【第一篇 神奇暑假 】引子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無空折枝。   大家都曾經有過一段難忘的學習生涯,回憶起自己或曾經甜蜜、或曾經苦澀的日子,心有自有萬千感慨。你曾經有過或曾經嚮往的東西,或許也能在這裡找到。   謹以此作為本文的引子。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一章 鄰家小妹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正是一片好風光,往昔的軍事要塞如今已是一座美麗、祥和的城市。   只是火熱的夏季裡,卻連一絲風也無,騎著輛三成新的自行車,落寞地晃在回家的路上。剛剛把死黨陳大可送上了回家的汽車,短暫的假期馬上就要開始了。   高二已經「畢業」,馬上就要殺入高三,這個暑假,加起來也不超過二周,歇不了多長時間,就又得回到學校。   書包裡裝著學期末的成績單,不高不低的分數,讓我看不到未來的路在何方。   路邊就是有名的白渠,清清的河水緩緩流淌。渠兩邊是依依的楊柳,微風吹過,不時地有枝葉拂到水面上。而這美妙的景色,我卻無心欣賞,近乎封閉的學習生活,著實枯燥,對事物的感覺有些麻木了。   一隻青蛙不識趣地在水邊「呱呱」亂叫,停車跳了下來,從路邊撿了一塊小石子丟向水面。還叫,又撿了塊更大的投過去,奶奶的,終於讓這傢伙閉上了嘴。   小小的調劑,略微開心了些,重新爬上自行車,慢慢進了家屬區的大院。   「誠哥,回來了。」眼看家門就在眼前,一個歡快的聲音響起。   定睛一瞧,江曉雯,鄰居王阿姨家的小妹妹。忙答應著:「回來了,總算解放了。雯雯,幫媽媽幹活呢!」   說話間,她已經丟下了手裡的東西,走到我面前。緊張的學習,差點記不起這個青梅竹馬的小妹子,很久沒怎麼注意她了。   都說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妮子變化真快,都快不敢認了。生活的艱辛,一點沒有影響發育,出落的可真是沒說的。   雖說剛剛讀完初中,曉雯卻已豐滿窈窕,擁有了一副與年齡不太相稱的傲人身材。一米六幾的個頭,小小的胸脯早早挺了出來,細細的小腰,微隆的臀部,實足一個小美人。   站到在面前,頭頂幾乎齊到了額頭。以自己現在的身高,勉強算是逃脫了「三等殘廢」的尊稱。就算這樣,一個高高挑挑的小姑娘面前,還是感到很大壓力。   一條馬尾辮子在頸後晃著,清秀的小臉蛋露出甜甜的笑容。經常幫媽媽工作在日光下,皮膚看上去呈暗紅色,不那麼白晰,淺黑的肌膚卻洋溢出一種讓人目炫的健康色澤。   長期勞動鍛煉,使身體更為結實。一舉一動,窈窕的身材充滿了青春少女的活力。   低頭看看自己,好在還經常抽空鍛煉,身材比較勻稱。五官也還端正,但在小美女的面前就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了。   學習成績也只能說是一般,在班裡勉強排在上游。最傷心的就是物理成績太爛,每次考試能有個及格就已經算是不錯,就是它嚴重拖了後腿,否則也許成績能衝進前十呢。   都說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江曉雯別看家裡生活困難,課餘還要幫媽媽幹這幹那的,可是學習一點沒落下。本就生得聰明,又知道用功,所以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   我的愛好不多,最著迷的東西就是電腦,平時用心最多,水平自然就不會很差,可惜現在學校裡不講究這個。   如果以前在功課上也能這麼用心,說不定還會有一個大的提高。現在呢,也就是這點還值得驕傲一下子啦,雖然沒什麼人看重。當然如果不是初中時那麼癡迷遊戲,基礎打得差了些,還不至於淪落到這般地步。   業餘時間喜歡玩玩籃球,技術不錯。經常研究一下國內外各種比賽的錄像,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個體育老師曾經表揚過我,要是能再長上十幾公分,一定能成為校隊的絕對主力。   話是這麼說,不過很久也沒有再長高的跡象,說什麼也是白搭。至於那種一月長高幾十厘米的廣告,打死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老爸是個普通的公務員,一個小科級幹部,也就平時混點吃喝。老媽是個廠子的下崗職工,和雯雯的媽媽原來在一個班組工作,後來又一起下崗,感情一直很好。   老爸的工作穩定,目前老媽也沒再上崗,空閒時炒炒股票,從沒賺過什麼大錢。好在現在股市復甦,一片形勢大好,否則只怕連下崗時補發的那點錢也都賠進去了。   說到底,無論從個人還是從家庭來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不是壞學生,卻也是那種不太招人注目的,在學校老師給予的關注並不多。   匹夫不奪其志,美好的願望也是有的。像很多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一樣,希望有朝一日突然變成一名出類拔萃的學生,成績出眾,發展全面,得到頂級漂亮女生的青睞,為以後的生活增添些色彩。   但也就是想想,人總要勇敢地面對現實。   在這個小妹妹面前,唯一還能有的得意,就小丫頭對我向來是很崇拜的。兩家交好,她過去總愛纏著我。   我初中時的成績是頂呱呱的,就算癡迷了一段時間的電腦,因了老爸的當頭棒喝,也還是順利地考入了市裡最好的重點高中。那時學習游刃有餘,比較有閒,課餘時間玩的花樣也多,比起一個小姑娘,自然稱得上見多識廣。   只是如今的域逸誠,與當年是無法同日而語的。這也沒什麼奇怪,能考入重點高中的,在初中哪個不是風雲一時的人物。但一堆優秀的人擠在了一起,多數就流於一般,無法再顯山露水了。   後來不在一所學校上學,高中學習又緊張,接觸就少了。所以她的印象還是停留在那時,對我依舊崇拜,也就不足為奇了。   十多年前,兩家從平房就住鄰居,二人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當然那時我從來不願帶她玩的,小姑娘太麻煩了。現在就算想帶,她也不一定願意再跟我了。   據媽媽說,我們很小時在同一張床睡過的。現在搬了樓房,還是住了一棟房子,僅僅僅僅隔了一個單元。   她家的生活條件一直不好,我們家雖然不寬裕,卻比這娘倆好很多,也經常幫幫她們,家裡有什麼好吃的,老媽總不會忘了這個小妹妹。   這幾年經濟情況好轉,家裡有老爸支撐著,生活還算過得去。雯雯家卻越來越難過,幾年前她父親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去世,廠子只給了不多的補貼。   王姨下崗後,就更加雪上加霜,生活只能用艱辛來形容了,每天推三輪車出來擺個小攤養家餬口。現在上學的費用,哎,提起來讓人心痛。   「誠哥,去我們家坐會吧。」雖然很久不在一起了,清純的小妹還像過去那樣,親熱地來拉我的胳膊。   迅速用眼睛掃瞄了一下這個傲人的小身體,她這一年長得可真快呀。趕緊快走幾步,閃過她的小手:「不了,雯雯,老媽還等我呢,有空再去。」   小妹嘟起了嘴:「誠哥哥,你說話可要算數,都好久沒去我們家玩了。」   「一定、一定。。」嘴裡答應著,趕緊向家裡走去。七尺男兒,站在一個只稍差幾公分的小美女面前,確實感到壓力不小。   停下車子往樓上走去,還一邊想著:這個假期找個地方玩電腦是不大可能了。只有一周多的假期,「望子成龍」的老爸肯定會大大破費,找個物理老師強化輔導一下。   苦呀,馬上上高三了,用老爸的話來說,就叫做絕地大反攻。再不努力用功的話,明年充其量只能上個二流大學,如果要想再進一步,就得咬咬牙,過段苦日子。   就這麼想著進了家門口,丟下書包,叫了聲:「媽,我回來了。」   「誠兒回來了,一會兒你爸回來就開飯了。」廚房裡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去看看電飯鍋,差不多了就幫媽拔下來。」我應了一聲,向客廳走了過去。   鍋上冒出絲絲熱氣,米飯的香味已傳了出來,再聽聽廚房裡的「吱吱」聲,看來今天中午媽媽要好好犒勞放假的我一頓了。   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一邊,坐在客廳裡,看電子魚缸裡自由自在的魚兒,不由好生羨慕。它們雖然活動範圍有限,卻不必整日裡忙忙碌碌,要為衣食、前程煩惱。   一個出神,不小心碰到杯子,裡面的水全灑了出來,流到了魚缸的底座上,趕緊手忙腳亂地找抹布來擦,這可是家裡唯一的奢華品,幾天前別人剛送給老爸的,心愛的不得了。   只聽「呯」的一聲大響,最後隱約聽見媽媽在大聲哭叫,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二章 病房驚遇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迷迷糊糊中,覺得時間是好像過了很久,陪著媽媽在股票交易大廳,周圍都是些什麼人也看不清楚,只覺得大廳中氣氛一片淒迷,許多人都在捶胸頓足,大電子屏上顯示〔瑞輝高科〕這支高科技股在一路狂跌,一會兒的功夫就停了板。   然後像是慢慢離開了大廳。處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一片雪白。覺得與平時的自己有些不同,一股奇怪的氣息在自己的胸腹之間躥動,全身輕飄飄的,意識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   周圍的一切飄渺卻又歷歷在目,無論怎麼努力,就是睜不開眼睛。   感覺是媽媽與王姨拉著手坐在床邊,似乎她在暗暗垂淚。   媽媽的聲音:「我這也不知道作了什麼孽,這樣的事情都會碰到。都過去三天了,這孩子就是不醒。醫生偏偏還說什麼心臟、呼吸都正常,既然正常,為什麼總是不醒?這麼一個大小伙子,好幾天不吃不喝的,怎麼行呀。」   王姨安慰著媽媽,說吉人自有天相,我一定會安然無事的。   聽著她倆的談話,突然覺得自己與以前有些不同,彷彿感覺能及到遠處的東西。這時就聽到外面走廊裡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隱約感到來人是小妹江曉雯。   為這種奇異的感覺所震驚,一下子卻又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處何地,不會這麼年輕就調我去做「地下工作者了」吧,可不如此解釋的話,又怎麼會有這麼奇妙的感覺。   又努了一下力,眼睛猛然間睜開了。明亮的光線刺痛了雙眼,好半天才看清了四周的事物,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潔白的世界裡。床邊的輸液架子,床頭的呼叫鈴,看到這一切,不用問別人,也知道是在醫院裡了。   正在這時,房門輕響,果真是曉雯出現在病房。我使勁地搖了搖腦袋,該不是撞邪了吧,真的是這小妮子呢。   上身的的確良短袖襯衣,下身那條不知道改動了幾次的長裙,都是她的招牌。雖然如此,還是掩擋不住那傲人的身材。奇怪了,我怎麼只注意這些,眼睛總在曉雯的身上轉。   搖了搖頭,這麼好的身材,就這身行頭,實在是寒磣了點,可惜我也沒錢,否則一定要給她買上漂亮的衣服,穿上之後,感覺肯定跟現在不一樣。   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鬧清,一睜開眼就只想這些東西。腦子裡竄來竄去的,思維彷彿活躍了很多。   只隱約記得那天去擦灑出來的水,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聽媽媽剛才的話,好像已經這樣躺三天了,   曉雯猛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快看,快看,誠哥哥醒了。」媽媽和王阿姨聞聽都趕緊把頭轉過,幾個人一下子把我圍了過來。   媽媽以手拭淚:「什麼破魚缸,漏電成這樣兒啦,老域還拿著當寶貝。」王姨從旁勸解,加上雯雯三張嘴不停的問來問去,搞得我的頭都大了,不知道聽誰的好。   該先回答誰的問題?我張了張嘴,冒出來的一句話卻是:「今天幾號了。」   伸手摸了下我的腦袋,雯雯搶先答道:「誠哥哥,你都三天不省人事,不會變成傻子了吧。」   王姨聽雯雯口不擇言,伸手打了一下女兒,告訴我今天幾號。   我一聽時間,跟夢中所見有些吻合,趕忙問道:「現在幾點了」。   「下午兩點了,誠兒你到底怎麼啦?」老媽焦急地問道。   顧不上回答,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媽媽,快去交易大廳把你的瑞輝高科給賣了吧。」   經常聽媽媽念叨,記得她買了這個股。記得交易所大牌子上的日期就應該是下週一,明天就是週末,如果不去辦就來不及了。   媽媽一聽,馬上坐到我身旁,扶著我靠到床頭上:「這孩子不是真把腦子燒壞了吧,怎麼一睜眼就說這個,也不跟你王姨打招呼,這兩天把她們兩母女也給急壞了呢。」   伸手摸著我的額頭,「兩萬多塊投在這上邊呢,已經嫌了三千多塊。現在正在走高,眼看一路飄紅呢,怎麼能說賣就賣了呢?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以前可是從來問股票的事的,今天這是怎麼啦。」   「老媽,我好得不得了,快去吧,否則明天來不及了。」任我說干了嘴巴,媽媽還是不同意。   沒法子,只有用「殺手鑭」了:「媽,剛才有人托夢給我,說如果不把這支股給賣了,我這個病是很難好的。」她這個年紀的人,正是上困下憂,經受過了那麼多的艱難困苦,多多少少都有點唯心的想法,這樣的說法對她是很有影響的。   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的信心是從哪兒來的。   老媽一聽,這還了得,什麼也不如寶貝兒子的身體要緊。我又從不關心股市的事情,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有此一念,她僅有的一點疑慮徹底打消。為了兒子,只好咬咬牙,就算是只生金蛋的雞也得賣嘍。   老媽帶點苦笑的看看王姨,「老王,真是沒法子,誰讓碰上了這樣的事,看來不賣也不行。你幫我在這兒照應著,這就去吧,畢竟還是孩子的身體要緊。」   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這次可真豁出去了。老媽真是好樣的,說完之後,就大義凜然地出去了。   曉雯湊到了我的身邊,搖著我的胳膊,「誠哥哥,怎麼會這樣?這幾天可給你嚇死了,人家今年又要和你一個學校了,還指望著你輔導我呢,你可千萬不能變成傻瓜呀。」   看看一臉關切的小雯,暗暗苦笑,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自己的學習也只能說是差強人意,還能輔導別人?等去了一中,她就會發現昔日心目中的偶像,是個最平凡不過的人了,長得比我帥、學習比我好的男生可是大有人在的。唉,看來這個青梅竹馬的崇拜者,也快要不保了。   想開口,可說不出來,不是傻了,而是青春少女開始大肆發育的胸脯,隔著薄薄的衣衫不斷磨擦著我的胳膊。   「誠哥哥,人家問你話呢!」小妮子仍在不依不饒。   天氣熱,只穿了一件背心,純情少男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折磨?只想把胳膊快快閃開。   雯雯壓根沒注意到我的異樣,繼續不停搖動。我的鼻血要流出來了,趕緊伸出另一隻手去擦了擦鼻子,還好只是清涕,不是想像中的鮮紅。   「雯雯,多大孩子還這麼不懂事,你逸誠哥剛醒過來,就又胡鬧,還不讓他休息一下!」大慈大悲的王姨及時發話,總算免了雯雯繼續下去,也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趕緊說:「王阿姨,不要緊的,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儘管口乾舌燥,心裡很緊張,卻還是有些渴望這種親暱。與少女的身體接觸,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呢,當然體育課上撞到一起是不算的。   一位白大褂推門,小雯趕緊閃到一邊:「醫生來了。」。   是位極漂亮的女醫生,知道我醒來了。看上去年齡也不大:「我是你的管床醫生祁晨,現在來給你做下檢查。」   對於我這個奇怪的病,醫生們一直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現在又突然不明不白地醒了過來,當然會覺得奇怪。   帶著滿腹疑問,她要給我做個全身的檢查,冰涼、柔軟的小手觸到身上,感覺特別舒服。她非常仔細地做著檢查,我真希望這雙手不會停下來。   可是很快就結束了,漂亮的醫生姐姐完成了工作,又問我現在什麼感覺。   我實在是覺不出有什麼不適。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看著她時,竟然能覺察到她心裡的活動,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格外注意地盯著她,發覺這位外表冰冷的漂亮姐姐很不開心,藏著許多心事,當然也有對我的好奇。   這次劫後餘生,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心境自然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思想變得異常活躍,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腦子裡有特別的不安定因素在活動。   「醫生姐姐,我是不是到了天上呀?真的還活著麼?」不知為什麼,特別想逗她開心一笑。   聽我問得有趣,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怎麼,你有什麼疑問嗎?」回答也很有意思。   「疑問倒是沒有,可我總覺得只有天上才會有你這樣漂亮的醫生姐姐。」一句脫口而出,我自己都大吃了一驚,這話竟是我說的?   她還是淡淡一笑,沒再接下去,卻站在病床邊沉思起來。盯著漂亮的臉兒,覺得真如同天上的仙女一樣。   雖沒說話,她的思想卻如明鏡一般映在我的腦際。   張嘴就道:「醫生姐姐,我真的沒事,什麼病都沒有,感覺好著呢!你就別再為難了。自己也多想開些,當醫生的更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好為我等廣大病人造福呀。」   我又愣住了,這樣的話怎麼又衝口而出了,這可不是我的風格,索性又接著說道:「我原來不這麼貧,見到你之後才這樣,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漂亮姐姐愣了,呆呆地看著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眼前這個男孩好奇怪,難道能知道自己的想法?   看著她漂亮的雙眼,突然有一股異樣的氣息在體內鑽動,搞不清楚是什麼,只是感覺怪怪的,又很舒服。   眼神突然變得明澈,與醫生姐姐對視的雙眼中,隱約有異彩閃動。如電光一閃,流動在四目之間。   剎那間,突覺心如止水,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而她---似乎也從我的眼神中讀到了什麼,嘴巴張了好幾次,最後終於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她又走近前來,摸摸我的腦袋,「你這孩子還真有意思。要是喜歡叫姐姐,就隨便吧。」   「我叫祁晨,是你的管床醫生。還真希望有個你這樣的弟弟。」渾然忘了這句自我介紹的話她進來時已經說過一遍,把我的腦筋也給搞亂了。最後一句話的聲音特別低,幾乎聽不到。   說完這話,她轉身慢慢踱出了病房。儘管走到了走廊裡,我還是隱約聽到她慢慢歎了口很細很長的氣。   這聲歎息,讓我的心有一種很受傷的感覺。像這樣漂亮的人兒,職業又好,正是天之驕女,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感歎?   看她出去了,王姨道:「阿誠,這位醫生好像認識你。」說完自己也搖頭否認,「不像。」   曉雯卻嘟起了嘴:「誠哥哥好會討女孩子歡心呀!不過也不能怪你,這位姐姐真的好漂亮!」   對著母女二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總不能說是與醫生姐姐心有靈犀吧。就適才的表現,自己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只好亂說了幾句,裝作迷糊要睡覺的樣子,借此應負這對母女的好奇心。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三章 綺麗之夜   鳳凰山上雨初晴。   水風清,晚霞明。   一朵芙蓉,開過尚盈盈。   何處飛來雙白鷺,如有意,慕娉婷。   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著。   太奇怪了,自己還是個正常人嗎?這次醒來體質好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感覺周圍天清地明,時不時就有一股熱熱的氣息在自己體內竄來竄去。   而且突然有了洞悉別人內心的能力,就算感覺前所未有的好,發生的一切總得有什麼原因吧。莫非是傳說中的超能力突然降臨到了身上?也太幸運了吧。   想來想去,難道是這麼電擊帶來的,是它惹的「禍」?改變了我體內的某些功能,使我具有了超人的能力?佩服自己思考能力驚人,否則怎能想到並相信這種事情。   其實內心並沒有相信,要真能如此,得有多少人搶著去爬高壓電竿?帶點新奇地重新認識自己的身體,慢慢地感到有些無聊。   單獨住在一間病房,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清醒了,身體又沒查出問題,醫院已經不讓人陪床。   不要以為窮小子就不能住單間,因為情況非常特殊,只是為了便於隔離觀察,防止交叉感染。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現在又不是探視時間,怎麼還會有人來?不在自己家,是不能隨便發脾氣的,不悅地說了聲「請進」。   房間裡的燈輕輕打開,趕緊拿被子把頭蒙上。   停頓了一會兒,響起了淡淡的笑聲:「怎麼,睡著了,還是嫌打擾了你,不歡迎姐姐呀?」   猛地把被子揭開坐了起來。哇,好靚,原來是漂亮的醫生姐姐。   看樣剛剛洗過,烏黑亮麗的長髮濕漉漉,一個簡章的發卡別到腦後,灑在雪白的隔離衣上,顯得黑白分明。   剛洗過的臉蛋呈粉紅色,越發的嬌艷,微微一笑,真是說不出的嫵媚,讓我不知身處何地。   聽走廊裡放風的病友說過,祁醫生最是難得一笑。我這個冰潔玉男可是很少跟異性打交道的,何況是這麼美的女孩子,能不呆住麼?   祁姐姐的笑真可以用艷若桃花來形容,不由胡思亂想:古人形容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是不是就這個樣子?   在床旁的小凳上坐下,撫了我的腦袋一下,「傻小子,怎麼不說話了,下午不是還挺貧的嗎?」   我有點口吃地辯解:「只因為、因為姐姐太漂亮了,所以就看呆了。」   聽到這話,她又一次笑起來:「這麼說還得怪我了。」笑容非常燦爛,坐得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挺直的鼻樑,小巧的嘴巴,以及笑時頰上的小梨渦,還是只在右邊有一個。近距離的美麗,讓我有種炫暈的感覺。   祁晨微笑著說:「還是第一次聽小孩說我漂亮呢,你這小子,還真有意思。」   還真說不清楚,放到以前是不敢這麼講話的,她讓我感到無拘無束。   挺了挺胸,「什麼小孩,我已經成年了,明年就該上大學了。」「喲,原來你還是大人了,那你告訴姐姐,你今天下午跟我說的哪些話,是什麼意思?」   這一問,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什麼也不知道。對了,用一下「超級功能」吧。偷偷試驗了一陣子,還是初見成效的。看一下子這個美女姐姐到底想幹什麼,是來興師問罪的麼?   盯著她的眼睛一看,只覺得一片澄明,原來她是心底一片坦蕩,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心裡很有點失落,又有些恨自己,就暗暗下決心,以後決不對「自己人」用特異功能探測跟我有關的事情。   大著膽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這次住院之後,覺得自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能感到姐姐心裡藏有什麼事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難處,你的心裡似乎很淒苦,可以說出來嗎?也許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身上的轉變是巨大的,要在以前,我是不會說這些的,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真心想幫上她什麼忙。   「看不出你這個小鬼還有特異功能呢,能猜出姐姐有心事。可惜你小了點,要不姐姐說不定還真會要你幫忙呢。」這一次,儘管她沒有笑出來,可我還是看到了嘴角那隱隱的笑意。   「告訴你我已經是大人了,還叫我小鬼。對了,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惹了你,要不要我帶人幫你修理一下。」   「什麼呀,你個小鬼亂嚼舌頭。」祁姐「啐」了我一口,然後低下頭,小聲彷彿是對自己說似的,「姐姐還沒有男朋友呢。」似乎是有些傷感的搖了搖了頭。   「不會吧,姐姐這樣神仙級的人物。」我大聲道,「隨便伸伸手,還不得有一個加強連在後邊候著。」   「行了,行了,別貧了,你個小毛孩子懂什麼。」她似乎有點惱怒於我的出口無忌,半天都沒再開口。   「不過跟你這個小東西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要是真有一個你這樣的弟弟就好了。」   「讓我做你的弟弟吧,也許就能起點什麼作用呢。」緊張地望著,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讓我渴望著去接近。   沒想到她竟然痛快的答應了:「好啊,就這麼說定,以後做我的小弟了。那我叫你小誠好不好?姐姐有事找你的時候,可不許耍賴噢。」   「Yes,Madam。」我樂得跳了起來,「晨姐,小弟我隨時候命。」憑空有了這麼個漂亮姐姐能不開心嗎?   「你還當真以為能幫我的忙嗎,以後有空多陪姐姐說會話就行了。」祁晨姐的眼中滿是蘊含著笑意。   「對了姐姐,有問題要向你匯報一下呢。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受了電擊以後,有種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很順口地叫起了姐姐,一種莫名的信任,連老媽也沒敢說的話,卻想對她講。   「是嗎?真有這種事情。」晨姐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也不想隱瞞什麼,把自己的所有一切感受,一五一十全告訴了她。   晨姐思考了一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姐姐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大概是強大的電流使你的大腦意外得到更好開發了吧,也許是好事。」   她溫言相慰:「也許是個好的開端,生活從此會有一個巨大的變化也說不定。運氣夠好的了,換個人有可能會小命不保呢。」   也只有點頭相信,希望她說的是對的。   「還有,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就算是你和姐姐之間的秘密吧。以後無論什麼時候,要有不適就趕緊對姐姐說,會幫你想辦法,我在北醫還有同學呢,實在不行,可以找他們幫忙的。好了,時間不早走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姐姐再來看你。」   拍拍我的腦袋,用一隻玉臂輕輕地撫了一下我的肩頭,轉身走出了病房。輕輕地關上房門,留下了甜甜一笑。   美女姐姐居然抱我了,好興奮呀,發生的一切,真的如在夢裡一樣。   身上似乎還留有淡淡的香味,我要趕緊休息了,今夜會是一個無夢的甜蜜夜晚。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四章 痊癒出院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一早,我就對來測體溫的護士吵著出院,像我這樣的「帥哥」,在床上躺上這麼幾天,無論如何也難以忍受的。   早上來送飯的是老爸,聽我這麼吵吵,就擺出了小科長的架子:「小誠,得等醫生同意了才能走,這麼大小伙子了還冒冒失失。」   唉,沒辦法,老爸這人就是這麼死心眼,做什麼都一板一眼的,難怪這麼多年,還是個小科級。   早一天走了,不是還能省點住院費麼,又不享受公費醫療,沒事躺在病床上何苦來的。   沒多一會兒,老爸出去了,今天大查房,上午10點半以前所有家屬不准呆在病房裡。   一個人躺著真的很無聊,盼啊盼,好不容易等到查房的人來到這屋,一下子進來一大幫子人。   走在前面的是科主任,昨天已經見過,後面跟著各級大夫,還有幾個實習生。這些人從我醒來就差不多都報道過了,無數人摸過我的身子,都快成瀕危動物了。   祁晨夾在人群中,臉上往常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是抽空衝我眨了眨眼睛。我會心的一笑,沒出聲。   等祁晨匯報完了病歷,這堆人又一起討論,說了半天,我沒聽出說的什麼。總之是他們也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但就是沒聽到說最想知道的,我今天可不可以出院。   無聊地躺在床上等著最後宣判,呆在這裡真沒勁,要不是可以看到祁晨姐,真不知道該怎麼熬下去。   正在胡亂地想著,祁晨姐推門進來了,「小誠,聽說你吵吵著要走?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主任說你今天可以出院了。」   「真的,太好了。」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又無奈地說道:「唯一的遺憾就是出院後難看到晨姐了。」   「行了,說得好聽。要真有誠意,就算出了院,也能抽時間來看姐姐呀。」說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看我的樣子,她走近前來也觸了一下我的頭頂,她總喜歡這個動作,「姐姐隨時歡迎你來,對了,有空可以去我的住所玩。」   能到晨姐家作客,多美的事呀。我倒是也想呀,可是馬上就要上高三了,哪有這麼多空往外面跑,恨自己沒早點認識祁晨姐。   「姐姐,我馬上就高三了,以後時間就少了。」拉住她勻稱的胳膊,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也看出來了我的依依惜別之意,說,「好了,好了,大小伙子家的,別這樣子。」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遞過來。   「呶,這是姐姐住處的電話,下面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事兒打電話。如果都不通的話說明我正在工作,請稍候再撥。」說完笑了笑。「姐姐有空也會找你出去玩的,可別失約喲!」   「那當然。」我語無倫次地應著,她的笑真好看。   「好了,在這兒乖乖等著吧,我得去工作了。」說完,說轉身往外走。   「姐姐…」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叫出聲來。   祁晨轉過身看著我,嫣然一笑,「怎麼了,小弟?」   我猛地呆住,只覺得彷彿滿園的花兒都在這一瞬間開放。「我-我---」。   她走回來,一隻胳膊輕輕地擁住我的肩,又用手拍拍我的腦袋,「好了,姐姐去工作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晨姐已經走遠,我還愣在原地未勸,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只聽得一陣吵吵,一幫人進了病室。   「誠哥哥,出院嘍,回家嘍。」一個大丫頭衝過來,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搖晃,一點也不顧惜我好歹是個剛剛「康復」的病人。   不用說來者一定是雯雯了,現在的小姑娘,真沒辦法。   幸好我也與以前不同了,才不怕呢,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扭了一把,「不會輕點嗎?臭丫頭。」   「你才臭呢,」叉腰站在我的面前,還是穿著那身衣服,歪著腦袋衝我發狠。   我壞笑地看著她婀娜的身材,說,「好了,你不臭,很香,行了吧。」   雯雯不幹了,抓住我老媽撒嬌道:「阿姨,誠哥哥欺負我,要好好管他。」   「好了,別胡鬧了小雯。」王姨笑著勸阻道,「咱們是來接你誠哥哥出院的,又在這裡耍小孩子脾氣。」   雯雯轉身衝我扮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媽媽拿出新買的衣服遞給我,說:「小誠,快把病號服換下來,沖沖晦氣。」我應聲去換衣服,說:「各位女士,請迴避一下,本大人要換衣服了。」   大人都沒說什麼,倒是雯雯衝我啐了一口,「呸,誰稀罕!」第一個衝出了房間,王姨在她的身後苦笑。   在老爸的幫助下,慢慢地換下衣服。穿上新T恤倒沒覺得怎麼樣,在穿褲子時卻發現短了許多。「老爸,這褲子一定是你買的,怎麼短這麼多。」   「不會吧,這是你媽媽買的,她向來很有數的。」我就沒再吭聲,莫不是這幾天裡我的個子長啦。   大家一起拿著東西,有說有笑往外走。我忽然想走了什麼,轉頭對大家說:「對了,我還沒跟白衣天使同志們說再見呢。」   先跑向護士辦公室,與護士姐姐們告別,王姨不解的說:「這孩子怎麼了,跟換了個人似的。」   「男孩子這樣才招人喜歡呢!強過以前像他爸那樣,跟個小老頭似的,少言少語,看著難受。」老媽倒很滿意我的表現。   聽著媽媽不停地叨叨,老爸不幹了,「我又怎麼了,還不是我養活著一大家子人。」後面的就沒聽見了。   趁告別的機會,在醫生辦公室測了一下身高、體重,看著標尺暗暗咂舌,那上面顯示我的身高是178公分,也就是說在這幾天里長高了好幾公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對自己身體的現況越來越感到不可思議。   性格好像也有變化,心裡頭躍躍欲試,渴望去與人交往,自信心強了。原先對出頭露面的事,我總有些隱隱的懼怕。   看來,關鍵是怎麼給自己定位的問題,人生就是要不斷地超越自我。不過,這次的突破可真非同一般,就如晨姐所說,一個質的飛躍。   老媽和王姨一人騎一三輪車來的,老爸是他那輛經典的自行車。唉,窮人呀,沒辦法,我不要過這樣的生活了,出院回家連個的都不打,太沒面子了。   我要賺錢!!突然冒出了一個這樣奇異的想法,被自己嚇了一跳。   雯雯自告奮勇騎三輪帶著我,王姨說了句「死妮子,騎車小心點。」也就不再管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覺得天空格外清爽,再見白渠的時候,水格外清沏,楊柳也分外妖嬈,綠葉青青,很是可人。   就連呱呱亂叫的青蛙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世界真是美好。也不知道是由於我自身的改變,還是有幸結識了祁晨姐姐這樣的美女。   有一搭無一搭地與雯雯說著話。感到這次出來,整個世界對我來說都很不同。天格外藍,雲分外高,外界的一切都那麼可親。炎炎夏日裡,也不像以前那樣怕熱,心身清涼,通體舒泰。這死過一回的人就是不一樣。   「誠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變醜了。」突然雯雯這樣問我,把我的思緒扯了回來。   「哪有的事,小丫頭怎麼會這樣以為。告訴我誰說的,哥哥跟他急。」偏她的小腦筋就有這麼多古怪的問題,「雯雯當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啦。」   「真的嗎?」小聲道「那為什麼你不理我?是不是還想著那漂亮的醫生?那個姐姐長得真好看。」   噢!小姑娘想歪了,太有損我玉樹臨風美少年的面子了,這種念頭要不得。   要扭轉這種不利局面:「我是看雯雯太小了,要想做我的女朋友,起碼等高中畢業再說吧。」   沒經過細想,真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自己嘴裡出來的。   但效果也是明顯的,一出口就把這個瘋丫頭給拿住了。儘管她的膽子大,可這樣的話肯定也沒聽人說過。   挺喜歡這個小妹妹的,可以前比她高不了多少,學習成績也一般,還有點自卑,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現在一下子比她高上十幾個公分了,自信心也是暴長,誰怕誰呀。   雯雯臉紅紅的,半天都沒有再說話。   現在的小姑娘都有些早熟,可別真惹了她,搞不好吃不了兜著走。「怎麼了,好妹妹,跟你說著玩呢,真生氣了?」趕緊巴結一下。   這時她才緩過勁來,衝我「呸」了一聲,「像你這種壞人,鬼才會生你氣呢。」   我總算明白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道理,看來這次電擊給我的打擊可是太大了,讓我似乎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這一路上,雯雯就不肯再跟我說話。   走到我們家所在的那條街道上,都是街坊鄰居,少不了大家寒暄。   有股友一臉苦悶地攔住老媽:「小誠媽,你們一大幫子人去哪兒啦?今天沒去股市呀,可大亂了,尤其是科技股,簡直暴跌呀。本來一直高高在上的瑞輝高科,從昨天到現在市值一下子跌了將近一半,上午開盤沒多久就跌停了,我一下就砸進了好幾千塊。你不也在追這個股嗎?」   媽媽一聽,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地賣掉了,這一下子可能要損失1萬多塊呀。不過,對老媽來說,則是變相賺了一筆。   老媽也是個老江湖,沒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往家走。人家知道你賣了,肯定以為有內幕消息,街里街坊不告訴那還了得,想不想在這兒混了。   我坐在雯雯三輪車後頭也有點呆住了,這個夢竟是如此神奇的應驗了。難道我還有預測未來的功能?   要不是剛醒那會兒迷迷糊糊的,還不堅持要老媽去賣掉呢,我真變得這麼厲害了?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五章 過目不忘   漠漠輕寒上小樓,   曉陰無賴似窮秋,   淡煙流水畫屏幽。   自在飛花輕似夢,   無邊絲雨細如愁,   寶簾閒掛小銀鉤。   一個夢境的應驗竟使老媽收穫頗豐,這一下子省出的錢,不是我那區區千把塊錢的住院費所能比擬的。   老媽在路上勉強忍住心中的高興,一回到家裡,馬上喜笑顏開,愁容一掃而光,支使老爸說:「老域,快去買些好菜,什麼好買什麼,也叫曉雯娘倆來咱們家吃頓午飯,慶祝小誠沒事回來,娘倆個這兩天跟著受了不少累,還耽誤了老王出攤。」   老爸應聲而去。王姨謙虛了幾聲後,也就沒再推辭。   雯雯很久沒在我家吃飯了,興奮的不行。拉著我說:「誠哥哥,帶我參觀一下你的狗窩吧。已經很久沒有進你的房間了。又要跟你上一所學校了,看你這兒有沒有合適的參考書,我先看看,以後還要你多輔導呢。」   聞聽此言,暗生慚愧,從上了重點高中,我早就不再是初中時叱吒風雲的域逸誠了。   小妮子別看家境不好,還經常幫媽媽出攤,學習可真不錯,這次考入高中的成績可能都在前幾名,我這兩下子,還能幫上什麼嗎?   進了我的房間,這丫頭就粘著我問這問那,我也就硬撐著回答她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   後來,她也折騰夠了,乾脆一下子仰躺到我的床上,挺起小腦袋瓜問:「小誠哥哥,你都上兩年高中了,有沒有交上女朋友?」   現在的女孩,真讓人沒辦法,不知道平時想的是什麼,還能有這樣好的學習成績,真是咄咄怪事。   格外掃了她一眼,她倒是很愜意,放鬆的躺在那兒,兩手枕在腦後,有點顯小的舊襯衣向上掀起,豐滿的小胸膛挺著,也沒有胸罩,裡面套了件小背心,前胸凸起明顯,隱約看到兩個小小的點狀痕跡。   衣服下擺揚起,緊緊的腹肌,擠出了正中的小肚臍,深深下陷,像極一個漂亮的酒窩,看得我心裡一陣蠢動。   幸好我已今非昔比,咳嗽一聲,掩飾住自己沒見過世面的不安,大喝一聲:「臭丫頭,這種問題也是你個小毛丫頭問的。注意一下淑女形象,像什麼樣子。」   「得了吧,誠哥哥,你以為聲音大就厲害?」雯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悠然地晃起垂在床邊那纖美的一雙小腿,「這麼大聲,心虛,肯定沒戲。不會吧,你們學校的女生也太沒眼光了,像誠哥哥這樣英俊又學習好的男生居然沒人追求。」   我暗自低頭,這小丫頭還跟以前一樣,以為我多了不起,像我這樣的男生,在一中真是太普通了,只有她才會把我當作偶像級的人物。   就在這功夫,她「蹭」一下仰身起來,跑到我身邊,抱住一條胳膊,用力搖晃:「誠哥哥,我做你的女朋友怎麼樣?反正又要在一起了。」   這叫什麼話?少女豐滿的小胸脯不停地磨擦著我赤裸的胳膊,癢癢麻麻的,舒爽又有點難受。可看到她那無邪的樣子,被弄的哭笑不得,真有點手足無措,不由愣住了。   「快來,孩子們,吃飯,今天中午要好好犒勞你們一下。」老媽的叫聲。   真是我的大救星呀,趁機回過神來,一拉她的小手:「走,吃飯去了」   小雯雯跟上來趴到耳邊,柔嫩的嘴唇在我的臉上輕輕地一沾,叫聲:「來了。」拽起我就衝出房間。   飯後,王姨急著去準備東西出攤,就拉著雯雯回了家。我們一家人團聚了,能完好無缺地回來,不容易呀。   果然不出所料,老爸本來聯繫了一個退休的特級教師輔導我的物理,可是因為這一場飛來的橫禍,也就只好作罷,好在那昂貴的補課費也省了。   剩下只有不到一周不到,也就由我在家休息,要求我盡可能地自己複習功課。父母如此一片苦心,再去附近的網吧裡混是說不過去了,家裡沒捨得買電腦,也只有好好用功了。   我的學習成績雖不是特別突出,也算是個合格的學生,基本就在10名開外晃蕩。就是物理成績太差了,100分的題及格都有難度,其它課程都是排在前面的。   比前幾名的學生,一般都是幾十分的差距,如果物理成績上去,說不定也有機會殺入三甲。這次期末考,成績也是正常範圍,混個第十,與爹媽的期望還有一定距離。按我們學校歷年的水平,只有保持全班前五才有時重點大學的機會。   儘管物理成績很差,我的業餘學習時間大還是用在了這上面,整天抱著物理書看。但那些力學、電磁學的,怎麼也入不了門,苦惱呀。所以平時在學校也沒功夫想別的,活動也沒甚麼興趣參加,是個不引人注目的學生。   這回拿起書來翻看,卻很吃驚,與以前的感覺截然不同。一樣的物理書,一樣的測試題,居然一看就明白了,同樣是以前覺得無從下手的力學、電學呀。   原來一道分析題,有時看上半天也不知所以然,硬記下的公式、原理一點也用不上。   這一次不同,題目拿在手裡,只覺得脈絡清晰,各種公式就如在眼前,不用作什麼思考就迎刃而解了。   這個發現,可把我興奮壞了,腦子裡拚命想著原因。   沒錯,就是這次生病。真是因禍得福呀!再看幾道題,也是如此,物理是就要變成我的強項了?那我以後的成績---   上過學的應該都有這種感覺,如果以前有過偏科的表現,一定也會明白我此時的感受,欣喜若狂一點都不過分。   太好了,少年心性,想到的還是玩:成績將會有突破性的進展,以後就充足的課餘時間了,什麼高三,俺還有什麼好懼的。   再拿起別的課本,又有一個更大的驚喜,很容易記住,什麼英語單詞,生物,政治等等,幾乎可以過目不忘,一遍過去,想忘掉都難。   真想大聲高呼了,「我現在是天才了!!!」   感謝你,可愛的電擊。我壓抑住心中的興奮,現在不要告訴爸爸、媽媽,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不用他們再操心了,不用再想方設法找什麼輔導老師了,我自己能行。   但我還是得努力地看書,以前的底子稍差,只顧忙活那永遠沒有前途的物理了。   現在多記住一些,以後就省事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種奇異就會悄悄離去。對了,不叫多記,只要看上兩遍就行了。以後就有時間上書店,去買那我嚮往已久的編程書了,可以盡情地進入我最心愛的電腦世界了。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六章 以子試刀   古木陰中系短篷,   杖藜扶我過橋東,   沾衣欲濕杏花雨,   吹面不寒楊柳風。   幾天無事,學業在突飛猛進。晚上還接連做了幾個好夢,因為上次老媽的興奮給我的刺激,兩個晚上都做到了與股票有關的夢。   次晨起來趕緊與老媽交流,因為上次的經驗,老媽對我的夢也是堅信不移,三天下來,股市形式一片大好,儘管本錢不大,老媽的戶頭上還是有了幾千塊錢的進帳。   要知道,我現在比莊家還厲害,他們只是想法操控股市,而我不需要過程,就會知道明天的結果,如此真是包賺不賠。   只是我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沒準的事,誰知道那天我的夢境會不會突然失靈,到時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所以我也並不把一切放在心上,權當是個消遣,也告訴老媽,不要靠著我這點小聰明,還是應該多學習一下股市的相關書籍才是。   同時警告她不要把這一切告訴別人,最好連老爸也不說。老媽也是個想得開人,並不以為意,反而認為我說的對,覺得兒子現在很懂事了。   這幾天真是快樂極了,我不斷地看各種書籍,來充實自己。   老媽從股市回來,就會大大破費,餐桌上也總有豐盛的飯菜。老爸不明所以,以為老媽心有歉疚,要搞什麼補償,經常對她說,自己孩子,不用這麼過意不去,以後還得過日子,這個吃法下去,可不是我們這種人家能負擔得了的,明年小誠就要上大學了,得多攢點錢。   老媽也不聽他的,老人家這麼大發慈悲,還不是因為我這幾天幫她賺了不少錢。   小雯雯這幾天也特別愛往我家跑,以照顧我的名義,拿著課本來這兒學習。到點幫著老媽做飯,她小肚子裡也沒多少油水,好吃的多了,也是她在這兒待的原因之一吧。要不是還得回去幫媽媽幹活,只怕還願意住在我們家呢。   小雯雯沒事總愛纏著我,說要好好用功,也有問題請教。對於女兒愛學習,王姨是從不說什麼,總不能影響孩子上進呀。   這兩天我還真是做到讓這個小妹妹佩服了,因為我再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現在的學問可是日進千里呀。   她問的那些東西一點都難不住我,可謂是有問必答,實在不行,拿書一翻也就明白。這個小姑娘,現在可真的是很崇拜我了。   慢慢覺出小丫頭對我似乎有了一種很深的依戀,從她愛膩歪在我身旁就能感到。以前的那種是有些盲目的,只緣於小時的青梅竹馬。如今則不然,真的要有這樣一個小女朋友了麼?   快樂時光過得真快,再過天的時間就要開學了。   這天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對自己的變化有了更深的瞭解,自信心也越來越強。   吃過晚飯,王姨來了。小丫頭又在我們家混飯,還以為媽媽是來叫她回去呢,拉著我跑到客廳裡。   出乎意料,王姨不是來叫她,而是有事找媽媽商量。   事情的起因是街面上有一個小雜貨鋪要轉讓,小店是我們街上唯一的一家百貨店,生意很好。這個店不大,我經常去買東西,那個小老闆很刻薄,所以對他印象也很深。   王姨動心了,有家店總比整日裡風吹日曬的在外面跑好。跑去問過了,連店面帶裡面的貨物,一下要23000塊錢。她拿不定主意,來徵求一下我媽的意見。   老爸、老媽都認為這個小店生意好,經營很合算,建議她買下來。   王姨手裡只有15000塊錢,就問我媽有沒有8000塊錢,她可以把這個店盤下來:「等手頭有了錢,我馬上就會還的。」   老關係了,媽媽自然不能說什麼:「都老姐妹,什麼還不還的,拿去用就是了。不夠再想辦法,咱們兩家不是外人。到時候跟他多磨會,能少花點自然最好。」老媽對王姨是慷慨大方,這幾天炒股很順,手裡確實也有點錢。   定下來之後,三個大人就討論起下一步的事情。王姨發現他急著轉讓,與老媽的想法一拍即合,拉著老媽明天一起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有能夠看到別人內心的特異功能,不知道還靈不靈了,正好一試。就站出來說,「王姨,明天我也陪你去吧。」   老媽立刻表示反對:「小毛孩子懂啥,大人的事別跟著瞎攙和,去了還不是添亂?」   王姨卻不同意這樣的看法:「這樣最好,就讓小誠去吧,否則咱們兩個女人家拿這麼多錢也不放心。」   老媽一聽她說的也有道理,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起床呢,雯雯就跑來了,跟老媽打了個招呼,也不敲門就衝進我的房間。   二話不說,揪住了我的耳朵,就大聲喊道:「懶鬼,起床了。」   美夢被驚醒,心中不喜,迷迷糊糊的道:「傻丫頭,大清早也不叫人好好懶覺,搞什麼搞嘛?」   小雯不願意了,嘟著嘴說:「臭誠哥,不是你答應和我們一塊去嗎?怎麼還不起來。」   我一下子醒了過來,對了,還有正事要辦哩。   想想在夢裡好像已經去過,事情很順利的辦成了。就嚷道:「那你還不快出去,本大人還沒有穿衣服呢。」   小雯雯這時才注意到我正在赤裸著上身,看到健美的肌肉,臉上一紅,悄悄地退了出去,竟然什麼都沒說。   呵,這小妮子也知道害羞了,終於要長大了,真是不習慣。   和媽媽一起來到雯雯家,母女兩人的住所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現在還在看著21吋的超平面電視,我們家都是背投,有錢人早就用上了DDP。   多不容易呀,母女對我這麼照顧,以後發達了一定要幫幫她們娘倆兒。   看看王姨深深的眼袋,也許整晚都沒有睡好。早就等的著急,就要跟我們倆走。   趕忙止住了她,說:「王姨,咱們不能這麼著急,現在是他急著賣。要一大早去了,不就顯得咱們太心急了,到時不好壓價的,再等會。」   「嗯,我們小誠真的長大了,王姨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好,咱們再等會。」王姨想了想終於坐了下來。   「這孩子。」老媽也說了一句,雖然沒表揚,對我的觀點也很贊同。   雯雯更是睜著兩隻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一臉崇拜。我的心沒來由的一跳。   熬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我們三人出發,來到了那家小門面。   看上去,店主果然是一副焦急的樣子。   進去坐下,聽王姨跟他搭話,仔細盯著他,心中排隊雜念,靜靜地觀察,看這黑心的傢伙到底怎麼想的。   王姨直截了當:「我們家現在的情況你也瞭解,拿不出多少錢來,要能再便宜點我就盤下了。」   我心裡暗笑王姨的著急,哪有這麼談事的。   小老闆開口:「大姐,你知道我這兒生意很好的,要不是有筆大買賣要做,就是給我25000塊,我也不會轉的,23000塊,也是賠大了的,就是店裡的貨也值萬把塊呢。」   王姨人善良,聽到他的話,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時突然就冷了場,大家都不再出聲。小老闆也因為暫時的冷場,而想起了自己的心情。   就在這時,覺得自己奇妙地慢慢進入了他的內心世界,抓住了他心中盤算的東西。   20000塊是他的底線,當然是多多益善了。水稻馬上就要收了,老家的妻子要超生一個兒子,鄉里要罰款,如果再不交就要強行墮胎了,而且還需要他趕緊回去走路子,時間不等人,真是雪上加霜呀。   即使走了路子,也要帶上孩子遠走他鄉,否則一家人都不會安生的。再壓到多少是好?其實店裡的東西也就值個七八千塊。   抓住這個契機,去突然發話:「老哥,時間真的不等人啦,你的事情我們早就聽說了,可要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金也不容易。你看王姨家就這麼個情況,哪能有這麼多錢。」   小老闆一下子愣住,呆呆地看著,我就著機會趁熱打鐵:「我看這樣了,19000塊,多了我們一分也沒有了。要是同意,咱們現在就去辦公證、簽合同。要不願意,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去找別人吧。王姨,我們先回去吧,讓人家再考慮一下。」   說罷,我就起身拉了雯雯要走,小雯雯自然是對我言聽計從,便跟著站了起來。   這時王姨可急了,她可沒想到壓這麼低,暗悔帶了我來。她自己都以為人家不會同意的,就衝我連使眼色,意思是再抻一會兒。   裝作沒看見,還是拉著雯雯往外走去,出於慣性,王姨和老媽也跟著站了起來,不過看意思是要拉住我們再談談。   我選擇了一個絕佳的好時機,小老闆正處在瞑想之中,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動作,否則一片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他還以為我們真的要走,一下子急了起來,連忙說,「好商量嘛,也不能太虧了我吧。」   抓住這個時機,「那就這樣,我們再退一步,20000塊,你這店裡的貨最多也就值個六、七千塊。這是最後的底價,不行就請另找他人吧。」   他能不同意嗎,他的底牌全捏在我手裡呢。事情出奇的順利,小老闆哭喪著臉:「行,我答應了。小兄弟真是個天才呀,這次可是賠大了。」   辦妥這件事,大家都非常高興,最高興的當然是王姨,最美的可是小雯雯了,誰叫她的心上人這麼厲害。老媽對我的表現也大加讚賞,能得到她的肯定不容易呀。   王姨中午就要請我們一家吃飯,當然,結果比她最好的預期還省了2000塊,對她們這個家庭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在午飯桌上,她更是把我給誇上了天,害得老爸一個勁地謙虛:「小孩子,可別寵壞了他。」   我們一家正準備起身告辭,雯雯拉著我到了她的房間,說有事要說。進去後,卻什麼也沒說,抱住我,把她小嘴貼到我嘴唇上,迅速地來了一個輕柔而甜蜜的吻。   如蜻蜓點水般的,卻給了我觸電般的感覺。小美人的初吻,儘管短暫,少女柔軟的唇還是給我留下了一個終生難以抹滅的美妙印象。這個女孩,真是早熟呀。   要知道這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呀,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小雯雯做了之後,不好意思起來,一下子把我推出了她的房間門,屋裡留下了一個小紅臉,完全一個小女人的模樣,不再是那個刁蠻野丫頭。   媽媽叫她出來送人也不聽了,直到我們離開也沒再露面,害得王姨連聲賠不是。   想不到最後得到的是一個如此大的獎勵,太出意料了。   回到家中,口唇上似乎還留有甜甜的少女味道,帶著甜蜜的回味,看了會兒書後,就慢慢地睡了。   「喂,阿姨你好,我是祁晨。」   媽媽一愣,馬上就想了起來,「噢,原來是祁醫生呀,你好、你好。」   「阿姨,逸誠在家嗎?」   「噢,在,在,稍等,我去叫他。」老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可是擔心的不行了。   幾天來,她幾乎已經把我生病住過院的事情給忘記了。趕緊忐忑不安跑過來叫我接電話,   「小誠,快起來,祁醫生來電話找你。」   由於睡得比較輕,我聽到了電話鈴聲。是祁姐姐,這幾天驚喜於自己的意外收穫,真忘了給她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生我的氣,答應要跟她聯繫的。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七章 姐弟同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聽到是祁晨姐來的電話,我趕緊打跑睡意,一個漂亮的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差點摔個狗吃那個。(美女姐姐相召,能不著急乎)。   過去一把抓起電話,壓住心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輕輕地「喂!」了一聲。   只聽得電話那邊一聲輕笑,笑得我的心也沒來由的一跳。   「是小誠麼?」   「是我,祁姐。」想不到我竟又變得如此木訥。   「你小子怎麼了,出院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給姐姐來個電話,嗯?」,聽得出是在壓住笑意。「是不是這兩天風流快活,把姐姐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想不到平時冷冰冰的祁醫生竟然也會開這樣的玩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只好在電話裡說,「那個什麼,那個哪有呀?」   「哈,你這樣說我只好當你默認了。」一陣輕柔、綿軟的笑聲。   不能這樣,我是男子漢。「不會呀,怎麼會呢,我是很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幾天老實地呆在家裡。早就想打電話了,可是怕影響姐姐清修,好幾次都忍住了。下次一定注意,天天給你打電話匯報工作。」(我是色狼,我怕誰)。   「好呀,你小子還挺貧的,回頭看姐姐怎麼收拾你。」這次又是壓住笑意,   「小誠,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陪姐姐散散心,出去買點東西。」   「我現在沒事,姐姐召喚怎敢不聽。」差點說出美女相邀來。「你說吧,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你在家等我,我一會過去接你。」   「好,那我告訴你,我家是住在---」   「不用說了,姐姐早知道了,你的住院記錄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呢。別亂跑,我一會就到,在家等我就行了。   「對了,先跟阿姨說好了,別讓她以為我拐跑了你。一會兒見。」   我樂得一下子跳起來,哈,我也可以陪美女逛街了。(說你傻還真夠可以的,肯定是沒陪女人逛過街的,等會有你哭的。)   走到廚房去跟老媽說一聲,她老人家一定還在著急呢。   看我過去不等開口,趕緊問:「小誠,不是你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吧,祁醫生都說了些什麼?」「沒有,沒有。」那能讓老媽著急,「她說我的身體沒任何問題,只是想讓我跟她出去一趟。」   醫生叫我出去,她自然沒什麼說的,「那還不趕緊去。對了,多帶上點錢。」   老媽說完,很大方地從口袋裡掏出幾張老頭票。   我很瀟灑地把錢接過來,放在桌上。咦,怎麼不放在口袋裡。廢話,我還只穿一條短褲呢。(呸,要錢的時候誰不瀟灑,你還真是個二百五不成)   「她說讓我在家裡等著。」說完,我趕緊跑進屋子裡換衣服。嗯,得把自己搗扯得精神點,不能給美女姐姐丟人。(得了吧,你那點小心眼騙誰呀)   等了一會兒,忽然聽見樓下車響,探頭一看,有一車停在那兒。   可能是祁晨姐來了吧,跟老媽說了聲,「媽,我走了。」一陣風似地衝出了家門。   只聽見老媽說,「這小子,慢點,著什麼急呀。」最後隱約是一句什麼現在的醫生真好之類的話,反正沒怎麼聽清楚。   到了樓梯口,看見門口停了一輛很漂亮的跑車,不知道是不是她來了,過去看看先。   這輛紅色的車還真漂亮,也不清楚是什麼牌子的。   我可也是一個很愛車的人,儘管家裡窮,買不起,連駕照也搞不成。但是看見好車自然也會眼紅了。   真的是祁晨姐,看見我出來了,笑吟吟地從車上下來,微笑著看著我。   哇,真漂亮,這下子我也看不見車了,真是紅色跑車無顏色,她長得真是那個。   俏臉如春,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穿了一件淡綠色的小背心,當然具體我也說不上該叫什麼衣服。   豐滿的胸部,抬起手時,隱約可見可愛的小肚臍,下身穿了一條及膝的小馬褲,雪白可體,越發顯得身材窈窕,青春可人。真是一個字,絕了。   只看得我眼都呆了,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看我愣在那兒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標準的色狼),晨姐衝我綻發出一個更燦爛的笑容,   「幹什麼呢傻小子,還不快給本姐姐上車。」就走到我的身邊來拉我上車。   她過來時我才發現晨姐的個子還真高,比小雯雯還高了3、4個公分,差不多快有1米7的個頭了。如果不是我這幾天突然長高了一截,還真不敢站到她的身旁。   「別著急,我正在欣賞美麗的姐姐呢,讓我看夠了再上車不遲。」   我掩飾住自己的窘態,晨姐你這個身材不去當模特還真學浪費了。」   「行了,別跟姐姐貧了。我都老嘍。」   「誰這麼說我跟IT急。」「好了,好了,上車吧。」   我們倆人坐好,晨姐發動了車子。   「祁晨姐,你準備帶我去什麼地方。」   「陪姐姐去買兩件衣服,好不好?」   「願意奉陪,咱們去什麼地方?」   「去省城呀,怎麼樣?」   「什麼,去省城!」我一下子咧開了嘴巴,「怎麼,不願陪我去。」   「當然願意了,怎麼會不願意呢。只是現在已經快下午3點了。」   「沒問題,不過300多公里嘛,最多兩個小時就到了,姐姐請你吃晚飯,好不好。省城的商店都是營業到午夜的。如果你沒有意見咱們就出發了,在路上還可以多聊聊。」   「好吧,出發。我是捨命陪君子了。」「行了,跟姐姐出去一趟就這麼痛苦。」兩人鬥著嘴,一會兒車子就上了高速公路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八章 交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祠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車子跑起來以後,在這夏日的炎熱裡,小風微微吹過,說不出的舒爽。   高速公路兩邊的景物迅速向後倒去,放眼望去,真是心胸開闊,格外的舒暢。   風拂動祁晨姐的長髮,加上她的笑大慶魘,真是貌美如花,讓人陶醉。   晨姐也止住笑,關心的問道:「小誠,你還真是個奇怪的病號。這幾天在家裡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我也說過了,不知是什麼原因,對於晨姐,我是特別的信任,覺得什麼不該都瞞著她似的。   我就把這幾天裡發生的事情,包括我做的關於股市的夢是如何的應驗,我的學習能力如何驚人的提高,以及如何幫助雯雯母女的經過,都一五一十跟她說了出來。   當然關於小雯雯吻了我的事情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不好意思嘛。   晨姐也不打斷我,邊聽邊想,當聽到我算計那個小老闆的時候,還會心地抿嘴笑著。   聽完這一切,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就陷入了沉思,也不說什麼了。只是專注地開著車。   我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聽她不說話了,就扭過頭去看著她,由於戴著太陽鏡,我看不見她的眼睛。   這次看得更加仔細,風拂動她飄飄的長髮,有幾絲細發飄到她的面頰上,覺得真是美極了。我一時看得癡了,也沒說話。   她聽我也不說話了,轉過頭來,看我的樣子,臉微微地一紅,「喂,傻小子,幹什麼呢!」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噢,沒幹什麼,看美女呢。」   「去你的吧,」她一嗔道,「美女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我長長得歎息了一聲,也不再接茬,畢竟中學生得有個中學生的樣子吧,當然也就這個水平了,再過分的話也說不出來。   「晨姐,看我這麼信任你,我的一切都如實地向你稟報了。」我換了個話題,   「可是關於你,我還什麼都不清楚呢?」   「哈,你這小鬼,想知道什麼?」晨姐聽我這麼說,微微笑道。   我說你就說說你以前上學和現在工作上事情吧。   「好吧,那我說跟你說說。」又低下聲說了句,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你這個小鬼特別讓我信任,好久沒有人可以說說心裡話了。」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於是她就慢慢地跟我說起了她的情況。   原來她的父親叫祁永年,是本市大富集團的總裁,主要搞房地產開發和重機械的進出口。   原來是個什麼部門的小頭頭,屬於下海比較早的人,作生意已經十幾年了。   又到了後來,我才聽別人說,晨姐的老爸是本市的一個非常著名的企業家,大富集團是市裡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呵,你小子行呀,挖到大金礦了。什麼呀,本少爺可不是一個吃軟飯的)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我聽到可是沒什麼感覺。   上高中時她在學校裡可是屬於驕子級的人物,本來一心想上北京外國語學院的,她的英文和日文水平非常棒。   可是發生了一件事情,從而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上高三時,她的母親得了一種絕症,從發病到死亡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這件事情給她和家庭帶來了非常大的影響,於是她毅然報考了北京醫科大學,她想用自己的努力給社會上與她母親同樣的人帶來延續生命的機會,不再讓生命有這麼多的遺憾。   聽著她帶著很深的傷感娓娓地敘說這件事情,我的心裡也很是難過。   這時我看到有一滴清淚從她眼鏡下流了下來,在她清純白晰的臉頰上緩緩滑落。   就趕忙說:「對不起,姐姐,我讓你傷心了。」   她沒回答,繼續訴說著。這年剛好她唯一的姐姐參加工作了,本來分在外地一個很好的單位,各方面情況都不錯。   當她到北京去上學的時候,姐姐也從外地調了回來,在市裡的一個單位上班,以便能夠好好照料爸爸。   現在已經成家了,仍然和姐夫一起住在家裡,照料這個家。   去年畢業後,她二十一歲了,本來有機會留在北京或者去一個好一點的大醫院工作的。   可是因為姐姐、姐夫的性格都比較柔弱,在生意上幫不上爸爸什麼忙,於是她畢業後回到了市人民醫院上班了。   有重要的生意時,她也會憑著自己出色的外語水平和能力抽空幫幫爸爸。參與一些大項目,或者是與外商的談判。   聽著祁晨姐說著一些事情,路程已經過了大半。我看她非常的傷心,我就想說個笑話,逗她開心一下。   「難怪晨姐這麼厲害,自己都開上跑車了,原來是有一個有錢的老爹呀。哎,可惜我老爸沒錢,否則我也可以弄輛車開開啦。」   「去你的吧,」晨姐終於再次出現了笑容。「我可不是白拿錢的,你以為祁老闆是那麼大方的人麼。」   她轉頭看了我一下,如果不是開著車,我的腦袋可能要遭殃了。   「這都是我的勞動所得,我只有幫他幹成什麼重要項目的時候才能得到錢。他的公司是非常規範的,如果拿到重要的項目,幾百萬或者上千萬的時候,都能夠得到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的提成,我這點與公司其它員工是一樣的。我才不會白拿他的錢呢。」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的不勞而獲麼。」她調皮地看著我,「這輛車可是我年後幫他從一家日本公司那裡拿到一個三千萬的項目,靠自己的收入買的。」   想不到祁晨姐還是一個這麼自立的人,以後我也要獨立自主,要不會讓她看輕的。   「那怎麼沒聽你說到你的男朋友呀?像你這麼優秀而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不少人在追。」我再次問她。   「什麼呀,你個臭孩子。怎麼只會打聽這些事情」她輕「啐」了我一聲,又陷入了沉思中。   過了好一會才說:「這幾年家裡這麼個情況,我還真沒有心思考慮這件事情,上大學時只想好好學點東西。就算有一、兩個追得很緊的,也沒有讓我看上眼的。所以所有追求的人我一概不理,時間長了就少有人敢再碰這個釘子了。再說,姐姐我還很年輕呢,還得好好享受一番呢。你懂什麼。哼!」   省城馬上就在眼前了,「可是那天我發現姐姐心裡很不痛快,像你現在本來應該沒有什麼很煩惱的事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了讓人心裡不痛快。」晨姐抬起纖白的小手輕輕拂了拂幾根飄落下來的秀髮,彷彿是要拂去心中的不快。   「以後,有機會姐姐會慢慢告訴你的。今天只要你陪我好好轉轉,我就會開心了。」   轉眼衝進了市區,我也大聲應道:「好勒,保證完成姐姐交給的艱巨任務。」   「什麼呀,你這應付差事,不是誠心來陪姐姐的吧。告訴你,不好好幹,可拿不到加班費的。」   說完,她自己也笑了。   我暗暗地伸了一下舌,趕緊為自己辯解,「沒有的事,我是非常樂意陪你的,而且是義務勞動,不要報酬。」   說笑間,大約下午五點來鐘,車子停在了一家叫做恆泰商廈的非常出名的購物商店前。   我後來知道這裡的東西都是很貴的,一般只有大款和白領才來這裡消費。   下車後,我們姐弟兩人並排著走向商場。   我們也可稱是一對璧人了,所以不斷地有人向我們行注目禮。   本大人不由得挺直了胸膛,好呆也是個近1米80的大帥哥呀,儘管來看吧。(得了吧,別出洋相了,誰會看你呀,傻小,你再高也沒人注意你,除非你像姚明那麼高,說不定還有人盯著看一下,移動電竿誰不欣賞。)   我自然知道多數人都是在看我的祁晨姐,但是有人看自己的女伴也很讓人驕傲呀。   走進門口,裡面人還真多,放假了,天又熱,難怪街上人不多,原來都被塞進這裡來了。   看這麼多人擠來擠去的,晨姐很自然地挽起我的胳膊,「走,咱們先去二樓女裝部。」   這可是大夏天,這麼與一個美女赤裸地接觸,也讓我心裡不由一蕩。(行了,行了,不就是赤裸的胳膊麼,說清楚點)。   不過咱好歹也不能做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胳膊就讓她挎著好了。   作出不在乎的樣子,說聲得令,兩人到了二樓。   進了服裝區,就好多了,晨姐看起了衣服自然也就不再挽著我的胳膊了,一下子衝進了時裝的海洋。   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的肌肉,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上面好像還留有她的香味呢。   接下來我就開始了自己一生中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的行程。   有過經驗的同志都知道,這可是一個非常不容易完成的工作,不僅要有耐心還得有體力。   幸好我是非常樂於陪伴著晨姐的,說不定我還是第一個陪佳人購物的男生呢。   她還是不斷地與我說著話,當然最多的話是從試衣間出來,問「小誠,姐姐穿這件衣服好看麼?那件怎麼樣?」   她的品位還真是沒說的,挑的衣服穿上真是迷人,其實我更多的時候是在說:「很好,不錯。」像她這樣的身材,不管穿什麼衣服都會很漂亮的,就算只披一塊抹布站在那兒,你也說不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很快,我的雙手就都提上了數個各式各樣的袋子,晨姐的卡上也花掉了幾千塊錢,(看的我是暗暗咋舌,我也要成為有錢人)。但我還是很稱職地緊跟著她。   過了一會,她過來拉住我的手,「走,上去看一下男裝。」拽著我上了三樓。   男裝才真是好買,只要你有錢,現在的衣服在我看起來都是差不多,所不同的只是品牌而已。   很快,她就為祁伯伯買了一件T恤放在了我的手裡。然後又拉著我來到了一間店前,轉身拿過一件T恤,說:「來,穿上這個試試。」   我也沒反應過來,她就把我手裡的東西都放到了地上,把我推進了試衣間。   我換上衣服出來,站在鏡子前一看,這件暗紅色的T恤穿到我身上才真是沒的說,這當然要歸功於晨姐的眼光了,就這件衣服掛到那兒,我還真看不出好來,穿到身上效果截然不同了。   當然了,名牌的衣服確實是名下無虛。   我正要走進更衣室把衣服脫下來,一旁的服務員搭腔了,「小姐,你男朋友穿這件T恤真是沒的說,也只有他這樣身架子穿上才好看。」(這人什麼眼光,儘管本人看起來也有些成熟了,也不要這樣惹我姐姐不高興吧)   晨姐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可她也沒跟那人說什麼。   轉身對我說,「小誠,不用換了,就這麼穿著吧。」轉身對服務員說,「麻煩你把他的舊衣服包起來,就要這件了。」   服務員包好我的舊衣服,開了一張交費單,晨姐拿過去就拿著她的卡去交費。   我一下子拽住他,「晨姐,怎麼能讓人掏錢呢,我自己去交吧。」   「行了,行了,姐姐給你買件衣服怎麼啦。」我一再不允。   「再這樣姐姐生氣了。去看著東西,我馬上回來。」說著,去了交款台。   再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又去看了一下那衣服,天呀,將近2000塊,我帶的錢最多也就100美元,只能買半件。   怎麼能讓她花這麼多錢呢,我有點臉紅了。還沒有過這麼瀟灑的消費經歷呢。   一會兒,她拿著單子回來了,說:「我們走吧。」   我又對她說:「這樣不行呀,太貴了姐姐,我怎麼能讓你花這麼多錢,要不回去我一定要還給你。」   「好了,乖孩子,就這一次,好不好,你陪姐姐逛街,姐姐給你買件衣服還不行?」   我還是再三不依,「那麼這樣,什麼時候你自己賺到了錢再還給我,可不能跟爸爸媽媽要的。」我無話可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我會的,在心裡下定了決心,我不僅要還上這個錢,還要給晨姐也買很多好看的衣服。   她又挽起我的胳膊,向其它地方轉去,這次沒說去哪兒。   一會兒,來到了一個地方,原來是賣內衣的,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逛過這種服裝區。   晨姐把我推到邊上的凳子上坐著,「你在這乖乖地等著姐姐,不用你陪我了,看你也累壞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她肯定也想到了我會不好意思,多麼善解人意的姐姐。   我對晨姐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不僅聰明、漂亮,還有許多其他的等等,很多好處。   反正我也確實累了,就聽話地坐在那兒等她。她一個人在裡面轉來轉去。只是不時地從架子的空隙裡轉過頭來看看我,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衝我說話,讓我不要太著急,以免我太過無聊。我也就坐著安心等待。   我正在到處亂看時,忽然,從晨姐那兒傳來了兩聲驚喜的叫聲:「許洋!」「祁晨!」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九章 雙姝會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   獨愴然而涕下。   聞聲看過去,只見有一個女孩與祁晨姐興奮地抱在了一起,並且在她的嬌臉上「叭嘰」親了一口。(放開,你幹什麼,那是我的)   只聽晨姐興奮地說,「死丫頭,半年多不見,一點都沒變,還玩這一套。」(怎麼聽著象廣告詞,雪域你這小子不會是賣洗髮水的吧。)   「怎麼回家也不跟我說一聲,回來也不打電話,或者去看看我。」   只聽另一女孩說:「什麼呀,我不是告訴你今年的暑假有課題麼,中間抽個時間回家來看看,因為時間太急了,最多只能呆一周,怕影響你工作,也沒敢打擾你。就是到了一起也玩不痛快,想等下次回來時再找你。想不到居然在這兒碰到了你。真是太好了。」   「許洋,怎麼一個人出來。」   「什麼呀,我不向來是一個人的麼,難道你有人陪著來逛街不成?」   晨姐聽了這話,好像臉有點紅了:「什麼呀,我是說伯母怎麼沒陪你出來,讓你一個人逛。」「別提了,本來想抽空回家陪陪爸、媽的,誰想到他們倆個都回老家去了,害得我回來還是一個人,住在家裡怪沒意思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不去找我。」晨姐道,停了一下,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已經看見我在那兒站著了,看樣子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能讓姐姐受窘,得拿出點男子漢的大無畏的勇氣來。我拿起手邊的東西就走了過去,主動道:「晨姐,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晨姐慢慢恢復了常態,趕緊對我說:「對了,快過來,小誠,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大學同學,快叫許洋姐。」   我不敢怠慢,馬上走上前去,挺直胸膛,響亮地叫了聲,「你好,許洋姐。」   這一下子許洋還真就愣住了,呆了半天,答了聲:「你好。」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趁此機會,我也打量了許洋姐一下,個子跟晨姐差不多高,留著一頭短髮,顯得特別精神,一張特別燦爛的小圓臉,一雙明亮而又特別大的眼睛,高挺的小鼻子,小嘴巴,旁邊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長得非常迷人,只是那雙大眼睛太突出了,讓人看過以後,印象最深的還是那雙迷人的眼睛。   身材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胸部十分豐滿,一件淡粉色的小上衣,與晨姐的差不多樣子,還要稍微短一點,可見美人所見略同。   下身更是只穿了一條黑色的短褲,包括著豐腴的小臀部。半露出的小肚臍,及不盈一握的小蠻腰,更是顯得丰姿綽約。   與晨姐站在一起,讓我想起一塊顯卡的廣告詞,「掠奪你的眼球。」   只覺得各有各的美,本來我已經覺得晨姐已是少有的美人了,可是這兩人站在一起,你還真法說誰長得更漂亮一些。   這樣子兩個美女站在一起,會讓大多數女性產生強烈的嫉妒,因為他們的男伴很容易會走神的。我不知道怎麼怎會這麼榮幸。站在這兩個美女的中間,如果眼光能夠殺人的話,我相信自己已經被周圍的人殺死若干次了。   當然我說了這麼多,事實上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你不會真的認為我那麼色狼,只會呆呆地戳在那兒流口水吧。   想了想,她趴到祁晨姐的耳邊輕輕問道,「晨晨,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了,也不說一聲。害我這麼尷尬!」   儘管她的聲音很小,可是因為我在集中精力,意識力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所以也能清楚地聽到。感覺到自己的功力(姑且這麼稱呼自己的特異功能吧)在每次運用以後,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什麼男朋友,你別瞎說了。」晨姐的臉又有點紅了,「他是我的小弟。」   還是小聲的,「什麼小弟,別騙我了,你們家裡的人我可是都認識的。」   聽她這麼說,晨姐有點著急了:「真是我的小弟,你可別胡說。是我的病人,上兩天住院時我們才認識的。」也是小聲的,可我還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看她真急了,而我的年齡看著就不是很大,許洋姐也就相信了。   一下子就恢復了她愛鬧的本性。過來就挽起我的胳膊,大聲道:「真的不是你的男朋友,那我就先下手了,這麼好的大男孩你是怎麼找到的。」「對吧,小誠。做大姐的男朋友好不好,晨晨不要你,姐姐要你,好不好。」   看她這麼大方,我這麼一會就成了她的小誠了。我倒一下子臉紅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了,洋洋,別鬧了,人家還是個小孩子呢。」   「什麼小孩子,這麼大一個小伙子了。我最喜歡老牛啃嫩草了。」她還真是口無遮攔。   我倒是不敢說話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們倆人伴嘴。   可能在一起鬧慣了,倆人互不相讓,嘰嘰喳喳地說笑著,完全視我如無物。   好不容易,倆人停了下來。晨姐道:「七點多了,洋洋你吃飯了沒有,咱們一起出去聽點東西。」聽她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餓了。   「沒有,沒有,我正是出來打算買些衣服後找點吃的,想不到竟然抓了你這麼一個大戶。不好好地吃你一頓,也真對不起老天這麼照顧我。一定得找個好地方大吃一頓。走吧,走吧,快走。」   看她那急食的樣子,我也覺得十分有趣,就笑了起來。   許洋姐真是個開朗的人,大聲說笑著,一邊一個挽著我們倆人的胳膊,「走,我知道新開了一家海鮮城,還正斷沒錢去嘗鮮呢,幸好你來了,我帶你們去。導遊費就不收了。」   仨人出門上了晨姐的車,我什麼不說,乖乖地坐在了後座上。   許洋邊跟晨姐說著路,邊回頭衝我解釋著她們倆人的關係。原來她們是大學的同班同學,同樣長得漂亮,家又是一個省的,一個在省城,一個在距離不遠的市裡,於是乎很自然地成了最好的朋友。去年畢業後,許洋姐上了南辰大學的醫學院讀碩士研究生。晨姐則回到了家裡。   又回頭跟晨姐,「你這人也真是的,考上研究生不去讀,非要回家陪老爸,要不咱們現在還住一個宿舍,多好呀。」   然後倆人又慢慢地說著一些話,我才知道畢業後她們也一直在聯繫,許洋姐回來的時候少了,但過一段時間總要通通電話,互相說一下彼此的情況。   又開玩笑道,「我就知道你家裡有人了,想不到還是一個小帥伙。一定是早就認識了,不敢說,對不對。小誠你是個好孩子,可要對姐姐說實話。」   看晨姐的臉又有點發燒,我得幫她說句話,「洋姐又開玩笑了,哪有的事,晨姐是我的主管大夫。再說憑她的條件什麼樣的人找不到,怎麼會看上我這麼個傻小子呢,再說兄弟我還是個高中生呢。」   又調侃她道:「你這樣的美女還不是一樣,都看不上俺這樣的。」   聽得晨姐也是樂開了花,「叫你個臭洋洋光瞎說,聽到了吧。」   「什麼呀,誠誠,姐姐看得上你。」還真快,我一下子就變成誠誠了。   說笑間,來到了許洋說的那家海鮮城。大家進去,我很紳士地幫她們拉好凳子讓她們坐下,然後就坐到了她們對面。   叫了菜大家吃了起來。想不到現在店裡人還是挺多的,菜上的挺慢。   晨姐和許洋姐就在那兒邊吃邊說笑著,看樣子倆人在一起還真有說不完的話。   既然是紳士麼,我也就不能再集中精力聽人說悄悄話了。其實坐在對門,看著兩位美女喜笑嫣然的樣子,也已經是非常榮幸的事情了。   這樣的好事,不知是我幾世修得。倆人低著頭,邊說邊笑,偶爾吃點東西。我可不管這麼多了,埋頭痛吃。也不插話,作很乖的樣子。我從小是獨子,那想到會有這樣的兩位姐姐。   不過悄聲告訴你,有姐姐的感覺真好,尤其是這麼漂亮的。   兩人說著話,許洋姐不時地抬頭看看我,一會是吃驚的樣子,一會是抿嘴輕笑。   可能正在說我的事情。我也不去偷聽,隨她們去吧,只要高興,能看見兩位美女姐姐高興的樣子,也已經讓我很開心了。   開始時偶爾還跟我說句話,怕冷落了我,可是後來說到高興處,二人也就全顧不得了。   一頓飯總算吃完了,許洋姐看了看表,呀快九點了。   「祁晨,你們倆個今天別回去了,太晚了。住到我們家就行了,反正這兩天我們家也沒人。「   晨姐說:「我倒沒什麼,明天休息,也不用查房。可是小誠不能不回去呀,他媽媽還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我趕緊說:「是呀,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在外面住過呢,不回去媽媽會著急的。」   許洋姐指著晨姐說,「好你個祁大小姐,想不到還是個拐賣人口的。帶著人家高中生到處亂跑,還不告訴家裡。(看樣子我的好多事情她已經聽說了),看我不告你去。」   又停了,說:「這還不好辦,你不是小誠的大夫麼,讓小誠打電話告訴媽媽,說醫生帶你去省城看病了,看樣子今天回不去了。咱們好久沒在一起好好聊聊了,再說你這麼晚再開車回去,我也不放心呀。」   聽她說的也有道理,現在趕回去確實太晚了,路上再不安全怎麼辦。   祁晨姐就看著我,意思是讓我自己拿主意。我也就只好點頭同意留下了:「現在是太晚了,不過明天咱們可得早得回去。」   許洋姐見我同意了,很是高興,「沒問題的,我們還真會把你賣了不成。走吧,去我家。」   祁晨姐拿出手機,說:「快給媽媽打個電話吧,要不這麼晚該著急了。」   我自然得馬上通知媽媽。心裡有點忐忑,媽媽不高興怎麼辦。   沒想到媽媽聽我一說,一點都沒有怪我不回去的意思,倒是嫌我不早點說,好多帶點錢。掛了電話,事情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們三人就又上了車,驅車來到了許洋姐的家。找地方停好了車子,一起上了樓。   今天晚上,我就要生平第一次離家,住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十章 約訂   昨夜星辰昨夜風,   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   心有靈犀一點通。   進了許洋姐的家門,卻見她果然瀟灑,把兩隻鞋子一甩,光著兩隻腳就踩到地板上.   她並沒有穿襪子,大約現在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連祁晨姐也是如此。   可能已經習慣了許洋姐這個樣子,不以為忤,也脫了鞋光腳進了屋子。   四隻潔白的腳丫踩在木地板上,與暗紅色的地板相映成輝,很是引人注目。我也就只好入鄉隨俗,脫了鞋和襪子,走進屋裡。   不知自己腳會不會有異味,只好哭笑道:「洋姐,你們家很節約的,連拖鞋都省了。」   許洋姐並不答腔,進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過去,打開了音響,放開一段輕鬆的音樂。   回頭對我說道,「行了吧小子,別露怯了,以為姐姐不知道,讓你第一個去沖涼怎麼樣。」   厲害,果然厲害,沒有特異功能也知道我在想什麼,只好乖乖地進了浴室。   出來後,發現東道主還是蠻不錯的,已經泡好了三杯清茶放在茶几上。   而兩位美麗的姐姐已經一邊橫著一個把沙發都佔據了,時不時地端起茶放到嘴邊來上一口。看我出來,兩人一起盯著頭髮上往下滴水的我,同時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個死洋洋,也不知道發一塊浴巾給他。」「好你個祁丫頭呀,真是重色輕友,這你就心疼了。我也是跑了一天太累了,他不會自己找去,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再說我們家的浴巾從來沒給別的男人用過。」   晨姐說道,「你以為他是你們家什麼人,你的東西放哪兒他都知道。」   「看樣子,還是晨姐心心疼我。」我趕緊搭上一句。   「你個壞傢伙,跟她認識沒半天,就幫她欺負姐姐了。枉我那麼幫你。」   就在我與晨姐姐鬥嘴的時候,許洋姐已經去找了一塊大毛巾給我。   接過來,往頭上捂過去,還有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大約是女孩的味道吧。(小子,你花癡了不成)   讓我有點很說不出來的感覺,我長這麼大還真沒用女孩子的東西呢。(想幹什麼)   看看沒我合適坐的地方了,索性也大方一些,就隨便坐在她們兩個前面的地上,聽她們兩人高聲談笑。   不過,在我面前她們還真是不斯文,不斷地互相調笑。要不是親身經歷,你真想不到兩個美女在一起會是這麼一個樣子,太不淑女了。   一會兒兩人也分別去沖了個涼,祁晨姐出來倒是沒什麼。許洋姐可就太過分了,草草地沖了一下,就趕緊裹著一條大浴巾衝了出來。跳到沙發上趕緊繼續剛才沒吵完的話題。   引得祁晨又抓住了一個笑柄,「死丫頭,你就不能講點精神文明麼,注意一下淑女形象好不好,我這兒還有一個大男孩呢。你這樣子讓他說出去還了得,要不你就是成心勾引男孩子。」   許洋並不以為忤,反而將兩條潔白、纖長的小腿搭到沙發旁的扶手上,當然還是把浴巾的下擺稍稍的向下拽了拽。   我斜著眼睛看了一下,兩條秀美的長腿在燈光下有點晃眼,心裡沒來由的一跳,就不敢再看了。   「這你可就錯了,晨晨,咱們同居這麼多年了,我對你還不瞭解,你看上的人我還能不放心,相信你,沒錯的。出不了問題。」   「啐,狗嘴裡葉不出象牙來。咱們倆個做姐姐的這樣鬧法,會讓小誠笑話咱們的,沒一點做姐姐的樣子。」   我寬厚地一笑,「兩位姐姐儘管這樣好了,我反而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呢,說明姐姐們不把我當外人,我從小又沒有姐姐、妹妹,看你們這樣子我很是開心呢。」   「對了,小誠,你不是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妹妹麼,叫江曉雯是吧。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麼?」晨姐居然又開始向我挑釁了,今天的她真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許洋姐來了興趣:「有這種事,有戲嗎,快給姐姐我講講。」   我的臉紅了,想起了雯雯那個短暫的吻。「行了吧,別聽晨姐瞎說,那有什麼事。」   「太好玩了,男孩子也會臉紅,不打自召了吧。」洋姐的瘋勁又上來了。「說吧,沒關係的,晨晨不會吃小孩醋的。」   「怎麼又玩到我身上來了,你們兩個鬧少扯上我。」晨姐居然還想把自己當作局外人。真服了這兩個人了。   「晨姐、洋姐,真沒想到你們倆個會是這個樣子,又愛玩、又愛笑。平時看起來都是冷冰冰的樣子,想不到竟然都這麼風趣。」   可見美女和高官一樣也是象普通人,也需要朋友和快樂,也並不自己心裡想拒人千里之外的。   「說來也怪了,平時我們在人前從不這樣子的。」洋姐道,「今天讓你小子開眼界了。原來只是在沒人的時候,我們兩個才會這麼放鬆、胡鬧。就算是在家人面前,我們也從不這樣的。今天看著你小子,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順眼。」   「是的,小誠。」晨姐也說道:「跟你在一起,姐姐是感到非常的放鬆,想不到你洋姐也有這種感覺,今天真是快活。」   「應該是特別的快活,以前你就算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這麼多話的。」許洋不肯放過任何挑戰的機會。   「行了,行了,你個臭洋洋又來了。你正經一小會也不行嗎」晨姐自然不甘示弱。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無拘無束的說笑了,跟你說實話洋洋,我一看見他,就感覺與其他人不一樣。我的眼光還真是沒錯吧。」   「當然了,一見鍾情麼。」洋姐衝她做了一個鬼臉,回頭對我道,「不過,你這個小弟我認定了,以後有什麼事找到姐姐一定沒二話。要是晨晨欺負你了,姐姐也給你做主。」   「行了,都是你欺負我們兩個。看我不會說話,小誠又小,還不任你捏來捏去的。」   我這時只覺得心裡一片祥和,有這樣的兩個姐姐真好。   平時就是在家裡,爸、媽對我自然是很好,可是也沒有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我多想兩位姐姐能永遠這麼陪著我,聽她們鬥嘴也是一種幸福。   「對了,你小子說學習成績怎麼樣,該不會是個繡花枕頭吧。」   「也還不錯吧,成績算挺好的了。各科成績也都不錯,就是英語口語和聽力差了些(這可不是特異功能一個子就能改變的),現在考大學是要聽力的。」   我謙虛地道,不過要是沒有這個假期的神奇經歷我這麼說可能也就算是吹牛皮了吧。   已經告訴了晨姐我的事情,所以她對於我也是很有信心的,「我看好的孩子還會有錯,沒問題的,明年考大學,學校還不是隨便上,小誠看上哪個學校就差不了多少。對了,你洋姐的英語口語水平是最棒的,考研時是學校裡英語成績最好的,你可以多向她請教。」   「行了吧,你這是誇我嗎?咱們倆個水平不相上下的。」洋姐不肯口頭上吃虧,   「有你這個姐姐在身邊教他就行了。看得出來,你對他還是真有信心,真是咬定深山不放鬆呀。」   「對了,明年考姐姐現在讀研的南辰大學吧,這裡有很多專業都是一流的,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到明年你入學的時候姐姐去接你。」   「好你個洋洋,還說我呢,這麼快就想接手呀,這個弟弟我才剛剛認下,你就想接收呀,這不是坐享其成嘛。當我這麼好欺負呀。」   我不再說什麼了,靜靜地看著她們兩個盡情地說笑。   看得出來,她們確實也是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儘管她們不時地開我的玩笑,讓我臉紅,但是有這樣的兩個姐姐不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麼,一定會讓好多人羨慕煞的。   其間,洋姐已經去把衣服換上了,晨姐穿的也是她的衣服,兩人很隨便的穿著,更是讓我大飽了眼福。   屋裡空調的溫度開的很低,她們兩個穿的也都是那種比較寬鬆的絲質睡袍,反而沒有在外面時暴露的那麼多。但絲質的內衣穿在身上,卻更是顯出了她們婀娜的身段,很隨便地靠在沙發上,不著粉黛,更是顯得眉目如畫,同樣高挑的身材各有千秋。   兩人說到高興時都會站起來在屋子裡走動,寬鬆的睡衣,更是掩飾不住主人絕美的身材,隨便束在腰間的絲帶,越發地顯出纖細的腰身。人間美景,夫復何求。   而她們對我這麼不加避諱,如此信任,更是讓我心生感謝。好姐姐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你們對我的好,我會化作加倍的努力,我不僅會好好學習,不辜負你們的期望,也會通過以後的努力給你們更多的報答。(你小子可得注意,別亂報答,當心吃不了兜著走,沾人家便宜當報答)   我頭腦一熱,便說道:「如果能行的話,我會報考洋姐所在學校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那可是全國一流的大學。」   「好呀,這麼快就投敵了,小誠,你洋姐姐的魅力還是大的不得了。」晨姐作吃醋狀,「不過,洋洋你可不能這麼白撿個現成的。得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否則到時我不讓小誠去你們學校。」   我哭笑了一下,我這麼大個小伙子,好呆身高也快1米80了,怎麼好像一下成了她們的私有財產,可以隨便交易,送來送去的,這怎麼成。   洋姐到是大方,還真去拿見禮了,回到自己房間裡,拿出一個隨身聽:   「看著晨晨,這可是正宗的韓國貨,老爸正兒八經從韓國帶回來的,二千多塊,我還沒捨用呢。當然這兒還有更好的,這是我幾年來精心收藏的聽力磁帶。姐姐今天豁出去了,全都給你了,怎麼樣,誠誠,姐姐夠意思吧,我這可是出血本了。」看得出來許洋姐眼中滿是蘊含著笑意,一點看不出豁出去的樣子。「你可得努力學習,要是考不到我們學校來,我可就血本無歸。」   也只有洋姐這樣子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就想不出這血本無歸是什麼意思。   晨姐倒是顯得非常滿意,「這還差不多,好歹也得讓你出點血。」   我可真是過意不去了,「洋姐,你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小弟擔當不起呀。不如這樣,磁帶我留下,隨身聽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   「這可不行,姐姐拿出來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只要明年讓姐姐去接你報道,就算是還給我了,怎麼樣。」   還是晨姐更「大方」,把東西都塞到我的手裡,「就這麼定了,我已經批准了。明天千萬別忘了拿。」   我還有什麼說的,只能收下了。但我知道這收下的可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禮物,是一個死約定,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讓人看不起,域逸誠你得努力了。   就這樣說笑著,不知不覺已快到深夜12點了,洋姐也覺得時候不早了,拉起我說,「小誠,挺晚的了,你得早點休息了,小孩子早點睡覺,對身體有好處。今晚你就睡到姐姐的房間裡吧,我和晨晨到大屋裡,今天一定要痛聊一番。」   說著把我推進她的房間裡,順的抓了一條毛巾被塞給我,「要是後半夜冷了自己蓋上,我可不讓晨晨來給你蓋。」   說完衝著祁晨作了吐了一下舌頭。想不到大大咧咧的許洋姐還這麼會關心人,一個小的細節讓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我也確實有點睏了,就說:「你們也別太晚了,熬夜會老得快的。明天晨姐還得開車呢。」「好了,好了,知道了。」兩人同聲應到,「睡你的吧。」還真夠默契的,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個樣子的。洋姐出去隨手帶上了房間門。   我躺在洋姐的竹涼席上,只覺得有一陣淡淡的幽香,說不上是什麼味道,不像是化妝品的味,也許是人們常說的少女的體香吧。只覺得一陣迷糊,似乎又進入了瞑想之中。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十一章 依依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絲絲清香不時地飄進我的鼻孔,身上暖洋洋的,一種說不出的放鬆和舒適。   隔壁房間的低語輕笑不時地傳遞過來,並不用心地去聽,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的滿足,正是「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突然覺得胸腹間一跳,一種似曾熟悉的氣機慢慢地流動,在體內竄來竄去,渾身舒泰無比。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經絡吧,正因自已剛才是一種心如止水的心態,可能正應了中國傳統氣功的修習之道,只感到這種氣息慢慢地變得強大起來,而且在體內奔騰的速度越來越快,自己有了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   似乎自己平躺著的身體正在慢慢向上浮起,大約楊利偉乘座著航天飛機在太空中遨遊也是這個樣子吧。(行了,別貧了,人家那叫失重)   這時,一天的勞累彷彿也一下子離我而去,感到神清氣爽,全身上下精力充沛。   不知名的氣機在體內循環了若干個輪迴之後,又慢慢地散入了軀體之中。這時的自己變得非常清醒,感知周圍世界的能力也一下子進入了一種新的境界,有了一種世界就在自己腳下的感覺,一種巨大的自信心充斥著我的身心,快樂地想要大聲叫起來。   所學所知的東西在我的腦海之中變得愈加清晰,都在我大腦之中迅速閃過,有如一塊高速運轉的CPU芯片。這一切的過程極快,好像在一瞬間就完成了。   睡意好像一下子全跑到爪哇國去了,這可不行,此時不睡更待何時。   只好爬起來,輕輕到客廳裡拿過洋姐新送的隨身聽,精力如此充沛,何不趁機努力學習。挑出放上一盤帶子,戴上耳機,聽聽英語吧,畢竟這才是學生的本分。(老兄,你終於知道自己還是個學生了)   悅耳的標準美式英語聲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逸誠兄終於慢慢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這是一個幸福的夜晚,沒有夢境。只有這樣的睡眠才是高質量的,儘管我現在睡覺經常會做些未卜先知的好夢,可那也是要耗費精力的。   幸福的伸了個懶腰,我醒了過來,渾身上下都舒服。挑起窗簾往外看去,天剛濛濛亮,自己已經睡意全無了。   這在以前可是很少見,本少爺如果能夠自己醒來,已是非常令人吃驚的事情了。窗簾全拉上了,屋子裡還是很黑,彷彿能聽見兩位姐姐睡夢中細微的呼吸之聲。怕影響她們休息,乾脆也沒有開燈。   我的視力也比以前不一樣了,黑暗之中視物異常清晰。就在暗黑中穿上鞋襪,咱也趕回時髦,出去鍛煉一下子先。   輕輕打開房門走出去,轉過一棟房子,前面有一個小廣場,才發現自己並不是早起的人,很多老大爺、老大媽已經在晨煉了,原來他們才是城市真正的主人。   最美不過夕陽紅,話雖如此說,其實不正是因為感到夕陽的可貴,他們才會這麼珍惜生命。   只有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才是生命的主宰。而所謂新時代的寵兒們,還不都是在夜裡耗盡他們有限的精力後,在如此美好的早晨浪費他們美好的時光。   廣場四周種了不少綠色植物,長得鬱鬱蔥蔥,清翠可人,幾顆矮樹上掛了幾位老大爺的鳥籠,婉轉悠揚的鳥鳴聲不時地傳來,它們也在這晨光裡玩得很是歡快。   在圍著廣場跑過若干圈之後,我沒有一絲勞累的感覺。坐在廣場邊的石凳上,在晨暉中看著仍在作著各種運動的老人們,心中充滿了景仰之情。   也愈加感到生活的可愛,生命的珍貴。所擁有的一切都該是我們值得珍惜的,上天給了我們有限的生命,我們就該好好利用啊。   看著,想著,我感慨頗多,以後再也不要做那個終日默默無聞的平凡學生了,雄心壯志充斥在我的心間,忍不住想又一次高聲呼叫,「世界,我來了。」(像不像某位老兄的大聲疾呼,MM我來了)   辛勤的老人們慢慢散去了,太陽也高高地爬了上來。我也該回去,不知道兩位姐姐是否起床。   不過想來,許大美人現在是不太可能在辛勤地準備著早餐的。還是順便買點吃的回去吧(這點鈔票俺還是有的嘛)。   不知道哪有賣吃的,還是跟著某位老人吧。果然,在幾百米外就發現了。   拎著早點,輕輕地推開了屋門,才想起自己出去時忘記帶上門了。把東西放在茶几上,剛才不會有人進來把我的姐姐們偷走了吧。   誰知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兩隻眼珠掉到地上,大臥室門開著,床上的兩個人很凌亂地躺著,說不上都是什麼走向。   沒敢具體看誰是誰。其中一人身上斜搭著一點毛巾被,另一個則完全沒有,睡衣也向上撩起,大約有一條白色的小內褲,再往上就不敢再看了。   最惹眼是並排在床邊的兩條纖細秀美的大腿,雖然並排在一起,但一看就不是一個人的,色澤不同,其中的一條雪白晃眼,大概是晨姐的,而洋姐則可能是那條發出柔和象牙色的。(好小子,還作假做正經,原來早就留神注意過了,還說不是色狼。)   我趕緊轉過頭去,以手壓住鼻孔,以防鼻血不小心流下來。感覺到自己那顆脆弱的心臟還在砰砰真跳。想,但凡是男人看到這副景象,一定都會怦然心動。美女誰不愛看,尤其這般對你毫不設防的美女,你能不動心麼。幸好在此其間不曾有色狼闖進來,否則那還了得。(不是已經來了麼)   記得走時房門好像是掩著的。大約是某人出來方便的時候,回去一頭載到床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兩人昨晚還不知道拉到什麼時候呢。   看看天已經不早了,已經八點多了,該叫兩位姐姐吃早飯了。   去客廳裡坐好,選一個看不到大房間門的位置,然後大喝一聲:「美女,吃早飯了。」兩個慵懶的聲音同時響起:「幾點了,這麼早叫人家幹什麼。」   「還早呢,都八點半了。再不起來,早餐都涼了。」「什麼有早餐!」呼,兩人同時坐起,然後又聽到呯、呯兩聲,是兩個分別躺倒的聲音。   我作驚呼狀,「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聲音又同時響起:「不要過來。」   然後聽到一片笑鬧聲,大概兩人發現了房門大開,又同是春光外洩,肯定是在互相埋怨,然後互相取笑。兩人用腳丫子也能想出來,她們這個樣子如果沒能被我看到才是怪事。   低笑和打鬧聲又持續了一段時間,兩位素面朝天的姐姐才並排緩緩出來了,幾乎伸著一模一樣的懶腰,站在了我的面前。   晨姐先說了句:「早。」,然後自己先笑了起來,她肯定立刻發現不早了。   洋姐則是直奔主題:「臭小子,是不是全看到了?」   「沒有,什麼呀,小弟我可什麼都沒看到。」我反應也真夠快的,立馬肯定的說。   可到底是沒經驗,這麼一說卻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好啊,你小子想騙姐姐,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看我怎麼收拾你。」許洋姐咬牙切齒道。   真是心有靈犀呀,兩位穿睡衣的姐姐,呼的一聲全向我衝過來,把我推倒在沙發上,披頭蓋臉來了一頓暴練。「讓你亂看!」「看你小子還敢再不老實!」「看你還敢不敢騙姐姐們了!」   最過分的是洋姐,居然騎到了我身上,沒頭沒腦的衝我亂砸,什麼靠墊之類的東東全用上了。嚇得我瞇著眼不敢亂動,不過,竊笑,還是有收穫的,到底知道了白色內褲的出處了。   我也不敢反抗,任她們在我身上痛快的發洩。幸好這兩對姐姐的粉拳也並不重,以我的身軀還能夠承受的了。   但也得做出無辜狀,只是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下次就有經驗了,一定不能肯定地說什麼都沒看到。而應該作驚奇狀問什麼都看光了才行,這樣也許能夠倖免於難,除非她們是成心想整我。   看看鬧得差不多了,也許手打酸了吧。洋姐順手從茶几上拿起一根油條啃了一口,「看在早點的份上,就暫且放過你這一次。」   「下不為例了,下次如果再偷看,姐姐我是決不輕饒的。」晨姐也放棄了對我的進攻。   兩人嘻嘻哈哈地離開了我,去洗涮間搞業務去了。我心裡那份冤呀,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們自己不注意嘛,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呀。   經過漫長時間的等待,兩位姐姐經過一翻整理,換下睡衣,終於容光煥發地出來了。看得我不由得眼前一亮,美女就是養眼呀。   在此期間,我也整了一下自己慘遭蹂躪的儀表,端坐在了沙發上。只是兩位姐姐再看著我時候,眼神有點不太一樣。   都有點迷惑地盯著我,害得我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上上下下地看了自己一下,覺得挺正常的。也就奇怪地抬起眼睛,看著她們倆個,「我有什麼不對勁麼?」   搖搖頭,晨姐道:「小誠,你今天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唉。」「沒有呀,我還是那個樣子呀。」   許洋姐也接了腔,「是有點不一樣,感覺到今天不太像昨天那個小男孩了,誠誠,你今天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姐姐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說得晨姐又連聲怪她,你都胡說什麼呀,就知道就此兒童不宜的話。   我這才想到也許是昨天晚上及今天早上那股氣息運行的結果,如今自己也感到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覺得自己充滿了自信和力量。難道也因此有了對女性的吸引力。   「洋洋,你又胡說了,別想勾引我弟弟。」晨姐回過了神來,不過從她的眼睛裡我也看出了一種不同以前的意思,好像是一種濡慕之意,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對了,小誠,你怎麼起這麼早,還看起來這麼精神。」   「我有麼,可能是跟兩位姐姐在一起的緣故吧。與你們在一起,我感到自己渾身來勁。」我故意調笑道,「跟你們在一起,又開心又幸福。」自覺自己的這一輕笑,充滿了誘惑力。(這頭色狼還是個自戀狂)   洋姐又恢復了她的本來面目,「別騙姐姐了,就知道逗我們開心。好了好了,不說了,開飯了。作為東道主,我請大家吃早點。」說完就去準備碗筷。   碰到這麼臉皮厚的人,你有什麼辦法,悶聲發大財吧,餵飽了肚子要緊。   坐下後,三個人一起開心地吃起來。姐姐們還都對我不錯,把自己不愛吃的東西都夾到了我的碗裡,還美其名曰照顧我,說我長身體得多吃點好的,誰不知道她們都怕吃了那些東西影響自己完美的體形。   在這淺談輕笑的玩鬧中,時間過得真快,吃完這頓早飯,半個上午也就過去了。怎麼也得回家去了,要不老爸老媽準得惦記了。儘管過得很快活,可現實就是這個樣子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和晨姐得與洋姐說再見了,而如果不是回學校的日子就快到了,她肯定會與我們一起走,到我們那兒再玩上幾天。   儘管是短暫地相處,可還真有點戀戀不捨的。短短一段時間的交往,我覺得真心喜歡上了兩位姐姐,跟她們在一起的日子真好。   而看得出洋姐也很有同感,願意與我們在一起。三人一起的無拘無束,讓我們迅速縮短了互相間的距離。   我們下了樓,準備上車。說過了各種各樣道別的話,訂下了數條不見不散的約定。   晨姐還是要尋個開心,「我說臭洋洋,你送我的時候可從來沒這麼粘過,你不會是真的看上了我的小弟吧。」「你個死晨晨,我看你是找打!」兩人又是一陣打鬧。   這時,許洋姐又來事了,非得坐上車要送我們出了市區,說是過會打的回來。   唉,最難消受美人恩哪!!!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十二章 歡笑歸程   東城漸覺春光好,   縠皺波紋迎客棹。   綠楊煙外曉寒輕,   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娛少,   肯受千金輕一笑。   為君持酒勸斜陽,   且向花間留晚照。   本來一心要回家了,可是看到許洋姐如此戀戀不捨的樣子,我也覺得心中很是不忍。   其實實說來,面對活潑大方的洋姐,我也想與她在一起多相處一段時間。   車子開起來以後,發現現場的氣氛已變得不太熱烈。   看看兩位姐姐,我說道,「晨姐,你看洋姐這麼對你依依不捨的樣子,真是讓我吃醋。」「行了吧,你個小毛孩子知道啥叫吃醋。你洋洋姐哪是對我不捨呀,她捨不得的另有其人。」晨姐作嚴肅狀,皺起她的小鼻子,在鼻翼的兩側出現了幾條很小的皺紋,越發顯得可愛。   到底是有修養的人,說話很有寸。   「你個臭晨晨,竟敢如此戲弄於我。」洋姐聞聲大怒,「我對你這麼好,你怎能如此對我。看你大姐怎麼收拾你!」說著就要動手。   我一看形勢不妙,趕緊作調憂解紛之魯仲連。「大家住手,晨姐還正在開著車呢。」   洋姐聞聽此言,好看的大眼圓睜,又將矛頭轉向了我。   回過頭,伸出手,向我揮了過來,幸好我的反應快,趕緊一閃,「叭」地一聲只打在了腦門上。   其實並不是鄙人反應慢,而是腦子好用,試想如果哪兒也打不上,再發展下去,不就把車搞翻了麼。   「好啊,你們小兩口一起欺負我一個,本小姐也不是好欺負的。」洋姐惱起來那是什麼話都說地出來,儘管打中了我也沒有解氣。   我作非常委屈狀,「好姐姐,我哪有,我對你是非常尊敬的,哪敢惹你生氣。」伸手摸了一下腦門,「看我的頭上都起包了,我好冤枉呀。」   「還說沒有,說什麼大家住手,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動手麼。」洋姐仍然繃著她的臉,顯得義憤填膺,一對大大的杏眼睜的更大,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這幅薄怒輕嗔的樣子,更是格外地迷人。   我仍作委屈樣,「原來你也知道只有一個動手呀。」可還是忍不住有一絲笑容從口角掉了出來。   洋姐看到我露出來的笑意,馬上不幹了。「好呀,你小子故意耍我,看老姐這次不把你打個骨斷筋折,決不罷休。」   又衝我作出動手狀,可是終於她也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再就一發不可收拾,越笑越厲害,到後來乾脆自己抱著肚子笑,當然也不再有力氣來向我施虐了。   看著她雲開雨霽的樣子,如花綻放的燦爛笑臉,一雙大大的眼睛瞇了起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反正是一種說不出的好看。忍不住脫口而出:「好美呀! ̄」   「什麼,」洋姐一直在努力地笑,可能沒聽清我說了句什麼話。   本來一直笑吟吟開車的晨姐,並沒有說話,只是偶爾轉過頭來看一眼,更多地是開心地聽我們倆人鬥嘴。   此時也說道:「剛才小誠是說你很美,非要我重複才能聽見嗎?」   洋姐看了看晨姐,又坐正了,顯得很認真。用一隻手作鏡子狀,另只手作梳子狀,在自己的頭上比劃了幾下,「怎麼,誠誠,姐姐很美嗎?」   歎了口氣,作悲傷狀。「看來還不如你晨姐,要不你怎麼只幫她不幫我。」   「行了,看你又出樣子了。」晨姐一見戰火又波及到她身上,趕緊還擊。   「洋姐最漂亮了,我一直想幫你,可你太強了,實在是幫不上。」我趕緊巴結一下,(就你這樣子還叫巴結,趕緊找一塊傷濕膏放到腦門上以備不時之需)。   看看剛才沉悶的狀況已經不再,我轉過身去說道:「晨姐,為了能夠再多陪一會洋姐,我也豁出來了,咱們吃了午飯再走,你看行嗎?反正我後天才開學,明天還有時間。」   「當然好了,這沒有問題的。你可得好好陪陪你洋洋姐。」晨姐滿口應承,「省得咱們走了,她再打電話罵我,找我要人。」   許洋一聽,話頭不對,這話裡好像有話呀。正要開口。   「不過,午飯得你請了。」我轉頭對洋姐道,「作為東道主,午飯由你來提供,如何。」   許洋姐聽我們這麼說,也非常開心,居然破天荒地忘了反駁,「好,沒有問題,中午飯歸我負責。」   過了一會,她忽然又想到了點什麼,「不對,你小子還是在算計我,放著大財主不吃,非得要宰姐姐我這個和你差不多的窮學生,有沒有天理啦!啊!!」   又轉過頭,對晨姐說道:「看來我下次也得找個弟弟啦,緊要關頭可以幫老姐一把。你說對不對,死晨晨?」   儘管如此說,她還是笑語盈盈地,歪著頭,調皮地看著我們倆個。   晨姐聽了自然不依,「又瞎說,守著小孩子也這麼口無遮攔。少說一句,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賣了的。」   我趕緊加上一句,「洋姐就算是個啞巴也很好賣的,肯定能有個好價錢,我第一個投標。」「呸!」許洋啐了一聲,「你們倆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只會一起捉弄我。你們小倆口好沒良心,你說我把你們留下,管吃管住的就得到你們這麼對我。我看還是把祁晨賣了是正事,肯定有人搶著來贖,還能賣個好價錢,對不對?」   然後故意歪著頭看完。   聽到這話,我的臉一下子紅了,畢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期期艾艾地說,「我想肯定還是洋姐先來贖的,你們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哪輪得到小弟我呀?」   晨姐可不幹了,「什麼呀,你又來了,我乾脆把小誠留給你,跟你做兩口子,看你羨慕成這個樣子。」   「好,好。就怕你捨不得。」洋姐可是一點也不懼。   我看形勢不利,連忙低頭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看她們倆鬧得差不多了,才轉變話題,「今天兩位大姐可千萬不能再去逛街買衣服了,今天該是你們倆個陪我。」   「你個小毛學生有什麼事,好了,我和你晨姐就陪你了,看你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我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我想去電腦城轉轉看。儘管我玩的不錯了,可還沒有一台自己的電腦呢。有機會想自己裝一台。」   確實,我倒是陪著同學在市裡的電腦店裝過幾台機子,而且用我在學校裡機房裡及在書上學來的東西,出了不少好主意,很多同學都很信服我。可是對硬件的鑒別上還真是個門外漢。有時只能硬著頭皮給人出主意。   其實DIY在我們這兒也就是近一年來才興起的一件事情。一個是因為散件價格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再一個就是幾家比較大的電腦書籍報刊的大力宣傳、介紹。   我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可是一來是因為學習比較緊張,二來當時一台機子裝起來,怎麼也得5、6千大洋,怎麼向並不寬裕的父母開口呢。這次既然來了,就先去看看,也好以後有個準備。   我只所以吞吞吐吐地說,是因為我知道多數女生對這個是沒有什麼興趣的。果然我一說了出來,兩位姐姐同時咧嘴,一起做了一個近似的鬼臉,這兩個人的配合還真是十分默契。   「走吧。」晨姐開口了,「我和你洋姐就陪你走一趟。」   「好,去啦。你老姐我也豁出去了。」洋姐也表示同意,「我現在宿舍裡還沒有電腦,如果你小子行的話,還可以幫我來一台,聽說裝的電腦玩遊戲特來勁。」   好嘛,原來這就是洋姐對裝機的看法。想不到她還玩電腦遊戲,順口答道:「有機會我得看一下洋姐玩遊戲的水平如何。」   「沒問題,本小姐的功力自然是非常深厚的,仙劍已經通關好幾次了。」我倒。   大家說好了,在洋姐的指點下,晨姐驅車趕往電腦城。這種地方她以前肯定是沒有逛過的。   中午一定趕不回去了,在途中又用手機通知了媽媽一聲,千萬不能讓她老人家著急,告訴她說我下午才能趕回家。   老媽在電話裡問了我的身體怎麼樣,我告訴她很好後,她也就很放心了。也不著急,並不問我在幹什麼。只說了聲這次又太麻煩人家祁醫生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看樣子與大夫一起出門就是好,媽媽放心不說,也不急著追問這個那個,又怕耽誤了功課。下次還與祁姐一起出來。(小子,有想法了麼)   時間不長,一行三人已經來到了電腦城門口。停下車來,只見這裡人來人往,還真是熱鬧。不時的有人抱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出來,很多人臉上都堆滿了笑,還真是讓我羨慕得不行。   進入一樓大廳,到處都張貼的花花綠綠,彩旗飄飄,長長的彩色條幅從樓上一直垂到大廳裡,有幾個展台前還有廠家在做促銷。   裡面人也不少,裝機發展初期人氣真旺,畢竟能比品牌機省上二、三千塊錢,多數是家長們帶著孩子在採購。   四周觀望一下,還不錯,在大廳一角有一處小小的休閒所在,可以坐在那兒喝杯茶吃點點心。想來佳人們也對逛這種店沒什麼興趣,還是照顧她們一下。   「不如這樣,兩位姐姐就在那兒坐會,喝杯咖啡如何。小弟我轉一圈就過來。」聽我這麼一說,兩人立即表示同意。   尤其是洋姐,「還是小弟乖呀,我們就坐這兒等你了。」又大方地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叫我們一聲就行了。」   我心中哭笑,還要你們幫忙,二位買的東西還不都是我提著。   洋姐抬手拂了一下我的頭髮,找了個地方坐下,「快去吧,我們就在這兒等你。」   這一隻纖手煞是溫柔,撥弄得我心裡暖洋洋地。   真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她們開心的樣子,真是那個什麼。不過,要是下次她們買衣服的時候也這麼照顧我多好呀。(做夢呢,想得美,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好事情)   我一下子就投身到了這個一個店面連一個店面的配件海洋中。感興趣地看什麼都新鮮,比這們市那種只有兩間房的小門臉來說,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小子還是個土包子,有空到俺們中關村轉轉,還不看傻你)   不時地有漂亮的促銷小姐把各種各樣的海報塞到我的手裡。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十三章 快樂回歸   梳洗罷,獨依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   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離開正在休息的兩位姐姐,我在這鱗次櫛比的店面之間轉來轉去,還真有點眼花繚亂的感覺。   第一次親身來逛,現在正是新品迭出,以前的經驗的那點硬件知識也好多用不上了。唉!上學的人就是不爽,否則的話我還不沒事就逛店,能有什麼我不知道,現在倒好,倒是帶人來了,可惜是兩位不能再菜的鳥了,還是自己去碰碰看吧。   挑了一家比較大的店面,殺將進去。立馬迎上來一位很是和氣的老兄,滿面笑容,「老闆,要點什麼?」這位還真行,我這樣的進來也敢叫老闆。   隨口答了一句:「我隨便看看。」就轉身去看貨,咱也欣賞一把。   聽我說這話,看我看東西那眼神。這位就把我看了個底掉。當時舌燦蓮花,「這位小哥是要裝機子吧,您還真來對地方了,我這兒貨是最全的了,質量有保證,價格也公道,不管您花錢多少都能裝一台滿意的機子給您。」   聽這一說,我還有點心動,儘管口袋沒帶幾塊大洋。就說,「那您給介紹一下,都有什麼好東西。」   「您準備花多少錢吧,我好給您介紹。」   咬了咬牙,「七、八千吧。」   我回頭看向這人,仔細盯住了他。這時我那種可以透視別人內心的異能又自己跳了出來。經過幾次氣息在我體內的運轉,我現在已經可以慢慢控制這種功能了。只有在需要用到的時候,集中注意力才會發揮作用。   「好呀,來了一個大菜青蟲,今次可真不錯,七、八千,好呀,一定得好好招待,一會兒說不定淨賺上個兩千塊。」這是他的心裡話,當然不會說出來來,可是臉上的笑容可就堆得更多了。   好,既然如此,蒙他一下子。「我家裡人帶錢再後面呢,他們又不懂,說是讓我自己選。」然後就轉身從櫃檯上拿起一塊聲卡,「這就是內存條吧,這是多少Mb的。」   聽我這麼一說,他的笑容可真不知道該擠到什麼地方去了,心裡那個美,想不到還抓了只超級的,兩隻眼睛也瞇得快成一條縫了,我真怕他的眼球會擠掉下來。這時我正在想這小子是什麼身份呢,(我的異能只能看到他心裡所想,是不能看出其它的東西來,否則我還不得道成仙麼)恰好有一個夥計在他後面叫了聲「老闆」,要問他什麼事,他趕緊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過來照應我。   拿東西給我看,「您看看貨,過會我給把單子寫出來看看。」拿過一個CPU:「看這個PX6G的,外面都要價1600塊呢,我看小兄弟你懂行,人又爽快,1500塊錢就給你了。過會看看其它的,保準比別家的都便宜。你今天還真是找到好地方了。」   我暗暗一笑,這小子還真敢要呢,PX4.5G的CPU超成800來賣給我,現在的4.5G充其量也只千把塊錢,這小子一下子就搞我500塊。這樣子想不發財都難哪。   一想,不能在這兒與這個JS浪費時間,還是去別的地看看,說不定還能有點收穫。再逗他一下:「老闆,你幫我出個單子,把貨備好,我去找拿錢的人去。我可是個高中生,你千萬不能蒙我!」   這小子自是滿口應承,把我送到他門外,還不想打住,就差跟我去拿錢了。雙手連擺,熱情無限。在我看來那是兩隻恨不得伸到我口袋裡來的貪手。好,你自個在這兒偷著樂吧,小爺我可跟你BYEBYE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現在可能是與那個小老闆同樣的心情,都很高興。我比他可能還差了點,稍微還有那麼點悲哀感。   吹著口哨,又隨便進了幾家店,問問價,隨便跟人套套,只要他心中一想,我也就把他的底價摸到了,如果是個大主,我就連他的拿貨價都知道了。而且他們給我看的東西,只要跟他介紹的有什麼不對,我也自然就清楚了。簡直就是心知肚名,除非他也被人騙的,我就沒辦法了。   這才知道,難怪所有的老鳥及報刊雜誌上都說JS如何如何。看來這兒還真是JS滿天飛,只要看到你是個外行,都是高舉屠刀,轉了這幾家沒有能讓我滿意的。唉,再看看吧,轉了快一個小時了也沒什麼收穫。   轉過樓梯口又拐進一家小店,門面不是很多,看樣子店主像是倆口子。也是很熱情,我也像以前那樣問一下價,看看東西。想不到這男店主報給我的幾個價格還真是不離譜,這可是我碰到的第一個呢,得跟他聯繫聯繫。就讓他出個5、6千塊錢的單子給我看看。   很快寫了出來,我又讓他把寫的貨拿給我看了一下,讓他一一給我介紹一下,(問我這是幹什麼,欺負老實人。什麼呀,我得看他的貨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呀)你別說這人還是心口如一。   「小兄弟,我這人做買賣講究的有個回頭客。照這個單子做下來,我也就賺你個二、三百塊。」店主說道。我仔細一算計,照他這樣下來,他賺到了五百多塊,當然如果我再多少砍點,利潤也就在四百塊上、下,以當時的行情來說,針對個人裝一台機子應該算是非常公道的價格了。   看來這個人還是非常可交的,我又與他攀談了一番,告訴他我現在沒帶錢,下次來裝機一定找他。原來他姓曾,店名恆通,聊了一會,看時間不早了,就與曾哥、曾嫂說了個再見,拿了他一張聯繫名片,離開這家店。   這是我轉了幾家唯一比較中意的店,我以後裝機一定要來曾哥這兒,這人不錯,可交。也轉了一個多小時了,看的東西也不少了,通過眼看,心聽又長了不少見識。該去陪陪二位姐姐,她們說不定早等急了。   走到那個休閒角,兩位姐姐還坐在那兒說話,交頭接耳地很是親密,不時有一陣子笑聲揚起。   我坐到旁邊也來休息一下,洋姐一見回來了,很是高興,但馬上惡聲相向:「臭小子,怎麼看了這麼老半天。」才一個來小時就這樣,那我,我--我照例是不敢回聲的。連忙作出一個很誠懇的認錯態度。   晨姐是坐在哪兒,微笑著看我,:「小誠渴了吧,姐姐這杯綠茶是剛要的,你先喝吧。」   「態度還不錯,就對你免於懲罰了。」洋姐也換上了笑臉,「對了誠誠,你買的東西呢?」   「當兄弟是來進貨的嗎,一台電腦幾千塊錢說拿走就拿走。我倒是看好了配置了,可惜口袋裡沒鈔票。下次再說啦。」   「那還不容易。」洋姐扭送轉向晨姐,「這不有現成的大財主嘛,先找她借點花花不就結了。」   「那個不行,我怎麼能用晨姐的錢呢,這又不是什麼緊急事情。再說我借了什麼時候能還上,我得自己賺錢才行。」我很自信地說道。   晨姐笑吟吟地一語不發,看著我們倆個討論,聽見說她了也不吭聲。   「好弟弟,有志氣,賺了錢自己買。好,賺足了錢也順便給姐姐來台好的。實驗室的機子有夠爛的。」我倒,看洋姐不像個這麼沒志氣的人呀。   「好了,好了,小弟、小妹不要鬧了。咱們該去吃午飯了。」   「喂、喂、喂。」洋姐又不幹了,「誰是小妹了,別惹姐姐我,我可心情不好。」洋姐還真是個戰爭販子。「再這樣午飯還歸你買單啦。」   我再倒,洋姐其人太有辦法了。   再一地方,三人快快樂樂地吃起午飯。吃完飯,我趕緊跑去買了單,這頓飯花錢不多,二百多塊錢我還是花得起。兩位姐姐爭執了一下,也沒怎麼堅持。   吃過飯,現在終於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洋姐仍然依依不捨,「小弟,別說,姐姐還真有捨不得你了,跟你一起鬥嘴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沒有啦,洋姐很好的,我也非常捨不得你呢,我有時間一定要陪晨姐一起去看你。」我說得也是心裡話,跟她在一起,確實非常開心。   「再有,記住了,明年一定報考姐姐現在的學校。」洋姐又不放心地怕我忘記了這個約定。   「我記住了,回去一定努力了。」   「好啦,別這麼依依惜別的了,姐姐我看了心裡難受,很是不忍呀。」看我們如此,晨姐的促狹勁也上來了。   洋姐又是上去一陣追打。   可是分別總是要來的,現在成了反過來了,我們先把洋姐送回家去,才重新返回了回家的路。   坐在返回的車上,我與晨姐繼續愉快地交談著。對我們倆個來說,這都是一次快樂的出行,而與洋姐的意外相逢,又把快樂推到了頂峰。   一天多的時間,我終於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說來這一天,我還是收穫頗豐的,既得到了快樂,也有實惠,一個價值不菲的隨身聽。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十四章 回家之後   夢後樓台高鎖,   酒醒簾幕低垂。   去年春恨卻來時,   落花人獨立,   微雨燕雙飛。   紅色跑車載著一路歡笑,不知不覺間家就在眼前了。才只有一天多的時間,不知怎的竟有了一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這不長一段時間,既有與兩位姐姐相處的快樂,也有自我感覺異能力的提高,更重要的自信心亦有了極大的提高。這麼漂亮的人兒都如此看重我,以前莫非真是小覷了自己。(得了吧,那一下沒電死你就算你小子命大了)   想自己以前在學校默默無聞,除了偶爾參加一次年級部的籃球比賽,平時就是一個不聲不響的人物了,就連與同學的交往都很少。真是浪費了大好的青春時光呀。   就在我發愣的這一會兒,車已經開進了市裡。在我們家前面一個路口,晨姐把車子停了下來,「行了,小子,別想你洋洋姐了,咱們已經到家了。」看來她的思路一下子還沒轉過來,繼續逗我。   突然她自己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臉稍稍有點紅了,輕輕地晃了晃腦袋,有幾絲長髮從的鼻尖上劃過,她伸手拂了一下,當真是儀態萬千。我又不禁有點看呆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伸出中指在我的額頭點了一下,「喂,你幹什麼呢。」還問我。   我也只好應道:「想到不能與姐姐在一起了,後天就要上學了,心裡很那個唄。」   「好呀,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貧了,真不該帶你找那個許洋玩。」晨姐調皮地看著我,「跟姐姐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   「真的到家了。」我轉變話題,「不對,前一個路口才是。」   「就這麼幾步路,你不會自己走過去。大小伙子這麼懶。」晨姐又開始佯裝責怪我。   我就想,也許她不好意思。(記住,我已決定不對她運用異能了),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是啊,我什麼這麼舒服過,到哪兒都有專車,還有漂亮的女司機。(想什麼了又)   「小誠。」晨姐終於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與我在醫院見過的差不多,還真有點不在適應了。「姐姐真得感謝你陪了我一天多的時間,這一天我很快活,從我畢業參加工作以來,就沒有這樣的時候了。」   「好了,晨姐,我得感激你才對,我不光過得很快樂。你還給我買了一件T恤,又從許洋姐那兒搞了一個隨身聽,我今次可是發了。再說今天上午還是你們倆個陪我逛的呢。對了,晨姐,你有時間教我開車好不好,我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沒有問題,包在姐姐身上。有時間我跟我學吧,學好了以後去考個駕照,以後再出去也就不用我一個人開車了,玩個通宵都沒問題。」   晨姐滿口應承,「只怕你以後上了高三沒時間出來了。」   「沒關係的,這個假期裡還是有雙休日的。正式開學以後就不行了,每個月只能休一次。」我說道:「不過,沒問題,有這幾天就夠了,有你這麼好的老師,我又這麼聰明,幾個雙休日下來就沒問題了。」   「別臭美了,你以為姐姐雙休日就不上班麼,我是要倒班的。行啦,抽時間慢慢學吧。高考結束後你才是徹底地解放了。」晨姐現在真是一幅姐姐的樣子了,   「別忘了,你和洋洋說好了,明年要考南大的。可別丟了人,連姐姐我也沒面子。到時可別怪姐姐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Yesmadam!」我作敬禮狀。「我會努力的,晨姐,不過你可忘了有時間教我練一下聽力和口語。」   「行了,別跟老太婆一樣了,姐姐記住了。有時間到姐姐公寓去學習。回家吧,阿姨一定等得著急了。」   一看真的得分開了,我有點不太情願。「晨姐,不上家裡坐會了。」   「不了,出來的時間很長啦,我還得去陪陪老爸呢。回家替我向阿姨道個歉,讓她原諒我拐賣了你這麼長時間,順便問你爹媽好。行了,快走吧。」   看我還是賴在車上沒動,她雙手抓住我的胳膊上,猛地一推,「你給我下去吧。」   我就勢開車門下了去,晨姐似乎不太願意這麼粘乎,沖了打了一下喇叭,調轉過車頭,「呼」地一下開車走了。   一天沒回家了,也就是一天多沒見到老媽了。到了家門口,我大喊一聲:「媽,我回來了。」踹開門就殺了進去。   老媽還真在家,從裡屋走了出來,「你就不會輕點,這麼大個孩子還這麼毛毛躁躁地。出去沒惹人家祁醫生生氣吧。」   「對了,誠誠,這次去省城看病怎麼樣,沒什麼問題。」   「沒事,我的身體好著呢,好的不得了。」這麼騙媽媽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去了後,人家都說我沒事,然後我就陪祁姐姐買了點東西。對了,你看她還給我買了件衣服。」   「哎呀,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怎麼能讓人家醫生給你買東西呢,還叫姐姐。回頭趕緊把錢還給人家,有空還得提點東西去看看祁醫生呢,對你的病多上心呀。」   「不貴,不貴。」我還真不敢說這件衣服要1000多塊,否則老媽非得跟我急不行。得轉個話題了。「對了,老媽同志,你這兩天的股炒得怎麼樣?」   一聽我問這個,老媽一下子來勁了,把剛才的問題也忘了繼續了。「嗨,不真不錯。我買的幾個股這兩天還是一直在漲。好多老股友都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內幕了,買什麼什麼漲。」   一個子打開了話閘子,老媽這就沒完沒了,跟我說了半天,看樣子她也是在認真看書,也在不斷地總結了,我從她的嘴裡不時就聽到一個新名詞出來。好啊,她老人家終於不再盲目追風,知道不斷地總結進取了。   說了一會兒,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小誠,雯雯打電話找你好幾次了,說是有事要問人,你去她們家問問有啥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需要你幫忙搬的,趕緊去吧。」   出得門來,先去小店裡看看,說不定雯雯在那兒幫著幹活呢。   到了店門口,看到王姨正在往屋裡搬新貨。我趕快上去幫忙搬,其間不時地有人進來買東西。一會兒搬好了,王姨開了一罐可樂遞給我,「看你,一過來就幫阿姨幹活。快坐下歇會。」   「王姨,怎麼樣生意還行吧。」   「不錯,這真是個好地方,看樣子這樣下去,你媽的錢不用到年底就能還上了。也不用在外面風吹日曬的,也不怕推個小推車被人家到處趕了,雯雯也有時間做功課了。」王姨掩飾不住的興奮。   說起雯雯,我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對了,王姨,怎麼沒看見雯雯,我媽說她有事找我。」   「噢,她在家收拾東西呢。你去家裡找她吧。」   到了雯雯家,屋門虛掩著,我大聲喝道:「江曉雯,有人找!」   聽出來是我的聲音,雯雯一陣風似地竄了出來,「好你個域逸誠,竟敢騙我,看我不去告你的狀。」   因為在家的緣故,她並沒有穿平時的襯衫、長裙。下身穿了一條短褲,上身是一件小背心,顯出了早已發育的身材。一張青春靚麗的小臉,不施脂粉,越發顯得青春可人。十足一個小美人的胚子。去了我們學校,那幫閒人又有得事情幹了,搞不好新一屆校花由此產生。   衝過來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又在不停地晃,那對發育良好的小胸脯蹭著我那赤裸的胳膊,摩擦得我心裡不由一蕩,又要習慣性地去揉我的鼻子。還好,我還挺得住,鼻血也很爭氣,沒有衝出來。   「你幹什麼用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衝我撅起了可愛的小嘴巴,「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女朋友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你,你賴皮。」雯雯一下子著急了,「我們那天不是都說好了麼。」小妮子急得臉都紅了。   看樣子這小丫頭還真當真了,現在的小女孩真是早熟呀。再逗逗她。   「作我的女朋友,你還嫩了點,要想做本少爺的女朋友還得再長大幾歲。」   「我,我才比你小不到三歲,哪裡就小了,我再長大你不是還比我大這麼點。」小雯雯還真急了,眼淚都圍著眼眶打轉了。「就知道你看不上我,就知道欺負我。」   一看形勢不妙,青春少女最不識逗,可別把她給惹毛了,再在大人面前告我的狀,那我可真是說不清楚了。   「行了,好雯雯。」我作一本正經狀:「你個小毛丫頭知道什麼,你以為做人家的女朋友說說就行了,要做很多的事情的。」   「我哪裡小了,別人的女朋友能做的我也都能做。」雯雯挺起了胸脯,做出一副很成熟的樣子站在我的面前。別看她發育地很好了,可是神情還是做不出大人樣子來。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電視上不是整天都有麼?哼!!」   一件很短的背心穿在身上,鼓鼓的小胸部撐起來,肩膀下的衣服就不能與身體接觸了,兩邊都露出一個很大的空隙,白皙的沒曬過陽光的皮膚暴露在外面很多,有一種非常細膩、光滑的感覺。與象牙色的肩部皮膚形成一個明顯的對比。裡面又沒穿別的,隱隱約約地看見了兩個小乳頭站在最高處。   這小妮子別看從小沒享過什麼福,可這身體還是蓬勃地發展了起來。我嚥了一下口水,可這到底是幼女,這做人麼還是要有點良知。得讓她知難而退,於是我作色狼狀看著她:「雯雯,你還是個未成年少女,總不能讓哥哥犯錯誤吧。」   可能是我沒見過真正的色狼,作的不像,一點都沒嚇住她,要麼就是她也不知道色狼該是什麼樣子。一點不在乎地道:「誠哥哥,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我就是要做你的女朋友。除非你看不上我,不要我。」   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咱也沒經過這種陣仗。但我也明白,如果不認這壺酒錢的話,我以後的日子要想過安穩了可就太難了。得,先過了這一關,等她大一點也好說了。   於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鄭重宣佈:「好。本大人現在宣佈江曉雯女士為我的女朋友,任期一年。」   「□。」雯雯一下子又蹭到我的身邊,這次倒是換了個樣子,不再摩擦我的胳膊了,直接掛到了我的胳膊上。晃了兩下,1米6幾的大姑娘呀,我還得作男子漢狀不能搖晃。   下來後,挽著我的胳膊半靠在我的身上,又不滿意道:「為什麼才是一年,我要永遠做你的女朋友。」   我只好打哈哈,換個話頭,「對了,雯雯,不是說你找我有事嗎?什麼事,說吧,只要哥哥能做到的,一定盡力。」作豪爽狀,先把話放出來,別再出來更讓我受不了的事。   「我是有事要找你的。」雯雯仰頭看著我,「不過,作為你的女友,我還有件事情要先核實一下。」「什麼,核實,你想幹什麼,改行當特務了。」   「不行,一定得問清楚,昨天開車來接你出去的那個時髦女郎是誰,看你跟她很親熱的樣子。是不是背著我另有新歡啦。」雯雯又衝我嘟起了嘴。   原來媽媽並沒告訴她這一天幹什麼去了。我,我,我還真有點服了SHE,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得了吧,你這都是哪跟哪呀,你再這麼亂說的話我要把你休了。什麼叫時髦女郎呀,那是祁醫生,祁姐姐,帶我出去看病的,你吃的那門子乾醋呀。」   「原來是祁姐姐呀,你怎麼不早說。」雯雯一下子高興得跳了起來,又掛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最喜歡祁姐姐啦,覺得她這人特好,長得又漂亮,氣質絕了。誠哥哥,我看她對你也很好的呀,不如我們一起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我們仨個人在一起,肯定很開心。」   我@#¥*¥%¥#。我這次算徹底地服了。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行了,雯雯,別瞎說了。」   「你不好意思是吧,我下次跟她說好了。」雯雯仍然異常興奮,「不過你得記住啦,下次找她玩的時候一定叫上我。」   「太好啦!」小雯雯高興地蹦了起來。   各位老兄,你要是我你說什麼。趕忙叉開吧「好了,好了,不許胡鬧了。」我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快說出來,否則我可不答應了啊。」   「對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雯雯終於安靜了下來。「誠哥哥,我真有事呢。」   然後,她就把事情告訴了我,在初中畢業前,她參加了省裡舉行的奧林匹克競賽,獲得了化學一等獎。這次他們學校成績很好,領導非常滿意,要組織他們獲獎的幾名同學去省裡參加頒獎典禮。要求一至兩名家長陪同前去,學校給掏吃、住、行的費用。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想讓我和她一起去。   「讓王姨去不正好麼,她這麼辛苦,正好出去散散心。我算什麼家長呀!」   「我跟媽媽說了,可是她的小店剛剛開始起步,這幾天也不能離開。」雯雯不高興地道,「我才想到了你,只好讓你去了,誰讓你是我男朋友的。」   又來了,「我怎麼行呢,我馬上就要開學了。」   「你別騙我了,我都算好了,正好下個星期六、星期天去,你們暑假裡不是還有大禮拜麼。好哥哥,答應我吧,你不陪我誰陪我呀。」她又摟著我開始撒嬌了,這一次可是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狠狠心,美麗女孩這麼求我,還能說什麼,「好吧,如果大人們都同意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去。不過,我還有個條件。」我還在享受著滑膩的小胳膊摩擦頸部的感覺。   「什麼條件?」雯雯又仰起頭擔心地看著我。   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今天晚上得做拿手的好菜請我吃。」   「噢。」長出了一口氣。「絕對沒問題。你個死饞貓。以後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我暗自哭笑,我可吃不起。看雯雯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心裡也非常高興。畢竟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這麼個活潑可愛的小妹妹,我還是蠻喜歡的。   紅著臉趴過來,在我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濕濕的輕吻,「你在這兒看著家,我去跟媽媽說去,說有人肯陪我去了,順路把你爸、媽請過來,一會兒我做晚飯給大家吃。」話未說完,就一陣風似地衝出了家門。   留下我一個人愣愣地立在那兒,用手輕輕拭去臉上未干的痕跡。   事情出奇地順利,有我陪著去,王姨很是放心。在吃晚飯的時候,我爸、媽也沒說什麼。一是覺得這麼多年的老鄰居,雯雯爸又去世了,我也應該陪著。再一個是因為這一次住院的關係,這幾天媽媽都不像以前那樣一直逼著我學習,什麼也不用我管。可能有了這一件事情,媽媽也覺得男孩子應該多歷煉一下子,當然也許是我最近不同於以前的表現和自信,給了媽媽一些信心。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晚飯以後。雯雯又把我拉到她的房間裡問這問那,纏了半天。   最後,回到家裡,躺到床上,回憶起這兩天的經歷,還真有點如在夢裡的感覺。唉,不想這麼多了,睡個好覺吧。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十五章 夢境   浮生長恨歡娛少,   肯愛千金輕一笑?   為君持酒勸斜陽,   且向花間留晚照。   到了床上,本來已經感覺到很疲憊了,可是躺下後卻反而睡不著了,那股氣息又開始活動。乾脆也就不睡了,在床上坐起來,慢慢地感受著他在我體內的行走。   我試著慢慢地用自己的意識感應他的存在,有時候就想正在什麼地方,該到什麼地方去,慢慢覺著好像他會隨著我的意念行走。   自己覺得非常好玩,就漸漸地有意識地去控制行走的方向。當他隨著我的意念運行走了幾周後,自動地停了下來,蟄伏在我的小腹之下,當我慢慢放鬆自己的時候,也就逐漸地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此時覺得自己在黑暗中視物非常清晰,而且整個身體非常地輕盈。幾欲飄起來,真有那種「我欲乘風歸去」的感覺。   閉上眼睛,腦海之中能感受到周圍環境的一些輕微活動,甚至感覺得到有小鳥從窗台上輕輕走動,又悄悄地飛走。   思維轉向室內,能聽見爸爸輕微的鼾聲。緊閉的衛生間裡偶爾小水珠滴落的聲音也似乎就在耳邊。   一切都這麼清晰,反而讓我有一種不適應的感覺,這樣下去不要變成神經質了麼。   放鬆心情,什麼也不去想,不再刻意去觀察這一切。這時一切好像就慢慢離我而去,如過去一般樣子了。好了,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平凡而又精彩。   現在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一種說不出的輕鬆,神清氣爽,渾身的疲勞也一掃而光。想起剛才讓氣息在腦部流動的時候,感到大腦異常的靈敏,所有需要記憶的東西都歷歷在目。   記得在路上的時候晨姐說,可能是這一次意外事故,讓我的大腦突然得到了巨大的能量,開發出了巨大的潛能。   她說平常人的大腦能夠利用的只有百分之幾,而我這次意外,則可能使利用率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可能達到了百分之十幾甚至更多,而愛因斯坦的大腦開發及利用率就比常人多了幾倍。   如此想來想去,變得興奮起來,想不到這次真是因禍得福呀。不光使自己的能力得到了提高,也許我會成為愛因斯坦第十呢。同時還獲得了美人的垂青。   人一興奮就難以入睡,何況我還精力非常充沛。   還是用老辦法,拿出許洋姐送的隨身聽,再來段英語聽力吧。   不知什麼時候我慢慢進入了夢鄉。畢竟還是個高中學生,也許更讓我想到的不是美女,而是我夢寐以求的電腦。   時間是8月2日,我又來到了電腦城。人還是很多,坐在曾哥的店裡與他聊天。   只聽他說道:「這市場真是難以預料呀,真是腦市無情,入市需謹慎。想不到128Mb的條子,現在一下子漲到了300多塊錢一根,上周還只有100塊左右呢。而且還不好拿貨,多數店裡都是有價無市。早知道這樣上幾天多進上一批了,這一次就能賺發了,一年的費用一下子就能弄回來。」   我想跟曾哥搭上句話,可不知道為什麼張嘴就是發不出音來。那個著急呀。只好自己暗自捉摸,內存,我上幾天來問的時候不是已經降到90塊錢左右了,廣大的DIY愛好者們都歡欣鼓舞。怎麼幾天的時間就長成了這個樣子。   看著曾哥正在懊悔,努力想開口跟他說話。還是不行。   突然間曾哥又不見了,我是在一處陌生的地方,一個遊蕩,也不在電腦城中了。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之間,我忽然又回到了家裡,坐在客廳看電視。   這時老媽走過來,衝我嚷道:「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一進八月份,米、面、糧、油全漲價了,就連醬油和醋也漲了,這算怎麼回事,早知道多買點放著多好,也能省下不少錢呢!」   我想答言,可還是說不出話來,好像自己一下子變成了啞巴,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著急中,聽見媽媽又在叫了:「小誠,快起床吧,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聞聽此言,我一下子驚醒了,原來是在做夢,這一晚睡得真是不爽。   正想跳起來,發現隨身聽還在我的耳邊響著呢。向窗外一看,天光已經大亮,自己感覺這一次並沒有睡多長時間嘛。   醒來後,夢中的一切歷歷在目。乾脆再躺下,慢慢想著適才這一切。   忽然心中一跳,也許我老域發財的機會來了。   走到客廳,先問一下媽媽現在是幾號,這一陣子事情真是太多了,我都不知道過到什麼時候了。   「還問這個,明天是18號星期一,要開學了,你腦子都想什麼呢。」   「噢。」我隨口答應著,邊吃著媽媽給我留的早點。今天17號星期天,下週六去省城,是23號,來得及,內存的價格還上不去。是個機會,照現在的價買一他100根,到時一轉手,最少能賺他個1、2萬。機會太難得了,正好下周可以去買貨,過幾天再去一趟,好啊太好啦。   可是這本錢從哪兒來呢,老媽肯定不會給我的,而且還不能告訴她我要幹什麼,要不然就算借來了錢,也不會讓我買的。我有這個膽量,她老人家可不一定行。周圍的親戚朋友也沒有合適的,我的朋黨陳大可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這可怎麼辦呢,對了,還是找祁晨姐拉點贊助吧。儘管用女孩子的錢不好意思,可照目前的情況(是夢裡的情況),我最多有半個月就能還上了。可就是這開口難了點。   唉,先不管了,到時要去的時候再說吧。錢少了又賺不著大錢,非君子所為。先得找個人訂貨呀,否則一下子去後,買不到現貨怎麼辦。   對了,我這兒有恆通電腦商行曾哥的聯繫方式,當時我們談得很投機,一會兒問問他怎麼樣。   壓住心中的興奮,畢竟要進行我的首次賺錢計劃了嘛。(各位有錢的大哥莫笑,窮人就是這個樣子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飯,找出那張名片,撥通了上面的電話:「喂,是曾哥麼,我是昨天到你那去過的域逸誠呀,還記得麼。」   那邊傳來曾哥豪爽的笑聲:「記得,記得。那個高中生嘛。怎麼,小老弟。找我有事,想裝機了。」   「沒有了,我有個事情想麻煩你一下,我想讓你幫我買點128的內存條,如果可以的話,我下周過去付錢拿貨。」   「沒有問題,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要多少?」   「百拾根吧!」   「要這麼多,怎麼,你想炒貨呀。」   總不能現在告訴他原因吧。「不是的,我有用的,如果方便,你幫我拿好了,我下周過去,我會支付現金的。現在的價格大概是多少?」   「你要這麼多的話,我想連90塊錢也用不了。」   「好吧,要質量好點的,我下周過去,你老兄相信兄弟就行。一切拜託曾哥、曾嫂啦。」   「好啦,不用這麼客氣的。沒問題,把你的電話給過,有情況我給你打電話。老哥我自然會相信你的,我看人向來是最準的。沒什麼事我先掛了,我這還忙著呢,你的事我記下了,再見。」   他還真是個急性子,我這還沒說再見呢,那邊已經掛了。   好了,搞定,我仰在沙發上。下步的任務就是要落實錢的問題了,一萬多塊呢。   正在那閉著眼睛想著呢,忽然背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一雙軟軟的小手捂上了我的眼。一個作怪的聲音問道:「猜猜我是誰?」   這是一雙溫熱的小手,手指修長,手掌處略顯粗糙。還會有誰,「好了,別裝樣子了,你是誰?就算你不出聲,我也能用一根腳趾頭猜出來。」   「哼——」果然睜開眼睛後,看到了一臉晦氣的江曉雯。「真沒意思!討厭死啦,你這人怎麼一點也不好玩,連半點幽默感都沒有。」   「死丫頭,不在家幫媽媽幹活,複習功課,又跑出來幹什麼?」   又撅起了她那好看的小嘴,「怎麼,不歡迎我呀。你最討厭了,人家知道你明天要開學,跟媽媽說好了,來幫你收拾東西,你就這麼對我,這麼沒良心,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   什麼時候管過我呀。可是小女孩熱情可嘉,也不能太打擊了呀,我趕緊作熱情狀,「好雯雯呀,我這又不是出國,何必這麼隆重,這麼麻煩你讓哥哥我多不好意思啊。」說完臉上堆滿了笑。   「哼!」想不到雯雯並不領情,「虛情假意。」   不過她旋即高興起來,拉著我的手說,「走,誠哥哥,我去幫你收拾東西吧。」   「好雯雯,真的不用了,就那麼點事,我自己能幹好,你就坐著玩一會,和哥哥說會話就行了。」我還真不是不願意讓人幫忙,可你就看我屋裡那亂八七糟的樣子,實在有點太慚愧了。   書仍的到處都是,桌子上,床上甚至地上都有。學習上的書,計算機編程方面的書,扔得到處都是。   我自己找起來都難,何況是別人來幹。再說了,萬一再發現一隻臭襪子什麼的,讓本大哥的臉面往那兒擱呀。   「不行,我一定得幫你。」這小姑娘還真不講理,她可不管這些。得,不用還不行。「你要不讓,我就去告你的狀。」   還有這種事情,要我的話,就千肯萬肯,千恩萬謝還來不及呢。   真是沒有辦法,「好吧,好吧,江大小姐,您快請吧。不過說好了,可別嫌我屋子裡亂啊。」   「本小姐不會在乎的,你的屋子不向來都是如此的嗎?」她倒瞭解。   還別說,這小雯還真是個好樣的。沒多一會兒,我那雜亂無章的屋子就變了模樣。一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乾脆落個清閒,咱到客廳裡看會電視。   又過了一會,只能雯雯叫道:「逸誠哥,快來呀。」   聽得呼喚,趕緊過去,否則要有問題。   進得屋來,趕忙做出一副要退出的樣子,「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這不是我的房間吧。」   小雯雯趕緊過來拖住我,「死樣。別裝樣子了。」   「還是我們雯雯厲害,我的房間還從來沒有這樣乾淨過。看樣子沒事得經常請雯雯過來檢查衛生呀。」   仰起天真可愛的小臉,「怎麼樣,不錯吧。本小姐可是頂呱呱地。你的狗窩大變樣了吧。」一副滿足的樣子,「有我這個女朋友,好吧。」   「我錯,不錯,真不錯,非常不錯。我的小雯雯真棒。」也確實不是誇的,現在真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儘管不知道我有的書該放在什麼地方,可她把同類的書整理好放在一起,總歸是錯不了的。   「你快過來,我要問你呢?」   「什麼?」   「你這個高級的隨身聽從哪兒來的,我們同學有一個這種牌子的,好像還沒這個功能多呢,聽說就值1000多塊。給我玩兩天怎麼樣?」   叉著腰站在那兒,一點也不注意,衣服也不整好,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肚皮,那個小肚臍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又習慣性地揉了揉鼻子。   這丫頭還挺識貨,知道價值不菲。不過,可不能給她玩,還不還我還是個事呢,到時讓洋姐知道了,說不定會不高興,先糊弄一下。   「這可不行,這是我借人家的。要還的,你要喜歡,下次哥哥給你買一個。」   「來,一言為定,打勾勾的。」她還真不客氣,「要不給我買,我就搶你的。肯定是什麼人送你的,不捨得讓我用吧。」仍然心存疑慮。   說完,就把好看小指伸到了我的眼皮底下,衝我輕輕晃著。還能怎麼樣,一切照辦。   她還真是一語中的,幸好並不糾纏著我問這個由來,而是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哎呀,累死我了。」說完用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從側面看過去,臉上一層淡淡地黃色小絨毛。   「誠哥哥,我問你個事,你得實話實說。」   「沒問題,對小雯雯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依舊嬉皮笑臉。   她又抬起頭,用陽光燦爛的小臉看著我:「逸誠哥,你真的把我看作你的女朋友麼?」   我,我暗自哭笑,但立即堅定地說道:「那當然了,你還沒看出來?」   「那你怎麼從不像對女朋友那樣對我?」   我再哭笑,「怎麼沒有,我對你不好嗎?」   「才不是呢,你總當人家小孩子。」她作一臉無辜狀,「對女朋友才不是這個樣子呢!」   她低下頭,搓著衣角,小臉漲紅了。「你從來沒有抱過我,更沒有吻過我。每次都是我主動。我看人家電視上的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人家--」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不可聞。   這,我,那個什麼。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個什麼我,我,我??」   「我不是看那個什麼,什麼那個你太小了麼?」   「我都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行,我一定要。」她聲音雖不大,但很堅定。「你快過來!」   我看著她漲紅的小臉,面對這麼個漂亮的小姑娘,要說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那是瞎說。可是,我真的要那個什麼嗎?   只聽她又輕聲地道:「誠哥哥,我要你抱我!」   也罷,不拿出點男子漢樣子來,還真沒法讓這個可愛的小妹妹下台了。   於是我勇敢地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的床上,伸出手臂,輕輕地環住了雯雯不盈一握的小腰。   纖纖的少女細腰,入手感覺非常柔軟,手感非常好。慢慢地把她摟進了我的懷裡,讓她靠在我的身上。   她一時嬌羞不已,把整個小臉都埋進了我的懷裡,輕輕蹭著。   過了一會,又堅定地揚起了那張青春洋溢的美麗的小臉蛋,對著我,眼睛卻緊緊地閉著,鼻翼輕輕煽動,小臉紅紅的,甚是可愛。一對長長的睫毛在輕輕地顫抖著,全身都有點輕微的抖動,渾身緊繃著。   我再也忍奈不住,衝著那微微撅起略有些哆嗦的可愛的小嘴,慢慢地低下了頭去。    -------------------------------------------------------------------------------- 【第一篇 神奇暑假 】第十六章 嬌女發嗔   洞房昨夜停紅燭,   待曉堂前拜舅姑。   妝罷低聲問夫婿,   畫眉深淺入時無。   看著小雯雯低眉含羞的樣子,我忍不住慢慢地低下了頭。那張小臉蛋上滿是羞意,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睜著,看我的嘴唇越來越近,巨大的羞意,使得她的眼睛又忍不住慢慢地合上。   望著這張充滿了純真的小臉,一副期待而又不知所措的樣子,一股逼人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就像是一朵任君採摘的小花,正在含苞待放。   我還真是不忍一下子吻上去(老兄,你是色狼你怕誰,別假惺惺了),慢慢地嘴角也蘊滿了笑意。我真想這一刻成為永恆,不由得更放慢了速度。也想起了那句古詩,「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花無空折枝」,這一刻真的好美。   想是等了半天沒有動靜,小雯雯又睜大了眼睛,一下子看到了我嘴邊的笑意。臉又刷地紅了。   可能是會錯了我的意思,以為我這人不太誠心,猛地一起身,推開了我。   「誠哥哥,你太壞了,光知道逗我。你就會欺負我。我不幹了,不來了。」說完,羞紅著臉就跑了出去(完了,完了,煮熟悉的鴨子飛了吧)。   一看形勢不妙,我趕緊追了出去。惹惱了小妹妹可不好,弄不好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老媽在後面叫我,「小誠,你要幹什麼去,怎麼又惹了我們雯雯啦!」   他們雯雯,看樣子沒人跟我是一夥的了。哎,看來誰咱都惹不起呀。嘴裡說著沒什麼,我去看一下子就好了。跟在後邊衝了出去。   就跟老媽說了這一會話,就看不見小丫頭的影子了。真是的,去她家看看吧,靜悄悄的,看樣子家裡沒人,敲了一下門,沒動靜。看來是不在家,否則以小雯雯的脾氣不會一點聲音都沒有。   去店裡看看吧,在那兒還好,如果找不到,我這下可捅大婁子啦。   趕緊跑了去,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還不錯,她老老實實地呆在那兒呢,好像已經在幫媽媽收拾東西。臉面平靜,沒看出有什麼異樣來,但也沒有笑意。   只是看見我進去,並不理我,也不跟我說話。我只好去跟王姨答訕,說些不閒不淡的話。王姨並沒有發現氣氛有什麼不對的,邊跟我說話,邊問雯雯怎麼看見誠哥來了也不說話。   小東西還是不說話,反而把小嘴嘟了起來,繼續擺放東西,只是放東西地聲音明顯變大了。   「對了,雯雯,你剛才不是說要去幫你誠哥準備開學的東西嗎?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你誠哥還跟到後面?是不是又偷偷地跑出去瘋了?」   ⅢD聽此言,我趕忙把話接了過來。「不是的,剛剛雯雯已經幫我把東西收拾好了,也不坐下喝口水就跑回來了。這不,我奉媽媽的聖旨來表示感謝的。」   聽我這麼說,王姨高興起來,說一家人還這麼客氣,又跟我扯些別的。   雯雯聽我這麼說,斜著頭偷偷看我,還是不說話。不過臉色已經緩和了很多,看樣還是小姑娘好對付,幾句好話就過去了。   我又問王姨最近的生意怎麼樣,經營狀況如何。她一說起來就很興奮,說還真是不錯,又說多虧了你們一家幫忙。   此時,我忽然憶起了夢中所見,對呀,進了八月份副食都要漲價,得先跟王姨說一聲,讓她多備些貨,到時還可以多賺點錢。   可是怎麼跟她說呢,總不能說是夢中所見吧,這樣子他肯定不信的,怎麼能讓她心甘情願地相信也是個問題。   我邊跟她說著話,邊想怎麼辦。就這麼著了吧。   「王姨,我聽到一個很可靠的消息,說最近糧油、副食全要漲價了。現在南方漲得很是厲害呢,米、面、食用油一下子全上來了,聽說邊醬油和醋也都漲了好幾毛呢,下面馬上就是波及到咱們這兒來了。」   聞聽此言,王姨當然是很感興趣了。「真的嗎,不會有假吧。」   「當然是真的,我們班一個同學舉家搬到南方去了,昨天剛給我來了電話呢,他們現在漲得厲害,絕對錯不了。」   「嗯。」王姨開始低頭尋思開了,口中唸唸有詞,這倒真是個好機會,多進點貨還能多賺上幾個,這雯雯也快開學了,除了流動資金還得給她準備點學費呀。   「不過,這錢從哪兒來呢,這要進貨多了,可得不少錢呢,要是弄個3千、2千的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一下子想到前幾天看電視看到的本埠新聞了,不是說現在正在支持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問題麼,說是市工會正搞了一個什麼、什麼工程,可以為廣大下崗職工提供低息貨款(怎麼樣,本少爺並不是一無是處吧,只靠了一點異能來混日子,平時還是有點東西的)。何不建議王姨去從這兒想點辦法。   就把這個想法對王姨說了出來,一聽我說這個,王姨高興了起來,「還是我們小誠行,什麼都能想到了。哪像我家雯雯,平時什麼也不管,只知道玩。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聽媽媽這麼說,雯雯又斜了我一眼,「啍」了一聲。不過沒有看出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看樣媽媽誇她的心上人,她也很是受用,不過,不肯表現出來而已。   我趕緊說沒有的了,雯雯還小,她已經做得很好了,平時多能幹,像她這樣的孩子已經很不錯了,王姨你應該知足。雯雯多好呀,幹活很利索,剛才把我的房間收拾的我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   她媽媽並沒有說什麼,其實她也覺得自己的孩子挺懂事的。   雯雯聽我說到了這個,終於也忍不住了,到底是小姑娘,「啍,還算你有良心,知道本姑娘很好。」   「雯雯,怎麼跟哥哥說話。你幫哥哥幹點活還累著了是怎麼的。」   她看媽媽這樣說,也不敢頂嘴,平時都是母女二人相依為命,雯雯向來都很聽媽媽話,現在自然不敢再說什麼,但仍然用眼睛狠瞪著我。   這不行呀,不能把挺好的事弄得跟仇人似的。我得想個辦法啦。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王姨,回頭你跟我爸說一聲。讓他幫你把這個貨款的事問一下,順便辦了就行了。好像也就能貨個1、2萬吧。對了,雯雯,我要去書店買本書,你肯不肯和我一起去一趟?」   我的話語裡面已經多少有點討好的意思了,惹到了小公主只有好好巴結了。不過看她的樣子也不答理我,還是不太情願。   幸好這時王姨發話了:「有個1、2萬也就很好了,我一會去跟你爸說一下,看有什麼手續要辦。哎,雯雯,你哥哥跟你說話沒聽見,怎麼不說話。」可能她也發現有點不對勁。「還不快跟哥哥去!」   母命如山,小雯自然遵從。可能她也並不是不願意,可能是一下子不願轉變這麼快吧。聽媽媽說了,也就順竿爬,答應了下來。   「行是行,不過,你得給我也買一本,我自己選!」   我自然滿口應承,沒問題,想要什麼你隨便挑。氣氛總算緩和了下來。然後我就帶著仍有點賭氣的小雯雯去書店。   騎著自行車,雯雯坐在後座上,用一隻手撐在我的腰上,仍舊不十分開心,我只好小心地與她說著話。到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終於吞吞吐吐地問了出來:「你剛才為什麼對我那樣,一臉壞笑?你可一定得跟我說清楚了。」   「我沒有了,好雯雯,我正在欣賞你的美麗呢,覺得你這個美麗的小天使簡直太可愛了,一時就看得入了迷,一下子就忘了要幹什麼了。」我臉上堆滿了笑。   伸手在我背上用力捶了一下,「才不信呢,我才不信你呢。你這人壞心眼最多,最壞啦!」儘管如此說,可是她的表情已經透露出她有點相信了,臉上也逐漸有了笑容。   我趕緊做出很痛苦的樣子,還晃了晃自己的身體,好像某根筋不對勁,偷偷看了一眼,雯雯好像很關切,自己就在心裡忍不住地竊笑。   到了書店,計算機方面的書還真多,我先找到了想要的編程書,然後就站在一邊,陪著雯雯挑她的,畢竟我最後要統一買單的。   沒想到,她竟然不是隨口說說的,早已有了預謀。我好命苦,她居然想買那本最近版的<英漢大詞典>,將近100塊呀,我的那本VB編程也只不過三十幾塊,還帶光盤一張。   她宰起我來真是毫不手軟。我還得裝做很欣然的樣子,痛痛快快地交了錢,(小子,不痛快行嗎?)然後,在我帶著她回家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開始跟我有說有笑了。   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個小雯雯真是把我當作了她的男朋友,花起我的錢來,一點也不心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樣了,她拿東西我交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唔唔唔!我現在可是跟她一樣,一分錢也不賺的呀。   話雖然如此說,安定團結才是更重要的(苦笑)。回來途中,她已經很親熱地抱著我的腰了,小臉也緊緊地帖在我的後背。有時要跟我說話時,還環著我的腰,把腦袋從我的胳膊下拱過來。   這時,她那對發育姣好的小胸部就又在折磨我的後背了,有點癢,有點麻,讓我有點心猿意馬的感覺。就只好不斷地提醒她:「雯雯,坐好了,我在騎車呢。」   而她呢,一臉滿不在乎,即不在意我對她的警告,也對她的小胸膛在我向上不斷地蹭來蹭去沒表現出什麼異樣的感覺。   我真是奇怪,這小女孩怎麼這麼不敏感。(真是個色狼,小姑娘哪有你這麼多壞心眼呀,沒事就往歪處想。)仍然在那兒跟我若無其事的說笑,不時地暴出一陣大笑,更加緊貼在我的向上,我甚至能感覺到兩粒小櫻桃壓在了我的後背上。   一場風暴總算及時地平息了,現在總算雨後初霽了。幸好本大俠胸懷寬廣,光風霽月,才及時地避免了一場禍端。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切搞定,我現在就要準備好一切,充滿信心地跨入學校,開始我嶄新的學習生涯啦。    -------------------------------------------------------------------------------- 【第二篇 高三 】第一章 開學   水光瀲灩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濃妝淡抹總相宜。   一個短暫的暑假結束了,一個全新的學校生活將在我的面前展開。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個全新的域逸誠先生,來到了本市的重點高中,艱苦的高三生涯就要展開了。   今天出門分外早,第一天嘛。走在路上,空氣格外清新,經過白渠的時候,我又見到了清清的渠水,依依低垂的楊柳,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水面上居然有兩隻不知名的小鳥在嬉戲。   到是沒有聽見青蛙的叫聲,可能因為時間還早,還不到它們上班的時間,都在忙著睡懶覺呢,我就沒有這麼好的福氣啦。   時別十多天,又重新回到了校園,這一次的我可是與以前大不一樣了。   我開著自己的車(兩輪,人力),停在了學校大門口。看著校門上**一中的牌子,我的心中充滿了自信,學校生活不再是灰色的了,校園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草綠、花美,就是沒聽見小鳥的叫聲,可能是學校沒人養的緣故吧。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想起了許洋姐她們家附近的小廣場,小鳥也是人類的好朋友呀。正是從那一刻起,我感到了生活的美好。   不由想引吭高歌,美好的校園生活是為我而準備的。   由於現在只是高三學生開課,學校裡人還不是太多。住校生昨天已經都來了,我來的又比較早,只有少許的走讀生斷斷續續地進入學校。   時間比較早,先不去教室吧,先去宿舍看一下。回頭等所有的學生都入學以後,不管家在什麼地方的學生都得住校,進行封閉式管理了。以後我也不能天天住在家裡。去看看我的死黨陳大可來了沒有。   推著我的車子(校園裡面不准騎車,我還是很遵守紀律的吧),剛走到宿舍門前,一個小子蹭地一聲竄到了我的面前:「嘿,老誠。」一個大嗓門,「你可來了,可想死俺了。你這十幾天死哪去了。也不給我來個電話。」   果不所料,真的是大可:「你小子也沒給我打電話呀,沒記得請我去參加你的追悼會。」我現在看他得稍稍低下頭了。   放假前他比我高了兩、三個公分,現在正好反了過來,倒是我明顯地要高了一些。與我一樣,他也是身材勻稱,稱得上是個帥哥,當然都不是很帥的那種。在這所學校也算是人材了,當然還都稱不上標緻。   他打量著我,我發現他的眼裡有點茫然,畢竟一起玩的朋友彼此之間是很熟悉的,我的變化他不可能發現不了。他知道原來我可是要比他矮一些的,現在幾天的時間比他高了,一下子肯定反應不過來。只聽他口中唸唸有詞:「不對呀,你小子不如我高呀,莫非是我花了眼。」   睜大了眼,站到我的面前,又伸出手在腦門上比了比,搖搖頭,還是不對。「你小子是不是用了矮子樂啦什麼的啦,怎麼一下子上了這麼多。沒聽說偉哥還有這個功能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我當然不能跟他說原因啦,好朋友也不行,畢竟也沒有人肯相信這樣的事情,除了可愛的晨姐外。只能對他解釋說今夏我剛好瘋長。   他還是不信的搖著頭,不可能,不會這麼快。   「而且你小子看起來整個地換了一個人,我現在都有點看不懂你了,好像非常的容光煥發,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確實與以前不同了,身高長了,而且有無比的自信,由於那個莫名的功法的原因,我渾身上下透出一種儒雅之氣,甚至可以說是滲出一種吸引力。   到底是老朋友,真是瞭解我,而且一下子就發現了我的變化。   「說實話,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艷遇,抑或是受了什麼刺激。」他還是一個勁地想問出點什麼。   他猜得還是有點意思,看來這小子也是個可造之材。   嘿嘿,等回頭考試時,再看看俺的學習成績,你會更吃驚的,我在心裡說。要說以前,我們倆人還真有很相像的地方,我的成績在十名左右,他又比我好上那麼一點點,但也進不了前五。平時愛玩計算機,愛打籃球。   不過他還有個特殊的優點,那就是有點音樂特長,架子鼓打的特棒,是我們學校的首席貝斯手,不過在我們這個學習至上的學校顯現的機會不多,只在二屆校園歌手大賽上風光了一次。   他與我一樣也比較低調,平常也不太引人注目,否則我們倆人還能不騙到手一一個半個的女生,當然材質姑且不論。   儘管滿腹疑慮,好友還是好友,我們很快地就開始親熱地交談起來,互相訴說此別來數天的情形。   好友相聚,時間瞬間即逝。要上課了。   到了課堂上,我再聽老師講課時,與以前的感受絕不相同。講過的東西就像印在了腦海之中,而且瞬間就能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尤其是以前最頭痛的物理課,一聽之下就能領會。再有課上老師再讓背的東西,最多看上兩遍,就能牢牢記住了。這種學習的感覺才真叫痛快。   以前過得那叫什麼日子,現在多好,老師講完後再讓大家溫習一下的時候,我就可以看看以前掌握不好的東西了。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這種感覺真叫棒。自己都能覺出來,像我現在這種狀態,想學習不好都難呀。(你終於有資本吹牛了,這一切還不都是作者給你的)   當你把學習當作一種樂趣的時候,一切就簡單多了,我現在就是如此,不管上什麼課程,都很開心,有些東西自己已經學得很好了,就不必再看了,去學點別的就行了。老師發現也不用怕,因為他的提問難不倒你。太美了。   由於還是在假期裡,下午還只上兩節課。剩餘的時間自由活動,自習也行,活動一下也沒人管。只是在下午下了第二節課,班主任老師又來敲打了一下,說一周以後要進行一次模擬考試,請大家抓緊時間。還不就是說讓我們少玩點,多學點。   管不了那麼多了,好久沒活動了,下了第二節課,拉上幾個哥們,好久不見了,去籃球聲上拉練一番先。大家都已經久疏戰陣,自是一呼百應。   在球場上一活動,才發現長高這麼幾個厘米真是太關鍵了,以前做不出來的動作,現在可以輕鬆做到,抓不住的球能抓住了。   真是酣暢淋漓,做出的動作也瀟灑了許多,好幾個球友都非說這廝這幾天肯定參加了NBA的夏令營。   一番廝殺,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該回家了。先去大可宿舍清洗一下,再回家去,否則回家要挨說了。   快到宿舍門口了,大可一把拉住了我,「老誠,那邊不對勁。」   看將過去,好像是有兩個人在追我們隔壁4班的一個同學,手裡還拿著什麼傢伙。   就問道:「大可,怎麼回事?」   他就仔細地給我說來,那兩個傢伙好像是市裡技校的學生,打架出了名的。專門到外校搗亂,經常找那些住校的同學勒索錢物,不給就打。我們年級已經有好幾個家是外地的同學被打了。而且特別狠,沒人敢惹他們。已經到咱們學校來搗過好幾次亂了。   「那怎麼沒人管,咱們這麼多人怕什麼?」   「一開始也有人管,可是事後這小子就會偷偷報復,慢慢就沒人敢說話了。」   這怎麼行,那這幫傢伙不是越來越猖狂麼,果然看過去,有的同學在遠遠看著,沒有過去,幫那個鄰班的同學,還有人遠遠地站著,都不敢正眼瞧,想是怕了。   我一下子熱血上湧,這不行,不能讓這幫小子在我們校園裡橫行,今天第一天開學就來我們學校胡鬧,太不我域某人看在眼中了。   我什麼也不想了,一下子就衝了過去,大可在後面拉了我一把,我甩開他,猛地就衝到了前面,大喝一聲:「住手!!」   那倆傢伙一下子愣住了,在這個重點中學裡還沒遇過這種情況呢。那個被追打的同學,乘機跑開了,我看到他的嘴角已經有少許血跡。   其中當先一個傢伙個子比我矮不了多少,看我這個大個子站在面前,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沒敢馬上動手,晃晃了手中的鐵鏈,仔細地端詳了我一番。   心中暗想,沒聽說這邊還有哪位老大在這兒呀,這小子肯定是個沒見過事的,得好好收拾他一頓,否則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下次還怎麼在這兒辦事。   由於我現在義憤填膺,且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這小子的一切心理活動都被我一覽無餘。   自以為剛才呆住了太沒面子,當先這傢伙繼續晃著他的鐵鏈,斜著眼睛看著我,口中叫道:「你小子算哪顆蔥呀?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一聽此言,更是怒火中燒,這傢伙在我們學校也這麼狂,可見平時我們也太軟弱了。   「你管我從哪裡冒出來的,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們學校撒野,識相點地快點滾出去。」我自己都能覺得自己的聲音之大,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痛快地說過話。   這小子聽我這麼說,簡直氣壞,在我們這所學習風氣很濃的學校裡,平時都是書獃了見慣了,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硬氣的話。平時蠻橫慣了,他只接受不了。   我也是集中精神注意著他,這種壞蛋可是沒有什麼人性可講的。果然,我觀察他之的一,發現這小子已經放棄了發大話的想法,準備動手了。他也氣壞了,意圖就是想拿起鏈子在我頭上來一下子,給我一個下馬威,也震懾一下別的同學。   知道他想下手了,哼,先把他繃緊的弦鬆一下。我自然知道這時幹點別的,能先氣他一頓,再二衰,三而竭的道理我還是明白。   回轉身,走到大可面前,把我濕透的背心脫下來,交到他手裡,大可似乎想說什麼,我伸手止住了他。   光著膀子,裸露著上身,也可趁此機會展示一下我的肌肉。   見到我露出一身健美的肌肉,渾沒把他看到眼裡,這小子不由得怒火中燒。我看到他心裡馬上就想動手了。   趕忙說道慢,伸手示意他先等會,然後又拐彎摸角地把他給寒磣了一頓。   這小子就是有手無腦,半天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一下子就達到了怒髮衝冠的地步。我想要的來了,終於把他的腦子給燒壞了。   果然,他手中的鐵鏈一下子就掃了過來。   我已經提前看出了他要攻擊的方向,已經想好了躲閃的辦法。   但雖然身體素質很好,可是從來沒有打過架,就算想怎麼躲開了,腳下還是慢了半拍,也還是被掃了一下,在一側的頰部被劃出了一條紅紅的血印。當然如果不是我現在身具異能,還是以前的樣子,可能這一下就被打倒了。   看這傢伙一下子以為必中的一擊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更是惱羞成怒。準備用鏈子在我胸部再來一下更狠的。   我更是惱火,這小子下手夠狠的,我們平時又無怨無仇,就這麼下狠手。我看到他下一步的動作,提前行動了,作出了一個閃避的動作,利用我打籃球時的靈活,同時體內氣息流動,一下了閃到他的身後,狠狠地一腳踹在了他的後背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反正這傢伙一下子摔到地上半天沒爬起來。我當時也是非常氣憤,又衝上去加了一拳一腳,這時他的鼻孔有血流了出來,半邊臉也腫了。   旁邊的同學看到他這個樣子,都一下子歡呼起來,尤其是受過壞人欺負的更是歡聲如雷。   這時那個與他一起來的小子悄悄轉到了我的背後,拿起了手中的棒子。   我這時已能感覺到他的存在,覺得力量在我的體內奔騰,有一種以前那種運功完畢,想要跳起來的感覺,猛地一轉身,感覺身體異常輕盈,一腳就踹到他的小腹上,這傢伙更是不堪一擊,一下子就蹲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時又有幾個忍不住的同學衝了上去,劈頭蓋臉地給了這兩個小子一頓好揍。   怕出問題,搞大了可不得了,千萬別出人命。我趕忙揮了一下手,一幫同學,一下子全退到了後面,也搞不清剛才是誰動手了。   過了半天,在我們學校從沒吃過這麼大虧的兩個傢伙才互相攙扶著爬了起來。   先前倒地的傢伙看樣也是傷得不輕,起來以後也沒有再動手的打算了,自忖也不是我的對手,他當然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打架的經驗。站在那兒忍住痛沒有出聲,看樣這小子也算個狠人物。   「好小子,算你狠,你等著,回頭看爺們怎麼收拾你。」   我狠狠地盯著他,原來這小子不打算自己動手了,噢,他有個表哥是市局治安大隊的副隊長,想用那傢伙來對付我。   我也不能露怯,他要真那麼辦了,我還真不好過,畢竟還從來沒與公、檢、法打過交道。咱也吹上他一次牛,震他一下子。   「你小子少在這兒跟我吹大話,你不就是有個治安大隊副隊長的表哥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告訴你。你哥哥我的女朋友可是局長的千金,你惹了我,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自己第一次吹這種牛,底氣不是很足。可這也夠震住這兩小子的了,畢竟他突然發現,我對他還是很知根知底,而他對我還是一無所知,又不怕他,搞得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了。   這兩小子沒敢再說什麼,在我們同學的一片嘲笑聲中,灰溜溜地逃出了我們校園,連地上的鏈子也沒來得及撿上。   在這兩個小子背後,是我們高三很多的同學的嘲弄、歡呼之聲。待他們走後,有一幫男女同學向我圍了過來,各種誇獎的言辭溢於言表。   我可沒經過這種陣仗,沒有成為焦點人物的經驗。現在也不早了,該回家了,沖大家作了一個團團揖。拉上大可就衝出了人群。   大可這小子還在我耳邊嘟囔:「老誠,你太了不起了,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你,看來這放了幾天假,你還真是大有改變。好漢子,敢擔當,我太佩服你了,我對老大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呀#¥#%#¥!」   「好了,好了,你快變唐僧了,快閉嘴。晚上家裡吃飯,可不許胡說。」   一聽有晚飯吃,大可還真識時務,馬上閉上了嘴。乖乖地推上了自行車,跟在了我的後面。   走到路上,他又閒不住嘴了,「喂,老誠,你還真行,啥時候練過功夫,沒看出來,回頭交我兩手。」   我沒有辦法,只好再說:「閉嘴!」   大可也很瞭解我,走到了路上,還怕沒飯吃嗎?惺惺作態地繼續說道:「我是為你著急,你看臉上這一大紅道,回家怎麼交待呀。」   「我有嗎?」伸手摸了一下臉,怪了也沒覺得痛,可是回家可得跟媽媽好好解釋,否則---,幸虧有大可。   「記著,回頭見了我媽,就說咱倆騎車不小心撞到了一起,聽見沒有?」   「那---」大可這傢伙真是不可交,又想趁火打劫,要求我一定得教他兩手。沒辦法,答應他,反正我什麼不會,先混過這一關再說。   到了家,以我與大可的如簧巧舌混過了媽媽的盤問,再一個就是有同學在面前她也並沒有深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平安無事地吃完了一頓飯,跟我又吹了一通,大可自己騎車回學校去了。回到屋裡看會書,畢竟只有這樣才能讓媽媽滿意,不再提我臉上傷疤的事情,要知道英明的老媽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果然,一會兒媽媽就進到了我的屋裡,讓我奇怪的是,她開口並沒有再問我此事。而是告訴剛才有一個姑娘打電話找我,知道我還沒回家,就說八點左右再打過來。   「這姑娘說是姓許,說起話來很有禮貌的。你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朋友,以前沒有女同學跟你聯繫呀?」老媽對我還是很不放心,她覺得沒有什麼比學習更重要的啦。   看樣子不說實話不行了,「媽媽,你想什麼呢,這可能是許洋姐,是祁晨姐的同學,上次去省城,我們找的就是她。您就別疑神疑鬼地了,我要學習了,你也去看你的炒股書吧。」   說著,我就把老媽推出了我的房間。聽我這麼說,她到是沒再說什麼,對自己的兒子,她還是非常瞭解和信任的。(小子,不要濫用了這種信任)   坐到桌子前,放下書,想想也就是許洋姐給我來電話了吧。回來幾天了一直沒跟她聯繫,拿了人家那麼貴重的東西,還這樣。想想可能就是自己太沒有社會經驗了,這幾天也沒跟晨姐聯繫,我這人真是的。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我的氣。看樣我社會上的東西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尤其是對女孩子,對不對,域老大)。   想到兩位姐姐,我嘴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笑意,同時心裡產生了一種濃濃的依戀,跟她們兩個在一起,真是開心。   搖搖頭,我拿起了書,認真地看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章 揚名立萬   學道深山空自老,   留名千載不干身。   酒筵歌席莫辭頻。   爭如南陌上,   佔取一年春。   聽到電話響,我一看時間八點左右。趕緊去接電話,此時媽媽正在廚房裡忙活。抓起電話,「喂,你好。」   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了過來:「喂,你好。是逸誠麼?」   「是我呀,是許洋姐吧。」   「好呀,你總算回家了。在幹什麼呢?」   「洋姐,我正在努力學習呢,要不怎麼能去南*大學見你呀。看書正來勁呢,你就來電話了,損失的時光要你來賠償的。」每次與洋姐說話,都感到自己非常放得開。   「怎麼跟姐姐說話,大人不在身邊是吧。」   我告訴洋姐媽媽正在廚房。聽到我這麼一說,她立刻來勁了,知道沒有在旁邊監聽。   「好你個臭小子,也不給姐姐打個電話,還說姐姐打擾你。回頭看我怎麼扁你,是不是早就把姐姐給忘得一乾二淨啦!」   我一聽此言不善,趕緊陪個笑臉,「哪有啊,我一直惦記著姐姐呢。就是回來後忙著開學,又怕打擾了你,這麼一直沒敢給你去電話。」   我還真是有點心虛,怎麼說自己也沒有與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回來幾天了也沒跟人家說一聲,還拿了人家那麼貴重的東西。真是臉紅,對了,就連祁晨姐也沒聯繫呢。   「打擾我,別假惺惺地了。是不是又與小女朋友約會去了。還惦記我,難怪書上說就怕賊惦記呢,我可沒什麼東西給你了。」聽得出洋姐心情很是愉快,雖然這麼說著,卻沒有一點怪我的意思。   聽她如此說,我更是臉紅了,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吶喏了半天才說:「好姐姐,我知道錯了,你別笑話我了。我下次記住了,有問題及時向領導匯報,我洋姐是惹不起的。」   那邊許洋姐開心的笑聲傳了過來,聽得出她心情很好,「好小子,還是不服,是吧。行行,行了,別裝樣子啦,姐姐跟你開玩笑的。對不,今天開學第一天還不錯吧,有沒有發現新的漂亮姑娘?」   雖然明知是開玩笑,我還是很緊張,拿人家的手短呀,欠人家的情更了不得。不過,聽到她後面的話到處感覺放鬆了許多,洋姐就是洋姐。   「好姐姐,我沒有呀,我叫不緊張。那個什麼今天開學還不錯了。」下邊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行了,別在那編詞啦。誠誠,姐姐打電話是告訴你,明天我就要回學校了。到了學校我再打電話給你,回頭你把我的電話記一下,有事的時候可以給姐姐打電話,買個書啦什麼的儘管說。還有,我跟那個臭祁晨說,讓她有空的時候帶你去那兒找我玩。好,就這些了,我不跟你囉嗦了,省得你又說我影響了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姐姐就掛了,省得再浪費我的電話費。」   我趕緊道:「好姐姐,我沒事了,就是有點想姐姐。」   「好了,別臭貧了,沒事掛了,再見小誠。」   我說了再見,與洋姐結束了通話。放下電話,我心裡還是很開心的,與洋姐相處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行了,趕緊給晨姐打個電話吧,否則又有人要怪我了。   撥通了祁晨姐的手機,晨姐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晨姐你好,我是逸誠呀。」   聽出是我的聲音後,那邊的聲音變得歡快起來,「噢,是小誠,怎麼好幾天都不給姐姐打電話,是不是把姐姐給忘了。」   這兩人真不愧是膩友,連怪人時說的話、甚至語氣都差不多。我也沒辦法,還用那套吧,「沒有啊,我很想姐姐的,就是怕影響你工作。」   「不會的,你打電話來姐姐很開心的。今天開學了吧,情況怎麼樣?」還是晨姐最好,這麼溫柔,只埋怨了一句就開始關心起我來了。   然後我就把這兩天情況跟她說了說,我們倆人又隨便說了些話,最後晨姐還是囑咐我要注意身體,學習別太累著了,過了一會兒把電話掛斷。   還真是個大姐姐的樣子,不像洋姐那樣只把我看作一個好玩的對手。   放下電話,我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兩個姐姐各有各的好,但在一起相處,都給人一種很舒心的感覺。   再看會書吧,明天還得繼續上學。到了十點左右,放下課本。抓起我的編程書來,再看上一回。現在我總感覺到自己的精力非常充沛,好像隨便休息一會兒,就能完全恢復過來。   一宿無話,第二天,摸著臉上紅紅的一道,到了學校,我還是有點為昨天的事情擔心,那個什麼治安大隊長不會真的找到我頭上來吧。   想不到外人沒來找,下了上午第二節課後的課間操時間,一向以鐵面無私著稱的政教處成主任到是叫我去了。   這不,剛下課還沒上廁所呢,一個鄰班的同學叫我,說是成大主任有請。一下子我的心忐忑起來,這位老師可是人稱冷面殺手呀,看來這下子凶多吉少啦。   「老大,您節哀吧。」大可在後面送了我這麼一句。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叫我做老大了,不過我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恨不得捶他兩下,以解我心中之不安。   出了教室,往辦公樓走去,心裡可真有點七上八下的。在路上,不少站在外面的男女同學對我指指點點,我現在竟然這麼受關注了。   忐忑不安地進了政教處的門。發現成主任黑黑的鐵面上居然還有一絲笑容,看我進去,倒是挺熱情,上來拉著我,「來,來小域呀,坐、坐、坐,居然伸手把我往沙發上讓,還親自倒了一杯熱水給我。   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我更不知所措了,在這所學校呆了兩年多了,還沒見他老人家這麼熱情過,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啦。不過,心下更是不安,這看來不是什麼好兆頭,寫檢查倒沒什麼,可千萬別叫家長呀。   我在學校兩年了,雖不引人注目,可也從沒因什麼事情被叫過家長,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微笑著看著我,成主任發話了,「同學呀,我這個當老師的要感謝你啊,你昨天的行為很是感人呀!總是聽說有人欺負我們學校的同學,尤其是住校生,就是一直就沒抓著個罪魁禍首,這次你可是為受過壞人欺負的同學出了口氣,連學校也跟著光彩呀,今天聽到有同學跟我介紹昨天的情況,我這個做政教處主任的也很高興呀,恨不得跟你一塊揍那個混蛋。   「來,來喝水。」,成主任仍舊熱情地讓著我,「很好呀,不是我們做老師的鼓勵學生打架,可是對這種欺上門來的壞人,我們還是要勇於鬥爭的。你幹的好呀,我知道你平時在學校裡從不惹事,可在緊要關頭挺身而出,這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我欣賞你。我平時總訓人的時候多,可我也不是監獄長,我喜歡有個性的熱血男兒,你也為我們學校爭了光。」   聽到成主任這麼說,我還真是非常意外,既然老師這麼表揚,咱們也得謙虛一下,「成老師,我還怕學校會處分我呢,不過我實在看不過去有人欺負我們同學,下次我會注意克制的。」   「不,不用克制。」成主任還是熱情洋溢,「下次還是要勇敢的站出來。我知道你學習也是不錯的,不要有什麼負擔,回去好好學習,這才是根本。要相信學校是站在好同學這邊的。」   聽了成主任的話,我還真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一下子就把這位嚴厲的政教處主任看成了知己,士為知己者死,現在讓我衝出去哪怕跟持刀的壞人鬥爭,我也不會含糊的。可見思想工作的重要性,難怪這學校的校長換了幾任了,這位成老師一直穩做在這個位子上不動,還真是個做思想政治工作的好手呀。   主任接著道:「我要在學校裡好好為你宣傳,等下個月正式開學後,我還要在全校大會上表揚你的這種精神。回去好好學習,其它的不用考慮。記著,再有這樣的事情勇敢的衝上去。再有人敢到咱們學校來鬧事,一定要嚴懲不貸。」   聽到這話,我心裡對這位主任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可見識人不能只從表面現象,於是又表了一番決心。   上課的時間要到了,成主任親自送我出了辦公樓,在路上又說道:「再有壞人來鬧事,給我狠狠地打,出了問題,一切責任由崔校長和我來負。我已經對崔校長說過了,他對你的行為也非常讚賞。」   懷著愉快的心情,我回到了教室,繼續我的功課,這番聽了成主任的話後,我吃了一粒定心丸,學習也就更加用功。   學習起來得心應手,只覺得自己學習上真有種一日千里的感覺,想必再考試的時候會讓老師和同學對我刮目相看的。   數日無事,過了兩天,再到了課間操的時候,大可拉住了我,「老大,問你個事,你知道嗎?」   「又什麼事!」這大可真是個萬事通級的人物,平時又住校,好多消息我都是從他這兒知道的,什麼誰誰談戀愛啦,那個班的女生最漂亮啦,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可有好多時候,也傳很多謠言,而且我對他的眼光也不太讚賞,有一次,指著一個女生告訴我多麼多麼漂亮,可在我看來,也不過比那恐龍級的好不了多少。於是乎時間長了,我對他這種大驚小怪的說話方式也就不太感冒了。   「老大,你知道現在本年級大家公認的美男是誰嗎?」大可神秘地說。   「你是怎麼啦,一口一個老大,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黑社會,你原來可從不這樣。什麼年代還整這個什麼美男,人家都是選美女,什麼香港小姐、世界小姐之類的,還有人管什麼男的。」我不屑道。   「嘿,你不知道,現在各班的女生都對此很認真呢,討論地非常熱烈。」都聽我這麼說了,大可仍舊很來勁。   「還是告訴你吧,現在本年級的美男非老大你莫屬。是大部分女生公舉的。你現在可是牛人啦,住校的同學提起你來,都稱作域老大了。連我也跟著沾光,聽說我經常去你家吃飯都羨慕的不得了。我不稱你作老大,作什麼。恐怕以後大家都會稱你作老大的。」大可看起來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可不想做什麼老大。   「還有,」大可繼續道:「你知道女生評論你最美的是什麼是地方嗎?」   「不知道,莫非是我這對漂亮迷人的大眼睛,要不就是俊美的臉龐?再不就是我健美的肌肉?」   「NO,非也,不要臭屁。乃是你左側臉上這一道紅紅的疤痕。這是讓廣大女生最著迷的地方了。大家都認為你臉上疤,才是真正的男兒本色。你以為你那天露身膘出來,人家就認為你性感啦。」大可搖頭晃腦地說。   「什麼叫膘,挺好的東西讓你說成什麼了。我那叫肌肉,你才是膘呢。她們肯定欣賞我的身材,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隨後他又告訴我說,現在我在女生中受歡迎的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四班的大帥哥魏國棟。   在此還得給大家解說一下,我們這一個年級一共有8個班級,1、2班是文科,3到8班是理科班。我們所在的是3班,而大可說的是魏國棟是4班的,學習成績很好,在年級一直在前10名以內,不是以前的我可以比擬的,身高1米8以上,在學生會的體育部長,學校籃球對的主力後衛。長得不錯,家境也好,據說是市裡某主任的公子。在女生中一直是偶像級的人物。在高一、高二都是「萬人迷」的角色。   聽到大可說我的風頭超過了他,令我非常得意,他的籃球水平我可是挺佩服的,因為個子比我高了那麼一截,在與他的拼搶中我一直處於下風。不過,聽說此人氣度一般,不知道我蓋過了他的風頭,會不會引起他的不快。   管不了這麼多了,我身高也上了好幾個公分,怕他怎的。不過,對大可的說法,我也並不太以為意,畢竟我還沒有做風雲人物的經驗。倒是看大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好像是他成為了一個大人物,到底是朋友,這麼多年的鐵哥們比他自己撈到好處還高興。   自信心有了空前的提高,對班級的日常工作也就比以前熱心了許多,原來只是埋頭學習。而如今學習感到輕鬆了,自然也就更願意多參加班級的一些活動。   假期中功課畢竟不如正式上課時那麼緊張,我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參加組織的各種活動。   同時我也發現了自己以前所沒有開發出來的一些特長,比如給年級裡的文學社投點稿子。再有我的鋼筆字之漂亮是班裡公認的,只是以前沒有表現自己的想法,覺得這些東西與學習比起來,如果太在意就成了本末倒置了。現在可不同了,我很樂於表現,幫學習委員出了一期黑板報,漂亮的瘦金字體,很是受到了同學們的好評。   沒事時抓起大可的吉它彈上一曲,發現以前小學時爹媽給灌輸的東西竟是一點沒有忘掉。當然不一樣,我現在可是異能在身,自身的潛力發掘出來,對音樂的把握自然也不是以前所能比的,想必施展出來也能迷倒了一批小女生。   我還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些所謂凝聚力的東西,下課後在教室門口小歇的時候,不少男生,不管是本班的還是鄰班的,尤其是住校生都喜歡站到我旁邊來吹牛、聊天,有的小子還有事沒事地愛跟我搭腔,問我事情。看來,一切都有了一個非常完美的開始。   不過,有一批以前對我視若無物的人,現在開始對我冷眼旁觀,大約就是以魏國棟為首的那撥人,這我可以理解,看著自己的影響力降低,總是件讓人不高興的事情。   無論讓人擁戴,還是讓人嫉妒都是一件好事情,畢竟有人關注。以前的我自然不是這麼想的,那時候的我太普通了,但是自從有了異乎常人的能力後,我的思想也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慢慢地我發現,班裡的女生再看我的時候與以前不同了,個別所謂的班花眼裡也就漸漸地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快樂時光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週末了,我一直擔心的治安大隊長也沒來找我的茬,我就基本上把這件事情給拋到腦後了。有假期真好,又可以過兩天快樂的週末了。   哼著小曲,騎上我的兩輪人力車,愉快地回家。   快到家門口了,我歌唱得正在高興,也沒怎麼注意,一個身材窈窕的姑娘一下了出現在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當是誰,原來是曉雯。還是那件襯衣,穿著那條長裙,青春而飽滿的身材。這幾天一開學,忙著學習,還真是好幾天沒見我的小女朋友了。   伸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伸出一雙小的抓住我的車把。歪著小腦袋,晃著馬尾辮子,一雙純真的大眼睛看著我,「誠哥,放學了。」   「對,這還用問麼?」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就想逗她。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沒忘了吧。」   噢,對了我還答應了她事情的。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章 再進省城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對了,答應小妮子明天去擔任家長一職的,要不是她這一提醒,我還真忘了這事了,尤其是還有我的第一次賺錢計劃。   「當然,哪能忘了。我的小雯雯要去領獎了,哥哥怎麼會忘記呢。」這種時候當然要嘴硬了,而且還要理直氣壯。   「這還差不多。」小雯雯一下子高興起來。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一個小姑娘是不敢做出什麼親暱舉動的。過來幫我推起自行車,滿臉燦爛,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也充滿了笑意。   「這才是我的好哥哥。不過你得記住了,明天早上九點正式出發,車會到咱們家來接的。可千萬不能睡懶覺,否則我可不答應你。」   「放心,哥哥答應過的事,什麼食言過。」我拍著胸膛道。   「好吧,那就說定了,我明天八點半來叫你去我們家。你回去吧,我還要去幫媽再幹點活。」說完,把自行車丟給我,蹦蹦跳跳地走了。剩下我一個傻小子一個人推起車子在那兒發愣。   這也變化太快了,我答應完了事情,就不幫我推車了,太不夠意思了。當然我是不會與小女孩一般見識的,本大少爺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親自推上車子回家。   回家還有重要事情呢,要知道我的錢還沒有著落呢。回家得先想想怎麼辦呀。   進到屋裡,與媽媽打了個招呼,就進了我的房間。躺到床上,感到有點累了,還是先調息一下。   如今我已經能夠漸漸地控制好氣息的流動了,沒多一會兒,運功完畢。覺得神清氣爽,思考起問題來腦子也好使多了。   不過思前想後,這錢還是得找晨姐來借,別人看來是不太好辦的。說幹就幹,拿起電話撥通了祁晨姐的手機:「喂,是晨姐嗎,我是小誠。」   「小誠呀,吃飯了嗎?怎麼現在想起給姐姐打電話啦。」甜美的女聲響起,聽晨姐說話就是舒服。   咱就會直來直去,跟祁晨姐也不用客氣,「晨姐,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個忙呀。我明天需要點錢急用,不知道你哪兒有沒有?」   「我當什麼事呢,缺錢呀。」晨姐的語氣有點詫異,不明白我一個高中生怎麼會忽然用錢而且不還跟父母要。「這沒什麼,要多少跟姐姐說就行了。」   「大概需要一萬塊錢吧。」我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獅子大張口,還從來沒有錯錢的經驗。   「這麼多呀,你什麼時候用啊。」晨姐的聲音還是很平靜,聽不出一點不悅。   「明天上午。」   晨姐聽說是明天才要,就說那沒問題,「一早我給你準備好,明天我要上班,你早晨到我辦公室來拿怎麼樣?我八點在醫院等你,行嗎?」   「太好了!」我高興地差點跳起來,想不到這麼順利就解決了。「明天我一上班去找你。」   「行,你來就是了。」晨姐還是那麼平靜,還是她對我最好,拿這麼多錢,連問一聲幹什麼用都不問。   要是她問我幹什麼,我還真不能不說,不過我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   「謝謝你,好姐姐,你對我真好。」我興奮地不知道怎麼好了。   「小傢伙,現在才知道。夠不夠,不夠姐姐這兒還有。」晨姐溫柔的聲音傳過來。   「足夠了,已經太多了。」我有點語無倫次。   晨姐又問了我一下這幾天在學校的情況,我告訴她說現在學習起來很輕鬆,而且肯定還會不斷提高的。晨姐也很是為我高興,又與我隨便聊了一下,告訴我說她那兒還有些關於英語的資料,有空去拿過來看看。再問我聽說沒什麼事情以後,才在我的依依不捨中把電話掛斷。   「□」,我興奮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兩手枕在腦下。又打電話與曾哥聯繫了一下,他說一切都辦妥了,價格也很不錯,明天過來拿貨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與媽媽說今天要陪雯雯去省裡開頒獎會。媽媽說,我早就知道了,這兩天雯雯和你王姨天天說這件呢。去了以後,要有個大人樣,多照顧雯雯,媽媽又不停地囑咐我,別還跟個孩子似的。   我連聲答應知道啦,我不會讓人看笑話的,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其實媽媽還真是不太清楚我現在什麼樣子,否則也不會這麼一直叮嚀。   匆匆吃了點早飯,我就告訴媽媽說先出去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雯雯過來讓她先等我一會。   剛才我把自己的私房錢已清點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多塊,就全拿出來,這次反正吃、住、行都由學校負責,想必也夠這次的花銷了,我這次去還有一個心願要完成呢。   看看已是八點了,咱也闊綽一會,打了個的,趕往醫院去也。   思考間已經到了,一口氣跑到病房樓內科病區,找到了晨姐。   見我來了,晨姐走了出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絹,給我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傻小子,這麼急幹什麼。看這滿頭是汗的。」   說完,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說:「這是一萬塊,夠嗎?」她的眼裡滿是關切。   說完,又從包裡面拿出一沓錢,說道,「這裡還有兩千塊,你一塊拿上吧,別到時不夠用了。」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知道除了父母外,還有誰能像晨姐這樣關心我,信任我。我的心裡有點想哭的感覺,但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這樣。我什麼也沒說,就把錢接了過來,再說推辭的話肯定都是多餘的。   「晨姐,我不說多餘的了,反正我會盡快還你的。等我完了事,就告訴你是幹什麼用的。」   「又來了,你拿去用就行了。姐姐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不會幹壞事的,光說這些幹嘛。看你這麼著急,肯定有急事要去辦,快走吧,記得回來後給姐姐打個電話。」   「好勒!」有這樣爽快的好姐姐我還有什麼說的。把錢放好,說聲我走了,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打的回到家以後,果然小雯雯已經在急頭急腦地等著我了。見我回來,嗔怪道,你又幹什麼去了,對人家的事這麼不上心。   王姨也陪著她一快過來的,就又怪雯雯,怎麼跟哥哥說話的。你誠哥又不像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   大家一起說了幾句話,媽媽就表揚雯雯說,看我們雯雯多有出息,拿個了全省第一,比你誠哥強多了。雯雯此時反而出來維護我的名聲,儘管我也沒有什麼名聲。   然後大家一起去了雯雯家等著,一會兒學校的車就過來。   看樣子這一次學校可算是大放血了,還把學校最好的豪華中巴給放了出來。畢竟出了四個學生得獎在歷史上還是破天荒的。   揮手告別了家人,車子就出發上了去省城的路。   這次共有四個得獎的學生,兩男兩女,有兩個一等獎和兩個兩等獎。其他人把我算在內,共有六位家長一同去。哈哈,咱也當會大人,這種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不過人家那5位都是父母,只有我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傢伙是個高中生。   同行的學校裡去了一位副校長,一位管教學的教務處長。這位處長還是我以前班主任老師,跟我非常熟悉,我在初中時也是一位很好的學生,中考時成績非常好,要不雯雯也不會對我那麼崇拜,老師對我印象自也是非常之深。   不過,我的老師對我作為小雯雯的家長陪同前往非常不理解,又不好問什麼,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人家也一定會把我當作獲獎學生之一。   不過,老師面對自己以前的得意門生時還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問我在學校成績怎麼樣,我也就腆著臉說還不錯了。要知道說還不錯了在老師面前就應該說明是很不錯的了,放到以前我還真沒臉這麼說,只能說個馬馬虎虎就也高攀了。   由於有老師和同學在面前,雯雯一路上都沒怎麼好意思跟我說話。還是個小女孩嘛,沒人的時候挺大膽,真有事情的時候還是摸不開。路上只是與她的女同學說話,兩個女孩在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可能那個同學問起雯雯我是誰了,只見她臉紅著,倆人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怎麼解釋的,我在這種時候自然是不能運用我的特異功能來偷聽的。   整個途中除了不時地與我的恩師說話,就是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景物,此次出行,我的心情異常地愉快。外面迅速後退的植物、建築,都讓我感到非常的賞心悅目。   老師還不停地誇我,說逸誠與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原來說話還有點靦腆,現在可是大方地不得了,而且說話也很有水平了,更讓我心裡陶陶然。   那當然,人有了自信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聽到老師不停地誇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他說看樣高中生活還是很鍛煉人的。孰不知,如果沒有最近的改變,我可能還不如以前。   你想想,進入這所重點高中的,初中時誰又不是一時的風雲人物呢,可進入高中就不同了,全市各地的精英在此處雲集,要想出頭還真是不容易。   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了省城。校長宣佈了這兩天的安排,先吃午飯,下午帶大家去幾個知名的景點轉上一遭。明天上午頒獎典禮正式開始,結束後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一下,然後乘車統一返回。   午飯過後,大家一起去旅遊一番。各位家長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畢竟有這麼出色的孩子是很讓人驕傲的。   我一個不倫不類的家長自然沒什麼可高傲的,只是跟在後面聽老師演講。雯雯仍然不太跟我說話,只有她的同學與家長在一起的時候,才過來跟我低語幾句。   家長對孩子肯定都許諾過了,要買什麼什麼樣的東西,於是途中都是不斷地大把掏錢出來。   雯雯則不同了,出門時媽媽也沒有多少錢給她。她自己也不捨得,平時就沒有花錢的習慣,自然沒有錢可花也是另外一個原因。   但是既然充當雯雯的家長出來,也不能讓她太過寒酸。儘管我可用的錢並不多,在她看中某樣東西的時候,還是大方地掏錢出來。雯雯總是不停地說,逸誠哥不用了,別浪費那麼多錢,可我還是忍不住把錢花了出去。   就這樣一路下來,我儘管節省,還是把4、5百塊錢花了出去,看到小雯雯滿足的樣子,我還是覺得物有所值,讓這個可愛的小妹妹高興可是我此行最大的心願了。幸虧還多帶了點錢,晨姐給的錢是不可以花在這兒的,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這樣子花錢,小雯雯也有點心疼了。不過,看我堅持,她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但看得出來,她是非常興奮的。她這個年齡的女孩要說沒有虛榮心那也是不現實的。   一路上,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不住地看著我,彷彿絲絲柔情也要從裡面滲出來。看得出來,她很為我這個哥哥感到驕傲。   自從有了異能以後,我自己都能感到做人也越來越成功了,以前想不到、做不出來的事情現在做起來也很順理成章。可見當人的信心和能力到了一定的層次以後,一切都能水到渠成了。   長話短說,第二天的頒獎大會召開了,副校長及教務主任很是風光,會開下來,每位的手裡都拿到了數面錦旗,副校長也拿到了一張兩萬元的支票(當然是獎給學校的)。每個獲獎的同學也都拿到了證書和獎金,小雯雯是一等獎,得到的是兩千元。   下來後,她就把信封放到了我的手裡,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來說,錢不是最重要的。她把錢放到我手裡,一副幸福的樣子,我就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沒刻苦努力,自然也就沒這個風光。   坐在我身邊後,小雯雯很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微微地把身子傾向我這一邊。人生這樣風光的時候畢竟不多,尤其對這樣的一個小姑娘。   「雯雯,」我靠近她的耳邊輕聲道:「好妹妹,哥哥很是為你感到驕傲呢。」   她更是一副嬌羞難奈的樣子,看得我還真有點心猿意馬。   「誠哥,這引起些錢歸你來支配,你想幹什麼都行。」   「好雯雯,哥哥不會動這筆錢的,我替你放好了,開學時自己可以夠交學費了。媽媽也會說雯雯是最棒的,現在就能替她分擔困難啦。她更會為你感到驕傲的。」我低聲對她說道。   一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好算她忍住沒有讓它掉下來,常言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是一點沒錯的。   「誠哥哥,謝謝你,你對我最好了。我會一輩子都聽你的話。」   聽到一個小女孩這樣說,我又是感動又是驕傲。人生還追求什麼呢,我的心中同時也有一點心酸的感覺,我要讓這個小姑娘過得更快樂,要超過她這些幸福的同學們。我暗下決心。   頒獎結束了,各級大小領導輪番發言,說些大同小異的套話,也就不再仔細去聽,只是與雯雯低聲交談。   好在,典禮終於結束了。校長拿出了相機給大家照相合影留念,這些學生將告別所在的學校了,能留下這珍貴的時刻,也是老師們以後驕傲的資本。與大家輪番合影,有一張是我與雯雯單獨照的,她將腦袋輕輕地靠向我的肩膀,滿臉的甜蜜。   完成後,已是上午十點多了。校長說我們的車就停在這裡,各位同學、家長可以自由瀏覽、購物。下午三點鐘大家在此集合,別誤了回去的車。   學校到底是學校,連頓午飯也想省下,不過正好有事要辦,真是正合我意。   幾位學生家長也都帶了自己的孩子,去實踐諾言去了。我也就拉上雯雯去也。   出得禮堂,與雯雯說好,先陪我去買點東西。然後打的直奔電腦城,今次可就是輕車熟路了。   到了電腦城,直接撲向曾哥的小店,看見我來了,曾哥熱情異常,道,你嫂子還說讓我少進點貨,別砸在手裡,我就看出你小兄弟是個守信的人,這不東西都準備好了,你想拿多少。   「哎,你帶的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誰,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吧。」他又好奇的問道。   我看雯雯很是害羞,也沒解釋什麼,含糊了一下,他也沒再問。   我看了一下那些內存條,這對我來說可是金條呀。曾哥就在旁邊介紹:「你說要好點的,這不我為你準備的全是品牌貨,現在內存價格很是便宜,這些原裝條與雜牌的差價只有5塊錢左右,這麼好的條子,90塊錢就能拿到,放到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我看了看東西,確實不錯,在與曾哥的交談中,不光彩地從他的心裡覺察到了他拿貨的真實價格,每條只賺我兩塊錢,這曾哥真是個厚道人呀,確實值得深交。   我算了一個自己帶來的錢,12000元,夠買130條的,口袋裡剩下的錢還有1千多塊,也差不多夠花的了。   說痛快地道:「曾哥,你給我拿130條吧,現金支付。」   他給我準備好了所有的內存條,並用一個小箱幫我裝好,封起來。掏出錢給曾哥付好了,這樣從晨姐那兒拿的錢就只剩下300塊了。   為了對他的誠信表示感謝,我想了一會兒後,還是告訴曾哥,我有可靠消息,下個月內存可能要漲價,讓他也備下點貨。看他樣子並不很相信,畢竟內存現在這個行情,再漲能到什麼地步呢。可是看我一副誠懇的樣子,也就表示會注意一下的。   一切交待完後,曾哥非要留我一起吃頓午飯,可是看身邊的小雯雯一語不發,知道她有點摸不開,就說,我們還有事要辦呢,下次來一定打擾。   提好東西,與雯雯離開了電腦城,曾哥熱情地一直把我們送到了大門口。   整個過程中雯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好奇地看著我。出來後就問我為什麼不把她的錢一塊加進去買,卻沒有問我是要幹什麼。   我只好解釋說這些錢就夠了,用不了這麼多,她現在對我更是崇敬。只是好奇地問道我從哪來了這麼多錢,我跟她含糊地說是跟別人借的。   她也就不再問了,這個小姑娘認為我既然這麼干肯定是有我的道理。只是覺得我不用她的錢是把她當作外人。我只得又解釋了半天。   出來後與我說了會話,這一切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只剩下快樂地嘰嘰喳喳。   想起自己還有個心願沒完成,先跟雯雯一起去吃了一頓她嚮往已久的麥當勞,就帶她打的去了上次晨姐帶我去過的恆泰商廈。我要為她這個小妹買上件新衣服,這是我此行最想完成的心願。   這裡永遠是人來人往,可見有錢人還是真多。進了大廳看到那麼多人,雯雯自然地抱起了我的胳膊,緊緊地偎在我的身上。   這個小女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祁晨姐和許洋姐都跨過我的胳膊,可沒有誰像她這樣子老是把小胸脯蹭到我的胳膊上,走路時就不斷地摩擦我的肌膚,青春少女的突起就不斷地觸在我的軀體上,讓我一陣陣地觸電,害得我不停地揉著鼻子,總怕鼻子會破。   而她卻還是那副一無所知的純真模樣,又不時地轉頭望著我,好奇地問這問那。其實這兒我也不過是第二次來,許卻並多東西也不清楚,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她。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章 事發東窗   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   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   春且住,見說道,天涯芳草無歸路。   怨春不語,算只有慇勤,   畫簷蛛網,鎮日惹飛絮。   帶著雯雯在商場裡,特意帶上她去了二樓的女裝部,這個小女孩也該換件新衣服了。先挑了一件粉紅色的T恤,又選了一件黑色的短裙。經過了晨姐的一次熏陶,我的欣賞水平自也大有提高。   這小雯雯還真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有什麼樣子,連那售貨員也由衷地稱讚,這個小姑娘1米6幾的身材,真是個好模特料子。   雯雯有些不好意思讓我花這個錢,可是因我的堅持,再一個穿上後,這衣服確實是精神,連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鏡子裡的這個時髦漂亮的姑娘就是自己,也真是不捨得脫下來。   於是我掏錢,她堅持說要用她自己得到的錢來買,我似是而非地答應著她。   自古美女愛紅妝,看她幸福的樣子,再說穿上後確實大變了樣,越發顯得嬌軀豐挺,身段傲人,再加上如花的青春臉龐,我也就大是感歎物有所值,覺得美少女就該是這個樣子。   不過,此一來,我口袋裡的銀子又花去了8百多塊,品牌服裝好是好,確實也是價格不菲呀,儘管這還不是太好的。   小雯雯穿上新衣後,我的眼睛也感到很舒服,就建議她這麼穿著,讓售貨員把舊衣服包好裝進了袋子。   穿著新衣連她自己都感覺好了許多,只是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小雯雯還是有點忸怩。看見我老是盯著她看(色狼之光?),小臉越發地紅潤,嬌嫩的臉上紅光都透了出來,直往我身後蹭。看得一邊的售貨員也是忍不住地笑,但眼裡也更多的是讚賞的成份。   新T恤裡面還是她平時貫穿的小背心,看起來就不像晨姐和洋姐那麼正點,這小丫頭可能還沒有穿過正式的女式內衣呢。口袋還有個幾百塊錢,花光算了。   這麼想著,就拉她到了內衣區。我到這兒也不好說什麼,從旁邊叫過一位售貨員,說大姐,幫我妹妹挑件內衣好嗎。然後把雯雯交給了她。自己卻到一邊去等著。   雯雯這傻妮子一時還沒明白過來要讓她去幹什麼,稀里糊塗地就跟去了。當售貨員拿過一件內衣讓她試一下的時候,她一看那內衣,小臉一下了紅了,就想走開,先調頭看我。   我趕緊裝過沒看見的樣子,回頭看著別處,裝作欣賞別處的風景。   這樣的內衣肯定也是她嚮往以久的,最後還是愛美之心佔了上風,雯雯乖乖地到試衣室去了。   又過了一會,可能是人家幫她挑尺寸和樣式,再過了一會,她終於套上T恤紅著小臉,走到了我面前。我眼前一亮,真是人靠衣裳,這雯雯真是沒得說了。   「我們雯雯真是漂亮!!」我由衷地讚歎。說得她小臉更紅,都快低到脖子下了。   趁此機會,我走過去,跟人家售貨員說了一聲,大姐謝謝你了,麻煩你幫我再拿一件同樣款式的,順便開單子吧。   交完了錢,雯雯臉上的紅還是沒是沒有褪去,看售貨員又拿了一件過來,低聲道:「誠哥哥,咱們還是別買這個了吧,那麼貴,回家媽媽會說的。」   「雯雯穿上好看就行,哥哥以後會給你買更好的。不過有一點記住,回家千萬別告訴媽媽這些衣服花了多少錢。」   對美麗的渴望使她最終同意了我的說法。我口袋裡的鈔票也就所剩不多了,又去給媽媽和王姨挑了兩樣東西。   看看時間不早了,回頭說:「雯雯,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你還要別的嗎?」話雖這樣說,可是有點擔心,現在兜裡可真是沒幾個大錢了。   「嗯。」雯雯只是低聲應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就挽起我的胳膊往外走去。不過臉上的滿足可是什麼也掩蓋不住的。看著這個低眉順眼的小姑娘,我的心裡也是充滿了柔情。能讓喜歡自己的人開心不就是男兒本分麼。   往回走的路上,她更是緊緊地掛在我的胳膊上,穿上新內衣的小胸部給我的感覺更是與以前不同,具體什麼感受就不再跟大家說了。   不久以後,我們到了學校車子停的地方。過了一會,學生和家長們陸陸續續都回來了。與雯雯一起來的女同學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驚叫起來,「雯雯,你太漂亮了。這衣服是自己選的嗎?」   雯雯蚊聲道:「是我哥哥幫我挑的。」心裡也就暗處得意,誠哥哥的眼光真是不錯,又對我這麼好,以後我也得對他更好。   然後那丫頭就低聲向她母親道,你看人家的品位,就是你眼光老是那麼老土。然後回頭看我的眼神也就多了少許敬意。其它人也都不由得對我的小雯雯多看了幾眼。   這一次雯雯可算是滿載而歸,收穫著實不少。當然最讓她高興地是有機會看到並展示了自己的美麗。   回到了家,天剛擦黑。先把雯雯送了回去,因為今天是女兒勝利歸來的大好日子,王姨也就提前打烊,回家等著了。   看到女兒完全變了個樣子,王姨也大是驚奇。也是因為心中高興,就讓我趕緊回家把爹媽叫來一起吃個晚飯。這自然沒什麼推辭的。   提上我的小箱了回了家,悄悄地放在我的房間裡,叫上爹媽,說王姨請大家吃飯,這是好事情,儘管媽媽早就做好了飯等著了,可還是一起去了。   到了王姨家,大概她已經聽雯雯說是我給她買的衣服,就責怪我說咱們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花這麼錢買這麼好的衣服幹什麼,別怪慣壞了小孩子。   我趕忙解釋說,這都沒花多少錢的,看,我還給你和媽媽都買了禮物呢。   沖雯雯使眼色,讓她趕緊把東西拿過來。王姨和媽媽一樣,一直節衣縮食地,也沒穿過什麼好衣服,也想不到雯雯穿的這點衣服是個什麼價格。聽我這麼說就不太在意了,和媽媽一起去試我給她們買的衣物。   兩人換好後,互相誇獎,王姨說格外地跟媽媽說她有一個多麼好的兒子,把媽媽說得也很開心。   只是她仍然對雯雯的衣服有些心存疑慮,好歹老爸發了句話,「我看雯雯穿這套衣服很漂亮,又沒花多少錢,就別怪孩子們了。」   這才終於散去了一天雲霧,大家開始開心地吃飯。   吃完了後,我把雯雯發的2000塊錢交給了王姨,「恭喜你王姨,這是雯雯得到的獎學金。夠她今年的學費了。」   王姨這才真是驚喜從天而降,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口裡一直念叨著,太好了真地太好了。   過會清醒過來,又非要從裡面拿出錢來,說要還給我衣服錢。還問雯雯花了多少。   雯雯也沒想到我把錢全給了她媽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又不敢說衣服花了好幾百。   我只好答言了:「王姨你這也太見外了,這都是我平時攢下的零用錢。我們一家都喜歡雯雯小妹,用這點錢給她買件衣服,也沒什麼的,何況也沒花多少錢,對吧媽媽。」   媽媽也在一旁說和,王姨這才不說什麼啦。大家盡歡而散。   要回家的時候,雯雯又叫我,說:「誠哥哥,我還有道題要請教你呢。」又是這一套,我自然明白,她這是要興師問罪了。   滿口應承,進了她的小房間。開口道:「誠哥哥,你為什麼不要我的錢。」眼淚又圍著眼眶打轉轉了。   我解釋道:「雯雯,你媽媽現在也挺不容易的。這錢給你交學費不正好麼。你不說是我的女朋友嗎?給你買件衣服也不算過分吧。」   她還是嘟著小嘴不願意。「這樣吧,好雯雯,以後你工作後賺的錢先給哥哥花好不好。」   小女孩還是好哄,聽我這麼說不由破涕為笑。說是一言為定,我連聲答應說好。   看把她哄高興了,我就說,雯雯,我得早點回家了,這兩天都累壞了,明天我還得上學呢。   「好,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拉起我的手,送我出門。到了她的房間門口,她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臉上吻了下去,慢慢地離開了我,輕輕道:「謝謝你,誠哥哥,這兩天是我這得最快樂的日子了。」   說完,在後面推著我,把我送出了大門。我用手在臉上擦了兩下,還有一股少女的甜香。這個小妹妹真是不得了,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這是一個美妙的夜晚,我躺下去後睡得很香。   第二天,到了學校,一早班主任黃老師就來宣佈,這兩天要進行一次摸底考試,好對大家現在的情況有一個更好的瞭解,在假期的教學中好做到有的放矢。   兩天的考試一晃就過去,我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覺得自己肯定錯不了。   到了星期四,照例上課。誰知下了上午第二節課,班主任老師帶著兩位穿警服的來到了教室。把他們領到我的課桌前。兩人很有禮貌,「你就是域逸誠同學吧,我們是市局治安大隊的,現在有件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一下,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心裡格登一下子,我有沒別的事,看樣子該來的還是來了。說的好聽,不去能行嗎?   我連忙說道:「你們請稍等一下,我把東西收拾一下。」   聽我這麼說,倆人就和我們老師一起,到了教室外頭,我趕快回頭對大可說道,上次那兩個小子的事來了,你趕緊去跟成教說一聲,這事全靠你了。   說完,我也沒收拾東西,就走出了教室,跟著兩個穿警服的去了。   到了治安大隊,兩位因我是學生,也挺客氣。說道:「聽說上周你在學校裡打了人,把情況如實交待下。我們也好跟上頭交差。」   我見他們挺和氣,就把那天的情況如實說了。聽我說完,他們也沒說什麼,其中一個人走了出去。一會來了一個年齡稍大的警察,肩章比那兩個稍複雜了一些。在門口與早先出去的那個人低聲說著什麼。說完後,他又進來溜了一圈,眼睛不善地盯了我一會,就走了出去。   可就是他這上盯,讓我看出了門道。他心中所想,如明鏡般映到我的心裡:就這麼個嫩小子,敢惹我表弟,不把他弄出點什麼來,肯定還是不服,不知道這個市裡是誰的天下。   原來這就是正主,是那天到我們學校惹事的傢伙的表哥。讓我一下子對警察煩透了,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渣子混在這個神聖的隊伍裡。我心裡的氣一下子衝了上來。   可能是得到了什麼授意。儘管能看出來,這兩人並不十分情願,當然就是這兩個的償情願讓我心裡的氣總算平了一些。   「同學,你還是好好交待吧,把你犯的錯說出來,否則你也別想回學校了,說不定還有苦頭吃呢。」   這兩人是想欺我年輕,把他們想要的東西搞出來,把材料交上去。就沒他們什麼事了,他們良心上也會好過一點。副大的表弟是個什麼貨色想必他們也清楚地很。   但是,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傻小子了,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們得逞的。還是一口咬定以前所說,不承認自己有什麼錯。   看樣子幸好我是個學生,否則他們說不定馬上就會動粗的。上峰的旨意他們不敢違背。   期間我曾聽到外間傳來成教大聲的叫嚷,然後我凝神去聽,好像又聽到了那個副大不陰不陽的聲音,用一套冠冕堂皇的話來應付著我們成主任。但不管怎麼說,這小子還是很強硬,一付不弄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的樣子。   最後聽到成教說道:「你這小子給我等著,就算找到市長那裡,我也得把我們同學要出來。你可千萬別胡來,否則我跟你們沒完。」然後,成老人家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現在我才深切地認識到,我個強老頭還真是個好人。   不過,他這麼一鬧可能還多少管了點用,我沒受什麼苦。可就是不放我走,眼看過午了,兩個警察輪番出去了點飯,也沒有說是施捨給我一點。更看不出有一點放我回去的意思。   時間悄悄地過去,這兩個人就這麼跟我耗著,餓得我的點頭昏眼花的了,是想把我餓暈了,把你們想要的口供套出來,門也沒有,我可不怕你們這幫狐假虎威的傢伙。   眼看著時間慢慢地流逝,太陽也漸漸地向西去,下午第二節課也該下了。忽然這時有另一個人進來了,說道:「域逸誠,沒事了,你可以走了。問題已經搞清楚了,你們學校一會就來接你了。」   我在接待室的椅子上坐了沒多一會,果然,成教來接我了。仍是滿臉的怒氣,跟我說同學,讓你受苦了,我們學校一定會討個說法的。   今天的事情可是有些莫名其妙,進來我倒是早有預感,可是這樣子放我出去就有點不太明白了。   上午,成教帶著學校的意思來的時候,他們沒有一點放人的意思,怎麼現在不明不白地就讓我走了呢?   我就問成教,是怎麼把我弄出來的。他說他也不明白,校長找了市長,可秘書說是正在省裡開會,得晚上才能回來,我正在著急,還想這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們就通知我來領人回去。   知道我中午沒吃飯,成教就把我帶到學校門口的小飯館,自己掏錢請我吃了一頓。等我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二節課已經下了,同學們大都不在了。大可自然在等著我,一番噓寒問暖之後,我們兩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搞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過了異常鬱悶的一天。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章 好運連連   非花非霧前時見,滿眼嬌春。   淺笑微顰,恨隔垂簾看未真。   慇勤借問家何處,不在紅塵。   若是朝雲,宜作今宵夢裡人。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非常平淡,在學校裡我努力搞好我的功課。感覺學習起來真好,以前好多百思不能其解的難題,現在略一思索也就明明白白的了。   輕鬆學習之餘,就搞些以前認為不是正事的東西。當然晚上回家除了隨心所欲地練練功外,也抽出空閒看看計算機方面的書,畢竟這才是我的最愛。   短短幾天我已經看完了幾本書,尤其是關於數據庫和編程的,由於我現在幾乎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了,所以記得很快,可惜家裡沒有機子,幾天都沒有上機實踐的機會。   年級裡有一個文學社,由於我以前不關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起的,組織者是誰。我以前對這些東西也不感冒,而如今無事時也寫些酸文交給班裡的副社長,讓他們過一下目。因為現在我的思想與以前不同,再寫一些東西的時候,就很有些高屋建瓴的氣勢。這還不算什麼,就連我們的語文老師對我也很是誇獎,說我的作文水平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   於是投稿時幾乎就每投必中了,接著的兩期文學社雜誌就出現了我用域這個筆名發表的文章(因現任社長非常認真,又是在假期裡,所以更新較快)。很多的同學欣賞我這種寫東西的文風,於是雪域的筆名也就在鄰班同學中小有了一些名氣,不過由於我特別跟副社長同志交待過了,所以很多人也還不知道這個雪域是誰。   可是下週二發生的事情就讓我開心不已了,下午下課後班主任老師公佈了本學期的第一次摸底考試成績,我已經升到了班級第二名的位置,而且與第一名的成績只差了很少幾分。   老師對我自是大加表揚,在班裡公開道:「我們班這次成績進步最快的是域逸誠同學,他的成績提高幅度非常之大。而且他的見義勇為的行為,校長和教導主任也已經跟我講過好幾次了。讓我們一起鼓掌為逸誠同學的巨大進步表示祝賀,同時我們也會抽出專門的時間請他來為大家講一講是如何取得這麼大的進步。」   同學們的掌聲真得很熱烈,我就有點慚愧。如果讓我講這個經驗,注定大家會失望的,因為我沒什麼好講的。真實情況是不能說的,要說也只能說點假話,那可太對不起大家啦。   散會後,大可又纏住我不放,非得問出個究竟來。因為他這幾天跟我在一起,也沒見我有多用功。說我的成績是「頭懸樑,錐刺骨」的原因,他自也不肯相信。   看他實在想知道,我又確實不能說,也胡亂地應付他,他就非要問我是不是吃了什麼藥,實在沒辦法,真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告訴他可能這次是碰到熟題的原因吧,下次就沒這麼幸運啦。然後不等他再追問,拉起他就走,說走、走、走,打會球去,好幾天沒煉了。   走到實驗樓的時候,突然發現計算機室開著門。馬上就改變了主意,要是方便的話可以操練一個近日所學,回頭道:「奇怪,假期裡怎麼還開門呢,大可,咱們過去看看吧。」   高一、高二的選修課,我們倆人選的都是這兒,那時間幾乎有空就泡在這兒,我們的微機水平也是那段日子才迅速提高,成為了學校裡的高手,當時只有這門課程的成績才能讓我們找到昔日的自信。   大可對此也是入迷,自然滿口應承。   兩人悄悄推開門一看,原來是電教科的小胡老師在裡面。此君也是迷於此道,平時還自己編些小程序,當時他做的一個方塊遊戲也讓我和大可著迷了一陣子。   我們倆人也因此與他混得很熟,平時經常稱兄道弟。見是他,我們兩人也就毫無顧忌地走了過去:「胡哥,放假了不好好在家呆著,跑到這兒來玩,不怕女子怪罪嗎?」   一開口,嚇了他一跳,看見是我們倆,鬆了口氣:「你們這倆傢伙,進來也不吭一聲,嚇我一跳。還放假呢,學校裡下一步不是準備在新入學的教室裡搞一個微機試點班嗎,準備連網進行教學,放假前新買了一套電化教學的程序,這不讓我在假期裡搞調試?我本來想在數據庫裡加點東西,更符合咱們學校的情況。可是我弄完了後,總是說運行出錯,這不,這幾天一直在這兒找毛病嗎?」   聞聽此言,我與大可同時長歎一聲,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沒讓我們趕上。   正愁沒地演練我書中所說,壯起膽子道:「來,胡哥,我幫你看看!」   大可先道,你行不行,別裝樣子了,看樣他對我還是比較瞭解的。   試試嘛,我應著走了過去。一看語言用的是DELIP,昨天剛看了這方面的書。   過去後憑著腦中的記憶,熟練地操作著,看得大可這小子眼睛都直了,一會看看屏幕,一會兒再看看我,眼中滿是不解的樣子。   在數十萬行的語言中,我迅速地打尋著,「嗯,這個地方有點問題,這個命令不太合適,這個語氣不恰當。」   一會兒功夫,我就找出了3處錯誤,並一一改正了過來。沉浸在其中,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1個多小時過去了,我把其中語言和命令的缺陷基本上改好了。   然後道:「胡哥,你再試一下吧。」   他並不十分相信我,又重新進入了程序。「呀,太棒了,成了。你小子還真行。看來我這個老師要下崗啦。」胡哥對我滿口稱讚,都是年輕人,他一點沒有不高興的感覺。   大可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老誠,我真得重新認識你了。過了這幾天假,你小子成了外星人了。」   我自然洋洋得意,少年得志誰不興奮。   行呀,胡哥再次表揚我,你小子今後的前程不可限量呀,比我都厲害了,告訴我你看得什麼書。   我自誇說是現在的語言我基本上都精通,下一步準備把微硬搞垮。   然後胡哥向我透露了一個消息,說據他一個同學所言,國家信息中心準備在年前搞一個首屆中學生計算機信息和編程大賽。   要我好好準備參賽,一定能夠一鳴驚人。說是這麼競賽可能分為計算機知識比賽和自由編程比賽。前者是筆試,後者則是自己編一個應用程序,由國內的計算機專家來評比,資金優厚,獲勝者說不定有機會免試進入全國名牌大學。   又給我鼓勁說:「回去再好好用用功,提前下手搞一個好程序出來,也就不用這麼辛苦地背書了,我相信以你現在的水平絕對沒有問題。」   哈,免試上全國名牌,這麼好的事情到哪裡去找,我還真有點動心了,機會難得呀。回去還得在這方面用點功呀,也就省得我再背那些我並不感興趣的東西了,儘管我如今背書並不費力。真是個好消息,就是不知道編個哪方面的程序更能吸引眼球,我得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想到高興處,不禁有點得意忘形,手舞足蹈起來。大可看著我,眼睛都有點藍了,呵呵,羨慕吧,好像名牌大學已經唾手可得。   「好了,好了。別做你的大頭夢了。」大可及時地制止了我,告訴我說天都快黑了,該走了。   我答應著,跟胡哥道別,他又叮囑道,「回去好好準備,如果願意。通知來了,我會幫你報名的。」   再次表示感謝後,我與大可走了出來。到了沒人的地方,大可突然興奮地對我說:「哥們,是個好機會呀,我看你說不准還真行,我看你傢伙不是個一般的人物。」   大可可真是個好兄弟,真心為我著想,嗯,我以後發達了可不能忘了他。(開始臭美了)   不過,他就是改不了這個愛囉嗦的毛病。「你小子還真是太不對勁了,我發覺你這幾天就像換了人一樣,你到底有沒有事?」   「看你,又來了。我是天生超人,叫我老大沒錯的。」沒法說實話,只好硬撐著做老大了。   回到家裡,我還是異常興奮,老覺著天上有一塊金燦燦的大餡餅在那兒懸著。也不先去吃飯,回到臥室裡把我的關於計算機方面的書都堆到一起,然後就捉摸著該再買兩本什麼樣的書。   這周仍是過得飛快,轉眼又到了星期五,功課非常從容,又在昨天在文學社刊上發了一篇文章,是關於高中生上大學以後的走向的,今天在同學中引起了很大共鳴,以至於副社長告訴我說好多同學都在打聽這個雪域到底是何許人也。   下午放學早點回家吧,到了家門附近看到王姨的店門口人挺多的,過去看看吧。   到了那裡,看王姨正忙得不可開交,連小雯雯都在那兒幫忙收錢。正想問是怎麼回事,進了什麼好貨這麼搶手。   王姨看我過來,高興異常,也不管那麼多拿著鈔票的手伸在眼前,拿了一罐飲料遞給我:「小誠,多虧你早告訴我這個好消息,你爸爸又幫了貸了1萬多塊,提前進了這麼多貨。這不,光是麵粉一袋就長了4、5塊,大米也長了3、4塊。」然後趴到我耳邊小聲道:「這次呀,還完了貸款,阿姨還能多賺上2、3千塊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這沒什麼王姨,你不用管我了,快忙你的吧。」誰讓咱國人都有這個劣根性呢,「買漲不買跌」,想不賺錢都難呀。   這時雯雯也從人叢中衝我揮了揮手,伸了一個大拇指,衝我甜甜一笑。意思還明白,對我很是讚賞。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今天都是8月5日了,不知道我的內存條子怎麼樣了,這裡面可壓了晨姐12000塊錢。嗯,先不回家了,去網吧看看中關村內存的走勢如何。   到了網吧打開網頁一看,真是不得了,128的內存條已經長到320多塊錢了。哈,我高興地蹦了起來,這下可發了,賺大了。   開心地不行,趕緊交了一個小時的網費給老闆,也不管自己只上了幾分鐘的網。蹦蹦跳跳地衝出了網吧,把不知所措的老闆給晾在了那兒,以為今天撞上了什麼大大款。從來沒見過這麼慷慨的學生,而且來一次網吧,不玩遊戲,只上幾分鐘的網。   回到家,就想明天就是週六,該進城套現啦。怎麼跟爹媽說呢,這幾天有空也不在這呆著。   到底還是賺錢要緊,飯桌上我還是跟媽媽說了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因為我最近學習成績提高很快,媽媽也沒有很反對,比較痛快地同意了。   我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晚飯也沒怎麼吃,就回房了。一個人在那兒發了一會兒愣,畢竟大把大把的鈔票在向我招手呢,想不到自己一個高中生一不小心就成了萬元戶了,能不高興麼。   有點興奮過度了,連我的編程書也看不下去,只覺得有點心浮氣躁。這可不行,賺大錢的人可不能這樣。於是,乾脆坐到床上,運會功吧,也許心情能平靜下來。   慢慢地,不知道過了多久,心中一片清明,渾身說不出的舒服,又繼續讓氣息運轉了一會。更是神清目明,六識清靜。再拿起書來看,更是一目十行,事半功倍。   神清氣爽之時,忽然耳邊傳來媽媽與爸爸談話的聲音,儘管房門閉著,聲音很小,還是很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耳中。只聽媽媽道:「這一陣子小誠從住了幾天院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啦,總是神神秘秘的,經常一個人外出。回家也不像以前那麼多話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   「不會啦,」老爸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看孩子挺好的,學習成績也有了很大提高。孩子大了,該有他自己的世界了,我看他這樣子沒什麼不好。」   還是老爸有見識,我放棄了聽父母親的談話。真是生我者老媽,知我者老爸也,這次賺了錢一定要好好地獎勵老爸一下。要不對不起他這麼信任自己的兒子。   想著想著,我就慢慢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床,我現在的精力可真是充沛。吃了早飯,跟媽媽打個招呼,帶上我的小箱,奔往省城去也。   不過這次可沒有便車可坐了,錢又沒賺到手,就坐交通車去吧。   這車就是慢,進了省會,時近踵了。我也不擔擱,直奔電腦城而去。不一會就到了曾哥的小店。看起來,他這兒人還是不少,挺熱鬧的。   突然見到了我,曾哥滿臉笑容,把手裡的活交給曾嫂,拉著我就到了裡間:「你來了兄弟,又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   「沒有啦,我是來看內存的價格的。」   嗨,別提了。曾哥開始跟我訴苦,不該聽你嫂子的,要是按你說的辦就好了。我聽你說了後,到是準備存一批條子,可是你嫂子死活不同意,只讓我備了百十根。   把我給悔的呀,現在已經長到330多塊,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就連那邊幾個大櫃檯都沒貨了。現在少數的幾個櫃檯有貨的,也都囤積不出,等著行情呢。   我那一百根從200塊左右的時候開始出,到前天270塊時候就出光了,早知道這樣就不給他們調貨了。又開口說道:「幸好我還聽了你的話存了這百十根,也算不錯了,這不到一個星期也賺了1萬多塊,算是今年的利市了。你是不知道,現在沒內存根本就沒人來你兒裝機。誰有內存誰就成了大爺了,現在暑假生意這麼好,好多大學生都要裝機,多放幾根就好了。現在多貴的條子都有人要,要等到北京那邊有貨了,再放來,一個星期就過去了,這個黃金時節也就沒了。」   突然,這時他看到了我的小箱,很眼熟呀。他猛地用手指著我手裡的東西說:「好兄弟,莫非你----」   「是呀,」我含笑答道,「大哥,兄弟也想撈點肉湯喝呀。」   「太好了!」曾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兄弟,幫幫哥哥,都給我吧。我按時價,有多少算多少,我也付現金給你。」   我馬上應承說,我當然要給大哥的,像你這麼好的生意人,我是最願意跟你打交道的。   「兄弟真是沒說的,可真是救了我的急,這樣我的裝機量可就上去了,也能不大不小地再賺上一筆。我給你看看時價是多少,我付現金,我付現金。」   他出去轉了一圈,不一會就回來啦,告訴我道,現在512MB的條子是330多塊一根,而品牌條還要貴一些,近350塊了。說完,馬上拿來計算器,就要按時價算出價值幾何,付錢給我。   這時我伸手攔住了他,說曾哥且慢,聽我這麼一說,曾哥馬上急了,「怎麼,兄弟,你反悔了!」   我微笑應道:「怎麼會呢,曾哥。既然咱們兄弟這麼投緣,你看這樣好不好?品牌條能賣到350塊了。我320塊錢給你,就當調貨價吧,你給我現金。」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讓兄弟你吃虧呢?你肯給我,已經幫幫了哥哥很大忙了,只要能裝機,我還是少賺不了的。」   我堅持自己所說,後來曾哥見我如此,一拍大腿,好就這樣了,哥哥交定你這個好朋友了,我去給你拿錢。共計是41600元,又拿了一個新皮包給我,說:「兄弟,你點好了,裝起來。」   我淡淡一笑,說不用了,我還信不過曾哥你麼。把錢裝好,隨身帶上。我表面平淡,其實心中已是樂不可支,想想麼,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淨賺3萬,這份高興不是一個從沒見過大錢的高中生所能形容的。   這時曾哥看看表說:「兄弟,中午了,這次你說什麼也要陪哥哥吃頓飯。」   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叫道:「老婆,你快過來收拾一下。我和域兄弟出去吃個飯。告訴大家,我們這兒有內存條了。」   一聽此話,曾嫂樂呵呵地跑了進來。聽明白了經過,對我也是非常感謝。就推著曾哥往外走,說你們去吃飯吧,這兒我來收拾就行了。高興之情也是溢於言表。   吃過飯,告訴曾哥,你快回去忙吧,我還要去辦點事情。曾哥還是熱情地看我上了出租車,才往回走去。   哈,我心中這份高興,咱有錢了,3萬塊呀,消費去。   寫完了這章,自己也很是高興,彷彿自己也一下子有了錢。有什麼想法,發郵件到(我是第一個@雪域傾情)。有兄弟會問道,你怎麼不買上1000根內存條。傳奇麼,就是這個樣子,要是一下子搞上幾十萬,咱這文章還用繼續麼。    -------------------------------------------------------------------------------- 【第二篇 高三 】第六章 愛之初接觸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帶著初次賺到一大筆錢的喜悅,我還是去了恆泰商廈。   既然賺到了錢,就要為親朋好友買點東西。當然是先看看給晨姐準備什麼禮物了,畢竟這只能生金蛋的母雞是她給我的。   輕鬆地吹著口哨,我愉快地漫步在大廈之中,心情好了,也就不覺得這裡太擁擠了。什麼時候我能真正跨入可以在這兒隨意消費的人群中就更美了。   還真不知道給她買點什麼東西好,她是長於大富之家的,什麼東西沒見過。還真不好對付,先轉轉看吧。   到了一個首飾櫃檯,到處看看,黃金、白鑽這些東西當然是配不上我清逸脫塵的祁晨姐的。   突然一個東西映入了我的眼簾,一條天然水晶手鏈,雖然不是光彩奪目,可也在金、銀堆裡引起了我的注目。   一看,不由得敬佩自己的眼光,價格確是不菲,要5000多塊。錢我到是肯花,就是不知道是否物有所值。   一旁的售貨員看我站在那兒不動,馬上就走了過來:「請問先生是要為女朋友買東西麼,我們這兒的東西都是真品,而且價格也公道。你要看點什麼?」   我直接問道,「你這串水晶手鏈是真的麼?」   看她雖然肯定地回答,但我一探測她的心中所想,就發現她對此物也是一無所知。就不肯跟她囉嗦,說請叫你們經理過來吧。   一會,過來一位年齡稍大一點的大姐,熱情的問道,先生你要看點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問她,她自然也是肯定地回答,這時我注意到,她不僅是這兒的領班,而且還參與進貨。   我跟她搭著話,慢慢地一切都盡在我掌握了。這串水晶手鏈倒確是真品,而且加價也不是很多,進貨也要4000塊左右。   抓住時機我就立刻說道:「這串手鏈我要了,不過得給個85折。」當然錢是要讓人家賺一些的。她又跟我磨了半天,我就作出要走的樣子,最近她還是以我說的價賣給了我。   哈,想不到現在我也成了砍價大王了。   為晨姐買好了禮物,我很是開心,其它的就好辦了。   老爸對我這麼信任,就花了3000多塊買了他心儀已久的三星手機。然後,當然把單位配給老爸的老西門子手機給老媽用就行了,誰讓她對我心存疑慮。   當然,得給她準備一條白金項鏈,她已經羨慕很久了,又給她和王姨各買了一套不錯的衣服。   對了,還有我的小雯雯,給她準備上兩件開學以後穿的衣服,又買了兩條新牛仔褲給她。   想想,還有個什麼事情沒辦。對,得給她買個隨身聽,否則老是盯著洋姐送我的那個,可受不了。當然,小孩子不能太慣了,不能用太貴重的東西,花上幾百塊錢也就行了。於是我的6百多塊錢又花了出去。   一切辦妥了,帶著還剩下的、屬於自己的1萬多塊錢,心裡美得不行。   坐上交通車回家的時候,我才發現高速公路的兩邊有那麼多各種各樣的美麗的植物,路左邊的那條長江支流,也是非常的清沏,水面上偶爾還有水鳥掠過呢。   路途非常順利,提著一堆東西到了家,老媽還沒回來,放下東西,先去雯雯家看看。   路上,熱情地衝過往的街坊打著招呼。   到了雯雯家,推門進去,小妮子正在溫習功課。因為是在家裡,穿著一件純棉背心,小短褲,更是顯得曲線玲瓏。見我進去,看得出來非常開心:「誠哥哥,你怎麼來看我了。」   「怎麼,看你不行嗎?哥哥今天又到省城去了,還給你買了新衣服呢。」我故作深沉。   「真的!」雯雯高興地跳了起來,小胸脯也跟著輕輕晃動。   「快給我看看!不是蒙我的吧!」   「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我仍做出一副深沉的樣子。   一把搶過去,把衣服扯出來,袋子扔到一邊,在身上一比劃,興奮地有點忘形。「誠哥哥,快坐會,我穿上給你看看。」   我帶著笑容看著她跑進了裡屋。   一會兒,穿上新衣的雯雯跑了出來,轉了圈,「怎麼樣?」   襯得她柔軟的腰身,豐滿的胸,微翹的臀,真是絕了。   「我們雯雯,真是漂亮。」我由衷地讚道。「看,還有呢!」   我又悄悄從背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她。   「隨身聽,太棒了。誠哥,你真是太好了。」說完,也不打開來看,順手仍到沙發上。跳起來,雙手環上我的脖子,閉上眼睛,紅著小臉,就把那柔嫩的小唇向我的臉上湊了過來。   看著這幅任君品嚐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躁動,低頭向那張如花盛開的小嘴唇吻了上去。   兩張火熱的唇緊緊地粘在了一起,由於兩人都沒這個經驗,也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接吻,只是兩張唇互相磨擦。但饒是如此,也使兩人的心跳猛烈加快,彼此似乎都能聽見心跳。   粉紅的小嘴,如此地濕潤溫暖,微微發顫,其熱無比。   天地似乎停止了運動,只有這兩個快樂的人兒在一起。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張唇仍沒有分開,我的雙手緊緊地摟著雯雯的纖腰,只覺得天下美事莫過於此。   小丫頭也是情動,小臉潮紅,鼻翼扇動,一個小身子也不住顫抖。   就在此時,忽然聽得門響,「雯雯,媽媽回來拿點東西。」王姨的聲音。   小雯雯嚇得一下子竄進了自己的房間。半天沒敢吭聲。   王姨看見我在屋裡,有點意外,也很高興,「小誠在呀,這次你又幫了王姨大忙了。哎,雯雯呢?」   大聲叫道:「雯雯,怎麼不出來招呼你逸誠哥呀!」   我趕忙恢復了鎮靜,朝裡屋呶呶嘴,壓住心跳,沒敢出聲。   又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雯雯的聲音:「媽媽,我在試穿誠哥給我買的新衣服呢。」聽得出還是有點顫抖。   等待,又沉穩了一會的雯雯這才穿著新衣慢慢走了出來,優美地轉了個身,說:「媽媽,你看好看嗎?」這小妮子還挺機靈。   「好看,好看。我們的雯雯長成大姑娘嘍。」王姨連聲誇讚,又轉過頭來怪我,說你怎麼又給雯雯買衣服,你哪來的這些錢。   我趕緊解釋說最近發了一筆小財,才給雯雯買衣服的,看,還有您的呢。   王姨一看衣服,用手一摸,知道不會便宜,剛要說什麼。   我說道,我媽媽也有份的。王姨不相信,說你個小毛孩子能賺什麼錢,怎麼賺的?   「真的,好幾千塊呢,怎麼來的,天機不可洩漏。」我還沒敢說賺了3萬塊,怕嚇著她。   王姨一咂舌,「你這孩子還真讓王姨看不透呢,可你老這樣子下去,會把雯雯慣壞。」   「媽媽,不會的啦,我會好好珍惜的。你快試試誠哥給你買的衣服吧。」   拉著王姨進去換衣服,雯雯趁此機會回頭衝我伸了伸舌頭,又伸出無名指在自己小臉上刮了兩下,意思是丟我呢。   我無奈衝她搖了搖頭,小丫頭就是小丫頭,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她也可以看我的笑話一樣。   一會王姨出來,穿上這種品牌衣服還真是變了個樣,顯得越發年輕,自己也很滿意,但仍是滿口的埋怨我,說花瞎了錢。   其實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還是拿出她的殺手鑭,叫雯雯去把我爹媽請過來一直吃晚飯。   最高興的是雯雯,說她要親自做飯,不過得承認,小雯雯做飯比她媽媽還有我媽媽都好吃。   回了家,老爸老媽一起做出了一個三堂會審的架子,不是二堂。對我一下了有了這麼多錢感到非常不解。   我先沒說話,把給爹媽的禮物拿了出來。然後偎到媽媽的懷裡,告訴他們這幾天倒電腦了些配件。今天就是剛從省城回來,賺了點錢。   他們還是仔細打聽事情的由來,我就說早聽到電腦配件要漲錢,上次去的時候就捎了些回來。   因為最近行情不錯,就跑到省城去賣掉了。至於本錢麼,是找同學們湊的。   反正他們對電腦這東西又不明白,隨便解釋了一下,也沒敢說到底賺了多少錢。只說還完了錢後,剩了不多。   倒是媽媽有點想通了,以為電腦城裡到處都是黃金。又怪我不從她那兒要錢,否則可以多投點,還能多掙上點錢。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麼想的,跟她真是說不明白。也許是我壓根沒想讓他們明白吧。   兩人齊齊地把我訓了一頓後,然後拿著各自的禮物回屋去新鮮了。   看得出來,他們雖然口裡都不說,但都感到兒子買的禮物非常稱心,而且兒子用自己賺的錢給買東西使他們非常興奮,想不到剛上高三的孩子就能為他們帶來驚喜了。   尤其是老爸,我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時聽到有各樣的和弦鈴聲從他們的房間傳過來。   大約老媽也是興奮地睡不著,到我睡了一覺,出來上廁所時,發現她還在客廳裡看電視,大概她在想明天如何去跟她的老娣妹們炫耀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了電話給晨姐,說我今天要去把錢還給她。   晨姐說她又不急著用,讓我不用著急還。我告訴她說我現在有錢了,男子漢大丈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逗得她開心地笑,告訴我說,今天她上夜班,上午要上班,如果我非要還,就去醫院找她好了。   說定了這件事情,我又開心起來。今天又能見到晨姐了,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她了,看不到她美麗的面容,聽不到她的溫柔的聲音,我還是很想得慌。   吃罷早飯,在屋裡看會書,自從聽胡哥說了關於中學生計算機大賽的事情後,我對編程書格外感興趣,只是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搞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出來。   看看時間不早了,跟媽媽說聲,我要出去一趟。看樣她老人家已經見怪不怪了,見我出去,也不說什麼,只是問我完成了作業沒有。   裝好了錢,騎上我的自行車去醫院,到了內科病區,晨姐新收了一個病人,見我進來了,讓我稍等一會。過會給病人做完檢查,說道:「小誠,姐姐要先把病例寫出來,你先在辦公室坐會吧,我下午不上班,中午咱們一起吃飯。」   跟晨姐吃飯,我當然願意。就說你先忙吧,我在這兒隨便看看。   坐在那兒很是無聊,正巧一個新分來的大夫也沒什麼可幹的,乾脆我們倆人吹會牛吧。   說著說著,就說到病房管理的問題。這小子也是個電腦愛好者,就跟我聊起醫院新進的這套管理系統了。   他說道,這都是什麼破玩意,100多萬買套程序,跟所有的硬件價格差不多啦。說是門診、病房、藥房、收費、系統管理都一網打盡。可是,操作起來不方便不說,還不明不白地就出現死機。現在這個試運行階段,把人折騰死了。   你就說昨天,好不容易一份大病例寫完了,可是一提交,死機了,嗚嗚嗚,一個上午的心血白費了。   一聽說這個,我來興趣了,說道,「你快打開給我看看。」   看樣子這位新大夫也對電腦比較精通,打開程序給我講其中的許多不便之處,告訴我說什麼什麼地方太難用,哪兒一點不符合操作習慣;然後又說那步操作太繁雜;再有就是運行到什麼地方容易死機。   我邊看操作,聽他說著,一邊不停地問著,看他覺得用起來不好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最後還說這個程序的人機界面如何地不友好,這破玩意也能值100多萬,醫院也太大頭了,說算是有大款贊助也不用買這個麼東西吧。   好不容易找到個知音,肯聽他白話,又懂這方面的東西,跟他能說到一起。一下子就聊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兩人都是興趣盎然。   不知不覺中,晨姐走了過來,「這兩人說什麼呢?這麼來勁。小王,都到點了,你也不下班。小誠,下班了,咱們走吧。」   他應聲道,我好不容易找個知音,你這麼急拉他走幹嘛。   我趕緊回答說,王哥,下次有機會我再跟你好好聊聊。就與晨姐一起走出了醫院,這時我心中慢慢地醞釀了個編程的雛形。   出了門,晨姐先拿出手機給我,說:「小誠,先給媽媽打個電話,說中午不回去吃了。」   看我請完假,又問我中午想吃什麼。我還在想著那個程序,就隨口應道,我聽姐姐的,你說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噢,你倒是很容易打發,不如這樣吧,中午去姐姐公寓,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沒問題,還可以嘗嘗晨姐的手藝。」我調皮地答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姐姐可是最不會做飯的。」   「沒問題,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愛吃。」   晨姐聽我這麼說,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綻放開來,看得我都呆了。「你這小子越來越貧了,真後悔讓你認識了許洋。」   我一聽很為許洋姐抱屈,怎麼什麼壞事都跟她有關係呢。自從見過了她,以後我所有不入晨姐法眼的習慣、話語都成了她教壞的啦。要是讓她知道了,該多傷心。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一笑。   人民醫院和我們一中隔得很近,而祁晨姐的公寓就在學校和醫院中間,到兩邊都很近,她經常走路上班。於是我就推著自行車和她一起走路。   有美麗的晨姐伴在旁邊,什麼樣的路途走起來也變得不枯燥,儘管天氣炎熱,烤人的太陽當頭照著,我還是感到心中一絲涼意。   一邊跟晨姐低聲說笑,一邊走著,我這時更關注的不是天氣,而是路邊的綠樹和碧草,可見古人所云:心靜自然涼還是有其道理的。   心情愉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晨姐住的地方。   把自行車停好,站在樓下我抬頭看上去,晨姐的住處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不知不覺間二十多章了,也大大超過了我的預期,我也不知道會寫到什麼時候啦。有耐心的朋友和我一起走過吧。    -------------------------------------------------------------------------------- 【第二篇 高三 】第七章 公寓初會   春教風景駐仙霞,水面魚身總帶花。   人世不思靈卉異,競將紅纈染輕沙。   「好了、好了,不用東張西望的了,上去不就知道了。」晨姐拉著我往裡走。   傳達室的大媽好奇地看著晨姐拽著我,可能從來沒見過住在這兒的這位美女跟一個年輕小伙如此親熱吧。   為了顯示自己的修養,我還是跟這位大媽熱情地打了個招呼,畢竟以後還有再來的時候,也許下次她就認識我了,不會擋我的大駕。(呵呵,有遠見吧)   我先前以為晨姐是住宿舍的,走到樓前才發現這並不是宿舍樓的樣子,就好奇的問晨姐。   她跟我解釋道這,這不是醫院的宿舍樓,而是商品公寓。我輕輕地跟了句,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晨姐白了我一眼,我趕緊說道,我現在也想做有錢人了。晨姐對我低聲說,有了錢也並不是什麼都好了。   此刻,我又發現了藏在她心底的寂寞和那一絲無奈,究竟是什麼讓她不開心呢。   然後繼續給我解釋,說本來爸爸是想讓她住家裡,可是因為有姐姐、姐夫住家裡照顧老爸,她又清靜慣了,就一個人買了間公寓房在這裡住,離單位又近,一般休息時回家,或者有事情時姐姐會給她打電話的。   說話間,晨姐已經打開了房門。   自己轉身換了雙皮拖,打開空調,對我說道:「我這兒可沒有男孩子穿的拖鞋,你自己看著辦吧,要麼穿我的,要麼光著腳。」說罷,打開了音響。   聞聽此言,我也不客氣,脫了鞋襪就赤腳踩在了竹地板上。   果然是間小公寓,只有一室一廳,不過每間都挺寬敞的。我轉著看了看,衛生間也很大,有一個看起來很舒服的大浴缸。我順便在這兒洗了把臉,然後沖了一下我的腳。旁邊是一個小廚房,也非常整潔。   客廳裡東西並不多,淡綠色的竹地板,只有一套沙發和一套組合電視櫃,一台34電視和一套音響。顯得很是整潔,女孩子的房子就是不一樣。   「我可以參觀一下你的臥室嗎?」客氣地問道。   「小傢伙想幹什麼,到了姐姐這兒還這麼客氣,隨便看吧。」說著話,她突然發現了自己話裡的語病,臉紅了一下。   「沒有呀,我只是好奇罷了,想看看單身女貴族的臥室是什麼樣子的?」我並沒有注意到,順口說道。   「去吧,去吧。」   隨手推開了臥室的門,也是非常整潔,跟我亂作一團的狗窩不可同日而語。一張大床,收拾地很利落,窗子邊上放了一個書架加電腦桌,上面放了台筆記本電腦,連著打印機。再也沒有其它多餘的東西了。   「姐姐,你的家裡好乾淨呀,不過東西太少了點。」   「一個人住,這此東西就不少了,放那麼多東西幹什麼。」晨姐把音響的聲音調低了些,隨後也走進了臥室。   「好了,先出去,自己找點東西喝,姐姐換件衣服。」   我應聲出去,到廚房裡打開冰箱,拿了兩罐雪碧出來。自己打開一罐先喝了一口。   晨姐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脫下了她乳白色的職業套裙,換上了T恤和熱褲。   身材高挑的晨姐就是披塊布都很耐看,剛才穿著套裙顯得異常幹練、淑女。現在換上這身,則更是身材勻稱,嫵媚異常。豐挺的胸部,纖細的腰身,修長的小腿,潔白的玉足,真是無一不美。   我不由得讚道:「晨姐真是好看,穿什麼都很有樣子。」   晨姐白了我一眼,伸手在我肩上推一下,嗔道:「這小鬼,有這樣子評論姐姐的麼?」   「怎麼,姐姐好看就不能說了麼?」我不服。   「去你的,越說還越來勁了,再亂說以後就不讓你到我這兒來了。」聽到我的表揚,晨姐看樣子還真有點害羞。   「以後堅決不能讓你許洋姐在一塊玩了,挺好的孩子都教壞啦。」   我心裡不由得再次為許洋姐抱屈,可我總不能說不該她事的,那不成了說自己天生貧嘴了,洋姐,對不住了,為了我只有暫且犧牲你的聲名了,反正又沒其它人知道。   「想吃什麼,姐姐來做?」晨姐恢復了正常。   「吃什麼,我得好好想想,洋姐不是經常說你是大戶麼。你就看著辦好了,不過我看你的冰箱裡也沒多少東西。」   晨姐笑了,說好你個小子,請你吃東西還這麼多毛病,告訴你吧,吃過我煮的東西的人還真沒幾個,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有這福氣呢,還不知足。不過,我還真是很少買菜,自己也懶得做,方便食品倒是不少,常備重要。   又說,不過就算準備了東西,我也不會弄,也就這麼湊合著吧。   我趕緊加上一句:「恐怕就這句是實話。」   又挨了一個大白眼,「好啦,你自己隨便幹點什麼吧,我去弄吃的。」說完,去了廚房。   在房子裡轉了兩圈,發現沒什麼事可幹的,就跑去問晨姐可不可以玩玩她的筆記本電腦,得到了首肯。   竄進臥室,打開了她的筆記本電腦,先看了一下配置,還真是沒的說,全是頂級的配置。說實話不怕您笑話,我長這麼大了,還沒摸過這麼高級的電腦呢,其實是連筆記本電腦也沒動過。學校裡的機子,就有一台配置還可以,是電教老師專用的,不讓學生動。   隨意地翻了看看,也沒有什麼好遊戲,不過意外地發現醫院新進的程序也在裡面,而且能通過網線連上去。就登錄上去,把那個小王大夫說的話再驗證一下。   時間過得很快,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只聽晨姐溫柔的聲音傳來,快來,小誠吃飯了。聞到香味,才感到真是有點餓了。   跑出去一看,這晨姐還真是個誠實的人,看樣是真的不會做飯,幾個菜裡面,看樣只有那個水果沙拉是她的作品,其它什麼香腸、烤肉之類的全是現成的,用微波爐熱好就端來,當然還有幾個是罐頭食品。   不過,桌上擺的倒也紅紅綠綠,顏色搭配得很好,能讓人產生強烈的食慾。由此就能看得出來,晨姐還是很有品位的。   自己還挺滿意的,「怎麼樣,不錯吧。小誠嘗嘗晨姐的手藝,色香味俱全。」說完後,看我故作欣賞的表情,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就湊合著來吧,這對姐姐來說已經是很不容易啦,我很用心的,就算是接待國家元首我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我聽到這話好感動,晨姐真是很好,我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呢。   感動之餘,伸出手去抓了一塊水果沙拉塞進了嘴裡,手還沒有放下,手背上就挨了一筷子,「看你這樣,餓死鬼投胎的。快去洗手去。」醫生就是這點不好,什麼時候都要講衛生,也不管人家已經餓得臉發綠。   洗完手出來,只見晨姐拿了一瓶紅酒,問:「小誠,要不要來點葡萄酒。」   「NO,老爸、老媽從來不許我喝酒的。」   「噢,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會喝酒,咱們就用飲料當酒好啦。」說完,又拿了一罐可樂遞給我。   大家正式開吃,很是開心,晨姐不停地夾菜給我,說小伙子長身體,得多吃點。自己倒是吃得很少,只是偶爾夾點東西塞進嘴裡。   又不停地說,我什麼都好,就是沒學會燒菜,我媽媽燒的菜可好吃了,說到這裡,眼圈有點紅了。   看晨姐觸到了傷心地,我趕忙叉開話說道,說起做飯了,那個雯雯做飯可是很好吃的。   「雯雯?」一聽到我說這外,晨姐來了興趣,「叫得還挺親熱,就是你那個小青梅竹馬吧,她會做飯?」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想到了那個熱烈的吻。   「喲,還不好意思啦,該不是對人家有什麼想法了吧?對了,什麼時候讓她到我這兒來,咱們買點好菜讓她做著吃。「這晨姐還真想得開,找個小姑娘來燒菜,我就笑道,「我們向來都這麼叫的,讓她來做飯,你也不怕人家說你僱傭童工?」   「呵,你這就心痛啦。」我發現晨姐此時還真與平時冷冰冰的樣子不同,很是頑皮。可見人前那是假像,不過,像我見過她這幅天真、活潑樣子的人可能還真不多。   「姐姐為你做飯,你也沒說什麼感激的話呢。我都告訴你很少做東西給別人吃的。」   「沒有啦,我很感動的啦,只是你不斷地夾菜給我吃,我忙得騰不出嘴來說而已。」我對自己很佩服,這種馬屁話也能應口而出。   「好,那咱就說定了,有時間把那個什麼小雯雯帶來做飯一起吃,聽到了沒有。常言說得好,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原來這句話是這麼用的,晨姐真是果斷。   一頓飯,就在這愉快的笑鬧之中結束了。吃完了飯,我說為了表示對姐姐的感謝,我來洗碗好了,以免你感到不平衡。   晨姐堅決不允,說我是第一次到她這兒來,怎麼也還是個客人,還是自己來好了。推辭之中,兩人合夥完成了這項任務。仍是不停地說笑打鬧,搞得兩個人滿臉是水。   也就看得出來,這晨姐幹什麼都是好樣的,就是家務活的水平與我不相上下。   收拾完畢,我們倆人來到客廳裡,晨姐打開電視,我看到了自己扔到籐椅上的包(這可是曾哥送給我的),想起了還有正事沒辦呢。   就打開小包,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晨姐說:「好姐姐,這是上次我從你這兒拿的12000塊錢,都在這兒啦,你數一數吧。」   晨姐又笑了,「你這小子辦事還真挺認真的,看來不要還不行了。」說完,看也沒看,隨手把信封扔進了一個抽屜裡。   「姐姐又不缺花,你放到那兒用就行了,還要搞得這麼鄭重其事的。讓姐姐感到你太見外。」   「不是的,我現在有錢了,當然要還你了。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用女孩子的錢呀。」我認真地說道。   「行了,姐姐就是姐姐,還什麼女孩子。用我的錢,還會有人說你吃軟飯不成。」晨姐聽我那麼說,進行了猛烈還擊。   我吐了一下舌頭,主要是沒想到晨姐也會這麼口無遮攔,我以為只有洋姐才會如此。但這也許才是貌美如花的晨姐的真心話,我喜歡她對我坦誠相見。   「好姐姐,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再借錢的時候堅決不還了。」   晨姐聽了我的話,一下子笑出了聲,「你這孩子,真讓我拿你沒辦法。」   我慢慢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首飾袋,輕輕地放到了晨姐手裡,姐姐這是我帶給你的一件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   「什麼東西呀,還這麼神秘?」晨姐伸手接了過去,打了開來,當她看見包裡的手鏈時,愣了一下。   以她的眼力,當然知道這件東西價值不菲,所以一下愣住了,然後,停了一會才說:「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哪來那麼多錢?姐姐怎麼能要呢。」   「你剛才還說我呢,現在自己又這麼見外了。」   她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道:「這個手鏈可得花不少錢呢,你跟姐姐說拿錢幹什麼去了,不會是去販毒了吧。」這次她可真是沒笑。   連說不會,看她認真起來,我連忙解釋,把這幾天的經歷一一如實向晨姐做了匯報,也把這幾天發生的其它一些事情告訴了她,當然除了與雯雯的事。   「三萬塊,」晨姐一下子高興起來,「這麼說你小子發了,那也沒說搞點紅利給姐姐,只要高於同期的銀行貨款就行了。」   「到底是大老闆的女兒,真是有經濟頭腦,我對晨姐十分欽佩。」低頭閃過晨姐的襲擊,坐到她的身邊,我輕輕地抓住了晨姐的手,拿起那串手鏈,戴在了她的左腕上。   最近更新是有些慢了,各位書友原諒。有個小小的要求,哪位的網站或是論壇上轉載了拙文,請跟小的說一聲,最後是把網址留下,我也好去參觀一下,說不定我的下一篇想在您那兒首發。    -------------------------------------------------------------------------------- 【第二篇 高三 】第八章 情竇初開   煙水茫茫,   千里斜陽暮。   山無數,   亂紅如雨,   不記來時路。   晨姐微微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也就沒有再動,任由我把那串手鏈戴在了她的手上。低下頭半天沒有說話,一片紅雲從她那如雪的面部肌膚下透了出來。   祁晨心中暗道,這是怎麼了,以前可從來沒有一個男孩子讓我如此呀。   皓腕之上掛著這串天然透明的水晶手鏈,真是相得益彰,顯得不沾一絲脂粉的俗氣。也只有晨姐這樣清麗的佳人才配擁有這樣超凡脫俗的飾品。   「晨姐,你就收下吧,這也是小弟的一番心意。再說了,沒有你的幫助,我也不可能一下子賺這麼多錢。這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最多的錢了。」我低聲求道。   「唉!」發出一聲低歎,晨姐伸出她的玉臂,把我的頭攔進她的懷裡,伸手撫摸著我濃黑的短髮。枕著她胸前的柔軟,我又習慣性地揉了揉鼻子。   「知道嗎,小誠,姐姐長現在這麼大了,接受男孩子送的東西,還是第一次。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舒服地活動了一下頭部,「晨姐,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接受我的這點心意吧,好嗎?我的好姐姐。」   也許是感到了我腦袋的運動,晨姐有點不好意思,輕輕地把我扶正,恢復先前的灑脫,說道:   「好吧,那我就收下你這個大男孩的禮物。不過,你得記住,可要下不為例了,否則許洋那個臭傢伙又要笑話我了。」   這可是典型的顧左右而言他了,說罷,她站了起來,甩了甩手,彷彿要揮去心中的不安。拿出杯子,泡了兩杯清茶,遞給我一杯,說是中午吃的太油膩了。   不過,到底還是心中高興,那串手鏈並沒摘下來,一直戴在腕上。冰涼的水晶石戴在手上,在這夏日的炎熱裡,也許能讓她的心安靜一下。   我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晨姐嬌羞的樣子,她真是越看越好看。   晨姐,做在沙發上有點發呆,不知道正在想著什麼,隨她怎麼吧,我是不會去觀察她心中的念頭。   為了打破這暫時的沉悶,我問了一個問題,   「對了,晨姐,我剛才玩了會你的電腦,怎麼還有你們醫院的程序呢。」   晨姐聽我問了這個,也回過神來,心想自己怎麼會因為一個大男孩變成這個樣子呢。   然後就為我解釋原因,新進了這套程序後,現在正在調試階段,還沒有正式使用。科裡要求幾個年輕大夫輸些病例文書的模板在裡面,病房裡主要就是一些常見病的病例模板,包括各種醫療文書。她一個人就分了好幾十個病種,工作非常艱巨。這都快一個星期了,時間有限,才輸了一小部分進去。   因為她住的離單位和職工宿舍都近,就把局域網線拉到了公寓來。在家的時候也可以加加班。   說到這兒,她的眼睛一亮,「對了小誠,你不是自稱計算機玩的不錯麼,現在又不怕學習跟不上了,就幫姐個忙怎麼樣。」   我倒,聽到這個腦袋都大了,這個工作說難道是不難,就是太枯燥了。   看到我表現的有點不積極,晨姐衝我嫵媚的一笑,好弟弟,幫姐個忙麼,我不會虧待你的,到時我會好好感謝你。   好呀,居然衝我使開了美人計。不過,一個沒見過世面、經過風雨的傻小子怎麼會抵住這種誘惑。一時衝動,就答應下來。   晨姐那個興奮,「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姐姐的。」   說完拉著我就來到電腦旁,立馬就告訴我怎麼怎麼來。哪些輸進去,哪些該怎麼注意。   看著厚厚的半本書,我腦袋都鼓了起來。   先動手搞點進去,否則晨姐會不滿意。   看著一會後我就會自如的輸入,不再用她指導,晨姐異常興奮,我都替她高興,可算抓住個冤大頭了。   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把頭伸到我耳旁,作親熱狀地看我幹活。「你想吃什麼,姐姐給你買去,等過兩天你幫我做完了,姐姐再送個好東西給你,好不好?」   今天一天還不行,以後還得來幫。我苦笑,說不用了,我現在忙著輸東西,什麼都吃不下。   她可不管百姓的疾苦,仍然非常高興,說你等著,姐姐去買點吃的東西去。說罷,丟下我一下人在家,去逛超市去了。   我一個人幹著枯燥的工作,腦子裡想著別的東西,看著這個程序,想著小王醫生說的關於這個程序的種種不爽,一個大膽的想法終於成熟了,我何不做個關於醫院的應用程序來參加即將舉行的中學生計算機編程大賽呢。   這個VF編的東西既然這麼不像樣,都能賣到100多萬,我何不運用我所掌握的其它編程語言來搞一個全新的呢,有晨姐指導我關於醫學的東西。太妙了,真是個絕佳的主意。   我一定會做的更好的,怎麼也比這個東西強幾倍吧。想到此處,我欣喜若狂。真得好好感謝晨姐,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這時,這個枯燥的工作也變得有趣起來,更是運指如飛。   此時門響,拎著一大堆東西的祁晨姐回來了。把東西放好,輕輕走了進來,再次親熱地趴在我的肩上。   哇的一聲輕呼,讚道小誠真厲害,這麼一會會兒,比我一天輸得還多。得好好犒勞一下,說完,去拿了一支雪糕,撕開後放到我嘴裡,餵給我吃。   咱也樂得享受,聽任她把一支雪糕慢慢地餵進了我的肚裡。   又在旁看了一會,感到無趣了,就去書架上拿了一本書躺到床上看了起來,時不時地還問我一句話。   過了一陣子,我聽不到動靜了。回頭一看,我可愛的晨姐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輕微的呼氣聲傳了過來,我隱隱地能夠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   她半個身子躺在床上,可愛的臉蛋微微發紅,緊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把整個下眼瞼都蓋住了。露出甜甜的微笑,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小T恤稍稍撩上去了一點,露出了大半個潔淨的小肚臍,像一個可愛的酒窩。兩條潔白的小腿垂在床邊,透露出一股誘惑。兩隻小腳輕微擺動,一個拇趾還微微活動。真是一個標準的睡美人呀。   屋子裡的空調比較涼,我輕輕走過去,拿過旁邊的一條毛巾被輕輕地蓋在她的腹部。我可愛的姐姐,看樣子是真累了。   我也感到有點睏了,就閉上眼睛,稍稍地調息了一番,一會就感到精力充沛。   再幹一會,時間在不斷地流逝。突然聽到一聲叫:   「呀,我居然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   晨姐醒過來了,看看身上的毛巾被,臉一紅:「小誠,是你給我蓋的。」   「當然了,你以為你的毛巾被有腿麼?不過,姐姐睡著的樣子也非常好看。」我開著玩笑。   「去你的吧,」看了看表,已經5點了,「再有一個小時就得接班去了。小誠,你今天乾脆就住這兒得了,一來幫我看著家,二來可以多輸點東西進去。反正這兒離你們學校也近,明天一早你兩步路就到了。」   為了使我動心,又說她這兒有許多好的英語聽力材料,我晚上可以邊輸東西邊聽聽力,兩不耽誤。她還買了很多好聽的,又餓不著我。   她到想得挺好。「不行呀,我的書包都在家裡放著呢。」   「沒關係的,我開車帶你回去拿來就行了。」還真是周到。   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卻也不知道怎麼拒絕。看我這樣,晨姐並沒有大發善心,說道快走吧,我下去開車。   臉皮薄的人就是不好辦事,被晨姐拽著上了車。回家跟老媽說了聲,說是祁晨姐今天上夜班,讓我幫她看房子,她就住在我們學校附近。   聽說幫醫生看家,老媽一點意見也沒提。痛快地答應了,只是嘴裡不斷地念叨,不知道她的兒子為什麼跟祁醫生這麼熟了。   拿上書包回到祁晨姐的小公寓,她更是高興了,當然了,抓個好苦力麼。拿出她珍藏的英語帶子,為我準備好了隨身聽。   看看時間不早了,她就不提做飯這事了,跟我說她買的吃的東西都放到什麼地方。然後,自己帶了點吃的就上班去了。   我倒,晨姐還真是好效率,連飯也不做就走了,害得我還得自己搞吃的。   我現在還不想吃飯,餓了再說吧,再輸點進去。   過了一段時間,感到無聊了。索性也不管這麼多了,進入數據庫,打開源碼看看,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有朋友問了,你又沒有管理員密碼,如何能夠進去。這你就不明白了,以我在計算機上淫浸了這麼多年的經驗,黑客的東西才是我的最愛。   也幸虧晨姐的機子能夠上網,在這個年代,網上什麼東西找不到,只要你夠強,買賣軍火都成。   我順利地進入了程式,我對所謂的知識產權可是一無所知的,不明白這是非法行為。只是率性而為罷了,反正我也並沒打算照搬一切,來進行我的工作,只是取人所長。   幾十萬行的代碼也只有我這個計算機天才才能在其中游刃有餘,當然其中許多是用的現成的插件,這個我明白,也不會去看,到時也用上不就無了。   不過饒是如此,這也太多了,可稱得上是浩如煙海。看了半天,也不過對整個架構有了個初步瞭解,在心中大體上有了個輪廓。我乾脆把他下到硬盤上,有空慢慢研究吧。   還真有點餓了,去廚房做我的拿手飯來吃。下了兩包方便麵,就著中午剩下的香腸,美餐一頓也。   看看輸入的東西也不少了,休閒一會吧。從網上下了個「免費」的編程軟件,還是用VB吧,初步搞起我的軟件設計框架,以後再慢慢充實。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飛快,一下子抬頭看表的時候竟已近午夜了。不行,得休息一會了,明天得上學去。   躺到晨姐的大床上,觸著身下帶著絲絲涼意的牛皮涼席,不時有陣陣處女的體香傳來,想到我即將進行的編程大計,我卻是一點睡意全無。   運功調息一會,自覺心裡清靜多了,可是一行行的代碼在我腦子裡卻怎樣也趕不走。   起身看看晨姐的書架吧,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催眠功能的書。   真沒想到,她這裡居然有關於VB的英文原版書,讓我大是驚喜,有不少單詞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拿了本英漢詞典,邊查邊看,不知不覺間總算進入了夢鄉。   晨姐還真夠意思,居然請了個老美來教我編程語言,關於我設想中的醫院應用程序遇到的難題,一一給我做解答,可真是獲益非淺。   正在沉浸其中,忽然一陣電話鈴響,我猛地坐了起來,想不到是在做夢,一看時間已經6點半了。抓起電話,晨姐悅耳的聲音傳過來:   「小懶鬼,快起床吧,自己弄點吃的,別耽誤了上學,姐姐可沒時間回去伺候你這位大少爺。」   「知道了。」我迷迷糊糊地應道。那邊晨姐已掛了電話。   我閉著眼睛爬起來,穿好衣服,去廚房裡弄吃,夢中所學的東西好像還是清楚地印在腦海之中。想不到,俺老域現在做夢也可以學東西了,真是美事。   到了學校,我腦子裡仍舊滿是編程語言,總也放不下這個東西,看樣計算機才是我真正的良伴,沒有微機和各種各樣的軟件,我都不知道靠什麼來渡過業餘時光,幸好我現在的空閒時間還不多。   上課時還是得認真聽講,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的學習成績,然後再搞程序,就沒人說我是不務正業。時常不斷地提醒自己,上課的時間一定要充分利用,我在自習時就可以繼續我的編程大計。   充實的時光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週四,下了上午的第二節課,文學社的李副社長又找到了我,跟我說,域逸誠,我們社長找你,在教室外等著呢,你快去吧。   社長,社長是誰,我不由得暗自捉摸,看樣子以前自己真是太那個叫什麼「一心只讀聖賢書」了,居然還不知道社長大人是何許人也,實在是慚愧呀。   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準備接受領導接見。這時大可從外面走了過來,聽到了半個話尾,趴到我耳邊小聲道:   「老大,原來是找你呀,恭喜恭喜,你中獎了。大大的桃花運,真羨慕你,我對你的景仰如-----」   「行了,行了,別臭貧了,你的視力我還不知道。」伸手把這一臉諂媚的小子推到一邊,走了出去。    -------------------------------------------------------------------------------- 【第二篇 高三 】第九章 有女如畫   空園歌獨酌,春日賦閒居。   澤蘭侵小徑,河柳覆長渠。   雨去花光濕,風歸葉影疏。   山人不惜醉,唯畏綠尊虛。   出得門來,看到外面的同學不少,咱也不知道哪位是社長大人,只好大喝一聲:   「是哪位大俠來傳喚小的。」搞得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麼鬼,無緣無故地鬼叫。   自己擺個自以為很酷的POSE地站在那兒,不到1米80的個子(好像這幾天又稍稍高了那麼一點點)倒也顯得玉樹臨風,卓爾不凡。臉上的一道紅色疤痕此時也已基本消失了。   這時一位姑娘走了近前,說道:「喂,域逸誠,你就是那個什麼雪域麼?」聲音很是甜美,只是感覺不太有禮貌。   看到她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我當是誰,原來是本校的前任校花,文科班的蔣婷婷同學。為什麼叫前任呢,因為我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的什麼花、星、包括學生會的幹部等等,一進入高三就要統統卸任。   想不到這位就是文學社的社長,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這個小妞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長得漂亮不說,學習成績特好,在沒分文、理科前是全年級第一,進入文科班以後,自然又成了文科班的頭名。   另外還是前任學生會主席,曾是校園歌手大獎賽的亞軍,當時的冠軍已經棄學從藝了,那她就是現任冠軍了(怎麼這話聽起來的點酸溜溜的,老誠,你不會是在嫉妒人家姑娘吧)。當時她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不知道打動了多少少男驛動的心,也把不少人打入了地獄。   而且學校組織的所有活動基本上都有她的份,像帶著幫姑娘參加什麼健美操比賽了等了,感覺沒有什麼是她幹的不出色的。真稱得上是天之驕女了。   她在女生中很有影響力,本校的不少男生都對她暗戀不已,據說上屆的一位很有實力的師兄也對她苦追不捨,儘管最後他老人家光榮入主了清華大學,最終也是剎羽而歸,不應該說是剎羽而去。   聽說老爸還是市裡的實權派人物,四班的魏國棟就對他緊追不捨。正是因為如此,她始終是整個學校的焦點人物。時間久了,免不了就有些驕、嬌二氣。好多女生也是對她面和心恨,恨她奪走了男生的全部眼球。   只見她穿了件帶淡藍色小碎花的白色無袖連衣裙站在那裡,烏黑的齊肩發在微風吹拂輕輕掠起,真是讓人驚為天人。許多男生站在那裡看著,眼都直了,有幾位口角還隱約有水漬溢出。   她的個子不算太高,也就160出頭吧,可是身材小巧玲瓏,錯落有致,倒也可人目光。眼睛不算太大,可是自然長成的彎彎細眉,更是襯得眉目如畫。高挺的鼻樑,小巧的嘴巴,尖尖的下巴,微微向上翹起,是我見過少有的眼睛不大的美人。   也許自己以前太過平凡,也沒太注意過這位天之驕女,可是也看不慣她目中無人的樣子,(感覺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於是言語之中就很是冷淡。   我淡淡的說道:「不錯,我就是。不知蔣大主席找我有何貴幹?莫非您就是社長大人不成。」否認沒有用的,不想讓人知道也不行,想必李副社長早就把我出賣了。   想是不滿意於我的態度,這位大小姐肯定還沒有見過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的男生。   「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語氣中顯得有得惱怒。   此人語氣不太友好不說,而且居然還不知道她蔣大小姐就是文學社的社長。這小子以前就在我們學校麼,像他這樣的男生還真是不多,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有這麼個人物呢,如果早出現一個這樣有個性的人傢伙怎麼會不知道呢。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哼,我蔣婷婷什麼時候吃過這個。不過,他寫的這篇文章還真是不錯,文筆、落意,都很別具一格。   不錯,這才是我想要的,不要以為所有的男生都會乖乖地聽命於她。「不知道在下一介布衣,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說話。」蔣婷婷更是惱火,「告訴你,上次你在社刊上發的文章不錯,很有深度。正好最近有一個中學生徵文大獎賽,我們文學社已經把你的文章投了出去,參加比賽。」   擺明是一副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樣子,好像我就應該承情似的。   我偏不讓你如願,道:「那麼,就謝謝蔣大社長了。你都投出去了,還跟我說什麼,領導拍板就行了。對不起,我要上課了,您老再見。」說罷,我轉身懶洋洋地返回了教室。   「你--------」後面是氣憤的蔣婷婷小姐。哈,你牛氣又怎麼樣,我就偏不買你這帳。   下午自習開始前,李副社長找到了我,說你怎麼那樣對婷婷說話,人家也是為你好嘛,看你把人家都氣哭了。   「不會吧,至於的嗎?」我嘴硬道,心裡到是有了些許歉意。畢竟我們沒有什麼過節,只是有點看不慣她盛氣凌人的樣子。   我不由得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位李社長小姐,在一個班呆了兩年多了,還真沒怎麼注意過她。個子長得不矮,稍嫌瘦削了些,五官很端正的那種,一笑起來甜甜的,兩個酒窩很是可人。也算得上是個美人了。   在一個班級裡,平時屬於挺活躍的那種,就是自己不太注意,正巧昨天大可說對她有點意思,好像兩人還初步有了點接觸,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副社長並沒有發現我在注意她,又繼續給我做工作,我都覺得她的口水都快干了,不由心生同情,把我實在糾纏地不行了,只好承諾有機會倒歉。   然後告訴她,說剛才大可好像說有事要找她。這才好不容易擺脫了她的苦口婆心,呵,不要誤了我去打籃球。   沒想到事後,還被大可找到了頭上,說我出賣兄弟,害得他尷尬,只好又帶他回家吃了兩頓飯,算是平息了此事。   一周的時間又要過去了,功課自然沒拉下,我的程序也在逐步成熟,有機會我就該開始我的計劃,進入實踐階段的基礎,最偉大的他老人家說過,要理論聯繫實踐嘛。   回到家,吃過晚飯後,正在看書,晨姐打來了個電話,問:   「小誠,明天有沒有什麼安排呀?」聽我說沒有後,又說道,「那你明天下午到我公寓來吧,我有事情要你幫忙。」   我趕緊道:「我能幫上姐姐什麼忙呀,總給你添麻煩。」   「要是沒事你就過來,姐姐真有事。對了,你把那個青梅竹馬帶上一起來玩吧,省得你說我做的飯不好吃。明天下午你們過來,咱們一起去買菜好吧,跟她說好了,你們兩個最好請好假,明天晚上住到姐姐這兒。」   「晨姐你又逗我了,我先問一下媽媽。」我趕緊跑去跟媽媽說,媽媽竟然一口答應了,我感到現在我受到的待遇非比從前了,看樣子好學生就是受優待呀。   明天一早,我跑到雯雯家,把晨姐的意思告訴了母女二人,王姨自是沒什麼意見,而雯雯更是高興地不得了,說自己早就想和祁姐姐一起玩了。   事情定了下來,我和雯雯如約去了晨姐的公寓。路上小丫頭坐在我的車子後頭,緊緊地抱著我的腰,嘰嘰喳喳很是興奮,不停地問問那。   看到路邊的白渠時也非常興奮,說這個小溪裡景色真不錯。敢情這個東西叫小溪呀,我還真是長見識,再說你每天都看到,以前就沒發現這裡的景色不錯?   又不停地指指點點,讓我看這個看那個,連樹枝上垂下一條小蟲子也大驚小怪的,看到水裡的小鳥也很新鮮。最煩地總想知道我跟祁姐姐怎麼會這麼熟,我也就隨口答應著她。   到了樓下,跟看門的大媽打個招呼,真不錯,看樣我的工作沒有白做,她還真記住了我。也沒攔住我問什麼,就把我放了進去,只是看我又帶了個漂亮的姑娘來非常不解。   門鈴響後,晨姐穿著一件寬鬆的紅色大汗衫、白色短褲,一副慵懶的樣子,施施然來給我們開了門。見到雯雯分外高興,趕緊把我們讓進了屋裡。   還誇道說,「我們雯雯真是漂亮呀,小姑娘真水靈,年輕就是好哇。」   聽到漂亮的姐姐也誇她,異常興奮,也道「哪兒呀,晨姐姐,你才漂亮呢。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姐姐啦。還說年輕,你才年輕漂亮又能幹呢。」   我突然發現這小雯雯還很會說話呢,不是我想的那種傻乎乎的小姑娘。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後,都很高興。   晨姐隨手拿下兩雙拖鞋給我們,哈,真不錯,在這兒我也有男式拖鞋可穿啦。   進屋後,雯雯興奮地到處亂竄,這兒看看,那兒摸摸,好像什麼都新鮮。然後,就跟在晨姐的屁股後頭轉,晨姐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特別親熱,連我都感到有點肉麻兮兮的。   可是看到兩個美人在一起這麼和諧,我也非常高興,畢竟兩人都是我喜歡的,她們處得融洽,我自然高興。   一會,她們倆個就跑到臥室裡去,然後晨姐把她的衣服都拿出來給雯雯看,不管新的、舊的,比劃著就讓她穿上看,覺得好了,就說這件給你穿了。   她也是真喜歡這個小妹妹,而雯雯也怪了,一點也不知道推辭,只要覺得適合學生穿的就收下,兩人都覺得好的時候,雯雯就跑到客廳裡來,展示給我看,非得讓我評論一番。   自然晨姐的衣服還錯得了,穿在雯雯身上也不會不好看,我有時看也不看,就連聲誇好。   聽到我說好,這兩個人就一起高興,歡呼聲不時響起。也不知道她們倆怎麼就這麼投緣。害得我一直後悔不該帶雯雯來,這樣誰都沒空理我了,人多了反倒變成了孤家寡人。   我只好問道:「晨姐,你不是說有事要我們幹嗎?」   「不急、不急,到時你們就知道了。」然後回頭繼續跟雯雯談論她們的東西,不時笑聲傳來。   無聊地看起了電視。過會,晨姐和雯雯一起過來叫我,兩人都穿上了晨姐出門的衣服,晨姐說:   「走,咱們一起去買菜,叫小雯雯好好露一手。」   「我就不用去了吧,幹這個,雯雯最在行了,你們倆個去就行了,一個選菜,一個掏錢正好。我去也是多餘,正好在家玩會電腦。」   這樣我就可以初步操練一下我的醫院管理系統了。雯雯又纏了半天,最後還是她們倆個一起去了。   打開筆記本電腦,進入我的編程世界,開動腦筋,調動我所有的創造力。開著上次下來的醫院管理系統的代碼,吸收其中的精華,然後搞自己的創新。每一個成功者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也是如此。   想著上次小王醫生說的,加進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對,一個好的人機界面,易用性,符合使用習慣,這才是最重要的。數據庫的東西還不都是大同小異麼,把整體的佈局定下來,下面就該是枯燥的代碼編寫了。   當我把宏偉藍圖定下來以後,只聽一陣笑聲響起,晨姐和雯雯滿載而歸了。   雯雯把東西放下,衝進我所在的房間,把我拉將出去。   然後把她們採購的東西一一展示給我參觀,告訴我這是準備做什麼用的,那個想用來做什麼好吃的。我也聽不明白,只能哭笑著答應,表示理解。   看我痛苦的樣子,晨姐只是在一邊偷著樂,也不答言。看得出,她對天真可愛的雯雯非常痛愛。短短的一段時間相處,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小妹妹。   看完了我的笑話,她就過來表揚雯雯,說她真是個好姑娘,真是又勤快又能幹。好多東西她都不知道,將來誰能娶到我們雯雯真是福氣。說完看著我們抿嘴笑,想必她在雯雯的言談中能聽出小姑娘對我深深的依戀。   聽她這麼說,雯雯又不幹了,說她還小著呢,到是應該趕緊把晨姐姐嫁出去是個正事。   兩人又是一陣追打笑鬧。完了後,雯雯說,這次是晨姐花錢買菜,還提供廚房,自己來做飯,應該讓我做打雜的。   還真是說幹就幹,拉著讓她晨姐在沙發上坐下,幫她打開電視,拽著我進了廚房。然後開始命令我幹這幹那,又是洗菜又是剝蒜,她自己準備做飯。   我作出一副苦惱的樣子,給她打著下手。她還毛病挺多,一會說我洗的菜不乾淨,一會又說我準備的盤子不合適。   出來後,這小丫頭還真變了個樣,在我們兩家的時候,她是從來不指揮我幹這幹那的。但也能看得出來,她還真是久經考驗的,幹起活來異常利索,看著她干家務也算是一種享受。   晨姐不時地探進頭來看看,打趣著我,開著我和雯雯的玩笑。有時看不過去了,就想伸手來幫個忙。只要一看到她如此,雯雯就用肘把她推出去,說這裡不用她。   看著晨姐那個美,我心中暗暗叫苦。說道:   「好你個雯雯,不想幹的非得讓干,想幹的又不讓干。這不是牛不喝水硬按頭麼。」   「怎麼啦,誠哥,讓你和我一起幹活不高興了,我這也是鍛練你一下,以免以後什麼也不會幹。」   這話恰好讓晨姐聽見了,伸進頭來,衝我做了個鬼臉,說:   「對,雯雯說得對,是該讓小誠練習一下。姐姐堅決支持你。」聲音裡隱不住的笑意。   小雯雯聽到晨姐支持她,非常得意。卻沒聽出她的話外音,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又智商變這麼低了。我心知肚明,不由得狠狠地拿眼瞪晨姐,她卻並不害怕,又做了一個更大的鬼臉,用手掩著嘴巴,壞笑著回到了客廳。   到了天擦黑的時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就擺了上來,晨姐是大加讚賞。我更是滿口諛詞,對廚師大加誇獎。   確實不是吹的,雯雯做菜還真有天賦。我已經無數次吃做她做的菜了,還是讚不絕口,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晨姐買的菜也都非常高檔,不是我們尋常人家經常買來吃的。   還是沒人喝酒,每人倒了一杯葡萄汁,大家舉杯慶賀。邊吃邊談,說著各種各樣的笑話。一頓飯竟然吃了一個多小時。   吃完飯後,雯雯大叫快活,說從來沒吃過這麼有意思的飯,對我說以後再來晨姐姐家一定還要叫上她,她還有更拿手的菜呢。   小雯雯坐在那兒看著滿桌的杯盤狼藉,小腦袋一轉,提出了一個建議。要大家抽籤決定誰來涮碗,我想也算公平,晨姐也覺得好玩,三票全票通過了。想不到被我抽到了上上籤,沒奈何只得耍賴,說都堆到廚房就行了,加上明天早上的我一起來。   最終還是小雯雯幫了我,把任務完成,晨姐有點不好意思讓她一個人干,想過去幫忙,被雯雯給趕了出來,坐下後又對我把雯雯大誇了一頓。   大家坐到沙發上說著話看會電視,她們兩個分別洗了澡。可等到我沖完出來之後,卻發現這兩人,一邊躺著一個,已經把沙發都佔據了。沒有我地方了,四隻雪白的腳丫堆到沙發中間。   兩人都穿上了晨姐的睡衣,慵懶的斜在那兒,沒人有給我騰地方的意思,只管嘰嘰喳喳地說笑。   我也就很知趣,說你們倆個在這兒說話吧,我再去玩一會電腦。   小雯雯就是天真,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給晨晨姐姐聽,包括自己在學校裡的情況,甚至把對我的依戀都如實匯報。小姑娘還是最好騙的。   我在臥室裡研究著我的程序,她們兩人就在那兒親密無間地交談。有一次她們好像是說到了我,我凝神去聽,你猜雯雯說什麼?   她先說在這兒多麼開心,又我多麼多麼好,再說晨姐姐多麼多麼可愛。再說她喜歡我們倆個,然後跟晨姐商量說她們倆個都做我的女朋友。   我注意聽晨姐說什麼,想不到她竟然不置可否。我也就不再聽了,我還沒有認真地考慮過這類事情呢,回頭浸入到我的編程世界之中。   時間過得快極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晨姐和雯雯說笑著進了臥室,雯雯道:   「誠哥哥,我和晨姐姐要睡覺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晨姐聽她這樣說,看這小丫頭著實天真可愛,看我愕然從電腦上抬起頭來,一副受窘的樣子也很好笑,忍不住大聲地笑了出來。   這個小妮子還不知所以,奇怪的看著晨姐,又看了看我,心道這兩個人是怎麼了,老是無緣無故地發笑,難道我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嗎。   我也笑了,「好你個雯雯,有了姐姐,就不要哥哥了。這麼見異思遷。」   「我沒有呀,沙發給你已經騰出來了,我都收拾好了。」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說我連沙發都給您弄好了。   「好好好,遵命就是。」說著關上電腦走了出去。   晨姐拿了床毛巾被給我,「小誠,後半夜冷了,就自己蓋上。可別給吹感冒了。明天我也不用去班上,拚命睡吧。」然後兩人關上房門繼續交談。   我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正好可以看看德國足球聯賽。拿個靠背枕著,嗯,舒服。   睡得正香時,只聽到笑語不斷,揉了揉眼睛,太陽老高了,那兩人已經起來準備早餐了。拿著毛巾被蒙上腦袋,繼續睡吧。   過了一會,突然覺得耳朵發涼,剛想知道怎麼回事,雯雯已經趴在我耳邊大聲叫道:   「懶鬼,起床了,該吃早飯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用手擦去耳邊的水珠,準是雯雯干的。   吃完飯,大家坐著閒談,就在這時,突然門鈴響了起來。   是誰,這麼早來打擾我們?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章 翩翩公子   庭下石榴花亂吐,   滿地綠陰亭午。   午睡覺來時自語,悠揚魂夢,   黯然情緒,蝴蝶過牆去。   晨姐聽到門鈴響,自己趕緊起身,進到了裡屋,又悄聲對雯雯道,好妹妹,你去開門。   直覺上,我認為晨姐肯定知道來人是誰,但我也沒動聲色,晨姐這副樣子讓我很是好奇,也就坐在那兒沒吭聲。   雯雯到是很願意有人來,這丫頭就是喜歡人多,高高興興地跑去開門。   門開處,沒見到人先是看到了一大堆鮮艷的花。我對這個沒經驗,大約是玫瑰吧,紅紅的一大堆。看這樣子,說不定就是某些女生嚮往的所謂「紅衣主教」吧,我到目前為止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隨後是一個穿著一身名牌的高大小伙子,看起來很精神。頭髮搞得很是光鮮,穿了件襯衣,還挺講究地打了條領帶。   進得門來,也不搞清楚,就把一大抱花塞進了雯雯手裡,非常有禮貌地說道:   「早上好,這花是送給你的,是我的一點心意。」   雯雯一下子愣了,半天沒明白過來。然後突然又神經質地放聲大笑起來,只笑得前仰後合。先說了句「已經不是早上了。」然後回頭說道:   「晨姐姐,有人大清早送花來了,你快來簽收呀。」聲音非常誇張,生怕樓裡其它人聽不到的。   「是誰呀?」晨姐並不興奮的聲音從裡間傳出來,好像並沒有動的意思。   「我也不認識,好漂亮的一大抱花呀,你快來看看吧。」小姑娘都是喜歡花的,雯雯仍是那種非常誇張的聲音。   來人這才知道送錯了人,非常尷尬。倒是顯得非常有修養,連聲道歉。   「對不起,不好意思,看錯人了,請問祁晨在麼?」   我才注意觀察來人,大約也近1米80的個子了,身材很是魁梧,面容倒也清秀,直挺的鼻樑,深深的眼窩,大嘴巴,也是個中上之選了,只是下眼窩隱隱地有點發黑,笑容也有點假,給人印象比較深的是有些陰鷙之氣。   長得也還算帥,只是我對他印象一般。   雯雯仍在笑著,說:「在家,晨姐姐你快出來呀。」   到了此時,晨姐不出來也不行了,施施然走了出來。看到那人,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劉大公子來了。怎麼這麼有雅興,到小女子這裡來走動?」   劉公子仍在笑著,但也掩不住臉上的失望之意。說道:「你也太健忘了吧,我前天不是打電話來,說今天要來登門拜訪麼。」   我突然明白了晨姐叫我和雯雯來此的用意了。原來她早知此人今天要來,故此先讓我們來此,好跟她做個伴,看樣子對他沒什麼太多的好感。這人到底是誰呢?   我明白了什麼意思,就注意留神此人,他仍是滿臉堆笑,但我卻看到了他心中所想,哼,我劉大爺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要追什麼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想不到我抱著鮮花來了,竟然只用這種方式對我。你算什麼,不就是一個小大夫麼,要不是看你老子有錢,我會這麼死皮賴臉,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媽的,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居然還知道自己死皮賴臉。   仍是滿臉堆笑,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兒有客人。」   轉頭看著我和雯雯,先看見雯雯,心道,想不到這裡還有個小美人,不知道是哪兒的,有機會一塊弄上手。   又看到了我,見我高高大大,也是英武不凡,尤其是淡淡的表情,有一種懶洋洋地說不出的魅力,而且渾身充滿了一種書卷氣,是他這種滿身銅臭的人所沒有的。不由得心生妒嫉,這小子不知是誰,長得還不錯,是不是情敵呢,要是想跟本公子鬥,只怕還嫩了點。   儘管心中充滿了齷齪,但臉上表情一絲未變,我不由對他的臉皮功夫大是佩服,厲害厲害,真是望塵莫及呀。還笑問道:   「這兩位是--?」   晨姐大約也很明白他的為人,沒故意說什麼惹他,只淡淡說道:「他們倆個是我的小弟和小妹。」   又轉身對我們解釋說:「這位就是咱們市的父母官,劉書記的二公子,現在是華星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生意做的大著呢。」話裡雖然顯得比較鄭重,但也沒聽出什麼久仰的意思來。   我心裡一怔,敢情這位還是個大人物,晨姐為什麼這樣對他呢,不由得又專心去看他。   這小子聽說,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又對晨姐對他的介紹非常滿意,看來,這位也是個繡花枕頭,白長了一副好皮囊。趕緊得意地跟著道:「祁小姐過獎了,小生意而已。這兩位小兄弟和小妹妹真是一表人材呀,也只有你祁小姐這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親戚。」   劉大公子還真會拍,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要是旁人聽到他這樣說肯定會心生好感,以為這位市委書記家的少爺多麼平易近人。可惜呀,他遇上了我,一切都白搭了。他心裡想的是,沒聽說她有什麼弟弟妹妹的,這臭女人又想蒙我。   玩虛的誰不會,看他順竿爬的樣子我就來氣,仍說道:「哈,有書記大人罩著,二公子肯定是日進斗金了。可真是年少有為呀!什麼時候有空提攜一下兄弟。」話上顯得尊重,但是明眼人自會聽出話外的意思。   這位倒真是個臉皮厚的主,竟是沒聽出來。心下得意,洋洋自得地連道好說好說,沒問題,祁大小姐的兄弟還不就是我的兄弟麼,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吭個聲就行了。自家人還叫什麼公子,就叫我劉哥就行了。   雯雯小自然聽不出什麼,只是瞪著眼睛看著來人,心中一直在想,這個人到底是幹嘛的,不會是晨姐姐的男朋友吧。   但晨姐這麼靈秀的人物自然能聽出我話裡不屑之意。在我回頭看她的時候,悄悄給我使了個眼色,對我的答話表示讚賞,心下覺得這個小弟還是很有眼光和頭腦的。   劉公子的心裡說道,想不到這小子還挺上路的。我看晨姐也不太愛答理他,於是就說道:「劉公子,快請坐呀,這麼站著可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雯雯,還不快給二少爺倒杯水,去拿一次性杯子來。」   聽我此言,這傢伙也真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發上,真是有夠可以。坐下後,雯雯還真聽話,在晨姐的指點下,找來一次性杯子給他倒了杯水。   一時冷了場,大家都無話可說。我只好有一搭無一搭地跟他說話,不時地恭維這位兩句,幸好他腦子不是很好用,也覺不出什麼來,聽得心中還挺得意。倒是雯雯覺得奇怪,誠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誇獎人啦,這可不是他做人的原則。   晨姐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也不說話,只聽我一句一句地與他答話,看這位實在夠勁,有時忍不住了,就裝做有事的樣子,跑到其它屋裡去偷笑一番再回來。如是者兩、三次,有一次回來時我經常發現她嘴邊還有強壓住的笑意。   看到只有我一個人在與他說話,劉公子也感到有點不太對勁,心下覺得沒意思,就不時地想起個話題與晨姐答言,晨姐也隨意地敷衍幾句。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就說道:   「祁晨小姐,我這次來,是想請你一起吃個午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晨姐也不說怎麼樣,反到問小雯雯:「曉雯,劉公子垂愛,想叫咱們一起去吃午飯,你願不願意去呀?」   雯雯大約也感到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要是按她往日的想法,一定會拒絕地,會說人家請你吃飯又不叫我們,我才不去呢。可是今天甚是乖巧,應道:「好啊好啊,劉大哥請吃飯,一定會去個好地方的,我想去。」又回頭問我,「誠哥,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我不由地心中大讚,雯雯表現不錯,又看向晨姐,她也是心中覺得有趣,側了個身,在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的情況下,衝我伸出了一個大拇指,意思是表揚小雯雯配合地好。   這傢伙心下不樂,心中道,奶奶的,還要帶上兩個電燈炮。可是事已至此,又不好回絕,正好他又看到了晨姐的輕笑,以為是她心中高興,就又想,只要這次把她哄高興了,以後還不有得是機會,你個孫猴子還能逃出我如來佛的手心不成,還能順路摸摸這個小美人的底,最後總有機會抱得美人歸。   於是也說話了:「好,大家一起去更熱鬧,就在本市最大的Hilington大酒店,如何?幾位還滿意吧。要不你們再選個地方也行。」   聽他這麼一說,雯雯先拍手叫好,太好了,我還從沒有去那兒吃過飯呢,太棒了。   這小子還真是缺根弦,當場就拿出手機訂桌,話裡滿是炫耀之意,先是說自己是某某,聽到接電話的前台小姐不識貨,就給痛斥了一頓,又說是讓人家經理接電話。   先把經理批評了一頓後,又說要訂最好的雅間,聽說已經訂出去了,就非要人家給空出來,如此這番臭顯了一通,最後好歹掛了電話。   小子心中得意,叫你們幾個看一下我劉二公子的實力,在這個市裡還沒有我搞不定的事情。然後洋洋得意地衝我們說搞定了,我的奧迪車就在樓下,坐我的車一起吧。   晨姐說了:「不用這麼麻煩吧,吃頓便飯就行了,哪用這麼客氣?」   這小子還是不知所謂,說道,已經訂好了,咱們一起去就得了。   晨姐就說,這樣吧,劉公子您先得一步,回頭等我換個衣服,我開車帶他們兩個去就行了,您先過去。他又粘乎了半天,這才先走了。   等他出去後,我跟晨姐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同時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把小雯雯搞得一頭霧水,拉著晨姐連聲問道怎麼了。   晨姐就趕緊表揚她,今天小雯雯表現地很好,太精彩了。等到大家笑了個夠,晨姐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一說給了我們聽。   這小子是個標準的紈褲子弟,一點不務正業,高中差點畢不了業,後來在書記大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自費上了個大學,可上至中途就被勒令退學了。回來後,還是整是無所事事,後來仗著老子的勢力,開了個皮包公司,買空賣空,這幾年倒是發了點財。   平時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名聲很是不好,看上誰家的姑娘就死纏爛打,也壞了不少良家女子。今年初有一次去醫院看到了晨姐,驚為天人,就此死纏著不放。時不時地去醫院找她,還經常打電話,這次到好,都找到家裡來了。   晨姐對他是一點好感也沒有,可是因為他父親的關係,又不敢惹了他,否則晨姐的老爸祁永年的大富集團在這個地面上也不好做了,畢竟做生意是不能惹到官家的。   因此搞得她很是難受,不時地要躲避這小子的糾纏。我一下子明白了,這是否就是那次我住院時發現她不開心的原因呢,問了晨姐,我的想法也得到了證實。   前天他又打電話來說,要登門拜訪,晨姐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就打電話把我們倆人叫了來,本意是多兩人好壯壯膽氣,沒想到我們兩個配合這個優秀。   說到這裡,晨姐又笑了起來,說道今天你們倆個表現都不錯,回頭姐姐都有獎。這時雯雯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就說我說你們倆個人怪怪的呢,這小子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剛才還覺得這人不錯呢。哼,我才不要去跟他吃飯呢。   晨姐道:「那怎麼行,都答應他。這個人可惹不起的,難道你要讓姐姐一個人去不成。」   雯雯一聽急了,忙說那可不行。   晨姐再說,不過這也不是個辦法,這傢伙也太不識趣了,好壞話都聽不出來,怎麼讓他死了心才好。   說完,那當初我見過的憂鬱又浮現在了臉上。我心裡也是著急,一定得幫幫晨姐。突然我的心裡一跳,我的氣息又因為的沉思而自己活動起來。唉,有了。   我趕緊趴到耳邊把我的主意告訴了晨姐,你看這樣行不行,待會吃飯的時候,你和雯雯這樣這樣。聽得晨姐不住點頭,再提醒她跟雯雯交待好了,可不能讓雯雯知道我有特異功能,否則我秘密也就不保了。   然後晨姐又對雯雯面授機宜,一切搞妥。兩位女士就進房去換衣服,哈,又要大顯身手了。   等了半天,她們總算換好衣服出來了,畢竟要出席一個比較正式的場合,晨姐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職業套裝,給雯雯穿上了她的一套乳白色的掛肩連衣裙,晨姐還化了一個淡妝,也給雯雯稍稍塗了點口紅。   看得我兩眼放光,到底是女人,兩位這是要去參加選美比賽麼,你打扮這麼漂亮,那個色狼能放過你麼,真是的。   準備就緒,伴隨著兩位美人,赴宴去也。   看到我打扮地分外出眾的姐姐、妹妹,劉公子也是兩眼放光。作十分紳士狀給她們兩個拉好凳子坐下,本少爺自然沒人伺候,自給自足。這全市第一的大飯店還真不一樣,到處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顯得大氣。沒錢人進了這裡,底氣自會不足,人常說,店大欺客。我也得做個有錢人呢,再次發出感慨。   坐好不久,各種各樣的菜點流水價端了上來,這小子為了顯示,是什麼貴就要什麼。開始後,我和雯雯不喝酒,晨姐要了一杯葡萄酒,而這小子居然還要了瓶白酒。我作非常景仰的樣子不停地跟他喝酒,誇著他的酒量,又說自己的仰慕之意,然後就不停地以茶代酒地敬他,雯雯也很合作,跟他干了好幾杯。晨姐自是也趁火打劫,猛灌這位劉公子喝酒。菜過五味之後,小子就大半瓶下去了。這傢伙幹別的不行,酒量還真是夠大,只是稍稍有了點醉意。   看看差不多了,我沖晨姐使了個眼色,她就輕輕地拽了拽雯雯,兩人就開始與他搭話。雯雯還真個角色,什麼都能說得出來,   「劉哥哥,像你這樣的人材,長得帥,又能幹,賺那麼多錢,肯定有不少女孩子追你吧?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好不好。」   然後晨姐就在一邊幫腔,那會呀,劉公子為人最是正派了。一般人看不上眼的,追他的女孩子多半是嚇了回去。   這小子還真不醉,但也掩飾不住心裡的得意,暗自捉摸,今天來這兒還真對了,一下子就把這個小妞給震住了,看樣子以後機會大大的。   趁著幾分酒意,也就大膽在放開口吹,以後別人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人:「我可是非常正經的,從來不亂搞,這次對你祁大醫生可是一片真心呀。」說罷,斜眼去看晨姐。   但是嘴裡不說可不代表心中不想,畢竟現在他還是有了些許醉意。在心中想到了自己的花花艷史。   這傢伙還真是個雜碎,禍害的女人真不少。一會子腦子就閃過3、4個了,最不像話的是居然有一位居然跟他同居過大半年,光是墮胎就有2次之多,最後一次,更是因為宮內出血,差點丟了性命,而他事後居然是丟了幾千塊錢後,就甩手而去,連安慰一下人家都沒有。媽媽的,真不是個好玩意。   沖雯雯做了個手勢,小妮了繼續問道,劉哥哥肯定有很多紅顏知己,跟你時間最長的是誰呀?   劉二公子連聲否認,說是沒有的事,可就算傻瓜也能從他臉上看出不是那麼回事,不僅有,而且很以此自得。再干下一杯後,他終於開始回想他的「輝煌歷史」。   好,我知道她是誰了。就悄悄地踩了晨姐一下,她在我出去後不久,裝做要上衛生間的樣子,跟了出來,我已在服務員那裡要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一行東西,塞進她手裡。然後,我就先回到了餐桌旁。   又過了一會,這飯總算吃完了,儘管心裡有事,我跟雯雯還是吃得非常滿意,兩人都是大快朵頤,畢竟這咱高級酒樓,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吃還是要吃的,只怕是晨姐吃得沒味了。   大家往外走的時候,劉公子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自以為機會大增。到了門口的時候,看樣還想約晨姐一起去玩玩。   晨姐突然問道:   「劉公子,市政府秘書辦的李**你認識麼?我們以前可是最要好的朋友了。聽說她對你一片癡情,你可不要負了她呀。今天謝謝你對我們姐弟三人的熱情款待,我們先走一步了,再見。」說完,頭也不回,挽上我們兩人的胳膊,就往停車場走去。   劉二公子一下子就傻愣在那兒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句再見也不會說了。要知道,這位李秘書,就是那位為他墮胎三次的大姐,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別人已然都知道了。他也就明白自己一點機會都不會有了,畢竟不是一個完全的白癡。   只是劉公子在那兒傻想,她怎麼會知道呢,這事是誰給我洩露出去的,打聽到了決饒不了他。這事畢竟還是非常隱秘的,就算是那位李秘書,為了自己的面子也是緘口不談此事的。這傢伙怎麼也想不明白,其實是他自己露了餡。   擺脫了這位,晨姐異常開心,開車拉著我們兩個就加速向大路上衝去,只聽見耳邊風聲呼呼,真是痛快。   誰知道,剛拐過一個路口,一位警察大哥就騎著摩托車追上了我們,示意停車後,衝我們打個敬禮,然後彬彬有禮地把一張紙條放在了晨姐的手裡。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一章 遊園   輕舟短棹西湖好   綠水逶迤   芳草長堤   隱隱笙歌處處隨   無風水面琉璃滑   不覺船移   微動漣漪   驚起沙禽掠岸飛   我和雯雯趕緊趴過去看,不會是警察大哥也在給晨姐遞情書吧。當我們看清是一張超速罰單時,三個人都忍不住大笑。這一張小小的罰款單是不會擋住我們心中的快樂。   我騎上自行車帶著雯雯回家時,小丫頭坐在我的後面,提著晨姐送她的一堆衣服,美得不行。說今天過得很快活,以後我再來的時候,還要帶上她,簡直太好玩了。就算晨姐當我的女朋友她也不介意,她願意跟晨姐共同分享快樂,包括我。   這叫什麼話,我可不能答應,否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我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把雯雯送回家,我心裡還是很興奮,畢竟幫晨姐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到家後,媽媽遞給了我一個從郵局取回的包裹,說是從某某直轄市寄來的。一看落款,上面是許洋姐的名字,腦海中就一下子湧出了許洋姐勢力十足的微笑,什麼都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的表情,標準的開心果,一股笑意就慢慢溢在我的臉上。   打開包裹一看,是一套紅色的運動短裝,還在裡面夾了一張字條,先是上面畫了個鬼臉,下面是告訴我要好好學習,也別忘了鍛煉身體,還告訴我說這是最新款的運動服,希望我能夠喜歡。   我穿上一試,還挺合身的,穿著這身紅色,自己也感到很有朝氣。趕忙給許洋姐打了個電話,感謝她這麼想著兄弟我,說她買的衣服很合適,我非常喜歡,又聊了許多,又把今天幫晨姐辦的好事告訴了她。   在電話那邊的她聽了也異常高興,把我誇了一頓,又說有時間與晨姐去看她。   滿口答應,壓抑不住心中的高興,看起書來,自覺狀態不錯。   第二天到了學校,心裡的樂勁還是沒有消除,大可都發現我很不對勁了,以為我服了什麼興奮劑。還是好好用功吧,這個星期過完,就正式開學,新生也都就來了,以後我也得住在學校,享受封閉式管理了,苦也。   時間過得飛快,又到了週末,準備收拾東西回家,過最後的一個大禮拜,幸福時光就要暫時結束了。   李副社長就在此時找到了我,說馬上就要開學了,他們文學社也打算暫停工作了,在這最後的一個雙休日,準備舉行一個最後的特別Party,搞個小聚會,準備邀請我參加,又說明天下午一定要來呀。   我奇怪了,說我又不是貴社的會員,這種事情還要我參加麼?不如你叫大可去算了,他肯定願意,大可也很不錯的。   聽到此言,李社長的臉有點微紅,心中暗道,上次也是這傢伙搞的鬼,說什麼陳大可找我有事,我去問他時,他也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域逸誠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鄭重解釋道,我們已經把你看作了其中的一員了麼,本來社裡只有11名社員,6女5男,因為明天的活動需要雙人配對,蔣社長特別對她說要把我叫上。   噢,原來是蔣婷婷同志的意思,看樣還是沒有被我氣夠。我還是再三推辭,李副社長說這是社長特別交待的,她一定要完成好這個任務,這兩年裡沒邀請我參加文學社是她這個副社長的失誤,請我原諒,這次務必參加。   人家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再推麼,只好答應了。沒想到,這位最後又加了一句,明天去白浪湖公園,但有一點,費用自理。   還有這種事情,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出而反而,也就應了下來。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鐘,我穿上許洋姐給我寄來的紅色運動短裝,神氣十足,如約來到了學校,當然不能失信了。大家都來齊了,我終於明白原來我們這個文學社都是這麼些人,還有幾個認識嘛,不錯。   大家都打扮的挺有特色,男生有的穿得還很正規,居然有個小子穿了短袖襯衣還打了條領帶,另有一位更誇張,還搞成個藝術家的裝扮。女生麼,自然是把自己最得意的衣服穿了出來。   蔣社長倒是與我不謀而合,穿了身潔白的運動短裝,顯得分外青春靚麗,看得出來,幾個同學尤其是男生,非常懊悔,自己怎麼沒有想到穿運動衣來呢。   看我來了,社長大人非常高興,一點沒有因為那天的事情而心存芥蒂,確是有點領袖風範。還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說感謝我作為一個編外人員,能夠參加文學社的可能是最後一次聯歡,請大家熱烈歡迎。   掌聲還是挺熱烈的,就是幾位哥們不太感冒。又說在這兩年裡各位社員非常辛苦,在此一併表示感謝。   冠冕堂皇的話結束,大家也就一起出發了。   不久,到了白浪湖公園,看得出來,大家都很興奮,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男男女女共同出來的機會也不是很多。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進去後,大家先在裡面隨便轉了轉,高中生麼,出來的遊玩的機會並不多,大伙都是很長時間沒出來了,有許多景觀都有所改變了,都覺得挺新鮮。   時而漫步花叢,,時而走在綠色茵茵的草坪上,不時還有叫不上名的昆蟲在草叢中竄過,景色確是怡人,使人心胸為之開闊。我也很久不來這兒了,想著自己耽於學業,很少看到周圍的美景,再想到自己近來的轉變,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著祖國的大好河山,文藝圈裡的人果然與眾不同,每看到一處,都有些人唸唸有辭,讓我感到有點好笑,可又不敢出聲,怕犯了眾怒。   溜了一圈後,天氣不太熱了。蔣社長建議大家一起到白浪湖裡划船,這裡都是小船,只能坐兩個人,按小時計費。一個小時要二十大元,簡直是有宰人之嫌。   說好是自費的,李社長便開始收錢。是我表現的時候了,我咳嗽一聲,說作為一個編外人員,能參加這次聚會,非常榮幸,為了表示對大家的感謝之情,因此我決定,這次划船的費用由我來出(我現在有錢,怕什麼)。   說完信手掏出300大元,過去交了押金,說大家盡情玩,我請客了。有人大聲歡呼,比之剛才在學校的掌聲熱烈了許多。然後,男生同志們看我的眼神裡就多了些許「溫情」。就連蔣大社長也頗有點讚許之意。畢竟有氣勢的男人,才是眾目關注的焦點。   再下來就是蔣社長來安排怎麼乘坐的問題了,她很有威信地把一位男生和一位女生分成一個小組,兩人乘坐一條小船。   一會分組結束,只剩下我們兩個沒有分組了。我一聲哭笑,看樣苦難才剛剛開始,這位蔣美人是怎麼想的,還想再受一下我的氣麼,莫非她有受虐狂。   好在最後她還解釋了一下,因為域逸誠同學是社裡的客人,就由她來招待,看我對這個組織不太瞭解,順便給我介紹一下文學社的一些情況。這下子我看得出來,男生多數不太樂意,我自然可以理解。有的女生也挺失望,畢竟我現在也是個小小的風雲人物,聽大可說還被評為最佳美男,還是有女生願意跟我結交的。   閒話不多說,一會大家就泛舟在波光潾潾的白浪湖上,由於我們這兒是江南水鄉,湖中乃是活水,就直接連到長江的一條支流上,水面比較寬闊,只是人為的加了些限制。   小船飄蕩在碧波蕩漾的湖面上,雖無范老形容洞庭湖的那種「銜遠山,吞長江,浩浩蕩蕩」的氣勢,極目遠眺,看到近處的假山,自也有種不凡的氣派,讓人心胸不由為一開,在緊張的學習生活之餘,確實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受。   每人持著一支船槳,我和蔣婷婷開始並不答話,都是用心地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又過了一會,蔣大小姐看過還是不說話,不由感到很悶得慌,心中說到,這個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其它男生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沒話找話說,域逸誠這小子總是這麼一聲不吭,到底什麼意思。   實在憋不住了,說問道,域逸誠,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對這次請你出來有意見。   我趕緊說道,沒有的事,我很願意跟大家出來,這兒風景很好的,我應該感謝你蔣大社長的一番美意的。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個樣子,我又不是沒有名字,聽你叫人時怎麼那麼不入耳。再說你既然沒有不願意,怎麼也不說話。」看樣還真是不滿意了。   聽到她這麼一說,總不能說我就是對你不感冒,看不讓你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吧。解釋說我這人就是這麼個德興,您千萬別介意,不是就等著你社長大人說話麼。   看我還是這副樣子,心道,這個人真是的,怎麼這樣,一點也不會哄女孩子,她也賭氣不再說話,別過頭去,看別處的風光。   聽到其它幾條船上的男、女生都是有說有笑,不時說著各種笑話,風雅者還誦讀起了詩篇,我們兩人都感到有點悶氣。蔣婷婷更是嘟起了嘴,不知道是不是在怪我,恨自己不該叫上這麼個人一起出來玩。   我也不進到她的內心世界去,看她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暗道,叫你沒人扯上我,自己找罪受,這可願不得了。想到得意處,就加倍地注意周圍的美好風光。   湖水一片碧藍,微風吹過,泛起陣陣微波,遠中不時傳來男女的歡笑聲,心情好極了。不時有可愛的魚兒躍出水面,縱情感受自然的美妙,它們才是最無憂無慮的了。   蔣婷婷也在注意著湖面上的魚兒,看到可愛處,伸出一隻手從小船邊上輕輕把水潑向躍起的小魚,心中也忘掉了我的冷淡,嘴角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自己很是開心。   想不到在這咱時候我還發現了另一個蔣婷婷,也有她可愛的一面,總還是個純真的小姑娘,她平時表現出來的冷漠,可能也只是她的一種假面吧,漂亮的姑娘大約需要這個來保護自己。   想到此處,我對她那種莫名的排斥不知不覺上淡了許多。再說自己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姑娘嘔氣也太沒有修養了。就不由得開口對她說話了:   「想不到這兒魚還挺多的,早知道今天來划船,帶上一根魚竿就好了。」   聽到我這麼一說,蔣婷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到底是小姑娘,也忍受不住這無言的局面,「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看到我一副無辜的樣子回答說不是,我是在跟魚兒說呢。她又道:「看你寫文章還挺風雅的,想不到怎麼專門愛幹這種焚琴烹鶴的事情,這些魚兒多可愛呀,你怎麼想的是把它們從水裡弄出來呀?」   這小姑娘有點意思,逗逗她,再道:「我把它們釣上來,做熟了後,吃下去,才是把它們永遠地留在了心中呀!」   「去你的吧,你那叫什麼留在心裡呀,是留到肚子裡吧。」看她笑的樣子才是真正可愛的,美女就是要快樂才讓人感到有趣,像她平時那副人人都借了300塊錢可就太沒勁了。   正在這時,有幾條同夥的船隻靠了過來,已經有同志把水向我們潑了過來,這樣可不行,。就告訴蔣小姐說,你把槳給我,我來劃著,要對來犯這敵予以堅決的還擊。   她聽我這樣一說,又看到水珠已經到了我們的船舷上,就應聲把船槳遞過來,快活地打起水仗來。   笑聲在湖面上蕩漾,好一派南國風光。   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船隻又慢慢地散開了,我們倆個的身上都沾上了水,濕了些衣服,現在天氣很熱,到很是舒服。蔣小姐也是與我一樣,穿的運動裝,看不出什麼春光來。   不過我能看到的那位李副社長和另一位女士可就有點那個什麼了,薄薄的冰絲連衣裙有點貼在了身上,稍稍顯露出了她們的胸形,同船的男生可能會大飽眼福了。心中很為大可鳴不平,他心上人的那個什麼都被其他男生看到了,呵呵。   看到戰鬥結束了,蔣婷婷就向我伸過手來,要拿過槳去再與我一起劃。我看她剛才玩的興奮,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就微笑著沒有給她,示意我自己一人就可以了,也不再與她說話。   她也不說什麼,繼續一個人到處看,剛才活動的高興還沒有完全消退,在學校裡一般是不會有機會讓她這麼開心的,她優秀而又高傲的樣子阻擋了許多人與她親近的念頭,有什麼事情都是她吩咐別人去做。   充沛的體能使我劃起船來得心應手,看我划船很是嫻熟,她就放心地坐到了一側的船舷上,用手撩撥時時濺起的浪花。   回頭看著認真划船的我,覺得這個男生蠻有趣的,也對人挺體貼的,雖然有時刺了點,但還很有點幽默感,不像是那種怪模怪樣的人呀。想到此處,她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老是想著這個人,不就是很普通的一個男生麼。   又繼續玩水,到了開心處,就把涼鞋給拖了下來,沒穿襪子,就把小腳放進水裡,用腳丫玩起水來。   我看到她潔白的小腳泡在水裡,還別出心裁地把一個拇趾染成了紅色,與藍藍的湖水相映成輝,很是好看。今天看來她的心情也不錯,不管什麼時候,女孩子都是愛打扮自己的,只是枯燥的高中生活壓抑了她們的天性。在學校裡連口紅都不讓塗,更別說是染紅指甲了。   她玩得興起,踢水的幅度越來越大,後來有水珠濺到我的頭髮上,嚇她一下,「喂,你注意一點,當心魚兒咬你的腳丫子。」   這一說,還真把她嚇了一跳,趕緊把腳拿了回來,「討厭,你這人就會嚇唬人,專門幹這種剎風景的事。」揚起了拳頭就想打到我的身上,後來想了想沒好意思,自己把手又悄悄收了回去。   雖是一副嗔怪的表情,卻也沒有真正著惱,也不是真正地生了我的氣。心下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自己怎麼一直就沒有注意年級裡還有這麼個人物。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日薄西山了,不過夏天要真正天黑還得好一段時間。大傢伙都覺得很盡興了,社長一聲號令之下,就鳴金收兵,一起去把船靠岸停下了。   想不到並沒有就此罷休,還有一項活動。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二章 龍嘯於野   春深雨過西湖好,   百卉爭妍,   蝶亂蜂喧,   晴日催花暖欲然。   蘭橈畫舸悠悠去,   疑是神仙,   返照波間,   水闊風高揚管弦。   末了,蔣社長要求大家把這次遊園的感受即興作詩,展現自己的感想和收穫,我真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手。   看社員們都很是雀躍,想必都習慣了社長的作風,知道會有這麼一出,都是心中早有準備,剛才就已經在悄悄醞釀,都覺得展示自己的機會來了。有的同學可能還會想,這次說不定能看到這個編外人員的笑話了,想來大多男生都有這個意思。   別說我心裡還真是沒底,要說作詩,自己可是個門外漢。   一會大家都在爭先恐後地朗誦自己和大作,唯恐落入人後。各種酸詞魚貫而來,雖然聽起來有點幼稚,有的還有堆砌華麗詞藻之嫌,但都能反映青年人的風華正茂之氣,頗有些「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之感,聽的讓人憑添豪氣,年輕人正該如此。   每個人演出結束之後,大家都是熱烈鼓掌,表示欣賞。你如果親身參加這種場合,一定會興起那種「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感想,讓人感歎年輕真好。   其他人過後是蔣婷婷上場,甩著她的飄肩秀髮,即興朗誦了一篇自己偶得的一首小詩,漂亮的臉蛋結合著滿腹的激情,展示了一個青春美少女的風采。完成後更是掌聲如雷,一個是確實不錯,很能激發人的鬥志,再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孩的表演,也該獲得鼓勵。那些心儀社長美麗的男生更是諛詞如潮。   我也跟著大聲叫好,都是年輕人,很容易受到鼓舞。只是心裡有些忐忑,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什麼大作來。   社長下來之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我,現在成為焦點可非我所願也。蔣婷婷道:「域逸誠,該你了,我們都沒有聽過你寫的詩作呢。」   眼光之中有些期待,看得我心裡有點發毛,剛才想好的兩句歪詞也跑到爪哇國去了。看我有點發窘,個別同學的眼裡就很有點興災樂禍的意思。   啞口無言,可不是我的作風,不能取已所短呀,把我的強項拿出來。   「我可真是不會呀,從來沒寫過詩呀,要不我朗誦一篇古詩給大家聽吧。」   立時就有人說了,「不行,不行,大家都是念自己寫的。」   聽到大家如此說,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看我有趣,蔣婷婷發話了,說域逸誠同學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活動,就網開一面吧,不過你的這首古詩可不能胡弄,一定要讓大家感到滿意才行。   社長這麼照顧我,我不由得暗生感激,心裡對她也不像以前那麼牴觸了。聽到領導說了,大家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嚷著讓我快開始,還是有人想看我的笑話。   「好吧,那我可就開始了。」於是大聲地背誦起來。   「南昌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湖,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這是王勃的傳世之篇,滕王閣序,是我最喜歡的一篇文章,早年我就能記誦。剛開始還有些生疏,漸漸就進入了狀態,全身心地浸入到了文章之中。   而在體內時時運動的氣息也彷彿找到了一上渲瀉的出口,於此時流動起來,使我孤朗誦更加鏗鏘有力,隨著我的聲音運行。   事後據有的同學說,我當時誦讀時的狀態讓他們大受感動,只覺得彷彿天籟之音,當時的我看起來簡直是飄然出塵,許多人都著迷了,無論男女。   當我讀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時許多同學聽到這兩段熟悉的句子都不自覺得跟著我大聲朗誦,引得許多過往的遊客都駐足不行,好奇在站在那兒看著。   而我對這些一無所覺,只覺得一段段熟悉的句子在心中流淌,直如行雲流水般地從嘴裡飄出來。   我讀到最後的「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大家彷彿都呆住了,這千古傳誦的詩篇朗朗誦來,想不到這麼具有震憾力。   過了好半天,才有兩聲叫好聲傳了出來,其中一個女聲是蔣婷婷發出的,另有一個聲音發自於不遠處樹下靜坐的一位老者。   又一會兒,社員同志們的叫好聲才響了起來,也許是這兩人的提醒。   聽到這夥人中自己一個女聲響亮,而且是帥先叫出,蔣婷婷的臉微微發紅,悄悄低下了頭,半天沒好意思再說話。   這時最讓我好奇的不是眼前這些人,反而是那位樹下端坐的長者。因為這叫好聲雖說字是一樣的,但讓人聽出的意思卻是絕不相同。   這就跟聽高雅的音樂會一樣,去聽的有些是附庸風雅者,有的人是所謂的暴發戶,甚至連附庸風雅也談不上,不過是人云亦云而已。   這叫好聲中,有的是心生感動者如蔣婷婷是也,而這位老人給我的感受卻是知音的感覺,不由得對他格外留心了。   這位長者獨自一人,穿了一身白色的練功服盤膝坐在樹下,乃是長袖,雖然天氣炎熱,卻仍是半點熱意也沒有,額頭上不見絲毫汗珠。最奇的是眼前擺了一副圍棋,似乎正在一個人復盤。真可謂是奇人也。   滿腹好奇,我丟下一幫社員們,走到了老者的對面,長身坐了下去:「這位老人家請了,小子無禮,打擾了長者,實感慚愧。」   老人「呵呵」一笑,「年輕人別這麼客氣,我回到故土,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過這麼振聾發聵的聲音了,真是雛鳳清於老鳳聲呀,小伙子,好呀,好呀。」   聽到老人談吐高雅,我再次仔細地端詳著他,腦門上已經是一根頭髮也不見了,頜下也是一片光溜。眉毛倒是很長,已經全發白了,顯得寶象尊嚴,使人油然而生敬意。趕忙謙遜道:「老人家太誇獎小的了,你這麼說小子可不敢當呀。」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老人連聲道,「同學是那個學校的,叫什麼名字?」   連忙說自己叫域逸誠,是一中的。   噢,是小崔那個學校的,好孩子,好孩子。老人說道。小崔,嘿,我還是第一次聽人家管我們校長叫小崔呢,好玩。   又問老人的來歷,他道,說起來你們這個校長還是我的學生呢。   原來老人是省大歷史系的教授,今年已經60多歲了,三年前退休後回到了市裡,現在賦閒在家。市裡不少人都是他教過的學生,回家後無事可幹,就自己出來轉轉,今天正巧一個人在此研究棋譜。聽到我朗誦的滕王閣序,大是入耳,不由得叫出聲來,怕自己打擾了年輕人的雅興,真是罪過。   聽他如此說,我趕緊應道:「你老太客氣,是小子打擾了您,老人家真是大隱隱於市呀。」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對這位老者頗有敬畏之心,說話之下愈加的客氣。   看到我很是有禮貌,老人又跟我攀談起來,說是回來後甚是寂寞,好久沒有見到可以深交之人了。言罷,就盯著我仔細打量起來,連連點著頭說你這孩子不一般呢,終非池中之物,你這位小友願不願意與老夫作個忘年之交。   我也摸不透老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就運用異能探測一下他心中所想。這一下不要緊,讓我更是大為吃驚。我竟然不能發現他心中的念頭,趕緊收起了自己的意念。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正願時時向你老人家請教呢。」   看到我與老者說了半天也不回去,同學們也都慢慢走了過來,當先的自然是蔣婷婷蔣大小姐了。   蔣婷婷也很驚奇,心道這個域逸誠是怎麼回事,怎麼跟一位素不相識的老人說了這麼久的話也不回來,莫非是怪人見面不成。   看到又過來一幫年輕人,老者也很高興。看到蔣婷婷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了她半天。搞得蔣婷婷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她也很有禮貌,站在那兒沒說話,看我對他很是尊重,也沒有露出不悅之意。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小姑娘,你媽媽是不是姓吳呀。」這下蔣婷婷心中更是驚奇,這個老頭真有意思,居然知道我媽姓什麼,他不會是個算命的吧,也不會這麼神吧。   還是很乖巧地回答說是呀,我媽媽叫吳麗瓊,您認識我媽媽嗎?   聞聽此言,老人又「呵呵」笑了起來,「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呢,我還認識你的大舅呢。說起來,我跟你外公當年還是同班同學呢,當時我們兩個非常莫逆。」   老人歎了口氣,非常地傷感,想不到他英年早逝,已經作古快20年了,現在邊他的外孫女也長這麼大了。   「原來你是我外公的好朋友呀,真是太失禮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呀?」一派小女孩的天真,這蔣婷婷有時還挺幼稚的。   「連你媽媽都好多年沒見過我了,你大舅和你媽媽都還好吧。」老人一臉的慈詳,讓人不由得生出親近之意。   婷婷回答道他們都很好,勞您老掛念了,回家我一定告訴媽媽,讓她去看您去。   看到只與蔣婷婷說話,怕是冷落了我,仍是掩不住對我的欣賞之意,回頭對我道:「怎麼,你們倆個是同學麼,真是一對璧人呀。願不願意去我老頭子呀作客呀。」   一番話說得我們都挺不好意思的,不由互相看了一眼,蔣婷婷還用鼻子衝我輕哼了聲,我也瞪了她一眼。然後都趕緊回頭對老者說願意,就是不敢打擾。   最後老人說道,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你們要沒功課的話,就來我家裡坐坐吧,老頭子是灑掃相迎呀,我家老太婆也是最喜歡孩子的。   說罷,告訴我他的家庭住址,他就住在公園附近。回頭對我們一般同學說道,天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們年輕人好好玩吧。我趕忙幫他收拾好東西,他夾上棋盤慢慢地走了,雖然60多歲的人了,但看不出一點龍鍾之態。   同學們都很好奇,七嘴八舌問我關於老人的一些事情,奇怪他怎麼回這麼就邀請我去做客。男生們更能看得出來,對我與蔣大小姐一起去赴約,非常艷慕,有人心下頗有失落之意。以為我願意跟這冷冰冰的丫頭一起麼?心中想到。   蔣婷婷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也不去打探她心裡在想什麼。   不過,為了逃避同學的追問,就大聲說道,天不早了,走吧,我請大家去吃自助餐,反正這幾個人又吃不窮我。   聽說有免費的晚餐可以吃,同學們都歡呼起來,擁著我向外走去,蔣婷婷好像不是太情願的樣子,但看到大家都高興,也只好跟著。   我出錢大家吃飯自然氣氛很熱烈,不管男生、女生都對我誇獎有加,吃俺的嘴短麼。害得我不斷地把話頭拉到社長身上去,是女孩子,又是她給我這個機會,自然不能太搶了人家的風頭。她可是前呼後擁慣了的,看她吃得沒意思,也沒什麼勁呀。   飯畢,大家分手,蔣婷婷又問我明天去不去,我說當然了,又問我怎麼走,咱是男的,自然得姿態高上一點,說要不明天我去接上你。   她思考了一下,說不用了,明天咱們在學校門口會面吧,到時一起去就行了,我也不再說什麼。   到了家,雯雯在等著我,見我回來,問道:「你又去那兒瘋去啦,也不帶上我?」   我一聽,忍不住地笑,「說瘋,那是專門用來形容女孩子的,那有用到男生身上的呀。」   雯雯不幹,就說你,怎麼啦,人家願意。纏了我一會,聽我一說是去遊園了,很是嚮往,問我為什麼不帶她一起去。   我就笑道:「人家都不讓帶家屬的。「   氣得她嘟著嘴,說誠哥最壞了。仍舊纏著我不放,撅著小嘴看著我,害得我不停說好話。   最後,我說下次再出去一定帶上她,好歹算是高興起來。   總算讓這位大小姐滿意了,一副惹火的小身材又圍著我,不斷地說這說那,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看得我很是眼暈,只得又好好安撫了一頓,她這才帶著嬌羞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了學校門口,蔣婷婷已經推著自行車,站在那兒等著我了。就要有一個全新的開始了,我的心中充滿了對老人的好奇,即將來臨的一切讓我有些憧憬。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三章 拜訪   芳屏畫春草,仙杼織朝霞。   何如山水路,對面即飛花。   蔣婷婷今天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戴著一頂同色的小帽,肩上斜挎了一個淡黃色的小包,正在那兒東張西望。   我遠遠地看見,衝她打了個招呼,看樣今天心情還是不錯的,高興地推車向我走來,說道,咱們走吧,你記著地方了吧。   這身鮮艷的著裝,顯得得她的臉兒很是嫩白,把身材也很好地襯托出來。   微笑起來半個酒窩若隱若現,我看不上她平時冷冰冰的模樣,一點也不吸引人。也只有笑的時候才能覺得出來她長得很漂亮,細眉彎彎,襯得一雙略有點瞇的眼睛,透出說不出的可愛。   到了我面前的時候,還是帶著微笑。不好太冷落了人家,說記著呢,她就應道,那咱們走吧。   我回頭看了一下她的車筐,奇怪道:「咦,你帶的什麼東西?」   蔣婷婷回答說:「是我媽媽讓我給姬爺爺帶了兩盒茶葉,讓我你她向老人家問好呢?聽我媽媽說,這位姬爺爺可是咱們附近幾省市的歷史界的泰斗呢。」   噢,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第一次去拜訪一位老前輩,應該帶點東西的。原來老人還是歷史界的大拿,真想像不出。   回頭跟她說我得先去買上點東西,要不太不好意了。婷婷說她一個人拿著禮物就行了,反正兩個人是一起的。   我應道,這怎麼行,拉上她轉路去了一個煙酒專賣店。看了看不知道買什麼好,問了下她的意見,說你實在想買就帶上兩瓶酒唄,老人一般都點這種嗜好。   一聽,有道理。看了一下,有一種叫玉晶坊的不錯,600多塊一瓶,就要了兩瓶,裝好提著,反正咱現在還有錢。   看著我出手很是闊綽,蔣婷婷有點驚奇,「域逸誠,你很有錢麼!」   淡淡一笑,說:「哪裡,太誇獎我了,我的錢可都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可不是伸手向家裡要的。」   「真的,你還能自己賺錢,你都幹些什麼?」這個嬌嬌女口氣中對我還挺佩服。   「沒有啦,假期裡有時間搗弄一下電腦,搞點配件賺個零花錢。」我不願意在她面前過多的說這樣的事情。   她還窮追不捨,「原來你對電腦這麼精通呀。這還叫零花錢,花起錢來這麼大方,原來自己還做生意呀!想不到,咱們學校還有這樣的男生。你這麼小就自己賺錢,真是了不起。」聽來很是佩服。   「蔣大小姐過獎了,窮人家的孩子嘛,要不花父母的錢多不好意思。」兩人邊一路騎著自行車,邊說著話。   聽我這麼說,蔣婷婷有一小會兒沒吭聲,心中道,這個男生真是與眾不同,現在就在想法子掙錢了。   又聽我說話還是有點怪模怪樣的,低聲反駁道:「我跟你說過我有名字的,你幹嘛一口一個蔣大小姐的,聽起來怪怪的。你再這個樣子我不理你了。」   看我沒說話,又道:「女生都叫我婷婷,你要不願意,叫我蔣婷婷好啦,就你老怪聲怪氣的,我又沒惹著你。」   我應聲不迭,說知道了,下次記住,一定記住,尊貴的蔣大小姐。   「你,你。」聽我還是叫了一聲,蔣婷婷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乾脆扭過頭去不理我了。   這可不行,我們倆人是一起去做客的,要是讓人發現我們鬥氣,可太沒有禮貌了,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略帶討好地叫了聲蔣婷婷。   「叫人家幹什麼。」語氣很是不善,不過,還好,有回聲,看樣還不是太生氣,這就好。   蔣婷婷應著叫聲,還是有點生氣,這個男生真是氣人,平時哪有男孩子對我這樣,跟他說話總是讓人惱,一點也不會哄女孩子開心,真不該理他的。可是要說他是塊木頭吧,他還不是傻子,也知道來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陪著笑說了幾句話,蔣婷婷也總算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也已經按姬老人家給我們留的地址到了地頭。   按他留的門牌號,到了門前。是個一樓,小別墅的模樣,整棟樓一共只有三層,外觀很是典雅,透出一片很有氣勢的樣子。知名教授就是好,退休後也住這麼好的地方。   門鈴響後,一個清脆的婦人聲傳了出來,來了,來了。熱情地開了門,把我們讓了進去。「你們就是老姬說的小域和小蔣吧,快進來坐。」又回頭道,「老姬,快出來呀,看是不是你約的兩位小朋友來了。」   看這位女士保養地非常好,大約有個40多歲50不到的樣子,顯得很是精神,但眼角也很明顯地看出了歲月的痕跡,而且頭髮大部都白了。想不出她到底是什麼人,我們倆個也沒敢亂稱呼。   聽到叫聲,姬老穿著一身唐裝踱了出來,看到我們,很是高興,「兩個孩子來了,好呀,快坐吧。老太婆,快倒茶。」婦人應聲去了。   我好奇地道:「這位就是老師母麼?」   自然聽出了我話中之意,「怎麼,不相信,這就是我老姬的結髮妻子,怎麼樣,年輕吧,好多老頭都羨慕我羨慕地不得了呢!」言下很是得意。   「這死老頭子,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孩子們胡說八道地。別聽他亂嚼舌頭。」聽老頭這麼說,師母回頭啐了他一聲,又轉身跟我和婷婷道,這老傢伙就愛亂說,我老太婆也是快60歲的人了。你們兩個可得叫奶奶。   「剛才我沒敢叫您,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怕叫錯了。」我和婷婷齊聲道,兩人還真是齊心。   「看看,我老頭說的沒錯吧,我這個老太婆就是顯年輕,小孩子是不說假話的,要不怎麼沒人恭維我說長得年輕呀。」姬老仍是不放過他的老伴,老太太自是回嘴相駁。   看著相濡以沫的老兩口,我和蔣婷婷不由得都笑了,所謂少年夫妻老來伴,這二老真是人間佳偶呀。   看著我倆在笑,老太太又對老頭道,你看你看,年輕人笑話你了吧,這麼為老不尊的,不跟你說了,我去準備午飯了。說著,把沏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走到裡屋去了。   看著我們倆人提著禮物,老人道你們這兩個孩子毛病還挺多的,給我看看都是什麼,把東西打開後放在桌子上,邊念叨著,極品銀毫、玉晶坊,好茶,好酒呀,都我老頭子喜歡的。   「真不錯呀,帶的禮物都是我老人家喜歡的,花了你們爸媽不少錢吧,我收下了,我就愛這杯中物,酒和茶都是我之所愛,只是我老頭子是很有節制的。下次記住再來玩時千萬不要帶什麼東西了,你們年輕人陪我們老兩口說個話,別嫌我們年齡大了,愛嘮叨,我們就高興得不得了了。」   這姬老還真是性情中人,沒有一點矯揉造作,這番坦率讓我心折,與我心中固有的原則不謀而合。   蔣婷婷也是個大氣的姑娘,聽老人這麼一說,不禁莞爾,綻容一笑,,暗中一吐舌頭。幸虧這位老人家沒有怪我們,要不多難受,年輕人又不會推來推去的,不由對老人的長者風範很是心儀。   談話就在這和諧的氣氛中開始,老人問我一些我們學習上的事情,又與婷婷敘了敘舊,說了些過去的事情。過了會兒,說道:「你們倆個喝杯茶,去我的書房看看,有沒有你們喜歡的東西。」說著,帶我們過去。   哇,好多書呀,簡直是個小圖書館了,我和蔣婷婷都看得有點眼花繚亂。讓我們隨便看看,又向我展示了他的一些珍藏品,把一些珍藏的書法牌貼拿給我看。我是非常喜歡這些,與老人一起評論,談些自己的心得。而婷婷就對這些古董之類的東西不太感興趣,看我們兩人聊得非常起勁,就很知趣地說,你們先說著吧,我去幫老師母幹活去。說完,走出了書房。   婷婷出去後,老人又與我談了會書法,然後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關於易經研究的書遞與我,說小伙子看過這類的書沒有。這樣的東西自然是我平時所沒有接觸的,他就拿著書給我講解其中的精妙之處。   聊著聊著,就說到我身上了,老人收起談笑,正色道:「阿誠呀,你是不是修習過氣功呢?」   我心中一怔,趕忙回道,沒有呀,從來沒有人教過我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心中隱隱地感到有些什麼事情要發生。   姬老仰頭向前,靜思了一會,暗道,這就奇了,再對我說,那你是不是曾經遇過一些什麼奇異的事情呢。   我有點頭暈的感覺,這個老人感受到了什麼呢,怎麼會對我這麼感興趣。但有種隱藏在心底地感覺,讓我認為這位老人家十分值得我依賴,也許他能告訴我些什麼。   咬了咬牙,痛下決心,告訴他吧,說不定也能因此解開我心中的謎團呢。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受電擊後發生的事情,大略地向姬老講述了一下,自己如何能做夢夢到未來之事,如何有一種奇怪的氣息在體內運行,以及如何能進入別人的內心世界,看到別人的想法。當然,具體地事情我沒有全部說出來,因為這些並不是重要的,而且時間也不允許。   老人邊聽邊點頭,怪不得第一次看到這個少年,就感覺有些與眾不同之處。這個少年人看似平凡,但眼中精光內斂,渾身上下透出一種說不出的魅力,仔細看上去則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自己當時就有些奇怪,今年60多歲了,平生閱人無數,如今已很少有人能如此引起我的注意。在他朗誦那篇滕王閣序時,更是給了自己非常強烈的震憾,沒有修習過內功的人是不會那麼有底氣,而且如此地動人心魄。聽著聽著,他的心裡也漸漸有了點頭緒。   「孩子,難得你這麼信任我,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你這一回無意間習就了一種先天功法,也算是你無師自通了。不過,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缺陷。」   姬老靜下心,慢慢給我講述其中的原由。原來他本人是精於某種功法的,可稱作是氣功,也可以說是內功。首先他由自己的身上說開去,當年上大學讀書的時候,正趕上了動亂年代。當時很少有人用心在讀書學習上,而他則恰好是其中之一。許多人忙著抓著老師批鬥,把學業都耽擱了。   在這場動亂之中,許多才華橫溢的師長不堪凌辱,或被折磨而死,或自殺身亡。而有一位導師則坦然處之,而且堅持對少數好學上進的同學進行輔導。當年的姬老恰是他的得意弟子,在這艱苦的學習歲月中,他不僅學到豐富的知識,而且還從導師那裡學到了一種修身養性,強身健體的功法,在隨後的歲月中,他因此受用無窮。   說他的老師當年講這種功法,自年幼時修習是最好的,而成年後則差一些了,此法修習不難,但大成則不易。對靈性的要求非常高,一般人學來也就像練習太極拳一樣,好處當然是有的。   姬老是他教習的幾個人中最具有悟性的,所以修為也更高一些。導師在去世前把功法的要訣大都傳給了他,告訴他一定要擇人而教,悟性差的人修習起來收效甚微。最好的就是有那種開了智域的人,修習起來能夠做到事半功倍。他這幾年退休後,閒來無事,就時常把前人傳下來的功法仔細地研究。   他又對我講道:「根據我的觀察和你所言,阿誠我看你應該是已經打開了智域。現在正是身處寶山之中,而不知如何利用呀。如果你能夠學習此種功法,想必能夠水到渠成,最後至大成也說不定。」   我聽得呆了,想不到自己無意間竟然開了「智域」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姬老繼續娓娓道來,說如果我練習這種功法,就能與無意中形成的氣機融合,把無序的氣息慢慢導入正途,前途不可限量。自己的智能會有更大的提高,而且體質也會的一個巨大的飛躍。正所謂百川歸海,能量不可估量呀。   現在我這種誤打誤撞的功法,雖然現在收效甚大,但像這種夢中預見未來,讀懂別人的內心世界,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對身體產生損害,因為這個東西究非正途。也許就是前人常說的「走過入魔」,可能後患無窮。   如果我跟他練習正宗的功法,就能使自己的智力和體能得到空前的提高。假以時日,必有大成。但是如果修習起來,入了正途後,我現在這種不合自然規律的異能可能會消失。當然收穫一定會有,智力超常不說,第六感也會比常人靈敏許多,加上我高智商產生的能力,在緊要關頭也能大體估出別人的意思,但要想像以前一樣,預測未來是不太可能啦。   我的心中在激烈的活動著,練還是不練,如果練習,可能我這種靠做夢發財的機會就沒有了,也不能看到別人心中所想啦;不練,也許如姬老所言,會後患無窮。兩害權衡,取其輕。還是該抓住這個機會的,也許一不留神,機會就會稍縱即逝。再說男子漢大丈夫,靠投機發財豈不度了面子,只要腦子好用,以後想賺錢還不有的是機會。   正想搭言,姬老可能看出了我心裡的顧慮,又道:「孩子,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其實並不是你的超能力會完全消失,我不是說過你的第六感會超常的靈敏麼,許多時候有危險臨近的時候,你還是會有預感的,而且修習了這個功法,你還會變得身體輕盈,活動迅速,力氣也會大長,即使不修習武功,你也能輕鬆對付那些江湖屑小。如果有機會學習一下搏擊技能的話,也許會成為一個江湖高手呢。呵呵。」   說到此處,老人高興地笑了起來,他也想到現在的年代成為一個江湖高手可能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是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奇才感到欣慰。「我老人家就是沒有學過什麼功夫,現在也只會玩玩太極拳。」   當斷不斷,必為所亂。想到此處,我堅定地對老人說道:「姬爺爺,我願意跟你練習。」   姬老聽我說得這麼堅決,心中也有些感動,眼睛裡竟有些濕潤,人說老人跟小孩子有許多相似之處,此言誠不我欺。想不到這個孩子,今天只見了自己兩面,就有如此的信任,真是孺子可教也。就道:「孩子呀,你可要想好了。」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然後姬老就開始問起我氣息在我體內運行的情況,思考一番後,指點著經脈所在之處,以及如何讓這股氣在體內走行。聽著他的講解,我一下子就有茅塞頓開之感,有些不太理順之處,也豁然而通。   姬老又用手在我的身上各處指點,說這條經絡叫什麼名字,氣息到了此處行動的情形,該如何驅動。又專門強調,「先天功法的修習,重要的是要順其自然,不要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亦不可太過拘泥。當然以你現在的聰明,是不難理解這一點,我把你引上路後,以後的修為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要切記住一點,不管外力如何加諸自己身上,就當明月照在大江之上,清風拂過山崗之巔,有了突破之後,所有的一切你自己就能領悟了。」   我明白了,這也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問題。不由聽得眉飛色舞,老人看我欣喜的樣子,也是老懷大樂,正是講者欣然,聽者恍然。   正在老少二人把談甚歡之際,突然蔣婷婷走到書房門口,把腦袋伸了進來。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四章 初習   香閣披青磴,雕台控紫岑。   葉齊山徑密,花積野壇深。   蘿幌棲禪影,松門聽梵音。   我與姬老正談得投機,蔣婷婷伸頭進來說道,都該吃飯了,你們倆個還在說呢。域逸誠你也真是的,已經說了太久的話了,也不知道讓姬爺爺休息一會兒。要說話還不有的是機會麼。好傢伙,居然批評起俺來了,還真有點領導風範,不拿自己當外人。   但聽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說不出什麼別的來,只好乖乖地起身,與姬老一起走出書房。   到了餐廳,姬奶奶又把他給說了一通,說你叫人家年輕人來玩,就知道拉著人說你那些怪七怪八的東西,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聽。我趕緊起來打圓場,說我受益匪淺。姬老看著我,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還有一副非常感激的樣子,真是個老小孩。   一頓飯很豐盛,只是我一心思索姬老剛才所傳,竟然食不知味。有時舉著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停箸不動,呆上半天。蔣婷婷看我這樣,有時就拿筷子在我手背上輕敲一下,彷彿甚為不滿,又不好當眾說什麼。姬老自然知道我在幹什麼,也含笑不語。而姬奶奶大約平時就見慣了老頭子如此,反倒見怪不怪。   兩位老人家看到婷婷對我那個樣子,覺得有趣,時不時地笑出聲來,搞得蔣婷婷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姬奶奶看我挨擊打的次數多了,倒對婷婷說,這些怪人們經常會這個樣子的,你見多了,自然就不奇怪了。   飯畢,我和蔣婷婷想到老人多數都要午休的,就一起要告辭。老師母也沒太挽留,姬老卻是一副意尤未盡的樣子,似乎仍想跟我再說一會兒。看到這們真要走,又把我們叫過去,說你們給我帶來了這麼好的禮物,我老頭子也不能讓你們空手回去。   從書廚上拿出一個小盒子,先遞給蔣婷婷,說這是個彩屏帶攝像頭功能的掌上電腦,我現在眼睛花了,也用不上,我看你個小姑娘還不錯,很聰明,就拿回去用吧。   這個東西可夠珍貴的,怕得值好幾千塊,因此婷婷堅辭不要。老人見她不拿,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當年我跟你外公可是莫逆之交,從不分你我的,這也是我出去開會的時候,別人送的紀念品,既然我用不去,你就拿去,要不放這兒也是浪費。   婷婷真是懂事:「姬爺爺,你可以把這個送給你的孫子、孫女呀!現在的孩子們都會喜歡這個的。」   「呵呵,他們都不缺了,讓你拿著就拿著,你也算是我的孫女了。我三個孩子,都是兒子,老大在省大,算是接了我的班,老二在市建委,老三呢在國家藥檢局工作,平時都忙的很,沒有時間來看我,他們都過得好。對了我省城的大孫女小蓉,倒是和你們一般大,明年也該高考了。」老人談興甚濃。   我看出老人確是真心實意,就勸婷婷把禮物收下,她看實在推脫不過,也只好收下。   不知道他會送我點什麼,看我們談得這麼投機,還對我有授業之誼。只見,他又轉身從書架上抽了幾本書,用一個很漂亮的布袋裝好,鄭重地放到我手裡,「阿誠呀,這裡有一本是我剛才給你說的東西的要訣,你回去自己慢慢看,不懂的呢,可以問我,不可冒進。其它是幾本修心養性的書,你回去慢慢看看,會有收穫的。」   看我放好,再次囑咐我們倆個有機會一定要來他家與他們老兩口多聊聊,聽說我們以後高三正式開學就要進行封閉式管理,出來的時間很少了,就頗有點失望。   又對我叮嚀了一番,還像小孩那樣,怕我心裡有什麼想法,低聲對我說,你如果把書上寫的練好了,收穫可就與那個小姑娘不能同日而語,可能得到的不僅僅是一點物質上的財富,未來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是會終身受益的。   蔣婷婷對姬老只給了我幾本書,而給了她那麼貴重的東西挺不理解的,而且看到我們兩個還都是鄭重其事的樣子,更是不解,也不好問什麼。心裡想起剛才姬奶奶說的話,覺得她老人家說的非常有道理,這些怪人真是與眾不同。   在兩位老人的歡送之下,出得門來。蔣婷婷好奇地問老人給我的是什麼東西,我就說是幾本自己想要的書。她又不停的嗔怪我,吃飯時也那麼不專心,一點禮貌也沒胡。嫌我出了她的醜,害得她被姬爺爺和姬奶奶笑話。我由於心中一直思考關於功法的事,也沒好好回答,隨口敷衍著。   蔣婷婷對我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很不滿意,一路撅著嘴,不再理我。而我正好落得清閒,也不吭聲。到了一個叉路口,她就要與我分手,說從那邊回家了,我也只應聲好。見我不理她,覺得很沒意思,就賭氣自己走了。   過了一會兒,又追上我說,她家裡已經有一個黑白的掌上電腦了,說把這個給我用。我一聽,這可不行,不能隨便欠一個姑娘的人情。就說,這是姬爺爺送給你的,我那能要呢,堅決不收。終於,蔣婷婷氣鼓鼓地走了,再也沒回頭看我。   我也無暇想這些,腦子滿是姬老給我講的經絡,什麼運氣之類的,恍恍惚惚地往家走,有幾次差點撞到路邊石上。   回到家,跟媽媽打個招呼,什麼都顧不上了,關上房間的門,拿出書,認真地看了起來。   只見是一片類似於以前見過的線裝書,封皮上寫了三個梅花小篆,我還能認得,<清心吟>,很有意思的名字,似乎應該叫做什麼功,什麼法,或者什麼訣也成呀,就像金老的連城訣那樣,雖然這本書不是寫得最好的,但這個名字一聽就讓人神往。   這倒好,清心吟,聽起來像一首詞牌的名。莫不是姬老拿錯了,給了我一本詞選?   打開書,裡面是用毛筆書寫的工工整整的小楷,寫的似乎也是跟詩詞有關的東西,但仔細看來更像一些順口溜。   我認真地讀下去,似乎說的是些養生之道,也有些則講得彷彿做人之本。初看上去,覺不到什麼,但連續幾面翻下去,我的想法可就大大改觀了。   再往下讀的時候,似乎隨著我的誦讀,體內的氣流已自動跟著我的閱讀速度運行。如同有了靈感一樣,這本書並不厚,只有幾十頁的樣子,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翻了一遍。   正如姬爺爺所言,我智域已開,練起來挺輕鬆,看了一段後,自覺收穫非常大,就更加用功。兩遍過後,我已經把書的內容都記了下來。可是說也奇怪,第二遍再看的時候,又有新的收穫,氣息運行也更加流暢。就忍不住多看了幾遍。   週一終於正式開學了,所有的新生都入學了,當然包括小雯雯,剛開學的幾天,她也忙著熟悉新學校的一切,也沒來煩我,倒也清靜。這幾天,開始了封閉式的教學,平時也不能回家了。我除了在課堂上用功學習外,業餘時間也抽出時間業鍛煉身體,在高三允許的情況下參加一些活動。靜下來時,就認真地修習姬爺爺傳我先天功法,真是收穫良多。   慢慢地,我感到自己已經不能再讀出別人心中的想法了。而且也不再進入那種能預見未來的夢境,每一次睡覺得異常香甜,幾乎不同做夢了。一切都接近了常人,許多情況都與姬老預測的一致。   只是感到自己心界清明,六識也異常敏銳,能夠感到特殊情況的來臨,比如低頭走路時,如果有時大可悄悄走到我身後,就能夠一下子感應到,猛得一回頭,有時反而把他給嚇一跳。   以前那種運功完畢,身輕如燕的感覺也反覆出現在我身上,收功後,每次都會有這種感覺,自覺控制力又有了增強,行動起來也非常輕盈,在打籃球時也能覺得彈跳比平時好了許多,移動也更加迅速。彷彿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氣,而且不容易疲勞。自信心也前所未有的增強,不知道還有什麼能難倒我。   信心實足,他人也能感覺出我太多的與以前不同,尤其是大可這般膩友。但有時太過沉迷於功法的修習,走路時也在思考,會讓有覺得有心事一樣,給人一咱心事重重的感覺。   有一次,晚自習中間,大可拉著到了外面,關心地問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現在我好像說話少了些,經常一個人沉思。   聽到我堅決地否認,大可似乎放了心。又問道,那你是不是看上什麼人了,莫非說是蔣婷婷不成,要不讓小李去給你說一聲。   好,被我抓住了話柄。「大可呀,是不是最近與李副社進展很順利,看你這幾天很開心的模樣。」   大可聞聽,大怒,不幹。曰:「兄弟好心幫你,你竟敢如此。看誰下次還管你。」   余聽此言,心中惶恐。忙陪著小心,幸好這小子心虛,不敢十分拉下臉來。見我好言好語,放下心來,悄聲對我道:「老大,最近新生入學,有一高一女子被評為新任校花,因為在奧林匹克競賽中獲獎,而且在入學的模擬考試中成績很好,還當選學生會的新任學習部長。那天我看到了一次,長得果真不錯,而且身材絕佳,確是個小美人。」   聽到這兒,我心裡有了點譜,問大可道,可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麼。大可見我也很感興趣,就賣了個關子,最後告訴我說,可能是姓江,具體叫什麼名字還沒搞清楚。   心中有了底,就對大可道:「跟你打個賭,你信不信,不出10天,這個妞就會來找我。」   「你就吹吧,她要真來找你,我幫你洗一個星期的衣服。敢不敢跟我賭。」大可擺明了一副不信的樣子。   看這小子中計,「一個星期可不行,誰不知道你一個星期連一次衣服也洗不了,要賭就賭一個月的,你肯不肯。」我心中暗自得意。   「行,誰怕誰呀。」大可果然中招,「一個月就一個月。不過有一點說明了,你可不能去偷人家東西,讓人家上得門來,得個正著可不算數。」   這小子還挺精明的,可是他遇到了我,饒你奸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腳水,哥們也不行。   看我不再言語,大可自以為得志,又對我說道,老大,你最近可是風光得不行呀,前天在高一和高二開的大會,崔校和成教又把你狠狠表揚了頓,要求那幫新生蛋子向你學習呢。   不過這次,你就沒那麼美了,你以為人家新任校花就那麼把你當會事麼。不過,警告你,可別搗鬼,否則兄弟沒得做。   「沒問題,你就在這兒等著她找上門來吧!而且還得對我親親熱熱地。」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搞得大可這小子心中沒底,但也自以為出不了什麼問題,不肯反悔,還與我擊掌定約。   哈,小子,你死定了,還不錯,看來要有一個新的免費保姆了,不過這服務質量肯定一般化了,只怕洗了比不洗也乾淨不了多少。   意外地得了個鐵定的綵頭,心下得意。接下來幾天還是努力學習,業餘練功。   大概又過了一周,下午上課前,只聽有同學叫我,域逸誠,有人找你。也沒在意,隨便到了門口一看,只見小雯雯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下,手裡拎著一包東西。先不出去,回去拉上大可,悄聲道,跟我來,讓你開開眼界。   看著大可跟到後面,我這才去找雯雯。老遠看見我,大聲地道:「逸誠哥,我在這兒呢,快過來。」   看我直到跟前,親熱地拉住我的胳膊,「我都來了好幾天了,你怎麼也不去看看我。」   我笑道:「那是相信我們家雯雯,你做得很好,還能有你擺不平的事情,你的表現哥哥都知道了,很為你感到驕傲呢。」   雯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不是在家裡,而且,她也有好幾天見我了。「誠哥,你才了不起呢。那天我們第一次開新生大會,校長和政教主任就表揚了你。我跟我們班的同學說你是我哥哥,他們都羨慕得了不得。」邊說還邊晃著我的胳膊。   「對了,這是你媽媽讓我帶給你的吃的,你都好幾天沒回家了,讓我告訴你要注意身體,吃好了,別怕花錢。」指著其中的一個小袋悄聲說道,這是我專門為你煮的牛肉。   看看時間快到了,跟我說聲要去上課了,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著小雯雯走了,我回頭瞟了一眼躲在牆角的大可。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見他一番見了鬼的樣子,滿臉苦笑,我得意地衝著他樂開了花,然後用一隻手拎起我的T恤,作出一副要脫的形象。氣得大可的肝都要炸了,無奈地搖頭。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異常幸福,上高中有人洗衣服,那叫一個美,愜意。雯雯還是過上幾天就給我送點好吃的,為了安慰大可,當然他也有份,也算他小子苦中有樂吧。   日子過得甚好,不知不覺,一個月的監禁生活就要過去,下了下午的第四節課,明天就可以回家,逍遙上兩天了,也許該去看看晨姐了。   收拾好書包,準備走人了。李社副走到我的課桌前,說有人找我,就在教室後面的假山旁邊等著呢。是誰,這麼神神秘秘的?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五章 佳人有約   煙霞春旦賞,松竹故年心。   斷山疑畫障,縣溜瀉鳴琴。   把書包堆到一邊,信步走出教室,往後面的假山走去。   上高三後,我們教室就搬到最後一排教學樓了,據說是為了清靜,讓我們安心學習,考出個好成績。學校最最關心的自然是升學率問題了,現在的學校大抵都是如此,除了少數民辦學校,只是為了騙點錢花花。   假山後面就是圖書館所在地,可是這圖書館對高中學生來說真是形同虛設,真正能用上的時候不多,我在這兒呆了兩年多了,進去的時候總共也不超過3次。。   這座假山是我校最美的一所風景,時值夏末秋初,風景十分不錯,不知道是那位有心人還把小噴泉給打開了,涓涓流水從山上流下,流入圍著假山的水池中,煞是怡人。旁邊幾叢湘竹也長得鬱鬱蔥蔥,小風吹過,也是竹影婆沙,讓人心胸愉快。正應了那句「門對千竿竹,家藏成卷書」之說。   約我之人,也可算上是用心。遠遠地望去,只見是一身著紅色連衣裙的身影俏生生地立在假山旁,看上去很是熟悉,果不出我所料,正是蔣婷婷,蔣大小姐。   「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蔣大小姐相邀,還搞得這麼神秘,不過蔣社長確是雅人呀,這兒風光的確不錯。」我一見到她就改不了這個貧嘴的毛病。   「你,你怎麼還是這個德興。我好心好意地叫你出來,你還是這個怪樣子。」還是一樣,只要一見我,不說話還好,只要一出聲,就會惹她生氣。撅著小嘴,悶悶不樂的小樣。心道,我本來心情挺好的,可是他一來,就惹我生氣,何苦來的。   「不敢,不敢,婷婷小姐,喚草民何事呀。」我還真是忍不住。   聽我叫婷婷,儘管後面還是跟了個小姐,但總是好了許多。   伸手扯下一片竹葉,輕輕地纏在手指上,一副小女兒的樣子。「域逸誠,你怎麼總是這副模樣跟我說話,我聽李子說你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呀,莫非說我真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不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更是委屈。   「哪敢呀,」我也正色道,「蔣婷婷同學,您平時都是高高在上。我這麼一個普通的男生,那會有機會讓您得罪呀,就是想沒這個機會。我對你是非常尊敬的,對你的聖旨一向是有令必行的,是非常支持領導工作的。」   「你一向都是這麼看我的嗎?」蔣婷婷也說不上自己怎麼這麼在意這個男生的看法,平常都是我行我素,那管別人怎麼想的。可也認為自己是挺能與同學混成一團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讓同學們覺得自己很高傲。「我是很願意跟同學們在一起的。」忙著辯解道。   「不是的,同學們都認為你很了不起,非常優秀。所以都不太敢與你接觸而已,尤其是男生。」我自以為是地解釋。   「才不是呢,只有你才這樣想,別的同學,都很願意跟我一起,男生也是,好多人都願意跟我說話,問我問題。」她還是很委屈。   當然了,你這麼漂亮,自然會有人跟你套近乎的,不過,我老域可不是這樣的人。原來我是不敢注意你,現在不同了,我不願看到有人趾高氣揚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蔣婷婷開口,不是這樣,你對我一直都不友好。以前我們不熟,現在也不能這麼說了。可你還是這樣,你一直都不太理我,看見我也是待搭不理的。(我有嗎?)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那個整天來找你的小姑娘?   居然扯到雯雯身上了,這個丫頭還真是有辦法。莫非她---,不是吧,要真這樣,可就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她該不會是看多了人家慇勤,偏偏對我這個無禮之人感興趣吧。   趕緊辯解,那有的事,跟那個小毛丫頭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跟你做朋友有點高攀不上而已。   蔣婷婷盯著我,半天不說話,想是在考慮我話裡的意思。聽我說跟那個小毛丫頭沒什麼關係,才長出了一口氣。也不再追問了。   警告我說,你要是以後再對我這個樣子說話,我可真得再也不理你了。我連聲應著是、是、是。   她這才拿出本證書遞給我,說她上次幫我投的稿子獲獎了,委員會把證書和獎金都寄到了她那兒,現在一起給我。   我接過來,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美事。證書也沒打開,看看鈔票,是一張五百元的支票,隨手裝時口袋裡,道聲謝,說下次請吃飯,算作陪禮道歉,如何。   蔣婷婷這才滿意了,看看天不早了,說是該回家了,我們倆個一起往教室走去。   兩個教室隔著不遠,到了門口,說聲再見。正想進去拿書包,突然發現雯雯站在我們門前。   我心中暗叫一聲苦,這剛風平浪靜了,她怎麼又來了,這不讓蔣婷婷又認為我冷落她是因為這個原因麼。回頭看看蔣婷婷,倒是沒有表現地多麼不豫,只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看著我。   似乎嘴角還有點笑意,好像是說還說不是,看你今次怎麼解釋。   雯雯倒是乖巧,對著尚未轉身的蔣婷婷叫了聲:「姐姐好,你長得好漂亮呀。我是來搭逸誠哥的車子回家的,沒打擾你你們吧。」這叫什麼話,你都站這兒半天了,跟打擾有什麼關係。   蔣婷婷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多好的一個小姑娘。也回了一聲好,不再看我,轉頭進了她的教室。   趕緊對我說道,誠哥,你幹嘛去了,我的車胎撒氣了,本來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修車子的,可是在這兒等了你好一會兒,天都快黑了,只好搭你的車子回家了。不過也好,星期一你還可以帶我回來。剛才這個姐姐是誰,長得好漂亮。   這雯雯還真有辦法,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有什麼好說的,走吧。   拿上書包,推上車子。告訴雯雯,這位叫做蔣婷婷。   「原來她就是蔣婷婷呀,我一入學就聽說她的名字呀,說她忒厲害,學習很棒,長得也漂亮。這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雯雯一驚一乍地道。真是個小女孩,整個一個盲目崇拜。又問道:「她找你幹什麼啦?」   我騎著車子帶著她出了校門,沒好氣地說,你問這麼仔細幹什麼,給我發錢了。   雯雯卻不生氣,反而驚喜,發錢,什麼錢。我隨手把證書和支票塞給她。「都給你好了。」   哇地叫一聲,說誠哥你好厲害呀。「那可不行,這是蔣姐姐給你的,我可不能要。」(我倒,成為她給我的了)說著又塞回到我的書包裡。「你衝我那麼大聲幹嘛,我又不吃她的醋。」說罷,還地趴在我身上,緊緊地摟著我的腰。   這都叫什麼事呀,我真是無可奈何。雯雯把腦袋從我的腋下伸到前邊來,問道,誠哥,你是不是喜歡蔣姐姐呀,不過,我覺得她不如晨姐姐愛笑。   我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點了一下,這都是哪跟哪,別瞎說。坐好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雯雯調皮地皺了一下鼻子,把腦袋收了回去,靠在我身上,說你就是人小鬼大。說完就用她的小胸脯蹭著我,害得我直揉鼻子。   誰呀,就人小鬼大。   第二天下午,太也不早了,我正在屋裡認真地看著姬爺爺給我的書,雯雯又呼呼地衝到了我家,還沒門,就大聲嚷道,誠哥哥,你在幹什麼,快出來呀。   我趕緊把書放起來,等她進來,說你又幹什麼呢,這麼大驚小怪地。   「我媽媽都出去一天了,現在還沒回來呢,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讓她別急,好歹安靜下來,把事情搞明白了。原來,王姨的小店生意很好,正好旁邊的房子又要轉讓,就一起盤了下來,準備裝修一下,一起來搞,可這需要一大筆錢,大約得4、5萬呢,手裡沒這麼多,就準備去貸點款子,可是出去一天了,到現在也沒回來,也不知道中午飯吃了沒有。   王姨經過這幾個月的錘煉,也知道借雞生蛋了,進步很大呢。見雯雯這麼著急,就說我跟你一起去找找看,說不定能幫她跑跑腿,幹點什麼。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聽我一問,雯雯也傻了眼,還好媽媽聽到我們說話了,就跟我說聽你王姨說她去了城市信用社的總部,一般的分社,人家不接這樣的業務。   好了,跟雯雯打了個的,直奔信用總社。   到了那裡,問了一個營業廳的阿姨,說是辦信貸在二樓的信貸部。上去吧,大廳裡還挺熱鬧,可是樓上就冷清多了,從樓道口到整個的二樓,也沒碰到什麼人。   到了上面,想找個人問路都找不著,難怪有些小偷,專門溜進各種機關大樓偷東西,連銀行裡也是這樣。   找了一個房間,寫著個信貸部,隔門聽著,好像有聲音,進去一看,王姨還真在這裡,正在跟一個阿姨說著好話呢。人家也不太理她。   雯雯拉過媽媽一問,看她手裡拿著一大堆證件,什麼下崗證之類的,還有以她現在的小店作的抵押證明。王姨低聲跟我說,人家說什麼現在太晚了,讓明天再來,可是這小店已經關了一天門了,已經好幾天沒正經營業了,其實今天也已經是第二次來了。明天再來還不知道什麼樣子。   這是個真實情況,我們現在的現狀就是如此,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說是為下崗職工辦實事,可是真難呀,只有趕到風頭上可能還好一點,要麼你就得搞出點名堂,驚動領導也好辦。   我們倆個也沒辦法,我就看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那位阿姨,看上去好面熟呀,彎彎的眉毛,瞇瞇的眼睛。坐得挺遠,屋子裡又挺暗,也不敢到前面去。我真氣運轉,運足目力看過去,她的胸牌上寫著信貸部主任,她都說辦不了,這事還真難了。   再仔細地看一下下面的名字,「吳麗瓊」。腦子一轉,難怪看起來很面熟,長得好像是那個誰呀。對了,她的媽媽不是就叫吳麗瓊嗎?   「阿姨,您是不是婷婷的媽媽呀?」   聽我這麼一問,桌子後面的阿姨好奇地抬起頭來,仔細地端詳著我,這個小伙子長得挺精神,懶洋洋地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不知道是誰,婷婷的男同學裡沒見這個呀。「對呀,小伙了,你是---?」   聽到肯定的回答,我心裡起來,「我是婷婷的同學,叫域逸誠。」   「噢,原來你就是域逸誠。我家婷婷經常說起你來呢,說你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來,快坐吧,有什麼事情嗎?」一下了熱情起來,還站起身來,拉著我坐到沙發上,還對王姨和雯雯說,你們也坐吧。   「你不知道呀,我們婷婷還從來不這麼誇獎一個男孩子呢。那天為了你的事情,跟她爸爸磨了半天,你不知道,我們家那口子真倔呀,跟他說個事難著呢,下邊的事情他是輕易不過問的,要不是婷婷拚命地誇你,他還不准答應呢。「   這可把我搞糊塗了,我有什麼事情要這樣呀。只好問道,「那你們家叔叔是在哪兒上班呀?」   吳阿姨好奇地看著我,「你不知道嗎?我們家婷婷沒跟你說過?」   看我一個勁地搖頭,吳阿姨說這婷婷也真是的,我們家老蔣是在公安局的。這時王姨插嘴道,他就是公安局的蔣局長吧。   明白了,原來如此,蔣婷婷的爸爸是公安局長。我說那天莫名其妙地就被放了出來,原來還是蔣局長一的金口,聽吳阿姨這麼一說,還多虧了蔣婷婷幫了我。   我還那麼對她,真是不好意思。她也真能沉得住氣,一點口風都不露,想不到她爸爸還是局長。呀,欠她好大一個人情呀。不過,不要緊,不知者不怪嘛,我只好安慰自己。   說到這裡,吳阿姨又把我們要辦的事問個一遍,這次可就痛快多了,把東西一古腦地拿過去,嘩嘩簽上字,說小域呀,你拿到左邊第二個辦公室找劉行長簽個字,再拿回來。   有人指點好辦事,一會兒,我就拿著行長的簽字回來了。吳阿姨抓起電話,給營業部打個電話過去。說一會你們拿到下面去辦個手續,明天就可以來拿錢了。   邊囑咐著該怎麼做,還一邊跟我拉著家常。說道,小域呀,我們家老蔣和我都整天忙地不著家,一個星期也在家吃不了幾次飯。平常就只婷婷和姥姥在家,幸虧老人身體還不錯,一切都能自理,還能幫忙做個飯什麼的。   婷婷孩子脾氣挺倔的,學習成績也不錯,一向眼高於頂,難得誇獎什麼人,尤其是男孩子,你平時要多幫幫她,看這孩子平時挺活潑的,其實心事多著呢,也不愛跟我們說,我們也顧不上家。   我趕緊應著,跟她說,上幾天我們還一起去姬爺爺那個玩了呢。   婷婷都給我說了,我也該去看看他老人家了。知道他回來了,一直也沒過去拜訪一下,他該怪我們年輕人不識禮了。對了,聽婷婷說,他跟你很投緣呢,他可是很少對人假以顏色的。   這蔣婷婷關於我的事倒是什麼都說,可從沒對我提過。   有人好辦事,說話間,一切都搞定,吳阿姨熱情地把我們仨個送一樓梯口,說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她。王姨對她自是感謝不盡,想不到我們倆個來了後,事情就這麼順利。   回家的路上,王姨又是把我一頓好誇,雯雯也很是高興,說想不到這個阿姨就是蔣姐姐的媽媽,誠哥哥你以後可是好好對人家,以後也好辦事。她爸爸還是公安局長,你進去了也能把你弄出來。   我倒,又來了,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三個坐在車裡,雯雯也不管媽媽就在旁邊,盡自親熱地跨著我的胳膊,王姨心情高興,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反而覺得雯雯對我熱情很高興,還讓她多跟我學著點。   我心裡暗自慚愧,能幫王姨辦成這件事情,確實是機緣巧合,說來還得感謝蔣婷婷,想不到自己於不經意間已經欠了她這麼多。   按照慣例,這頓晚飯自然又是王姨來招呼。這次她也破了例,覺得再在家裡吃不能表達她的誠意。讓我回家叫爹媽,兩家一起去飯店,說是要好好地犒勞我一下。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肚子老兄也跟著蔣婷婷沾了光。   回到家裡,想到開學這麼長時間都沒見過晨姐了,上次從姬爺爺那裡得到的修習方法也沒跟她講過,打個電話給她吧。看她明天有沒有時間,說我想見她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跟她說。   晨姐聽說我要去,很高興,她也覺得很久沒有見我了。說她明天上午查完房就回去,還問我想吃什麼,她買了帶回去,讓我稍晚點過去就行了。多好的事,還有好吃,住校一個月,人都變饞了,聽說吃的比什麼都高興,還是晨姐疼我。   不知道許洋姐在學校裡過得怎麼樣,得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啦。   電話鈴聲響了後,有一位姐姐來接了電話,聽我說找許洋,只聽她喊了一聲,可是半天也沒見洋姐來聽,她在幹什麼?   很多朋友留言中寫了很多有益的東西,謝謝。我這段時間更新確實有些慢了,原諒。有什麼好主意別忘了告訴我,我要的不僅是指責,給點思想,少些埋怨。QQ號:21997220,或者發E-mail至(我是第一個@雪域傾情)。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六章 新發現   道狹草木長,   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   但使願無違。   耐著心又等了一會兒,她終於過來接了,聽到我的聲音,先是怪我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跟她聯繫。然後問我在學校裡怎麼樣,有沒有交到新的女朋友。聽她說話,還是那麼個樣子,沒一點正形,但總是讓人特別開心。   完了後,又跟我說她在實驗室搞一個什麼基礎方面的藥理研究,特別無聊。哪像我現在這麼舒服,沒事的時候可以跟祁晨見個面,還有個小青梅竹馬陪著。好像全世界的苦都讓她一個人遇到了。這份枯燥讓她實在受不了,晚上回到宿舍還得查閱資料,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象臭祁晨一樣,直接上班算了。聽到電話,也得先把那點找到的資料標記出來,要不回頭又該費勁了。   答應她有時間一定去看她,陪她解解悶,這才把電話掛了。   看來洋姐還真是辛苦,她對我這麼好,我竟然向來沒有給她送過什麼東西,真是太失禮了。就是不知道她希罕點什麼,有機會再說吧。   靜下心來,把姬爺爺送的秘笈放在桌子上,繼續精讀。然後慢慢思考著,循著書中所講,讓氣機在體內運行。   自覺又慢慢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可也並不完全像是姬爺爺說的那樣,這幾天我的那種能看透別人內心的功能,在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又出來了,而且比以前更加靈敏,只要我心中有了念頭,就能發現別人心裡所想。   可見,姬爺爺說的也不完全對,可能以前沒有人練功時是像我這個樣子的,一般人都是從簡到繁,再從繁到簡,像我這樣直接從繁開始的可能還真是鳳毛麟角,也許就是前無古人吧。書中所說的,只能是先哲的一種猜測吧。   不管怎麼說,現在自己總算入了正途了,真希望如姬老所預言的,成為一名真正頂天立地的人物,以不負如此多的美人對我垂青。   真正系統了以後,只要不是自己刻意,現在只在晚上小用一會兒功就行了,自己就能感到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有時想事情多了,甚至睡上二、三個小時第二天也不覺得累。只是多年形成的睡懶覺的習慣還真是難改,有時早上明明很早就醒了,還是躺到那兒不願起來,真是積習難改呀。   第二天去晨姐那兒逍遙了半天,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跟她講了一下,她也很為我高興,也從她那兒討教了一下語言學習的真諦,這總非我所長。   真是一個愉快的週末,什麼時候天天都不用在學校關禁閉就好了,還真是嚮往起大學的生活來,到那時肯定就舒服多了吧。只是想起那個編程來,我的心中還是有點苦惱,儘管我想得非常好,可是覺得用起現在的語言來,還真是不爽,什麼時候能用中文編程多好,有機會我得自己做個編程語言。   回到學校,還是一切老套,學習什麼樣子才是最好的,自己心裡還真不清楚,知道自己進步非常大,可終究還是沒有嘗過登頂的滋味,心下就很是忐忑。如果自己成績如願以償地取得了更大的進步,也許會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期中考試也不遠了,平時也多用些功吧。現在最不讓我發愁的就是背誦的東西,幾本書已經背的滾熟。那天據晨姐說我現在的詞彙量,大學四級是沒有問題的,當然應用上還差一些。   現在我用功學習,作為我的膩友陳大可也跟著努力了許多,而且有什麼不會的也可以問我,看來長進也是非常大。倒是我覺得這一陣子,他不太跟我在一起了,與李社副的關係近了許多,有時從我這兒問了題去,再去給那位輔導,看樣有點意思。   下午的課完了後,好幾天都沒有出去活動兩下,坐了一下午,也真夠辛苦的,該找幾個人去打上一場球,痛快一下。站起身,作老師狀,在教室裡踱了幾步,四周望一下,屋裡人不太多了。   大可這小子那去了,定睛一瞧,與李社副兩人正悶頭在那兒討論題呢,這一陣子我太忙,這小子也不太聽招呼不。   輕手輕腳走到兩人旁邊,伸手敲了幾下桌子,咳嗽一聲,「嗯,你們倆人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呢?」   兩人嚇一跳,社副當場提出抗議:「你幹什麼呢,域逸誠,要嚇死人了。」大可當時就站了起來,想說什麼,沒好意思吭聲,畢竟他那點鬼心眼是逃不過我的眼睛。但已經挽起袖子,不知道有什麼不良意圖。   「呵呵,抗議無效。」我可不懼,「你們兩人不做虧心事,有什麼好害怕的。啊--」還是作出一番一本正經的樣子。   「是不是?嗯--」我還是拿腔拿調。   「好你個域逸誠,我可沒少幫你的忙啊。你跟那個蔣……」李社副不肯服輸。   一聽話風不對,拉上大可就走,可別把火燒到自己身上,此非君子所為。「那個,我暫且借大可用一下,回頭就還你。」說完並不耽誤,轉身就跑。幸好我現在的身手不同尋常,跑地真快,一本書飛了過來,只打到背上,沒有擊中我寶貴的大腦。   這點痛算不了什麼,我也並非閃不開,但如果沒有打中,只怕善後工作不太好處理。這筆帳,我得算到大可頭上。   出了門,伸手在大可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以我現在的身手,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對他我可不能客氣了。打了人還得理直氣壯:「大可,我發現你最近不太夠意思,重色輕友的意思了。」   我的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燈,你還說我,我可聽玲玉說隔壁那位可是對你頻送秋波呀,還有江小妹怎麼最近送吃的少了。   「叭」的一聲,大可的腦袋上又挨了一下,搞什麼搞,你不知道我對隔壁那位不感冒麼,還什麼小妹,那次吃的少你的了。哈,人在暗處就是爽,可以痛斥別人,又不擔心會有人揭自己的痛腳。   「還玲玉,下步該叫玉了吧。還不從實招來!」大可這次又要被我吃定了。   媽的,陳大可心中後悔,怎麼一不小心把玲玉都叫了出來,這老誠可是越來越精明了,這關不好過。靈機一動,有了。   「喂,先不說這個。老大,上次我回家的時候在網吧發現有了一個新的國人寫的編程軟件,看評論很不錯的,最大的下載網站牛軍就發了好幾個專題來評論呢。」   聞聽此言,我馬上忘了應該痛打落水狗。「真的嗎?你看過沒有。」   大可拍拍胸脯,我什麼時候騙過老大你呀,真的,聽說正式版本要賣好幾萬塊呢,現在網上有試用版下載,有次數限制的。   有這種事情,天氣熱了,有人送個風扇。一把拉上大可,快去看一下,要是騙我,可決不輕饒。   拉著大可,一路狂奔。由於一心想著此事,就忘了掩飾,我的功力不知不覺中就顯示了出來,大可幾乎是足不沾地被我提著,但是這速度仍是驚人,兩人加在一起恐怕也超過了一般運動員在操場上的奔跑速度。   兩邊的同學看著,都驚訝壞了,當然可能也沒有多想什麼,只以為這兩人是不是瘋了,這麼狂奔。   大可發現了不對勁,看我滿眼的興奮,在我肩上拍了拍,「喂,老大,你怎麼了,咱們這是??」   我這才意識到不對了,趕緊放慢了速度,摸了摸腦袋,「嘿嘿,一興奮,竟然有了超能力,跑這麼快。」連忙掩飾,這種事情可不能輕易讓人知道。   好在大可也沒特別在意,所謂當局者迷。到了電教室,胡哥正在那兒埋頭用功,聽見門響,抬起頭來。   看到是我,很興奮,嘿,逸誠,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也來不及回答他的問題,「胡哥,聽說有了國文的編程軟件,是真的麼。」   「對呀,都出來一個多月了,你怎麼現在才聽說。叫easy-cn,我試用過,還真不錯,就是貴了點。快過來看看,用漢語還是舒服,可惜學校不花錢呀。」   說完,把我拉過去,打開界面讓我欣賞。真是不錯,易用性很好,非常符合習慣。打開瀏覽器,進入作者主站,介紹了作者開發的過程,用的是VX內核,好傢伙,這位叫inlook的用了將近3年的時間來寫。網上掛的是試用版本,可以用20次,以後用得好就得購買正式版本了,要花3萬多塊,我吐了一下舌頭,可真是價格不菲。   又翻了翻看看,大家在使用過程中,如果能對軟件的使用提出重要意見,或者發現重大BUG,使軟件出現功能性飛躍的可以免費得到正式版本。看樣這才是我得到它的最佳途徑,不過,3年時間寫出來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提出建設性意見的,但我別無他法了。   重新回到界面中,仔細地看起來,不知不覺間天都黑了。只聽得「吱」地一聲叫,回頭一看,大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呀,食堂都要關門了,現在可能連飯都吃不上了,這事鬧的,也能看得出來寸金寸光陰的道理,人真是學無止境。   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看胡哥,他衝我笑了笑,你小子還真用功,可別把我跟你說的事忘了。   兄弟們對我這麼好,拉上二人,去學校裡的小灶上吃一頓。   吃飯時還一直在想,有時間一定得好好研究一下這個語言,說不定能發現什麼,這可是關係到荷包的大問題,我可是沒有這麼多錢。   想歸想,可是這期中考試已經臨近,沒有幾天的時間了,這可是關係到我老域以後的自由問題,埋頭苦讀中……   時間越來越緊迫,我已經把其它的都放到一邊了,畢竟自己心裡是沒底的。   這個晚自習,照例在用功,可是總覺得心神不寧的,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搖了搖頭,把雜亂的思緒拋開,繼續做著複習題。   連課間休息的時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域逸誠,你出來一下。」有人在叫我麼,從書山題海中,抬起頭來。   是她,蔣婷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找我了,在這時候找我幹什麼呢?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七章 陪護   江南可採蓮,   蓮葉何田田?   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南,   魚戲蓮葉北。   美女相招,怎麼我也得給面子,我趕緊起身走出了教室。   蔣婷婷看起來一副非常焦急的樣子,見我出來,趕緊拉著我:「域逸誠,我奶奶在家生病了,你能現在陪我回去一趟麼?」   心中苦笑,這種事情怎麼會找到我頭上,現在複習這麼緊張。你們班那麼多男生,找誰不行,非得找我。   可是話說回來,自己欠了人家那麼多人情,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一個大男人,怎麼也是覺得心裡難受,現在也算是個機會報答一下吧。再退一步說,老人生病,自己也不能袖手呀,這點意氣咱還是有的。   二話沒說,爽快地道:「沒問題。」轉身跑進教室裡,跟班頭打個招呼,告訴老師一聲,我有急事,出去一下。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扭頭走了出去。   看著蔣婷婷,說:「咱們走吧。」   蔣婷婷看著這個男生,眼裡有一絲光閃過,這才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不是平常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敢做敢擔當才是好樣的,自己還真沒看錯他。   出了教學樓,正想去騎上自行車,可是又一想,生病可耽擱不得,乾脆打車去得了。看蔣婷婷著急地跟在後面,我一把拉過她的手,往校門外跑去。   蔣婷婷好像吃了一驚,反射性地稍用了一下力,沒有掙脫。看人家並沒有注意是在拉著一個女孩子的手,而只是想趕緊走。也就不再用力,聽任我拉著她向外面跑去。一不留神,又用上了超速度。蔣婷婷也是心中暗處感激,並沒有在意這什麼會跑得這麼快。   到了車上,我由於慣性,順手把她拽進車裡,還是沒有立刻把手放開,把那又嬌嫩的小手攥在了自己手裡。   蔣婷婷覺得自己滿手心都是汗了,可是這個人還是不把她的手放開,又不好強掙脫出來。只得蚊聲道:「域逸誠,你-你--」   回頭一看,只見蔣婷婷的臉都好了,還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怎麼了?」   見她低頭看著兩人的手,這才醒悟過來,趕忙把手放開,可是蔣婷婷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手一下子失去了依托,「啪」地一聲落在車座上。   兩人同時鬧了大紅臉,我順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下兩人更是尷尬,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蔣婷婷的小臉紅了半天,都沒敢抬起來,待會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是低著頭。   她慢慢地給我說了什麼情況。她的爹媽應酬多,忙地很,這幾天老爸出差去了京城,老媽也去省城開會了。   平時都是她跟姥姥在家,可是現在她得住在學校裡,很多時候都剩下老人自己在家。今天吃了晚飯後覺得不舒服,躺了一會兒,覺得更難受,她也找不著別人,只對婷婷老師辦公室的電話有印象,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蔣婷婷這才非常著急,因為姥姥平常是很能忍的,一般情況不會打電話的。又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不知為什麼一下子想到了我。   我心道,這種事情叫老師幫忙不是最好麼。可是也不能說出來,否則不成推卸責任了。   十多分鐘後,就趕到了她們家。局長家住的就是不一樣,獨門獨院的。可這也不好,連個鄰居也沒有,老人住在這種地方肯定覺得沒意思。   只見一位老太太躺在床上哼哼,捂著胸口說悶得慌。我正想與婷婷一起過去,只見老人衝她做了個手勢。蔣婷婷就說讓我先等一會,自己走了過去。   一會,婷婷過來對我說,原來老人大小便失禁了,不好意思讓我過去,她平時是很愛乾淨的一個老太太。還說頭暈,胸痛的厲害。   蔣婷婷搓著手問我怎麼辦,兩人都是高中生,沒見過這種陣仗。我忽然想到了晨姐,她不是內科大夫麼,打個電話問問她吧。   抓起電話,打個過去,把老人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問該怎麼辦。晨姐一聽就急了,說別是心臟的問題,快把她送到醫院來吧。我正在病房寫病例呢,到時我在急診科等著你們。晨姐這個住院醫還是很辛苦的。   打的不太合適了,打通了120,一會兒,救護車把我們拉到了人民醫院的急診科。   晨姐已經穿著便服等在那兒了,廢話不多說,立即陪同急診科的大夫作各種檢查,一會兒做出來心電圖,考慮是心肌梗塞,要住院治療。又做了心肌□譜等各項檢查,沒等結果出來,老人已經有點委靡,意識也不太清醒了,急診科的大夫就要求立即住院。   蔣婷婷和我都傻眼了,畢竟像這種陣勢都沒經過,雖然我也是住過院的人了。兩個人的口袋裡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錢。   晨姐看我們倆個人不知所措的樣子說:「你們倆個還楞什麼呀,沒有錢明天叫你們這大人來交就行了,先住院治療吧。有什麼問題我來幫你們解決。」   要不是有晨姐幫著,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到什麼地方辦事都是如此,當初我陪雯雯媽媽貸款也是靠了婷婷媽幫忙,不是一個純經濟的年代,沒有人給你說話,你就得等著。   現在的國情就是如此,大家都明白,要是婷婷的爸、媽在家,這種事情也不需要我們來做什麼,自會有人做得好好的。話不多說,把婷婷的姥姥送到了心內科病房,住下了院,用上了藥物,做上了各種必要的治療,倆個人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一切都由晨姐陪著我們,押金也沒交。看著姥姥躺在ICU病房的床上,這時老人已經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用藥的原因,還是有點昏迷。我和蔣婷婷大眼瞪小眼,兩人各有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蔣婷婷對著晨姐,也不知道怎麼用言語來表達,感謝之情溢於言表。只是連聲的說道姐姐,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說畢,眼眶中有點晶瑩的東西在閃動,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對晨姐來說,這自然算不上什麼,稱得上是舉手之勞,可對蔣婷婷來說就不是一件小事了。還是晨姐大方,說道:   「是小誠的同學麼,姐姐幫這個忙也是應該的,只要老人沒事就好了。小誠,病人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你先陪這位同學在這兒陪一下子,休息一會,這兒也用不上你們做什麼。」   又回頭對我道,小誠,姐姐那邊的活還沒有幹完,我先過去做完,一會再過來。看看你們有什麼事,就趕緊過去找我,找電話也成,好吧。   沖婷婷打個招呼,說小妹妹你不用緊張,送來的比較早,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現在這種病人很多的,姐姐呆會兒再過來。   我趕緊起身,:「晨姐,我送送你。」蔣婷婷也送到了病房門口,畢竟不放心姥姥,我對她說你在這兒看著,我把晨姐送過去馬上過來,就趕忙回去了。   晨姐所在的病區,也就是我上次住院的地方,就在心內病區的對面。出了門,她自然地挎起我的胳膊,我也是感謝不已,說這次多虧了晨姐了。   她抬頭看著我,微笑地調侃道:「我們小誠什麼時候嘴變得這麼甜了,你的這個同學長得很漂亮嘛。」   一句話說得我臉都紅了,吶喏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道同學之間互相幫忙,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我害羞,晨姐笑得更開心了,說道:「姐姐跟你開玩笑的,看你急的,別是真有什麼事吧。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的,姐姐還能真管你嗎?」   這下真是著惱,更讓我不知所措,「晨姐,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你光打趣我。」   挽著我的胳膊稍用了一下力,「你著什麼急,這麼急著去陪你的女朋友?好幾天沒跟姐姐在一起了,多說一句話都不成。當心我告訴了雯雯,讓她跟你吵架。」   我倒,碰到這麼個姐姐,還真是沒轍,乖乖地讓她拉著胳膊,陪她回到了值班室。   看我還是不抬頭,又存心逗弄,「怎麼,幾天不見姐姐,連要說的話也沒有了。」   「晨姐,你這是幹什麼呀。還是快做你的工作吧,待會再幫我們看一下病人。」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不逗你了,看你一個大小伙了臉紅成這個樣子。過會姐姐再過去陪著你們,好了吧。」說完,親熱地用手拂弄了一下我硬硬的頭髮,輕聲道:「乖,快去吧。」   我的心情這才放鬆下來,這個晨姐麼才是真正可愛,趴到她耳邊輕聲道:「還是得謝謝你,我的好姐姐。」   就你嘴甜,晨姐又嗔怪了一句,把我推了出去。   回去一看,蔣婷婷還坐在床邊抹眼淚。想不到這個在學校裡叱吒風雲的小姑娘,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面。   看我進來,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伸手擦去臉上的淚花。「域逸誠,這次幸虧有你幫忙。對了,這位姐姐是你什麼人,對我們可真好。要不是她,我可真---」說著,又回頭看了一下仍然在昏睡的姥姥,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沒有接她的話茬,只是對她說,得趕緊通知你的父母呀,要不咱們明天還得上課呀,再說明天也得交住院費,他們明天能趕回來麼。   蔣婷婷一聽,才想了過來,剛才只顧得自己緊張,把這些事情都忘了。不是逸誠考慮比較周到,總不能明天也不上課吧。   到了外面去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怎麼樣,回來也沒跟我說什麼,倆個人呆坐著,蔣婷婷也不說話了,想讓我回去又不願自己一個人在這兒,不讓我回去吧,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乾脆不吭聲了。   看著一個沒有脫離危險的病人躺在那兒,我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坐在透明玻璃窗後的護士姐姐也是沉默不語,只能聽見監護儀器的嘀嘀聲。   中間值班醫生又過來了幾次,也沒說什麼又走了。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再次聽見門響,這次是換上了工作服的晨姐來了,看著我們兩個悶葫蘆似的坐在那兒,微微一笑,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呀,跟兩尊門神似的,我剛才已經去問過了,說是沒有什麼大的危險,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了。   我和蔣婷婷兩人都是不好意思的一笑,站了起來。   晨姐過去看了看老人,翻了翻她的眼瞼,回頭對我們說道:   「都快凌晨了,這兒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們那兒還有多餘的房間,要不你們倆個跟我過去休息一會,明天還得上學呢。」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又看了看蔣婷婷。   「逸誠你去休息一會吧,我一個人在這主行了,這麼麻煩你也不好意思。」   說實話,我倒真沒覺出什麼來,一點也不覺得累,倒是看蔣婷婷可能沒有熬夜的習慣,剛才已經在不停地打哈欠。男子漢大丈夫,挺身而出吧。就說:   「我沒事的,晨姐,要不你帶蔣婷婷去休息一會吧。」   蔣婷婷再三不肯,又推讓了半天,晨姐自然知道我是不會有問題的,我的事情她心裡有數。勸了一會,蔣婷婷也實在挺不住了,跟著晨姐去了。   「這位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是跟小誠一個班的麼?」祁晨邊走邊問蔣婷婷。   「不是,我是文科班的。」蔣婷婷低著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那,小誠怎麼會跟你一起來呢。」晨姐微笑著問道,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小弟還從來沒有帶人來找過自己呢。   「嗯,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姥姥不舒服的時候,我就想讓域逸誠和我一起來。我只覺得他有些與眾不同,他從來也不會向我好好聽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到他這人特別可靠。所以一有事情的時候,就拉上他一起來了。」蔣婷婷仍是低著頭,紅著臉。   晨姐聽蔣婷婷這麼說,笑了笑,不再追問了,輕輕地拉著婷婷的手,兩人一起去她們病區的地方休息了。像這種小兒女情懷,她心裡是很明白的,只是心中暗處道,自己這個弟弟還挺有女人緣的。當然也只有特別出色的人才會如此。   兩個女孩湊到一起,肯定又有說不完的話了,只是我一個人在這兒枯坐著就沒什麼意思啦。   在那兒坐了一會,屋子裡實在是靜的不行,也就有了些睡意。乾脆運會功提提神吧,好在我所修習的功法不是太拘泥於形式,隨便坐在那兒也可以行功。   靜坐一會,任由氣息在體內運轉,這次突然覺得氣息在體內大盛,遏制不住似的,比往常強了數倍。趕緊心如止水,控制體內的氣機。   收住後,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更是心明如鏡。再看床上的老人,突然覺得似乎能夠看到她體內的情形,老人心臟的形態及細微跳動都能覺得出來,似乎能夠發現她體內因為缺血而梗死的心肌在慢慢地恢復。   根據姬老給的書中所言,應該是我的功力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想不到功力竟然在這種情形下有了巨大的提升,也許我再修習下去,不可以用這種功能給人治病呢。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興奮起來。再也沒有倦意,儘管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什麼忙,還真認真地看著床上的老人,有人看到,必會認為我是天底下最合格的陪護了。   看著看著,我的思路又集中到即將進行的期中考試上來,任憑大腦在功課中徜徉,想不到還能這樣複習功課,只怕也是古今一人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老人似乎動了一下,嘴巴也在張合著,好像要努力地睜眼,要說點什麼,可終於沒有做到。我再次關注著她,覺得壞得壞死的心肌已經有近一半恢復了,看樣康復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天還沒太這的時候,蔣婷婷又在晨姐的陪同下過來了,心中有事,自然睡不踏實。我告訴她老人晚上,不用擔心。   一副非常倦怠的樣子,低聲說謝謝你了,逸誠。看到我仍然非常精神,有點驚訝,倒是晨姐不以為意。   三人坐在一起說了會話,病房門忽然打開,有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八章 小小禮物   梅雪爭春未肯降,   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看著來人,非常熟悉,原來就是蔣婷婷的媽媽吳麗瓊,吳阿姨。接到婷婷的電話,連夜趕了回來。畢竟是當領導的,有自己的專車,幹什麼都方便。因為著急母親的身體,也顧不上跟旁人搭話了,一下子就坐在了床邊,仔細地端詳著老人,伸手輕輕撩著老人的白髮,雙眼有點發直,看得出神情很是傷感。   她前腳坐下,過了沒多一會兒,後腳就有一大堆穿白衣的人跟了進來,院長、主任的好幾個人,看來是遠在京城的局長大人給領導來電話了,辦事效率還真是快。   好了,終於解放了,現在沒我什麼事了。就拉了下蔣婷婷,跟她說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先回學校了,你把情況跟媽媽說一下,也回學校吧,期中考試沒幾天了。   看著她還想對我說什麼感謝的話,我伸手止住了她,向裡面指了指,又向門外指指了。她會意點了兩下頭,衝我微微笑了笑。我就沖其它人點了個頭,走出了病房。   晨姐看我衝她打招呼要走,她也覺得再呆在這兒沒什麼意思了,也跟人打了個招呼,走了出來。   和我並肩出來,說了兩句笑話,又叮囑我別忘了吃早飯,到了學校好好複習等等等等,把我送到了病房樓門口。   到了學校後,自己感覺精力還是充沛得很,沒有疲勞的感覺,仍能夠保持很好的狀態,練功就是有好處呢。   接下來幾天無事,而期中考試終於來臨了,檢驗我的機會也到了。   按照慣例,考完試後的一周內應該是比較輕鬆地,老師在忙著閱卷,學生們也可以趁機放鬆一下了。   自我感覺還不錯,這幾天的學習也非常舒服,沒有老師跟在後面永遠都是爽的。下午下課後還可以玩一會籃球,也可以在校園裡轉悠一番,聽大可介紹一下新生中的漂亮女孩。   一天自習課上,覺得非常無聊,就跑到了電教室,發現學校裡的幾個機蟲也都在此處。與胡哥聊了一會天,打開電腦,打開inlook所編寫的easy-cn,仔細體會其用法,有幾處感覺不太滿意的地方,也記了下來,有時間與作者聯繫一下。   正起勁,突然聽見門響,發現成教出現在了門口。   形式不妙,被逮住可不好玩,高三學生不好好學習還了得。趕緊悄聲溜到後門,發現沒人注意,躡手躡腳地逃了出去,有幾位難兄難弟想步我之後塵,沒想到被成教一聲大喝,息數抓住。   同情中,不知道是不是成教對我網開一面之故,大約因為我們關係不錯吧,要不就是怕他樹立的典型露了怯。我終成了漏網之魚,慶幸中。   回去後,看整層樓都靜悄悄地,想必大家都在用功,現在進去不太全時宜,乾脆去後面的假山旁邊逍遙一番吧,難得這麼輕鬆。   天氣已近中秋,竹葉已經有些泛黃,而且小噴泉也沒有開放,比之盛夏季節感到蕭條了一些,不由心中多了些感慨,正想吟上幾句酸文,自從上次遊園回來之後,我對古詩詞多了不少興趣,畢竟他們幫我挽回了一點面子。   想好的詩詞還沒有出口,忽然看見這小子也溜了過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現我到了這裡。   「老大,有什麼感慨了,一個人跑到這兒來逍遙,也不叫上兄弟們。終不成又約了人麼?」這小子從來不拿自己當外人。   「什麼呀,不過一個人來散散心而已,考完試沒事來放鬆一下嘛。你小子怎麼也溜出來了,不怕遭到玲玉的批評。」我自然不肯示弱。   「你看又來了,老大,你有本校第一美女陪伴,兄弟有個人說句話還不行麼。對了,這次考試感覺如何?」   「還不錯吧。」我的確很有信心,考試下來,沒感到有什麼難題。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在年級會排在一個什麼名次。   「你怎麼樣,大可?」我關心地問道。   「應該有些進步吧,這一陣子你對我幫助不少。該好些了吧。」大可也有了信心地提高。   「關鍵怕還是玲玉的幫助吧,她對你會更重要吧。」我抓緊時間調侃。   「老大,你又來了,咱兄弟們之間不要說這個。倒是我覺得你現在太神了,沒有什麼你不會的。到底是什麼讓你有這麼大的提高呢?」大可仍不失時機地提出這個問題。   當然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為什麼的時候,大可又問我胡哥說的事情怎麼樣,可能快進行了,不知道我有沒有信心。   剛想答言。忽然遠處兩個人走過來,一個人大聲叫道:「大可,大可。」   「你看,剛說沒事,來了吧。」我大聲笑道,是要玲玉來了。後面還跟著一位姑娘,是蔣婷婷。   「我倒沒什麼,只怕是老大你的問題來了。」看到後面跟著蔣婷婷,大可自是不肯示弱。   「域逸誠,婷婷找你呢。你們倆個跑這兒來幹什麼?大可,你快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李社副現在也越來越可愛了,多了很多小女兒的形態,是否是愛情的滋潤,還得拭目以待。   大可應聲跑了過去,戀愛中的男人呀。我也不知道蔣婷婷又來幹什麼,恢復了那種懶洋洋地瀟灑。說不上是為什麼,只要在蔣婷婷面前,我就無法正經起來,也許是,哎,說不上。女強人總會給人壓力,也許這是我緩解壓力的方式吧。   看著大可與李子走了,蔣婷婷走了過來,她今天穿了條白色的牛仔褲,黑色的長袖T恤,很是醒目,凸顯出了縵妙的身材。自己自從練功以來,不像以前那麼注意女孩子了,可能時間太多了,現在又忍住習慣性地揉了揉鼻子。   斜身站在我的面前,一隻手的指頭輕繞著黑色的長髮。「逸誠,我是來專門向你致謝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開始只叫我的名字啦。   低眉順眼的樣子,很可愛。「姥姥已經康復了。馬上要出院了,真是多虧了你幫我。我爸媽也對我說應該好好地謝謝你,說等姥姥出了院,要請你去家裡吃頓飯。」   家裡吃頓飯,這局長和主任也夠小氣的,怎麼也應該像劉二少一樣,請我去HILLINGTON來一頓吧。(行了吧,傻小子,能夠去公安局長家吃飯的人還沒幾個呢,這麼不知足。)   她又從手裡的小袋子裡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我。微笑著說道:「這不知是我爸還是我媽出去的時候,別人送的一塊手錶,媽媽說是讓我拿給你用。」   一聽有禮物,我心中一美,好啊(小人)。可是嘴裡還是謙虛道:「蔣婷婷不要客氣麼,只不過是一個小意思吧,也不費什麼事的。你這麼客氣幹什麼?讓蔣叔叔自己留著戴吧,這麼貴重的禮物怎麼好意思呢。」   「我爸才不缺這些東西呢,那次出去開會不拎上一堆這種東西回來,你反正也用得上,何必這麼客氣呢。」蔣婷婷的傲人之氣不知不覺間又流露了出來,這是我最不喜歡的東西。   心裡想想也是,現在的當官的誰家裡不是大堆大堆的這種東西,國情就是如此麼,當領導的誰都不缺這個,別說是手錶,到了年關的時候,他們手裡就是各種各樣的變相的購物卡也是數不勝數,只怕花起來都有點困難吧。何況是一個公安局長。   不拿也白不拿,就當救濟一下災區人民吧,也順便幫蔣婷婷家解決一下困難。   想到此處,心中也就坦然,伸手接了過來,「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得好好看看,局長家的東西肯定不同凡響。」   自然流露間,我就用上了這種玩世不恭的語氣,我對現在這個社會還是很看不慣的,只是這一切不是一個小人物所能夠改變的。   現在不僅收禮,就連送禮也成了一種普遍現象。如果別人送你的東西你不要,送禮的人反而會感到不安。如果同在一起上班,別人送的東西你不收,同事們會不高興的,以為你是假清高,或是想搞什麼資本。   如果你是官,有人會想法把你擠走,如果是兵,只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滾蛋了,如今講究的就是一黑俱黑。(不知道各位是否有相同看法。以上僅是一家之言,大家不必當真)   聽到我肯要,蔣婷婷心裡就很高興了,也不管我用什麼語氣說的。把手裡的小袋子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過來,一個普通的小布袋,打開看,很平常的一塊手錶。不太這的銀色,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只是在表盤上有一朵小花。心裡不由有點失望,又很高興,只要不是很貴重的東西,我要了也沒什麼的。   拿出來後,戴在手上,倒是顯得很簡單,一點也不顯眼,很符合我的風格。挺滿意的,把小布袋順手裝在褲子口袋裡。   把手腕沖蔣婷婷晃了晃:「怎麼樣,還不錯吧。」   蔣婷婷看我戴著手錶,手在她面前擺動,知道我很喜歡這個禮物,自己也感到滿意。   看樣自己的眼光不錯,知道什麼東西適合我。要知道這塊手錶可是她在一大堆東西裡面挑出來的,可費了她不少功夫呢。當時媽媽還說了句我家婷婷還真有眼光呢。付出能夠得到回報當然是最高興的了。   「我看也不錯,挺適合你戴的,那就送給你了。記得,等我姥姥出了院,要去我們家吃飯的。」蔣婷婷笑起來,眼睛瞇著,臉微有些紅,非常可愛。   正想回話,突見人影一閃,小雯雯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包東西,又準是給我送吃的來了。   沖蔣婷婷笑了笑,「蔣姐姐,真巧呀,我每次來找誠哥,都能碰到你,上次我媽的事,還多虧吳阿姨呢。」   「沒什麼的,江曉雯,不用這麼客氣的,大家互相幫忙嘛。小姑娘越來越漂亮了啊。」還是做姐姐的大方些。   「什麼呀,蔣姐姐,你又笑話我了。你才是真的好看呢。」   「好了,不打擾你們,我要回教室了。再見。」說完,沖雯雯擺了擺小手,衝我甜甜一笑,轉過身,蹦蹦跳跳地去了。   什麼時候這位也像雯雯那樣了,一點也看不出大將風度。我看著她的青春跳動的身影,搖了搖腦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雯雯把東西給了我,說幾話,也轉身走了。   我正在目送著兩女的背影,敏感的意識突覺假山側面的竹林有人。「大可,快出來,別在那兒鬼鬼祟祟地了,我知道你在那兒。」   一個人「噌」地一聲竄了出來,果然是大可。「老大,佩服呀。我那麼悄聲也被你發現了,你的功能果然不一般,可媲美高級那個警犬了。」   這小子就是沒好話,一個縱躍,衝到他的身邊。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揪住了他的耳朵。   「好小子,敢惹我,你那個玲玉跑哪兒去了?」   「老大,饒命。你現在的身手簡直是非人類呀,我下次不敢了。什麼那個小李根本不是來找我的,只不過是藉機把我支開罷了。」大可拚命想掙脫出來。   「她把我騙到一邊後,自已也走來了,我看她剛才躲在樓後,只怕是等著審問蔣婷婷吧。」   聽她把話說到這裡,我也略有些心虛,放開了大可。這小子趕緊走過來,「老大,你剛才那是用的什麼招勢,我連動都來不及,就被你得住了。」   「行了,少囉嗦,下次再幹這種小人行徑,決不輕饒。」作出要動手的樣子。大可嚇得跑到了一邊。   「快去買晚飯,要不過會又沒好菜了。」說完,追著大可,身食堂走去。   夜裡正在休息,突聽隔壁宿舍的門口傳來一陣極輕微的「卡噠」聲。我一下子驚醒過來,耳邊是同學們熟睡的聲音。有兩個人打著呼嚕,還有一個,好像是大可還在說著夢話。   猛地坐了起來,聲音消失了。   動起功來,仔細去尋找那個聲音,果然又聽到了,確是一極輕微的「卡噠」聲。    -------------------------------------------------------------------------------- 【第二篇 高三 】第十九章 抓賊   李杜詩篇眾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如果不運功去聽,這聲音還真聽不到,只有在我認真去注意的時候,才能透過這滿屋的睡覺聲發現。看樣,我的功力又有進步了,在睡覺時能夠自動運行。   是什麼東西在撬動門鎖的聲音,這麼晚了,就算是那位老兄出恭,也不會把門鎖上,就算是不小心帶上了,也不至於這麼輕手輕腳地撬門吧,還沒聽說哪位老兄有這麼好的教養,不在此處踹門就算給大伙面子了。   忽到想起最近經常聽到,有人深夜偷著進入宿舍裡,摸同學的口袋,已經有好幾個宿舍發生這種情況了。   已經有幾個同學的生活費沒著落了,莫非??   想到此處,我披上外衣爬了起來,閉著眼睛,摸索著穿上了鞋子,爬下鋪來,伸手推了推正在我下鋪夢囈的大可。   這小子睡得真死,說了句誰這麼討厭,又翻身睡了過去。再推時,乾脆連回聲都沒有了,輕輕的鼾聲再次響起。   媽的,這小子。乾脆,我自己去看看吧,想來個把小小毛賊,也不能把我怎麼著。   我把自己的功力盡力提升,悄沒聲地推門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裡一看,廊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給關了,這就不太正常,整個走廊裡一盞燈也不這,不會都壞了吧。   伸頭看了一下隔壁宿舍的門,果然輕輕半掩著。我也不走近,運起我的異能,把「觸角」伸進去悄悄探索(不會有人認為我是螞蟻吧),屋子裡果然有個人趴在一張下鋪上,在哪兒摸索。   我趕緊回到自己宿舍,拿了一根彈力棒。走到了那個門前,先不進去,別是那個傢伙在與同學開玩笑,或是找不到自己睡覺的地方了。   站在門口,放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抓賊時有點興奮也是可以理解的。   放鬆了以後,突然感到樓道口那兒似乎也躲了一個人,而且帶了一個長的圍脖,把半了臉也遮住了。   這可就不太正常了,畢竟現在還不到用這個的時候。我更加堅信自己的感覺。   想了想,就走到門口,輕輕地敲了下門,說道:快出來,有人來了。   儘管我的聲音很輕,還是有個人影一下子衝了出來,既不看路,也不管有沒有人,轉身就往樓梯口那邊跑。   哈,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本來想一下子把這傢伙放倒,靈機一動,沒有出手,快速地移動,一下子擋在了他的身前。   怕驚了別人,還是小聲道:「站住。」   這小子大吃一驚,看著有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前面,知道不是自己同夥,側身從腰部抽出一把尖刀來,用盡力氣向我刺了過來,只想一下子幹掉這個「攔路虎」,好趕緊逃跑。   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以我現在的反應速度,看他的動作,只如電影裡的慢鏡頭。   輕輕地側身閃過,然後借力在他肩部撞了一下。把他撞翻,自己也順勢躺在地上。   這小子被我撞這一下可不輕,也不管怎麼著了,就想快爬起來逃命要緊。   我裝做動作更快的樣子,比他快了半拍爬起來,勢又身他衝去。   小毛賊輕聲打了個呼哨,只見一個傢伙手持什麼東西,快速地向這邊跑過來。   好,果然中計,這次一定要把你們一網打盡。   眼看著那小子快到眼前了,進入了我的攻擊範圍。裝做害怕的樣子,抓緊了手裡的棒子,慢慢往後退。   等到兩個小子並排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大喝一聲,快來抓賊。把手裡的棒子向兩個小偷招呼過去。   迅速的出手,只是還是缺乏打鬥的經驗,只是掃到了兩人身體的一部分,並沒有使他們喪失了活動的能力。   聽到我的喊聲,兩人也不敢再做困獸之鬥了。只想衝開我的防線,趕緊逃命。   提升自己的能力,這時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了,想跑,門也沒有。   但我也不下重手,只是跟他們纏鬥,保護著自己不會受傷。   只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有一大堆穿著各異的同學,有的只穿了一條短褲,有的則著了只套了一條袖子的上衣。從各個房間裡奔了出來。   果然是群情振奮,個個踴躍。   這種情況,在學校裡還是很多見的(越是低年級越多見),許多時候同學們都能同仇敵愾,共同抵禦外來之侮。   而看到書報上的各種報導,尤其是在公共汽車碰到劫匪時,很多人都選擇了忍氣吞聲,只為了能夠促使自己的一點小利益,儘管這種小利益更多的時候也不能得到保全,反而被壞人各個擊破。   真正能夠做到置自身安危於不顧的,有時還得說是我們這些純真赤子。社會公德心是需要大家來共同維護的,只有在緊要關頭,每個人都做到挺身而出了,在你遇到危難時才會有人義無反顧地來幫助你。(這段有做廣告之嫌了)   一番閒話的功夫,同學們已經把小偷們的去路給堵得死死的了,現在想跑也沒機會,這兩傢伙還是擠在牆的一角,緊緊抓住手裡的凶器,意圖負隅頑抗。   多數赤身的同學面對著小偷手裡的傢伙,還是不能一下子衝過去。只是包圍圈是越縮越小。   除了兩位小偷,就得算我衣冠完整了。抓住手裡的棒子,越眾而出。在他們出手之前,奮力把棒子向揮去,在知道反抗之前,已經補身手敏捷的我給放倒在地了。其中一個的臉上還有血流了下來。   看此情境,同學們更是群情激奮,更多人地人衝向了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小偷們。   大家窩在心裡的火氣都充分發洩了出來,這股火已經在大伙心裡悶了很長時間了,一段時間以來,人人自危,不知道自己口袋裡可憐的鈔票會落入這種小雜碎的手中。   尤其是考試期間,已經有好幾位同學遭了殃。越來越多的學生圍了過來,包括其它樓層的。   怒火化作了拳腳上的動力,盡力向二位老兄的身上招呼了過去。只見陣陣慘叫聲響徹了整座大樓,真是令人慘不忍睹。(^-^)熱血上湧,沒有人想到什麼防衛過當的問題了。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此時,巨大的叫聲把負責巡夜的兩位老師也都招來了。看來,沒有來得及上手的同學是沒有機會了。   果然,兩位老師止住了大家,在幾位熱心同學的幫助下,把兩位小偷先生押走了。   這時剩下的同學,都向我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都是興奮得不得了。   看樣,今天剩下的時候會是一個不眠之夜了,當然也許只有不到半個晚上的時間了。不過,沒有問題,明天不上早操,不會有老師會過問的,這畢竟是個值得慶祝的夜晚。   我的心裡也是興奮異常,但不慣人前顯示的我,還是拉上了大可,悄悄地回到了宿舍,而不管其它同學如何想跟我探討一下。   回到我們自己宿舍,一會兒,舍友們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大家仍是異常亢奮地討論著,不斷地問我怎麼發現小偷的。   怎麼解釋,只好說自己起來如廁,恰好發現隔壁房間的門開著,就過去看了看,沒想到就發現了小偷的蹤跡。   第二天,學校就傳開了抓住了入室作案的小偷,已經被扭送到了派出所。只是聽說派出所的同志們有點傷心,因為這兩個小子已經不能再承受警察大哥的刑訊逼供了,被送到醫院去治療了,要想上報立功只怕還得假以時日了。   作為主要功臣的域逸誠老大,自然又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據說擊倒兩賊的兩棒堪稱經典,堪比某老的著名小說《那一劍的風情》。   聽到這種說法,做為當事人的我也感到有點那個。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兩棒究竟是怎麼揮灑出去的,聽別人的解說,也是好的。   因為此事,又再次受到了崔校和成教的親切接見,一個字,牛氣。說錯了,是兩個字,真牛氣。嗨,又錯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走到什麼地方,都是萬眾囑目的焦點人物。   小雯雯也專程來看望我,手裡拎著一大包東西,晃著小馬尾巴辮子,蹦蹦跳跳地來了。   這次,是專門挑了晚自習的時間,把我叫了出去。   小雯雯近來越來越會打扮了,晨姐送她的衣服也顯示出了一定的威力,粉紅的長袖襯衣,雪青色的牛仔褲。   拎著一大包東西,微笑著斜視著我,不等她開口,我就先說話了:「我們雯雯是越長越好看了,就是覺得這身衣服怎麼看起來像是工作服呢。」   「討厭了,誠哥,就你最煩了。光說這種不三不四的話,我穿這身不好看麼,同學都說很好的,這還是晨姐姐送我的呢。」嗔怪著不幹,「你都好久沒陪人家玩了,也不會說點好聽的。」   「那是,那是,雯雯最好了,又給我帶的什麼好吃的?」我趕緊奉承,惹了她,嗓門一大,被其他同學聽到可不太好,以為我欺負少女。   「哼,算你看得開。這是你們家阿姨和我犒勞你的。中午回家我專門跟她說了,你在學校裡逞能。她和我媽還誇你呢,就是讓你注意一下安全,別那麼沒頭沒腦的愣上。」一副傳達聖旨的樣子,小臉緊繃,非常嚴肅。   說完後,又換了笑臉,「誠哥,你最棒了。我好好為你驕傲呀,我們班的女生好多都很崇拜你呀,說要我拉你跟她們認識一下呢。」   一臉滿足,不自覺得挺起了豐滿的胸。我聞聽此言,嚇了一跳,可千萬別,你這一個小女孩已經讓我招架不了了。   「看把你嚇的,就算你願意,我還不答應呢。」這小姑娘的確是長大了不少,開始會逗我玩了。   我趕緊用手拂著自己的胸腹,作出一副總算放了心的樣子。   好了,不跟你瞎掰了,我要回去上課了。雯雯說完,就作勢要走,我剛想張口說我的東西還沒留下呢。她竟然真的開走了,還邊走邊回頭衝我笑。   好傢伙,這是故意找茬呀,我趕緊追了上去。這小妮子,居然一路跑出了我們的教學樓。   出了樓在拐角處,我發現她在哪兒等著呢。在一個樓體的影子下站著,我過去,正想問這是幹什麼呢。   小雯雯一下子竄到我身邊,看看四下無人,雙手環住了我,抬起頭,看著我,一雙大眼睛閉著,漲紅的小臉滿是期待。   這,我。看著那張慢慢湊近的小嘴巴,我不由得低下頭上,沾上了那張柔軟、濕潤的唇,好熱呀。   雯雯熱烈地咬著我,仍然是業務不熟練。明顯地是情動了,我用力抱住了她的纖腰,感到了她胸前的柔軟在我身上的摩擦。   不由更是用力,把她的小身體摟住向自己帖近,充分享受青春少女帶給自己的那種心悸的感覺。   忽然雯雯的張條丁香小舌滑進了我的嘴裡,好香甜滑膩的感覺。正要用力含住,攸乎一下又縮了回去。   雯雯推開了我,怕會被人看到。   呼吸顯地粗了很多,趴到我耳邊,「誠哥,不管你身邊有什麼樣的女孩子,我都會永遠對你好的。」說完,轉身跑了開去。   我也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呆呆地愣住了,沒注意雯雯又把我的東西拎跑了。   正在回味嘴裡香甜的滋味和胸前被摩擦的感覺,雯雯又跑了回來,提著那包東西。   小臉仍是紅紅的,把東西往我手裡一塞,轉身又要跑,我一把拽住了她,再次把她摟進懷裡,又向她的唇上吻去,得再回味一下這種味道。   把她的小舌吸進了我的嘴裡,正想品嚐一下。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自行車的鈴聲,雯雯猛地推開了我,頭也不會地跑了。   誰呀,破壞了我的好事。   呆立了一會,有點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教室,這種滋味可是很少嘗到的。大可立馬走了過來,說黃班剛才找你呢,讓你回來後馬上到她辦公室去一趟。   怎麼,班主任也要表揚我的偉大壯舉麼?校長及成教都已經狠狠地表揚過了,她還想幹什麼,總不會是打算讓我成立一個宣講團,各個班級做報告吧。   去也,師命難違呀。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章 邀請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敲了下門,走了進去。   「哎,逸誠呀,來,來,來。」黃老師很熱情的把我讓我過去。   「來,坐下坐下,逸誠呀,老師叫你來呢,一來是要祝賀你,還有一個呢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熱情地讓我有點受不了,畢竟是自己的班主任老師。   黃老師滿臉欣賞地看著我,臉上滿是溫情的微笑,那是一種只有看到自己最得意學生的都是才會有的表情。   告訴我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還沒有公佈,但是我考得非常突出,本次取得了全年級理科第一名的好成績,比五班的年級第二名高了二十多分呢。老師很高興呀,自己班裡有這麼優秀的學生,這個成績只怕在省裡也是數得著的。   你的進步非常快,這個學期簡直就是突飛猛進。我在班會上要大家向你學習,還得請你介紹一下是取得如此巨大進步的,把你的經驗向大家推廣一下,讓同學們都能有更大的進步。   我愣愣地聽著,這麼簡單自己就是年級第一了,變化真快,只有半個學期的時間,這一切真是如在夢裡。   黃老師繼續說道,你最近呢,各個方面表現都非常突出,連校長在教師會上也點名表揚你幾次了。希望你要再接再厲,爭取取得更好的成績呀。   還有一個事情呢,就是下午學校接到一個通知,說是要舉辦首屆全國的計算機應用及信息大賽,同時還有一個編程的比賽。電教室裡的胡老師第一個就推薦了你,說你去參加準沒問題。   我在這兒跟你說呢,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勉強的話就算了,畢竟對你來說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以你現在的成績,只是能夠保持下去,考個全國名牌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比較起來,這種競賽還是次要的。   聽到這個自己等了很久的機會終於來了,我心裡一陣狂喜。好呀,機會來了,千萬不能錯過。   「黃老師,我想我可以參加的。」   「逸誠呀,你要想清楚了,這可是挺浪費時間的,你千萬不能耽誤了學習了,老師還指望著你成為高考狀元呢。」黃老師還是的點擔心,畢竟出個高考狀元是多少老師夢寐以求的,也許教一輩子學也不碰不上。   「放心吧,老師,我不會影響學習的,我能好好分配時間。不過這樣呢,學校裡沒有微機,我可能要經常回家了,編程需要清靜,而且可能還要花費很多時間。」我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只要不影響學習,老師會考慮的,我可以准你的假,你在晚上可以不住校,不過前提是一定要保證學習不受影響,如果我發現你學習退步了,就會隨便終止你參加比賽。」   對好學生,老師就是寬容,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兩個學生一起犯錯,倒霉的自然就是那個學習差的。   聽到老師已經作了批復,我心裡美的不行,趕緊鞠了個躬,說謝謝你老師。   「不用謝我,在可能的情況下,老師也願意學生多方面的發展,不過現實就是如此,你如果學習成績不好,其它的都成了假的。你只要好好學習,就是對老師最好的報答了。」   然後黃老師又給我詳細講述了怎麼來參賽。原來這次編程是不用參加初賽的,只要最後交上去經過專家組審議就行了。   基礎知識就不一樣了,要經過一個「三級」的選拔,在市裡和省裡只要參加筆試就行了,每個階段一個地區只,產生二個優勝者。最後統一進京參加總決賽。   理論部分分為筆試和現場競答,兩項成績與編程的成績加起來算出總分,具體各部分分數所佔的比例,到時另行通知。   時間的安排上,已經比較緊張了。到市裡的初選賽還有個把月的時間,而參加省裡及全國的比賽,中間都只間隔了一個周的時間。   也就是說現在一個月的時間不僅要把程序做好,而且還得惡補一下計算機基礎知識。   認真地聽著,回去得做好準備了,要是連預選賽也過不了,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麼。   這沒問題,以我的腦子,多找些書通讀幾遍就行了,關鍵還是得搞出有新意的程序來。   末了,黃老師又再次囑咐我說,如果想參加總決賽,就得先過了市、省兩關,回去好好看看書,更為重要的是千萬不要耽誤了學習。   就這句話,老師對我說得最多了,分、分真是老師的命根呀。   可是偉大的她老人家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去參加這個比賽,心裡高興。而且以後,不住校也有了理由,更美。   滿懷高興地從黃老師那兒回來,考了年級第一的興奮並不強烈,儘管在考前心裡有點忐忑,但只是缺少登頂的經驗罷了,應該說考個班級第一完全是意料中的事。   頗有點「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味了。這一切已經不在話下,如今只是滿腦袋的想著程序。得抓緊時間把東西做出來,還得加以潤色。邊走邊想,頗有些失魂落魄之態。終於明白,陳景潤老為何會撞到電線竿子上,還得說聲對不起了(小子夠貧)。   成績在第二天終於宣佈了,域逸誠同志也在三個月左右的時間裡,從高二畢業時一個上中游的學生成為了學生中的王者,對高三學生來說,成績差不多就代表了一切。   這下子成了眾人囑目的焦點人物,我還真有點適應不過來。成績好了,比以前打跑來學校搗亂的壞小子,抓住小偷,更要風光許多。   再走到教室走廊的時候,得到了更多的指指點點,更成為了許多女孩子關注的對象(自戀狂,因為這都是自己的感覺)。   蔣婷婷自然還是文科班的頭名狀元,只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現象,反而不像我這麼引人注目。   這天的下午課後,有同學叫我:「域老大,出來一下,蔣大美人叫你呢!」   出得門來,只見蔣婷婷俏立在我們班門前。   隔壁4班的魏國棟正站在那兒與蔣婷婷搭腔,他這次也考得不錯,是他們班的第一名。   「婷婷,在這兒幹嘛呢?」小子,叫得倒挺親熱。   「我爹媽叫我請域逸誠去我家吃個便飯。」大家平時在學生會都挺熟悉的,蔣婷婷也不好不理他,淡淡地說著,也不隱瞞什麼。   魏國棟滿心不是味,這小子有什麼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壞了我的好事。平常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同的,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整個一個暴發戶。   平時自己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這麼冷淡,現在越來越不夠意思了,自己和她說話,她是愈來愈話少了,都是這傢伙害的。   本來自己還是很有機會靠近這個文科狀元加校花的,怎麼近來與域逸誠這小子接觸這麼頻繁,搞得蔣婷婷連與自己說話也少多了,總是待搭不理的。   當下厚起臉皮道,有沒有說請我一起去呀。心道,只是自己與她多接觸,還是有機會的。   「我媽媽讓我請域逸誠的,下次請你吧。」對魏國棟看樣她還真是不太感冒,原來對這個故作姿態的傢伙就有些看不上眼。   此時看到我出來了,低聲說:「逸誠,今天我姥姥出院了,爹媽請你去家裡一起吃頓飯。」交待一下,今天是週末了,大家可以休息兩天了。   蔣婷婷儘管說話的聲音很小,自己還是非常害羞,首次只邀請一個男孩子去家裡做客,實在有點摸不開。   魏國棟看到我出來,又聽到蔣婷婷如此說,心中很是氣惱,也不與我搭話,恨恨地盯了我一眼。還是做出一個很有修養的樣子,   「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聊吧。」話隨這樣說,並不理我,一個人忿忿地走了。   可能是經過了一翻考慮,她還邀請了李玲玉做陪,當然李玲玉可能不是第一次去她們家了。   但正因為如此,還是在班級裡引起了哄動,文理科的兩個冠軍「約會」畢竟意義非同尋常。   因為蔣婷婷事先已經跟我說過了,再拒絕就不太好了。於是不再管眾多男生殺人的目光,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放學後,雯雯又來約我一起回家。只好告訴她我今天要和同學一起去蔣婷婷家做客。   小女孩嘟著嘴,不太高興的樣子,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與她一起回家,今天可以同時回家,她早就盼了很長時間了。   為了安撫她,就說,我問一下晨姐,要是明天有空,咱們一起去她那兒玩,如何。當然,我還是有想法,可以用一下她的電腦,程序我已經想了很長時間了,但苦於沒有機會演習。   雯雯這才高興起來,順便告訴她回家去給我請個假,說晚點回去。小妮子這才一個人走了。   我和蔣婷婷、李玲玉三人一夥去婷婷家,走在路上就一直想著,第一次到同學家去,又是長輩約我吃飯,是不是該帶上點什麼禮物,要不會不會太失禮啦。   但一路苦思冥想,就是不知道該拿點什麼。一般的東西局長家肯定不缺,要說給她姥姥帶點營養品吧,想必各種各樣人物送的這類東西,她們家個小賣部也綽綽有餘。   真是苦惱,與有權有勢的人家交往,還是夠累的。   幸好蔣婷婷也不怎麼好意思與我多說話,只是與李女士嘰嘰喳喳地聊天,偶爾看一下我。聽任我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在路邊上晃來晃去的。   我也就隨意地向路兩邊張望,忽然看見了路旁的一個小店,計上心來,有了。   「喂,你們倆個先慢慢走著,我去解決一下問題,隨後就趕上。」   這二位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不好細問,應一聲,在前頭慢慢走著。   我到這個店裡跟店員說了點什麼,掏出錢給了她,又細細叮囑了幾句。   然後出得門來,看蔣婷婷兩人並沒有走遠,也不急著追上去,仍舊在後面慢慢騎著。   到了前面一個十字路口,正好碰上了紅燈,只好停了下來,蔣、李二女已經過了路口,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在前面慢慢走著。   忽然一輛車從我面前急拐,差點撞上了我的坐騎。心下生氣,怎麼這麼不長眼睛。   白色跑車在我面前還停了一下,然後車笛大力地鳴叫了一聲,加速從我前面右拐而去,車屁股還衝我冒了一股白煙。   車上人似乎還輕笑了一聲,聽聲音有些熟悉。定睛看去,竟然是劉二這小子,旁邊坐了一個棕髮的女郎。要不是我功力超群,還真不定能看清楚。   媽的,多日不見,這傢伙居然還認出了我,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掛了個妞。   真他媽晦氣,我怒火中升,就想騎車追上去。   看著這小子已經漸漸遠去,心中暗恨,有機會不會放過他的,竟敢這麼輕薄於我。什麼時候老子開輛好車,把你撞爛。   綠燈亮了,放馬去追前面二女。只是心中象吃了個死蒼蠅般彆扭,別讓我再撞見你。   默默地跟著二女,聽她們喜笑言談,把心中的憤怒也擱到了一邊,不能讓她們看出我有不愉快,男人不能讓女人擔心的。   很快到了婷婷家,她們家我在夜裡來過一次的(大家別誤會)。只是那次是坐車來的,沒有很好的觀察。   現在看來這獨門獨戶的小院還真是不錯,開啟了朱紅的大門,院子裡花鳥魚蟲,好不熱鬧。各種時令鮮花開得芳芳艷艷,一顆高大的柿子樹上長滿了半紅的果實,樹邊一個小水池,裡面有各種紅的、黃的、黑的各種顏色的魚兒在游動。   比起普通百姓家的居住條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可當得兩個字,「腐敗」。呵呵,也許這麼形容同學家不太好。只在心裡想著,自己要憑真本事賺錢,要住比這更好的房子。   蔣婷婷叫了聲媽,我們回來了,領著我們進了屋門。這時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一個威嚴的男子站了起來,熱情地讓我們屋裡坐。   邊說著話還上來握住我的手,仔細的打量著我。他的手勁好大,我趕緊讓氣息流動,化去那種緊迫感,聽任他抓著我的手。   這時吳阿姨也戴著圍裙跑了出來,到客廳裡。「是小域和玲玉來了,快坐下,婷婷還不倒水。」   「老蔣,你這是幹什麼,死抓著人家孩子的手幹什麼,你的手勁那麼大,這又不是跟壞人交手。」說著她自己也笑了。   蔣叔叔聽了這話,才醒悟過來,趕緊放開了手,「呵呵,我是看這小伙子長得一表人材,想與他親熱一下麼!」   聲音很大,感覺屋裡有點回聲。我還挺同情蔣婷婷的,經常聽這麼大的說話聲,耳朵有夠難受。   我和李玲玉陪蔣叔叔坐下來,正要開口說話。   突然大門口的門鈴響了起來。   「咦,這麼快又有人來了?」蔣婷婷邊奇怪地自語著,邊放下手裡的杯子,跑去開門。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一章 淘氣   瓊姿只合在瑤台,誰向江南處處栽。   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   蔣婷婷感到有些驚異地跑去開門。   大門開處,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個美麗的大花藍。   「你這是?」   「請問這是蔣家麼?我是瑞麗鮮花店的,剛才一位姓域的先生在我們店裡訂了這束鮮花,讓我們給送過來。」   屋裡的人都聽到了送花小姐的聲音,我自是心知肚明。趕忙站起來,走到屋門口,看到蔣婷婷正回頭看過來,衝她點了點頭。   剛才走到路旁的店裡,訂下了這個花藍。吩咐說讓她準備好後,跟在後面,看到我進了什麼地方,就送進去。因為我們在路上走的不快,所以這個小姑娘就一直跟在了後面。我們進來沒多久,她就按我說的把花送了進來。   蔣婷婷簽了字後,送走了來人,高高興興地捧著大花藍向屋裡走來。要知道這可花掉了俺三百多塊哪。   女孩子都是喜歡花的,蔣婷婷邊走邊嗅著,臉上一副陶醉的樣子。走進屋裡放到客廳裡,李玲玉也走去,兩個女孩子一起擺弄著,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那種花最好看。   我和蔣叔叔都沒有說話,看著兩個小女孩玩笑。   好一會兒,蔣婷婷才回過頭對我說:「域逸誠,你這個人也真是的,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買花。」   我笑道,「這也沒什麼呀,又不是給你們倆個的,我這是送給姥姥的,祝賀她老人家康復出院。知道她什麼東西也不缺,就買束花送給她,你們倆個這麼興奮幹什麼。」   聽到我這麼說,蔣婷婷臉紅了一下,沒說話。   蔣局長看到這裡,覺得有點奇怪了,自己這個女兒向來不饒人的,怎麼這次挨了說,竟然不還嘴。這個小伙子有點門道,得好好考查一下。   想罷,衝我說道:「來,小域,這邊來坐。」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她們小女孩鬧她們的,咱們男人們一起聊聊。」   好傢伙,這位還真有點大男子主義。不過也不錯呀,公安局長象對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那樣與我交流。   蔣叔叔雖說看起來很威嚴,但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長得很魁梧,而是個子並不算高,比我還矮了那麼一塊,也就1米7多一點吧,而且也不壯實,長得挺瘦。   但是行事、說話,卻真是非常有魄力。說話大嗓門,看起人來盯著瞧。力量也夠大,剛才我已經覺出他的手勁非常大。   拉我做在身邊坐下,努力做出一副很和藹的樣子,可我怎麼看都覺得彆扭,還不如板起臉來說話,來的痛快。   問我一些平常的事情,當聽說我的成績後,他才多少流露出一點恍然的神情,難怪自己的女兒對他不錯,學習成績也非常優秀。   可能做警察的習慣,不管聽我說到什麼,都努力做出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可這卻瞞不過我,他想什麼,我只要想知道就知道。唉,主要是跟他說話有點吃力,總得集中精力去聽。   也就不由自主地用上了自己的異能,隨時洞悉他的心裡。這樣子可真夠累的,不過如果去給他們警察做盤詰員肯定很稱職。   自己的女兒是很優秀的,可是別看平時挺機靈的,可是很少遇上什麼事情,可別讓人給騙了。有時間得查查這小子的品行和家庭怎麼樣。   跟他說著話,看他想到這裡,我也覺得挺沒勁的,不過人家為自己女兒著想也不是什麼錯。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了,不管遇到什麼都想調查一下,也沒什麼錯,隨他去吧。   不過,這樣子就有點太尷尬了。叉個話題,問到婷婷姥姥的現狀,說進來後還沒看到她老人家呢。   聽到這話,蔣婷婷走了過來,「姥姥在房間裡休息呢,現在身體還是挺虛弱的,醫生說還得多休息一段時間。一天只能下地走動幾次,每次也就十多分鐘吧。走,我帶你過去看看。」   老人正半靠在床上,臉色還是不錯,看見我們進來,熱情地招呼著,聽婷婷說是我幫著送她去的醫院,說著些感謝的話。   在這屋裡說了一會話,一會兒吳阿姨過來,說吃飯了,本以為在公安局長家裡在,可以吃點好東西了,沒想到餐桌上的東西竟然是以清淡為主,什麼南瓜煲之類的,沒有幾個是葷菜。   吳阿姨是一個很會說話,能夠掌握氣氛的人。所以在她的帶動下,一席飯吃的大家倒很是興歡。吃過了飯,婷婷留李玲玉住在了她們家,我要走的時候她送我出來。   還是很老套的說了感謝的話,最多的是關於那束漂亮的花。看著我騎上自行車遠去了,站在門口衝我揮著手,一副小女兒的依依之態。看樣子做俠客也是有好處的,這麼優秀的漂亮姑娘對你這麼好,使人自我感覺非常不錯。   第二天一早,想今天不用上課,還是在床上多賴一會。爸爸是沒有雙休日之說的,老媽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浮生難得半日閒呀」,美呀。   這時只聽一陣砰砰的砸門聲,披上衣服開門一看。是小雯雯又躥來了,說我答應她今天去晨姐家做客的,怎麼還不起來呀。   管不了這麼多了,開開門,把她放進來,來到房間裡,往床上一躺,準備繼續再休憩一會兒。   小雯可不幹了,看她打扮地花枝招展,一定是早做好準備了。還是存心逗她,   「好妹妹,這麼早,讓哥哥再睡一會吧。還早著呢!」   「不行,昨天都說好了的,說是今天去晨姐家。哼,你說話不算數,就知道陪別的女孩子,一點都不管我。」雯雯嘟著嘴,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要不,你再讓我好好親一口,我就跟你去?」我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你,又欺負我。」雯雯的小臉突然紅了,一下子想到了那天的那個纏綿之吻。「才不幹呢,你去親別人好了。」   我還是歪著頭看著她,「我怕你不願意呀,好妹妹,就讓我親一個吧。」眼看著她的小臉越來越紅了,呼吸聲也漸漸可聞。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坐到了我身邊,張了張嘴想說話,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也許她想說你去親別人好了,可終於沒說出來。而是輕輕地靠向了我。低垂著粉臉,以手繞著烏黑的長髮。   看著她潮紅的小臉,我突然一陣衝動,伸過手去把她摟了過來,把嘴巴向著她那紅嘟嘟的唇上印了下去。   雯雯「嚶嚀」一聲,投進了我的懷裡。任我親吻著她那柔軟、潮濕的唇。丁香小舌也嘗試著伸到了我的嘴裡,一種陌生的感覺,同時也很新鮮。   我很仔細地品嚐著那種淡淡的清香,鼻子中也有一種淡淡的幽香飄入,心神也禁不住顫動起來。   忍不住把手拂到她纖細的腰身之上,先是用手抓住,想作進一步的動作。   一片風光旖旎,倆人的呼吸都緊張起來。忽然,我敏銳的第六感活動起來。聽到了一個細小的聲音,是鑰匙插在孔裡的聲音,該不會是媽媽回來了吧!   我趕緊推開小雯,在她耳邊輕聲道:「大概媽媽回來了。」她的反應還真快,蹭地一下子竄了開去,衝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了。   聲音傳來,果然是媽媽,「雯雯在呢,怎麼一個人愣在這兒,你誠哥呢。」   「哼,還在睡懶覺呢,我叫他也不起來。」雯雯歇力裝出平靜的聲音。   「小誠快起來吧,雯雯來找你呢。」媽媽急急地進我屋裡來叫我,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   「噢,知道了。」我伸了個懶腰,作出大夢初醒的樣子,懶洋洋地爬起來。又磨蹭了一會,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來。   問聲大家早上好,就拿電話,準備看晨姐今天在不在家,雯雯還在後面嘟嚷著:還早上好,都快該吃午飯了。   剛好晨姐有空,就跟媽媽打了個招呼,說要帶雯雯出去玩,中午可能不回來。   自從我的成績變得出類拔萃之後,媽媽就很少再過問我的情況了,只要兒子學習好,做父母的其實也不願意多囉嗦。   尤其這次我考了年級第一後,媽媽心裡更是美得不得了,碰到她那些老姊妹們,都要忍不住說上幾句,兒子現在已經成了她的驕傲,怕只怕學習會累著。   帶著輕鬆愉悅的心情,騎著自行車走了出去。   小雯雯坐在後面,雙手緊緊地摟在我的腰上,小臉緊緊地靠著我的背,還能感到小臉在一陣陣的發燙。   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著,這可不太符合江曉雯、江大小姐的風格。   一路上無暇他顧,腳下生風,一直往前走。這時雯雯忽然說道:「誠哥,前面有個蔬菜超市,咱們乾脆買上點菜帶上吧,要不說不定一會還得出來。」跟晨姐處了一次,她竟然也會想到這些。可見晨姐的這些習慣,只要處的時間長了,人都會知道的。   一聽有道理,就在那兒停下車,和雯雯一起去買了一堆吃的東西。掏錢的自然還是我啦。   在我一段時間的培養熏陶之下,加上這段時間家裡的條件逐漸有了很大的好轉,雯雯的「審美觀」也有了不小的提高,害我又花了不少錢。   在公寓的門口,還是那個可愛的老大媽,看到我還笑咪咪的,熱情地道:「小伙子,怎麼好久沒來玩了。」   這大媽人不壞,還記得我呢。   進了屋裡,發現晨姐正在臥室裡忙著呢,屋裡挺亂。小雯雯心直口快:   「晨姐姐,你幹嘛呢,這麼緊忙活,要搬家嗎?也不早說一聲,大家一起幫忙。」   晨姐一聽笑了起來,「這丫頭,我一個人沒事搬什麼家呀。我呀,明天要出去參加一個學習班,一早就走。正收拾東西呢,本來也不著急的,這不聽說你們倆個淘氣要來,先把東西收拾好,省得明天手忙腳亂的。」   雯雯一聽,來了小脾氣,說道:「什麼呀,我才不淘氣呢,只有誠哥一個人是那樣子。」   一聽,這好事怎麼都沒咱們的份呀。也不去計較,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話,感覺近來自己越來越頗有了些大將風度。   雯雯把買來的一大堆東西放進了廚房,晨姐看著這大包小包的,又把她給猛誇一頓,說雯雯真是個乖巧能幹的姑娘。這次又幫了姐姐一個大忙,家裡正沒什麼東西,還準備請你們出去吃。   聽到誇獎,雯雯得意非常,轉頭看著我,做了個鬼臉,也無意提到這買菜的鈔票可都是咱出的。   小丫頭片子,乾脆再給她上注香,咳嗽一聲道:「這外面飯店的菜,哪有咱們雯雯做的好吃。比那些什麼所謂的一級廚師水平高多了,那才叫色、香、味俱全。」   這次她卻不上鉤,作出一副氣憤的樣子盯著我,「你就是好吃懶做,只知道騙我做吃的,連碗都不刷。」   我倒,矛頭又指向了老域。   家裡有了雯雯,自然不會寂寞。到處躥來躥去,搞出些笑料,發動點戰爭,時間過得自然飛快。   不過,既然吃了人家做的午飯,就得讓人家開心呀,所謂,吃人嘴短麼。聽她把戰火燃到自己頭上,也得裝出點無所謂的樣子,否則又有刷碗之虞。   晨姐則是一直在溫柔的笑著,看著這個小戰爭販子在不停的搞笑,時不時地摻上一句,也多是煽風引火之舉,把義旗引到了我的身上。   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天,我和晨姐在雯雯一邊一個,大家說著笑話。雯雯在那老實了沒多一會,乾脆躺了下來,蹭來蹭去的。   一會兒,她的腦袋枕到了晨姐的腿上,晃了一會後,腳丫子居然放到了我的身上,這也太過份了,大失淑女形象。   我伸手把腳扒開,雯雯並不說什麼,乖乖地拿回去,繼續說笑著,可是沒過一會兒又過來了,還用腳在我腿上打著鼓點。   真是拿她沒辦法,晨姐看著我,還偷偷地一臉壞笑。看得我老臉有點發紅,又把雯雯的小腳丫扒拉開。   雯雯一下子坐起來,奇怪地看著我,好像我有什麼不對勁的。這年月可真怪了,真是世風日下呀。   難怪人都說如今這年代,欠債的是大爺。這可直應到了我身上,我把她的腳丫拿開倒像有了什麼不是,反倒顯得我大驚小怪的。   雯雯看了我一會後,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用手指著我,前仰後合。趴到晨姐耳邊說了點什麼,兩人又同時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雯雯又跟我說了:「誠哥,我考你一個腦筋急轉彎。如果你能答上來,我就身你道歉,如何?」   以咱這聰明的腦瓜,有什麼好怕的。爽快地應道:「你說吧,指定難不到我。」   「好,那我可說了,」看著雯雯促狹的樣子。晨姐笑意晏晏,也好奇地看著她,不知道這個小妮子會出來一個什麼精靈古怪的問題。   「說是有一天,在森林裡的動物學校裡,老師在課堂上提問。剛好有一頭小豬正在睡覺,被得了個正著。」   雯雯作出一臉正經,「好你個小豬,為什麼不認真聽講,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小豬,你給我聽仔細了,神舟九號航天飛機所乘坐的火箭在升空幾十公里以後,突然熄火,又落回到了地面上,可是竟然沒有爆炸,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小豬思考了半天,終於作出了回答,誠哥,你知道它是怎麼回答的嗎?」   這問題,問楊利偉也不見得能知道呀,還問一頭小豬,又要讓我說出小豬是怎麼說的,這叫什麼腦筋急轉彎呀。   看著雯雯一本正經地看著我,我又不能用特異功能看她心中所想。想了想,只好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二章 溫馨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真不知道怎麼來答這個問題,只好乖乖地承認:「哥哥我想不出來,不知道。還是你聰明,告訴哥哥那頭小豬是怎麼說的吧,也好讓我長個見識。」   雯雯突然暴笑起來,「哈,誠哥,你太厲害了,真是古今一人呀。你已經把答案說對了,小豬說的正是『不知道』。」說完,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動作異常麻利,起來的時間拿捏的非常精確,在她閃開的一剎那,我的手已經打到了沙發上。   晨姐在一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你個小雯雯,這麼能作弄人,敢把你誠哥比做小豬,他要揍你的話姐姐我可管不了啦。」   聞聽此言,雯雯趕緊跳過去,貓在了祁晨姐的背後,「好姐姐,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你一定要幫我呀。你可不管,我可怎麼辦呀,我的命好苦呀。」說罷,還假作哭泣狀。   真是拿這個小丫頭沒辦法。只要是跟我出門後,尤其是到了晨姐這兒來,她都在想方設法與我作對。   對晨姐卻偏偏又言聽計從,不管說什麼,她都願意認真執行,只要晨姐高興,做什麼她都干。   大約晨姐很少有時候能一直這麼開心,讓小雯雯一折騰,總是笑個不停,我倒有些替她擔心,怕她的臉上會出皺紋。   就這麼玩鬧了一會兒,雯雯又恢復了剛才的狀態,腦袋在祁晨姐的腿上,小腳丫在我的腿上。還得意地晃個不停,哎,這小姑娘還真不能寵,只要給她點陽光就燦爛地不行了。   三個人慢慢地說著話,聽著輕輕響著的輕音樂。過了一陣子再看時,小雯雯竟然就在我們倆人的腿上睡著了。   高明,十分地讓人佩服。晨姐和我對視了一下,同時看了看漸漸入睡的小雯雯,又同時搖了搖頭,再默契地同時一笑。   不僅都開心地笑了起來,不由自主地都放低了說話的聲音。這一刻讓人感到十分地溫馨。   祁晨姐充滿愛意地拂弄著雯雯的長髮,指尖輕輕地點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陽光折射進屋子裡,清晰地照出了雯雯臉上淡淡的、金黃色的小絨毛。   聽著雯雯熟睡時輕微的呼吸聲,看著小姑娘甜美的笑臉,祁晨的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動,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真是有意思,跟她在一起,永遠都讓人那麼開心。   過會,小臉上忽又顯出了嚴肅的表情,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晨姐伸出手去輕輕地拍她,那種神情讓我不僅神往,不知道我如果在這兒睡著了,晨姐是否也會如此對我。   不知道晨姐又想到了什麼,發起呆來,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之感。   看著晨姐溫柔的俏臉,我不僅癡癡地發起呆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忽然,晨姐嗔怪道,還抬起手來擦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沒有呀,晨姐,小弟就是覺得你長得漂亮。」我由衷地讚歎道,「現在的神情更是讓人覺得,反正我說不出來,總之是絕了,越看越好看。」   「去你的,就知道打趣姐姐,你再這麼跟我說話,我就不讓你來玩了,只叫曉雯一個人來。」   「為什麼,我又沒什麼錯。」我大叫冤枉,難道愛美也是種錯。   晨姐不再拘於此事,低頭看著睡夢中的雯雯,「這小姑娘才真是漂亮,人又可愛,一片天真,連我一個女孩子都很喜歡她,還別說,她的性格還真有點像許洋這個臭傢伙,還更活潑,你以後可不能辜負了人家。」她一臉認真地樣子看著我。   「你說什麼呀,她可只是一個小姑娘。」我又道。   「你以為姐姐是傻子呀,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別看她年齡不大,對你呀,那可是一往情深哪。」晨姐嘴角微微上翹,蘊著笑意看著我。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只有叉開話題,臉上還真有點摸不開。   「呵呵,小誠也不好意思了。好吧,姐姐不說了。咱們說點別的,你最近的情況說一下怎麼樣。」晨姐最是溫柔,也怕我受窘。   我就把最近的情況向她說了一下,聽說我的成績這麼好,晨姐很是為我高興。   過會我又說道,準備參加那個計算機大賽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自己為了編程的需要,準備買一台微機。她一聽,一下子來了興趣。   「小誠,這個競賽很不錯,搞好了,還是一個名利雙收的事情呢。以你現在的學習能力,基礎不會成問題的,重要地是得把程序做好。」   「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還向老師請了假,以後晚自習可以不用參加了,專心地來編程,要是搞不好,可就丟人到家了。」   「電腦就先不用買了,我看這樣吧,你乾脆晚上住到我這兒來吧。這兒也清靜些,正好這次我要出去半個月的時間,也沒人打擾你。用我的電腦不正好麼?」晨姐事事都在為我著想。   「這合適麼?」我有些猶豫。   「那有什麼,就這麼說好了,以後放了學到姐姐這兒來,一個人好好用功,要是能獲了獎,姐姐也會為你感到驕傲的。」晨姐有一種堅定的語氣說著,   「回頭把鑰匙給你一套,還可以給我看著房子。跟家裡說一聲,以後放學後就過來吧。」   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異常感動,晨姐對我真是太好了。   不由伸過手去握住了她放在雯雯身上的纖手。「姐姐,你對我---,我真不知道怎麼感激你才好。」   晨姐大方地任由我抓住她的手,一雙小手好白,握在手裡有一種柔若無骨的感覺,非常溫暖。   「傻小子,一個大男人家的,說這些幹什麼。姐姐跟你投緣,再說啦,這也算不了什麼的。」晨姐盯著我,臉上泛著微笑。   「我---」還想再說什麼。晨姐打斷了我,   「哎,小誠。你手上的這塊手錶很不錯,拿給姐姐看看。」   聽她提到了腕上的手錶,我這才意識到近來一直就戴著蔣婷婷送的那快手錶。   「你說這塊手錶呀,一個同學送的。對了,就是上次帶著老人來看病的那個蔣婷婷。」說完,把表摘下來,遞給了晨姐。   晨姐接了過去,放在手裡反覆地看著,「同學送的?這可是正宗的瑞士梅花表呀。」   「梅花」,對了我就看到表上有朵梅花,不過看起來很普通呀。   「小誠,這表怕是得值好幾千塊呢。還沒什麼,小誠,我看你遇到大麻煩了,啊?」晨姐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嬌美的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笑。   「什麼!!好幾千塊。」我大吃一驚,要不是雯雯的腳丫還壓在我的腿上,我只怕會一下子撞到房頂。   「這還錯得了,不過,我看那個姑娘也不錯,人長得漂亮,也懂事。」晨姐不是用一種打趣的眼光看著我,嘴角上翹著。   「不行,回頭我得趕緊還給她。這還了得麼?」我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吃驚,有一種快坐不住了的感覺。   恰好雯雯在此時醒了過來,「什麼東西,還給誰?」這丫頭,眼睛還沒睜開呢,事倒不少。   還沒等到有人回答,她一下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樣子,臉倏地紅了。想必剛才就是躺在這兩個人身上睡著了,可有點不好意思。   伸手劃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露出一張容光煥發的小臉,衝著我們倆個嘿嘿一笑,「二位,真不好意思,想不到不小心睡過去了。」   「而且,嘻嘻還讓哥哥、姐姐做了我的那個什麼,真是過意不去。你們不會生我的氣吧。」   嘴裡不停地說著話,也不等我們回答,爬起來找了拖鞋穿上,也不管兩隻腳已經穿反了,「我先去洗個臉。」話音未落,已經踢踏踢踏地到衛生間去了。   晨姐衝我笑了一下,道:「這死丫頭,一睜眼嘴就不閒著。好啦你的事情自己看著辦,姐姐可幫不了你。」   又是衝著我頗為曖昧地一笑,我正待再說點什麼,小雯已經滿臉水珠衝了出來。   「喂,餵你們說什麼呢,也算我一個。」   「去你個小豬吧,臉也不會擦一下,搞得滿地是水,小說兩句話會憋死你呀。」我自然也不能放過她。   雯雯衝我去拉著晨姐,「好姐姐,你快說說他,誠哥他欺負我。嗯,不對,是惱羞成怒。小氣鬼,跟女孩子一般見識。」   晨姐樂呵呵地看著她,「雯雯,這是你們倆個的事,我可是誰也不幫的。」   聽晨姐這麼說,雯雯又轉頭向我,準備動手。   我趕緊大叫投降,八路軍優等俘虜。雖然早早地舉起了雙手,可還是免不了被甩到了臉上若干水滴,就連一旁的晨姐也未能倖免。   晨姐伸手拉住雯雯,坐在自己身邊,「好了,雯雯,快別鬧了,剛睡醒,也不知道先喝杯水休息一會。讓你誠哥給你倒杯水,算陪不是好了。」   聽姐姐說話了,雯雯這才乖乖地在她身邊坐下,伸臂抱著她的胳膊,還示威地看著我,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衝我翹起小嘴巴。   本來打算下午回家的,可是晨姐拉著就是不讓走,說是要在這吃晚飯,然後晚上陪她一起說說話,明天她就要出發了。   我是無所謂的,倒是江曉雯第一個同意,先打電話告訴媽媽請假。看著這小妮子興致這麼好,也隨著請了個假。   一切安頓下來,晨姐問我:「小誠,這一陣子有沒有跟你許洋姐聯繫過呀?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找到她了,有時打電話過去她還不在。這死丫頭又不是沒錢花,也不會買個手機。」   聽到這話,小雯雯又來了好奇心,「晨姐姐,許洋姐是誰呀,我怎麼不知道呀?」   我就告訴她,「這許洋姐是晨姐的大學同學,是跟她最要好的朋友啦!」然後又把我認識許洋的過程告訴了雯雯。   聽到我的解說,雯雯來了興趣,「太好了,這許洋姐一定也長得很漂亮對不對,肯定也很有意思。我要給她打個電話,誠哥,快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按照我說的,小雯雯撥通了許洋姐宿舍的電話。   只聽得「嘟嘟」的響鈴聲傳了過來。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三章 傾訴   寒依疏影蕭蕭竹,春掩殘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無好詠,東風愁寂幾回開?   過了一會兒,有人接電話了,雯雯趕緊問道:「您好,請問許洋姐姐在麼?」   我和晨姐對視一笑,聽著雯雯打電話。   「我就是呀,請問你是??」   「我是祁晨姐和逸誠哥的妹妹江曉雯,你好呀許洋姐。晨姐姐和誠哥正在說你呢,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好。」   這小妮,倒是會順竿爬。   「噢,這麼長的一大串,原來你就是那個跟逸誠青梅竹馬的小雯,你好呀,小妹妹。」許洋姐歡快的笑聲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   「你亂說什麼呀姐姐,一說話就欺負做妹妹的,當心見了面我扁你。」雯雯扭了扭身子,提出抗議。   晨姐衝我眨了眨眼,調皮地衝我笑了下。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老臉一紅。這雯雯也真是的,說話還挺沖的,也不管跟誰。   「哈哈,」那邊許洋姐的爆笑聲又再次響起。「小姑娘還不好意思了,姐姐說得沒錯吧。還敢打姐姐,當心我不送你見面禮。」   「沒有呀,我只是對姐姐表示親熱嘛。」聽說有見面禮,雯雯轉變了口風。   我再也忍不住,也笑出了聲來,這雯雯真是的。聽著這一對活寶說話,還真是有意思。   雯雯回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衝我做了個鬼臉,繼續抓著電話。   「小雯乖,這是在哪兒呀,在祁晨那兒?」隔著聽筒,洋姐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過來。「那倆人在不在,叫他們過來一個不怕死的聽電話。」   雯雯倒是乖巧,一聽這話,趕緊把話筒遞了過來。   祁晨姐接過電話,「你個死許洋,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也不怕小女孩笑話。」   「我說話難聽,你們這麼久了也不來看看我,最近邊電話也不打了,想幹什麼,把我甩一邊不管了?」許洋說話總是這個味道。   「你把小男孩、小女孩叫到家裡聚會,也不帶我,居心何在?」   「我們這不正給你打電話麼,找你好多次了,你自己不在,還怨我。」晨姐和洋姐說話時才真正叫放得開,不像平時在單位時那種斯斯文文的樣子。   兩人一答上腔,就開始了沒完沒了的談笑,互相進行著攻擊。我在旁邊暗歎,幸好不是我交長途費呀。   過了一陣子,我聽談話越來越激烈,就輕輕走了過去,「晨姐,我來跟洋姐說兩句話。」   祁晨趕忙把電話遞給我,「你快來吧,我都要累死了,得先去喝口水啦。」   「小誠,想洋姐了麼?」許洋的聲音變得溫柔了,不過有點發酸。   「當然了,洋姐,好久不見你了,真的好想你呢!」我還真有點想這位開朗大方的姐姐了。「難為你經常記著我,還不時地送個禮物給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真的嗎?」許洋清脆的話音傳來,不用看也能猜出她是個什麼表情。「你真的還想著姐姐,不會是對姐姐一見鍾情吧。」   許洋姐說話正經不了三句,就又開始調侃。她一說起來,我再插話可就有點困難了。   「我還以為你跟祁晨和那個小青梅竹馬在一起,早就把姐姐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還算你有良心,什麼時候過來看看姐姐。」   「現在學習有點緊張了,我還得參加一個競賽。我還跟你約好了明年等你接我開學呢。」想起當時的約定,自己真是覺得心裡沒底,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考驗,我才真正對自己有了信心。   「好呀,你還記得,那就多努力吧,姐姐就放過你,不怪罪與你了。跟祁晨說,讓她記得來看我。今天就先放過她了,幫我跟雯雯說再見,我們宿舍裡的人回來了。叭嘰。」最後能聽得出是一個響亮的飛吻的聲音,這許洋姐。   說掛就掛,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這就是許洋姐的風格。   見我放下了話筒,雯雯衝我吐了吐舌頭,「哇,這位洋姐姐好厲害。」   那邊晨姐接過了話頭,「她就這個德興,甭答理她。其實她這個人最好了,做事仔細、認真不說,還很會體貼人的。」還沖雯雯做著解釋。   回頭看了下時間,好傢伙,這個電話打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好快樂的一個下午呀,天不早了,我來做飯吧。」雯雯道。   「在姐姐這兒,哪能光讓你做飯呀,還是姐姐來吧,儘管手藝不怎麼的,也得有個待客之道吧」晨姐有點不好意思了,老讓一個小姑娘做飯她也感到過意不去。   兩人又推讓了一番,最後兩個一起去了。好呀,咱也樂得放鬆一下,去玩會電腦去。   打開電腦,也沒什麼好玩的東西,收一下郵件吧。當年互聯網剛開始流行的時候,我也申請了數十個免費的E-mail,可是慢慢地真正用的就只剩下兩、三個了。想必多數老網友都是這個樣子的。   在線打開瀏覽器,進入搜易的網面,進了自己的郵箱。突然發現了一封署名為inlook的郵件。   Inook,這不是easy-cn的作者麼,呵,好呀,他老人家終於肯給我回信了。   忘了交待一下,有幾次,我在試用了easy-cn後,對操作界面和使用情況提了很多的中肯的意見,發E-mail給了inlook大哥。一直也沒有回音,想不到這次竟然收到了他的回復,好呀。   他在郵件中說道,xueyu網友,你給了很多寶貴的意見,為了表示感謝,我準備寄一份正式的COPY給你,希望在今後的使用中提出更多寶貴的意見。   最後還留了一個NQ號碼給我,約我在本周星期天的晚上,在網上聊聊,順便把我的地址給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幾天前的郵件了,那不就是明天晚上麼。   我歡欣,我跳躍,要知道這個正版的東西可是價格不菲呀。還好,我認真地使用了,這也得感謝我對程序異於尋常的敏感,感謝我的特異功能,使我盡快地熟悉了編程。   太好了,我現在有了一個真正的編程利器了,inlook大哥,你可真是及時雨呀。   一時興奮,也實在幹不下什麼去了,乾脆關了電腦,踱出了房間。在屋裡走在走去,真不知道幹什麼好了。   一會兒在廚房裡露個頭,過一會又轉了過去。高興地搓手,仰頭感歎。小雯雯都發現我有些不對勁了,不時地伸出腦袋來看看我。   晨姐自然也發覺了,「小誠,你幹什麼呢?是不是餓了,飯一會就好了。」   沒等我回答,那邊雯雯接上腔了:「我看不像是餓的,是不是神經不太正常了,晨姐姐你這房間裡是不是放什麼藥了?被他錯吃了。」   這死丫頭,居然敢這麼誹謗我。但是由於實在太興奮,連反駁兩句也忘了。   吃完了飯,雯雯象變魔術般的,從她的小背包裡拿出了幾本書來,竟然趴到晨姐的書桌上做起了作業。   呵呵,這丫頭還真是有備而來。這就是雯雯的好處了,不管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學習,這也是她成績一直優秀的原因。   看看天都有點黑了,晨姐也怕會影響雯雯學習,對我說:「小誠,陪姐姐出去走走吧,別影響了小雯做功課。」   又回頭對雯雯道:「我們倆個出去走一走,一會就回來,你在這兒安心學習。」   雯雯頭也不抬,「你們去吧,不用管我,記得回來給我帶點好吃的。」   哭笑。   走在小區旁邊的綠地上,我和晨姐都是默默的,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仰起頭看了看天空,由於這片綠地很大,周圍燈光少一些。所以還能看到藍藍的天,以及在天幕眨著眼睛的繁星,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也許是都市的喧囂蒙蔽了我們的眼睛,使我們漸漸地遠離了養育我們的大自然。整日走在鋼筋水泥的叢林裡,使我們慢慢地忘卻了我們最可愛的朋友。   這本是最平常、最普通的東西,我們卻漸漸感受不到這一切的存在了。這本是世界給予人類最美好的東西,我們卻已經不會去珍惜這一切了。   人都會說自己太忙、太累,沒有休息的時間。可是從沒想到,當我們疲勞時看看周圍這美好的一切,不就是最好的休憩麼?   看到我呆呆地發愣,晨姐也就默默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這時恰好有一顆流星劃過廣漠的星空,我的目光尾隨著她消失在天際。還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感歎,「好美呀。」   「怎麼了,小誠,有感慨了。」晨姐溫柔地問著。   「是啊,這一切多美好呀。很久沒有欣賞到這麼靜謐的環境了,太普通也就太使人難想起了。」我還沉浸在這個氛圍中。   伸手輕輕地拂了一下我的頭髮,「你個大男孩還有這麼多的感慨,一直過著平靜的校園生活,這不該是你思考的問題。你就應該是快快樂樂的。」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些。」我無可奈何地辯解著。   「小誠,我覺得你已經開始長大了,這一段時間你的思想變化很快,變得成熟起來了。」晨姐的大眼睛著著我,在暗夜中很是明亮。   晨姐總是這麼能輕易地看透我,在她的面前我也不覺得要隱瞞什麼。「姐姐,你覺得我的變化好還是不好?」   我低聲地問著。   「這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人總是要長大的。剛見到你時,我覺得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大男孩。現在麼,你成長地很快。」   「晨姐,那你會不會就不管我了。」   晨姐嗔怪地伸出小指點了一下我的額頭:「傻孩子胡說什麼,姐姐怎麼會不管你呢。再說我也沒什麼好管你的,你現在已經很優秀了。姐姐很多時候還得要你幫忙呢。」   我縮了一下脖子,沖晨姐輕笑了一下,略有點不好意思。「我能幫姐姐什麼呀,你就會安慰我。光是給你添麻煩了。」   晨姐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咱們走走吧。對了,小誠,你的那個程序準備的怎麼樣了,應該有譜了吧。上次,我看你光打我們醫院程序的主意,是不是有這方面的想法?」   我暗自咋舌,原來晨姐都看到了。   緩緩走在花園、綠地的小徑中,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晨姐說了。從打算做一個醫院方面的程序,到自己的一些想法上的細節。   晨姐聽我說著,有的地方問一下,然後告訴我她的想法。結合著她現在使用的,幫我細細地分析著。   她自己以及同事們對現有的程序感到不方便的、大家認為應該改進的方面,用起來不順手的,不太符合醫生的習慣的部分。   當然,還有他們大家一致認為不錯的設計,用起來能夠節約時間的地方。   我邊聽邊想,把這些都一一地記在了我的心裡。有一個醫生做指導,我做起來會更順手的。   我和晨姐邊聊邊走,不知不覺間已經圍著這片地方轉了好幾圈。我的心裡也慢慢有了些底,加上那次看到晨姐單位的那個程序的一些細節,我已經大體上有了一個自己的進度計劃。   把這些在心裡慢慢地消化,一時間也就不再開口說話。晨姐知道我在思考,也不打擾我,只陪著我款款而行。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理順了這些,覺得已經很久沒有跟晨姐說話。有些不好意思,看到花池邊有一條石凳。「晨姐,咱們坐一會吧,你都陪我走了這麼長時間了。」   和晨姐並排坐在凳子上,她的胳膊仍在挎著我。一下子彷彿她又陷入了沉思。我幾次張了張嘴想說話,又忍住了。   她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又把頭低了下去。   「晨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晨姐抬起頭,把胳膊慢慢抽了出來,看著我,似乎是下了決心。「小誠,這些事本不應該對你說,怕會讓你分心影響了學習,可是姐姐實在又沒有個人可以說出來。唉,跟你說說也罷。」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四章 籃球比賽   風乍暖,日初長,裊垂楊。   一雙舞燕,萬點飛花,滿地斜陽。   看來人優秀了,也並不是就沒有煩惱,像晨姐這樣神仙一般的人物,又不缺錢花,卻也經常會有煩心事。   倒不如我老媽,雖然整天忙來忙去的,又要算計著花錢,又想算計著賺錢,其實卻是很豁達,並沒有什麼真正讓她很煩惱的事情。以前還要擔心兒子學習不好,現在卻讓她有了驕傲的資本。   「小誠,這事其實跟眼前的事情沒什麼關係的。就是咱們市裡準備修建一個世紀廣場,明年初開始招標。我爸的大富集團是市裡最有實力的,最近房地產的生意不太好坐,對這個項目志在必得。可是幾次去問,都得到一個很模糊的回答。」   「這也沒什麼呀。」我插嘴道。   「對這個你不瞭解,我爸跟那個城建委主任很熟的,平時有什麼都說的。應該能聽到些口風的,所以這次他覺得不同尋常。」   「是不是上面要求保密呀?」   祁晨看了看這個滿臉疑問的大男孩,覺得這個小弟還是夠天真的。   「開始時我也是這麼以為的,可是最可氣的是那個劉思玉最近又開始糾纏我了。有一次還請我出去吃飯,我也不能得罪他。」   「就是那個書記公子哥吧。」我想起那個人就有氣,想起他始亂終棄的德興,以及那天在路上的邂逅。   「沒錯,就是他。那次他跟我說,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就是他爸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沒有他老爸點頭,說我父親一點戲也沒有。說讓我跟他交往,做他的女朋友。可是每次看到他我就心裡不痛快,還做他的女朋友?於是這幾天姐姐心裡一直感覺不太舒服。」   晨姐傷感地說道,「我父親說了,接下這個工程,做完以後,他就準備不再在生意場上打混了,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因此,我還是很想幫他完成這個心願,不想看到他老人家傷心。」   說到這兒,晨姐的一顆臻首慢慢地低下來,靠到了我的肩上。能看到有幾顆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輕輕地滑落。   我伸手輕輕地環住她的纖腰,讓她靠在我的懷裡,這個美麗的姐姐,平時事事都很有見的,高雅不凡,其實內心也很脆弱。看起來,不管多麼美麗、要強的女人總需要有人關心的。   「姐姐,別難過了。會好起來的,有時間咱們一起再想想辦法,不行地話,就再讓我的異能放一下光彩,會有辦法的。」   晨姐的腦袋動了動。「你可別為這事分心,小誠,姐姐不是都說過了嗎?反正時間還早著呢,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會有變數。」   「姐姐只要是有人能把心裡的苦悶說出來,就感到舒服多了。」可能覺得在我懷裡有點不好意思,她緩緩地坐正。   仍沒有抬起頭來,臉兒有些發燒。「走,咱們回去吧,要不雯雯該著急了。」   說罷,自己先站了起來,伸手捋了捋被微風吹亂的長髮。   回頭看了看,向我伸出手。   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我們倆人一起往回走去。   晨姐走了,學校的生活還得繼續,只是晚上我就到她那兒去看書,編程,時間過得非常快。   「老大,你怎麼還呆在這兒看書,咱們不是說好了要跟四班來一場籃球比賽的麼!」是大可的大嗓門。   呵,他要不叫我,我還真忘了。前天四班的一個夥計來叫板說是要跟我們進行一聲比賽的。   那傢伙整個一個魏國棟的跟屁蟲,不管說什麼他都是言聽計從。前天跑到我們這兒來說,邀請我們來一友誼賽。   大可當時跟我分析說,肯定大魏這小子沒安好心,看最近蔣婷婷跟我走得比較近,吃醋了。想在這上面找回點面子,要知道他們這再看來一直是年級第一,有三名同學是校隊的,擺明想讓我們出醜。   當時我也沒在意,根本沒往心裡去,管他想幹什麼,咱誰都不懼。兩天來大可又不停的給我灌水,說是四班正在大肆宣傳,校園裡帖滿了海報。   搞得還挺隆重的,據說以豐富高三生活為名,還給部分老師發了「請帖」,請他們現場觀摹。   不管怎麼說,咱也不能露怯呀。喊齊了兄弟們,風速般換好了衣服,殺往籃球場去。   來的稍晚了一些,呵,這球場上人還真不少,看樣四班這次還真是做好了宣傳,這魏國棟非得在這球場上找回失去的面子。   來觀戰的人已有不少,拉拉隊員也已經各就各位了。各個年級的人都有不少。因為我們是被挑戰的一方,所以相對來說,成了客場,我們一方的支持者都站在了場地右方。   雙方的支持者看樣差不多少,我們這邊更多的是一直住校的同學。在前排我看到了江曉雯,帶著一幫她們班的女生,都穿著運動衣,十分活躍,準備給我方以大力的支持。   中間看台上是一夥保持中立的人士,有不少是老師中的籃球愛好者,幾個體育老師也都站在了那兒。蔣婷婷也在那一堆人中,幾個跟她最要好的女生在一起。   魏國棟正著白色運動衣,站在蔣婷婷旁邊。腆著臉說道:「婷婷,來給我加油了,我們一定能大勝三班的。」   如此大言不慚,真是一點涵養也沒有,看樣子他要得到女孩子的歡心還得經過一番歷練。   果然,蔣婷婷並不買他的帳,言語顯得有些冷淡:「魏國棟,我們是來看熱鬧的,不是只給你加油的。你們好好努力吧。」   正在這時,他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我們幾個人走過來了。一臉不屑的樣子瞟了一眼,回頭去繼續跟蔣婷婷搭訕。   對於他的挑釁,我只是淡淡一笑,並不答理。而是低聲跟同學們說道:「兄弟們,這四班的意思是要吃定我們了,大家好好表現,一定要痛殲『侵略者』。」   大傢伙都有氣,很想在球場上掙面子回來。齊聲答應著,群情高漲,鬥志昂揚。   大可也明白今日之戰的由來和焦點:「放心吧,老大,我們會盡力,不會讓那小子這麼輕易得逞的。」   話雖這樣說,得承認,我們與四班還是有點差距的。   正在這時,被邀請來做裁判的老師一聲哨響,示意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作為場上隊長,我與魏國棟兩人還是握了下手,表示友好。他對我看來還氣蠻大的,很用力,我隨便地應負著。我知道事情可能真如大可所想,是因我而起,就是想不出為什麼他會這麼恨我,就為了蔣婷婷?   不知不覺中,我的身高又有了些增長,與1米8幾的這位大帥哥也不相上下了。回頭看了一個我們的隊員,與對方相比身高還是有差距的。   隊裡倒是有一名隊員個子很好,將近1米90了,可是他基礎太差,並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下來就是我和大可了。而對方三名校隊隊員個子都在1米80以上,還有一名高個子。   不過,最開心的是我方士氣高昂,現在我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不斷提高,男生都以與我一起「戰鬥」為榮。   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按我的想法,四班開始時肯定會輕敵,因此要大家先沖一陣子,把他們的陣角打亂。   果然,幾分鐘後,我們就打個他們個措手不及,一下子領先了十幾分。   右面的啦啦隊也瘋狂地為我們加著油,其中最響亮的是小雯雯和她的那一班小女生。我得分後,雯雯總是會忘情地喊著:「誠哥,好樣的。」   對方的擁躉們也在拚命地喊叫著,到了緊張處,雙方的啦啦隊還會口角一番。   然而實力上的差距不僅是靠勇氣就能保持的,籃球比賽中,十幾分的差距有時是算不得什麼的。   到了中場結束時,兩隊的差距已經縮小了,我們還得僥倖地領先了三分。當然這還得利益於我超強的能力,練功後的益處還是明顯地顯露出來。彈跳好,移動快,否則我們可能也保持不了比分的領先。而我也不可能在此處顯露出我的異能來。   休息時,大家的士氣依然高漲,因為半場領先在我們兩班對壘時也是前所未有的。信心也都打了出來。   對我們一慣的輕敵,加上比分也很快地能追上來。下半場開始後時,他們的隊員還是興奮不起來。   開始幾分鐘後,又被連續地幾次搶斷和快功,我們又把比分給擴大到了十分。   看著一直被看作魚腩的對手如此堅韌,四班又開始急躁起來,更是失誤頻頻,比分也一直保持在這個水平。   一次暫停過後,對方不愧是久經陣仗,漸漸地穩住了陣角。穩打穩扎,比分慢慢接近了。   比賽火熱進行中,隨著比分的接近,場上氣氛也接近白熱化了,火藥味漸濃,小磨擦、小動作不時發生。兩邊的拉拉隊更是響聲震天,呼聲如雷。   作為我們隊最主力的隊員,自然也就受到了更多的關照。但敏感的氣機總要能在最緊要的關頭發揮作用,使我趨吉避險。   接住隊友傳來的一個球,正準備突破魏國棟的防守上籃。此時我是很有信心的,以我神速的移動,他是擋不住我的。   盯住他的雙眼,我正準備來個轉身運球過去。一絲凶光從他的眼中閃過,這小子真惱了。   伸腿就向我的膝部踢過來,這是一個明顯的侵人,可不是普通的犯規。   一下子怒火中燒,大家都知道,此處異常脆弱,如果被踢傷,可能好長時間都下不了地。我可以允許人家犯規,畢竟這是比賽,但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侵人動作。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本可輕鬆躲過,但想到我與你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呀,怎能如此對待俺。   想至此處,暗暗運氣於左側膝部,停止了移動。   待這傢伙的腳踢到我的腿上時,運氣輕輕反擊了一下。然後迅速移開,裝做被踢中的樣子,閃身一個側翻,躺在地上,用手揉著自己的臏骨。   魏國棟此時的感覺就像是一腳踹在了一塊鋼板上,腳骨幾欲折斷。這還是我覺得他這個人本質並不壞,才迅速地收回。否則他要想不骨折都難。   更令他難過的是他還因此技術犯規,由我們隊兩罰一擲。我罰中兩分,再次發球時。魏國棟才跛著腳,一點一拐走在場上。   觀眾中不知道是誰在大聲叫好,一個清亮的女聲,似乎是小雯雯,這丫頭,一點也不知道收斂。   比分還是慢慢地追了上來,我再怎麼努力,也是獨木難擎天。   隨著對手的一個遠投得手,我們現在已經落後三分了,再接下來的一次進攻中我又拿到兩分,仍有一分的差距。   場上的氣氛異常緊張,這時就連拉拉隊員們都屏住了呼吸。一片靜寂之聲,大家都在緊張地盯著現場。   比賽剩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了,趕緊要了一個暫停,下來後對大家說了幾句頂住,要打一個成功率的話,但此時同學們都覺得心裡沒底啦。我又低聲對大可囑咐了幾句,對他面授機宜。   對方的球發出後,迅速通過了中場,果然球傳到了控球後衛魏國棟的手中,他們現在領先,並不關鍵人,要麼把時間耗光,有時間還可以再一次進攻,把握更大些。   我緊緊地盯住了魏國棟,慢慢逼近他,伸手做出要斷球的樣子。   他舉起球來,做個假動作,要過人。緊盯著他的雙眼,不光彩地利用了我的異能。   在他的球出手的一瞬間,我猛地跳起來,由於我剛才已經知道他準備把球傳給外線的一個隊友了。料敵先機,躍起後把球斷了下來。看也不看,把球往已方的籃下甩了過去。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五章 女兒心事   高秋八九月,白露變為霜。   終年會飄墮,安得久馨香?   秋時自零落,春月復芬芳。   何時盛年去,歡愛永相忘。   隨著我把球仍了過去,早已按照我的囑咐事先等在籃下的大可,接球後,並不猶豫,在沒有防守隊員的情況下,做一個漂亮的轉身投籃,姿態非常優雅。   球進了,場邊上我們的啦啦隊歡聲雷動。   我們在對方籃下的四名隊員熱烈地擁抱在了一起。現在距離比賽結束也就最多一個發球的時間,看來對手是回天乏力了。   對方的隊員驚呆了,當然同時驚呆的還有剛才的得分英雄,陳大可同志。   他怎麼也不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他參與防守,而是讓他在自己的籃下等著。   更讓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個球就會天從人願地降落到了他的手裡,讓他莫名其妙地成了一錘定乾坤的人物。   比賽結束,我們三班終以一分小勝,四班的幾名隊員沮喪地坐在了地上。有人還在埋怨著魏國棟,怎麼緊要關頭莫名其妙地把球送給了對手。   顧不上失敗者了,歡呼是送給勝利者的。我們幾個人被大批的同學圍了起來,我們班的同學都異常興奮,彷彿出了一口什麼惡氣一樣儘管只是一分小勝,這在兩班的對陣史上也是絕無禁有的。   雯雯不顧一切地擠進了人群,拉著我的胳膊興奮地大叫,跟在她後面的幾個小女生也圍了過來,羨慕江曉雯有一個這麼好的哥哥。   她們也都知道今天場上這顆最耀眼的明星,還是高三理科的第一名。儘管女孩可以不懂籃球,也不能影響她們對所支持的人的熱情,而對學習成績優秀者的崇拜,則是本校歷史上的遺留。何況這個還是全校大會上點名,被狠狠表揚的抵抗侵略者和勇抓小偷的英雄。   蔣婷婷站在外圍,默默地看著這個域逸誠,幾個月前他是多麼平凡,一點也不引人注目,想不到現在竟然這麼光茫萬丈(域老大自己封的)。不僅學習成績好,體育也這麼棒,還有---還有---那麼多的優點。這個人,簡直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正在呆呆地想著,李玲玉過來拖著她,擠到了我們面前。當然,她主要是來表揚大可的。李玲玉誇獎著大可神奇的最後一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蔣婷婷則站在一邊,微瞇的美目瞄著我,似乎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可不太符合蔣主席的風格,即席演講可是她的強項呀。   看著許多人圍在我的身邊,身材高挑的雯雯也是她比較熟悉的了,正站在前面,親熱地拉著我,不停地用手比劃,興奮地嘰喳個不停。蔣婷婷看了一會,沒說什麼,默默地退了出去。   離開喧囂的人群,蔣婷婷一個人離開了操場。特意拐了個彎,繞了一個大圈子。低著頭,她也說不上為什麼,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喜歡上這個與眾不同的男生了。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向來眼高於頂的她,還真沒把什麼男生看在眼裡。長得漂亮,成績優異,家境優越,自然也就少不了向她獻慇勤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好像突然之間被這個才熟悉幾個月的男生搞得心裡亂亂的。想起與他的交往,她的心裡有一絲甜甜的感覺,又覺得有點淡淡的苦澀。「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無論多麼強的女孩子都希望有個心目中的男子來照顧自己。   想到這裡,她神往地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果他向自己獻慇勤的話,會怎麼樣呢?不敢想下去了。他不管到哪裡,似乎總是有優秀的女孩子在陪著。   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陪著姥姥去醫院看病,找到的那位長得非常漂亮的女醫生。當天晚上跟她住在了一起,倆人聊天時---自然說得最多的就是他了。   一提起他來,祁晨姐姐(很習慣地就跟他叫做了姐姐),似乎就是對一個特別疼愛的弟弟那樣,充滿了自豪和愛意。可憑女孩兒的感覺,肯定也不是那麼簡單,因為她表現地太像一個姐姐了。   那個興奮勁,與自己有時聽到他有什麼突出表現時心裡的感覺一模一樣。這次期中考試,聽說他是理科的第一名,比自己的第一名還感到開心。   到底有什麼好呢,讓自己這一陣子只要一想他,心裡就亂亂的。與他在一起時,那人總是怪模怪樣,說話也怪聲怪氣的,可自己心裡為什麼偏偏就放不下他。   一下子又想到幾天前到自己家吃飯時,他送的那個大大的花藍,幹事總那麼出人意料。   校園的廣播喇叭正在放著一首流行歌曲,恰好在放那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一個聲音傳過來,正好唱到了那句「女孩們的心事還真奇怪」。   自己從學生會出來,現在新換的這班小孩們放的歌曲也是越來越時髦,越來越大膽了,什麼時尚來什麼,成教的脾氣也變好了,對學生越來越能容忍。   不過,這唱的不正符合了自己此時的心情麼。   還有這個叫做江曉雯的小姑娘,經常在他的身邊出現,跟他的關係也肯定是不一般。   路上正好有一塊小石子,蔣婷婷撂開落下來遮住眼下的頭髮,伸出充滿彈性的小腿,用力地把它踢了開去。小石子遠遠地滾了出去,撞到一處基石上又彈了回來,再轉了好半天才停下來。   小石子也覺得奇怪,已在這兒睡了好幾天,默默無聞的,沒招誰惹誰呀,這個女孩看著挺漂亮的,怎麼跟自己這麼大的氣呀。要說親了她的腳,也是她主動的,不能怪自己呀(貧)。   域逸誠這個人,不管幹些什麼,往往會出人意料,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要說他是木頭吧,有時還挺會哄人的。哎,域逸誠、域逸誠你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呀。(好像是東北二人轉的味道)   「東邊日頭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少女的心裡被搞得亂糟糟的。   蔣婷婷邊走邊想著,臉上也一會睛一會陰的。   這時後面一個聲音叫起來,「婷婷,你怎麼一個人走了,也不打個招呼。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是李玲玉,蔣婷婷搖了搖腦袋,把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六章 晨姐歸來   山一重,水一重,   踏遍南北共西東,誰來惜芳容?   風不盡,雨不盡,   久雨未歇暮色濃,思念竟相同!   因為食堂已經關門,就帶著大夥一起去快餐店裡吃了個便飯。自從那次輕易賺了幾萬塊錢後,養成了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以前雖然仗義,也不過吃個面而已,現在則怎麼也得要上幾個菜。   如此區區幾個月下來,我的鈔票已經花得所剩無幾,只有不到1萬元了,唔唔唔。不過,我也因此習慣了手裡有錢的感覺。   人是要做錢的主人。哈,我也因此明白了一句顛撲不滅的真理: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尤其是要做一個成功的男人。   飯後,同學們都去上自習了,而我則拿著特赦令,到晨姐的公寓裡繼續我的編程大業。   忘了一提的是,我與inlook兄已經取得了聯繫,而且那天晚上我們在NQ上談笑甚歡,交換了許多的心得。尤其當他知道我僅是一個高三學生的時候更加吃驚。   越談越是投機,最後我們兩人已經兄弟相稱了。原來,inlook的真名字叫做李季虎,巧的是正在南*大學所在的城市工作。   讓我奇怪的是,儘管學的是計算機,他並不是在IT行業高就,而是在一家大型的連鎖零售公司做營銷工作。搞程序只是他的一個業餘愛好,營銷主管才是他的主業。   不知道他的easy-cn銷售如何,如果好的話,鈔票自然是大大的有了。   最後我們倆人互相留下了聯繫地址和電話,我給他的是晨姐這兒的住址和電話,以方便他能夠找到我。   季虎兄還真是個痛快人,只不過兩天後,我就在看大門的大媽那兒拿到他給我用特快專遞來的easy-cn完全版的光盤。   收到後,我趕緊回了個電話給他,把用途詳細的給他說了一下。他承諾說,如果遇到了什麼難題,不管是關於這個程序,還是我在編程中碰到的都會盡量幫助我。   有了這個堅強的後盾,我就更加無後顧之憂了。   這幾天,我也正做得熱火朝天。有時甚至一個晚上只睡上兩、三個小時,然後就運功休息一會,以保證有充沛的精力,以應對明天的功課,這也是不能含糊的。   晨姐最多每隔上兩、三天就會來個電話,問一下我的情況,只是從來不問編程的進度,只是要我注意休息,注意營養,別把身子累壞了。   這幾天裡,我也習慣了經常接到晨姐的電話,每次她來電後,我都會感到工作起來更有力量。   晨姐真好呀,有個這麼好的姐姐關懷,實在是一種幸福。   接下來的幾天中,我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只要功課一閒下來,就滿腦子都是我的醫院管理程序,已經達到了食不知味的地步了。   而我的框架已經做好了。門診管理系統的掛號、門診就診、取藥,化驗、收費。病房系統的收入院管理,護士對住院病人的初管理,醫生辦公的醫囑、病歷等各種醫療書寫,護士對醫囑的處理程序,其它諸如手術室等等各項,都已經參照現在市醫院所用的詳盡地佈署完畢。   結合著晨姐給我介紹過的,加上我自己的天才創意,已經初具了規模。要知道我現在腦子的容量可非同一般,而且靈感也如泉水般,隨時而至。   下一步,我要做的就是要逐步潤色,做出一個極具特色的程序,以吸引評審專家們的眼球,看出我的過人之處(哈哈)。   當然在這過程,許多技術上的問題,還是得到了李季虎大哥的無私幫助,他這段時間幾乎每晚都在線。   大約是他一慣如此罷,我已經沒有時間來跟他談論小問題了。倒方便了我隨時請教。尤其是我需要什麼現成的東西,比如什麼源碼之類的,他都會順利找到,給我發過來。   他還是個什麼協會的理事(估計可能是個什麼黑客聯盟之類),也是許多論壇的常客。有了這個大哥,許多事情都是無往而不利。   可是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有10天左右就是參加市裡的選拔賽,基礎的知識還是得強化一下的。   讓我奇怪的,晨姐已經連續三天沒來電話了,已經習慣了她的噓寒問暖,一下子幾天沒有消息,還真是一下子不適應了。   晨姐自己在外地,不會生病了吧。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會胡思亂想,心裡有點亂。   排除一切困擾,繼續用功吧,我的程序還是得需要不斷潤色的。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忙碌在編程之中。   突然,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門鎖輕微響動的聲音。   這麼晚了,還會有什麼人來,不會是小偷吧,屋裡的燈可都關著。可是會有什麼小賊敢來惹我。莫不是?   想至此處,我一下子跳起來,衝到了門口。   輕輕地打開了門房的小燈,恰好來人也推門走了進來。果然,是我最最可愛的晨姐回來了。   以手撫胸,「你個臭小子,嚇死我了。」   正是笑語盈盈的晨姐。只見她提了個大旅行包站在那裡,穿著黑色的長袖T恤,雪白的牛仔褲。越發地襯得笑靨如花,清秀的臉龐,束在腦後的長髮。   一對嬌美的眼眸在微弱的燈光下,更是亮如繁星。   「姐姐,你回來了,我幾天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害得我擔心。」   驚喜的聲音,稍微有點顫抖,暴露了我內心的喜悅。情不自禁地張開了我的雙手。   晨姐也很是激動,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把包放在地上,走到了我的眼前,忘情地投身在了我的懷裡。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把她擁在懷中,似乎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擁著晨姐纖弱的雙肩,感受著她微顫的嬌軀,能明顯地覺得她嬌挺的胸部頂著我。心裡感到一陣眩暈,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時間在這一瞬間彷彿停頓了下來,世間似乎只有我們這對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   低頭看著晨姐美麗的臉龐,我伸手撥開飄落到她臉頰上的幾絲秀髮。看著那似乎吹彈可破、近乎透明的臉頰,心裡一陣衝動,就要吻上去。   正在此時,晨姐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從最初剛見到我時的欣喜中清醒過來,猛地推開了我。   一股暈紅從臉上透了出來,「冒失鬼,這麼緊抱著姐姐幹什麼。還不快放開。」   把包提到屋裡放下,晨姐也恢復了常態。「姐姐幾天不給你打電話,本想悄悄回來嚇你一下的,沒想到反被你嚇了一大跳。這次可是虧大了。」   這就是我的晨姐,她回來應該是想偷偷給我一個驚喜的。當然確實也做到了,可她偏偏不肯說。   接過我給她遞過去的水,一口氣喝完,「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還不錯了,你裡條件這麼好。只是姐姐不在家,我覺得沒勁。」   「臭小子,幾天不見,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老實交待,這幾天有沒有認識新的女孩子。」晨姐歪頭看著我,故意繃著臉。   「沒有呀,冤枉呀。這幾天我可是忙得不行了,就急著準備這個比賽的事情了。」我強烈反抗,做著辯解。   「好啊,不是不想,只是沒空罷了。」這晨姐也真是的,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會挑字眼,找茬了。   「好啦,我先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下來,坐了一天的車,身上都有味了。回頭再聽你講,看你的成果搞得怎麼樣啦。」   說完,起身走了開去。   進到屋裡,繼續我的工作。   一陣甜香撲了過來,晨姐已經洗完澡,走了過來。   拿張小凳坐在我的身旁,扭過頭看,她已經脫去了那身旅行服裝,穿著毛巾睡袍,坐在了我的旁邊。   未干的長髮仍有少許水滴滑下,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見我看她,甜甜一笑。   我回之一笑,繼續著手上的活兒,忙碌地敲打著鍵盤。   晨姐把腦袋輕輕地歪在我肩上,拿著一樣東西放到我嘴上。「不錯,還真是蠻用功的,來嘗嘗姐姐帶回來的麻糕糖。」   我就著晨姐的手慢慢地把糖吃了進去。「姐姐,你對我真好,認識你不知是我幾世修來的福份。」   「嗯,真是吃了糖,這嘴巴還真甜。」晨姐在我耳邊輕笑著。   「來,給姐姐講講你的程序,待會給你做點霄夜。你這麼勞苦功高,還真得好好慰勞一下。」   「哪用這麼麻煩,有姐姐陪著就是最大的慰勞了。」開心得不行,我就開著玩笑。   「去你的吧,就知道拿姐姐開心。見到那幾個妹妹,還不知道能不能想著姐姐。不聽你貧了,先去做點吃的,我也餓了。」   過了一會兒,晨姐端著兩碗八寶粥來了,「快先歇會,吃點東西,總不成還讓姐姐餵你。」   兩人一起吃完了東西,我就把我的設計和設想,一一給晨姐演示了一下。   她點著頭大加讚賞,那是當然了,我這可是超腦。   又提了點中肯的建議,不愧是個優秀的醫生,給我的啟發著實不小,確實值得加強,本來我的程序就是給醫生同志們用的麼。   晨姐又和我說笑了一會,說道:「姐姐有點累了,先去床上躺會,你也早點休息。」說完,去床上拿了本書看起來。   我正在興奮地根據她的想法思考著怎麼改進,應了一聲,還是專心地盯著屏幕。   沒有多久,只聽見叭地一聲,原來晨姐手裡的書掉在了地上。在檯燈的影子裡,她已經香香地睡著了,看來真是累了。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給她蓋好了被子,再回身繼續。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我伸了個懶腰,由於過於興奮,已經很晚了。實在困得不行了,坐著調息了一會。   天光透亮的時候,祁晨醒了過來,習慣地伸了個懶腰,手一下子觸到了一樣東西,一下子清醒過來。   轉身一看,域逸誠就在她身邊睡著了,抓了被子的一角,睡得正香。睡夢中,臉上還洋溢著淡淡的微笑。   這個陽光男孩,睡覺的樣子還真不雅觀。嘴角歙動,似乎有口水要滴下來。   祁晨的心被一種溫情所充斥,自己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有一個青年男子睡在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   同時又有一陣莫名的恐慌,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自己「冰雪美人」的聲名只怕要毀於一夕了。   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祁晨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輕輕拿開,放下去。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七章 水到渠成   花花自相對,葉葉自相當。   春風東北起,花葉正低昂。   不知誰家子,提籠行採桑。   纖手折其枝,花落何飄颺。   輕輕地歎了口氣,祁晨看著這個仍在熟睡中的男孩,更多的還是那種溫馨的感覺。   這傢伙,睡覺時也不知道再拿床被子,只從自己旁邊扯過了一個被子角,搭在身上就睡著了,也不怕著了涼。   愣坐在床邊上,靜靜地看著這個熟悉的男孩,聽著熟睡中發出的忽高忽低的呼吸聲,祁晨不禁發起呆來,心裡有點說不出的亂。又過了一會兒,等到心情平靜了,悄聲起來,拉起被子給他搭好蓋在身上,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小懶蟲,快起來吃點東西,一會兒上學要遲到啦。」一個柔軟地聲音響在耳邊。   肯定不會是媽媽的聲音,她向來都是明白我的性格,如果這麼小聲,我必定不會輕易起來。   那麼---翻身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是晨姐,一看旁邊的鬧鐘,果然時間已經不早了。   略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衝她一笑,風馳電掣般地衝向洗涮間,又一陣風地衝出來,也顧不上用筷子,伸手抓起東西就吃。三下五下把食物塞時嘴裡,一口氣喝完牛奶。   晨姐自己並不急著動手吃飯,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我吃。看到精采處,及時地說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不行了,來不及了。」嘴裡塞滿了食物,吐字都不清楚了。   「好了、好了,反正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差這一分鐘,再急也不會早的啦。姐姐剛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的,看你這吃相。」晨姐邊開著我的玩笑,邊把我的衣服、學習用品放在門後的櫃子上,還真是一派大姐風範。   「沒事的話,晚上回姐姐這來吃飯,我今天在家休整一天的。」看著我急著往外走,晨姐伸手幫我把半截衣服領子從裡面揪了出來。「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話音未落,我已經出現在了樓梯上。連還嘴的時間也沒有了,更來不及嘲笑這晨姐也夠嘮叨的。   生活緊張忙碌中。   經過一段時間夜以繼日地工作,現在我的程序已經初步完工,晨姐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我在她的筆記本電腦上首先安裝了這個程序,她在家有閒時就隨便打開,從一個使用者的角度幫我做著測試。   有什麼問題馬上提出來,我即時進行改正。   她覺得有疑問的地方,或者自己使用時感到不便之處,也會帶到單位去,跟同事們討論,徵求大伙的意見。許多同事都不明白,祁晨怎麼一下子對計算機程序這麼感興趣了。   在她測試期間,我則抓緊時間苦修計算機基礎及應用知識。   有一天晚上,我回來後,發現桌子上多了很多計算機方面的圖書。當然是晨姐買回來的。   晨姐對我可真是大大的支持,這許許多多細節的東西,她都會想得到。有一個這麼細心的人來幫助自己,夫復何求。   對她的感激之情,已經不是隻言片語所能表達的了,但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細緻的關心,使我的積極性更加高漲,否則就對不起我可愛的晨姐了,為了她的這些努力,我也應該做到更好。   遇到技術性問題時,我就隨時發給李季虎大哥,向他請教,李大哥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心,盡心盡力地提供著幫助,不時地幫我解決難題,有他相助,讓我在整個過程中得到了巨大的收穫,不僅是這個程序,我的計算機水平都有一個新的飛躍。   在有時進行不下去了,一經他的點撥,甚至會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有了這些指導,我方能夠不斷地修正著軟件中的BUG。   無數次的測試,我的作品終於初步定型。恰好這時,曾哥(大家還記得他吧)遞給我的刻錄機也收到了。   現在我的學習生活雖然是非常的緊張,可是我總會抽出點時間跟他聯繫一下,有時僅僅是問個好,不過這些都是在電話中進行的。   幾天前,我跟他通話時,說了想要買一個刻錄機,他說什麼也要送一個給我。這不,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東西就寄來了,誰說商人重利,其中也是有曾哥這樣的性情中人的。   由此也可見,要做一個成功的人,當然不僅是商人,是需要眾多的朋友來相助。一個人,不是神,不是什麼都能做到。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   拿到曾哥遞來的刻錄機,打開包裝,在準備裝上之前,不僅心生感慨。   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一句這樣的話冒上心頭: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句話對現在的我來說也許還不太理解,但我想總有一天,我能領會到其中的精要。   好了,廢話不多說,說幹就幹,把我的作業刻了COPY,馬上快遞給李大哥。   有人問了,你不怕他黑了你,把你的作品據為已有麼。   有這種想法的,應該知道你為什麼朋友少的原因。選擇朋友是你自己的事情,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連這點識人之明也沒有,你就不要出來混了。   很快,還是稱作inlook吧,在連夜做了測試後,把他在應用後的重要建議從網上發了給我。   根據他的意見,我也就連夜加工,把修改後的作品刻了出來,時間已經無多了。   「正式版的軟件」終於新鮮出爐,得給他取個好聽的名字,這可是我的嘔血之作呀。   此時的晨姐,正在寫字檯前看書,彎彎的睫毛輕輕眨動,神情非常的專注。從側面看上去,燈光下的美人嘴角露著溫柔的淺笑,更是顯得面魘如花,肌膚勝雪。臻首微微地傾斜,烏黑的長髮垂到了一邊。   也許是我盯的時間太久,晨姐發現了我注意在她,回眸衝我輕輕一笑,又轉頭繼續看書。   晨姐,多麼可愛的人兒呀,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我。每每想及此處,我的心裡就充滿了感動。認識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已經快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了。   有了,就將其命名為逸晨醫院管理系統1.0版,以此表達我對無微不至幫助的祁晨姐的感激之情。   至於李季虎大哥,他的大名則在軟件的幫助中可以看到:本軟件的開發過程中得到了inlook兄的傾情無私贊助,並且該軟件是基於他的easy-cn平台。   哈,爽吧(整個一個重色輕友的典範,強力號召大家向最可敬愛的域兄學習)。   想及此處,又設計了一個漂亮的封套,中間突兀、醒目的就是逸晨醫院管理系統幾個大字。   心裡高興,完成後請晨姐過來欣賞。   軟件緩緩地打開,出現了標題名稱,看到逸晨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臉微微泛起了些紅雲。   「死小誠,你又開什麼玩笑,怎麼把姐姐我的名字也放了上去,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晨姐說話的口氣,讓我更是感動,好像做了這麼多都是她應該做的。「姐姐,在這全部的過程中,最讓我感激的人就是你了,你應該是當之無愧的。你不僅為我的軟件開發出了很大的力,而且還在各個方面都對我那麼好。沒有你又怎麼會有這一切呢!晨姐可以稱得上是我的那個什麼賢什麼助呢。」   「我感激你不僅是因為這個,還有更多呢。」   晨姐嬌紅的臉兒輝映在我的面前,我的眼中充滿了感激,甚至還有些許晶瑩透亮的東西在裡面。我壓低自己的聲音,盡力不顯出異樣,男兒有淚不輕彈,也怕晨姐會笑我,總說我還是個大孩子。   「去你的,你個臭小子。姐姐對你好一點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敢這麼沒大沒小的。油腔滑調地胡說什麼?看姐姐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晨姐伸出手來就要對我薄施小懲,一低頭,先把耳朵讓了開去,在屋裡閃展騰挪,躲避著她的追捕。   就這樣鬧了一會,她也沒能競功,就有些著急了。   一看形勢不妙,我只好乖乖站住,任她抓住我,捶打了兩下,然後輕輕地握住她的玉手,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   「晨姐,我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再是一個諸事不懂的小男生了。而且在我的整個轉變過程中,你是給了我最大幫助的,這件事情我已經考慮了很久,好姐姐,你就同意了吧,我覺得叫這個名字挺好的。」我鄭重地說道。   祁晨沒再說話,靜靜地看著這個認識不過半年的大男孩。確實,他發生了許多的變化,而且能感覺得到這種變化是巨大的。   不再像當初引起自己注意的那個單純的小男生了,現在他已經有了強大的自信心和判斷力。   回頭想起來,還是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對這個男孩產生了好奇心,並開始了與他的交往。   也正是在與他的不斷接觸中,使自己的生活於不知不覺間漸漸地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轉變。笑容多了,開心多了,對自己生活的影響也越來越大,現在自己出去的時候總想著該給他買點什麼,見不到的時候,還經常會莫名地想起。   想到這裡,心裡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無語地低下了頭,剛剛褪去的紅潮又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臉頰。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八章 未雨綢繆   抱琴登絕壑,   伐木溯清川。   路極意味盡,   勢回趣轉綿。   人過草木秀,   山深雲景鮮。   余負海嶠情,   自昔微尚然。   「小誠,你給我省省吧,再這個樣子沒大沒小的,姐姐以後可就不管你了。」清醒過後的晨姐回過味來,不依不饒。   「好姐姐,下不為例好不好?這個就這樣決定了,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又好聽又恰當。」我拉著晨姐的纖手央求著。   說完,再悄悄地抬頭看著她。晨姐的臉兒更紅了,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嬌艷。   看將過去,此時的晨姐就如雨後綻開的花朵,迎風怒放。因為是在家裡,只穿了一套居家的休閒服飾,卻更襯得身材玲瓏有致,十分地養目。與在醫院時一襲白衣的感覺截然不同,讓人覺得溫馨舒適。不復是那番冰涼襲人,讓人不敢親近的模樣。   想來如果不是半年來的交往,見慣了她巧笑嫣然的模樣,打死我也也不會領會到別人眼中的冰美人,會是這般地清雅可人。   長長的黑髮垂下來,隨隨便便地挽了個小髻,露出了光潔細膩的頸部。狹長的瘦臉,在淺笑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嫵媚非常。淡掃的峨眉,彰顯出那雙溫情脈脈的眼眸。   高挺的鼻樑下,一張嬌艷的小嘴巴,透出一股淡粉紅色,真是說不出的迷人。不施脂粉,卻有了平時沒有的端莊,平添了無限的光彩。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她美麗的雙唇就在眼前,我忍不住就產生了一種想要品嚐一番的想法,可是因為心中的她向有的大姐模樣,且今次警告在前,只怕會唐突了佳人,心裡就有千般想法,卻也不敢妄動。   只好是望洋興歎,唯有心嚮往之。   再有一周就要進京去參加這首屆全國的中學生計算機應用及信息大賽的決賽了。因為省裡選拔通過,我做的程序已經先期交了上去。   過程非常的順利,一路過關斬將,幾乎沒費什麼周折,我就進入了本次比賽的總決賽。   學校也由此一下變得對此事相當鄭重。整個過程完全能夠看到學校的態度轉變,以前我們學校很少對這些以為是小兒科的東西感興趣,認為只是捨本逐末,難登大雅之堂,基本認為是不值一提的。   做為一所重點中學,最重要的就是升學率,其它只是一個附加,作為一個點綴,是起不了什麼大作用的。只有升學率上去了,教師的工資和獎金才有了保障。所有的一切動作都只是圍繞著這個主題,幾年前常說的「分、分、分,學生的命根;考、考、考,教師的法寶」在這裡仍是大有市場。   就說這次參加市裡的初選吧,是我們三個同學自己坐公交車去的,學校連個正式帶隊的老師都沒有,只有胡哥一人陪我們去了。   初賽分成了上午和下午兩次,結果學校連頓午飯都不提供。是中午時胡哥看不下去了,掏錢請我們吃的。   一周後參加省裡的預選時,學校就派了一名教務處的老師陪同,這時我們學校只有我一個人了。市教局有一位主任帶隊,所有的費用由局裡出。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以我的能力想不通過都有點困難(隨便吹吹)。做為我市唯一一名進入決賽的學生,(要知道全省也不過只有兩人的名額參賽而已)得到了異乎尋常的重視,畢竟第一屆嘛。也能夠展示各校、乃及省、市的教學實力。   陪同我跟省裡的隊伍一同前往的,有我市分管的教育局副局長,就連我們的崔校長也被點名一定要去,省裡要求學校的第一責任人一定要帶隊。而且不僅局裡承諾承擔全部食、住、行的費用,還準備出錢讓我等在京城小逛上一番。學校也挺夠意思,把省裡訂做的比賽服需要自負的一部分也給我出了。   整個就是一個字「太爽」,不對,一激動說錯了,是兩個字。   未走之前,學校裡碰到的人都在給我加油,老師們告訴我要為校爭光,同學們說這次一定要整個大獎回來,回來後可以好好地請大家撮一頓。大可和小雯更是跟我強行商量,說是得到的獎品一人一半。   唔、唔、唔,還是鏡花水月的東西,就都歸他們倆人了。那我還有什麼意思。   一直處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中,就連黃班這幾天也不再千叮嚀萬囑咐地說千萬不要忘了學習,這才是學生的根本。而是聽從了學校領導的指示,一切都是為了比賽,其它的全開綠燈。   現在電教室最高級的那台電腦,我已經可以隨時使用。校長有令,不管什麼人、什麼時候,都得給域逸誠讓路,讓他有優先使用的權力。   幾天來聽慣了同學們的奉承,看慣了個別人嫉妒的目光。慢慢地我就習慣了做焦點的感覺,不再是先前那種不愛惹人注目的想法,有能力就要衝出去,何必藏頭藏腳的呢。   看來,凡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沒見過神仙,不過看俗人的演繹,他們也是要爭個三、六、九等出來的)。   明天就要出發了,我還是認真地坐在教室裡聽完了課,以免同學們對我有什麼看法,當然這也是讓黃班對我最滿意的地方,勝不驕是一個優秀學生的基本素質。   得先回家收拾一下了,看著仍在埋頭自習的同學們,我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出了教室,怎一個瀟灑了得。   哎,還不能急著走,有件事情得先辦一下,這幾天只顧了準備比賽了,卻把這件重要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後。   抓起書包,走到隔壁二班的門口,對坐在後門口的一位老兄說道:「哥們,幫個忙,麻煩請蔣婷婷同學出來一下,說我有要事找她。」想必他也不會不知道咱是誰。   一會兒,小臉微紅的蔣婷婷走了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我,半天沒開口,小臉越來越紅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位在學校裡叱吒風雲的小姑娘,在我的面前總是會於不經意間流露出小兒女的態勢,哈,看來咱老域還是魅力無窮的。   沉默了一會,終於開了口。「域逸誠,恭喜你了,這兩天看你實在太忙,也沒去祝賀你。找我有事?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聲音非常小而溫柔。   聽此話,我的老臉有點漲紅,不愧是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表面上是在誇獎我,可仔細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彆扭呢!聽她話語裡面的意思,我這幾天是不是太過張狂,不注意收斂了。   「蔣婷婷,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情想給你說一下?嗯---」我向四周看了下,「這裡人太多,要不這樣,咱們到後面去說吧,好不好?」   聞聽此言,蔣婷婷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一朵紅雲覆蓋在她嬌美的小臉上。蚊聲道:   「隨你吧!」看了看周圍,但心裡緊張,其實並沒有看到什麼,就輕輕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教室裡不時有腦袋探出來,好奇地看著我們倆個向樓下走去。有的同學在輕聲打著口哨,發出了輕微的「噓」聲。   儘管聲音很小,還是清楚地被我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這幫傢伙,沒事瞎起什麼哄。   慢下腳步,好等蔣婷婷趕上來。   想讓她和我並肩走,等了半天,蔣婷婷卻還是故意落後了半步。   心如撞鹿,砰砰地跳。悄悄地抬著頭,用俊俏的雙眼斜著看了一下走在自己身邊的人。這傢伙,這麼神秘幹什麼,想要怎樣?   慢慢地走著,蔣婷婷的心裡一片慌亂,他到底要幹什麼,要是他---,我該怎麼辦?    -------------------------------------------------------------------------------- 【第二篇 高三 】第二十九章 赴京參賽   山一重,水一重。   山高路遠不相逢,相思在夢中。   月無影,人無情。   尋尋覓覓在路中,把酒祝東風。   到樓後面的路並不長,看著前面的域逸誠自如地行進,這段路對蔣婷婷來說卻是那麼漫長,心裡恐慌而又有所期待。   哎,女孩的心事。   兩人走到假山下站定,我抬頭看著蔣婷婷,她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雙手不停地搓動,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怎麼了?   隱約看著有幾張同學的臉貼在教室窗戶的玻璃上,在對著後面指指點點。這幫傢伙,這是幹什麼,大驚小怪的,沒見過男女生一起說話麼,真是的。   「蔣婷婷,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好幾次給了我很大的幫助,那次從局子裡出來,還多虧了你給求情,雯雯家王姨的貸款,也多虧了吳阿姨的鼎力相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看著嬌羞無限的蔣婷婷,先開了口。   不明白為什麼說起了這個,蔣婷婷沉吟了半天才開口:「域逸誠,這算不了什麼的,同學之間互相幫忙,就應該這樣的嘛。你說這些幹什麼呀,你也幫了我很多忙嘛。再說那次本來你就是被冤枉的,沒有什麼過錯呀,同學們都很為你鳴不平的。」   蔣婷婷仍是心裡慌亂,強自鎮定地擠出了一絲微笑。   「可我心裡還是非常感激你的。」我聽不出她話裡的意味,仍舊誠懇地說,「再有一個事情我得向你說明一下,希望你能明白多。」   「什麼事,你說吧。一個大男生家,幹嘛這麼吞吞吐吐地,比個女孩子還不爽快。」蔣婷婷儘管這樣說著似乎是埋怨的話,可聲音細如蚊蠅,幾不可聞。   「是這樣的,蔣婷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才好。伸手從口袋掏出了上次她送給我的那塊「梅花」手錶,展開在蔣婷婷面前。   「你送我這塊手錶,我非常喜歡,可是這太貴重了,值幾千塊呢,我實在是擔當不起,一個高中學生,也用不了這麼好的東西。我就要進京去參賽了,希望能在走之前,把這個還給你。」   蔣婷婷的臉剎時由剛才的暈紅變成了慘白,原來他把我叫出來是這個意思,自己還一廂情願地以為是---。   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一下子充斥在她的心裡,眼淚一下子就衝上來,在眼眶裡打轉轉。   到底是個堅強的女孩子,還是把眼淚忍住,強做鎮定,「域逸誠,你這人也真是的,這怕什麼呀,我們家手錶多的是,放著也是浪費,你戴著不就行了,再說了,我媽也同意了,是她讓我拿給你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強裝笑臉,還開著玩笑,「我爸、媽又不會找你要錢,我也不需要你還債。你何必這麼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雖然聽她說的毫不在意,不過,這畢竟是價值數千的東西,我還是推辭不要。   看到我異常的認真,擺明是不會接受這個禮物的了。蔣婷婷終於忍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從她那白皙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好,你不要就算了,以後再有什麼事,我也不敢勞您的大駕,找你幫忙了。」   哽咽著、有點困難地說完這幾句話,蔣婷婷拿起那塊手錶,狠狠地看了一眼,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然後也不再抬眼看我,以手掩面,頭也不回地跑了開去。   校園的廣播喇叭恰好在放著一首歌曲,唱的那句「誰的眼淚在飛」正好應了此景,蔣婷婷就在樂曲的伴奏聲中,揮淚而去。這誰放的歌,也太不合時宜了。   似乎看到她的眼淚點點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了點點小坑。我一下子有點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怎麼做是好了。打架到是經過幾次了,可是面對一位發著怒、縱情哭泣的女生,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真沒有過安慰一個痛哭流涕女生,以前雯雯跟我鬧的時候,只是薄怒輕嗔,這樣子的場景可從來沒有過,一下子整個人就呆在那兒了。   想追上去,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就算追上去了,也不知道怎麼辦,說些什麼才好。   就在那裡,看著那塊價值不菲的手錶在地上打個幾個轉,最終停了下來。   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怎麼的好了,我的異能在此時也悄悄地蟄伏,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勇敢地跳出來幫我出個主意。   倒是心裡很為這塊名表鳴不平,它老人家沒什麼錯,這裡本來就沒它什麼事,它只是應該被人戴在手上,作為炫耀的資本的。現在卻乖乖地躺在地上,與大地母親親吻擁抱。   所以嘛,就算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也只能是因人而貴的,自身是沒有什麼的,沒有了人,就只能是一團沒有生機的東西。   還好,它老人家並沒有因此而粉身碎骨,仍然完整。我憐惜地把它撿了起來,它仍在執著地走動著。   把它在自己的褲子後面蹭乾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塞進褲兜裡。這算什麼事呀。   自己本來是想在走之前,把這件事情搞妥,以免心中不安,想不到搞成了這麼一個局面。該怨我嗎,我好像也沒什麼錯呀。   可是看蔣婷婷的樣子,似乎還應該是我的錯。本想一身輕鬆地走,去參加比賽,想不到反倒把蔣大小姐給得罪了。   我,我…,氣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這又何必呢,整得大家都不愉快。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該走的還是要走的,明天還是要進京的,把這一切先放到腦後吧。   生平第一次,我來到了京城。多年來一直嚮往的東西就在眼前了,心裡不免有點失望,也不過是這個樣子嘛。沒有想像中的激動,多年來想說的:「親愛的首都,我來了。」一點也沒有衝口而出的意思。   在走以前,親人、朋友、同學,包括晨姐和雯雯的祝福和期待,都在心裡湧動,可是因了蔣婷婷這一件事,搞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攪壞了我本該美好的心情,早知道會成這個樣子,我就回來後再辦這件事了。   到是同行的省、市教育屆的領導非常興奮,指指點點的,他們都不是第一次來了,可仍有壓抑不住的興奮。   對我和另一位同省的同學異常關注,似乎我們就是他們的子女一般,所有望子成龍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們身上了。   可是年輕人,既然來了,就該放手一搏,也好不虛此行。在等待比賽開始的兩天裡,也就用功學習,好好看書,以為我校、我省爭光(領導語)。   就連向來嚴厲的崔校也對我非常之好,我在賓館裡看書時,不時就會來看我一下,端杯水來,順便問一下,有什麼需要的。   比賽共用時兩天,第一天上午是一個理論的筆試,把我們都集中到一個禮堂裡。這可真不愧是全國比賽,出題那叫一個全面,真是無所不包,只要是能與計算機扯上一點關係地都刨出來。   當然這也是對的,只有這樣才能從這全國各地的精英中選出進入一步比賽的選手,要是只出一般的題目,相信是很難分出高下來的。   比賽結束後,立即組織人員閱卷,中午就要把成績匯總出來。各省來的幾十名高中生,經過這次殘酷的淘汰賽,最後只能有十六名進入最後的現場問答。當然這其中肯定有咱域老大。   下午的現場,陣容可真不可謂不豪華。當然我指的不是參賽的同學,學生嘛,在這裡是不會有人認識的。   俺說的是評委的陣容,這第一屆可真是夠重視的。教育部的領導、國家信息中心的領導、甚至還有一位科學院的資深老教授。而佳賓代表更是引人注目。   國內幾個最大、最知名的軟、硬件廠商的老總,身後帶著他們的專業技術人員。出人意料的是其中竟然有這幾年最為著名的共享軟件作者,也就是被稱為自由軟件作者。當然其中有些已經或明或暗地接受了某些大公司的招安。   聽主持人介紹,排名前三的計算機產業的老總,最大的國產軟件廠商:金雷、銀蝶;最大的軟件渠道商:聯友、志邦也都赫然在列。   自由軟件作者則有最佳郵件服務軟件《網際閃電》、最佳多線程下載軟件《四海一家》,還有一位大家猜猜是誰?(有獎競猜)   不錯,你猜對了,是easy-cn的作者inlook,自然就是李季虎大哥。聽到主持人介紹到他的時候,他向大家示意,然後特意向在坐在8台前的域逸誠,也就是我,點了一下頭。   哈,他看到我了。   想不到,與我想像中的臉有菜色、滿臉鬍鬚、發亂如草截然不同。   他長得身材瘦高,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西裝,競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帥哥,看年齡也不過20幾歲三十不到的樣子,真是年輕有為呀。   裝飾得體,絕不是那種不修邊幅的邋遢樣子。   主持人宣佈開始,像多數競賽一樣,比賽分為必答題和搶答題兩部分,每個人回答三個題目,還有一個是即興發揮的題目,根據主持人的提問,來展示選手們的綜合素質。然後下面是搶答題。   今天的比賽結束後,又將產生八名選手進入明天上午的比賽。這次我可算是見識了全國各地中學生的精英,有的知識淵博,有的口若懸河,真是各有千秋。   尤其是其中一位女生,是來自號稱「中華第一學府」附中的,特別地引人注目。   來自大地方的同學就是不一樣,因為平時接觸的新事物比較多,而且知識面廣,自非我這來自鄉下小地的人可比,儘管我有超常的學習能力。看來越是發達的地方,越能鍛練人的能力,使人各方面的素質更快的提高。   就說這位叫做薛雨萍的女生,她不僅知識全面,而且談風甚健,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隱隱中就覺得她將會成為一個強勁的對手。   第二天上午的比賽由選手依次抽籤抽出自己的題目,或是一個編程方面的小題目,或是網絡或是計算機應用的一個小問題,現場來做出回答。   答題後,評委們現場給予評分。與前一天比賽中的成績加到一起,總成績就決出今天的一、二、三等獎。   我抽到的是一道用引擎搜索出某市一位駕駛員的駕駛記錄情況,也就是扣分情況。這當然難不倒我,登上網路之後,前後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搞定了。   等到所有選手的這次的成績都出來後,還不等主持人宣佈最後的排名情況,我心中已經有失所望。   果然總和的時候,我只能位居次席,和另一位同學一起成為了二等獎的獲得者,而第一名恰恰就落到了那位叫做薛萍雨的女生手中。   在頒獎儀式上,沒有拿到冠軍,我心有不甘。而省市裡的領導和我們崔校都已經非常滿意了,午飯時對我讚不絕口,都顯得異常興奮,畢竟省裡出了一位計算機競賽全國第二的學生,已經讓他們感到得意了。   回去後能夠很風光地交差了,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在頒獎大會上,獲得了前幾名的同學都很風光。站在台前領取獎品,互相說著祝賀的話語,互相留下聯繫方式,約好以後要互相交流,長期交往。   對於這次比賽,各大IT廠家都非常重視,因為這些未來的准大學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實力)將是以後計算機和數碼產品的重要消費者。   更大的可能是這些人會成為消費引領者,他們的一舉一動將可能成為新人類消費的倡導者。要是抓住這部分人的心,就可能獲得了一個巨大的市場。   主持人宣佈提供獎品的廠家和獎品的名稱時,我們一些人的心都跟著跳動,很多中學生的眼光都發綠了。   這許多東西都是大家夢寐以求的:數碼相機、MP3播放器、MD播放器、數碼錄音筆、閃盤、無線鍵鼠套裝、無線耳機等等。獎品種類有二十幾種之多,最可愛的有一廠家還為第位參賽選手提供了他們最新的冷靜電源產品。   各種電腦配件在大屏幕上一一閃過,當然,人家花了錢就得為人家做宣傳的。   我心裡有一種感覺,怎麼不乾脆一人來一台超強配置的兼容機得了,這該多好。   看了這麼多好東西,心跳都有些加速了。當然這不是每個人都有一份的,要根據你獲獎的級別,來決定你獎品的數量和質量。就連那家電源廠商,也是不同的名次,得到不同檔次的電源。   作為二等獎的獲得者,得到的東西自然也少不了。但是最大的贏家當然是那位一等獎得主,來自京城的女生,我現在記住了她的芳名叫做「薛雨萍」。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章 缺憾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   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   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薛雨萍並不是那種長得讓人一見心跳的類型,也就是說模樣並不十分出眾。   留著不長不短的頭髮,後面紮了一個小馬尾辮子,戴了一副黑邊框的眼鏡。一張小臉,高挺的鼻子挺有特色,嘴巴長得挺大。   但是卻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能留下很深印象的女孩,氣質非常好。中等的個子往那兒一站,顯得乾脆利索,很有衝勁。口才絕佳,這一點在比賽過程中大家都能深刻地體會到。   全場唯一的一台由韓商提供的數碼攝相機就落到了她的手中,真是好東西呀,我也想要。   獎品是要到後台領取的,想必也不可能每人抱了一大堆盒子站在台上。然後就是主持人宣佈大家可以自由交流一段時間,然後就進入媒體時間。   大家從天南地北聚到一起,在一起「戰鬥」過,自然也產生了的「革命的友誼。」   當過在人群之中周旋一番過後,發現在這幫勤奮刻苦的男生中(參賽的以男選手居多),我這1.80米上下的帥哥(呵呵)居然玉樹臨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哈哈,得意中。   對於這位薛雨萍,我頗有些仰慕之意,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呀。   「你好,薛雨萍同學,恭喜恭喜,能認識你這麼優秀的女生非常榮幸,你的表現實在是太棒了,讓小生佩服萬分。」帶著一副懶洋洋地笑容,蘊含著說不出的瀟灑味道,想不到自己居然頗有些登徒子的意思,很像港片中的帥哥跟女孩子搭腔。   「你好,域逸誠,認識你我也很高興,小女子非常佩服。對了,,你是從哪所學校來的?」原來,她也記得我的名字了。   告訴她自己的學校,然後再次表達了對她的仰慕之意。   「域逸誠,你這個人夠虛偽的,我可是覺得你比我厲害多了。你的表現才是讓我太吃一驚呢,想不到你的知識這麼全面。」薛雨萍很是心直口快,看得出來,她對我顯然也並不討厭。   「薛雨萍同學,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和您來一張合影呢?」這麼有實力的人物還是應該大大結交的。   「當然可以,你幹嘛老是這麼掉文。對了,我的好朋友們都叫我做雨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這麼叫我。我最喜歡結交朋友了,我還有很多網友經常電話聯繫呢。」   這可真是個豪爽的姑娘,一會兒攝影師過來,我們兩人就站在一起,這位還真行,用一隻手挽著我的一條胳膊,把腦袋偏向我這邊傾斜,留下了難忘的一刻。   「對了,域逸誠,你做的程序是什麼?評選結果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結果才能出來,那時領獎,希望我們還能在這裡見面。」   真是個急脾氣的女孩,我就簡單向她介紹了一下,又詢問了一下她的作品。   時間根本不容許多說,不時地有人穿插過來,又說了幾句話後,互相留下了聯繫地址和電話,約好有時間多聯繫。   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有如此多的少年才俊在此,當然要搞點好新聞出來啦。   少年得志,又都沒多少社會經驗,更沒有面對媒體的經驗,自然會有許多豪言壯語發佈出來,所謂「少年不識愁滋味」,大概如是。   於是記者們的一番發問,大都很有收穫。我也不會有什麼兩樣,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且事後也記不清楚到底說了些什麼。   薛雨萍和我們兩位二等獎的獲得者自然更是他們追逐的對象,同樣的問題,有時要被問上好幾次。   當終於透一口氣時,擠出人群,還得與李大哥說上幾句話呢。他給了我那麼多無私的幫助,尤其是那個免費的COPY,可不是僅用言語就能表示感謝的。   幸好,不時也有同學到評委席上自己的偶像面前,以能與他們說上幾句話為榮,因此我過去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幾位共享軟件者的面前,不時會有同學過來,表示自己的仰慕之意,而領導們就慘了點,很少有人會答理他們。就算有過去的,也多是各級領導或是媒體的人。   我們年輕人,只認實力,不認級別。   來到了李季虎大哥面前,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看來也不太善於言辭,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四目緊緊地對視,我和李大哥的臉上都有些激動的樣子,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真正的朋友用心相交,是不需要太多的語言的,我對他的真心感謝,他也替我感到由衷地高興,從對方的眼睛裡都能看得出來。   簡單地聊了幾句,李大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去吧,兄弟,大家都在等著你呢,咱們有的是機會,有空多跟大哥聯繫。等你高中畢業了,有機會聚在一起,大哥好好地跟你喝兩杯。」   話雖短,卻充滿了豪氣。   我點了下頭,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爽快地離開了,感覺自己漸漸地不再只是一個高中男生,男子漢氣概越來越濃了。是自己不斷修習清心吟的緣故吧,覺得思路越來越具有理性,什麼都能從長遠來考慮了。   果然崔校和本省市的幾位領導也在等著我,只不過是自己帶了相機,要大家一起合個影。   會場的氣氛異常熱烈,當教委的一位領導總結講話的時候,也說道,看著這麼多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他自己也覺得年輕了很多,還引用了老人家的一句話「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就要結束了,主持人告訴大家由於本次的編程比賽,有很多非常有份量的軟件,為了保證有充分的時間來評比,還要由各位評委再進行一段時間的使用和兼容性的測試,因此最後的成績將在半個月後公佈,希望到時仍能夠看到各位同學再次站在這個領獎台上。   還沒有離開會場,我們的領隊就說今天晚上要好好地請大家撮一頓,早該如此了,來了幾天就一直叫我們吃工作餐,雖說教育口比較窮,也不必這麼扣門吧。   走到薛雨萍的面前跟她打個招呼,說有時間一定要聯繫,她則再次表示希望大家半個月後就能在此會面,她對自己還是充滿信心的。   我當然也對自己的軟件信心百倍,伸出自己的手掌,爽快的雨萍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伸出她的小手,「啪」地一聲,清脆地擊掌,順便揮手道別。   還想與李大哥話別,卻見他與其他評委已經跟組委會的人員一起要離場。揮了揮手,廢話不再多說。   晚飯吃了一個肚兒圓,回到房間,想著明天就要回家了。雖然沒能拿到冠軍不無遺憾,看著大大小小的幾個盒子,卻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先打個電話,向媽媽匯報一下,告訴她明天就回家了,成績也算不錯。   哈,由於我快速的成熟,媽媽也變得豪爽了許多,老媽已經不再囉嗦,痛痛快快地說了幾句,心情愉快地掛了電話。   各位,明白了吧,為什麼有人願意衝你嘮叨呢,那是因為她(?)覺得你還不能讓她感到滿意,當你沒什麼讓人擔心的地方時,嘮叨也就自然減少了。當然了,完全沒有是不可能的,人無完人嘛。不過有一句,一定要善待這種讓你煩的人,因為她們是真正全心全意為你好的人。(你這小子可夠嘮叨的啦)   還有個人得匯報一下,手機打通了,聽著晨姐輕柔的話音從話筒裡傳來,我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輕鬆了下來。這就是心靈的放鬆麼?   「晨姐,比賽已經結束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只得了個二等獎。」心裡仍略感到有些沮喪。   「小誠,已經很不錯了。姐姐很為你高興呢,等你回來,好好地給你慶祝一下,不必總對自己要求那麼高的,不管什麼時候,總是天外有天的,知道嗎小誠?」晨姐柔聲的安慰著我。   「不行,我做就想做最好的,希望成為最強的,我覺得自己是最有實力的。」我還想再說什麼。   「對了,雯雯也在我這兒呢,你要不要跟她說話。」   不等我回答,那麼雯雯已經搶過電話,「誠哥,這和晨姐姐正在電視裡看你們的比賽呢,你好棒呀!!」   實況錄像現在就播出了?這小妮子怎麼也在晨姐那兒。我剛想及此處,那麼小雯雯的聲音又傳過來:   「誠哥,剛才聽說你得了二等獎,獎品是什麼,我可是要那個最大的。」   只要她一說上話,就滔滔不絕了。   唔、唔、唔,這可是長途,我的話費,還有我的獎品。還沒有到家,就得為它們默哀了。   到家後,適逢週末,崔校法外開恩,給我了一天的假期。當天晚上媽媽給我接風的時候,雯雯就來做陪了。   爹媽看著這個不知不覺中長高了許多的兒子,格外欣慰。望子成龍之說,古已有之。還有什麼比子女的健康成長,更讓做父母地高興地呢。尤其是一個一下就不用再操心的孩子。   「小誠長大了,不用老爸再操心嘍!哎,我和你媽也都老啦!」我們大家都喝的飲料,沒有人陪著,他仍是在不停地頻頻舉杯。   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地爬上他老人家鬢角的幾絲白髮,我也多了些許感慨。心裡激動,就不停地端起杯子敬老爸。雯雯也在旁邊湊熱鬧,時不時地摻上一下。   一來二去,他這酒可就喝了不少。言談中漸漸地多了許多重複之語,一句話要說上好幾遍。   「好了,好了,老域,別再喝了。再這樣下去,孩子們該笑話你了。」老媽也是心裡高興,管理非常鬆散,看著他喝得高興,並不像平時那樣嚴格地制止。   老爸在家可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又堅持了幾杯後,已經有些迷糊了。   「小誠,你和雯雯先吃飯吧。你爸喝多了,我先扶他去休息一會。」   有這麼多好菜,又吃了這麼長時間,肚子裡早主裝滿了。兩個人都吃不下了。   雯雯手腳利索地把東西收拾好,大臥室裡傳來老爸嘔吐的聲音,老媽到衛生間拿了個臉盆,又擰了塊熱毛巾。   「你爸也真是的,在自己家裡還喝成這個樣子。小誠,你陪著雯雯玩吧,我得侍候這位大老爺去。」   雯雯趕緊去幫忙把臉盆端過去,回來後衝我吐了下舌頭,做個鬼臉。   「誠哥哥,你可不要喝我成這個樣子噢,否則我可不會對你那麼好的,讓你一個人擱那兒吐去吧。」   「對了,我要看你的獎品。」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一章 有得有失   下嵩山兮多所思,   攜佳人兮步遲遲。   松間明月長如此,   君再游兮復何時?   輕輕地掩上房門,雯雯拿著一堆盒子翻來覆去地看著,不停地誇獎上兩句,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差不多都是她喜歡的。   「要不,我只要這個MP3了,其它的嘛,就以後再說。誠哥,你說好不好嘛!」說完,拿起來單獨放到了一邊,「待會我走的時候再拿上。」   就她這幅無賴的嘴臉,要說不行也不可能了。   「當然可以了。」我也很有個性,嘴巴很強硬地說,「雯雯看上的東西就拿走好了。不過---」   「不過什麼嘛?誠哥。你幹嘛喘那麼大一口氣?」抬起頭來,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盯著我。拉住我的胳膊,不停地搖動著。   「不過,小雯雯拿什麼來感謝我呢?」   「誠哥你真是小氣,想讓我感謝,那還不簡直麼,你想---」雯雯鬆了口氣,「我就幫你---」一句話沒說完,正準備思考一下,怎麼說更有份量,是好吃的,還是?順便望了我一眼。   發現我的眼睛直盯著她,發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光,一隻手還在不停地揉著鼻子。(好像還在嚥口水)   忽然領悟到了什麼,看了一下虛掩著的房門,「誠哥,你最壞了。我不幹了。」   小臉漲紅了,雪白的編貝小牙咬著下唇。猛地跺了一下腳,扭著身子。   我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等我轉過身來時,雯雯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一張含羞帶怯的小臉泛起了紅潮。我作勢張開了雙臂,做出一副要撲向她的樣子。   雯雯並沒有做出什麼閃避,看起來是一副站立不穩的模樣,「嚶嚀」一聲就鑽進了我的懷裡,把小臉緊帖在我的胸上,聽著我急促的心跳聲,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雙手摟住這個可愛的小妹妹,透過薄薄的衣衫,能感到她沒有一絲贅肉的纖細腰身,入手滑滑的。女孩子的腰好細呀,經常鍛煉勞動的結果卻仍顯得更加結實。   我用一隻手輕輕地撫弄著她的腰背,感受著緊繃的肌肉。低下頭去輕輕地把鼻子放到她頸項之間,嗅著淡淡的少女幽香。   呼吸的氣息衝到了雯雯的肌膚上,她覺得一陣奇癢,微抬起頭,把嘴巴湊到我的耳邊:「好哥哥,癢。」   雯雯的小臉漲紅,白皙的臉頰上潮紅透將出來。一張可愛的小嘴巴更是紅得嬌艷欲滴,似乎要滴出水來,彷彿是一顆熟透的小櫻桃。   如此秀色可餐,我的心情一陣激盪,張嘴就含住了那顆小櫻桃。   「唔」,小雯雯猝不及防,小嘴已經被我攻陷,一下子癱軟在了我的懷裡,兩人一起靠在了床邊。   由於活動經驗缺乏,對這一活動還掌握不到要領,技術就更欠嫻熟。兩張嘴的剛接觸時還有些生硬,經常牙齒會碰到一起,慢慢地適應後,開始相互吸吮,品味著熱吻的甘甜。   天地為之一窒,兩個人樂此不疲地熱烈擁吻,不知凡幾。當實在透不過氣來,兩張嘴才分了開來。此時,我的心已經跳成了一團。   雯雯更是全身綿軟,兩個人都支持不住,我坐在了床上,小雯雯也順勢歪到了我的懷裡。   還是留戀剛才那種甜美的感覺,雯雯坐在的雙腿上,又把臉轉了過來,兩張唇如磁鐵的南北極,緊緊地粘到了一起。   彷彿要溶化一般,我已經不再滿足於採擷她唇上的甜蜜,悄悄用力,把雯雯的丁香小舌吸進了我的嘴裡。   動情的雯雯也熱情地回應著,兩條舌頭在互相熟悉了之後,就不停地來往,並不斷地纏繞在一起。   緩過一口氣來,陶醉地吮吸著雯雯嘴裡的甜香。她的唾液之中,也溶入了少女的芬芳味道,使我渾然飛身物外。就如一隻勤勞的蜜蜂,不知疲倦地採摘著蜂蜜。   情動如癡,我不知道手該放到何處,只是在心裡隱隱地覺著應該掌握著什麼,無意中就把雯雯緊紮的上衣也拉了出來,向上撩起。慢慢地露出了她的小胸衣,一對豐滿的少女柔胸也在她急促的呼吸下不斷地起伏。   當我的雙手隔著胸衣撫上她的一對椒乳,雯雯感到心臟的跳動異常劇烈,彷彿要從咽喉之中沖躍而出。渾身乏力,一星半點的力氣也沒有了。   雯雯承受不住巨大的刺激而不覺中加力的擁抱,和我一起躺在了床上。   緊緊地擁在一塊,在床上不斷地翻混。只有兩張唇初嘗了密切的接觸,仍是緊緊地粘在一起,不肯分開。當再一次從雯雯的身上翻下,我實在忍受不住這麼巨大的刺激。   輕輕地把小胸衣向上揭起,露出了她那一對豐滿的玉兔,似乎是一對剛出籠的包子(這個比喻有點粗俗),還在冒著絲絲熱氣,分別站立在中央的是上面小白兔的一雙紅紅的小眼睛,還隨著劇烈的呼吸不停地眨動。也像新出鍋的包子上面的兩顆紅棗(此比喻更無文采)。   顫抖的手輕輕地摸向了那對豐滿。   當我一雙潮濕汗透的手接觸到了那雙熱得幾乎燙手的小兔,雯雯一陣劇烈的抽搐,身子一下子僵硬起來。   近乎夢囈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好哥哥,不要。」   一下子清醒過來,從慾望的高峰跌落,對呀,她還只是一個上高一的女孩,我,此事可非同小可。   深深地呼吸,慢慢地縮回了手,輕輕地把已經撩起的胸衣又覆了上去。再慢慢地把翻起的T恤放下。   但雙手仍緊緊地擁著這可愛的小雯,低下頭去看著她。由於巨大的羞澀,她的雙眼仍緊緊地閉著。   仍然能感覺到我的動作,小嘴輕輕地抖動,「誠哥哥,謝謝你。我、我…」   當激情慢慢地褪卻一些,雯雯睜開了雙眼,羞澀地看了我一下,又輕輕地閉上了。卻把嘴巴湊過來,在我的唇上一啄。   輕輕地躺了下去,把身子呈大字型展開。長長地舒著氣,讓自己慢慢地放鬆。仍是感到渾身綿軟無力。   T恤大都放了下來,虛掩在身上,但是一隻可愛的小肚臍仍頑強地有半顆露著,被緊繃的腹肌包圍著,稍稍地陷了下去。   我盯著她露出半截的小肚皮,感歎這小妮子身材的健美。   過了好長地一段時間,雯雯把身子側了過來,斜著眼睛看著我,衝我甜蜜的一笑。   「誠哥哥,剛才好美妙的感覺,我好想立刻長大。」   握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拉起來,讓她半倚在我的身上。「我也是想讓你快點長大,到時候我可決饒不了你!」   「你壞-」調皮地轉動了一下腦袋,在我的懷裡拱了拱,找了一個更好的角度,便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看著她凌亂的長髮,愛惜地拂弄整齊。又把她壓皺了的衣服拉好。順便一顆手指在她的小肚臍上點了一下,調侃道:「雯雯的身材真好,感覺真舒服。」   聽到這話,小雯雯總算恢復了稟性。先是把健美的小腹縮了一下,自己用手拉了拉衣服,然後衝我一噘嘴,「哼,還不都是你害的。」   說完,看我盯著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一笑。   看著這嬌嗔可愛的小女兒模樣,我一時不禁癡了。   「呀,這麼晚了,我該回家了」雯雯猛然抬頭看到了掛在牆上的時鐘,突然大叫一聲,馬上又用手掩住了嘴巴,衝我一吐舌頭。   把小妮子拉起來,雯雯也溫柔地幫我整理好衣服。運功凝神去聽,隔壁房間裡有老爸輕微地哼聲,可憐的老爹,現在酒還同完全醒。   老媽也傳來一陣微微的鼾聲,看樣她老人家也累了,乏了,已經休息了,沒有時間注意我們。   回手拉著雯雯:「走,哥哥送你回家。」   雯雯一臉羞澀地跟在我身後,俏臉低垂。沒有吭聲,默默地跟著我。   出了家門後,小雯鬆了一口氣。親熱地挽起了我的胳膊,斜著身子半偎在我的懷裡,用我剛剛才熟悉的堅挺觸動著我,引得我的心裡癢癢地。   路上行人已經很少,她一路上不再說話,默默無語,不知在想著什麼。   兩家距離很近,在我正在享受的時候已經到了。站在家門口,雯雯突然說道:「誠哥哥,我會快長大的。   「對了,還有,晨姐姐說明天下午要為你慶賀一下。叫咱們一起過去,別忘了來叫上我呀。」   嗯,我稍稍一愣。雯雯已湊過來,在我的唇上如蜻蜓點水般輕輕一粘。一聲嬌笑,已經開門走了進去。衝我揮了一下手,留下我一個人在門外發呆。   這小傢伙,現在她居然成了我與晨姐間的聯絡官了。無奈地晃了晃腦袋,一個人回家去了。   事隔幾天後,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校園。發現自己的知名度再次得到了提升,許多不太熟悉的同學都衝我打著招呼。英雄還是很受歡迎的嘛,(呵呵)自己都感到有點風光啦!   本來還有點自鳴得意,想不到一日之中連受兩次打擊。   早上自習後,黃班把我叫了去:   「逸誠呀,這次回來後校長對你很地讚賞。昨天就已經對我表揚過你了。不過你這次耽誤了好幾天的功課,回來後可得用功補上呀,要不,下次考不了第一,老師可不饒你。」   我立馬表示沒有問題的,「我的功課肯定落不下,老師你放寬心就行了。」見我信心十足,黃班也沒再多說,只是又稍稍囑咐了幾句。想不到,一回來先給了一個下馬威,當然這也是現在,要是放以前,他肯定要批評,說我驕傲了。如今的我自然讓他無話可說,但仍然一下子令我的興奮大打折扣。   又通知我說,現在競賽已經結束,得按時上晚自習了。   近乎有點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再進教室上課的時候,也不再那麼意氣風發,乖乖地用功。   看來,對學生來說,只有學習才是最重要的,成績才是最能說明一切的。   下午,週一的全校學生大會,在會上除了例行的交待外,崔校長又把我在全校學生的面前表揚了一番。最後,還讓我到台上去,把我的獎牌向大家展示了一番。   本來這個是屬於我個人的,可校長非說要留在學校的展覽室裡,給以後的學生作個教材。   看來我的藏品要減少一份了,當然我也有補償的,可愛的校長宣佈給予我200元的現金,以資鼓勵。(好少呀)並號召大家向域逸誠同學學習,做一個全面發展的好學生。   大會開完,有許多同學向我圍過來,表示祝賀和羨慕。看了看周圍同學各種各樣的眼神,尤其是個別有點嫉妒的目光,我心裡好受了許多,畢竟還是不錯的嘛,大家這麼看得起我。   心裡有點不錯的感受,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不斷地向兩邊的同學答著招呼,哈,衣錦還鄉也是這種感覺吧。   「老大,正找你呢,還在這陶醉呢。」   誰這麼大膽,敢說我自我陶醉。回頭一看,果然是大可這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從我旁邊冒了出來。   「你小子搞什麼鬼,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的麼?還正找我呢,有什麼話說不就得了,真是莫名其妙。」一看就是一副故作玄虛的樣子,還在我眼前裝。   「什麼呢,不是我找你,是那個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側臉一看,李玲玉在不遠處站著。   「明白了,是你領導找我呀,」衝著大可不懷好意地一笑,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嘿,哥們,發展地怎麼樣了,有沒有搞定。什麼時候上門呀。」   通地一聲,背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大可這傢伙下手還夠狠,我裝做不堪忍受的樣子晃了數晃,然後以手掩胸,作中彈狀。   「行了,別裝了,走吧。」說完,大可拉上我尾隨著李玲玉向一處僻靜處走去。看老李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在前邊走著,沒有一絲笑容,也不回頭看俺一眼,還真有事呀。   穿過操場,走到臨近院牆的一顆大樹下站定,身材瘦高的李玲玉頗有領導風範,還是沒有一點笑意:「大可,你過來。」   「域逸誠,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這幾天挺風光吧。」   「對!」大可在旁邊隨聲附和,兩人擺出一副兩堂會審的樣子,好像我犯了什麼彌天大錯一樣。   「兩位,這什麼意思,我可是剛剛回來,沒得罪你們小兩口吧。」發覺形勢不對,作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打著叉。   誰知李玲玉根本不理這個茬,要在平時早就跟我沒完了:「我說域逸誠,你到底對婷婷怎麼了,自從你走之前那天把她叫出去之後,就再也沒見她笑過,飯也不好好吃。你到底幹什麼壞事了,還不老實交待。婷婷有什麼不對了,你要那樣對人家。」   聽著李玲玉不停地絮道著,我的腦子裡也一下變得空白。事情居然會搞成這個樣子,我以為女孩發脾氣,也最多不過兩天就好了,要是雯雯跟我生氣的話,一般冷戰不會超過5分鐘的。   「枉了婷婷對你那麼好,你遇到事情她比誰都著急,這些過程別人不知道,我可都清楚著呢。那次要不是她求蔣叔叔,你還不得在裡面呆上一天嘛。她經常跟我提起你,最願意聽我說你的一些事了,還從來沒見過她對一個男孩子這麼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她這幾天學習都不踏實,一下了晚自習就回宿舍躺著,以前都在要呆到教室熄燈才回去的。人都瘦了,只怕會影響學習,你一定得去向她道歉去,要不---」   大可在旁接了句,「朋友沒得做了。」   見李玲玉對朋友如此關心,我不能再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了,有這樣的好朋友可是非常難得的。   「我沒有什麼不對呀,不過,我是男子漢,向她道個歉就是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呀。」   當然,事情的原委我心裡如明鏡一般,只是不足對外人道而已。「好玲玉,那你就幫個忙,把蔣婷婷約出來,我問清後,向她當面道歉好不好?」   「哼,算你還有良心,我就替你跑這一回腿,下次再這樣,可沒有再幫你了。」見我態度蠻端正的,李玲玉的氣好像也消了許多。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幫你找她出來。」說完,看了大可一眼,這位老兄也真可以,乖乖地跟在後面走了。   如坐針氈般地站在那兒,過會怎麼跟她說呢。   又加以潤色,把這一章重發出來,只怕大家的心裡也一樣,有得有失,反應也比較強烈。   有一位朋友我QQ裡跟我說,你寫的東西好比是懸掛在驢子眼前的一隻蘿蔔,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其實我又何嘗不是一頭驢子,現實生活中永遠無法得到的,卻在轉著圈的追趕。就當驢子做了一個夢,所有的東西都在夢中成真了吧。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二章 患得患失   獨上江樓思渺然,   月光如水水如天。   同來望月人何處?   風景依稀似去年。   時間漸漸過去,操場上已經有人來踢球了。我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怎麼還不來,欣賞同學踢球也不了往日的興趣。覺得這幫傢伙水平怎麼這麼窪。要是看到一個臭球,心裡簡直氣得不行,卻沒有了往日只想上場幫忙,只想把那個失誤的傢伙捶上兩拳。   正在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時,忽然一隻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把我驚得一大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大可。   我的敏銳感覺竟然失靈了,腦子居然混沌若斯。大可這傢伙也真是的,也不吱一聲。   「老大,你不好辦了,今次只怕是死定了。人家不肯來呀,好了,我已經通知到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覺得我此時心情一般,說完話後,大可就閃到了一旁,生怕我會借他發火。   等了半天,這麼一個結果。一隻飛蟲從我眼前掠過,反應迅速的伸手把它擒住。張開手時,已經變為了一團爛泥。大可在旁看得咂舌,驚得連句拍馬屁的話也說不出來,看我的眼中充滿了敬意(自以為)。   男子漢能屈能伸,得拿得起放得下,這點小CASE算什麼,我域逸誠自會有辦法的。   伸手搭上大可的肩膀,「算了,我一個大老爺們的也不必這麼瞻前顧後,以後再說吧。走,大可,陪我去電教室找胡哥聊聊去,從回來還沒去跟他打過招呼呢。回頭他該說我過了橋頭忘了大哥了。」   大可先打了個機靈,本以為我要有做出什麼不利的行為,可是以我的出手,他自然是來有及躲開的,只是身子稍稍收了一下。聽我的口氣,知道沒什麼事了,才放心地挺直了腰板。對我這個老大還是很佩服,做個男人嘛,就得拿得起放得下。   進去一看,呵,人還不少,見我這位大哥大來了,小兄弟們都熱情地打招呼,目光中有許多熱烈的欽佩之意。   胡哥正在那台專用電腦前坐著,在看著一份報紙,一片問好之聲驚動了他,抬起頭來,看我走了過去。   親熱地拍著我的肩膀:「好小子,不錯不錯,真漏臉呀。」   「那是那是,全憑著胡哥你的栽培呀!」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那裡那裡,」胡哥的笑容更加燦爛。「你小子不簡單呀,我正在這份電腦報上看你的報導呢。真有兩下子。」   什麼叫真有兩下了了,搞得有點不知所以,這好像不是什麼很明確的表揚。   「快來看看,你還真行。這個女學生是誰,怎麼跟你這麼親熱。」伸手把我揪了過去。   一聽此言,趴過去看,大可也連忙從一邊伸手頭來。   報紙上居然把我和薛雨萍的合影給登了出來,作為花絮的第二張,放在了那張集體合影的下面。正是那張她挎著我的胳膊照的那張。這幫老記怎麼回事,那麼多照片不發,把這張給放到了報上,這不是,簡直是太,I服了YOU。   旁邊還有幾個小同學也都湊了過來,數人衝我伸出了大拇哥。胡哥含笑看著我,大可則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我。   無法辯解,還是看看報道怎麼說的吧。一看旁白,我恍然了,登時神氣起來。「各位看一下這邊的解說嘛!」   一則小文以「新的希望」為題,說道,當記者採訪中分別問道,這次大賽第一和第二名的獲得者,此時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時,兩人竟然如有默契般地同時說出了,我們要做一個真正屬於國人的操作系統,打破美國佬在這個領域的壟斷。   「好,有志氣,小域,就看你的了。」胡哥率先聲援。其它人也都大聲叫了好,有人還鼓掌以示敬意。想不起自己當時在群記的包圍中竟是這麼說的了,想不到這個薛雨萍也還真有豪氣,竟然與我不謀而合,有共同的想法,確實值得一交呀。   幾天裡,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一直都在考慮著怎麼與蔣婷婷緩和關係,人家畢竟對我不錯。可她不肯見我,怎麼辦呢?   一天下午,剛好看見她一個人從教室裡走出,往宿舍走去,悄悄地從人群中撤離,在一無人處擋住了她,「你好呀,蔣婷婷。」腆著臉打個招呼先。   誰想人家並不領情,根本不搭這個茬。目無表情地將身子一扭,就要從我身邊閃過去。   這可不行,趕緊移動身形,挺直腰板,再次擋住她的去路。   「請讓一下,我要過去。」還要目無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趕緊一舉手,拉了拉袖子,亮出了腕上的東西,「喂,蔣大小姐,聽我說一句話不成麼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力氣太小了,那塊表沒有摔壞呢。」那塊手錶正戴在了我的手腕之上,自然也就映入了蔣婷婷的眼中。   她的眼中微光一閃,目光稍霽,馬上又恢復了先前的表情。仍然不說話,還是要挪動身子從我身旁過去。   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仍讓那塊手錶映在她的眼前,搭訕道:「這瑞士手錶確實名下無虛,質量端得過關。」   蔣婷婷再怎麼硬心腸也不能不說話了,但仍然冷冰冰的:「你說完了,我可以走了麼?你域逸誠不是不喜歡我送的東西麼?」   「你這是什麼話,沒有這會事呀呀,這塊表呢我是喜歡的不得了,只是覺得太過貴重,受之有愧而已。如果你真要送,再有更貴的我也可以笑納呀!」   聽到我這麼說,蔣婷婷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是自己覺得這麼快轉變不好意思,馬上又收住了笑容。   「這麼說你肯要了?」   「當然、當然。像我這種人就是牽著不走,攆著打倒退的那種。其實我很喜歡這手錶的,婷婷,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求蔣大小姐千萬要原諒。」聽她的聲音軟了下來,我趕緊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語氣。   「行了行了,誰跟你嬉皮笑臉的,把自己說得跟屬驢的一樣。」蔣婷婷的心情似乎也就得好了一些,說完這話,自己也輕輕地笑了一下,好看的小鼻子旁邊起了少許皺紋。   一雙眼睛瞇起來,雙眉彎彎,一副大雨小霽的樣子,十分可愛。   我變魔術般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婷婷,這是我參加比賽得到的MD播放器,想把它送給你,不知道肯不肯賞臉。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覺得只有像你這種歌星級的人物才配用這個。」   順便拍了一下,我還真沒有什麼奉承人的經驗,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只是隱隱覺得,要想一下子讓她接受恐怕不太容易,因此我又費盡口舌,說了無數好話。   看我如此低聲下氣,難得地給足了面子,她總算吐了口,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要。我還要緊的事要辦,得失陪了。謝謝你的好意,回頭見。」   說完,收斂起還僅有的一絲笑意,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手裡的小盒子不知如何是好了。蔣婷婷漸漸地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該怎麼辦。   想著發生的一切了,不僅思緒萬千,看來這哄女孩子,也是一門學問,並不像讀書那麼簡單。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不管怎麼說,她不是也跟我說話了嗎?而且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生氣。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管不了那麼多了。會好起來的。再說以我老域的能力,此事終究會搞定的,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罷了,在心裡告訴自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是等待編程比賽結果出來的日子,我簡直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不知道自己的辛勤勞作會取得什麼樣的果實。還是好好讀書吧,給黃班一個交待。   儘管自己已經把高中的課程全部瞭然於胸,可還是努力地做著更多的複習題,上課時老師所講已經不能滿足我的求知慾望,也得做個樣子,給老師們一個面子,不能讓他們覺得域逸誠如何如何,留下一個美好的形象吧。自習課上,主要是看多方面的書籍,尤其是計算機,讓我覺得越來越是精妙無窮,真是學無止境呀。   晨姐買給我的電腦書,我也帶到自習課上看,我這一段時間正在研究關於服務器的操作系統問題,我忽然對這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可不像桌面操作系統那麼簡單。對於服務器來說,要求有更高的穩定性和兼容性,不是單機應用那麼單純。好在應用於服務器的更多的是開放的源碼和程序,在網上我能找到更多免費獲取的機會,以此為基礎,就方便了許多。   有了自己前段時間編程的辛苦,我現在覺得盜版終非正途,並不是俺有多麼偉大,而是認為作者的付出應該得到更多的回報。試想一個優秀的軟件作品,有多少人正在應用,而其中正版的使用者又能佔到幾成呢?   這也是許多優秀作品價格偏高的問題,試想如果一個軟件賣出100份COPY,每份價格1萬,所得也不過區區100萬而已,如果賣出10000份的話,即使只定價在1千,也就是1千萬了。要是只算得到100萬的話,只要定價100大元就可以搞定了。   而如果有更多的人支持正版,都不使用非法的COPY,只怕每份只定價在10元,作者的收入就會超過小小的100萬了。   考慮了這麼多,就更覺得使用正版者是非常值得尊敬,其中當然不包括某些國外的軟件,自詡為老大,在他們本國只用一個工作日的收入就能購買得到,而到了我們國內,只怕多數人工作一個月所得還不夠一個軟件的價格,而現在的計算機又不是一個軟件就能做所有工作的,是想讓我們傾家蕩產,把全部身家都裝在這樣一個小箱子裡面麼?   擺明就是要支持盜版商的,卻還假惺惺地裝模作樣地打假。年終結算時,其一年的主要營收居然來源於打官司。這副嘴臉,要想在我們這兒做大,太難了。   我們又不是傻瓜,憑什麼做這個冤大頭。想到這些就激勵著我更努力的研究,一定要做出真正屬於我們國人的好東西。   為此歡欣鼓舞的只會是那些盜版商們,感謝各位老大給了他們這麼好的發財機會,不好好珍惜豈能對得起如此垂愛的老天。   不要以為只給些小恩小惠,蒙蔽了某些官僚的眼睛,就能大獲其利了,「得民心者得天下」,提醒一下,醒醒吧。   (說不上為什麼,一下子發了這麼多牢騷,想必大家不愛看了,我們還是言歸正轉)   瞅準了一個機會,把那個播放器包好,悄悄地交到了李玲玉的手裡,「李子,幫哥們一個忙,把這個交給蔣婷婷好麼?」   「你自己交給她不就完了,幹嘛還搞得這麼複雜?」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要是自己能搞定,還敢麻煩您老人家麼?你就幫我多美言幾句,我可不想得罪什麼人,大家好朋友嘛。」   經不住我的軟言相求,又是承諾請客吃飯,玲玉總算答應幫這個忙了。   天氣漸漸轉寒,外面的樹葉已經開始泛黃,我把東西給了李玲玉後,一直也沒什麼消息,這種事情又不能問她到底送走了沒有,想必也不會一直放在手裡的。   可是心裡總在一直擔心,萬一蔣婷婷再把這個還給我,該如何是好呀。心下總是忐忑。   此事尚無定局時,有好消息傳來了,這次是崔校長著重的把我叫了去。   「小域呀,省裡來通知了,要你明天動身進京參加編程大賽的頒獎儀式,聽說這次搞得不錯。不過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要在典禮上做一個陳述,還有專家就你的程序進行提問,就像是一個論文答辯一樣的。」   「只有通過了專家團的審議,才能最後獲得好的名次,因為這其中是要防有人作弊,請人代工的。不過,學校相信你,一定能獲得好的成績,為學校也為我們省市爭光。回去好好準備吧,到時我好好為你慶功。明白了沒有?」   「得令,悉聽校長大人的教誨,學生都記下了。那我就回去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能不高興麼。只是想不到還這麼複雜,但自己真金不怕火煉,又懼他何來。   說完,也不知是如何離開的,大約是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校長室。   看著這個學生離去,也顧不得考慮從來沒有學生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了,崔校長心裡也很是高興。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出了人才當然是做老師最高興的事情了,何況事成之後,學校也定會名利雙收。只是有點奇怪,這個學生高一、高二都沒有什麼很出眾的表現,想不到進了高三後,竟然是如此地光彩奪人。   有兄弟留言說看書就是為了看到一個結局,我對此持不同意見,沒有一個過程只看結局,豈不是失去了意義。   看書如同登山一樣,我們固然欣賞登頂後的「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為之欣喜,但更讓我們享受的卻是登山過程中的喜悅。只有通過努力獲得才讓人心安理得。   在攀登的過程中,既有險惡,也有平坦,書也是如此,其中的平鋪不就是為後來的險峻做的鋪墊。如果你爬山時坐索道直達峰頂,自會有人說你不會享受大自然的美景。   一通廢話,勿怪勿怪!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三章 有所斬獲   看大家的書評,對今日之情人節好不雀躍。卻不知道俺卻是「才下心頭,卻上眉頭」。一年一度,何其苦也。昨日為採購禮物費盡心機,今日陪同GF逛街,費盡體力。   攜籠去,採菱歸,   碧波風起雨霏霏。   趁岸小船齊棹急,   羅衣濕,出向桄榔樹下立。   再次進京的感覺與上次想比截然不同,沒有了那種鄉下人首次進城的想法了。   不管是什麼地方,都是相信實力的。不僅是「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所有的地方都是由實力來說話的。   最後的名次並沒有宣佈,而是在主持人照例做過一番可有可無的開場白之後,由幾位參加這個典禮的選手先上台做陳述,然後要每個人再來接受專家評委的提問。   共有八位同學榮幸地參加了這最後的「質詢」。讓我非常開心的是又在這兒看到了薛雨萍。想到我們上次臨別時約好的再次相會,看到她意氣風發地站到那兒,兩個人相視一笑,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   一切盡在不言中了,薛雨萍還悄悄地低頭抿嘴一笑。   按照主持宣佈的出場次序,我是排在了最後一個的,而我前面的就是薛雨萍。因此我們在等候過程中,可以湊到一起,交談一番。一回生,二回熟,都也可以算作舊相識了。   在聽前面的同學陳述時,我與薛雨萍不時地悄悄交換一下意見。   聽他們依次介紹下去,聽著專家的提問,其中有一位同學的程序明顯地請別人做了潤色,在專家堪稱考問的問題之下,就有捉襟見肘之虞。   聽到專家們中肯的點評,想不到他們還真是非常認真,要不是踏踏實實地來做的話,還真過不了關。   當然這麼多專家的點評,使我們從中也受益不淺,許多不瞭解的問題關鍵也初步明瞭,對於過會自己的答辯有很大好處。   每個人都用時不少,事先我們都不知道其它同學參賽的程序是什麼。有些很是小巧,但非常有巧奪天工之美。   薛雨萍做的就是一個這樣的程序,聽她站在台前娓娓道來,讓我非常佩服。她居然做了一個128位的加密程序,這可是非常實用的,國內現在還沒有非常成熟的128位密鑰呢。   在專家提問時,她詳盡地介紹了關於這個小程序在編程和應用中的情況,獲得了一致的好評,認為這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軟件。   薛雨萍在一片讚揚聲中下了台來,衝我伸出兩根手指,做了一個「V」的姿勢給我,同時又做了一個OK以為我加油。   主持人在宣佈我出場之前,「下面出場的是本次比賽最後一位選手域逸誠同學,他做了一個對一名高中生來說,堪稱是巨大工程的程序,用了上百萬行的編碼,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下面請他上場來給我們介紹一下。」   此時大屏幕上顯示出了逸晨醫院管理系統的大型字樣。哈,先給我一個高帽子戴,是不是一會想看我的笑話呀?   打開軟件,我開始了演示。   「各位專家老師們,我做的是一個醫院管理系統,首先我得感謝這我這次參賽提供了無私幫助的朋友們,沒有他們也就沒有此時站在台前的域逸誠,最值得一提的是,我這次編程用的是一個全中文的平台,EASY-CN,而無償為我提供的就是正坐在台下的李季虎老師。」   掌聲過後,我繼續了我的講解,把自己的得意之處一一展示給了在坐的各位。   我的程序不是吹的,確有過人之處。進入後,首先顯示出來的,是一個小人進入了一所規模宏大的醫院,進入大廳時就能顯現出他該去的地方,掛號室,如果他是以手捧腹,掛號室的工作人員就可以簡單地根據他的描述讓他進入腹外科或是消化內科。   而讓我得意的地方,是特別強化了藥房的管理,其它軟件都有的功能就是患者可以拿著打印好的處方(當然不需劃價了),交費後直接到藥房取藥。但是在我這裡,根據電腦的提示,藥房工作人員可以直接看到處方上的藥品存放於櫃子上的什麼地方,當然這需要根據其擺放情況事先輸入的,還得給櫃子編上相應的號碼,這就省切了藥師們在拿到方子後再到各處尋找,越是規模大的藥房就越能顯出其優越性。   還有的就是我的軟件之中,把供應室也列入了照顧之列,其它的軟件目前都還沒有這麼詳盡。   供應室的護士們可以把每日消毒的情況通報給全院,也可以迅速地收集到各個科室的需求,做到有的放矢。   這樣手術室等科室就能根據電腦中的結果,根據需要要求提供自己要用的消毒用品,而不必再像以前那樣到處找,搞不好,兩家還得打「官司」。   以上這些,許多都是晨姐根據臨床醫生們的想法提供給我的,對我在創作過程中給了很大的幫助。這一切不僅是根據一個軟件作者的立場來問題,而是真正從臨床醫生的觀點來加以開發。   總之,我的軟件做到了詳細,準確,而且有很強的交互性。有很多東西在想的時候非常簡單,但是真正做起來就有些麻煩了。不過了,由於我現在所具有的超強閱讀和思考能力,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使用最簡捷、實用的編碼。因此才能做到得心應手。   並且非常利於醫院領導和信息科室便捷地掌握目前各科室運轉的情況,加強管理,盡可能的節約資源,而且各方面盡可能地做到了有利於迅速收集各種資料,當有糾紛產生時,也便於掌握第一手資料,及時做出最恰當的處理。   可稱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然後,根據不同醫院的情況,規模以及資金甚至電腦的配置情況,還能加以控制,改成簡約版、豪華版,並且這種改動還非常地方便,不需要大規模地調整代碼。」   我自信的聲音在大廳裡迴響,當我的陳述結束後,大家給以了異常熱烈的掌聲。   評委老師的提問也是難不到我,這麼久的嘔心瀝血,我已經對整個作品異常的熟悉。   仍然有專家對其中的不足之處提出了意見,但他們也都認為瑕不掩瑜,些許的不足只是枝節上的問題。   「今天的比賽就此結束,專家們將進行緊張的評議,明天就將會產生比賽結果,並舉行頒獎儀式,這將是激動人心的時刻,讓我們拭目以待。」主持人宣佈了今天暫且到此,明天大家再見。   下來之後的我,還沉浸在自己所描繪的美好場景之中,對這個軟件,我確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還是你老兄厲害,搞出這麼個龐然大物來,真是讓小女子我甘拜下風呀。」不知何時,薛雨萍來到了我的身旁,風趣地說道。目帶真誠,意氣風發。   與她仔細聊了幾句,所謂英雄相惜,都深有同感,對對方的深厚功底和敏銳的捕捉力都深表欽佩。   終於如願以償地獲得了第一名,想到上次競賽中輸給了眼前的這名女生,當時我心中感到並不爽,自己上次沒能得到第一,也是因為自己的知識面相對地狹窄一些,對未來的把握不如來自京城的薛雨萍,於是在一道闡述題上評委給分輸給了她。   很是有點耿耿於懷,可是這次看到作為一個女孩的薛雨萍如此大度,上我感到慚愧。她身上有許多值得我來學習的東西,所謂「三代出一個貴族」,要想有大的發展,還是應該到大都市來。   在這才是發展的空間,而在一個普通城市長大的我,某些地方與人家比起來,確如井底之蛙。自己在這半年的時間裡能力確是有了非常巨大的提高,但相比之下就如同一個暴發戶一般,滿口袋的金錢,還沒有學習消費,需要自己學習的還有許多許多,心底裡很是折服於她的高華氣質。   這次的成功,使我漸漸地領悟了做為一個強者應有的品質,實力加品格。   所謂實至名歸,第二日的儀式上,我的軟件作品《逸晨醫院管理系統1.0版》獲得了絕大多數評委的青睞,以無可爭議的優勢奪得了這次中學生編程大賽的第一名。薛雨萍的密鑰作品也取得了很好的名次。   正如主持人在宣佈時所言:「該軟件作品以恢宏的氣勢,精美的設計,毫無懸念地奪得了本次比賽的冠軍。」   而信息中心的領導也在發言中評論道:「如果只看該作品,絕想不到只是出自一個高三學生之手,已經達到了較高的水平。」   而幾位軟件廠商的老總則說道這個軟件已經可以立即出版發售,如果象本次大賽前幾名這樣的人才,大學畢業後願意到他們公司就業,他們將敞開大門歡迎,而且待遇優厚。   讓我感到不太開心的是,這次的獎品多數都是軟件作品,許多大軟件廠商把他們新開發或市場已經非常成熟的軟件送了一大堆給我,當然其中還有不少我原來一直嚮往的遊戲軟件。   唔、唔、唔,可惜現在我的時間不夠用的,否則---   正在稍感遺憾,不少軟件和渠道方面的大公司來找我聯繫,說他們非常願意就我的作品與我合作,條件將會是非常豐厚。   甚至有一家當場表示如果我願意,他們可以立即出錢買斷我的作品版權。還是生意人腦子好使,這麼快就從中捕捉到了商機。   人叢中的我感到有些手足無措,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難怪許多明星、運動員都要找個經紀人,來打理這些俗事。   畢竟生意場上的人老道,看出我現在的尷尬處境,都紛紛地留下了名片給我,說我如果想好了,與他們聯繫。這不,一下子一大把的名片就集中到了我的手中。   當然他們都向我要聯繫方式,以免自己落入人後。   人群之中的我漸漸恢復了常態,畢竟我擁有著超人的思維能力,在任何場合都有很強的適應能力。   運用我的洞察力來獲悉這些人的思維方式並非難事,沉下心來,久違的清心吟因為我的巨大窘迫而快速地運轉。   當沉靜片刻的域逸誠再次抬起頭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清清朗朗,恢復了那種懶洋洋的神態,臉上瑩光流轉,一種神奇的魅力悄悄浮現。   周圍人的一切都不能再干擾我的靜如止水的心靈,從容不迫地應對著,微笑著與所有的人寒暄。   聽到有人要我的聯繫方式,我突然明白了晨姐的用心,原來在臨行前,她把我的通訊地址和聯繫電話以及電子郵箱都打在了一張小紙片上。   我沒有名片,是因為像我這種高中學生如果隨身帶著名片可能有點太過,也不太現實。   上次回家後,我向晨姐介紹了在京參賽的情形,也順便讓她看了從胡哥那兒拿的報紙。當她看到報紙上我與薛雨萍親親熱熱站在一直的照片時,還把我給調笑了一番。   當時她取笑了我一番,說:「小誠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忘不了認識女孩子。這樣子下去,你認識的女孩子可就多得不得了了,小心以後應付不了。被人追打的時候,可別找姐姐來哭鼻子呀!」   在她的詢問之下,我就給她介紹了跟這個叫做薛雨萍的女生相交的過程,誇獎說她非常有實力,見識多廣,並把兩人開玩笑說下次頒獎儀式上再相逢的話也對晨姐說了。   這不,臨走時她把這一撂打印好的卡片交給我,開玩笑說跟女孩子交往時方便,免得人家記不住時,忘了怎麼跟我聯繫。當時搞得我還很不好意思,是她好歹塞進了我的口袋裡。   就在這一瞬間,我才明白了晨姐的用意。晨姐真是細心呀,事無鉅細,都能給我考慮周全。   玉樹臨風的帥哥站在台前,心裡暴滿了強烈的自信心,溫文儒雅地與來訪者打著招呼,給要自己聯繫的發著晨姐打印好的卡片,不忘了加上一句:「小域年輕,才疏學淺,請各位前輩多多指教。」   周旋於各位廠商和媒體採訪者之中,只覺得天地男兒,這才是一個有為者的本色。   噓,好不容易終於擺脫了這種繁雜的應酬局面,暗自長出了一口氣,卻也明白,要做一個強者,就避免不了與各種各樣的人來打交道,這也是自己以後的一個必修課目。   與新結識的朋友,當然包括薛雨萍,還有一直在特約評委上關注著我的李季虎大哥,告了個別。總是覺得有點對不住李大哥,雖然一直就與他在一所建築物裡,可是竟然沒有多少時間與他暢談一番。   與一同前來的老師、領導們一起回賓館,在路上又得聽他們不同方式的表揚、鼓勵,又不能對領導不敬,得傾聽著教誨,還得不停地謙虛,一個字累呀。   他們興奮也是理所當然的,順利,不可以說是超額的完成了任務,各級都受到了表彰,都感到臉上非常的光彩。尤其是我們崔校長,我在一中讀了兩年多了,一共還沒有見過他如此多的笑容。回去後,只怕他和學校得到地還會更多。   而我呢,說不上。教育上的獎勵向來都是以精神為主的,我對此是沒什麼大指望的。   重要的是我收穫了一個做為男子漢的信心,對今後的社會生活充滿了嚮往,不再像以前那樣,總覺得未來只是一個未知數。現在可說是「壯志豪情在我胸」啦!但覺得天下雖大,我卻都可去得。   正在我胸中溢滿豪情之時,又聽說明天還有一個更大規模的座談會,我的天,我倒也!!   隔壁上大學的MM捧著大束玫瑰,吃著BF送的巧克力,拿著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喜笑顏開,揚言道:「我好喜歡情人節,最好每月過一次。」卻不知我等心底的苦痛。過情人節、過生日,甚至還有相識紀念日。   節日何其多也,都要送禮物。   卻不知道次次送禮,不能重複,太貴了沒有MONEY,太便宜了沒有誠意。真希望破除封建迷信,杜絕節日送禮。有MM讀者看拙文,望能破除舊俗,俺的GF是不敢讓看的。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四章 意興闌珊   終南陰嶺秀,   積雪浮雲端。   林表明霽色,   城中增暮寒。   霍,當我與崔校長一起回到學校時,再次踏上這片最熟悉不過的土地時,總算鬆了一口氣,經受了這多麼的「折磨」,我域逸誠總算又回來了。   在回來的車上,我們校長拿著一片新出的報紙,不停地指點給我看:「小域這次可真是不錯,不僅成績好,而且整個期間表現非常優異,我們學校跟著露了臉了。出了個這麼好的學生,我這個做老師地也感到非常欣慰呀!」他每次在報上指點到我名字時,總不忘了先提到前面的那句來自**一中的話,這才是他真正興奮所在。   還真是個好校長,確是個以校為家的典範,儘管報紙上沒有一個字提到他的名字,他還是以我們學校的名字頻頻出現,而非常自豪。   我真正的關注點與他並不相同,我尤其注意地是其中一則與我有關的小評論,「獲得第一名的域逸誠同學,不僅學識不凡,而且在整個過程,包括在與媒體的交流中,表現地溫溫爾雅,風度怡人。展示了現代中學生的良好修養和風範。雖然書讀得好,但卻並不書獃子,有著良好的社會交往能力,說明我們現在的教育體制在不斷改進,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就是這一塊小豆腐乾大小的評論,也足以讓我開心非常了,說明作為一個高中生,我的表現已經為外界所接受,這是一個非常良好的開端。   跟著校長來到會議室裡,市教育局的領導已經在這兒等了半個下午,要聽取我們的匯報,崔校長還特意把我們黃老師也叫了來。我們人還沒有回來,校長已經把得獎的事情報告了,現在教育局和學校已經都知道了。   校長帶點眉飛色舞地介紹了此次比賽的經過,這可有點不太符合他的風格。又讓我展示了一下,我們這次獲得的獎牌,我們學校也獲得了一項獎勵,可以預見,省裡市裡的獎牌也會不期而至。   聽完了誇獎,也就接近放學的時間了,今天恰好是週末了。校長以商量的口氣跟我們黃班說:「這次逸誠也夠辛苦的了,我給他求個情,讓他回家住一個晚上,你看怎麼樣,黃老師?」   儘管用的是商量的口氣,但校長的指示怎麼不聽呢,黃老師也痛快地答應了。看看沒什麼事了,也快到放學時間了,就站起來說道:「各位老師,那麼,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走出了會議室,各位領導們仍舊在熱烈地討論著,看來,崔校長這一頓晚餐又免不了了,苦也。   出來後,正好聽到下課鈴響起,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了。乾脆不回教室了,叫上雯雯一起回家吧,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老爸、老媽了。   高一的學生與我們不在一座教學樓上,我卻也是熟門熟路,背上我的背包,這裡面裝的可是我的戰利品。   不一會兒,到了雯雯她們教室門口。大家都在忙活著準備回家過週末。教室裡氣氛挺熱烈,同學們大聲交談著。有的同學在緊張地打掃著衛生,裡面烏煙瘴氣地,大家卻也都不在乎,跟我們當年一個樣子(你們現在不這樣了麼?當然了,高三了,還有誰認真地打掃衛生呀)。   從教室門口伸頭一看,雯雯正在與一個男生激烈地討論著什麼。因為學習成績好,說話的底氣也就很足。   「江曉雯!!」我大喊一聲,要是小聲還真聽不見的。   教室裡仍然很嘈雜,雯雯可能並沒有聽見我的聲音。倒是有一個小女生看到了,趕緊跑她面前:「江曉雯,你哥找你!」   「什麼呀,沒看見我正忙著麼?」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頭也不回地繼續爭吵。突然一下子領悟過來,向門口一看。   「誠哥,你回來了。」順手把手裡的什麼東西扔到桌子上,就向我跑過來。   雯雯驚喜的聲音特別響亮,這下子教室裡的人全聽見了,屋裡一下子靜了一下。一片崇拜的目光向我拋灑過來。   這幫小高一的學生,看來不僅異性對我崇拜,連那幫小男生也是對我欽佩異常。我在這個學校裡也算是一個名人了,尤其是這一次比賽,更使我一舉成名,有些男生可能對學習好的學長不一定感冒,可是這些正在著迷計算機遊戲的小男孩,對我這個計算機專家自會是膜頂禮拜的。   「誠哥,你是來叫我一起回家的吧。那好,你先等著,我去收拾一下東西。」說完,也不待我回答,自顧地回到課桌旁收拾起東西來。   隨便地撿了幾樣東西放進書包,也顧不上理會剛才與他討論的同學,飛也似地奔到了我的身邊,「好了,我們走吧。」   書包抓過來往我的肩上一搭,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回頭衝她的朋友們晃了一下腦袋,做個鬼臉,得意地一笑,就拉著我向外走去。   後面留下的是女生艷慕的目光,和小部分男生喪氣的眼神,這雯雯可是新任的校花之一,怎麼也是他們追逐的對象。   看著我們一走出去,同學們就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哈,我也算是個偶像了吧。   雯雯親熱地挎著我的胳膊,嘰嘰喳喳地說著個不停,那個興奮就甭提了。   到了車棚前,伸手把我的背包拿過去。然後站在門口不動。   「怎麼了,雯雯,車子壞了?」我不解地問道。   「那還有問,當然是你帶著我了,你已經好久沒帶我了。對了,誠哥,我發現你這次回來不一樣了,好像更有男子漢的魅力了。」一臉得意。   這樣的女孩怎麼跟她生氣,無話可說,我搖了搖頭,進車棚推上我的車子。推到門外一年,幾天沒動,氣早撒光了,低頭一看,氣門芯都沒了,這是誰搞的惡作劇?   雯雯一點也不同情,反而樂得直笑,當我發現氣門芯沒了時,她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好了,好了,推著走就行啦,我陪你出去修車,行了吧?」說我拉著我的胳膊就走,這小丫頭,不知道她是個什麼腦子,簡直是沒心沒肺。   本來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受了影響,人看來是不能一直得意地,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得來點小刺激。只有這樣,才能時刻地提醒,需要保持一點清醒,不管什麼時候都得這樣,否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出亂子。   正式上課之後,黃班又特意把我叫了出去,給我打了個預防針,「逸誠呀,到期末考試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你這一陣子耽擱了不少時間,功課可千萬不能落下呀。期末考試成績可不許下降噢,否則我可輕饒不了你,老師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也不知道是為了誰好,但老師關心學生也是應該的。堅決地向班主任做了保證,說一定不會辜負老師的希望,一定好好用功學習,宣告我從此又回到了緊張的學習生活中。   只是現在我已經覺得高中的東西沒什麼好學的了,課本都已爛熟在胸,習題也做了很多。到是平時沒事看點雜書,偶爾練練書法,倒也悠閒。   當然了,自從這次比賽回來後,我對計算機就更感興趣了,最愛還是他呀,自習課上經常是在苦攻這類書籍,在腦海中經常冒出各類小程序,總想找個機會演練一下。   曾經誇過海口要做一個中國的操作系統,可是突然發現自己最近對服務器的生了濃厚的興趣,覺得這個東西更其樂無窮。   我大概是過得最舒服的高三學生了,當然得除了那些不當自己是高三學生,壓根沒打算參加高考的老兄。   沒事時還可以偷偷地溜出去一會,只要不是太過分,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   一天回家吃晚飯時,媽媽告訴我說,前天祁醫生打電話過去,說見到我時,讓我給她回個電話。   晨姐有什麼事情了?我已經挺長時間沒跟她聯繫了,只在那天剛從京歸來時,給她打過電話,把領獎的經過跟她講了一下。我已經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什麼重大事情完了後,都要向她「匯報」一下。因為她是最樂於傾聽我的事情了。這段時間因為一直呆在學校,也沒法她聯繫。   打通了她的手機:「晨姐,你找我嗎?」   「是呀,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給姐姐打個電話,是不是把我給忘光了?」晨姐嬌柔的聲音傳過來。   「哪敢呀,忘了誰也不敢忘了我的好姐姐呀?」媽媽不在旁邊,我說話就放肆大膽。   「旁邊沒人是吧?又這麼口無遮攔。」不愧是晨姐,一下子就揭穿了我。「要是有空的話,晚上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的。」   「好的,沒有問題,不過得先到學校去一趟,跟老師請個假。」   「那吧,就這樣了,我在家等你。對了,順便帶點吃的過來,家裡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也懶得下樓了。」   事情辦妥之後,悠閒地出了校門,看著優美的夜色,伴著路邊的燈光,聽著沿途店裡傳出的各式各樣的音樂,興沖沖地往晨姐的公寓走去。   拎著順便從超市裡買上的一包東西,覺得今天的夜色真是格外美好。我慢慢地懂得了欣賞生活之美好,自打修習清心吟之後,自己總能漸漸地發現一些以前所不曾注意的東西。   白首相揩的老年夫婦,年輕夫妻牽著呀呀學語、蹣跚學步的小童,都能讓我感動。   正在靜靜地思考著,不經意間,我已經來到了晨姐的門前。   感謝各位朋友的精彩留言,你們的支持永遠是我更新的動力。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五章 緣定聯友   桃花羞作無情死,   感激東風,   吹落嬌紅,   飛入窗間伴懊儂。   誰憐辛苦東陽瘦,   也為春慵,   不及芙蓉,   一片幽情冷處濃。   「快進來,小誠?」晨姐過來把我手裡的東西接過去,「自己倒水喝啊。」   「晨姐,你在忙什麼呢?」我進到屋裡,還沒坐下,「咦,不對勁呀,屋裡怎麼變樣了?」   一下子就發現了房裡的變化,「怎麼,晨姐,最近有客人來呀。怎麼陽台上多了一張床呀?」   「我這兒哪有什麼客人,這是給你準備的。」晨姐笑吟吟地說道,「免得你這人害人的傢伙又跑到我的床上睡覺,還流口水。」說完後,臉悄悄地紅了一下。   「哪有此事,我什麼時候流口水了。」我大聲地狡辯著,興奮地跑到陽台上去。   真不錯,給我準備了一張很大很舒服的床,還在旁邊安放了一張寫字桌。   一下子把自己扔到床上,「嗯,不錯,好舒服呀。姐姐你好棒呀,想的這麼周到,這張床真不賴,比學校宿舍裡的舒適百倍。」   床上鋪的是嶄新的被褥,出於一個醫生的偏好,全是潔白的。「就是這床上用品差了點。」   「什麼,你個壞傢伙,還說不好,這是我專門替你準備的,都是最好的。」晨姐衝我瞪起了眼睛,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不是的啦,我是說這顏色不好。」我趕忙辯解。   「顏色有什麼不好的,這潔白的一片,多乾淨。」晨姐有些不解,想不到這小子竟然不喜歡白色。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怕流上口水留下的印跡太明顯了。」偷偷地瞧著祁晨姐。   「去你個死東西,沒事逗姐姐開心呢。」晨姐終於聽出了我的意圖,「你個壞傢伙,在這裡等著我呢。」   口裡不依,臉上帶著笑意,一隻纖手可就揪上了我的耳朵,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仍然輕輕扭著我的耳朵,「快過來,姐姐有事跟你說呢。」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趕緊乖乖地跟著過去。   「來,」晨姐把我帶到電腦桌前,這才鬆開了這的耳朵。   伸手揉著耳朵,做出一副疼痛的樣子。其實並不疼,但總得裝個樣子,給我的好姐姐一個面子呀。「什麼事,那兒又開戰了,這麼鄭重其事的。」   「行了,別裝樣子了啦。還說呢,這些日子姐姐都快成了你的接線生了。回頭看你怎麼謝我。」晨姐帶著薄嗔說道,但眼中還是蘊含著笑意。   「這幾天有不少廠家打電話來找你聯繫,說要商談關於你的軟件出版的問題。看,我都作了記錄,有七、八家都有這個意思呢。還有,電子郵件也收到了不少,多數也是談這個問題的。」說著,晨姐拿出一個本子遞給我。   我趕緊接過來一年,果然,上面密密麻麻地記了不少東西。   「這都得怪姐姐自己,一不小心偏偏在你的通訊錄上打上了我的電話號碼,結果到好,現在的電話差不多全是找你的了,你說該怎麼補償我吧。」   「好姐姐,當然得多謝你了,你說怎麼補償就怎麼補償,我是一切行動聽指揮。」換上一副嬉皮笑臉。   「好了,好了,看你的樣子就沒有什麼誠意。」晨姐又抬手拂弄了一下我的腦袋。「來,好好看看,幾家比較有實力的我已經都跟他們聯繫過了。」   盯著我的眼睛,晨姐道:「在跟他們電話聯繫時,我說是你的姐姐,可以全權代表,有什麼條件可以先跟我說的。怎麼樣,你不會嫌姐姐多管閒事吧?」   我的聲音透出驚喜,「怎麼會呢,我的好姐姐,這樣的好事我求之不得呢,有你這個談判專家,肯定是馬到功成呀。」   「得了,別亂拍了,出了岔子可別怨我沒告訴你。我把幾個談得不錯地要求他們通過電郵把合同的詳細條款發過來。這個口頭上的東西都在紙上,郵件都在電腦裡面,你自己仔細看看拿主意吧。」看著我凝神傾聽的樣子,晨姐晶亮的眼睛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喜悅,又略帶著些自豪的神情給我介紹著。   聽晨姐言簡意賅地介紹完畢,我就拿過本子對著電腦認真地看了起來,用我的大腦快速地分析著。   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晨姐在旁也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帶著愛憐的眼神看著。   對著這個聚精會神的帥小伙,她的眼中不時地閃過一絲疑惑,面對著這個迅速成長起來的大男孩,她覺得有些挺難自處。   只聽到房中時鐘的輕微嘀噠聲,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抬起頭來,「姐姐,我覺得這兩家不錯,不知道你以為如何?」   晨姐並不接話,靜靜地聽我繼續說著。   「這家男方高科給我的條件最是誘人,一下子開出了100萬的天價,要獨家買斷我的版權。100萬哪,可真是天價,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呢。」   晨姐點點頭,聽我繼續說著:「這個聯友給出的條件也不錯,畢竟是全國最大的軟件連鎖渠道商。很有實力,雖然看起來給的錢並不多,但可以讓我按比例擁有銷售提成,如果我的軟件真是賣得好的話,收益說不定會更多的。」   看晨姐不說話,我就問道:「不知道晨姐以為我的想法怎麼樣?」   聽我問她,晨姐這才讚賞地笑了一下:「小誠想的不錯,腦子轉得夠快,跟姐姐的想法不謀而合呢,我考慮了幾天,也是這麼想的。那麼具體到這兩家如何取捨,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我再次打開郵件,把兩家的合約仔細地看了看:「晨姐,我覺得還是與聯友簽約比較理想,100萬儘管很多,但我還是想為以後多考慮考慮,我對這個管理系統還是很有信心的,如果渠道順暢,我以後所得也許不僅僅是100萬。」   「而且,我看聯友的意思,我還得對軟件以後的進一步開發出力,這才能真正體現我的價值,你說呢,姐姐?」   伸出一隻雪白的胳膊擁著我的肩膀,「好樣的,小誠,有志氣,姐姐支持你。你要是這麼決定了,明天就打電話跟他們聯繫吧,把事情早點定下來。」   晨姐的胳膊在微黃燈光下洋溢出淡淡的幽光,如象牙般誘人。看得我一陣眼暈,一股清淡的幽香衝入了我的鼻腔。   轉身站起來,輕輕地擁住了晨姐溫熱的身子,她微微地顫了一下,也慢慢伸出胳膊環住了我。兩具火熱的軀體並在一起,晨姐把臻首搭在了我的肩上。   晨姐頸部散發著微微的甜香,陣陣衝入了我的鼻中。我一時陶醉於這種甜香滑膩的感覺,手上也就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量。   懷中晨姐的身子變得僵硬起來,就想從我的懷中出來。稍稍動了一一,沒能掙脫,怕有更多的軀體接觸,也就不再用力,過了一會兒,緊張的身體又慢慢地軟了下去。   我似乎感覺到了晨姐豐挺的酥胸,少年的胸懷一下子變得更熱。心跳一窒,也不敢再動。一下子又想起了小雯雯那迷人的嬌軀,真是各有各的嫵媚,這讓我一個熱血男兒如何把持得住。   我粗重的呼吸氣息衝進晨姐的衣領之中,害得她也是麻癢難奈,雙臂搭在了我的肩上,兩根小指卻微微挑起托在我的腋下,以技巧地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接觸太過。口中卻夢囈般的發出一聲輕「哼」,陶醉在這男女之間身體的接近。   「好姐姐,謝謝你,你對我的好真讓我---」終於我還是不合時宜地出了聲,打破了這本不該有聲的旖旎時光。言罷,在她秀美無瑕的臉龐上輕輕地一吻。   本已身心俱醉的晨姐卻被我的聲音驚醒,回過神來,聽到了我的話語。猛地挺直了身子,雙手支住了我的肩膀。   臉上一副薄羞的神情,雙眼緊盯著我。硬起心腸說道:「壞小子,怎麼這樣子對我,差點又上了你的當,你這哪是感謝,分明是想沾姐姐的便宜。」   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眩暈過後,身體微微地搖晃,還是暴露了她內心之蕩漾。   悄悄地舒一口氣,不敢再談論這個話題,「小誠啊,剛才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你還得上學,那麼我就給人家聯友打電話聯繫,說同意了他們的條件。不能再反悔了啊?」   我點頭表示同意。「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去,到客廳喝點水,洗涮一下該睡覺了,要不明天早上又起不來了。」   儘管稍事休息就能恢復,精神百倍,但我喜歡晨姐這種溫溫叮囑的感覺。   「對了,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晨姐,祁伯伯的事情進展地怎麼樣了?」   晨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這件事最後定局還早著呢,以後有時間再說吧。」說完,不由分說把我推到了客廳裡。   躺在柔軟的新床上,我怎麼也不能入睡。洗完澡後的晨姐,清脆地關上了房間的門。   聽著這隔壁傳來的聲音,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總在不斷地想著事情。即陶醉於剛才晨姐迷人的嬌軀,也興奮於即將到來的「發財之旅」,成功總是使人我膨脹,我感到了自己的力量是強大的。讓我怎麼能夠安然入睡。不知道晨姐是否能夠做個美夢?   不斷擁入腦海的念頭,使我的心裡越來越亂,只有故技重施,再次用清心吟來壓下翻動的心緒。不知何時,我終於睡著了。   此時的祁晨也是心亂如麻,難以入眠。剛才小誠抱緊自己時,心底不可抑止地泛起了巨大的波瀾,沉醉於男女間的親密接觸。可是他畢竟---這傢伙,雖然事事顯得天真,對自己有著有著很強的依賴心,也有著一種莫名的依戀。   但是在短期內的快速成長,進步可以說是一日千里,能力和信心都有了很大的進界,有時自己都感到有點捉摸不透他了。而且越來越有了男子漢的魅力,吸引力也越來越大。給自己的感覺不僅僅再是當初那個惹人愛憐的男生了。   想及此處,祁晨的臉紅了,腦海中總是不斷湧出那張略帶著點懶洋洋的英俊臉龐。索性翻身下床,打開檯燈,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校園的生活出奇的平靜,都讓我感到有點不太適應。最奇怪的就是蔣婷婷即沒有把那個播放器還給我,也沒有再來找我。這叫什麼事呀,好歹得有個交待吧。   又覺得自己去找她有點不合時宜,也只好就這麼掛著。更讓我不解地是,四班那個魏國棟現在見到我總是要熱情地先打個招呼,不像以前那樣,要麼對我視同路人,要麼冷眼相對。我又不能對人家的熱情置之不理,也就只好回應幾聲。時間長了,竟然像是好朋友一般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有一次難得有個機會去操場鍛煉鍛煉,打回籃球,這小子竟然就偏偏要跟我一夥,而且在場上表現得中規中矩,毫無出格之處。我暈,我倒,這種莫名其妙的日子太難過了。   一天,小雯跑過來找我,「誠哥哥,晨姐讓我告訴你,說人家聯友公司的人下午可能要來找你,希望你有個思想準備。」   這倒奇了,怎麼雯雯又成了我與晨姐之間的傳話筒了,已經頗有喧賓奪主之嫌了。   當然其實並非如此,因為在學校打電話找我有點困難,除非家裡有急事,否則要是老有人打電話到教研室找你,還是個異性,那麻煩可就大了。也就只有打到雯雯家讓她當傳聲者了。   多謝大家的支持,這章寫完先。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六章 時髦經理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   何處春江無月明?   上   「十年辛苦不尋常,一朝成名動四方」,此時這句話,讓我平添了許多感慨,儘管對我來說並非真的是十年辛苦,卻也是對我辛勤勞作的回報,不正是一個男子漢步向成功的開始麼?因為我做得好,所以聯友這麼大的公司也找到門上來了。   當天下午果真就有一位老兄找到了我們班,在請同學找到我之後,這位有點發胖的老兄問道:   「請問你就是域同學麼?鄙姓劉,是聯友公司本市的總代理,我們公司開發部的袁經理來了,正在學校外面等著呢,現在是不是有時間呢,如果方便的話就請出去一下,好嗎?」   噢,來的還挺快,財神就這麼來了,當然得見了。這位老兄就是聯友在本市的總代?人物一般麼?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大公司的頭面人物。   下面的自習課麼,當然是請假了。   跟隨著這位老兄來到校門口,至於他們為什麼不通過學校來找我,動動腦子就能想得出來嘛,這種事情也能大張旗鼓?   四下裡張望,沒看到有什麼人呀?只在路邊上停了一輛小麵包車,車門之旁站著一位時髦女郎,不會是她吧。   這時身旁的老兄走上前來,拉著我走到車前,「這位小姐是我們公司的袁經理。袁經理,這位就是域逸誠同學。」   想不到,還真的是她。我再次打量著,二十多歲的樣子,一米六幾的身材,身段婀娜,修剪合適的短髮,染成了一個淺栗色,雖然時尚,卻不扎眼。   秀氣的臉上薄施脂粉,與髮色相配的口紅,顯得很是精神。好看的一雙彎彎細眉,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經過加工的,當然我對此沒什麼把握。眉毛下面掛了一副太陽鏡,看不出眼睛是什麼樣子。穿著淡粉色的小裌襖,本來並不相配的牛仔裙,看起來卻是得體非常,腳上蹬了一雙旅遊鞋。   非常不諧調的一身穿著,卻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舒服。這就是聯友開發部的經理?我印象中的職員無論男女,都應該是穿著職業套裝。女經理是不是就應該身著職業套裙吧,這個樣子?   見過這麼一直端詳著她,袁經理突然「撲哧」一笑。也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這可不是一個企盼成功的男士的作派。   當下恢復了自以為是謙謙君子的形象,郴郴有禮地說道:「您好,袁經理,我就是域逸誠,見到您很高興。」   把太陽鏡隨手推到頭髮上,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你好,逸誠,我叫袁詠清。你叫我詠清姐就行了,上次大會,因為在外地,沒能看到你的精采表現。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帥小伙。」   握了一下她柔軟的小手,這位袁經理果然說話得體,讓人覺得非常舒服,很有親和力,難怪看上去年齡不大,就在人才濟濟的聯友做上了開發部經理位子。剛暴露到陽光下的眼睛似乎還不太習慣,微微瞇著。   聽她說話讓人覺得就像是遇到一個老朋友一樣,風趣宜人,真有如春風拂面的感覺。看來,自己要想成功,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詠清姐,你好,我沒想到聯友的經理都是這麼年輕有為。剛才我失禮了,確實沒想到您就是經理。」   「好,夠誠肯,小嘴也還挺甜的,剛才那麼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長得醜,還是打扮地嚇人,驚著你了。」仍舊十分風趣。   「姐姐說笑了,並非像您說的這樣子,逸誠是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反正她為人很隨和,我也不那麼拘束。   「別逗我開心了,你剛才對我上上下下地打量,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是看姐姐的穿著不像是一個公司做經理的,我猜得對不對?劉經理,你說呢?」說完,她眼睛帶笑地看著我,又回頭問了一下旁邊的那位老兄,生怕會冷落了他。   厲害,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意思,果然不能小窺。   強壓住心下想要表示同意的點頭,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藉機也掩飾一下自己。倒是那位劉經理陪著笑連聲附和。   看到我一副沉穩的樣子,袁詠清暗暗點了一下頭,心下表示讚賞。繼續說道:「我這出來,主要是為了跟你談一下關於簽約的事情,也順便放鬆一下。就穿著這身出來的,整天穿著職業裝太累了。你說對不對?」   這素質確實不一樣,隨便地談話也不忘了互動性。我仍然不置可否地一笑。劉經理替我答道:「那是那是。」   「反正你也是個小弟弟,姐姐就算隨便一點,也不顯得生分。」袁經理說話真是不一樣,同樣的話經她的嘴說出來後,給人的感覺絕對不同。本來有錯也說成了好的,效果好極了,佩服佩服。   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這麼說姐姐是看輕了小弟了?」我也開她一個玩笑。   這咄咄逼人的口氣不像是一個高中生呀,非常地與眾不同呢。袁詠清心下一驚,好一個與眾不同的男生。   「哪會呀,逸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姐姐可擔當不起。」立馬靈巧地轉變了話頭。   「劉經理,咱們也不能就站在這兒呀,我來到了這裡,你好歹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吧。」又轉頭對我說道:「逸誠,你那位跟我們電話聯繫的姐姐很棒的,我非常想結識一下。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有幸把她請出來,咱們一起吃個便飯?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不會讓你們姐弟倆很為難。」   這話說得太婉轉,想不答應都有些困難了。就回頭對劉經理說道:「劉經理,勞駕把您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看一下我姐姐有沒有時間。」   話音未落,袁詠清已經把掛在頸上的手機取了下來,「就用我的吧,如果姐姐有時間咱們一起去接她。」   晨姐剛好也下了班,正好沒什麼事,很快就跟我們會合了,幾個人一起去吃飯。   席間劉經理非常慇勤,袁詠清不停地說著各種趣事,都不提公事。晨姐很少說話,只是面帶微笑地聽著,當袁詠清問到她什麼事情時,經常回頭問一下我的意見。   飯吃得很快,幾個人出來後,袁詠清問劉經理:「劉經理,附近有什麼清靜的地方麼,我請大家喝咖啡。」   我還從來沒有進過咖啡館呢,晨姐悄悄地跟我說了幾句話,我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商場上的慣例與官場不同,吃飯時是不談正事的,無怪乎在飯局上大家都不提及正事。他們幾個對此事都是心照不宣,只有我一個人一無所知。   四個人圍坐在一張咖啡桌旁,優雅的薩克斯音樂在周圍迴響。「祁小姐,原來你跟逸誠並不是親姐弟呀。」   祁晨微笑著點頭答應,也不詳細解釋,袁詠清卻也知趣不再深問。兩人又閒扯了幾句,婉轉地互相套了一下,兩人居然是同年。   過會袁詠清看了看劉經理,臉色端正起來,「那我們公司發來的合同,兩位想必都看過了,不知道意下如何?」   我看了一下晨姐,她說道:「貴公司的合同,小誠跟我已經仔細看過了,其中有幾個細節還不太明白,想向袁小姐請教一下。」   場面上的氣氛變得沉悶,稍微沉吟了一下,晨姐也覺得這樣說話太過沉重,笑看著袁詠清說道:「我看這樣,咱們兩個都一般大小,這樣叫來叫去的顯得生分,我就叫你詠清,你叫我祁晨如何?」   「當然是求之不得了,結識像您這麼優秀的女孩子,詠清當然是十分願意的。就這麼說好了,那麼其中的不解之處就由我來為你們解釋一下吧,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請劉經理補充一下。」   「那麼,我就先請教了,我們最想知道的就是有關收益的問題,後續版本開發後,逸誠總不會是跟現在這個版本同樣的收益吧。」晨姐關於這些問題想必已經思考了很長時間了。   下   「那是自然了。」然後袁詠清細心地做著解釋。   晨姐又就其它不理解的地方做出了詢問,當然不忘了隨時徵求我的意見,對這些東西我瞭解甚少,她就仔細地解釋給我聽。以我的腦袋當然會迅速思考,然後再做出自己的判斷,到後來,我已經能就此提出一些自己的疑問來了。對於我快速的接受能力,晨姐和詠清姐都表示讚賞,尤其是詠清姐,懷疑我開始時是裝做不懂,以為我簡直是超腦。   關於細節問題,袁詠清曾經打了再次電話向總經理請示。   整個過程中,我看著祁晨姐和詠清姐,兩個都是非常的精幹,容貌也俱都出眾,真是紅梅、白雪,各有千秋。   總算有了眉目之後,袁詠清歎道:「祁晨,你怎麼看都不像個醫生呀,整個是一個經濟學的專家。」   又回頭對我說道:「你有了祁姐姐相助,真是福氣。」   晨姐雖然是個做醫生的,但經常幫父親打理生意上的事情,當然錯不了了。「詠清姐,你太客氣啦,我覺得你與晨姐都非常了不起,以後小弟還得請你多多指導呀。」   「一看你就跟我生分多了,你有祁晨在身邊,還用我來幫忙呀。有問題多問問她就行了,而且以你的天分,很快就會超過我們兩個的。」不知她是怎麼搞的,居然把祁晨姐也搭了進去。   聽了這話,晨姐微笑點頭表示同意詠清的看法。只要是說我好,她心裡就十分高興。   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兩位姐姐,劉經理,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咱們就到這兒吧。」   袁詠清點頭表示同意:「兩位沒什麼意見的話,那咱們明天就簽合同啦!跟你們談下來,我還真是挺累的。」   看大家都沒說什麼,四個人一起走了出來,上車後,「劉經理,你先送他們兩位回去,再送我回賓館吧。」   我問了一下晨姐,她明天有時間,就說道,「明天我還得上課,合同就讓晨姐簽就行了。   「這---」袁詠清微一沉吟,晨姐接口道:「逸誠,這怎麼行,你這個當事人怎能不來呢?詠清,要不咱們定在明天中午怎麼樣?」   「那就這麼定了。」袁詠清應道。「咱們明天中午不見不散。」   定下地點後,晨姐說:「明天我跟小誠直接過去就行了。好了,你們先把逸誠送回學校再送我吧。」   合同經過一番磋商後,總算簽了下來,不愧是大公司,事無具細,整整十幾頁紙。   具體是這樣子的,這個軟件的所有權歸聯友公司,公司將先期付給我5萬元錢,以後將每月給我1000元做為我的工資,並將提供一台電腦給我使用,相當於我是公司的臨時員工,聯友將會把我的軟件作進一步的包裝、開發。   在此過程上,遇到問題時我有義務協助解決,要不斷地協助對軟件進行完善,並對銷售過程提出建議。在兩年內,公司每售出一個COPY,我能從中獲得1.4%的份額,當然只是出廠價的1.4%,如果銷售100超過個拷貝的話我的份額會有相應的提高。兩年以後給我的部分將逐步減少,也就是說以後我的收益如何,也跟公司的運作情況息息相關。還是人家有辦法,如果銷路不好,我也拿不到多少錢,他們也不會損失太大。當然我是很有信心的。   照目前的市場行情,這樣大型的醫院管理系統的零售價得在80萬以上,但出廠價不會超過80萬的,零售價包括渠道商應得的份額,恐怕還有給購買者的提成,現實就是如此。   另外,我還有個任務,那就是對軟件進行升級,當然有大的改進時,如升高版本,並且我起到了主要作用,公司會另外付酬勞給我,具體的的金額,屬於商業機密,就不能告訴大家了。   如果我做出較大的功能升級,份額還會按照合同有所增加,或者增加獲利年限。所以為了能獲得更多的利潤,我可能就得不斷地加以改造。公司真有辦法呀。   這以後將不僅是我一個人在做,因為公司將有幾人成立一個專門的開發小組進行軟件的維護、升級,他們做出的改進我有提出建議,協助修改的權利和義務。   在我們雙方都簽了字後,詠清姐又打開她的小坤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逸誠,這是姐姐送你的見面禮,一隻非常普通的手機。」   看了一下祁晨姐,她又笑道:「對了,祁晨你不會有意見吧。」雙回頭道:「逸誠這麼快就能成為有錢人了,真讓人羨慕,我這麼辛辛苦苦地幹著,四處奔波,指定還不如你安安穩穩地坐在學校裡讀書來錢。你也不會缺什麼東西,不過呢,這可是姐姐我的一點小心意。」   「還有公司將負責你的通訊費用,但是,是有條件地喲。」說到這裡有頓了一下。   「那就是每月話費不能超過300元,為了確保實施,這筆款項也將打入你的工資中。回頭劉經理會帶你去銀行辦一個戶頭,以後給你的錢將會直接打入你的帳戶。」   回頭你祁晨說道:「為了防止他亂花錢,可以由你來保管。這樣我們都放心,以免小孩子被慣壞了。」   晨姐撲哧一笑:「我才不管他呢,要管你管好了?你就送一座金山給他,我也沒有意見。」   「好呀,我倒想接管,就怕有人不願意。可惜我也沒有金山。」   聽著兩位姐姐鬥嘴,老是把我當做靶子,就我插言道:「詠清姐,這多不好意思,讓你破費。」   詠清說道:「我這人公是公,私是私,恩怨分明。送你東西,一是我工作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跟高中生談生意,新鮮,再一個呢也是希望你為公司多出力。」   開了一陣玩笑,詠清姐就坐車直接走了,我的軟件資料也由她帶回了公司,這個逸晨醫院管理系統就不再屬於我了,而且最後的命名也將由公司決定了。   我可以知道的是,公司將立即進行開發、包裝,爭取盡快地形成商業軟件,推向市場。   詠清姐走後,餘下的一切的問題就交給劉經理來辦理。我們先去銀行辦了一個帳戶,反正由他做擔保,我就順便用同一個戶頭辦了一張金卡。   兩天後,劉經理把公司配給我的電腦送來了,讓他幫我先送到晨姐那兒去。   「劉經理,我自己來安裝就行了,有什麼問題再給你打電話。」哈,我現在已經用上手機了,這恐怕在我們學校還是絕無禁有的,除了那幾位從不學習的公子哥有,當然他們都是從老子那兒整來的,電話費不用自己交。哪像咱,都是自己掙來的。   送走他,打開幾個包裝箱一看,我的眼珠都藍了。   有位朋友在留言中說是「白日夢」,確實是這樣子的,我喜歡做夢,「只願長醉不願醒」,偶心之嚮往也。「我心深深處,中有千千結。」誰又不是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夢呢。   修完於2004.2.24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七章 超級機器   蟾彩霜花夜不分,   天外鴻聲枕上聞。   繡衾香冷懶重熏。   人寂寂,   葉紛紛,   才睡依前夢見君。   這幾個箱子看上去就夠嚇人的了,再打開一瞧,這哪是什麼個人電腦,分明就是一台入門級的服務器了。就看這機箱,也與我平時所常見品牌機的機箱大有不同,威武雄壯了許多。當然我也不在乎,咱又不是小姑娘,管它好看與否,只要用起來爽就行了。   因為是品牌機子,連上線就能開機應用了。開機一試,霍,用的都是頂級的配置,最新的PX8G處理器,專業圖形工作站的顯卡,2G的DDRX內存,4塊400G的磁盤陣列,單獨的多媒體聲卡,配置了DVD刻錄機,鼠標、鍵盤也都手感不錯。真是過癮。   就是這顯示器次了點,已經不合當前的潮流了,居然是個19寸的CRT顯示器,現在誰家還用這個呀,雖然能達到專業作圖的水準。   還有幾個小箱子,裡面裝的分別是激光彩色打印機,專業應用的掃瞄儀。   一個字「爽」,就這套東西下來,只怕4萬塊也打不住呀,從今往後就是俺的專用了,玩什麼遊戲不是手到擒來,怎能不讓我心花怒放呢!!哈,一高興就只想到玩遊戲了。   美中不足的是以後還得天天呆在學校裡,能用上的機會只怕不會很多。   機子放到晨姐為我在陽台上準備的房間裡,正好先放在這張寫字檯上。   把那天得到的遊戲裝上幾個試試先,果然是爽。不知不覺就沉浸進去了,渾然忘了時間。   正在玩的開心,忽然聽得門響,怎麼回事。   只聽得是晨姐的聲音,一進門,就驚訝地大叫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客廳裡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啦。」   趕緊存盤,衝出去一看,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原來是我把一大堆的盒子放到了客廳的地上,沒來得及收拾呢。「晨姐,你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是小誠在家呀,你不好好地在學校用功,跑回來幹什麼?逃學了?還早?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晨姐很奇怪我現在不在學校裡。   還真是壞事了,出來一個下午了,本來請假說是出來一會有點事情的,想不到一玩遊戲,把這茬都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完蛋了,回去說不定得挨批了。   「壞了,還真忘了回學校了。」忙手忙腳地把東西收拾起來,「晨姐,快來看我的新電腦。」一說起這電腦,我又興奮起來。   「就是這麼個又醜又笨的大傢伙,也讓你樂成這個樣子。連學校都不回了,剛剛玩遊戲了吧?」不愧是我的晨姐,一猜就中。   「趕緊吃點東西回去吧,本來我想回家老爸那兒吃飯的,姐姐說做的好吃的,想先回來拿點東西。想不到你這個傢伙又打亂了我的計劃,害得我還得做飯伺候你這個大少爺。」晨姐看著我嗔怪道。   「你是嫌自己做的飯不好吃吧。」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就想逗逗她。   「你說什麼呢,有的吃就不錯了,還這麼多毛病。」說完,白了我一眼,去抓起了電話。   「喂,姐呀,我是晨晨,今天我不能回去吃飯了,還有點事情。」放下電話後,又白了我一眼,   「你再去玩一會吧,域大少爺,姐姐去弄點吃的,趕緊打發你個害人精走。」也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重了,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原來姐姐叫做晨晨呀,我還不知道呢,我能這樣叫嗎?」   「你還得寸進尺了,快去玩吧,別在這兒惹我生氣。」說完話,把我推進了房間裡,她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呀。   正在起勁時,晨姐已經笑盈盈的過來叫我吃飯了,意猶未盡地關上了電腦走了出來。   「哇,不錯,都是好吃的,我已經沒吃過好東西了。」我故意做出一副討好的樣子。   伸手就在我背上用力捶了一下,「你這傢伙,越來越沒正形了,姐姐知道不如曉雯會做飯,你不願意吃可以不來呀,我又沒請你。」   拿起一塊火腿塞進我的嘴裡,「趕緊吃,吃完了快回學校去,可別變成個逃學包子。」   我「唔唔唔」地還想說點什麼。   「快吃吧,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晨姐盛了滿滿一碗飯給我。   她的飯量不大,不一會就放下了筷子,坐在一邊歪頭看著我狼吞虎嚥地吃著。   一不小心沒嚥下去,好難受呀,晨姐就手端了一杯水喂到我的嘴裡,「你慢點行嗎?也沒人跟你搶。」   我最喜歡這種吃飯時,晨姐在旁絮絮說話的感覺,心裡感到非常溫馨舒適。柔柔的話語,溫溫的眼神,不時嗔怪上那麼幾句。每每這時我就故意鬧點動靜出來,惹得她多說兩句。   從來沒有吃過日本料理,不知道那裡的日本服務員會不會有晨姐這樣的表現。哈,晨姐肯定猜不到我現在的想法,否則決輕饒不了我。想到這裡,我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想必看出了我的笑容有點壞壞的意味,「臭小子,又想到什麼壞事了?」   趕緊嚥下了最後一口,「沒有沒有,怎麼會呢。就是覺得今天的飯格外好聽。」我可不敢說實話。   「最好沒有,古怪精靈的。吃完了喝點水快走,別在這兒氣我,一會我還得看書呢。」晨姐口裡這樣說著,卻滿是笑意。她總是這樣口是心非地,如果能夠沒事陪著她才好呢。   換上鞋子,準備出門了。晨姐伸手把我的衣領整理好,「小誠,最近什麼時候週末有時間?」   「怎麼了,姐姐有事?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期末考試了,中間可能不會再有大禮拜了。不過不要緊,有事的話我可以請假,考試對我來說不會有問題。」   「沒空就算了,咱們市裡的廣場工程年前可能就要發面招標信息了。我老爸正在著急呢,那天我回家跟他說了你,說不定能起作用,還把你那次幫我弄走劉思玉的事情說了。」說到這裡,晨姐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笑容。讓我也想起了那次劉二公子破費後被戲弄一番後的尷尬,也會心地笑了出來。   「這傢伙最近又經常來纏著我,你還得幫姐姐想個好辦法呀。」晨姐中間插了一句,雖然是用調侃的語氣說的,但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愁悶。我說覺得她今天回來情緒不太對勁,莫非又是這小子?   聽著晨姐說下去,沒有插言。   「不過,我可沒對老爸說你是用什麼方法把他弄走的,只怕說出來他也不相信。我只說是你心思縝密,分析事情有獨到之處。我老爸很感興趣,讓我找個時間帶你回家吃個飯,他要看你小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還有啊,我把你做軟件的事情跟他說了,得到了聯友的欣賞,向他介紹了你如何跟聯友交流,成功地掘到了第一桶金的過程。他聽得津津有味,這麼著才決定見你的,否則,要知道我老爸可是個大忙人。」   晨姐肯定沒提這次跟聯友的攜手,最主要的工作是由她來做,說不定還對我的表現誇大一番呢。   我的心裡念頭轉動,縱橫本市商界的祁老闆,是不會對我這樣一個毛頭小伙子抱什麼希望的,想當然的認為這樣一個未出茅廬的小子能起到什麼舉足輕重的作用,不是那樣他怎會有今天的成就。不過是想看一看是個什麼樣的男孩,會讓一向眼高於頂的愛女這麼誇獎罷了。   看來,這次得好好表現一下啦。不能讓這位大老闆看輕了,我怎麼也是立志要做一番大事業的男兒呀。   跟這種事業有成的人交往,肯定能有不少收穫,這位祁老闆的思想必定也很活躍,我得跟他學上點什麼才會不負此行。   「晨姐呀,你怎麼會這麼抬舉我。我的這點事情你都知道,我做的主要是技術性的東西,其它事情不都是你做的麼?你向祁伯伯這麼抬舉我,怎麼好意思。」   又玩笑道:「晨姐,你讓我跟這麼有錢的大老闆吃飯,我會不會緊張呢?」   晨姐白了我一眼,「看你那點出息,他再有錢,還不是姐姐的爸爸嗎?不去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   她看我的一眼中,有著說不出的韻味,只是以我現在的智力水平,還不能夠很好的領會。只是覺得她有點不願意的意思,趕忙收起嬉皮笑臉,說道:   「好姐姐,跟你開玩笑呢,去見一下長輩,我又怎會害怕。你看下個週末祁伯伯什麼時候在家,你打個電話,我請假就是了,好不好?」   晨姐這才開心地一笑,「這還差不多,快走吧,等我的電話。看來你那位漂亮的袁姐姐送一部手機也不錯嘛,連我也跟著沾光了,找你方便多了。」   正經了沒兩分鐘,又來了,女孩子都是這麼樣愛打擊別人的嗎?連只見過一次面的袁泳清姐姐也不能倖免於難,被捲入打擊鏈中。   我無聲,上課去也。   幾天無事,週六的上午,正在給大可講著一道題目。忽然,「嗡嗡嗡」,我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目前可沒有放肆到開著鈴聲坐在教室裡的地步。   完稿於2004.2.26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八章 初訪祁家   花褪殘紅青杏小,   燕子飛時,   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絮吹又少,   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   牆外行人,   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總被無情惱。   「小誠,現在有時間麼?姐姐在學校門口等著你呢。」看號碼就知道是晨姐了,今天就要去她家裡看到傳說中的富豪祁永年了,心裡還真是有點緊張。   晨姐的老爸會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是傲氣凌人或是滿口談錢,一身銅臭。坐在晨姐的紅色跑車上,一路胡思亂想著。   「小誠,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在我沉思,晨姐在一旁逗我。   「我在想,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我回著嘴道。   「去你的,你個傢伙想死呀,美死你吧。」晨姐輕輕捶了我的肩一下,要不是正在開車,只怕會下手更重。到了家裡可別這麼胡說八道的,當心我K你。」   她們家還真是挺遠的,車子行走著,向城外的高檔別墅區走去。   「這裡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真美呀。」看著美麗的小區,我不由開口讚歎道。   「這可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小大夫。對了,你也快成有錢人,這次你的軟件賣好了,也能賺上不小的一筆吧。」晨姐看我感歎,笑著對我說道。   「那不過九牛一毛罷了,我以後得想法多賺點,也好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   「行,好樣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如此雄心壯志。」晨姐笑看著我,誇獎說。   進入的小區都是兩層的住宅,一棟房子只住兩家,樓與樓之間距離很遠,保證我每一家都能有良好的采光,也顯得大氣。   我欣賞著這華美的住宅,小區內綠地非常多,鋪就的草色茵茵,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移來的草皮,在這深秋季節仍然綠油油地非常可愛,。小花壇裡的菊花正開得奼紫嫣紅,在微風中輕輕搖著腦袋,一片清香撲鼻。   轉過去,是一個巨大的假山,一個小廣場的旁邊是一片水池,在這季節裡,一泓秋水,清沏可人,藍天白雲倒映在水中,微微的漣漪,水波蕩漾。   諾大的小區,行人甚少,略顯得有點冷清。轉過水池後,晨姐把車子停在一個大門前。   忘情地觀賞著周圍的景物,在一所華美的宅子前,一輛紅色的跑車,一位美麗的姑娘,一切都是那麼和諧,不由得輕輕歎了一氣。   晨姐走到近前,自然地輕輕挽起了我的胳膊。這一刻的晨姐讓我感到有些不同,神情端莊,儀態萬千。給我的感覺,她挽著我並不是因此與我關係親密,而是一個淑女姐姐的作派。剎那間,我覺得與她之間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距離。   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低頭看看自己,一米八幾的身高,身材勻稱健美。一身休閒服裝,輕鬆瀟灑。伴在高挑美人的身旁,毫不遜色。頗有些玉樹臨風的樣子,長相英俊,學習優秀,我沒有什麼可以自卑的。(忘了說,還有事業小成)   正在我胡思亂想間,晨姐放開挽著的我的胳膊,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一位漂亮的女士正在客廳裡打掃著衛生,聽見門響,看見我和晨姐兩人走了進來,趕緊放下手裡正在收拾的東西,「晨晨回來了。」   「來,小誠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大姐祁雲,叫雲姐就行了。」   連忙叫了聲:「雲姐。」順便打量著她,個子比祁晨姐稍微矮了那個一點,體形稍微豐腴一些,但更顯出一種成熟的韻味。體態豐盈,有種少婦的美感。兩人的臉型也長得相像,只是大姐在左側的眉角有一顆不易察覺的小黑痣。   給人的感覺,姐妹兩人長得很像,但大姐看上去更溫和些。   「是逸誠吧,最近姐姐老聽晨晨說起你。嗯,小伙子不錯,真是一表人材。」邊說著話,邊上上下下地仔細端詳著。   還用手拂了一下我的肩,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只是那眼光讓我覺得有點受不了,怎麼能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盯著人看。聽著誇獎,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姐,你別這樣看人家嗎?把小誠都看得不好意思了。」祁晨姐在姐姐的面前,說話時一種有點撒嬌的口吻,這可是我平時很少聽到的。   「好好好,姐姐年紀大了,想看看帥哥也不行了。」祁雲姐故意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她說話還挺逗的。   「快坐下吧,逸誠,我給你倒杯茶。爸爸去公司了,可能得晚點回來,不過說好了一定回來吃午飯。」   祁雲姐說話軟綿綿地,聲音不高,很好聽,動作也要比晨姐要慢些,看來是個性情溫和的人。   「好了,姐。不用你忙活了,我來倒水就行了。哎,姐夫呢?」   「他呀,就是這個忙命,還在裡屋搞他的那個什麼設計呢,最近他們剛接了個活,這不一直在忙活,你們來了也沒聽見。」祁雲姐略帶著埋怨的口氣,但能聽得出來夫妻感情很好。   「克誠,快出來一下,晨晨帶客人來了。」   在來的路上,晨姐已經大致把兩人的情況跟我介紹一下。大姐和姐夫原來都在事業單位上班,工作倒是非常清閒,祁雲做的是財務人員,而姐夫黃克誠負責單位的微機管理。   祁雲姐性格隨和,是個與世無爭的人。樂於做著輕鬆的工作,也有時間照顧家。而姐夫則性子倔強、固執,對業務有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狂熱,天生是個搞業務的人,因為為人方正,所以人際關係差了些。   黃克誠也覺得單位的工作太過清閒,無法施展他一個學計算機專業的才能,時間長了,把業務都忘掉了。就辭職出來,跟幾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個網絡公司,做做局網的建設和管理工作,整天忙著布線啦,服務器維護呀。   剛開始還不錯,可是後來做這個行當的人多了,他們幾個人的管理又差了些,兄弟們一起做生意本來就是創業容易,守成難。近來生意很清淡,有兩個人已經退了出去。   本來祁永年想讓他到公司裡幫忙,可是一來覺得沒有適合自己專業的工作,又一個還是個很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還怕別人說自己靠岳父來吃飯,因此仍憑著熱情在硬撐著。當然,現在做一行,吃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見大姐在叫他,我趕緊說道:「不用了雲姐,我過去看看吧,也可以順路學習學習。」   聽我說完,晨姐就帶著我,拐了彎往克誠兄的工作室走去。到了門口,卻見房門開著,一個人正在伏案畫著什麼。想必是沒有聽見剛才妻子的呼喚。   站在門口,祁晨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邊走路還邊誇張地晃著身子,到了黃克誠身後,促狹地在他耳邊大喝一聲:「姐夫!!!」   在她的家裡,在家人的面前,晨姐是這樣的活潑調皮,整個是一個天真可愛小姑娘。我在她的身後直笑,我可算是領教了她的另一面。   嚇了一跳的黃克誠猛地一哆嗦,回過頭來,看到了祁晨,又回復了平靜,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晨晨回來了。」這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真是讓我甚感敬佩,厲害。   晨姐哈哈一笑:「姐夫,你越來越厲害了,快入定了。」   回頭對我說:「小誠,來。」等我到了面前,「姐夫,這就是我提到過的域逸誠。」   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來了。」又回頭沖晨姐說道:「晨晨,快帶客人到客廳裡做呀,我這兒太亂了。」   這就下逐客令了,這克誠兄還真是個不苟言笑的,真是惜時如金,能看得出來他這個人既不愛說,又不善說,難怪公司管理不好。   但晨姐顯然不會讓他得逞,仍是不放過他,也不管他用什麼口氣說話:「別不理人呀,姐夫,小誠和你一樣,可是個電腦迷呢。不過呢,他的最愛是電腦遊戲。」   聽到這話,他是大感興趣,終於站起了身來,抬起腦袋來認真地看了看我:「真的嗎?玩遊戲不要緊的,IT從業人員很多都是從玩遊戲開始的。」   這樣我才算真正看到他的樣子了。個子長得不高,也就跟祁晨姐差不多,模樣端正,臉龐剛毅,只是戴了一副大黑邊框的眼鏡。   「克誠哥,你在做什麼,我能不能看一下。」   「我正在做一個局域網的設計,還沒有最後成形。你隨便看一看吧。」語氣中明顯地有點看不起我,認為我一個高中學生,看了也不明白。   有點看我不起呀,我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伏身過去,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設計。   過了一會,說道:「克誠哥,這個網規模不算太大。這個布線有點太過繁雜了吧,從網關那邊直接引出過來不就行了嗎?」   聽了我的話,他一愣,回頭仔細看了一下。再抬起頭來看過,目光中多了一點詫異,這個傢伙不簡單哪。   一下子勾起他的話頭,跟我說起他的構思來。這黃克誠別看不善言辭,可一說起計算機來,就頭頭是道,話語也多了起來,彷彿一下子被打開了話匣子。   看我們聊得投機。晨姐說道:「你們倆在這兒說話吧,我去幫姐姐幹活。」說完蹦蹦跳跳地走了。我與克誠兄說上了話,也沒有時間注意晨姐的舉動,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時間不知不覺地就在過去,我和克誠哥就他的這個設計展開了討論,到後來,他對我已經有些佩服了,想不到對方雖然是一個小高中生,知道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那是,我這陣子可看了不少關於服務器方面的書,在局網的應用方面也可說是知之不少。   正在拉得起勁,晨姐過來了,「停,你們倆個先別說了,小誠,快出來一下,老爸回來了。」   篇首的詞是一位書友留在我信箱裡的,實在喜歡就放在了本章,希望大家都能把自己喜歡的古詩詞告訴我,好與大家共賞,畢竟這是咱們中華瑰寶。   再有一點慚愧,告訴大家我對IT以及什麼經濟合同法之類的東東確實不懂,不過是隨便找個參考,信手就寫了出來。   2004年3月1日    -------------------------------------------------------------------------------- 【第二篇 高三 】第三十九章 成功商人   韜晦豈遮紫電光,   十年磨劍不尋常。   難忘霜肅真情在,   最厭趾高盛氣昂。   一卷蘊珠承潤澤,   三余學句足成章。   臨川彩筆飛珠閣,   夕照吟聲入混茫。   聞聽此言,還不得趕緊站起來,克誠兄也跟著起了來,似乎腦子還沉浸在適才的討論之中,對晨姐說道:「逸誠不簡單,厲害著我呢,許多地方連我這個學專業的也自愧不如呢。」   對他,在家中一派小兒女姿態的晨姐口無遮攔:「那當然,我領來的人還會有錯,哪能像你一樣,整天只知道趴在桌子上,別的啥也不知道。」言下不無得意。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客廳裡,那裡已經站著一個著一身西裝的高大男子,這應該就是晨姐的父親祁永年啦。   與我平時見慣的大腹便便的商人不同,他的身形很瘦,個子很高,隨便地站在客廳裡,卻仍是顯得身子筆挺地,瘦高的樣子不太像是一個大商人。而聽晨姐介紹過,他以前當過兵的,現在看來他仍然保持著部分軍人的作派。   晨姐快活地拉著我,把我揪到他面前:「爸,這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域逸誠。」   不待晨姐給我介紹,我彬彬有禮地微一躬身:「祁伯伯好,您叫我逸誠就行了。」   祁伯伯用溫和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隨即熱情地向我伸過手來,口中說道:「你好,小伙子,我叫祁永年,是大富集團的。」   聽他這話,我微感詫異,但還是伸過手去。   熱情地握了一把,他趕忙手縮回去,伸向自己的西裝口袋。我更加感到詫異,該不會一見面就要送什麼禮物給我吧。   「爸---,你看你,又來了。」晨姐已經在一旁嬌聲道。並且伸手去摀住了他放在衣服口袋裡的手。「你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習慣改一改,怎麼見了誰都這個樣子。」   祁雲姐已經在旁笑出了聲來。   祁晨挖了大姐一眼,「笑什麼笑。」又回頭看著自己的老爸,「鄙人名字叫祁永年,這是我的名片,請多多指教。在家裡也忘不了這一套,你累不累呀老爸!」   姐妹兩人在晨姐說完這幾句話後,都哈哈地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他是要遞名片給我,聽晨姐學得像模像樣,我也忍不住想笑。但出於禮貌,還是忍住了。   祁永年也是略顯尷尬地一笑,但瞬即恢復,伸手拍了下晨姐的肩,「你這孩子,都多大了,也不看有客人在呢,還這麼說老爹。」不過,看來在家中他已經習慣了小女兒的這樣做事,卻並沒有介意,卻像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小誠呀。」晨姐不以為然地看了我一眼,「他也算不上什麼客人的,頂多算是個混吃混喝的。」   「這叫什麼話,來的都是客嘛。」祁伯伯做嚴肅狀地瞪了晨姐一眼,看得她一吐舌頭。又對我說了聲:「逸誠,你先坐會吧。我去把衣服換下來,整天穿成這個樣子,我也覺得累呀。老嘍,不比你們年輕人啦。」   「伯父,您請便吧。」我禮貌地應了聲。   「來,來,坐吧。」原來克誠兄也會招呼人,看來是道不同不相與謀呀,拉著我到沙發上坐下。   那姐妹兩人也不知道又說到了什麼,抱著笑做了一團。這家人的氣氛還真是非常融洽,祁伯伯也不像普通有錢人那樣趾高氣揚,還是很謙和的。   克誠兄正想拉著我再討論一下未完的話題,祁永年已經換了一套白色的運動裝出來啦。   晨姐跑過來把我拉走,「好了,姐夫,別再討論你們那個什麼網了,以後找個機會讓你們好好交流一下。」   「來,過來坐。」祁伯伯坐下後,招呼我在他身邊的空位上坐下。「我聽小晨說你這個小伙子挺不簡單的呀。」   微側了一下身子,向著他,「祁伯伯,別聽祁晨姐胡亂誇獎了,我有什麼呀,一個毛頭小子。您可是我的偶像呀,早就想有時間,多多向您請教一下了。」不失時機地給他戴上了一頂高帽。   祁永年微微笑了起來,很隨和地與我交談。又問了一些個人的問題,聽到我的回答,不時地點一下頭,很是和藹。有時晨姐還在旁邊插上幾句嘴,看來在家裡,她是非常隨便地。   說了會話,我問道:「祁伯伯,最近公司的情況還不錯吧?」   大約是成心要考教我一下,他笑了笑說道:「還算可以吧,在本地做得不錯了,只是總感到發展潛力不夠,不知道你這個時代青年有什麼想法呀?」   最近我看的書可算不少了,經濟類的也有所涉獵,當下就自己的想法說了起來。   「祁伯伯,我認為一個企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後,都有一個瓶頸期,想突破是有一定的難度。要想高速發展起來,一定得有新的對策。就說您的大富集團吧,在本市已經做得夠大了。可是在外面的影響,就要小了些,因此當務之急,就是要開拓外部市場。」   看他點頭表示稱許,我大著膽子說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有大的發展,前景看好了,才會有人來投資的。這麼多年來,大富的資本積累也算是很有成就,可終究只是一家地方企業,因此要想一下有突破,就得想法上市,來獲取更大的獎金注入。」   聽我說到這裡,祁伯伯聽得津津有味,彷彿覺得這個青年人不簡單,也給了我很大的信心。   「要想在外面快速擴張,一個是要利用當地的已有小成的企業,通過收購,來達到目的。再也一個就是想法引進跨地區型的人才。」   「祁伯伯,我可是沒做過生意,連紙上談兵也談不上,說得不對的對方你也別介意。我認為你的企業,一個呢就是要改變原來多年來形成的類似家庭式的管理,引進一個好的管理人才。像你這樣董事長、總經理一把抓多累呀,而且有突破也比較難。您可以高薪請進甚至挖來一個有現代企管經驗的人做總經理,這樣由他帶領開拓。會有一個比較快的發展,再一個呢就是上市。」   侃侃而談,想不到自己的口才也不錯嘛(竊以為)。祁永年認真地聽著,雖然這樣的想法和說話的方式,聽到他這樣一個商界名家的耳裡有些稚嫩,卻也深深地打動了他。這些東西想必他也不會沒有考慮過,但從一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口裡把這個話說出來,也讓他有一種新鮮的感覺。   「祁伯伯,我這胡說八道的,可都是些沒譜的東西,經不得實踐檢驗的,您聽了也就一笑。不對的地方也別往心裡去。」   「不,說的好,說的好。這些東西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聽你說出來,令我頗有些茅塞頓開之感。好呀,看來我真是老了,是該打開窗戶進些新鮮空氣嘍。」他用一種詼諧的口吻,表示了對我的嘉許。   晨姐把身子趴在父親的肩上,聽得有些發愣,這臭小子知道這麼多東西,怎麼沒聽見他跟我說過,還真是有點頭頭是道的。聽到父親表揚他,心裡也挺高興的,覺得他沒丟人露怯。   「小誠你行啊,我平時還真沒看出來。爸,我覺得小誠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你這個公司是該動一動大手筆啦。」   「嗯」祁伯伯點了點頭。「是啊,要是能把眼前的這件事辦下來,我還真想動一動啦。把細緻的事情讓給年輕人去做,自己當個董事長就很不錯嘛。」頓了頓,看了一下腕上的表,   「光知道說話啦,小雲,該耽誤吃飯了。好,今年聽了逸誠的話,我心裡高興,今天中午就露一手,做我的拿手菜讓你們嘗嘗。有的話咱們吃完飯再說。」   「真的,好好呀。」晨姐驚呼一聲,「老爸,我們可很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啦。」   祁雲姐白了她一眼:「爸爸哪有那時間和心情呀。你一個住到外面倒挺美的,都是我做飯的。今天我是跟著沾光了。」黃克誠則在一旁「嘿嘿」笑著,並不說話。   看樣子他做菜的水平肯定不一般,「祁伯伯還會做飯?」我驚奇地問道。   「怎麼,你當我只會喝酒?要知道當年在部隊裡我還是司務長呢,做了好幾年的飯呢。」原來當兵還是個伙頭軍,也難為他能保持這麼好的軍姿。「好了,你們先坐著,雲兒來給我幫忙。」   那時當兵據說不容易,都是選拔最好的送進去(除去支書的兒子),而且部隊要求嚴格,從部隊出來的人想必素質也大都挺高,看這祁伯伯一個伙頭軍,現在就這麼不得了。   現在的兵麼,嘿嘿,不好說,聽說是家裡管不了的才送進去。至於素質麼,嘿嘿,不敢說,怕有人打我。   祁伯伯保持了一個商人的作派,那就是吃飯時不談公事,我還是不喝酒,他與克誠姐夫兩人也只是每個人少沾了點。不過,說真的,他做菜的確可口,令我大快朵頤。   「小雲,把我從雲南帶回來的大紅袍泡上一壺。我要跟逸誠好好聊聊。」   祁伯伯對我還是挺感興趣的,天南海北地拉起來,我看似幼稚的想法,他卻如獲至寶。每每在關鍵處還要我打處,仔細地再討論一下。   說著說著,我們就談到了本市的那個世紀廣場的工程問題,「逸誠啊,想必你也聽小晨說過了,不知道你對這個問題有什麼考慮?當然,對你一個學生來說,想這些可能太難了些,你就把想的隨便說說吧。」   「這個嘛,我可說不好,不過我覺得難題好像出在高層上面。其實您公司的資質各方面都很全,信用度也很好,要說這次投標就不讓本地的企業參加也說不過去呀。要用本地的,說不定還能省的筆開支呢?」   祁伯伯點著頭,並不說話。   「還是不能在下面費什麼功夫,這你肯定知道,也一直在做著工作吧?」   他打了個哈哈,沒做什麼肯定的回答,「想不到你還是個鬼精靈,難怪小晨對你評價不借,什麼都瞞不過你這雙小眼睛來。」   「那就是還沒找到癥結所在?」我試探著問道。   他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沉默了半天,沒再說話。想必有些東西做為他的商業機密,也不便於說出來。   我可不管這些,也沒做過生意,只憑自己的想法信口就說也來。看他沉默,也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他,慢慢地讀進他的心裡去。   他已經為此事煩惱了很長時間,主管城建的黃副市長他也去找了很多次,公關費用也花了一些。可是這位黃市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每次都不說什麼情況,只說這是上面的意思,他也說了不算。祁伯伯當然不信,作為分管領導,儘管對這上億元的工程個人拍板是不可能,可是這個招標方案,總該由他來決定吧。作為本市最大的工程企業,淫浸了商場這麼多年,只要是能參加招標,祁伯伯還是很有信心拿下的。   這幾年建築行業不是十分景氣,這麼個大單,對他來說確實是塊大肥肉呀。   看到了這些:「祁伯伯,看來還得從分管領導那兒下手呀,一定要找出癥結所在,才有機會。」   祁永年一愣,莫非他還能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這小子還真有點門道呢。話說到這一步,他就不願意再多說了。「好了,我也有點累了,下午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去休息一會兒。你們幾個年輕人好好聊聊吧。」   又回頭對祁晨姐說:「小晨呀,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叫逸誠一塊出來,我帶他去認識一下我的朋友們,讓他們聽聽年輕人的想法,怎麼樣?」   「好啊,你要讓我們認識的人肯定不簡單吧?」晨姐調皮地問道。   「這孩子,等我約好了,再通知你們吧。逸誠,你多玩一會兒,我就先失陪了。」說完,想著事情,慢慢上樓去了。   看老爸走了,雲、晨姐妹更加活躍起來,兩人不住地說笑,雲姐不知道說了晨姐點什麼,祁晨不幹了,上去就胳肢起姐姐來,兩從笑鬧起來。   黃克誠插不上嘴,拉起我就走:「走走走,逸誠咱們再去看看我那個設計去。」   祁晨姐不願意了,「幹嘛呀,姐夫,你把他也弄走了,誰陪著我們倆個玩呀?」   「就是克誠,你把逸誠拉走了,誰當小晨的觀眾。」惹得祁晨又來動手。心癢難奈的黃克誠也不聽這一套,拽上我就走。   2004年3月3日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章 赴宴   道由白雲盡,春與青溪長。   時有落花至,遠聞流水香。   閒門向山路,深柳讀書堂。   幽映每白日,清輝照衣裳。   在回去的路上,晨姐神采飛揚,很是開心。走到中途問道:「小誠,你剛才是不是對老爺子進行什麼非法操作了?」   當時的情形應該瞞不過晨姐的眼睛,我本想說聲姐姐英明,想想忍下了。但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在她的眼裡,無疑就是默認了。   「哈,讓我猜中了吧。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用這種手段來對姐姐的話,當心我輕饒不了你?」一隻手鬆開方向盤,示威似的衝我揮了一下拳頭。   「當然,我怎麼會這樣對姐姐呢,這普天之下,要找出像你這樣對我好的人,可真是太困難了,累死也不一定能辦到呀,我怎麼忍心呢?」   「這還差不多,記住了啊。否則,哼哼。」晨姐撅著嘴的樣子還真好看。   「不過嘛,看老爺子的意思,對你今天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幹得不錯,看來,他又意讓你攙和進來試一試了,反正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嗨,晨姐,你是醫生呀,怎麼能這麼說話,什麼死馬活馬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這點道理還不明白嗎?」我向著她挑釁道。   「壞小子,去你的吧,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嘛。這是兩碼事,不要轉移話題。有沒有信心?」   「沒有,」我用堅定的口氣響亮地回答道,事實是什麼樣現在還沒譜呢。「只能說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說道有理,到時老爺子叫的時候就去試試,要是搞定了,肯定有賞,說不定還能搞輛車開開呢?」   「真有此事,我可沒做這個指望。」聽說有輛自己的車,我的兩眼放光,要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但這希望麼?再說吧。   「好吧,到時我叫你,反正你有了那位袁姐姐送的手機,我會隨時找你的。」這句話我聽了幾遍了,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可這晨姐還是不厭其煩地提著。   聽他老這麼說,我不願意了。「喂,晨姐,你怎麼老提這茬,我可聞到空氣中有一股醋酸的味道,袁姐姐送我手機怎麼了?」   「喲,還生氣了。」晨姐更來勁了,「姐姐還沒見過你著急上火的樣子呢。怎麼沒見你為我發這麼大的火呀。再說了,姐姐這點醋酸留著還有大用處的,怎麼能隨便揮發呀。」說罷還故意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要說這樣的話,我肯定不是對手,臉弊得都紅了。   看我真急了:「好了,好了,別著急,姐姐跟你鬧著玩呢。小誠今天表現不錯,姐姐有獎,這總該行了吧。」   我怎會真的跟晨姐置氣呢,聽她這一說,馬上來勁了:「真的?順便打擾一下,你那裡還有什麼好東東?」   「那當然了,我什麼時候賴皮過。」轉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有點癡呆的目光盯著她嬌艷的粉臉。臉沒有原因的一紅,「你想什麼呢?我的好東西可多得是呢,喂,你給我做好了。」又轉過身去認真地開車。   走到一處空曠的開闊路段上,看看四下無人,晨姐把車速減了下來,我正在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晨姐稍稍地湊到我的面前,嘟起可愛的小嘴,在我的臉上輕輕一啄。   一下子失神了,這是真的麼?當我正在伸手撫摸臉上略微有點潮濕的感覺時,晨姐突然一加速,車子又發瘋地奔跑起來,害得我差點撞到前面。   晨姐也不再看我,也不說話了,紅著臉往前。   回到學校中,這幾天感覺不錯,通過了祁伯伯的審核,說不定會有機會露一手,幫他一個忙,也好還晨姐一個小小的人情,我欠她的可是挺多的了。   高三生活平淡中,什麼事情也不發生,也沒有來打擾我,心裡有一點淡淡的祈盼。不知不覺中,日子過得挺快。眼看期末考試就快到了,這天抽出時間到操場上,又鍛煉一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一身汗,舒坦。披上外衣,順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有一串未接電話,顯示的名字都是祁晨姐,她有事了?   「喂,晨姐,找我了?」   「小誠呀,明天星期天,有沒有時間出來,我老爸請你吃飯。」   「姐姐寵招,怎麼會沒有時間。說吧,怎麼定的?」   「嗯---」晨姐賣個關子,「這地方你肯定沒去過,先不告訴你。」明天請好假,給我打電話,我去學校接你,好不好?」   「好你個晨姐,又吊我的胃口了,我偏不問你,也讓你難受一下。到時我再跟你聯繫。」   第二日,天氣不錯,天高雲淡,初冬的小風一吹,在這江南地帶,寒氣並不明顯。本就是個學生,沒有必要西裝革履,我可不需要做這個樣子。隨便地穿上了一套白色運動裝,無拘無束,這才是我的本色。   老師對我真是不壞,知道什麼原因嗎?原來,我們省大已經給我們學校發來了信函:如果我願意,可以免試進入他們的計算機應用繫上大學。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有了保底的本錢,無論怎麼樣,省重點裡定可有我的一席之地。就算不考,也能上有些人下盡苦功想要一試的省重點大學。其實,在半年之前,我的想法也就是衝刺一番,要是能進入省大的一個末流專業,也就如願以償了。現在麼,嘿嘿。   想到這裡,心裡帶著一絲得意,洋洋灑灑的愜意瀰散在臉上,懶洋洋的域某人走出了校門。   晨姐正坐在車子上等著我,發動機的引擎也沒有熄火。怎麼樣,我的專職女司機也是這麼漂亮。(臭美吧,域老大)   「小誠今天心情不錯,是不是又有了什麼艷遇?」偏著腦袋看著我,今天的晨姐也是著意地修飾了一番,盡顯她的迷人風姿。   不知道什麼開始,晨姐說話也成了這番口氣,頗有些許洋姐的風格了。真是讓我不習慣。   「是呀,」我怎肯示弱,「小弟我正是出來找艷遇的。想不到一出門,就碰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士,莫非是從天而降的仙女,當真是讓俺驚為天人呀!」   「一邊去,別跟我玩這個,快上車。否則我一個人走了,不等你了。」晨姐笑著嗔道。   「得令!」我一個縱身跳到車上,「出發。」   晨姐開動了車子,一直向前進發。我強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問要到什麼地方去吃飯,這大富商請吃飯,總不會是在街頭打個地攤吧。   車子不斷地行進,竟然出了城了,不對呀,這並不是晨姐家的方向,而且這次該不會又請我在家吃吧。   迤儷之中還是在向前走,漸漸地都市的繁華已經不見,只見到路旁一排排的綠樹,茵茵綠草。四季長青的樹木並沒有因為冬季的來臨而枯黃落葉,風景很是宜人。慢慢竟看到了花城山的邊界。   作為水鄉平原之地,這花城山算得上是當地一個異景了。全省也就這麼一處高地,雖說海拔只有1000多米,可也算得上是個至高點了。   花城山還真是很久沒有來過了,只記得上初中時有一年清明節祭奠先烈時來過一次,已經久違了數年的時間了。還真是有點陌生的感覺了。遠處的丘陵綠樹叢中不時有華美的古代建築的身影出現,不過能看得出來也是最近仿建的,因為以前這些都沒有的。   「晨姐,今天真是祁伯伯請吃飯麼?」我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   「對呀,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麼?」晨姐歪過頭來看著我,故意瞪大了她漂亮的眼睛。   「那倒不是。可是咱們怎麼跑到山裡來了。不會是你假傳聖旨,假借祁伯伯的名義把我騙出來,讓我陪你遊山玩水的吧。幸虧我有先見之明,穿了運動衣。」   那邊晨姐已經輕笑出了聲,「美的你,想像力還挺豐富。就你這樣的,還要姐姐騙,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說得我撓了撓頭,咧了咧嘴,做出一個誇張的窘迫表情。   晨姐看我的樣子好笑,又被逗得笑了。「行了吧,別做樣子了。看你一副鄉下人的樣子。我要叫你陪著玩,還用這麼複雜。再說了,也不用你,我隨便喊一聲,就有人願意陪我。」   「別,還是我陪你好了,萬一你隨便喊個出來,把你給賣了,可就不好了,我有事時找誰幫忙呀。」跟她在一起時心裡總是這麼輕鬆,我也樂得開個玩笑。   「去你的,我這麼老了,賣給誰呀。」晨姐心情也不錯,跟我開著玩笑。看到我舉起了雙手,做出一副競買的姿態。   伸手推了我一下:「別出樣了,告訴你吧,咱們這次要去的是名人俱樂部。沒聽說過吧,這幾年剛開發的,想你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獃子也不會知道。」   名人俱樂部,我倒是聽說過,是個吃喝玩為一體的娛樂場所。可還真不知道在什麼地,就知道這兒消費水準很高的,等閒人不敢進來的,只怕在這兒玩上一天,得花去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請小弟吃個便飯就行了,不用這麼誇張吧。」我隨口說道,看到微風把晨姐的一縷長髮吹到了面上,我伸手拂開。   晨姐微微一滯,等我完成後,伸手在我的手上輕輕地了一下。「想的美,你。給我坐好了。」   在一所古典的大門前,晨姐把車子慢了下來,等著那個不倫不類的電動門打開後,把車開了進去。   馬上有一個穿襯衣打領帶的服務生過來,問了幾句話後,把我們帶進了一個房間裡。   裡面只有一個穿旗袍的服務員,正站在門後,看我和晨姐進來,馬上過來客氣地打個招呼,把我們引到一個沙發上坐下,倒上了茶水。然後又乖乖地到門旁站著,保持著筆直著的站姿和習慣性地微笑。   看到這個房間裡並沒有別人,我感到有些奇怪,也沒有問什麼,就隨意地打量起來。   這是一個裝飾地古色古香的屋子,牆上附庸風雅地掛了幾幅古人字畫,還有一張是凡高的一副抽像畫作,顯得格外難受。伴著優美輕柔的薩克斯音樂聲的響起,說不出的難過。   房間倒是很寬敞,在一邊擺了一圈大沙發,坐上去很是舒適。   奇怪地是,在另一塊空間的中央,只擺動放著一張仿紫檀木的小几,旁邊放著幾張同質的小木凳。沒有想像中的大圓餐桌,頗出乎我的意料。   看著屋裡豪華的擺設,我感到自己心情非常平靜,沒有一點山溝裡的孩子看到天安門的驚訝,看來我的心理已經在漸漸成熟,倒是覺得屋裡有點滑稽。   平淡地看了屋子裡的環境,回頭對晨姐笑道:「姐姐,這兒裝修看來是費了不少心思,可在我看來,還真是不倫不類的。」   聽到我的評論,站在門口的服務員微微一笑,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姿態,尊重客人是她最要做好的。可能沒想到這個穿著運動服的大男孩,會這麼評價這兒的豪華裝飾。   聽我的話,晨姐掩臉一笑:「小誠,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要讓老闆聽見,還不得氣死。」習慣了這種場面,她也並不在意。   自己心裡也略感好笑,正沉吟間,只聽房外的服務生在說道:「兩位先生裡面請。」   噢,還不是一人,再有一個是誰?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一章 認識市長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房門打開,進來了兩個身著高爾夫球衣的人,其中一人自然是祁伯伯了。另一個穿著一身雪白的球衣,也是身材高大,顯得精明強幹,卻是並不相識。   順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擬去額上的汗水,指著祁晨姐,道:「黃市長,這位是小女祁晨,想必你是見過的。」   黃市長,這位居然是我們的黃副市長呀,可見富商交高官,果然不錯。   「當然,祁大醫生麼,當然認識,我這個做副市長的,還沒有那麼官僚。」   又指著我道:「這個小伙子你可能沒見過,是祁晨的朋友域逸誠,還是個高中學生呢。」   「域逸誠,聽這名字很熟悉呀。對了,你就是那個上次計算機得獎的小伙子吧,我還記著你呢。」說著,就向我伸出手來,「你好,高材生,你可是我們市的驕傲呀。」   想不到他竟然會想著我,我可沒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他呀。   當官的人就是厲害,腦子好使,像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竟然也能記住,不錯,得學著點,就這一句話就能讓人覺得一下子距離近了好多。   趕緊伸手去握住他溫熱的大手,覺得他的心裡異常平靜,我感覺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黃市長您說笑了,您真是平易近人,一個小小的學生,也能讓您記得。」   黃市長回頭對祁伯伯笑道:「老祁呀,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才知道我們的確是老了。」   晨姐插言道:「黃叔叔您太客氣了,你現在正是前途無量呢,我爸爸還想您能夠步步高陞,指望著跟在您的鞍前多發點財點呢!」   祁伯伯哈哈一笑,對黃市長道:「看這孩子說的,走,咱們先去換一下衣服,回頭再來吃飯。」   說話間兩人走了出去,晨姐對我說道:「看不出啊,我們小誠還挺會說話的。」   我趴過身去,悄聲對她說:「我也看不出來,晨姐還挺會拍的嘛,一點也著痕跡。」   「去你的。」晨姐在我肩上輕輕一推,也悄聲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嘛。」   這時祁伯伯和黃市長也換好了衣服回來,服務員就把菜慢慢地上了來。他們兩人要了一瓶什麼酒喝了起來,反正我是沒見過的。   至於菜麼,看他們倆個都吃得津津有味,我卻沒嘗出什麼好來,差不多全是素菜不說,還清淡地很。   祁伯伯和黃市長聊得看來很不錯,一瓶酒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去了。我和晨姐只是在一旁聽著,也不插言。   第二瓶酒打開後,兩人的話慢慢就扯到了正題上。隨著祁伯伯慢慢地有策略地打聽著,黃市長的思路也開始活躍起來,看樣,這酒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連這麼一個嚴謹的人也在酒後開始有更多的想法。看來以後自己要開車時還真不能喝酒,否則,就算自己感覺清醒,也會手下沒譜的。   但他畢竟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即使有了酒意,說話間也是口風很嚴。「老祁呀,你不知道,這裡面好多事情都是上面定的,我一個小兵也不瞭解其中的原因呀。」還真是個狐狸級的人物。   我看了看晨姐,眨了眨眼下,她也看了看了我,笑著搖搖頭。「黃叔叔,您這話說的,您是主管城建的市長,什麼事情還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了嗎?」不失時機地奉承了一下,順便把副字也去掉了。   下面他的話我就不仔細聽了。他的心裡已經起了波瀾。這做官的一為求陞遷,一為求發財。像他這種年齡並不大的,自然是想如何有機會高昇啦。   明年開春就要調整領導班子,現在的市長、書記年齡都不小了,尤其是市長,明年就要挪個位置了,他自然希望自己能夠扶正。這樣的話,劉書記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劉書記那次曾經跟黃副市長說過,他一個姓許的戰友是省組織部裡的顯要,自己年齡大了,也不再有什麼機會啦,只希望能夠功成身退。當然會幫小黃美言的。但言語中明顯地顯示,前提就是想法子把這個工程搞下來,他的一個親戚在鄰市也搞了一個建築公司,如果大富集團不參與,把握就大的很,因此暗示這黃市長如果不允許本市的企業參加,好創造機會。   因此有了這麼一層,黃市長雖然與祁大年關係不錯,也不得不把他犧牲了,因此他言語之間都是非常含糊,對他來說,仕途比什麼都重要呀。   看來這一切,不僅是劉阿玉在從中作梗。想必一個做市委書記的也不會因為兒子的一點感情小事,就這麼輕易放棄自己的聲名,更重要的是利益驅使。因此,要想搞定一切,就要從黃市長的前途上做文章了。   我明白了。   一頓盛筵就這麼在大家的虛與委蛇中盡歡而散,我也得到了想知道的原因。   事後,我把從黃市長心裡偷窺到的東西寫了一份記錄,給了晨姐,讓他交給祁伯伯。至於能不能從中獲得什麼好的結果,就非我所能知也,以我目前一個高中生,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操作。所能給出的建議,就是如何能找到一個楔入點,讓這位市長大人知道他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仕途,說不定還能因為扶持本地企業,得到更大的機會。   能做的我已經做了,還是回到正題上來,我畢竟是個學生,得好好學習。黃班告訴大家這次全省的摸底考試將比往年稍有提前,也就是說期末考試將有所提前。讓大家早做準備,當然考試過後,儘管比高一、高二提前考完,也會按照先例,高三是不可能多放假的,能在春節前兩天回家就不錯了。   我的手機號碼只告訴了幾個人,所以知道的人很少,也沒有多少人給我打電話,也能落個清閒。這天,突然我的手機上顯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想了想,還是到教室外頭接了。猜猜是誰,是許洋姐姐。她還是沒變樣子。   照例是她的招牌笑聲,「小誠,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給姐姐我匯報一下呀?」   「沒有呀,我沒出什麼事,挺好的呀?」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還沒有,就是你獲了一個大獎呀?」   「什麼呀,洋姐,你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有什麼關於我不在人世的傳言呢,小CASE啦,不值得一提。」   「喲,還挺謙虛。不錯呀,有長進,記住了,放寒假時我要去你們那兒玩,到時我可得好好地宰你沒商量。」   「哇,我好像就是一塊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怎麼一樣的話讓洋姐說出來就這麼磣得慌呀?」我一副很無辜的口氣。   「行了,別給我裝樣子。就這麼說定了,還有記得好好學習。聽祁晨說你成績很好,不能驕傲喲。」   「還有,有什麼事情,趕緊向我匯報,現在是不是早把你許洋姐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要不是我給祁晨打電話,還不知道你小子把手機都給配上了。行啊,你個小學生了不起。」說著話,有笑話也傳來,她自己也是壓抑不住的笑意。   「這不,看你都脫貧了,姐姐我也去掏扯了一部二手手機,你說這上研究生有什麼好的,沒有什麼人比我再窮了。」洋姐自嘲的口氣說著,不過我可一點沒聽出有什麼遺憾的意思。「記住了,只要我還有錢交手機費以前,這就是我的號碼了。」   灑脫、開朗,這就是我對許洋姐的評價,活得非常舒服,不管怎麼樣,人家已經很開心了。   跟她交談了一番後真正開心,正在尋思著呢,突然電話又響了,看來我域某人還真忙呀。是晨姐。   「晨姐,剛才許洋姐打電話給我了。」   「是嗎?」晨姐輕輕的笑聲,「這死丫頭還真沉不住氣呢,我昨天剛告訴她的。」   「對了,小誠,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次老爸按照你提供的線索,已經把事情擺平了。」很是開心的樣子。看來今天大家心情不錯。   「那就是說可以參加投標了。」我問道,這祁伯伯還真是有能量。   「當然了,老爸這次可高興了。回家後他提到還在公司的公關部提起了你呢,說這麼一大幫子人,還不如一個小孩管用。沒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少見。可見他有多麼在意這次的工程。還說了,事成之後,對你重重有賞呢。」   「真的,有這麼好的事,我看這賞就算了,我就心領了。對了,這事想必大費周折吧。」我還真想知道是怎麼搞成的。   「那還用說,錢肯定是破費了不少,不過這樣就好了,要再見到劉阿玉我一定得給他點臉色看看,免得他沒事就來煩我,真受夠了。好了,小誠,不說這麼多了,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你。」晨姐話裡透不出的舒暢,卻就此打住了話頭。「對了,小誠,快考試了吧,記著多注意身體。」   「知道了姐姐,多謝你的關心,就你對我最好啦!」   「行了,別跟我甜言蜜語的了,關心你的人多著呢,記著晚上別熬太晚了。」   「得令。」   期末考試總算結束了,做為一個高中學生,好像任務就是在不斷地考試,如果沒有各種各樣的測驗和考試,就好像是虛度了這段時光,當然認為虛度了的可能是我們的老師,要是沒有考試就怕他們會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對我來說,考試自然算不了什麼,儘管這次是全省的統考。   更讓人開心的是考完試後,可以有一天的假期。聽到老師宣佈,我收拾好東西,趕緊回家,已經有陣子沒見到老爸、老媽了,還真是想他們,沒了老媽的千叮嚀萬囑咐還真不全的人生。   已經背著手出了教室,幾個今天回不了的小子,如大可之流,非要拉著我去打一場籃球,沒辦法,儘管歸心似箭,還是得給兄弟們面子。   結果穿好衣服出了校門之後,天已經有點擦黑了,恰是街燈未亮時。靠著路邊,慢慢地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往家走。邊走在路上,邊思考,考試我自是非常之有把握的。但是最後這天下午的數學總是覺得不對勁,一道能力考察題以我的本事搞了半天,也沒出來一個讓人滿意的得數來。不會是此題有誤吧?   正在冥思苦想著,就走到了一條稍有些偏僻的路上,路上車輛和行人都不多。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一邊的叉路上迅速地駛出,就向我衝了過來。   靈敏的慶幸氣機使我感到了危機的存在,以異乎尋常的敏捷地把自行車甩到了路上,一個縱身跳到了路邊的花磚上,禁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回過頭去看是一輛怎樣的車,如此毛躁,莫非油箱裡加的是酒精不成。   很多的網站和論壇有了俺的文章,當然經過我的同意也不過有那麼幾家,我一直沒說什麼,畢竟大家看書在哪兒都一樣,有自己的習慣。   可是不停的有朋友說在當地發現了俺的實體書出版,這可就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可是沒有任何人跟我說過這個呀。   不管寫的怎樣,文筆粗俗也好,不大氣也好。可是畢竟在寫著,我寫作所以我快樂,可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不知道什麼人的賺錢工具,可就讓我不太爽了。   發完這章後,我得考慮一下,到底要何去何從了?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二章 住院的感覺   誰道閒情拋擲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   舊日花前常病酒,敢辭鏡裡朱顏瘦。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   獨立小樓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   適才的噩夢僅僅是一個開始。   黑色汽車擦著路邊石就蹭了過去,把我的破自行車給撞得飛了起來(略有些誇張),在馬路上打著轉。在我暗自慶幸《清心吟》又一次幫了我一個大忙時,要是沒有他老人家,我的小命只怕是難保。   當時火冒三丈,異常惱怒,誰這麼不長眼睛,怎麼才這個點就酒後駕車了,莫非是中午的酒一直喝到現在,要不就是加油站犯了錯誤,給這位車加的是酒精。   卻見那車猛地向前衝了過去,想跑,沒那麼容易,不僅得給俺賠輛新車,還得要上精神損失費。忽地車又停了下來,還好,良心發現了。   以俺的能力,在這稍黑的傍晚時分,也能看清車牌號的,還好司機還算機靈,否則告你個肇事逃逸。   我先看到的是一個外地車的牌照,再待仔細看時,忽然一個東西蒙到了頭上,一下子什麼也看不見了。   不好,不是意外,是有預謀的,趕緊運功。正在這時,一個東西重重地擊在了我的頭上。努力保持著自己靈台的一點清醒,想去撕扯罩在頭上的東西。同時趕緊閃身到一邊,以預防可能來臨的傷害。   冰涼的東西進入了我的體內,身上被紮了數下。然後清晰地聽到腳步聲跑去,應該是上了前面的車。   拚命地撕掉了「頭罩」,只見那輛黑車已經絕塵而去。暗暗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可惡,還沒來得及記住車號。覺得有熱乎乎的東西從自己的身上流出,左側的大腿甚至有噴湧的感覺。   盡量地保持著自己的清醒,大聲呼救。隱約覺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想知道要放到什麼地方去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   終於又再次醒來,微微睜開眼睛,唔,從明淨的大玻璃窗外,又一次看到了太陽,可能已經時近中午了吧。   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嗅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用說,又在那個地方了,想不到半年之後,我又躺在醫院裡了。感覺還真是有點親切。不過,不如晨姐在公寓裡安排的那片白色來的溫馨。   再睜大點眼睛,我看到了晨姐,她正坐在我的病床邊上,一雙美麗的俏眼紅紅的,雙目盯著掛在床邊的點滴瓶。看著液體不斷地滴落,她的心跳似乎也跟「滴嗒」的水滴同步,眼睛裡有點無奈。   我的心隨著晨姐的眼神有點失神。她穿著潔白的隔離衣,頭髮束在淡藍色的帽子裡,更顯出無瑕的臉龐,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   伸出手去握住了她平放在床上的纖手,輕輕地叫了聲:「晨姐。」   她輕顫了一下,剛想把手抽出來,微微一頓,卻又放棄了。用另一手揉了揉眼睛,又放下來撫著胸口,驚喜地叫道:「太好了,小誠。你醒過來了。」   看著衝她燦爛的笑容,卻又覺得有些不妥,把手猛地抽出來。「壞小子,醒了也不說一聲,想嚇死人呀!」   但眼角含笑,哪有一絲責怪的意思。我展顏一笑,小聲說道:「我不是已經說話了麼,是你自己在想事情嘛,還說我。」   「嗨,你倒有理了,害得我們大家都為你擔心。」晨姐衝我板起了臉。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不對,再就此事爭執沒什麼意思了。   「晨姐,現在什麼時候了,我有點口渴了。」說罷掙扎著想要起來。   「還說呢,昨天晚上失了那麼多血,能不口渴麼?乖乖地躺著,姐姐給你倒水去。」到床頭櫃上拿起了暖瓶倒水,邊嘴裡道,「現在快中午了,昨天域叔叔和阿姨,可都是一晚上沒合眼,實在是累壞了。我剛讓他們走了一會兒,想不到你這時就醒過來了。」   晨姐端起水杯,看著裊裊升起的熱氣,自然地放到嘴邊嘗了嘗,又輕輕地吹了吹,「好了,不熱了,快喝了吧。」   我還是努力想要起來,可稍一用力,腹部就覺得一陣疼痛。   「行了,你躺在哪兒吧,我來幫你。」說罷,輕輕地扶著我的肩,又拿了一個枕頭墊在我的背後,就伸手把杯子湊到我嘴邊。   還真沒享受過這麼好的待遇,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說我自己來吧,突然聽到病房門口有輕微的呼吸聲。當然,如不是我,也不一定能聽得出來。   「誰呀,請進吧!」聽到我突然說話,晨姐一愣,馬上把杯子放下了。   「嘻」地一聲,江曉雯推門走了進來,「哈,誠哥,你醒了。晨姐也在呢。」   祁晨姐微笑著衝她點了個頭,「小雯來了,正好你逸誠哥要喝水呢,還不過來幫忙餵他。」心裡想,還好小丫頭沒發現剛才的情形。   雯雯又接著道:「剛才你們家叔叔和阿姨還說你沒醒呢,不用急著送飯來。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了,這不,就把燉好的湯給你帶了來。」   「幹嘛要我餵水,剛才你不是已經在餵他麼嗎?我明白了,誠哥哥一定是早醒了不說話,好等域叔叔他們走了,享受晨姐姐的服務。」   小姑娘口無遮攔,本來開始還想裝做什麼都沒看見,這一下子全露餡了。   晨姐臉一紅,大是受窘,知道剛才的她全看到了。但終究要年長一些,知道怎麼糊弄小孩,臉一板:「雯雯又亂說什麼呢,還不來喂逸誠喝水。」   雯雯一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麼,乖乖地過來,把杯子端了起來。   我本想自己動手,可一活動,大腿部和腹部就一陣疼痛,只好就著雯雯的手來喝水啦。   小雯雯嘴卻不閒著,「晨姐姐,誠哥的傷怎麼樣?不礙事吧。」   「放心吧,小雯。你誠哥死不了的,他福大命大,有九條夢的,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我小聲地嘟囔了句:「我又不是屬貓的。」把兩人都逗笑了。   「那他怎麼這麼長時間才醒過來,什麼時候能出院呀。」雯雯還是不放心。   「那就看小誠恢復得怎麼樣了,他這次身上可吃了好幾刀呢。也不知道惹了什麼人,下手這麼狠。公安局的人正在察著呢。」   「哼,就那幫人,可千萬別指望。只能等到下次再作案被他們得了正著,然後嚴刑逼供才能把這次的案子破嘍。」雯雯嘟著個嘴一臉的不忿。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這麼多歪理,小小年紀就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我剛想笑,可是腹部一陣疼痛,只好強忍了回去。   晨姐卻是笑出了聲,「想不到小雯還蠻世故的,這都能想得出來。不過麼,這些事情可不是你能管的,還是想想該給你誠哥做點什麼好吃的吧,免得他沒被人砍死,反被饞死了。」說完,歪著頭看著雯雯。   「才不管他呢,惹事精。」這口氣怎麼聽也不像說我一個大男人。想分辨一下,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畢竟我也不知道事情因何而起。   「晨姐姐,他傷在了什麼地方?」不錯,對我還挺關心的。   「嗯,只有兩刀是比較厲害的。一刀劃破了腹膜,只差一點就捅到肝臟上了。還有一刀刺入了大腿,股動脈被刺破了,肌腱也部分斷裂。這次20天能出院就算是早的了。還不錯了,都只是差一點沒有致命,聽外科的陳大夫說奇怪的是破裂的動脈出血居然自行停住了,否則只怕小誠到不了醫院呢。」晨姐說起跟醫學有關的東西來,那叫頭頭是道,娓娓道來。   到底是做醫生的,什麼傷說起來都是那麼輕鬆,在她的嘴裡說來都算不上什麼。只要你還有意識,能動,就得稱得上是個好人了。難怪,人說做醫生時間久了,對病痛都麻木了。   有次我們街坊大嬸肚子痛,去醫院急診看病。他兒子看急診大夫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當時就發了火,要跟醫生吵架。沒想到那值班醫生脾氣真好,帶上他們娘倆個,推開搶救室的門讓他們看了一下。   大嬸看到裡面床上躺著一個人,一片血肉模糊,「嗷」地一聲大叫,就衝了出去,結果怎麼樣,腹痛不治而愈,一口氣跑回家去,什麼毛病沒有了。   當然也得理解,否則去看病,要是醫生比家屬還著急,跑得比誰都快,哭得比誰都凶,這工作還是不是錯了。   晨姐說得輕鬆,小雯雯聽得卻不輕鬆,聽得直咧嘴,「晨姐姐,你不要說得那麼專業麼,好嚇人呢。」表情如同在看警匪片一般。   「好了,我也得回去吃飯了。小誠,有雯雯在這兒陪你就行了。」回頭對雯雯說:「雯雯,不是給你誠哥哥帶的好吃的麼,一會兒餵給他吃點。記住,別讓他吃太油膩的。好了,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我招了招手,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笑得太大了會痛。雯雯則蹦蹦跳跳地送晨姐出去,又不知道趴在她耳朵上說了點什麼,把晨姐逗地笑了起來。   然後雯雯關上房門,輕手輕腳地走到我床前,把保暖杯裡的東西拿出來給我吃,什麼稀飯、鹹菜的,太沒勁了。   我歎了口氣,「唉,雯雯,我都好幾頓沒吃了,就讓我吃個呀?」   「那怎麼辦,大家都說你得吃點清淡的,我要做好吃的給你,媽媽都不讓呢。」雯雯很無辜的樣子。   「唉」,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就這麼湊合著吧。真是命苦呀。」   雯雯很乖巧地把稀飯倒在一個小碗裡,輕輕地攪了攪,坐在了我的床邊。   突然她又碗放下了,神秘地看著我,「誠哥,你看這是什麼。」   到她的包裡拿了一個小紙盒出來,「鐺鐺鐺鐺。」放到了我的面前,輕輕打開。   呵,太好了,一個炸得金黃的大雞腿。   總是總是拋卻不下一直支持著我的朋友,雪域還在。   儘管自己的孩子養育大了,不能為自己服務還能夠說得過去,如果眼看著他在做別人賺錢的機器卻大是不爽。   有人居然指責我,卻讓我感到不能理解。畢竟這二十幾萬字不是一朝一夕寫就的,其中的辛勞卻是自知的。我不欠誰什麼,無論怎樣都是在付出。當然多數朋友還是支持、理解雪域的,在此說聲謝謝了。   你們的鼎力支持,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三章 探視   閒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在雯雯的幫助下,好歹吃完了這次醒來後的第一頓飯。尤其是一個黃澄澄的雞腿下去後,真感到肚子有點不好受,看樣子醫生的囑咐是有道理的,想必是這種難消化的東西吃下去後,飢餓的腸胃活動的厲害,又牽涉到了肚皮上的傷口,看來下次還真得乖乖地聽從醫生的話了。   小雯雯也在旁邊湊合著吃了點午飯,然後利索地把東西收拾好了。   「雯雯,你也早點回去吧,下午還得上課呢。」   「不嘛,我還想多陪你一會呢?」雯雯翹著小嘴巴不幹。   「好雯雯,你也快考試了,要是考不好,我可要笑話你了啊。」我也不願意耽誤了她的學業,當下好言規勸道:   「你也不必再擔心了,哥哥我現在不要緊了,我的身體好著呢。再說這不是在醫院裡麼,有事還有醫生和護士呢,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有時間再來看我好不好?」   聽我這麼說,看我現在的樣子,也不像有什麼事情,知道自己就算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雯雯很是放心,乖巧地答應著,「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哼,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害你,要是被我知道了,決輕饒不了他,竟然敢這麼對我的誠哥哥。」說罷,恨恨地跺了下腳。   說完這些話,「那我走了,誠哥哥,你自己多注意。」   看著這個乖乖的小女孩,躺在床上的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小雯雯的臉一紅,回頭看了一下病房門口,輕輕地在我臉上吻了一下。還順便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這才輕巧地跑著走了,到了門外,又把腦袋伸進來,衝我甜甜一笑,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我咧了咧嘴,看著小妮子快步走了,心裡覺得非常地愉快,有這樣的一個小妹,真讓人開心。   不過,她倒是提醒了我,得想法趕緊找出傷害自己的人是誰,否則自己總是在暗處,說不定哪天真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不上什麼原因,我竟然愛上了住院的感覺,躺在病床上有一種難受得的輕鬆,大家都不時地來看看我,有一種讓人關心的感受,還真的不錯。   休息了一會後,主管我的醫生來了,知道我醒了過來,又問了些受傷時的情形。我來的時候,一直沒有清醒,想必大夫也不沒法記錄寫病例了。   晨姐走的時候,應該是過去關照過,說我醒了,讓我休息一會後,再過來看一下。   聽我說了當時的情況,大夫告訴我說,已經通知了警方,過一陣子就會過來再荷實一下。他們昨天晚上已經來過了,因為我一起昏迷,沒法詢問。   我有些奇怪,警察這就知道我的事了。本想開口問一下,稍微一尋思,就明白了過來,看我身上的刀傷,就是用腳丫也能想起來,我肯定是遇襲了,要是不驚動警察,才是怪事呢。   過一會兒,果然從警局來了兩個位刑警,問我如何受傷,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我只是把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下,至於得罪了什麼人,卻沒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也並不指望他們能查出什麼來,以後的一切,還得靠自己搞清楚。   兩位的工作倒是很認真,仔細地詢問著,並做了記錄,所有的細節都沒有遺漏,不放過任何的疑點。   問了老半天,這兩位總算是走了,我也就躺在病床上,再次回憶當時。   幾天都是躺在病床上,因為醫生怕我的傷口會裂開,一直不讓我下床,心裡著實悶得慌。   幸好,還有人不斷地來看我,尤其是晨姐,上班時也會抽個空過來,陪我說上幾句話。班裡的同學平時跟我關係不錯的,也都來過了。大可和雯雯每天最少也要來上一趟。由於大可的緣故,就連李玲玉也來看了我兩次了。   這樣子倒是省了老媽不少事,平時基本都有人在這兒,她就在家裡給我做點好吃的,然後在吃飯時間帶來就行了。最可恨的是我那個沒義氣的老爸,看我沒事了,有時候一整天也不露個面,這小官僚做得還真帶勁。   正在這兒想著呢,只聽一聲門響,大可又在病房門口探進了一個腦袋。上次他來的時候,晨姐也在,正抓著我的手在跟我說話呢,他冒冒失失地撞了進來,顯得有些尷尬,叫了聲:「祁姐!」之後,竟然愣在當地,摸著腦袋,說不出話來了。   讓我大是跌份,這就是我的兄弟?靈活一點,隨便說點什麼不就得了麼?可他偏偏傻愣在當地,真是讓我沒辦法。   結果搞得晨姐也很難過,說了兩句話,趕緊走了。   這次倒是學乖了,沒有一下子闖進來,知道先在門口看看,可他也沒敲門呀,反倒顯得鬼鬼祟祟,讓我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   「大可,你還不快給我滾進來,又在那兒裝神弄鬼地幹什麼?」   奇怪地很,大可這次愣是沒還嘴,乖乖地走了進來,把我倒搞得呆住了,以我對他的瞭解,要想讓他不頂上兩句,那除非得太陽從地底下邊出來。   一句怎麼不關上門,還沒問出口呢,隨後又進來一個人,輕輕地把房門帶上了。   呀,是老班,黃老師。媽的,這大可,又挖了個大坑,把兄弟放進去了,居然不知道說一聲班主任老師來了。   心下有點發虛,剛才的話,她肯定聽到了,會不會影響到我一個優等生的聲譽?趕緊輕輕地叫了聲:「黃老師。」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大可手腳利索地過來要扶我,黃班已經說道:「大可,逸誠有傷,你就讓他躺著吧。」   大可順手就把我放下,然後在我耳邊輕輕道:「老大,我本想先來給你通風報信的,怕被老班發現什麼異常,可是讓你這一訓斥,就什麼都忘了。」但我沒聽出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反倒覺得有點幸災樂禍。真是交友不慎,遺害萬年呀。明明是想陷我於不義,還偏偏說得這麼好聽。   裝做沒聽見他的話,「黃老師,您快坐呀!都是我不好,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挨了打受了傷不說,還讓您跑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沒什麼,做老師的看看學生也是理所當然的,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逸誠。」黃老師似乎並不介意我剛才對大可說話的樣子。「知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竟然對一個學生下這麼狠的手。」想來是已經聽大可說過我是如何受傷的了。   聽說還沒有什麼消息,黃老師顯得很是不高興,「這幫警察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一點線索也沒有。」   討論了一番這個情況,黃老師又親切地安慰著我,顯是對我的身體非常的關心。扯了半天後,又轉到了她最關心的學習上了。   道:「逸誠呀,不錯,這一段時間不管怎麼說,功課沒落下。這次考試,你又是咱們學校高三的理科狀元,崔校長聽說你了傷,還讓我代他問候你呢,這不,買的營養品,他說學校給報銷呢。」   黃老師一臉得意,不知道是為我,還是為了省下了幾十大元的班費讓她如此地開心。   大可也是一臉詫異,「黃老師,成績不是還沒有下來嗎?」   「還沒有公佈而已,大可,你這次也不錯,在年級也是前20名呢,看來跟逸誠在一起沒白呆呀。」學生成績好,老師自是欣慰。   大可聽說好事也有自己的份,他的學習成績進步也很大,心情也一下子變得不錯,作出一副諂媚狀,衝我拱了拱手:「景仰!景仰!」這小子,就是沒一點正形,如果不是班主任在,只怕什麼「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之類的話也會冒將出來。   黃班由於現在的心情正在好得不得了,這兩個都可算是她的得意門生了,對大可的失儀也沒有追究,只是瞪了大可一眼,也就作罷了。   「逸誠,還有一個好消息呢。咱們國家最好的兩所大學,北*和水木都給咱們學校來了專函,說是你只要是高考過了重點大學的分數線,他們的計算機系就將無條件地錄取你呢。」黃老師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以我的成績,過重點分數線自不會成問題的了。也就是說她班裡出個全國最名牌大學的學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啦。   噢,有這等事,要知道,這兩所學校的錄取分數,有時比重點線要高出一百多分呢。以我如今的狀態,只怕從現在開始不上學,過重點分數線也不會成問題吧。心下竊以為,竊喜。   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想到了與許洋姐之間的約定,還跟她約好了要去南*大學見她呢,這該如何是好呢?我該如何跟她說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人的本性,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也想有機會能進京城的全國最名牌大學去深造啦。   「哇,你好厲害呀,老大。看來這兩所重點是手拿把篡的了。」大可又口無遮攔起來,連老大也叫了出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也是能守著老師叫的?回頭得好好收拾他一下子。   大家放心,我還在呢,希望能夠孕育更多精彩。現在就把變成上半身的動物還早了點。    -------------------------------------------------------------------------------- 【第二篇 高三 】四十四章 軟件上市   北風吹白雲,萬里渡河汾。   心緒逢搖落,秋聲不可聞。   看著我惡狠狠的目光,大可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撇了撇嘴,衝我來了個不好意思的微笑,只是顯得很尷尬。這傢伙竟然知道臉紅,也算是很難得了。   「好了,你們倆個別在這兒給老師鬧妖了。你們那點事別以為我這個當班主任的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不太過分,別影響學習就好。」黃班少有的和顏悅色,「這兩所學校發來的信函都在這裡,我給你拿過來了,你有空就看看。逸誠呀,這麼好的機遇來了,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上這兩所大學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你的成績,現在老師是放心地很,只是千萬別因為受傷影響了學習,否則到時可就得不償失啦。」   聽著老師的吩咐,我不住地點頭,表示同意。   「好了,逸誠,我就跟你說這些,你好好休息吧。大可,跟老師回去吧,晚上還要上自習。對了,你有時間把逸誠的課本給他拿來,讓他有時間多溫習一下功課,把這幾天做的模擬題也拿過來讓逸誠看看。」老師就是老師,什麼時候都不忘了督促學生學習。   黃班和大可走了,我一個躺在病床上,想著事情,北*、水木。好呀,半年前,這兩所學校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已經向我拋出了橄欖枝,可是,想著想著,就有了睡意。   又走在了那條有些偏僻的路上,一輛車從我的身邊駛過,又把我嚇了一跳趕忙躲向一邊。劉阿玉猛得從一邊跳了出來,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我紮了過來。嚇得我扭頭就跑,剛跑到一個路口,只見那個聯防隊的副隊長和他被我教訓我的表弟又從旁殺了過來。我的異能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想動手卻用不出力氣。只好再向一邊藏去,卻怎麼也跑不快,這時三人已經漸漸逼近了。   劉阿玉的刀子已經到了眼前,我剛想大叫,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來,急得身上大汗冒了出來。   「小誠,你是不是又做惡夢了,該吃飯了。」是媽媽的聲音。   「噓」,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原來又是一個夢,是媽媽把我從惡夢中驚醒了。只覺得自己身上已經汗濕了,仍是心有餘悸。   「這孩子也真是的,不知道是誰對我兒子下這麼狠的手。」媽媽低聲說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這幾天她肯定也睡不好、吃不好的。兒子無緣無故地被人傷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當媽的自然是最著急的。   怕我心裡不好受,這幾天也一直不敢說出來,只是在心裡祈盼這只是一個意外,否則要真有什麼人這麼惦記著,總有一天會出更大的麻煩的。   看媽媽這副樣子,我心裡特別彆扭,做子女上著學,就夠讓父母操心的了,如果在這方面也不能讓她省心,我這個做兒子的可就太不合格了。   靜下心來,邊吃著媽媽送來的飯,又想著適才夢中的一幕一幕。對,沒錯,害我的人一定是這兩伙人其中之一,其它的人我想還不至於會對我這麼恨之入骨,想要我的命。這次如果不是自己反應敏捷,又有清心吟功法在身,只怕小命都不能保全。   不管是誰,惹了我,有機會會有你們的好看,當然前提得先找出罪魁禍首。這幫小子也夠黑的,偷偷下黑手,有本事跟我當面來呀。不過也怪自己,一點武功也不會,僅憑著一種先天功法,終究還是差了許多。   有機會得好好練上幾手,能提高自己的反應能力和抗打擊能力,再遇到這種情況才能好好保護自己。不管是誰幹的,有了這一次,難保不會有一下次。   第二天,醫生來給我換藥了。是一個挺帥的小伙子,看起來乾淨利索。但是手下卻著實不怎麼樣,簡直沒有把我當做一個大活人,就像是在給一塊木頭刷漆一樣。粘到上面的敷料也沒待全濕,就一下子揭了下來。   不對呀,上次換藥時,有一位老醫生帶著他,他不是這麼毛手毛腳的呀。莫非他也是我祁晨姐的偷戀者麼?見晨姐對他不假言辭,就這麼個樣對我?想到這裡我哭笑了一下,無奈的搖了下頭。   說歸說,傷口雖然有點疼痛,卻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了,而且我的左腿也能夠稍稍活動一下了。   「小伙子,看來體質還真不錯,傷口恢復得很好,再有五天的時間就可以拆線了。」他換藥後,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嘴裡說著不鹹不淡的話,對我的恢復情況還是非常滿意的,看來認為治療效果好極了。   想起他剛才的樣子我就有氣,恢復快,也不只是你們的功勞,主要還不是得益於我過人的體質和超強的能力,這兩天在床上閒下來,我可是經常練功的,氣機運行到腿上還稍有點阻滯的感覺,小腹上就自覺好得多了。這小子對我這麼不友好,還想居功不成?   現在仍然是查房時間,不會有人來的,既然我的《清心吟》效果這麼好,何妨再趁機修習一下。   枕頭下「嗡嗡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努力,誰這麼不合時宜。   也不看號碼,接通了手機。「喂,是小域麼?聽不聽得出來我是誰呀?」   嗯,我愣了一下,聲音熟悉又有點陌生,不會還是許洋姐的那個室友又來打趣我吧,仔細一想,又不對。   「您是,詠清姐吧?」我問了一聲。   「咯咯」地一聲笑,「嗯,不錯,還記得我呢?怎麼樣,高中生,最近過得還不錯吧!在上課?」真的是她。   「沒有呀,我正在休息呢。詠清姐找我有事?」可不能告訴她我在住院吧。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麼?你過得還挺舒服,快考大學了不好好用功,竟說在休息。」一聲嗔怪傳來。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又沒招你,不過是在住院,不好說出來而已。我可不想讓祖國各地的人都知道,域逸誠是個打架成性的人。   「不是,只是有點奇怪而已。」無可奈何的辯解著。   「是這樣子的,」詠清姐恢復了一本正經的口吻,「我找你還真有點事情。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的,你要是忙就算了,我改天再找你。」   「沒有,沒有,你有事說就行了,小弟是洗耳恭聽的。」   「這還不錯,態度蠻端正的。逸誠呀,姐姐告訴你,你的醫院管理系統經過公司的全力運作,現在已經正式上市了。」   我「噢」一聲,速度還蠻快的。   「現在來看,形式還是非常不錯的,已經有幾家大醫院與我們談定了購買意向,想來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有十幾萬塊進帳了。我還真是羨慕你呀,年紀輕輕上著個學,就這麼有錢了。對了,記得下次有機會,得請我吃飯呀。」   「那是自然,想吃什麼隨便說,小弟能有今天,還不多虧了清姐你的功勞呀。」   「嗯,不錯,嘴巴還挺甜。記得久了我一頓,別忘了啊。」詠清姐一邊誇獎著我,一邊仍說道:「還有啊,我已經著人把正式的銷售版本寄了一份給你,大概過兩天就能收到了。你再好好看一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再作動作的,好在升級版本中改進,有什麼意見和想法,就跟我們聯繫。別忘了,你現在還拿著公司的工資呢。」   「沒問題,我會盡力的。」這個軟件也是我和晨姐的心血所在,即使沒錢,我也會盡力讓她完美起來的。   「有一點別忘了,」她還忘不了囑咐我一句,「現在這個系統的版權可是歸我們公司所有的,得保證商業機密,可千萬不能隨便洩漏出去的。」   當我是個小孩子呀,什麼都不懂,這點事情我還是有分寸的。   聽說我吭聲,明白我大概在想反駁了,「好了,我還忙著呢,話說完了,不打擾你了,回見,小弟。」詠清姐說完,痛痛快快地掛了電話。能聽得出來,她是個工作狂,公司有這樣的員工,真是福氣,也難怪她這麼年輕就能提拔起來。   把手機塞回枕下,我輕輕伸展,仰躺在病床上。好,要不是有傷在身,我鐵定要跳起來。要有大錢了,儘管這對有錢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也就一頓飯錢而已,對我可就不一樣了。一個字,美。   躺在床上享受著,幻想著大把的鈔票在眼前飄舞。此時房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沒等我說話,大可已經走了進來。   有點奇怪,這小子一次比一次有進步,居然學會了敲門。斜著眼看過去,還有更吃驚的事情在後頭,這傢伙的手裡居然還提了一個果籃。   奶奶的,這小子還真的轉性了,來了這麼多次,還從來沒拿過什麼東西看我,走的時候到是從來沒有空過手的,每次都能滿載而歸。   當下我盯著大可,柔聲問道:「請問這位先生你找誰呀,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真是知我者莫過於大可也,他可是一點也不買帳,也不認為一天沒見,我就突然中了風,衝我大吼一聲:「少他奶奶地給我裝樣子,這可不是我買的。」   然後回頭,斯文地說道:「你們都進來吧,這兒沒外人。」   這時,房門打開,進來了兩位女士。   很久了,自從入了起點的VIP,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家對我仍有這麼多的鼓勵和支持,很是讓我感動。   所謂「君子絕交,不發惡聲」,當然我們並不曾絕交,大家的高素質讓我欽佩,在此一併致敬。最近很忙,少有餘暇管理書評,又請不起個版主,上次有位兄弟想給我做經紀,本想請來著,可惜他不肯免費,摸摸口袋,毛毛太少,大家莫怪。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五章 和解   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校   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   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進來的是李玲玉和蔣婷婷。   大可這傢伙,每次都害我出洋相,適才我這麼裝模作樣,細聲細氣的說話,自然被這兩人聽了個清清楚楚。都能看得出來,李玲玉在強忍住笑。   蔣婷婷卻還是淡淡的,清瘦的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有一段時間沒怎麼注意到她了,這些日子清減了許多。   「大可,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逸誠可是生病的人呢,這裡是醫院,你怎麼一進來就這麼大呼小叫的。」李玲玉先說了大可幾句,這一下子就能看出遠近來了。不愧是做班幹部的,很有些工作方法。   大可作出一副很紳士的樣子,「明白了,只是這幾天在學校裡都沒能見到老大,心裡悶得慌,一見到他就想吼幾句,這不就忘了是在醫院裡了,真是不好意思,慚愧呀慚愧。」   蔣婷婷還是沒有說話,她當年也稱得上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啦,成了很多男生的偶像。入學後就進入了學生會,還做過一年的學生會主席,水平應該在玲玉之上的。可從我們交往這半年來,很少看到她有什麼過人之處,除了那次遊園顯出一點領導風範之外,還真沒讓我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許是因為我這個人有點無賴?自打見到了我之後,就讓她沒法表現出過人的一面吧。   她懷裡抱了一束鮮花,是數種顏色的康乃馨。進來後看到床頭櫃上有一個花瓶,也不說話,就把裡面已經稍有些乾澀的花拿了出來,走到外面,扔掉,再到衛生間去裝上了水。回來後,默默地打開包裝,把新帶來的花插到了花瓶裡。   頓時屋裡又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溫馨。   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做著這一切。大可與玲玉互相瞪著眼看了一下。與我四目相交,擠了擠眼睛,做了個不易察覺的的鬼臉。蔣婷婷把花插好後,也不抬頭看我們幾個。屋子裡一下子冷了場。   這可不是我希望的,我在這兒住著,本來就有些悶氣了。   「玲玉、婷婷快請坐吧,謝謝你們來看我。」大可,我自然不會讓他,自己看著辦就行。   「我已經來看過你好幾次人,你也沒說謝謝我呀。這次也不用客氣的。」李玲玉還真不給面子。   我有些尷尬,轉了轉頭,突然發現那個果籃還提在大可手裡,他可能也有些不知所謂。   得緩和一下氣氛,「唉,大可,你提著個籃子幹什麼呢?是不是還有什麼人要看哪,那你就先去忙吧,有兩位女士陪著我呢,這兒不要緊,我不會寂寞的。」   聽我這麼一說,又看到大可果真一直在提著那個東西,兩個女孩都忍不住笑了。   「噢,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讓你欠我一個人情的,咱是親兄弟明算帳的。這個嘛可不是我帶來的,是蔣婷婷買給你的,你不用替我感到不好意思。」大可撓了撓頭,嘴還挺硬,邊說著邊把籃子放在了一邊。   「是嗎?還當我們大可轉了做人的作風了呢。」想來也應該是她帶的,大可自然應該是賣苦力的勞工啦。「婷婷,這還讓你破費,真是讓俺不好意思。」   說話間蔣婷婷和李玲玉已經在床旁的凳子上做了下來。大可慇勤地為她們倆人搬了凳子過來,自己就隨便地在我床邊坐下。   「沒什麼,同學嘛,生病住院了,來看看你也是正常的。」言語之中顯得很是生份。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當初我陪她姥姥住院時,是何等的熱情,她居然這麼跟我說。   「大可,扶我坐起來吧,有兩位女士在,我一個人躺在這兒多不好意思。」   蔣婷婷和李玲玉同時伸手,想要扶住我,不讓我起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蔣婷婷微一停頓,又把手縮了回來。   「域逸誠,你還打著吊瓶呢,老老實實地躺著就行了,何況你也不是個什麼多禮的人,還是原來那副懶散的樣子,看起來更習慣些,就不用再裝模作樣啦。」什麼,我倒,這就是班裡女生對我的看法?為了做一個成功的男士,我得改變一下自己的作派了。   大可離我最近,就坐在我的身邊,卻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這才伸出手把我給按住了。「讓你別起來就算了,要是你實在難受,我陪你一起躺著,我還站得挺累呢。」   這傢伙,嘴裡說著話,手上用的勁可是不小,奶奶的,又不是抓小偷,用這麼大力氣幹啥。哎,男生很多方面就是不如女孩子,考慮事情欠周到不說,至於這手法嘛就更差了太多。   躺下後,一時又沒有話說了。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床頭櫃子上的花上,嬌艷的花瓣,還被蔣婷婷灑了些水,只見花朵上幾滴的水珠,如同晨曦中草葉上的朝露一般,使這個白色的世界裡一下子平添了不少生氣。   「這花真漂亮!!」感慨於這美麗的花兒,花朵確實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了。怎不讓由衷地讚歎,雖然聲音很低,彷彿是在對自己說話一般。但幾個人都聽到了。   「是啊,真的不錯。」大可表示同意,還伸手去拂掉花上的水珠。這小子就是粗線條,領悟力差不說,還專門愛幹這種焚琴烹鶴的營生,有機會得好好地調教調教他。   女孩子都是喜歡花的,聽了我這聲讚歎,李玲玉也開始去注意起這束花來。   聽我誇讚花漂亮,蔣婷婷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不少。這束花可是她精心挑選的,在花店裡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枝枝選出來的,自己的用心能夠被理解,心裡當然高興。   蔣婷婷的臉上忽然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大約又想起來我去她家做客的時候吧,帶去的那個大大的花籃。當時帶給她的驚喜,可真是非同一般的。   「逸誠,警方那邊有什麼消息了沒有?是誰對一個高中生這麼下狠手的。」連玲玉都關心起這個來了,看來我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嘛,學校裡應該已經沸沸揚揚的了,只怕域某的聲名更是青雲之上了,但願大伙不會都人人自危才好。   「等著吧,指望那幫人,下輩了吧。」大可嚷出了聲來。   「大可,你怎麼說話呢。每次說話,你老是這個樣子。」玲玉卻還是照顧蔣婷婷的面子。「婷婷已經跟蔣叔叔說了,蔣叔叔要他的手下的警員們好好調查這件事情呢,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線索的。對了,逸誠,你能記得當時都是些什麼人嗎?」   「唉,沒有,別說人了,就連鬼影子都沒看到一個。就是注意到是一輛黑色牌照的外地車,還只記得前3位車牌號。這些,我已經跟那兩位警察老兄匯報過了。看看吧,能不能從車上找出點什麼來。」有個做局長的同學父親也不錯嘛,對我的事情挺重視的,希望他們能發現點什麼。但我自己也對此事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說話也就顯得底氣不足   蔣婷婷還是盯著花朵,對我們幾個人的談話似乎並不有放在心上。「域逸誠,你放心的養傷吧,他們會努力的。你現在也別管那麼多了,還是要早點好起來,快點回學校。」有意思,不愧是局長的女兒,對刑警們還真是信任有加。   「請領導放心,我還沒有好好見識外面的花花世界呢,不會這麼快就英年早逝的。」說不上自己在蔣婷婷面前是個什麼樣的心態,反正只要跟她一起,不管她是個什麼狀態,無論生氣也好,高興也好,我就能變得放鬆。   再說了,這點小傷也算不得什麼,只是風雨欲來前對我的一個小考驗罷了,要真正做一個好樣的,就得什麼事情都要經歷,遇到的挫折,都能以一種平常心來對待。   「唉,蔣婷婷,你說也怪了,自從我跟你認識後,就與偉大的公安隊伍有了說不清楚的聯繫,大概是知道了有你這個局長的女兒罩著,凡事都能搞定吧。現在要是有幾天不與警察打交道,我還真是感到挺彆扭的。當然了,就算我不找事,事也會來找我。」   蔣婷婷斜了一眼:「你這人也真是的,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對呀,老大,你自己手氣背,怎麼能怪別人呀。」這就是我的兄弟-大可,就說這種話。   「就是,做人得有良心的。」李玲玉也插嘴來討伐我。「婷婷幫了你多少忙呀,這次你受了傷,不知道她有多著急呢。」   「李子,你別跟他說。」蔣婷婷一下子急了,「誰著急了,就他,才不值當得我急呢。」   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確實是很為我擔心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對與蔣婷婷的關係上顯得太木訥了,這個嬌驕之女被我得罪成那樣,還會如此地關心我,還是不太相信。   「對,婷婷才不為你著急呢。這次要不是我死拉著她來看你,說什麼她也是不屑於來的。就你這種木頭,當劈柴燒也不定有人撿呢!」玲玉大聲說著,顯出一副很自己的好友感到不值的模樣。   「你說什麼呢?李子,別守著外人胡說八道的。別人愛怎麼說,怎麼想,都是人家的事。」蔣婷婷還真急了,臉都漲紅了。彎彎的眉毛微微上翹,小眼睛也瞪大了。一竿子打倒,把我和大可都說成了外人。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看我這嘴,今天不知道是怎麼著了,怎麼說一句多一句呢。」作為蔣婷婷最好的朋友,她的心事玲玉是最清楚的,總想幫上好朋友的忙。   看話到了這裡,說不下去了,李玲玉及時地轉換了話題:「對了,域逸誠,今天公佈成績了,你這次又是年級第一呀,太厲害了。看來咱們年級只有婷婷一人可與你媲美了,你有什麼絕招呀?上了高三就變成了超人,人家婷婷可是一直都很棒的。」雖說是在誇我,卻也不忘了提到自己的好友。   話說到這裡,可就好辦多了,大家都是學生,對學習上的事自然有很多的話可說,我又隨便吹上幾句,傳授了一下自己所謂的經驗,氣氛就融洽多了。   痛痛快快地侃了一番,大可與兩位女生走了,我的心裡也舒服多了。一個上學的,在學校裡總想著有個人不拿正眼看你,著實讓人不爽,何況還是個漂亮的女生,更容易引起誤會的。   又在醫院裡熬了幾天,眼看年關已近,總算拆了線,可以回家了。現在不光是高一、高二,連高三也放假了,該有機會好好享受一下了吧。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六章 鄉村一日游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老爸總算徇了一回私,從單位要了個車子來接我回家。老媽知道我已經沒事,就在家準備,沒有一起來。小雯雯已經放假了,非得要陪著老爸一起來接我。   雖然說是康復了,可是走起路來,還是有些不方便。   上了半年的高中,現在的雯雯似乎成熟了不少,在人前不大是那副蹦蹦跳跳的樣子了。很溫柔地站在一側,扶著我的胳膊,儘管我只是稍微有點不方便而已。老爸落得清閒,背著手站在一邊,跟個沒事人似的,顯出一個當代小科級幹部的風範。   晨姐查完了房,過來送我出院。作為一個年輕的醫生,在同事們面前,她不好多說什麼,先跟我老爸客氣了地打過招呼,又低聲囑咐了我幾句,就把雯雯拉到一邊,對她說道:「曉雯呀,你誠哥現在行動還是有些不太方便,有時間多照顧他一下子,這傢伙住了幾天院,體重可長了不少,回去後,別讓他老呆在家裡,多出來走走,知道嗎?」   「明白了,晨姐姐,放心,我保準讓他幾天後就活蹦亂跳的。假期裡,我都計劃好了,還準備和誠哥去你那兒玩呢。」   「這丫頭。」晨姐伸手揪了一下雯雯的小鼻子,「就知道玩。」   「雯雯,這次期末考試成績怎麼樣?」我拿出一副做大哥的樣,「別就知道玩,要是成績不好的話,只能留在家裡用功了,出門我可是不帶你的噢。」   「還一般了,不算太好,在年級裡剛剛擠進前10,跟誠哥你還是有差距的。」雯雯顯得有些喪氣。   「已經不錯了,只要再用功些,我們小雯會更棒的。」晨姐先給她鼓了氣,「小誠,好了後,記得和她一起去我那兒玩,否則你一個人去了,姐姐我也是不接待的。」還不忘了幫雯雯也說上句好話。   「知道,就算我自己去不了,也會把她帶去的。」下面一句否則沒有人做飯我沒敢說出來,但就這一句話,把大伙都逗樂了。   坐上車往家走,路上已經很有些過年的味道了。對於這農曆新年,大家還是非常重視的,遠在外地的孩子們都陸陸續續趕回了家裡,在父母身邊盡盡孝心。到處都是張燈結綵,心急的人家已經掛上了春聯。還有三、四天就要過年了。還不錯,趕在年前出了院,要不一家人這年又過不痛快了。啊,回家的感覺真好。   雯雯就如同我們家的閨女一樣,進門就先幫我收拾起屋子,其實媽媽事先已經粗略地打掃過了。看她跑前跑後的忙活,也不去管,因為我住院,家裡也沒怎麼準備,快過年了,也樂得有空收拾一下家裡,倒騰一下過年的東西,任這個小姑娘跑來跑去地折騰。   已經有一陣子沒在在這個房間住了,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想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   雯雯衝過來就把我拉了起來,扔到一邊的凳子上,「懶鬼,先起來啦!」去櫥子裡找了條新床單,把舊的換了下來,看樣,這個家她比我還熟悉。   「逸誠,過來接個電話,大可打電話找你。」老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這小子,昨天剛向我報了道請了假,已經回家了,這麼快又打電話幹什麼。   「喂,大可,又搞什麼鬼?」   「嘿,老大,好事?」大可裝腔作勢的聲音傳過來。「明天來我家玩吧。」   「搞什麼搞,你讓不讓我消停,這才剛回家10秒鐘。再說都快過年了,去你們家添什麼麻煩,過了年再說吧。」   「沒有的事了,我們家過年和平時都一樣的,再說忙也忙不到我呀。來吧,李子和蔣婷婷那邊我都給人家說好了,到時你們一起過來,也順便帶點新鮮蔬菜回家給老人嘗個鮮。」   「讓她們去好了,我現在腿還沒太好呢。」我不會聽任他的詭計得逞,不說實話,想讓我鬆口,門也沒有。   「不要緊的,有車呢,我跟李子說了,去家裡接上你。再說你不來也沒人帶路,她們都沒來過我們家,難道剛回來又讓我跑一趟不成嗎?」就這句最重要。   「爺爺的,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你那個家拐來拐去的,跟個迷宮一樣,又讓我做引路蜂。」我故意思沉吟一下,聽大可在那邊急得不行,這才鬆口道,「好吧,我就在家等著啦。為了朋友,咱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知道了,包括給朋友兩肋插刀,明天早點起床。」聽我答應了,大可心情愉快,也不計較我的態度如何。   大可家就住在市近郊,雖是城鎮戶口,卻仍然有幾分地,家裡種的蔬菜大棚,由於他的父親和大哥經營有方,加上近年來興起了綠色食品熱,所以收入還是很不錯的。他們家一年前我去過一次,蔬菜大棚當時還剛剛起步。   剛把電話放下,雯雯衝了出來,「好啊,你又要出去,還沒好呢,不許走,要不我就告訴晨姐了。」   第二天一早,樓下車喇叭響,有一個聲音大聲喝著:「域逸誠,快下來呀。」   把嘴裡的半口牛奶嚥下去,走到窗戶邊上一瞧,李玲玉正站在一輛車旁,沖樓上望著呢。   她身旁停的是一輛吉普車,掛得還是軍隊的牌子,本來還以為能再坐次警車威風一下,想不到卻是來一個拉大兵的車。   沖樓下揮了揮手,披上一件衣服,就要下樓。老媽不放心,跟在了後面,送我下來。   本來李玲玉一個人站在車旁,見到我們母子兩人一起下樓,趕緊走上前來。這時車門也迅速地打開,蔣婷婷從車上跳了下來。見到老媽,兩女覺得有些失禮,尤其是李玲玉為自己適才在樓下大呼小叫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兩人趕忙過來喊了聲阿姨好,跟家母打著招呼。   在老媽的叮囑聲裡,我坐上了副駕駛位的置,開車的是位穿軍裝的,蔣、李二女坐在後面。   我回頭對她們說道:「蔣婷婷,本來以為可以坐上局長大人的車,到鄉下去風光一下,想不到卻讓我坐了輛軍車,我的級別現在可是越來越高了。」由於與蔣婷婷的關係已經緩和,芥蒂已經基本不復存在,才這麼大膽地開著玩笑。   再對旁邊的司機老兄笑了笑,說:「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啊。」這位兵哥哥可稱得上是軍姿威嚴,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蔣婷婷與李玲玉都著意收拾了一下,大約是把過年時準備的新衣都穿上了。尤其是李玲玉,在一個班裡快三年了,我以前還真沒怎麼注意過,現在身材比以前豐滿了一些,還蠻漂亮的。   兩人都穿了件羊絨毛衣,一看就不是那種劣質貨可比的,讓人覺得不是出自一般人家的孩子。   蔣婷婷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風衣,映得肌膚勝雪,下面穿了條褐色的牛仔褲。   李玲玉則穿了白色的風衣,下面還有點誇張地著了條黑色的毛呢長裙,棕色的長筒皮靴。好看是好看了,不過顯得我們新時代的高中生,也奢侈了點。   聽我那關於車的事情,蔣婷婷一笑:「美的你吧,局長的車,我也沒坐過幾次呢。不過,這輛車別看是吉普車,級別可比我爸的高了半級呢,這可是咱們這兒武警支隊長的車呀。」   「哇,厲害。連駐軍的車也能搞到,兩位小姐可真是不能小覷的,太官僚了。」我作出驚訝狀。   「去你的,你才官僚呢,這是我老爸的車。哼,在一個教室裡呆了兩年多,連我們家是哪兒的都不搞不清楚,還亂講話。」李玲玉作出橫眉冷對地樣子向著我。   「小的知錯了,真看不出來,咱們這個年級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呀,這個麼高幹子女在呢,實在令我這種草民汗顏。」還真是我的過錯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居然不知道李玲玉的老爹還這麼有來頭,這一出醜,顯得自己可就太沒有水平啦。   但想不到慌不擇言,又得到了蔣婷婷和李玲玉的同聲討伐。   為了挽救自己於水火之中,我腆著臉,乾笑兩聲,對李玲玉道:「李子,第一次上門,心裡一定很緊張吧。」   此招果然立即奏效,李玲玉立馬忘掉了我不知道她家什麼來頭,一隻拳頭已經打到了我的肩上。   「臭傢伙,說什麼呢,當心我把你打下車去。」看吧,再斯文的人物,被擊中痛處也會打人的,這是一個顛撲不滅的真理。   「域逸誠,你嘴裡積點德不行麼,你就不能長個象牙出來麼?」蔣婷婷在一旁煽風點火,為自己的好友鳴不平。   一旁的司機同志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聽著我們說笑,不露出任何表情,專心致致地開著他的車,但我想他的心裡也一定在偷笑不已。   看到形勢一片大好,我又把話拐了回來:「李子,你老爸是武警支隊的支隊長,那他的功夫一定也不差了,讓他抽空教我兩手怎麼樣?要不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讓人把我砍成好幾段的,你們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肯定會想得不行。」   「那當然。」提及他的父親大人,李玲玉一臉的崇拜,「我老爸可是特警出身的,打你這樣的七、八個是沒有問題的,你可給我小心著點,千萬別惹我。不過,想讓他教你,門也沒有,一個呢,你的嘴太損,我不會給你說好話的,再一個他也從來不收徒弟。」   不過是說個笑話,看她說地如此決絕,我又把頭轉身了蔣婷婷,臉上積滿了笑容:「婷婷,要不請局長大人傳授我幾招怎麼樣?」   蔣婷婷「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才不管你呢,像這種壞人,被人剁成肉醬才好呢。」   「冤枉呀,我可是良民大大的,怎會是壞人呢。再說了,要是我死了,上有老母,下有---,對了下面還什麼都沒有呢,這可如何是好。」作頓足捶胸狀。   為了逗姑娘們忘掉我的失誤,可真不容易。她們倆個也算對得起我,都忍俊不住笑出了聲。就連那位兵哥哥也忍不住暗自一笑,又馬上板起正起了面孔。   車子在我的指點之下,下了大路,七拐八拐之後,總算到了大可他們村子前。   一年多沒來了,這裡又漂亮了許多,平房已經基本見不到了。都是那種如同別墅般的二層小樓,一幢兩戶。周圍的環境非常好,綠化也十分到位。房頂的太陽能,牆壁上的空調室外機,無一不顯示了當地人的富足,已經不僅僅是小康的級別了。   住在這裡的農民兄弟,比城裡的底層人民生活好得太多了。住著人均不到十個平米的房子,傍晚到菜市場買些賣剩的菜品,見到人家還要作出一副城裡人的樣子,如果不叫個「阿鄉」彷彿就顯不出自己的身份,一分錢都要斤斤計較,可悲呀。   車子還在走著,大可家住在村後,還有一小段路。我正在感慨這裡的富足,生活變化之巨,眼角一撇間,卻見老遠有一個人穿的西裝革履,站在路旁向我們的車子伸出了一隻手。   喲,剛在心裡對此處人等給予了表揚,就這麼不給面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太不開化了。此人雖然衣著整齊,可也真夠大膽的,軍車都敢攔截。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七章 田園風光   馬穿山徑菊初黃,信馬悠悠野興長。   棠梨葉落胭脂色,蕎麥花開白雪香。   萬壑有聲含晚籟,數峰無語立斜陽。   何事吟余忽惆悵,村橋原樹似吾鄉。   定睛一瞧,是大可這小子,我說呢。這麼沉不住氣,在家坐不住,接出來了,那個什麼叫愛情的魅力,還真是夠大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得就是他這個樣子吧,想來這小子也不是為我著急的。   趕緊告訴司機同志把車停下,大可一個縱身,躍到前面的座位上,與我擠在了一起,還伸手在我的身上拍了一下,奶奶的,恰好拍在我的傷腿上。疼得我一咧嘴,他卻很瀟灑地說了聲:   「走,我給大家帶路。」   「你爺爺的,不會小心點,一點不懂得惜香憐玉。後面那麼大快空,不會去坐麼?非要跟我擠做一團,不知道這兒有傷員?再說,你家我又不是不認識,我們都到了地頭了,還用得著你來做嚮導?」對於大可不能太客氣,否則,他更得寸進尺。   「老大,不好意思,見到你一激動,忘了。不過俺坐這兒就是為了惜香憐玉呀。」作出副害羞的樣子。   我趴在他耳朵邊上輕聲道:「你這小子就是不能交,整個一個見色忘義,看到女朋友,早把兄弟的傷勢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對不對?還說什麼見了我激動,省省吧。」   大可還不曾吭聲,後面李玲玉已經叱責道:「你們倆個又鬼鬼祟祟地搞什麼名堂,在學校裡玩的還不夠麼?」   這女孩子都奇怪了,無論平時多麼溫存可人有風度,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大可指揮著車輛向村後面走去,原來他們家蓋起了新房子,住進二層小樓裡面去了,上次我來時,還是在平房裡的。   不過在他們村子裡轉著,卻有些奇怪,這裡看不太出要過春節的樣子,人很少不說,也沒有城裡那種張燈結綵的樣子。   不一會兒,已經到了大可家。現在他們家還真搞得挺闊氣,變化非常之大。   最讓我感到欣賞的是寬敞的大院,這麼大的院子在城裡是很少見的,比蔣婷婷家的院子還要大上許多,綠化也搞得不錯。   屋裡現代化更沒得說,比俺們家還要好,中產階級該有的東西這兒全都有了。   大家讓到屋子裡坐下,到了這裡,我是不會見外的,自個兒在屋子裡轉轉,看看大可家新添的裝備。   李玲玉和蔣婷婷則在沙發上坐下,大可已經拿了杯子泡了茶出來,兩位女士跟我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連用的杯子都是新的,很漂亮的仿水晶杯子,看起來品位不凡,也能顯出大可家是發達了。   輕輕地啜了一口,嗯,味道不錯。「大可,生活過得挺滋潤嘛,看你穿得衣衫筆挺,就是不知道娶媳婦的房子蓋好了沒有?」   大可還大大咧咧的沒說什麼,那邊李玲玉的臉已經紅了,蔣婷婷已經笑出了聲,看看玲玉的樣子,趕緊唔住了嘴。「域逸誠,你就沒有一個正經的時候麼?」   「有,有,當然有。」我話音未落,已經挨了大可的一頓老拳,「奶奶個腿的,有是有,不過你們要想看到,怕只有等到下一輩子啦。」   「是,是,『匈奴不滅,何已家為』大可堂堂男兒,自然不會這麼早就考慮個人的事情的。當然好好求學,學好了知識,才能找到更好的。不過麼---」我作出一副正經的樣子,故意拉長了聲音,看了看臉通紅的李玲玉,突然說道:「不過麼,我怕有人會著急。」   話音一落,已經被大可按到了沙發上,也不知道是誰了,各類拳頭都向我身上招呼過來。   李玲玉還是漲紅著臉,「你個臭東西,你當誰都像你呀,一肚子壞腸子。」   一屋歡聲,大家不停笑鬧,一個小男孩悄悄推門走了進來。其他幾人正在我身上用功,都沒有注意到,而從我的位置正好可以從人縫中看到。真是我的大救星呀,「旦旦,快來救救誠叔呀,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聽到呼喊,以為我在使詐,幾隻手仍放在我身上都沒有馬上起來,按住我回頭去看。   等他們發現果真有人來時,已經有人隨後進來了。   後來的是大可的嫂子,先前的是他的小侄子,因為是元旦生的,所以起了個小名叫做「旦旦」,我上次來的時候跟我玩的很不錯,走的時候哭著非要跟我去。   「旦旦你又到小叔屋裡在來搗亂呀!」大嫂已經沖兒子喊上了。   大可倒還沒什麼,卻把蔣、李二人都鬧了大紅臉。趕緊把我放了開來。   我狼狽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衫,這幫傢伙,一點也憐惜咱這個個傷員。那邊大可的小侄子已經在好奇地看著我們:「叔叔、阿姨,你們在幹什麼呀,我也要玩。」一年沒見,想必他已經認不出我了。   李玲玉和蔣婷婷不好意思地上去與大嫂打著招呼,我也過去拉上旦旦,叫了聲:「大嫂好。」   大可的嫂子是個淳樸的人,不太愛說話:「噢,來了,你們玩吧,我把旦旦帶走。」   「不用了,大嫂,你去忙就行了,讓旦旦跟我們一起玩吧。」這個小男孩還是蠻有意思的。我回身沖人叫道:「旦旦,還認識我嗎,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抓過我的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電動搖控小汽車,「來,過來玩,這是我和兩位阿姨給你買的。」蔣婷婷和李玲玉同時給了我一個白眼,她們來的時候都帶了禮物,可是沒想到還有個小孩。幸好我說得還比較中聽,兩位都沒有發作。   一聲歡呼,小旦旦已經向我衝了過來。撕開包裝盒,立馬顯出和我很熟絡的樣子,親熱地和我說著話,現在的孩子都成精啦。   來了個小孩,屋子裡頓時熱鬧了許多,方才有點尷尬的氣氛也消失無蹤。大嫂看我們玩的熱鬧,也沒有吭聲,悄悄地帶上門出去了。   小孩子有了新玩具,卻是耐不住寂寞,只呆了一小會兒就拿上他的玩具蹦蹦跳跳地出門,找他的小夥伴們炫耀去了。   四個人呆在屋裡也沒什麼意思,我還沒說話呢,李玲玉已經說道:「大可,我們去你家的菜地裡看看吧。」   這個建議,得到了我和蔣婷婷的一致同意,我也正想看看過去一年多了,大可家的大棚有什麼新的發展。   出來後我們的車還停在院子裡,剛才叫「解放軍叔叔」進屋喝點水他也不肯,就乖乖地坐在車上等著。現在叫他一起去參觀一下,又遭到了拒絕,說他在車上等就行了。部隊的作風就是好,比我們的人民警察可強多了。   看來領導已經安排好了,他今天的任務就是拉著我們來回,其它的事情一概不問。等待對他來說,應該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好呀,這就是我們國家安全,民族強盛的基石。看來也不錯,今天咱也享受一下部隊領導的待遇。   雖說已經是隆冬季節,這裡卻沒有一點蕭條的意思。只有歡樂地跑來跑去的孩子,才告訴我們已放假,就快要過新年了。大人都是忙忙碌碌地,用各種運輸工具拉著蔬菜,生活地緊張使他們之間的寒暄也變得簡單,通常是簡簡單單地打上一聲招呼,就各奔東西。   難怪大可在電話裡說,雖然快過年了,家裡人跟平時差不多。其實不僅如此,只怕比平時還要忙上許多。大家都要趁現在抓緊時間把菜出去,在年前賣個好價錢。否則,過了春節,恐怕得有一段時間的淡季啦。   不一會到了村外,只見蔬菜大棚一個連著一個,中間夾雜著各種露天種植的果樹,少許四季長青的樹木還帶著些綠意。   由於是在城市的邊緣,這比真正的鄉村景色還是稍有遜色。這但已經夠讓從沒有見識過這般景色的蔣、李二女興奮不已了,二人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看到什麼都新鮮,什麼樹都要過去摸上兩下。兩個本來年齡不大的女孩,更是顯得小了許多。   跳躍在田間地□,女孩子們格外快活,走著走著,大可與玲玉並肩到了前面,指指點點給她作著介紹。不經意間,兩人的手已經抓到了一起,雖然只是一根小指拉著,卻也看出兩人現在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有了一定的進展。   看著前面甜蜜的兩個人,我和蔣婷婷相視一笑,卻有些許尷尬。我們兩個也並肩走著,蔣婷婷不時地斜著眼看我一下,又不好意地低下頭去。   空氣中瀰散著說不出的韻味,但在此時,我卻也不知道該跟蔣婷婷說點什麼,就這麼慢慢地走著。   雖不是第一次來了,但仍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一切,較之城市的鋼筋水泥的叢林,還是給人一種全新的感受。   不禁想了王禹偁的那首《村行》,我就大聲地吟了出來,「……萬壑有聲含晚籟,數峰無語立斜陽。何事吟余忽惆悵,村橋原樹似吾鄉。」只怕這是我接觸比較早的一首了,很小的時候,老爸就經常念給我聽。   聽到我的詠吟,前面的大可和玲玉也轉身回來,大聲叫好,大家又齊聲誦讀了一遍。   我的祖籍在北方,爸爸很小的時候就出來了。由於爺爺奶奶去世早,家裡又沒有什麼很近的親戚,從我出生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過。   但在我童年的記憶裡,印象最深的就是老爸給我講的關於老家的冬天了。大雪經常會下得沒膝,四週一片皚皚白雪,有時候早上起來,連房門都推不開了。老爸最開心的事就是跟著村裡的老獵人沿著動物的腳印出去狩獵,每每都能滿載而歸。每當講到此處,我都會神往不已,纏著他講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每次我都隨著老爸一起信步在茫茫林海雪源之中。而在我們這裡,每年都只能見到零星半點的雪花,連地面都沒有覆蓋過。   正沉浸在美好的思考間,耳邊是蔣、李二女開心的笑聲。原來已經到了大可家的大棚,他們家的菜棚又擴建了,不是上次來看過的那個。霍,裡面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各種各樣的菜品長得鬱鬱蔥蔥,十分地惹人垂涎。大可的家人正在忙碌地採摘著成熟的蔬菜。看著我們進來,熱情地打著招呼,寒暄過後,就各忙各的去了。   更奇的是有一條小溪從菜地中穿過,潺潺的溪水清沏可人。聽大可介紹說,這條溪水是從附近的山上流過來的,一看四季都是溫溫的,我伸進手去,真是舒服。那邊李玲玉和蔣婷婷已經開始互相把溪水捧起來,向對方甩去。   看著這水實在清沏,忍不住用手捧起來,送到了嘴邊,好甜呀,真有沁人心肺的感覺,比我平素在家裡喝的所謂純淨水好多了,學校裡的自來水更是無法比擬。   幾個人閒來無事,經過了最初的新鮮後,問過如何採摘,都自發地幹起活來。以前沒有做過這種事,都覺得非常新奇,幹起來饒有興趣,勞動的樂趣,不言自喻。   尤其是對連韭菜和麥苗都分不清楚的蔣婷婷來說,這一切在格外有趣。在摘到了一個大果子後,就要拿過去,與李玲玉比拚一下,看是誰的更大。兩人都不服氣時,還要過去請大可的父親評論一下。   人家幹這樣的活多了,其實是每天都累得不行,怎能有像她們這般感覺。但看著她們爭論起來,又覺得好笑。這大約是大可一家一年來勞動時最輕鬆的一天了。   大可的家人可能在他既往的言語之中,聽出來了點什麼,對李玲玉格外高看了許多。   兩女對綠油油的韭菜,大個的黃瓜、西紅柿特別感興趣,都搶著去摘。   與大可的大哥隨便聊天,問起了現在的蔬菜行情。他是個生意精,干一行愛一行,說起來頭頭是道,詳盡地介紹起來。   其實現在賣得最好的,不是象蔣、李鍾情的那般大個黃瓜、西紅柿,卻是那些不起眼的小東西。   說著,他就帶著我到了一片園中園裡,給我說起來。珍珠西紅柿、櫻桃小蘿蔔,等等等等,都是從國外引進的品種。現在市場特別暢銷,大家都認這個,也能賣上價錢,但成本也非常高,種子和肥料都比普通菜蔬貴很多。   大可哥說完後,就又去忙活去了。我一個人看著這些小小的蔬菜果實,感慨萬千。是呀,賣得貴,成本高,說到底,錢還是讓外國人掙去了,菜農們忙忙活活幹上一年,都是給人家打工呀。   為什麼我們就不會自己開發出些新的品種,去賺洋人的錢呢?由這個又想起了國內的眾多同類情形,各種電器,高科技產品,專利權都掌握在他人手裡。   上幾年由於DVD機收專利費的問題,已使國內許多廠家倒閉了。其實就應該讓他們倒閉,想想好不容易製造一個產品出來,才賺幾十塊錢,還不如人家坐在家裡結個聯盟訂個標準拿走的錢多,這又是為什麼呀。沒有核心科技,無序競爭。唉!陋習何其多也。   想到這些,適才由於對美好田園生活的回憶,本來非常輕鬆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壓在我們這帶人肩上的擔子何其重也,真是任重而道遠呀。   思緒如潮間,一股氣息突然在我的身體內自動運轉起來,自從能自我控制以後,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八章 姬氏父子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守拙歸田園。   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後椋,桃李羅堂前。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裡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氣息迅速地我體內運行,我的臉一下子漲紅。趕緊深呼吸,引導著他在我體內慢慢活動。過了好半天,總算平復了下來,但還覺得胸腹間有點鬱悶。   想來是剛才心情太過激盪,一下子把他老人家給激發了開來。修習也有一段時間了,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了,想不到卻突然開始搗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看來還是得善加利用。   在不遠處的蔣婷婷發現了異狀,看出我半天未動。趕緊跑到我身邊,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域逸誠,不舒服?」這時大可和李玲玉也走了過來。   壓抑住心中的不適,「沒什麼,剛才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沒事了。你們繼續吧。」   蔣婷婷還是不放心,「要是覺得不舒服,咱們就先回去吧。」   吃飽了,玩好了,忠於職守的兵哥哥發動了車子,帶著大可一家的慇勤告別聲,以及三大箱子滿滿的蔬菜,離開了。   可是我總覺得李玲玉的那箱比我倆的要好(小人呀),開個玩笑的,因為其中的多數都是我們自己摘的,能夠吃到自己親手收集的菜,也算是一種幸福了吧。   此行不虛呀,其實收穫的不僅是新鮮的蔬菜,而且還增加了見識。更讓我開心的是與蔣婷婷的關係進一步得到了緩和。因為一位大家說過:一個敵人帶來的負面影響,遠超過十個朋友。   過年了,按照我的慣例,要熬個通宵來守歲。由於新年晚會越辦越沒勁,已經取消了,老爸和老媽沒事可幹,不到半夜就去睡覺了。我呢,自然也不會呆在無聊的電視前,把爹媽靠走了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玩電腦。   由於我的那台搬得不方便,還是放在了晨姐那兒。把晨姐的筆記本拎了回來,她需要時用那台大傢伙。   對了,想到晨姐了,打個電話給她拜個早年,看她現在在幹什麼。   想不到電話一打通,她竟然跟人換值夜班,前半夜就已經收了兩個病人啦,都是老年人,一過年,兒孫滿堂,承歡膝下,不想這一高興,就誘發了舊疾。   這就是單身的好處,逢年過節還要堅守崗位。而且這班上的還夠忙活的。不想打擾她的工作,草草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掛了。再給各位兄弟打個電話,騷擾他們一下,沒想到沒有一個在睡覺,都在那兒熬著呢,好呀,都挺有幹勁的。   一個通宵下來,是夠辛苦的啦,咱也為了美容,開始正式睡覺。吃午飯時媽媽叫了我半天,愣是起不來,也就只好作罷。   還在睡得香,媽媽又走進了我的房間,「逸誠,快起來吧,有同學來找你玩呢。」   朦朧間終於聽清了,「誰呀,這麼早來找我?」真不給面子,不知道兄弟忙著睡覺呢嗎,也不先打個電話預約一下。   「快起來吧,是個女生。」媽媽小聲道。   一個□轆爬起來,不會吧,現在怎會有女生來找我。   用手支撐著一雙上眼皮,來到客廳裡。呀,還真是有點出乎我意料,來人竟然是蔣婷婷。老媽看是個漂亮的姑娘,很熱情地給人家倒水。   「早呀。」得先跟客人打個招呼。   蔣婷婷「撲哧」一聲笑出來,「什麼早呀,太陽都到西邊去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看我們倆個說話,媽媽悄悄地閃了出去。   「好了,別出樣了,你要再不起來,就把明天的早飯給耽誤了。」想不到,蔣婷婷開起玩笑來,也很有意思,以前還真沒發現。   「這樣子的,今天我媽打電話給姬爺爺拜年,他說讓今天去他家玩呢,要我一定叫上你一起去,這不我就直接跑來了,不嫌我冒昧吧。」   哎呀,失誤。怎麼把這磋給忘了,居然忘了給亦師亦友的姬老打電話拜年呢。   「好,我收拾一下,咱們這就走。」   和蔣婷婷肩並著肩,到了姬老爺子家,姬師母(這個確實不好稱呼)熱情地把我們給招呼進去,家裡人不多,大兒子由於今年女兒要參加高考,一家人沒有回來。只有他的二兒子姬軍回來了,帶著他漂亮的太太和剛上小學的兒子。   姬老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見到我們來到,十分高興,大家一起坐著說話,姬軍哥別看只有30多歲,還挺了不得的,已經做到了國家藥檢司的副司長,還是那個叫什麼藥事委員會的理事,讓我不由得刮目相看。他的妻子也有兩下子,基本上算是他的同行,在新特藥委員會當個什麼主任。好歹兩人都是京官呀。   姬軍書生氣十足,說起話來文縐縐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如此年輕就爬到這個高位上的,如今的官場他這樣子能適應的了麼?大家說笑間就到了傍晚,姬老非要留我們在他家吃個晚飯。   在飯桌上,蔣婷婷就把我的一些事情當作笑話說了出來,當說道我最近受傷的事情時,姬老一臉的關注。   飯後,姬老叫上我和二兒子一起去他的書房坐坐,蔣婷婷則和兩位女士一起說話,逗著姬軍的兒子玩。   姬軍哥的學識確實淵博,讓我非常佩服。別看他一個學藥的,知道的東西實在不少,對許多問題也看得透徹,我這才知道他能有現在的地位,絕非幸至。   一番細談之後,他對我也有了新的認識,明白這個高中生能夠得到他老父的常識,絕非偶然。   知道我的學習成績很優秀,還鼓勵我要考京城的名牌大學,到時好經常去他們家玩,大家可以經常一起聊聊。不過一提這個我就有點不知所措,儘管現在已經有不少好大學都向我伸出了橄欖枝,可很早就跟許洋姐訂下了要去南辰大學,該如何是好呢?想不清楚的東西,只好先放到一邊。   姬軍隨父也學過一些基本功法,我們三個在閒談中對修習先天功法的一些問題交換了一下心得,相談甚歡,十分投機。   末了,姬老又問到了我如何會受傷,我把原委又詳細說了一下,還把自己最近在清心吟上遇到的一些問題告訴了他。   他仔細地聽我說,一邊也進行著思考。幫我分析道:「在功法的修習過程中,功力不斷提升,就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如果解決好了,就會上一個新的台階,像我幾天前遇到的情況,未必是件壞事,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疏導。」   「可是,修習清心吟的也有一段時間了,自覺能力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提高呀?這次受傷,我幾乎都沒怎麼來得及反應呀?根本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家放挺了。姬爺爺,您看咱們這個功法用來禦敵,是不是沒有什麼作用呀?」我覺得有些洩氣。   「逸誠呀,清心吟注重的是修心養性,並不像某些武俠小說裡說的那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像你遇到的這種情形,我是沒碰到過。如果你要想好好保護自己的話,可以學習一下現代武術嘛。以你清心吟的基礎,學習起來定能事半功倍,對你的將來肯定還會大有裨益。」姬老為人溫和,從沒有像我這般有遇襲的經歷,不過做為過來人,他提的建議倒是很有建設性。   嗯,是個好主意,學點功夫,以後可以防身,保護自己,否則還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下了決心,就想著如何能夠找到高人,指點自己一番。   邊思考,邊與父子二人交談。姬軍哥說著說著,就提到了中國醫藥的現狀,顯得很是苦惱。   「咱們國家呀,自主開發的藥品數量太少了,一年真正審批下來的新藥、特藥沒有幾種,多數都是照國外的劑型駁來的。從入關這幾年來,國外的大醫藥公司一直都在想方設法,要收取我們的專利費用。如果真開始了,我們的許多醫藥公司,甚至現在看來挺不錯的,只怕就得破產了。本來利潤就薄,再一收費,哎。」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這些問題他肯定是經常思考,不經意間話就從嘴邊溜了出來   「為什麼會是這種情況呢?」我對這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當下關心地問道。醫藥衛生關係到每個人的身體健康,只怕國人都是非常關心的。現在醫院裡治療重大疾病的特效藥物,大多都是來自國外的公司,價格也十分昂貴。而國內的廠家,則只能搞點小打小鬧,賺點蠅頭小利。   「唉!」姬軍長歎一聲,「還能因為什麼,急功近利,只看眼前,互相排擠,國內上千家的藥廠,沒有一家真正成規模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姬軍哥對如今的醫藥的現狀還真是擔憂。   看著他苦惱的樣子,我也大受感染。如今我的學習能力非凡,一定得努力學習,利用自己的才能,多多搞些新的發明、創造,改觀這種現狀,做些利國得利民的事情。   「域逸誠,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蔣婷婷推門走進來。   過得真快,還覺得意猶未盡呢!看看了腕上的表,果然已經不早了。還是她送的那塊梅花表,已經習慣了戴著,不是俺崇洋媚外,國外的許多東西就是比國內做的好,為什麼我們就很少能有些叫人記得起,用得住的好東西呢?   到了路邊,正想攔輛出租。蔣婷婷按了一下我的手,「時間還早,陪我走會吧。」剛剛還說時間不早了,現在又成了時間還早,女孩子真是奇怪的動物。自從最近一陣的頻繁接觸,我們的關係比以前好了許多。   大路上燈火通明,到處是街燈閃亮。由於仍在春節期間,很多商店在都在晚上都沒有開始營業,只有一些娛樂場所仍在開放,繼續賺著某些人的錢財。   兩人一路往回走,隨便說著話。街邊的一家酒吧裡在放著張先生的一首歌曲《天天想你》,嘹亮的金嗓子不知疲倦地唱著「我的每一次心跳,你是否聽見。」   雨生先生已經離開許多年了,可是每次聽到他的歌,總是讓我覺得或激奮,或悲傷,甚至有時會低頭不語──他的音樂時時穿透著我的心靈,那些密密的音符扇動著小翅膀,爭先恐後地拔動著我的心弦,如同舞蹈在花叢中可愛的小蜜蜂。   他不是我們這個年代流行音樂的代言者,像我這麼大,而又欣賞他歌聲的人可謂不太多了。姬軍哥那個年齡段的人,才明瞭他創作生命的鼎盛時期。   生命在音樂中昇華,如果能像張先生那樣活著,活在藝術裡,生命雖然短暫,也比大多數人漫長而乏味的一生更真實、更長久。每次傾聽他的歌曲,我都會莫名地感動著。說不清是什麼緣故,自從修習清心吟之後,我的感慨比先前埋頭讀書的時候多了許多。   把蔣婷婷送到了家,我感到她似乎還有些戀戀不捨的。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是否也想問我一聲「我的每一次心跳,你是否聽到」。唉,還是什麼都別招惹吧,我現在也無心考慮這些,姬老父子的話一直在我的心裡迴盪。   自己的羽翼還沒有豐滿,沒有豐富的知識積累,想報效國家還稍嫌早了些。當務之急,還是得想個法子,怎麼能提高自己的搞打擊能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回家後,這兩天都沒有出門,一直想著自己認識和交往過的人,能從誰那裡學點真本領,練練功夫。唉,經過縝密的思考,還真找到個非常合適的,就是不知道肯不肯教我。   想到這裡,我一下子來了情緒,就在腦子裡反覆思考著,如何開這個口,把事情辦成。   當我的思路初成規模,計劃著怎麼去付諸實施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順手就把手機摸了起來,心裡仍在想著事情,也沒去看到底是誰打來的,「哪位?」   「小誠,是我呀,怎麼了,不高興接我的電話。在想什麼?還是你手機的來電顯示功能壞了?」晨姐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是她瞭解我,一下子就聽出了我心不在焉,順便還把我給調侃了一下。不過這可不是她的風格,她是不會輕易跟我說這部機關話的。   「晨姐呀,當然歡迎之至。小弟確實是正在想事情呢,知我者莫過於我的好晨姐也。」無論如何,聽到晨姐的聲音,讓我很是高興。   晨姐情緒非常好,「小傢伙,甜言蜜語可是越來越順口了,看來鍛煉得不錯呀。我這兒有客人來呢,點名要你做陪,你來了再好好說那些怪話吧。現在方不方便過來?」我想也是有別人在場,要不她單獨跟我說話,才不會這麼刻薄呢。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到。誰這麼惦記著我,好姐姐,你先告訴我得了,要不怪悶得慌。」   「還真是有人惦記著你呢,你猜猜會誰吧?」電話那頭輕笑聲傳來,晨姐還「哎呀」了一聲。    -------------------------------------------------------------------------------- 【第二篇 高三 】第四十九章 又見許洋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   洛陽女兒惜顏色,坐見落花長歎息。   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一定是許洋姐吧。」   晨姐一聲輕笑,說了聲:「還是你面子大,他記你記得比誰都紮實。」應該不是在跟我說話,但話音仍清楚地傳進了我的耳中。   晨姐轉過頭對著話筒,正待說話,已經被搶了過去,「臭小子,知道姐姐來了,還不給我快來,難道等著去請你不成?」   許洋姐還是那副樣子,大過年的,也不注意淑女風範,說話溫柔上那麼一點點。   「不敢不敢,姐姐寵招,幸何如之。小弟馬上就到。」那裡還敢說別的,自己找不自在。   出了門,一路急奔,不一會兒,已經到了晨姐樓下。那位大媽仍是那麼忠於職守,「小伙子,來了,有一陣子沒看見你了。」   「阿姨,過年好呀。」大過年的,她也夠辛苦的,還得堅守崗位,少不了得寒暄上幾句,然後急急地衝上樓去。   晨姐打開門把我放了進去,衝我一笑,「來的夠快,是不是裝了對翅膀?」   我回應了一聲,看到了正站在旁邊的許洋姐,她還是那副老樣子,齊耳的短髮,燦爛的笑臉。乍一見到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許洋姐已經衝我張開了胳膊,「小子,半年沒見,又長高了。」   沒有人會拒絕這麼甜蜜的懷抱,再說咱也不能露怯呀,輕輕地與洋姐擁在了一起。我現在的個頭比她高了不少,雙手在她背部稍一用力,她就離開了地面。不知道的人,從旁邊看來,怎麼也會以為是一對戀人久別相逢呢。   許洋做出一副很甜蜜的樣子,把腦袋在我的肩上一靠,我已經不好意思地鬆手把她放了開來。   「洋姐,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早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哪敢用你呀,怕有人會心疼的。昨天就來了,住在祁伯伯的高級別墅裡。」   「嗯,還不錯,靠上去感覺還是蠻有安全感的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胸膛,嬉笑著看了看站在一邊有點發愣的晨姐,「晨晨,你要不是試一下呀。」   晨姐笑著啐了一口,「你以為誰都像你呀,臉皮那麼厚,像個花癡。」她暗笑自己,還真沒有許洋這樣放得開。   「哼,才抱了一下,就捨不得啦。不過,不要緊,只要你別說我勾引未成年少男,要告我非禮就行。」   我又一次見到了晨姐和洋姐在一起,兩位姐姐針鋒相對,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怎肯虧待我的好晨姐,壯起膽子,走到她的身前,趁她不小心,也輕輕地抱了她一下。   晨姐的臉一下子紅了,「死小誠,你要死呀,跟臭許洋一起欺負我。」   許洋姐在一旁樂得拍手,「好小子,表現不錯,一會兒姐姐有賞。晨晨呀,這麼多年了,你一點沒變呀,還是那麼容易害羞,當心機會稍縱即逝呀。」   晨姐在許洋的肩上搡了一把,「你個死丫頭,既然這麼喜歡,機會我都讓給你好了,誰讓咱們是好姐妹呢。」   「好呀,我還怕你經營了這麼長時間,會捨不得呢,你既然這麼說,我就放心啦。」在洋姐的話語之中,兩姐妹已經笑鬧作了一團。   我站在一邊,微笑著看著,心裡一片暖意洋洋滾動。   「誠誠,我聽說你最近受了點傷,現在怎麼樣了?」趁著間歇的空檔,許洋姐關心的問我。   「現在已經沒事了,好了。」   「知道是誰幹的了嗎?你不會惹上了黑社會吧?」許洋姐還是不放心我。   「現在還沒有消息呢,指著別人看來是不好辦啦,以後慢慢發現吧,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只給我一個警告,如果不是以後還會再動手的,到時就知道了。」提到此事我就覺得氣憤難平,怕她們會為我擔心,就盡量用一種平淡的口氣來說這件事情。   沒想到這話卻引起來了晨姐更大的擔心,「小誠,你別亂說了,怪嚇人的,我倒希望這只是一次誤會,以後平安無事才好呢。」晨姐看著我,雙眼猛然間有點發滯,臉上是一片擔心,又有些企盼。   總之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說不上的淡淡愁緒,激起了我心中更多的感動。   「好了,不說這些了,過年了,又湊到一起不容易,說些高興的事情。」洋姐不喜歡這種氣氛,趕緊叉開了話。   我也不想繼續下去,看著洋姐笑著問道,「洋姐姐,你是怎麼回事,大過年的不在家裡好好陪陪伯父、伯母,一個人就跑出來了。」   「怎麼了,不歡迎我,怕我影響你們。」   晨姐聽她這一說,笑著道:「她呀,心裡有事,所以連年也不好好過,就急急地跑到咱們這兒來了。」   許洋一撩她的短髮,橫了晨姐一眼,「你從來就沒有說過我一句好話,信不信我收拾你。」   轉頭向著我:「我呀,可是孤家寡人過年呢,那像你們呀,親親熱熱、甜甜蜜蜜。老家一個親戚結婚,老爸、老媽年前早早就跑回去了。要不是回來的晚,坐車不方便了,我還想到這兒來過除夕呢。」   「那洋姐沒找個伴呀?」笑看著她,言語曖昧地問道。   兩人當然能聽出我的話是什麼意思,沒待許洋回答,晨姐已經在旁邊說道:「你許洋姐呀,是挑花了眼睛,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話還沒有說完,許洋姐的雙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腋下,止住了未完的話語。   祁晨姐怕癢,強作的嚴肅面孔已經裝不下去,隨著洋姐的動作笑了起來。   「你們呀,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不知道我在外面混有多不容易,當找個伴都像你們這樣容易。」   放開晨姐,用一隻手撫弄著我的頭髮,「你以為這樣的小帥哥滿大街都是呀?我怎能有晨晨你這般好福氣,輕輕鬆鬆就撿個好做伴的。」以很遺憾的姿態歎了一口氣,然後,又把雙眼看向了陽台上我的臨時房間,   「多好呀,這都住到一起啦。」言語之中的味道,雖然在她的熏陶之下,對這種說話方式已經比較習慣,我的臉皮卻還是紅了。   「什麼呀,你看好我們小誠啦。這個容易,那我就送給你好了,當姐姐的做這個主還是可以的。」這次輪到了晨姐發起了進攻,雙手也直衝向她的腋窩,許洋姐夾緊雙臂做著閃避。   晨姐說完後,回頭看著我,「小誠,你聞到沒有,空氣中一股什麼味道呀,怪怪的。」   許洋姐不依地進行還擊。我當然也明白她是說有醋酸的味道,卻哭笑著說不出話來。一隻放在案上香噴噴的烤鴨的光輝閃現在我的面前,看它瘦瘦的小臉長得怎麼跟我如此相像呀。在兩位姐姐的跟前,我總是只有傾聽、哭笑的份兒。   我的窘態引發了兩人更大的快樂,洋姐深表同情地拍了拍我。拉起了我的一隻手,「來吧,不欺負你了,過來看看姐姐給你買的禮物。」   她的小手溫溫熱熱的,我就任由她拉著,晨姐則在後面雙手推著我肩,三人一起進到了臥室裡。   許洋姐從衣櫥裡拿出一個袋子,輕輕打了開來,是一套黑色的西裝。   「哇,好漂亮,不會是給我的吧。」   「那還會是給誰的。」許洋姐把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去試試吧,看姐姐的眼光怎麼樣?」   用手接過來,一摸質感就很好,肯定不是街頭上的大路貨。跑到陽台,我的臥室,把這身西裝給換上。   長這麼大,還沒穿過這麼正規的服裝。扣上扣子,蠻合身的,自己都覺得精神了許多。   「怎麼樣,還不錯吧!」以一副模特的姿態走到了客廳裡。   「好帥呀!」許洋姐大聲地稱讚著,把我拉過去整理著衣領和袖子。晨姐則從後面拉了拉衣襟,順手又拍了拍我的肩。   兩位姐姐把我拉到鏡子前,真是人配衣裳,馬配鞍,1米八幾的身高,穿著黑色的西裝,配上可稱英俊的面容,勻稱的身材,還真有種玉樹臨風的意思,在鏡子前,都有點懷疑這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兩人都大加讚賞:「真不錯,我們小誠真是一表人才。」   「洋姐,這個什麼,一定不菲吧!」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還用說,花掉了姐姐我好幾千塊呢,不過,也算是物有所值啦。」許洋姐很有些欣賞自己的傑作,得意地說道。   「你有這麼多錢?不會是花納稅人的錢吧。」我表示自己的懷疑,因為我也明白,讀研究生,國家給的補助錢是非常有限的。   「放心吧,誠誠,這都姐姐我的勞動所得,不是剝削的產物。」   晨姐在一旁笑道:「這麼貴,只怕洋洋要傾家蕩產了。」   「洋姐,你讀著研究生,哪這麼多錢呀?」我有些不信。「難道你的禮物只有我一個人有份嗎?你不會幾個月只吃方便麵吧!」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忘了晨晨的,她也有份。」許洋轉向祁晨調笑著,故意曲解著我的意思,「你這個小弟還真沒白痛,什麼事情都忘不了你。我花了錢卻買不到好,真是可憐呀。什麼時候有人這麼幫著我就好了。」   扯了扯晨姐身上穿的淡綠色高領羊絨衫,「看到沒有,這個也是我採購的,花了一千多呢。」,裝出一片心疼的模樣,卻掩蓋不住臉上一片得意。   「放心吧,洋洋,你這麼痛小誠,他一定不會忘了你的。用不著這麼嫉妒,酸溜溜地。」晨姐不放過一切機會打擊她。   「好洋姐,這麼貴重的衣服,讓我都不敢說謝謝了。這也太讓你破費了,讓我怎麼感謝你才好呢!」   「看吧,你就放心好了,這錢是不會白花的。等以後小誠賺了錢,會加倍補償你的。」又對我說,「對吧,小誠。你洋姐為了買這套衣服還挺費勁的呢,專門打電話回來,向我落實你的身高。   許洋伸開雙手,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但願如此吧。不過,你是什麼身份來大包大攬的?」   「洋姐,急死我了,你快告訴我,這麼多錢你是怎麼賺到的?」做為一個高中生,我還真不明白她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心裡著急就催促著她回答,否則兩人一吵起來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你真的想知道?」洋姐想賣個關子。   「別理她,小誠。我告訴你好了。上研究生呀,關鍵是得碰上個好導師,能夠拉來課題,立上項目,搞來基金。這樣呢,研究經費有了,也能出成果,論文一發表,大把大把的鈔票就來了。當然像你洋姐這樣的,也就只能算是喝點肉湯了,一年下來也混不了多少錢的。」晨姐在一邊給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讀個研還有這麼多道道。那就是說,如果跟了個能力一般的導師,那就如同進了清水衙門一樣了,什麼好處都撈不到了。   「怎麼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晚知道一會兒,會憋死他不成,還把我說得這麼不堪,聽你這麼一解釋,我覺得自己好可憐呀。我的一片好心,就讓你這麼給踐踏了,亂嚼舌頭,也不怕把誠誠給教壞了。」洋姐不依地沖晨姐嗔道。   「好了,好了,我知錯了還不行。」晨姐做出一副虛心的樣子道歉,向我說,「你許洋姐呀,那可是一直勤奮好學,才有了現在的成績。所以你要好好努力,向你洋姐姐學習。」可我聽這話,怎麼也不像在對她進行表揚。   許洋又衝她瞪起了漂亮的大眼睛,準備進行怒叱。   晨姐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你也別冤了,買了這麼漂亮的衣服,把我也給害了。讓我還得去給小誠選合適的襯衣和領帶,你一次都購足了不就完了嗎?非得讓我也跟著賠本。」   「呵,說得到輕巧,你以為人人都是像你這樣的富婆啊。我要再買了這些,難道還要走路回家不成嗎?」   我笑出了聲,原來洋姐果然是已經傾家蕩產了,把幾乎所有的錢都花光了。   「還笑,我這回去的路費和下半年的生活費就交待給你們兩個人啦,否則我就住在這兒不走了。」許洋姐近乎耍賴地說。   「行,沒問題,這還不好辦嗎?不過你這半年混來的錢,還得給我們買東西。」晨姐也不是省油的燈,真是越有錢越小氣,這就開始討價還價了。   「小誠現在就挺有錢的,你要沒錢花,問他要就行?」這麼快,又把我給出賣了。   這兩個人湊到了一塊,可真是好玩。跟她們在一起,永遠都是這麼快樂。   「對了,洋姐,我也給你帶了一件小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說完,我就轉身去找自己來時拎的袋子。   「咦,怎麼沒了,放哪兒了。」   「晨姐,你看見我來時拿的東西了嗎?」   「沒有呀,你來時手裡有拿東西嗎?」晨姐也幫我在沙發和房間裡找著。   「你不用裝了,沒帶就算了,姐姐不會怪你的,下次補上就行了。」許洋姐還在跟我開著玩笑。   實在記不起到底有沒有把東西帶來了,三人就在屋子裡找起來。   就在我們手忙腳亂的尋找時,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章 新年禮物   千里草,萋萋盡處遙山小。   遙山小,行人遠似,此山多少?   天若有情天亦老,   此情說便說不了。   說不了,一聲喚起,又驚春曉。   站在門口的是樓下傳達室的大媽,「剛才那個小伙子還在嗎?」   「在呀,阿姨您有什麼事嗎?」晨姐有點緊張,這小子不會惹什麼事了吧。   「在就好,」大媽說著把一個袋子遞給了晨姐,「男孩子就是毛毛實實的,剛才把一個袋子忘在了我那屋的桌子上。」   「噢,是這樣。」晨姐鬆了一口氣。「謝謝您了,阿姨,我這個弟弟向來就這個樣子。」晨姐連聲感謝,我在裡面聽到了,原來東西落在她那兒。也忙走過去,表示了謝意,和晨姐一起把熱心的大媽送到了門外。   「我說找不到了呢,原來忘在了樓下。」從晨姐手裡把袋子拿過來,三人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把袋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紅色包裝的小盒子,「洋姐,這是小弟給你準備的,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嗯,真有禮物,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許洋把盒子接過去,在茶几上打了開來,裡面是一款亞光金屬漆的暗紅色手機,雙彩色DDP顯示屏,是現在最流行的款式,由ABM中國公司最新出品。   紅色的手機,非常小巧,超薄的樣式,拿在許洋姐象牙色的纖手中,真是相映生輝。   「洋姐,聽晨姐說你在用著一部二手手機。可是卻把錢都給我們買了禮物。我把這個送給你,希望你不會嫌我買的東西俗氣。」   許洋姐一時沒有說話,在手中把玩著手機。   晨姐在一邊推了推她:「喂,你是不是傻了,沒聽見人家問你話麼,你要是不喜歡,就給轉送給我好了,我還正想換換呢。」   「我當然喜歡。」許洋姐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輕輕地摟著我,伸出一根手指撥弄著我的頭髮。透著說不出的親熱,故意不去看晨姐,「誠誠,你有沒有聞到空氣中又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呀,比剛才那一陣子可濃多了。」   她的意思我當然是心領神會,怎敢搭腔,才不能冒然去趟這混水呢,要不然怕要死無葬身之地。晨姐也不會聽不出來,只是想不到,這句話這麼快就還給了她。   「臭洋洋,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小氣。」   「那你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要就說呀,我就送給你好了。」象足了星爺的口氣,要讓兩人在一起和和氣氣地說話太困難了,你不惹我,我就惹你。   洋姐的性格就是這個樣子,晨姐呢則是難得有個機會發洩一下。兩人好不容易聚在了一塊,都是以此為樂。   看得出來,晨姐是稍稍有那麼一點酸溜溜的味道,幸好我是有備而來的。   又打開了我的那個袋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白色包裝的盒子,「晨姐,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我把包裝拆開,裡面是一部與許洋姐那款相仿的手機,不過,這個是乳白色的。   「哎,原來她也有份呀,害得我空歡喜一場。」許洋姐作出一副非常洩氣的神態,仰倒在沙發上,還把腳搭在我的腿上。   剛才放到我身上的還是一隻手,現在卻變成了一雙腳,這變化太快了,讓我一時適應不過來,我能夠坦然地接受她柔軟的小手,又怎好把她纖巧的腳丫推開呢。   「怎麼了,送你可以,給我就不行了,難道小誠反而成了你一個人的?」雖然是故意跟許洋搗亂,藏不住的笑意仍從眼角眉梢透了出來。   女孩子都多少是有些虛榮心的,她們更在乎你是不是有這份心意,你的心裡面是不是有她,而不管送的東西是不是她需要的。   就如同一個女孩子從女朋友變成妻子後,在每年的情人節裡,仍然希望自己的丈夫會送一枝玫瑰給她,帶給她一份意外的驚喜。儘管她會裝作生氣的樣子,怪你花這麼多錢,買這麼枝破花,這錢夠買一袋大米的了。但不管她嘴裡怎麼說,這一天一定會讓你享盡溫柔。當然了,她心已死,不再對你抱什麼希望了,或是另有別人送花給她,屬於另類。   女人的骨子裡都是渴望浪漫的,無論過了多久,她們都會希望你牢牢記得她的生日,你們相識的日子,甚至初吻的地點等等,當然以後更多的什麼結婚紀念日等等,總之相識時間越長,男人需要記住的東西越多。無論是誰,都不能免俗。   如果你忘記了某個日子,比如在這一天裡,沒有買一枝花或是其它的什麼送給她,這一整天準沒什麼好臉色看。如果反應遲鈍一些的話,你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出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尊敬的女士。   「誠誠呀,你花這麼多錢買個手機送給她,簡直是浪費呀,她又不像我這般一貧如洗。其實要送她東西很簡單的,送個發卡啦什麼的就行了,又節約,又實惠。要是嫌少了不好看,就一次多買幾個,讓她可以經常換換。下次可一定要記住了,好東西只要送我一個人就行啦。」她雖然這樣說,自己還不是花上一大筆錢買件羊絨衫給晨姐。   看著滿臉幸福表情的晨姐,我的心裡充滿著感激,「晨姐,你對我這麼好,無論送什麼,都不能表達出我的謝意。我知道你不會缺少物質方面的東西,也從來沒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但我的心意,卻也是獨一無二的,不管送什麼東西都是一樣。」   「唔,好感人呀。」洋姐裝作掩面而泣,又把此話當作某些片中人物在辭世前的臨終經典,把頭一歪,挺在了沙發上,差點把腳踢在了我的鼻子上。   晨姐看了看我,把眼睛低低垂下,輕輕道,「小誠,說這些幹什麼。」恰好看到了許洋姐緊閉的雙眼在眼皮下骨碌轉動,馬上又轉換了語氣,「別想這麼多了,還是為你美麗可愛的許洋姐默哀吧。」   一聽這話,許洋姐一下子坐了起來,「哈,真嫌我礙眼呀。」以手揉目,作垂淚狀,「那我走好了,再見了兄弟姐妹們,我去了。」語音未落,晨姐已從後面開始對她進行襲擊。   「哎,對了,誠誠,還問我呢,你是什麼時候去買的東西,你的錢又是從哪裡來的,該不會是從納稅人那來的吧?」許洋姐嘴快動作快,幾個問題一古腦地問出來,還一邊躲閃著晨姐的侵襲。   沒等我回答,晨姐已經細細地說起我是如何掘到這桶金的。   不用說,這禮物是我年前就準備好了的。因為春節剛過,很多商店並沒有開門,就算開了門,貨物也不充足。   那天大可打電話讓我去,小雯雯說什麼也不放我走,說盡了好聽的還是不行。最後只好用出了我的殺手鑭:「雯雯,哥哥陪你去買過年的衣服,好不好?」   因為王姨的小店年前正忙的不行,什麼也沒給她準備。小姑娘天性愛美,聽我這一說,拉上我就走。   給她買了套新衣服,又買了些她喜歡的小東西。雯雯別看上高中了,出落得也身材窈窕,卻仍是小女孩心性,還買了個卡通書包背在肩上,美得不得了。   進商店前,先拿出了我的金卡,還從來沒有動用過哩。一查,裡面已經有將近10萬塊了,看來聯友的軟件銷售已經開始,又打了一些款子進去。   口袋裡有錢,花起來自然底氣就足。給小雯雯買衣服,自然得挑那好的來,要不對不住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她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一級棒,漂亮的衣服往身上一穿,站在那裡,還是那兩個字「養眼」,我看著也舒服。   雯雯當然也是興致盎然的,穿上新衣服在我眼前做著各種造型,非得讓我把稱讚的話當面說出來。   她跟我在一起,除非有同學或是老師的場合,平時是一點也不顧忌的。自管地挽起我的胳膊,十分親熱。只是她這個姿勢總是與別人不一樣,看起來還是象斜著身子掛在我的身上,上了半年高中了,個子見長,這卻是半點長進也沒有。幸好是個冬天,穿的衣服厚,讓我覺不出那種異樣的摩擦感,總算覺得好一點。   小女孩好收買,一點小意思就讓她興高采烈地。   「雯雯,過年了,該給大家都買上點禮物,再陪哥哥到別處轉轉吧。」她欣然表示同意,陪著我各處轉,這兩部手機也是那時候買的。   剛好轉到了手機櫃檯前,「走,雯雯,咱們去看看,我要給晨姐買點東西。」   「好呀,我來幫你挑,不過你要記住了,去送禮的時候千萬別忘了叫上我。」雯雯沒有一點不開心,覺得給晨姐買東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知道了,鬼精靈。」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誰學的,我也學會了揪人的鼻子。   「討厭,不要揪我的鼻子,會變醜的。」小姑娘知道愛美。   「誠哥哥,你為什麼要買兩個呀,我現在還用不著吧。」這麼漂亮精緻的手機,自然不會是買給長輩的。她也明白不是給她的,卻仍然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給你的,你現在要個手機有什麼用,等你需要的時候,我會買給你的。這個呀,是打算送給晨姐的那位同學的。」   「噢,我知道了,就是上次那個打電話來的,叫許洋的姐姐吧。」她的記性還真好,「她長得也一定很漂亮吧。」   我正這兒想著,為雯雯的天真覺得好笑。那邊晨姐也給許洋姐介紹完了。   「哇,這麼說你們倆個全是富人了。可憐我許洋才高八斗,風華絕代,卻仍是囊中如洗,一無所有,造物主何其不公也?」許洋姐仰天長歎,卻果然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誰不知道許洋姐前途無量,正是大好的錦繡前程,以後我和晨姐還有許多要仰仗的地方呢?」看她作態很有意思,不失時機地調侃她幾句。   「你聽她在那兒瞎白話,她哪裡窮了,裝模作樣地。」晨姐繼續著對她的打擊。   兩位姐姐都是真性情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我尚餘的一絲拘謹也一掃而光,與她們一起盡情地敘談,學習中的問題、對社會生活持有的疑問,也趁機向她們請教。   她們兩個無所顧忌地說起自己的想法,讓我收穫頗豐。只是說不上兩句就得鬥嘴,一時之間,空氣中硝煙瀰漫。   每到此時,我就儘是少插嘴,以免一個不慎,戰火燃到我的頭上。因為許多時候她們的戰爭都是以我作為話柄的,我的身份尷尬,成了爭相角觸的對象,二人都以逗我發窘,看我臉紅為樂。   當再次戰火重燃,兩人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又響了砰砰的砸門聲,這次肯定不會是看門的大媽了,因為她敲門斷不會如此放肆。   又有人來了。   哪位朋友有閒置的QQ號,贈送我一個,原來的那個已經不堪重負。要求如下:1.不能是偷的,否則有人要罵我。2.不能是申請了密碼保護的,否則沒幾天你又要回去,把我朋友都搶去了。   開個玩笑,輕鬆一下。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一章 是非圈中   南園春半踏青時,   風和聞馬嘶。   青梅如豆柳如眉,   日長蝴蝶飛。   花露重,草煙低,   人家簾幕垂。   鞦韆慵困解羅衣,   畫梁雙燕歸。   洋姐輕輕地拉了拉晨姐的手,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聽這敲門聲,來者不善,先從門鏡裡看看,可能是壞人吧。」   晨姐「撲哧」一笑,「得了吧你,大白天的,哪會有什麼壞人。」二人慢慢地走到門後,晨姐果然到門鏡往外看上去,回頭衝我一笑,「小誠,是雯雯來了。」   洋姐一聽來了興趣,仔細地從門鏡裡向外端詳,砰砰的聲音繼續響起。「是你那個小青梅竹馬吧,嗯,長得還挺標緻的呢。」不知道她看到的雯雯是什麼樣子,可能是發覺苗頭有點不對,「誠誠,只怕你有麻煩了。」聲音明顯的幸災樂禍。   她話音未落,晨姐已經打開門,牽住了小雯雯的手,「小雯來了,怎麼了這是,嘴巴撅這麼老高,誰惹了我們江大小姐?」   江曉雯卻不搭話,自顧地走了進來,怒氣沖沖地四處尋找,馬上發現了站在一邊的我。「誠哥,你騙人,說好了要和我一起的,結果一個人就偷偷跑了來。」   說完話,雙眼一紅,幾顆清淚流了下來。   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這下更是不知所措起來,「雯雯,你這是幹什麼呀,我是──」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下去,回過頭求助地望著許洋姐。   她明明知道我在注視她,卻偏偏做出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故意將眼睛看向別處,雙手叉在胸前,裝做一個沒事人一般,擺明是想看熱鬧的,這什麼人呀。唔唔,真是識人不慎呀。   晨姐疼我,不願看到我受窘,又過去拉住了雯雯的小手,衝我瞪起了雙眼,「看你逸誠,怎麼把我們小雯給惹成這個樣子。好了,雯雯乖,回頭咱們再好好收拾他。」   天呀,我的好晨姐,你就是這麼幫我的嗎?   「來,小雯,快過來坐下,喝口水。不過這事呀,不能全怪小誠,也是姐姐不好,是你許洋姐姐來了,我讓他快過來的。來,這位仙女下凡般的就是你許洋姐姐,快擦擦眼淚,給姐姐問個好。都這麼大個姑娘了,還掉金豆子?」這還差不多,有點意思。   幾句好話,雯雯小孩子心性,氣消得差不多了,她又不好意思沖晨姐發脾氣。這才覺得屋子裡多出了一個人來,想想有些害羞。悄悄地抹去了眼淚,低下頭悄悄地抬眼看了看許洋。   房間一旁站著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一邊沒事人似的笑呢,臉一下子紅了,低聲叫道:「洋姐姐好。」   許洋已經快步走到了身旁,用一隻手環住了雯雯的小腰,另一隻手更是輕柔地幫她擦去臉上殘餘的淚水,好一個溫柔可人的大姐姐,這一轉瞬間就如同換了個人。   還作出生氣的樣子看著我:「多清純漂亮的小丫頭,真是我見猶憐,讓我都喜歡得不得了呢。誠誠,你怎麼回事呀,敢惹小雯生氣,姐姐我一定要好好發落。」唯恐天下不亂的她,倒顯得是個主持正義的人,這我可沒想到。   「洋姐姐,你別怪誠哥哥了,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是你來了,要不人家才不會哭呢,姐姐你不會笑我吧?」雯雯別看剛才挺生氣,心裡卻是向著我。   「姐姐怎麼會笑你呢,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妹妹。」許洋安慰著雯雯,但強忍著的笑,使她的臉都快變形了。   為了使自己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免得被打回原形,她又向我說:「你看看,人家是什麼境界,就這樣還護著你呢,你也不好好反省一下。」看來不出點什麼亂子,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行了,你就別在這兒添油加醋地了,誰能有你這麼壞呀。」晨姐無情地揭穿了她的醜惡嘴臉,只可惜雯雯現在還覺悟不到,一直把她當成好人呢。   「怎麼了,我喜歡小妹呀。誰敢欺負她,我決不輕饒。決不。」許洋姐仍在作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斬釘截鐵般地進行著她的欺騙。   雯雯剛來,晨姐不好在她面前太過揭發許洋的險惡用心,沒有繼續反駁。   兩人一左一右地拉著雯雯去沙發上坐下了,不等最高指示,我已經自覺地去倒了杯水。   原來雯雯正好去家裡找我,卻見我不在。老媽跟她說好像是去祁醫生那兒了。這不,話也沒跟老媽說完,就氣沖沖地跑過來了。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女孩子到了一起說話,我就再也沒有什麼插嘴的機會了,雖然她們交談的中心並不是別人。更難得是三個人湊到一塊,還有說不完的話,不時地爆出一陣笑聲。   也樂得清閒,逃離這是非圈中,跑到陽台的「雅座」去玩我的電腦,正好大家各自開心,互不相擾。   機子上裝了醫院管理系統的銷售版本,自從詠清姐寄來後,我也沒抽出時間仔細看,正好趁此機會研究一下,看哪些地方可以改進。詠清姐說過了,我還算是聯友的編外員工呢,拿著人家的工資,總得出點力吧。   一動電腦,我就容易忘了時間。直到輕輕地敲門聲驚動了我,雯雯推開門走了進來,「誠哥哥,快走呀,吃飯去了。」聲音歡快,哪還半分方才哭哭啼啼的樣兒,這一會兒,所有的不快,早都被她忘了個一干而淨。   「這麼快就做好飯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雯雯拽上我就往外走,不管什麼時候、幹什麼,她都是這麼著急。「不在家吃了,晨姐請咱們下飯店呢。」   感覺像是好久都沒坐晨姐的車了,她拉上我們幾個,說是好久沒見到許洋了,一定要找一家有氣氛的地去吃。   上次在省城時,跟許洋姐我們三個人一起坐車去吃飯,這次又多了個江曉雯。   我是盼著人越多越好,有個小妹妹在一起,雯雯又這麼天真有趣,一樣的話,跟她一說,給出來的反應就與眾不同,總能產生些新的意思,惹得她們笑個不停。   兩個做姐姐的有了新的打趣對象,也就顧不上逗我了。而且,有了小雯在,她們很多話說起來也不那麼放肆。也不知道雯雯那個聰明的腦袋瓜是幹什麼用的,兩人那麼逗她,還覺得兩位姐姐好得不行。   晨姐選的這個地方還真不錯,環境優雅,房間裡也清靜,說起話來方便。我最感興趣的是這兒菜做的精緻,十分可口。但凡吃飯,我有一個做人的原則,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虧待了肚皮老兄,於是就盡情地吃,話讓別人去說,還能趁此機會多吃點自己喜歡的。   又上來了一道菜。   我夾了一塊,嘗了半天,反正不是素菜,卻愣沒嘗出是用什麼肉做的,吃起來酥脆可口,一點不膩,值得好好品味,看來此處的廚師真是不賴。   正在反覆地仔細品評,腦袋上挨了一筷子,「喂,你是屬豬的吧,怎麼就知道吃,也不跟我們說話。」   不用說,把如此斯文之事說得這般不堪者,非許洋姐莫屬也。   「嗯,什麼事,洋姐,你在跟我說話?」先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才能說話呀。   「沒有,我說他呢?」洋姐用筷子指了指一個盤子裡用蘿蔔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熊。   晨姐和雯雯都笑起來,晨姐道:「洋洋,你嘴上就留點德吧。」   許洋姐不再談這話題,「誠誠,我剛才聽小雯說你在學校裡可是紅得了不得呢,多才多藝,人氣也很旺呀。」   「過獎,過獎,沒有的事,我還差的遠呢。」一邊謙虛,一邊用眼睛盯著盤子裡還剩下的兩塊。   「少來這套,我最聽不得別人玩虛的。」洋姐邊說著,邊把那僅餘的兩個夾了起來,給我的晨姐姐和雯妹妹面前的碟子裡各放了一塊。唔,不要這樣,我還想吃。   完成了這項工作,放下筷子,拍拍手,才歪著頭看著我,「小子,你現在可以安心回答了。小雯說你在整個年級裡一直做著頭把交椅呢,是真的嗎?聽說在北辰和水木還都預訂了座位?上次見你,沒聽你說有這麼牛呀。」   終於扯到了這個話題上,我從那次與許洋姐約了去南辰大學後,就常想著跟她在一起,上大學時如果能經常見到她,肯定是一件讓人非常開心的事情。她不僅僅人長得漂亮,說話詼諧。更為難得的是,非常的有頭腦,思路清晰,往往很能捉住問題的要點,雖然顯得大大咧咧,其實一點都不像雯雯那麼好糊弄。   跟她在一起,不光能夠得到很多快樂,也能得到很大的幫助。但近來一段時間,進更好的學校,得到更好機會的念頭,也時時在我心裡翻滾。早就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無法迴避。   如何取捨其實好做打算,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許洋姐說,只好眼看著別處,雯雯已經夾起來那個放到嘴裡咬了一口,晨姐看了看我,笑了笑,把她盤子裡那塊夾起來給了我。   「心虛了吧,臭傢伙,還男子漢呢,有什麼直就嘛!」洋姐也太不給面子啦。停頓了一下,才又道:   「姐姐又不是要耽誤你的前程,也不是要找你麻煩,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咱們先前的合同解除了,你可以隨便去上哪所大學。我先前也不過隨便說說的,並不是非要你去南辰的,只要你上進,無論在哪裡,姐姐都會為你高興的。」   哇,洋姐萬歲,我差點喊出來。怎麼不早說呀,為這事我已經苦惱了挺長時間,誰知道她竟然是這個沒當回事。困擾了我好一陣子的問題,就這麼輕鬆解決了,不過心裡又有了一種莫名的失落,這樣只怕上大學以後也不能經常見到洋姐了。   「看把你美的,你就那麼不喜歡在我身邊,早該看出來了,真是太傷我的自尊了。」洋姐顯得自怨自艾的樣子,看了看晨姐,「跟你說小子,你要是想跟那傢伙在一起,我倒有個辦法。」輕輕地湊到了我耳邊。   其實聲音一點也沒放低,明擺著是要讓人聽見,「你呀,要求那個傢伙辭職,你去哪兒上學呢就跟到哪兒,她肯定願意。要不想做全職,就報讓她考那邊的研究生,邊上學邊陪著你,豈不一舉兩得。」   「去你的吧,你個臭洋洋,你怎麼那麼餿呀。」晨姐把筷子敲到她的頭上,為我報了一箭之仇。「你願意,自己去好了,老把我扯上幹什麼。」   「我這可是為你們著想,對吧雯雯。」洋姐還想拉一個同盟軍。   「行了,扯人家小姑娘幹什麼,不要毒害青少年的心靈,以後我不能帶小雯跟你玩了,簡直是太過分了。」對呀,晨姐說得好,我幼小的心靈已經被她糟蹋地不成樣子了,現在又要把雯雯拉上。   對她的話,雯雯雖小,看似什麼都不明白,卻是什麼都清楚,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啊。邊聽還邊笑:「我覺得洋姐姐的想法挺好的,還有人能照顧誠哥。」   什麼,倒也,我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許洋姐開心地笑,滿臉的得意,又一個純情少女下水了。   「江曉雯!」晨姐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你個瘋丫頭,怎麼幫起她來了。」   「沒有哇,我是在幫晨姐姐和誠哥哥著想呢。」小雯雯一臉無辜,轉著腦袋看著所有的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總不會覺得我們才全是白癡吧。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二章 尷尬男人   今日相逢花未發,   正是去年,別離時節。   東風次第有花開,   恁時須約卻重來。   重來不怕花堪折,   只怕明年,花發人離別。   別離若向百花時,   東風彈淚有誰知。   女人天生就是愛逛街的動物,這還在春節裡呢,專賣店基本上都沒開門。她們倒好,三個人愣是在超市裡轉悠了將近一個下午。   出門的時候,三位女士興高采烈,我一個人在一旁提了一大堆東西。   作為對江曉雯女士臨陣投敵的懲罰,晨姐命令她負責今天的晚餐。對雯雯來說,倒是沒什麼,對待烹飪她有一種天生的愛好,做飯可說得上是一種樂趣。苦就苦了俺一個人,這麼一堆菜都讓我這傻小子給提著,三個人卻在一邊談笑風生,尤其是小雯雯,快活地如同一條魚。   稍稍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晚餐也非常對得起我,稱得上是豐盛了,雯雯的廚藝比飯店的廚師先生們也並不遜色多少,讓我大快朵頤。不管怎麼說,在家裡的氣氛,要更好一些,沒了在旁添茶倒水的服務員,雖然不是那麼方便,感覺卻更好。   洋姐也露了一小手,炒了兩個菜。味道挺不錯的,比起晨姐來,她們倆個都沒說的。雯雯做的東西我吃慣了,對洋姐可是大加讚賞。   洋姐看我吃得狼吞虎嚥,顯得美滋滋的,對我的稱許很是感冒,心情大是不壞,「誠誠還算有良心。你不去南辰我也不怪你了,隨便你怎麼樣吧。只是你要到北辰或是水木的話,難道真要去上什麼計算機專業不成?」   「怎麼,難道計算機專業不好麼?」雯雯好奇地插嘴問道。   「當然不能說不好,卻也說不上好了,計算機專業別看現在挺火的,其實充其量只是個末落貴族罷了。很多學生畢業後都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呢!現在的許多大公司寧肯要一個學美術專業的,懂點計算機的來搞設計,也不肯要一個專科畢業的學生呢?」洋姐喝了一口湯,繼續說道:   「你想啊,如今的大學生誰不懂點計算機呀。可要搞一個設計什麼的,一個搞美術的,從審美上來看,可能會做得更好。上個什麼計算機系,就得從頭學起,現在的軟件集成度那麼高,什麼都是人家做好的了,那些底層的東西用處實在不是太大。」   「洋洋說得有道理,這話還是蠻有水平的,眼光很長遠嘛。」晨姐讚道。   「洋姐,那麼你說什麼專業比較好呢?」我抓緊時間問道。聽她這麼宏篇大論,讓我很是心動,雖然我對計算機的愛好非同異常,但現在搞這個的人也太多了點。   「具體什麼好呢,我現在還說不太好。這樣吧,等我回去後好好考查一下,回頭再告訴你,怎麼樣?」在關於我的前途問題上,洋姐還是非常謹慎的。   「說得對,洋洋一定要用心點,幫小誠參謀個好專業,要不萬一以後畢業了沒飯吃,還得找到你的門上去。」晨姐對我最是關心。   「這可是關於國計民生的大事,洋姐一定要抓緊點。不要等到我報完了志願,一切都結束了,再告訴我說你報錯了,應該報那個什麼什麼啊。」看她說得挺帶勁,刺激了這麼一小下。   「你當姐姐什麼人,亂講。要想找我要飯吃,門也沒有呀,我現在還餓得嗷嗷叫呢。不過,經過我的深思熟慮,鑒於誠誠表現太差,本人許洋、許大小姐鄭重宣佈,今天晚上飯後的殘局,由域逸誠先生全權負責。」   真恨不得拍自己兩下,在這緊要關心開什麼玩笑,把自己給圈了進去吧,等有人把這些工作完成了以後,再說也不遲呀。明知道洋姐不是省油的燈,這麼急著刺激她幹什麼,我好恨哪。   不知道女孩子怎麼都有那麼大的精力,在晚飯後,幾個人繼續品茗聊天,一點都沒有倦意。雖然我也很精神,可說了這麼多話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可說的。這辣椒子一天下來,只怕她們的笑肌也會痛的。   兩位做姐姐的不時地給小雯雯上上課,從怎麼提高學習成績乃至怎麼對付男生,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反正這個小妹妹好玩,逗起來挺有意思,說說直白。饒來饒去,她就把什麼都說。只怕這一番話談完,兩位姐姐也把這個小妹和我之間的那點事也會摸個底朝天。   到後來我實在聽不下去,不管這些了,隨便她們怎麼樣吧。跑到陽台上的「電腦室」研究我的電腦去了。   中間有一陣子感到睏倦,就悄悄靠在椅子背上,召來了我的清心吟,任他在我的體內周旋。過不一會,再次感到了精力充沛,繼續鼓搗電腦。   可能三女也有些累了,離開了客廳,跑到晨姐的大臥室裡,躺到床上繼續著女人的話題。反正她們是沒睡覺,因為我能不時地聽到竊竊私語聲和低笑聲傳過來。   一雙小手悄悄地捂上了我眼睛,不用問,憑著感覺,我也能猜出是小雯雯。   「誠哥哥,我要睡覺了。」   「怎麼不聊了,你不是在大床上睡麼?」我覺得有些奇怪。   「嗯嗯,才不呢。說話還行,三個人睡就有點太擠了。本來晨姐姐讓我和洋姐姐一起睡大床的。可是我想還是我來這屋睡,讓她們倆個再說會話好了。」   什麼,這怎麼行,兩位姐姐也太開放了吧,把這個小姑娘送到我的房間來,這不是陷我於不義麼?   「誠哥哥,我已經把客廳裡的沙發都收拾好了,你去就行了。」   倒也,想歪了,還是又讓俺睡沙發呀。關上電腦,去吧,得趕緊給妹妹騰地方,看她現在的狀態,如果再不抓緊,只怕小雯就得一頭栽到這床上了。何況睡沙發,對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早就習慣不說,男子漢大丈夫也得能屈能伸呀。我對自己還挺佩服,這種洩氣話也能想得理直氣壯。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晨姐和許洋姐在洗涮間出出進進的聲音把我給吵醒了。以我現在的體質少睡點並不算什麼,可是慣性使然,在不上課的時候我還是習慣於賴在床上,儘管在這沙發上舒適性稍稍差了那麼一點,可我還是把被子捂在頭上,希望能再次見到周公。   直到一隻手在我的頭上輕輕撫弄,一股飯菜的香味才把我真正驚醒。肯定不是小雯,否則一掬清水怕是免不了的。   「你醒都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別賴在這裡了。」是晨姐的聲音。   不情願地從被窩裡伸出頭來,許洋姐也笑著走過來,拍了我一下,「小雯雯怕是不好辦了,我是搞不醒她了,要不你用試試。」   當然了,小女孩不習慣熬那麼晚,貪睡是免不了的,哭笑了一下:「不用了,連洋姐這麼厲害都不行,我就免了吧。」   不得已,只好爬起來,由我陪兩位姐姐共進早餐。說是早餐,抬頭看看了時間,這頓吃罷,連午飯也可以免了。   「小誠,我和你洋姐要出去一趟,今天也不定能不能回來,你們倆個就自己看著辦吧。」吃完了飯,晨姐把東西收好,「我把吃的給雯雯留好了,等會你叫她起來吧。」   兩位姐姐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洋姐臨走之前,給我撂了句,「別趁我們不在非禮未成年少女,知道不?」   我正待還擊,洋姐已經嘻笑著拉上晨姐走了。   過去看了看小雯,還睡得正香。叫了她幾聲,一點回音都沒有。真是讓我佩服透頂,還真沒看出來,她睡覺的功夫比我並不遜色多少。電腦也在這屋裡,要玩還怕吵了她,真沒勁。   對了,正好趁此時機我把想好的拜師學藝的事再落實一下。有什麼事情不能忘了自己的朋黨,得先把我的想法跟大可討論一下。電話打通了,大可在那頭細細地聽了我的講解,「老大,還是你有辦法,真有兩下子,著實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我看這法子可行,雖然損是損了點。好吧,為了老大的安危,我就先試探一下,成不成可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   「好了,好了,只要你盡心地幫我辦就行了。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嗯,這還差不多,夠意思。」   扔下電話,我就在這邊等等著大可的消息。   這小子給我辦事還挺利索,沒過多久,電話就打回來了,「嗯,看來還是有希望的,你再把其它的方面給落實一下就吧,那邊我已經說好了,到時會幫你出力的。」   「好啊,大可,辦得不錯。行了,那我掛了。得抓緊辦我的正事,回頭再跟你聯繫,記得過完年早點回來啊。」我一聽有門,就急著要掛電話。   大可還沒跟我說夠呢,還想再爭究點什麼,多囉嗦上兩句,我已經把電話掛了。   再打了幾個電話,還算順利,大家都願意幫我的忙。好啊,總算俺平時經營不錯。心情非常愉快,放好了電話,腦袋枕在雙手上,靠在沙發被上,心裡美,瞇著雙眼,設計著該怎麼來幹好這件事情。   一陣「踢踢踏踏的」聲音傳過來,江大小姐終於張開了雙眼,肯離開我那張舒服的大床了。   聲音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到了我的面前。「誠哥哥,晨姐姐和洋姐姐都到哪裡去了?」   我的思路還沒回來,也懶得睜開眼睛,「有事出去了,剛才叫了你半天也不醒,都不等你了。」   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哼,都怪你,也不叫我。」一隻小拳頭打在了我的肩上。   我睜開眼一開,眼珠差點掉下來。「喂,小姐,你就不能多穿點,大冬天的也不怕凍著。」   「我願意,怎麼了,誰讓你不叫醒我來著。」   小雯雯幾乎就是只穿了內衣坐在了我一邊,簡單的衣著遮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體,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幾近完美的身材,就這麼出現在了這個高中女生的身上。   說完了話,還伏在我的身上,「誠哥哥,我這樣子怎麼樣?好不好看?」挺拔的小胸脯壓在我的胳膊上,害得我的鼻血一陣上湧。   我輕輕地動了一下,稍稍閃開了一點,躲避著這個致命的誘惑。「那當然了,我們小雯雯自然是美的不得了了。」   「哼,這還差不多。」雯雯聽了很得意,高高地衝我揚起了她的小下巴。   輕過了一番睡眠,她的精神已經恢復,年輕的小臉閃著一片油光,窗外的陽光折射進來,照到這張甜美的小臉蛋上,淡淡的絨毛,散發著微弱的黃光。   看著小巧的嘴巴,透出一股嫩紅,濕潤地彷彿要滲出水來,由於她刻意的翹起,一個小唇珠微微翕動,實在是說不出的美妙。我忍無可忍,低頭吻了上去。小雯雯「嚶嚀一聲」軟在了我的懷裡。   伸手環住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時間為之凝滯。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雯雯羞紅著臉從我懷裡拱出半邊腦袋,半閉著眼眸,抬起猩紅的小嘴,輕聲說了一句話,讓我大吃一驚。   幸好我沒有戴眼鏡,否則一定會摔一個粉碎。因為無論我的思想怎麼活躍,怎麼善於想像,也不能猜出她在此時此刻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誠哥哥,我看晨姐姐和許洋姐姐都非常非常的棒,不如到時你把她們倆個都娶了,怎麼樣?」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三章 投身軍旅   四顧山光接水光,憑欄十里芰荷香。   清風明月無人管,並作南來一味涼。   開學後的第一天,李玲玉向班主任遞交了一張請假條:敬愛的黃老師,因為我身體不適,出於繼續康復的需要,請求休假一月,敬希批准。──您的學生域逸誠。   是典型的先斬後奏,因為是由向來辦事穩妥的李玲玉交上去的,而我又稱得上是班主任的高足,她也沒有辦法,因此無可奈何的批准了。   但黃班因此也非常擔心,追著玲玉問我現在的情況,只怕會對以後的學習會有影響。玲玉也只好說我看起來沒什麼大礙,是為了更好地恢復,才去了外地療養。   這些都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要不以她這麼優秀的學生,平時是少說假話的,萬一臨場被問愣了,透露了我的去向,那可就不美了。   末了黃班還仔細地問我有沒有留下什麼聯繫方式(班裡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有手機),囑咐她如果能聯繫到我,一定要告訴我,不管怎麼治療,千萬不能忘了學習,老師盼著早點回去呢。後來,玲玉把這些告訴我的時候,我還頗為感動,為老師的敬業精神。   也是在這一天,我穿上了許洋姐給我買的西裝,配上晨姐後來追加的襯衫領帶,坐上玲玉父親李維信的專車,向城外的武警訓練基地進發。   為了玉成此事,我可算是頗費了一番周折。為了增加事情成功的把握,我先打電話向蔣婷婷透了透口風,她一直在默默地關心著我,對此事是一口贊成,自從我出了那次事,她也是挺擔心的。   然後我又去她家登門拜訪,把事情的原委向她的父親蔣局長說明了一下。本來他是很感為難的,可是鑒於他也看出女兒對我不一般,我又算是對他們家有恩之人,因此也就同意了幫我這個大忙。   聽他這一仔細解釋,我才算明白,這玲玉的父親不是一般的人物。因為這個武警支隊是直屬於中央的,作為派往我省唯一的駐軍,官階相當之高,比我們市裡最高領導的級別還高呢。他們的軍部設在市裡,可是基地卻是在市外,平常閒雜人等是不能入內的。   我不禁暗自咋舌,想不到李玲玉平時在班裡不顯山露水的,父親竟然是個高官。   本來我們市裡的軍、警關係曾經一度緊張,關係十分不融洽。據傳有一段時間甚至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起因就是因為一次意外的相逢,武警兄弟們好不容易放放風,幾位兵哥哥難得地出來逛逛街,見識一下大千世界。對他們來說,這樣的機會是是來之不易的,而且必須都得著便裝。   也合該有事,就在傍晚時分,這幾位準備歸隊時,碰巧遇到了幾位警察兄弟從一個洗浴城出來,渾身酒氣。幾位兵哥哥看到後,當時心裡就非常不滿,甚至有點忿忿不平,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憑什麼自己吃苦受累,他們就是這副德興。   無巧不成書,其中一位警察老兄搖搖晃晃地出來,自己一下子沒站穩,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路人的身上,這位也夠不檢點的,自己沒理不說,反而破口大罵起來,那位被撞的也不是個怕事的主,立馬就還了一句口。   旁邊幾位一聽,這還了得,敢罵人民警察,當時就圍了上去,準備痛殲這不長眼睛的傢伙。   兵哥哥們實在看不過眼去,過去幫著理論。警察老兄們一看,又來了幾個平頭百姓。喲,今天這是怎麼了,都反了不成。當時就動起手來。幾位本就縱情聲色,怎麼能是幾位經過千錘百練的武警老兄的對手。   他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本來心情很好,這下被攪得糟透頂,動起手來也就沒什麼輕重。一頓拳腳下去,把幾位警察老兄都放挺了。   有兩位還傷得挺重,一個臂骨骨折,一個頜骨骨折,另兩個也是滿臉開花。   這一下乖乖不得了了,已有好事者打電話報警,110迅速出動,把幾位全給弄了進去。仔細一詢問,好嘛,還是武警支隊的。也不敢擅自處理,事情就給一級級報了上去,最後省裡來人過問,經過多方協調,好歹把事情平息了下去。   警察們覺得你把我們的人打了,自然是你們的不對啦。武警那邊也認為自己的人做的沒錯,是你們警察隊伍素質太差。最後呢,武警方面把受傷的幹警送到武警總醫院免費治療,警察方面才放了人。   好笑的是,這幾位打人的回到部隊之後,還受到了凱旋般的英雄待遇,沒受一點處分。由此之後,這兩家的關係就非常緊張。上面對此事也非常重視,因為軍、警可都是立國之本。   後來,還因為種種原因吧,雙方的頭目都不動聲色地給換了。可是兩者之間關係還是不太正常,要是先跟對方說好話,不就露怯了麼,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就沒面子了。因此雖然換了領導,除了必須,兩邊還是不相往來。   真正的關係改善還是在這兩年,說起來這其中蔣婷婷和李玲玉功不可沒。上高一時,兩人相識後,惺惺相識,成了極好的朋友。因了她們兩人,先是孩子們走去,後來,蔣、李兩位大人也慢慢地有了往來。因為首腦們關係好了,漸漸地武警和警察的關係也開始解凍,相安無事起來。   聽說因為這個,蔣、李兩位還都受到了上級領導的表彰。所以呢,蔣叔叔與李叔叔也能說得上話,經不住蔣婷婷在旁的再三軟語相求,答應了幫這個忙,還說要親自帶我去一趟找找李維信叔叔。   那邊呢,我是先讓大可問了一下玲玉的意思,徵得同意後,又給她打電話詳說了事情的原委,讓她有空時先在父親那裡幫我吹吹風。   做好了這一切後,蔣局長就帶上我去了武警支隊總部,他們的總部是設在市內的。在去之前,先探聽了李叔叔有什麼愛好,這位除了愛抽煙,還沒什麼特殊的嗜好。沒說的,要去求人總得花錢,買了幾條好煙帶上。   這本來是件挺為難的事情,可是因為李玲玉在這幾天裡已經把我的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告訴了父親。李支隊對我還挺感興趣的,想我一個學生,說不定只是為了好玩,他也不相信我這個把月的時間能有什麼長進,只不過是胡鬧而已。   主要還是衝著蔣局長的面子,我又帶給他最喜歡的東西。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有李玲玉在一邊不停地幫腔說好話,他也就同意了。   真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看來人還是得敢想、敢為。好多時候,如果你不去嘗試一下,就永遠也不會知道成功的滋味。我想此次成功,將會是我人生途中的一個轉折點,會成為一個里程牌式的事件。我也因此明白,凡事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李叔叔答應了以後,因為這件事還是不太合常規的,要我不要張揚,還告訴我醜話可說在前頭:事情他是答應了,可是能不能學到真東西,就得看我自己的了。如此難得的機遇擺在了面前,我怎會不滿口應承。   這邊說好了,回家還得與父母商量一下子,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決策者。如果他們不同意,無論怎樣也是不成的。   聽我一說,二老都一下子急得跳了起來。這還了得,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此時休學一個月算是什麼呀。   二老的反應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如果欣然同意倒是不合乎常理。我趕緊把想好的說辭都一一道了出來,似乎這是我以後不再受傷的唯一的、最好出路。如果不經過鍛煉,只怕以後有人欺負我時,還是沒有還手之力。學習儘管重要,但這也是要在人身安全有保障的擔提之下的。   這番說辭,我已經醞釀了很久,在這般聲情並茂的描述之下,自是深深地打動了二老的心。最後,我還保證說我會帶上課本過去,在部隊中堅決不忘學習。   其實現在父母對我比較放心的,除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會偶爾讓他們心中不安。這半年裡我的學習成績使他們非常地放心,已經很少再過問我學習上的事情了。而且我處理事情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很多問題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再者說了,他們也慢慢地為我的糖衣炮彈所打動,我的賺錢能力已讓他們大跌眼鏡。   當然最重要的是二老更關心著我的安危,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孩子固然讓人驕傲,但對做父母的來說,兒女的生命才是最可珍貴的。   其實我們這個民族,代代相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念頭仍深深地硌在每個為人父母者的心頭。一般來說,做父母的對子女,是沒有想得到什麼的,唯一在做的就是默默地奉獻。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用在他們身上是最無可後非的,只有他們的這種奉獻,才是純粹地沒有什麼索求,不帶一點功利色彩。用經濟學家的眼光來看,付出不求回報,這是一種最差的投資,無論是呆帳、壞帳,還是要繼續投入,哪怕是一個無底洞,也如飛蛾撲火般前赴後繼。   「可憐天下父母心」!!!   雖然說起來好像簡單,但真正說服了二老,還是頗費了我的一番口舌,要不是事先準備充分,還不定成什麼結局。對付父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是最有用處的,在其他地方,就不准有這麼管用。   對外的時候,要辦成事情,「動之以錢,曉之以利」,才是最實在的。呵呵說笑了,這個規則對真正的友情和愛情也不管用,大家不要效仿。   當老爸最終拍板同意這件事時,我才算鬆了一口氣,把心放了下來。別看域師傅平時在家很少管事,但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只有得到了他老人家的首肯,才算真正落到了實處。   一切都搞妥,大可也提前兩天回來了,和李玲玉一起到我家來,通知了我一個日子,要我到基地報道。   也在這個時候,我們幾個商量好了,怎麼向學校交待這事。鑒於大可做為朋黨,可信度不如玲玉那麼高,就請她替我把假條交上。玲玉平時為人沉穩、誠懇,這次為幫我過關,撒下了這個彌天大慌,心下不甘,害我又浪費了無數好言,若干承諾。   就在送許洋姐走的那天,我悄悄跟晨姐提過此事,她當時未置可否。現在事情已成定局,還是得告訴她一聲。   聽我把事情的經過一講,晨姐樂了:「你這個傢伙,還真有辦法,不知道你這腦袋裡究竟都裝了些什麼。那天你說了後,我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未嘗是件壞事。讓你去歷練一下也好,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對你的學習是不擔心的。」   晨姐同意,我開心地不行,能得到她的肯定,做起事來更有信心。儘管就算是她反對,我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就是錦上添花了。   「小誠,你哪天去,姐姐得去送送你。」   「不用了,我的好姐姐,你能給予支持精神上的大力支持我已經非常感動了。我要悄悄的去,這事沒幾個人知道的,我也跟大家說了,都別去看我。這次我要好好地鍛練一下自己,你要是不放心,就等我出關的時候來接我好了。」因為高興,膽氣一半,就在晨姐面前多了些甜言蜜語。   「你這傢伙又耍貧嘴了,許洋來住了沒幾天,你這毛病可又添了不少呀。誰不放心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儘管去好了。」晨姐一臉坦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結識她實乃人生一大幸事也,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會讓我心情舒暢,擔心總是放在自己心裡,用她的神情和話語,鼓勵我也能去坦然面對一切。聽她這話,雖然是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可一片濃濃的關切之意仍能讓我深深地體會到。   這樣,知道此事的人,在我的同學中只有三個,小雯雯那裡,我可沒敢告訴她,萬一不小心給我露了出去,可不得了。還跟媽媽說好了,要是她來問時,一定要編個完美一點的理由蒙過去。   就這樣,在高三的同學們都積極地入學這一天,俺也來到了武警總部,李維信叔叔要親自把我送到基地去。   李支隊對此事保持低調,沒有聲張,出門時也悄悄地。   基地處在城外的一片丘陵區,是我市完全沒有開發的地帶。從小時候起,提及此處,我們幾個一起玩的小夥伴們,都覺得這是個異常神秘的地方。能夠進出此地的,肯定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想不到,現在我就在他們支隊長的帶領之下,來到了此處。   進來之後,除了偶爾突然出現的警衛之外,基本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靜悄悄地,這可與我自幼想像中的「基地組織」大相逕庭,看不到哪怕什麼飛機、導彈的一星影子,由不得有了幾分失望。   在車子轉過一小山包後,眼前豁然開朗。   --------------------------------   請大家不要發與文章無關的書評,也最好不發空洞無物的批評,希望能有些言之有物的評論。朋友們的意見對我很重要。如果你覺得拙文大不如以前,請說明原因,或舉一例。   如果只說現在寫的怎麼樣了,我為人比較愚魯,領會力差,可能會聽不明白。也就不能給您以應有的尊重。   ****************************   如果在我的書評區發廣告帖子,我將收取一定的費用,給予置頂,呵呵。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四章 魔鬼教練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我終於看到了真正的軍伍情形。周圍是一圈小山環繞,中間是一片寬敞的場地,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練兵場了吧,有不少身著迷彩服的戰士在活動。靠近場地一側有一排排的房子,整體的色調與周圍的環境十分接近,從遠處看確實不易分辨。   時不時地有軍綠色的卡車在進出,一片熱鬧景象。想來這也就是個普通的訓練場地,真正核心的地方我也不指望能接觸到。   李維信叔叔指著這裡道:「小域,這就是新兵訓練的地方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接受訓練。」   我大是興奮,聽到不斷傳出的口號聲,每一個男兒都會熱血沸騰的。「我明白了,李叔叔,這裡好來勁呀。」   李叔叔看著好奇而又興奮的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沒說話。不過他的意思,我也知道了:這小子,以為這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呢。   車子在一所營房前停了下來,「來,小域,我介紹了個人給你認識。」   部隊是一個等級最森嚴的地方,車子一停下,裡面屋子裡立馬有一個軍人跑了出來。到了面前,一個立正,打了個敬禮:「支隊長好!」   我好奇地看著來人,年齡大概在30歲上下,個子不高,也就1米70左右的樣子。身材勻稱、結實,雖是穿著長袖的衣服,但一舉手投足間,似乎仍能看到體內的肌肉在流動。   用了「流動」這個不合常理的詞來形容,是由於我無法想出一個更合理的詞彙。來人站在原地,配合古銅色臉上剛毅的線條,正如同是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獵豹一般,給人的感覺就是渾身充滿了力量。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我的感覺,那就是「震憾」,想不到居然有如此的人物。   李叔叔還了個禮,「你好,林隊長。」語氣中顯得對此人非常尊重,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李叔叔已經是此處最高長官了。因為聽說軍中紀律森嚴,對下屬就算客氣,也不會用這種語氣。   李叔叔接下來的話很快就打消了我的疑慮,轉頭對我道:「逸誠,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京城衛戍部隊的林鋒林隊長。在我們軍中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呢,兩屆散打比賽的冠軍。跟他的祖先一樣,被大家稱作『豹子頭』。」   原來是個京官,難怪呢,不過看來,他的軍階應該比李叔叔低一些。   那邊林鋒已經客氣道:「支隊長過獎了!」言語精練,不肯多說一句話。「豹子頭」這個比喻確實恰當,很容易讓人想起《水滸》中英雄無敵的林沖,實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詞語能形容眼前這位。   李叔叔繼續道:「林隊長這次有特殊任務,一來指導一下我們的工作,二來要從訓練過的新兵隊伍中選拔出好苗子。」至於幹什麼,他也沒跟我解釋原因。「因為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就特別請林隊長帶你一起訓練。。」   我受到了感染,也立了個正,卻沒有舉手敬禮:「明白!」顯得頗有些不倫不類。   他又對林鋒道:「林隊長,這小伙子是個高中學生,名字叫域逸誠,是公安局蔣局長的親戚,因為有些特殊的原因,來咱們這兒鍛煉一下,蔣局長給我打電話,希望咱們給照顧一下。我想來想去,只有請你帶他最合適,好讓他能學到些真本事,我也好向蔣局長交待。逸誠,你跟在林隊長身邊,要勤學苦練,只要他稍稍教你一些,就夠你受用不盡的了。」   語氣之中透著對林鋒的尊重,和對我的親密。我不由得對他非常佩服,真乃老狐狸也,即把事情交待清楚了,讓林隊長對我多加照顧,還把自己給摘了個一干而淨,好像這事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做此事也僅是為了軍地關係,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從語氣中的親熱,又不能完全說跟他沒有關係。   李叔叔真是深諳做官之道,有什麼問題你自己去考慮吧,厲害厲害,可讓我長見識,原來話還可以這麼說。   林鋒這才轉過頭來看我,儘管剛才他已經看到我了,可還是嚴肅的面孔對著我,似乎這才是看我的第一眼。   我也作出一副軍姿嚴整的樣子站在一邊。他的眼睛盯到了我一身的西裝革履,個子倒是不矮,臉色在這軍營裡卻顯得太過白了些。一絲不屑從他的眼中滑過,等回過頭去,在上官面前卻一點異樣也沒表現出來。   好傢伙,看不起我,把我當成小白臉,以為是個不誤正業的「花花公子」,到這裡來當好玩了,回頭好好收拾收拾。儘管他沒說出來,可又怎能逃過我具有透視功能的雙眼。   「好,林隊長,人交給你了。不用手下留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由你全權負責了。」把事情交待清楚,也不再跟我多說話,衝我點了個頭,轉身就走。   和我一起送李叔叔上了車,目送車子走遠了。林鋒立即變了臉色,「警衛員。」   「有!」一個年齡和我差不了多少的小兵跑步過來。   「去,把域逸誠帶下去換個衣服,準備訓練。」「是!」   小警衛員把我帶到一個房間裡,拿來一套迷彩服,讓我換下身上的西裝。   等我重新出來後,林鋒一語不發地邁著標準的軍人步子走在前面,我也就乖乖地地跟在後面。走了一會後,他終於開了金口,「域逸誠。」   我一個急停,趕緊應道:「有!」想不到這裡的氛圍還真能感化人,我短時間就學會了爽快、幹練的話語。   「你給我記住,今天是新兵第一次正式開始接受我的訓練。你要跟他們一樣,嚴格要求自己,否則無論是誰把你送來的,一樣要被開出去。」   剛才那個快嘴的小警衛員已經跟我說了,林隊長從訓練過半年的新兵裡選出了60人進行集中培訓,3個月後只選20人帶走。   我咧了咧嘴,這些人本來就算是精英了,又剛經過了半年的集訓。讓我跟他們「享受」一樣的待遇,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讓我在這兒呆下去嘛。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想把我趕走,沒那麼容易。   馬上要到訓練場中了,我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我趕緊走到一邊,悄悄地接聽。晨姐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小誠,到了麼,怎麼樣,在那裡還行嗎?」   我用手掩住話筒,「晨姐,還不錯了。不過教練凶得狠呢,正拿眼睛瞪我呢。不敢多說了,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地告訴你。」儘管很樂意跟晨姐多說上兩句,可是一邊林鋒凶狠的目光,使我心存顧忌。   晨姐聽出了我刻意壓低的聲音,輕輕一笑,說了句:「那好吧,小誠,多注意身體,有什麼事情打電話回來。」不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當我重新走過去後,那邊林鋒已經又把警衛員喊了來,「去,替域逸誠把手機暫時保管起來,在離開這之前,不准再使用通訊工具。」無可奈何地把手機交到了警衛員的手中,這不是明顯的嫉妒麼,自己沒有,還不讓別人用。   到了訓練場,林隊長挑出的60人正在被人帶領著進行訓練。看我們過來,馬上停止,過來集合。   經過適才的手機事件,看來林鋒對我的印象又壞了許多。「舒副隊長,你帶著這60名戰士繼續訓練。」那位姓舒的副隊長就又帶著隊伍走開了。   本來他是打算讓我直接入列的,可是現在臨時又改變了主意。「域逸誠,你先跑一個萬米,如果成績合格,才能跟隊訓練。馬上開始,我來給你掐表。」   真是個死心眼,還真當我是你的兵了,這麼認真幹什麼。沒辦法,軍令如山,「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只得繞場跑了起來,這個八百米的場子,我得跑上十好幾圈呢。   這個點小事就想把我拿下,一個萬米跑就想難住我,那是不可能的。我向來就不乏鍛練,而且從修習清心吟之後,體力充沛,動作迅速超過了一般人等。只是如同一口沸騰的大鍋,因為蓋得太嚴,急切間找不到宣洩的出口而已。需要的就是有一個好的引導,使行動和意想統一起來而已。   我一個人環繞著場地跑起來,一點沒有覺得吃力。只是不好顯出太過異於常人而已,因此我仍做出認真努力奔跑的樣子。   秒錶在林鋒的手中跳動,他看著我奔跑的身影,略略顯出有點吃驚的樣子,其實他不知道我這還是在刻意控制著自己的實力呢。當時間剛剛停在35分多一點的時候,我在終點停了下來。   只有稍稍有點氣喘吁吁,額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林鋒大叫了一聲:「好!」過來拍了拍我的肩:   「不錯,小伙子。成績不錯,體力也很好,你這個臨時兵我收下了。你可以與隊伍一起訓練了。」言語之中對我的口氣已經緩和了甚多。在部隊中,人都是相信實力的,尤其是林鋒這樣的,更是愛才如命。   然後,林鋒就帶著我與他選出來的60人進行了正式的訓練。   接下來的一周,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魔鬼訓練,說白了,就是拉體力。沒有什麼技巧,也無法投機取巧。場地跑,負重跑,越野跑,把人的體力拉到極限。   繞是我體力過人,一天下來,也是累得腰酸背痛。但只要回去後,靜息一會,我的精力就會迅速恢復,這個本領是其他兵們所不具備的。   比起這些普普通通的戰士,我還是要強上很多。但為了不太過暴露,我也只是悄悄地隱藏在第一集團中,並不去做出頭鳥。想不到,本是想來學點功夫,卻在這兒煉這個,只怕還不等到真正學點什麼,就得離開了。唯一的好處,出師後,我就可以參加學校的長跑隊了。   但這表現也夠讓林鋒和他的副手舒會來吃驚的了,要知道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選出來的,而且已經經過了半年的集訓。而我一個在讀的高中生,能始終跟在第一軍團中,怎麼能不讓他們大跌眼鏡。   由於我是一個特殊的新兵,所以沒有與大伙住到一起,而是與舒會來副隊長住在一間宿舍裡,隔壁就是林鋒住的房子裡。   住到這裡,不必像那些兵們一樣,嚴格遵守作息時間,我盡可以在訓練結束後,看書學習。   更美的是,兩個人的房間裡都有電腦,而且可以上網,當官的就是不一樣。尤其是林鋒,還有一個警衛員專門給洗洗衣服,端飯,打點日常生活。   這次來的時候,我帶了滿滿一箱子書進來,不光有與學習有關的,還有些課外書,包括與電腦有關的一些。   由於我表現的不錯,能夠吃苦受累,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顯出了較高的素質,林鋒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晚上沒事的時候還到這屋子裡跟我拉上幾句。而跟舒隊長住在一間屋裡,交流的機會就更多啦。   看到我讀書學習,舒會來挺羨慕的。一番交談之後,我才知道,他原來是本地人,今年35歲了,從高二時,由於身體出眾,直接被部隊選拔走了。在特種兵部隊鍛煉了幾年,遇到部隊解散,正巧就回到了這個武警支隊,擔任新兵的訓練工作。   由於沒有文憑,儘管表現出色,也有很好的管理能力,卻最終沒有被提拔起來,今年下半年就要退伍回去了,極有可能分回到市裡。   由於現在過得好的單位沒有幾個,正是前景堪憂。自己文化不高,對讀書的人十分高看,有時甚至還有問題向我請教呢。   最讓我想不到的是,他還是個十足的電腦愛好者,而且水平還不低呢,知道的東西很多,鼓搗起電腦來很有樣子,堪稱是個老鳥。   本來這兒只有隔壁的一台電腦能上網的,他自己出去買了HUB,雙絞線,一個人邊看書邊琢磨,經過一番忙活,現在都能自由地遨遊網際。只是在部隊裡呆的時間久了,不少知識比較陳舊,已經過時了。   對我充沛的精力,他也跟林鋒提過。白天經過了那麼艱苦的訓練,晚上還能讀書到深夜,確是不同常人。   呆在軍營裡,手機關了,與外界斷了聯繫,沒有了一切干擾,更能夠靜下心來。所以儘管沒學什麼功夫,稍感遺憾,值得欣慰的是,學習倒蠻有進步。   一周過後,林隊長宣佈了下一步的訓練計劃,真正盼望的東西,終於要來到了。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五章 學而忘歸   春山多勝事,賞玩夜忘歸。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興來無遠近,欲去惜芳菲。   南望鳴鐘外,樓台深翠微。   幸好這幫子兵哥們在來之前,軍姿的訓練已經非常過關,否則要再讓我跟著走正步、練隊列什麼的,那可就真是一無所獲了,到走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啦。   林鋒宣佈的計劃是這樣子的:上午跟他學習軍隊散打的基本動作,下午則是一個讓我異常高興的項目,那就是學習各種車輛的駕駛。哈,想不到一直想學開車都沒有機會,現在竟然送上門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晚上麼,有點氣悶,要進行思想政治學習。無論何時我軍都是把思想政治工作放在首位,德才兼備才是好兵呀,到如今我才深有體會。   學點真刀實槍的本領是我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所以學散打是沒的說的,最基本的姿勢我也認真地練習,不肯放過林隊的一個動作細節,解說時的每一個字眼。   至於駕駛課就讓人有些洩氣啦,盡整來些破車讓我們鼓搗,都是連車廂都破爛不堪的卡車;第三個輪子已經快要掉了的偏三輪摩托車,在我看來,都是該送進軍事博物館的寶貝,不知道都是從哪裡發掘出來的。看來我國的軍費開支還得增加呀,這部隊也太窮了,哈哈,等我賺到錢,一定不能忘了我們的子弟兵。   不過有一點,讓我稍感欣慰,這些傢伙們加上油好歹都還能動,只是發動起來太費勁了。大家看過蓋房子的建築隊用的拖拉機了吧,用一個搖把發動起來,一般瘦小枯乾者就只能望洋興歎。可要想讓這些老爺車們吭聲,比那個可出力多了。大家都是壯小伙,可要是誰能讓一輛車在半個小時內出聲,絕對會引來一陣歡呼聲,如果有啦啦隊,就不定還能有漂亮妹妹上來獻個花環什麼的,可惜這兒雌性動物比較少,要讓我分辨出那些小生物的性別來,困難比較大。   比起晨姐的紅色跑車來,簡直就是皇帝與乞丐才能夠準確形容。   在以後初步掌握了些常識,可以上車進行駕駛訓練後我才知道,這並算不得什麼,真正跑起來比單純的發動可還要費勁得多。走起來不好掌握不說,不定到什麼地就熄火了,要想再次起動,那就更累了。幸好準備充分,隨時都有修理技師過來,做些指點。不過,他們一般都是等到你焦頭爛額了才會過來。這倒不錯,要是以後從這裡畢業,不用開車,無論那個都可以到修理廠去做個大師傅,不怕下崗回家後會餓著,總算是有了一門手藝在身,很為這些兵們感到慶幸。   充實的日子過得飛快,雖然辛苦,收穫也是巨多。幾天的功夫,我已經能開著那個破偏三輪摩托車滿場飛了,大卡車也能推著走上幾步路。總覺得學車會有些難度,想不到真正上了車,也就是那麼會事。至於其它兵兄弟們勤勞背誦的交通規則,對我來說,則是小菜,看了兩遍後,就把書扔到了一邊,爛熟於心也。   林鋒也夠摳門的,一天只教幾個動作,還說能把這些個搞熟就不錯了。由於我的接受和領會能力異於常人,所以悶得難受。剛開始兩天覺得新鮮,還願意多重複幾遍。再下來,就有點消極怠工的意思了。   吃過晚飯,不知道今天怎麼了,林老大法外開恩,讓大伙休息一晚,不搞拉練,也不進行什麼政治思想的學習,讓大伙好好洗個澡,隨便散散心,當然是在這個營地附近活動,不許外出。   玲玉對我夠照顧的,托人帶了幾份模擬題給我,說是讓我抽空做做,據說是從什麼外省搞來的高考金題。晚飯過後,沒什麼事,就可在屋子裡用功,舒會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屋裡靜悄悄地,忽然舒會來走了進來,「小域,林隊長電腦出了點問題,請你過去一起看看。」   我抬起頭有點詫異地看著他。   舒會來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我告訴他說,你的電腦水平那可是飛機上掛暖壺—高水平的。」想不到與我一起呆的時間久了,舒大哥也學會了咬文嚼字。晚上沒事閒聊吹牛時告訴過他,我曾經得過全國的計算機應用比賽大獎。   「怎麼,林隊也好這一口?」跟兵哥們在一起時間長了,我說話也比較入鄉隨俗了,與他恰好相反。   「嗨,你不知道,他還挺厲害的呢,專攻計算機病毒方面的東西。我看他沒事時經常去網上的紅客、黑客、綠客聯盟裡面轉轉呢。」舒會來這一解釋,我還是沒聽明白,估計林鋒是對計算機安全方面比較在行。   有意思,想不到走到哪兒都能碰上電腦愛好者。   「來,小域,快過來一起看看。」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林鋒對我客氣了不少。覺得我並不是那種想像中的游手好閒的傢伙。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能隨時發現他心中所想,對付起他來還不是小意思。   「林隊長,有什麼事情嗎?」軍營之中,禮不可廢。   「小域,不用這麼客氣,你又不是真正的士兵,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我林大哥就行了。」   我是最會順竿爬的,當下就叫了聲「林大哥。」對他這樣的鐵血漢子,我是打心眼裡由衷的佩服。   「來,看看,這兒最近幾家政府的網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可手法並不是以前那種發大量數據包導致服務器當機。我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國家信息安全中心和幾家大的防病毒廠家也都在積極地尋找原因呢。」   聽到這話,我的興趣大增,也顧不上客氣,趴過去看起來。林大哥自己帶來的這台機子有些奇怪,有不少東西不應該是普通上網就能看到的。我心中好奇,卻也沒問是什麼原因。   這入侵者好厲害,已經進入了服務器設下的第七重蜜罐,可是在林大哥的電腦上顯示的記錄中,還是看不到入侵者是何方神聖。   我的好奇心又是大增,這電腦中的記錄明顯不是剛剛從網上找到的,而是通過一個特殊的權限下到機子上的,一般人不應該看到的,想到這裡,我對林鋒的身份產生了些許懷疑。   對這些東西,我僅是憑著興趣,看了不少書,實際操作,卻沒有什麼經驗。很多時候都是我從記憶中找到方法,然後由林大哥來進行操作。   兩個人忙活了半天,我在一邊說著,林大哥運指好飛地操縱,也還是沒有找出個所以然來,看來真是遇到高手了。   儘管是一頓白忙活,卻換來了林大哥對我的另眼相看。我豐富的知識面,得到了他的讚賞。在一番戰鬥結束之後,他對我的好感更是大增,已經不再認為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從他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得出來。   邊工作著,邊與我拉著家常。忙活了半天,林大哥把電腦推開,揉了揉眼睛,無奈地放棄了。   「好厲害的傢伙,看來今天是沒有什麼收穫了。不錯呀,逸誠,你還真有兩下子,以前我小瞧了你,作哥哥的向你道歉。」   「那裡,那裡,林大哥太客氣了,小弟對你才是萬分欽佩。」   「對了,逸誠,我看你這兩天學起功夫不是很來情緒,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放開電腦後,林大哥問到了我的問題。   「這些都太簡單了,林大哥,你不能教我點有深度的東西嗎?」大家熟悉了,我說話就顯得有些放肆。   「簡單,逸誠,你可別小瞧了這些基本的東西,看起來簡單,真正領會透了可不是那麼容易,要想學習下一步的東西全憑這些呢。現在不打好基礎,以後學真功夫就得吃癟。」看到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看來,你是不信啦。好,那這樣,明天我來考較一下你這些基本動作學得怎麼樣,要是真能過關了,我就給你開個小灶。」   「一言為定。」這話正合我意。伸手了一隻右手,林大哥痛快地伸出手與我擊掌訂約。   第二天一早,果然,林鋒在教了大伙幾個動作後,叫他們那廂練習著,把我叫到了一邊。「來,小域,咱們比劃比劃,讓我稱稱你到底有多大份量。」   一聽此話,我是毫不含糊,把衣服收拾好了,「林隊長,來吧。」   「咱們就用我這幾天教的幾個動作來練練。」林大哥不想讓我覺得在欺負我。哼,等著瞧吧。   果不其然,很平凡的架式,讓林大哥一端,看起來確實不同異常。我也毫不示弱,擺出姿勢相迎。由於過人的領會能力,我很能悟到這其中的精髓。   因此交上手,林大哥接連變換了幾下,都被我迅速地閃了開來,林鋒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其他的「戰友」雖然仍在舒會來的帶領下進行練習,卻都不時地悄悄扭過頭來,看這邊的情況,對林鋒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與我這個外來戶交手,他們感到非常不理解,這林鋒可是有「豹子頭」之稱的戰神呀。   幾個來回過後,林鋒有點沉不住氣,趁我一個不備,用了一個未曾教過的動作,一下子把我摔在了地上。他的身手果然敏捷,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加上我沒想到他會突然用出沒教過的東西,被摔了個結結實實。   林鋒趕緊過來把我扶起來,替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雖然取勝,卻是臉有愧色,「小域果然是塊練武的好料子,要不是出其不易,用出沒教過你的招數,還真不容易就這麼把你打倒。」   看他如此坦誠,我心生佩服,「林大哥,你確實厲害,一定要好好教教小弟呀。」   「一定一定。」他走近我身邊,「晚上沒事的時候,我一定教你些真東西,要不可惜了你這塊好料子,要是你再練上幾個月,我要再打倒你可就沒這麼容易了。」說罷,輕輕歎了口氣,小聲說,「可惜呀,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否則肯定會成為一個好樣的。」   林鋒大哥覺得我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又跟我性情相投,每天晚上等大家休息了以後,就叫我出來,傳授一些功夫套路。一個肯教,一個願學。一個會教,一個善學。以我的才智,一點就通,一教就會,只怕尋常人幾個月也不會進步像我這樣快。   這樣子又過了一陣了,學會了幾個實用的對打套路,進境比我的同科學員們自是不可同日而語。由於我並不是真正的科班,沒有什麼標準,林鋒允許我每天上午可以自己練習。   大家混熟了,我就不太遵守嚴格的紀律了,隨意地學些自己想學的東西,舒會來那裡,也得到了不少指點,自己感覺現在已經判若兩人,滿身有力,巴不得找個機會能夠試試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少斤兩。   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大哥也對我很是欣賞,業餘時間大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互相之間切磋的方面逐漸多了起來,不僅是在這裡學到的東西。我已經非常留戀這裡的軍旅生涯,覺得兄弟們實在又爽快,說話、做事沒那麼多彎彎繞,不用有太多的想法。   駕駛技術也很有長進,破爛的大卡車,我已能開著滿場飛,一些基本的故障也能自己排除。剛學會開車的人都感到新鮮,我自然也不會例外,開始不守規矩地把車開到了場地的外面。   正在起勁,「小域,快過來。」舒會來騎著摩托車遠遠地衝我招手。這卡車的轟鳴聲振聾發聵,可與火車有得一拼,要不是我聽力過人,想聽清他的話,還真要費不少力氣。   「吱」地一聲巨響,我把車子在他近前停了下來,「什麼事,舒大哥?」   「快回去,有人來看你呢。」舒會來的臉上帶點笑容,顯得有些神秘。不會吧,知道我在這兒的人沒幾個呀,也都告訴他們不必來看我的。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六章 異樣   百囀千聲隨意移,山花紅紫樹高低。   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   把車子停在車場,帶著些許疑問跟著舒大哥往宿舍走去,一路上心裡一直在捉摸,不會是什麼地沒做好,露了餡,黃班到此處來擒拿於我吧,以她的敬業精神,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就在那邊接待室呢,你自己過去吧,我就不陪你啦。「舒大哥指了指一個房間,示意我過去,自己卻掉頭走了,這人也是的。   帶著狐疑,我推開了接待室的門,一個窈窕的身影躥了過來,「誠哥哥,我們來看你了。你也真是的,太小氣了,來了這麼好玩的地方,也不告訴我。」   雯雯話音未落,已經衝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輕輕晃著。正在一邊坐著的是李玲玉,看著雯雯那副樣子,衝我曖昧的微笑。平時都是我取笑她跟大可,現在她可得著機會了。   進屋裡,根本不用去看,只需注意一下飛奔過來的身影,就知道如此形象者捨江曉雯其誰,也就恍然大悟了,肯定是老媽頂不住她的軟磨硬纏,在她的再三追問之下,最終還是暴露了我的去向。但還是有點疑問,她老人家也不知道我具體在什麼地方呀?   旁邊李玲玉也站在來跟我打了個招呼,為了洗清自己,先說道:「域逸誠,咱可先說清楚了,有人非要來看你,你可不能怪我,此事可是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大可被曉雯纏得沒有辦法,把我給出賣了,人家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帶她來這兒的。」原來是這樣。   「玲玉姐姐一點都沒騙人,就是這樣子的,誠哥,你千萬不能怪玲玉姐姐。是我千求萬求,她才肯帶我來的。都是你不好,一個人跑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哼,就把我一個人當外人。害得我纏了祁姐姐半天,她才指點我去找大可哥。」說完嘟著嘴,做出很生我氣的樣子。   這雯雯是真有辦法,這樣的途徑她也能想到,這得拐多少個彎,看樣就算是挖地三尺她也能把我給摳出來。看了看裝作滿臉不樂的雯雯,我還敢怪人?沒人往死裡怪我,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雯雯見我沒說話,又開始嘟嚷,「瞪眼看著我幹什麼?知道你會說,雯雯你還小,嘴巴不嚴,讓你知道了怕會告訴別人。跟你說,我又不是傻瓜,這樣的事情我才不會說去呢。你不就怕讓人都知道了,說你曠課逃學麼?」邊說還學著我說話的聲音,但凡是有人在場,雯雯對我的態度都是這個樣,惹得玲玉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還真是讓她一語中的,我無言以對。   「好了,曉雯。你不是來給域逸誠送吃的麼,你要再這個樣子,他回頭又該怪我們了,嫌我把你帶到這裡。」幸好玲玉性本良善,及時地給我解圍。   「對了,誠哥,我給帶來了很多好吃的。你快看呀。」她晃了晃雙手,滿滿兩大兜子東西出現在我的面前。   雖說部隊裡生活也很不錯,但一切都是嚴格按照食譜來的。再說了,伙頭軍做出來的東西也難比上小雯的手筆。雖說是能量夠了,可無論什麼好菜都是一大鍋燉出來,剛來的時候感覺還可以,換換口味,覺得挺好吃的。可吃來吃去,大碗的牛肉,大塊的土豆,胃口就大受影響,這又不是梁山。   這一陣子著實把我饞的不輕,急急地打開了袋子,一股香味就散發出來,真不錯,都是好東西,雯雯做的,自然全是我愛吃的。伸手綽起一個雞腿,就準備惡狠狠地啃一口。   手背上已經被拍了一下,「誠哥哥,你怎麼這麼嘴饞,還不先去洗洗你的爪子,看你的手,黑油油的,沒的是在這裡做修復工吧。」雯雯還真是目光犀利,一下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我雖然不是維修人員,但亦是相去不遠。   李玲玉在一旁掩嘴輕笑,又輕輕地搖了搖頭,很是為自己的好友擔心。她的心是向著蔣婷婷的,看著眼前這個長得漂亮、身材出眾的小姑娘,性格又是這麼活潑可愛,覺得實在是蔣婷婷的一個勁敵。   有了好吃的,就不再管人是怎麼形容我的雙手,爪子就爪子吧。洗完了手出來,不用人提醒,已經抓起一個雞腿啃將起來,側眼間,發現李玲玉身邊還有一個大袋子,從上面看過去,裡面鼓鼓囊囊的,裝的應該是水果。   「啊,玲玉,你們小兩口對我還真的不錯,知道我混的不易,還記得給我帶點吃的,看來大可在你的調教之下,進步還是很大的嘛。」我由衷地發出了一聲讚歎。   「大個鬼,想死你個大頭鬼,美死你呀。」李玲玉含羞帶怒地衝我啐了一口。聽我言語無忌,她心中大羞,一點不顧忌淑女風範,把能想到的惡毒言語全衝著我來了,「還想吃我們買的東西,別忘了你還欠了我不少帳呢。我還想從你這兒吃點回扣呢,要不我就全拿回去得了。」   嗨,還真把這茬給忘了,當初為了讓她答應給我美言,許下了若干的承諾,我能來這兒,她可是居功到偉。這一下子激怒了她,把老帳都翻了出來,「別別別,我就知道玲玉人最好了,長得漂亮,心眼又好。我在這兒好些日子都沒有吃上新鮮水果啦,等回去後你想吃什麼我都買給你。你們是不知道,在這兒那個苦呀,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好吃的。」為了吃上這些水果,滿嘴諛詞隨口而出,狠狠地拍了李玲玉的馬,有點大失我域老大的身份。   來這兒的時候,我口袋還真揣了幾千塊錢,以備不時之需,可惜在這兒住了有日子了,愣是一個大子也沒有花出去。   「哼,這還差不多,說點像樣。你這次可不能再耍賴了,我想吃的東西可多著呢。」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失態,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還有我呢,我也要。」雯雯不失時機會在旁邊提出申請,唉,這死妮子,什麼事情都少不了她。   「去,雯雯,你就別在這兒瞎攙和了,哥哥我又沒欠你什麼。」   「不行,你這次騙了我,回去一定得好好補償。」小雯雯不依不饒。這丫頭,不管給她什麼、對她多好都記不住。可要是一個做不好,就全在她心裡了。   跟女人拌嘴是一個男人在世界所能做的最失敗的事情了。跟她們倆個爭論半天,除了纏身的債務越來越多,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收穫了。   玲玉和雯雯仍在不停地對我進行著精神上的攻擊,我的腦袋都大了,這時候我想到了晨姐,要在有她在就好了,肯定會想法幫我解脫的。   可是現在,唔唔唔。我想伸手抱住腦袋,可又怕會連肉體上也受到打擊,只得隨機應變,把雙手高高舉了起來。以後還得學得聰明點,在女人堆裡,裝聾作啞將是一門必修的功課。   「好了,兩位尊敬的小姐,你們永遠是正確的。我知道錯了,有什麼等我回去後再說,好不好?」   看到俺實在可憐,兩人善心大發,總算同時停下了嘴來,結束了對我的聲討。   「知道嗎?這些水果都是婷婷買了讓我帶給你的。怕你在這兒缺乏維生素,聽說要來看你,巴巴地跑去買了來。看你這人這麼貧,不知道哪點好。」玲玉說道。   「是是是,我不好,比你家大可可差遠了。」明知不好,可我還是忍不住,又招來了李玲玉一個白眼,如果目光能夠殺人,只怕我已死了不止一次了。   「就是,蔣姐姐對你可好了,你可不能對不起人家。當然了,還有玲玉姐姐和大可哥哥。」雯雯倒是挺全面的,還在一旁幫著腔。   也不知道她是缺根弦還是怎麼著,在她看來,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好的。看著雯雯的小臉,心裡實在奇怪,玲玉給蔣婷婷說好話也就罷了,一點也不稀奇,倒是這個小丫頭,讓我越來越看不明白,看她平時腦子也夠使的呀。   倒是蔣婷婷蠻夠意思的,還經常想著我。   好不容易送走了二人,我一個人在屋子裡品嚐著久違的新鮮水果,想著心事。   一個不留神,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本來事先打算好了,在這兒鍛煉上一個月就回學校,想不到軍營生活是如此地吸引著我,不知不覺間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去了。得充分利用剩下的時間,抓緊從林大哥那兒再摳點東西出來,方稱得上是不虛此行呀。   想著事情,兩女剛才用言語對我進行狂轟亂炸的後遺症還在,讓我不免有些失神。   「行呀,小域,有兩下子。一個人在這兒偷吃上了,怎麼有了好吃的,就把做哥哥的給忘了。」嚇了我一跳,一口香蕉噎在了喉嚨裡,舒會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溜了進來。   「舒、舒大哥,來,一起吃,我正在想事情呢,沒注意到你進來了。」驚得我有些結巴。   「小域,不賴嘛。這兩個那個是你女朋友?我看都不錯。是我們支隊的千金,還是那個小丫頭片子?」粗人就是粗人,不管怎麼假斯文,緊要關頭還是露出了「英雄本色」,一句話未完,就直奔中心,也不講點策略。   「沒有的事,都是普通朋友而已。舒大哥別亂說。」我略顯忸怩。   「哈、哈。」舒會來爽朗的一笑,「別騙我這個老粗了,我看不像,對你都挺不錯的。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好,我和你嫂子結婚都十幾年了,兒子今年都該上初中了,可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總共也沒有半年。」停了一下,作歎息狀,又說,「我還真羨慕你,要抓緊呀,看好的就不要放過。」   晚上在進行完了政治學習之後,叫過林鋒大哥,我們三人坐在了一起,開始進攻小雯雯帶來的吃食。他們雖說都已經結婚多年,可是長年在外,跟我一樣,也算是單身,不過是老一點的單身漢。   兩個人也都夠饞的,見了好聽的,是沒命的上,想起了一句話「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前賢之言,甚是有理,「萬事吃為先」呀。   舒會來不知道從哪兒搗鼓了一瓶白酒出來,在禮讓了我一番後,兩人對酌起來,也幸好我不好這一口,否則根本不夠喝的。推杯換盞間,那瓶酒已經見了底,兩人卻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興致卻是已經起來,林大哥舔光了杯底的幾滴「糧食精」,看了看了我,「逸誠,沒事叫姑娘們多來幾次,也讓我和你舒大哥多解解饞。」卻根本就忘了當時連我也差點被他趕跑。   舒大哥酒量要小一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半斤白酒下肚,已經打起了嗑睡,趴在桌子上小寐起來。此時桌子上已經是一堆森森剩骨,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溜進了我們的肚裡。   「逸誠,今年大哥我可能也要回到地方上了,在部隊上混了二十幾年,還真有點捨不得。」乘著酒興,林鋒很是健談。   「不會吧,林大哥,以你這樣的身手,又有文憑,正是在部隊裡大顯身手之際,怎麼會退伍呢。」   「我不想走,部隊也不願意放我,可是有一個部委的領導專門點名要我回去,我也--」可能他意識到說漏了嘴,馬上止住了,打了個哈哈,「不說了不說了,看我跟你說這幹什麼。」   他的口風還真嚴,要不是喝了點酒,又覺得我是一個學生,大家談得來,怕連這幾句我也聽不到。   「林大哥,來這兒時間不短了,我也快要回去了,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   「是嘛,也這麼快。你學習成績不是挺不錯麼,努努力,考個好大學,到京城去,到時我也該回去,咱們還能經常見面,多好。」   「咱們一言為定,我盡力,到時可別不管我吃飯。」自從許洋姐給放了行,我也敢大言不慚。   「行,沒問題,你嫂子的手藝也不賴。咱不說這個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走,咱們到外面去,再教你幾個我拿手的絕招,以免到時你說哥哥藏拙,對兄弟不盡心,還留一手。」   要走的話一出來,我和林大哥都有了些依依之意,在有閒暇之時,他總是盡量多教我些。要說林大哥這軍中戰神可真不是吹的,是有真本領,加上他善於總結,在短時間內把一些精華的招勢一股腦地灌輸給了我。   這幾天我連看書的時間也幾乎沒了,一有時間就抓緊練習,進步非常之快。連林大哥這個教的也驚訝壞了,「逸誠,你這那是學功夫,簡直是在吃呀,你這消化能力也太強了點吧,多虧你學的時間不長,否則我很快就要沒得教了。」   聽到林鋒的誇獎,只是嘿嘿地笑,俺老域也不用謙虛,學得確實快,不僅是這個,學什麼都快。只是這兩天嚥下的東西太多了,有點噎住的感覺。   每天晚上睡得都很晚,可是躺下後,各種招勢總是在腦子裡翻騰,難以入睡。睡在床上也不老實,心中總有一種按捺不住的東西在不安分地湧動,感到似乎有團火在燃燒。有一種衝動,就是想找人較量一番,好把這種思緒穩定下來。幸好舒大哥已經很累了,無論我如何,都影響不到他的休息。   如是者幾天,舒大哥終於發現了我有些異樣。「小域,我看你這幾天有些不一樣,不會是練功太累了吧,得注意適當的休息呀。」   他還不放心,又把林鋒請了過來,「老林,我看小域不太對勁,你看他雙目放光,臉頰潮紅,殺氣騰騰,該不是練功過度了吧?」   林大哥哈哈一笑,「沒問題的,這說明逸誠已經漸入佳境,我在練了一陣子後,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光芒四射,這是一個好男兒的徵象呀,我看沒什麼不好的。」   但我覺出,林大哥言尤未盡,有什麼話不好說出來,肯定還藏了些什麼。不用他們說,我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太正常,早上起來照鏡子時,發現自己雙目赤紅,帶有殺氣。顯得太過精芒外露了,該不會傳說中的「走火入魔」出現在我的身上了吧。   果然,在無人時,林大哥悄悄把我拉到了一邊,「逸誠,跟大哥說實話,你是不是練過氣功一類的,你這學習的速度也太快了些?看你這兩天狀態是有點不對。」   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我低聲說道:「林大哥,我小時候確實跟一位老人學過幾天打坐練功,可從來也沒有什麼感覺呀,一直普普通通的。」   林鋒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多注意點,要好自為之,你確實有點異於常人。」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他看我的雙眼裡,有點擔憂,還有點別的什麼味道。   他的想法自是瞞我不住,他心裡在念叨:這小子以後不成大善,必成大惡,一定得好好引導。   林大哥,你也太小看了,兄弟我必不會成大奸大惡,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雖這樣說,對自己也是非常有信心,可兩位大哥的話,還是讓我心生警惕。   於是,這天晚上,我沒有再去練習,一個人默默地走了出來,到了訓練場邊的一個小山包,找了塊平坦的地方躺了下來,是時候好好反思一下啦。   這邊言之有物的評論可是越來越少了啊。   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本文起點VIP簽約作品,轉載時敬請保留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七章 返校   黃河水繞漢宮牆,河上秋風雁幾行。   客子過壕追野馬,將軍韜箭射天狼。   黃塵古渡迷飛挽,白月橫空冷戰場。   聞道朔方多勇略,只今誰是郭汾陽。   一個人默默地躺在山包上,今晚的天氣不錯,星空晴朗,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西方的天空,幾顆明亮的星星在執著地閃爍。偶爾會有流星劃過天空,迅速地消失在天際。   這軍營所在顯得很是荒涼,所以視野更加開闊。雙手枕在腦後,對星星眨眨眼睛,聽輕微的風兒唱歌,心下一片寧靜。   靜靜地思考著自己最近的變化,突然《清風吟》中的一段話飄過了我的腦際。   「但凡大成者,不拘泥於形。所謂反璞歸真,平泊淡然,乃為至上。」從姬老把書送給我,自以為已經熟記於心,好久都沒有再翻了。   清心吟講究的是修心養性,順其自然,自己一心只求速成,心儀林鋒大哥的外在形象,走了剛猛的路子,是太過著相了。老子說過一句話:寒極不生寒則生暑,暑極不暑則生寒。不就是告訴我們動靜結合的道理,一切應心,才是正理。   正想到此處,突然一隻飛鳥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迅速地掠過一段山坡,消失在無邊的靜夜裡,默默地注視著小鳥消失的地方,心胸突然一下子豁然大開。   雙手伸開,成「大「字型躺著,任由輕柔的風兒從我的身上掠過,心中的煩燥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那股子暴戾之氣也不復存在。「我想通了!!」一聲大喊,驚起了飛鳥無數。   外力就如同是這吹拂而過的風兒,無論輕柔還是狂暴,在它們過後,我還是我。又何必過於拘泥,一切只待水到渠成。這一番思考,使我一下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一切釋然,放下心中所想。我,域逸誠瀟灑地站了起來,輕輕地拍去了沾在身上的泥土,就像掃去引起苦悶煩惱的蛛絲。想通了,就該回去睡覺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順應於心,我之所得也。   吹起了輕快的口哨,走在了回營的路上。   一路上四處顧盼,到了宿舍門口,咦,怎麼還亮著燈呀。我不在,勞累了一天的舒大哥照慣例早就該熄燈睡覺了。每天晚上我看書都是用一個小床頭燈的,今天他是怎麼了。   輕輕地推開房門,一陣低低的口琴聲響起。想不到舒大哥還有這兩下子,平時從沒見他露過。   只是聽著曲子,聲調透著說不出的憂傷。「舒大哥,今天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想嫂子啦。」   聽到我說話,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沒理會我的玩笑,說了聲:「小域回來了。」又低下頭去,認真地去吹那支憂鬱的曲子。   慢慢地走到他的近前,把那支口琴拿過來,放到桌子上。「怎麼了,舒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舒大哥抬起頭看著我,本來剛毅的臉上,愁眉深鎖,盯著我看了會,欲言又止。   「大哥,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吧,也許兄弟能幫上。」   沉默了半天,舒會來忍耐不住,總算開了口,「兄弟,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大哥何出此言,讓小弟摸不著頭腦?大哥能文能武,為人正直,又是好性情,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呀。」   「哎。我---」舒大哥長歎一聲,「真不讓我怎麼說才好。」   猶豫再三,他還是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原來今天下午嫂子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準備給兒子擇校上初中,可是人家學校一張口贊助費就是兩萬。家裡的存款,加起來也不夠這個數呀,就在電話裡讓舒大哥想辦法。   他家嫂子在一個印染廠上班,效益很不好,一個三、四百塊錢的生活費還不敢保障能按時發到手。舒大哥的津貼倒是不少,一個月1千多塊,可現在物價不低,上學的費用又高,舒大嫂一個人帶著孩子,又侍奉著一個老母親,生活著實不易。日常開支是儘夠了,可要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可就難了。   是這麼回事呀。要說現在這個擇校,可真夠坑人的。你想想學校本來都差不多,關鍵還是在孩子,上哪個不行呀,可家長都擠破頭皮讓孩子往一個學校裡扎,也不知道圖個啥。想進的人多了,自然價格也就上揚,從開始的幾千塊,發展到了現在的兩萬,這學校賺錢倒是不費什麼勁,挺容易的。   師資好一點的學校,本來政府投資就有傾斜,這下子來錢的路子更寬廣了,老師的待遇也就好,於是呢各個學校的教學好手都願意往這兒來。   如是者三,正在大者恆大,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可惡,本來很正常的事情搞得如此失衡,增加了家長的經濟負擔不說,擇校生多了,學校又沒法安排住宿,有的孩子每天要乘坐幾十公里的車去上學,可憐哪。如果孩子們能都就近讀書,家長少花錢,也可以省很多心,該有多好。孩子們的流動正常了,老師的分佈自然也就均衡了,長此以往,又會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明白了怎麼回事,一下子就有了許多感慨。但問題已經擺在面前了,總得想辦法解決。   我抓過背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沓子鈔票。「舒大哥,我這兒還有6000塊,你拿去給侄子交贊助費吧,不夠的話,等我回家再幫你想辦法。」   舒會來的臉一下子漲紅了,「這可不行,小域,我可不能用你的錢,你也還是個學生。」   「大哥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你放心,我這錢可不是從父母那兒要來的,是我自己賺的。」我可是真心地想幫他一把。   「那更不行了,無論如何我不能用你的錢。」不管我怎麼說,他就是再三不允。   舒大哥是個好人,因為沒有文憑,這麼多年在部隊裡只混了個小隊長。他要能力有能力,看他平時領兵帶隊,很有一套,很有管理才能。無論做什麼都盡職盡責、盡心盡力,踏踏實實,林大哥就是,不論把什麼事情交待給他,都非常放心。   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可見這好人也難事事順心,工作如此出色的舒大哥,到了此時卻一籌莫展,看得出心中非常難過。不知他平時努力工作,卻混到這個地步,是作何感想。   「舒大哥,要不我看這樣,你打個借條給我。就算先救救急唄,以後有了趕緊還我,總行了吧。」   又思考了再三,舒會來也看出我是一片誠意,沒再推辭,把錢收下了。   「來,舒大哥,把口琴借我用一下,聽聽小弟的琴音如何。」   歡快的曲子在屋子裡迴旋。   第二天起床時,特意在鏡子前多停留了片刻,雖然昨晚跟舒大哥躺到床上又說了好多,今天還是精神百倍。最讓我滿意的是雙目中的赤光盡消,看到的自己是一副平和淡然的面孔。   最吃驚的是林鋒大哥,他這幾天一直注意著我,自然能發現我這個巨大的變化。一見到我,就大叫道:「逸誠,今天又變樣子啦。斯斯文文的,這才像個書生。」   聽到林大哥的誇獎,我心裡也很是滿意,真的能夠歸於淳璞,我所願也。還是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比較符合我的風格。看上去孔武有力、殺氣騰騰可不是我想要的。   雖然一個月的時間已到,我還是又延長了一段日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總得回到校園,要不學校和家裡都會著急的。   我要走了,林、舒兩位大哥非常不捨。尤其是舒大哥在一段時間的交往之後,已經和我之間產生了非常深厚的感情。   林鋒說道:「逸誠,看到你這麼一個優秀的士兵坯子要走,作哥哥的還真是捨不得。如果你留下來,肯定能成為軍中之冠,連我也得甘拜下風,看來還是走了的好。」   一番笑話,衝散了淡淡的離愁。我坐在李維信叔叔的車上,對著漸漸遠去的軍營揮動著手。一個多月的時間給我留下了很多的美好的回憶,結交了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好友。   學到的東西更是不少,雖然沒有試過真正的對打,但我也對自己的功夫充滿了信心,學了林鋒大哥的幾手必殺技,普通的壯漢放倒幾個應該是沒有問題。   當然還有了,學會了開車。當時覺得用破車學駕駛挺沒勁的,事後想來,連這樣的車子我都能玩得轉,其它的車輛自是更不在話下了。舒大哥想讓我在部隊上考個駕駛出來算了,可是一來得還等一陣了了,二來到了地方上還是得換照。也就放棄了,還是有機會再考一個得了。   更為重要的是,從林、舒兩位大哥那兒學了不少關於為人處世以及管理之道,他們兩位都是為人正直,故我所學,也均是堂堂正正,使我這個高中生大受啟發。   自從那次意外的受傷,半年來,我接觸的社會上的東西比過去十幾年都多,腦子已經漸漸入世。   人都說部隊也是一個小社會,不入這個圈子,也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在這個小社會裡我也獲益良多,接觸到了世俗社會所不具有的某些東西,比如說性格上的頑強、堅忍,許多時候,是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還有治軍之術、御下之道。   總而言之,此番經過軍營生活錘煉的域逸誠與以前有了許多不同,說脫胎換骨有點誇張,但卻是煥然一新,說是換了個樣子就不算太過分。   尤其是最後幾天的幡然大悟,使我所學的散打、擒拿與固有的清心吟水乳交融,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可稱是內外兼修啦。哈哈,看以後誰還敢惹我。   第二天,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我出現在了學校裡。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八章 我心難安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   莫使有塵埃。   學習成績出眾,身上新聞不斷,足以使我成為學校裡的焦點人物。   你看如今許多所謂的影視明星、歌星也大抵都是如此,有實力的、或是有自己特色的,不用怎麼費力去刻意宣傳,大家很容易就記住了;而演技、嗓音都沒有什麼特點的,只是長得稍微出眾一些,如俗稱作「花瓶」、「衣架」之類的,為了時常引起大家的注意,就得不斷地人為炒作,自己搞些所謂的緋聞或是其它什麼出來,也叫做「爆料」,把自己在媒體上搞得香臭難分,好吸引大眾眼球,以保持自己的上鏡率。   我則兩者兼而有之,即有實力,身上又不斷地有新聞出現,儘管一直保持低調,還是引人注目。這次現身,其實傷勢在很久以前就好得不能再好了,經過此番苦修,身體也比以前更加健康,身材更顯得挺拔、勻稱,飄然有出塵之意。當然最大的變化就是皮膚蚴黑,一片健康的膚色。   以我的黑度,在部隊裡一群風吹日曬的戰士兄弟們中間,自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勉強還能算得上是個白色人種。可在校園之中,就顯得比較惹眼。只比少數幾位天生「黑質」的學友稍顯遜色,連我們班公認的「黑美人」也要比我略遜半分。嘿嘿,所至之處,魅力四射。   畢竟咱也是個好學生,平時人緣也不錯,一出現在教室裡,同學們「嘩」地一下就把我圍了起來。   高三下半年了,大家都在準備最後的衝刺,是夠累的。學習用功、夜以繼日,上過學住過校的,都知道學校裡的伙食,真飽肚子就不錯了,營養搭配就更談不上了。同學們的營養狀況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多數顯得皮膚慘白,呈一種亞健康的色澤,比之我的油黑珵亮,自是大為不同。   兄弟們摸著我黑油油的胳膊羨慕不已,大家七嘴八舌地問個不休,   「逸誠,你好了,可算是回來了。」   大可靠在我的身前作保護人狀,看著我除了黑了點,沒有顯出什麼不同之處,顯得有點失望。想像中發達的肌肉,強悍氣勢,都沒有出現。   「老大,你這麼長時間不來,到底去了哪兒,是不是去了夏威夷度假,給曬這麼黑了。」   不錯,大可這小子值得表揚,一陣子沒見,會演戲了,一個謊撒得湯水不漏,堪稱天衣無縫,有長進。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門,表示讚賞。不知是誰一聲:「老師來了!」這才驅散了圍繞的人群。   高考漸近,教室後面的黑板上已經掛出了倒計時的牌子,整個年級學習氛圍非常之濃厚,大家都是一心向學,除了個別已經放棄努力的難友。   課間操時,黃班把俺叫到了辦公室,進到屋裡一看,成教也在,拉著我的手,親熱的說道:   「小域,你可回來了。還算來得是時候,下個星期就是畢業考試兼摸底考試,你總算趕上了。」這位主攻思想教育的主任也關心起學習來了,莫非我不在的時候,他又高昇了。成教和我也算得上是患難之交,以嚴厲著稱的他,對我有種與一般同學不同的親近。   又是考試。只要在學校裡,說得最多的就是學習、考試了,這到了高考前夕就只剩下學習和考試了。   「逸誠,這一陣子治療,完全康復了吧,可把老師給急壞了,真怕耽誤你的學習呀。怎麼樣,在外面沒忘了複習功課吧。」黃老師永遠都把學習兩字掛在嘴邊。   「放心吧,黃老師,不會影響成績的。」說的嘴硬,但在部隊最後一段時間潛心練習散打、擒拿,還真沒怎麼看書。   老師同志們對我進行了一番撫慰,說得口水都要干了,才把我放回教室。當然,談話的一個中心是學習,二個基本點是學習再學習。   儘管學習緊張,還是不時地有同學抽時間來問候一下,讓我大受感動。不少隔壁班的同學更是在食堂午餐時都聚到我身邊,問這問那的。在學校裡人際關係非常單純,只要你為大家做了事情,無論大小,同學們都會記著你。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尤其難得的是這種關心不帶一絲的功利色彩,這種同學間的感情,是人世間的一大寶貴財富。   更出乎意外的是,四班的魏國棟也專門來找我說了會兒話,言辭非常誠肯,關懷之情溢於言表,並說我現在身體完全好了,相約有時間再進行一場籃球比賽。是我以前看錯他了?看起來,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兒。   私下裡大可對我說過,魏國棟碰上他的時候,也經常地問問我的情況,看來對我還是比較關心的。而且還神秘兮兮地告訴我,魏國棟也不再去沒事跟蔣婷婷搭腔了。我當時笑著對他說,這是人家的事情,你觀察這麼仔細幹什麼,大可說這可不是他探聽來的,是聽李玲玉說的。哎,這種事情說不清楚,暫且不去管他吧。   一晃間,畢業考試就結束了,至於成績怎樣,我也沒太關心,就算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只是跟大可商量,這次我去學藝,李玲玉、蔣婷婷都幫了很大的忙,該找個時間約在一起吃個飯的。   聽說可以揩我的油,大可自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並自告奮勇來組織人員。   完成任務後,高興地跑來告訴我:「老大,事情都辦妥當了,蔣大美女已經接受了邀請,這回你該好好地謝謝我吧。」   大可這傢伙,就是缺乏刺激。   「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這次請她們吃飯,還不是遂了你的心願,可以與你的心上人一起吃飯,還讓老子買單。有我什麼事情,再亂說,讓你小子付帳。」說得大可一咧嘴,乖乖地不說話了。   還得說是我的兄弟好,大可夠意思,我作東請客,他生怕跌了份,沒有像以前我們聚餐那樣,馬馬虎虎找個快餐部應付一下。愣是訂了家比較上檔次的餐館,據說還秉承了李玲玉的旨意,說是可以渲染一下氣氛。奶奶的,真拿我當大頭了。可欠了人家的情,也沒法子,真鬱悶呀,想勤儉持家還真有難度。   四個人坐在一起,在心上人的面前,大可的心情明顯地好,堪稱妙語連珠,大方而紳士地對兩位女生謙虛著:「想吃什麼儘管點,不要不好意思。」把我的台詞都說光了,讓我這個做東道的涼在一邊。   小兩口子對我倒真是不客氣,邊吃著我的,還邊戲弄於我。大可跟我之間向來如此,這玲玉雖說在一個班裡呆的時間不短了,可以前說話並不太多。自從在軍營之中遭到我的「盛情」招待之後,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   本著為好友負責的態度,對我身邊不時有各樣的女孩子出現持不滿態度,很是為蔣婷婷抱屈。言語之中對我也就少了「應有」的尊重,看人家的朋友,時時處處為自己對方考慮,再回頭看看大可,這叫什麼人哪,也不錯,永遠都站在「對方」的一邊,為人家著想。   此時的婷婷倒是頗有淑女風範,只在哪兒靜靜地吃著,微笑著聽著陳、李二位對我進行著各種人身攻擊,看到我委屈的神態,無力地進行著辯解,也只是抿嘴一笑。   沒有了頤指氣使的樣子,低眉順眼,掩嘴輕笑,絕對想不到這就是那個曾經在學校裡風光無限的女孩。   雅間裡氣氛挺好,幽幽的燈光照著。蔣婷婷不大的眼睛笑起來,瞇瞇著,別有一番風情。唉,聽那大可不知疲倦、無休無止的聲討,李玲玉不時地添油加醋,還不如看蔣婷婷燈下可愛的模樣。   大可發現了他的連珠妙語並沒有太引起我的注意,得到應有的反應,大為不滿:「老大,你什麼態度,正說你呢,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必是覺得自己的談話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批判的對象一點感覺都沒有,影響他發言的爽度。   「大可,你想怎麼樣。我是請你來吃飯的,又不是叫你來開我審判會的。你這些話,我聽得太多了,耳毛都快掉光了。我今天的主題,是感謝玲玉和婷婷對我的無私幫助,可沒你什麼事,你要是吃飽了,就先出去轉一圈,走的時候再叫上你好了。」   與大可鬧慣了,互相之間從不留面子,說話也就不太注意,大可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回頭看了看李玲玉,悄悄地扯了扯嘴角,「老大,不要這樣嘛,好歹兄弟一場,咱也沒別的意思,是為你好嘛,希望你能不斷進步,好提攜兄弟一把。」   這傢伙還挺會說的,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得到誰的授意,要不他哪能達到這樣的深度。受了玲玉的指使,給我吹風來了。   「行了,大家一塊出來高興,你們倆個幹嘛鬧得跟鬥雞似的。」李玲玉大概以為我真生氣了,出來裝和事佬,還真夠鎮定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對了,逸誠,這次考試怎麼樣?」蔣婷婷總算開了金口,挽著李玲玉的手,抬頭看著我。她也是覺得我口氣不善,怕事情鬧僵了,及時地轉換了話題。   跟大可一起呆這麼多久了,我哪是什麼真的生氣,真要生氣,早就投胎了好幾回了。聽到蔣婷婷打圓場,也樂得換個話題。   「沒問題,肯定能拿到畢業證的,不用找老師老後門。」   旁邊李玲玉輕笑出聲,「說你貧吧,你還不承認,人家哪是這個意思,誰問你這個啦。」   「你牛。」大可絕不放棄一切可以說話的機會,「老大,我覺得你現在已經是非人類啦,你的腦子肯定出了問題,說不定進了水,不過你進的水和別人不一樣而已。對了,數學最後那道思考題,我回來又算了半天,怎麼還是覺著不可能有一個標準答案呢?」自從我的智力大大超越了他之後,大可一直心有不甘,時刻想套出點什麼來。   大家都是好學生,談起功課來,就把其它的一切丟到了一邊,蔣婷婷雖說是學文科的,可是三大課程的試題也跟我們一樣。李玲玉找服務員要來了紙筆,當場就在哪兒演算起來。   服務員在一邊也樂得清閒,客人見過了千千萬,只怕像我們這樣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看看桌上的菜都快涼了,蔣婷婷出言提醒,大家的興趣才又重新回到了餐桌上來。大可對我剛才的算法還要提出質疑,李玲玉扯了扯他的袖子,   「行了,吃你的吧,有什麼問題,回學校再說嘛。」   大可這才乖乖地住了口。不過這樣一來,氣氛就融洽了許多,大家一直說些開心的事情。   功課緊張,難得有機會出來放鬆一下,大家在一塊心情地閒聊,突然李玲玉問蔣婷婷:「唉,對了婷婷,你不是說有件事情要跟他說嗎?」揚起下巴衝我比劃了一下。   「對呀,你要不提醒我還真給忘了。」蔣婷婷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什麼事呀,快說吧。是不是需要我們迴避一下。」大可說完就裝出作要拉上李玲玉出去。蔣婷婷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就是嘴快的好處。李玲玉則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閃了開來。哈,這小子,想趁機吃豆腐,被識破了吧。   「我告訴了你們幾個,可千萬不能再對別人說啦。」三顆腦袋猛點。   「前幾天的時候,我爸告訴我說,那次在路邊上襲擊你的兩個人已經被抓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和大可齊聲問道:「真的,是什麼人?」過了挺長一段時間了,由於精力沒怎麼放在這上面,還真把這事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我可能不會想到去部隊上學功夫,也就不會認識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好大哥啦,這也未嘗不能說是因禍得福。   我們三個都把腦袋湊了過去,聽蔣婷婷細說端詳,沒等她開口,我心裡隱隱有些失落感,奶奶的,被警方不小心抓到了,想自己搞清楚就沒有什麼機會啦。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   莫使有塵埃。   學習成績出眾,身上新聞不斷,足以使我成為學校裡的焦點人物。   你看如今許多所謂的影視明星、歌星也大抵都是如此,有實力的、或是有自己特色的,不用怎麼費力去刻意宣傳,大家很容易就記住了;而演技、嗓音都沒有什麼特點的,只是長得稍微出眾一些,如俗稱作「花瓶」、「衣架」之類的,為了時常引起大家的注意,就得不斷地人為炒作,自己搞些所謂的緋聞或是其它什麼出來,也叫做「爆料」,把自己在媒體上搞得香臭難分,好吸引大眾眼球,以保持自己的上鏡率。   我則兩者兼而有之,即有實力,身上又不斷地有新聞出現,儘管一直保持低調,還是引人注目。這次現身,其實傷勢在很久以前就好得不能再好了,經過此番苦修,身體也比以前更加健康,身材更顯得挺拔、勻稱,飄然有出塵之意。當然最大的變化就是皮膚蚴黑,一片健康的膚色。   以我的黑度,在部隊裡一群風吹日曬的戰士兄弟們中間,自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勉強還能算得上是個白色人種。可在校園之中,就顯得比較惹眼。只比少數幾位天生「黑質」的學友稍顯遜色,連我們班公認的「黑美人」也要比我略遜半分。嘿嘿,所至之處,魅力四射。   畢竟咱也是個好學生,平時人緣也不錯,一出現在教室裡,同學們「嘩」地一下就把我圍了起來。   高三下半年了,大家都在準備最後的衝刺,是夠累的。學習用功、夜以繼日,上過學住過校的,都知道學校裡的伙食,真飽肚子就不錯了,營養搭配就更談不上了。同學們的營養狀況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多數顯得皮膚慘白,呈一種亞健康的色澤,比之我的油黑珵亮,自是大為不同。   兄弟們摸著我黑油油的胳膊羨慕不已,大家七嘴八舌地問個不休,   「逸誠,你好了,可算是回來了。」   大可靠在我的身前作保護人狀,看著我除了黑了點,沒有顯出什麼不同之處,顯得有點失望。想像中發達的肌肉,強悍氣勢,都沒有出現。   「老大,你這麼長時間不來,到底去了哪兒,是不是去了夏威夷度假,給曬這麼黑了。」   不錯,大可這小子值得表揚,一陣子沒見,會演戲了,一個謊撒得湯水不漏,堪稱天衣無縫,有長進。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門,表示讚賞。不知是誰一聲:「老師來了!」這才驅散了圍繞的人群。   高考漸近,教室後面的黑板上已經掛出了倒計時的牌子,整個年級學習氛圍非常之濃厚,大家都是一心向學,除了個別已經放棄努力的難友。   課間操時,黃班把俺叫到了辦公室,進到屋裡一看,成教也在,拉著我的手,親熱的說道:   「小域,你可回來了。還算來得是時候,下個星期就是畢業考試兼摸底考試,你總算趕上了。」這位主攻思想教育的主任也關心起學習來了,莫非我不在的時候,他又高昇了。成教和我也算得上是患難之交,以嚴厲著稱的他,對我有種與一般同學不同的親近。   又是考試。只要在學校裡,說得最多的就是學習、考試了,這到了高考前夕就只剩下學習和考試了。   「逸誠,這一陣子治療,完全康復了吧,可把老師給急壞了,真怕耽誤你的學習呀。怎麼樣,在外面沒忘了複習功課吧。」黃老師永遠都把學習兩字掛在嘴邊。   「放心吧,黃老師,不會影響成績的。」說的嘴硬,但在部隊最後一段時間潛心練習散打、擒拿,還真沒怎麼看書。   老師同志們對我進行了一番撫慰,說得口水都要干了,才把我放回教室。當然,談話的一個中心是學習,二個基本點是學習再學習。   儘管學習緊張,還是不時地有同學抽時間來問候一下,讓我大受感動。不少隔壁班的同學更是在食堂午餐時都聚到我身邊,問這問那的。在學校裡人際關係非常單純,只要你為大家做了事情,無論大小,同學們都會記著你。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尤其難得的是這種關心不帶一絲的功利色彩,這種同學間的感情,是人世間的一大寶貴財富。   更出乎意外的是,四班的魏國棟也專門來找我說了會兒話,言辭非常誠肯,關懷之情溢於言表,並說我現在身體完全好了,相約有時間再進行一場籃球比賽。是我以前看錯他了?看起來,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兒。   私下裡大可對我說過,魏國棟碰上他的時候,也經常地問問我的情況,看來對我還是比較關心的。而且還神秘兮兮地告訴我,魏國棟也不再去沒事跟蔣婷婷搭腔了。我當時笑著對他說,這是人家的事情,你觀察這麼仔細幹什麼,大可說這可不是他探聽來的,是聽李玲玉說的。哎,這種事情說不清楚,暫且不去管他吧。   一晃間,畢業考試就結束了,至於成績怎樣,我也沒太關心,就算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只是跟大可商量,這次我去學藝,李玲玉、蔣婷婷都幫了很大的忙,該找個時間約在一起吃個飯的。   聽說可以揩我的油,大可自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並自告奮勇來組織人員。   完成任務後,高興地跑來告訴我:「老大,事情都辦妥當了,蔣大美女已經接受了邀請,這回你該好好地謝謝我吧。」   大可這傢伙,就是缺乏刺激。   「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這次請她們吃飯,還不是遂了你的心願,可以與你的心上人一起吃飯,還讓老子買單。有我什麼事情,再亂說,讓你小子付帳。」說得大可一咧嘴,乖乖地不說話了。   還得說是我的兄弟好,大可夠意思,我作東請客,他生怕跌了份,沒有像以前我們聚餐那樣,馬馬虎虎找個快餐部應付一下。愣是訂了家比較上檔次的餐館,據說還秉承了李玲玉的旨意,說是可以渲染一下氣氛。奶奶的,真拿我當大頭了。可欠了人家的情,也沒法子,真鬱悶呀,想勤儉持家還真有難度。   四個人坐在一起,在心上人的面前,大可的心情明顯地好,堪稱妙語連珠,大方而紳士地對兩位女生謙虛著:「想吃什麼儘管點,不要不好意思。」把我的台詞都說光了,讓我這個做東道的涼在一邊。   小兩口子對我倒真是不客氣,邊吃著我的,還邊戲弄於我。大可跟我之間向來如此,這玲玉雖說在一個班裡呆的時間不短了,可以前說話並不太多。自從在軍營之中遭到我的「盛情」招待之後,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   本著為好友負責的態度,對我身邊不時有各樣的女孩子出現持不滿態度,很是為蔣婷婷抱屈。言語之中對我也就少了「應有」的尊重,看人家的朋友,時時處處為自己對方考慮,再回頭看看大可,這叫什麼人哪,也不錯,永遠都站在「對方」的一邊,為人家著想。   此時的婷婷倒是頗有淑女風範,只在哪兒靜靜地吃著,微笑著聽著陳、李二位對我進行著各種人身攻擊,看到我委屈的神態,無力地進行著辯解,也只是抿嘴一笑。   沒有了頤指氣使的樣子,低眉順眼,掩嘴輕笑,絕對想不到這就是那個曾經在學校裡風光無限的女孩。   雅間裡氣氛挺好,幽幽的燈光照著。蔣婷婷不大的眼睛笑起來,瞇瞇著,別有一番風情。唉,聽那大可不知疲倦、無休無止的聲討,李玲玉不時地添油加醋,還不如看蔣婷婷燈下可愛的模樣。   大可發現了他的連珠妙語並沒有太引起我的注意,得到應有的反應,大為不滿:「老大,你什麼態度,正說你呢,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必是覺得自己的談話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批判的對象一點感覺都沒有,影響他發言的爽度。   「大可,你想怎麼樣。我是請你來吃飯的,又不是叫你來開我審判會的。你這些話,我聽得太多了,耳毛都快掉光了。我今天的主題,是感謝玲玉和婷婷對我的無私幫助,可沒你什麼事,你要是吃飽了,就先出去轉一圈,走的時候再叫上你好了。」   與大可鬧慣了,互相之間從不留面子,說話也就不太注意,大可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回頭看了看李玲玉,悄悄地扯了扯嘴角,「老大,不要這樣嘛,好歹兄弟一場,咱也沒別的意思,是為你好嘛,希望你能不斷進步,好提攜兄弟一把。」   這傢伙還挺會說的,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得到誰的授意,要不他哪能達到這樣的深度。受了玲玉的指使,給我吹風來了。   「行了,大家一塊出來高興,你們倆個幹嘛鬧得跟鬥雞似的。」李玲玉大概以為我真生氣了,出來裝和事佬,還真夠鎮定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對了,逸誠,這次考試怎麼樣?」蔣婷婷總算開了金口,挽著李玲玉的手,抬頭看著我。她也是覺得我口氣不善,怕事情鬧僵了,及時地轉換了話題。   跟大可一起呆這麼多久了,我哪是什麼真的生氣,真要生氣,早就投胎了好幾回了。聽到蔣婷婷打圓場,也樂得換個話題。   「沒問題,肯定能拿到畢業證的,不用找老師老後門。」   旁邊李玲玉輕笑出聲,「說你貧吧,你還不承認,人家哪是這個意思,誰問你這個啦。」   「你牛。」大可絕不放棄一切可以說話的機會,「老大,我覺得你現在已經是非人類啦,你的腦子肯定出了問題,說不定進了水,不過你進的水和別人不一樣而已。對了,數學最後那道思考題,我回來又算了半天,怎麼還是覺著不可能有一個標準答案呢?」自從我的智力大大超越了他之後,大可一直心有不甘,時刻想套出點什麼來。   大家都是好學生,談起功課來,就把其它的一切丟到了一邊,蔣婷婷雖說是學文科的,可是三大課程的試題也跟我們一樣。李玲玉找服務員要來了紙筆,當場就在哪兒演算起來。   服務員在一邊也樂得清閒,客人見過了千千萬,只怕像我們這樣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看看桌上的菜都快涼了,蔣婷婷出言提醒,大家的興趣才又重新回到了餐桌上來。大可對我剛才的算法還要提出質疑,李玲玉扯了扯他的袖子,   「行了,吃你的吧,有什麼問題,回學校再說嘛。」   大可這才乖乖地住了口。不過這樣一來,氣氛就融洽了許多,大家一直說些開心的事情。   功課緊張,難得有機會出來放鬆一下,大家在一塊心情地閒聊,突然李玲玉問蔣婷婷:「唉,對了婷婷,你不是說有件事情要跟他說嗎?」揚起下巴衝我比劃了一下。   「對呀,你要不提醒我還真給忘了。」蔣婷婷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什麼事呀,快說吧。是不是需要我們迴避一下。」大可說完就裝出作要拉上李玲玉出去。蔣婷婷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就是嘴快的好處。李玲玉則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閃了開來。哈,這小子,想趁機吃豆腐,被識破了吧。   「我告訴了你們幾個,可千萬不能再對別人說啦。」三顆腦袋猛點。   「前幾天的時候,我爸告訴我說,那次在路邊上襲擊你的兩個人已經被抓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和大可齊聲問道:「真的,是什麼人?」過了挺長一段時間了,由於精力沒怎麼放在這上面,還真把這事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我可能不會想到去部隊上學功夫,也就不會認識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好大哥啦,這也未嘗不能說是因禍得福。   我們三個都把腦袋湊了過去,聽蔣婷婷細說端詳,沒等她開口,我心裡隱隱有些失落感,奶奶的,被警方不小心抓到了,想自己搞清楚就沒有什麼機會啦。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二篇 高三 】第五十九章 塵埃落定(篇終)   雨前初見花間蕊,   雨後全無葉底花。   蜂蝶紛紛過牆去,   卻疑春色在鄰家。   「聽爸爸說那幾個傢伙是在一家舞廳打架時被抓住的。這兩個都是外地人,在本市裡沒有他們的檔案。在審問時,這兩個傢伙為了避重就輕,把一次在路邊襲擊學生的事情說了起來。聽他們說當時的情形,應該就是你遇襲那次。」說起來,蔣婷婷似乎還心有餘悸。果然如此,還是順蔓摸瓜給揪出來的,一個不小心破了起懸案,大伙立功受獎的機會來了。   「那他們沒說出指使人是誰嗎?這兩個人我肯定是不認識的,不會是看我不順眼,上來就煉一頓吧。」動了刀子,要說是個偶然,這樣的巧合,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天爸爸說時,我也問了他,他說那兩個傢伙看來像是慣犯,嘴很嚴,輕易不肯吐口。他已經囑咐辦案人員要仔細詢問,必要時把你叫回來對執一下。我當時覺得沒弄清楚就把你叫回來,也沒什麼意思,就說等你們問得差不多了再說唄。」   大可在一旁插嘴道:「那倆傢伙肯定是職業殺手。」李玲玉推了他一下,「你知道什麼呀,別淨瞎說。」   蔣婷婷接著說道:「誰知道過了幾天,我再問爸爸的時候,他卻說還不知道呢,人已經交到檢查院去了。」蔣婷婷說到這兒臉有些漲紅,看現在的樣子,就能想出她當時一定很著急。   「我接著就問為什麼呀,事情沒弄清楚,怎麼就交出去了。你猜老爸怎麼說的,他說不清楚。我當時就急了,你是局長,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你們警察就是這麼稀里糊塗辦案的麼?」   我一聽,心裡有了基本上有了點小數,當下淡淡一笑,「那蔣叔叔肯定是說,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說了你也不明白的,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的,還真讓你猜了人八九不離十,他差不多就是這麼說的,還說以後有機會再查吧,現在只能先這個樣子了。」蔣婷婷還是一片忿忿不平。   「唉,這就叫政治呀,誰也沒法子的事情。婷婷,你也不值得為此生氣了,你能這麼為我著想,我已經很感激了。不過看來要搞清楚,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啦。」我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現在學習正在緊張,也顧不上這個了。警方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一點頭緒,以現在的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以後再說吧。如果他們不長眼,敢再惹我,我一定會有機會搞個水落石出。   關於此事的討論就此打住了,還是一樁無頭的官司。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學習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老師和同學們都投入了百倍的精力在學習上。我也不再搞什麼特殊,手機關掉,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繫,積極地投身到學習大軍中。   如今整個高三也都沒有了休息的時間。學校已經通知,高三的教室和宿舍通霄不停電,晚上可以不熄燈,隨便學習到什麼到時候都可以。任課老師們呢,不管多晚,都會隨時輪流出現在教室裡,為同學們答疑解惑。   課程的學習早已結束,每位同學除了自己專攻自己的弱項,盡量縮小偏科的情況,再有就是做各種各樣的模擬題。每個人的桌子上都堆滿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書籍、紙張。   無論平時多好的朋友,見了面,也只是匆匆打個招呼,然後就各忙各的去了。在這最後的階段,為了能有所提高,進所好一點的學校,大家都拼出老命來了。畢竟現在就業環境不比以前,不要說找份好工作,能有碗飯吃就不錯了,更不是說你上了大學就能找到工作,人家現在招工,不僅要看你的文憑,還要看你畢業學校的牌子。越是名牌,被錄用的機率越大。   我的情況自然要好一些,以出眾的學習能力,整個課本上的東西已經爛熟於胸。但現在的綜合試卷包羅萬象,要考查的東西很多,有了去年參加計算機比賽的經驗,就多找了些相關書籍來看,希望能知識面更寬廣一些,以保證自己取得最好的成績。   大可現在是用功的很,除了問我問題,連開玩笑的功夫都很少了。他與玲玉私下商量好了,無論如何,要考到一所城市去上大學,具體目標我不好問他,但知道他幹勁十足,有無窮的動力。   這樣我唯一的調劑,就是小雯雯會時不時地送些好吃的來。然後順便跟她說說笑話,偶爾揩上一點小油。   晨姐知道我現在正在衝刺階段,就一直沒有出現過,有時會讓小雯帶些東西或捎幾句話給我,無非就是注意身體之類的。我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短袖T恤就是她讓雯雯送來的。   眼看著多數同學面有菜色,人悄悄地瘦了下去,現在沒有人會想著如何減肥,不管體重是否超標,哪怕早上起來不洗臉,一天下來,也絕對不會有人注意。   看來人只有過得充實了,才不會去想什麼諸如減肥、去痘、美容等等這類事情,這是閒人們才做的事情。要想改變生活質量,就得有自己的追求,真正行動起來。當然這裡所說的生活質量,可不是吃好、穿好,不用動手、動腦這麼簡單。   真正無聊、沒有追求的人有閒有錢了,會花上上千上萬的鈔票,讓別人整容、美容,在自己的身上、臉上瞎折騰,等自以為光彩照人了,然約上幾個志同道合者湊到一起「碼長城」,玩得晚了,趾高氣揚地打個電話,讓餐館送吃的到家裡,以顯示自己的高人一等。還有一類人,本來沒有錢,卻又羨慕上述人等的生活,就會甘心去做「二奶」抱狗玩。不過此兩類人卻是對立階級,經常會發生衝突、產生糾紛,而且互相之間都看不起。   學的從容,又沒有什麼人可以交流,有了思考的時間,就時時會生出許多的感慨。   眼看著自己蚴黑的皮膚又一點點的變為了白皙,高考也就在眼前了。   「同學們,距離高考只有幾天的時間了,大家可以放假休息一下,當然願意學習的也可以留在學校裡,老師會隨時來給輔導。」   這是學校的慣例,在高考的前幾天,會給大家幾天的時間放鬆一下緊張的神經。   也確實是悶壞了,聽了黃班的指示後,我抓緊跑回了家去。好久沒見老爸和老媽了,就要考試了,很多事情跟他們說一說,討論一下。二老對我放心,卻並不表示他們對我不關心,我得把情況匯報一下,徵求一下他們的想法。   痛睡了兩天,感覺爽極。小雯雯已經放假了,這兩天幫著王姨幹活,也沒過來找我。打個電話給晨姐,快高考了,聽聽她還有什麼可以指點於我的,也順便報個平安,免得她為我擔心。   「小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的,準備的怎麼樣了?」聽到我的聲音,晨姐很高興。   「挺好的,這兩天正在休假呢,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噢,是嗎。可不嗎就剩這幾天了,是該好好放鬆放鬆。正好下午我沒事,開車帶你出去兜兜風,順便散散心,好不好?」   「當然好了,我正求之不得呢。」還是晨姐最瞭解我的心思。   一會兒車子出了市區,「晨姐,我來開會車吧。」幾個月沒摸了,看到車我的手就有點癢。   「臭小子,你行不行呀,沒見你練過,會開嗎?可別讓姐姐陪你光榮。」   「讓我試試吧。」晨姐四處看看,路上基本見不到什麼人,也不虞會有交警出現,經不住我的要求,儘管知道我沒有執照,還是停下了車,我來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這好車開起來就是爽,不用費力,速度就提起來了。哈哈,大家知道了可別去舉報我。   「小誠開得不錯嘛,什麼時候偷偷曠課,學會了開車。」這還是第一次上路行駛,以前都是在空地上。我的車技應該還不壞,晨姐挺讚賞的。也不奇怪,這可是老牛破車千錘百煉出來的技術。   「這段時間學習太緊張了,很多事情都沒跟你說呢。我在部隊裡學的開車,你是不知道,那車叫一個破呀。」   晨姐聽我給她講述部隊裡學車的情形,我對那些車輛的形容,逗得她開心地笑。   「還不錯,看來這次大有收穫的,連開車都學會了,還省了幾千塊錢的培訓費呢。」   「話是這樣說,如果交了錢用這種破車學,我也不幹哪,非得把錢要回來。對了,你還沒見過我剛回來的時候,整個都曬得黑油油地,能照出人影子來,就算去了非洲,也沒人會拿我當外人。可是到了學校,一關禁閉,沒幾天就又回來了。」   晨姐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髮,看我的眼中充滿著溫暖,我最喜歡她給我的這種感覺,「你就貧吧,看你,也不知道去理個發,頭髮都亂成什麼樣了。」   「我這也是在效仿古人,高考不結束,堅決不理髮。」甩了甩自己略顯凌亂的頭髮,又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在我的胳膊上輕搡了一把,「行了小誠,你都快成野人啦,還吹呢。」說罷,自己也笑了起來。   「哎,往那邊拐。」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那邊不就是一片荒地麼,有什麼好看的。」晨姐怎麼想起來去那兒,真是奇怪。去年經過過那個地方,雖然不偏遠,以前曾是一個大國企的勢力範圍,後來廠子倒閉了,就這麼一直荒著,當時還曾經感慨,市裡的住房那麼緊張,這麼塊好地就這麼閒置著,也不知道市裡的領導都是怎麼想的。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晨姐執意讓我把車往那邊開去。   轉了兩個彎後,那塊曾經的地段就出現在了眼前。   已經變了樣,這裡已經在搞開發了。各種大型的建築機械正在轟鳴著,下面的基礎已經打好,準備往上蓋了。   「噢,決策者們終於醒悟了,看來是要利用起這塊閒置土地了。晨姐,這兒是要蓋住宅樓麼?」我還是不明白她帶我來這兒的用意。   「是呀,要開發商品房。」晨姐向工地上望著。   「那你帶我來這兒什麼意思,你要在這兒買房子,準備成家了?」   「去你的,個壞東西,胡說八道的我不理你了。」晨姐一臉嗔怒,扭過頭去不理我。   過了會,臉色緩和下來,「我真是準備在這兒買棟房子,好給你娶媳婦用。」說完看著我,「撲哧」一笑。   「我---」晨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呀。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這個地方是老爺子的隊伍在搞開發呢。」   「嗯--」我的腦子裡轉了無數個圈,「這兒是挺好的,開發前景很光明,不過,那個廣場呢?」   「投標失敗了,被一家外地公司爭走了。」   「啊!」我吃了一驚,「不會是被那什麼書記的親戚搞到手了吧。」   「才不是呢。」晨姐看不出一點不高興,「是另一家外地的開發公司。陳書記的那個親戚呀,已經因為經濟問題被弄進去了。老爸說了,還多虧你提供的線索呢,否則要是他們搞暗箱操作,怕是要害國害民呢。」   「那祁伯伯一定是暗下黑手了吧。」衝著晨姐開了玩笑,我喜歡看她假裝生氣的樣子。   「淨瞎說,再說我也不清楚。」她果然讓我達到了預期目的。   她又繼續下去:「那家公司確實有實力,經營和管理上都很有一套,標的低的驚人,老爺子的大富爭不過人家。要是用那個價格下來,根本就賺不到錢。」   「是嗎,那祁伯伯一定很失望吧。」   「沒有的事情,這一陣子大富也一直在行動,雖然沒把這個項目拿到手,可搞好了與黃副市長的關係。正好又有了這麼個機會,經過活動,爭取到了這塊土地的開發權。他高興還來不及呢,這塊地雖然不像廣場看起來那麼風光,但利潤絕對不差。」   我微微一笑,「那不是更好了,祁伯伯這次肯定能發個橫財,大賺一筆,作夢也得偷著樂吧。」   「去你的,」晨姐推了我一把,「哪有你這麼說大人的,虧他還誇你呢,說聽了你的話,搞對了與黃市長的關係,內部也進行了改組。對了,還準備獎勵你一下呢,到時蓋好了,讓你在這兒挑一間房子住呢。」   「不是真的吧,我可沒有這麼多錢。」   「要是免費送你一套呢?」晨姐拉著我的手,「咱們過去看看。」   「那可不行,你一定得跟祁伯伯說,我可不能要,再說也沒幫上什麼忙。」   「小誠,不能小瞧了自己,要知道如今信息也很值錢呀。如果沒有你當時的提醒,不光是廣場搞不下來,就是這兒只怕也難得到這麼好的機會。我看老爸很欣賞你的,他還從來沒有這麼表揚過一個小孩呢。」   「再次聲明,我已經不是小孩啦,馬上就上大學了。不過,房子我是真的不能要。要是能賺到足夠的錢,還真想在這兒買棟房子給老爸、老媽住呢,我家原來的房子太小了。這兒的環境好,離市裡也不是很遠,等老爸退休了,他們過來住正好。」房子我當然想要,不花錢的好事誰不想,但不能壞了自己的骨氣。   「行了,知道你不是小孩了。每次都是,明明小嘛,說你還不願意。」晨姐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對我拒絕這個饋贈,還是很欣賞。「不錯,小誠,看不出你還挺孝順。」   和晨姐邊並肩往前走著,邊開心地說笑著,沒注意一輛車子衝過來,停在了我們旁邊。   下來的正是祁伯伯,「看車子就知道是晨晨來了,原來逸誠也在,我說我的大小姐怎麼關心起工地上的事情來了。」   「爸---」晨姐白了祁伯伯一眼。   祁永年回頭把手裡的包遞給跟在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說道,「你先去吧。」   我過去叫了聲:「祁伯伯好。」   「好。」祁永年爽朗的一笑,「逸誠怎麼有空過來啦,今天不用學習?怎麼樣,我的工地還熱鬧吧。」   「不錯,挺紅火的。快高考了,出來散散心。」   「對,可別太累著了,到了我這個年紀,才知道有個健康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好,你們年輕人說話,我就不陪你們了。晨晨陪著逸誠好好看看。」   「爸,你又來了,老是這套官話,誰讓你陪了,快去忙您的吧。」晨姐衝他嗔道。   「好啊,嫌我老頭子礙你們了。好,我走。」祁伯伯真是一個有趣的人,連自己的女兒都打趣。   衝我丟下一句話,「逸誠,好好看看,回頭看上那兒,等蓋好了搬過來住。」就匆匆往工地上走去,當個老闆挺不容易的,沒有多少時間是屬於自己的。   「咦,祁伯伯還真有這個意思,老頭夠大方的。」目送著祁永年匆匆離去,回頭沖晨姐說道。   晨姐又笑了起來,跟我在一起,她是特別愛笑,「你當他好心呢,還不是想以後把你網羅到手下,替他賣命。」所謂「無商不奸」果然是有道理,自己的女兒也是這麼看的。   一年一度的高考開始了,這成了一道特殊的風景線。牆裡是前途未卜的莘莘學子,門外是心急如焚的諸位家長。「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不對,也有相同的人,復課者是也。   同往年一樣,學生不能在本校參加高考,我們今年的考場在二中。因為各種各樣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這麼多年了,我們考生還是始終被當作賊來防著。   所有的閒雜人等被擋在了校外,高音喇叭在不知疲倦地重複播送著考生須知。監考的老師還是一名本地,一位來自外地,互相監督,以保證考試的公平性。   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炎熱,考場的條件倒也不錯,每間屋子裡都裝上了空調。學校的圍牆外面是各種車輛的大集合,高級轎車、人力三輪,各型各色的都有。   家長們渾然忘記了當頭的烈日,相識者無論是開車的還是騎車的,找塊大太陽地就熱烈地交談,互相進行著自己也不相信的恭維。沒有熟悉人的,就獨自在那兒打轉。那邊考生剛進考場,這邊就緊地張望,似乎幾分鐘後自己的子女就會出來。   別看手裡提著水壺,拿著毛巾,還有巧克力等各種補充能量的食品,其實到時真正用得上的不多。考好的一高興,考砸的一傷心,誰都吃不下去。   我跟爸、媽都說好了的,不要他們來參觀,一個是對自己有信心,再一個根本就幫不上忙嘛。   一個班的同學都盡量的給分到了不同的考場,第一天上午的試考完後,提前半個小時交了卷,也沒見到大可,一個人走了出來,信步來到了大門外,幸好二中隔我們那兒也不遠,還可以回家休息一下。   我出來的是比較早的,到了門口,許多素不相識的家長熱情圍過來,衝我亮著笑臉,不斷地有人問道:「怎麼樣,今年的題偏不偏?」   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詢問,隨口回答著,擠出了人群。   「誠哥哥,快來呀,我在這兒呢。」雯雯拿著一瓶可樂向我跑過來。   「雯雯,你怎麼來了?沒在家裡幫王姨幹活。」   「我來陪考,當你的家長呀。再說了,家裡的事永遠也幹不完的。」   「呸!就你這小樣,還當家長。」是啊,如果沒上高二的小姑娘也算是家長的話,她可能算得上是最小的家長啦。   「哼。」雯雯又掘起了嘴,「人家怕你一個人沒意思嘛,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嘴裡說著,還是把可樂打開了遞給我。   「誠哥哥,怎麼樣,還不錯吧。」小雯關切地問著。   「當然,憑咱的水平,那還錯得了。」本來還想早點出來的,因為是第一場,就又多檢查了幾遍,一句話來形容考試,那就是「游刃有餘」。   三天的考試很快就結束了,小雯雯也一直陪在外面。小丫頭對我真是不錯,就憑她這份熱情,考慮兩年後她高考,也請假來陪她。   高考的結束,也預示著我高中生活的完結,以後就要踏上一個新的征途了。   高中生活就這麼過去了,任小雯挽著我的胳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複雜心情,慢慢踱在回家的路上。   一團飄過來的白雲遮住了太陽,看著身邊笑逐顏開的江曉雯,一種全新的生活,也悄悄地拉開了序幕。儘管不知道未來將是何種的開始,但一切總歸是要到來的。   第二篇高三全文終。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一章 軟香在懷   柏綠椒紅事事新,隔籬燈影賀年人。   三茅鍾動西窗曉,詩鬢無端又一春。   高考結束後的幾天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百無聊賴」。一子從快節奏的生活中轉為無事可做,堪稱無聊之至,不知道幹些什麼好了。報考志願要待出來成績,可是結果出來還得有一段時間。   老媽已經沒了我剛回來時的新鮮感,一大早又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最近股市不太景氣,她也少往那兒去了。挺長時間沒去王姨的小店裡看看啦,不知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到了街面上,小店裡正在上貨,干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她的店面擴大了些,把旁邊的那間房子也吃了下來。開車的小夥計在往下搬東西,還有一位衣衫整齊的老師傅在幫忙,奇怪的是卻沒有看到小雯雯。   伸手就上前去幫忙,感到有些不太理解,「王姨,雯雯呢,怎麼沒在這兒幫著幹活。」   王姨沖後面呶呶嘴:「在裡面呢,也不說話,不知道又發了那門子邪。」   一會兒功夫,東西都放好了,「阿誠,快屋裡喝點東西。」王姨說話的功夫,那個小夥計已經開上車走了,那位老師傅也跟著進了店裡。   王姨指著那人說:「阿誠,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徐老師,以前是三小教美術的老師,退休了沒事幹。正好旁邊有店面轉讓,就租了下來,準備裝修好後開個小店,帶幾個學生教畫畫。徐老師人可熱情了,現在裝修隊伍正在別處忙著,等了十幾天還沒來,經常過來幫個忙。」   噢,原來是位老師,人看上去還真是挺斯文的,客氣的互相打了個招呼。   雯雯正在架子旁打掃衛生,看那樣子就是心情不好,幹起活來用著很大的力氣,正在跟櫃檯的玻璃淘氣呢。   剛想問她怎麼啦,徐老師沖雯雯說道:「來,雯雯,把那個遞給我一下。」語氣帶點巴結,明顯是在沒事找事。   雯雯嘟著嘴,也不說話,「啪」地一聲丟了個東西過來。   王姨趕緊過去把東西拿過來,沖雯雯說了聲:「這孩子是咋啦,今天是不是吃了槍藥啦。」雯雯也不答腔,仍在用力地擦著玻璃,我真擔心她給擦破了。   「大小姐,這是怎麼啦?誰惹咱們生氣啦,說出來,哥哥幫你出氣。」   曉雯過於認真的工作,這才知道我來了,並不理媽媽和一旁的徐老師,臉上馬上就綻出了笑臉,「誠哥哥,你來啦,怎麼也不叫我呀。我正有事找你呢。」   「噢,雯雯找我,肯定不是小事了。」   「你過來,我跟你說嘛。」有點撒嬌地衝我說。   王姨向來不把我當外人,雯雯這樣跟我說話,她也不當會事。「行了,雯雯,快和你哥哥家裡去說吧,省得在這裡惹我生氣,眼不見心不煩。」   雯雯一聽,一聲歡叫,「媽,這可是你說的噢。咱們走吧,誠哥哥。」跳過來拉起我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也不跟徐老師打招呼。   我客氣地沖徐老師點了個頭,說實在的,我對他印象還不錯,很是個知識分子的樣子。跟王姨說了聲:「那我們走了。」   出了門,雯雯還是撅著嘴,滿臉的不高興,悶不吭聲的往前走。我過去抓住她的手,「雯雯,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全世界的人都惹了你?怎麼對媽媽這副樣子。」   曉雯把半邊身子輕靠在我身上,「誠哥,我…」她向來都是有什麼直來直去,吞吞吐吐地可不符合她的特點。   「怎麼了,雯雯,有話就直說吧,別悶在心裡,跟哥哥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哼!」曉雯抬起大眼睛無奈地看著我,「還不都怪那麼個老徐頭。」   「你說的是那位徐老師?」我有些奇怪,「我覺得他人還是挺好的,怎麼會惹到你,剛才我看他對你還挺巴結的呢。」   「才不稀罕呢,我才不要他巴結呢。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無事獻慇勤的樣。好像沒事幹,整天往我們家店裡跑,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雯看起來一臉的一忿。   一個念頭在我的心裡一閃,「莫非這位余老師是單身不成?」   「什麼單身,不過是個喪偶的老頭而已。」   「雯雯,別這麼說,我看他人不錯。再說王姨這麼些年一個人帶著你也挺累的。」如果此事能成,也稱得上是一段佳話。現在這世道,一個女人獨自拉扯個女孩子很是不易。   「哼,誠哥哥,連你也這樣說,可我就是看不上他那副樣子。」雯雯對過世的老父親感情還是挺深的,要她一下子接受有人追求媽媽這事,肯定有難度,放到誰身上都是一樣。   「好了,雯雯,不說這事了,你剛才不還說找我有事麼?什麼事快說,哥哥能幫上一定盡力。」還是暫時不提這件事情,想到這裡這把話叉了開去。   「誠哥,我正有事相求你幫忙呢,你只要是肯幫我,自然就能行。」   「噢,還求我,這話從我們雯雯嘴裡冒出來可不容易。說吧,什麼事,我一定沒二話。」看她把適才的事放到了一旁,我也挺開心的。   「什麼呀,好像我有多淘一樣,我對你可一向都是非常尊重的。」小雯雯對我不依不饒地,說話間已經到了她家門口。   我伸手環住她的纖腰,「我說錯啦,雯雯最乖了。」   她把身子倚在我的懷裡,抬頭看著我。「誠哥哥,我也想買台電腦了,你一會兒去幫我看看吧,我都不知道買什麼樣子的好。」   伸手揪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還當什麼事情呢,這還不簡單麼,說得那麼鄭重其事地。怎麼,小雯也想玩電腦了?」   「那當然了,只許你一個人玩的好,就不能人家也學學了,再說下學年我們就要選學計算機課了,老師說會考時還要算成績呢。」雯雯跟我說著話,示威似地揚起了她的小腦袋。她剛上高一時學校就設了個專門的電教班,可是要自己買電腦放到學校,當時王姨手頭緊,曉雯就沒有報名,後來一直跟我說挺後悔的。   「沒問題,一會咱們就去看看,就是不知道你準備買個什麼價位的。」我得先看她的預算,然後才能量財選購。   「這個嘛,媽媽說她現在流動資金還是挺緊張的,只給了我兩千塊錢,我自己這兒就只攢了一千多塊。那天我和同學在商場裡的賣場裡看了,都好貴呀,我就想讓你幫我看看,能不能選個便宜點又好用的。」曉雯拉著我坐在沙發上,把她的預算情況告訴了我。   我暈,這就是說她只有不到四千塊錢,這點錢買電腦,還選品牌機,肯定買不到什麼好貨色。「這個,錢是少了點,買不了什麼好東西,裝台機子放到網吧裡還差不多。」   「得了吧,我才不要網吧用的那種破爛機子呢,你得幫我看個好點的,你不是自稱是這方面的專家嗎?」冤枉,我什麼時候對她這麼說過。再說了錢不夠,再好的專家也是有力使不上呀。   「可是這麼點錢,肯定顯示器買不上好的,而且只能用作一些最普通的用途。」   「哎呀,那怎麼辦呀,我就這麼多錢了。」小雯眼珠一轉,看著我,「對了,誠哥,你不是挺有錢的嗎?要不你再給添上點。」   這小丫頭,又開始琢磨起我來了。看她一片期待的看著我,臉上充滿著「信任」,我還真狠不下心來,雯雯的學習不錯,平時又注意,到了高中也沒戴眼鏡,這在現在的高中生裡面也是不多見的了,為了她的視力,我破費點也值得。看著她可愛的小臉蛋,一副衝我撒嬌的樣子,在心裡想著。   看我一會兒沒說話,衝我嚷道:「大不了我以後還你,幹嘛這麼小氣。」可是看她的表情,我怎麼也沒看出還有還的希望。   可不能把她給慣壞了,本來苦日子過慣了,可自從我手裡有錢以來,她沒少花我的錢,得緊著她點,要不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也不好。   聽說她要買電腦,我就有些技癢,自己積累了這麼多東西,不如給她裝台機子玩玩,還可以再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   「走,雯雯,那咱們出去看看吧,要是有合適的我就給你添上買了,這樣總該行了吧,想用我的錢,還嫌我小氣。」   聽說我答應了,她才不管我用什麼口氣說話,再說沒有人在場的時候,她還是挺聽我的話的。   「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這兩天看媽媽對那個老徐頭那個好,我心裡就有氣。」好嘛,轉了半天又回到這茬上來了。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行了,到底還去不去了。」   「走嘍。」雯雯開心地跳起來,過去抓起她的小包就拉上我往外衝。   看她興奮的樣子,我故意不動。她拉了我一通,沒拉動,「怎麼了嘛,還不走。」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看她的小嘴巴,故意搖了搖頭不說話。雯雯斜著眼睛看了看我,想到了點什麼,臉一下子紅了,磨蹭了半天,才走過來,輕輕伏在我肩上,小嘴在我的臉上沾了一下。要說小雯現在的變化還真大,越來越知道害羞了。   這才心滿意足地伸出胳膊,讓雯雯挽起我,開始我們的選購歷程。   轉了幾家專賣店,把個小雯看得眼花繚亂,卻實在難有讓我入眼的東西,主要是自己裝台機子的心思在策動著我,在這些地方實在提不起興趣來。又去了本市的電子商城看了看,可是東西實在不全,地方還是小呀,想找到實惠又實用的東西確實有些難度。   天氣實在是熱,轉了半天後出來,拉著小雯進了一家冷飲店,要了兩客冰激凌吃起來,「誠哥哥,咱們要轉到什麼時候才行呀。」小雯有些著急起來。   念頭一閃,對了好久沒去省城轉轉啦。「小雯,反正這幾天我也沒事,不如明天咱們到省裡的電子市場轉轉吧。我想去那次帶你去過的曾哥那裡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些好東西。」   「好啊,好啊。」雯雯舉雙手贊成,她放假這段時間,在家呆得也覺得沒意思,尤其是那個徐老師老在她眼前晃。能有機會陪我出去走走,自然願意。又想起那次跟我在省裡逛商場,買了不少好衣服呢,這次能再去一次,怎會不高興。   當下我們兩個就商量好了,明天一起進省城去看看。   好想自己能開車走一趟呀,順便也過過癮,如果有駕照,晨姐自會把車子借給我,可惜現在,只能坐交通車去了。   帶著些許遺憾,和小雯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車。下定決心,回來後一定要趕緊把駕照拿到手,那樣出門多方便呀。   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光,心情倒也不錯,又很久不曾注意外面的自然風景了,這次有小雯陪著,嘰嘰咯咯地說笑,也別有一番韻味。   儘管天氣炎熱,前面座上的一對情侶卻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說著無休無止的情話。小雯不時地偷偷去瞧上幾眼,突然見到我在注意著她,臉上還帶著曖昧的笑容,一下子大覺害羞,把臉埋在了我的懷裡,不肯抬起頭來。   過了好半晌,才悄悄地抬起眼來看我。我覺得大是有趣,伸手環住了小雯,讓她靠在我的懷裡,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撥弄著她的秀髮。   小雯雯也乖乖地伏在我的懷裡,靜靜地聽著我的心跳,也不敢再說話,一副嬌羞無限的樣子。   喜歡她溫熱的身子在我懷裡的感覺,我就故意不去看她,雙眼瞧著窗外,看高速公路兩邊的物體迅速地向後掠去。只是雙手輕輕地攪著她,靜靜地體會著這軟玉溫香在懷的滋味。   好一陣子雯雯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不斷地調整著在我懷裡的姿勢,以更舒服些。   她這麼久不說話,我就有些不習慣了,低頭剛叫了聲:「雯雯---」還待再繼續逗她一下時,卻發現她已經在我懷裡沉沉地睡去了。   我把沒說出來的半句話咽進肚子裡,搖頭淡淡笑了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爽快地進入夢鄉。就在我笑著時,懷裡的小雯動了動,我以為是在裝睡,卻見她換了個方向,又繼續睡去了。   我胸前的衣服上,還沾了些水漬,有一小片圖記。低一頭看看沉睡的小雯,撥開擋著的幾縷長髮,露出了半邊小臉。上面掛著甜蜜的微笑,嘴角上還噙著一顆晶瑩的水珠。   抱著小雯,心裡一片寧靜,換了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適些。眼前的景物迅疾地向後掠去,閒來無事,也就想起了過去的一幕一幕。期間小雯曾一度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看我,丟下一個甜甜的笑,往我的懷裡拱了拱,繼續著她的睡眠工作。   就在我的思考中,公共汽車不知不覺已經到站了。拉著仍然睡眼朦朧的小雯下了車,她還是軟軟地靠在我的身上。「好了,雯雯,起床啦,快醒來,讓你看一樣好東西。」   一聽有好東西,雯雯猛地站直了身子,正好看到我笑著指向胸前的印跡。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伸手捶了一下我的胸膛,「誠哥哥,你討厭了,就知道笑話人家。」   這下她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打了個車直奔電腦城。因為現在是在暑假裡,電腦城門口,仍然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感覺比我去年來這兒時還要紅火。   有一段時間,由於兼容機的性價比隨著品牌機價格的下降,已經沒有什麼優勢,裝機市場一度萎縮。可隨著近年來,電腦的大量普及,許多人家裡已經不止有一台電腦。更多的人裝機是為了追求更好的性能,彰顯個性,加上部分手頭真正緊張的人,要在散件市場上堆砌一台廉價的機子,所以兼容機市場近來又逐漸熱鬧起來。   如今窮人雖然多,像我等買一台機子,家長還要考慮很長時間者固然是比比皆是。可有錢人也不是鳳毛麟角,像那些揮手花個上萬塊買台機子,搬回家用來打撲克牌的,並不少見。   看來要真正把個稅落實到實處,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現在的個人調節稅,往往大部都只是落在了那些收入偏低,工作相對固定的人頭上,也就是個稅主要是由那些收入在一、兩千的人來交納的。倒是那些月收入過萬、甚至更多的人,只是象徵性的表示了一下,對他們來說,真是不痛不癢。   心裡頭想著這些不平事,也由此感慨我可能要替小雯付出的白花花的鈔票,走進了電腦城中。不是我小氣,心痛這點錢,有感而發而已,相比雯雯拿瓶可樂站在牆外眼巴巴地等我考試出來,比起她帶來的無窮歡樂,這點小錢自然算有得什麼。   一樓大廳裡人還是真多,感覺放了假就好像買東西不要錢了似的。這裡面的變化並不大,雖然各間門面時不時地門前變換大王旗,可總體佈局並沒有什麼改變。   緊緊地拉著雯雯地手,向裡面擠去,還是向那個樓梯口走去。到了那個幾度前來的店門口,「咦」不對呀,牌子換了,不是叫做「恆通」了,難道曾哥的店改了名字。可進去一看,裡面的人更是陌生。   只好開口問了句:「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那家叫『恆通』的小店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裡面那位聽我這問話也不像買東西的,頭也不抬的回答,聲音響亮而乾脆:「不知道。」把我嗆了個大跟頭。   曾哥肯定不會撂攤子不幹了,否則上次打電話時,也不可能不提一聲。想起了一句老話,叫做「同行相輕」,古人之言真是越想越有道理,當然這也是很多企業無法做大做強的一個根本原因之一。我討厭「劣根性」這個詞,可當自己遭到冷遇之後,它還是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要想做好,這些不良的習慣是一定得改的,如果自己要做商業,也應引此以為戒。市場是巨大的,你自己不可能把什麼都做了,所以要想做到最好,「雙贏」是必須考慮到的。   自己去轉著找的話,可就費勁了,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要想從店裡面問清楚,也是有些難度的。   正在彷徨間,有一位戴紅袖箍的老師傅走了過來。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二章 裝機   勞歌一曲解行舟,紅葉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遠,滿天風雨下西樓。   還是好人多,這位打掃衛生的老師傅真不錯,不僅痛快地告訴了地方,還熱情地把我們引到二樓上,指著一個門口讓過去。   任由我拉著她的手轉來轉去,小雯只是在旁邊笑著看我焦急的詢問,也不吭聲。就在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了準確位置時,她用手指了指我的手機,「誠哥,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得了嘛。」   我,我還真是笨,還自詡聰明絕頂呢,打個電話不就得了。這小雯也是的,現在才說,擺明是在看我的熱鬧。   伸手在她頭上輕輕來個爆栗,順著老人的指點走過去。   店面上掛的還是恆通的牌子,裡頭還挺熱鬧,有兩個年輕的小夥計正在忙著給人裝機。這個二樓的精品間比一樓的小間,可大了很多。曾哥的誠信經營,贏得了不少顧客的信賴,經營範圍也不斷擴大。   房子大了,東西也就多了,架子上、一旁的地上,都堆了不少花花綠綠的盒子。一位衣著整齊的姑娘過來客氣地問道:「請問兩位要看點什麼?」   雯雯在一邊正要說話,我先道:「小姐,你們老闆在麼?」   「是誰在找我?」也真巧,曾哥正巧從後面走了出來。   「曾哥,是我呀。」   「我當是誰,原來是域老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來的。」   「曾哥的買賣是越做越大了,這次小弟來可是有事相求。我這妹妹想裝台機子,想來想去,還是到你這兒來比較實在。」   小雯乖巧地依在我的身旁,輕輕地挽著我的胳膊,落落大方的、很淑女地叫了聲:「曾哥好。」一年時間,雯雯也變了很多,比上次來的時候可大方多了,會主動叫人啦。   「好!唉,這不就是去年來的那個小姑娘麼,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了。來,快到裡邊坐吧。咱們喝水,邊喝邊談。」做生意的人就是會說話。   雯雯有點不好意思,含羞一笑,跟在我身後蹭了進去。那位開始招呼我們的小姐拿來杯子泡了茶,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我說兄弟,你可好久沒露面了,過得怎麼樣?」   「馬馬虎虎吧,怎麼也比不上曾哥你日進斗金呀。這不高考完了,沒事幹,來你這兒轉轉。」   「嗨,我這還不都是小打小鬧的,怎麼樣,考得還不錯吧。」   「成績還沒出來呢,應該還湊合吧。對了,怎麼不見嫂子呀?」雯雯坐在那兒也不吭聲,看著我們交談。   「來,丫頭,喝水,到了我這兒別客氣。」曾哥熱情地招呼著小雯,「你嫂子呀,別提了,在家裡抱兒子呢。」   「噢,曾哥榮升為爸爸了,真是可喜右賀。小弟可得好好的恭喜你,名利雙收。」我開著他的玩笑,「生了兒子,又生意興隆,看你這規模擴大了許多呀。」   曾哥頗有成就感,指著屋裡的牌子給我介紹。還真值得他驕傲,P系列CPU的金牌代理商,還做了幾家一、二線板卡的省內總代理,一家硬盤廠商的總代理。   看來做生意還是得講究誠信,信譽度高了,買賣才會越做越大。   站起身用手撫摸著幾塊曾哥引以為傲的牌子,連聲誇獎。   曾哥邊陪我看著,邊說:「現在進入這個行當的人越來越多,生意做起來也不如以前了。對了,兄弟你這次有沒有點什麼內幕消息告訴我呀。」   還真有,我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過一陣子會有點變故,『硬盤狂漲,內存小跌』。」昨天晚上上網查了查現在的配件行情,睡前就一直考慮著該給雯雯搞台什麼樣的機子,睡覺時還真又做關於電腦行情的夢,就把這個透露給了曾哥。   我已經很久沒做這種先知先覺的夢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其實我現在睡覺做夢都很少。也怪了,做這類夢往往都與電腦有關。   有了上次的經驗,曾哥對我的話是信心十足,連連點頭,記在了心裡。「兄弟,這次真是湊巧了,要不咱們見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怎麼,曾哥還在忙別的。」   「我在那邊新開的電子科技市場開了個精品店,專門搞服務器的營銷。正接手了一單中型企業的業務,這兩天都在那邊忙著,可巧回來一趟就碰到了你。」   「曾哥有眼光,還是做這個比較賺錢。」如今做生意就是不能把雞蛋全部裝到一個籃子裡,而且做服務器確實比較來錢。   「嗨,我這也是剛開始,還是不太在行,也幸好這幾年你哥哥我人緣不錯,交了不少好朋友,很有人肯幫我,一個能是介紹生意給我,再一個呢就是推薦了一些好手給我,這才搞得還算順利啦。」進入這個行當的門檻比較高,前期投入相當大,以曾哥的實力,也只能從中小型的企業入手。   既然做中小型,那麼一般人家專業的信息管理人員比較少,甚至根本就沒有。通常來說,買了你的產品,整個安裝、設計乃至維護,都需要你來,雖然說是利潤可能高一些,可是對技術和服務的要求也就比較高,對員工的水平和素質要求也挺高。不像裝機那樣,只要有一尺櫃檯,兩把螺絲刀那麼簡單,曾哥能把這塊玩轉著實不易。   曾哥滔滔不絕給我介紹他的業務發展,興趣大起,回頭間看到了被冷落在一旁不說話的雯雯,才想起了我此來的目的,說道:「兄弟,見到你高興,光知道咱倆說話了,倒把這小妹子給忘了。我看她不像是妹妹,該是你的女朋友吧。」曾哥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   聽他這麼一說,小雯更是害羞了,低下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小臉悄悄的紅了,我未置可否的一笑。   「小妹妹,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和你嫂子呀,從上初中就要好,一直談了十年戀愛才結婚呢。」看到小雯實在害羞,叉開了話題,「兄弟,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來著,想裝台什麼樣的機子呢?」   不等我開口,「叫我曉雯就行了,我也不知道該裝什麼樣的,你跟我誠哥看著來就行了。」小雯聲細如蚊地說。   我就把大體的計劃跟曾哥說了一下,CPU、硬盤、內存用個主流就行了,主板要用一線的,顯示器一定要個好點的,顯卡麼,普通的就行,她也不會有空去玩什麼大型的3D遊戲,其它的東西看著來就行。   「來來,把單子寫下來,咱這兒沒有的,我去給你調貨。今天見到兄弟你高興,我別的什麼都不做了,今天就陪著你。儘管挑,儘管選,末了我就收你這這五大件的錢,其它的東西就算哥哥送你的了。」   「曾哥,這可不行,你是做生意的,小弟可不能沾這個便宜。」一聽曾哥這話,還了得,這錢一算可就不是一百、兩百的了。   「域老弟你就別再客氣,咱就這麼說定了,我看小妹妹人長的漂亮,又懂事,這當哥哥的怎麼也得拿點見面禮出來呀。」曾哥真是豪爽的可以。   我還待再反對,曾哥做出生氣的樣子,「兄弟,你再這樣婆婆媽媽的,哥哥我可真不高興了。」只好點點頭,不再言語。   大體的框架定下,開始看具體的東西,別的東西都沒什麼好說的,就這顯示器,曾哥給推薦了一款17寸的液晶,現在液晶顯示器價格不貴,普通的也就兩千塊錢多一點。可是由於我說要好點的,曾哥推薦的機型可是准專業級的,這下子就得三千多塊,僅此一項,小雯雯的預算就花得差不多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暗暗歎氣。   CPU、硬盤、內存、主板這些東西選起來沒費什麼勁。由於主板選的是塊大板型的,所以就只能選一個比較大的機箱了。曾哥費力的才把一個大傢伙拖過來,看上去就是威武、雄壯,真材實料,絕對的好東西。   小雯雯感慨了一聲,「好大的傢伙!」聽口氣並不欣賞,好傢伙,不是吧,就這還挑肥揀瘦的,這多好的東東呀。   我還未曾開口,曾哥已經笑了笑,「是呀,我還真忽略了,這麼個大東西,確實配不上我們漂亮的小姑娘。要不,你來看看這個?」   把我引到旁邊一個單獨的櫃檯前,「來,你們來看看這個,這是我新代理的一個准系統,人家可是剛出的新品。絕對的一線大廠的產品。」   果然不同一般,小巧玲瓏的身材,幾種鮮艷的色彩可以選擇,用手摸了摸樣品,手感也是不同異常的細膩,以廠家的知名度,肚子裡面裝的東西自然也不會有錯。不過一想這個品牌的知名度,價格自然也是不菲。我用手撫摸,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   曾哥也對這款產品很是欣賞,有些得意地沖小雯說道:「小丫頭看這個怎麼樣,要是看上了就挑一個喜歡的顏色,就當曾哥送你的見面禮。「這麼一個好東西,配上了全套的主板、光驅,加上音箱等的一大系列,只怕價格得兩千出頭不少。這可不行,這人情可太大了。   沒等我開口推辭,那邊小雯雯已經拍手歡呼,「太漂亮了,我好喜歡,謝謝你了曾大哥,你真好。嗯,還是這個暗紅色的比較好,放到家裡一定顯眼。」   我一口氣沒歎出來,又嚥回了肚裡。好傢伙,真是獅子大張口呀,她當這就是一個小鐵箱子那麼簡單麼?哭笑一聲:「曾哥,這也太那個什麼了吧。」   曾哥大氣的一揮手,「沒什麼的,兄弟,只要看的好,小妹妹喜歡,大哥我就送上一套。」   我看了看歡欣鼓舞的小雯,咬著牙說了聲:「行,那就用它吧。」這下倒好,連主板的錢也省了,曾哥是真夠大方,這曉雯也是夠狠。   反正事已至此,錢已經省下,索性我又把CPU的檔次做了提升,加上內存、硬盤、顯示器,一併做好了選擇。為了顯示器與機箱的色彩搭配,曾哥又出去跑了一趟,尋找顏色合適的顯示器。   終於,所有我們需要的東西都齊了。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價格,省了那麼多,也得六千多塊。好嘛,如果把免費的東西加到一起,這台機子得將近一萬塊了,好傢伙,這個價格就算是最好的品牌,也能選擇一款不錯的產品了。   東西都選好,擺在大檯子上,看上去確實惹眼。曾哥說道:「那咱們就這個定了啊。」,喊了一個夥計進來裝機。   雯雯圍著人家轉來轉去,好奇地問這問那,興奮的不得了。搞得那個本來很熟練的小子有點手忙腳亂的。   我把她拽過來,「來,雯雯,呆會再看,以後它就是你的了,快把你的私房錢拿出來。」   曉雯小心翼翼地從她的背包裡拿出了兩個小信封,「誠哥哥,我就這麼多。」   我接過來,打開看了看,其中一個是兩千塊,想必是王姨給我,另一個裡面除了大額的鈔票,還有一些零錢,應該是她自己攢的。   把那個兩千的留下,把那一千多塊又塞進了她的小背包裡。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沓子,正好是五千塊。這是我早準備好的,我就準備給她添這麼多。不過由於曾哥的慷慨贈送,機子比我想的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曾哥,這是七千塊,多了我也不給你了。無論怎麼樣,就給這麼多了。」人家大方,咱也不能太小氣。嘿嘿,儘管我已經夠小氣的啦。   他笑著看了看我,也沒說話,拿過錢數也不數,拿出鑰匙,開開一個抽屜,把錢塞了進去,「行,咱們都痛快,兄弟們錢說多了反而傷感情。」   小雯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誠哥哥,又讓你為我花了這麼多錢。」也不顧在人眼前,趴到我肩上,在我臉上給了一個輕輕的吻。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錢的緣故,這裡面可是許多含義在裡面。   她倒把我給搞的有點難過了,畢竟曾哥的眼睛在看著呢。「小雯,你別光謝我,知道曾哥送的東西有多麼貴重麼?怕是不下三千塊呢。」   小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完全出乎意料,她真的沒想到,曾哥會填了這麼多錢進去,又從背包裡把那個小紙包拿了出來,小聲地對說道:「曾大哥,我沒想到有這麼多,這兒就這些了,要不我一塊給您得了。」你別說,這小雯有時還真是挺懂事的,可她這點錢也不夠呀,小妮子很有意思。   曾哥呵呵一笑,「小姑娘,當著我兄弟的面,你這不是打老哥哥我的臉麼。說給你,就是給你了,不用不好意思。看著你們兩個小年輕的,感覺真好呀。」又回頭衝我道:「老弟,你看多好的姑娘,你可不能欺負她,否則我也絕不能輕饒你。」   我的老臉一紅,「曾哥,看你說的,我哪有那個水平,你兄弟我向來都是受人家氣的。」   雯雯狠狠地在我臂上掐了一下,然後柔聲道:「誠哥,你別亂說嘛。」看得曾哥又是哈哈一笑。   雯雯看著他,輕輕地走過去,突然給了曾哥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迅速放開,「曾大哥,真的要好好謝謝你。」   曾哥故作緊張的姿態,「這小姑娘真有意思,幸好你嫂子不在,否則我還真不好交待。」   就在裝機的空檔裡,曾哥又把那該拿不該拿的贈品選了幾件好的,送給了雯雯。你別說,這小丫頭還真是挺有人緣的,把個曾哥也糊弄的不錯。這不,送的東西小背包裡都裝不開。   這小子還真是手腳利索,一會兒機子就給裝了起來,擺在那兒果然不凡。正準備就手裝系統,我覺得已經讓他賠錢了,再耽誤這麼長時間,有點說不過去,「曾哥,要不我把機子帶回去,自己裝系統算了,我看外面還挺忙的。」   「那可不行,在我這兒裝機,無論是誰,都必須得進行拷機24小時,要不以後還得麻煩。」   這話是很有道理,也顯出了曾哥的經商之道。不過,這一說小雯雯可著急了,不好意思問曾哥,「誠哥哥,那咱們今天不能帶回去了?」語氣中透著失望。   「小姑娘,你不用擔心,只要是測試完了沒有問題,我明天立馬給你發過去,當然了,如果人你們能在這兒住上一晚,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就更好了。」   「不行呀,我跟媽媽說好了的,今天要回去。」小雯還是放不下這台漂亮的電腦。   「好了,雯雯,就聽曾哥的吧。測試好了,用起來更放心。」這種時候只有我來說服她了。   「呀,時間不早了,走,你們倆個陪我一起去吃個午飯吧。」   吃過飯,儘管我再三推讓,最後還是由曾哥付了款。怕耽誤他時間太久,我就和雯雯一起告辭,準備離開。   「小妹妹,你不要著急,明天我一准給你發過去。」曾哥看小雯雯還是有些不捨。   「域老弟,以後家裡有什麼親朋好友要裝機,就跟哥哥說,我一定保質保量,不用客氣,要是來不了,給個單子也行,我測試好了,給你發過去。」曾哥顯得還嫌破財不夠。   「我可不敢了,再裝幾台機子怕要讓大哥你把老本都賠進去啦。」我也順便跟他說個笑話。   因為新裝了電腦,雯雯心裡興奮,顧不上別的了,沒再拉我陪她逛商場。   回到家後,第二天,就收到了曾哥發過來的電腦,這小雯算是有事幹了,連著幾天都在家裡新鮮,也沒有來找我,遇到什麼問題,也是打個電話,連出門的空檔都沒了。   考完試後,同學之間經常打電話聯繫,可是因為高考成績沒有出來,大家的心裡都懸著,所以都沒有見面的心思,生活反而顯得無聊起來,進入了一種說不出的平淡階段。   希望翠微的書評管理越來越規範些。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三章 婉拒   一路經行處,莓苔見屐痕。   白雲依靜渚,芳草閉閒門。   過雨看松色,隨山到水源。   溪花與禪意,相對亦忘言。   成績出來是在固定的兩天,時間越來越接近,同學們在電話中聯絡時的語氣也顯得越來越焦慮。   忽然接到了魏國棟的一個電話,讓我大感奇怪,他居然會打電話給我。說個幾句話後,就約我明天進行一場籃球比賽。這小子也真行,竟然在這時候想到打球,不錯,正好放鬆一下,跟他訂在明天下午學校籃球場見。   既然說了,就得趕緊召集人馬。幾個原先經常一起玩的同學,都在家裡呆著,這時間不會有人出門的,都在家裡等著審判結果出來呢。再打個電話給大可,「小子,趕緊過來吧,魏國棟又向咱們挑戰了。」   「老大,不是吧,都什麼時候啦,你還能有這閒心。」   「怎麼那麼多費話,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快來吧,正好也快出成績了,到我家來住幾天,順便等結果,再說這麼長時間不見某人你不也想得慌麼,到這裡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大可儘管在電話裡進行抗議,但還是欣然應約,肯定是被我打動了,當天下午就來到了我家裡。   我們倆個來到學校的球場時,差不多就是人聲鼎沸。這幫傢伙們可真能張羅,別說我們三班和四班的同學了,其它班裡的都來了不少。當然李玲玉也來了,拉著蔣婷婷在一邊觀戰,我懷疑大可在來之前,已經跟她通風報信了。   最出乎意料的是,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班主任黃老師的身影,只怕她這陣子的緊張心情不在我們之下,也想來消遣一番,畢竟學生的成績與她的獎金也是很有關係的,當然她的聲譽也很重要(腹誹老師可不太禮貌)。   比賽即將開始,先跟魏國棟握了個手,以示友好。他和那班兄弟在比賽中的表現中規中矩,顯得蠻有風度的,讓我對他的印象一再改觀。   像這樣的比賽,勝負已經不再重要,一場比賽盡歡而散,大家甚至友好地交換了球衣,讓我們也有了那種世界明星的感覺,唯一的遺憾就是還得買套新的穿了。   當我披著魏國棟的球衣隨意坐在地上休息,黃老師把幾個得意的學生都叫到了一起,「大家明天上午都到我家裡來,中午我請大家吃飯。下午分數就會出來,我來打電話查詢大家的成績。」她家就在學校裡面,就跟今天下午的比賽一樣,也想第一時間知道我們的戰況如何。   不過這樣,她這月的電話費可能就會…,嘿嘿。信息費可是夠高的,向來花錢吝嗇的她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了。我倒是對電信挺佩服的,把我們自己的分數再賣給我們,還能大賺上一筆。人家腦子就是好使,恐怕他們賣一個分數100元,也會有人掏錢。   大可也和我一起泡在了家裡,成績沒出來,小雯雯倒是出人意料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雯雯,怎麼了這是,捨得把你的電腦丟到家裡,是不是遇到什麼大難題了。」   「大可哥哥,你也在呀,怎麼沒和玲玉姐姐一起來呀。」這曉雯倒是挺會說話的,沒理會我,先跟客人打招呼。大可和我是夠貧,可經雯雯這麼一問,愣是沒話說了,心裡倒是顯得美滋滋的。   雯雯見把大可給問傻了,才又轉向我,「誠哥,你也太小瞧人了,我現在可是高手呢。我上網時,很多人爭著跟我聊天呢。這幾天我們班好幾個女生吃了飯就到我家去,看我玩呢。」倒也,這也能稱得上高手,當然在網上有個她這樣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聊天自然是不錯,有人搶著跟她聊,也沒什麼奇怪的。   「那你怎麼不在家裡用功啦?」這倒奇了。   「是我的同學們都說我的電腦又漂亮又好用,聽我說才七千塊錢,幾個家裡沒電腦的都想讓我幫忙也裝台這樣的呢。」   聽到她這樣說,我幾乎要暈死在當場。七千塊,不是吧,這台機子得值九千多塊呢,這個價錢,走遍世界各地也買不到呀。   我差點要哭出來,「雯雯,你沒跟人家說有好多東西都是沒花錢的,要裝台這樣的機子得準備一萬塊錢。」   「哎呀,這我倒忘了說了。」雯雯一吐舌頭,縮了下脖子。   「那你快回去吧,跟同學們解釋清楚,可不是哥哥我不幫這個忙。再說了,我現在正忙著,要想裝機也得過了這幾天的。」這還了得,她總是把最關鍵的東西給忘了,不知道這個雯雯整天都在想什麼。   「好好,我回去告訴她們就是啦,可要是人家實在想要,你一定不能推脫呀。」她對同學倒是不錯,還挺夠意氣的。   「行,沒問題,小雯的指示哥哥哪敢不聽呀。不過,錢的事可一定得說明白。」快把她打發走吧,否則我真是倒下去了。看著她高高興興地出門去了,我才算鬆了一口氣下來。當然臨出門時也沒忘了向大可打個招呼,「大可哥,有時間去我們家看看我的新電腦呀。」   還想著大可呢,這小子,哪還有這心思呀。他只在一心想著的分數,希望與李玲玉的計劃能夠順利達到,好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住在我家裡,還總是心不在焉的呢。   成績總算出來了,沒有什麼太大的懸念,與自己的計算沒有什麼差距,我以近乎完美的成績,再次成為了學校的理科狀元。   大可和玲玉也都過了重點大學的分數線,蔣婷婷仍舊是文科的第一,大伙可謂是皆大歡喜。在聽到分數的當天,大可就趕回了家裡。在黃老師家中,當場就有同學哭了,有的激動,有的傷心。可無論她怎樣盛情挽留,都不會有人還有心思在她那兒吃晚飯了。   我帶著好消息回到家裡受到了凱旋般的待遇,其實心急的他們也早在家查過成績了。老爸去市場把所能找到的最貴的菜買了一大堆回家,當然也沒忘了給他自己買上一瓶好酒。他最是會趁火打劫的,現在無論買什麼回來,老媽都不會有一點異議。   我生平第一次嘗到了白酒的味道,一個字,「真難喝」,大錯了,是三個字,人一興奮就容易出錯。老媽也破天荒地喝了一點,老爸再次讓我知道醉酒是個樣子,上床時搭一塊白毛巾在頭上。   不過,在他正式躺下之前,給了我一個承諾,那就是我可以自己報考喜歡的學校和專業,他和老媽不會進行干涉。「誠兒長大了,事情會自己做主了。我和你媽媽都高興呀,你盡可以選擇你喜歡的。」這是酒過三巡後他意思表達最清晰的一句話了。喝醉了酒也有好處,那就是說話辦事特痛快,難怪現在的好多事都非得到酒桌上去完成呢。   成績出來了,也就有了巨大的失落,心裡實在空虛,等待的過程是最美好的,一下子一切水落石出後,好多事情也就沒了意思,失去了意義。   在這時有人打電話給我,自然很讓人高興,何況是晨姐,「小誠,今天有什麼安排沒有?」   「沒事呀晨姐,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睡覺。」自從成績出來,分數滿意的朋友都像兔子般跑的無影無蹤,沒有達到預期目標的就更難找到,而真正的「舉國大慶」通常都是在拿到通知單之後。如今的我真是有空。   「你這傢伙,也不怕睡成傻瓜,過會沒事到我單位來吧,等我處理完了工作,去給你慶功。」   「不用這麼誇張吧,晨姐,現在慶祝還早了一點。」   「行了,沒事就過來吧。」晨姐的口氣不容置疑。   幾乎就在我那天查到成績的同時,手機也響了起來,聽到我說「OK」時,晨姐聲音中有藏不住的興奮,說要挑個時間為我好好地慶賀一下,當時卻賣關子,仍舊沒有告訴我許洋姐介紹給我的是個什麼專業。   在我考完後,晨姐曾跟我提過一次,說是許洋姐已經替我務色了一個非常好的專業,但她不能馬上告訴我,得等成績出來後。   該跟晨姐好好聊一聊,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好專業了,討論一下到底合不合我的胃口。無論她和許洋姐怎麼千挑萬選,如果我不感興趣,那也白搭。愛因斯坦說過: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已經無數次出入醫院了,當我出現在晨姐所在的病區時,那裡的醫、護人員差不多都能認識我。一位護工還熱情地告訴我說祁醫生在辦公室。走進病區的醫師辦公室時,查房已經結束,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晨姐電腦前寫著病歷,見我進來,一笑說道,「小誠,你無坐著,我一會就好了。」   目光紛紛投向了我,自從再次住院後,這裡的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我的存在,他們也都搞不清楚我與晨姐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劉書記的公子不再來糾纏晨姐,醫院各部室的不少小伙還在或明或暗地追求於她,只要未婚的美人存在一日,就有希望之光,畢竟美麗的晨姐是眾目關注的焦點,何況家境又是如此殷實。   她偶爾也會拿我做個幌子,推辭別人的各種邀請。但人家又都知道我還是個在校學生,對我的情況吃不準,所以各種方式的追求一直沒有停止過。   晨姐對我的親熱也是不爭的事實,有人宣稱曾親眼看到她挽著我胳膊一起走路,小伙子中也都互相傳說,進行著各種猜測。最為離奇的一種說法就是我是富商祁永年的私生子,是晨姐同父異母的弟弟。   所以我出現在醫院中,經常會遇到猜疑的目光。這次住院換藥時受到的禮遇,就是一個例子,明擺著是公報思仇,我一直這麼以為,也許人家本來就應該是那個樣子?個別有嫉妒晨姐美貌的女士,看不慣她平時清高的樣子,也會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如果能有任何機會詆毀男士們眼中的大眾情人,心胸狹窄者,自不會放過。   我眼中的晨姐也是多姿多彩的,在醫院裡她冷若冰霜,一心鑽研業務;可在祁伯伯的商業圈子裡她又是一個有能力、善言談的乖乖女;而在親近的人面前,她又是個調皮活潑的大女孩。   也許最後這才是她的真正面貌。但正因為她的這種表現,她在醫院裡朋友不多,平時多都是獨來獨往,也不太在意別人的評頭論足。我更是無所謂了,只要與可愛的晨姐在一起,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呢。即使背後能夠殺人的目光,又有何懼哉!   等她做完了工作,我在晨姐的輕挽之下,向院外走去。與晨姐淺談輕笑,背後自然也少不了注視的目光,碰到的人打著招呼,有熱心的小伙還熱情地衝我點個頭:祁醫生,你弟弟又來了。晨姐也回以淡淡一笑,答應一聲。   出了醫院,晨姐看得出明顯的放鬆,開心地跟我說笑。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她很熱心業務,我總覺得做醫生這份工作並不是她的最愛。車子發動起來,居然是向祁家的別墅開去。   「晨姐,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回家呀,老爸請你吃飯呢,怎麼了,不願意去。那可不行,他跟我說了好幾次了。」   答應著說沒有,本來還以為能與晨姐單獨在一起好好聊聊,我還有很多想法與她交流一下呢。   祁伯伯難得地呆在家裡,沒有去他的公司,在吃飯時他又提出了房子的事情,我還是婉言謝絕了,儘管我希望有這麼一所房子,但無功受祿卻終非我所願也。即使我給了他一點點幫助,但這回報明顯地不太符合學理。   飯後閒談中,祁伯伯又讓祁雲姐把他那輕易不肯示人的「大紅袍」拿出來,泡了一壺。經過一段時間的熏陶,我也漸漸地能品出茶中滋味。   其實品茶與識人有共同之處,在祁伯伯面前我也沒有拘束的感覺,就說著自己心中所感,與他談論其中的道理。比較起「大紅袍」的香氣襲人,我更欣賞的卻是「苦甘露」,聞起來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初入口時帶些苦澀,入喉細品卻覺得芳香怡人。就如同我所認識的晨姐,初見面時只感到冰雪美麗,似乎難以接近。但交往一段時間後,卻覺得聰明可人,接觸越是深入,越能發現她的過人之處。當然,這個比喻我是沒有膽子跟他提的。   祁伯伯處在生意場中,一生閱人無數,自有許多過人的見解,每每與他交談都覺得獲益良多。說著說著他就給我講起了這壺中茶,   「這茶是我去雲南時那邊的一個老戰友送的,卻是產在武夷山上,而且只有產在山坡某處的才是極品,每年的產量極少,而且焙制也極為講究,人稱茶中狀元,香氣冠絕。外面雖然叫賣的很多,其實多為贗品。」   說到這裡,他把話峰一轉,「小域呀,我發現你很聰明,從茶中也悟出了不少道理。做人也正是如此,有才華的人也與這名茶一樣,也須用心培養,才能成大器。對了,如果你假期裡無事可幹,就來我的公司裡實習實習吧,鍛煉鍛煉,也能長些見識。」   聽到這裡,我略一沉吟,沒想到他說這話的意思在這兒呢,我不過是一個高中畢業的學生,值得他如此栽培?   看我沒說話,他又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付報酬給你的,要不祁伯伯給你付上大學的學費怎麼樣?」語聲誠懇,顯得對此事甚為鄭重。   「爸,你又要騙小孩子,給他下套來了。」晨姐不依道,「怎麼看到個像樣的人就想拉到你那個廟裡去呢,人家這還沒上大學呢,你也不怕人說你僱用童工呢!」   「哈哈哈,真是『知父莫若女』呀,你老爸我呀,沒別的毛病,就是見到人才就心癢。想改也改不過來啦,行了,不提這事啦,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世界。」祁伯伯真夠坦誠的,臨了卻沒忘了加上一句,「小域,你好好想想,要是想來我隨時歡迎。」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謝謝您,祁伯伯,我會好好考慮的。」現在就進入一家大公司,我還真沒這麼想過。   晨姐送我回來時,還囑咐著呢,「小誠,你可別聽老爸的,他最會這種感情投資了,你要是上了他的當,以後想回頭可就難了,除非你真喜歡這個行業,」停了一下,「那也得以後再說。」   一直當晨姐是祁伯伯事業上的好幫手,想不到卻時時在想拆他的台,這對父女也夠有意思的了。但她的想法,卻與我不謀而合。   沒幾天,雯雯又來找我,說是已經有十多個男女同學想讓裝機啦。小雯裝的這台機子,曾哥用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不光好看,用起來也是非常順手,這不,在她家裡運行了這幾天,已經吸引著很多同學來參見過了。有幾個愛玩的男生,還鼓動著她裝了幾個最新的遊戲,非常流暢。像這麼好的東西,迷住這幫小孩們的眼睛是非常正常的。   這個問題值得考慮,我在曾哥那兒做的東西,可不是那些號稱「JS」的傢伙搞出來的一堆破爛所能比擬的,既然有這個市場,反正正閒得無事,何不助人助已。說不定還能小賺上一筆,我很是佩服自己的經濟頭腦。   得好好地考慮考慮,籌劃一下此事。   自明日起,雪某外出一周。期間VIP和公眾版的更新,都將暫緩,就大家原諒,回來後將繼續更新。公眾版一次解禁兩章,請大家別忘了繼續支持,不要讓我下周沒精華可加。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四章 曲徑通幽   幽意無斷絕,此去隨所偶。   晚風吹行舟,花路入溪口。   際夜轉西壑,隔山望南鬥。   潭煙飛溶溶,林月低向後。   生事且瀰漫,願為持竿叟。   「給,誠哥。」雯雯熱心地在旁邊給我遞著東西,經過一番準備,我的裝機鋪子正式開張啦。   不過卻沒有正式的地點營業,是沒在小雯雯家中,我家則是做拷機用的。   儘管開始有了這個想法,可自己到底沒有自己幹的經驗,裝機子我倒是沒有問題,可真正幹起來是個什麼樣子呢?   無奈何,抓起電話,向曾哥求教先。   曾哥聽了我的想法,卻甚為贊成,說這樣子的話,我還能幫他的忙,他願意以成本價給我散件,說是只要能增加他的出貨量,多拿點廠家的返點就行了。   能幫他做些什麼,我自然高興。對他的價格我自是堅持不允,本來曾哥給的幫助已經很大了,無私地幫了我那麼多。現在有這麼個機會,我想讓他多賺點,並沒打算自己得到什麼。   曾哥說是我在這兒裝機,得裝系統和常用軟件不說,而且還得進行售後服務,白干可不行。   最後經過我們哥倆的討價還價,他最終同意以稍高出成本價供應散件給我。在這個物慾縱橫的世界裡,這也算是個奇觀了,一個堅持不要,一個一定要給。人之交往,貴在交心,只有心靈相通,才能互相信任,做起事來,方能事半而功倍。   跟曾哥說好了,就讓雯雯把她那些有此意向的同學都叫到了一塊,把每個人的預算拿出來,根據當時的行情出個詳細的配置,再與這幫小孩們或他們的家長探討。   就這樣子一個上午的時間,定下了十台機子。現在的小孩並不簡單,許多配置和價格都事先上網查過了,心裡基本有數,有些已經在父母陪同下到很多店裡轉過了。我已與曾哥說好了,讓他把最低的出貨價給我,否則真要是不讓這些學弟學妹們得到實惠,自己良心上也說不過去。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報出的價格多都大大低於他們的心理底線,因此他們很少有異議。   但要說我一點私心沒有,也不太現實。我也是個小人呀,嘿嘿。那幫小女生們知道的情況很少,基本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像這樣的,我提供的多數都是曾哥代理的配件,這樣曾哥的利潤高些,而我的價格也好控制。怎麼樣,俺還夠黑吧。好在曾哥為人正直,所代理的也都是響噹噹的牌子,不會有什麼麻煩,利人利已嘛。   那幫小男生就有點麻煩,別看他們小,可好多都有自己的主見,有的就自己拿個單子給我,這是他們綜合了網上的信息和所謂高手們的意見。但遇到這樣的,我也只是對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給個建議,基本上就採用了他們的單子。如果他那裡沒有的貨,就讓曾哥想辦法去調貨唄!咱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顧客是上帝嘛,嘻嘻。   就這樣我把詳細的訂單情況發給曾哥,開始了自己的裝機之旅。   為了保證作品的質量,我還從曾哥那兒訂了全套的檢測設備,當然很好的用不起,但饒是這樣,也花了我幾千塊大洋。還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錢,先期投入已經有了。   為人要講誠信,即是對客戶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這些都是我從曾哥那兒學到的,正是靠了這個,他的業務才蒸蒸日上,越做越大。   對我的這個做法,曾哥極是讚賞,也對我更加放心,不用擔心會砸了他的牌子,因為一切剛開始,所有的東西仍舊是帖他的標。   幫她的同學做事,小雯自是熱心地給我幫忙,有這樣一個熱心的哥哥,她在同學面前有面子,自然也感到驕傲。   小雯拿出一條手絹,細心地為我擦去了額上的汗水。回身又端了個杯子過來,「誠哥哥,喝點水吧,不用這麼著急的。」看到我這麼敬業,她有點心疼。   「好好好,我把顯卡裝上就喝,你先放到一邊吧,別把機箱裡滴上水。」小雯聽話地把杯子放到一邊。卻不知道俺這並不是無償的服務,儘管現在沒有賺錢,卻也是在從事商業活動。   機子在曉雯家裝好後,就搬到我家去做測試,還是遵循了曾哥的優良傳統,裝好後,進行二十四小時的嚴格拷機,我也得為自己的聲譽負責。   這幾天偶爾到王姨的小店裡,都能看到那位徐老師在熱心地幫忙,好像在對這邊比他自己那兒的裝修還讓他上心。這無形中省了小雯不少事,有了這麼個好幫手,王姨就不太用她去幫著幹活了。   店裡是不能離人的,王姨除了特殊情況都是在那兒吃飯,以前有時是雯雯替換她,兩人輪流吃飯。可自從這徐老師來了後,她就基本上都是在店裡吃飯了。   看來他們的關係還是進展挺快的,徐老師幫做了事,就常和王姨一起在小店吃午飯。小雯經常送兩個人的飯菜到店裡去。   雖然自己省了不少功夫,小雯卻仍是心裡不高興,但乖乖女做慣了,還是聽媽媽的話。   她對那徐老師的態度卻總是不太友好,還經常在我耳邊提起,發洩心中的不滿,儘管也說不出人家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要說這徐老師對雯雯還真的不錯,言語之下對她也很有些巴結的味道。   對小雯的做法,我是理解的,這麼多年了,母女兩相依為命,一下子插個外人在裡面,要改變思想、接受這個現實總得有個過程。所以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上那麼一兩句,並不特別勉強她。   正因為這樣,雯雯彷彿又成了我們家的孩子,一天經常有兩頓飯是在這邊吃的。幫同學裝機更成了不過去的好借口。   老媽已經習慣了小雯這個樣子,她在我們家吃飯也不是現在才開始,只不過稍微多了一點。有這麼個女兒在家裡,又勤快又聽話,比兒子還好使,她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高考結束後,媽媽對我非常滿意,人前人後地表揚,但從雯雯半駐我們家後,對她比我還好,竟讓我心裡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兩天多的功夫,第一批的這十台機子就全部出爐了。被小雯的同學們興高采烈地抱回了家去,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也非常有成就感。   小雯家和我家的電話自然也就成了服務熱線,從電腦們走了,就鈴聲不斷,什麼問題都會打過來問一下。一個簡單的軟件應用問題也會打過來,感覺好累,想不到還有這麼多的煩惱。以我的軟件水平,優化過的系統,尚且有如此之多的問題,甚至不是問題的問題。就有點同情那些品牌機廠商了,人家的價格稍微高一點,也是沒有什麼不對的,畢竟這一年的上門服務也是非常辛苦的。為了降低售價,搞出些頭大身子小的配置也就無可厚非啦。   靈機一動,又有了新主意,我是不是可以辦一個培訓班,一來省卻了麻煩,說不定還能發表小財。最近財思如潮,賺錢的念頭一個連著一個,卻苦於一個分身乏術,只能想想而已。   總的來說,這第一批作品還是很讓人滿意的,幾天後回饋就出來了。回頭客們又紛紛帶了一大堆人來要求幫助裝機,其它班的同學、親朋好友也來了不少。裝了一台機,一個傳染仨。   業務一下子多起來,卻也明顯地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這一個人就是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也忙不過來呀。要推脫掉一部分人吧,可人家就認準你了。價格便宜,量又足,想不接都不行。   這可怎麼是好,沒有場地,人手又不夠。只好先讓小雯做一下登記,再想辦法。小雯雯也犯愁了,我一直沒告訴她還能從中漁利,「誠哥哥,這可怎麼好呀,都是我給你惹來的麻煩,早知道這樣,我才不答應他們呢。」   「沒事的,雯雯,這有什麼,慢慢想辦法,哥哥總會有主意的。」畢竟自己是在做生意,總能想法子出來,曉雯很信服的看著我,在她的眼裡,誠哥哥沒做不好的事情。   讓雯雯選了幾個她認為比較親近的人,把他們的配置先給曾哥發過去,一點一點的慢慢來吧。   「走,雯雯咱們出去走走。」反正得等,何不放鬆一下呢。小雯乖巧地任由我拉著她的手,走出了家門。   老遠看到王姨的店門口又停了一輛送貨車,「走,咱們過去幫把手。」   小雯拉著我的手不願意,「誠哥,咱們就不過去了吧,反正有那個老徐頭在。」   「又耍小孩子脾氣啦,聽話。」她的這個想法需要慢慢糾正,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江叔叔去世這麼多年了,王姨也該有自己的天地,不能只為女兒生活。   王姨的情緒明顯不高,而且那個徐老師也不在,小雯的心情卻好了起來,不用招呼就過去幫媽媽幹活。   心下有點詫異,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兩人談僵了吧。「王姨,徐老師怎麼不在呀!」   「哎,他家裡出了點事情,趕回去處理了,聽說是他的老母親生病住院了,這不,剛裝修好的店就閒在那裡啦。」   原來是這樣,難怪王姨看上去有些不愉快。也不好再說什麼,默默地幫王姨收拾東西。正好這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看看號碼,是大可家的。   「你小子這一陣子跑那去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了,是不是毛腳女婿上門啦。」   「得了,老大,你就別損我了。這一陣忙活什麼呢。」大可解釋說他這幾天去了親戚家,回來後就無事可作了。   志願都已填好,剩下的就是苦苦等待啦,他也閒得沒事,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這可是天賜的良機呀。   「大可,沒事過來玩吧,跟家裡人多請幾天假,我還有事跟你商量呢。」   左右也是無事,大可趕了來,跟王姨說了一下,讓她把徐老師的房子先借過來用幾天,我的新店就在他的店舖裡暫時落腳,憑王姨的面子他怎麼也得答應。   這倒不錯,店面、員工全都有了,可以小張旗鼓的做點事情啦。小雯負責接待工作,並打些下手,我和大可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大可聽我這麼一說,興趣就來了,跟他說好每裝一台機子就給35塊錢,如果生意好的話,以他的水平,一天也能裝上幾台,這麼算下來,收入也不少呢。要是能做到開學,他賺的錢就夠交學費了。有了經濟動力,大可工作起來也非常賣力,打電話給家裡請了長假,可惜我就得搭上生活費了。   嘿嘿,不過付給他的錢可不能從我的利潤裡面出,跟小雯說好,以後再來裝機的,每台機子收50塊錢的裝機費。也是「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一切本著自願的原則。   除去大可的收入,剩下的15塊歸小雯。但是錢不能給她,要裝進我的口袋裡,用來沖抵給她裝機時我墊付的款項,想不到,我還是個理財的天才呢。當然,她也不會沒有什麼不願意的。而且為了保障學習,只讓她干半天,剩下的時間要用功,可不能把學業荒廢嘍。   有事可作,日子自然也就過得快了,幾天的時間,我和大可就裝了將近100台機子出去。大可拿到了一千多塊,心裡美得不行。   現在都講財務公開,把自己的收入情況基本介紹一下。我的利潤大約分成三個檔次,3000元左右的脫貧機型,利潤也就在100塊上下,而5000元以下的溫飽機型,就能拿到200塊上下,5000元以上的小康機型,就好得多了,能賺到300塊錢,這幾種情形基本上是比例差不多的。所以這麼下來,我的收入就將近…得,這是商業秘密,不告訴你。反正刨除了前期投入,加上有那種真是特別困難的一分錢都不賺,也已經小有盈餘啦。   有點慚愧,自己差不多算是剝削階級啦,所幸這被剝削者還對我心存感激。但也真累呀,加上拷機,我和大可基本上是在沒白沒黑地幹。   也真有那家裡有錢的,有一個丫頭要的配置甚至超過了小雯的那台,再加了點外設,價格萬元都出頭啦。不過,我喜歡,這樣的利潤才更高。要是人人都像她,那可就更美了。   以為這樣就算是不錯了,我想不到如今的兼容機市場還能有這般繁榮,對目前的收成非常滿意。   這天下午第二批的機子出得差不多了,看剩下的活不多,就讓大可在店裡忙活著,自己悄悄地溜出去,到晨姐那兒玩一會兒。談得高興了,晚上就住到了她公寓裡。   不成想第二天過去一看,小雯那裡登記的又是幾十台啦。一段時間的鍛煉,小雯的業務已經比較熟練。   這可如何是好,知道消息的人越來越多,不少附近的居民也聞聲而至,要為孩子裝台實惠的機子,樂於掏這50元的裝機費。我們學校也有不少同學前來問訊的,一些關係不錯的朋友也都來看熱鬧。就憑我們這兩個半人,忙至焦頭爛額也做不完呀。   這可倒好,一不小心就名聲在外啦。與大可無休止地忙著,再有幹勁也不成呀。突然,在參觀的人員中發現了魏國棟的影子,後面還跟著他的兩個死黨。他肯定不會是來照顧生意的,以他家的條件,檯子怎麼也得換了好幾台了。   放下手裡的東西,出來跟打個招呼,也順便休息一下,他後來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算得上是朋友啦。   「逸誠,夠忙的啊,要不要兄弟們幫忙?」他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我,這傢伙水平也不窪,他的兩個死黨,也是出名的遊戲高手。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有他們來幫忙也不錯呀。   一番交談之後,他們三個都欣然同意過來幹。雖然家裡都不缺錢花,但自己有機會賺錢,心裡會得到滿足不說,花起來也理直氣壯。   就這樣,我又有了三個員工,再後來,我們班也有兩個同學加入進來。算上小雯雯,我手下已有了七名僱員。   生意火了,跟曾哥的聯繫也就更加多了起來,用貨量不斷增加。我賺了錢,他也得到了實惠。在價位差不多的時候,用的配件基本固定,做起來非常方便,快成一個地方的小品牌。照這樣下去,我可以註冊自己的商標,生產電腦啦。   小店叫得越來越響,前來要求裝機的人也多起來,甚至還接了兩單網吧的幾十台機子。好的時候,一天出貨量能在四、五十台呢。幾個員工也得到了數千元不等的收入,工作幹勁十足。   基本上就不用自己動手,跑跑配件,看看店,再爭取聯絡些活也就行了。想不到,做老闆的感覺如此美妙。   背著手在裡面轉轉,看大伙忙著,心情不錯。「誠哥哥,你快來看呀,有客人來啦!」小雯響亮的叫聲從外間屋會來。   我應聲跑出去,蔣婷婷和李玲玉出現在面前。   「逸誠,你這兒好紅火呀。」蔣、李二人好奇的看著屋裡,蔣婷婷先開了口。她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懷疑還是大可這小子搞的鬼。   「那裡那裡,小本生意,二位不要見笑。」怎麼聽起來像祁伯伯說的話,這不知道怎麼的,就從我的嘴裡溜了出來。   看裡面忙的不行,她們倆個就自覺地上前幫忙。   後來生意越做越好,她們倆個就每天過來,與小雯一起在前面忙活。三個人相處非常融洽,有說有笑,平添了不少色彩,有了三位美女的點綴,員工們工作起來也更加來勁。   她們帶來的這一切,讓我格外開心,當然最主要是因為她們倆個是全免費的,呵呵。   萬事順心,心裡說不出的舒暢,生活充滿了樂趣,每日往返接貨,看看大家工作,過得非常充實。   這天下午,正在急著趕往車站,曾哥發來的東西又不少呢。忽然接到了雯雯的電話,聲音裡帶點哭腔,「誠哥,你快回來吧,有人來生事呢!」    -------------------------------------------------------------------------------- 【第三篇 伊始 】第五章 雲開一線   長江浩浩西來,   水面雲山,山上樓台。   山水相輝,樓台相映,天地安排。   詩句就雲山動色,   酒杯傾天地忘懷。   醉眼睜開,遙望蓬萊:   一半煙遮,一半雲埋。   趕緊安慰著小丫頭,「雯雯,別著急,哥哥一會兒就回去,有什麼等我回去再解決,啊?」也來不及去車站了,轉身就往回走。   這一陣子事情都過得太順利了,不知道發生了個什麼插曲。   匆匆趕回了店裡,卻見三個男子站在外間,雯雯躲到了房間的一角,魏國棟正站在那裡跟他們理論著,這老魏還真是個人物,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   我沒吭聲,先拉過雯雯,「雯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蔣婷婷和李玲玉怎麼不在。」   小雯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我也不知道,他們一早上就來惹事,婷婷姐和玲玉姐姐說是今天有事不過來了。」   「三位有什麼事情嗎?跟我說好了。」不知道這幾個傢伙是幹什麼的。   「也沒什麼事。」當先的一個發了話,穿著一件挺漂亮的花格襯衫,好像是這幾個人的頭。   「那---,不知道能為幾位做點什麼?」   旁邊一個傢伙插了言,這小子長得身體結實,看上去有點橫不拉幾的,「你就是這兒的頭?」   「不敢,這裡是我和幾個朋友弄的。」搞不清楚原因,凡事還是和為貴。   「噢,這樣子,爺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從你這兒借幾個錢花花。」還是先前那個小子。   奶奶的,原來是打秋風的。「不好意思,咱們這就是為朋友幫個忙,不賺什麼錢的。」   一個傢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在手裡把玩著,「這麼說,你是不給這個面子啦。咱們兄弟在附近幾條街上罩著,也夠辛苦的啦,看你這兒生意還不錯,想求你幫個忙。總不至於讓兄弟自己動手吧。」   想跟我玩橫的,這時一直在裡面瞪眼瞧著的小雯有些害怕,從後面跑出來,拉住我的胳膊,輕輕搖著,聲音微顫,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誠哥哥,他們不是好人。」不用她告訴我,看這幾人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沒聽說我們這塊還有黑社會呀。我輕輕一笑,拍了拍小雯的手背,「雯雯不怕。」也幸虧蔣、李二人不在,要不有公安局長的千金在這兒,今天這事可就熱鬧了。正合我意,難得有個活動活動手腳的好機會。   抬起眼來端詳了端詳這幾個傢伙,先天功法在體內運轉,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把自己滿腔的憤怒壓了下去。   其中一個小子略顯慌亂的眼神暴露了他們來此的原因,噢,這三人傢伙並不是本地人,難怪感到說話間有些慌亂。這小子最沉不住氣,再套套他。   故意把頭轉向他:「這位大哥想必是老大啦?」   這傢伙鬆了一口氣,把我當成了菜極之人,擺出一副譜很大的模樣,「你小子什麼眼神,看錯了人了。」把拇指挑起指向最先開口說話的人,「這才是我們的大哥,人稱做『刺狼』,你小子一定聽說過吧。」   他的念頭快速旋轉,這小子白長了大個子,看來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這就好啦,因為是到外地來搞鬼,他們心裡多少總還有些顧忌。   原來是有人花錢雇他們來的,也是我的小店最近生意太好,把附近幾家店的買賣都搶了不少,這才從外地請了這麼幾個人來搗亂,無論如何,要把俺這兒搞亂,能關門大吉才好。   這麼幾個小毛賊,也懶得答理。回頭對雯雯說道:「小雯,快拿200塊錢,讓這幾位大哥買包煙抽。」   雯雯一聽,心裡雖然有百般的不願意,還是轉身去準備拿錢。   那為首之人大為惱火,把身邊那人手裡玩弄的水果刀奪過來,一下子插在桌子上。「你小子真是憨呢,還是裝傻,把我刺狼當什麼人啦,200塊錢就想打發,當我們要飯的呢。」   一旁的魏國棟早就氣填胸膛,這下終於沉不住氣了,心裡說這域逸誠怎麼這麼沒用,衝到了前面,「你們幾個到底想要怎麼樣,還有沒有王法啦?!」   我輕輕地拉了一下魏國棟,衝他使了眼色,「有話好說嘛!什麼刺蝟、刺頭,咱還真沒聽過,就是不知道幾位大老遠地跑到這地面上來鬧事,又是為了什麼。」聽我說得有趣,曉雯儘管擔心,還是笑出了聲。   三人更惱火了,「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識相的還是乖乖地把錢拿出來,否則…哼哼。」聽我說出了他們不是本地人,幾個人的心裡已經大驚,拿了人家的錢,就想趕緊把事了了。都躍躍欲試,就想動手。   看出了他們的意思,得抓緊,別把東西砸壞了。「幾位有什麼話,到外面說,別嚇著小姑娘。」說罷,當先走出了門去。   雯雯跟過來拽著我的衣角,輕聲說:「誠哥哥,你別去,他們都有刀子呢。」   這三個傢伙也不示弱,跟著我就往外走,當頭的小子也真是行家,搶先一步過去,把店裡的電話線扯斷了,正合我意,還正怕有人報警呢,自從軍營裡學了幾手,一直沒有動手的機會。   為了讓雯雯安心,我悄悄地把口袋裡的手機摸出來,偷偷地塞給了她,「不用怕,忘了哥哥練過了。拿好了,看到情況不妙就打電話。」凡事都得留一手。   剛剛出得門去,一個傢伙已經悄悄地從我背後撲了過來,另一個也開始動手,只有那個叫「刺狼」的小子還站在一邊,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斤兩。   魏國棟已經喊出聲來:「小心!」   我此時全身氣機密佈,已經在注意著幾人的行動,為了麻痺一下他們,故意裝做腳下不穩,踉蹌了一下,讓了過去。   見同伴沒有得手,兩個一起動起手來。我也不還手,就跟這兩人周旋,總是在瞬乎之間閃過去,顯得非常狼狽。   就這樣磨了一陣子,那個「刺狼」心裡著急,這兩小子真是廢物,連這麼個書生也拿不下。此地非久留之地,一著急,喊那兩人閃開,要親自動手。   等那兩個跳開後,他已經手持一根短棒衝了過來,舞得虎虎生風,是比那兩個多兩下子。   我一低頭,把棒子讓了過去,正好試試林大哥教我的空手入白刃。腳下使了一個絆子,就想把他放倒。   不想他一個急跳,竟然躲了過去。看來這小子也是久經沙場,身手夠敏捷。   有了這麼個實戰演習的機會,我靜下心沉住氣,不急著用出林鋒教我的必殺之技,以我快速移動的身形與他交手。只不過這可是得益於我的清心吟功法,卻不純是林大哥那充滿陽剛的步法。   與他交手的過程中,我悄悄地思索著散打和擒拿招式,原先練習時雖然也有對打,不過那畢竟還是面對著朋友,不似現在這麼凶險,那樣的10次訓練,只怕也不如這一刻動手的收穫大。   幾個回合過去,心得頗多。看他也就這兩下子了,一個轉身,鎖住他的一隻手腕,一抖手,把「刺狼」給放倒在地,用腳在他的腹部輕輕一點,這傢伙就真變成了刺蝟,身子蜷了起來。   他的一兩個手下一看不妙,又都把刀子抄在手中,圍了過來,刺蝟也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三人形成了合圍之勢。   我心裡一笑,好呀,機會來了,正該我大顯身手。突然在此時警笛大響,遠處已經有警車的聲音傳來。   回頭看看,雯雯正抓著我的手機緊張地看著,想是為我擔心,已經打電話報了警。   三個小子這會兒可是真的慌了神了,掉頭就跑,齊齊地往鳴笛的相反方向跑去。   這個機會可不能放過了,我使出了林鋒教我的那招「獨鬥群狼」,以風馳也似的速度一下子衝過去,旁邊圍觀的人還沒看清是如何動作,三個傢伙全放躺在了地上。   「好呀,誠哥。」曉雯已拍著手叫出了聲來。   我雙手一振,正想做一個瀟灑的動作,接受眾人的歡呼,一個人已經以極塊的速度衝過來拉住了我的手。是誰,有這麼好的身手,影響了我的爽度。   正打算閃開,回頭一看,只好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那裡,一聲也不敢吭。你猜來人是誰,不是別人,卻是我的老媽。想不到她老人家緊急時刻手底下也是不弱,雙眼焦急的盯著我,舔犢之情殷殷溢於言表。   還不等她開口斥責,我先開了口,「媽,你怎麼來了。」   「你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不要命了。」卻沒管我適才已經佔盡上風,背上已經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轉頭間,卻見遠處有兩人站著,不是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大哥又是誰,正衝我笑著點頭。想不到學藝來的處女之戰,卻還是被他們盡收於眼底,看到了徒弟的精采表演。   準備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警車卻已開到了近前,有一位已經拿了個本子站到了等面前,已經有人把地上的三個傢伙給得了起來。   歉意地笑了笑,還是得先應付人民警察的詢問。跟警察同志打交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有了些經驗。和在場的幾個人跟警察同志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他們把三個小子帶走了。老媽在旁邊焦急地看著,等公僕們走了,才鬆了口氣。   拉著我走向林、舒兩位大哥,老媽跟我說了為什麼這麼巧會來這裡。碰巧兩位大哥來找我,到了家裡,老媽就帶上他們一起過來。不成想,正好看到了我的神勇表現,慚愧呀慚愧。   還不待我跟他們說話,雯雯已經從後面躥過來,親切地叫了聲:「舒大哥好。」小雯真是乖巧,只到軍營去過一次,卻也記住了舒會來。   舒會來同小雯打著招呼,林鋒則親熱地拍著我的肩膀:「好小子,身手不錯,真是大長志氣,就該好好地收拾這幫傢伙。」   「二位大哥,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小弟呀?」對他們倆人聯袂而來,頗有些奇怪。「莫不是訓練結束啦?」   一邊老媽跟我說道:「你們聊吧,我去你王姨那裡看看。」林、舒二人客氣地跟她打過招呼,舒會來回頭對著我,「小域,你離開這都多長時間了,才想訓練完成。林隊長都回京去了一陣子啦,這是又回來專程看你的。」   「真的,林大哥,我能這麼大的面子?」   「那當然,我們哥倆就是看你來的。老舒,你就別叫我隊長啦,聽著心裡難受,咱們現在可都不是軍人啦。」林大哥的口氣中不無遺憾。   咦,怎麼回事?一下子兩個全被開了。   「兄弟,你就讓我們倆個站在大街上說話,也不請進去坐坐。」林鋒開著玩笑。   「哎呀,見到二位哥哥,一高興就什麼都忘了。」看看時近中午,要去接貨也來不及了,「走,二位大哥到了我家門口,一起去吃個便飯吧,好酒管夠。」   「這還差不多,像我們的好兄弟。」舒會來聽到好酒管夠,雙目放光,對我大加讚賞,他儘管酒量不大,酒癮卻不小。   「誠哥哥,我也要去。」聽說要出去吃飯,雯雯也吵吵著要跟著。   「這個…」我覺得有點為難,與兩位大哥一塊吃飯,帶她一起是不是有點不太方便。   「一塊去吧,老哥我就喜歡熱鬧。」舒會來對小雯印象不錯。   找個地方坐下,要了兩瓶好酒,林、舒二人難得來一次,可得好好招待。給自己要了一瓶啤酒,雯雯跑去拿了飲料。   席間一番暢談,我才明白,原來林大哥在帶兵回去後,沒多久,就被召回了地方。而舒大哥也到了時間,已經拿了安家費,準備到市裡來報道了,要去一家運輸公司當什麼指導員。林大哥這次回來有些事情要處理、正好兩人又湊到了一塊,反正都不算是兵了,兩人一商量,這就來找我玩玩。處了一段時間,我們三個的感情很不錯。   在我們說話的中間,舒大哥提出要從安家費裡還我的錢,我想現在的運輸公司是形同虛設,都被人承包了,公司的職工都是靠個體戶來養活的,他這個指導員也不知道幹什麼用,以後能不能吃飽飯還是回事呢,就說先不急,等他安頓下來再說。再三推辭後,他也就答應了。   雯雯在一邊不停地問這問那,好奇的不得了,而她也確實有趣,說是要感謝兩位哥哥對誠哥的照顧,一會兒給這個端一杯,一會兒又要敬那個一下,一來而去的,兩瓶白酒快見底了,林大哥酒量好,還沒什麼,可歎的是舒大哥,已經伏在桌上昏昏欲睡了。   我從高考完了後才開始學著喝點酒,一瓶啤酒下去,臉也紅了起來。吃得差不多了,大鋒把杯中酒一口幹掉,「走,兄弟,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他的酒量真是大,一個人喝了一斤多,也才稍稍有些醉意。   看看已經說起囈語的舒大哥,「林大哥,去我家坐會吧,喝杯茶,也讓舒大哥休息一下。」   我和林鋒一左一右扶著舒會來,往家裡走去,步子都有些不穩,雯雯還得在一邊時不時地幫一把。   到了樓下,讓雯雯回家去學習,她倒沒有再說什麼,聽話地回去了。我和林鋒扶著舒會來在我的床上躺下,老媽替我們泡了壺茶,帶上門走出去。   「小域,我看你剛才跟幾個流氓動手,用的可不全是在我那兒學的?」   我還待狡辯,林鋒又接著說下去:「你小子不要看我喝多了,就糊弄我。我這次專門請教了師傅,當時我跟他學藝的時候,進步還沒你的三分之一快,他就誇我是個練武的奇才。」原來林大哥的功夫並不只是在部隊裡學的。   喝了那麼多酒,他的舌頭說起話來還是有點發僵,又倒了杯茶給他。   「他說了,你一定是練過某種先天氣功,才能有如此之高的天分,我說的不假吧。」話到了這個地步,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但大哥不怪你,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你放心,我也不會跟別人說的。不過有一點你得記住,我師傅說了,練先天氣功的人很多地方都異於常人,像你這樣的情況可能修習的時間不長,以後變化會更大。」   想不到,懂這個的人還不少。我以為象姬老這種人物已經是天下少有了,可聽林大哥說法,他師傅的境界豈不是更是高上許多。我不再答話,靜靜地聽林大哥說下去。   「練先天氣功的人,最講究養心,故此必得時時處處注重加強個人修養,否則一個不慎,可就後患無窮呀。兄弟,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可得多加注意呀。」   「林大哥,你的話我都記下了,你放心好了,小弟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說的這些對我可太重要了。   「這就好,不過還有一點你也得明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世上懂得先天氣功的人絕不止你一個,向來不乏能人異士,所以你一定得多加注意。當然了,這此我都是聽師傅說的,具體的我也不明白,你自己以後多加揣摩也就是了。」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卻把林鋒的話都記在心裡。自己有此奇遇純屬偶然,世上奇人倍出,當然不能排除高人存在,林兄此語確屬金玉之言。一方面要提高自己的修為,另一方面也得時加提防。   談著談著又把今天的對決中得到的一些經驗,跟林鋒探討了一下,對散打和擒拿中的精萃進行了一番交流。林大哥的酒意漸去,兩人邊喝茶邊聊著家長,知道了我的高考成績後,他很是高興,把家裡的電話留給了我,囑咐我如果能進京上學,要多跟他聯繫,至於在什麼地方工作,他說等我去了自會知道的。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一番交談極是盡興,一直到了天擦黑,舒大哥也終於醒來。喝了點媽媽燉好的湯,送兩位大哥回去了。   我每過一段時間,必得有一次思考的過程,而每次都會大有所得。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事情和林大哥的對話,稱得上是感慨萬千。   對先天功法有了一個更深入的認識,而散打和擒拿的功夫,經過一番思考也有了提高,這一切就如滿天烏雲撕開了一道裂隙,我開始初窺到了其中的真諦,儘管只是那麼一星半點,但一切的開始均是源自於點點滴滴。   我思故我存在,不斷思考學習才是進步的根本,這一夜看來又是難以入眠。反覆想著白天的事情,思路又回到了三個小流氓來鬧事,儘管這麼點小小的騷擾算不得什麼,但也不是空穴來風。滿招損,謙受益,自己是不是太過招搖了呢?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六章 眉眼盈盈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   欲問行人去那邊?   眉眼盈盈處。   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   若到江南趕上春,   千萬和春住。   一直苦思冥想,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雖然對經商有了一些意識,但到了真正地操作起來,沒有實際的經驗,還有很多的久缺,有待自己不斷地提高。   這次招人忌恨,自然有自身很大的原因。腦子裡所閱覽的書籍魚貫而過,可由於自己對於此類書籍閱讀量實在有限,沒有一本能夠教我怎樣去做好。非常多東西需要在實踐中去學習,單純憑自己去摸索,耗時耗力,代價也會很大。   一句話好像是牛頓說的,意思大概是這個樣子:我所以有如此的成就,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人的積累,是必需要學習的,只有這樣,才能快速地達到一個新的境界。就在這樣不斷地思考中,我好歹算是睡著了。   轉過天來,工作量還是非常之大。隨著裝出的電腦數量增加,售後的維護工作也變得非常繁雜,各種各樣的問題迎面而來,有許多是以前所沒有接觸過的。新的兼容性問題,稀奇古怪的誤操作問題,有些簡直是聞所未聞。   幾天前已經專門抽了一個同學來搞售後問題,許多時候還得我親自出馬。碰到棘手的,還經常打電話向曾哥那邊請教一下。   手機費也呈幾何級數暴增,當初袁詠清姐姐說每月只給我出300塊錢電話費的時候,我還想這麼多根本用不了。也確實如此,在學校的時間一個月通常只有幾十塊錢,主要還是各種功能費用。時到如今,我才明白,她當時說要限制我的話費,是何等的英明。   忙歸忙,在緊張的工作之餘,我還是跑到書店去,想買幾本關於經商和創業方面的書,希望能夠抽個空給自己充充電。   來到書店時,已經日薄西山時分了,在書架裡面一轉,這一方面的書還真是不少,價格也都不便宜。現在除了兒童類書籍,就數經濟和計算機類的刊物賣得火了。   隨便一翻,有許多觀點還真是讓人茅塞頓開,大開眼界。可更多的則是大同小異,講的東西都差不許多,所區別的經常就是在講述的故事有所不同,換個說法,把張三的事情放到李四公司裡,重新包裝,搞個什麼本世紀最暢銷、某國某類圖書排行榜第N名,然後就隆重推出。   什麼東西賣得好了,也就濫起來,誰都想趁此機會大撈一把,這編書(我想不能稱作寫書了)的教人做生意怕是比做實實在在做買賣的還要賺錢。   就想是不是我也該找幾本書匯總一下,杜撰本新的出來,說不定也能成為知名作家,順便發個小財呢。想著想著覺得有些好笑,這一段時間,無論看到什麼行當,總設想著自己要如何才能進入,怎麼能發財。不過其中以餿主意為多,轉念一想,那些搞書的人說不定水平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呢。   自嘲的笑了笑,拿了幾本比較經典的書,準備去交錢。正在摸口袋掏錢包,手機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域逸誠。」習慣性地接通了電話,這一陣子都快患上恐懼症了。   電話那邊輕笑聲傳過來,「小誠,是我呀,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是不是做什麼壞事啦!」   是晨姐甜美的聲音,我鬆了一口氣,她竟然聽出了我話音中的一絲不安。「噢,晨姐呀,我在書店呢。」   「喲,跑書店裡去啦。你是不是偷人家書啦?嚇成這個樣子。」晨姐輕鬆地開了個玩笑。每次當我出現什麼異樣時,她問是能及時地發覺,以她特有的方式給予支持,緩解我的壓力,解除我心理上的負擔。   這就是祁晨姐,我的一點一滴,都被她記掛在心上。我們相識一年多來,她一慣都是如此待我。而無論任何時間、身處何地,總知道有她在關心著我。   每每念及可愛的晨姐,心中充滿著說不出的感激和淡淡的渴望,似乎她無時不在我的身邊,像個調皮的朋友,可愛的姐姐,有時卻又是最好的老師。她給我的幫助,有現實生活中的,更多的則是精神上的。   好像她總是那麼觸手可及,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距離。多麼希望她會永遠留在我的身旁,隨時給我幫助,遇到問題,想想她是一種精神上的動力。如果能時時聽到她的聲音,則更是一生中的一大幸事。   「小誠,怎麼不說話了,跟你鬧著玩呢,這麼小氣,不會是生姐姐的氣了吧。」我的沉思,引起了她的誤解。   「沒有的事,我在靜靜地傾聽你的聲音呢。」   「少跟我貧,聽曉雯說你昨天做了件很風光的事情?」不用她細講,我也知道是打跑了三個侵略者的事。傳得還真快,都到她的耳朵裡去了。   不用說,也知道準是曉雯告訴她的,這丫頭心裡什麼事情都藏不住。   「嗨,晨姐,你就別提那事了,真讓人彆扭。不過,我倒是由此想到了一些問題,想向你請教一下,要你給我出個主意呢。你現在有時間嗎?」正好,把心裡的苦惱跟她說說,看如果她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做。   「你在哪兒,我過去接你好了。正好陪我去超市買些東西,冰箱裡面都空了。」   拎了一大堆東西扔到車子後面,大約夠吃上一個禮拜了。晨姐發動了車子,偏著頭問我,「小誠,忘了問你,上次去考駕照怎麼樣,有沒有把握?」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一副很嚮往狀,「太好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自己開車了,不用再擔心會被得著啦。」   「想不想自己買部車子?」   「當然想了,不過這MONEY嘛,還有些困難,買部爛車也沒什麼勁。要不你先借我幾個花花?」   「不行,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再說從我這兒借錢利息很高的,你還不如從銀行貸款合算。」晨姐做出一副標準的守財奴模樣。   說笑間,車子經過一個大排檔。「晨姐,請你在這兒吃個快餐,如何?」   「就請吃這個?寒磣了點吧。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嫌我燒的東西不好吃,變著法子想吃點別的。誰做的好吃,你去呀,我又不攔著你。」晨姐還挺自尊的呢,雖然這麼說著,她已經把車子慢了下來。   「沒有的事,其實只要是晨姐做的,我都會愛吃的。不過是覺得你上了一天班,已經挺辛苦的啦,怕累著你不是?你要不願意在外面吃,咱們還是回去好了。」   「行了吧你,臭傢伙,就會說好聽的。反正從工作以來,我還很少在這樣的地方吃東西呢,今天就陪你這一次,不過說好了,我可不買單。」晨姐竟然不買我的帳,毫不理會我的巴結。   「沒問題,我請客嘛。你放心好了,我聽說這塊東西挺乾淨的。」   當我們坐下來時,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來往的車輛也都亮了車燈。街上已經有不少老年人成群結隊地逛開了夜市。   這個大排檔聽說是一家酒店開的,為了增加收入、廣開財路,在這塊街心花園邊上租了一片空地,找幾個小廚師來,炒些小菜。如今餐館業競爭十分激烈,大家都想盡了法子,把消費者的錢從口袋裡掏出來。   看上去倒也乾淨,海鮮和肉食類的東西都放在了拉出的大冰櫃裡,外面的菜品也都拿布子蓋了。   到這兒吃東西的人還真不少。找了個相對靠邊、人少的地方坐好,隨意點了些吃的,反正不管吃什麼,我的胃口都不錯。   「老闆,來一瓶啤酒!」等菜上了一部分後,我嚷道。   「小東西,怎麼想起來喝酒啦。」晨姐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學學嘛,人家不是說了嗎,哲學家不是說過,適量飲酒有益健康,要不你也來點。還有,別叫我小東西。」放假這段時間,喝過幾次酒,可每次那麼一點,還給搞得面紅耳赤,真羨慕林鋒大哥的酒量。   「才不要呢,這話是你說的吧,還哲學家呢,我怎麼沒聽過,你自己灌好啦。」   稍稍吃了些東西後,晨姐就放下筷子,要了杯果汁,笑吟吟地看我風捲殘雲般地舞動著筷子,「你這傢伙是不是好幾天沒吃東西啦?」   都知道我吃東西就是這個樣子的還問,成心看我笑話。趕緊吃些填飽了肚子老兄好說話呀。我點了個頭,繼續對付桌子上的東西。   「呶,你電話響。」晨姐提醒我。   噢,就顧吃了,還想呢是誰的手機亂叫,影響我的食慾。   「喂,逸誠麼,我是袁詠清。」   用力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詠清姐呀,好久不見,還好嗎?」回頭看看晨姐,她衝我擠了擠眼。   「是我,詠清姐,好久不見,過得還好嗎?」   「還湊合吧,比不上你那麼逍遙,考完試了,忙活什麼呢?」   「沒什麼忙的,正跟晨姐在外頭吃飯呢。」   袁姐姐「咯咯」一笑沒說話。那邊晨姐拿眼睛瞪我,順手抄起筷子在我頭上比劃。   詠清姐停住笑,才開口說道:「好浪漫,真嫉妒你們。怎麼不叫上我呀。」   她說話的聲音挺響,估計晨姐也能聽到了,低了下頭,臉有點紅,卻不看我望她的眼睛。   「你過來吧,我一塊請。」   「逗你呢,考得不錯吧,報了什麼學校,通知快來了吧。這陣子忙,也忘了問你啦。」   「多謝詠清姐惦記,還不錯吧。這麼忙還記得我,真是不好意思。」   「來京上學吧,到時好找我玩。對了,好久也沒見你的動靜,假期裡有時間,沒準備把軟件升升級嗎?」   又來了,三句話過後,就開始談工作啦,就知道她找我不會沒事閒聊。   「那個管理系統現在賣得還不錯呢,四十多個出去了,你沒看看你的錢包,得有個幾十萬了吧。臭小子,比我辛辛苦苦賺的多多了。」   我嘿嘿一笑,沒答言。這段時間亂了套,還真沒去注意,好呀,卡上又多不少錢了。好事呀,沒人會嫌錢多,再多來的,就能買部好車啦。   「別只顧了玩,有時間再捉摸一下,有沒有什麼好的創意加進去。自己沒空做,把想法告訴我也行呀。還有啊,最近開發班子把加密系統加強了一下,有空就看看。」   「好勒,沒問題的,姐姐交待的事情不會忘的。」   「好,那就這樣,不耽誤你們兩人世界了,省得有人說我。我還有事,說到這兒啦。」   互道再見,掛了手機。回頭看看晨姐,低聲嘟囔了句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要不是我聽覺靈敏,還真聽不出來。她的臉仍稍有點紅,卻衝我笑著,那眼神倒把我給看的不好意思。   「這袁詠清真不錯,時不時想著給你打個電話。還說找我借錢呢,這不,有人給送來了吧。」敢情晨姐全聽到了。   「行了,晨姐。別笑我了,工作需要嘛。」   「哼!」晨姐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工作需要,倒把我這個經紀人給丟一邊了,開始時可都是我聯繫的。」說完了,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   少見晨姐這個樣子,沒再說什麼,怕惹惱了她。   停了會,我把那天怎麼有人鬧事跟晨姐說了一下,她的表情就恢復了冷靜,變回了慣常的冰雪美人,不再是方纔那副嬌羞薄嗔的樣,「小誠,你仔細說給我聽聽。」   我就從自己開始搞這個小店的初衷,以及後來發展壯大的種種詳細說了說,把自己用異能發現這夥人是受人指使前來鬧事,也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   「小誠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不是單純的幹著玩了,要賺錢,就不該這樣做,你把利潤壓得這麼低,說是對用戶好,你有沒想過那些已經做了很久,以此為業的人?人家可是為了求利,規模大些的,要維持一個店,日常開支挺大的,你不能只想自己賺點就行,也得為別人想想。」   「為什麼呀,這不過合理的競爭嘛。」我有些不服氣,卻也知道自己搶了別人的飯碗,受到了這次打擊,一點報復的念頭也沒有,有些奇怪。   「合理?難怪人對你看不慣,想找你麻煩啦。你也得為以後想想,不說別人,就說你自己吧,利潤這麼小,有沒有想過售後服務的問題。不要以為人力就不值錢,在發達國家,人工可比東西值錢多了。現在你只憑興趣來幹事情,這是不行的,有沒有想過你走了以後該怎麼辦。你的客戶以後再出了問題去找誰呢?」晨姐說得很尖銳,她很少這樣子對我說話的。   「不要以為現在率性而為,讓大家省了錢,就是為人著想。你這麼想法太短期啦。如果以後出了問題,得不到售後服務,花再少的錢,買回來的東西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合算的。」   我沒再插話,聽晨姐娓娓道來,的確,這些我都沒有想到的。只想到自己能夠賺到點錢,可是沒有把哥幾個辛勤的勞動付出當作是更大的價值。   儘管幾個同學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收入,而且每個人都感到滿意。可這只是憑著熱情在工作,以前都沒有自己賺錢的經歷,能有所得已經非常滿意啦。   看來從一開始,我的理解就是錯誤的,我所謂的賺錢壓根就沒好好地把人力成本考慮在內。正如晨姐所言,如果我售出的電腦以後出了問題,肯定是不能再讓我的同學們來義務做售後的,因為照目前的情況,他們根本就是在幫我的忙。所以以後只能自己貼錢、出力啦。   那些國際知名的大公司,都不是僅憑著低價來佔領市場,相反他們都定位在一個比較高的層次上,有自己固定的客戶群,以服務致勝,是他們的法寶。   當然求利,對所有的商人來說,都是一樣的,這些跨國大公司競相在國內投資建廠,也正是看中我們這兒低廉的勞動力,能夠獲得更大的利潤。但是他們付出的工資在國內相對來說,也是較高的。   我嘛,說來慚愧,並不是想賺一筆走人,只是在試驗自己的能力,想試著開拓一番事業。不錯,來這兒裝機的人省了錢,也得到了較好的服務,肯定都非常滿意,沒有誰想到過一陣子我就會上大學走人。如果我走了以後,再出現問題,他們該怎麼辦。人家找不到人,會怎麼想我?   真是一個天大的失誤,簡直是在拿自己的信用開玩笑。晨姐的一番話,徹底地點醒了我這個夢中人。   聽得我是頻頻點頭,心裡動盪不已,早就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剩下的一杯啤酒,也忘了喝。   晨姐瑩白的手兒放在桌上,小指輕輕地翹動,不停在桌面上畫著圈兒,說得也有些激動,恨不得把心裡想到的東西一下子都告訴我。   看著她專注的神情,我不由得伸手握住了那只放在桌上的小手,「晨姐,你說得太好了,讓我茅塞頓開,我做事真是太輕率啦。」說話間神情有些激動。   小手輕輕一顫,卻沒沒有拿開,反而把另一隻手也覆在我的手上。「小誠,明白了就好,你也不用過於自責,剛開始嘛,都要走一段彎路。」   「還有,你現在搞這個小店,什麼手續都沒有,人家要整你也是很容易的。這次就算是一個教訓吧,以後可得注意啦。凡事三思而行,既不能把事情考慮得太簡單,把人都想得那麼好,也不要因此而畏手畏腳,什麼都不敢做了。任何事情都有個開始,步入正規了,一切就容易多了。」   聽著晨姐的說教,心情挺沉重的。又轉念一想,怕什麼呢,吃一塹長一智,現在不過是個開端,只要努力,以後一切都會好的。「晨姐,當然了,沒有人會比你更好啦。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聽別人說過。你以後沒事多提醒我點就是了。」   晨姐也覺得話題太過沉重,「你這傢伙,又說好聽的啦,就會逗人開心。對你好的人多著呢,只怕你很快就會把姐姐忘了。」話鋒一轉,聽得出來,她又說到了詠清姐頭上。   反過手,攥住了覆在上面的纖手,「姐姐,你說什麼呢!在我心裡,你才是第一位的。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晨姐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紅潤又返了上來,卻不接我的話,顧左右而言它,「怎麼樣,小豬豬,吃得差不多了吧,好了咱們就趕緊回去。」眼角眉梢卻是笑意盈盈。   好喜歡看她這份害羞的樣子,不由得把她的手抓得更緊。   「好啦,你都把我抓痛了。放手呀,吃飽了就走。」說完,用力把手抽了回去。   「那也行,不過你得讓我開車。」耍了個賴。   「不行,你喝了酒了,路上沒人管我也不許。你給我聽好了,以後要是敢喝了酒開車,別想我再理你。」   「行了,知道了。這麼囉嗦。」我答應著,無精打采地爬到車上,最後兩個字是在喉嚨裡發出的。   「你說什麼?」她的耳朵還真好使。   「沒什麼啦。」   「沒什麼就好。要是亂說當心我…」晨姐瞪眼看著我,又不忍心衝我凶巴巴的,給了一個美麗的微笑,「帶你去我那兒,最近買了幾張新音樂碟,一起聽聽。」   回去後我就想好了,要把裝機的價格提上去,有機會再去工商註冊一下,該交的錢還是要花的。   當我告訴小雯雯,以後再有人來裝機時,告訴他費用提高了,從原來的五十漲到了一百五。本來還想再多點,可是怕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慢慢來吧。   她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誠哥,為什麼呀,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也不想跟解釋,「雯雯,你就這麼說,他們願不願意,息聽尊便。」雯雯聽話地去寫了個聲明掛了出來。   這一來,別看多了這一百塊錢,人還真是少了不少。但由於在這兒品質有保障,而且費用仍然是低的,還是有很多人前來。   決定一宣佈,業務量明顯少了,但利潤卻沒少。我把兄弟們裝機的勞務費給漲了一倍,每裝一台可以拿到70塊錢,活少了,錢反而多了,大家自然也都高興。當然更高興的人是我,因為我賺的也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心裡美得不行,想不到經商之路,玄妙如斯,真值得好好玩味。   看外面人不多,就拿了一本書,坐在屋裡閱讀,得好好學點經商管理之道啦。看大家忙忙碌碌的,自己卻是有閒閱讀,做資本家的好處,可見一斑。   讀到精彩處,忍不住想擊節叫好,賢哲之言,真是甚合我心。蔣婷婷和李玲玉也在裡面,從我的書堆裡翻書看,看我忘乎所以的樣子,都拿眼珠白我。   卻在此時,聽得外面一陣響動,人聲嘈雜,聽到聲音不對,正要站起,雯雯已悄悄走了進來:   「誠哥哥,不好了。」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七章 事出有因   芳草平沙,斜陽遠樹,   無情桃葉江頭渡。   醉來扶上木蘭舟,   將愁不去將人去。薄劣東風,夭斜落絮,   明朝重覓吹笙路。   碧雲紅雨小樓空,   春光已到銷魂處。   走到外間屋,還沒來得及看是怎麼回事。卻聽到外面有人喊道:「裡面有人麼。」聲音聽上去很是威嚴,就是有點官僚,聽起來不很舒服。也難怪,人家是伴著長鳴的笛聲而來。   裡面沒人,誰會這麼大敞著門呀,怕賊不來?   「來了。」應聲向外走去,本想說沒人,忍了下去。   到了門外,看到停著一輛車,車身上書四個大字「工商稽查」,腦子裡「嗡」地一下。雯雯跟過來扶著我的胳膊,悄聲道:「誠哥,怕是來找咱們麻煩的吧。」   我的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儘管局子咱都進去過,也算是見過世面啦。可碰到這種局面,真不知道該怎麼來應付才好,畢竟不像那次那麼理直氣壯。自從和晨姐交流過以後,一直就擔心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可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那幫小子們還是黑我了,上次放過他們,他們卻不放過我。   深深地呼一口氣,從開始的手足無措中,逐漸漸冷靜下來,看清了三位穿制服的站在車前,周圍已圍過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在指指點點。我們這塊就這點不好,平時見不到這麼多人,一有了事情,人不知道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清醒過來,就要見行動,怎麼也得顯得理直氣壯些。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嗎?」年齡大些的人問道。   「是呀,有什麼事跟我說好啦!」   幾個人不再答話,其中那個最年輕的,衝我一個立正,敬了個禮。很有禮貌嘛,不過聽人說了,這穿制服的要是衝你敬禮,準沒好事,肯定麻煩來了。   果不其然,他從包裡抽出一張白張,認真地讀了起來:「根據舉報,本街的十五號店面無照經營,我們工商局稽查分隊特地前來調查取證,請予以配合。」   奶奶的,說的好聽,不配合行嗎?我的腦子飛速地運算起來,可是想遍了所有的角落,還是沒有對策。   「曹叔叔,你怎麼到這裡來啦?」我正在苦思無計之際,魏國棟從裡面走了出來。   「噢,是國棟呀,你怎麼在這兒?」兩人的問話如些相似。   「玩呀。」魏國棟答道,他們認識,看來關係還不錯,這就好辦了。   上前一步,回道:「曹叔叔,是這樣的,我們幾個同學,在這兒借了間房子,幫同學修電腦呢。」我還挺會順竿爬的吧。   一聽我的話,曹稽查板了起來,一張苦瓜臉更嚴肅了,回頭對那個年輕的說道:「你這是怎麼回事,情況也搞不准就盲目行動,幾個學生在這兒鼓搗電腦有什麼好查的?」看來老魏的份量還不同一般呢。   那個小子也挺會來事,「報告隊長,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可能是舉報人弄錯了吧?」   「真是胡鬧!」曹叔叔顯得很是光火。   「曹叔叔,別生氣,既然來了,進來坐坐喝口水吧。」魏國棟顯得很親熱的樣子上前拉他的胳膊。   「也好,看你們這幫小子在這兒鼓搗什麼。」回頭對一塊來的兩人說道,「你們先在車上坐一會兒,我進去看看,咱們一會回去。」圍觀的眾人看到沒什麼可看的了,也都紛紛散去。   我和魏國棟熱情地陪著曹稽查走到了屋裡,招呼雯雯過來給倒了杯水。   進屋坐下後,曹稽查用手托著杯子,輕輕地呵著上面的熱氣,「國棟,你爸爸出差回來了吧。」   「前天就回來了,曹叔叔你現在還挺忙的。」   「是啊,當差麼,跑腿的就是不自由。」   就這樣,曹大稽查進了屋子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問,只與老魏拉著家常。   看看沒事,李玲玉和蔣婷婷也走了出來。曹稽查看著蔣婷婷有些面熟,就盯著多看了兩眼。   一邊的雯雯不高興了,嘟起了小嘴,滿臉不豫,這什麼人呀,見人家姑娘好看,就死盯著。我的腦子一動,他見到蔣婷婷覺得面熟,給他介紹下,「曹叔叔,她叫蔣婷婷,是公安局蔣叔叔的獨生女兒。」   「噢,是蔣局長的寶貝千金!」曹叔叔做恍然大悟狀,又擠出副親切的模樣與蔣婷婷交談了幾句。   過了會,曹稽查喝光了杯子裡的水,站起身來,「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們幾個也都起來,躬身相送。曹稽查熱情地跟蔣婷婷、魏國棟打著招呼,「國棟,婷婷替我向你們的爸爸問個好。」卻只是掃了另幾個人一眼,連頭都沒點一下。   到了門口,他才把目光轉向我,努力作出一副和藹的模樣,問了聲:「小伙子,你們幾個小傢伙在幹什麼呢?要注意點影響,不管幹什麼,讓人抓住小辮可不好。」真是個老狐狸,到了這個時候,才說到了點正題。   沒待我說話,魏國棟先應著:「是,曹叔叔,我們一定注意。」然後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我點了個頭,又把雯雯叫過來,吩咐了幾句,曉雯略一遲疑,輕快地跑了出去。   「曹叔叔,您再小坐兩分鐘,我還有事情要請教呢。」轉過身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果然又轉了回來,不用我問,開口道:「小傢伙,你要想做點事的話,就抽空去辦個手續,不行就註冊個電腦修理什麼的嘛,也花了不了幾個錢。到時你幹起來方便,我們也省心。別讓我們這當兵的為難呀,這樣跑來跑去的,鞋子都磨掉底啦。」抬起腳上的皮鞋亮出了鞋底,「看,上月剛買的鞋。」   我趕緊應著,「是是是。」沒多久,雯雯已經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行了,走了。」曹稽查不再多說,正了正大蓋帽,向車上走去。   我們幾個再次熱情相送,一直送到車旁。在揮手道別的空,我拿過雯雯手裡的一包用黑袋子裹著的東西從敞開的車窗仍了進去。   曹稽查用手摸了一下,衝我喊道:「你這是幹什麼?!」也不等我回答,又扭頭看看魏國棟,衝他一笑,「你們這幫這小子!」車子一溜煙開走了。   在車開動時,還聽見老曹對身旁的一個人說道:「媽的,這叫什麼事。幸好我留了個心眼,一個咱們局長的公子,還有一個是公安局長的千金,哪個咱也惹不起。」   鬆了一口氣,大家回到屋子裡坐下。哥幾個也都無心幹活啦,圍在一起說話。   「老魏,這小子對你很客氣嘛。」大可最是感到疑惑,先問了魏國棟。我雖然從老曹臨走前說的話裡聽了個八九不離十,也想從老魏的嘴裡證實一下。   「那當然了,他是我老爹的手下嘛,見了我還得乖乖的。」魏國棟有些賣弄地說道,「一個老狐狸,沒事經常往我們家跑。」   「你老爸,不是在市裡麼?」我記得他父親好像是市裡一個什麼頭頭來著。   一旁蔣婷婷聽了魏國棟的話,對他這番賣弄很是不以為然,淡淡地插言道,「人家的爸爸過完年就到工商局做局長去了,這可是個肥缺,風光得很哪,都快半年了。」從魏國棟不再沒事找事地跟她搭訕,兩人的關係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老魏你這次可幫了我的大忙啦。」不管人家怎麼樣,這次確實全靠了他。   他的一個兄弟在旁說道:「域老大,跟魏哥還用客氣,咱們大家還不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帶著我們賺錢,也是幫兄弟們忙呀。」這小子還挺會說話,馬屁拍得挺溜。   互相之間沒了對抗,又經常一起切磋籃球,彼此本來就很熟悉。一陣子同舟共濟,這小子也賺了點錢,開始人前人後地也喊起老大來啦。   「那你還讓我拿煙給他們幹嘛,有魏大哥的老爸撐著,咱們還怕他們不成。」剛才魏國棟對我說了後,就讓小雯雯跑到王姨的店裡拿了兩條好煙,最後我從車窗裡扔進去的是也,小妮子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雯雯,別瞎說。」我瞪了她一眼,小雯衝我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   「好了,沒事啦。大家去幹活吧,過會還要交貨呢。」幾個人都到裡屋去繼續工作啦。我沖魏國棟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地衝我點了個頭,留在外間沒有進去,外面只剩了我們倆個和三女。   魏國棟這才說道:「縣官不如現管,這還不是為了封住他們的口,他們拿了東西回去就不會亂說。一個是給我爸造成不好的影響,要傳到我爸耳朵裡,說不定我還得挨一頓收拾;再一個萬一傳了出去,要是搞得人都知道,那咱們就逃不掉了,誰也幫不了啦。」   老魏平時不少公子哥的習氣,我一直就看不慣。如今雖然與他的關係緩和,可以說成了朋友,但由於性格上的差異,我與他之間無論如何也難成至交。   但人家不愧是在領導家裡長大的,凡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好多見識可都是我這個平頭百姓的孩子無緣領會的。蔣婷婷和李玲玉雖然出身也不差,由於是女孩子,像這些官場上迎來送往、勾心鬥角的事雖然也見過不少,但一般碰到了也不會去攙和,所以她們心裡明白的不少,該怎麼應付卻沒經驗。   這曹稽查就是個人物呀,在屋裡的表現真是可圈可點,把一個小公務員的可憎面目表現得淋漓盡致。有這樣好的機會,能跟魏國棟學習學習,我怎麼肯放過。   拉著魏國棟問了很多,聽他從一個幹部子弟的角度來分析事物,怎不讓我大開眼界。以至李玲玉從旁問道:「域逸誠,你問這麼仔細幹什麼,莫不是以後你也想做官不成。」   我還沒回答,小雯先插了句道:「誠哥哥,你可別去當官。我最煩人拿腔拿調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一句話說完,蔣、李、魏三人的臉上都顯出了不自然。這不是當著人家的面讓人難堪麼,這雯雯也真是的,老是這麼口無遮攔的,也不分場合和地點。   魏國棟輕咳了一聲,衝我說:「老域,不行咱就去註冊一下吧,讓我老爸打個招呼,到時我和你一起去。省得幹得提心吊膽。」言下頗有些洋洋自得的意思,雖然在我手下打工,卻也不忘擺出高人一等的樣。   蔣婷婷最看不上的就是他這副樣子,衝著小雯雯撇了撇嘴,雯雯使勁點了點頭,這點上她們倆個倒是很有共同語言。   「行,我考慮一下。」我已經想過,這未嘗不是個好辦法,按規矩來。還是應該依法辦事,還法律以尊嚴。   為了冷靜一下頭腦,消化掉剛才從魏國棟那兒學的見識,考慮下對策,說了聲:「雯雯,陪我去王姨那兒一趟,把煙錢送過去吧。」   「走啊。」抓著我的手,就往外走,一段時間的相處,蔣婷婷和李玲玉都對曉雯的性子有了瞭解,慢慢喜歡上了這個心直口快的小女孩。看她跟我親熱的樣子,兩人也不以為意,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李玲玉還沖蔣婷婷呲牙一笑,蔣婷婷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二人是什麼意思。   拉著我的手跑在前面,經過了一次有驚無險的歷程,她的心情很愉快。   可當我倆走入那個小百貨店時,雯雯燦爛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換成了一臉的不愉快,轉身就想往外走,口裡還嘟囔著,「這人怎麼又來了。」   抬眼一看,原來是徐老師又在店裡幫忙啦。我伸手拉住了她,這丫頭真是的,剛才她來的時候,徐老師一定還不在,要不不會這麼興奮。   「徐老師回來啦,奶奶的病好了嗎?」我禮貌地打個招呼。   「好了好了。」他的話真少,我想這不是他的真實面目。做老師的一般都是能言善談,可有了雯雯在,他才能省則省,多說一句就多一份尷尬。   「阿誠,剛才看到一大堆人圍在那邊,是怎麼回事呀?我想過去看看,又沒人看店,這不,徐老師剛到,你倆就來了。」   「沒什麼事,王姨,一場誤會而已。我是來送煙錢給你的。」   「看這孩子,一家人還說這話,王姨還能要你的錢?」兩條煙好幾百塊呢,我還是把錢拿出來硬塞到她的手裡。   「徐老師,您既然回來了,我就收拾一下,回頭把房子給您騰出來。」房子是人家的,自然得倒啦,不過再找地方可就有些困難。   王姨把錢收好,說道:「剛才我跟徐老師說了,你們在那邊現在搞的挺好。他也說了,反正假期也過了大半啦。他這一陣子也不急著辦班了,你們就先在那干吧。看你們這群孩子,還挺有意思的。」   徐老師這麼做,自然看的是王姨的面子,有小雯在那兒,他怎好去要。就算明知道掙錢,也開不了這個口呀。   「這怎麼能好意思呢,徐老師。絕對不行的,房子我一定要倒出來。」咱就算心裡想,也不能佔人家這個便宜。   他是堅持不允,「你們年輕人幹事業是好事,我做老師的,看著學生有出息,比什麼都高興,這個暑假就盡你們用了。」看看吧,理論水平絕對不低。   雯雯悄悄扯了扯我的手,意思是快說完了咱們好走,用他的房子又怎麼啦。   「徐老師,那就多謝您了。一切費用我都會交的。」再推辭一番,客氣幾句後,雯雯硬是拉著我走了。   考慮成熟後,給晨姐打了個電話:「晨姐,我準備去註冊一家公司。」   「噢,這麼快就想通了。碰到什麼事了吧?」   看來要有什麼事,想瞞過她真是不太可能。就把今天的事情給她簡單地講了一下,聽得晨姐直笑,「你這傢伙真是福大命大。」   又把自己的計劃都告訴了她,「行,小誠,這麼做很好,我覺得可行。去吧,不管怎麼樣,姐姐都堅決地支持你。」   有了她這句話,我的信心更加堅定。在魏國棟回家前,我拉著他:「老魏,回家跟魏叔叔說一聲,讓他打個招呼,我明天就過去註冊。」   「我陪你去吧,我在那兒熟,他們肯定得買這人面子。」   「不用啦,一點小事情,我自己去就行啦。」打個招呼是可以的,但再讓他陪著就不必了吧。這種小事情我自己能夠搞掂,也可以趁此鍛煉一下。   一早魏國棟就跑了來,「老域,我爸跟那邊都打電話說過了,去就行。真不用我陪你?」   我還是堅持自己一個人去,事先打聽好了,把需要的材料準備齊。反正地方不算遠,騎上我的自行車就出發了。   走出沒多久,看見蔣婷婷推著她那輛粉色公主車,站在路邊。   她今天收拾的真漂亮,橙色條條、白底的無袖T恤,白色的牛仔褲,白色的休閒鞋,半長的頭髮披在肩上。小眼瞇著,一臉的甜笑。   「域逸誠,我陪你一起去吧!」還說今天在店裡沒看到她,在這兒等我呢。   「好啊,我正愁沒伴呢。」想一個人去的想法又落空啦。   在辦理註冊檯子前,工作人員從後面抬起眼睛斜了我一下,「有什麼事嗎?」   「噢,我約好了的,是魏叔叔讓我來的。」   表情一下子熱烈起來,「噢,對對對,魏局長打電話說了。來,到裡面坐。看你年齡不大吧,真是年輕有為呀,想註冊什麼?」   這局長就是好使,看他滿臉堆笑,真讓我難受。   把我和蔣婷婷讓到裡面坐下,我把自己現在的情況介紹了一下。那人仔細地聽著,拿出了一大堆表格來。   「明白了,小伙子是在搞電腦,你要是註冊個修理點呢,只要5000元的資金,要是註冊電腦店呢,就得10萬元的註冊資金。依我說,來個修理點就行了,具體你做什麼我們都會讓人照應,沒有人會查的。」這話真是掏心。   我自有自己的想法,「我想註冊一個科貿公司。」已經考慮過很長時間了,我可不想簡簡單單地搞個修理鋪散伙。   「科貿公司?你現在做的沒這麼大呀,這最少也得30萬的註冊資金呢!」   「錢不是問題。」30萬我現在還是拿得出來的。   「好,年輕人,有志氣。不知道想好了名字沒有?」   逸誠科貿是我早就想好了的,而且已經上網查過,現在全國還沒有名字接近或類似的公司。一旁的蔣婷婷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我有這麼大的魄力,「你有這麼多錢嗎?」   我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辦事人員已經準備好表格,幫我查好了後,熱情地幫我填起表來,這麼周到的服務,真讓人感到人民公僕的偉大。   都說現在有些部門辦事拖沓,可這工商局絕對不是這個樣子。「行了,小伙子,兩天後你就可以來拿營業執照啦。不過這必要的成本費還是得交的,我們這兒有規定,其它的能免的就都給你免掉了,哈哈。對了,有時間的時候過來一下,把資金到位的證明拿來看看,我做個登記。」想不到還能樣,原來那些東西都是給別人看的。   怪不得許多外國公司都願到國內投資,幾百萬美元的註冊資金,隨時都能抽回去,就靠著銀行貨款來做生意,用我們國家的錢賺我們人民的錢。不過,有這樣的好事,我還是很樂意接受的。畢竟我現在出這麼多錢來放著,手裡就空空如也啦。   道過感謝後,就和蔣婷婷一起告辭。臨了,人家熱情地把我送了出來。到了大門口,趴到我耳邊低聲說道:「你要是想省錢的,就在親戚朋友中找個有點殘疾的,讓他當註冊人,這樣呢你連稅都可以省掉,好好考慮一下。」   人民的貼心人呀,這都為我想到了,真是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我看了一下身旁的蔣婷婷,她也聽到了,衝我擠了擠那雙好看的小眼睛,沒說話,意思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多謝您的指點,我想還是自己的名字來註冊好了。」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畢竟合法納稅是社會穩定發展的根基。   「那也好,那也好。」表情卻是對我很不以為然,他的心理活動,我卻如明鏡般地感受到:什麼年代了,還有這樣的人,真是初生牛犢,沒數。   我微微一笑,心中卻覺得很驕傲。不自覺地就挽起蔣婷婷的小手,向我們停放自行車的地方走去。   蔣婷婷的手輕輕一掙,我隨即察覺到了,自己卻不是有意的,只是有點忘形了。   馬上放開了她,回頭看去,卻見蔣婷婷低下了頭去,小臉微紅,但蘊含的笑意,卻從瞇起的眼角眉梢透露了出來。停了會,當她抬頭看我時,眼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 【第三篇 伊始 】第八章 風正一帆   客路青山下,行舟綠水前。   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   徐老師的屋子還可以再借用一陣子。拿到執照後,咱也去趕了個時髦,做塊牌匾掛上先,怎麼也得新鮮一下,好歹也是名正言順了。還堂堂正正地做了個燈箱樹起來,無論如何,廣告還是要做的嘛。   在拿到營業執照的同時,我去地稅那邊辦了手續,要做一個合法經營的公民,可不能再授人以柄。何況人不都說了嘛:依法納稅光榮,偷稅漏稅可恥。說到這裡,由於自己並沒受到什麼損失,不但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感謝那幾家找人報復甚至投訴我的裝機店,正是因為他們的積極行動,才使我及早醒悟,步入了正規。   當我把這些辦妥之後,整下暑假也過去了大半,真是遲來的覺醒呀。好在錢是省了一小筆,我卻沒有吃虧,倒是賺了點。   在此之前,從電腦裡調出記錄一看,我自己都吃了一驚,已經裝了一千多台電腦出去。價格高的一萬好幾,便宜的也就兩、三千塊,至於收入嘛,差不多夠註冊資金啦。   家長們對子女的承諾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有錢的也都花了出去。到了這個時候,再裝機的人就少了很多,家長開始準備讓孩子們收心,這時候再拉下水,沒什麼道理。就算那些已經暢玩了一段時間遊戲的小傢伙,現在也開始接受管制,嚴格控制每天的上機時間。深受毒害的部分青少年們,已經以找同學商量作業為借口,改到網吧玩起了遊戲。   國家明文規定,18歲以下的未成年少年是不許到網吧玩的,可是到網吧一看吧,如果照這個規定執行,只怕裡面剩不了幾個人啦,那人家開店的人還去賺誰的錢呀。我心甚憂之。   希望什麼時候能夠正規起來,把規範做好。既保護了青少年的合法權益,讓他們健康成長,又能讓開網吧的有合理的利潤,這才真是個難題。   由於這種種原因,業務少了甚多,再來的差不多就是剛剛打工賺了點錢,為了遊戲玩的更爽,來升級一下硬件。還有的就是那些非常精明的同志,裝機高潮過去了,大部分配件的價格也都有所回落,如果不是急需,此時裝機自是上上之選。   也就零零散散地做點生意,最主要的是做些售後服務工作了。所以幾個同學基本上就不太來了,老魏那幫子人,除了他自己偶爾過來瞧上一眼,更是蹤影不見,忙著逍遙去了。上門服務一次,賺個一、二十元,對他們是沒有什麼吸引力的。每個人口袋裡都有了些錢自己賺業的錢,還能不趁此時機瀟灑一下。   屋裡經常在的就大可和雯雯。李玲玉和蔣婷婷則是隔上個一、兩天來一次,說會話再走。空閒時間多了,雯雯在抓緊時間溫習功課。我除了到外面跑跑,就是在屋裡跟大可吹牛。   剛註冊了一個公司,我等就快要走了,總不能這就關門大吉吧,怎麼也得想法把售後維持著,要不咱老域顏面何存。   徐老師的房子總該是要還給人家的啦,就這麼佔著也不是個辦法。他現在沒事可幹,整天在王姨那邊打工,進行義務勞動。   我的好多日用品都是從王姨那兒拿(當然錢是照付的),到小店去了幾次,倒見他跟王姨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的發展,來人買東西的時候,聽她經常喊聲老徐,去把那個什麼什麼東西拿過來。   也好,自己雖然撿了徐老師一個現成的便宜,也總算做了件好事。成人之美嘛,他們倆個關係的進展,咱可以說得上是功不可沒。雯雯雖說對這徐老師仍是不太感冒,卻也無形中承認了他的存在。   我的這點業務量,雖說比起人家大公司來,也算不得什麼。可不管怎麼說,裝了千把台機子,也是好幾百萬的流水出去了。對曾哥的幫助不可謂不大,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的出貨量也是大增。   我這邊夠忙,也沒再到他那裡去。就是電話聯絡,我下單,他把貨遞過來,再把錢打過去。在電話聯繫時,他對這邊讚不絕口,儘管是互惠互利,卻每言必稱我幫了他很大的忙。整個暑期裝機高潮過去,他那邊的業務量也少了,更多的是在忙著他的網絡服務。   他還承諾我上大學時,送我一台筆記本電腦呢。也準備抽個空去一趟,交換一下這一陣子的心得,該進行一個階段總結。   剛從外面上門服務跑回來,八月末的天氣還是非常炎熱。大可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一天的活差不多都是我一個人在干了,這老闆當的太沒有水平了。幸好還有小雯在店裡呆著,要不我出去幹活只能關門了。   從人來人往到眼下的門可羅雀,落差不可謂不大,看來做這行生意,還是有季節的。看著如此巨大的反差,就想不管做哪一行,都不能只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   要是真正地開起公司來,就得想著多方進財。眼前的我就是一例,如果指著開個電腦店賺錢,過日子倒也儘夠了,可想發財,就這個規模是不行的。豈不是坐吃山空,只進不出了嗎?怎麼樣,咱老域還有點經濟頭腦吧,這麼點事,也想到了這麼多。   「誠哥哥,熱壞了吧,快坐下喝點東西。」雯雯乖巧地從冰箱裡拿了瓶冷飲遞給我,又拿了塊毛巾幫我擦去額上的汗水。有了點錢後,這店裡的現代化設備添了好幾件。要提高工作效率,就得提供更好的環境。   真是享受,小丫頭真不錯,對我是體貼入微。以後如果創大業,說什麼也得把她帶在身邊的。   「行了,雯雯,去做你的作業吧,不用管我了。」看她這麼乖巧的樣子,也得對她心痛點,可不能讓學業荒廢了。   自從徐老師經常在她們家出沒,她寧願留在這邊看書。開導她多少次了,在家裡吃飯時我老媽也偶爾說說她,可到底是小女孩心性,還是沒完全轉過這個彎來。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挑釁似地看著我。   只能苦笑,一片好心就換來她這個態度?   看我發愣的模樣,雯雯先是故作嚴肅地看著,一會兒,自己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誠哥,怎麼了這是?」湊過小嘴,在我臉上一個輕吻,看來她很為自己的威勢滿意。   「這還差不多。」我滿意的一笑,「這才是我的乖雯雯嘛。」真正得意暗中偷笑的卻是俺。   「人家才不是你的呢!」示威地衝我揚起下巴。看她撒嬌的樣子,搞得我心裡癢癢的。   伸出一隻手就去捉她,得好好懲治她的無理,趁著現在沒人,正可享受一番溫柔。   雯雯眼中帶笑,閃身一躲,看得出沒有讓我失敗的意思,動作故意慢了半拍,一隻小手被我得了個正著。   「老大,我回來啦!」奶奶的大可,早不來,晚不來,可真是選的好時候,看來他這個煞風景的功夫算是練到爐火純青啦。   雯雯聞聲已經跑了開去。大可也就在此時衝了進來,抓過我手上尚未放下的可樂瓶子,一個仰脖。   只聽一陣「咕咚」亂響,等我抬頭看時,大可已經作害羞狀,把手裡的瓶子倒過來給我看,還真不錯,喝得蠻乾淨,真是滴水不剩,想給他來個「滴一滴罰一杯」的機會都沒有。   正準備大聲抗議一下,嚴正聲明自己患有「AIDS」,李玲玉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這倆人還真是形影不離。一句話噎在喉嚨裡,那叫一個不爽。   「聖旨到---」這時候的大可已經緩過勁來,看李玲玉進來,大吼一聲。   「滾吧,你小子,是你的聖旨,跟俺有什麼關係?」正對他恨得牙根癢癢,還敢這麼大聲叫囂。   「這可是你說的啊。」他居然學會了威脅我,不說下句,卻跑過去給李玲玉拿了瓶飲料,還體貼地擰開了蓋子。   「好了,大可,別胡鬧啦。」李玲玉輕輕地說了他一句。   「域逸誠,黃老師說了,明天部分學校的錄取通知就要來了,讓我們過了重點線的同學明天一起過去。」   這一陣子忙著經營,快把這茬給忘了,上了這麼多年學,等的還不就是這一天?   時候該差不多啦。通知一般都是統一發到學校裡去,再送到同學手上。也就是說距離大學開學的日子也相去不遠了,可是我這小店剛剛起步,該怎麼辦呢?雖說賺的錢夠我在大學裡花的了,可是這售出去的一千多台電腦又該讓誰來負責呢?   對於自己被錄取,我是有信心的,但眼下這件事情卻困擾著我,成了一個揮之不去的煩惱。自己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呢?這麼早把攤子鋪開,該如何收手?   大家都在教室裡焦急的等待著,時近中午,終於等來了黃班的身影。   在大伙的忐忑不安中,錄取通知姍姍而來。不出我的預料,水木大學的通知第一時間到了我的手中。   李玲玉報的是外國語學院,她的分數考得也不低,順利地被錄取。大可的分數剛過了重點線,可他報的比較冷門,是農業大學的重點專業,也得以如願以償。   這下子,我們就可以在京城會合啦。我們三人拿到通知書後,情不自禁地擁在了一起。雖然不是一個學校,可是京裡的高校差不多都集中在一個學院區內,許多只是一牆之隔,所以大家見面的機會可以說是非常之多。就算不是同校,也相差無幾。   報考時沒有與他們通氣,可也能想到他們倆個為了到一起來,是費盡了心思。大可和李玲玉的欣喜之情,可以說是遠遠地在我之上。「兩個人分享兩個快樂,就有四個快樂」,有這麼句名言,忘了是哪位高人說過的啦。   報考第一志願失敗的幾個同學,有可能錯失了進重點大學的機會,心中的難過自是不言而喻,教室裡就隱隱有輕輕的啜泣聲響起。每年此時,總會有人不能稱心如意。   可他們總比那些考得一團糟的還好一些吧。到了如今,只能說是愛莫能助,一切的安慰都沒有用處,只能被當作假惺惺,沒人會理會你的好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也不要說。   黃老師的心情應該說是非常不錯的,班裡的好幾個同學都進了國家重點,成績遠好於她教的上屆學生,面子上風光不說,這獎金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不過,此時除了向給她掙戰況足了面子的學生略微表示祝賀外,更多的則是需要她來安慰那些心情不佳的學生。   雖說是不以成敗論英雄,但面對失敗者最好的法子,就是悄悄離開,給他們傷心流淚的機會。我沖大可使了個眼色,他輕輕一拽李玲玉,我們三個人走出了教室。   「你們倆等我一會兒。」李玲玉沖大可說了聲,就向一班的教室走去。   看來是準備去找蔣婷婷,看那邊情況怎麼樣。還沒有到門前,卻正巧見蔣婷婷走了出來,想來她班裡也跟我們這邊情況差不多,幾家歡樂幾家愁。看到了李玲玉,衝她一笑。   不用說,她也稱心如意啦。等到她們倆走到我和大可面前,大可還是問了句:「蔣婷婷,怎麼樣。」   蔣婷婷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婷婷,太棒了,以後我們幾個又能在一起啦。」李玲玉樂得雙腳直跳,抱住了蔣婷婷,然後回頭對我們說,「婷婷被北辰的政法系錄取啦。」   水木和北辰這樣的學校,錄取分數無法按常理估計。所以以我和蔣婷婷文、理科第一的水平,也不敢說一定能被自己喜歡的專業所錄取。   李玲玉也把我和大可要上的學校對蔣婷婷說了。她的眼睛裡掠過了一絲失望,但馬上又被欣喜所替代。   無論有什麼事情,在此時對一個高中學生來說,能上自己稱心如意的大學,這種喜悅之情是難以言表。大家互相祝賀之外,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父母和朋友們打個電話,這麼好的消息應該在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我正想伸手去掏手機,卻摸到了一隻手先。是大可,這傢伙,又比我先下手了一步。   既然事以至此,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大可興奮地向他的親人們報告好消息。他還沒完沒了的,得著我的電話,四下通知。   索性好人做到底,儘管蔣婷婷和李玲玉不似大可那麼厚臉皮,都說自己不著急,還是把手機遞到了她們手中,讓她們也最早把好消息告訴親朋好友。   接到電話的每個人,都為她們順利被取感到高興,少不了祝賀幾句,還得加上些寒暄,所以等她們兩個打完電話,時間又過去了好一陣。   悄悄地對大可說,看著別人拿著我的手機瀟灑,那叫一個心疼話費呀,可臉上還得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兒,堆著笑容,意思是:不要緊,你們打多久都不可以,多痛苦呀!   怎麼樣,夠小氣吧,其實我也就對他這麼一說,人家都對我不錯,在暑假裡又無償地為我勞動,不發紅包已經挺不夠意思了。   大可知道我在說笑話,也沒有為我的表面上的話所迷惑,卻仍然嘲弄我的小氣,對我進行人身上的攻擊。   蔣婷婷把手機交還到我手裡,我先不忙打電話,「諸位,中午沒什麼事吧,請大家吃個飯,咱們幾個一起好好慶祝一番,我還得感謝大家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我的無私幫助。」   三個人都心裡高興,又怎麼會拒絕這麼誠肯的邀請,尤其大可,有機會宰我一頓,當然不能放過。   在途中,我先打電話,給老媽報了個信,心說正好順便說一下,中午不回家吃飯。沒想到前半句一說完,老媽聽說我被水木錄取,不等我請假,已經激動地不知道怎麼好了,喊了句,我去告訴某某去,我還沒明白她要去跟誰說,老媽已經把電話扔下了。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告訴我,她連電話都沒掛好。   也罷,就這樣了啦,回家再詳說。否則她現在急著作宣傳,就算回去,也肯定沒有飯吃,但願老爸中午也不回家。   其他關心我的人,當然也得第一時間進行匯報,有些則不急在一時。晨姐那兒也不能耽誤,她昨天就囑咐我了,來了消息馬上告訴她。   「晨姐,我被錄取啦!」受老媽的情緒影響,我才在大悟中回過神來,這是件多麼讓人高興的事。一年前,這個結果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對著電話,我只能說出這幾個字來。   「真的,太好啦!」聽聲音,就感覺出她的興奮決不在我之下。聽她有些顫動的聲音,一向沉穩如祁晨姐,在那邊可能也如小女孩般跳了起來。   不知道當年她自己考上大學後,有沒有這般開心。當年因為母親意外病故的原因,她的成績雖好,仍然義無反顧地報考了醫學院,當時心情應該說是非常鬱悶。   「小誠,我真為你高興,中午過來一起吃飯吧,我要好好為你慶賀一下!」   「不了,我中午跟同學在一起,要不晚上吧。」   「哎呀,今天晚上我值班。這樣吧,有時間跟你聯繫,玩得高興點。對了,別忘了回家跟老人說一聲。」還是她想得周到,我一高興,就忘了老爸、老媽,他們在家也是滿腹興奮,想找個人狠狠的表揚,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選。雖然我不回去,他們不會說什麼,心裡肯定覺得有些失望。   掛了電話,看見他們三個都瞪大著眼睛看我,一高興,聲音自然就高,我說的話,肯定都聽到啦。他們剛才打電話時又何嘗不如此,年輕人的心性,有什麼都是藏不下的。   蔣婷婷幽幽地說道:「逸誠,祁醫生對你可真好。」   「那還用說,」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了又覺得不太對勁,加了句,「晨姐人就是很好的。」再一想,更有些畫蛇添足之嫌。   到了飯桌上,話匣子一打開,四個人少年得志,都是意氣風發,沒有誰的精力還注意在飯菜上,就連我也不例外。   恰恰又應了老人家的那句詩: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四個即將進入重點大學的高材生坐在一起,說出什麼樣的話來,都不算過分。   難得的機會,跟大可要了幾瓶啤酒,蔣婷婷和李玲玉也都喝了點葡萄酒,沒想到大可的酒量不錯,兩瓶下肚,還是臉色不變,倒看我跟二女的臉都悄悄地爬上了些紅潤。   乘著酒興,我們都把些詩詞歌賦來吟詠,極盡千古風流之能事。你唱我和,越喝越興奮。   我和大可齊聲詠唱:「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手機忽然響起,我向四處張望,蔣婷婷指了指我的口袋,「你的。」   抓起一看,是家裡的電話,不會有什麼事吧。接通後傳來的是小雯雯的聲音:「誠哥哥,你在哪兒呀?怎麼也不打個電話通告訴人家一聲,人家一上午都在眼巴巴地等著你的信呢!」   哎呀,一個疏忽,還把她給忘了。   又是三雙眼睛盯著我,又是一個女孩子的電話。大可還攙了句,「老大就是老大,我好羨慕你呀,真厲害,簡直太有女人緣啦!」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哎喲」,李玲玉嫌他多嘴,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我覺得有些尷尬啦,衝他們三個笑了笑,用手稍稍遮了一下話筒。   「噢,雯雯,真是不好意思,一高興就給忘了。我跟同學在一起吃飯呢,等回家哥哥再跟你說,好嗎?」   「我不幹!誠哥,聽你說話,你一定是喝了酒了。我還聽到了大可哥的聲音,你們在哪兒,我也要去,要一塊給你慶祝。」   得,又是個添亂的。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九章 錦瑟華年   凌波不過橫塘路,   但目送,芳塵去。   錦瑟華年誰與度?   月台花榭,瑣窗朱戶,   只有春知處。   碧雲冉冉蘅皋暮,   彩筆新題斷腸句。   試問閒愁都幾許?   一川煙雨,滿城風絮,   梅子黃時雨。   陸陸續續地,普通大學的通知書也都送到了。沒見著魏國棟,聽說他報考了一所軍校,也已經被錄取。這陣子要想再找個同學,可就難啦。給大可打了幾次電話,不是在三姑那兒做客,就是跑到二姨那兒吃飯。   類似的事情,我自己也是不可避免。不過這可就苦了我了,打工的人一個也不見了,已經沒法再接單做活,因此還惹了有人不高興,送上門的生意還不做。   還好有小雯在替我接聽著電話,有什麼事情能及時地通知我。   有時正在親戚家吃著飯,一個手機,就得跑出去給人家做維護,甚至重裝系統。這樣的活都得自己親手干,這老闆做得有夠衰。真盼著全民的電腦水平都迅速提高。   心裡就考慮著要把房子騰出來,讓徐老師去做他的事,自己該想個辦法另找地方,暫時把家裡的電話當作熱線。   這一陣子賺了些錢,家裡的變化不小,添置了許多現代化的設施。有了我的孝敬,老媽手頭也寬裕,身上添了不少好衣服。兒子有了錢,當老媽的最容易沾光的,老爸那兒的照應就稍差了些,經常會吃老媽的醋。   看我吃著吃著飯,一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跑出去,親戚朋友這做東道的自然會覺得奇怪。老媽則不厭其煩地做解釋,對我現在幹的事業,作為直接的受益者,她老人家是最高興的,有什麼比有個出息的兒子更讓作家長的高興的呢。言必稱:我現在可就沾上兒子的光了,比我們家老域強多了。   老爸無言中。   逐步地把自己考入水木的消息告訴了各位好友,許洋姐那兒不用我通知,晨姐就告訴了她。   洋姐專門打電話過來表示祝賀,還說這個假期裡,她忙著搞課題,沒有時間回來,不能當面給我賀喜,以後有時間補上。   「洋姐,那禮物可不能少呀。」   「誠誠,這是不消說的,別看姐姐窮,可不是晨晨那樣的小氣鬼,回頭一定送一份大禮給你。」她還不錯,時時不忘了對晨姐的排擠。   這倆個人的關係真是難以描述,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互相惦記著,一會兒也忘不了。話語中則一提到對方,必進行打擊,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顯示兩人的親密無間。   有了時間,季虎大哥、詠清姐、林鋒、舒會來兩位大哥,甚至是姬老爺子那兒,都是需要我通知和感謝的。我的進步和發展,沒少了他們的關心和支持。   昨晚陪小雯看了一個什麼頒獎晚會,看那星哥、星姐們在獲獎後的致謝辭中,感謝這個、感謝那個,最為搞笑的甚至連寵物也給擺了出來,感謝它陶冶了性情,使自己能更好地投入演藝活動中去。   當然末了還忘不了拍上幾句馬屁,把自己的公司誇獎一番。覺得甚是好玩,其實他們說的都對,不過同樣的話從人家的嘴裡說出來,顯得更煽情而已,所以大家愛看。   我也應該是這樣,只是我的感謝沒有那麼多觀眾。其實我也得感謝我的公司,曾哥作為我的供貨商對我的發展,起了莫大的作用。他對我的高考也同樣關注,這個喜訊自然也得及早告訴他。(好讓他把打算送我的筆記本提前準備好)   舒大哥的兒子已經交了錢,辦好了手續,都要上初中了,自己卻仍是小孩心性,當我告訴他自己被水木大學錄取後,他祝賀的聲音中滿是艷慕之意,這是我如此多的通知後,聽到的最有趣的聲音。   由於文憑的原因,他雖然能力很強,卻處處手腳受阻,對大學的渴望遠遠超過了一般人。   順便問了一下他的近況,知道他已經在市裡安了家,住的地方跟我們家一南一北,相去較遠,目前已經正式報到上班了。在部隊裡他的工資算是不低啦,可是回到地方,到了這個公交運輸公司後,卻連工資都拿不全,連一千塊錢都不到了,反而比以前拮据了許多。   安家費用都交了房子的首期,現在又才掙這麼點錢,除去平時家裡的吃穿用度和老人看病、孩子上學的費用,再交以後的分期房款都成問題了。對工作單位不滿意,嫂子對現狀牢騷也很多,他的言下很是鬱悶。   跟他道了再見,說好有時間再聯繫。自己的心情也就受到了影響,變得糟糕起來。看來對這轉業軍人的安置問題,還真是非常重要,他們報效國家,出了那麼多的力,最後卻鬧得這麼個結局。早知如此,還不如提前準備退路。現在的政策是不是需要調整一下,盡量為這些軍轉幹部解除後顧之憂呢?   也就是舒大哥對軍營生活太熱愛了,所以矛盾顯得不那麼突出,否則換作他人,又怎麼能安心服役呢?   我接觸到的,不過是滄海一粟,自然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扣下電話,我愣在了幾前,好半天一直在心裡想著舒大哥的事。   輕輕的門響,腳步聲輕輕地走了過來。一雙汗濕的小手悄悄地蒙上了我的眼睛,經過了太多這樣的考驗,用一根頭髮我也能知道是誰,小雯對這個遊戲永遠樂此不疲。   我沉浸在方纔的思考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好在她也知道沒什麼新意,沒有來考查我的猜測能力。   「誠哥哥,想什麼呢,一個人不言不語的,好深沉呀!快笑一個大的,要不怪嚇人的。」   來了這個開心豆,我的心情有所好轉,輕輕地抓住了的一隻小手。「雯雯,你怎麼總是這樣悄沒聲的,不知道我心臟不好麼?要是嚇出個好歹的來,我老媽這後半生靠誰來養活呀。」   任由我握住她的手,「哼,你我可就管不著啦,實在不行就換個心臟唄,反正你這人也沒心沒肺的。至於阿姨嘛,你就放心地去吧,交給我好了。」   「好啊,死丫頭,敢咒我,看我怎麼收拾你。」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伸手去咯吱她的腋下。   雯雯怕癢,這下笑得氣都喘不上來。在我停頓的空當,大聲喊了起來:「救命呀!」   「你喊吧,,誰也幫不了你,我看今次你是死定了。」   「阿姨,快來呀,誠哥哥欺負我啦。」不管老媽在不在,她的這聲喊叫還是很有威力的。停我一愣的功夫,她一個翻身,跳了下來。   衝我刮著小臉蛋,「怎麼樣,抓不到了吧!」剛才的一番大叫,使她的臉都漲紅了,卻仍擠著她的大眼珠,衝我做鬼臉。   「好了雯雯,不鬧了,怕了你了。你的作業都做完了沒?別就知道貪玩。」   「哼!早說做完了。」雯雯也不笑了,「又說這個,最煩你說這些個了,跟個小老頭一樣。怎麼,你學習好了不起呀,找你有事的。」她倒有理啦。   「我媽媽晚上請吃飯啦,她也要給你慶功呀。」說著話,慢慢地蹭到了我的面前。   「吃飯,這可是好事呀。」伸手把她攬到懷裡,她輕輕地一掙,就乖乖地靠在我身上不動了。   腦袋歪在我的一條胳膊上,揚起臉看著我,嘴裡吐氣如蘭,「老媽說晚上在店裡請你,要我做好了東西拿過去,她還要去買好多好吃的呢。」   用一根手指點了一下她的小鼻頭,又捏了捏嬌艷欲滴的紅唇,存心逗她,「不知道有沒有我們小雯好吃呢?」   雯雯一下子大羞,把臉一下子反過去,伏在了我的臂上,輕聲道:「不來了,誠哥,你就知道欺負我,回頭我告訴晨姐姐去。」   這樣的話她也說得出來,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由分說,扳起那張羞紅的小臉轉到了我的面前,盯的一雙含羞的眼睛慢慢閉上。看著櫻桃般的小嘴微微歙張,猛地低下頭去,深深地印上了她那滾燙的紅唇。   雯雯的小臉更紅,過了會兒,才伸出一雙手抱住了我的脖子,越摟越緊,還把一條丁香小舌送到了我的嘴裡,任我盡情地擁吻。   肆意地掠奪著她嘴裡的香甜,等到她幾乎窒息時,才慢慢放開。   小雯羞不可抑,一下子把臻首伏在我的肩上,緊緊地抱住我,不敢出聲。過了好久,才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隔著薄薄的衣衫,吹得我的肩部癢癢的。   「誠哥哥,你就快要上大學走了。你走了以後,還會記得我是你的女朋友嗎?」用近乎夢囈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問道。   「你說呢?」我故意反問道。   「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說不定你到時就會把我給忘了也說不定呢?不過,無論你以後怎樣,我都要做你的女朋友,永遠地對你好。」   聽著一個美麗女孩這樣的話語,我的心裡又怎能不感動。是啊,外面的世界雖好,可是能再找到一個這樣全心全意對我的小妹妹嗎?   「誠哥,以後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要要我,你能答應我嗎?」小雯抬起了好看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我。   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無語但堅定地點了一下頭。聽著我鄭重的承諾,雯雯又把小臉蛋擱到了我的肩上,幸福地不再說話。   緊緊地擁著這個溫熱的身子,小臉上的滾燙從我的臂膀緩緩傳到了心底,心中一片暖洋洋的。小雯的這份純真感情,值得我用一生去珍惜。   等到老爸下班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了王姨的小店裡,現在的傍晚時分,生意分外好,所以她怕影響了生意,就在店裡準備,在那兒吃飯。   讓我大感意外的是,我還看到了徐老師,也在熱情幫忙準備晚餐。這應該是給我了們一個信號,就是王姨與徐老師的關係已經開始逐步公開。我的心裡很是為他們感到高興,母女二人過日子,是不容易。   老媽也早知道了這件事情,一點沒有表現出意外。倒是老爸雖然經常聽老媽提起,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徐老師,兩人竟也拉得火熱。   談得投機,也不管什麼天氣,自顧地打開了一瓶白酒,還給老媽和王姨每人都倒了一杯。看得出兩個酒量都不怎樣,幾杯下肚,臉都變成了豬肝色,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我可不能跟他們一樣,端了杯扎啤,慢慢地喝著。   有了徐老師在場,雯雯明顯話少了很多,不像往日那般嘰嘰喳喳地說笑。卻也沒有再給徐老師臉色看,當他跟她找話說時,也「嗯」上一聲,表示知道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小雯默默地低頭吃著,不時地夾一筷子菜給我,說一聲,「誠哥,你嘗嘗這個。」幾個大人看著眼前的情形,互相交換一下眼神,都不說什麼。   都是過來人了,我倆之間的親暱舉動,他們又怎會不洞若觀火。兩家的大人對我們都十分疼愛,覺得孩子們都漸漸大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兒女自有兒女事,其實早就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姨自己拉扯著這麼個寶貝女兒,她與徐老師的事如果女兒不同意,怎麼也不會有結果的。現在看雯雯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心裡好受了不少,不時熱情地招呼著大家吃這吃那。   生意是真忙,不時地有人進來買東西。王姨不停地一趟趟地出來進去,坐下站起來,在座的就她最辛苦,有時剛一坐下筷子還沒拿穩,就又有人來買東西。   這樣子本來是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可是這麼下去,連飯都吃不好了,一句話只說了半句,就接不下去。   「小王,我看乾脆早點打烊算了。今天是為了逸誠考上水木大學,湊到一塊高興。你這樣進進出出,誰都吃不好,頗有點喧賓奪主之嫌啦。再說賺錢也不急在這一時。」徐老師開了口,當過教師的人說話就是有水平。他居然叫王姨作小王,有意思。   王姨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站起來準備過去關上店門。徐老師搖搖晃晃地也想過去幫忙。我輕輕地沖雯雯使了個眼色,我們兩個一起去關上了門。   這下好了,耳根清靜。沒了外人的打擾,屋子裡的氣氛重新熱烈起來。大家開始不停地舉杯為我祝福,祝賀我考入了全國最一流的名牌大學。   我今天的狀態出奇地好,兩大扎啤酒下肚,居然沒什麼感覺。老爸和徐老師也已經喝完了一瓶白酒,徐老師又去拿了一瓶打開,給老爸和自己倒上。   老爸居然沒有一點推辭,我不由得暗暗為他擔心,從來沒見過他喝下去半斤白酒,竟然還想喝,想是心裡實在高興吧。   暗叫了一聲苦,不是為別人,是為了我最可敬愛的老媽,這下她肯定又慘了,晚上又得照顧一個醉鬼啦。索性由他去吧,反正事已至此,喝成什麼樣算什麼樣吧。   乾脆火上澆油,再贊助一下,感謝老爸和老媽的辛勞,端起杯子,也不用人勸,老爸小酒杯一揮,來了個底朝天,豪爽。   酒喝著,老爸和徐老師也是越談越投機。兩人不停地說著只有酒鬼才能聽明白的話,至於明天早上他們還能不能記住當時都說了些什麼,就只有天知道啦。   老媽和王姨雖然也都倒了杯白酒,也在不停地舉杯,卻是斯文了許多,連半杯都沒有喝下去,像她們這個年齡的女士,很少有放開喝酒的。   但饒是如此,聽著老爸和徐老師的話,竟也能讓王姨聽得感動,說話間也頗有了些酒意,儘管並沒有喝多少。拿著杯子看著我,眼裡居然有瑩瑩的淚光閃動:   「阿誠呀,你快要上大學走了,可千萬別忘了你妹妹,自打小我就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看。雯雯她爸去世好幾年了,其實不說我也知道,她就最聽你的話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求什麼,不管怎樣,就是盼著你們過得好好的。」   衝我舉起了杯子,「來,阿誠,王姨也陪你喝一個。你走了,要多打電話回來,說著點雯雯,讓她以後也像你一樣有出息。王姨沒別的,雯雯就是我唯一的牽掛。我這麼辛辛苦苦地,還不就全為了她?」   說到這裡,她竟然哽咽著說不下去啦,端起杯子,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老王,你看你,慢著點喝。」老媽趕緊去拉她的手。   雯雯的眼圈紅了,帶著哭腔喊道:「媽,我都知道,你別說了。你---」   老媽轉過頭來:「雯雯最乖了,阿姨知道你最懂事。」伸手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你看你老王,今天大家在一起高興,說這些幹什麼,把孩子都惹哭啦。這麼多年過來了,也都過得好好的。以後會好起來的,有徐老師幫著,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雯雯大了,就更懂事啦。」   說完了小的說老的,媽媽也夠累的,在這個時候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啦,只好默默把那杯啤酒喝了下去。   徐老師和老爸在酒過三巡之後,已經沒有控制局面的能力,儘管也都看出來有點不對勁,可說起話來,舌頭都大了。   聽完了媽媽的真情告白,雯雯也大受感動。知道了媽媽心裡的苦楚,對她與徐老師的事也就有些釋然。   站起來身來,給老爸倒酒,還順便給徐老師倒了杯:「徐伯伯,您喝酒。」   叫一聲「徐伯伯」,這可是雯雯認識他來的第一次,說明她已經開始能夠接受他。   老徐一聽大為激動,端杯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說了聲:「好孩子。」一仰脖,就把整杯酒乾了下去。老爸在一邊讚歎一聲,「好!」也不知道是說雯雯做的好,還是徐老師喝的好。   看著女兒的轉變,王姨的心情大好,神色間更顯激動。老媽看到這個好的開端,也沖王姨笑著點頭。   屋裡的氣氛更加融洽,相談更歡。   大家說著說著,趁著酒興,老爸開始表揚起自己兒子。誇獎我在暑假裡賺錢,很不簡單。   能得到他的誇獎真不容易,儘管會經常看到讚賞的目光,但要他親口說出來表揚我,就非常難得啦。   「徐老師,我這兩天就把房子騰出來,您好好準備準備吧。」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十章 峰迴路轉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   似和不似都奇絕。   惱人風味阿誰知?   請君問取南樓月。   記得去年,探梅時節。   老來舊事無人說。   為誰醉倒為誰醒?   到今猶恨輕離別。   趁著老爸這個話頭,我也不失時機地提出要歸還徐老師的房子。   「不急不急,盡你們用。」他的舌頭可不是一般的大了,想聽清楚他的話還得費點耳朵。「給你和雯雯用,跟我自己又有什麼分別?」他倒好,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老徐。小孩子們胡鬧罷了,別耽誤了你的正事。」老爸的官僚作風又來了,居然把我的創業大計當作胡鬧。不過這酒有時確是好東西,能很快地使人縮短距離,變得親近,這麼會子功夫,稱呼已經從開始的尊稱徐老師變成了老徐。   王姨對徐老師的話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似乎也認為理應如此。倒是小雯又顯出了滿臉的不高興,十幾年的想法要想一下子有個大的轉變,是很難的。   小雯又嘟起了嘴,乾脆帶她出去走走,大人們也好說說話,互相溝通溝通。看來王姨與徐老師的關係幾成定局,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談婚論嫁啦。   「走,雯雯,我這酒喝的有點多,臉都發燒,陪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再回來。」這倒是實話,不知不覺,王姨的扎啤已經被我灌下去好幾杯。   還不待小雯回答,王姨和媽媽齊聲說道:「去吧,出去轉轉。雯雯好好看著哥哥,小小年紀,就這樣喝酒。」果然她們也有這個想法,把我們趕出去好說話。   一出了門,小雯就挽上我的胳膊,「誠哥哥,你幹嘛說要給他呀!」   這丫頭。   經過一番準備後,店面最終騰了出來。許多東西都搬回家,放到了我的房間裡,電話因為許多客戶都知道,也遷到家裡。本來不大的房間頓時堆得滿滿當當。還有一些零配件,或者是備用的,或者有瑕疵換下來的,沒來得及退回給曾哥去。   躺在床上睡覺時,眼看開學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就又想到了走之後的服務問題,真是苦惱呀。再看看房間裡的東西,連走路都有了些困難,不管怎樣,先去曾哥那一趟,把這段時間的事情了結一下。「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慢慢想吧。   把東西準備好,明天就去曾哥那兒。打開我的包,找找材料。突然發現了我的駕駛證在裡面,拿回來有幾天了,一直忙,還把它給忘了。   靈光一閃,對呀,既然有了本本,何不借輛車子,自己開著去呢,幾個月沒動車,手都生了。想到當初在軍營裡,瀟灑地開輛破車滿天飛,是何等的風光。想著想著,我的心都癢起來。當然,肯借車給我的,也只有晨姐啦。   終於有了機會,可以堂堂正正地在高速路上演練一下俺的車技。只是我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哥,開著這輛專為美女訂製的紅色跑車,顯得太過不倫不類。也只能湊合著啦,就這晨姐還給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滴酒都不能沾。   為了能開上車,什麼都得答應著,晨姐這自然是為了我的安全,而不是心疼她的車子。只是不能再跟曾哥喝兩杯,有點遺憾,喝了幾次,我竟然對酒有了興趣,更多的是因為我發現了這是一個溝通的橋樑。   進了省城,路上擁擠,又路況不熟,剛剛拿到手的駕照,可別一出師就被扣了分,惹人笑話。小心翼翼地,車子開得格外慢。這堂堂男兒,開輛紅車,分外引人側目,又開得慢,後面的車不時打喇叭催我前進,惹得到哪兒都有人駐足,這種焦點人物真是難受,不做也罷。   別彆扭扭地到了電腦城,下次說什麼也不開晨姐的車啦,回頭率太高。進到曾哥的店裡,他還不在,太不夠意思啦,都跟他說好今天要過來啦,好歹我也算是他的一個大客房吧。曾嫂也不在,想想時間,可能還沒有出關,在家逗孩子呢。   那個服務女生小田,比上次見到時又世故了許多,職業性的甜甜微笑,分外怡人。這一陣子也經常因業務上的事,跟她在電話裡聯繫,有些事情曾哥就讓直接找她,也算是熟人。   剛說一句話,她立即想起了我是誰,熱情地打著招呼,「域先生來啦,快請坐。」有人叫先生,這對我來說還是生平第一次,感到新鮮,也挺有滿足感,這小姑娘真會說話。   我倒了杯水後,小田向我解釋說老闆在新城那邊忙著網絡的事,說是讓我來了先在這兒等他。又立即打電話聯繫上了曾哥。   隨後說道:「我們老闆說了,忙過了馬上過來,讓先生您稍等一下。」邊跟我說著話,邊指揮著小夥計們好好工作。看小田的年齡也不太,能力確實不錯。有個這樣的員工幫著管理,能讓做老闆的省很多心。   得休的舉止,熟練的管理,讓我很是欣賞。我一邊喝著水,看著小田有條不紊地招呼客人以及夥計們忙忙碌碌地幹活,一邊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啦。」不知不覺間,曾哥回來了。   「走走走,跟我回家去看看你侄子去。」進來後也沒說正事,就非要拉上我去看他的兒子。   曾哥的房子還真大,有錢人是好。曾嫂正在家裡哄著孩子睡覺,幸好我早有打算,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塞在了嬰兒的小枕頭下面。整整一千塊,雖然不多,面子上也說得過去。   有了一個新的念頭後,我沒有心思再幹別的,把情況大體跟曾哥交流了一下,就想急著往回趕,吃了午飯,不顧曾哥的再三挽留,堅持告辭,害得曾哥以為我要趕著回去約會。   開著紅色的跑車,裡面放著曾哥送的筆記本電腦。曾哥夠意思,搞了台超輕薄給我,配置也非常高,看上去棒極了。   回到家裡,打了個電話給晨姐,說今天先不還的她的車,立馬驅車往外走。   不多久,我出現在了舒大哥家的樓下。事先說好了,他的工作又不忙,在家裡等著我。比起曾哥來,他的房子就寒酸的太多了,但饒是如此,分期付款的房錢,也夠他受的了。有日子沒見,他似乎一下老了許多。   「舒大哥,怎麼樣,最近工作還順心吧。」我故意問道,其實早在先前電話聯繫中,就知道他現在幹得很是沒勁。   「哎,兄弟,別提了,下一步公司還要改革。拿錢不多不說,還得承包錢路,必須在幾條錢上把管理費用收足了,才能拿全這800來塊錢。」   「怎麼會這樣呢?你們那個運輸公司不是挺紅火的麼,報紙和電台上經常宣傳,還是市裡改革的先進單位呀。」   「不說了,不說了,說出來心裡更難受。這還不是搞宣傳嗎?就是個面子事,外面光,實質上…職工哪有一點實惠。當時我來這兒,就是上了廣告的當了。」他不慣發牢騷,忍了忍把想說的話又嚥了回去,接著說道,「對了兄弟,快該走了吧,還有空來看你這個沒出息的哥哥。好羨慕你呀,可以去進一流的大學深造,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沒幾天啦。不過兄弟現在遇到了一個難題,這不就想到了舒大哥,看你能不能幫幫我的忙。」我設了個套先。   「你舒大哥是個老粗,能幫上你什麼呀?」舒大哥好奇的問。   我就把自己開了個店,現在要上大學走了,店面也還回去了,售後服務卻沒法做了。但售出去的機子,總得有人負責吧。為了自己的聲譽,需要有個人來接著幹下去。   舒大哥一聽,為難了,「兄弟,說實話,你也知道,哥哥對電腦是很感興趣,要是行的話,說什麼也得幫這個忙。可是如今的問題是,我雖然拿錢不多,上班時間可是不能耽誤的。」   在曾哥那兒受到啟發,做個成功的商人,不一定什麼都得親歷親為,只要能用好人就得。   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想好了一番說辭。都是實在兄弟,跟他也不用饒圈子。「舒大哥,不如你辭職出來幹吧,你在這個破單位呆著,也賺不了幾個錢。」   舒大哥吃了一驚,沒說話,在部隊上呆過的人,紀律性強,但想法比一般人卻要更為呆板一些。   「這樣子,舒大哥你好好想一想,再跟嫂子合計一下。如果你肯幹的話,咱們就租個店面,再招上兩個人,好好地幹起來,只要做好了,肯定比你現在強多啦!也不用為每年幾千塊錢的房款發愁。」只要把問題的蓋子揭開,我再說起來,就能侃侃而談。   「大哥,我知道你手頭沒錢,但只要你願意,所有的投資都由我來出。只要搞起來後,每個月付你2000塊工資,以後效益好了,年終說不定可以分紅。」我笑了笑,「舒哥你也就是我的僱員,算是為我打工。」   「這---」舒大哥有些心動,沉吟起來。   「這個公司由大哥來全權負責,員工由你來招聘,也負責管理。」   我正說著,他們家嫂子回來了,她的個子不高,看起來是個十分精明的人。打過招呼後,可能舒大哥經常念叨,她也就知道有我這麼個小兄弟,兒子上學的錢還是我給了一部分贊助呢,顯得分外熱情,說什麼也會也要留我吃飯,並且馬上就要出去買好菜招待我。   我覺得差不多啦,給舒大哥的刺激已經不小,得趁熱打鐵,給個機會讓他們兩口子好好討論一下,「不了嫂子,我還有事情呢。我剛才跟舒大哥說了個事,一會兒讓他跟你說說,你們一塊好好考慮考慮。   「舒大哥,你要是願意的話,就跟我聯繫,咱們再詳談。」說到這裡,不顧他們兩口子再三的盛情挽留,還是告辭走了。   我提的條件,對舒大哥現在幾百塊錢的工資來說,誘惑不可謂不大,就看他肯不肯放棄他的這個泥飯碗啦。當然,只所以找到他,我有自己的考慮,也是看中了他出色的管理能力和不低的計算機水平。當然最為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好,有著忠誠和勤勞的美德。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加上嫂子的鼓動,他終於下定決心找我,準備出來闖一闖。他跟我說的話只有一句,「兄弟,哥哥的身家、性命可就押在你身上啦。」   舒大哥的話,給了我不小的壓力。他能決定放棄現在雖不多的收入,投身商海,想來也是經過了很複雜的思想鬥爭,兩口子一定過了數個不眠之夜,非常不易。對於他們的這份信任,我更得分外珍惜。   定下來之後,我們一起在原來的店面附近又找了一處房子,把我的營業執照拿過去,貼起了招聘啟事,準備正式地幹起來。   只所以找了個近處,也是考慮到一部分老顧客的原因,如果能做大了,再找更繁華的地段不遲。   這陣子我看了不少經濟學和管理方面的書,經過一番消化之後,把想法跟舒大哥提了出來,讓他放手去幹,開學將近,我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   我對他說的意思是要按現代化的企業來管理,儘管我們公司現在規模很小。可是也得按照大公司的模式來管理,尤其是經濟制度一定要規範,不能出一點紕漏。   一席話,讓舒大哥大感佩服,「兄弟,我真想不出你這個腦子是怎麼長的。要跟人說我的老闆剛剛高中畢業,人家肯定怎麼都不會相信。可你這一說,卻讓哥哥我對你更有信心啦。以後,哥哥要跟你一起好好幹番事業,也好了卻我的心願。你就放心吧,好好地去讀書,我一定會努力把這邊打理好的。」   把這一切事務都交給了舒大哥去做,我就省了很多心,把自己的手機也交給了他,這樣人家以後找他聯繫也方便。反正我也快走了,我不會帶著它出去交漫遊費的。當然好友那裡都說好,我的手機已經停了。   舒大哥是個非常務實的人,每天都早早地過來,中午就隨便吃點東西,在他的積極努力之下,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正式開張那天,距離我上大學出發,只剩下了幾天的時間,所有的籌備工作我都沒有插手,相信舒大哥能做得很好。   在開業前,跟他說好,熱烈,但不要太張揚,讓人家知道有這個店開張就行。   自己要走了,為了保險起見,事先請魏叔叔和蔣叔叔給方方面面打了個招呼,這樣子就不怕有人會難為咱。不斷地遭遇事情,使我世故了很多。   開業典禮,既沒有搞什麼請客吃飯,也沒有請什麼顯要過來,咱不要這個形式。只跟原先一起戰鬥過的同學打了個招呼,多日不見的同學都紛紛來露了面,前來捧場。一個簡單的儀式過後,就算是正式開張啦。   還真有幾個老顧客給面子,過來添了點亂子,請新雇的員工進行上門服務,這也不錯,就算是生意開張大吉,儘管不賺錢。   我作一本正經狀,背著手站在店門口,看著上面「逸誠科貿」的牌子,感慨頗多。   小店的順利開張,我先期投了十幾萬進去,又給了舒大哥十幾萬作流動資金。這個暑假裡賺的錢,可以說又都放到了這裡。還好,我還有聯友給的錢在卡裡,還不算是窮人,在大學裡也可瀟灑度日。   籌備期間,我又跟舒大哥跑了一趟省城,跟曾哥商榷了一下有關事宜,請他繼續給予支持。當然,主要是讓兩位大哥進行了一個接觸,把底子也全交給了舒大哥。至於我能不能盈利,就得全看他的能力和良心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的做人原則。   理論上講,舒大哥也是我的員工,就是說所有的錢都是我的,而他們都是拿工資的。如果我看錯了人,就只能怪自己,怕是會血本無歸啦。   在店裡轉了一圈,看著員工們在認真地打掃著室內衛生,還是感到非常的滿意,這畢竟是我一手創下的基業,儘管只有租來的兩間房,卻也是心血所在。   在舒大哥的名片上印上了總經理的稱謂,而我雖然沒有搞東西來證明身份,理論也可稱作董事長,儘管整個公司加上我們兩個,也就四個人整。   正在我躊躇滿志的當了,手機響了起來,我習慣地去摸口袋,才想起手機已經到了舒大哥手裡去了。   舒大哥跟手機裡說了半天,解釋了一通後,把電話遞給了我,有些尷尬地說道:「兄弟,找你的。」   「小誠,開店了怎麼也不跟姐姐說一聲,好去給你捧個場,我今天正好沒事呢。」   哎呀,是晨姐,好多人那兒都通知過,說我的手機已經不在了,怎麼反而把她這邊給忘了。我一下子覺得很被動,愣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是不是怕姐姐給你跌了份,不敢告訴我呀。」聽我不說話,晨姐倒來勁啦。如果真有她的來臨倒好了,只能說是艷光四射,肯定會增色不少。   「不敢,不敢。」伸手撓了撓頭,嘴硬的說道:「是我不敢驚動姐姐的大駕呀。要不這樣,我請你吃飯,算賠不是吧。」   「有進步,小誠。當了老闆就是不一樣,張口就請吃飯。不如這樣,還是你過來,我請你吧。就快要走了,你這陣子這麼忙,姐姐要給你送行都排不上隊。」   聽她的口氣,明顯是在埋怨我冷落了她。真想立即過去給她解釋一下,可這裡剛開張,也不能馬上離開,「好姐姐,求你了,就別笑話我了。這樣行不行,我這邊事辦完了,就買好東西過去,請你做給我吃好嗎?」   「這還差不多,就這麼說定了,正好我今天不想出門。別忘了多買點好吃的,早點過來。晚了,我可就不等了。」   就想著早點過去。誰成想,下午時一下子來了好幾宗買賣,我這當老闆的也不能臨陣逃脫,第一天,怎麼也得在這兒看看吧。一通忙活,天竟然就不早了。幸好晨姐的車子還在我這兒,匆匆忙忙地跑去買了一大堆吃的,就往她那兒趕。   到了樓上,掏出鑰匙開了門,喊了聲:「晨姐,我回來啦。」奇怪了,沒聽到回音,把東西放好,各個房間裡看了一下,裡面真的沒人。晨姐呢,到哪裡去了。她不會是真的生我的氣了吧。   再仔細地看了一遍,確信屋裡沒人,我的心裡可就有點忐忑不安啦。不會吧,我的晨姐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呀,這麼點小事,就會生我的氣?   趕緊跑到電話旁,打通了她的手機。半天也沒人接,怎麼回事,難道是碰到什麼意外?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十一章 暗香浮動   眾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帶點焦急的心情,再次撥通了晨姐的手機,默默的等待中,我的心跳也隨著「嘟嘟」聲越來越緊張。   又響了半天後,總算有人拉聽了。「喂,是我。」晨姐甜美的聲音響起,口氣中沒有什麼異常,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仍焦急地問道:「晨姐,你在哪兒呢?怎麼半天都不接電話呀?」   「噢,小誠呀,我在爸爸家呢。」又聽那邊彷彿有人在跟她說話,聽晨姐「哎呀」一聲,低聲喃喃了句,「這麼晚了。」   「小誠,過來接我吧。今天雲姐一個人在家,我在這兒陪她呢。跟她說話說得高興,就沒聽到電話響。」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嚇了我一大跳。放下電話,就往樓下衝去。   以最快的速度發動了車子,駛向城外祁伯伯所在的別墅區。   輕輕地按響了門鈴,祁雲姐笑著打開了門:「快進來逸誠,小晨都等急了。」   祁晨姐從姐姐的肩膀上露出了臉,下巴用力地撞了向祁雲姐的肩膀,「說什麼呢,臭姐姐。」   「哎呀,撞死我了,死丫頭。」雲姐喊了一聲。在家裡,在疼愛的姐姐面前,她是一副小女孩樣子,好像永遠也長不大。真的很喜歡看她這副樣子。   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黃克誠回來了,跟他打過招呼後,晨姐對我說道:「小誠,咱們走吧。」   「幹什麼呀,小晨,我一回來你們就要走,嫌我什麼呢,我今天堅決不拉著逸誠談網絡了。」沒發現,克誠哥還挺風趣的。   「是呀,晨晨,逸誠好不容易來一次,陪我們一起吃頓飯嘛,幹嘛這麼急著走,我幫你看著克誠,不讓他擾亂秩序還不行。」雲姐打趣道。   「我的好姐姐,有姐夫陪著你就行了。我們在這兒,要影響你們的兩人世界的。」晨姐不肯示弱。   「晨晨,你真是這麼想的?」知妹莫若姐,雲姐挑起了眉毛看著妹妹。   晨姐的臉沒來由地一紅,白了他們兩口子一眼,「不跟你們說了,我真地要走了。」   雲姐把我們送到了院子外頭,笑著看我們上了車。看妹妹挽著我向車子走去,祁雲姐不知為何歎了口氣,不知道嘴裡嘟囔了句什麼。   等我開著車走到拐彎處,還能看到她站在門前。   回到公寓,晨姐踢掉了鞋子,把襪子脫下來,扔到一邊。見我瞪眼看著她雪白的赤腳,斜了我一眼,「臭小子,看什麼。今天我還生你的氣呢,換了手機還不告訴我,害得我出醜。」   一下子想到了舒大哥當時那尷尬的臉色,肯定晨姐沖手機說了一通後,才聽出人不對。   我滿臉堆笑,正想解釋一番。晨姐卻沒在意,一下了看到了茶几上的皮箱。   「咦,這是什麼。」   上面放的是曾哥送我的新筆記本電腦,我準備拿過來從晨姐的機子上拷點東西,主要是我的醫院管理系統。那台聯友配的大傢伙,為了工作方便,早就搬到了店裡去,如今在新開的電腦店裡。因為那裡人多雜,重要的東西都存在了晨姐的機子裡面。   「哇,一台新筆記本,小誠,你可真發了,電腦也隨便換。如實招來,從哪兒來的。」   我告訴了是曾哥送我的賀禮。「原來是這樣,我還怕你上學不方便,想把我的送你呢,這下倒省了。不錯,比我那個漂亮多了,新出的東西就是好。」   女孩子就是喜歡美的事物,這台超輕薄的機子確實外形很漂亮。   「那就送你好了,我還是帶著原來那台去上學。」晨姐喜歡的東西,我沒有理由不這麼說。   「行,就這麼說好,不過你可不能說我沒送禮物給你啊。」晨姐一點也沒客氣,不過她也真夠賴皮的。   我待我回答,「去吧,把原來的東西拷過來,算是給我陪不是,我就不生你氣啦。」原來還是我欠她的。乖乖地把兩台筆記本都打開,準備工作,晨姐的吩咐,怎敢不遵從。   「小誠,你在這干吧,我去做點好吃的,犒勞你一下。」   晨姐這頓飯做的還真夠漫長的,我把電腦都折騰好了,她還在廚房裡忙活,肚子都開始發出了抗議。乾脆玩會遊戲,開了幾天店,經常去指導別人玩,自己卻沒什麼機會痛快一把。   「來,小誠,吃飯啦。」終於聽到了晨姐這一聲動聽的呼喚,扔下鼠標就跑了出來。   晨姐戴著圍裙,站在幾前,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兩隻手在圍裙上擦著,還真有點主婦的模樣。   回頭看著我,「怎麼樣,這回還不錯吧。」   沒來得及看桌子上擺的吃食,看著晨姐有模有樣地圍著圍裙,幾縷長髮從額上垂了下來,因為嫌手髒沒有去動,窗外的風吹進來,在額前飄動。   「晨姐姐,你這樣子看起來真是賢惠。」   「臭傢伙,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晨姐做出生氣的樣子,用肩膀在我的胸前撞了一下,用她油膩的手從盤子裡抓了一塊西紅柿塞進我的嘴裡,「還不快去洗手來吃飯。」   從洗手間出來,我才注意到几上的盤子堆得滿滿的,「晨姐,這麼多東西咱倆吃得完嗎?」   「我們的大少爺要走了,還不得多準備點,要是餓著了你,以後想起來怨我怎麼辦。」晨姐過去拿了兩個高腳杯來,我把下午買好的香檳打開。   和晨姐並排著在沙發上坐下,杯子裡倒滿了香檳。   「好,咱們正式開始,姐姐今天準備了這些菜,祝賀小誠就要上大學走了。」   跟晨姐碰了杯子,她輕輕地抿了一口,我則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乾了。   「傻小子,喝這麼快幹什麼,又沒人跟你搶,今天我不管你的,想喝多少都行。」晨姐輕輕地按下了我的杯子。   「晨姐,我要走了,真是捨不得你。」我有些激動。   「又來了,你這嘴可是越來越甜了啊,就怕捨不得的另有其人吧。」晨姐笑著逗我。   「我---」一下子語塞。   「行了,知道,逗你的。快來嘗嘗我做的菜,這兩個可是我跟雲姐學了整整一個中午。」一不小心,晨姐把實話說了出來。   原來這才是她回家的真正原因,心裡一陣感動,晨姐對我真是太好了,可我還以為她生氣了呢,居然這麼想她,真是該死。   側身看著坐在身旁巧笑嫣然的晨姐,「好姐姐,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看我突然臉色鄭重,明白自己不小心露了馬腳,晨姐的俏臉一紅,「誰對你好了,當自己是塊寶呢!」但語氣中卻是顯出了心中的慌亂。   「來,小誠,姐姐再跟你碰一下。」她趕緊舉起杯子掩飾心裡的不安。   我無言,端起杯子,又再次干了進去。這香檳哪能稱得上是酒呀,簡直就是糖水嘛。在和晨姐的淺淡輕笑中,不知不覺的一瓶已經被喝光了,當然這其中多數是我的功勞。   我抬頭看了看房頂上的燈,覺得一點酒意都沒有。天色漸漸晚了,顯得客廳裡的燈分外明亮。「這哪是酒呀,簡直一點滋味也沒有。」我有點懷念起啤酒的感覺,慣了後,比這個有味多了。   晨姐笑著看了看我,一語道破我心中所想:「小誠,你的變化挺快的,快變成小酒鬼啦。不過,我這兒可沒有啤酒,只有干紅,你要不要喝?」   干紅,電影、電視裡看到老外經常端個玻璃杯子,倒上半杯(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小氣),在屋子裡晃來晃去,自己還真沒喝過,不知道滋味如何,「行,來點吧。」   「你等著,我去拿,今天這酒就放開讓你喝了,不過可得給我記著點,出去上學,一個人在外面,可不能這麼個喝法。」說完,起身去玻璃櫃子裡找她保存的干紅葡萄酒。晨姐就是晨姐,什麼時候都不忘了提醒我,生怕我會吃虧。   趁她拿酒的空當,覺得頂燈太過刺眼,我站起來把它關掉,順手打開了沙發邊的落地燈。   看晨姐已經把酒瓶拿了出來,我就過去,想幫她把酒打開。可再往前走時,竟然覺得腳下有點軟,不會吧,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那香檳多甜呀,腦子裡還清醒著呢。   晨姐也覺得大開的頂燈有點不太舒服,看我關上了大燈,只是一怔,卻沒有說什麼。我走過去,說聲我來吧,就要接過酒瓶。卻一個不小心,握住了晨姐的手。   她的小手入手是那麼綿軟,晨姐又是微微一怔,笑著拉我的另一隻手,把我牽到沙發上坐下,「還是我來吧。」然後推開了我的手:   「小誠,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行別硬撐啊!」還是把干紅打了開來,在兩個杯子裡倒上。   然後一隻手握住杯子,輕輕晃動,又湊到鼻子邊上,輕輕嗅著酒的甜香。   看著晨姐雪白的手兒抓著杯子裡紅紅的液體,正是美酒如玉,美人如花,堪稱相得益彰。   再看到晨姐把杯子拄在腮旁衝我輕笑,看著如花的笑靨,眼神就不由得有些發癡。   「傻小子,發什麼愣,嘗嘗吧。」把酒送到唇邊抿了一口。   我學著晨姐的樣子,把酒杯送到嘴邊輕輕嘗了一口,感覺並不太爽,有種怪怪的味道。入喉也不覺特別辛辣,但當酒液順著食道慢慢滑下,味道再次湧上來後,卻品到了干紅這美妙的滋味。   不由得讚了一聲:「好!」   晨姐微微一笑,「小誠,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品酒的天才呢!這麼快就能領悟到酒裡的奧妙。」   我看了看她,沒理會她的誇獎,這不太有表揚的意味。又把杯子湊到嘴邊呷了一口。   繼續與晨姐淺酌輕談,不經意間,這瓶干紅又被喝下去一大塊。竟然覺得微微地有些頭暈,不知道是哪種酒的功勞,說不定兩者兼而有之。這才明白過來香檳為何也會稱之為酒,後勁還是蠻大的。   酒意上湧,想起離別在即,心裡就泛起了淡淡的離愁。「晨姐,我真的就快要走了。」   這瓶紅酒,晨姐卻沒比我少喝,聽到我話裡意思,也就添了些傷感。兩人再說下去,氣氛就不像開始時那麼歡快,絲絲的愁緒在我們之間縈繞。   「酒入愁腸愁更愁。」心情變壞了,酒反而就喝得快了。   發覺大半瓶紅酒已經被我們喝了下去,晨姐才覺得氣氛太過沉重,「小誠,別光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說點高興的,就算你去上大學,也可以經常回來嘛。再說了,合適的時候姐姐還可以去看你呢。」   「那咱們可說定了,你有空一定要經常去看我。」   「行,沒問題。」晨姐一口應承,「就怕時間長了,擔心我去看你會打擾你。」   我當然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馬上給予了還擊,「就怕你時間長了,不稀罕去看我了。」   晨姐抬手就在我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什麼呢你!」   談到輕鬆的話題,屋裡的氛圍又變得歡快。   只是喝了這麼多酒,我的腦袋還真有點暈了。香檳的酒勁衝上來,臉也紅了,腦門上滲出了汗珠。反觀晨姐,俏臉也是發紅,一縷長髮沾濕在了額上。   「好熱呀,晨姐,打開空調吧。」   晨姐「嗯」了聲,去開開了空調,「真是喝多了,從來沒喝過這麼多呢。腦袋都大了,我得清醒一下啦。」   站起來在客廳裡走動,用手輕輕地在面前扇著。   「不行了,太熱啦,我得去沖個涼,你一個人先坐會兒吧,回頭我再來陪你。」說完轉身走了。   我自己坐著,覺得熾熱難耐。又只剩了一個人,只好端起杯子慢慢嗅著酒杯,只是現在的嗅覺已經基本失靈,聞不到酒的香味。突然一股氣息在體內迅速運轉。   心裡明白,清心吟又來了,挺長一陣子它都沒有自己發作了。深深地吸口氣,努力平息那份燥動。還好,它在折騰了一會兒後,又慢慢地縮了回去。酒意未消,燥熱的感覺卻悄悄散去,覺得一片清涼。   就仰身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她出來,衛生間裡隱約的「嘩嘩」水聲傳出來。一陣困意上來,竟覺得有點疲乏,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只聽「砰」的一聲門響,我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晨姐出來了。   她穿了條粉紅色的浴袍,一條雪白的毛巾把長髮裹了起來。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薄薄的浴袍遮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反而更襯出了纖細的腰身,顯得腰部那一部分空蕩蕩的。高高隆起的胸部,彰顯她傲人的雙峰,可能是沒穿胸衣的緣故,在桔黃的燈光下,胸前兩個小點頑強地挺了出來。   裙擺下,露出了兩條雪白的粉腿,修長而結實。眼前的晨姐真是無一不美。   晨姐用毛巾擦著未干的長髮,雙手舉起,胸前衣下微微顫動,好一副美人出浴圖。感覺自己的熱血上湧,好久不摸鼻子的習慣又回到我身,拚命地揉著熱熱的鼻翼。   她本來一心擦著頭髮,並沒有注意我盯在身上的雙眼。側著頭擦左耳的水珠時,順便抬頭掃了我一眼。突然看到了緊盯的目光。   浴室的蒸氣加上酒的作用,本已使她的臉蛋紅紅,看到我的樣子,低頭打量了下自己全身上、下,臉更漲紅得厲害。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顧得再擦頭髮,取下毛巾裹在了胸前。   這個動作卻使衣襟的下擺揚起更多,讓我看到了更多的腿部,在燈光下反射出炫目的柔光,讓我眼神更加迷離。   「壞小子,有什麼好看的,想幹什麼,有你這麼看姐姐的嗎?當心你的眼珠掉到杯子裡。」晨姐含羞帶嗔地責怪著我,卻沒有真的生氣,還不忘了開我玩笑。   這簡直是個致命的誘惑,真是大飽了眼福,晨姐簡直太漂亮啦。正在我暗自讚賞,剛才平息下去的氣息突然猛地在體內狂奔起來。   這次可比剛才那次迅猛多了,在體內如野馬奔騰,簡直給我體內一種排山倒海的感覺。還不斷地向頭部衝去,有一種要爆裂的感覺。我心中大是驚駭,心臟也感到鬱悶至極。我張嘴想說話,可竟然發不出聲來。想動一動身子,竟然也不能做到,這是一種可怕的瀕死感。   晨姐由於心裡害羞,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看我仍雙眼盯著她不說話,嬌嗔地白了我一眼,側轉過身去,給我一個背影,繼續去對付她的長髮。   晨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位女神,性感而慵懶。像這種嬌氣,這種嫵媚,曉雯這個小丫頭的身上偶爾也能顯露出來,都是女孩子嘛。但這種慵懶,卻是現在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擁有的。   散發出來的一種成熟女性無法形容的美感,正如一朵迎風怒放的牡丹花,美艷不可方物。我心底的振憾,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在晨姐側過身去的當,我覺得氣息的無序運行明顯慢了些。想必看到誘人的女性性感身子,觸發了清心吟。可是我仍然不能活動,心底裡大叫,晨姐快走開呀。   我的這先天功法,差不多全由自己修習而成,沒有系統性,雖然得到了姬老的指點,可他也算不上是個大師。因此還是有著很多需要改進之處,不知何時能夠再遇名師,給我以點化,否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無葬身之地啦。   好在晨姐終於忍受不了我的目光,扔下句:「真受不了你,我去換衣服啦!」轉身去了臥室。   清心吟總算停了下來,此時的我已經大汗淋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己這算不算鬼門關上走一遭呢?   晨姐換好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回來,長髮也束在了腦後。穿上了內衣的緣故,胸前不再是那麼一片風光起伏,只有膝下還是一片雪白的小腿。   「小誠,你剛才什麼形象呀,口水都要滴下來啦。這樣子,我對你一個人在外面,可就有點擔心啦。」晨姐恢復了自然,笑話於我。   「晨姐,這怎麼能怪我,誰讓你那麼美呢?」   她又笑著怪我,我練了先天功法的事,對晨姐可是一直都沒有隱瞞,「晨姐姐,我剛才差點就英年早逝了呢?」   把剛才的情形給描述了一通,晨姐的眼睛裡又泛起了淡淡的憂色,卻沒有用話語安慰我。   轉身去打開了音響,放出了一曲輕鬆的音樂。拉起連衣裙的一角,優美地轉了個圈。   「來,小誠,陪姐姐跳個舞吧!」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十二章 繞花千轉   第三篇伊始第十二章繞花千轉   疏疏雪片,散入溪南苑。   春寒鎖、舊家亭館。   有玉梅幾樹,背立怨東風,   高花未吐,暗香已遠。   公來領略,梅花能勸,   花長好、願公更健。   便揉春為酒,翦雪作新詩,   拚一日、繞花千轉。   看著眼前晨姐優美的身材,俊俏的臉龐,不由得讓我砰然心動。悠揚的音樂聲響起,又有誰能拒絕如此甜蜜的邀請。   伴隨著音樂聲,她輕輕地晃動著身體,潔白的連衣裙隨著空調傳來的絲絲微風輕輕飄動,越發映得俏臉如春。   「可是,晨姐,跳舞我一點也不懂呀,也從來沒有人教過我,恐怕不行吧!」我訥喏道,這可真難住了我。   「那可不行,不會可以學嘛。要上大學了,在大學裡這可是追女孩子的必修課呀。」晨姐答應,緊跟著來了這麼一句。什麼意思嘛,難道上大學就是為了追女孩子?   「晨姐,我上大學可不是為了追女孩子的。」   「那也不代表就不追呀?」她還是不肯放過我。衝我伸出了她的一隻手,「來吧,姐姐教你。」   「我才不學呢。」我賭氣道。   「小心眼,還男是個大男生呢。多學點東西以後有好處,快來吧。」晨姐還是堅持著向我伸著她的手。   空調起動後,室內溫度已經漸漸降了下來。除了酒意正濃,我已經沒有了熱意。眼睛看著晨姐,她已經走到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不待我反應過來,晨姐已經把我拽起來,「快來嘛,別跟個小姑娘似的。」說著就把我拉到了客廳中央。   聽她說話的口氣,看來酒對她也產生了影響。此時的晨姐才就如同一個小姑娘一般,說起話來有點撒嬌。伴隨著悠揚的樂聲,她正式開始對我進行舞蹈課的輔導。   拉著我擺好姿勢,牽住我的一隻手,讓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自己則把一隻手放在我的肩上。「好,聽著我的指揮,我數一、二、三、四的時候,你跟著我的步子走就行,然後讓你怎麼邁步就怎麼邁步,怎樣轉身就怎樣轉身,要跟著音樂的節奏,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隔著薄薄的衣衫攬著晨姐纖細的腰肢,隨著她的移動,清晰的感受著她那肌膚的嫩滑在我的指掌之間滑來滑去,特別舒服的感覺。   只是酒意還在充斥,腳下的步子有點不穩,想站正了身子確實有點困難,就更加的拘謹,生怕會踩到晨姐的腳上。   「喂,男生嘛,步子大點,手上用點力氣。」不滿意我的表現,晨姐出言指點著。   「不錯,有點進步,這才像樣子嘛。」   晨姐的鼓勵給了一點信心,讓我對自己的水平產生了誤解,正想放開走兩步,她的腳上已經被我連踩了幾下。   晨姐一咧嘴,「小誠,你就受不得表揚,這也叫跳舞,跟鬼子進村差不多。」   什麼話,還不是你拉我下水的?都說了我不會的。   晨姐一下子把自己的拖鞋踢到一邊,「你也把鞋子脫了吧,踩死我了。」   赤著腳踏在地板上,感覺心情更緊張,就只顧低頭看著下面,生怕不小心又會踩到她。可本就有些頭暈,看到一對光潔的腳丫,更是立足不穩。   「抬起頭來嘛,胸膛挺直,別跟撿東西似的,一點風度也沒有。」晨姐見我只顧低著頭看,出言提醒著我。   本就是第一次踏身舞池,平常來個三步上籃還手腳麻利,換成了這個三步、四步的,現在的腦子又不太好使,根本找不著北。聽晨姐一說,更是緊張,不知道該往哪兒下腳才好。   「好,有點意思啦,就這樣。」晨姐不斷地鼓勵著我。   一個不慎,眼看又要踩中她的光腳,我趕緊一個快速移動,還不錯,沒命中目標。可惜,去勢太快,一下子絆了晨姐的腳後跟一下,她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我趕緊伸手抱住。   酒後保持平衡本就有些困難,這下子抱著她,心裡急,怕摔倒了她,就緊緊地把她攬在了胸前。   穿的衣服本來就少,這麼一抱,兩個人的胸就貼在了一起。   美麗的臉龐距離我只有二十公分,羞得她一下子閉緊了眼睛,呼出的香甜略帶點酒氣的氣息噴到我的臉上。   她柔軟的胸貼在我堅實的胸前,那種美妙的滋味,難以言喻。我就有點發呆,卻更不忍放手。微閉的雙眸,閃動的朱唇,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半天,晨姐推開了我,輕聲道:「還不把我放下。」趕快一鬆手,她自己根本就沒用力,就靠我給抱著呢,差點給跌到地上。沒想到剛才我用力過甚,她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   驚魂未定的晨姐用食指在我的腦門上戳一下,「笨死了。我還是去換個節奏慢點的音樂吧。」   舒緩的音樂聲再次響起,我還是覺得頭脹得厲害。晨姐已經又向我伸出了她的纖纖玉手,「來吧,多試幾次就好了。」   這次她也變聰明了,把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兩根拇指頂在我的肩胛窩上,隨著音樂,緩緩地擺動著身子。   我的雙手自然正好摟在纖細的腰上,伴著晨姐輕輕移動,輕歌曼舞中,頭暈得更加厲害。   雙手隔著薄薄的衣衫,纖滑的腰肢輕輕地刺激著我雙手的末梢神經,真盼著這首曲子永遠都不會終止。   晨姐的嘴巴在我耳邊輕輕地呵著氣,柔聲道:「不錯,小誠,這次好多了,這樣隨便走就行了,別去想腳下,聽音樂。」   我就盡量放鬆,晨姐大概也是有些乏了,洗完澡後帶點香氣的臻首,不知不覺中垂到了我的肩上,幾絲長髮掃到我的頸後,癢癢的。放開胸懷,享受著這種溫馨的感覺。有晨姐對我垂青若此,夫復何求。   雙手活動中,下垂時經常可以觸到晨姐豐滿的臀部,那種圓潤充滿了誘惑,使我的耳根都紅透。   放到那兒捨不得移開,一根隨節奏輕輕地活動的手指,讓她覺得有些發癢,從我的肩上抬起頭來,輕輕地斜了我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收了回去。臉頰含春,又垂到了我的肩上,用牙齒輕輕地咬了我肩部的肌肉一口。   我「哎呀」了一聲,卻沒閃開,仍舊用原來的姿勢攬著她。曲子一支終了,又是一支,我和晨姐都沒再開口。   她的腦袋給我肩膀的感覺是越來越重,似乎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只靠著這一點來支撐著體重。但這種耳鬢廝磨,卻難免會讓作為一個正常男性的我,產生了一些反應。   晨姐不知道是酒意上來,還是沉浸在音樂之中,感覺好像在我的懷裡都快要睡著。我不由輕輕地動動肩,就這樣一個支點,太難受啦。   她覺出了我的動作,輕聲問道:「小誠,怎麼啦?」   柔柔的唇擦在我的頸間,低頭一看,晨姐紅紅的臉兒就在眼前,俊俏的臉上,微閉的星眸,挺拔的瑤鼻,艷紅的朱唇,充滿著誘惑。   腦袋一偏,就含住了那張可愛的小巧嘴巴。   晨姐大驚,把頭一晃,就想把自己的小嘴躲開。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有機會得到這張甜蜜的小嘴,我怎麼肯輕易放棄,繼續跟進,吮上了她唇間的甜蜜。   含糊不清地說了聲:「你---」,就努力掙扎想脫離開。但無意間緊緊地抱住我的雙肩,手上的用力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渴望。   這是我與晨姐第一次的唇齒相交,她充滿矛盾的內心很快就迷失在與我初次接吻的巨大刺激中。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的纖腰,把她拉向自己。   生澀卻熱烈的吻,晨姐的雙手不知不覺中已經緊緊地環住了我的脖子。青春美貌的晨姐對我始終是個巨大的誘惑,此時此刻終於得償所願,帶著有點心悸的甜蜜,近乎瘋狂地索求著她的香吻。   經過了最初的下意識的拒絕,她很快就給予了熱烈地回應,在我的吮吸中,開始配合著我的唇,主動地回吻著我。   晨姐是一個正常,不,應該說是一個完美的女性,在拋開了矜持後,她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渴望著甜蜜的愛情,希望有人給予愛憐和呵護。   她的吻雖然生澀,但同樣充滿了熱情。當四片唇彼此熟悉後,已經不滿足於淺嘗輒止。我的舌尖慢慢地突破了她牙齒的防線,進行一個更深入的探索。   晨姐先是緊閉著牙關,拒絕著陌生的入侵者,在我的努力下,不久堡壘即告攻破。在我採到香甜的蜜液後,她的舌頭開始進行新一輪的抵抗,與我的舌糾纏在一起。   兩個人更緊密地擁抱,沒有任何的縫隙。兩具滾燙的身子,把彼此間的渴望暴露無遺。我的雙手隔著薄薄的衣服,在晨姐光潔的背上輕輕撫摸,我的指掌所之處,觸摸到的肌肉隨之緊繃。   迷醉的感覺!   投入的擁吻,我的雙手下意識地輕輕撩起裙子的下擺,探入了衣下,顫抖的手,觸到了她光潔的後背,觸覺的刺激,讓我本已昏沉的大腦起了眩暈的感覺。   手在背上輕輕移動,感受那種滑膩。晨姐的身子已完全僵硬,親密接觸的嘴唇也停止了活動。   一聲呢喃,彷彿傳自天籟:「小誠,別這樣。」緩緩地用手推開了我的腦袋。   看了看在我懷中的自己,晨姐嬌羞難以自抑。從迷醉中稍有清醒,她看到了被我的雙手造就的凌亂衣衫,心下大驚,猛地跳開去。   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嬌羞褪去,臉上換了一副惱怒,「小誠,你怎麼可以對姐姐這樣子。」   歷來處事從容的晨姐,出現這麼一副慌亂的樣子,是我從來不曾見到過的。堅定地瞪著她帶著責備的眼神,堅信她像我一樣,心中充滿著同樣的愛意,有著同樣的需要。   一點不肯示弱,深情款款地看著心儀已久的晨姐,終於吐出了心裡已經隱藏了很久的願望,「姐,請別怪我,我愛你啊。」我的語音顫抖。   在我注視下,晨姐慢慢低下了頭,臉上的怒意又重新被潤紅所代替,「我愛你」這三個字,一下子將她脆弱的防線摧毀。   「人不風流枉少年」,過去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經過了徒勞的反抗,晨姐近一米七0的身子被我抱在了懷中,臉也悄悄地埋了起來,伏在我胸膛上。「晨姐,看著我呀。」   半晌,晨姐才抬起頭來,「小誠,我是姐姐啊!」聲音是那麼的軟弱,沒有說服力。   她的反應反倒給了我劇烈的刺激,不容分說,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唔,你。」簡單地說了兩個單字,晨姐再次被我的熱情所淹沒。「我愛你」這幾個字的魔力,是如此巨大,稍事反抗,晨姐不可抗拒地又一次投入了與我的親密接觸。   女人是天生的親熱高手,當一切慢慢變得熟悉,晨姐已經可以充分感受到男女之間歡愛的甜蜜,雙手更緊地擁著我。   她柔柔的唇,軟軟的舌,在我頸項間輕輕撓動的指尖,無一不給了我巨大的刺激。   我努力地捕捉著她調皮的舌;雙手輕輕撫弄,享受她緊繃纖滑的腰肢,豐滿圓潤的香臀。強烈的滿足感,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抱著她成熟散發著陣陣幽香的身子,幾乎立足難穩。   覺出我腳下輕晃,晨姐的嘴巴離開了我的唇,輕輕地咬著我的耳垂,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小誠,抱我到裡面去吧。」   我發誓這是我聽到過的最美好的聲音,義無反顧地遵從了她的命令。抱起了晨姐柔若無骨的身子,她的雙手勾在我的脖間。   音響裡放出了那首我熟悉的《恆星的恆心》:   「你和我看星星,那夜空多神秘,天很黑、風很急,你把我抱的很緊。沉默的銀河系因為你有意義,你要是落淚滴世界都要下雨,……下定決心我決定用恆星的恆心等你等你。等著你等著你等著你等著你,那一年的花季,那一刻的呼吸。那一生的旅行,因為你動魄驚心,我不是很聰明,我以為我可以守護你一直到最後一絲呼吸……」   臥室的門在身後輕輕關閉,無人理會的樂聲無疑將孤寂而執著地響徹在這個美妙的夜晚。   ……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三篇 伊始 】第十三章 離人無語   離人無語月無聲,   明月有光人有情。   別後相思人似月,   雲間水上到層城。   輕輕地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天色仍未亮,我在黑夜中視物卻如白晝。絲絲樂音執著地從緊閉的房門中擠了進來,正巧又是那句「那一生的旅行,因為你動魄驚心,我不是很聰明,我以為我可以守護你一直到最後一絲呼吸……」   「那一生的旅行,因為你動魄驚心。」毫無疑問,我的這一生,將因為晨姐的存在而動魄驚心。   感覺全身前所未有的舒暢,再無一絲頭暈不適。隨著我的清醒,氣息輕快地在體內毫無阻隔地運行,只覺得自己輕若無物,幾有天人合一之感。像這種無需激發,清心吟自動運行,循著全身有序地活動,而沒有一點不適,還是第一次出現。   活動了一番之後,氣息自動地停住,悄悄藏了起來。暗夜中的事物,視如白晝,絲忽可見。不意間,能力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與晨姐共赴激情之旅,一下子激發了我的潛能,功力獲得了巨大的提升。   同時從這一刻起,我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添了許多的責任。有更多更多的東西需要我盡畢生的力量來經營和維護。   剛想伸展一下身體,舒服一下,目光也就回到了自己身上。被子底下,我和晨姐擠在床的一邊,一條腿仍搭在她的身上,她的一隻如雪的胳膊還纏在我的頸下。   怕驚醒了她,把自己的腿輕輕地縮了回來,上身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不小心驚動了她,如果她此時醒來,我該如何面對,怎麼開口?   卻見晨姐緊閉的雙眼下,眼珠輕輕滾動,香甜的呼吸聲似乎也在刻意壓制。   她是早醒了,還是整夜未眠?   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美麗的臉頰,有一滴香淚在頰上緩緩滑落,我去手拭去,莫非我的所作所為傷害了最最可愛的晨姐。我輕歎口氣,「我可以守護你一直到最後一絲呼吸。」歌中所唱,也是我心中所想,放心吧,晨姐,我不會負你的。   既然她不願醒來,我又不知道怎麼來面對,只能深情地看著她,一聲不吭。   幾根頭髮散落在她的臉上,隨著呼吸輕輕飄動。   我伸手把髮絲撩開,卻見更多的眼淚從她瑩白的臉頰之上滑了下來,晨姐肯定覺察到了我的注視。眼淚數量太多,我有點應接不暇,順手抓了條枕巾輕輕蘸去。   「晨姐,都是我不好。」似乎在對她說,又是在自言自語。   「天還早呢,再睡會吧小誠。」晨姐低聲道,未聽到一絲不悅。眼睛仍未睜開,半個身子轉向我,把另一隻胳膊又搭在我的肩上。   想不到她開口並沒有詢問什麼,說的只是這樣一句話,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伸出雙手過去,摟住了她的細腰。她輕輕地動了動身子,讓我抱得更舒服些,縮了縮身子,蹭進了我的懷裡。喃喃道:「昨天晚上真是喝太多了。」   這才發現晨姐居然是整整齊齊地穿著一件粉紅的真絲睡袍,莫非昨天晚上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個夢境?   還待開口說話,卻聽晨姐的呼吸聲已經勻稱而細密。她竟然在這個時候睡著了,真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看到此時的晨姐,就如一隻乖巧的貓咪,靜靜地縮在我的懷裡,一股柔情蜜意從心底油然而生。她的坦然無疑給了我信心,大感釋然,再想了一會兒事情,竟然又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晨姐已經離開了我的懷抱,微睜開眼睛一看,她正半依在床上,雙眼充滿柔情地盯著我。用手輕輕地撫弄著我露在外面的結實肩膀,只是還有眼淚從臉上滑下來。   睜大了眼睛看著她,伸手溫柔地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晨姐見我忽然醒來,看見了她流淚,大羞,臉一下子紅透,慌亂地用手擦去臉上殘餘的淚痕。   猛地坐了起來,就要下床,「你醒了,我該去做早飯啦。」典型的顧左右而言他。卻因為行動太猛,牽動了哪裡的傷口,嘴裡「哎喲」一聲,又坐在了床上。   我的眼睛順著她的一聲驚叫,看了過去,在一邊床的空當,潔白的床單上有點點斑紅的血跡。猛地回憶起昨晚的熱情和放縱,我的臉也紅了。這是我與晨姐真摯愛情的見證呀,從此以後,可愛的晨姐就和我彼此相屬啦。   這一切都不是夢,所有的夢想都已經成真。「晨姐,你覺得不舒服,就再躺一會兒,我出去買些早點好了。」坐在床邊套上了衣服。   晨姐靠回到床上,盯著我裸露的後背,嘟嚷了句:「還不都怪你。」   我沒敢應聲,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走了出去。並不是非要出去買吃的,而是我也需要一個機會來靜靜地思考一下。   等我磨蹭半天,回到家來的時候,晨姐已經換好了衣服,在衛生間裡梳妝打扮。   偷偷溜進臥室一看,一切都已收拾妥當,再也沒有了半點歡愛過的痕跡。那條象徵她告別女孩生涯的床單,也已經蹤跡皆無,不知道被她藏到了什麼地方。   把買回來的東西在餐桌上放好,到了衛生間,站在門口看晨姐打扮。梳理好長髮,束起盤在腦後,露出了潔白的脖子。動作優雅而協調,我眼裡的晨姐真是無一不美。   從沒見過她把頭髮弄成這個樣子,修長的頸項完全地暴露出來,性感而挺拔。偏偏又換了一身淡灰的職業套裝,顯得人端莊而大方。腿上未著襪子,一雙小腿是我看到裸露最多的肌膚。   眼角的餘光知道有人一直在注視著她,收拾好自己後,先是白了我一眼,然後嫣然一笑,「看什麼什麼看,吃飯去啦。」   晨姐平靜地陪我吃完了早餐,她很少說話,吃得也不多。只是那份平靜,給我的感覺如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反倒覺得很彆扭。看來,她也需要有一個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   收拾好餐具,訕訕地跟著晨姐,小心地說著話,也不敢觸及敏感的話題。她也不理我,偶爾回上一句,自顧地在幾個屋子收拾東西。   在我無聊地轉了無數圈後,晨姐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小誠,別轉悠了,看你跟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似的。再晃下去,地板都要被你磨穿了。」   說完後,拿了她那台筆記本電腦出來,裝在新電腦包裡面,還另有剛收拾好的一個小旅行包。   「這個拿上,後天就要走了,該回家準備準備,把東西收拾好。什麼都要別人操心,別到時又手忙腳亂的。」嘴裡數落著,眼睛卻不肯看我。   進到衛生間去,拿了把梳子出來,蘸了水,為我梳了梳凌亂的頭髮:「這個包裡是我給你買的一些小東西,省得到了學校現買來不及。還有後天去京的火車票,在一個信封裡放著,看好了時間,可別誤了點。」   「晨姐,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更多地卻是依依不捨。   「好了,男子漢,別這麼婆婆媽媽的,收拾好了,趕緊回家,要不媽媽該著急啦。」晨姐用手推著我。   我跟她一起把東西裝好,站在了門口。晨姐輕輕地走在後面,給我整了整衣領,這個動作是如此熟悉。   轉過身來,猛地抱住了晨姐,「姐姐,你不去送我嗎?」   她的呼吸急促,也是情動。雙眼緊閉,把唇送到我的嘴邊,我一下子就被融化,肆意地吻著她。   天旋地轉。   良久之後,晨姐推開了我,「走吧,要是有時間,我會去送你的。」她帶著點幽怨的眼睛看著我,裡面藏著無盡的愛意。   戀戀不捨地離開,到了樓下,抬頭望上去,看到晨姐站在窗前,我咬咬牙揮揮手,走也。   走出好遠,回過頭去,發現晨姐依舊站在那兒,臉兒貼在窗戶上,一隻手也放在玻璃上。如果不是目力超人,肯定看不清楚。   遠遠地再招了招手,感覺身上乏力,儘管不是永久的別離,心裡卻感到一種莫名的刺痛。   帶著無窮的回味,回到了家。一路上仍在想著晨姐的溫柔和體貼,站在了家門口,仍渾不自覺。   「誠哥哥,你去哪兒啦,我一早來幫你收拾東西,都等了半天啦。」雯雯在家裡等著我,一見我進門,就嗔怪道。老媽在屋裡裡裡外外地忙活。   我無語,巨大的轉變還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也沒有回答小雯的問話。   輕輕地搖著我的胳膊,「誠哥,你怎麼了嗎?」雯雯卻不習慣我的這種狀態。在她的軟磨硬纏之下,我好歹暫時把事情拋在了腦後,跟著她一起折騰。   把要帶的東西擺出來,雯雯收拾整齊,裝好。「咦,這個小包裡是什麼?」她看到了晨姐給我的小旅行包。   「這裡面是朋友送我的東西,我自己來收拾就行啦。」有點緊張,我把那個包拿過去放在一邊。   雯雯帶點狐疑地看著我,「誠哥哥,我看你有點不對勁,你昨天到底幹什麼去啦?」   「沒什麼,在同學家玩的太晚,就住下了。」生平第一次撒了彌天大慌,儘管說住在晨姐家裡也沒有什麼,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不對。誠哥,」小雯湊到了我的身邊,小鼻子使勁地聞了聞,「你的身上有一股香味。讓我想想…」   「對了,這是祁姐姐的味道,就是她那種淡淡的香氣。」她正在說著,媽媽走了進來。   「雯雯,別瞎說。」讓老媽聽出什麼可是不太妙,趕緊制止她。   「阿誠,東西收拾好,就去把車票買了,別到時買不上座位。對了,你爸有朋友在火車站,我還是跟他說說讓人幫著買吧。」老媽忙的頭都大了,兒子要走,心裡也酸酸的,沒心思聽我們說了些什麼。   「媽,不用了,祁姐姐已經替我買好了。」   「祁醫生人可真好呀!」媽媽讚了一句,「那你們就快收拾吧。雯雯,幫哥哥想著點,別落下東西,他就老是丟三落四的,從來沒讓人省心過,這一個人出去,還真讓人不放心。」說完,老媽走出去繼續干她的事。   看老媽一走,雯雯瞪大了杏眼,揚著小腦袋,圍著我轉了幾圈,「還說沒有,你昨天肯定在晨姐姐那兒。」   湊到我眼前笑了笑,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小聲道:「誠哥哥,你跟我說實話,你和晨姐姐是不是發生了點什麼事情。」   我未置可否,裝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看著她。搖晃著我的胳膊,「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心虛地很,我用手捏了捏小雯的鼻頭,「死丫頭,別亂說。」   「你看你的臉都紅了,別騙我了。好哥哥,你招了吧,我保證不吃醋就是了。」   大是大非面前,我當然語氣堅決,不肯承認。   「好了,好了。不說就算了,我還不稀罕知道呢。不過你可不能不要我了,不管跟誰在一起,反正你我也是有一份的噢。」   苦笑中。   老爸新買的一個大旅行箱已經裝得滿滿的,還有一箱子書,再一個大包也裝不進東西了。不知老媽還會塞什麼給我,哎,幸好現在上學不用帶被褥,否則這堆行頭肯定得雇輛牛車拉了。   我坐在大包上,低頭喘息,雯雯很有成就感地看著。   「這是什麼?」小雯突然把一根紅繩子掛到了我的脖子上。   「是我自己做的,費了好長時間呢,你喜不喜歡?」   我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一個紅絲線編成的心形結,中心處鑲嵌了一塊心形的玉珮。用手摸上去涼涼的,在這仍嫌炎熱的天氣裡,放到手裡感覺非常舒服,價格肯定也不會便宜。   「雯雯做的,我當然喜歡啦。不過這塊玉挺貴的吧,你哪來這麼多錢。」   「哼,」小雯很不滿意,「黃金有價情無價,這比起人家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編出來,算什麼呀?看,我的手上都起泡了。」   想不到,雯雯還會這麼一句,我還真是太落俗套。比起小丫頭的一片心意來,再貴重的東西也算不得什麼,小雯說得對。   拉過她的小手,撫弄著上面的傷痕,聯想到晨姐的深情厚意,我無言以對,感慨萬千。   「好哥哥,你也真是的。」雯雯自然想不到我的心事,「不很貴的,我只用光了自己的錢而已嘛。」她的錢也不少啦。   又換上了一副賴皮的樣子,「再說了,我沒錢了不會跟你要嗎?你那麼有錢,我還不幫幫你?」敢情她在這兒等著我呢。   「誠哥,這可是我新手做的平安符,有我的祝福在裡面,你一直戴著,好不好?要是回來沒有了,我會生氣的啊。」   要走了,長途跋涉、離家求學的日子終於要開始,這座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的城市,無論是事還是人,都讓我有如此多的不捨。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勇敢地去面對。   今天的車站有很多都是去外出求學的學子,火車上可用人滿為患來形容,站台上也堆滿了來送行的家長和他們的親朋好友。不少家長要陪孩子們直達目的地,本來老爸也想陪我前去的,可一個人出去闖一闖的決心,使我堅決地予以制止,他最終也遵從了兒子的心願。   心裡感激晨姐提前給我買了靠窗的臥鋪票,真是佩服她的英明決定,正因為這樣,兩天的路程,才不會覺得太痛苦。   本來進京的學友有那麼好幾個,可熟悉的都已經先期出發了。大可和李玲玉兩人跟我打了個招呼,小兩口提前兩天偷偷跑了,真他奶奶的不仗義。   蔣婷婷開始約了我,想跟我一路走,可是昨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拗不過她老爸,先走了。   蔣局長要帶她進京找到自己的同學,托人家好好地照顧女兒。   這樣俺就成了孤家寡人啦。也好,要不晨姐先給我買的票就不好跟他們說了。   送行的人除了老爸、老媽,自然少不了各位親朋好友。雯雯和王姨,當然還有徐老師也在人群之中。   舒大哥也帶了一個員工前來送行,由於他的辛勤工作,公司也基本步入了正規,至於業績會怎樣,現在還不好說。該交待的,都在店裡說好,反正聯友支付的錢也夠維持正常的開支,怎麼也能堅持上半年,實在不行,等寒假回來再說吧。   大家都興高采烈地互相交談,為我祝福,只有老媽一人眼中含淚。打小在身邊長大的兒子就要一個人出遠門,她自然最捨不得,女人又不會掩飾,少不得還要挨老爸的數落。   雯雯小女孩心性,沒有特別的傷心,卻是拉著我「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幾乎不給別人與我交談的機會。   掃遍周圍遠近的人群,也沒有看到晨姐的影子,她為什麼不來?上班可不是個好的理由。   晨姐的缺席讓我的興致大跌,隨著時間的臨近,無可奈何地爬上了火車。   從車窗裡伸出腦袋,頻頻地沖大家招手,畢竟這是第一次長期離開自己生長的土地。   就在此時,雯雯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動作,從一旁衝上來,扒著車窗,在我的臉蛋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她的這番獎勵,自然落入了在場的每個人眼中。離別在即,卻沒有什麼人發出異議。至於回到家她會不會受批評,我就不得而知了。   火車緩緩地開動,我十分無奈,晨姐肯定不會來了。   就在這時,遠遠地,我看到了一輛紅色的跑車,車旁一人白衣勝雪,正是我前晚所見的那件白色連衣裙。長髮飄飄,不是晨姐還會有誰。   我的心下釋然,可以安心地出發了。可以想像地出,小雯的表演定然也難逃她的眼睛,但心裡的興奮,讓我顧不上這麼多了。火車漸漸加速,我沖那邊招著手,就算晨姐看不見,她的心也一定會感受得到。   火車漸漸駛離,一個全新的世界,也將在我的面前緩緩展開。   以我的實力,沒有什麼可以懼怕的,相信一個美好的未來就要開始。   第三篇全文終。   看過這章,也許有的朋友會感到有些許失望。但情才是人世間最可珍貴的東西。欲是一時,情卻是一生,一生的守候。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一章 別有天地   問余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閒。   桃花流水茫然去,別有天地在人間。   斜倚在火車的臥鋪上,手裡反覆玩弄著一個信封。這是晨姐送的包裡面的,我自己整理時才發現。上面簡單的寫著幾個字:「等你出發了再看,耍賴是小狗的。」   看著這頑皮的語氣,真不敢相信這會是晨姐的作品。在出發前的最後一刻,能看到晨姐還是來送我,自然讓我非常開心。在我走之前,想像中她應該很多話要說,可是她什麼囑咐也沒有。   其實該類的話語,老媽已經說過了無數遍,聽得耳朵都快要生繭,可我還是希望聽到晨姐能說點什麼。   信封在手裡翻過來復過去地看,已經有些汗濕,心中卻仍然忐忑。我遵循了她的意思,在家裡一直沒有打開來。她異乎尋常的平靜,讓我猜不出心裡想什麼(我從不窺視她的內心),生怕打開後,會出現不想看到的東西,她不會在心裡怪我吧。儘管看起來不像,可得不到她的證實,心裡的這塊石頭總是難以落地。   幾次伸手想撕開,卻又退縮,趴在鋪上向外面望。伴隨著火車的轟鳴聲,窗外的景物不斷地向後奔跑而去。走過不同的路段,窗口或明或暗,我的心也隨著飄忽不定。   三番五次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把它打開,四處張望一下,沒有人在注意我,對面鋪上的一位老者發出「呼呼」的鼾聲,睡得甚是香甜。   微微顫抖的手兒,困難地撕開了信封,幾張淡粉色的便箋紙掉了出來,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上面正是晨姐娟秀的筆跡,似乎還有點點水漬。   「小誠,你一定覺得奇怪,怎麼我沒有了以前的那些千叮嚀萬囑咐呀,連個嫌嘮叨的機會都不給你。」看到這裡,不由得發出了會心的微笑,知我者莫過於晨姐,什麼都逃不出她的預料。   繼續讀下去:「小誠,就在這個晚上,你沉沉地睡了過去。我卻怎麼也睡不著,就爬起來,扭亮了檯燈,拿起筆,有很多的話想要對你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一切都來得這麼突然,讓我沒有做好一點心理上的準備。當然這不能討論賴誰的問題,我事後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有時也在心裡想過,當愛失去理智的時候,這個會在什麼時候發生?只是沒有想到突然就來了,心裡非常慌亂。你的溫柔和粗暴,都讓我不知所措。想到過要拒絕你,可是內心的感受卻完全出賣了我。小誠,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笑話我,我願意。」   我的思想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激情四溢的夜晚,一切清楚卻又朦朧,酒幫我做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卻也讓我記憶模糊,但心底的激動和甜蜜卻是不庸諱言。看到晨姐寫她願意的時候,不由得笑出了聲,對鋪響亮的鼾聲也變得那麼可愛。   「知道你個壞小子一定會得意的笑,人家珍藏了這麼多年,敝帚自珍的東西,就這樣輕易被你拿走了。」   我的笑收了起來,又被她猜到了,更被晨姐的款款情深所深深打動。   「不管你會不會珍惜我的這份付出,但我卻是全心全意地。我早看你像是個花心的小子,多少次想逃開,卻是無能約束住自己。每次看到你壞壞的笑,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就完全忘卻了自己。」   「我自認為還算聰明,向來眼高於頂,可恨老天讓我遇到了你,一縷心思,全都繫在了你的身上。但我也感激他老人家對我的垂青,有了這些日子與你的相處,此生也不算虛度。」   紙上帶著晨姐淡淡的香味,讓我薰然欲醉。我又何嘗不對上天心懷感激。我的心跟著晨姐的敘述而起伏,雖然不能比喻為驚心動魄,卻也不斷地刺激著我的心靈。   「小誠,儘管心裡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滴落下來。」我說晨姐怎麼拿幾張皺皺巴巴的紙來寫東西,原來是她的淚水。不由就把紙張放到鼻下,雙眼失神地望著前方,使勁地嗅著。   接下來就是晨姐的話語,告訴我到了大學應該怎麼做,注意些什麼。我打開隨身的包,邊啃著媽媽放上的好吃的,邊看著晨姐溫馨的囑咐。事無具細,都說得井井有條。   將近尾聲的時候,晨姐又寫道:「小誠,寫到這裡,我放下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走到臥室。你還在睡得正香,睡夢中露出了甜甜的笑。夜很深了,屋裡有一點點涼,我把被子給你拉上蓋好,可頑皮的你又把一隻腳蹬了出來,氣得我在上面輕輕掐了一下。」看到這裡,我不由看了看自己穿著襪子的腳,不知是左邊還是右邊的老兄有這個福氣。   「沒有奢望會得到什麼,也不要求你能像我一樣,會隨時隨地想起。如果你在忙碌之中,能拿出一點時間來,想到我隨時在牽掛著你的一切,就心滿意足啦。」   感動中,心裡默默念叨,晨姐,我會像你一樣的,我的心裡會永遠盛著你。   「剛剛承受了一番狂風暴雨,身子還感到有些不適,身上還沾有你汗濕的味道。」我的臉又紅了起來,那個滋味真是銷魂。   「有空時多給我打個電話,能寫信就更好了,說說你遇到的事情。你的所有一切,我都非常關心。事情發生了,就也不用太自責,你的那聲『我愛你』,讓我覺得所有的付出都非常值得。你從此就不再是一個高中生,作為一個男子漢,就要學會凡事往前看,相信你會做得更好,不會令我失望。你的舞台上,永遠有我在為你喝彩。」   晨姐的話深深地印入了的心裡,相信無論我到哪裡、做什麼,都打上她的烙印。她輕描淡寫的一席話,卻在我的心頭刻下一道揮之不去的痕跡。   「好了,小誠,不說了,要不你又會嫌我囉嗦,我要到臥室看你睡覺,相信你一定會聽我的話,上了火車再看。不知道你現在距終點還有多遠,到了那裡後,會有一個大大的驚喜在等著你。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去了自然就會知道。小誠,看完後就丟掉吧,相信你會記得我說的每一句話的。」最後晨姐又恢復了她的頑皮。   末尾,隔了兩行只墜了兩個字,--祁晨。   我發現通篇下來,她沒有自稱一句姐姐,莫非這說明她已經接受了我,不僅再把我當作弟弟,而是…。想到這裡,我高興地在鋪上蹦起來,直想高聲大叫。   漫長的旅途,因為晨姐寫給我的話而變得陽光燦爛。我一直都處在興奮之中,無聊了就把信拿出來看看,要到最後才處理掉。   在對鋪的老人家醒來後,我還主動地與他交談。就這樣,兩天的路程很快就結束了。   聽著列車員優美的聲音傳來,京城就在我的腳下,我的心中滿是憧憬。   入學通知中說,學校有專門的人員在車站接待新生,手忙腳亂地拿好自己的東西,就興沖沖地往車下衝去。   剛站到車箱門口,刺眼的陽光照花了我的眼睛。   「誠誠!」誰在叫我,怎麼聲音這樣熟悉。   車門口站著一人,紅衣似火。燦爛的圓臉,明亮而又大的出奇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頰旁兩個甜甜的梨窩深陷。   我一下子愣住了,「許洋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許洋姐姐,這裡的氣溫比我們那個小城低了許多,可因她的出現,而變得熱情似火。   短短的外套,遮不住衣下的風光,不盈一握的小腰,使內衣下擺空蕩蕩的,更顯丰姿綽約。   許洋姐跑過來擁住了我的肩,高興得跳了起來,顯得很是興奮:「可把你給等來了。怎麼,我在這裡不行麼?人家都等你好半天啦!」可憐我雙手滿滿噹噹的,就這麼被她給抱住了。   「可你不是---」   沒等我的問話說完,許洋姐把我放開,轉過身子,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晨晨,你放心吧,這小子已經被我給得住啦。」   噢,明白她是在跟誰聯繫啦。這一定就是晨姐信中所說的驚喜,在我到達京城後,許洋姐會來接待。晨姐買的車票,自然也告訴了洋姐車廂號碼,所以她才會在這兒直接等我。她們倆個把我瞞得好慘。   洋姐用的還是我過春節時送的那部手機,聽她簡單說了幾句,把電話一掛,從我手裡分擔了幾樣東西。   「走吧,傻小子,我帶你去學校。」   「洋姐,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來接我。」我的心裡還是充滿著疑問。   「快走,先出去,一會兒就告訴你。」   我們倆個走出了站台,我四處張望,找著學校的接站點。   「別看了,我帶你去就行,這地兒我熟著呢。不用去坐他們的老爺車。」許洋知道我在找什麼。   伸手搭了一輛車,把一大堆行李裝了上去。車子發動後,洋姐轉身看著我,「她真的沒告訴你?」   我知道她指的是誰,語氣中故意把她們一樣同仁。儘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是希望這僅僅是我和晨姐之間的秘密。「晨姐什麼也沒說呀,你們倆向來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算計我的。你不說,她自然也對我保密的。」   許洋姐輕輕一笑,很是得意,「那就好,看來晨晨這傢伙還是說話算數的,下次見了一定少臭她一句。」   心裡很為晨姐抱屈,隱瞞了我這麼長時間,才換來這麼一句表揚。看來,少刺激別人一句,對許洋來說,已經是開了莫大的恩啦。   「告訴你吧,小子,我已經轉到京裡來啦。」洋姐給我細說原委。   原來,由於原來所在學校的條件限制,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她這研究生最後一年的課題,將在京裡的一個研究所裡繼續。而這個研究所也在學院區附近。   聽到這裡,我自然非常高興,那樣就有機會多見到許洋姐,得到她的指導啦。太好了,少了晨姐幫助,還會有她的不斷指點。   「我暑假就來京啦,晨晨早就知道,我們商量好,要騙你一下。現在我鄭重宣佈,你已經正式由我來接管。」聽她這口氣,我怎麼都像一個戰敗國,要由盟軍交替管理,利益均沾。   心裡暗暗苦笑,我域逸誠堂堂男兒,居然被許洋姐描述的如同一件商品,顏面何存哪,老天真是太不開眼啦。   許洋姐性格活潑,說話風趣,一路上給我講著各種有意思的事情,在讓人大笑之餘,還是頗有心得。   首都的地頭就是寬廣,比我們那個小城大得太多,而且路上車輛極多,出租車就如同一隻烏龜在爬行,但前面那個計時器跳得倒是不慢。聽許洋姐信口開河,我的心也跟著小小的計時器直跳。不像我們那塊兒,十塊錢可以圍著城轉一圈,真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路程真是漫長,好不容易到了眾多學院所在的城區。許洋姐如數家珍般地給我介紹著各所學校,許多都是名牌的大學,很多人夢想中的地方。   「誠誠,這兒就是我的母校醫科大學啦,前面不遠就是水木,以後你就得在那兒混日子。」聽許洋姐的話,說的一點都不像在說一所全國首屈一指的名校。   心裡沒有受到她的影響,想到就將在這兒渡過自己的大學生涯,還是不由得豪氣頓生。   「以後的日子就難熬嘍,像這類學校,少有什麼漂亮女孩子的,就得看你的運氣怎麼樣啦。」聽這話的意思,上大學就是為了蹭女朋友的。   「那怕什麼,沒有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打緊,不是還有許洋姐你嗎?」聽她那一說,故意將了她一軍。   「你個壞傢伙,連姐姐的豆腐也吃,看來晨晨管教太過無方。只要不怕,就儘管跟著我好了,看我慢慢地教育你。」許洋卻是巍然不懼,就知道跟她開玩笑是討不了什麼好處的。   說笑間已經到了水木的大門口,司機把車慢了下來。我也就別過頭去,想看看我即將就讀的學校是何等樣子。   許洋姐扯了我一把,「誠誠,什麼時候報到?」   「今明兩天,怎麼了?」不知道她為何會有此一問。   「那時間長著呢,也不急在一時。先去姐姐哪兒吃一頓,明天再來不遲,要不你在學校呆著也沒什麼意思?」對司機說道,「繼續開吧,前面不遠就是。」   車又跑起來,拐過兩個路口,許洋姐指著一棟小樓說道:「這就是我現在的研究所。」   在她的指點之下,車子又走了一段路,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我搶著付了車費,得到了許洋姐的表揚,「嗯,表現不錯,過會做點好吃的犒勞你。我住的是研究所給租的公寓,兩個人合住,條件還算不錯。」   手裡拿了不少東西,許洋用腳踢著房門,「雲若,在不在?我回來了。」   停了一會兒,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響起,房門開了,一位女生穿著件不及膝的睡衣來開門。用手揉著眼睛,一副慵懶的模樣。   還沒得及看清來人什麼樣子,她發現了許洋旁邊還站著一位男士,臉一紅,說了聲:「對不起。」轉身跑了進去。   許洋樂得直笑,「妮子,不用不好意思,一個小弟而已嘛,不用這麼害羞的。」   我和許洋姐把東西放下,在客廳裡剛坐好,那女生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個子不高,長得清秀勻稱,「死許洋,也不說一聲。光說去接人,也沒說要帶回來呀!」   這才抬頭打量著我,伸出一隻手:「杜雲若。」   輕握了一下,「杜姐姐。我叫域逸誠,認識你很高興。」   杜雲若看看許洋,輕讚一聲:「好帥的小伙子。」   許洋姐姐很得意,「昨天跟你說過就是他,剛上大學,第一天來水木報到。我這弟弟長得帥吧,不過人還小呢,你可別打他的主意。」   杜雲若的臉一紅,看來是個很愛羞的女孩子。「得了吧,怕是你自己沒安好心吧。」   看來她們玩笑慣了的,許洋一點都不在意,笑出了聲來:「我還忘了你是名花有主的。行了,見到了我的小帥哥,也不能白看,一會兒幫我做飯。」   坐著說了會兒話,兩人就去廚房張羅吃的。我一個人隨便看看,房子不大,只有兩間小臥室,其它都是共用的,卻收拾得很是整潔,不知道是許洋姐還是雲若姐的功勞。現在的研究生待遇還是不錯的,不像有的刊物上介紹的,到處人滿為患,條件堪憂。   不一會兒,兩人整了幾個菜出來,雖然說不上豐盛,卻也美味可口。坐了兩天火車,我吃得甚是香甜。   吃完飯後,感覺很愜意。三個人一塊說了幾句後,杜雲若說道:「你們兩個聊吧,我進去看會兒書。」說完後,就往其中一間小臥室走去。   趕忙站起來,「雲若姐姐,謝謝你的晚餐。」   「不用。」   「看不出啊,誠誠還挺有禮貌的。」我也看不出,洋姐還挺會表揚人的。她下面接著句,「一會兒功夫,杜姐姐就變成雲若姐姐啦。」讓我大跌眼鏡。   「對了,雲若,通知你們家老戴一聲,今天就不要過來獻慇勤啦,一會兒我過去陪你睡就行了。」   杜雲若的臉又紅了,「你這人怎麼回事,不看場合,就知道亂講。」看來是真生氣啦,說了句話,把我也給搭了進去,「你也不用來了,在那房裡一起睡就行啦,等我一進去就插上門。」   她這一說,我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臉上一紅。   許洋卻是大樂,「看你啊,逗得人家不好意思了吧。罪過呀罪過,我們的關係很純潔的。」   杜雲若不好意思地衝我一笑,白了許洋一眼,「不跟你說了。」走進去掩上了房門。   許久不見,我和許洋姐自然也有許多話要說。她拽著我問這問那,更多的是關於祁晨姐的,看得出她們互相之間還是非常關心。   又扯了一會兒後,洋姐拉我來到她的那間小臥室裡,裡面很樸素,收拾的卻很乾淨利索。   「誠誠,今晚就在我的床上睡吧,明天我陪你去報到。」出去帶上門,又返身把腦袋探了回來,「記得你這小子很邋遢的,別把口水流到我的枕頭上。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章 竹入幽徑   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   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相攜及田家,童稚開荊扉。   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   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   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   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   水木規模確實不小,在這個學院雲集的地方佔了很大一片土地,大門也是古色古香,建得宏偉氣派,門前一雙石獅彰顯尊貴。橫匾「水木大學」四個隸書大字是一位已過世的書法大家書就,「第一學府」確是名下無虛。   新生報到的日子,到處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數千名新生一下子從全國各地湧來,再加上數目不少的家長同志們,對學院的接待能力確是一個考驗。   擠在一個檯子前,排隊領宿舍鑰匙。奶奶的,一個不慎,不知是誰踩了我的腳。好不容易拔出腿,殺出重圍之後,又到另一塊場地去領閱讀證。   四處看看,也有的學友值得羨慕,爽得不行,找個涼快地在那兒待著,等著父母去替自己把一切辦妥,真是不孝子女呀。   再看看人家滿臉幸福的爹娘,真想說聲「活該」。辛辛苦苦教育出來的孩子除了埋頭讀書,就別的什麼都不會,也許他們該考慮留一位在這兒陪讀啦,就是不知道學校的公寓裡讓不讓保姆住。   伸手抻平被壓皺的衣服,今天已經是無數次這麼做了。許洋姐本來說好陪我一起來的,現在卻只有我一個人。不過在這種形勢下,人再多也沒用,不管到哪個門頭,都得拿著那張繳費證明,給在上面蓋個戳。   許洋姐沒能陪我來,也是事出有因。   今天早上,一夜休息後,醒來時感到精神狀態不錯,為了不讓二位姐姐覺得我這個人太過懶惰,以後好經常來混點吃喝,比平時都提前起床,輕手輕腳地出來。   聽到廚房裡已經有「叮噹」之聲傳來,探頭一看,許洋和杜雲若正在共同準備早餐,兩人邊用外語進行交談,還不時地鏟、勺交叉,進行著交鋒。這倒不錯,既練了口語,又鍛煉了身體,二位頗有些辦法。   像她們這些做學問的也挺不容易的,什麼時候都不忘了學習,看看人家,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依賴自己的異能啦。   不小心看到了我,雲若姐的臉又是一紅,她也太愛臉紅,許洋姐則說道:「怎麼這麼早起來,報到不用這麼著急,晚去一會兒不會把你開除的。」   進餐時,許洋姐還在說著今天的打算,要先陪我報名,然後再陪著我去買些東西。她正說到這裡,忽然手機響起,她跑到一邊去接了電話,回來後臉色挺為難的,說道:「誠誠,不好辦了,臨時有任務,可能陪不了你了。」   「不要緊,那怕什麼,我一個人去就行,怎麼都是那點事嘛。」從家裡來,就打算一個人做好一切,壓根也沒想有人來幫我,這點事都做不好,還能幹什麼。   「對呀,你不陪,人家去了,說不定還能碰上個漂亮妹妹,有一段艷遇呢!沒你這個大燈炮豈不更好。」雲若姐開了個玩笑,別人還沒什麼,她自己的臉倒紅了。   「好吧,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誠誠一定要帶個漂亮MM回來,可不許整一條恐龍。」   就這個樣子,我一個人孤軍奮戰,不知道跑了多少個地頭,才把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   高校真是有辦法,接待新生的任務,基本上全由各位學兄、學姐們來擔任,使用了免費的勞工,還美其名曰培養能力。   高等學校都有這個良好的傳統,老生為新生做好服務,引路導航。看著滿臉憧憬的小弟、小妹,心裡竊笑:自己當年也是這個樣子,又有這麼多無知少年踏上了不歸路。   每一位碰上的學長,對新生的詢問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熱情有加,說不清楚時,甚至親自帶你去。如果是個單身的女孩就更好了,肯定有學兄熱情地幫你拿東西。   唯一例外的是交費這個環節,開單的工作人員不是學生、也不是教師,態度也是最不熱情的。   幾千塊錢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可聽說還有部分地區的兄弟、姐妹們沒有達到溫飽水平,不知道他們在交錢時想想自己家境,一家數口奮鬥一年才賺幾千塊,會有什麼感想。   各支接待隊伍差不多都是由學生會組織的,在整個過程中,不少學兄、學姐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經過幾年大學生活的歷練,他們的能力確實不是剛出高中校門的學生所能比擬的。   與他們的接觸,看著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龐,更讓我對大學生活充滿了嚮往,這裡有的是鍛煉機會,只是你努力,也能出類拔萃。相信幾年後,我會比他們做的更好。   可我卻沒有碰到雲若姐所謂的艷遇,笑話倒是遇到不少。到了這級學校,男女生的比例仍比較明顯的失衡,儘管這幾年好了許多,女生能達到三分之一也就不錯了。   一次擠出人群後,聽到兩位學兄的交談,「呵呵,老三,真好玩。剛才幫一個建築系的小妮子提行李,那小丫頭一口一個老師,叫得我想否認都不好意思。」   那位呵呵一笑:「長得怎麼樣?你是忘了否認了吧。」看來這是男生永恆的話題。沒時間仔細聽二位老大聊天,又奔赴另一戰場。   饒是我體力過人,東進西出的,也給整得暈頭轉向。幸好大部分的行李都存放在許洋姐那兒,要不然會更痛苦。   主要還是需要做的太多了,除了前面提到的交費、領借書證、拿宿舍鑰匙外,還得辦食堂的電子卡,宿舍公用電話的電話卡,就連上網還得交了押金再領個內部分配的IP地址。其它的像什麼學生證註冊、交公寓被褥押金,就更不用提了。   這些事情據說以前很多是到班級裡後再統一領取的,可現在什麼都變了,都得自己一開始就去辦完。   當我長吁了一口氣,去找宿舍的時候,已近正午。   園區真是龐大,一路上連續問了幾位學長後,總算看到了自己的宿舍樓號。   今年遇到了一個重大變革,宿舍的管理啟用了一種全新的模式。安排宿舍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個班的學生住到一起。現在搞成了所有在校學生統一用計算機選擇宿舍和和床位,也就是說住到一起的,不僅可能不是同班的、甚至是不同系、不同年級的。   說明中提到,這樣做是為了提高同學們的跨學科交流,提高綜合能力。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所學專業、課程安排、上課地點都不同,大家平時見面都有點困難,何談得上跨學科?這樣一個班的同學交流的機會倒是少了很多,除了上課,聚到一起都不容易,這不是弱化班級的凝聚力麼?   那當然也有好處,在一起的機會少了,共同做壞事的機率也少了,不知道是誰,能想出這麼個餿點子,真乃天才也。入關好幾年後,很多事情都步入正軌,學著與國際接軌,可這跳躍也太大了些,就做些形式上的事。   宿舍大樓內熙熙攘攘,白髮紅顏,相映成輝,人著實不少。爬到了四樓,拿出鑰匙看看上面的牌牌,不錯,就是這間418,「死要發」,夠狠。   屋裡靜悄悄地,靠門的一張床頭上貼了一張紙條,148級生物信息工程系域逸誠,不錯,這就是俺睡覺的地方啦。經過洋姐的篩選,向我推介了這個生物信息工程專業,經和晨姐的考查後,一致同意了她的選擇,我父母也沒提出什麼異議。都覺得這個專業雖然建系稍晚一些,卻比較有前途,而且我也挺感興趣的。   把包往床上一扔,四處打量一下,屋裡共有四張床,只住四個人,統一的被褥很是整潔。嘿嘿,這不過只是第一天,不知道住上一陣子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住宿條件還不錯,據說幾年前的學長們都是六、七個人一間宿舍,還都是那種上下鋪的。高校經過不斷地摸索改革之後,請了專業的物業管理來操作,有了很多可喜的變化。當然收費標準也有了提高。   正在我思考的功夫,靠窗戶的一張床忽得響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屋子裡沒人呢。   打那張床邊的小櫃子旁站起來一人,「嗨,你好。」聲音中透著淳樸,卻是帶了點方言。   「你好。」熱烈地回應了一聲,再看是什麼人。   站起來一個小子,個子不算矮,就是瘦得有點過分。上身穿了件潔白的襯衣,下面一條黃色軍裝褲,這身打扮給我的感覺是回到了十年前,當然在當時也屬最土的。   「你叫域逸誠吧,我也是今年的新生,工程物理系的,叫曹宇。」他已經研究過屋裡的牌子,對室友的情況都有了瞭解。   「你好,曹宇。」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看起來他就像是個新生,不過我對他印象不錯,人挺誠懇。   年輕人是最容易熟悉的,寒暄幾句後,就開始天南地北地攀談起來。   從他那兒,我知道了另兩位室友,跟我對床的是運動力學系的三年級學長譚志剛,搞體育的。曹宇是昨天來報到的,晚上已經見過了他,說是人極好。剩下的一位是大四的,名字叫做鄭廷洲,學的城市規劃,他和譚志剛兩人都沒有見過。這下倒好,就算是有人失蹤了,一個宿舍的人可能也不知道。   這屋子裡的四位房客可算是互不沾邊,跨學科交流機會大大的。還好我和曹宇都是新生,更容易找到共同語言。很快就開始稱兄道弟,我比他大了幾個月,考慮了一下情況,結合看過書中對大學宿舍描寫的慣例,我自稱老三,他是老四。   知道了他來自革命老區,是全縣多少年來第一個上水木大學的,可稱風光無限,到火車站的時候坐的是縣長的車。牛呀,想想自己,不免慚愧,好歹也是學校裡的理科狀元,可走的時候,別說市長啦,連個校長的車都沒坐上,還虧得我在學校裡還給小弟兄們做了兩場免費報告,教如何提高學習成績。   但從他的衣著打扮,也能猜得出來,他們那兒的生活條件還是很艱苦的。看看時間不早,我拉著他說道:「走吧,老四,咱們去吃飯去。」   他流露出一點猶豫,「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帶的煎餅還沒吃完呢。」   上去就拉住他,「走吧,我請客。」   一起吃了飯後,回去午休一下。這曹宇人是真勤快,還睡得正香,就被他拖地的聲音吵醒了。   譚志剛一直沒回來,就爬起來和曹宇說話,我們之間又親近了不少。看看時間還早,有點後悔沒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來,要不現在就可以上網周遊一番啦。李季虎大哥前一段時間跟我聯繫,說是漂到京城來工作啦,就是還沒有他的具體聯繫方式,要是能上網,就可以先發了個郵件給他,問怎麼才能找到他。   一下子想起,出來好幾天啦,還沒給家裡報個平安呢。掏出剛買的電話卡,打個電話給老媽匯報一下情況。   沒說上幾句,老媽的聲音就有些哽咽,她也真是的,這麼快就想兒子啦。詳細地問著我這邊的情況,又是千般叮嚀萬般囑咐。她的若隱若現的抽泣聲,掛了電話後,搞和我也心裡酸酸的。   不知道晨姐現在幹什麼,別人那裡不著急,總得先聽聽她的聲音。   「小誠,你在那邊還好嗎?」聽到她柔柔的聲音,我的心裡彷彿一塊石頭落地,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嗯,挺好的,晨姐你也好嗎?」   「我能有什麼不好的,你還習慣吧。」她馬上把話題轉到了我身上。   聽她溫柔的話語,不停地問這問那,提醒著我該注意什麼,我如同沐浴在一片春風裡,整個人都覺得要飄起來。   「等熟悉了就好了,相信我們小誠是最棒的,你現在有什麼事情,就多問問許洋。別看她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精的跟猴一樣。」   放下電話,我的心裡還是甜甜的。這是認識這麼長時間來,她第一次鄭重地評價許洋姐,想不到她對許洋如此看重。   晨姐如此的為我擔心,生怕我會不習慣外面的生活。其實我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反倒覺得一切都還不錯。   正在我深思的當兒,突然發現曹宇一臉羨慕地看著我,他想幹什麼,不會是沒錢買電話卡吧?   「給,曹宇,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不用了,我們整個村裡都沒有一部電話。」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現在竟還有如此貧困的地方。這老四看來是真困難,以後得多照應著點他。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我和曹宇都默默地想著心事。就在此時,門被「恍」的一聲踢開,一個小個子闖了進來,長得墩墩實實。看到了我和曹宇,大聲嚷道:「好啊,又來了一個。」看他的樣子比我們大了不少。   曹宇對我說道:「這就是咱們二哥,譚志剛。」過去拉著他叫道:「志剛哥,這就是咱們屋裡新來的域逸誠,生物信息工程的。」他們熟的還挺快。   「歡迎你兄弟!」他還是那個大嗓門,自嘲地笑笑說:「不錯嘛,我這麼大年紀,倒成了老二啦。那老鄭肯定還沒我大呢,還是讓他當老二好啦。」   聽他這一說,我們倆個都笑起來,這位夠風趣的。   「二哥。」我不會放過他,「看你挺面熟的。」   「是嗎,我在國家乒乓球集訓隊待過,做了好幾年陪練,你會見過我?我可從來沒參加過國際比賽。」   「那肯定是參加過國內比賽,拿過名次,反正我覺得你挺面熟。」原來他是打乒乓球的。   我也確覺得他有些面熟,不是一味地吹捧。聽我這一說,他自我感覺也不錯。伸出手來抓住我的胳膊,「域老弟,看你骨骼不錯,是塊打球的好料子,要是再高點,打籃球肯定行。」他倒眼光不錯,不過我對自己一米八的身材已經很滿意啦,咱能長這麼高也挺不容易的,差點連命都搭上。   有了他,屋裡熱鬧了很多,一會兒他就把自己的底細全露了出來。志剛老兄是國家一級運動健將,來學運動力學,屬於特召的範圍。雖然文化底子一般,卻是個朋友遍天下的人物。   「我當年參加全國少年比賽的時候就成績不錯了,可惜在半決賽時碰到了一個姓劉的小胖子,才被淘汰。要不是運氣差了點,說不定也以拿個世界冠軍什麼的。」聽他說起比賽,就是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什麼都無所畏懼,他的這種精神,是很多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所欠缺的。   有譚兄在,時間過得就快,正在天南地北地神侃,一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還跟洋姐說好要去她那兒吃晚飯的,得趕緊走了。   「走了走了,還有事呢。」披上衣服準備出門。   「小子,還挺忙,一來就有業務。明天再說嘛,什麼事這麼急,今天先陪我去喝兩杯吧。明後兩天正好週末,週一才用去教室,你們這幫新兵蛋子可挺舒服的。」   「不了,改天我請。對了曹宇,我包裡的飯盒裡還有些吃的,你拿出吃了吧,別壞了。二位,再見。」都是些老媽用油炸的肉魚之類,一時半會倒也壞不了。   「晚上回來嗎?」曹宇關心的問道。   「再說吧。」我已經衝出了門。   「逸誠,快來,等你半天啦。」一開門把我放進去,洋姐就挽上了我的胳膊,一派溫柔模樣。   不太對勁,雖說洋姐熱情,對我摟摟抱抱也屬尋常,可不是這副樣,再說她那些都是做表面文章,沒人時她並不如此。   怎不讓我受寵若驚,任由她親熱地拉著我進了去。卻還懷疑,回頭看著許洋,正想找出原委,忽然看到客廳的布藝沙發上坐著一個男生。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奶奶的,一個不慎又被當了槍使。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章 問今何適   掛席東南望,青山水國遙。   舳艫爭利涉,來往接風潮。   問我今何適?天台訪石橋。   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   在座的大哥看到我進來,站了起來,臉色稍顯不太自然。   「哎,逸誠,給你介紹一下,我在這邊的學兄,周曉明,來到這之後對我很照顧的。周師兄,這是我弟弟域逸誠。」   覺得氣氛不是太對勁,也不能忘了禮貌,「周大哥好。」   「你好,逸誠。」周曉明人也很懂禮貌,站起來客氣地跟我打著招呼。   許洋姐笑著不攙和,看看周兄面前的杯子空了,衝我說道:「逸誠,水都喝完了,你還不快去給倒上。」   「來了。」許洋姐的面子還是要給,甘心去做她的使喚丫頭。   孰近孰遠,自是一目瞭然。周曉明顯得有些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躬著腰看我給他倒水。   我對目前的局勢還不是太明瞭,不知道是該坐下來陪著,還是該安靜地走開,也不好開口說話。   周曉明人很斯文,沒話找話說,想問我些事情,張了幾下嘴,又不知道從何談起,只好回頭再跟許洋姐搭訕,問一句許洋答一句,又有我在一旁樹著,甚是無趣。   看了看房間四周,小聲問道:「洋姐,雲若姐沒回來麼?」   「問她呀,跟她家老戴吃飯去了,哼,有這樣的好事也不叫上我。」她還不樂意啦,人家吃飯沒事叫上你幹什麼呀。   她一提吃飯,我才想起天不早了,肚子也有點餓了,可許洋姐就是呆著不動。哎,也不知道晚飯還有沒有著落。   聽到洋姐說吃飯,周曉明來了精神,「要不我請你們倆吃個飯吧,我碰到逸誠也不容易。」   「好呀。」洋姐先是痛快地應了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又把滿臉的興奮收了起來,「哎呀,不行呀,過會我和逸誠還有事的。不過你有的是機會,他以後經常在這。」   「這樣子,那改天吧。你們忙,我就先走啦。」周曉明知趣地告辭。   「好吧,那就不留你了。」洋姐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把周師兄恭送出門。   「洋姐,我看這位周師兄對你不錯。」和她一起把人送走後,我問道。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他和我一個研究室的,我來的時候他就在了,大家都算同事嘛。」許洋顯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著。   「不是吧,洋姐,你又在蒙我。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不是有意追你呀,你會看不出來?」我才不相信洋姐不明白呢。   「真的,連你都能看出來?」許洋笑著看了看我,「想不到你還挺有眼光的,不過我對他沒感覺,他的性格不是我喜歡的那種。」   「那洋姐喜歡什麼樣的性格?」我好奇地問道,她和晨姐兩人雖然交好,但性格上還是有許多相異之處,我對晨姐瞭解的更多一些,對她我當然也想多知道一些。   「我嘛。喜歡那種---」洋姐歪起了腦袋,「得好好想想,大概跟你差不多吧,要是再成熟一些就更好了。」   她說完了後,我沒敢吭聲,一個晨姐就把我搞得腦袋裡面七縈八素的啦,她卻在這時來拿我開心。   見我沒說話,她開心地衝我一笑,促狹地說道:「我就等你幾年好了,反正我現在還不老。嗯---」又轉成思考狀:「不過也不太好,你好像已經有不少人預訂啦。我要是再攙和進來,便宜都讓你一個人占啦,還是先一個人過好啦。」   她倒是蠻想得開的,我盯著她半天沒說話。見我一直盯著她看,她的臉上掠過一絲紅潤,迅即恢復正常,「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呀?」   「不是,我是覺得洋姐這麼漂亮,有很多的追求者才是正常現象。」總不能說她的想法很新奇吧。   「那還用說,上初中的時候就有人給我遞紙條啦。只可惜到了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她對我的誇獎渾不在意,大大方方地承認,沒有一點忸怩。卻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以示紅顏苦命。   「不跟你小子扯這些啦,今天幹得怎麼樣,沒掉鏈子吧。對了,有沒有看到幾個漂亮妞?」   「還不錯,挺順利的。漂亮姑娘倒是有幾個,可沒人比得上洋姐你的。」她跟我沒大沒小,我也就順口亂說。   「好啊,敢打趣你老姐,看我怎麼收拾你。」作勢就要打我。   伸出雙手摀住耳朵,讓她無處下手。見她的目標被我保護了起來,誇獎了一句,「你小子倒見機得快,就暫且饒過你這一次,下次小心啦。」在我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算是饒恕。   「洋姐,你不要老是這樣嘛,我現在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啦,還當我毛孩子。」   「喲,沒看出來,你還真長大啦,知道要面子。好吧,大學生,你想吃點什麼?」   到廚房裡轉了一圈出來,「也懶得出去啦,乾脆就方便面得啦。」   我倒,這麼遠地跑了來,就請我吃方便麵,虧她想得出來。我的臉上做出了一副痛苦狀:「好姐姐,你饒了我吧,我在火車上都吃好幾頓這玩意啦。」   「給你吃東西還這麼挑肥揀瘦地,好吧,你自己去看看,想吃什麼?」   這餐晚飯在我和洋姐的共同努力之下,總算逃脫了方便面的命運。吃過飯後,我們在客廳裡看著她們那台小電視,我給洋姐講著今天的見聞,把她逗得「咯咯」笑個不停。   我們說了很長時間,直到杜雲若回來,才各自休息。   明天是週末,許洋正好也沒什麼事,就承諾和我一起去買東西。她做事顯得很有計劃性,要我列了個單子,把想買的東西都寫上,以免到時遺漏。   「小誠,咱們先去買什麼?」出了門後,洋姐問我。   我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手機啦,原來那部給了舒哥用,現在想聯繫個人覺得非常不方便,而且別人找我也不容易。一直沒有倒也沒什麼,可是一旦擁有再失去,就覺得這東西特別重要。「先去買二部二手手機吧,不知道哪兒的價格便宜量又足。」   「二手?」洋姐有些詫異地看著我,「誠誠,聽說你挺有錢的,怎麼跑到這兒來哭窮呀,你要沒錢…」她略一沉吟,「我可以先借給你。」   她這一喘氣,還以為是要買部送我呢,本來還想推辭一下,這下子也省了。   「啞巴啦,說著玩呢,你不至於潦倒到這種地步吧?那我買了送你好了。」   「洋姐,我不是買不起,可覺得剛到一個新地方,不必要這麼招搖,有部用著就行。」沒事臭顯,這可不是俺的風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古人之言,不可不讀。   「行呀,小子,懂得韜光隱晦啦,比我剛上大學那陣可進步多了。」洋姐口氣中有點讚賞的意思。「我知道那邊有個店,還比較公道些,咱們去看看吧。」   有了先前的想法,也沒怎麼很挑選,就買了部口碑比較好,還算耐用的二手機,花了幾百塊錢。   這時許洋姐變魔術般地從她的包裡拿出了一張手機卡,遞給我,「早就準備好的,知道你來了後用得著。」   微微一怔,她可真有遠見,「洋姐,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到。」   「小事一樁嘛,不過這可是用我的身份證辦的,你忘了交話費不要緊,千萬可不要惡意透支,我可不想到法院去做客。」洋姐幫我把手機卡裝上,順便開著玩笑。   因為去的地方比較多,我們坐的公共汽車。在京裡上了幾年大學,洋姐路是真熟,帶著我四處串來串去。從家來時東西己帶得不少,老媽就準備得很充分,還加上晨姐又準備了些。   按方抓藥,轉了幾處後買得就八九不離十。   從一家店裡出來,正好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咖啡館,「洋姐,我請你喝杯咖啡吧。歇會兒咱們再去轉。」   「行,不過我可要吃冰激凌。」她的眼裡有一絲得意閃過。這有什麼,不就冷飲麼。   到裡面一看,在這兒休息、喝東西的人還不少。店內裝飾、格調都顯得品位十足。每一桌的間隔,即充分利用了空間,又不給人以壓抑感。   坐下後,立即有一名侍者過來招呼,等點完了東西後就悄悄退去。我和許洋姐低聲交談,與鄰桌之間互不干擾,覺得在這兒吃點東西很是舒服。   價格卻與我想像的有點脫節,甚至是有點離譜。一客冰激凌要三十幾塊,一杯咖啡要二十元,甚至一碟爆米花也要十幾塊錢,難怪看我選了這裡,洋姐偷著樂。   但與這兒的服務和氛圍相比,還是讓人覺得可以接受,不時進進出出的客人就說明了這一切。   但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准白領的消費。當然比起傳說中的星河咖啡動輒上百大元的價格,顯得更有親和力。吧檯的後面有一個誠招加盟的廣告,正中兩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大字萊雪。   經過一番加油,洋姐明顯精神更充沛,拽上我往外走:「誠誠,有日子沒空逛街了,陪我好好轉轉吧。」   我的媽呀,真正的長征這才開始。   黃昏時分,疲憊不堪的我拎著一堆紙袋,和神氣活現的許洋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在其中有兩件衣服是洋姐為我選購的。   送洋姐回去後,我回到了水木的宿舍裡,好好休整一番,明日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要開始我的大學生涯啦。   晨起之後,譚兄是蹤影不見,打開筆記本電腦,在網路上暢遊一番。曹宇在一旁好奇地盯著,他也不是沒接觸過電腦,在那個革命老區裡,他們學校也有機房,某大公司贈送的幾台淘汰的機子擺在裡面。作為尖子生,他有很多機會動手操作。不過那幾台傢伙無論配置、還是操作系統,都已經太落伍啦。   筆記本電腦對他來說,完全是個新鮮事物,上網更是從沒有接觸過的事情。裡面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充滿了誘惑。   發了封郵件給了季虎大哥,又在NQ中給大可留了言,告訴了他們我的手機號碼。不如此,怕大可也不知道該怎麼來找到我。再聯繫了幾個好友,我把機子讓給了曹宇,讓他一解好奇,我則在旁略作指點。   高材生接受能力確實不同,沒用多長時間,曹宇就可以比較自如地操作。不是剛上手時,連那個小觸摸屏都不知道如何對付。   與曹宇兩個人在宿舍裡渡過了無聊的一天,按照入學時發的通知,明天就要到教室裡去了,正式認識我的同班同學們,心裡隱隱有些期待,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樣的同志來陪我共同渡過大學生涯。   週一時起了個大早,早早地來到我們系的禮堂。看來大家想法差不多,來得都挺早。   聽過了系主任的一番訓導,終於登陸在我們的教室。班裡同學不多,只有三十幾個,輔導員是個和藹可親的小老頭。有些奇怪,輔導員應該都是年輕人吧,怎麼選了這麼個人。   按照標準來算,我們班的女生算是多的,超過了三分之一,大家山南海北聚到一起,以後都是同窗好友,沒多久就開始熟悉,教室裡鬧哄哄的,小老頭因為人太和氣,失去了威攝力,大家都盡情交談,少有人聽他諄諄教導,說的是些什麼。課本發下來之後,另一輪的哄鬧聲再次響起。   小老頭站在講台上,還在不厭其煩地進行他的說教。   當聽他說起軍訓兩個字的時候,教室裡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輔導員老先生明顯地感到不太適應,清清嗓子,咳嗽了兩聲。   大家都側起耳朵聽他演說:由於去年的幾所大學,在某些緊要關頭,有學生發生了挺大規模的遊行,為了嚴肅紀律,今年的軍訓時間有所變化,延長為兩個月,而且將對大家嚴格要求,任何人不許請假,進行軍事化訓練。   老輔話音未落,噓聲四起,掩飾不住的失望之情。兩個月,太痛苦啦!   但這是學校的決定,當然是要嚴格執行的,而且聽老輔說,今年的所有高校都將如此,意思當然就是告訴大家時間上是不會打一點折扣的。   軍訓結束後,將進行班幹部的民主評選,目前情況下,暫時由幾位本市的學生負責日常的班務。我們班裡有四名本市的學生,其中三人就是由水木附中直接升上來的。天子腳下好做官,此言誠不我欺也。   文化課的學習也將在軍訓結束後正式開始,現在發下書去是讓大家可以抽空先看看,自己溫習著。由於從今年開始,一個班的同學將不住在一個宿舍裡,希望大家有時間多多交流,增強一下班級的凝聚力。   這都大學啦,可聽老輔的話,跟高中時黃班的訓導無什麼大的分別。在他的一番慷慨陳辭結束後,抱著一大堆書回到宿舍裡。   曹宇比我先回來,聽他的意思那邊說的也大抵如此。譚志剛上完課後沒事也回到宿舍裡來,聽我們倆個說要進行兩個月的軍訓,對我們大表同情。   無聊的軍訓生活就此開始,過得十分緊張。由於今年格外嚴格,每天早起晚歸,對剛從高中畢業的學生來說,可真是夠累的啦。   體力消耗大,自然飯量大增,對多數同學來說,算不上什麼,像曹宇這般家境貧寒的,就意味著生活費大增,日子比較難過。   不知為什麼,從一見面,我對他就有一種說不上的同情,只要有時間就拉上他一起吃飯,而且從不給他付錢的機會。開始時曹宇還有些摸不開,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跟在我後面吃飯,成了我的跟班小弟。   班裡的同學不住在一起,交流起來實在不方便,訓練的間隙裡才有空相互說會話,還得提防著點教官。一不小心被得著了,說不定就得因為交頭接耳被罰增加訓練量。   同學們在勞累了一天回去後,差不多都是躺下就睡,有的甚至先睡覺,然後什麼時候醒了再吃東西。我們班也有幾名男生跟我住在同一幢樓裡,可是回來後從來沒來串過門。   可我去他們那兒串門時,哥幾個都是躺在床上,說話的力氣都沒剩下多少。如是者三,我也就不再去打擾他們。   本來體力好,在經受了林鋒大哥的魔鬼訓練之後,這對我來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比喻雖不恰當,卻不是那麼太難熬。   稍事休息後,我的精力差不多就能恢復,剩下的時間把課本拿出來,沒事翻一翻。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後,發下來的這些書已經被我翻了個遍,大體的意思都瞭然於胸。畢竟是全新的課程,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就等著上課時向老師請教啦。   抽了個空,跑到圖書館去,搜索了一些跟自己專業相關的書,借了幾本回來,有空加加餐。   「域哥,你的精力怎麼這麼好呀?同樣一天下來,看不出你有多累呀,我從小爬山慣了,都覺得很不適應呢?」曹宇在山區長大,雖然身子單薄,耐力卻是不錯。我回來後看書,筆記本電腦的使用權基本上都交給了他。他雖然覺得累,也借這個機會用功熟悉,畢竟現在對一個大學在校生來說,如果不通曉些計算機知識,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   「我自小都是這樣,沒什麼好奇怪的。」只能跟他打個哈哈,混將過去。   軍訓中的新生,我們兩個可算是比較瀟灑的,譚志剛回到宿舍,看我們倆仍能各忙各的,時加讚賞,「要是我做教練的話,一定選你們當隊員,體力真好。」可惜我們都過了造就成優秀體育人材的年齡,就算他以後當了教練,我們也沒有機會中標啦。   開始的一個多月,也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很少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有空就跟家裡報個平安,和小雯聊上幾句,更多的是與晨姐通通電話,以慰相思之苦。   屈指可數的幾個在京的朋友基本都取得了聯繫,詠清姐還讓我有空去公司看看。   隊列、越野,教官也不停地換來換去,真是沒什麼新意,同學之間自是越來越熟悉。大家初來乍到,男、女生各成一派,也沒什麼稀奇的,有幾個同學之間變得很莫逆,更是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換了個教官來教軍體拳的時候,發生一段小插曲。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章 花前試舞   鞦韆散後朦朧月,滿院人閒。   幾處雕闌,一夜風吹杏粉殘。   昭陽殿裡春衣就,金縷初干。   莫信朝寒,明日花前試舞看。   軍訓總算結束,在經過領導驗收之後,那個與我們朝夕相處的小老頭把我們糾集到教室裡,「經過大家一段時間的相處,互相之間都有了一個比較深入的瞭解,希望大家能夠自行選出班幹部,協助學校共同管理好班級事務。咱們講究的民主,學校和我將不加任何干涉。」   同學們齊聲歡呼,大學裡就應該如此。不一會兒,就選出了五名同學,作為班幹部的人選。而比較低調的我,由於在軍訓最後時刻的「傑出」表現,不慎列入了五人的大名單。此事還是與教我們軍體拳的王教官有關,是他成全了我。   那位王教官看上去年齡比我們大了不幾歲,個子不高,長得挺英俊的。   剛上大學的女生,對軍人有一種天生的崇拜,沒事的時候就願意圍著他們轉,覺得比剛從高中升上來的男生更有氣質。   由於軍人作風嚴謹、硬朗,我們對這些教官們也都比較尊重。王教官也受到了同樣的歡迎,對於拳腳,比什麼隊列之類的讓大伙更感興趣,所以他的受歡迎程度甚至超過了前面幾位。   可是沒過多久,這位就開始讓我們生厭,尤其是男生們,對他格外不滿,倒不是他教的怎樣,因為好與不好,也沒有幾個人明白。   開始時還沒有覺出什麼,兩天過後,王教官對男生就有點視若無物,基本上不聞不問。教完幾個簡單的動作後,讓大家自行練習,就只是圍著女生們打轉。   手把著手兒,親切地進行著傳授,對男生的詢問,則看實在推不過去才勉強過去,也只是一點而過。再到後來,幾乎女生不問時,他也主動過去,進行上門服務,長得稍端正一點的女孩子,他更是格外關照。   從京城來的謝婉玉,是本市唯一不由附中升上來的學生,長得高挑勻稱,姿容秀麗,氣質也不錯,組織能力挺強,得到了他最多的垂青。幾天過後,王教官看起來幾乎成了謝婉玉的專職教練。   女生們要稍好點,當局者迷,還沒覺得怎樣。見教官不來輔導自己,大約只是有點醋意。而教官的關注程度,慢慢變成她們攀比的一個條件。男生則紛紛看不過眼去,不時在後面擠眉弄眼,小聲議論。   當王教官過分地拉著謝婉玉的手,親切地指導時,男子漢們義憤填膺,實在看不下去啦,因為這動作親暱的有點過了。不時地有噓聲響起,突然後面不知哪位老兄大聲說了句:「噁心。」   也不知道掩飾,聲音響亮,一下子傳開去,我們這一隊的成員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場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王教官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放開了謝婉玉的手,轉過身來,大故作威嚴,「是誰在大聲喧嘩,給我站出來。」   場子上靜悄悄地,沒有人吭聲。我的個子比較高大些,看上去也結實,站在那裡就比較顯眼。就在這時,不知身邊誰一下子沒站穩,在我的後腰上撞了一下。   注意力都在教官那兒呢,根本沒留神,被撞得向一邊跨出了一步,這樣就一下子處在了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上,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有人還叫了聲「好」。   「是你?」王教官看到了一個比自己高將近十個公分的小伙子,那種仰視的感覺有點不舒服,尤其是臉上掛著那種淡然的神態分外讓他難過,「歸隊,訓練時不許亂講話。」   既然出來了,再否認就沒什麼意思,何況我也不懼他什麼,不作任何辯解,靜靜地歸了隊。   想不到若干天後,跟同學們說起那天的事情,我再極力否認時,竟沒有人肯相信不是我幹的。那位說了這話的同學出來澄清,也收不到任何效果。   看到教官還算大度,同學們都沒再說什麼,訓練繼續進行。只有我從他的一瞥中發現了一絲恨意,他心裡竟然想有機會好好收拾我一下。   我的心裡偷樂,儘管放馬過來。看看他的這幾手拳腳,儘管也算中規中矩,可比起林鋒哥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能同日而語。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沒事,王教官也收斂了許多,大家都把這件事情當作一個小插曲,給忘得差不多啦,只有我在靜靜地等待著,從他不時望向我的眼睛裡,明白不會這麼簡單。   軍體拳的訓練結束,王教官說道:「大家在訓練中,都很認真,學到了不少真本領。為了讓大家能更深的體會到這套拳法的魅力,,我請一位同學出來配合我演練一下。哪位願意幫這個忙?」   他的眼睛四處掃視,沒有人願意站出來。「要不你來試試?」他先看著一位女生,不待她回答,「算了,我還是找個男生吧。」   他的眼睛又作勢掃了一圈,「你來吧,我看你的身體很不錯。」他的一根手指指向了我。其實他就不算不點出來,我也知道這樣的好事,機會肯定是我的。王教官的心機還真是夠深的,到了這會才發難。   怯怯地站了出來,幾聲噓聲響起,同學們都同情地看著我,以他們的智商,老王就算隱藏地再深,多數人自都心知肚明。   「來吧!」王教官先衝我做了個起手勢。我也學他的樣子,鬆鬆地擺了個駕子。手忙腳亂的樣子,還是讓一些心懷同情的同學笑出了聲。   我自己有兩下子,卻並不想讓人知道。只是見招拆招地與他糾纏,也沒十分用力。幾招過後,王教官見我腳步踉蹌,就更加小視。卻見並不摔倒,心下也自上火。   手上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一個跨步近到我身前,雙手猛地抓過來。這他可沒教過,女生的尖叫聲響起,男生們則報以響亮的噓聲。   惱他如此沒有分寸,故意慢了一下,讓他抓住了我的雙肩。王教官就勢一個背摔,要把我扛起來。   用出了林鋒傳授的一招「纏繞式」,腳尖在他的膝後一點,左腳一絆,輕輕的一個翻轉,就繞到了身前,往後一靠,只聽「光」的一聲,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地上。心裡惱他使陰,肘部在他肋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作狼狽狀慢慢地爬了起來,王教官卻是躺在那兒半天沒動。大伙的叫好之聲響起,都是覺得特別解恨。女生都瞪大了眼睛瞧著,似乎都有些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   男生紛紛過來,把我圍在了中間,興奮地誇獎著。不知是誰還鄭重其事地為我撣去了身上的泥土,其實大家都夠髒的,完全沒有必要如此。   王教官躺在地上,沒有人站出來去幫把手,只是瞪眼看著。好半天他才捂著胸爬了起來,眼睛狠狠地盯著我。一切均是他自己引起,卻也無可奈何。再見了,親愛的教官,希望以後不要再遇到你。   就是這件事情,讓大家對我有了一個比較深刻的印象。我和更多的男生成了好朋友,也受到了女生的關注。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   列出了五人的大名單後,進行了選舉。人氣最旺的是滕天傑同學,來自一個海濱城市,是全國的優秀學生幹部,為人敦厚,做事踏實,任勞任怨,在平常的接觸中,就能看出來,特別願意為大伙服務,被選為了班長。作為本市學生的優秀代表,謝婉玉當上了團支書。   而我大名鼎鼎的域逸誠,竟然混了個生活委員的角色。現在與生活有關的事宜,基本上都是個人與物管公司直接接觸,班上的同學又不住在一起,天知道設個生活委員是幹什麼用的。我不由暗暗苦笑,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好的開端。   看看俺的就職演說,是怎麼結束的:「各位同學,我不知道生活委員是做什麼的,我看也沒什麼好幹的。好在不拿工資,大家也不用擔心要掏腰包,就看著辦吧。如果真要我承諾些什麼的話,我希望有機會能和大夥一起賺點錢,補貼日子。」   與眾不同的演講,引起了片哄堂大笑,畢竟太格式化的東西,從小學到現在,見過了太多,聽也聽厭了。無喱頭式的話語,反倒能得到大家的認同。   有幾天休整的時間,馬上就要開課。有了閒暇,或者跟曹宇、或者跟班裡的同學在校園裡面隨便轉轉,這段時間一直沒空見識名揚四海的「水木大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學校的規模實在龐大,聽說還在建新的園區,要想一下子熟悉過來真不容易。這天晚飯後,難得譚志剛有空陪著,和曹宇我們三人溜溜。   燈火通明的教學樓、假山、小湖相映成輝。聽譚志剛這個老鳥給我們講解,心得也自不同。   「酒醉不知歸路,誤入校園深處,嘔吐嘔吐,驚起鴛鴦無數。」在指點著告訴我們,那片小樹林人稱「戀愛坡」之後,譚兄吟出了這廣為流傳的經典名句。   曹宇好奇地問道:「譚哥,你的鴛呢?」   我趁火打劫,「對呀譚兄,別告訴兄弟們你一直守身如玉啊。」   「嘿嘿,我的那一半還在國家隊打球呢,怕是一時半會還解放不了。倒是你們哥倆要抓緊呀,咱們這兒好姑娘可不多,看上了就先下手為強。當心『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呀。」呵,挺好的話,他老兄給用到這兒啦。   大學生活無論如何比高中時輕鬆了許多,只有部分高年級的學兄、學姐面臨著巨大的危機感,在努力耕耘著,或拚命掙錢,或忙著準備考研出國。   在校園裡晃悠了幾天後,發現了自己的一個錯誤,就是當初買二手手機的主張。新生暫且不說,學長們都是人手一機,花色繁多。學姐們胸前掛著各種顏色小袋,裡面盛著手機,走路、活動時搖曳生姿,彰顯個性,也成就了一道風景線。再聽到千姿百態的鈴聲,深悔自己一個不慎,落了伍。如今的大學生活,跟我從書中看到的,堪稱天壤之別。   漫說是帶部平常的新手機,你就算揣部上萬元的,也很少會有人側目。還有的學長們是開著汽車進進出出的,端地讓人敬服。看看操場邊上的停車場,稱作是個小型車展,都一點不為過,這才是讓人景仰的大學生活。   盤算著自己荷包裡的票子夠買輛什麼級別的車子,一番算計後,驀然發現錢已經不多。本來資產好幾十萬,可投資開了個店讓舒大哥經營,加上流動資金,能夠支配的已買不了什麼好車。   突然發現,該問一下舒大哥那邊的經營狀況如何。自己這個做老闆的是不是甩手太厲害,忙著軍訓居然忘了關心一下自己的企業。   還沒掏出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顯示出一個陌生的號碼,還是本地的,誰呢。   「老大,過得怎麼樣,是不是把兄弟給忘得差不多啦。」奶奶的,當誰,原來是大可。   「大可,軍訓完了?過來玩。」高校的軍訓基本同步結束,大可那應該也如此。   「嘿,正想問你。」大可聲音裡透著興奮,「明天過去。」   一早,在學校門口,把大可得了個正著。   「大可,日子過得挺滋潤,看你容光煥發,定是人財雙收。也不早來找我,這幾天是不是就陪你的李妹妹啦?」   「還說呢,一不小心惹了李大小姐生氣,兩天都沒理我啦。」大可憤憤地說道,不過看情形不嚴重,沒看出他有多難過的樣子。   好友多日不見,自是得安慰安慰,「沒問題的大可,包在我身上。要不要我請你們吃個飯,調解一下。」   「好啊,這是應該的,咱們幾個就你財大氣粗。」說完,也不理我的反應,拿起手機就打開了。   「玲玉,老大今天晚上請我們吃飯,到時我去接你呀。」他到安排地挺周到。   「什麼,你在蔣婷婷那兒?」大可用手掩住話筒,衝我呲了呲牙。   這還用人吩咐,不至於這還得教吧。低聲對他說,「當然請她一起。」都是好友,沒理由厚此薄彼。   「好吧,你們倆個等著,到時我們一起過去。」好嘛,這一會兒變成兩人一起去接啦。   我盯上了大可的手機,他的比我的可好看多了,功能也全。「小子,買的新傢伙?看上去不錯,不如咱們換著用用。」說著,掏出了自己的二手貨。   「這可不行,我都是用給你打工的錢買的,你再剝削我就太說不過去了吧。再說了,我這可是情侶機,一人一部的,你用了算啥。」   訕訕地縮回手,看來是沒什麼希望。   拉著大可在校園裡轉悠著,「老大,你們水木是比俺們農大那疙瘩大點,不過這轉半天啦,也沒看到什麼美女呀!」   嘿,這小子變質挺快,溜一圈就惦記著這個啦。   「就這個點兒,我們這塊的美人都藏起來不敢露面啦,知道是你這種色狼出沒的時節。」怎麼也得維護一下學校的臉面。   說話間晃到了一個咖啡店,我們學校裡據說有好幾家這樣的店,多數都是教工家屬開的,僱傭廉價的學工。   「走,大可,請你喝一杯,好不容易看到你了,怎麼也得好好請請。」   進得門裡坐下,裡面沒看到什麼人。地方倒是挺大,桌子也不少,看這規模,好像是由一家舊的食堂啦什麼的改裝過來的。   半天後,一位大媽興致索然地過來詢問,點了兩杯咖啡。   「一共六塊,先交錢。」   又過了半天,兩杯速溶咖啡端了上來。   「老大,你就請這個,也太小氣了點吧。早知道我請你好了。一塊錢買一袋,咱家裡喝不行嗎?」   端起杯子嘗了嘗,還不太熱,這溫咖啡味道自是差了些,自己也覺得很沒面子。難怪門可羅雀,就這經營也太差了。價格再便宜也不行呀,這與那次和洋姐去的〔萊雪〕比起來,確實不可同日而語,差距太大了,我還是寧願花錢喝那貴點的。   「不好意思,大可,我也是第一次來,中午一定好好請吃一頓。」   興致索然地走出了咖啡屋。腦子裡還是破損的桌面,歪腿的凳子,就算廉價的學工也蹤影不見,應該是請不起啦,看來距離倒閉也相去不遠了。   與大可說了些別來的光景,也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現在的食堂倒是搞得不錯,數家競爭,只要有錢,南北菜餚,想吃什麼都有。   吃飯時,就討論著飯後到我宿舍小憩一下,然後去找蔣婷婷和李玲玉敘敘舊,就在此時,李大哥把電話打了進來:   「兄弟,你的軍訓該完了吧,今天是週末了,我也難得休息一天,過我這裡來玩玩。」   聽到季虎大哥的聲音,我的情緒很好。一直在網上跟他聯繫著,因為軍訓,都沒空去找他,聽說他也被聯友所網羅,具體幹什麼還不知道呢。要說感謝,真應好好謝謝他。   「李大哥先等會兒。」我放下電話,抬頭看著大可,「怎麼辦?大可,季虎大哥讓過去玩呢,不如我們先去他那兒?」   季虎大哥也是大可很景仰的人物,聽說可以見到他,也躍躍欲試,但要推辭跟女朋友的約會,可就有點那個。「也行吧,不過李玲玉和蔣婷婷那兒得你說。」   以後蔣、李二女可以經常見到,季虎大哥這麼忙,約我一次不容易,還是我打通了李玲玉的電話,把事情解釋了一下。   說了半天,答應了補請N頓飯,李玲玉縱然滿心的不樂意,還是放過了我,至於大可回頭該怎麼交待,就非我所知也。她和蔣婷婷的失望應該可以想像得到,女孩子可是難以捉摸的動物。   從季虎大哥那兒回來,領教了他的酒量,也得知他到了聯友做技術副監,領了幾個人搞開發,負責軟件外包業,正接手了一個網絡平台。規模龐大,人手非常緊張。季虎大哥讓我多留心點,合適的時候找幾個像樣的同學,可以幫助做點加工。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既可以幫他的忙,又能讓同學們有點外塊。如果我是計算機專業的就好了,可以很容易地拉到一幫志願者。   大學裡的課程實在算不上緊張,我又提前做了預習,內容都已經瞭然於胸,差的就只是些枝節問題,也就一層窗戶紙,一點就破了。所以就算開始上課了,也覺得格外輕鬆,一直有餘暇做些自己的事情。   知道自己需要掌握的東西還很多,沒事就跑到圖書館去借書看。又從季虎哥那兒要了個小項目出來,抽空做做,想來弄點生活費還是不成問題,我可不想坐吃山空。   曹宇課餘時間基本上都跟我泡在一起,我正拉著他學習編程,計劃短期內把他培訓出來,好也能賺點外塊,補貼一下,他家裡生活實在是困難,在方方面面的幫助下湊齊了學費後,實在無力再支付高校如此高昂的生活和學習費用。   不想他在這方面還很有天賦,很快就入了門,能寫點基本的東西了,我也樂得把大部分任務交給他,一來他能賺到些錢,如果經常接受我的支援,時間久了他也會覺得不舒服。   我也能更有時間多看點書,課餘就基本上全泡在圖書館裡翻閱資料。水木的圖書館裡書可真多,也全和,只要想學,機會多得是。   不知不覺間,就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用浩如煙海來形容絕不為過,經常樂不思歸。   這天,通過檢索找到了一本關於祖國古代生物的書,想不到幾百年前的先人就能達到如此境界,生物理論這麼高深,對物種的研究端得非常透徹。正在看書時,曹宇打來了電話,說讓我趕緊回去一下。   不知道這傢伙又搞什麼鬼,他可是輕易不會打擾我的,把手頭的這點東西看完,趕緊跑了回去。到了房門前,我稍一猶豫,敲了兩下。曹宇神神秘秘地走了出來,壓制不住臉上的快活,低聲說道:   「域哥,有個女孩子來找你。」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章 芳草平沙   芳草平沙,斜陽遠樹,   無情桃葉江頭渡。   醉來扶上木蘭舟,   將愁不去將人去。   薄劣東風,夭斜落絮,   明朝重覓吹笙路。   碧雲紅雨小樓空,   春光已到銷魂處。   「什麼人把我們老四給激動成這個樣兒,長得挺漂亮?」邊開著曹宇的玩笑,邊在他肩上拍了一把,扯著他的手進了宿舍。   一個女孩坐在我的筆記本電腦前,神情專注。半長的頭髮,紮成了一個小馬尾。   聽到響聲,用力地在鍵盤上敲擊了一下,回過頭來。   戴了一副無邊框的眼鏡,一張精神煥發的小臉,高挺的鼻子蠻有特色,嘴巴比例稍微大了一點。   薛雨萍。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沒錯,是我。許久不見,把小妹給忘了吧。」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我想說的話。   她的樣子變化不是很大,黑邊框的眼鏡,換成了沒邊的,更顯氣質。比我一年前印象中的她稍顯成熟了一些。但那種一往無前的自信,卻是讓人難以忘卻的。   「你好,雨萍。你可是我的偶像呀,怎麼敢忘了呢?」   「得了吧,要不是我在你們系的新生班幹部公告中發現了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們現在是校友了呢!你這人也真是的,還男生呢,這麼久一次都沒跟我聯繫過。」   自從去歲京城一別,真的就徹底沒再跟她聯繫過,聽她的責怪,我的老臉一紅。   所有的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作為一個男生,無論什麼時候都應該主動的。   我打了個哈哈,「大家都忙著高考,怕影響妹子學習嘛。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個專業?」   「我還能學什麼專業!」   薛雨萍本就是水木附中的學生,全國計算機應用大賽獲獎後,直接就推薦上了計算機學院,現在讀的是軟件學院。   最初的一絲尷尬解除,我跟薛雨萍很快就敘起舊來。曹宇站在一邊,不知道如何是好。   注意到他的手足無措,「坐呀,曹宇。」   薛雨萍也是一笑,「你這個室友挺有意思的。」   聽到女生的誇獎,曹宇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坐下來。   我把兩人認識的過程粗略地對他一講,曹宇一咋舌,看了看薛雨萍表揚了句,「好厲害。」   「域逸誠,你這人真有意思呀,怎麼選了這個專業,當時我看到那張告示時,真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你這個姓氏特奇怪,我還真不敢來找你。」   她的猜度很有道理。按常理來說,我進計算機專業才是正理。可我也沒法仔細解釋,只好說自己對生物更有興趣。   說來說去,就扯到當初我們參賽的軟件上去了,「域逸誠,你做的那個醫院管理系統都上市啦,肯定大賺了一把吧!」   「哪有的事。」嘴裡謙虛著,商業機密可不能隨意透漏。「你那個密鑰不是也被人買走了嗎?」   「不是買走了,是買斷了。」她糾正著我的錯誤,也不再提及此事。「剛才我來時,曹宇在寫的東西是怎麼回事,他還沒跟我講清楚你就回來了,我正這兒接著寫上兩句呢。」   真正是天上掉下了大餡餅,她來的可真是時候。「我一個朋友在搞軟件開發,做外包的,就找了點零活來幹,有沒有興趣一起做?」   「好呀,現在功課不緊,正沒事幹呢,待遇怎麼樣?」   「待遇從優,跟那些專業寫手們差不了多少。有興趣的話,拉幾個高手,我可以多要點活過來。現在寫點東西,對大家也是一種積累,還能賺點零花,豈不兩全其美。」   「那當然,咱們一言為定。」   送走了薛雨萍,我的心裡很高興,無意間又促成了一樁買賣。只要她再找上幾個人,就可以從李大哥那兒要個大點的活,好好地發上一筆小財。   那我就是不用幹活,也可以做個包工頭,收點管理費什麼的。既幫了同學、朋友的忙,自己也能小有收穫。嘿嘿,小人得志,我不由偷樂出聲。   忽然覺得不對,曹宇還在旁邊,莫讓他發現了我的企圖。側眼一看,這小子也在偷著樂,比我還高興呢,真是莫名其妙。   薛雨萍的這次造訪,也給我敲響了一個警鐘。自己雖然各方面能力空前進步,但性格中比較低調的部分變化不大。好像每次幹事情,都是在等著別人送上門來,這可不是成大事者的風格。應該勇敢地走出去,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許多時候,搞定事情都是讓別人出面,當然做包工頭這類是不算的,這是我成長的一個過程,要成為一個優秀的資本家就得這麼幹,沒聽說做老闆的事事都親歷親為。   有了這個想法,我就開始了行動,積極地走出去,聯絡在京的朋友。   天氣逐漸轉涼,時近秋末,樹下落葉片片,假山、樹林,也失去了往日的顏色。湖水倒是格外清澈可人,天高水清,與我生長的地方,景色截然不同。   兩周前為了李季虎老兄,推掉了沒有請蔣婷婷和李玲玉吃飯,想來還是有些慚愧。   受了薛雨萍的刺激,觀念發生了些轉變,覺得失約,尤其是對女孩子爽約,是作男生的一個很大缺點。   打電話通知了大可,他沒什麼問題,總是每請必到。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我從他那兒要來了李玲玉和蔣婷婷的電話,親自發出邀請。   電話打到蔣婷婷的宿舍,她沒作什麼矜持,答應了下來。再打到李玲玉的手機上,明顯大可已經跟她通過氣啦。這小子下手可真快,這才幾分鐘的時間。   李玲玉說道:「你們水木和北辰靠得最近,你先到婷婷那兒去,等大可過來接上我,一起到她宿舍會合。」   蔣婷婷她們學校就在水木的隔壁,出了門拐個彎就到,饒是如此,也得十幾分鐘的路程。首次到別的學校串門,為了學校的光輝形象,穿上了洋姐去年過年時買的西裝,作衣冠楚楚狀。   深秋季節,秋風頗冷,長期鍛煉的結果,傻小子不怕涼,裡面只塞了件襯衣就出發。   同樣是國內最著名的高等學府,兩家的風格截然不同,側重點也是各有千秋,不說專業的設置,就是業餘生活也自成一套。北辰重文,水木重武。就說這文體方面,北辰注重的是文藝方面,經常有學生在業餘歌手大獎賽中獲獎。而我校則在大運會中成績傲人,就連武術表演賽都拿過冠軍。   我們學校改了住宿方案後,班裡的女生都住在了不同的宿舍,所以從沒有進過。到蔣婷婷這兒的造訪,是我進了大學校門後,第一次進女生宿舍。   不像傳說的防男生甚於防賊,要問過祖宗三代的情況,才放進去。只說了要找的宿舍和人,登記一下,就給予放行。看門兼賣東西的大媽唯一的提醒,出來後不要忘了登記離開的時間,「小伙子,可別時間太久,到時要我去催你該走,就不太好了。」   人家說得很有道理,挺好,請銷假制度在這裡嚴格體現。瀟灑地在登記薄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上樓而去。沿著走廊,找著李玲玉告訴我的宿舍號。   沒錯,就是這間吧,一位女生正拿著洗好的衣服推門。「請問蔣婷婷是住到這兒嗎?」   挺熱情的姑娘,「沒錯,就是這兒。請進吧。」邊開門邊嚷嚷道:「婷婷,別在那兒忙著整容了,你等的青蛙來啦。」   我暈,剛才還對她印象不錯,覺得挺有禮貌,這下子變成青蛙了,有我這麼帥的青蛙麼,還穿西裝,人家都是穿泳裝的。   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女生宿舍就是不一樣,乾淨不說,裝飾的也花花綠綠,進門一不留神,一頭就撞在了一個凌空懸掛著的長臂猿屁股上。當然並不是故意給我布的陷阱,這高度也就我這身高能撞上,她們幾個是不必有此擔心。   抬頭看了看衝我傻笑的猴兄,伸手扶住了它。笑聲一片,幾個腦袋同時探過來,看向了我。   高高大的個子,健美的身材,整齊的衣冠,咱還是蠻有形的。一個女生終於忍不住表揚了出來:「哇,好帥呀。」   大一的女生,還脫不了有些稚氣,幾個人把我圍了起來,剩下蔣婷婷站在外圍,笑瞇瞇地看著室友們作弄我。   「這位哥哥坐呀,你是哪個學校的?」那個洗衣服的女生給我拎了個凳子過來。   有她開了頭,紛紛七嘴八舌地問我些問題,想不到,看門的大媽沒問的東西,她們都給補上了。   我的性格裡面還是有些靦腆,面對這樣的詢問,不知道先回答哪個才是。   蔣婷婷攏了攏剛梳理好的頭髮,給我解圍,「好了,大家別鬧啦。他是我的高中同學域逸誠,水木的。」   「哇,咱們學校怎麼沒有見到這樣的男生。」   說了兩句後,室友們紛紛識趣地散去,忙自己手頭的事情。   北辰這裡並沒有跟我們學校一樣變動,還是一個班的學生住在一起,大家學同一專業,顯得格外熱鬧。   在蔣婷婷的床邊坐下,問些來校後的情形,說著閒話,翻看著她的書。   過了會兒,李玲玉和陳大可也到了。李玲玉經常過來,跟這兒的女孩子們已經比較熟悉。幾個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的女生,又參與了進來,「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開著玲玉和大可的玩笑,大可腆著臉,渾不在意。我對這幫女生倒是很佩服,法律專業的學生,個個都是能言善辯。   「走吧,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吧。」蔣婷婷說道。   一起起身告辭,臨出門時,我客氣了一句,「大家一起去吃飯吧。」   還是那個最早給我開門的活潑小女生,「好呀。」旁邊人拉了她一下子,「人家同學聚會,你跟著瞎攙和啥?」   「哼,怎麼了。」她不服地沖人皺了下鼻子。   把我們送出門來,她又對我來了句:「哥哥,你們那兒還有沒有你這樣的男生,介紹幾個給我們姐妹認識呀。」   蔣婷婷伸手打了她一下,「就你事多。」   她吐了一下舌頭,把腦袋縮了回去。   高中的同學再湊到了一起,自然還有很多的話可說,大家說說自己現在的情況,再談談跟自己聯繫的高中同學都還有某某,時間也就飛快地過去。   吃完了飯,玲玉拉著大可一起走,讓我送蔣婷婷回去,看得出來,她總在創造機會讓我跟蔣婷婷在一起。她的用意我是很清楚,只是覺得和蔣婷婷之間總是隔了點什麼。   單獨跟我在一起時,蔣婷婷的話就少了很多,多數時候是在聽我說。晚上北辰的校園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還挺熱鬧。送她到了宿舍樓下,分手前蔣婷婷跟我說道:   「逸誠,下個月我們學生會要進行改選,到時我要競選學生會幹事,別忘了來給我助威。」   「沒問題,一定當好你的親友團。」   看著蔣婷婷高高興興地上樓去了,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接下來的時間,到聯友公司總部去晃了一圈,在詠清姐的幫助下,跟公司高層見了面,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一說,雷總對我深表讚賞,聽說我在水木沒有學習計算機專業,顯得很是遺憾。   又跑到林鋒大哥家去,跟他取得了聯繫,吃了林大嫂做的一頓飯,奇怪的是,聊了半天也沒搞清楚,他現在到底在什麼部門工作。   就連姬軍哥單位也跑了一趟,知道了藥檢司在什麼地方,這可是個衙門口呀。姬軍哥真厲害,現在已經是代司長,馬上可能就會扶正。   我的生活緊張中。   不斷地從季虎大哥那兒要些工作來幹,然後又交到薛雨萍組織的一班人手裡。為大家創匯的同時,我也賺點生活費。   在班裡的日子卻是過得很是平淡,做個生活委員,雖然就想為大家做點什麼,一直也沒搞出什麼名堂來。   全國各地的同學在學校裡穩定下來後,紛紛寫信、發郵件聯繫,整天忙著回復,倒也熱鬧。晨姐和雯雯不時會打電話來,晨姐的溫言囑咐,是我最想聽到的。   「誠誠,快過來一趟,有事找你。」讓我覺得有些奇怪,許洋姐現在忙的不行,只是偶爾會在週末讓我過去吃頓飯,怎麼會這時候找我呢?   「誠誠,不好意思,讓你晚上過來,快看看我這台老爺機子是怎麼回事。」洋姐直奔主題。   她用的電腦是實驗室裡淘汰下來的,也就湊合著還能跑,上網打開個網頁都慢得不行,現在直接就開不了機啦。   把機箱打開,經過若干次的嘗試,根據我裝機商的經驗,認為是內存條出了問題,需要換根內存條才能解決問題。可問題是現在這種內存條都不好買了,去舊貨市場淘金,也得碰運氣。   「洋姐,乾脆換台機子得了。這用起來也太費勁啦。」   「那可不行,無論如何也得也搗鼓好了再說,我裡面還有篇完成了一大半的論文呢。」   「那你就別管了,只要說你有沒有毛毛就行?」   「不行不行,我現在經濟緊張著呢,你要是給我贊助一半的話還可以考慮一下。」洋姐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從洋姐那裡回來,考慮著在我們這個宿舍裡用筆記本也不太方便,就想裝台新機。   第二天直奔電腦城,這兒的電腦城可是全國性的配件集散地,來了後只去過一次,感覺上就是規模真大。以我的識別能力,只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搞定了,裝好了一台,可惜我自己家裡就有個裝機鋪子,還要跑到這兒來給人家送錢。   對了,幾天前舒大哥給我打電話過來,上個月在刨除了開支後,竟然稍有盈餘。讓我大是開心,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當晚拎著筆記本電腦跑到了洋姐那兒,上午還順手買了個活動硬盤盒,從老機子裡扒出硬盤給接了上去。還不錯,東西都乖乖地在裡面呆著呢。   洋姐看到她的論文,欣喜十分。問我花了多少錢,拿出錢包來準備付錢。   「洋姐不用客氣的,先用著就行,等以後有了錢,再買個好東西給我。」洋姐對錢向來都不太在乎,第一次見面就送那麼貴重的禮物給我,對於她要付錢的舉動,我自然是堅決推辭。   最讓我欣賞的就是她的這份灑脫,看我真心不要,她也就不再謙讓,只說:   「那行,過會做點好吃的餵你。」   這就好,我對吃是最感興趣的。   吃著她做的消夜,不成想大可打個電話過來,「老大,別忘了,明天晚上蔣婷婷參加競選。」   他不說我還真忘了準確時間,已經承諾要好了去做蔣婷婷的親友團的。   週五的晚上,在北辰的大禮堂裡,學生會幹事的競選熱火朝天地進行著。老一輩的卸任下去,新一屆的領導班子就要產生,大一的新生一般都只是參與部門幹事的選舉。而評委們就是老一輩的學生會成員和老師代表,現場評分,決出優勝者。   蔣婷婷要參與的是文體幹事的競選。直到如今,我才領略到了她的風采。   站在台前的蔣婷婷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光彩照人」她的演講充滿了激情,非常富於感染力。小小的瞇眼,沒有一絲平時見到的小女生模樣。相信只此一次,就能讓許多男生記住她,只怕後面又會添了許多追逐者。   坐在身旁的李玲玉和陳大可也像我一樣,熱烈地為她鼓掌加油。不由對她心生敬佩,當年我校的第一才女,確是名下無虛。不知道自己站到台上,會不會也能似她這般。   過程結束後,蔣婷婷當之無愧地入選,當上了文體部的宣傳幹事。下來接受了同學的祝賀後,她到我們這邊來,激動地與李玲玉擁在了一起。在這所名校裡面,人材濟濟,能入學生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確實值得興奮。   最後主持人宣佈,下周同一時間,將進行新成員的才藝展示,希望大家都能來參加。   時間不早了,沒功夫多說什麼,我們三個人匆匆地趕回自己的學校。   在到宿舍的途中,經過了上次和大可光顧過的咖啡館,已經停止了營業,門上紅紙黑字,貼了一張大紙,上書兩個大字---「轉讓」。   果然經營不善,支持不下去,還是要倒閉啦。   ***********   天氣火熱,又要限電。不能用空調,也上了了網,苦啊。趁來電的小功夫,更新一章。也不知道會不會中途斷電,現在發現傳說中的UPS還是很關鍵的。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章 幽蘭如露   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   風為裳,水為珮。   油壁車,夕相待。   冷翠燭,勞光彩。   西陵下,風吹雨。   在翠微的公眾版更新,和首發站點同步。如果發現盜貼的網站,請留言給作者,不要發在書評區內。感謝各位朋友,你們的支持就是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   ---------------------------------------   水木的校園裡四處張貼出了廣告,一條非常轟動的新聞。   〔萊雪〕進入了水木大學。   作為一家國際知名的飲料店,消費水準並不低,而進入學生消費者為主的高校,還是破天荒的,何況擁有者還是個剛入學不久的大一新生,這個舉動不可謂不膽大,引起轟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為了辦成這件事情,可是費了不少周折的。   在看到轉讓的消息後,我就反覆考慮了近一個晚上,第一時間趕過去,與人談妥了條件,價格倒是不貴,還剩下一年多的租期,一年的租金只有一萬多點,人家看形勢不容樂觀,也沒加什麼價。不管怎麼說先把房子拿下來,省得夜長夢多。   我還是留了個心,去物管處那裡辦了個交接手續,並且聲明到期後有優先租用的權利。有什麼問題還是直接跟房東說清有好處。。   然後直奔〔萊雪〕總店,商談加盟事宜。上次與洋姐在那兒消費之後,優雅的環境,以人為本的服務,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要辦這些事情,就只有利用上課的時間來做啦。幸好學校在引入了國外的一些先進管理經驗後,整個教學環境相對比較寬鬆,不再那麼嚴格要求課時。   無奈的教授們也早就煩了每天點名,對學生如同小偷那樣嚴加防範。按照以前的規定,如果缺課達到一定的標準時,是堅決不允許參加考試的。   但每每看到人人滿為患的諾大教室裡,成片的學生趴在桌子上睡覺,自己辛辛苦苦地備了課,覺得還不如少幾個人心裡舒坦。   只要你考試及格,拿夠了學分,到時畢業證書就少不了你的。   這是一個好的借鑒,無形中提供了很多的便利,有利於不同的人向著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有更大的餘地發揮每個人的特長。   學校裡多種多樣人材的誕生也由此而來,不少大學沒畢業的學長們已經成了百萬甚至千萬富翁。開著車進出校園,再沒有人說是花花公子、不務正業。當然一心讀書的學生,也可以多修幾門課程,拿雙學歷、甚至多學歷出來,為自己以後尋找到好的工作提供更多的機遇。總而言之,勞動最光榮。   還有一類比較特殊的學姐,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出去做了高雅的三陪女,這只是少數人,不提也罷。   無論做什麼,要想拿到畢業證,前提當然是修夠學分。這樣的要求,就需要合理地分配時間,為了拿到這個響噹噹的證書,還是要抽出足夠的時間來學習。如果你是天才,一天課不上也不要緊,來考試就行,只要你該交給學校的錢都交了。   我也是乘著這個便利,堂而皇之地來到〔萊雪〕的總店,而不用擔心會有人怪自己翹課。   說明了原由之後,漂亮的迎賓小姐熱情地把我請了進去,倒好了茶,請我坐下。   「先生,您好,我是這兒的值班經理,姓王,您想加盟的事情,就跟我談好了。」這位王經理是位精明強幹的女士。   「您好,我叫域逸誠,是水木大學的學生,有意在學校裡開個〔萊雪〕的分店。」索性開門見山的提出來。   在一所全國著名的高等學府裡開家店,聽起來非常不錯,王經理大感興趣。   熱情地跟我談論起來,可一說到細節問題,我一下子傻了眼,因為根據人家在歐洲總部的要求,加盟費至少是50萬。   現在的我,手裡是拿不出來50萬的,而且就算想法子湊齊了,能不能盈利,我心裡也沒底。   「能不能少拿一點呢?我一下可能籌不出這麼多錢來。」   王經理愛莫能助地攤開了雙手,「域先生,這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一個做事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要不你留個電話,等我們總經理回來,我再跟他說一下?」看來她對我這個大一學生還是比較讚賞,願意力所能及地幫我做點什麼。   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我怏怏地走了出來。   出了門後,我沒有坐車,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考慮再三,我應該說信心還是有的,但底氣並不很足,畢竟潛在的市場到底有多大,只有真正動作起來才會知道。這不像暑假裡搞的裝機店,那是先有市場才開始做,而且曾哥給予我的是無私的支持。   一下子投這麼多錢出去,儘管王經理告訴我,只要做到一定的規模後,這筆錢就會分期返還,但如果經營不善,搞不下去了呢?   到了這時,我最先想到就是我的晨姐,請她幫我拿個主意。   晨姐在電話裡聽我細說了原由,也有些為難,勸解了幾句後,「小誠,你量力而行吧,可千萬別累著,咱們又不缺錢。這樣了,還是去找你許洋姐吧,有什麼事情跟她商量商量,也可以讓她問一下那邊的同學和朋友。」   這是個好注意,有許洋這個智多星在,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有事先跟晨姐說,快成了我的習慣啦。   許洋姐回到公寓,打電話讓我過去。進門後剛說了兩句話,跟也在房中的杜雲若寒暄了幾句。   「誠誠,你有事要跟我說?」   「是呀。」   雲若姐說道:「那你們聊,我進去看書。」   她的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我過去開了門:「周大哥。」   是周曉明,他的速度也不慢,前後腳就跟了來。   曉明兄看到是我開的門,臉色微微一變,他肯定也覺得驚奇,怎麼總能碰到這小子在,來的夠快的。他客氣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就說道:「許洋,今天的一個問題我還想再跟你討論一下。」   聽到這話,我衝著他一笑,也不用這麼樣吧,剛從實驗室回來一會兒,就有問題要討論,工作時間都幹什麼去了。   「雲若姐姐,我可以參觀一下你的房間嗎?」看他挺難受,我讓了個機會給他。   「來吧,當然可以,就是我的屋子沒收拾,亂得很。」   她的這間臥室比許洋姐那間稍大一點,東西都差不多,除了床、書桌,就是書架。唯一區別的是她的牆上掛了幾樣樂器,小提琴,還有一把電吉它。   「隨便坐吧。」   「雲若姐,你這兒這麼多樂器。」   「我就喜歡這些個東西,可是水平不怎麼樣,你也愛好音樂?」   「我就對吉它比較感興趣些。我可以拿下來看看嗎?」   「可以可以是,不過得彈支曲子給我聽噢。」   「我也好久沒摸了,彈得不好,雲若姐你可莫要笑。」準備好之後,我也就信手彈起來。   幾個合弦之後,那首《恆星的恆心》不經意間就從我的手指縫間流了出來。我自幼受過專門的訓練,後來功法有成後,腦域中有關音樂的部分也成長極快。這首歌又因晨姐的緣故,被我傾注了極深的情感。   開始時還注意壓低著彈奏的聲音,很快我就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渾然物外。雲若姐也受到了感染,合著音符輕輕地打著拍子。   她對這歌也很熟悉,到了後來,就不自覺地跟著輕輕唱了出來:「沉默的銀河系因為你有意義,你要是落淚滴,世界都要下雨,……下定決心我決定用恆星的恆心--等你--等你……」   唱到精彩處,我們都不再注意掩飾自己的聲音。只有音樂的旋律和著雲若姐優美的女聲在迴旋。   輕輕一撥,按住了琴弦。   「雲若姐,咱們合作一曲如何。」難得遇到知音,我的雅興大發。   「好呀,來《聽雪》怎麼樣。」她欣然應允。   雲若姐的樂感很好,看來她剛才是跟我謙虛來著。忘情地彈奏著,忽然背後傳來了洋姐的聲音,跟著音樂,哼著曲子的最後兩句:「靜聽那雪落的聲音,如飄飛的思絮--」   「好。」她用力地拍了幾下巴掌,「這麼有品位的事情怎麼不叫上我?」   我和雲若姐同時收了手,餘音裊裊,良久才歇。   「死許洋,怎麼不陪你的客人啦,來打擾我們唱歌,好久沒這麼盡興過了。」杜雲若嫌許洋打擾了她的興致。   「得了吧,你們倆這麼大聲地彈唱,早把我的客人給轟走了。你們這麼忘情,房子都在振動,誰還能呆得下去。不行啊,你們得陪我。」   「好,讓就把逸誠陪給你吧。」雲若姐還真是挺大方。   「你倒挺夠意思的,不跟你說笑了。誠誠,快出來,不是找我有事嗎?過期不候啊。」   我又把事情的起因和自己的打算給她說了一遍,順帶講了今天在〔萊雪〕那兒碰到的軟釘子。   許洋姐沉吟了半天,沒有說話,我抬起眼睛看著她。   許洋起身去倒了杯水,拉到我她身邊坐下:「誠誠,這畢竟不是個很有把握的事情,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我還真沒法幫你拿這個主意,你還是自己再仔細考慮一下子吧,再認真考察一下市場。別輕易做決定。」   認真思考的洋姐顯得別有一番風情,可惜卻也沒法給我一個建設性的意見,看來事情最終還得靠自己拿主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思考,卻也沒法最終拿定主意。乾脆先不想了,何必跟自己為難,我哼起了小曲,放鬆一下心情。   「老大,那兒呢?」大可倒是無處不在,隨時會打電話給我。   「哪這麼多廢話,有事快說。」我正沒好氣呢。   「後天就是蔣女士的演出啦,你答應人家去喝彩的,別到時怪我沒提醒你。」   他倒來勁了,「我說大可,你怎麼就那麼聽老婆的。對了,知道她要表演什麼節目嗎?」   「唱歌唄,咱們學校的歌手之冠還能演什麼,聽玲玉說就是她最拿手的那首《落雨的黃昏》,怎麼了,你想做伴唱?」   「見你的大頭鬼。」我還真有了個主意,「大可,咱們這麼著怎麼樣?嗨,乾脆明天出來再說吧。」大可這次倒不錯,表現的言聽計從。   北辰的大禮堂裡,人聲鼎沸,座無虛席,演出馬上就要開始。   李玲玉四處張望,「大可這個死東西跑哪兒去了,怎麼還不來?」   「你告訴他們佔的座位在什麼地方了嗎?」   「當然,我老早就告訴他了。」   「他從來都不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幽幽地歎了口氣。   「婷婷,你不能這麼說,男孩子都是這個樣子,沒心沒肺的,根本不管別人心裡想什麼,就知道做自己的事情。他們肯定過一會兒就來了。」   其實我和大可早就來了,一直在台前台後的亂竄,憑著兩張還算說得過去的面孔,到處混個臉熟。   禮堂門口一個大大的橫幅,上書「北辰風情之夜」,看起來就很有氣魄。校園裡到處都是海報,顯得異常重視。   在開始前到後台研究了一番,發覺這裡的音響設備真是沒的說,而且各種樂器一應俱全,就那鋼琴,也是十幾萬元的。   比我們水木真是大不相同,滕天傑上幾天通知我們說,最近學校的技擊俱樂部要舉行比賽,希望大家都踴躍報名,或前往觀摩。他還看我在軍訓中表現神勇,鼓動我參賽,為班級和系裡爭光。   馬上就是蔣婷婷上場,見我和大可還沒有出現,把個李玲玉急得團團轉。   伴隨著報幕員的聲音,在她同學的歡呼聲中,蔣婷婷走向了台前。   今天刻意做了修飾,請人化了個濃妝。眼睛上面,不對,是上眼瞼上灑了亮晶晶、金色的點點,我不知道叫做什麼,彎彎的睫毛使一雙漂亮的瞇眼顯得大了不少,更加精神。   穿了一件淡藍色的晚禮服,搖曳生姿。   「由於準備的伴奏帶出了點問題---」報幕員的聲音意外地響起,並作了一個停頓。   「什麼?」蔣婷婷一下子急了起來,本來心情就有點不太好,怎麼關鍵時刻帶子也欺負自己,轉頭就要衝到配音室。   「蔣婷婷同學的伴奏,將由他的幾位同學來完成。」報幕員半天才說出了她的下半句。   貝思聲響起,蔣婷婷自己都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是陳大可。這可是他的看家本領。鋼琴師的琴音緩緩飄過,正是《落雨的黃昏》的過門。   隨著蔣婷婷開口而唱,我身著白色演出服,手持一把吉它從幕後的一角緩緩走出,和著音樂的節拍,大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後。   蔣婷婷衝著我和大可眨了眨眼睛,輕輕地招了招手,表達著自己心裡的感動。隨即便投入到了音樂中。   台下的觀眾都大聲歡呼,以為這是事先安排好的。都是新人類,不喜歡循規蹈矩的東西,能在演出中看到出乎意料的事情,讓大伙更興奮,歡呼的意義甚至超過了音樂本身。   蔣婷婷的演唱實力是毋庸置疑,在高中時就是學校的金牌歌手。而為了這次伴奏,我和大可也利用幾天的時間作了充分準備。辦咖啡館的事情定不下來,我乾脆把它放到了一邊,和大可努力地練習,要給蔣婷婷一個驚喜。   為了讓大可心甘情願地出力,當然主要讓他在李玲玉那兒保密,這兩套演出服就花掉了我一千多塊。   女的秀美,男的挺拔,加上優美的旋律,獲得了全場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不停地有法律系的同學喊出蔣婷婷的名字。其間甚至還聽到了有個女孩子喊了聲:「域逸誠!」是蔣婷婷的室友,都擠到了前排,而叫我的名字正是她們屋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生。   早在演出開始前,我和大可偷偷溜到了後台,把我們的這個想法跟主持人說了一下,都是年輕人,骨子裡都有些反叛。他竟然跟我們一拍即合,同意在演出時讓我們上場,給所有人一個意外。這本來就是娛樂,能讓大家高興就是目的。   一曲終了,場下大呼,「再來一曲要不要?」---「要!!」,聲浪一聲高過一聲。   主持人也沒有辦法,主動地跑出來,打破了進程,允許再來一曲。   蔣婷婷毫不推辭,走到我和大可面前,「來那首《一往無前》怎麼樣?」   對蔣婷婷,我真是佩服,站到了台上,給人的感覺,她就是這整個舞台的主人,灑脫而自信。在這方面我就欠缺類似的鍛煉,少有登台的機會。如果沒有她的引領,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能這般忘我、投入,盡情地揮灑自己的靈感。   以前的蔣婷婷多是給我一種小女生的模樣,不想在這短短的一個星期內,就兩次見識到了她的不凡之處。   《一往無前》是一首帶點搖滾味道的音樂,與上首歌的節奏差距甚大,我與大可以前經常哼唱,不想蔣婷婷竟然選擇了它。   點頭表示同意,叫上後台的工作人員,乾脆把貝思抬到了蔣婷婷身後。   激越的鼓聲響起,我和大可陪著蔣婷婷肆意地演繹著這曲歌,唱出青春的激揚。前面的蔣婷婷衣裾飄飄,後面的域、陳白衣勝雪。   很快全場的觀眾就同我們一樣迷失在明快的節奏中,雖然以前沒有合作過,但音樂是沒有界限的,我和大可的合聲與蔣婷婷的配合幾可稱作是天衣無縫。   末了,不僅是我和大可,台下的同學也一起縱聲放歌:「讓我們向前衝-沖--沖---」   這次合作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蔣婷婷的眼眸中浸滿了淚水。歌聲激動了每一顆年輕的心,大家給了我們如同明星般的歡迎,歡呼聲一次次地響徹在禮堂。   年輕是無所畏懼的,青春年華就該盡情揮霍,勇敢地向前衝,盡了力,流了汗水、淚水甚至是血才不會後悔。   洋溢著王者之氣的蔣婷婷給了我自信,歌聲則給我了力量。   ---------------------------------在翠微的公眾版更新,和首發站點同步。如果發現盜貼的網站,請留言給作者,不要發在書評區內。感謝各位朋友,你們的支持就是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章 馨香不語   發現抗議沒收到一點成效,傷心中。希望大伙稍稍能夠尊重一下作者,畢竟只有他心情好了,才能讓喜歡花開的朋友能看到更多精彩的內容。   ---------------------------------------------   去春零落暮春時,淚濕紅箋怨別離。   常恐便同巫峽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   只欲欄邊安枕席,夜深閒共說相思   回到宿舍裡,曹宇還在工作,也就是忙著給我打工,嘿,小子挺能幹的。   「域哥,剛才薛雨萍打電話過來,說是你給的那塊活幹完了,讓你有時間去拿過來。」   「是嘛,幹勁挺足。曹宇,這幾天我比較忙,你就辛苦一下,抽個時間去拿過來吧。對了,你幹的怎麼樣?」   「好吧,明天就去。我這兒也就馬馬虎虎,可沒她快,你看我剛寫的這部分,這一段用的幾個句子覺得不太舒服。」   打開曹宇寫的東西看了看,略作指點:「這兒太繁瑣了點,直接用編譯器就行,能省好多步驟。」   也不怪大伙這麼用功,上個月發了一次「工資」,曹宇拿到的就超過了三位數,現在他的收入只怕比他們一家七口人加起來的還多。他現在不僅自己的生活費不成問題,還可以給家裡寄點回去,也對得起他每天晚上加班到零點。   「好好幹啊,曹宇。」給了他一個鼓勵,我自己到一邊去考慮事情。   明天去查查自己的卡上到底有多少錢,再仔細地調查下學校的市場。向前衝,怎麼也得搏上一搏。   〔萊雪〕的王經理還是個很守信的人,幾天後就打了電話給我,說他們吳總回來了,要我有時間過去談一談。   定好了時間,拎著自己做好的可行性報告和企劃書,趕往〔萊雪〕總部。   「王姐,我來了。」正好看到了王經理在前面,人家還算夠義氣,比我年齡又大了些,叫聲姐姐也不為過。   「大學生來了,我帶你進去,我們經理正在等著你呢。」一聲姐姐,把距離拉近了不少。   「域先生來了。」王姐把我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後,敲了敲門,聽到回聲後,開門讓我進去,自己則沒有跟進來。   裡面有兩個人正在那坐著談話,見我進去,同時禮貌地站了起來。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哪位是吳總,只好說道:「二位好,我叫域逸誠。」   這才打量著二人。其中一個中年人,精明強幹,衣著整齊。另一個則明顯不是國人,身材高高大大,穿著件夾克。高鼻子,棕色眼睛,一頭灰白的頭髮,看不出確切年齡。   「你好,域先生,請坐。我叫吳昌德,這位是敝公司的亞太區總監Green先生。」   「吳經理好。Glacetomeetyou,Mr。Green。」   我還算標準的口語讓格林先生大感興趣,這也得益於晨姐平時經常與我進行口語對話。   他熱情地向我伸出手來,「你好你好,域先生,真是『英雄出少年』呀。」他對我們的禮儀還是很熟悉,一口漢語說得也還算流利。   「格林先生過獎啦,還請多多指教。」   「那裡那裡,我就喜歡跟年輕人一起做事情,『初生牛犢不畏虎』嘛!快請坐。」這老外還挺愛掉書袋的,雖然用的不怎麼是地方。   沒有太多的寒暄,吳經理很快就進入了正題,源於國外的公司別的不說,辦事效率是很高的。   「域先生,聽說你有意加盟我們〔萊雪〕,不知道對在高校辦一所中等以上消費的咖啡店,你是怎麼考慮的?」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材料,一中一英,分別遞給了二人。   吳昌德和格林接過去仔細看了起來。這數日來我是一點也沒閒著,不停地跑著做市場的調查,對學校的消費狀況做了仔細分析。把結果進行了分類匯總,用電腦處理,做成了二份圖文並茂的報告。因為是面對一家國外的公司,又專門做了一份英文報告,一併打印了出來。   二人認真地看著,尤其是格林,不知道是非常認同,還要作為他們國人的一種禮貌,邊看邊點頭。看完手裡的,兩人互相交換了看。放下材料後,兩人又側過頭去,交換了一下意見。   吳昌德先開口說道:「域先生,我們對你的材料非常讚賞,不知道你對前景是怎麼預期的?」   「吳經理,格林先生,目前雖然少有這種層次的消費場所進入高校,但我個人認為如果我們先做,未嘗不是一個積極的嘗試,學校裡還是有不少潛在的較高水平的消費者。」根據調查所得,我盡情地進行發揮,大膽地侃侃而談,發表自己的意見。   等我說完後,兩人又拿起報告翻閱了一遍,吳昌德說道:「域先生,你的這個思路非常好,調查也做得非常詳盡。但是按照慣例,我們公司的加盟,是需要50萬元的保證金的,聽王經理說,你在資金的籌措上有些困難?」   「吳經理,是這樣的,我希望公司能夠適當降低一下加盟費用。」其實經過幾天的準備,我還是能湊齊這50萬的,晨姐也說必要時可以給點投資,但我並不想用她的錢。而且,如果加盟成功,還需要有一部分資金來進行運作,周圍金是必不可少的。   「這個---」吳昌德按響了桌上的電話,「王經理,請帶域先生去休息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跟格林先生討論一下。」   我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焦急地等待著,也無心去動桌上的咖啡,儘管〔萊雪〕的咖啡味道非常不錯。不知道這兩人討論會有什麼結果。   當我再次進到總經理辦公室,看到吳昌德和格林已經站在那裡等著我。   我的心裡大喜,不等他們開口,一雙透視的眼睛就基本明瞭。看來他們已經準備接受我的加盟,甚至方纔還就這加盟費的底價進行了一番商討。   這才是真正服從於市場經濟的高效率經營模式,甚少考慮你的資歷和資金狀況,只要你肯用心,就會給你充分展示才能的機會。   「域先生,經過我和吳經理先生的慎重討論,認為你的計劃很好,非常地有吸引力和挑戰性。」滿面笑容的格林率先開口。   「我和格林先生研究過了,只要拿出30萬元的保證金,域先生就可以加盟我們,成為〔萊雪〕的一分子。」   可真有意思,保證金嘛,直接把底子給我不就完了,還搞這個,我又不是不知道。「格林先生、吳經理,我可以拿出30萬,但為了保證足夠的流動資金,我希望能夠讓我先交20萬,剩下的部分以後再交清。」   這就是他們商定的最低標準,二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格林眼中的讚賞之意更濃,這個學生可不簡單,非常地有經濟頭腦,也一定能做好我們的分店。點了點下頭,兩人同時伸出了手來,與我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好,域先生,那就這麼決定了。你從王經理那裡拿上合同,回去仔細看一下,沒什麼問題就簽約,具體的問題跟她磋商好啦。只要你的資金過來,我們馬上動工,一開業,你就是我們水木分店的經理啦。」   「謝謝二位的垂愛,非常榮幸能成為〔萊雪〕的一員。那我就先告辭,不打擾二位啦。」適時地告退。   「感謝域經理對我們〔萊雪〕的厚愛,能有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加盟,是我們的榮幸。希望你能努力做好,大展宏圖。」格林還真會說話,夠客氣。當然末了也沒忘了加上個成語,顯示他的漢語功底。這老外是個非常務實的人,當斷則斷,能及時地捕捉到商機,他成為亞太區總監也絕非幸至,   從王經理那裡得到了合同,細細看看,難怪一定得要保證金。文本裡面說得清清楚楚,店面的裝修由他們負責,就是說我什麼都不用管,也不必花錢,〔萊雪〕就會派人來進行裝飾,以保持所有分店統一的風格。   是一個佔領市場,迅速擴張的好方法,店裡的設備,原材料,都要由專門的部門統一提供,不允許自己採購。即能保證質量,又降低了採購成本,還可保障口味的一致。   店員的服裝自然也是統一提供,為了保證素質,每一個員工先要進行體檢,然後去其它的分店裡接受專門的培訓,合格後才能持證上崗。   開一家分店,公司的前期投入也不是個小數目。真好,這樣省卻了我不少的精力。要是讓我去找裝修隊伍,再監督質量,可就太煩了,而且質量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要求。由他們自己的人來,就跟我沒什麼干係。   更好的是,公司提供收款機和發票,由不營業的總部統一交稅,又省去了不少的手續,省得自己還得各個部門去跑。   總之,就是四個字,省心省力,接受點剝削也可以理解。沒有什麼問題,當然是抓緊簽約,讓施工隊伍進駐,要知道賺錢不等人呀。   這下我這個生活委員可有事情幹了,晚上時間到了班裡,召集齊了所有同學,開了上任以來的第一屆會議。   我辦這個店的初衷,主要是想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在大學裡有所作為,再一個既然榮幸地當上了生活委員,該同學們得到些實惠,也就注定不可能僱傭全職的店員。   剛開始時不知道規模會有多大,同時上班的暫定為六人。但為了正常運轉,至少要準備四拔人馬來輪換,只有等到一切步入正軌,根據情況,才能確定如何管理好人員。   第一批招工,打算只從我們班裡開始,畢竟我大小還是個生活委員,「村長也是幹部嘛」。員工的工資參照其它店裡的標準,按工時計費。〔萊雪〕作為一家國際性的企業,每個工時的工資大大超過了國內普通工人的收入,我一宣佈,同學們大為心動,幾乎所有的人都搶著來報了名。   下來後把滕天傑和謝婉玉請到了一起,我覺得兩人都還挺有能力,把事情交給他們來做,比較讓人放心。   希望由他們兩個來組織班裡的同學,負責一些具體的事宜,薪酬也將按照大堂經理的標準。事關個人和全班同學的得益,二人都欣然同意。   店面的裝修和員工的培訓同時進行,效率還是很高。在簽約一個月後,水木大學〔萊雪〕咖啡屋正式開張營業。   沒有搞什麼隆重儀式,也沒打算請什麼頭面人物來撐門面,全班同學,三五好友足矣。   幾天前的海報,可是鋪天蓋地,這並不在我的策劃範圍之內,因為作為一家新的加盟店,又是開在大學裡,〔萊雪〕本身就會在各家媒體上大肆宣傳,以提高知名度,這正常的廣告費用,是由公司出的。   學校裡的這些,都是滕天傑和同學們搞出來的,不過鈔票麼,還是由我來出。我的想法在學校裡做生意,是靠眾口相傳的。但同學們興奮異常,由於多數都能參與進來,為了切身得益,自發地就來把這一切做好,散發傳單,通知同學、老鄉,謝婉玉甚至請了一家媒體來採訪。   週六開業這天,來了非常多的校友,當然外校的也不少。就連格林先生也來了,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咖啡館裡轉了轉,對店裡整齊劃一的風格非常滿意。   對這個新生事物,不少人抱著嘗個鮮的念頭坐下來,這第一天下來,毛收入竟然達到了數萬,卻也把大伙累得夠嗆。   沒有天真地以為以後都會如此,果然到了週一就門可羅雀。開張不久,想每天都賓客盈門,不太切合實際。我想自己還是有足夠的耐心,度過這個寒冬。   由於環境、服務和咖啡等的品質,人還是逐漸多了起來。最多的就是一對對的情侶,在這兒寒冷的季節,各位女士們竟也不覺,經常會進來要上一客冰激凌,漫漫品嚐。   陪同前來的男士通常是什麼都不叫,看著自己的女伴慢慢地把幾十元吃進了肚子裡,那叫一個心痛。但最後看到滿足的笑臉,也就終於覺得物有所值。當然出去後,是不是會得到點別的什麼補償,我就不得而知了。   漸漸有人就讓我覺得面熟,許多同志明知每來一次之後,可能就得啃好幾天窩頭、吃鹹菜,還是勒緊了腰帶,領上自己的女友頻頻光顧,其目的可想而知。這種情形的通常是相交已經有一段時間的。   而新聯絡上的更有意思,進門後先一人來上一杯咖啡。只要女伴想嘗的東西,都敢掏錢,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從他們笑容的背後,隱約看到了淚水不經過眼睛,就直接流到了肚子裡。   每當看到這裡,我容易產生一個美好的願望,就是盼著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越多越好。最理想的情況,幾萬個學生都配成對才好。哪怕每對只光顧一次,我就---嘿嘿,不跟你說啦。   不知道這個想法是不是不太道德,但唯其如此,錢才會嘩嘩地跑進我的口袋裡呀。   最慘的事情:為了少付點加班費,晚上都是我一個人在店裡值夜班,這陣子連回宿舍的功夫都很少,去了也是打個轉就走,跟薛雨萍的聯繫基本上就交經他曹宇。   就連我的書桌和書也搬到了店裡,好在根據學校規定,每晚宿舍樓11點熄燈,同學們必須離開娛樂場所。當然也會有半夜敲門聲,多是看了午夜場回來的兄弟姐妹,翻牆而入。興奮地睡覺不著,來砸門進行騷擾,俺是一概不理,唯其如此,才能保證有充足的學習時間。   眼看著生意日漸興隆,心裡也覺得很美,就覺得日子過得快了許多。不時地會想起晨姐,她臨別時寫的那封信,我還是熟記在心。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她寫的話:「沒有奢望會得到什麼,也不要求你能像我一樣,會隨時隨地想起。」想到這裡,她的一顰一笑,就浮現在我的面前。   只想說一句:「晨姐我好想你。」   時近隆冬,北方的冬天真的好冷。   跟家裡人描述了一下這邊的冬天,結果在一周之內收到了家裡寄來的三件毛衣。   看到有的兄弟們穿上了女友親手織的毛衣,不穿外套,凍得鼻涕都快要滴下來,到處亂晃,還挺讓人羨慕的。到了這裡之後,女孩子大都學會了編織毛衣。我收到的這三件卻全是買來,我們那兒很少有人會織毛衣的。   最大最厚實的那件自然是老媽的手筆,在我們那塊買到這樣的貨色不容易。「兒行千里母擔憂」之說,誠不我欺。   上面印著卡通圖案,色彩明快,非常可愛的那一件,則是小雯親手挑的。   那件看起來最不起眼,顏色比較沉穩,是晨姐為我買的。入手柔軟、舒適,卻是羊絨織就。   三件都擺在了我的值班間裡。打烊之後,關好了門,拿在手裡反覆擺弄,也無心再看書。毛衣代表的是三份心意,她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讓我覺得了生活的意義,時刻提醒著我存在的價值。   三件毛衣輪番穿在身上,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不用擔心太晚,明天是週末啦,不用上課,也不必早起營業,已吩咐了大伙不用太早上班,就等著客人們來喝午茶就行了。這個寒冷的季節,正是睡覺的大好時光。   不知道幾時睡去,醒來了也不看是什麼時光,施施然開了門。   呀,好大的雪!外面是一片銀妝素裹的世界。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八章 意外遭逢   眾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信步走到門前的空地上,抬眼遠望,好一片北國風光。   遠處的高樓大廈,也變成了一片潔白,我的心靈也被滌蕩的一片清靈。看看門前的平地,也是白雪皚皚,由於天光尚早,少有行人,沒有被踐踏過的痕跡。   世界本來也是這樣一片淨白,只是由於人類的干擾,才變得多姿多彩,也變得不再那麼純潔。我眼前的未來,不也是這麼一片空白?等待著我去任意描繪。但為了人性的清白,是不是也該注意一下採掘的方式?   早已凋零的草木,變成了玉樹瓊枝,一片微風吹過,零星半點的雪花紛紛墜落,發出輕微的「簌簌」聲。可惜人類的過度活動,缺少了飛鳥的蹤跡。想起老爸講述少時雪後捕鳥逮獸,不由得悠然神往。   直可惜鋼筋水泥的叢林,使得再無了飛禽活動的場地。偶爾出現的麻雀,也會讓小孩子們覺得驚喜,為這頑強的小生命歡呼。   真是喜歡這片潔白,是它給了我無限遐想的餘地。   負手流連在有限的空地,不由感歎過度的發掘,留給人們的活動範圍已經太少太少。傳說中的茫茫林海雪源,不知到何處尋覓。   過度的發展也禁錮了我們的大腦,就連小孩子們也沒有了多少思考的空間。花花綠綠的廣告,撲面而來的告示牌,足不出戶、五花八門的電視節目,佔據了他們的思路。大家甚至不願再出去走走,與左鄰右舍品茗而談。千里之外,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問題,懶惰的人們甚至不想再拿起紙筆。   感慨萬千,萬千感慨,不由暗笑,自己是不是有了些少年老成。思考間,漸漸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人在走動。   「域逸誠,早啊。」   「早!」連忙應了一聲。是謝婉玉,她已經來上班了。咖啡店的值班安排、大廳裡的協調工作基本上都交由她來完成,而事實也證明她確實幹得不錯,拿的薪金也是最高的。   像這種節休日,她差不多都是第一個來的。不多會,又有幾個同學來上班。大家七手八腳地打掃起門前的雪來,又找來氈子鋪在門口。   大伙的活動也打亂了我的思考,反常地沒有參加勞動,慢慢地踱到了一旁去,第一次覺得竟不喜歡這種門前的乾淨。   一輛黑色的雪蘭轎車,無聲無息地停在了門前,這是今天來的第一位客人。   車子高高大大,顯得很是威猛,出於對車子的偏好,也就注意了一下車上的人。   從駕駛座上下來了一位青年人,長得也是高高大大,挺帥氣的。腋下夾了一個皮包,意氣風發,讓人頓生好感。   下了車後,跑到另一邊去,慇勤地打開了車開,請下來一位女士,一身紅衣,長髮飄飄,在這白雪的映襯之下,顯得分外嫵媚。   不知道這位老兄是那兒來的,看來不是一般的人物,車子價格不菲,也顯示出了人的與眾不同。一段時間的經營,我的小店已經聲名在外,經常會有外面的人也來光顧,各種各樣的車子都有,其它學校比較講究品位的學長們也會經常過來,對這已經司空見慣。   天氣寒冷,男的只穿了西裝,女的則是穿了件薄薄的皮衣,兩人匆匆地走進了店裡。這一對男女引起了我的好奇,稍停後也跟著進了裡面。   進到吧檯,與謝婉玉隨便聊著,側目觀察著這兩人。他們已經要了兩杯咖啡喝著。男的生得甚是英俊,而女的也確實漂亮,喝咖啡的姿態也非常優美,一根小指翹著,與男子低聲說著話,端地引人注目。   平時看不到我這副模樣,謝婉玉見我心不在焉地跟她說話,輕輕一笑,出了聲來,悄聲道:「怎麼樣,這女的長得漂亮吧?」   裡面人很少,謝婉玉的笑聲,還不等我回答,已經引起了正衝著這邊坐著的男子的注意,眼睛向我們看了過來。   他的眼睛掃到我身上時,突然定住了。打量了半晌,眼裡一絲精光閃爍不定。   以至於對面的女子也發現了他的異常,抬起頭來看他。他把眼睛收了回去,揚手打了個響指,「服務員,來一盤小點心。」   一位女生趕緊跑過去,端上了一碟小食品。男子低聲問了幾句什麼,只見她點了點頭,就向吧檯這邊走過來。   「老闆,那位先生請你過去一下。」後來又從其它的專業和年級裡招聘了幾名服務員,跟她們交流的時間不多,跟我並不是特別熟悉。在外面進行了培訓後,回來竟然學會了叫老闆。   他的邀請正中我的下懷,我也對他有些好奇心。   走到了桌子前面,輕輕地鞠了個躬,「先生,您有什麼吩咐?」我也是經過培訓的,作為一名經營者,禮貌還是要有的。   男子看起來年齡也不甚大,衝我笑了起來,「坐吧,小兄弟,都是學友,不用這麼客氣的。」   學友,不是吧,看他這麼一副大牌的樣子,不太像個在校的學生。他的女伴聽了後,乖巧地端起杯子來,坐到了側面,把對坐的位子讓給了我。   還待推辭,他已經拉著我的手:「坐吧。」回頭又喊了聲,「再來一杯咖啡。」   無奈之下,只得坐了下來,坐好後,抬起頭正好與他看過來的眼光對視。   半晌無語,就這麼靜靜地互相看著。對他充滿了好奇,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可盯著仔細一看,我的心裡一下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驚懼,探測的眼神竟是一無所獲。莫非我的異能失靈啦!!   他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種驚詫的表情,微微張開了嘴。   他身旁的女子性格非常活潑,看了看對視的兩人,輕輕拍了他一下,「喂,你們兩個幹什麼呢,鬥雞嗎?「   一下子回過神來,這樣可不太禮貌啦。「對不起,我叫域逸誠,本校生物信息工程一年級的。這位大哥也是水木的學生麼?」   他也掩飾的一笑,「是啊,小兄弟,這家店是你開的嗎?」   「不錯,是小弟開的,搞得不好,讓大哥見笑啦。」   「我覺得不錯,挺有氣氛的。」女子插言道。   「兄弟你很有眼光呀,選題不錯,高校就差這麼樣的消費場所,讓兄弟你捷足先登啦。」   「大哥誇獎啦,還沒請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看,與兄弟你一見投緣,竟忘了作自我介紹啦。我叫鄭廷洲,是本校四年級的學生,這是我的女朋友,叫逄妍,人大的。」   鄭廷洲,這名字實在耳熟。對了,這不就是我從未謀面的室友麼。   「鄭大哥是城市規劃系的吧,咱們還是一個宿舍的呢,就是好幾個月了,也沒見著你的影子。」   「呵呵,是嘛。」鄭廷洲爽朗地笑起來,「不知道還碰到了一個舍友呢。這陣子忙著見習,又在外面忙別的事情,一直沒回去住,想不到我一個宿舍裡還出了這樣的人物。有時間我一定得回去住兩天,跟兄弟們好好喝上兩杯。」   「鄭大哥真是事業有成,又有如此的如花美眷,真是讓小弟佩服。」我的一通馬屁,鄭廷洲倒是沒有什麼,他的女伴可是有點臉紅。   「哈哈。」鄭廷洲又是一陣大笑,「怎麼樣兄弟,看你這兒搞得還不錯。」   「馬馬虎虎混口飯吃吧。」雖然小有點謙虛,但確實也如此,不知道自己這麼小打小鬧的,什麼時候能像他那樣子,弄輛好車開開。   「那你們繼續聊,我就不打擾啦。」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慢著,兄弟。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鄭大哥有話儘管說,小弟是洗耳恭聽。」   他低下頭小聲說道,「兄弟,不用這麼事事親躬的,小錢就讓他們去賺好啦。」說完向周圍的服務人員呶呶嘴。   那女孩子已經悄聲笑道:「你道人家都跟你一樣呀,到哪兒都賣弄你那套生意經。」   鄭廷洲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我這可都是金玉之言哪!我是看域兄弟投緣才這麼說的,一般人花錢請我,都不一定說呢!」   「謝謝鄭大哥,小弟受教啦。今天這頓咖啡就由小弟請了。」他說的確實有道理,自己沒必要整天都捆在這裡。   最後鄭廷洲還是堅持著付了錢,兩人離去。我對他的印象非常不錯,文質彬彬,思路開闊。   這一日顧客並不多,下午大雪又紛紛而至,阻擋了大伙出門的興致。總算領略了「燕山雪花大如席,紛紛吹落軒轅台。」的意境,詩仙的話雖然有些誇張,但描述卻是唯美之至。   到了晚間,思考著鄭廷洲鄭大哥最後說的話,覺得果如他所說的,看來他對經商一道頗有心得。真是金玉良言,值得我反省。就應放手讓別人來管理,自己應該多走出去,到更廣闊的天地裡。   夜間大雪仍在下個不停,窗外的落雪爭相飄歸大地母親的懷抱,在這個靜夜裡,我的思路也變得清晰。   清晨還是挺早就醒來了,精力旺盛呀,沒辦法。都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俺也趁早在大廳裡練上幾下,免得荒廢了功夫。   好幾天沒吃早飯啦,今天該去食堂買點早餐,善待一下自己的胃。   等幾人來了後,我拿上個飯盒,往食堂去也,自己店裡的東西可不敢吃,太貴不說還吃不飽,而且雖然是店主,吃完了後也得買單。想完後,心虛地四處看看,免得被人發覺自己的想法。   回來的路上,邊欣賞著四周的風光,邊踢著雪,心情十分愉快,這頓飯吃的時間可是不短。   突然我瞪大了眼睛,遠遠地走來了三個人,看上去十分面熟。   站住不動,等他們到了近前,「三位踏雪訪友,可稱得上是雅極呀。怎麼不先打個電話通知一聲,我好提前準備一下。」   來的正是陳大可和蔣、李二女。   「老大你這一身銅臭,就只能稱得上是個俗人啦。電話是不敢打的,怕你躲起來找不到人,我們來吃誰呀。」認識大可若干年來,就沒記得表揚過我一句,我有這麼寒磣嗎?   「域逸誠,你又在這邊當了老闆,也不請我們一下,可太不夠意思啦。」這兩口子同時較上了勁,討伐於我。   「是呀,域逸誠,這麼長時間也不聯繫,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是不是怕我們來吃你的。」原以為蔣婷婷會溫柔些,誰成想也毫不遜色。   「哪有的事,就怕請還請不到呢,快裡面坐吧。」及時地轉移話題,「幾位一路走來,風景肯定不錯吧。」   端起咖啡杯子,大可才說道:「風景很一般的,到是一路做了不少次雷鋒,扶了不少摔倒的人。」   「大可,挺好的事,怎麼讓你一說就這麼煞風景呢?外面多有意思。」李玲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明白啦,肯定是人家吟詩作對,你答不上來,才覺得沒意思吧!」   「老大,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大可還嘴硬地不承認,可那一絲尷尬的表情卻已表露無疑。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可惜這兒有雪,卻是見不著梅花,真是遺憾。咱們抽個時間去西山吧,到時踏雪尋梅,也做一次雅人。」   「好呀!」蔣婷婷當先表示同意。   三人均表示贊同。   「當然可以,不過費用麼,你老大就得一力承擔啦。」不用問,這是大可說的。   老同學就是夠意思,一下子就幹掉了我好幾百塊,三人沒一個顯出心疼的。   反正錢也花了,帶著三人在我們校園裡面轉了轉,找了最好的食堂請他們吃飯。   學校大了,食堂也是很多家,這最好的一家,離我們宿舍也是最遠的,平時很少過來。同學來了,少不得得光顧一下。   據說還是由一位在校的學生承包的,裡面搞得確實很好,環境優雅,也乾淨。廚師的水平也不錯,這位經營的學長很有頭腦,大家有朋友來聚會時,一般都會選擇這裡。午餐時這兒來的人真不少,賺的錢,怕是比我那間小咖啡店要多得多。   大家聚在了一起,少不得談起自己在學校的情況。蔣婷婷笑著說道:「逸誠,我還得感謝你和大可呢。你們那次給我伴唱,效果真不錯,我在學校的知名度也大有提高,明年年初,學生會推薦我競選文體部的部長呢。」   「小意思,不值一提。不過真得恭喜你。咱們同學,就你在學校最風光。」其實她早說在電話中感謝過了。   「那還用說。」李玲玉白我一眼,「誰都像你,就知道鑽到錢眼裡啦。」   知道她並無惡意,可我心中還是忿忿不平,沒有我賺錢,你們能這麼經常來宰我嗎?   「不過呀,還有個問題,就是經常有人問起我,那天來的兩個男生有沒有女朋友呢?都想讓我給引見一下。」聽得出來,蔣婷婷是在取笑我倆。   這時我和大可此時倒是心意相通,均是嘿嘿一笑,矇混過關。   打定了主意,要放開咖啡店的經營,這一天就跟這三人四處遊逛,盡心地陪著高中同學。   放開了手腳和心胸,就好辦了。我又回到了原來看書學習的軌道上來。又愛上了這家餐廳,經常拉著曹宇來這裡吃東西。   眼看著人家這裡的生意非常紅火,吃飯的人經常是排成長隊。和曹宇就分了工,一個排隊買飯,一個買菜。   一天,買好了飯,坐著等曹宇出來。隊伍成了長龍,馬上輪到他了,我長吁了一口氣,總算不等我全部把白飯吃光,曹宇就能回來。   瞪眼盼著曹宇出來,突然見一個傢伙擠了過去,插到了他前邊,後面噓聲一片。那人買了份菜就往外擠,不知道是誰心懷不滿,後面的人流突地往前一擁。高舉在手裡的飯盒「光」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菜湯濺了曹宇一身。   遠遠地看不太清楚,只見那人又返身回去買了份菜,匆匆地往外跑。   看到曹宇心疼地甩著他新買的那件羽絨服,不知所措。一下子怒向心頭,怎麼能這麼欺負我的兄弟。   衝過去,一把拽住了那人。「喂,你就這麼算了。」   她回過頭來,我仔細一瞧,居然是位女生,從後面一點看不出來,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曹宇過來拉了拉我,「域哥,算了,她已經道過歉啦。」   「你還要怎麼樣?」女生怒氣沖沖地問我。   女生個子挺高,長得很瘦削,穿了件像是軍裝的大衣,長得倒是不惡,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只是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是看不得女人哭的,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我---」這麼個大個子,拉住個女生,繼續抓著不是,放手也不是,尷尬萬分。   「放手呀,你。」她手裡端個飯盒,沒法掙扎。   曹宇拉著我,「算了,大哥。」   不知是怎麼鬆開的手,那女生「哼」了一聲,跑了出去,扔下句:「我記住你了。」   「我---」從發現是個女生,自始至終,我就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人生臭事,莫過於此。   在學校裡我多少也算是個人物,不少同學都認識我。一個男生同情地走到我近前,「嗨,哥們,你怎麼惹上她了,這下可有麻煩了。」   「她誰,不至於吧?」   「連她你都不認識,國際貿易與金融系的易雪茜,咱們學校最能打的女人啦。」   不知道這還是個知名人物,我倒放下心來,是她沒理,至於能打俺是不怕的,再能打又怎麼樣。   但看看曹宇油膩膩的新羽絨服,我的氣還是不打一處來。一頓飯也沒吃好,無精打采地走了回去,躺在宿舍的床上,還在生氣,倒讓曹宇來安慰我。   手機響了起來,好半天,我才抓起來,有氣無力地應道:「喂!」   「是我呀,誠誠,怎麼了這是?有空過來一下,有事求你。」是許洋姐的聲音。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九章 舞會   守得蓮開結伴遊,   約開萍葉上蘭舟。   來時浦口雲隨棹,   采罷江邊月滿樓。   費了好半天的勁,在宿舍裡翻箱倒櫃,把那面不知道屬於誰的小鏡子給找了出來。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儀表,到一個人才濟濟的地方,怎麼也得讓洋姐臉上好看些。雖然長得夠帥,也要收拾的整齊一些。   看看自己,還覺得挺滿意,人夠精神。打好了領帶,穿好了西裝,出門趕往許洋姐他們研究所的小禮堂。   在這個隆冬季節裡,倒沒感到有多麼寒冷。這個研究所我前後來過兩次,印象中就是有些破破爛爛的。實驗室裡面的設備倒很精良,但外面的建築就不敢恭維,比年久失修也相去不遠。   聽許洋姐的介紹,在這個醫藥研究所裡,可稱得上是大腕雲集,有不少全國知名的醫藥方面的專家、教授在這裡,自己搞研究,順便帶些研究生,其實這些年輕人才是真正幹活的主力。   這些專家們無論哪個手裡,每年也至少會握有幾百萬的科研基金。但這都是人家個人通過自己方方面面的關係搞來的,沒有理由投到這些最基礎的建設上來。所以從外表看上去,就顯得比較寒酸。   答應了做洋姐的舞伴,我早早地往這裡趕,她因為還要做些現場的準備工作,讓我一個人來。按她說的,在路上稍一打聽,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小禮堂。   整個所佔地規模並不大,如果不說,圈外沒人知道這是個全國非常知名的研究所。每年我們國家在基礎研究上投入的資金比例並不少,甚至可以說相當多,這些教授和弟子們也確實能搞不少成果出來。   可是成果、專利有了,要轉換成生產力,帶來效益卻是千難萬難。所以大家比誰的成就大,往往是局限在論文的數量和質量上,在某某國際刊物上發表了多少篇,被那個知名的機構收錄了多少篇,僅此而已。   時間長了,做研究就成了表面文章。自己沒事時全國轉轉,然後找幫學生,網上檢索一下,相關內容參考一下,在實驗室差不多的數據搞一下,一篇篇的東西就出來了。要是綜合一下,東拼本湊,個別字眼修改一下,也許還可以順便出本書。   驗收或者稱考核時,也沒人管有沒有實用性。大家都是獨當一面的專家,評審委員會的多數都是同學或者老朋友,看你論文發得級別和數量夠了,就算通過。申請來幾百萬的資金,花上幾十萬在實驗研究上也就不錯了。其它以做課題為名目買的什麼高級車輛、高檔數碼設備,主要就成了出行之用。   洋姐她們搞藥物分析的好一些,畢竟跟臨床關係密切,需要一些有說服務力的數據。   「逸誠來了,怎麼不進來呀。」聽聲音像是雲若姐。   張了張嘴,沒敢叫出來,先問一聲:「你是雲若姐?」   杜雲若的臉一紅:「當然了,怎麼被我妹妹給嚇著了,快進來吧,她今天不在。」   那天鬧了笑話後,我還真注意啦。   ***   洋姐叫我過去,說有事,其實就是要我陪她來參加這個舞會。我可並不知道,急匆匆地跑了去。一見開門的人,我張口就叫了聲「雲若姐!」,她也不答應,笑吟吟地把我給讓進去。   屋裡沒見著別人,大家都算熟悉啦,就隨便地跟她說笑著。她只是點頭或者嗯一聲,不多說話。我還覺得真奇怪啦,雲若姐今天怎麼啦,怎麼只是嗯啊的不說話。   就在這時,我看到許洋和另一個雲若姐從廚房裡端著盤子出來,不由得大吃一驚,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子,雲若姐不是在這裡麼,使勁地揉了揉眼睛。   見我瞪大了眼睛,張口發呆的樣子,身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哎呀,笑死我了。」   笑得我更是愣住了,不過聽她的聲音清脆,不似雲若姐那麼溫柔,才明白這並不是一個人。   「雲希,你又胡鬧啦,都多大的人啦,還這麼愛捉弄人。」   原來她是雲若姐的雙胞胎妹妹,名字叫杜雲希。兩人長得像極,只是聲音有些不同,怕我聽出破綻,難怪一直不開口說話。   吃飯的時候,她就不停地學著我的聲音,給洋姐和雲若姐講我對她說的話。   誰讓自己一進來就把人給搞擰了,聽她繪聲繪色地學我的口氣,臉都給漲紅了,想發火又覺得不值。看她這樣子,捉弄人不是第一次啦,不知道雲若姐的男友有沒有被她戲弄過,那樣樂子可就大了。   雙胞胎姐妹,雖然長得極像,但性格卻是大不相同,看姐姐那麼容易臉紅,杜雲希卻是愛笑愛鬧,不時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要說起搗亂,連許洋姐都稍遜她一籌。   到後來看我實在難過,雲若姐好歹地讓她住了嘴。   從她們的談話中,我知道杜雲希畢業後,在老家參加了工作,因為單位效益不好,就來京投奔姐姐,打些零工,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換了好幾個工作,到現在也沒個固定的單位。   ***   有了這個教訓,我見了雲若姐也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搞錯了,讓杜雲希取笑於我。   這時戴相傑也走了出來,把我拉了進去,他就是雲若姐的男友,大學畢業後在一家俱樂部當教練,我們已經見過兩次面。   許洋姐還在與幾個人忙著佈置會場,看我進來,笑了笑,打個招呼,繼續忙活。過了不多久,人都陸陸續續地來到,晚會也就開始。   大家都是忙人,平時這導師賣命,都很辛苦,難得有機會湊齊了在一塊。年關將近,有人發起組織要搞了個迎新晚會樂呵樂呵,得到一致響應。   洋姐親熱地挽著我的胳膊,高挑、漂亮的她在女士堆裡顯得非常出眾,就連我也跟著成了矚目的對象,不時有人看著我們,指指點點,低聲地議論著站在她身邊的是什麼人。   也看到了周曉明,事先都說好的,要自帶舞伴,遭到許洋姐的婉言推辭後,他也臨時找了個伴,看向我的目光裡,隱隱有些妒意。反倒讓我隱約有些得意,能站在許洋姐這麼出色的人身旁,應該感到榮幸。   研究所裡的年輕人並不多,加上我們這些外來的,也就那麼二、三十人。首先由大伙輪番表演節目,在許洋姐唱了一首歌,戴相傑表演了一段中國武術,雲若姐則拉著我,搞了個樂器二重奏。   平時工作忙碌,現在又到了年底,都是年輕人,大家努力地發揮著自己的特長。重在參與,在這兒得到了很好的詮釋,無論表演得好與不好,對自己來說都是一種心情的喧洩。只要你盡興,大伙也會報以熱烈的掌聲。   毫無疑問,這幫人都算得上是當代年輕人中的精英,也是比較辛苦的一類人。見慣了大學生活的鬆散悠閒,再看他們緊張忙碌的日子,確實稱得上是一種幸福。   節目結束,放開了舞曲,各種節奏的音樂聲響起,大伙翩翩起舞。   上大學之後,我還沒有參加過這類活動,自己的唯一心得,就是那晚晨姐對我的教導。那次帶著酒意,也沒記住多少東西。想起那個夜晚,那些旖旎的風光,我不由地有些臉紅心跳。   許洋姐不理會我再三申辯自己不會跳舞,不由分說,拉著我就下了舞池,   「這有什麼,隨便走就行了,很快就會熟悉啦,我大學畢業後也很少跳了。就是你當心點,別踩壞了我的新鞋子。」   心想才怪,果然上來沒幾步,就在她的腳上踩了一下。   靜下心來,聽著音樂的節拍,沒過了多久,竟然慢慢就能跟上她的步子。   「誠誠,不錯,進步好快。就憑這樣的身手,你不用練很久的。只要再加上一點耐心,騙個丫頭到手,就指日可待啦。」聲音嘈雜,她趴在我耳邊大聲嚷著。   低頭看著洋姐,不虞別人聽到,我也大聲說道:「洋姐,你不要瞎講,我可是認真學習的人。」   許洋笑了,湊到我耳前說道:「不用不好意思,大一可是談戀愛的最好時機。」   「洋姐,那你在剛上大學時肯定就被人拿下啦。」   我猜許洋姐的臉是紅了,只是燈光幽暗,看不太清楚,她輕輕地啐了一口,「我那時整天被祁晨纏著,哪有那個機會。」   想想也是,那裡晨姐剛喪母不久,自是心情壞極,沒有這種心思,就連許洋也跟著受了牽連,影響了她的終身大事。   許洋姐又說道:「等明白過來,才發現大家都在緊張地活動,下手遲了,好的都被人選拔走了。」   確實,剛上大學是個青春不羈的時節,從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高中出來,突然有了如此之多的空閒時間,開始注視周圍的異性,是個很自然的事情。看到美麗的女孩,是凡人又怎會不動心?   再看笑臉如花的許洋姐,不自覺地就把她當作了晨姐,手上不由加大了力度,使她更靠近了自己的身子。   親密的接觸,我環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有了動作,更多地把她攪在懷裡。隔著薄薄的毛衣,比晨姐更為豐滿的胸不時地會蹭到我,一陣陣如觸電般的感覺,倏地流過我的全身。   就在這時,忽然燈光大亮,原來是一支曲子結束啦。牽著洋姐的手走回到座位上。這時我看到她的臉真的紅了,好玩,想不到洋姐也會不好意思。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臭小子,用那麼大的勁幹什麼。」   音樂再次響起,伸手邀請雲若姐,大家也都紛紛互相邀請。這一晚真是盡興,當幾支曲子過後,我和許洋姐又一次擁在一起。   她似乎有些累了,半個身子倚著,幾乎是靠在我的身上。柔柔的腰肢在我的手下滑動,對青春年少的我是一種折磨,想到了與我有合體之緣的晨姐,臉也熱了起來。   舞池裡有不少都是情侶,在闇弱的燈光下自然會更加親熱。不時從眼前閃過,也刺激了我們的神經,洋姐幾乎是半閉了眼睛,腦袋也幾乎歪在我的肩上,被我抓著的小手,也有些發燙。這一支曲子真長,最後她的雙手都已經搭在我的肩上,似乎全身無力。   一個正常的男性,被一具柔柔的身子不斷刺激,手指感受著她腰部的柔軟和結實,每一次的親密接觸,都讓我有過電的感覺。   許洋姐把身子更貼近了我,卻在耳邊膩聲道:「死小子,別吃你老姐豆腐啊。」   我暈。   舞會結束了,我和戴相傑一起送她們兩個回公寓。戴哥和雲若姐不時地在後面嘀嘀咕咕,手上也是小動作不斷。沒了音樂和燈光,我和許洋姐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跟你們一路。我們先走了啦,省得看多了長針眼。」洋姐看不下去兩人的卿卿我我,一番口舌討伐之後,四個人分成了兩伙。   我和許洋姐快走了幾步,那兩個人仍在後面不緊不慢地晃著。走了一段路,她扯著我拐了個彎,示意往那邊走,卻低著頭不說話。少見她這副小女兒姿態。   「你和她是不是經常這個樣子。」半天後,她停住腳,忍不住問我。   心裡明白她的問話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洋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以前可沒有機會跳舞呀!」   「去,少在這兒糊弄我。她現在跟我打電話除了你,都很少再談其它的事情。而且說起來,一點也不是從前的語氣,」   「我---」一時語結,確實心裡也有鬼,不知道怎麼說下去,只是默默地往前走。   「怎麼樣,讓我說中了吧,戀愛中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你們是不是哪個什麼啦?」   「洋姐,別瞎說啊,當心告你誹謗。」嘴硬著道。   「好啊,你還嘴硬。當初我們可是約好的,要嫁的話就要找個好男人兩人一起嫁的。」見我這個樣子,她的心情突然輕鬆,又變得口無遮攔起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像看一個怪物。不是吧,還有這麼好的事情。當初她們說的玩笑話,還會這麼當真。違心地說了句:「洋姐,那你說誰會有這麼好的福氣呢?」   「臭東西,看你那樣,口水都要流下來,逗你玩的,你倒想得美。」洋姐已經擺脫了方纔的鬱悶,重新恢復了原先的樣子,促狹地摩弄著我的肩膀。   我又沒說什麼。這許洋姐,原告是她,法官也是她,橫豎都有理。   「哼!你今天沾我不少便宜,回頭我得告訴晨晨一聲,免得說是我教壞了你。」   「不要啊,好洋姐。」告我黑狀,這還了得,「洋姐最疼我了不是。」   「知道就好,這次放過你,下回一定得注意啦。」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聲音小了下來,「免得你覺得所有的女孩子都跟她似的,當你是塊寶。」溫溫柔柔地,根本沒有一點殺傷力。   還是叉開這個話題吧,這樣說下去,跟受審似的,我可受不了。「洋姐,快放假了,到時咱們一起回去吧?」   「我可走不了那麼早,活還沒幹完呢,怕是又要到年根下啦。哎,過完年就好了,工作基本上完成,就有玩的時間啦。」先是撅著嘴說,後來又露出了神往的樣子。   我和許洋姐兩人回到她的小公寓,時間已經不早了。杜雲若和戴相傑仍然沒有回來。   「這兩個傢伙也不知道得耗到什麼時候。誠誠,這麼晚了,你回去學校也關門啦,就在這兒對付一晚上得了。」   玩得痛快,也過得真快,看看時間,這個時候進校門和宿舍還真有些麻煩,「那他們倆回來怎麼辦?」   「咱們哪還管得了人家,你就睡沙發上行了。」又讓我睡沙發,無論走到那兒只要有這個機會,總是我的。   洋姐仰身歪在沙發上,「好累呀。」   經過了這麼一場熱烈的舞會,雖說有點累,精神卻高度興奮。洋姐不肯去休息,拉著我在沙發上看電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洋姐,你現在在搞什麼課題呀,整天忙成這樣子?」   「哎呀,你不說我還忘了,這篇論文還差一點就結尾啦,趁現在狀態好,我先去搞定。」許洋姐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跑向她的小臥室。   在掩上了房門前,衝我來了句:「你可不許睡覺,我還沒聊夠呢。」就這樣把我一個人晾在了客廳。   百無聊賴見,突聽許洋姐一聲大叫:「哎喲。死誠誠,快來幫忙呀。」   實在想像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她的房間。   只見她坐在電腦前面,正用雙手在自己的後背上亂抓,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我笑了出來,「洋姐,你在搞什麼鬼啦。」   「還笑,沒看我這難受著呢,這該死的拉鏈,還不來幫我。」   仔細一看,原來毛衣的拉鏈是在背後的,往下拉的時候,不小心夾在裡面的內衣上,可能還把一小塊肉給擠到了裡面,才會疼的大叫。   伸出手去,把卡住的內衣輕輕地拽了出來,拉鏈也慢慢地扯了開來,把毛衣分開。   許洋姐穿了件低胸的內衣,頸背部露出了挺大的一片,平展展的一覽無餘。健康的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微微地泛著淡黃色的光澤,比經常露在外頭的部分細膩了許多,一對肩胛也暴露在外面,薄薄翹翹的兩片,突兀而出,底下是微微的凹陷,分外性感。   背中央的一小片皮膚紅紅的,稍有點高起,想必是剛才被夾中的地方。我用手指輕輕地摸了一下,溫溫熱熱的,下面的肌肉竟跟著跳了一下。   再往下看,竟然露出了一段黑色的胸罩帶子,黑、白兩種色彩的搭配,是如此的協調,我不僅愣住了,一隻手不自禁地放在了她光滑的頸上,另一隻手習慣性地去揉起了鼻子。   「我剛想把衣服換下來,誰知道---」許洋姐的話說了一半,聽到後面沒了動靜,還有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背部的皮膚上。   不由得輕輕一顫,「喂,你---」回過頭來,正好看到了我一雙盯在她背部的眼睛。   臉一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下糟了,偷窺被發現了。是不是又要被大聲痛斥,好姐姐千萬不要喊色狼呀,萬一被人聽見可就不美啦。   心裡一下忐忑起來,趕緊把手拿開。搓著雙手準備接受最嚴厲的教訓。   許洋的臉仍有些紅潤,低了頭,柔聲問了句:「怎麼樣,好看麼?」   想像中的「河東獅吼」並沒有發生,反而是如此溫柔的詢問,我的心裡一下大喜,馬上更擔心起來,會不會有什麼更厲害的手段在後面?   「當然,啊不。」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承認、否認都不是。   「那你是覺得不好看啦?」   「沒有,啊,不是的,洋姐你簡直太完美啦,就像傳說中的女神下凡。」覺得自己真是太狼狽,簡直語無倫次,就連應急想出拍馬屁的招數也那麼沒有創意。   「哼,沒有一點誠意。」洋姐的如絲媚眼又橫了我一下,「誠誠,你怎麼啦,這麼多汗,這種天氣還覺得熱?」   說完站起身,用手輕輕地給我擦了擦額頭上湧出的汗水,然後把我往外推:「出去涼快一會兒,我要換衣服啦,別忘了把門帶上。」   關上門走到客廳,用袖子再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可真是臭大了,當初軍訓在烈日下暴曬幾個小時也沒出這麼多汗呀。   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在沙發上坐下,儘管有些心虛,還是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一片耀眼的皮膚。   「誠誠,不熱了吧,進來一下。」不多一會兒,許洋姐又在叫我了。   響亮地回答了一聲,向裡面走去,當然不忘了把各路神仙統統問候一下,希望能保佑我平安無事。   「洋姐,有什麼吩咐?」我帶點巴結的問道。   她已經換上了一件睡袍,重新坐到了電腦前面,我鬆了一口氣,看來問題不大。   「來,幫我捏捏肩膀,好酸呀。」洋姐並沒有回頭看我。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章 似箭歸心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哇,是個美差事,還能摸到洋姐的肩膀。我嚥下一口口水,走到她的背後,那片耀眼的皮膚已經被裹到了睡衣裡面。唉,要是像剛才那樣就好了,直接觸上去感覺會更好。   想是這麼想,我伸出的手懸在空中停住,該怎麼下手呢?   許洋平靜地回頭斜我一眼,「誠誠,怎麼了,剛才還出汗,這會又發抖啦,不會是感冒了吧?」   一隻手摸上我的額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挺正常的呀,剛才膽子不還挺大的。別裝樣子,快幫我捏捏,酸死啦。」眼中漾著一絲笑意,分明是在捉弄於我。   「來啦。」故作爽快的大叫一聲,沒有一點遲疑狀。   「哎呀!輕點呀,抗議!你這哪是按摩,簡直是把我當成一隻槓鈴。姐姐這單薄瘦弱的身子,怎麼受得了這麼大力氣抓舉。」洋姐的話裡有些撒嬌的意味。   心裡偷笑,誰叫你捉弄我。當然聰明如我,出聲的不會。你就知足吧,除了以前偶爾幫老媽抓上幾下,還沒別人享受過我的服務呢。   想歸想,卻不敢再戲弄,要不肯定會讓她發現我的不良用心。手放在她肩上,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起來。隔著一層布子,仍能感受到許洋姐肩部細膩的肌肉。   一雙手感到她的身子輕顫了一下,呼吸也突然加快,漸漸就放鬆了,開始享受我的服務。眼神也轉到了顯示屏上,繼續她剛才的工作。   到了後來,反過一隻手,把我向前拽了拽,腦袋也倚到了我胸前,舒服地動著脖子,十分愜意於我在她肩部的輕輕抓捏。   回來後還沒來得及洗澡,許洋姐劇烈運動後的汗香,一陣陣地從頭髮和身上傳入我的鼻腔,隨著她腦袋的輕輕移動,幾根短髮蹭得鼻子癢癢地。   經過晨姐的滋潤,告別處男生涯的我,對女性的體香變得敏感。隔著薄薄的睡袍,感受到她纖巧的鎖骨及周圍肌膚的細滑,手下十分受用。   無事可幹,把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頭上,瞪著眼睛,看她在電腦上修改那篇論文。洋姐把腦袋擺了擺,也沒反對我的舉動。   「那洛酮」,一個似曾熟悉的名字引起了我的好奇,學的是生物相關專業,半年裡又閱讀過不少類似的書籍,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洋姐,這不是一種化工上用的弱還原劑麼,怎麼還能入藥麼?」   「噢,」許洋好奇地後仰了一下腦袋,看著我,嘴巴幾乎碰到我的鼻子上,「不錯,小伙子,懂得不少麼!這藥呀,國外研究了好幾年,已經開始用於臨床上,如今可是作為一種強效的麻醉藥品的。安全性高,易於喚醒,喚醒後病人幾乎沒有什麼不適感,而且可以已經用於心肺復甦的搶救中,效果非常好。國外已經開始推廣啦,我們國家也準備引進這種藥品,已經通過了動物試驗,在進入臨床前,我們要做最後的分析。」   原來這樣。別看平時嘻嘻哈哈,說到專業,洋姐的陳述可是認真又有條理。   不打擾她了,靜靜地看著顯示屏上一行行的文字和數據,偶爾在她的肩上抓上幾把。   「哎,這段是從那本書上找到的來著?」洋姐自言自語著,開始在她桌上的一堆書裡翻起來。「怎麼給忘了,還得寫到參考文獻裡呢。」   我看著她標注出來的一段,腦子裡一轉,「洋姐,這是《醫用有機化學詳考》第十三章裡面的吧。我好像有這個印象。」俺的記憶應該不會錯的。   洋姐不信地找出了這本書,果然在第十三章裡,還有她夾的一頁紙呢。   她側過頭來看看我,目光裡多了些驚詫。「這本書可是從國外翻譯進來的,你怎麼會看過這本書,大學裡好像學不到吧?」   「學校圖書館裡有呀,我看了不少這類的書了,俺學的也跟這個有關嘛。」過目不忘的本事,從沒告訴別人,只有晨姐一個人清楚。我裝作不在意,要是她知道我在這段時間裡看完了那麼多的書,肯定會更吃驚。   「誠誠,你越來越讓我看不明白了,難怪晨晨那麼看中你。」她能這麼誠懇的表揚我,真正難得。可惜態度雖端正,內容卻不怎麼樣。   她捉過我的一隻手,從肩上拿下,輕輕地攥著。我在她身旁的一個小凳子上坐下來。   「來,看看這個算式,能不能知道是從哪兒找到原始數據,怎麼計算出結果。我都想了好幾天啦。」說著,打開另一個文檔。   她指的這部分,也很熟悉,肯定看過。「這個,讓我想想,應該在《有機物理通鑒》和《高能化學分析》裡面都有提到吧。你這裡有這兩本書麼?」   「有倒是有,可是都放在實驗室裡啦。」洋姐語氣裡透著無可奈何。   「那也不要緊,你進〔ducth〕數據搜索,說不定那兒還有最新的呢。」   許洋鼠標輕點,進入這個信息庫,可惜人家只是有個簡略的介紹,真正關鍵的東西不花錢不會讓看全的。   根據這個大體的介紹,我們兩個費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把數據算了出來。   「太棒了,乖誠誠,你簡直是個天才,我們幾個人算了好幾天呢,想不到讓你一個小毛頭給解決啦。」心中興奮,洋姐活潑開朗的性子表露無疑,伸嘴就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聲音好響。   我一愣,伸手摸摸臉,洋姐的這個獎勵太出乎意料,可別留下她的口紅印子。   「吱」的一聲輕響,房門輕輕地撕開一條縫,我和許洋姐同時一驚,回過頭去。   雲若姐的腦袋悄悄探進來,馬上想縮回去,看我們已經發覺,臉竟是一紅,嘴裡說道:「我回來了!呵,還挺親熱的,繼續吧。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她真是太愛臉紅啦,開別人的玩笑把自己給臊成這樣。   低頭一看,洋姐的身子斜在我的胸前,臉兒就像貼在我的耳朵邊上,從門外看過來,跟偎在我的懷裡沒什麼分別。   洋姐的臉也是一紅,認識她這麼長時間,所見她臉紅的次數,加到一起也沒這半個晚上多。   「死雲若,快進來,別鬼鬼祟祟的。看,這個數據我們算出來了。」許洋大聲嗔怪,還不是在掩飾自己心裡的不安。   杜雲若見說到這兒,就不好再走,推開門走進來,擠過來看我們剛才計算的結果。   「真的來,你是怎麼想到的?」聲音也透著些驚喜。   洋姐衝我呶呶嘴。   雲若姐用不信的目光看著我,她的性子靦腆,不會說什麼動聽的奉承。趴在許洋肩上,對她說道:「洋洋,你這下子撿到寶啦。」   「滾你的。」許洋姐可太沒有風度啦,一晃肩膀,把杜雲若的身子閃開,「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搞什麼小動作去啦?老戴藏哪裡去了?」   洋姐連珠炮般的問話,我是早領教過無數次,雲若姐也是防之不及,馬上偃旗息鼓: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啦。戴相傑早就回去啦,那跟你似的,隨便留宿異性。」   說完,轉身就跑,以逃避隨時可能來臨的打擊。   ***   學期末臨近,快考試了。看來,只要是學生,就永遠也逃脫不了,隨時得準備參加各種各樣的考試。   同樣是複習考試,大學跟高中的完全不同。平時沒什麼,大家都顯得輕鬆愜意,可到了考試前,氣氛驟然變得緊張。一心準備考試,好像半年的學習課程都要在這一、兩個周內完成。   無論平時表現如何,此時都成了熱愛學習的好同志。高年級的學長們經驗要更老到一些,忙著組織人到各科老師那裡去套近乎,什麼老鄉之情,父輩的情誼,甚至美人計、美男計之類統統都用出來。總之,為了保證學分,無論如何要千方百計地搞點題目出來。   宿舍裡仍要熄燈,教室就顯得格外重要,很少涉足的同學也變得對它熱愛非常。通宵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群,就算到了後半夜也是非常熱鬧。   我遵循著自己的作息習慣,一點也不擔心,仍然顯得比較悠閒。反正學習進度早已經超過了教材的要求,不用擔心落後於那些學習機器,把考試不衝突的幾門都報了,希望能拿到盡可能多的學分。   但此時要找個人閒話幾句都很困難,沒有誰希望自己在考試中掛掉,修幾個學分不容易,沒人想在大學裡還進行九年制義務教育。開個玩笑,現在雖然環境相對寬鬆,如果一年中修的學分達不到最低標準,就會有麻煩的。   曹宇也不例外,平時忙著打工賺錢,此時也加緊用功,到了熄燈後也跑到教室裡,連吃飯的功夫都難得跟他一起。   乾脆跑到季虎大哥那兒,把一段時間完成的工作都交接清楚,因為可能這段時間一直到假期結束,都不能為他服務啦。計算機系薛雨萍聯繫的那幫人真不錯,這陣子卓有成效,任務完成的很好。   開心地跟季虎大哥告了別,兜裡揣著從聯友財務處領來的一沓子錢,心裡暗樂,算計著其中有多少是屬於自己的,好呀,這下回家買禮物的錢就夠了,不勞而獲的滋味還真不錯。   早晨起來,拿上本書,來到了咖啡店。這裡本來我已不經常蹲著了,基本上都交給了滕天傑和謝婉玉去打理。可是這考試一臨近,大傢伙都忙著複習考試,自己也只好來工作。   看著寥寥無幾的店員,這時我才發現了只用學生工的缺陷,幸好到了這個時候,來光顧的客人也並不多,打工的同學們也都帶著課本,抽空複習。   ***   看著別的人都忙忙碌碌,而自己頗有餘暇,才明白「天才」的好處。昨天跟季虎哥聊了半天,聽他講了些計算機技術的新進展,不由有些技癢。   聽了許洋姐的分析,報考了這個生物信息工程專業,到現在為止,除了幫她算過一道題之外,還沒有發現有什麼其它的好用途。   她的話當然有道理,計算機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只能做為一種工具的。話雖這樣說,這一陣子除了創業就是看這些生物方面的書了。但就算是工具,常言說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得其器,就是作為工具,也應該經常打磨著點。   自已不管怎麼說,對電腦都是情有獨衷的。一段時間前,自己忽然產生了新的創意,對那個醫院管理系統做了部分改進。   主要是通過一個特殊的算法,壓縮放射、特檢科室產生的圖像,可以更方便臨床醫生快速地打開。以前的那種方法,如果有多台機子同時登錄查看,打開的速度就慢吞吞地象老牛拉破車一樣,畢竟不能要求每台機子都是最新配置,有了這個算法,就省事不少。   早已經送到了公司開發部門,不知道結果如何,乾脆打個電話跟詠清姐聊聊。   「呵,是逸誠呀,你是不是去了火星,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跟我聯繫。」她說話總是這麼誇張,沒等我插言,又繼續道,「知不知道,你又發了。」   「什麼又發了?我不過想問一下最近程序的改進有沒有通過嘛。」我都不知道自己發什麼了,發大水?   「還能發什麼呀,你以為說你發瘋啦。」她從電話裡嗔怪道,這人熟了就沒什麼好處,以前都客客氣氣的,現在居然這麼說我,哪有一點大公司部門經理的風采呀。   「就是那個管理系統呀,上個月在東南開發中我們公司中標了,被十幾家大、中型醫院選中,可能價格稍微低了點,但加上年底這一塊,你可能又會有幾十萬吧。」   「嘿嘿,」聽得心裡一樂,看來把我的金卡註冊到網上銀行很有必要呀,可以隨時查詢自己有多少錢,整天跑銀行可不太爽。   不知道詠清姐會不會聽到我如守財奴一般的笑聲,打了個叉,「詠清姐,問你個事呀?」   「什麼事,我可沒錢借給你,這點薪水還不夠我花的呢。」真是小氣,近十萬的年薪不知道她都用來幹什麼。再說明知道我有錢,還這麼說,看來朋友沒得做了。   「你認不認識李季虎呀,現在也在你們公司。」沒話找話說。   「名揚天下的大人物來到公司,我怎麼會不認識?怎麼,你找他有事,需要我幫忙牽線?」   「不是啊,隨便問問的,我們是好朋友。」   「噢,我明白啦,這段時間從他那裡騙錢的大學生說得一定是你啦。」   這什麼話,「詠清姐,什麼騙錢呀,這麼風雅的事情怎麼會讓你說得這般不堪,我們兄弟互惠而已嘛。」   「真看不出,你的經濟頭腦越來越發達了,這點小錢也賺。那個程序的改動還在討論中呢。行了,不跟你侃了,回去數錢偷著樂吧。」   她怎麼永遠都這麼忙,不知辛苦的工作,在我看來,只有兩種人是清閒的人,一種是坐收漁利的大老闆,做到一定的規模,就連手機也不用帶;再一個是無業人員,無事可作,只是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那裡著落。   複習考試的時間我就是這麼打發掉的,跟京裡的朋友們話個別,趁曹宇沒空,我更多地坐在電腦前,前一陣子,電腦好像成了專為他準備的。   ***   兩天的考試很快就結束了,校園裡一下子就變得沸騰,十分熱鬧。不少遠在外地的同學都在忙著收拾行裝,準備回家。好多同學把一看中積攢的髒衣服和被褥也都打了包,準備回家孝敬父母。   哎,只注重成績有什麼好處呀,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固然有個全國重點的孩子很讓人驕傲,可這樣的人材出來能有多少用處?不知道驕傲的母親們在洗著兒女千里之外帶回來的服飾,會作何感想。當然,可能還是驕傲。   冷冷清清地咖啡店這幾天突然又一下子熱鬧起來,大家在這裡耗著他們分手前的時光。   正在用人之際,咖啡店裡工作的同學卻紛紛請假,準備回家陪父母過年啦。希望打工的經歷,能使他們快快地成長起來,畢竟是自食其力,知道掙錢不易的他們,也許能帶給雙親更多的驚喜。   趁著大伙都沒走,幹活的人尚多的時候,我著手親人們準備著新年禮物。當然髒衣服是不會有的。因為---我買了洗衣機,「有錢人」嘛,就該不一樣。宿舍裡是不准用的,因為會影響物業公司的收入,但我可以放在咖啡店裡。除了宿舍,我還有另一片天地。   很快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剩下來的差不多都是本市的同學。但現在顧客還是很多。忙著想在京城淘把金的,準備明年考研的,在寒假裡依依不捨、不願分開的情侶,都會不時地來光顧。食堂大都關了門,校裡能吃飯的地方不太多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來點東西的人特別多。鄭廷洲和逄妍姐姐也來了一次,聽他說話真長學問,對生意他彷彿有一種天生的敏感。這次,他與我不謀而合,看著忙得不可開交的幾個店員,建議我僱傭幾個長期的員工。   工作人員少了,我也穿上工作服,端盤子涮碗,看起來蠻像個店小二的。   傍晚時分,在我滿手油污,最狼狽的時候,突然看到蔣婷婷背了個小包,出現在面前。   掏出一塊小手絹,擦去了我臉上的一片水珠,滿眼含笑,「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呀,大忙人?」   哎喲,還跟他們幾個商量好了,放假後四個人一起回家的,還承諾要買臥鋪票的,一忙活,都給忘光了。   尷尬地打個哈哈,「他們二個怎麼沒過來?」   蔣婷婷白了我一眼,「我怎麼知道,你見不著他們,我就能看到啦?」好啊,這個有女人沒朋友的大可,不光晾我一個人呀。   遭到一頓搶白,我更加尷尬,「看來我還得呆上幾天,這兩天挺忙的。要不,你們三個先走?」   蔣婷婷放下小包,四處看看,「那怎麼行,咱們不都說好了。我晚走幾天也沒關係,要不在這兒幫你打工?就算付給你的車票錢吧。就是不知道玲玉他們兩個行不行。」   遠處又有人在叫東西啦,抱歉地沖蔣婷婷一笑,跑過去繼續做店小二。   過會兒想起蔣婷婷的時候,四處一看,她正拿了塊抹布在擦桌子。   謝婉玉路過我的身邊,曖昧地一笑,斜了一眼蔣婷婷:「你女朋友?長得好漂亮。」   「高中同學而已,不要亂講。」   謝婉玉一笑,不信而去。   看到蔣婷婷,我突然有了個絕妙的主意,打電話給大可。這小子和玲玉正在逛街,被我一頓狂捲,沒多久就跑了來。   附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獲得了大力支持,他拉過二女,四人幫開了個小會議,一個全新的經營模式已經出爐。   大可擺弄好了店裡早有的音響,準備好了麥克風,賣弄起他的嗓子來。   效果非常好,蔣婷婷優美的嗓音唱了一曲《落雨的黃昏》。幾位只是從門外經過的,竟也進來坐下。還有本來打算喝杯咖啡就走的,竟也坐住了不動,欣賞起歌聲,這晚的銷量大大超過了昨晚。   幾個人的行李都搬了過來。曹宇已經回家,大可就住到我的宿舍裡,蔣、李二女的住處就由謝婉玉解決。   接下來的幾天,每晚都會大開音響,已經放假,也不虞有人反對。只要是進入店裡的朋友,都可以放聲高歌,在這裡是不收費的。可憐我的耳朵,不管什麼樣的聲音都得悉數接納,看人家嚎得盡興,還得選個美麗的姑娘出來,把早已準備好的絹花獻上去。當然,營業額在這幾天裡,也是空前高長。   最長臉的就是蔣婷婷,好幾位學兄每晚必來,就是要聽她唱歌,為她捧場。就考慮著是不是除了火車票,還應該給她發點什麼別的獎勵。   喧囂和繁華不能持久,這樣過了幾天,年關將近,隨著多數人的離校,咖啡店也終於關門歇業。遊子思歸,第一次離家這麼長時間,是該回家看看啦。   四個人做伴,旅途全不寂寞,一路上說說笑笑,時間過得飛快。偶爾乏了,躺在鋪上休息的時候,我的心裡有了些緊張,快半年的時間,又要見到我的晨姐,電話費是花了不少,可仍然難解心中的相思之苦。   想著很快就能見到我最最敬愛的老媽(嘿嘿),還真是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近鄉情更怯,要見到最最親愛的晨姐啦,在強烈的盼望之外,我的心裡也越來越緊張,不是緊張,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一章 守得蓮開   守得蓮開結伴遊,約開萍葉上蘭舟。   來時浦口雲隨棹,采罷江邊月滿樓。   花不語,水空流。年年拚得為花愁。   明朝萬一西風勁,爭向朱顏不耐秋。   「逸誠,來和我們一起玩吧!」倚在鋪上,雙眼看著窗外,思緒也飄到了九天雲外。蔣婷婷喊了我一聲,把小手悄悄伸過來,拉了拉我的胳膊。   一回神,發現他們三人都已經起來,坐在了下面李玲玉的鋪上。剛才太走神,竟然沒有注意到。   「老大,快來一塊打撲克。」大可伸手大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拍了一把。   「搞什麼搞嘛,沒看見我正入定呢嗎?」思路被打斷,頗有些不情願。可也不能脫離組織呀,爬起來加入了進去。   無聊地打了幾把,難以進入狀態,蔣婷婷和李玲玉的水平又太窪,大伙很快就對合作失去了興致。大可把兩把撲克分開,拿了一副和李玲玉玩猜牌。   蔣婷婷看著躲到一邊去的兩人,先是小嘴一嘟,又衝我展顏一笑:「來,不理他們,咱們倆玩兒。」故意地到了鋪的另一邊,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我變個魔術,你來猜,好不好?」看我點頭表示同意。她盤膝在鋪上坐好,拿起另一副撲克,在手裡插了插,「來啦,看到這張牌了吧,我可沒有偷看,你記住是什麼了嗎?好,現在無論你怎麼洗牌,我都能找出剛才是那一張來。」   衝我眨了眨眼睛,彎彎的眉毛上翹,把撲克硬塞到了我的手裡。這個小把戲,很久以前就玩過,可看她滿臉興致盎然的,不忍心駁了她的興,集中起精神陪她玩起來。   「哈。」蔣婷婷拍著手笑起來,「怎麼樣,又被我猜中了,厲害吧。」   她這麼一驚一乍,引起了旁邊兩人的注意。大可咧了咧大嘴,剛想說話,李玲玉扯了他一把,大可趕緊把頭扭了回去。   「你少多嘴。」玲玉在大哥的耳邊輕說了一句,自己卻忍不住衝他擠著眼睛笑。她的小動作,一點沒落地進入我的雙眼,聲音雖低,當然難逃我的法耳。   蔣婷婷玩的開心,卻一點沒注意。她得意的模樣,李玲玉曖昧的表情,好,逗逗她,洗牌時我故意在另幾張上也根據她的動作,作了同樣的手腳。   牌遞回到手上,蔣婷婷摸了半天,歪起腦袋,「咦,怎麼回事,找不到了呀,難道我的法術失靈啦?」   一著急,把心裡想的順嘴說了出來。看著她一雙漂亮的瞇瞇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樣,我忍奈不住「呵呵」笑出了聲。   蔣婷婷放下手裡的牌,先是不知怎麼回事,抬頭看了我正在偷笑,十分開心,一想也就明白了。「討厭了你,幹嘛這麼捉弄人家。」不依地在我肩上推了一把,兩朵紅雲飛到了臉頰上。   「哈,怎麼樣,魔術師,找不出來了吧?」看那著實可愛,存心逗她。   「你討厭!」蔣婷婷不堪捉弄,伸出一隻腳丫踹在我的腰上。   她本來是赤著雙腳坐在那兒的,拿了條單子蓋著。這一踢,一隻光潔纖巧的小腳丫就全露了出來,白白嫩嫩得十分可愛。   看我巍然不動,小腳輕輕轉了幾轉,腰間頓時癢得厲害,「救命呀,母老虎咬人啦!」   大可得到李玲玉授意,不要出聲干擾我們這邊,這時實在憋不住了,裝模作樣地四下扭動著腦袋,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問道:「老大,你嚷什麼嚷?哪兒呢,哪兒呢,哪有老虎?我怎麼沒看到。」   「煩,大可,少說兩句沒人當啞巴賣了你的。」聽到李玲玉出聲批評,大可不明白為何開句玩笑也會犯錯誤,「我怎麼了我?」   這一幕更引發了蔣婷婷的羞意:「討厭、討厭,都怪你。」雙腳都用上了力氣,在我背上猛踹起來,樣子像極了一個踢著雙腳撒嬌的小女孩。   受到如此「凌辱」,卻沒人來為我主持公道。李玲玉一拉大可,兩人裝作繼續認真玩牌,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實在不堪忍受,伸手就抄住了一隻小腳,握在手裡。感覺滑滑的,因為天氣寒冷,入手冰涼。   只覺得蔣婷婷用脫力掙,我手上也加了點力氣,想折騰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她卻突然不動,臉上紅霞亂飛,低下頭去,任由我攥著小巧的腳踝。從我手上傳來的陣陣溫暖,使她的臻首幾乎低到了脖子裡面。   她突然不動不語,我才覺得自己有些唐突,趕緊放開了手裡的小腳丫。滑軟的感覺留在手上,不由得輕輕捻了下幾根手指。   蔣婷婷的腳慢慢縮了回去,又重新被單子所覆蓋。心頭卻如撞鹿一般,過會再說話時,雖然在極力壓抑,聲音仍然帶有一絲顫抖。   ***   有了這些小插曲,路途也就不再漫長,時間過得飛快。看著車窗外站台上擁擠的人群,不由就想大呼一聲:「生我養我的地方,俺又回來啦!」   幾個人下了車,還沒走幾步,已經有人擠過來,接過了蔣婷婷和李玲玉手裡的行李。一看,都認識,是蔣局長和李支隊的司機嘛。   出了車站,二女的行囊已經被塞到了各自的後備箱裡,李玲玉扯了一下大可,他的行李也放到了支隊長的車上。還是這軍車和警車好哇,別的車都得停到外面,這兩輛車子卻大搖大擺地開到了裡頭。   「逸誠,你的東西放我車上吧,一會兒一塊送你回去。」蔣婷婷看了看,對我輕聲說道。   「不了,一會兒我打車回去就行。你們都快回吧,家裡人一定急著見你們呢!」   蔣婷婷推了推我,「你這人真是的,坐下我爸的車就會墮了你的面子?」   「別別,可別這麼說,我不是這意思,說不定我老爸還在外面等著呢。你快走吧,回頭有時間去找你玩。」老爸是不會來的,我告訴他不用來接的,也沒跟他說清楚要坐哪趟車。   見司機一直站在旁邊等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又聽見我這麼說,還承諾找她玩,一撅嘴,轉身上了車。   擺了擺手,兩輛車子都啟動,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拎起包,慢慢悠悠地走著,就快到能打到車的地方啦。   心裡不免有些失望,正打算伸手攔車,突然聽得不遠處車喇叭聲連響,扭過頭去一看,哇,我盼望的真的就在眼前。   一輛紅色的車子在日照之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車裡一人探出腦袋看著我,笑臉盈盈,不是我最最可愛的晨姐又是誰人。   「晨姐。」我大呼一聲,所有的旅途勞頓一下了全拋到了九霄雲外。   車門打開,身著黑色皮衣的祁晨從車上走下來,身段婀娜,微風拂動烏黑的披肩長髮,映襯著雪白的臉龐,杏眼之中笑意盈盈。   如花的笑臉,讓我眼中再無其它存在,一下子衝了過去。   扔掉手裡的背包,不由分說,就把那具窈窕的身子給抱了起來:「晨姐,我好想你。」   聽著簡短的話語,她什麼也沒說,任由我攬在了懷裡。   此時無聲勝有聲。   「傻小子,快把我放下來,人家都在看咱們呢。」近乎夢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真想把她和自己融在一起,又在細腰之上緊緊地擁了一下,才不捨地放了下來。   伸手捋了捋我的亂髮,幫我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領,嗔道:「看你,還跟個孩子似的。快拿上東西,咱們走啦。」   抓上背包丟進車裡,「走啦。我來開車。」   到了車裡,扭頭看看坐在身旁的晨姐,一別幾近半年,她的臉龐似乎清減了一些,身子卻又似乎豐腴了些。覺察到我在注意她,抬手理了理頭髮。   把手放在方向盤上,「晨姐,你瘦了。」   「是嗎?我怎麼沒覺得呀,挺好的,是不是半年沒見我,忘了我什麼樣兒了吧。倒是你好像又長高了。站起來我都快拍不到你的腦袋啦。」說完,帶點頑皮的神情,呼啦了我的頭髮一把,故意又給搞成亂亂的。   這一觸,搞得我心裡一蕩,她經常會出現在我的夢裡,似乎也就是這副樣子。抓過她的手,湊到唇邊吻了一下。   晨姐橫了一眼,甜甜一笑:「好了啦,開車吧。還會不會開啦,注意安全噢。」   車子開起來,有了晨姐,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連呼吸到的空氣似乎都帶著甜甜的氣味。   「小誠,早飯吃了嗎?」   「還沒呢。」   「那我先陪你去吃點東西,再送你回家好了。」   ***   「媽,我回來了。」到家了,我拿腳用力地踹著屋門。   裡面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喊道:「誠兒嗎?不會輕點,別把門踢爛了。」不停的埋怨著,捨老媽其誰。   房門一開,我衝進去就把開門的媽媽抱住,「媽,你兒子回來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唄。看這孩子,越上大學越變成小孩子了。」口裡嘟囔著,卻不見一絲生氣的樣子,一隻手越過我的脖子去不停地擦眼睛。   就在這時,越過我的肩膀,老媽看到門外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黑色皮衣,長髮披肩,真是楚楚動人。不由又拿手揉著眼睛。   晨姐手裡拎著我的包。剛才到了樓下,我急得連包都忘了提,就跑了上來。她笑吟吟地看我們母子團聚,不知道我的衝動是不是會讓她想起自己去世的母親。   看到老媽注意到了她,才甜甜地叫了聲:「阿姨你好!」   媽媽愣了一下,兒子不會這麼快就帶了個兒媳婦回來吧。   「去,去,去。」老媽把我撥拉到一邊,「帶客人來也不說一聲,還不快把人家姑娘請進來。」竟是沒有認出祁晨姐。   晨姐一笑沒有說話,提著我的包往裡走。   「媽,你沒看出這是誰嗎?」   老媽又仔細地看了看,以手拍額,「噢,是祁醫生呀。看我這眼睛,真是老糊塗啦。」   「哪裡呀阿姨,我看您還年輕得很呢。不用這麼客氣的,叫我祁晨就行啦。」   「來,晨姐,看看我們這個小家。」   趁著她四處打量的功夫,老媽把我揪到一邊,悄聲問道:「你怎麼會和祁醫生一塊回來的?」   「晨姐到車站接的我呀。」我隨口答道。   媽媽瞪著眼睛看了我半天,還是沒想明白,把我丟到一邊不管了。她也不管這些了,反正兒子的好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   給晨姐倒了杯水,「來祁醫生,喝口水吧。阿誠也真是的,還麻煩你。」老媽轉不過彎來,一口一個祁醫生的叫著。   「阿姨不用這麼客氣,我自己來就行。還有不用老叫我祁醫生,叫我名字就行,我爸管我叫晨晨呢。」接過杯子放到茶几上,轉身拿過一個小袋子,「這是帶給您的一盒化妝品,說是能抗皺、防止皮膚老化的。」   老媽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這多不好意思,還讓你買東西。哎,都這麼大年紀啦,還用什麼化妝品啊。」話是這麼說,還是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你對我們阿誠這麼好,又再花錢,讓我怎麼過意得去?」   「您皮膚多好呀,看上去很年輕呢。用這個肯定錯不了,才不老呢,現在您正是該好好享受的年齡。」晨姐真會說話,沒注意她什麼時候準備的禮物,還是有備而來的。   老媽聽到誇獎,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但凡是女士,無論多大年齡,聽到有人誇年輕,都興奮地不得了。   「阿誠,還不把房間收拾一下,看亂成什麼樣子啦。」回頭對晨姐說道:「祁醫---那個誰,祁晨,你隨便坐,我爐子上還燉著東西呢。」   「阿姨,別管我了,去忙您的吧。」祁晨姐說完,幫我一起收拾著屋子。   一會兒,媽媽又跑了出來,看著跟我一起忙活的晨姐,眼中不解之意更濃:「看看你這孩子,真不懂事,怎麼還讓客人幫著打掃。祁、祁晨,快坐下歇會吧。」讓她不叫祁醫生啦,還真是有點難為她。   「阿姨,您就別拿我當外人啦,這又累不著。」   「好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管。阿誠,過會再出去買點吃的,請祁醫生留下吃個便飯,啊?」又是祁醫生。   「不了,阿姨,我一會就回去了,你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該好好說說話,改天我再來好啦。」   「這怎麼行呢?」   老媽話一說完,我拉住晨姐的手,「晨姐,你就留下吧,老媽也是一番誠意的。」   「對對,留下。」老媽睜大眼睛,看著我拉著晨姐的手。這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啦?   祁晨看到老媽注意了,輕輕地掙開了我的手,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臉卻紅了。   趁老媽回過頭去的功夫,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雖然吃痛,也只好忍著,沒敢出聲。等老媽又去了廚房,才委屈地問道:「你幹什麼呀,晨姐?」   換回的是一個狠狠剜過來的眼神。   到我房間裡坐下,一下子離開了這麼長時間,再回來覺得十分親切。給晨姐介紹我的一些收藏品,隨便說著話,老媽則在廚房裡「叮叮噹噹」地忙著,晨姐幾次過去想幫忙,都被推了出來。   「來,孩子們,吃飯啦!」聽到老媽的叫聲,就想拉著晨姐的手出去,她輕輕一甩,讓我落了個空。推著我往外走,到了門口就故意慢了半步。   「老爸呢?」看著滿桌的菜餚,發現還不見老爸回來。   「他呀,大忙人一個。也沒見他多拿多少錢,到是一天有兩頓飯不在家吃。」有了我不時地孝敬,對老爸這個養家餬口的一家之主,她在言語上是越來越不重視。   到了年底,老爸和單位的人到處忙著去檢查,混吃混喝,也真夠難為他的。他們的檢查也就那麼回事,只要招待得好,也就算合格了。每年都要這麼折騰,兒子回來了,他也不回家吃飯,我對此頗有微辭。   聽著我的牢騷之言,老媽倒沒表示什麼態度,可能她對我的想法還是頗為贊同的。反而是晨姐白了我一眼:   「小誠,你怎麼這麼說域叔叔呢,他這也是工作嘛。」對她的話,老媽卻認為頗知大體,表示同意,也跟著說了我幾句。   三個人擺好碗筷,稍有些尷尬,老媽老是悄悄拿眼看著晨姐,她可能也是覺得晨姐很漂亮吧。看來,吃完了飯,我得想法逃出去了,否則老媽肯定要盤問個沒完。   「小誠,你去把小雯叫過來嘛,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她了。」晨姐對我說道。   這個提議倒不錯,有了這個小現世寶,氣氛準能活躍起來。   站起來要去打電話,「阿誠,你別叫她了,她現在可忙呢。你王姨過兩天就要跟徐老師成親啦。家裡忙的不行,她一直盯在店裡看鋪子呢。」   「真的呀,這麼快。」   「當然是真的啦,也不快,你王姨一個人多不容易,徐老師人又很好,兩個人早到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那小雯現在怎麼樣?」晨姐問道。聽她打電話告訴我,我走了後,雯雯還跑到過她那兒幾次,心裡不太好受,說媽媽老是忽視她。   「好多了,我昨天見到她挺高興的樣兒。孩子大了,慢慢就懂事啦。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情。」老媽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是挺欣慰的。   我對雯雯這小丫頭非常瞭解,別看平日裡嘻嘻哈哈,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性子剛強,要想她轉變過來,總得假以時日。不過,半年的時間,也該差不多了。但對過世父親的想念,對以後日子的彷徨也是不可避免,還是要多開導開導她。   在吃飯時,晨姐不時地誇獎著媽媽的手藝,這也好那也好。老媽就不停地為她夾菜,倒把我這個兒子給冷落到一旁。   好不容易飯吃完了,晨姐要回去,老媽對她已經很感興趣,非要拉住她再玩一會兒。   「阿姨,你們母子也好久沒見了,一定有好多話要說,我以後再來好啦。」   老媽看實在留不住,讓我給送到樓下。   「晨姐,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拉著她的手,有些不捨。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二章 如花解語   旖旎仙花解語,輕盈春柳能眠。   玉樓深處綺窗前。   夢迴芳草夜,歌罷落梅天。   沉水濃熏繡被,流霞淺酌金船。   綠嬌紅小正堪憐。   莫如雲易散,須似月頻圓。   聽到我的要求,晨姐笑著看看我,「這可不行,一回家就到處亂跑。再說了,我還得上夜班呢。改天吧,現在回去好好陪陪阿姨,她肯定很想你了。還有啊,抽空去看看雯雯。」   無奈中,我擁上了她的肩,晨姐一驚,趕緊閃開:「去你的,讓人看見。好了,聽話,快回去吧。」   無可奈何地看著她開車走了,等到車子不見了蹤影,一口氣跑到樓上,「媽媽,我去看看雯雯,一會兒再回來。」   不等她回過神來,趕緊又跑了出去。剩下她一個人在後面嘟嚷,嘿嘿,趕緊跑呀,要不就有麻煩啦。   到了小百貨店,恰好有人在買東西。我靜靜地站在門口,不說話,看她給人拿東西。「女大十八變」,這話一點不假,雯雯的變化還真是非常之大。   穿著件紅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件校服,沒拉拉鏈。身體又變得豐滿了不少,胸前鼓鼓的,越發顯得身材凹凸玲瓏。一雙眼睛也變得更漂亮。可能剛洗了頭,沒扎平時的小馬尾辮,頭髮濕濕地披散著。沒了烈日的暴曬,小臉不像夏天時那樣透著深紅色,變得白皙了一些,卻仍是顯得那麼健康,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活力。   小雯雯真的變成大姑娘啦。   買東西的人走了,我才慢慢走進去。她眼睛的餘光知道有人進來,也不抬頭,「您要點什麼?」,無精打采的聲音。   「我呀,想買個小姑娘,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   「什麼,你---」一抬頭。   「好啊,壞誠哥哥,是你。也不吭一聲,嚇人家一大跳。」掀開櫃檯的擋板,幾乎是跳了出來。   抱住我的胳膊,不依地晃著,還是用豐滿的胸不顧我感受地蹭著,害得我再摸鼻子,這個習慣她倒是一點沒變,就跟我積習難改一樣。   神情興奮,聲音裡卻有點哭音,「誠哥哥,都放假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人家都盼了你好長時間啦!」   說完後,竟然撲在我的懷裡哽咽起來。   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感受著她身子微微的抖動。   「好了,雯雯,大姑娘啦,也不怕人家笑話。」   聽話地抬起頭來,把眼淚在我的衣服上擦乾淨(惡習難改呀),嘴裡卻說著:「我才不管呢,讓他們去笑話好了。」   拉著我進到櫃檯裡面,把我按在了凳子上。中午時分,人很少。她就勢趴在我的肩上,還是接著那話問:「誠哥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   「有事啊,這不一回來就來看你了。我的小雯雯過得還好嗎?」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   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頭髮還沒幹,散發著一股好聞的香味。「怎麼了,考試考砸啦?」   「才不是呢,我在班裡還是第二呢,也算不錯的了,在年級也能排進前十。」   「嗯,又有進步。想要什麼,哥哥買給你,以資鼓勵。」   「我才不想要什麼東西呢,只要你回來就好啦。」   「真的,那我剛才的話可就收回啦。」   「收回就收回,哼,小氣。從學校帶禮物給我了嗎?」   「當然有了,還能忘了我的雯雯不成。就是沒想到,你又長大了,變得越來越漂亮啦,有時間我陪你去買衣服,想要什麼樣的你儘管挑,好不好?」   「太好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來拉勾的,不許反悔。」說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伸手到我脖子裡,拉出一條絲線,看到裡面正是她送的那塊玉,這才滿意。歪著腦袋,小嘴彎彎,翹成一個好看的弧形,在左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梨渦。   小丫頭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臉蛋,用手指劃了一下那個小酒窩。   她一下覺得很害羞,把頭埋進了我的脖子後面。「誠哥哥,你想我了嗎?」   「那還用說,當然想了。」   聽我一說,小嘴一下子粘到了我的唇上。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迅速離開,瞪大了眼睛,看著店門外邊。   捏捏她的小鼻子,說聲:「調皮鬼。」   「就調皮,怎麼啦?」神氣地衝我仰起頭,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雯跑到店門口去,看看外邊沒人,輕輕地掩了下門。回來後,就側著身子坐到了我的腿上。   溫香在前,我當然不會再放過她,摟到懷裡,就把那張小嘴吸了過來。不一會兒,就俘獲了一條丁香小舌,嘴裡覺得甜膩膩的,更加用心去品嚐。   一隻柔軟的胳膊環上了我的脖子,伸由我採摘著她的香甜,呼吸聲也變得急促。   忘情間,不知何時,我的一隻手已經隔著毛衣撫上了她堅挺的小山峰。   伴隨著我輕輕的撫摸,她的一隻手無力地搭在我胸前的手上,不知道是要阻止,還是希望我用些力氣。   呼吸聲越來越急,少女的氣息陣陣衝到我的臉上,在她的背部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地把她摟向懷裡。   雯雯的一雙眼睛緊緊閉著,盡情地與我擁吻,越來越把身子傾過來,幾乎要跨在我身上。   感覺兩人快要窒息了,才鬆開她的小嘴。小雯臉兒漲得通紅,仍然緊緊閉著雙睛,羞得不肯睜開,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我放在她胸上的魔爪。   右手從背後轉過來,輕輕地拿開她的手,又輕輕地把左手也從那個地方移開。堅挺柔韌,感覺真是好極了,不忍鬆手呀。   雙手扶定她的臉龐,「來,雯雯,讓哥哥好好看看。」   「不嘛,大壞蛋。」嘴裡這般說,眼睛不肯睜開,卻把臉蛋往上揚了揚,以便讓我看得清楚些。   幾無瑕疵的臉上紅潮未褪,小巧的鼻翼輕輕煽動,委實誘人無比。   這真是上天的一個傑作。半天沒聽見我的動靜,小雯睜開了一隻眼看了我,又閉上:「誠哥哥,雯雯長得好不好看?」   「當然了,那還用說?」   「那你說我跟祁姐姐誰長得更漂亮些?」   我的心裡「咯登」一下,她怎麼突然問到了這個。她們兩個,怎麼說呢,都讓我難以割捨,要讓我在天真可愛的她和與我有全體之緣的晨姐之間做個比較,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幸好她只是隨口問問,並沒追著要我一定回答。她也沒往心裡去,稍停又說道:「我要是能像她那樣就好啦!」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方面。   她的身子一動,直起了身子,眼睛也睜了開來,坐在我的腿上頑皮地晃著她的雙腳。「對了,誠哥,你回來見過祁姐姐了嗎?」   「見過了。是她去車站接的我。」只好如實回答。   「她對你可真好,要是有人也對我這麼樣就好了。」   「雯雯,你怎麼會這麼想,大家都對你挺好的呀。」這個小腦袋裡怎麼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才不是呢---」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一聲叫:「雯雯,吃飯了。」   是王姨的聲音,幸虧她最近覺得女兒不很開心,言語之下小心翼翼地,很是巴結。要照以前,肯定是直接闖進來的,那可就糟了。   聽到媽媽的聲音,她一下從我的身上躥起,抓了塊抹布就裝作在打掃貨架上的東西,這時王姨已經走了進來。   「王姨。」我趕忙站了起來。   「是阿誠回來啦,這下雯雯該高興啦。」又發現了站在貨架前的女兒,奇道,「怎麼了雯雯,不跟哥哥說話,你站那兒幹什麼?」   雯雯羞紅著臉轉過身來:「沒幹什麼呀!媽,沒看我幹活嗎?」   「行了,快吃飯吧。別假勤快啦!」   雯雯趴在櫃檯上吃起來,「王姨,準備得怎麼樣啦?」我關心地打聽著她婚禮的籌備情況。   「行了,差不多就行。就是老徐現在還沒騰出房子來,得先住我們家啦,這一來又得委屈我們家雯雯。」   「沒事的,雯雯都長大啦,我看她現在很懂事的,一定會尊重你們的選擇。」小雯抬起頭來,我衝她眨了眨眼睛。   雯雯就沒吭聲,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快吃吧。吃完了跟你哥哥出去玩,今天放你的假,我在這兒看著。」   「這怎麼行,要不我跟她一起在這兒看著吧,你家裡肯定還有好多事要做。」   「沒完沒了的,依著干沒個完。你們就去玩吧,這兩天也把雯雯給悶壞了。」做媽媽的真是體貼女兒,生怕她會不開心。   小雯一聽這話,估計這幾天也真是快給鬱悶出毛病來了。趕緊扒拉了兩口,「好了,誠哥。我吃完了,咱們走吧。」   「死妮子,怎麼才吃這麼點。」不聽媽媽的囉嗦,小雯拉上我就往外走。   「看看,呆在這兒跟沒魂一樣,快走吧走吧。」聽著王姨的絮叨,不待我跟她打招呼,小雯已經拉著我走了出來。   「雯雯,你得多體諒媽媽一些。她---」   「行了,怎麼你也跟他們一樣,我知道了。人家現在已經表現不錯,夠好的了,還要怎麼樣。你是沒看見老徐頭家那大哥呢。嗨,不提了,咱們去哪兒玩?」   「到哪兒玩,我得好好想想的。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我也不願再多提那個敏感的話題。   「這,我還沒想好呢。」   「那就先跟我回趟家,說一聲,過會咱們去我的店裡看看好不好?」   「好,太好了。正好我的耳機不太好用了,去那兒找個無線的玩玩。」暈,看小雯的興奮勁,好像一下了就把剛才的煩心事給丟到了一邊。   不過,就算去自己的店裡我還是得掏錢。哎,只要她高興就好。   ***   媽媽見到雯雯,也很高興,「小雯好幾天沒來家裡了,晚上和哥哥一起回來吃飯啊。」   「嗯!」高興地答應著,快活地拉著我的手跑。這時媽媽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開心地看著我們走了。   現在又是放假了,應該是裝機的高峰期,幾天前舒大哥告訴我說,最近形勢不錯,真想趕緊去看看到底如何。也許---,嘿,想到能賺錢我就兩眼放光。   相距不遠,聽任小雯挽著我的手,不多久就到了。小雯看著「逸誠科貿」的牌子,掩飾不住的興奮:「誠哥哥,自從你走了,我還沒來過呢!」   站在門外,就看到不時有人進進出出,裡面會不會更熱鬧?   本來就兩間屋子,外面大間的半間是接待室,另一半則是裝機驗貨的區域。原來擺在外面的貨架已經不見了。有兩個小夥計,一個在忙著給顧客選好的件貼標,一個中學生樣的男孩在選購鼠標,與另一個小夥計交涉。一邊的沙發上還坐著幾個人在等。   我和雯雯站在一邊看著,都沒有出聲。賣鼠標的小伙子做完這筆小業務,客氣地送走了顧客。還不錯,我對他的素質還比較滿意,做買賣就該如此,無論人家花多少錢,都應該一視同仁。   看到來了兩位學生模樣的新客人,熱情地過來打招呼:「兩位要點什麼,想裝機嗎?」   「你好,我想問一下舒大哥在嗎?」看到一邊的雯雯想笑,扯了扯她的手,止住了她。   「噢,你找我們經理,他出去接貨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坐下等等吧。」他看了看這間屋裡已經沒有坐人的地方,抱歉的一笑,向裡面喊了聲:「文姐,有兩位客人要找咱們經理,你來招呼一下。」   「來啦。」一聲清脆的答應,出來一張熱情的笑臉。正是文嘉琪,她我倒是認識,是我們最早的員工,還去車站送過我呢。   「是你們二位要找舒經理嗎?」   「文姐,你不認識我了。」   文嘉琪抬起頭來,一個高高大大的帥小伙。她遲疑了一下:「你是老闆?」   「什麼老闆,叫我逸誠就行。」一拉小雯,「我妹妹江曉雯。」   「呀,真的是你。小張,小劉快過來一下。這就是咱們老闆。」   怎麼看都是個學生娃,會是老闆?二人猶豫著看了看,放下手裡的活過來招呼。   「二位大哥,忙你們的吧,我隨便看看。」   正在看小張裝機的中年人懷疑地看著我,「這個小孩是你們老闆?」   「當然了,那還有假麼?他還在水木上大學呢。」   中年人一臉的震驚,給了我很大的滿足感,謙然一笑,「多謝光顧,還請多多指教。文姐,過會多送件禮物給這位先生好不好。」   那人滿臉驚喜,笑得合不攏嘴,想不到還有意外的收穫。   拍了拍張、劉二位的肩,向著文嘉琪,「文姐,咱們的拷機還是跟以前一樣吧!」   「是呀。設備都在裡屋呢,進來看看吧。」   舒大哥還是秉承了我以前的優良傳統,薄利多銷,注重產品質量,絕不弄虛作假。所以客人的認知度很高,幾乎壟斷了附近的大小業務。跟文嘉琪一聊,知道跟她一起來的那位已經不幹了,這小張和小劉都是後來新招聘的,工作都幹得不錯。由於最近客源很多,兩間房子太小,又在附近新租了一件小房做庫房。   正跟她聊著,門外車喇叭響,小雯跑進來告訴:「誠哥,舒大哥回來啦。   趕緊跑出去,跟舒大哥一起從車上下了貨,把出租車放走了。   放好東西,舒大哥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兄弟相見,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呵,這就叫「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到了自己店裡,沒什麼好說的,我和雯雯也和他們一起忙活起來。假期裡人確實多,不知不覺間,在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後,天已經擦黑。   「走吧,大家都這麼辛苦,晚上請大家吃飯。」不破費一下也說不過去呀,呵呵。   席間喝了點酒,人又多,沒來得及跟舒大哥細談,吃過飯時間已經不早,就跟他說明天再繼續。   送小雯回家,在路上她又磨磨蹭蹭,讓我小逞了手、口之欲,到家時間就挺晚了,老爸、老媽已經休息,這正合我意,總算逃過了一難。   一個人躺在這張久違的床上,想著下午看到店裡的情況,再想到自己近來事事順心,清心吟無風自動,更是讓我精神百倍,毫不疲倦。思考中,關於這個電腦店,又產生了一些新的設想。志得意滿間,又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平靜的背後,是不是就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呢?但願不是吧。   ***   第二天一早,我就爬起來,沒有延續以前睡懶覺的傳統。匆匆吃罷早飯,掏了些錢奉獻給老媽,替我為王姨準備點結婚禮物,也讓她順便再採辦點年貨。   然後就說店裡有事,扔下欲言又止的老媽,急急地趕了出去。心裡偷樂,以老媽的脾氣,過上兩天就會什麼都不想了,省得還得費盡腦力去解釋那些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問題。   先去王姨家裡看看。明天就是她的大好日子,不少附近的阿姨在幫著收拾,家裡顯得喜氣洋洋,很有氣氛。   小雯今天是不可能跟我出去了,就算她想也不行。   一個人到了〔逸誠科貿〕,顧客已經都上門了,舒大哥他們四人已經開始工作,一番熱鬧景象。不錯,大家口袋裡有了錢,我的口袋也會變得充實。   坐到裡間屋裡,舒大哥讓文嘉琪把財本抱進來我看。對財會方面的書籍也稍有涉獵,雖然不是太精,卻也能看個明白。   細看之下,不由得我心花怒放,這半年來的經營業績還算不錯呀,看來到年底賺個十幾萬是沒什麼問題,舒大哥的工作還真是卓有成效。   別看他為人敦厚,在部隊裡呆的久了,也就染黑啦。部隊裡面的彎彎繞一點不比外面社會差。他笑著給了指了其中幾萬塊錢的不明支出,我也是會意地點頭。   但正因為這樣,他也做成了幾單好單位的生意,才使這個小店淡季不淡,保持了營利,看來年底的紅包,得給他包得大點。   「兄弟,現在不少人來問咱們關於組網的問題,是不是該擴大一下經營範圍,做做服務器的生意啦。畢竟這兒人口就這麼多,光靠裝機,不可能老是這麼容易賺錢的。」   對他眼光的老到,我是暗暗欽佩,我昨晚才剛剛想到,想不到他已經有了這種考慮。就連多年的老裝機商曾哥,也做起了服務器,應該學學他的樣子,擴大一下規模。雞蛋麼,當然是裝進越多的籃子裡越好,喝雞蛋湯時也希望能吃上煎蛋嘛。   心裡暗暗點頭,沒說什麼,但卻留了心。   「舒大哥,你說咱們是不是該買輛車了,總讓你出門打車也不太合適。」   「嗯,我也這麼想的,出門方便,最好是客貨兩用的。不過這得不少錢呢,不行就先弄輛二手的。」   「不用吧,咱們花個一、二十萬買輛車還是不成問題的。咱倆抽個空去車市轉轉,爭取年前買回來。就是不知道他們放假了沒有。」   舒大哥一咧嘴,店裡的收入他很清楚。年輕人真是沒譜,上那裡整這麼多錢。就算有,還怎麼保證流動資金呀。   他的心裡活動,我自是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去點破。我現在手裡還是比較寬裕,就是聯友那裡也給了差不多有幾十萬啦。他自然不會知道,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他。   「車市是不會關門的,只要有生意做,你哪怕年三十去提貨,他們也準會好好招待你。不過這錢從哪裡來呀,咱們還要留點錢做流動呢。」   「舒大哥,錢的問題你就不要管了,我來準備,暫時也不動店裡的收入。這樣吧,等明天我參加完了雯雯媽媽的婚禮,咱們就去看看,好不好?」   舒大哥沒再說什麼,我帶給他的驚奇已經夠多了。只是把銀行帳號、現金和帳冊又仔細地交待給我。   我也沒說什麼,去銀行取了三萬塊錢出來,包了個兩萬塊的紅包給舒大哥,快過年了,也該讓他們一家人輕鬆輕鬆,他也確實不容易。剩下的一萬塊,讓他根據平時的表現,看著給其它員工們分配,好的員工們就該及時地給予表彰。「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是不現實的。   不說舒大哥怎麼推辭,我在晚飯後又拉著他說話,直到估計回家不會再遭遇老媽時才回去,見不到老爸就算了,誰讓他整天不回家的。   ***   明天就是王姨的好日子啦。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三章 婚禮   不知不覺間,文章已經超過了五十萬字,在這兒老雪感謝各位書友的鼎力支持,正是你們給《花開》積聚了如此之多的人氣,也感謝諸位對俺的理解。   熱情洋溢的書評給了我更多創作的勇氣,回頭看看前面的章節,自己覺得文筆有了一點小小的進步,只是對情節的把握可能限於自己下筆的初衷以及有限的能力,突破並不大,還請多多諒解。   再次感謝書友們,就算有人給個LJ的評語,想想有勇氣看完了幾十萬字,才下這般結論,也應算是非常難得,至少也稱得上是有感而發吧。   以前留過一個QQ號,可我實在沒時間到那兒閒逛,最近也沒有再加好友,而且數百個朋友同時發言,也不是小的一張嘴能夠應付。這兒留一個郵箱給各位好友,有什麼好的意見和建議儘管告訴我,我會認真學習,如果只是單純的批評或者表揚發在書評區就行了。<33264316@51uc。com>   還有一點,如果哪位兄弟要發廣告就先留個短信給俺,在審閱後,也好視版本大小酌情收費。ふˍふ。有一位老兄最有毅力,每次在我更新之後,都要最少發一個廣告,在這兒就不說是誰,想必各位寫兄那邊也少不了。如果再出現這個,我將去版務區投訴。如果吹捧的不是自己,我真佩服您的執著,好希望自己能一個這樣盡職盡責的馬甲。否則只能。。。廢話太多,下面是正文。   移家雖帶郭,野徑入桑麻。   近種籬邊菊,秋來未著花。   扣門無犬吠,欲去問西家。   報道山中去,歸來每日斜。   一大早,還賴在床上,就聽得外間裡響聲一片,影響了我睡覺的爽度。實在躺不下去,再堅持了一會兒,起床啦。   只見爸爸、媽媽已經吃完了早飯,都在那忙活自己呢。老爸已經收拾完畢,站在鏡子前整理著自己那條火紅的領帶。   看他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總是歪了那麼一點。腦袋看來看去,總是覺得不滿意。   「來,老爸,我來幫你。」   還是俺的手法不錯,蠻像那麼回事。把領帶繫好,給他把那件深色的西裝穿上:「不錯,不錯,這老頭挺精神的。」   「還是我兒子有兩下子。說話注意點,什麼老頭,你老爸我還年輕著呢。」嘿,他倒挺有自知之明。   看看那邊,老媽還在衛生間裡。悄悄探進頭去一看,正在往臉上抹那抗皺霜呢。我把腦袋從下衝上看,老媽伸手在我的頭上拍了一下。「去去,別在這兒給我搗亂。你還別說,祁醫生買的這化妝品抹上去還真是挺舒服的,當醫生的眼光就是不一樣。」   又是一口一個醫生,我真服了她。「媽,差不多就行了,人家王姨成婚,你們兩口子打扮這麼仔細幹什麼?」   「你懂什麼,咱們好歹也算是娘家人吧,怎麼也得體體面面的,不能太跌了份,你不知道酒席是兩家一起辦的麼?」   說話的功夫,我的父母已經梳妝完畢,衣冠整齊。   「誠兒,快吃早飯吧。收拾好了早點過去,快點啊,我和你爸爸先去了。」   草草吃了幾口早飯,開始翻我的衣服。老媽說的對,我好歹也是個娘家人啊。   唔,我的西裝,好多褶皺呀,早知道先送去乾洗一下,這可怎生是好。找出件乾淨茄克,穿上不太夠意思,不夠莊重。   衣服扔得滿床上都是,還沒找到件合適的,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女人們經常會為出門沒有衣服穿而苦惱啦,想不到這一個大男人也有了這種遭遇。   挑肥揀瘦間,電話鈴聲響起,「小誠,你還在家裡嗎?」   「在呀,晨姐,你怎麼會打電話來?」   「就在樓下呢,我也要參加雯雯媽媽的婚禮呀。」她也要參加王姨的婚禮?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看來我不在的時候,雯雯跟她的交往還真是不太一般。   正在電話裡說著,門鈴響,對著電話說了聲,你先等會,就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拿著手機、笑咪咪的晨姐。   「好啊,你逗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伸手把晨姐拉了進來。   晨姐還是開心地笑著,也不說話,進來把電話掛上。   一探頭,看見我的屋子裡房門大開,一團狼籍。「可嘛呢?小誠。要搬家。」   「搬什麼家,找衣服穿呢,沒件乾淨的。」   「給。」晨姐變戲法般地從背後拿過一個袋子。   「什麼?」   「看看不就知道啦?」   打開一看,哇,太棒了,一套黑色的西裝。   「我發現你還是穿黑色的比較好看,怎麼樣,夠意思吧。」   「你太好了,晨姐,真是我的及時雨呀。」攔腰就把給抱了起來。   「去你的,小心我的腰。這就算是我給你的壓歲錢啦。」從我的懷裡掙出來,得意地衝我笑。   壓歲錢,當我什麼人。「你想的美,就這就想把我打發啦。」   晨姐裝做大驚,「你還想要怎麼樣,這可是花了我兩個月的工資呢。」   「這我得好好想想。」我一把裝作思考,一邊圍著她打轉。乘她一個不背,一下子摟在了懷中。   晨姐一驚,想要掙扎的時候,已經被我緊緊抱住。張開嘴剛想說話,已經被我深深地吻住。   「唔--」的一聲,她迷醉在了我的吻中。如今的晨姐,變得十分敏感,一吻之下,臉兒有些發燒,身子也有些發熱。   抗拒的過程還沒有開始,已經熱烈響應。很快地就被我突破了牙關,吮到了她的香舌。口內的香甜,也被我得到。   雙手緊緊抓住我的頭髮,身子也緊緊地靠向我,很快就迷失在快樂之中。   屋子裡靜極了,除了鐘錶的「嘀嗒」,就是兩個人「砰砰」的心跳。一隻手抱住晨姐的玉頸,另一隻手在她的細腰之上輕輕撫弄,感受著這種熟悉而又略有些陌生的感覺。   半年了,我帶著一種近乎痛苦的快樂,來吻著我可愛的晨姐。一切真實而又模糊,如果不是懷裡溫熱的身體,真實而又火熱,我差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親密的接觸,也喚醒了晨姐內心的渴望,反應也變得熱情似火,不顧一切地投入了與我的唇齒相交。   良久分開,又輕輕地進行了幾次短促的親吻,紅著臉的晨姐把我推了開。帶著羞意,用仍然有點喘息的聲音說道:「壞東西,就知道趁火打劫,又佔我便宜。」   她也太容易害羞了吧,男歡女愛,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們的關係已經這麼親密,居然還說我佔便宜。受不了了,要暈倒了。   「我去補補妝,你快去把衣服換上,太晚了過去多不像話。」   女孩子就是麻煩,當我收拾停當之後,晨姐還沒有出來。   「晨姐,好了沒有?」   「來了來了,別這麼跟個催命鬼似的。」急的是她,不急的也是她,要是什麼時候真正瞭解了女孩子,想來我也就大成啦。   答應說好了之後,又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晨姐終於出來。   我這才靜下心,有時間仔細地欣賞她。身著一件深褐色及膝的風衣,顏色不是那麼亮麗,卻合體而大方。一枚發卡把長髮束了起來,顯得端莊大方。不顯山露水,卻難掩的天生麗質,有如一枝曠谷幽蘭,高中而清雅。   臉上化了淡淡的妝,淺色的口紅,眉毛上輕輕描了幾筆。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她施了脂粉。俏臉細頸,優雅的脖項間掛了一條細細的鏈子。   我就這麼盯著她看,口水都快滴下來,真不知道用什麼字眼來形容她的美麗。晨姐的臉一紅,賞了我一個白眼。然後突然看著我大笑起來,把我搞得莫名其妙。   「怎麼了,我的衣服穿反了?不可能,扣子都在前面呢。」   晨姐揪著我的手,來到鏡子前面。天啊,我的右頰之上,居然有一個若有若無的口紅印子。   這當然是的傑作,晨姐的臉也不知道是笑的緣故,還是因為害羞,紅了一片。去廚房裡找了點酸酸的東西,來把我臉上的痕跡擦掉。   然後仔細地在我臉上檢查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嗯,差不多了。」我乖乖地接受她的審查,不知道這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往下一看,又皺起了鼻子,「你這領帶是怎麼打的,這麼難看。」   難看,我還覺得自己功夫不錯,挺滿意的呢,剛才還把老爸給笑話了一頓,又重新在給他打了。這麼快又輪到了晨姐來批評我的手藝。   輕輕地把我的領帶抽了出來,用心地在我脖子上進行纏繞。晨姐認真的模樣,就好像在面對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她的俏臉就在眼前,如果不是怕再沾上什麼印跡,搞壞了她新收拾好的形象,真想再來上一口。   「好了。」晨姐長出了一口氣,「咱們走吧。」   ***   畢竟不是年輕人結婚,沒有太多的講究。各個環節,能省略的也就省掉,什麼花車之類,能免得的也就免了。王姨和徐老師也不等什麼所謂的良辰吉時,早早地來到了飯店裡,等候來賓。   因為是兩家合辦,我們這邊請的人不多,以街坊四鄰以及近親好友為主,有很多以前江叔叔的朋友,都沒法再叫人家,所以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規矩。男女雙方各有人在門口招呼客人。除去幾位長輩,我和雯雯也就理所當然地作了迎賓。   晨姐在這兒沒多少認識人,被雯雯拉到一張桌子旁下,還找了她的兩個小夥伴們陪著說話。   門外工作人員站了一大堆,最先的是徐老師的一子一女,女兒繼承了父業,是一所小學的老師,看上去溫溫爾雅,給人印象不錯。他的兒子在某個部門做到了副處長,據說是個比較實權的人物,大腹便便,還是挺有官樣。   看到他,我也明白了小雯那天說的半句話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官做久了,來了平頭百姓,也就寒暄著點個頭,比他年齡大的,除了自家的親戚,也只稱呼個「老-」,不很有禮貌。如果來的是大人物,則熱情地上去招呼,親自引領到裡面,嘴裡大聲直呼某局長或是某處長來了,生怕別人會聽不到。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顯示自己的身份。   我和雯雯同樣站在門口,徐處長對雯雯還說上幾句話,可神情卻看不出親熱,總算是親戚,不至於這個樣子吧。我就更不用提,一個成語概括:視若無物。   自己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個人物,在學校裡不說呼風喚雨,卻也絕非讓人小窺的那種。我和小雯站在一起,男的挺拔,女的俊美,過往路人的目光也多注目在我們身上。就是徐老大的樣子,給人感覺像吃個蒼蠅般難受。   幸好他們家的姐姐留給我們印象蠻好,閒下來還不時地過來與我們說上幾句話。對自己大哥的樣子,她也是不太看上眼,給我們解釋說他就是那個樣子,不用理他。   因為她的緣故,我和小雯還勉強站在門口,忍受著他那副盛氣凌人,心裡卻是不忿。   娘家人這塊人比較少,來的差不多了之後,我們就進到了大廳裡。看看沒什麼事,就坐在桌子旁邊與晨姐說笑,看著王姨與徐老師的滿臉幸福。   徐老師的孫女和外孫都是小學生,乖巧可愛,滿屋裡跑來跑去,跟來賓帶來的小孩們打成了一片,他們對小雯倒蠻好,一會兒過來拉著她叫著小姑怎麼怎麼的,多少讓人看到了一家人的感覺。   徐老大的樣子,總是讓人覺得我們是高攀了,我的心裡很不平,跟晨姐說著我的看法,她還勸解著我。   時近中午,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烈。徐老大又領了幾個什麼長進來,前排的桌子上差不多坐得滿滿的,就剩我們這邊幾位老人的桌子上還有幾個閒坐。   「來,你們幾位往後讓讓吧,讓吳廠長他們坐下。」聽了徐老大的話,幾位長者站了起來,準備往後去。   王姨和徐老師正在其他地方應酬,一點沒有注意。聽到這話,正在走著的雯雯一愣,我實在忍受不住了,挺身站了出來。   晨姐也在注意著那邊,明白我站起來什麼意思,伸手要拉我。我一甩手,走了過去。   「叔叔伯伯們坐下,徐大哥,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呀,幾位領導來了沒地方坐,我想讓他們在前面觀禮。」他瞪眼看著我,心道你這小子算那顆蔥嘛,敢來指責我。   「對不起,徐大哥,我們不是蔥,我們今天可都是娘家人。你這麼往後面趕是什麼意思?」   徐老大一下子愣住了,雖然是個能說善道之人,我這一下子看透他的想法,不由得不吃驚。   趁著他吃驚的功夫,我接著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和我們娘家人一起搞筵席,那就那你們先來,我們回頭再搞好了。」   平時我還是很注重自己休養的,這樣的話是輕易不會說出口。   這時徐老大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人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胳膊,我剛一甩,才看到是晨姐。   她悄聲說道:「小誠你幹什麼嘛,今天是王姨大喜的日子。你別給絞和亂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談不行嗎?」   以後,我那還會有這個機會。這時吳廠長打了個哈哈,來打圓場:「徐處長,今天是老爺子大喜的日子,我們坐後面不是一樣恭喜嗎?今天可是人家娘家人為大喲。」   說完拉著幾個人就往後面走去。徐老大雖然覺得有失面子,可聽吳廠長的哈哈也不無道理,要是他再這樣下去,老爺子肯定會怪他沒理。沒說什麼,瞪了我一眼,就走開了。   可不管怎麼說,這場交鋒,是以我們的勝利結束,我受到壓抑的心情總算覺得舒服了一些。   吃飯時晨姐還低聲地埋怨我,嫌我不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差一點就鬧出亂子來。這話正好被擠過來的雯雯聽到,她倒是很高興,說我打擊了徐老大的囂張氣焰,為她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的心情是好了很多。筵席結束,送走了大部分的來賓,坐下休息一會兒。王姨和徐老師已經提前回去,留下我們比較親近的一些人在這兒收拾殘局。   晨姐坐在那兒悠閒的喝著茶,像這種事情,祁大小姐一般不是會插手的。看看差不多了,衝我微微地招了一下手,我會意地過去。   「小誠,過會去我哪兒坐會吧。我看你今天也挺辛苦的。」   我幾乎是激動地答應,太好了。有機會可以溫玉在懷,說不定還可以鴛夢重溫呢。   正在我沒口子地答應,小雯雯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祁姐姐,我也要去你那玩,晚上還要住下陪你。」   天哪,這小丫頭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剛才沒看在眼前呀。要不就是我只顧了激動,沒時間注意她。   不過她說的自有道理,今天晚上媽媽就要做別人的妻子,要說讓她出去呆一晚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樣對大家都好。不過,到底是誰陪誰就說不好。   晨姐笑著答應下來,我自然是滿心的沮喪,好夢看來是難圓啦,不過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小雯的申請,人家的一切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   曲終人散之後,三個人坐在晨姐的車上,興高采烈的小雯,強作笑容的域逸誠,還有若無其事的祁晨。不時地看著我偷笑,她也明白我心裡在想什麼?   ***   半個下午和大半個晚上,我都沒有多少跟晨姐交流的機會,小雯佔據了絕大部分的時間,還有晨姐那張眼看有我一份的大床,也歸了她。除了吃飯的時間,我幾乎就是在電腦前渡過。   晨姐和小雯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討論地十分開心,幾乎無視於我的存在。尤其是晨姐,在雯雯面前,顯得格外莊重,開個玩笑都挺注意分寸,看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倒是雯雯有時還會想起有我這麼個大活人在屋子裡,還記得端杯水給我喝。   也不能說是沒有收穫,在網上的幾個論壇裡轉了轉,發現在經歷了若干年之後,一夜之間,各種網上交易的站點又如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來。   而論壇上的絕大部分網友,都對網站的交付系統、保證系統的信用度破有微辭。這倒給了我一個很大的啟發,到了一些黑客網站上轉了一圈,找到了幾家國外知名網上交易網站的源碼,看看人家都是怎麼做的,如何提高各方面的保障系統。   半年大學的生涯,我的外語水平又有了一定的提高,不用翻譯軟件,差不多能自如地閱讀英文網站的內容。這一轉,足稱得上是收穫良多,難怪人家每年的網上交易量那個多,交易金額大的驚人,人家的各方面不是這些為了圈地而趁機而入的小網站可以比擬的。   不少搶著來做的,只不過是為了佔下塊地方,好等人來收購;或是有那個不長眼的投資公司會一時暈了頭,扔一筆進去,上這個大當;要麼就希望能抽個機會上市,先賺個盆滿缽滿再說。   所以很多網站那簡陋的交易系統堪稱漏洞百出,防線輕易就會被突破。不少人自己把東西賣給自己,然後在評論區裡給自己弄個五星,發個誇得到了天上去的帖子,然後回過頭來坑人。網站的防範系統差了,就沒法避免這類情況的發生。如是者比比皆是,到頭來可謂害人不淺。   不過儘管現在有這麼多不盡如人意之處,但隨著大家對網上購物的思路漸漸成熟,以及銀行及手機支付系統的逐步完善,這總歸是以後的一個發展方向。   也就是說總有一天,會有人會發現一個簡易而完美的交易系統是如何的重要。不少人想到了,但也只是處於研發階段,國內尚沒有開發出一個非常好的平台,即符合國人習慣,又能很好的保障安全和公平、公正。   電子身份證現在已經在國內推廣使用,銀行也需要一個好的平台,方便支付,又最好能與個人信用度緊密相關,這樣各個領域的消費業務他們都敢承擔,規避了風險,又能增加自己的業務收入。   如果搞一個能與各種環節順利對接的支付平台,肯定會受到歡迎,只要安全環節能得到保障,嘿嘿,還愁找不到買主?   薛雨萍的那個加密軟件也給了我不少啟發,由於心生佩服,私下也仔細曾經跟她探討過,從她那裡得來了不少思路,再加以潤色開發,肯定能做得更好。   就這樣,一個想法在我的心裡有了一個雛形,也許近一段時間可以把心用在這裡。如果搞好了,肯定比那個醫院管理系統來錢,畢竟這個不那麼局限,應用範圍更廣,在很多領域都用得上。我為自己無意間的創意激動不已,情場偶一「失意」,想不到竟被我發現了一個絕佳的點子,於已於人都會大有好處。   定下了一個輪廓,我這一段時間就有事情可幹,不再那麼無聊,也無心再去關注晨姐和小雯在探討什麼。   各個站點轉轉,有了不少的收穫,有用的源碼也下了不少,季虎大哥的easy-cn我現在應用已經非常純熟,在這個基礎上開發,肯定會事半功倍。   兩位女士不來打擾,我的思路如飛般運轉,靈感一個接著一個,許多好東西也就此產生。   當我把一切有了框架,聽聽大臥室裡已經沒了動靜,只有陽台上這間屋子還亮著燈,晨姐和小雯雯已經睡著了。   看看時間竟然已經是凌晨三點,睡了。明天還有事情,養精蓄銳也是要務。   ***   這個支付平台竟然被我短時間內就完成了,國內的很多網站和銀行都來找我聯繫,大把的票子迎面而來,我的心裡也樂開了花,一個人在跑到野外,大聲歡呼,縱情享受,突然就下起了雨來。   就想大罵這不長眼的老天,才想爽一把,好好發洩一下,就這麼不作美。   「誠哥哥,都幾點,你還在這兒做黃粱美夢呢,快起床啦!」不對,是小雯的聲音,不情願地費力睜開了眼睛,只見小雯如花的笑臉就在眼前,又在實施她「醍醐灌頂」的灌注大法。   原來是做了一個夢呀,唉,可真美,大把的鈔票就這麼沒了。翻個身,拿被子蒙上頭,「好妹妹,別搗亂,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鼻子癢癢的,用手一劃拉,不管用。一看雯雯正拿著她的辮梢在挑釁。「別惹我,當心我收拾你。」   「哼,我才不怕你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唔,不要,救命呀。」一把把小雯扯到被子裡面,也給包了起來。   她拚命地踢蹬,直到我吻住了她的小嘴,才停止了喊叫。   慢慢她就膩在了我的懷裡,乖乖地任我親吻。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輕輕地把手伸到她衣服裡面,撫了上去。小雯的身子一僵,一動也不動了。   一對發育成熟的蓓蕾就在我的手裡,柔軟中透著堅挺,入手滑膩至極,綿軟的感覺油然而生,是那麼的充實、溫暖,彷彿都要熔化了我的心。小雯的呼吸變得急促,身體也滾燙起來,懷裡彷彿抱了一個小火爐子。   佔據了山之巔峰之後,已經柔軟的身體又硬了起來,她的牙齒使勁地咬著我的嘴唇。一吃痛,反射性地把手拿了出來。   小雯側著身子躺在我身旁,這時也把嘴唇鬆開,瞇起眼看著我,臉兒漲紅,卻有一絲嬌媚從眼睛裡面透了出來。   忽然感到嘴裡鹹鹹的味道,小雯也伸出手來,在我的唇邊輕輕撫摸著,「對不起,誠哥哥,把你咬痛了吧。」   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刺激著我的神經,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嘴唇肯定被咬破了。   當下一瞪眼,「好你個死丫頭,敢如此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張開雙手作欲撲狀。   雯雯吃了一驚,一下了坐了起來,顯出一副怯怯的樣子,突然轉身嚷道:「晨姐姐快來呀,有人要辣手摧花啦。」   猛地從迷醉中驚醒,呀,這是在晨姐家裡,她該不會聽到了吧。下意識的伸手去摀住了小雯的嘴巴。「好妹妹,求你了,可別亂叫。」   「怎麼樣,害怕了吧。那你就快點起來,我就不喊了。」   只好聽由她的擺佈,趕緊穿衣服起來。雯雯熱心地要幫我整理,也被心有餘悸的我給婉言謝絕。   收拾停當,來到客廳裡,並沒有見到晨姐的影子,其它房間裡也沒聽到聲音,奇怪地問道:「人呢?」   正要回頭問小雯,已經「咯咯」地笑了出來,「哈,騙你的,上當了吧,晨姐姐早上班去,當人家都像你這麼懶惰嗎?」   這才明白上了她的大當,後悔已是不及,追得雯雯滿屋子跑起來,一時之間,滿室皆春。   在小雯的服侍之下,用過了遲來的早餐。猛然間想起,還跟舒大哥約好了今天雲看車的。帶上了小雯一起,拉上舒大哥,到車市去也。   ***   舒會來對車市早有留心,帶上我們就去了那家他認定最好的。   人來人往的還真不少,如今的有錢人是多了。琳琅滿目的車子閃了我的眼睛,看來只要有錢,真是一切都好呀!   我正在心馳目眩,忽然小雯雯拉了拉我,「誠哥哥,你看那是誰?」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四章 狹路相逢   前日一時興起,放了一個郵箱上去,很快就收到了不少郵件。有幾位朋友提出了很中肯的建議---致謝。   不過我在此還是肯請大家不要發簡單的表揚、批評、還有催更的信給我,讓我覺得大家根本就沒有看到聲明---拜託。   還收到了一類更為特殊的郵件,。。。裡面夾帶病毒。。。?太不可思議,我真不明白發這種東西的混蛋到底想幹什麼,所以也請各位好友不要髮帶附件的東東給我---千萬。   東野亡來無麗句,於君去後少交親。   追思往事好沾巾,   白頭王建在,猶見詠詩人。   學道深山空自老,留名千載不干身   酒筵歌席莫辭頻。   爭如南陌上,佔取一年春。   順著雯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遠處一人衣冠楚楚,不是劉阿玉、劉二公子還會是誰。   也算得上是故人啦,許久不見,考慮是否得打個招呼。沖雯雯輕輕一點頭,她也沒說話,走到我身旁,悄悄地挽起我的胳膊。   「逸誠,看看這款車怎麼樣?」舒會來的心都在車上,沒有注意到我和小雯的竊竊私語。   「嗯,挺好的。」隨口回答著舒大哥。就在這功夫,劉阿玉轉了個彎,走到了我們幾人近前。   「劉兄,多日不見了,發財呀?」他也正在看車,我先開了口。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看上去價格就不便宜,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顯得蠻精神。   「嗯。」劉阿玉明顯的一愣,仔細地打量著我看了半天。倒是客氣的伸出手來,「你好你好。」   這一段時間我的變化還是非常之大,不僅是身形,就連氣質上也成熟了許多,他一下子愣是沒認出來。但終究我曾屢次破壞了他的好事,對我印象還是比較深,很快就認了出來。   臉上勉強地掛著笑,觀察著他的心理活動。   這時他也注意到了站在我身邊挽著我胳膊的雯雯:想不到是這個小子。這小姑娘可是越長越美啦,身材也變得這麼好,可惜啦,沒有機會上手。   奶奶的,這劉二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不可救藥啦,時隔這麼長時間,還是看到漂亮姑娘就眼紅。   「是你呀,小老弟,好久不見你了,現在哪兒發財啦?」   小雯在一旁驕傲地說道:「我誠哥哥到水木上大學去了。」   他的臉上堆笑,心裡卻是一點沒笑。這小傢伙還真威風啦,媽的,那次找的兩個小子真是笨蛋,人沒給我做掉不說,還把自己給弄了進去。要不是老爺子拚命活動,說不定連老子也搭了進去。算你小子命大,下次可沒這麼好運氣啦。   我的頭「嗡」地一聲,只看見劉老二的嘴巴在動,一點都聽不到他說什麼啦。   原來如此,原來是他。   緊緊地攥起了拳頭,看著眼前朦朧的劉老二,感覺頭痛欲裂。身子微顫,就想不顧一切地伸拳頭狠狠地揍這個王八蛋。   雯雯覺得我的身子在顫抖,用力扶住了我,「誠哥哥,你怎麼啦?」   這時舒會來也回過神來,看到我滿臉漲紅,很不妥當,「嗯,怎麼了,逸誠,不舒服?」   強壓住了湧上來的憤怒,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沒事,不知道怎麼啦?突然有點頭暈,一會兒就好。」   劉阿玉奇怪地看了看我,也沒再說什麼,做了個失陪的手勢,就要轉身走開,他後面還跟著個小伙子,幫他拎包,看他轉身,也不說話,跟著就走,倒是一條不錯的狗。   「對了,小老弟,我現在不做買賣啦,去了環保局,做個小科長,是正科級,單位正準備給我配台車呢。有事情就來找我吧,一定幫忙。」說得好聽,看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恨得我牙根癢癢。你只會置我於死地而後快,還幫我的忙?   勉強地點了個頭,沒說話。奶奶的,這種人渣也能做官,真是太沒有天理啦。   本來興致勃勃地來買車,想不到碰上這小子,真是倒盡了胃口,偏偏還得打起精神跟他說話。   可能這裡沒找到合意的車,他和那個小跟班匆匆離去。直到不見了他的蹤影,我還在心裡默默念叨著,是他找人砍我。   「誠哥哥,你到底怎麼啦。」雯雯看我一直發愣,擔心地問道。   「噢,沒什麼,就是看到這小子我就有氣。」   「我也是的,就是看他不順眼。」   「逸誠,怎麼,這是什麼人,看起來不是挺和氣的?」舒大哥不明就裡,但知道我出現這種狀態,也絕非偶然。   「他呀,是原來咱們市裡劉書記的兒子,一個花花公子,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裡邊說起來可就話長了,有時間咱們再仔細聊吧,還是先看車。」   舒大哥不喜多言,也沒再問什麼。   再打起精神來,要來買車,咱可不能讓人影響了情緒。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照顧照顧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經過多方研究、考查,最終選定了一台十幾萬的客貨兩用車,還不錯,有現貨的,交了押金,明天就可以帶足了錢來辦手續提貨。   ***   雖然性能算不上好,但終究是我買的第一台車子,開上去感覺也是非常不錯。現在店裡忙,馬上就可以用上。舒大哥看我從包裡拿出成捆的現金,心裡暗暗稱奇,不過他最好的習慣就是不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問,我把車子開回去,他就用上了。   我的雜事太多,外地的同學差不多都趕回來了,大家忙著聚會喝酒,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呆在店裡。   忙忙碌碌地四處趕場,黃班那裡是要過年才去的,就這樣不知不覺間,春節也就臨近啦。   就剩了兩、三天的時間,把店裡一切都安排好,就給員工們放了假準備過年。   這一個寒假期間,生意做得非常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收入趕上了過去好幾個月的。舒大哥把車子交給了我,和幾個員工拿著年終分紅,回家過年去了。   不到半年的時間,他也夠辛苦的,但願能陪著家人過個快快樂樂的團圓年。   趕到年前,開上我的車子,拉上蔣、李二女跑了一趟大可家,混了點新鮮蔬菜,還是像以前那樣,自己跑到大棚裡採摘,蔣婷婷和李玲玉也與我一樣,揀自己喜歡的裝了滿滿一箱。不知道在我們掃蕩過後,大可的家人會不會對他稍有微辭。   他家又引進了不少新品種,大可的大哥還是個做生意的料,行情抓得蠻準,引進的都是些市場上的缺貨。儘管種子和栽培的前期投入比較大,但就是這個春節期間,就能賺個溝滿壕平。   女孩子比較中意那些外表光鮮、漂亮,個大量足的,我從書中知道這大都是些轉基因的貨,而且不能留種,想再種只能重新購苗,不由對老外的做法大感佩服,賺起錢來,真是毫不手軟呀。   跟大可的大哥隨意聊了聊,知道這些東西雖然好種,但種上幾批後,就不能在同一塊地上再種,必須更換其它品種,或者是要在新的地裡耕種,具體原因我還不是太明瞭,有機會一定得好好考察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   大可上的是農業大學,對這方面的東西也比較注意,我們一塊說起來,就有了一個要自己培育適合在我們的國土上長期生長的品種。我也就留了意,希望自己能有機會關注一下這方面的動態,這也未嘗不是一個來錢之道。   我敏感的神經時刻都在注意著什麼能夠帶來利潤,當然利國利民也可以當作一個很好的借口。「國興我榮,國衰我恥」嘛,呵呵。   ***   時間過得飛快,想去年的除夕之夜,我還是在電腦前渡過,可是這次就不行了,本來以為在陪老爸、老媽說上前半夜的話,剩下的時間,我還可以再細細琢磨一下關於那個支付平台,可是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竟沒有給我一個端坐在電腦前的機會。   上了大學,大家基本上可算是成了大半個人,同學間的互相祝福,外地(當然主要同學和在京的朋友)朋友的問候,一點沒給我餘暇。就做著一個接線生,不知不覺間,已經天光大亮。   在床上稍稍打坐一會兒,精力有所恢復,老爸、老媽就起床啦。   首要的任務,當然是盡一個乖兒子的義務,先陪著老爸、老媽去街坊、四鄰以及親戚朋友那裡拜年。自己讀了水木,也可給父母長臉,讓他們在人前挺起胸膛。   這就樣一個上午也就過去。吃過午飯,去學校裡給老師們拜年。每年初一的下午,差不多所有的老師們都會聚集到大禮堂裡,方便了自己的弟子們統一給老師問好,當然此時能來的,多數都是本市的學生。   這是我們學校一個很好的傳統,即節省了老師們的時間,也方便了同學。在這個時刻,能看到自己各屆的得意門生,也是值得師長們驕傲。   人群中我自然也能發現蔣婷婷的影子。在給學校領導和辛勤教導過我們的老師問過好,寒暄一畢後,我悄悄地沖做了個手勢。   蔣婷婷會意地衝我點了點頭,一會就牽著李玲玉的手來到了我面前,她們倆的關係可真是越來越好。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功不可沒呢?   李玲玉先開了口,「你做什麼呢,域逸誠,這麼神神秘秘的,怕我聽麼?」   「沒有的事。」這個李玲玉就好這樣。「我想跟婷婷說,過會一起去給人拜年呢?」   蔣婷婷拽了拽李玲玉,「你一定說是姬爺爺吧?」   「沒錯,現在有空嗎?」   「哪我得先回一趟家,跟姥姥說一聲,然後再去的。你說好個地方,咱們一起會合吧。」然後蔣婷婷對李玲玉說道:「玲玉,你先去我們家玩會吧,等我回來再一起玩。」   「一個人那多沒意思,我可不去,我還得等人呢。」   「哈哈,你一定要等大可吧,他今天會來?不知道肯不肯去我們家,他以前過年時來都先到我們家的。」   「去你的,我才不是等他呢。」李玲玉臉上羞意上湧,雖然矢口否認,但表情已經顯露無疑。   我又是哈哈一笑,把李玲玉笑得低下了頭去。蔣婷婷給了我一個大白眼。   趕緊舉起雙手,表示放棄,要不這兩人要是那個什麼起來,我可對付不了。「好了,不說了。婷婷,那你先回家吧,過會我開車去接你好不好?「   「你有車?」李玲玉好奇,「不會又是借那位漂亮的醫生姐姐的吧。」蔣婷婷還沒說什麼呢,她的醋意倒挺濃。   沒多說什麼,只是一笑,正好有同學過來把我給拉走了。回頭對蔣婷婷說道,「在家等我就行啦,我一會兒就到。」   聽我說完,蔣婷婷恍然離去。一哥們拉著我問:「老大,你把眼高於頂的蔣大美人給搞定啦?好歹你也算是近水樓台呀!」   眼高於頂,我還真沒覺出來,大家都認為是這麼高不可攀的嗎?我見到的她都是害羞的時候多的。   ***   開著我的客貨兩用車,來到了蔣局長的家門口。蔣婷婷的父母都去參加單位的團拜,只有她風趣的姥姥還在。   她的精神很好,也認得我。卻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笑,都說人老了會嘮叨,可她卻一點沒有。   蔣婷婷仔細地跟她說了幾句什麼,才拉上我轉身往外走。老人又開心地笑了,還說了句:「孩子們玩的痛快點,我老太婆不要緊的。」笑得露出了缺了的兩顆大門牙,說話還有點漏風。   我點個頭,報以甜甜的一笑。就有點奇怪,局長大人怎麼不給岳母鑲上假牙呢?   蔣婷婷也是一笑,大約看出了我心裡所想,「我姥姥就這樣,她自己非不願意戴假牙的。」   到了門外,蔣婷婷看到了我開的客貨兩用車,好奇地問道:「這就是你的車,是新的吧?你自己買的?」   「要勞駕蔣大小坐我的破車啦,多擔待點。」做了個伸手邀請的動作。   「什麼呀,人家還騎自行車呢。你還真行,我得多跟你學著點,自己賺錢真好。」   「不是吧,你蔣大小姐還用自己賺錢嗎?」   「什麼呀,你當人家就會衣來伸手呀,這半年裡我還做了幾個月家教呢!」   說笑間,已經到了姬老門前。我伸手去按門鈴,心裡不由多生感慨,姬老也是我的引路人,給我指點頗多,想到去年在這裡見到了姬軍哥,也不知道他今年是否回來。   門鈴響處,老師母來開了門。「哎呀,真的有貴客來啦。兩位大學生來啦。」   把我們引進來之後,接過我手裡的禮物,沖書房喊道:「老頭子,快出來,你的小朋友來看你啦。」   話音未落,一個人陪同著姬老出現在客廳裡。   半年未見,姬老還是那麼容光煥發,神采奕奕。扶著他胳膊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羊絨上衣,戴著一頂可愛的白色線帽。一對入鬢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鵝蛋形的臉龐,小巧的嘴巴,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姣好的容貌,一時之間,竟然把蔣婷婷比了下去。用國色天香來形容,都一點不為過,我愕然有了一種驚艷的感覺。見過的美女也算不少,但都沒有她所給予的這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呵呵,逸誠來啦,難得你們還想著我這個老朽呀。」   「姬爺爺,您怎麼這麼說呢,我們可都時時惦記著您呢!」蔣婷婷乖巧地說道,也偷眼打量著眼前的美女。   姬老爽朗地笑起來,「快坐吧,別這麼拘束。」   女孩子這時才抬起頭來,仔細地打量著我們。當他看到我的時候,突然睜大了眼睛:   「怎麼是你!」語氣不太友善。   我大是驚奇,她居然認得我,沒想著在什麼地方見過呀?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五章 何事堪憂   踏海臨波乘風起,倚天邀月去。   高歌曲罷,亂舞疏狂,狎興且縱酒。   閒庭信步神遊時,何事堪煩憂?   青春遙想,情思難禁,不作舊停留。   再次看著這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姑娘,看著似乎有點面熟,可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呀。   她仍舊不依不饒,「你怎麼會到我們家來的?」   蔣婷婷也驚奇地看著我。心想域逸誠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茜兒,怎麼能對客人這麼不禮貌呢,他可是爺爺的忘年交呢。」姬老對孫女的表現不太滿意,心道自己的孫女平時還是蠻乖的,怎麼會這麼出口不遜?   「對了,逸誠,你不是也在水木上大學嗎?我們家茜兒跟你還是校友呢?」   「誰跟他校友,一定風度都沒有,還男子漢呢?」看來她跟我的積怨還挺深的。   一想,我忽然之間就明白了,原來是她,那次在餐廳門口撞到的易雪茜,怎麼覺得看起來還是有點面熟呢!那時她只是穿著件軍大衣,顯得非常邋遢,正是明珠掩塵,哪看得出一點現在這明艷絕倫的樣子呀。當時對她也沒怎麼注意,誰成想打扮起來,竟然是這麼光彩照人。   她還真夠記仇的,看那副氣呼呼的樣子,心裡還不知道有多狠我呢。突然覺得有點奇怪,怎麼她不姓姬,卻姓易呢?   守著這麼多人,也不好問,只好大度地一笑,「姬爺爺,這件不能怪雪茜的,我們之間是發生了一點誤會,當時都怪我。」   姬爺爺笑了,「年輕人嗎,這有什麼?茜兒,看人家逸誠的胸襟。」   「什麼誤會,他根本就是個自大,沒風度的人。」   完了,這個仇人算是結下了,怎麼,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嗎?可她還偏偏是姬老的孫女。當下陪著笑臉,「雪茜,真不好意思,那件事都怪我,我再次鄭重道歉。」   「不要叫我雪茜,這可不是你叫的。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茜兒---」姬奶奶也覺得孫女有些過分。「年輕人嘛,說開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看爺爺、奶奶都不站在自己一邊,易雪茜更加惱火,可又不好沖二老發脾氣,心裡不明白,爺爺媽媽為什麼對一個沒教養的傢伙這麼看重。只好忍住,嘟著好看的小嘴不說話,一對漂亮的眼睛仍是忿忿不平地盯著我。本來被美女看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我卻找不到一點快樂的感覺。倒是覺著,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我只怕就要身首異處啦。   想不到大過年的,開開心心地來給姬老夫婦拜年,卻遇到了這麼一出,真是尷尬萬分。只好強作笑臉,「姬爺爺,姬軍哥一家了回來麼?」眼睛卻不是願再看向易雪茜,知道不會得到什麼好的回應。   「哎,都忙呀。今年過年就我茜兒一個人來陪我們老兩口過年啦。」姬老邊回答著我問話,邊說道:「來,逸誠,來看看我的收藏,一個學生新送了我一幅古人的書法佳作,來一起欣賞一下。」   「婷婷,你和茜兒陪著奶奶說會話,她也是一見了年輕人就高興。」   陪著姬奶奶的一聲,「這老頭子。」我被姬老拉進了他的書房裡,好歹離開了易雪茜那又嚇人的眼睛。   「嗨,我這孫女從小就給嬌慣壞了。很小的時候外公就去世了,她的外公也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為了紀念,就讓她姓了易。」噢,原來是這麼回事。   說完了這話,他就轉身從架子上拿了一幅字畫出來。還不展開,先問道:「逸誠呀,最近練功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只所這才是他最願意與我探討的。   「還可以,不過還是經常會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哎,沒法子,自己摸索著修習就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情況,要量力而行,不能急功近利,不行了就先放放。我的境界也不高,現在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了。一個人慢慢地研究吧。」姬老長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咱們這個功法,就是以修心養性為主,千萬不能亂了方寸。」說完後,才把那幅字畫慢慢展開。   「您放心吧,姬爺爺,我都記住了。」   「再有我這個孫女,沒點女孩子樣兒,性子急、脾氣暴,有時比男孩子還厲害。你要是有機會能接觸上她,就多幫著她點,要不以她的性子總是吃虧的。」   我苦笑,無言。還能幫上她的忙,看著樣子,她以後也不打算理我的。   顧左右而言他,「姬老,看看你這幅字吧。」   「來。」他邊打開,邊給我講道,「這據傳是北宋時的書法大家張松濤的一幅行草,端的是磅礡,氣勢非凡。我這個學生說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弄到手的。你陪我鑒賞一下。」   幾尺長的布帛上,張松濤如筆走龍蛇般的行筆,確實意境非凡,給人以極美的感覺。流暢的行草,幾欲乘風而去。當現代人漸漸習慣了在電腦上拼湊,打印出幾個所謂的美術字體而沾沾自喜時,確實很少有人再注意書法,孰不知這也是修心養性的一樣好東西。   順著筆意看去,彷彿自己的氣息運行也為他所左右,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震撼感。   「好字,真是好字呀。姬爺爺,前賢確實有許多今人難及之處呀。」   「說得好,說得好,你再仔細看看。」   我又看到了後面的題跋及後輩大家的收藏章。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妥之處。   書法作品的一個下角上題了一行小字:元明宗寶德元年印鑒。我又仔細地在腦海之中搜索了一遍,抬頭看了看姬老。   「姬爺爺,這只怕是贗品。」   「噢,何以見得?」   「我記得元史中記載,『世宗二十四年,禪位於長子,是為明宗,同年世宗薨,次年改年號為寶德』,因此,就歷史記載,明宗是沒有元年的。本來看起來是真跡,但有了這個印跋,就只能說明是贗品啦。您老是教歷史的,一定會知道的,你這是考我的吧。」   「哈哈哈,逸誠呀,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博聞強記呀,連這個都知道,真不錯。現在的年輕人,熟知歷史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不錯不錯。」   姬老連用了三個不錯,來表示對我的嘉許。我不由得暗生慚愧,自己不過是在讀古醫書時,湊巧看到了這麼一段,又何談熟知歷史呀。   「不過,就算是幅贗品,也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也很具收藏價值。」   跟姬老又談了一會兒書畫,忽然聽得客廳裡大笑聲傳來,是易雪茜不知道跟蔣婷婷說到什麼,開心地大笑起來。   我暗自搖頭,她們倆倒是投脾氣了。   姬老看出了我暗自歎息,微微一笑,「茜兒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壞,急性子,一點火就著,你這一惹上了她,一時半會都說不清楚。」   一說起孫女,姬老就打開了話匣子,看來,對這個丫頭他還是憐愛有加。「從小就很自立,學習成績特別好,從來就不用家裡人操心。又很有些古代俠女的心腸,一副俠肝義膽,從小就愛打抱不平,她爸也是的,還送她去學了什麼跆拳道,經常打得人家男生鼻青臉腫的,不時有家長找上門來。」   他這話我聽著耳熟,易雪茜在水木裡不到半年,能打的名聲已經傳播在外。插了一言道:「聽說她的功夫是不錯。」   「你也聽說啦?」姬老抬起有些花白的眉毛問我,「我還當姑娘大了,以為現在收斂了呢。看她打扮地斯斯文文,我還挺開心的,以為轉性子了呢,想不到還是這個樣子。」   不錯,她在家裡是挺淑女的,可在大學裡根本不是這個樣子,還是收拾地跟個假小子似的。看來那次沒跟我拳腳相向,還是留了面子呢。   姬奶奶推開門進來,「看你們爺倆,一見面就說個沒完,也不知道幾輩子沒說過話似的,都多少時間啦,也不知道出來喝口水,大過年的就悶在屋子裡。」   姬爺爺聽到批評,像個小孩子一樣嘿嘿笑了兩聲。   「我都做好了飯了,逸誠和婷婷在這裡隨便吃點吧。」   「不用了,奶奶,我們還是回去吧。」跟這個易雪茜在一起吃飯,我心裡還真是沒譜,誰知道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那可不行!」姬老按住了我的手,「大過年的你們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和老太婆,怎麼也得給點面子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盛情難卻,蔣婷婷與易雪茜聊得投機,也願意留下來,沒奈何,只能留下。   席間,易雪茜只是與蔣婷婷不停地說笑,對我卻是看都不看上一眼。   吃著這有史一來最尷尬的一頓飯,我的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有時看我實在難受,蔣婷婷還想插言,跟我說點什麼,可不等我回答,又很快地被易雪茜拉了過去。   心裡有些不高興,就算我得罪了你,也不至於這個樣子吧,不就是無意中揪住問了幾句話嘛。   老兩口子對眼前的形勢自是心知肚明,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好說什麼,畢竟也沒發生什麼正面衝突,再說年輕人的事,天性恬淡的二人也不願意說什麼。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姬奶奶就不停地給我夾菜,姬爺爺也不時想出話題裡跟我閒聊,又把我剛才識別出假字畫的事情,跟大伙說了說,讓我覺得臉上有光,也是想沖淡一下氣氛。   蔣婷婷雙眼看著我,臉上顯得非常佩服,正要開口表揚上兩句。卻被滿臉不以為然的易雪茜拉了一把,又說起了另外的事情。連搶白一句都沒有。   其實不怕別人生氣,只要還理你就有轉機。可是在座就有那麼個人始終當我是個不存在,擺明是在叫板,何況還是個漂亮姑娘。其他人對你再怎麼好,無論如何都讓人難以提起興致。   有歷史記載以來,這是最鬱悶的一次做客。吃完飯,大家一起坐在沙發上閒聊,我更是坐立不安。   找了個空閒,就起身準備告辭。蔣婷婷冰雪聰明,當然也知道我現在的心情,也同意早點回去。   「好,回去吧,大過年的,早點回家。」姬爺爺拉住我的手,「有時間再來,還有好多事想跟你說一下呢。」   我嘴裡答應著,心道,除非不再碰上這個變態。   都準備告辭了,不想卻變故陡生,易雪茜竟拉著蔣婷婷不讓回家,說是來奶奶家好幾天了,連個玩伴都沒有,特沒意思。非得把她留下在這兒陪一晚上,好好說話。   這死丫頭就是這麼橫生事端,非得把我孤立掉才開心。蔣婷婷看來跟她聊得十分投機,雖然在推辭,但並不堅決。女孩子之間,不知道怎麼那麼多話好說,都說了快一個下午,還沒拉夠。   一番推辭之後,告別了姬老夫婦,我一個人開著車,怏怏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底去哪兒啦,誠兒,怎麼回來這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兒?」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老媽關心兒子,發現了我的情緒不高。   「沒去哪兒,到姬老家拜年去了。」這種事情也沒法跟老媽說。   「不對吧?」老媽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該不會是病了吧,要不就是早晚上熬的太晚了,洗洗腳早點睡吧。」   歪坐在沙發上,斜著眼看電視,也不吭聲。   突然讓我感動的一幕發生了,在家裡向來懶得動手的老爹竟然親自去端了一盆水來,「來,孩子,燙燙腳,早點去睡。」   聽到這,我的鼻子竟是一酸,只有家才是我永遠的避風港灣呀。我再不開心,也不能把情緒帶到家裡來,我的一點點不快,都會讓父母擔心,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   強裝起笑臉,把腳伸進了盆子裡,呀舒服。「爸、媽,你們這是幹什麼,我不過有點累了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那就行,這才是媽的乖兒子。」這些小伎倆,逃不過老媽的眼睛,兒子的一舉一動,都別想騙過她,她心裡知道兒子肯定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啦。   「對了,誠兒,剛才祁醫生打了個電話來,說讓你回來後給她回個電話。」   「真的,媽,你怎麼不早說。」一聽晨姐來過電話,我一下子來了精神,腳也沒擦,一下子就從盆子裡跳了出來,濺得滿地是水。   「你怎麼總是叫祁醫生、祁醫生的,聽著多生分呀。」   看著跑向裡間屋的我,老媽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回頭對老爸說道:「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門子邪啦。」   老爸倒是大肚地一笑,「管他呢,只要孩子爭氣就行啦。他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好的。」   雖然這樣說著,兩人卻都仔細地聽著兒子在裡間屋裡的電話說著什麼。   等我出來後,齊聲問道:「怎麼,明天還要出去?我們還準備讓你拉著我們去西城的胡叔叔家玩呢。」   「不行不行,我都跟晨姐說好了,明天一早去她家的。」   「看你這孩子,買了車,爸爸、媽媽卻一點都指望不上。」老媽小聲地嘟嚷著。   「你們打的去,回來我報銷還不行。」   「去,我們也不指著你,我們的錢還不是你的錢。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們也管不了你。最好能有個人管住你才好呢,你說你回來這麼長時間,在家吃過幾頓飯,跟我說了幾句話?還說你爸呢,我看你還不如他呢。」不想我的一句話,引發了老媽這麼多的牢騷,連老爸也給牽扯了進去。   果然老爸有意見啦,「你又說我幹啥。怎麼又繞到我頭上來啦。我們爺倆不是都在掙錢嘛。」老爸萬歲,真理解我。   「好,就你們掙錢,我是個吃閒飯的行了吧。你看看,不幾句話都衝著我來了。」老媽做出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對我們父子倆進行聲討。   一看媽媽的聲音高了起來,老爸立馬偃旗息鼓,表示自己堅決無條件的服從領導,我一看老爸都撤了,自然也不能堅持。趕緊巴結地走到媽媽身後,為她捶起了背。   媽媽舒服地仰起脖子,「這還差不多。」臉上的笑意也更濃,其實這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家庭生活。   一家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才更有家的味道。要是大家都悶不吭聲,她才會覺得沒意思。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假慇勤啦。」老媽推開我的手,站起來,「我去泡壺好茶,咱們一家人好好聊聊,好久都沒坐在一起這麼說話啦。把你大學裡的那些事情好好說給我們聽聽。」   難得一個溫馨的夜晚。   ***   第二天一早,我就爬起來,連早飯都不吃,發動起了車子,本來晨姐不知道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車,說要來接我的。   一想到晨姐,我的心裡就癢癢地,回來這陣子,光忙活眼前這點事情啦,連個跟她好好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我心裡有很多事情想跟她說說,想聽聽她的看法。當然,我更想擁著她那溫熱的身子,一飽我別來的相思之苦。   起的早,路上行人也不多。把車子提起了速度,心情已經非常愉快,僅有的一些不痛快,已經在昨晚的家庭暢談中煙消雲散,現在心裡就只想著見到晨姐的快樂。   開門的是晨姐,「哇,小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真是難得。」   趴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想你了才起這麼早的,不是說早起的鳥兒有飯吃嗎?」   她嬌羞地回頭看了一眼,在我的肩上拍了一把:「去你的,少給我亂說。」把我放了進去。   進到屋裡,偌大的房子裡靜悄悄地,一個人都不見。我就有些奇怪,大過年的,人都跑哪去了?   「咦,晨姐,家裡人呢?」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六章 明哲之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岐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晨姐向後院呶呶嘴,「我爸在後面鍛煉身體呢。」   我這才發現晨姐穿了一套雪白的長袖運動服,可能也是剛剛在活動,額上還有些許汗珠,鼻翼上也是斑斑點點,胸膛還在微微起伏。   「晨姐莫非也在鍛煉不成?」   「是啊,怎麼,我就不能活動活動嗎?這又不是老年人的專利。」晨姐微微一笑,看著我。   「要保持一個好的身體,就得從年輕時打基礎,等到年齡大了,身體差了,再想起來鍛煉可就來不及了。」又開始了她那套作為醫生的說教。   不過她說的非常有道理,年輕時不加注意,縱情於多姿多彩的生活,趁著身體好,毫不吝嗇地揮霍,只怕未到年老身體便已虛弱。不由對她的說法,大加贊同,頻頻點頭。   「爸爸多年來就很注意保養身子的,工作這麼辛苦,卻一直沒忘記鍛煉,所以他的身體到現在也是很棒。」   「祁伯伯值得我們學習呀。」由衷地佩服。想我們的父輩在少小時分缺少各種娛樂設施,不似現在的小孩們整天呆在電視、電腦前面。別的不說,走在如今在大街上,碰到幾歲的小孩子戴付眼鏡,絕對不會有人感到奇怪,更別提在校學生啦。   前輩們小時候就不算不幫著大人幹活,也會跑到外面和小夥伴們玩耍,而不會呆坐在一個地方,整天都不挪動一下身子。所以到了他們年齡大了,身體也大抵都算不錯,而現在的年輕人到了老年,可真就不好說了。   晨姐怎會想到短短幾句話,就引發了我這麼多的感慨,笑著打斷了我的思考,道:「貧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大幹部呢。」   聽她說得有趣,我也沒回嘴,又問道:「那雲姐和克誠哥呢?」   「人家呀,三十那天就回婆家去了,剩我一個陪老爸在家,多沒意思。他們可能今天下午才會回來呢。」說完還嘟起了嘴。   只要在家裡的時候,她就特別像個小孩子。我伸出一根手指,抹去了她鼻翼上的小汗珠。   晨姐沒反應過來,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晨姐,不用這麼緊張吧!」誇張地甩了甩手,好像有許多汗滴一樣。   「樣。」晨姐不依地道,「去你的吧,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啊。」   「沒有啊,我可是一點沒變的。」晨姐的薄怒輕嗔,反而給了我一種想擁她入懷的感覺。   「不跟你鬧了,爸爸快回來了。」   「那咱們去看看祁伯伯吧,看他在幹什麼?」   「我才不陪你呢,還要準備早餐,自己去吧。對了你吃了早飯沒有,要不要也來一份?」   ***   很快我就看到了在後院裡鍛煉的祁伯伯,本來以為他在打個太極什麼的,想不到卻是拿了一桿長槍在耍,玩的虎虎生風,挺有氣勢的。   不由叫了聲:「好!」   聽到有人讚揚,他擺個姿勢,收住了槍,   看他停了下來,叫道:「祁伯伯過年好呀,打擾你的雅興了吧。」   「呵,是小域來了,好哇,正好今天沒什麼事,待會兒咱爺倆好好聊聊。」拿了條毛巾擦著汗水,走到了我的面前。   「祁伯伯精神這麼好,看上去身體非常棒,生意做得肯定也很順利吧。」   「還行吧,我都到這歲數了,也做不了多久聽。倒是你,怎麼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才記得來看我?」   「不是怕您忙嘛,過年有空了,才來打擾一下。」   「哈哈,你這大學上的,會糊弄我了。開了玩笑,我現在就願意跟年輕人在一起工作、說笑,看到你們我就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些,走,屋裡說去。」   在沙發上小坐了一會兒,祁永年沖了個澡,換了衣服出來。這時晨姐準備好了早餐,端到了桌上。   趁她放下牛奶再去拿其它東西的功夫,祁永年衝我笑了笑,「怎麼樣,小域,我女兒還不錯吧。」   被那雙洞悉世事的眼睛盯著,我的臉一紅。以他的閱歷,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一番深意,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年輕人,不用這樣,男子漢大丈夫,但求俯仰於天,無愧於心,無需考慮太多,我那時可不像你這般容易害羞。」   灑脫,我只能用兩個字來評價祁伯伯,卻想不出什麼來回應於他。自問漸漸入世,可在他這樣的商場老狐狸面前,還是顯得稚嫩地很。   幸好晨姐又走了出來,擺好了杯勺。見爸爸開心地笑,而我則臉紅過耳。瞪了祁永年一眼,「爸,你又逗他了。」   祁永年哈哈一樂,卻不回答女兒的問話,率先拿起筷子,「來,吃東西吃東西,嘗嘗我女兒的手藝。」   桌上不過是牛奶、麵包,還有幾小菜,何談得上手藝之說,祁伯伯此言,也有些說笑的意思。但也看出他們父女之間相處極是融洽,作為商界鉅子,祁永年在家中只是一個慈父,家中溫馨的氛圍,竟如我在自己家中一般無二。   看來還是老媽英明,一家人在一起如果不說說鬧鬧,就不像一家人啦。   「爸---。」晨姐端起一杯牛奶,硬塞到祁伯伯的嘴邊,要堵住他的嘴巴。   還不忘回頭白我一眼,「快吃你的。」咦,這事跟俺有什麼關係,也給牽扯了進去。   ***   一段難得的清閒時光,看得出祁伯伯心情極佳,泡壺好茶,跟我擺起了「龍門陣」。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品茗聊天啦。這種閒下來的時間感覺也很美,有睿智的祁伯伯一起談心,更有如花解語的晨姐在一邊推波助瀾。   「小域會不會下圍棋,陪我來上一局。」   「我只是會走子而已,小時候在少年宮學過一陣子,後來好幾年沒摸過棋子啦,早給忘得差不多了,怕沒法陪您盡興。」   「呵呵,沒關係,我在部隊時可算個高手呢,也是很少有空玩的,咱倆正好半斤八兩,晨晨,去把我的圍棋拿出來。」   「我來當裁判,老爸你可不許耍賴噢。」晨姐把棋盤在小方桌上放好。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有這麼說自己父親的,你說什麼時候見我耍賴過?」   果然,開始就覺得生疏之至,只想著了點最基本的東西。而祁伯伯雖然自稱也很少玩,但他有了對手,肯定還是抽空玩上幾盤,而且當年的水平就挺高的。   第一盤下來,我就輸了個一塌糊塗。就連晨姐都在旁邊說道:「哎呀,太臭了,還不如我呢。」   興致出奇地高,祁伯伯並沒有因為我的水平不高,就不想玩了,偏偏說我有幾手下得很有意思,說明我還是很有天分的,要跟我好好大戰幾局。   不能太讓他小瞧了,用上我的異能,看看他腦子裡都是怎麼想的,我再有的放矢,可能就會大有收穫。   果不其然,一下子局面就好看了許多。晨姐輪番出現在我和祁伯伯兩個人後面,一會兒趴在我的後面,一個伏在父親肩上,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當他進入長考,精力特別集中的時候,我就不能看到他的心中所思。看來我的異能還是有局限性的,當人的精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就不能穿越。   另一個發現卻讓我驚奇不已,因為我下得比較慢,祁伯伯在想下棋的時候,不能地會與做生意聯繫起來。   都說是「商場如戰場」,其實下棋又何嘗不如是呢,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僅是棋力的考驗,成了兩個對手之間鬥智鬥力。   難怪他會是一個如此成功的商人,在棋盤上也能看到他的風格,開始時氣勢恢宏,大開大闔,在緊要的關頭,則小心謹慎,生怕有一點紕漏,但正是因為如此,也限制了他最大限度的發揮,在某些時候,會坐失良機。   把思路用到了下棋上,把它跟平時的事情聯繫起來,大處著眼,小處下手,自己都能覺得出來,棋藝有了明顯的進步,這是一種驚人的變化。看來也棋也是要講究天賦的,那就是對棋的理解,而不僅僅是下棋本身。就事論事,是人性的一個弱點,而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才是大成者的先決條件。   到了第三盤下完,兩人堪堪下成平手,「小域真是個下棋的天才呀,進步太快了,有出息。這樣下去,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對手啦。」   聽著他的誇獎,我有些不好意思,謙虛了幾句,有些心虛地看了看他。   祁伯伯衝我擠了擠眼,我也會意地一笑。晨姐伏在他的肩上,得意地直笑。孰不知,只有她一個人是蒙在鼓裡的。   在這盤中間,她偷偷地拿掉了祁伯伯的一個棋子,不僅我注意到了,他也覺察到了,高手對自己布下的一個妙著突然不見,怎麼會一無所知。儘管晨姐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在她離開去倒水的時候,祁伯伯衝我一笑,「小域,人說女生外向,這可是一點不假呀。」我只是低頭裝作思考,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再下的時候,我們之間的差距就並不是很大,每人長考的時間都有所加長。本來下棋就是為了娛樂,也不爭一時勝負,加上晨姐不時攙和,藉著棋說起話來。   「祁伯伯,你建的那個住宅小區,快竣工了吧?」   「快了,馬上就要封頂了。對了,我還答應要送你一個單元的。」   「爸,人都說不要了。」晨姐在一旁插嘴說。   「不行不行,我可是功必獎,過必罰的。我祁永年是講信用的。」   「祁伯伯,您也別太見外了,如果要實在堅持,到時我真要買的,你就讓手下以最優惠的價格賣給我總行吧。」   「先不談這個了。最近我接的工程可真不少,又得進些新的建築設備,這不,昨天大年初一,還簽了個合同,請外商吃飯呢。」   「這幫傢伙,也不知道咱們過團員年,還來搗亂。」我脫口說道。   「他們才不管呢,只要不是自己的法定休息日,就世界各地的去搗亂,哪管別人過不過年。」晨姐也頗有微辭。   「誰讓咱們是要排著隊要買人家的東西呢!」祁永年無奈的長歎一聲。   專利和技術都掌握在別人手裡,要做比較大的工程,沒有進口的機械確實又難於完成。因此明知是給人家送錢,還得顯得開開心心的樣子,甘願挨宰。   不由得傻傻地想:什麼時候,我們國家富強,科技發達了,一切盡在掌握,其他人都要看我們的臉色行事,就好了。到了我們的法定節假日,世界都會為了我們而歇業,因為這時候主要的供貨商和先導者都在休息了。那裡再過年時,看誰還敢來騷擾我們!   「下子呀,想什麼呢?這麼傻笑。」不知何時,晨姐已經到了我身後。   「噢,沒有。」把眼神轉到了棋局上,接著剛才的話題,對祁永年說道:「不管老外怎麼樣,您的生意可是越過越大了。」   「跟你說吧,我做生意可是有秘訣的,你們兩個聽著,可別到處亂說,要不到時會把我抓進去的。」他開了個玩笑。   「快說,什麼秘訣。」我的好奇心大起。   「爸,你又跟個小孩子似的,就快告訴他吧。我們當然不會亂說的。」晨姐發起了嗔。   「好,告訴你們。要想發達,最主要的就是要做好『兩個市』。」   「兩個市,什麼兩個市?」我一下子有點轉不過來。   「兩個市嘛,一個是市場,這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市場,什麼都是白搭。另一個是市長,只有聯絡好了,一切都能事半功倍。」   我豎起了耳朵,真是前所未聞。「現在有些機制不完善的情況下,你如果不搞好跟政府部門的關係,那簡直是寸步難行。可是這主管部門又太多了,你要一個一個環節去走動,可就太難了,不小心漏下一個,意外可能馬上發生。所以就要直接跟主要領導搞好關係,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   正聽得起勁,突然耳朵吃痛,「晨姐你幹什麼呀?」   扯了扯我的耳朵,「你小子,年紀輕輕,不要對這些黑暗的東西這麼來勁好不好?生活中還是光明的多,聽多了這些負面的東西,會失去對美好生活的信心。」她顯然不想讓我把社會想像成這般模樣。   「晨晨,這怎麼是黑暗呢?」對女兒對我的虐待沒什麼反應,倒是對反對他的話提出抗議。   「你們還不太明白,看看世界上這些著名的大跨國公司,那個不是靠政府發家的,他們都有專門的部門與本國政府及外國政府搞關係。這些大公司的擴張史,都與政府行為密不可分。你看〔國際商用機械〕,現在做的都是高科技產業吧,其實他們就是靠二戰時生產軍火及軍用通訊設備發的家。」   祁伯伯喝了一口水,也忘了下棋,「還有那個〔國際航空公司〕,別看天上飛的很多飛機都是他們生產的,但人家真正賺錢的產業,卻是生產軍用飛機。所以這些大公司,都與政府保持著非常密切的聯絡,很多政黨參加競選的費用都是由他們出的。」   這些典故,我大都在書上看到過,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從祁伯伯嘴裡說出來,給我這麼大的震動。有了他的詮釋,意義又自不同。經商一道,真是玄奧無窮呀!   「爸,這下完了。」看著目瞪口呆的我,晨姐說道:「一個好好的少年就這麼被你給毀了。看他的樣兒,已經完全入魔啦。」看著口水都要流下來,晨姐伸手替我擦擦嘴,忘了顧忌父親的眼光。   「小域,晨晨說的也不無道理呀。我也覺得你現在去做生意,有點捨本逐末之嫌。聽說,你已經經營了兩家店,而且做得還不錯。」   能得到這個商界鉅子的誇獎,頗感得意,就沒怎麼仔細聽前半句。「是呀,現在還算不錯。」   「可是你還小,這麼早進入商界,並不一定是件好事。」   「為什麼?」我吃了一驚。   「年輕人,我30歲以後進了這個圈子,到如今算是深知其中的三昧。俗話說『無商不奸』,其中的辛苦外人難以知曉呀。這商場可是一條不歸路,既然做生意,就得全心投入,唯其如此,才能有發展。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就得處處小心,人情上漸漸就會變得薄涼,殘酷的現實要求你不得不如此。」   我聽著他的話,沒有出聲,可是適才的一絲得意卻完全不復存在。   「在這個圈子裡久了,真正的朋友就很少了,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與你交往的原因,總是能讓我想起那些純真的時光。見人總要帶著三分笑,心裡卻各有各的小九九,這就是商界。」   「爸!」晨姐動情地叫了一聲,卻沒有再說別的。   「聽我說吧,孩子們。小域,你現在年輕,可能認識不到。早早地進入這裡面,慢慢就會磨滅掉你的真誠,孰不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有一顆赤子之心。外面都說做生意要講究誠信,其實這不過也是一句廣告詞而已,商人都是要求利的。只要你開始做生意,無論初衷如何,最後都要一切以盈利為目的,這也就是你天性泯滅的開始。」   「祁伯伯,您教導得是。」不能不說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這可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所以呀,我希望你還是能趁年輕多多享受一下生活。等再大點,一切定型再做不遲,我也知道你是不會甘心寂寞的。但晚入總會早入有好處的。晨晨告訴我,你在許多方面很有天賦,所以最好能多搞些技術性的東西,也好多進行積累。像我現在想搞點什麼成果也不可能了,可悲呀。」   「祁伯伯,您也別這麼說,大家都說您做得非常成功呢。」   「成功。」他的聲音裡透著一點悲涼,「是呀,算是成功吧。晨晨的媽媽早早地拋下我們去了,倒是落了個清靜,可我在外面,為了賺錢,為了應酬,還得逢場作戲,我對得起她嗎?」對過世妻子的懷念之情溢於言表,眼圈也有些紅了。   「別說了,爸。」晨姐已經輕輕抽泣起來。我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她也沒反抗,任我撫慰著。   「看我這老頭子,大過年的說這些喪氣事。」祁伯伯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轉了話鋒,「小域,你發現了沒有,如今很多經營成功的傢伙,一般都不讓自己的子女再涉足這個圈子。都是花錢讓他們轉向技術方向發展,一為已錯豈可再為呀,『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呀。」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我雖然非常看好你的才能,也不希望你過早地把精力全放在這上面,偶爾為之,當然沒什麼不可以的。」晨姐已經止住了悲聲,他也笑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還算有點錢,你們要是缺錢花,就儘管跟我說,不是太過難為自己,反正我已經這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呀?」   被他的話逗笑了,覺得心情好多了:「祁伯伯,你這一說,我也明白為什麼『豪門多逆子』啦,就是被錢多給害得。那些少爺們揮霍著前輩掙來的錢,不知道珍惜,弄不好把自己給弄了進去,看來還是自己少賺點花得踏實。」   「哈哈!」祁永年笑出了聲,晨姐也從後面捶了我一下。   「同理可得,您的饋贈,我是堅決不能要的。」   「好小子,有你的,跟我繞圈子,好啦,不給你了。省得我賠了錢還落不到好,不如我自己花了痛快。」他真是詼諧有趣,有意思。   「來,下棋下棋。對了,晨晨,中午吃什麼?」   ***   下午仍是我們三人在一起談笑,心中的疑問也是趁機向祁伯伯問出,碰到我這麼虛榮好問的,他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不是姐姐和姐夫回來啦?」正在說得高興,外面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晨姐站起來說道。   就在這時門開了,果然是祁雲姐和克誠哥回來了。   「有客人呀,看來我們不回來,你們過得更好?」祁雲姐見到了我,笑著說道。   祁雲姐給人的感覺總是這麼舒服,我站起來跟克誠哥握著手,順便問著她:「雲姐,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白了我一眼,「你就知道吃。」拉著姐姐,「祁雲,你過得還挺美的,害得我跟爸爸在家沒好吃的。」   「你個懶丫頭,就不會學著做呀,照這樣子,以後誰肯娶你呀。」祁雲說著話,掃了我一眼。打開隨身的袋子,從裡拿出了一包東西遞過來。我喜歡這種溫馨的家的感覺。   「要你管。」晨姐沖姐姐不依得說道。說著,姐倆兒跑到裡屋說悄悄話去了。   黃克誠坐在沙發上,我倒了杯茶給他。   「克誠哥,好久不見了,還好嗎?」   「你們兩個先聊著,我去打個電話。」祁永年說完上樓去了。   「哎,還湊合吧。」明顯地看出他的精神不太好。寒暄著說些客套話,我非常奇怪,黃克誠這次一反常態,沒有跟我聊他的那些IT方面的事,這可不太符合他的一貫性格,莫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就是我問到他這方面的問題,也是隨口應著,失去了一貫的熱情。他看到了擺在一邊的圍棋,「來,逸誠,咱們兩個來玩一盤。」   想不到,他才是真正的高手,一直到吃晚飯,我用盡各種方法,也沒能討到一點便宜。   ***   陪著他們一家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飯,這祁雲姐是比妹妹做的好,滿滿一大桌子,比中午幸福多了。   「我的車不開了,小誠,你拉我回去吧。」晨姐一副懶懶的樣子。   「你們要走呀。都住這兒得了,反正咱們家有的是地方住。」祁雲姐挽留著。   「不行啊,老姐,明天要上班的,我明天下午還回來總該行了吧,你就做了好吃的等著吧。」   「好吧,好吧,快走,省得惹我煩。」雲姐做了生氣的樣子,把我們向外推,「永遠都不回來才好呢!」   祁永年和黃克誠翁婿兩人看慣了姐倆鬧騰,都是笑著不說話。只是跟我握著手,讓有空常來。   祁雲把我們送到院子裡,我去發動車。   「哎呀,我的包忘拿了,小誠你先等我一會兒。」晨姐又跑了回去。   趁此機會,祁雲姐拉住我的胳膊,嚴肅地樣子:「逸誠,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我點了點頭,什麼事情搞得這麼嚴肅。   「我問你,你是不是對我們家晨晨做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好一陣子啦,我老是覺得她不對勁,跟以前不太一樣。」   我的心一跳,腦子一響,她的眼光真厲害,硬著頭皮說道:「雲姐,沒什麼呀,我們挺好的。」   看我的樣子,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也沒怪你什麼呀。臭小子,告訴你啊,我們家晨晨別看比你大那麼一點,可也單純的像個孩子。」   不管妹妹多大,在姐姐眼裡,永遠是個小姑娘。「不管怎樣,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多關心著她點,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她。我看她對你跟別的男孩子可完全不一樣,你要是敢欺負她,我---」   「我來了。」晨姐歡快的聲音跳躍著,人走了過來。   「去吧,姐姐跟你說的話記住了啊。」我無言的點頭。這話何用她說,我怎麼會對不起親愛的晨姐呢。   想及此處,我的心一動,今晚是不是可以---?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七章 相思成灰   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   金蟾嚙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   賈氏窺簾韓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年間的晚上,人也極少,我把車子開得飛快。彷彿又找到了當初在軍營裡訓練場上,開著一輛三輪汽車飛奔的感覺。   「小誠,怎麼開得這麼快,你趕時間?」晨姐幽了一默。   正巧進鬧市區的這個路段燈火很少,比較黑一點,「晨姐,你不知道現在月黑風高夜,正是那個什麼的時候嗎?」   「死樣。」晨姐在我的胳膊上推了一把,「你要去搶劫呀,那也得先把我放下,省得你進去了沒人去看你,給你送好吃的。再說了,這春節期間,銀行和店舖都不營業,你找來那麼幾個錢,連壓歲錢都不夠呢!」   「喂,同志,說什麼呢。我可是守法公民。」聽著她的話,就想到她說的年前買的衣服算是給我的壓歲錢。冷不防伸過嘴去,在晨姐的臉上香了一口,「再說了,我這人只劫色,不劫財的。」   開車看著前面,沒注意晨姐的臉紅了沒有。只聽她說道:「好好開你的車。」卻沒對我的言論發表任何評價。她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到了樓下,停下車子,「小誠,陪我走走吧,咱們很久沒有好好地說說話了。還是爸爸說得對,男人是不能放出去經商的,什麼時間都沒有了。」   聽她的聲音裡有些怨氣,可這跟經商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我也沒說什麼。默默地陪著她走到了樓前的花池裡。   隆冬季節,天氣雖然不是太寒冷,也只有幾株冬青還在倔強地透著綠色,給這昏黃的冬日增添一些色彩。   晨姐挽著我的胳膊,我也就伸手攬著她的纖腰。她舒服地把身體倚在我的肩上,顯得很滿足的樣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姐姐?」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都好久沒有這種感覺啦。」晨姐的腦袋在我的鼻子下面搖了搖,幾絲長髮逗的我的鼻子癢癢的。   慢慢地踱行在花壇之中,一陣冷風吹過,晨姐打了個寒噤,把身子往我懷裡靠了靠。更用力地抱住了她,這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晨姐在我的懷裡,感到特別充實。   「冷嗎,要不咱們就回去吧。」   「不,我還要再走一會兒。」她的口氣裡沒有一點姐姐的意味,只是一個愛撒嬌的、惹人愛憐的小女孩。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晨姐的身上。   仰起頭看了看我,在四周微弱的燈光環繞之下,她的眼眸中顯著熠熠的光,絲絲柔情都要滲將出來。   低下頭去,吻上了她冰冷的唇。   沒有抗拒,也沒有羞怯,晨姐熱烈地回吻著我,香唇很快就變得火熱,一聲輕「唔」,從嘴角邊緣溜了出來,雙手熱情地環上我的脖頸。   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身,只盼這一刻永遠也不要停止。   「放開呀,你想憋死我呀。」含糊的聲音響起。   不捨得移開了嘴巴,仔細回味唇齒之間的餘香,回味時聲音太大,晨姐害羞地把頭埋在了我的胸前。   「這種感覺好美,真希望能永遠如此。」撫著美人柔順的長髮,由衷感歎。   一隻小手輕輕地捶在我的胸上,「貪心鬼。」   捉住這只搗亂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有點涼,用自己的手緊緊攥著。   半天,晨姐抬起頭來,「小誠,你上了這半年大學,除了搞了個咖啡館,還干沒幹點別的呀?」   「什麼別的?」   「還用問?就是有沒有發掘到個漂亮姑娘,什麼的呀?」   天啊,問這個。嗅了嗅鼻子,「晨姐,這味道可不對呀?我幹點什麼,許洋姐還不向你匯報?」   「哼,她呀,我還怕她監守自盜呢!什麼事情還不是護著你?」   我的心裡一動,想起了與洋姐一起去跳舞的那個晚上,不知道那算不算,當然她也一定不會把那個事情告訴晨姐的。   突然又想到了易雪茜,就把這件事情當作笑話說了出來,還帶點委屈地把昨天在姬老那兒遇到的情形也告訴了她。   晨姐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別是那丫頭也對你有意思了吧!」   我的天,這就是她的看法?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她是不知道易雪茜那個凶巴巴、帶搭不理的樣子。   幸好我現在已經變得乖巧一些,知道不能在這個話題上太過糾纏。「晨姐,今天克誠哥是怎麼回事呀?我發現他情緒不高。」   「你問他的事情呀,咱們回去吧,邊走邊說。」晨姐把一隻手插進了我的口袋裡,拉著我向公寓走去。   「他和人合夥開的公司在年前破產啦。干了兩年,錢沒賺著,倒是賺了一堆東西回來,都在車庫裡堆著呢。白幹了兩年,一無所獲,他能不著急上火嗎?過完了年,還不知道幹什麼去呢。也是的,就他那個直性子,只知道埋頭鑽研、幹活,人家把他賣了都不知道,能掙錢才是怪事哩。」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那他怎麼不去祁伯伯的公司找份活幹,以他這樣的幹將,幹工作也一定不會錯。」   「他呀,就說去那專業不對口,雲姐因為這個還跟他生氣呢。」   「大富不是也有自己的服務器嗎?我看讓他做個網管就挺好的。」   「還不是總想幹點自己的事業,嫌要受人管,不自由,可他又不是做生意的料,真拿他沒辦法。」   我聽了一笑,不是嫌不自由,真要去了大富,誰敢管他呀,是怕別人瞧不起吧。不過,他雖然干管理差點,卻真是個干業務的好料。   到了屋裡,一股熱浪迎面而來,「呀,好溫暖。」回頭看看晨姐,她披著我的外套,長長地包住了大半個臀部,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什麼好笑的。」她扒下我的外套,扔在沙發上,「陪我在外面呆了這麼一會兒就嫌冷。哼。」   「沒有的事,」我陪著笑臉,「就算陪姐姐在外面過上一個晚上,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嗯,虧你想得出來,想凍死我呀。」   「我---」我無語,嘴怎麼就這麼拙,怎麼說都到不了點子上呢。   「怎麼,沒話說了吧?洗洗澡,早點睡覺,連著兩個晚上都沒好好睡覺啦。今晚你睡陽台啊,聽到了沒有?」   「為什麼?」我低聲嘟嚷了一句。還想能鴛夢重溫呢,怎麼這麼快就給發配了。   晨姐瞪了我一眼,沒做任何解釋,嘴角邊上卻有一絲淺笑流露出來。自己先跑去洗澡了。   「去吧,該你了。」丟了一塊浴巾給我,也不讓我好好欣賞一下美人出浴後的情形,一個人跑到裡屋去了。   草草洗完後出來,見臥室裡的門已經關上。不是吧,真的要讓我一個人睡。   在客廳轉了幾圈後,到沙發上坐上,又站起來。悄悄地走到晨姐的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再折回。   如是者折騰了半天,又回到了臥室門口,裡面的燈還沒關。猶豫了半天,壯起膽子把手放到了扶手上。下了決心扭了一下。哈,門沒關,有門。   無聲地推門走進去。床上開著一盞小燈,晨姐蓋著被子躺著,面前擺了一本書,卻沒用手拿著。   走過去,隔著被子推了推她的肩膀,扭了扭身子,沒理我。壯起色心,輕輕地爬到了床上,悄悄掀起被子拱了進去。   「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睡那個屋嗎?」一副剛發現我進來的樣子。   「我一個人睡不著,害怕。」說完把手輕輕伸了過去搭在她的腰上,隔著薄薄的睡袍,感受到了她溫熱的身子。   「去你的,個大騙子。」晨姐一笑出聲,「你還會知道什麼叫害怕?」   「好好躺著,別動我,我好困呢,想在這兒就老實點。」用手拍了一下我在她身上活動的左手。   都半年沒在一起了,也不要這樣吧,沒覺得自己犯什麼錯誤呀。管不了這麼我,抓住晨姐的身子就扳了過來。   「好姐姐,我想你了。」   「嗯」了一聲卻沒什麼反應。   手悄悄地從睡衣下面伸了進去,到了她光滑的後背上,一種滑膩至極的感覺。   一股火「騰」地一下,從我的心底升起。顧不上再溫柔地撫摸,手繞回來,一下子就到了那豐挺的胸上。   並不甚大,但用雙手卻無法掌握,那種充實,堅挺,似曾相識又有些陌生的感覺,讓我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心頭火起,忍不住就用手蹂躪起來。   「別,小誠,別這樣了,我會很難受的。」晨姐的呼吸也明顯急促起來身子也變得僵硬。   「我不管,我就要你。」美人在懷,怎肯放過。   「今天真的不行,我那個來了。」美人無奈的說道。   「什麼那個,大過年的,姐姐不要騙我呀。」遊走的祿山爪碰到她的底褲,觸到了厚厚的一沓,原來這就是那個,完了,真的沒戲了。在心中重複了千萬遍的美夢,就這麼破滅了。   「看你那個樣兒,一個大男子漢也不知道害羞。」事情攤開說清楚,晨姐也就放開了心懷,不再故意躲避。   「咱們還可以說話聊天呀,又不是非得那個。」說完後,晨姐的臉兒一紅。   看她的樣子真是誘人,我的雙手不再逞兇,伸過去搭在她的肩上。   「好了,乖,姐姐明天買糖糖給你吃,好不好?」這是自從我們之間有了親密接觸之後,她第一次對我自稱姐姐,還用的這種哄小孩的口氣,調戲著我。   伸手在她的臀部輕拍了一下,「大膽,有這麼調戲自己老公的麼?」   隨手一拍,卻意外地使晨姐身心蕩漾,身子一軟,就粘到了我的身上,雙手也緊箍上我的脖子。   隔著薄薄的衣衫,胸前的兩點突起,緊緊地壓在我赤裸的胸膛上,產生了一絲麻麻的感覺,柔軟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也與我緊緊地粘在了一起。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熊熊慾火,身體產生了一種非常尷尬的狀態。   晨姐自然也覺察到了我的變化,也不離開,反而在我耳邊呢喃道:「我的小老公?」   此時的她,與我一樣,臉頰盡赤,再聽到如此溫存的話語,我緊緊地摟住她柔軟的身軀,又熱烈地吻了上去。   兩人都是情動至極,這一吻極盡纏綿。我的雙手又忍不住在晨姐的身上進行新一輪的探索。唇分,晨姐的身體已是不住的顫抖。   當手再次觸到那厚厚的一沓,我的手一滯,強迫自己壓抑下極端高漲的情慾,畢竟還是有所顧忌。雙手停止了動作,在晨姐緊繃的背肌上輕輕撫弄,安慰她緊張的心情。   慢慢地晨姐終於也放鬆了下來,羞澀地從我的胸膛之上抬起了頭,如絲的媚眼橫了我一下,「你想害死我。」又埋了回去。   「晨姐,這樣抱著你的感覺也是非常之美。」   「嗯!」她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好半天才吐氣如蘭,輕輕說道:「我也願意這樣伏在你的懷裡,好舒服。」   不再言語,慾火漸漸褪去,享受著這無盡的溫存。   有頃,晨姐輕輕道:「誠兒,你有沒有與別的女孩子這樣過。」   天啊,這是什麼世道,我做得如此好,她還要如此說,別說沒有,就算是有過,此時此刻我也不會說的。   「晨姐,我有一個新的想法,想跟你說說。」這種問題還是不要討論的好。   「嗯,你說吧。」   這注定是一個有情無慾的美好夜晚。   ***   清晨醒來,晨姐還蜷縮在我的懷裡,睡得正香,一隻胳膊也被壓得麻麻地。   看著懷裡沉睡的美人,我的心裡一片空靈。美人傾心如斯,夫復何求。她已經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與我,又有什麼會比如此信賴更讓人心滿意足。毫無疑問,晨姐將會成為我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晨姐輕輕地動了一下,一隻雪白的胳膊伸到了被子外面。嘴裡嘟嚷了句什麼,又靠在我的胸前沉沉睡去,克制著不移動自己的身體,以免驚擾了她的美夢。   經過了這一番靈與肉的洗禮,自覺心底澄明一片。清心吟歡暢地在我體內流轉,奔騰而毫無阻礙,使我心境一清。   週身更覺舒暢無比,低頭看看懷中的美人,堪稱完美無瑕的臉龐,熟睡中的雙眸伴著細長的呼吸,不時輕輕閃動,不修自美的雙眉,挺直的瑤鼻,小巧的嘴巴,右頰上淺陷的梨渦,真是上天的傑作。   原來她的酒窩真的只有一個,一個會心的微笑浮上了我的臉。幸福溢滿在心房,衝著那個可愛的小漩渦伏下了自己的嘴巴。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八章 再度交手   最近一陣子比較忙一些,請大家原諒上傳比較緩慢。   天地英雄氣,千秋尚凜然。   勢分三足鼎,業復五銖錢。   得相能開國,生兒不像賢。   淒涼蜀故伎,來舞魏宮前。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沒有所謂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心與心的交往,仍然使我感到非常充實,精神非常之好。   節後的幾天裡,我都過得非常愉快,每天裡走師訪友,直到初六,我的逸誠科貿正式開張營業。這幾天正是痛快享受的好日子。賺錢也好、學習也是都為了快樂,我已經在感受快樂啦。   祁伯伯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雖然已經放手讓舒大哥去做了,但仍然希望改革的力度更大一些。在跟舒會來好好切磋了一番後,我不再盯在店裡,又開始了自己快樂的生活。   這天流躥到學校,又見到了黃老師,她因為教學出色,又帶了一級畢業班,所以又早早地開學了。老師的話總是給人向上的力量,得意弟子的到來也使她非常開心。   高高興興地回到家裡,突然發現小雯雯也在。   「雯雯,怎麼有空來了?」這幾天由於她們家裡客來客往,除了初一拜年時見過她,一直都沒有照面。   「怎麼,我來不行嗎,你又不去找我玩?」   「行,當然行了,好雯雯來做客,哥哥自然大大地歡迎。」   「哼,口不對心,這幾天就知道一個人出去,也不知道帶上我。」   「看你們兩個,一見面就打嘴官司。今天你王姨去徐老師家了,雯雯在咱們家吃晚飯。」媽媽樂呵呵地說道。   吃完飯,雯雯又膩在我的房裡不肯走,非要讓我教她玩最新出的網絡槍戰遊戲「宇宙傳奇」。其實現在很少玩遊戲,業餘時間並不多,趁此機會,自然也想痛痛快快地玩一把。   總算我的底子比較「紮實」,又比較有天賦,在這大同小異的遊戲前,經過簡單的熟悉,就能自如地PK。   「誠哥哥,你好厲害,這麼快就能玩這麼好,該我了吧,還是我告訴你這個好玩的呢。」   不情願地把鼠標交給她,才知道自己玩心也是很重,也許在這個年齡,我給自己壓的擔子太重了,作為一個男生,本性還是非常好動的。卻非要努力使自己顯得很成熟的樣子,真是有點捨本逐末,仔細想想,我以後的創業的時間還有的是。錢賺了,手頭寬裕了,卻也失去了很多年輕人應有的樂趣。   「你別走吧嘛,我就要你坐在這兒看我玩。」雯雯先把我按到椅子上,自己舒舒服服地把身體偎在我的懷裡,悠閒地移動著鼠標。   少女的悠悠香氣不停地衝進我的鼻腔。   「阿誠呀,今天你王姨不在家,你一會兒過去跟雯雯做伴,省得她晚上害怕。」老媽也不記得敲門,把我們兩人嚇了一跳。   還好她並沒有進來,好像是偷笑了一聲,退了出去,重重地帶上了門。   雯雯調皮地回過頭來,衝我吐了吐舌頭,「哎呀媽呀,好危險。」   就在這個功夫,她已經光榮犧牲,第N次被幹掉了。   惱怒地把鼠標一丟,轉過身來,把兩條胳膊環在我的脖子上,「氣死我了。」   少女一副孩子氣,非常可愛的神態惹得我微微發笑。   「你---」小雯埋怨的話語還不曾出口,已經被我堵住了嘴巴。   毫無徵兆的熱吻,把她想說的給留在了肚中。   經過我的不斷錘煉,小雯雯現在也變得非常敏感,反應非常熱烈。差的就是最後一關了。今天晚上正是個大好機會,媽媽給了我一個那個入室的機會,那麼要不要好好把握呢?   想到這裡,一絲微笑浮現在我的臉上。雯雯心裡本來就比較緊張,生怕老媽會隨時進來,保持著高度警惕,我的笑容也沒逃過她的眼神。   一下子推開了我,「討厭啦,笑得一點不正經。」卻仍然兩手攀著我的脖子。   「誠哥哥,你今天陪我在家,可不許使壞喲。」   原來她也想到了,明白了還這樣子對我,如今的小女孩腦子裡究竟想的都是什麼。   我的內心鬥爭還是比較激烈,儘管雯雯對我也是情苗深種,可畢竟是個剛上完高一的小女孩,如果過早地什麼啦,會不會對學習有影響?   但不管怎麼說,眼前的溫柔我還是要享受。正準備再進一步動作,忽然外面大力地砸門聲響了起來。   「來了來了。」媽媽應聲去開門。我和雯雯也不捨地分開,整整衣衫,準備到外間去。   「阿姨,過年好呀。」聽聲音熟悉之至。   「是大可哥哥吧。」雯雯趴在我耳邊輕聲道。   「還會有誰!」我沒好氣地說道,像這種晚上砸門來拜晚年,而且還叫得聲音這麼響,除了大可還能有誰。這倒好了,剛才思考了半天的事情,肯定再也不用費心思了。   「哇,大可,你像個外星人,無聲地降落,真是稀客,怎麼這麼晚才想起來給我拜年的。」   一頓老拳擊在我的前胸,「給你拜,等下輩子吧。兄弟我現在落難了,前來投奔於你。」   「這些孩子。快坐下,我去給你拿好吃的。」老媽拿出家長的態勢,怪了一聲,跑去拿東西招待大可。   「大可哥哥,你怎麼說下輩子呀?」雯雯一臉天真地問道。   「嘿嘿,開個玩笑,我就看不慣他那個陰陽怪氣的樣。」   「那你也不能許下時間呀,萬一誠哥他下輩子真讓你拜年,你豈不是吃虧啦?」雯雯一臉燦爛的笑容。   聽到小雯這話,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大可也樂得抱起了肚子。老媽這時正端了瓜子出來,聽得一笑,把瓜子撒了一地:「這死丫頭。」   用手指點著我和大可,「你看你們倆,有個當哥哥的樣嗎?挺好的姑娘都讓你們帶壞了。」說完,在雯雯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雯雯笑著幫她收拾。「都是誠哥哥教我的。」   我心裡那個冤哪,是俺的問題嗎,壞事都是我教的?   在沙發上坐下,「大可,是不是被趕了出來,沒地方呆了?」   「嗨,別提了,今天一早進城來拜年,吃了晚飯就被趕了出來,只好到你這兒來啦,不會打擾了你吧。」奶奶的,他倒會說,什麼時候考慮過會打擾我呀。   「那你一定是去玲玉家了吧,怎麼管吃不管住?」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大可在咧咧地一笑,渾不介意,四下看看。「晚上有沒有我住的地方?」   「正好你們倆去王姨家看門,雯雯就住你哥哥的屋子。」媽媽順口說道。   「好呀。」雯雯拍手同意,顯得很是開心,看她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兒,一點不像我考慮那麼多。   「好。」我也無奈地表示同意。   「行,只要有地兒住就行,我這人不挑的。」大可顯得很是滿意,「對了,老大,玲玉說叫上蔣婷婷明天中午咱們四個聚一聚。」   他倒是聽話的很。「聚我倒沒意見,不過我可不掏錢呀。」趕緊為自己的錢包做打算。   大可並不吭聲,意思就是我的抗議無效。   「大可哥哥,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這雯雯倒是會看眼色,不來求我,反去跟大可說。   ***   春節過後,這也是我們「四人幫」首度聚首,不對,還多了個小雯雯。好友湊在一起,大家格外高興,尤其是幾個女孩子,很快打得火熱,嘰嘰喳喳地述說著自己節日期間的趣聞,平平凡凡的小事,在她們的嘴裡說出來,也是那麼饒有趣味。   在這時,我才真正發覺自己只是一個大一的學生,而不是個老成持重的成年人。   說著說著,就到了吃的東西,李玲玉說到回家探親的士兵從祖國各地帶回的特色小吃。聽得我的口水直流,大呼小李子不夠意思,有好吃的也不知道救濟一下災區人民。然後就開始批評起軍中的腐敗問題。   大可大聲反駁我的論點:「老大可太不夠意思啦,要是沒有腐敗,能任你在軍中逍遙了一個多月也沒人管你?」   蔣婷婷也對大可的觀點投了贊成票。   我看看蔣婷婷,又看了看江曉雯,作苦笑狀:「這麼多女生就沒有一個是幫我的嗎?」   李玲玉是不用說,蔣婷婷卻和雯雯拉著手,齊聲道:「你自作自受,沒人會幫你的。」   結果我的「嫉惡如仇」導致了眾叛親離,經過四人討論,判決如下:中午飯由域逸誠同志請。   拋開雯雯不說,我們幾個人聚會,每次吃飯都是由我來買單,這幾乎已經成了慣例,他們幾個這麼做無非是想顯得理直氣壯一些,說得熱鬧而已。無論我怎麼做,怎麼說,最後都逃不了掏腰包的命運。   我也習以為常,聽憑他們去鬧,宣稱隨便挑什麼地方吃,我都會奉陪到底。   放出話來,可在這春節期間,找個適合我們這幾個人吃飯的地方還真不容易,許多不錯的飯店都搞什麼年夜飯,可這幾天反而放了假。兼有娛樂功能的餐飲行業倒是都早早開門了,可是我們這有男有女的就不太受歡迎,就近找個快餐店解決問題,又不符合過年的精神。   我們五個在街上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個合適的地方。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起來。   「小誠,你在哪兒呢,中午是大富住宅小區封頂兼預售的新聞發佈會,爸爸讓我邀請你過來一起參加呢,我昨天班上太忙,忘了告訴你啦。能過來嗎?」   「這,」我可有些為難啦,按說這麼大規模的發佈會應該去看看,長長見識,「晨姐,我正跟幾個同學在一起,打算中午會餐呢。」   「那就請大家一起過來嘛,人多了還熱鬧,對了把雯雯一起叫上。」   「雯雯就在這兒呢,我跟大可他們幾個說一下,要是行的話,再給你回電話。」   「什麼事?」雯雯最是感興趣。   我把晨姐的意思一說,雯雯先表示歡迎,「太好了,肯定很熱鬧。」   大可則說,「這個主意也不錯,正好中午還找不到地方吃飯呢,應該管飯吧。」   李玲玉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吃。」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耳熟,好像也有人這麼說過我。   蔣婷婷發話了,「去看看唄,反正有人面子大,咱們也沾個光。」   這話聽起來不太爽,公安局長家的千金,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什麼沒見過,不過話聽上去就不太像那麼回事。   不管怎麼說了,反正能去就成。   來到召開發佈會的酒店,搞得非常隆重。彩旗飄飄,還有軍樂隊在酒店門前助威。正想大模大樣的進去,卻被看門人給攔了下來,找我們要請帖,這個東西,還真是沒有。   只好打了電話給晨姐,她出來接我們門衛才給放行。   原來這個發佈上請的大多都是頭面人物,等閒人還不讓進。而預售下午才開始,在工地那邊進行。想不到,還有這麼多講究。   幾個人晨姐都算得上比較熟悉,她親熱地挽著蔣婷婷和雯雯向裡面走去,我們三個人跟在後面。曉雯四處張望,看什麼都新鮮,不停地拉著晨姐問這問那。這小丫頭就是好奇心大的出奇。   發佈會還沒有開始,晨姐找張桌子把我們安頓下來,又跑來跑去地忙上了,我們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就在那兒坐著閒聊,等著開始。   祁伯伯早就在裡面忙著應酬,經過的時候,看到我,一個微笑,打聲招呼,就顧不上了。   「誠哥哥,這個人是誰呀?」雯雯的好奇心又來了。   「是晨姐的父親呀。」   「哇,你連他都認識了,他不就是這個什麼大富的老闆麼?」   前排的來賓逐漸都來到了,很多市裡的顯要我都不認識,蔣婷婷倒是見過不少,碰到認識的,就指點給我。   「看這個就是以前的市委書記,姓劉,現在是人大的主任。」當一個人被讓到中間就座時,好告訴我。   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不就是那個什麼劉阿玉的老爹嘛。看到他一團富態的樣子,我的心裡就有氣。   再進來坐他旁邊的人我就認識,正是以前的黃副市長,現在的市長大人。知道他與劉大主任一直不睦,兩人卻是顯得親熱無比,差點就要擁抱在一起,熱烈地交談,一副無間的樣子。我心裡暗笑,做官真他媽的累。   前面的主席台上已經坐滿,各個媒體、記者也都各就各位,準備就緒。馬上就要開始,晨姐也來到我們旁邊坐下。輕聲給我們解釋著。   組織這麼個場面還挺不容易的,各方面的神仙都要請到,一般單位只請主要領導,而關鍵部門則各個部室都不能落下,隨便漏掉一個,說不定就會有麻煩。   「這種會,來與不來又有什麼分別呀?多累呀,至於的嗎。」我低聲道。   「你以為,這當官的來了,肯定不會空手回去。所以才會熱衷於參加各種各樣的開業典禮、總結會議之類。」蔣婷婷悄悄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吭聲,這其中的道理她比我理解的透徹。   玲玉輕輕地捅了捅蔣婷婷,「你爸也來了。」果然蔣局長也赫然在座。   「甭管他,要是讓他看見,說不定還不讓我在這兒呢。」看見爸爸,蔣婷婷無意地縮了縮身子,生怕會被老爸發現。我們也就都不再提。   就在我四處觀望時,突然發現了本市最讓我生氣的人物,劉阿玉居然也在被邀請之列。後面還跟著兩個大個子,戴著墨鏡,這傢伙到那兒也脫不了匪氣。   「晨姐,那個小子怎麼也來了。」   祁晨也發現了他,情緒也受到影響,「他肯定是拿著環保局的請帖來的,本來沒他的份,可是衝著他老爹的面子,誰都得讓他三分。」   「那個劉書記現在不是管不了什麼大事了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在市裡還是個很有影響的人物,很多部門都有他的人。」   晨姐把我拉到一邊,「聽爸爸說,上次在那個廣場工程中與大富競爭的有一個人說是他們家的親戚,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劉二入了股份在那個公司。」   怪不得劉書記那麼賣力,原來是這樣。說不定還是他通過兒子受賄了呢。   剛想到這裡,司儀已經宣佈典禮開始,我就把想問的話給嚥了下去。   首先是祁伯伯致了歡迎辭,然後各位領導開始發言,再就是回答媒體的提問。這都是些老套子,也不太有什麼新意。其實也跟學校跟大會差不多,主任講了,校長講,不外如是。   聽得沒勁,看看正在一邊拉著小雯的手,跟李玲玉說話的晨姐,悄聲問:「中午有沒有飯吃?」   小雯「咭」地一聲笑了出來,大可則樂得眼睛都擠到了一塊,看來這也是他早就想知道的。   晨姐推了我一把,「你這傢伙,到哪兒都忘不了吃。放心,到時在大廳裡會安排自助餐的。」   ***   好不容易盼到流程結束,可以好好地吃了。貴賓們都進入雅間就餐,我們自是得呆在大廳裡。我和大可兩個端著滿滿的兩個大盤子,拚命地吃著。   晨姐也和我們一起。女士們看著我們兩個跟幾天沒吃過飯一樣,都忍不住的笑。   我和大可對視一下,都覺得對方吃得很有趣。吃沒多一會兒,就覺得撐得快吃不下去了,可看看女士們仍然在細嚼慢咽,不由得大感後悔,吃得太快,看著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卻吃不下去了。   只好去取了幾塊水果來。正想一口咬下去,突然看見劉二到了面前,看著我眼前幾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酸酸地口氣,「小子,你行呀,身邊的姑娘越來越多了啊。」   又看著晨姐,「祁大醫生,越來越出息了。當上大夫人啦。」   「呸。」我把嘴裡咬了一半的水果吐了出來,感覺如同吃了個死蒼蠅般難過。這小子,真是欠揍,不好好收拾他一頓,真當我好欺負了。晨姐氣得都有些哆嗦,連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來。   「喂,你中午跑廁所裡吃的嗎,怎麼說話這個味道。」雯雯反應快,用手煽著鼻子,給予了還擊。   這小子卻也見機得快,把話撂下就轉身走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我扔下盤子就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狠狠地教訓他。蔣婷婷伸出手來拉住了我,「逸誠,別在這兒鬧事,大伙都不好。」   這是大富辦的,要真動起手來,祁伯伯臉上也不好看。我好歹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我的怒火還沒平息,一個開始跟在劉二後面的傢伙,看他走開了,還裝作不是一路的。晃到我們桌前,「小子,艷福不淺呀,勾到這麼多漂亮姑娘,要不要分兄弟一個。」   一拍桌子站起來,「奶奶的,別當爺爺沒看見你跟那個雜碎在一起。」聽了剛才蔣婷婷的話,我也不想在這大廳之內生事。「你要有種,就給我等著,咱們一會兒門外見真章。」一看見這幫傢伙,我就想說髒話,可惜我的一世英名。   「行啊,小子,你有種,我在外面等你。」看來我的說法正中了他的下懷,一轉身就走了。   「小誠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跟這幫混蛋一般見識。」晨姐也說起粗話來,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是呀,多讓大伙為你擔心。」李玲玉和蔣婷婷也勸著我。   「不行,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這幾個傢伙。」   「對,老大,我幫你。」大可倒挺夠義氣。   晨姐卻故意拉著我,不讓我出去。看著她無比關心的眼神,我也不好馬上出去,一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晨姐才拉著我往外走:「曉雯,看好了他。」   到了門口,晨姐讓我們去領紀念品,一人一件男式襯衫。   想不到此行不虛,不過領導們拿的東西肯定比俺們要好吧(說不定還有紅包)。平白多了幾樣東西,心裡有點舒服。婷婷和雯雯的都給了我,五個袋子大可一個人提著。   晨姐和雯雯一左一右地扶著我的胳膊,大可他們三人也緊跟在我後頭。   下午時分,外面的行人不多。出來後,晨姐沒看到剛才那兩個傢伙,長舒了一口氣。「小誠,聽話,坐我的車回去。」   其他四人也都勸著我。沒見到人,我也沒說什麼。跟著晨姐往她的車子走去。   突然,兩傢伙從街角處探出了腦袋。低聲喝道:「小子,給我站住,有種的別躲在女人後頭。」   街對過,劉二正坐在一輛車裡,車窗落了下來,點著一支煙,悠閒地吐著圈圈,我的熊熊怒火終於止不住了,不顧一切地甩開晨姐和小雯,向那兩個小子衝過去。   那兩人也不搭話,轉頭就往酒店後面的一個小路上走去,我緊走幾步,追了上去。後面五人緊跟著我,晨姐還在大聲地說我,可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不知道劉阿玉給了什麼承諾,這兩個小子還真是有恃無恐,站在那兒衝我招手。   一個箭步就躥過去,他們已經擺好了架式等著我。   一閃身形,劈手給了左首那個剛才在大廳裡叫囂的小子一個電光,不等他躲閃,早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雯雯已經在後頭喊了聲:「好呀,誠哥哥。」   雖然被打了措手不及,那傢伙也是個久經戰陣的主,沒有顯出慌亂,半邊臉卻已經紅了起來。   旁邊小子說道:「三哥,這小子還挺扎手。」   「六子,少他媽廢話,掏傢伙併肩子上,出了問題,有劉哥頂著呢。」   兩把明晃晃的尖刀拿在了手中。遠處觀看的晨姐等人已經尖叫出聲。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十九章 紅杏開時      『花開堪折』作者:雪域傾情本書首頁|閱讀目錄|書評區|<前翻後翻>   第四篇水木年華   第十九章紅杏開時   爬爬書庫   碧玉高樓臨水住,   紅杏開時,   花底曾相遇。   一曲陽春春已暮,   曉鶯聲斷朝雲去。   遠水來從樓下路,   過盡流波,   未得魚中素。   月細風尖垂柳渡,   夢魂長在分襟處。   熱血上湧,也顧不上考慮什麼招勢瀟不瀟灑,只管動起手來,就想狠狠地收拾他們。   低頭讓過「六子」的尖刀,在腋下一搡,推他一個趔趄,腳一下個橫掃,早把他放到地上,避開要害,上去就是一頓亂踢,打得這傢伙一陣亂叫,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林鋒大哥教過的東西真不白給,鬥起這些小混混來毫不費力。   盛怒之下,只想著出氣,不防那個「三哥」悄悄從後面過來,擺刀就砍。   幸好在這緊要關頭,修習的功法又幫了我的大忙,及時地反應過來,一個側身讓開。卻覺得耳後一熱,不用說,還是中招了。   反身一腳踢了個空,「三哥」折回頭,再次擺刀衝上來。盯著他手中的刀子,慢慢地後退幾步,「三哥」以為我膽怯,緊逼過來。看這招欲摛故縱奏效,等他近了身,疾身一個反切,已經欺到他的懷裡,伸在外面的刀子無法回來。   抬膝狠狠一頂,正中他的襠部,「三哥」吃痛,捂著小腹蹲了下去。感到熱乎乎的東西自耳後流到脖子裡,手下更不留情,屈肘猛擊在背上,眼看著他趴到了地上,伸腳一踏。   只聽得「喀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右臂肱骨骨折是不能倖免的啦,看這小子還猖不猖狂。   那邊的「六子」已經站了起來,見我神威凜凜,想去把哀號連天的「三哥」扶起來,卻不敢近前。   輕輕地拍了拍雙手,向等待的眾人走向。向車裡坐著的劉阿玉豎起了一根中指。   劉阿玉大感沒趣,看也不看後面的兩人,發動起車子就離開了。   頗感自豪地走到幾人近前,晨姐已是惱怒的說道:「好啊,真厲害呀。逸誠,說你也不聽。看你流了一脖子的血。」話語非常惱怒,卻仍然憐惜地拉我過去看傷口。   大可和雯雯本來還想誇獎幾句,可看到晨姐的樣子,都不敢出聲。   蔣婷婷拿出一塊手絹,遞到晨姐的手裡,晨姐接過來後就壓在我耳後的傷口上。   拿起來看了看,心痛萬分:「看你,傷得這麼深,不行,我得帶你去縫針。」   忽聽得警車的聲音響起,轉頭一看,李玲玉正拉著蔣叔叔走過來,後面還跟著幾個穿警服的。他們來時坐的車子也響起了笛聲。   蔣婷婷跑了過去,哭著喊道:「爸,這兩個人欺負我們,還把逸誠給刺傷了。」   有了局長女兒作證,後事就處理起來就容易得多。兩個小子還沒來得及跑,說實話可能也跑不動了。   「淨出來給我惹事,還不快回家去。」先說了女兒一句,回頭道,「小李,叫人來把他們帶回去好好審問。」   又看看我,「先去看病,等好了去錄個口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轉身就走。   我心裡偷樂,那兩個傢伙比我傷得重多了,卻沒有我這般好的待遇。這蔣叔叔還真是可愛。   「你們幾個人先回去吧,我帶小誠去醫院。」扯住我就往車上走。雯雯本來也想跟著,可看晨姐的樣子,張了張嘴沒敢吭聲。   我悄聲地囑咐她一句:「雯雯,回家千萬別說啊。」已經被拉上走了。   一路上,晨姐都繃著臉不說話。看看走遠了,我終於忍不住大笑出來。   晨姐還是不理我,可看我盯著她無賴的樣兒,也繃不住了,一絲微笑一閃而過:「還笑,怎麼沒把的耳朵削下來,看你還怎麼見人。」   帶著我在急診室縫針,一直關切地看著傷口,直到包紮完畢,才鬆了一口氣。   「跟我回去吧,總是讓我現眼。」還是一臉的氣惱。   「好姐姐,別生氣啦。為我這種人上火不值得呀。」到了家,我只得嬉皮笑臉地逗她。   「哼,你早說呀。」實在拉不下臉去了,「小誠,你這個樣子,在外面讓我怎麼能放心呢。」   看看時間不早,「我還要去參加住宅樓的預售儀式呢,你一個人在家待著。」   「晨姐,讓我一起去吧,我沒事了,也想去看看熱鬧。」   「你給我好好呆著,晚上我回來做飯給你吃,真不知道我哪輩子欠了你的。」   走到窗前,看著她開車走了。雖然受了點皮肉之苦,這比起我內心的痛快,又能算得上什麼。也不休息,開開電腦,趁著沒有小雯,我也好好玩玩「宇宙傳奇」,這才是真正的放鬆。   ***   又一名「敵人」在我的槍下倒了下去,我還真是個玩遊戲的天才。要不要去做個職業玩家,可就一舉兩得,心裡美美地想著。也就沒注意時間,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才意識到晨姐回來了。   「還玩。不是讓你好好躺著休息的嗎?」等我反應過來,晨姐已經站以了我的身後,看起來氣還是不順。。   「好啦,好姐姐,還生氣呢?我都餓了,你怎麼才回來。」   聽到這麼說,才放過了我。   無論吃飯時還是飯後,一直陪著笑臉,甜言蜜語地哄著,看起來晨姐的氣消得差不多了。   「去,洗個澡,注意點別把傷口弄濕了。」雖然聲音還不是很友好,卻讓我心裡甜絲絲的。   洗完澡出來,被轟到了床上了,「給我乖乖地躺著,不許亂動,也不許說話。多大人了,非得好好地看著才行。」   她自己卻坐在桌子前面改起論文來。   我躺了一會兒,覺得實在無聊,要跟她說話,想到嚴厲的警告,又忍下了,在床上翻過來復過去。   一點睡意也沒有。乾脆趴在那兒,看著晨姐寫東西。   「不好好躺著,盯著我幹什麼。」發現到了我的注視,沒好氣地說道。   「晨姐,我發現你生氣的樣子更漂亮。」   「貧嘴。」抓了本書丟給我,「睡不著就看書,別在這兒給我搗亂。   這是本講理財方面的書,不過是用童話方式寫的,非常有趣,我一下子就入了迷。   聽到椅子吱吱響,晨姐放下了手裡的筆,伸了個懶腰,引得我抬起頭來。以她的身材,就算是做這種動作也很吸引人,別有一番韻味,我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   她卻並不理睬我,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陣子,才又回到臥室裡。裹著一條大浴巾,頭髮上還在滴著水,原來是去洗澡了。   「看什麼看,轉過頭去,我要換衣服了。」   有此機會一飽眼福,我又怎麼能放過,嘴裡應著,眼睛卻不答應,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晨姐也不回頭,快速地換上了睡衣。我也只在極短的時間內看到了一個光潔的背,瘦瘦的,兩片肩骨非常明顯。   坐在床上,擦著未干的頭髮。「去,到你的床上去吧,我也要睡覺了。」   「我要跟你一起,萬一半夜傷口疼起來,還可以照顧我呀。」   吃了一個大白眼,我的心思她又怎會猜不到呢?   默默地在我身邊躺下,背朝著我,身子輕輕顫動。我伸出一隻手去,輕輕地搭在她的纖腰上,隔著薄薄一層感受著她的細膩。   歎了一口氣,轉我身子來對著我。伸唇在我的額上一啄,「小誠,不要讓我擔心了。好嗎?」   「嗯!」堅定地點了點頭。   看著她一雙關心的眼睛,嬌艷欲滴的紅唇,激情瞬間湧蕩在心間。   深深地印了上去,火熱的嘴唇,一下讓她動情不已。反應是熱烈的,一條調皮的丁香小舌,也送到了我的嘴裡。   雙手緊緊地擁住了可愛的晨姐,用力地把香舌吸到了自己嘴的最深處,連甜蜜的唾液也就放過。得到的也是用力的吸吮作為回應。   我的雙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滑到了她睡衣裡面,底下竟然不著一縷。肆意地在她光潔的身子上滑動,撫摸著屬於我的嬌弱身子。   細細的腰身,挺拔的背部,翹翹的圓臀,這動人的曲線,在我手下一一掠過。   焚心的慾火,不甘於圓滑。終於越過了肩部,到達了胸前的突兀。軟軟的一對,握上去卻雙沉甸甸地,極富彈性。   晨姐的身子一軟,癱在了我的懷中。口裡發出的陣陣囈語,動人心魄,一雙手也不自禁地在我的背部輕輕探索。   全身心開放的美人,讓我一下子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身處何地,只知道不知疲倦地撫摸、親吻,這屬於我的每一寸肌膚。   「晨姐,我要你。」   沒有回音,只有夢囈般的呢喃。   「輕點,誠兒。」突然響起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又有一絲甜蜜。   ***   懷裡輕輕的扭動驚醒了我,晨姐仍然緊緊地纏繞在我的身上。她已經醒了,眼睛卻仍然緊緊地閉著。   「晨晨。」   「嗯。」忽然睜開了眼睛,「你叫我什麼?」   「晨晨,你還好嗎?」   想到昨夜的抵死纏綿,臉兒忽然又紅了起來,把頭低下,再也不肯抬起頭來。   惹人憐惜的羞態,又激起了我的感覺。真正嘗到了美妙的滋味,讓我不知疲倦,想索取更多。   「你好壞呀,別鬧了,人家不要了。」晨姐舉起了投降的旗幟,「我受不了,咱們就這樣說會兒話吧。」   這也與晨姐的第一次差不多,聽到她求饒的嬌聲,只得選擇了放棄。躺在床上傾心交談,感覺此時的晨姐已經完全屬於我,這種感覺真是美妙。   「還好今天不用上班。」她的聲音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晨姐,咱們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要你管,真是個呆頭鵝。我可是醫生,還用你擔心?再說了,這兩天可是人家的安全期。」   靜靜地聽著看似責備的口吻,看著懷裡嬌羞無限的人兒:「晨姐,可能再有兩三天我就要走了。」   「為什麼,距離開學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芳心大驚,剛剛嘗到甜蜜的滋味,怎麼這麼快又要分開。   「同學打電話告訴我,說已經有不少人返校啦,咖啡店也該開張啦。」晨姐不捨的聲音,讓我難下決心。   「嗯,那你就早點回去,男子漢就應該事業為重。不過,可不能忘了我呀,每天最少想一次,聽到了沒有?」   何曾見過她這種小鳥依人的神態,這冷雪美人融化之後,竟是出奇的溫柔,格外惹人愛憐。「當然,這還用囑咐,我就算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我的好晨晨呀。」   「就是一張嘴,只知道應負人家。」如此說著,甜甜地看著我,一臉的幸福,柔柔的唇印在我的頰上。我域逸誠何德何能,得到如此美人的垂青,真是此生不枉。   「對了,克誠哥到了你的店裡,還行嗎?」   「不錯,很好呀,有了他,就能好好開展網絡業務啦。就這幾天已經接手了一單,雖然不大,卻也是個好的開始。不過呀,他一直以為是舒大哥開的,怕他知道我是老闆,就不願在那兒干了。」   「哼,就你鬼點子多。」   「哎呀,只顧得纏綿,竟然忘了我還約曾哥今天來指點工作啦,他現在搞得非常好,要想好好發展,還得尋求他的幫助。」   「淨瞎說,好像我扯了你的後腿。」晨姐嗔了我一句,「你再躺一會吧,我去做早點。」   「我跟你一起吧。」   ***   在那開業的第一天,就有一家單位上門要求網絡服務。就跟舒會來商量,為了長久打算,還是應該趕快把這塊搞起來。   突然之間,我就想到了克誠哥頭上。聽說他業務很精,出於對我的信賴,舒大哥也是滿口贊成。   但我要求舒大哥說這家店是他開的,而且我也確實有這個打算。「舒大哥,我以後不想再插手店裡的事務,就想以我現在的資本入股,以後就坐享其利。」   「兄弟呀,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後你還有更廣闊的天地,但你也不必如此,哥哥我說什麼也會給你守好這塊地的。」   舒會來說什麼都不同意,可經不住我的再三勸說,總算同意下來,「我知道你是看得起哥哥,可是我對網絡這方面可是不在行,你好歹也要再扶哥哥一程吧。」   就這樣我才有了請曾哥前來指點的說法,一說之下,曾哥欣然表示同意,畢竟我這兒發達了,他也會有好處。更為重要的是,他還答應要帶一個工程師過來,指導工作。   克誠哥的強項主要是在設計方面,可真正的安裝、布線等等方面也不太在行。   曾哥終於來了,他此行,使我的收穫不小,答應讓帶來的工程師在這兒幫上幾個月的忙,帶帶我們的技術人員,等他們上了手,熟練了再回去。當然工資薪酬是由我們這邊來付的。   安頓好了這一切,就跟舒大哥定好,以後經營各方面我就不再管了,擴大業務,就得招募新的員工。   由黃克誠做網絡部的經理,他們兩個商量著今後的發展方向,今後的一切就交給這哥倆個了,我就只等著收錢。   店時的一切就緒,我也沒什麼牽掛,所以剩下的日子才會過得悠閒。   暫時的分別還是要來臨,又與晨姐渡過了一個溫馨的不眠之夜,在美人的依依不捨中,就要一個人踏上了返校之路。   ***   老媽見兒子這麼早就要返校,心情不太好受,可想到「好男兒志在四方」,也不能拖後腿呀。只在我不注意間,又悄悄落淚。   晨姐替我買好了車票,說好不來送我,說她不喜歡這種分別的感覺。   最後只有小雯一個來給我送行,一路上,哼著歡樂的歌兒,沒有一點憂愁的樣子。我喜歡小雯這樣,讓我可以開開心心地離開,不會有傷感。   不幫我拿東西,卻一直攀著我的胳膊,真不明白她是來送我,還是來添累贅的。   「誠哥哥,你覺得我和晨姐姐、婷婷姐姐比起來,誰更漂亮?」   「死丫頭,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伸出兩根手指,揪揪她的小鼻子,「三個都很漂亮呀。」   「死誠哥,我都是大姑娘啦,你不要老捏人家的鼻子嘛。要不是我的鼻頭從小被你捏成這個樣子,肯定比她們還要漂亮。」   「是嗎?」我故作好奇地逗著這個開心果:「想不到還是我闖的禍呀。」   「那當然啦。對啦,誠哥,晨姐對你那麼好。那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好呀?」   這妮子,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啦,還真是不好回答。   我考慮了一下,「雯雯,你們和媽媽,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每個人對我都很重要,缺少了任何一個的支持,我都會覺得生活不太完美,將失去色彩。所以記著,以後不要問這樣的問題啦,好不好?」   「嗯。」雯雯莫名其妙地高興起來,「那這麼說,我和晨姐姐對你同樣重要啦!」   聽到肯定的答覆,她興奮地親吻著我,一直到我上車,都顯得十分開心。   這次出發,沒有了第一次離家時那種些許悲涼的感覺。只覺得這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地球只是一個大村落,不管走到那裡,世界都踩在我的腳下。   此章節為略有刪改。   爬爬書庫   爬爬書庫<<標記書籤|舉報/報錯|本書首頁|投票支持|閱讀目錄|全文閱讀|書評區|<前翻後翻>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章 如斯雲希   一路經行處,莓苔見屐痕。   白雲依靜渚,芳草閉閒門。   過雨看松色,隨山到水源。   溪花與禪意,相對亦忘言。   等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假期尚未結束,除了春節期間仍留守的同學仍在和個別有事情的提前回來,人並不多,仍顯得較為冷清。但由於宿舍是混合居住,所有的宿舍樓都開放了。   到了宿舍門口,發現門竟然虛掩著。年前我是最後一個走的,好像檢查過了吧,不會兩年的時間都開著門吧。莫不是有賊人前來光顧不成?   哎呀,壞事了,宿舍裡剩下的大件可就是我那台電腦啦,譚志剛的筆記本提回去了,而且他說在假期裡要帶一幫小孩,教他們打乒乓球的,也不會這麼早回來。   想到這裡,我「砰」的一腳,把門踹開,屋子裡並沒想像中的凌亂,反而顯得比較整潔。   巨響聲後,只見曹宇吃了一大驚,原來是他正在玩電腦呢,這小子可真夠神經兮兮的,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嘿,你這小子,怎麼這早就跑回來了?」   「嚇死我了,域哥你幹嘛呢,想拆房子不成?」小子只顧得心驚肉跳,竟然不回答我的問話。   「嗨,我還以為招賊了呢,哪想到你先回來了呢。家裡都好嗎,曹宇?」   「讓你掛念了,我們家今年過了一個難得的好年。年前我賺的那些錢,還有不少,給媽媽和妹妹都買了新衣服。一家人都很開心,這年過得最痛快。我已經把你都告訴我的家人啦。我爸說了,等我賺了錢,他也要來京看看,看你到底什麼樣兒?對了,我妹妹還問我你長得帥不帥呢?」   曹宇一說起來還沒完了,「我說你像明星一樣,小妹還說長大了要做你的女朋友呢!這次她下學期的學費也是我給的。」興奮讓曹宇的臉都紅了,不錯,但凡好男兒能夠自立,賺錢補貼家用,都會非常開心。   就他那個小妹,下半年才上初一,還給我做女朋友,虧他想得出來。   我的眼尖,看到電腦旁邊,鼠標的一側有一個藍色的小盒子,像是個首飾盒,非常漂亮。「曹宇,這是什麼,買來追妞的吧,說,看上誰了?」   見我一問,曹宇很得意,「什麼買來追妞的,這個可是我做的,裝光盤用的。」   「不錯,夠漂亮。真是你做的?」早知道他的手很巧,可要說這麼個精美的小東西是手工做出來的,我還真有點不相信。   做成了一個小鋼琴的模樣,下面有幾個按鍵。用手輕觸,「叭」的一聲彈出一張光盤,邊緣上還有一張小字條,寫著光盤的內容簡介。   「真不錯。」設計的精巧,讓我讚不絕口。更妙的是,還有一個按鍵,把拿出的光盤放回去,就能夠自動回到原位,嚴絲合縫,看不出裡面裝的什麼。不大的盒子,十幾張常用光盤,全部都能夠放進去,思路也不錯。   做起來是費了一番功夫,各個邊角就進行了仔細地打磨,最後上了一層柔和的藍漆,比起外面賣的CD盒精緻了不知多少倍。   「兄弟真是心靈手巧,這要多做些,拿出去賣,肯定大賺上一筆。用來送女孩子,那肯定能得到青睞,追起來事半功倍。」   「小意思啦,我從小就愛鼓搗著自己做些東西。當時我自己買東西組裝的錄音機,可是我們村的第一台呢。不過我可沒像你想的那樣,用來泡女孩子。」曹宇還跟我裝起了純情。   「有這樣的事,那要有了機會,可一定能讓我們曹宇好好發揮一下,我得想個難點的東西讓你做。對了,你還沒回答呢,為什麼會這麼回來?」   「你還不是一樣。」   「我回來,是因為我的咖啡店要早開張賺錢,你又是為了什麼?莫非真的看上了哪家姑娘?」   「才不是呢。」曹宇的臉都漲紅了,「我就是想早回來,看你這兒有沒有什麼活可幹,好賺點錢嘛。我準備攢錢買電腦的,老用你們的,害得你們都沒法玩。」   「真的嗎?」我盯著曹宇的眼睛,「騙我的吧,你怎麼知道我會早回來。」   「真的。」   看他真著了急,我也不逗他了,閒扯了一會兒,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抓起飯盒趕緊跑,現在只有一家食堂開了一、兩個窗口,而且開的時間也短,得抓緊才行。「民以食為天」嘛。不過,說實話,這食堂的飯是真難吃,吃的人不多,他們也不用心做,就這麼糊弄我們,反正只此一家,又沒別的地可吃。   春節期間吃慣了好東西,覺得食堂裡的東西真是難以下嚥。吃了一頓無味的午餐,一直就電腦的一些問題和曹宇進行著討論。他是真用功,比學他那什麼物理工程還要認真。   回到宿舍,打了個電話給謝婉玉,告訴她我回來了。商定了明天去咖啡廳打掃衛生,為開張營業做準備。   跟曹宇扯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不早,披上外衣準備出發。   「怎麼,域哥,你要出去呀。」   「沒錯,晚上你一個人吃吧,我就不回來陪你了。」   許洋姐也回來了,忙著搞她的課題。已經聯繫過,說她下午有時間。去她那兒找點好吃的,怎麼也比食堂的飯菜好。   門鈴響處,好半天裡面才有了動靜,「辟里啪啦」的腳步聲到了門前,停頓了一會兒,才打開。   一人妙齡女子帶著微笑出現在門口,不開口說話,就那麼看著我。看來又得等著我分辨一下是雲若還是雲希。   「雲希姐。」我毫不猶豫地開口叫道。   「這次沒唬住你,小誠子,你還真有兩下子。怎麼認出我來的,還不如實交待,好讓我下次改進。」杜雲希圓睜大眼看著我,眼睛裡充滿好奇。   頭髮披散著,套了件大T恤在身上,下身是一件僅及膝上的短裙,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白花花的一片,趿拉著一雙拖鞋,臉上掛著笑容,挺大的嘴巴咧開著,一口潔白的牙齒都露了出來。   北方的天氣,現在是寒冷非常,就算屋子裡暖氣很熱,也不至於穿成這個樣子嘛,太誇張了。就她這副滿不在乎的勁兒,大咧咧地毫不在意,我用一根腳趾頭也能猜出她是杜雲希,還要問我為什麼。   要是雲若姐的話,早就羞地跑進去了,那還會站在這兒,笑瞇瞇地看我。也別說,她這一雙腿還真夠健美的,修長圓潤,曲線還真是不錯。寬鬆的T恤,顯不出腰身,倒把臀部襯得微微翹起,美好的曲線,嫵媚動人。   「小誠子,問你話呢,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也不怕眼珠掉地下摔破了。」   不懷好意的目光被她看穿,還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苦笑一聲,你穿成這樣,還怪別人:「雲布姐,你不要小誠子、小誠子的叫好不好,我怎麼感覺跟小桔子差不多。還有啊,像是宮裡的公主在招喚小公公。」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杜雲希已經大笑出聲:「好玩好玩,那本公主不叫你小誠子啦,你也不要一口一個姐姐好不好?叫雲希就行,讓你叫得我感覺自己跟老太太一樣,人家還年輕著呢。」   「那我就叫你雲希妹妹好了,反正你這麼年輕漂亮。」她的年齡並不算大,性格又這麼好,雲希看上去的確是非常年輕,別看大學畢業了,可說是個剛上大學的學生,也不會有人不信的。   「去去,反了你不成。堅決不可以,以後只許叫雲希,其它什麼都不行。」伸手想敲我一下,想了想沒好意思,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笑著點頭答應。   「快進來呀,還站在門口幹什麼,本公主就暫且饒過你,不罰站了。」伸手把我扯了進去,自己一陣風似的跑進雲若姐的臥室裡去了。   我到了屋子裡面,沒看到其他人的影子,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   「雲希,雲若姐和許洋姐都不在嗎?」   「人家都忙著呢,她們不在不是更好,有我就行了,一個人更好。」邊說著邊用鼠標在屏幕上瘋狂點擊著。   「幹什麼呢?這麼賣力。」   「沒看我玩遊戲呢嘛,不要打擾我。」雲希忙得連回頭看看的功夫都沒有。   走到近前一看,原來她也在玩那款〔宇宙傳奇〕,看看頁下角的顯示,已經被人幹掉了無數次,可是殺的人可實在有限。   「雲希,你的水平好臭。」   話音未落,恰逢她又一次被幹掉,惱怒的把鼠標一丟,轉過頭來,怒視著我:「都怪你。我第一次玩,當然水平有限。」   又變魔術般的換上了笑臉,「逸誠,那你一定玩得很好啦,教教我,好不好?我一定要報仇,有個傢伙已經把我殺死無數次啦。」   說完後站起來,把椅子讓出來,自己立在一旁,把我堆在微機椅裡,鼠標硬塞到我手中,「快來吧。」   好在我也玩過幾次,不會太丟臉,一番努力之後,把她所痛恨的那個傢伙給幹掉了。   「太好好,真痛快。就這麼幹,給我好好報仇。」杜雲希拍手叫好。   如今這類遊戲的制做,越來越成熟,魔幻般的光影效果,美倫美奐的3D引擎,讓人如同身臨其境,握槍在手的真實感,中彈後飛濺的血花,射擊過後山谷的回音,槍口冒出的淡淡青煙,真可以說是纖毫畢備,充滿了巨大的刺激。   這一切怎不讓人熱血沸騰,也不怪現在的小孩兒會因此而流連於網吧不願上學、忘了回家。其實這些還不都是由成年人造出來的,反過來還大聲呼籲,要關注青少年的身心健康。讓我說,這類的東西早就應該嚴格執行「未成年不宜」的政策啦。   上手之後,真如置身在內,彷彿自己就是那個縱橫宇宙的主人公,簡直欲罷不能。雲希跑去拿了許洋姐的椅子過來,坐在我的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見我玩的帶勁,她推推我的胳膊:「好逸誠,教教我嘛,一個人玩多沒意思。」   自己讓到一邊,把鼠標給了她。看樣她不經常玩這類遊戲,手法還是很生疏,對一些快捷鍵的應用更是一無所知。   在我的指點下,她很快找到了一些竅門,更加來勁,口中直呼過癮,緊張地半邊身子都跟著晃動,根本忘了注意保持美好自己的形象。   短短的裙子撩起了一角,淡粉色的內褲若隱若現,一頭可愛的卡通動物,大約是只小熊吧,從裙邊上露出了半邊腦袋。纖長光潔的大腿明晃晃的,耀著我的眼睛。   漂亮的大眼緊緊盯著屏幕,滿臉的興奮之色。   在她又一次不慎光榮之後,我輕聲地提了個意見:「雲希同志,走光了,你也注意一下淑女形象好不好,我好歹也是個標準的熱血男兒,你這個樣子有點太不雅吧。」   她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不經意地往自己身上看看,用手抻了抻裙子的下角:「嗨,我真忘了,屋裡還有個小男人呢。」   男人就男人吧,還小男人,這都是什麼詞呀。   見我盯著光光的腿兒,還用手揉著鼻子,她的臉上終於一紅。搡了我一把,「看什麼看,快再幫我呀。」   看來,她還是不習慣這種第一人稱的射擊遊戲,雖然進步不小,可還是被人幹掉的次數多些。   「雲希,你不經常玩這類遊戲吧。」   「對,以前我大都是玩養成類的富翁遊戲,今天這還是第一次玩槍戰呢,主要是閒得太無聊,聽說宇宙很刺激的,就上來玩。本來我穿挺多的,可是玩的太緊張,把我熱得不行,汗都出來了,衣服都給換了。」   難怪穿成這副模樣,她還真下本錢。   「我玩那些水平可高著呢,向來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說起來洋洋得意。   那都是些小女生才愛玩的東西,我很少涉獵,想不到她卻喜歡。   看我不以為然的表情,她認真起來,「你別小看呀,很鍛練人的經商才能的。我所以戰無不勝,靠得就是過人的膽識和策略。」   說到得意之處,她眉毛掀起,顯得神采飛揚,很有股子捨我其誰的樣子,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還忘問了呢,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呀,年前不是剛找了份工作嗎?」   「年前就不幹了,老闆被我炒了。看他那樣就沒安什麼好心,去了沒幾天,就調我到身邊做秘書,我的才能還沒來得及表現呢,明擺著不懷好意。一有機會,就往我身邊湊合。那天腆著臉說要請吃消夜,看著那張肥臉和挺著的大肚子,我就生氣,把辭職報告扔到他臉上就不幹了。不就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嘛。我就是沒飯吃,也不能受這氣。」她還真不謙虛。   「有魄力,有志氣。雲希真是好樣的,那沒再去找份工作嗎?」   「過完了年,看看再說,也樂得再逍遙幾天,反正現在姐姐管我飯吃。」好一個樂天派,只要能餵飽肚子,其它的就一概不管,活得夠瀟灑。   說到最後,還是神色一黯,「現在找份稱心的工作也真不容易,既想薪水高,又要碰到個好老闆,難呀。不玩啦,一說這些我就生氣。」真地把鼠標一推,不再玩了。   我覺得以她這股子闖勁,應該能打下一片天地,怎麼會頻頻地更換工作呢。   輕輕地觸了一下她的胳膊,「雲希,真傷心了。「   「沒有的事。還是像你這樣子上學好,無憂無慮的。一畢了業,什麼煩惱都來了。」   「那,你的男朋友呢?」一不小心問出了這句話,不知道會不會太唐突了,我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   果然,她的表情更不爽,「交往了一段時間,後來跟一個官僚的女兒,跑到國外去了。男人沒什麼好東西。」氣嘟嘟地。   「對不起,雲希姐,我惹你生氣了。對女孩子我是不是不應該問這個問題?」   「我也不是說你的。還有想著,下次一定不要問這樣沒水平的問題,男生要有紳士風度。要是別人願意跟你討論這樣的話題,你想不聽都不行,明白嗎?看你遊戲玩的不錯,怎麼智商這麼低。」把我寒磣了幾句,她已經開心起來,雲希是個很會調節自己情緒的女孩子。   智商低,我可從沒有這樣想過,還會有人認為我的智商低?   電話鈴響,雲希跑了過去。天色已經不早,許洋姐怎麼還沒回來。   「找你的。」   「喂,誠誠,不好意思,我在外邊呢,趕不回去陪你吃晚飯了。雲若在吧,讓她做飯給你吃好了。」   「什麼,雲若也不在?就你和雲希呀。」洋姐停頓了一下,「就你們兩個呀,那你慘了。」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許洋姐說話的聲音很高,杜雲希坐在一邊,應該也能聽到。我回頭看了看她,本來在笑嘻嘻地看我接電話,聽到這裡,衝著電話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   「什麼?」我驚異地問了聲。   許洋的笑聲響起:「如果你不想吃泡麵的話,那就和雲希到外面吃吧,我明天再請你吃好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她的意思是,這杜雲希也是個不會做飯的主。   「沒關係的洋姐,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做你自己的事情,這兒你就別管了。」   等我掛了電話,杜雲希輕聲嘟囔道:「哼,小瞧人。」   「逸誠,我今天偏要露一手,做飯咱們倆個吃。」   「咱們還是到外面吃吧,省得麻煩。」洋姐既然那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至於這杜雲希的手藝,我可不敢隨便領教。   「出去吃更好,不過得先聲明,我可沒錢啊。」她倒是夠坦誠的。   就在樓下隨便找了個小飯館,我們在那兒坐下,別看大過年,吃飯的人還挺多的。在等菜的功夫,杜雲希瞪著眼睛四處亂瞧。   等菜上來了,夾了幾口後,雲希說道:「說實話,這小店真不咋的。」   「怎麼了,雲希。我覺得這兒的菜不錯。」   「問題就出在這兒了。菜做得挺好,可是不會做廣告。」拿著筷子點著其中的兩個,「這兩個味道不錯,可是卻放在菜譜的底下,要不是咱們發現了,根本不知道做得這麼好。」   「老闆娘,過來一下。」她突然大聲叫道。   那個樸實的老闆娘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顛顛地跑了過來。「姑娘,怎麼了?」   「你看看,偏偏把這最普通的大眾菜寫到最上面,什麼地豆絲、拌黃瓜,不說人家也知道的嘛。要想讓人知道,好東西就要寫在最顯眼的地方。」   「嘿嘿。」老闆娘樸素地笑著,「我們這是家常菜館嘛,小本生意還不都這樣,把最便宜的東西放在前面,大家來就是圖個實惠嘛。」   「錯了錯了,小店也得辦出特色來,才能賺大錢。」雲希不同意她的說法。「你照我說的,把特色菜放到前面準沒錯。」   老闆娘陪著笑臉,不搭話。這雲希也是的,她的這觀點,人家怎麼能一下子接受得了呢,還說地這麼直白。   「大嬸,您去忙吧,我這同伴就這樣子,到哪兒都愛說兩句。」   看著人離去,雲希跟我較起了真:「我說得不對嗎?」   「雲希,你說的不錯,可你也得考慮人家的接受能力嘛,以為大家都像你是學財經的。」   「哼。目光短淺,肯定賺不了大錢。」   不知道她怎麼就來了興致,用手指點:「再有,你看看那個酒櫃。」   「酒櫃又怎麼惹你了?」我算是服了她了。   「把最便宜的劣質酒水擺到前面,還把好的藏在後頭,根本就刺激不了消費的慾望,人家想擺譜的,一看就走了。」   對這個觀點,我倒是非常贊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兒是什麼消費水準。想享受的,進來確實不容易留在這兒。那些沒錢的客人,自會找她要這種便宜的酒水,如果把好點的擺到眼前,還能夠讓人覺得這個小酒館上了一個檔次。   搞商業就得能吸引各種消費層次的客人,就像最高級的酒店,雖然客人不會很多,但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能狠狠的賺上一筆。小飯館這也是如此,進來幾個有錢人,可能比忙活半天賺得還要多。   吃完了飯,並肩往回走著:「雲希,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頭腦,這樣的天才,怎麼就沒有人發現呢?」   「怎麼樣,服了吧。並不是我挑剔,其實我非常想做好一份工作,工作起來我還是很有熱情的,也經常有很多天才的創意。不過呢,我這人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缺乏耐心,幹什麼都比較急於求成,所以容易出現一些過火的行為,我的才能要麼還沒來得及被發現,要不就是我還給人機會發現。」杜雲希把我當成了知己,像說繞口令一樣,細細地向我剖析著自己的優缺點。   覺得我比她小一些,又是個學生,而且人也挺有意思,她說起話來沒有一點拘束,分析起自己來顯得非常從容,絲毫不加以掩飾。不過說的這些話,顯示了她雖然有想法、有個性,但也是個比較理性的人。   「雲希,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肯不肯?」邊走著路,一邊思索,我最後下決心對她說道。   爬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言入黃花川,每逐青溪水。   隨山將萬轉,趣途無百里。   聲喧亂石中,色靜深松裡。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   我心素已閒,清川澹如此。   請留盤石上,垂釣將已矣。   「什麼事,別吞吞吐吐的,直說唄,反正該欠的我也欠了,誰叫吃了你的呢?有什麼事我會盡量考慮的。」   「是這樣的雲希,我在學校裡開了個小咖啡館,不過呢忙著學習,沒有太多的時間管理,你能不能抽空幫我打理一下呢?」其實並不是時間的問題,我只是不想被束縛住手腳,祁伯伯說過,一個好的管理者,要從大處著眼,而不是事必親躬。   「哇,想不到你這學生哥還是個小老闆呀,長得又這麼帥。這下被我挖到了寶,可以傍個大款啦。不過我猜你不是沒時間,是太懶了吧!」雲希說話有點口無遮攔,真想傍大款,以她這麼漂亮,甘意掏錢的人還不有的是。但她的猜測的本事還真有兩下子,不過不似許洋姐那般說我為了騰出時間泡妞,已經很給面子了。   看到我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她並不理會,「那你介紹一下看,讓我想想是不是值得幹,要是做拉麵館的打工妹,我可不幹。」   「店現在是小了點,恐怕會屈了你的大才。不要擔心,不要你現在決定,看看再說。是家〔萊雪〕的分店,你說的什麼拉麵館咱可開不起。也不是要你做打工妹,你這樣的打工妹俺也請不起,要你負責全面的經營業務。」   杜雲希被我逗得一笑,「〔萊雪〕呀,那不錯的,有免費的冰淇淋吃啦。這麼說,你是要我做『高層』啦,報酬怎麼說?」她還真有點親兄弟明算帳的意思,莫非真是窮怕了,開口先說錢。   「薪酬是有標準的,做好了,肯定少不了。但是也有試用期,如果不合格,到時照樣要被炒。」我也「先小人後君子」。   「只要想幹,我還有做不好的事情,不過人家可要自主經營權,縛手縛腳,我杜大小姐是絕對不幹的。」   「那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先去看看,要是覺得滿意咱們再做決定如何?」   ***   「嗯,還不錯。比我想像的好多了。我挺喜歡這兒的氛圍。」杜雲希邊聽我給她介紹店裡的情況,邊發表著意見。謝婉玉正帶著幾個本地的同學,在打掃衛生,杜雲希四處看著,顯得還頗為滿意。   「不過,你這兒只有臨時的零工恐怕不行,真遇到了學校有事情,連個幹活的人都沒了。」眼光還真是獨到,雲希一下子就說到了要點,這也是我所一直擔心的。   「那我就不管了,你只要願意接手,就全憑你看著辦了。」   「太好了。我可以把以前打工時認識的幾個好姐妹叫來一起幹。」   「叫人是可以的,但可不能任人唯親喲。」   「哼,這還要你擔心,把我杜雲希當成什麼人啦,我只要對發展有用的人,又不是要辦收容所。」   事情就這麼說定,我把這兒的所有事務都交到了杜雲希的手裡,以後怎麼發展,就全看她的了。   等她培訓完回來,全面接手以後,已經是開學一段時間的事了。我也能騰出時間來,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當然,也包括學習,我深深知道,多學點知識對一人人的發展太重要了。   在必修課之外,報了不少選修課程,只要時間允許,不互相衝突。書自己事先都看過了一遍,好做到心中有數,上課時也就把自己不太理解的東西大略的聽一下,然後有不懂的抓緊問教授們。   心中有了底子,提出問題的深度,經常會讓授課教師吃一驚,因為不少問題已經超過了課本上的東西。〡鰫韝銗I平台的編寫過程,一直不曾放棄,只不過進度不快。反正時間充裕,我不想草草寫就,找來了各方面的資料對自己進行惡補,也不斷地更新計劃,增加自己靈光突現的創意,努力想讓他更完美一些。   我的身影更多地出現在圖書館裡,有時上課也會拿本原版的外文書籍,在覺得沒有必要細聽的時候,忘我地攻讀。過年時,作為新年禮物,晨姐送了我一台價值不菲的PDA,似乎變成了一個翻譯寶典,很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   咖啡館有了杜雲希經營,秉承我「用人不疑」的原則,給了她最大的自主權,除了偶爾去溜一圈,看看熱鬧,全部放手交給她去做。反倒是雲希經常會打個電話給我,怪我不理她,也不去關心一下店裡的情況,好像成了她的鋪子。威脅我說如果再見不到我,不日內就要讓這間咖啡屋倒閉。   突然一下子無事可管,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在同學的眼中,我從一個拚命想法賺錢者,變成了一個書獃子,埋頭讀書,宿舍、圖書館、教室成了我三點一線的去處。當然,還有非常重要的餐廳。   得出了一個結論,學習很能改變一個人,也能讓人超越自己。   ***   李季虎大哥也一直不曾斷了聯繫,他還是交些活兒給我們干,不過由於一直沒有我們班裡的同學參與,外界知道的人也並不多。現在把業務接過來後,基本上都是交給曹宇,然後他跟薛雨萍聯繫。   隨著網絡的逐漸成熟,現在企事業單位和商家漸漸都瞭解了其重要性,非常重視在網絡上展示自己的形象。由於做OEM聲名顯赫,聯友接手的業務非常之多,專門負責此項業務的李大哥,對我們還是非常照顧,無論怎麼說,用學生工比起僱傭專業人員,從成本上來說,還是廉價的多,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除了公司之外,看起來最大的蛀蟲,就是我這個不勞而獲者。不過,我在數了錢發下去之後,自己也能夠心安。一來我有的存在,才給了同學們掙點外快的機會,再一個我還負責最後的把關呢。嘿嘿,包工頭的利潤總要大上那麼一點點吧。   尤其是聽說了曹宇這樣學生的家庭情況後,李大哥還時不時地送兩件肥活給我們。曹宇和薛雨萍等人也非常爭氣,總能趕在工期之前完成,李大哥也是比較滿意。   碰到一個週末,圖書館裡人不多,難得非常清靜,抱了本書在圖書館裡啃得來勁,曹宇急急地打電話找我回宿舍。   「怎麼樣,域哥,看我自己裝了台電腦回來。」我一進門,曹宇就趕緊炫耀道。   這小子終於沉不住氣了,的確,蹭我和譚志剛的電腦,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我知道他在這之前,對電腦硬件已經研究了好長時間,這次在賺到了足夠的錢之後,最終下了決心。   配置不是很高,畢竟他的預算不可能很多,我玩了一陣子,覺得運行還是非常好的。曹宇對我說,裝好後他對機子進行了一番改動,超了頻。這傢伙的動手能力的確非常之強。   「怎麼沒叫上我一起去呢?」   「域哥,我看你最近學習太用功,正在分秒必爭,也不知道你在忙活什麼,就沒好意思打擾。再說了,我都跟你跑了那麼多次電腦城了,你帶出來的徒弟還會有錯?我這次是買了散件回來裝的,力爭搾乾每一滴油水。」看得出他的信心非常足,現在的曹宇也已經不是剛來時的那個鄉下小子了,變得非常有主見,成長超乎異常的迅速,真是個可造之材。   以前我是經常去電腦城轉,只為了收集第一手資料,好為我在家開的小店隨時提供最新情報,找到最好的切入點。為了能夠更準確地把握行情,我對硬件一直都非常關注,這樣才能結合自己超人的辨別能力(確實超人)。   曹宇在我的帶動之下,硬件知識也算得上比較豐富,這才能有決心自己動手。   「曹宇,怎麼捨得出血了,前幾天不是準備先買手機的嗎?」   「你還不知道吧,通知出來,最近要組織新一屆的全國高校學生機器人大獎賽啦,一等獎的資金有兩萬塊呢。我已經報名參賽了。」   「是嗎,有這等好事,憑你小子的妙手,機會大大的,一定要努力啦,要把這筆錢拿到手,用處大啦,能解決很多問題,你這幾年的學費也就有著落了。」   「嘿嘿。」曹宇摸了摸腦袋,「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不,才趕緊買回了電腦。我正在想著怎麼製作,能與眾不同,一舉奪魁。急著把你叫回來,一來是想讓你看看我的新電腦,再一個就是想讓你幫我拿拿主意,搞一個好的構想。」   「我說你小子捨得這麼大出血呢。你說的對,機器人製作工藝是一個方面,編程更是非常重要的。咱們得仔細合計合計,正好今天沒事,好好琢磨琢磨。」   「是呀,我就知道域哥會支持我的,就才急著請你回來,編程方面還得靠你的鼎力相助呢。」   「這個自然沒問題,你有什麼設想了沒有?」   「還沒呢,我正在考慮著呢,進行了這麼多屆了,要想拿到冠軍,可一定得有奇思妙想才成。」   「對,多想想,趕緊上網去,把近幾年的作品調出來看看。」   「好勒。」曹宇立馬著手查找。我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誠誠,你幹嘛了,好幾天都沒打電話給我。」   「洋姐,不是看你忙嗎,怎麼想起找我的?」   「今天我有空呀,陪我逛街去!天氣要變暖和了,我還沒有替換的衣服呢。」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漲大了。天啊,逛街,還有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嗎?如果有,那就是不斷地逛街啦。   「怎麼了,誠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小弟馬上就到。」捨命陪君子,君子所為。   陪著許洋姐對各家服裝店進行了大掃蕩,很快就收穫不小,我手裡的東西漸漸多了起來,她要買的東西還真多。   在一家著名的歐洲服裝專賣場,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櫥窗裡擺著一台非常古老的打字機,這個是人家的一個招牌,說明了這家店悠久的歷史,而且品牌也跟這台老古董有很多的聯繫。   「誠誠,傻站在那兒幹什麼呢,這種又老又笨的傢伙有什麼好瞧的,快過來看看,我穿這件坎肩好不好看嘛。」   ***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不,不僅是努力的問題啦,我和曹宇快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了,為了完成他的這個心願,弟兄兩個可都出了死力,就連譚志剛也對我倆很有意見,回到宿舍連陪他吹牛的功夫都沒了,一門心思地撲到了智能機器人的製作上。   最後經過幾次細節的改動,看著桌面上跳躍的機器人像個聽話的孩子,靈活地走動,乖巧地執行著指令,我和曹宇禁不住樂上心頭,忍不住擊掌相慶。   現代男人不流行戴帽子,否則就要彈冠相慶啦。要知道這個小傢伙可費了我們不少功夫,當然不止這個,還有俺的票子,為了他的誕生,花費不輕,差不多有曹宇的電腦那麼多了,不說各種小的元器件,就光是為了選個高品質的攝像頭,也花掉了一千多塊呢,如果再不成功,可太對俺老域不起啦!   「太好了,曹宇,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棒,你這巧手可真不是白給的。」   「那是,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域哥你用心設計的精巧程序,一拿出來,肯定要把他們都給震啦。」   弟兄兩人興奮不已,互相吹捧起來。   「走,今天中午去好好吃上一頓,我請客。」多日辛苦總算見了成果,實在讓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   「還是我請,過兩天就是咱們學校的初賽,要是能通過,我到外面好好請你。」如今的曹宇,也變得大方起來。   自然沒的說,還是去了那家最好的食堂。搶到數量有限的小間,要了幾個小炒,再一人來了兩瓶啤酒,好好地犒勞一下。   兩人臉紅紅的,高高興興地往外走。   喝得還真挺快的,走到大廳裡,風從門外吹進來,居然有點暈乎乎的感覺,感覺好極,我跟曹宇興高采烈地邊走邊談。   腳下卻是有些輕飄飄的,到了門口的時候,曹宇伸手拉了我一把,卻已經來不及了。   身子一歪,已經撞到了一個端著飯盒往外走的人身上。   趕緊說了聲:「對不起。」再抬起頭來看時,心中苦叫連天。真是冤家路窄呀,不到一年的時間總共只與人在食堂撞過兩次,怎麼每次都是她呀。   「你---」跟我撞到一起的不是別人,穿了件灰灰的外套,青色的牛仔褲,素面朝天,臉上沒有一點修飾,頭髮也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樣搞得溜光水滑,不是那個易雪茜還能是誰。   「我---」   「怎麼又是你。」易雪茜惱怒的聲音響起,低頭看著自己身上。   只見滴滴菜湯正從她的衣袖上滑落,她在學校裡總是搞得這麼灰不溜秋的,沒有一點女孩的樣子,那比得上在她爺爺家那般光彩照人。   這個念頭只不過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馬上就回到了自己的尷尬處境。想伸手去給她擦掉衣服上的油漬,又覺得有些不妥,伸著手傻傻地站在原地,只是滿嘴裡說著「對不起」。曹宇站在一邊,也顯得手足無措。   易雪茜眼裡的怒火越來越熾,雖然衣服顏色不怎麼樣,卻也是件新的。「對不起就行了,你---」   這句話想起來很耳熟呀,可不就是上次她把曹宇撞了後我說的嘛。這次事件的當事人還是我們三個,沒有變化,不同的是角色作了互相的轉換。真是「六月債,還得快」呀,讓我無話可說了,面對著這個女生,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我這會兒可算記住你了。」她扔下一句話,撿起地下的飯盒,也不再去重新買菜,怒沖沖地向外走去。   「我---」   大家的台詞都基本上沒什麼變化,變化最大的是我的心情。如果說上次還覺得還有些理直氣壯的話,這次可徹頭徹腦是無話可說,只能說都一切是我的錯。   何況她還是自己向來敬愛的姬老的孫女,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真是的,撞誰不行呀,非得又撞到她。這個冤家算是結下了,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心虛呀。   看著她匆匆的背影,我不住地在心裡歎自己背運,機器人完工後的好心情也完全被攪壞了。每次碰上她都會把我的好心情破壞無餘,到目前為止,堪稱屢試不爽,這易雪茜真是我命中的衰神呀。   「域哥,」曹宇看著我滿臉沮喪的,一句話也不說,不明白向來瀟灑的域哥為何會是這般模樣,低聲地安慰著我:   「大家撞在一起很正常的,你何必這個樣子嘛,上次我還不也是被人撞了。」看來他對這個丫頭是沒什麼印象了,可我卻---。   「好了,域哥,咱們回去吧。」曹宇拉上我往宿舍裡走。   「得了,兄弟你先回去吧,我隨便走走。」我還是放不下這件事來。   「我陪著你吧。」看我的樣兒,曹宇還是放心不下。   「去吧,放心,我不會去自殺的。」笑著對他說道,「我想點事情。」   看著曹宇三步一回頭,帶著疑惑往回走去,我向他一笑,向咖啡屋那邊走去,也許到了那裡我會好過一點。   門口站著一位漂亮的姑娘,顯得大方、成熟,我只是看上去有些面熟,卻叫不出名字,大概是雲希後來招的姐妹。   「先生裡面請,就一位麼?」   我報以微微一笑,輕輕點了個頭,也不點破,隨著她向裡面走去。看上去素質還不錯,果真如雲希所說,她選的人不會有錯的。   裡面不是很多,她正想開口說讓別人來招呼一下,站在吧檯後面的杜雲希已經看到了我。   看到她,不由就想到了那件膝上的短裙。這次不錯,正正規規地穿著工作服,顯得端莊漂亮。   「逸誠,快進來,幹嘛顯得這麼深沉,到了自己家還要人領著,菲菲,你不用管他,去忙吧。」   被稱作菲菲的女孩聽了雲希的話,依稀認出了我來,看著我的笑容,她的臉一紅,輕快地跑了出去。   「快來。」雲希過來拉著我的胳膊,「怎麼這個點跑來了,這應該是我們域大少睡覺的寶貴時間吧。喲,還喝酒了嗎?臉這麼紅。」   我衝她點了點頭。   「怎麼回事,這麼嚴肅,話也懶得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的。」我回答著雲希的問話,然後拿眼睛掃了一下大堂裡,只有幾對情侶在喝咖啡,旁若無人地低頭輕輕交談著。   「今天人不多。」順口說道。   「你到底怎麼了,中午什麼時候人多過呀。都是下午下了課人才會多起來。」   「剛才吃飯時撞了一個人。」不知不覺就把心裡想的話說了出來。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撞個人有什麼希奇的。你不會是把人家撞到醫院裡去了吧。」   她這麼誇張地一說,我覺得好受了不少。終於笑了出來,「哪有你說的那麼懸,我又不是裝甲車。」   「那一定是個漂亮姑娘,把你的魂都勾沒了。」雲希掩嘴輕笑道。   她還真不是一般地會想像,不過也算是歪打正著,漂亮不漂亮不說,凶可是夠凶的;魂也快沒了,不過是驚的。我不由得氣樂了。「我倒想呀,可惜撞了個夜叉。」   「怎麼,說來聽聽。」雲希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算了,有時間再說吧。」我這時又在大廳裡看了一圈。   「哇,雲希,你這是幹什麼呢,怎麼把這邊搞成了這個樣子,你不會是要在店裡裡開個澡堂子吧。」   大廳的一角有一片原本閒置不用的地方,被樹起了幾個小亭子模樣的東西的,像極了一個個封閉的專用洗澡間。   但凡〔萊雪〕的連鎖店裡,都會有這麼一片地方,專門隔出來用作兒童遊樂角,目的是為了方便帶孩子來的客人,可以把小孩放到裡面,其它的店裡,一般還會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看管小孩。當然目的也是希望客人能夠多消費點,而且可以招攪回頭客。   因為我們在學校裡,極少會有人帶著小孩來吃東西的。相關設施一直沒有添加,這個功能壓根也用不上,但因為地方夠大,也就一直閒置。   怎麼幾天沒來,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呢?   爬爬書庫   爬爬書庫<<標記書籤|舉報/報錯|本書首頁|投票支持|閱讀目錄|全文閱讀|書評區|<前翻後翻>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二章 智能男孩   陌上柔桑破嫩芽,東鄰蠶種已生些。   平岡細草鳴黃犢,斜日寒林點暮鴉。   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   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   聽我一問,雲希笑了出來,「我正想跟你說說呢,可這一陣子你一直沒來,也沒法告訴你。正想找你呢,想不到你就送上門來了。我這樣子想的---」   正在心情不佳,也不聽她細說:「你怎麼能這麼自作主張,不知道任何的佈局改變都要聽從總店的安排麼?要是隨便改了,上面來的督察看了,是要取消我們的加盟資格的,押金可能也要被沒收。」   雲希大感委屈,「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這麼做,當然是向總店匯報過的。你要不願意就算了,幹嘛這麼凶呀!」   看她的樣子,我才想到對於一個出來打工,勇於幫助自己的女孩子,話語太過嚴厲了點,「對不起,雲希,我心情不好,請原諒我的語氣,那你現在給我解釋一下子好不好?」   聽到我道歉,雲希的眼圈反倒紅了,「人家這樣子一心為了發展著想,你還那麼說。你都說好了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主的,要是覺得我不合適,就換人好了。」   最見不得的就是女孩子傷心,趕緊換了口氣,「好雲希,不要生氣了。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總可以吧?」   「哼!」杜雲希的氣仍未消,「我才不跟你說呢,你自己去猜吧。」   她生氣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我忍不住忘了煩惱,一下子笑了出來。   「還笑,有什麼好笑的。」她更不依了。   「好了,好雲希,別生氣,我請你冰淇淋好不好?」   「去你的,別假惺惺地,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呢,拿去騙小孩子好了。」   這下搞得我不知所措起來,搓著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學習、做生意什麼的我都不怕,可就是跟女孩子打起交道來,處處不知道怎麼是好。   看我受窘不說話了,雲希又「哼」了一聲,臉上已經有了點笑容,「我要吃香芋味的。」   她這話一出,我們兩人都笑了起來,一天雲霧散去。   「看你的態度,真懶得答理你。我跟總店說過了,他們已經表示同意。我打算在這兒辦一個網吧,執照都快批下來了。」   「辦網吧,不是吧,不要說學校裡到處都能上網,就算學校門口那網吧一條街,有二、三十家都是少說的。肯定不行。」一下子叫出聲來。   「這不跟你商量呢嗎?」   「還商量,你執照都下來了,還說跟我商量?」   「看你挺聰明的,怎麼這點事都看不開呢?我才不要跟他們那樣,開個大鍋飯呢,要搞就要搞最好的。」雲希細細地給我分析。   聽她仔細地一說,我這才明白她的意圖,不由為她的想法暗暗叫好。   她的想法是要辦一個高層次的上網場所。高服務、高收費,這個主意還是很有新意的。   去過網吧的人都知道,普通的網吧裡一般都是烏煙瘴氣,合夥打遊戲的人佔了絕大部分。而你如果想找個清靜所有認真地查找點東西,或是打點什麼東西都比較困難。而如果歸她所說的,搞個高品質的網吧,提供一個好的場所,提供好的服務,就算多花點錢人家也是願意的。   比如說一個出差在外的人,想發點資料回公司,或是想上網找點東西,肯定樂於到這樣的地方來。比較有水準的網吧也不是沒有,一般都在高檔寫字樓的附近,而且收費不是一般的高。如果我們這兒建成,說不定會出奇制勝。   「我計劃的收費可以在每小時20元左右。再加上要點咖啡、飲料什麼的,可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呢。」   「雲希說的有理,是我不好,剛才錯怪你了。」我對她的想法非常認同,有錯誤就要勇於承認。   「哼,這還差不多。就說你剛才吧,在別處受了氣,到這兒來發火。男子漢大丈夫,做什麼事情,都要先考慮一番。」   「好呀,雲希,你倒教訓起我來啦。」   「怎麼,不行嗎?姐姐說你兩句你還不高興了。不管是誰,都得講道理才是。」她現在倒承認是姐姐啦。   我走過去,看了看已經建好的幾個小亭子,「怎麼看都跟個封閉的洗澡間差不多。」   「就是差不多的,我出去看了好幾次才選定的呢。這次只搞了六個,要是好的話,以後再加。別看這樣,也花不少錢呢!」她伸出手去,在小亭子的一邊按了一下,那個磨砂玻璃門輕輕地打開了,變為開放式的。」   「不錯,挺好玩的。」   「裡面可以放一套電腦桌椅,還能放一張小几和一個單人沙發。非常方便。」裡面空蕩蕩地,雲希指著給我介紹。也虧得這個地方空間大,才能擺開這麼多的東西。   「這樣的話,就得買幾台比較上檔次的品牌電腦啦。」儘管我對品牌電腦向來不太感冒,可為了顯示身份也只能選用啦。   「其實我想跟你商量的也是這件事,這兒裝修完了,再配齊裡面的設備,可能得花不少錢呢?」   「店裡現在能拿出這麼多錢來麼?」我估計現在店裡的流動資金不會超過10萬塊的,而且也可能一下全投進去。   「我計算過,應該夠了。因為咱們這兒做的好,總店上一陣子給退還了10萬塊的押金,這次大概花上10幾萬也就差不多啦,就看你捨不捨得投入了。」   「不捨得又怎麼樣,你已經弄成這個樣子。」我故意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同意的。」只要達到目的就行,她才不管我有奈無奈。   「不過,退回的10萬押金,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小氣鬼。才剛拿回來幾天,再說你不知道又怎麼啦。就這麼點錢我還會貪污了不成,帳面上都清清楚楚的。反正到時候你來拿錢就是了,不過,要是做得好,可不能忘了給我發個大紅包喲。」   倒成了我小氣。「這樣吧,電腦我來負責,不用店裡出錢總行了吧,你把資金留下來發展。」   「這樣最好,我還怕流動資金不夠呢。你抓緊把電腦訂回來,我明天就去買裡面的其它東西。」   「沒問題。」這雲希的性子還夠急的。   我也不怠慢,打電話給遠在家鄉的舒大哥,要他以公司的名義調貨,訂六台知名的品牌電腦。雖然說是裝機,也一直做著幾個品牌的代理。讓他把貨款付過去,然後直接把機子發到這邊來。我心裡暗暗算計了一下,這樣一下也能省上好幾千塊呢。   跟舒會來訂好後,「也就三、四天的時間,電腦就能發過來了,在國際上都是響噹噹的牌子。雲希,你就著手準備吧。服了你了,你這腦袋還真不是一般的靈光,我以後什麼都不管了,你就儘管折騰吧。」   「什麼折騰,我這可良性循環。你也別不管了,有時買的東西你還挺管用的,還能省錢。」這話的意思,就是我還那麼一點利用的價值。   ***   一轉眼,就到了學校選拔賽的日子,一共有十幾部智能機器人參加了這次初選。   展示的先後順序也已經排了出來,水木的大禮堂裡座無虛席,趕來參觀的同學把這兒擠得滿滿地。學校也比較重視,這畢竟是展示我們水木的綜合實力的一個好機會。要能在總決賽中拿到好名次,學校也會增光不少。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在這方面也不能落入人後。   不少許多平時難得一見的學校領導,也出席了這次選拔,評委也比較專業,還從國家科委請了有關專家,來幫助把關。   作為參賽選手,我和曹宇都坐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到時好進行演示和講述。   出於種種考慮,而且這次參賽,主要還是曹宇的主意。儘管我們都出了力氣,我還是堅持自己排了第二作者。   為了使觀賞性增強,下面的觀眾都不知道即將看到的什麼,所有的機器人都放在了後台,到時輪番上台。   為了能夠殺出重圍,大家都做了充分準備,有的還是好幾名同學共同製作。我和曹宇出品的,算是參與者最少的一件作品。   最先上場的居然是---曹宇低聲對我說道:「看,這不就是那天你撞到的那個女生麼?」   抬頭一看,第一個隆重出場的,果然是我命中的剋星:易雪茜。   她出品的機器人做成了一個小女孩的模樣,做工看起來不錯,而這個小女孩居然要表演的是一套跆拳道功夫。   動作虎虎生風,看上去象模像樣的。早聽姬老說過,這易雪茜已經練了好幾年的跆拳道,好像還是個幾級黑帶,我對這個瞭解甚少,也說不清楚。看來她以自己為模板,設計的這個機器人。   自從在她爺爺處遇上後,我對易雪茜多留心了些,關於她的情況,從各個方面也聽到了不少:她一入學,就參加了學校的技擊社,很快就以潑辣能打,而在這個圈子裡揚名。因為有了這個聲名,其它比如她的學習什麼的,就全給蓋了下去,一提到她,不會讓人想到別的,就是一個凶女孩子的形象。   沒想到她還挺全面的,從這兒就能見一斑,這個小機器人挺不錯的。   我對外來的功夫不怎麼感興趣,一直以來,認為我們中華的武術才是根本。武術提倡的是手腳並用,全面發展,而不像這些泊來品,或是重拳,或是重腿,一點不講均衡,說白了就是偏科。我們的功夫,雖然有「南拳、北腿」之說,也只不過是側重點稍有不同。   無論拳腳功夫還是氣功一之流,分類非常清晰,用於娛樂的就是為了娛樂,比如老年人玩的太極拳、養生功,就適合老年人強身健體,再如表演的武術套路,就適於在台上表演;實用就講實用,比如散手等擒拿格鬥的招式,最講究的就是一招制敵。   在上大學之前,就知道高校裡有各種各樣的社團。而且來了之後,也經常有人會推薦我加入各類組織,薛雨萍就曾想讓我加入她們的電腦愛好者俱樂部。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什麼興趣。   她這個小機器女孩的樣子還蠻凶的。曹宇對我說道:「她這個做得不錯,要是膝關節傳動系統再改進一下,可能會更好一些。」   我對機械的東西不是很在行,更關注的就是軟件部分的設計,總得說來連貫性還是很好的。   看得有趣,我隨口說道:「想不到這易雪茜做出來的東西,跟她真人還挺像的,也是那麼凶巴巴的,不好惹。像個小母老虎。」   平時玩笑慣了,也就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誰知話甫一出口,前面一排就有人回過頭來,數道目光狠狠地對我進行掃射。   「域哥,小聲點,人都看你呢。」   我一咧嘴,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大了些。過了會兒,易雪茜下了台,就坐在了我們前排不遠的地方。這下我可不敢再說話了,深悔自己剛才的孟浪,但願剛才說的話不會傳到她的耳朵裡,我可不願意再加深跟她之間的矛盾,三番兩次,誤會已經夠深的了。   輪到了我們的機器人登場,按照我們事先預定好的,由曹宇上台演示。   這次製作的東西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我那天一個偶然的創意。一個兩尺多高的小機器人做了一個小男孩的模樣,這倒與易雪茜的不謀而合。   還用了一台電腦作為道具。其實做的事情倒不複雜,就是坐在電腦前打字。但這對一個機器人來說,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啦。說到底,它也只是機器而不是人。能夠想到這個一個點子,起因就是那天我陪許洋逛街時看到的老式打字機。   但我對這個小機器男孩還是非常鍾愛,曹宇把它做的惟妙惟肖,看上去確實是個小男孩的樣子。   更妙的是它的動作部分,上台之外,在曹宇的指揮下,小孩摘下頭上的貝蕾帽,各觀眾鞠躬致意,蠃得了熱烈的掌聲。   然後在曹宇的授意下,它走到評委面前,伸手(暫且稱之為手)索取了一份材料過來,放到電腦前面,在放好的夾子上夾好,就裝模作樣地坐下來,開始打字。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明白我們這不是事先設計好的,而是能夠隨機進行錄入。   打字對人來說應該是比較簡單的,但對個機械來講,可就非常複雜了,先得通過攝像頭把內容讀取到記憶芯片中,然後經過運算,再發指令通知,在鍵盤上進行操作,還特意讓它用了我最喜愛的五筆輸入法,更增加了難度。尤其對掌指關節的要求非常之高,不僅要認鍵準確,還得非常靈活,才不致出錯。   操作過程中,電腦上輸入的內容被打到了大電子屏上。為了增加逼真度,其中還故意加了一段小程序,讓它在錄入過程中模仿有一個出錯的地方,然後再重新刪除輸入。   打字速度不算很快,不到一百字的內容,差不多用了5分鐘的時間。   但就這樣,其中的艱辛也只有我和曹宇最明白。很多人在製作機器人的智能部分時,買來各種現成的芯片組裝到一起。我們則是把東西寫好後,再請人燒錄到空白的芯片當中,其調試過程非常複雜,而且幾乎每一片都是自己製作的。   小男孩做完了自己的工作,走到評委席前,把資料交了回去。評委認真地核對著大屏幕上的內容,最後宣佈完全正確。   這時我們的小男孩伸出兩根手指作了個「V」字,然後,高舉雙手,示意觀眾鼓勵一下,登時獲得了滿堂喝彩。曹宇下台來,把我拉上去,像個裁判一樣舉起我的一隻手,讓大家明白我是他的合作者。   最後,我們的作品無可爭議的獲得了三個推薦席位的一個。   ***   決賽將在北辰大學舉行,也沒幾天的時間啦,我和曹宇兩人細細思考,想到什麼地方,就做些小小的改動。   說起北辰,從假期回來,除了偶爾通個電話,還一直沒見到蔣婷婷的面呢,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樣。對,先去看看她,到時比賽還可以多一支啦啦隊,多少佔點主場之利。   聯繫好後,又是照例簽名登記,到了她們宿舍門口,真是無巧不成書,又是那個圓臉的小姑娘,這次不同的是她是端了一盆衣服往外走。   「你好呀,洗衣服的小姑娘。」記得她很活潑好動的。   她抬起頭來:「嚇我一跳,是你呀大個子。」   大個了了,挺新鮮的,還從來沒有人這麼稱呼過我。「是我。」   「幹嘛叫洗衣服的小姑娘,聽上去跟唱《采蘑菇的小姑娘》似的。人家有名字的,叫陳梅。」這個女生還不是一般的好玩。   有過兩次接觸,大家也算是互相熟悉,跟她說笑了幾句。   她對我說到,「你快進去吧,難怪剛才她們幾個叫婷婷一塊去打羽毛球,她也不肯去,原來是在等你。」   就推開門走了進去,也怪自己記憶力太差,又一頭撞在了掛在門口的寵物身上,好在這次換了一個,不是猴子,而是一頭小熊。   屋裡只有蔣婷婷一個人。   爬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三章 山海湖畔   爬爬書庫   幾天前意外出差,來不及通知各位好友,大家勿怨。我回來了,爭取加快速度。2004.09.06。老雪。   湖上風來波浩渺,秋已暮、紅稀香少。   水光山色與人親,說不盡、無窮好。   蓮子已成荷葉老,青露洗、蘋花汀草。   眠沙鷗鷺不回頭,似也恨、人歸早。   現在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坐在桌子前的蔣婷婷卻已經脫下了臃腫的冬裝,換上了俏麗的春裝。   因為是在宿舍裡,她把頭髮隨便地挽了起來,一根簪子別在腦後,露出了光潔的頸部,顯得一張小臉神采飛揚。淡綠色的上衣,分外清麗。   對於我的來訪,看得出還是十分高興,好看的小眼睛瞇瞇著,笑得很甜。「逸誠,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找我玩的?不忙著打理你的咖啡館。」   「怎麼了,不歡迎。」見到她我也很高興,也沒有感到什麼拘束。   「才不是呢,怕是你過得瀟灑,早把老同學給忘了吧。」   「開玩笑,怎麼會呢。嘿,我的小咖啡館已經請人代為管理了,所以自己清閒多了。」   「真的,你怎麼會捨得的不做事情?」莫非我在她眼中只是一個拚命撈錢的傢伙。   「又不影響我賺錢,怕什麼。」賺錢就是我的目的,說出來也沒什麼,老域真性情嘛。   「你還是很有資本家的潛質的,什麼時候請法律顧問,可別忘了照顧小妹一下。」她倒是不忘了推銷自己。這是她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自稱小妹,給我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以前她跟我說話總是有些拘束,看來大學生活也使她慢慢地在改變啦。   「別說婷婷還真是個合適的人選呢,價格便宜量又足,說不定還可以免費。需要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你。」   「幹嘛把人家說得那麼不堪,就你這態度,還想免費呢,不狠狠宰你就算走運了。我看你搞得那麼紅火,眼都紅了,還想在我們學校也開一家咖啡店呢,你願意幫我牽線聯繫嗎?」蔣婷婷依舊是笑瞇瞇地衝我說道。   不是吧,這不是要搶我的生意嗎?我抬頭看著她的眼睛,想看她到底是不是要玩真的。   「跟你開玩笑的,這麼緊張幹什麼。咱們兩家學校隔的這麼近,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做的。」蔣婷婷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只知道自己現在搞的挺好,看到有賺頭,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會出來跟我搶生意呢。雲希的做法還是很對的,不斷地擴大經營範圍,增加核心競爭力。嘿,俺的思想還挺跟形勢的吧。   「有人競爭,我一定會歡迎的,要是你參與進來,當然更好,沒有競爭,怎麼會有發展呢?」我咬著牙說,以她的號召力,肯定能把她們學校的大部分人都留下,那可就危險啦。   「行了吧,別口是心非的啦,人口就這麼多,要競爭也不過是自己人鬥。再說人家還得好好學習功課呢,當都跟你一樣,不用好好看書考試的嗎?」   自己人鬥,這話說得有意思,正想再繼續逗逗她,這時蔣婷婷大概也發現了自己的語病,臉一紅,已經換了話題。   「好了,不跟鬧了。你最近有見到大可和玲玉嗎?」   「大可是沒少了去找我混飯吃,兩口子在一起卻是一直沒見過的,你們就該有聯繫吧。」   「你這人也真是的,說話還是這麼難聽。」有點埋怨的口氣。   正想反駁說本來就是事實的嘛,陳梅推門走了進來,「兩個人聊什麼呢,這麼熱乎,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蔣婷婷白了她一眼,沒說話。我則答道:「沒有的事,歡迎加入。小陳梅還真是勤快,你要是我們學校的就好了,還可以幫我洗洗衣服。」   話沒說完,又遭了蔣婷婷一個白眼,不明白是嫌我逗別的女孩子,還是怪我說沒人幫著洗衣服。   陳梅天性好鬧,把蔣婷婷推到我面前,「現在隆重推出,就讓婷婷去幫你好了。」   不等我有什麼反應,兩女已經笑著打作了一團。   一會兒,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她們宿舍的女生也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哇,帥哥來了。怎麼不先打個招呼。」不知道是誰率先出聲逗弄於我。   「好了,大家別鬧了。」蔣婷婷作為捨長,出聲彈壓。   「不行,要不這樣,你們倆合作一首歌,就放過你們。大家說怎麼樣?」   「好。」她的舍友們齊聲響應。我倒是很喜歡這兒的氛圍,給人的感覺是無拘無束。   實在推脫不過,我抄起一把吉它,跟蔣婷婷合作了一支歌曲。本來想叫上她一起出去吃頓飯,可是說了以後,好鬧的陳梅也非要跟著去,就要做我們的電燈泡。   最後接受了蔣婷婷的意見,去了北辰的食堂,蔣婷婷要請我吃飯。嗯,有女孩子請吃飯也不錯的。   當晚的域逸誠無疑會被評為北辰的「食堂之星」,作為唯一的男生,被六個女孩子陪著吃飯,這對我來說,還是史無前例的,也是很不習慣的。   陳梅哄走了一張桌子上的「客人」,當然不是說走的,而是三個女孩站在邊上看,一直看到人吃不下去,乖乖地離開,我總算也好好領教了一把北辰女生的風采。   桌上擺滿了北辰的各種特色飯食,每位女生都把自己愛吃的東西買了幾樣,來招待客人。說實話,這裡吃的東西跟我們水木的也沒什麼大的分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平時從來沒有一次在食堂買這麼多吃的。   大家都熱情地向我推介,如果不是我對吃飯這項業務一直情有獨鍾的話,在這麼多女生叢中,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索性就來者不拒,一個字,吃。   本來還打算在吃飯時,把要來這兒參加機器人大賽的事情跟各位女士們說一下,請她們到時大力支持,好增加點人氣。可聽著嘰嘰喳喳地談話,根本就沒有我插嘴的份兒,一直到肚子裡再也盛不下的時候,也沒有尋到合適的開口機會。   不過這幫子女生雖然頗皮,卻都很識時務,在收拾停當之後,一聲呼哨,五個女孩子一起作鳥獸散,把說話的機會留給了我和蔣婷婷。   「一起走走吧,也讓我參觀一下你們的校園。」   蔣婷婷點點頭,帶著我走在北辰大學的園區裡。   「這裡叫做山海湖,是我們學校的一大景觀,是最標誌性的。還有那邊的假山,挺有意思,周圍的一片樹木叫做『野豬林』,裡面的幾棵古柏有幾百年的歷史啦。」   說起建校的歷史,北辰還比不上水木,但作為學堂來說,北辰則悠久的多,在晚清時期就作為講學院,許多文學鉅子都在這裡講過學。看到一些留存的當年的建築,就知道其豐富的文化底蘊,不少還是以名家的名字來命名。古語有云: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人生在世,就應該有所成就,才不枉此生。   正在心裡暗歎前哲風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和蔣婷婷並著肩,走到了「野豬林」的邊上。這片林子跟我們那兒的「戀愛坡」有異曲同工之妙,少不得也成了戀愛者的樂土。   果然,一個不小心,就驚動了一對倚在大樹邊熱情擁吻的鴛鴦。人家看看我們兩個,毫不理會,繼續著未竟的事業,卻把蔣婷婷給羞了個不輕,扯起我的手,匆匆就往回路走去。   在乒乓國手譚志剛的帶領下,我和曹宇幾次在他的帶領之下,到「戀愛坡」專門幹那棒打鴛鴦的勾當,並以此為樂。所以我雖然還沒有在這種地方進行體驗,卻也真沒覺出怎樣,也可能是男生天生臉皮比較厚的原因。   蔣婷婷的耐受力明顯差了很多,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拉著我匆匆逃離了現場,才對我說道:「逸誠,咱們回去吧,這兒好黑呀。」   能用黑來形容這兒的氣氛,也虧她能想得出來,真是個天才的創意。   走到山海湖的邊上,她拉著我的手還沒有放開,卻能感到手心有些出汗。但湖光山色,本就是談戀愛的最佳地段,所以這兒也不能免俗,湖邊台階、石凳上,仍然少不了對對情侶,擁坐在一起,但總比那樹林裡要清朗了不少,除了成雙成對的,還有大群的人在堆在一起聊天、遊玩。   蔣婷婷總算鬆了口氣,把腳步放慢了下來。四處的燈光照射到湖面上,波光粼粼,別有一番風味。早發的小荷,尖尖角剛剛透出水面,隨著微風飄動,韻味實足,到了盛夏,這兒的風光必定更加怡人。這時她又說了一句話,讓我再也忍俊不住:「這兒好亮呀。」   一黑一亮,堪稱絕世經典,有寫入教科書的實力,也只有她這樣的妙人兒才能說出這樣的話語。   曖昧的氣氛,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兒還真是挺熱鬧的,是吧,婷婷。」   看到我四下張望,蔣婷婷卻不敢往別處看去,嘴裡說道:「你這人真是的。」   早已經放開了我的手,卻自然地搭上了我的胳膊,臉也偏到了我一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稍顯緊張的心情。   說是挽著我的胳膊,其實只有無名指和小指若即若離地輕輕沾著。身畔的蔣婷婷衣裾飄飄,腦袋微微下垂,臉上一抹紅潤,看得不由得心裡一動。胳膊向她那邊靠了靠,她的小手就挽在了我的肘窩上,這樣看上去才比較自然,符合周圍的大環境。   有人說過,青年男人如漂浮在天空中的雲朵,是一種黑白不夠分明,情緒比較曖昧的動物。我想現在的我也大抵如是吧。   蔣婷婷沒說什麼,顯得有些不太自在,但還是挽著我的胳膊,跟著我的步子慢慢往前走。幾隻晚歸的燕子,不知道是忘了回家的時間,還是記不得了歸途,不時在水面掠過,由於夜間視物能力很差,顯得有些慌亂,不似白天那麼從容。蔣婷婷跟我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如此親密的靠近,還是第一次,她的心情想來也與這燕子相仿。   等走在通向湖心的小棧道上,她的緊張得到了分散,漸漸就變得自然。拘謹去除,開始對我娓娓地道些女生的話題。   她的口才本佳,說起她在北辰的生活繪聲繪色,談到她的學習,她的宿舍以及在學生會的事情,更是妙趣橫生。這時的我,也就只有傾聽、微笑的份兒啦。   說著說著,自然也就談到了高中時的生活,家裡的情況。這個天之驕女,由於家庭條件優越,無疑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物。   但從言語之中,也聽得出她的心裡有淡淡的孤寂。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看似一帆風順的蔣婷婷,心底裡竟有如此之多的落寞。   在家裡,爸爸、媽媽很少有時間陪她,更多的時候就是伴著姥姥,來訪者對她也只是吹捧有加。在高中裡,班裡也極少朋友,只有李玲玉跟她情況相仿,故此兩人才過往甚密。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麼她那麼快就跟我和大可融到了一起,畢業後跟我們三人的接觸頻度遠遠地超過了她的同班同學。   上了大學,班裡的女生無一不是千挑萬選的人物,大家智商較高,平時沒什麼衝突,顯得一團和氣,但骨子裡都非常倨傲,誰也不服誰,所以也難有什麼真正的交往。   看來女生之章的交往比男生尤難,除了少數各方面都旗鼓相若的人物,彼此間很難走進對方的內心世界。   走到了湖心的小亭,「婷婷,咱們在這兒坐會兒吧。」她輕輕地點點頭。   我找了一塊圍欄,靠著一根方柱坐下,蔣婷婷挨著我坐了下來。抬頭看看天,我不由得讚歎道:「今晚的夜空好美。」   蔣婷婷依言抬頭看去,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卻更襯得繁星如織,絢爛異常。   一時兩人都無言,默默地看著變幻無常的星空。不知道何時,非常自然地,蔣婷婷悄悄地倚在了我的身上。   「快看流星,好美呀!」她伸手指著天上,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拖著黃色的尾巴,逐漸變得黯淡。   抱著膝的蔣婷婷,專注地看著天空,斜靠在我的身前,興奮地如同一個小女孩。看著她明亮的眼神,似乎有著一種虛幻的真實。我不僅起了一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這個看似堅強女孩子,也有著那麼多的不如意,更有著同齡人對美麗事物的嚮往。   平靜下來的蔣婷婷發覺自己無意中偎到了我的身上,不著痕跡地挪了幾下身體,脫離了跟我的接觸,低下頭用手指繞著衣角,臉上又湧起兩朵紅雲。   「這世界真美好,我們就該好好活著。」我故意逗她。   「你才多大呀,就發出這種感慨。」蔣婷婷「撲哧」一笑,從剛才的尷尬中解脫了出來。「你應該說好好努力,做一番事業才是。」   「我也想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不知道幹什麼才好了。」   「你呀---」蔣婷婷拖長了聲音,卻沒了下文。   「反正不管做什麼,我都要做到最好。」這才是蔣婷婷,有一種捨我其誰的味道。   「我只願意做喜歡的事情,也不勉強自己,只要努力過就行,但求無愧於心,從不問結果如何。」經歷的不同,使我跟她的想法也有區別。   「嗯!」蔣婷婷低聲回道:「幹嘛顯得這麼英雄氣短、好像胸無大志的,好男兒志在四方,就是要胸懷錦秀嘛。」   「我一介布衣,當然不能跟蔣大小姐比啦,你是天之驕女嘛。」條件反射地應著,調侃的話隨口而出,她的話卻讓我深有感觸。   「你---」蔣婷婷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賭氣不再說話。   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沒有注意到蔣婷婷的反應巨大,也沒有吭聲。有了這談話的停頓,正好思考著她之所說,其實自己缺的正是這種氣勢,過去做的多數都是機緣巧合,雖然有時能稱得上是神來之筆,但總是沒有刻意為自己定下什麼目標,真正追求的又是什麼。   這時周圍的人已經陸續返回,「哎呀,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要不她們該笑我了。」蔣婷婷驚呼一聲,拽起我往宿舍走。   被挽起了胳膊,走到一半,蔣婷婷見我一直都不出聲,以為還在惱她剛剛有點批評意味的話語。她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覺得我應該明白她對我已經是非常好的了,也賭氣不再挽著我。一個人在前面匆匆趕路,我腦子裡想著事情,並沒有覺察到她的異樣,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   到了她的宿舍樓前,她說了聲:「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要上去了。」   我「唔」地應了一聲,才回過神來,「到了嗎?」   她說了要走,但並沒有移動腳步,見我這麼一副冷淡的樣兒,一生氣轉身就往樓裡走去。   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愣在了當地。仔細想想,也沒明白過來自己什麼地方把她給得罪了。   就在這功夫,蔣婷婷忽然又跑了回來,大概是發現我沒有走的緣故。扔下了一句話:「你是男孩子,幹嘛這麼小心眼,一點不會哄人家。」說完也不看我的表情,轉身「蹬蹬蹬」地跑進樓裡。   這下我更是如雲裡霧裡,苦笑一聲,回學校去。真是太失敗了,一次開開心心的聚會竟然是這種局面收場。再想想此來的目的,就是要跟蔣婷婷說說關於幾天後來北辰參加機器人大賽的事,直到現在,竟是半個字也沒有提及。   哎!先回去再說吧。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四章 出國   移有雖帶郭,野徑入桑麻。   近種籬邊菊,秋來未著花。   扣門無犬吠,欲去問西家。   報道山中去,歸來每日斜。   我們的智能男孩,我和曹宇給他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寧寧,以示對他的寵愛。   抱著很大的希望,帶著寧寧參加了在北辰舉行的全國高校智能機器人決賽,希望能夠一炮走紅。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又做了一些改動,使這個小子更具人性化,尤其在到電腦就座前,格外設計了一個翻跟斗的動作,以顯示小男孩的活潑好動的天性,可以說是煞費了一番苦心。   最終卻只獲得了兩個二等獎中的一個,對於這個結果,我和曹宇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獲得一等獎的是北辰一個幾名學生組成的知名團體-「藍光」,他們的作品也很有特色,以兩個機器小子模擬足球比賽中射點球的隊員和守門員。不過,這兩個小東西雖然也做得惟妙惟肖,而且踢球和守門的動作也都似模似樣。但無論是動作的編排,還是精巧程度上比起我們的寧寧來,竊以為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不料結果卻是如此殘酷,也許只是我們一廂情願,自我感覺良好,寧寧跟評委的標準大概還是有一定距離?好在就算是二等獎,也有一萬五千元的獎金,也已經讓我和曹宇感到非常滿意了。   事後,有知道內幕者告訴我們說評委主任是「藍光」的指導老師,心下也就釋然了,現在就算參加一個歌手的大獎賽,都要四處去拜山頭,美其名曰拜師。到處都是如此,我們輸得並不冤枉。   不久以後又接到通知,獲得前三的作品,要代表我國的高校參加在新加坡舉行的亞洲大學生智能機器人比賽。太好了,還能借此機會出國風光一番,長這麼大,別說出國了,國內知名的景點去過的也沒幾個。   在這次比賽中,蔣婷婷和她的那一幫女孩子拉了一夥人,大聲地給我們加油助威,儘管起不了什麼決定作用,比起那些外地來參賽的,聲勢卻是浩大了許多。大可和李玲玉自然也趕了去,加入到親友團的行列。   那天從她那兒回來沒幾天,李玲玉就在大可的陪同下氣勢洶洶地找我來興師問罪。   「域逸誠,你說說,為什麼要惹我們婷婷。」   「對呀,為什麼?」大可這人沒骨氣的還在一邊幫著腔,我算看透了,這麼多年的兄弟算是白混了。   「我沒有呀,那天在北辰分手的時候,就見她有點不高興,我到現在都納悶呢。」覺得自己也太無辜了。   「還說沒有,婷婷說從她跟你開了幾句玩笑後,你就不現她了,一路都沒有說話。」   我冤枉哪,原來是這樣,「難怪她當時說俺小氣,這女孩子真是莫名其妙的動物呀,有什麼你說清楚不就完了嗎,還要麻煩你們兩口子來上門聲討。」   「你討打是不是,」玲玉發起火來夠凶的,看來平時也夠大可受的,默默地看了看大可,對他很表示同情了一番。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弱智,這要是什麼都說清楚了,還能叫女孩子嗎?」玲玉不依不饒,不過一考慮她這話,蠻有道理的,也夠經典的啦。   大可在旁邊嘿嘿地冷笑幾聲:「本來覺得你還有一套,還抱著向你學習的態度,想不到你還不如我,連女孩子這個特點也看不出來,你還有什麼好混的?」   聽得我大感惱火,他還在一邊添油加醋。剛起出手教訓,不想李玲玉已經提前出手,在大可的頭上來了個爆栗,替我稍解心頭之恨。   我就這麼差嗎,上幾天剛被雲希說了智商低,今天更過分了,被提到弱智這一級別上來了。提拔地倒是挺快,真是好傷心呀,還一直當自己超能兒呢。   ***   學校一下對此事格外重視起來,從機械系和電算化系選了高水平老師專門給我們做輔導,還說幾個教研室和實驗室的大門隨時都向我們敞開。   把主要的任務都交給曹宇去做,自己也落個清閒,告訴他需要我的時候再告訴我,隨時候命。獎金我是一分沒拿,都放在了曹宇那裡,進一步開發的費用也從這裡面出。初期我已經搭了幾千塊進去,現在有了錢,正好省了我掏腰包。   難得一見的林鋒大哥打電話給我,約我過去玩,正好經過了實戰以後,也有不少東西要向他討教。   像以前一樣,也是在一個週末,林大哥把我叫到了家裡,讓大嫂做了好吃的。   「林大哥,你究竟在做什麼工作,我怎麼感覺你像進了保密局一樣?」嫂子在廚房裡忙活,倒上酒後,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以前差不多算吧,不過我又換了工作單位啦,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國家現在正在全面推行政務公開,電子身份證也全面鋪開使用,同時要大力推廣電子商務,所以信息安全中心專門成立了一個管理機構,主持、協調各方面的工作,我調到那邊去啦。」   「太好呀,你終於開放啦,我有時間可以去你辦公的地點玩玩了。」   「沒問題,隨時歡迎你。」   「對了,林大哥,有沒有什麼新的動向,這樣頻繁調整,政府是不是要搞什麼大手筆啦。」   「來,干。」林鋒衝我衝起杯子。   「你別說,還真有。」林大哥說出一件事情,大大地給了我一個驚喜。   原來政府要在全國的範圍內徵集一個電子平台的支付系統,主要用於各大消費場所,與銀行系統的對接。正如我春節期間的想法不謀而合。   「兄弟你在這方面也算是個高手啦,有沒有想過來參加一下競爭呢。現在還沒有公開發佈消息,估計很快了,就這幾天的事。通知之後,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就要開始進行篩選,要是有想法,就趕緊下手。能成功入圍,政府馬上就會著手採購,票子可是大大的有。」林鋒開玩笑逗著我,不過那麼多的資深專家在,他並不認為我會有這種念頭,就算有,也不過是跟著起哄,玩玩而已。   認識政府官員還有這麼大的好處,不怪人家證券公司都拚命地接觸決策者,提前拿到內幕消息,信息就是金錢哪。   我心裡暗自狂喜,這可是天賜良機,如果不好好把握,可就太對不住自己了。   ***   從林大哥家回來,我一路上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興奮中,好像成功就在眼前。但我也明白,政府需要的東西,跟那次的中學生編程大賽絕然不同,隨便寫寫就能夠幸運地被人家看中,成了我的一棵搖錢小樹。要求必然是十分嚴謹、安全性非常高。一切秉承實用至上的原由,而不能僅靠一些小聰明來贏得。   自己這一段時間一直在留心這方面的東西,國外比較先進的平台也看了不少,有了一定的積累,有了這個出人頭地的好機會,一定不能錯失。   好機會人人都會看中,那麼多知名的國際軟件商,也一定都不會放過,競爭必然是異常殘酷。   下來一定得精雕細琢,盡心準備。帶著愉快的心情,無意中就走到了咖啡館那裡,幾天沒來,雲希不知道又要說我什麼啦。   正巧站在門前的還是那個叫做菲菲的服務員,因為上閃的失誤,見到我有些害羞。這次認識了我,自然不肯再帶我進去。衝她打個招呼,自顧的走了進去。   雲希正在吧檯後面寫著什麼東西,並沒有發現我。隨便在大堂裡掃了一圈,看到人還不少。驚奇地發現了易雪茜在靠牆邊的一張桌子坐著,端著一杯咖啡慢慢啜著,一個瘦高個子的男生坐在她的對面,兩個人都穿了練功服。   心裡對她畢竟覺得有些歉意,客氣地走過去:「易雪茜,你也在這兒呀,真是讓小店蓬篳生輝。二位還打算要點什麼,這頓算我請了。」語氣中很有巴結的味道。   易雪茜抬頭看了看我,目光一點都不友好,反倒有些恨恨的,我跟她之間的誤會真有這麼深麼?   她對面的男生掃了我一眼,又看看易雪茜,沒有吭聲。   易雪茜一抓桌旁的小包,也不管杯子的咖啡只喝了一半,對那個男生說道:「杭哥,我喝完了,咱們走吧。」   看也不看我一眼,當先走了出去。被稱作杭哥的男生,過去結了帳,匆匆追了出去。只留下我在原地苦笑,自己真是失敗,想請客人家都不給面子,看來冤家是越結越深了。   正在愣神,一個人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扯了扯袖子,回頭一看,是杜雲希。   衝我一笑,「怎麼樣,碰釘子了吧,泡妞也不是你這麼個蠻幹法呀,沒瞧見人家男朋友就在邊上麼?」   又是一聲苦笑,玩笑也不是這麼個開法。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泡妞麼?   走到吧檯後坐下,雲希倒了杯咖啡給我。「看你這傻傻的樣子,可真是夠受傷的啊。看在最近生意不錯的面子上,這杯就算我請你了,不用你付帳啦。」就一杯咖啡也值得這麼鄭重其事。   低頭嘗了一口,差點苦個大跟頭,「死雲希,也不知道放點糖。要苦死我呀。」   「你不是最喜歡黑咖啡的嗎?」雲希很有興趣的看著我,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你的樣子真好玩。」   「知道我每次都要放點糖的,還這麼捉弄我。」不僅沒放糖,這煮的還夠濃縮的。   「誰叫你那麼魂不守舍的,自己不會看著點,方糖不就在你的手邊上?」   「我很好笑嗎?」這句生氣的話似是對雲希說的,其實不然。還真應了那句話,每次都能在心情愉快地時候碰上易雪茜,每次都能被搞得興致索然。   「這不正應了你現在的心情嗎?有什麼不好的,說不定你嘴裡一苦,就忘了心裡的苦了呢。」雲希並不肯因此而放過我。   「好雲希,你就饒了我吧,我哪有心裡苦啦。」   「很少見你這麼認真呢。」從我的話裡,雲希早該聽出了不是那麼回事,可仍然說道:「我說逸誠小同志,『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這樣的詞放到一起說,也就她能聯繫到一塊,還這麼順口。   「芳草是挺多的,可我現在不是在找芳草,我是想找把枯草燒火做飯呢。」看來她是不會罷休的,只好自嘲地說道。   「找枯草幹什麼,現成的芳草擺在面前,你看我杜雲希不就長得蠻好的,性格又好,多美的一株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雲希的執著,終於把我給逗笑了,想逃脫她的折磨還真是不容易。   「好了,笑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把我們的帥哥給苦惱成這般模樣。」伸出兩根手指扒拉著我的肩膀,「說嘛---」   真是拿她沒辦法,「好吧,過會沒客人了,我仔細說給你聽,一定得出個好主意給我,我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   等空閒下來,我就把第一次撞到易雪茜,又把過年時在她爺爺家的相逢,乃至最近一次的相撞,都一股腦的說出來,希望她能給我出個主意,怎麼把形勢緩和下來,甚至是安慰我一下子,都能讓我好受些。   她一直在認真地聽著,並不斷地點頭表示明白,一臉的同情,示意我繼續,我也就原原本本、毫不縮水地都告訴了她。   等我止住了話頭,「完了,就這些?」   我點點頭。   杜雲希一下子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太有意思,還有這麼巧的事情,看來你們還真是有緣。」   「你說什麼呢!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呀。」看著她一臉的興奮,就如同聽到了一個美妙的故事一般,才明白剛才她不過在裝樣子,騙我把話說出來,又給她涮了。   「這算什麼呀,小事情啦,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還當真當個難題呢?連這種小事都擺不平,你怎麼出來混的呀。」大可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什麼小事情,處理不好,怕到時候見了她爺爺不好交待,我跟姬老可是忘年交呢。」   「行了吧,別往心裡去,告訴你一個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給忘掉,過一陣子,就什麼事都沒了。你聽我的,準沒錯。」   雲希說的也許有道理,她畢竟經過的事情要比我多。   「這種小事事比起我的坎坷來,那簡直就是不值一提。」她繼續開導於我。   「你又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呀?」我努力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仍舊淡淡地看著她。其實就以她來京打工的日子,經歷就夠說一陣子的了,她的故事肯定少不了。我也讓她捉弄夠了,這次也戲耍她一番。   「嗨,你還不相信。」我不屑的樣子惹惱了她。「我碰到的那些事情,你別說遇上,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   我還是淡淡一笑,一副無所謂的神態。   雲希盯著我看了半天,「好啊,差點上了你的當,幸好我及時發覺,我還就不告訴你了,憋死你才好。」經驗不足,偽裝的有點過分,還是被她給識破了。   「講講吧,讓我也長長見識,大家好朋友嘛。不是說『以人為鑒可以明是非』嗎,你就給我個機會吧。」硬的不行,咱就來軟的。   「想拿我來說是非,門也沒有。」停了停,似乎看我真心求教,雲希好歹鬆了口,「等有時間吧,今天已經不早了,等有了大空,好好的給你說說,我的那些素材,足夠寫一本小說的了。」   「對了,聽你同學說,你得到了一個美差?」她又換了個話題。   「你說的是哪一方面?」   「少跟我裝憨,婉玉都告訴我了,說你下個月要去新加坡旅遊。」   「什麼旅遊,我那是去參加比賽,為國爭光的。」   「得了吧,就你還為國爭光呢,還不就是出去玩玩,看看熱鬧而已。」什麼事情,經雲希的嘴一說出來,總是那麼不堪。   「好雲希,你就嘴下積點德吧,要你這說法傳出去,學校還不得把我的資格給取消嘍。到時我去了,禮物少不了你的還不行?」   「這話聽上去還不錯,挺夠意思的。對了,聽說那邊Waterford的水晶飾品很棒喲。」   聽得我一咧嘴,東西是不錯,可價格就更夠意思啦。   「還有啊,我那天回去,已經跟許洋和我姐都說了,過兩天你要出國觀光,她們準備給你送行呢,讓你挑個時間。」   她這一說,把我嚇了一大跳:「我的親姐姐,你就饒了我吧,這麼大肆宣傳,我得買多少禮品回來呀,哪來那麼多錢,想讓我破產不成。」這雲希還真夠狠的,唯恐天下不亂呀。   「你一個小財主,跟我這一貧如洗的打工妹哭什麼窮呀。要是手裡沒錢,走時先從店裡借上,大不了回來再還嘛。」   這杜雲希是真有辦法,店裡的錢,還不就是我的錢?   ***   新加坡此行,也算不虛。我和曹宇的寧寧獲得了「最佳創意」和「最佳表現」兩項大獎,雖然說是整個亞洲範圍的比賽,可獎金並不多,只比國內的比賽多了那麼一點點。   但就這樣,也夠我們好好風光一把的了。媒體進行大肆宣傳,使我們的知名度不斷提高不說,更有幾家國際知名的大公司要求買下寧寧,進行開發,準備做成系列電玩。   有了以前的經驗,我對曹宇說不要急著簽合同,先回家再說,就要待價而沽,希望到時能賣個好價錢出來。除了最大限度的彌補我的損失外,還能有點盈餘。   難得出去一次,身邊的人兒,都要好好地買些禮物。   我們這次三件的參賽作品組織者,要求每家最多有二人隨隊前往,由贊助商負責交通和飲食住宿,我和曹宇兩個正好。不過,購物的資金卻不在提供範圍之內(你小子不是窮瘋了吧),到了國外給人買東西,出手又不能太寒酸,真是讓我大大的破費了。   新加坡的總面積只有六百多平方公里,比起我們泱泱中華大國,稱作彈丸之國也毫不為過,卻給了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擁有世界最繁忙的港口和可供好幾十家國際航空客機起落的國際機場,每年出入境人次更是超越2500萬,是個名符其實的旅遊國度。我們一下飛機,接待者就每人送上一本《新加坡旅遊指南》,還是免費的,態度非常誠懇,使我們想不參觀消費一下,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整個國度的整潔,幾乎可用纖塵不染來形容。人家能夠做到這些,不單是法律有嚴格的規定,主要還是國民的素質極高,每位公民都從心裡自覺的維護城市衛生。   我們的一位隨行人員因為一張面巾紙掉到地上,沒有及時撿起,就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警察給得住了,倒是不曾罰款,卻給帶走進行了半天的教育,背了不少條例。   再一個就是作為一個交通非常發達的國度,出租車卻非常之少。一是因為公交系統非常發達,絕對看不到擠車的現象,二來就是搭車非常方便,每一個駕駛車輛的人,都很願意載你到想去的地點。   除了獅城優美的風光,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兩個方面。從這兒走了一遭,非常渴望有一天我們的國民素質也能盡快的得到提高,縮小同這個東南亞小國的差距。新加坡也大多都是華裔,而我們則是正宗的中華兒女,要說什麼民族劣根性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關鍵就是做不做的問題啦。只要上行下效,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感慨非常之多,從新加坡回來之後,我專門寫了一篇《新行散記》,來記述我的所見所聞,以及自己的心得。在校刊上發表之後,在同學中引起了很大反響,學校甚至還為此組織了當代大學生如何提高個人修養的演講比賽。   儘管我發表文章用的筆名,但仍有不少人知道了我的存在,就算在食堂裡,都經常會有不熟悉的人叫我名字,自我感覺還是非常不錯。   「域逸誠。」好像有人在叫我。   拿著飯盒站在我身邊的曹宇推了推我,「域哥,有人叫你呢。」   我看了曹宇一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從咱們寧寧三戰成名,不是也經常有陌生人會叫你的名字嘛。」   「不是的,你看,那邊呢!」   依言轉過頭去,滿臉的不在乎一下子收斂起來。   是她,易雪茜,正站在食堂門口。   見我注意到了,微微招了一下手,很是一副俠女風範。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五章 應戰   春路雨添花,花動一山春色。   行到小溪深處,有黃鸝千百。   飛雲當面化龍蛇,夭驕轉空碧。   醉臥古籐陰下,了不知南北。   勉強擺出一副出笑臉,快步跑了過去:「易雪茜,是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能為您效勞。」   自己這副英雄氣短的形象,如果被人當作「店小二」,一點不為過。每次見到她,我感覺總是有點不是那麼舒展,只好裝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兒來。捫心自問,我說不清為什麼會這樣,僅僅因為她是姬老的孫女,根本說不過去。以我的人品(如果可以稱作人品),怎麼會有這種現象出現?經過了為數不少的小挫折,我對一般的小事情,應該免疫力是比較強的。   仍舊一身暗色調的衣裝,掩住了她的身材。隨意紮起的頭髮,顯露著素面朝天的臉蛋,冷冰冰地沒有一絲笑意。「機器人大賽結束了,你這陣子可夠風光的啊。」   「是,結束了。」我點點頭,簡短地答道。不知道她提這個茬,是什麼意思。面對一個女孩子,不知道的東西,就要盡可能地少發表評論,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那就好,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既然比賽結束,想來也不再會影響到你的情緒。你給我聽好了,兩天後,咱們技擊俱樂部的小禮堂見,我定要與你決出個高低來。」她揚揚頭,甩甩頭髮,不有多餘的話語,直接向我發出了挑戰。   只能說她的表情好酷,如果針對的不是我的話,真值得好好欣賞。   聽到這話,我又是一愣,不至於這麼兵戎相見吧,還是做出一副笑臉:「我又不會什麼這拳那腳的,您這不是難為我嗎?」盡量保持低調,我可沒想讓人知道我也會那麼兩下子,還是那句話,「出頭的椽子先爛」。   易雪茜終於忍受不了我這面孔:「別裝樣子,是男人你就給我答應,到時分個雌雄出來。我聽爺爺說過你,也不是一點也不會的。」   聽到這話,直接以我一個男人的尊嚴相威脅,何況她的樣子擺明是吃定我了,說什麼一決雌雄,這有什麼好分的?意思不過就是想找個機會,把我暴打一頓,好解心頭之恨,我們有這麼大的仇恨?我就那麼像是個軟柿子?   我實在忍不住了,拉下臉來,抹去了臉上的笑意,恢復了漠然不在乎的表情:「易雪茜,你到底什麼意思?」   見到我的轉變如此之快,她怔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男生,彷彿換了個人一樣,不見了滿臉的嬉笑,雖然看上去懶洋洋的,卻是一副凜然的神態,不怒自威。   易雪茜並不理會我的反應:「你少裝樣,不要拿這副無辜的面孔對著我。那天在咱們學校比賽的時候,你說了些什麼,不會這麼健忘吧?」   學校的比賽?我一下子想起來了,當時對曹宇玩笑,把她和那個機器女孩一起,比做了小母老虎,前面的人反應強烈,當時還暗暗後悔,盼著千萬別傳到她的耳朵裡,沒想到還是被知道了。   她看上去挺有大局觀念,集體榮譽感蠻強,沒在我有事的時候發出挑戰,還要選個我心無雜念的時候,以免有勝之不武之嫌,也顯得對自己的拳腳功夫很有信心。   看她說話、做事,並不像不明事理之人,原來事情的原委在這裡。一下子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自己幾次理虧在先,人家找上了門來,又有什麼好辯駁的。   我遲疑了半天,「對不起了易雪茜,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順口說說,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堂堂男兒,當然不能矢口否認,但也希望自己的真心道歉,能夠得到她的原諒。同時也深悔自己一時不慎,言語無端,惹下了是非。   「哼,你認了就好」易雪茜依舊冷著臉。「隨口說說,說的倒輕巧,你說我是那個,那麼難聽,同學們回去都笑話我。我不會原諒你的,咱們後天下午六點見吧,你別做縮頭烏龜,你可以帶人去做見證,我也會找目擊證人的,到時大家手底下見真章吧,再見。」   這易雪茜口底下可真不含糊,不錯,女孩子無論性格如何,都不喜歡聽到那三個字,可作為一個男人,更忌諱聽到這兩個字眼。   我心下也感到不忿,至於鬧成這個樣子嗎?快意恩仇的俠女形象雖然讓我欣賞,卻也太過睚眥必報了吧。衝動之下,我一點頭,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好吧,後天見。」   聽見我已親口答應,易雪茜頭也不回地離開。想來是盤算著怎麼到時痛殲我一頓,如何好好出上一口惡氣。   只有無奈的哭笑,看著她離去,心裡對自己說,這丫頭從後面看,怎麼也不像個女孩子,以阿Q的崇高精神,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但有一點,就是她這種性格,卻是為我所缺少,她的我行我素,給觀者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既然應戰,就算是敵對的雙方,但她這點仍頗讓我心儀。可以讓對手心折,我希望自己以後也能達到這種境界,有點後悔開始時沒有用上自己的超能力,事先觀察一下她為何會如此氣勢洶洶,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好佔個先手,不至於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但凡動了手,總是撕破了臉皮,以後大家再相見,就更彆扭啦,如果鬧到不可收拾,我有何面目去面對姬老爺子?   遇到事情,總想自己思考之後就能解決,而且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故此對這特異功能的依賴心理慢慢地越來越小。現在一有事情發生,很少會想到用上他老人家,而是先自己考慮用什麼方法處理。這就如同一個人有了好的後台,自然就會膽氣一壯,逢事無所畏懼,知道必要時有人會幫自己,也就不再總是掛在嘴上,自信心變得越來越強。   一切已成定局,現如今後悔已晚,只有靜觀事態發展。事情定了下來,反而心裡感到輕鬆了許多。   曹宇本來站在遠處看著,他也不明白事情到底因何而起。看到易雪茜走了,才走了過來。   「域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她跟我說了點事情。」並不想把事態擴大,把經過跟曹宇瞞了下來,「走,回去吧。」   看到我神態自若,曹宇也沒多想,「域哥其實這易雪茜長得挺漂亮的,幹嘛老打扮地這麼灰頭灰臉的。」   「說什麼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她長得啥樣,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你先回去吧,我去店裡看看。」   「對了,有件事情我還忘了跟你說了呢,這次我把拿到的獎金寄了一筆回家,我父親很高興,說這兩天就要來京看看。」   「這是好事呀,到時咱們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老人也挺不容易的。」   「嗯。」曹宇應了一聲。   「好了,你先回去吧,想給家裡人買什麼,提前想想,到時好帶回去。」   看著曹宇往宿舍走,我才一邊考慮著一邊向咖啡館方向而去。想著這事還是不要驚動同學為好,最好能找個局外人一起去,這杜雲希就是個很不錯的人選。   正午時分,裡面沒什麼人,靜悄悄地。幾個職員坐著或聊天,或趴在桌子小憩,沒有看到杜雲希的影子。   幾個人看到我進來,都站了起來,我走過去,示意他們繼續,又低聲問道:「雲希呢?」   其中一個人衝著一邊的電腦角呶呶嘴。果見雲希正守在一台電腦旁邊,還戴著耳機,難怪聽不到我的聲音。   自從整了幾台機子搞了小網吧後,成效非常好,到了高峰期的時候,很多人排隊等著機子,尤其是那些外面來辦事的,特別中意。幾天前還跟雲希討論過一陣子再加上幾台機子。   走到近前輕輕地敲了敲桌子,雲希正在玩著那個「宇宙傳奇」,她現在已經漸入佳境,入迷地很,竟然沒有聽到。我只好走過去,把耳機幫她摘了下來。   「是你呀,幹嘛不出聲,嚇了人家一跳,沒看見人家正玩得帶勁。」雲希退出遊戲,我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還是怎麼出聲,難道要在你耳邊放炮才成。」   「去,亂講,怎麼現在想起過來啦?」   「我過來監督你們一下。你看你,說是為了擴大營業範圍,搞了個網吧,卻自己在這兒玩遊戲。」我故意開個玩笑。   「切。」雲希並不吃這一套,「我現在是休息時間,玩會又怎麼啦?」   「我沒說你不能玩,不過得按規定交費的。」索性裝作認真到底。   「行了吧,別逗了。我現在又要給你管理,又要值班,休息時間已經夠少的了。你個沒良心的,算算我現在一天的工作時間有多長,還沒找你要加班費呢,你倒跟我算起帳來啦。」   她說的這倒是實情,每個星期,她差不多有六天都在這兒,而且每天呆的時間都不短,每隔兩三天還得值夜班,其實她基本上都是住在這裡的。雖然說她的工資是最高的,但如果嚴格計算起來,要算超時工資的話,她可以說是在無私奉獻啦。   看我不回答:「怎麼樣,沒話說了吧。你來這兒肯定有事,直說唄,別繞彎子。」   她還是挺瞭解我的,什麼都瞞不過她,只好把事情地經過給她說了一下,並希望她到時能陪我一起去。   這次再說的時候,我的心態已經平和了許多,甚至像是在說一件與我毫不相干的事。   但饒是如此,等我說了事情的原委,杜雲希還是招牌性的捧腹大笑,「小誠子,你這次罪過可大了去了。上兩次亂撞還情有可原,今次在大庭廣眾這下把人家女孩子叫做『母老虎』,不知道你的腦子裡進水了還是發生了嚴重的短路,總而言之,你這次死定了。」   在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禮之下,雲希最後答應了我的邀請。但看她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這次選擇是不是正確,因為她更多的幸災樂禍,一點都不像是要做我的親友團。   ***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但我還是能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不管是什麼,只要說開了,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反倒是少有的輕鬆。   就在這天下午,還跟一幫同學一起,去操場上打籃球,玩得很是開心,滿身出汗,真是舒服。問了一下,看看時間不早,就提前退了場,往操場後面的技擊俱樂部走去。   還沒到門前,就見雲希已經站在路旁等著我啦。   「你小子還有閒心去玩,也不知道積蓄一下精力,不要就這麼破罐子破摔吧。」   我衝她一笑,意思是你放心好了。   「哎,可問了幾個同學,人家說那個易雪茜可是出了名的能打,你不行就認輸算了,別到時筋斷骨折的,可沒人養你。」這話真叫難聽,卻也透著關心。   「那可不行,男子漢大丈夫,寧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再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得了吧,人家可是黑帶八段。就你,能行嗎?你不會是叫我來扛你回去的吧,你這麼大個塊狀,我可弄不動。不行我就先叫輛救護車在外面候著。」雲希怎麼看都像是人家請來的說客。好像我就是刀板上的大塊肉,就等著人拿刀來切了。不僅如此,一點同情心都不看出來。   「少滅我的威風,不試試怎麼知道。別說這麼多了,快陪我進去吧。如果我真的犧牲了,你也算是個證人。」   見我說的如此悲壯,雲希總算有些心軟,挽著我的胳膊向裡面走去,算是給我的一點安慰。   果然,易雪茜早就到了,她也只有一個人陪同前來,就是那次陪她喝咖啡的那位。儘管我進門後,就放開了雲希的手,可還是被她看到了。   見到我居然挽著一個女孩子進來,而且還穿了一身運動短裝,懶懶散散的,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肩膀上的汗珠說明了還剛剛活動過了,擺明是對她的輕視,她眼中的怒火更盛。   他們那邊兩人都是穿著標準的練功服,易雪茜更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再看看我們,杜雲希還刻意修飾了一番,打扮地花枝招展,我估計她出去求職也不外是這般模樣。   這樣四個人兩對,看起來格外的不協調。   客氣地沖易雪茜打了個招呼,她身後的男子應該比我年齡大一些,衝他一笑,伸出右手:「這位大哥你好!」   他也客氣地伸過手來,跟我握了一下。   易雪茜冷冷地道:「你也不用套近乎,這是我們技擊社的社長,杭海生大哥。」   噢,他就是傳說中的杭海生?在水木混也有一段時間了,作為全國的名校,大學裡有各種類型的名人,我聽說過的也有不少。而比較關注的人物,其中就有杭海生其人,只是無緣相見,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我也介紹說:「我的朋友杜雲希。」   水木最為有名的兩個經商奇才,盛傳都是身份千萬,一個是先前提到過跟我分在一個宿舍,卻一天也未住過的鄭廷洲,還有一個就是眼前這位了。   兩人致富,走的是不同的路子,鄭大哥我已見過兩次,他的父親是京裡的一位高官,學的是城市規劃,所以走了一條近乎官商的路子,有點皮包公司的意思,習慣於炒概念,傾向於風險投資。   而這杭海生,雖見過一面,但嚴格地說,還是第一次對上號,他的父親是南方的一位富豪,學的企業管理,為人比較務實,走的是踏實創業的路子。自己搞了幾家實體,具體做什麼還不太清楚,卻並不單是靠的父親,因為他的業務與父親毫不相干,是個實力派的人物。   這兩個人據說都有了上千萬的資產,鄭廷洲現在是大四,基本上不在學校,長年在外面跑。而杭海生正上大三,還是規規矩矩地待在學校裡,認真學習,更多的是通過任用賢能,來管理自己的企業。   我對商海奇才向來佩服,引以為自己學習的榜樣,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年輕有為的。比起他們的資產,我那點小打小鬧真算不了什麼。鄭廷洲鄭大哥只見過那麼一兩次,我就對他念念不忘,只因他的一句話就能讓我受益非淺,只恨不能經常見到他,時時探討,聽他細說經商之道。   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杭海生,不由分外注意,仔細地觀察起來。他的個子瘦高,顯得精明強幹,一看就是個遇事果斷的人物。他能坐上技擊社的社長,想來功夫也是不凡的。但每次見到他,總是一身練功服,穿得板板正正,像是個嚴謹之人。   「杭大哥,久仰久仰。小弟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一直想找機會向你討教,長些見識,不想今日才有緣得見。」言下很是結納。   「你的名字我也聽說過了,那個咖啡店搞得不錯,想法很好的開了高校創業的一個先例。」   不愧是商界的人,一開口就說到了點子上。原來他也知道我了,心下竟有一種興奮。不由再伸出手去,與他握在一起。   舉止動作,一派溫溫爾雅之氣,他不由得回頭看看易雪茜,目光中帶著疑惑,意似詢問。   易雪茜「哼」了一聲,卻不言語。   有了上次經驗,我不由得就用上了心,伸出敏感的觸角,想發現杭海生在想些什麼。   這一試之間,不由讓我大吃一驚,發出的訊息,竟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絲回應。杭海生給我的感覺竟是一片湛然,似乎心中一無所思。   有所察覺的杭海生猛地回過頭來,似乎吃驚地看著我,目光激得我心頭一動,不由得抬頭與他對視著。   目光的交流,使我們之間都覺察到些異樣的東西,都沒有說話。   這時杜雲希說話了,「既然大家都熟悉,就不用搞得這麼認真吧?有話好好說嘛!」她還是向著我的。   聽到她的話,我和杭海生同時收回了目光。心下的震撼卻是同樣。直覺告訴我,他必然也懂得先天功法。一下子又想到了當時見到鄭廷洲的情形,也曾給過我這種感覺,莫非他也是此道中人,不過當時匆匆而過,沒有來得及細想。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分個勝負出來。」易雪茜自不會善罷甘休。   「姓域的,我看你也別想在這兒磨時間了,沒用的,咱們之間總得做個瞭解,準備準備這就開始吧。」   「雪茜,大家都是同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然比劃比劃也好,不過最好是點到為止,把事情好好解決就行了。」杭海生也看出了我不是普通人,對易雪茜說道。不知道他是為誰考慮,應該是對我的實力也沒底。   「杭大哥,怎麼你也這麼說,不行,我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她著急之下,總算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哈,還不就是想揍我一頓出出惡氣,我能讓她如願以償嗎?   雲希過去拉著易雪茜的手,「小妹妹,你這麼漂亮,就不要這麼總這麼打打殺殺的嘛,多影響淑女形象。」   易雪茜看看雲希,聽出了她話裡面有點諷刺的意味,並不有在意,笑了笑,「姐姐你也很漂亮呀,怎麼幫著這個惡人說話。我這人從來就是這個樣子,認準了的事,誰說也不行。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惡人呢,挺新鮮的。   杭鐵生拍拍我的肩膀,無可奈何地一笑:「小兄弟,沒辦法,雪茜就這個性子,你就陪她玩玩吧,不過可得悠著點。」從他的話音之中我聽到了一絲威脅的意思,而且雪茜也叫得蠻親熱的。   我也不是怕他什麼,但既然是同道中人,而且他這人看上去也挺不錯的,就不免有些惺惺相惜之意,還是點點頭,意思是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太過分的。   這時易雪茜已經收拾停當,把衣服上的帶子繫好,頭髮挽起來,衝我一伸手,「來吧,臭小子。」無論怎麼說,她都是存心與我過不去啦。   聽她話語很是無理,我不由得一股怒火起自心頭。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六章 心似冷灰   風約雨橫江,秋滿蓬窗。   個中物色盡淒涼。   更是行人行未得,獨系歸艎。   擁被換殘香,黃卷堆床.   開愁展恨翦思量。   伊是浮雲儂是夢,休問家鄉。   隨便地把上衣塞進短褲裡,淡淡地應道:「來吧。」   此時的易雪茜更不怠慢,一個跳躍,站到小禮堂中央的搏擊區內,擺了個起手的姿勢,等我動手。   她的身子單薄,穿上寬鬆的練功服後,給人空蕩蕩的感覺,想不到力氣倒真不小。瘦長的腿舞動起來力量實足,從面前掠過,帶著絲絲風聲,氣勢端地非凡。   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場下的兩人。杭海生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杜雲希看著我在易雪茜的進攻之下,只知道不停地閃避,臉上露出擔心的神情。想著盡可能的掩藏下自己的實力,不願用上全力與她周旋,只用上些基本的功夫,迅疾的步法移動則雪藏起來。   不能全力以赴,而易雪茜又非弱者,場面上就處於下風,手忙腳亂的不停地避讓,看上去似是無力還手。易雪茜的兩條長腿輪番從我眼前滑過,時不時地還夾以肘擊的動作。   堪堪有幾次幾乎要打到我了,給笨拙地閃了過去。易雪茜剛開始也未用上全力,但幾次差點得手,卻使氣勢更盛,戰鬥力空前高漲。   邊與她交手,邊思考著如何處理,能夠更恰如其分。此時易雪茜拳腳的頻率不斷加快,由於沒有積極還手,一直處於下風,呈被動挨打的局面,我的運動短衫上也不時地留下她的練功鞋劃過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麼,看她的長腿一次次從我面前經過,做出各種動作,一個念頭忽然一閃而起:不知道這紅色長褲下面的兩條大腿會是什麼樣子,如果穿的是條短褲,風光肯定更加怡人。不僅又為自己奇怪的想法覺得好笑,怎麼在這個時候,居然想這些。   但一絲不經意的微笑,還是浮現在我的臉上。   久攻不下的易雪茜漸漸著急起來,眼看幾次都要成功了,都給躲了過去,再看到我臉上的笑意,隱隱有些不懷好意。心下漸生惱怒,不斷地加強力道,跆拳道黑帶八段的實力也慢慢發揮地淋漓盡致。看得觀戰的杜雲希臉上憂色更加嚴重,而杭海生的表情也是變換不定。   我的白色運動上衣本就有些汗濕,漸漸看不出顏色,蹭滿了易雪茜留下的印跡。她的額上也有汗珠滲出來,激烈運動加上久攻不下,開始有些著急,白皙的臉蛋變得漲紅。   她對這次的比試看得很重,是在為榮譽而戰,就看這副認真投入的勁吧。我不由有些心軟,其實說到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似乎總是我有過失在先,與她還有那麼多的淵源,考慮著想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即要讓她獲得勝利,得到滿足,而自己也不會太丟面子。   我對跆拳道可說是一無所說,只憑自己對武術一道的粗淺認識,來躲避易雪茜的進攻。感到它太重腳上功夫,很多時候如果多加入一些手上的動作,應該會更出色。但存在即合理,凡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也應有其一定的過人之處。在對打中,慢慢地摸索到了一些其進攻的規律。   心裡有了底,想早點有個了斷。這時易雪茜一腳踢過,按照我的思路,下面應該是個肘擊的動作,然後一個肩扛,我就想趁此機會,被她撞開去,就此認輸罷了。   一切照著我的思路,她一個肘擊過來,我稍慢了半分,與她的左肘來一個輕微的接觸,就等她的肩部過來,然後閃開,自己認輸。   不想我還是小視了易雪茜的實力,也是自己對跆拳道太陌生。肘擊過後,來的不是我預想中的肩部動作,竟是一個右腿的反踢,直奔我的面部而來。   這一下子要是被踢中了,受傷是不免的,當然以我的功力,不會出現嚴重後果,但鼻青臉腫是不可避免。要給搞成這樣,面子上就太過不去了。   事態的發展,沒能按我的設計,大大出乎了意料。危急時分,不及考慮,得自清心吟的功夫自然施展。一個快速的步法轉移,側開身子,一隻手也順便撥出,按向易雪茜的身體,好減輕攻擊的力道,也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   說時遲,那是快。易雪茜的腳擦著我的鼻尖而過,驚了我一身冷汗。而一隻手也撫上了她的身體。   只覺得著手處綿軟,慌亂中使出,一隻手竟然從腋下按在了易雪茜的胸前。雖說隔著衣衫,觸摸的感覺卻也實實在在。這一下子心裡大驚,一直小心,不想在這關頭卻犯了大忌。趕緊把手拿開,由於對女孩子的身體比較敏感,一種幻想中的滑膩感留在掌心之中。   用手一抹鼻子,感覺濕乎乎的,流的不是鼻血,而是皮膚擦破了。趕緊趁勢做出受傷的樣子,蹬蹬倒退了幾步,蹲在地下,裝作喘息,希望能逃過一劫。   杜雲希快步走了過來,把我扶起,並掏出一塊手絹,替我擦去鼻端的血跡。戰鬥轉瞬間結束,以她的目力,大約看不出整個過程發生的事情。我衝她擺擺手,示意沒關係。回頭沖易雪茜說道:「你蠃了。」   易雪茜呆了半天,臉上的神色沒法用語言表述,聽了我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一隻手在胸前摸了一下,又趕緊拿開。眼睛狠狠地瞪著我,女孩子的禁區被人侵犯,在這緊急時刻,雖然不知道我是不是有意如此,心裡卻是一片慌亂,停在那裡喘著粗氣,不知道應該是開口斥責,還是就這樣過去。   「你---」只說了一個字就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   「你這小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沒看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挺不錯,開始還替你說話。」這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杭海生走了過來把易雪茜扶到一邊。一雙眼睛盯著我,眼中的怒火在燃燒。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也是先天功法的修習者,肯定能看出我開始時留了餘力。而最後時分,由於控制不好,出現這種情況,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他會怎麼想就不得而知啦。看他說話的語氣,大約認為我開始故意隱瞞實力,最後才施以輕薄。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授人以話柄,但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想分辨兩句,這種事情又怎麼能說清楚,何況說出來,只怕易雪茜臉上更不好看。   「你這是怎麼說話呀,沒看見他都受傷啦。」杜雲希扶著我的胳膊,為我擦去了鼻尖上又滲出的血跡,一臉的痛惜,「逸誠,咱們走吧。跟這樣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易雪茜還是沒回過神來,愣愣地不說話,杭海生道:「小子,給我記著,回去好好歇歇。別說我趁火打劫,等你休息好了,我會找個時間再領教你的本事。」再不留情面,聲音也毫不客氣。   在心裡苦笑,也沒回答他的話,只是點點頭,和雲希往外面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又返回到易雪茜面前,帶著歉意低聲說道:「雪茜,請原諒,我不是有意的。」說完,也不管她什麼反應,扭頭向外面走去,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我也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一邊走著,雲希還有些忿忿不平,也對我最後的表現有些不可理解。具體都說了些什麼,我也無心細聽,只是隨口應承著,畢竟她是站在我這邊的。   這次比試,幾乎可用荒唐來形容,是一場沒有勝者的比賽。勝不可喜,敗更足憂。只怕跟易雪茜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也深悔自己精力不夠集中。   ***   把雲希送回去,一個人默默地回了宿舍。那兩個都沒回來,我仰天躺在床上,只覺得異常疲倦。滿心希望把誤會解除,不想卻落得如此局面。   門鎖輕響,曹宇回來了。看我瞪眼躺著,有些奇怪:「嘿,我還以為沒人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躺著,不聲不響的?」   我翻了個身看著他,沒說話。曹宇心裡興奮,也沒發現我有不對勁:「域哥,這個週末我爸就要來了。」   見他的樣子,跟父親感情很深,情緒非常高漲,也不願掃了他的興,強打精神聽他說話。   畢竟年輕,心裡留不住多少事情,過沒幾天,這事就被我壓在了心裡,反正已經發生,也不願多想啦,漸漸地變得開心起來。   星期六的下午,陪著高高興興的曹宇,接了他父親回來,我們宿舍裡有空位,正好有地方住。   曹宇家兄弟較多,他父親已經六十出頭了。以前聽曹宇的描述,知道他們家鄉不是一般的貧窮,以為曹老伯也像以前看到的農村老人一樣,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誰知一見之下,完全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不僅不是那麼飽經滄桑,反而顯得容光煥發,是位充滿著睿智的老人家。   接回來之後,請他們父子二人吃了一頓晚飯,在吃飯時他沒有一點傳說中的那些陋習,舉止溫和有禮,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風趣健談。   他不住口地感謝我對曹宇的照顧,說是已經聽曹宇說過我很多回了,有了我的幫助,他們一家人都沾上光啦。   一點都不刻板的老人,隨便說起路上的趣聞,以一位六十歲老人的對生活的深刻理解,他的思想深度不是我等所能達到的。   回到宿舍,他意猶未盡,一些話也對我觸動頗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革命老區,跟從曹宇那兒聽到的又大有不同。   說起當年在他們那個山區戰鬥過的革命前輩,津津樂道,充滿著崇敬之情。   又談到如今的現狀,也是感慨頗多。農村包圍城市成功之後,順利入城,真正立下汗馬功勞的這些老區,卻是前景堪憂。交通不發達,山裡的特產運不出去,最後都爛在了山中。雖說政府每年都有扶的資金,可是真正到了他們手中的卻屈指可數。   每年都要形式主義地搞什麼貧困縣,可每次評出來的,都是本省綜合實力靠前的幾個地區,錢都到了這些並不真正需要的地區。因為人家有活動資金,可以經常地跑進省裡活動活動,找個機會要錢。而像他們那裡,這樣的好事卻從來沾不上邊。   所以據傳省裡開會的時候,最好的車子就是來自「最貧困」縣的,領導們坐著好不威風。如果有時間去參觀一下,這扶貧資金,確實也都用到了刀刃上,看看縣直機關和職能部門的辦公樓、宿舍樓,都好不氣派。   曹老伯在說這些的時候,言語之中充滿著無奈,即有對現實情況的不滿,又有我所不理解的寬容。   再談到養育曹宇長大的山裡,明顯地聽得出來,他與兒子對那兒有著不一樣的感情。他們所處的大山正是個三不管的地界,什麼都好,山清水美,鄉風淳樸。炊煙裊裊,雞犬相聞,路不拾遺。粗糧淡飯,自己種的蔬菜,清清的泉水,都是那麼養人。也聽他這麼一說,那個連曹宇上大學的學費都湊不齊的地方,竟然讓我充滿了艷慕,恨不得找個機會也去遊覽一番。   一個自然村落只有十幾戶人家,還分佈在一片山坡的不同角落。一片山區、一個有好幾個新加坡大的地方,竟然只有人口幾萬,在擁擠的城市長大的我,聽到這些,覺得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山裡有四季長青的樹木,有各種可愛的動物,有許多珍貴的藥材。聽得我悠然神往,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度假村嘛。   但也聽出來了,平時還是缺乏有力的管理,美中不足的就是計劃生育也搞不太好,所以家家戶戶孩子多了,又再擁擠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也就難以好轉。   再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驕傲,曹宇稱得上是他們縣近幾年最風光的人物,平時趕集的時候,碰到認識的鄉親都衝他伸大拇哥,過年的時候,就連鄉長都去給他拜年。   曹宇上高中以前,每天要走幾十里的山路去上學,在縣裡上高中的三年,回家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看看曹宇,他的求學之路真是充滿了艱辛,而比較起來,我可真是生在甜水裡啦。   曹宇的父親雖然是從山裡走出來的,可全然沒有初次進京的那種拘謹,到了週一我們上課的時候,他堅持不要人陪同,自己四處去看看,要親自到看看曾經嚮往過的地方,也希望自己能沿著偉人的足跡逛逛。   他一個人不回來吃午飯,晚上回來,就給我們講述去過的地點,看到的趣人趣事。還別說,他也真能發掘,不少地方我們在這兒過了快一年了,都不知道,而且從一個老人的目光來分析事物,經常會讓我們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對這個小老頭充滿了敬意,就好奇地詢問曹宇。   這才明白,這位老人還不是個普通人物,在家鄉並不是「臉朝黃土背朝天」地耕作那麼簡單。在醫藥並不發達的地方,他到四鄉行醫,靠著山裡挖出的寶貴草藥,醫治了不少疑難雜症,望重鄉里。   難怪呢,看起來他還真有些仙風道骨。   跟我們一起待了幾天,變得更熟悉起來,他就不停地誇獎我,說我身上有很多與眾不同的東西,不同凡人,還說曹宇是從山裡走出來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太懂,要我以後好好地拉他一把。他的誇獎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答應,只要有機會,一定要與曹宇一起發展。   他看我的眼光裡,我懷疑這位老人能看懂太多的東西。我的一切,在這個睿智的老人眼裡,好像都無法隱藏。   對在京裡的遊逛,他充滿了興趣,作為一個老中醫,還去到了幾個有名的醫館,這在我們國內,都算碩果僅存的啦。聽他介紹,居然認識了幾位同道,讓我對他的能力,更是刮目相視。   有了曹老伯的日子,過得很是愉快,聽他的樸素但充滿了哲理的話語,讓我獲益不少。只到有一天,杭海生找到了我。   是從圖書館回宿舍的路上,他攔住了我。   「域逸誠,我看你小子也算個人物。廢話也不多說,明天天黑後,咱們老地方見,這次就咱們倆個人。」   他的言語充滿了咄咄逼人的味道,一個血性男兒,我也沒有理由怕他,也不認為我跟易雪茜的事,會跟他有什麼關係,張口應了下來。從他那天的表現,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結束,做個了斷也好。   只是想不到,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就要在同一個地點,面對不同的敵手。   說實話,我對這杭海生還真是挺有好感的,並不想跟他為敵,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選擇。   沒有對任何人提及此事,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跟易雪茜說過,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該來的就要勇敢地去面對。   ***   杭海生點了根煙,坐在一邊的長凳上,悠閒地吐著煙圈。看到我進來,拍拍身邊的凳子,示意我坐下。並拿一支煙遞給我。   我也沒多言,把煙接了過來,杭海生拿出打火機幫我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從沒接觸過這個東西的我,給嗆地咳嗽起來。   「不習慣就扔了吧。沒有必要強迫自己接受不喜歡的東西。」他的話語意味深長。   「但人總是會遇到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也不可避免地要去面對,而作為一個男人,我必須要勇敢地去接受。」說著這句話,我把一口辣辣的煙用力地咽進了肚裡,咽喉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域逸誠,說得不錯,實話實說,我對你還真是非常欣賞,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件事情,也許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杭大哥,我也非常欽佩你的才能,很希望能結交你這個朋友。」確實不想跟他進行這場比試,一個是覺得他非同一般,事業有成是一個方面,聽他說話,也是非常有見的;還有一點就是我對他的實力心裡一點沒底,面對這樣的對手是非常可怕的。   也想試著給他解釋一下,當時自己也是不得已的,但是我有證據說明嗎?沒有,所以我沒法解釋。如果此時解釋,只能顯得自己膽怯,我膽怯嗎?不,所以我不能解釋。   杭海生把煙頭丟在地下,狠狠地踩上一隻腳,把它碾得粉碎:「來吧,我本來還想能與你交個朋友的,可你對雪茜那樣,作為她的好朋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對你的為人,嘿嘿…」   這樣的評價,我自然不能滿意,無心之過,卻被人當成有意。只好把對他的好感拋到一邊,接受挑戰。他自稱是易雪茜的好朋友,我卻感到他的想法不僅於此。伸出手去,等杭海生也把手伸了出來,緊緊地與他一握。我也明白,這一戰之後,怕是就沒有機會與他再這樣交談,這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對手。「杭大哥,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這樣稱呼你,希望這一戰僅僅止於咱們兩人,最好不要再有別人知道。」   杭海生點點頭:「我也叫你一聲域兄弟,我的意思同樣如此,沒有別人知道這裡的事情,一戰之後,你我之間就不再有什麼關係。你盡力施為吧。」聽他的說法,這事想必易雪茜也不知道,向我挑戰是他自己的意思。   作為一個學生商人,他獲得的成功無疑是巨大的,這一切決非幸致。身價千萬的學生富翁,能有今天的成就,胸懷、謀略,必有許多的過人之處,而肯在不為人知的情形下,為了一個並不肯定的原因,主動出頭,架過這個梁子,定有深意。   既然先天功法在身,又看過我與易雪茜的比試,他對我應該說是有了一定的瞭解,而對他,我卻是一無所知。開始之後,我也不再保留自己的實力,從林鋒大哥那兒學到的東西也不吝惜,盡數發揮出來。   動手之後,我才明白杭海生的深不可測。自意外修成了先天功法,又軍中受教以來,也動過幾次手,可以說是都平平常常,沒有什麼懸念可言。三番兩次,都是游刃有餘,也從來沒有真正感到過什麼壓力。尤其是與幾個小混混的交手,簡直就是在存心戲弄。   現在才知道,與他這樣真正的高手相比較,那些確實算不得什麼。   我從林大哥那兒學到的都是簡潔的手法,最講究實用。杭海生開始後就圍著我游鬥,就如流連在花間的蝴蝶,瀟灑自如。我自認為的殺招,曾經屢試不爽,卻根本連他的身子都沾不到。   曾幾何時,認為自己對中華功夫有了一定的認識。也曾以此來評論傳來外域的花拳繡腳,笑話那些比起我中華武術,簡直不值一提。   而見識了杭海生的功夫,才知道自己的認識是何等膚淺,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太多。我不知道他運用的拳術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如何破解。可笑自以為的心得,不過是滄海一粟,我域逸誠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打鬥了一段時間,我連杭海生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上。卻不知道他也在暗暗心驚,我使出來的招勢,雖然不像他那麼飄逸出塵,卻是簡單實用,再配上清心吟功法賦予的身法,每每有出奇制勝之妙。他幾次想下手,都被我輕巧地閃開。   從來沒有經過這種戰事,並不知道自己也給他製造了不少麻煩,也不知道他已經對我發動了幾次進攻,以為他仍在試探於我。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才明白。   沒有任何的接觸,體力消耗卻非常之大,我的額頭上已經漸漸見了汗水,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杭海生並沒有顯出太吃力,他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功力要比我深厚了許多。   只覺得自己的行動越來越吃力,步法也慢了許多,這種纏鬥太耗力,而且更多的來自精神上的壓力。從獲得異能以來,還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恐懼,精力好像在慢慢耗盡。   杭海生的目光越來越嚴厲,我想不通是什麼原因,也沒有時間去細想。只覺得他實在是深不可測,那麼可怕。以前有著姬老、林鋒對我的誇讚,一直以來以為自己已經是非常優秀的啦,可是面對著杭海生,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幼稚,而外面更不知還有多少比他還要厲害的人。自信心的破滅,對我更是一種打擊。有句話,不記得是那位先哲說過的啦:最可怕的敵人來自你的內心。當時的我確是如此。   信心就是這麼一點點地被吞噬。後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想通,沒有經驗的我還是太高估了他的實力,激烈的爭鬥已經使他陷入了一種狂熱,只想著要取勝,不再考慮其它。   隨著杭海生一記掌擊在我背上,失敗也終於來臨。他伸腳在我的小腹上點,我就隨著委頓於地,只覺得自己的力氣也慢慢消失。   杭海生低頭看著我,眼裡充滿了憐憫,不錯,他就是今天的勝者。我慢慢地爬起來,坐在一邊的長凳上,不住地喘息。   曾經高傲的域逸誠,低著頭。我是個男子漢,不能讓人這樣看我。   努力地調理著自己的氣息,更可怕的事情來臨來,當氣息運行到小腹的時候,竟然無法再提聚,而是鬱結在原地不動。我的功力被忘私廢啦,在心裡提醒著自己,陪伴了我一年多的〔清心吟〕已經不復存在。   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無論什麼東西,在你身邊的時候,也許意識不到他的可貴,可當他真的離去的時候,切膚之痛竟是如此鮮明。   「哀莫大於心死」,我已經幾近崩潰的邊緣,只是男兒的自尊驅使我努力抬起高貴的頭顱。   杭海生也許不知道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明白我的心理幾度轉換。只知道戰勝了我,可是從他的臉上我看不到一絲一毫勝利的喜悅。   我的悲哀刺痛了他?   「走吧,回去了。我要關燈啦,沒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這話是我說過的,現在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是的,沒有人知道。可是我知道,我曾經擁有的一切,也許就這麼離我而去啦。   努力地昂起頭,不錯,我是個敗者,雖然自認為是無辜的,失敗卻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如人,我又有什麼理由痛恨杭海生。我想明白了這一切,但我還有機會嗎?應該說從這一戰之中,我領悟了不少東西,可失去了先天功法,這一切還會有應有的作用嗎?   無疑心情是灰暗的,頭也不回地走出小禮堂,我的心中沒有恨,也不再有悔。   外面一片陰霾,黑壓壓的一片,薄霧降臨,不遠處的路燈也變得昏黃,不清晰起來。仰頭看看天上,全不見了明月、星空。剛走了幾步,一個閃電劃過,竟然有點點雨星跌落,莫非蒼天也知道了我的失意,要為我垂淚?   沿著來時的路,踉踉蹌蹌地向宿舍走去。   推門進去,曹氏父子正在談心。   「域哥,你去哪兒啦?外面都開始下雨啦,我們還正為你擔心呢。」   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見譚志剛不在,隨口問了句:「譚哥呢?」   並不想知道答案,問句話,不過是掩飾一下自己,不願讓兩父子發現異狀,說完後,衣服也不脫,一下子就把自己濕乎乎的身子丟到了床上。   「他說今晚不回來啦。」曹宇回答道。「你怎麼啦,不舒服?」   聽到兒子的部族,出於一個老中醫的習慣,曹伯父過來摸了一下我的腦袋,「怎麼了孩子,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啦?」   對於長者,還是保持一貫的尊重,趕緊坐起來,笑了笑,「沒什麼的,老爺子。」混熟了以後,我習慣於這樣叫他,而他也毫不以為忤,反而顯得高興。   天知道,我的笑必定比哭還難看。   「來,孩子,坐起來,我給你把把脈。」   雖然不相信他能看出什麼,我還是坐在床邊上,伸出一隻手給了他。   又把我的另一隻手抓過去,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沖兒子使了個眼色,曹宇乖巧地站起來,「我到對門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孩子,你跟我說實話,以前是不是學過先天功法?」   我大吃一驚,這曹伯父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當下點了點頭。   他似乎是在自語,又好像在對我說:「這是需要機緣巧合的,難怪我看你異於常人。修習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而且不是很得方法,已經傷了心經,只是尚沒有發作。」突然眼睛一亮,又問道:「你是不是剛剛受了傷?那個人也會先天功法?」   我又點了點頭。   「嗯,這就對了。現在是積在胸腹之間什麼地方?」   我的驚奇越發厲害,也許老爺子有辦法?老老實實地回答:「在下腹。」   「你的舊傷加上新創,只怕恢復起來很困難。可惜我的醫術有限,幫不上什麼大忙。好在氣息只是積住了,對心智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惜了,好好的一身功夫。這樣吧,明天我去給你買上幾副中藥,好好調理一下,應該有些幫助。」   「伯父不用這麼麻煩啦,我想休息休息,以後多加鍛煉,可能就會好的。」   他搖搖頭,「孩子,麻煩談不上,不過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些,這種外傷不是那麼容易恢復。還有一個方子可能也會奏效,哎,你還年輕,也不太可能,只有看你的運道啦。要不就是希望能夠遇到高人,這種機會只怕更是絕無僅有。不過以前只是看書上記載有先天功法這麼一說,不料今天一下子就知道了兩個,也不是一絲希望都沒有的。」   我說那話,也不過是安慰一下他,其實更是安慰自己,並沒有指望什麼。他的說法也不過是在安慰我而已。   今天的際遇也夠神奇的,先是遭逢同樣會先天功法的杭海生,而碰巧曹伯父僅憑書上的知識,加上自己的推斷,又能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八九不離十,更是讓我驚歎世界之奇,要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會相信世上竟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本已心冷如灰,既然萬事皆有可能,說不定能有緣碰上位絕世高人也說不定。只要有一絲機會,就要努力爭取。   這時曹宇已經回來,我們也就不再談論此事,我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熄了燈,我卻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然後一個炸雷似乎就響在窗前。只聽見「嘩嘩」聲響,大雨如瓢潑般澆了下來。   這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大雨就如同澆在我滴血的心上,肆意地侵襲著世間萬物,卻難以滌去我心頭的創傷。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在這外靜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一個字「煩」,三個字「煩透了」。看也不看,無論什麼,我都沒有心情。坐起來,從口袋裡摸出忘了關掉的手機,把電池扒了下來,丟在枕頭邊上。   寢室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把已經入睡的曹宇驚醒,起來接了電話。   「域哥,睡了嗎?找你的。」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七章 雨夜激情   彩袖慇勤捧玉鐘,   當年拚卻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   歌盡桃花扇底風。   聽到曹宇的呼喚,我無奈地爬了起來,走到電話機前。   「喂,是我。」   「你個死小誠子,怎麼不接我電話,快過來一下。」   是雲希的聲音,心裡一驚,發生了什麼事情?「幹什麼,這麼大的雨呢。你在哪兒?」   「快來吧。我好害怕。在店裡呢。」雲希的聲音有點顫抖。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值班嗎?其他人都到哪裡去啦?」   「不要這麼多廢話,快來吧。」   我低聲嘟嚷了一句,心情極壞,又下著這麼大雨,可聽她的聲音,又不像是裝出來的,不會真有什麼事情吧,「好,你等我,馬上過去。」   無可奈何地穿好衣服,屋裡已經停電,摸索著找了把傘。   「怎麼,域哥,你有出去,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啊,有點事,你睡吧。」   曹宇哼了幾聲,又轉身睡去。曹宇父親在床上發著巨大的鼾聲,睡得正香。   出了宿舍門口,大風夾著水浪撲面而來,一下子就把我的鞋子打濕,傘也差點給刮飛。   還好明智,穿了條短褲出來,路面上的水已經沒膝,我艱難地前行著。抬頭望上去,灰濛濛的一片,看不清楚,只見水柱沒命地傾瀉下來。我的心情糟透了,肯定是老天爺這個死東西,剛洗了澡拔去浴池的塞子,也不明白這老傢伙有多大的塊頭,要不就是與幾位王母一起洗的鴛鴦浴?深更半夜的也不嫌累。   還沒有從打擊之中還魂,又得在這惡雨之中前行。過去的幾個小時,一直刻意壓抑著自己心中難以遏制的苦痛。置身在這茫茫雨林之中,不由得仰天長嘯。現在總算有機會來發洩不滿,可惜聲音只能傳到幾米遠的地方。   暗夜、暴雨,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無邊的孤獨無情地向我襲來。心在作痛,一股戾氣淤積於心頭,不知道該向何處宣洩。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老天,被我痛罵了不知多少次,如何天上有知,你也要原諒我的無禮。   終於,我看到了不遠處咖啡館裡的燈光,昏黃幾不可見,卻也如走在茫茫大海之中,看到了遠處的燈塔。   我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來此地,反而如歸家的遊子般欣喜,收起雨傘,拚命地向前跑去,一腳踏進路邊的深坑裡,一隻鞋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回身用腳劃拉了幾下,沒有找到,去他的,不管了。赤著一隻腳,繼續前行。   不知為什麼,失去了一隻鞋子,反而忽然明白了些什麼。以前的自己是太拘謹啦,失去點什麼未嘗不是好事情。沒了鞋子的束縛,這只光腳不是感覺更舒服?幹嘛要這麼跟自己過不去,誰說過的了:你失去的只鎖鏈,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   咖啡館就在眼前,一隻腳踏在了門口。   門是虛掩著的,我推開就走了進去。只見能亮的東西,全都打開了。吧檯邊上用以裝飾的小燈,包括所有的電腦,顯示器都在一閃一閃的。我拿眼四下裡看去,只見雲希躲在一台電腦的後面,蹲在一把微機椅上,全身都蜷縮成了一團。   模樣像極了一個極度害怕的小女孩,安徒生筆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光輝形象閃現在我的面前。看她的背影,我一下子拋卻了自己心中的不快,心裡升起了一股柔情。   不由得開口笑了,這是我幾個小時內第一次出現笑容。「死雲希,你在幹什麼,要在這兒開燈展嗎?」   雲希吃了一驚,怯怯地回過頭來,才發現我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   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她居然赤著兩隻腳,「死東西,你可來了。」跑過來就縱身到我懷中。   此時的雲希,哪還是那副伶牙俐齒的女孩形象,伏在我的懷裡,竟還在微微抖動。   「雲希,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呢?」我還是問起了這個話題。   「還說呢,本來是我和菲菲兩個人值班的,正巧她家裡有事,我就說一個人在這和好啦,誰成想下了這麼大雨,還有這麼響的雷。唔唔。」現成的眼淚就順著她的臉頰流到我的肩上。   感到她是那麼孤立無援,輕輕地拍拍她的肩,「好了,現在沒事啦。」   雲希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抹了抹眼淚:「人家本來都上床睡覺了的,可是給這臭雷炒得實在難過,就起來了。開開所有的燈,可還是害怕,這才打電話給你的。」   這才發現,雲希身上只穿著內衣,在她剛才據身的椅子上,還委頓著一條毛巾被。   纏在我頸上的兩隻胳膊,冰涼冰涼的。不由讓我仔細地看著她。上身穿著白色的胸衣,把胸前襯得鼓鼓的,深深的乳溝,兩個突起的小點,讓人遐想無限。下面只穿了一條純白色的小內褲,兩條大腿顯露無疑,潔白而又修長。   古人云:食、色、性也。看著她性感的身軀,不自禁地嚥了一大口口水下去,習慣性地用手揉了揉鼻子。   意識到我在觀察她,又聽到了一下很響的「咕」聲。雲希才發覺還縮在我的懷裡,頓時羞不可抑。   我們認識了一段時間,又在一起合作,彼此之間已經非常熟悉,可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第一次。一切如此的自然,大雨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開始時一點沒覺出動作的曖昧,此時定下心來,才覺得有些不妥。雲希一下子從我身上跳下來,比來的動作還要迅速。並在我胸前猛捶了一下:「死小子,看什麼,沒見過漂亮女孩子呀。別以為我願意希望賴在你身上啊,濕濕地這麼難受。」   說完之後,誇張地甩甩手,快速地跑到原來的位置,又把毛巾被披在了身上,藉以掩蓋心裡的羞怯。   此時的雲希,才是一個標準的女孩子模樣。一下子就想到我放假回來時,在許洋姐的公寓裡看到的那個杜雲希。對自己春光外露,滿不在乎,那時的她才讓我覺得有些不適應。   有了人做伴,雖然大雨依舊,雷聲隆隆,雲希已經安靜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模樣,「我去煮上壺咖啡,咱倆好好聊聊,這樣的天氣,我可睡不著。」也不去換上衣服,仍然披著毛巾,像個模特一樣,亭亭裊裊地向後面走去。   回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大笑起來,以手指著我道:「哈哈,看你的樣子,像個落湯雞,還有,你的鞋子哪兒去了。」   她的笑鬧,讓我開心不少,「還不是為了趕緊來陪你,連鞋子都跑丟了,你要陪我啊。」   杜雲希橫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卻是甜甜的,跑去煮咖啡。   端來咖啡,「你是傻子呀,快去拿毛巾把頭髮擦擦,想感冒也不是你這個弄法。」說完後,自己跑去拿了條毛巾過來,溫柔地替我擦去身上的雨水。   嘴裡說的凶,動作卻是非常輕柔,還不住口地埋怨我不注意自己身體。眼前溫婉可人的杜雲希,就如同是痛我愛我的晨姐,讓我心裡暖洋洋地,不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   杜雲希一愣,動作停了下來,片刻之後,把手抽了回去。「幹什麼,當心我告你非禮。」雙手抓起毛巾,用力地在我頭上擦起來。   大喊救命,「雲希,你這是在幫我擦頭髮還是理髮,用這麼大力氣幹嘛。」   這時已經完成工作的杜雲希把毛巾狠狠丟到一邊:「你的毛病還不少,本小姐還不侍候你了呢。快,給本小姐把咖啡倒上。」   喝著暖暖的咖啡,一股溫暖順著喉嚨而下,舒服了不少。雲希坐在我的一邊,輕輕地晃著杯子。   「雲希,你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會怕打雷下雨,有點稀罕。   「我從小就是這個樣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別看死雲若溫溫柔柔的,她膽子才大呢,小時候都是我們倆一起睡,一打雷,她就抱著我,我才能睡著呢。」   我輕輕地點了個頭,默默地端著杯子。兩杯熱咖啡下肚,感到有些熱了。一旁的雲希也不說話,毛巾被的一端悄悄滑過,露出了圓潤的肩頭,不再寒冷的她也沒有注意。   裸露的香肩,有一種豐腴之美,吸引了我的目光。   見我的直視,雲希發現了自己的暴露,咳嗽了一聲,伸手把毛巾被拉上來,擋住了我的視線。她竟然會不好意思,不由得微笑出來。   我和雲希都不說話,一時陷入了沉默中,目光離開了藏起來的誘人肩膀,注目到了牆上的一副字,「清心怡性」,這是一位書法家校友來這兒喝過咖啡之後留下來的。   「清心」二字,猛地刺痛了我,這時突然覺得下腹傷處好不難過,臉龐也變得扭曲。這種修心養性為主的功法,最重思想,一個不慎,就觸到了傷勢。   「逸誠,你怎麼了?」   「沒事,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   雲希收起了頗皮性子,神情變得嚴肅,「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打你的手機,突然沒了,就想可能有事情,現在看,一定是這樣。」   聲音變得好溫柔:「小誠子,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吧,講出來心裡會好受一些的。你放心,我不會對別人講的。」   有種心神俱疲的感覺,再聽到雲希的溫言相勸,尤其是那一聲小誠子,叫我忍不住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了出來。可見,所謂的天地、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我也從這裡明白,如果有什麼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就是對誰都不要說。自己都不能保持,如何去要求別人呢。   那天與易雪茜比試時,在最後時刻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想隱瞞,對雲希說了出來,畢竟這也是引發今天這場爭鬥的原因。才再把今天的情形說了,只是中間隱去了先天功法一說,只說自己最後受了傷,總覺得身體很不舒服,怕會留下什麼隱患。說完之後,不禁一聲長歎。   聽著我的描述,杜雲希的表情也跟著不停地變換。直至最後,她悄悄地走到我身後,把我的腦袋抱到她的懷裡。柔聲地安慰著我:「這怕什麼,大不了以後咱們有機會再找他報仇就是了。」   我在心裡苦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其中的隱情她也不會知道,也不想告訴她。我的腦袋在並不曾隔著毛巾被,直接接觸到了雲希柔軟的胸上,軟軟的十分舒服。   見到我無奈的衝動,雲希想必也猜出了其中另有別情,知道我並不能對此事釋懷。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言語來安慰。杜雲希忽然笑了起來,攬在頭部的手更用了些力氣,低下頭來,趴在我耳邊小聲道:「小誠子,那你快告訴我,易雪茜的胸部摸上去是什麼滋味。」   本來就被她胸前的兩團軟玉搞得心裡面癢癢的,再聽到這樣曖昧的話語,雖然知道她不過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我的心裡如同一團火被點燃,「轟」地一聲響。   一個側身就把雲希抱在了懷中,不假思索地吻上了她的香唇。   「唔」的一聲,雲希剩下的話語就被我吞進了肚裡。開始時還有點抗拒,很快就在強大的攻勢下輪陷。   壓抑的心情讓我產生了從未有過的魔性,動作沒經過大腦,就付諸了實施。如果在正常的狀態下,我想自己不會有這種衝動。   舌頭很快地叩開了雲希的牙關,進入了她的口腔。此時的我,只想要去索取,採摘雲希的香蜜。   被攻擊的雲希想用力擺脫這種困境,可侵略者的力氣太大,手上的所有動作都不有效果。也許對侵略者懷有好感,也許是太久沒有嘗過這種男女相吻的滋味,紅潮湧上了雲希的臉頰。   不滿足於這種淺嘗輒止,一雙大手也不願閒著,撂開半掩的毛巾,隔著薄薄的胸衣,撫上了她誘人的山峰。帶著近乎施虐的瘋狂,雲希的雙峰,在我的手中不停地變換著形狀。   迷失在無邊的情慾中,如果有人看到此時的域逸誠,雙目一定在發出充血的紅光。我能覺得自己的雙眼在燃燒,下腹的傷處,也有一種劇烈的刺痛感,鬱悶之極,有一種力量想要爆發,要發洩,手上不上地加大了力量。   「啊!」意外的創傷,讓我發出了一聲大叫。趁我手上一鬆,雲希猛地推開了我,站在地上。   感到有點腥味,用手輕輕抹了抹嘴角,一絲鮮血伴著唾液。好狠的雲希,居然乘我意亂情迷的功夫,咬破了我的舌頭。   「你弄疼我了。」雲希氣惱地說道。   我高漲的慾望,被潑上了一大盆冷水,清醒過來:「雲希,我---」頭也低了下來,不想就這樣傷到了雲希,心裡沮喪至極。   半晌無語,雲希也鎮靜下來,整了整自己的有限的內衣,把毛巾被重新披好,走過來,輕輕地撫著我的頭髮:「瘋了嘛你,用那麼大力氣。」   我無言地抬頭看了看她,眼裡一絲歉意。   「好了,振作起來。男子漢嘛。」雲希低聲地安慰著我,眼中滑過一絲調皮,「不過,剛才的味道也不錯,被帥哥吻的感覺也挺好,就是太粗暴了點。」   聽這意思,已經原諒了我剛才的無禮,輕輕地她沖笑了笑:「雲希,我---」   「好了,不用解釋了。」雲希真是善解人意,「我不會怪你的,人在絕望的時候,會做出歇斯底里的事情來的。不過我奇怪的是,這事對你的打擊就這麼大?」   「對不起,雲希,等平靜下來,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的。」   「好吧,我會等你的。咖啡涼了,我再去熱一下子。」   雲希給我倒上咖啡,端起杯子放到我的唇邊,「給,定定神。」就勢把凳子拉到我旁邊坐下。   「逸誠,你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聰明,有頭腦。難得地是心地善良,願意幫助別人。但不是我說你,你遇事處理的時候,還差了很多火候。」   雲希沒有了頑笑的表情,低聲說道:「但凡事情,當斷不斷,必為所亂。很多東西,也許有時你是好心,忍著不說出來,但拖的時間長了,不僅傷了自己,也會傷了別人。放到商場上,就會失去了許多機會。這也許是你的性格原因,但為了成功,很多東西是需要慢慢改變的。」   「你是個典型的中國男孩兒,遇事比較中庸,有點好人主義。我看你對感情也是有點糊糊塗塗的,喜歡的就要努力去爭取,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就說易雪茜的事情,如果你早去找她,把事情說了開,哪還有現在這麼多的事情。」   說到這裡,雲希笑了起來,「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也不要往心裡去。你這人悶悶的,有事情也不說出來,你肯定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這樣優秀的男孩子,應該還有不少故事,不像我都是坎坷的經歷,說起來只有傷心。以後有時間說給我聽聽噢,我仔細地幫你分析分析,你放心,我幫你做策劃,是不收費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受了不少,也微微一笑:「雲希,謝謝你,給我說了這麼多,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父母不用說了,晨姐也是看我什麼都好。」   「晨姐,那是誰?」雲希好奇地問道。   呀,不小心,晨姐一下子就從我的嘴邊溜了出來,她一直都隱在我的心裡。   本想狡辯一下,可想到剛才雲希說的那一大堆話,又覺得不應該再迴避,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臉一下子紅了。   「哈。」雲希一拍後,「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紅顏知己,對不對?」   我無聲地點點頭。   「果然我想的不錯,你真是個花花公子。」   「我哪有?」我低聲地辯解。   「還說沒有,剛說了你,又不承認,那你說,你剛才對我是怎麼回事?」   啞口無言,裁判就在邊上,想不承認犯規都不行。   雲希的臉也紅了,也想到了剛才的情形。停了會兒又說道:「這也沒什麼嘛,不要裝作這副無辜,『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嘛。」   「雲希的想法夠新潮。」我不由讚道。   「去你的。」她輕推了我一把,不依道,「不跟你瞎扯了,免得有人說我教壞了你。」   我哈哈地笑了出來,雲希的臉又有些紅。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過了會,不甘寂寞的雲希又問道。   「說吧,一定知無不言。」   「好,那我問你,你們有沒有那個?」   「什麼那個,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當然懂她的意思,但雖然要勇於擔當,這種事情在一個女孩子面前,還是不說為妙。   「討厭啦。不說拉倒。」雲希倒不堅持問下去。   看到雲希羞紅臉的樣子,惹人愛憐,想到了她說的那句「知好色而慕少艾」,心裡一動,輕輕地伸出手去,把她摟到了懷裡。   雲希微微一動,卻沒有掙扎,拉過我的一隻手,在手心裡輕輕地畫著圈,說道:「小色狼。」   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低下頭去,含住了她嬌嫩的嘴唇,這次可是溫柔至極。   舌尖在她的唇上輕輕滑過,雲希的臉一下子變得滾燙。   雙手溫柔地抱過她柔軟的身子,嘴唇卻沒有分開。雲希的舌已經開始接受了我的溫存,不停地在我口腔裡纏繞,一雙眸子也慢慢合上,享受這男女之間的親熱。   情動似火,我的手兩次拂上了她的胸前。輕輕地撫摸,感受著堅鋌而又軟滑的感覺,一對小小的乳頭也在我的手下漸漸變硬,胸衣上隆起了兩個圓圓的凸起,分外鮮明。   她的口裡輕吟出聲,我的神經也因劇烈的刺激而分外的敏感,充滿了對也的渴望,手裡摟得也越來越緊。   「雲希。」我放在她的嘴唇,低聲喚道。   「嗯---」甜甜膩膩的鼻音。   「沒什麼。」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感覺。   「逸誠,你想要跟我…?」睜開了半隻眼睛,要是覺不出我現在的異樣,那才怪呢。   我點點頭,雲希的臉更紅了。   「咱們到裡面去吧。我看出來了,反正你不是什麼貞男,幸好我也不是什麼烈女,大家喜歡就在一起,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她從我的表情看出,心裡有著複雜的想法和挺大的壓力。就暗示著我,意思是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擔心什麼。   我可不這麼想,無論如何,因為我喜歡她,所以就要接受她的一切。但她的善解人意,更讓我感動。   莫名的衝動,我一下子抱起了雲希嬌軟的身子,向裡屋衝去。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八章 陰霾漸去   斗草階前初見,穿針樓上曾逢。   羅裙香露玉釵風。   靚妝眉沁綠,羞臉粉生紅。   流水便隨春遠,行雲終與誰同?   酒醒長恨錦屏空。   相尋夢裡路,飛雨落花中。   外面的大雨仍在不知疲倦地傾瀉,大風夾雜著雨水,瘋狂地砸在在窗戶玻璃上,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   床上的雲希嬌羞無限,身上本就有限的內衣已經盡數被我扯去,潔白的軀體散發著淡淡的光彩,真是誘人無比。   剛才還頗大膽的雲希,此時變得嬌羞無比,一邊躲閃著我貪婪的嘴唇,一邊扯過一件東西蓋在身上,可這一片布頭根本不足以掩住她迷人的身材,半遮半掩間反而平添了許多誘惑。   「去把燈關了吧。」在這雷雨之夜,巨大的羞意,讓雲希終於不再怕黑。知道躲不過去,悄悄地央求道。   走向牆邊的開關,回頭看著床上等待的人兒,突然想起前幾年廣為流傳的關於本.拉登的故事,不由得微笑。   摸黑返回床前,這時一道閃電照亮了前路,也照亮了床上的雲希。   伴隨著響亮的雷聲,雲希一下子縮進了我的懷裡。此時的她,又變得那麼膽小,那樣的驚懼。   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另一隻手則撫弄著柔嫩的香唇,摩娑著細嫩的臉部肌膚。雲希沉浸在溫柔的撫摸中,香唇輕啟,嬌喘連連,我乘機再次吻上她的唇,恣情地吸吮她口內的蜜汁,與她的舌進行嬉戲   身子也貼上了那柔軟的嬌軀,雖然隔著薄薄的一片,但兩人之間的熱力越來越熾,不由更加熱情地愛撫她柔弱的身子,舌尖也恣意地在她唇內探索。   陷入在深吻裡,雲希慢慢地平靜下來,漸漸融化在激情中。體內再次燃起了火焰,不自覺地迎合著我在她身上的探索,雙手緊緊抓住我的頭髮,十指不停地交纏。   將最後的阻隔拋到一旁,覆上她嬌柔的身子,雙手撫摸著嬌挺的雙峰,微微翹起的豐臀,香軟的女性身體熟悉而又陌生,我已經失去了理智。   激情使得手和嘴在雲希身上忘我的探索,身下的雲希期待而又有些緊張,手也把我抱得越來越緊。   相擁的身體一觸即發,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要燃燒起來。在那一剎那,雲希的牙齒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肩上。但此時的我只感到像要飛起來,卻沒有一絲的疼痛。   「輕點呀,死傢伙。」雲希低聲喚了起來,手指深深地扣進了我背上的肌肉裡。   ***   「快起來,死東西,天都快亮了,他們都要來了。」   正在睡得香甜,做著美夢,有人在輕輕地推著我。   下意識地伸手抱住身邊的人兒:「讓我再睡會兒嘛。」   「不行,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見人。」雲希用力地推搡,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用力地睜開眼睛,看著滿是羞意的雲希,臉兒如迎風綻放的花朵般嬌艷欲滴。   渾身覺得舒泰無比,腹部的鬱悶消失怠盡,衝著她微微一笑。   呈現在雲希面前的是一個陽光男孩,這才是那個可愛的臭小子。「你終於醒了,還不收拾收拾趕緊走人,你再待下去會讓人發現的。」   「雲希,你還好吧。」我故意不理她的話。   「好什麼好,你快把人家折騰死了。」   聽到她嗔怪的話,怎不讓我想起夜間的歡娛。看看窗外,天色已經濛濛亮了,下了一夜的大雨,也終於停了下來。想起當時的情形,隱約覺得有些不妥,輕輕地掀起了蓋在兩人身上的毛巾被。   下面的雲希仍是不著片縷,光潔的身體泛著誘人的光,身上還有點點紅色的印痕,這都是我的傑作。   正想繼續欣賞下去,雲希已經把身子轉過去,背對著我,一下子毛巾被奪過去,纏在自己身上,把我暴露在空氣中。「還看,便宜都被你佔光了,還想怎麼樣。」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在身下的床單子發現了幾點桃花:「雲希,你為什麼要哄我,這是你的第一次呀!」我的心裡在大為感動,有什麼比一個女孩子毫無保留的傾心交付,更讓人感動呢。   「想什麼你。我們可什麼都沒有過,你別再打我的主意啊。你出去之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用被子更緊地包住身體,雲希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盯著一匹什麼狼。   覺得自己的背上有些癢,用手一撓,哇,好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挑起眉毛,做出十分痛苦狀,把我的背轉向她,「那這都是誰抓的,要是有人問起總得有個交待吧。」   雲希的臉大紅,伸手過來,在我肩膀上的肉上狠狠擰了一把:「還說。我才不要看呢,誰知道你不小心跌到什麼地方去了。」由於用力過大,身子微微一頓,顯出下體明顯的不適。   溫柔地握住她的手,「雲希,你真的不要緊?」憶起昨夜真的相信了她的話,以為她已經有過了這種經歷,不由心下大是歉疚。回想當時情形,她故作鎮靜的話語,生疏的動作,害羞的表情,明明就是什麼都沒經歷過。可是心底高漲的慾望,竟讓自己就這麼相信了。雲希,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討厭啦---你。」雲希對我的關心一點也不領情,撐起身子從地下撿我的衣服,「好了,不早了,穿上走吧。」   這個動作,讓毛巾被失去了覆蓋的功能,從她的身上滑落,只搭在腰部之上,無法掩住外露的春光。豐潤的肩膀,纖細修長的大腿,都暴露在我的面前,甚至胸前的風光也遮擋不住,我的目光跟著她一起行動。   就算沒有回頭,我帶火的眼睛她也能感覺得到。雲希迅速地把衣服丟到我這邊來,又快速蓋好自己,眼睛卻是不敢瞧過來。   儘管慾望因為她美好的身體而再次升起,我也明白不宜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爬起來匆匆穿好了衣服。   雲希眼睛緊閉,當我並不存在。繞到床的一邊,在她的臉上香了一下,「雲希,你真的沒事?」   她緊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那麼,為了你的清譽,我要提前退場啦。」又趴在她耳邊輕聲道:「雲希,你真的好溫柔。」   紅潤迅速染紅了她的耳根,又因為我的呼吸而癢癢的,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可別賴上我,要想以身相許我可不幹,人家還沒玩夠呢。」   這話聽得我瞠目結舌,無言以對。替她拉了拉毛巾被,輕輕地向外走去。   「拜拜,關上門,我還可以再睡會兒。」可愛的雲希伸出一隻雪白的胳膊,向我揮了揮。   ***   輕輕地走到外面,大雨早已停了,路面上的水流也正在漸漸退去。天色並不太亮,又下了一夜的大雨,清晨的校園裡,看不到什麼人影。不由暗笑雲希,看起來挺開放的,可又這麼膽小,這麼早,怎麼會有人來呢。   現在回宿舍肯定是不太合適,怕要吵醒曹宇父子。乾脆去操場上轉轉。   操場的質量不錯,下了這麼大雨,幾乎看不到什麼積水。感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有一種想活動的慾望,沿著操場跑起步了。   慢慢地沿著跑道活動,腦子裡還在不停地思考。腹間的鬱悶之氣已經感覺不到,想來這應該得益於和雲希的雨水之歡,也與自己的心情放鬆有關係。   和雲希突然之間突破了男女之間的界限,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即有心情的原因,更多地是因為美麗的雲希誘惑力是如此之巨,而且她對我也沒有一絲的排斥。   雲希的傾心賦予,給了我很大的信心。相信我們之間,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是存在的,這也是我得到雲希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難得的是她並不因此而希望得到什麼,似乎反而比我還要想得開。有一種預感,她的漫不經心,也有一些是裝出來的。女孩子沒有人會不看重自己的第一次,縱情地投入,自然希望交給自己心儀的男兒。   為了安慰我受創的心靈,而且這突如其來的大雨,也是一個好的媒介,成就了這一段美好。她對雷雨的恐懼不能不說也是原因之一。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顯得那麼渺小,巨大的力量,使人感到如此的無助。我心裡對雲希充滿著感覺之情,我也是喜歡她的。   想到這裡,我想到了千里之外的晨姐,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她的一種背叛?但我也感到,與雲希的交歡,並沒有沖淡我對她的思念之情,反而更加熱烈。   這對她也許有點不公平,晨姐全身心的交給了我。但雲希不也是如此?   在自己心裡最痛苦的時候,想到的還是我最最可愛的晨姐。被打敗的一霎那,我真想打電話給她,訴說心裡的難過,可是現在都過去了。   我之所以有今天,無疑跟晨姐的出現是密不可分的。同樣美好的女子在面前,我如何處之?沒有人能告訴我答案,哎,放在一邊吧,暫且不去思考,希望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剛剛放亮的天空,又有點陰沉,大風又漸漸吹起,頗有點「大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大概又要下雨啦。停下了腳步,走到操場中足球場的球門前。練練功吧,既然先天功法暫時離我而去,勤加鍛煉也會有好處。沒有了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有通過更加的刻苦努力,才會做得好。   沒有觀眾,我獨自一人在球門前練起了拳腳。通過與杭海生的一戰,還是有了很多收穫。   演練完畢,收住身子,也出了一身的大汗,感覺舒服極了。我想到了易雪茜和杭海生,給予我的是一種切膚之痛。但也正是他們讓我認識了自己,能夠徹頭徹尾地對自己進行一番評判。   幾乎是從天而降的先天功法,讓我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以前所不敢想的東西,但也正是它的存在,讓我忽視了許多本應注意的事情。變得有些不思進取,缺乏了一種只靠自己,一往無前的氣概。   我需要有時間對自己進行反省,未來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將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在大雨再次降臨前,我趕回了宿舍,曹宇已經起床,正在吃著早飯,他父親卻蹤影不見。   「老爺子人呢,哪去了?」看不到曹老伯的影子,我好奇地問道。   「天不亮就出去了,說是要去給你去找藥,你到底怎麼了。」曹宇答道。   「不是吧,一會兒又要下雨啦。」我有些擔心的問道。多好的老人,多麼淳樸、善良。「我倒是沒什麼,老爺子看我身子有點虛,要給我治一治。他可真好。」   「我也說啦,告訴他不急在一時,怎麼也勸不住他,我老爹就是這麼脾氣。他說這幾天就要回去,趕緊把事情辦了好放心。」   我無言地感動中。給予的只是一杯水,他卻要用整個大海來回報。現在的人已經漸漸缺少了這種品格,在這個來自山區的睿智老人身上,卻讓我看到了這閃光的高尚品德。   ***   這一天我都沒去上課,只是一個人悶在圖書館裡,翻閱著圖書,我實在太需要時間來平靜自己的心情。等到管理人員要下班時,才慢慢地回到宿舍。   一股藥香撲鼻而來,曹老伯正在一個酒精爐上熬著東西。看我進來,憨厚地一笑:「孩子,你回來了,我還為你擔心呢,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草藥,馬上就好了,就可惜這藥鋪的藥材,不如我們大山裡出的那麼地道。」   我陪著坐在他邊上,看他注視著那窩東西。專注的目光,彷彿那裡面就是他的整個世界。這就是一個老中醫的境界,雖然他來自山裡,但是因為用心,同樣能取得巨大的成功,而享譽鄉里。   曹宇對我講過,他父親雖然是遠近聞名的好大夫,可是家裡同樣一貧如洗。他常常對人說:藥材都是山裡長的,也是屬於大伙的,他如果用這個來謀利,就不配做山裡人。   無私地為鄉鄰服務,不索取報酬。但為了提高醫術,卻要自己搭上錢搞研究,因此家裡甚至比鄉親們更貧窮。但是逢年過節,或是有什麼新鮮物品下來的時候,他們家裡就堆得滿滿的,這是老人最引為自豪的事情。   他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是:醫者父母心。從老人凝視的目光裡,我深深地懂得了這話的含義。   藥終於熬好了,曹伯伯把它倒在了兩個杯子裡,「這個今天晚上喝,剩下的明天早上熱熱再喝,對你的身子有好處的。」   默默地點點頭,沒說話,在這裡任何感謝的話語都是多餘的。   他看著我把藥喝了下去,在我舉起杯子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嘴巴也跟著一起張著,彷彿要與我一同飲進。   中藥真的好苦呀!憋住一口氣,喝光了最後一滴,就像喝酒一樣,把杯子給他看看,以示自己喝得乾淨,老人欣慰地笑了。   「孩子,我看你的氣色好了很多,怎麼恢復這麼快?來,過來,再讓我看看。」   我依言把手伸了過去,他仔細地評著我的脈象。   「不對呀,似乎鬆動了很多,怎麼這麼快呀?孩子,感覺舒服了很多,對不對?」   「是好多了。」我答著。   他又仔細地端詳著我,半天,遲疑了一下才又問道:「你昨天晚上一定有了什麼奇遇,對不對?」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這個壞老頭,外表樸實,可是內裡卻是夠「狡猾」的,什麼都瞞不過他去,否則也不會有曹宇這麼聰明的兒子。   他一定大體猜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前對中醫的東西,我還持有懷疑態度,覺得那些花花草草的,碰到了大病,不準會有效果。學的生物信息技術,為了拓寬自己的專業理論,又有餘暇,有關中醫中草的書,也看了幾本,總覺得這中醫理論有些太過玄奧,比較晦澀難懂。   其實當時有很多地方,從我的角度看,以為有故弄玄虛之嫌。但從曹老伯這兩天的表現,卻著實讓我大跌眼鏡,這中醫中藥能被稱為中華瑰寶,實在是一點都不過分。學到深處,自通玄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還是點了點頭,「讓老爺子你給猜中了。不過---」   我的話還沒說完,曹宇推門走進來。「來,吃飯啦。」   後面的話就沒說完,給吊到那兒啦。曹老伯點了點頭,臉上頗有得色。   ***   我乾脆也不上課了,連著幾天都陪著曹老伯在外面轉悠,聽他講些中醫中藥的理論,晚上就抽空去借些中醫方面的書來看看,再向他請教。絕對是大有長進,他對我也非常喜歡,言下頗有些收我為徒之意。   他悄悄跟我說過,男女之事對我的恢復很有幫助,但也提醒我現在年輕,不能過分沉溺其中,否則會帶來負面影響,我一一記在心裡。   彷彿覺得自己心裡有愧,這幾天一直沒到咖啡館去,雲希也沒有打電話給我。   每天回來,曹伯父仍然熬藥給我喝。吃完了六副藥,又把方子做了修改,讓我堅持再吃上半個月,在兒子這邊,還掛念家中的一切,逛得興盡,他就準備回去。   對於這個慈祥的老人,我不知道如何來感激,也知道這份情誼是不能用錢來表達的,只是給他的家人帶點東西,尤其是給曹宇的妹妹買了幾件衣服,誰讓人家說了長大之後要做我的女朋友的呢。   和曹宇一起送走了曹老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們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他幾乎把我當作了半個兒子,這半個多月的時間,我陪他的時間似乎比曹宇更多一些。   與老人依依惜別,他讓我有時間一定要到家裡看看,我也毫不推辭地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老人,我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又回到了那個信心實足的域逸誠。儘管清心吟沒了,但用曹老伯的話來說,多受些磨難,未嘗是件壞事。   好幾天沒摸電腦了,今天心情愉快,很快我在網上發現了新的消息,林鋒大哥說的那個關於支付平台的徵集活動,已經正式發佈。   我也正好去他那兒一趟,聽聽他的意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幕可以參考。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二十九章 以一應四   醉拍春衫惜舊香,天將離恨惱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   雲渺渺,水茫茫,徵人歸路許多長。   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   正好是個週末,聯繫到了林鋒大哥,他說要加班,我們約好了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可以好好地聊一聊。我起的很早,卻待在宿舍裡沒有出門,計劃好了,中午之前趕到就行,還可以蹭林大哥一頓飯吃,看看這個「小官僚」是怎麼招待我的。發現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對吃的興趣是始終沒減,這可以說是我多年來保持的最良好習慣。當然最主要的是又上網把相關信息搜羅了一下,跟林大哥談起來也好有的放矢。   聽他的意思,從我們學校到林大哥工作的國家信息中心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我出了門就打了個車過去。   本以為國家信息中心這麼響亮的字號,怎麼也得在個鬧市區裡,有個堂堂正正的大門,沒想到居然是在一條小街道上,這還是給面子,要按標準的說法,叫小胡同還差不多。不由暗暗慶幸,還好林大哥在電話裡告訴了我詳細的地址,否則只怕連出租車也找不到這個位置。   在距目的地不遠處,司機指給我地方,要我下車。不明所以,但我心情好,也沒他計較什麼,信步向他指點的方向走去。   作為一個駕駛員,到了近前才發現,這個門前是不准出租車停靠的,出租車司機招子夠亮。小小的大門口,居然還有一個持槍的武警,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看看這個灰灰的小門,我不僅有點失望,還以為有多氣派,林大哥混了幾十年就來了這麼個破地方。只在一側的小門柱上掛了個小小的牌匾,門牌號下面簡簡單單地書寫了〔信息中心〕四個字,連個完整的稱呼都沒有。要是不知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安全中心居然在這兒。   倒是站在門口的哨兵讓人覺得這還是個重要的部門,不是個讓人隨便出入的地兒。   咱也算見過世面,大搖大擺地就往裡面走。這哨兵也真不給面子,伸手就給攔了下來,向我索要通行證。給他解釋了半天是來找林鋒大哥的,他還是一點也不通融,沒有一點放行的意思。想不到這麼個破衙門口還有這麼多爛規矩。   沒奈何只有打電話給林大哥,還是他親自出來把我給領了進去。   「兄弟,你還真行呀。等到這麼個點才來,擺明是想宰我一頓啦。」   「哪有的事,還不是怕影響大哥加班嘛。」想了想,兄弟之間,還說這些,自己都騙不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還是大哥瞭解我,這幾天吃食堂搞得一點興致也沒有啦。」   「哈哈,開著公司,當著老闆,上著名牌大學,還跟我哭窮,我中午還不是一樣得吃食堂?」   「那你回家不是還有嫂子做好吃的。」我狡辯著。   「圍在你周圍不是挺多女孩子的,還眼紅這個,還是你鑽石王小五,讓哥哥我羨慕的不行呢。這人一結婚呀---哈哈」林大哥大笑,不再說下去。轉入地方之後,他軍人的脾氣淡了很多,變得愛開起玩笑來。不過看上去,這才更像他的「真實面目」,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何必有那麼多的壓抑。   「來,參觀一下我上班的地方,挺失望吧。」林大哥拉著我進了他的辦公室,笑呵呵地說道。   「有那麼一點吧,想不到這兒這麼簡陋,沒有一點我想像中的樣子,八抬大轎請我來工作也是不來的。不過房子挺多的,每個人都一間辦公室還挺不錯的。」   「對,是挺沒勁的。這兒閒房子是不少,好多都空著。其實剛從部隊轉業,我還真是不太習慣,整天坐著無所事事,真正忙的時候沒多少,平時就多是看書、品茶,以我的性子,有夠悶的。就連功夫也快荒廢了。好在上一陣子組建新部門,有不少事情要做。現在基本就緒了,又無事可幹。正常上班的幾天都沒事,經常到了週五,通知有個文件要處理,要大家來加班,真是吃飽了撐的。」林鋒衝我發著牢騷。   我不由得微微一笑,發現他真是變了不少,以前很少聽他亂講話。不過說的是實情,雖然說是機構改革,精簡部門和人員,其實人浮於事,出工不出力的情況還是大大存在,好多單位都是這樣。   「大哥不是在加班麼,怎麼看著這麼悠閒。」我看他的辦公桌上,電腦閃動,不見什麼用功的痕跡。   「已經幹完了,上午發個文件,看看後根據自己部門的情況,做個修改,也就幾十分鐘的事兒。不過下午還要發一個。」說完之後,林鋒苦笑了一下。   「這政府部門是美。」我讚歎一聲。心下卻不以為然,這樣的工作,比較起來,連我們上學的強度都遠不如,太磨人啦。以林鋒的性格能堅持在這兒,還真不容易。   「走,時間不早了,出去吃飯,可惜下午還得上班,要不一定好好喝兩杯。」   附近找個小飯館,隨便點了幾個菜,每人只要了一瓶啤酒,自己兄弟實在,也沒必要搞多複雜。吃完後,林大哥付了帳。   「大哥吃飯不簽單?」也被所謂的領導們請吃過幾次飯,都是一抹嘴,開張發票回去報銷,要不就是簽個字一走了之。聽不止一人說過,別人請吃飯的時候,他們也常常會要上發票。   「我沒這習慣,也沒那資格。我這小處長,上下班還得擠公車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清水衙門?   吃完飯,繼續回到他的辦公室閒聊,中途曾經有人進來拿了份文件,交給林大哥,然後他在電腦上修改了一下,不超過20分鐘,又電話叫人拿走,這就算完成任務啦。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做加班啦。   「林大哥,上次提到的那個關於信息支付平台的事兒,有什麼內幕可以透露一下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沒事在這兒陪我瞎聊,怎麼,真有興趣?我聽說像什麼聯友、金雷這些有實力的大公司都志在必得呢,更有許多國際知名的大集團也很有興趣。你一個人?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程序,工程浩大著呢。」   林大哥連點鼓勵的話語都沒有,不相信我是真的有這個想法,更不以為我有這個能力。   「大哥,事在人為嘛。如果不試試,兄弟怎麼能甘心呢。」我也沒法解釋自己信心十足,已經做了很長時間,只能這樣說著。   「好,有志氣,這才是我的好兄弟。給個建議,你要是真想幹,最好是掛靠到一家大公司上,一起聯合搞,否則只憑一己之力,恐怕不好辦。雖然通知上沒說,但最後投標時,還是要資質證明,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報名的。」   我點點頭,也算是個收穫,否則到時自己冒冒失失地把作品呈上去,連個參評的資格都沒有,該有多冤枉。   「還有啊,像這個因為是要在全國推廣、使用,一定在要易用性和安全性上多下功夫,這才是最重要的。我能告訴你的就這些啦,該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有個機會鍛煉一下,也是很好的。」   他又把一些細節方面的注意事項給我講了講,我一一記在心裡,閒扯了一會兒,就告辭出來,林大哥堅持要讓我晚上再去他家裡,好好喝幾杯,由於心裡有事,沒有答應,只說下次。   ***   跟林大哥告別之後,天色尚早,舉手打車,在聽說我要去的地方之後,竟然不拉我。看著遠去的出租車,心中有氣,想記下他的車號好去投訴,可聽說最近什麼黑車、克隆車又漸有抬頭之意,覺得也沒什麼意思。一怒之下,看了看路邊的站牌,擠公交車去也。   到了此時,才知道我們這兒的人口有多多,車廂裡面人擠人,還混合著各種混濁的氣味,好不痛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算到了距學校不遠的一個商業區。   幾乎是擠牙膏一樣,從人縫裡被吐到了車下,完全失去了再去換乘一班車的興致。反正也就十幾里路了,慢慢走回去得了,也好仔細想想林大哥的話。   下車的位置是一個比較大的商業區,也是一個比較集中的IT產品交易地點。走在路邊上,不時有漂亮的促銷小姐身披著綵帶,把各種各樣花花綠綠的傳單遞到我的手裡。   一路上就考慮著掛靠一家大公司的可能性,想著完成後如何提高自己中標的機會。思路不斷地被打斷,真是苦惱。看看手裡的東西,除了一些IT產品的促銷,更多的是各種藥品、保健品的廣告。   現在流行的就是這個,看看不停地塞到手裡的各種廣告,真是讓人啼笑皆非。藥品功能的強大,簡直讓我瞠目結舌,而且看了宣傳,有些保健品幾乎達到了百病包治的地步,既然有如此之多的神藥,還要那麼多醫院幹什麼。曹宇老爸那麼高明的醫術,卻什麼都不賣,真是暴殄天珍呀。   不時還有各種性保健品的宣傳單送到眼前,我這副學生哥的樣子,就這麼需要這些東西?這眼光也太次了點,要不就是我的思想太落伍啦?   一直都在揚言要打擊非法小廣告,而且電視報道上不斷地講全國各地的打擊成效顯著,怎麼到了這裡,還是天子腳下,就完全失控了呢?   一路走的簡直是舉步維艱,前面不遠處的馬路邊上擺了兩張桌子,後面掛一個條幅,具體什麼內容也沒興趣去看。桌子上面豎一小牌,上書「專家坐診」,後面坐著兩個小姑娘和一個小伙子,怎麼都像是實習學生,是不是學醫的還說不定,哪有半分專家的風采。   就在此時一輛車子「吱」的一聲停在了這人小攤前面,車身上寫著「行政執法」四個威嚴的大字。甫一停下,小小的一輛麵包車上,居然下來七、八個穿制服的工作人員。   到了三人面前,態度還挺端正,敬禮之後,就要求他們趕緊離去,也沒有出具什麼罰單,只是收走了他們的條幅。我看到這兒,感到現在這執法隊伍素質是提高了,對這樣的騙子就是要堅決肅清。   看著幾個人搬著桌子向後退去,執法人員上了車子,又往前走著去繼續清理。   令人搞笑的一幕出現了,看看車子走遠,,幾個人立刻又飛速地搬著桌子回到原地,其中一人像變魔術一樣,又從包裡拿出一模一樣的條幅,重新掛了起來,接著開張啦。   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看來必須真正地加大處罰力度,才會真正改變這一現象。像剛才這種治理根本就跟打游擊戰一樣,成效根本就談不上。「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兵法用的如此嫻熟。   我覺得像這種,只要把廣告拿過來,追本肅源,找到製造和銷售的源頭,罰得他無力再幹下去,才會從根本上收到成效,得到治理。這種表面文章,根本就起不到一點作用。   不願再去想啦,回頭還是想著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家大商場的門前。   「嗨,帥哥。」有個在前面大聲叫喊。我還沒有自作多情地以為是叫自己的地步,只管悶頭往前走。   一個扯了我的肩膀,「喂,叫你呢,沒聽見呀。」   回頭一看,原來是蔣婷婷宿舍的陳梅,一臉興奮地叫著我。   看到她,我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小丫頭真好玩,這麼在大街大呼小叫的。四下張望著,存心逗她:「哪有帥哥,我怎麼沒看到,就只見到美女啦。」   「討厭啦。」陳梅說了我一句,然後更大聲地喊著,「快來呀婷婷,我替你挖到寶啦。」   幾個女生正走到商場門口,聽到陳梅的叫聲,一齊回過頭來。正是蔣婷婷和她們宿舍的另外兩個女生。   蔣婷婷看到我,眼睛一亮,拉著兩女孩走了過來。   「逸誠,你怎麼會在這兒。」   「對呀,帥哥,怎麼一個人逛街呀,沒伴可以叫上我嘛。」陳梅在旁攙和道。   又一個女生插嘴:「對呀,有空叫上我們婷婷一起呀,一個人瞎轉有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婷婷可是隨時恭候的。」   幾個人一塊七嘴八舌地一起問過我,聽得我頭都大了。就算是一個逛街也不至於要受這種懲罰吧。這時的蔣婷婷臉都紅了,給了身邊兩個女伴一人一掌,惹得二人誇張地大叫。   「噢。」我淡淡地應道,「去看了個朋友,剛從這裡下車。不是來逛街的。」   「哇,你的樣子好酷呀。簡直太迷人啦。」陳梅誇張地嚷道,「婷婷你快動手,要不我可就下手搶啦。」   「你這小姑娘真逗。」我做出一副大哥的樣子,教訓著陳梅。「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這麼貧嘴,當心嫁不出去。」   陳梅衝我嘟起了嘴,馬上又說道:「本來我們在一起婷婷都是最多說的,超級辯才,可每次見到你,就變成這個樣子,顯得少言寡語的,你可不要被她的表面現象所蒙蔽呀。」   「梅梅別亂講話。」蔣婷婷對她嗔怪了一句。陳梅的話還真挺有道理的,那次聽了蔣婷婷競選學生會幹事的演講,可以說是口若懸河,很有風采。李玲玉也對她在這方面的才能大加讚賞,可是每次跟我在一起,她的話就少得可憐。   「逸誠,你現在回去嗎?」轉向我柔聲問道。   不等我回答,快嘴的陳梅說道:「別回去了,陪我們逛會兒吧。」   看看蔣婷婷,她對我的心意,雖然一直在迴避,卻不能說是毫無感覺,只是心裡不願意承認而已。   就想張口答應下來。旁邊一人女孩已經說道:「走吧,一個大男人的,有什麼不好意思,我們幾個女孩子陪你夠幸福的了。你上次來我們學校參加比賽,我們大伙為你加油,把嗓子都喊啞了呢,還不好好補償一下?」   她的話雖然有點誇張,但我確實欠了這幫丫頭的人情,何況那次她們還集體請我吃了頓飯呢,我一個男生,要是推辭實在說不過去。   「好,我陪幾位逛,完了請大家吃飯。」說完把幾個人手裡買的東西全拿到自己手中。   「太好了。有免費的義工嘍,還有飯吃。」陳梅當先叫出了聲,就算是這麼回事,也不用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吧。   蔣婷婷一臉的幸福,看著我被其他幾個女孩子圍在了當中。   「對了,你後來還獲得了幾個國際大獎呢,我們在網上都看見你的照片啦。去新加坡玩的不錯吧,有沒有帶禮物給我們姐妹呀。」   「禮物我倒是買了,可是都分完了。」話說到這裡,蔣婷婷的神色一黯。我又接著說道:「只剩下婷婷一個人的啦。」我只能實話實說。新加坡的東西那麼貴,我還不至於這麼博愛吧。   當時真花了不少錢,準備送給男同胞的都是皮具,其它就是買了不少小首飾。大部分已經送出,特意留了幾件,家裡還有很多人要送呢,不過,自然也應有蔣婷婷一份的。   「喂,也不用這麼誠實吧。」陳梅表示反對,「你就是說說假話騙騙我們也行呀。」   其餘的女孩子也都跟著一起起哄,只有蔣婷婷暈生雙頰,沒有說話。說了有她一份,看著別的女孩圍著我做出近似親熱的樣子,她也一點不介意。無論禮物大小,至少說明她在我的心裡還是有位置的。   完成了陪四個女孩子逛街的大業,我對自己信心百倍,連這樣的磨難都能承受,還有什麼應付不了的。低頭看看自己,雙手提滿了袋子,就連脖子上也被陳梅掛了兩個。進飯店裡吃飯的時候,大伙對我的關注程度,遠遠超過了身邊的四位女生。不知道是看我身上的飾物特別,還是因為一人陪著四個女孩子而受到羨慕。   往回走的時候,她們三個走在前面,我和蔣婷婷被故意丟在後面。不過我一身的豪華裝備,也說不了什麼悄悄話。到了北辰門口,四個女孩子分外開心,嘻嘻哈哈分別從我身上取走了自己的東西,揮手告別。   大家集體行動,蔣婷婷自然也不好留下來跟我多說什麼。含笑看著一身疲憊的我,悄聲道別,在我的目送下,輕快地跟女伴們一起進了校門。   雖然有點累,還是蠻開心的。回到宿舍,取出鑰匙開了門。   推門一看,馬上又退了出來。裝模作樣地敲了敲,斯文有禮地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爬爬書庫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章 自有牽情   飛花自有牽情處,   不向枝邊墜。   隨風飄蕩已堪愁,   更伴東流流水、遇秦樓。   樓中翠黛含春怨,   閒倚闌干遍。   自彈雙淚惜春紅,   暗恨玉顏光景、與花同。   不待再次把門推開,曹宇猛地把門拉開,一把我給扯了進去。一語不發,把我按到門邊譚志剛的鋪上,飽以一頓老拳。   還沒來沒見過曹宇對我這個樣子,不由得「呵呵」笑出聲來。「小子,急了。不要這樣嘛,小同志,這樣子很不好嘛。」   還坐在原處的薛雨萍臉上紅雲湧動,看曹宇對我施虐,似乎感覺很痛快:「壞傢伙,從見到你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好你個薛雨萍,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咱們可認識的時間最長了,你這樣說有點那個什麼吧,你們認識我可是居功至偉的。」被按在床上無法起身,仍然不忘了回頭逗她。   剛才我探頭進來的時候,她和曹宇兩人正湊在電腦前,不知道討論什麼,兩個人的腦袋都快碰到了一起。顯得挺親密的,看得出來,兩人有點意思。   不由得聯想到過完年,曹宇急急地趕回來,當時沒想出什麼原因,現在總算猜出了點大概,轉過臉看了看曹宇,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曖昧的笑容。他卻羞地低下頭去,曹宇比之當年的我還要害羞。   看著我的笑容,再看曹宇的模樣,本就性格潑辣的薛雨萍也不幹了,躥到我後面,示意曹宇繼續按住我,口裡說著:「打死你這個壞東西。」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捶了兩下。   「完了完了。我說我兄弟怎麼變得這麼喜歡暴力了呢,原來是有原因的。雨萍同志,你可不能把曹宇給帶壞了呀,他可是大大的純情少年呀。」他們倆個走近,我感到有些意外,同時也很高興,一個從山裡走出來孩子,曹宇身上慢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越來越有自信,我更是非常開心。他的改變,自然這個自小長在都市的女孩子,功勞是非常大的。   兩人仍然對我不依不饒,在這般重重施虐之下,我唯有高舉雙手,誇張地大叫投降,看兩人有所鬆懈,才問道:「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這麼開心,讓俺也明白明白,中不?」   「我們在討論怎麼幹掉你這個大壞蛋呢。你要不要一起過來看看。」薛雨萍仍然沒有解氣。   聽得我又是笑出聲來,還是曹宇比較乖一些,「域哥,人家雨萍來送上次完成的程序。正好你不在,我們就聊了會兒,你幹嘛這麼神神鬼鬼的。」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看薛雨萍,「真的嗎?」這下兩人的臉全紅了。   「好了,不跟你們鬧了。把東西給我吧,新的任務拿來後再交給你們。對了,我自己也有點事情要請你們幫忙呢,也是一部分程序,有空幫我做做,報酬從優,不過得以後再付。」   說完,我打開了自己的機子。   「有事就說嘛,別這麼虛偽,還什麼報酬不報酬的。」曹宇蠻豪爽的,薛雨萍也在一旁點頭稱是。   這半年的時間李大哥給了很多照顧,加上薛雨萍系裡的幾個同學,每人一個月平均能拿到幾百塊錢,雖然不多,可這在校園打工族裡,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重要的是,時間比較機動,不太影響學習,當然對業餘活動的影響自然是非常大的。   我拿的一份是最多的,因為是包工頭嘛,如果沒有我,他們可能一分錢都賺不到,想到這裡心裡也就能處之坦然了。   「親兄弟明算帳嘛?」設計的支付平台,大的框架基本上已經完成,剩下的主要就是填空,一個人的工作量實在太大,從中選了一部分,要他們幫忙來做,我希望這個東西是全新的,如果大段照搬別人的東西,到時有人找麻煩可就不美啦。   從機子上打開我的網絡硬盤,給了薛雨萍和曹宇訪問密碼,讓他們抽空做,聲名計酬方式和以前一樣。又特別說:「雨萍,有時間幫我做一個加密程序,可不能用原先那個改改糊弄我,你已經把它賣掉了,可不能讓人告侵權。盡最大的能力做,越小巧、實用越好,放心,只要東西好,我不會少付錢的。」   「域逸誠,你這個人就是俗,開口閉口全是錢,你就不能顯得有點人情味?」薛雨萍對我的世俗非常不滿,邊點頭表示知道,邊對我的人身進行攻擊。   這時曹宇也在一旁對薛雨萍的看法表示認同。莫非我真的是掉到錢眼裡,忘了朋友交情啦?平時我待他不薄,這曹宇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有機會好好修理修理他,他居然慢慢地步了陳大可的後塵。但無論如何現在也不應再留下來,接受他們的聲討。   「我還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們繼續聊吧。」我走出了宿舍,主要是想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   「曹宇,別忘了送雨萍回去。」怕他會害羞,臨出門前還不忘了叮囑一句,在曹宇面前,我很一個做大哥的感覺。邊往外走,心裡暗笑,覺得自己有些嘮叨,這樣的事情還用囑咐?這時想到了老媽、想起了晨姐,其實只有真正關心,才會這樣事無鉅細,無休止的叮囑,我慢慢有點體會到了她們的心情。   ***   我已經找過李季虎大哥,跟他提過關於掛名的問題,結論是與聯友合作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李大哥說公司的意思,除非是他們旗下的人員,要想自己搞,只掛在他們名下是不可能的,因為聯友自己也組織了一個專門的研發班子,對這個大項目志在必得,政府採購,這可是一塊巨大無比的肥肉呀。   看來還得另尋他途呀。   走到外面,我撥通了舒會來的手機,問他最近公司發展的情況,自從那次買電腦,我已經有一陣子沒跟舒大哥聯繫過了。想不到這個時候他還在公司加班呢。   「逸誠,好久都不來電話了。最近形勢很好的,電腦銷售這塊比較平穩,而克誠那邊的網絡則發展很快,最近連續接了幾單好活,正忙得不可開交,看來又得增加人手啦。不過忙了人也充實,服務器這塊是大有賺頭。嘿,等你暑假回來,肯定要大吃一驚的。」   那邊的逸誠科貿我現在持有60%的股份,而他和克誠哥以技術入股,每人都有20%。讓人才持有股份,能讓公司進入良性循環,成了股東,所有的收益與他們都是息息相關的,這可是許多成功公司的經驗之談。在合適的時候,我還準備再減持自己的股份。   克誠哥去上了班,公司(現在已經不僅是個小裝機店)門面不斷擴大,運營情況比較穩定,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晨姐商量過,她也同意,並且手續和公證之類的東西,都是委託她去全權辦理的。   公司的大力發展,最需要的就是兩位兄長的熱情,儘管沒有股份的話,他們也會盡力而為,但我想這樣會更好,畢竟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在干。我開始提出的時候,兩人都是堅辭不要。浪費了我不少電話費之後,好歹才同意了。   事實證明,舒大哥確實管理的很好,他和黃克誠帶起了整個公司的活力,大伙幹勁實足,規模也越做越大,發展勢頭很是強勁。   想不到克誠哥的失業,給了我這麼好的發展機遇。聽舒大哥的意思,今年上半年賺個幾十萬不成問題。   掛掉電話,我也就有了主張。既然自己的公司搞得這麼好,乾脆就以逸誠科貿的名義投標不就成了,反正從搞網絡和服務器之後,網絡和軟件集成的資質都有了現成的。問題就這麼輕易解決,早怎麼就沒想到呢,看來這一陣子自己的腦子是有些短路啦。   ***   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才報名,可是距離暑假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編程和考試可是兩樣都不能耽誤的,為了榮譽、這了前途,就得排除一切雜念,拚搏一番。   有些課程也實在沒有意思,課本也早都看完,考試自是不會成問題。就考慮著把編程工作帶到教室裡去做一些,也好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現在基礎的課程上的都是大堂,一個教室裡上百人,而且一次課就是兩個小時,就這麼耗著太浪費光陰。   跟許洋姐聯繫好之後,搬上兩個大箱子去了她的公寓。   「小域呀,好久也不來我們這兒啦。」開門的是雲若姐,幫我把箱子搬進去,「這是幹什麼呀,不來就不來,一來就拿這麼多東西,怎麼這麼客氣呀?」雲若姐開著玩笑。   許洋姐聽到了聲音,戴著圍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你個臭誠誠,是不是有新的地方混飯吃啦,這麼久也不來看看我們,最近電話都很稀罕?」   「哪有此事,明明是你太忙,沒空理我的。」   「好了,我去做飯,你們說話吧。」雲若從洋姐身上把圍裙扒下來,又問道:「對了,我們雲希也不經常回來啦,自從給你去打工,她來的越來越少了,尤其最近幾乎見不著人啦。」   說起雲希,我自然想到了那個大雨之夜,旖旎的風光讓我想起來不由得心頭一顫,臉也紅了。   「雲若姐,雲希在那兒幹得很好,小店全是她一個人在管理,沒我什麼事情,所以我最近也很少見她的。」   「雲希,叫得倒怪親熱的。你可給我小心點,不要隨便與你的僱員發生糾葛。」許洋姐表示著不滿。   「就是,她只比我小兩個小時,你一口一個雲希的,兩個人都沒大沒小。」杜雲若也插了一句。忽然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異味,她「哎呀」了一聲,趕緊跑進廚房裡去了。   洋姐跟我一起把兩個箱子拖到她的臥室裡,看我忙著接線,暫時忘了剛才的話題,「誠誠,你小子搞什麼鬼呢,我都用慣了筆記本啦,你怎麼又把這個大傢伙搬來?」   我把原因跟她說清楚,她就不再說什麼。等把台式機接好,硬盤上的數據拷過去後,雲若已經來喊我們吃飯。   有一陣子沒吃家常便飯,這頓吃得很是香甜。洋姐看我吃得太快,不時地拿筷子敲我一下,「死誠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也顧不了這麼多,兩位姐姐埋怨的話語,讓我感到很溫馨,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小域,我們家雲希一貫比較瘋的,她現在也不太回來,你可得幫我好好看著她點,別讓人給欺負啦,聽到沒有?」雲若對這個雙胞胎妹妹的性子很瞭解,也非常關心。   一口菜沒嚥下去,差點噎住,趕緊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水。她的話我是深有體會,雲希的性格活潑,較之許洋姐有過之而不及。不過說到她給人欺負,不知道那次算不算?有點心虛的感覺,沒敢搭言。   從那次之後,一直沒去店裡。打電話也是匆匆說上幾句,雲希也壓根不提此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我心裡清楚,所有的事情,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出了,我也沒有什麼好推脫的。   雲希肯定也沒跟姐姐提過,要是雲若姐和許洋姐知道了,不知道會如何?我一直沒敢想這個事情,但如果許洋知道,鐵定會告訴晨姐,我又該如何自處?   「不會的,只要她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我回答了一句。   幸好雲若沒有再接著提起這個話題,我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吃完飯,桌子還沒有收拾,戴相傑打來電話,讓雲若姐在樓下等著,一會兒過來接她出去玩。   「這死老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來,讓我收拾殘局。」聽洋姐嘟嚷著發牢騷,我心裡好笑。   雲若打扮了一番,聽到電話響,就匆匆下樓去了。許洋姐站到窗前,雲若上了戴相傑的車走了。看著我站到了身邊,拉著我的手,「雲若真夠幸福的,專車都坐上了。老戴在健身俱樂部當個教練,都能買得起車子。我這讀書讀了快二十年了,買件好點的衣服還得仔細考慮,真是沒勁。」   言下頗有些失意,不知道是想自己讀書生活的清貧,還是嫌沒有專職的司機。   印象中的許洋姐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現在的這副樣子少見。「洋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為了姐姐的幸福,小弟一定努力,買輛好車,以後做你的專職司機,你看如何?」   聽了我的話,許洋呆了一呆,迅即瞪了一眼,「有你什麼事,還不快幫我收拾桌子。」   我馬上乖乖地跟她一起收拾碗筷,拿到廚房裡去,嘴裡卻小聲說道:「不想用俺就說嘛,還用得著生氣。知道你一招手,就會有無數大款排隊用最高級的車子來拉你的。」   「你在嘀咕什麼,想討打是不是?」許洋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樣。   有一陣子沒見,感覺許洋姐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不說話了,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她刷洗。   許洋把手擦乾,輕輕地挽起我的胳膊,「誠誠,怎麼不說話了。我剛才是不是很凶呀?」說完自己也笑了。   她的胳膊滑滑的,剛剛濕了水,冰涼涼的,很是舒服,不大留在室內的緣故,皮膚曬得有點黑。「哪有的事,洋姐是最溫柔的啦?」   「說反話的吧!到裡屋幫姐姐看看論文,就要畢業答辯啦,還有幾個數據沒弄好,我現在都懶得動腦子。」牽著我的手進到她的房間。   「最近有點忙,感覺挺累的。馬上就要畢業,我還打算繼續讀博,又要準備考試,煩都煩死了,快幫我看看。」   「研究生的考試不是都在年初的嗎?怎麼就快了呢。」我對此不太懂,只憑自己的想像,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邊導師已經同意接收我了,只要參加一個年中的外語考試,能通過就沒問題的。哎,又要考試。考了這麼多年,真是夠了。」   等她打開了論文,我站在她的身後,和她一起斟酌,修改一些數據,碰到有的地方還拿書翻翻。   基本搞定後,洋姐慢慢地改動著一些字眼,我輕輕地給她捏著肩膀,不由得想起了那次陪她參加舞會後,回來給她按摩的情形,手上就慢了下來。   許洋輕輕地晃著腦袋,「不錯,好舒服,你的水平見長,經常練習吧。」感覺到了停頓,回頭看看我,發現有點失神,「誠誠,怎麼了,想什麼呢?」   回過神來,「噢,沒什麼。洋姐,你的肩膀好軟,手感挺不錯。」這句話沒經過考慮,一下子就從嘴裡冒了出來。   「怎麼跟姐姐說話的?」聽起來像是責備,眼裡卻只有笑意。轉過身子,在我放在她肩上的一隻手狠狠拍了一下,又輕輕握住。   「姐姐這一陣子忙得團團轉,還說了要照顧你呢,也一直沒時間管你。」   「洋姐,你千萬別這麼說了,你對我最好的了。現在學習這麼緊張,還常常想著我。其實從咱們認識以來,你對我一直那麼好,我都不知道怎麼感激你才是。現在只要一想有你在支持我,就覺得精神百倍。」不願看她這麼認真的說話,拍了一下她的馬屁。   「少來了你。就你還想用這話蒙我。別是這一陣子泡妞泡得說順嘴了吧,還不給我如實招來。」果然,她產生了預想中的反應。   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輕輕把玩,另一隻手則撫著她短而堅硬的頭髮:「冤枉呀,我說的可都是實情呀。」   「別給我來這套,當我那麼好騙呀。去,倒杯水來給我。」她擺出不吃這套的樣子,拿出姐姐的威風來壓我。   等我端著杯子回來,她已經坐在了床邊,把杯子接過去,拍了拍身邊,示意我坐過去。   「誠誠,說說你吧,最近過得怎麼樣?輪到我好好審察審察你了。」   「還不錯吧,挺充實的。」挨著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雲希怎麼樣?」   「也挺好的。」   聽到我的回答,她「咯咯」地笑了出來,我才發現自己隨意的回話裡有些語病,她又給我下了個套,問的話裡就有問題。   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洋姐,你可真夠壞的呀。難怪晨姐說跟你在一起會學壞的,時刻提醒我要注意。」   這話晨姐其實說了好多次的,許洋也當然不止一次的聽到,卻裝作不知道:「她有這麼說過嗎?那還這麼放心地把你交給我。你別聽她的,我這人最正直啦,晨晨別看那麼溫柔,其實才是真正的慢性毒藥,慢慢就會把你腐蝕了,你可要當心喲。」   多年的好友,她還是不忘了攻擊晨姐,見我不回答,「你就是向著她,可惜沒有幫我。快說,她是不是已經把你給收服啦?」   洋姐臉上漾出的笑意讓我心裡一蕩,反駁道:「洋姐可別亂講,說話要負責任。」要是再沉默,那不就等於默認啦。   「就算還沒有,我看那也是早晚的事。」我雖然矢口否認,許洋卻沒有放棄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我伸手撓向她的腰間,「當心告你誹謗。」   她笑嘻嘻地躲避著,「看,心虛了吧。男歡女愛,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吧,再說我們晨晨長得那麼漂亮,又溫柔會心疼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   這個許洋,現在倒表揚起人來了。說得她自己也開心的笑起來,我的手碰到了她肋下的肌肉,奇癢之下,一下子縮進了我的懷裡,仍在笑個不停。   等到她發現這個動作的曖昧的時候,整個軟軟的身子已經被我抱在了懷裡。經過了兩個可愛女孩的陶冶,我對女性的身體變得非常敏感。而許洋雖然嘴裡大膽,但畢竟還沒有跟哪個男子哪些親密地接觸過,讓我的雙手也的時候,一下子就愣在了我的懷裡。   時間彷彿在這瞬間停了下來,一種熱辣辣的味道在空氣之中傳遞。   許洋秀麗的臉龐就在我的眼前,大大的眼睛微閉,豐滿的胸不停地起伏,柔軟的腰肢被我的雙手輕輕環住,如花的美人充滿著巨大的誘惑。   我的心裡一陣衝動,慢慢地把臉湊了過去。她的臉上溢滿了淺淺的笑意,呼出的香甜氣息衝到我的臉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一章 香屏掩月   來時紅日弄窗紗,   春紅入睡霞。   去時庭樹欲棲鴉,   香屏掩月斜。   收翠羽,整妝華,   青驪信又差。   玉笙猶戀碧桃花,   今宵未憶家。   「死誠誠,你要幹什麼?難道想非禮姐姐不成?」許洋的臉上紅暈升起,聲音也變得低微。   我真佩服她,這種時候還能說出這樣鎮定自若的話來。受了她這種細聲細氣的誘惑,不自覺地手上加力,摟緊了她的纖細的腰身。   嬌美的唇瓣就在我的嘴下,她似乎也放棄了抵抗,眼睛慢慢地閉上,準備迎接這個全新的挑戰。   我的呼吸漸漸急促,心裡面也在不斷地進行鬥爭,要不要吻下去?這時我們的身體越貼越緊,雙手觸摸到的是柔柔的腰肢和富有彈性的雙臀,一對豐滿的凸起已經抵在了我的胸前,還在不斷劇烈起伏,那種堅鋌而又柔軟的感覺帶來的刺激太過強烈,殘存的一點理智很快迷失。   嘴巴已經擦到那嬌艷的唇,柔軟、香甜馬上就要捕捉到……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急促的「叮呤」聲響起。   許洋一下從迷醉中驚醒,回過神來,眼睛一下子睜開,猛地推開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好險。差點就上了賊船。」跳起來匆匆去接電話,連拖鞋都跑丟了一隻。   我心裡暗暗生氣,這不長眼睛的死電話,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打來,簡直是---這時外間屋裡已經傳來許洋的聲音。   「晨晨,是你個死東西,怎麼好幾天沒打電話給我啦,不知道我現在窮的連話費都快掏不起啦,還不主動點。」聲音強作鎮定,卻還有些微微的顫抖,為了掩蓋自己心中的荒亂,率先發難。   原來是晨姐,沸騰的熱血如同被澆了一瓢涼水,冷卻下來。汗水從額上滑落,無力地仰身躺在床上。   這電話打的可真長,我靜靜地躺著,慢慢閉上眼睛,心情逐漸安靜下來。我差點就吻上了晨姐最要好的朋友,我對得起她麼?先是有了雲希,現在又在打許洋姐的主意。我的心裡都盛著什麼,我對自己也沒有了信心,難道真的像傳說中的,男人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幾個紅顏知己一一的從我眼前閃過,晨姐、江曉雯、許洋姐、杜雲希、甚至還有蔣婷婷,每個人都對我那麼好,暗自苦笑,我這個花心的男人又有什麼好?我覺得自己對晨姐不起,可是下次再有美麗的人兒擺在了眼前,我真得就能放棄?如果自己是個穆斯林就好了,可以選擇四個妻子,可是這對她們每個人是公平的麼?就說杜雲希,她看起來一點要求也沒有,那樣的付出也沒有一絲的埋怨,可是難道就這樣一直下去?想到這裡,稍稍退卻的冷汗又流了出來。   每個女孩子都是如此可愛,都是那麼優秀,無論單獨面對那一個,都能讓我的心不自主地泛起漣漪。曾經自以為聰明絕頂,可是我真的是一個心智成熟的男子嗎?如何她們幾個人同時都在,我該如何自處?她們又怎麼互相面對?   我痛苦地抓緊了自己的頭髮,突然小腹之上重重地挨了一擊。是許洋姐,她掛了電話回來啦,這一下子可真夠狠的,一點防備也沒有,我的小腹一陣痙攣,疼得曲起了身子。   「你還挺美的,快給我起來,害得我差點出了醜。讓我還得跟晨晨說瞎話。」許洋姐惡狠狠地叉腰,赤著雙腳站在地上,剛才僅有的一隻鞋子也不見了。要在以前,她肯定會讓我接電話的,這次看樣是沒說實話,跟晨姐隱去了我的存在。   肉體上的疼痛加上心理的重壓,我疼得說不出話來,汗水繼續流下來。   看到我滿頭的汗,許洋也知道自己下手很重,以為全是疼出來的。大概有了些心疼,輕輕地揉著我的背,嘴裡卻不肯說好話,「好啦,別裝啦,你這個小色狼,我的初吻差點就沒了,你還在唧唧歪歪,快給我起來,準備打道回府。」   「洋姐,對不起,我真的是情不自禁。」   「行啦,我又沒說怎麼著了啊?」洋姐的臉上泛出了一絲笑意。「給我老實交待,是不是有預謀的?」   「哪有的事?」   「哼!」許洋一臉的不相信,大聲叫道,「我才不信,你這小子人小鬼大。剛才晨晨問你現在怎麼樣,我還說最近也沒怎麼見你,應該還不錯。看我多幫著你,可你就這樣對姐姐?我都不知道怎麼再有臉見她。」   又說道,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她對你還真不錯,沒兩句話就問你,說起來個沒完,說你太實心眼,讓我一定好好地照顧你。我看才怪呢,她一定也被你的假象所蒙蔽啦。」   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說什麼?只有忍住疼,乖乖地爬起來,坐在床邊。   「你和她是不是已經這樣啦?」看我不說話,她的聲音總算小了些。   我的心裡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認真地點點頭,認了下來。心裡很緊張,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許洋竟然笑了起來,還有一絲得意,「果然我猜得沒錯,真的讓她捷足先登啦。」要是她知道我和晨姐不僅僅是已經這樣,而是已經突破了男女之間最後的界限,不知道又會怎麼想。   此時的許洋姐反倒少有的輕鬆,把我拉起來,「來,再陪姐姐到客廳說會兒話,過會再回去。」   變化也太快了點,真是讓人猜不透的女孩子。看她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我也放下心來。   還是隱隱覺得有點遺憾,剛才沒有吻到可愛的洋姐。   男人哪!   坐在沙發上,許洋似乎已經把剛才的一切都忘了,拉著我的手,說起輕鬆的話題,講些外出時遇到的趣事。我覺得真是好過多了。她天生就是個開朗的人,想不清的事,就放到一邊,難怪她很多時候都顯得那麼快樂。   看看時候不早,我起身告辭。   「真的要走?再玩會吧,老杜還沒回來呢。好久沒來了,好好陪我聊聊嘛。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許洋做出一副撒嬌的神態。   我已經恢復了正常,微微一笑,「好姐姐,時間不早了,我真該走了,有空再來嘛。反正你考完試也就沒事了。」   「好吧,不希罕留你了。」洋姐快活地挽著我,一直送到樓下。   我已經轉身,又給大聲叫回來,有點奇怪地看著她,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情,她突然在我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猛地推了一把,「快滾吧,臭小子。」   說完轉身就跑了回去,我一個人在原地呆呆地發愣。   ***   時間過得飛快,隨著最後一張試卷交上,第一學年的期末考試結束了。   我的支付平台在曹宇、雨萍的幫助之下也算是大功告成,只差最後的潤色工作,把東西存好,加上密碼,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心情愉快地不行。距離交稿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段時間該怎麼打發,該回家看看啦,那麼多人在盼著我,到時再回來也不晚。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曹宇吹著口哨回來了,看來考得也不錯。   「曹宇,怎麼樣,不錯?」   「那還用說,拿個獎學金還是沒問題的吧。」曹宇越來越自信,換句話說臉皮越來越厚,如今咬牛都不會有一點臉紅。臉上洋洋得意的表情,彷彿天經地義就是如此,無論真假,連自己都能騙過。   「誰問你這個啦,對考試我可不感興趣。」我故意逗他,「俺是問你和雨萍混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還不就那樣。」這小子,竟然笑而不答我的問題,學會了跟我留一手。   「對了,域哥,上幾天我老爹來信了,說他在這兒過得不錯,你對他招待地很好。還問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噢,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現在好的不得了,他可高興啦,還說放暑假後,請你去我們山裡玩玩。」   「那就不用了吧,你們家那時條件那麼差,去了又太添麻煩,再說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實在兄弟,當然想什麼說什麼。   「好域哥,你就去一趟吧,我爸都想見你了。下一學期回來又該調宿舍啦,我們說不定就不能住一塊了,好好聚聚嘛,也看看我們的窮山溝。」曹宇央求著。   這小子,低三下氣的模樣不太對勁呀,不至於這個樣子吧,就算不住一個宿舍,還能不見面啦,我可捨不得這樣一個聰明能幹的兄弟。   一定是在跟我玩什麼花樣,沒回答他的問話,而是把眼光轉到了桌子上。「曹宇,咱們的CD盒子怎麼不見了,我上次想找張盤,結果還翻了半天。」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就是這幾天一直忙著考試,沒時間拷問他。   果然,曹宇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這個嘛---」   「肯定是讓你送人啦,不行,你一定得要回來,沒了多不方便。」   曹宇裝作很為難,「都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好意思再要回來呢?那天雨萍覺得咱們的盒子挺漂亮,就給拿走了。我有空再做一個不就得了,一定搞得更漂亮。」   「可別,要是比那個還好,肯定還是留不住,你就做個賴點的就行。」   曹宇「嘿嘿」一笑,不在這兒多做糾纏:「域哥,剛才跟你說的事情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你就答應了吧。」   「呸。答應了還考慮個屁。你肯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實招來,否則我一定不答應。」   曹宇又期期艾艾了半天,看實在推脫不過,才說道:「域哥,我也邀請了雨萍,她說如果有人一起,才肯去的,否則沒法跟父母交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幫我誰幫我呀,行行好,就做一次好人吧。」   伸手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拍,「奶奶的,我什麼時候做壞人啦。早說不就得了。不過我還是得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曹宇渴望的眼神看著我,這小子,來真的啦。   看他一臉誠懇,為了自己的幸福,就差抱住懇求,我已經很有些心動。曹老爹來的時候,把大山裡的景色吹的一塌糊塗的美,不去看看怎麼對得起自己。這老頭還真是夠煽情的,也挺有意思,多聽他說話也能長些見識。   不過上幾天,大可已經跟我提過,說了到時我們幾個一起回家,當時我也沒多想,答應了他。要改變計劃怎麼也得聽聽他們三個的意見吧,快放假了,乾脆叫到一起吃頓飯。   想好了,正想拿起電話跟他聯繫,手機先響了起來,是曉雯,這臭妮子,有一陣子沒聽到她的聲音啦。   「誠哥,快放假了吧,什麼時候回來呀,人家都想你了。」還得說我們小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好雯雯,放假了,怎麼樣,試考得還不錯。」   「討厭,你也先問這個,也不問問人家怎麼樣。考得那當然好啦,也不看是誰的妹妹,班裡第二,年級也排到了前五。你快回來獎勵我吧,人家下半年就要上高三啦,假期沒幾天的。」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地,雯雯明年都要參加高考啦。   「雯雯,哥哥還有些事情,可能得過一陣子才能回去。」想好了要答應曹宇,對她心裡有些歉意。   「不嘛---」果然,小雯不樂意啦,「不行,你得回來陪我。」   「好雯雯,事情辦完了,馬上回去,好不好?」   「不嘛,我不幹。」小雯撒起了嬌,「要不我去看你吧,我還沒到首都去過呢。」   「我這一陣子不在學校,你要來也只能以後。」無奈地說道。   「人家不管啦,你又背著我們一個人出去幹壞事,我要跟晨姐姐和阿姨她們說去。說你不回家,就知道瘋。」   又來了,「雯雯,哥哥不是跟你說過好多次了,瘋都是形容女孩子的,不要用在男人身上。你可不能瘋呀,得好好學習,別到時考不上好學校,多丟人。」   「才不管呢,我就是這樣講的。不回來正好,我還能跟同學出去玩呢。」小雯哼了一聲,過了會兒說道,「誠哥,那你可早點回來。出去要小心一點。我不跟你說了,要去幫媽媽幹活啦。再見吧。」   曉雯漸漸長大,不再一味地搗亂,開始懂事了。我掛了電話,臉上滿是笑意。不過有她這麼一鬧,我怎麼也得先向晨姐好好說明一下,以免搞得我被動。   ***   「不是說好一起走的嘛,怎麼又變卦啦。」正吃東西的大可吃驚地抬起頭。一旁的蔣婷婷和李玲玉也都瞪眼看著我。   「為了朋友嘛,還不得兩肋插刀,你們以為是享福呀。」我把要陪曹宇回家的原由分析給了他們三個聽。   「就知道你也沒好事。」李玲玉先把這個事件給定了性。   「這樣,我也想去。」大可嘴快。   「好啊,你們一起去吧,所有的費用我都包了。」人多了自然更好,我就喜歡熱鬧。   「不行的。」李玲玉斜了大可一眼,「都跟爸爸說好,一放假就回去的,要趕回老家去看爺爺的。」   大可的精神立刻沒了。   蔣婷婷沒說話,我回頭看了看她:「你呢,婷婷?」   「我倒是沒什麼事,也想去山裡看看,就是不知道跟你們一起方不方便。」蔣婷婷看來是很想去的,但也有點顧慮,說法也很委婉。   李玲玉開口了:「我想沒什麼不方便的吧,不是還有個女生一塊去嗎,你去了正好省得人單了。」   蔣婷婷沒說話,拿眼看著我,一雙瞇起的眼睛似乎會說話,充滿了希冀。   我一想,這個主意不錯,省得自己一個人做燈泡太尷尬:「好啊,就是那片山裡很窮的,要有吃苦受累的思想準備呀。」   「我不怕,你能去我當然也行。以前出去旅遊雖然見過不少大山,卻沒有真正在山裡住過,我想那裡的景色肯定很美。」蔣婷婷一臉的神往,「要是方便的話,我就一起去,提前跟爸媽說聲就行了。玲玉你回去也去我們家說一下,就說好幾個同學在一塊,很安全,而且很快就會回去的。」   又回頭問我:「對了,不會待很長時間吧?」   看我點了頭。李玲玉竟是比蔣婷婷還顯得興奮,「哇,太好了,婷婷,你可以到深山裡去玩啦。逸誠,你們什麼時候走?」   大可明顯的情緒不高,他沒李玲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不能一起去玩,很遺憾。   「再過幾天吧,待正式放假,準備好了就出發。」   大可心有不甘,「那這幾天你可要好好請我吃上幾頓,彌補一下我的損失。」   大可真不虧是我的損友,愛好總是跟我這麼相似。就是不知道曹宇他們那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進了山裡還能不能吃上好東西。餓了肚子,要是再看到一片窮山惡土,被那個曹老頭騙了,可就太慘了。   還好有玲玉替我教訓大可:「你就知道吃,要是再長胖我就不理你了。」   我和蔣婷婷都笑了起來,這一段時間,大可是有發福的傾向。   ***   第一次去曹宇家,怎麼也得給他的家人準備點禮物,仔細詢問曹宇山裡的情況,看看自己需要帶上什麼東西。接下來的幾天就是忙著採購,一個大旅行包被我塞得滿滿的,拎在手裡沉甸甸的。曹宇回家準備的東西自然比我多些,但我覺得自己帶的也夠多的了,除了初次來校,出門還從來沒拿過這麼多東西。   說好要承擔一切費用,自然是我提前去買好的火車票。一切按照預訂的計劃出發。   叫好了出租車,先去接上蔣婷婷,又去薛雨萍家接人。看到人家兩位的準備,堪稱一級戰備,我才明白,自己就跟空著手差不多,就連探家的曹宇比起她們來,也是「小巫見大巫」,相去甚遠。   差點以為她們倆要搬家,每個人都是三、四個大旅行包。和曹宇往車上抬的時候,我的心裡苦笑不已,就差沒說:兩位大姐,咱們可是要倒好幾次車的。   到了火車上,我悄悄捅了捅蔣婷婷:「婷婷,你都帶了些什麼東西呀?」   她一扭臉,「不告訴你。」轉過頭去跟薛雨萍說話。得,她也學會這套了,四個字就打發了我的好奇心。   這一路真是好走,坐在火車上倒還好,先到了距離他們家最近的一個地級市,然後換乘汽車,這一路上,可就山漸高,坡漸陡,越來越顛簸起來。   坐在汽車上的蔣婷婷不了精神,一路昏昏欲睡,薛雨萍也差不了多少,只有我和曹宇還在硬撐著說話。曹宇告訴我從市裡到他們縣,也就是幾十公里的路程,我心裡想,總算是近了。又說一天一共只有四班車,趕上清早這班是我們運氣好,火車沒誤點,否則就得等到中午啦。   我心裡感慨著我們幾個人的好運氣。好嘛,從天剛開始亮上了汽車,到他們那個破縣城,竟然已經是日在中天,這時我們真正進入了吳冕山的腹地。蔣婷婷和薛雨萍一路昏睡,倒沒什麼感覺。聽到我們叫下車的時候,都齊聲歡呼,「到了嗎?」   我和曹宇拖著幾個人的行李下車,好傢伙,其他二十幾人的東西加一塊也不及我們的多。下了車的兩女四下張望,眼中都是一片茫然。其實我何嘗不是如此,這裡說是車站,不過是一片空地而已,面積實在開闊,比我們學校的操場大了休止數倍。   卻只在一角有兩間石塊堆成的房子,暫且這麼稱呼吧,門倒挺大,卻沒有窗戶,裡面擺了幾張桌子。曹宇告訴我們,這就是車站工作人員辦公的地方。   這塊地勢卻高,極目遠望,看得範圍很廣,整座小城已經盡收眼底。已經知道這就是他們縣城,整個卻沒見到什麼豪華建築,超過一層的房子都寥寥可數,我看到的不過有那個兩三處。事實上整個落到眼中的也不過只有幾條街而已,還是稀稀落落的房子,並不挨到一起,沒有一點的繁華景象。   薛雨萍終於忍耐不住:「曹宇,這就是你們縣城?我覺得勻郊縣的鄉鎮駐地都比這大得多。」   「是呀,就這麼大。」曹宇聽到心上人的問話,有些尷尬,用手指點著告訴我們,「那邊最高的一幢,是我們縣禮堂,旁邊那兩層的小紅樓是縣招待所。我們學校就在招待所的附近。」   我看出因為薛雨萍的話影響到了曹宇的情緒,從旁插言:「曹宇可是這兒的名人呀,去年上學,就是縣太爺的車親自接送。」   蔣婷婷自然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也讚了一聲:「好威風!」她雖然坐的市公安局長的車,那卻是她爸爸,所以稱讚也是真心的,現在很少有這麼風光的事情啦。   薛雨萍也是個聰明的姑娘,自然知道自己的口氣有些過分,抱歉的一笑,說道:「我可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沒想到真的還有這麼窮的地方,曹宇從這兒考出去真不容易,我好佩服你的毅力。對了,從這兒到家還有多遠呀?」   「還有十幾里的山路,我們家隔著縣城不遠。」曹宇答道,薛雨萍的稱讚讓他心裡舒服了許多。   兩女齊聲歡呼,「那就是說沒多久就可以到家啦。」我卻不這麼認為,幾十公里就坐了整整一個上午,這十幾里怕也不是這麼簡單。   曹宇又加了一句道:「不過,到我們家可沒有交通車啦。」   「那怎麼辦,我們走回去嗎?」蔣、薛二女的聲音透著興奮。   曹宇說過,當年他上學都走著來回的,肯定不是姑娘們以為的那麼好走。   這時遠遠地有人叫道:「小宇,快過來。」只見一個人遠遠地衝我們招手,也是瘦高,跟曹宇長得挺像,不過卻顯得滄桑了許多,大了他好多歲的樣子。   蔣婷婷輕輕地拉拉我,悄聲問道:「這位老人家是曹宇的爸爸麼?」她沒見過曹宇的父親,我悄悄搖了搖頭。   這時曹宇已經興奮地喊起來:「大哥。」蔣婷婷衝我吐了吐舌頭,我一笑出聲,惹得她輕輕地在我胳膊上捶了一下。   「你們等一會兒,我就把車趕過來。」那邊曹宇的哥哥高聲叫道。   沒多久一輛毛驢拉的大車行駛到了我們眼前,大夥一塊把東西裝上了車。我也是一臉掩不住的高興,長這麼大,還沒坐過畜力車呢,總算能過把癮啦。   大哥的名字叫做曹磊,他熟練地趕起大車,也挺有意思的一個人,邊走還邊跟我們說著話,眼他父親一樣,蠻健談的,看樣他們一家人雖然長在深山裡,卻也不是一般的山民。   「從這裡到家,都是盤山路,雖然也能走機動車,可是因為來往的人比較少,所以一直都沒有通車。現在縣裡已經著手開始規劃,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坐上汽車啦。」聲音裡透著自豪,我的心裡卻是一酸,有著莫名的憂傷。吳冕山是著名的革命老區,人民卻過著這樣的生活,難得的是還能有一顆這樣的平常心。   坐在同樣顛簸的車上,兩位女生卻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疲態,一個個精神十足,不時指指點點,莫名的興奮。的確,山裡的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是那樣的新鮮。   遠山蒼翠,薄霧繚繞,一切都是如詩如畫,書裡講述的山裡美景,都是那麼真切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二章 深山美景   山石犖確行徑微,黃昏到寺蝙蝠飛。   升堂坐階新雨足,芭蕉葉大梔子肥。   僧言古壁佛畫好,以火來照所見稀。   鋪床拂度置羹飯,疏糲亦足飽我饑。   夜深靜臥百蟲絕,清月出嶺光入扉。   天明獨去無道路,出入高下窮煙霏。   山紅澗碧紛爛漫,時見松櫪皆十圍。   當流赤足踏澗石,水聲激激風生衣。   人生如此自可樂,豈必侷促為人鞿菕C   嗟哉吾黨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歸。   本來是很寬敞的一輛大車,可讓這些人帶來的一大堆東西把車廂裡堆得滿滿噹噹的。曹磊說了句,「你們人不多,東西可真不少呀。」   他的感慨正好與我不謀而合,這時曹宇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回答:「我們五個人正好可以成立一個搬家公司。」引得大伙都笑出聲來,薛雨萍也不甘示弱:「對,現在車都有了,還有大哥做司機,真是很合適呢,就是這車慢了點。」   蔣婷婷也笑著對我說:「你和曹宇倆做勞工,我和雨萍只管收錢就行啦,慢工出細活嗎,生意肯定不錯。」   說笑之間,驢車在山道上繼續行駛,我們四人一邊兩個,坐在車幫上,開始時兩個女孩子都緊張的不行,緊緊地抓住。不過曹磊的車技不錯,在如此崎嶇的山路上居然趕得穩穩當當,沒多久她們就不再緊張,開始放心地大呼小叫。坐著這高級的車輛,帶給我們一種全新的體驗。   開始時我和曹宇坐在一邊,蔣婷婷和薛雨萍坐在另一側,可過一陣子,薛雨萍就會站起來指著遠處問曹宇點什麼。走了一陣子,兩個女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把位置做了交換,成了我和蔣婷婷在一邊,而曹宇和薛雨萍到了另一側。   山裡的空氣確實新鮮,給人一種的前所未有的感覺。隨著大車「光」的一聲響,蔣婷婷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臂,薛雨萍也靠在曹宇的身上。原來是到了一處狹窄的拐彎處。溝壑間的青翠似乎就在手邊,唾手就可得之。   「哇,好美麗的小鳥。」薛雨萍手指遠處,大聲叫了起來,一隻被我們驚動的鳥兒衝向雲霄,「她叫什麼名字?」曹宇受了感染,大聲叫著給我們做著講解。   自小在山裡長大的他,由於受了大伙的感染,也發現了許多以前沒覺察到的優點。才明白一向司空見慣的大山裡,竟然有這麼多吸引人的景色和事物。   坐在前面的曹磊對於我們的大驚小怪,也臉帶微笑,不時地笑出聲來。   「鳥兒在山野林間自在飛翔,多麼可愛呀。」蔣婷婷不愧是文學社長,由衷地發出感慨。   歐陽公的一首詩一下子就竄上我的腦海,「百囀千聲隨意移,山紅花紫樹高低。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只有此時此地,看到自由自在的鳥兒,才能領會到其中的韻味,和前賢過人的胸襟,不由得地大聲吟了出來。   三個人都齊聲叫好,連聲誇我的詩來的恰到好處。也引發幾人雅興,種種詩篇隨口而來。   「看,那就我們村子啦。」離家半年的曹宇發現了村落所在,興奮地喊出了聲,也引發了我對家的淡淡思念。   遠遠看去,只在一片綠林遮掩之中,有一些灰色的建築,只能憑著他的指點才知道那兒是住人的地方,而眼睛根本就分不出來,失去了清心吟功法的我,目力自是也不能及。但饒是如此,已經讓兩個女孩興奮不已。   曹磊此時吟了兩句,讓我等大感意外:「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   「大哥好棒呀。到了秋天就可以再接著說『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啦。」薛雨萍對曹磊所誦之詩由衷的稱讚。我們不禁感歎平平凡凡的兩句詩,在此處才意會到其不尋常,大哥用在此處確實是恰如其分。   曹宇從旁說道:「本來大哥學習非常好的,可是為了幫家裡分憂,初中還沒有畢業就早早輟學啦,實在可惜,否則他現在保證混得非常好。」言下即有惋惜之意,更有對大哥的歉意。   曹磊憨厚的一笑,說:「老了,還是上學的時候老師教的呢,現在都忘得差不多啦。還是我們小宇有出息,又有你們這麼多好朋友,以後我們家就全看他的了。」   簡單的一席話,看似平淡,卻也反映了他們兄弟情深。我們三人對視一眼,大為感動,也對曹宇有了更深的瞭解。   再轉過一片山坡,圍繞的薄霧不見,綠樹叢中掩映的房舍已經清晰可見,曹宇的家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七轉八繞地走了許多路程,那片地帶彷彿還在原處,沒有一點靠近的跡象。   薛雨萍大感奇怪:「怎麼還沒到呀!」   曹宇解釋道:「山路十八彎,看似近了,走起來還得好多路呢。」   一路的顛簸,二位女生在失去了最初的新奇之後,又開始昏昏然。薛雨萍倚在了曹宇的身上,腦袋不停地上下,打起嗑睡來。開始蔣婷婷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睡意上來,就坐到車廂裡面的包上,慢慢也趴在我的腿上,好歹比薛雨萍還含蘊了那麼一點。   用手輕輕扶了一下蔣婷婷的頭部,讓她更舒服一點。其實我也很累了,對曹宇埋怨道:「你個傢伙,騙我的吧,這麼遠的路,哪是十幾里呀,要真那樣,爬也爬到了。」   他看看懷中的薛雨萍,臉有得色:「我說的是垂直距離。」   我一下子暈倒,如果不是還考慮著蔣婷婷,一定會摔倒在車廂裡。   看兩個女孩都睡著了,會意地衝他一笑,下巴點了點他輕攬在懷裡的薛雨萍,「曹宇真有辦法,這種法子都想得出來。」   盯了一眼同樣伏在我身上的蔣婷婷,「大家好兄弟嘛,域哥,怎麼能這樣說,我不過是怕你們走煩了才這麼說。再說你還不是一樣---」話說了一半,懷裡的薛雨萍動了動,嚇得他趕緊把沒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前面的曹磊專心致志地趕著車,我和曹宇有搭無一搭地嘮著,距離村落不遠,也終於見到了人煙。來往的大人、小孩只要是男性,差不多都是光著膀子,好一點把一件背心披在身上。   曹磊上身的半袖襯衣,還是最正規的,而且跟周圍人的著裝格格不入,雖是泊來品,又不太新,大小也不太合適,像是曹宇淘汰下來的。   每個人都熱情地跟我們這一車人打著招呼,好奇地看著我們幾個花花綠綠的服飾。蔣婷婷和薛雨萍也早已清醒,首次一下看到這麼多光膀子的人,低垂著眼睛,不太好意思抬頭。   車子就進到了村子裡,我們幾個從驢車上跳了下來,走在曹宇身旁,聽他熱情在回答著鄉親們的問話。看起來這兒總共也就是二、三十戶人家的模樣,與從電視上看到的農村不太一樣,沒有緊挨著的整齊民房,幾乎每家都是各自為政,尋找一片比較平坦的位置,搭起了自己的家。每一家都處在綠樹環繞之中,房子大抵都是用石塊堆積起來,外面抹了泥巴,窗戶也不標準,根據石塊的形狀而形態各異,然後幾根木棍支撐起來,講究點的蒙上了塑料。   屋門都是硬木的門框,愛美的山民們把大門染成了各種顏色。院牆也是各具神韻,有的用石塊堆成,頁岩的形狀千姿百態;有的用木樁圍起來,修理的甚是整齊;還有乾脆就是移來小樹圍著房子種就,形成天然的籬笆;更有甚者只是一幢光禿禿的房子,屋門大開,圍牆根本就沒設,也顯示了鄉風淳樸,頗有點「路不拾遺」的味道。   這是一片沒怎麼開發的地帶,我們三個人真是開了眼界,那些所謂的自然遺產,跟這兒的原色相比又能算得上什麼,這才是大自然給我們最可珍貴的瑰寶。   在讚歎和遐想間,我們終於來到了曹宇家門前。曹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貧瘠的家園會被我們讚得一塌糊塗,從他一路上的話語之中我就能聽得出來,他一直在想著帶薛雨萍回來是不是正確,此時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一路上笑起來很是燦爛,純真的笑臉讓人心動。   他們家的院落很大,房子很有些與眾不同,卻是三面有房,能住下很多人,這在村裡是不多見的,更顯示出了曹老爹的過人之處,這樣總比蓋幾幢房子要省心地多,一家人住到一塊也顯得親熱。   寬敞的院子快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顯得本就不高的房子更加低矮。走進去後才知道,由於上面沒吊頂棚,其實房子空間還是蠻大的。   說是院子,其實就是一片石砰,僅有的一面整齊地栽了一排紅果樹,中間空了一段,幾株籐類植物種在兩旁,恰到好處地盤繞過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拱門,我暗暗佩服,真是漂亮,美到無法言喻。   果子正在半紅半綠之間,調皮的蔣、薛二女跑過去摸著尚未成熟的果子,嬉笑歡呼,惹得前來歡迎的人群都把目光注視到這兩個瘋丫頭身上,她們跟小女孩一樣,有著說不出的快活。   院子裡面石頭間的泥地縫隙上栽種了各種樹木,各色各樣的花朵和果實更是讓二人歡欣不已。   這時歡迎的人群已經圍了上來,曹宇開心地給大家做著介紹。他們一家共有七口,除了父母、哥嫂之外,還有妹妹和一個小侄子,他們家的親戚也來了好幾個。   曹宇的母親就一如我想像中的淳樸、好客,跟我們說話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兩句,就跟大嫂去做飯了。   巧了,他的小侄子與大可的侄子一樣小名也叫做旦旦,幾歲的男孩正好活潑好運的年齡,不知疲倦地滿院子飛奔,一刻也不停止。   最讓我吃驚的是曹宇的小妹,今年十幾歲了,正上初中,開始時有些害羞地看著我們,介紹過了之後,被婷婷和雨萍拉著問了幾句話。居然跑到我身邊,繞著我顯得十分親熱,我的想像她應該是與二女糾纏在一起比較合理。   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若冰,我印象中的山女都是叫做什麼丫的(呵呵)。穿著一件時髦的白色連衣裙,肯定是從外面帶回來的,沿途看見的小女孩還沒有一個有這樣的穿著。   若冰的個子不高,長得挺清秀,實足一個美人胚子,皮膚白白嫩嫩的,與大多數的山裡女孩一樣,由於山風的吹拂,兩個腮頂部紅紅的。   聽妹妹一口一個逸誠哥的叫著,曹宇心有不甘:「若冰,哥哥都半年沒回來啦,也不說問問我過得怎樣,怎麼只對這個傢伙感興趣?」   「哼。」若冰衝她撅撅小嘴,一扯自己的裙子,「人家逸誠哥多好,看他買的衣服多好看,你的眼光太次,我懶得理你。」   敢情這件衣服還上次曹老伯去的時候,我托他買給若冰的。看一旁曹宇有些訕訕的樣兒,心裡暗叫慚愧,其實我哪有這個眼光,這衣服還是請謝婉玉去採購的。   長在山裡的女孩雖然生活仍然貧窮,但思路已經漸漸地趕上了潮流,聽她的話就能覺出來,口氣跟城市的小女孩也差不了多少。這丫頭還真實在,發育中的小女孩,一點也不掩飾對我的好感,我不由得暗歎自己這幾件衣服買的還真值。   看曹宇受窘,薛雨萍擺明有打抱不平的意思,小聲說道:「婷婷,你可要把他看緊了,這傢伙整個一個美女殺手,連若冰這麼個小丫頭都被他迷惑了呢,真不知道這人傻乎乎的有什麼好的。」既然大家一起出來,薛雨萍自然就把我們兩人的關係看作如他和曹宇一般。   蔣婷婷說話的口吻帶著少許酸意:「我哪能看住他呀。一個大情聖,可一點不傻,根本猜不透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什麼。」她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站在身旁的我和曹宇自然都能聽到。我也頗為尷尬,恐怕這還真是蔣婷婷心裡對我的評價,平時輕易也不會說出來,真沒機會聽到。   薛雨萍顯出女俠神態,扯過曹宇:「咱們可一定要幫著婷婷,要是這小子敢到處沾花惹草,絕對不能輕饒。」   曹宇看了看我,在我的「積威」之下,沒敢發表意見。   蔣婷婷卻指著曹宇說道:「雨萍,你可別把這傢伙當寶,長這麼帥,笑容這麼燦爛,一定要小心看住才是正事。」   聽得我哈哈大笑,曹宇尷尬的笑,竟然被她形容成燦爛無比。無論怎麼說婷婷還是跟我一路,怎麼肯讓薛雨萍攻擊我?悄無聲息地擺了她一道。   「真是好心沒好報。」薛雨萍小聲嘟嚷,「人家是幫你出主意的。」   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可不是個好主意,我一拉在一邊聽得雲裡霧裡的小妹妹,「若冰,怎麼沒見你爸,他到哪兒去啦?」   「剛剛二姑奶家的山羊把腿給摔斷了,他去給接骨去了。」   我說怎麼沒看見老頭子,原來他除了給人看病,還兼做獸醫。給山羊接骨,還沒見過,去看看。「曹宇,帶我去找找老爺子,讓我欣賞一下他的手藝。」   「逸誠哥哥,還是我帶你去吧,我路才熟呢。」說完不等我回答,拽著我的手就向外面走去。本來還想問問他們幾個要不要同去,已經被若冰拉到了大門外。只好回頭歉意的一笑,幾個人衝我招招手,去逗旦旦玩了。   不想還是去得晚了,我和若冰趕到的時候,曹老伯已經把山羊的斷腿接上,正在用敷一種自己搗制的草藥。   看他認真地工作,我打了個招呼先:「老爺子忙著呢。」   他衝我點了個頭,看樣還是個體力活,一頭的汗,「來了。」用他的話來說,普天下叫他「老爺子」的,我這可是獨一份,看著我顯得很高興。   「你怎麼那麼叫我爹呀?」若冰拉了拉我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這時曹老伯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包紮工作,站了起來。接過旁邊的人遞過來的布子把手擦了擦,在我的肩上猛拍了一下,對女兒說道:「這麼叫我的,就只有這小子啦。不過,你叫得我愛聽,看到你好好的,我是真高興。走了,咱們回家吧。」   回頭對若冰叫做三姑奶的人說道:「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城裡來客人啦。」   「他大哥,在這兒吃吧。」三姑奶聽他這麼說,仍不忘了客氣。   「改天讓他們過來,家裡還有好幾口子呢。」   「走,回吧。」對我和若冰說道,一起就出了大門。後面跟出一個年輕人,手裡拎著一隻山雞,想來是那個三姑奶的兒子,口裡叫著大哥,就往曹伯的手裡塞,一臉的感激。   在大夥一番謙讓之後,那個可憐的生靈最後提在若冰的手中,說不定今晚就要落到我等腹中啦,我心裡想到,有些得意。這只野味恐怕就是曹伯的辛苦費。   在路上,曹老伯風趣的問我:「孩子,怎麼樣,我們山裡的景色是不錯吧,我老頭子肯定不能騙你們年輕人。」   面對著他,我感到無拘無束,笑了笑答道:「老爺子,山裡什麼都好,就是計劃生育搞得差點。」   「臭小子。」腦袋上挨了一下子。一個不防,被曹伯給來了一記。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三章 此中深意   山寺鐘鳴晝已昏,漁梁渡頭爭渡喧。   人隨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歸鹿門。   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寵公棲隱處。   巖扉松徑長寂寥,唯有幽人自來去。   若冰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快活的像條魚,見到村子裡的人馬上停下來打招呼,不等詢問,立即告訴人家自己家裡來了客人。   我和曹老伯跟在她後面走著,邊走邊說著話,不時地回應鄉親們的問候。他看著女兒,一臉的欣慰:「今天可瘋了這丫頭啦,你們這一來就她最高興。」   「呵呵」地笑了兩聲,「老爺子,看來就你不高興啦,是不是怕我們幾個把你吃窮了。」   老頭真夠奸滑的,「嘿嘿」冷笑幾聲:「多幾個人還不都一樣,反正都不夠吃的。再說你小子來看我,見窮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空著手。」   「爸,你臉皮真厚。」若冰也知道自己的老爹,「跟逸誠哥哥這小輩要東西。」   曹老伯又是「嘿嘿」一笑,黑紅的臉膛沒有顯出一絲不好意思:「還不是一樣,小宇要不是跟你域哥一起賺點錢,咱們家裡現在連這個樣子都沒有。」   「那也是小宇自己爭氣。」聽到老爺子的誇獎,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只要你們以後好好努力,我就放心啦。我現在既然不能樂富,也就只能安貧啦。還好孩子們都挺爭氣的。」點著若冰說道,「這個小的也不錯,我就是覺得有些對大磊不起呀。」   聽到父親當著我的面表揚自己,若冰有些害羞,本來神氣活現的腦袋也低了下來。   這個小姑娘挺好玩的,說起自己老爹一點沒不好意思,這會倒害羞。我輕輕地捉住她的一隻小手,「若冰一定要好好學習,像你哥哥那樣有出息好不好?只要你能考上重點大學,逸誠哥哥就把你所有的費用都承包下來。」   「真的?」若冰一臉的嚮往。   「哥哥說話不會有假的。」也算是自己對希望工程的奉獻,不過我現在希望給這個小女孩卻是動力,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等你初中畢業了,可以抽時間去我們學校,到時我和小宇帶你好好玩玩。」   「真的?」若冰又是一個反問,「那雨萍姐姐和婷婷姐姐會陪我嗎?」   我略一思索,「那還用說,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妹妹,肯定都喜歡,還能幫你選好看的衣服,她們眼光比我可好得多,不過呀,回去你可得好好地陪她們。」   若冰點了點頭,以她這個年齡的孩子的思維方式來考慮我的話。果然回去後她就開始圍著薛雨萍和蔣婷婷,親熱無比,這是後話。   曹伯聽我跟他的小女兒說話,微微點頭,卻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還沒等我們到家門口,曹宇已經迎了出來,「總算回來了。」   若冰把手裡的野山雞向哥哥拋了過去,「哥,你快拿去叫咱嫂燉上。」   進了院子,只見旦旦正追著一個上發條的小汽車滿院子跑,不知道是他們三個誰給買的。   見我們進來,衝過來拉住曹伯,「爺爺,快看萍姨給我買的小汽車,可好玩啦。」轉身又去追,還回過頭來問我:「叔,你給我買的啥?」小傢伙正在換牙,說起話來有點漏氣。   我這人粗線條,還真沒想到有這麼個小傢伙,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沒給他買什麼東西。   曹伯看出我的尷尬:「去,一邊玩去,別纏你域叔,就把你給樂壞了,怎麼跟爺爺一個德興。」想到剛才若冰說他的話,我不由一笑,也就忘了自己沒給他買禮物。   這時婷婷已經從屋裡走出來,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小傢伙:「快拿去,這是我和域叔叔買給你的。」   旦旦一聲歡呼,袋子已經被他扯爛,原來是個變形機器人,這樣的玩具,山裡的孩子肯定沒有見過,跑到曹宇身邊讓他教自己玩。看看蔣婷婷,暗暗感激,還是女孩子心細。   這麼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讓人羨慕。曹伯雖然貧窮,卻能安享安心地生活,享受天倫之樂。   不一會兒,吃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兩張高低不一的桌子拼在一起,就在院子中央擺好,只說山裡生活不好,卻也擺得滿滿地。拿眼看上去,都是以種類新鮮菜蔬為主,剛才提回來的山雞放在一個大盆裡,擺在了桌子中央。   各式各樣的小凳,高高低低,在桌子周圍放著,很有點野炊的味道。這時曹磊拎著一桶散裝酒從外面進來。   曹伯招呼大家在桌子旁邊坐下,把酒拿了起來,對我一樂:「山裡雖然沒什麼好招待,菜卻都新鮮,就是酒沒有你買的好喝。」他到學校去的時候,啤酒的味道是喝不來,我買了幾瓶好酒招待,曹伯一直念念不忘。   我跑進屋裡,找到自己的包,拿了兩個盒子出來:「老爺子不說,我還真忘了,這不,還給您帶了兩瓶好酒呢。」   「好,好呀,還就是咱爺倆對脾氣。」曹伯大樂。   蔣婷婷從旁白了我一眼,「你就這個什麼時候都忘不了。」言下很有些有待加強管理的意思,曹宇衝我擠了擠眼睛。   酒本來不多,我也沒喝多少。顛簸了一天,路上就吃帶的方便食品,確實餓了,菜是吃了不少。山裡的東西就是新鮮,主食以粗糧為主,這兒別看人少地廣,真正能種莊稼的泥土地卻不多,種的主要是玉米之類產量高的作物。但我們幾個吃慣了細糧的,卻覺得更為可口,吃起來分外香甜。   曹伯心裡高興,喝得有些多了,不等席終,已經到屋裡睡覺去了。我們幾個仍然聊得興高采烈,旅途的勞累也渾然不覺。坐在寬敞的院子裡山風習習,陶然忘我。到了晚上,山裡氣溫已經較低,很是涼爽,穿著T恤都能感到陣陣涼意。空氣濕度也比較大,可是讓人感到奇怪的卻是很少有什麼蚊蟲,曾經聽曹宇說過他們這兒很少使用農藥、化肥之類的化學製品,不知道會是什麼原因。   曹磊把他們家最大的一件電器,一台18吋的彩電搬了出來,在院子裡放了起來。現在城市裡基本上都換了等離子電視,數字頻道也有了幾十個,而聽曹宇說他們家的電視在村裡還是最好的。   可見山裡還是比較落後的,在這裡說起來,城鄉差距還是蠻大的,尤其是連閉路都沒有,一根高高的竿子立在院子一邊,上面架了天線,總共只能收到有限的幾個頻道,到了晚上10點以後,就什麼節目都沒了。   就算這樣,曹宇的家人仍然看得津津有味,由於生活勞碌,平時他們可能就連看這個幾個頻道的機會也不多,我想大概這是若冰瞭解外面世界最主要的通道了。   曹宇的母親看旦旦瘋的不行,就拉著他到屋裡睡覺,又囑咐我們幾個說坐車累了要早點休息,就自己先回屋了。大嫂也給我們準備好了床鋪。   我們沒來以前,曹宇的父母和若冰住著北面的正房裡,曹磊夫婦住在東邊的偏房,曹宇回來就住西面的偏房,平時空閒著,放置些雜物。現在曹磊夫婦到正房去住,把西邊的房子讓給蔣、薛二女,我和曹宇就住到他平時住的房間。若冰由於跟蔣、薛談得投機,非要吵著跟她們住一塊兒。   我們的被褥很整潔,事先都曬過了。條件所限,也不可能全是新的,蔣婷婷和薛雨萍卻能受到優待,鋪的蓋的都是新的,顏色大紅,極為鮮艷,聽曹宇說是大嫂的嫁妝。我們床上是粗棉布的床單,看起來比較粗糙,大約都是自己家織出來的。   匆匆把東西收拾好,打了個呵欠,真是有點乏了。正想對曹宇說早些休息。只聽見門框輕敲,薛雨萍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包東西。只所以敲門框,是因為我們這間屋子根本就沒有門。   打趣道:「雨萍,怎麼這麼會兒就捨不得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嘛。」   「討厭,說我幹嘛,還不快出去,有人等你呢。」挨了一個大白眼。   薛雨萍來到曹家,真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脾氣也見長,聽她語氣不善,趕緊走了出去,俺向來是崇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   閃出去一看,蔣婷婷果然站在門前,已經換上了睡衣,手裡也是一包東西,女孩子真是奇怪,「怎麼了婷婷?」   「給。」她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我。   「什麼?」   「毛巾被,還有一件大汗衫,是我們上次活動發的,看是件男式的,我就一直沒動,這次變帶了來。你衣服那麼高檔,穿著它睡覺正好。」   我的心微微一顫,女孩子真是心細,難怪出一次門還要帶上那麼幾大包東西,這種東西還用隨身攜帶?怎麼還不是睡覺呀。   站在那兒說了幾句話,薛雨萍走了出來,挽上蔣婷婷走了,我也就拿著東西走進了屋裡。   曹宇正在鋪一條新床單,我心裡暗笑,回到自己家裡卻要把薛丫頭帶來的東西換上,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也沒精神逗他了,把包打開,一條新毛巾被,一件大汗衫看起來也是新的,背上書寫著「青春高校行」五個大字,不知道是為什麼活動準備,好像剛被洗過沒多久,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脫下T恤,換上了汗衫,感覺自己被淡淡的柔情所包繞著。   跟曹宇對視一眼,互不答話,各自倒頭睡下,都覺得對方怪怪的。有人關懷是甜蜜的,但同時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快雙眼就睜不開了,不知道今夜會不會有夢。   ***   想不到換了一個環境,精神卻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來,看看身旁的曹宇,還睡得正香,也不換衣服,穿著大汗衫就走到了院裡。   「逸誠哥哥,你怎麼不多睡會兒。哇,你的衣服好帥呀。」若冰這小妮子已經早早地起來,坐在院子裡看書。   「早啊若冰,睡不著了,出來走走,你起得更早呀。」我揪揪穿著的汗衫,沒覺得有什麼帥的。   「我做功課呢。」   「你看書吧,我隨便走走。」   「逸誠哥哥我陪你吧。」   嘴裡說著不用,我自己走到了外面。山裡早晨的空氣實在是太新鮮啦,吸到鼻腔裡都覺得甜絲絲的,精神為之一爽。   外面的小路上不少人已經在活動,甚至已經有人扛著鋤頭從田里歸來。   「孩子,怎麼起這麼早。」在一顆大樹下面打太極拳的曹伯發現了我。   「這老頭,早起來也不知道去幹點活,卻在這兒逍遙自在,真是個敗家的老頭。」我對他有了一個全新的瞭解,還真不是個普通人呀。   「你是跟我老頭子對上了,看我什麼都不順眼。」他自然知道我在跟他開玩笑,也裝出生氣的樣子停下了運動。   「跟您開開玩笑的,你很少幹農活吧。」   「我從小就懶,不愛幹那田里的營生,養花弄草的還行。家裡的活也多靠你嬸,要不老大也不會那麼早掇學。」曹伯的聲音裡透著些遺憾。   有過人之處者,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我對這個倒是挺有感觸。「濟人救人也是大好事呀,老爺子何必這麼自責。」   「你小子,這句話還中聽點。孩子,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些?」他對我還是非常關心。   「好多了,尤其這兩天一直覺得很好,都快把受過傷的事兒給忘了。」   「這就好,其實不論什麼病,重要的還是要從心理上調節。」他懂得事還真多,其實昨天在他屋裡看到那麼多書,就暗自歎服他涉獵之廣。   「來,我再給你看看。」他還真是看病上癮呢。   到了大樹下的一個木墩旁隨便坐在地下,把手伸給他。   「嗯。」把我的手放開,「阻力小了很多,而且也沒有發作的跡象,慢慢調理會好起來的。對了,我回來後又去山裡採了不少草藥,有幾株成色很好的,都炮製好了,還想讓小宇給你帶去呢,這下好了,就讓你嬸熬給你喝。」   我點點頭,沒想對他客氣。卻道:「老爺子,你什麼時候再去山裡採藥,帶上我去看看,也好讓我學學。」   「好,這兩天就去,看你也是個有緣人。咱先回家吧,他們也該都起來啦。」   走回家裡,蔣、薛二女也已經起來,曹家大院選址真是巧妙,有一條小小的山泉水自牆邊緩緩流過,她們兩個正蹲在那裡洗漱。   臉上都頗有疲色,長途跋涉的後果在休息了一夜後才顯示出來。看到我穿著的衣服,蔣婷婷的臉一紅,把臉別了過去。   曹宇已經幫著把早餐端了上來,又蒸又煮的,普普通通的農家飯,卻是我們眼中的美味。   由於大伙都挺疲憊,今天觀光的計劃有所改變,沒去深山裡觀景,只去了曹宇家後山的小菜地裡。   看著滿地的蒼翠,我不由得大呼稀奇。各種菜品都是長得極好,施的卻只是普通的農家肥,沒有其它的添加物。大的西紅柿咬上一口甘甜爽口,還有我沒見過的山橛菜,聽曹宇說這東西很容易生長,而且生長期快,如果把這些運到城裡,肯定能狠賺上一筆。不知不覺間,我的思路又跑到了賺錢上。   忽然就想到大可家從國外引進的蔬菜品種,如果把這些移植過去,成本低不說,肯定還大受歡迎。   「曹宇,回頭把這些菜種子帶些給我,看在我們家那塊能不能種活。」如果能品種改良一下,適合大面積的推廣,我的功莫大焉。   「你又打什麼鬼主意啦。」還是婷婷比較瞭解我,知道我眼珠一轉,不會只想好玩那麼簡單。   「沒問題,明天咱們到山裡轉一轉,在城裡大受歡迎的好東西多著呢,在這兒都沒人愛吃,好多都拿來餵豬了,種子還不是一抓一大把。」曹宇卻沒蔣婷婷想的那麼多。   蔣婷婷對薛雨萍掩嘴一笑,「那就拿來喂域逸誠這口豬吧。」餵豬,虧他們想得出來,真是暴殄天珍呀。   山裡的菜園風光較之大可家的蔬菜大棚又自是另一番風味,說是小菜地,卻是很大的一片。曹宇和若冰跟在我們身邊不停做著講解,我和幾個女孩一樣,也是在山間、地頭跳來跳去,彷彿回到了孩提時代,渾然忘了外界的一切。   在這大山之中手機信號卻是一般,總是若有若無,在他們家院子裡還好,在菜地裡信號卻是弱到沒有。問過曹宇,他說只在他們鄉上有一個中轉站,只是為了利於偶爾來此考察的外地客商而建。他用手遙指著遠處一個高高的架子,說那裡就是了。還真能看到,要不是這個建在山頭上的架子,這兒就該是一片死角啦。   我忽然產生了一個近乎瘋狂的想法,「曹宇,給你家裝部電話怎麼樣?」我記得他說過村裡連一部電話都沒有,就是整個鄉里也沒有幾部。   「不行。」曹宇斷然搖頭,「我過年的時候去郵局問過,由於我們這邊根本沒有線路,要扯線過來,初裝費太貴了,大概得五、六千塊,這還是根據縣裡的政策優惠了很多呢,人家說了,只要你交了錢,馬上就鋪線過來。可這幾千塊現金,全村人湊還差不多」   「那不更好,家裡裝條專線,多風光。」我聽說只有幾千塊,更下了決心,還以為得更多呢。「就這麼定了,我出錢,明天就叫大哥去辦手續,到時你跟家裡說話也方便呀。」   「這麼多錢,哪能讓你出,等我以後賺夠了錢再說吧,還有就是座機費也掏不起,為了一個月幾個電話值得嗎?」曹宇堅決反對。   「所有的錢我都出了,交話費直到你大學畢業,我還想有時間跟小若冰說話說呢,這就算我送她的見面禮。以後若冰上學需要什麼東西跟我們說也方便。」我也說不上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豪爽。   若冰雖然是個初中生,數學應該學的不錯,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數目,卻不知道六千塊錢放到一起是什麼樣子的。聽說得這麼輕鬆,只是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我。   「域大真是個有錢人哪,你們家開銀行的?」第一次聽薛雨萍這麼叫我,新鮮著哪。   蔣婷婷明白我的底細,默默地看著我,沒說話,對我花錢這麼大手大腳,很有些不以為然。   不管眾人的反對,我心裡已經拿定主意要給曹宇家裝一部電話,認為自己考慮的沒錯。   回到家,就想馬上拿錢給曹磊去辦。不成想,一回到曹家大院,我和蔣、薛二女很是吃了一驚。   只見院子裡鬧哄哄的,堆不了少人。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四章山中光景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知否,路長人困蹇驢嘶。   回頭看著曹宇兄妹,卻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兩人當先走了進去。   感到有些納悶,看看院子裡鬧哄哄的人群,停在了天然拱門下面,扯了扯上面的籐葉,沒有進去,蔣、薛二女也止步在我的身後。   蔣婷婷輕聲地對我說道:「逸誠,我猜呀,可能是來叫咱們去吃飯的。」   「不會吧,這架式不像,來者不善呀,請吃個飯哪用這麼誇張。」我一邊一個拉住二人的胳膊,裝作害怕的樣子要向門外退去,「該不是來搶親的吧,我得把你們倆個給好好看住嘍,不小心萬一丟了哪一個,到時都不好交差。」   「去你的吧!」兩女同時推開我的手。   「討厭。」蔣婷婷先聲討道,「來個傻姑把你搶走才好。」   「不是吧,大家這麼好,怎麼也得給介紹個發育健全的,對吧,雨萍。」   「送個傻大姐還是給你面子呢。」想不到薛雨萍也根本不同情我,反而火上澆油,「一遇到問題就往後跑,我看該讓婷婷把你『喀嚓』了才是。」   「我才懶得呢,還是雨萍你代勞好了。」蔣婷婷又跟薛雨萍鬥起了嘴。   「好了好了,進去。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們這樣鬧下去什麼時候是個完,還是硬著頭皮進去吧,聽說山民產生了糾紛,打起仗來很厲害的。   正向裡走,若冰已經返回頭來叫我們。幾個人一走到院中,正在吵吵嚷嚷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圍了上來。   上來幾個人就來拉扯我,「去我們家。」「還是去我家的好。」「我們家都準備好了。」七嘴八舌地又爭論起來。   看這架式還真是要請我們去做客,不是來找碴的。就我一個外來人口是男丁,所以全部的人都衝著我來了。可左看右看,沒有一個人面熟,這可如何是好?蔣婷婷和薛雨萍都在一旁樂滋滋地看著,都覺得我這個樣子很好玩。這幫鄉親的年齡都偏大,所以曹宇兄妹在一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曹伯夫婦及時地走了過來。曹伯開口道:「你們幾個面子真大,叔叔、大爺們都在這兒等了你們一天啦。你們倒好,中午非得在外面吃。」   又回頭對著眾鄉親:「他們幾個還要住幾天呢。」先瞅見了站在身旁的一個老者,「今天就先去三哥家,到時誰家也跑不了。」   曹伯還是很有威信,他這一開口,大伙都不爭了,開始搶著道:「那明天先去我家。」兩夫婦又說了一些客套話,眾人才逐漸失望地散去。   曹伯口中的三哥就如同買彩票中了頭獎,回頭對自己身後的一個男孩說道:「黑子,快回去告訴你奶,就說城裡來的人去咱家吃晚上飯。」   「嗷。」一聲歡呼,男孩飛一般地奔跑而去。   「三伯,您先回吧,洗把臉我就帶他們過去。」曹宇對仍等在那兒的老人說道。他回答了一聲,向門外走去。   「這裡的鄉親真熱情。」對曹宇說道,我們倆就蹲在院裡流過的小水流邊洗了把臉,然後坐在小石几邊喝著茶,乖巧的若冰早就把茶壺端了過來。   蔣婷婷和薛雨萍早回了房間,說是要換衣服。我們也只好就這麼坐著等著。   茶壺又加了三次水後,二位女士總算是從屋裡走了出來。我和曹宇鬆了一口氣,這時若冰卻叫了起來:「兩位姐姐真漂亮。」引得我們也回頭去看。   二兩女都換了衣服,本來就長得好看,還仔細修飾了一番,臉上薄施了脂粉,更顯得光彩照人,難怪若冰這麼大呼小叫的。   本就夠招人眼的,還這麼刻意修飾,女孩子事兒就是多,在心裡暗歎了一聲,臉上卻得擺出一副非常欣賞的模樣。   我們三人和曹宇一起向外邊走,若冰站在原地未動。一回頭,好奇地問道:「若冰不一塊去嗎?」   小丫頭低了頭,小聲道:「我就不去了,鄉親們都不寬裕。」   懂事地讓我難以想像這只個上初中的小女孩,都說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進了山裡,我才更明白這個道理。   出了門口,卻見三伯仍然站在那兒等著,想來是怕我們幾個半路上又被別人劫走,壞了自己的榮耀。想起剛才還對曹宇說鄉親們熱情,其實這已不僅僅是熱情的問題啦,而是真誠。   一路上,三伯背著手近乎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面,見了人說話底氣都顯得很足。跟在後面悄悄地跟曹宇說了幾句,更明白山裡人的困難。可都要把自己家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客人,唯其如此才能顯出自己的好客。   「大同社會」這個詞一下子冒出來,印到我的腦子裡。在原始社會時人們更講究人人平等,也沒有特權階級。是不是唯有貧窮,人才會正直,才會忘我呢?山裡人給了我一種全新的感受,他們的熱情好客讓我在考慮外面的人情冷暖時,更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真情的可貴,一切一切的爭執都顯得那麼蒼白而沒有意義。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下子考慮這麼多,有這麼多古怪的念頭。但大山中的一切給我的印象就是「唯美」,山美、水美,人更美。低聲地對曹宇道:「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回報大山的恩情。」   三伯家也是好大一家子人,分開另過的二個兒子也都被召了回來。最後坐到飯桌上陪我們的,卻只有他和二個成年的兒子,以及最大的孫子,所有的女人都躲到了廚房裡,幾個孩子眼巴巴地站在一邊遠遠看著。   桌子上的菜在山裡也能稱得上是豐盛,除了新鮮蔬菜,還有兩個葷菜,數量卻都不多,也沒有酒。他們爺孫四個很少動筷,看得出來,這點東西根本就不夠兩個壯勞力吃的。   氣氛雖然融洽,熱情,卻讓我覺得有些辛酸,想來其他三人的心情也跟我差不多,大家都沒吃多少,就都放下筷子,說自己吃飽了。   三伯在再三勸解下,我們都執意說自己已經吃飽。當他一聲令下說是撤席的時候,在旁等候的幾個孩子幾乎是衝向了桌子來端盤子。看著這幾個孩子,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端到廚房裡,盤子底下會不會還有漏網之物。   再堅持一會兒,我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就回頭說道:「曹宇,咱們都吃好了,就先回去吧,讓三伯一家子休息一下。」   曹宇點點頭,這種事情他沒少碰到過,心裡當然明白,這家的大人都餓著呢。   出乎我的意料,兩個女孩都打開自己隨身拎著的袋子,蔣婷婷拿出了幾套孩子們穿的衣服,薛雨萍拿出來的則是火腿腸、方便面、餅乾之類的小吃。心裡暗暗地表示欽佩,為她們的有備而來。看看自己空空的兩手,看看圍著二女歡呼雀躍的孩子,我有點不知所措。   轉手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本來想拿幾張大票出來,想想又覺得不合適。正巧有幾張十元的人民幣,就摸了出來,一個孩子給了一張,笑著說讓他們買點好吃的。   對蔣、薛二女的表示,一家人倒沒怎麼太推辭,可對我這幾十塊錢,卻極力地推辭,在我們走到門外的時候,三伯還追著要還到我的手裡。   到最後,在我們的極力堅持之下,三伯終於把幾張十元的票子攥到了手裡,我才鬆了一口氣。   漸漸地走遠,一大家人仍在遠遠地看著。回頭問曹宇:「怎麼回事,這點錢緊張成這樣,其實她們倆的東西比這個可值錢呀。」   「域哥,那些東西,他們是不知道價錢,否則也不會捨得吃用。至於這錢,在山裡十塊錢就夠一個孩子一年的學費,他們怎麼肯要呢!」   十塊錢,還不夠城裡某些孩子一天的正常開銷,可是在這大山之中,在這樸實的山裡人手裡,卻要當作一筆大的開支。我的心又難過起來,看看蔣、薛二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是感同身受,只有曹宇才是真的身受著。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一輪彎月高高地掛在天際,照著遠山近樹,顯得這山裡的夜晚分外美好,只是我們的心情卻很糟,被剛才的談話給破壞了。   「咱們走走再回去吧。」蔣婷婷提議道。我們都沒有答話,卻隨著曹宇向村外走去。   不知名的昆蟲在發出各種各樣的叫聲,不時有各種不明飛行物被我們驚動,振翅飛去。兩個女孩子也不時地發出叫聲,漸漸沖淡了心底的鬱悶。   一切不是都在變好麼,我們有機會也一定會讓山裡的生活變好的。這麼想著,心情也被這美好的夜色陶冶,漸漸變得愉快起來。兩個女孩子開始跑著叫著,笑容也出現在我和曹宇的臉上。   跑到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旁,蔣婷婷開心地彎下腰去,輕輕地玩弄起來,受到感染的薛雨萍也加入了她的行列,我和曹宇相視一笑。畢竟都是年輕人,傷感來的快,去的也快。也在這深山美景中,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曹宇跑到路旁採摘起山花來。我淘氣地揪了一把野花瓣,一下子灑到了二個女孩的頭上。   「幹什麼?」二人齊聲大叫。   「古人有云:『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遠山、明月、香花、美人,多美的意境呀。」   聽了話裡調侃的味道,二人一起把水潑向了我。並在我逃跑的瞬間,齊齊地追了過來。   剛好曹宇摘了滿滿地一大把鮮花,攔住薛雨萍遞給了她,薛雨萍一下子呆住,把花湊到鼻下,深深地嗅著,笑容也與夜裡偷偷盛開的花兒般漸漸綻放。   蔣婷婷停止了對我的追剿,低低地斜了我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責怪的意味,是嫌我不夠浪漫?又輕輕地笑了笑,向著那邊的兩人喊道:「『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好美呀。」惹得薛雨萍又開始向她進攻。   看看走出已遠,我們掉轉頭,向回走去。這時人自動地分成了兩撥,曹宇和薛雨萍走在前邊,我和蔣婷婷跟在後面。   距離慢慢拉開,前面的二個在喁喁低語,我和蔣婷婷也就不再玩笑。   「婷婷,你怎麼想到要買些禮物帶上的?開始看帶那麼多東西,還想笑話你呢。這次要不是你,還真就太失禮啦。」   「當人家都跟你一樣,那麼粗線條呀,在來以前,我就上網查過了,這邊山區來了客人,關係比較近的人家都要叫去吃飯的,我才想到要買些東西帶上,要不到時多難看。」   蔣婷婷還真是個細心的女孩子,難得又這麼善良。有她在身旁還真是不錯,邊想著,又問道:「那小薛怎麼又想起帶那麼多吃的?」   「她呀。」蔣婷婷掩嘴一笑,「剛才來的時候,我跟她一說,她就把帶的吃的東西拿了些。」   「啊?那咱們怎麼辦,我現在還餓著呢?」在三伯家幾乎沒吃什麼東西。   「你就知道吃,要不怎麼辦。當人家都跟你似的,沒事亂撒票子?」   「可我窮的就剩下錢了,又有什麼辦法。」我幽了一默。   蔣婷婷這次卻沒笑,停了停說道:「逸誠,不是我說你。你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當然有些錢是該花的,可也不能太隨意,我知道你能賺錢,也不能亂花呀,好鋼是要用在刀刃上的。要不萬一真需要的時候反而沒有了。」   這話聽起來耳熟,好像不止一個人這麼說過我,說明我還真有這個毛病。小錢我是花的挺痛快,可到了大項目上就困難。問題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是一到花錢的時候就忘得一乾二淨。   「那我聘你當帳房先生怎麼樣?」信手拉起她的手。   「才懶得管你呢!」蔣婷婷笑了,把手往回抽了抽,到最後剩了一根小指還連著的時候又不動了,輕輕甩著,「到時餓死才好呢,只要別去找我要飯吃就行。」   這時曹宇他們二個已經到了家門口,站在那兒等著我們,薛雨萍叫道:「你倆個還不快點。」蔣婷婷趕緊把我的手鬆開了,悄悄低下了頭。   進到院裡,一家人都還沒有睡覺,圍坐在一起說話。   「老爺子怎麼還不睡覺,怕我們走丟了嗎?」看到一大幫人在等,感到很是溫馨。   若冰嘟著嘴:「剛才我去三伯家,說你們早就出來了。」   曹伯對兒子訓斥道:「晚上怎麼還到處跑,不知道夜裡有狼活動?」   「不會吧,是真的嗎?」我有些不相信。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五章 山中採藥      適與野情愜,千山高復低。   好峰隨處改,幽徑行獨迷。   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   人家在何許?雲外一聲雞。   「不提了,你們安全回來就好。來,坐下喝杯茶吧。」曹伯看兩個女孩的臉色都有些變了,把話題叉了開。   我自然也不會繼續問下去,等有時間再向曹宇打聽就是了。在曹伯的身邊坐下,若冰給我們幾個人都倒上了水。   若冰站在蔣婷婷和薛雨萍身邊,「婷婷姐姐、萍萍姐姐,明天是我們鄉上的大集,你們去不去,這樣的大集一年總共沒有幾次呢。」   「好啊,明天咱們一起去。」有這種熱鬧,她們自然也不會放過。   突然想起了白天說的事,我走到自己的房間裡,拿了一個紙包出來,遞向曹磊:「大哥,這兒是6000塊,明天到鄉上,去裝部電話吧。」   曹磊的臉色都變了,看了看自己的父親:「這麼多錢,怎麼能讓你出,再說現在裝電話用處又不很大。等咱們以後生活好了,有了錢再裝就是了。」   曹宇也堅持著自己說過的話:「大哥說的是,還是等我賺夠了錢,再裝好了。」   曹伯和若冰在一邊,沒發表自己的看法。   「好了,就這麼樣吧,先拿去裝上,等曹宇有了錢再還給我也行。」既然已經決定了,無論他們兄弟怎麼推脫也不能改變我的主意,儘管蔣婷婷說我花錢大手大腳,可這事都已經說過了,要改正也是以後再說。   曹磊兄弟仍然堅持著不肯答應,曹宇轉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曹伯:「爸,還是您說句話吧,咱們怎麼能用域哥這麼多錢。」   「大磊,把錢收下,明天趕大集就把這事給辦了。這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以後有事大家都方便,錢的事讓他們兄弟自己解決,反正這錢本來就是向外之物。」   「嘿,我就知道老爺子不是世俗中人。」曹伯答應了,他兄弟兩個也不再堅持,我把紙包遞到了曹磊手裡,「大哥可以要求先預付一半,等到裝好了,再全額支付不遲。要不萬一交了錢,他們磨洋工多不爽。」   薛雨萍衝我撇了撇嘴,對蔣婷婷說道:「這人可真賊,以後你可得多提防著點。」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麼,這可是前輩們留下來的至理名言。逸誠的說法有道理,小宇現在這方面就差了點,以後多跟你域哥學著點。」蔣婷婷尚未開口,反倒是曹伯替我辯解,別看年齡大,他的想法可一點都不落後。   曹磊把錢小心地接了過去,走進屋裡去放好。   「逸誠,從你們來了,咱爺倆還沒好好地嘮嘮呢,明天我打算去山裡採藥,你陪我一起去怎麼樣?」   「太好了,正想跟您一起去見識見識,正好也讓我認識草藥都長成什麼樣。」   若冰不願意了:「爸,人家都說好了叫逸誠哥哥一起去趕大集呢,你幹嘛又把他拉走了。」   「我就只借他一天還不行,以後都讓逸誠陪你們幾個好啦。」曹伯對這個小女兒說話最和氣,而且若冰也是幾個孩子裡面最不怕他的。   「我也跟你們一起吧。」曹宇說道。   「不用了,你和若冰陪著姑娘們一起去趕集看熱鬧吧。」   若冰蹭到蔣婷婷身邊:「婷婷姐姐,咱倆一夥好不好。」   蔣婷婷開始聽說我不能一起去,略略顯得有些失望,可聽若冰這一說,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好,咱倆一夥。」說完後用眼角掃了我一下。   「若冰,好好陪著你婷婷姐姐。」我還是對小妹子囑咐了一句。   ***   天還黑著呢,我就跟曹伯一起出發了。這時那幾個準備去趕大集的還沒有起床。用曹伯的話來說,就是不同的藥物得在不同的時辰採摘,藥性只有在最恰當的時候才能得到最好的發揮,入藥時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有些藥還得在夜裡採用才是最好。他這一說,還真讓我長了見識,自己以前看到的中藥都是在櫃子裡放好,需要時抓來用就是,不成想還有如此之多的講究,而現在的中藥都是以養育植的最多,採摘也多是在長至最大,最能發揮經濟效益時。而不選擇合適的時機應用,大概也是現在的中醫學不如古人應用那麼神奇的原因之一吧。   年過五旬的曹伯帶著我飛快地爬行在崎嶇的山路之間,如果不是早就清楚,很難想像得出這個健步如飛的老頭已經有那麼大歲數了。繞是我自詡體力不錯,跟在他後面走路也有些氣喘。   他專揀那些人跡罕至的小路行走,邊走還邊給我解釋說,珍貴的藥材往往就在常人所不常至之處。   當天光大亮之時,我們已經走了十幾里山路,到了幾乎看不到人跡的深山之中。曹伯開始仔細地在雜亂的植物之中找尋,突然他欣喜地叫道:「孩子,快看,這是現在已經非常罕見的黑參了,功能活血化淤,效果最是神奇。因為人工養植最是困難,現在已經很少入藥啦。想不到咱們今天運氣如此之好。」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用隨身攜帶的小鏟子在那株藥材的周圍先測算了一下,劃了一個圈子,然後開始細心地挖掘。   最後挖出了一株胡蘿蔔一般模樣的植物,墨綠色的葉子非常肥厚,發出誘人的光澤,幾滴晨露,映襯的分外鮮艷,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只是根莖卻是黑漆漆地,一點也不好看,曹伯小心地把它放到了我拎著的小背簍裡。   「這是一個好兆頭,今天咱們說不定還能有更好的收穫。」   「老爺子,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現在只怕很多老中醫都不認識這樣的好貨色了吧。」   「也不能這麼說,術業有專攻嘛。很多好的醫生,都沒有條件像我這樣又採藥又行醫啦。以前要拜師學中醫的,都要在藥鋪裡幹上幾年學徒,先學抓藥,等識了藥性,才能跟師傅學看病,一般等到出徒能自己行醫,都三十歲開外啦。」   我聽得微微點頭,現在很多教育太過功利,一個學生上了幾年中醫大學,畢業後就參加工作,幾乎沒有什麼實踐的機會,他們自己對中醫是什麼概念都不太清楚,所以現在的人看中醫也大都只挑那年齡大的大夫。   「我們家從祖上就是開中醫館的,在我爺爺那一輩上逃難來到山裡,我是從小就跟著學習,跟爺爺進山採藥,不過呀還是有很多東西都是從書裡學到的。可惜呀現在我的兩個兒子都對這個沒興趣,而我一見到你就覺得挺有靈性,這也是咱倆爺一見投緣的原因呀。」   「哪您是怎麼發現我的身體異於常人的呢?」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一段時間,現在兩人獨處,不失時機地問了出來。   「這個簡單,不過我也是從書上看到的,以前也沒有碰到過。當時我沒敢肯定,來家後又翻了翻書,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修習的是一種先天功法。」說完後他看了看我。   我點點頭:「是,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兩年前發生的一次意外,因為時間短,所以一直也沒能掌握好。「   「那就對了,會先天功法的人呢,呼吸與平常人就不太一樣,吸氣時幾乎沒什麼分別,呼氣時卻是綿軟悠長,普通人呼吸一分鐘大概在二十次左右,而你卻只有十三、四次那樣,當然如果功力深的話,可能就不到十二次了。所以我斷定你還沒有達到一定的境界,功力還不是很深厚。」   我又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哪您又是怎麼發現我受傷的呢?」   「你不懂中醫,自然也不明白,修習先天功法的人與一般氣功還不同,雙目之中沒有那種一閃即過的精光,而是一種柔和的瑩光,看過後,給人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當然練習氣功的到了很高的境界也會有先天功法的和些徵兆。不過無論先天還是後天,都是靠各人的天賦,跟年齡卻沒有必然的關係。」   說著他乾脆拉我在一塊硬石上坐下,又抓過我的腕子,細細地評著脈象,「那天一回來,我就發現你雙目晦暗,全沒了往日的神采,果然我一查脈象,就感到你的氣息淤積,自然是受到外界的干擾。當時我也不曾細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不是受到了功力比你深的人的創傷,那人練的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是個懂先天功法的人傷了我。」   「這就難怪了。幸好你為人比較恬淡仁忍,才沒有使傷勢加劇,而且現在看來,還在不斷好轉。如果機緣巧合,能夠豁然而愈也就不是什麼奇事。」   「我想這與老爺子您適時地用藥,也有一定關係吧。」對他人施以援手我的心中存以感激。   「要不怎麼說你小子福澤深厚呢,以後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老頭子我呀,也是存了點私心,希望你能好好地幫襯小宇一把,做到兄弟同心,兩個都能有個好的未來。」   「這個不用您老說的,我打開始就一直都把曹宇當作了好兄弟來看待。」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小宇和你一樣,宅心仁厚。夠聰明,手也巧,以後會是一個好幫手。」   「您老再說這些可就見外了,老頭子同志。」我對這老人家就像熟識了多年一樣,開起玩笑來,沒有一絲的拘束感。   「你這個臭小子,我見外?看好的人我是從不見外的。老頭子我給人看病,就算是救命之恩,也經常是分文不取,為什麼你拿出幾千塊錢來裝電話,一句推辭都沒有,還有你也別當我不知道,你從開始也沒少幫小宇,你們倆那次一起搞研究出國,投入的錢全是你的,最後拿的獎金卻歸了他支配。這臭傢伙跟我一樣脾氣,心裡有卻不說出來,在信裡跟我念叨,卻不讓告訴別人。」   「那老爺子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管鮑之交』?」   「嘿,你這孩子。」曹伯老懷大樂,「就小宇那兩下子,怎麼能跟前賢相比,看你也歇得差不多,繼續走吧。」   有了問題卻是一直悶在心裡,有些羞於啟齒,可也知道這次如果不問,恐怕以後就更沒有機會開口啦。   「老爺子,那你又是怎麼發現我第二天已經大為好轉的呢?」想了半天,還是沒把話直接問出來。   「嘿嘿,你是問那個事?」老頭促狹地看著我,「你不好意思直著問,我也告訴。像這種內傷,一個是要保持好的心態,再一個如果陰陽交泰,會對傷勢有莫大的好處。你莫名其妙地出去,回來後就變化如此之大,我怎會不想到那方面去呢。」   我點了點頭,臉「刷」地紅了,低下頭去。   「哈哈,不好意思了,男歡女愛,沒什麼不好的,關鍵是要把握好一個度,那是有百益而無一害。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成家了。」這老頭,真是老來成精。   「嗯,我明白了。曹伯咱們走吧。」我一著急,叫出了一個非常正式的稱呼。   在他的大笑聲中,我們繼續向深山進發。   深山小徑,正是曲徑通幽,這個吳冕山可真是一片寶地呀。我不僅認識了像什麼川芎、當歸、黨參、勾籐之類常規的中藥材,更見到了幾種已經非常罕見的藥物,像那株玉麻,還有這一對碩月,現在已經幾乎絕跡。曹伯也開心地不得了,說是托了我的福,找到了自己遍尋多年都沒有發現的好東西。   除此之外,在曹伯的指點下,我還見到了不少瀕危的動植物,最不可思議的是,在一個小山凹裡,還見到了一小片只在書中有記載,而外界已經絕種的金杉樹,金燦燦的一片,堪稱美輪美奐。要是出去宣傳一下,那些考古學家們一定會蜂擁而來,把這片沉寂的山區翻個底朝天。   把我的想法跟曹伯一說,他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我也明白,他已經過慣了這種平靜的生活,並不希望有太多的人來打擾。也只好把自己的這個衝動壓了下來,就把此次吳冕山之行,當作人生中一次最為美好的經歷吧。   我和曹伯背著兩簍滿滿的藥材走在回家途中,天已經有些擦黑了。當然我的收穫不僅於此,見識了美好的風光,獲得了不少中醫、藥材的知識,更重要地陶冶了性情,經過大山的淨化,曹伯的啟發,我對未來的一切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   ***   若冰已經早早地在村口等著,遠遠地看到我們,飛快地跑了來,接去了父親手裡的東西。   我把自己的一個最大的收穫展示給她看,調皮的若冰立即把藥簍又塞回到父親的手裡:「逸誠哥哥,哪兒來的?」   還有一個收穫來得及說呢,那就是在一塊大石下面,我撿到了一頭撞死的小□子,都說是「守株待兔」,我卻待到了一隻比兔子更大的動物,今天晚上又有美味可餐啦。   聽我說完,若冰開心地大笑:「逸誠哥哥,你不應該回來的,以後你就站在那塊大石頭旁『守石待□』多好。」拖著那個小□子就大嚷著向家裡跑去,那速度別提有多快。   等我和曹伯回到院子裡,好傢伙真夠迅速的,曹磊已經在院子裡開始「曹丁解□」啦,蔣婷婷和薛雨萍都在旁邊好奇地看,我和曹伯回來都沒有發覺。曹宇母親正擦著手出來,埋怨道:「你這老傢伙,帶人出去,也不知道早點回來,沒看大伙都等急了,那邊二林家來叫去吃飯,我都推到了明天。還以為你們在外面過夜不回了呢。」   老人家不太愛說話,不想一開口也這麼風趣,不由笑出來:「您老別曹伯,是我走得慢了。」   「既然帶了野味回來,這次就饒了你們,下不為例。」若冰倒是很大度。   「這丫頭,也不知道給老爹留點面子,還不快來幫我把藥晾上。」   這時蔣婷婷和薛雨萍也都過來幫忙,我有些得意,現學現賣地給她們講解著藥材的名稱和功用。不說二女大吃一驚,就連若冰和曹宇也面帶驚訝。   若冰對哥哥說道:「難怪老爹寧肯帶逸誠哥哥去挖藥也不願帶你,他比你懂得多。」   「逸誠在這上面的天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曹伯誇一句,到一邊點上了火,這幾天每晚他都親自為我熬藥。   今天的晚飯吃得過癮,因為今天去趕了大集,有了蔣、薛二女的參與,集上的好東西自然不會錯過,薛雨萍對我戲稱,他們幾個買走了整個市上大部分好吃的,再加上又有新「獵」得的小□子肉,怎一個爽字了得。   在吃飯時問曹磊電話的事情怎麼樣,他笑著把過程給我們講了。他按事先說好的,先付一半的錢,結果郵局的人立馬答應下午就開始工作,果然當天下午就已經開始布線,說是兩天後就能夠開通了。   這對一個偏僻的小郵局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業務,其實現在外界郵電和電信早已經分家多年,可就是因為這兒業務少,所以到現在還是在一起。   把個肚子吃得滾圓,好幾天沒吃過這麼飽的飯了,大伙都只呼過癮。   飯後曹伯夫婦和曹磊夫婦到鄰居家竄門,把好吃的東西各家各戶送點,這是山裡的一個好習俗。   我們幾個就把燈拉到院子裡,打起撲克,若冰在旁邊倒水,看熱鬧。   不想半年過後,蔣婷婷的水平大有長進,竟然不在曹宇之下。和她坐了一夥,手氣又好,我對她大加讚賞。他們一夥的點有些背,薛雨萍大叫晦氣,又對我說道:「你就不能讓人有進步嗎?不守今天手氣太差了,讓你們兩個得意啦。」   看她惱火的樣兒,蔣婷婷抿著嘴直笑,小眼瞇得更厲害。聽得我們吵吵嚷嚷,若冰卻看得興致盎然。   到了挺晚的時候,外出的四人才回來,怕吵了老人休息,我提議休戰,可薛雨萍的手風正在好轉,說什麼不同意。好說歹說,總算收了攤。   可是我們幾個正在興頭上,也都不願意去睡覺,還是坐在院子裡閒聊,若冰這丫頭也是精力旺盛,陪著我們不肯去休息。   「明天咱們去西山,看看當年紅軍戰鬥過的地方,那兒風景也不是一般的好。」曹宇把明天的計劃說了出來,我們舉手表示同意。若冰已經按捺不住,給我們講起那我的景色來。   「不早了,若冰快去睡覺吧。」曹宇對妹妹道。   「那你們怎麼不睡,就讓我一個人去。」若冰嘟著嘴不願意。   「去吧,若冰。小姑娘不好好睡覺,長大了就不漂亮了,變醜了以後站在雨萍和婷婷姐姐身邊多沒面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這個小姑娘,儘管滿心的不願意,若冰還是乖乖地一個人回房去了。   「來,逸誠給你看看我在集上買的好玩的東西,這在別的地方還真看不到呢。」蔣婷婷對我說道,看來今天掏了不少好東西。   這兒的東西曹宇都不稀罕,他和薛雨萍二人仍然留在院子裡。   蔣婷婷給我看的是山裡的一些小工藝品,都純手工製作,雖然製作稱不上精良,卻真是些城市裡見不到的。把一串山核桃做的念珠掛在我的脖子上,「不錯,不錯,真的像個唸經的老和尚,好吧,這個就送給你了。」   我看看每一顆都經過了打磨,而且都刻了字,「別說,做的還真不錯。」   「你不知道,這東西只賣2角錢。真是太便宜啦,若冰告訴我還可以打價的,可我都沒好意思開口。」   「這麼便宜,如果帶幾串到學校去,賣個10塊8塊的肯定不成問題,到時還不得把路費賺回來。這種貨色在別的地方可是絕無僅有,奇貨可居。」   「嗨,你這人真是的。」蔣婷婷想不到我又給想到這兒去了。   「好了,開玩笑嘛,幹嘛這麼認真。快收起來吧,到時帶回去好送人。」嘴裡對蔣婷婷說著,把那串念珠認真地戴在胸前,口裡唸唸有詞。   「討厭啦---你。」蔣婷婷伸手就要來奪,「誰要你真做和尚啦,你這樣的花花和尚,哪兒的廟肯收留呀。」   我哈哈一笑,壓門而出,蔣婷婷在後面追了過來。到了院子裡,卻沒有看到曹、薛二人的蹤影。   「咦,這兩個人跑哪去了?」蔣婷婷四處張望。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六章 虛驚一場(上)      北山白雲裡,隱者自怡悅。   相望試登高,心隨雁飛滅。   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發。   時見歸村人,沙行渡頭歇。   天邊樹若薺,江畔舟如月。   何當載酒來,共醉重陽節。   「該不會是讓狼給叼走了吧。」我想兩人也不會走遠,故意對蔣婷婷說。   「討厭,只知道會嚇唬人家。」蔣婷婷雖然這樣說,卻也不禁有些擔心,「還不快去找找。」   先到我住的房間裡看看,沒人,我和蔣婷婷走到了院子外頭,她的心裡害怕,緊緊地拉住我的一隻手,一步也不肯離開。   走出沒多遠,遠遠地看到大樹下面站著曹宇和薛雨萍。   蔣婷婷鬆了一口氣,一隻手輕拂著自己的胸膛:「嚇死我了。」   「咱們也隨便走走,別打擾了他們。」看著二人親暱地挽著手,而且距離很近,我小聲地對蔣婷婷說道。   蔣婷婷也發現了二人的樣子,臉兒一紅,挽著我向另一側走去。   「逸誠,你告訴我,為什麼曹伯會熬草藥給你喝,你有什麼不舒服嗎?我都忍了好幾天,一直想問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態,她找了個話題來問我   「沒什麼呀,不過是曹伯覺得我的身子有點虛,就想給我補補,沒什麼特殊原因的。」我可不想告訴她原因,一來會讓她擔心,二來這事也沒法跟她講。   「不對吧,就你這身子怎麼會虛呢?我想想---會不會跟雪茜有關?」蔣婷婷的腦子轉得真快。   「怎麼會呢,你怎麼會想到她頭上去?」我的心裡也很驚詫於她的想法,她怎麼就能一下子想到了這個方面?女孩子還是一種思維異常的動物,如果這種事情讓我來猜,就算是想到火星上去,也扯不到這裡來。   「你就別瞞我了,當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我跟雪茜可是一直都有聯繫的。」蔣婷婷一副什麼都瞞不過她,所有一切都瞭然於胸的模樣。   心裡一怔,不會吧,一直都有來往,那個小夜叉不會什麼都告訴她了吧?一想過年時在姬老的家裡,她們倆的親熱勁,要說沒斷了聯繫,自然在情理之中。要說我不知道只能怪我跟婷婷的聯繫少了些。但願杭海生沒有把後來的事情也說給易雪茜聽,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逸誠,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雪茜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嘛。」對我的吞吞吐吐,婷婷表現出滿心的不樂意,「你不要什麼事情都瞞著我嘛,人家好為你擔心的。」   「婷婷,真的沒什麼的。」   「你還不說實話,雪茜把你們不久之前打架的事情都告訴我了。還說你這人不老實,我都替你辯解了好半天。」蔣婷婷真的有些生氣。   不是吧,易雪茜連這個都說了,聽她的意思,那次打鬥中我的不小心碰到易雪茜女兒羞處的事情,她也說了出去?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做人真是失敗,連這種事情都會被人知道,易雪茜也真是的,這種事情怎麼什麼都跟人說。   看看蔣婷婷,這丫頭也夠可以的,這事肯定早就知道,還一直裝作毫無所知,沒有漏半點口風出來。也罷,既然易雪茜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再隱瞞,還惹得蔣婷婷不開心,乾脆都說出來算了。   於是我前前後後把怎麼跟易雪茜意外相識,怎麼無意中反覆發生了衝突,一直講到跟她的那次比試,把無意中又冒犯了她的情形跟蔣婷婷也大概地說了一下。   蔣婷婷就這麼聽著,也不插話,卻也沒有絲毫吃驚的樣子。聽我止住了話,問道:「完了,就這麼簡單?」   「對呀,你還想怎麼樣?」反問道。   「你們倆說的大致差不多,這雪茜也真是的,這麼點事情也值得這麼斤斤計較,就算最後比試,在劇烈的運動中,發生些身體上的接觸也是難免的嘛。還有你,你們倆個是怎麼回事嘛,這麼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到這麼複雜。主要還是怪你,你把第一次的事情解釋清楚了,不就什麼都過去了,哪還會發生後來那麼多的事呀。」不得不承認,其實蔣婷婷說得很有道理。   「憑什麼呀,就她那樣,我為什麼要向她解釋。」要說我沒有後悔,那也是假的,真如她說的,第一次把事情解釋清楚,後來的都不會發生。但大男人的心理作祟,口頭上自然不肯認輸。   「嗨,你呀,一個大男人家,居然跟個女孩子一般見識。我覺得這事不能怪雪茜,她的脾氣有時像個男孩子,可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嘛,女孩子家都是有些小心眼的。一直都覺得你挺成熟、挺大氣的,跟一般的男生不同,沒想到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是這麼孩子氣。等我以後有機會替你解釋一下就好啦,真是沒事化小,小事化大。」蔣婷婷的心思還夠縝密的,分析起來頭頭是道。第一次發現蔣婷婷原來是如此充滿著理性,講話也挺有說服力,以前我印象中的她,只是害羞多一些。   「別,你還是別費勁了,我不想再見到她。」由於還有杭海生的緣故,我卻沒有一絲跟易雪茜講和的意思。   「為什麼?」蔣婷婷不解地問道,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不對呀,「聽你們說的,你並沒有受傷呀,為什麼後來又會吃起藥來?」   「沒有什麼,婷婷你就別瞎猜了啊,好了,咱們回去吧。明天還要去西山參觀呢。」   「不對,一定還有事情瞞著我,你要不說我明天就去問曹伯伯,非得把事情搞清楚。」   「別,千萬別。」讓他再去問曹伯,可就更不好了。   「那你自己說出來吧。」蔣婷婷抓住了我的軟肋,有些要挾的意味,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好吧,我就說給你聽,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婷婷,你能為我保守秘密嗎?」我問道,其實我對自己這句話已經不太相信啦,我本人都不能保證,又如何能要求別人。反正已經告訴了一個杜雲希,再多個人知道也無妨啦。   但還是等到她點頭答應,我才把後來的事情簡略地跟她說了說,也沒提杭海生的名字,只說易雪茜的一個朋友知道她沒有我手下沾到便宜,就出頭向我約鬥,結果他的武藝遠勝於我,所以自己才會被打傷,正好曹伯去探望曹宇,得知了我的傷勢,才會給我看病、用藥。   這樣的事情好像只有在武俠傳奇中才會有,現實社會中又怎會有人知曉,蔣婷婷聽了也是覺得太過不可思議。她聽到我受傷,臉色變得沉重,顯得非常擔憂,卻不似當初雲希聽到後那麼義憤填膺,無條件地對我表示支持。   婷婷只是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對這事發表任何議論,只是問:「你經過曹伯的治療後感覺怎麼樣?」   再次感受到了蔣婷婷的沉穩,現在已經無法再窺視別人的內心,就算我再想,也猜不到她心裡在想什麼。我在表示已經基本康復之後,還是對說希望她不要將此事透露給易雪茜知道。也不想婷婷對她說什麼,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兩清了,互不相欠,我不想再與她有什麼糾葛。   「我覺得雪茜很好啊,又聰明又漂亮,其實也很懂事的。」蔣婷婷竟然為她說起了好話。   「好了,婷婷,不說了,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我不想再說下去,拉著她往回走。   轉到大樹底下,兩人已經不見。進了院子,發現卻成了曹宇和薛雨萍坐在凳子上等我們。   「你們幹什麼去了,讓我們好找。」薛雨萍理直氣壯地問道。   蔣婷婷用手指著大樹那邊的方向:「去一顆樹底下了。」   「什麼?」曹宇瞪大了眼睛問道。   「捉姦呀。」我順著蔣婷婷的話說下去。   「要死呀域逸誠。」薛雨萍大羞。   我呵呵地笑起來,曹宇和薛雨萍都衝過向我施虐,就連蔣婷婷也怪我道:「你這人說話真難聽。」   ***   晚上睡覺時,我想的很多,又加上白天爬了一天的山,第二天醒的很晚,起床後發現曹宇已經不在了。走到只垂了一條竹簾的門前一看,居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這是進了山裡之後見到的第一場雨。   走到院子裡,並沒有見到積水,雨下得並不大。若冰正戴著一個竹笠在院子裡拿什麼東西,看見我問道:「逸誠哥哥,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晚。」   「下雨天就是睡覺天嘛,一不小心就睡過了,他們幾個呢?」   「我小哥跟大哥去菜地了,兩個姐姐到外面賞雨了。」   「是嘛,她們倒有雅興,我也去看看。」   若冰跑過來,摘下竹笠,「逸誠哥哥,把這個戴上吧,別給雨淋了。」   「沒事。」我又把竹笠戴回了若冰頭上,「這點小雨我不怕的。」說完就走到了外面。   沿著小路,隨意地走著,雨水把石路洗濯地分外乾淨。放眼望去,遠處的風景都被一片濛濛的霧氣所籠罩,只能看到不遠的地方。近處的樹木花草卻顯得更加蒼翠欲滴,一片綠色直接浸入心間。   這雨後的山裡,風光美得讓人心動。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伴隨著一股綠葉青青的味道,似乎肺裡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稱作沁人心脾一點不為過。   一股細流只比手指粗不了多少,沿著路邊的小凹槽緩緩流下,清澈可人,忍不住用手擋住,可不一會兒水流就漫過了我的大手。輕歎了一聲,可是凡事都是勉強不來的,只有善於疏導,才是行事之本呀。   抬起頭來,卻見遠遠的兩朵彩雲裊娜飄來,卻是手持雨傘的蔣、薛二女,山裡人家都是不用雨傘的,她們倒能料得先機,知道帶上傘來,真是比我有先見之明的多。   蜿蜒的山路上,細雨輕揚之中,一雙美麗的女子,施施然擎傘而來,如此美景怕是只在畫中見過。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我站起身,還沒有念完,已經被薛雨萍打斷。   「大哥,這雨正在下著呢,現在是盛夏呢,還是白天呢,我們沒洗衣服,也沒划船。。。。。。」一頓搶白,把我精心描繪的意境破壞怠盡。昨天晚上的一番捉弄,她到現在還在記仇。   蔣婷婷卻不理會我們鬥嘴,只是惋惜地說道:「看來今天西山是去不成了。」   我正想再逗逗薛雨萍,小雨卻突然變急,猛地落了下來,一下子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趕緊找地方避雨,薛雨萍看我狼狽,樂得大笑起來:「壞人都是沒有什麼好報的,看你以後敢不敢了。」   我卻顧不得許多,趕緊就向她的傘底下躲去。薛雨萍沒有什麼同情心,也不管我頭上正在滴水,一下子把我推了出去,「離我遠點,我是不會收留你的,只會痛打落水狗,誰要你去找誰吧。」   無奈何,只得又躲到了蔣婷婷的傘下,以求一片避雨之地。沖得太急,立足不穩,一隻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肩膀。   蔣婷婷先是受到薛雨萍言語擠兌,又被我抱住了肩膀,登時羞不可抑,臉也紅了起來。想學薛雨萍將我拒之傘外,卻又不忍把我暴露在雨中,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薛雨萍仍在大笑,「婷婷,老人常說好心沒好報,你還不信,這下引狼入室了吧,一片好心還被壞人非禮,真是同情,記著下次可要當心啦。」   這下蔣婷婷更是窘困難當,扭了扭身子,我也順勢把手拿開,可這傘太小,我的手也不知道該放到哪兒,只好對薛雨萍說道:「老薛你可太沒有良心啦,回頭我一定要讓曹宇好好地教訓你。」   「你去呀。」薛雨萍毫無懼色,反倒笑意盈盈,「你去好了,誰稀罕呀。就怕他不聽你的,看你這態度,就知道欺負我們女孩子,我要讓婷婷好好收拾你才是。」   我又一次犯了這個早就知道的致命錯誤,真是不思悔改,「與女孩子鬥嘴,男人永遠都是失敗者。」,我有空一定要謄寫到我的筆記本扉頁上,時時鞭策自己,萬萬不要再重蹈覆轍。她這麼對我,還能理直氣壯地說我欺負女孩子,天理何在。   當然,在這兒是沒有什麼天理可講的,我深深知道。   還好就在這時,遠遠地若冰跑了過來,揚著手裡的竹笠,大聲叫道:「逸誠哥哥,和二位姐姐回家吃飯了。」   還是小姑娘比較乖,又聽話,嘴巴還甜。「若冰,快把斗笠戴上,別給雨淋了。」   看她乖乖把竹笠戴回了頭上,把雨傘從婷婷的手裡接過來,剛才難怪那麼彆扭,我這麼高的個子,讓她舉著傘,能舒服才怪。打著傘,嚴嚴地護住蔣婷婷,往回走去。   這小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幾個人都窩在了家裡,打了一天撲克,大伙都在心裡祈禱:明天是好日子。   ***   看來一天一夜的祈禱還真是發揮了作用,第二天天公作美,一早起來,天就放晴了。雖然空氣中仍然水氣繚繞,濕度很大,太陽卻早早地爬了起來,只是不太清晰,似乎仍是被薄霧所遮蓋。   憋悶了一天的心情,總算可以放飛一下子,走出了家門的幾個人異常愉快。若冰因為今天要回學校參加勞動,最終去西山的就是我們四個人。   周圍的環境被濯蕩地纖塵不沾,就連空氣也被淨化過,山風吹過,有種涼涼的感覺。走在這樣潔淨的世界裡,就連人的內心世界也被超級淨化。邊向西山挺進,邊感歎雨後更加怡人的山色。   「山中無近途」,早晨出來的時候,曹宇背上了一個大包,裡面塞進了一堆吃的,也不知道所謂的西山到底有多西,總之中午肯定會不來,午飯都預備好了,得在外面野餐啦。   蔣、薛二女也各自背了一個小包,裡面是什麼搞不清楚,反正都把自己的雨傘塞了進去。我卻是背著雙手,瀟灑地不行,除非萬不得已,出門我是從來不願帶東西的。   開始時,欣賞著雨後山景,大家快快樂樂地交談,走得很是輕鬆。等走了一段山路,又爬了一個山坡,我們三個人的額頭上都已經見汗,出發時有些涼,外面都套了件長袖的衣服,現在都脫下來搭在了肩上。   曹宇拿的東西是最多的,此時二個女孩不約而同地就把自己的包掛在我的身上。   本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帶,是最輕鬆的一個,現在卻成了一個會走路的架子。再過沒多久,二人搭在肩上的衣服,也都贈與了我。其實如果在平地上,這點小東西算不得什麼,可爬山到雙腿發酸時,感覺就不是這樣啦。但仍慶幸,好在兩人帶的東西都少,現在又是夏天,如果兩人一人整一件軍大衣在我身上的話,我想…還是留在原地等他們回來好了。   看看曹宇,背著一個大包,走在山路上,一點不顯得吃力,仍然走得飛快,透著輕鬆。還不時地回頭拉上薛雨萍和蔣婷婷一把。   蔣婷婷稱讚道:「曹宇就是厲害,走這麼久,一點都不累,不愧是山上長大的。」   薛雨萍停下來喘了口氣,也對她的說法表示認同。   我及時抓住了問題所在:「婷婷不要這樣說曹宇,雨萍會不願意的,什麼山上長大的,那不成猴子啦,人家那叫山中長大的。」   蔣婷婷大笑:「就你事兒多,什麼山中,那還不是一樣,『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那雨萍就是壓寨夫人了唄。」   等她說完,我們都知道形勢非常嚴峻,互相使了個眼色,我一拽蔣婷婷的手,兩人同時向前路跑去,後面跟著緊追不捨的曹宇和薛雨萍。   「你們倆個壞傢伙,一個鼻孔出氣,看我不打死你們。」薛雨萍大叫著,還從路邊撿起小石子,扔向我們。   「給我站住,八路軍優待俘虜。」曹宇聲音更高,語氣就和氣多了,對我們進行利誘。   我和蔣婷婷相視一笑,拉著手更加賣力地向前面跑去,此時此刻相信朋友,那一定是做人最大的失敗,定要死無葬身之處。   崎嶇的山路之上,灑滿了我們四個人的歡笑聲。驚起了駐足林梢小憩的小鳥兒,也停動了趴在草叢中靜養的小動物。   一隻灰黃色的小野兔突然從路邊跳了出來,走到了山路上,「快追。」蔣婷婷驚喜地叫道,「別讓它跑了。」我們合力向那個小生靈衝去。   小東西看上去兔齡不大,還是只幼兔,沒見過什麼世面,一見我們靠近,就蹦蹦跳跳向前,跑得並不快(當然比我們可快多了),一會兒看看距離拉下了,它居然又停下來,瞪著兩隻眼睛,回頭好奇打量著我們,不明白我們這麼跟著它是什麼原因,沒有感到一點危機感。   「快呀,它在等我們呢。」蔣婷婷興奮地聲音都變了。   小東西還是站在原地不動,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都張開了雙手,準備作合力一撲。   只得聽「光」的一聲輕響,我和蔣婷婷都下了重手。   本書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簽約作品,獨家首發,轉載請保留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七章 虛驚一場(下)   紅茉莉,穿作一花梳。   金縷抽殘蝴蝶繭,釵頭立冬鳳凰雛。肯憶故人姝。   只見小兔一個縱身轉入草叢,眨眼間就消失無蹤。我和蔣婷婷都洩氣地跌坐在地上,又同時伸手摸著自己的腦袋,原來剛才的聲響是我們的腦袋撞在了一起。   「都怪你,要不我就逮住它了。」蔣婷婷埋怨著,和我對視了片刻,又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這時曹宇已經拉著氣喘吁吁的薛雨萍趕了上來,好奇地問道:「你們做什麼遊戲,這麼開心?」   薛雨萍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你們體力可真好,把我們甩那麼遠,原來剛才都是裝出來的。」   蔣婷婷笑得喘不上氣來,把剛才追兔的經歷告訴了薛雨萍,「快摸摸我的腦袋,起包了沒有。」又回頭對我說,「你的頭可真硬。」   薛雨萍按蔣婷婷的指點,伸手摸了摸,也捧腹大笑:「讓你們壞。」   又把手裡的衣服衝我揚了揚:「說你壞,可別不承認,看你單單把我的衣服扔在地上,專門欺負我一個人。」還真沒發覺,剛才瘋跑的過程中,竟然落了件衣服在途中,還偏偏就是她的,這下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好在薛雨萍一路窮追,也覺得累了,沒有時間仔細追查我的不良用心,只問曹宇道:「還有多遠呀?小宇,咱們在這兒好好歇歇吧。」   「不遠了,就在前面。」曹宇給我們打著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就在前面不遠的山坡上,房屋清晰可見了,真的不遠了。   補充了點彈藥,繼續前行。經過剛才一陣子猛跑,這次速度慢多了,邊說著話,連緩緩地走著。   終於,我們來到了這片革命老前輩昔年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說實在的,我的心裡有一些緊張,也曾經參觀過一些所謂的偉人故居,儘管都稱是保持了原貌,但周圍太過雕琢的環境,完全破壞了那種莊嚴肅穆的氣氛。你想想,從一處簡陋的所在出來,過來幾個大聲叫嚷著,兜售紀念品的小商販,不遠處還有幾個賣冷飲的小攤,當然更少不了兀然而立的照相亭,你的心裡能做何想?   沒有看到其他人影,簡簡單單的幾間石塊壘成的小茅草屋,屋前一處空地,擺了一張石桌,旁邊立了幾塊平滑的大石,權且當成了凳子。   屋裡的陳設更為簡單,大房間裡擺了一張大木頭桌了,周圍整齊地擺了一圈凳子,高高低低各不相同。其它房間裡都是一床、一桌、一椅而已。   所有的這些傢俱都是用原木做成,手工堪稱拙劣,沒有任何裝飾。所謂的桌子和床其實只是形狀不同的木板,下面用石塊墊了起來。   用手撫摸著這一切,有一種心酸的感覺,這就是當年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革命領路人辦公、居住的地方。讓人欣慰的是,過了這麼多年,屋子裡面依然整潔,維持了原來的樣子。   「曹宇,這兒還有專人打掃嗎?」我問道,有些動情。   「沒有,是附近的鄉親們自發來的,每隔上幾天總會有人來把這兒收拾一下,每年還有人來修葺屋頂的茅草。原來上學的時候,老師還經常帶著我們來這打掃衛生呢。別看我們一路過來沒事,其實在這片建築周圍,到處都有陷阱和捕獸夾什麼的,怕的就是山豬、野獸會誤闖進這裡。」   聽他這麼一介紹,我和二女都點點頭。山民們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前輩們的景仰之情,不帶任何功利色彩。這比之什麼每年定期組織人馬到某處、後面跟著媒體大肆地進行拜祭,不是更能顯示出對先烈們的敬重?   現在的某些大人物,出門必大呼小擁,香車相隨。每到一處,必攝影留念,唯恐到了某處不為人知。挑個老者,滿臉激動,感激涕零。更不必提什麼杯盤交錯,推杯換盞啦。更有甚者拿上紅包,帶上特產,哎,不提也罷。   瞻仰過後,居然有一種沉重感,心裡說不出的難過,不知道應該為誰感到悲哀,一時之間大家都說不出話來。   但大伙終究都是少年人心性,在返回途中沒過多久,又開始有說有笑,但巨大的反差卻深深地留在了心裡。   往回行走了一陣,到了一段上坡路。   「喂,咱們從這個坡上爬過去吧,光是沿著這山路走也沒什麼意思。」薛雨萍也不嫌累了,大聲地提議。   「剛下過雨,不太好走的,走起來又多費好多勁的,你行不行呀。」曹宇有些擔心的說道。   「有什麼不行的。魯迅先生說過,『這裡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說不定咱們走過一回,以後的人都要沿著咱們的足跡前進呢。」薛雨萍居然像個哲學家。   「好哇。」蔣婷婷第一個同意,「咱們也做個開路先鋒,只要走出一條新路,雨萍也要成為偉人啦。」   「大伙比賽,看誰登頂,就是勝者。」薛雨萍意氣勃發。   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朝氣,就這樣,一聲開始,我們沿著略顯濕滑的山坡,抓著綠草、青籐,向坡頂而去。   這曹宇真是爬慣了山的,他跟薛雨萍一道,從左側上山,在他的幫助下,兩人很快就把我們給丟到了後面。右側的我和蔣婷婷自然不甘示弱,努力地向上攀登。   接近坡頂的一段,樹木稍稍茂密了一些,看不到了二人的身影。蔣婷婷興致不減,全然不顧小手已經被磨出了水泡。   既然一個女孩子有這麼高的興致,怎麼也能給點面子吧,我故意慢了一些,讓她到了前面。   蔣婷婷非常得意,回頭大聲地叫嚷,示意我抓緊跟上去。從後面看上去,她的T恤已經濕了一大片,貼在了背上。   回過身來,已經熱的滿頭是汗,一片頭髮粘在了顴部,臉也漲得緋紅,呼吸有些急促,鼓鼓的前胸一起一伏。臉上卻滿是勝利的笑容,彎彎的眉毛,細細的眼睛,小巧的嘴巴,韻味實足,此時的蔣婷婷別有一番動人之處。我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非常漂亮。   「快點嘛。」不見了曹、薛二人,她格外的放得開,語氣裡也有了些嬌氣,「人家等你啦。」   「好,來了。」   她就站在那兒等著我,等到了近前,還伸出手來拽我一把,用力把我向上拉。   我也就順勢站到的身旁,「婷婷,你好厲害。」看她那般可愛,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很有必要。   「那當然,人家也是運動健將。」儘管已經喘得不行,她還是裝模作樣,擺個強壯的姿勢展示給我。   做出認真欣賞的樣子看著她,她自己忍不住也笑了,彎彎的眼睛很有風韻。   一副小女兒的態勢,顯得非常可愛,讓人愛憐頓生。我伸手輕輕地把她粘在臉上的頭髮給撩到耳朵後面,順便用手抹去了額上的汗水。我沒有帶手絹的習慣,現在也沒有袖子可用,幾個人的衣服也早就塞到了曹宇背的包裡,裡面的吃食已經被我們消滅得差不多啦。   蔣婷婷乖乖地沒有動,臉卻更紅了。她的眉毛長得很有特色,淡淡、細細特別迷人。我的手從上面輕輕滑過,不由感慨其小巧、精緻。   她更加害羞,個子本就比我矮了不少,一下把臉埋在我的懷裡。   蔣婷婷對我的好感,我不是不明瞭,如果不是如此,她不也會大老遠跟著我跑到這個山旮旯裡來,只是總覺得跟她隔了點什麼。經過最近一段時間朝夕相處,發現她原也是個非常可愛的姑娘,只是我的內心一直在逃避而已。   美女在懷的感覺,對年輕的心是一種考驗,我的手便不自主地攬在她的腰上,隔著濕漉漉的衣服,腰部的纖細和緊繃分外明顯,汗濕的T恤彷彿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我的心隨著那肌肉的細微收縮而跟著一蕩。   「婷婷,你現在的樣子好美。」我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本來沉浸在溫馨中的蔣婷婷被我的聲音吵醒,猛地跑離我的懷中,用手扇著小鼻子,「你的身上好臭啊。」   頭也不回地又向上爬去,走出了好遠,才回頭說道:「你快來呀,要不咱們要落到後面啦。」   我知道她害羞,也沒有緊追,只在後面慢慢縮小著距離,此處到頂已經不遠。過了不多久,蔣婷婷已經站在上面。可能方向有些偏差,她並沒有看到曹宇和薛雨萍。   她一個人站在上面高興地跳起來,「噢,我先上來的。」又刮著自己的臉羞我,「□,大笨蛋,快上來呀。」此時的蔣婷婷快樂的如同的一個小小女孩。   我跟她之間還有十幾米遠,索性就停了腳步,看她表演,她的歡樂還在繼續。   我就歪頭看著她,也不說話。   突然她身後一聲輕吠,蔣婷婷狂叫了一聲,縱身就身我的方向跳了下來。   還好我一直在向上看著,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緊趕著上前幾步,抱住了她。巨大的衝力,使我在接到她後,雙腿連著後退了幾步,最後還是收勢不住,猛地坐在了地上,蔣婷婷仍然緊緊地抱著我,眼睛也不睜開,身子抖做了一團。   抓著身邊的一條長籐,努力站了起來,身上帶著個人當然不那麼方便。輕輕地拍了拍她仍在瑟瑟的身體,柔聲問道:「怎麼了,婷婷,發生了什麼?」這時的我,連騰出一隻手揉揉自己摔疼屁股的機會都沒有。   「狼,真的有狼。」她用顫抖的手,指著上面,眼睛卻不敢順著手去看。   「不會吧,大白天的哪會有狼?」我還是有些不信。   「真的,不騙你,就在上面,我剛才看見了,它還在看我呢。要不是跳得快,它肯定會咬我的。」   「咱們上去看看。」我轉身找了根結實的木棒。   「不,我不敢。」蔣婷婷好歹地從我身上爬了下來,眼睛卻仍然緊閉著。   「好了,沒事的,跟在我後面。咱們人都不怕,還怕狼嗎?」說完我就拿著棍子,往上面走。   極力裝出一副強悍的模樣,我的心裡其實是非常之忐忑,雖然會些武功,但現在先天功法已失,要對付一隻野獸實在沒什麼把握。而且問題的關鍵是:我不是武松,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如果上面不止是一隻狼怎麼辦。   但事已至此,只有衝上去了,因為如果狼一定要吃我們,就算俺們不上去,它們也會下來。躲不過去,只有豁出去。   此時的蔣婷婷緊緊地抱住我後面的胳膊,但大家別誤會,我並不是兩隻胳膊長得一前一後,而是在側身前行。   蔣婷婷的一雙眼睛,只是其中一隻睜開了一小半,雙腿仍然很軟,身體的重量基本全壓到了我的身上,一步不離地貼著我,儘管眼睛看不到,步調跟我卻是一般無二。   見她嚇成這樣,我對她說道:「要不,你在這兒等著我,我一個人上去看看?」   聽我一說,她嚇得雙手都抱緊了我的胳膊,「不,不,我跟你一塊兒,你別把我丟在這兒。」   十幾米的山坡是如此的漫長,我的心也跳得厲害。為了緩解一下緊張情緒,當然主要還是自己的,「婷婷,問你一個問題?」   「嗯。」她點點頭,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一隻小白兔,走在一座獨木橋上,這時突然前面來了一隻大灰狼,後面來了一隻大老虎。這時它勇敢地過去了,你猜它是怎麼過去的。」   「討厭。」蔣婷婷抽出一隻手,狠狠地捶了我一下。眼睛卻嚇得連那小半隻都緊閉上了,「別嚇我,還逗人家。這連你那些幼兒園的小哥哥、小姐姐都知道,是嚇暈過去的。」   我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婷婷挺有意思的,都嚇成這份的了,還不忘了幽默一下。   這時上面傳來了曹宇和薛雨萍的聲音:「逸誠、婷婷,你們在哪兒呀---?」   聲音距離我們的耳朵並不太遠,蔣婷婷一聽,猛地睜開了雙眼:「我們在這兒呢。你們倆個要小心啦,上面有狼。」   聲音之大,震的我的雙耳嗡嗡作響。就在此時,我已經拉著蔣婷婷一個縱躍,到了頂上。一揮木棒,擺了一個很英勇的POSE。   薛雨萍也嚇了一跳,曹宇大聲說道:「搞什麼鬼,哪裡有狼。」   「剛才就在那邊。」蔣婷婷仍是抓住了我的胳膊,指著一個方向。「你們怎麼才來?」   這時只聽得「汪汪」的兩聲犬吠。只見不遠處一個老人趕著一群山羊,正在向山下走去。一隻深灰色的大狗,搖著可愛的大尾巴,叫囂著向他追去。   「你說的就是那個?」曹宇用手指著問道。   蔣婷婷迅速地點了一下頭。   我哈哈大笑起來,把手裡的木棒遠遠丟向了叢林。   「小姐,那是一隻狗□,上帝呀,你要是想與人親近也不要用這種方法嘛,太老套啦,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出毛病來的。」薛雨萍高聲地嘲笑著蔣婷婷。   蔣婷婷這時還在挽著我的手,聽她這一說,趕緊把手放開,仍然嘴硬:「死雨萍。」   畢竟我們剛剛共患難過,我替她辯解道:「這個事情,我想還是不能怪婷婷的,要怪就怪曹老頭好了,誰讓他前天晚上嚇唬我等說山裡有狼的。」   「對,就怪曹伯伯,回去我還要找他理論。」蔣婷婷好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蔣婷婷驚魂未定,心有餘悸。仍是挽著我的手,就算薛雨萍取笑於她也不介意。我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也不看清楚啦,剛才幸好有我接著你,否則要是摔出點毛病來可怎麼辦呀。」   蔣婷婷也趴到我耳邊膩聲道:「要死了,你也笑話我。」噎的我無話可說。   這時整個人放鬆下來,才覺得自己的屁股不是一般的疼,感覺火辣辣的,肯定有皮肉之傷啦,走起路來都有些困難。   發現我不時用手去揉著自己的屁股,蔣婷婷仔細一想,也猜到了是什麼緣故,一個女孩子又不好開口問什麼,只是挽著我的手,變成了攙扶著我的胳膊,但外表卻看不出什麼不同,我不由感歎,她還真是個蕙質蘭心、善解人意的女孩兒。   薛雨萍跟曹宇拉著手,快快活活地走在前頭。每走一陣子,就憋不住的樂,回過頭來打趣上蔣婷婷一陣子。   「婷婷,這下回到學校裡,我可有了談資啦。到時一宣傳,就說北辰大學的校花,為了接近男生,把一隻可愛的狗狗當作大灰狼,準能成為頭條。」   「你敢。」蔣婷婷羞怒之下,已經顧不上我,放開我的手,就向她追過去,「你個死丫頭要是敢亂說,看我不打爛你的狗頭。」   薛雨萍衝她做個鬼臉:「我這可不是狗頭,是狼頭。」   蔣婷婷一扭身子,「你還說,我不理你了。」不過她這兩下子對男生管用,薛雨萍卻不吃這一套。不一會兒,兩人扭作了一團。我和曹宇不理會這些,兩個人在一起說著話,看著她們瘋,我們也清楚,這時候如果插言,只會惹火燒身的。   曹宇這時也告訴我,他和薛雨萍已經在坡頂上等了我們好了陣子,沒想到我們走偏了方向,先是聽到了蔣婷婷的歡呼聲,後來又聽到驚叫聲,才趕了過來,想不到鬧了這麼大的笑話。   好一會兒,兩人又和好如初,說說笑笑,也不知道她們是如何擺平的此事,總之還是那句話,女孩子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動物。   在餘下的歸途中,我們乖乖地沿著原路返回,沒有誰再想節外生枝。   看到了裊裊的炊煙,村子到了。太好了,一天的歷險生涯總算結束了。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揉了揉仍在酸疼的屁股,咦,怪了,誰會在這時候打電話給我。來了之後,該通知的人我都通知過了,因為山裡信號不好,經常若有若無,進到深山裡更是一點顯示也沒有。出去一天回來,才剛剛有了信號,就有人打進來?   看看顯示,是京城的號,但並不熟悉。   「小域,你在什麼地方呢?我都找了你整整一個下午啦,你為什麼不開機。」聲音透著無比的焦急。   「雲-若-姐?怎麼是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八章 星夜兼程   偶向凌歌台上望,春光已過三分。   江山重疊倍銷魂。風花飛有態,煙絮墜無痕。   已是年來傷感甚,那堪舊恨仍存。   清愁滿眼共誰論,卻應台下草,不解憶王孫。   坐在返京的飛機上,從舷窗看出去,飛機正飛行在潔白的雲層上面。從兒時我就幻想著,有一天自己會坐在飛機上,那時,周圍的人們沒有誰是坐過飛機的,總覺得這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憧憬。   雖然說是第一次坐飛機,可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一點激動的感覺,也沒有哪怕一絲的新鮮感,因為我的思想根本就不在這兒。   我的心裡即牽掛著不知究竟如何的許洋姐,又覺得有些對蔣婷婷不起。她一個女孩子,不遠千里,跟著我來到這深山之中,可是我卻不能像來時一樣,再把她帶回去。   不知道她是會從這裡直接回家,還是會跟薛雨萍一起,先回到京城。哎,目前管不了這麼多了,先去看許洋姐要緊。反正留下的錢,她就是坐飛機回家也夠了,但願曹宇能幫我把這一切都安排妥當。   ***   聽到是杜雲若的聲音,我很是吃了一驚,要是沒有很特殊的情況,她是不會打電話給我的。   「小域,你快過來吧。許洋出事了。」事情到了這裡,她沒有任何的過場交待,直接就把這個重磅炸彈扔向了我。   「許洋姐,怎麼會?」我的腦子裡閃過了各種念頭,幾乎是大吼著叫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本來是閃到了一邊接電話,聽到我這般吼叫,把本來在一邊說笑的曹宇和兩個女孩子都給驚住了。不知道為何突然成了這個樣子,都大張著嘴看著我,嘴邊的話也都卡住。   杜雲若帶著哭音:「她中午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跟她家有關係的人,我就知道你一個人的電話,我已經給你打了一個下午的電話啦,你快來看怎麼辦吧。」   「現在在哪兒?」   「已經轉到了第二急救中心。」   「好,我盡快趕過去。」我的心裡揪成了一團,也不管自己正在大山深處,斬釘截鐵地說道。   杜雲若急的手忙腳亂,聽到我的話,已經把電話掛了。我握著手機,呆在了當地,心裡一團亂麻。   曹宇過來拉了拉我,我不耐煩地一甩手,「幹什麼!」這時我的雙眼已經因為充血而發紅。   蔣婷婷輕輕地撫著我的背:「逸誠,出了什麼事情,你好好說啊,不要嚇我們好不好。」   我回過頭去,看到了蔣婷婷充滿關注的眼神。「我必須馬上趕回去,許洋姐出事了。」   說完了話,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院子,走到東邊房間裡,打開自己的包,把錢包拿了出來。   這時曹家老小都跑了過來,曹磊見幾個人都吵吵嚷嚷地跟在後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洋姐姐出事了,我必須立刻趕回學校去。」   「可是---?」曹宇感到非常為難。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在他們家這塊,交通不便不說,就算是趕到縣城,也沒有可能再有交通車的。   「不用什麼可是,小宇。大磊,你準備好驢車,連夜送逸誠去縣城,明天坐最早的班車走。逸誠你抓緊準備一下,這已經是咱們能做的最快的了。」曹伯打斷了小兒子的話。   「好吧。」曹氏兄弟都齊聲地答應下來,曹宇也是為安全擔心,在這樣的山路上夜行,還是有一定的危險的。   就在這個暗夜裡,我坐在曹磊的驢車上出發了。跟曹宇交待一定要好好把蔣婷婷和薛雨萍送走,曹宇一個勁的點頭讓我放心。   意外的發生,讓大伙都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對於我的突然離開,若冰非常不捨,可她真是個懂事的孩子,也知道事態肯定非常嚴重,只是默默地在一邊看著,只有眼裡透出一種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憂傷。她不知道發生問題的是誰,只是憑著一個小女孩的心思,也默默地替我難過。   「若冰乖,別難過,來,給哥哥笑一個。到時我還在學校裡等你去玩呢。」這麼點的孩子,不能過早地讓她領略到傷心。   若冰點點頭,倔強地沒有說話,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   轉身跟曹伯夫婦話別,強作笑臉,所有的一切,只跟自己有關,當然也都應該讓我一人來承擔。大嫂則一直在為丈夫準備一切,不住口地叮囑他駕車一定要小心,眼裡卻只有擔心,沒有猶豫。我也明白有危險,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讓曹磊哥來辛苦一趟。   曹宇給大哥拿來了一條大衣,又抱來一床被子扔在車上。   車行不多遠,後面又跟來了跑步聲,回頭一看,曹宇和兩個女孩又追了上來。還不等我問話,蔣婷婷已經奔過來,在曹磊一停的功夫,爬上了大車。   我拿眼去看曹宇,他衝我搖了搖頭。蔣婷婷說道:「你不用看他,我要跟你一起去。」   「婷婷,湊什麼熱鬧!我現在是在趕時間,你把一切安頓好了,再回去就行了。」   「不。」蔣婷婷顯出少有的堅決:「我又不跟你一起回去,但今天晚上要陪著你,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怎麼放心得下。我明天再跟著曹磊哥回來好了。」   看看站在後面的曹宇和薛雨萍,兩個人都不說話,蔣婷婷的話讓他們也很感動,給我的理解就是如果換作是他們,也會這樣,我點了點頭,沖曹磊哥說道:「大哥,咱們走吧。」   夜晚的山路分外難行,曹磊專注地趕著車子,顯得小心翼翼。天氣陰沉,能見度很低,一個不慎,就有可能發生意外。   我的雙眼發呆,想著生死未卜的許洋姐,當時電話裡說的著急,也不知道到底傷到了何種情況。蔣婷婷緊緊地抱住我的一隻胳膊,兩眼一直盯著我,關切之情不言自喻。呼嘯的山風,鳥獸的嘶叫,她都渾不在意。   寂寂的山路上,驢蹄聲「的的」的響著。行經轉折處,一陣大風吹過,夜裡的山風真涼呀,我感到自己被吹得一縮,蔣婷婷的身子更是抖了一下。   憐惜地看了下她,瘦弱的身子顯得分外單薄,一雙小眼睛,在這夜裡卻顯得格外明亮。輕輕地拉過被子,搭在她的肩上,蔣婷婷縮了縮身子,消失在大被之中。   我隔著被子輕輕擁著她,蔣婷婷拉拉我:「逸誠,你也進來吧。」   我無語,蔣婷婷伸開被子,把我也裹了進去。小小的身子有些顫抖,我的心一陣激動,把她擁進了懷裡。   她又縮縮身子,無言地偎緊了我。   「婷婷,謝謝你。」   蔣婷婷抬起頭來,看了看,雙手盤上了我的頸項,隔著衣服,她的身子漸漸變得熱了起來:「逸誠,我真的好擔心你。」   在這夜裡,大山的空曠,無比的孤寂。三人一驢,顯得格外渺小,人更容易產生親近。前面的曹磊一言不發,我卻把蔣婷婷緊緊地擁在了懷裡。   我對她很佩服,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卻在此時顯出了過人的勇氣。在這個夜晚,在這個黑夜裡,不習慣顛簸,卻一往無前地來陪我。   一股憂傷的氣氛在瀰漫著,我趴在她耳邊低聲道:「婷婷,不真不敢想像你是那個被一條假狼嚇破了膽的小姑娘。」   蔣婷婷伸手在我的胸上捶了一下,說了聲:「討厭。」   見我精神有點恢復,還開了玩笑,蔣婷婷放心不少,把身體向我靠了靠,眼睛裡有些迷離。再行不多遠,居然在我的懷裡沉沉睡去。   她潔白的近乎透明的臉蛋,就在我的肩上,似乎吹彈可破,熟睡中的表情,猶如天使般可愛。   想著幾天來,近乎夢幻般的山中歲月,不想卻這麼匆匆結束,連個做夢的機會都沒有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可愛的蔣婷婷,女兒都是水做的骨頭,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卻都被我遇到了,我域逸誠真是生而有幸。   見蔣婷婷睡的十分香甜,長長的睫毛完全地覆蓋住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也變幻不定,細微的呼吸聲傳入耳中。   就算是做夢我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跟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躺在一輛驢子拉的車上,蓋著同一床大被子,行駛在崎嶇的山道上。現代人能有這種機會的,只怕萬中無一,蔣婷婷也不會想到,卻仍會在這種時候,還能睡得這樣香甜。   探出嘴巴,在那粉雕玉琢般的臉上輕輕沾了一下。睡夢中的蔣婷婷似乎一動,嚇得我趕緊離開。看得她睡得如此香甜,我竟然隱隱有些妒意,因為我根本就是全無睡意。   讓她躺得舒服一些,把被子拉到她的頜下,我又陷入了深思:許洋姐,你到底怎麼樣啦?   驢車慢慢地走著,蔣婷婷睡得正香,曹磊哥還是披著大衣,端坐在車前。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你是不會見識到山裡人的熱情、誠懇,一點小小的恩惠,他們也會拿出自己的全部來回報。   「磊哥,累了吧。」   「還當你睡了呢。沒事的,山裡人吃苦慣了,你要是睏了就睡吧。」   「我睡不著,要不咱們說會話吧。」   「好,給我講講大學裡的事情吧。上大學是我從小就夢想的事情。」曹磊的聲音裡透著遺憾。   「好吧。」我細細地講述著發生在大學的故事。曹磊認真地聽著,還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聽得出來,上大學確實是他揮之不去的夢。   就這樣一路談來,我的心情也放鬆了一些,在天快亮時,驢車又來到了那片權做車站的空地上,也看到了一角的幾間破房。   「咱們就在車上等一會兒吧,要有人還得有一段時間。」曹磊說道。   我點點頭,又輕輕地給蔣婷婷蓋了蓋被子。不想,卻驚醒了她,可得車子停下,她已經有了感覺,一下子坐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四下看了看,問道:「到了麼?」   一副慵懶的模樣,讓人痛惜。「到了,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不了。」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看她醒了,曹磊哥不再跟我說話,靠在了車轅上,瞇起了眼。   「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清醒過後,明白自己一路上都睡在了我的懷裡,蔣婷婷的臉一紅。幸好時間還早,看不太清,要不更要臊壞了。   「婷婷,你到底是來跟我做伴的,還是在找地方靠著睡覺呢。」   「煩,人家關心你嘛。不過是不小心睡著了,小氣。」話雖這樣說的,卻伸過一隻手來,輕輕地給我揉著胳膊,這一路下來,整個麻麻的,都快失去感覺啦。   這時,我看到曹磊哥的嘴角有一絲笑意,明白這傢伙是在裝樣,不敢再玩笑,沖「車伕」點了一下下巴,蔣婷婷一吐舌頭,咧了下嘴。   把自己走後的事情又給她囑咐了一下,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把密碼告訴了她,交待取些錢出來,留著花,因為我把所有的現金都隨著帶上啦,還特意讓她記得給若冰留點。   蔣婷婷並沒有推辭,把卡接過去,故意衝我撅起小嘴,「你對別的女孩子總是那麼好。」   我一笑:「怎麼,我對你不好嗎?」她的臉一紅,不作聲。   其實蔣婷婷和薛雨萍帶的錢應該夠用的,兩個都不是缺錢的主,我留下了錢,是想如果願意,她們也可以坐飛機回去的,因為我自己已經決定要坐飛機,只有這樣,才能盡快趕回去。   蔣婷婷這樣做事,顯得非常漂亮,至少給我的心理上感覺很輕鬆,如果她推辭的話,只會更讓我產生負疚感。   終於車來了,曹磊哥和蔣婷婷把我送到車上,蔣婷婷把一個包遞給了我,「這裡面是我所有吃的了,你帶著路上用吧。」   我接過來,沒有說感謝,只點點頭。蔣婷婷似乎對我的表現也挺滿意,拎著東西把我送到了車裡,曹磊哥則等在下面。   蔣婷婷突然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又夢見狼啦,還啃了我的臉。」說完之後,一笑就跳下了車去。   想不到我昨天偷吻她的時候,她居然在裝睡,當時裝作沒有感覺,卻什麼都知道啦。這個精靈一般的女孩子,就這麼意外的一擊,一下就把所有的包袱都丟給了我。其實最重要的,是她給我緊張的心情加了一點輕鬆劑。   ***   幾經輾轉,我坐在了返京的飛機上。透過舷窗,看著雲海。飛機給人的感覺,就是滑在密密的雲層之上,有一種不真實的腳踏實地感。   曾經無數次地幻想坐在飛機上的感覺,可是真的來了,卻在這種飄浮之中,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不為別的,只為了生死未卜的許洋姐。我多麼希望這只是雲若姐一個「愚人節」的玩笑,我都不會怪她。卻又希望她說的是真的,許洋姐至少現在還在搶救中,還有生存的機會,而不是我心中想過千次萬次,卻不敢觸及的一個荒唐念頭。   只祈求上蒼保佑,我可愛的許洋姐一定要記得珍惜間萬物,美麗的她就如一朵漸漸盛開的牡丹花,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等待她去嘗試。   世上有疼她的家人,愛她的朋友,當然還有我。   可怕的念頭像一頭貪婪的怪獸,吞噬著我的內心。如果---萬一---可愛的許洋姐真的已經與我天人永隔---   我的心真的好痛。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三十九章 簽字   城上西樓倚暮天,樓中歸望正淒然。   近郭亂山橫古渡,野莊喬木帶新煙。   北風吹雁聲能苦,遠客辭家月再圓。   陶令好文常對酒,相招那惜醉為眠。   平生首次乘坐飛機,沒有不適,也沒有開心,想不到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處女航。正午時分,飛機抵達了首都機場,打了個的,直奔第二急救中心而去。還沒進到大門口,我就急急地掏出了手機,「雲若姐,許洋姐現在怎麼樣啦?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沒有任何的寒暄,我直接問道。   「你快來吧,人在二樓的搶救室呢。」   我跑到二樓,杜雲若已經在樓梯口等著。「你可算回來啦。她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邊跟著她往裡走,邊機械地告訴她自己是怎麼趕回來的。聽說我居然從千里之外的山裡趕來,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雲若姐牽著我的手,把我引到了許洋姐所在的搶救室門口,房門緊閉著,一位護士正端著一個護理盤子走出來。我推門就要進去,被伸手攔了下來:「這位先生請留步,這裡是特護室,裡面正在搶救,家屬不能進去。」   聲音客氣,卻堅定無比。我雖然心裡著急,卻不能拿洋姐的生命開玩笑。聽話地止住了腳步,儘管憂心似焚。   當年跟〔萊雪〕的王經理第一次接觸,人家也是客氣地稱呼我為「先生」,當時覺得新鮮,同時有種侷促感。時隔不到一年,這次又有人將我稱為了「先生」,心裡苦笑不已,只要有人稱我先生,必定會倒運,當然那次比起這回卻算不得什麼。   現在如果還我一個好好的許洋姐在面前,不管叫我什麼,我都會痛快地答應,當然最想聽到的是洋姐那一聲「臭小子」。   從門的一絲縫隙看進去,只見幾個穿白衣的人擠在病床前,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只好回頭,把目光轉向了一直陪伴在身旁的杜雲若。既然是在搶救,就說明許洋姐還有希望,既然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雲若姐,洋姐現在情況怎麼樣?」   「她剛送來的時候,還有一點意識,說了兩句話,說一定先不能告訴她的家人,等好了再說,她的母親最近冠心病發作,最受不得刺激。哎,這許洋也是的,都這個樣子啦,還想得那麼多。」說完這句話,雲若的眼中又有垂淚。   我說不出話,只看著她,似乎她就是參加搶救的醫生一般,就是我的希望。   「她從外邊回來的過程中出了車禍,腦子受了撞擊,後來就一直昏迷,作的腦部影像學檢查,顯示腦幹有一處出血。正在止血、脫水治療,防止出現腦疝。我們所長說已經請了醫院最好的腦外科醫生看過,如果保守治療不能奏效,只有採取手術治療。」   腦袋一片木木的,就聽著雲若姐一直說著。   「還有她的左腿股骨粉碎性骨折,現在只能暫時先採取石膏和夾板固定,只有待腦部傷勢穩定後才能進一步治療。」   雲若姐也是個學醫的,用近乎專業的術語給我介紹著許洋姐的傷情,我雖然聽不太明白,卻也聽出許洋姐現在正處在危險期,生命目前仍然沒有保障。   無力地軟在門前的凳子上,雲若姐的嘴巴不停開合,我已經聽不下去,完全限入了沉思之中。想到了跟洋姐相識的過程,當年跟晨姐在省城看到的她,是那麼的青春靚麗,光彩照人。她的一顰一笑,如在眼前。接觸下來,她大大咧咧,卻又心細如髮,看似粗心,卻又機敏無比。   許洋姐,我的好姐姐,我在等著你的醒來,我還要看到你燦爛的笑容,聽到你爽朗的笑聲。想到此處,眼淚無聲地從我的頰上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病房的走廊裡嘈雜無比,不時地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及家屬走動,對這一切我卻混若未覺,一顆心只懸在生死未卜的許洋姐身上。   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彷彿捕捉到了許洋姐心跳的聲音,儘管微弱,卻非常頑強。覺得她對這大千世界充滿了無限的留戀,有著旺盛無比的生機。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異能有所復活,還是因為自己太過關心,產生的幻覺。但冥冥之中,我卻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要許洋姐就這麼無聲地離開,堅決不要。   雲若姐也是傷心異常,她沒有勸解什麼,只是陪著我悄悄流淚。她掏出手絹,擦去了自己眼中的淚水。見我的淚水越流越多,又伸手過來,為我擦去不停滴落的眼淚。   對這一切渾若未覺,聽憑雲若姐溫柔地為我擦拭。   誰知道淚水越來越難以抑止,只有從她的手中接過手絹,自己來擦,誰料這手絹卻已經濕透。   輕輕地捏了一把,擠出了其中大量的水分。這是我和雲若姐的淚水,是我們對洋姐共同的擔心交織在了一起。   傷心再起,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一下子就伏到了雲若姐的懷裡,好像她就是我現在唯一的精神寄托。   雲若姐輕輕地拍著我的背,身材嬌小的她,真的就像一個大姐姐在安慰著自己的小弟。嘴裡說出了我們共同的心聲:「沒事的,小域,洋洋會好起來的,她會沒事的。啊---」   從記事起,就沒想著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痛快地哭過。一個小護士從我們身邊走過,「喂,你們別在這兒這麼大聲,會吵到別的病人休息的。」   我猛地從雲若姐的懷裡爬起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看那護士年齡不大,被一個小姑娘這麼批評畢竟不是件好事。本來沒有什麼人注意,被她這一叫,不少路過的人都駐足來看。在這兒看到有人哭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一個大小伙子趴在一個姑娘的懷裡哭,多少就有些希罕。   杜雲若有些不好意思,先站了起來。我向來自詡性格沉穩,對古人所說「寵辱不驚」非常佩服,平時就挺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認為「泰山崩於前而不驚」才是一個堂堂男兒的性格。哪知道事到臨頭,卻是如此的不能自控,看似堅強的外表,受此輕輕一擊,就被擊得粉碎。   聯想到自己從接到雲若姐的電話開始,就已經完全失態,不知道曹宇一家和蔣、薛二女該是如何地擔心。杜雲若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卻還要來安慰我。我的心猛然開始覺醒,先衝著護士妹妹一笑,又拉了拉杜雲若:「雲若姐,咱們到外面走走吧。」趕緊離開此處,好擺脫這種窘境。   出乎意料的一笑,讓小護士一呆,說了句:「真是個怪人。」跑著去工作了。杜雲若也是一愣,被我拉著走了出去。   關心地問道:「小域,你沒事吧。」   「雲若姐,對不起。就是我太難過了,現在好多了,我想洋姐一定會沒事的。」   杜雲若點點頭。我們往外走的時候,恰好碰到了研究所的所長和洋姐的導師一起走進來。雲若姐跟他們打了招呼,忙著介紹說這是許洋的弟弟。所長衝我點點頭,倒沒說什麼,洋姐的導師卻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因為他並沒有聽說許洋還有個弟弟。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時間仔細去考慮什麼,很快就收起了帶著疑問的目光。   所長跟醫院的院長是同學,對這裡比較熟悉,領著我們幾個進了醫生辦公室。   「劉所長,看來這位病人的病情有些麻煩,不手術恐怕難以解決問題,目前我們首先一定要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主管醫生在大略地介紹了一下採取的治療、目前的狀況後,告訴我們必須要做手術。   既然這麼說了,我們自然不會有人反對。他轉身叫過一個年輕大夫,說如果同意手術,需要有家屬簽字。   按照醫院的規定,所有的手術必須有兩名以上的關係人簽字。所長在聽了大夫的介紹後,迅速地在同意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代表的是單位的意見。   洋姐的導師又看看我:「小伙子,你是許洋的弟弟,這個字由你來簽吧,要不要通知她的父母一聲呀。昨天許洋清醒的時候,一再說不要通知父母,可這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他實在也拿不準我與許洋姐是什麼關係,又轉向了杜雲若:「雲若,這個字由他來簽怎麼樣。」   「小域,你看行嗎?」雲若姐把頭轉向我。「我的心裡實在是太亂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行嗎?」我也在心裡問著自己。如果洋姐的病情需要的是我的鮮血,甚至是我身體的哪個器官,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寫下自己的名字倒是非常簡單,可是現在,只要一落筆下去,再次從手術室裡出來的,說不定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想到這裡,我的心縮成了一團。   做了手術,許洋姐還有生存的機會。如果不做,那就連這一絲尚存的希望都沒有了。   我就自作主張,在這頁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啦。洋姐,無論你是不是能聽到我的心裡話,我都這麼決定啦。如果有人埋怨,就怪我好了。如果萬一,發生了什麼不測,那麼你的父母我一定會奉養終生的。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不會的,洋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我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鎮定一些。「我來簽字好了。」   「好,那你過來一下,我再把手術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現的問題再給你交待一下。」年輕大夫公事公辦的把我叫過去,拿過那張所長已經簽好字的同意書,擺到了我的面前。   醫生再一次不厭其煩地又把剛才的話給我作了重複,作為一個醫生,這是他必須要做的,而且也已經經歷這無數次這種場面,面對著病人或者家屬,他要履行一個醫生的職責,行使自己告知的義務。把手術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現的問題一一交待,也可以讓醫院規避醫療風險。   對於醫生,這也許只是一個過場,是無數個工作過程的又一重複。但作為病人的家屬來說,每一位親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都是無可替代的。所以他們必須要清楚這一切,也許他們並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無論怎麼說,只要還想挽留住親人的性命,簽字就是唯一的,沒有其它任何的選擇。就算這種情況,一個人的一生,這種情況可能要不止經歷一次,可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要重新思考的,都要審慎對待。   無論是否能聽得懂,他們都想能聽個清清楚楚。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只是表達了家屬對親人的一種感情,血濃於水,沒有人想自己會懂得醫生需要怎麼做,只願醫生會做到最好,希望能知道這麼做有著無比把握,給家人一個承諾,病人一定會好起來。   也許大夫的解釋,能給他們一些信心,所有的希望彷彿都寄托在這一張薄薄的紙上,儘管沒有一個醫生會在同意書中寫上: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親人回來。就如同我們看奧運會的比賽,儘管知道我國的選手沒有一點必勝的把握,可仍然盯在電視機前,盼著能帶來萬一的驚喜。需要的不是空洞的解釋,而是希望能通過這東西傳遞一份信心,一份來自強者的信心。   在醫生的面前,病人和家屬永遠只是弱勢群體。   「您不用跟我說這麼多了,我也不想問手術有多大的把握,我只想知道醫院是不是為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做好了準備。」   不知道在這一刻,我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沉穩,對我的問話,陪在一旁的雲若姐也暗暗點頭。   「這點請放心,每次手術前醫院都會充分準備地。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會竭盡萬分的努力。」醫生的承諾跟我想要的一樣,甚至語氣更為堅決。可那副理應如此的語氣,並沒有給我什麼信心。   「現在病人的顱內還在出血,單純通過脊髓腦脊液引流和脫水治療已經不行,必須從側腦室插管引流,但所有的開顱手術都存在巨大的風險,希望你們家屬能夠充分理解。」見慣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他仍然細心地作著講解。   開顱、開顱引流,這一點我還是明白,許洋姐美麗的頭顱,就要被打一個洞,然後放置一根管子進去,我無法想像那會是個什麼樣子,可是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所以只能同意。   雖然只是一個剛上完大學一年級的學生,可到目前為止,我也簽過了好幾份合同,在不少紙張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在同齡人種也算是經過了一些陣仗,可這次畢竟不同以往,自己這一落筆下去,也許跟許洋姐真的就要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以前的一切跟現在比起來,只如兒戲一般。手中的筆似乎重逾千鈞,握筆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自從會寫字以來,從來沒有覺得寫十一個字是這麼困難,寫上自己的名字,就如同完全把自己給賣了出去。   在醫生指點的位置,寫下了「同意手術」,底下簽上了「域逸誠」這三個字,再端端正正地寫上了「姐弟關係」四個正楷小字。   此時的我,整個人就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已經完全濕透。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章 心之掙扎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一切均已辦妥,洋姐被送進了手術室,我和雲若姐大眼瞪著小眼,都無力坐在了手術室門口的長凳上。   門外還有在等待的家屬,一個個脖子伸得老長,像是準備上爐的烤鴨,只要聽到手術室的門一響,哪怕是被風吹動,所有的人都齊齊地站起來,擠到門口。   此時,我反而感到了有一種輕鬆,其實事情最怕的就是懸而不決,而整個過程中,最難過的就是做決定前的那個時刻,一旦定下來,人沒有了反悔的餘地,也就不再那麼容易動搖。看看身旁的杜雲若,腦袋已經開始起伏,大概她已經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啦,現在已經疲乏至極。   「雲若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也給累壞啦。」   杜雲若猛地睜開了雙眼:「那怎麼行呢,我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不管怎樣,一定要在這兒等許洋出來。」   「醫生說了,手術至少得一個多小時,要不咱們先出去吃點東西吧,我都快頂不住了,你也一定餓了吧。」   杜雲若搖了搖頭,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她的臉紅了。   「走吧,雲若姐,咱們等在這兒也是乾著急。」我伸手拉她起來。   見我跟剛才好像完全變成了不同的人,從不住落淚到神色坦然,變化的過程有點太過突然,杜雲若在被我拉起來後,居然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沒發燒,只是我覺得許洋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所以才會覺得餓了,走吧,雲若姐姐,一起去吃點,填飽了肚子才能更好地等許洋姐醒來。」   要說杜雲若不餓,是不可能的,胃口受了影響倒是真的。稍加勸導,加上一點點的誘惑,她就跟我一起跑到了醫院門口,在那附近找了一個小吃部。   儘管心情好了些,可也沒有興致開什麼玩笑,說是抽空來吃東西,其實也不過要了點最方便的東西,我們倆人匆匆扒拉完,一溜煙跑回了手術室門口,跟眾多的家屬一樣,重新做回了長脖鴨。   在等待的過程中,已經有兩家病人家屬,跟在推車後面,興高采烈地陪著自己的家人回病房,讓我們這些繼續等待的人看著非常羨慕。也有一家人,盼望了半天,最後迎來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身,淒慘的哭聲繞在耳邊,揮之不去。   看著家屬哭天喊地,我和雲若姐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互相用眼神鼓勵,雲若還說道:「小域,不會有事的,所長可是請了這兒最好的腦外科醫生為許洋手術。」   我也堅定的點著頭,對她的話表示深信不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的心也懸得越來越緊。後來又來了兩個許洋姐的同學,也一起陪著我們,大家都趴在門前翹首以待。這其中就有那位周曉明老哥,大家都還記得他吧。在此時看到他,我都覺得非常親切,曉明哥也叫到從沒有過的真誠。   終於等到了許洋姐出來,大傢伙蜂擁而上,把她圍了起來。可惜因為剛做過頭部手術,包紮地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而且推車的護士也不讓我們湊前。只說病人現在剛做完手術,還沒有醒過來,希望大家不要打擾她休息。   儘管沒有看清現在的許洋姐是什麼樣子,但至少說明她已經經受住了手術的考驗,渡過了最初的難關,生存下去還是大有希望,由不得大伙都有些放下心來。跟在車子的後面,一起回到了病區。   許洋姐被送進了特別監護室,跟以前一樣,家屬和陪人還是不允許進入,眼看著天漸漸黑了,由於看不到許洋,自己又都有事情,人也漸漸散去,只有雲若姐陪著我不肯離開,只說一定要和我一起,希望能夠第一個看到許洋姐醒來並開口說話。   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這才知道陪床的痛苦比等車尤甚。尤其是不能見到自己所陪之人,更是心無著落。   再等了一會兒,雲若姐家老戴來給送飯,也有我的一份,這傢伙表現不錯。好說歹說之下,雲若總算同意過會兒回去休息,其實在這兒人再多也沒用,人家都是不讓進去的。   以前跟他的接觸比較少,看得出戴哥比較做事老到,社會經驗明顯比我倆豐富,在說動了雲若姐之後,也勸我回去休息,因為即便我留在這兒,晚上也只能隔著房門,看不到許洋姐。   一時之間,大家都低頭坐著,小心的說著話,盡量不去觸及敏感的話題,這種感覺真的很累。   就在這時只聽得走廊裡「噠噠」的腳步聲,異常清脆。走到了我們面前,腳步聲止住,我不由得抬起頭來。   是雲希。已經挺長一段日子沒見到她了,雖然沒斷了電話聯繫。   「是你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動作還挺快的。」她說話的口氣是一點沒變。突然一下子看到我,非常意外,忘了在一邊的姐姐和准姐夫。   我悄悄地打量著她,多日不見,雲希似乎變得豐腴了一些,臉也紅潤,更顯得有神采。也更加愛修飾自己,穿得整整齊齊的職業裝,非常精明強幹,不得不承認,她是很美的,現在則又添了些成熟之美。   無論怎麼說,她總是女孩子。我站起身來,讚了一聲:「雲希,你真漂亮。」後來想起來,才知道自己當時這麼說非常地不合時宜。   輕輕地伸出一隻手去,想握住她的手,雲希卻直接就向我貼了過來,來不及有什麼反應,本能地把雙手都伸了出去,她就蹭進了我的懷抱。   「你這個臭傢伙,還以為你失蹤了呢,不是說進山修行去了嗎?」   杜雲若瞪大了眼睛看著妹妹,戴相傑也吃驚地張開了嘴巴。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和杜雲希會親熱到這種程度。   「雲若姐姐打的,我就趕緊回來了,要陪許洋姐。」心裡難過,手上不由自主地更抱緊了她。   她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也是來看病人的。輕輕地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小誠子,不要傷心,許洋那麼漂亮的人物,一定不會有事的。」   從我的肩頭上,看到仍然沒有合上嘴巴的戴相誠,可就沒那麼客氣:「死老戴,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親熱!」雖然衣著整齊,說話卻仍是那副老樣子。   「雲希,你還真有兩下了了,這麼快就把老闆給泡上了。」一直都看這老戴面面的,誰知道跟杜雲希說話也這麼沒禮貌,看來他們也是鬧慣了,要不是心情不好,我早就笑出聲來了。   杜雲若推了戴相傑一把:「相傑,別瞎說。」雖然她自己也有些不太理解,可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說妹妹。   「我就泡他,關你什麼事。」說完還誇張地把腦袋架在我的脖子上,做出更親密的動作。   從小對妹妹的脾氣就很瞭解,雲若姐雖然有些疑問,也沒太當會事。在醫院裡,又怕她和老戴再亂說下去。「雲希,你別胡鬧,不是來看許洋的嗎?她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雲希聽姐姐這麼一說,也明白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把想說的話收了回去,關切地問道:「小誠子,現在許洋什麼情況啦?」   我剛想開口,杜雲若說道:「雲希,你來了,就在這兒陪小域一會兒,我先回去休息啦,明天早上再過來。」   就沒再說什麼,默默地送走了兩人。   然後再和雲希在凳子上坐下,給她大略地講了許洋姐現在的治療情況。   「這麼說,還是沒有脫離危險期啦!」聽完我的介紹,雲希問道。   「嗯,我多麼希望許洋姐能早點醒來。」   聽到話音淒涼,杜雲希輕輕地摟住我,用手拍著肩膀,「別擔心了,她會沒事的。」   這句話我今天已經聽過了無數遍,自己也說過了無數次,可每次聽到、說起,都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是真的。默默地和雲希擁在一起,我又無言。   拉起雲希的手來到特護室門前,透過玻璃向裡面看去,仍是潔白的一片,還有床頭的監護儀在一閃一閃的跳動。   「醫生沒說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雲希覺到了我手心一片汗濕,悄聲問道。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也許明天就可以了。」無法抑止地歎了一口氣,心裡又無數次為許洋姐祈禱。   「要不咱們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來,這麼靠著,會把人累壞的。」雲希體貼的說道,「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故的。」   我默默地點點頭,她說的有道理,其實問題每個人都清楚,知道無論怎麼虐待自己,都不解決問題,只有等待,在此時,我感到人力是那麼弱小,生命是如此脆弱。   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宿舍樓已經關閉,因為下半年要重新調整,所有留在學校的同學都被趕進兩棟樓裡,分別容留男生和女生。我只有跟雲希回咖啡館去了。   想到咖啡館,「雲希,咱們的店歇業了嗎?」   「你還記得呀,我還以為你已經忘光了呢?」雲希有些埋怨地說著,「這兩天放假了,來的人很少,讓大伙休息一下,過一陣子再開,我回姐姐他們公寓住了幾天,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準備這幾天回趟老家的呢。」   「雲希,這一陣子多虧了你。我這人真是太不負責任啦,把店裡所有的擔子都壓到了你一個人的身上。」   「誰叫我是受累的命呢,拿你的錢還不得為你幹活。」   我擁住雲希嬌美的身子,沒有說話,心裡充滿歉意,可再看看裡面躺著的許洋姐,難過又蓋過了一切,低頭離開了特護室門口。   雲希感覺到我心情的變化,她即為許洋擔心,更關心著我,幾次張了張口,卻說道:「人家幹得這麼好,你有沒有打算發點紅包?讓我也能瀟灑一下。」   我自然明白雲希是在逗我,要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雲希,你要是喜歡就全拿去好了。」   「那可不行,把這個爛攤子甩給我,你就什麼都不管了。好躲的遠遠的,省得看到我心煩對不對?」   「雲希千萬不能這麼說,你還不瞭解我嗎?」   「人家就是不瞭解你才這麼說呢,你這個人怪怪的,總是讓人摸不透。你說,為什麼這麼久都躲著,不肯見我,打個電話也是說幾句就掛,店裡的事務也一概不管。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呀,怕我會吃了你。」   她的本義是想把話題叉開,讓我暫時忘卻煩惱,誰知道說著說著,她竟然當了真,訴起苦來。這麼一說,我真覺得是自己不對。雲希的第一次毫無保留的交給了我,是我讓她告別了女孩時代,她沒有一絲怨言。儘管無心插柳,男女之間的事情,也不能說清楚到底誰對誰錯,但要我承擔責任,卻也理所當然。   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雲希從來沒提過此事,但我居然連去看看她的勇氣都沒有嗎?   「雲希,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的,希望你沒有生我的氣。」   「也沒什麼對不起的,剛剛死老戴不是說了嗎,你是老闆。」雲希說的好聽,其實,話裡面還是有不少的怨氣。「對了,說實話,你心裡有沒有一點想過我?」   我當然想過了,無論心裡怎麼想極力迴避這個問題,我都無數次的想過,更多地我是想到了晨姐,我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得到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身體,該怎麼對她交待?雲希也是對我這麼好,我該如何自處?   跟每一個女孩子在一起,都覺得自己在全身心的投入,可這能作為借口嗎?對男人來說,每一個美麗、溫柔的女孩子都是充滿了誘惑,那麼不可抗拒。古人云: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可對我來來說,現在已經取了二瓢暢飲,還有許多美麗的花兒在盛開著,衝我頻頻點頭,人生不過百年,「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無空折枝」呀。我的心裡現在還想不通那麼多,可到底該如何呢?   我現在的一切,都不願放棄,心中充滿了巨大的矛盾,美麗的許洋姐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腦子裡一片混亂,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到雲希充滿期待的目光,我還是對她點了點頭,「雲希,其實我一直在想著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我的彷徨、掙扎,雲希不會感受不到,她也猜得出來,我的心裡還有別的女孩子,但看到我點了頭,她還是顯得很高興,「那就行了,只要你心裡有我。」   話雖這樣說,她還是歎息一聲,碰到這樣的男孩子,真不知是福是禍。   雲希性子之灑脫,出乎我的意料,立刻又說道:「人家現在還年輕,你也是,我又沒想獨佔你,你也不用這麼苦惱,也不用你有什麼承諾。來,笑一個吧,希望你的許洋姐就會沒事。」   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釋懷,但我還是衝她笑了一下,估計比哭還難看。   「好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也許明天一早許洋就能衝我們微笑啦。」   ***   聽從了雲希的勸解,我們一起回到了水木,回到了已經停業的咖啡店。   一走進去,我就在大廳的沙發上默默地躺了下來,雲希也沒有打擾,先是燒好了咖啡,又倒了一杯放在我旁邊的凳子上,就坐在一旁看著我。此時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合眼,只覺得身心俱疲。雙眼累的睜開都有些困難,卻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在沙發上不停地翻滾。   在那個大雨之夜,我也是邊喝著雲希煮好的咖啡,邊向她訴說心裡的苦悶,最後還發生了對我們倆人無論是誰,都終生難忘的事情。時過境遷,她再次把咖啡端來,卻誰也沒有動口的意思,這次的事情比上次更讓人傷心。   雲希為我脫去了鞋子,又一聲不吭地擠到了沙發上,悄悄縮進了我的懷裡。   伸出手去,把她緊緊地攬在了懷裡。雲希也回擁著我,緊緊地貼到了我的身上。   夏天裡本來穿的就少,這麼親密的接觸,她的柔軟和豐盈,我都感覺得到。   豐滿的胸緊貼在我的胸前,摟緊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的雙手,感覺到驚人的細滑。她的身子似乎也在逐漸變熱,灼痛了我的心。   軟香在懷,香艷無比,我卻出奇地沒有產生一絲的衝動,只是想緊緊地把雲希擁在懷裡,就如同一個落水人抱住的救命稻草。   風光無限,就在這親密的接觸中,我的睡意卻漸漸來臨,用力地抱著火熱的雲希,漸漸進入了夢鄉。感覺似乎雲希柔軟的手兒輕輕拂著我的臉龐,就此人事不知。   ***   一覺醒來,光線刺痛了我的眼睛,天光已經大亮,自己仍然睡在沙發上,身上蓋了一條薄毯,雲希卻蹤影全無,只有懷裡幽香依舊,告訴我曾經佳人在懷。   清醒之後,猛地跳起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得趕緊去醫院。門「吱」的一聲響,雲希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兩個飯盒。   衝我一笑,「醒了,快吃點東西,咱們好去醫院。」   感到自己好久都沒吃過這麼可口的早餐,學校裡清清稀飯,隔夜的饅頭,吃起來那麼香甜。   看著我飛快地吃完,雲希把飯盒裡尚餘的稀飯倒給了我,自己也不再吃。   我感激地看著她,平常看似喜歡胡鬧的雲希,這時也是那麼善解人意。「你對我真好,雲希。」   「你怎麼這麼虛偽,就這點清湯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要是知道你這麼喜歡喝,我就全給你好了。」   「不是這個。」聽她誤解了我的意思,臉紅的辯解道:「是感謝你昨晚陪著我。」   雲希想到整晚都被我摟在懷裡,臉也紅了,「討厭,人家也沒做什麼。」   有了上次突然超越男女界限的接觸,我們倆沒有更加親暱,卻變得容易害羞。從雲希的話裡我聽出了語病,不由得看著她微微一笑。   「討厭,你笑什麼笑,那麼不正經。」雲希的臉更紅,「快餵飽了你的草包肚子,還得趕緊去醫院,天不早了。」   匆匆和雲希趕到了醫院,只見杜雲若已經早早地立在了那兒。一見到她,顧不上打招呼,叫了聲「雲若姐」後,就直奔主題:「許洋姐怎麼樣了?」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一章 憂心似焚   嵩雲秦樹久離居,雙鯉迢迢一紙書。   休問梁園舊賓客,茂陵秋雨病相如。   杜雲若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我的心一跳,這是一個好兆頭,看來有不錯的消息。「護士說今晨她已經醒了一小會兒,我剛才進去看了一眼,已經有知覺了。」   「真的嗎?太好了。」聽到雲若姐的一番話,我不假思索,一頭就衝進了病房裡面。   裡面值班的護士嚇了一跳,「喂,你幹什麼。」   不理會她的斥責,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床前。重重包裹的病人並看不出樣子,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這躺著的會是許洋姐。   腦袋包得嚴嚴實實,身上被連了許多根不知名的管子和纜線,有的進有的出,床旁擺放著不知名的儀器,發出各種高低起伏的不同聲響。   我的雙眼更多地投注到床上之人,心中充滿了說不清的情感。這時我突然發現她露到外面的手有一根手指動了一下,巨大的喜悅一下子充斥在我心間。「許洋姐,你醒了嗎?」   「你這人怎麼回事,說你沒聽見嗎?病人還在危險期,要是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你負得起責任嗎?」床上的人沒有回音,但有著極強責任心的護士卻反映了過來,繼續大聲地對我進行教育。   護士小姐的帽子、口罩包得嚴嚴的,看不出年齡大小。「好姐姐,你就再讓我看一眼吧。」   說完以後,又趕緊把眼睛回到許洋姐身上,儘管無法看到她的模樣,我的眼裡仍傾注滿了盼著她快快醒來的渴望,剛才也許是個錯覺,那手指似乎又輕輕擺動了一下,更堅信她已經聽到了我的聲音。   也許被我專注的眼神所感動,她沒有急著趕我出去,似乎是輕笑了一聲:「這孩子,毛毛實實的,你管我叫阿姨也差不多啦。」   終於還是被「阿姨」給推了出來,看看外面的雲若、雲希姐妹,我的心情大好,把我看到的情形給她們描述了一遍,當然也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美好願望,不免有些誇張。   杜雲若笑了起來:「我剛才也進去看了,怎麼覺得沒有你說的這樣呀?」   「姐,不是我說你。」這時雲希插了話,「你這人骨子裡就是缺少一種浪漫,在這種時候,人是要有那麼一點想像力的,否則活得多累呀。」   「對,人要活在希望中,只要事情在向好的態勢發展,我們就要極力謳歌。」我對雲希的話大感讚賞。   「你們倆呀。」雲若姐再次笑了,「整個一對活寶,真讓人拿你們沒辦法。」   ***   果然,也許是我們的樂觀起了作用,許洋姐的病情一天天好起來。連在她身上的管線越來越少,我們幾個陪人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在這種情況下,病人的生命已經沒有問題,雲希一個人回了老家,探望父母。白天我在醫院陪著許洋姐,晚上則由雲若姐負責。   四天後,她的腦室引流管撤了下來,人也從重症監護室搬了出來。由於造成車禍的車輛來自一家事業單位,所有的責任都在他們一方,所花費的資金也全部由肇事方負責,許洋姐仍然得以住在了一個單人病房,這樣還有一張床可供陪人休息。   這下好了,不再需要特護,我們可以進去陪著病人。許洋姐雖然仍然精神委靡,卻也能說上幾句簡單的話,身上的重重包紮去掉了一大部分,蒼白的臉色,乾澀的嘴唇,還是讓人心疼不已。不過,能看到她的感覺真好。   在問清了沒有通知她的父母後,許洋姐長舒了一口氣,顯得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這時,雲若姐接到了通知,要求她去單位面試,雲若姐在碩士研究生畢業後,沒有選擇繼續讀博,而是投書到距京不遠的一座城市,打算進入一家藥物研究所工作。這樣能夠陪在許洋姐身邊的,只剩了我一個人,雖然有時不太方便,但還好有護士小姐不時過來照顧,並沒有太難過。   既然生命已經沒有大礙,我想現在該是跟晨姐說一聲的時候,否則以後她肯定會怪罪於我。   「晨姐,許洋姐出車禍了。」坐在病床旁邊,看著疲憊的許洋姐睡著了,我撥通了晨姐的電話。   「什麼?!」聽到我的匯報,祁晨大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她說清,果然,她很是生氣,嫌我沒有早告訴她,並說要趕過來看望許洋姐。在打電話前,我就知道會是這種後果,一頓埋怨是免不了的,她會急著來探望,也在意料之中。但在許洋姐清醒後再告訴她,我也沒有後悔,這樣至少她在路上心情還能好上一點。   ***   掛上電話,我默默地看著躺著不動的許洋姐,好在她的生命得到了保全,但還有一條腿呢,聽醫生說股骨已經粉碎性骨折,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氣管插管已經去掉,許洋姐仍在吸氧,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幾處擦傷,也已經結痂,還有多處腫脹,哪看得到一點當初秀麗的樣子。   我輕輕握住她的一隻手,這隻手雖然沒有破損,皮膚卻沒有一絲光澤,乾巴巴的怎麼看都不像長在一個光華正茂的女性的身上。那麼看著液體一點一滴在進入她的體內,心痛得厲害,但總算洋姐的生命無礙。   我就這麼看著,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是蔣婷婷。   「逸誠,你在什麼地方,我們幾個已經回來了。」   我歎了一口氣,蔣婷婷沒有選擇直接回家,還是返回了學校。而曹宇也是盡職盡責,陪著她們兩個一起回來。本來一個好好的暑假,結果變成了這副樣子。   很快,他們三人一起出現在了醫院裡。其實他們在我走的第二天就收拾了行裝,結伴返回,只是因為他們坐了火車,所以晚了這麼幾天。   「許洋姐怎麼樣了?」蔣婷婷關心的問道,雖然沒有見過,也早就聽說了她。   「生命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恢復還得很長一段時間的。」   曹宇和薛雨萍還是第一次知道,但見了我聽說許洋受傷之後的情形,也知道我們的關係非同尋常,由於我的原因,也是非常關心。   大家坐了一陣子,我不太習慣這麼多人在一起陪床,因為你一言我一語的,只會讓人更多地想起病情。就讓她們幾個人回去。勸說蔣婷婷也回家去看看,畢竟已經放假這麼長時間了。   曹宇和薛雨萍發現人多了也沒有什麼用處,就同意了,蔣婷婷卻說什麼也要跟我一起在這兒陪著,說她是女孩子,很多事情方便一些,在經歷了幾次尷尬之後,我也明白她說的有道理。   已經沒有宿舍可住,我把咖啡館的鑰匙給了曹宇,讓他先住到那兒,說有時間的時候,我也會回去住的。就讓他和薛雨萍先離開了。   看看說什麼也願離去的蔣婷婷,發現大概是由於趕路的原因,顯得非常憔悴:「婷婷,你瘦了。」   「你還不是一樣。」蔣婷婷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把臉轉向了床上的許洋姐,「她一定很漂亮,可竟給傷成了這樣子。」   「是呀,不過好歹命給保住了,還有一條腿,不知道會怎麼樣。」我仍然在擔心著。   這時,許洋姐醒了過來,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床邊坐了一個漂亮的姑娘,伸手輕輕握住了蔣婷婷的手。   我湊過去:「這是我的同學蔣婷婷。」   許洋姐勉強笑了一下,微微點點頭,「讓你們跟著受累了。」   蔣婷婷緊緊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看著她乾裂的嘴唇,乖巧地跑過去,倒了一杯水過來。拿起一把小勺,輕輕地為許洋姐滋潤了一下嘴唇。   還是女孩子細心,這許多事情我根本就想不到。   許洋姐又是一笑,頭稍稍抬了一下,把眼珠轉向我:「你的朋友都這麼漂亮。」   我倒沒說什麼,蔣婷婷臉一紅,垂下了頭。用手扶住許洋姐:「姐姐,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許洋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婷婷,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你晚上來陪著許洋姐,好嗎?」其實陪床是個挺累的活,沒必要兩個人全耗在這兒,還是分工比較好。雲若姐在走的時候,把公寓的鑰匙留了下來。   蔣婷婷也確實感到有些累了,又明白我說的有道理,女孩子晚上陪著,還是方便一些,就點頭答應了。趴在洋姐耳邊說了一句,把蔣婷婷送了回去。   有個人替換著,好了許多,我晚上也能回去休息一會兒。吩咐曹宇幫我把競標的軟件平台準備好,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交貨的時候。趕緊整理好,刻錄出來準備上交,否則就來不及了。這一陣子,我確實是沒有心情來搗鼓了。   兩天後,在主治醫師的要求下,我請來了研究所的領導。這次要談的就是許洋姐這條腿的問題。   由於腿傷的非常嚴重,只能切開復位,去除破碎的骨片,比較大塊的則以克氏針外固定。只所以叫我們談話,是因為這樣手術完成後,雖然腿能保住,但可能要比那條正常的腿短上一段。   聽完醫生的話,研究所的領導倒沒有說什麼,我的心裡卻是一涼,照這樣的說法,許洋姐豈不是要變成跛子啦。無法想像美麗高挑的許洋姐走起路來一拐一點的樣子,雖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我的心裡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想就算許洋姐本人在聽說之後,肯定也會傷心異常。   醫生說,我們可以再考慮一下,因為即便要做手術,也得在腦外傷恢復一到兩周之後,反正病人已經清醒,也可以聽一下患者本人的意思。   但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如果不做這個手術,腿自行恢復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存在感染的危險,如果發生了感染,唯一可能的出路只有截肢。   截肢!這更是不能讓人接受的現實,無法想像如果以後裝了一條假肢,對許洋姐的打擊會有多大。本來未來是一片光明的,不想卻在這個假期裡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故。   聽過了醫生的介紹,我的腦子裡已經不能再有什麼思考,領導畢竟是領導,明白這事不能草率決定,讓我跟許洋姐談談,聽聽她的意見。   事情放到誰的身上都是殘酷的,他自己不說,卻讓我去交待。我似乎已經看到了許洋姐傷心欲絕的樣子。不,我不想這樣。也忘了要打個招呼,我轉身走出了醫生辦公室,留下了醫生和領導在裡面。   讓我怎麼跟洋姐說呢,想來晨姐也該趕來了,我還是聽聽她的意見吧。   一個人在病區的走廊裡轉來轉去,腦子裡亂極了。也許晨姐能有個好主意,實在不行就讓她跟許洋姐說。巧了,正在我想著晨姐的時候,她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原來她已經到了急救中心門前,接到我的電話,她去單位說了一聲,就急急地趕了來。   「晨姐。」我在樓梯口見到了夢縈魂牽的祁晨姐。   剛剛聽完了醫生的談話,我的心情糟透了,等她到了面前,只叫了一聲,就把她抱在了懷裡。此時,我才更加明白,祁晨姐是多麼的重要。   半年沒見了,晨姐,我的晨姐。還是那麼漂亮,長長的秀髮,因為剛跑上來的緣故,還在微微飄動。完美無瑕的臉上,此時卻透著焦急,明亮的雙眸,未修的雙眉,挺直的瑤鼻,小巧的嘴巴,右頰上淺陷的梨渦。   喘息未停,嘴巴一張一合,胸部仍在一起一伏,額上也滿是汗水。由於來的匆忙,她未作任何修飾,只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肩上斜挎著一個背包。   對好友的擔心,超越了見到我時的喜悅,在回應了我的擁抱之後,晨姐把我推了開來,拉住一隻手:「洋洋在哪兒,快帶我去看她。」   「跟我來吧。」我一扯晨姐的手,就往病房走去。   到了門口,我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晨姐。   「怎麼了,小誠。」   「晨姐,我有句話覺得還是應該先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回頭再說不行嗎?」   「不行,我一定得先告訴你,看看怎麼跟洋姐說。」就把醫生剛才談話的內容又給她敘述了一遍。   聽完我的話,晨姐拉著我的手,一下子不吭聲了,限入了沉思,作為一個醫生,她當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這---」她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一會兒,她下了決心。「小誠,先別對洋洋說,不是還有幾天的時間嗎?等想好了怎麼說再告訴她吧,現在說了她肯定無法接受。」她明白其實除了手術,不太可能有別的選擇。   沒有更好的法子,我同意了晨姐的說法:「目前只能這啦。」   「咱們進去吧。」   我把手搭在晨姐的腰上,擁著她向裡走。晨姐嬌嗔地看了一眼,把放在細腰上的手輕輕拿開,挽著我的胳膊走了進去。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許洋恰好睜開了眼睛。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二章 艱難決定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晨晨,你來了。」看到了舊日的好友,許洋姐的心情有些激動,動了一下身子,居然想坐起來,可掙扎了一下,又無力地躺了下去,一絲苦笑浮出在臉上。   祁晨快步到了床前,為許洋蓋好了毛巾被:「洋洋,別亂動,快躺下。」話沒說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看到活蹦亂跳的許洋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晨姐的心裡的難過可想而知。   晨姐在床邊坐下,我挨著她坐在了一邊。許洋努力地笑了一下,浮腫的眼圈也紅了,「晨晨,乖,不要哭。就是想不到咱們這次居然是這樣見面的。還好誠誠聽話,沒早把你叫來,要不,讓你看到我開始時的樣子,更不知道該有多麼傷心。」   「都這個時候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還拿我當外人,不早告訴我。我來的時候,曉雯也吵著要跟我一起來,我看她馬上要開學啦,就沒答應她。還好你現在沒事,我也就放心啦。」   晨姐輕輕地握住了許洋的一隻手,輕輕摩弄,看著她被剃光了頭髮的腦袋,眼淚更是不停地滴落:「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   兩人相聚,確實非常感人,我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姐妹倆人的樣子,心裡異常感動。   這才是人世間的真情,這種感情才是最最難能可貴的。雖然她們不能時時在一起,但心裡卻總在彼此關心。   看到晨姐落淚,再看到洋姐傷感的模樣,又聯想到她的傷腿,我也暗暗神傷不已。跟著伏身過去,從晨姐的肩上看著許洋姐,一隻手也就自然地搭在了晨姐的腰上。   「我就快好了,晨晨,你千萬別這個樣子。」許洋出聲安慰著祁晨。   看到晨姐若無其事地,任憑我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也想沖淡一下屋裡的傷感情緒,展顏微微地笑了一下,「我上次聽誠誠說過之後,就猜你們倆不太地道,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只怕尤甚,也不知道避人,你們就不怕我看到害羞?」   晨姐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側身用力地拍了拍我放在她腰間的手,意思是要我快拿開,自己卻又轉過身去面對許洋。也就是現在,要放在平時,兩人早就鬧做了一團。   事到如今,晨姐卻是沒有辦法,不能對許洋姐有任何動作,只有說道,「你要是願意也這樣,等你的傷好了,讓小誠抱著你到處跑,不管上哪去我都不反對,這樣總該滿意了吧!」說到這裡,她的念頭自然也回到了許洋的傷腿,神色又是一黯。   她們姐妹隨意說話,卻搞得我很尷尬,好像我成了她們的私有財產一樣,要怎麼樣只能隨她們便。但看看洋姐的樣子,又不好說什麼,只有默默地不吭聲,就彷彿答應了下來一樣。   不過,如果洋姐能夠好好地站起來,讓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何況是抱著這麼一個香噴噴的大美人,自然更是個美差事。   許洋姐從話裡也聽出了同樣的意思,我發現她的思維倒是沒有因為腦外傷而有一點退步,受了這麼重的傷,能這麼快恢復,也算是異數。「死晨晨,誠誠現在是不是已經完全屬於你的管轄範圍了,這麼大方的出讓,捨得麼?」一笑之下,不知道牽涉到了什麼地方的傷口,「哎喲」了一聲。   晨姐的臉紅了:「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要你們願意,幹什麼都成。行了,乖乖地給我躺著吧,別鬧了,什麼時候都忘不了亂說。」   由於晨姐的到來,許洋格外興奮,多說了好多的話,過了一會兒之後,就感到非常疲憊,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睜不動了,無力地合上。   「好了,洋洋,你歇會兒吧,等你好了,咱們再好好聊。」   洋姐也是沒有辦法,雖然還想多說兩句。只好點點頭,認真地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好像又迷糊了過去。   我和晨姐坐在床旁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見她真的睡了過去。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晨姐拉著我的手,到了旁邊的床上,仔細地瞪著我,我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怎麼了,晨姐,我有什麼不對嗎?」   「還裝。」我的腦袋上居然挨了一下。印象中的晨姐不是這麼暴力的。「你都跟洋洋說了什麼?讓她那麼說我。」   她說的居然是這個,真讓我沒想到,看來女孩子無論什麼時候,對這個問題都是非常敏感的。   「沒說什麼呀。」我嘟囔了一句,「不過說我們關係不錯的嘛。」   「那你有沒有說---?」說到這裡,晨姐怒目看著我。   「當然沒有,只不過說我們曾經擁抱過了嘛,這也是事實。」我小聲說道,不過記得自己好像對洋姐說過我們已經有過接吻,當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臭傢伙。這還不夠,你還要說什麼?」腦袋上又挨了一下,我懷疑晨姐最近是不是有了暴力傾向,可得小心點兒。   「聽好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什麼都不許亂講,否則我可不輕饒你,別想再靠近我。」   不至於吧,男歡女愛,有什麼不能講的,正想反駁一下。   誰知道不待我開口,晨姐看出了我的意思,又說道:「這個一點折扣都不能打,你可給我記清楚了。」   沒奈何,只好把沒說的話又嚥了回來。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晨姐,可是我想讓人知道能擁有你,我是多麼幸福。」   「死樣。等到了時機成熟再說就是,你倒是明白了沒有呀?真是個榆木疙瘩。」   晨姐還很少用這樣的詞來表揚我,我無言以對,「嗯」了一聲,把她擁在了懷中。回頭看了看仍在沉睡的洋姐,把身子倚在了我懷裡,她輕輕歎息了一聲,「真希望洋洋快點起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多優秀的人呀,我不希望她會有什麼缺憾留下。」   「哎---!」還是擔心許洋會突然看到,她離開了我的懷抱,「可是要想保住這條腿,手術怕是沒有法子避免的事情,現在的醫學只達到了這種程度。只是現實太殘酷,真不知道該怎麼對洋洋說。」   「那麼其他醫院有沒有更好的技術,咱們轉院成不成呀?」   「這裡治療創傷,在已經是國內最好的啦。」晨姐站了起來,「這樣吧,你先坐會兒,我到醫生那裡去一趟,看看洋洋的骨頭到底傷成了什麼樣子。」   過了一會兒,晨姐回來了,輕輕地衝我搖了搖頭,「情況非常不妙,洋洋大腿股骨的中下斷有很多破碎的骨片,髕骨也已經完全破碎,膝關節也嚴重受損,就是髓內針固定,也無法完全恢復原來的長度,再精確的測量,在去除一部分骨質的提前下,也只能大致恢復。因為無法完全在骨質不連續的情況下,只憑著外物來無損地連接斷骨,就是到了國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晨姐非常地無可奈何,「無論治療如何精細,也很難在以後走路時看不出來。」   「那樣疤痕會不會很明顯?」對這些醫學上的術語,我還是有些搞不太明白。   「小誠,其實現在的微創手術一般把切口選在比較隱蔽的部位,疤痕倒不會很明顯,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醫生說在送來時,她腿上的裂傷已經非常厲害,所以留下明顯的疤痕是無法避免了。」   「那洋姐是不是以後就不能穿裙子啦?」我對這個問題挺關心,女孩子一般都愛美,如果在炎熱的夏季,也只能穿著長褲,對信心該是一個多大的打擊。   晨姐搖搖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其實就算這樣,我也已經知道了答案,只不過心存僥倖,希望晨姐能夠否認一下。   「我覺得還是應該想想別的法子,我不想洋姐會變成一個跛子。」可是醫生都這樣說了,還能有別的機會嗎?   「噓,小點聲。」晨姐拿手掩住了我的嘴巴,又回頭看看躺著的許洋,「別讓她聽到了。」轉過頭來看著我,從她的眼裡我看到,我的想法是好的,但真正做到,又談何容易。   她的小手細膩、光滑,我的心裡一蕩。再想到許洋姐,如果不是受傷,她的手也該給人這般感覺。   就這樣,我和晨姐一整天都待在病房裡,等洋姐醒來就跟她說兩句,逗她開開心。睡著了,就我們倆個說話,不過,由於許洋的狀況,我們都沒有心思說其他的。   到了吃晚飯的時分,蔣婷婷來了。   看到晨姐,她明顯吃了一驚,儘管祁晨和許洋的關係,我已經都給她講過了。「祁姐姐,你怎麼來了。」   吃完了蔣婷婷帶來的晚飯,大家坐著說話,看看時候不早,晨姐對我和蔣婷婷說,「你們兩個都回去吧,今天晚上我陪著洋洋就行啦,明天你們再來。」   「祁姐姐,你都累了一路了,還是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兒陪著許洋姐好了,等你休息過來再換你的。」婷婷倒是很善解人意。   「不用了。」晨姐溫溫一笑,「回去我肯定也睡不著,你們都回去吧,我晚上在這兒看著洋洋。」   她們畢竟在一間屋子裡睡了好幾年,又一直交好,感情非常深厚,說什麼晨姐都不肯離開。   最後蔣婷婷又說道:「要不我也和你在這兒吧,一個人陪床也挺悶的。我又好久沒見姐姐了,要是你不睏,咱們就一起說說話。」   蔣婷婷的話讓我挺感動,她和許洋姐並不熟,卻肯一個人在這兒晚上陪床,許洋姐又說不了幾句話,真夠不容易的,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晨姐看婷婷也挺堅決的,就對我說道:「那好吧,讓婷婷和我在這兒,你就早點回去吧,明天要早飯的噢,最好帶點燒好的稀飯過來,我好喂洋洋喝點米湯。」   我點點頭,「那我回去了,你們多辛苦。」   晨姐和婷婷都衝我招個手,沒人有送我的意思,等到了門口,晨姐又對我說一了句:「小誠,有時間的時候給家裡去個電話,你這傢伙一出了門,就什麼都忘了,小雯整天衝我念叨你呢。」   「好了,我知道了晨姐。」答應一聲,走到外面,想著晨姐的話,她這麼說雖然好像是在主持正義,其實也是摻雜了她自己的意思。我出門在外,電話確實不多,也沒時間考慮那麼細緻。   其實老媽也經常這麼說我,嫌我沒心沒肺的,不過聽她說了十幾年,雖然每次都答應,卻總是記不住。現在晨姐也這麼說我,看來真得改一改啦。她話裡已經很有些怪我的意思,還有小雯,每次通話時都說我不管她,這次放了假又這麼長時間沒回去,她又要開學啦。   我這人心是粗了一點,自己也清楚,可往往積習難改,想起來就覺得對身邊的人很有些歉意。老媽那兒何嘗不是如此,有時是她實在想兒子啦,就打電話給我。雖然基本上反來復去就那麼幾句話,但我卻總是聽不夠。當見不著面的時候,聽聽親人的嘮叨,體味一下那種有人關心的感覺,當真是一種幸福。   ***   等我回到咖啡館的時候,曹宇仍然沒有休息,正坐在電腦前用功。   從他回來,除了頭天晚上說了幾句話,委託他做一些軟件平台尚未完成的結尾工作,真沒好好跟他聊聊,基本上回來後也是一個人想事情。曹宇也看出我心情不好,一直沒有打擾我。   晨姐一來,彷彿就有了依靠一般,覺得心裡有了底,心情也大大地好轉,就輕輕地在曹宇的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打算跟他好好聊聊。   曹宇看我高興,把在軟件平台的處理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一齊問了出來,畢竟他還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思路,交待的工作,他仍有許多不明之處。   詳盡地做了一番解釋,告訴他如何去做,等他大體上明瞭,我拉著他離開了電腦,煮上了咖啡,隨便地說起了話。問了問他們來時的情形,也不知道曹宇這麼匆匆趕回來,家裡人會不會有意見。   他卻說家裡人只是為我擔心,逼著他不要耽擱,早點回來,看看我姐姐的病情怎麼樣了,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說有人生病的時候是最需要人的。   山裡人的淳樸由此可見一斑,雖然自己並不富裕,而且家裡的勞力也不夠用,卻總是在為別人著想。   曹宇也告訴我,從我一離開,蔣婷婷就一直念叨,看我走時的情形,很是為我擔心。又對我不停地誇獎,說婷婷這個女孩子真是不錯。   對他說的話,我沒有回應,只是覺得自己欠蔣婷婷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多。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對了,曹宇,家裡的電話裝好了沒有?」我只好重新起了一個話題。   「裝好了,昨天我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呢,他們聽說這邊沒事了,都高興得不得了,尤其是若冰,最為你高興。我爹還說了,讓你有什麼需要的就說,千萬別客氣,現在有了電話可方便了。對了,給你帶來的草藥還放在我的包裡呢,我爹把新焙制好的藥都讓我帶了來,囑咐你一定別忘了服藥。」   聽他說到這個可愛的小妹妹,我不由得微笑,真是個可愛的姑娘,曹宇還說她這次也想跟著一起來,幸好曹伯說是有要緊的事,她才沒有堅持。   曹宇打回家的這個電話,大概是他們家收到來自外界的第一個電子信息。我真的希望大山能夠快快地發展,樸實的人民也能夠盡快地富裕起來。   我這時想到剛才離開醫院時晨姐說的話,既然能通電話了,我還是跟曹宇的家人聯繫一下,這幾天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感謝一下也是應該的。   電話一接通,第一個搶到手說話的當然是若冰。她肯定最感新鮮,興奮地說個沒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真希望自己開始時是用座機打的。   最後跟我說話的曹伯,作為一名老中醫,他最關心的自然是病人的情況,仔細地詢問了洋姐的傷情,我跟他聊著,不知不覺自己的擔心也就順口都告訴了他。跟這位睿智詼諧的老人聊一聊,確實能開解煩惱。   漸漸地我們越說越多,等我放下電話,看看手機上顯示的通話時間,居然超過了半個小時,我暗暗咧嘴,這個月的費用再加上在山裡的漫遊費,鐵定要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也正是這個通話,也帶來了一個全新的契機,也許會有一個新的機遇來臨,我得好好跟晨姐商量一下。有了這個念頭,我興奮的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天都不亮,就早早地爬了起來,一個人蹲在爐子前熬稀飯,鍋裡面是昨晚剛從超市買回來的小米。   看著不斷翻騰的小米粥,我的心裡挺高興,也許晨姐就會把它們一勺一勺地餵進洋姐的肚裡,她就能更快地恢復元氣。一陣香氣傳出來,而昨晚晚睡的曹宇卻一點表示也沒有,仍然睡得死豬一樣,就覺得自己真是失敗,難得這麼辛苦地做早飯,卻沒有人肯欣賞,就發誓要把稀飯熬到可以一鍋端走,一點也不能給這個沒有品味的傢伙留。   好在端到醫院後,晨姐和婷婷對我熬小米粥的功夫大加讚賞。我想這是我應該得到的,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可不是白費的。為了活躍氣氛,蔣婷婷還表揚我說很有「家庭主婦」的潛質,逗得晨姐抿嘴直笑。   「家庭主婦」,這稱謂真是讓我傾倒。叫做「煮男」,還差不多,以我現在的水平,在外面混了一年多,要說煮個麵條,煎個雞蛋還不成問題,其它的就不敢自誇了。   等她們倆個吃完,還沒把東西收拾起來,洋姐也睜開了眼,婷婷乖巧地搶著去給她喂米湯。趁著這個功夫,我把昨晚跟曹伯談後收穫的想法對晨姐講了。   晨姐聽了後,覺得我這人想法太過大膽,很是猶豫,想了半天後,對我說:「還是先如實跟洋洋說了吧,反正這是早晚的事情,聽聽她自己的想法。」   「那你跟她說吧,我覺得開不了這個口。」這個燙手的山芋,我想還是扔給晨姐比較好。   「小誠,我想你是多慮了,洋洋自己就是個學醫的,別看她不說,其實自己的身體狀況應該清楚,我看她也是怕說了咱們會擔心。」   「真的麼,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行了,先這樣,我和婷婷先回去,晚上讓她在家休息,到時我們一起好好討論討論,然後就把一切跟洋洋說了吧,然後再做最後的決定。」   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這樣了。   ***   到了晚上,我們趁著她精神不錯的時候,把需要手術的情況說了出來。沒想到許洋姐竟是少有的平靜,看來還是晨姐說的沒錯,她自己的心裡是有數的。   「晨晨,沒有別的法子,也只能這麼做了。你們兩個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的,能受得了。」許洋虛弱的身子,卻反過來安慰我們。   「還有一個辦法,但是也沒有什麼把握,也只是說給你聽聽,你自己來決定好了。」我把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這樣行嗎?」洋姐帶著疑問,把臉轉向了晨姐,「晨晨,你覺得怎麼樣?」   「不好說,小誠先跟我講了,聽起來覺得倒蠻不錯的,但不知道究竟會怎麼樣。但如果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而因此延誤了治療的話,怕是就更麻煩了,咱們還是好好合計合計,再做決定吧。」   接下來的三、四天裡,我們三個都在想著這個事,也不停進行討論。主管醫生也問過了兩次,問我們決定的怎麼樣了,我和晨姐也只是說再考慮考慮。   最終,對美麗的渴望佔了上風,許洋姐同意試試我說的辦法,無論她是否會同意,我都一直在做著準備,現在她答應了,心裡也更加緊張,就彷彿要等待宣判一般。   ***   四天過後,曹宇和薛雨萍一起出現在了醫院裡。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三章 神奇中醫      山寺鐘鳴晝已昏,漁梁渡頭爭渡喧。   人隨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歸鹿門。   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寵公棲隱處。   巖扉松徑長寂寥,唯有幽人自來去。   「怎麼樣,曹宇,是不是老爺子來了。」看到曹宇,顧不上多說什麼,我一臉急切地問道。   「我爹來了,就在後面呢。」曹宇的話也證實了我的猜測。   聽到他的回答,我轉身就向樓下跑去,在樓梯口迎上了曹伯,緊緊地握住他的雙手,熱熱的眼神看著,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又一次來到了京城。   「你這孩子,急什麼急,帶我去看看病人吧。」曹伯安慰著我,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看我的眼閃過一絲老頭慣有的壞笑,「我給你看病,你也沒急成這樣子啊。」   我知道他在緩解我的緊張,卻沒空回話,拖著曹伯來到了病房。屋子裡面,蔣婷婷已經把曹宇、薛雨萍介紹給晨姐認識,而醒來的許洋姐也正和曹、薛兩人打著招呼。   「晨姐、洋姐,這就是我給你們講過的曹伯,曹宇的父親,一位醫術高明的老中醫。」   祁晨趕緊站起來,客氣卻不乏熱情地跟曹伯打招呼,我很愛看晨姐跟人寒暄的樣子,在我所認識的女性中她表現的最有風度。   躺著的許洋也掙扎著要起來,蔣婷婷和薛雨萍扶著不讓動。我們在山裡住了一陣子之後,跟曹伯已經熟悉,都認為是自己人了,蔣婷婷就只招呼了一聲,沒有特別的表示。   我已經把曹宇父親的醫術給晨姐和洋姐講過,說自己如何親眼目睹了他給一隻斷腿的山羊治病,在上完藥後,那只山羊居然就能掙扎著起來走路。而且在山裡的接觸中,我也知道曹伯曾經給無數的山民治過各種類型的骨折。因為山裡的環境條件,人和牲畜都非常容易發生各種各樣的外傷,而骨折也是比較多見。   曹伯給我治病的情形也都講給了晨姐知道,在這一段時間,我在空閒時間裡,把自己曾經受傷,並喪失了先天功法的事情完全已經告訴了她,包括我現在已經不能讀取別人的想法,並且不能做先知先覺的夢。以前關於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曾向晨姐隱瞞過,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當然也講給了她聽。   晨姐聽到了關於我的事情,心裡的難過是自然的,但同時對曹伯的醫術也跟我一樣,抱了很大的希望。   「孩子們,醫術高明可不敢當,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山裡人。雖然治過了不少骨折,不過聽小域說,丫頭的骨頭碎的很厲害,具體能做到什麼樣子,我心裡也沒底。」曹伯話是對著大家說,目光卻落在許洋姐的身上,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很有派頭走到許洋姐的病床前,輕輕地抓起了她的一隻手,暫時沒有說明,仔細地號起脈來。我挺佩服這老頭的,雖然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卻在任何場合都如在主場。   有頃,他又拿過另一隻手,細細地評著脈象,在這個過程中,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放開了洋姐的手,他沉思起來。   「老人家,要不要拿片子來看看。」我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問道。   曹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了,這些新科技玩意,我也不會看。」我對他這一點非常欽佩,「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讓人感到了他的豁達。   說完之後,他問洋姐道:「孩子,疼的厲害嗎?」   許洋搖搖頭。晨姐解釋道:「洋洋受傷以來,椎管裡就放了止痛泵,應該不會太疼的。」   晨姐說的止痛泵,是指放置在腰椎的一套設備,可以緩緩釋放長效的麻醉藥品,所以在受傷後這麼長的時間裡,我們才沒有看見她非常痛苦的樣子,晨姐來了之後,就把這些講給了我聽,所以我也瞭解了一些。   不過留置的時間不能太長,以前只能放上四、五天。近年來,醫學發達了,可以放置更長的時間,但從各方面考慮,還是應該盡早取出,以免會出現不可預料的後果,畢竟這是一個異物。所以醫生看到洋姐的身體條件允許了,一直在催著我們準備手術。   曹伯點點頭,由衷地讚道:「現在西醫的發展速度,遠遠超過了傳統領域,我們中醫還是有許多要學習的地方,要多汲取一些西醫學的精粹。」   我現在更關心的可不是這些,不顧他的感慨:「曹伯,據您來看,洋姐現在情況怎麼樣?」   「她恢復地還算不錯,開始時好像腦袋也受了些傷,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只是這條傷腿的血運現在比較差,要及早治療。」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開始吧。曹伯,還需要我準備什麼嗎?」聽到了希望,我的性子一下子變得很毛躁。   曹伯微微一笑,「孩子,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些,我想好了,也總得做些準備工作吧。還有啊,中醫和西醫有許多地方都不同,就算我願意,人家醫院也不定會同意呀。」   老人家說得非常有道理,這點我怎麼就沒想到。晨姐作為一名醫生,自然瞭解其中的利害:「小誠,這事急不得,得讓老伯好好地想一想,咱們也該做些準備工作的。」   聽了晨姐的話,我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曹宇,這樣子吧,你先帶老爺子回去吃午飯,休息休息,好好合計一下再說。」   大伙稍作探討,曹宇和薛雨萍就陪著曹伯先回去了,蔣婷婷去準備午飯,今天的洋姐撐了這麼長時間,出奇地沒有睡去,大瞪著眼看著我和晨姐。晨姐坐在床旁,半天都沒有說話。   「晨晨,你覺得怎麼樣?」洋姐終於還是而不住寂寞。   「如果真要讓老人家來治療的話,咱們怕只有出院才行啦。但這樣來,醫院就不會再管我們,我的心裡真是很矛盾。」晨姐應道。   她說這話跟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我的心裡也確實很矛盾。最大的願望當然盼著就是曹伯能夠手到病除,讓許洋姐早日站起來。而我心裡最怕的就是萬一不成,就會後患無窮,但這種情況我是不肯想,更不敢說出來的。   要下這個決心,委實是太難啦。我和晨姐自不必說,但洋姐作為當事人,只怕心裡想得更要複雜上許多。在曹伯來之前,她聽了我的介紹,應該是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但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心裡出現波動,又產生猶豫,卻是非常自然的現象。   「如果出了院,院方就不會再管咱們了是嗎?」我把臉轉向了晨姐。   「那是當然,如果咱們自己決定一定要出院,人家鐵定是把一切都推脫開,不會再負任何責任的。」   大家都沒有再說話,空氣中瀰漫一種非常沉重的氣氛,就連買了飯回來的婷婷也感覺到了。   幾個人匆匆地扒拉著吃了幾口,都吃不下去了。看著又一次睡過去的許洋,晨姐看著我和婷婷,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是好。   「祁姐姐,到底怎麼辦是好呀。」婷婷對此事也頗為關心。   「我也沒有主意啦,這事還真是難辦。」晨姐也非常苦惱,輕輕地撂開洋姐的一縷頭髮,看著憔悴的面容,她臉上的難為之情一覽無餘。   她和我一樣,也是盼著許洋早點好起來,可作這樣的決定,是要擔很大的風險的。   「晨姐,我對曹伯倒是很有信心的,不知道你是怎麼看?」   祁晨搖搖頭,「這怕是最終還得看洋洋自己的意思。」   畢竟這關係到許洋姐的終身幸福,決策的權力也應握在的手中,三人都不再言語,靜靜地坐著,還是等洋姐醒來再說吧。   她這一睡又是幾個時辰,我的心裡也是越來越急,無論事情怎樣,都該早拿主意,免得兩頭都耽誤了。   終於,洋姐醒來了,她看著晨姐,說了一句話:「晨晨,辦出院吧,我也豁出去了。」   晨姐與醫生的一番交涉,人家說關係到病人的安危,堅決不同意,無奈之下,只好說是要轉到別的醫院的繼續治療。畢竟研究所與醫生的關係不一般,主管醫生請示了院領導,最後還是請來了所長來。   所長給洋姐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說治療這類創傷,二中心已經是國內最高水平的了,讓她一定要考慮清楚。   但經過深思熟慮的洋姐也是鐵了心,最後終於決定出院,要接受曹伯的中醫治療。   我給曹宇打了電話,讓他通知曹伯早做準備,如果還有缺的東西趕緊去買,錢是不成問題。因為出了院之後,又不去正規醫院治療,人家肇事方不會負擔這部分費用的,只能按國家規定來賠付其餘的部分。   ***   第二天,停用了藥物,在做了細緻的檢查之後,二中心的醫生停止了治療措施,連在洋姐身上的各種儀器、設備也都取了下來。   她出院了!   以後的一切,說句沮喪的話,只能聽天由命啦。   晨姐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出院時要求帶了一些藥物,準備回去後如果有必要,自己給洋姐用,這些護士的工作對她來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車子拉著洋姐回到了她原先住的公寓,而此時雲若姐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她的求職歷程怎樣。現在還在假期裡,新招的研究生沒有就位,研究所也沒有安排新人住起來,我們還比較方便些。   就在這裡,曹伯開始了他的治療。   並不是所有的藥物,吳冕山中都有,在許洋姐答應接受曹伯的治療,他出去採購了一些藥品回來。就著他帶來的工具,多種草藥被熬成了湯劑和外敷的藥物。   在撤去了止痛泵之後,洋姐的腿疼得厲害。回來的第一天,曹伯把搗成糊狀的藥物敷在了洋姐的腿上,又用自己帶來的特殊器械,經過調整,把腿整個地給包了起來,我發現曹伯做的東西很精細,曹宇的巧手自然是得到了他的遺傳。   說也怪了,自打上了藥後,洋姐的疼痛竟然就明顯地減輕,這下子我們幾個人的信心都足了起來。   這藥膏開始時需要一天兩次更換,我和晨姐以及蔣婷婷都看著著曹伯上藥的手法,希望能夠快快學會,好能幫上忙。曹伯說因為傷的太重,開始的半月,每天都要兩次換藥,以後會逐漸減少,一個半月之後,才不用外敷藥物了。   現在的洋姐是病人,我們也就沒法有那麼多的講究,而且在住院這麼長時間,對把自己在腿暴露在人面前,她自己也已經習慣,在我的面前也不太忌諱。   ***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間,晨姐已經來了半個多月,一直陪在洋姐身邊,我們也沒有單獨接觸的機會。食髓知味,雖然心繫許洋的安危,但我仍然在心裡想著能跟她在一起,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曹氏父子暫時住在咖啡館裡,在公寓裡住著我們四個人,晨姐有時陪洋姐一起,有時和蔣婷婷住在原來雲若姐的房間,我呢,還是秉承了老傳統,睡在沙發上。   有時我和晨姐也會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或者偷著親上一口,但這距離我心裡的渴望,可就差了太遠,但也沒有辦法,因為目前大家的注意力差不多全放在了許洋姐身上。   我最喜歡的就是和晨姐一起出去採購物品,這時就可以摟著她的纖腰,隨時做些親暱的動作,沒有了別人在身旁,晨姐也就任我為所欲為,但大庭廣眾之下,自然有許多顧忌,也難解我的相思之苦。何況,這種雙雙進出的機會並不太多。   ***   這一段時間,無論是誰,心思都完全放在了許洋姐的身上,用藥的效果現在還不敢肯定,但她的疼痛明顯減輕卻是不爭的事實,她自己也經常會說感覺好了很多。看曹伯的樣子,對取得的療效也是頗為滿意。   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了林鋒大哥的電話:「兄弟,快到交稿的時間了,你是不是真要參加,準備得怎麼樣了?」   聽到他豪放的聲音,我猛然驚醒,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最近幾天曹宇因父親在,也很少過來,不知道把事情辦得如何?   「林大哥,差不多了,這一陣子出了點事,你不說我還想不起快到時間了呢?」   「要不這樣,你要真有事,把東西送到我這兒來,我先給你報上名,把軟件交上去,省得耽誤了。」林鋒不愧是我的好大哥,事事為我著想。   「好的,林大哥,等我弄好了,就先給你送去,這一段時間確實出了很多事,等有空我再好好跟你說。」有這樣的好事,我當然不住口地答應,掛了電話。   正好晨姐就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我:「小誠,你又在鼓搗什麼呀?」   聽我說完了正在做的事情,晨姐衝我一笑:「你這傢伙還真能整事情,連這樣的事也有勇氣去做,不錯。不過,你對國家的政策瞭解麼,這可不是像上次那樣,玩鬧的一般,畢竟還需要一些正規的東西。」   晨姐居然會懷疑我的實力,這可不行,我把自己的構想詳細地述說了一通,到了得意之處,更是格外著墨,聽得晨姐頻頻點頭:「好,有志氣。不過相關的法規要多看看,必要時做些調整。」   晨姐還是真有見的,關於這方面的東西,我的考慮還是欠周全,所做的一切,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如何做得完美一些,實用性等各方面的考慮,不免就有些欠缺。   ***   時間過得真快,半個月一晃而過,許洋腿上的外敷藥馬上就要改為每天一換。曹伯帶來的藥物也基本告罄,說要回家一趟,再帶些好藥材過來,他對山裡的藥材真是情有獨鍾。   這沒什麼好說的,聽曹伯交待完了一些細節之後,讓曹宇送父親回家,如今我已不把曹伯當外人,完全把他當作了自己的父輩。他走之後,換藥的任務就要完全由剩下的人來承擔,因為有了晨姐和婷婷在,不用我單獨為洋姐服務。   送走了曹伯,晨姐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單位倒班的人員告急,也已經催了她好幾遍,看看目前洋姐恢復的不錯,她也準備回去,儘管仍然為好友擔心,但工作也不能不幹。   從放假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蔣婷婷也一直跟我在一起,應該也讓她回家去了,讓她總在這兒,家裡也會著急。但如果她們都走了,這換藥的差事就要全在我一個人身上。   晨姐到了一邊,輕輕地擁住了她:「晨姐,我捨不得你走。」她要走了,我還真是捨不得。難得相聚,她卻要行色匆匆,儘管這次來並不是為了我,但我對她的感情卻從來沒有減弱過   伸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小誠,你是個大小伙子了,別這麼婆婆媽媽的,以後還有得是機會。我走了,你一定得好好照顧好洋洋。」   印象中,我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待遇,居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婷婷跟我一起回去,你在這兒要多受點累,只要洋洋能快點好起來。我就盼著她快點站起來,曹老伯是個好人,他的治療,目前來看,效果蠻不錯的。可是給他老人家添了這麼多的麻煩,有時間一定要好好感謝,以後的一切,還得靠他的。」畢竟受傷的好友,更讓她放心不下,但也不忘了交待一下曹伯的事情,晨姐真是表現的很全面。   吻上了她嬌艷的唇,一番纏綿過後:「晨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許洋姐的。」   「嗯,我對你當然放心啦,如果連你都信不過,我還能信誰去。等洋洋再好一些,跟她談一下,最好讓她家的老人過來一趟,總這麼瞞著也不是辦法。」晨姐考慮問題非常周到。   「好吧,晨姐,我記住你的話了,合適地時候我會跟洋姐的。」   ***   無奈地送晨姐和婷婷上了飛機,現在只剩下我一人來照顧洋病號。半個月時間,都沒能與晨姐鴛夢重溫,雖說有一點遺憾,卻也還好,能與最最可愛的晨姐朝夕相處,已經讓我感到滿足,畢竟許洋姐的病情更是我們大家最關心的。   看著遠去的飛機,我在心裡默念:洋姐,快快好起來吧。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四章 尷尬陪女   不知不覺間,一篇濫文,雖說有辱大家的視覺,在網上發佈也有近一年的時間了。   平庸之作,流水之言,竟也能得到各位方家高寵,在各個榜上的排名不斷躍升,說起來也是個異數,老雪深感受之有愧。   也許是能夠另辟奚徑之故吧,大魚大肉吃慣了,偶爾來得蘿蔔青菜,也算調和一下胃口。雖然文筆粗陋,卻也是瀝心之作,傾注了俺不少心血。   如同所有的作品一樣,花文當然也是毀譽參半,心中感激大家的關注,在此發一感慨。   最為感歎的是:屢屢有好友自稱是看了實體書才上網來找的,不想卻大失所望,令某深感歉疚。儘管自己從未出過實體書,仍然心存感激。   寫作其實是一種機遇,即鍛煉了自己,又認識了朋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想法有了一個發洩之地。個人的想法難免會帶入書中,而且本人學藝不精,見識淺薄,許多方面說的都是辜枉之語,如果有何不妥之處,還請多多諒解。   偶有餘暇,雪某也是看書學習,以求盡量避免,但憑一已之力自無法做到。唯有努力充實自己,以期不負眾多書友的厚望。   塗鴉至此處,已是泥淖深陷,不可自拔,踏入了一個怪圈。   只願今後能有良機,盼能再有耳目一新之作,某之深願也!!   懷君屬秋夜,散步詠涼天。   空山松子落,幽人應未眠。   曹伯走了,晨姐和婷婷也走了,雲若姐還沒有回來,那這幾天照顧洋姐的就只能是我一個人了。   剛才送晨姐和婷婷進候機大廳,兩人親熱地手挽著手,腦袋挨著腦袋,往前走著,甜甜蜜蜜地有說有笑,許洋姐的傷沒有了什麼大礙,晨姐的心情看起來很好。   高挑勻稱的祁晨和嬌小可愛的蔣婷婷,不知何時竟變得這麼親熱,背後看上去,就如同一對姐妹花一般,相映成趣。   我的印象中,她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婷婷的姥姥住院那次,後來兩個人的接觸並不太多呀。   我對女孩子這點真是想不通,見面不多的可能一下子就會好得跟一個人一樣,而有些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卻形同陌路。   男性之間的交往差不多都是慢熱型的,兩人慢慢熟悉起來,如果覺得對方不合自己的脾氣,就淡然相處;如果成為了好友,就會一心去維護對方。除非有了重大變故,二人的交情一般都會維持下去。   至於男女之間的交往,就沒有什麼規律可循,無論成為什麼樣的關係,只能全憑著感覺發展。到處充斥著的所謂什麼異性相處的寶典、秘訣、絕招之類的,那純粹都是無稽之談,是在胡言亂語而已。   目送她們二人離去,我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有了這麼多奇怪的想法。自從異能突然在身,我感到身上產生了許多轉變,變得自己都有些不瞭解自己了。   尤其是與易雪茜發生衝突,被杭海生所傷之後,自己的性格更有了不小的轉變,有些過於在意自身的感受。出來上學見世面,應該是件好事,說實在的,我內心深處還是留戀以前那個恬淡忍仁的域逸誠,處事瀟灑,百事都不放在心上。   不由得格外懷念當初上高中時的生活,可以時時見到晨姐,跟她交流,那時的日子雖然相對閉塞,卻過得充實而充滿了情趣,一切似乎都游刃有餘。可現在,有些患得患失,不知所謂了,視野變得開闊,思想卻也變得複雜了,人哪!   我用力地晃了晃腦袋,唉,還是回去吧,洋姐還一個人在家呢。   回到公寓,洋姐正半倚在床上,自己從桌子上倒水喝。早上走的時候,把暖瓶放到了她的床頭。   「我來吧,洋姐。」我快步跑過去,接過了她手裡的杯子,「你看來臉色好了很多。」   「那當然,你還真當我是個廢物了嗎?」洋姐白了我一眼,精神一恢復,她就不再是那副乖樣子了。   「沒有沒有,我可從來沒那麼想過。」平日裡好好的許洋我都不敢惹,何況現在還是病人。   「好,您老躺下吧,我來餵你喝水。」   「我不過受了點小傷嘛,這麼快就變老了?就讓你如此地嫌棄。」洋姐挑我話裡語病。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無論說什麼,都難讓她滿意,我怎麼總顯得笨嘴笨舌的。   「逗你的。」好在洋姐「撲哧」一笑,以示只是在逗我玩的。我確實是夠笨的,跟女孩子在一起,總是無法把握她們到底是在生氣還是裝樣。她們的一嗔一笑,都會讓我手足無措,有時甚至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明白一個人長期地躺在床上,心裡總會有不舒服,就盡量地陪上笑臉,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來。默默祈禱,洋姐呀洋姐,你還是快點好吧。   到了晚上換藥的時候,就更讓我難過。平時雖然經常看曹伯或晨姐給她換藥,但卻沒有一個人面對,其實昨晚晨姐已經對我進行了一次強化訓練,但要我自己面對洋姐的傷腿,又怎能不產生尷尬呢?   看得出來,當我拉在被子,小心地去掉外面固定的設備時,許洋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手也下意識地緊緊地抓住了毛巾被。畢竟平時都有別人在場,我一般也就是幫著打個下手。   由於第一次擔此重任,所以也格外小心些,生怕會不小心碰疼了她。沾著藥物的紗布被我輕輕揭去,洋姐下身只穿了短褲,一條光腿就整個地暴露在我的眼前。   兩條像蜈蚣一樣的傷疤展現在出來,紅紅的,最長的一條一直爬到了膝蓋下面,說實話,有些觸目驚心。在曹伯開始給她上藥以前,傷處的縫線已經拆除,傷口也大致癒合,這樣才能外用藥物。   應該說在用了藥之後,疤痕已經比以前消退了許多,但我不是醫生,一個人來看的時候,還是心裡輕顫。   「你快點嘛,幹什麼呢,這麼小心翼翼的。」洋姐見我半天沒有動手,嗔怪道。   「噢。」她的聲音驚醒了我,「就來了。」   「我的腿是不是很難看。」許洋擔心地問道。   「哪有的事,好的很快。」我安慰著她。   這會兒功夫,她已經從床頭上拿起一面小鏡子,反射著看起來。這面鏡子是她放在手邊,隨時觀察臉的上傷痕用的。由於臉傷的不重,臉上現在只留下了一些輕微的痕跡,看著自己沒有被毀容,洋姐這一段時間開心了不少。   我想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哇,我的腿上的疤好難看呀,以後是不能再穿短裙啦。」看到了紅紅的兩條,洋姐的聲音透出難過。」   「沒事的,就會好的。你是沒見過,開始時才嚇人呢,這已經好多了,曹伯的藥很靈驗呢。」我雖然是在安慰她,說的卻也是事實。   洋姐沒再說什麼,把鏡子放下,身子靠到了床背上。   事先準備好的藥糊放在了幾個大瓶子裡,我從其中的一個挑出了一些,輕輕地塗在傷疤上,用一條軟布蓋住。又拿過另一瓶藥膏,在整個腿上厚厚地塗了一層,也用紗布裹好,外面用那個固定的設備壓好。   曹伯做的這個用於固定的架子非常像是傳說中的夜行客使用的「飛抓」,用金屬打製成了一雙大手的模樣,相當於手指的部分用了軟一些的材質,輕輕一按,就能「卡嗒」一聲,扣到一起,非常精巧,旁邊還有抽拉條,可以調節鬆緊度。   我一下想到了曹宇做的那個CD盒子,看來曹宇跟他父親一樣,是個巧手,做出來的物件不說是巧奪天工,也是想去不遠。當然這保是我看來,這般好東西我就算能想到,自己也是做不出來的。   做成這樣的好處,既容易調節,可以保證大小、鬆緊合適,又能保持良好的通氣性,以免被箍得太緊、太嚴,藥物會對皮膚產生太大的影響。   我也見過醫院裡各種用於固定的東西,最原始的就是夾板,要麼就是石膏繃帶,厚厚地纏起來,通氣性能是沒法與這個相比的。還有一種是像一塊皮革的樣子,緊緊地箍上去,說是進口材料,通氣性能絕佳,但當然也不如留出空隙來的更好。   雖然昨天晨姐教了我好幾遍怎麼用這個傢伙,可是第一次操作,不免還是有些笨手笨腳。   「洋姐,怎麼樣,疼不疼,我的手是不是太重了。」等一切妥當,看著一聲不吭的許洋,關心地問道。   「還好啦。」她的興致很低,想必還是剛才看到腿上傷疤的緣故。   「洋姐,你別這樣。現在真的好多了,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新鮮的疤痕翻出來,那才叫難看呢。」不想她太傷心,出聲安慰道,不過不太會勸人,說的話自己都覺得沒水平,剛才好像已經說過一遍,只會讓人往反面去聽。   停了停,覺得不妥,又說道,「用了曹伯的藥,以後肯定就看不出了,他說若冰小時候也受過傷,胳膊上缺了很大的一塊皮,一開始特別嚇人,後來用了藥之後,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的。」   「真的嗎?希望如此吧。」洋姐的聲音裡又有了希望,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知道我在騙她,心裡也強迫自己去承認。   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對了,你說的那個什麼,若冰是誰呀?」   「噢,忘了告訴你,是曹伯的小女兒,曹宇的妹妹。」   「原來這樣,她長得好看嗎?是不是很討人喜歡。」我真服了她,這時居然關心這個。   「長得還不錯。蠻可愛的。」   「那你不是又有了一個新目標?恭喜恭喜。」許洋姐是真有兩下子,太善於聯想了。   「洋姐你真厲害,思維如天馬行空一般,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人家只是一個小姑娘,你也能想這麼多,佩服佩服。」對於她一下子扯到這麼遠,我還是沒有思想準備。   許洋「咯咯」地笑了起來,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顯得十分開心。我喜歡看她開懷大笑,說明她的心態能放鬆下來,這樣對她身體恢復有好處。躺在床上的病人,切忌就是整日裡憂心沖沖、患得患失。   「來,誠誠,坐來陪我說會兒話。唉,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英語考試了,到了現在讓我放棄,真是心有不甘。」心情好了,她就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學業來。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站起來,我想是不太可能,中醫、中藥雖然能收到奇效,但畢竟曹伯也是人而不是神。   盡量用平淡的口氣跟洋姐說些笑話,逗她開心,拋開病情,努力不去觸及敏感的話題。   她的身體還是挺虛弱的,晨姐囑咐我一定要讓她早點休息,別熬太久。想到這裡,我就勸她休息。   「誠誠,你去幫我端盆熱水過來,身上粘乎乎的,難受死了。」   晨姐在的時候,到了晚上臨睡前,都會用溫水給她擦擦身子,每到這時,我就會自覺的躲開,可是現在只有我一個大男人在這裡,當然不能逃避,問題也就出現了。   端來了水,把毛巾洗好擰乾,拿著毛巾站在床邊,就有些發愁。   洋姐卻歪頭看著我,不說話,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   她又笑了出來,可能已經很久沒好好笑過,她特別地愛笑,向我伸出手來:「好啦,傻小子,把毛巾給我,我自己擦就行了,能夠得著的。」   把毛巾遞了過去,洋姐拿著毛巾,輕輕撂起衣服的下擺,看我仍在傻乎乎地拿眼看著,輕輕一笑:「轉過身去,不許看。」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把身子轉了過去,頭也扭向一邊。   「誠誠,再擰一下毛巾。」   「好。」我應了一聲,頭也不敢轉過去,摸索著回手接過毛巾,放到盒子裡搓洗。   「看你那個傻樣,回過頭來怕什麼,我記得你膽子挺大的。」   這話讓我想起了年前跟她參加舞會的情形,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慌慌張張地回過了頭,見洋姐已經把衣服放下,促狹地看著我,臉不由得更紅了。   她總是這樣愛捉弄人,毛巾遞過去,臉又扭到了一邊。聽到她叫我,再回過頭。   如是者幾次,只聽得「哎呀」一聲,沒顧得上多想,猛地轉過了身。卻見許洋姐正想用毛巾去擦雙腿,但是根本就沒法自己用力。   走上前接過毛巾:「洋姐,還是我來吧。」   無奈之下,她只好把毛巾丟到我的手裡,臉上稍顯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迅速地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給你,哼,總算開竅了。」   輕輕地擦拭著許洋的雙腿,避開受傷的部位。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她的身子好了很多,皮膚也有了光澤,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   不敢太用力,用一隻手先扶持住,自傷側的小腿擦起,當觸及她的肌膚時,洋姐的身子顫了一下,著手處的肌肉也是一跳。但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無可奈何,只有乖乖地接受我的服務。   慢慢地擦到了正常一側的腳丫,誰知道她竟然會癢得不行,腳拚命地往回抽,嘴裡笑著,大叫「救命」。   一條雪白腿兒來回抽動,人也笑成了一團,她怕癢到了這種地步,我怕再不小心牽扯到她的傷處,把手縮回,「洋姐,我去換盆水。」趕緊逃離現場。   ***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之後,她的大小便基本上能夠自理,只要把便盆放到她的身下,就自己能夠解決,完事後端走倒掉就行。但饒是如此,洋姐也無數遍地說不好意思。其實這才是最尷尬的事情,這樣的工作由一個男孩子來幹,怎麼也會讓她害羞。   幾天的日子都是這樣過的,照顧著洋姐,陪她說話,這就是我全部的工作。買必需品的任務交給了曹宇,隔上兩天他就把我們要的東西買了送過來。雲若、雲希姐妹時不時會打電話過來問候一下,卻都沒有回來,電話裡差不多都是談論許洋姐的情況,來不及多說,也不知道雲若姐求職之事究竟如何。   聽了晨姐的話,我真的上網去查找了一下國家關於網上支付及信息安全的相關政策,真是不看不知道,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多的條條框框,照著一些重點的方面做了修改。雖然曹宇已經把盤刻好,但為了增加機會,只好忍痛在某些環節做了改動。就算是這樣,我的信心還是受挫,不像剛開始那樣充滿自信。   為了能夠隨時照顧洋姐,我把電腦放到了她床邊的桌子上。在她休息的時候,就坐在那裡幹活,即能方便修改,也好隨時接受召喚。   看她好多了,我的心思自然在軟件上用的多些。可是病中的人格外無聊,只要是醒來,她總要搗點亂,非得扯著我陪她,但就算如此,還怪我冷落了她呢。   曹伯曾打電話來,說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再過來,有些藥物還要再準備一段時間。   按他所說,把藥酌量增減,就著盆子、罐子行使一個藥師的神聖使命,這對我是一種全新的體驗。當然事情做多了,自然就會,以前我就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幹這樣的事。   記下曹伯的方子,發現多數都是些非常常見的草藥,只有少數幾味沒聽說過,想不到這些平凡的草草葉葉湊到一起,居然能產生如此的奇效,不愧是我中華瑰寶,不由得對中醫藥的神奇療效有了全新的認識   能準確地認出這些,還得得益於曹伯臨走時做的詳細交待,還在每樣東西,不光是藥材,就連器械也寫了名字,貼上了小標籤。以免我等門外漢會忙中出錯,也不由感慨老人家的細心。   所以這樣,看起來只是陪著一個病人,沒有什麼過多的事情要做,其實竟是如此的充實。   洋姐本來就是個天性好動的人,性格活潑。雖然比我大了幾歲,因為自己是病人,卻放下了姐姐的架子,不時地衝我撒撒嬌,使使小性子,只有在認為是我惹到她時,才擺一擺姐姐的譜,也算是忙碌生活中的一點樂趣吧。   隨著相處不斷的親密,我的心裡也漸漸地接受了為她所做的一切,變得能夠坦然面對。許洋姐漂亮、有趣,非常可愛,單獨在一起,我的心裡自然會產生一些漣漪,為她所吸引,樂於跟她調笑嘻鬧,甚至越來越喜歡與她肌膚接觸的感覺。   同時也發現洋姐特別喜歡逗我,對我所做的一切,在適應之後,她慢慢不再臉紅害羞,有時還故意裝作不方便,不肯自己動手,讓我擦洗身體的更多部分,只有特殊部位才自己清洗。   這所有的變化,讓我心裡產生了小小的恐懼,有點害怕這種吸引。如果說跟雲希發生了關係,是完全出乎預料,而跟洋姐的慢慢接近,卻是從心底裡產生的渴望。   不可否認,對美女我是沒有免疫力的,杜雲希如此,許洋也是同樣,甚至還有蔣婷婷,在大山之中,她的溫婉可愛,一樣讓我心動。   不知道這些思想上的波動,會不會傷害到與晨姐的關係,因為在我心目中,完美無瑕的她是無可替代的。有時在洋姐睡後的夜晚,我會無眠,一個人陷入沉思,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到後來乾脆就完全放棄了,一切隨緣吧。晨姐都放心地把許洋交給我來照料,既然想也無用,我又何必再為這些事情苦惱呢。除了感情上的事情,我還有很多可做的,因為外面的世界是如此之美妙。   晨姐曾經對我說過:「學會凡事往前看,相信你會做得更好,不會令我失望。你的舞台上,永遠有我在為你喝彩。」有了她的話,還有什麼好擔心呢,世界就在我的腳下,美好的未來將為我展開。   這幾天我的思想在不斷地鬥爭著,但我只把這一切埋在心裡,不讓它影響到與許洋的親密,仍然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仍然是開心的玩笑,互相鬥嘴,我們都享受這種感覺。   她在精神好時,最愛做的事,就是忙著給我講解泡妞大法,樂此不疲。教我如何能夠釣到美女,但她哪有什麼經驗?說出來的不過是憑空的臆想。還有就是時不時地套我話語,問我跟晨姐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但在她的數次引誘之下,我已經戒備在先,晨姐又吩咐過了,不許亂說,怎麼能上這個大當。   經常是顧左右而言他,要不就是幾句話糊弄過去,我想在經過了許洋姐的強化訓練,以後是不是該改行做個反盤詰的專家了。   ***   也許是曹伯的治療方法確有奇效,洋姐覺得自己不斷地好起來,身上有了力氣,腿也能自己在床上水平活動,她和我一起熱烈地盼望著老爺子快點回來。   以我對曹伯的瞭解,他回去後,肯定會再翻書查找,說不定就能帶回更好的治療方案。跟洋姐一說,她自然抱著比我更大的希望。   身體開始恢復之後,對學業的渴望自然也就燃起,口裡經常念叨沒幾天就要博士研究生的英語考試,她一邊盼著身體復原,竟一邊又背起了單詞,還拿著播放器強化聽力。   洋姐的上進心還不是一般的強,一天就跟我說好幾次,希望能快點站起來,最好能趕在考試之前,如果這次考試耽擱了,就只能上預科班,還要白白地浪費半年時間。   這樣最好,我們可以各得其所,正好互不打擾,在治療、休息之外,可以各人做自己的事情。   心裡的苦悶沒有了,我自然能投入更大的精力到軟件支付平台之中,熬夜也不覺得勞累。很快,修改稿就完成了,並刻錄成了光盤。   此時的我,手上拿著自己的瀝血之作,心情好極了。   得意之餘,難免就把作品講解給洋姐聽,希望她能夠分享我的快樂。看到我興奮的樣子,她也是非常合作,微笑傾聽,不斷地給予鼓勵。受到感染,還說自己最近感覺也非常好,對即將到來的考試信心百倍,一時之間,我們都忘了她還是個躺在床上的病人,連能不能參加考試,還是一個未知數。   國人曾有佳句,叫做「紅袖添香夜讀書」,我不指望下不了床的許洋姐能夠添香,但美女姐姐的鼓勵,自然也會讓我的信心大大增強。今人也說過「美人的力量是無窮的」,呵呵,這句話好像是我說的。   ***   本來想讓曹宇幫我把作品送到林大哥那兒,可又把交待不太清楚。   清早起來,拿來毛巾幫她梳洗,我就發現自從受傷以後,許洋姐反而格外注意自己的儀表。   很快就發現我有點心不在焉:「誠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呀?」   「洋姐,我想出去一趟,把軟件交到林大哥那兒去,可你一個人在家又有點不放心。」   「這有什麼,你去不就行了。晨晨她們走的時候,你還不是把我一個扔到家裡的。」   她不說這話,我還真給忘了。有了第一次,就更好辦了。   「那我去一下就回來,好不好?」   「吃了早飯快去吧,省得你光陪我老太婆,煩都要煩死了。」   「世上哪有你這麼漂亮的老太婆呀,如果這也算的話,那些大嬸、大媽的還不都得傷心而亡呀。」   「好了,快把飯拿來我吃了,滾你的吧。」如果不是聽到這話,我這兩天差點把洋姐當作淑女的典範啦。   匆匆安排停當,跑到了林鋒大哥那裡。交到他手裡的不光是軟件,還有〔逸誠科貿〕的經營許可證以及相關資質證明的複印件,要參加這個國家的正式招標,需要的東西還真不少。如果不是早有準備,事先整好,還真得抓瞎。   到時自己能不能到現場還是個問題,細節問題一一給林大哥交待清楚。他也是行家,看了我的演示,興致大起,無論如何要跟我好好聊聊,堅決要我陪他吃午飯。   咱這當兄弟的,也不能過河拆橋吧,何況現在橋還沒過呢,儘管擔心家裡的洋姐,還是堅持著陪林鋒喝了兩杯。由於這一陣子管理比較松,他中午竟然也敢喝酒,真是稱了這個酒蟲的心。   好歹陪他喝完,堅稱自己有事,,要了兩個菜帶上,急急地往回趕,洋姐的午飯還沒有著落呢。   酒喝得不多,卻也頭重腳輕,一路上心裡很著急,洋姐別餓壞了,她現在正餐中間都要加東西吃的。   氣喘吁吁地跑上樓去,剛要掏鑰匙開門,忽然聽到裡面歡聲笑語傳出。   奇了,剛出去半天功夫,這麼巧就有人來了?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五章 美麗心情   冰簟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   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   誰解乘舟尋范蠡,五湖煙水獨忘機。   隔門聽到聲音熟悉,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從許洋姐敞開的臥室門看進去,真的讓我大喜過望,原來是雲若、雲希姐妹雙雙回來了。這可好了,總算有人幫我幹活了。   不過,從她們離去之後,我心裡也一直惦記著姐妹兩人的情形。   聽到聲音,三人一齊轉過頭來,笑聲更加響亮,也許她們發現了進來的正是剛才談論之人。   想到也就說到:「你們回來了,這可太好了。」   也許沒有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以為我只是看到她們高興吧,姐妹兩人熱情地跟我打著招呼。其實她們走的時間並不太長,只是感到就一個人陪著洋姐,力量不免單薄了一些,分外「想念」幫手而已。   尤其是雲希,並不掩飾跟我的親密,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往裡屋拖去,還膩聲問道:「死誠子,想我了沒有?」   聲音雖然不大,但裡屋的人也都能聽見。與雲希相處一段時間之後,許洋對她超越自己的活躍早就有所領教,看她對我的樣子也沒有多想,絲毫未以為忤,雲若姐對胞妹更是瞭解甚深,更兼在醫院裡就目睹過這般情形,自然更不放在心上。   兩人看我受窘,都是開心地大笑。   我感到不好意思,主要還是心裡慚愧,說這話並沒有這想到這麼多,只是發現憑空多了兩個幫手,心裡高興,就表現出了高度的熱情,卻讓人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受到如此之好的待遇。   同時也在暗暗發笑,發覺自己雖然比同齡人成熟一些,但終究還是孩子般的心性更多些。   也有收穫,那就是悟到了一個道理,把話說得含糊一些,還是有好處的,可使自己處在可進可退的途徑,這比較符合老祖宗所謂的「中庸」哲學。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是非常善於總結,比較追求「進步」的。   欣喜之餘,對於許洋和雲若的笑聲就絲毫也不在意,淡淡一笑,抓著雲希的小手向床前走去。   對與雲希的親密,我依稀覺得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不需要存心掩飾什麼。徑直在凳子上坐下,依舊拉著柔軟的手兒。   雲希就在我的身邊站著,胳膊肘順勢就壓在我的肩上,偏著頭微笑地看著我,似乎很欣賞身邊男孩的這種坦然,眼裡蘊含著一絲說不清的意味。   置身花叢之中,左右看看三個嬌嬌美女,感覺說不出的愜意,心裡坦然自若,若有若無的笑意就掛在了唇邊。   「雲若姐這麼開心,是不是這一趟很有收穫呀?」   「還好啦。總算還有人願意要我。」杜雲若聽到我的問話,臉的上笑容很燦爛。   「除老戴之外,又有人願上賊船,為我們老杜家解決了一大難題,可真是皆大歡喜。」雲希不理會姐姐的幽默,及時地插上一句。自感危機,迅速地躲到了我的身後,逗得我和洋姐哈哈大笑。   害羞的雲若臉自然紅了,但看妹妹立在我的身旁,覺得距離遠了一些,又隔著我在中間,忍了忍沒有動手。   不等姐姐詳說,嘴快的雲希已經一股腦的把她的一番經過都講了出來。   杜雲若先是在網上看到了用人信息,就報了名,事先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求職的單位是一家藥物分析機構,所在地是離京不遠的那座直轄市。出乎意料的是,由於專業對口,而且硬件條件比較過關,單位很快就讓她去面試。   正是「無意插柳柳成蔭」,恰好相關專業有空缺,她的求職之路竟是異常順暢,人家在面試之後,又讓她見習了短短幾天,就爽快地同意接收,這一點從她臉上無法掩飾的笑容就能看出端倪。   這家機構原來是個國企,改制後又有外資進入,所以現在算是個合資企業,自然比起國內的單位,薪金就豐厚得多,試用期的工資就可以達到五千塊,一旦成為正式員工,更會有一個大的漲幅。   我一聽之下,立即做出垂涎三尺之態。就連躺在床上的許洋姐也像我一樣,做出動心狀:「死雲若,早知道能拿這麼多錢,我也就下決心參加工作了,說不定還能跟你競爭一把呢。」   「死人,幹嘛想搶我的飯碗,人家找個落腳之處容易嘛。」在一起住了一年,兩人相處融洽,感情已經比較深厚,雲若姐跟她說話也很隨便。   看著兩人鬥嘴,覺得洋姐難得這麼開心,我把頭轉向雲希:「嘿,雲希,有沒有打聽一下老戴怎麼處理?」   雲希撇了撇嘴,很不屑的樣子:「還能怎麼辦,隨軍唄。就他那活,到什麼地方還不是照樣誤人子弟。」   「雲希,你瞎說什麼?」雖然正在跟洋姐說話,但雲若還是聽到了妹妹的話,聽到她辱及男友,一怒出聲。   雲希咧了咧嘴,一吐舌頭,見姐姐好像真生了氣,識趣地沒回嘴。突然發現她嘴部的表情真豐富,不由得笑了出來。雲希在我的胳膊上狠掐了一下,「笑什麼笑!」   這下我們三人都被戰火點燃,只有躺在床上的許洋樂得看熱鬧。   「一共只給了十幾天的假,又回了一趟家,回來就住不了幾天了,收拾收拾東西得趕緊去上班,洋老闆管理嚴著呢。不過好在不算太遠---」她把頭轉身許洋,「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我沒什麼的,你不要擔心。」看出了雲若的傷感,許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還想找你去玩呢。你拿錢這麼多,如果不好好地宰上一把,確實心有不甘。」   她又把轉向我:「再說了,這兒也有好多人陪著我。雲希也會經常過來的,對吧?」   「當然,不管怎麼說,我也當過你的房客,就是不知道下半年還能不能免費在這兒住了。」雲希故意做出一副厚顏無恥的模樣,我們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雲希就是這副德興,其實心地很善良,以後你們還得多看著點她。」   「姐,你就這麼糟踐我。」雲希強烈表示不滿,把臉對著我,在我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把,「洋洋還差不多,就他,別讓我照顧,就燒高香了。」   我誇張地一縮肩膀,大叫:「女俠饒命呀!」雲希只比雲若小了那麼幾個小時,但在姐姐面前,跟與我單獨在一起大大不同,完全一副小女孩模樣。   「雲希---」雲若姐擺出姐姐的派頭,生氣妹妹不理解自己的苦心。   「好姐姐,我知道了。咱們住這麼近,你怕什麼,到時我會經常去你那兒吃飯的,以後你的工資那麼高,可別忘了拉你的胞妹一把。」   其實她拿的錢也不算少了,卻在這兒哭起了窮,好像我有多剝削她一樣。雲若看看妹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雲希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看著這對姊妹花,我的心裡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雲若姐很快就得走,雲希這性子,卻是指望不上的,那以後的護理工作不還是得我一個人來做嗎?盼星星盼月亮,不想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有呀,研究所很快就會安排新人入住,許洋姐現在住的公寓還能方便我待在這兒照顧他嗎?   學校也要重新安排宿舍,那我與曹宇再住到一起的機會豈不是微乎其微?   曹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還有呀,晨姐還說要通知洋姐的家人一聲呢,這幾天忙著照料她,竟然忘了個一乾二淨。   在這一瞬間,我的思想突然就想到了這麼多的問題,一下子把腦子裡面塞得滿滿的。   雲希看我突然呆呆地發愣,猛地在我頭上拍了一把,「死誠誠,想什麼呢?」   ***   果然雲若姐住了沒兩天就離開「赴任」去了,雖然咖啡館暫不開張,雲希也以要去考察市場為名,果然整日不著公寓,還是我一個人不安心地做著陪護,腦子裡思考著那麼多問題的解決方案。   好在沒過了多久,曹伯來了,總算讓我去了一大心病。果然不負我的「厚望」,這老頭一番修煉,又琢磨了一套新方案出來,把洋姐口服和外用的中藥方子又做了較大修改。   看到功效如此顯著,受他的熏陶,我對他的這些枝枝葉葉產生了深厚的興趣,只是一有動作,就圍著他後面打轉,虛心請教。   神奇,我只有反覆用這個詞來表達自己心中的驚喜,老爺子厲害呀。幾天過後,洋姐竟然可以在床上坐起來了,傷腿也能在我的幫助下,做些對抗地心引力的活動。   悶得心裡快長蟲子的許洋,快樂的無法表達。人心情的改變是在不知不覺中的,現在的她只要有一點點可喜的變化,就快活的像個小姑娘,何況現在感到自己那條受傷腿的腳趾,已經有了感覺。   她對曹伯的景仰之情,只怕是連我都不能比擬。有時還對我感歎,早知道這樣,她還是學中醫、中藥比較好些,可惜現在已經失去了機會。   聽了她的話,靈光突然在我的腦海之中閃現:中藥雖然是以植物為主,當然也有動物的器官,但說到底,其中有效的不也是些化學成分嗎?   我是學生物的,洋姐、雲若姐她們都是學西藥的,如果把中藥的成份加以提煉、分析,尋找出其中的有效因子,那不是用西藥也能達到同樣的治療效果嗎,而且應用出來也會更加方便。   這個想法讓我的心裡激動不已,但也明白實施起來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等以後有了時間,一定要跟她們好好地探討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可行性。   腿能活動了,洋姐就有了強烈的渴望,想能夠下床活動。有一次甚至要求我抱著她到窗戶邊上,看看外面的風景。   我當時挺為難,抱她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但要保證不會碰到傷腿就有些難度。   「洋姐,我看還是聽聽曹伯的意思吧,要是他認為可以,我就抱你。」   「討厭,是抱我看東西。」許洋姐對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表示強烈憤慨。   好說歹說,總算勸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卻也深感她對自由的渴望。其實我也何嘗不是盼她能早點起來,也好早日脫離「苦海」。   再次見到曹伯,不用我說,許洋自己就忍不住先問了出來。得到的回答扶著東西下地,適當活動是可以的,但傷腿是絕對不能著力,也絕對不能被碰觸的,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曹伯在時,許洋姐並沒有說什麼,但卻是一臉的興奮。好不容易挨到他離開,關門聲還沒有響起,她已經急切地說道:「聽到了吧,我可以適當下地活動,你還不快想個辦法。」   被纏得沒轍,只能打電話把曹宇火速召來。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做一副枴杖。對曹宇稍加說明,他已經心領神會,找了根尺子進行測量,聲稱兩天之內解決,就匆匆離去。   本來以為一直是自己在罩著曹宇,哪知道就這麼短短幾個月內,就欠了人家父子這麼大的人情,這爺倆現在好像就在專門為我等服務一樣,以後真不知道怎麼報答才是。   洋姐的臉上露出了小女孩一樣的熱情,興奮地不得了,看來在床上都躺不住了:「怎麼辦,誠誠,我現在就想起來啦。」   「那有什麼辦法,枴杖又沒做好。要不,我先替一下那個東西,扶你下來轉一圈?」   「太好了,我也是這個意思。」洋姐在床上拍起手來。   不是吧,至於這個樣子嘛。   在她的指點下,找來了一件睡衣,輕輕地扶她起來,套了上去。又彎腰把她抄在懷裡,抱了起來。   洋姐的身子好輕呀,體重肯定是減了不少。她用雙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好久沒動,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床上起來。   原先她身子非常勻稱,充滿著活力,可現在手抓在那條健康的腿上,也覺得似乎皮包著骨頭一般,不過軟軟的臀部壓在我的肘彎上,還是感到非常舒服。   低頭看著她一臉的興奮,我不由得悲從心來:「洋姐,你受苦了。」   「這算什麼,減肥的妙方呀。」她卻沒有注意到我心裡的傷感,「誠誠,快放我下來,我都快不知道走路是什麼感覺了。」   依言彎下身子,讓她的一條腿輕輕地踩在地上。真的很久沒有腳踏實地了,她的身子竟是微微一晃,整個身體全偎在了我的懷裡,卻仍然小心地把傷腿抬起來,生怕會觸動傷勢。   我把一隻胳膊從她的背後伸過去,環住瘦瘦的腰身,手就托在了她的腋下:「來,洋姐,走走試試。」   許洋還是把身子靠在我的身上,試探著跳著向前走去。   「哇,太幸福了,我能走路了□。」   這種幸福的感覺,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可能就體會不到。失而復得的東西,對洋姐來說真是彌足珍貴。   看著她,我的心情同樣快樂。   慢慢地扶著她走到窗前,許洋興奮地看著窗外的一切,這些對她來說,已經是久違了的。   洋姐小心地抬著傷腿,身子偎在我的懷裡,腦袋也甜蜜地搭在我的肩上。伸出手來指指點點,新鮮的不得了。「快看那片樓區,這麼長時間不見,都長那麼高了。」   其實算起來時間並沒有多久,給我的感覺卻彷彿奧運會重回雅典,似乎有一個多世紀那麼漫長。她也壓根都沒有想到,這些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物,放在平時,根本就不會在意。   洋姐的頭就在我的肩上,臥床了一段時間,頭髮變得油膩膩的,雖然經常也會拿清水幫她梳洗,卻也發出一股怪怪的酸味。   莫名地我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想到了那些先天缺陷或是傷重無法恢復的殘疾者,他們該是處在什麼樣的生活狀態之中,他們的日子過得快樂嗎?   更有失明、失聰者,看不到花花宇宙,聽不到萬籟之聲,又是過的什麼樣的生活?   「生存質量」,我突然想到了這個詞語,也許已經看到、聽過無數遍,但從未像現在這樣給我那麼大的觸動,他們才是真正的弱勢群體,相比起來貧窮、困頓又算得了什麼。我們就該給予這部分人以更多的關係。如果以後有了錢,我一定不能忘了今天所想的一切。   許洋姐說了好多話,才發覺自己的感歎沒有得到回應,注意到我沒了聲音,快樂無人分享,自然大感不樂:「誠誠,你怎麼不說話了?」   回過頭,見我眉頭緊蹙,腦袋使勁地擺了擺:「你想什麼呢,也不理人家?」   「噢。」我應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失態。   她似乎感到了什麼,鼻子嗅了嗅:「是不是我太臭了,也是,都好久沒洗澡了,難怪你嫌棄。」   「說什麼呢,我的洋姐永遠都是香噴噴的。」   「呸,口是心非的傢伙,不理你了。」顯得對我的回答很不以為然。   「來,洋姐,我陪你回去吧,別太累著啦。」對這樣的話,我自然是不敢加以辯駁的。   「不嘛,人家還要再看一會兒呢。」聽這聲音,我想叫她一聲小妹也不為過,雯雯說話經常是這副腔調。   「洋姐,你現在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跟伯父、伯母他們說一聲了,你光是在電話裡糊弄老人也不好吧。」晨姐臨走時的囑咐突然想起。   「嗯。」許洋輕哼了一聲,看到她的鼻子發酸,眼淚也在眼圈起打起轉來,我的手不由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   「洋姐。」   歎了一口氣,「小誠,扶我到床上去吧。」   邊靠著我跳著,還邊低聲說道:「我都好久沒見到爸媽了。」聲音很小,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然後她就沒再說話,回到床上靜靜躺著。知道她心裡難過,也沒出聲打擾,坐在床邊,輕輕地握著她的手。   「我這個做女兒的是不是很差勁?」過了好長時間,她突然問道,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也不等我回答,又說道:「下周就要考試了,我能參加嗎?」   「當然行,放心吧,洋姐姐,我一定會陪你去考試的,而且也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用手輕輕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看到產量太高,只好去拿來毛巾蘸著溫水擦她的眼睛。   她的眼淚還真多,「姐姐乖,不要哭了,再哭就要出腫眼泡了。」我輕聲安慰道。   「討厭。」聽到我的安慰顯然不太符合邏輯,洋姐破涕為笑,不好意思地自己接過毛巾。   「那就等考完試再告訴他們吧,如果一說,他們肯定會擔心死的。」   「什麼時候考試?我好早為你做一下準備。」我決心一定要讓她考成這個試。   「下週六吧,全國統一的,我可是數著指著在算的。」   「下週六?」我一下想起來,這不也是幾天前林鋒大哥告訴我的支付平台初選的日子麼?還要我好好準備呢。   其實評選活動一直在進行中,不過那天要公佈入圍作品,選出六份再進行仔細篩選,但當天要求入圍者進行演示、講解,並回答專家的提問。對於能入圍這六者之一,我還是挺有信心的,畢竟自己的實力不是吹的。   「怎麼,你還有事嗎?」   「不,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時間太緊了些。」不想讓洋姐覺得內疚,我吱唔道。   洋姐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有異,「不快了,我都等了好久了。」   ***   顯然,既然已經答應,無論如何,我都要陪洋姐去考試的,可怎麼把她帶到考場還是個問題。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曹伯商量過了,他也認為可行。就忙著做準備,把整日不著家的雲希也叫了回來,強迫讓她陪著許洋姐,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了。   確認自己可以參加考試,許洋姐也急著聯繫同學、導師,很快,就有人把她的准考證送了來,她也忙著最後的複習,幸好雲希也非弱者,足以做個稱職的陪讀。   我則盡量跟曹宇一起,詳細地給他講了軟件的思路、特點,對演示時可能遇到的問題,以及有可能被專家問到的也盡量考慮周全,可不能因為這樣的細節問題,葬送了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這可是我的心血所在。   回頭想想,除了這個,我半年來幾乎沒有做過任何值得回憶的事情。大一生活的下半年,發生的居然以不愉快為多。   ***   日子過得真是快,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考試的那天,一大早起來,許洋就催促著雲希給她梳洗打扮,等著我帶她去考場。   推著新買的輪椅,收拾地異常漂亮的洋姐就坐在上面,放心不下的雲希跟在了後面。   腿傷未癒的許洋,要去接受一個全新的考驗,這也將成為她人生道路上的一段難忘經歷。   今年的博士研究生英語考試也多了一個異數,京裡的考場,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坐著輪椅來了。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六章 許洋之父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台。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在屋裡活動了幾圈,「誠誠,扶我去躺一會兒吧,今天又比昨天多活動了挺長時間。這曹老爺子還真行,就是他走的時候沒能去送他,怪不好意思的。」   溫柔地扶著許洋躺下:「洋姐,你不是還不能走路嗎,我和曹宇去還不是一樣。現在你就是老大。」   許洋嗔怪地斜了一眼:「就你會笑話我,我願意當老大嗎?要不咱倆換換,我侍候你?」   我一笑沒有說話,看她滿頭的汗水,趕緊跑去拿了一條毛巾過來,輕輕地拭著她的額頭。順手把毛巾湊到她的鼻子下面:「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去,還不洗洗去。」   等我拿了毛巾回來,又給她擦著脖子,許洋也配合地動著腦袋,享受著我的服務:「有個服務生也不錯。唉,這雲希又跑哪去了,一會兒不見,就看不到人了。我多想像她一樣到處跑跑,現在悶的頭上都快長角啦。」   這在這時只聽得門輕響,我笑了一聲:「回來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肯定聽到你在罵她,立馬就回來。」說完之後,伸手放到許洋姐的額上,「來,我摸摸你的角在什麼地方?」   「去,就你討厭。」洋姐笑著打開了我的手。   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我們都以為是雲希,誰都沒有回頭。   卻聽見「光」的一聲,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我們吃了一驚,都回過了頭去。   一個略顯蒼老而又驚慌的聲音叫道:「小洋,你怎麼了?怎麼會這個樣子?」   這才看清,來者並非雲希,而是一位長者。個子高高,略略有些顯胖。看上去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如果不是已經有些發白的鬢角,就顯得更年輕些。濃眉大眼,臉上皺紋不多,只是一臉的慌張。   放下手裡的毛巾,不等我站起來,許洋姐突然大叫了一聲:「爸,你來了。」我猛地大吃了一驚,原來是許洋姐的老爸呀。仔細一看,二人的眉眼之中,還真有相似之處。   垂手站起來,叫了聲:「許伯伯。」   老人已沒有時間再理會我的招呼,猛地撲到床前,父女兩人抱頭哭了起來。   站在一邊的我,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陪著落淚。   好大一會兒,許伯伯才放開女兒,「小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都是我不小心,出了點小小的車禍。害得你和媽媽擔心了,媽媽的身體還好嗎?」   「她還不是老毛病,長期吃藥。你這哪是小車禍?躺在床上多長時間了?現在還要不要緊?」老人許多疑問一股腦地問了出來,看來只恨自己少生了幾張嘴,不能馬上把女兒的情況問個明白。   看到老父親著急成這般樣子,許洋姐又輕輕地啜泣。   我只好從旁說道:「許伯伯,洋姐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就會好機會的,您好也別太擔心。」   所有心思都放在女兒身上的老人這才想起一邊還有一個人,回過頭來:「不好意思,小伙子,光顧了擔心小洋,忘了跟你打招呼。我叫許翰水,是小洋的父親。唉,人老了,腦子就不好用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照顧小洋,你是---?」   許伯伯的眼睛上下端詳我,看得非常仔細。他進門時,我照顧許洋的情形都看了個清清楚楚,二人顯得挺親暱,當然會覺得這個男孩子跟女兒的關係不一般,怎麼能不多看上幾眼。   我是---,我遲疑了一下,還真不好介紹自己。   「爸,這是我和祁晨的弟弟,叫域逸誠,正在水木上大學。」   洋姐的介紹倒是不著痕跡,可根本不能說明什麼。老人狐疑的目光看看女兒,又看看我,一腦子的疑問。聽女兒這麼說的,也沒法再說什麼,總之是不明白。   他也只好不問了,繼續關心起女兒的身體。   在一邊陪著兩人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總覺得老人看我的目光怪怪的。   「許伯伯,你們父女難得見面,就多說說話,我出去買點吃的。」   老頭倒挺客氣,把我送到門口,躺在床上的許洋嚷道:「誠誠,不要買太甜、太油膩的東西,我爸不敢吃的。」   我應了一聲,出了門。   到了樓下,正好雲希回來:「誠子,要出去,把洋洋一個人留家裡放心嗎?」   「有什麼不放心的,洋姐的父親來了。」   「噢,我說呢,那我陪你一起去吧,省得見了老頭我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人家父女相會怪難過的。」也別說,這雲希還善於審時度勢。   「雲希,這一陣子考察的怎麼樣了?」   「還好啦,這邊你就別管了,放心去幹你的事,我一定不會讓你破產的。對了,水木店準備明後天開始營業,你和你的那群朋黨可不要再住到店裡啦,趕緊找地方住去,別影響了我開業。」   是啊,快開學啦,也顧不上雲希話裡對我和兄弟的說法不太文明。得想個法子了,洋姐的研究所裡肯定也要安排新人來住,以後怎麼辦,許伯伯肯定也得在這兒住一段時間。   ***   等我提著東西,被雲希挽著回到公寓的時候,許伯伯看我的眼神更是充滿著不理解。   這頓飯是我和雲希忙活的,好歹我事先有準備,買的成品東西居多,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把飯做熟了。   許伯伯雖然沒什麼,但在吃某些東西時,還是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看來我們的手藝還有期提高呀。   果然到了吃晚飯時,還沒有人說什麼,他自動地就下了廚房,拒絕了我和雲希幫忙的請求,一個人做了一桌子菜出來。   他的手藝雖然也說不上好,但比我們兩人的水平可高多了。說實在的,晨姐在時吃的不也怎麼樣,只有許洋姐和雲若的廚藝還說得過去,綜上所述,這個暑假裡,幾乎沒吃過什麼好的家常飯。   不由有點懷念起小雯雯做的飯,這一堆人裡面沒有誰能比得上她。   吃過了晚飯,考慮要多給父女兩人一點空間,自己再留在這裡也不太合適,正好也該放放風,找曹宇好好聊聊了。幾天前參加的軟件初選,雖然他已經給我講過,但卻沒時間仔細探討,只知道入選了六份的範圍,最殘酷的考驗還在後面呢。   ***   在店門口等了好長時間,曹宇才慢悠悠地回來了。   看到我吃了一驚:「域哥,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什麼現在,我可在這等半天啦,如實交待,你幹什麼勾當去了?」   「沒幹什麼呀,送雨萍回家而已。」曹宇訕訕地解釋道,「怎麼不先打個電話。」   「呵呵,我也是怕影響兄弟談情說愛的情緒嘛。」看他不好意思,說完後不再打趣他,「曹宇,店要開張了,這幾天咱們弟兄怕沒地方住了,得想個法子了。還有幾天開學,你要不要回家看看了?」   「不啦。」曹宇搖搖頭,「這一陣子來來回回的,已經花了不少錢了。那怎麼辦,宿舍樓還得過兩天才開放的。」   如果不是他提起,還真把這事給忽略了,這一段時間,光是曹伯一個人來來回回,再加上買藥材,肯定花了不少錢。如果不動我留給若冰的錢,那就是在動用曹宇「小金庫」裡的錢。   可居然沒聽他說一聲,多好的兄弟,這一段時間曹宇買了手機,還得吃飯,招呼女朋友,錢肯定花的不少。怎麼好意思讓他費了功夫還搭上錢呢,這個人情有機會一定得還。不過現在不能說,朋友之間開口談錢,顯得多俗。   我把這個念頭放到一邊:「你想什麼呢,開放了又怎麼樣,還得重新安排宿舍呢。」   「哎呀,我倒忘了,這樣咱們不是不能住到一塊了?」   「我倒有個打算,就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咱們一起住,你看怎麼樣?」   曹宇眼睛一亮,又垂下頭:「好是好,可得花不少錢吧,咱們這附近房子貴著呢。」   笑罵了一句:「臭小子,又不租寫字樓住,花不了幾個錢的,到時幹點什麼也方便,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出去借宿,給你創造機會。說實話,進展地怎麼樣了?」   曹宇自然聽懂了我話中的意思,臉忽地紅了:「域哥你別瞎說。」   曹宇的回答讓我想起了大可,這傢伙只是偶爾來個電話,也不知道暑假過得怎麼樣?同樣的問題如果問到他的話,這個厚臉皮的傢伙,絕對不是這副神態,就算只有一分的,他也能說到十分。   說到了大可,就想什麼時候錢夠花的時候,整個大房子,大伙住到一起,肯定更有意思。想到這裡,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曹宇大約誤解了我笑容的意思,臉更紅,起身進了衛生間。   知他害羞,我大聲叫道:「曹宇,明天出去考查一下,看附近有沒有合適的房子。行了,又沒怎麼說你,跟個大姑娘似的,快出來吧,好好給我講講那天去參賽的情形。   聽曹宇仔細介紹了那天的情形,根據他的介紹,我的軟件好像並不是最被看好的,心裡就有明顯的受挫感,看來還需好好斟酌一番,必要時完善一下。反正許伯伯來了,明天中午就不過去,在這裡好好想想,也請曹宇吃頓飯。   ***   一早吃了飯,就把曹宇趕出去看房子,囑咐他帶上薛雨萍去參謀一下。自己還得好好地想想,昨晚考慮了很長時間,也沒發現軟件不妥當的地方在哪兒,我可是自以為完美的。   曹宇走了,我的心還是無法安靜下來。也罷,出去走走吧,看看自己手裡現在到底有多少資金,這次想賺上一筆的希望有可能要落空了。   細算之下,不由吃了一驚,無怪乎老媽總嫌我花錢大手大腳的。到放假以前,咖啡店的收入大概也就是十幾萬吧,基本上與支出持平,就是說如果現在不幹了,也就只能賺上一堆東西,當然因為買電腦的錢是從逸誠科貿那邊出的,現在還能有一部分盈餘。   而由於經營得當,加上服務器行業在我們那個城市還算不錯,期間舒大哥曾經打電話給我,說暑期過半,上半年的利潤大約會在二、三十萬,這主要是為擴大經營,投入比較多,否則可能會多些。   這兩個地方的錢我都是不打算動的,要投入進去再擴大生產。   比較好的就是來自聯友的資金,總共算下來,收入大概在百萬元。對一個大學生來說,好像是個大數目,可是由於我日常的花費沒有什麼控制,開銷挺大,逸誠科貿買車的錢又是從這裡面出的,所以如今手裡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五十萬。   花錢是夠可以的,這麼多錢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就沒了。剩下這點,買心儀的車子自然是不夠,就算在學校附近買套小住宅,也相去甚遠呀。   感覺自己在同學中已經算是不錯,可這一算下來,就算不得什麼了,比起大名鼎鼎的鄭廷洲和杭海生來更是沒法提。想起杭海生,自然也就想到了易雪茜,我的心沒來由地一痛。   一個上午就這麼渾渾噩噩,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直到曹宇的一個電話叫我過去,才驚醒了我的思緒。   他和薛雨萍兩人在距我們學校不遠處看上了兩處房子,感覺還比較滿意,想讓我看看,一起拿個主意。   其中一所是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每個月的租金在一千多塊。還有一處是二室一廳的,租金就高了很多,雖然只大了十幾個平米,可租金就翻了一翻。   兩處的條件都不錯,房子比較新,也挺乾淨的。不過在學校的位置一左一右,大一點的在學校和許洋姐所處的研究所之間。如果考試過關,她還將在這兒攻讀,而身體要完全恢復,還得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期間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幫助的。   考慮再三,雖然租金高些,但到洋姐那兒更方便。何況花錢雖然多些,卻也在我的能力承受範圍之內,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交了押金,把這處房子租了下來。因為雲希已經催過,咖啡館要開始營業,時間不等人哪,總不能讓我們兄弟露宿街頭吧。   ***   聽我說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不再佔用咖啡館的值班室,雲希瞪大了眼睛:「你也太奢侈了吧,兩個老爺們住那麼大的房子,要個客廳有何用處?也當成臥室得了,正好留一間給我,我在不值班的時候也能有個地方住吧。你忍心看我一個女孩子沒有地方住麼?」   雲希說罷,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讓她住,那不是放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麼,可是聽人家的要求又是合情合理,我只好做出慷慨的樣子答應下來。雲希對我可是真好,這麼美麗的炸彈,想爆炸也變爆炸吧。   我一點頭,興奮的雲希跳了起來:「事先聲明,我可不幫你交租金呀。」她的想法倒來得快,我都還沒想到這一點呢。   剛想嘲笑她一下,她又趕快來了一句:「也不能扣我工資。」   聽她這樣說,更想逗逗她,就沉吟了一下,故意裝作思考的樣子。心急的雲希一扯我的耳朵:「小氣鬼,答不答應?」   太沒有天理啦,我倒成了小氣鬼。甩手打掉她的爪子,這時洋姐在裡屋嚷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也不來陪我說話。」   雲希一吐舌頭,在我耳邊小聲道:「看你答應這麼痛快,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咧嘴苦笑,自己什麼時候答應她了,還痛快。   「一會兒就買菜回來了,你得小心點這老頭,他對你有想法。」說完,把我推進了許洋姐的臥室。   雲希這一說,我倒不明白,不知道許伯伯對我會有什麼想法。跟許洋說話,自然就更多地提到他。   「昨天沒讓我老爸嚇著吧。」   「沒有呀,我覺得伯父挺好的,對你多關心呀。」   「是啊。他們在三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我,自然疼愛的不得了,從小我就是掌上名珠。又長年不在家,現在出了事,他們能不擔心嗎?」   我點點頭,做父母的,又有誰不疼愛自己的孩子,許洋姐出了車禍,肯定把他們嚇壞了,還好現在沒事,否則兩位老人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洋姐,伯父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他呀,以前是一家大雜誌社的主編,退休後又做了名譽顧問,還忙著呢,一年到頭在外面跑,老媽一個在家,身體又不好,太讓人擔心啦。可是讓老爸賦閒,又待不住,只要幾天不出門就要生病。哎,真是沒法子。」   「真夠難為兩位老人家的,你還是參加工作找個地方定居,把二老接過去算了。」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現在不是安頓不下來嘛。」   正說著,許伯伯回來了,先進到屋裡看一下女兒,看到我雖然說話客氣,但能感覺出來還是比較冷淡。看來,對這老頭來說,我並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這就是雲希說的對我有想法?老頭怕自己美麗的女兒為人所騙?不是吧,我有那麼像壞人嗎?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七章 問心   猿鳥猶疑畏簡書,風雲常為護儲胥。   徒令上將揮神筆,終見降王走傳車。   管樂有才終不忝,關張無命欲何如。   他年錦裡經祠廟,梁父吟成恨有餘。   在印象裡,許伯伯似乎對我一直就顯得有些熱情不足,大概是怕洋姐會受到傷害吧,畢竟自己美麗的女兒已經長大成人。幾天下來,發現他對這個幾近中年才有的女兒異乎尋常的鍾愛。   當然也可能只是我的一種錯覺,太過多心,因為老人家並沒有流露出對我有任何牴觸。   也許是人老成精,隱藏地比較好吧。想到自己這麼偷偷地評價許洋姐姐的父親,感到有些好笑。其實人老了,自然考慮事情上顧慮更多些。雖然周全,卻也失去了年輕人的衝勁。   不過,這些想法是絕對不敢跟洋姐說的,否則可能會引發恐怖襲擊,發生意想不到的事件。   經常跟許伯伯說完話,我就留戀起以前能夠猜測到人的內心世界,那樣就能知道這圓滑世故的老頭在想什麼。他的言語之中,雖然刻意掩飾,但一些想法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女兒這麼大了,要說做父母的不擔心,那是假的。可每每詢問時,總說還是隻身一人。而他們不在身邊,乾著急也是沒用。他雖然說得比較隱晦,但我還能聽得出來,當異能這個傢伙失去,我才切實地發現還是挺有用的。   除了陪陪女兒,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許伯伯還是蠻喜歡跟我交流的,說起話來也非常和藹可親,透著對年輕人的喜歡,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這個感覺,可能他看到我和許洋的關係非常好,卻也不是普通的姐弟關係那麼簡單。   覺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什麼來。而且他住在這兒,除了陪陪女兒,能接觸到的人基本也就是我老域了,而他走南闖北,又是個健談的人,剩下的也只能勉為其難,就和我聊聊天了。   我挺服氣他的,他不虧當過主編的人,真是博學多識,不管哪方面的事情,「吹」起來都是有根有據。   突然一天,研究所的一位老生領著個女孩子來到了公寓,對許洋姐說是一位新的碩士研究生,提前來報道,所裡給安排到了雲若姐原先的位置。   猛然意識到,新學期就快要開始了!   新來的研究生姐姐初來乍到,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憧憬,進來之後就到處參觀,看什麼都新鮮。聽說洋姐要接著讀博士,眼裡滿是仰慕之意。英語成績已經下來,洋姐如願以償地過了線,還可以接著在這兒讀下去。   但是新房客的來臨,也宣告了許伯伯不得不離去。女兒的傷勢已無大礙,他還有自己的樂趣,更得回去給老伴報個平安。   老人的眼裡非常不捨,儘管對我可能仍有「想法」,可看女兒身邊就我對她最好,呵呵,主要是沒有什麼其他可用之人。他來之後,對附近的環境不太熟悉,除了知道菜市場在什麼地方,別的還都得我來跑的。   幾番考慮下來,也只好把照顧女兒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千般叮嚀、萬般囑咐,生怕會遺漏掉什麼。   老人走時的眼神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之中,也讓我非常感動。讓我想起了每次離家老媽看我的眼神,「可憐天下父母心」哪。   許伯伯走了沒幾天,新來的研究生姐姐漸漸地顯出對女生宿舍裡總有一位男生不太高興,過了最初的新鮮,熟悉了環境,就開始表現出有些不滿。雖說我這小伙子各方面馬馬虎虎也算說得過去,可畢竟跟她扯不上什麼關係。   許洋姐也漸漸覺得不安,新室友的不高興看在眼裡,可她現在又必須得有人照顧。不過多了位男生,人家女孩子有不習慣也是不爭的事實。   「洋姐,要不先搬到我新租的房子去住吧,反正那兒有三個房間。」   知道許洋為難,我更不願看別人的臉色。其實我對這位也有點看法,尤其是她剛來的時候,看著洋姐躺在床上,總是圍著轉來轉去,好奇地問這問那,可我楞是沒看出多少同情心,不會是嫉妒她的美貌吧!後來有一次我換藥,她圍在旁邊看,見到洋姐腿上的傷疤,大呼小叫的,讓我覺得太不懂事,一點都不顧忌他人的感受。   雖說研究生的公寓是免費的,但自己身邊現在還離不了人,為能方便照料,洋姐考慮之後,答應了我的要求,說等自己完全好了再回這兒住。   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用輪椅推著許洋姐去我新租的公寓。天氣說不出的好,空氣也不算,差強人意算得上新鮮吧。   兩處的距離不太遠,但走路大概也得半個小時的路程。洋姐打消了我搭車的念頭,非要走過去,說是想好好欣賞一下外面的風景。也是,她這麼好動的人整天悶在屋子裡,要出來一趟還真不容易,怎麼不分外留戀外面的世界呢。以後有了時間,還是要多陪她出來看看。   答應留給她的房間,雲希還沒來住過,倒讓許洋姐先享用了起來。雲希答應得很痛快,儘管她已經把那間房子收拾得漂漂亮亮,裝點的「花枝招展」,還自己掏錢買了台新電視在裡面。   我和曹宇是沒有這玩意的,不過洋姐一搬來,又帶了一台做「嫁妝」,這個公寓裡一下子就有了兩台電視機,一下子就超過了「小康水平」,這變化夠大。   其實,我和曹宇對住所的要求是非常低的,只要一人有一台電腦就非常滿足,加上一張床就足矣。可有女孩子長期住了就不一樣,對內務的要求,突然一下子提高了許多,還不得不按照許洋姐的吩咐又添了不少東西。   她現在自己拄著枴杖在屋子裡活動,生活上的小問題基本上能夠自理,受傷之後還,還變得特別愛惜自己,格外喜歡梳妝打扮,於是乎衛生間裡的軟硬件設施突然就增加了好多。   ***   同學們開始陸陸續續地返校,學校也重新安排了宿舍。譚志剛跟我們告了個別,突然轉了一所學校,好像那邊可以邊上學邊帶學生,能賺點外塊;而鄭廷洲更是俠蹤難現。   一年的住校生涯就這麼奇怪地開始,又奇異地結束,我和曹宇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至於誰和誰住在一起,就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了。   新的學年要開始了,我也該做一下新一年的打算了。很快也會有新生像我們當初一樣,來到這所令人嚮往的大學,開始他們的新生活,這是一個週而復始的循環。   ***   就在開學的前兩天,突然接到了林鋒大哥的電話,說是支付平台的復選活動明天就要進行,只是發生了一點變化,本來已經選定入圍參加決鬥的數目又補了二個,增加到了八個,而且這次也不是最後的結果,將從這八個裡面再做一次選擇,從中篩選中三個,再進行終評。   怎麼越來越複雜了,我真是不明白,朝令夕改,信用度怎麼能有保證。也許這就是政治的魅力所在吧,要不怎會有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向上爬呢,大約是又有什麼參賽單位搞了公關活動。   我越來越搞不懂,憑現在的閱歷,也分不清是福是禍,不過要過關,畢竟是得憑實力說話的,「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又有什麼好擔心?專家們還是會主持正義,按章程來做的吧。   臨陣猶豫,是兵家大忌,也不是君子所為,還是硬著頭皮,準時到達了評比現場。既然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少不得有曹宇作陪。   作為參賽者,我和曹宇也榮幸地到前排就坐。看看後面,列席來看評審的觀眾並不多。其他各家都是公司的實權派人物出席,我們兩個學生模樣的人夾雜到其中,頗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看看周圍危襟正座、躊躇滿志的老兄們,反倒激發出了我的鬥志,哼,財大氣粗又怎麼樣,我照樣不比你們差。把自己的想法在心裡演習了無數遍,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想好了自己的應對措施。   季虎大哥作為聯友公司的代表也出現在了人群之中,只是坐在了台下的人群之中。這樣大的場面,是個出頭露面的好機會,現在的公司城頭變換大王旗,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位子什麼時候就會不保,公司的主要領導自然會把自己擺到前台。   一直沒有斷了聯繫,所以經常見到他。事先已經知道他也會來,我們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遙遙地互相施眼色打了個招呼,畢竟現在是各為其主,當然我為的是自己。   季虎大哥雖然算不上公司高層,但作為easy-cn的作者,知名度卻非常高,何況我跟聯友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顯得太過親熱,恐怕不太合時宜,避避嫌還是很有必要。   誰知比賽的過程大大出乎意料,一切跟我的想法大相逕庭,白白地緊張了一頓,因為這第二階段的評選,整個過程中壓根就沒要求參賽者干預,除了開始時介紹了一下參賽作品的名稱,對出品人做了簡單的介紹。   所有的過程只是聽聽而已,然後就是特邀專家的絮絮點評。據身邊的曹宇說,這次的評審團又多了不少評委,其中不乏重量級的人物,在我們的軟件業稱得上是鼎鼎大名。   對八個軟件平台進行演示,然後專業評委們從各個方面提出自己的意見,在各個環節給出相應的分數。然後再進行綜合,一切就是這麼簡單。整個過程並沒有用去多少時間,看來在拿到台前,專家們已經進行了很周密的磋商。   最後的排名出來,我和曹宇擊掌相慶。就是這樣,我們也入圍了三甲,還有一個是國內的軟件大家金雷,另有則是一家知名的國際軟件應用解決商。   包括聯友在內的著名商家也被排除在外,看他們失望的樣子,站在台前,我的心裡還是蠻得意的。畢竟擊敗這些實力雄厚的對手,是一大快事,證明我的能力得到了肯定。   儘管分數不是最高的,但只要入圍了決賽,都能夠拿到一筆獎金,就算最後沒有突圍成功,也能得到一點補償。   區區幾萬元,比起各家的努力,也只能算作是聊勝於無吧,何況現在還拿不到手。我最大的願望,自然是能夠最終入選,那時,票子可就大的有了,據媒體估計,幾百萬不是在話下。   似乎看到了大把鈔票在向我招手,儘管我不缺零花,但有了錢卻能夠完成許多心願。   大山裡貧困樸實的鄉親,給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直接給錢是不可能的,但有了錢,可以在那兒投資,據我的考察,山中可是有著無盡的寶藏呀。在幫助他們脫貧致富的同時,我也會賺到更多的錢,有了實力,就能夠幫助更多受盡痛苦的弱勢群體。   想到這裡,我覺得自己還是很「高尚」的,隱約中這個理想王國已經建立完畢,不由得傻傻地笑了出來。   「喂,域哥,你想什麼了,口水都流下來了。」靠,曹宇這個趨風景的傢伙,無情地驚醒了我的美夢,虧我還想幫你們大山裡的鄉親脫貧致富呢!   主持人在感謝了落選者、恭喜過入圍者之後,又宣佈這「三選一」還要經過詳盡的評測,最後將在一個月後進行現場答辯,當場公佈最後的入圍方案。   「怎麼所有的比賽都搞這一套呀,每次的經歷都如此相似,也不搞點有新意的東西出來。」我輕聲地嘟囔著。   這時評委組的組長站了起來,宣稱在此之前,各方還可以對自己的作品進行調整,如果有大的改進,可以隨時遞交。   讓人有時間找到自己的缺陷,進行適當的修改,這說明一些制度正在不斷地完善中,逐漸改正教條的東西,這是成為一個經濟強國的良好進步。   「好,這個好。」我又有感慨,這樣的話大家都有更多的機會。奇怪了,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多廢話,連曹宇都不斷地看我,覺得有些反常。是不是陪許洋姐多了,自己發表看法的機會太少了?   最後,專家大志呼籲,要求參賽廠家珍惜這次大好時機,要如何如何時,我和曹宇互相對視,想不到我這樣也算是個廠家,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有趣的經歷,對自己是一個很好的鍛煉。   ***   這次的成功,大大提高了我的信心,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個重新的估計。幾乎是單槍匹馬,就能做出這樣的成績,足以讓人自傲。   畢竟這不像高中時,與同等級別的對手競爭那麼簡單,而是在這麼多有實力的對手中獲得了階段性勝利,如果得到最後的成功就更加完美。   ╱搰搥C體的報道,更是推寵有加,比起那些有實力的大財團,一匹憑空冒出的黑馬,當然更具有新聞價值。炒作起來,也更有閱讀性,一時之間,我在高中參加全國計算機比賽的事情給挖了出來,對我報考生物信息技術系的原委,也有了許多不著邊際的推測。還有許多莫須有的好事,我自己都鬧不明白,居然給加到了頭上。   開學後,我在學校的知名度也大大提升,畢竟能上水木的同學都稱得上是天之驕子,除了計算機專業的學生,我和薛雨萍並沒有過多的人知道。這次可不一樣,各種媒體連遍累櫝的報導,想不看到都難。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晨姐看到報紙,專門寫了一封信給我,在祝賀的同時,也給予了告誡,希望我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看著信,裡面的一字一句都讓我感動,實在無法表述那份感激之情,在這個時候,能夠真心為我著想,計劃得更加長遠,除了我的晨姐還會有誰。   這封信無論如何我都要好好保留,若干年後,拿出來看看,必定是一份寶貴的財富。   這份提醒真的非常及時,聯繫到失敗者的沮喪,更感到競爭的殘酷,經濟社會要靠實力說話,莫斯科是不相信眼淚的,那只是懦弱者的表現。   在種種考驗面前,我覺得自己漸漸成熟起來,不再那麼盲目樂觀。這所有的一切中,晨姐的告誡顯得最是彌足珍貴,未雨綢繆,才是一個智的選擇。   人只有在不斷地鍛煉中才成更快地成長,當然成長的過程也不會缺少痛苦和淚水。煎熬中發展起來的事物,會更長壽,雨後的彩虹才更嬌艷和美麗。   別人的傷心和失望,就更要引以為誡,一個疏忽,下次痛苦流淚的說不定就是你。不光是這類商業競爭,生活本身就是如此。   當我歸來之後,把自己的這些感想說給許姐聽的時候,她驚奇地看著我,進行了一個經典的總結:「誠誠,你終於長大了。」   「洋姐,不是吧,大學都要上二年級啦,還當我小朋友嗎?」有點不忿她如此說話。   「你以為呢,做了一件大人做的事情,你就不用穿開襠褲啦。」   強烈地忍住要暈倒的衝動,這比喻也忒粗俗了點吧,但她的話,卻與晨姐的意思有異曲同工之妙。   ***   新的學年開始,由於經歷了許洋姐造成的這一悲歡,看著她一天天的好起來,我不由得心情大好。業餘時間專攻支付平台,而在學校裡,則有了要好好研究一下中醫、中藥的想法,對自己的專業更加用心學習,又開始忙著去圖書館借書、看書。   多學點東西,又成了當務之急。我這幾天又開始了比較固定的幾點,教室、租住的公寓。食堂暫時是不能去了,因為家裡還有洋姐在等著吃飯,晚上要回去,中午也是如此。   許洋對說我,要是嫌麻煩,中午就別回去了。可是她現在雖然拄著枴杖也能自己可些什麼,畢竟還不能完全自理,要是讓一個斷腿拄杖的姑娘吃方便麵這麼沒有營養的東西,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為了行動方便,我還專門去買了輛只有車鈴不響的三手自行車,勉強用來代步,到底還是要比走路快一些。可笑自己整天琢磨著要賺錢買輛好車開開,卻淪落到了如此田地。   曹宇跟薛雨萍由於在暑期裡不斷地頻繁接觸,現在關係在不斷的升溫,又跟我不同一個專業,經常是到了晚上挺晚才回來,白天想見他一面都有些不易。   回到公寓,除了陪洋姐說話解悶,就不斷地斟酌自己的支付平台,以期望能找到更多的可修改之處,也沒空去答理他。   李季虎大哥專門來學校找我玩過,祝賀我成功入圍。他兩次都去了當時比賽的現場,由於所在的聯友已經落選,結合自己在開發過程中的經驗,給了我很多有益的建議。反正聯友已經失敗,我也就坦然受之,這不算李大哥洩漏商業機密吧。   他現在的軟件外包業還是做的紅紅火火,學校剛剛開學,同學們都需要好好地收一下心,曹宇現在又在緊要關頭,也許認為我比較忙的緣故,季虎大哥也沒提這使用廉價勞動力的事。   之所以不提這分上一杯羹的事,主要是現在沒有充足的勞力可用,也確實是心裡有些亂,又要照顧洋姐,想等自己忙過了這一陣子。   這天下午,許洋姐打電話過來,告訴我說晚上有幾個同學要在那兒做飯給她吃。我一聽,正是個好機會,整天兩點一線的,也實在有些無聊,既然有人照顧她,我也樂得清閒,趕緊請假,不管她願不願意,申請晚點回去。   現在只要有人招呼她吃飯,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換藥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周兩次。根據曹伯的估計,骨折應該已經差不太多,現在用藥,主要是為了盡可能地消除疤痕,留下最小的痕跡。   突然想到,是不是應該再去醫院檢查一下,拍張片子看看究竟恢復到了什麼程度。好多東西畢竟是眼見為實的,如果顯示效果好了,大家能夠更加安心。   ***   開學幾天了,一直都沒有見到雲希,去咖啡館裡看看吧,不知道開學這陣子生意怎麼樣,自從自己忙著照顧許洋姐,然後一心撲在了支付平台上,對那邊的事一點都沒有過問。自覺對雲希有些冷落,她申請的房間又讓許洋姐住了,枉她那麼全心全意地對我,細想起來,滿懷歉意。   下午下了第二節課,就沒什麼事了,同學們也大都在遊蕩校園裡,咖啡館裡應該有不少人吧。   果然不出所料,人挺多的,幾個服務員忙得不可開交,就是幾個電腦間裡也坐滿了人。   我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雲希的影子,好像是菲菲姐在招呼著員工,她儼然成了這裡的頭目。   不多會兒,她發現了我,叫了聲「逸誠」。幾番接觸,我們也比較熟悉。她卻不肯像雲希那樣,喊我做什麼「小誠子」之類的,經我說了幾次,也不再叫稱呼我的全名,更不老闆、頭兒之類的亂叫,「你怎麼過來了?」   看來我可真成了稀客了。跟她說了幾句笑話,還真是忙的不行,一會兒功夫就有人在叫。「菲菲姐,怎麼沒看到雲希?」   「她呀,我也不知道,經常冒個頭出來就不見人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噢。」我應了一聲,「你忙吧,不用管我。」   慢慢地踱到外面,心裡卻有點疑惑,這雲希也不打個招呼,不知道都在幹些什麼。她對這個咖啡館傾注了很大的心血,沒來由說不見人就不見人啦?得問問她,別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吧。   一念及此處,才覺得自己真是對她關心太少,雖說她比我大一點,但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很多時候也是需要人幫助的。感到自己方纔的想法有些過分,就說她有事不對我說,原來原因主要還是在我這兒。   反省下來,覺得自己做事還是有些問題的。〔逸誠科貿〕就那麼扔給舒會來和黃克誠兩位哥哥,咖啡館就丟到了雲希手裡,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用人不疑」,放手讓他們做事情,給了最大的自主,很有些現代企業的味道。   其實不過是我的運氣好罷了,碰到的兄弟姐妹都肯跟我一條心,大家都那麼實心實意的幫我做事。   以後還會總有這樣的好事嗎?這其中無論是誰,如果稍有不滿,或是一個不慎,隨便整點什麼事情出來,都會讓我欲哭無淚。畢竟目前的法人代表是我,出了問題,自然是由我來扛,可自己這副未經大風大浪考驗的肩膀能扛得住嗎?以後可得當心了,做事還是小心謹慎為上。   正好今天有空,就等雲希回來,好好地跟她談談。   到了晚飯時間,雲希仍然沒有回來。好久沒吃食堂的飯,該過過自己應當享受的大學生活了。   自從為杭海生所傷,我和曹宇都不到他經營的那家食堂去了。可是有了剛才的思考,我就覺得自己的氣度是不是差了些。到底想跟什麼過不去,是跟自己的肚子鬧矛盾嗎?就算我再怎麼看不上杭海生,也不至於「恨烏及屋」吧。心裡雖然這樣想著,腳步卻仍然離那家食堂越來越遠。   經過了各種意外和打擊,我變得更加愛思考,但卻總是百思不得其解,許多事情好像有不同的答案,有些甚至有好多條路可供選擇,可無論選擇了哪一個,都不是最完美的,都難以讓人滿意。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如果能有人告訴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只要去執行該省卻多少力氣呀。   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老爸、老媽生活中了不是也有那麼多的煩心事?他們的生活經驗不能說不豐富吧。   腦子裡亂成了一團亂麻,我就拎著從菲菲姐那兒借來的飯盒走了進去。身邊兩位不知是師兄還是師弟的敲著盆子,哼著容易產生岐義的小曲,從我的身邊超了過去。   嘿,這才是現代大學生的典範,看自己垂頭喪氣的,快成小老頭了。精神一振,我也昂起頭,摸出了叉子,做好架勢,準備也吹響自己歡樂的號角。   誰知就在一抬頭間,我在角落了發現了一塊新大陸,裂嘴一笑,開心起來。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八章 似水伊人   芳友依依,結根遙向深林外。   國香風遞,始見殊蕭艾。   雅操幽姿,不怕無人采。   堪紉佩,靈均千載,九畹遺芳在。   哈,原來是曹宇和薛雨萍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正在親親密密地吃飯,由於躲在一個角落裡,如果不是角度合適,還發現不了屏風後面的人呢。   薛雨萍正拿勺子挖了塊什麼東西,準備要往曹宇的嘴裡塞。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有傷風化,還有沒有天理了。偷吃東西而且還背著兄弟,我在心裡把刑法的各條搜索了一個遍,看看哪條更適合於這兩人。   露出一臉的壞笑,我悄悄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可恨兩人居然連這麼個大塊頭樹在眼前都沒有發現,仍然在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   用中指的關節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兩下,「二位同學,這是公共場合,不知道食堂裡面是不准那麼什麼的嗎?」   出乎意料的聲響,可把兩人驚了個不輕,曹宇手裡的半個饅頭「通」的一聲,跌落在了桌子上,兩雙眼睛同時慢慢地抬起。   「鬼呀---」曹宇大喝一聲,摀住了眼睛。   看到效果不錯,我的臉上溢出了滿意的笑容。   笑容未落,突覺臉上一熱,伸手一摸,不會吧,隔著屋頂呢,下雨怎麼能落到頭上?細一感覺,滑膩膩的,卻原來是薛雨萍沒有被我嚇住,勺子裡的菜湯無情地灑向了我。   似乎還不解恨,薛雨萍繼續把勺子伸到了盆子裡。   「大姐,饒命呀。我的白T恤呀。」液體順著臉上一路落到了肩上,趕緊用力地撣著,卻已無力回天。這可是晨姐剛帶來給我的呀,昨天剛剛洗乾淨的。   「活該!」兩人齊聲叫道,還有兩雙黑手悄悄伸向了我,在我痛惜自己的T恤時,狠狠地掐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慘叫一聲,這才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想不到跟我情同手足的曹宇也能如此硬起心腸。   由此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可以欺負自己的兄弟,但千萬不要當著他女朋友的面。因為這個時候,兔子是會咬人的。   吃完了飯,兩人攜手洋洋而去,卻沒人肯看我一眼。我的心那叫一個痛,就算是曹宇花錢,又跑去買了飯,吃得挺飽,心裡還是不太爽。   看著兩人的背影,本想痛呼一聲「狗男女」,覺得用在自己兄弟身上不太合適,何況這是一個憑實力說話的年代,無奈何,只得敲響了飯盒,哼著小曲孤孤單單地走向來時的路。   由於跟二人在飯桌上鬥爭了太多的時間,食堂都打烊了。外面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咖啡館非常熱鬧。   雲希竟然還沒有回來。她去哪兒啦?   我的好奇心漸起,就等在這兒,看看她到底忙活什麼去了,因為菲菲姐說她最近經常如此。   我就隨便在附近轉悠,仔細看看自己的校園,好久沒有欣賞到這麼美的夜景了,不由想起譚志剛兄在的時候,帶著我和曹宇遊覽校園的情景;想起了譚兄那些高校格言,不由莞爾。跟曹宇小兩口子鬧了這一陣子,心情居然是出奇地好。   學校的夜生活還是比較早散的(應該說是校園內吧),外面此時也許才剛剛開始。我們店一般都是九點以後就準備打烊,由於一直都這麼做,顧客們也已經習慣了我們的作息時間,當然也未嘗是件壞事,正因如此,才學校放心於咖啡廳的存在,而不加干涉。   何況也得為兄弟們考慮吧,哥幾個還得送女朋友回去,要是走的太晚,還不得送到天亮。   靜坐著喝咖啡、吃冷飲的都慢慢離去,只剩了幾位還在電腦前奮鬥,心急的店員已經開始打掃起了衛生。4o時遠遠地看到了雲希,背著一個大包匆匆而來。適才捉弄曹宇和薛雨萍,反而被戲弄了一番。這下看到雲希,我的調皮心又起。   看她低頭匆匆趕路,我悄悄拐到了她前面,猛地出現。   果然雲希大吃一驚,等看清了是我,才以手捫胸,長吁了一口氣:「幹什麼你,一出現就跟個幽靈一樣,想嚇死人家。」   「我來看看你呀,不歡迎?」   「呸,你有這麼好心,沒給你嚇死,你就知道關心你的姐姐、妹妹,哪還想得到我呀。」雲希的嘴還真不饒人。   嘴裡雖然這麼說,卻還是親熱地挽起我的胳膊,「怎麼這麼有空呀?」她的臉變得真快,已經換上了一臉的甜蜜。   「雲希,我想跟你聊聊。」受到感染,我的聲音也不由得溫柔起來。   「我也正有事跟你商量呢,咱們進去說吧。」   挽著雲希走進大廳,電腦前的幾個人已經撤離。員工也走了一大部分,只有菲菲姐還在跟兩個未走的說話。   說了幾句話,那兩位先告辭走了,雲希自己走進裡面去卸妝。   菲菲姐跟進去對雲希說了幾句話,走過來對我道,「你們有事要說,正好我也好幾天沒回去了,要是雲希害怕,你就留下來跟她做伴。」說完衝我擠了擠眼睛,轉身跑了,店門在她的身後重重地關了上來。   雲希洗了把,探出頭來:「怎麼,那個瘋妮子走了?」   「菲姐走了。她瘋麼?我看比你差遠了。」我故意逗雲希道。   「討厭。」雲希擦著臉走出來,在我身邊的沙發上一屁股坐在,「哎呀,累死我了。」   我正好把心中的疑問倒出來:「雲希,你這一陣子在忙活什麼呀?菲菲說你經常不在。」   「當然是工作了,你以為我在幹什麼。人家沒白沒黑的為你辛勞,也不知道關心一下。」說完,把腳上的鞋子踢掉,兩手枕在腦後,躺在了沙發上,把兩隻腳往我的腿上一搭,做出愜意狀,「不錯,真舒服。」   我還是不明白,有什麼事情值得天天跑到外面,莫非遇到了什麼危機?不像呀。   「慢慢告訴你,放心吧,我不會坑你的。」動了動腳,「小誠子,幫我捏捏怎麼樣?」   看到雲希一臉的疲憊,心裡也覺得很痛惜,雖然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卻也看得出辛苦。我沒有反對,為她做點什麼也不算過分。   伸手把她的襪子給脫了下來,雲希覺得腳有些癢,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撐起身子,眼睛就向我看過來。   見她臉微紅,我把襪子拿起來甩了甩,鼻子也故意皺了起來。「我怎麼感覺就像是聽你使喚的小公公似的?」   看我的樣兒,再聽到說的話,雲希一下子把腳縮了回去,從沙發上跳下,「是不是很臭,本公主去洗澡先啦。」頭也不回地走了。   想不到雲希也有臉嫩的時候,我不由開心地微笑。   ***   雲希洗澡回來,規規矩矩地穿上了一件長裙,拿毛巾擦著未干的頭髮。   自從在這兒工作比較穩定,雲希也變了不少,看著她,想起剛過完春節回來,她在洋姐她們公寓那身打扮,寬鬆的T恤,膝上的短裙,雪白的大腿,不由得笑了出來。   當然更激起我回憶的,還是那個頹廢而又充滿激情的夜晚。任何一個熱血男兒,都不可能忘卻那番旖旎的風光。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升起了一片曖昧。   雲希注意到了我一直在盯著她看,裝作不經意間橫了一眼,顯得沒覺察到什麼:「喂,這麼熱的天,你不去洗洗嗎?」   不等我回答,把手裡的毛巾丟了過來,「先用我的吧,你原先放在這兒的毛巾,早就被我當抹布了。」   「唉,你的衣服上是什麼。」她又發現了新大陸,「怎麼這麼髒,快脫下來,我幫你一起洗洗。」這就是剛才薛雨萍的傑作。   為了保證員工能有個好的精神面貌,在衛生間的旁邊搭建了一男、一女兩個小浴室,還真是得到了大家的好評。這是後來的事了,我可一直都沒有在這裡洗過澡。   雲希把自己的洗浴用品一股腦地都塞給了我,有一堆大瓶小瓶的,我都不知是幹什麼用的,女孩子是挺有趣的,洗個澡還要這麼麻煩。   等我從浴室出來,看到雲希躺在沙發上已經迷迷糊糊的,我的白T恤也被洗好,掛在了一邊的架子上。   她平時給人的感覺,精力是非常充沛,充滿活力,看來確實是累了,還堅持幫我洗完了衣服。我走過去,坐到旁邊,輕輕地給她揉揉腳丫,捏捏小腿。   雲希舒服地動了動,清醒了過來。胳膊半支著腦袋,歪頭看著,「你還來真的呀,那多不好意思。」   「雲希,累壞了吧。」   「還好啦,領導一安撫,馬上就精神百倍。」笑看著我揉著她的腳丫,一縮,「癢。」   把腳收回去,人也坐了起來,仍是看著我笑。   「秀色娟娟,最宜雨沐風梳際。徑幽香細,草滴青襟袂。」雲希嫵媚的神態,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古人的這首〔點絳唇〕。   想不到雲希也不肯示弱:「『一日才無,便覺生塵態』,你是想說這句吧,嫌我老了?下面還有一句我都忘了,幹什麼你呀,這麼酸溜溜的賣弄。」   嬌嗔的樣子,讓我的心裡一蕩,伸胳膊過去,摟住了她的肩膀。雲希的臉一熱,嬌軀靠進了我的懷裡,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雙手摟住了雲希溫熱的身子,默默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有頃:「逸誠。」   「什麼?」很少聽到雲希這麼正規地叫我的名字,我還真有有點不太習慣。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太隨便的女孩子,或者是腦子裡面進了水?」雲希抬起頭來問我。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以為呢?」我矢口否認道。   像雲希這麼出色的女子,自然是會招人愛憐的,儘管她比我大了一些,在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中,我卻一點也沒感覺到。那個激情的雨夜,在心情極糟的情況下,跟雲希做出了男女間最親密的事情,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也許是因為年輕吧,卻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好,反而有更多的渴望。   聽到了雲希幽幽的歎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跟你那樣了。其實也沒感到你有什麼太特別的,可就是擋不住那份誘惑。你這人吧,看上去就像一杯溫吞水,卻是真正的慢性毒藥,不知不覺間,就把人家給腐蝕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屋子裡就是雲希在娓娓話語的聲音。   「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好的,人家就是逃不開去,其實當初我在答應幫你工作的時候,就覺得好像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結果果然是越陷越深,無力自拔。我不敢對任何人說,怕人家笑話我是個傻女子。憑我的直覺,你身邊的女孩子,大約每一個都有些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不敢想自己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聽到她這麼一說,女孩的直接真是不可思議,不知道晨姐是不是也覺察到了什麼,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站起來倒了一杯水,遞到雲希的手裡。難得聽到一個女孩子肯把心裡的話,都對我道出來。   等到雲希喝完了水,我還是把她擁在了懷裡,她也沒有拒絕,緊緊地靠著。   「逸誠,我可以對你說,我絕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我以前交過一個男朋友,在一起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卻一直沒有突破男女的界限。」   「那後來呢?」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插嘴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想把關係定下來。可我覺得他雖然也是個不錯的男子,卻總是找不到那種感覺,就一直推脫著。   感覺,確實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尤其是女人的直覺,有時讓人覺得甚至有點可怕。   「後來,他出了國,信誓旦旦地說要回來接我出去,可一走就慢慢沒了消息。我傷心之下,才離開家鄉,進京打工,其實這麼是我離家的真正原因,我連雲若都瞞著,只說在家裡混不下去。來了之後,由於自己心情不佳,性格變得有些偏激,所以很多工作都幹不了多久。」   「誰知道不小心就遇到你這麼一個傻小子,一切都在慢慢地發生改變,就這麼深陷了進去。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大概是覺得你似乎可以依靠吧。」雲希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感覺是不是對的,那天晚上,直覺告訴我不該那樣,畢竟我們還沒有太多的接觸。可是看到你的那副樣子,我真的非常心痛,就不可思議地與你做了。」   雲希的眼中竟然有淚光閃動,她竟然會流淚,我還一直以為她大大咧咧,並不太在意,看來自己還真是個傻傻的男孩,這樣的事情,竟然都想不到,也許心底在有意地迴避吧。   「雲希---」我動情的叫道,伸嘴過去在她的唇上輕輕一沾。   伸出一根手指壓在我的嘴上:「噓,誠兒,你不要打斷。」雲希換了一個更親熱的稱呼。   「從那以後,我發現你在躲著我,我又何嘗不是在有意躲著你。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兒,儘管你對很多人都是如此,我還是感到為你付出是值得的。我希望你能夠堅強起來,走出那個陰影。」   「你現在還小,我也不想考慮得太多,現在這樣子挺好的。只要你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我的位置,也就滿足了。我不求什麼,反正自己會盡力幫你把一切做好。你是一個有潛力的人,未來不可限量,不要被一些小事情所束縛,盡力施為吧,我永遠都會全力地支持你。」   雲希的話跟晨姐所言竟是那麼相像,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幸得到那麼多女孩子的信任。雲希其實也我一樣,是個傻孩子。   聽了她的這一番真情告白,我的心揪得厲害,自己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又是一句古人的話:「最難消受美人恩」哪!!   人生在世,何其短暫,這麼多愛自己的人,如何報答,終其一生,也難啊。   只有更緊緊地把雲希擁在懷中,用力擠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表達此時的心情。   雲希也熱烈地回應著,神情也幾近瘋狂,像極了那夜的樣子。兩張火熱的唇也在焦急地找尋著宣洩點。   嘴巴很快就粘結在了一起,這次是在兩人完全清醒的狀態下,我得到了雲希的甘甜,就如沙漠中的旅人發現了綠洲,瘋狂地衝向目的地。   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激情,我伸出手去,在雲希嬌軟、柔美的身子上探索著,尋找著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   呼吸聲漸漸變得急促,室內的空氣似乎也要燃燒起來。   「誠兒,你的衣服一時還幹不了,今晚就住在這兒吧,好不好?」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九章 花開傾情   野態芳姿,枝頭佔得春長久。   怕鉤衣袖,不放攀花手。   試問東山,花似當時否。   還依舊,謫仙去後,風月今誰有。   原來一向被認為粗線條的雲希,也是這麼的柔情似水,看來平時看到的只是她的表面現象,現在真情表露,才是真正的杜雲希。   「唔---」我的嘴裡應了一聲,腦子裡卻來不及思考她都說說了些什麼,已經沉浸在如火的熱情之中,完全迷失了自己。   懷裡的雲希也已經漸漸變軟,癱軟的身體整個地粘在了我的身上。   探索的手兒悄悄溜進了她的衣內,撫上了光滑的肌膚。   雲希背部如此的嫩滑,我陶醉在這親暱的接觸中,她的腰兒好細,幾乎不盈一握,雙手合攏,就能夠完全環住。   驚奇於這種輕盈,一聲讚歎從我的嘴裡冒出:「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雲希迷離的眼睛看著我,嘴裡嘟囔著一句:「死誠子,你說什麼?」   每個人都是隨口說出自己的心思,卻不管對方在說什麼。我的雙手下滑,撫上了翹挺的臀部,在纖腰的襯托之下,這兒更顯得起伏有致,曲線動人。   這次可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我得已盡情地欣賞她的嫵媚。   輕輕一拍,結實的臀部輕輕顫動,給我的手兒以無限的美感。   「你幹什麼呢?」雲希輕輕膩聲責怪了一句。   嘴裡輕嗔著,身子卻更加向我貼近。反應如此熱烈,雲希的身子好敏感呀。   翻身將雲希壓在沙發上,重新覆上了她的香唇。吸到了她的丁香小舌,品嚐著櫻嘴裡的香蜜。   調皮的小舌不甘於被被動地挑逗,給予了熱烈的還擊,無數個回合的交兵,堅決地抵抗著侵略者。   雲希的身體輕顫,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肩背。   我的一隻手不甘寂寞,從後面繞過來,到達了前方,佔據了制高點。輕撫著緊挺的山峰,不時地逗弄著頂上的突兀。   雲希的嘴裡發出了輕輕的呻吟,婉如唱著一首無序的情歌。   被這聲音撩撥,扳轉了她嬌弱無力的身子,讓她背對著自己,一對峰巒都被佔領。   身下的雲希,頸部一片潮紅,似乎要滲出血來。   輕輕哼吟,更刺激了我的視聽,雙手開始不聽吩咐的肆虐,一對山峰在不停地變換著形狀。   雲希用力地發出微弱的抵抗,身子轉了過來,雙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肚子,一雙香唇又迎了上來。   我順勢含住了那兩片香甜。   抵死的纏綿中,無意識的手觸到了一片濕潤地帶,雲希的身子突然痙攣,口中發生一聲尖呼。   興奮再一次席捲了我的神經末梢。當手指想再有進一步的動作時,雲希緊緊地抓住了我的祿山爪。   「不要在這裡,這兒太亮了。」   手上放鬆,低頭看著身下婉轉承歡的雲希,她羞的雙眼緊閉,臉上紅雲滿佈,額上也滿是汗水。   知道她害羞,幾乎是踉蹌著走過去關上了燈。   慾火焚心,卻等不及再回到床上,貼身的衣衫片片飛去,濕漉漉的毛巾墊在身下,瞬間進入了靈慾交融,雲希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   不知何時,數度梅開的我與雲希就在極度疲憊中沉沉睡去。   又不知何時,我突然醒了過來,屋子裡黑黑的,緊拉的窗簾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分。   卻渾身感到莫名的舒暢,蟄伏許久的〔清心吟〕竟然有了輕輕活動的跡象。雖然微弱到幾不可覺,我的心裡卻是大喜過望。   身側的雲希,裸著曲線玲瓏的身子,呼吸聲沉重,豐盈的酥胸跟著一起一伏,睡得正在香甜。   坐在她的身旁,稍稍平靜了一下激盪的心情,抑制住滿心的驚喜。   雲希,給了我太多的意外。   低頭看著雲希俏美的臉龐,我不由得癡了。聽著她恬美的呼吸,感覺心都要醉了。   悄悄地穿上自己的內衣,抱起雲希輕盈的身子,靜下心來,欣賞著她惹人犯罪的美麗。   細細的腰身,感覺只能用妙不可言來形容。蜂腰隆臀,真是天生的尤物。   再向上看去,我的心跳又突然加速,想不出用什麼詞語來描述這曼妙的軀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雲希向內室走去,輕輕地把她放在了值班室的床上。   抓過一邊的毛巾被,拉上去,遮住了輕巧的身子,我的雙眼不忍離開,時間似乎也被凝固,幾乎是等到那份美妙完全消失在了視野中。   聽著自己「呯呯」的心跳聲,從旁邊床上抓過一床被子,幾乎是跑著逃離了現場,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覆上這不堪再次撻伐的身體。   ***   無數次地調整呼吸,坐在沙發上的我總算靜下了心來。   輕輕地再次查找隱藏在體內的〔清心吟〕,試著慢慢控制。只有那麼微弱的一絲,還不能像以前一樣,全身運轉,只能在一個小小的範圍內遊走。   幾次嘗試,還是不能竟功,我只有無奈地放棄。倦意襲來,就歪在沙發上睡去。   忽然處身在一個從未到過的地方,周圍狂風在呼嘯,沙塵飛揚,身邊卻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原野中,突然有誰在用力地撕扯著我的衣服,我拚命地抗拒。   「快醒來啦,都什麼時候了。」是雲希著急的聲音,太好了,總算碰到了一個自己人,眼睛卻還是不願睜開。   猛烈地搖晃,一下子醒了來。入眼的是衣衫整齊,已經梳妝完畢的雲希。輕歎一聲,好孤獨、淒涼的夢境呀。   「大少爺,別做夢了,天都亮了。」雲希仍在拿著我的白色T恤,用力地向我頭上套,要蓋住我赤裸的上身。由於我剛才的不合作,她已經費了半天功夫。   好不容易穿上了T恤,雲希把我的褲子丟過來。   等我手忙腳亂地往腿上蹬的時候,她拿過一條早已濕潤的毛巾,替我抹著臉。   靜靜地享受著這意想不到的待遇,嘴裡也不閒著:「這感覺真不錯,想不到我家雲希還蠻賢惠的。」   「那當然。」雲希嘴裡應著,又突然反悔:「什麼賢惠,什麼就你家的,我這是要趕緊打發你走,一會兒要來人啦。」   拿著梳子把我收拾停當,雲希看著自己的傑作,微微地點頭,顯得頗為滿意。   「好了,快滾吧。」才剛享受了片刻溫存,她居然又故態復萌,變得言語粗魯。   我現在不會再相信她做出來的這副樣子,不理她的抗議,抓過來就攬在懷裡,「再敢胡言亂語,就地正法。」   雲希嚇了一跳,趕緊閃開,嘴裡卻不服軟:「小誠子,你來呀,我怕你?」   遇人不淑,又變回小誠子啦。   「那我就賴在這裡不走啦,看誰著急。」自己心裡覺得好笑,我居然耍起了賴皮,這可不是俺平時做人的風格。   這一招卻產生了效果,雲希換上了笑臉:「好誠子---」   故作不理狀。   雲希走到身前,在我的臉上輕輕一啄,「這樣總該行了吧。」話說得溫柔,手卻用力地把我向外面推去:「記得去吃點早飯,否則對身體不好。」   裝傻賣癡畢竟不是俺的強項,就這樣被雲希硬推著走到了門口。   「對了,雲希,你不能這麼糊弄我呀,昨天的問題,還沒告訴我答案呢。」   「好了,乖,以後再說了,等有了時間一定好好匯報。」雲希又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把我關到了門外。   無可奈何中,只得向食堂走去。   ***   經過了雲希的滋潤,我的心情大好,也不關心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我這人還是很好對付的嘛。   又開始了幾天前兩點一線的生活,許洋姐也沒有問我那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回來,心裡編的借口也沒有派上用場。   反倒是曹宇那天受到打擊之後(也不知道是誰打擊誰),課餘飯後,經常來找找我,回到公寓裡也搭訕著找我說話,我也正好趁此機會派點活兒給他幹。   緊張的生活過得飛快,支付平台大決戰的日子就要來臨。   通知的時間安排在了一個週末,我的計劃本來一直是在悄悄進行中的,可是媒體的狂轟亂炸實在是帶來了太多的轟動效應,無法再像上次一樣,悄悄地來,悄悄地去了。   班裡的同學,還有在薛雨萍系裡很多早已熟悉的同學們,都給我打氣,還有不少人都打電話給我,讓我開心的是譚志剛也專程問候。   林鋒哥是不用說了,舒會來和黃克誠也都知道了消息。就連姬老的二兒子姬軍,也就是易雪茜的小叔都把短信發到了我的手機上,說是祝我馬到功成。   出了一個怪才學生,學校也顯得頗為重視,系主任還把我叫了去訓話。這位老人家自己帶了研究生,忙得很,平時可是難得一見。鼓勵我好好努力,爭取為校爭光。還要我不要緊張功課,系裡會網開一面,如果專業考不好,需要補考的話也不會記在檔案裡。   這可是個好事情,儘管自己不一定需要,只好做出聆聽教誨狀,感謝領導的一番好意。好在水木的規模太大,雜務太多,否則怕是校長大人也要跟我談談心了。   我不由得暗暗苦笑,搞得盡人皆知,如果失敗,這次可就糗大了。   從系辦公室裡出來,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不時地會有人攔下我的三手自行車,不痛不癢地關心上幾句。   我忽然格外懷念起初入學時默默無聞的日子,成為焦點的感覺並不美,性格中可能對這些還是有點排斥。   聯想到黛安娜王妃的意外身亡,突然有些同情起所謂的明星大腕們來了,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就連自己的私人空間都沒有了,真是可憐哪,幸運的是我現在還沒有慘到這種地步。   萬幸中。   ***   回到公寓,有一個更大的驚喜等著我。   晨姐,我的晨姐居然來了。   難怪我幾天怎麼都沒有收到她的消息,心裡還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呢,她怎麼會忘了給我加油呢?原來是悄沒聲息地殺了來。   「小誠,你偷偷地把洋洋換地方藏起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呀?」不知她正在跟許洋熱烈地討論著什麼,看到了我立即出聲詢問。   我記得已經匯報過了,她怎麼還會這麼說呢?見晨姐悄悄地丟了個眼色過來,馬上明白她肯定又在跟許洋姐拌嘴,立即合作地出聲道歉。   「晨姐,你怎麼沒說一聲就來了,我好去接你呀。」   「我是想洋洋啦,在家裡總是掛念著她,聽你們說恢復的很好,這不,偷偷過來,想給她一個驚喜嘛。」   「不是吧。我能有這麼大面子?」洋姐現在已經可以自己拄著枴杖坐到沙發上,「肯定是知道誠誠要比賽了,過來加油的吧。」   「洋洋,你可太沒有良心了,枉我這麼關心你。」洋姐這才稍有好轉,兩人就開始了鬥嘴。   碰到這樣的事情,按照以前的經驗,再繼續深入下去,受傷的肯定總是我,「晨姐,前幾天,我陪著洋姐去做了檢查,把二中心的醫生嚇了一跳,對她身體的恢復情況吃了好大的驚呢。曹老爺子真是厲害,不服不行。」   我的轉移大法果然奏效,晨姐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洋姐腿上的傷疤都快看不見了呢。」我又趁熱打鐵地補了一句。   「是嘛,來洋洋,快讓我看看。」說完,拽著她就往床上去。   許洋抵敵不住,被晨姐帶到床上,扒掉了褲子。   晨姐左看右看,還用手品評了一番,末了卻只說了一句讓我無地自容的話:「小誠,這陣子你可是大飽眼福了。」   不等我反應過來,洋姐已經重重地在她頭上拍了一下,怒道:「死晨晨,你這人怎麼沒有一點同情心呢,交上你算我倒霉。」   看著姐妹兩人胡鬧,我的心依稀又回到了以前的那段快樂日子,覺得說不出的輕鬆。   看她們鬧的差不多,我才說道:「老爺子說了,過幾天要再來看看,如果好的話,洋姐就可以出門了。」   許洋悠然神往,「別人都已經開學這麼長時間了,課題肯定要被耽誤不少,可別影響了我畢業,好想快點回到研究所去。」   「洋洋,不會有問題的,看你現在恢復的這麼好,很快就能自己起來了。」晨姐給她鼓著氣:「到時稍一努力就成,你讀了博士出來,就跟我自己償了心願一樣。」   止次一句,方顯出她們姐妹情深。   「對了,雯雯還托我帶了封信給你呢。高三了,她現在來不了,急的不行,委託我來給你好好鼓勁呢。」   我苦笑一下,又是一個,「但願吧。」   許洋這次可找到話說了:「看吧,死晨晨,我說你就不是為我來的。」   看到晨姐拿出一封信給我,注意力立刻轉移:「誠誠,快打開看看,看那小妮子都寫了些什麼。」   這下更是讓我難受,誰知道這個沒輕沒重的丫頭會寫些什麼,要是讓她們看了,萬一有什麼太過親暱的話語,該怎麼辦?   可如果拒絕,更為不妥。拿著信封,看也不是,不看更不是。   晨姐還是比較體諒我,也知道小雯的脾氣:「洋洋,你就別鬧了,你這麼大人了,小女孩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嘛。」   聽了這話,晨姐雖然在幫我,可如果借坡下驢,躲躲藏藏並不合適,我一咬牙,把信拆了開來。   一張粉色帶香味的硬紙片掉出來,一看之下,我鬆了口氣。   上面只是畫了幾幅連環畫,當然是雯雯自己的傑作,只有她才會有這樣的天才。   我也就大方地拿在手中,伸出展示給她們看,兩顆腦袋同時湊了過來。   真是好玩,有意思,我們三個邊看邊指點著。   第一幅是一個在努力學習的小女孩,自然是她自己了,然後是一個男孩在台上參加一個什麼比賽,正在演講,下一幅是男孩拿著獎盃高高舉起,自然表達出雯雯希望我能夠獲獎了。   男孩和女孩都畫得像模像樣,眉眼很像我們兩人。   看到這裡,我會心地笑了,晨姐和洋姐也都笑出了聲來:「這死丫頭。好玩,畫得真逗。」   突然兩個人都用手指著最後一幅,同時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小女孩趴過去,親在了男孩的臉上,雖然是卡通畫,卻也惟妙惟肖。我的臉一下子臊紅,自己怎麼這麼粗心大意,開始沒注意到這一幅呢。   以下是許洋姐的綜合點評,四個大字:少兒不宜。   ***   有了晨姐在,屋裡的空氣似乎也變得香甜起來,更加歡快。   我對她早就情苗深種,又兼有了和雲希的親密,對女性的身體格外的渴望。   年少輕狂,我沒有時間考慮自己同時與數個女孩保持親密關係是不是合適。   晨姐也是情竇大開,只是由於許洋姐總在現場,無法放開心底的慾望。   但在洋姐視線不及的地方,摟摟抱抱,親吻摸捏,卻是不可避免。尤其是到了做飯的時候,我更是膩在晨姐的身後,緊緊地擁住她。   晨姐在忙碌之餘,也是對我回之一笑,香唇更是任我品嚐。   屋子裡充滿了曖昧的味道,許洋女孩子心性敏感,自然也能察覺,看我倆的眼神總是帶著些狐疑。   還悄悄地拉著晨姐問點什麼,晨姐當然是百般抵賴,但言語之中,難免露出些破綻。   惹得許洋經常取笑於她,晨姐變得警覺起來,開始注意,親密接觸無形中減少了許多。   我無可奈何,卻也更猜不透兩人的究竟如何想,尤其是許洋姐,更是一個猜不出的謎。   ***   明天就要開始決賽,這天晚上,我們三人湊到了一起,二位姐姐要為我最後做戰前總動員。雖然競爭靠的是實力,但我仍然為二人所做深深感動。   兩人的做法並不是那種說教式的,而是用她們特別的方式:輕鬆的語調,相關的經驗,提醒著我該注意的地方。   漸漸地,動員會就變了性質,兩位姐姐不時地互相攻訐,爭相拿我與對方取樂。晨姐還會把許洋推到我的懷裡,然後取笑她為花癡。   以我這麼高智商的人物,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一咬牙,把兩人全給摟到了懷裡,洋姐本來是靠在床頭,晨姐坐在一般,我一下擠到兩人中間,一邊一個,兩個香噴噴的身子被我擁了個滿懷,看她們敢不敢再鬧。   「臭東西,連姐姐也敢調戲。」許洋輕輕地捶著我,想把我推開。   「小傢伙,野心不小。還想左擁右抱嗎?」晨姐調笑的眼神看著我。   既然已經動了手,就管不了這許多,我手上用力,哪個都不讓掙脫。   最後,兩個都放棄了抗爭,靜靜的倚在我的懷裡。說也奇怪,那種曖昧的氣氛反而一下全消。   我的心裡竟然是一片明澈,看著兩位如花似玉的姐姐,只有欣喜充斥在心田。有這麼好的幫手,全心全意地為我著想,無論何為,必將無往而不利。   兩顆腦袋全放在了我的肩上,洋姐在晨姐面前,還有些拘謹,晨姐卻是全然放鬆,頭部還舒服的動著,找著更好的位置。   「晨晨,看來你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能做到寵辱不驚,佩服佩服。」   晨姐出奇地沒有反駁,許洋奇怪的眼神看看她,又看了看我。三人相視一笑,心有靈犀般的都伸出了雙手,六隻手兒緊緊地握在一起。   二人同聲說道:「小誠,加油。」   ***   一早起來,晨姐就在梳妝打扮,她自然是要陪我一同前往。   不知道整個過程會持續多久,洋姐行動不方便,接受了建議,非常不情願地獨自留在公寓裡。   她卻也不甘寂寞,拄著枴杖在屋裡忙活,還翻著衣櫥裡,把我的深色西裝拿了出來,要我穿上,說是比較正規,也顯得精神。   反正北方的夏末秋初已經比較涼爽,我也就接受了她的安排。   穿上了雪白的襯衫,已經收拾停當的晨姐來幫我打好領帶。嫌西裝的袖子有了些皺褶,找出了許洋姐的熨斗,現場加工。   本來說好曹宇要和我一起出發的,可能是受不了這種刺激,跟我說了聲去找薛雨萍,好多拉上幾個人壯壯聲威,以此為借口,就悄沒聲地溜了出去。   整理好之後,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穿上筆挺的西裝,著實精神,我都有些愛上了鏡中之人。   「不錯,不錯,玉樹臨風的樣子,怎麼也能顛倒眾生了。」兩位姐姐都只是呆呆地看著不說話,我只好自己表揚一下子了。   「臭美。」許洋姐只恨自己拄著枴杖,不能給我來上一下子。   晨姐看我的眼神,卻滿是欣慰,這個男孩能有現在的風采,當然也有她的功勞在裡面。自己參與創造的,當然格外珍惜。   「好了,咱們走吧。」晨姐大大方方地挽起我的胳膊。   她換了一套潔白的職業套裝,高跟鞋穿上之後,映襯地格外窈窕多姿。化了淡妝,長髮挽起來束在腦後,顯得乾淨利落。   完美無瑕的面容,均勻有致的身材,恰當好處的修飾,此時的晨姐,怎不讓觀者驚為天人。   許洋姐揚揚手中的枴杖,做出嫉妒的樣子,「你們不要這麼刺激我,好不好?不過呀,我倒覺得,你們這身裝扮走在一起,像極了黑白無常。」   這種爛話也只有她能說得出來,一對璧人居然會被形容地如此不堪,我只有無奈的苦笑。   晨姐卻瞭解她的心情,也只是一笑,沒有反駁。挽著我的胳膊向外走去。   「唉,等一等。」身後的許洋叫了一聲。   我們同時回過頭來,齊聲問道:「還有事嗎?」   「沒你的事。」洋姐白了我一眼,晨姐走到了她近前。   「這回讓你吃了獨食,回來可得一點不落地講來聽聽。」   聽了這話,我幾乎要暈倒在地,不過倒也顯出許洋姐對我的信心實足,是一種另類的鼓勵。   有了晨姐在旁陪伴,儘管不知道前景如何,我仍充滿了信心。無論成敗,只要有她在一起,也就無憾了。   ***   這次的終評規模挺大,顯得很隆重,宣傳也十分到位,而且把場子設在了著名的國家大劇院。   各方面都非常重視,因為這畢竟也是關係到國家金融政策的一件大事。嗅覺敏感者,就算此事與自己的關係不大,也想來看看,希望能從中捕捉到今後的政策走向。   不過二十歲的少年,我的心情很是忐忑,畢竟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而且兩個對手都非常的有實力。高中時的那次比賽,觀眾畢竟還是以學生為主,好在有晨姐陪在身旁,稍感好了一些。   我和晨姐走進會場的時候,大廳裡已經到了不少人。曹宇在前面高聲呼喚著我的名字,在他的周圍是同來的一大幫擁躉,看來都是我的親友團。其中熟面孔不少,大伙還真給面子呢!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章 功敗垂成   南國名花,向人無語長含笑。   緣香囊小,不肯全開了。   花笑何人,鶴相詩詞好。   須知道,一經品藻,又壓前詩倒。   被曹宇的呼叫聲驚動,他身邊的人都向這邊看來。這時一個更大的聲音響起,完全蓋過了曹宇:   「嗨,臭小子,是不是他奶奶的把兄弟都給忘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通知一聲,還有沒有兄弟做了?」   原來是大可這小子,好久沒見過他了。自從放假到現在,只在開學之初,知道我沒回家,送了些好吃的過來,一直沒再見過面,就是電話也不過匆匆幾句。這傢伙居然趁機發難,親朋好友面前,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口不擇言,成何體統。   細看之下,玲玉並不在他身邊,噢,這還情有可原。   這時,大可發現了站在我一旁的晨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吶諾地叫了聲:「祁醫生姐姐。」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想出如此優秀的稱呼,真是丟盡了我的顏面。晨姐這般艷光四射的人物一直存在,他居然能到現在才發現,也稱得上是個異數。   晨姐衝他溫溫一笑:「大可也來了。」   曹宇跟晨姐也已熟識,其他認識的人也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話。   蔣婷婷自然也在人群之中,隨後還有玲玉。   「帥哥,我在這兒呢。」這聲也夠響亮,是蔣婷婷宿舍的陳梅,不過她的話音很快就被淹沒。適才那一幫鶯鶯燕燕,正是她和婷婷號召來的女生,也是我的親友團了。   晨姐親熱地挽著婷婷的手兒,和她說起了話。陳梅身邊的女生指著晨姐,悄悄問她:「這位漂亮的姑娘是誰呀?」   陳梅也不清楚,隨口跟她們亂講著,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   晨姐畢竟工作了幾年,見的世面又多,那番風采和魅力,自然也不這幫小女孩子所能比擬的,很容易就引起關注。   曹宇已經在前面占好了幾個位置,大聲招呼著,引著我們過去。晨姐一手一個,挽著婷婷和玲玉,先過去坐下了。   大可和曹宇一起吃過幾次飯,也稱得上臭味相投,比較莫逆,一邊一個揪著我的胳膊,盡顯親熱,不過比起人家女孩子的方式就差了太多,粗魯的神態感覺更像是綁架。   坐下之後,四處張望,今天的人是多呀。突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一男一女比較眼熟,仔細一看,果然不錯,正是鄭廷洲學長和那位叫做逄妍的姐姐。   見到他,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畢竟鄭大哥也算得上是我的偶像,儘管見面不多,但卻一向心儀。   起身擠了過去,一瞥之間,身邊不遠處有一個女生也覺得挺熟悉,也來不及細看,往鄭大哥那邊走去。   看來鄭廷洲也在注意著這邊的情形,不等我到了身前,就注意到了,兩人也站了起來。   「鄭大哥,逄姐姐,你們也來了。」   「域小弟,你好威風呀,這麼大呼小擁的,還以為你看不到我呢。」迎住我伸出的手,鄭廷洲笑著說道。   逄妍也溫柔地衝我笑了笑,聽到鄭廷洲的話,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鄭大哥說笑了。」   說了幾句話,回頭間,突然發現後面的一群人中打出了一個大大的條幅:逸誠,我們永遠支持你。   其中最明顯的身影就是我們班的班長-滕天傑,他的身旁都是班裡的同學,看規模應該來的差不多了。   我的眼睛一熱,多好的同學,儘管我沒有事先下通知,大伙還是都來了。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冷落了同窗好友啦,這可都是我的子弟兵呀。   沖兩人一笑,「鄭哥、逄姐,我的同學在那邊呢,過去招呼一下。」二人都衝我點頭。   我幾乎是跑著到了條幅前,聲音有些激動:「大伙都來了。」═@夥人幾乎把我圍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都顯得為我感到驕傲。   熱血上湧,不由得張開雙臂,有兩個人立即與我擁到了一起,還有一個身子軟軟的,居然是個女生。是滕天傑與謝婉玉。   短短地相擁,被後面的同學一衝,立即分開了。滕天傑與謝婉玉竟然悄悄地拉起了手,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無法表達自己興奮的心情了吧,我用上了大可慣用的說話口氣:「你們這對狗男女,是不是趁老子不注意,做下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了。」   滕天傑先瞪大了雙眼:「老域,你變壞了,平時說話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可千萬不要結交匪人呀。」   我心裡偷樂,這匪人的尊稱自非大可莫屬,要是讓他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時的謝婉玉暈生雙頰,「你這個死域逸誠,平時對人粗一點都不在意,自然只好想別的辦法。」   這叫什麼話,是誇獎我嗎?謝婉玉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想起當初為了她,收拾了一頓的教官,不由得笑從心來。   這時班裡的其她女生都聽清了她的話,一起起哄道:「就是,婉玉說得對,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匆匆忙忙的,對自己班的女生多一眼都懶得多看?」   這意思是嫌我「肥水流到外人田了」,我有嗎?可仔細一想,自己班裡的女生儘管都能認識,可真正能瞭解的,還真是不多。七嘴八舌的責怪,讓我的心裡感到很溫暖,班裡的事務參加的不多,卻仍然擋不住大伙對我的好。   心底裡怎不平添許多慚愧,同樣是大學生,自己怎麼就這多的事,跟同學的交流少的可憐。   自從雲希接管了咖啡館之後,她的管理嚴格了許多,班上只剩了不多的同學還在做鐘點工,而我又不常去,難得的是大伙沒有一點意見。   更恨學校這個萬惡的制度,非要什麼搞混合宿舍,一個班的同學下了課也不住在一起,無形中聯繫更少了許多。   住了一年之後,仔細想來,這樣的好處是挺多的,大家的視野會更開闊些,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也可以更多地選修自己喜歡的課程。   這點有些借鑒了國外的先進經驗,可也跟我們的國情有出入,因為我們是個更講究人情的國度,好多東西都是在團結協作的基礎上才能發揮作用,長期相處,會更有利於增加凝聚力。   一下了課,就各奔東西,很不利於班、系的團結,除了必修課,選修的課各有不同,再有如我這般,經常因各種原因翹課者,大伙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有限。人員最齊的時候,就是考試那一陣子了。   今天難得大伙這麼齊心地湊到了一塊,看看一雙雙熱情的眼神,怎不讓我激動萬分。   逐一地跟男同胞們緊緊握手,聽著女生的埋怨,一切都是那麼親切。   「快去吧,馬上要開始了。」滕天傑注意到主持人已經站到了前台,對我說道,「大家有什麼話,等下來再說。」   「過會完了,大伙都別走,我請吃午飯。」這麼好的機會可千萬不能錯守過。   等我走到前面,坐在大可和曹宇之間,領導正開始講話,看來時間還是充裕得很的。   我的身後,蔣婷婷不知道在悄聲地跟晨姐說著什麼,看來大伙都對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沒什麼興趣。   書歸正轉,進入了實質性的階段。初稿的修改在一周之前截止,參賽方現在要演示的就是這份提交的東西。後來才知道,只有我在不斷地進行著修訂,其它兩家後期就很少有什麼改動了。   評委會組了一個小型的局域網,參賽方現場進行自己支付平台的效果演示。   評委團的組成非常龐大,分成了數個小組。分別對平台的易用性、安全性、便捷性等各個方面進行分別評分。   演示結束後,由各個小組的專家進行提問和點評。評委們再結合這些意見,進行最後的打分,分數最高者勝出。這些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因為參加的幾次比賽,流程都不外乎如是。   我排在了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出場,國內的金雷和跨國公司ABM分別排了前二個。   兩家都有龐大的研發隊伍,實力雄厚,尤其是ABM,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研究院,在我們國內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有著超常的學習能力和對計算機異乎尋常的熱愛,要我和這兩家大公司競爭,無異是癡人說夢。暗暗慶幸,自己雖然〔清心吟〕不能用了,但超常的閱讀和記憶能力還在一直陪伴著我。   就算是這樣,外界也不相信,能入圍三甲的軟件作品,竟然是一個非計算機專業的大學生單槍匹馬搞出來的。報紙的報道也是傳聞紛紛,猜測著我有什麼樣的背景,有什麼樣的財團來支持。   儘管我在高中時已經有過非同尋常的表現,但與現在這個還是沒有太大的可比性。看著某些媒體上隱晦的詞語,也不難猜到,真的是有些組織對我進行過暗地裡的調查。   就連高考前我曾經失蹤過一個多月的事情也見諸報端,讓我心生佩服,我還真有些擔心,安全部門千萬不能把我當成間諜才好。   雖然思緒紛紛,還是得盡力排隊雜念,把思想放到前面二家的展示上來,畢竟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學習良機。   在看到安全小組的評委時,我突然發現了林鋒大哥竟然也在其中,心下不由有些奇怪,以前他雖然也次次到場,但並沒有堂而皇之地坐在專家之中,而且以他的級別,似乎也有些過分,這次真是有些怪了。   聯想到他以前的種種神秘,我的心裡漸漸地有了些眉目,自己的猜測也許是對的了,不過這次他是真正地走到了前台。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金雷和ABM確有過人之處,看著人家的演示,再聽了回答專家的問話,自感獲益匪淺,有些查閱不到,百思不解的東西,也有了答案。   整個過程在緊張地進行中,沒有餘暇留意時間的流逝,很快就輪到了我走到台前。   曹宇和大可大聲地為我加油,身後的晨姐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以示鼓勵,回過頭去,看到了她期許的目光。   到台前的距離並不遠,但同學、朋友的怪叫、喝彩之聲卻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熱潮。   年輕就是資本,年輕就是活力。前面的兩家一定會羨慕於我,因為雖然觀眾不會吝惜為每一方叫好,但如此狂熱得幾近瘋狂的叫喊,卻不是他們能擁有,在這一刻,我甚至有了明星般的感覺。   打開了我的軟件界面,這次起的名字依舊很有域逸誠特色:逸宇支付系統。主要是取自於我和曹宇的名字,事先並沒有告訴他。   因此名字出現之後,我聽到了他大聲驚呼的聲音。   儘管曹宇為此做的工作並不是特別多,而且核心的東西都跟他沒有太大關係,這一點上,他的功勞還比不上薛雨萍。但為了感謝他對我全力的支持,其實更是為了表達對他們父子的感謝之情,我最後取了這個名字。   接下來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駕輕就熟,就算閉著眼睛,我也能知道顯示在大屏上的是什麼。這是我大半年的心血所在,只要有了空閒,我就會不斷地考慮、完善,為此而努力。   看了前面的兩家,我的信心大增,自感比較起來並不遜色。而且這三份作品中,我的總容量是最小的,所以運行速度也應該是最快的。   畫面上顯示出交易成功的時候,台上、台下掌聲響起,這個畫面已是今天第三次出現了,大家都給予了衷心的鼓勵。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學者站了起來,這位老人家可是我國軟件業的先驅,許多軟件公司的大牌們,都以對別人說當過他的門生為傲。   「小伙子,我老頭子對你的才華很欣賞,你所做的軟件是參賽者中最小的。但在解析時,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你在中文操作系統下應用,還格外加了一個中文平台包。如果沒有這個,你的軟件會更小的,運行可能會更快,你對此是怎麼考慮的?」   不愧是前輩,一言中的,不過這也是我的得意之處。   在這次公開之前,專家們已經對每一個軟件進行了反向編譯,不同的專家組負責不同的部分。當然這些事先已經都交待過,因為這個支付平台畢竟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一件大事,如果在軟件中留有後門或者其它什麼東西,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要參賽,就要把自己的所有一切,無條件地暴露在陽光下。   最輕鬆的當然是人家ABM公司,在國外已經有成熟的版本,只要根據我們的國情,做一下修改,好好地漢化,做起來當然輕鬆愜意。   這個問題我早已成竹在胸:「這個中文平台是我特意製作的,其中增加了一部分防火牆的功能。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的操作系統更多地信賴於國外的產品。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加上這個中文平台,一來可以增加安全係數,二來呢也可能保證應用於非中文的操作系統中,為管理員增加更多的選擇餘地。」   「好啊,後生可畏,想的好啊,年輕人。」泰斗不住地點著那顆白髮蒼蒼的頭顱,滿意地坐了下去。   這時台上、台下熱烈的歡呼聲響起,大家都熱愛自己的國家,也熱愛自己的語言。我的回答,自然能讓更多的聽眾滿意。   其實還有一層更深的意義我還沒有說出來。如果把這個中文包去掉,作一些適當的調整,工作量不用太大,就能變成一個英文平台。   我還有一個更完整的版本,可以通過修改,搞成更多語言的支付平台。   要向這個方向發展,需要掌握更多的外國語言,不過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我想這都不是什麼難題。   我在開發過程中,這個想法慢慢成熟,如果有機會,為什麼就不能去賺外國人的錢呢?   既然是地球村,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憑什麼我們村裡的人只靠出賣勞動力討生活,這當然是說不過去的。我們村現在外出打工,或是給別人代加工的太多了,也得想法能輕鬆地賺點。   淡淡的笑意浮現在臉上,我為自己的想法開心。   林鋒大哥身邊的一個人拿過話筒:「我想問一下這位同學,就我個人而言,我非常喜歡你做的這個密鑰系統,安全性能還是很不錯的。但在實驗過程中,我發現還有一段額外的程序,你能不能把它的功用詳細再說明一下。」   「當然。」我仍然微笑著回答道。   密鑰主要是由薛雨萍來完成的,但在集成過程中,我又加了一點自己的心得。   「這一段編碼有些木馬的嫌疑。」我的話音未落,場上一片嘩然。   看自己的話達到了預想中的效果,嘴角笑意再次浮出,等許久過後,場上安靜下來。   「不過,這可不是傳說中的木馬,各位專家也一定能看得出來。因為它不具備外傳信息的功能,是為了防止惡意登錄才用的。現在有許多的惡意破解程序,能夠通過算號器不斷地演算,暴力破解用戶密碼,但加上這一段之後,如果同一個用戶名多次登錄,就能夠停止該用戶讀取支付系統數據。」   「如今的多數平台都做到了這一點,三次輸入密碼錯誤就不能進入。但不能保證一個團伙在不同的地點,用不同的IP地址反覆嘗試。所以格外加了這段代碼,如果有非法入侵者,數據庫就會鎖死該用戶信息,不允許讀取。所以這段代碼雖然看似木馬,其實只是向中央服務器傳送信息的。」   因為支付平台如果一旦被啟用,就要應用於成千上萬台的設備上,當然也要符合集中的原則,這個考慮自然是非常合理不過的,如此一來,安全係數自然大增加。   提問者點點頭:「你的想法是非常好的,不過這樣一來,此類的反饋信息一多,就很容易造成網路的擁擠,甚至會影響支付工作,不知道你考慮這沒有,這點是需要再做改進的。」   說過之後,他坐了下來,但我卻是額頭汗起。不愧是專家,考慮地確實周到,我就沒有想到這方面的問題。   接下來又有不少專家問了一些方方面面的問題,都沒有太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整個問答過程還算正常。   走向台下的時候,自我感覺還是非常滿意的。   最先看到了晨姐的笑臉,在人群之中分外醒目,我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看來她也覺得我的表現不錯。   身邊的人都為我叫好,親友團們表現不錯。無論成敗,中午這一頓大餐是一定不能省下的。   台上的專家們在進行著最後的討論,台下也到處竊竊私語。   其實在此之前,一切應該基本已成定局的,變數不會太大,不知道專家們會不會讓我做這個幸運兒。   在我的心上中,ABM是沒有什麼希望的,在這種選擇中,本土品牌佔有無可比擬的優勢。如果我是ABM,根本就不會參加這個競爭。   因為他自身就是靠本國政府在二戰期間發家的,在擴張過程中,又為國家安全部門條例所限,產品中被暴露出許多對他國不利的消息,留了許多的後門。   可憐,他們太不瞭解我國國情了,夜郎自大,注定只是這場比賽的過客。   參加決賽,我就知道自己的勝算應在50%。一番緊張地統計,國家信息中心的領導走到了主持人的位置上,我的心也懸了起來,潘多拉魔盒揭開的時候到了。   先是一番致謝辭,感謝這麼多公司和優秀人才的支持。又分別點評了一下幾款參賽作品。   ABM氣勢恢宏,顯示了過人的成熟和氣度。我的「逸宇平台」則充滿了創意和靈感,彰顯了年輕人的活力。   最後點評的則是金雷的作品,平實無華,非常務實。   聽到這兒,我的心一涼,完了。根據國人評論事物的習慣,自己的作品入選的機率已經幾乎沒有了。   果然,他最後宣佈入選者是金雷的「華夏支付平台」,將作為信息部的入選作品,成為本次大賽的中標者。「噓」聲四起,不外是我的擁躉,我無力地坐了下來。「成王敗寇」,我無疑是個失意者。   看著領導的嘴巴不停閃動,「金雷將獲得二千萬元的啟動獎金,負責軟件的完善工作。而我和ABM將各獲得二十萬元的資助,以感謝傾情參與。」   身邊的曹宇和大可齊聲驚呼,二十萬元對一個大學生來說,自然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已經夠讓他們驚喜的了。可與人家的二千萬相比,只不過是百分之一。   身後的晨姐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溫溫地說著什麼,我已經聽不進去。這時劇場裡面鬧哄哄地,亂作了一團,歡呼聲來自於〔金雷〕的團隊,他們是今天的王者,作為一家知名的國內大軟件供應商,他們更好地把握了政府的心理。   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清心吟又在我的腹下輕輕湧動,似乎想要努力地衝破什麼。我的雙眼、雙耳,已經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當先天功法的努力再次無功而返,我也終於恢復了平常的心態。   一個聲音在告誡我:無妨,你已經盡力了,應該無悔了。   不錯,這麼多支持我的朋友在這裡,我怎能這樣,競爭本來就是殘酷的,失敗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許多有實力的大公司,比如聯友、再比如今天的ABM,不也同樣倒了下去,我憑一己之力,支撐到現在,又有什麼理由妄自菲薄呢?   在這麼多支持我的同學、朋友面前,我又何用如此頹廢?入圍三甲,我已經是個勝利者,何不學學前輩「阿Q」的精神?   掩去了心中的失望,臉上又是慣常的淡淡的微笑,我還是那個光風霽月、寵辱不驚的域逸誠。   帶著滿臉的笑容,我擁住了身邊的曹宇和陳大可,「噢,太好了,有二十萬!」   我聽到了身後的晨姐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她應該也對我放下心來了吧。   盡情地接受著同學和朋友的或祝賀、或安慰,這點小挫又算得了什麼。   滕天傑和謝婉玉等班裡的同學也湊了過來,就如同難得一聚的晚會上,大伙湊在一起那般快樂。「成固可喜,敗亦欣然。」,在此時,我才領會到前哲這話中的深意。   「耽誤了大伙這麼長的時間,今天中午請大伙吃大餐,誰都不能走。」   歡呼聲響起,大可的聲音最為響亮:「走呀,同去。」   奶奶的,這聽起來才像是「阿Q」老前輩的話呀。   晨姐這時靜靜地跟在一大夥人的身後,看著快樂的一幫人,剛來領來的支票裝在了她的包裡。她的眼裡只有我,眼神中透著那麼多的快慰。   到了劇院外面,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林鋒大哥的聲音,「兄弟,祝賀你,你今天表現的很不錯,如果要選個最佳軟件出來,必定就是你的大作。」   「林大哥,你就別笑話了我,不過,我今天真的很高興。」   「那就好。你怎麼就忙著走,也不過來跟大哥說句話,我坐這等了你半天。」   我感到不好意思,解釋說是因為同學們非要讓我請吃飯。   「那好,我就不說什麼了。今天請了同學,明天可要請大哥吃飯,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聽到我身邊鬧哄哄的聲音,林大哥及時地掛斷了電話。   晨姐心裡掛念著家裡的許洋,不願參加我們的聚會,不過這話沒對我說,是吃飯時大可告訴我的,因為蔣婷婷已經堅決地拉住了她。   我們班裡的同學,蔣婷婷拉來的好朋友,加上大可和玲玉帶來的一小部分人,還有薛雨萍系裡的一干人,好傢伙,將近五十號人呀。   說也不夠意思,這國家大劇院的附近都是高檔餐館。謝婉玉是京裡人,找了家比較上眼的帶上大伙就衝了進去,看來知道我得到了二十萬,不痛宰一頓,心裡是說不過去的。   吃飯時,並沒有男女分開,大伙隨便熟識的人坐到了一起。   我拉著晨姐就坐到了身邊,好在她已經習慣這種場合,跟坐在旁邊的蔣婷婷說笑,倒沒有什麼不適。   整整五桌,隨著各種菜品流水價端上來,沒有白酒,啤酒卻是一瓶瓶地打開,女士們則要了兩瓶葡萄酒。   我的酒量不大,但經不住同學一個個地敬酒,雖然是啤酒,卻一會兒臉就紅了。   幸好有晨姐替我擋架,有她在,兄弟們還都不好太放肆。想著大可剛才說晨姐要走的話,我暗暗感謝蔣婷婷,好在有她拉住了晨姐,否則今天真得不醉無歸啦。   弓籌交錯,杯盤狼藉,這餐飯吃的盡興,更難得是與班裡的同學會了一次餐,增進了大家的感情。   熱鬧過後,已經有女生在吵吵著,準備回去了,除了幾個已經喝得差不多的,如大可之流,正在忙著找人乾杯,大伙紛紛站了起來。看來酒量小還是有好處的,反而不容易喝醉。   作為東道,我自然得去結帳。略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伸手摸一下口袋,「糟了。」   這都得怪許洋姐,非整得我煥然一新,結果連錢包都沒帶,這一餐飯,還不得幾千塊麼,總不能拿那張二十萬的支票去結帳吧。   我尷尬地摸著口袋,正待四下看看,一張小小的卡片悄悄地塞到我的手裡。   回頭一瞧,更覺得晨姐的重要,她的信用卡正握在我的手中。   漲紅的臉咧嘴一笑,大方地向收銀台走去。   「對不起,先生,剛才有位先生已經替你們這邊結過帳了。   啊,我大吃了一驚。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一章 晨希相遇   雨過迴廊,圓荷嫩綠新抽。   越女輕盈,畫橈穩泛蘭舟。   芳容艷粉,紅香透、脈脈嬌羞。   菱歌隱隱漸遙,依約回眸。   回頭看看自己的朋黨,好像並沒缺了誰,而且也想不出誰有這個實力,何況也沒有必要悄悄地來這麼做呀?   大伙鬧鬧哄哄地向門外走去,見我愣在收銀台前,晨姐悄悄返回,到了我身旁,「怎麼了小誠?這兒不收信用卡嗎?」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有人把帳給結了!」   晨姐也奇怪地很,「有這樣的事兒?」她轉向收銀小姐,「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請問這位先生,您是姓域嗎?」   我點了點頭:「沒錯,是我。」   「那就對了,剛才那位先生說的就是您的姓,要結的也是你們那幾桌。」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不好意思,這兒還有那位先生留下的名片,說您看了就明白了。」   我從她的手裡接名片過來:樸樹投資有限公司——鄭廷洲。   鄭大哥,怎麼會是他呢,這卻奇了,我們的交情有這麼深了麼?   雖然不排除鄭大哥為人豪爽,但一下子幾千塊錢的人情,也太離譜了吧,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   這時大伙都已經走到了門外,我也不好說什麼,對收銀小姐表示感謝後,跟晨姐隨後走了出去。   「小誠,這姓鄭的是什麼人?你們很熟?」晨姐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馬馬虎虎吧,我的室友,人是很不錯,大概算得上我們學校的首富了吧。但分在同在一間宿舍一年,他並沒有真正在宿舍住過,倒是見過幾次面,真是奇怪了。他今天也出現在了比賽現場。」   「算了,別想了,等以後有機會見到,還給人家就是了。也許他是見才起意了吧,不過咱們可不能不明不白就接受人家的好處。」   我微微一笑,明白晨姐這個「見才起意」非彼「見財起意」,點頭稱是:「鄭大哥辦的是投資公司,我這樣的,對他來說,算什麼才不才的呀,何況他可是大學生中的資產階級呢,本身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商界奇才。」   說著,把手裡的名片遞到了她的手中。   晨姐看了看,也沒再說什麼,把名片塞回到我手中。大伙都在外面等著我們,一下子擁了過來。   七嘴八舌地一說話,我也就把這事情放到了腦後,不再細想。只是覺得鄭大哥這人視金錢如糞土,真是不錯。   說了一陣子,大家都散去,晨姐記掛著許洋一個人在公寓裡,拉著我往回趕。   「你們兩口子回來了,情況怎麼樣,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跟領導匯報一聲,真是的。誠誠,你怎麼喝成了這個樣兒啦?我還沒見過呢,好玩。」門一開,我們拖鞋還沒換呢,洋姐已經開始連串炮般地發問。   這時,我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陪著她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原來雲希坐在了她的身旁。   聽著洋姐的口不擇言,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晨姐,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怎麼,傻了,沒想到我會來吧?」雲希卻沒想我這麼多。   「啊,是呀。」又看看晨姐,「這位是——」   「讓我猜猜,這位美人一定是你念念不忘的晨姐姐啦。」   「那你一定是雲希妹妹,我早聽小誠和洋洋說過你好多次啦。」   兩個女孩一下子就彼此認了出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心內尷尬至極。兩個與我有肌膚之親的女孩同時出現,這種情形,我還沒有想過呢。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兩人肯定不會說我好話。」雲希大笑出聲。   祁晨姐已經親熱地坐了過去,拉起了雲希的手,「妹妹你真漂亮,小誠說你幫了很大的忙呢,真得多謝你了。」   「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也說不上什麼幫忙,我不過是賺點小錢而已。」   聽著她們親熱的寒暄,我如坐針氈一般。坐在一旁的洋姐用耐人尋味的目光看著我。   「來,傻小子,沒人理你,到姐姐這兒來,我跟你說話。」   走到了洋姐的身邊坐下,她趴在我耳邊悄聲說道:「怎麼樣,傻了吧。」   幸好喝了點酒,我的臉本來就紅,也看不出很大的變化,只是不知道怎樣回答許洋姐的問話。   聽晨姐剛才說的話,洋姐一定給她講過了關於雲希的一些事情,卻沒記著自己對晨姐說過什麼,她怎麼會說一大堆那樣的話呢?   不說我心裡七上八下地思考,那邊晨姐已經與雲希親切地交拉了起來。   「誠誠,快去倒兩杯水來,我不方便,你也這麼沒眼色。」洋姐伸手在我的腦門上戳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誰想喝了,她倒是挺會支使人的。倒了水來,先拿了一杯,給了病人。   再拿兩杯過去,隨手把其中的一杯先遞向了晨姐。   「先給雲希嘛。」晨姐用近乎責怪地眼神看了我一下。   雲希把杯子接過去,放到晨姐的手裡:「大家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的。」   說完把目光轉向許洋姐,「如果不是她賴在這兒,就有我一個位置了。」   「是嘛。」晨姐聽了雲希的話,轉頭掃了我一眼,又迅速地轉向許洋姐,「這死洋洋,真沒有眼色。」   不待許洋姐反駁,雲希不依地對晨姐說了句什麼,聲音太小,我也沒有聽到,心裡卻感到有些不安。   我實在想像不出局面將會向個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就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圈中,用手一拍腦袋:「頭好暈,看來真是酒喝多了,你們坐著說話吧,俺去睡會兒。」   也不管三位女士是否同意,進了曹宇的房間。大家所在的客廳就是我的臥室,平時兼做了會客用。   躺到曹宇的床上,我的思緒一時難已安定下來,翻來覆去地想著心事,不知不覺間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許是這幾天精神太過集中,確實疲倦了,又加上一點酒精的作用,這一覺竟然甚是香甜。等聽到外面大叫我的名字時,才睜開眼來,屋子裡竟然有些昏暗了。   衝出房間,卻見許洋姐拿著一根枴杖站在門前,高聲嚷道:「叫了你幾遍了,才聽見,吃飯還要別人求著你?」   郝然地揉了揉眼睛,正待分辨兩句,說自己只聽到了一聲呼喚。雲希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好笑地看著我:「呀,眼睛都睡腫了。」   晨姐也擦著手過來,「快,讓我看看。」趴到我的面前仔細地端詳著。   許洋也笑了:「這小子,快趕上國寶啦。還不去洗臉,口水都沒干呢!」   死洋姐,就是她總盯著我的口水,生怕有人注意不到,俺老域就這麼點有限的優點,幹嘛總抓住不放。   吃飯時,我特別留意幾人的表情,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很擔心晨姐和雲希會在交談中把對我的心意流露出來,畢竟兩個都是我的人(不如說我是她們的人),雖說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但我無從知曉二女的心意,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既然沒想好解決方案,自然也希望能暫時不要事發東窗,也許過後會有個一舉兩得的好法子。   現在的我,只想要過得一時是一時,總有一天,真相還是要大白的,我不是不懂「當斷則斷」的道理。希望她們能夠和平相處,自己也能夠享享齊人之福,大約很多男子心裡都會有這樣的夢想吧。   默默地吃著飯,心裡偷偷地思索著,自己還真是個花心的男人。   雲希和晨姐在熱烈地交談著,看來兩人頗有共同語言,似乎在接著下午的話茬討論,似乎是在討論做生意上的事兒。   心裡想著,沒人理我更好,免得言多有失。   「誠誠,你怎麼了,默不做聲的,什麼時候變這麼斯文啦?」洋姐是跟我對上了,一點清閒都不想給我。   「三個女人一台戲,小弟我聽著就行了,長長見識嘛。」我涎起了臉皮。要說對洋姐發火是不敢的,她的脾氣不是沒有領教,還是做頭順毛驢比較理想。   雲希回了句:「你這好像不是什麼好話嘛。」   「哪有?當然是好話,三位姐姐又漂亮,又溫柔大方,還這麼有才幹,都是萬中無一的人物,小弟佩服來不及呢,當然要說好話了。」被抓住了話柄,乾脆送三頂高帽出去算了。   這話好像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看來沒人買我的帳。這還不說,底下有幾隻腳現時踩向我。桌面上看起來平靜,底下卻亂作了一團。   只聽晨姐輕輕地「哎呀」了一聲,不知是誰錯踩了她,我心裡暗樂,讓你們壞,想欺負我?   更在暗暗慶幸,幸虧大家都穿的拖鞋,否則是要幾隻穿高跟鞋的腳,那還了得。   正在得意,忽然重重地一下,「哎喲」,我吃痛地大叫一聲,怎麼還真有穿高跟鞋的嗎?低下頭一看,卻原來洋姐的腳不方便,卻是用枴杖賞了我一下。   三女都同聲大樂。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才有這個動作,沒想到這麼齊心。正好借我的狼狽,來掩飾住心中的不安   ***   自己真是見不得漂亮的女孩子,有的時候太過多情,特別是對待雲希,一開始跟她的關係產生飛躍,並非有心。可經過了一段交往,又覺得她確實也非常優秀,不能說對她沒有感覺。   人家這麼漂亮的大姑娘,又一心一意地對我,如果要辜負了,實在說不過去。   但是晨姐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她不起,可自己做的這些,如果讓知道了,她會怎麼想,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仔細想下來,自從意外的發生了那次電擊事件,我就不得那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懵懵懂懂的少年了,後來又從姬老那兒學到並練習了〔清心吟〕,生活中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的心性也產生了很大的改變。除了性格仍然有些柔弱,沿襲了原來的那份恬淡,對事情不是太斤斤計較之外,其他一些方面的落差之大,自己都感到有些吃驚。   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心理變化,就是在對待與異性的關係上。變得渴望與她們有更多的接觸。   本來正常的男性都會在心裡描繪自己心上中的女生形象,我猜不到這個變化是不是有益。   放在以前,自然也不是沒想過,如果能有個漂亮而優秀的女孩子與自己相伴,就再無所求。   可是現在,竟然隱隱覺得——反正跟以前的想法不一樣了。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不過我還是有這麼一個「好處」,想不通的事情就暫時放在一旁,凡事多往好的方向考慮,「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既然這麼想了,也就不想再為這個苦悶,我現在還不大,也可以說不夠成熟。男人嘛,在事業有所建樹才是首要考慮的事情。   放了三位女士在那兒聊天,自己進到了曹宇的房間裡,打開電腦,在網上尋找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參加了這次比賽,從金雷和ABM得到了很多有益的啟發。儘管競爭失敗了,也不能說一無所獲。取長補短,汲取多方的優點,才是進步、致勝之道,我還是要完善構思。   外面的客廳,也就是我的臥室,電視在沒有意義的響著,她們還在進行著熱烈的交談,雲希沒有一點離雲的意思。   「小誠,你就睡裡屋吧,我今天把雲希留下了,要跟她秉燭夜談。」聊得興致高昂的晨姐,走進來對我下達了命令。   晨姐的旨意,自然不能不遵從,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亂糟糟的,乾脆就告訴曹宇,讓他住在了外頭。至於擠到誰的宿舍裡,就非我所知也。   洋姐還算是個病人,被早早地趕到了床上休息。晨姐和雲希就擠在了本來屬於我的床上。   深夜了,關上電腦準備睡覺。偷偷地想著,如果是我和晨姐睡在一起該有多好。想到晨姐柔美的身子,我的心裡不由產生了一絲衝動。就算另一個女主角——雲希,她也給了我那麼多美妙的感受。現在卻只能是一個人孤單地睡在冰冷的床上,儘管天氣還沒有變冷。   這時,兩人還在嘀嘀咕咕地說著,卻聽不到談話的內容。〔清心吟〕被關了禁閉之後,我早就沒有了敏銳的聽力,就是精力上也遜色了很多,連熬夜的水平也有所下降。   其實就算還有這個能力,我也不願用來偷聽,自己的初衷就是不用異能對待自己身邊的親人,退一萬步說,就算可以聽到,能有什麼好處嗎?萬一聽到不利的內容——哎,我還是蒙在鼓裡的好。   暗暗地佩服著女生熬夜的能力,她們總有很多方面有著過人的精力,怎麼就有那麼多可說的呢,再比如說逛街吧,把女人比喻為天生奇怪的動物一點不為過。   ***   埋頭痛睡吧,反正第二天星期七,也不用上學。精力下降之後,我又有了睡懶覺的習慣。也許平平凡凡的人,才能夠更享受生活的美好吧。   我是被晨姐和雲希從床上揪起來的,看看兩人,沒有一絲的疲倦,不由得更覺得自己的理論正確,非人類也。   許洋坐在沙發上,守著晨姐和雲希備好的早餐。她現在只憑著一根枴杖就能夠自如的行走了,離開這第三條腿自由行動的日子想來也不遠了。何況還有這麼多人陪伴她,洋姐最近過得真是非常開心。   一男三女,這是一頓非常愜意的早餐。當然這主要是對她們三人所說,因為有了一位異性的存在,有了共同的矛頭指向,她們顯得空前的團結。   在我的思想深處,是沒有大男子主義存在的。在喜歡自己又為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被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我並不認為會傷到某人的自尊。「紅袖添香」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張敞畫眉」也未嘗不是一段佳話。   邊聽著她們說笑,邊想著如何跳離這是非圈中。看看晨姐和雲希,經過一夜的深談,都沒有顯出異樣的表情。   我對她們很是佩服,兩個陌生的女孩子一下成為知交,要說兩人的談話中不涉及到我,並不太可能,大約在交流中,彼此也能聽得出對方對我的情意,但難得的是能夠不著痕跡地饒過這個圈子,這就不簡單了。   要知道言多必失,如果換作是我,恐怕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也是我急著想離開的原因。哪怕是拉上大可,去玩會遊戲也好呀。   正在想著如何開口,以使自己走開的理由顯得更充分,不成想良機就這麼坐失了。   「小誠,我和雲希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裡陪著洋洋吧。」晨姐把我心裡想說的話也說了出來。   「啊?」我一愣,真是先下手為強,她們倆個居然也有這個想法,無奈地答應。不知道她們做伴能幹什麼,不會又是逛街吧。   不管我是不是應承,事實是無法更改的。   一個上午,過得很是彆扭。精明如許洋姐,不會看不出些端倪,裝作若無其事地套著我口風。   「誠誠,你覺得晨晨和雲希,誰更優秀呀?」   我心中有數,又怎會不處處留心,讓她得逞,呵呵一笑:「當然都很好啊,不過呀,我看誰都比不上許洋姐姐。」   「臭小子,你少給我裝算,以為你那點事兒我還看不出來?給我如實招來,否則別怪姐姐我壞了你的好事。」   「我說的是實話呀,你們三個比起來,可就洋姐你的文憑最高,身高好像也是你排在第一的。」   「死誠誠,少來了。別扯上我,我是問的那兩個。」   我做出委屈的樣子,「沒了你,我怎麼好作比較呀?」   「你少拿我瘸子說事,別當我看不出來。」她倒是把自己先擺在弱勢群體裡面。然後裝作一副溫柔態勢,「誠誠,你就招了吧,說不定姐姐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做到軟硬不吃才行:「好姐姐,你不要自卑,你的腿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如何誰敢說你,我一定饒不了IT。」   「呸。」許洋又露出了真實的嘴臉,「我看出來了,晨晨對你有那麼點死心塌地的意思。這小希希,我看也不正常。這兩個傢伙還這麼假惺惺地裝出相敬如賓的樣兒,真是氣死我也。」這詞居然被她放到這兒,好像不是形容同性之間的關係吧!   「好姐姐,說來說去,是不是也對小弟有那麼點意思呢?反正我是來者不拒的。」形勢不利,乾脆絕地反攻。   洋姐對我一直都是很好的,尤其是經過了這一段患難,也不僅僅是姐弟感情那麼簡單,不過她總在隱藏著自己。   男女之間,總是會在不經間產生相互的吸引,不過更多的會為外界的東西所影響。想到這裡,不禁暗暗覺得自己的無恥。   「想得美,就你這小不點。哼,拿一千萬放到我面前,大概還可以稍稍考慮那麼一下子。」   這麼小瞧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拿著一千萬放到她的面前,她會做何感想。但一千萬,又談何容易,如果是一百萬還好辦些。明知道不過是她的玩笑話,我還是不自禁地去想。   與洋姐鬥嘴,讓我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儘管嘴裡亂說著,心裡還是覺得有些虛,這麼多女孩子,都對自己這麼好,欠她們太多了.誰都不想讓她傷心難過,可是,哎……   只覺得無論怎樣做,都無法表達對她們的感激於萬一。   世界雖然很精彩,卻也非常的無奈。我到底該怎麼說,又該怎麼做?我的心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掙扎。   天近中午,晨姐和雲希還沒回來,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小域,我昨天說讓你請客的事兒,準備的怎麼樣了?」   是林鋒爽朗的聲音,太好了,林大哥,你可真是我的救命稻草呀。如何在眼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回頭看了一下緊追不捨的洋姐,遲疑了一下說道:「林大哥,我現在走不開呀?」   「我不要緊,有事去就行了。那兩個肯定會回來的。」洋姐顯得非常地通情達理。   「那——,好吧。你說地方,小弟出血就是。」滿心高興,還要做出勉強的樣子。   「你等我吧,我一會兒開車去接你,告訴我大概的地方。」   洋姐一點也不為難我,在我出門前,還拄著拐,艱難地為我整了整衣服。   騙了這麼好的許洋姐,真有些於心不忍,但誰讓她就想從我這裡打聽點什麼出來呢,良機難得,還是早逃為妙。   ***   林大哥居然開了輛軍車等在路旁,自從部隊一別,還真沒見他開過車。   「林大哥,你怎麼會做上安全組的評委了呢?」路上沒事,我忍不住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昨天我就覺得挺出乎意料。   「其實在部隊時,我就是信息安全方面的人員啦,經常幫著做些安全方面的東西,主要還是跟部隊有關的。轉業後就直接轉入了信息部的安全部門,還是負責跟軍隊有關的信息安全。開始時,工作還比較保密,所以一直也沒跟你說,還得請兄弟多諒解才是?」   「這沒什麼,林大哥向來是個合格的好軍人。」原來如此,我說剛上大學時,他對自己的工作那麼諱莫如深。   可為什麼後來又大方地公開了呢?   看出了我的不解,林鋒接著說道:「後來呢,國家軍務要公開,需要有一個與金融、經濟等方面一體的安全機構,我所在的這塊就走上前台,所以就可以放心地告訴你了。哥哥瞞了你那麼久,還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   「儘管我的級別不是很高,但這次的投標也事關大局,需要軍方有安全方面的人員參加,你大哥我也就只好勉為其難啦。」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說笑間,他拉著我七拐八拐地,最後居然進了一條小胡同,然後停在了一間小飯館前。   想不到還真是別有洞天呢,裡面的環境優雅,只不過吃飯的人並不多。如果不是他領著,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種地方。   要了個雅間進去坐下,不等我發問,知道我凡事好問個為什麼,他就自動地說道:「這兒別看客人不多,可是個老字號了,老人們都知道,很多小吃都非常有名,不過如今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這都有什麼好吃的?我沒來過,什麼好,你隨便點吧。」聽說有好吃的,這可最合我的胃口,來勁了,一下子精神百倍。   「不急,不急。」林鋒說完,要了一壺菊花茶,給我倒上一杯,然後自己慢慢喝起來。   我有些奇怪,他這是賣的什麼關子,要我請客,來了卻不點菜。雖然好奇,也不追問,陪著他喝茶說話,林大哥做事向來有神秘,總是會帶給我那麼多的意外。   過了一會兒,老闆帶著一個人進了我們所在的雅間。   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我說呢,原來還有別人。不過,怎麼是個老人家?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二章 先天解讀   霜蕊鮮鮮,野人開徑新栽植。   冷香佳色,趁得重陽摘。   預約比鄰,有酒須相覓。   東籬側,為花辭職,古有陶彭澤。   正當我在心裡劃著問號,不停地轉換念頭,林鋒大哥已經站起來,快步走過去,扶住了老者的胳膊,口裡叫道:「師父,您來了。」   我吃了一驚,師父——?這是林鋒大哥的師父!   隱隱地記了起來,還是我高三畢業的時候,當時正在開店裝機,林大哥來訪,曾提到過他的師父。講師父對他說過,關於先天功法的事兒,還轉達給了我一些勸誡。   事關自身,我自然特別留意,種下了比較深的印象,故此一下就想了起來。   想到這裡,我更吃了一驚,如果自己猜的人沒錯,這可是個不一般的老頭呀。那裡還能怠慢,也趕緊起身跟過去,恭恭敬敬地立在老人的另一旁。   老人雙目含笑,輕輕地拍了拍林鋒的手:「鋒兒,不用多禮。」聲音雖然不大,卻顯得中氣實足。   此時我站在身旁,注目老者,只見老人家神態看上去年齡已經不小,卻是鶴髮童顏,紅潤的臉膛,一雙壽眉,飄飄然有出塵之意。   只是他的裝束卻是讓我心裡暗笑,瘦小的身材,卻穿了一襲青衫,像極了說傳統相聲的,又有點傳說中的道長的意味。   老人向我看了過來,眼神雖然溫厚,卻自有一股不平凡的味道。   我突然有一個感覺,自己孩子氣的想法,完全暴露在了這一注目之下,他似乎能看透我,隨著我的念頭,居然衝我微微一笑。   我一時大窘,登時就忘卻了他衣飾的奇特。   林鋒搶著說道:「師父,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小兄弟——域逸誠。」又對我說道:「兄弟,快來見禮,我的師父段雲海。」   「師父。」我趕緊跟著叫了一聲,以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師父可不敢當,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叫我老道或是說相聲的更好一些。」說完,老人一摸下巴,竟然衝我又笑起來。   果然能夠知道我心中所思,雖然他是開玩笑,我卻不敢無禮,當下正容道:「小子無理,請長者莫怪。」   老人又是「呵呵」笑出聲來,「孺子可教也。少年心性,率真可愛,何怪之有?來,都坐吧。」一手拉著林鋒,一手拉著我,向桌子走去。   我倒了一杯茶給他,老人品了一口,看向林鋒大哥,微笑道:「難得鋒兒一直記著我的習慣。」   在老人的面前,我大感拘束,也不太習慣他說話的口氣,似乎傳說中的武俠戲在重演。   他又把眼睛轉向我:「小友不必拘理,別看我老了,思想還想是很放得開的,想說什麼就說。」   既然在他的面前什麼都隱瞞不住,而且老人又顯得和藹可愛,我不由笑了兩聲,感覺放鬆了許多。   「師父,去歲承蒙指點,雖然是轉自大哥之口,心裡卻無時不盼能見老人家一面,好當面受教。」   這時林大哥去了下面點菜,無外人在場,我也就直言其事。   心態的變化,心懷坦蕩的老人自然能感覺到,似乎還比較欣賞,微一頷首:「小兄弟,你不要叫我師父了,咱們相交尚淺,實在不敢當。」   「老人家怎麼也拘泥起來,雖然不曾授業,但我和鋒哥交情甚深,叫一聲師父雖然有些唐突,也不能算為過吧。」這一席話不知怎的,就從我的嘴邊溜了出來。把自己卻嚇了一跳,這樣說話的語氣,還是不太符合我的性格的。   「好好,如此說來,倒是我老頭子的不是了。如此這般——師父也就師父吧,你這孩子還挺對我的脾氣。」段老真是個豪爽之人。   正好這時林大哥點完了菜回來,段老對他道:「鋒兒呀,這小子懂得變通之道,卻是比你靈活得多了。要是早遇上他,說什麼我也不選你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做徒弟,如果你在能吃苦之外,再多這樣的一份靈氣,成就一定大大超過現在。」   「師父不是說過嘛,徒弟無先天的根基,再怎麼進步也是有限的,鋒兒能有今天,還不是全憑您當年的一番教誨。師父,見到您實在不容易,今天小域在,正是個好機會,您能不能多講點東西?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老人正要回話,服務員推門進來。   客人不多,也有好處,不一會兒功夫,服務員已經端了兩道熱騰騰的菜上來,又搬來了一個泥壇,拿來三個大碗。   林鋒伸手拍掉封口的泥巴,搬起罈子,把裡面的液體倒在碗裡,一股淡淡的香味溢出,褐色的微有些粘稠,感官真是不錯,不知道口味如何,我偷偷地嚥了一口口水。   段老隱隱有些酒鬼的模樣,竟似是有些等待不及,端起碗來,先嘗了一口,讚了聲:「好酒。」   又對我說道:「一切隨便,千萬不要拘禮。」這話他一會兒就說了好幾遍,看來生怕我會拘謹,是個非常好相處的老頭。   林鋒也在旁解釋道:「師父向來都是這樣的。」   我渾不以為意,反而覺得蠻對自己的胃口,聞到淡淡的清香,早就有了嘗上一口的衝動,只是礙於長者在前,不好意思罷了,如果是平時與兄弟、姐妹們在一起,無論如何都要先下手為強的。   看著罈子古色古香,裡面定然也是珍品了,不知道價值幾何,會不會危及自己的腰包?   師父既然已經動手,還有什麼好客氣的,也端起了品了一口。差一點「呸」的一聲吐出來,這叫什麼酒,太難喝了,有一股糊了的烤地瓜的味兒。   段老微微一笑,又「咕咚」一聲,喝了一大口下去:「怎麼,小子,喝不來這味,這可是在地下存放了五年以上的極品黃酒,尋常地方很難找到的。」   無論他怎麼說,我都不想再去嘗這泥罈老酒,實在太難喝了。這老頭一副酒鬼樣子,這麼難喝的酒還做出甘之若飴的神態,枉我開始覺得他仙風道骨,頗有些出塵之相,後又覺得搶喝之舉,顯出了他的真性情,讓我大感親近,不想居然騙我喝這麼難入口的酒。   覺得段老很好相處,就有了些孩子氣的想法。   牢騷歸牢騷,我還真有點喜歡上這個老頭了,不管怎麼說,實實在在的,就是年齡大些,其他也就是個紅塵中人,強過傳說中那些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所謂高人。   雖然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我還是只看作頗有童心的長輩。不管他能否看到我心中所思,自顧地進行著在心裡進行品評。   這番心理活動,並沒有逃過段老的眼睛,他的眼裡隱隱含著笑意,邊喝著味道怪怪的黃酒,邊獨自點頭,似乎在讚歎著碗中的佳釀。   看他喝的開心,我也不甘示弱,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細細嚼著。還真別說,這兒的風味確實獨特,同樣的雞肉,做出來香滑適口,確有獨到之處,是難得的美味。   只要是好東西吃到嘴裡,我就顧不得其他。也不推讓,筷子不停,各個盤子裡輪番進攻,口裡還不斷稱讚。   最食之無味的反倒是林鋒大哥了,他看著我們兩個各得其樂,卻是擺不出這般瀟灑。   想起他在格鬥場上,威風凜凜的樣子,暗暗好笑。   說起格鬥、擒拿,他是最懂變通之道,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到了這個場合,卻真如段老所言,多了一種拘謹,少了一份隨意。也唯其他這樣的人,才最適合於作保密工作,耐得住寂寞,也能夠守口如瓶。   「林大哥,吃呀。」看著自己風捲殘雲般地掃蕩著桌子上的佳餚,他卻偶爾夾上一筷,抿上一口,真有點同情他,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歡這黃酒的味道,卻怕自己二人把東西都吃光了,好歹也說好了是我做東道的。   段老又飲盡了一大碗,林鋒提起罈子倒上。   放著現成的餐巾不用,他抬袖抹了一下嘴,就此一下,老人家在我的眼裡徹底走下了神壇,只是一個可愛的老頭。   嘴角含笑,看著他入下了筷子。段老一瞪眼:「小子,你不好好地吃東西,只管看著我老人家幹什麼。」   「師父,您還是叫我逸誠得了。」我出聲央求道。「小子」二字,前面加上各種各樣的形容詞,基本上是許洋姐對我的專利,臥床的這幾個月,更是無所不用其極,雲希偶爾也會叫上幾聲,這兩個字已經把我耳朵都磳出了繭子,實在不想再聽。   「好,逸誠就逸誠吧。逸誠呀——」   「師父。」我趕緊答應一聲。   段老回頭又看了看林鋒,才對我開口道:「你小子真的有那麼厲害過嗎?老頭子我怎麼橫看豎看都不像呀。」   又是小子,這老頭,我也在心裡叫了他一聲。   「好,是逸誠,究竟怎麼回事?」   一時激動,忘了他能知道我的想法,趕緊拍了一句:「師父明鑒,逸誠後來確實是碰到了些意外。」   高人面前也無須隱瞞,就把自己的前前後後都講給了他聽,從自己獲得異能,如何得到姬老的指點,又如何因故受傷,講了個八八九九。   段老聽著我的講述,不時地加上幾句。聽到智域大開那段,叫了聲「好」,談到得到〔清心吟〕功法,說了句「這清心吟也非常難得」,到了被杭海生所傷,笑罵了句「又有了一個,這小子也是個半吊子,自己還沒學好,就用來傷人」。   所有的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平平常常,沒有什麼稀奇的。   「完了,就這些。」   我點點頭:「沒了。」   段老伸手摸了摸我的脈息,捏了捏我身上的肌肉,「真是一對混球。」如果沒有猜錯,這是他對我和杭海生的評價。   「好,我就好好給你們講講。來倒上,倒上。」不知不覺間,一大碗又下了肚。這老頭,肚子裡不知道能盛下多少烤糊的地瓜。   酒興也上了來,段老談興也大發,在我的腦袋瓜子上敲了一記,「要懂得尊老愛幼,知道嗎?」然後就開始了他的講述。   這事可關自己一生的大事,我自然一字不落地細聽,林鋒大哥卻沒有我這般的感受,只是隨便聽著,慢慢地喝著味道怪怪的黃酒。   聽著他的講述,我越來越感到吃驚。   「其實先天功法是生與俱來的,不是靠後天的修習就能夠獲得,擁有的人生下來就帶有這種潛質。只不過激發出來的早晚而已。」   「極少數的人生下來後就能夠使用,還有些人年齡不大就表現出來的。如明太祖朱無璋,據傳生下來就能夠開口說話。其它更有古人匡祖、王粲的過目不忘,甘羅十二為宰相,這些如果不是訛傳,必定也是先天功法提早激活的典範,還有國外的許多許多發明家也是如此,小小年紀就有異於常人的表現。」   「先天功法有多種多樣的表現形式,並不只是武功蓋世者。但凡在某一個領域入道,必成為這裡面的佼佼者,那當然能力也是一定的,會側重於某一方面,而且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再很難再有大的突破,故此真正大成者鳳毛麟角。」   「知道我們的開國總理嗎?」   得到肯定後,段老繼續說道:「他就是以精力過人而著稱於世,日夜操勞、不知疲倦,見人一次,就過目不忘,不管過了多久,總能迅速地記起其人其事,像極了諸葛武侯。可惜我無緣得見,但可以肯定他也是先天功法的擁有者之一。」   我聽得神往不已,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這少數人中的人員,何其幸也。想想整個過程,我的異能,還是用在賺錢上比較實惠。   「逸誠,那次電擊事故,想必就是你先天功法成就的原因之一。只可惜未能及時得到點化,打開靈識,才有了這許多的周折。湊巧的是竟然會又碰上了一個,還受了傷,否則你的成就絕不僅僅保持在目前的狀況。」   我自以為陰差陽錯,能夠有現在,已經夠幸運的了,不想這一說起來,比起真正的物盡所用,卻還相距甚遠。自己所知所用,竟不過是蒼海一粟。   聽到話說到了我身上,最關心自然就是自己能不能夠完全恢復:「那,您看我現在這樣的情形,又該如何是好呢?」   段老看看我,「要不說一對混球呢,你們兩個誰都沒有真正進入收發自如的境界,就貿然動了手,才有今天。真正的先天武功高手,自能傷人於無形,也能救人於無形。」   聽他隨口責怪著,心裡也七上八下,在我看來,杭海生已經厲害夠的,無形中就給了我很大的壓力。在段老的眼裡,卻不過是兩個頑童的胡鬧而已。   「可惜這沒輕沒重的一下子,讓你的氣機完全淤積,根本不是正常情況下的傷勢,我老頭子也沒有辦法了。只有盡人事而聽天命了,看你的運氣怎樣了。」   一聽這話,怎不讓我急上心頭,顧不得保持冷靜:「那該怎麼辦,難道一輩子就這樣了不成?」   段老對先天功法如此瞭解,我本已生出了無窮希望,沒想到一下子又給打入了谷底,怎能心甘。   「我還要問你呢,你受傷後是不是還有其他際遇?」   剛才說到杭海生的時候,我心裡氣憤漸起,就沒有再仔細講後來的經過。   這才想起曹宇爸爸的事來,又把老爺子給我用藥調補的經過講了來。   「這才對了,你小子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能碰到這樣的好中醫,得到了對症的處理,中藥的作用使你的傷並沒有固化,只是停滯在了原處,以後還是很有機會的。」   段老也這麼說,讓我又懷有了一線生機,對曹氏父子的感激也更甚。   「原則上說,你所受的並非硬傷,不過在經絡中運行的路線暫時被封,所以外力也幫不了你。而你——錯就錯在傷後沒有繼續運氣調息,表象上無法運功,其實只要你不停地驅使,氣息自己會聚積起來,慢慢就能衝破桎梏,但幾個月未動,只怕要運功就難了。」   我心裡大悔,原來是自己把盡快康復的希望給耽誤了,可沒人指點,哪裡會懂得這個呀。   如果有先天高手用真氣幫助,能不能打通我身體中的阻礙呢?   段老看出了我的想法,「傻孩子,如果你不是先天功法所傷,而是其他的傷,我完全可以用先天真氣助你恢復。你不要相信那些武俠小說中寫的,借助別人的力量打通經脈,那都是姑妄之說,沒有什麼根據的。」   「每個人的經脈都是不同的,就算相同的位置,阻力、承受力等都有著細微的差異,『世界上沒有兩粒完全相同的沙子』這話你聽過吧。外力的灌注,只怕會造成更大的傷害,說不定會形成難以挽救的創傷。所以一切唯有靠自己。」   佩服,段老居然連這樣的泊來詞都能夠運用自如,真是老來成精呀。   但只依靠自己,按他所說,最好的時機已經失去,不知道真正的恢復要等到何年何月了,不由大感傷懷。   林鋒大哥坐在一旁已經聽呆了,端著大碗不停地往嘴邊送,已經滴酒不剩尚不自知。   「你在受傷後,應該還有其他的機緣巧合罷?」   段老一提,我的臉猛地就紅了,自然我想到了與雲希的那個荒唐而激情的雨夜,正是發生在那天與杭海生的一戰之後。   又當著林大哥的面,此類的話如何說得出口,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逸誠,不好意思啦?」段老大刺刺地問了句,他這次出奇地沒有以小子相稱。   真是關心則亂,我這才又想到,以他的靈識,早已知道了我想說而難以啟齒的話,以他年長我這麼多的前輩,用這樣的口氣自無不可,當然不會介意。看來就算我不說,以他的見識也不難猜出。   聯想到曹老伯當時似乎也是這麼問我。以我的感覺,他不會是先天功法的擁有者。但無疑卻是個出色的中醫大夫,我中華數千年的文化神妙若斯,兩個所學截然不同的人,卻能夠殊途同歸,見解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的心裡竟然隱隱產生了些驕傲之意,為我們浩如煙海的文化傳承。真是窮其一生,也難取九牛之一毛。   一個人的生命何其短暫,又有這麼多的東西需要學習。無論自己是否能恢復,什麼時候恢復,似乎顯得不那麼重要,我過人的學習能力不是還在嗎?我不正應該善加利用,來造福國人,同時把我們中化的瑰寶發氣揚光大嗎?   在我沉思的當兒,段老也按住不語,默默地看著我。等抬起頭來,發現他的眼中除了開始時的關心和鼓勵,又多了一份賞識和尊重。   從一個年長自己這麼多的老人眼裡,看到這種眼神,是多麼難能可貴,值得我傾盡一生去實現自己的夢想。有段老這一瞥,逸誠此生無悔矣。   林大哥雖然不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但見我和段老的神情,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種莊嚴之氣,彷彿也受到了鼓舞,與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伸出手來,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好,好呀。」段老激動地連地瓜味的酒也忘了喝。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老人,不僅因為他功法過人,還有這顆永不衰減的赤子之心。   我抓起罈子,給碗裡都倒滿了酒。三人同時端起一飲而盡。說也奇怪,此時覺得糊地瓜的味道竟然弱了許多。   「鋒兒,再去要幾個菜。」段老出聲吩咐徒弟。   等林鋒應聲出去,他把頭轉向我,看看桌子,我自然明白老人肯定是有話想單獨說給我聽。   段老把聲音壓低了下來:「逸誠,適當接近女色,對身體的恢復是很有好處的,但一定要掌握好一個度,要用情不濫。最重要的一點是一定要有情有欲,才能產生應有的效果。」   聽一個老人說這類話,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尤其是處女的元陰更是極有好處,當然這可不是採陰補陽的邪說,因為生命中的第一次能夠讓女人產生最大的衝動,這種衝擊所帶來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遠遠超過了餘者。如果調理得當,對男女雙方均有好處。即能夠使你的先天真氣充盈,精力倍增,同時不僅讓女方產生愉悅感和歸屬感,對她的身子也很有裨益。」   讓一個爺爺輩的人來講這樣的話題,不僅說到男女關係,還牽扯到終極快感,在我們國人的傳統中是不可思議的。這大概也是段老支走林大哥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我最後的思想激盪,產生了強烈的認同感,才讓他下了決心對我說這些。   一個長者要對小輩說這樣的話,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氣的,不由對段老更加感佩。   「這些話本來不應該我一個老朽來說,顯得有些為老不尊。不過,我從你的眼裡看到了希望,所以才厚著老臉說起來,要求你一定要做到有情有欲。這才是一個有先天功力的智者和常人的根本區別,也不是所有的懂先天功法的人都能享有這種艷福。」   「這還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得勤奮地練習功法。聽前輩們講過,〔清心吟〕對陶冶自然之氣很有獨到之處,水到渠成之時,你的沉痾定能豁然而愈,還會得到巨大的好處。」   「段爺爺,您的話我悉心受教了,會永遠記在心裡的。」一句爺爺,出乎自然,衝口而出。   倒滿酒,端起他眼前的大碗,「請滿飲此碗。」   他點點頭,接過酒碗,繼續道:「一個擁有先天功法的智者,本來就有許多常人所不及的能力,所以別有太多顧慮。關鍵要做到有情有義,把關係妥善處理好,我相信你會有辦法完全做到。」   段老的眼裡閃過了一絲調侃,「你這句爺爺叫得讓我舒心呀!去吧,孩子,勇敢地面對和接受,享受生活,振興民族,讓更多的人得到幸福,這也是一個具有先天優勢的強者的義務。」   說完這句話,段老端起大碗,一飲而盡,口裡直呼:「痛快!痛快!!」   心裡默默想著老人家的話,「有情有欲——有情有義」,陷入了沉思中。這一切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呀。雖然他的期望頗高,我卻心裡沒底,不似他那麼樂觀,畢竟這不像買一件東西那麼簡單。   「鋒兒,進來吧。」他衝門口呼叫一聲。   一愣,原來林大哥早就回來了。我卻並不知曉,段老還真是功力通玄,早就聽出了他站在門外。就算沒有受傷,以林大哥的身手,我也難聽出來。   林大哥確實也是個聰明人,早明白師父讓他出門的原因。   聽了老人家的一番話,我的心結盡除。隨著新菜又不停地端上來,師徒三人盡情地喝酒、談笑,兄弟二人也趁機就自己的疑問請教段老。   一罈酒被喝了個精光,還不盡興,又搬來了一壇,幾碗下肚,我突然覺得這糊地瓜味道也蠻不錯的嘛。   都說是「酒入愁腸愁更愁」,哪知道酒入了寬腸也挺夠受的。當時話說的投機,也沒覺得這糊烤地瓜味的黃酒有什麼酒力,等席終人散之時,也不知道灌了多少碗進去。   等到我們三人分手時,出得門來,卻見日已偏西。微風吹來,才覺得真是喝得多了,看著這平坦的馬路,竟覺著有些微微的搖晃。   段老簡單地跟我們話別,一個人悄悄離去。林鋒大哥比我喝得更多至沒底,黑色的臉龐也透出了紅意,這車自然是開不了了。兩人哈哈一笑,就地分手,各人打的回家。   ****   等我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公寓的床上,屋裡亮了燈,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一條溫熱的毛巾搭在額上,晨姐坐在床邊呆呆地出神。   握住她的一隻手:「晨姐,幾點了?」   「幾點了,你說幾點了,洋洋都睡覺了。你們也太讓人勞神了,侍候了大的,還得侍候小的。」   晨姐是有些惱了,說的話也這麼沒水平,我和許洋姐兩個能用大的和小的這個簡單的詞來形容嗎?   「好姐姐,別生氣,問個簡單的問題,我是怎麼回來的呀?」   「怎麼回來的,爬回來的,敲門的時候把人嚇了一跳,臉紅得像豬肝一樣。不是我說你,小誠,你一個大學生喝成了這副模樣,還好意思問。」   她到底心疼我,嘴裡怪著,還是又去洗了下毛巾,回來給我擦著臉。   我做出千般乖巧的模樣,配合著她的動作。   「去,別在這兒裝樣。」   我轉轉腦袋:「別的人呢?」   「什麼別的人,還有誰?雲希回店裡了,曹宇也說不回來了,還有什麼要問的,一塊問。剛才吐得一塌糊塗,再這樣喝,要變成弱智兒了。」   腦子還不是太清醒,感覺晨姐發嗔的臉在燈光下顯得分外的嬌媚,綺念一生,故意伸舌頭做出弱智兒的樣子逗她。   氣得她在我的頭上拍了一下,「還出樣,滿嘴酒氣的。」   「唉」,我故意歎了口氣,「想不到黃酒也能醉人。」   「什麼酒喝多了不傷人,你跑哪去喝的?喝這麼奇怪的酒。」   我就告訴她是跟林鋒大哥,還有師父一起,特別提到段雲海老爺子是個先天功法的高手,並說段老斷言我能恢復,高興之餘才多喝得了幾杯,只是沒能想到黃酒也會這麼厲害。   聽我這一說,顯得挺高興,晨姐似乎認為這酒喝得也還值吧,就不再提,手一搧鼻子:「臭東西,快起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匆匆沖完,被熱水一激,本來已經開始退卻的酒意又湧了上來,這糊地瓜還真他奶奶的厲害。   擦著頭發出來,見她還在原處坐著:「晨姐,你也休息吧。」   跟許洋姐同在一個屋簷下,她還是很在意的。懷疑我們之間的親暱許洋有所察覺,晨姐越來越注意跟我保持距離,怕我招惹,尤其在睡覺時。我當然得尊重她的意見。   「小誠,你過來,人家還有話跟你說呢。」   我到她身旁坐下,胳膊自然地環到了纖腰上,雙手輕輕撫摸。   晨姐抓住我不老實的雙手:「小誠,你對雲希怎麼看的?我覺得她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又漂亮又能幹。」   怎麼一本正經地說起了這個,我本來就不太清醒的頭更蒙了。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三章 凝情離愁   悵望梅花驛,凝情杜若洲。   香雲低處有高樓,   可惜高樓不近木蘭舟。   緘素雙魚遠,題紅片葉秋。   欲憑江水寄離愁,   江已東流那肯更西流。   直覺告訴我,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將向一個不可預見的方向發展。努力打起精神,用還殘餘的清醒,要去躲開這個陷阱。   雙手執著地把她攬在懷裡,輕聲問道:「晨姐,你怎麼想起說這個來了,要對自己有信心嘛。無論何時,你都是最好的。哎呀,頭好痛。」   這倒不是裝的,確實感覺很難受。   晨姐溫存地揉著我的太陽穴:「我對自己當然有信心啦,對你沒信心才是真的。   這不是個好現象,趕緊把話叉開去:「晨姐姐,你知道段老說我的傷什麼時候能恢復嗎?」   畢竟她關心我勝過其他的一切,這話馬上起了效果,晨姐立刻不再糾纏:「他怎麼說的?」   我乾脆就從段老講的先天功法開始說起,把還能記得起的,他老人家說過的轉述給晨姐聽。到了後來,酒意又衝上來,晨姐美麗的臉龐逐漸模糊,我感到自己在不停地說下去,具體說的什麼,自己都記不清了。   嘴裡絮絮地說著,睏意一陣陣地襲來。   ******   「小誠,快起床了,天都亮了。」晨姐柔柔的聲音叫著我,溫熱的手兒輕輕地拍著我的臉蛋。   「再睡會兒嘛。」我迷迷糊糊地,輕聲嘟囔著。   「再不起來,我讓曉雯來叫你啦。」   小雯,我一下子想到了她那恐怖的「灌水大法」,一激靈,猛地睜開眼,一下子坐了起來。   卻見晨姐站在床邊掩臉輕笑:「還是這個法子管用,你這傢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我才想了過來,在這兒哪來的江曉雯呀,看看笑臉如花的祁晨,說了聲「不管什麼酒,我都不想吃」又躺了下去,拿被子蒙起了腦袋。   剛一進了被窩,酒——我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喝醉了酒,當時在跟晨姐說話來著,後來,後來的事情就記不起來了。   一下就睡意全無,又重新坐了起來。   「晨姐,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說了好多話?有沒有胡說八道呀。」   晨姐仍在笑著:「你都忘了?是說了很多,可是沒有亂講呀。」   「那我都說了些什麼?」我拍拍腦袋。   「該說的都說了,沒想到你還挺誠實的。」她仍舊笑著對我道,眼裡閃過一絲帶點捉弄色彩的光。   該說的都說了,那就是說不該說的也都說了。我暗叫了一聲苦,為了逃避關於雲希的話題,跟晨姐說起了段老的事,自己都說了些什麼,還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真是該死,看晨姐的樣子,我不會連那段關於女性的話都一股腦的全說了吧,恨得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那些話明顯是不適合說出來的。   「那麼——」我換上了一副最賴皮的笑臉迎向晨姐。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小誠,你現在越來越沒正形了。」晨姐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不會吧,我覺得還是老樣子。」我可不想接受晨姐的這個評價。   「你以前才不會這樣亂講呢。」這麼說我還是說了?   晨姐似乎不想再說這個,「快起來吧,不早啦。」   一側目間,在枕頭邊上發現了一根長髮,正要去撿起看,晨姐手快,已經快速地搶到手裡,飛快地在手心裡揉做了一團。   我側過身子用鼻子嗅了嗅,床上隱約地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這是晨姐身上的味道。   抬頭道:「莫不是——?」   「討厭了——你。」晨姐在我肩上捶了一下,「都醉成那樣還不忘了使壞。」她的臉紅了。   很喜歡看她這種嬌羞的神態,非常的有韻味,分外的嫵媚動人。   可仔細想想,沒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如果做了不會不知道吧。可能不過是趁著酒意把她摟到了床上,飽了一下手足之慾而已。   想到這裡,我還是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著晨姐,先是嬌嫩的臉蛋,爾後又轉到鼓鼓的胸脯上。   「想得倒美,都醉成了那個樣子,人家才不會讓你得逞呢!」晨姐的臉上一片潤紅,一雙大眼睛彷彿要滴出水來。   晨姐似乎總能猜到我心中的想法,有過了最親密的接觸,雖然說得避諱,言語之下,卻也不似那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晨姐含羞帶嬌的樣子,卻更勾起了我的興致,猛然伸出手去,把她摟到了懷裡,在她耳邊悄聲道:「好姐姐,那你現在就讓我得逞好不好?」   這下猝不及防,她已經被我牢牢抱住,嘴裡忍不住尖叫一聲,又趕緊伸手摀住。   美艷動人的臉龐,加上一絲慌張的神色,格外誘人。纖纖的腰肢被我緊緊環住,豐挺的身子突然軟得似乎沒有一星力氣,無力地靠在了我的胸前。   「快把我放開,在這裡怎麼行,別讓洋洋聽見。」只是一瞬間,晨姐就清醒過來,掙扎著起來,用手推著胸膛把我支開。   我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這兒不行,那什麼地方才行?」   不等她回答,許洋姐的枴杖聲已經到了門前:「你們這對男女在做什麼,不要當我不存在好不好?」   她的動作還真快,肯定是那聲叫引來的。晨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小聲嗔道:「討厭,死相,都是你,還不快起來。」   說完之後,她迅速地迎了出去。   我暫且不管她怎麼跟許洋姐編瞎話,解釋剛才的聲音。仍舊慢吞吞地穿著衣服,回味著晨姐適才的神態,心裡覺得有趣,一抹笑意留在了臉上。   等從容地洗漱完畢,走到餐桌旁,晨姐已經恢復了常態,若無其事地跟洋姐說著話。   憑著女性的敏感,許洋看看我,又看看晨姐,張口想對我說點什麼,看來是想聽聽我的說法,是不是能找出破綻。   晨姐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搶先說道:「小誠,我今天得回去上班了。這次來的時候又不短了,要是總這樣,怕是飯碗都要保不住了。」   頭轉向許洋姐,來了個惡人先告狀:「都是你個死洋洋,沒事出什麼車禍,害得我今年的干休假全都用完了不說,還請了不少事假。」   「那怕什麼,大不了不幹了唄,當個小大夫有什麼好的,拿錢又不多,再說還不如人家曹老家子兩把草根就把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以許洋的脾氣,自然不會在話語上落了下風,大聲地駁斥著晨姐,還順路把她的職業也打擊了一番,完全忘了兩人同窗數年,本就在醫學院裡學的同一專業。   倒是她對曹伯的評論讓我覺得好笑,老爺子一代良醫,就被信口道為幾把草根,也不知道她這個藥學研究生是怎麼讀的,更枉了老頭那麼細心地為她治療。   「曹伯還說過兩天再來看你呢,你就這樣說,我還是告訴老人家,讓他不要來算了。」   「沒你的事,就知道你們兩人穿的一條褲子。」洋姐一聽就急了,「老頭不來怎麼行,我腿上的疤還沒好呢,這樣怎麼出門見人,你得讓老爺子想法再弄點好藥才是。   又衝我換了一副笑臉:「好誠誠,你不要這麼恩將仇報嘛,都是一樣的姐姐,只心疼那個,不關心關心我怎麼行。我這麼做不也是為你們做出犧牲嗎?摸著良心好好想想,如果沒有我做引子,晨晨怎麼可能沒事就往這兒跑呀,好意思的嗎?」她說得倒是有道理。   轉頭對著晨姐:「你說是不是,死晨晨。別當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人家的大腦可是非常正常的。」   還待繼續說下去,看祁晨的臉色已經不善,仍然渾不以為意:「小大夫不干就不幹了嘛,幹嘛生這麼大的氣。我看這傻小子別的不行,弄錢倒是蠻有兩下子的,你就算不工作,他也能養得起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晨姐終於受不了了:「死洋洋,你不要亂講了。」   許洋卻不受威脅:「不要這樣子,你不願意的話,那就讓他養著我好了,我還正愁沒錢花呢。」   祁晨終於妥協:「死洋洋,你的臉皮可真是太厚了,比城牆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臉的得意:「真是的,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誠誠還上著學,幹點什麼也不是那麼方便。你又不是白吃,就算過來幫他忙打理好了,省得他一會兒拉一個大姑娘,便宜都讓別人沾去了,不要說你,連我都看不過眼去。」   「你才白癡呢。」晨姐衝她怒道。   我都無法再聽任她這麼中傷:「好洋姐姐,你亂講什麼呀,不要無情地踐踏我的名譽嘛。」   不說還好,突然兩人的話頭全對向了我:「你個臭小子,哪還有什麼名譽可言呀。」   猛然間就成為了眾矢之的,變化之快,出乎意料。兩位姐姐對我的看法驚人的一致,對自己的無端發言深感懊悔。   「晨姐,你真的非走不可嗎?再住幾天多好。」   「過會兒就得去做車,前天已經買好車票了。」   「那我去送你!」   「一個人就行了,你去上學吧,我自己出門還不是經常的事兒」   「今天上午是〔有機化學〕,課本我上個學期就看過了,應該被問題的,你放心不會亮紅燈的。」   晨姐仍然堅持不允,經不過我的軟磨硬纏,也知道我的能力,總算同意下來。   「唉喲喲,實在受不了了,我的牙都要酸掉了。你們快走吧,有什麼話路上再說。」許洋姐捂著腮幫子,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   坐在出租車上,晨姐一路都不太說話,不知道在默默地想著什麼。   說了幾句話,她都是淡淡地應著。   「晨姐,你在想什麼呢?」   「小誠,我——」晨姐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還把我當外人嗎?」   「在想你昨晚上說的話。」晨姐終於開口道。   「我都說什麼了,惹你生氣了嗎?」我真想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她卻不再理我,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愁緒,喃喃道:「到底該怎麼辦呢?」   我這下明白,自己終究闖下禍了,看來段老說的話,都對她說了,否則晨姐也不會這樣。   晨姐的臉上陰晴不定,看得我的心也是一揪一揪的。   到了車站,我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似乎想以此來傳達心裡的不安。晨姐並沒有拒絕,溫順地靠著我,卻仍然沒有說話。   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覺得心裡有些刺痛,滿是歉意。   車進站了,廣播裡已經傳出了要求乘客檢票進站的聲音。晨姐靠著我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沒有一點要站起來的意思。   從離開公寓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過她的笑臉。現在想來,當初的歡笑,只不過是她的假面。   「晨姐,我不能沒有你的。」我趴在她耳邊低聲道。   當廣播聲再次響起,晨姐站了起來,看著我,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笑意:「小誠,姐姐回去了。你別忘了好好學習,不要讓我失望。」   笑臉雖然就在眼前,卻顯得那麼遙遠。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涼意,不,我不要這樣。   不顧一切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晨姐高挑的嬌軀。   似乎看到了堅冰在慢慢融化,晨姐手裡的包「啪」地一聲跌落在地上。僵硬的身子漸漸變軟,最終無力地軟化在了我的懷裡。   「小誠,小誠,我該怎麼辦。」晨姐呢喃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雙手在我的脖子上也越來越緊。   管不了這麼多了,輕輕抬起小巧的下巴,吻向了那張嬌艷欲滴的香唇。   我迅速地迷失了自己,陶醉在這近乎心痛的迷醉之中。晨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所打垮,忘記了處身何地,熱烈地回應著。   兩具身子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再也沒有一絲縫隙。   身邊響起了「嘖嘖」聲,晨姐猛地離開了我。路過的人都駐足觀望,饒有興趣。   頭幾乎要垂到脖子裡面,臉漲紅起來,一切對她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在車站裡的香艷之吻,大概從來都沒想到過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   晨姐的臉埋進我的懷裡,我也是面紅過耳,不敢再向四下張望。   「臭東西。」晨姐低聲地怪著我,卻不敢抬起頭來。   這時,第三次催促進站的聲音響起,雜亂的心緒也逐漸平息。晨姐還是趴在我懷裡,輕聲說道:「小誠,讓我好好想想吧。」   「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只覺得剛才這一次親密又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有空回家看看吧,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我到家裡去做幾次,阿姨一直在念叨著你呢。還有小雯雯也是,到我那兒去,就沒別的可說。她可是卯足了勁要到這邊來上大學的。」   我只有點頭。   晨姐提起她的包,向檢票口走去,邊走邊回頭看著我,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看她隨著人流的後面向前走去,我緊跑了幾步,又到了她身邊:「晨姐——」   她伸手糊弄了一下我的頭髮,臉上現出了溫婉的笑意,這個動作我再熟悉不過,她無數次這麼對我做過。   「好了,傻孩子,回去吧。替我照顧好洋洋,有時間我會再來的。」   又是點頭。   這時,一句完全出乎意料的話從晨姐的唇邊溜了出來,聽上去非常熟悉,不過以前針對的好像不是我:   「可不許監守自盜喲!」   晨姐走了。   我回到學校,是該繼續充實一下自己了。   支付平台的競爭也已經告負,無論是同學還是朋友的鼓勵,都不能挽回這個殘酷的現實。   曾經,大伙和我自己都充滿了信心。二千萬元,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想起來都讓人心動,就這麼從手邊溜走。   我必須認真地面對這一切,不錯,在計算機方面自己是有一些過人之處,但我選擇了生物信息技術這個專業,是不是該努力在這方面有所建樹呢?   其實我並非一無所獲,儘管沒有被政府所青睞,大量的報導還是提高了我的知名度,我已經被很多專業人士所知曉。   這不,不斷地有廠家與我聯繫,希望能夠買斷我的支付平台,或者與我合作。因為我這個東西的人性化和易用性,還是給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有一家公司給出了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條件,三百萬買下我的作品。考慮再三,我甚至徵求了包括晨姐在內的不少人的意見,最終選擇了放棄。   既然有人這麼看好,為什麼我自己不能繼續進行開發研究呢?   現在我的心還比較亂,需要有一段時間來安頓一下,再考慮這個問題。   曹伯來過了,許洋姐也已經徹底地告別了枴杖,回到了研究所裡。   又過了一陣子,她搬出了公寓,住回了原來的地方,不過也不時地會回來看看。   天氣已經冷下來,大家都開始穿上了冬裝,一段時間以來,的日子過得比較平淡。   直到一個電話,打亂了這份寧靜。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四章 詠清來訊   燕子不曾來,小院陰陰雨。   一角闌干聚落花,此是春歸處。   彈淚別東風,把酒澆飛絮。   化了浮萍也是愁,莫向天涯去。   一段時間以來,已經習慣了平靜的生活,做著一個大學生份內的事情,安安穩穩地過著自己的讀書、學習生涯,倒也悠然自得。   白天上課,晚上回到公寓做自己喜歡的事兒,打個電話給遠方的親人,隨便說說話,匯報一下自己這邊的事情。   聽了段老的話,知道無論如何練功是不能停止的,每晚臨睡又恢復了運功調息的習慣,只是幾番努力之後,自己的先天氣息還是無法聚集起來,明白了不能急功近利的道理,也並不著急,只是慢慢地堅持。相信只要持之以恆,總會好起來的,何況不是還有別的辦法麼?嘿嘿。   在連續拒絕了幾次之後,不少人都碰了釘子,就很少有人來問關於支付平台軟件的事情,我也樂得清閒,有空了就自己再即興修改一番,由著自己的性子發揮。   洋姐搬走了,吃飯也基本上就在食堂裡,吃過了晚飯再回去。曹宇跟薛雨萍的關係越來越好,頗有了些蜜裡調油的意思。兩人下課後差不多整天膩在一起,他只是偶爾找我,陪著一塊小吃上那麼一小頓。   基本上只有在晚上才能見到他,感歎人心不古之餘,我孤家寡人一個,反而過得沒什麼意思,不比曹宇過得有滋有味。   自從晨姐離去,心裡竟然對女孩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那麼多人對自己不錯,隱隱中竟是有了種不敢招惹的想法.   倒是滕天傑和班上的同學有時經常一起聚聚。大可偶爾也會來找找我,打打牙祭,混點吃喝,看來習慣都是養成的,這大可也算上是積習難改。如有李玲玉一起來時,她經常會拉上蔣婷婷做伴。   從曹宇家回來之後,我和蔣婷婷的關係應該說是拉近了不少,在雲希的事情上她也給了很大的幫助。可不知為什麼,我總拿不準怎麼處理跟她的關係,開學以後見面也並不多。電話聯繫倒是經常,一塊說說笑話,卻也融洽,只是沒了在大山裡的那種親密無間。   自從跟段老見了一面,說了一些話之後,明白了自身需要的東西,我反倒對女性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感覺,怕跟她們走的太近。   雲希更是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我偶爾到咖啡店裡轉上一圈,也很少能見到她。明白她一心撲在事業上,以我的感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也就一切聽之任之,隨她去啦。   有時也會去許洋姐的公寓或是林鋒大哥那兒混上一頓飯吃,還到姬軍哥家裡拜訪過一次,總之京裡的朋友都不忘了定期聯絡,這是我為人處世的原則。   季虎大哥還是不時地交待點活兒干,時間長了,就直接交給曹宇去做,讓他或是雨萍跟季虎大哥聯繫。我也不想從裡面能得到多少好處,大伙有點事兒干就是。   聯友依舊遵守著承諾,定期打錢過來,日子過得雖然算不上太富足,比起同儕來,倒也稱得上衣食無憂,想起來就寄點錢給老媽回去,主要為了讓她開心一些。   快一年沒回去了,老爸、老媽想兒子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聽課很難產生什麼新鮮感,多數時候也就是去應付一下,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圖書館裡,我對曹老伯的中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更願意看些相關的書籍,來開拓一下自己的思路。   如果不是這個電話,我的生活可能還會繼續上這麼一陣子。   ***   「詠清姐?」見是她的電話,讓我大吃了一驚,她已經很久沒有跟我聯繫過了。按我處事的原則,當然給她打過電話,可是卻難得有她在京裡的時候,袁詠清姐姐這個營銷主管,總是忙得不可開交,慢慢地聯繫就少了。   清脆的笑聲傳來:「沒錯,是我,這麼久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忙著招呼姐姐妹妹的,把我給忘光了。」還是那麼爽朗,依然用她習慣的方式跟我開著玩笑。   反說我不打電話?真是太冤枉了,是你自己太忙嘛。可作為一個男同志,推脫責任可非本色。   習慣了跟她說話的單刀直入:「姐姐找我,一定是有要緊事了,您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笑聲傳過來,「還是你理解我,找你真有事呢!」   「直說就是。」   「好,痛快。咱們簽的那個合同可馬上就要滿兩年了,不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   兩年了,真的呀,曲指一算,日子過得好快。從我的醫院管理系統交付給聯友,訂了合同以來,兩年的時間一晃就到了。   還是她一貫的風格,不由我插嘴,已經接著說道:「按照合同的規定,是該做個了結的時候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開發更高級的版本,我們公司繼續跟你簽訂新的合同。再就是你放棄軟件的全部所有權,我們公司一次性買斷下來。你好好考慮一下,再給我一個答覆,好不好?」   畢竟一心不可二用,由於忙著支付平台的編寫,我可有好長時間沒有再提出新的修改意見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最近一次去陪許洋姐拍片檢查。由於恢復情況很好,不過是去驗證一下效果,讓心裡更有數,就沒再去她最初就診治療的急救二中心。而是到了洋姐一個同學所在的醫院,一來是可以省下檢查費用,再一個就是說話方便些。   非常巧,那所醫院用的就是我所開發的〔逸晨醫院管理系統〕,出於對自己作品的敏感,我自然特別注意,當時就在洋姐同學的辦公室裡仔細研究了一番。   細看之下,除了內核變動不大,軟件看上去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單純那個進入界面,已經完全失去了我原先的風格,名稱也改以聯友冠名。加入了非常之多的功利性的東西。   但人家是做商業軟件的,有這些變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的心裡卻滿不是滋味。   想到這裡,我也不願再細細思考,「詠清姐姐,不用考慮了,買斷就買斷吧,小弟現在的精力確實有限的很,也不打算再繼續搞了。就是不知道,聯友能付多少錢給我?」   袁詠清「咯咯」的笑了起來:「小域,你要想好了,這可是一隻能生金蛋的母雞呀,這麼放棄了不覺得可惜麼?別只想著眼前的利益。」   她確是真心為我著想,但決心一定,也只是報之淡然一笑,「詠清姐,我想好了,不做這個了,還可以集中精力去做點別的事情嘛,一樣會賺錢的。」   「好樣的,有志氣,姐姐看中你、欣賞你,還就是這個知難而進的勁兒。按照聯友以前做的幾單,這筆資金嘛,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我想大約會在四十萬左右吧,不會超過五十萬的。」   四十萬,我慢慢的思考著,也不算是一筆小數目了。我對金錢是非常渴望,因為有了錢,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兒。可是錢畢竟不代表一切,有人要出三百萬來買斷我的支付平台,還不是一樣給拒絕了。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決定放棄了,四十萬也是很好的。   「詠清姐,你就看著辦吧,最好能多爭取點,到時小弟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面對爽快的詠清姐,我乾脆裝出一副賴皮的嘴臉。反正聯友是個商業公司,能多弄點就多點,「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嘛。   「你這不是想讓姐姐犯錯誤嘛。」詠清姐慧眼蘭心,一下就識破了我的詭計,「不過,既然開了口,我就幫著爭取一下吧,無論結果如何,你也別怪姐姐。反正在這個位子上我也做不了多久了,替你辦好了這件事,也不枉咱們相交一場。」   「怎麼,姐姐不在那兒干了,想換地方?」處的時間久了,對她的能力可是心知肚明,自不會認為聯友會炒掉她這樣一個難得的人才。   「沒有,大概會升我做顧問吧。」   「這麼說來,姐姐要高昇了,小弟可得恭喜了。」不走,自然是要升職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袁詠清的聲音透出了一點失落,話筒中傳來的輕微歎息聲被我捕捉到了。「只是以後在這兒,大約做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工作了。」   「為什麼呀?」我對大公司的做事的用意不明瞭,只有處身到其中的人才能明白吧。反正以我的瞭解,按詠清姐的為人,肯定是個不願意閒下來的,這點我倒是很有把握。   「哎,以後再說吧,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空了,到時你會知道的,反正以後姐姐清閒下來,會多的是機會跟你聊天的。」   我輕輕地點了個頭,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也沒想到她可看不到我現在的表情。   她以為我仍然在想事。「好了,就說這麼多,過幾天等事情定下來,我會再跟你聯繫的。」   掛了電話,我一直就思索著事情的原委,覺得不可理解,乾脆跑到圖書館去翻翻那些經濟類的書看看,細讀一下大公司的陞遷原則,也許能找到答案吧。   我一心要超越鄭廷洲和杭海生,有意於建一家成自己規模的大公司,對這方面的事情自然特別關注,希望能從中得到些經驗,好為以後做打算。   一個下午的時間,細翻了好幾本書,也沒找到原因所在,也許是她個人的緣故吧。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詠清姐不會是犯了什麼小錯誤吧,公司不值得為此事將她吵掉,因為她掌握了不少公司機密,又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只好把她掛了起來。   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按說會立即執行的,又怎麼會過一段時間呢?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不去想了。看看時候不早,騎上自行車,往公寓裡趕去。   剛剛進了門,水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突然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雲希打來的,這可怪了,這些大忙人平時一個不見,怎麼一下子全冒出來了。   「小誠子,在哪兒瘋呢?」這人都怪了,怎麼說話全這麼沒著沒落的,最近好不容易清閒了一陣兒,突然這麼一找我,說話成了這樣的口氣。   「公主殿下,草民在看家呢。」   「嘿,你倒挺自覺。明天有時間嗎?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呀。」她這說話的口氣怎麼聽,都不像是求人的。   好賴她也算是我的人,怎麼這樣放肆。「有什麼事就說嘛,都是自己人,什麼請不請的。」我可不想跟她起什麼爭執,要振男綱也是以後的事情。   「難得你這麼乖,今天看到一套衣服不錯,就給你買個下來,過會兒拿過去讓你試試,好不好?」   「好呀。」這倒是好事,可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不說要讓我幫忙的嗎,怎麼成了送衣服給我。不會只是買件衣服這麼簡單,肯定有什麼大陰謀,「黃鼠狼給雞拜年」,大概沒安好心。可話已說出,又怎能收回。「好吧,我在公寓裡等著你。」   沒過了多久,雲希興沖沖地趕了來,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   「來,試試,看我的眼光怎麼樣。」一抖手,一套雪白的禮服展現在我的面前。   「看上去不錯,可是穿著上學,是不是有點過分,太扎眼了吧。」換上之後,衣服非常合體,人分外精神,頗有些玉樹臨風的氣概,雲希的眼光真不錯。   看來身邊女孩多了,還是有好處的,洋姐在天氣變冷之後,也買了件新夾克給我。晨姐那兒更是一年四季都忘了不了我。   現在的我,穿著上的東西,基本上都不用自己去買穿的。   「好棒呀,太有氣質了。」雲希用非常滿意的目光看著我,眼裡透著得意。   「肯定有什麼為難事需要我了吧,要不這麼好心買衣服給我?」我心裡一動,突然想到,她不會又遇到經濟危機了吧。   「討厭。」雲希小嘴撅了起來,彎成了一道好看的弧線,裝作不滿地發起了脾氣,「真小氣,你這就是嫌人家沒送過你東西嘛。這也不能怪我,誰叫我工資那麼低的。」她的工資少嗎,我沒覺得,她自己還不是經常換新裝的?   她又換上笑臉:「以後經常買給你好啦。不過呀,你明天得陪我去參加一個PARTY。」   「參加什麼偉大的儀式,也不用這麼破費吧,多不好意思,要不沒錢花,就先從我這兒拿點。」這套衣服做工不錯,應該花了她不少錢。   雖然她買衣服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但這筆買賣倒挺合算的,陪著去參加個聚會就能混套衣服。   「少假惺惺,把人家說得好像就知道錢似的。去了就知道了,明天週六,我一早來叫你,不許睡懶覺,打扮的精神一點。我還有事沒弄完,得先走了。」   她倒是乾脆,說走就走,湊過小嘴,在我的臉上很響亮的親了一口,一陣風似地出去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聽雲希一說,倒讓我感到非常慚愧。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奈地感歎,今天是什麼日子!   ***   為了滿足好奇心,也別讓雲希失望,我破例早起,還把自己的頭髮給梳理得整整齊齊。曹宇一早就被我弄的聲響吵醒,非常不滿。穿著一條短褲就跑了出來,圍著我不停地打轉:   「域哥,你這是幹嘛,大清早地也不讓人睡個懶覺。」昨天睡得很晚,也不能怪他這麼心態失衡。   他又圍著我轉了幾圈:「不會是要去相親吧。」   「一邊涼快去,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人時興這個。」我不滿曹宇那彷彿看什麼瀕危動物的眼神,伸手將其趕退。   曹宇還待捲土重來,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雲希的聲音傳來:「小誠子,起床了沒有。」   曹宇吃了一嚇,「哧溜」一聲跑回屋,鑽進了被窩裡。   門開處,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杜雲希走了進來,看得出來,她今天特別地進行了一番修飾。   上身穿了淡米色的外套,底下著了一條淺灰色的短裙。雖然已經是比較正規的著裝,但仍然保持了雲希的獨有的特點。   比起一般的職業套裝,她的上衣更有特色,要稍稍短了那麼一小截,腰部露出了一段白色的薄毛衣。細瘦的腰身被完美地襯托了出來,稍稍隆起的前胸,微微翹起的雙臀,完全展現出了她傲人的身材,說不出的迷人。   短髮定了型,又乾淨又精神。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把前面的一綹細發給點成了褐色,典雅中透著時尚。   剛才曹宇說過的話,一下子就從我的嘴邊漏了出來,「雲希,你好漂亮呀,不會是要去相親吧!」說完,也像曹宇那樣,圍著她轉了幾圈。   難怪大可、曹宇等人會跟我成為莫逆的好友,大家做起事情說起話來都那麼相像。   看我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神盯著她,雲希可沒有我那樣「善良」:「一邊去,別看人家心情好就亂調戲。」   調戲,這詞用得可不太合理。「雲希,這可不是我的事,誰叫你那麼迷人的啦,讓我抱抱吧。」   「去,人家收拾了在,好不容易弄好了,你不要搗亂。」   一個水汪汪的大美女放在眼前,卻不能碰,太讓我心不甘了,正欲出聲反駁,她卻一把拽起我,進到了衛生間裡,也不徵求我的意見,拿梳子蘸了水,就重新處理起我自以為已經非常完美的頭髮,口裡還不停地說著:「看你,挺好的頭髮給弄成了什麼樣子。」   一直到她覺得滿意了,才為我整整襯衣領子,正正領帶,拿起放在一邊的白色外套,替我穿在身上,上下打量,非常欣賞自己的傑作:「一切就緒,走吧。」   「還沒吃早飯呢,你一定也沒有吧,弄點東西吃了再走不遲。長期不吃早餐,會影響你的美貌的。」我對她加以利誘,如果是晨姐,肯定會先問過我吃飯了沒有,在雲希這裡,可沒有這個概念,得好好地教育教育她。   「走啦,中午一起吧。要不來不及了,咱們要趕時間。」她卻無視我的「關心」,根本沒有要買帳的意思。   到底是個什麼場合,會把她急成了這個樣兒?真是莫名其妙。   還不等我有機會分辨,已經被拖著向門外走去。哎,只好對肚子老兄說對不起啦。   ***   雲希也不向我解釋什麼,出門招來了一輛出租車,說了聲:「外國語學院。」車子就駛了出去。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五章 意料之外   誰將擊碎珊瑚玉,裝上交枝粟。   恰如嬌小萬瓊妃,塗罷額黃、嫌怕污燕支。   夜深未覺清香絕。風露溶溶月。   滿身花影弄淒涼。無限月和風露、一齊香。   強忍著一路沒說話,車子倒是走得很快,一路上沒什麼耽擱就到達了目的地。   進到外國語學院的校園裡面,雲希顯得分外熟門熟路。我被拽著急匆匆地趕路,真不明白她到底搞得什麼鬼。   走了一會兒,憋了一路的好奇心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雲希,咱們這到底要去哪兒、幹什麼呀?今天不會是這兒校慶吧,好像你也不是從這兒畢業的呀,就算是校慶也沒你的份吧。」   「好了啦,好奇心不要這麼強嘛,一會兒你不就清楚啦。」她終究還是沒告訴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沒奈何,即來之則安之,跟著她一路向前走去。   外院的校園要比我們水木小了一些,但另有一種別樣的風格。水木已經是百年以上的老校,有許多稱得上比較古老的建築。而外院則顯得新潮了許多,更有現代韻味。   雲希拉著我的手,繞過了封閉式的頗具現代感的體育館,出現在眼前的是風雨操場。   一條大的橫幅突然出現在一所建築的前方,〔萊雪咖啡外院分店〕幾個大字映入我的眼簾。   店面前站著一些人,著裝對我來說可是太熟悉了,正是獨一無二,〔萊雪〕風格的白衫,上面帶有藍色條紋。   回頭看看立在身旁的雲希,她正用一種頗有意味的眼神關注著我的反映,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這就是雲希一直在為之努力的,難怪她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失蹤,總覺得有些神秘,原來是在做個。   「雲希,瞞得我好苦。」   「厲害吧,人家就是想要你吃一驚的,不過別擔心,這個店還是在你名下的。」   雲希真的讓我吃驚不小,有誰不希望自己的事業越做越大,她做了我沒有想到的事兒。   勢力範圍突然就有了擴張,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和感激。我伸出胳膊擁住了一臉興奮的雲希,她也溫順把身體偎在了我懷裡,也是極度的滿足。   我當然知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開闢一片新天地是非常不易的,雲希這一陣子肯定也沒少了奔波,吃了不少苦。   看到了擁在一起的兩人,遠處不知誰帶頭起哄,一群人跑過來,把雲希圍在了中央,幾十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我。   雲希一下子把我推到了台前:「各位,這才是真正的老闆---域逸誠,我跟大家一樣,也是給他打工的喲。」   員工中有多數都是學生模樣,聽到雲希的介紹,幾聲驚呼傳出。還是有人聽過我的名字,對計算機感興趣的同學很容易知道我。   有人七嘴八舌地問起來,想證明我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的計算機天才。   我在水木辦店的時候,主要是為了照顧子弟兵,但雲希在這兒卻不存在這種現象,招收的員工嚴格按規定來的,素質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有很大的提高。   「來吧,進去看看。」雲希親熱地拉起我的手,絲毫也不避嫌疑。   這兒的店面要比水木分店小了一些,但大致佈局跟那邊還是差不多。我一邊看著,一邊讚不絕口。   「待會正式開業,你得說上兩句。」雲希偏起腦袋看著我。   「還是免了吧,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有得說,你就替我來上兩句。」我四下看了看,「不過好像來的人不多呀。」   「人家還不是沿襲了你的風格,保持低調,節約資金。」   「可總得熱鬧一點吧,太冷清了多沒勁。」   「過會還能來一些同學,物管處的郝處長也會來捧場的。」雲希又悄聲對我說道,「我跟她關係不錯。」   還特別解釋道:「是個女的,挺有魄力,這次幫了不少忙。」   「雲希真厲害呀。」我特別地誇了她一句。   「那是。」   我一想,外國語學院,這不就是玲玉的學校嘛,趕緊把她叫來,帶些同學來捧個場,多年的老同學,這點小事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掏出手機,打通了李玲玉的電話,把情況一說,果然她興奮得了不得,沒想到我的業務已經拓展到了她的家門口。   沒過多久,她就帶了一大幫子同學來到了現場。這些人又在老鄉、同學之間通信,人就漸漸地越聚越多。   「小誠子,你還挺厲害的,到了哪兒都有女孩子幫你。」   沒人在近前,雲希說話也沒有遮攔。   「什麼呀,你也太抬舉了我吧。高中同學嘛,幫這點小忙有什麼奇怪的。」我謙虛地回道。   現場漸漸變得越來越熱鬧,雲希說的那位物管處的處長也到了。   雲希把她介紹給我認識,告訴我這是郝處長。簡單地說了幾句後,大家就算是互相認識。   郝處長笑著就對雲希說道:「小杜,你的男朋友長得很帥呀。」   雲希微微一笑,也不解釋。看來這個處長跟她混得很熟悉,還真不能小瞧了雲希的能量。   看看差不多了,雲希低聲問我,是不是現在開始,我本來就不太習慣張揚,讓她看著辦就行。   正在我跟她交談的功夫,有人擠到了我的面前。   「老大,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不跟兄弟們通知一聲,如果不是玲玉打電話,還不知道你丟人已經丟到這裡來了。」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一咧嘴,不用看人,聽聲就知道是大可來了。一定是玲玉把他給招了來。   我事先都不知道,也給蒙在了鼓裡,又能怎麼跟他說。只好打著哈哈,希望矇混過關,有事兒瞞著死黨,可是天大的罪過。   唯有顧左右而言他,應付著大可,這小子可難纏得緊。顧盼間,遠遠看到蔣婷婷和她的幾個室友匆匆趕了來,她速度也夠快的。   不一會兒幾個好孩子就到了跟前,陳梅大聲地埋怨,嫌我不早說,害得她都沒空好好打扮。   許洋姐在二中心住院的時候,婷婷就跟雲希認識了,兩人熱情地打著招呼。她拉上玲玉,幾個人很快就拉得火熱。   我嘴裡對陳梅說著已經很漂亮了,回頭看看雲希,心裡說道,偏要瞞著我,害得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同學說。如果早告訴了我,提前招呼一聲,讓他們都來不就得了,偏要搞得我那麼被動。   雲希本是打算一切簡簡單單地進行的,不成想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現場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簡單的開場白過後,雲希非要讓我說兩句,我對這種場合還真是不習慣,只有隨便交待了幾句場面話,沒吃過豬肉,咱總是見過豬跑的。   接下來女處長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當領導的水平就是不一般,聽得我心裡暖洋洋地,彷彿這不是我們在開店,而是來給她家捧場的。   既然開的咖啡店,少不了請大家進去品嚐一下,對於這個新生事物,得讓大家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就這樣,開業典禮就這麼熱熱鬧鬧地結束了,在外國語學院的分店也就這麼順利地開張了。   郝處長這麼給面子,不請人家吃頓飯,怎麼也說不過去,看看時間不早了,對雲希道:「雲希,這麼晚了,咱們請郝處長一塊吃頓便飯吧。」   「那是當然,咱們應該好好請請郝大姐,表示一下感謝之情。」看來雲希是早有這個想法的。   見雲希也同意了,聽她叫得親切,也跟著改了口:「郝大姐,您看去哪兒合適?」   她推辭了一番,接受了邀請。我還待再說什麼,雲希已經開了口:「逸誠,這學校就有一家很上檔次的酒店,很乾淨,氣氛也不錯,咱們就在那兒好了。」   請人家處長吃飯,怎麼能在學校裡呢,這顯得也太小家子氣了吧,我早就做好了出血的準備。還想再說什麼,雲希衝我使了個眼色,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看來,對於雲希的安排,這郝處長還是很高興的,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處長是一個人來的,我就把李玲玉留下,請她作陪,一個學校的,也好說話。大可跟著留了下來,這種時候,玲玉自然不會放過蔣婷婷。這樣,在把其他人安排好之後,我們六個人坐在了這家叫做〔雅雲〕的店裡。   這往裡一走,我才明白,敢情就我一個人沒在這吃過飯了,其餘五個人大約都是常客了。細想之下,雲希和處長情有可原,玲玉是本校的,自然也會經常來,大可和蔣婷婷肯定也被她請過,突然發現,怎麼就沒請我吃過飯呢。   席間大伙談笑甚歡,非常融洽,我不失時機地就自己的疑問向玲玉提出了抗議,反被大可打擊了一番。   郝處長很隨和,一點也不顯得生分,點著自己愛吃的菜,還不停地向我們誇獎雲希,稱她是個做事的好料子,這點我倒很是認同。   一餐飯,盡歡而散,吃過之後,雲希還熱情地要了幾個菜,說是給郝大姐上初中的兒子帶回去,她看來已經習慣,也沒有推辭。   恭送處長離去,大伙快快樂樂地分手,雲希拉著我要回這兒的店,說有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畢竟是工作上的事,哥幾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大可和婷婷跟著玲玉走了。   ***   「雲希,怎麼挑這麼個破地方吃飯呀,顯得對領導多不敬?」   「什麼呀,這個店就是郝處長的老公經營的,咱們在這兒吃,她當然沒意見了,還巴不得多吃點呢。其實來這沒多久,我就知道了。她自己就經常在這兒招待客人,肥水不落外從田,也沒什麼奇怪的。這塊地皮就歸人家管,怎麼也得讓她得點好處,我也就是裝不知道罷了。」看只有我們兩個人,雲希把真相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在這個校內小店,像我們這樣一下消費近千元的,應該還不多。難怪她那麼開心,把雲希捧上了天,這郝處長是有辦法,把賺錢的法子想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想不到我們雲希還是把干間諜的好手呢。」我側頭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世間萬象,複雜呀。   「討厭,還不都是為了你,這樣說人家。」雲希橫了我一眼,說道。   兩人說著話,回到了店裡。這兒雖說地方比水木那邊小了些,應該說條件也還不錯,基本上就照搬了那邊的樣子過來,總體上還是遵循了〔萊雪〕的模式。   也是特別地在邊上搭了幾間那種跟電話亭有點相似的隔離間,可以放置幾台電腦,不過現在還是空空的。   水木分店裡建成了一個小規模的網吧之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市場之廣超乎了想像。也就成了雲希的得意之筆,在這兒自然也是準備照例而為。   仔細地看過了裡面的情形,雲希拉著我到了裡面小小的值班室裡,在床上坐下。   「雲希,這下來得花了不少錢吧,水木那邊夠用嗎?對了,還得給總店交保證金吧?」粗略一算,怕得好幾十萬才能拿得下來。   「那可不唄,能用的錢全用了,還把人家幾萬塊私房錢都填進去了,你說怎麼賠我吧。」   「這個---」這可讓我犯難了,「不如這家店就算你的了?」要說還她錢,也不是拿不出來,公事公辦當然容易,可這話怎麼能說得出口呢,乾脆就耍賴皮,把皮球推給她得了。   如今手裡有一部分現金,詠清姐說聯友那邊也能再補償上四十萬左右,雖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想來就算少,也不會少很多吧。但無論怎麼說,我也是個百萬富翁吧,儘管現在這稱謂並不稀罕。   「才不幹呢,人家只是想幫你。」雲希不領這個情,「你看呀,這已是省了不少錢了。咱們在水木做的業績非常好,就用那邊做了擔保。總店不僅沒取收保證金,還說要加大廣告支持呢。還有這邊的租金也只是暫交了一個月的。不過,雖然是這樣,手裡也沒有什麼能用的錢了,運作起來好多困難呢。」   對雲希不能不由衷地佩服,她確實比我要高的多,能做出這等無米之炊來,至少目前的我,還是達不到這個水準的。   總店那邊做工作,避免了壓住資金;交上這位郝處長,也一定沒少費功夫,把握機會的水平還真不是蓋的。   欣賞之餘,不由挑起了大拇指,「雲希,好樣的,比我厲害太多了,佩服佩服。」   「別就說好聽的,來點實惠的嘛。」雲希把身子靠在我身上,撒了個嬌,神態就像個小女孩般可愛。   被她的樣子所吸引,我一時有點意亂神迷:「好---,有什麼要求,需要我的,儘管說吧。」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   雲希看我的眼神更加媚態橫生,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六章 葉碧雲輕   一葉碧雲輕,建業城西雨又晴。   換了羅衣無氣力,盈盈,獨倚闌干聽晚鶯。   何處是歸程?脈脈斜陽滿舊汀。   雙槳不來閒夢遠,誰迎?自戀蘋花住一生。   「小誠子,條件先不談,說說我這個打工妹工作做得怎麼樣?」   「那還用說嗎,雲希所做,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我痛痛快快地應著。   人是有惰性的,話重複得多了,謊言也變為真理。在雲希面前的我,就真成了「小誠子」,自己都不覺得為忤,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她這樣的稱呼。開始時還隱約覺得此稱呼跟有位叫什麼「小桂子」的前輩太過相似,後來就只記得這位前輩左右逢源、風光無限了。   看到我滿臉的誠懇,雲希微微展顏一笑,輕輕地用手撩開額前的髮絲,越發顯得風情萬種:「那——,你覺得我漂亮嗎?」   「這還用問嗎?我們雲希的美麗可不是吹的,地球人都知道呀!又漂亮又能幹,那是萬中無一,就算傾盡太平洋中的海水,也不足以表達我的仰慕之意……」   雲希帶給了我太大的意外,做好這一切,完全悄無聲息。面對這個優秀的女孩子,真的是無論怎麼稱讚都不為過。   所以我絲毫也不吝惜誇獎的言辭,也少有的變得貧嘴,極盡阿諛奉承。自己心裡都有些好笑,我如今的理論水平,恐怕已經漸漸地接近了大可的高度。   不等我說完,雲希已經用手掩住了耳朵:「少討厭了,這是說誰呢?這麼好的人在哪兒呀,快拿來給我看看。」   我的表揚確實有些過了,豪爽如雲希,也聽不下去。但既然說了,當然就要堅持到底:「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的當然是我們『天上無雙,地下少有』的雲希啦。」   「真的?」雲希熱熱的眼神看過來,雙手摟緊我的一條胳膊,相了我一會兒,才道,「既然這麼好,如果做你正式的女朋友,能合格嗎?」   「合格、合格,這可是我做夢都想的。」我嚇了一跳,這會是她提出的優惠政策?一頓之下,仍然咬牙說出。在緊要關頭,堂堂男兒,在女性面前是堅決不能含糊的。   「得了吧,看嚇得你,口不對心,還不知道想著哪個姐姐、妹妹呢。跟你說著玩的,乖,別怕,姐姐還沒玩夠呢。」雲希斜著眼睛看著我,眼裡閃過的一絲驚詫,也沒能逃過她的眼神,居然難得地自稱姐姐。   「我可是認真的。」聽到她的否認,我越發壯起膽子。就我倆今天的表現,想來在這外院裡,新店員們及很多的觀眾可能已經認為她是我的女朋友啦。   雲希臉上異彩閃過,漂亮的臉越發明媚照人,不管是不是認真的,女孩子當然都樂意聽到這樣的話。   「還是以後再說吧,趁現在年輕,我得好好玩玩,等到我人老珠黃了,實在沒人要的話,再將就著嫁給你得了。」   「可別把我當作垃圾收容站。」一句玩笑話差點就從嘴裡冒出來,使勁嚥了幾口,好不容易忍了回去。這話要是說出來,對女孩子的傷害可非同小可。   「誠子,你現在這麼風光無限,長得帥,又能賺錢,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孩會為你睡不覺呢。那麼多好女孩圍繞在身邊,你的眼睛都要花了,還會顧得上我。其她人我就不提了,就說眼前這個蔣婷婷,就對你很不一般。」   雲希的話,在我心裡激起了一陣漣漪,婷婷,確實對我不錯,她對我的好感,我當然清楚,可我實在想不好該怎麼對這個驕傲公主的一番心意。   女孩子確實敏感,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捕捉到。雲希的話也有些言不由衷,如果真是這麼想的,就不會那麼輕易就跟我這麼親密,那雖然性格活潑,但絕不是個隨便的女孩子。   那麼晨姐以前就沒發現什麼嗎?不可能的,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出來?這次她匆匆離去,肯定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見我低著頭不說話,雲希調皮地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怎麼樣,抓住你的痛處了吧?不敢回答了。」   「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優秀,才不相信會有那麼多人會把我當寶呢。」話語沒有一點底氣,實在顯得沒有什麼說服力。說實在的,雖說有點過人之處,但我也不明白,準確地說,自己到底好在什麼地方,會有如此之多的女孩甘願為我付出。   雲希「咯咯」一笑,「說你胖,還真喘起來了。說著玩的,該說正經的了。」糾纏下去並沒有什麼意義,雲希也不想再說。   還有正經的?不會吧,我真有些後悔,義無反顧地答應了雲希,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方才一席話已經夠撓頭的了。   為了掩飾住心中的不安,我伸手摟住了雲希的肩,讓她靠到我懷裡,嘴裡卻仍然維護著自己男子漢的尊嚴:「你就說吧,我早就做好一切思想準備了。」一臉莊重的神情。   雲希從我懷裡掙脫出來,回頭看著我,「幹嘛這麼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兒?不後悔?」   「當然,有什麼好後悔的,我願意為雲希做一切。」   「別裝樣了,哪用這麼大義凜然的,來。」她拽著我走出了值班室,走到了大堂裡,走到仍然空空如也的「電話亭」前。   她略顯有些不好意思,咧嘴一笑:「你看看這兒,是不是缺點什麼東西?」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   「喂,小財主,你手裡還有沒有閒錢,貢獻出來,好買電腦和桌椅,要不很難運轉起來。」   她拐彎抹角的,原來就是想說這些。我的心裡一種莫名的感動,既然用我的名義開店,支出當然該由我來負擔。   她那麼說是認真的,雲希真是把這兒的一切都當作了自己創業,卻還不忘用我的名字,最難消受美人恩哪!   自然想不到我的心裡正在感慨萬千,還以為讓我為難了,雲希悄聲道:「小誠子,沒有就算了,等咱們以後賺了錢,再慢慢來,我這樣說只不過想能夠盡快地增加顧客的數量,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我的口袋裝著不少錢,不過沒有跟她提過而已。   讓她為了這麼點資金擔憂,真是罪莫大焉。她也不知道上次搞來的電腦只是從〔逸誠科貿〕調過來的,並沒有花我的現金。   她如此一心一意地為了共同的事業發展,連自己積攢的一點私房錢都貼了進去。我所做是不是太見外了,剛剛還以為她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呢,暗暗責怪自己,真是個小人!   「雲希——」我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雙手,「資金不是問題,你還想做什麼儘管說,需要多少預算就告訴我,我馬上把錢拿過來。」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雲希馬上高興起來,「只要有錢就好辦事了。」   她又對我道:「這邊剛開始,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水木那邊可能會照顧得不周全,我讓菲菲暫時先管著,你有空就過去看看,多照應著點,好不好?」   雲希軟語相商,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幾乎忘記了這是我的產業,倒像是雲希在求我幫忙一般。   突然一個想法在心頭蹦出,我幾乎不假思索地問道:「雲希,你會不會開車呀?」   「還不會,倒是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可不是沒錢嗎。怎麼了?你要教我。」   「去學吧,等學會了,拿點錢出來去買輛車,做起事情來也方便,要不這樣跑來跑去的太累啦。」   「你不會有這麼多錢吧,你們家開銀行的?」雲希到底還是雲希,問的話也這麼有水平。也不怪她不相信,我自己還不是整天騎一輛破自行車。   雖然摸不透我的底細,經常會有些意外發生,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想到我差不多是個百萬富翁。   「這你就別管了,除去這邊要用的,我再多給你十萬塊錢,先弄輛普通的車子開著,等賺了大錢再換好的。」   雲希就算還有些懷疑,但看我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也由不得她不信,很快就打消了疑慮。   心情一好,整個人一下子就更精神,興奮地跟我講著她的設想,討論著要怎麼樣來搞好經營。   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不能不感慨錢確實是個好東西,雖然錢不代表一切,但有錢就是能做到自己以前不敢想的事情。   我再次認識到了錢的重要性,看來還是要想法好好賺錢的,真要想做點大事情,自己這百把十萬,也真不好幹什麼。   ***   把雲希這頭的事情都辦妥之後,刻苦好學的域逸誠就在功課之餘,想破腦袋,找賺錢的門路。   一個人待在公寓裡,真是沒什麼勁。曹宇這小子自從談起了戀愛,10點以前是很少見人。偶爾一次回來的早了,也一定是跟薛雨萍相偕,兩人現在正好的蜜裡調油。就算是為李季虎大哥打工,搞點程序,也非要混一起,倒是我成了孤家寡人。我老域那麼多的紅顏知己,反而不如他這小子,真是讓人嫉妒。   無聊地在網上逛著,現在玩遊戲是沒什麼心情,上網聊天更是從沒什麼興致。心裡有些氣憤,曹宇這傢伙也太重色輕友了,也不抽空回來跟我聊聊,還不如他的小妹妹呢。   雖然電話費挺高,若冰都經常會把電話打過來,就為了說上那麼兩句話。小妮子挺有意思,有事都是找逸誠哥哥商量。有時我怕那麼電話費高,就把電話打回去,若冰還會問個功課中遇到的難題。   時間一久,曹宇這個正宗的哥哥,反倒成了局外人。   也別說,這地兒就是邪,「說曹宇,曹宇到。」正在我心裡痛斥這小子的時候,曹宇就送上了門來,而且出奇地一個人回來。看看時間也不晚,也就晚飯過後一會兒。   我剛想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卻見曹宇滿臉的不豫,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門也摔得很響,看上去情緒很壞的樣子。   這倒奇了,每次見他回來都是高高興興地,今天是怎麼了。   「曹宇,你跟那破門鬥什麼氣,跟雨萍吵架了?」   「沒有,怎麼會跟她吵架。」曹宇矢口否認,「這事可太氣人了。」   「究竟怎麼了,說來聽聽。」好奇心起,什麼事兒讓他氣成這樣兒。   「那天我和雨萍在網上看到一款播放器不錯,圖很漂亮,價格也不高。又見是一家知名的網站,就匯了錢過去。誰知道他媽的貨到是寄來了,可一看東西,根本不是那麼會事兒,整個一個垃圾,還不如路邊隨便買上一個呢。這可真是花錢買氣生。」   很少見曹宇這副模樣,他的性子向來比較柔和,在我面前說髒話,更是極罕見的事情。   「找他去呀,向網站投訴。」這樣的事兒可沒少聽說,想不到就攤到了他的頭上。   「找了,怎麼能不找呢?可這一電話聯繫,你猜怎麼著,人家說這個價錢,就只能買這樣的東西。這不是成心的嗎?一個垃圾貨,把圖片整那麼漂亮,騙子,真是騙子,我以後再也不到網上買東西了,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曹宇邊氣呼呼地說著,邊把手裡那個拙劣的包裝盒子仍到了我的電腦桌上。   碰上這種事兒,又有什麼法子,只能認倒霉,就當花錢買個教訓。現在相關的法律並不健全,真是告求無門,目前網絡上的交易更多的還是憑著良心。   我對網上購物,雖然有興趣,卻也不敢買什麼大件,也就是買本平常不好買到的書之類。   「要是有個第三方的中介機構就好了,管收錢,管看貨,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兒。」曹宇忿忿不平地嘟囔著。   這是個好主意,我的心一動,剛想說什麼,電話鈴響了起來。   「喂,找誰?」曹宇沒好氣地去接了電話,全沒了紳士風度。   「噢,對不起。」忽然曹宇聲音低了下來。「域哥,找你。」   「誰呀?」我問了一聲,接過電話。   「小誠,你和曹宇怎麼了,跟吃了槍藥似的。」   「晨姐呀,沒什麼的。」聽到是晨姐的聲音,我就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   好久她沒打電話找我了,我倒是經常會給她打過去,卻總感到她情緒不高,弄得我的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這次晨姐主動打電話,怎不讓我興奮異常。   我就把曹宇遇到的事兒講給了她聽。   「是這樣呀,你勸勸曹宇嘛,這種小事也值得生氣,現在網上購物,就是不太規範的,下次注意點就行了。」晨姐的想法跟我倒是一致的。   「我這正說著呢,可巧他正在氣頭上,讓你給趕上了。晨姐,你一定有什麼事吧。」   「沒什麼事兒呀,就是想跟你聊聊,不行嗎?小誠,最近過得怎麼樣?」聽得出,她心情不錯。   「當然求之不得了,晨姐一定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吧。」   「沒有好消息就不能找你了。」她裝出不高興的口氣。能猜得到,電話那邊的晨姐,一定是故意嘟起了好看的嘴。   回頭看看,曹宇已經進了裡屋,反正晨姐今天心情不錯,我也就大著膽子說道:「好姐姐,想你了嘛。我可是天天都盼著你打電話來。」   放在以前,晨姐最多隔上兩三天就會打電話,跟我說幾句話,這聯繫一少了,我還真是不太習慣,心裡難過的慌。   「曹宇走了?這麼放肆。」晨姐的聲音傳了過來。   「晨姐你真是太聖明了。」   輕笑聲傳來,低低地聲音:「我也想你了。」又馬上抬高了聲音,「洋洋最近還好吧,她總是跟我不說實話,一問就是『好好好』」。   「沒騙你,她現在確實挺好的,自己走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要不太勞累就沒問題。洋姐這一陣子忙著趕她的功課,我都很少能見著她。」   「那就好了,你呢,沒捅什麼婁子吧。」   我喜歡她這樣的口氣說話,要是能面對面就好了,表情一定可愛的緊。   「我乖著呢,最近日子過得太平淡啦,我還真想出點什麼亂子。」開始打算把最近開了家新店的事情給她說說,一想還是算了,難得晨姐高興,一提出來難免就要把雲希牽扯進來。   「得了吧你。有了時間,還是多學點知識要緊,『書到用時方恨少』,我就經常覺得學的東西不夠用的。」她擺出了一副正宗姐姐的樣子。   「明白。」我爽快地應了一聲,現在就只有晨姐時不時地激勵我一下,不對,還有老爸、老媽,不過他們的作用可要差一些,從小到大聽二老說的太多了。   「這才乖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一篇論文發表在了國家的頂級刊物上。」晨姐的話裡透著自豪。   我明白她高興的原因。其實如今發一篇論文,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非常方便。只要你把文章從網上發過去就行,那邊稍稍一看,只要語句還算通順,就會要求你寄版面費,然後就會安排發表。經過就這麼簡單,也就是說只要你交錢,就會有論文。   現在這學醫的,要進職稱、通過執業醫師的年審什麼的,論文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我實在想不通能有什麼實際作用。   倒是養活了一大批人,看到這個行當不錯,各種省地級的刊物雨後春筍般應運而生。聽說還有繼續教育的網上學分,某個職能部門辦個網站,只要花了錢,就能買到。而且還有要求,今年註冊,必須有某某學分,就這樣你學分夠了也不行,還是得花錢買人家這個。   我想國家實行這種種措施,初衷是很好的,有利於不斷地完善繼續教育,提高醫生的素質。可執行下來,怎麼就折扣越打越多,慢慢都變了味呢?   是監管不利嗎?可監管機構也在想法從中漁利,分一勺羹。這說明了什麼,需要「高薪養廉」?可多少才算高呢?   而晨姐發表論文的這家刊物,可算是碩果僅存的不要版面費的一家,而且還有稿費。因此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當然她看中的,自然不會是這區區幾十大元稿費,也難怪她會忍不住在電話中就告訴我。因為家很重視論文的質量,除了圈子裡的少數人,其他人能在上面發表是非常不容易的,想到這裡,也忍不住替她高興。   「晨姐,那你有機會可要請客了。」我忍不住調侃道。   「那還用說,快回來吧。」晨姐明知道我一時還回不去,在言語之中引誘著我。   我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跟她說笑的機會,一時之間,話筒的兩端笑聲不斷。   「小誠,有時間多給阿姨打個電話,我到家裡去過兩趟,他們都想你想得緊呢。」收住了笑聲,晨姐又給我打起了預防針。   一陣莫名的感動,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是啊,「兒得千里母擔憂」,老媽肯定掛念著我,而這不是寄幾個錢回去就能解決問題的。   「嗯,好晨姐,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的。」對晨姐也是心生感激。她到家裡去,我可是沒有想到的。   「天氣冷了,自己多注意一下身體。今天下午,給你寄了一件衣服過去,可能過兩天就到了。」   一聽這個,我又涎起了臉:「讓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晨姐的眼光一定錯不了,我穿上肯定很帥。」   「小誠,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怎麼不說謝謝了?你帥不帥跟我有什麼關係,誰愛看誰看去吧。」晨姐自然也能猜到我現在的模樣。   「咱們誰跟誰呀,說謝字不是太生分了,心裡知道就行了。」是呀,提醒多關心父母,我說了感謝,可她送東西給我,反得不到這種待遇。   我已經把這當作了很自然的事兒,一年四季,晨姐都不會忘了給我寄件衣服什麼的。口袋裡有錢,並不是買不到,可最重要的就是晨姐的那份心意,這可是無論什麼都換不來的。   「沒臉沒皮的,不跟你說了,我要掛了。」嗔怪的聲音傳來。   「別別,我還沒聽夠你的聲音呢。」聽說要掛電話,我可有點著急了,還有事想跟她商量呢。   「油嘴滑舌的。有事快說,我可沒空聽你廢話。」都說了這麼多,才想起沒空,她可真夠好玩的。又不能不對她表示佩服,居然知道我還有事。   「好姐姐,再佔用幾分鐘,有件事情想跟你說說,聽聽你的意見?」   「說吧,我聽著呢。」晨姐的聲音平靜,並沒有著急的意思。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七章 春波軟蕩   春波軟蕩紅樓水,多時不放鶯兒起。   一樣夕陽天,留寒待禁煙。   已是人消瘦,只此情依舊。   可奈別離何,明朝楊柳多。   曹宇最後的幾句話啟發了我,從中捕捉到了一絲靈感,突發奇想,起了一個新念頭。儘管也沒考慮成熟,但既然現成的晨姐在,何妨先拿出來聽聽她的意見。   畢竟在這一方面,晨姐還是比我經驗豐富,徵求一下她的想法,當然會有好處。   「晨姐,上次做的那個有關支付平台的軟件,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當然了,還用說,你的什麼我會忘了?怎麼?」   「我想用它搞一個網站,做個第三方的中介,不知道你認為怎麼樣?」開了頭,就把想法一古腦說了出來。   開個網站做中介,設想著跟一些網上售物的網站並軌接入。通過逐步建立自己的信譽度之後,讓購物者通過我的中介網來下單,先驗過貨物之後,認為名符其實了,再把款子打過去,這樣呢,最重要的是對消費者負責,以免上當受騙。   當然,這個想法非常之不成熟,細節問題都有待於進一步商榷。其中很多只不過是一廂情願,因為售貨方不一定願意跟我連接,而且也會增加銷售和購貨雙方的開支,多了很多環節,影響了網上購物的便捷性,消費者也不一定會那麼容易認同。   況且很多網站並不是真正的想要正當做生意賺錢,只不過想趁此機會掘一桶金,僅此而已,所以也無法保障產品的質量,或者因為他們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這方面。   只要表面上做得紅紅火火,說不定就會有哪家國外大網站併購,因為這是他們進入我們國內市場的最便捷的途徑。   當初不少搞的不錯的網上銷售網站,就已經被國外的公司併購,比較大的幾單,現金加上股份置換,甚至達到了令人咋舌的數億元。   其實不僅是這些類似於辦實體的,就是那些搜索類的概念站點,如果運氣好,也可能會賣上好大一筆款子。   既然如此之香甜誘人的大蛋糕擺在面前,自然很多人都想從中分一勺羹。所以現在的許多人,壓根沒做長遠的打算。不是想如何把孩子培養成才,不過就是想用點好料趕緊催肥了,趁行情好,賣個好價錢。   但我認為,真正有遠大理想的,有實力的公司,絕不只是想一賣了之,而是在一步一個腳印,沿著自己的目標,踏踏實實地往前走。像他們,還是願意有機會來證實自己的。只要做的好了,他們會願意跟我合作的。   反正自己的支付平台是現成的,放著不用也是浪費,如果做好了,逐步壯大起來,說不定有些金融機構也會加入,那樣規模就成大起來。   早期的盈利來源,可以收取小部分佣金。如果能大幅增加客流量,這點小錢網站還是願意支付的。等以後再做大了,可以賺錢的地方就多了,一些好的個人網站,每個月的廣告收入都能達到幾十萬呢,想想都有些眼紅,儘管我討厭廣告。   電話那邊的晨姐,靜靜地聽我說著這些,不時地應上一聲。   「完了?」聽我打住了話頭,她問道。   「完了,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幼稚可笑呀?」不安地問道。   「不是呀,一點也不可笑,我覺得很好,你這想法還真是大膽,好樣的小誠,無論幹什麼,都是『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只要肯用心,成才的路子到處都有。我雖然對這網絡的東西懂得不多,卻也在網上購過物。現在確實缺少一個這樣的旗艦站點,如果能做好了,必定會大有前途。」   「真的,晨姐,你是這麼想的?」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可以說是激動不已。一時冒出這個主意,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不想還能得到晨姐的表揚,一下子覺得希望大增。   正在我高興的當兒,晨姐滿滿的一大盆涼水,披頭倒了下來:「想法雖然好,可實施起來,就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排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不利因素,更重要的一點卻沒想到。雙方無論是啊一方面,人家憑什麼會相信你呀?」   我的興奮頓時沒了,晨姐卻仍在繼續說著:「就是做一個擔保公司,也需要有很多資質證明的,最關鍵的是你自己的信用度;還有,肯定得有一大筆保證金才行。你做這樣一個網站,其實也跟擔保公司差不多的性質,這必要的手續可不是那麼容易辦下來的。何況你一個學生,困難就更大了。」   「原來這個辦法行不通呀。」我的氣全洩了,想了半天,敢情真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小誠,也別這麼說,不要那麼容易放棄。一點挫折都受不了,又怎麼能成大器。我呢,不過是給你提個醒的。目前雖然暫時行不通,但不保證以後也不行呀。你要是真想,可以先做個免費的網站玩玩吧。有時間我也再好好想想,咱們一起想辦法,也許會等到好機會的,不試怎麼知道。」   晨姐的話,又給了我一線希望,她說的對,我以前就是一切都太順利了,沒有遇到過什麼大的挫折,才會有這種想法。   機遇都是留給智者的,如果不去嘗試,就永遠也不會領略到成功的喜悅,勇敢地接受挑戰才會有最終的勝利。   「好吧,我再好好想想。」我答應著晨姐的話,對她的話卻不很以為然。等待她說的這種機遇,這個寶押得可就太大了些,也許永遠都不會等到。   等掛了電話,看看牆上的時鐘,好傢伙,這通電話打了竟然近一個小時,還好不是我交電話費。   剛倒了杯水坐下,一口還沒有喝進去,曹宇從裡屋溜了出來。   「域哥,說什麼呢,這麼長時間,害得我在裡面半天都不敢出來,就怕打擾了你的雅興。」   「你小子一邊呆著去,難怪上網都買到假貨。」看他的樣兒,肯定是在偷聽了我和晨姐的談話。   「嗨,老哥,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   曹宇的氣還沒順,我也不願太刺激他,陪上笑臉,「好兄弟,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無論如何,我也覺得晨姐這個主意不錯,何妨先試一下。就算不下海,站在水邊濕濕腳也是好的。   曹宇仍舊沒好氣,「有話快說,有那個快放,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什麼意下、意上的。」   我卻並不在意,指了指那個拙劣的包裝盒:「消消氣,要不我收購了你這個寶貝?」   曹宇的臉上一紅,無法再拉下臉皮地跟我說話:「NO,這是不可以的。也太小瞧我了。我又不是沒錢,跟著你混了這麼久,還不至於寒酸到這個地步。有什麼事直說吧,不用這麼繞來繞去的。」   不愧是我的兄弟,一起待的時間久了,就跟大可一樣,知道我這個人沒這麼「好心腸」。   「曹宇,我想辦個網站,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起?」   「真的呀,你想搞什麼,上次聽說有個叫什麼N搜的網站賣給老外,一下子賺了幾千萬,你真要拉著兄弟賺大錢?那可太好了,你終於出手,實在是高呀,知道兄弟缺錢花。」曹宇這小子,越看越像我,一門心思地往錢眼裡鑽。   在他的頭上狠狠在拍了一下:「你小子就知道錢了,這麼早就忙著攢錢,娶媳婦也不用這麼急吧。」   其實很欣賞曹宇這種想法,男人嘛,誰不願想法子多賺點錢,好養家餬口。所差的,主要還是魄力、能力和對機遇的把握。但既然他一口一個域哥的叫著,我怎能不拿出點大哥的派頭來。   曹宇受了意外的打擊加人身攻擊,尤其是還被如此地辱及幸福生活,當然很不服氣,低下頭嘟囔了一句,大概意思就是你也差不到哪裡去。然後突然伸出手,在我的頭上還了一下。   晃晃腦袋,對於這種兄弟間習慣的「親熱」不以為意:「說正經的,我想把上一陣子做的支付平台放到網上,搞個免費網站,做個接入平台,為別人做點好事,以免有太多你這樣的傻瓜上當受騙。咱們先做做玩玩,要不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豈不閒置了。等時機成熟了,再想法賺錢。」   「呸,你才是傻瓜,我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曹宇也換上笑臉,「對了域哥,你做這個,是不是要做那種給人保媒說和的皮條客。」   「也差不太多了。不錯,腦子夠快。」我並不介意他的說法,話粗理不粗嘛。這小子有靈性,一點就通,這麼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那你不就成老鴇子了?」曹宇不甘適才被捉弄,適時地做出反擊。   還越說越過分了:「真是個烏鴉嘴,什麼話到你嘴裡都走了味。痛快點,就說行還是不行,不願意的話,我就自己幹了。」   「這話說的,兄弟有難同當,我當然責無旁貸地站在你這邊,就說什麼時候開始吧。」曹宇一拍胸脯,滿臉的豪氣。   「好,說幹就幹。」我微笑表示感謝,又加了句,「這才像個做龜公的。」   曹宇大怒,滿屋子的追打。   ***   網絡就是個信息的集散地,不管真的假的,都如同那些灌水大俠,無論是否關己,都要灌他個溝滿壕平。自然要查找相關資料,上網也是個絕好的地方,以前的事實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當晚我就和曹宇一起商量,拿出了一個大概的設想,規劃出了一個大體的雛形。   一回到公寓,兩個人必做的功課就是搜索再搜索,討論再討論。   這幾天曹宇忽然對公寓熱心起來,每天早早地回來,薛雨萍那邊自然顯得有些冷落。   曹宇這個工程物理系的學生,自從在我的「引誘」之下,喜歡上了計算機,一發而不可收拾,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幸好我不是個遊戲迷,否則這個大好青年可就前景堪憂了。   尤其是認識了薛雨萍之後,就更加變本加厲,水平提高也是快得驚人。能夠跟薛雨萍相戀,更應說是計算機和我功不可沒。他對我是毫無對月老應有的尊重,可對計算機的感情就非同小可。   薛雨萍在奇怪了兩天後,很快就從曹宇那兒找到了原因。這個計算機專業的高才生也大為心動,主動要求加入。這樣一來,我們的組織就有了三名成員。   雖然最初為雲希預留了房間,但她實在太忙,幾乎就沒來住過。一番遊說之後,薛雨萍同意搬進了我們的公寓。   給了這一對親近的機會,曹宇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即能守著心愛的電腦,又能與心上人在一起,樂得嘴都合不攏。   如果他們倆個暗通款曲---唉,這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   建個簡單的網站,是非常的容易,一切都是現成的,就如買套現房,就差裝修,把自己的東西加進去就行。關鍵是要做一個能夠吸引眼球的傢伙,這就如同裝修的品位一樣,要是太難看,豈不有損我們三人組的形象,我和薛雨萍在這方面好賴也算得上是個人物。   三個人都用心地裝點著自己的網上家園,不時會有靈光閃現。很快,一個漂亮的網站就初具規模。   剩下的就是主頁的空間問題。在我的內心深處,歷來就討厭那些膏藥般的廣告,最煩的自然是那些不時浮出的小廣告,像討厭至極的跟屁蟲,網上瀏覽,沒有比這更讓我苦惱。   隨著網絡的不斷普及,在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提供免費空間的門戶網站,這兩年又有了不少。但這顯然是難合我的胃口。要用免費空間,自然就得放上人家的廣告,這可是我不願意的。   剩下的途徑,自然就只有花錢租用空間了。   巧的是,就在這幾天,一個極為利好的消息傳來,是來自於詠清姐的:聯友將用五十三萬元的價格買斷〔逸晨醫院管理系統〕。   對我來說,這可是一筆龐大的金額,是生平第一次一下得到這麼多錢,詠清姐真是太可愛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她。   遺憾的是,她真的從營銷部經理的位子退了下來,做了個什麼顧問,雖然也算得上公司的高管層,卻沒有具體的工作指標。真為她感到惋惜,也懷疑聯友的領導們都是怎麼想的。詠清姐這麼好的人才不用,是不是腦子進了水?   更多的還是鈔票帶給我的快樂,有了這筆錢,做起事來就能如虎添翼。小小的一點租金相比起來,根本就無須考慮,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   看著我們的傑作放在了網上,大伙非常開心。興奮地討論起如何添加一些內容,好吸引更多的眼球,個人的網站,最需要的就是凝聚足夠的人氣。   我和薛雨萍的想法不謀而合。以前出於個人興趣,都做過一些小軟件,這下可派上了用場。挑了些得意之作放上去,應該很有吸引力。   果然,免費的下載軟件一放上去,瀏覽人數就呈直線上升,人氣之旺,超越了我的估計,開了一個很好的頭。   餘下的就是如何把支付平台順利加入,這才是我的目的所在嘛。   順利做好這一點,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一定要做得不著痕跡,天衣無縫才行。即要顯出其便捷性和穩定性來,又得讓大伙覺得方便。   宣傳更為重要,唯有工作到位,才能切實讓人感受到我們是在為大伙著想。跟我們合作,會極大程度上減少網上欺詐,而哪些網上交易的站點也會覺得如果加入了我們,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消費群體。   期待著會有眾多網站的加盟,這樣都能逐步接近我的理想。   這是一個艱苦的過程,整天都在思考著如何完善。就算是在學校裡上課,腦子裡也時時想著這些。   不知道曹宇和雨萍會不會也這樣。還真有些替他們擔心呢,萬一功課掛了紅燈,可就不美了。   支付平台是用季虎大哥的easy-cn做的,在接軌的過程中,少不了也要向他請教。不僅如此,對我來說,他稱得上IT業的前輩,除了他自己的程序,在很多地方,他的經驗都是非常寶貴的。   除了電話裡聯繫,也會跑到他那兒,當面請教。幾次下來,可以說是獲益匪淺。   ***   在我們三人的努力之下,加上很多朋友的幫助,當然主要還是季虎大哥的傾情相幫,網站在功能上總算是初步完善起來。   綜合我們三人的名字,為了好玩,起了個暫時的稱謂,叫做〔宇逸萍〕,儘管拗口,覺得還是蠻有詩意的,畢竟這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晶。   毫無疑問,向大家推介,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在正式開放之後,我專門跑到了李季虎大哥的辦公室裡,當面打開,聽取他的意見。   其實在這之前,他已經大體上瞭解了。但我更願意讓他欣賞一下我們的傑作。   季虎大哥指出了一些不足之處後,給了一個很高的評價,更加讓我興奮不已,畢竟他的表揚是非常有價值的。   說完之後,他突然說了一件事情,讓我吃了很大的一驚:「兄弟,我下週六要結婚了,準備請你做我的伴郎。周圍的人裡面還是單身的,也就你個子和我差不多了。」   結婚通知也下得這麼倉促;選我是因為沒有別的合適人選,這一切都是那麼意外,倒真符合他的性格。   「真、真的嗎?」想不到我也會結巴,主要是這太出乎意料了。我最近跟他接觸頗多,可從來沒見過他的女友,也沒聽他提過。   「當然是真的,做哥的還能逗你玩兒嗎?」   「那真要恭喜大哥了,不知道未來的大嫂什麼樣兒?」這下我可是好奇心大起。   李大哥不太愛言語,是個性子比較古怪的人。這一點也不奇怪,有過人之處者,自會有其與眾不同的地方,而他就是個不可多得的怪才。   他的朋友不多,喜歡獨來獨往。與我的交往,已經算是比較另類的了。另外,他的好友也大多來自於網上。   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因為偶爾談得投機,就輕易把自己數載辛苦,開發出來的軟件無償地贈送給我。要知道,這正版的傢伙可是價值不菲呀。   我暗自思忖的功夫,李大哥一笑說道:「到時不就看到了,你把日子記好就行了,想著那天早點過來。範圍不大,我這兒就是幾個好朋友。你嫂子那邊可能朋友、同事稍多些。渡完了蜜月,我們就一塊去看望一下雙方的父母。」   他這一說,看來問個結果的希望是沒有了。心裡就想著什麼樣的人能配得上季虎大哥。   「對了,還有呀,你得帶個女伴做伴娘,這是你大嫂老家那邊的規矩,伴娘必須是和伴郎一起的。對你來說,這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吧?」   這還得自帶,都什麼規矩呀,我的印象中,都是新娘選自己的好友做伴娘的。   我點點頭沒說話,難度是不大,可這風俗也太奇怪了,他不會娶了個罕見的少數民族的姑娘吧。那說不定到時鬧新娘時,還會再搞出什麼奇特的節目來,讓我大開眼界呢。   一頭霧水的告別了季虎大哥,連下一站去林鋒大哥那兒匯報一下工作也忘了,本來這個網站要請他把把關,提點建議什麼的,畢竟這還是跟他的工作有關係,肯定還得他的鼎力相助呢。   ***   做李嫂的伴娘,估計雲希或是許洋姐都差不多。可一打聽,倒好,兩邊都回絕了。許洋姐是下周要到外地去,雲希呢,正巧那天要考駕照,只兩個字「太忙、沒空」就給我打發了。噢,不對,這是四個字啦。真給她們倆氣糊塗了,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怎麼都這麼不給面子。   再想想,還是請蔣婷婷吧,讓她做我的女伴也不錯。還得說是老同學,婷婷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   這幾天我一直就被好奇心所困擾,連每天上去看自己主頁的次數也大大減少。搞得曹宇很奇怪,問我為什麼看上去有點精神恍惚,等我把李大哥要結婚的消息一說,好嘛,他和薛雨萍也吵吵著一定要去。   我都說了需要掏紅包,兩人還是堅持,只得替季虎大哥答應了下來,反正都是熟人,也不差這兩個。   有心事了,時間過得也慢,好不容易才挨到了星期六,一大早就出發到北辰去接蔣婷婷。曹宇和雨萍告訴了地方,讓他們自己去好了,畢竟我是有任務在身的。   這次婷婷倒是一點也不耽誤,早早地收拾好了等著我。   站在眼前的漂亮姑娘,讓我耳目一新,以前還真沒這樣注意過她。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八章 緣來是她   梅邊香沁彩鞭寒,初信花風到。   笑語誰家簾幕,鏤冰絲、紅粉綠鬧。   引出千花萬草。喜攙先、椒盤竹爆。   問誰天上,瑤帖初供,玉堂歸儤。   為了參加季虎大哥的婚禮,一大早就起來,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頭髮搞到少有的光鮮,穿上雲希買的那套白色禮服後,自覺太扎眼,換過了一套深色的西裝。對我來說,這也是難得的大儀式。   老域我高高大大,馬馬虎虎算得上一表人材,又穿得較為正規,上女生樓怕太惹眼,就算看樓的大媽不會留難,只怕也會引起過多的關注。故此到了樓下也沒敢上去,只打了個電話,就站在樓的一側等蔣婷婷下來。   婷婷的出現,讓我眼前一亮。淺褐色的外套隨意挽起,搭在了肘部。穿了件綠色的羊絨毛衣在身上,跟多年以前郵遞員穿的那種墨綠色的工作服有點相似,只不過顏色稍淺,也更鮮亮了一些。   這種色系的衣服,對身材和膚色的要求都蠻高的,還真不是隨便什麼樣的女孩子都能穿出來的。合體的衣服襯托著她的纖細體型,略顯有些瘦弱;明綠映襯著嫩白的肌膚,別有一番風味。   黑色的長裙,在微風中輕輕飄拂,美女甫一露面,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天氣已經挺冷的,看她外套也不穿上,只是穿著薄薄的毛衣,怎不讓人擔心。   我在心中感慨:姑娘家為了美,真是什麼樣的苦難也能承受。又歎息美好事物的發現,往往是在不經意間的。   這婷婷打扮起來,原來是這麼的漂亮。知道她長得不錯,可怎麼以前沒覺察到如此的出眾呢?   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情緒上對她有些牴觸,沒心去仔細觀察,現在想想,大概是當時自己的心裡的自卑作怪吧,那時的蔣婷婷對我來說,幾如皇帝的女兒一般;後來熟悉了,也就不再去特別注意。   原來有時美好的東西就在於自己身旁,只是沒有去發現罷了……   好在我還是比較注意形象,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至於似傳說中的那樣,做出流口水,扮豬哥哥相。就在這個愣神的功夫,蔣婷婷已經看見我,並走到了面前。   眼中的一片驚艷之色,讓她對達到的效果比較滿意,用肘部輕輕捅了捅我的胳膊:「走啦,你傻愣愣地幹什麼,人家可都看著呢。」   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然後見她肩膀微聳,順著示意向上面一看。果然,她們宿舍的幾個傢伙都趴在窗戶上,伸長了脖子向下看呢。尤其是那個陳梅,拚命地用手捂著嘴巴,強忍著笑,生怕會讓我發現,影響了節目的精采,觀賞性會大打折扣。   這幫人,有什麼好看的。為了掩飾自己方纔的失態,隨意地向樓上揮了揮手,故作瀟灑地打了個招呼。   陳梅等覺出我發現了她們,早就齊聲大笑起來。也都紛紛招手作為回應,只是七嘴八舌的,聽不清幾個人都說了些什麼。   時間不等人,沒空理會這般人,自嘲地一笑,對蔣婷婷說:「好了,咱們出發。」順便接過了她手裡的外套,不管怎麼說,這紳士風度咱還是要有的。   我的動作,又引發了一陣噓聲。   蔣婷婷卻不似我這麼皮厚,羞得低下頭去,不敢抬頭理會上面的叫嚷。我從她側面看過去,發現竟連脖子和耳根都紅了。   真想不明白,見她參加各種活動、眾人面前做講演時,都顯得那麼落落大方,游刃有餘,不至於這麼點小事體就給羞成這副樣子吧。   也不管我是否跟來,蔣婷婷就那麼低著頭快步向前走去,其實已經是在小跑了,我邁著大步,好不容易才勉強跟上。   到了校門外,蔣婷婷臉上的紅雲才逐漸褪去,恢復了常態,笑著對我說道:「這幫人,真是的。」   更仔細地打量著她,臉上薄施了脂粉,在初升的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光澤。彎彎的眼睛,笑起來快成了一條線。細眉輕佻,鼻翼的兩旁幾條小小的皺褶。小嘴上淡淡地塗了一層,我也不懂那叫唇膏還是別的什麼,反正顯得晶瑩柔潤,與俏美的臉蛋異常的和諧。   為這種美麗所惑,有心逗她:「挺好呀,我覺得她們好熱情。」   婷婷白了一眼,不答理我,也沒說話。這時已經有出租車過來,我趕緊張手招呼。   把她先讓進了車裡,自己才跟著坐上去。等我一挨近,她不動聲色的把胳膊稍稍離開了一點,與我保持了一絲距離。   等車子開動,我覺到了她的緊張,笑笑說道:「婷婷,你今天好漂亮。」   「貧。」她瞅了一眼前面的司機,把頭轉向了窗外,靜靜地看著外面行駛的車輛。   「不知道新娘子有沒有我們婷婷長得漂亮,季虎哥可是蠻帥的。」既然她不開口,我只好一個人沒話找話說。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今天,我跟你可是做配角來的。別亂講話」   「實話實說嘛,不過是希望李大哥找個好嫂子罷了。」   蔣婷婷不理會我的玩笑:「第一次給人做伴娘,好緊張呢,不知道都需要做什麼。」   聞聽這話,我又笑了出來:「我還不是一樣沒經驗,一切行動聽指揮唄,讓怎麼幹就怎麼幹。」   說笑間,車子已經駛近了〔天朝酒店〕。   「到了,咱們下去吧。」付錢的功夫對說道。   「好!」蔣婷婷跟在我的後面,也跳下了車去。離開學校,她不再那麼拘謹,慢慢放鬆下來。   看了一下伸到面前的胳膊,她略一猶豫,才輕輕挽住,與我相偕向裡面走去。   行進的途中,不斷向四下裡張望,酒店氣勢恢宏,外面彩旗飄飄,來賓也非常之多,氣氛熱烈異常。   蔣婷婷忽然輕推開了我的胳膊,把手抽了回去。只聽怪笑聲響起,卻原來是曹宇和薛雨萍手拉著手走了過來。這倆個傢伙倒是挺積極的。   走過去與曹宇站在一起,這邊薛雨萍已經過來拉住了蔣婷婷的手:「都看見了,還躲什麼呀?」   在山裡相處了幾天,她們倆個彼此間已經非常熟悉,說起話也很隨意。   「討厭。」蔣婷婷在薛雨萍的手背上擊打了一下,不敢過多糾纏,「這裡挺熱鬧的。」   正想過去攙和兩句,李大哥已從裡面走了過來。   「季虎哥,還說簡單呢,這不是搞得很隆重嗎?」   「哪裡呀。」李大哥略顯有此尷尬,「有一家單位在這兒搞慶典,跟我可沒一點關係。」   噢,是這樣,還覺得人太多呢。   李季虎大哥今天心情極好,話也挺多:「我們就是要簡簡單單的,不搞什麼排場,來個人都是自己來,來參加婚禮的,也都是關係最近的人。」   他今天收拾的格外精神,臉上乾乾淨淨,頭髮也整得一絲不苟,筆挺的西裝,一看就很上檔次,全無一絲一毫平時的邋遢。人逢喜事,這精神就是不一樣。   「嫂子呢,怎麼還不給介紹一下?」我還是很想看看這新娘到底是什麼樣子。   「化妝去了,一會兒就有幾個好朋友陪著過來。」   「季虎哥你可真夠節約的,也不多弄幾輛車,讓嫂子威風一下,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像他們這麼辦的,還真是少有,就算是雯雯家王姨那麼大歲數了,第二次結個婚也比這體面的多。   「我的脾氣你應該多少清楚,能少一事還不少一事。正好她也說不願意張揚,就一切從簡啦。」李大哥就是李大哥,一拉我和曹宇,「走,陪我進去坐著等吧,現在人來的還沒幾個人。」   一些李大哥在京裡的好友已經早來,正在那兒熱烈交談。坐不多時,又有幾位朋友陸陸續續地趕來,不少都是共享軟件界的大哥級人物,他們都是從祖國各地趕來的。有兩位剛下的飛機,居然跟季虎大哥也互相沒有見過面,到處打聽哪位是新郎。   事說起來有些好笑,說給別人聽,都不一定會相信。也許我太孤陋寡聞,不知這能否算得上最離奇的婚禮之一。   應邀而來的人雖不多,竟然就有新郎自己都從未謀過面的。要說李大哥是個怪人,我想沒人會否認,但這一切發生在了他身上,卻也合情合理,讓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說不出什麼來。總結一下,只能說他是貼己的朋友不多,卻遍天下了。   既然誰都有不認識的人,大家唯有互相作著自我介紹,這有點像什麼聯盟的聚會啦。細聽之下,這才明白,來的這些人差不多都是IT圈內的人士。   他特別把我介紹給大伙認識,畢竟今天我是他的伴郎呢。不想竟然也有遠道而來的兄長聽說過我。雖不認識,不少卻是神交已久,想不到這些大哥們居然也會知道我這個小輩,實感榮幸。   愛好相同的人,很容易彼此熟悉,共同的話題一打開,氣氛頓時就熱鬧起來。   目前到場的還只有蔣婷婷和薛雨萍兩個女孩子,跟大伙簡單的打個招呼,她們就坐到了一邊,旁若無人地喁喁低語。   漸漸地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烈。大部隊來臨,卻是以女方的人為主。他方還出了一個代表在那邊忙著張落,看他井井有條地指揮,嘴裡做著介紹,安排著座位。除了李大哥偶爾過去打個招呼,反倒是我們婆家人比較清閒。   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漸嘈雜。   ***   剛剛坐下來,李季虎接了一個電話,掛斷後把手機揣到口袋裡,輕輕地一拉我的胳膊:「來了。」   看來是我該履行伴郎職責的時候了,輕輕地沖不遠處的蔣婷婷施了個眼色,她也站起走了過來,薛雨萍一拉曹宇緊緊跟上。   這時屋裡的人都沒太注意,我們四個向門外走去。   我想我的心情說不定比李大哥還要興奮,埋藏已久的寶盒就要揭開,到底這位大嫂會是什麼樣呢?   一輛鮮花紮成的大轎車在門前緩緩停下,好氣派呀。這兩口子真不是窮人,這麼一輛車租上一天,怎麼幾千塊錢也不夠吧。   隨著李虎大哥向車子走去,這時車門緩緩打開,不由屏住呼吸,我的心裡好緊張呀。   兩位打扮漂亮的姐姐從車的另一側轉過來,上前伸手相扶,這時乖巧的蔣婷婷也跑了過去。新娘子的婚紗露出了一角,然後是一隻穿著紅色鞋子的小腳,我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終於身著雪白婚紗的新娘完全走出了車外,站在了明媚的陽光下。   好一位美麗的新嫁娘!   高挑的身材,曲線玲瓏有致,增一分則太胖,減一分則太瘦,幾稱完美無缺。這時身邊的李大哥似乎也有些呆了,愣愣地看著,竟然忘了上前迎接。   只見她在蔣婷婷的扶持下,輕輕地轉過身向我們這邊走來,嫣然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風拂動蓋在頭上的一塊白紗,遮住了半個面部,我見識淺薄,也不知道這塊布該叫做什麼名稱。   雖然無知,但一個伴郎應該做點什麼事情吧,總不能像新郎那樣有足無措。想到這裡,我輕輕地推了一把季虎大哥,準備陪他上前迎接新娘。   就在此時,新娘的身子已經完全朝向我們這邊,風吹起了蓋在頭上的白紗,新娘幸福、甜美的笑臉完全暴露在了眼前。   我猛地一震,也顧不上陪著李季虎了,不顧一切地向前方衝去。   不是因為新娘子太漂亮,而是因為---   ******   「詠清姐姐,你把我瞞得好苦。」   李大哥要娶的竟然是袁詠清、袁姐姐。這可是我壓根一點沒有想到的,完全出乎意料。無論如何,哪怕想破腦袋,我都不會認為他們會走到一起。   這可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一個不愛說話,一個太愛說話;一個不善交際,一個稱得上交際專家。當然也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很另類。   可是就算另類,也是完全不相干的另類。詠清姐姐不過是穿著打扮比較新潮,思想比較前衛。這也許就是那種人常說的互補吧。   因為今天是自己嫁人的日子,詠清姐收斂了很多,沒有像平時那樣哈哈地大笑,但看到我大驚幾乎失色的神態,還是開心地咧開了嘴,眼裡閃過也一絲快意。看來今天能把我捉弄一下,她還是很快活的。   她並沒有回答我的「質責」,而是跟挽著胳膊的蔣婷婷低聲說著什麼。   我抓緊回到李大哥的身旁,握著他的雙手:「季虎哥,恭喜你了。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好的人,居然會跟袁姐姐一起瞞著我。」   李大哥竟然有些羞澀地一笑,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拉著我來到了新娘的面前,兩人滿臉的幸福表情。   詠清姐輕輕地拍拍婷婷的手,笑臉對著我,盡量壓抑著自己,不讓人會覺得新娘子太放肆:「小域,你從哪兒又騙來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奶奶的,居然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說這個,我還真是遇人不淑。一咬牙也害豁了出去,轉過身握住季虎大哥的手:「哥哥,兄弟我太同情你了,竟然要跟詠清姐姐過一輩子。」   兩人還沒說什麼,蔣婷婷已經對我說道:「逸誠,你瞎講什麼,袁姐姐這麼漂亮,誰娶到她都是天大的福氣,你是不是很嫉妒李大哥呀?」   這都哪跟哪兒呀,這婷婷也是的,總是胳膊肘向外拐。袁詠清卻對她的話很滿意,得意地衝我一笑,說道:「妹妹,你說的太好了,姐姐一下就喜歡上你了,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的話,千萬來找我,姐姐替你做主。」   正說笑間,客人們已經紛紛湧了出來,圍到了新娘和新郎的身邊,齊聲誇讚著美麗的新娘子,我們也就沒法再繼續這個話題。   此時,我忽然明白了詠清姐為什麼會從聯友營銷部經理的位子上退下來,原來是因為她要嫁給季虎大哥。一般的公司也不會允許一對夫妻同時做著兩個部門的高管的。   詠清姐姐姐雖然工作能力過人,而季虎大哥卻是更不可多得的人才,兩相比較,難怪詠清姐要放棄目前的崗位啦。   跟著一堆人向裡面走去,我摸摸自己口袋裡的萬元紅包,本來是想親手交給未謀過面的大嫂手中的,現在覺得是不是稍寒酸了些。   大家可不要覺得我是在行賄,因為僅僅當年季虎大哥贈送給我的easy-cn,就遠遠不止這個價位的。何況還有詠清姐姐給予的那麼多的幫助,可以說我這幾年賺錢,都與她有些這樣那樣的聯繫。無論她的初衷如何,總是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尤其是她在卸任之前所做的這項工作。   ***   整個宴會在熱烈而友好的氣氛中進行(有些官方的口氣了),大家都盡歡而散。   下來之後,小兩口又特別邀請我們四個到他們的新房裡坐坐。在路上,詠清姐笑著給我做了解釋。其實她早就知道我和季虎兄的關係,有一次還在李大哥的辦公室裡見到我去,只不過她悄悄躲開了。   也是她讓季虎大哥千萬不要告訴我新娘是誰的。還有這個關於伴娘的事兒,也並不是她老家的習俗,只不過想看看我到底會帶個什麼樣的人來參加她的婚禮。   聽完之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在自己的婚禮上,也要搞這麼個惡作劇。也就他們兩口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另類中的另類呀!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五十九章 月涵秋影   娟娟片月涵秋影,低照銀塘光不定。   綠雲冉冉粉初勻,玉露泠泠香自省。   荻花風起秋波冷,獨擁檀心窺曉鏡。   他時欲與問歸魂,水碧天空清夜永。   參觀了他們的新居,更堅信這對新人就算不是「資產階級」,怎麼也稱得上是「富農」。   儘管住房的面積不是特別大,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裡,又在這個相對繁華的地段,這麼近一百平米的住宅,據我的估計,恐怕怎麼也得超過五十萬了,說不定得百萬。   當然了,如果是在我這長大的那個小城,同樣的價格,房子至少要大上兩倍不止。   不過以兩人的收入---我笑著問袁詠清:「詠清姐,這買房子的錢怕都是季虎哥出的吧。」   氣得她在我背上捶了一把:「你少挑撥我們的關係,這屋裡的東西可大多都是我買的。」此語無疑承認了我的猜測,季虎哥在旁邊含笑著不語。   再看看室內的裝修,以二人的「品位」自然不會俗氣地搞到金碧輝煌。格調清雅,卻又處處充滿了現代氣息,將高科技融入了古樸之中。各種控觸開關,悄然置於不經意間,詠清姐舉手投足,就帶給了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奇。   我感興趣的只是那個超大的衛生間,完全秉承現代人的意識,寬敞而又舒適,最得我心。   蔣婷婷和薛雨萍畢竟是女孩子,這充滿了溫馨氣息的家,到處都讓她們驚叫出聲。尤其是對主臥室,簡直是讚不絕口,不時摸摸裡面的陳設,雙眼都是艷慕。   詠清姐陪在她們身後,一左一右地擁著兩個女孩:「怎麼樣,妹妹們,姐姐我的眼光還不錯吧。」   看到兩個小妹妹不住點頭,由衷誇獎,她更是得意:「不用眼紅,到時候你們輪到你們,一定會比我這兒還好的。」   蔣婷婷看了看我,低下頭沒說話。薛雨萍卻走到我和曹宇面前,大聲地「表揚」:「看看袁姐姐這兒,再看看你們倆租的狗窩,灰頭灰臉的,像什麼呀,一點品位都沒有。我都不想在你們那兒住了。」   我和曹宇齊聲反對:「收拾房子都是女孩子的事情,你倒嫌起我們來了。」   薛雨萍整天和我們攪在一起鼓搗電腦,也沒多少女孩子的樣兒,倒是最初洋姐住的時候還指揮著我收拾過。儘管沒在這兒住過,雲希開始兩天做的貢獻也比她的多呢。   詠清姐卻推波助瀾:「小薛,不願意在他們那兒住,就搬到我這裡來好了。」   薛雨萍一吐舌頭:「可不敢來你們這兒處,我這個燈炮又不亮。」   蔣婷婷不依不饒地拉住薛雨萍:「你們什麼時候住一起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喂,話怎麼可以這樣說。把我說成什麼了,我怎會與他們同流合污。」我大聲提出抗議,無情地出賣了曹、薛二友。薛雨萍更是提出了嚴正抗議。   季虎大哥在一旁笑看著不語,新房內熱鬧成了一團。   我看我們這幫人有點喧賓奪主之嫌了,止住了幾人的打鬧:「肅靜、肅靜,我看今天晚上我們來好好得鬧鬧洞房,才是正經。」   話一出口,引起了三人的一致讚揚,難得他們如此地同聲附和我的倡議。   「想得美,給我一邊涼快去。」詠清姐揭開了新娘子的脈脈面紗,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我們今天已經訂好了房間,在要外面的賓館裡進行燭光晚餐,晚上也不回來,你們幾個自己找地方吃晚飯吧。」   敢情折騰半天連晚飯的沒的吃呀,我和曹宇對視一眼,一齊點頭:「扯乎吧,主人太不友好。」這兩口子也夠不地道,還以為能混頓飯吃呢,既然如此,還是早走為妙。   離開了李大哥的新房,我們四人來到了大街上。   「我們要去買東西,逸誠負責把婷婷送回去。」也不等我們回答,薛雨萍一拉曹宇,兩人一溜煙地逃了。   「逸誠,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啦,你也陪我去轉轉吧,正好我也要去買點東西。」看著曹、薛二人蹤影皆無,蔣婷婷低聲對我央求道。   「明明知道逛街苦,偏偏苦說不出」,陪女生本就是男人的責任,何況她還這麼軟語相求。   說是逛街,其實她並不見要買什麼,只是站在我身旁,在大街上轉悠。兩人都不太說話,我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蔣婷婷卻是奇怪地話少了下來。   天氣已經較冷,可能我的體質不錯,一點也沒覺出來,反倒感到有些熱了,索性把西裝脫了下來,相反的是,蔣婷婷卻穿上了外套。   天漸漸黑了下來,蔣婷婷象徵性的買了點東西,由我提在手上。雖然有些氣悶,她卻很高興的樣子,隨便看到什麼都顯得興致勃勃。   「走吧,我請你吃飯。」時候不早,還是喂飲肚子要緊。   「好呀。」蔣婷婷脫口而出地答應下來。可能她覺得回答的太快,伸手纖纖細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認識這麼久了,我們倆單獨吃飯的機會還真是很少。有了吃的東西,我的興致也上來了,兩人說著自己學習上的事情,談得很是投機。   出了門來,透衣的寒風一吹,蔣婷婷不禁打了個寒戰。將身子悄悄地向我靠近了一些。我看看她單薄的身子,綣縮的樣子讓人愛憐,忍不住把自己已經穿在身上的上衣又脫了下來,替她披在了肩上。   「我沒事的,你自己別凍著。」婷婷嘴裡柔聲地說道,卻沒有拒絕,只是緊緊地抱住了我的一條胳膊,把身子更緊偎在了我的身上。   等把她送回去,回到公寓,天已經不早,曹宇和薛雨萍早就回來,兩個人正親暱地擠坐在電腦前,指指點點。   見我用力揉著凍得發紅的鼻頭,曹宇曖昧地衝我一笑:「域哥回來了。」   看他的樣子我就心裡有氣,我在外面冷的不行,他們倆個卻在這兒風流快活。   還不等我譏諷的話出口,薛雨萍把腦袋靠在曹宇的肩上,仰回來看著我:「怎麼樣,域大,北辰的風不錯吧。」   「呸!」了一聲,一句「狗男女」正待出口,眼睛落到了顯示器上,一下子就把這話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呀。一天沒見,進步挺快,今天的註冊用戶又增加了這麼多。」作為一個個人主頁,能很快得到這麼多的關注,真是非常不易。顯而易見,我們的共享軟件也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下載數量呈幾何級數增長。   「還有呢,你來論壇看看,不少網友都對咱們的設想評價挺高呢。」曹宇的聲音透著異常的興奮。   果然,各種讚揚的貼子充斥在簡單的論壇裡。雖然不同的聲音也不在少數。卻有很多人對我們的想法充滿興趣,認為如果做得好了,將會開創一個新的紀元。   無論贊同還是反對,至少說明大家對這個事情還是異常關注的,只要能如此,我的目的已經初步達到。   最多的還是各樣的牢騷,對網上購物滿意的人沒有幾個。其實這些不滿對我來說,也是很有意義的。至少我能從中發現大家的意見大多集中在存在哪些方面,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注意,有哪些是可以預防的。這對以後功能的完善有著非常的價值。   就支付的問題,我們已經趕做了一個模擬的社區,讓大伙體驗有了第三方的支付系統,網上購物如何能夠盡量地保證信用、安全。   「多聽聽大家的意見,看看有哪些急需改進的地方。」就目前的狀況,保證用戶數量是第一位的,這是以後真正開始的基石。   「難就難在現在還沒個相似的網站做借鑒,自己摸索著干,心裡好沒底呀。」曹宇一聲感慨。   「這不更好嗎?沒有人做,我們就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可以開創出一片嶄新的天地,多好的事兒。正因為沒人做,才更顯出我們的先知先覺。在國內我們如果是第一家搞成的,那麼我們的一切就自然成為了標準。」說至此處,一臉的神往之色,「兄弟,好好弄吧,只有標準的制定者,才會真正賺大錢,到時別人都跟我們學,多美的事兒。要是凡事跟在別人後面,還有什麼意思呀。要知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如果真的做成了業界的標準---,想想心裡都要笑。儘管這個想法還很遙遠,但誰的成功又不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許多大公司還不是成立各種聯盟,然後制定一個又一個的標準,就靠賣它們、搞授權來賺錢。看誰不順眼了,就拉到法庭上玩玩,不死也得讓你脫層皮,玩盡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匆匆跟他倆交流了幾句,跑進了自己屋裡,被自己的話語打動,有些問題急切需要跟舒會來大哥研討一下。   「舒大哥,咱們公司網上的銷售情況怎麼樣?」好一段時間以前,就聽舒大哥說由克誠哥帶頭搞了個網站,也進行一些網上銷售。開始也沒怎麼在意,要怎麼做就隨便兩位大哥去吧,但突然被觸動,就有好些事想問一一。   其實成立網站的目的,也主要是為了擴大公司的影響力,為保證穩妥,目前僅僅是針對本市進行送貨上門的服務。   〔逸誠科貿〕兩年來的業績不錯,在市裡的影響力不斷擴大,銷量不斷提高,已經成了首屈一指的IT及相關產品的企業。   由於一直注重信譽,口碑很好,成了許多購物者的首選。在幾家大的商場都設了自己的專櫃,那麼到了網上,也應該有所斬獲吧。   「兄弟呀,也就還湊和吧。很久沒見你這麼關心公司的狀況啦,是不是有了什麼好的想法要跟哥哥說?」   舒大哥的話,讓我覺得有些慚愧,自己對公司除了伸手要東西,還真沒做什麼貢獻。上幾天就提了幾台機子,充實雲希在外院開的分店。   「呵呵…」乾笑二聲,「有你和克誠哥,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等著數錢就是了。」   「哎呀,咱們國人的習慣,多年養成了,什麼東西都要眼見為實。大件的還是要自己看到的為準,很少會在網上購買。對這看不到的,還是存有很大的戒心。所以賣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周邊的設備,小東西而已,也就能保本吧。要是能有個信用機構,保證貨真價實,現在的有錢人越來越多,想必還是有人願意省錢又方便的。」舒大哥是個實在人,不理會我的哈哈,只是如實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他還真不可小覷,頭腦夠靈光的,居然與我不謀而合。如果網上購物搞好,不佔店面,不壓庫存,當然價格會低一些的,這對雙方都有好處。   腦子裡前一階段還是產生了一些想法的,畢竟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即方便了消費者,又方便了自己的口袋。   「舒大哥,我有個想法你聽聽。收、售些二手的配件行不行?這塊業務也正好放到網上購銷,到時派個懂行的去收購,賣的時候也給人調試好,別看這個行當說起來不太好聽,利潤說不定比賣新機還高呢。」   小城市畢竟不像大地方那麼方便,二手市場基本上不成氣候,很多人升級後都剩了不少東西,想賣又找不到門路,而想要的人又買不到。只要做到價格公道,油水也不會小。   「兄弟,你怎麼不早說呀。咱們其實已經在科技城開了一個櫃檯,專門收售二手配件的,但問的人並不多。這要是放上放到網上---,咱還能省點租金呢!我明天就跟克誠商量,馬上行動起來,先下手為強嘛。」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我回了一聲,又問到了另一個自己關心的問題,「跟曾哥那邊聯繫怎麼樣?」對他我可是一直是心懷感激的。   「這小曾還真是個好樣的,越做越大了。雖然他對咱們一直都很照顧,不過規模比以前大多了,有不少貨已經不單從他那裡拿了。」   「做大了---?」我喃喃自語著,突然奇想,「那咱們就把攤子鋪到省裡去呀。」   我的想法明顯把舒大哥嚇了一跳,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能在家門口做到現在的規模,已經讓他很滿意了。「這個嘛——」他陷入了沉思中。   「怕不是那麼簡單,咱們如果到了省裡,執照什麼的只怕就得重新辦了,而且資金也不太充足,不是幾十萬就可以辦到的。」   我的思維雖然活躍,考慮卻欠周全,舒大哥說的這些,我根本想都沒想。但——   「事在人為嘛,不試試怎麼知道。困難固然有的,那就慢慢來,錢可以慢慢想辦法,不行就找人投資。」我發現自己一談到經商之道,比在女孩子面前魄力大多了。   走出去,才會更活起來,這是我的想法。   「從長計議,我跟克誠商量一下。」舒大哥還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克誠哥,干業務還行,就是那性格根本就不是個能創業的。要他們兩人商量,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個結果。「舒大哥,你還是不要找他商量的好,要不你就直接找祁伯伯請教一下,聽聽他的意見。」   「你說找祁大老闆?這個——」又來了,舒會來問了這一句,就沒下文了,半天沒說話。   我突然想到,舒大哥跟祁伯伯根本就不認識,剛想說那就讓克誠哥回去問問,再一想,就他那性格,還不如我請晨姐去問呢。   「算了,等我再想想吧。」現在我的心思並不在這兒,還是慢慢來吧。   打開電腦,登錄上了〔逸誠科貿〕的網頁。邊點擊,邊問了些舒大哥關於網上銷售的問題,一一記在心裡,畢竟什麼事情僅靠著憑空想像是不行的,自己以前只有網上購物的一點很有限的經驗,這次要聽聽銷售方的說法。   只有親口去嘗一嘗,才會明白葡萄的味道。有用的東西記錄下來,作為自己改進的依據。   ***   天氣越來越冷,漸漸進入了隆冬時分,北方的天氣分外寒冷。獨自守在電腦前,我的心卻越來越熱。   眼看著年終考試又不遠了,曹宇和薛雨萍開始複習起功課,畢竟作為學生,學業才是根本,否則不僅無法向家長交待,恐怕還會對畢業有影響。   自己並不發愁,這半年需要修的學分,已經拿夠,就是再考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卻希望他們的心思多放在學習上,學校雖然對上課管理不嚴格,但對考試還是比較重視。如果這次掛了,只怕以後就不會這麼自由。何況現在這些事情,我一個人也差不多了。   看看窗上結成的霜花,輕輕地呵了一口氣,隨意地塗寫。感歎好在網站不是這霜雪之物,寫上了就無法再塗改。   經過不斷地改進,網站的功能已經逐漸在完善,知名度也不斷提高。   以前覺得有幾個問題比較棘手:首位的當然是作為第三方如何對貨物進行驗證的問題。   在李大哥的婚禮上遇到了幾位兄長可就派上了用場,此後一直沒斷了聯繫,剛剛還跟他們在網上通了話,幾位提出了中肯的建議,而且必要時都說他們可以在全國各地提供幫助,有這些大哥們做幫手,何愁大事不成。   至於晨姐提到的資質問題——   正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   隨手抓起:「喂!我域逸誠。」   「誠哥哥!。」   是小雯的聲音,這小妮子,可有一陣子沒業持久和平為搗亂了,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兒。當下先發制人:「雯雯,你幹什麼去了,也不給哥哥打電話,不知道我想你想的不行啦。」   對自己的急智還滿意,省得她找茬,嫌我把她給忘了。   誰想她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糾纏,聲音很興奮:「誠哥,你在哪兒呢,有沒有電視?」   「有呀,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這個雯雯,高三這麼緊張,不會是要跟我討論什麼電視劇吧。   「不是的。」雯雯很著急的樣子,「誠可,你快調到咱們省的衛星台。」   我依言打開電視,卻只見正在播放廣告:「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是吧,難道想讓我幫她買衛生巾?也太過分了。玩笑話剛到了嘴邊,用力地嚥下,這可不是對小女孩亂講的。   廣告結束,突然切換到了省裡,省台一位著名的女主持人出現在畫面上,我還是一頭霧水,搞不懂雯雯這是在搞什麼鬼。   她大張著嘴,卻聽不到說話的聲音,才發現電視定在了靜音上,急忙把聲音調出來,主持人卻已經不見了,什麼都沒聽到,心裡更是疑惑。   鏡頭漸漸拉進,出現了雯雯的身影。快一年的時間不見,她似乎又高了少許,也更漂亮,另有一點改變最明顯,站在鏡頭前的她,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各位觀眾,我是本台的記者江曉雯,正在某所學校裡作調查,要跟同學們討論的話題是:現在的中學生,最崇拜的是什麼樣的人?……」   「誠哥,看到了嗎?」曉雯得意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   「看到了,怎麼不介紹一下裡面的美女給我認識呀,這個主持人從來沒見過呢,你跟她認識?」我故意逗小丫頭。   「誠哥哥——」拉長的聲音傳過來,可以想像,此時的雯雯一定在不依地扭著她的身子。「你就知道逗人家。」   哈哈地報以一陣大笑,跟她說話就是開心。   「雯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早告訴哥哥,也好早為你高興。」   「上個星期呀,人家不告訴你,就想讓你驚喜一下。跟你說吧,這次省裡的小記者比賽,我得了一等獎呢,說不定高考時還會有加分的。」   「真的,我家雯雯太棒了,哥哥回去一定要好好為你慶祝一下。」雯雯向來就對這主持呀、採訪什麼的很感興趣,記得她有一次向我要的禮物就是一支錄音筆,這次如願以償,上了電視,心裡怎不為她感到高興。也別說,小雯雯在電視上還真是光彩照人。   「才不是你家的呢。」雯雯嬌嗔了一句,聲音卻滿是喜悅,「誠哥哥,這次寒假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暑假裡你都不回來,人家好想你的。還有啦,要帶一件最好的禮物給我才行。」   「那是一定的啦,我們雯雯長大了,越來越出息,不知道想要點什麼?」   「要你看著辦啦,只要你回來,我就最高興啦。」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做功課去了。」   電話輕輕地一聲傳來「叭」的一聲,是一個輕吻,接著就極快地掛斷了。   輕輕地摸著自己的面頰,好像這小丫頭真的吻在了我的臉上。   雯雯變得比以前害羞了,不像過去那樣直接的表達,不再是原來那個膽大妄為的小女孩。   ***   年終考試是伴著大雪進行的,好在放假前的幾天,天氣已經放晴,積雪也開始融化。   出來一年的時間了,這次說什麼也得早點回去,媽媽已經問了好幾次,晨姐也打電話問我回去的準確時間。   學校裡又開始忙碌起來,大伙都在準備著回家,按照慣例,還是不少好同志要把自己的髒被子等打包回去孝敬父母。   我們這些不在學校住宿舍的,相對要清閒許多。現在更美,我們這兒的髒被子等等,可以交給薛雨萍帶回家用洗衣機處理,也省了不少事。   她和曹宇要暫時分開,兩人依依不捨,整天膩在一起。   寒假也將是一個網絡空前繁忙的時期,回家之後肯定不可能像現在,有那麼多時間待在電腦前,要多陪陪家人。既然如此,網站需的安全功能就尤其重要。得不時地提醒一下這兩人,要和我一樣「千萬不要忘了階段鬥爭」。   因為這麼好的時間,許多有閒階段總會找點樂子,搞搞網絡活動什麼的。現在什麼攻擊器、各種木馬滿天飛,到處都可以下載到,雖然我的網頁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但既然作為一個安全的範例,如果被攻擊掛掉,就算是很快修復,也會大大地影響聲譽。   在這方面,薛雨萍是個出眾的人才,這個姑娘對安全方面的東西有著特別的敏感性。即使覺得自己的安全防衛幾近無懈可擊,也需要她再特別注意一下。我還想,如果建立了真正的支付平台,一定要弄些物理硬件,搞好防衛工作。   ***   雲希已經說不回家過年了,這個期間將留在京裡。也真難為了她,二個店的經營主要都累了她一個,還有兩天就要走,得好好安撫一下。   「雲希,快過年了,你這麼辛苦,什麼時候有空?陪到你街上去買件衣服。」還好,我在水木店裡找到了。   「這麼好心,要陪我逛街?時間倒是有,不過錢卻沒空,那點能用的錢,都給他們預付工資和過年的紅包了,哪還有錢買什麼衣服,又不是小孩,就湊合著過吧。」   「幹嘛說的這麼落魄,好像被剝削的有多慘。我出錢就是了,咱們誰跟誰呀。」   「真的?人家就是被剝削的好淒涼嘛。」雲希抬起好看的眼睛看著我,裝出一副慘相,「你可從來沒有主動提出要陪我,更別說買東西了。」   「好雲希,怎麼見不得別人對你好呢。知道你不滿意了,我做檢討就是。」訕笑一聲,「再說,我又不會買東西,有你陪著會好些,萬一再買得不合適,你還得自己去換不是。另外呀,還可以幫我看看,給家裡人買點什麼。」這後一句剛說完,馬上就後悔了,真想抽猛拍自己的腦袋,怎麼總是這樣,想到什麼就說。到時出去了,買什麼她還能不管?   「看,我說吧。」雲希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但還是顯得很高興,「那咱們就下午去吧。」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章 眼兒媚   殘夢初回新睡足。忽被東風,吹上橫江曲。   寄語歸期休暗卜,歸來夢亦難重續。   隱約遙峰窗外綠。不許臨行,私語頻相屬。   過眼芳華真太促,從今望斷橫波目。   「誠子,快下來呀。」雲希打了個電話,說是已在公寓在下面等我。   提前充分做好了陪她的準備,接到電話,就衝下樓去,既然向她發出了邀請,就要做到心誠。   一輛色彩耀眼至極的寶藍色家用型轎車停在樓下,我一出來,就起了喇叭聲,不用說,這是雲希買的新車了。   在說了之後的第二天,把一張10萬元的現金卡給了她,說好由她自己做主選擇。在拿了駕照之後,她告訴我已經訂好,不幾天就要取貨,至於何時到的手,我還不知道呢。   看這輛車的樣子,雖說不是什麼太高檔,倒也挺氣派的,入關這麼多年,車的價格是越來越低,外觀卻越來越具有觀賞性。不過卻太過女性化,顏色又是這般鮮艷,我雖然手癢,卻不得不打消了一試車技的念頭。   進到車裡,雲希端坐在駕駛席上,俏笑著問我:「怎麼樣,我選的車還可以吧?」   無論怎樣,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何況已經買了,不說好又怎麼行。何況這車與她倒也非常相配。   當下點頭表示首肯,「雲希,車不錯,就是不知道你的駕駛水平怎麼樣,不會是拿我來祭車的吧。」   「呸,你個死誠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快坐好了,我要開車了,拉上你真是晦氣。」   「那我下去好了,還是我的小命要緊。」假裝站起來做要下車的樣子。   「死傢伙,你敢。快坐好。」嘴裡這樣說,卻沒等我坐好,車子就猛地啟運。   害得我一屁股坐在了車座上,腦袋也差點撞到了車頂,雲希哈哈地笑出聲來,「叫你壞。」   「雲希,有你這麼幹的嘛,這不是謀殺親夫麼?」我假意地摸著頭部。   「活該,這麼不聽話的親夫,不要也罷,正好換個乖點的。」雲希嘴裡說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眼睛卻不敢看向我這邊,緊張地盯著前方。   越來越接近繁華的鬧市區,雲希也越漸緊張,畢竟她才拿到執照不到一個月的功夫。   「雲希,慢慢走就行,咱們又不趕時間,今天餘下的時間我都會陪著你。」輕聲地安慰著她。   「嗯。」這次她無法分神,倒挺乖的,聽話地答應。   臨近年底,出來購物的人可真多,無論時代怎麼發展,大家還是保持著良好的傳統,非常重視這個民族的傳統節日。   快過年了,就連外地來打工的也都忙著置辦年貨,準備返鄉過節。在擁擠的人、車流中,我和雲希好不容易找了個車位停了下來。   停好車,雲希挽起我的胳膊,向一處商場走:「走啦,今天我可要好好逛一逛,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地消費啦。誠子,你帶的錢夠不夠?」   這話問的,不會買什麼都要我掏錢吧。雲希對我的稱呼,近來有了一個小小的改變,「小誠子」變成了「誠子」,聽起來順耳了那麼一點點,不會讓人誤以為是那個。   我笑了笑,「你就盡情買吧,今天我也豁出去了。」雖然只說要送件衣服給她,但既然出來,也就大方一點。何況這一點的付出,為了可愛的雲希也非常值得。   「那就好,這才像那麼回事。」說完更親熱地靠著我,輕快地向前走,就如同小女孩一般。   容光煥發的雲希,一臉興奮。臉上沒有化妝,短髮俏皮地上翹,顯得生氣勃勃。微挺的修鼻,性感的紅唇,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發現我在注意她,故意把小嘴一撇:「看什麼看,不認識啊?」   臉上繼續保持著曖昧的笑容,再往她的身上一看,哈哈地笑了出來。   「你好討厭啊,有什麼好笑的?」她也隨著我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起自己,以為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雲希,我現在知道你真的是很窮了。」   「什麼---?」她不解地看著我。   「你看你,連件大點的衣服都買不起,這麼大冷天,還穿成這樣,真得好好買件像樣的衣服啦。否則這樣出去,多丟我的面子。」   說完之後,不等她回過味來,我趕緊放開她的手,準備向前猛跑。   雖然已是冬天,雲希還是只穿了一件短短的黑色棉衣,白色的毛衣露出了一大截,顯露出她纖細的小腰。這是她一貫的穿衣風格,在熱天時,穿的衣服也就僅到肚臍,想不到棉衣也不例外。   誰知道她的反應卻快,話沒說完,就已經明白我的意思。短短一愣神,不等我跑開,立即伸手扯住了我的後衣襟。   「好啊,你竟敢笑話我,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嘴裡說著,手裡用力地扯著我的衣服。   反身抱住她,兩人笑著鬧作一團,惹得周圍的眾人都莫名其妙,駐足觀望。要是她再喊聲非禮,必定會有人上前見義勇為。   ******   盡職盡責的做著雲希的跟班,陪著她在各個商城裡上上下下。這次出來,從身體上和心裡面都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讓她盡興。這麼優秀的女孩子,那麼一心地為了我,不光工作努力,連自己僅有的一點家當也不惜搭了進去,我有什麼理由不好好陪她呢?   雲希的標新立異,我是早有領教。她很早就說過,以前賺的一點錢,大多都用在了買衣服上。除了在必要的場合,她的那些衣服都頗與眾不同。   而自從接管了我的咖啡館,又極力地開闢新天地,就極少有時間逛街了。這對一個愛好穿著的女孩子,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看著她試穿的一件風衣,我不禁連連點頭:「很好,我們雲希的身材真是沒說的。」   「是嗎?」雲希轉過身來看著我,「我還沒有試過穿這種色調的衣服呢。」   雖然看上的不少,可雲希並沒有大肆地採購,只是挑自己喜歡的買了二、三件。   商廈放置了不少凳子,分散在各處,是為方便大家休息用的。只見上面坐滿了男士,手裡抓著各色各樣的貨物,有一個詞形容起來最形象--丟盔卸甲--。   我很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加入這個行列,確實是有礙觀瞻。雲希也注意到了這片特殊的風景,掩嘴一笑,對我說:「誠子,看你容光煥發,還真是個陪逛的好手呢。」暗暗用手指著那批難兄難弟,「比他們可好多了,以後我都要你陪著。」   「別、千萬別。」這話可把我給嚇了一跳,為了表達對雲希的感謝,又因為自己要回家過年,這才打起百倍的精神來,千萬別誤認為我在這方面有天賦才是。   看我驚慌的樣子,雲希一笑不語。   然後她看上了一件桔色的薄呢大衣,等從試衣間出來,雲希讓我的眼前一亮,合體的衣服,襯出了她柔美的腰身。   在鏡子前轉了幾圈,「這件也不錯吧?」還沒等我回答,她已經對售貨員說道:「就是它了,包起來吧。」   付完錢回來,我看著仍未脫下的大衣:「雲希,這可有點不符合你的風格呀!」   「我願意,怎麼了,不行嗎?」   這件大衣比起她身上那件,明顯要長了一些,已經蓋過了裡面的毛衣。雖然翹臀仍然完全地暴露在了外面,卻已是非常難得的了。   看來她雖然嘴裡不說,對我的看法還是非常在意的,只是那麼一句簡單的玩笑話,就放在了心上。她竟然在逐漸地因我而轉變!!   我的沉思卻讓雲希以為我傻了眼,掩飾不住的開心,「走了啦,咱們去內衣區轉轉。」   這女孩子有自己喜歡的男性作陪,是不是都喜歡去逛內衣區呢,我這個---:「雲希,還是你自己去吧。」裝作眼睛放光,「我又看不到。」流口水狀。   雲希一拉我的胳膊,趴在耳邊悄聲道:「有機會讓你看,還不行?」   我暈---   有這等好事?可我還是不想去,眾目睽睽之下,那滋味---苦呀!   這一通逛,直至華燈初上,從最後一家商場出來,已是繁星滿天。   還好,我也算是小有收穫,置辦了不少東西。給家人準備的都已經搞定。少不得也為晨姐和雯雯買些禮物,雲希並不計較,還熱情地給我做參謀,除了偶爾打趣上幾句。   我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女孩心裡終究是怎麼想的。   「雲希,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呀,我要吃一頓大餐。」看來她也餓了。女孩子只要停止了逛街,人的精神就差了許多。   哎呀,突然想了一件事,曹宇已經買好了回家的車票,今晚的火車回家,這一耽擱,就沒有辦法再送他一程了,雖然他已說了不用我送。   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重色輕友的典範。再仔細一想,老臉一厚,這樣也好,雨萍肯定要去送他,自己這一來,也算給他們小兩口創造一個好的話別機會,登時釋然。   心裡一動。   ******   「雲希,今天晚上陪我去公寓住吧!」   雲希把正要送到嘴裡的筷子打住,問了聲:「幹什麼啊?」   這話問的,雖然這樣,我卻發現她的臉悄悄紅了。   她沒有回答同意還是反對,吃完了飯也不多說,開車拉著我向公寓駛去。   到了樓下,等我從車上下來,雲希卻是端坐著不動,眼睛四處看著。   完了,看來沒戲。我站在車旁,想知道她想怎樣。   雲希突然問了一句:「我的新車放在這兒不會有人偷吧?」   心裡偷樂,儘管比我大一點,畢竟還是女孩子,臉嫩的緊。   這一次,她失去了往日的潑辣,低著頭跟在我後面上樓,步子也是慢得出奇。   等我開了燈,她才小聲地問道:「怎麼沒人啊,都上哪去了?」   我哈哈一笑:「曹宇已經回家了,這裡就剩我一個人啦。」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頭雲希。   雲希的神色明顯放鬆下來,似乎還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嘴裡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沒安好心。」就輕鬆地踢掉鞋子,找拖鞋穿去了。   哈,雲希平時顯得什麼都滿不在乎,原來骨子裡面還是很拘謹的。   然後開電視,喝水,在屋子裡面很折騰了一通。晚飯吃的很飽,我就坐在沙發上,看她到底要搞什麼花樣。   雲希自然會注意到我在她身後的目光,在轉了無數圈之後,終於把眼睛落回了我身上:「你總看著人家幹嘛?」   旋又說道:「誠子,不如你陪我打遊戲吧,就是那款〔宇宙傳奇〕好了,人家都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地玩了。」   說起這款射擊遊戲,我一下子憶起了當初在洋姐她們公寓裡,第一次看雲希打遊戲的情形。她那短短的裙子撩起了一角,淺色的內褲若隱若現,一頭可愛的卡通動物,從裙邊上露出了半邊腦袋,纖長光潔的大腿明晃晃的,顯露無遺。   我的心裡一熱,近一年的時間,一切都產生了這麼多的變化,雲希和我的關係已經如此親密。   打開了電腦,重新裝上了這款遊戲,今天沒事,索興就陪她痛痛快快地玩上一玩。   等一切調好,雲希搶著坐在了電腦椅上,嬌嗔著不讓我離開,一定要站在她身後看著。   卻不再像一年前那樣,而是把靠背轉到一邊,胳膊搭在上面,後背卻撒嬌地倚到了我的懷裡。   看她隨意地移動著鼠標,我在她耳邊說道:「好雲希,問個問題,你那次是不是故意引誘我犯罪的?」   「什麼呀,什麼那次,你說什麼呢。」正巧在這時,她光榮了,把鼠標一推,做氣惱狀,「你看都是你亂講話,害我又死一次。」   嚇得我沒敢回答,過了會兒她才又說道:「什麼引誘,人家當你小屁孩一個,哪想到你這麼壞,早知道就躲你遠遠的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副嬌羞的樣子,滿臉的潤紅無法抑止地泛了上來。   她把腦袋也靠到了我身上,一股成熟女性的氣息不斷地衝進我的有鼻腔裡,中人欲醉。手也便緊緊地摟住了香噴噴的身子,一個正常的男性在這種時候又如何能夠把持地住,手難免要在身上活動。   雲希本就是在百無聊賴地動著鼠標,已經不知道犧牲了多少次。最後,她氣惱地鼠標丟了開去,那個可憐的傢伙仰面朝天,無辜地躺在桌面上:   「都是你,害人家玩這麼臭,要你賠的。不玩了,我洗澡去啦。」   等我也從衛生間出來,雲希已經換上了我的一套睡衣,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搜羅出來的,寬寬大大的,美妙的身體完全被包到了裡面。   端著杯子在屋裡走動:「今天晚上我睡哪個屋呀?」話雖然這樣說,眼裡卻是春意盎然。   故意裝出不解:「這還要問,當然是睡我的床啦。」   「那你怎麼辦?」眼裡的調笑意味更濃。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古老的詞牌名---〔眼兒媚〕,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用在此時的雲希身上自是最恰當不過。   怎容她如此戲弄,我一個猛撲,把雲希抱在了懷中:「你是不是嫌這張床太小了?」   「沒正形。」雲希用力地掙脫著,她又怎能抵抗我的大力,很快就軟在了我的懷裡,緊緊地靠在我身上,嘴裡的香甜氣息吁吁的,直噴到我的臉上,「不跟你說了。」   到了後來,我與雲希已經緊緊地擁在了一起,兩張嘴唇也開始進行親密的接觸。   衣衫漸除,無力的雲希被我帶到了床上:「好雲希,讓我欣賞一下你新買的內衣,好不好?」   聽到這兒,她開始奮力地掙扎:「討厭,放開人家,我就是不讓你看。小色鬼---」   只聽「唔」的一聲,雲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在了嘴裡。   ******   第二天醒來,天光已經大亮。   經過了半夜狂歡,我卻是感到神清氣爽,渾身說不出的舒暢。猶在甜睡的雲希,緊緊地靠向我。腦袋拱到了被窩裡,只露出滿頭的短髮。   一隻雪白的胳膊露到了被子外面,那種溫潤,依舊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輕輕地向下拉了拉被子,讓她俊俏的臉兒到了外面。臉上猶浮著甜蜜的笑容,哎,一個人飄泊在外,也確實不易呀。本來還在身邊的雲若也已經離開了京城,那麼---   想到這裡,低頭在的面頰上輕輕吻了一口。   「討厭。」雲希呢喃著發出一聲輕哼,用手摸摸自己的面頰,把腦袋鑽進了我的懷裡,繼續著未竟的事業。   我也樂意享受著這難得的溫存,把雲希柔柔的身子摟在了懷裡,用力品味著她香甜的味道。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誰這麼煞風景,大清早起來就打擾我的享受。   無奈地把懷中的美人輕輕放開,爬起了溫暖的被窩。   沒好氣地問了一聲,一個惱怒的聲音傳來:「誠誠,你在哪兒風流快活!」   是許洋姐,她這麼厲害,能隔山識物,從電話裡都能聽出我在風流快活?姐姐是惹不起的,陪上笑臉:「哪有,睡覺呢!」   「都幾點了,你不是說要送我上飛機的嗎?」暗自慶幸她說的風流快活只是一時氣話,雖然明知是順口說說,還是一陣心虛。   對了,說了要送她的,怎麼全給忘了呢。回頭看看床上的雲希,已經睜開了雙眼。想起昨夜的銷魂,仍讓人回味,看來這男女之事,還真是讓人忘憂呀。   不對,是忘事。「洋姐,你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到。」   等我掛了電話,雲希已經在穿衣服。   「雲希,真不好意思。我答應了許洋姐要送她回家的。」   雲希自顧地穿著衣服:「早聽到了,那還不快去。」   她薄怒輕嗔的模樣,別有一番韻味。忍不住又過去摟住了她,輕輕地吻了上去。   很快雲希的呼吸就急促起來,臉上也起了紅潮。她用力地推開了我:「害人精,別纏人家了。快去吧,別讓人等急了。誰叫你的姐姐、妹妹的那麼多。」   閃出了我的懷抱,她看了下桌上的表,急急地蹬著褲子:「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過去。」   ******   急急地趕到洋姐的住所,幫她拿上行李,又一起往飛機場趕去。   出了這麼大的一檔子事兒,家裡人早就催著她回家了。尤其是洋姐的母親,盼得不成樣子,只想盡快看到女兒到底如何。   考完試後,我到她那兒去過,鑒於她現在雖然已經康復,但長途奔波怕還是會有些影響,我就預先替她訂了回去的飛機票,好讓的旅程能夠盡量舒適一些。   坐飛機雖然要多花不少錢,但為了洋姐的身體,還是值得的。儘管知道我還要坐火車,她對此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要我到時早點來送她。   飛機就在今天中午,想不到與雲希的一夜纏綿,竟然睡到了現在。   在機場的候機大廳裡,洋姐趴到我的身旁,鼻子在我的身上上上下下地輕輕嗅著:「誠誠,你的身上怎麼有一種奇怪的香味,我肯定這不是化妝品的味道。」   不用說,是我與雲希歡好的後果啦。感覺心跳在加速,我拚命控制著自己的聲音:「洋姐,你這麼大個女孩子,怎麼跟小狗似的,也不怕人笑話。不要亂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用化妝品的。」   「那倒奇了,你有什麼辦法能散發出這麼好聞的味道,也教教我呀。」   我倒,這也是能隨便教的。   許洋還在不依不饒,我都快不知道怎麼應負了。   好在這時廣播聲響起,航班已到達,要求乘客們檢票登機,這才拯救我於危難之中。   「好了,洋姐,飛機到了,我陪你過去,伯父、伯母一定急著盼你回家了。」有這麼好的叉開話題的機會,如何能夠放過。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誠誠,你什麼時候走?」儘管沒走,但只要不再繼續糾纏剛才的事兒,我就心滿意足了。   把許洋姐送到了登機口:「洋姐,替你買的是往返機票,你可要想好了回來的時間。」   「知道了---」她伸手揪了揪我的鼻子。這都幾年過去了,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一個有為的青年總是這麼被踐踏,她一點也不覺醒。   「我---」正要出聲反抗。   「下次改,一定不揪你的鼻子了。我們誠誠已經長大成人。」她的反應倒快,嘴裡也大方地認錯,只是這說話學足著我的聲音,愣就聽不出哪怕一點點的誠意,下次也必定難以倖免。   「不過,到時你可一定要來接我噢。什麼時間回來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我雖然有時做做跟班的,可並不是專職的呀,沒有人付什麼工資給我的。幹嘛這麼虐待我,以前沒我的時候,她一個還不出門了不成?心中頗有些憤憤不平之意。   就算我心甘情願的要接你,那也得自己說不是。在心裡孩子氣的發著牢騷,發現自己頗有些〔大話〕中唐僧的品格了。   許洋姐卻不給我這個出口的機會:「別忘了,好孩子要乖嘛。來,別著急,姐姐抱抱。」說完之後,衝我伸出了雙臂。   還是這下絕,我無話可說,立馬就被打敗,積極地回應,擁護起豐滿窈窕的身子。   儘管深冬穿的比較多,我似乎還是能感受到洋姐起伏有致的身材。更不由把鼻子湊到她的頸部,呼吸著她的體香。   這才明白自己的定力實在是太差,忍不住就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吻了一口。   「壞東西。」她悄聲地說了句,抬起頭在我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迅速地放開。   我的手仍然環在她的腰上,眼光落到了遠處的一對情侶身上,兩人正在旁若無人地熱情擁吻。   壞壞地放開許洋,用手輕輕地點了一下:「洋姐,你看我們是不是跟他們有點相似?」   她抬頭一看,立即暈生雙頰:「你想得美!」又抬頭欲揪我的鼻子。   畢竟剛說過不久,還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非常遺憾地把手放下來了:「不跟你鬧了,我要進去了。」說完匆匆向前跑去。   害得我在後面大叫:「洋姐,你的包還在這兒呢。」   ******   送走了許洋姐,又了結了一段心事。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我也該的打點行囊,準備回家了。   都跟大可他們商量好了,今年還是一起回去,人多了在一起也熱鬧。   我正想著呢,蔣婷婷把電話打了過來:「逸誠,票在我這兒呢,明天直接到車站就行了,咱們在那兒會合,記住時間可別誤了點。」   以前像這樣買票的工作,都是由我負責的。這次怪了,難得蔣婷婷自告奮勇,早早地說了她要買票。正好我也樂得省心,反正又不是AA制,我的錢能節約一點是一點嘛!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一章 近鄉情怯   江風揚浪動雲根,重碇危檣白日昏。   已斷燕鴻初起勢,更驚騷客後歸魄。   漢遷急詔誰先入,楚路高歌自欲翻。   萬里相逢歡復泣,鳳巢西隔九重門。   回到公寓後,又對我們的〔宇逸萍〕網頁進行了一番最後的維護,就要回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空再上,很有必要做一下強化工作。曹宇窮鄉窮鄉僻壤,肯定件指望不上,也許雨萍還會抽空來看看,但放了假,誰都難保有充足的時間。   不大的房子裡只剩下了一個人,但工作的過程還是不斷地被打斷,10點以前幾乎就沒能正經地幹什麼活。   先是許洋姐早到了家,打電話過來,報了一個平安。   不一會兒,老媽也急著問什麼時候往回走,何時能到家,她最近幾乎是每天都要問上一問。   放下電話,屁股還沒等坐熱,晨姐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雲希也不甘示弱,給我打了接到的最後一個電話,算作收尾。她拉著我東扯西扯了半天,意思就是明天要去〔萊雪〕總店結帳,就不能去送我了。最後說了句她今天晚上可得睡個好覺了,才依依不捨地把電話掛了,倒把我聽得哭笑不得。   ******   聽從了段老的勸告,只要有餘暇(除了像昨晚實在沒空),我就會隨時隨地請出〔清心吟〕,折騰上一番。   雖然直到目前,氣息仍然凝滯,仍未能在全身運行自如,卻也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堅持至今,雖不能競功,自我感覺還是好了一些。   今晚精神狀態非常不錯,在完成了所有的「應酬」之後,一個人在電腦前,一直忙活到了後半夜。   好不容易躺下,又為即將回家而興奮,翻來覆去地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才真正睡著。   第二天,直至大可電話來催,才無奈地爬了起來。匆匆洗涮完畢,拿上自己的行李,直奔車站而去。   急忙忙地趕到,按說好的地點四處尋找婷婷等人。嘿,看見了。遠遠望去,幾個人早已經在那兒等我,目標挺大,還是比較醒目。   快步跑過去,把手裡的包往地上一丟,琢麼著說點什麼玩笑話好,為自己的遲到找些原因,以企圖矇混過關。   不料已是不及,不等我開口,玲玉搶先輕聲埋怨:「域逸誠,怎麼每次都是你最後一個呀。」   把俺給說成了慣犯一樣,「嘿嘿」一笑,正想解釋幾句,一抬頭,突然發現隊伍中多了一個妙齡少女,猛然明白了蔣婷婷為什麼這次那麼積極的要求買票。   一個婉約的女孩身影就在左近,悄悄地站在蔣婷婷的身後,與「大部隊」保持了一點距離。一件白色毛領的大衣穿在身上,瘦弱的身子迎風而立,似乎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我卻知道此人絕對不是看起來的這樣,因為她不是別個,乃易雪茜是也。   掃了一眼,嘴裡並沒有說什麼,作為男同志,怎麼也要有一種高姿態吧。   易雪茜的眼睛向我看過來,張了張口,看我神情冷漠,終於沒有說出話來。眼裡似乎閃過一絲委屈,很快倔強地把頭別了過去。   蔣婷婷明白怎麼回事,輕輕一扯易雪茜的手,走到我面前。   「逸誠,雪茜今年去爺爺家過年,和咱們一起走。」   這個蔣婷婷,跟易雪茜關係一定不錯,因為她總在有意無意地幫她說話,看來兩人私下裡也交往甚密。不過,這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別人怎麼來往,是自己的事情。   何況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淡淡地看了看易雪茜,輕輕地點個頭,表示招呼。   她又把眼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馬上轉開去,對著幾個人一起說道:「給大伙添麻煩了。」   大可卻熱情:「有什麼麻煩的,人多熱鬧。」易雪茜這樣的美女,又顯得低眉順眼,他自不會像我一樣懷有成見。   ******   我明白自己的缺點,那就是不夠成熟,尤其是面對這與我有切膚之痛的事情和人,很難釋懷。我跟姬老父子都相處很好,唯獨對這個跟他們有血肉關係的易雪茜,卻說什麼也熱不起來,話都有些懶得多說一句。   倒是三個女孩子間有說不完的話,一直都在竊竊私語,顯得甚是投機。   我默默地躺在鋪上,並不想加入進去,只在吃東西時,才跟幾人坐在一起。大可時不時地還說上句笑話,活躍一下氣氛。   對我的表現,大可就非常不理解了,悄悄對我說:美女當前,怎麼這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牌了。儘管我懶得提起,他還是時不時地就爬到我的鋪上來,刨根問底地想明白其中的原委。   蔣婷婷對這個局面心知肚明。玲玉大約曾經聽她說過我們之間的過節,似乎也刻意迴避了這個話題。   在決定拉上易雪茜一塊回家的時候,蔣婷婷一定預料到了,因為事情的經過她都清楚,畢竟這不是普通的小矛盾可比。   從她努力地想活躍現場的氣氛,就能夠看得出來。但在這種冷戰狀態下,饒是以她的活動能力,也收效甚微。   這一路走的甚是彆扭,到後來,就連大可也覺得很是無趣。畢竟大伙在一起都是熱鬧慣了的,突然冷了場,任誰都會感到沒意思。   有一次吃了點東西後,無聊的他實在忍受不住,提出要打撲克,蔣婷婷和李玲玉都打起精神同意,都是年輕人,她們誰也不希望旅途太沉悶,何況這還是個緩和矛盾的好機會。想想上次我們四個一起回家的時候,是何等的熱鬧!   易雪茜看了看我無所謂的樣子,低下頭去,小聲地說自己不會玩。說也怪了,她怎麼表現地這麼低調,似乎盛氣凌人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吧。   大可拚命地拉我下來,一起摸了幾把,幾個人的興致都難提起。蔣婷婷又不願把易雪茜冷落在一邊,很快也就局終人散,恢復了先前的局面。   蔣婷婷特別希望能夠緩解我和易雪茜之間的「誤會」,尋了個機會,在過道處攔下了我,央求我拿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我嘴裡答應著,但說起來簡單,要真正想解除心結,又豈是那麼容易?   整個行程,都只能用「鬱悶」兩個字來形容,無論是作為當事人的我和易雪茜,還是努力想充當和事佬的蔣婷婷,再加上作為旁觀者的大可和李玲玉。   好在火車提速,千里的行程,也算不得什麼太難熬,就在百無聊賴中,故土也漸在眼前。   要到家了,這一年裡肯定也發生了不少變化吧!   ******   大家都出門有日子了,尤其是我,離家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看著家越來越近,心胸為之一闊,心情也明顯地好起來,笑聲漸漸多了。   圍坐在下面的舖位上,幾個人有些興奮,互相說起春節期間的打算,只除了我和易雪茜之間很少搭話。大可還提議有了機會,我們幾個一定得好好聚聚。   如果沒有易雪茜,我當然會跳出來響應,可是現在,就沒表示自己的態度。這個建議也就無聲無息地流產了。   大概由於姬老的原因吧,對易雪茜還真是恨不起來,而且時間久了,對她的不滿也有所減弱。畢竟我是個心胸寬廣的傢伙,另外,咱好賴也是個大男人,不好太過分。到了最後,吃東西時也會讓一讓她,聽她說話,也努力使自己把精力集中到上面。   還好,這樣的時候並不太長久,火車已經漸漸進站了。   在途中,晨姐曾經打過電話,明確表示不會來接我,看來,得自己打車回家了。   出了站口,我們幾個人目標比較顯眼,先是李叔叔的司機發現了李大小姐,然後很快就看到了婷婷的媽媽吳麗瓊阿姨。   又是跟去年一樣的局面。大家對我還是那麼熱情,尤其是吳阿姨,對我的印象一直不錯,力邀我坐她的車子一塊回去,要送我回家。   正在大家互相推讓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個生平最熟悉的聲音:「小誠,媽在這兒呢?」   眼睛一下子就溫潤了,老媽也來接我了。   一回頭看去,果然是我日思夜想的媽媽她老人家。不過別人都是開著車來的,她倒好,推著一輛三輪車走到了近前。   幾位同學倒都非常有禮貌,馬上圍了過來,熱情地跟老媽打著招呼,除了易雪茜,另三個都跟她挺熟悉的,尤其大可,沒少吃她做的飯。   都是來接孩子,吳阿姨跟媽媽年齡差不多,自然也很有共同語言,只是兩人的情形大不相同,一個是下崗女工,另一個是呼風喚雨的信貨部主任,言語中的氣勢自然也有所區別。   我不太喜歡吳阿姨跟媽媽說話的口氣,鬧得跟領導接見一樣。對老媽的表現,我倒是非常欽佩,完全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推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印象中是王阿姨進貨用的。站立在豪華的轎車前面,她的舉止也夠得體,沒有一絲彆扭的神態。   老媽呀老媽,你可真是我的偶像。   大伙站在原處寒暄了一陣兒,大可跟玲玉一起,易雪茜坐上了蔣婷婷的車子。我則把自己的包扔到了破三輪上,跟大伙倒別。   等高級車輛都離開,「媽,我帶著你吧。」   「不用,你那兩下子,媽還不放心呢,毛手毛腳的,白坐也不敢。」這就是老媽眼中的域逸誠同志呀,只怕我這輩子是翻不了身啦,永遠都將定格在這副形象。無論我怎麼改變,到了她眼前,還是被一腳踏翻,恢復原形。   安逸地坐在三輪車上,不時地打量著四周的光景,一年的時間,小城變化真不小,好似又繁華了許多。想不到,換了一個視角看故鄉,又是另一番滋味。   想起吳阿姨看我們三輪的神情:「老媽,你怎麼不打的過來,這麼大老遠的,得騎多長時間呀?也不怕累著了,讓兒子心疼。」   「就會跟媽說好聽的。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咱們家沒車,不就是這樣嗎?再說了,運動運動,媽心裡也舒坦。我呀,一大早就來了,就怕你等急了,連午飯還沒來得及吃呢。」   不是吧,我一年給的錢,怕比老爸一年的工資、獎金加一起都多,也不用這麼寒酸吧。   「老媽,又不是沒錢,幹嘛這麼辛苦。要不,咱先停下,你吃點東西?」心裡激動,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不用,你爸會留飯的。小誠,咱不能跟人家攀比,對媽來說,有個好兒子不比什麼都強?你以為自己多能,媽還得攢錢給你娶媳婦呢,到時又要買房子,可得花不少錢呢,你寄回來的那些錢,我可都給你存著呢。」   我無語,卻有一股驕傲在心底滋生出來。賺錢是為了享受,可從老媽的心情來看,她不是已經在享受生活的美好了嗎?   老媽用力地蹬著三輪,額頭上汗都滲出。我順手抓起車上的軍大衣披到自己身上。晃著雙腳,周圍的景色似乎更美。   「沒看見隔壁的大媽嗎?還不下來說話。」正在陶醉的功夫,老媽忽然對我說了話。   人沒看到,趕緊一個打挺,從三輪上跳下來。   「小誠回來了。」大媽已經在熱情地招呼。   「哎。」忙不迭地答應著。老媽已把車子停下,跟大媽熱烈地嘮起來。   「逸誠媽,你有福呀,有個這麼出息的兒子,真是羨慕你。」   沿途聽著這樣的話語,跟在三輪車的後面往家走去。我們這兒跟京裡還是兩重天呀。   ******   進了家門,我把包往地下一扔:「家,我回來了!」   媽媽忙著把包提到我的屋裡,「這孩子,都多大了,還鬧動靜。快打個電話給你爸爸,省得他著急。還有,讓他早點回來吃飯。」   「得令!」   ******   等我把事情做完,老媽也把東西都歸整好了:「孩子,你先進屋歇會,媽給你做好吃的,要餓了,就先自己找點吃的。」   回到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一覺睡得甚是香甜,最後還是被滿屋的香氣喚醒。   走出房間一看,天色還早,媽媽卻在急著做菜。「媽,怎麼這麼著急?」   「兒子回來了,我還不得做點好的犒勞、犒勞。」媽媽邊炒菜邊回答著我。   「回來半天了,怎麼不見曉雯過來搗亂?這倒奇了。」我總覺得太清靜了,不太習慣。   「還說呢,丫頭不是也上高三啦,還沒放假呢。天天住在學校,哪有時間回來,我都好久沒見了。耳根是清靜了,還真是不適應。」原來老媽也跟我一樣,享不得清閒。   是這樣,我倒把這茬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真快呀,小雯明年都要上大學啦。這小妮子發展倒是挺全面的,就是不知道學習成績保持的怎麼樣。   「你爸也是的,兒子回來了,也不知道早點下班,好像離了他這地球就要轉得慢了。」老媽的牢騷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對了,誠兒,把祁醫生叫過來吃頓飯吧。」   晨姐,我早就想見她了,聽老媽一說,心裡當然是一百個樂意,卻故意說道:「媽,這樣好嗎?就你這水平。」   「這孩子,」老媽瞪我一眼,油膩的手在身上拍了一下,「都是自己孩子,家常便飯嘛,有什麼好不好的,你這倒好,別的本事沒學著,倒嫌媽做飯不好吃了。」   「好吧。」故意裝作無奈。「不過,我可是最愛吃你煮的東西了。」   「你還不知道吧,那次你爸的老胃病犯了,住了半個多月的院,全靠人家祁醫生上上下下的張落呢,比你這個當兒子的管用多了。」老媽臉上的笑溢出來。   「有這事,怎麼不早告訴我,老爸沒什麼大問題吧。」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大吃一驚。   「老毛病了,能有什麼事兒?指著你,黃花菜都涼了,還能不上學了?」老媽嘴裡嘮叨著我,臉上卻沒有一絲的不快。「快去打電話吧。」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晨姐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整個就瞞著我一個人了。   看來現在不僅是我,家裡人都能得到晨姐的好處了。   我急忙地撥通了電話:「晨姐,媽叫你回家吃飯呢。」我故意說得不明不白。   晨姐果然中計:「媽---家---?」話語中有些許的沉吟。   「死小誠,到家了,也不早告訴我。」聽得出她在掩著嘴巴說話,還有走動的聲音,肯定是離開了房間,想必臉也紅了,「淨亂說,我這兒上著班呢。」   既然沒有拒絕,說明沒什麼特殊的事兒,那就好辦。   「那我一會兒過去接你吧,咱們一起回來。」請女士吃飯,當然得客氣一點。   「行吧。」   雖然聽上去勉強,但答應就好。晨姐人長得本就漂亮,家裡又多金,正是醫院裡許多未婚青年的偶像,我就爽快一點,把事情擺明,以免總有人惦記,也顯示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不是變態。   出了門,直奔花店,也不學大款,就買了一枝火紅的玫瑰花拿在手裡。   經過一年多的錘煉,我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小高中生了,變得成熟了不少。穿戴整齊,手裡握上一隻玫瑰,也蠻像那麼回事的。   高高大大的樣子,容易引起別人的注目。由於變化比較大,病區裡碰到的曾經熟識的人,也不太能認出我來,一位穿著嫩粉色衣服的小護士,大約是新來的,好奇地看著我進了醫生辦公室,也在後面跟了過來。   裡面人不多,晨姐正在跟一個人談話,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小護士就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我到了晨姐的面前。   那似乎是個病人的家屬,看到有人來了,說了句客氣話就起身離去。   「晨姐。」我輕聲叫道,把那可憐巴巴的一枝花捧到了她的面前。   似乎吃了一嚇,注意到我。側眼間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小護士,晨姐臉一紅:「小誠,你搞什麼鬼,先坐一會兒,還不到下班時間呢。」   但凡是女孩子,就會有虛榮心的,她的臉除了有點紅,沒有顯出什麼特別的樣子,但看我的眼神裡卻帶著一絲甜蜜。   小護士已經扭身跑了出去,一聲「好浪漫呀!」從隔壁的房間傳來,然後是一陣小女孩的嘰嘰喳喳聲。   不時有穿護士服的小丫頭探進頭來看看,又趕緊縮回去,晨姐裝不知道的樣兒,也不理會,埋頭在電腦前寫東西。好在我也經歷過這種場合,臉皮夠厚,並不覺得什麼。   在經過幾次「探視」之後,隔壁的護士辦公室裡不時傳出陣陣壓抑不住的笑聲。平日見多了大個的花籃,想不到一隻小小的玫瑰,也能讓她們感興趣若斯。   好不容易等隔壁安靜下來,晨姐才從電腦前抬起頭,含笑看著我,隨便說著話。   突然有人走了進來:「祁晨,下班了。」噢,時間這麼容易溜走,接班的人都來了。   來者一邊扣著隔離衣扣子,一邊走了進來,發現有人很親熱地坐在祁晨旁邊,很是吃了一驚,還少見有男士能有這種榮幸呢。   「王大哥。」來人我也認識,站起來叫了一聲。他的變化也不小,好像胖了一些,正是當初跟我討論醫院管理系統問題的那位。   「噢---」發現我認識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仔細端詳了半天,大概還有一絲印象,說了聲「來了。」就沒話了,可能他已經忘了我的名字。   「那我們走了。」晨姐客氣地說了一聲,回頭對我道:「走,小誠,我去換衣服。」   我頗有紳士風度地走在醫院的大院子裡,綽約動人的晨姐一點不避嫌疑地挽著我,親親熱熱地說話,大大方方地沖遇到的人打著招呼。   那只玫瑰被她戲弄般的插在我的上衣口袋裡,火紅地有些刺眼。   只此一遭,不知道有多少醫院的男士暗自傷心落淚,怕要徹夜難眠。哈,說的很誇張吧,不過我也是心裡得意才會這麼想。抱得美人歸,是很多人心裡的夢想。   坐在晨姐的車裡,她也不提吃飯的事兒,似乎理當如此一般,往我家的方向開去。   快到門口,晨姐忽然「哎呀」一聲,「小誠,我是不是該買點東西呀?」   不以為然地回道:「回家吃個便飯,還買什麼東西,帶上嘴不就行了。」   晨姐白了我一眼,說聲:「美的你。」也沒說別的,似乎也默認了我的說法,一直把車開到了樓下。   「小晨來了,快進來坐。」我突然發現老媽的稱呼也變了,叫得很隨意,雖然跟我說起來還是一口一個祁醫生。   老爸也終於在家,見到晨姐,他顯得略有些拘謹,言下很是客氣,反不如晨姐那麼落落大方。   哎!這個小官僚算是白當了。   心裡雖然這樣想,見到親愛的老爹,我還是非常的開心,上去就把他抱住:「老爸,你可想死我了。」   「去,這麼大個孩子,成什麼樣子,沒見有客人麼?」   我比他老人家高了好大一截,這一緊緊的擁抱,居然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一年不見,還跟我擺譜,更一用力,老爸一眥牙:「這孩子,想把我的骨頭拆了熬湯,還是怎麼的?」   我這老爸,人是好人,做事也認真,就是太古板,好久不見的兒子親熱一下,又能怎麼樣。   故意逗他,「老爸,哪有客人,我怎麼沒看到。」   他瞪眼看看晨姐,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晨姐給他打圓場,「小誠,別胡鬧了。」又對老爸說道:「域叔,您不用拿我當客人的。」   不多時,飯已經擺上了桌子,這時老爸又返身進去,拿了瓶好酒出來,這架式一擺,我的頭大了,看來他老人家今晚又不得消停了,心裡真同情媽媽。   老媽已經擺了兩瓶葡萄酒在外面,看到老爸的表現,也在暗暗同情自己,有晨姐在場,卻不好說什麼,還熱情地幫他把酒倒上:「今天一定讓你喝夠!」說的大方,語氣卻是不善。   我的酒量小,一定得自他的遺傳,但等他也給我倒了一杯,想到父子難得相聚,怎麼也得「捨命陪老子」了。   晨姐淺嘗輒止,很注意分寸。   酒過三巡,老爸的酒意上來,興致也明顯高漲。不過他有個好處,那就是喝多了,也不會亂講話。   我沒敢多喝,任老爸一個人痛快,好久不見,我還是聽聽兩位女士談話比較有禮貌些。要是也給放躺下了,老媽明天又得發牢騷,說我們爺倆一個德興。   飯吃得差不多了,老爸同志已經提前退場。幫老媽收拾完了桌子,晨姐輕聲對我說:「小誠,我後天還有事要用到你呢!」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二章 薄有收穫   閒雲裊裊滯千巒,峰到高時底自寬。   最是朝來收久雨,臨江愜意渡春寒。   「哪還用問他,小誠當然得去,儘管用就行,反正小伙子的腿不值錢。」老媽倒真是慷慨大方,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就這麼無情地出賣著自己的兒子。   話一出口,聽得晨姐抿嘴直笑,我卻咧著嘴,難過至極。老媽呀老媽,也不怕把兒子用壞了,太容易被收買了吧,好歹我也是您老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你撇什麼嘴,小晨對咱們這麼好,讓你做點事怎麼啦?」老媽批評起我來倒是毫不留情。   「小誠,你別害怕,不是什麼難事的。」大家彼此相熟,晨姐不理會我的反對,雖然話說的是我,臉卻對著媽媽。   既然老媽都答應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何況不過是做做樣子,晨姐的事情,當然是願意效勞的。   既然要在後天,那就說我明天還可以自由活動。   ******   天天忙忙碌碌地,一下子閒下來,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老媽雖然對我很稀罕,但人一回來,就好像錢放到了口袋裡,她也徹底放心。跟我說了一會兒子話,就放心地準備年貨去了,一年一次的春節,她還是非常重視的。   左右也是無事,舒大哥已經提過無數次,回來後有空就過去。我這個當老闆地去轉一圈,也是理所當然。   一個人晃晃悠悠地下了樓,正準備打車走。眼光一轉,落到了街邊的店上。哎對了,好久沒見王姨了,自從去年老樹新花,跟徐老師喜結了連理,也不知道她日子過得怎麼樣,小百貨店的經營如何。   「小誠呀,你可回來了,雯雯一有空就念叨你。嗯,好小子,又長高了,越來越帥了。」想不到王姨也用上這時髦詞了。   說著話,手也不停,就從食品裡面挑著那好一點的捧到櫃檯上,拿給我吃。都這麼大了,還被她像個貪吃的孩子那樣對待,真有些不好意思。   她說話透著十分的親熱,還是以前的老樣子,讓我感到分外親切。   「王姨,最近怎麼樣?」   「馬馬虎虎吧,這兩年賣東西的人越來越多,生意越做越不好做了。對了,你有沒有從朋友哪兒得到什麼內部消息,王姨也好進點貨呀。」   她還想著這碴呢,我在心裡苦笑了兩聲,自己現在哪還有這個本事。   在店裡轉了轉,發現過去了這麼久,除了貨物的種類多了,堆得裡面亂了,真沒什麼別的變化。「王姨,你這佈局該改一改了,沒看到好多地方都用開放式貨架了。」   「好是好,那得花多少錢哪?」這一動,並不只是換貨架的問題,屋裡也得重新裝修,的確得投入不少錢。   「花了錢,營業額才能上去,要不了多久就賺回來了。購物環境一好,大伙肯定更願意來這兒買東西,保證不吃虧的。要是沒錢先從我媽那兒拿唄。」這一下先慷老媽之慨,然後又把自己在外面看到的一些新的促銷手段講給她聽。   聽了我的介紹,王姨有些心動,「我抽空跟老徐合計合計吧。」卻還是難以一下子下決心,對她們這輩人來說,只有錢放到口袋裡,才是實實在在的。   她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怎麼沒見徐老師呀?」   「他呀,忙著呢。這不,孩子們都放假了,在那邊的房子裡教一幫小傢伙畫畫呢。」說起徐老師,王姨的眼裡都要溢出笑來,看樣這段黃昏戀情還是比較完美的。   徐老師還是得償所願,終於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想想那年的暑假,他無私地把房子借給了我,正因為這樣,才有了現在紅紅火火的〔逸誠科貿〕,想到這裡,我真想馬上過去看了。   「王姨,有時間到外面去轉轉,學學人家都是怎麼經營的。最好就是多進些兒童愛吃愛玩的東西,現在哪兒都是在賺小孩的錢。」既然她動心了,就要趁熱打鐵,觀念不改變,想賺錢太難了。說完,我就急著要去公司。   「小誠,這就走了。有空就來,過兩天雯雯就放假了。」王姨熱情地把我送了出來。   跟王姨告別,心裡熱熱的,趕往公司的路上心情特別愉快。多次聽舒大哥在電話裡講公司目前的狀況,具體如何還得自己親眼目睹才知曉。   說是開了多家分店,但我熟悉的也只有原來的老地方,事先聯繫過,舒大哥說在那兒等我的。   還是熟悉的〔逸誠科貿〕的牌子,只是門面似乎又經過了裝修,比原來氣派了好多。也不再是原來的兩間,向四周擴充了好多。   又是年關將近,現在也正該是忙的時候了。正正自己的西裝,走了進去。   呵,裡面果然挺熱鬧的,顧客居然都是些年輕的面容,以中學生為主。   工作人員是幾張陌生的面孔,雖然都在忙著,看到有新「顧客」進來,還是含笑點頭。   四下裡看去,在貨櫃後還真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龐:「嘉琪姐!」   笑笑的圓臉抬起來看向我,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詫,笑容馬上又堆了上來,素質真是不錯。   我的變化真有這麼大麼?   「你是,域…域…吧?」還好,文嘉琪認出了我來。   「是我,嘉琪姐。」   「真的是你呀,變化好大,要不是舒總先交待過了,還真認不出來了呢。」記得原來舒大哥是叫經理的,現在已經成了老總?   對她點頭一笑,雅菲的臉上居然有一絲紅潤閃過,不知道是我真的這麼帥,還是大老闆的派頭夠足(呵呵,夠自戀吧)。   「忙吧,我隨便看看的。舒大哥在麼?」   「在,在裡面跟一個客戶談生意呢!要不你先坐會兒?」   「不用,我進去聽聽。」   「那好,小張,你過來一下。」   「來了。」答應的一個小女孩模樣的店員,「經理,你叫我?」   「你帶那個…那個…到後面舒總的辦公室去。」看胸前的銘牌,她已經升到了這個門市的經理,提到我的時候略顯尷尬,不知道怎麼稱呼才是。   「逸誠。」我笑著接道,跟著小張往後面走去。想不到辦公室還要七拐八拐才到。   到了房間門口,正想伸手,忽然門就開了,原來舒大哥正要送客人走。   見到我在門口,他吃了一驚,緊緊地握了他的手一下,示意把客人送走再說。   幹了一年多的時間,舒大哥的氣質有了不小的變化,說話做事都不一樣了,只有走路的姿勢,還能看出是一個標準的軍人。   他幾乎是小跑著回來的,抹著額上的汗說:「這要過年了,還真忙,這些人平時不知道都幹什麼去了。」嘴裡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滿是喜悅,想必對生意的紅火還是非常滿意的。   「舒大哥辛苦,怕是嫂子在家裡裡外外更辛苦。」跟他開了個玩笑,「怎麼樣,寒促還行?」   他呵呵一笑,拉我在沙發上坐下:「聽這話,怎麼不像我兄弟說的。不過你大嫂在家上有老下有小的,確實不容易。」   「那你就把賺的錢全交上去,以示忠心。對了舒大哥,這要過年了,有沒有準備給員工家屬搞點福利,以安後方?」我想這也是個攏絡人心,增加凝聚力的機會。   粗略地說了下這方面的事情,又回到寒促的正題上。   「活是不少,克誠也在電腦城那邊忙著。只是現在的利太薄了,賣台機子賺不了幾個錢,還得養活這麼一大幫人。」   我一聽笑了起來,舒大哥的變化真是不小。「不是還有廠家的返點嗎,好在我們也做了些三級市場的代理吧。」   「賣電腦的利潤也就在這兒了,倒是周邊和數碼產品賣得好些,還有克誠那邊網絡搞的不錯,否則哪會有現在的收成。」好個舒大哥,把賣電腦當成種地了。   他還是老樣子,又要打電話讓人把財務報表拿給我看。儘管一年多的時間沒來踩一個腳印,他還是那樣對我,我選的人真是沒錯。   「別,過會兒你說給我聽聽就行了,咱們去克誠哥那兒看看。」   出了門,舒大哥帶我坐上了一輛轎車,等車發動起來,他對我說道:「我們現在就這麼一輛小車,今天你來,我就開過來了。」   其實關於這車他早就提過,我是一點意見沒有。畢竟這也能部分代表公司的形象,一輛中檔的小車也算名符其實。   等車開起來,念頭一轉:「舒大哥,先去軟件專賣店那邊看看吧。」   今年年中的時候,詠清姐曾提供了一個信息給我,說是我們這兒的聯友軟件專場店因為經營上的原因,提出退出聯友,也就是要倒閉了,問我有沒有興趣接手。   本來像這種小事情是煩不到這當時的大忙人的,可巧那天她正好一翻文件看到。到這座城市來過的,還有些印象,一時興起,就打個電話給我。   想起了那個胖胖的曹老闆,也意識到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在經營如此慘烈的IT市場,軟、硬兼施才是上策。   當時就留了心,馬上通知舒大哥去跟曹老闆聯繫。想不到與曹胖子竟然一拍即和,他也是急著出手,沒花多少錢,就把專賣店盤了下來。算起來也有快半年的時間了,不知道經營狀況怎麼樣。   「我對軟件不在行,是克誠負責,他也挺忙,少有時間過去。現在也就保著不賠不賺。」   舒大哥對軟件看來信心不是很足,雖然照我的意思在勉力維持。不過,我可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   儘管現在盜版的情況還比較多,但海外市場的壓力不斷加大,國家已經是越來越關注了,打擊的力度也在不斷加大,如果能維持住目前的狀況,以後還是大有作為的。   我當然清楚,現在所謂的軟件專賣,出手最好的也就是殺毒這塊,再就是代銷各類點卡。   殺毒軟件自不必說,多年來就是一枝獨秀;而點卡呢,由於網絡運營商也都聰明了,講究什麼「大面積撒網」,比著收買或併購各種模式的網站,然後再統一發行自己的電子貨幣。   現在的點卡基本都有了類似「一卡通」的功能。不僅玩網絡遊戲,像什麼讀書、下載MP3音樂、下載手機圖片和鈴聲等等,都能通過它來網上支付,所以銷路一直不錯。   只是層層盤剝下來,利潤也就有限的很。我們地方小,服務人口有限,部分人的正版意識不強,也難怪曹老闆要退出這個市場。在這種大環境下,能保持不賠錢應該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多久已經看到了軟件專賣店,〔聯友軟件專賣〕的牌子高高掛著。看來我跟這〔聯友〕還真是有切不斷的淵源,到了哪兒都脫不了要跟他們合作。   跟電腦店那邊一比,這兒顯得冷清多了,顧客不多,幾個中學生在各類點卡前討論比較。   兩名店員見「領導」來了,趕緊打招呼,舒大哥給我做了介紹。   按理說這專賣店是聯友統一的店面,應該只賣他一家的東西,可由於「山高皇帝遠」,難免會夾雜一些其他來源的商品,其實這塊利潤倒更高些,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處。   翻著看了看,還好,沒有那種正在流行的偽正版的傢伙。   舒大哥這點就好,軍人的品質在此可見一斑。我以前對這類東西並不牴觸,總覺得某些軟件定價太高,超過了其實際價值,用盜版很有種殺富濟的感覺。自從自己半入了這行,嘗到了軟件人的艱辛,觀念就大為改觀,堅決支持正版的東西。   自己也相信,假以時日,軟件作為一個產業一定會繁榮起來,那時軟件店才是真正賺錢。不過有個前提,一是大家的理念轉變,更重要的一條,就是大伙得手裡有了錢。如果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夠買套軟件的,我想多數人還是不能接受的。   在貨櫃裡,一個發現讓我大為開心,自己開發的醫院管理系統居然也在其中,雖然是有價無貨,但也說明聯友還是比較重視。   「咱們那邊裝機,如果有需要,軟件基本都從這兒拿。」舒大哥從旁給我介紹。   一下恍然大悟,難怪看起來冷冷清清的,還不賠錢,原來公司就是個大客戶,覺得自己真是英明,軟、硬兼施的功效突然就顯現了出來。   ******   轉到電腦城裡,克誠哥不在,夥計說他出現場了。他還真是挺辛苦,不過這也好,以他的脾氣,只要有事情做,就比什麼都好。他的好的心情好了,祁雲姐也會高興吧。   逐家分店看過去,最寒酸的就是網上銷售部門,只有一人一電腦而已,還不如我和曹宇呢,畢竟我們還有兩台電腦吧。   一轉就是大半天的時間,一直沒能見到克誠哥,只好打電話跟他說了兩句。   只有我跟舒大哥兩人吃的午飯,本想請大夥一起的,也好互相認識一下,可他們實在都太忙了,沒辦法,咱們國人,買什麼都想趕在過年前,大約是因為這時手頭最充裕吧。   欣喜地聽舒大哥介紹,這一年除去所有的開支,包括員工的工資,淨利潤大約在80萬左右。就目前這個行業,能做到如此的業績,已經是非常不易了。   這還是得益於近年正是各大部門淘汰舊有的東西,更換電腦和服務器的時機。主要還得歸功於網絡部,畢竟做內部網,面對單位,利潤要更高些。   舒大哥和克誠哥拿的工資並不比普通員工高太多,饒是如此,還是超過了老爸的收入。   但我還是不得不考慮到利益分配的問題,他們這麼兢兢業業地工作,也應該得到回報,畢竟錢還是他們賺的。   「舒大哥,咱們等克誠哥吃晚飯,到時一塊兒談談怎麼來處理這筆錢。」   向老媽請假時,儘管她痛痛快快地答應,只讓我別忘了明天要陪晨姐辦事。還是感到非常心虛,這個做兒子的,是不像話,才回來一天,就全不著家了。   ******   見到黃克誠哥時候,天都黑了。他瘦了些,也黑了許多。   在飯桌上,我們三人最終商定:拿出40萬元來做下一步的發展,餘下的四十萬按事先約定的股份分配,我的那份是大頭,將近20萬了。   對錢我是不排斥的,說好等完稅後讓財務人員把錢打到我的帳戶上,笑著對兩位哥哥開玩笑說:「想不到來得還挺容易,什麼都沒做,一天的功夫拿到了20萬,也算多少對得起老媽了。」   「逸誠,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沒有你搞了一個好的開端,哪會有公司的現在。」克誠倒是一直沒拿我當外人,對自己可以得到的部分也挺滿意。   「兄弟的點子是很值錢的。」舒大哥也誇著,搞得我的臉有些好,更覺得心裡似乎有愧一般。   ******   第二天,晨姐查完了房,按說好的時間開車來接我,其實事情非常簡單,就是陪她去參加一個宴會。   說白了是去吃飯,這活我愛干。要早知道這等好事,我就不裝出勉強的樣子了。   「晨姐,今天吃的是什麼風味呀?」坐在車上,我就自己關心的話題問道,希望不是單位的聚餐,那就沒什麼吃頭了。   「別問了,到了不就知道,還能少了你吃的?」晨姐擺起架子,板著臉不看我,專心地開車。   怎麼都是這個調調,那次雲希也是---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這樣?涎著臉湊到晨姐近前,正欲張口。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三章 答謝宴會   白雲堂前春解舞,東風捲得均勻。   蜂圍蝶陣亂紛紛,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   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   還沒有任何動作,已經被她識破了我的企圖:「老實點,沒看見人家正開車呢嗎?」   我訕訕地在副駕駛位上坐穩,正欲開口,晨姐卻突然把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車子壞了?」我好奇地問道。   「我看時間還早,正好路邊有美容店,帶你進去把頭髮收拾一下吧。」   「不用吧---放假回來前剛理的發。」看到金碧輝煌的美容院,我居然感到有些害羞,「我這樣挺好的吧。」   老媽一早起來就不停的催促,讓我早點起來收拾一下,我對自己今天的形象還是頗為滿意的。   「哎呀,又不用你花錢,就去嘛。」難得晨姐這麼小姑娘一樣的軟語相求,心一軟,頭腦發熱,就被拽進了美容店裡。   「來,小姐,把他的頭髮修一修,定定型。」晨姐一進門,就大聲地吩咐道。   自己沒少進理髮店,只不過向來都簡單地糊弄一把,至於什麼其它的名堂,倒從沒有嘗試。像這類高檔的美容場所,更是從未涉足,看到裡面一堆堆的瓶瓶罐罐,就覺得有些眼暈。   正想張口,服務小姐一聲客氣的招呼下,早已經被晨姐給按到了椅子上坐下。   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助」,彷彿就是在等待挨刀一般。往軟軟的靠椅上一坐,感覺更不習慣了,就如同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個反射性的動作就想起來。   晨姐似乎早就想到了我會如此,按在我肩上的雙手就沒放開:「又不是上屠宰場,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看她一眼,苦笑一聲,怎麼我的想法被她猜得如此準確,莫不是她也具有了異能不成。其實好賴我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一般的場合還真難不住我,再豪華的賓館、飯店也能坦然面對,不曾給我過這種感覺。   不知道怎的,進到這裡面就這麼彆扭呢。   「晨晨,不用這麼隆重吧?」我近乎央求地看著她,一急之下,連姐姐也不叫了。   不等她回答,美發師卻不給我反悔的機會,總不能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再讓他飛了吧。一條潔白的大單「嘩」的一聲,把我給圍了起來,弄得我的手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   「好了小誠,乖乖的吧。」看我手足無措的樣子,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覺得我有趣,就沒有在意稱呼的變化。   「又不是去相親---」我低聲地嘟囔著,知道再反抗也是無濟於事。因為人家已經趕快把一種帶著淡淡清香的液體噴到了我的頭上。   晨姐臉上還是掛著笑,在我的肩上捶了一下:「你倒是想啊---想得美。」臉上的神情很是可愛。   看我們親暱的樣子,服務小姐自然把我們當作了一對情侶,抿著嘴笑:「你們兩位可真有意思。」   看我已經安頓了下來,晨姐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對另一邊招了一下手:「來,麻煩過來幫我把頭髮也收拾一下。」   這倒奇了,不過是一頭披肩的長髮,為了開車方便,在後面簡單的束了一下。她自己肯定已經下了一番功夫,因為我剛才在車上已經嗅到了她發上的淡淡香味,又有什麼好收拾的?   我也不關心自己的頭被搞成什麼樣子了,好奇地側過眼,看著服務小姐過來,在晨姐光潔順發的頭上煞有介事的忙活著。   哎,這大概就是有錢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吧,懂得享受。看著晨姐閉著眼睛接受服務,自嘲地笑了笑。我就算有幾毛大錢,充其量也只能算個暴發戶,就是那種項帶金條,腕纏鎖鏈那種。   晨姐輕聲地跟服務員說著話,我卻覺得無話可說,身後的人不停地問我:「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那樣可好?」   我只能隨口答應,嘴裡說著「行」、「好」,心思卻根本就沒放在上面。不就是個腦袋嘛,再怎麼整也不會成為方的吧。   以前理髮,從來沒有超過一刻鐘的功夫,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也沒見頭髮變少,可人家就是在我的頭頂上忙來忙去的。我如坐針氈一般,心裡那個彆扭呀。   看看一邊泰然自若的晨姐,強迫著自己鎮定,要學會享受生活嘛!   這一沉著冷靜,差一點就睡將過去,還好服務小姐及時地說了聲:「先生您看還滿意嗎?」   我忙不迭地應道:「滿意、滿意,真是好極了。」趕緊地站了起來,坐到一邊去,晨姐那邊還沒完工呢。   好不容易等她也站了起來,過去結了帳。我幫她把包拎上:「咱們走吧。」   「好,別急吧。」晨姐仍然在鏡子前顧盼,「來,過來一下。」   看著鏡子裡面的人像,好顯得頗為滿意,這樣就好多了。   我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還真不是吹的,明明沒什麼大變化,人確實又顯得精神了好多,不由得正了正自己的領子,扯了扯領帶。又看看晨姐,確實跟原來有些區別。   晨姐看看表,「哎呀,快到不早了,行了,別臭美了,得趕緊走。」說完,也不管我正在自鳴得意,拉上我就往外走。   嘿,成了我臭美了,她這會兒倒急了,剛才幹什麼來著。   ******   車子急急忙忙地開了起來,最後停在了〔大富大廈〕前,這個地方是大富集團的總部所在,我市挺有名的地方。倒是知道,雖然從沒進去過。   「怎麼來這兒了?」我在心裡問道,就算是要帶我去見祁伯伯吧,大家都老熟人聽,也不用搞得這麼緊張吧。   她自己穿的還是平時的牛仔褲,薄呢大衣,搞得那麼清湯掛面,幹嘛讓我這麼正正規規的。   往斜對面看去,哎,什麼時候建築又新搞了裝修,記得以前是個什麼商場來著。如今看上去還挺熱鬧的,外面插了彩旗,鼓樂喧天的。   仔細看過去,商場的招牌已經不見,換上了幾個燙金大字「大富招待所」,回頭問晨姐,「這什麼時候弄起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不知道的事兒多著呢。」晨姐輕輕地回了一句。   她拉著往大廈裡面走去:「大富今天搞答謝宴會,一會兒你陪過過去產。」   「那咱們到這兒來幹嘛?」   「別問了,很快就知道。」走進大富的廳堂之中,這裡還真氣派。   大堂的接待員見大小姐來了,忙著上來招呼。晨姐衝她一招手:「小孫,你過來招呼一下小誠。」   孫小姐並不怠慢,立刻過來引著我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並倒了杯茶過來。   「小誠,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下來了。」晨姐說完就向電梯走去。   這位小姐不愧是搞接待的,嘴趕趟,說話也風趣,跟她聊天,我倒真沒覺得寂寞。   隨便問些半天今天答謝宴會的情形事情,也沒覺得過了多長時間,晨姐就從樓上下來了。   美女的出現,讓我的眼前一亮,敢情她是有備而來,剛才換衣服去了。隨意的大衣和牛仔褲都已經脫下,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禮服。也不怪她要來這兒換衣服,要是穿著這身一路走來,怕是人也要凍僵了。   黑白相間,襯得肌膚勝雪,顯得頸部格外的修長。合體的服飾,更彰顯窈窕的身姿。高貴典雅的晨姐,就這樣婷婷裊裊地向我走來。   我看的眼睛都呆了,誇張地張大了嘴,目光就一直跟隨著她的身影。   等她來到我身邊,孫小姐已經知趣地走開。晨姐伸出纖手,把我還在大張的嘴巴輕輕給推了上去。嗔聲說道:「你別給我丟人啦,過會到了宴會上可不許這樣看女士噢。」   聽她這一說,笑了出來:「晨姐,除了你,哪還會有別人值得我這樣看呀,放心吧,到時我只看你一個人好了。」   「貧嘴!咱們快走了,時間差不多了。」晨姐輕推了我一下。   我們就這麼向招待所走去。在外面,晨姐又恢復了她「冰美人」的模樣。只在我牽著她的手過馬路時,才有那麼一點笑意。她還真善於變臉,那份柔情怕是只有我一個人才知道,想到這兒,我的心裡樂開了花。   臉上的笑容當然也藏不住,「壞小子,又笑什麼?」晨姐看著我輕聲問道。   不等回答,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晨姐親熱地挽起我的胳膊,向裡面走去。   門前站著的接待人員客氣地招呼,晨姐微一點頭,問道:「我爸呢?」   「噢,老闆早就到了,剛才還問小姐為什麼沒來?」   晨姐挽著我徑直向裡面走去。老遠已經看見祁永年站在一堆人中間說笑,單從服飾上就能看得出來,來的都不是普通人物。   剛才在那邊向孫小姐打聽了一下,大富舉行宴會,請的是集團的重要客戶和市裡各個部門的領導,快過年了,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幫助。   「爸。」晨姐拉著我走到人群前,輕輕地叫了聲。   滿臉堆笑的祁伯伯回過頭,看到自己的小女兒,笑意更濃了。「小晨來了。」   又把臉轉向我:「逸誠也來了。」   我趕緊叫了聲:「祁伯伯。」   「嗯。」看著我,眼中含笑,拉過我的手,指著剛才跟他說話的幾個人,「今天請的可都是大人物,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各位,這是小晨的朋友域逸誠。」大家都把眼光轉向了我。大伙早就知道祁老闆漂亮的女兒一向眼高於頂,等閒男兒根本放不在眼裡,這個帥小伙子是從什麼地方憑空冒出來的,眼裡充滿了驚奇。   祁伯伯把幾個人介紹給我,這是某某老闆,那是某某處長,都是市裡有名有姓的。   也見過一些陣仗,在這種場合,我自然不會露怯,微笑著隨著他的介紹,有禮貌地稱呼著。   祁伯伯此舉,無疑就是告訴周圍的人,這就是自己最鍾愛的女兒的男朋友。   我也突然明白,晨姐為何會如此在意我的穿著打扮,原來他們父女已經有心把我推到台前,以使別人對她的各種猜疑有個明確的答案。   晨姐此時乖巧地站在我的身後,熟識的人說句話,不認識的也就隨便點個頭,配合的真正不錯。   至於她,別人大都是認識的,我卻不同,在場的除去她們父女怕是沒多少人知道。等介紹過去,都在後面悄聲議論,這個域逸誠到底何許人也?   雖然如此,大伙還是紛紛說著誇讚的話語,什麼男才女貌之類的俗語。   說的晨姐暈生雙頰,頭也低了下去。看著她的嫵媚動人,我的心也蕩起了陣陣漣漪。   晨姐此舉,無疑就是承認了我是她最愛的人。回頭看看身邊的美人,她有些害羞地又挽起我的胳膊,悄悄地躲閃著周圍的目光。   能覺得出來,她挽著我的手力量在漸漸加大,就更不自覺地挺直了胸膛。又想那句不知道想過多少次的老話:最難消受美人恩哪。   這時,只聽祁伯伯一聲有些誇張的聲音,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原來是黃市長大人駕到。商人和官員們都跟著圍了上去。   無論什麼時候,原來只有高官才真正永遠是他們追逐的對象。不過他的到來,總算解放了晨姐。她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這下你得意了吧。」   我強忍著沒敢叫出聲,這時黃市長已經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伴隨著臉上有光的祁大老闆,更有前呼後擁的人群。   也許是自己入世不久吧,還真看不慣這樣的做派,並沒有隨著人流上去。不過黃市長還是發現了,跟我也算是熟識,一個好的領導,對人當然幾乎有過目不忘之能。   他跟我吃過一次飯,見晨姐「親熱」地挽著我的胳膊,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迅即親熱地打了個招呼,開了句不痛不癢的玩笑,以示領導的平易近人。   餘人見我居然跟市長大人似乎頗為熟悉,可能都有些意外,竊竊私語聲起,似乎更在猜測我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過後聽到各種版本的傳言,最玄的居然是:祁老闆小女兒的男朋友是省城某領導的公子。   在祁伯伯引導黃市長就座之後,我跟晨姐就站在他的身後,迎接著絡繹不絕的來賓。市長的到來似乎使他興致更濃,來了比較重要的客人,尤其是商業上的同行,最少不了的一句就是「黃市長在那邊坐著呢。」   我心裡蠻同情他的,做個成功的商人也不易呀。不過在這些人的寒暄中,也學到了不少東西,那就是世故。   看國外的電影,總覺得裡面的多數人物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無論是商人還是政府官員,不管說什麼,都喜歡直來直去,而我們這兒則絕對不同,似乎繞來繞去,說了半天話,仍舊雲山霧罩,隔著主旨還有十萬八千里一般。   最為痛苦的是,這些還是很有必要的。想想自己如果以後想走這條路子,也脫不了要經受這種種磨難,心裡真不是滋味,盼著什麼時候能夠有所改變就好了。   ******   這時,一個讓我永難忘懷的人走了進來,他就是---劉阿玉。   這位西裝革履,志得意滿的混在了來賓之中。還不等人到眼前,我悄聲地問晨姐:「他怎麼也來了?」   晨姐對他自然也是不感冒,不屑地說道:「他現在是環保局的副局長了。」   這小子陞遷的還真夠快的,看來這老書記的能量還是不可小覷呢。正在我暗暗地思忖時,他已經走到了面前。祁伯伯熱情地跟他打著呵呵,目光落到晨姐身上的同時,他當然也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我。   眼光閃爍不定,卻很快地換回了笑容,裝作熱情地早出了手:「你好啊,小兄弟。」   此時的感受,這聲音自然充滿了虛偽,但現在沒了窺人內心的本領,也無法揣摹他的真實想法。   年齡的增長,又經過了不斷的鍛煉,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那麼容易被激怒,心態也平和了許多。   剛才所學立馬派上了用場,臉上也露出笑容,親熱地握住他的手:「劉大哥,好久不見,越來越帥氣了。」   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突然發現,人變假是很容易的。   在人引著走向前排的座位時,從他看向晨姐的眼神裡,我還是發現了一些不甘的意味。   本來覺得這是自己一個難得的機會,來熟悉這個准上層社會,好好地學學這入世不道。可劉阿玉的出現,讓我的好心情徹底被破壞,就如同一鍋好湯裡面發現了一隻死蒼蠅。   情緒一下子低落。我的變化沒能逃過一直注意著我的晨姐:「小誠,別理他,這種人渣總是時刻惹人嫌的,當他不存在好了。」   點頭稱是,難道有個好機會陪陪可愛的晨姐,何必為這種小人掃了雅興,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好看。   他肯定也有這樣的想法,以前就想置我於死地,現在忌恨交加之下,一定也不會不動念頭。   如果還能看透他骯髒的內心就好了,對付起來就更游刃有餘了。我懷念起自己的異能來,說實在的,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這段日子已經漸漸習慣。在面對真正的仇人時,才突然覺得這些特殊手段格外有用。   賓客漸漸來齊,大廳越漸熱鬧。時已近午,眾人陸續就座後,酒菜開始送上來。   來的都是顯要人物,大富自然也會比較重視,筵席也辦得美輪美奐,看來是下了本錢。   祁伯伯並沒有陪我們坐在一起,而是在中間陪著大人物。我和晨姐在旁邊一桌,吃的東西一上來,我就開始關注,早上也沒怎麼吃東西,確實有些餓了。   可並沒有大快朵頤的機會,要不時地跟周圍的人舉杯寒暄,互相敬酒,聽些連發言者自己都感到臉紅的話。   我這一來,晨姐似乎倒輕鬆了少,酒至酣處,祁伯伯過來叫上我陪著去各桌敬酒,再次把我「小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大家。如果碰上小字輩了,還要讓我替他喝酒。他倒是挺會保養,可害苦俺了。   明知道自己酒量很一般,一番下來,還是給灌下去了不少,也聽到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勸酒辭,長了不少見識。經過這一番鍛煉,我的「酒品」肯定要見長了,這社會還真是個大染缸呢。   等轉了一圈回到原來桌上,臉已經像一塊紅布一般。說也怪了,今天的狀態還非常的好,灌進去的酒怕是比我過去的幾個月裡喝的都多,奇怪自己居然還能站著。   明白我這番辛苦都是為了她,晨姐今天也特別的大方。體貼地扶著我坐下,在人前也不避嫌疑的夾菜給我,不過,到了這時我已經什麼都吃不下了。   看看旁邊的祁伯伯及黃市長等人,他們喝的應該都比我多了,可一個個仍然談笑風生,若無其事一般。不由讓我大感佩服,幾位真不愧是「酒精考驗」的戰士,厲害呀!   餘下的時間,我就是全憑著一絲意念在支撐著,不停地說笑,可已經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了,只盼著趕緊結束。   大廳裡世間百態盡現,此時的我,當真是度時如年,如果不是晨姐不時在旁邊溫言招呼著,怕是就要趴在桌子上過去了。   好歹總算堅持到了最後,當身著紅色旗袍的漂亮小姐開始發放紀念品的時候,我知道快要熬出頭了。酒飯倒在其次,只怕這才是主要的吧。   一個大大的紅色信封,想不到也有我的,手一捏,是一張薄薄的卡片,應該是這幾年重新流行起來送的購物卡吧。   還得堅持著陪父女兩人及公司的工作人員送走所有的來賓,不斷地打著招呼。幾位酒量一般的,說話分外的粘,簡直就是不想走了。看他們的樣子,我才明白喝醉酒的人,的確是挺惹人煩的。   一通折騰之後,我居然酒意稍除,清醒了許多,感到自己還是很有酒途的,只要假以時日,成就當超過老爸。   終於清靜下來,看看祁伯伯,不服不行,還是談吐清晰,沒有一點喝多的樣子。   晨姐輕聲埋怨道:「爸,你怎麼喝這麼多呀,一點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聽這話裡的意思,我這才明白,他老人家也差不多了。   祁伯伯哈哈一笑:「逸誠,看笑話了吧,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的。也辛苦你了。我就恨自己沒個兒子。」   「爸----」晨姐提出了反對意見。   「走,去我的辦公室坐會兒。」他對我提議道。   「好。」我慶幸自己還清醒,正好也有問題向他請教一下。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四章 意外收穫   月落星沉,樓上美人春睡。   綠雲傾,金枕膩,畫屏深。   子規嘀破相思夢,曙色東方才動。   柳煙輕,花露重,思難任。   陪著他們父女二人向大富大廈走去,仍舊紅著臉的我回頭再看,問道:「祁伯伯,你什麼時候搞的這個招待所呀?」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去年都好像還沒有的。   這個問題,從一看到這個裝飾豪華的招待所,我就在考慮,因為大富畢竟是以機械、房地產等為主的,也就是所謂的重型「工業」。   他的回答,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也真挺讓涉世不深的我感到很服氣。   祁永年說在幾年前就發現:集團公司每年的招待費用都非常的龐大,簡直可以說是多得驚人。在深思熟慮之下,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研討,最後才確立建了這所招待大廈。   有了這個,即可以解決公司的問題,節約一部分開支,說不定還能帶來新的利潤增長點。由於恰逢公司辦公樓對面的商場倒閉,趕了個好機會,得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他說的答案,也許有一定社會經驗的人都會明白,更何況但凡做商人的,又有哪個不為各種招待費用頭疼的。不過放到我的思想中,想通這些還要頗費一番周折。   因為我根本就無法想像,一個企業一年之中,有用的開銷、無謂的花費加在一起竟會如此之外,在祁伯伯這細加分析之下,才恍然大悟。   大約是飲酒的原因,他的談興很濃,到了高興之處,乾脆停下腳步來講解,手也不停地指點。   也許是覺得我還年輕,說了也無所謂;要不就是特意地想讓我明白多一些社會上的事情。   甚至邊招待所各層的佈置也一一說給我聽。這是個集餐飲、住宿、健身為一體的場所,包羅了很多娛樂功能。   雖然祁伯伯沒怎麼提,我還是認為大富向服務業投入,絕對是一個好的開端,為自己節省開支倒還在其次,如果真正搞好發展起來,絕對是個好的盈利模式。目前所謂的那些發達國家,服務性行業都已經佔了整個商業結構的絕大部分比例,大富也不必只局限於相關產業。   由於晨姐的緣故,心底裡把祁伯伯當作長輩,也不怕有「班門弄斧」之嫌,自己的念頭,也就隨口說了出來。   「好啊,小域,真說到我心裡去了,其實我正是這麼考慮的。」祁伯伯聽了我的分析,大加讚賞,「我們公司的有幾個董事都想不到這一層,覺得花這麼多錢建個俱樂部太不實用了,哈哈。」   讓這個商界老兵一誇,不禁有些飄飄然之感。   「爸。上去再說嘛,看你喝點酒就…」正在自鳴得意就突然被打斷,祁晨在後面推著自己的父親,就往辦公樓上走。   「晨姐,伯父哪有喝多,他正在提點後進嘛!」   「看你的臉吧,還說沒喝多,兩個都差不多了。還提點,我看你就夠賊的了,人都說『十商九奸』,你要再學下去,就跟他一樣了。」說完,還故意用力在祁伯伯的肩上推了一把。   「這孩子,有這麼說自己老爸的?我有那麼差勁?」興致高昂,他說話也很隨便。   這時,我們三個走進了公司大門,保安鞠了個躬,問候道:「董事長好。」   祁伯伯笑容收斂,恢復了嚴肅的領導面孔,微微點了點頭。   晨姐一左一右的拉著我們兩個,上到了二樓的董事長辦公室。一位漂亮的女士進來招呼,還不等她問什麼,就被祁永年揮手趕退。晨姐去拿了杯子泡了茶來:   「先喝口茶吧,不行就都去歇會兒。」   「別、別,我還想再聊會呢,難得有機會這麼輕鬆,我還真是找到了昔年的感覺。」祁伯伯的樣子,顯得有些孩子氣,真讓我懷疑,這還是那個叱吒商場的他嗎?   他的赤子之心,此時完全顯露了出來,大概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平時戴著假面具度日,迎來送往,也真夠累的了。   坐下之後,輕輕呷了一口水:「逸誠呀,我也一直沒時間過問。就看克誠整天忙忙活活的不著家,你辦的小公司應該還不錯吧?」我還沒開口,他倒問了出來,正好省了我的事。   「伯父您說笑了,就辦那麼點小事兒哪值得一提,我一年的利潤,還不夠您今天的招待費呢。」   「這可急不得,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部隊擦槍呢,已經不錯了,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既然問了,我也就把公司一年來的狀況大體跟他說了說:開了幾家小的分店,勉強度日。   他倒是事無鉅細,聽得津津有味,似乎把自己也融入了其間。   那個一直悶在心間的問題,索性就說了出來,聽聽他的意見:「伯父,我想在省裡開分店,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   祁伯伯不假思索地說道:「好啊。儘管我對這個行當不瞭解,但無論做哪行,走出去才能真正搞活,好得很哪!」   「伯父,我就是沒這經驗,手續不知道怎麼辦不說,就連怎麼切入也搞不明白,要不早就下手了。克誠哥和另一位主管大哥也沒什麼好主意。」   「克誠幹活是不錯,搞這些就不是那塊料了。」看來在這點上,他與我的看法是一致的。   「那您不給點建議?」有了開始,我自然要順竿爬上去。   「這個嘛,還不簡單---」他回頭看看晨姐,「讓小晨幫幫你不就行了?」   「他的事我才不管呢,扯上人家做什麼。你們在這兒說吧,我換衣服去了。」晨姐很不給面子,撂下一句話就出門去了。   看女兒出去,祁伯伯笑了起來,看看我道:「我這個女兒,嘴裡說的硬氣。」輕輕搖了搖頭,「脾氣跟我一樣,就是死要面子。她怎麼會不管,我看她管你的事兒比什麼都著急。」   我自然不好承認,苦笑一聲道:「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們都騙我老頭子就行了,當我是傻子呢。」他還傻子,要真是的話,天下就沒什麼聰明人了。   「女人呀,不能太慣的。」看來他是真喝的不少了,竟然這樣說自己的女兒。   又苦笑一下,應也不是,裝沒聽見也不是。對這話我是不以為然,像晨姐這樣的好女孩,自然應該寵著。   「小晨上班也好幾年了,就沒見她對誰這麼好過。逸誠呀,你要好好把握,我這個女兒不錯的,又漂亮又能幹。」   點點頭,這點誰都無法否認。   「男人嘛,總是要有些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兒的,但關鍵就是要把自己的身後的事收拾好,後防穩固了,才好克敵致勝嘛。我當年還不是---」不愧是個當兵的,這都能聯繫到一起。   說到這裡,見我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及時地把話打住了。「你還小,跟你說這些,會把你教壞的,到時女兒要怪我。」   嗨,還以為能聽點什麼故意,看來他是真正沒醉。我不知道如果不喝酒,他會不會對我說這些,但顯然眼下他是把我當作了一個「忘年交」的朋友,而不僅是一個晚輩。   正在這時,晨姐換回先前的衣服,走了進來,正聽到最後一句:「我怎麼啦?」   「哪有什麼。」祁伯伯打了個哈哈,及時地換了個話題:「逸誠,我看你還真是塊好料,畢業後就來幫伯伯干吧,我就需要個年輕人,把手裡的事業接過去。」   民族企業多年養成的習慣,但凡自己一手做起來的,不管如何改革,都希望能有個自己身邊的人接過去。看了一些經典的案例,感到這種做法是有很多弊端的,聽了他的話,微微沉吟,沒有做聲。   「爸,你就這麼相信他,不怕給你搞砸了?」晨姐抬起笑臉看著父親,我能夠得到賞識,她還是很開心的。   祁伯伯收起了笑容,換上了一臉的莊重。歎了口氣:「其實我看出來了,逸誠的志向不僅於此,是嫌我的廟太小。假以時日,他就會超過我的。」   儘管接觸不多,我自己內心深處都不敢觸及的東西,都被他挖了出來,他的眼光還真不一般的毒啊。   「祁伯伯,這麼說可就太謙虛了,您可是我學習的榜樣和目標,讓我達到這樣的成就,連想都沒敢想過。」   「你們一老一少就在這兒互相吹捧吧。算了,爸,不說你了,誰讓你平時難得能這麼無拘無束地神侃來著。」晨姐很喜歡我們之間這種融洽的感覺,正站在我這邊,無意中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祁永年的臉上一副落寞之色,目光越過了我,久久不語,也許想尋找自己年輕時的影子吧。   「好了,我去躺一會兒啦,年歲不饒人哪。你們去玩吧。」   「那就不多打攪了,您休息吧。」我及時地跟了一聲,受不了他眼裡的這種傷感,不知道到底感慨於自己的年齡,還是看我和晨姐的親暱,想起了什麼。   「好吧,就放你一馬,不過今天晚上你做飯,我們要回家吃你做的菜。」   「行,難得我女兒這麼給面子。」祁伯伯很痛快地答應,「對了,小晨,你帶逸誠去看看房子吧。」   看到我帶著疑問的目光投向了她,晨姐解釋道:「那邊的房子早就交工了,爸真給你留了一套呢。」   「這不行的。」那年大富新開發的地段,因了當年黃市長的事情,祁伯伯曾經允諾要送一套給我。但很久以前我就拒絕了,怎麼又故事重提?   「去看年吧。我說話向來是算數的。」說完這句話,他也不聽我的回答,起身走向套間去了。   「晨姐,這到底怎麼回事?」祁伯伯已經帶上了房門,晨姐也拉著我向外走去。   「反正是按公司章程辦的,又不是你一個,白給就收下唄。」晨姐還真是向著我。   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走,去看看再說。」晨姐把我拉到了車上,向城區外面開去。   ******   昔日的荒涼已經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繁華景象。粗略地在心裡估計了一下,完工至少大半年的時間了。   小區的門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小的人工湖,我們這兒天氣還比較暖和,不像北方那樣結冰,仍在微微地泛著漣碕。住戶們已經入住,年關將近,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小區裡的環境也不錯,只是由於季節的問題,看不到什麼太多的綠色,一邊的停車場上擺放了不少車輛,看來住的有實力的人物也不少。有穿制服的警衛在小區內走動,物業管理應該也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持下去。   把車子停在靠路邊的一幢樓下,晨姐有些興奮地拽著我向上跑去。這樓的位置很好,在這片住宅區內,是個黃金地段,周圍有綠地(儘管不綠),附近也能看到超高的影子。   走到三樓,晨姐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哇,好大的房子,比季虎哥和詠清姐的那套要寬敞好多呢。   「這得有一百多個平方吧?」我好奇地四下看著,用手摸摸牆壁,興奮地問晨姐。   「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了吧。」晨姐跟在我後面,聽到詢問回答著。隨即「叭」的一聲,一雙拖鞋丟在了我的眼前。   「不錯呀,連拖鞋都有了。」在屋裡看著,嘴也沒閒著。   屋子已經進行了裝修,簡約而整潔,沒有過多的裝飾,客廳以白色基調為主,明顯地帶有晨姐的風格。   故意逗她:「大富就是大富,連裝修都給搞定,還弄得這麼合我的心意。」   「少貧嘴吧你,就那幫人能裝出這樣的房子?這可是我選的裝修,別忘了還錢。」晨姐不會聽不出我在逗她,在發出嚴正聲明的同時,也不忘了提出鈔票的問題,這可是她首次跟我談關於錢的問題。   「不會吧。」仍然裝作一臉茫然。   「你---」晨姐一咬嘴唇,做氣惱狀,似乎還不解氣,用力在我背上捶著。   「告訴你,這房子現在可是在我的名下,你要氣我,就不給你了。」她繼續嘟著好看的小嘴兒。   轉身抱住了她,嘴裡陪著不是:「好姐姐,別生氣,我當然知道是你了。別人哪能有這麼高的品位?逗你玩的了。」   晨姐依舊不依,扭過臉不看我。   不下猛藥是不行啦,手上用力,從背後把她攬在了懷裡。手放在她柔軟的小腹上,隨著呼吸輕輕浮動,一片滑膩至極的感覺。   喘息聲衝進脖子,讓她覺得很癢,終於繃不住臉,還是笑了出來。半轉過身子,手改成在我胸前猛捶,「討厭死了---你。」   把已經轉到後面的手抽回來,握住了她的雙手:「晨姐,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如果是你,我自然沒什麼說的,可這樣無功受祿,不明不白地要了,總是覺得不合適。」   「我就是不明白,還有什麼不明不白的,那我可就管不著了,你自己跟爸爸說吧。不過,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在上面,要是給了別人,我可不幹。」晨姐一副小女兒的態勢,她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樣子,還真是難得。看看屋裡的看似平實的裝修,不用說也知道她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   「既然你這麼捨不得,那就買下來好了,讓老爸、老媽搬過來,也該讓他們住住大房子,享受一下了。」   「這話說得還有些意思,就喜歡你這樣,做個有志氣、孝順的孩子。主意聽起來蠻不錯的,還能完成你做個大男子漢的虛榮心。可你平常那麼能折騰,現在還有這麼多錢拿出來麼?洋洋經常說你為她治病買藥,花了不少錢呢!」   許洋姐說這個?真想不到,對我,她可是從來都不提這個茬,似乎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樣子。雖說住院不用我掏錢,但曹伯買的那些山裡沒有的藥材,可大多都是我買的單,還有其他的一些費用。   「昨天倒是剛從公司分了點紅利,不知道還差多少。」20萬用來買房子,肯定是不夠的。至於卡上的錢,還得留著做事情,能不用最好是不用。   「這大概得50萬吧,那就回去跟老爸講講價,半價買下來正合適,你的錢差不多也就夠了。」半價,虧她想的出來,那跟無償接受,性質也差不太多了,果然女生外向,晨姐的立場,完全站在了我這一邊。   她一扯我的手,「不談錢的事了,來,看看我選的窗簾怎麼樣。」   「晨姐看中的東西還會有錯,肯定是很合我心意的。」女孩子就得多誇獎著點,下次幹活才人更賣力。   她相中的東西,淡雅為主,潔淨中透著時尚,看上去的確賞心悅目。   「嘴裡像抹了蜜一樣,小誠現在說話越來越言不由衷了,要不就是酒還沒醒。」聽著我的表揚,晨姐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雖然心裡很受用,嘴上卻不肯承認。   「我可是誠心誠意,沒有半點虛言的。」真不知道要怎麼說,她才會滿意。   晨姐又是一笑,橫了一眼,也不理我,跑到其他房間去了,留下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又回到我面前,不知從哪兒倒來了兩杯水,端在手裡,把其中的一杯遞給我:「小誠,你跟爸說的到省裡開店,是真的嗎?」   「當然,還能騙你不成,肯幫忙了?我就知道晨姐不會不管的。」   「願意是願意,可這種雜七雜八的事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是,不如到時我去公司問問賀叔叔,請他幫忙好了。」   她既然說了,自然會幫忙。他提到的那個賀叔叔,我也知道。這麼多年一直跟祁伯伯在一起,好像是大富在這一方面的權威人物。就不再問下去了,具體的事情到時就交給舒大哥去辦好了。   「晨姐,房子裡好乾淨呀,你雇了保姆。」   「你少氣我,又沒住人,哪有什麼保姆。乾淨是當然的了,我幾乎每個星期都來一趟呢。」   「晨姐還真賢惠呢,這下賺到了。」我含笑誇讚了她一聲。   「討厭。」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答,得到了一個飛眼。   沒有一絲的惱意,聲音也膩膩的。嬌紅的臉兒,帶羞的笑容,無一不美。我不由看得癡了。   「傻小子,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晨姐的聲音把我的魂拖了回來。   「晨晨,你好漂亮。」   「才幾天沒教訓你,越來越長臉了,沒正形,我覺得你還是乖乖地叫姐姐的好。」她狠下心說著,扭過身子不肯理我了。   看到背部動人的曲線,微微聳動,薄薄的毛衣,緊身的牛仔,盡顯其嬌好的身材。細細的腰身,微隆的臀部,給我一種驚人的誘惑,不由暗暗地吞著口水。   悄悄地向她走近,半天聽不到聲音的祁晨正要轉身過來,一下子就撞進了我的懷裡。   就勢伸手抱了個軟香在懷,「幹什麼你。」晨姐大聲提出抗議。   但這種反抗自然不會生效,思念已久的我不顧一切地把她摟在了懷中,這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放開我啦。」晨姐做著掙扎,卻漸漸被一陣陣襲來的男子氣息所困擾,無力地軟在了我的懷中,慢慢融化。   「小誠,小誠」入耳的是喃喃的私語聲。些微的抗拒,終於難抵刻骨的相思。   雙手也攀上了我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擁抱。   把鼻子低到她的項間輕嗅:「晨晨,你好香呀。」   動人的情話,換來的是一張害羞的臉兒伏到肩部,整個身體的重量幾乎全放在了我的身上,得到的是滿足的歎息聲。   感到她的鼻尖在我的肩上輕輕摩擦,麻酥酥的。手兒在美人的背部慢慢摸索,感受著驚人的優美線條。她的呼吸漸漸急促,一顆臻首也悄悄抬起。   我閉上眼睛,享受這動人的時刻。   「小誠。」   「嗯---」我用鼻音作為回答。嘴巴順著聲音,去尋找那期待許久的渴望。   終於,嘴唇掠過微聳的瑤鼻,含住了那誘人的香唇,那兒充滿了火熱的滾燙。   欲拒還迎,晨姐的嘴唇緊緊與我粘在了一起,那份柔軟,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使我的心產生了一陣陣的悸動。   帶著一種近乎痛苦的瘋狂來感受這份甜蜜,兩張唇緊緊地吮吸,她的丁香小舌也衝出束縛,不顧一切地與我攪在了一起。   響應超乎尋常的熱烈,祁晨也被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引發了心底的渴望。整個人都與我糾纏在了一起。雙手緊緊地插入了我的發間,發洩著難解的相思。   手上不覺就加大了力氣,晨姐纖巧的身子幾乎離開了地面,雙腿都附著在了我的身上。   兩具身體緊緊相擁,沒有了絲毫的間隙。在重壓之一,腳步也在不由自主地漸漸移動,目標就是那個最大的房間。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四章 欲去依依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夢見。   語多時,依舊桃花面,頻低柳葉眉。   半羞還半喜,欲去又依依。   覺來知是夢,不勝悲!   親密的。擁吻,讓我們徹底忘了所有的一切,甜蜜的接觸,己無暇再考慮其他。   兩人氣喘吁吁,半抱著晨姐的我,腳步踉蹌。一個不慎,恰好倒在了大床上。   衣衫逐漸凌亂,我的手己經觸到了香活的肉體。她從外表看起來似乎瘦了不少,想不到肌膚入手卻是豐滿了許多。   潔白的身軀,落滿了我的熱吻。   晨姐也是情動不己,我的襯衫也被扯拉了上去。抵死的纏綿,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條條抓痕。   「晨姐,我想要你。」這一切對我都是曾經熟悉,我無法抑制心底的這種渴求。   不想話語卻驚動了她,起了相反的效果。雙目一瞥間,她猛地坐了起來:「哎呀,時間不早了,說好了要回家吃飯的。」   「晨晨,不要啊。」箭在弦上,如何能夠忍而不發呢。   祁晨卻開始冷靜下來,輕輕地把我推開,低頭在唇上輕輕一啄,「咱們先回家吧,晚上再一起回來,這樣好不好?"   儘管沒能達成自己水乳交融的心願,但我卻更不願拂逆她的意思,何況時間也確實倉促,到了晚上,我們還不有的是時間。   強壓住心頭的慾火:「這可是你答應的,到時不許抵賴的喲。"剛剛褪下的紅雲,又自她的臉上升起:」知道了,小色鬼,還不放我起來。「她用力地從我的纏繞中爬了出來。   「你清醒一下,我去洗洗臉。」晨姐輕快地跑了出去。留給我一個放鬆的機會。   等心火漸漸平息下來,晨姐己經整理好自己走了回來。溫存地幫我收拾衣衫,梳理凌亂地頭髮:「到了家裡,可不許叫我那個稱呼,聽到了沒有?"   對於她的羞澀,只有在心裡暗暗偷笑,原來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   等我們趕到別墅區。進了祁宅,時間己經不早。   雲姐從廚房出來,「今天人好齊呀,我說老爸這麼勤快呢,原來是有貴客要來。小誠啊,可好久沒來家裡了。   「雲姐。」她溫婉可人地笑臉。給人一種非常放鬆的感覺,讓我感到說不出的親切。   克誠哥聽到動靜。也從裡面走了出來。祁雲姐一直拉著我問話,晨姐在一邊笑看,一時沒有人理他:「奇怪,怎麼就沒人答理我呢?"   「克誠今天表現不錯,回來得很早。」祁雲沒忘了誇獎一下自己的丈夫。   「姐夫不是向來不想人理的嗎?」晨姐也故意開他的玩笑。   「死丫頭,一回來就跟你姐夫鬧。」看克誠哥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是好。祁雲向著夫婿,出聲「批評」妹妹。   祁伯伯端著兩個盤子出現在餐廳裡,「來,孩子們,吃飯了。」他圍著一件圍裙,腦袋上項了個怪模怪樣地帽子,哪還有在公司的威嚴形象:「祁伯伯,您還真像個標準的廚師樣子呢。」   「逸誠,你這是誇我嗎?」笑容滿面的他,此時就只是一個慈樣的父親。   我和克誠合作地跑到廚房端菜,祁雲姐拉著妹妹,在她耳邊輕輕一笑,帶點暖昧的味道:「晨晨,逸誠跟爸爸說話怎麼也這個味兒呢,看他一點也不生氣,就你們兩個有這個膽量啦。」   晨姐扳著她地身子搖了搖,如小姑娘般撅起嘴,「討厭,我怎麼知道,你問他去呀。」   祁伯伯等菜上齊,看著我跟克誠哥:「怎麼樣,還喝點嗎?"我是不想喝了,到現在頭還有點暈暈的呢。可克誠哥在,我當然不好說什麼。   等了半天沒有人回答,他自己一笑:「那就來點葡萄酒好了。小晨去拿,大家都喝點。」   「又是我。」晨姐嘟嚷著去了,她地孩子氣可真嚴重。想到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少數人之一,又有些得意。   喝著粘稠的小米稀飯,祁伯伯說道:「還是稀飯、鹹菜最養人啊。整日裡推杯換盞的,真是有些厭倦了。」   同感,儘管向來對吃好的東西特別感興趣,可中午喝了那麼多的酒,對他地話很有認同感。如果讓我整天那麼山珍海味,一天一公斤酒精,那也是絕對受不了的。   吃完飯,姐妹二人把東西收拾了下去,「祁伯伯,那邊的房子過去看了,我很喜歡。」   「那就好。」   「所以我準備買下來。」   「噢?」祁永年這次抬起了頭,認真地打量著我。「我不是說一一」「爸。」晨姐也回到了客廳,「你就答應他這個小小的心願吧。」「既然我的寶貝女兒求情,那就賣給你好了。」他回頭看看晨姐,「那房子是多大的?"   「Ⅲ型的嘛,真官僚,一點都不關心人家的事情。」晨姐卻不買他的面子。   「Ⅲ型的。」他嘴裡輕輕地念叨,心裡飛快地打著算盤,「那就是24萬了。你的錢夠不夠,可不能回家找父母要錢噢。"   「怎麼這麼少?」我有些驚奇的問道。   「傻瓜,老爹給你打了個對折嘛。」我算看明白了,只要回了家,就是晨姐的天下了,誰都不放在她的眼裡。   這場「交易」要是落到外人眼中,絕對是個奇事,買賣雙方都想盡力地做著退讓。   他的報價,也正是我和晨姐在新房裡說笑時談到的價格。她回來後並沒有時間跟父親交流,這就是說在這個問題上,大伙取得了驚人的一致,可謂皆大歡喜了。   到了這個份上,再爭執就沒什麼意思了,話題一轉,就開始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家裡的氣氛非常熱烈,每個都無拘無束地發表著自己的言論,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就悄悄溜走。祁伯伯先行回房了。剩下我們四個人繼續。   正在聊的開心,突然想到了跟晨姐的約定。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她。她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臉悄悄一紅,裝作沒看到地樣子,繼續跟姐姐說著私房話。   但側耳聽過去,有幾次她己經想提了,但張了幾次口都姐姐被打斷。我自然不好意思說走了。只能等著晨姐開口。跟克誠哥說著話,漸漸有些心猿意馬。   ******不想機會沒把握好,就己經徹底失去了。   「回去也晚了,難得一塊回來,就都住下吧,反正有的是房間。」雲姐不再給我們機會了。   「我跟晨晨聊地高興。今天我們倆就睡一個屋,逸誠去晨晨的房間。克誠嘛一一一」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就去客房睡好了。   她還真有領袖風範,一眨眼的功夫,分配方案就己經都訂好了。此時再說什麼,是不太有可能。我心裡那個悔呀,連腸子都綠了,這麼好的跟晨姐「交流」的良機就這麼在雲姐地一語之中逝去了。   我的心思怎能逃地過晨姐的知覺。她當然會明白我的沮喪,卻一點沒有安慰的意思,近乎得意地衝我一笑:「那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都早點休息。」眼中的促狹,一覽無餘。   還好,她多少還是對我表示了一點關懷,親自把我送到了她地臥室裡,溫柔地幫著鋪好了被振,卻一直不說話,只是抿著嘴愉笑。   「好了,小誠,都安排妥當了,你就早點睡吧。別胡思亂想了,啊一一一」這話說的,我能不胡思亂想嗎?此地無銀三百兩,這膩膩地一聲,反勾起了豐富的聯想。   進來時沒好意思關上房門,也不好有什麼太過的舉動,我只是輕輕地抱住她,在唇上深深一吻,就把她給放走了。   等晨姐關上房門出去,我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地,哪能睡得著呢。   一股香氣似乎總在若有若無地衝進鼻腔,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就覺得這是晨姐的體香。百般刺激之下,愈躺愈是精神。   祁雲姐、祁雲姐,你真是可惡,竟然不給我這個擁美入眠的機會。想像著晨姐完美地身子,時間越過,人也越是清醒。   極度鬱悶中,乾脆斜倚在床上,試著讓氣息在體內運行一下。許是受到了刺激,居然覺得今天進步很大,氣息向前進了那麼一小步,本來己經阻滯的腹上好長時間沒有進展了。一點點的變化都讓我非常驚喜,想再繼續嘗試一下。   正在這時,走廊裡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我把什麼〔清心吟〕全給丟到了腦後,耳朵也一下子豎了出來。   腳步在房間門口停住,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我的心中一陣狂喜。******我在心裡默默念著,一定是我的好晨姐,知道我一個人寂寞難奈,等姐姐睡著,安慰我來了。   燈也沒開,悄悄地爬下床來,把房門輕輕地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穿著睡衣的克誠哥,「太好了,逸誠,你也沒睡。有個問題還沒想清楚,正好咱倆聊聊。」   我下子變得哭笑不得,這克誠哥哥,真是瘋狂地近乎變態,害得我還以為有艷遇上門呢。   「來,克誠哥,快進來。」嘴裡熱情地打著招呼,再去把燈打開。他真是個工作狂,也不多說話,拉著我就往外走,到了樓下的那間小書房,裡面的電腦還在一閃一閃的。   「來,過來看看,年前接了個小工程,有幾個小細節跟我合計合計。」他說的都是些小問題,我們倆很快就給解決掉了。反正今晚是睡不好了,既然打上門來,我也折騰折騰你。   順手打開了我的網一一一〔宇逸萍〕,回來好幾天了,都沒抽出空上來看看。借此機會,扯著克誠哥,一塊看看大家都有些什麼樣的留言。「克誠哥,看看我們幾個人做的網站吧!」   他在這方面也是個行家,就聽聽他的意見,也許就能找到什麼靈感。嗜,各種各樣的建議。感興趣的人還真挺多的。最為引人的是要求做廣告的網站,有幾家還是很有名氣地。看來網站的知名度還是大有提高地。引起了廣泛的關注。   網站上留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公寓的,另一個是我的手機。前者自然沒人接,而我的手機在回家後也暫時停用,否則也肯定少不了有人「騷擾」。關於廣告的問題,我目前是暫時不會考慮地。剛剛起步,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如果千姿百態、怪模怪樣的廣告一放上,肯定要引起大家的反感,這樣的殺雞取卵的事情,我是堅決不會做的。   儘管有一家還開出了每月幾千塊地廣告費口也無法讓我心動。   看到熱火朝天的場面,克誠哥很是羨慕。「還是你們學生好啊,可以做這麼有意思地事情。」   看過留言,又在論壇裡晃了一周,就一些實質性的問題跟克誠哥交換了意見,集思廣義才會有大的進步。   這一通討論,一直到了天都快亮。實在睜不開眼的二人才各自回房睡覺。這可好了,不用什麼前奏,直接就進入了夢鄉。   ******晨姐就是晨姐,只要有機會就不會忘記我,趁著沒人,真的跑到了我的床上,巧笑嫣然,特別動人。   最難得地是少有的溫順,對於我的親熱毫不抗拒,乖乖地任我摟在懷裡撫摸,情動之餘,就想有進一步的動作。   「小誠,起床了。」突然而來的聲音把我驚醒,不情願地把眼睛睜了開來,晨姐穿得整整齊齊地站在床前,原來剛才都是夢呀。   可恨,就是在夢裡也得不到個完整的結果。   「都怪克誠哥,非要半夜拉我起來討論什麼問題。」我嘟嚷了一聲,翻了個身,還是不想起來。   晨姐把我的身子又給扳了回來,還細心地用手替我擦擦嘴角(看來我又流口水啦),笑著央求道:「快起來吧,我一會兒還要趕著去上班,你要再睡就自己搭車回去了。」   無奈何,在威脅加央求之下,只得爬了起來。洗了把臉到了餐廳,看到克誠哥也睡眼惺忪的坐在那兒,不停地打著呵欠,心裡真想笑,讓你沒事半夜搗亂。   祁雲姐倒了杯牛奶給我:「你們哥倆不好好睡覺,現在都蔫了吧,晚上的精神都到哪裡去了?」   疇,這倒怪起我來了,還不是你老公。   乖乖地吃罷早飯,還是坐晨姐的車回去,回家補覺吧,在這兒想回籠是沒什麼希望了。   到了家,本來心裡有些忐忑,正好老媽還不在,這倒不錯,沒人打擾我,一頭載到床上,蒙頭痛睡,養精蓄銳。很快就又見到了周公老前輩。******「快起來,什麼時候還捂在被窩裡。」還是好夢不長,大概也睡了沒多一會兒,老媽同志己提著大包小包勝利歸來。   「好老媽,你就心痛一下這個可憐的孩子,讓我再睡一會兒吧。」哀求沒有產生任何效果,老媽幾乎是扯著耳朵把我從床上揪了起來:「好了,晚上早點睡不就行了,你說你這孩子,回來幾天了,在家吃過幾頓飯。」   儘管每次都仔細地匯報了自己的去向,可媽媽還是不能原諒我整天不回家。是啊,快一年了才回來一次,還整天不著家,她要是能高興才怪,是該抽空多陪陪她老人家了。   一邊趕著我去洗漱,還一邊絮叨著,「你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去看看雯雯,她昨天還打電話來了,說是今天上午就放假了。雯雯經常念叨著你,只要一休息還知道來家裡坐坐,我看你還不如個小孩呢。」   看來老媽的火氣不小,再待在家裡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晦,我就去學校接雯雯回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看看時候還早,也不騎自行車了,晃晃悠悠地就往學校走去。聽說黃班因為教學成績好,只帶了一年低年級,就又回到了畢業班,看來教學好也是錯,要多受累。   就先去看看他,也不知道成教放假還在不在學校,他對我也是很不錯的。   整個校園裡靜悄悄的。高三學生還是在我當時的那幢樓上,到了這時大家都知道用功。沒人到處亂竄。   教務處裡關著門,就直奔黃班的教研室而去。   「逸誠,來看老師了?這就要放假,正準備去給同學們開會呢,快進來坐吧。」老師們大都己經回家,屋裡的人寥寥可數。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黃老師格外高興,臉上頗有些炫耀的意思,畢竟有個上水木的學生,是很值得驕傲的。   坐著說了會子話,黃班說道:「不行了。得趕緊去了,要不那幫小傢伙又該鬧了。」   「我跟您一起去吧。正好也接我妹妹回家。」雯雯學地是文科,不在她的班裡。   師生兩人一路說著話,向教學樓走去,看著黃老師進了教室,我也到了雯雯地班級門口,裡面也正在做著最後的鼓勵宣言。   就在樓道裡隨意轉轉。離開這麼長時間,還真是感到有些陌生了。******等沒多久,班裡就開始熱鬧起來,看來「訓話」結束了,快過年了,孩子心性,誰不急著回家,都在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   還沒有人出來,我就在門口晃著自己的身影。   一個小女生眼尖,發現了我,大聲叫道:「江曉雯,你哥哥來了。」看來雖然離開了一年多,我仍是有些知名度的嘛。   沒有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地衝出來,稍停一會兒,雯雯才走出了教室:「哥哥,你來了?」   她的稱呼發生了變化,雖然眼睛裡有抑制不住地興奮,聲音卻不再像原先那樣響亮,有了廠層淡淡的羞澀。一年來,雯雯的變化不小,真的變成大姑娘了。   笑著點了點,顯得很大牌。嘿,我也變了,現在開始注意自己學兄的風度。   「等我一會兒,去把東西拿好就來。」說完跑回了教室。   提了一個鼓鼓的大書包出來,「走啦,哥哥。」就這麼幾天地假期,不知道還有多少功課要做,回過頭來看,真有些同情這些小弟弟、小妹妹們。把她的書包接過來,扛在自己地肩上,雯雯就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後口「哥,你怎麼來的?」到了樓外,雯雯小聲問道口看我指了指自己的雙腿,雯雯掩嘴一笑,「那去騎我的車子吧。」說完就走在了前面。   我從後邊打量著,見她個子倒沒覺出有什麼變化,卻是瘦了一些,看來高三的生活還真是熬人哪。我也是從這時過來,雖然自己沒有什麼太吃力,但多數同學也差不到哪兒去。   雖然自小生活條件一般,雯雯卻也發育地很好。進了畢業班營養一般,仍然沒有影響到身材。   寬大的校服裹在身上,遮不住傲人的軀體。小胸脯鼓鼓囊囊的,隆起的臀部被衣服蓋住,顯得上面空蕩蕩的,沒法看到腰部的曲線。   己經學會用審美的眼光來觀察女孩子的身體了,我的轉變也是蠻大的嘛。   女孩的敏感,略略回了一下頭,發現了我在注意著她,趕緊轉過頭,馬尾辮跟著在背上晃動,步幅稍稍放小了些,努力不去扭動小腰。   等她推了出來,我把包夾在後面,接過了自行車。有日子沒騎,輪胎己經癟癟的了,只好就這麼推著向校外走去。   有同學從身邊超過去,跟她打著招呼,雯雯含笑揮著手,顯得很是文雅。   決過年了,修自行車的人很少。在轉了幾條街後之後,才找到一處,打上了氣。   雯雯把書包背在肩上,坐到後座上。   開始時,她的手不像以前那樣,親熱地環著我的腰,人也靜靜的,不說話。但看得出心情很好,嘴裡輕輕哼著。   我沒有問她的成績怎麼樣,因為己經把她看作了大人,當成長到了一定的階段,是不想總被糾纏這些問題的。   以現在的狀態,應該錯不了的,要是太差,以她的脾氣,怎麼也會垂頭喪氣。   看來,她的性格發生了挺大的變化,對我不再像從前那樣親熱,變得害羞。不再那麼愛大呼小叫,斯文了許多,舉止也非常收斂。   說實話,對這種轉變,我還是不太適應,習慣了她對我小鳥依人般的感覺,這樣一來,顯得生分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被拉開了許多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五章 計劃落空   雨過迴廊,圓荷嫩綠新抽。   越女輕盈,畫撓穩泛蘭舟。   芳容艷粉,紅香透、脈脈嬌羞。   菱歌隱隱漸遙,依約回眸。   我正在感慨著小雯的變化,一隻胳膊悄悄環到了我的腰上:「誠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不高興見到我?」   正想著呢,老稱呼又回來了。   「沒什麼,想事呢,想我們雯雯呀真的變成大姑娘了。」對於這個轉變不怎麼適應,心裡想的一下子就從嘴裡冒了出來。   一隻小手在我腰上的軟肉輕輕一掐:「人家當然要長大了,要不一一一。」小腦袋忽的從我腋窩下拱了出來,翻臉向上看著我,眼睛不停地眨巴。   「誠哥哥,你快快如實交待,在學校裡為什麼盯著我一直看?是不是覺得我變醜啦?你看,我額上起了兩個小疙瘩。」拿手在額上指著,嘴巴也撅了起來。   「哪有的事,雯雯越長越漂亮了,不過也越來越凶了,哥哥看看都不行了。」   「才不是這樣呢。你有點一有點一色咪咪的。」   哈,我的老臉沒有發紅,卻在心裡直笑,失落感也一掃而空,這才是小雯本來的面目呢,還一直以為她轉性了呢,剛才肯定是怕被同學看見,才做出那副樣子。   還色咪咪的,虧她想得出來。   想想不久前看到她打電話,我從電視上那副神采飛揚的樣子,想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會變成「淑女」了。   看來還真是多慮了。原來在我的面前:她還是那個可愛的小妹妹。   高興之餘,又被她的小身子蹭著,不免走神,一個不慎,車把一歪,差點撞到路邊石上,好險。   為了掩飾失態,我趕緊一低頭。用鼻子衝她哼了一下,她忙把小臉縮了回去。   不過卻沒被我的樣子恐嚇住。索性把身子扭向前方,雙手緊緊地環在了我的腰上,臉蛋緊貼在背上,小鼻子也在後面輕輕地摩擦,「誠哥哥,你帶禮物給我了沒有?」   「這是不肖說的。哥哥什麼時候能忘了我的小雯。都給你準備好了,在家裡放著呢,一會兒就能看到了。」   「這還差不多,就知道誠哥哥對我最好了。」雯雯滿意地把身子轉了過去。己經距家不遠了。   「我先把書包放到媽媽那兒,然後再跟你回去,她現在一定在店裡。」   一會兒自行車就拐到了家門。的街上。   我沒用怎麼等。剛在樓下站了一小會兒,雯雯己經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店裡好忙呀。媽媽己經答應了,不用幫她地忙,中午就在你家吃飯。」她還是那樣,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   媽媽一看到雯雯,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忙著拿東西給她吃。功課一緊。   她好久沒來了。   那份高興,真讓我這個當兒子的嫉妒,我回來都好幾天了,也沒見她表現這樣優秀過〔可能是在家時間太短?)。   如果拿我去換一個聽話地女孩子,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媽媽正在忙著打掃,為過年做準備。雯雯一進到屋裡,就開始幫著收拾東西,屋子裡裡外外的打掃。她是個愛勞動的孩子,能這麼得到老媽的寵愛,還是有原因的。   J陀活完了,才到我地房間看買給她的禮物。興奮地擺弄著,嘰嘰喳喳地叫著,還一邊不停地比劃,趁著媽媽不注意,冷不丁在我臉上來了一……   用手摸摸臉,我真的喜歡這種感覺,很舒服。只是雯雯卻變得狡猾,不讓我抓到她。   直到媽媽來叫吃飯,這通玩鬧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吃飯的時候,老爸老套地關心了一下她學習成績的問題,雖然成績不錯雯雯對這個詢問還是顯得不以為然。   我慶幸自己沒有開。,學習到了這個地步,心裡對這類關心是最有牴觸情緒的。自己當時還不也是這個樣子,就煩一遍又一遍地向人解說自己的學習狀況,好與不好倒在其次。   「雯雯,你媽那兒還有什麼要幫忙地嗎?要是沒空,我過去幫幫她。」   老媽雖然一直忙著,還是想著王姨的。   「管不了她了,太忙,什麼都沒準備呢。那個徐伯伯也沒空,看來這年肯定沒意思,連新衣服都沒買。哎,就湊合著過吧!」雯雯裝出一副挺大人的。氣,似乎自己有多老了一樣。總是小孩心性,過年只想著穿新衣服,其他的都不在話下。   不過倒是己經不叫老徐啦,己經磨合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改。,看來以後要她叫聲爸,希望也不太大,不過聽爸媽的。氣,好像都習慣了她這麼稱呼。   「那就到這兒來過年,我什麼都置辦齊了,想吃什麼就做給你。要不這樣,下午阿姨帶你去買衣服,我最喜歡打扮女孩子了。」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雯雯拒絕了他*的好意,聲音猶豫,據我地估計,是有些擔心她的眼光。情知不妙,故意把臉扭向了一邊。   雯雯的小臉卻己經轉向我,撒嬌道,「要不讓哥哥陪我去吧。」   「那更好,你把他給阿姨看好了,省得一天到晚的不見人影。」老媽很是贊成。   「不見人影」,又數落我,那我就給你個「人影不見」。   我還正有事呢,一個新打算從腦子裡鑽了出來。「雯雯,要不哥哥陪你去省城買吧,那裡東西要多些。我借個車開著。」末了又搭了一句,正好還可以趁此機會摸摸車,閒了這麼長時間,我的手癢著呢。   「好啊。」雯雯拍手贊同,「咱們什麼時候走?」她不僅是同意,而是馬上提到了日程上。   老媽看看老爸,沒說話,心裡也一定在後悔,可是話說出來了,看你怎麼再收回。   看她沒反對,「那咱們下午就走。」   「下午?」雯雯還沒說什麼,老媽先提出了異議,「那你們今天趕得回來嗎?」也不知道她是怕我又夜不歸宿。還是怕帶壞了人家小姑娘。   「找朋友家借住下,實在不行就住旅館。到了年根。再不抓緊就來不及了。」事先想好的說辭。   「太好了,不行咱們就住到曾大哥家去觀。你不說他有所很大的房子嗎?」她倒是挺有辦法的,連住的地方都能想好了。   媽媽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對我囑咐道:「那去跟你王姨說一聲,她同意了就去。」畢食是人家的姑娘嘛。   王姨對我向來很放心的,又怎麼會不同意。一個電話就落實了下來。   哈,老媽,這會沒轍了吧,我不回來看你有什麼辦法?突然發現:不僅是小雯,我自己何償又不是小孩心性呢。   丟下筷子,給舒大哥打電話。吃飯也沒了心思,然後跑去了〔逸誠科貿〕。   把跟祁伯伯及晨姐討論的事情跟舒大哥簡單一提。告訴他開車去省裡考察一下市場,要是合適的話,讓他過完了年就去跟賀叔叔聯繫一下……   這一來,就不算是用私車了,也是為了公事嘛,呵呵。其實是公私兼顧。   利利索索地交待好,來到家把車子停下,又爬上了樓去。不管小雯還在跟媽媽說話,睡會兒先,我的睡眠還嚴重不足呢。   雖然香甜,卻也沒睡多長時間,因為雯雯不時就進來搗一會兒亂,心急地催著我快走。   感到精神己經恢復,就開車直奔省城而去。   一路上我一直策劃著這次行程地安排。   好久沒開車了,開始還覺得有些手生,看著路邊的景物不停地向後奔跑,過了一會兒才適應,這種感覺很妙,真地不一般呢。   車子性能倒也不錯,到省城沒用太多的時間,天還早著呢。   「雯雯,咱們先去電腦城看看吧,到曾哥那兒落實一下住宿的問題,反正時間來得及,不行就明天再買衣服。」   能跟我一起出來,曉雯己經感到很快活。在學校裡悶了那久,她巴不得四處轉轉,能開心就行,管去什麼地方呢。並不反對,痛快地同意了我的提議。   一段時間沒來,發現在原來的電腦城不遠處,又新開了一家大型的IT商場,而且兩邊都是人來人往,非常熱鬧,這兒都快變成集中營了。每年地這時候,都是IT產品的銷售高峰。   在心裡感歎,這也太有點重複建設了吧,不知道市場管理者是怎麼考慮的,一點兒遠見也沒有。   客源就這麼多了,不斷地獲准開新的賣場,只能增加競爭的慘烈,使有限的利潤不斷萎縮,實在無益於行業地有序發展。   看到這個行業目前搞得不錯,就這麼一窩蜂地上,賣場數目越來越多,規模也越開越大。不去尋找新的經濟增長點,能持久得了嗎?記得人家開藥店地還有規定呢,在多大的範圍內就不審批新建,可這個行業怎麼就不制定似類的約束呢?   兩家的工作人員大聲叫喊,己經把「拉客」的工作搞到了大街上。無序的競爭實在是一副慢性毒藥啊。   進到原來地電腦城,發現裡面的店面更加擁擠,每一間的門前都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把過道都佔得差不多了。有人嘴裡吃喝,推著特製的小推車經過,行人只得躲進一邊的房子裡面去。還得時刻小心著頭頂上各種各樣突兀而至的招牌。   這樣的佈局,存在著非常多的安全隱患,如果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好不容易擠到了曾哥的[恆通商貿〕,也巧了,他們兩。子都在不這裡,正想打個電話跟他聯繫一下,突然旁邊的兩家商戶吵了起來,聽上去無非是因為某個客人或是某件商品的價格問題。   如此一來,徹底打消了我的念頭,也無心再去跟曾哥聯繫了。沒再說什麼,默默地拽著雯雯退出了商城。   本來還想在這個大都市分一勺羹的,看來我的想法是錯了,理想跟現實之間有著這麼大的差距。   實在是己經人滿為患了,要想再在這兒有所建樹,確實是難上加難。   看到目前的局勢,在這兒開分店的想法暫時放棄了,還是等找到了新的目標再說吧。也不必讓舒大哥再去麻煩賀叔叔了。   雯雯好奇地看著我一言不發地拉她出來:「誠哥哥,咱們不找曾大哥了?」   心裡想的還是不告訴她吧。也許現在的她還理解不了我地想法:「雯雯你看這裡都忙成這個樣子,咱們還是別給他們添麻煩了吧,等走的時候再說一聲。」   「那咱們怎麼辦,你不會真地帶我去開旅館吧。」雯雯仰頭問道。   這話怎麼越聽越彆扭呢,就算是想。人家也不定讓呢。「走吧,反正還早,。自們先去看看衣服,等回頭再說,反正不會讓你睡在大街上的。」我在心裡己經有了主意。   「好。」這些小事情,她是從來不用考慮的。買衣服當然才是最重要的了。   不是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就連雯雯也不是首次跟我出來。   她的衣服非常好買。雖然愛美,也還是個中學生,要求總還不高。   喜歡看她穿上新衣服的感覺,身材好,人又充滿了朝氣,顯得分外精神。每每就連售貨員也會出點好主意。而不是為了賣出自己地商品言不由衷。   為她買東西,我總是很痛快的,雖然嘴裡逗她,可看到順眼的,往往就會不由自主的掏錢。   當然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她選的一般不會很貴,而不像雲希那樣,總愛選擇那些造型奇特而又價格不菲地服飾。   饒是如此,買了幾件之後,也花費不少功夫。   陪她逛街很舒服,稍加收買,就一臉的滿意,不像某些人那樣興致然,越逛興致越高,進了商場就如同打開了珠寶箱,看起來沒完沒了,只要買了自己喜歡地,就顯得心滿意足。   「雯雯,餓了吧,咱們去吃點東西?」午飯都沒吃飽,我自己是真正的餓了。   「好呀,我也餓了呢。」雯雯乖巧地答應。   看看表:「要不,咱找個人請客?」   「好她,可是除了曾哥,還能找誰請呢?」雯雯歪著腦袋看著我。   「我想好了一個,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雯雯又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手:「我猜到了,是許洋姐姐。巴。」   「沒錯,雯雯真聰明,怎麼樣?」   「那當然好了,到了家門。,讓她請客再好不過。我都好久沒見她了,好想她呢。」   「成交,那就這麼定了,我去跟她聯繫。」   找了處公用電話,撥通了號碼。   卿畏!「聽聲音,接電話的許老伯。   「伯父,我是域逸誠,許洋姐在家嗎?」   「噢,是小域呀,在,你稍等。」都是我一直在照顧他的寶貝女兒,後來談得也算投機,我又不是什麼縱垮子弟,在離京時他的態度己是大為改觀。   「小洋,找你地。」   卿畏,哪位?「洋姐接了電話,嘴裡正在嚼著東西,說話含含糊糊,看來正在吃飯了。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洋姐,我。」   「哎呀,是你個死誠誠。」由於意外,她的聲音大得出奇,旁邊隱約有個女聲責怪,聽不太清楚。如不出意外,可恨的許洋應該是因出言粗魯得到了母親的訓斥。   她似乎吐了一下舌頭,卻並不收斂:「怎麼現在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這陣子死哪去了。」   「什麼呀,洋姐,這可冤枉我了,為了見你一面,我不遠萬里跑到省裡來看你,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呢。」   「呸,你個臭傢伙,不知道現在怎麼風流快活呢,還能想到我?少騙人啦,你到底在哪?」她的聲音小了些,總算注意了一點,不過話還是那麼難聽。   「許洋姐姐,你別聽誠哥哥亂講,我們兩個在[恆泰大廈」門。呢。」   雯雯聽了過意不去,從我手裡搶過了話筒。   「曉雯妹妹,是你嗎?這一說,姐姐相信你們真來了。就知道死誠誠不會那麼好心,跑來看我,肯定是到了這兒沒地方吃飯,想沾我便宜,才會找我的,雯雯。你說我猜的對不對?」洋姐也這麼瞭解我了。雯雯挺講義氣,並沒有出賣我。   她繼續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現在來了?」   「誠哥開車來的呀。」小丫頭卻是答非所問。   「還沒吃飯吧。那你們等著,我馬上打車過去。」她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如果開車去接她,簡直比走路還慢,而且要再找停車位就更難了。   如此一來,自然晚上的住宿問題也就順帶得到解決。可以落腳在許洋姐家中。   許洋姐對雯雯有說不出的喜愛,反倒對曾經如此照顧過她的人不太感冒。從一起在外面吃飯開始,就拉著雯雯說個不停,不知道她跟個小丫頭怎麼有那麼多的話說,使我頗遭冷落。   這一次,我終於見到了洋姐的母親。她看起來腿腳利索,精神很好。身體非常不錯,不似我想像中的那樣,也許是最近恢復了地緣故吧。   老人家對我很熱情,顯得比許伯父還要親熱許多,儘管他與我還曾相處了一段時間。   拉著我問長問短的,直到睡覺。就她跟我說地話最多。   最沒有想到的是,許洋姐一介紹,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太太,竟然很不一般,還是個生物學教授,不過現在己經病退了。   聽她的談吐,是個典型搞業務的人,對世事瞭解的不深,還擁有著一顆赤子之心。雖然不像許伯伯那樣上知天文,下通歷史,但專業知識卻非常淵博,有很多獨到地見解。   知道我學的專業跟她很有關係,她挺興奮的,拉著我到了書房。讓我看書架上幾本關於生物學方面的書,有的是她自己的著作,或是與別人地合著。   翻翻書上的簡介,一個非常熟悉地名字一方燮悟,才有些恍然大悟。老人家是個挺知名的生物學家呀,因為我學的幾本教材,就有她參與編撰的。   心裡暗暗有些慚愧,居然自己並不知道此人就是許洋姐的媽媽。真是人如其名,連名字都充滿了一一一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就是怪怪的。   這洋姐也是地,不早告訴我一聲,搞不好系裡的老師說就有她老人家的學生呢,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照顧一把。思緒回到了上大學之前,當時洋姐建議我選學這個專業,肯定也多少受了一些她的影響。   難得有機會碰到明師,少不了要多討教一番。許伯伯自然不會到女孩子堆裡,發現自己搭不上話,一個人看書去了。   談著談著,我們自然就說到了曹伯為許洋姐治療的情形,伯母也歎為觀止,對神奇的中醫學表示了讚歎,還鼓勵我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跟她聯繫。   如果真有志於生物專業,她的同學和弟子中可有不少國內知名的人士,到時再能幫上什麼忙。   這倒不錯,無意間又碰到了能提供幫助的人,看來俺老域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碰到貴人。   幾個想不通的專業問題,也從老人家這兒找到了答覆,此行不虛呀。   一直談到時候不早,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洋姐來催著去休息,老人家送了自己的幾本書給我,這才不情願地離開了。   逗著雯雯這個「開心果」,洋姐今晚真是非常的開心,自己彷彿也回到了高中時代。看來不僅是我,她也頗有收穫嘛。   扔了床被子在沙發上,就拉著雯雯到自己的臥室去了,她這「服務態度」較之晨姐可差得太遠了。   第二天一早,洋姐自然加入了我們這個逛街的行列之中。我就是搞不明白,她對雯雯怎麼會這麼喜愛。幫她選了兩套衣服,還不讓我掏錢,這樣的好事,我自然不會反對〔竊笑)。   可樂壞了小雯雯,本來還一直嫌自己沒新衣服穿呢,這下好了,一下子就添了不少,都可以隨時替換啦。   不可否認,洋姐的眼光比我要好一些,她打扮出來的江曉雯更加養眼。   在回去的路上,雯雯都在興奮地談論著洋姐姐,無論哪方面,都好得不得了。我這人其實也付出挺多的,怎麼就不那麼討人喜歡呢?我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鬱悶)。   時間過得真快,春節又到了,每個人又長了一歲。   既然回了家,還得重複那些老套的禮節。一想到去姬老家,大概又會遇到易雪茜這個命裡的魔星,還具是有些饒頭。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六章 除夕意外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   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   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一個人默默地考慮著心事。   雖然如此,姬老家還是必去不可的,一個注重自身修養的人,對於所尊敬的長輩,是萬萬不能失了禮數的。可一想到會遇見易雪茜,怎麼也覺得有些彆扭。   像近年的每個除夕之夜一樣,父母按慣例陪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後,就回房睡覺去了。現在的人,尤其是上了一點年齡的,沒有誰會堅持守歲的老傳統,也沒有誰會半夜去給人家拜年。   自己呆了一會兒,聽著窗外嘈雜的聲音,覺得沒什麼意思。兩年開始,市裡終於禁放了鞭炮,可不代表大家都會安安穩穩的,北樓的一家不知道什麼喜事,正通過音響向窗外播送著電子鞭炮。小時候我是最愛這個調調的,可過了喜歡」僻裡啪啦」的年齡段之後,就覺得煩了。正在看的電視會被爆炸聲吵得聽不清楚,如果想睡覺,就更是沒有可能。   回到房裡,踢開了電腦,可又沒有什麼心思,連自己心愛的網站也無心去看,仰坐在電腦椅上,任顯示屏孤獨的一閃一閃。   又把跟易雪茜」相識」的經過在腦海之中洗了一遍,可實在是理不出什麼頭緒來。一點小小地過節。值得嗎?其實本來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一二再,後來又冒出了那個杭海生·,一就什麼都亂了套。唉。真是越想腦子裡越亂。   我是個小氣的人嗎?雖然嘴裡經常表白是個」守財奴」,可事實並非如此,自認對兄弟朋友還是蠻夠意思,為什麼對她偏偏會這樣呢?   明天上午到學校去給老師們拜年,如果不出意外,碰到蔣婷婷,肯定還會約我一起去,可似乎她也站在了易雪茜那邊。女孩子還是向著女孩子。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地。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考慮這麼多了,想誰不行,幹嘛非得想到她呢。   ******   突然想到孤伶伶在外的雲希。我在家尚且如此,她難道不是更加寂寞嗎?   自己一個人留在京裡,肯定更是無趣。應該好好地安慰安慰她才對。   「喂。雲希,還好麼?」   「一個人有什麼好的,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回老家呢。」一陣」咯吱咯吱」吃東西的聲音傳來,」算你個死誠子有良心,還記得問問。人家正在想著呢,要是今天晚上不打電話,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看來我的問候還正是時候,暗暗慶幸中。   她現在住在我租住的公寓裡,雖然也冷清,但總好過一個人住在寬敞的咖啡廳吧。   「過單身多幸福呀,幾位成家早的老大哥都是這麼說地,看我一個人逍遙,他們都羨慕的不得了呢。」順口開了個玩笑,逗她開心。   果然,雲希地笑聲響起:「你這才叫『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喝涼水不知道塞牙』呢。喂,您老人家來試試,自己看電視,一個人吃零食,連笑都沒人陪。真是要多無聊有多無聊,下次我一定要把你留下來陪我。」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一一一」我故意拉長了語調,不能見面,在電話過過嘴癮也是可以的嘛。」想得倒美,愛找誰找誰去吧,你可是如魚得水,要樂瘋了吧。」這話說的,雖然表達方式不同,但跟許洋姐地說法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聽到她邊笑邊說,心裡的鬱悶減輕了不少,外面的聲音似乎也充耳不聞,不再那麼煩人。雲希地興致越來越高,甜甜蜜蜜地說個沒完。一拉就忘了時間流逝,如果老媽知道,肯定要心疼她的電話費了。   「好了,死誠子。有空想著多給人家打電話,不知道一個人有多寂寞嗎?還有,回來的時候,要多帶點好吃的。」   她這要求還挺多的,「雲希,那你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呸,不跟你說了。越說一個人越難熬,好了,掛了。」   跟雲希扯了這半天,還真有點想入非非,不過心情也出奇地愉快。仰躺在座椅上,冥想間就有些迷迷糊糊。可多年養成的習慣,一時還真改不了,還是不願上床睡覺,在那兒苦苦硬撐。   就在我差點」過去」的功夫,突然一陣」砰砰」的砸門聲傳了來。收攏心神,仔細聽去,好像就是我家。   回過神來,似乎還有個女聲在叫,由於街上還是很熱鬧,要聽清了還真有一定的難度。走到客廳裡,見媽媽正穿著睡衣從房裡走出來,嘴裡嘟嚷著:」「這麼晚了,是誰呀?」「好了,老媽,你進屋去吧,我去看看。」   老媽自覺有些不便,應聲往回走去。   一開了門,一個女孩風一般地衝進去。   「雯雯,怎麼不好好在家待著,這時候跑來了,還這麼風風火火的?」我感到奇怪了,她可不是那種深更半夜到處亂躥的姑娘。   雯雯喘息著沒有回答我的問話,看來是跑得很急。   今晚她還換了新衣服,正是幾天前許洋姐那超群的眼光幫她選的,就連她自己也非常中意。當時一試,就如同量身定做的一般,恰到好處地襯出了她的健美,標緻的身材翹翹挺挺,異常婀娜多姿,跟平時慣穿的校服相比,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由於高三少了戶外活動,雪白的臉龐在黑色的襯托下,相映成輝,更如一塊無瑕的美玉。這套」行頭」得到了我們地一致誇讚。雖然價格不菲,洋姐還是毫不猶豫地掏錢為她買了下來。   只是此時她急急而來,滿臉的難過。連回答問話的功夫也沒了,讓我自是無暇欣賞。   本己進屋地老媽聽到我的問話,又扭頭折了回來,打開了客廳的燈:「出什麼事啦,孩子?」「阿姨一一一」雯雯哭著撲進了老媽的懷裡。   「怎麼了這是?」用手拂著她的背,媽媽輕聲問道:「大過年的,誰欺負我閨女啦?」拉著她坐了下來。   又嘎嚥了半天,小雯雯才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   原來今年過年。在徐老師的要求下,她們母女二人一起去了他那邊過年。從兩人結婚以來。徐老師一直是在這邊住著地。自己的房子是兒子一家住地。   其實他兒子本來是有一套房子的,可怕家產讓「外人」得去,從父親再婚。就搬回了住,反把自己的租了出去。   這過年了,為了一家團圓。湊到了一起,這是徐老師地一個心願。   雯雯到那邊去有些勉強,可不忍拂逆媽媽的意思,特意換上了最喜愛的新衣,無可奈何地跟去了。一頓團圓飯吃得倒也不錯,可等徐老師地女兒一家三口走了以後,就發生了不愉快。   以前我也見識過徐老師的兒子,一個小官僚,官不算大譜挺大。聽雯雯的意思,她娘倆兒一去,那家人就顯得不舒服,尤其是徐老師的兒媳婦,在一旁時不時的說說風涼話,雯雯更是滿心的不情願。徐老師的孫子,我記得在二老的婚宴上,小傢伙對雯雯還算不錯的,一口一個姑姑叫得挺親。可能是給慣得厲害,又聽父母說各種是非久了,無形中也把她當作了來爭奪家產的「敵人」,蠻橫不講理。在看電視時,為了爭個頻道,對雯雯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   他的父母就那麼看熱鬧,任兒子胡攪蠻纏,誰都不吭一聲。雯雯實在忍不下這口氣,說了小傢伙一句。這二人卻倒較了真,不依不饒起來。   徐老師對自己的兒子、兒媳是沒辦法,一個人生悶氣。而王姨的性格溫和,總想委曲求全,只有怪了自己女兒幾句。   雯雯心裡異常難過,見媽媽也不幫著自己,一個人哭著跑回了家。王姨打電話知道女兒到了家,要照顧徐老師的面子,沒有跟著回來。   她一個人在家前思後想了半天,越想越難過,實在委屈的不行,就跑到了我們家來。老媽低聲地勸解,像這種事情,是無法非要弄個誰是誰非出來的,也不能火上澆油,只有說些好話,打個圓場。何況此時的小雯孩子心性,說別的也沒什麼用處。   我也只有看著,想著徐老師挺不錯的一個人,怎麼有這樣的兒子,孫子也不懂事,真是「惡門出逆子呀」,心裡有些為王姨不平。   過了好久,她的哭泣總算漸漸平息下來。   媽媽過去打開了電視,「孩子,跟哥哥在這兒看會兒電視吧,大過年的,哭紅了眼睛多難看,明天怎麼出去見人?好了,沒事了啊,住到家裡就行了。要不你跟我去睡,讓你域叔叔到哥哥那屋,反正他是不睡的。」   雯雯用手揉著眼睛:「那我也不睡,就陪哥哥一起看電視好了。」又懂事的說道,」阿姨,你先去睡吧。」   大過年的,老媽也讓她弄的心裡不好受,口裡」哎」了一聲,歎了一長口氣,往屋裡走去,依她對雯雯的瞭解,知道過一會兒就會好的,也不怎麼擔心,還回頭對我吩咐:「小誠好好陪著妹妹,啊。」她還挺有辦法的,把這個燙手的柿子丟給了我。不知道爸爸的運氣會如何,如果媽媽失眠,肯定會把他拉起來一起討論的。   雯雯坐在沙發上,見老媽進了屋,又有些輕輕的抽泣,低著頭也不看電視。   倒了杯水給她,在旁邊坐下:「雯雯,別難過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才不呢,他們就是欺負人。」她賭氣不接杯子。   拉著她的手,把杯子塞到手裡:「來,把水喝了,別生氣了啊,跟那樣的人不值得口」雯雯接過杯子。賭氣似地一口氣喝了個淨光,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又低下頭不說話。坐到了她身旁。輕輕地拍拍還在聳動地肩,「來,乖雯雯,別這樣了,這副樣子好難看呀。要不,再站起來讓哥哥看看你的新衣服,我還好好地欣賞呢。」   雯雯並不理會我的調侃,把身子動了動。偎到我懷裡:「才不管呢。」   用手環在她地肩上,把輕輕抽動的身體攬到了懷裡。在這種情形之下。以我的閱歷,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把目光落在了電視上。   這時裡面兩個貧嘴的傢伙正在說相聲口互相攻許,台下的觀眾一片哄笑。我看得有趣,忍不住輕笑:「來。雯雯看電視吧,你不是最愛看相聲的嗎?」   雯雯抬頭看著電視,卻沒有一絲笑容,又把腦袋搭在我的肩頭,半晌還是沒有言語。我只是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小丫頭此時地樣子,確實讓人心痛。   「誠哥哥,要是我爸爸還在多好呀。」半天,她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淚水己然悄悄地從臉上滑落。   沒法接她的話茬,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啊,如果江叔叔還在地話,那會有這麼多的不如意,可是世事又有多少能稱人心意的呢。   從小就對這個小妹妹十分喜愛,媽媽對她地痛愛有時甚至更超過了我。可在這個團圓節裡,卻眼看著她傷心落淚,自己又無可奈何。   只有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裡:「雯雯,有什麼話就對哥哥說說吧,說出來就會好受些了。」除了做一個傾聽者,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曉雯並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看著我,又把腦袋低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哥,陪我去玩一會兒遊戲吧。」   只要能讓她高興,做什麼我都會願意,痛痛快快地答應:「好的。」捉住她的一隻小手,進了我地房間。   輕輕移動鼠標,看顯示器又慢慢變亮:「雯雯,想玩什麼,哥哥給你找。」把電腦椅推到了的面前。   「什麼都行。」雯雯無所謂的樣子坐了下來,」只要有你陪著我就行了。」說完用手拉著我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   「那還用說,我當然會陪著你的。」我拽了張凳子過來,在她旁邊坐下,打起百倍的精神陪著她。明顯,她的心思一點沒放在上面,只是百無聊賴地隨意點擊著鼠標。玩著玩著,手就停了下來。」雯雯,怎麼了,不想玩就算了,哥哥陪你說話。」   曉雯側過身仰起頭對著我:「哥,就你對我最好了。」   她的眼瞼有些浮腫,眼圈也充滿著血絲,鼻端還掛著一個泡泡。   把椅子轉過來,讓她面對著我。看看手頭也沒什麼合適的東西,就用自己的手給她擦了擦鼻頭。小雯乖乖地任我溫存地撫弄,抹去她小臉上的淚痕,眼中一片信任,還有一絲的迷惘。突然,一下起來坐到了我的腿上,身子整個撲進了我的懷裡,臉蛋也在我的頰旁磨擦。下意識地用手摟住,溫溫熱熱的身體,帶著微微的顫抖,讓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也許是感到了我的手足無措,伏了了會兒,雯雯抬起頭,把臉正對著我,展顏一笑。關切地望著她,雖然只是一個勉強的笑,卻如雨後初霏一般。彎彎的娥眉下面,一對水汪汪帶有血絲的大眼睛望著我,長長的睫毛不停地眨動。小嘴角被笑容微微牽動,好似一朵盛開的小花。這個笑直入我的心扉,一下感覺輕鬆了許多,似乎也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小美人在懷,禁不住熱血上湧,緊張稍去,綺念頓生。一股不可抑制的衝動湧向心頭,嘴唇就對著那朵盛開的小花印了下去。   小雯只是輕輕地「唔」了一聲,沒有任何的閃避,就迎上了我的親吻,雙臂也緊緊地環在了我的脖項之間。   真如一團含苞待放的花朵,她的香唇柔軟而火熱,蘊含著無限的熱情。   主動地把丁香小舌送入了我的嘴裡,雙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撕扯我的頭髮。心痛過後的妮子開始了一種近乎自虐的瘋狂,全身心地投入到這擁吻之中。   品味著少女的香甜,雙手也輕輕地撫摸著她緊繃的背肌,感受著背部的線條。   雖說雯雯是有些大膽,尤其是只跟我在一起時,但總歸還是個少經世事的女孩子,以前雖說也有過親密接觸,但斷沒有現在這樣的瘋狂。我從內心深處一下子就能感覺出來,她是在借此發洩自己心中的不安,不由產生了一種心痛的感覺。   一邊與她唇舌相交,享受著這種激情,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慰著,希望她能稍稍緩解一下緊張。年少輕狂,毫無疑問,即使是在現在的情況下,這種感覺帶來的刺激也是無比巨大的。輕輕地抓住她的手,也暫時離開她的唇,想調節一下呼吸和心底的悸動。雯雯卻又急急地湊了上來,小嘴在我的臉上不停地找尋,似乎完全陷入了迷失的狀態。   無奈之下,我只得鬆開了她的手,用雙手輕輕捧住了她誘人的小臉。輕輕地叫了一聲,轉動了一下腦袋,示意她仍在半掩著的房門。   小雯的臉一紅,一下子從我身上跳了下來,不可抑止的嬌羞霎時溢滿了臉龐。   站起身,走過去慢慢地關上了房門。等我折回身來,走到雯雯面前時,她突然關上了檯燈,在黑暗中又縱身撲到了我的懷裡。   暗夜帶來的感官刺激更加無法言喻,自是讓人無法抵敵。緊緊抱住這個溫香柔軟的嬌軀,再次低頭吻上了火熱的嘴唇。   黑暗的掩飾之下,兩人更是無所顧忌,緊緊粘在一起的嘴兒,你來我往的舌頭,盡情地揮發著花季男女心底的慾望。   不知何時,我們已經雙雙倒在了床上,兩具身體在翻滾,親吻。   在停息喘氣的功夫,我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柔嫩的面頰,手指滑過彎彎的細眉,微閉的雙眼,高聳的小鼻,還有那香軟可人的雙唇。   一股略帶些香甜的熱氣從她口鼻之中噴到了臉上,嘴裡的乾澀難耐,使我又一次吻住了她,索求那止渴的瓊漿。   早已經食髓知味的人,當然不會這麼淺賞輒止。不知凡幾,小雯的衣服己經被我輕輕地撂了起來,手也觸到了她那滾燙的肌膚。   在這般的撫弄之下,小丫頭自然也是情動不己,雙手也生澀地在我的身上探索。   一個細微的聲音似乎傳自天外:「誠哥哥,要了小雯雯吧。」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七章 芳心先許   淡妝多態,更滴滴頻回盼睞。   便認得琴心先許,欲給合歡雙帶。   記畫堂風月逢迎,輕肇淺笑嬌無奈。   向睡鴨爐邊,翔鴛屏裡,羞把香羅暗解。   滑過了細細的腰膚,光嫩圓潤的背部。輕輕撫摸文下,向上活動的手兒遇到了阻隔,自然而然、輕車熟路地解開了背後的帶子,少女柔軟的雙峰一下子彈了出來。到了此時,如何還能把持住,肆息的大手「義無反顧」地攀登並佔據。   小雯的身子猛地一顫,那對盈盈一握的椒乳都入到了我的手中,在撫摸刺激文下漸漸交得堅挺。   入手一軟的感覺讓我魂飛天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地撥弄著聳立在尖峰的兩穎嬌嫩的紅豆。   在連番挑逗下,小雯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吐出的氣息更熱,身子也愈加滾燙。小鼻子裡輕輕地哼出了聲音,不知道是舒服還是難過。這個聲音熟悉而又陌生,與晨姐及雲希有些相似又另有不同。身體也隨著我的俊略而不斷扭動,時而奉迎,時而退縮。   這種欲拒還迎,極度地刺激了我的神經末梢,少女與生俱來的體香陣陣,不時衝入鼻中。   女孩敏感的身體讓我興奮,擁吻、撫摸喚醒了早己熟悉的感覺。低低的一聲央求「誠哥哥,要了小安安吧」,更是突然激起了我無邊的慾望。手又移到了細滑的背部,並不斷用辦,讓她更命近自己,渴望著完全融入到一起。奮力通過腰帶的束縛,觸到了微微翅起的雙臀。   沒有一絲一毫的贊肉,卻更豐潤異常,彈性過人,入手讓人心醉。不由手上加辦,揉了起來。伴著我的動作,身下的美少女卻也隨史低聲吟哦。發出衛全上最動聽的聲音。   手繼續隨文滑動,驀然向前。手指突然硅到了一絲濕潤。這時不停扭動的身子突然僵硬,變得握直,正在享受熱吻地小嘴也似乎一下子被凝固,猛地離開了我。   低歎了一聲,到底還是個略有些青澀的少女啊。現在採摘,無異於苯風摧殘含苞待放地花朵。是不是太過了?何況她的咚靈還剛剛受過了打擊,趁著她心神失守做出這般舉動一一一,對這個女孩子公平嗎?儘管明白她對我情苗深種。   不知為何,段老的話語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最重要的是有情有欲」。是啊,「有情有欲」。我現在有情麼,這不可否認。我有欲麼?這更無法否認,一個正常的男人在水一般地女孩子面前,當然會慾火中燒。可是對著這個可愛的小妹妹,我能麼?   我能麼?我能麼?在矛盾的,義裡不停地問自己,身下的小雯又恢復了輕低唱徹底的迷失在愛撫中。   想到這裡。有些恨起那個故作清高出塵的小老頭。這老傢伙,早不來、返不來,說地那些話在偏偏這個箭在弦上的時候,從我地腦海裡躥了出來。把手費辦地從雯安的腰下抽了出來,把己經掀到肩上的衣服拉了下來,隔著衣服輕輕地抱在了她的腰上。   她的身體又一次地軟了下來,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嘴唇在不停地尋找。   含著她的香唇,輕輕一吻,手在她地背上溫柔地輕拍著。己經適應了黑暗,變安把眼睛睜了開來,奇怪地看著我,有些不知所以。   激情在我的身上稍稍褪卻,只是仍無限溫情地抱著可愛的女孩。一溉清淚從她的眼眾悄悄一落:「誠哥哥,為什麼?你也不要我了嗎?」   少女情懷是最容易受傷害的,溫柔地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儀丫頭,哥哥怎麼會不要你呢。等你長大之後,我一定會要了你的。」   小安的臉悄悄埋進了我的懷裡,如果不是黑暗,肯定能看到那份漲紅:「哥,我好怕呀。」   摟著她面對面地躺好:「傻丫頭,有什麼好怕的,哥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那你答應我,千萬不要禽開我,永遠都不要,好嗎?」   聽著軟語的溫求,堅定地點了點頭。   「誠哥哥,那等人家上了大學,一定要給你,我一直盼著那一天快快到來。」雯雯的聲音漸漸低越,到了最後幾不可聞,卻也不失堅定。心為史感動著,我的手在她的肩、背部輕輕拍著,嘴裡不停地說著情話。   不料好半天過去,也沒再聽見她的動婚,再低頭看時,這死丫頭居然己經睡了過去,在睡眠中還輕輕地嚷泣,一隻手緊緊地接在我的腰上。不禁苦笑,說的話感情是在「對牛彈琴」呀。   剛才的刺激太過劇烈,殘留在體內的衝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完全退去。聽著己經響聲的細微爵聲,又不禁覺得好笑。剛想把身體活動活動,誰知才剛硅到放在身上的纖細胳脾,小雯卻反射般地接得更緊。   不足再驚動了好不容易安婚下來的她,在身邊輕輕地躺了下來,拉過被子蓋在了多可人身上。   這小丫頭是愛我的,這不可否認。她思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我,可終究還沒有成熟到了可以任君採擷的地步。在這種情形之下,居然就能睡過去了。   在少女的心懷裡,還是情多欲少的,至少她現在還不完全明白,男女之事究竟是要怎樣的。   如果是晨姐,或是雲希,我想就不會這麼容易睡著了吧。想到可愛而又成熟的她們,我不禁又產生了一絲衝動。   細想之後得承認,自己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好料,至少不是媽媽心裡那個不醒世事的乖兒子。   每個心儀的女孩都讓我心動,莫名中就會產生去接近的念頭。儘管內心深處一直不足觸動這個敏感的話題,好為自己的行為找個開脫的理由,可事實就是擺在這裡的。   我的心裡,埋藏著一個男兒的慾望,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地慾望。在自己非常平凡的時候,是經常掛在嘴邊地:什麼如雲的美女,大把的鈔票,極盡鼓吹之能事,與大可都曾經以此為樂。其實卻壓根沒在心裡想過。可當自身乃至生活發生改變史後,這一切就只放在心裡了。甚至於悄悄開始付詩行動,卻是再也不敢提起。小心翼冀,避之唯恐不及。大可都驚異於我的轉變,「誇獎」我終有大成,變為了一個「假道學」。   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多,苦笑再一次汽上我的臉鹿。自己是不是己經不可救藥?   這時一種熟悉的感覺災然湧了上來,小腹一陣紋痛,那次也是這樣一一一被杭海生所傷之後就是這般感受。我地心裡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恐俱,是一種蠶蝕著內心的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苦笑在我的臉上漸漸凝滯。感覺自己的身體己經不能動彈。   自從受傷之後,得到了雲希的滋潤。再經曹伯這個中醫聖手熟藥調理之後,只足偶爾會感到腹部有些不適,極少再出現這種情況,就是發作,也是非常地輕微。   而輕過了段老指點,有史就自己調息。修習〔清心吟〕,雖然不曾融會貫通,但這種感覺就再也沒出現過了,現在怎麼回事?   真正傷害我的難道並不是杭海生,而足深藏在心底地慾望嗎?是種種慾望吞噬著我,也許這才是出現此種情形的根本吧。   油然而生的絕望的感覺,使我無法不去反省,自己是個負貴任的男子漢嗎?我做的這一切是對地嗎?好在我的心理還能做出反應,我在心底不停地問著自己,不停地問,不停地想。力氣似乎在一點一滴的消失,甚至連手指都不能再動一下。我是不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離開這些深愛著自己的人啦。自己是個俗人,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到了這時終於肯承認了,不過是不是太遲?   帶著這種絕望的感覺,好在眼睛還能轉動,不由側目去看身邊的小變,如果我悄無聲息的離去了,她肯定會傷心難過。那麼除了火母,還有誰會記得我呢?晨姐會的,雲希也會的,那麼其他人會嗎?   嬌美的小臉蛋,柔嫩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真是個可愛無比的小美人。沉睡中仍在不停地煽動著睫毛,小巧的嘴巴,微聳的小鼻頭,都是如此的讓人疼愛。香甜的呼吸聲,是那麼的動人。好像進了夢挽,臉上的神情也是忽陰忽晴。   她稍稍動了一下,卻不肯放開緊抱著的胳膊,這種深深的依戀,讓我有了一種幸福並不遙遠的感覺。   躁動的心突然好了下來,忍不住想抬手在那可愛的臉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當我觸到柔軟的臉煩,突然發現自己又能動了。   這時的我,像被汗水洗過了一樣,全身都己經透濕,比剛才的激情爆發所帶來的感覺還要疲憊。   冷惜地拂開了小安頗前的髮絲,終於明白,這種恬淡才是挽救自己的康因。是可愛小妹的無邪,在緊要關頭無息間拯救我於危難。   一時間更是思緒如潮,卻努辦克制著自己不敢再去胡思亂想,生怕再引發危機。   在心辦交瘁史下,竟也就這麼沉沉睡去。   ******   被外面電視的吵吵聲驚醒了過來,我費辦地睜開了眼睛,看看窗外,並不太亮。   感覺真的很累,這老媽也真是的,起來就起來吧,知道你勤快不就行了,搞這麼大聲音幹嘛。胳胳酸痛,一動要坐起來,才發現了小雯仍然縮在我的懷中,拿著我的胳膊當了枕頭。   想起了也許是不久之前的荒唐和那突如其來的危機,,義裡還是有些後怕慶幸沒有跟小安發生什麼大事,而自己也沒有被突兀而來的意外擊垮突然覺悟,看了一下房門,居然開了一條小縫。清楚記得自己是關好了的,那就是說老媽己經發現我和小雯睡在一個被窩裡了。   開這麼大聲,就是為了把我們叫起來,嘿,沒「捉姦在床」己經夠給面子的了。   念及此處,我悄悄地把小安移開,爬了出來。給她蓋好被子,整整衣服,走到了客廳裡:   「老媽大人,你開這麼響幹什麼?」賊喊捉賊還是很有義要的。換來的是一道惡狠狠的目光。老媽趕緊走到我面前,小聲道:「臭小子。你怎麼讓變雯睡到你床上了?沒幹什麼壞事吧。」   指指自己雖然凌亂,卻也還算整齊的衣衫,「好老媽,你說我還能幹什麼。自己的兒子您還不放心嘛,能出什麼事。」   老媽仍然小聲說道:「沒事就好,否則我可饒不了你。」聽到我的承諾。卻也總還放了點心下來。   轉身去幹自己的事情去了,嘴裡卻還在嘟嚷著:「我地兒子,都搞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了,能放得了心嘛。」   老爸刮著鬍子從衛生間起了出來,也拿眼睛瞪我,看來他們二人己經交換過了息見。我帶著獻媚地眼神瞅了瞅老爸。打了個哈哈,提步就跑進了衛生間裡。   在裡面堅持了半天。發現自己臉色難看,狀態真夠委靡的,似乎生了一場大病一般,那一變故,對我的打擊可是不輕呀。涼水不停地潑到臉上,努辦地收拾起自己的「形象」。   一邊還要想著可能發生的事件。,思考著應對方法,也怪自己,怎麼就抱著安雯睡著了呢。這也壞了我的規矩,居然在大年夜睡覺。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有說話地聲音,不錯嘛,這麼早就有人來拜年了,來得很及時嘛,也許能幫我緩和一下局勢,好現象呀。   把梳子一丟,走了出來。剛一探出頭,發覺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想再進去己經來不及了。   「小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王姨。」我略帶尷尬地叫了一聲,原來是她來了,不能給她講自己是從來不睡的巴。   互相說過了拜年的套話,老媽親熱地拉著王姨:「快坐吧老王,我怕你擔心,才打電話告訴你雯安在這兒的。還讓你這麼早跑了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哪有,在你這兒比在自己家裡我都放心,這孩子也真是地,都讓我慣壞了。」不管怎麼說,王姨還是擔心女兒。   「雯雯呢?」王姨問道。   「在小誠的屋裡睡覺呢。」老媽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王姨卻沒有注意到媽媽的異樣,「我去看看。」說完,推開了我那屋的門。   我緊跟在她的身後進去,卻見有些凌亂的房間己經稍稍收拾了一下,雯雯被子蓋得好好的,才鬆了一口氣。   回頭看看老媽,她惡狠狠地衝我瞪了一眼,原來雷鋒是她呀,手腳真夠麻利地。   「讓孩子再睡會吧,昨晚把她給委屈壞了。」老媽對王姨說道。正在此時,小雯睜開惺忪的睡眼,叫了聲「媽」,先在自己身邊看了看,才放心地坐了起來,我走過去把窗簾拉開,亮光進了展子,頓時亮堂起來。   「小懶蟲,還不起來。」   經過一番甜睡,小臉煥發出美麗的光芒。雙頰滲出一絲帶著春意的桃暈,窗外的光反射進來,嬌魔之上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庸懶中透著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的容光,花信少女的嬌嫩柔美一覽無餘。   聽到女兒聲音快活,一副無事的樣子,王姨總算完全放下心來。本來裝出的一臉嚴厲也悄悄收起,歎了一口氣,過去抱住了女兒,嘴裡說道:「這孩子,又讓你阿姨操心了。」   小安委屈地又叫了一聲「媽」,就沒了下文。   老媽怕觸景生情,再引起母女二人的不痛快,趕緊說道:「老王,今天就讓變安在我家吧,讓她跟著哥哥出去玩,你回去忙自己的事兒就行了」,回頭對雯雯道:「快去洗洗臉,收拾一下,一會兒該吃早飯了。」王姨也笑了,「就是,看你跟個瘋丫頭似的。」   小安轉眼掃了我一下,低頭一笑,輕巧地跑了出去。   老媽又拉著王姨坐在沙發上說了一會兒子話。一會兒雯雯從衛生間露出了一個腦袋:阿姨,你的擦臉油在什麼地方,借我用用吧。「   兩位媽媽相視一笑,知道小丫頭徹底恢復了正常,都放下心來。王姨悄悄跟媽媽說了聲:「那我就先回了,又給你們家添麻煩。」老媽匆匆說了兩句,把王姨送大,又忙著去給雯變找東西。   不一會兒,雯雯己經一邊抹著臉一邊大了出來:「阿姨,你還真奢侈,用這麼高級的化妝品,擦到臉上好舒服。」   笑了打了她一下,老媽說道:「真是個瘋丫頭,我可捨不得花這個錢,是人家祁醫生給買的。」「噢,晨姐姐呀,那就難怪了,阿姨你好有福氣。」雯雯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她滿臉放光,屋子裡頓時就熱鬧起來。經過休息史後,她己經恢復原樣,臉上透著精神,除了眼裡還有一點點血絲。看來我的「精神療法」還是很有成效的嘛。   不過她看我時,眼裡還有一絲害羞。   「快吃,吃完了你們兩個好去給左鄰右舍的拜個年,咱可不能失了禮數。」筷子剛放下,老媽就哄著我們出門。   「那我正好不用幫你收拾了。」雯雯很開心,快活地回答道,「咱們走呀,誠哥哥。」   完全還是那副鄰家小妹的乖巧模樣,親熱地推著我的肩膀向外走。「這孩子。」老媽的聲音被丟在了腦後。   捏住雯雯的一隻小手,小丫頭還在蹦蹦跳跳,快活的不行,不得不抓住,以免她從樓道上拌下去。走到拐彎處,腦袋搭上我的肩頭,狠狠地掐著我的手,悄聲說道:「哥,昨天晚上幸虧我立場堅定,否則肯定要被你佔了大便宜。」忍不住要暈倒了,農曆新年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開端。第一天就能聽到這麼好笑的話:原來沒發生「意外」,都是因了她呀。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八章 頓悟   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花邊。   玉媳慣識西湖路,驕嘶過、沽酒爐前。   紅杏香中蕭鼓,綠楊影裡鞦韆。暖風十里麗人天。   花壓髻雲偏。畫船載取春歸去,餘情付湖水湖煙。   明日重扶殘醉,來尋陌上花錮。   雯雯跟著我給左鄰右舍拜年不是什麼新鮮事,往年也經常如此。家家戶戶的年輕人和我們情況差不多,基本都不在家裡。跟那些長輩們沒什麼好多說的,簡單地寒暄幾句就成。   丫頭最煩一遍又一遍地聽人家問學習成績和考大學的事兒,拉著我能溜多快有多快。不一會兒己經打了一圈下來,任務順利完成。   回到家,老媽告訴我說剛才大可打了電話過來,要我等著他一起去學校給老師們拜年。   這可奇了,大可家住在郊區,像這樣的事情,往年是不會過來的,今年出息了,變這麼積極。   小雯纏在我身後,一步不離。看這意思,是跟我耗上了,就算去學校也會跟著。我就有些發愁,這可就不太妥了,你說同學聚會,後面跟著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算什麼事情嘛。   正在此時,忽然王姨打電話過來,說是雯雯的同學找她玩,我這才悄悄地鬆了一。氣。果然小丫頭無奈地回家去了。我也就靜心地等著大可的到來。   ******   正在等得焦急,忽然「砰砰」地踢門聲,心裡就猜了個差不多,開門一看,果不其然,是這小子來了。   想不到上了一年多大學,連大可也變得懂事。居然抱了滿滿的一箱子新鮮蔬菜上來,看來這次還真是錯怪他了,這副形象也只有用腳踢門比較合適。   「大可,快坐。」老媽熱情地招呼。大可到我們家不是什麼外人,「春運期間好坐車麼?」   大可摸摸腦袋。憨厚地一笑:「姨,過年好。我現在不用坐車了,我大哥自己買了車。」   「什麼車?」我一聽可比較感興趣,他們家早有大貨車我是知道的,不過那種卡車是不允許進入這塊的市區的。   「那還不叫你哥一塊上來,喝杯熱水總行吧。」老媽是個最講究禮道的人。   「他還要去個親戚家坐坐。說是下午過來接我。」   我從窗。看下去,只見一輛小車正在調頭,準備離去。   車子看起來挺高級,趕緊叫大可過來:「看看是不是那輛?」   大可點點頭:「不錯。」   「嘿!」我感到挺興奮,「車子挺高級的,大哥這兩年肯定發了。」   「去年北方乾旱。導致蔬菜減產,銷路很好。是賺了不少。有幾個棚的綠色蔬菜還出。歐洲了呢,要不是有人無原則的壓價,恐怕賺得還要多呢。」   這倒是實情,要是大伙能齊心起來,賺的自會更多些。不僅是農作物,其他行業也大抵如是。   在現在地局勢下。更像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每人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只顧著眼前地那點利益,沒有誰為長遠打算。   突然想起,當初在吳冕山中,還曾準備向曹磊老哥索要些蔬菜和藥材的種子,不知道在我們這兒能不能成活,找個機會應該嘗試一下。如果成功,倒是多了個掙錢的門路,畢竟我們這兒搞這些的還沒有。   「走吧,快去學校。」大可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走,走。」車都放走了,沒辦法只好還騎我地自行車。   J決到學校大門,大可在後面推了一下我:「老大,從後面的門饒過去。」在家裡他是不敢這樣叫我的。   聽這話,不用問也能猜到他有陰謀詭計。   卻見大可手腳利落地從後座上跳下來,招起了手。遠遠地就看到了兩個女生推著自行車等在後門附近,不是蔣婷婷和李玲玉,還會是誰?   大可和玲玉相見分外高興,簡單地互相招呼,兩人馬上到一起交頭接耳。我就和蔣婷婷湊做了一堆,新年新氣象,四人相逢都很高興,除了我因昨夜沒有睡好,精神稍顯委靡。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玩的嗎?怎麼你總也不跟人家聯繫。大可年前還來過一次呢?給你家打電話,說你去了省城。」蔣婷婷有些不太樂意。   「我可是有業務在身,哪能跟你們比呀,那麼舒服自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產總得做點事情吧,暑假就沒能回來。」美女同學埋怨,關係又比較微妙,當然得找點借。應付一下。   「人家知道你厲害,能賺錢。」這可不太像蔣婷婷的態度,大約是獨自做了大可和玲玉的燈炮,心裡有些不爽。又小聲道,「哼,有什麼了不起地。」   「賺錢,不賠就不錯了,哪像你們幫我的那個暑假那麼容易。」故意逗她開心,「還是得說我們婷婷厲害,以後畢業做了大律師,如果我一個不慎進去了,還得等你去往外撈呢。」   「哼,才不管你呢。」雖然。氣如此,但她地臉色己經好看了許多,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看來我這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水平還是挺有長進。   口是心非的說謊話並非我的強項,趕緊調轉話頭:「婷婷,你可是比我先吃到了大可家的新鮮菜蔬,對不對?」   「小資產階級觀念。」婷婷輕聲嘟嚷了一句。   不喜她這種說法,明顯看不起我們貧下中農嘛。本想回一句「小官僚階級」,想想並非她地本義,說出來怕會影響安定團結,何況她對我還是非常好的,也就忍了回去。   看看快到了學校的小禮堂,也就把這一切拋開,想著能見到老師和許久不見的老同學,心裡還有些激動呢!   小禮堂裡人出來進去,一撥接著一撥。有許多高年級的或早己參加工作的學長也來給自己的恩師拜年,這可是我們學校多年養成的優良傳統。   我們己經是來得比較晚的,人好像己經沒那麼多。   進了小禮堂,我們四個立即重新做了組合,我和大可在前面,玲玉和婷婷落後半步。跟在後面。   黃老師和婷婷的班主任何老師相鄰坐在一起,眼前人不多。同時發現了我們。「快到老師這邊來。」   在母校裡,我們幾個人稱得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老師們都認識。   「你們幾個都在京裡,關係肯定處的不錯吧。」婷婷地班主任性格比我們黃老師活潑,話裡有些調侃的味道。看跟在後面地蔣婷婷和李玲玉神色稍顯J限妮,自然要猜我們的關係不太一般。   他這一說。兩個姑娘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紅了。何老師又笑著說道:「都是大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好多做解釋,我和大可厚著臉皮跟老師們打招呼。   「怎麼樣,你們幾個學習好嗎?有沒有丟老師的臉吶?」黃老師最重實際,開。問得就比較傳統。   我和大可對視一眼。後面的婷婷和玲玉頻頻點頭,示意還都可以。   何老師看看黃老師:「現在的學生都要講究全面發展。哪能只看學習成績呀。」以為我和大可有什麼不妥,有些為我們開脫地意味。   大可嘿嘿一笑:「我們幾個就數域老大厲害,開了好幾家公司了。」這話有些出賣的意思,對我好似不費什麼力氣就能賺錢,很有些不平之意。   玲玉幫著大可,附和著說就是的。   狠狠地在背後敲了大可一下:「臭小子。不要亂講,這還不是老師們教導有方,我不過是多參加了一些社會實踐而己。」說完,覺得自己這人挺虛偽,其實還是挺感得意的。   說的蔣婷婷在旁邊抿著嘴笑。   「我早就知道逸誠會有大出息的。」黃老師表揚了我一句,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什麼時候發現地。   正在謙虛著,發現了一個穿軍裝的身影,從背後看上去帥氣挺拔,不由有些嫉妒,穿軍裝確實讓人顯得精神有氣質,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整這麼一身皮穿上該有多美。   恰好他在側了臉跟身邊地人說話。「國棟。」我大聲叫了出來,想不到竟是這個小子,去年因為軍校管理嚴格,第一年沒能回來,所以也一直沒見到他。   當年雖有些小過節,但後來己經相處的不錯,大一時經常有書信聯繫,他現在時了通訊專業,我卻不知道具體都學些什麼。後來跟所有上了大學的高中同學一樣,聯繫就逐漸少了。   「嘿。」在看到我的同時,忙湊了過來。   兩個當年的對手面對面地站著,手也緊緊地握到了一起。   真有些百感交集的意味,一年多沒見了,兩人地變化都不小,個子幾乎   、一般高,倒都沒長肉。魏國棟更多的是軍人的那種英挺之氣,我則添了些儒雅。   兩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叫的嗓門又挺大,一下子把大多數目光吸引了過來。帥哥到什麼地方都是會引起更多的觀注,尤其對是那些到了思春年齡的女生采說。(害羞中)   同年級的同學大都知道我們當年的事情,好奇地向這邊聚攏。   回頭看看站在一旁的蔣婷婷,稍顯有些不自然,因為更多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想看她怎麼表現。   仔細回想一下那時的情形,感覺還是蠻有趣的。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挺大的變化。想想好笑,當時很在意的事情,如今再看起來確實是不再值得一提。   魏國棟很熱情地衝他們幾個打招呼,尤其是面對著蔣婷婷,自然地理解我們現在是那種關係,自嘲了一番,顯得非常大度,反倒讓她很不好意思。   我和魏國棟的雙手握在了一起,頗有些惺惺想惜之意,在同濟之中,無疑我們兩個變得最大,也顯得最為成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相比之下,出色如蔣婷婷,在此時都稍顯遜色了那麼一點。   大可在一旁耐不住寂寞,也給予了點評:一個傻大兵,一個市儈商人,在此惺惺作態。   就站在身後,聲音還這麼大,一下子我的好心情大受打擊,我怎麼就交了這麼個兄弟呢。   無奈之中。只好跟魏國棟相視苦笑。   ******   「逸誠,你過會兒跟我一起去姬爺爺家麼?」熱鬧過後。告別了老師和同學,我們四個人一塊走了出來,蔣婷婷忍不住開。提出這個話題。   「要不你先去?我大概得下午了,上午家裡還有些事情。再說了,人大可送了那麼重的禮給我,不請他吃頓飯也說不過去吧。」有些撓頭。還是不跟她一起去了吧,省得更難受,想了個理由出來。   蔣婷婷沒太領會到我的無奈,看看大可,又看看玲玉:「大可還用你請麼?」   大可皮厚,大約他也不想去玲玉家。怎麼也不是那麼舒服:「用、用,當然用了。」   小子這次表現不錯。好歹算是幫了我一個忙。   「那好吧。」蔣婷婷無可奈何地點頭。   四個人又在一起漫無目的的轉了一陣子,反正大伙總有說不完的話。   「家裡中午要來人,可不能陪你們了。還有幾個地方要陪媽媽走動,我得先走了。」正好到了離她家不遠的地方,蔣婷婷先敲起了退堂鼓。   目送蔣婷婷先行離去,我趕緊說道:「哎呀。我還忘了件事呢,說好了要去等晨姐下班的。」說完不等二人回過神來,騎上車子就跑。   喂,老大給我站住,你小子跑了,說好地午飯怎麼辦?」大可在後面大呼小叫。   管不了這麼多了,當我那麼喜歡在這兒當電燈炮呀,還是趕緊跑路要緊。沖大可遠遠地揮了揮手:「要是不走,晚上去我家住。」一會兒就蹤影皆無。大可這重色輕友的傢伙說不定還盼著我趕緊從眼前消失呢。   倒不是完全騙他們地,晨姐今天確實上夜班,不過呢,我也沒說要去找她,她作為本市富豪的女兒,家那麼大一攤子事兒,也總有應酬吧,理解萬歲嘛。   不過也是的,去年三十,今年初一,這樣的好班總是少不了她。   繞了個大圈子,跑回了家,還有幾個任務沒完成呢。   早上起來,家裡的電話就被老爸、老媽所佔據,我連個上手的機會都沒有。曹伯、林鋒大哥、季虎哥和詠清姐等等,怎麼也得打電話拜個年吧。還有本市地舒會來大哥等,可做的事情多著呢。如果不是祁伯伯的公司要搞團拜,他自己迎來送往的事情也太多,這大年初一的也得去一趟。   中午雯雯沒過來吃飯,我也得了清閒,匆匆嚥了幾口,就跑到床上補覺。昨晚確實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等睡足了,再去姬老家也不遲。也沒想好什麼對策,只好到時隨機應變。   都大了一歲,如果再像去年跟易雪茜那樣,確實會讓老人們心裡不痛J決,雖然在這一年裡發生了他們意想不到地事情。   ******   「叮咚」門鈴響處,跑來開門的居然就是她。   兩人面對著面愣了一下,易雪茜說道:「你來了,請進吧。」   語氣挺友好地,雖然在火車上「和平共處」了一陣子,可對這麼她彬彬有禮的樣子,還是覺得不習慣。留在我記憶裡的,還是去年過年時她的那副模樣。   為什麼心裡偏偏就喜歡跟她較勁呢?也許是我們天生想赳吧,有些事情醚就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   第二次在在姬爺爺家裡見到她,易雪茜收拾得又那麼光彩照人,不復平時的通遏,再一次讓我領教了她那過人地美麗。雖然如此,我還是無心欣賞。   邊引著我走客廳,邊向裡面大聲叫道:「爺爺,你有客人來啦。」聲音甜美清脆,蘊含著隱隱的笑意,是那種對長輩的頑皮。   等走到客廳裡,我更愣了,「婷婷一一一」正是蔣婷婷端坐在那兒。   「婷婷己經等你好久了。」易雪茜真的笑了出來,能見到她的笑容太難了,我都有些懷疑:不知道是她不正常,還是我有毛病。   「是嘛。」越發的尷尬。   「你說,為什麼要騙我?你中午根本就沒跟大可他們一塊。」蔣婷婷   委屈地問道。   「臨時有變動也是難免的嘛。」。裡作著辯解,心裡暗怪快嘴的李玲玉。   好在姬老己經笑著走了出來,「這當是誰呢,讓我們小茜這麼一本正經的傳喚我老頭子,原來是逸誠來了。」   姬奶奶也隨後跟了出來,看著蔣婷婷嘟著嘴。「逸誠怎麼回事,一來就惹女孩子不高興。你個大小伙子家的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   一語中的,說得我只有「嘿嘿」傻笑。看到二位兩位老人都在,蔣婷婷也不好意思再作生氣的模樣,勉強地咧嘴一笑。   易雪茜打著圓場:「哪有的事呀奶奶,人家兩個開玩笑地呢。」什麼時候她這麼會說話了。   別說,她還挺有兩下子的。淺淡輕笑,愣是把蔣婷婷逗地不再撅嘴。兩位老人看我們相處融洽,顯得很高興。人上了年紀,是最見不得不和諧的聲音。   即使不說出來,我們之間的事情,三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大概接觸地多了。易雪茜聽蔣婷婷說的關於我的一些「事跡」也多子,慢慢消除了對我的芥蒂。所以才會態度發生了根本地轉變。   如果我還有以前的本事就好了,能察覺出她到底怎麼想的了。可現在一   我還無法達到她的境界,至少目前是這樣。以她的能力,還想像不出,杭海生的那一擊對我身體地傷害有多麼嚴重。   姬老對我向來是青睞有加的,看談話有了空閒。趕緊把我拉進書房,準備單獨交流交流。   出於各方面思考,最重要地是怕老人擔心,我並沒有把受傷地事情說給他聽,也沒有把認識段老的事說出來,只是隨意地聊著自己關於〔清心吟〕的心得。   雖然現在功法幾乎全失,但我的境界還是進了一大步。老人家在我的眼中己經徹底的沒有了最初地神秘感,我的一些觀念甚至還超越了他的能力範疇。   這是多麼大的變化呀!   受挫也許並不是件壞事情,只會讓人成長的更快。自從經受過近乎毀滅性的打擊,我對先天功法的理解也產生了巨大的改變,如果自己的功力能夠J恢復,以後的進境一定也非以前可比。   「逸誠,你變了。」姬爺爺感歎道,「但有些東西不應該是你這個年齡的孩子所該有的。」   思想有了昇華,氣質自然也會發生改變,姬爺爺沒有感到我己經失去了失天功力,卻察覺到了這點。「你身上的銳氣似乎差了些。年輕人嘛,就該有種一往無前的精神,否則跟我這個老朽又有什麼大的分別?」   他的說法猛然驚醒了我:自己的顧慮大約真的是太多了些。曾幾何時,我還滿足於自己的恬淡隱忍,但如果這是以失去青年人的朝氣作代價,似乎過於沉重了些。   在功法方面也許不能再有助於我,但作為一個歷史學的教授,有著豐富生活經歷的老人,他的話語還是給了我很大的觸動。   陷入了冥想之中:年輕人何必這麼前怕狼後畏虎呢,應該有種一往無前的氣概呀!自己並不是個普普通通的人,而是先天功法在身,雖然目前失去了。應該有一種歷史的責任感,唯其如此,方不負自己所有所學。   以前曾經能夠讀人心界,夢到將來。就是現在也還擁有著過人的記憶力和超常的學習能力。這是上蒼賜於我的,有什麼資格來荒廢掉呢?而且失去這一切也許很快就會回來。   等我靜坐著想通了這一切,忽然覺得心胸澄明,喚醒了那種激昂的感覺。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跟林鋒大哥學藝時:有一個晚上,獨自一人躺在一個山坡上,突至的自然界景象激發了我心底的感受,第一次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有強烈的爭勝慾望和一展宏圖的大願。   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又一次來了。瞬間,我讀懂了姬老的深意,心底更充滿了對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也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明白我需要的是什麼。這就是閱歷,是在幾十年的生活經驗中摸索、總結出來的,是彌足珍貴的東西。是一個先知對後進的勉勵。   回過神來,客廳裡傳來姬老的笑聲,老人家己經不在書房裡了。他懂了此時的我處於一個重要的人生路。,把更多思考的時間留了下來。   ******   下意識地走到客廳,蔣婷婷最先發現了我一副迷迷登登的神態:「逸誠,你在幹什麼呢,不會是跑到姬爺爺家來補覺的吧?」   「會當凌絕項,一覽眾山小。」朗朗一笑,心有所感,淡然從容之色溢於臉上,與姬老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一切變化盡在這一老一少的瞬間交流之中。   「這孩子有些不一樣了。」姬奶奶覺出了異樣。   「哈哈!」姬爺爺老懷欣慰,開心地大笑,「孺子可教也。」   蔣婷婷和易雪茜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她們似乎也覺出我有些什麼不同。   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興奮,需要時間來吸收、消化這來自生活和長輩的恩賜。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九章 世間百態   諫花飄砌,簌簌清香細。   梅雨過,孩風起。   情隨湘水遠,夢繞吳峰翠。琴書倦,鶴鴿喚起南窗睡。   密意無人寄,幽恨憑誰說。   修竹畔,疏簾裡,歌余塵拂扇,舞罷風掀袂。   人散後,一鉤新月天如水。   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姬老家,送出門外的易雪茜,仍在遠遠地招手,目送我們離去。   經過一番心靈的洗滌,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回家的路上跟蔣婷婷有說有笑,看周圍的一切,眼神也自不同。   冬日的天空格外清亮,淡淡的落日餘輝PR-A地灑在萬物之上,冰冷的空氣好像也變得溫暖,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心靈似乎也更加充實。路上匆匆而過、喜氣洋洋的行人,看上去是那麼親切。   蔣婷婷覺出了我的不同,對於這種轉變,顯得很感興趣:「好奇怪呀逸誠,你同剛進姬爺爺家的時候比起來,跟換了個人似的,他都說了些什麼,要不就是偷偷送了什麼好東西給你?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嘿嘿」一笑,自是無法給蔣婷婷作解釋,自律能催人奮發,質的飛躍往往是在一線間的。但總不能沒頭帶劃鹵地告訴她突然大徹大悟了吧,又不是什麼出家人,說出來她不當我外星人一個才怪。「有美人作伴,心情自會變得晴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這人就是沒正形,不跟你說了。」蔣婷婷白了一眼,慎了我一句,卻是滿臉的喜色,女孩子愛聽這樣的恭維,她也不會例外。   見我還在不懷好意地盯她看,又道:「你說的是雪茜吧,她才是真正的美女呢}有感於她的含羞帶笑,更讓我領悟到生活的美好。人生浮華,韶華易逝。何不好好享受這份美好。「易大小姐,可不敢領教。   還是我們婷婷溫蜿可人。蔣婷婷又賞了我一個白眼,含羞低下頭去。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空跟我聯繫,好嗎?」不遠處,己近她的家門,蔣婷婷低聲說道。   「帶受問題。」我痛快地答應。兩個人就在她家門前停了下來。   蔣婷婷卻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著我,輕輕咬著嘴唇。   「怎麼了婷婷,是不是還有事?」我忽然有一種想拉住她手的衝動。   她地頭低下了,容易害羞的臉上又浮出了暈紅。忽然下了決心,小聲說道:「逸誠。我喜歡這種單獨跟你在一起地感覺。   說完不等我回答,一甩長髮。頭也不回地離去。   眼看蔣婷婷近乎小跑的走了,我則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未動,一隻手才伸出了一半。她的話語讓我想起了共同在大山裡渡過的一段歡樂時光,如呆不是許洋姐出現意外,也許我們會渡過一個完美的假期。   在大山之中,看似驕傲的蔣婷婷盡顯小女兒神態。展現了她那如山泉般地甜美、溫柔。不可否認,她是個好女孩,可是我能接受她嗎?她能接受這樣子的我嗎?」合清神沏,物我兩忘,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段時光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必然是一段難以忘懷的記憶,將永銘心版,以後不知是否還有可能再現這樣的一段經歷。   等她己完全消失在視野,我才把手縮了回來。哎,惹下了一段難以償還的債務。為什麼我碰到地女孩子都是這麼完美呢?   記得以前看過各種各樣的酸文,感歎世上難尋十全十美地女子,可怎麼偏偏我就能遇上這麼多呢?老天對我何其眷顧呀}為何自己卻不知足,每一個都要招惹一番呢。   有位先哲說過:正常的男人從根本上講,都是花心的,對美(…)的追求都是永無休止的。這一論點歷來飽受抨擊,但我呢,是個平常人麼?我也說不上到底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東東。反正有點常人所不具有地東西,何必一定要過這種平凡的生活?   對美(…)的追求麼,我何不同樣一往無前呢?在心裡為自己開脫著,我可是個天才呢。   某人說過:天才都是偏執狂。但凡有大成之人,必有其不同凡響之處,表現異於常人。據說某位臭名昭著的納粹頭子,也是個偏執狂呢。   想到這裡,忽然自己笑了起來,那麼「瘋子」也是與眾不同的,是否應該也算偏執狂呢?   得了,不想這麼多了,還是回家餵飽肚子是正事。   「小誠,怎麼這麼晚才回?祁醫生下午給你打電話,讓你給她回話。」一進家門,老媽就急著對我說。   晨姐找我一一一我還正想問什麼時候祁伯伯有空,去家裡給他拜年呢。今天早上打電話給她,還沒來得及落實這個問題。   她說了今天夜班,看看時間,應該己經接班了。   「晨姐,你找我了。   「不是我找你,是爸爸找你。他明天上午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想讓你陪著。   「真的?」大老闆對我這麼器重,當然高興。只是心裡有點可憐他,大過年的也不得閒。   「當然啦,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明天早點起來,別忘了。   「你下班過來接上我,不正好嗎?」「人家請的是你,又沒叫我,你自己去好了。   這倒奇了,他有客人讓我陪不說,還不讓自己的女兒一同去,要見的是什麼樣的人呢?   「那沒說是什麼人嗎?」不由地問道。   「我才沒你那麼好奇呢,不說的事情是從來不問的,這是公司的規矩,這都不知道?」噢,還有這樣的規矩,看來還是重要的一條呢,我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意識,回去得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以後要注意了,就算有好奇心,也得裝出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樣兒來。   晨姐聽我不說話。笑了:「怎麼了,生氣了。這麼小氣,人家這是教你長見識呢}你不是就想做大事業的嘛}「怎麼會生氣呢,是嫌晨晨告訴的太晚了,以後有這樣的事得早提醒我一下才是。   「哼。」聽了我地稱呼,她輕哼一聲,「好了。我要工作了,你明天自己去公司吧,我就不陪你了。   「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一定得好好把握的喲,可別說是我告訴你地。」臨了。她還特別囑咐了我一件事情。這麼好的事情,我當然痛快地答應下來。   我是越想越覺得稀奇。祁伯伯這麼大的公司,青年才俊必不會少,怎麼就想到要我陪著呢。我這兩下子,比起哪些在商場闖蕩過幾年的傢伙,經驗上還是有很多欠缺的。   不管了,到時再說。自己正下了決心,要好好地歷練一番,有這麼好的機會是非常難得地。   說不定祁伯伯就想要我好好鍛煉一下呢。倒是晨姐最後說的事,值得我好好地考慮,一定得抓住這個好機會。   祁伯伯似乎理解我一定會心裡不解,我一進了他的辦公室就衝我「呵呵」笑了起來:「逸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單單點名要你來了吧。   有了昨天晨姐給的教導,我就現燒現賣,點點頭,表示他猜對了,卻沒有跟著問下去為什麼。   他點點頭,似乎比較欣賞我這份沉穩,看來現學現賣的東西也是有一定市場的。   「先坐會吧,今天上午要去見個重要地客人。我呢,不方便帶公司的人一同前往,才想到要你來陪我老頭子。   我就在祁伯伯地辦公室坐著,看他工作,大公司就是不一樣,雖然是在春節期間,卻仍然一切都顯得那麼井井有條,工作人員也是出出進進地忙碌,沒有一點節日的浮躁,只有公司裡的張燈結綵,才讓人多少領略到這是農曆新年。   不時有人進來向老總匯報工作,或是有文件需要他簽字,雖然看到沙發上坐著個毛頭小伙子,卻沒有誰顯出奇異的表情。   暗暗佩服這些傢伙們的素質,看來晨姐說的沒錯。我默默地看祁伯伯處理事務,從他地言談舉止中學習那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多年辦公司的經驗,還管理的如此之好,祁伯伯自然有其過人之處。這一細琢磨,還真發現了不少耐人尋味的東西。御下之道,其實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不能太嚴厲,否則會顯得沒有親和力。太和氣也不行,會讓人覺得威嚴不足。當然針對的對象不同,話語和動作也絕不一樣,這就得憑著自己對這些人的瞭解了。我感到他的表現非常有意思。   屋裡沒人的時候,他也會隨便與我說些閒話。特別是看到我怪怪的表情,也會笑著點頭,看來他猜到我發笑的原因了。   上午的時間過得挺快,他的助理走進來:「總經理,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祁伯伯點點頭,當先向外走去,我緊緊地跟在後面,還是什麼都帶受有說。   到了樓下,他的司機己經發動好車子在等著。我和祁伯伯在後排坐好,司機一句也不多說,自顧地開動了車。   車子轉了一個圈,向市外走去。我雖然好奇,卻壓抑著好奇不去問為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車子,對這輛高級轎車顯得非常感興趣。   祁伯伯似乎對我的表現滿意,沒有說話,仰身*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昨晚休息的不錯,我沒有絲毫的倦意,只是隨意觀賞著車窗外的風光。走了沒多久,才發現路途非常熟悉,居然是走上了去省城的高速公路。   會見什麼人呢?這麼講究,大過年的,還要跑到省裡去?   車子好,跑的也快,好像役過多久,省城就在眼前了。中間祁伯伯偶爾會睜開眼睛跟我說上幾句,卻都是些不鹹不淡的話,沒有一句實質性的。   車子在金龍大廈前停了下來,侍應生過來打開了祁伯伯那一側的車門,司機也般勤地為我開了車門。   祁伯伯沖司機看了一眼,車子開到了一旁,他拉著我進了大大廳,司機卻並沒有跟來。   金龍大廈呆然名下無虛,大廳門前的頂上就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裡面的裝飾也是金碧輝煌,盡顯豪華氣派。   總服務台的小姐客氣地迎出來問候。看來祁伯伯是這兒的常客,居然連接待員都認識他。   暗想自己什麼時候也有這種氣派就好了。因為我也住過酒店,總台的服務小姐好像都是站在那兒不動地,雖然客氣,卻不會迎將出來。這也許就是常說的「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地道理吧。   祁伯伯跟她低聲說了幾句,點了下頭。就有一個侍應生過來陪著我們上樓。整個過程簡單而有成效,就在我略略思考的功夫,我們己經到達了大廈的12層。   侍應生用手指點了一下,沒有跟我們一塊過來。我的感覺就像地下黨在接頭一般,不由產生了一絲緊張。   祁伯伯發現了我有些手足無措,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不用擔心。不過是來見我的一個老戰友而己。   在一房間前站定,我過去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一人聲音傳出來:「請進吧。   裡面站起來地是一個中年人。中等個子,看上去比祁伯伯要年輕一些。   在我打量的功夫,二人己經熱烈地擁抱在了一起。「老祁。」「瑞伍。」,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喲,越發地不明白帶上我是何用意。   「好多年沒見了,老領導。」等到終於分開。中年人熱情地說道。   「是啊。從你嫂子過世就再也沒見過了。」祁伯伯的聲音有些傷感。   中年人也流露出同樣的感傷,拉著祁伯伯的手:『舊子一晃過得好快。來,快坐吧,老領導。   「請你這財神爺來一趟可真不容易啊。瑞伍呀,你就別叫什麼老領導了,多生分,如呆不是我早退伍幾年,肯定要在你地領導之下了。   說完了,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我一直站在後面,沒有吭聲。久別的戰友重逢,這一幕確實有些感人。   「哎,還沒問你呢,這個小伙子是一一一?」熱情平復之後,中年人終於發現了我地存在。   「逸誠過來。」祁伯伯衝我招手,「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我多年的老戰友,快叫薛叔叔。   趕緊過來微微鞠了一個躬:「薛叔叔好。   「好。」中年人衝我點頭一笑。   「這是我的義子一一一域逸誠。」祁伯伯又指著我說道。   義子,這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怎麼事先也沒商量商量,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他的乾兒子。但既然這麼介紹,肯定有他的用意。好歹我們地關係不錯,也不能穿幫吧。   壓住心中的驚詫,裝得一臉的坦然,帶著微笑合作地站在祁伯伯身旁,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   「怎麼樣,我這個小子還不錯吧。」有些得意地看著我的乖巧表現。   「你老兄的眼光還錯得了,真是一表人材,女兒都那麼有出息,又有個這麼好的乾兒子,真是好福氣呀。年輕人在明腸兒高就?   不會就跟著你干吧}」薛叔叔雖然年齡不是很大,卻顯得很有氣派,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薛叔叔,我還在上學呢。   祁伯伯「哈哈」一笑,「小薛,這回看走眼了吧,這小子還在水木念大二呢。   「噢。」薛叔叔的表情頗為耐人尋味。他走到電話機前,撥了個號碼,「萍兒,過來一下,你祁伯伯來了。   片刻之後,輕輕的敲門聲,一個女孩子穿著拖鞋走了進來。   「萍兒,還認得你祁伯伯麼?」中年人過去拉著女兒笑問道。   「伯伯好。」女孩一臉乖巧地稱呼著。「還有這位世兄,是你的校友呢?」薛叔叔繼續引導著自己的女兒轉向我。   等與女孩的臉面對時,我一下子怔住了。就算是「太陽落在東山下,月出正西明瞭天」,也不會讓我如此吃驚。   道是誰呢,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短短的頭髮,再是熟悉不過,不是薛雨萍,又會是哪個。世界真是小呀。   我們兩個同時大叫出聲:「你}一一一」   薛雨萍一下子丟掉了適才斯文的樣子,摘下眼鏡來用力地擦了擦了,衝到我的面前。鼻子差點都要與我撞在一起:「域逸誠,怎麼會是你。   一下子笑了出來:「是我。沒錯,如假包換。   薛雨萍抬頭看了看屋頂,「你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知道你家是這省的,可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你,太意外了。   「呵呵。」看到她。我真的感到挺開心,「天上只會掉妹妹,怎麼會掉下世兄來呢。   兩個長輩看我們彼此熟悉地開著玩笑,都很感意外,瞪大眼睛看著。   祁伯伯哈哈笑了出來:「你們兩個認識是最好不過了,我還怕萍兒沒人玩。會覺得沒意思呢。   「你們在學校就認識?」薛叔叔問自己的女兒。   「沒錯,還有曹宇。我們仁兒是死黨。逸誠是我們的工頭,帶著我們賺零花。   工頭,這詞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趕忙做著解釋:「薛叔叔,我們都愛好計算機,雨萍和曹宇幫了我不少忙地。」還能說什麼。   「好。我和她媽媽很支持小萍自食其力的,對以後踏入社會是個很好地鍛煉。」愛撫地摸了一下女兒的腦袋,薛叔叔說話乾脆,人也很開明,「幾個都很不錯,我的女兒還是很有眼光的嘛,交的朋友連你伯伯都很器重。」還不忘了吹捧老領導一把。   聽得出來,薛叔叔己經見過了曹宇,最妙的是對他地印象還不錯,看來還是有戲的。可是這兩人家境差的太懸殊了些,不由又有些為兄弟擔心。   「哈哈,這就更好了,省得我再做介紹。走,中午了,咱們去吃飯。」祁伯伯對這個意外的收穫非常滿意,不知道他開始是怎麼想的,據我的觀察,局勢地發展是有利的。   吃了在我可算是有史習未最為奢侈地一頓飯,許多的菜品,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   席間,祁伯伯對薛氏父女禮讓有加,看得出來,薛瑞伍應該是個身份不低的人,才值得他如呆奉迎。當然,在商言商,商人求利,這本是無可厚非的。   作為祁伯伯的「隨從」,我自然也得做做樣子,在大快朵頤地同時,也不忘了要謙讓一番。   只是跟薛雨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太多了,平時有什麼好吃的,都是大家一起搶著吃的,這樣才覺得有意思,此時卻很難做出對她斯文有禮的模樣。   剛才在來餐廳的時候,薛雨萍扯著我跟在後面,己經偷偷叮囑過,千萬別露出她跟我們住在一起。想必她在家跟父母說是跟其她女生住的,不過大家太過熟捻,往往不經意間就忘了要在她父親面前做做樣子。   飯畢,祁伯伯在最頂一層開了一個大套房,我們四人坐在上面聊天。兩人大過年的湊到一起,似乎就是為了敘敘舊那麼簡單,只講些過去的話題,擺二人在部隊時的情形,說的十分開心。   我跟薛雨萍在一旁說著自己的事兒,當然最多的就是有關於曹宇,以及我們的哼逸萍]網站。聽他們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半天後才大體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祁伯伯早兩年當的兵,薛叔叔去的時候在他的手底下幹了一陣了。大約薛叔叔能力更強些,一路扶搖直上,到祁伯伯離開軍伍的時候,他己經當上了營長。看來這薛雨萍的老爸,在仕途上還是很有造詣的。   到後來薛叔叔的官越做越大,祁伯伯的生意也越做越好。為官、為商之道,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多相通之處的,兩人在部隊就思想接近,比較談得來,後來也一直沒斷了聯繫,只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見面的機會比較少。   聽話裡的意思,薛叔叔似乎目前是在國家的金融部門工作,握有一定的實權,幫過祁伯伯不少忙,難怪對他如此結納。   兩人開心地聊了好一陣了,祁伯伯把臉對準了薛雨萍:「小萍,喜歡玩什麼?今天老友重逢,伯伯難得的高興,要好好做東,想玩什麼就說,一會兒伯伯帶你去。   薛雨萍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明確地說出自己喜歡什麼。儘管這次纏著爸爸出來,就是想到南方來好好散散心的,可確實不知道有什麼娛樂活動是適合她的。   我只好插話道:「雨萍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跟我一樣,喜歡玩電腦、上網。   「好。年輕人腦子活絡好呀,比我們這幫老傢伙強。」無論薛雨萍想什麼,在他的眼裡都是好的沒話說。   「這好辦,我早聽你爸說你喜歡這些了。」祁伯伯說著,打了個電話,一會兒他的司機拎著一個皮包走了上來。放在桌子上又躬身退了出去。「來,看看伯伯的眼光怎麼樣。」說著,他親自把皮包打了開來。   哇,是一台漂亮的筆記本電腦。看看響亮地牌子,欽合金的外殼閃耀著來自太空般地夢幻色彩,我就知道價格絕對不菲。   「哇。好漂亮。」薛雨萍跟我差不多,見了這類東西就兩眼放光。   薛叔叔卻表情淡淡。「老哥,你可別把孩子慣壞了,這些東西她又缺不著。   難怪祁伯伯把他稱為財神爺,這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哺,王品伍,話不要這麼說嘛。知道這入不了你的法眼,老大哥又不是要向你行賄。就是給孩子的小玩意,哄他們高興罷了。」祁伯伯真會說話,這好幾萬的東西,輕描淡寫,愣給說成了個普通玩具一樣,真有他的。   「雨萍,還不謝謝伯伯。」薛叔叔並沒有在意,就跟要她收下顆蔥一樣隨便。   嘴裡應著,薛雨萍和我己經興奮地把機子連上了電源,打了開來,一看配置,絕對超主流。一個點擊,薛雨萍己經把我們的網站打了開來。這酒店地條件也沒的說,隨處都有無線接口,無線網卡馬上就發揮了作用。   我也有好幾天沒仔細登錄過了,兩個超級電腦迷湊到一起,馬上就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   看著我們倆的興奮勁,大慨覺得有些好笑。在他們的眼裡,是不太理解我們這番表現的。   「逸誠,在這兒陪小萍玩著,我跟你薛叔叔出去轉轉,晚上再一起吃飯。   我點頭答應。這時薛雨萍在百忙之中還是抬起頭來叮囑自己的父親:「老爸,你可注意著身體,悠著點,別太瘋了。否則回去我向老媽告狀,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薛叔叔地臉上顯出一絲尷尬,「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   祁伯伯哈哈一笑,打著圓場:「孩子嘛,都是口無遮攔,逸誠還不也這樣。」說完拉著薛叔叔往外走,「咱們走,小萍你們兩個需要什麼就打電話叫服務員送來,不用客氣,伯伯會付帳地。   等他們走了,薛雨萍衝我一吐舌頭,「我看那個祁伯伯也是亂講,你哪是他說的這樣子的呀?我看一點不對。   正為祁伯伯的話苦笑呢,為了找認同感,居然把我也形容成這個樣子,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錯了,是不把我當外人。現在總算有人主持正義,還能不順竿爬上去:「還是雨萍瞭解我呀。   「那當然,你平時就裝出副假正經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年紀輕輕幹嘛把自己整得跟個小老頭似的。」薛雨萍擺出一副師長地神情教訓起了我。眼前金花四濺,還以為她要說好話呢,本來挺得意於自己的「少年老成「,讓這麼一形容也太不堪了吧。敢情在她的印象中,我是這副小老頭般樣。   神情仙仙,趕緊換了個話題:「好雨萍,你厲害,饒了我吧。怎麼那樣說你爸爸呀?」   「當他們湊一塊能幹什麼好事?裝得道貌岸然的,還不是吃喝縹賭,無所不用其極。」薛雨萍一臉的無奈,「看這酒店就知道不是什麼所在了。得了,不說他們了,還是幹我們自己的事情。   一直以為她不過也是個平平常常的女孩,想不到把這些事情看得這般透徹,真是服了她。難道有權有錢的人,平日裡過得就是這樣紙醉金迷的生活嗎?   還在思考著,薛雨萍己經驚喜的叫了出聲:「快看,我的這個網絡加速軟件的下載量己經升到了第一位了。」她的變化還真快,這麼快就入了角色。   網站的瀏覽量一直在增加著,這真是一個可喜的現象。也許要不了多久,我的計劃就能實現了。   「老域,你真地想辦成個商業網站嗎?」薛雨萍邊點擊著,邊回頭問道。   「有這個想法。就是實施起來有難度,需要辦的證件太多。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尤其是還得有信用度方面地要求。   「這還不簡單,讓我老爸出出力就得了歎,他說一聲就什麼都辦了,不過你得給我好處的。」薛雨萍很不以為然地說道,還不忘了勒索上一把。   「真的?能行嗎雨萍。咱們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蚌,有好處自不會少了你的。對了。你老爸到底是幹嘛的呀。」一時興奮,哪還顧得了她提什麼樣地條件,都是滿口的答應。「響,那個祁伯伯沒告訴你嗎?我老爹是國家信託銀行在京分行的行長呀。辦這事還不是小菜。」她狐疑地回頭看著我,「他請我爸來肯定是想淘金的,怎麼事先會不告訴你呢?」   「我也是糊里糊塗的。那知道他帶我來幹嘛呀。   「算了,不跟你計較。反正也無所謂。不過,既然來了,我一定要痛快痛快瀟灑一下。叫兩個漢堡來吃怎麼樣?」薛雨萍並不在此事多加糾纏,思路己經轉到了吃上。   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難道你是餓死鬼投胎,中飯才吃了多久。再說這兒哪會有漢堡呀。   「這你就不懂了吧}」她有些得意地看著我,「我就是想要這種感覺。住到這兒,想吃什麼都有人給買的,只要你肯花錢。   薛雨萍打通服務台地電話,指明了要某個品牌的漢堡。「本來想跟老爸到南方來好好玩玩,想不到這麼沒意思,幸好還碰到了你。   原來祁伯伯早就約好了薛叔叔來這兒玩地,只是在他臨走的時候被雨萍纏住了,無論如何要跟著一起,到後來實在沒辦法,只好帶上她。巧的是,居然會在這兒碰到我。   「覺得在家沒意思,才纏著老爸到你們這來的。可坐了一路飛機,到了這兒就覺得沒勁了,如呆不是你,還真不知道幹什麼好了。本來他就不願意帶我出來。   話一開頭,薛雨萍就訴起了苦,爸爸、媽媽都是大忙人,平時家裡沒人,過年也沒誰陪她,武沒勁。難怪她開始時不住校,後來非搬到宿舍住。   再後來痛快地入住了我們的公富裡。還是享受慣了,雖然我們的公富也不咋地,可總比宿舍還好一些。一個大小姐肯屈尊到我們的陋室,己經是非常不易,比原來住兩個男生的時候還亂也就不足為奇了。   看得出來,薛雨萍家的條件非常優越。可同樣有這麼多的不如意。還不如我這個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日子過得挺滋潤。我突然想到了蔣婷婷,她家裡的情祝是不是也跟雨萍差不多呢。輕輕的敲門聲,一個服務員用托盤盛著兩個還熱乎乎的漢堡走了進來,禮貌地放在桌子上。   漂亮的服務員看起來比我們年齡還要小一些,我突然起了好奇心:「服務員,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先生,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的嗎?」大慨是做的時間不長,她說話居然有些臉紅,可彬彬有禮的表現顯示還是受過了良好的培訓。   「這個嘛。」我覺得這個小女孩挺逗,說不出有什麼地方跟小雯挺像的。頑心一起,把想問的話收了回去,「小姑娘,你長得好美呀}「先生您真會開玩笑,這位小姐才長得漂亮呢。」她的臉又是一紅,卻把目光落在了薛雨身上,顯得非常急智。   薛雨萍也覺得有趣,看著我逗人家,臉上突現壞笑,我就心知不好:「可是這位先生偏偏看只上了你,叫我怎麼辦呢?要不你陪陪他。   這傢伙也夠壞的。心一橫,也豁出去了,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笑瞇瞇地看著她。   服務員吃了一驚,一個輕跳,居然躥到了近門口的地方,可是受的培訓又使她不敢驟然離去,只是低著頭不敢再說話,臉也更紅了。   「好了,別怕,跟你說著玩的。」我可不敢把玩笑開過火。想了個無聊的問題,「問件事。我們這個房間一天要多少錢呀?」   「回這位先生的話,大慨要呂00多吧,如呆是會員的話可以打七折,六百塊左右吧。」她的聲音還有些發顫。   我點點頭,笑著說:「沒事了,你去忙吧。謝謝你了小姑娘。   看看我們真的沒事,她才把心放下,紅著臉悄悄退了出去。   等一關上門,我和薛雨萍都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男人都這德興,逸誠你這人也挺色地啊。」薛雨萍毫不吝音對我的表揚。   「別瞎扯,破壞我地聲譽。不過是看小姑娘好玩嘛。你不也這樣?可不要把我等同於曹宇那類人?」我毫不客氣的反擊。   「呸。」聽我出言曹宇,她更是不依。就手抓了一個東西向我丟過來。   我高舉雙手投降:「沒想到這兒的房價還挺便宜的,這麼豪華的套間,幾百塊錢就可以搞定。   「你個土老冒子。」薛雨萍得意地衝我笑著,「被人耍了還不知道,幾百塊錢是不錯,不過是美金而己。   我一咋舌。也感歎於自己的無知,雖然覺得這房定然價格不低,卻想不到數目如此之巨,祁伯伯還真是捨得投資。   那小姑娘看起來挺老實,不成想還是擺了我一道,覺得她說地價格跟我想像中的差距很大嘛。她也夠大膽的,敢戲弄客人,如呆我們一投訴,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想必也是看清了我們不會難為她才會如此,這小丫頭真是個鬼精靈。   看看薛雨萍的得意勁,惡作劇之心又起,趁著她又回到電腦前,悄悄地撥了一個電話,等到自己找的人來了,小聲捂著話筒說道:「曹宇,出大事了,哥哥我犯事啦。   曹宇呆然上當,關心地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你在明腸兒打的電話?」   「我被人坑了,沒奈何綁了個人質跑到了外地。   曹宇大為緊張:「到底怎麼回事兒?是誰害你?我能幫你幹點什麼。   「你替我向人質說幾句好話吧。」我故意擔心地說著。   曹宇己經沒了主張,隨口應道:「好吧。   悄悄放下電話,走到薛雨萍面前:「有人找你。   我強忍著笑,看著去接了電話。聽到曹宇緊張地壓低聲音「喂」了一聲。   終於忍不住大笑出來。沒過多久,薛雨萍己經大聲吼叫道:「域逸誠,你給我滾過來。」卻哪敢再應聲,乖乖地溜進了衛生間裡。等我熬了半天,從裡面出來,兩人己經甜甜蜜蜜地說起了話,總算暫時把我忘到了一邊。   等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祁伯伯顯得興致頗高,話也多了起來,看來此行收穫頗豐。   好多話不便在路上說,到了目地地,他還不肯放我回家。非要我去他的辦公室,開心地講起此行的目的。   薛瑞伍叔叔所在的國家信託銀行是在近幾年才辦起的,此前薛叔叔在中行京分行做了幾年地副行長。   由於是個新辦單位,沒有富餘、退休人員,所以效益非常好,搞得紅紅火火,在業界的口碑也不錯。   大富托他的關係,在這幾年從信託銀行在我省的分行搞到了不少貸款。祁伯伯特別給我解釋說這都是通過合法途徑的,因為大富本來就是從事正當行業的。   這次把薛叔叔請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表示對他的感謝。   薛瑞伍還是個比較講正氣的人,幾次派人去京裡用各種方式對他表示感謝,都被委蜿拒絕,這次把他請出來可著實不易。   不想臨時起了變故,因為本來沒想到雨萍會跟了來,她也是個學生,所以他才做主張請了我作陪,就是年輕人在一起有話說。   祁伯伯講的,我自然明白其中會攙雜些水分,有真有假。但讓我陪雨萍,據我的猜測,大概就不是他說的這麼簡單了,理不清猜不透,卻也不好說破。至於交易背後的故事,就更非我所知也。   對他要我作陪,並不特別在意,無論怎麼說,有晨姐的關係,幫他做點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對自己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何祝這一天裡吃的、住的,都讓我大開眼界。   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伯父,以大富的實力,完全可以通過正當途逕取得貸款呀,怎麼還要這麼費力呢?」   「逸誠,這你就不懂了,當然年輕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現象。聽我一講,你就明白了。」他倒是真想讓我長些見識,「有時候銀行發放貸款不僅是考慮業績的。不見年報上各家大銀行呆帳、爛帳那麼一大堆,要真是做得那麼規範,這都是從哪兒來的?要想取得貸款,可不那麼容易,有時付出的代價是非常大的。想不到,看上去很正常的事情,也有這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攙在裡面。   「通過你薛叔叔,咱們通過正常途逕取得貸款,就能省下公司好大一筆開銷。這次你的功勞不小,讓他們父女二人滿意,以後工作就更好做了。臨時急智,貿然說你是我的乾兒子,沒往心裡去吧。   對這一點,我倒真沒怎麼在意,至於是不是臨時起意,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如呆我能看透他的想法一一一唉,不提了。   「那就好,也不是外人,我就不說感謝的話了,這樣吧,那所房子剩下的20萬伯伯幫你出好了。   再三推辭,最後還是笑納了這筆「巨款」,反正祁伯伯也不在乎,聽他話中的意思,這一下搞定了,一筆貸款,節省的大慨就能以百萬計。這點小錢,只如「九牛一毛」,就算不得什麼了。何祝為了做他的乾兒子,「乾爸」也不知道叫了多少聲,有點報酬也是應當的。嘿嘿}還有一個疑問,知道他不會明著回答我,還是問了出來:「伯父,您跟薛叔叔昨天下午是不是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去了。   呆然,他伸手在我的頭上拍了一下:「臭小子,你還順著竿子爬上來了,小孩子不該問的,就別亂打聽。   他歎了口氣,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有時候逢場作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昨天下午不僅是我們兩個,還有省行的行長呢。發儘管說的含糊,他還是透露了一點給我知道的,也許真的把我當做了他的乾兒子吧。這幫人,行動夠詭秘,原來一起玩樂的還多出了一個傢伙,居然完全沒有露面。實在是此中原由,不足為外人道也。   「行了,你也出來一天啦,回家休息吧。對了,這事可不要對小晨說啊,否則我絕饒不了你這個臭小子。」又歎了口氣,「她現在對你,比對我這個親老子還好呢。   話裡居然有點吃醋的意思,說到我的臉都有些發燒,感到自己更喜歡祁伯伯說粗話時的樣子,顯得更加真實,更有人情味,不是平時坐在老闆台後給我的那種感覺。   提到了晨姐,我突然想起她還特意囑咐了我一件事呢,何不就趁此時老頭子高興說出來,必能事半功倍。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章 解決方案   一帶江山如畫。風物向秋瀟灑。   水浸碧天何處斷?需色冷光相射。   寥嶼荻花洲,掩映竹籬茅舍。(轉載請保留)   雲際客帆高掛。煙外酒旗低亞。   多少六朝興廢事,盡入漁樵閒話。   悵望倚層樓,寒日無言西下。   與祁伯伯道別,出了大富大廈,謝絕了他好意要派車相送,一個人走到節日氣氛尚濃的大街上。   街上很多行人明顯是一家子,親親熱熱地走在一起。看到這裡,我這做人子的真該感}IPMTA,也沒能好好地陪陪老爸、老媽,   老媽也許又在心裡不停地念叨了。   跟她年齡差不多的大媽、大嬸們誰不羨慕她有個好兒子,可好歸好,大過年的就連這當媽的都見不著個鬼影,想跟人神氣一把   的機會都帶受有。   想到這裡,走到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旁。打個電話先,跟媽媽通能氣,說點好聽的,有個緩和的餘地,總比一回去就挨頓埋怨   來得實惠一些吧。心裡暗歎,我老域還是夠狡猾的嘛。   聽著電話鈴聲「嘟嘟」地響著,就捉摸著該怎麼跟老媽道聲對不起。   等了半天,居然沒人來接,好呀,家裡沒人,看來老媽也趁我不在,出去逍遙了,負疚感一下就有所減輕。   回過頭去看看仍很有工作氣氛的大富大廈,再想想省裡人氣旺盛的金龍大廈,覺得很多方面還是大公司做得好,一切都正規   止匕   而按照慣例。IT類公司大都己經歇業,要等放假過後才會正式開張,[逸誠科貿]也不會例外吧。   天色還早,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想去自己公司看看的念頭。   自己從上學走後,就沒有參與公司的管理。明白即使去了也必定是大門緊閉,但畢竟是心血所在,還是抱有很深地感情。   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獨闢蹊徑呢,越是開張的少,不就越容易賺錢麼?就這麼尋思著我己經到了[逸誠科貿]門前。   出乎意料,店門居然是開著的,在我正準備進去的時候,有兩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手裡還拿著個小包裝盒   子。   在門外站在了一會兒。仔細看看金字招牌,才悄聲走了進去,心裡感覺不錯,舒大哥還是很有頭腦地嘛,居然跟我不謀而合。   一個女孩坐在電腦前正聊天,看背影有些熟悉,似乎是文嘉琪。   用中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女孩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呆然是她。   「幹什麼嘛,嚇人家一跳。想要什麼就說}」又回過頭去。雙眼還在盯著顯示屏,要把最後一行字打上去。   「嘉琪姐,真的是你,可真夠敬業的啊。   她這才看清楚了我,猛地站了起來:「啊一?是你,那個一一逸誠啊。我一一一」一著急,也想不出怎麼稱呼是好。   「嘉琪姐,我路過這裡。沒什麼事。大過年的,辛苦了,春節期間還要守店營業。」沒想到把她唬成了這樣,心裡有些不忍。   「不是的,我一一一」她吶諾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輕輕地笑了:「我就是過來玩的,看你這麼辛苦,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怎麼只有一個人在?」   「本來是不營業的,可是我看有人來問,就順便賣了點東西,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原來是這樣,她還挺敬業的,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來本該只出工不出力的,還是想錯了。不過這麼大堆東西放著,沒人看是   不行。   「我家在鄉下,過年也沒回去,白天又沒事幹,就承包了所有地白班,還可以在這兒玩會兒,要不一個人住在租的房子裡,太   無聊了。」她看我滿臉笑容,沒有責怪的意思,話也多了起來。   「帶受想到嘉琪姐這門市經理這麼敬業,我得告訴舒大哥多發點加班費給你。」繼續開著玩笑。   「不用,只要你別說我在這兒玩遊戲就行了。」她這話倒沒把我當作是這兒的大股東,只是個來看熱鬧的大男孩   「那有什麼,大家都一樣,年輕人誰還不愛玩呀。」覺得她這樣說更合我的胃口,是個挺有意思的女孩。   「嘉琪姐,你幫我打個電話給舒大哥,看他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談一談。」沒記家裡的電話號碼,只好麻煩她   了。   「噢}」她應了一聲,「你先到裡間坐吧。   剛剛坐下,文嘉琪己經跑了進來。   「怎麼樣?找到了?」我抬頭問道。   「舒經理一聽你找他就把電話掛了,說馬上過來。」舒大哥不愧是軍人出身,做事真有效率,大過年的打擾他們一家團圓,早   知道這樣,我就自己打電話說了。   文嘉琪倒了杯水給我,就站在那兒不知怎麼好了。   笑著看看她,「嘉琪姐,我這兒沒什麼事了,不用你招呼,去玩就行,我在這兒等舒大哥。   在這等待地功夫,我把跟祁伯伯的談話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   「伯父,聽說公司準備更換現有地電腦跟服務器,是真有這事嗎?」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你小子信息還挺靈通的,董事會剛通過沒幾天,你就知道了。   這就是昨天晨姐最後告訴我的,要不這麼精準的情報哪兒搞來,路上不方便說,現在看他興致高,才提了出來。   己經承諾了不出賣晨姐,就笑著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嘛,您就說是不是真的就行了。   祁伯伯衝著我一笑,其實事情是明擺著的,不用說他也能猜到我怎麼得到的消息。   「是啊,是有這個計劃。怎麼?有興趣,你那個小公司能做得了嗎?」不愧是商場老將,剛說了個開頭,就猜中了我地用意。   居然看不起我們的實力?   「我們雖然規模不大,但技術實力可是很強勁的。」我沒敢誇太大的口。打保票的事兒可不能輕易出口。   「逸誠,胃口不小呀,我這預算可不是個小數目。計劃部地人圈定了兩家大公司,開價都是獅子大張口,比預計的還要超出了   很多,正在考察討論著呢。如呆你敢接,當然好了,這可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不過,你憑什麼能讓我相信你?」   這才是正經做生意的。就算想照顧也要說到明處,一來要省錢,二來質量還不能含糊。   昨天聽晨姐說過之後,我己經仔細考慮過:「伯父,[逸誠科貿]這兩年的發展您肯定多少也知道一些。我們人雖不多,可都   是精英,克誠哥的敬業您可是知道。   看他微微點頭,我繼續說道:「去年做了幾家單位的局域網絡,大家還都是很滿意的。當然了。還沒有搞做像大富這麼大規模   的。但我有信心能做好。」實話實說也沒什麼錯,自己地優缺點都擺出來。才顯得有誠意。   祁伯伯繼續點頭聽著。「再說了,大家都在一個城市,我們公司就在您眼皮低下,以後做做維護,搞搞售後也方便得很。而且   您知道的,我可是這方面的天才,尤其是網絡安全這塊,造詣很深的。有小侄做後盾,你公司網絡的安全係數可就大大增加了。   適當吹噓也是非常必要的。   「你這小子。」祁伯伯當時就笑了,「還真不謙虛。   「這可不是吹牛的,關鍵是我們來做,也能給大富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雙贏的局面,也是您所看重地吧。   祁伯伯肯定也是有意照顧,一來私交不錯,二來還有克誠哥的原因呢。如呆合適,交給我們做,別人也說不出什麼閒話來。他   也知道克誠哥地那個怪脾氣,是不可能來求他的,由我出面,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先這麼說著,你回頭讓人做一個詳細的規劃書送過來,如呆能通過論證,就便宜你小子啦,可有一點,不能宰我。」祁伯伯   還是很有幽默感的。雖然這麼說著,卻不肯盲目應承下來。   這才是一個腳踏實地做生意的人,因為他佔了絕對的股份,公司董事會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約束,無論花多少錢,搞什麼項   目,差不多就是他一枝筆說了算地,但制訂的制度自己還是認真執行的。(比如說給有貢獻的人發放獎金,我就是直接的受益者)   該花錢時毫不手軟,比如拉項目、拉資金時,卻不肯無謂地把錢投出去,每一分錢都要用在最適當的地方。「時勢造英雄」,   祁伯伯絕對是是當今社會下一個傑出的商人。   如呆能把這個項目攬下來,利潤肯定就不止是他這次又獎給我的二十萬這麼點啦。   想得正美呢,舒會來己經大步走了進來。   「舒大哥,不好意思,沒去給你拜年,還要把你搭進來。   舒會來哈哈一笑,「我是不想來呀,可你嫂子一聽說逸誠找我,一把就把推出了門外。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自己兄弟,我不願多說虛的,開口直奔主題:「舒大哥,我覺得咱們完全可以在節日期間營業嘛,別人不做咱們做。尤其是那   個軟件專賣店,我感覺應該是大有可為的。你想想,這一過年,小朋友們手裡都握著大把的鈔票,咱們的遊戲、點卡還不得趁這陣   子多賣上點?」   「不是沒想過,主要考慮加班還得支付一筆額外的費用。我跟克誠合計過,就算有點收入,也沒什麼賺頭。」舒大哥給我講了   他的想法。   「舒大哥你這個說法值得商榷,小弟可不是這麼認為的,如呆別人關門咱們開業的話,必定能多聚些人氣,口碑好了,顧客就   會習慣到咱們[逸誠科貿]來,以後也會更多地光顧,如呆只看眼前利益,怎麼會有大的發展嘛。   我習慣於逆向思維,考慮到所有可能。這套想法,己經在心裡轉了無數遍了。不管幹什麼,要做好就得把各種因素分析周詳,   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急功近利則不是長久之計,事情想得長遠了,公司才會有大的發展。   舒大哥一拍大腿。叫聲:「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看來當哥哥地給你這個學生他打工,還真是一點也不冤枉。   聰明人一點就透,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想法,也就不再多言,接下來把跟祁伯伯談定的事情講給了他聽。   舒會來一聽,那叫一個高興,激動遠超過了我。看來對這個合夥的公司,他比我更要放在心上。   等兩個人商談好了細節,午飯的時間早就過了,因為我們談得熱烈,文嘉琪也就一直留在外間沒走。   正好她現在也沒事情做,在我們三個一起吃午飯地功夫,把這個寫計劃書的任務交給了她,我還是比較欣賞她做事,是個可造   之材。一點平凡小事,就能見到一個人的素質。   把大體思路解釋清楚。告訴她有什麼疑問要隨時找我,尤其是關於軟件部分,一定要跟我核實好,搞得有說服力一些。對這個   項目我是志在必得的,即能證明能力,又有利於公司的發展。   大富這樣的大企業我們都能做好,本市其他的自然更不在話下來,這也是個很好的打廣告的機會。   要獲得成功。這份計劃書是非常重要地一個環節,想打動大富的董事們,必須先過了這一關。   軟件方面給了他們信心,硬件只要選大牌子品質過關的產品就一定沒錯。而某些大公司只所以報價超高,跟這個採用一攬子解   決方案也有很大的關係,我們的機會也正在於此,故此一定要做出讓他們心動的東西來。   此時才發現,停了手機,還真是不明智,因為回來了這麼長時間,在家的時候不多。回家之後,還是趕緊把手機開通了要緊,   可別誤了我的大事。   這一耽誤,又是半天的功夫,得趕緊回家了,要不老媽該去登尋人啟示了。「百善孝為先」嘛。   匆匆趕回家裡,突然發現樓下停著那輛非常熟悉地紅色跑車,心裡激動,是晨姐來了?   急、急忙忙地跑上樓去,剛一打開門,老媽己經迎了上來,嘴裡嘟嚷著:「又野哪去了,到現在才回來,人家祁醫生來半天   了。   「真的是晨姐來了?」我顧不上換鞋,就衝了進去。   晨姐正坐在沙發上跟老爸聊天呢,看到我,微微一笑:「我給爸爸打電話,你們不是上午就回來了麼?」   「剛才到店裡去看了看,那件事情有點眉目了。」心中得意,來不及說其他地,先把喜訊匯報一下。   「坐下·漫漫說,這麼著急幹什麼。」晨姐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也覺得自己太性急,一點也沉不住氣,這麼一說,還不把老爸、老媽搞糊塗了,指不定想哪兒去了呢?   聞言乖乖坐了下來,倒了杯水灌進肚子裡,可是喝水的急態又遭到了老媽的批評。怎麼搞的,我做事怎麼總是難以讓人滿意   呢?   還是老爸對我不錯,只是笑著看了看我,沒多說什麼,也許他認為男人忙點、急點沒什麼不正常。   「別閒著,小晨,吃點東西。」老媽很熱情地招呼著。   「你們聊吧,我出去一趟,正好剛才還有朋友找我。」老爸夠狡猾,我一回來,他就想開溜了。   「晨姐,你怎麼會現在來的?」大家都沉穩,我也就不急了。   「看這孩子說的,小晨來看看我不行呀。」晨姐還沒回答,老媽倒不願意了。   晨姐微微一笑:「自然是來給叔叔阿姨拜年呀,幾天不見,我也怪想他們的。」還是她嘴甜會說話。   「以後想來就來,不要每次都拿那麼多東西,顯得多生份。還是女孩兒好,看看小誠,不管到哪兒都空著手,好像家裡大人從   來都沒教過似地。」這都哪跟哪兒呀,饒了這一圈,真猜不出她是想人空手來,還是拿點東西比較好。   老媽還來勁了,又什麼時候管我了?看來對我整日不著家,意見蠻大的嘛。   從我離開家上學之後。她是很少再捨得說我什麼的,這次還當著晨姐地面,真讓我有些下不了台的感覺。   但在家裡她老人家就是老大,我又有什麼好說的,難怪老爸這麼迅速地消失。定是生怕又被老媽強跟我扯上什麼類比關係,污   了他的「清譽」。   爸爸都沒招,做兒子的能有什麼對策,還是巴結一下比較現實一點:「媽,有件事要跟您匯報一下}   「什麼事,回頭再說吧。小晨還在呢,多陪她聊聊。」老媽還不買帳。   「這事也跟晨姐有關呀。   「跟我還有關係?」祁晨歪起頭。長長地黑髮垂下來,漂亮的大眼睛盯著我,眉間打了一個問號。想不出我說出來的會是什   麼。   被晨姐看得心裡一蕩。我趕緊把眼神躲開:「當然跟你有關了,老媽同志,我在西郊的大富新村買了套新房子給您,想不想去   看看?還是晨姐幫著裝修的呢}」年前想提,因為錢還沒付,就暫時沒告訴老媽,想搞定後給好一個驚喜。現在更好了,一分錢也   不用自己掏,才第一次告訴了她這件事情。   「這孩子。幾天沒回家說話都不著邊際啦,騙媽媽高興也不是這麼個來法。那邊房子多貴呀。哪是咱們現在能買的起的。我和   你爸去看過,就想著再攢上幾年,買套那樣的房子給你預備著,你倒說得輕巧。   我現在手裡有多少錢,除了晨姐,怕是再沒別人知道了,就是老媽也跟她沒細提過,她自然不知道兒子現在是個百萬富翁了。   儘管在當今社會這點錢也許並算不得什麼,但比起*工資度日的工薪階層來說,卻是積攢一生也難以達到地高度。   每年我交點上來,她己經夠驚喜的了,也還不怎麼捨得花,說要我為留著,所以她才會有此一說。   但這套房子,其實我並沒有掏自己的腰包。這發生的一些事,說了她一時半會也搞不懂,也不打算告訴她,辛苦半生,也該讓   她好好享受一下了。   「阿姨,是真的,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二老過去住了。」晨姐還在旁給我做著證明,卻壓根不說這根本就是她的功勞。看出   來我以前並沒有露過口風,錢的事她也不提。   「你怎麼也跟著一起逗阿姨了,小誠這才回來幾天,我能信他才怪。」老媽還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看您說的,我怎麼能騙老人家呢,真地,都收拾好了,比現在這房子可大多了。差不多有150個平方呢。」晨姐解釋著。   老媽這人很認死理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老媽,你看你,我不在家,不是有晨姐嗎?」   晨姐一本正經說出來,就不由老媽不相信了:「你說說逸誠這孩子,給你添了多少麻煩。」她這次倒是信了,卻又開始數落起   我來。   「阿姨,小誠很不錯地。」晨姐自然地幫我說好話。   老媽的思路不慢,知道自己剛才的懷疑沒有道理,:「小晨說了,我當然就得信了。   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我,自然地理解為這全*了祁醫生的幫助:「小誠這孩子真是的,阿姨倒真想有你這樣個人管著她,就   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福氣。現在翅膀硬了,有什麼也不跟媽說了。   老媽不明白事情的內幕,想當然地以為我得到了晨姐的資助,說出來地話也有些莫名其妙。   這一說,晨姐的臉立刻「騰」的紅了,頭也低了下去。   「媽,這怎麼說的呢。」我何嘗不想晨姐能時時在身邊,可現在一一一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們的表現,老媽又怎會不看在眼裡:「就算有了房子,我跟你爸也不住了,在這兒呆慣了,鄰居們都熟   悉。真的有了新房子,你們年輕人去住好了,當父母的看到你們過得好,就比什麼都高興。」老媽這人,真不知道她都怎麼想的,   說出話來,我可真是覺得摸不透了。   以前總念叨著有錢了換個大房子,可現在大房子擺在眼前了,卻沒有我想像中的驚喜,也許她一切只是為了兒子吧。   一席話說完,本來剛才晨姐還在害羞,現在卻有些傷感,眼圈微微發紅,大慨是想到了她過世的母親吧。   是呀,誰不願有個完整、溫暖的家呢。   趕緊使了個眼色,以前對她說過晨姐家的情祝,老媽是個聰明人,一看情形,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她坐過去一些,一手摟在晨姐的肩膀:「孩子,打一看到你,阿姨心裡就喜歡。要是願意,把這兒當自己的另一個家吧,我就   最想家裡有個女孩兒,不會像小誠那樣帶受合沒肺的。曉雯小,雖然常在眼前,卻不像你這麼懂事。其實我很想有個你這樣的好女   兒,知道疼人,就怕高攀不上呀。」老媽心好,不過話說出來,意味可就不同了,她不會就這樣被收買了吧。   第一次聽她這樣大大方方地稱呼晨姐,似乎真的當作了自己的孩子。在高興之餘又為自己感到難過:老媽呀老媽,怎麼不管說   什麼,都非要把我搭進去呢,表揚別人也不至於總把我批判得體無完膚吧。   但開心卻是主要的,無論如何,媽媽願意把晨姐當作我們家的一員,都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久違母愛的晨姐聽完這話,輕輕地伏進了老媽的懷裡:「阿姨,我願意的,就當我也是您的女兒吧。」聲音有些硬咽。   不是在老媽面前,我也許會說如呆是兒媳婦也許更好一些,想了想沒敢,好歹又忍了回去。   「老媽,跟我們一起去看看新房子吧,很漂亮的。」大過年的,還是說點開心的東西比較好。   媽媽抬頭看了看天色:「晚上你爸爸的幾個同事要來玩,在咱家吃飯,今天是不行了,改天一定得去看看。   本來還想留晨姐在家吃飯,既然有人來一一一「   媽,那我跟晨姐去打掃一下,你就招呼客人吧。反正你知道我跟老爸那幫小官僚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孩子,又亂說話,也不怕小晨笑話。   「小誠就這副德興,不用往心裡去。」得,向來溫柔有加的晨姐也入到老媽的團伙裡了,看來此地不可久留呀。   「媽,那我們可走了,您老辛苦吧。」我當機立斷。   老媽張了張嘴,雖然沒出聲,我明白她想說「怎麼剛回來又要走」,但礙於晨姐在,終於沒說出來,只說了句:「這孩子,又   貧嘴。   我卻不管這些,一拉晨姐的手:「咱們撤吧。   祁晨暗暗拍掉我抓她的手,臉又紅了。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一章 美人如玉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紅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靜。下次更新本站將用電子版,不再發佈文本格式.   剛要出門,老媽悄悄把我叫住:「小誠,你買的那個房子到底多少錢,夠不夠,不夠媽這裡還有,可別讓人家小晨破費。」她   還真夠操心的。   「媽,你放心吧。我自己能解決的。」難道我能告訴她房子要五、六十萬,那還不得把老人家嚇一大跳。當然也不能說不花   錢,以她的觀念,這樣的好事,打死也不會相信。萬一再以為是兒子的錢,1113h113不可終日,那不更亂套了。   所以不等她再細問,我己經衝出門去,留老媽自己在後邊念叨。   「帶受想到你會到家裡來。」坐上車後,我輕聲說道。   晨姐並沒有理我,自顧地發動了車子。   玉人如雪,車內的暖風吹得長髮微微飄起,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讓人悸動的美麗。   那份沉默,卻讓我的心裡一陣不安,她生氣了?不過是守著老媽拉了一下手,也不算太過分吧。沒再說話,默默地看著她發動   了車。   「怎麼不說話了。過年了,來給長輩拜個年有什麼好奇怪的」還好開口了,看樣她還是很在意我的感受。   繼續說道:「小誠,以後在人面前不要對我那樣,好不好?要不,我可要生氣了。   一隻手放在了她握方向盤的手上,「晨晨,我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剛才不過真情的自然流露,真的你生氣了?」   「越說越來勁了,還是覺得你叫姐姐的樣子比較乖些。」祁晨賞了一個白眼給我。「喜歡我,當然沒什麼不對。可你還在上   學。我跟你的事,現在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再說了,你喜歡的人可多了。也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你,是不是?」   明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可我還是狡辯道:「就我這種類型地大白菜,一伸手就能抓一籮筐。除了好晨晨,哪有誰還會稀罕   呢?」   「真的嗎?」她側過頭掃了我一眼,笑了起來,「這麼說我地眼光很差勁嗜。   「嗯。」我用力的點點頭。下次更新本站將用電子版,不再發佈文本格式.   「你騙我就行了,」她的聲音變低,「不說別的。就你跟那個雲希,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不得不佩服女孩子驚人的直覺。她在的時候,我跟洋姐同樣顯得非常親暱,可晨姐偏偏就能懷疑到雲希頭上。   可為什麼當時她沒說呢?是濁也不想觸及這個敏感地話題?   我張了張口,怎麼說跟雲希的關係比較好呢。儘管事情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的,可要跟一個女孩子說和另一個也有這種關   系,自己的想法中。無論如何也是開不了這個口的,可是能一直隱瞞下去嗎?   但就算心裡藏著左擁右抱的夢想,總不能赤裸裸地說出來吧。   只是一瞬間,我地腦子裡己經轉過了無數念頭。   「沒想好怎麼說,就先不要忙著解釋。小誠,我寧願你不出聲,也不想聽你說謊話。等考慮好了,再告訴我。反正你也還不是   我什麼人。   「晨姐,我一一一」一著急,晨晨卻沒再叫出口。   「好了,你現在還上學,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愛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充分選擇地權利。   聽她的語氣,說話時的神態,是非常認真的,我真的著急起來。   可愛的晨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也不會放棄地。激動之餘,也不管正在開車了,伸過一隻胳膊就抱住了她。   晨姐急急地一剎車,「吱」的一聲響,手上一轉,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小誠,幹什麼,有話不會好好說,自己不要命還想   把人家搭上?」   她的鼻翼扇動,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轉過臉來,責怪地看著我。   嚴肅的臉上閃著聖潔的光,大大的眼睛圓睜,小巧的嘴巴翹起,不管她還在生氣,伸手就把她的雙手拉了過來,讓她的臉正對   著我。下次更新本站將用電子版,不再發佈文本格式.   「你幹什麼?」見我瞪著她半天沒說話,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頓了一會兒,忍不住一笑,「這可在大街上呢。   這一笑,在冬日裡就如同迎風綻放的梅花,嬌艷不可方物。她方才只是在逗我嗎?   念及此處,輕輕一扯,就把她帶進了我的懷裡。   「幹什麼嘛?」嘴裡雖然說著,身體卻並沒有抗拒,乖乖地把頭伏在了我的肩上。   「你想幹什麼,壞東西,唔一一一」不由她分說,用手托起了她的耳聞,重重地吻上了香唇。   任由我含住了誘人的紅唇,想進一步採擷時,她卻輕輕把我推了開來。臉一閃,人卻仍斜倚在我的懷中。   我低頭看著她。   「小誠,咱們認識多久了?」   「好幾年了,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是呀,好幾年了。」她突然抬起眼睛來看我,「你可從來沒敢對我這麼凶過。   「我沒有對你凶,不過情急而己。」急急地辯解道。   「有什麼好急的,我說的不對嗎?又不是止說你一個人,大家都是自由的,我也是同樣有這樣的權利。   「不,晨晨,不要,我需要你。」我大聲叫道。   空氣凝滯了幾分鐘,兩個瞪著眼睛互相看著。   「真是不知道哪輩子久你的。人家都對你這樣啦,還想怎樣。再這麼凶,真的就不理你了。」此時的祁晨,只是一個撒嬌的女   孩,己經完全沒有了姐姐的模樣。無論如何,她心底對我的關愛是無法掩飾的。   壓下了心底的激動,清醒過來,是呀,晨姐對我己經夠好了,什麼時候都想著我,還想怎樣?鬆了一口氣:「晨姐,對不起。   我不敢了。可是對我來說,你比什麼都重要。」這下可算是被她吃定了。   她從我的懷裡爬了出來。輕聲嘟嚷著:「人家說的也是實話。   美人溫柔如斯。用手輕輕地撥弄著她的長髮,一時語結。   「好了,不說了。現在去哪兒?」祁晨比我沉穩,把話鋒*開,並又一次發動起了車子。   「不是說好去咱們地新居的嗎?」見她軟了下來,故意把「咱們」兩字說得重重地。   「帶受安好心。」如絲的媚眼一橫。扭過了頭不再理我。   嘴裡雖然這麼說,還是依言把車向市外開去。我的心裡暗樂,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覺。   「伯父答應了,說如呆合適,就把那項網絡業務交給我們。」總算想起了一個好話題。剛才在家裡就想說了,可是總被打斷。   現在正是機會。下次更新本站將用電子版,不再發佈文本格式.   「你還真有兩下子,我當時不過順口跟你提提。老爸可不是那麼容易隨便承諾的人,你怎麼說動他的。   索性把這次陪祁伯伯出行地經過,前前後後都跟晨姐說了出來。在她的面前,我從來不會也不想隱瞞什麼。   聽我說到薛叔叔的事情,她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等全部講完,晨姐笑的更是燦爛。嘴裡評道:「這一老一少都夠狡猾的,看   來,我以後得防著點你們啦。   對自己地父親,還不知之甚深,這麼說明擺著就是衝我來的了。」臼清更佳,又叫起了晨晨:「你可不要這麼說,咱可是個純情少年呢。   「你還純情少年呢,別臭美了。就算是,也是幾年以前地事了。」晨姐也夠壞的。   她這一說,不由讓我陷入了沉思。想起因了那場意外,當年初相識的日子:美麗的晨姐,濕流流的長髮,如九天仙女一般,飄   然而至,那時情景,如在眼前。   而也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從一個最普通不過地高中生,開啟不算平凡的歷程。看來那次還真是一個重要   的轉折點,晨姐更是命中的福星。   「小誠,想什麼呢?」見我半天沒說話,晨姐有些奇怪。   「我想起了在醫院裡第一次看到晨晨時,還以為自己己經不在人世間,碰到了仙女呢。」誇張地把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出來。   晨姐輕輕地掩嘴一笑,看來終於接受了我的稱謂:「臭傢伙,還以為你是後來才變壞的呢,原來那時就己經是個不良少年   了。   「我變壞,還不是因為了你的緣故。   「哼,倒成了我的不是啦。人家那時不過覺得你比較合胃口一點,喜歡跟你說說話而己。一直覺得你是個乖巧的男孩,誰知道   你一一一你一一一」晨姐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怎麼樣?」這個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哼}不跟你說了。」微笑,臉紅。   「總算到家了。」我把鞋子甩掉,光腳踏著竹製地板跑過去躺在沙發上。   「叭」的一聲,晨姐把一雙拖鞋扔了過來。又衝過來把我拽起,「快起來,好幾天沒來了,這上面都滿了塵土了。一點也不講   究。」她總是見不得一點不潔淨的東西。   「快來,和我一塊打掃。」晨姐從衛生間端來了一盆熱水,把一把抹布丟了過來。   看晨姐姐幹活真是一種享受,我以前怎麼沒覺得打掃衛生還是一種娛樂方式呢}   毛衣的袖子挽起,露出一雙雪白的腕子,認真地四處擦拭著,似乎不是在打掃,而是在跳舞一般。看她投入的勁兒,有由感   歎,難道做醫生的人都有潔癖嗎?   柔軟的腰肢輕輕擺動,長髮隨著動作不斷搖擺,真的是一道很美的風景線。   我拿著條毛巾跟在身後,東擦一下,西抹一下,注意力都為她所吸引。   似乎發覺我在偷偷欣賞她,回過頭來瞅了我一下,甜甜一笑,又用力去擦起了窗台。   大約是覺感到長髮有些礙事,她轉了一圈找了根皮筋把頭髮紮了起來,束在一起的髮絲甩到了一邊,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頸,這   下動起來的風光更是誘人。   越發地無法用心幹活,我的心思就放在了她的一舉一動上。薄薄的羊毛衫下藏著的是柔韌的纖腰,合體的牛仔褲烘托出翹挺地   雙臀。往下就是她修長的雙腿。更有會時隱時現地香頸,以及如玉的皓腕。   專心做家務的美女有一種別樣的風情。這一切美景怎會不讓我心猿意馬。   正想著呢,她己經輕盈地跳爬上了窗台,在本己夠潔淨的內側玻璃上擦起來。   都說女孩子如何如何,其實她們的韌性可比男同志厲害多了,就晨姐幹起活來興致盎然地樣子,實力可見一斑。   別看女孩子逛起街來。恨不得把自己都要掛到男伴的身上,其實那都是做做樣子。   自古相傳女性要柔弱似水,似乎惟有如此都能顯示出其可愛。但你如呆要真相信了,那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那股堅忍不拔的力   量是萬萬不可小窺的。   還是說逛街,人家別看轉的地兒比咱們多地多。可還不是見了新獵物就迅速恢復體力,速度之快。讓我等惟有歎為觀止。所以   說嘛,前人的經驗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   胡思亂想,心裡一通感慨。晨姐回頭看見了心不在焉地我:「喂,小誠,你這哪兒是打掃衛生。明明在磨洋工嘛}   「噢,哪能呢,我是工作兼觀光兩不誤嘛。   「觀什麼光一一一?」晨姐好奇地問道,又仔細地看了我幾眼,見我一直在她的背後打量。一下子就明白了所謂「觀光」的含   意,臉悄悄紅了。「死傢伙,腦子裡都整天想什麼呢,還不好好幹活,我這可是幫你收拾房子呢}   「什麼你我的,分這麼清楚幹嘛。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再說你不比我付出地心血多嗎?」   「討厭,油嘴滑舌。快幫我把抹布洗洗。」說完,一團物體就向我直飛而來。   反正己經遭到了批評,我索陛也把自己那塊抹布洗乾淨,站在窗台邊上看她勞動,等她要的時候再順手遞過去。   好不容易擦完這最大的一個窗戶,晨姐輕輕地蹲下身子準備下來。   一直都在盯著她看,這一下蹲,臀部完美的曲線更是一覽無餘,我的眼睛都呆了,不得不用手扶住眼球,怕它老人家會掉到地   上。   「喂。扶我下來嘛。」晨姐慎怪道。   剛才爬上去的那麼輕鬆,現在倒要人幫忙了。她一定發覺了我的偷窺,雖然裝不知道,但紅紅的耳朵卻完全出賣了主人。   牽住了一隻纖手,等她縱身要下的時候,手上稍稍用力,一個溫熱的身子就全在我的懷中了。   雙手一接的當兒,恰好就托在了我垂涎己久的部位。晨姐的反抗很激烈,用力地一掙,身體向下一滑,豐潤的臀部就脫離了我   的掌握,雙腳也踩在地上,身子卻沒能逃開,被我緊緊抱住。   她的雙手努力地向後張開,不碰到我:「你幹什麼,髒兮兮的。還有你的手,剛洗了抹布,不要放在我身上啊。   都什麼啦,還顧忌這麼多。我的手早箍在了她的纖腰之上,再一用力,就溫香在懷。   低頭看著她,腦門上是薄薄的一層汗珠,一絡髮絲粘在額上,微微有些氣喘,同樣的一起勞動,這份敬業精神就非我所能比   擬。   臉上的暈紅卻是更加明顯,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了起來,近距離的觀察,眼珠在眼瞼下輕輕滾動,睫毛微微地抖著。柔嫩的   嘴唇卻不停地盒動,嘖出一股股火熱的氣息。   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可放過,目標就是那張嬌嫩的小嘴。   衝動地壓上了滾燙的唇,這就是我最最親密的人,這就是我苦苦尋求的幸福源泉,就在今天以前,這一切似乎己經離我很久。」合裡那麼多的渴求,現在終於找到了宣洩之處。   這一次的親密接觸不比剛才在路上,少了那些外界的干擾,自然全身心地投入。祁晨熱烈地回應著我的擁吻,也不顧了自己的   髒手,緊緊地環在了我的肩上。   「別在我的身上亂摸,多髒呀。   聽到這個聲音,我都快要哭出來了。我的好姐姐,你怎麼什麼時候都這麼理智呀,偶爾放縱自己一次又能如何。   怕引起更劇烈的對抗,連這片刻的溫存也會消失,還是依言放了開。她的雙眼還是緊緊閉著,不願張開。   「看看人家的衣服。」好半天以後。她睜開了眼睛,把白色地毛衣扯到身前,看著上面留下黑黑的爪印。「都是你。   她裝作生氣,不再理我,拿著抹布開始在房間裡進巡,隨意地這兒擦擦。那兒弄弄,不像開始時那麼認真,一副賭氣地樣子。   玉人裝樣兒,是我一展功夫賣力的時候啦,再像剛才那樣出工不出力,可就說不過去了。   一團抹布舞得虎虎生風。很有氣勢,在尚沒有清潔到的地帶一顯自己的身手。   顯然。晨姐對我的表現感到滿意。此時她倒不再積極,只是跟在我後面,戰鬥過的地方如有不達標之處,就做些拾遺補漏地工   作。   斗至酣處,我乾脆把自己的羊毛衫也脫了下來,就差點赤膊上陣了。   晨姐有些心疼。「傻小子,別著涼了,一點也不注意身體,這樣子在外面怎麼能讓人放心。   但我己受了刺激,何祝這工作量也不小,我的身上己經見了汗,根本就沒覺得有一點寒意。   在我們兩個人的努力之下,幾天未動的房子總算變得乾淨,頗有些窗明几淨的味道。坐下來,看看勞動地成呆,這才像個家的   樣子嘛。   還不等我從陶醉中清醒過來,晨姐己經把我地毛衣丟了過來:「快穿上,總要人家操心。   「嘿嘿」一笑,「晨晨,你快像媽媽一樣嘮叨啦。   「怎麼,不行呀,阿姨處處為你操心,還這樣,怪不得她總說你。   「怎麼了,我不挺好的嗎?」   端了杯水給我:「快喝吧,總也長不大。   「那麼快長大了幹什麼,又不是…」   她不想聽,趕緊說道:「天都黑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話還沒說完呢。   晨姐雙手摀住耳朵:「我不聽,你的嘴裡肯定吐不出象牙來,不聽也罷。快說,吃什麼,說晚了我可就不管了。   她真是神奇,就能猜出我後面的話來,不讓我說。「晨晨,我還是想吃你做的飯,我都好久沒嘗過你的手藝啦。」還真有些懷   念她地傑作。   「哼,才不幹呢,你不總說我做飯不好吃嗎?還是出去吃好了。」她嘴裡雖然如此說著,眼裡卻是隱不住的笑意,還是蠻開心   的。   呆然不等我再說,她又道:「冰箱裡空空如也,一點吃的都沒有,我拿什麼做給你。   「那怕什麼,我現在又不餓,咱們出去買。   晨姐樂於接受這個建議,很快我們就踏上了採購的征程。   大口地嚼著晨姐親手做出的飯菜,嘴裡不停地誇讚,不是那種言不對心,毫無原則,而是她的廚藝確實有了實足的長進。   她還是那副樣子,自己吃的不多,卻不停地夾菜給我,然後滿臉含笑地看我吃著,顯得非常滿足。   氣氛十分溫馨,很有一種小家的味道。我看看不太動筷子的祁晨:「阿姐,你也吃啊。體型夠好的了,不用太注意保持。   聽出我話裡調侃的味道,她也合作地擺出家姐的模樣,用手碰碰我的頭髮:「嗯,乖,多吃些,我也吃呢。」她很享受看我這   種狼吞虎嚥的樣子。   這兩天雖然沒怎麼喝酒,卻也沒閒著,晚上就沒再喝,一頓飯很快結束。   把碗筷收拾下去,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晨晨,這裡什麼都好,就是缺了台電視。   「哼,想看自己買去,這兒又不是我家。」做了那麼多,還要被挑毛撿刺,她大聲地提出抗議……   「晨晨,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想起了古人之風?」   「什麼?」這次她可沒猜中。   「古書上不是說了麼,古人是舊出而作,日沒而息,,既然沒有什麼娛樂,咱們能做的只好一起去睡覺了。   這會兒她不可能還不明白:「什麼呀,才幾點,你少來了。臭美吧,誰跟你一起睡覺。那屋裡不是有電腦麼?」她倒不上當。   「哎,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去玩會電腦了。   「我先去洗澡,你那天不是說做了個網站嗎,過會我來看看。   等我到了書房,晨姐就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二章 似水溫柔   問訊湖邊春色,重來又是三年。   東風吹我過湖船,楊柳絲絲拂面。   世路如今己慣,此心到處悠然。   寒光亭下水如天,飛起沙鷗一片。   新居非常寬敞,但目前的娛樂設施,也就這台電腦了,看看嶄新的外觀,知道新添置不久。開機一瞧,呵,連繫統都還是全新的。晨姐也就偶爾來收拾一下,自然不會像我一樣,走到明腸兒都會用得到。那麼這台傢伙,就是專門為我回來準備的了,晨姐真是到什麼地方都會想到我,念及此處,不由心裡美滋滋的。   相比起來,對她的關心是不是要少了太多呢?真該好好地反省一下啦。不過她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就開著電腦店,還偏偏要自己買,真是有錢也不會省著花。   既然她想看看我的作品,就登上瀏覽器,把哼逸萍]打了開來。雖然開了,自己卻是無心細看,隨意翻著,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麼,只是漸漸覺得這個名字實在是有些拗口,不方便搜索。   胡亂想著,心思卻根本沒放這上面,一心就等著看美人出浴的光景。人性的弱點吧,自從嘗到了箇中滋味,就總想…想想晨姐出來之後那春光乍現的時刻,設想著一件不能盡掩春色的睡袍,滴著水的長髮,頸下的一抹雪白,底下露出光潔、修長的小腿兒,還有…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時間過得好慢,總算聽見浴室的門響。好戲要上演了。不由屏住呼吸,靜待著激動人心地時刻到來。   又等了半天,還沒見到主人公上場,她不會一個人偷偷睡著了吧。剛站起來想出去看看呢,輕輕的門響,晨姐總算要出現了。   我又孩子氣的悄悄坐下,偷偷地轉過身,裝作認真的面對著電腦。等到腳步聲漸近,才把頭轉了過去。   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她不僅把衣服又認認真真地穿好了,就連頭髮也己經弄乾。哪有一點我所期待的東西?   「好了,我來了。」輕輕地走到我的身邊,雖然包裝嚴密,但那熟悉的氣息還是拱到鼻端。空氣中瀰散著淡淡的女性體香和沐浴液清爽地味道。   我使勁地嗅起鼻子,她關心地看著我:「怎麼了,不舒服?我說吧,剛才穿那麼少,讓你注意點還不聽。」很有些怪罪於我的意思。本來就差點被香味迷倒,聽她關懷的話語,更是神魂顛倒。那還理會是什麼語氣。   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用力地抽動鼻子,「不舒服倒沒有,怎麼聞到空氣中有股怪怪的氣味呢?」   她學著我的樣子:「什麼味道,我怎麼沒聞到?」   我猛地把鼻子湊到晨姐身上,更加起勁。「當然是我家晨晨身上的香味。   「討厭,沒一點正形,不理你了。」她開心一笑,用力在我頭上拍了一下,「把你打暈才會乖了。   我伸手把旁邊地一張凳子扯過來,她就坐在了上面,身子輕輕*過,很自然地倚在我身上。   轉臉對著電腦:「來,讓我看看,小誠把網站搞成了什麼樣子。   「就是你那次在京裡說的那個嘛,我覺得晨晨的想法很棒,就依言做了個免費的網站,來廣泛傳播我們的教義。   「說的都是什麼呀,好像搞不法組織一樣。還是向領導匯報一下成呆吧,怎麼樣,人氣還行嗎?」   「到目前為止感興趣的人倒是很多,註冊用戶也不斷增加,就是不知道如呆改成收費地接入平台後,會不會有人買帳。   「不能心急地,得慢慢來,事情的發展總有一個過程嘛,想一口吃成個胖子,這是不現實的。   聽她說的有趣:「晨姐,我可沒想變成大胖子,沒人喜歡了怎麼辦?   「你以為有多討人喜歡呢。」反問了一句,她又把話頭扯了回去,跟我有關的,她總是最放在心上地。   「小誠,我考察過了,要想獲得網絡經營許可,辦各種手續會很麻煩的,尤其是這個接入平台的審批手續,目前國內還沒有完全放開呢。僅有的幾個電子認證網站,不過協助進行一些支付過程的電子證書驗核,收取比例很小的佣金,這些其實還都是掛*到某家銀行的。現在辦個站賣東西容易,只要有資金就成,搞這個可就…哎,慢點,晨姐把臉擱在了我的肩上,眼睛瞪大了。「先等一下,讓我看看這個留言。   「哈哈。」她笑的花枝亂顫,「真是好玩。   「不過是個灌水帖子,網上滿天飛,值得你這麼好奇?」常走夜路自會遇到鬼,這種東西我可是見多了。   「真掃興,人家難得看嘛,其他還有什麼有意思的,快找出來。」晨姐的下巴在我肩上扭動,幾絲細發擦到我的臉上,癢癢的。「好晨晨,我真服了你了,說是要看俺的網站,偏偏要看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什麼叫沒營養?能讓人開心也是好東西。任何事物都要看到其有益的一面,取其精華,棄其糟粕,才會更快地發展。弄這些出來的人,肯定也費了好多心思的。好了啦,今晚的時間多得很呢,待會兒再看你這個不遲。」哇,沒想到晨姐還是個很有哲理的學者……   千嬌百媚的女子在身邊撒嬌,任什麼樣的要求也得應允。只得陪著她四處亂逛,尋找笑料,把學習過無數遍的東西再重新複習。   在外面,她經常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卻這麼孩子氣實足。晨姐的心其實也是同樣火熱的,只是比較善於偽裝而己。外表再堅強的人,一樣也是需要人關心、有人疼地。   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有我這樣的福氣。見識到美女真實的一面呢?由此推廣開去,不管外表看起來如何冷酷,多麼難以交往的人,只要你誠心地去結交,都有可能會成為好朋友的。要真正弄清這個複雜的社會,從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各方面的知己,從晨姐這裡得到的經驗,將會是非常有幫忙地。   交人也是需要運氣的。但同時也需要你慧眼識金。能有機會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何不同樣如是。得佳人如晨姐,夫復何求。(臭美中)「哎呀,我的肚皮都要笑疼了,今天不能再看了。」總算她笑夠了。「還是看看你的網站吧。   進了[宇逸萍],我的興致也就來了。一一把自認為與眾不同的特點講給她聽。對這類東西,晨姐並不太在行。卻也聽得津津有味。   以前她對此根本是一點也不關心地,因為我喜歡,所以才開始關注起有關的信息。她的進步很快,現在己經漸漸產生了興趣,聰明的人只要用心,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一個美麗的女孩肯為你做出改變,這種恩寵用什麼能報答呢。我對晨姐的感激不是用話語可以表達出來地。   本沒指望她能對網站提出什麼建設性地意見。就想聽聽她對以後動作的想法。沒想到,在一個外行的眼裡,也能有如此之多的好創意,我居然從中得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收穫,回去後要再好好地完善了。   「小誠。你跟老爸接觸地也不少了,多少也會知道了。政府的作用有時是最無法估量的。安全交易平台,目前業界都傳著『事實標準,的說法呢,你不會不知道吧。對了,上次比賽中勝出的是誰來著?」最想從晨姐那兒得到的就是這些,她也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是國內的金雷。」這次失敗耿耿於懷,對於這個戰勝自己的幸運兒,我當然不會像晨姐這般健忘。   「對了,是金雷一一一那個現在好像還役有正式出台吧。   「對。」確實還沒有聽到關於金雷的平台己經開始付諸應用的消息。   「政府機關選定的事情,肯定不會打自己嘴巴的,那個平台的推出是遲早的事情。」她看著我道。   我點點頭,這是無可置疑的事情。也許她還覺得我社會閱歷比較淺,才會講得這麼清楚。   「你這個網站既然己經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就要想法在短期內得到大廠商及知名網站的支持,成為事實標準。但如呆你現在就改成收費網站的話,那麼就會讓信息安全中心一方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這可不是好事。   她的分析,讓我由衷佩服,事先並帶受有考慮到這麼多。但我一細想也就明白,任何個人和企業,都不會願意跟國家職能部門產生衝突的。「晨姐,那麼你認為怎樣才好呢?」   「小誠,我想你還是應該順水推舟,將免費進行到底。在信息安全中心的範疇之外,也就是外圍,打打擦邊球,繼續提供一個免費的軟件平台,作為政策標準的補充。在認為你所做的這一切不會威脅到權威,信息安全中心才會有一定程度的認可,勉強可以接受。」此時的祁晨,眼裡閃動著睿智的光,己經完全融入到了思考之中。我發現思考中的晨姐,有另一種美。   「然後呢,等到時機成熟,一些有眼光的風險投資者就有可能會想到向你的網站注資。這樣就會產生更多的機會,促進網站的發展。以後再做大了,就可明9q理成章地收取接入廠商的費用提成,這才是曲線救國的良策。   「太好了晨晨,聽你這一通剖析,讓我茅塞頓開呀,一定要好好表達一下感激之情。」聽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的手感歎一聲,稱呼也在不斷變換:「來,親一下吧。   「死相。」晨姐伸手推我湊過去的臉,「這也算感謝?明明想拈我便宜嘛。   她一臉不依的樣子,更是動人。並不堅決的拒絕,自然不會奏效,被我在嘴上啃了一口。   「別鬧了,再這樣。人家不跟你講了。」她半倚在我的懷裡,一臉嬌慎。   用手輕輕地攬在柔軟的細腰上。想不到接觸這麼久了,她還是這樣害羞:「精彩繼續吧。   仰面對著我,用右手地小指在我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看看那些歐、美的大跨國公司,特別明顯的是航空、航天等高科技公司,緊要關頭都是在政府採購中佔得先機,不僅擺脫了困境,還獲得了豐厚了的利潤。所以想做大事業。一定不要急功近利,千萬不能跟職能部門把關係搞僵,否則很容易會落到進退兩難的境地中。   含住了她仍伸著的手指,輕輕咬了一口。晨姐橫了一眼,並沒有急著把手抽回,接著道:「你的脾氣比較溫和,這樣地處世方式正好對你胃口。就沿襲以前的做事風格。繼續保持低調就好。只有這樣,才會有成功機會,不能只想著眼前怎麼去賺錢。市場打開了,機遇自然就會隨之而來的。   說完這話,手指輕輕抽出,溫柔似水的晨姐把身子更多地偎在我的懷裡。「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的小誠一定會獲得最後地成功的。   「當然了。有了晨姐這樣的賢內助。想不成功太困難了。」輕輕摸著她的臉龐,不禁心弛神往,我當然也有這樣的信心。   聽到我的戲謔,她握緊小拳頭,高高的舉起。卻只在我地懷裡輕輕捶了兩下:「壞東西,就會欺負姐姐。」手上沒用半點力氣,只如撒嬌一般。   幾如天人一般地晨姐,卻是這般千嬌百媚的模樣,我的心中被逗弄得奇癢無比。   手上稍一用力,那嬌柔的身子就被抱起,雙腳離開了地面。   雙手一托,整個人兒就面對面地到了懷中,輕輕放在了我的大腿之上。   在這個過程中,又觸到了我曾經垂涎不己地雙臀,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異樣舒服的感覺,忍不住用手輕輕地撫弄。   感到癢得厲害,祁晨把臉伏到了我的肩上,「吃吃」笑著,在我耳邊輕聲道:「你這個小色狼。   在美人面前,定力本就不佳,再被這樣的聲音引誘,躁動的心就如同一團火一樣,「騰」地燃燒起來。   側過嘴巴就在完美無瑕的臉頰上痛吻起來。懷晨的晨姐很是調皮,不停地扭動著秀美的臉龐,不讓我捕捉到她的香唇。躲閃的結呆,就是臉上塗滿了我的口水。   「討厭了。」抽出一隻手來,抹著臉上的水漬,「死傢伙,想把我吃下去,還是怎麼著?」   「怎麼會吃掉你呢,我要留著·漫漫享用。」』消聲在她耳邊說著情話。「好晨晨,看你表現的如此優秀,我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啦。「好稀罕麼?」她的聲音膩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盯著她的眼睛看著,直到懷中美人害羞地一笑,又把臉埋了下去。「小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人家,好嚇人的。   此時感覺的美妙,真是難以言喻。這種嫵媚,完全只屬於了一個人,我可以盡.清地欣賞晨姐這個往日冰雪般的美女,在冰山融化瞬間絕世的容顏。「晨晨,我不僅要把你裝進我的眼裡,更要把你留在心間。要你永永遠遠都躲不掉。   至誠的言語,得到了更為璨然的一笑。   比喻為「傾城一笑」也毫不為過,此時就算把整個世界放在面前,我也絕不會用來交換這動人的嬌顏。「肯愛千金輕一笑」,多麼棍蛋的言論,為了這一笑,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   彎腰站起,就勢抱起一臉羞紅的美人走出了書房,直奔主臥室而去。   嬌羞不己的祁晨被扔到了床上,眼神迷離,那份成熟,那份溫柔的期待,充滿了一種極度的誘惑。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合身撲了上去,把那團嬌柔壓在了身下。乾渴的嘴唇尋到了同樣的渴望,痛痛快快地吻了下去。   身下的人兒熱烈地回應著這份纏綿,口中的甘甜也被悉數採擷。情動之餘,手自然也不會閒著,掠過凸起,滑過平坦,以及所有嚮往己久的地帶,盡情地肆虐著。   稍嫌寒冷的空氣侵襲著她暴露出來的身體,潔白地肌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疙瘩。晨姐輕輕地打了個寒戰,猛地把我推了開來。   「臭小子。去沖個澡,我也得把這床單換一換了。   這時我發現特別愛清潔的人最大的不好之處了,慾火焚心的時候,偏偏要我去清醒一下。   無奈中,可愛的人兒己經從我的糾纏之中爬了出來,到櫥子裡翻騰去了。唯一的選擇,只能匆匆直奔衛生間而去。   無瑕享受這熱水澆身地舒爽,拿起嘖頭淋濕了身子。用早就放好在一旁浴巾匆匆擦了幾把,濕流流地裹在身上就往回急衝而去。   儘管速度夠快,可等回到房裡,美人己經消失,床上也只剩下一條大大的棉被。   仔細一看,枕邊上只露出一抹黑黑的長髮,看到丟在一邊的衣服。不用說,裡面是害羞美女那香口粼貴的美妙身體。被底下的人兒必定跟我一樣,也是情動不己,不假思索地就掀起被子,撲了進去。   「娶媳婦做什麼?」「吹燈、睡覺。」我的腦海裡只餘下了這一首兒歌。   一陣熟悉地音樂聲把我驚醒,是我的手機。一個激靈,無奈地睜開了眼睛。   不等我坐起。一隻雪白的胳膊伸過去。抓起了我丟在地上的外套。這自然是可愛的晨姐。   我心裡痛恨,為什麼要把手機開開,更失誤的是,夜裡還忘了關機。只想著店裡萬一有什麼事情找我方便,為什麼偏偏在此時打擾了我的美夢。   好在還有潤滑地肩背可以看。半支起身子地晨姐,背部肌肉的活動都非常清晰,圓潤緊繃,好可愛,忍不住伸手去輕輕地觸摸。一隻手兒回過來,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好一番摸索之後,手機終於被擒了出來。   嘟嚷著說了句什麼,把手機拿到了美目前,又迅速地遞了過來:「是雲希。」合裡一驚,這雲希也是的,怎麼這時想起打電話來了,拿著手機呆住了。   一個略有些冰涼的身體縮進來,*到了我地背上:「怕什麼,接吧,我不會偷聽的。   枕邊的人兒,想她不聽才怪。作出一副坦然的樣子,接通了手機:「喂,是我,域逸誠。   「不是你還是鬼嗎?都幾點了,還賴在被窩裡。」這雲希,想裝作無所謂的樣兒吧,還這麼不合作。   「幾點了?」只好順勢問了一句。   「幾點了?別擔心,現在起來吃午飯肯定還來得及。   有這麼晚了嗎?不透光的窗簾拉得嚴嚴的,還真看不出來。   「雲希,有事嗎?」扭頭看看身邊的晨姐,她裝作閉起眼睛,但明顯在側耳聽我對話。   「誠子,你有點不對勁呀}是不是正在摟著哪個美眉睡覺呢。」雲希說話的聲音好響,不過猜得倒真是精準無比。放假這麼長時間,第一次享受魚水之歡,就被她得了個正著。   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答。突然背上被狠狠抓了一下,回頭一看,晨姐在掩嘴偷笑。   「那個什麼,別瞎說,到底什麼事兒?」我可不敢太過跟她糾纏。   好在雲希沒有深究:「好誠子,我求你點事吧,你可一定要答應我。   「說吧,什麼事,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   「那就看你是不是要誠心幫人家啦?」雲希綿軟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對她來說,真是少有的溫柔。   晨姐就在身邊,這燕語鶯聲,我可真無福消受。又回頭看看,晨姐正瞪大了眼睛盯著我,悄悄探過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這次不比方纔那一抓,這地方可是細皮嫩肉的呀,她用的力氣又大,忍受不住疼痛,「哎呀」一下,失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還沒說呢,至於驚成這樣嗎?哼,一點小事嘛,還推三阻四的。」雲希誤解了我的意思。「枉了人家對你那麼好。」合裡真怕她會口無遮攔地再接著說下去,那我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趕緊硬著頭皮答道:「雲希提出來的事,哪能有什麼二話,你說就是。「這還差不多,那我可就當你答應了。過兩天你早點回來吧,有事要你陪我去辦。看你現在也不太方便,我就先掛了。等有空了再打給我吧,什麼事·漫漫告訴你。   這死雲希動作還真麻利,嘴裡說的好聽,說掛還真就立刻掛了,我嘴裡說著:「別、先別。」她己經「叭嗒」一聲收了線。   尷尬地把手機丟到一邊,看著一臉不高興的祁晨:「晨姐,我一一一」   「你對她還真夠鐵的。」晨姐的話有一咱酸酸的味道。   「再怎麼不好,也比不上對我的親親晨晨呀。」只好巴結地說道,甜言蜜語還是很有必要的。   「少來了,我不許你走。剩下的這幾天要天天陪著我,哪兒也不許去。」還認真起來了,聽這說話的意思,我好像變成了她的私有財產。經過了昨晚,我們之間的關係自然又深進了一步。   我怎麼辦?如呆她就是不讓,就只好對雲希爽約了,晨姐的話是不可不聽的。可是一一一「怎麼,為難了?不願意了?」晨姐盯著我的眼睛。   強笑了一下。   「就說你跟她有事吧,還不承認。如實說吧,說不定我還會網開一面。   「真的沒什麼。」自己都覺得心虛,說起來沒有一點底氣。   「才怪。」她突然笑了起來,「好了,不問你了,等你想好了再說吧。現在怎麼拷問,你也是不會承認的。   「晨姐,我一一一」我現在能說的就只有這三個字了。   她又笑了:「不管了,先陪我好好玩兩天再說吧。看你的態度,到時再做定度。   這一會兒板著臉,一會兒笑的,我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猜不到當然就不要想了,這是我的原則。   「晨晨,那你今天不用上班麼?」陪著笑臉問道。   「怎麼,這麼心急?一接到到人家的電話就嫌棄我了。」女孩子怎麼這樣呢,這能扯得上關係麼?   「我…」能說的只剩下一個字了。   「現在病人不多,己經跟人說好了,替我查一下房就行,所以今天有的是時間,我就纏定你了。」晨姐板著臉說道。   我算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以前在大可的介紹下,看過很多不錯的網絡小說,人家那主人公,才叫厲害,太有男子漢氣概了。大把的美女環繞,個個俯首帖耳。更能快意恩仇,揮手風動,落腳雲生,那叫一個氣派,動不動就指揮百萬軍馬,修理宇宙。   再想想自己,不由感歎,幸運的身具常人無法擁有的先天功法,雖然目前暫時失去,也算是個有些與眾不同的男兒吧,怎麼就那麼缺少大男子氣概呢}畏手畏足,每每被女孩子吃得定定的,時不時就讓女生搞到手足無措。比較起來,真是羞愧難當。僅有的敵人吧,到目前還在耀武揚威,我卻無計可施。   見我哭喪著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晨姐又「撲味」一聲笑了出來:「好了,跟你說著玩的,別跟地球末日要來似的。來,笑一個。   只好合作地笑了一下,幸好眼前沒有鏡子,估計比哭還難看。還自以為多少也算有點本事,被晨姐逗弄的…唉,真是的。   晨姐的身子縮進了被子裡,因為探出頭來側身跟我說話,留下了一抹雪白的肩頭在外面,在並不強烈的光線下,閃著瑩瑩的光。見她變得和顏悅色起來,憶起昨夜的銷魂,再看到半遮半掩的身體,登時色心又起,把一切煩憂拋到了九霄雲外。   「晨晨,我不走了,就要好好地陪你。」一掀她那側的被子,又拱了進去。   呢喃的聲音響起:「別動我,壞小子。昨晚剛剛…人家受不了啦。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三章 天上人間   時隔一年,又一次地擁有,對這一刻分外的珍惜。雖有了昨晚的接觸,再次觸到這動人的嬌軀,仍然不由有些輕輕的顫抖,我的心似火一般的炙熱。相比漫漫人生路,這點時間也許算不得什麼,但對時時牽掛的人兒來說,卻分外不同。   一年了,只在暑期聚了幾天,親熱的機會卻每每擦肩而過,只到現在才得償所願,如不放開心情去享受,又怎麼能對得起這次難得的相聚?   分別並沒有使距離變遠,心反而更近了。心裡滲著莫名的喜悅,用手溫柔地撫摸著她仍有些汗濕的身體,美妙的曲線依舊讓我怦然心動。   感受到我心之激盪,晨姐報之以甜甜的微笑。甜美的笑容,讓我想起了李煜的一首詞: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餉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愛的滋味真是奇妙,這一刻,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的雄心壯志,忘記了同樣似水溫柔的雲希,忘記了其他所有的一切。   晨姐輕輕地給了我一個熱吻:「小誠,想什麼呢?」   輕輕地搖搖頭:「沒想什麼,我只是覺得晨晨給予我的太多了。」   「傻小子,說這麼多幹什麼。咱們都是一樣的,是我自己願意跟你在一起,要分什麼你我呢?」   懷裡的晨姐,就如同一泓清清的泉水,溫馨而又沁人心脾。多情的話語,又勾起了我的心思,差點就想把雲希的事情說出來。   我不該這樣對待我的好晨姐,有了她,自己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終又忍住。   拚力給自己的解釋,是怕給我最愛的晨姐以傷害,其實內心深處,更怕一旦說出來,她就會離我而去。這曾經美好的一切,會不會就如過眼雲煙,只留在昔日的夢裡?   到了現在,不得不承認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跟多數人一樣,也是自私地,我在怕,怕失去她,卻又不能一心對她,良心何安哪!   伏在我懷裡的祁晨,儘管猜不出我動的什麼念頭,但以她對我瞭解,也明白我陷入了苦苦的思考之中:「小誠,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就告訴姐姐吧,我會盡力幫你的,有事情說出來也會好受些。」   聽到溫柔地話語,心裡更加不安,充滿了強烈的負疚感。我不知道怎麼來回答,只好用熱烈的親吻來掩飾。   輕輕地推開:「好了,別這樣,要不方便說就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我喜歡看到你高高興興的樣子。為什麼你總有那麼多的心事?來,別跟個小老頭似的。這可跟你地年齡不相稱。」   勉強一笑。她對我越好,我越是不知怎麼才好。   看我失神落魂的樣子,祁晨沉吟片刻,突然伸嘴過來,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猛地吃痛,感到她地牙齒深深地嵌進了我的肉中,身子抖了一下,卻還是忍痛沒有出聲。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如果是因了我的話,告訴我好了。如果你不再需要我了,也可以直接說出來。」   眼圈紅了,猛地抱住她柔軟的軀體。「不要啊晨姐,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那就不要這樣。」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用了太大的力氣,因為拔嘴出來的時候,居然聽到了一個輕輕地彈響,「一個大男人家的,愁眉苦臉地做什麼。」   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肩上的齒痕。   這一動我才覺得疼痛是那麼明顯。低頭一看,竟然有絲絲血跡從咬痕處滲了出來,想不到這樣的妙人兒也會有暴力傾向。   「呀,都出血了。」晨姐也同時發覺,內疚地說道,「都怪我,一著急用力就沒了分寸。我去拿藥給你擦一下。」說著就要起來。   不會吧,沒住過人的房子連外用藥都準備好了,算定了我會受傷?要在平時我肯定會笑,現在卻已無暇再顧及這些,輕輕按住她雪白的玉肩:「不用了晨姐,是你留給我的,就讓它待在這兒吧。只要看見這道印記,我就會隨時想起你對我的好。」   玉人「吃吃」地笑了起來,輕輕地用小巧的嘴巴吮吸著我肩上的印痕,突然抬頭道:「說的反話吧,你肯定是想要記恨我一輩子。」   我也被她逗笑了:「一輩子怎麼夠呢,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連下輩子也提前預約好。」   「哈,總算笑了,看來不跟你來真的不行耶。」晨姐含笑看著我,「你這小子,稍一好點就忘不了貧嘴。」   抬起眼睛,跟晨姐互相凝視著,兩人同時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是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在我的注視之下,晨姐的目光堅持了一會兒,又把頭低了下去,一抹潤紅出現在臉上。她又有些害羞了,只是手還在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肩。   我們兩個都沒了睡意,含情脈脈地說著體貼的話語。   舒暢之後有些許的疲憊,真想永遠醉臥在這溫柔鄉里,不再想起其他。   時間慢慢地過去,也許現在起來吃午飯真的不會耽誤了吧。   「小誠,你會永遠這麼愛我麼?」晨姐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這還要回答麼?我用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剛想說話,突然又是一陣電話鈴響,這次不是我的,是晨姐的手機。   看她慢慢離開我的懷抱,去翻找自己的手機。不管怎樣,我們畢竟是生活在這個紛繁複雜世界中的,世上並沒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剛才還嫌我的電話,現在輪到她了,心裡突然有了輕鬆的感覺,人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所困擾的。   會是誰呢?我靜靜地躺著,看她把旁邊地浴巾搭在肩上接電話,卻不能盡掩春光。   「曉雯呀,沒幹什麼。」晨姐的聲音明顯不自然。她也有受窘的時候,還以為她不會緊張呢。   「晨姐姐,你們在哪兒呀?我要找你們玩,早上去誠哥哥家,阿姨說昨天就沒回去。」   「我們……」晨姐吞吞吐吐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聽小雯的聲音又傳來。   「剛剛去了你的公寓,發現沒人,只好一個人又回家了,才打電話給你。」   晨姐的臉突得紅了,摀住聽筒,撇撇嘴巴,衝我擠擠眼睛,我明白了,如果不是小雯的嘴快,她就會講我們正是在公寓裡啦。   「噢,沒有,我們在外面買東西呢。你一會兒再過去吧,正愁沒人做午飯呢,你去了正好。」晨姐的腦子轉得夠快的。這麼一瞬就編得滴水不漏。   「哎,好勒。」小雯歡快地答應著,根本不留心話是真是假。「那你們可快點啊,別讓我等太久。」   「快起來。」晨姐掛掉電話,用手推了推我,「趕快起來去買東西,要不真來不及了。」   我故意賴著不動,看她著急的樣子:「再躺會兒吧。」   一著急,晨姐把這邊的被子都給掀了起來。我給暴露在了空氣中:「快點嘛,別氣我了。」   又把被子揪過來蒙到身上,「還是女士先請吧。」   「討厭,你是男生,當然先穿衣服走人啦。」晨姐把被子緊緊纏到身上,態度很是堅決。   我答應著,迅速地穿好。卻站到那兒不動。   「好了嗎?那就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見我不動,她也不動。   「你穿就是了,我在這兒又不礙事」無賴地說道,「再說一一一」   晨姐怒目相向:「還說,再這樣真不理你了。」越發緊緊地裹著身體,就是不肯當著我地面穿衣服。   見她這麼認真,我也怕時間耽誤的太久,只好無奈地率先離場,失去了這難得的現場觀摩好機會。   她仍然是這麼放不開,我邊走向客廳裡,邊偷偷覺得好笑。   「哇,晨姐姐、誠哥哥你們終於回來了,人家都等好半天了。」   等上到公寓樓的時候,只見小雯正坐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呢,一副可憐相。   她等得能不久嗎,我們要先起床,晨姐還要把自己收拾到毫無破綻,再去超市採購。就是這樣,在買東西時只要是看著差不多的,就趕緊丟到筐子裡,幾乎是跑著去交費。   「你們倆總是單獨行動,也不叫上我,還是誠哥哥不在家的時候好,我有時間還可以跟晨姐姐在一起。」一邊和我一起把匆匆買就的東西拎進屋裡,小妮子還不停地嘟囔著。   「不是怕影響你學習麼,現在功課這麼緊。」我好言安慰著她。   晨姐也幫著腔:「就是的,雯雯,要是耽誤了你地功課,我們可擔當不起呀。」   「哼,人家就這幾天有空,不想好好陪人家不說,還跟他們一樣,總是學習學習地掛在嘴上。都是你們吧,假期只剩兩天啦。」   這個問題我早就意識到,不過一著急,就自然地想擺譜。做「家長」可能都這毛病,遇到沒法跟孩子解釋的事情,就板起臉來訓一頓。   「好了,好孩子乖啊。」晨姐親暱地拉著她的小手,「等你以後也上大學了,不管幹什麼叫上你一起,總該行了吧。」   此時的晨姐完全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樣,在哄著自己的小妹妹。   調皮地眨眨眼睛:「就怕你們到時就更不帶我了,嫌我耀眼。」   「死丫頭。」晨姐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哈,羞了吧。」挨了這一下,小雯反倒高興起來,「走,做飯去,誰來一起。」   品嚐完了小雯的手藝,她的興致高漲,還提起了條件:「今天下午你們兩個誰也不許偷懶,都得陪我逛街去,要不去做點別的也行,反正不能在家閒著。」   我的媽呀,還逛,這兩天已經一天一次了。雖然時間不長,應該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吧。再說了幾度狂歡,自己還真有點疲憊的感覺。但知道一票對二票,反對是沒有用處的,只有用沉默來表示不滿。   此時的晨姐卻容光煥發,臉上光彩照人。看起來精力非常充沛,看不出一點疲乏的樣子。   注意到我一臉苦相,她暗自一笑,「雯雯,今天咱們就不到處亂逛了吧,還是隨便出去轉轉。對了,白浪湖公園我都很長時間沒去了,要不咱們去那兒玩吧。」她也考慮到了我目前的「身體狀況」,選了一個相對怡人的所在。   「行呀。」雯雯一拍手,「可是現在天寒地凍的,也沒什麼好玩的呀。」還惦記著呢,真是個小孩子心性,以前陪她去那兒。總要在湖邊坐那摩天輪,每次嚇得「嗷嗷」叫,下來之後就差吐出來了。可還是癡心不改,每次必上。   「我們都陪著你,咱們到處逛逛,一起說說話不也挺好的嗎?好久沒聽你說笑話了。」晨姐愛惜地撫著她好看的小臉蛋。   真的是好久都沒到這兒來了,見慣了外面的光景,這小小的公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看之處。   周圍的一切變化並不大,稍稍添了幾處人為的景觀,只是環境變得乾淨了許多。聽說市裡創什麼國家級衛生城市。   比較起來,曹宇的家鄉一一一吳冕山地景色,一切出自天然,那才叫人家仙境呢。   南方的天氣不像北方那麼寒冷,廣闊的湖面上並沒有絲毫結冰的跡象。還是北方的冬天更美,會有漫天的白雪,厚厚地冰面。在京時,我和曹宇他們幾個還曾經偷偷地躥到一個公園裡,在那裡的水面滑冰呢,最後被管理員追得落荒而逃。   四處望去,多數植物都已經落光了葉子,只有矮矮的冬青還泛著綠意。娛樂設施都沒有開放,裡面遊人稀稀落落地,遠處孩童的笑聲清晰可聞。   晨姐的興致很是不錯,可能也是難得這麼悠閒地出來散散心吧,拉著雯雯有說有笑。   一左一右扯著我倆,要是走得稍慢了,就用力拽上一把。她也蠻覺新鮮,上了高三,連回家的機會都不多,更別說出來玩了。   漫步在白浪湖公園,想起了那年我作為編外人員,跟婷婷、玲玉等人組織的文學社一起遊園,當時的情形似乎還歷歷在目。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一切都發生了如此之大地變化。   當時我還剛剛領悟到先天功法的妙處,正是感到新奇不已的時候。遠遠看到了湖邊的那顆大樹,樹下的石桌、石凳也都乖乖地待在原處,也正是在那顆樹下,我第一次見到了一襲白衫、飄然出塵的姬老爺子。   在雯雯的拉動之下,跟二女一起走到了白浪湖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我的思緒也隨之飄飛。   那時的自己,意氣風發,臨湖背誦了王勃的千古絕唱《籐王閣序》。引發了同行者的強烈反響,也引起了姬老的注意。也就是從那時候起,跟蔣婷婷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   「誠哥哥,你好深沉呀。」發現了我一語不發,不滿地「表揚」道。   「小誠就是這樣子,別理他。」晨姐總是非常理解我,她拉小雯向一旁走去,把思考的功夫留給了我,「咱們兩個去玩,讓他自己在這兒發傻吧。」   小雯還有些不放心,邊走還邊回頭看看,悄悄在晨姐的耳邊問道:「他沒事吧。」晨姐也不會回答,拽上她向前走去。   二女暫時走開,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得承認自己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先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高中學生,變成了學校裡出類拔萃的人物,雖然刻意想以「韜光隱晦」做為自己行動的指導,還是幾乎變成了學校的一面旗幟。   也正因為如此,才使自己的信心越來越膨脹,慢慢地頗養成了些萬里江山,捨我其人的豪氣,立志要做出一番大業。   那時也確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以拿「外卡」逃學一個多月,到武警部隊學習了拳腳功夫,還認識了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好大哥。然後是順利地考入了全國最知名的大學,其間還積累了一點財富,使自己的經濟狀況大為改觀。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結識了晨姐、許洋姐這樣的好女孩子,還有後來的雲希,都有了更深一步的交往。   畢竟得來的一切太出意外,還不能完全消化,屬於暴發戶的性質,導致心胸有時還不夠寬廣,才有了為了曹宇的一點小事,就與易雪茜起了糾紛,乃至後來產生了如此之多的變數。   可說近一年來,我是頹廢得很,少了開始時的銳氣。說成是少年老成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麼也好,其實是缺了爭強好勝之心,這不正是一個青年人所最可寶貴的財富嗎?   現代企業的的經營管理體制,雖然嘴上不這麼講,但做得好的,還不都講究「老中青三結合」,即應用了年長者的經驗,也利用了青年人思路敏捷,思想激進的特點,公司才會不斷有序地向前發展。   而我呢,算什麼?就如晨姐說的,像個小老頭一樣,這些不都是我需要再做改變的嗎?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有機會就該多反省一下,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現在就振作起來,機會還是很多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還是光明的嘛。想及此處,我精神一振,又有了那種想爆發的感覺。   大踏步地向前,向前面的晨姐和雯雯趕了上去,大聲叫道:「我來了。」   雯雯好奇地回頭看著我,眼裡充滿了疑問。   晨姐則輕輕一笑:「小誠,想通了?」   「嗯。」堅定地點了點頭。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四章 新月如水   雯雯開學了,我在當天下午也趕到了首都機場的大廳裡。   雖然按照老傳統,春節還不算過完,可是大廳裡人已經很多,來來往往非常熱鬧。如今不比從前了,沒有人再守著老規矩,為了能有十好收成,早起的鳥兒們都已經開始為新的一年覓食了。   站在大廳的中央,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想不到沒過幾天,這麼快又回來了。   如果沒有晨姐鬆口,我還真是不敢離開。她嘴裡雖然不願意,卻悄悄地替我訂好了返京的機票,說是春運期間火車票不好買,又說這期間人又多又雜,坐火車不安全。   意見最大的自然是老媽大人,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回家沒幾天就要走,也不能怪她不高興,何況這幾天睡在家裡的時間還沒在外頭的多。   媽媽雖然牢騷很多,我卻一點也不怕她。多年被寵慣了,不論她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了,反正已經先斬後奏。笑著告訴了晨姐老媽的無奈,她說以後不能太寵著我了,否則以後我連她也不害怕了。   臨走時刻,承接大富網絡改造的事情也有了眉目,祁伯伯原則上已經表示同意,不由更加志得意滿,剩下的就是舒大哥和克誠哥哥他們的事情,我就等著事成之後數錢就成了。   想到此處,心裡美得不行,昂首挺胸往外走去,自覺精神了許多。突然有一件東西從背後頂到了我的腰上,一個女子脆聲叫道:「打劫。」   不用回頭也知道一定是心急的雲希來接我了,這調皮的傢伙。正想著高興的事兒,,心情出奇地好,馬上把包丟到地上,合作地舉起雙手:「好漢饒命,小人要錢沒有,破包一個,對了。還有光棍一條,您老看什麼合適,就拿走好了。」   「嘻嘻」的笑聲:「那就把光棍留下好了,其他東西你可以帶走了。」   慢慢轉過身去,正是滿勝喜色的雲希,一隻手還比恤了手槍的樣子。   雲希收抬的漂漂亮亮,難得穿上了那件我幫她選地厚棉衣,把整個上身都給包到了裡面,看不到毛衣下面那細細的腰身。   短短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稍稍化了一十淡妝。娥嵋淡掃,淺淺地誅了口紅,整張勝秀美而充滿生機,人顯得喜氣洋洋。眉眼間很進出些節日的喜慶氣氛。   不及仔細欣賞。雲希已經古身撲到我懷裡,在我臉上淺淺地留下了一十紅印:「死誠子,想死我了。」   心裡還在想著晨姐,對她親熱的表現感到有點尷尬,有一些牴觸。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摟到了她的纖腰上。   雲希似乎毫無察覺,興奮地抱著我,高興地雙腳直跳,不住地把整個人掛在我身上,似乎是尋到了絕世寶貝一般。   本來有些生硬的身子就慢慢為她的熱情所融化,攬在纖腰上的手兒也就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氣。這時才明白自己的定力多麼差勁,如何地不堪一擊。   「好了,雲希。別人都在看咱們呢。」輕輕地把她鬆開來。   雲希眼睛四處一掃:「哼,怕什麼,就你毛病多,有大美女投懷送抱,他們肯定羨慕你還來不及呢。誠子,有沒有想我?人家可是很想你地,一個人在這兒悶得都要長角了。」說完用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比劃。   雲希的臉顯得白J佔了許多,想必這幾天都很少出門的緣故。   我輕笑出聲,把她地手抓下來,「嗯」了一下作為回答。本來心情就不錯,這下看她出樣,更是不笑不行,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地問話。   順手抓起地上的包塞回我手裡,親熱地挎起我的胳膊:「光棍同志,咱們可以走了嗎?」   回到公寓裡,雲希斜倚在沙發上,扒拉著我的包就翻起來,找到吃的,不管什麼就往嘴裡塞。   眼睛看著我,吃著東西,嘴還不閒著:「太好了,你總算回來了,這下我可有主心骨了。」   才幾天呀,表現太誇張了吧,至於顯得這麼如隔三秋地,我有這麼重要嗎?就是我在的時候,大家經常不見面的時候也比這長多了。   看她狼吞虎嚥的模樣:「雲希,怎麼像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一樣。」   「你以為呢,別臭美,當自己有多討人稀罕,不是想你的人,是琢磨你的錢包呢。你是不曉得,這幾天我天天吃泡麵,大過年的多難過呀?看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說完把手裡的食物塞進嘴裡,站起來轉了一個圈,向我展示她的體型。   「沒覺出來,我看還那樣。」沒想到紿她面子,她的身材很好,本來就沒多少肉,就算瘦了也沒有值得驕傲的。   「討厭。」她捶了我一下,就又把精力集中到了吃上。   「外面沒有賣吃的?」這雲希,不至於過得這麼寒酸吧。就算艇得自己弄,也不會所有的小吃部都關門了吧。   「人家沒錢了嘛。」雲希嘟起了嘴。   「那你怎麼不早說,好多留些給你。」看到她飢寒交迫的可憐樣兒,真有些心疼。又一想,「不對呀雲希,記得你還有不少錢的呀。」   她一攤雙手:「早就花光了。」   衣服都陪她買好了,也沒有什麼親戚好走,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花這麼多錢?她這大手大腳的習慣得改一改了。   不過考慮到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怪可憐,現在也不是怪她的時候,雖然還沒有到正式吃晚餐的時間,還是問道:「那咱們現在就出去吃飯吧。」   「唔。」雲希邊往嘴裡塞著,邊痛快地答應道。   「要不你先歇會兒吧,我先吃點墊墊。」她還挺體貼的。   「雲希,差不多就行了,吃太多了,你的減肥大業不是www.khzw.com要受到影響了,變成大胖子怎麼辦?」自己是十美食家,可看她吃東西的樣子,都覺得太誇張。   「沒事的,我不怕。胖了就胖了。只要你不嫌棄就行。」   見到吃的,就顧不上保持體型的重任了,想到什麼就是一陣風,這就是雲希的風格:「那可不一定。」我得好好地刺激刺激她。   「你敢。」雲希放下筷子,雙手恤了一個古找的動作。又迅即恤出無所謂狀,「變成胖子更好,就沒人再注意了。我一十人願意怎樣就怎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再也不用看人家地臉色,多爽。」   「你倒挺想得開啊。你現在這吃相就不咋地。」又被她逗笑了。   「那是啊,本姑娘一無所有,現在就剩這點優點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雲希作楚楚可憐狀。   我笑著看她裝樣。   「行了。我吃完了。咱們可以回去了吧?」把手裡的筷子一丟,雲希費力地站了起來。公寓附近的這個小吃部,水平說是一般都算給面子,這一桌卻給她吃的如此乾淨。   以前出現這種現象,大都因為我的功勞。這次卻讓雲希搶了頭功。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正是新月如勾,一泓彎彎的淡月掛在天邊。行人不多,照得回路一片清幽。雲希伴在我身邊,慢慢走著。   「雲希,這麼急急忙忙地叫我回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吧。」回來半天了,也沒見她提起。只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兒。走在回去的路上,我都不由有些著急了。   「也沒什麼大事。」雲希很隨意地說道。   「啊。」我很是吃了一驚,不會吧,這不是逗我玩嘛。   「過兩天想讓你陪我去看看杜雲若。」   噴怒,急急召我回來,就是陪她去看姐姐:「雲希,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這麼點小事,放完假再去不就行了。你不知道我這次走,惹老媽有客不高興呢。」   看我真生氣了,雲希顯了一絲緊張的表情,討好地摟住我地胳膊:「對不起了,小誠子,我沒想這麼多。可是這次去,也不是看看她那麼簡單,真的有事,才想要你恤伴的嘛。」   賭著氣扭頭不理她,也太過分了吧。   雲希繼續陪著笑勝,抱著我的胳膊不停地晃動:「好誠子,你就笑一個吧,人家一個人好悶得慌嘛。」   「好了,好了,反正是來了,陪你去就是。」經不住這撒嬌地樣子,最難過地是她還用豐滿的胸脯磨擦著我,隔著衣服都能覺到那份綿軟。   「就知道你最好了。」雲希立馬就高興起來。   「行了,別給我灌迷魂場了。真服了你了。」在她的溫柔攻勢下,我哪還能硬起心腸,很快就繳械了。何況事情已經這樣,再說又有什麼意義。   一路上雲希都小心地陪著笑臉,逗我開心,這種感覺倒也不錯。   回到公寓,她也是膩著我坐在沙發上,陪我看電視。看她難得溫柔的樣子,又想一個女孩留在京城也真是不容易,慢慢也就釋然了,兩人有說有笑起來。   可當她縮進我的懷裡,渴望著溫存地時候,我不由自主地又會想到晨姐,無論如何也放不開。   「雲希,有件事情我想踞你說一下。」我一臉鄭重地下了決心。   「我去洗澡了,等回來再說。你要不要陪我一起。」雲希用一種媚惑的眼神看著,頓時讓我心動不己,連想說的話也差點忘個一乾二淨。   如果不是我想得太多,這正是求之不得的美事,長這麼大,從記事起,還從來沒踞一起洗過澡呢,想想都讓人嚮往不己。   可我已經打算要把事情講清楚,就硬下心說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今天不想洗了。」   「你可別後悔呀。」雲希丟下燦爛的一笑,跑去準備衣服。   真是折磨呀,看來她是真打算踞我的的叻對抗到底了。   從浴室出來,雲希只穿了一件短短的睡裙,上邊僅及肩部,兩條胳膊光光的,下面大部分地大腿都露在了外面,只是稍稍一彎腰,裡麵粉色的內褲就會想隱時現。   第二次見她時,也是穿了這麼樣的一件在玩電腦,猛然想到了那頭憨頭憨腦的小熊,微笑從勝上浮起。   偏偏她還不止於此。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用力地擦著頭髮,還不斷彎下腰去,裡面的底褲頻頻曝光。一雙象牙色地大腿,健美而惦長,在燈光下更是充滿了無名的誘惑。作為一名正常的男子,要想沒有反應也是不可能的。我幾乎要痛苦地呻吟出來。   雲希偷眼注意到我的樣子,裝作沒有察覺,還正經地問道:「誠子,你剛才踞我說什麼來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激盪的心平復下來。沒聽到回答,她走過來一下坐在我的身旁。雪白的大腿翹起,偏著腦袋問道:「怎麼,腦子生蚺F?」   真是有點苦笑不得。圓潤、光滑的大腿捏在眼前。吸引力比剛才又自不同。   「雲希,拜託你多穿點好不好,當我木頭呀。」   「我看你也踞木頭差不多了,這麼美的女孩子,一點也不動心。」她還是歪著頭擦著頭髮。一副渾不在意地樣子。   面對這樣的女孩,你還能說什麼,我只有苦笑,目光還是不自主地落在她美麗的大腿上。   雲希「嘻嘻」地笑了出來,「你要是很想的話,我就大方一點,給你一十機會好了。」說著,就仰起美麗地臉龐到了我眼前。   不能再這樣下去。再糾纏下去,我懷疑自己真會忍受不住,咳嗽了一聲:「雲希,我想有件事情,真得給你說清楚。」   一絲慌亂從她地眼裡閃過,馬上又恢復了嬉皮笑勝:「好事還是壞事,要是不好我可不聽。」   「雲希,我必須要告訴你,我愛著別的女孩子。」   屋子裡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就凝結了,沉悶地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兩個人的心上。   好半天,雲希用力地擠出一絲笑容,臉上也很鄭重:「我早捕到了。在機場裡一見到你,就覺出你不太對勁。」   原來她當時就感覺到了,只是不說而己。   「對不起,雲希。」   「是誰,是她嗎?」又過了半天,她抬頭問道,眼裡有淚花在閃動。   「嗯。」我點點頭。雖然都沒有說明,但心裡都明白。   「我早就想到了,想不到我還是輸給了她。見過之後,我就應該想到,沒有人能代替她在你心中的位置。」雲希用力地擦著眼睛。   「對不起,雲希。」我還能說什麼。   「那你有沒有愛過我呢?」雲希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如實回答道。我愛她嗎?如果說如此優秀地女孩子我會不動心,那絕對是瞎話,可是我能也愛她嗎?   「那就是了。」雲希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那不就結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反正你還沒有怎麼樣,現在還是自由的,等有人管你了再說唄。我又不求有什麼名份。大家高興就在一起,不高興時就算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無言以對,我的骨子裡有很多傳統的東西。雖也渴望,卻不敢起她這樣奇怪的念頭。   可雲希是她自己形容的這樣嗎?似乎顯得什麼都不在乎,甚至第一次交給我時,還不想讓我知道她尚是完璧之身,她真是這麼隨便嗎?   「雲希,你是這樣地嗎?」我還是不能相信。   「逸誠。」很少聽到她這麼正式的稱呼我,有點不太適應,「別看我大大咧咧,可並不是隨便的女孩子,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才會是這樣。」她終於吐露了一點心裡話。   「只要你心裡有我的一點位置,我就什麼都不在乎了。為了你,我願意恤一切,至少現在還是這樣。逸誠,你能覺出來嗎?其實你對我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只是不敢面對而己。」   我真是這樣的嗎?雲希深幽的眼眸,這時沒了淚痕,而是閃著一種奇異的光彩。她的瞳子裡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那就是我嗎?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趁著年輕,好好享受生活吧。」雲希反過來開導我,「只要你覺得還需要我,而且我還對你有感覺,我就是你的。等以後大家厭煩了,再分開也不遲。」   我的無法像她說的那樣灑脫。可她自己就真如所說的一樣嗎?   「就算等你名花有主了,我還可以恤你的外室呀。」雲希的眼裡有了促狹地笑意,讓她深色的眼眸引誘著我。   把這奇怪的女孩摟在了懷裡:「雲希,知道嗎,你這樣對自己很不公平。」   她乖乖地任我抱著,一點也不胡鬧。從懷裡抬起頭來:「小誠子,要不你投到我主阿拉的門下吧,這樣你就可以有四個妻子了,我們一起玩也正好,打麻將也不會有三缺一的麻煩。」   「雲希一一一」明白她是故意在逗我。還是說道,「出現那種情況是因為他們那兒男少女多。」   「別賣弄了,人家又不是不清楚,踞你說著玩的。只要你對著我時。能有一片真心。別把可憐的雲希賣掉就行啦。現在大家都是自由身,每個人機會都均等,不是嗎?」   「雲希,不要這麼說,我一一一。」   「小誠子。不用解釋了,什麼都說明了,就沒意思了。我相信緣分,相信自己的直覺,就是感到你有很多與眾不同的地方,才願意在你身邊,具體也說不清,總之我信任你就是了。」   歎口氣。把乖巧的雲希緊摟在懷裡,輕輕地為她擦去眼角殘餘地一點淚漬。從她的勝上流露出來的,是一片明媚的春光。   「好了,雲希,咱不說這些了。要不去陪你玩遊戲吧。」碰到雲希,我知道話題無法再繼續下去了,一切聽任它自己去發展吧。   好不容易下決心恤出地決定,就這麼輕易被她瓦解了。   「這才像是我地男人嘛。」這麼經典的話,竟然是從雲希的嘴裡冒出來的,真讓人無法相信。   簡單的幾個字,由她說出來,顯得那麼自然,卻充滿了無窮地魅力。誰成想下半句更出入意料:「玩遊戲可以,不過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今晚可不能讓我睡沖床板,還得陪我睡喲。」   我呆住了,雲希真是讓人捉摸不適。   「你也別想歪了,可以什麼都不他的。」雲希「吃吃」的嬌笑。   在女孩子面前,明白了自己是多麼的毫無免疫力,玩了一會兒遊戲後,雲希一句:「我明瞭,你去洗澡刷牙吧,咱們一起去睡。」   我就把自己先前說的「今天不想洗」徹底收回,乖乖地去了衛生間。   洗完出來,雲希已經把大床上收抬好,鋪好了兩床被子,坐在床邊等我了。明白家裡有個女主人,有人期待,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這間公寓裡的三十房間總共放了三張床,當時為了許洋姐養病方便,只有這裡放了一張大床,後來洋姐走了,再後來薛雨萍搬了進來。我仍以房東的身份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大屋,先前住地客廳成了曹字的臥室。   寒假裡的意外相逢,才明白雨萍家居然那麼有實力,還一直瞞著,早知道我就讓她也出一份房租了。   看來她對自己的家庭並不滿意,所以才會不想讓人知道吧。想到她的情況,覺得自己生長在一十普通百姓的家裡也未嘗是件壞事,至少從小就能享受到家的溫暖。如果只是有錢,有時並不能帶來幸福,雖然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如果以後也有孩子的話,自己的錢是一分也不能讓浪費的,那樣長大的孩子很難有一個健康心理,只有通過努力得來的東西才會珍惜的。   「我睡裡面,你是男的,就睡外面好了。」雲希溫柔地幫我把早就找好的睡衣穿上,自己先鑽進了被窩裡。   她的舉動和話屠,讓我感到非常溫馨,受到刺激的雲希終於激發了女孩子的天性,懂得照顧人了。   先關上了燈,自己也鑽到了外面的被子裡。   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太不可恩議,雲希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越想越是難以入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雲希看樣也跟我差不多,聽她不停翻動的聲音,就知道她也沒有睡著。   突然被子被掀起,一個嬌柔的身子縮進了我這一邊,薄薄短短的睡袍擋不住她身體的熱量,一團溫熱撲進了我的懷裡。   「我一個人睡不著,踞你一個被窩好了,讓你沾點便宜。」雲希小聲地嘟嚷。   又忍不住想笑,那這些日子,她一個人都是怎麼睡的?   溫柔地摟住了她的身體,綿綿軟軟的,十分舒服,在她耳邊輕聲道:「雲希,我就這樣抱著你睡,好嗎?」   女孩愜意地向我懷裡縮了縮:「嗯。」   陣陣香味拱進鼻子裡,我不由就有了正常的反應,輕輕把身子離開了她些,只讓一雙手放在她的腰上。   雲希調皮地向後靠了靠:「你放心吧,只是你不惹乎我,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一首熟悉的詞浮上了我的腦海:   楝花飄砌,蔌蔌清香細。   梅雨過,藕風起。情隨湘水遠,夢繞吳峰翠。   琴書倦,鷓鴣喚起南窗睡。   密意無人寄,幽恨憑誰說。   惦竹畔,疏簾裡,歌余塵拂扇,舞罷風掀袂。   人散後,一鉤新月天如水。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五章 人逢喜事   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歌石自沉音。   毫端蘊秀臨霜寫,口角嗜香對月吟。   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雲希在我懷裡折騰了一陣之後,大慨有些累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睡去了,此時的我卻沒有了絲毫的睡意。   抱著雲希軟軟的身子,聽著她輕微的斯聲,只感到一切如在夢裡,生活就是這麼奇怪。   雲希安靜了沒多久,就開始翻騰,不停動著,嘴裡輕輕嘟嚷著聽不明白的夢話。   聽著時鐘在「滴答滴答」地響著,我的心裡亂極了。   突然雲希睡夢中的身子抽了一下,:「那你把人家當什麼了?」說完之後,就把身子一翻,背對著我,嘴裡還在呢喃著,卻再也聽不清楚。   雖然不知道說的是否跟我有關,還是一下子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是呀,把她當什麼了?摟在她腰上的手不由放開,又緊了些,如是者再,思緒也隨之翻轉。   沉睡中的雲希似有所感,扭了幾扭,又把身子縮了回來。   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是?對待感情,我總是無法象編程那樣收放自如。終於明白,無論如何還是冷冰冰的電腦更容易對付些,多數時候,他只會乖乖聽你的吩咐,而最複雜的就是面對活色生香的人了。   不管怎麼思索,總是難以拿定主意。哎,還是祭起我的「放下大法」,做些正事,好好地幹一番事業吧,也許這樣才能稍有顏面以對傾心於我的女孩兒。   該怎麼直面以後的人生?為今之計,也只有搞好我的創業大計,並付諸於行動,以求心有稍安。如呆不是這樣,又能怎麼做?   手一動。碰到了一團軟軟的肉上,舒服異常。不由又用力摸了幾下,惹來了一聲輕「嗯」。   又覺得另一條胳膊酸麻的厲害,輕輕抽了一下,還是被壓得緊緊的。   猛地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真累呀。才發現自己正摟著雲希呢,剛才手抓到的原來是她的…。   昨晚地自己。還在千里的另一座小城,現在卻己經在京裡了,人生真是奇妙。   睜大了眼睛,擦擦嘴角,慢慢看清了仍在熟睡中地雲希。   窗子外面透進了些許光亮,這傢伙。想不到睡懶覺的本領居然不在我之下。   她的臉上是一片柔柔的甜笑,幾如孩童一般無那。緊閉中遮住下瞼的睫毛。微微閃動。小巧的鼻子,微微開合地嘴巴。不著粉黛的臉頰,美麗中透著嫵媚。   多可愛的女孩,一股柔情油然從心而生,不由更加仔細地注意著她。近看才知道,那染成褐色的短髮在髮根處己經透出了原本的黑色,雲希又該去折騰一下她的頭髮了。   睡覺地緣故。髮絲顯得有些凌亂,不由地用手去輕輕為她持順。   這些堅硬的頭髮一如雲希地性格,不怎麼聽招呼,等我的手過去,又迅速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感到了有些不對,雲希悄悄睜開朦朧的雙眼,衝我展開了笑臉。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今天又沒事,再睡會兒吧。」手輕輕地拍拍她的腦袋,柔聲說道。   雲希兩條赤裸的胳膊伸出被子外面,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甜甜一笑:「你早醒了。」   毫不顧忌我正看著那雪白地臂膀,雲希舒服地長歎一聲:「有人抱著,睡得真香呀。   她倒是美了,我的胳膊都現在還酸著呢。   雲希把胳膊縮回到被子裡面,又把眼睛閉上。臉上媚態橫生,誘人之至。   忍住想要吻她的衝動,要現在再率性而為,無論對她還是對自己,都覺得是一種衷讀。   等她睜開了眼,我努力想擺脫面前的困頓:「雲希,今年對咖啡店有什麼新的打算嗎?」   雲希嘟起了嘴,一點也不理會我的苦心:「帶劣清調的傢伙,說這些幹什麼,下次記住了,工作的事情不要帶到家裡來。   佩服,這就成了家了,懶得動腦就說嘛!   她把一隻手伸進我的睡衣裡,輕輕地摩弄著我的胸膛,作抒情狀:「多溫馨的時刻,說這些個多剎風景呀。   說完把小嘴撅起,一副不樂的樣子。   如果順勢吻住這張小嘴,自然就雲開雪散,而且那隻小手的活動,也將我逗引的心頭火起,再下去還不得引火燒身,哪敢盲目輕輕逮住了她鑽到我身上的手兒,緊緊抱住,合在一起·漫漫抽了出來,把她的小手湊到唇邊,深吻了一下:「雲希經過一番休息看起來更加漂亮了。」   「真的嗎?」她的眉毛挑起,「才不信呢,人家肯定是魅力不夠,否則怎麼還不見你的行動?」   還是把自己現在的想法明說出來吧,要是被這樣調逗下去,又不知道該鬧到怎麼收場了:「雲希,我現在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的,等把這一切理順了,再隨便怎麼樣,好不好?」   她不樂地嘟起了嘴巴:「人家都不那個啥,偏你就這麼多事兒。那要是你想通了、反悔了,不要人家了怎麼辦?」   不過開朗的雲希意並不在此,沒等我回答,不失時機地給自己加了點籌碼:「那你明天陪我去看雲若,可要表現的好一點。」   明知被要挾,也是沒有辦法,唯有痛快地答應:「那還用說,當然會讓雲希有面子的。」   「哼,這還差不多。」   雲希跟晨姐的性子正好相反,跟她在一起,倒像她是主動的了。壞心一起,手伸到她的胸前猛地揉了一把。   「討厭,幹什麼你。」雲希用力地把我的手推開。   「哈,這會兒露餡了吧,還敢不敢裝樣子了?怕了吧,害怕就快點起床,今天輪到弄你早飯了。」   「為什麼是我?」雲希不服,「別糊弄我,什麼時候輪過了。咱倆壓指,誰輸了誰去。」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渡過。兩人在一起開開心心,說些情話,不時打打鬧鬧,也對明年的打算做些討論。   邊跟我鬧著,她還在為明天的行動做著準備,也不知道去看姐姐。她怎麼有那麼多的事要做。   第二天一大清早,兩人都難得帶鄖垂過,早早起床收拾好一切去趕火車。   明白雲希並不是個純粹胡鬧的女孩兒,知道這次絕不是平常走親戚那麼簡單。   但一路上,我就是不問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的行動,心裡納悶也強忍住。看她若有若無地眼神,就知道在等我詢問。偏不讓她如意。嘿,自己去難受好了。   坐在旅遊列車上,隨意說笑,絕口不問行動的目地。   在與女孩子的「長期鬥爭」中,我己經逐漸總結出來,只有沉住氣。才會在談判中佔據主動。所以只要她不說,就堅決不問。   聯想到在商務談判中,這種態度也許會起到同樣重要的作用。那樣的話,這個方針政策以後也應該用得著。後發制人,方為上著嘛。   呆然,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雲希就沉不住氣了,說出地話來跟繞口令一樣:「死小誠子,怎麼還不問為什麼非要千里迢迢要你回來陪我去見雲若?」   「咱們不就是來看雲若的麼?有什麼好問的,終不成是要隆重推薦我登場?」我裝出一臉茫然的問道。   「討厭,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是不告訴你。」雲希的小手落在了我身上的薄弱之處。   故意扭頭看窗外地景色,對她的暴力也不以為意:「不知道雲若姐現在混得怎麼樣,有沒有變更漂亮?」惹得她更加用力地捶打著我。   路途不遠,前後也就兩個小時左右地時間,我們很快到達了雲若姐所在的城市。   等下了火車,雲希終於還是妥協:「你好煩人!告訴你死誠子,咱們這次是來參加雲若婚宴的?」   這一說,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雲希為什麼今天穿成這麼正規,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前衛。來參加姐姐的婚宴,當時要規規矩矩地,不能太招風了,搶了新人的風頭可不好。而且太新潮,也會與這個場合不太相符。   我說她坐在車上,還那麼注意自己的形象,倚到我身上也是輕輕的,生怕會弄皺了熨燙整齊的外衣。   我本來穿的是套休閒服裝,也被她硬逼著扒下來,換上了正式場合才穿的西裝,領帶也給捆到了脖子上。   「什麼,雲若姐要結婚了,那戴哥可有福了,娶個這麼溫柔的媳婦。怎麼不早說呢,大姨子要結婚,我該備上一份厚禮才對。」嘻笑地看著打扮莊重、得體的雲希。   如果沒有記錯,這將是我正式參加的第三個婚禮了。   輕輕地一挑作了專心修飾的淡眉,「少煩,什麼就大姨子,我答應你什麼了嗎?少臭美吧你,我就是不溫柔,你能怎麼著?」雲希又一次暴力對我。   過了癮之後,才說道:「禮物嘛,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己經把所有的錢包了一個大紅包,年前就送給了她,所以人家才會沒錢過生活嘛。這就算你跟我一起送的好了,不過回頭你得還一半錢給我。」她這個計劃還真是完美。   原來這樣,我說呢,幾千塊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敢情是因了這個。   「是今天嗎?」得到她的證實後,我有些奇怪,「那你怎麼不早點過來幫忙,雲若姐這邊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吧。」我想到了王姨跟徐老師的婚禮,媽媽都跟著忙活了好幾天。   「當然今天,這還能搞錯?人家就是要簡簡單單的,兩個人都在外面,又沒有什麼經濟基礎,有什麼好折騰的。再說了,他們兩個年前己經在老戴的老家辦過了,也回過了我們家,這次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己。   雲希解釋完了,又柔聲道,「好誠子,雲若這兒沒有什麼任務好安排的,來也就是湊熱鬧。美中不足呢缺個做伴的,想來想去,才把你給逮了來,還怪我嗎?」   這般的軟語相求。我又能再說什麼,何祝心裡早就己經原諒了她。   「怎麼事先一點消息也沒透露。難道他們起先準備秘密舉行?」   「雲若也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我得到通知也晚。看你放假急著走,就沒說。其實正是這個原因,我過年才不想回家的,要不家裡人老追著我問,多沒意思。」見我沒意見。雲希一塊石頭落地。   「要不明年我也陪你回家一趟?」我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想得美,你還沒有審核過關呢,你在原籍和別處有幾個妻子、生了多少兒女,我還沒搞清楚呢。」雲希一臉的不屑。   我衝她砒了一下牙,做個鬼臉。   「誠子。我真替雲若不值呢!這麼年紀輕輕就結婚,以後不知道要少多少人生的樂趣。」她先是抱怨著。又突然問我道,「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急著結婚嗎?」   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雲希一本正經地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劃了一下:「因為紙裡包不住火了,再不抓緊,就要抱著兒子結婚了。」說完,自己先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被雲希地動作逗得樂不可支。笑得肚皮發疼。看著她促狹的樣子,真不知道說啥是好。   「到了那裡可不許亂說噢,要不雲若肯定饒不了我。」雲希警告著我。   趕到之後,我們先去了雲若姐地小家裡,相誠兄一臉的興奮難以掩蓋,笑至嘴都合不攏,暗暗為他慶幸還有耳朵擋著。   也不能怪他,這可是名符其實的雙喜臨門。如呆不是雲希早有交待,我真想打趣他兩句,眼光卻還是在雲若姐的腹部偷偷瞄了幾眼。   再見到雲若姐,我相信絕對不會再搞錯這姐妹二人了。雖然猛地看起來很像,卻還是有很多不同點。跟雲希相處的久了,即使這對姐妹花同在一起,都不說話,只憑感覺也能完全分清。   雲希性格活潑,表情也豐富一些,看上比雲若姐少了一份成熟,卻更顯青春靚麗。   「逸誠,過得還好嗎?怎麼也沒回去過年?雲希沒欺負你吧?」雲若姐見到我,顯得很高興,幾個問號一下子拋了出來。   我微微一笑,只說了一個字:「好!」   「姐姐,你幹什麼嘛,不幫我反幫外人。」雲希大聲提出抗議。「他不是沒回去,是我把他揪回來的。」   「還說不欺負人,這是怎麼著了?逸誠這麼乖,當然不可能欺負你了。」做了新娘子,興致高,雲若姐地話也多了些。「來,逸誠,雲看看我跟你戴哥的新房。」   雲希嘟起嘴:「死雲若,從來都不幫我。」   在這座消費水平不低的大城市裡,他們的新房己經算是很不錯了,就處的這個地段,價格也不會便宜。我算是個有購房經驗的人,以他們倆地經濟實力,還真有些懷疑,終不成老戴家還是財主?反正老杜家是沒戲。   對與經濟有關的問題我都比較關注,在參觀完畢之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來:「雲若姐,這房子得不少錢吧!」   「帶受花多少錢,單位給出了大部分。」雲若姐不以為然地答道。   此時尚早,也沒多少人來,她就格外多說了兩句。這才搞清楚,她現在就職地藥物研究所,乃是全國最大的,也是最好的,許多知名學者都集中在這裡。   我還以為最好的東西都會在首都呢,看來還真是孤陋寡聞。   由於這家研究所比較權威,在全國的知名度又高,許多新特藥物以及進口藥物在國內推廣前,大都願意送到這裡,來分析檢驗,以得到這兒的一紙檢驗合格書為榮。正因如此,她單位地效益也非常好。   雖然國內早就取消了福利分房,所裡還是想辦法給職工一些補貼,所以他們兩口子才有能力買得起這套房子。末了聽杜雲若的一聲感歎:饒是如此,手裡的錢也都花光了,買傢俱和電器還借了不小的一筆。   儘管她這樣說,還是暗暗替雲若姐高興,她的運氣好啊,居然陰差陽錯就分到了這麼一個好單位,真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只要好好幹下去,以後足可衣食無憂了。   「老戴,你樂得張那麼大嘴乾什麼。假牙都要掉出來了。告訴你,以後可不許欺負雲若。否則我們對你不客氣,對吧逸誠。雲希什麼時候都能挑起點事端,大聲恐嚇相誠老兄,還想順路把我也拉下水。   「雲希,這事做外人的可不便攙和。」沒看人一臉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這麼樣對新郎官。也太過分了點吧,我還是要站在同性一邊的。   戴老兄人長得高高大大,身為健身教練,身體看上去就比我結實許多,對雲希的害怕卻遠遠在我之上,聽到恐嚇之後。連態都沒敢表,只是嘟嚷了句:「我哪有假牙。」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放聲大笑。   雲若姐輕輕扯扯雲希:「你這瘋丫頭又胡鬧了,總是拿你姐夫說事。」   她不理會姐姐,卻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胳膊:「怎麼這麼不合作,我哪有把你當外人啦?要看清局勢,到了這裡我跟你才是一夥地。要一致對外。」   正在笑鬧著,又有幾個雲若的同事來到,屋子裡頓時更加熱鬧起來,充滿著各種各樣地笑聲。她們幾個知道雲若有個同胞胎妹妹,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都感到新奇,在姐妹二人臉上看來看去。   雲希跟雲若姐不同,是個大咧咧的性子,很快就跟這幾位打得火熱。   這樣的場面,我是能躲則躲的。相誠哥身為東道,卻沒有我這般幸運,得客氣地招呼,負責後勤工作,「賢惠「地端起糖呆盤走過去。   有這麼多女人湊到一起,心裡暗自替他擔心。   「喂,新郎官,她們姐妹這麼像,要是晚上走錯了房間怎麼辦?」他肯定沒少了到藥研所露面,三說兩說之後,一位好鬧的大姐開起了玩笑。   老戴尷尬的一笑,不知如何應對。呆然,蹂躪如我預想中地開始了。   雲希接口說:「切,我不一腳把他揣出去才怪。」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雲希不笑:「你們不相信,我可是帶著保鏢來的。逸誠,快過來一下。」   如此危機時刻,我當然不會呆在這兒聽任擺弄,在發覺話鋒不妙的時候,早就悄悄溜到了另一個房間。   偷偷地撥通了許洋姐的電話,雲若不通知,肯定是怕她行動不方便。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錯,如呆我也不說,到時要落埋怨的。   呆然如我想像,我地話還沒有說完,她馬上要我叫杜雲若那「死東西」接電話。   我把手機交給了雲若姐,又悄悄地溜到了別處,是非窩中,自是躲得越遠越好。   沒過多久,還是被雲若姐給爬了出來,埋怨道:「逸誠,你怎麼就告訴洋洋了。我本來想等她回了京,再單獨請的,這倒好,把我好一頓埋怨。   「雲若姐,我一一一」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我只所以告訴了許洋,只不過是自己地一種感覺,應該告訴而己。   「雲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酒店吧。」一位大姐走過來叫追。   她也顧不上再埋怨我,穿戴整齊後就帶著大伙出發了。   一行人很快趕到酒店裡,國內的婚宴大都差不多的模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兩人請的客人確實不多,以藥研所的人員為主。雲若姐工作時間不長,來的也就是平時接觸比較多地部門的同事,還請了幾位領導。   戴哥現在供職的俱樂部規模並不大,都來了總共也就10幾個人,男男女女卻都是身材健美。   整個廳裡也就是擺了那麼四、五桌,氣氛倒挺也熱烈,主要還得歸功於戴哥那邊來的人。   來賓們正好代表了兩種性質的從業者,一方是腦力勞動者,更一方則是體力勞動者。   健身男女們看上去非常養眼,大多文化不高,像戴哥這樣有文憑的,己經非常罕見。這些哥哥、姐姐們卻非常豪爽,說起話來大都嗓門比較高,人也顯得更熱情一些。   而藥研所的參與者則多數都是有高學歷的,別看幾個女人剛才在雲若姐家中的時候,還有說有笑,非常熱鬧,到了這裡,人一多了,尤其有了不熟悉的,個個都顯得斯文有加,說話細聲細氣,很有修養的樣子。   雙方的人對雲希最感興趣,只是由於今天穿著的原因,姐妹倆區分起來比較容易,還不至於搞錯新人。被這麼多人品頭論足,雲希自然心有不甘。要逃到一邊吧,又不合適,因此不管到了明腸兒,都要拽我一起。   「雲希過來一下。」真是不得片刻安寧,那邊姐姐又在叫了。   雲希挽著我的胳膊一起過去。   「這位是我們於所長。」雲若夫婦引了一個男子過來,估計年齡也就四十左右。   這麼出名的一個研究所,領導居然這麼年輕,難怪人家能不斷地發展壯大。   雲若姐轉頭又說:「我孿生妹妹杜雲希。」於所長客氣地跟雲希握了握手,目光自然地落到了我身上。   雲希隨即搶著說道:「我的男朋友。」雲若姐視線過來,一臉的疑惑。   微微一笑,作了自我介紹:「域逸誠。」   他客氣地笑起來:「想不到在這兒碰到了一家子。」   「我是西域的域。」笑著搖搖頭,不相信會這麼巧遇到本家,我這個性可是很少見的。   「噢,是我搞錯了。小域看起來很年輕嘛,你們姐妹的眼光都那麼好,小伙子這麼帥氣,難道也是個搞健美的?」   誇得我心裡很美,好會說話,我真的能與他們媲美嗎?說實話我真羨慕那些哥哥、姐姐們的好身材。   於所長這樣的年齡,能管理這麼大的一個研究所,自會有其過人之處,業務好肯定的,其他多方面的能力從談吐中也可見一般。   微一領首:「過獎了,逸誠還在讀書呢。於所長才是我的榜樣,這麼年輕有為,在您的帶領下,研究所一定會更有活力的。受到外界的熏陶,我也能拍兩句領導的馬屁了。」   於所長聽的哈哈一笑,點了個頭,很快被所裡的人請到前面就座。   看看坐的情祝,人應該來得差不多了。雲若兩口子在人群中寒暄著,我就和雲希隨意聊天。   突然於所長從前面走過來,迎到了門口:「老領導,您遲到了。」屋裡的人都停止喧鬧,站了起來。一對新人更是跟在所長的後面迎出去。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過,一位比我父親也大不了幾歲的長者走進來,親切地跟大家打著招呼。   等千篇一律的客套話說完,出於禮貌,雲若姐當然得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妹妹:「雲希,這是我們的老所長,也是姐姐現在的恩師。」   「我最喜歡跟年輕人打交道,叫我老吳就行了。」小老頭和藹可親,還真不是一般的爽快。   我們兩人同聲叫道:「吳老好。」   「我的孿生妹妹杜雲希,她的男友域逸誠。」雲若姐也順水推舟地介紹了我們兩個。   還特別指著我說:「上次跟您說的事就跟他有關,要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再問他就行了。   老人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份驚詫,笑著說:「好呀,年輕人,過會兒跟我坐到一桌,咱們可得好好聊聊。」   說得我有些納悶,什麼事還能跟我扯上關係,但還是禮貌的點點頭。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六章 天涯咫尺   欲上高樓去避愁,愁還隨我上高樓。   經行幾處江山改,多少親朋盡白頭。   歸休去,去歸休,不成人總要封侯。   浮雲出處元無定,得似浮雲也自由。   現場氣氛很熱烈,比之詠清姐和季虎哥那次熱鬧了不少,王姨的「黃昏之宴」自更無法相提並論。   戴哥的同事們異常活躍,在席間就讓一對新人表演各種節目。尤其一位身材惹火的姐姐特別能鬧,層出不窮的花樣特別多。坐在我身旁的吳老幾次低下頭去,想必在暗歎現在的年輕人。   此種情形,我還不是特別的適應,無法真正的融入其中,只是看著偶爾笑笑,不好意思跟著起哄。吳老作為長者,在這種場合當然也很持重,卻顯得並不以為降,顯然是位開通的老人。   他的目光很少投注到現場,只要一有餘暇,就不停地跟我說話。   現場鬧哄哄地,交談並不多,但聽了幾句後,我也就約略明白了意圖所在,原來他好奇的關於曹伯為許洋姐治病的事情,不用說,肯定是雲若姐對他講過。   吳老對曹伯應用的神奇中藥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談話的內容也總在圍著這個事情打轉轉,被問到後來,連偷看節目的機會都少了很多。   等到曲終人散之時,他仍意猶未盡,看來還有很多的話想問。   這時雲希過來拉上我,陪著一對新人送客。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吳老還是坐著未動。於所長邀請他一塊走,就說自己年齡大了,要再坐著歇會兒。   雲若姐和相誠哥重新坐下來,看樣兩人累的不輕,這種時候新人就如同玩偶。聽憑別人的擺弄,尤其是雲若姐,還…。   「雲若呀,我想請這小伙子去我家裡坐坐,你們沒有意見吧。」   杜雲若笑笑沒吱聲,自己的恩師加領導,她只有要我自己拿主意。聽吳老的談吐。早己經頗為心儀,他一定是個醉心業務的人,我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下來:「就怕給您老添麻煩。」   「明腸裡,是我老頭子不識時務,打擾你們年輕人才對。如呆你們沒有意見,那我可就要把人帶走了。」他又看著周圍的人說道。   雲希更不明白這老頭怎麼會對我這麼感興趣。但人家又沒邀請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有眼巴巴地看著我要被帶走。   「我跟吳老請教點問題。一會兒就回來。」輕聲安慰著她。   「那你去吧。我等你。」雲希沒有多說話。   吳老抓起我地手往外走,雲希在後面對雲若輕輕嘟嚷:「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   在去吳老家的路上,我好奇地問道:「吳老,您怎麼這麼年輕就把擔子卸下來了?」   印象中,好多專家就算到了70歲也不一定退休。以他的年齡,在所長的位子上做到60歲也絕不為過。看大家對他的尊重,又不似是因其他原因被迫下來的。   「哈哈。你這孩子還挺好奇的,想知道原因?」我趕緊點點頭。   「很簡單,子涵是我看著成長起來地,比我有魄力,也有能力,有辦法帶著藥研所更快地發展,這兩年己經證明了。我呢,對這些行政事務不是太熱心。就一力舉薦他代替我的位置。有人挑起擔子,我才可以更專心研究業務,這樣的生活更有滋味。」他口中的子涵,想來說是於所長了。   聽他的口氣輕鬆,似乎很簡單,不過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做到的。天下人大都為名為利,要自動把熱乎乎的領導位子讓出來,需要何等的胸襟呀。對吳老地仰慕,不由又提到了一個新地高度,在我眼中的形象也越顯高大。   他住所十分寬大,家裡也顯得比較凌亂,似乎缺少打掃,給我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   「吳老,怎麼不見家裡人呢?」   「噢,我一直是一個人過的。」他隨口應道。   一陣尷尬,怪自己說話缺了分寸。想不到這個看來來開明的老人竟然是獨身一人過生活,不知道是沒有近親屬,還是不在身邊?心裡畫了個問號,卻不好再問。   「年輕人別拘束,我喜歡有話直說,這麼多年一個人,己經習噴了。見我一直瞪著眼睛聽他說,「怎麼,奇怪嗎?我確是從未娶妻生子」   「怎麼會這樣?」情急之下,好奇心驅使,顧不上交淺言深這一說了。以吳老的風采,就算現在的年齡,要尋個好女子做配偶,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哎!」老人一聲長歎,沉吟了半天,似乎在找措辭怎麼回答。   「吳叔叔,不方便回答就不要說了。都怪小侄多嘴了。」看他地樣子,不知為何,心中突然產生了強烈的同情,看他的年齡跟父親差不多,稱呼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好,叫得好,比那一口一個吳老可舒服多了。既然你叫了叔叔,我也就不再藏拙了。想知道,就說給你聽聽。這些話我己經多年沒對人講過了。」說完又是一聲長歎。   「我年輕的時候,就與你現在一樣,意氣風發…」   吳叔叔的敘述,把我帶入了逝去的時光,伴著他的喜怒哀樂,心也隨之起伏。   他當年的模樣似乎就在眼前,在現在地年紀仍是一片儒雅之姿,當年必也是雄姿英發,不知道多少青春玉女會為之傾倒。   「我們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兄妹二人,我從小成績不錯,十幾歲的時候開始獨自一個人離家上學,後來也很少回家。也算是走過了許多地方,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在國外讀完了藥學博士。回國後輾轉多年,最後才到現在的單位供職。   走過的地方不少,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也有很多。少年不知愁滋味,又怎會沒有交好的女子?曾先後有幾個女孩子都跟我關係很好。噢,她們現在也都是老太婆了。   吳叔叔略顯苦澀的一笑:「有一名異國地女孩也對我十分傾心。從國外追著我回到國內,一呆就是三年。小伙子你還不知道吧,那時能進到咱們國內的異鄉人可是少之又少,她那番進來不知道費了多少周折!   說實話,三個女孩子都十分讓我心動,也難以取捨。正因為如此,再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一拖再拖,一直周旋,也沒有跟誰定下來。   韶華易逝,到後來她們都再也堅持不下去,最終一個個離我而去,那來自歐洲的女孩也傷心地獨自回國了。哎,都是好女孩兒呀!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不對別的女孩子動心了。一個人一直過到了現在。談起感情。真是意興闌珊呀,唯有一頭埋進字紙堆,以求解脫。   小伙子,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當初就算把她們留在身邊又能怎樣,就算是不被人理解,總強過這麼個歲數還是孑然一身。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吧,悔呀!   我寧願待在所裡,和小孩們一起,也不願回到家裡,冷冷清清。可是事情到了現在又有什麼辦法。」說到這裡又苦笑一聲。   「媒體還因此大做文章,說什麼吳某人一心撲在研究上,我哪是不想回家,是害怕一個人寂寞呀。對什麼都沒了興趣。只有研究。   後來父親去世了,雖非因我的緣故,但將來到了地下,真是無顏面以對呀。唯一地同胞妹妹遠在千里之外,我的老母親跟她生活一起,過幾年去看一次,老人家也是一看到我就生氣。害得她生了病,妹妹打電話哭,也不敢輕易讓我過去探望,生怕受刺激會加重病情。不時寄些錢去,又有什麼用呀。   好在她們過得幸福,也就無牽掛了。這兩年我那進京上大學的外甥女有時來看看我,我高興呀。   孩子,有些事情看起來是你個人的問題,事實上牽扯到的可就廣了。   說完這番話,吳叔叔抬起頭來,若大年紀,眼中竟然有淚光隱隱閃動。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孩子,讓你笑話了。對了,你的姓挺少見,我還記得你的名字,跟你也挺投緣,你叫叔叔,我就叫你逸誠,行不行?」   「好!」以他的身份,居然如此謙遜地詢問,壓住隱隱地心酸,自是滿口應允。   故事很長,他只是大慨地說了些,很多過程並不詳細,但我知道其中必定還有許多不為人知地經歷,不方便對我講出來。其中的心酸,怕是只有他自己的心裡能領悟到了。   吳叔叔的經歷,讓我想起了自己現在的情形,我何嘗不是陷入了一種困頓之境。看他傷心的樣子,正是前車之鑒,難道能讓歷史再次重演嗎?   我搖了搖頭,坦開心懷去接受這一切吧,不能愧對美好的人生。什麼世俗觀念,都讓它見鬼去吧。   「逸誠,是不是覺得我挺可憐地?」他看我搖頭,自不會明白動的是什麼念頭。   這話可難回答了,答是也不好,不是更不妥。   「好了,不問了。你這孩子不錯,從你的身上,我隱約看到了一線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托個大,也就把你當晚輩了。我的教訓你可要謹記在心,莫負了這大好年華。事業上要有成就,感情上也不能馬虎。要記住『人老了並不可怕,心死了才最可悲的,。   「哀莫大於心死」,總結的話語,讓我心裡一陣緊揪,這種教訓是用淚水和長久的孤獨買回來地。難怪他會這麼「年輕」就從領導崗位上下來,一心撲在業務上只是一個方面吧。   「不說這些了,讓你跟著難過,小孩子聽這不偷決的話題不好。咱們還是聊聊那個能治好粉碎性骨折的神奇中藥吧,我都把話頭跑到哪裡去了。   一說起藥來,他的心情立馬好轉,精神也來了。   就事情的經過又詳細講述了一遍,其中加上了不少自己的見解。因為事關重大,格外用心,尤其在許洋姐臥床期間,讀了不少的書,看了很多資料,博聞強記。相關的知識己算比較豐富。其實從曹伯給我用藥時,就己經開始留心了。   聽得吳叔叔頻頻點頭,頗為讚賞。我的理解在專業人士的眼裡,當然會有很多不足之處地。他一點也不肯放過,一有不妥隨時指出。   好是佩服,東拼本湊記下的東西,說起來似乎他沒有不知道的。而且分析的更為透徹。要知道我能記這麼多,是自己超越常人的腦力,一天之中記下的東西可能別人需要幾個月時間,而他就全了平時的積累。   「太好了。民間真是藏龍臥虎呀,我真該重新認識一下了,看來西方雖然發達,我們民族更有許多瑰寶需要發掘呀。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引見我認識一下這位曹老哥。真是奇人呀。」吳叔叔大歎一聲。   「雖然神奇。卻是麻煩了一些,吳叔叔,如呆應用能簡便一些說好了。」我有時也愛鑽牛角尖。   其實己經悶在心裡很久,這次遇到了一位如此執著地行家,當然要一股腦的提出。   「想的好。」吳叔叔一聲贊,「就是實施起來會比較困難。好的中藥配方能真正轉入到臨床上簡捷應用的,現在還不多呢。他從一個研究者的角度進行思考。   「我覺得不僅是技術上的問題。」事情的關鍵在於很多好地配方是掌握在個別人手裡。願不願意拿出來研究是個問題,所以才會造成相關地研究方法比較少。   就有很多研究者偷偷買來別人配好的中藥方劑,加以分析研究,可最後總是無功而返。這些秘方的持有者為了防止「盜版」也是用盡了各種方法。比較通用的就是加上幾味無關緊要的藥材,這種配方拿去研究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我想如呆能拿到正確的配方,再有好的研究方法是有可能會成功地。留心過國內外的網站,發現了幾種我認為不錯的方法。   等一一說給他聽時,吳叔叔此時顯得特別愛較真。越說越是激昂,討論起問題來,根本不想什麼長幼之別,什麼內行、外行了。有的方法比較感興趣,有些則給批的一無是處。這樣講了半天之後,吳叔叔過癮了,我也收穫頗多。   最後總算達成共識,要了一個「君子協議」:如呆有了正確的配方,吳叔叔將給我提供幫助。   有這樣的專家肯幫助,怎會不高興異常,當然這還得看曹伯的意思了,決策權在他地手裡。   跟吳叔叔討論問題,真是耗時,也很能開發腦筋。   看看天色不早,他開口問道:「逸誠,能不能賞臉陪我吃個晚飯?」   「叔叔哪裡話來,跟您一起,我可是求之不得。」推心置腹的交談之後,覺得跟他接近了不少,似乎分外親切。有時人與人之間距離拉近,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見我同意,吳叔叔起身進了裡面。我坐著等候,看這位單身老貴族能弄出什麼樣花樣來,趁這個功夫打個電話給雲希,說吃了飯再去陪她。   雲希沒說什麼,正陪著姐姐、姐夫在外面瞎轉呢,晚飯也不打算回去吃了。怕戴哥那幫兄弟、姐妹晚上會再去鬧,讓雲若姐吃不消。她只是要我早點回去,聽聲音挺無聊的。看來陪著一對新人也挺沒意思。   剛掛了電話,卻見吳叔叔己經從裡面走了出來,又坐下好整腳服地陪我聊天。就覺得有些奇怪,不會實在到只請我喝稀飯吧。   過沒多久,就有人敲門,原來是送外賣的來了。   小老頭真有辦法,居然用了這種高招,看樣這廚藝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擺好了盤子,他轉身拿了一瓶白酒來:「逸誠,陪我喝兩口吧。   一老一少沒了長幼之序,開懷暢飲。看得出來,吳叔叔非常高興,每次喝的卻並不多,小小的盅子只下一小口,這倒比較合我的胃口。   但因此戰線卻拉得很長了,淺飲輕酌,倒是說話比吃飯的時候多,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有人吃飯會從中午一起吃到晚上。沒有了什麼好說的,老少二人就隨便拉起了家常。   等我說到自己家所在的那座小城的時候,吳叔叔突然瞪大了有些酒意的眼睛:「啊?我去過那兒,很美的一座城市,我妹妹一家就住在那兒?」   「有這種事情?吳叔叔,真是太巧了。」世界真小呀,我不由得感歎,不由得緊緊握住他的手。   「一個地方出來的,你也在京裡上大學,也是大二,說不定還認識我外甥女呢。」沉吟半天,吳叔叔又問道。   「你外甥女?」   「對呀,婷婷。」   「蔣婷婷??」我不敢相信這種巧合,沒錯,婷婷的媽媽也是姓吳。   吳叔叔認真地點頭。   這種驚詫我無法再用言語表達,剛才還才感歎世界太小,現在看來,何止是小,簡直就是…比較起來,這世上的人彷彿就是住在曹宇家的小山村裡,雞犬相聞,做飯時都能聞到彼此的香味。   「你認識婷婷?」   「那當然,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一直沒聽說過,她的舅舅在這兒。   說起了蔣婷婷,吳叔叔話更多起來,自己未曾娶妻生子,對這個外甥女自然是疼愛有加。尤其是這兩年婷婷上了大學,兩座城市隔得又不遠,來看了他幾次之後,這做舅舅的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我這個外甥女不錯,聰明,長得又漂亮,你對她就沒有那個想法?」喝了點酒,又有了共同的話題,吳叔叔似乎更放開了些,頗有些為老不尊。   「這個麼…」我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婷婷跟我關係不錯,我麼…」   「哎一」趁著酒興,吳叔叔沒了學者的風範,「看你小子的樣兒,就知道身邊少不了女孩,可我們婷婷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喜歡就是喜歡,又何必拘泥於…」   他正說到這裡,突然傳來了輕輕地敲門聲。 --------------------------------------------------------------------------------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七十七章 江山如畫   一帶江山如畫。風物向秋瀟灑。水浸碧天何處斷?霽色冷光相射。   蓼嶼荻花洲,掩映竹籬茅舍。雲際客帆高掛。煙外酒旗低亞。   多少六朝興廢事,盡入漁樵閒話。悵望倚層樓,寒日無言西下。   「小誠子,陪我四處逛逛吧」告別了雲若尖婦走在街上雲希望向我,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   「還逛呀,有什麼好逛的,這兒能比京城裡還熱鬧,我有些不解,這雲希,   怎麼到哪兒都想看熱鬧沒有被她那雙媚媚的大眼所迷惑,一早拉我別了姐姐、姐夫,就是為了出來逛街,   「真沒面子I又不是讓你逛商場,不過想在這兒的大學裡轉轉,領略一下此處風光而己」雲希嘟起了   嘴很有道理,這座城市裡也有不少聞名遐邇的大學,而且差不多都集中在藥物研究所這片許多歷史上有名   的人物都曾在這兒就讀,來了看看倒也無何不可.   就近找了一所學校進去,芷在假期裡,人也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同學奕著書在校園裡匆匆而行,想必   大多都是假期裡留在學校苦讀的學子以後的就業環境,越來越不容樂觀,不得不格外用功   也有成雙成對的.潔侶在慢慢轉悠,寒冷的空氣也擋不住那份熱.潔人工湖邊上,就己經有人忍耐不住,   手拉著手下到了涼面上池畔上一對男女互相握著對方的手兒哈著氣,看著就心生感動雲希*在我身邊,眼   睛不時地四處張望,不知道在注意些什麼忍不住也握住了她的一隻手,柔聲問道:「冷嗎,雲希,   她輕輕搖搖頭,神.潔略顯感傷,似乎.憶起了自己的大學時光「雲希,你有沒有覺得咱們跟他們挺相似」   為了看她開心些指著遠處的一對輕聲問道決要滴下水來的眼睛掃了我一下,櫻唇輕啟:「你想得美」身子卻悄   十肖*緊了。   「喂,你昨晚跟那個吳老頭子聊什麼呢,那麼熱乎,還得讓我杜大小姐親自去叫你」   「沒有什麼了只不過隨便拉拉,向他諸教一些問題,沒什麼特別的我學的生物信息,跟藥也能扯上一些   千系告訴你吧,吳叔叔挺欣賞我的,還邀請我畢業後來這兒工作呢。   「哪有這麼好地事兒,你離畢業還有好幾年呢,能有多大能耐,現在就把工作找好了,才不信你呢叔叔   都叫上了,肯定有什麼別的勾當吧」雲希對我的話很甚表懷疑「別亂講」她總是這麼無遮攔「啦一」雲希雙眉   一挑「心虛了,別是看上了你吧,還不如實交待,是不是有個美貌的女兒想許配於你,「淨瞎說,吳叔叔是單   身你不知道麼,哪有什麼女兒」「真地呀,他這麼好的條件,又有鈔一一一」雲希沒話說了挽著我在校園裡轉   雙眼仍到處瞅著。   裡面轉了一圈,又出門轉入另一所學校,看看雲希,仍舊興致盎然,不會是想把這兒逛爛吧。   這所學院佔地面積挺大,顯得比我們學校還要氣派園子裡也整得挺美,綠化各方面搞得不錯,可惜現在是冬   天要是其它季節來,肯定會有另一番景象轉了將近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和雲希隨意評論享受著這難得的兩人時   光。   「時間不早了,也快轉追了,咱們回去吧雲希,芷好中午還有一班車。」   「嗯」雲希答應著,準備一起去車站。   「逸誠,你相信我嗎,,在回去的路上,雲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經驗告訴我們,只要她這麼鄭重其事地稱呼我的名字發問,必定預殺著有什麼重要事情。   「當然了,這還用懷疑嗎,,雖豬不透她想千什麼,也很是很痛快的答應。   「哪一一一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會支持」她抬頭盯著我的眼睛   「這還用嗎,對雲希我當然會百分之百的擁護」看她這麼一本芷經筍忍不住微笑   「好吧,我就相信你了」雲希的臉更顯暗朗,越發動人,「那麼回去後無論對那幾家店做什麼,都按我地   意思你能誤證不過問嗎。   「就隨便你怎麼折騰好了只要別把房子拆了賣錢就好,那可都是租來的」隨開著玩笑,不明白她又動了什麼心   思。   一年來,在她的努力之下,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還開了新店,雲希是非常值得信任的,確實是個難得的管理   人材。   「這可是你說的噢」她少有地不在意調侃的語氣掏出鑰匙打開門,一個突然跳過來地物件把我嚇了一跳仔   細一看,原來是個大活人。   「啦,你小子偷偷跑回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以為招賊了呢快如實交待,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敢帶不良女   子回來,居然偷穿我的睡衣」薛雨萍連珠炮般的發問,一下子把我給震住了。   「你不好好在家呆著,怎麼跑這兒來了,,鎮靜了一下,反問道從在省城意外相遇之後,我們之間似乎又   熟悉了很多,薛雨萍也越發放肆,聽我的問話,臉上很不屑的樣子,剛要開反駁,雲希的身影從我的背後出現   她一下子愣住,不好意思地說道:「雲希姐,我不知道是你」雲希毫不在意,拉過她地手:「哈,雨萍,這麼凶   呀,不知道曹宇怎麼受得了你,記著下次不用叫姐姐啦,最好也不要叫不良女子,多難聽,叫我雲希就行了放   心好了,我會買件新衣服還你的」她還挺大方這一說,更把薛雨萍燥了大紅臉:「雲一一一雲希,我可不是對你   的我是說這個人」無奈之下,矛頭自然又對準了我。   「那有什麼分別,不過,你做得對,這個人是該好好教訓一下啦」雲希很開心地聽到雨萍對我進行人身攻   擊變臉也很快。   女孩子這麼容易就會結成了同盟,為了扭轉不利地局面,我迅速說道「雨萍,曹宇什麼時候回來,一個人很   寂寞吧」   「討厭吧你就」薛雨萍臉一紅,扭頭不理我拉著雲希進了自己的房間。   「雨萍,有時間我想去你家拜訪一下薛叔叔,你幫個忙吧」我趕緊跟在後面追道。   薛雨萍沒回答,卻是雲希的聲音傳過:「小誠子,你省省吧,人家雨萍可是有主的人啦」   薛瑞伍端端芷芷地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報紙,表情顯得比較嚴肅不知道平時在家是不是總這樣,真有點同情雨萍,   要整天面對著這樣一副臉孔,是柳公權地字展開,薛叔叔興致上來,臉又好看了許多,跟我討論番雨萍對這東   西沒興趣,聽的很沒勁,把水倒上就在屋子裡轉,又不好離開。   我千脆直奔主題,「薛叔叔,小侄有個想法,想聽聽您的建議去年我和曹宇、雨萍三人做了個網站,是美於   網絡支付平台的,有意在今年轉成商業化的您是經擠方面的專家,千爸讓我多向您諸教」   他有些驚異地抬起頭來,「你們幾個小傢伙辦的那個網站,嗯,我知道。   臉上霖出了一絲笑容:「對網絡地東西我不太在行,讓行裡的系統管理員看過,說是弄得挺不錯要想做成商業網   站,一一一那就不像你們想像的這麼簡單啦,有好多的先期工作要辦理,恐怕你們沒有這麼多的精力而且過早進   入這個圈子,未必是什麼好事」。   說法跟晨姐挺相似突然發現,他對女兒還是很美心的,雖然平時對她好像很放任,但這點「小事」居然也會過   問看來得告訴曹宇,以後要小心點了,雨萍在學校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監視之下。   薛雨萍本來很無聊,聽我話鋒一轉之後,居然說出這麼一檔子事來,很出意料她家裡條件這麼好,參與到我們   之中,不過覺得好玩不想聽到了我這樣的想法,耳朵馬上就豎了起來。   「薛叔叔,我們幾個真地不知道該怎麼好,只有個初步的設想您就給點建議吧」不假思索的把雨萍和曹宇兩人拉   了下來,看女兒地面子,他總不好意思拒絕吧。   「這個嘛,想法雖然是好的,你們畢竟還是學生,要以學習知識為主我並不反對偶爾嘗試一下,但這畢竟太費精   力了再說,方方面面右牽扯到的太多,我也沒什麼好幫你們的」他打起了官腔,一副教訓的氣,這通話說了就跟   沒說一樣。   雨萍聽我說了之後,顯得躍躍欲試見爸爸這通說辭「爸,你就幫我們想想辦法嘛,求你了」她很快地認同,對   薛叔叔撒嬌地央求著如此合作彷彿我們事先商定好的一般。   薛叔叔衝她一瞪眼,似乎嫌女兒多嘴,不悅地說了句:「我知道了」薛雨萍撇撇嘴,沒敢搭腔。   「薛叔叔一一一」我還想再說點什麼   他把手一揮:「這樣吧,幾天後有個聚會,到時你們陪我去見識一下吧,『曼慢就會明白這裡面究竟怎麼回事啦」   一聽,也許有門,剛要開再說,薛瑞伍己經站了起來:「好了你們玩吧,我還要去開個會雨萍呀,中午陪小域出   去吃個飯,我回不來」還不錯,衝我笑了笑:「到時讓雨萍通知你」穿上大衣,奕起皮包揚長而去。   「爸一一」雨萍叫了一聲無奈薛叔叔己經走向門夕卜只好輕聲嘟嚷道,「這人真是的」還不到開學時間,曹宇也提   前了幾天回來,感覺好像是雨萍偷偷把他招回來的,想不到花錢裝了電話,倒方便了他們要早知道雨萍家這麼排場   就不做這大頭了。   薛叔叔安排的事.潔還要過幾天應該是芷式開學之後地事了雨萍和曹宇倆人商量好了,追著問我到底想搞什麼鬼名   堂以後還需要他們的鼎力相助,自然要大體講解一下最主要還是描繪一下光輝的前景二人很容易被說服了,這種挑   戰無法對誰,都是值得嘗試的何況年輕人,有機會誰不想做點什麼小兩都表現出了難得地熱.潔,沒事兒我們就湊在   一起,討論怎麼改進和完善,力求做到最好。   雲希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幾天都沒收到來自她的消息應許洋姐的要求,去車站接了她回來,又做了一次「苦.腦」   的跟班看起來她在家過得挺滋潤,人顯得稍稍胖了些,也更有精神,唯一不變的是對俺的打擊。   好在導師提前告訴她開了一個新課題,所以只在我們公富待了半天沒有太多機會給我「折磨」,就很快回到所裡以   她的性子一一一突然發覺洋姐在向工作狂轉化了。   看看亂糟糟的公寓,在就好了。苦笑道,我們幾個又何嘗不是如此哎,要是小雯   新學期開始,曹宇和雨萍都只得哲時放下了手頭的事.潔,忙碌起來我當然也得回到班裡,同學相見分外高興是免不   了的芷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最重要地當然是學習成績問題,年前參考的學科如吳效吳不理想的,就要忙著準備補   考別看教學環境寬鬆,如吳拿不到足夠的學分,還是會有大麻煩的。   對自己的表現,還是滿意的,過去地時間裡,己經修足了差不多三年的學分,以後過起來會更加從容就算逃上幾天的   課,導員也不會再過問的嘿,我愛學校,喜歡這種教學方式。   如吳再努努力,今年就能把修完學業所需的學分都拿齊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實際意義,因為畢業證還是要等到最後統   一發放的坐到班裡,發現自己上課最少,修到的分數最多,這個原因讓我成了最受歡迎的人,尤其幾位需要補考地,更   是佩服有加,都想找我問問其中的竅門。   所幸高中時自己己有了這方面的經驗,一番冠冕堂皇地話就給對負了過去,總不能建議同學們沒事去摸摸電門吧,不   是先天之身,如吳出了意外絕個責任可不是我能扛得起的。   大二芷是打下學習基礎的美鍵時刻,再加上雲希的整頓工作,班裡還在咖啡店裡打工的己經沒有幾個,只剩了謝婉玉   等少數幾人,所以多數人對此己經不大關注。   平時大家各忙各的,又不住在一起,沒誰會特別注意其他人在忙些什麼,這就是現代大學,享受這步入社會之前的美   好生活吧作為生活委員,能為班裡做的有限,似乎除了偶爾大家湊在一起吃上一頓。   不是誰都能在一起做事.潔,人的能力畢竟是有區別的,也許是時候該卸任了雖然總還有人希望我能有點辦法,幫助多   數人脫貧致富幾天來比較潔閒,開的課也沒什麼吸引力,主要就是待在圖書館,這兒還有許多吸引我的東西,作為全國   暈知名的學府,館裡有價值的好書特別多,畢竟網絡上不是什麼都會有。   拚命地把能搜羅到的一切記下,這天從圖書館出來又是頭昏腦脹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意外地被婉玉截獲了。   「逸誠,你這個大忙人可真難找,光顧了自己上進,是不是忘了照顧一下同學啦,你可要想想辦法,別到時讓我們   幾個下了崗,人家還想指望著賺點錢買衣服呢」   被說的有些真名其妙:「婉玉,出了什麼事嗎」   「別裝了,咱們學校的〔莢雪〕分店出售,不是你的意思,,這話卿有   點興師問罪的味道了   我大吃了一驚,這可萬萬沒想到,好好的,雲希又在搞什麼鬼,   突然想起了那天說的一番話,原來她己經畫好了圈,等我往裡跳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一章 入世出世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記住了,進去之後多看少說,不懂的少問,有什麼疑問回去給你們解釋。」車子停在嘉華世紀酒店前,薛叔叔再次對我和雨萍囑咐著。   一個保安跑過來敬禮,替薛叔叔把車門打開,我主動地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出來。見薛雨萍仍然坐著沒動,過去拉開了門把她放出來,死丫頭還挺大牌的。   一個胖胖的傢伙聞聲從裡面跑了出來,高聲叫道:「唉呀呀,薛行長,可把您給盼來了,寒舍蓬篳生輝呀。快請快請,裡面王局長他們剛才還問呢!」   薛瑞伍在他的手上稍稍一握,大踏步往裡走:「黃老闆客氣了,別嫌我們打擾就好。老王已經來了嗎?」   黃老闆滿面含笑地答應,胖胖的身子,麻利地伸手做著邀約的動作。「是啊是啊,王局長來的早。」全副精力放到行長身上,聽到後面的話,才注意到我和雨萍。   「忘了做介紹,小女雨萍,她的同學域逸誠。」薛叔叔腳上並不停留,指著我們兩個介紹。   黃老闆的目光立即落到我倆身上,臉上笑容再次堆起:「好好,真是虎父無犬女。年輕人,歡迎你們光臨,二位真是……」滿嘴諛詞噴湧而出,聽得我和雨萍的臉都紅了。   他卻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一切本就如是,讓我心下好是佩服。說話間進入了大廳裡。   這才是現代的聚會,沒了常見的一桌挨著一桌,完全是自助式的擺放。大廳的一側擺入了數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各種吃食和酒水,客人可以自由取用。   裡面人並不很多,端著杯子三、五成群。一團昇平的氣氛。   薛叔叔向裡面走入,吸引了不少目光,圍在一起地人群馬上散開,舉起杯子熱情地寒。   這樣的場面,還真沒有經歷過,以前參加過有限的幾次酒會。也還都是那種圓桌式的,嘗不到這種被這麼多人所掩擁的感覺,儘管意不在我。   薛雨萍悄聲對我道:「今天沾了你的光呢,以前老爸從不帶我來這種地方,真地好熱鬧,可惜曹宇來不了。」她興奮的兩眼放光。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情景?高朋滿座,打扮地如公主一般的自己,就是這PARTY的主人。   薛叔叔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得體地回應著此起彼伏地問候聲。   「老薛,我們在這兒呢?」遠遠地有人喊著。   薛叔叔排開人群,走了過去。我和雨萍緊跟在身後,這麼多的陌生人,非富即官。心裡竟稍感怯怯的。黃老闆尾隨在後。   「王局長,你今天真夠積極的,難得呀。」薛叔叔走到幾人面前,臉上已經是熱情的笑臉,比之剛才,憑添了如沐春風的感覺。   「王叔叔好。」雨萍乖女狀地稱呼著。   「好,好……」王局長看著雨萍。慈愛地目光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子女,「老薛呀,你可真行,今天帶了兩個孩子來保駕護航。」   「說笑了,說笑了。」薛叔叔真的是笑容可掬,「小女和她的一個同學,是我在部隊一個老領導的孩子。」   這話可有學問,跟事實有點差距,卻沒有語病,無論怎麼考究都錯不了。   「這幾位叔叔、伯伯雨萍都認識吧。逸誠,這位是工商局的王叔叔,我多年的老朋友。」   在他的指點之下,這一圈的另兩個人分別是稅務局的付局長,證監會地吳主任,都是京都金融界腕級的人物。信託銀行雖然已經商業化,但政府仍是最大的股東,薛叔叔也算是大半個政界的人。   黃老闆只在旁邊恭恭敬敬地陪著笑臉,卻不來插言。王局長看他一眼,「黃老闆去忙吧。」他立即知趣地消失了。   「幾位兄台,這孩子和雨萍是同學,兩人都纏著要來,你弟妹也幫他們說話,我沒辦法只要帶了來。小孩子家瞎胡鬧,幾位做長輩的,可得多擔待著點。」   三個人的目光都看過來:「出來歷練歷練,見見世面是好事,這還用薛老弟說麼。孩子們,有什麼事就對叔叔伯伯們說,能幫上忙的自然盡力。」幾人都是人老成精,無論薛叔叔怎麼解釋,也明白他是有用意的。   薛叔叔不再多言,對我倆吩咐道:「你們隨便玩吧,想吃什麼自己拿。」   和雨萍兩人走離了這一小撮人,看看周圍除了服務人員,跟我們年齡相仿的很少。雖然不時有人衝我們打招呼,想必也只是衝著薛行長的面子。覺得甚是無趣,就到了一邊吃東西,隨意交談。   本來曹宇要一起來的,可巧他們系裡今天組織一個什麼考試,就只好我們兩個來。這種情況下,在場的人當然會誤我和雨萍的關係,把我們當作一對戀人。好在年齡都大一些,不會對我們說什麼,也免除了尷尬。   笑容可掬的黃老闆在百忙之中也不忘了出現在我們面前,慇勤地問還要點什麼,態度可謂端正。   周圍觀察,再聽聽談話,漸漸就能看出端倪,黃老闆做的是房地產生意。這一行的原則就是借雞生蛋,跟這幾個部門搞好關係自然是最重要的。   [雅都]在京是家很有名的房地產公司,接過不少大工程,身價早就過億。做個商人也挺不容易的,雖然口袋裡多金,見了這些當官的還是要鞍前馬後,稱作「財神爺」。   人雖不少,主要也就是來自幾家商業團體。[雅都]搞這個聚會,就是想搞好與這些人的關係,業界自然請的幾家都是與自己關係不錯,而且業務不會有衝突的。[雅都]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都悉數到場。   人到齊之後,黃老闆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辭。一番客套之後,大家仍舊基本保持原來的狀態。隨著酒興上來,漸漸都有向薛叔叔幾人靠攏的趨勢,這正是商人地本性。很快幾人就被分開了。   留意觀察著周圍人等的言談舉止,漸漸就領悟了一個道理。難怪課程上專門設有政治經濟學,這政治、經濟的確是密不可分,有許多的相通之處。   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政客想要的是權力最大化。為官者有了權力也就不缺錢,而經濟只有傍上了權力,才會獲得更大地收益。表面上看來。權力才是主導,所以商人就自然會向政客靠攏,兩者好像是獨立的,其實是聯繫在一體的。看看為商者,真替他們感到悲哀。職能部門理應是為經濟服務導航的,現在觀念還是需要有一個大的轉變,才能真正沿著健康的軌道有序發展,也明白了薛叔叔此次帶我們來地用意。認識了這些實權派,只要他們一句話,就會無往而不利。可這是我追求的嗎?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正好看到薛叔叔被幾位老闆包圍,心中一動,悄悄一拽雨萍走了過去。   「薛叔叔,今天好熱鬧。小侄真是開眼界。」   他也喝了幾杯下去,雖然在這些人中間盡量還端著架子,神情已略略顯得有些興奮。   回頭看看我們。臉轉向女兒:「怎麼樣雨萍,好玩嗎?」   「嗯。」雨萍應了一聲。   「薛叔叔,這些公司都很有名氣,小侄好心儀幾位老總的風采,正好功課不是太緊張,能不能跟著學習上一段時間,也好長長見識。」   「噢?」他看看周圍的幾個人。開玩笑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幾位叔叔、伯伯,那個不是大款,隨便誰下一點來,都夠你學的了。」   沒等他針對誰,有幾位老總搶著道:「去我們公司吧,正好有職位適合年輕人,做兼職也行,待遇也不須薛行長吩咐。」   他們明白要是接納了眼前地年輕人,就相當於變相跟薛行長拉上了關係,這麼好的機會非常難得。   黃老闆的耳朵真夠長地,遠遠就走了過來,一把就擤住我的手:「幾位都別搶,我老黃早就看上這水木大學的高材生了,想請他到我的公司幫忙。」   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真的看中了我的「才華」,但這個提議卻正合我意。近年來房地產呈復甦的態勢,大有上升趨勢,這[雅都]也算是個知名地企業,去了想必能學到不少東西,對自己以後創業會大有幫助。   看過不少經管類的書籍,但僅僅是紙上談兵,沒有怎麼經過實踐檢驗。雖然多多少少做了點小生意,相比起來,不過是小作坊式的,進入一家正規的公司受受教育,將會很有裨益。   見我沒有反對,黃老闆高興地就跟挖到了寶一樣,一個招手,一位漂亮的小姐來到面前,「李秘書,等宴會結束後就請這位域先生去咱們公司,把工作服做好,再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職務。」   薛叔叔並沒有特別的表情:「黃老哥別太慣孩子了,年輕人要從基本的東西做起。」   薛叔叔等幾位領導講過的每一句話,都很有琢磨頭,乍聽上去沒有什麼內容,關鍵就看聽者的領會能力,但不管事情結果如何,都不會授人以話柄。   「黃伯伯,薛叔說的對,逸誠還年輕,肩上扛不了重擔,就看您的時間安排,我希望從最基本的做起。」   「好,年輕人有志氣,那就這麼定了。今天沒空,那就明天過去吧。」看來他誤解了我的意思,不過無論怎麼說,他都會說好。   「黃伯伯,明天不是星期天嗎?」   「哎,我一個扛活的,哪有什麼週末,一年四季都是工作時間,隨時恭候。」黃老闆人還挺風趣的。   客氣了幾句,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就在這功夫,另一位拚命遊說著雨萍去他公司,她卻不是很感興趣,給拒絕了。   「老域,你到底搞的什麼鬼,不是要想怎麼自己辦網站的嗎,怎麼成了替別人打工了?」習回公寓的路上,薛雨萍嘟著嘴不解地問道。   「先學學別人怎麼幹嘛,總不能一點經驗也沒有,扛著槍硬往上衝吧。」   「搞不明白你這人啦。不過這次可是我爸爸幫了你的忙,你怎麼感謝我?」   「我能怎麼感謝,想以身相許又怕曹宇不答應。」   「呸,啥人呀。」薛雨萍也知道我逗她,「還是請吃晚飯吧,不過我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地方隨你點。曹宇也肯定會帶上的,你還要怎麼樣?」   「小小的要求,你去把婷婷請來,我都好久沒見她了。」雨萍顯得很嚮往,「去年暑假我們四個人在曹宇家玩的多開心。」   是啊,蔣婷婷。從放假回來一直沒見過,假期裡碰到她舅舅的事情也沒來得及講:「好,沒問題,回到公寓我就打電話聯繫。」   「婷婷,你好嗎?」   「嗯。」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絲的慌亂,「玲玉在我這兒玩呢。」   回頭看看雨萍。「還有一個?」   「玲玉吧,一起請。」原來她在聽著呢,幸好沒什麼背人的話。   「婷婷。雨萍要請你們吃飯,大可在嗎,一起過來。」   「不是我請,是老域掏錢。」雨萍湊到聽筒邊分辯道。   那邊李玲玉已經把電話搶了過去:「你個死域逸誠,太不仗義了,一個人走了也不打聲招呼,回來還敢不趕緊聯繫。我正在跟婷婷討伐你呢。大可不在!就我們兩個,不稀罕跟你吃鈑。」   玲玉跟大可的口氣越來越相似了,但對她可不能大可那樣,女士是要尊重地:「好玲玉,是雨萍和曹宇請你們,別客氣了,一起來吧。」   「我早聽見雨萍的話了,那得看你的誠意,真心就過來接我們。」玲玉趁機提條件,無奈下唯有接受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給大可打電話下完了通知,一直等到曹宇回來,我們三個一起打車去了北辰。   大可手腳麻利,比我們到的還早。六個人找了家飯館坐下來,薛雨萍強烈要求大家都喝點酒,美其名人大伙都是成年人了。   還真沒見過蔣婷婷和李玲玉這樣喝酒,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三個女孩子都是酒到杯乾,沒多久啤酒瓶子就擺了個滿桌看來是要破財了,我已經有點暈乎乎的感覺了。   大可的酒量比我大,跟曹宇旗鼓相當,倒都還沒怎麼樣,三個女孩兒地臉都是紅撲撲的,李玲玉比較注意分寸,薛雨萍的眼睛是越喝越亮,她的酒量出奇的好,難怪敢跳出來喝。   蔣婷婷話不多,眼中卻漸呈迷離之態,水汪汪的似乎要滴下水來。   酒至酣處,薛雨萍突然當眾宣佈了我要去打工地「好消息」,儘管幾個人不明白我的用意,卻都頻頻舉杯表示祝賀。   幾個輪迴下來,真有些挺不住了。坐在我身邊的蔣婷婷,已經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陳、曹兩兄弟和薛雨萍狀態上來,三人劃起了拳。好在這家酒店地房間隔音還不錯,服務員也給薛雨萍趕了出去,否則傳到外面,還不定說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幹什麼呢。   李玲玉使了個眼色,拉著我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逸誠,你跟婷婷到底怎麼回事嘛,我覺得她這一陣子很不開心。」   蔣婷婷是個好姑娘,可是已經有了晨姐和雲希在先,我又能怎麼樣,臉兒漲得通紅,嘴裡噴著酒氣,我的神志好歹還算非常清醒:「玲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我……」   「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營養的,婷婷這麼優秀,又對你一往情深,你不能對她不起。」   當斷不斷,是我性格的弱點,也一直在努力改正。這次決心出去打工,目的之一也是為了磨練一下自己地意志。但感情的事,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嗎?   「我們可都覺得你們倆挺般配的,婷婷似乎也在等著。可你總是這副樣子,到底為了什麼,是為了那位姐姐?」   我明白說的是晨姐,處的時間久了,她有所察覺也是正常現象。而作為局中人的蔣婷婷,也許會更加清楚,可她……   對於我的不作為,玲玉非常不滿:「不要當我們婷婷沒人要,在北辰追她的人排成隊呢。最近有個小伙子在死追呢,我都碰上了好幾次。人家可比你長得帥多了。」   「玲玉,這個……」   「什麼啊,別那麼自以為是,多約婷婷出來玩玩,感情是要交流的,女孩子最喜歡就是被男孩子哄的感覺啦。你這人。就知道一頭鑽到錢眼裡,錢真地就那麼重要嗎?」她越說越氣憤,聲音也高了起來,那邊划拳的三人都偷偷側眼,但沒人過來。   我的表現有時確實讓人難以理解,玲玉誤解也很正常。但她又怎能體會到我內心的矛盾?   忽然趴在桌上蔣婷婷晃悠悠地站起來,走到了我們中間坐下:「玲玉,你別難為逸誠,他是個有大志向的人。」   李玲玉更加生氣:「他這樣子,你還幫他說話。」   蔣婷婷紅著眼反倒安慰起好友:「玲玉,我們沒什麼的。你不要亂講。」   雖然話是這麼說地,喝了酒的婷婷卻更加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姑娘,委屈的模樣格外惹人愛憐,心下慚愧。不由地抓起了她的一隻手:「婷婷,對不起,以後我會經常請你一起玩的。」   她臉一紅,低下了頭去。玲玉終於露出笑容,一拉蔣婷婷地手:「這還差不多。走,我們去喝酒。」   回到公寓,胃在搗亂,心也總翻騰。   李玲玉的話,攪得我心裡頭亂亂的。思前想後,蔣婷婷委屈的眼神總是不時冒出來,她的舅舅,那位吳叔叔的經歷不時衝上腦海,我難道也要有同樣地遺憾?   蔣婷婷給了很深的印象,白浪湖上泛舟,潔白的腳丫在水中嘻戲,捨我其誰地風發意氣,是那麼難以忘懷;大山中那個快樂的她溫柔活潑,善解人意,仍歷歷在目。兩種性格那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這一切都委實讓人難以割捨。   可是要讓我同時面對幾個女孩子,又難鼓起這份勇氣。不在乎世俗的觀念,但讓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傷心,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難道非要再拉她下來嗎?   躺在床上,苦苦思索,卻難有答案,還是打個電話吧。   雲希這傢伙從走了之後,一直沒來過消息,這會兒不知道在做什麼。   算了,還是跟晨姐說說吧,這樣心情能平靜一點。像往常一樣,不用說什麼特別的,只要聽到她甜蜜蜜的聲音就會覺得舒服。   掛了電話,總算勉強平抑住了躁動地心情。祭出[清心吟],最近總是感覺沒有絲毫的進境,還不就是因為心太亂了。   明天就要去雅都了,不知道這個比大富規模還要大幾倍的公司會是什麼樣子?   黃雅源,握著精緻的名片,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個名字跟那個胖胖的傢伙聯繫到一起。   「域老弟,我正在辦公室等著你呢,快上來吧。」電話裡的聲音分外響亮。   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長長的老闆台後面,黃板看上去比昨天頗有不同。他打了個電話,曾見過的那位女秘書很快跑了進來。   「你叫人來給這位域先生量一下尺寸,把工作服做好,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們公司的人。」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在自己的產業裡,他胖胖的身子很有了些氣勢,有那麼多的不同。   很快就有人趕了來,為我量好。老闆親自發話,工作效率當然高。   「域老弟,你想到那個部門去?不行乾脆就留在身邊,做我的助理吧。」黃雅源客氣地詢問我的意見,不像是我來學習,倒似他要求我辦事。   部室名單都在一張紙上,我拿在手裡慢慢翻著,有這麼多的業務部門呀:「黃總,我就是來學習的,想提個一個小小的要求,千萬別發薪水給我,如果覺得我還行,再發不遲。再一個希望您能給我到底層鍛煉的機會。」我不想依靠薛叔叔的大面,受到太多的關照,那樣就無法達到我此行的目的。   「那怎麼行,豈不屈了你老弟的大才,要不願意陪我,就到下面做個部門的經理。」他還真下了本錢。   「我能不能到售後服務部去?」看了幾遍之後,下了決心。   「哎,怎麼去哪兒,學不到什麼東西的,到時我怎麼向薛行長交待?不行不行。」   再三要求之下,他總算同意了我的要求,到售服部做個普通職員。   「好吧,既然老弟堅持,就去那兒待幾天吧,要是不習慣隨時回來,再重新安排。今天週末,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直接來找李秘書,讓她帶你過去。我今天下午要去南方,不能回來陪你老弟了。」原來我還能享受不同的待遇,可以休息的。   伴隨著他的哈哈,走出了雅都集團,回頭看看這座高高的大廈,就要在這兒渡過一段時光了。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記住了,進去之後多看少說,不懂的少問,有什麼疑問回去給你們解釋。」車子停在嘉華世紀酒店前,薛叔叔再次對我和雨萍囑咐著。   一個保安跑過來敬禮,替薛叔叔把車門打開,我主動地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出來。見薛雨萍仍然坐著沒動,過去拉開了門把她放出來,死丫頭還挺大牌的。   一個胖胖的傢伙聞聲從裡面跑了出來,高聲叫道:「唉呀呀,薛行長,可把您給盼來了,寒舍蓬篳生輝呀。快請快請,裡面王局長他們剛才還問呢!」   薛瑞伍在他的手上稍稍一握,大踏步往裡走:「黃老闆客氣了,別嫌我們打擾就好。老王已經來了嗎?」   黃老闆滿面含笑地答應,胖胖的身子,麻利地伸手做著邀約的動作。「是啊是啊,王局長來的早。」全副精力放到行長身上,聽到後面的話,才注意到我和雨萍。   「忘了做介紹,小女雨萍,她的同學域逸誠。」薛叔叔腳上並不停留,指著我們兩個介紹。   黃老闆的目光立即落到我倆身上,臉上笑容再次堆起:「好好,真是虎父無犬女。年輕人,歡迎你們光臨,二位真是……」滿嘴諛詞噴湧而出,聽得我和雨萍的臉都紅了。   他卻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一切本就如是,讓我心下好是佩服。說話間進入了大廳裡。   這才是現代的聚會,沒了常見的一桌挨著一桌,完全是自助式的擺放。大廳的一側擺入了數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各種吃食和酒水,客人可以自由取用。   裡面人並不很多,端著杯子三、五成群。一團昇平的氣氛。   薛叔叔向裡面走入,吸引了不少目光,圍在一起地人群馬上散開,舉起杯子熱情地寒。   這樣的場面,還真沒有經歷過,以前參加過有限的幾次酒會。也還都是那種圓桌式的,嘗不到這種被這麼多人所掩擁的感覺,儘管意不在我。   薛雨萍悄聲對我道:「今天沾了你的光呢,以前老爸從不帶我來這種地方,真地好熱鬧,可惜曹宇來不了。」她興奮的兩眼放光。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情景?高朋滿座,打扮地如公主一般的自己,就是這PARTY的主人。   薛叔叔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得體地回應著此起彼伏地問候聲。   「老薛,我們在這兒呢?」遠遠地有人喊著。   薛叔叔排開人群,走了過去。我和雨萍緊跟在身後,這麼多的陌生人,非富即官。心裡竟稍感怯怯的。黃老闆尾隨在後。   「王局長,你今天真夠積極的,難得呀。」薛叔叔走到幾人面前,臉上已經是熱情的笑臉,比之剛才,憑添了如沐春風的感覺。   「王叔叔好。」雨萍乖女狀地稱呼著。   「好,好……」王局長看著雨萍。慈愛地目光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子女,「老薛呀,你可真行,今天帶了兩個孩子來保駕護航。」   「說笑了,說笑了。」薛叔叔真的是笑容可掬,「小女和她的一個同學,是我在部隊一個老領導的孩子。」   這話可有學問,跟事實有點差距,卻沒有語病,無論怎麼考究都錯不了。   「這幾位叔叔、伯伯雨萍都認識吧。逸誠,這位是工商局的王叔叔,我多年的老朋友。」   在他的指點之下,這一圈的另兩個人分別是稅務局的付局長,證監會地吳主任,都是京都金融界腕級的人物。信託銀行雖然已經商業化,但政府仍是最大的股東,薛叔叔也算是大半個政界的人。   黃老闆只在旁邊恭恭敬敬地陪著笑臉,卻不來插言。王局長看他一眼,「黃老闆去忙吧。」他立即知趣地消失了。   「幾位兄台,這孩子和雨萍是同學,兩人都纏著要來,你弟妹也幫他們說話,我沒辦法只要帶了來。小孩子家瞎胡鬧,幾位做長輩的,可得多擔待著點。」   三個人的目光都看過來:「出來歷練歷練,見見世面是好事,這還用薛老弟說麼。孩子們,有什麼事就對叔叔伯伯們說,能幫上忙的自然盡力。」幾人都是人老成精,無論薛叔叔怎麼解釋,也明白他是有用意的。   薛叔叔不再多言,對我倆吩咐道:「你們隨便玩吧,想吃什麼自己拿。」   和雨萍兩人走離了這一小撮人,看看周圍除了服務人員,跟我們年齡相仿的很少。雖然不時有人衝我們打招呼,想必也只是衝著薛行長的面子。覺得甚是無趣,就到了一邊吃東西,隨意交談。   本來曹宇要一起來的,可巧他們系裡今天組織一個什麼考試,就只好我們兩個來。這種情況下,在場的人當然會誤我和雨萍的關係,把我們當作一對戀人。好在年齡都大一些,不會對我們說什麼,也免除了尷尬。   笑容可掬的黃老闆在百忙之中也不忘了出現在我們面前,慇勤地問還要點什麼,態度可謂端正。   周圍觀察,再聽聽談話,漸漸就能看出端倪,黃老闆做的是房地產生意。這一行的原則就是借雞生蛋,跟這幾個部門搞好關係自然是最重要的。   [雅都]在京是家很有名的房地產公司,接過不少大工程,身價早就過億。做個商人也挺不容易的,雖然口袋裡多金,見了這些當官的還是要鞍前馬後,稱作「財神爺」。   人雖不少,主要也就是來自幾家商業團體。[雅都]搞這個聚會,就是想搞好與這些人的關係,業界自然請的幾家都是與自己關係不錯,而且業務不會有衝突的。[雅都]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都悉數到場。   人到齊之後,黃老闆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辭。一番客套之後,大家仍舊基本保持原來的狀態。隨著酒興上來,漸漸都有向薛叔叔幾人靠攏的趨勢,這正是商人地本性。很快幾人就被分開了。   留意觀察著周圍人等的言談舉止,漸漸就領悟了一個道理。難怪課程上專門設有政治經濟學,這政治、經濟的確是密不可分,有許多的相通之處。   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政客想要的是權力最大化。為官者有了權力也就不缺錢,而經濟只有傍上了權力,才會獲得更大地收益。表面上看來。權力才是主導,所以商人就自然會向政客靠攏,兩者好像是獨立的,其實是聯繫在一體的。看看為商者,真替他們感到悲哀。職能部門理應是為經濟服務導航的,現在觀念還是需要有一個大的轉變,才能真正沿著健康的軌道有序發展,也明白了薛叔叔此次帶我們來地用意。認識了這些實權派,只要他們一句話,就會無往而不利。可這是我追求的嗎?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正好看到薛叔叔被幾位老闆包圍,心中一動,悄悄一拽雨萍走了過去。   「薛叔叔,今天好熱鬧。小侄真是開眼界。」   他也喝了幾杯下去,雖然在這些人中間盡量還端著架子,神情已略略顯得有些興奮。   回頭看看我們。臉轉向女兒:「怎麼樣雨萍,好玩嗎?」   「嗯。」雨萍應了一聲。   「薛叔叔,這些公司都很有名氣,小侄好心儀幾位老總的風采,正好功課不是太緊張,能不能跟著學習上一段時間,也好長長見識。」   「噢?」他看看周圍的幾個人。開玩笑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幾位叔叔、伯伯,那個不是大款,隨便誰下一點來,都夠你學的了。」   沒等他針對誰,有幾位老總搶著道:「去我們公司吧,正好有職位適合年輕人,做兼職也行,待遇也不須薛行長吩咐。」   他們明白要是接納了眼前地年輕人,就相當於變相跟薛行長拉上了關係,這麼好的機會非常難得。   黃老闆的耳朵真夠長地,遠遠就走了過來,一把就擤住我的手:「幾位都別搶,我老黃早就看上這水木大學的高材生了,想請他到我的公司幫忙。」   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真的看中了我的「才華」,但這個提議卻正合我意。近年來房地產呈復甦的態勢,大有上升趨勢,這[雅都]也算是個知名地企業,去了想必能學到不少東西,對自己以後創業會大有幫助。   看過不少經管類的書籍,但僅僅是紙上談兵,沒有怎麼經過實踐檢驗。雖然多多少少做了點小生意,相比起來,不過是小作坊式的,進入一家正規的公司受受教育,將會很有裨益。   見我沒有反對,黃老闆高興地就跟挖到了寶一樣,一個招手,一位漂亮的小姐來到面前,「李秘書,等宴會結束後就請這位域先生去咱們公司,把工作服做好,再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職務。」   薛叔叔並沒有特別的表情:「黃老哥別太慣孩子了,年輕人要從基本的東西做起。」   薛叔叔等幾位領導講過的每一句話,都很有琢磨頭,乍聽上去沒有什麼內容,關鍵就看聽者的領會能力,但不管事情結果如何,都不會授人以話柄。   「黃伯伯,薛叔說的對,逸誠還年輕,肩上扛不了重擔,就看您的時間安排,我希望從最基本的做起。」   「好,年輕人有志氣,那就這麼定了。今天沒空,那就明天過去吧。」看來他誤解了我的意思,不過無論怎麼說,他都會說好。   「黃伯伯,明天不是星期天嗎?」   「哎,我一個扛活的,哪有什麼週末,一年四季都是工作時間,隨時恭候。」黃老闆人還挺風趣的。   客氣了幾句,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就在這功夫,另一位拚命遊說著雨萍去他公司,她卻不是很感興趣,給拒絕了。   「老域,你到底搞的什麼鬼,不是要想怎麼自己辦網站的嗎,怎麼成了替別人打工了?」習回公寓的路上,薛雨萍嘟著嘴不解地問道。   「先學學別人怎麼幹嘛,總不能一點經驗也沒有,扛著槍硬往上衝吧。」   「搞不明白你這人啦。不過這次可是我爸爸幫了你的忙,你怎麼感謝我?」   「我能怎麼感謝,想以身相許又怕曹宇不答應。」   「呸,啥人呀。」薛雨萍也知道我逗她,「還是請吃晚飯吧,不過我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地方隨你點。曹宇也肯定會帶上的,你還要怎麼樣?」   「小小的要求,你去把婷婷請來,我都好久沒見她了。」雨萍顯得很嚮往,「去年暑假我們四個人在曹宇家玩的多開心。」   是啊,蔣婷婷。從放假回來一直沒見過,假期裡碰到她舅舅的事情也沒來得及講:「好,沒問題,回到公寓我就打電話聯繫。」   「婷婷,你好嗎?」   「嗯。」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絲的慌亂,「玲玉在我這兒玩呢。」   回頭看看雨萍。「還有一個?」   「玲玉吧,一起請。」原來她在聽著呢,幸好沒什麼背人的話。   「婷婷。雨萍要請你們吃飯,大可在嗎,一起過來。」   「不是我請,是老域掏錢。」雨萍湊到聽筒邊分辯道。   那邊李玲玉已經把電話搶了過去:「你個死域逸誠,太不仗義了,一個人走了也不打聲招呼,回來還敢不趕緊聯繫。我正在跟婷婷討伐你呢。大可不在!就我們兩個,不稀罕跟你吃鈑。」   玲玉跟大可的口氣越來越相似了,但對她可不能大可那樣,女士是要尊重地:「好玲玉,是雨萍和曹宇請你們,別客氣了,一起來吧。」   「我早聽見雨萍的話了,那得看你的誠意,真心就過來接我們。」玲玉趁機提條件,無奈下唯有接受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給大可打電話下完了通知,一直等到曹宇回來,我們三個一起打車去了北辰。   大可手腳麻利,比我們到的還早。六個人找了家飯館坐下來,薛雨萍強烈要求大家都喝點酒,美其名人大伙都是成年人了。   還真沒見過蔣婷婷和李玲玉這樣喝酒,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三個女孩子都是酒到杯乾,沒多久啤酒瓶子就擺了個滿桌看來是要破財了,我已經有點暈乎乎的感覺了。   大可的酒量比我大,跟曹宇旗鼓相當,倒都還沒怎麼樣,三個女孩兒地臉都是紅撲撲的,李玲玉比較注意分寸,薛雨萍的眼睛是越喝越亮,她的酒量出奇的好,難怪敢跳出來喝。   蔣婷婷話不多,眼中卻漸呈迷離之態,水汪汪的似乎要滴下水來。   酒至酣處,薛雨萍突然當眾宣佈了我要去打工地「好消息」,儘管幾個人不明白我的用意,卻都頻頻舉杯表示祝賀。   幾個輪迴下來,真有些挺不住了。坐在我身邊的蔣婷婷,已經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陳、曹兩兄弟和薛雨萍狀態上來,三人劃起了拳。好在這家酒店地房間隔音還不錯,服務員也給薛雨萍趕了出去,否則傳到外面,還不定說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幹什麼呢。   李玲玉使了個眼色,拉著我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逸誠,你跟婷婷到底怎麼回事嘛,我覺得她這一陣子很不開心。」   蔣婷婷是個好姑娘,可是已經有了晨姐和雲希在先,我又能怎麼樣,臉兒漲得通紅,嘴裡噴著酒氣,我的神志好歹還算非常清醒:「玲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我……」   「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營養的,婷婷這麼優秀,又對你一往情深,你不能對她不起。」   當斷不斷,是我性格的弱點,也一直在努力改正。這次決心出去打工,目的之一也是為了磨練一下自己地意志。但感情的事,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嗎?   「我們可都覺得你們倆挺般配的,婷婷似乎也在等著。可你總是這副樣子,到底為了什麼,是為了那位姐姐?」   我明白說的是晨姐,處的時間久了,她有所察覺也是正常現象。而作為局中人的蔣婷婷,也許會更加清楚,可她……   對於我的不作為,玲玉非常不滿:「不要當我們婷婷沒人要,在北辰追她的人排成隊呢。最近有個小伙子在死追呢,我都碰上了好幾次。人家可比你長得帥多了。」   「玲玉,這個……」   「什麼啊,別那麼自以為是,多約婷婷出來玩玩,感情是要交流的,女孩子最喜歡就是被男孩子哄的感覺啦。你這人。就知道一頭鑽到錢眼裡,錢真地就那麼重要嗎?」她越說越氣憤,聲音也高了起來,那邊划拳的三人都偷偷側眼,但沒人過來。   我的表現有時確實讓人難以理解,玲玉誤解也很正常。但她又怎能體會到我內心的矛盾?   忽然趴在桌上蔣婷婷晃悠悠地站起來,走到了我們中間坐下:「玲玉,你別難為逸誠,他是個有大志向的人。」   李玲玉更加生氣:「他這樣子,你還幫他說話。」   蔣婷婷紅著眼反倒安慰起好友:「玲玉,我們沒什麼的。你不要亂講。」   雖然話是這麼說地,喝了酒的婷婷卻更加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姑娘,委屈的模樣格外惹人愛憐,心下慚愧。不由地抓起了她的一隻手:「婷婷,對不起,以後我會經常請你一起玩的。」   她臉一紅,低下了頭去。玲玉終於露出笑容,一拉蔣婷婷地手:「這還差不多。走,我們去喝酒。」   回到公寓,胃在搗亂,心也總翻騰。   李玲玉的話,攪得我心裡頭亂亂的。思前想後,蔣婷婷委屈的眼神總是不時冒出來,她的舅舅,那位吳叔叔的經歷不時衝上腦海,我難道也要有同樣地遺憾?   蔣婷婷給了很深的印象,白浪湖上泛舟,潔白的腳丫在水中嘻戲,捨我其誰地風發意氣,是那麼難以忘懷;大山中那個快樂的她溫柔活潑,善解人意,仍歷歷在目。兩種性格那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這一切都委實讓人難以割捨。   可是要讓我同時面對幾個女孩子,又難鼓起這份勇氣。不在乎世俗的觀念,但讓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傷心,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難道非要再拉她下來嗎?   躺在床上,苦苦思索,卻難有答案,還是打個電話吧。   雲希這傢伙從走了之後,一直沒來過消息,這會兒不知道在做什麼。   算了,還是跟晨姐說說吧,這樣心情能平靜一點。像往常一樣,不用說什麼特別的,只要聽到她甜蜜蜜的聲音就會覺得舒服。   掛了電話,總算勉強平抑住了躁動地心情。祭出[清心吟],最近總是感覺沒有絲毫的進境,還不就是因為心太亂了。   明天就要去雅都了,不知道這個比大富規模還要大幾倍的公司會是什麼樣子?   黃雅源,握著精緻的名片,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個名字跟那個胖胖的傢伙聯繫到一起。   「域老弟,我正在辦公室等著你呢,快上來吧。」電話裡的聲音分外響亮。   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長長的老闆台後面,黃板看上去比昨天頗有不同。他打了個電話,曾見過的那位女秘書很快跑了進來。   「你叫人來給這位域先生量一下尺寸,把工作服做好,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們公司的人。」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在自己的產業裡,他胖胖的身子很有了些氣勢,有那麼多的不同。   很快就有人趕了來,為我量好。老闆親自發話,工作效率當然高。   「域老弟,你想到那個部門去?不行乾脆就留在身邊,做我的助理吧。」黃雅源客氣地詢問我的意見,不像是我來學習,倒似他要求我辦事。   部室名單都在一張紙上,我拿在手裡慢慢翻著,有這麼多的業務部門呀:「黃總,我就是來學習的,想提個一個小小的要求,千萬別發薪水給我,如果覺得我還行,再發不遲。再一個希望您能給我到底層鍛煉的機會。」我不想依靠薛叔叔的大面,受到太多的關照,那樣就無法達到我此行的目的。   「那怎麼行,豈不屈了你老弟的大才,要不願意陪我,就到下面做個部門的經理。」他還真下了本錢。   「我能不能到售後服務部去?」看了幾遍之後,下了決心。   「哎,怎麼去哪兒,學不到什麼東西的,到時我怎麼向薛行長交待?不行不行。」   再三要求之下,他總算同意了我的要求,到售服部做個普通職員。   「好吧,既然老弟堅持,就去那兒待幾天吧,要是不習慣隨時回來,再重新安排。今天週末,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直接來找李秘書,讓她帶你過去。我今天下午要去南方,不能回來陪你老弟了。」原來我還能享受不同的待遇,可以休息的。   伴隨著他的哈哈,走出了雅都集團,回頭看看這座高高的大廈,就要在這兒渡過一段時光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章 登高望遠   片片蝶衣輕,點點猩紅小。   道是天公不惜花,在種千般巧。   朝見樹頭繁,暮見枝頭少。   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風吹了。   這個週一,我比曹宇和雨萍起得都早,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做打工仔,要給大夥兒留下一個好印象。   輔導員痛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可以離開學校一段時間,因為修的學分早已足夠這學期用的。想到不用再天天跑教室,高興之餘,又有一絲淡淡的遺憾。   在[雅都]先找了李秘書,因為老闆不在,她的話也多了些。效率還真快,訂做的工作服已經到位,她拿出來讓我換上,順帶還指點了一些公司裡要注意的事項。   工作服是深灰的西服套裝,色彩莊重沉穩,做工也很不錯,筆挺的外套穿上,李秘書誇獎我人很精神。她說新招募的員工領服裝是要交押金的,在公司做夠一定時間才能退還,因為老闆特別吩咐,我的就免了。   李秘書的工作服是同色系的套裙,看上去得體大方。大公司在各方面做的的確好,逸誠很有必要學一下子,舒大哥他們訂做的工服確實顯不出檔次。   「李姐姐,咱們公司裡的人際關係是什麼樣的?」交談之後,覺得這位秘書小姐跟黃總的關係很不一般,以後也許還要她多照顧,口裡稱起了姐姐。   李秘書抿嘴一笑:「沒人的時候可以叫姐姐,在員工面前可要注意,叫我李助理就行了。」   「謝謝姐姐指點。」我的嘴很甜,也許是心裡有點緊張吧,第一次出來打工,很希望自己能跟每個人搞好關係。   「至於公司裡的人際,很複雜的,時間長了,你自己就能看出來了。有什麼司題隨時來找我吧。」李助理的口風還是很嚴的,不愧是總經理助理。   「余經理,這位是公司新來的域逸誠,黃總親自安排下來的,要在你們部門實習一段時間。」李助理把我引到了售服部後,直接到了經理辦公室。   余經理地表情冷淡,聽說是老闆親自安排的,沒有顯出分外的熱情,反面從眼中顯出一絲輕視。   經理是位三十多歲的女性,留著短髮。人長得不是很漂亮。看上去顯得精力充沛。一直留意她的表現,神情的變化沒能逃脫我的觀察。看來社會上是與學校有很多不同,我要多注意了。   「余經理,我是水木的學生。這次來雅都鍛煉。還請您多指教。」   聽說是個在校學生,她抬起頭來格外地多看了我幾眼,值得玩味的表情一閃即過,卻也沒多司什麼:「也沒什麼好指教的,跟我來吧。跟同事們認識一下。」   連個笑容都沒有,感到這個余經理不是太好相處。心裡想看,跟她走了出去。   工作室是一個大大地套間。裡間屋不大,擁擠地擺放了幾張辦公桌,牆上掛著醒目的員工守則,匆匆掃了一眼,無非就是要態度和藹,不能跟客房爭吵之類的。看看「解說」。就知道這是塊是非之地。   外面寬敞的房間,大片空場上擺了幾圈沙發圍成了向個區域,是為方便跟客戶交流準備地。   余經理簡單跟幾位同事變待了幾句,對我道:「你先跟大伙認識一下吧。」又對著旁邊一位老兄說道,「小王,你帶這位新來地域逸誠熟悉一下咱們這兒的規定。」   等她一出去,本來安穩地坐著的幾個人「呼拉」一下全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司長司短,熱情地讓人不可思議,吵得頭都大了,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   「好了,大家好好工作。」余經理殺個回馬槍,又出現在了門口。各人馬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剩下那位被稱作小王的老兄因聖旨在身還留在身邊。   他爽快地握了一下我地手:「王允民,叫我王哥就行。」   「嗨,老弟,我說你有關係怎麼還選這個部門?」他拉著我到一邊小聲司道。   現在不是公司招聘員工的檔兒,能進來的當然有各方面的原因。我故意不解地司道:「王哥,咱們售服部有什麼不好嗎?」   他像看到原始森林裡出來的動物一般:「看來你真是不懂,售後服務、售後服務,說白了還不就是出氣部,待的時間長了,人都變神經質了。薪水比起來不算多的,余經理人還很嚴厲,稍有點門路的人都不願到這個部,我們幾個這是沒辦法。   王老兄心直口快,真擔心這樣地同志幹不了多久,就會有被炒魷魚的危險。心裡對他倒挺感激,全面為我著想。笑了笑,不想再引發他更多的牢騷,讓別人聽見反而不好:「王哥,給我講講咱們的規章制度吧。」   他指著牆上的東西給我:「都在這兒了,背下來就行,這就是咱們的行動指南。」見我不接話茬,擔心我是公司派來的「探子」之流,不再提先前的話題。   很快,幾位同事都熟悉了,不算余經理,還有三女兩男,加上我就正好平衡了,這是比較小的一個部門了。幾位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比較能言善辯。也是,要對付找來訴苦的,能說會道是最起碼的。未經審核就把我放到了這裡,難怪余經理不太滿意。   上班的第一天很平靜,只有少數幾個客戶來詢司,也沒有我想像中的激烈爭吵,看來自己把一切看得太複雜了。部門的規章制度很快就瞭解了,熱心的王哥聽說我是個在校學生,還特意找了本《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給我看,說地看好了能多保護自己。   每晚回到公寓,還是與曹宇、雨萍一起研究網站,這不用去教室了,反顯得時間更充足。   參加工作的第一周,過得實在平淡,沒什麼值得稱道的。開始與幾位哥哥、姐姐相處不錯,大家互相說笑倒也開心。後來黃總來看了我一次,噓寒司暖一番。幾位同事似乎對我有了戒心,本來還算融洽的關係反而生疏。   幾位男同事下班之後。經常互相邀約,吃飯或者去喝茶,卻一次沒有叫我一起去。因為我還是學生?還是因了老闆對我的重視,就不得而知了。   這兒的工作方式,我不敢苟同。接待來訪的客戶,也只見同事們用各種方法敷衍塞責,很少有能真正解決司題的方案拿出來,只要把來訪者糊弄走了,就算順利完成任務。一點沒有誠信,難道這就是看似紅紅火火的房地產業地售後服務嗎?   信心不由大受打擊。[雅都]算是家比較成功也很成規模的公司了,難道參加了工作就是這個樣子嗎?心裡對出來鍛練鍛練本是充滿著激情的,卻弄得這樣沒勁。   非常鬱悶,覺得怏怏地。似乎有力氣沒地方用。同事之間很難成為知心朋友。特別難過的就是那個余經理似乎總不拿正眼看我,彷彿我是什麼殘次處理品一樣。   到了週五,也沒分配給我什麼任務,明天休息。得放鬆一下,這樣子下去非給悶出毛病來不可。   雖然跟曹宇他們爭執到了很晚。第二天仍是一早就醒來了,感覺甚是沒有意思。該做點什麼呢?   出了門,信步向北辰而去。實踐一下對蔣婷婷的諾言,約她出來玩玩吧。   邊想著心事,慢慢到了她們女生宿舍樓下,才想起來該給她先打個電話,預約一下。大週末的時間還早,硬著頭皮上肯定不合適。   女生就是比男生勤快。很快就有人接了電話,聽聲音,還好起床了。聯繫好之後,等了半天才見蔣婷婷下樓,背後卻還躲著個人,仔細一看,原來就是那個愛說愛鬧的陳梅。   「帥哥,約我們的美女出來怎麼也不帶束花,一點情調都沒有。」說得很有道理,我根本就沒想到,是該帶點什麼。   「好了陳梅,快上去吧,送到這裡就行了。」蔣婷婷輕輕地推了室友一把,敢情這麼近還有人護送。   陳梅擺明就是跟來湊熱鬧,沒看到好戲,嘴裡嘟囔著「……媒人送上牆」之類的話往回走去,蔣婷婷的臉紅了。   等陳梅不見了影子,她才跟著我向外邊走去。   「逸誠,就是咱們兩個嗎?」等走出了校園,蔣婷婷才小聲司道。   「是啊,就咱們兩個,不好嗎?」   「當然好啦。」蔣婷婷迅速回答道,馬上又意識到什麼,勝突然漲紅,急急地解釋道,「我沒那個意思。奇怪?你怎麼會突然想起要約我出來。」   蔣婷婷地表情很是值得玩味,她穿了身雪白的運動裝,長髮也束在了腦後,收拾地乾淨利索。勝上沒有進行修飾,因為害羞,白白的勝頰上浮起一抹暈紅,彎彎的眼睛瞇起來,看上去很精神。   見我欲言又止,一副無精打采地模樣,她又司道:「不會又是有什麼要我幫忙吧,都是同學,開口就是,只是我能做到地。」   這話讓我甚感內疚,以前總是有事情時才會想到她,比如參加詠清姐的婚禮要她做伴啦什麼的。心裡有愧,還得厚著臉皮回答:「難道非得有什麼事兒才能請你嗎?就想約你出來走走,要不咱們坐車去後山玩玩吧。」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蔣婷婷沒怎麼細想,開心地笑起來,「人家都是秋天時才到山上看紅葉,現在去能看到什麼呀?」   「非得看紅葉嗎?咱們都是年輕人嘛,應該多看看綠色的東西,有益於身體健康。」感到自己的辯解是那麼地無力,面對著她,總覺得是欠了她地。   蔣婷婷輕輕地捻了捻衣角,蚊聲道:「那就隨你了。」   公交車很方便,很快到了後山腳下。「逸誠,打工一個星期了,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嗎?看你這樣,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仰望著滿山蒼翠,蔣婷婷興致很高,也不忘了關心我一下。   感慨女生感覺的敏銳,索性對她實話實說:「也沒什麼,只是在那家公司感到沒什麼意思,太平淡了,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不像我想像中那麼有激情罷了。」   「其實就是這樣子的,你以為步入社會就什麼都好嗎?那就過於理想化了。其實還是學校生活更單純些,更讓人留戀。」說出來的話充滿了哲理,以前總覺得跟我一起,她不是那麼愛說話。不由得又仔細看了看,婷婷懂得道理不少。   邊聊著天邊向山上爬去,心結一去,我的興致高起來。走到一處山路狹窄之處,自然地伸手拉她上來。   蔣婷婷微微掙了一下,就任由我拉著了她的手。   「婷婷…」滑膩的小手被我拉住,一種不一樣地感覺。   「嗯。什麼?」這段山路都比較窄,蔣婷婷地手一直被我牽著,聲音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突然想起了咱們在吳冕山中,曹宇老家時的情形。還想著那次咱們抓兔子嗎?」大家一起雨中遊玩。無拘無束,過得多愉快。還有蔣婷婷把狗當作狼的故事,怕她害羞,沒好意思提。   聽到我說起了那時的事情,蔣婷婷勝一紅。把手抽了回去。肯定也跟想到了同樣的地方,故意叉開話,卻對我說道:「是啊,那裡真是人間仙境,風景比這兒要優美多了。」   「真想一直住在山中,好懷念那裡的日子,鄉風淳樸,又有好友陪伴。多好。」   「嗯。」蔣婷婷應了一聲表示同意,想著那時情形,神色略有些慌亂。一個不慎,腳下一滑,忍不住「哎呀」了一聲。   趕忙回頭又拉住了她的手:「小心點婷婷,你沒事吧。」   她慢慢動了一下腳,在地上踩了踩,說道:「還好,沒事。」   雖然她說沒事,我還是拉住了一隻小手,再不放開,生怕再有意外。山並不高,漸漸地兩人已經接近了山頂。   春暖花開的季節,天氣出奇地好,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在山腳下地時候,連一絲風都沒有察覺到。登頂之後,涼風習習,春深季節竟然還稍稍有些寒意。山風吹拂之下,蔣婷婷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我就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我沒事地,你穿得也不多。」看我只剩了一件襯衣,她執意要把衣服還給我。輕輕地按住了她地肩,不讓她取下來。   恰好又一陣風吹來,蔣婷婷打了個寒噤,不由自主地把衣服拉緊了些,就不再推辭,體貼地說道:「那邊有個背風的亭子,咱們過去坐會兒吧。」   登高極目遠眺,突然覺得原本繁華的都市看上去竟是如此渺小,不由輕歎一聲。   一隻肩角挨著我坐下,蔣婷婷柔聲說道:「逸誠,咱們都一般大,怎麼偏你就有這麼多的感慨呢。」   被說中了心事,仍然望著遠處,沒有答話,是啊,同樣的年輕人,我怎麼就有這麼多地感慨呢。   「你以前的事情都做得太順利了,所以才受不得一點挫折,其實失敗本來也是生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先廢而後立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由點了點頭,她說得還真有深度。   話雖不多,但對我來講,無疑於醍醐灌頂。以前從來沒有人說得這麼透徹過,晨姐、雲希只是寵著我,似乎做什麼都是好的,婷婷不可小瞧,有個這樣的人隨時提醒,真是很好的事兒。   「響鑼不用重錘敲」,她的幾句話已經使我警醒,怎能這麼輕易就打消信心呢?成功之路大都是曲折地,一帆風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因以前的順利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應事事順心,與「守株待免」何異。   見我不答話,蔣婷婷幽怨的掃了一眼,又回轉頭去,眼睛也投向遠處。風吹之後,眼睛瞇得更是厲害:「先前不願意對你說,怕掃了你的興。現在遇到什麼問題了嗎?跟我說說吧,就算幫不上忙,也能心裡好受一點吧。」   披著我的外套坐在身邊的蔣婷婷顯得人格外瘦弱,似乎大半個人都被包在了裡面,讓人憐惜,哪還忍心再說不痛快的話題。   「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覺得有些沒勁而已。春暖花開的,山頂空氣又這麼好,咱們說點開心的事兒吧。」   「嗯。」蔣婷婷應了一聲,就講起學校的新鮮事來。聽起來距離我似乎有些遙遠,同樣是大學生活,我的怎麼不像她這麼多姿多彩。也許自己關注的事情太多了,反而失去了應有的歡樂。   到了中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兩人就在山頂上吃了些帶來的零食。聽她「嘰嘰喳喳」地說笑,覺到很是有趣,心情也好了起來。說到後來,漸漸變冷,蔣婷婷的身子也不知何時倚到了我的身上。   有種不忍褻瀆的感覺,只用手輕輕地攬住她的一點肩膀,憐惜地看著她瘦弱的身體。看天氣越來越冷,才相偕向山下走向。   「婷婷,過年後我見到了你舅舅。」在北辰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向她講了碰到吳叔叔的經過。   「真的?這麼巧。」蔣婷婷放下勺子,嚥下嘴裡的食物,抬頭看著我。   「是啊,真巧,吳叔叔還真是個豁達的人。」我想起他講過的經歷,不由心生感慨。   「我舅舅其實一個人挺不容易的,媽媽給我講過他的事情,可我去看他的時候就不肯對我講,想不到還都告訴了你。」   「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好可憐的。我過一陣子就會去看看他,可是很多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蔣婷婷繼續對我訴說著。   「他的業務很棒的,我從他那裡學到不少東西。」我確實很佩服她。   蔣婷婷小聲說道:「有什麼用呢?他生活中缺少樂趣,就只能一心鑽研了。過幾天我再去看他,你陪我一起去好嗎?」   「沒問題。」我痛快地答應。   不時地有人從我們身邊經過,好奇的目光投到我身上。漂亮、能幹的她在北辰也算是個人物,被各種含義的目光盯著,有如針芒在背。   突然一個男生從食堂外面跑進來,專門走到我們眼前:「婷婷,這是你的同學嗎?也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蔣婷婷拿眼睛看了看我,一絲慌亂閃過:「逸誠,這是我們學生會的劉部長。」   這不是來挑釁的嘛,好不容易對婷婷有了感覺,就有人來拆台。站起來與他握了握手,做了自我介紹:「域逸誠,婷婷的高中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二字特別加重了語氣,不喜歡人這種態度對我。   來人略顯文弱,長得蠻標緻。聽了我的話,眼裡閃過一絲敵意:「你好,我叫劉琦,是北辰國際關係學系的,不知道你在那所學校上學?」口氣雖然還算客氣,卻透出一種傲慢。   看眼神聽話音,這應該是婷婷的追求者,也沒見他拿著傢伙來吃飯,顯見是聽到線報匆匆趕來的。追求美麗是每個人的權利,也不應該跟人家多計較,淡淡一笑:「我上的一所普通學校。」   回頭說道:「婷婷,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蔣婷婷已經吃完,正在收拾東西。   我向劉琦點點頭:「對不起,失陪了。」幫她把東西拿上,準備離開。   劉琦在後面追上來:「婷婷,明天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出去玩。」   蔣婷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身邊的我,意思是想法幫她擋一擋。對她微微一笑,她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不,我明天有事兒。」蔣婷婷選擇了拒絕。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呀?」劉琦還是不肯放棄,施展泡妞絕技,繼續死纏爛打。   想起了玲玉說的話,以及蔣婷婷的種種好處。我一下決心,伸出了胳膊,向婷婷示意,邊笑著對劉琦說:「婷婷的業餘時間基本上都是屬於我的。」   此言無疑等於宣佈了蔣婷婷是我的女朋友。她的臉一紅,合作地把手挽住了我,沖劉琦一點頭,無言地向外走去。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章 雲希創業   山光物態弄春暉,   莫為輕陰便擬歸。   縱使晴明無雨色,   入雲深處亦沾衣。   兩位女同事被一大群人圍在了中央,來人七嘴八舌,聽不清到底都說的是什麼意思。   剛想走過去看個究竟,王允民從一邊冒出來,一把扯住了我,小聲道:「兄弟,別過去湊熱鬧,這幫人來了好幾次了,你不明就裡,亂說話會惹出事端來的,過一會兒他們就會走的。」   「王哥,究竟怎麼回事?」不由好奇心起,在這兒己經待了一陣了了,照以前的規矩,只要發生事情,無論私交如何,大家絕對會一致對外的,像王哥這種擺明要置身事外的時候很少見。   在他的解釋之下,好歹大體上弄明白了:這批人是一幫拆遷住戶,原來住的的方兩年己經被剷平,按照與[雅都]的協議,沒有拿到補償款的住戶,在搬出來時就己經交了差額款項,照當時的合同,一期應該開始逐步回遷了。   不巧的是,那塊土地剛剛平整好不久,居然被政府相中了,要在那兒建奧運村,就這樣被徵用了。作為開發商的〔雅都〕從上面得到了一定的補償,但這相比起來開發後的利潤,應該己經受到了很大的損失。   他又悄悄說道:除了減少的利潤,按照慣例,還得賠償預交款用戶的利息,加上開發前期投入的費用,見光的不見光的,總的算來是賠了,黃總因此事撓頭的很。   這幫「回遷戶」最近不知受了什麼人的挑撥。明知道回遷無望,還是過幾天就來鬧上一陣子。   余經理親自出馬,也未能奏效。說實話。我一直沒有機會看到她的表現,可聽同事們的。氣,對她都挺佩服的,如果她都辦不成的事。別人更不可能有辦法。   可能這批人得過什麼人指點,一次甚至吵到了黃總那兒,現在只要一聽說這幫人找來,他就能躲多遠躲多遠。快嘴的王允民說可能是受到了對頭的挑唆。   聽著王老兄講述,邊看著那邊爭吵的一幕,兩位女士使盡了渾身的解數,可這幫人根本就聽不進去,只知道叫嚷著「還我們的老宅」。   亂哄哄的根本就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兩位姐姐被人群淹沒。完全被環繞在其中,顯得楚楚可憐。   「都給我住嘴!」如果有理道還罷了。這根本就在無理取鬧嘛。我忍不住大吼了一聲。還真管用,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總覺得自己應該算是個比較理智的人。何況行動準則裡寫明了,對待客戶要有禮貌,不准高聲,對著吵架更是不允許的。再一想,也無所謂了,反正又不拿工錢,像二位姐姐這個做法,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這一招,是在武警部隊時,向林、舒兩位大哥學來的。他們帶兵時,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只要大吼一聲,隊伍馬上就會變得肅靜下來。當然很羨慕那近似沙啞的大嗓門,沒人的時候也曾試著偷吼上幾聲,只可惜平時沒有機會施展。這次乍一使出,嘿,還真管用。   好景不長,仍帶有稚氣的面孔沒能唬住來人們,片刻寧靜之一,馬上又嘈雜起來。   一個年長者站出來:「你這個小孩幹什麼的?在這兒大呼小叫。」   正正自己的工作服:「老大爺,我是雅都的員工。您幾位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不幹什麼!我們來討個公道,就想得到我們應該得到的。」一個魁偉的大漢越眾而出,甕聲甕氣的說道。   「根據消費者權益法第三十四條的規定,如果與商家發生糾紛,幾位有多種選擇的途徑,一是可以與經營者協商和解;二是請求消費者協會調解;三是向有關行政部門申訴;四是根據與經營者達成的仲裁協議提請仲裁機構仲裁;五是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這麼多都是解決問題的有效途徑,我們雅都目前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幾位耗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我仍然用這種來自軍旅的聲音大叫著。   此時此刻,一味示弱於事無補。好在有了王哥的指點,事先看了看相關法律,記在了心裡。   「我們為什麼要想其他辦法,合同是與你們簽的,不找你們找誰?我們己經向律師咨詢過了,公司應該再我給我們點補償。」還是那滿臉橫肉的大漢,「跟你這小兵患子說了也沒什麼用,還是把你們老闆叫出來吧。」   沒有可能再住回原處,是明擺著的,這群人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多要點錢。可是雅都本身能有什麼辦法?道理就擺在眼前,這樣爭執有何意義呢?   我大力的衝入人群之中,把兩位被包圍的女同事拉了出來。清心吟不能用,體質還是擺在那兒。   「包括政府行為在內的不可抗力都是屬於免責條款的,幾位再在這兒糾纏沒什麼意思了,要找政府還是上法庭我們隨時奉陪。來,二位哥哥,咱們送客了。」回頭示意幾位男同事配合一下。其實我說的這些肯定己經不知道被說過多少遍了,不過這些人聽不進去而己。既然正常的途徑沒法解決,只有比比誰的嗓門大了。   不明白自己此時為什麼會努力顯得如此霸道,也許受兩位女同事刺激,產生了要作保護者的念頭。   我衝到人群前面,抵禦著不時的推掇。   兩位「有經驗」的老兄嘴裡雖然應著,卻並不隨著我上來。兩位女士見有人出頭,更是縮到了牆角。   真夠不的道的,再想想人家都怕扣獎金呀,可我怕什麼呢?大不了不做了,念及此處,毫氣更生。   幾位在衝擊幾次未果。見無法賺到什麼便宜,而我態度又十分強硬,終於選擇了悻悻離去:「好小子。那咱們就法庭上見吧。」   法庭上見倒是沒什麼好怕的,這樣不明不白的耗著,才是真正耽誤功夫,但這話我終究沒有說出來。站在對方的角度,這些人的心情也應該可以理解。   人群終於離去,幾位同事圍過來,誇獎了我幾句。透過幾人的眼神,分明是充滿了同情,似乎我己經大難臨頭。   突然發現余經理己經站在了門外,等屋裡安靜下來,才走進來:「好了,大家工作了。」眼睛掃了我一下。卻什麼都沒說。   發展很出乎我的意料,這件事情發生後的幾天。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可能因了我的強硬態度,這些人也沒有再來。   都說是槍打出鳥。「上司們」卻沒來找我的麻煩,倒也算是萬幸。同事們對我好了許多,態度大有改觀,有事沒事愛跟我說話了。   二位女同事當天就邀請我吃飯,後來幾位兄長也肯請我一起喝咖啡了,可思來想去,還是全都給拒絕了。我無法接受他們做事的方式,幾人的冷眼旁觀,讓我心裡彆扭。   余經理曾經把我叫去,卻只問了些閒話,無非就是在這裡過得怎樣,是否習慣,也沒提及那天的事情。明顯臉色好看了許多,也許是我的「英勇」行為得到了賞識。   雖然跟大伙的關係逐漸融洽,還是慢慢覺得太過平淡,這個工作相對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挑戰性。基本簡單重複的工作,對我的吸引力越來越小。   正好幾個比較大的P一P網站想與我們聯合,一直忙著在網上與他們談合作條件,又要與曹宇和雨萍一起進行改動。所以晚上一回來,三個人就埋頭其間,也沒有時間去多考慮。   晨姐總會經常打電話過來,問問我打工生活的情況。到是雲希,己經很久沒有收到她的消息了。   「雲希,很久沒有你的消息了,最近過得怎麼樣?」對她放心不下,我忍不住打通了電話。   「死誠子,你還真有先見之明,知道我會找。正好這個週末過來一趟吧,本姑娘的準備工作己經差不多了,過來看看吧。」一段時間沒見,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雲希,想我了沒有?」我開玩笑的問道。   「想你,才怪呢,人家忙得一塌糊塗,你卻整天風流快活,還想讓我想你。快快如實交待,在那家公司裡有沒有泡上漂亮姑娘。」   她的性子卻是不改,我苦笑一聲:「哪有的事兒?咱可不是那種人。」   「你不是,還會有誰是。人家不管了,這個週六一定趕來,否則以後不理你了。」雲希現在越來越有魄力了,居然用這種。氣跟我說話。   說歸說,我還真是有點擔心,不知她怎麼樣了,這個週末一定要看看她。   正好到了公司發薪水的日子,同事們興高采烈的去財務部領錢,王允民叫得最歡,最近交了女朋友,花費也多。   看著別人去拿錢,還真有點羨慕。[雅都]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員工們最少也能拿到幾千塊錢。   雖然事先聲明過不要錢,而且自己也不缺錢花,可還是希望自己能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這種熱鬧鬧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正想著呢,好事就來了,李助理在下班前把我叫了去,拿了個信封遞給我,說是黃總特別囑咐給我的津貼。   一番推辭,不願讓她為難,我收下了這幾千塊錢,只是事後又悄悄的把信封還給了黃總。對錢我並不排斥,幾天前還剛寄了點錢給曹伯,算是贊助若冰的學費,小妮子剛上了高中,還經常打電話給我,親著呢。   從自己的卡裡取了些錢出了門,考慮要給雲希買點什麼禮物,很久不見,還真有些想她呢。   正在商場裡轉著,突然接到了蔣婷婷的電話,在說了幾句話後,她突然問道:「逸誠,這個週末有空嗎?可不可以陪我去看望一下舅舅呀。」   巧了,她也要去,怎麼都趕在了這個時間。想想反正都在一座城市,沒有理由反對。儘管怕雲希會不高興,可傷了誰的心都是我不願意的。   ******   陪著蔣婷婷一起出發了。走親戚的姑娘特意打扮了一番,在春深的季節,顯得分外靚麗照人。   來過了一次,己經算是順水順風,還是坐上了旅遊列車。旅途非常順利,跟蔣婷婷說著笑話也就到了。   出了站台,人群擁擠,蔣婷婷自然的拉住了我的手。她似乎顯得有些緊張,也想不通什麼原因,只是覺得她的手心裡都是汗,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她的小手。   一出站台,沒用怎麼細找,就發現了等候的雲希。心急的她早就問了車的班次,提前到火車站來接。   雲希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天氣雖不熱,以她慣常的風格,卻穿的很少。   人瘦了很多,顯得更加單薄,消瘦的臉襯的眼睛更大了,人卻是那麼精神實足。   她在春風中楚楚動人的樣子,讓我心中大是憐惜,有了種要擁她入懷中的衝動。一別經月,這份思念可以想像。只因了蔣婷婷在場,只得勉強忍下。   雲希讀懂了我的眼神,露出了甜甜的笑。事先在電話裡跟她講過,所以看到蔣婷婷,她沒有感到意外,但卻不像我有這麼多的顧忌,走近前來就撲進了我的懷裡。留下蔣婷婷略顯尷尬的站在一旁。   蔣婷婷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因為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講清楚,見到雲希就有些手足無措,拉著我的手也忘了放開。這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雲希在我的懷抱中並沒有停留,馬上掙脫開來,從我這裡搶走了蔣婷婷的手,自己拉著,還開起了她的玩笑。   聽了雲希打趣的話,本來蔣婷婷很不自然,可在雲希的一番解說之後,又釋然了,卻被弄得更加不好意思。   雲希笑呵呵的帶著我們上了那輛熟悉的車子,一段時間的鍛煉,她的車技己經非常嫻熟了。   蔣婷婷沒有辦法,打消了先去看舅舅的念頭,聽任雲希開車拉著我們。   春節過後,雲希賣掉了在京的幾家咖啡店,拿到了一筆錢,到了雲若姐也就是吳叔叔所在的這所城市創業。雖然開加盟店也能賺到些錢,她總跟我說有種受剝削的感覺,所以下了決心離開。   從離開之後,就一直在忙著。萬事開頭難,她遇到不了少困難,又從我這兒拉了不少贊助。但她不提要搞什麼,我也沒有仔細詢問,心裡好奇也盡力忍住,因為深知雲希不是個只憑頭腦發熱做事情的人。   事後想起那次告別雲若後,她拉著我在大學裡轉,就猜她打的還是大學生的主意,畢竟這幫人的錢還是好賺一些。而且也猜可能跟餐飲業有關,但早就答應在先,她有完全的自主,一直也不過問。   坐在車上只聽著她與蔣婷婷說話,猜她會把我們帶到哪兒去,感覺無非是那所大學。   誰知道她的行動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拉著我們東轉西拐的,最後竟然到了一處倉庫模樣的房子。   看著刷成白色的一處的方,外面也沒有什麼標誌,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你們誰能猜出這裡面放的什麼?」雲希不肯把葫蘆裡的藥直接倒出來。   「雲希姐,你在這兒放了什麼東西?不是要開倉儲式的超市吧。」蔣婷婷看她神秘秘的樣子,覺得好奇,先開。問道。   雲希搖搖頭,把目光投到我身上,「你呢?」   我看看幾個小小的窗戶,采光也不好,知道蔣婷的想法不對,卻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章 卻上心頭   別岸相逢何草草,扁舟兩人岸垂揚。   繡屏珠箔香囊。   酒深歌拍緩,悉入翠眉長。   燕子歸去來人去也,此時無奈昏黃。   桃花應是我心腸。   不禁微雨,流淚濕紅妝。   雲希一左一右拉著我和蔣婷婷:「走,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只要不是個魔法屋就行,進去一趟再出來,整個世界都變樣子了。」我開玩笑地說道。   蔣婷婷猛地推了我一把:「討厭,別說這麼恐怖,雲希姐又不是老巫婆。」   她膽子真夠小的,雲希卻不因此作罷,而是衝她咧開大嘴,做了個鬼臉「我就是魔鬼。」說完自己也笑了。   雲希掏出鑰匙開房門,蔣婷婷卻跑到我身旁,抓住了我的胳膊「這兒真的陰森森的,感覺直冒冷汗呢。」   「沒錯,」雲希笑了,「這兒根本就是一個小冷庫。」   「真的呢,是一個小冷庫。」蔣婷婷驚奇地叫起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房子並不大,靠牆放了兩個貨架式的冷櫃。   「逸誠、婷婷,這兒放的是冰淇淋樣品。」   「噢,那我得嘗嘗,看看我們雲希牌的冰淇淋是什麼味道。」我已經約略地猜測到了她的用意。   「我也要一個。」蔣婷婷跟著起哄。   「嗯,味道還不錯,不比萊雪的差。」我邊細細品嚐,邊點評道。   「到這以前,我就打算還是在高校裡建幾家咖啡店。畢竟對這個還熟悉些,上手要稍微容易。現在已經在兩家大家租好了店面,廣告也打了一些,馬上就準備上馬了。自己做事情是不容易,花起錢簡直就像流水一樣。而且丟下去邊個水漂都不起。」   這說得倒沒錯,京裡幾家店出售得到的幾十萬,加上後來又拿出來的幾十萬,真不是個小數目了。可到現在還沒能開張呢。   蔣婷婷小口地品嚐著,突然發現了新大陸:「唉。這種還真沒吃過呢,名字也挺有意思,希誠…希誠…」   突然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原來這是特製的。」   雲希的臉微微一紅:「是挺獨特的,現在市面上是沒有的,是從我和誠誠的名字裡各取了一個字。我覺得挺好聽的。」   雲希真是用心良苦,我在心裡感歎。當著婷婷的面,還是忍不住握住了她的小手。   把頭轉向一邊,裝作沒感覺。還真是少見雲希這種小女兒的態勢。   「找最好的冷飲廠家訂製地,開始人家嫌量小,還不肯按要求製作呢,可費了不少功夫。」   自己並不豐富的創業史,尚且經了那麼多的曲折,何況一切從頭開始。雖聽她說來輕描淡寫,其中的艱辛我多少也能想到。   「在'萊雪'的時候我就留心了,其實東西都差不多的,只要保證質量。關鍵就在宣傳和定位,只要把品牌和服務搞上去了,就能得到承認。我正在搞活動,請了一些大學生做宣傳活動,這兒的樣品都是拿出去請大家免費品嚐的,拉走了一些,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雲希姐,你好厲害。」蔣婷婷不由讚揚道。但我注意到她的眼角幾次掃過我拉著雲希,神色一黯。   「沒什麼的。」雲希悄悄甩開我的手,擁住了蔣婷婷的肩膀,「只要用心,你也能做好。」   「好了,看完了,咱們該走了,再呆下去要變冰棍了。今天週末,可以去宣傳現場看看。」   走到外面,口頭再看看這見小小的冷庫,不由心生感慨:「雲希,其實你不必事事都親歷親為的,可以請些人幫著干的。」   「就是的,雲希姐。那些大老闆們都是只把握方向,具體的事情自己是不做的。」   「你以為我不想。」雲希白了我一眼,「可現在哪有這個實力,人倒是請了一些,但資金緊張,何況一切剛開始,不自己盯著,別人干怎麼會放心。要真正開業的話,還需要大筆的資金呢,你肯定指望不上了,我正在聯繫貸款呢,好在雲若和一些同事肯給我擔保,可借只能搞到小額的,一下子沒法搞   大。」   「雲希真的很辛苦呢。」   「那當然了,你是大股東,到時賺了錢也有你的份,可不能這麼做甩手掌櫃的,得出點力才行。」   蔣婷婷掃了我一眼:「他能幹什麼?」   雲希拉住她:「所以需要你們來給我助威呀。婷婷有錢沒?有沒有興趣入股。我還專門請人炒制,要做自己的咖啡,省得錢都讓別人給賺去,白怕活半天。」   蔣婷婷一吐舌頭:「我可沒這麼多錢,爸媽不肯給我的。」   「婷婷,你也是有錢人家,就弄個十萬八萬的入股嘛,也算給我們幫忙,搞好了還能分點紅。跟吳阿姨說說,說不定肯呢。」   蔣婷婷嫣然一笑「:我問問吧,能不能行可不敢說。」   我和蔣婷婷跟著雲希跑到了一家高校,一起做了半天的宣傳。你別說,有免費的東西可以品嚐,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圍觀人還真是不少,我們這些工作售貨員連中飯都沒來得及吃。   蔣婷婷的影響力顯然比我大的多,女生的優勢可見一斑,難怪雲希請的也大多是女孩子。因她長得漂亮,惹得不少男生圍著轉,有小伙子還打聽這個姑娘是哪家學校的。   雲希沒有陪我們一起去看婷婷的舅舅,理由是自己最近太忙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看有孕在身的姐姐了。   離開活動現場,天已經不早。此時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答應了雲希來看她,可也答應了要陪婷婷去看吳叔叔。   雲希沒有顯出一絲的不樂。非常大方地把我讓了出去。婷婷則稍有些神色快快,來到這兒快一天的時間了,而且她已抽空給吳叔叔打過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   雲希把我們送到了吳叔叔地住所前,不停地說著自己的各種構想。還是非常開心。目送著她開車離去,心裡很有些不忍,已經有一段沒見到了她,可到了身邊偏又不能陪她。   「逸誠。要不你就跟著去看雲若姐吧,我自己去舅舅那兒就行了。」看到我神不守舍的樣子。婷婷開口說道。   她的話把我的思緒扯了回來,大老遠地來了,不去看看吳叔叔又怎麼說得過去,婷婷幫著做了一天宣傳,再放她一個人走了,也不合適。   「不用,我還是陪你吧。早想跟吳叔叔聊聊了。」勉強把自己的心思從雲希那兒收回來。   天有些擦黑的時候,又一次看到了吳叔叔。見到婷婷,他臉上的高興藏都藏不住。等我們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就帶我們去飯店。   記得我來他這兒時,只不過簡單在家要了幾個菜,這次看來要多破費一些。慈祥的眼神落到外甥女地身上,簡直不願意移開,完全把她當作了已出。   本來吳叔叔對我已經不錯,算得上很賞識了。可這次跟婷婷一起過來,他基本沒有機會理會我,吃飯時也忘了要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只點了外甥女愛吃地東西,反倒是婷婷還記著問問我想吃點什麼。   吃飯的時候也是不停地夾菜給她,對我則只是偶爾問一句,害得差點以為他老人家已經把我給忘了,忘記了我曾經陪他渡過了半個不尋常的夜晚。   在婷婷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他終於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逸誠,很高興你能跟婷婷一起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我倒,這句話似乎他在一見面時就應該說的。   「吳叔叔,我早就想來看您,向您請教了,只是總沒有機會。」   「嘿嘿,我這個外甥女不錯吧,既漂亮又能幹。」   「當然,婷婷確實是個好姑娘,我們也一直處得很好。」   「那你對她就沒有什麼想法?這樣好的女孩子可不多見的。」在舅舅地眼裡,外甥女什麼都是好的,這也不奇怪。   說了幾句,沒見婷婷回來,他繼續說道:「小伙子,你跟雲若的妹妹是怎麼回事來著?我記得好像說她是你的女朋友的。」   雲希,是啊,她當然是我的女朋友啦。我不想否認這個問題,點頭沒多說什麼,言多有失。   吳叔叔搖搖頭「那就有些麻煩了,我這個外甥女外柔內剛,其實性子很要強的。她對你應該是很不錯了。」   婷婷的性格,很難用一句話說清楚,如果說她外柔,也只是在少數人面前,其實她是很外向的,不過在我的面前,也是小女兒神態多些,有時甚至可以說是柔情似水。但這些話我無法對吳叔叔說清楚,也很難解釋明白。靜靜地聽著他說,沒有插嘴。   「難以取捨了是吧?」吳叔叔用頗為耐人尋味的目光對著我,「哎,我當年也是如此啊。你總要好些了,現在這年代,比我那時還是好了很多。趁著年輕,別有太多顧慮,多給自己些機會。把事業搞好,一切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些話在我聽來,很是模稜兩可,不太好領會,點點頭未置可否,還是沒有說話。總不能說他說的對吧,他認為現在只有雲希在中間,如果知道了我還有其他的紅顏知己,不知吳叔叔會做何感想。   「好女孩子嘛,就不能錯過了,否則到時後悔的還不只有自己。」聽他繼續著話題,簡直有些誘惑我的意思了,真盼著蔣婷婷快些回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如何作答才好。   幾次四處張望,還是沒見到蔣婷婷,心裡那個著急:「吳叔叔,我問過曹伯伯了,他說如果合適,會把藥方交給我和曹宇研究的。」   在一次電話中,我曾經旁敲側擊地跟曹伯提過,他也是人老成精,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說自己考慮考慮。後來曾偶爾在電話中提到,他的這些都會交給曹宇地,只要我們兄弟好好合作,有的是機會。其實這就是間接地答應了下來,前提當然是要有曹宇的參與了。   曹伯是多慮了。我怎麼可能把曹宇甩到一邊呢,一直都是把他當作好兄弟的,就連若冰也看作親妹妹一般。   「怎麼,不好意思了。那我也不說了。我可沒要求你對婷婷怎麼樣啊,但男子漢大丈夫就是敢作敢當。千萬不能做出始亂終棄的事情來。至於這個中藥地事情,有機會就要抓緊,我覺得自己的精力越來越差了,怕是幹不了幾年了。」說到這裡,蔣婷婷已經出現在過道,「好了,咱不說這個了。就說高   興的事情。」他非常珍借這難得的時光。   「吳叔叔。你現在正是年富力強,做事業的時候,怎麼會老呢。」   吳叔叔哈哈一笑,伸手示意,不讓我再說下去。   蔣婷婷已經走過來坐下:「舅舅,你們倆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閒話罷了。」吳叔叔看到外甥女就兩眼放光,當然他剛才的話是不能對女孩子講地。   我注意到蔣婷婷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心裡考慮她剛才出去可能哭過,所以才會這麼久。唉,女孩子的心事,真是難以捉摸。好在吳叔叔只顧了高興,沒有注意到。   這頓飯吃的有夠漫長,基本都是在聽甥舅二人說話,吳叔叔就沒吃什麼東西,只是跟蔣婷婷絮絮的講些自己兄妹小時候的事情。   人老了可能話就會多吧,何況是個單身老男人,當然會有更多的感慨。不過聽地多了,也加深了對他的瞭解。守著外甥女大約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沒提那些「光榮歷史」。   吳叔叔的經歷在心裡就有了一個大約的概況,再聯繫他先前對我說的那些,就明白了他這許多感慨的原因。人是應該珍借自己的青春歲月的,我也下了決心,就試著享受自己的人生吧。   這晚住在了吳叔叔的客廳裡,第二天買了禮物在蔣婷婷的陪同下看望了懷孕的雲若姐,幾個月過去,她的身子臃腫了很多,已經有些不方便。做個女孩子也不容易呀。   卻一直沒有機會單獨跟雲希相處,心裡不由添了些遺憾,臨別的一個擁抱,也不能解除心中的相思之苦,看樣雲希也有很多話想說。但事已至此,只好以後有機會了,反正正式開業的時候是一定要來的。雲希創立的這番事業,多少也有我的份。   在回去的路上,蔣婷婷跟來時判若兩人,話少了很多,只要我不問,她就很少開口。   問過昨晚為什麼會哭,她解釋說看到孤身一人的舅舅,心裡難過。聽她說的輕描淡寫,也不好再問,一路上悶悶地回到了京裡。   見婷婷總在默默地思考,不知道想些什麼,本來下了決心,想提出以後要多聯繫,受她情緒的影響,卻不知從何開口說起了。   送她回學校,晚飯就在北辰的食堂隨便湊合。這次吃得挺清靜的,沒人來打擾。   從食堂出來,她也不說幹什麼,只在校園裡隨便走著,只好就這麼跟著她,感覺真夠悶得慌。   天色早已完全黑了。「婷婷…」   我正想開口說出自己的心意,正好她也抬起頭來:「逸誠,我想…」   兩人又同時住了嘴,問道:「什麼?」   「你是女生,先說吧。」我把機會讓給了她。   「好吧,那我就說了。」到了一處假山的背面,正好遮住了光線,我們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逸誠,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單獨出來了。」   「為什麼?」我吃驚的問道,怎麼也想不通在沉默了半天後,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在去舅舅那兒見到雲希姐之後,我就已經決定了。我覺得自己接受不了有這麼女孩子在你身邊,所以…」   一輛車從旁邊的小路上開過,車燈照在婷婷的臉上,忽隱忽現,她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我是個自私的女孩兒,讓別人分享想要的東西,現在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漸漸地適應了黑暗之後,我發現兩清淚從蔣婷婷的頰上滑落下來。   「婷婷…」突然覺得這個以前看似高傲的女孩子,此時竟顯得那麼無助,卻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如果要我放棄已有的一切,與她一起,我能做到嗎?不能,可是,如果讓她遷就我,自問能對得起那麼驕傲的她麼?   沉吟了半天,她似乎下了決心「: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聲音已經嘎嚥了。   「婷婷,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能…」   「好了,你別說了,逸誠,我不怪你。隱約中總覺得你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應該得到更多的。以前…也許是我奢望的太多了。」   「婷婷,不要這麼說,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心裡驀然間就被感動充滿。   「以後,咱們還是會跟玲玉、大可一起玩的。不是嗎?我相信你的為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好朋友失望的。」說到這裡,蔣婷婷已經泣不成聲。   我還能要求什麼,原來自己所想的不過是一個小男人的美好願望而已,我考慮過她的感受嗎?我又想起了晨姐,想到了雲希,我敢於真正地面對過她們嗎?   「婷婷,別說了。」我的眼裡突然也被淚水盈滿,如果不是一心想做個堅強的男子漢,只怕也早就哭了出來。   蔣婷婷一隻手扶在山石上,身子整個抽泣起來。一邊角落裡躲著的一對男女,此時突然現身,把我嚇了一跳,怎麼早沒發現呢。男子嘟嚷著什麼真掃興之類的話,兩人離去。   突然興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只想過去要把他痛湊一頓,好發洩一下自己心中的憤悶。竟然要施虐,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閉上雙眼做了一下深呼吸,等兩人走遠,才壓住了衝動。   只覺得胸腹之間抑鬱難當,趕緊把目光投到蔣婷婷身上,感受著她的黯然神傷,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好半天,等心緒漸漸平復,蔣婷婷也止住了哭聲:「逸誠,時候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半晌無語,就這麼看著楚楚可憐的女孩。   「婷婷,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蔣婷婷未發一語,突然就撲進了我的懷裡,「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章 年少氣盛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   漫勞海內傳名字,誰論腰間缺酒錢。   詩賦自慚稱作者,眾人多道我神仙。   些須做得工夫處,莫損心頭一寸天。   回到公寓裡,曹宇和雨萍正在熱烈地討論著。最近網站走勢很好,這兩個也幹勁十足。   「域哥,快來看哪,又有家大站想與咱們合作了。」曹宇沒發現我的無精打采,興奮地叫道。   「噢,你和雨萍看著辦吧。」我丟下一句話,也沒去洗漏結,就進到房間裡躺下。   剛脫下的外套上,還是濕乎乎的一片,那是婷婷留下的淚水。我不能要求她什麼,等她終於哭夠,才把她送了回去。   有些不放心,把她一直送到了宿舍門口,卻沒敢進去。如果被她們發現了蔣婷婷紅紅的眼圈,怕陳梅等人會把我給吃掉的。   瞪大雙眼躺著,只覺得全身從沒有過的疲憊。   曹宇端了杯水進來,關心地問道「域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曹宇,有點不舒服,你去忙吧。」   雨萍也跟了進來:「要不就醫院看一下吧。」   擺擺手示意不要緊,靠著床坐起來:「沒事的雨萍,休息一會兒就好啦。對了,最近學校裡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很新鮮的倒沒有,有一件舊事。跟你有關?」   「什麼?」有一段時間沒到學校裡去了,不知道什麼會跟我有關。   「你的那家咖啡店早就賣了,知道現在是誰接手經營了嗎?」   我搖搖頭。   曹宇接著道「是那個叫杭海生的。」   杭海生,是他!我們之間發生的詳細經過,從來沒對他們講過,曹宇可能隱約知道一點。   我的心裡泛起一絲苦笑。故意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是他呀,想不到這個大富翁還對這種小東西感興趣。無所謂了。   反正賣了,誰開還不一樣。「   見曹宇還想再說,止住他「我累了,想一個人躺會兒,你們做事去吧。」   雨萍乖巧地一拉他的手。兩人走了出去。   杭海生,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我幾乎把他給淡忘了。只留下心底隱隱的痛,想不到又被提了起來。   就這麼想著,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勉強打起精神去雅都上班。剛進辦公室坐下,就被余經理叫了過去「小域,今天陪我去現場看看。」   余經理相邀,只得收起自己滿心的不悅,痛快地答應。王允民一直說她業務很棒,不知道做這個再好能好到什麼地方,正好趁此機會學習一下。   這一天跑了幾處已經交工的房產,因為一些小的細節,住戶提出了質疑。按說這些問題已經交到了物業管理公司手中,已經不在公司的管轄範圍之內了,可黃總為了公司的聲譽,要求只要有客戶投訴,售後服務人員一定要出面,解決不解決則是另一會兒事。   而這些問題又集中在一個小區,又有黃總的特別交待,所以她才會親自出馬。   跟著出來,我不太關心細節上的問題,只是看余經理是怎麼跟人打交道的,反正萬變不離其宗,事情的根本都是差不多的。   見到客戶,余經理就不是在公司裡員工面前那副嚴肅的樣子,滿臉都是笑容,說話很客氣,給人很和藹的感覺。但一談到正事,馬上就又板起面孔,不再有笑容。點著頭一絲不苟地聽著,也很少插言發表自己的意見。   多數人往往就會被她拿住,最後同意她的說法。   走訪了幾家都是屢試不爽,我不由忘了自己的煩惱,認真地注意起來。原來做服務並不總是陪笑的,有時板起臉反而好處理事兒。   她的工作也真有效率,中午只在外面隨便吃了個盒飯,本來比較棘手的問題,就這麼迎刃而解了。學著她的樣子,非常配合。加上自己的領悟,有時兩人還有個黑、白臉之分,事情辦起來出奇地順利。   我對她感到欽佩,而余經理也表示出了對我的欣賞。   人年輕,腿腳自然勤快,也還沒有養成那些拖拖拉拉的毛病。在以後的一段時間,只要有問題,余經理也願意帶上我一起出去。   她是個爽快的人,一段時間相處,我們之間的關係逐漸融洽,彼此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我學到了不少東西,漸漸地能夠跟她很好的配合,偶爾還會得到一聲表揚。   工作上有了幹勁,那些煩心事就稍稍淡忘。只有一閒下來,才會冒出來。所以唯有拚命的工作,來掩飾住自己心中的不安。回到公寓,就努力跟曹宇、雨萍一起開拓網站業務,一直到累了、乏了,支持不住才去睡覺,不給自己思考其餘的機會。   拚命的工作,漸漸得到大家的認可。勤奮總是沒有壞處的,只要你有付出,就會有收穫,慢慢的,我喜歡上了這個工作。   一個多月後的週末,大可突然跟玲玉找到了我,神色很是不善。   「老大,你究竟在搞什麼鬼,這麼長時間都不照個面了。」   都是子弟兵,明白這倆人肯定不是為這個怪我,陪著笑臉道:「你們不是知道我正忙著打工嗎,能有什麼鬼可搞?」   大可搖搖頭,沒接話,他變得穩重了很多,我有些不適應。   可能是年齡漸漸大了,接觸外界多了,高中好友間也少了些那種當年的胡鬧,其實也少了樂趣,也許這就是長大帶來的煩惱吧。   「你少打岔。誰跟你說這個啦。」李玲玉不理會我裝出的嬉皮笑臉,「我們想知道你跟婷婷怎麼了?我去找了她幾次,都是悶悶不樂的。開始也沒多想,可上周她叫我和大可出來吃飯,居然帶了個男生作陪,我才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   勉強把笑容堆起來:「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嘛!」   「婷婷對你多好。到底什麼事嘛,說出來多好。你這樣子。搞得兩人都痛苦的。」   大可點頭同意玲玉的觀點,用力在我地背上捶了一下:「老大,你這人看起來話挺多,其實心裡藏的東西很少往外掏地,說的都是些沒營養的。就把真實的想法對人家講出來嘛。   能有什麼大不了的,蔣婷婷又不是不明事理地人。我看她跟那個男生也一般。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要再這樣下去,兄弟也沒得錯了。「   「就是,你這人一點真心也不拿出來,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聽到這兩人的話,我的心似乎裂開了一條縫隙。拋開玲玉不談,大可那是我高中三年最鐵的哥們,居然也這麼看我。   想到婷婷,我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總不能對這兩口子說是她先提出來的吧,那不更亂套了。   婷婷真的是很好,對我更是沒說的。她送的那塊梅花表,如今還鎖在我的抽屜裡。最讓我留戀的自然還是山中那無拘無束的光景,那山裡的美好,曾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即使我不敢去觸及,這一切又怎會揮之而去。   但我要尊重婷婷,保全她的自尊。   「真的沒什麼,不信你們打電話給婷婷,我們還是好朋友。」   「你別這樣子,婷婷的心思我最清楚。」玲玉的眼裡居然有淚光閃動,她真是個值得交往的好人,婷婷有這樣的朋友,何其幸也。   兩人不滿於我的遮遮掩掩,最終連頓飯也沒跟我吃,就拂袖而去,大可還算夠交情,丟下了一句:「老大,我希望不是真的看錯了你。」   本已平靜下來的心情又因這二人的造訪而糟糕至極,害得我這兩天又是失魂落魄。如果不是許洋姐請我吃了一次飯,只怕這兩天都要絕食來表達自己的鬱悶了。   週一到了公司,心情壞極。一個人悶坐著不想說話。以至於余經理過來一趟,都注意到了我不對勁,叫過去問話。可是這些能對誰說呢?她見問不出什麼,講了些年輕人要以事業為事的套話,卻也顯出了對我的器重。   從她的辦公室出來,突然聽到大間裡傳出了吵鬧聲。經過一段鍛煉,我已經能夠習慣這種局面,仍舊從容的走了進去。   「為什麼我們的房子會縮水那麼多?要好好給我們一個交待。」一個女人氣呼呼的聲音。   養成的職業習慣,很快我就被吸引,暫時把自己的心事拋到一邊,注意起來。   聽了半天,總算明白,原來這些住戶已經入住了一年多,有一家在重新裝修的過程中突然發現,實際的居住面積居然縮水了好幾個平方,請了人做了測量以後,證實果然如此,就幾家聯合找了來。   王允民和另一位同事正在口乾舌燥地解釋,可事實擺在那兒,這些萬金油話自然不會收到效果。   走到近前,把那個專業的測量報告拿過來一看,果然跟合同中的面積少了。心中怒氣大生,如果是我,發現這種行為也是難以忍受的。   其實很多時候住房完工以後,可能會出現實測面積存在偏差,但大多都會與客戶協商,給予退賠或是補償。可公司這次一聲不吭,那就是明顯的欺詐行為了。   把幾個代表讓到沙發上坐下,我做了一個大大超過自己權限的決定。   「幾位放心,如果確實證明面積有誤,公司一定會給予補償的,請大家先回去,我們落實一下。這是我的工作牌號,請大家記下,公司會處理好的。」   我的話,把幾位同事嚇了一跳,因為這整幢樓的面積都出現了問題,如果真的要賠償,這可一筆大數目,更會對公司的聲譽有影響。牽涉面這麼廣的事情,就連余經理也不會輕易開口做主的。這顯然不合情理。以前也遇到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以拖為主,然後再局部處理,各個擊破。像我這個弄法,可能會捅出大婁子來。   但這話卻讓住戶聽著舒心,又稍作詢問之後。一群欣然離去。   期間聽到了人的匯報,余經理又把我叫了過去:「小域。   你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也敢亂講?應該先向黃總匯報,然後請律師來想辦法的,你這樣說了,如果以後處理不好。會引發更大的糾紛的。弄成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了。看你黃總怎麼辦吧。「   「余經理。謝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這事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一個人承擔好了,我不後悔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反正我覺得問題出在公司身上,拿出誠意來解決才是正理……」做完這事,我甚至有種痛快的感覺。這會兒對她說起,也是毫不含糊。   她看著我好半天,才說道「好了,都發生了,就先這樣吧。不過事情哪會像你想的這麼簡單呀。」   言下之意很明顯,通過她的表情,我明白,就是想一個人扛也是扛不住地。如果出了問題,她這個做經理的當然難辭其咎。突然產生了一些悔意,如此牽扯到了余經理身上,可大非我所願也。   「余姐,對不起了。」心中很是愧疚,稱呼也跟著變了。   「小域,人有正氣沒什麼不對,關鍵是要講究策略,你這樣只會更加重矛盾,不會起到好作用的。還是年輕呀,氣管磨練。我先去跟黃總說說吧,希望事情不會太糟。」   她說的這些,我不是考慮不到,但年輕人的火性卻不允許自己這樣想,距離世故,我還有很遠的一段呢。無所謂,反正也沒什麼好後悔的,能不把其他人牽扯進去,就隨它去吧。   我回到大屋,大伙七嘴八舌,正在分析事情可能出現的後果,吵得我頭都大了。   不想再聽這複雜的分析,靜靜的等余經理回來。   到了下班時她才回來,奇怪的是卻沒叫我過去,接下來的幾天都沒交待什麼,似乎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到了新的一周,恰逢發薪水的日子,李秘書過來說黃總要見我。   心裡忐忑的到他的辦公室,明白肯定跟幾天前的事情有關,自己到無所謂,就怕會對余經理有影響。   「老弟呀,我聽小余說過了,你幹得很不錯,工作上有聲有色,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呀。」黃總開了口,很是和顏悅色。   我沒有被虛話所蒙住,這不過是開場白而已,不知道接下來會說什麼。   他把一個信封推過來:「既然你幹得好,拿薪水也理所應當。只是老在售服部待著,我也不好跟薛行長交待。這樣吧,你覺得哪個部門合適?換個地方吧。」   說的好聽,就是不想讓我在售後服務部干了,怕再惹事。   當然,他這麼寬容,看的自然是薛叔叔的面子了。   如果這樣離開也好:「黃總,我要為前幾天的事兒向您道歉,不過這不關其他人的事。錢我是不要的,事先都說好了。」   黃總哈哈一笑:「老弟,你多心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會影響到什麼的。年輕人嘛,誰還沒個血性,你就放心換個地方好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話裡儘管有敷衍的意思,但也暗示了不會怪到余經理頭上。我的心總算放下來,再次推辭了那個信封之後,我選擇了到售樓部工作,是該換個地方了。   回到售服部跟大家告別,王允民對我特別羨慕,想不到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我不僅沒事,還換到了一個更好的部室工作,他悄悄告訴我那邊可是有提成的。   我一笑也沒往心裡去,想著去跟余經理話別。   「小域,你要走了,當大姐的還真有些捨不得呢。我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她也是真情流露,不再擺經理的架子。   「余姐,可別這麼說,我跟你學了不少東西呢。」   她笑了起來:「在這是最沒出息的,能學到什麼東西?只要別嫌耽誤了你的前程就好。」   「余姐,跟你這一陣子,收穫很大。」我笑了笑:「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必要的時候要繃臉再繃臉,這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難怪大家都很服氣你呢。您的這些做法,對我產生了很大影響,以後肯定用得上。」   「喲,不愧是個高材生,繃臉也提升到理論高度了。   來…「親熱地把我叫到近前,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個信封遞過來。   「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咱們這個季度的獎金,公司規定由來支配的。誰幹得好,就能多拿些。雖然你是個新人,其實我也從你身上學到了不少。這是給你的一份,別嫌少。以後到了售樓部,有空也多來看看大姐,聽你說話蠻有意思,我會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感動中,對這筆錢我卻沒有推辭,坦然地接受了下來,再拒絕沒什麼意思了。余經理對這點非常欣賞,點頭微笑。   「到了那邊,那個卞經理要多注意一些。我跟她接觸雖不多,但聽到了一些,你自己小心。」   過會兒,李秘書帶我去了售樓部。相比之下,這地方可氣派多了,處在一樓的顯要地段,裝飾也豪華得多。   「卞經理,這位是新轉到你們部來的域逸誠,黃總特別交待過的,請多照顧。」   又回頭對我說道:「小域,劉經理出差了,過兩天才能回來,月茹是副經理,人很熱情的,業務也很棒,你要好好向她學習。」   「嗯。」我點點頭,這兒是不一樣,還設有副經理。把臉轉向卞月茹,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從李秘書和余經理的嘴裡,感覺聽到的是兩個不同的評價。   新的一年就要開始,祝各位朋友新年快樂!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章 酒後真言   九十春光一擲梭,花前酌酒唱高歌。   枝上花開能幾日,世上人生能幾何。   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過不重來。   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意外的消息讓我興奮起來,晨姐打電話來說,過幾天要到京裡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我的情緒也因此而好了許多。有太多想不清楚的司題,一直想有個人交流一下。   在這兒混了這麼久,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個知心的人可以說說心裡話的,真是鬱悶至極。大可、曹宇、雨萍這樣的好朋友,可在一起說說笑笑還行,但很多心裡話是無法跟他們討論的,唯有我可愛的晨姐了。   幾天一直在靜靜的等待中,盼著能快點見到她。按照預訂,這周她就該到了,又突然來電話說會議又推遲了一周,哎,真是好事多磨呀。   劉經理到南方出差沒回來,卞月茹對我很關照,辦一些業務的時候也願意帶上我。   不知道是因為我長得「帥」,還是因為黃總特別關照過。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卞經理個子不算高,留著一頭短髮,人很漂亮。身材惹火,合體的工作服似乎也掩蓋不住,豐滿的胸部走路或是笑起來一顫一顫的,甚至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她特別愛笑,人也和氣,沒有一絲架子,非常容易相處,不像余經理那樣乍看起來就比較難以接近。跟大家也很合得來。沒事時大家都願意跟她湊到一起談天說地。   她地故事也出奇多,能講許多「典故」,經常就把大家逗得哈哈笑。講到高興處,就會隨便拍著身邊誰的肩膀,非常親熱的樣子。   但工作還是很講究效率,以上這些只發生在空閒時。她對這分的很清。來了之後,沒聽到有人說她不好。也許是時間太短,人家不會對我講吧。但我覺得余經理這個人不錯,也更穩重,說話不會沒有根據,也就心存疑慮。   對她這種大大咧咧的樣子。我有些不太適應,畢竟與自己經常交往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是這樣地。聽她講到那種帶點色彩的笑話,經常會覺得有些摸不開。   在一起工作地同事多數都見過些世面,也都已經習慣了她,年怪差不多的跟著起哄,小一些的則聽著微笑。一般不插話,一心想閃開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啦。   不管怎麼說,這兒的氣氛還是非常融治地,大家在盡心工作之餘,彼此之間說說笑笑也很不錯。到的第一天,就請我一起吃了頓飯。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因為自己還不熟悉,所以也努力地幹活,盼望有更多地機會學些東西。   售樓其實也是一種技巧,很多的東西外行不會明白,像跟顧客交流:除了建築本身的硬件部件,經常還要講到什麼采光之類,比較深奧的則會提出什麼光影之類的東西。   這都是跟個人地工作經驗有關,只有經過了長時間的磨練,才會慢慢入門。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這時尤其重要的是得把握顧客的心理,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才能有的放矢。此時我有些懷念起自己原先能夠猜度人內心的本領,如果還在的話,做起這種工作自會事半功倍的。而現在,只有先學會慢慢傾聽,跟在師兄、師姐的後面慢慢學了。   所以唯有勤快些,別人才有可能願意透露點東西給我。卞月茹這方面很讓人佩服,一點也不保守,自己會的東西總是會盡力講給我聽,從她這兒,我可以說是收穫最多。   為表感謝,只有多跟著她,做些跑腿的力氣活。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一位年長的師兄開玩笑說我快成了她的私人跟班了,而幾天的時間,我就被大家公認為腿腳最勤快的。大學都上了快兩年了,能得到這個評價也算不易。   轉眼又到了週末,本來晨姐該到了,卻偏偏推到了下一星期,真是沒勁,不知道明天用不用自己上班,畢竟這邊售後那兒還是有分別的。   快到下班的時候,我在門口司道:「卞經理,我明天還來上班嗎?」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她伸出手來拍拍我的肩膀,「不是說了嗎,叫月茹姐就行了。我明天休息,你也不用來了。週末的時候會有一班漂亮姑娘來打零工的。放你這麼個大帥哥在這兒我也不放心,再攪得她們無心工作。星期天來吧,陪我去見個大客戶,晚上還得請人吃飯。」她倒挺會安排。   「經理別這樣子講。」我的臉一紅,「陪客戶吃飯就不用我去了吧,我又不懂這些事情。」   「大小伙了了,怎麼還害羞呢。干咱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得臉皮厚。皮這麼薄怎麼行,不會慢慢學嘛,跟人交流是門大學司。這可是個大主顧,要是把他糊弄好了,說不定會買一幢樓做單位公寓的。不過我不喜歡那個老頭,看起來色色的。不帶你帶誰呀,如果再帶個姑娘去,那不成了羊入虎口?你人高馬大的,正好做我跟班,免得他起壞心。」   她這話說得有些誇張,吳大姐就曾經說過,卞經理最善於應負這類人的。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正想著呢,吳大姐就走了過來:「小卞,明天我要帶人出現場,小域借我用用吧。」吳大姐人厚道,愛幫助人,又是這兒的元老,跟這兒人說話都這口氣,卞經理也不例外。   「行,儘管用,小伙子嘛,別給我用壞了就行。」她就沒一絲正形,盡說些葷話,也不怪余姐讓我防著點。   *********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跟著吳大姐跑現場,到了下午才回來,中午請人家吃飯,這是我第一次陪客戶吃東西,講究還挺多的,總陪著笑臉,感覺忒累。回到售樓部,只想坐下來歇會兒。   在吳大姐後面衝進辦公大廳。發現裡面果真多了不少成員,幾個女孩子,穿地不是公司的制服。看起來比較臉嫩,想來大都是來掙點外塊的大學生。   這時一個姑娘把客人送走,走向裡面來:「吳大姐,這兩口子怎麼不對我的推介這麼不相信呢。幫我分析一下,是哪兒出了司題好不好?」   聽聲音有些耳熟。再仔細一看,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入鬢的眉毛,大大地眼睛,高高的鼻粱,鵝蛋形地臉龐。小巧的嘴巴,兩個甜甜的小酒窩。一身淡黃色的職業套裝。到哪裡都讓我難忘,不是易雪茜又能是誰。可真巧了,原來她也在這兒打工。   「你好,易雪茜,想不到能碰到你。」雖然尷尬。還是先開口打了招呼。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啊?是啊!」她抬頭看到眼前之人,驚奇更在我之上。因為我不僅在這裡,而且還穿著公司的制服:「域逸誠,怎麼會是你?」   我微微一笑:「沒錯,是我。我現在是雅都地員工。」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那你不上學了?」大學生出來兼職找份工作不希奇,但正式穿上工裝的,卻不多見。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也沒過多解釋,經過了這麼長地時間,對她的敵意已明顯減弱了很多,跟她到底不是什麼生死大仇。何況也因了這個我才有機會重新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雖然不時會相情異能在身的感覺,但自己這麼多年還是過慣了正常人的生活。   仍然點頭笑著,卻沒做什麼解釋,對她,說多也是無益。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吳大姐卻有些奇怪:「你們認識?」   「是啊,認識。」易雪茜回答道。   「我們是校友,怎麼會不認識?」   「校友?原來小域也是水木地。不過一個學校也不一定非要認識吧,你們不會…」   看看我倆的表情,言下之意非常明白,厚道的吳大姐,也有些貧嘴。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易雪茜的臉一下紅雲泛起,我微微一笑:「你們繼續聊吧,我去那邊看看模型,明天還得陪月茹姐出去呢。」   說完就離開了這兩人,明知道這是一個難道的機會,因為過會兒吳大姐給易雪茜講的肯定很有價值,但如果留下來,太尷尬了。   到了下班的時候,吳大姐把我叫住了:「小域,今天晚上我孩子去奶奶家了,請你和雪茜吃頓怎麼樣?」   反正到哪兒都是吃飯,可跟易雪茜一起,感到有些不情願,又一轉念:「吳大姐,還是我請吧。」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吃完飯,送易雪茜回去的任務就被吳大姐交待到了我頭上。席間我和易雪茜的話都不多,吳大姐卻是興致盎然,閒話一大堆,沒事就願意把我們倆往一塊扯,看來很有做紅娘的癖好。   兩人的關係,我們都是心知肚明,不肖她多說,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一點磨擦在這兒重提也不合適。最後我們兩個都同意了她的安排,一起回去。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其實以易雪茜的身手哪會用別人去送,她不惹別人已是萬幸,如果真有哪個不長眼的惹上她,那還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嘛。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不說話,坐在車上默默地。出租車到了學校門口,我看看那巨大的匾額,心裡有萬千感慨,水木對我來說,竟是有些陌生了。   站在門口,其實兩人不是一路,我該回頭去公寓了。互相對視,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易雪茜也感到尷尬,沒話找話:「域逸誠,你最近見到過婷婷嗎?」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我搖搖頭:「好久沒看到她了。」   「她最近似乎有些不高興,幾次請她出來,總推脫有事,她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吧!」   「是嘛,不會吧,我也不太清楚。」思緒一下子就轉到了蔣婷婷那兒,這肯定跟我有關係的。   「是嘛,那就奇怪了。」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好了,你也到學校了,再見吧。」我揮手跟易雪茜告別。   也懶得司起她混怎樣,杭海生是個很有錢的人,在學校裡也有不少產業,她怎麼會跑到雅都打工去了呢?真是山不轉水轉,到哪兒都會碰到這易雪茜,我在回去的路上,不由感歎世事奇妙。   想不明白的事兒就不想了。反正跟我沒什麼關係。回去想想卞經理提到地那個項目,明天還得陪她去見客戶呢,不能顯得自己一點水平也沒有。到週末了,曹宇和雨萍也一定會有司題跟我商量的。   女女女女女女第二天見到卞經理說的那位「色狼」,一位姓胡的處長,發現壓根就不是她說的那樣子。人顯得很富態,講話也顯得很痛快。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在晚上吃飯時。我才明白自己錯了,不由讚歎月茹姐有「識人之明」。胡處長這時顯出了「英雄本色」,儘管有我在場,那位還是想法要摸到她的手上去。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我昨晚回去加了班,背了不少跟這個項目有關地東西。卻一點也沒用上,「色狼」   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方面。其實選擇合作,他一定已經心中有數,不過想多得到些利益而己卞經理確實不簡單,席間盡顯水平,話說得滴水不漏。酒量也大得驚人,我這點小小地酒量,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其實就算酒量大也沒用,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跟我喝,幾句話就繞到卞經理的身上去了。   「色狼」也自恃酒量過人,跟卞經理鬥起了酒。到這時我方才知道什麼叫高人,想比之下,林鋒大哥的酒量直接成了小兒科,估計在這兩人的手下也走不了幾個回合。我呢,就只剩下看的份了。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從酒店出來,胡處長還非要拉著卞經理去酒吧唱歌,兩人又喝了不少酒。還是我們卞經理技高一籌,酒量大又說得好聽,最後胡處長已經迷糊起來。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合夥把他送到車上,卞經理鬆了口氣,我更是暗暗心驚,這麼三個人地開銷,居然將近一萬。我還自詡有錢人呢,原來手裡的這點錢,還不夠吃上幾頓飯地。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回頭看看卞經理,還是很清醒,揮手送別,一點方寸也不亂。   「卞經理,你的酒量好大,好讓我佩服。」   「是嗎?那就學著點,男人嘛,就要能喝、有魄力,才人讓女人心折。還、還有,不要叫什麼經理,就叫月茹姐多好。」聽著這話怎麼不對勁,敢情她的舌頭也開始大「噢,月茹姐,你是不是喝得有點高了,你家住我那兒,我幫你打車回去吧。」雖不明白她到底能喝多少,但以她表現出的這種狀態,再待在外面,過會兒只怕真的會醉「不,小域,陪姐姐走會兒吧,我家離這兒不遠,走一段路就到了,也正好醒醒酒。」   走到路上,風一吹過來,卞月茹地身子就有些微微的搖晃,我要伸手扶她,被推了開來。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月茹姐,快點回去吧,要不家裡人該著急了。」真的為她擔心。   「不,我不想回家,回家也是一個人,沒意思。」她立足不穩,身子亂擺,一隻手已經措在了我的肩上。   我見她真的不行了,伸手攔了一輛車:「月茹姐,你到底住哪兒呀,我送你回去吧。」   「嗯。」她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個地址,竟然就在車上嗑睡了起來。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下了車,她有一陣短暫的清醒,我趕緊司了具體的住址,還好我英明,等到下了車,卞月茹已經全軟了。身上也全是汗,濕乎乎的。豐滿的前胸肆無忌憚地壓在了我的胳膊上。   想躲閃這種驚人的感覺,可她四肢全無力量,只有勉強扶持著她向樓上走去。   「月茹姐,是這兒麼?」到了她說的樓層,我鬆了一口氣。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嗯,是。」她答應一聲,伸手在自己身上掏鑰匙,只聽「噹」的一聲,掉在了地我撿起鑰匙打開門,屋子裡黑黑的。一隻手架住她:「燈在哪兒?」   卞月茹伸手打起精神,伸手在牆壁上摸著,人一下滑到了地上。她也不起來,就坐在地上:「國外有什麼好的,錢就那麼重要麼?他居然會就這麼丟下我走了。離婚了,朋友們都笑話我,說我連自己的男人也看不住。」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聽到這話,我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好不容易摸到開關,把燈打開,扶著她坐、口卞月茹猛地把我推開,向衛生間衝去,坐在馬桶邊上就「哇哇」地吐了起來。   到了這時,我不忍就這樣離去,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等嘔吐停下了,才出去倒了杯水給她。   吐過之後,卞月茹似乎清醒了許多,歉然一笑:「小域,不好意思。你真是個好孩子,回去吧,別帶壞了你。」   「那我走了,你真的沒事嗎,月茹姐?」   「沒事,去吧,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就好啦,今天喝得太多了。」她又是一笑,揮手示意我離開。   把她扶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我趕緊向門外走去。剛要帶上門,突然聽得卞月茹哭了起來。   站在門口沉吟半天,聽她的哭聲越來越響,只得又折身走了回去。http://www.loveren.net/bbs/get.asp?get=268   再倒了杯水端給她,卞月茹突然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裡:「你別走,陪陪我吧。你說,國外有什麼好的,非要離開我。」   她豐滿的胸部緊緊地壓在了我身上,一種非常緊迫的感覺。知道她認錯了人,此時的我尷尬無比,原來「情」之一字,傷人如此之深。   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月茹姐,你清醒一下。」極速文學,最快的文學享受   似乎又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是你嗎,小域,怎麼還在這裡?都說了我沒事的。」說完,卻又撲進了我懷裡。   「姐姐讓你笑話了,是嗎?一個人心裡難過呀,你別怪我,等酒過了自然就會好平時嘻嘻哈哈的卞月茹,現在看來實在可憐。心中不忍,我一低頭,攔腰抱起她的身子向臥室走去。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七章 大被同眠   淺淺水,斷又續,在山清,出山濁。   曲曲折折難回頭,嗚嗚咽咽日夜哭。   問伊傷心何其多,悔恨當初出幽谷。   想不到卞月茹小巧的身子,喝多了酒後,抱起來竟是如此沉重。   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本來淺色的套裝,此時沾滿了污穢,入於濕乎乎地。看著她的臉上滿是暈紅,鼻息中都帶著酒氣,實在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進去。我輕歎了一聲,笨拙地幫她把外套脫了下來。   裡面的衣服雖然也是濕漉漉的,卻不敢再動手。去掉外衣之後,她兩條雪白的臂膀暴露在空氣中,身上散發著種各種味道攙雜在一起的奇物氣味。高聳的胸脯更是裂衣欲出,輕輕抖動,即一陣顫顫巍巍,讓我不敢直視。輕輕地回轉頭去,把她的鞋子脫下來,伸手從旁邊拉了一床什麼東西蓋上。一直別著頭做好這一切,才輕輕地退出了臥室。   正欲掩上房門,去看看時間,卻聽見床上的卞月茹輕輕哼了一聲,不由凝神去聽。   「水,水……」含糊的聲音傳了過來。趕緊跑去倒了杯水,端著進了她的房間.   一隻手輕輕把她的身子扶起,另一隻於端著水餵了進去。喝完之後,她的頭又垂了下去。杯子放到一邊,扶著她慢慢躺下。   正欲離開,迷糊中的卞月茹突然伸出裸露的雙膊。一下子環上了我地脖子:「別走,陪陪我吧,我好寂寞。」   一下子沒有防備,來不及躲開,被她摟了下去。噴著酒氣的嘴唇猛然就向我的臉上吻來。   我給嚇了一跳,用力想脫離束縛,嘴裡說道:「月茹姐,不要這樣,我是域逸誠呀。」   卞月茹神志已經有些憂惚,根本聽不進我的話去。雙臂力氣也大的嚇人,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把她推開。   雙手按著那滑膩的肩膀,讓她不能活動,心裡發愁,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卻聽她近乎憤怒的哼了一聲,一個翻身,竟然就沉沉睡去了。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仍然替她蓋好,悄悄走出房去。不由對她很有些同情:單身女人也不容易呀,尤其是她這個年齡,又成了一個人過生話。   重又回到客廳,看看時間已經很晚,想走又對卞月茹放心不下,不知道她會不會再吐,就決定留在這兒,在沙發上將就一個晚上   已經很晚了,胡亂躺在沙發上。雙眼都快粘到了一起,卻仍舊難以入睡,腦子裡總胡思亂想著。   由卞月茹想到了晨姐身上,她現在在幹什麼。是上班還是休息呢?一個人的日子,也一定過得很無聊吧,想著想著,感到對她不起。   好在卞月茹不再出聲,我躺在沙發上搌轉反側,不知何時睡著地,不時被各種各樣的怪夢所糾纏   突然感到有人輕輕推推我的肩膀:「小域,天不早了,起來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眨眼一看,天光已經大亮,卞月茹重新換了一套衣服,頭髮也濕漉漉的,看來是剛洗完澡。   「月茹姐。」我輕輕叫了一聲。   見我注意她,卞月茹的臉一紅:「小域,我昨天晚上一定喝多了,讓你看笑話了吧。」   我輕輕搖搖頭:「沒有呀月茹姐你表現還可以,沒有失態,回來就睡著了。我看天太晚了,就自作主張睡在了這裡,倒是該請你原諒我的冒昧才是。」   卞月茹一笑,臉更紅:「好了,洗洗臉吃東西了,一會兒該上班了。」   吃飯的時候,她地話不多,也很少抬頭看我,偶爾一瞥,也是迅速把眼神移開。   到了公司之後,我們似乎有了默契,都絕口未提此事。只是卞月茹突然之間整個人似乎變沉默了,話明顯比以前少了,開玩笑也少了。大家都不太適應她這個變化,紛紛猜測出了什麼事情。   她也不像以前那樣愛逗我,有什麼事情交待,或是教東西,也用一種相對正式的口氣,雖然認真,卻感到不太習慣。   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對我產生戒心,自己一片好心可別適得其反。想想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就是來學東西的,也不打算長期待在這兒,工作上多用心就是了。   兩天之後,劉經理回來了,這是到售樓部之後,第一次見到他。他人到中年的樣子,顯得非常精幹,也很健談。這沒什麼好奇怪,做這一行自然話會多些。   他的回歸,也轉移了大伙的注意力。聽吳大姐說過,這劉經理也是個愛鬧的人,平時愛開玩笑。在給他接風的宴席上,我深深領教了這一點。   不過也好,這樣才顯得部室裡熱鬧,售樓部的氣氛比售後那邊好多了,工作閒暇,不時有笑聲響起,顯得團隊更有凝聚力。   劉經理也注意了卞月茹的變化,驚詫之餘,時不時就開她一個玩笑。最後還在眾人面前歸出了一個結論,就是小卞同志開始思春,準備從良了。   接下來地幾天,我完全把那天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因為過得太充實了。剛剛接觸,發現劉經理人也很不錯,還帶著我出去跑了兩次。   短短的時間內,就跟兩位做經理的都接觸了,領教了他們地不同之處,心裡很興奮,這可都是[雅都]做銷售的精英呀。   在心裡做了個比較,月茹姐對業務的把握能力似乎要更棒些,而講起處世的油滑,則劉經理更為老道。時間尚短,不同的工作方式效果不好妄作評論。但這一張一弛,確是打造成了[雅都]的這一對黃金組合。   我更傾向於卞月茹地那種工作方式。欣賞她的大膽,直接,這跟個人的性格有關。我所欠缺的,正是她這種一往無前的衝勁。   又到週末了,提前向「領導」請了假,準備休息兩天。我可愛的晨姐打電話來。說已經到京了,並且已經倒到完畢,在酒店裡住了下來。   每個週五的下午都要開例會,真是越著急越事多。劉經理因為出去考察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話特別多,講個沒完。本來這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可我卻心不在焉,根本沒留神大家都說了些什麼;心早就飛到了晨姐那裡。   好不容易等到散會,拒絕參加大伙的聚會。急急忙忙地打車向晨姐的住地而去。   等我按她說地找到房間,天已經有些擦黑了。輕輕地敲敲房門,想著馬上就要見到親愛的晨姐,心「撲通、撲通」直跳。   屋裡的腳步聲到了門後,一陣稍稍的猶豫,開了一條縫,馬上全部打開了。   我一下衝進去,不由分說,就把開門的晨姐抱了起來:「好姐姐,想死我了。」   雙手攬在細腰上。好親切的感覺。懷裡的人用力掙扎著,想脫離我地擁抱。   分別這麼長時間,心中相思難耐,晨姐怎麼還這麼害羞。難道她就沒有一點想我嗎?我心裡想著,卻不管遭到的反抗,低頭就向懷裡的玉人吻去。   被抱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就無瑕再反抗,只是拚命晃著腦袋,不讓我得逞,勾得我更是心急如火。   這時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來:「洋洋,誰呀?是不是小誠來了。」   這才是晨姐,聽到再親切不過的聲音,我大吃了一驚,如果沒聽錯的話,那麼這懷裡的人兒應該是許洋姐才對。呀,這可怎生是好,不由愣住了。   等低頭看清懷裡的人,果然是她…許洋姐。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手也忘了放開,反而抱得更緊。許洋姐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呆愣地不知如何是好,兩個人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晨姐拿浴巾擦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愣了,臉上甜甜的笑容突然凝住。   我的手一鬆、許洋姐一下子失去了依靠,身子向下滑落,一下立足未穩,後退了幾步,差點坐到地上。幸好我反應敏捷,又迅即拉住了她。   一想之下,又順於抱住洋姐地玉肩,臉上做出親密無間的表情。許洋姐回過神來,在我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晨姐已經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散去的笑容又重新擠到臉上,用責怪的口氣說道:「小誠,你就會胡鬧。看。把你洋姐姐嚇著了吧。」在我看來,這笑比哭還難過。   「哈,嚇著倒沒有。」許洋姐神智已經恢復,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我就說你們有問題,可惜一直沒抓住把柄。這次捉姦成雙,還有什麼好說的,死晨晨,快快如實交待吧!」   偷偷白了我一眼,晨姐反客為主地說道:「洋洋,你怎麼跟小誠一樣啦,他胡鬧你也跟著?」   「哈哈哈…」詳姐笑得更是燦爛,「行了,死晨晨,你就別做戲了。當我三歲小孩呀,這次不老實交待,你是絕對過不了關的啦。」   晨姐不依地反駁,兩人你來我往地鬥著嘴,雖然都在笑著,但仍然難掩氣氛的尷尬。   說什麼才好,真是為難,晨姐事先在電話裡說過,她是自己住一個房間,我怎麼就沒想到洋姐會捷足先登呢,只有暗恨自己的魯莽。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很難解釋清楚了,何況本來就有問題。   走到好似鬥雞的兩個人面前,硬起頭皮一伸胳膊,把兩人全攬在了懷裡:洋姐,在我心裡你和晨姐一樣,都讓我非常喜歡,都是最好的姐姐。」   晨姐跟許洋一起被抱住,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我一把:「聽到了吧死洋洋,就你會亂猜疑。」她還真是嘴硬,到現在都不肯承認有問題。   洋姐顯得更瀟灑,居然把頭靠在我肩上,一臉的甜蜜:「多溫暖的懷抱,難怪晨晨樂不思蜀。」   把頭轉向晨姐:「你就認了吧。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好意思地。」得,又開始了。   晨姐的臉一下子羞紅了。   「二位姐姐不餓嗎?我可是餓壞了,咱們去吃飯吧,求你們了。」只好出面打圓場。   「好,暫且放過你們。」許洋拉著晨姐脫開我的懷抱,「先去餵飽肚子要緊,等回來有時間再慢慢審問。」   她趴到晨姐的耳邊,不知道耳語了幾句什麼。晨姐的臉變得像塊紅布,用力推了許洋一把。卻沒有說話。   在樓下吃飯的過程中,她們一直在悄悄私語,不讓我聽到,我也就專心吃東西,很久沒有和兩人一起用餐啦。看看她們說笑,那種久違的溫馨感覺又回到了我身上。   回到酒店,兩人倚在床上聊天。見插不上嘴。想去開電視,她們卻不讓我離開,只好乖乖地坐在床的一邊作陪。   很久不見了,她們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明天是週末,可別是要想聊到天亮,那我這個陪審團的成員可就累大了。好在洋姐沒有再窮追那件事情,還好過一點。沒仔細聽她們都說了些什麼,只是感到心裡特別舒服。   那年地夏天,我跟晨姐住在許洋姐的家中。她們兩個也是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不同的是這次三人在同一個房間裡,對我更毫不避諱。而且更為不同的是,我與晨姐已經有了更親密的關係。想著想著。就走了神。   「喂,誠子,你這一陣子忙活些什麼呢?整天也不見個人影。」洋姐在下來倒水的功夫,突然問了一句。好歹想到了還有我這麼個人。   「打工呀,想長長見識,不是都向領導匯報過了嗎?」我笑著對兩位姐姐說道。   「那你都學了些什麼,說給我們聽聽唄。」跟晨姐說過這一陣子沒在學校,具體做地事情她不是非常清楚,所以也很感興趣。   把自己最近幹的這些都說給了她們聽,當然還包括了自己的心得體會。   兩人很認真的聽著,都沒有插話。「完了?」等我打住之後,許洋姐問道。   「是啊,就這些,都向組織交待完了,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晨姐一直在思考著,沒有說話,好半天突然問道:「小誠,你真的只想做個打工仔嗎?」   我的腦子一下不轉過來:「什麼?不是啊。我是想學點本領,將來開創自己的事業。」晨姐不會連我這個心思也忘了吧。   她輕輕搖了搖頭,拿過許洋姐的一隻手輕輕摩弄,兩人互相看著,許洋姐把她的另一隻於覆在了我手上。   「誠誠,你地學業不會耽誤吧?」洋姐問道。   「這點我倒不擔心,不過,去做這樣的工作,似乎有欠妥當。」把三人的手迭在一起,輕輕動著,晨姐又搖搖頭。   「我也覺得誠誠有點捨本逐末了。」許洋看了祁晨一眼,明白了晨姐的意思,她們還真是心靈相通,只有我還一頭霧水,從最基本地做起不對嗎?   「小誠,以你的性格和志向,並不適合做這些具體的工作,還是要抓住核心的東西,要做大事業,何必事事親歷親為呢?」晨姐說的話,讓我心裡一動。   「是啊,那樣生話會少許多樂趣的,賺錢還有什麼意義。」洋姐說得更直白一些。   如一道電光劃過腦際,我突然明白了晨姐的意思。   接下來,又在一起細細地合計著。邊聽邊考慮,兩位姐姐的想法活躍,思路也非常敏捷,這樣子的討論問題,真是費心費力。   等心裡拿定主意,真是覺得好累。房間裡只是這一張大床,她們倆人相依躺著,好愜意的樣子。我輕輕地靠在了床過上,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中。   「來,小誠,躺下說吧。」晨姐輕輕地挪了一下身子,讓我在中間躺了下來。   「想通了吧,小傻瓜。」洋姐一隻腳放到我的腿上,輕輕地上下移動。   我點點頭,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主張。不過當著晨姐的面,跟許洋姐這樣親暱,還真有點摸不開。轉臉看看她,似乎並沒有往心裡去,只是一隻手輕輕地撫弄著我的頭髮。   見了面卻不能溫存,心裡愧疚,思前想後,覺得實在欠她很多,不由伸手摟住了晨姐。這次她沒有躲閃,任由我攬在了懷裡。   「哈,好甜蜜,這才像樣嘛。我都有些嫉妒了,借我半片肩膀用用好嗎?」洋姐裝出吃醋的樣子。   祁晨欠起身子掃了一眼,甜甜一笑,伸過腳丫去輕輕踹了許洋一下,卻沒有說話。   洋姐快速地回縮了一下,自在地把腦袋擱到了我肩上。一左一右擁著二美,我心裡滿足至極。   許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大伙身上:「好了,天快亮了,睡覺嘍,明天再好好玩。」   兩個人如有默契一般,同時伸個懶腰,轉了個身,把背給了我。想不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兩位美麗的姐姐同被而眠,聽著身邊輕輕的呼吸聲,心裡十分滿組,卻難以入睡。   安靜了好一會兒,把手悄悄伸向晨姐,還不等有什麼動作,她輕輕把我不安分的手從身上拿開,側過身來,不出一絲聲息地握住,不讓有所動作,看來她也沒睡著。   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撫摸,正想再做點什麼,這時許洋突然開了燈,把身子也轉了過來,「嘿嘿」一笑:「第一次跟男孩子躺在一張床上,睡不著呢,不如咱們再聊天吧。」   原來她也沒睡著,幸好剛才……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八章 困頓之中   昨夜海棠初著雨,數點輕盈嬌欲語。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化紅妝。   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聞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   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日伴花眠!   週一到了雅都,去找到了黃雅源,跟他提出自己要走了。   「怎麼了,老弟,是不是嫌我招待不周,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出來,老哥哥一定盡力滿足。」黃總的熱情,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動,要是我真有這麼太的面子該多好。   怎麼能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呢,只好推說快考試了,要回學校準備一下功課。   「既然這樣,就不好挽留老弟了,歡迎你隨時再回來。」黃總真會說話。不過心下也明白,就我本人,哪值得他如此重視,這自做不過是給薛叔叔一個交待而已。如果知道我好久都沒見薛叔叔了,不過偶爾跟雨萍交流一下心得,他又會作何感想。   當天中午,他就組織人為我送行,李助理,加上余、劉、卞幾位經理,在這兒比較熟悉的幾個人都到場了,給足了我面子。   余徑理說的祝福的話最多,我能感受到她的真誠。售樓部更熱情,當天晚上,劉經理和卞經理把所有人員都集合道起來,又一次為我進行。   作為普通員工,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產了感情。明知道酒量不行。幾經推辭末果,還是被灌了不少進去,胃裡翻騰地難受。   酒宴完畢,大家紛紛拉住我。_不管是虛是實,似於都有話要說。   酒精產生了巨大的效果,暈暈乎乎地感覺中,聽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大伙口中那個近於完美的男兒是誰。   在分別的時候,卞月茹悄悄拉我到了一旁:「小域,要走了,還真捨不得呢。明天晚上姐姐單獨請你,一定得賞光。」   今晚這點酒。對她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我卻已經暈得不行,雖然神志上還清醒。對她,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相處時間不算長,尤其經過了那晚她地醉酒,發現平時大大咧咧的她,心裡卻埋藏著那麼多的苦痛。在見識道真實的一面後,卻又似於很早相識一樣。   欣賞那種風風火火的做事風格,我對她非常欽佩,也願意跟她一起工作。但余徑理講過的話。卻總不時會從心裡浮起,築起一道看不見的防線。又經過那晚的情形,要單獨跟她一起,卻是心裡有點打楚。   「月茹姐,這兩天恐怕不行,我還有很重要地事情要做呢。」這倒不是說瞎話,確實有更重要地事情。   陪著晨姐和許詳姐過了非常愉快的同末,自己在京裡的也算過了兩年了,卻也有不少風景沒去看過。反倒她們兩個成了我的嚮導。得以飽覽大好人文風光。   想道那晚最終三人同床而眠,第一個醒來時,卻見本來全是跟我背對背的二位姐姐,一左一右纏繞著我的身體,兩張如花的俏臉,都是那麼坦然、文靜。   沒有人能夠抵敵那種誘惑,看著美麗的祁晨和許詳,更感美人恩重。晨姐自是不必說的,我們地關係早就水乳交融。許詳姐呢,曾經有一段時間也比較親暱,後來似乎顯得疏遠了一些,尤其是她出了車禍之後,相聚的機會越來越少。   但這不過是個表面現象,從那次她受了傷,朝夕相處間,心與心的距離完全拉近。就算現在,只要在忙碌中有點空閒,她總會把我叫上聚聚,就算寫專業論文,偶爾也會讓我參與一下。   都說女孩善妒,但晨姐對許洋卻明顯不是如此,能和自己的女友、男友睡在同一張床上,雖是和衣而臥,但意義絕非尋常。   聰明如許詳姐,通過各種各樣的線索,雖未明言,但自然明瞭了我與晨姐非同一般的關番。即使這樣,她仍然願意更我們一起,那份情意自然也不僅僅是喜歡一個小兄弟那自簡單。   二女都是那麼可人,晨姐自是絕不會放棄,而洋姐呢……?這種局面,不知道如何控制。其實不僅是她們兩個,還有雲希、雯雯,甚至……。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卻有了這麼多地感情糾葛,要有能力報答我的紅顏知己,還有很遠的距離。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奮鬥要從現在開始才行。   晨姐白天開會,中午吃工作餐,約好了每天一起吃晚飯,這第一天就爽約了。難得在這兒見一次面,她又住不了幾天,應該好好地陪陪她。許詳姐的一個課題這兩天正在緊要關頭,這麼好的機會更晨姐相處,怎麼能放過?   被拒絕的次數太多了,卞月茹對我的反應顯得毫不以為忤。用她以前教導我的話來說,不管幹什麼,只有一絲希望,就要全力以赴。   這個信念此時也表現無疑。   「沒關係,那就改天吧,等你有了時間,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尤其是那晚。」她臉一紅,終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此時害羞的月茹姐也有點像個小女孩。看來那晚發生的一切,她還是清楚的。   跟大伙作別之後,時間已經不早,晨姐那兒是不能去了,已經喝成醉乎乎的,腿都發軟了。記得上次許詳姐生病,她來的時候,我跟林鋒大哥師徒也是喝多了一次,很挨了一頓埋怨。這次學乖點,不能同樣的問題再被說一遍。唉,走在路上還是感歎,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這次酒卻是喝多了,回到公寓,曹寧對我說了些什麼也沒記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兩人早已經走了。又快到了學期末的考試,而網站也越來越好。具體工作差不多都是他們在干,這一陣子也真是辛苦了他和雨萍。   趁著晨姐在,這幾天好好地休整一下,等她走了。就要做點什麼了。不知道雨萍跟薛叔叔說地怎樣,他肯不肯幫這個忙。   心裡焦急,下午會還沒有結束,就跑到了會場外邊等著晨姐,她不在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可人到了近旁,一天不見,都覺想得慌。   好不容易盼到了散會,我拉著晨姐就跑了出去。   去小公寓參觀了一下。晨姐就要我陪她四處逛逛。看得出來。離開這麼幾年了,學院區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親切。   也沒有什麼目的,就這麼隨意四處看著,我是無所謂地,只要有晨姐在一起,到哪兒都是好的。   醫大隔著水木並不遠,還沒進去過呢。   「晨姐,聽說這片高校裡面,除了藝校就數你們醫太美女多了。   微微一笑:「是嗎?感興趣。那我就陪你進去看看。」晨姐的眼裡透出了熱望,主要還是她自己想故地重遊一番。   在校園裡,晨姐指指點點,給我介紹著她當年學習和住宿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出色的沒女,微微有些失望。   倒是在一片小樹林裡發現了一對擁抱、親吻的情侶,晨姐的臉一紅,拉著我快步走開了。她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被她紅紅的臉兒所吸引:「晨姐,要不我們也在這兒試驗一下吧。」在一片林蔭道裡。看看四處無人,我輕輕擁住了她。   晨姐被嚇了一跳,用力推著我:「壞小子,別淘氣。」此時地她,哪還有一絲冰雪美人地樣子,完全是個嬌差的小姑娘。   我怎會讓她輕易逃脫,雙臂仍然緊抱著。晨姐見武力解塊不了問題,雙眼嬌媚地望著我,柔聲道:「小誠乖,別胡鬧,讓人看見。」   哈,居然對我用美人計,那就暫且放過她了。   經此一「劫」,晨姐不肯再在母校停留,拉著我向外走。   「晨晨,轉了半天了,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樣的美女呢?」見她仍然羞得不開口,忍不住想逗她。外界傳言雖多,但要想遇利她和許洋姐這樣的美女,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壞樣兒,你現在人整個都變了,一門心思地搗亂。」晨姐識破了我的伎倆。「好了,咱們快走了,去吃飯。我有幾個同學留校工作了呢,為了陪你,也沒跟人聯繫,真是的,只好下次了。」   「晨姐,有沒有搞錯呀,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很委屈地說道。   「哼,陪我,那我昨天等你吃飯,為什麼一直沒來『」她翻起了舊賬。   就怕提起這個,她還真不客氣,我都打電話請過假了呀。看來無論如何,女孩子都是千萬不能惹的,永遠都是正確的,晨姐也不能例外。   「晨姐,你還會住幾天呀?」吃完飯陪她回到酒店,我忍不住問道。雖然她已經說了自己這次的行程安排,我還是想再證實一下。   「還能待兩天吧,後天就得回去了,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好晨晨,真捨不得你走。」想起當年洋姐說要她陪我做全職地玩笑話,真想她會留在身邊,如果那樣,就能幫上很多忙,省卻我好多事情。   「去你的,我走了,不是還有洋洋在嗎?再說了,你還有那麼多的女孩子要陪的,對了,這次怎麼沒見到雲希?還有婷婷呢,怎麼也沒叫來?」晨姐一下子問了好幾個問題,看來許多事她雖然盡量不提起,卻還是很在意的。   把事情含糊地交待了一下,又把話轉到她身上:「晨晨,好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能多,你不在的目子,真的好想你。」   晨姐的眼圈紅了,無言地望著我。有頃,慢慢地靠進了我地懷裡:「小誠」   她的紅唇被我吻住了,熱烈地回應著。時隔半年之後,我又一次擁有了她冰冷外表下的火熱。   「晨姐,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你。」說話的功夫,嘴也不願意離開她。   祁晨沒有回答,身子卻緊緊地貼在了我身上。身體漸漸變得火熱。鼻息越來越濃重,嘴唇卻越來越軟,香舌入口說不出的甘甜。   近乎窒息地纏綿,晨姐把嘴巴湊到我耳邊。膩膩的聲音:「先去洗澡。」   如火的激情徹底融化了我,似於要把身子跟我溶到一起。晨姐,已經是個成熟的女孩子了。   晨姐走了,帶著我無比地思念。在雅都的打工生涯也告結束,下一步,該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把網站付諸商業,現在正是一個最好的時機。金雷的平台剛剛開始正式運作。而他留下的部分銜接上的空白,正需要有一個平台來填補。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段時間,我一門心思地忙著張落這件事。這是第一次什麼都自己出面,四處跑來跑去地辦理各種執照和證件。總地感覺就是一個字難,如果用兩個宇來評論地話,那就是心煩。   跟著余徑理和卞徑理外出工作的不長經歷,確實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有很多事就是那時候才知道的。尤其是卞月茹的一做法,讓我得益不少。   很多事情只有說出來才有可能。又有多少忍會主動申請幫你解決問題呢?如果自己先打了退堂鼓,那就沒有任何希望了。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小本經營,簡直順利地不可思議。   大概我不是女性的原因,有些卞月茹用起來非常有效的方法,到了我這兒就行不通。有時從一個部門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要是有她陪著來辦某些事情,肯定會很順利的。現在看來真正適合自己地方式,還得慢慢去探索。   好在薛叔叔經不住女兒的軟磨硬纏,幫我們打了招呼。那次見過的工商局的王局長和稅務局的付局長等也都幫著說了話。   雖然艱辛。經過半個多月的奮鬥,一切還是最終被搞定了,雖然拿到執照後,仔細考究,這還是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跟我想像中規模宏大的正規商業網站還有很大差距。但畢竟有了新一個開始,以後總是會慢慢好起來的。   註冊資本小,現在還漢有必要出去租房子,在公寓裡也湊合著也行。但為了保證安全,自己架設服務器就成了必然。   在查詢了價格之後,我不由吃了一驚,各種費用加到一起,這麼七七八八地算下來,得一百多萬了。手裡地這點資金根本就不夠用,還自詡為是個小富人呢,看來差得太遠了。手裡沒錢辦事就難了,苦惱呀。   雨萍和曹宇也在為網站努力地工作著,可是他們也還要複習功b課,這樣看來,如果要真正動作,還是得聘請專職員工了。這倒有些撓頭了,因為找人的事從未做過,何況我自己也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能不能識別真正的人才就是個難題,就算找到了,人家還不一定願意為我工作呢。   目前管不了那麼多,首要的是得把錢落實到位。運作起來之後,雨萍和曹寧占一定的股份也是理所當然,看看熱情跟我一般高漲的二忍,主意不由又打到了雨萍的頭上。   在不遠的城市裡,雲辛的一切基本步入了正軌,已經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因為講究質量和信譽,[希誠]咖啡、冰激凌也漸漸闖出了些名氣。   薛叔叔答應解決一部分貸款的問題,但他不好出面,也只是說了一聲,剩下的問題還得公事公辦。以目前的情況,給的數額不會太大,但就算這樣,也得等著一級級的審批下來。有好幾天的空餘時間,乾脆就去看看雲希吧。   雲希溫柔地挽著我的胳膊,讓陪著她各處轉轉,還真夠可以的,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搞了四家分店。   這傢伙野心也夠大的,而且,分店數量還在不斷擴大,所以要想有所收益,還得向長遠裡看。   「雲希,來你這兒還想套點資金呢,想不到把攤子鋪成了這麼大,看來我的希望肯定窈落空了。」我無奈的苦笑。   「什麼呀,人家資金現在還短缺的很,還想你來了能多少給點支援呢?」雲希反問,「你最近在幹什麼,是不是我不在,就玩瘋了,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是呀,是瘋了,不過是想你想瘋的。」我說笑著,把雲希摟在懷裡。   現在做的這些講給她聽。對雲希,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自己半個月的才辦好手續的經歷也當作持久戰的笑話,說給了她聽。   雲希任我親暱,一點不介意:「哇,才半個月,這麼快呀,死誠子,你夠神速的了。早知這麼有本事,這兒的事情也交給你辦好了,我廢了多大的勁呀。」   她的說法如此之相左,幸好我不近視,否則一定會把眼鏡跌破。   這還算快,可見我們的效率有多慢了。   那她可真是廢了很多功夫,如不親自經歷,真是難以想像其中的艱辛。如果沒有薛叔叔幫忙,我能有什麼招。在京裡就算有人,貸款也還在拖著呢。   心裡感動:「雲希,你真是幸苦了。」以前真的感覺不出來。   「小誠了,行就干,不行就拉倒,反正我以後賺了錢,也不會少了你的。不過,現在我是幫不上你了。」   「雲希」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內心的感動了,但如果花她賺的錢,那就不是一個好男人的做為了,而且我做一番事業的信心也不會動搖。   於是柔聲說道,「雲希,你不用為我擔心,跟你開玩笑的。現在已經有了眉目,我會有辦法的,等下一步有了錢,就可以大張旗鼓的干了,你就專心做這邊的事情吧,看你做的這麼好,我已經很開心了,也一定會努力的。」   「那也好,看咱們誰先轉到大錢。」雲希笑嘻嘻的說道,要跟我打賭。她裝的並不像,只是不願意看我苦惱,才一副相信的樣子。   要打賭,還真沒這個必勝的信心,畢竟她做的都是實實在在的,而我呢,成功了,可能來錢容易一些,但如果失敗,大概就得傾家蕩產了。   難得相聚,說好了不談工作。雲希把工作丟到了一邊,這兩天一直陪在我身邊,極盡溫柔之能事。生活的磨礪,雲希也漸漸變了,十分珍惜這難得的時光。   少了工作的困擾,沒了那些煩惱事,加上難得這般可愛的雲希相陪,真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無憂無慮的生話似乎越來越遠了,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在享受生話帶來的樂趣呢?上幾天晨姐讓我驚喜,這次換了雲希她們都帶給了我真正的快樂。   就在我盡情享受,忽然雨萍打電話來,說貸款已經搞定,要我趕緊回去。   雲希一句:「你就不能多陪人家兩天嗎?」差點葬送了我的決心。好在她也只是隨口說說,因為她的事情也是一大籮筐,抽出兩天來做全陪,已經不易。無奈之下,只得告別雲希,匆匆趕了回去。兩台服務器已經通過[逸誠科貿]下了單子,就等資金到位。現在我才明白,需要花錢的地方真是太多了,又沒有合適的人做幫手,自己做事實在是不容易。   本來打算好,在公寓裡就可以暫時搞定一切,等到了真正要安裝的時候才發現,在租來的房子裡大動手腳太不各適了。   這下徹底搞到了手忙腳亂,得趕緊找房子安頓,又得準備花上一筆不小的開支。   可一時之間,找個適合的地方又談何容易?設備已經到位,等著安裝,此時的我真是到了兩難的境地,著急的四處打探。   在外面跑了一天多了,一點成效也漢有,不是位置、大小不合適,就是價格貴得離譜,該怎麼辦呀!   到了中午,回到公寓裡歇口氣,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了。在屋裡轉來轉1717du去,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小域,今天有時間嗎,姐姐請你吃晚飯吧,能不能賞臉呀?」   是卞月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辭就不合適了。對呀,她的路子廣,也許能幫忙找到一處合適的房子呢。想到這裡,我起身就奔廚房而去。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九章 午夜之約   春花秋月兩相宜,月競光華花競婆。   花發月中香滿樹,月籠花外影變枝。   梅花月落江南夢,桂月花傳郢北詞。   花卻何情月何意?我隨花月泛金卮。   當按約好的時間到了約定的地點,卞月茹巳徑在等著我了。   看得出來,為了這次會面,她刻意地修飾過一翻。未著工裝,穿著雖然相對休閒,但也比較傳統,完美的身材完全被包藏了起來。我暗暗鬆了一口乞,真怕會看到她衣著暴露,顯現出觸目驚心的動人體態。   定好的地方非常清雅琠不是那種金碧輝煌的高堂大殿,卻也異常乾淨。從這點上能看出來,卞月茹是個有心人,也不俗氣。   裡面氣氛很好,早來的人都安安靜靜地進食,與同伴說話也都是慢聲細語,一點沒有那種亂哄哄的感覺。天色已晚,卻也沒有燈光太亮,清幽的光線灑下來,讓人覺得非常舒適。   「月茹姐。」看到她早早地坐在那兒,我輕輕叫了一聲。   左手夾著一支女士香煙,裊裊的煙霧不斷升騰。她的腦袋稍稍垂向一側,及肩的長髮半遮住了臉頰,燈光下,給我一種若隱若現,如在霧裡的感覺。   我不贊成女孩子抽煙,不管姿勢多麼優雅。自己偶爾也會點上一支,但喜歡的只是那種燃燒的感覺。祁伯伯最反對抽煙,說看著煙頭一點點燃盡,有種生命流逝的感覺。對這個描述,我反覺得唯美,也許是沒有他那般滄桑經歷的原因吧。   聽到我地叫聲。她回過頭來,淺淺一笑:「小城來了,坐吧。」   卞月茹臉上化了淡裝,峨眉淡掃,非常清麗的樣子。少了往昔的張揚,多了一份沉穩。   她把煙頭掐在煙缸裡,用力地捻滅。儘管臉上地笑容是真誠的,但通過這個細小的動作,隱約覺得她好像有點不開心。又是什麼原因?   「我已經點了幾個菜,還想要什麼,自己叫吧。」卞月茹很客氣地說道。   「不用了,月茹姐,我這人很隨便的,只要能吃飽就行了。」   她又是微微的一笑,輕輕打個響拍:「服務生。上菜吧。」   在動筷子之前,客氣地表示了感謝:「月茹姐,謝謝你能請小弟出來。看你今天似於情緒不高,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還是覺得請我有些浪費,心疼了。」   「沒有了。你肯賞光,姐姐已經很開心了。」聽利我的玩笑,她笑了起來,恢復了一點往昔的開朗「來,菜上來了,吃吧,咱們邊吃邊聊。」   我點點頭,埋頭吃起來。   她頗感興趣地看著我狼吞虎嚥,自己卻很少吃。下午又出去跑了,雖然仍然沒有結果給累得不輕,也感利餓了。   「月茹姐,你也吃啊。」被她這樣盯著,有夠彆扭的。   「嗯。她答應一聲,卻沒有動筷子,而是又順手點上一支香煙。   「月茹姐,少抽點吧,女孩子太多抽煙,會影響容貌。」我關切地說道。   「知道,想不到你一個男孩子,也明白地不少嘛。」聽了我的話,她把剛抽了兩口的煙又掐滅。還是那麼很很地用力,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又想張口詢問。   她卻不給我這個機會,接著說道:「小域,做得好好的,怎麼說離開就離開了?我發現你並不缺錢,人也很聰明,一下不幹了,恐怕不是要考試那麼簡卑吧。」   「是的。」我點點頭,「月茹姐不是外人,也漢什好隱瞞的,我就是想自己做點事情.」   「是嗎?」卞月茹很有趣地抬起頭,眼落在我身上,卻只是問道,「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輕輕搖搖頭:「還沒有,現在地方都不有著落。」   簡卑地向她介紹了一下,說準備做一個商業網站,手續都辦下來了,只是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地點。   「噢。」她應了一聲,卻沒有發表意見,「吃啊,一會就涼了。」   她地情緒一點不高,完全沒了平時的灑脫和張揚,我更相信她遇到了困難,但見她似於在極力迴避,也不好再問。   卞月茹仍日吃的不多,酒卻一杯杯地灌下去。一瓶紅酒,我也不過倒了一杯,就讓她喝得快見了底。酒入愁腸,她沒有一絲醉意,臉微微她發紅,眼眸卻越來越是明亮,她的酒量真是好大,心裡又一次感慨。   「月茹姐,少喝點吧,會傷身體的,多吃菜。」我稍稍有些擔心,可不想再送一十醉醺醺地女子回家了。   她本來正想再要一瓶,聽到我的話,揚起的手收了回來,夾了一口菜慢慢嚼著。   看她若有所失的樣子,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只有埋頭吃菜。卞月茹也少見她不說話,眼睛盯著已經空了的杯子,握在手中輕輕晃著,明顯的意猶未盡。   「月茹姐,我吃好了。」   「吃飽了嗎,小伙子要多吃點。」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她抬手結帳。我沒有搶著付錢,那樣做不安在,反會落入俗套。   出了門,眼睛四處看看,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才好。剛被請完,馬上就說再見不太合適。看她情緒不高,想求她幫忙的話也開不了口。   「小城,陪我走走吧。」她看出我的為難,近於央求地說道。   我點頭同意,跟她轉向左邊。看她仍舊悶悶不樂,下了決心問道:「月茹姐,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很少見你這個樣子的。」   她漢有回答問話,側過臉看了看我,又把頭轉過去,繼續向前走。   「這兒有個酒吧,再陪我去喝點吧。」看來她是不醉不休了。我露出為難的表情。   她會心一笑:「放心吧,這個酒吧很正規的,我來過好幾次了。」   我地臉一紅。她這麼說明顯理解歪了,趕緊點頭答應,就捨命陪君子吧,但願她不套喝醉。   悄悄找個角落坐下,果然也還說得過去,氛圍也不錯,沒見到傳說中那種烏煙瘴氣的樣子。男男女女隨意聚在一起喝酒,只是聲音比剛才吃飯的地方還是大了些,明顯聽利有地人舌頭已經大了。我也沒興趣去注意。   卞月茹到了這裡,就好像找到了組織,一瓶瓶的啤酒灌下去,覺得也沒有多長時間,桌子上就放了一堆瓶子。為了陪她,我也偶爾喝上幾口,漸漸有為她擔心。還漢有見過一個女人像她這樣愛酒。   我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顯見她的狀態越來越好,臉也越喝越紅潤,眼睛卻仍然明亮。   「月茹姐,少喝點吧。最後傷的還是自己的身體。」   「沒事的,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酒喝下去,她的盡情明顯好轉,衝我擺擺手。「心裡不舒服,你就別管了,多少也陪我喝點。   豁出去吧,今天就奉陪到底了。聽她這一說,我的「傷心」也被勾起,一揚脖,把第二瓶啤酒灌了進去,不小心被嗆了一口。   卞月茹哈哈一笑:「好,這才像個男人。」也把手裡的瓶子干了。   再喝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道:「小域,你看出我有不高興了?」   不等回答,她繼續說道:「他媽的那幫人沒個好動西,還不都想沾我的便宜,那個老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   她喝的有點多了,再能喝也不是這麼個喝法。「月茹姐,你別醉了,咱們走吧。」   「我沒事,就是心裡難過。單身女人就下賤嗎?我一個人過得也挺瀟灑,難道沒了男人就過不下去嗎?不想負責,只想沾我便宜,把我當什麼人了。」   「月茹姐」我想勸勸她,可又不知從何說起。聽她話裡的意思,說的就是[雅都]售樓部跟她一起工作地劉徑理,他是這樣的人嗎?看上去不像呀。   雅都關於卞月茹的是是非非不少,她到那兒的時間也不算長,比我早了幾個月,因為工作出色,才很快被提拔起來,而劉經理則是那兒的老人了,而且聽說跟黃雅源關係非同一般,不會為了個人私慾就招惹卞月茹這難得地人材吧。   她這樣的女人自然不會少了風言風語,但余姐也是這麼說的,事情不會是空穴來風,不過聽卞月茹話裡的意思,她又並不是那樣地人。思前想後,也找不出個所以然。但這樣陪她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就在這時,突然聽利一個憤怒的女聲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聽聲音似乎熟悉,自己也喝得不少了,頭有些發暈,懶得去答理,這種地方,不管多正規,總會是魚龍混雜的。   「你們眼裡還有沒法律啦。」另一女孩的聲音響起,滿是學生味,卻更加熟悉,我不由抬眼望去。   心裡不由一顫,這不是蔣婷婷和易雪茜嗎,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_不多的酒意,馬上就退了下去。卻還是忍著不發,靜觀事態發展,不想讓她們看到我和卞月茹在一起,免得到時說不清楚。   蔣婷婷和易雪茜坐在酒吧前的一處人工短牆邊,兩個打扮新潮的男子站在她們面前,口裡污言穢語:「小妞,你們兩個閒著也是閒著,就陪陪爺們又怎麼了。」   看看只有兩個人,我就放下心來,這倆不長眼睛的東西,惹誰不好,偏偏招上易雪茜這個母老虎,真是自己找不自在。   悄悄低下頭去,沒什麼危險,我還是不露面的好。只是奇怪,這兩個丫頭怎麼會跑到這兒來,而且還沒有男伴,兩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管17DU到哪兒,肯定容易招惹是非。   易雪茜臉色非常難看,以她的實力,當然不會把他們放到心上,想罵人也說不出髒話來:「你,你們兩個滾一邊去,別招惹姑奶奶們。」哈,這不是自找的嘛,你自己出來也就是了,非得拉上蔣婷婷。兩個看起來都是文文靜靜的女孩兒。這幫壞小子不找點茬才怪。   見到易雪茜受窘,我心裡竟然有種莫名地快意,看來自己並不是那麼灑脫的,心裡竟然對她還有些嫉恨。本來想笑,再看一邊的蔣婷婷怯怯地樣子不由又為她擔心,覺得自己這人挺無恥的。   「怎麼,另一個女孩子你也認識,那還不快去幫忙,英雄救美的機會可非常難得。」卞月茹放下了手裡的瓶子,竟然對我笑了起來,她還沒醉呀。我這才記起。她也是認識易雪茜的,就在手底下打工嘛。   我悄聲對她說道:「易雪茜很厲害的,根本不用我出面。」   「是嗎?」卞月茹其實早想過去了,聽我這麼說,才又坐穩下來。   就在這功夫,那邊已經動起了手。那兩個小子穿得花裡胡哨,胳膊上還紋著圖案。只要不太出格,又有誰願意主持正義。得罪了這種小人,那還了得。   不管什麼樣的酒吧,總會發生些這類事情,只能算是小插曲。比較亂一點的酒吧,這類事情是非常常見的,只要不出亂子,保安一般也不會出面來管。   但卞月茹說這兒比較正規,按說應該有人出面才是,怎麼也是這樣不吭聲響地呢?   酒吧的保安已經出現在視線中,卻都不靠前,我的心裡怒氣頓生。看他們的樣子,就只盼著別破壞太厲害,如果兩個女孩子被壞蛋拉出了門外,絕對不會過問。   看來這兩個傢伙拳頭不小,不知道如果他們吃了虧,結果又會怎樣,我靜下心來,靜觀發展。   果不其然,沒費多少時間,兩個傢伙就被易雪茜放倒在地上。卞月茹已經扶著我的胳膊笑了起來:「不錯,雪茜真的挺厲害的。真看不出來。」   酒吧裡還是沒有出面,那兩個小子被震住了,一聲不發就走了出去,我隱約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經此一鬧,二女的心情已經壞透,很快就結帳向外走去。我一拉卞月茹:「月茹姐,咱們跟上去看看。」   卞月茹一聲不吭,跟在我的後面,臉上表情很緊張。   蔣、易二女快步走在前面,我悄悄地跟在後面,突然身邊的卞月茹一拉我的胳膊,掩嘴一笑:「小域,我看這兩個女孩子都跟你有瓜葛。」   我正想反駁,突然看到跑出幾十人,攔住了二十女孩兒的去路,這次人多了,有五、六十之多,只是先前地兩個被易雪茜震住,遠遠地跟在了後面,明顯失去了戰鬥信心。即使如此,我的心也揪了起來。   不再怠慢,馬上衝了過去,易雪茜果然厲害,兩個大漢都不能困住她,同時嘴裡還不停地喊道:「婷婷,快跑,去報警。」   一邊的蔣婷婷哪還有跑的機會,早就被兩個人圍了起來,嚇得縮成了一團。   「住手。」我示意卞月茹躲在一旁,人早已經到了蔣婷婷面前。   事發突然,蔣婷婷見到我,就如看到救星一般,也不想我怎麼會突然出現,不用開口,已經乖乖躲到了我身後,雙手攬在了我地腰上,她的身子瑟瑟發抖,嘴唇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易雪茜被人纏住,沒功夫注意這邊的情形,兩個壞小子已經向我圍攏了過來。   「婷婷,別怕,沒事的。」我輕聲她地安慰著蔣婷婷,鬥爭馬上就要開始,把她的手撥開,讓她閃到了一旁。   這次決不留情,沒等他們動手,我已經把在部隊裡學到的身手施展了出來,儘管沒有了異能,但猝不及防下用出,還是迅速收到了效果。   只聽「喀嚓」一聲,當先的那個太個子肩關節被拉脫了臼。轉身一個飛踢,另一個已經口吐鮮血被踹飛了出去。   整個過程,我對他們一語未發,只是出其不意攻擊,戰鬥在瞬間就結束了。   聽到這邊的慘叫聲,正在圍攻易雪前茜兩個人立即退了出去。易雪茜雖然厲害,終究是個女孩子,驟然受驚,發揮出來的本事還不及平時的一半。見敵人退去,早就跑到了我們身邊。   蔣婷婷又一次跑過來緊緊接住我的右胳膊,嘴唇仍然輕輕抖動,哪還說得出話來。   兩個小子過去,見兩個同伴只一個回合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低低的聲音說了幾句,會合上先前的兩個人如飛逃去。卞月茹也從黑暗中走了過來。拉住了易雪茜。   「卞經理,怎麼是您呀。」   卞月茹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把頭扭向我:「小域,你好棒,這兩下子夠血腥的,你怎麼在酒吧不出手,打得那倆小子爬不起來多好,也省得還出這許多亂子。」   她這句笑話壞了事,易雪茜衝我一瞪眼:「哼,原來你早就看到了。哼,到現在才出手。」兩個連「哼」暴露了她的強烈不滿。   看來她跟我地感覺相仿,無論如何,彼此間還是少不了些莫名的敵意。   蔣婷婷卻不為這事怪我:「逸誠,你怎麼不報警。」   還報警呢,我趕緊說道:「咱們快跑吧,說不定過會兒又要來一幫子。到時想走都來不及了。」沒混過黑道,也看不透這幫人是什麼路子。   「是呀,快走吧。」卞月茹也害怕起來。聽我說的有道理,二女也沒再多言,四個人急急忙忙找了條寬敞點的街道就鑽了過去。   轉過了幾條街。跑進了一個大商場,幾位女士才稍稍定下心來。易雪茜賭著氣不理我,只跟卞月茹說話,蔣婷婷還是追著那個話題:「逸誠,你說啊,為什沒報警?」   挺聰明的人,真被嚇傻了:「婷婷,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報警,就算警察來了,到時一調查,人家問你們兩個女孩子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怎麼回答,到時學校裡會怎麼傳?」   眾口鑠金,這樣的話題傳到學校裡,還不知道最終會傳成什麼樣子。現在的風氣已經被某些學生帶壞了,肯定會影響到兩位美女的聲譽,到時有口也說不清呀。   蔣婷婷明白了說的有道理,略帶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易雪茜嘴裡跟卞月茹說著,其實也在注意聽著我們地談話,聞言撇撇嘴:「就知道你這人不怎麼樣。」   救了她們,還被她這樣說,有沒有天理了,易雪茜真是跟她說不清楚。   我索性不再理她。蔣婷婷定下心來,才有功夫來打量起卞月茹,兩人是第一次見面,卞月茹也在注意著她。   卞月茹穿著不算新潮,相反還顯得比較傳統。但這身裝束也遮擋不住她成熟風韻下的妖冶之態,而且跟我顯得比較挺隨便,蔣婷婷的雙眼不由產生一絲狐疑。   「婷婷,你們兩個女孩子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不知道很不安全的嗎?」對蔣婷婷,我還是很關心的,不過雖然問的是她,其實是衝著易雪茜去的。   聽到我地問話,她抬眼看看易雪茜。   「婷婷,別跟他講。」沒有一點澄清的意思,易雪茜冰雪聰明,不難聽出我話裡有話。   她把臉扭向卞月茹:「卞經理,您怎麼跟他碰到一起的?」對卞月茹,她的口氣顯得比較尊重。   「我和月茹姐在酒吧裡喝酒的。」看不慣她地樣子,不等卞月茹回答,我故意搶著說道。   卞月茹為人老練,只是笑著不說話,雖猜不出這兩個姑娘究竟跟我什麼關係,卻也能看出點什麼。易雪茜側到一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原來如此17DU的神情。   在[雅都]打工,關於卞月茹的逸事,肯定也聽過了不少。以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對她會有些偏見,自是難免。不知道她回去後,會跟蔣婷婷說什麼,我暗暗思到。   不想理會易雪茜。蔣婷婷在聽到我的話之後,眼神一黯,閃過一絲輕微的痛苦。這一細微的變化,沒有逃脫我的注意,不管了,反正跟我沒關係了,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婷婷,早點回去吧,這兒太亂。」我柔聲她說道。   又回頭對卞月茹,「月茹姐,天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送蔣婷婷她們打了一個車走了,才又看向始終未發一語的卞月茹:「月茹姐,你去哪兒?」   她不理我的問話,一撂頭髮,更顯成熟女人的風情萬種:「小域,你剛才打架的樣子好神氣。」   聽她這一誇獎,我早沒了剛才的氣勢:「月茹姐,你別取笑我了。」   「厲害就是厲害嘛,我從來不說瞎話的。對了,小域,你跟這兩個姑娘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普通同學罷了。」我故意不在乎地說道。   「我看不像。這兩個姑娘可都是萬里挑一的,都很不錯,機會可不能錯過,要姐姐幫忙嗎?」她衝我的笑裡,有說不出的曖昧。   苦笑一聲:「月茹姐,真沒什麼。」   「一個好男人,不能只知道事業,也要懂得欣賞異性。等口袋裡有了錢,多幾個紅顏知己也沒什麼。」暈,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剛才提及劉經理的時候,還是那麼義憤填膺,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我又是兩聲苦笑。   「還真臉紅了,好了,不逗你了。」卞月茹懂得適可而止。   「回家嗎?月茹姐。」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怎麼,還說不是。見到漂亮姑娘,就不想再理我這個老太婆了。我酒還沒喝夠呢!」   「月茹姐,咱們要說清楚了,你這樣子如果叫老太婆,那老太太們都該跳樓去了。你現在可是最最迷人的年齡,最能夠傾倒眾生。」我適時的恭維了一句。   卞月茹爽朗地笑了起來:「跟我掉酸文!老太婆哪兒迷人啦?怎麼沒見迷倒你這個小帥哥呢。」   這句話,我可不敢再應。   「好了,經剛才這麼一鬧,也沒興致在外面喝了,乾脆你陪我回家再喝點吧,好不好這個假「老太婆」象小女孩一樣央求起來。   差點以為她真的見好就收呢。還喝,一個好好的女子,真快成了酒罈子了。我略一遲疑,覺得都到了這個地步,再陪陪她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主要是看她情緒好起來也不容易,點頭答應:「一定奉陪。」   她說這兒隔著家不遠,不肯打的,非要走路回去。她家我去過一次,不過沒能記住方位。   真走起來,才知道上了太當。哪是她說的這麼輕鬆,走了好久的路,才算看到了她的家,此時已近午夜時分,不過總算她的情緒好了起來,哎,也算「路有所值」了吧。   到了家中,卞月茹還真不把我當外人,換下外出的衣服,著了身隨意的便裝就走了出來,迷人的曲線玲瓏畢現。   她找出一瓶紅酒,倒在兩個杯子裡,拿在手裡輕輕搖晃,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笑:「怎麼樣,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迷人?」   早已嚇得不敢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再聽到這樣的問話,我更是窘態百出。   「也罷,不逗你了。」她看了看我的表情,自嘲地笑道,「能肯陪我喝酒,你已經很給面子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章 致命誘惑   花正開時月正明,花如羅綺月如銀。   溶溶月裡花千朵,燦燦花前月一輪。   月下幾般花意思?花間多少月精神?   待看月落花殘夜,愁殺花間問月人!   卞月茹斜倚在沙發前面的桌子上,歪著腦袋看著我。她換上的大概是只有一個人時的家居服飾,下面只穿了一條棉質短裙,絲襪也已經去掉,光腳穿著拖鞋,一件很肥大的T恤罩在外面,卻都遮不住她修長的腿部。   輕輕把杯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再讓我喝酒,確實有些困難,也希望自己能夠保持清醒。   她自己端著半杯紅酒,在手裡輕輕地晃著,面帶微笑的看著我。   「月茹姐,我……」面對著這位成熟的大姐,我不知道接下去該說點什麼才好。   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小城,你緊張什麼?姐姐我還會吃人不成?」   大概T恤裡面是真空的,她的前胸被飽滿所撐起,伴隨著悠揚的笑聲,不停地顫動,帶給我強烈的視覺震撼。這種香艷的景象,實在讓我無法抵敵,只得把目光移開,雖然自詡定力有時並不差,但誘惑是確確實實地存在。   「小域,怎麼不敢看我呢?」我的窘狀,一點沒有引起她的同情心,反開始出言相逗。   說完之後,她居然就隨便地斜坐在了我面前的桌上,兩條雪白的大腿悠閒地晃動,健美的肌膚在燈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月茹姐,你就別逗我了,我的很差的。」還是直接出言相求吧。   她又是一陣輕笑,「看來人老了就是不行了,人家小姑娘多好,水靈靈的,不用怎麼樣,就能惹得小伙子心神蕩漾!」   「月茹姐,你知道不是這樣的?你真的很好,人漂亮,又有著無窮的魅力,現在就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拍個馬屁看看效果如何。   她把眼睛溜了一圈,落到別處,「小域,有沒有談過戀愛?」   心裡一陣猶豫,我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那就是過來人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有沒有做過什麼實際的事情?」   當然明白所謂實際的是什麼,卻不好應聲。跟一個成熟的女人談論這樣的話題,總是讓人「難過」,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來,喝一口吧。」她故意不看我,舉杯提議。   我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對這杯中之物,實在是難以提起她那樣的興趣來。   「我才不相信你會那麼老實。來。看著我。」她把酒喝完,又抓起瓶子倒了下去。   我的眼神一陣慌亂,雖然極力迴避,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豐滿的胸前。   又聽到了一陣笑聲,她開始時心情不好,因蔣婷婷和易雪茜的事情,還在外面受了點驚嚇,回到家居然會變得這麼愛笑,看來人是已經放鬆下來了。   「這兒也沒有別人,你如實說吧。上了幾個?千萬別跟我說你守身如玉。」   哪有她這樣問的,什麼意思嘛。   既然已經在她家裡,她又這麼高興,索性把自己的難題擺出來,看她肯不肯幫我,也可以借此擺脫尷尬:「月茹姐。我想求你幫著做件事情呢。」   「噢,你還會求人,難得,說吧。」她倒是爽快。就在這個晚上,也已經不知道求過她多少次了,居然還這麼說。   「就是咱們吃飯時說的那個事兒,你知不知道哪兒有合適的房子,讓我租下來開業的。」   「嗨,我當什麼,小事情嘛,包在姐姐身上,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剛才地問題。」   這不是趁火打劫嘛,「月茹姐,我可是說正經的。」   卞月茹把笑容收起,故意板起臉:「姐姐也是認真的。一直自我感覺都還蠻不錯的,可到你這兒怎麼就行不通了呢?看你的樣子一點也沒動心。人家就想知道,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你這麼不為所動?姐姐這點小小的好奇心,總該滿足吧。」   「月茹姐,這都哪兒跟哪兒呀。」這近乎刁難的問題,我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的眼神落在了手中的杯子上,盯住裡南地那一片嫣紅,好像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了這杯中物上。   「月茹姐,還是少喝點吧,多了真的對身體不好。」   她不回答我,也不再追究剛才的問題,而是問道:「小域,想不想聽聽姐姐的故事呢?」   聽這一說,我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說什麼,只要別糾纏著我不放就好:「當然,願聞其詳。」   以她的精明,這種神色變化自然瞞不過去。卞月茹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好,那我就說給你聽聽。」   卞月茹從自己上大學時講起,講到了那個與她相戀數年的男人,講到了她婚後短暫的快樂日子,從臉上的幸福,覺得她真是非常珍惜那段快樂地時光。   等說到那個男人為了出國棄她而去的時候,她的臉色變了,又開始不停的灌酒。   以後的這段日子,感到無聊、空虛。於是她有了一兩次的放縱,口氣雖然平淡,似乎事不關己,但她的臉上卻表露出深深的悔意。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卞月茹真的很可憐。   如今她不缺錢,也不缺圍在身邊獻執勤的人,看起來風光無限,卻獨獨缺少了歡樂。   說到這裡,卞月茹一臉的悲傷,一仰脖子,半杯酒就全灌了下去。   擋住了她伸向酒瓶的手,我勸解道:「月茹姐,不要再喝了。」   「不,你別管我,不喝酒,我還能幹什麼。」她用力的甩脫了我,一抱之下,杯子反被倒得滿滿的。   我一把把杯子搶了過來,大聲吼道:「月茹姐,你這是在傷害自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她被我的大聲所驚呆,有些木然的看著我,兩行熱沔從頰上滑了下來。   突然,卞月茹大聲地哭了起來,猛地撲進我的杯裡,我胸前的衣服立即濕了一片。   現在如果把她推開,那就太不人道了。我雙避不自然的摟住了她,雙手在她背後輕輕拍道:「不要這樣,月茹姐。」   她的雙臂纏到我的脖子上,近乎聲嘶力竭地嚷道:「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了。你說,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   慢慢地把她雙手扯過來,輕輕握住:「月茹姐,以前我大概對你還有些誤解,現在我知道了,你是個好人。我的心裡已經把你當作了最好的姐姐。就做我的姐姐吧,好嗎?」   「姐姐……姐姐……好,姐姐……我就做你的姐姐。」她臉頰潮紅,酒力似乎又衝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了我,「我喜歡有你這麼一個乖弟弟,高大英俊,還懂得體貼人。」   感覺她人似乎在向下滑,只好雙手一緊,把她樓住。   卞月茹在我的懷裡仰起頭來,臉上似笑非笑,腦袋又搭在了我肩上。   「月茹姐,以後別這麼喝了,好嗎?」   「好弟弟,姐姐聽你的話,以後不再這樣喝酒了,你別我的名字,就叫姐姐,好嗎?我喜歡聽你這樣稱呼我。」   她嘴裡呢喃著,身體似乎不聽大腦指揮,緊緊抓住我的一隻手。就往她的胸前按去。   隔著薄薄的衣服,我猛地觸到她彈性驚人的胸部,裡面果然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滑軟,還有一點傲然而立。   成熟的卞月如充滿著巨大的誘惑,要說面對這樣香艷的美女不動心,除非不是個真正的男人。此時的她,就如同是一枚熟的桃子,完全任君採摘。我的心裡一片慌亂,竟然產生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千里之外的晨姐,孤身奮鬥的雲希,都猛地湧上了我的腦海,趕緊把手抽了回來:「姐姐,不要這樣。」   她臉上依然似笑非笑到:「怎麼,你不喜歡姐姐。」   「姐姐,親姐姐,好。」卞月茹恢復了一些立志,「弟弟,那我就做你姐姐把。」   我乖怪地點了個頭,扶起軟軟的她走進了臥室。輕輕把滾熱的身子放到床上躺下,扯過被子蓋好。   她努力地睜了一下眼,扯住我的手不讓我離開:「來,陪姐姐躺會兒怕。」   還好,沒等我回答,卞月茹又如那天一樣,很快迷糊了過去。我僵硬地斜著身子在她身旁,看著已經入睡的女子,心理有萬千感慨。人生真是奇妙,我居然有一天跟月茹姐睡在同一張床上。躺在床上地卞月茹明顯有些煩躁,不斷地翻騰,迷惑之中一腳把被子踢了開來,裙子先上撂了起來,路數了半截內褲,急促的呼吸,豐滿的胸脯不斷起伏。   她玲瓏的身材真好,紅紅的臉頰是那樣地美。我靜靜地看這她,心裡卻不再有一絲雜念。把被子替她重又蓋好,就在她的身邊練起了[清心吟].   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我的臉,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原來月茹已經醒來,就躺愛身邊看著我,臉上充滿了恬靜的微笑,一隻手輕輕地放了下去。   發現自己外衣已經被脫去,不好意思地一笑,趕緊坐了起來:「月茹姐。」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能夠拒絕月茹姐的誘惑,沒有亂性,對自己昨晚的表現,我感到非常滿意。   「你不是叫姐姐的嗎?以後都這樣叫好了。」此時的她,真像個痛愛弟弟的大姐姐。   「姐姐。」我叫了一聲,難道她昨晚沒醉嗎?不像,那就是她還記著酒後所的話了。   「唉~~~」她甜甜地應了一聲,用手捋著我的頭髮,臉上一片溫馨,「好弟弟。」   「在躺一會兒吧。」她小聲說到,按著肩讓我躺了下來,自己也順勢挨在我的身邊。「昨晚都是姐姐不好。」   「姐姐,沒什麼。只要你開心了,我也就高興。」   卞月茹「撲哧」一笑。「我這弟弟還真會說話,肯定會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的,可惜我老了,沒這個福氣。」   她的這個神情,跟晨姐有某些相似,我不由膽子大了起來:「姐姐,別亂說,當心會喜歡上你。」   「真的嗎?」她偏過來頭衝我一笑,神情說不出來的嫵媚。竟惹得我的心一陣蕩漾,月茹姐真是迷死人不償命。   她閉上眼睛。作出逆來順受地樣子:「來吧,我等著你呢。」   我怎能如她這般灑脫,這一子反被弄得不好意思起來。   她睜眼一笑:「就知道你沒這個膽子。」   「姐姐,該起床上班去了。對了,別忘了幫我問問房子的事情。」我忘不了這個困饒了自己好幾天的問題。   「不,我不去上班了,也不能白白地幫你的忙。」她突然認真的說到。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涼。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姐姐,你。」   她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準備把工作辭掉,在雅都都已經待夠了。」   不是吧,她在雅都正做的紅火呢,說不干就不幹了,女人也鞎撞S稅傘N也喚獾乜醋潘瞳n□於濟輝誑隕^?/P>「好弟弟,我準備去幫你幹。你願不願意?」   我大吃一驚,仔細地看著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月茹姐,不會吧。我可付不起那麼高的薪水給你,我辦的那家小網站什麼時候盈利還是個未知數呢!」   「叫姐姐」她糾正著我,「沒錢怕什麼。姐姐又不缺錢花,給你打義工總該行了吧。你一個小孩子,許多事情都沒做過。我又怎麼能夠不認真幫你。對我來說,錢並不重要。」   我無語感動。   「好弟弟,對你要做的網站,我是一竅不通。但在管理和營銷上,還是有些心得地,如果你信的過我,我就過去幫你。要是覺得我不行,那就當沒說好了。」她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能有月茹姐這麼一個好幫手,自然求之不得。我在這段時間,感到做起事情來還是有很大難度。如果她來幫忙,肯定省好多事:「月茹姐,如果你願意,當然希望能過來幫我。」   「好,那咱們一言為頂。不過你怎麼感謝我呢?」   「你說吧。」我爽快地應道,她能過來幫忙,真是莫大的榮幸。   「那麼,你就好好陪陪我吧。」她促狹地盯著我。   怎麼又來了,她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又想起了昨夜她如火的熱情。   「姐姐,你要幫我,我是求之不得,當然沒有意見,但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以後不能再這樣喝酒了,煙最好也別抽。我覺得女人抽煙,是對女性美的一種褻瀆。」我只好又轉向另一個話題。   「你倒是要求起來我了,看來還真是個做老總的料呢。自己事情做的不怎麼樣,到挺會指使人的。」她近乎嘲弄地對我說到,臉上的表情值得玩味。   她居然會這樣看著我,不過我地那點經驗,比起她來,確實也當得起這樣的評價。我自然是說不過她,唯有一笑。   「好,我都答應你。」卞月茹答應了下來,看樣下了很大的決心。   「謝謝你,好姐姐。」心理很感動。如果有人願意為你而改變,是件非常讓人驕傲的事情。   她蔚為大觀一笑,身子突然靠過來,倚到了我的懷裡:「想不到,現在還有你這樣的男人,真是個好孩子。」   好男人,我嗎?聽到她的表揚,我感到有些慚愧。對著這個迷人的女性身體,手卻不敢放到她的身上,不知道該丟到何處才是,對自己的抵抗裡,越來越心裡沒底。   卞月茹地前胸一起一伏,好怕清醒後的她,再有昨晚那樣的表現。   「看把你嚇的那樣兒。」她嗔了一句,「我真的有那麼惹人討厭?」   「姐姐,不是的。」   「那麼,親我一下吧,這是姐姐最後的願望。」卞月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靠在懷裡。   看著她,我地心情很複雜,心裡不斷地鬥爭著。卞月茹半睜開眼睛,似乎鼓勵地看了一下,又馬上閉上了。   思慮再三,我把她嬌小的身子攬住,慢慢伸嘴向她的頰上吻去,也算是償一個心願吧。   月孺姐姐地臉很熱,幾乎燙到了我的嘴唇。她身子一顫,似乎也突然變的緊張起來,雪白的雙臂自然地纏上了我的脖項。   正要把嘴離開的工夫,她的香唇忽然就湊了上來,緊緊地吸住了我。心裡一驚,滑膩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我猛然就迷失在這火熱中。   她豐滿的胸部緊緊地擠壓著,帶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雙手不知為何,去是在她的T恤底下,觸到的已經是嫩滑的背肌,細膩而豐潤。   置身其中的我,真的要失控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一章 難慰花意   春宵花月值干金,愛此花香與月陰。   月下花開春寂寂,花羞月色夜沉沉。   杯邀月影臨花醉,手弄花枝對月吟。   明月易虧花易老,月中莫負賞花心。   月茹姐確實是個迷人的尤物,在這番火熱之下,我漸漸地迷失了。在一雙大手的愛撫之下,她的身子也越來越熱,直燙得人的心一陣陣地迷糊。   好不容易勉力抗拒,移開了自己的臉,想保持住一份清醒,月茹姐的香唇又跟了過來。   她的雙眼緊閉,火紅的唇散發著陣陣熱力。在誘惑面前,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了,眼睛落在了她的紅唇之上。   就在兩張唇即將觸到一起的功夫,卞月茹突然輕輕發出了「嗯」的一聲,非常享受的樣子。   聲音聽起似似乎有些熟悉,這下徹底被敲醒了,我怎麼讓這樣做呢?對她並沒有什麼愛意17du,更多的只是對姐姐的尊重,如何能夠這般放縱自己呢?   我有許多的心願想去完成,還打算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成就一番事業,如果這麼點誘惑都抵擋不住,又怎麼能夠成大事?   念及此處,火熱的心冷卻下來,雙手也悄悄從她濕軟的背上抽了回來。輕輕扳住卞月茹的臉,保持一定的距離,慢慢低頭對著她:「茹姐,對不起,我不能。」   卞月茹並沒有出現我想像中的惱意,反而有一絲淡淡的微笑從唇邊流出。我感到一絲不解,難道她根本就只是在逗我嗎?   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裡的壓力彷彿也突然減輕:「還好。」   目視著她復又睜大的雙眼,再次真誠地說了聲:「茹姐,對不起。」   「沒什麼。」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好弟弟,還真是沒有看錯你。這一來,我反而下決心要辭職跟你一起創業了。在這種時候。你還能保持住清醒,以後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就算現在受一陣子窮,我也不用擔心了。」   不是吧。難道她這樣子「勾引」了我半天,真就只是為了做一個實驗?   對這份稱許,心裡也有些慚愧,其實剛才差點就要失守了,只因了那聲若有若無的輕哼,讓我突然想到了千里之外的晨姐和辛勤忙碌的雲希,才突然清醒了過來。月茹姐啊,果真是「美色猛如虎也」。   這時兩個人地身體已經完全分開,卞月茹整了一下衣服,輕輕地轉身到床的一邊。踩到了地上的拖鞋。   「唉,看來我是真地老了。連這點魅力都沒了。」她突然又輕歎道。不過,這次。17du我不肯再那麼輕易相信她了,怕是一個新的「圈套」,也不肯再搭腔。   一絲略帶調皮的微笑。浮現在月茹姐的臉上:「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叫什麼,我不記得了,剛才對她用了什麼特別的稱呼了嗎?盼著沒亂說才好。   「對了。」她自己回答道,「茹姐。好了,以後你都這麼叫我好吧。我喜歡這個稱呼。」   說完之後,她一伸於,輕輕扯了我一把:「好了,別傻愣著了,小懶鬼,該起床了。跟我談談你的計劃,好準備去做事了。我都這麼『老』了,再不努力就只能徒傷悲了。」   聽到她詼諧的話語,我有一種莫名的輕鬆感,收拾好了自己,匆匆洗漱完畢,陪她一起準備早餐。   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心裡多少還有些芥蒂,吃飯的時候,還是不敢與她對視,畢竟這發生在她清醒地情況下。   「茹姐,」我決定就這樣稱呼她了,「剛才我的冒犯,你真地不會介意嗎?」   「嗨,你還想著呢,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吧。姐姐我什麼樣的事情沒碰到過,過去地就是過去了。畢竟我現在明白了,你確實是個好孩子呢。」她爽朗的一笑,又倒了杯牛奶給我。「以後,剛才的一切,咱倆誰都不許再提了,啊——?」   笑著點點頭,我是真心希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這是最後一次逗你了,以後我就老老實實地當姐姐,幫你去騙弟媳婦了。」月茹姐又低低地聲音,「還好沒有鑄成大錯,有些東西是遠比那種事兒還要重要的。」   她以一種過來人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確實有些獨到之處。有了月茹姐相助,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看來我還真有做懶人的天賦。   她在高校園區附近的高科技區找好了辦公地點,我只看著把服務器裝好,就完事大吉。連招聘員工這樣的事都全部請她來辦。   月茹姐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這些幹起來都井井有條。雖然說起IT業,她是個門外漢,但在管理上確實是難得的好手。   距離期末考試沒多少時間了,曹寧和雨萍也就偶爾抽時間過來看看。他們雖然也著急、甚至比我還興奮,但畢竟還是要以學業為主。   初期運作,不過在努力地市場推廣,盈利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就做到。   月茹姐做執行總裁,我可以大大方方地以個「技術總監」。說白了也就是個用手掌櫃,17du忙活過了這一件子以後,竟然變得出奇輕鬆起來。   這一陣子忙著看經濟相關的資料了,很少有時間著專業書籍。自己也報了幾門課程,準備參加考試,拿上幾個學分。雖然考試我並不懼,但也有必要突擊強化一下,免得考試時手忙腳亂的,因為這學期還沒有認真學習過呢。   看了幾遍教科書,才發現仍然有很多東西需要到圖書館去。拾起課本,重新回歸校園,真感到有些反璞歸真的意哇。   經過一番打拼,能夠安安靜靜地讀書,真的是一種享受。也許若干年之後,我會領悟得更深只要一有空閒,我就泡在閱覽室裡,甚至除了吃飯時間,一整天都在那兒。   正在書架旁找書。突然有人打招呼,抬頭發現居然是易雪茜,頗感意外。這兩天有些昏乎了。在腦子裡轉了幾圈,才記起今天好像是週末:「易雪茜,今天不去做工嗎?」   她咬著嘴唇「嗯」了一聲:「快考試了,暫時不去了,打算暑假再到雅都。」   我點點頭,正想走開。她忽然又問道:「你又為什麼突然走了,那麼早離開不會也是為了應付考試吧?」   「噢。」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干夠了,覺得沒什麼挑戰性。」   對我的回答,她似乎不太滿意。又覺得不好再追著問,只好答道:「是選樣啊。那你知道…」   她遲疑了一下。又問,「卞經理為什麼辭職了嗎?」   女孩子都有這麼多的好奇心嗎?我這才抬頭注意看她。   亭亭玉立的易雪茜讓我眼前一亮。如雪的肌膚,有型的臉兒。淡藍色的連衣裙,罩著她高高的個子。略顯有些瘦削的身材,一個不折扣的大美人。   我低下頭不去看她:「噢,月茹姐到我的公司幫忙去了。」   她的眼中異光一閃,看來還想再開口詢問,見我表情冷淡,女孩子的自尊心,卻讓她就此打住。   手裡的書衝我一晃:「選樣,我看書去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她飄然而去。   唉,跟易雪苦,怎麼總覺得這麼彆扭呢。找好書坐下,卻無心再看下去,起身離開了圖書館。   剛到了外面,手機響了起來:「誠誠,來找我玩。」這麼不客氣的命令,17du除了許洋姐還會有誰,她怎麼又這麼有閒了。   「洋姐,今天怎麼有時間找我,論文弄完了?」著她居然悠閒的在住所玩起了遊戲,我大感新鮮,很久沒見她這副樣子了。恰好她那位我不太感冒的室友不在,說話更感隨意。   「完了,今天高興,陪我出去轉轉吧。」開門見山。   「那還用說,小弟我可是求之不得。洋姐那麼忙,很久都沒陪我玩了。」我欣然同意。   「走啦,走啦。」許洋姐丟開鼠標,向我示了一下意,自己跑去換衣服了。   這就是洋姐的效率,等我關好電腦,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自從康復離開我租住的公寓之後,很少有機會仔細欣賞她了。   受過那麼重的傷,她現在腿腳地完全恢復了,人也似乎稍胖了那麼一點,比原來顯得豐滿了。   見我注意她,洋姐綻開笑臉,擺個造型問道:「怎麼樣,我還漂亮嗎?」   幾年過去,她的著裝風格比起當年變化倒不是很大,在這個季節裡,還是那種短短地小上衣,俯仰之間,漂亮的肚臍若隱若現。   從受傷之後,儘管腿上沒留下明顯地疤痕,她卻再也不肯穿半長的馬褲了,愛上了長長地牛仔。即使是一點點瑕疵,對愛美的女孩子來說,也是難以彌補的缺憾在我地眼裡,她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靚麗可人。由衷地讚道:「那還用說,我的洋姐永遠都是最漂亮的。」   「誠誠,你現在越來越能敷衍人了,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心誠。」   這還不心誠,那要怎樣才算?她開玩笑的風格是一點沒變:「我有晨晨好看嗎?」   「你們兩個呢,是各有各的特點,春蘭秋菊,各擅勝場,讓小弟如何能分出個高低來呢?」拿她,我從來都是沒有辦法的。   「哈,當著我才這麼說吧。晨晨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般講。17du」她伸手帶上房門,「來,幫我拿著包。」   我伸手接過,微微一笑並不反駁。跟她爭論,我從來都不抱有取勝的希望。   「洋姐,咱們去買什麼呢?」下了樓,我乖乖地爭取主動。   「不想買東西了,去遊樂園轉轉,有沒有興趣?」今天她是怎麼了,轉了性子?竟然想玩這些小朋友才熱衷的東東。   「隨時奉陪。」不管她怎樣想,我也很久沒有輕鬆過了。今天有洋姐作陪,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在這個號稱全國最大的遊樂園裡,許洋姐爬上爬下的玩著,樂此不疲。至興奮處,拉著我的手又蹦又跳,像極了一個快樂的孩子。   沉悶的社會生話,讓我們失去了很多本該有的歡樂。能偶爾這麼放縱一下自己,真是件很美地事兒。   受到洋姐的影響,我也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遊戲中。鬧得滿身是開。   「哇,太有趣了。」洋姐從高架車上下來,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一抬頭之間,讓意到了不遠處地滑梯:「那邊也不錯,17du咱們過去玩玩會兒吧。」   我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幾個小孩正在快快樂樂地上上下下,有些猶豫:「洋姐,那都是小毛孩子才玩的。」   許洋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膽小鬼,你不去我去了。」說完居然真的就向高高的滑梯上爬去。   一轉眼之間,她已經尖叫著衝了下來。沒有一絲贅由的腰腹露出了好大一截。   再次爬到頂上,她衝我拍拍於:「誠誠。未呀。」   原先玩的正歡的幾個小朋友這時都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這位大姐姐還是阿姨的。   站在一邊幾位的家長也湊到一起。交頭接耳起來。從他們不時地抬頭望,我明白討論論肯定是洋姐。   見我擺手,她不管這些。自顧地玩了起來。許洋姐今天真是放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要來放鬆一下。   「你這人真沒勁,偏就顧慮這麼多,得了,咱們去划船吧。」17du一個人玩了一陣子,她總算下來了。   等從船上下來,天色已經不早:「誠誠,我覺得你今天表現勉強還算可以,這樣吧,咱們下飯店,我做東好了。」   等菜上未,我們都沒有多話,一通猛吃,感到差不多了,洋姐才抬頭看著我:「你這小子,就跟晨晨一樣,凡事總放不開,難怪能走到一起。」   「什麼走到一起?」我明如故問了一句,「我倒覺得你們倆個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得了吧,你少來,不要以為我不明白你們那點破事。」她又擺出一臉不屑地樣子。   「在我著來,兩位姐姐都是一樣的。」既然晨姐不想說,我也不願搞得大家都知道。   「你還真我當我傻子,不過原先還只是有懷疑,如果不是那天你在酒店裡非禮我,還真不敢確定呢。嘿嘿,要不是我許某人立場堅定,說不就那天被你沾便宜了呢!」   聽她提到那天地事情,我的臉一紅,趕緊掩飾道:「洋姐,不要亂說,17du我哪敢對姐姐非禮。」   「你還不承認,真是跟晨晨一模一樣。她開始也是嘴硬不說,在我嚴刑逼借之下,才借認不諱。晨晨都擔白了,你就不要再狡辯了吧。」許洋姐卻是不依不饒。   晨姐都講了?不會吧!她一直沒說告訴過了洋姐什麼,我更不敢亂講,萬一是在詐我,那可就上大當了。當下「嘿嘿」一笑,沒再答理她。   我在心裡思考著她說的話,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很少再動筷子。洋姐又埋頭吃了一陣,抬頭看著我:「我吃好了,你也夠了,那我可就去結帳了啊。」   說完,她也不聽我地答覆,跑去交錢。許洋姐就是這樣的風格,想什麼就是什麼,也不管別人是不是真的吃飽了。   兩個人走出來,我正想伸手攔車,被許洋姐扯住了手:「今天咱們不打的了,坐公交車回去好不好?」   對這種小事,我是無所謂的。不過現在正是人多之時,等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擠上一班。   「我最喜歡做大公交的感覺了,我們上大學那會兒,我和晨晨就經常出來擠公交玩兒?」站在熱哄哄的車廂,許洋姐顯得非常興奮。   低頭看看擠在我懷裡的她,報以無奈的一笑,這不是自虐狂的表現嗎?17du腦海裡浮現出兩個美人擠車的情形,不由又笑了出來。   車裡人實在太多了,洋姐倒很舒適的倚在我身上,我卻得努力地為她撐出一片空間,不時地承受周圍的推搡和肘擊。   下了車,許洋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我只有鬆鬆自己的骨頭,沒有她那般的愜意的感覺。   住所就在眼前,洋姐一點也不著急了。慢慢悠悠地轉著,不時還四處打量,嘴裡嘟嚷:「今天玩的好痛快。」   雖然有些累,我也感到心裡蠻舒服。讓有機會遠離工作和學習來放鬆一下,確實難得。   「誠誠,你的肩膀挺不錯的,夠寬厚。」洋姐把頭搭在我肩上,仰面向天上看去,似乎在尋找星星的影子,「難怪晨晨會這麼喜歡,我也想有個這樣的依靠。」   我似乎感到許洋的彷徨,輕輕地攬信了她的腰,不由叫了一聲:「洋姐…」「嗯。」她用鼻子答應了一下,「什麼。」   「沒什麼,我就把肩膀借你用好了。」   「誠誠,如果我跟晨晨一起留在你身邊,你願意嗎?」許洋止住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這樣問道。   「這個…」我沉吟片刻,「我當然想了。不過…」   「你倒想得美。」洋姐突然一笑,把腦袋正了起來,卻仍任由我攬著她的細腰。   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隱去。又挽起我的胳膊向前走去。   已經在周圍轉了很久,時間也在一點一洋的過去。她突然站住不動了,雙手搭到我的肩上,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彩:「誠誠,抱抱我吧,就像那天一樣。」   聲音裡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我自然懂得她說的那天是什麼時候。17du心裡無端地冒起了一陣涼氣,預感到要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   「洋姐,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我雙手她的攬在纖腰上,沉聲問道。等了半天,也沒見她說話,卻一下子撲進了我懷裡。   緊緊地摟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美麗的許洋姐已經在我的懷抱裡。短短的上衣,遮不住細滑的腰背。   她靜靜的不再說話,身子卻越來越貼緊,似乎在盡心享受這份溫存。   手指在她因為裸露而有些冰涼的腰肌上輕輕滑動,驚人的彈性感染著我,不由用了些力氣。動人的酥胸貼過來,那份柔軟讓我心驚,隱隱覺得了她身體有此輕微的顫抖,似乎難掩心中的慌亂。   她又重複道:「誠誠,像那天一樣,抱緊我吧。」聲音雖小,卻比剛才更加勾人心魄。   不明白那絲慌亂究競來自何處,我想盡力排解開她心裡的不妥,故意笑道:17du「那我可真像那天一樣了。」   玩笑沒有得到回應,只是一雙纖手抱得更緊,彷彿要把自己跟我揉到一起。摟住有如天人一般的洋姐,難免有些意亂情連。想起了與她的相識,更多的還有那些受傷後朝夕相處的日子。   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如在眼前,不由低頭去仔細著她。   她恰好也於此時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相遇,有如電光一閃,剎那間讀懂了彼此的意思。許洋姐肯定與我想到了一起,略顯有些害羞地把頭低了下去。   一時之間情難自抑,我真的就像那天一樣,不顧一切地低頭向她吻了下去。許洋姐感到了我情動,舉唇相迎,在要接觸的瞬間,卻突然把一隻小手伸了過來,掩在了我的嘴上。   她晃了晃腦袋,向樓上看去,似乎忽然之間恢復了清明:「誠誠,上去坐會兒吧。」   樓上的燈光已亮,她的室友已經歸來,壓住心頭的衝動,我搖搖頭。不想見到她17du不太厚道的室友,如果還是雲若姐在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   「也好,不早了,那就早點回去吧。」她的聲音已經冷靜。   「嗯。洋姐,我看你上去。」   她答應之後,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又轉身走了回來:「小誠,有件事情我不知道17du現在該不該對你講。」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二章 雪中送炭   名利悠悠兩不羈閒身偏與鶴相宜。   憐渠縞素真吾匹對比清腰即故知。   日下吟行勞伴侶,松陽夢覺許追隨.   日來養就昂藏志不逐雞群五細兒。   握住伸過來的纖手我抬眼注視著許洋姐,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猜測她這麼鄭重其事的想說什麼。   許洋姐眼神閃爍,似乎心裡比較矛盾。過了好半天,幾次張口,卻又閉上,把我的手甩開」算了,還是以後再說把「見她似乎有些為難,儘管關心,我還是強忍著沒問,張開雙臂輕輕的擁了她一下,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微笑著告別,目送許洋姐跑上了樓。   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默默的思考,是什麼事情會讓她這麼為難呢?她不會是缺錢了把。   想到這裡,禁不住搖了搖頭,她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很需要錢的地方。如來真這麼簡單,許洋姐的性子,還不至於這樣期期艾艾的。   轉念一想,我現在口袋裡也沒有幾個大子,就算她真有急需,少了肯定也不管用。多的話真就拿不出來了,我邊走著邊把自己的念頭給否定了。   月茹姐不久前還說過呢,沒想到網絡燒錢這麼厲害,僅僅為了擴大影響,在虛擬媒體上增加了些廣告投入,不多的啟動資金很快已花得差多不了。她還想在平面媒體上投人些廣告呢。   是得想個辦法趕緊籌措資金,現在真缺錢啊!名氣是長了些,這從網站的點擊劇增能夠感受得到.但我的目的不僅於此,資金的短缺,卻難再有寸進。   月茹姐想把自己手裡的積蓄投點進去,被我給拒絕了。這時候用她的私房款,明顯不合適。前景不太明朗的情況下,我自己困窘也就罷了。再把她給搭進去,可不好。何況就目前的狀況,就算投個幾十萬進去,也根本解決不了多大問題。   哎,今天只顧著陪洋姐開心了,忘了還想再問問雨萍。看薛叔叔還有沒有什麼辦法。時到如今,我突然發現錢有時的確很重要。   回到公寓,曹宇和雨萍也剛剛從學校裡用功回來,講了目前遇到的難處之後,她卻說不敢向父親開口,讓我自己去問。   唉。到了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只有自己硬著頭皮出馬了。酷火中文   從薛叔叔那兒回來,是徹底沒轍了。他對我解釋說.以我們這個小站點目前的狀況,是很難再從他們行得到貸款的。   我不甘心。再問到從其他的金融機構能不能有辦法,薛叔叔倒是認真地做了解釋:像勻這樣的一家小公司,已經有了貸款未還,想從其他任何的合融機構得到新的資金,是不大現實的。絕對過不了審核這一關。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真是陷入困境之中。眼看著考試又近了,生平第一次覺得做一件事情竟是如此困難。   雲希要擴大經營,也急需資金,肯定是指望不上,而【逸誠科貿」就算把全部的家底都拿來,也無異於杯水車薪。這以前比較得意的兩處產業,原來也不過是小本經營。   如果從晨姐或是其他地方借款,又是我的自尊所不允許的。不由暗暗怪起自己。事先把事情考慮的那麼簡單,盲目的樂觀,事到臨頭了,卻一籌莫展,順風順水的路走慣了,這一下才真正感到了舉步維艱,原來創業是如此之艱難。   即便如此,我仍在做著努力、四處奔波著,看能不能找到個好的解決辦法不管成與不成都是鍛煉的機會可是結果卻都是徒勞而返。   幾天的功夫,心裡焦急嘴唇乾裂,周圍都起了一圈水泡,看看鏡子中自己憔悴的臉意識到了世事維艱。在這種折磨之下,人彷彿突然之間長大了幾歲。   月茹姐明白現在的狀況也在盡力的聯繫自己的熟人,想著辦法。只要湊到一起,就安慰我,但我知道,其實她的心裡同樣著急。   情況的發展真是始料不及與開始樂觀的設想無異於天壤之別。   兩人表面上都盡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心裡都像著了火一樣。做點大事情資本原來是如此之重要。   月茹姐用剩下很有限的資金在勉力維持,我心裡清楚,如果近期再得不到新的資金注入。新成立的公司關門大吉是要不了多久的事情了。   混到這個地步,同學們最最頭痛的期末考試卻成了我難得休息一下腦子的機會。   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引起了平時比較接近的同步的注意,紛紛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這又能對誰說呢?以前養成了一個習慣,有什麼事情喜歡向晨姐匯報一下,聽聽她的意見。可眼下發展成這個樣子,就算對她,我也不敢再提起,就連電話也不敢多打了,生怕又多一個人為我擔心。   如果開口,晨姐從祈伯伯那兒弄點錢救救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想考自己渡過難關的想法,讓我停止了這個念頭。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還有什麼臉面以對佳人,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種難得的鍛煉。   「逸誠,明天就是咱們學兄們的畢業典禮了,一起去助威把」班長騰天傑的一席話,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就不去了把,還有點小事」我搪塞著,自己現在哪有這個心情啊。「不行,這是學院統一安排的任務,必須去給學長們送行,系主任還專門提過你呢」平日裡難得見我,他直接抬出系裡來壓我。學校還不就是怕人少了熱鬧,拉我們去充門面的嘛   雖然少我一個無所謂,但既然是統一行動,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很久沒有參加過集體活動拉,跟班裡的同學聯絡也少了,全當再放鬆一次把。學院的大禮堂裡,畢業典禮搞得恢弘而熱鬧。看來學校是有些多慮了。雖然分成了幾個院區同時搞,這個禮堂還是人滿為患。如果不是我們幾個來得早,怕就得站到門外了。   看著即將來開學校的學長們,我的心裡也有眾多感慨。各位哥哥姐姐們那一張張的臉孔,惹人深思。即有同學分離的不捨,更有前途未卜的迷惘。當然也不缺少志得意滿的笑容。   大學早就不再是那嚮往中的天堂了,對大多數人來說,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驛站。一個小小的起點。僅此而已。   彷彿看到了三年之後的自己和身旁的同學們,多數在校生的眼裡,更多的是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對即將離開的師兄師姐們的崇敬。   是啊,他們要離開學校了,開創自己的事業了。那麼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呢?唉,別說未來了,就是目前已經夠讓我苦惱的了。情緒提不起來,也就無心去聽來自另方面的聲音,只想著用什麼辦法渡過難關。   與會的學校各級領導交替發言,表達了對即將離校的學生的美好祝福。這一切聽到我的耳中,只覺得空洞無味。對已經找好飯碗的畢業生來說,這種祝福無疑是甜蜜的。而對那些尚不知花落何處的人來說,這一切自然也就毫無意義。   無論憑著自己,還是靠了關係,經濟社會都是弱肉強食的。即使來自名校也不例外,只不過比別人多了一點可憐的機會而已。更多的學長們大概還是會繼續踏上那條艱辛的考研之路,就如同當年考大學一樣,也是眾人齊過獨木橋。也許等到大家都紛紛拿到更高的文憑時,才發現這個也已經不能再幫上什麼忙了。到時仍然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畢業生發言代表中,我突然發現了證廷洲的影子。他,依然那麼瀟灑而自信。畢業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形式,手裡多了一張紙,沒有別的。   想起傳說中他的千萬資產,我更生佩服。無論怎麼講,他都是一個成功者。是一個有資格笑對天下的人。   鄭大哥的玩笑,又讓我不由在人群中搜尋著另一個人的影子——杭海生。   明年杭海生也要畢業了,同樣已經積累了雄厚資金的他,笑容一定也會是這樣燦爛。而我呢,現在就已經焦頭爛額了,他們怎麼就能夠做到游刃有餘呢?   從那次衝突以後,我跟杭海生再也沒有接觸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憤恨卻總不能消除,反而越來越強烈。相比之下,幾次接觸,感到易雪茜還是比較單純,對她反而沒有太多的敵意。   每當聽人說到杭海生的事情,他做了什麼,賺到多少錢,我竟會感到莫名的難受。台上一張張的笑臉,台下大聲的歡呼。我已無心去聽,悄悄離開班裡的同學,擠到禮堂靠後的一個位置站著,思緒早飛到了場外。   我越發明白,自己也不過哦是個普通人。我對杭海生一直有強烈的排斥心理,拋開個人恩怨之外,仍然嫉妒他有那麼多的資金。   窺視自己的內心深處,才知道原來一直藏著這樣一個想法。也許還沒想過去要報復他,但一定要在各方面超過他,到了此時,突然發現這個渴望竟然如此之強烈,那麼無情的吞噬著我。   對鄭廷洲,我則沒有這種想法,非常心儀,第一次見面他說的話就深深的留在我心裡。也許是一切先入為主把,看來我對杭海生的看法不可能得到改觀了。但就目前的情況,我超過他的願望在大學的這幾年能夠實現嗎?「   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知道人群突然擁擠起來,我趕緊向一邊閃了閃,讓出位置讓大家通過。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典禮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在退場。我不願加入這個擁擠的撤退大軍之中,見禮堂裡已經有了不少空位,乾脆找了個地方,繼續想心事。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原來是他。   一臉俊朗的微笑,一雙似乎能看到心裡的眼睛,居然正式我佩服的證鄭廷洲大哥。」鄭大哥,我還想有空向你祝賀一下呢。想不到還是你先找到了我「趕緊攝定心神,笑臉寒暄。他這雙眼睛。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不曉得是否有透視的功能,好在我的清心吟一直都在修習著,即使不能發揮功用,要掩藏一下自己的心思還行。」來好兄弟,過來坐坐「他示意圍在身邊的同學現走,拉著我走到不遠處坐下。」兄弟聽說你辦了個輔助支付平台「他親熱的握住我的手問道。如此的直接,讓我覺得有些意外   啊,自己做了這麼一點事,學校裡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想不到居然他也聽說了,不由的有一絲得意。鄭大哥這人事不一般。嗅覺如此靈敏。」是啊,鄭大哥「人家連網站的性質都知道,既然無法隱瞞,就坦然承認。」情況怎麼樣,還好嗎?「目光溫厚,卻讓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發毛。強做鎮定的微笑,自尊使我不願意透露目前的經濟危機"鄭大哥,還不錯把」   「呵呵」鄭汀洲笑了起來「兄弟,如果我想跟你合作,你願不願意呢?」我的心一動,有他合作,那當然好了,可他憑什麼回這麼做呢。   "鄭大哥,你使搞大生意的人,我搞的不過是小東西,哪能入你的法眼呢」域兄弟的技術水平當哥哥的是知道的,又選准了這麼好的切入點,必定會大有前途的,又哪裡是小東西聊聊「鄭廷洲又笑了。突然發現笑裡攙著一種特別的意味。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認同感。更相信他一定有某種的異能在身。我臉上掠過的一絲疑惑,沒有逃過他的眼神」是不是怕我侵佔你的成果?放心,只要你同意,我不過入些股份罷了,經營上的事情決不會插手的。你一定聽說過把,我搞的就是風險投資「   不錯,早就聽說過這件事,但關於風險投資,我的認識還僅僅限於書本,聽上去,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不會只是為了扶貧把,我不由在心裡劃了一個問號。   「域兄弟不用擔心,我不過是看好網站的前景。如果盈利的話,也能跟著沾光,希望分些紅利罷了。我這是風險投資,陪了也就認了,如果賺了錢我也能從中得到好處,怎麼樣?」   他倒是十分坦誠,聽上顯得有誘惑力。如此一來,我更肯定他對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已經深入瞭解了,完全是有備而來。鄭大哥真是個有心人啊,絕對是個精明的商人,而且提出的條件也讓我很難拒絕,因為我目前就是缺錢。   「這……」我猶豫起來,這麼好的機會如果放過了,以後可就再難碰到了。心不爭氣的跳起來,我現在確實太需要錢了。心裡已經告訴自己要答應了,臉上還是做著遲疑的表情。   鄭廷洲趁熱打鐵「如果你同意,只要簽了合同,我馬上就可打二百萬到你的帳戶下,這樣你就可以緩解一下壓力,能展開手腳大幹了」   二百萬,這可不是小數目啊,我的猶豫,讓他覺得可能還欠些火候,一下就拋出了這個大餡餅。稍稍性急,也透露了他的一點底細,他對我的網站早就注意了。   商人求利,這是無可厚非的,只能說明是個好商人。對自己正在做的一切,儘管目前進入了困境,但我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一定能成功。只不過經驗欠缺,對困難的估量有些不足而已。他能看到這點,說明了有獨到的眼光,跟這樣的人合作,怎麼說也是件好事情。   想到了這裡,我心裡一定,反倒不急了。他尋求合作看來也是有誠意的,顯得太積極反倒不美。   沉吟了一會兒,我才說道「鄭大哥,這麼大的事情,我得跟合夥人商量一下,你的這個提議非常好,回頭我會盡快再跟你聯繫的」   鄭廷洲點點頭"也好,這是我的名片,有了結果就打電話給我,要是覺得錢不夠的話,還可以多投一些「   他看到有希望,又加重了一下砝碼,居然忘了曾經給過了我一張。我也不說破,把名片接了過來。回去跟月茹姐以及曹宇,雨萍商量一下。要是大家都認為沒問題,我就跟大哥合作了。」好的,我會盡快給你回復的「」那就這樣,我中午還要跟同學聚餐,有時間咱們再一塊坐把「鄭廷洲說完,就匆匆走了。   我隨後離開了禮堂。心裡偷偷的笑,鄭大哥真是及時雨啊。也沒有再考慮別的。急急的就去找月茹姐商量。[拉著曹宇和雨萍到了我們公司所在地,跑進了月茹姐的辦公室。聽到我細細講過之後,曹薛二人對視一眼,顯見對此都沒什麼主意。而且他們也對我信任有加,很快只說一切聽我們的。月茹姐則顯得比較穩重,側著腦袋傾聽   見過說過了,她才開口道」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我覺得還是可行的,現在很多行業都會引入風險投資「   卞月茹經過的事情比較多。聽了我的意見,又詳細詢問了一下鄭廷洲的情況,也點頭表示同意」何況我們現在確實急需資金,不過得先把條件談妥,別被人家給胡弄了,最好是再去查一下她這家樸樹投資公司,不能只是道聽途說「既然她這個商場老手也同意,我就更鑒定了自己的信心。   月茹姐馬上清朋友區調查樸樹投資公司,我們幾個人就一起細細的研究起方案來,整整一個下午,拿出了一個認為可行的計劃。   核心的一點,無論如何,一定要再其中佔據主導,要做控股的一方,這是我的心血,如果他不同意,我也只好放棄,其他的一切都就好商量了。很快,月茹姐的朋友也有了回音,說那絕對是家正規的投資公司,終於放下心來,我打通了鄭大哥的電話。   鄭廷洲笑聲爽朗」域兄弟,一定是想通了把,這種互惠互利的好事,想你也不會拒絕的,哥哥我的眼光一定不會有錯   聽口氣,就篤定知道我會同意的,跟他一起打交道,還真的留心呢。」鄭大哥,我們原則上認為可行,咱麼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談談?「」那是當然了,這樣把,我今晚定在友誼酒店,到時咱們再詳談「   我和卞月茹趕到的時候,鄭廷洲已經等再了大廳裡。寒暄了幾句後,大家一直向裡面走去。突然想起有一次我請同學吃飯,還是他給結的帳呢,也是那次我拿到了他的名片,原來自己早就欠過他人情了。   月茹姐見慣這種場面,若無其事在跟服務員走在前面。走在後面的鄭廷洲拉著我的手,在耳邊悄聲說道」兄弟,你可是找了個好幫手啊,看的出來,又精明又能幹「眼睛眨著,表情非常曖昧。   看來他有些誤會,我的臉不由得一紅,想起自己請月茹姐幫忙的經過。見卞月茹已經進去,他對我哈哈一笑,」兄弟,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很正常嘛,不過你得注意你的身體「   越描越黑了,原來鄭廷洲還有這一面,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捶了一拳,兩人摟著肩膀跟了進去。   包間裡,一個漂亮女孩子笑著站了起來,我更是早就認識,正是那個活潑可愛的逢妍姐,鄭大哥的女朋友。   好久不見,她更加灑脫,向我介紹說她已經畢業了,大大方方的跟我們握手,風度和月茹姐有的一拼。   她還是喜歡穿紅色的衣服,顯得體態婀娜,分外妖嬈,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格外引人注目。年輕也是本錢,我悄悄看看月茹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跟逢妍談笑,說話湯水不露,不由更為她的成熟心折。明人不作暗事,一通客套話之後,見月茹姐不提,我乾脆就把商量好的方案說了出來。   鄭廷洲點頭不語,聽我說完了,也不發表意見,只是熱情的招呼大家吃菜。逢妍好像認為合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笑談著以後的發展方向。她非常健談,聽得我都有些懷疑,她口中說的還是目前這個舉步維艱的公司嗎??   她跟月茹姐很能談的來,很多地方都不謀而合。鄭廷洲只是與我敘舊,說些學校的事情。對他表現出來的風度,我非常欽佩,他雖然比我大不了幾歲,卻有一副大將之風,很值得我學習。大家盡歡而散,分別時鄭廷洲才跟我說到正題」好兄弟,我覺得你說的還比較公允,除了個別的細節問題,差不多都可以接受,你回去就把正式的文本打印出來,再自習斟酌一下就可以簽約了,到時我馬上就把錢打過去「   見他這麼痛快,我豪氣一生,再加上本來就對這細節的問題不太在意,當下笑了笑"鄭大哥,既然大家都爽快,我這邊的事情月茹姐都會辦好的,希望合作愉快」   鄭廷洲哈哈一笑「說的好,就讓她們慢慢談好了」幾百萬的資金信手拋出,說的毫不為意,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   "對了,逢妍就是學財務的,以前也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實踐,現在畢業了正好沒事做,不如談好以後就讓她過去跟著學習一下怎麼樣?「   我們公司還真的缺一個好的財務人員,既然鄭大哥提出來了,那她肯定也不會有錯,何況人家出了資金,安插個人進來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說的雖然好聽,卻也不難理解他的用意,那麼大的公司,怎麼會沒有自己女朋友的職位呢。不久前月茹姐還說缺個正式的財會人員呢,這樣正好一拍即合。   她對逢妍的印象也不措,很多地方想法兩個人都比較接近。逢妍親熱的挽著卞月茹的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一切想不到的順利,走在回去的路上,卞月茹也顯得很興奮,不由故態萌發"這下可好了,只要有了錢就好辦事。小域,咱們怎麼也得去喝一杯,慶賀一下」   心結一除,我開心的不得了,也忘了告誡過卞月茹不要再這麼喝酒了,剛才大家一起又沒怎麼喝酒,陪她喝了個盡興,回到公寓更興奮的睡不著。   不知道事鄭大哥的親歷親為的原因還是樸樹做事就是這麼高的效率,合同很快就談妥,錢也劃到了我們賬上,公司大張旗鼓的幹了起來。既然合同問題解決了,還是喜歡做我的甩手掌櫃,具體事務都交由月茹姐去做,,何況她又有了逢妍商量。   曹宇也沒回去,我們幾個人每天到公司裡解決些軟件核心的問題。由於聘用了專職的技術人員,很多事情也不用我們操心。偶爾跟曹宇談起,知道同學們差不多都回家過暑假去了。唉,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回家了,怎麼大可等人都沒招呼自己呢。?也不知道走了沒有,離朋友太遠這可不好。   正琢磨著怎麼跟他們聯繫,翻翻日曆,猛然驚醒,自己還有一個重要的心願要完成呢,這一陣子過的實在太緊張了。看看時間,不好,要抓緊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第十三章 又逢此時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化紅妝。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聞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日伴花眠。   時隔兩年之後,再一次站到了一中的校門口,牆內是正在為高考而奮鬥的莘莘學子,外邊則是心情更為焦急的各位家長。等我想盡辦法盡快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高考最後一天了,把帶回來的東西匆匆仍到家裡,就急著想出門,走的匆忙,就是回家帶回來的禮物也是托雨萍帶買的。「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見我進門來,老媽早就接到通知,在家等候了。儘管見到兒子心裡高興,但嘴上說出來的,卻是邁怨的話語。買的新房二老一直都沒有入住,還是在老房子裡。理解老媽的心情,換上自認為最可愛的笑容,「好老媽,看你說的,就算事情再忙,也得回來看你和老爸不是?」把我順手丟下的東西收好,嘴裡嘟囔著:「看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這毛手毛腳的毛病還是不改。什麼時候能讓當媽的省心?」從後面雙手樓住肩膀,用耳朵輕輕摩擦著她的頭髮,「有老媽在,這點小事當然就不用我的。」不經意間卻發現媽媽頭髮又多了幾縷白髮,心裡暗暗感慨。她雖然這麼說,卻沒有一絲不樂,其實我這個兒子也算是做的不錯的了,只是回來的次數,每次待的時間太少。「兒子快去吧,別在這裡沒事跟媽獻慇勤了。下午的考試恐怕已經開始了,再不趕緊去,雯雯可真要生你氣了。你是不知道,考前這幾天,那死丫頭天天來家裡問你什萬時間回來。」老媽裝作不滿的拍拍我的手,別耽誤了我給你收拾房間,床上的東西該拿出去曬曬了。我心不在焉的樣子,英明的老媽已經洞悉了突然回來的原因,常年在外,這驀然回間才明白,原來她老人家竟那麼的聰明睿智。要不哪來這麼優秀的兒子。「媽,那我去了,雯雯是在一中的考點嗎?」既然被看出來了,跟自己媽媽也不必再裝。「是地,這死妮子眼看著長大了,也多心眼了,好多話也不跟我說了,想要你回來,還偏偏不許我打電話催,要她自己跟你說,更不好意思,這孩子。」老媽邊說邊搖頭。在她老人家的嘟囔聲中,我匆匆衝出了家門。要說這考場內外一點變化也沒有,顯得我有點不負責任。當然,校園內的靜悄悄和外邊的喧鬧,這個鮮明的對比還是沒什麼改變。同樣炎熱異常的天氣,烈日下能把人烤出油來的柏油馬路,如果這時候下場雨該有多好。各種車輛依舊把外邊圍了個水洩不通。本市最高級的轎車,最破爛的三輪車,乘坐的都是同樣心情急迫的家長。上了兩年大學,送走了兩幫畢業的學長以後,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既然現在大學都不包分配了,畢業後也沒那麼容易找到工作,為什麼家長們還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這上面來?傾盡家裡的所有物力、財力來為高考服務,。稍有能力者都不遺餘力的為孩子尋找輔導老師,而且就算是學校,也照樣是憑高考的通過率來考核教師的教學成績,真是無法理解。四下裡看去,與我高考那年有一點最不同,已有聰明的商家捕捉到了這難得的商機,在圍牆旁邊,樹根底下支起了一把把的遮陽傘。密密的擺起桌椅,開始賣起各種冷飲。銷量自然也出奇的好,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下,就算是最吝嗇,家庭條件最拮据的家長,也會為孩子買好等著,其他更不在話下。真是難得的機會,要不是考慮到會影響刻意樹起的品牌形象,我真會立刻打電話給雲希,建議他也在考場門口擺上幾張桌子。可惡的夏日,連吹過來的一死風,都那麼烤的人難奈,看看時間尚早,好不容易在最外邊的冷飲灘旁發現了一個座位,作為業主的大媽忙的不亦樂乎,坐了半天也沒來招呼我,看樣這幾天的收穫夠他樂的了。不過有個地方坐坐也不是非得吃點什麼,家長們那種焦急的表情已經看過太多,更懶得再聽那或喜或憂的討論,只要小雯出來的時候能夠發現我的存在,別怪當哥哥的食言就好。距離考試結束還有近一個小時,家長們已經開始騷動起來,人群開始向門前聚集,不管怎麼樣,全家的希望就要結束這一次的旅程了。也不知道王姨來了沒有,人頭輾動中也沒法子尋找,我本不是個好熱鬧的人,乾脆在人群後面守株待兔的了。就在這時,突然看到有輛紅色的跑車駛過來停在路邊,十分眼熟,不由多看了幾眼。「晨晨!」等定睛看到車上下來的佳人時,我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高挑的身材,嬌美的容顏,不是我朝思慕想的晨姐,還會是誰呢?這兩天走的匆忙,連她都忘了通知。我的意外出現說不定會給他一份驚喜吧。「小誠,」晨姐果然顯得很意外,甜甜的笑容也毫不吝嗇,「怎麼也不吭一聲,就偷偷跑回來。」奔過去抓住了她的芊芊細手,滿心歉意:「對不起,才剛到的家。突然間想起說好要回來陪雯雯高考,才匆匆跑了回來,還沒來得及跟我的好晨晨說一聲呢。」「哼!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連個電話也不早打一個,人家婷婷到了家還知道打個電話呢。」晨姐嘟起了嘴,「我沒這麼大面子,你這個大忙人哪能捨得回來看我,早知道你來了,我也不用急急的往這趕了。」臉上故意裝出的惱意卻掩飾不住她神情中的興奮,晨姐也是為了雯雯來的,看來他們之間相處極好。清涼的夏裝,恰倒好處的襯托出了完美的身材,瘦長的臉上,酒窩深陷,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每次看她我仍心動不已。現在這副嬌中帶嗔的樣子,更是分外引起心中的愛憐,帶點巴結的替她整了整帽子,我的臉上益滿笑容:「好晨晨,見到你真開心。」哄人,怕是想著見到雯雯才開心的吧。晨姐向校園裡努了怒嘴,動作卻完全把她出賣。被她挽住的胳膊帶給我絲絲涼意。在這炎熱的天氣中非常舒服。喜歡她故意做出這副吃醋的摸樣,看的出來,對於小雯,晨姐跟我同樣的疼愛。「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第一天考試,雯雯就在像我嘟囔著你不守信用呢!回頭看你怎麼交代。」「有晨晨在,當然會一切搞定的,我有這個信心。」根本不理會我的馬屁,「看人家都過去了,你還不抓緊向前,這可是將功贖過的大好機會王阿姨今天來不了了,徐老師生病住院了,我才會來的。」晨姐嘴裡說著,拽著我往前走去。一驚!等聽說徐老師只不過是得了急性胃腸炎,心裡才一塊石頭落地,有說有笑的拉著晨姐的手,跟著人流後面走去。這幾天由於網站的資金解決,心情特別的好,回來又能馬上見到晨姐,我當然高興。扒著柵欄向裡面看去,教室裡仍舊靜悄悄的,考試還沒有結束。「小晨,回來之前見到了洋洋沒有?」晨姐突然問道。「見過了,怎麼?」我好奇的問,不明白她怎麼這麼快就說到了許洋姐。一下子想起了她在哪個夜晚的奇特表現,跟她的親暱,臉上一紅,好在天熱,也不怕讓晨姐看出什麼變化。「她對你沒說過什麼嗎?」晨姐眼睛向著前方,沒有轉頭看我,卻繼續追問,。「沒有啊,洋姐沒說什麼啊?不過呢,我是覺得最近她是有點怪怪的,怎麼了晨晨,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看晨姐的神情,再聽說話的口氣,似乎是有些特別的含義,兩人之間,有什麼事不好對我講嗎?「算了,沒什麼,隨口問問而已,好久不見了,還真是怪想她的,」晨姐一臉釋然的表情。我還想再追問,她已經轉換了話題,給我講起了雯雯最近的情況,「雯雯上幾場大概考的比較理想,出來後都挺高興的,成績一直也不錯,聽那意思,說不定就有機會跟你再做校友呢,高興吧?」讓她再做校友,那不是更添亂了,本來雜七雜八的事情就挺多,再有一個這樣的妹妹膩在身邊,那還能有什麼工夫做別的?簡直不敢想下去。這時門前人群湧動,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要出來了。」在吵吵嚷嚷之中,兩個人的目光在努力搜尋著:晨姐突然小聲道:「看,在那兒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是蹦蹦跳跳出來的江曉雯。心情顯得極好,興奮的跟旁邊的同學比畫著,我悄悄一矮身,躲到了晨姐身後:「你過去招呼,我嚇她一跳。」晨姐白了我一眼,「你們兩個,真是一對活寶。」卻還是依言挺直身子,把我擋在身後。晨姐在人群中揮動著手上的遮陽帽,高跳的個子,入時的打扮分外醒目,江曉雯很快就注意到了她,跟身旁的同學道了聲再見,奮力擠了過來,嘴裡高聲叫著:「晨姐姐!」從縫隙裡,我悄悄大量著小雯雯,小妮子變化確實很大,身上的夏裝,比三年前的品位已不可同日而語。更顯身材玲瓏有致,跟晨姐有得一拼。是啊,時間過的著快,她也該上大學了,剛剛考完試,又從烈日下走了過來,雯雯的額上一層薄汗。小臉也是一片潤紅。心裡高興,也沒注意到晨姐背後的我,抓住她的手有蹦有跳:「晨姐姐,你對我最好了。」我突然閃出來,到了她的身旁,「雯雯,我對你不好嗎?」「誠哥哥,真該死,嚇了人家一跳,你從那裡冒出來的?」雯雯回過神來,也不顧在眾人的面前,一縱身撲入我的懷裡。「死誠哥哥,你最壞了,想嚇死人家,還好,你終於來了,要不再也不理你了。」一臉委屈的表情。陽光燦爛的小臉上,差點哭出來的樣子:「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一旁的晨姐也不說話,只是滿臉微笑的看著。雯雯注意到我的目光,才想起來晨姐姐還在旁邊觀望,臉突然一紅,從我懷裡閃出來,有蹭到她的懷裡,「晨姐姐,你也不好!」眼睛卻悄悄像我望來。「我怎麼又惹到我們的小公主了?剛才不是還說姐姐最好的嗎?」祁晨伸胳膊攬住了雯雯的小腰,騰出手來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不管,反正你們都不好。」雯雯被晨姐戲弄,恨恨地跺著腳。這時人群湧動,家長們爭相把手裡的毛巾,冷飲塞到孩子們的手裡,焦急地詢問著。趁著擁擠,我把一對佳人一起擁進懷裡:「雯雯,看你的樣子,哥哥不用問就知道,一定考得不錯。」雯雯很享受這種感覺,腦袋在晨姐懷裡拱了拱,驕傲地說道:「那還用說。」晨姐被我抱住,顯得不好意思,奮力掙脫出來,一左一右地挽起我和雯雯:「別鬧了,這麼大熱天的。走了,我車裡有冰激凌。過會兒去醫院看看徐老師,沒什麼事的話,咱們晚上給小雯慶功。」聽說冷飲可吃,雯雯又是高興地跳了起來,一聲歡呼:「走嘍。勝利大逃亡啦。」當先向外面跑去。我和晨姐相視會心一笑,雯雯真是個張不大地孩子。在醫院裡,到處都人滿為患。氣候炎熱,大批都是胃腸不適地患者,孩子和老年人格外多。徐老師正在生氣,跟王姨叨叨說住了兩天院,兒子媳婦竟然只打了一次電話,連個面都沒露,只有女兒昨天在這兒陪了一晚上。跟我們說了幾句客氣話,就一連聲地對雯雯說抱歉。因為王姨忙著在醫院照顧他,連陪女兒參加這唯一考試的機會都失去了。晨姐開導了幾句,徐老師還是氣憤難平,說了些養兒子不如女兒之類地話。雯雯確實長大了,沒露出什麼不滿,只說有我和晨姐陪著就行。看來跟繼父相處時間長了,也慢慢有了感情,還剝了個橘子送到他嘴邊。晨姐伸手制止了小雯,說胃腸炎的病人不應該吃多含岬的食物,最好每次只進食少量清淡的食物。雯雯聽話地把手縮了回來。有了自己多次住院及陪人的經歷之後,我對病人特別的同情。轉身看看站在一旁的晨姐,心下對她更是感激。媽媽說上次老爸住院那會兒,全憑了晨姐幫忙。看這樣子,住院的身邊缺了人,還真不行。不過,我卻想不出怎樣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如果對晨姐說客氣話,就顯得太生分了。社會慢慢要進入老齡化了,我們的社會保障體系還有很多需要改進和完善的地方。又坐了一會兒,徐老師就趕著我們走,說要雯雯好好休息一下。看看目前的情況,悄悄跟晨姐商量了一聲,打消了去外面慶祝的念頭,準備回到她的公寓裡做點吃的,先給徐老師送來。徐老師的病情不嚴重,我們的心情很快好了起來,雯雯理所當然地做了大廚。好久沒吃她做的東西了,感覺這頓吃的甚是香甜。小雯終於高中畢業了,格外興奮。吃完了飯之後,不像以前那樣爭執,搶著洗好了碗筷,搞的我和晨姐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晨姐姐。我的睡衣放哪兒了,快幫我找出來。」真在沖涼的小雯在衛生間裡大叫起來。看來晨姐說的沒錯,她真把這兒當成了半個家。祁晨邊走邊大聲說著:「這孩子,怎麼自己的東西從來都不先拿好。」把睡衣遞了進去。我和晨姐坐在沙發上低聲說著話,小雯已經從裡面衝了出來,一下子擠坐在我們中間:「誠哥哥,讓個位置給我嘛。」雙腿一伸就搭在晨姐地身上。濕漉漉的頭靠在我的肩上,一臉愜意:「這還不錯。」「死丫頭。走光了。」晨姐笑著攬住她,把短短的睡衣下擺替她遮好。「哼,怕什麼,這兒又沒有外人。」嘴裡這麼說著,卻把雙眼衝我一橫,「你不許亂看。」我暗中苦笑一聲,拿眼瞅瞅晨姐,她正用我耐人尋味的笑著。左右沒事。我們幾個人閒談著。晨姐突然說道:「最近市裡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你們聽話所過沒有。」我搖了搖頭,這麼長時間不回來。自己哪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小雯忙著準備高考,自然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聽之下,趕緊把身子趴了過去:「晨姐姐,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地,肯定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吧!」「那個劉阿玉,你們應該還記得吧。」劉二公子,我當然忘不了他,跟他地過節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雯雯甜甜一笑,漫不經心地答道:「當然記得,不就是那個請咱們吃飯的壞蛋冤大頭嘛。那可是姐姐的忠實追求者呢,他後來又找過你嗎?」祁晨被她逗笑了,笑著搖搖頭:「就是他,最近被抓起來了。」什麼,劉阿玉被抓了,還想著有一天能回來自己報仇呢,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逮起來了呢,他的老爹雖然從一把手的位置上下來了,在市裡不還算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嗎?「活該。」雯雯笑著拍起手,「就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不如我們誠哥哥呢,做男朋友的話也比那個人好上許多倍。」聽著雯雯打地比方,簡直哭笑不得,不知道她這樣說算不算是對我地表揚。瞪了一眼,沒有答理她。心裡居然感到有些失望,反倒替他說起了話:「他的老爹就沒有想辦法嗎?」最盼著自己有一天能親手搞掉他,不僅是晨姐地原因,更因為他曾多次對付我。「證據很充足,他也沒有辦法,聽說這次主要還是婷婷爸爸一力堅持呢。」噢,原來是蔣叔叔的功勞。一聽這話,雯雯猛地坐起來,把小臉仰向我:「對了,誠哥哥,好久都沒見婷婷姐姐了,你這次沒跟她一起回來嗎?」這小丫頭,怎麼對誰都這麼感興趣。我搖搖頭,蔣婷婷,晨姐不是說她已經回來了嗎?大可和鈴玉應該也一同回來了吧,這臭小子,竟然不打電話給我。晨姐把事情的原委慢慢講來,這傢伙主要是經濟問題,似乎還牽涉到了一些跟黑社會有關的問題。如果問題落實,這小子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可惜了,自己不能親手打敗他。接下來晨姐又隨意說了些市裡最近的趣事,很久沒回家了,我聽得津津有味。過了一會兒,聽不到雯雯的動靜,再低頭看時,這丫頭竟然蜷到我身上睡著了。看來這幾天是給累壞了,我輕輕把她移開,拿了個墊子放在腦袋下面。晨姐站起來拿了塊毛巾給她搭在小腹上,輕輕一笑:「這死丫頭,到什麼時候都能睡著。」坐到晨姐身邊,伸手把她摟到懷裡:「晨晨,想我了嗎?」她溫柔地把身子向我偎過來,卻嘴硬地說道:「才懶得想你呢,那麼多人想你,哪輪得到我。」拱入鼻端的,是熟悉的清香,晨姐的眉角帶著淡淡的羞意,真是嬌艷不可方物。我厚著臉皮說道:「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呢。」她輕輕地把我推開,身子卻又跟著依到我的懷裡:「說的好聽。這麼多女孩子對你好,我可怎麼辦才好。」臉上一絲淡淡的憂鬱,凝神思考間,更顯出驚人的美麗。心裡一動,伸嘴向她的俏臉上吻去。晨姐伸開手掌擋住我的嘴巴:「討厭,小雯就在這兒呢?」「怕什麼,她不是睡著了麼?」我低頭看看雯雯,睡的甚是香甜。「去,把她抱到臥室去睡吧,這兒空調溫度太低,別著了涼。」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四章 就事論事      壯心未肯逐樵漁,泰運鹹思備掃除;   劍貴百金方折閱,玉遭三黜忽沽諸。   紅綾敢望明年餅,黃絹深慚此日書;   三策舉揚非古賦,上天何以得吹噓?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千萬不能傷害到她。」晨姐給雯雯蓋好了毛巾被,眼裡充滿著溫柔。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只是話裡有種特別的意味。   回到客廳裡,晨姐軟軟地倚著我,兩人一起靠到了沙發上,我自然地伸手摟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雙眼對視,不由都笑了出來,一種渴望在不停地傳遞。心有靈犀一般,兩張嘴猛然合到了一起,借此來傳遞彼此心中的思念。   摟著她緊繃的小腹,我的心裡興起了波瀾。晨姐握住我不老實的雙手,用鼻子把我拱開:「小誠,不要亂動,就這樣抱著我坐一會兒好嗎?當心別上小雯看到了。」   我輕輕的點點頭,想起白天說的那些,就找話來克制心底的衝動:「晨晨,我還是覺得洋姐怪怪的,最近說話老是藏頭露尾,這可不像她的風格,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怕她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考慮了好長時間也沒問,其實我真的想知道。   好晨晨,你告訴我吧。「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當初想了許久,也沒狠下心來問許洋,是在怕什麼嗎?   祁晨沉吟了半天,衝我搖搖頭:「也許真的沒事兒吧,是咱們多慮了。   如果真有什麼,等有了機會她會親口告訴你的。「   從表情中,以我對晨姐的瞭解,知道她肯定知道點什麼。只是不方便現在告訴我而已,我也就忍住不問。   「小誠,說說你的事兒吧,這半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有了什麼賺錢的好法子?   你很長時間沒有好好跟我講講了。「晨姐也知道我在不停地轉換著念頭。   是啊,很久沒有好好跟晨姐聊聊啦,許多東西已經在心底壓抑了許久。   面對著她。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凝視著她深情而關注的雙眼,我突然想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清心吟功法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就對她坦白起來。   自然說起了易雪茜,提到了杭海生,以及其中地那些是是非非。   祁晨仔細地聽著敘述,不停地打斷著我:「不誠,別灰心,有些東西,沒了也就沒了,別覺得可惜,這跟錢財一樣,本就是身外之物嘛。」   雖然是在開導我,但也能聽出一絲惋惜之意。話是這麼說,事情又過去了那麼久,自己也一直把這種得而復失的痛苦掩埋在內心之處,其實我何嘗想失去一切。   如果還有那種種帶來好處的異能。作起事來還是會方便很多。   不想讓晨姐為我擔心,臉上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樣來,繼續著自己的講述,但也知道瞞不過她。   等聽我提到跟易雪茜的種種誤會,晨姐居然輕輕一笑,加了句:「挺率真地姑娘嘛。你幹嘛總跟人家過不去?」   是我跟她過不去嗎?我也想不通怎麼總想跟她較勁,也許晨姐是對的吧。   我不該跟一個女孩子這麼斤斤計較,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大的過節。   談到杭海生身上的時候,祁晨臉上的表情則明顯凝重起來,:「小誠,我想你這樣處理是對的,不說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就算能打得過他,也不必太計較。   也許是女孩子的直覺,也許他不是什麼壞人呢?男子漢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有時候適當放手,並不代表你是懦弱的。「   晨姐在多數人的眼裡,顯得比較冷漠,其實心地卻善良。更大的可能,是不願看到我惹上杭海生這個強敵。   我用力搖搖腦袋,明白她說的不無道理。年輕人的心性,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示弱:「晨晨,我心晨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要打敗他,就眼我一直想尋找機會扳倒劉老二一樣,不過在等合適的時機而已。」   這想法一直深深埋藏,沒有在任何場合表露過。也就是對著晨姐,我才可以毫不擔心的說說自己的心思。   「小誠,」晨姐柔聲說道,「不要只考慮自己的感受,你也有不對的地方。   何況愛本身是沒有錯的,一時義憤沖昏了頭腦,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他還沒能達到那種境界,無法好好的控制,才造成了對你的傷害。我的意見,還是要冷處理為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不明白晨姐為什麼會這樣替杭海生分辨,也許真的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吧。   但她事事為我著想,卻是不容置疑的,既然這麼說了,也不便再反駁,就靜待事情的發展吧,最多以後再也不跟杭海生打交道就是了。想到這裡,仍舊覺得不甘心。   晨姐一直留意我的表情,明白我不可能一下想通。見我不再說,她也沒再提。   晨姐最好的就是這一點,總能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該怎麼才能幫我,也時時注意維護我那可憐的自尊。   「小誠,你說那個網站已經商業化了,也沒說太明白,正好現在有空,都一塊說給我聽聽吧。我一直在關注著呢,這一段時間怎麼樣了?」   「還不錯吧。」我不想保留什麼,就把自己如何把月茹姐挖來了幫忙,以及最後如何得到資金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   「你說的這個卞姐姐,一定長得很漂亮,對不對?」晨姐突然插嘴問道。   「是啊。」我順口答道,突然覺得不對,「不過,比我家晨晨可差遠了。」   「去,關我什麼事兒嘛。」晨姐臉一紅,輕輕搡了我一下,「人家就是隨口說說。一種感覺嘛,像你,那麼多話。」   又是直覺,也太可怕了吧。惹了我,她倒有理,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不講道理。   不過也就動動思想,晨姐面前。哪敢再加以分辨,裝做不以為意地說道:「她確實能幹才是真的。」   「小誠真有女人緣,到哪兒都有人幫。看你招惹的這些,哪個不是百中挑一的。」   晨姐卻不肯讓我矇混過關,話裡有明顯的醋意了。   我趕緊說道:「好姐姐,不要這麼說。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一著急,我也叫了起來。   祁晨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小誠,這麼急著解釋幹嘛,,人家也沒怪你什麼。   你的心意我當然清楚,可誰讓我家小誠這麼出色呢。「   這麼長時間了,都是我經常這樣說,她卻第一次這麼稱呼,自然明瞭在她心目中,我還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   心裡一喜,不由把她抱到更緊。   晨姐把身子緊緊地偎在我懷晨,仰臉看著,少有地乖巧。她很少主動顯露出這種小兒女態勢,更多的時候則是一個事事考慮周全的姐姐。   心裡一蕩,輕輕把嘴沾在了她的粉頰上。晨姐一動不動地任我親熱。一片桃紅溢出在臉上。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地把臉移開,控制住羞意:「繼續呀,遇到了危機後又怎麼辦的?怎麼不接闐說了呢?」   一根手指在我的腦門上捅了一下:「你呀,實在困難可以對我說嘛!小男子漢的尊嚴就那麼重要?」-異度空間手打-   「晨晨,我一直在努力,要在你的心中做一個完美的男兒,而不是事事都要靠別人幫助,所以才不願把難處說出來。」有機會表露心跡,怎麼放過看晨姐微微點著頭,顯然承認我說的有道理,就接著跟鄭遷洲做的交易細細講來,話裡不免有一絲得意。   祁晨聽著我的描述,臉上神色變換不定。   「小誠,你還是考慮的簡單了些,其中的權責分的不是太清,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說完仔細地給我指出其中的不當之處。   聽著她的分析,暗暗心驚,佩服她的見地,心裡卻仍有些不服:「鄭大哥人很好的,視野開闊,理念也先進。而且卞姐姐也同意,她經過了那麼多的商場變故,應該不會看錯吧。」   「她那還不是病急亂投醫,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只有靜觀其變,以後小心些就是了。」話說到這份上,晨姐怕再下去,我會擔心,適時地止住了。   我輕輕地點頭,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沒錯的,但仍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機會有時是不等人的。   又絮絮地談了些別的話題,提到雯雯這個小開心豆,我們都覺得心情好起來。   就這樣說著,居然都在沙發上睡著了。   *****   「喂,你們倆個幹什麼呢。」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天光已經亮了,不知何時雯雯已經站到了面前。   我和晨姐相擁著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好夢一下子被小丫頭打斷。   晨姐猛地從我地懷裡坐起來臉「騰」地紅了,嘴裡辯解道:「死丫頭,亂說什麼,還不是你一個人把大床都佔滿了。害得我們只能幹坐著說話不小心就睡著了。」   小雯「嘻嘻」一笑:「晨姐姐慌什麼嘛,你們剛才的睡姿好可愛呢,可惜手邊沒相機,否則一定給你們照下來,拿給人看去。」說罷,兩手比作一個方框,嘴裡還不停地「卡嚓」作聲。   晨姐羞急之下,一把拉過小雯,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死丫頭,亂嚼舌頭,是誰被人抱到床上去,還那麼享受來著。」-異度空間手打-   又回頭狠狠瞪我一眼,恨得牙根癢癢,意思這件事都怪我。   「一定是誠哥哥把我抱去的吧,姐姐這麼嬌滴滴地,哪有這麼大力氣。   還不是嫌人家在這兒礙眼唄。「雯雯一臉地滿不在乎,」被人抱著的感覺挺不錯,我可不像有些人口是心非。「   「你。」晨姐真的生氣了,「好個有江曉雯,這才高考完了,翅膀就硬了,敢戲弄姐姐了,當心的真的打你屁股。」   雯雯扭扭身子:「你來呀,就怕追不上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誠哥哥可是個好男孩呢。」   說完。居然轉身蹭到我面前,伸出手輕輕抱著我,做出享受的表情:「真的很不錯,晨姐姐你要不要再來試試呀。」   雯雯還是笑嘻嘻地掛在我身上:「誠哥哥。感覺我跟晨姐姐哪個更好呀。」   小妮子變了很多。性格更加活潑可愛。我伸手一揪她的小鼻子:「壞丫頭,惹了晨姐了,還不去道歉。」   雯雯一吐舌頭:「才不怕呢。人家就是願意看你們在一起嘛,別人都配不上她呢。」她倒是一點也不懼。   算是服了她了,到現在也沒明白,這小丫頭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真是越來越搞不懂。   *****   匆匆地返京,心時總惦記著自己地網站,幸福對忙碌地人來說。總是那麼短暫。   如果不是要在家裡等成績出來,小雯就要跟我回去,說要去開開眼界,看看哪所學校更好,也許這次是鐵了心要去給我「添亂」了。   網站影響不斷擴大,加盟的商家也越來越多,看看喜人的狀況,網絡購銷的春天也許陣的就要來了。   月茹姐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曹宇和雨萍兩人也幾乎整天泡在公司裡,隨時坐著救急工作,要想湊齊了人,好好說會兒還真是不容易。   有些感慨於自己落得清閒,仔細想想,又覺得好笑。每次創業,好像都是給別人找工作,到頭來自己卻最是逍遙。   若冰今年要升高中了,以前就一直吵著要來首都玩玩,家裡人總是不同意,這來回一趟可是筆不小的開支啊。   這次以優異的成績升上了重點高中,曹伯很高興,跟曹宇說已經答應了要她來看看。   曹宇自己沒有拿定主意,非要跟我商量一下。還商量呢,他那狼子野心還不是昭然若揭,明擺著是想讓我出錢唄。他現在手頭也不寬裕,可總歸底子薄,又沒少往家寄錢。加上奮力談戀愛,開銷比較大也很正常。   月茹姐態度端正,嚴格按照出勤來給他和雨萍發工資,網站雖然定了給股份,可現在利潤幾乎沒有,要拿到分紅,不定是哪年的事情了。鄭大哥投入了大筆的資金,他們應得的股份自然也會被稀釋。   自己兄弟,雖然曹宇略顯重色輕友,這點事我卻責無旁貸,若冰小妹妹有時顯得比雯雯還懂事,挺討人喜歡,我哪有理由不答應。   算算高考成績出來的日子,讓曹宇給妹妹定了個大體的日期,到時兩個小鬼頭放到一起,正好有人做伴,也省得總纏著我們這幫幹事的人。   -異度空間手打-   都是跟曹宇說笑話,就算他們全家一起來也不成問題。特別叮囑曹宇一定要曹伯一起來,這麼久不見他還真是很想得慌,電話裡總是說不了幾句。   也許還可以討論一下關於中藥配方的問題,比較起來,這是一隻會生金蛋的的雞,多點開花,才有機會吧事業發揚光大嘛。   ×××××××××××××   月茹姐對降妍的評價相當高,誇獎她是個難得的人才,公司的財務在她的打理之下,更加井井有條,還曾四下對我說,不知道鄭廷洲怎麼捨得吧這個大將借給我們用。   有空閒的時候,我也很樂意跟降妍姐一起聊聊。她跟鄭廷洲有很多相似之處,觀點比較接近,不愧兩人能走到一起。不能經常得到鄭大哥的點撥,聽她說說也是好的。   「降姐,聽你這麼說,我好動心啊。咱們這個網站真能像你說的這樣嗎?」   在聽了她的一通分析之後,不能不深表佩服。   她拿著報表一比劃,很有把握的說幾個月後就能盈利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盈利,就算本人期望比較高,也不敢想像的如此誘人。   「這有什麼,我跟廷洲討論過了,照眼前的形勢發展,賺錢那是指日可待。   你別以為那傢伙是省油的燈嘛,賠本的生意那是從來不會做的。「降妍特別愛笑,眼神也媚媚的,說起鄭廷洲來,更是眼中含笑。L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呵呵笑起來,看她跟鄭大哥平時蜜裡調油,竟然當著我的面如此評論他。   月茹姐推門進來,不知道我們正在談論什麼,「哈哈」一笑說道:「逸誠,你可別聽小妍灌迷魂湯,什麼事情經她那小嘴巴一說,連我都動心。」   -異度空間手打-   「月茹姐,別這樣說人家嘛。」降妍輕輕掩嘴一笑,聲音軟軟的,別有一種韻味。   卞月茹拍拍她的肩膀:「妹妹,不要這樣子隨便撒嬌,幸好我不是男人,要不魂早被你勾走了。你對公司,看來比我們兩個還瞭解呢。那天聽你說了一通,我就恨自己怎麼沒早點出來,否則早就大把大把的撈錢了。你不知道,我當初辭職出來,下了多大的決心啊!要早有你在身邊,肯定是義無反顧。」   久混商場,月茹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這一通連誇獎帶取笑,機靈善辯如降妍都被她侃的有些不好意思,指著我問道:「那我們域小弟怎麼沒丟了魂呢?」   月茹姐在我背上猛拍一把:「:這小字,身邊的女孩子都漂亮著呢,自然免疫力要好一些。」   月茹姐的動作和言語,效果如同在冬季把我推入水中,傷人哪。降妍也跟著起哄:「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們小域這樣的人才,當然會有很多漂亮女孩子圍在身邊的。」   衝我甜甜一笑:「對了,幫你掌管咖啡屋的那個漂亮姑娘怎麼好久不見了?」   月茹姐聽後瞪大雙眼:「怎麼,還有一個?」   降妍的話,使我又想起了雲希。她不能在身邊幫我,也是一大遺憾。心裡有一絲難過,把話頭指到降妍身上:「降姐姐,那你更得小心鄭大哥了,他可比我帥,更比我有錢。」   降妍一撇嘴:「那人啊,別看平時一本正經的,整個一個花心大蘿蔔。   總算人前對我還不錯,否則我早就把他踢一邊去了。還是我們小域好,人單純,心又好,小宇和雨萍經常誇獎你呢。「   這通表揚,我可擔當不起,怎麼聽都像反話,正待說個笑話把話題扯開,手機響了起來。   顯示的號碼是許洋姐公寓的電話,不由得心生奇怪,她不是房放假回去了嗎,還是我親自送走的呢。   脆脆的聲音傳來,果然是她。「洋姐,你怎麼……不是在家裡嗎?」   還不待聽到許洋姐回答,身旁卞月茹的笑聲響起來:「看看,又一個?   這小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的戲語,害的我臉一紅,趕緊握著手機走出了房門。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五章 許洋若水      來開門的許洋雙手沾滿了水,居然像模像樣的戴了個圍裙,看得我不禁有些好笑,這東西裝備到她身上,怎麼看起來都有些不倫不類。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滿心的的疑惑也因此而暫且拋開。整整自己的衣服,也擺出個鎧甲整齊的模樣。許洋姐惡習難改,見我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濕淋淋的手就來摸我的腦袋:「快進來,你小子就是欠揍!」聲音雖惡,臉上笑容卻少有的溫柔,居然不甚符合她的「作派」,卻巳經讓我「感動』至「流淚"了一滴來自她手上的水,順著我腦門流下。忽然一股近乎焦糊的味道傳末,她轉過身急向廚房奔去「誠誠,還不忙來幫忙。」廚房裡紅紅綠綠的一片,有限的桌台上,被擺得滿滿當當,她電話裡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說好請吃晚飯。看到眼前的情景,分明是準備很長時間,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片感動。她巳經無暇再顧及我,先把爐子關上,又忙著切采。神采、模樣倒都對,只是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手忙腳亂。「就咱們兩個人吃飯,不用搞這麼複雜吧。」我站在後面看著,心情很不錯,這樣有人忙忙碌碌的,很有家的感覺。「就喜歡,怎麼了。」她回頭橫過白色為主的一眼,臉上還是盈盈的微笑,「去把那邊的盤子拿過來。」我輕輕應了一聲,默默地把東西送過去,又愣著看她忙「怎麼不說話,平常可不這樣子,被嚇著了?」許彈姐不忘了回頭招呼我一聲。又應了一聲,肚子似乎有些短路,看著她手忙腳亂。真不如道從何說起。她信手抓了塊黃瓜丟進嘴中,回頭見我瞪眼看著,毫不在意地給予嫣然一笑,從案板上楸起片西紅柿,轉身塞進我嘴巴。又浮起個近乎曖昧的笑容:「回家待了這好幾天,就沒什麼好交待的嗎?"「能有什麼好說的。還不就是那樣子。」受不了她那種眼神,明顯不懷好意,我忍不住習慣性地眨了眨眼。「算了,不說你了。高考完了、那丫頭考得怎麼樣?」雯雯她也記得,不用說,是晨姐告訴她的。看來她們倆人隨時都保持通氣。「還不錯吧,看上去信心挺足。』我隨口應道。「噢。」許洋應了一聲,盯著我地眼睛,「那就好,她應該很盼著和你做校友吧。左右也沒事,你也沒邀請她來這兒玩玩。」她還是真懂女孩的心事。居然猜到雯雯雒有這種打算。「洋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從家裡回來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應該多陪陪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伯父、伯母吧。」受不了她曖昧的樣子,答非所問的說。「噢。」許洋姐似乎一愣。「沒什麼好尋的,老追著我問這問那的,還不夠煩的。」她地回答有些出於我的意料,這種想法可不好,做父母的多不容易,正想開導一下。她竟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不給這個機會,許洋突然又開了口。:「說著玩的。媽媽還向我問起你呢,老爸也希望能再你聊聊。說不定過幾天他們就會來看你的。」「我哪有那麼大面子。」苦笑,「不過二老真能來可太好了,伯母人那麼好,許伯伯地閱歷豐富,我也很想多聆聽他們的教誨。』「唉,這老頭什麼都好,就這點,愛倚老賣老,可別太聽他的。」許並姐說話隨便,私評起父親來也毫不含糊,評價在我聽來倒也中肯。想起許若翰老伯來,心裡還真有點怕怕的感覺。「好了,準備開飯吧,咱們邊吃邊聊。」聽她另類地評論著周圍的人,飯桌上的氣氛熱鬧起來。「這次回去,晨晨有沒有和你說什麼:」許洋姐突然問怎麼她也這樣問呢,兩人說話地語氣也出奇相似,就如同有默契一樣,我越發肯定了兩人有什麼事兒瞞著我。應道:「沒有,晨姐什麼都沒對我說。你們兩個做人的原則驚人的一致,什麼都不肯對我講。』說完還故意做出不忿的神態。「你這是說給我聽的吧?"許洋姐把筷子放下,「晨晨還能有什麼不對你說,把心掏給你,她也不會含糊地。她真的沒站你提什麼?"我搖搖頭:「沒有。"「噢,那算了。」破空調效器不好,屋子裡還是熱乎乎的,滿身都是臭汗,T恤都黏糊糊地粘在了身上。吃完之後,我趕緊跑到衛生間沖了個冷水澡。自從雲若姐走了之後,在這間公寓就覺得不像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從那麼自在了。邊拿毛巾榛著腦袋邊問道:「洋姐,怎麼沒見你那位室友?」她也知道我對那位不太感冒,卻故意笑著問道:「怎麼想人家啦?不是放假了麼。"只顧得自己,倒把這茬給忘了,自嘲地笑了笑,沒再接這個話茬。天氣炎熱,額頭上剛下去的汗水,又冒了出來,心裡暗罵了一句「這鬼天氣。」就在運當兒,只聽得窗外一聲炸雷,緊接著就下起雨來。夏天的氣候真的象孩兒臉一樣,說變就變,傍晚。時天氣還好好的,變化真怏。聽到雨點敲擊在玻璃上的聲音,我索性關上了那台「老爺』空調,把窗子打了開。清爽涼風吹進來,好不舒服,就站在窗前欣賞起瓢潑大雨來。屋子裡一時寂熬,只聽見雨聲傳進來。「誠誠,想什麼了。」突然許洋姐的聲音響起不知道何時,她巳經走到了我地身後。眼晴也盯著窗外看大雨落下。,每每遇到風雪雷電的天氣,。我總會有些莫名的感慨。自從開始進入了先天之境,這世存在了不知若干世紀的東西,變得特別容易引發我的共鳴。就算後來功法消失,這點卻一直沒變。也知道自己在思考。可要說出宄竟想了些什麼,卻覺得無從說起。聽到她地詢問,我不由自主地回頭,就看到了許洋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姐明媚動人的笑容。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明亮而又大得出奇的眼睛分外醒目。窗外吹進的涼風,夾雜著些許雨絲。個性地短髮被風微微拂起,可愛的笑臉更加璀璨奪目。一時忘了回答她地問話,一聲讚歎卻不由應口而出:「羊姐,真漂亮呀。「」真的嗎?「聽到我的表揚。她卻不像是晨姐那樣害羞。反而用手拂了拂頭髮,特意把俏臉更高地揚起來。」怎麼,還不算太老吧。說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我回以會心的微笑。目光的直視,兩人不由都稍稍低下頭。我又把臉轉向外面,大雨如注,不遠處的路燈更顯得昏暗,幾乎看不到了。許洋走到近前,一隻肘支撐在窗台上,目光也向外面看去。圍裙早已去掉。裡面只是一件小小的背心。這一動作,她豐滿的胸部顯得格外突出,胸罩地印跡也清晰可見。我甚至——看到了那兩點凸起,眼光灑在她身上,很快就把頭轉了開去。許久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她突然歎了口氣:「誠誠,咱們近來似乎生疏了很多耶。」「有嗎?我怎麼從沒覺得。」感覺有此茫然,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感慨。「當然是了,你粗心罷了。」許洋突然提高了嗓門,恢復了平素的語氣。「你看你,現在跟我似乎都沒話說呢。我受傷那陣子,你還經常講些有趣地事給我聽呢。」「雖然你講得並不那麼好笑。」末了又加了句。不由苦笑,這時她卻翻起了那種老帳。我講的真不好嗎?怎麼那時不說呢,也好讓我省些口舌。為了讓她振作起來,我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到如今竟然被她這樣說,真是好人沒好報。知道她喜歡開玩笑,這樣的話我從不在意,扔做出義憤的樣來,否則豈不顯得欠合作:「你受傷那會兒,我還……」本意是想說連方便都要我幫忙呢。話到了嘴邊明白不妥,趕緊咽進了肚裡。這種事怎麼能當玩笑講呢,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許洋姐的臉上一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地方去,但以她的聰明,當然明白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討打。」佯怒地把一隻閒著的手舉了起來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半天終於忍住。一陣大風吹過,捲著幾個大的雨點刮進來,敲在她裸露的胳膊上,許洋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樣子落入我的眼裡,她穿得實在是太少了。伸手把窗戶關上一些,溫聲道:「洋姐,天有些涼了,咱們回去吧。」「不,我還要在這兒看一會兒。」看她堅持不回,只好回身去拿了一件長袖的衣服,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肩上。許洋感受到了我的體貼,身子微微一顫,悄悄向我這邊靠了過來。伸手扶住她的香肩:「還是回去坐吧。」這次沒再固執,任由我扶著她的香肩回到沙發上,頭卻低了下去。「誠誠,無論你怎麼想的,我都得請你原諒,對你的關心越來越少。你可千萬別對晨晨告狀,她一直要我好好照顧你呢。」「怎麼會,洋姐對我很好的,逸誠一直感覺得很呢。」「言不由衷。」羞意悄悄退卻,臉上又被她換上了少許的佯怒。「真的,洋姐,我沒有說瞎話,從上大學來這裡。你對我的幫助是最大的。」雙眼回視著她,態度誠懇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的答到,事實確實也是這樣。「你真這麼想嗎?那就好,還擔心你會怪我冷落了你呢?」聲音又低了下來,從沒見過許洋姐一天之中有這麼多的溫順。「洋姐,我一直覺得能遇到你和晨姐,是我一生的福氣。因為你們,我的生活才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要不然,說不定我還在哪所三流的大學混日子呢。」以外電擊,使我的體制發生了巨大地改變,但能有今天,她們的鼓勵和幫助更是功不可沒。二人實實在在地對我產生了巨大地影響,讓我知道發奮和進取。尤其是晨姐。幾乎我的每一次成功,都有她的功勞。許洋甜甜的一笑,臉上兩個酒渦更加明顯:「知道我們兩個上大學時的事情嗎?」我點點頭:「知道過一點,可不是很清楚。」「她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啊,」許洋一抿嘴。為止可否,其實她又何嘗不如此,躲在病床上的時候,她也經常會給我講起上學時的情形。「那時我們兩個人整天泡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所有人都難得放在眼裡。」她又是一笑,「我們還約好了,今生都不嫁人,要永遠在一起呢。」剛認識的時候,她曾笑著說,姐妹二人準備嫁入一家,要我小心點,到此時才知曉,原來原文是這樣地。「這樣說也不希炎黃中文奇呀,像你和晨姐這樣的女孩子,真是難有男人能夠配的起的。」我感歎道。紅樓夢中地賈二哥說過:女兒是水做的骨頭,是用來讓人疼愛的。像她們這樣的女孩子自然應該放入此列。「開始從她遇到你之後,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洋姐的臉上又換上了曖昧的笑容,一雙大眼也瞇了起來。「晨姐還不是跟你一樣,又什麼分別呀。」我還想矇混過炎黃中文關。許洋伸手在我額上一點:「哼!別騙我了。就在不久前,晨晨已經把你們之間的一切都想我坦白了。我現在開始什麼都知道了,哎,便宜都讓你這個小鬼頭佔了,還說風涼話呢。」我看著她的雙眼,想知道這次是不是又在詐我。可那眼神,那話語,卻分明告訴我,她什麼都清楚了。男歡女愛,又有什麼便宜不便宜的,我對她的話感到不以為然。「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以晨晨一貫的表現,對一個男孩子這樣牽腸掛肚,必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兒。」許洋輕輕地的乾咳了一聲。   炎黃子孫看炎黃中文   洋姐啊!你可別亂猜哦!她太會騙人了,我不得不防。   許洋搖搖頭,要說你們剛認識那炎黃中文會,我還是在覺得她是在開玩笑,還真不會相信晨晨會對你這個毛頭小子動心的。   可是慢慢的接觸,真的從你身上發現了很多不同之處,而且晨晨的表現也告訴了我答案。尤其是我受傷臥床,她來的那段時間,哼!蛛絲馬跡都讓我發現了,還想瞞我。誠誠,這也是後來我不太找你的原因。   恩?我好奇的抬起頭來,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當下笑著自己的窘意,洋姐,你當初也說了,要跟晨姐嫁給一個人呢!   呸!死相,你還當真呢!洋姐唾了一口,臉上羞意盡現。   美人害羞的表情惹人心動,我心裡有鬼,趕緊底下頭。   研究生的課題忙,不過是一個借口而炎黃中文已,其實我很怕單獨跟你在一起,怕見到你這雙看似無辜的眼睛。說實話,有時都有些怕跟你見面呢。   洋姐你又說笑了,哪會有這麼大的魅力,我怎麼不知道呢?   面對女孩子,我至今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倒是時常會覺得手足無措,現在就是這樣。   等這話一問完了,才明白正好應了炎黃中文那句看似無辜的話語。不由的苦笑出聲。   好在她並沒有深究,繼續說道:晨晨是我最好的女朋友,她喜歡的我沒來由跟她去爭。可是。。。。   許洋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著,閃出啄人的光彩,我的心不由隨之而動。   平時大大咧咧的她,此時盡顯出女孩兒柔弱的一面。   我厚起臉皮盯著她的雙目,那其炎黃中文中充滿神往之色,似乎盡陷往事之中。   洋姐,傻了不成,我伸手在她眼前晃著。   去!她啪的一聲狠狠拍在我的手背上。   疼的我一咧嘴。   她見我不像作偽,把我的手拉過去。放在嘴邊輕輕吹著,我順勢就把那小手兒握住:洋姐,我不過是個傻傻炎黃中文的男孩,哪有你說的那樣好呢?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這麼個小破孩,看起來也平平常常的。可不知怎麼著,就是讓人放不下呢。   又是一陣涼風從窗外吹進來,許洋的身子輕輕一縮,靠在了我的身上。   暴露的胳膊有絲絲涼意,我不由的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許洋又是一顫,抬頭一看,終於緩緩的偎進了我的懷裡。   聲音越發的低下來:慢慢的發現了晨晨的心意,我就在心裡對自己說,既然不行,那就躲遠點吧。盡量少接觸為好,可越是如此,越是放不下。   聽著她的慢聲細語,盡現情意,我的心炎黃中文砰然而動。洋姐這樣美麗的女孩兒,自然有著無窮的魅力。   我的心思不由跟著而動,回到了初相識的日子。   第一次叫到跟晨姐一起的許洋,同樣美麗,而又那麼英氣逼人/   在抵京的第一天,突然出現的她帶給我的驚喜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也是那時,讓我明白了她一力支持讓我炎黃中文毀掉南辰之約的原因。原來她一直希望能在身邊幫助我。   看似粗心的她帶我買了幾乎所有的必需品,又在初開學的日子,給了我那麼多的幫助和關心。   陪她參加的那個舞會,留下了那麼多的旖旎風光。每次想起,都讓我心動。   從美麗的大山中匆匆返回,看到病榻炎黃中文上的許洋纏上繃帶,讓我幾乎心碎,至今想起,仍然心悸不已。   朝夕相處的日子,全力為她康復做努力,讓我忘餓自己所有的纏身瑣事,。   每每想起,仍覺無怨無悔。付出的這炎黃中文一切,給自己的理由是:她是晨姐的好姐妹,而且對我非常好,值得我做這一切。   但捫心自問,我心裡就沒有盛著這個姐姐嗎?   曾經何時,每每想起與雲希之間發生的種種,明白在心底深處,總是不自覺的把她當成了洋姐的影子。   雲希與她有很多相似之處,讓我無形炎黃中文中他兩個當作了一個。這樣想起的時候甚至很覺對雲希不起。   往事一幕幕,霎時湧上心頭/   許洋也靠在我的懷裡,半響都沒有言語。莫非她也想起了這些?   我的手不自覺的樓緊,   許洋繼續像我的懷裡靠了靠,軟炎黃中文軟的背脊摩擦著我的胸膛,。拱入我鼻端的是一種年輕女子特有的幽幽體香。   心旌搖動,激情忽然就從我的心裡湧起,手上暗暗用了些力氣,許洋的上身就被我轉了過來,做在了我的腿上。被她高聳的前胸緊緊抵住,蝕骨蕩魂的柔軟刺痛了我的心。   洋姐的身子忽然軟了下來,頭一低,臉貼到了我的肩上。   穿的不大,暴露出的炎黃中文後背一片光滑細膩,泛著耀眼的微光,兩片細小的肩胛傲然聳立,甚至能看到肌肉的細微活動。   小背心微微翹起,漏出了一個空隙,更多的皮膚顯露出來,兩天透明的帶子橫跨在背上,與肌膚相稱,一種驚炎黃中文心動魄的美,難以言語的美。   後勁部皮膚泛紅,似乎也在表達主人的羞怯。   我低下頭,用臉頰不住的摩擦那透紅的耳朵,癢的她不住的躲閃。   坐正身體,一隻手輕輕的托起了洋姐的臉兒,慢慢的抬了起來。   炎黃中文她的眼神迷離,不住的躲閃著我的目光,臉卻越來越紅,幾乎要滲出水來。   洋姐,我低地的叫了一聲   恩!她用鼻音輕輕回答。   大大的眼睛幾乎閉上,長長的睫毛不停的忽閃,妖艷的嘴唇微微開合,鼻翼也跟著微微煽動。   任是神仙,看到炎黃中文這種美景也抵敵不住,我已經變的意亂神迷。那張小巧的嘴巴有著無窮的誘惑,   眼看著就要吻到了那片芬芳就在嘴下,忽然一陣熱氣吹拉,許洋姐的櫻唇悄悄開啟,一個幾乎聽不到的炎黃中文聲音說起:誠誠,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幾如蚊蠅般的聲音,對我來說卻不亞於青天霹靂:「什麼,洋姐,你說什麼?」   「我要走了。」聲音比剛才才稍稍高了一些。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就把懷中的人兒放了開來:「為什麼要走?洋姐。你要去哪兒?是不是逸誠惹你生氣了。」   她雙眼直視著我,一語不發。嘴唇忽然貼了上來。   嚮往已久的香唇終於來了,一如想像中的火熱,柔軟。   此時此刻,我卻無心品嚐,只想把她推開,問個究竟。   許洋卻執著地不讓我有這個機會,晃動身體擺脫了我放到她肩上的雙手。   嘴上一熱,那張妙唇緊緊地吸住了我,雙臂也自然地纏繞了上來。   開始的反抗很快就繳械投降,柔軟地雙唇充滿了無窮地魅力。   雙手摟緊了細細的腰肢,我近乎瘋狂地吮吸著,在這般欲拒還迎中,洋姐細長靈活地丁香小舌忽然闖入了我的領地,我立即給予了堅決的抵抗。   洋姐的吻有些生澀,卻又充滿了像她人一樣的火熱。   香艷的接觸帶來的刺激是無法言喻的,心頭的火立時被點燃,身體頓時起了強烈的反應。   那圓翹的臀部本來坐在我的腿上,突然受到了意外的攻擊,許洋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一紅,猛地把我推開,膩聲道:「壞東西。」   趁此機會壓制住衝動,終於得已把內心的苦痛大聲發洩了出來:「洋姐,你到底要到哪兒去?」   她睜大眼看著我充血的雙眼:「誠誠,洋洋要到國外去了。」   洋洋,她竟然對我自稱洋洋了,平時肯定讓我欣喜若狂,可此時此刻,這個稱呼沒有帶給我絲毫的快意,因為洋姐要離開我了。   她在心目中到底處在什麼位置,是我一直都不敢面對的,生怕會去觸動。   但有一點不能否認,與晨姐一樣,同樣讓我難分難捨。   她所以這樣允許我的放肆,是因為要捨我而去了嗎?這一時的歡愉,不過是最後的晚餐嗎?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等待著她進一步的解釋。   「目前研究做的比較出色,洋洋要被公派到不列顛去做訪問學者,進一步做手上的課題,計劃中大概要離開一年的時間。」話音傷感,雙眉緊蹙,洋姐的情緒顯得很低落。   聽到這裡,我悄悄歎了口氣,一顆高懸的心也慢慢放下來。原來洋姐不過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而不是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這裡,我反倒安慰起她來:「洋洋,你要嚇死我了。能出國深造,這是好事,又不是不回來,不要這麼感傷,好嗎?看你這樣子,我也會痛心的。」   「你不明白人家的心情,如果研究不順利,也許還要呆在國外更長時間,人家好捨不得國內嘛。」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又漸漸低沉下去。   我又不是傻子,看她的樣子,聽這口氣,當然能明白:她這份依依不捨,自然我也佔有很大的份額。   心裡不免產生了一絲驕傲,能被洋姐這樣的人兒垂青,是何等的幸事。   她與晨姐,都是萬中難遇的極品女子,卻同樣對我用情至深,真是美人恩重哪。   以前一直覺得洋姐似乎距我若遠若近,總有些難以捉摸,這番總算明白了她的心意。   她平時只所以如此,只是因為太顧及好友的感受。其實我又何嘗不如此。對洋姐,我也有很深的感情,不過都不敢表白。   這次突然要出國,分別在即,才促使她狠下心來,勇敢地表露了心跡。   對洋姐要離開,我反而感到有些隱隱的慶幸,如果不是有了這麼個好機會,她能下定決心把心意說出來嗎?說不定就一直悶在心裡了。   那麼,上次她欲言又止,想跟我說的,肯定也是這個事情了。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釋,難怪她和晨姐兩個說起話來都吞吞吐吐,原來都不想第一個告訴我這個消息。   晨姐不告訴我洋姐要走,卻對許洋講了我們之間的事兒,那麼她也明白好友的心思?   她隱藏的好深,我一點也沒看出異樣。晨姐持了什麼想法?   許洋姐的這份表白,肯定也從她那兒領會到了什麼,或者兩人有了某種默契,我該怎麼辦呢:?   對美好的東西,我承認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慾,也因這各種緣故,感情一直埋在了心裡。也許我該首先表白,但現在機會來了,是不是該接受呢?   哎,女孩子都不怕,我又有這麼多顧慮幹什麼呢。   何況我還不是一個普通人呢,有著那麼多的與常人不同之處,又有著過人的雄心,又何必一定按常理出牌?   事業上韜光養晦,不願意過分顯露,可面對著自己所愛的人兒,何不敞開心胸?   想到這裡,信心更堅,就讓我拋開世俗吧。   手上一用力,又緊緊地抱住了軟軟的許洋姐。   心裡疑慮盡消,良辰美景,就該好好享受這份難得的情感。   剛才心裡焦慮,沒有好好品嚐許洋姐的滋味,這下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洋洋,不管多久,我們都會好好等你回來的。」這其中的我們,自然包括了晨姐,也等於變相向她承認了這一切。   嘴上說著,就想向她的紅唇吻去。   小巧的手兒忽然擋在了嘴邊,我不由得一愣,難道她後悔了嗎?   「其實真的我不願離開,哪怕時間不長也不想,誠誠,洋洋的這份心事埋藏已久,我思前想後,才下定決心要讓你知道,可想著是幾天後就要走了,我心何干?」   握住面前的那隻小手,我的心同樣感動:「洋洋,我又何嘗想跟你分開,但只要有時限,就值得我們去期待。」   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她忽然雙手攏上我的脖子,紅透雙頰,嘴巴湊到我耳邊:「誠誠,我,我也想像晨晨那樣跟你,就要走了,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留下。」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六章 風光無垠      許洋姐,終於敞開了她那曾經緊緊封鎖的心扉.可來的真不是時候,而且還要以她的離開作為代價.   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雖然並非馬上就要分開,但總是相聚的日子不多了.此時的我心中充滿了依依惜別之感,捨不得她就這樣離去.   如水一樣的柔軟的唇又湊到了面前,這次我不再遲疑,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此時此刻,沒有誰能拒絕這份香濃的溫存   再次相吻,她似乎不再那麼陌生,牙齒已經不似剛才那樣,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與我撞到一起.許洋姐這樣的妙人兒,學什麼都比較快.   姿意的享受著異性相吸的感覺,洋姐的雙手意識的揪緊了我的頭髮.   緊緊的把子她帶在懷裡,此時的許洋力量大的出奇,似乎要把我揉碎一般.   用力伸進我口腔的香辭舌,也有種難以言喻的努力,彷彿要衝上去破壞點什麼才舒服。   她的這種瘋狂,讓我覺得心很痛,回應的激情突然就有些冷卻。   過了一陣子,洋姐感受到了我的改變,動作也慢了下來。終於,她離開了我的身體,仍有些朦朧的雙眼,充滿了疑問,好看的眉畫了個問號。   我輕輕的握住她,靜靜的品味著如花的面龐。那雙纖手,因過度的緊張而手心汗濕。   清醒過來的許洋,臉突然紅了,卻又猛的撲進了我懷裡。   雙手用力捶打著我的背,半晌:「死誠誠,你好壞呀。」   把手攪在砂盈一握的纖腰,豐滿的胸不停的擠壓過來,又在侵襲著我敏感的神經,不由無奈的呻吟出了聲。   「洋洋……」   「嗯?」她的聲音遙遠,從我的胸前傳了出來。   「別這樣了,我真會控制不住的。」我出聲央求道。   聲音綿軟,中人欲醉。紅唇開合,風光無垠。   摟住了香軟的身子,我用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卻不敢用上一點力氣。   迷醉的雙眼緊緊閉了上來,發覺半天沒聽見動靜,突然又睜大了。   臉上的羞紅慢慢褪下,換上了些許的惱意:「我真的就不如她麼?」   知道她說的是誰:「洋洋,怎麼會呢,你們都是最出色的。」   許洋的臉忽的紅了,輕輕在我胸前擦著,心裡肯定在怪自已怎麼連好朋友的醋也吃呢:「那……為什麼不……」   風情萬種的姑娘,如此明顯的暗示,縱是神仙也難以抵擋,何況我又豈是那坐懷不亂的君子?   幾番糾纏,她本就僅能遮羞的衣衫早已凌亂,映入我眼中的是無限的春光。   圓潤的雙肩,泛著象牙色的光澤,平坦的小腹上,可愛的小肚臍深陷,赫然在目,隨著急促的呼吸不停的活動。   修長的大腿橫亙在眼前,堪稱完美無缺,當初的傷痕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番景色,在護理她的時候早就曾經飽覽,但從沒有帶來像今天這樣,給我如此之大的震撼。   顫抖的手伸向了光滑的小腹,許洋的身子隨著一顫,著手處的肌肉立即攣縮,小腹突然緊緊繃了起來。   指尖輕輕的劃過了小小的肚臍,洋姐的反應更為強烈,整個人一下子彈起來,貼到了我的身上。   撫摸著她涼涼的肩,光滑而充滿了彈性。   一隻小巧的手兒忽然從我的衣領處伸進來,在前胸輕輕觸摸,手指滑過,一種蚊爬的感覺,恍如電擊。   一陣火熱灼亮了我的心,再一次抱住佳人痛吻起來。   不知何時,我的一隻手已經「自發」的伸到了那小衣底下,指端觸到了光滑的背肌,一條細細的帶子頑強的橫在了中央。   玉人已經被橫抱,我不甘寂寞的大手也侵到了前方,突然砬到了柔軟的邊緣。   那份綿軟讓我的心再次激烈跳動,手也順著向上爬去。   眼看就要佔據制高點了,懷裡的人兒突然身子又是一緊,我的心也似乎停止了跳動……   一聲炸雷響起,屋裡的燈突然變得閃爍起來。   懷中的人一下跳起,肆虐的手猝不及防,猛然拉動了薄薄的衣衫,只聽一聲脆響,小小的背心竟然被撕開了一道裂口。   以內有些煩躁,似乎能對這雷聲產生感應,我本來如熾的慾望居然一下消失,手也停止了活動。   原被小背心覆蓋的頸下部分豁然破裂,露出了更大一片,白花花的耀人雙目,低眼望去,深深的乳溝浮現。   剛剛恢復的一絲清明,馬上就被這片美景所迷惑,我不由低下頭去,想看到更多。   放洋坐在腿上,順著我的眼光望去,也發現了自己風光外露,臉突然變得更紅,用力把我的手撕扯出來,嘴裡掩飾的嗔道:「看你,毛手毛腳的。」   迅即又伏身過來,想借我的身體遮俺住自己的隱密,避開那羞人的目光。   卻不料這親密的接觸卻給了我更大的刺激,手也隨即跟了上去。   羞怯讓她又一次的推開,眼睛緊閉:「討厭!這兒好亮呀。」   聽到這聲號令,不用再吩咐,我馬上彎腰抱起了近乎半裸的美人,向臥室跑去。   燈也不開,在黑暗中就把她扔到了床上,幸好及時來臨的閃電照亮了我的前程。   一沾著床,女性的羞澀讓她一個滾動,馬上閃到了一旁,扯了床毛巾被緊緊的纏住了身子。   體內的衝動似乎要爆炸一般,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想到的是只有錯殺,沒有放過,怎會給她逃脫的機會?   用力把障礙物拉開,自己也鑽了進去。   苗條的身子緊緊的縮成了一團,不肯讓我得逞。   怎奈力氣太大,欲拒還迎中,隔著薄薄的布子,再次觸到了一團柔軟。   女子美妙的身體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侵襲,說洋姐的身體突然完全軟了,整個打了開來,也在這時,我的手從那道破裂之處伸了進去.   許洋不再抵抗,雙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妙唇裡發出了迷人的呻吟.   當切實的被掌握了那對高聳,放洋雙拚命的扭轉起了身體,躲閃著來犯者,女孩兒的嬌柔第一次被異性觸摸,終究還是讓她嬌羞無限.   異樣的充實溢滿了我的心房,這就是可愛的許洋姐,深受著我的女子,她願意跟我在一起.   一次次的反抗,前胸更被不停的掠過,反而給她更大的刺激,終於,她不再動了,徹底放棄了無謂的抵抗.   一個閃電劃過天空,我突然發現她的眼角竟然有瑩瑩的淚光.   這一剎那,心被刺痛了.   洋洋居然敏感如斯.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缺氧的大腦維持住一絲清明,手撤出了戰場,嘴卻溫存的粘在了粉嫩的臉上.   許洋姐暫時得到了放鬆,眼光流轉,卻見自己的一條粉白的腿兒緊緊的纏繞在我的身上.   這一發覺,似乎把自己嚇了一跳,她趕緊把頭別了過去,裝作沒有發現發生了這些.   幾次張口,卻只冒出來了一句:"好大的雨呀."   本來黑暗的屋子被一次又一次的閃電照亮,聽到她有些好笑護短,不斷的雷聲卻彷彿響在內心深處,我的心突然像被撕開了一道裂隙,高漲的情慾卻在一霎那突然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了雲希,想起了那個同樣大雨肆虐的夜晚.   就在那個晚上,她無私地給了我力量,讓我萬念俱灰的心靈復甦.   雲希好像有欺騙之嫌,其實卻是把少女的芳心徹底交付給了我.就在那時,當我刺穿那份珍貴的時候,她也用類似的口氣,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無意中破壞了那份完美,就一直覺得自己欠了雲希很多,也一直後悔,不曾在兩人最心甘情願時候水乳交融.直到後來,被雲希的火熱所俘獲,才有所釋懷.   也曾暗暗揪心,如果沒能愛上她,又該怎麼來辦?   今天,要讓同樣的事情再度重演嗎?   不可否認,洋姐是真心待我的,可如果不是很快就要分離,她能這麼快向我敞開嗎?   在心裡搜尋著答案,當不能給自己肯定的回答時,我決定選擇放棄,就算要得到這美妙的女孩兒也不應該在現在.   這對已經決心融為一體的人來說,也許不是眼前的最佳選擇,但考慮以後的日子,也許時間的推移,會讓許洋覺得我這樣做才是對的.   許洋的身子被我輕輕放開,我靜靜的從她身上下來,躺到了一邊,默默的看著,只用雙手輕輕的攪住她的細腰.   覺出了我突然變得規矩起來,有些不解的抬起雙眸:"誠誠,怎麼了?"   "洋洋,你真的想好了願意跟我一起嗎?對我身上所發生過的一切都不介意?"我低聲問道.   雙眉微微挑起,蹙成了一團,她沒有回答,但眼中的堅定卻表達了她無悔的決心.   "姐姐,"稱呼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我又一次叫了聲姐姐,"你對我瞭解了嗎?"   "什麼意思?"熱度有所降低,許洋也變得冷靜起來.   "洋洋,我想我不能,雖然很想跟隨你在一起."輕輕撫摸著微濕的面頰,"請相信我,面對真心對我的女孩子,我同樣願意付出我的真心."   "那不就結了,人家又沒向你要求什麼."   "也許你看到的域逸誠,跟想像中的根本不一樣呢."見她似乎還是未能明白我的意思,只好繼續含糊的解釋.   "就是個臭小子唄,有啥一樣不一樣的?"許洋用手輕輕的揪著我的鼻子.   她的表達方式那麼總是與眾不同.   "我不想就這樣草草奪走姐姐最珍貴的東西,如果洋洋是真的喜歡我,那麼逸城願意等你回來,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是永遠."   "真的?"她好看的眉毛又挑了起來.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她們就可以呢?"許洋姐突然問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什麼,她們?"我被震驚了.   許洋"咯咯"的笑了起來,猛地伸過唇來在我的臉上啄了一口,又迅速離開,一臉莫測的看著我   腦子裡一片空白,思維似乎已經離我而去,看來她知道我的遠比我想像的要多.   "你就別裝傻了,當我們不知道呢."   又是我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雙手下意識的摟緊了她.   洋姐似乎不以為然,反而把身子又向我貼近了些.   再次觸到豐滿的身體.我不由得又是微微一顫.   "你呀"鼻子又一次被揪住,"真的是很不瞭解女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在花叢裡打滾的."   聽到這樣的話,除了苦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包括你和雲希,我們其實都想到了,只是晨晨想聽你親口說出來罷了."   我真的是不瞭解,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動物?還自以為天衣無縫,認為自己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擺平這一切,到頭來卻原來只有我蒙在鼓裡.   晨姐也知道我和雲希發生了親密關係?可從來沒有表露出來,第一次跟雲希碰面,她似乎還警告過我什麼,可到了後來,卻再也隻字不提.   那麼雲希呢,她也猜到我和晨姐的關係了嗎?同樣的女子,有著同樣的細心,這種可能是最大的,大腦似乎有些短路了.   "喂,跟你說話呢,耳朵跑哪去了?"腦袋上被敲了一下.   我趕緊又換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好姐姐,聽著呢."   "很多事兒,即使你不說出來,也能感覺得到,不管怎麼掩飾,其實我只是猜疑,還是晨晨講給我的呢."   "哪,她有沒有生我的氣?"心虛的問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也不敢想像,如果推動了晨姐,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你說呢?"許洋板著臉反問道.   我屏住了呼吸,凝神靜聽.   "放心好了."洋姐突然展顏一笑:"晨晨說了,你不是普通的男孩子,所以如果你不說,她是不會逼你的."   這一笑,給我的感覺絕對是心驚肉跳.   "但我卻一直沒有想通,你這小子除了腦子比較好用,知道的東西稍微多那麼一點之外,到底還有些什麼不同,你們都沒把我當自己人."她忽然又嘟起了嘴.   "那麼?"我已經無心再回答她的問話.   "還是自己想想怎麼坦白交待吧."許洋的笑容變得促狹.   一股水樣的東西從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唉."看到我一臉的緊張,許洋姐突然歎了口氣:"有些東西真是說不清楚,我開始是想不通,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兒,怎麼會這麼放任你呢?"   "到如今才知道,其實自己還不也是這樣?同樣不能自拔,死誠子,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恨你."   聲音低了下來,這時她已經從迷離中清醒過來,又恢復為那個聰明睿智的女子了.   "洋洋"f   好突然掩住我的嘴:"行了,死誠誠,什麼都不要說了,人家明知道你這個樣子,還不是象飛蛾撲火一下的衝了上來.臭小子,看你那壞樣兒,這下得意了吧."   不知為何,她這樣帶點責怪的口氣說話,反倒讓我覺得好受了些.   美人情重,我到底應該如何自處?   我悄悄低下頭,手在不知不覺中,又把她的細腰緊緊摟住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不帶絲毫的情慾,卻充滿了歉意.   許洋姐反把豐滿的身子又湊了上來,一對飽滿的山峰近在咫尺,似乎一張嘴就能碰到.酷火中文   濃濃的處子幽香衝進鼻端,破衣下的峰巒毫不躲避,更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許洋姐,真是一首難懂的詩.   心裡感到愧疚,不由半邊臉伏了下去,不想沒先好角度,恰好貼在了那對豐滿的突起上.   "看不出,你小子還真夠色的."許姐吃吃的笑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她急促的心跳聲,有如擂響的鼓聲,倒還是第一次被人形容得這麼"崇高".我真是這樣的人嗎?   誤打誤撞而已,不過想傳達自己的心裡的歉意嘛.   許洋姐並沒有躲閃,應該不是生氣的樣子,一定又想捉弄我,想到這裡,突然惡作劇心起,隔著衣服一口啃在了那兒.   她嚇了一跳,猛地閃開,嘴裡嚷了起來:"鬼東西."   我開心的一笑,規規矩矩的抱住她:"洋洋不是膽子很大嗎?"   "死想,難怪她鬥不過你.以後我一定要幫她好好的治治你,免得老是這麼無法無天."   明白她說的又是晨姐,聽話裡的意思,透露出的心意,還是願意跟我們共處的.哎,如果能同時擁有這樣美好的女子,該是多麼榮幸的事情.   心生感動,抬頭看著眼前的美女:"洋洋,真的願意跟我們在一起嗎?"   "美死你,做你的大頭夢去吧."她嘴裡這麼說著,眼裡卻一絲媚光閃地,臉上神情妖嬈,略作停頓之後突然說道:"除非你現在就吃了我,我才不會反悔也說不定."   "別以為我不敢."被一個女子這樣挑逗,顏面何存?男性的豪氣頓生,嘴突然就向她嫵媚的臉伸了過去.   許哀哀一歎,臉上卻分明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那份柔弱更讓我心動不已,止住了嘴上的行動,動情的握住了她的雙手.   "洋洋,我不會放過你的,不過不是現在.我要等你從國外回來,如果那時還需要,一定會讓你好受."   我在心裡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既然有愛,就堅決不能留有遺憾.我要留下一份完美,暫時的歡娛,不會解決什麼,也許期待才是更好的選擇.   長時間的身體糾纏,又經過這番不停的交流,許洋姐的心結似乎已完全打開,不再在意事態會怎樣發展.雖然期待,也許她還不能真正領會男女之情的妙處.   臉上的笑容燦爛:"萬一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就不怕到時啃不動了嗎?"   "逸誠真還怕你變成黃臉婆了呢?到時我一定不要你了."決心已下,心情也隨之放鬆起來.   鼻子突然又遭到了意外的襲擊:"不許!!只要我不願意,你就必須接受."   此時的許洋出爾反爾,哪還有一點姐姐的樣子了.   看到我曖昧的笑,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過火",又不由害羞的低下了頭去.   呵呵,我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事態發展出乎意料,室內的狂風暴雨,演變成了和風細雨,我得以和心愛的人兒擁在一起,輕聲說笑,共同品著窗外急促的雨聲.   這才是我要的感覺,心裡感覺好舒服,好溫馨.   "死誠誠,想吃掉你的女孩兒還多著呢,好替你擔心,真怕到時你招架不了."又來了,許洋姐此時又故態萌發.   "沒什麼好怕的,不是有洋姐罩著嗎?"這次鐵了心要與她鬥嘴.   雖然歷史經驗告訴我,域逸城同志在與許洋女士的鬥爭中,從來沒有獲勝過.   "哼哼,那時我會幫誰,可就說不准了."她故意用森森的語氣說道.   我的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寒意,已經準備敲響"退堂鼓".   許洋姐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著我,嘴裡絮絮的說著戀人間的情話.   本來她精神亢奮,也許是適才的糾纏耗費了太多的精力,沒過多信,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竟然慢慢睡著了.   聽著不停響起的雷鳴,嘩嘩敲打窗戶的雨聲,摟著睡去的佳人,我卻難有絲毫的睡意.   雖然說的輕鬆,這關過得似乎容易,但一切的一切,又哪是那麼容易釋懷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七章 花前心醉      九十春光一擲梭,花前酌酒唱高歌。   枝上花開能幾日,世上人生能幾何。   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過不重來。   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   睡夢中,突覺胸部被一個硬硬的東西壓住,鼻子裡更癢癢地想打噴嚏。用上力氣,不情願地撐開了眼,入眼是個衣衫不整的可愛女子。   窗簾透進的光亮,外面雨早已停了,天也已經大亮。   許洋一隻胳膊支在我前胸,愜意地靠在身旁。手拿一根長髮,神情專注,認真地撥弄著我的鼻子。壓得我難受的,正是她的肘部。   微睜的雙眼,總算有機會仔細欣賞昨晚的傑作,那被我撕爛的背心。可憐的布片就那麼隨意地委頓在美人的胸前,再也無法完成它神聖的使命。   我的的眼晴一下瞪大了,胸前的那片潔白看起來更加耀眼,沿著背心的裂縫,是深陷的乳溝。觀賞得太過投入,我居然忘了胸前被壓迫的難受。   距離是如此之近,突然覺得跟昨晚還是有點什麼分別,不由用力挺直起脖子,微微探頭去看。   沿著曲折,竟然快看到山峰之巔了。   晨起(也許已不是早晨)的身體不由就有了些許反應,努力睜大眼晴,想再靠近些,希望欣賞到更多。   許洋本來一直笑吟吟的看我醒來,見到那般的神情,猛地丟掉了手裡的毛髮,手指一下子戳到了我的額上:「喂,壞小子,你的眼珠掉哪裡去了?還有,小心你的口水,又滴到我床單上了。」   正聚精會神間。意外受此重擊,人只得又不情願地重新仰回到床上,借勢伸展一下自己的四肢。口水,她總是忘不了提醒我。   這是什麼?仔細一摸。噢,伸出的一隻手觸到了一件物事上,由兩塊片布串成。   剎那間我明白了。為什麼那美景會變得一覽無餘的原因,定然是她在睡夢中摘下,又順手扔到了一旁。   受到斥責,我用力地把口水嚥了下去,發出了「咕咚」一聲,臉上掛滿了笑容。伴隨著又一陣「咚咚」聲響。這次是洋姐用手捶擊我胸膛的聲音。妙唇轉啟:「煩!」   「洋洋,怎麼能怪我呢,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迷人了。」任由她發洩,嘴裡由衷地讚歎出聲。   無法忍受我赤裸裸的目光,她終於害羞了。伸手把那垂下來的布片又拉了起來,眼神卻帶點挑釁的看著我。   不想手一放開,卻暴露得更加徹底,我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還不是你這個壞傢伙幹的。要賠的噢。」美人臉上含怒帶嗔。   我趕緊點頭認錯,在清醒的時候,洋姐的威力,還是讓我心有所感的。手兒輕動,卻是不敢再放到那動人的軀體上去,生怕自己會承受不了那份誘惑。   她眼珠流轉。明白了我的意圖,不退反進,伸出手來,用手背抹掉我口角的余漬:「誠誠,活生生的美女就擺在眼前,還有沒有想法了?」   「好姐姐,饒了我吧,小弟知錯了。」   「這還差不多。」洋姐張開嘴巴笑了笑,也忘了再去掩蓋胸前的風景,我趁機大飽眼福。「喂,昨晚你把我害成那樣兒了,今天打算怎麼補償一下呀?」   「聽憑吩咐。」聽到她的下文,我不由想起了昨晚鮮活水靈的大美人,知趣地把目光收回來,嘴上卻不肯和解,「小弟身無長物,除了以身相許,又有什麼能補償的?」   許洋卻沒再玩笑,用手摸著我的臉,輕輕地歎了口氣,眼晴望向了遠處,半晌都沒有言語。   猜測大概她又想到了即將來臨的分離,我的心情也變得凝重,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   看她失神的模樣,一支身體,坐了起來,一隻手輕輕擁住她的香肩。   許洋姐驀然轉身伏到了我的肩上,仍舊無語。   肩膀承受著她的身體,體味著那份心酸,不一會兒卻覺得肩頭似乎濕透了。   輕輕把她的臉扳過來一看,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沿著白皙的面頰滑落下來。   堅強的許洋也會流淚,平時那個豁達開朗的女孩子哪裡去了?這時,在我的眼中,她哪還是什麼姐姐,更像是個受了委屈正在哭泣的小妹妹。   懷著同樣的傷感,我湊過身去,用舌尖輕輕地舔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鹹鹹的,帶著點青澀的味道。   哎,總得說點什麼吧。   「好洋洋,不要哭了,你就會回來的,到時我們又能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啦。」   不說還好,反倒惹得正在哽咽的人兒哭出了聲來,一發而不可收給。這下更沒招了,只能用手輕輕地撫著抽泣的背。   好半天,許洋姐總算止住悲聲,抬起頭。手在臉上抹了半天,效果不佳,乾脆撂起我的T恤就擦起眼晴來。   對了,這才像她的樣子嘛。我不敢取笑,合作地任她取用。   抬起紅紅的眼晴:「誠誠,我是不是很好笑?」   我搖搖頭。   「當姐姐的不應該這副樣子吧?」她繼續追問著。   「嗯,這一刻,我該把你當作妹妹才對。」感覺她已經無法擺正位置,搞清自己是誰了。   我更加合作,故意形容道:「洋洋,你知道嗎?你剛才的眼淚都流進我心裡去了。」   也是一聲歎息,「就會貯藏在我心間,成為一泓永遠流淌不盡的清泉。」   「討厭了,你個死誠誠。」許洋不由破涕為笑,「原來你這麼會甜言蜜語,難怪能騙了那麼多女孩子。」   誰知道我的「誠實」卻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反對。」我舉起了一隻手。古人的一句話驀然浮上心頭:肯愛千金輕一笑。   「反對無效。」我的手被她拍了下來,人家不管。反正就算不在眼前了,你跟那些姐姐、妹妹在一起happy的時候也不能忘了我。   「不會的,永遠都不會。」我喃喃道。心生感動,哪還有暇再去顧及她的賴皮。   臉上被響響地親了一口,看來還是好心有好報。   「起床啦,懶鬼。暫且信了你了。快中午了,人家好餓。」   她說的沒錯,等我們一切收拾停當,就只有吃午飯的份了。   「誠誠,為了顯示你的誠意,這幾天都必須得陪著我了,人家時間不多了。」吃過了昨天晚上的剩菜。許洋又下達了最後指示。   得,還是得負債經營呀,欠了感情上的債更讓人不知所措。聽這口氣,怎麼感覺是那個什麼時候的話別呢。嗯,不能這麼想,太不吉利了。   「過不了幾天,爸媽就會來了,所以這幾天你必須全心全意地陪我。」她怎麼能想到我竟會有這麼「複雜」的思考,見不說話,繼續遊說。   我點頭同意。沒什麼好反對的,留日無多,是應該好好陪著可愛的洋洋,讓她在國內的這段時間過得盡量快活。   「對了,要不過一會兒你帶我去開的那間公司看看吧,知道你忙活很久了。人家還一次都沒有參觀過呢。」她突然提議。   近一陣子,我只是偶爾過去,創始人好像成了公司的過客,洋姐的提議正中了下懷。   在我點頭的功夫,洋姐又玩笑道:「要是形勢好,說不定還可以拉點贊助呢!也許出去就不去自己打工賺錢買衣服了。」   其實她這次出去,基本的費用都不用自已掏的,不過要想買什麼東西,自然得自己想辦法了。   聽到說到這裡,我笑笑沒有說話。除了一小部分資金是我開始時投進去的,那錢還不都是鄭大哥砸裡邊的。   補足了睡眠,陪同許洋來到了公司所在地。因為大股資金注入,旁邊的幾間辦公室一起被租用了下來,這座寫字樓的半層就全屬於了我們,規模比開始時擴大了不少,也招募了幾名新的員工。   接待小姐見我帶了客人,空氣地打招呼。   「月茹姐在嗎?」我隨口問道。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稱呼她,只要沒有外面的人,都是這樣叫的。   接待員看看站在我身旁的許洋姐一眼,馬上答道:「卞總下午一上班就出去了,打電話回來說要陪客人吃晚飯,可能不回來了。」   「哦。」我順口答應著,為了公司的發展,月茹姐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呀。   「域總,我去給您打開辦公室。」   開始時資金比較緊張,我這個「技術總監」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就在月茹姐的外間。後來雖然房間增加了,也因為我來的少而一直沒有動過。反正月茹姐沒有異議,也就這麼著了。   回頭說道:「來,洋姐,過來隨便看看。」   洋姐跟在我身後,四處隨意打量,笑著道:「誠誠,不簡單呢,都域總了。」   「行了,就別取笑我了。我還是那個甩手掌櫃而已,你要是做生意,一定比我厲害。」   說笑間,到了辦公室裡:「誠誠,可惜了,沒見到你說的那位月茹姐,一定不是一般人物吧。」   點點頭,有了那次晨姐套問的經驗,我是萬萬不能輕易接口,否則說出來對月茹姐也不禮貌。   坐了一會兒,許洋覺得無聊:「誠誠,到別的屋子看看,看這兒的人都是怎樣工作的。」   走出來對面就是逢妍姐的辦公室,正好門沒關,就拉著她走過去。逢妍埋頭在電腦前工作,聽見聲音抬起頭來,展顏一笑:「小域來了。」   「嗨,逢姐姐,忙著呢。」   逢妍抬頭看到了我身後的許洋,二人對視,都是一愣。美貌的女子見面,總是彼此在心裡做個計較,我趕緊給她們做介紹。   逢妍把手頭的東西整理放在一邊,走過來打招呼。許洋姐微笑著攜起她的手,兩人一下子就變得熱絡起來,我反倒插不進嘴去。   幾句話後,逢妍說正好眼睛都酸了,要帶許洋出去轉轉,還不等我同意呢,兩人已經拉著手出了門去。   也好,我正想去「工地」看看,如果一段時間摸不到電腦,也覺得手怪癢的。   公司陸陸續續有了十幾名員工。按照先進的管理經驗分了幾個部室,各部門的管理者都有自己的辦公室,普通員工則在大間裡工作。   曹宇和雨萍的編制比較奇特,月茹姐照顧他們,單獨在一個小房間裡放了兩台電腦。兩人平時就在這裡做做網頁的維護,或者根據需要做些小程序。   有了幾名有經驗的專業人員,他們相對清閒了不少。但一直跟我在一起,軟件的設計理念還是他們理解的比較到位。兩人又是興趣所在,只要有空。還是天天在這兒泡著。   推門進去,兩人倒是都在,卻看上去神色不善,似乎都在生悶氣。   以為兩人鬧了矛盾,我先笑了起來,對著曹宇道:「小宇。怎麼了?天氣多雲轉陰了?」   曹宇勉強咧嘴一笑:「沒什麼,域哥。」   「不像呀。」這小子就是嘴硬,頭轉向薛雨萍,「還是我們雨萍比較誠實些,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曹宇欺負你了,說,哥哥幫你。」   「呸。」薛雨萍啐了一口,臉上好不容易有了點笑意,「你算什麼哥哥,叫我姐姐還差不多。」   大家住在一起,彼此玩笑慣了,都不會往心裡去:「那是怎麼了。」   「還不都是那個程磊。」薛雨萍心直口快,不理曹宇不停地使眼色,還是把心裡的話倒了出來。   「程磊,怎麼了?」程磊來我們公司的時間不長,只見過我兩次面,對他不太瞭解,看上去人是挺傲氣。據說是從金雷跳槽出來的,什麼原因還沒弄清楚。因為業務很棒,所以被月茹姐錄用了,但我知道她肯定會去調查。   逢妍有一次似乎也對我說過其人,好像頗有微辭。這次聽見雨萍又說,不由關心起來。   「今天上午小宇編了一段代碼,我覺得挺好,可是他偏偏說不行。不行就不行吧,就是那口氣太讓人生氣了,說小宇浪費時間,還得他重新來寫,好像他就有多能一樣。」雨萍說起來忿忿不平。   聽說是工作上的事,我才放下心來,有分歧是很正常的現象。雨萍的性子我是瞭解的,也沒什麼,過去就去了。   「好了,都不生氣了,咱們一起去看看,誰是誰非不就清楚了。誰說的對就照誰的做。」   三個人一塊來到機房裡。程磊是由月茹姐的朋友介紹過來,看過他的簡歷後,很快就委以重任,擔任了技術部的主管。   有自己的辦公室,卻就愛泡在機房,對他這種愛上前線的精神,我是非常欣賞的。   曹宇和雨萍跟在我身後,一臉的不情願。   程磊看到我進來,淡淡地打了個招呼,隱隱覺得他似乎有些看我不起。這種人我見的也不少了,季虎大哥和他的那幫朋友差不多也都這樣性格,但只要有真本領,他們很快就會接納你。   也不往心裡去,有本事的人才有自傲的本錢:「程主管,我可不可以看看曹宇做的那個東西?」   他也不吭聲,直接把東西打了開來。   我一目十行翻過去,什麼也沒說。看完之後,又把目光投向他。   程磊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又順手打開了他自己後來寫的那段。現在即使沒有能力看到他心裡都想了些什麼,也知道他對我這個「學生娃技術總監」很不服氣,不定怎麼想呢。   曹宇和雨萍緊張地盯著我,他們是很清楚我的能力。   看過之後,我把臉轉向了曹宇:「小宇,給程大哥道歉。這件事是你不對,看來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曹宇很少聽到我用嚴厲的口氣講話,儘管薛雨萍還在後面拽著他的衣襟。還是滿心不情願地說了聲:「對不起,程大哥。」   程磊擠出一絲笑,搖搖頭示意沒什麼。   「你們兩個過來看看。達到同樣的目標,程大哥用了多少代碼?曹宇呢,你又用了多少?簡縮了將近三分之一呢。我們是在做服務,不是搞花哨的共享軟件,越複雜越有趣。應該最少地減少運行負荷,能省就要盡量。」   「看看這兒,還有這兒,得繞個多大的彎子?」我細細地分析給曹宇聽,他天賦是有的,但越是追求完美越是會走彎路。實用對我們來說才是至上的。其實這樣做還有另一個目的,讓程磊明白我並不是個混飯吃的。   看到我隨便瞅了幾眼,很快就抓了問題的精髓,程磊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暗暗點了點頭。雖然不易察覺,我還是注意到了。   「程主管,很高興公司能有您這樣的人材,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會越做越好。」   「不過,你寫的這個,也有一點小小的瑕疵,如果改動一下,效果會更好。」我指著一處說道。   也有必要打擊他一下,以他的表現之所以從原來的公司出來,缺少協作能力應該是個很客觀的因素。   程磊目光連閃,有些不以為然。又仔細地在顯示屏上盯了半天。看完後低下了頭,雖然沒說話,表情流露出來的意思,顯然承認了我說的有道理。   對這樣的人不能一次敲打得太過,否則會適得其反:「好了,程主管,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材肯屈就,合適的時候我會向卞總建議提高您的薪水。」   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後傳來程磊的聲音:「謝謝你,域總監。」   從聲音裡能聽出誠意,我回頭笑了:「不用這麼見外,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以後就叫我逸誠好了,我也會稱呼你程大哥。」   「好。」程磊的回答簡短卻有力。一直把我送到了機房門口。   跟曹宇一起回到那個小房間,我默默地考慮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曹宇興奮地說道:「域哥,還是你厲害,一下子就把他給震住了。」薛雨萍雖然沒做聲,臉上也一掃方纔的不豫。   對曹宇的話我恍若未聞,心裡在考慮的是另一件事情。公司發展到現在,也許該考慮做一些改變了。   曹宇和雨萍可以說都是我的子弟兵,但還欠成熟,就是跟我的一些理念比起來也還是有差距。如果長期待在公司裡,也許會對工作產生負面影響。   兩人在公司裡都有些股份,月茹姐也會顧忌到他們跟我的關係。這樣下去,管理工作就有難度了。   當斷不斷,必為所亂。為了公司的長遠發展,該痛下決心了,不能成為一個不倫不類的小家族企業。   我的臉上陰晴不定,少有的嚴肅。二人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對了,也都不說話,薛雨萍用力地敲打著鍵盤。   打開最初的「宇逸萍〕,公司正式註冊後,就換了個商業化的名字,原來的網站卻得以保留,只是關於支付平台的部分被剝離了出來,留下的是當初我們幾人做的免費和共享軟件。   「曹宇、雨萍,我準備我們幾個不再干涉公司的動作了。」覺得自己的表情太嚴肅,我換上了笑臉,「咱們還是繼續做以前的那些事情吧,這邊的就讓月茹姐放手來做。管理上她有辦法,咱們什麼也不管,就等年底分紅吧。」   曹宇沒吭聲,雨萍卻非常不捨:「為什麼,我覺得我們幹得挺好。」   一手搞起來的東西,不願意放手是很正常的,我也明白,以雨萍的家境,做這些也根本不是為了錢。   笑了笑:「雨萍,你這麼聰明,回去好好想想。那天季虎大哥又打電話過來了,希望咱們能抽空找些人幫幫他。」   話也不用說得太直白了,讓他們自己想通了也許會更好。   曹宇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腦子轉得也快,拉了拉薛雨萍的手:「域哥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回去想想吧。」   「來,一起重溫一下咱們的「宇逸萍〕。我有時做夢都會想起剛起步時,三個人徹夜工作的情形。」討論的主題被我做了轉換。   歷史已經證明了,我的很多決定都是「英明」的,雨萍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想通。   重溫著過去的東西,氣氛很快就變得熱烈。   「域哥,過兩天我爸就要帶若冰來了。」   「好啊,我很想曹伯了。正好我的小妹最近也過來,和若冰一起玩,省得她們覺得沒意思。」說到這裡,我才突然想起了許洋姐。   呀,過得真快,已行把她晾了很久了,出來就是要讓她開心,可別惹生氣了。   匆匆跑過去,見到許洋姐正和逢妍聊得開心,我放下心來:「洋姐,不好意思,耽誤太長時間了。」   「哼,你早把我忘了吧,幸好有小妍陪著我。」呀,進度真快,這麼會子功夫就變成小妍了。   「怎麼了,小域,那邊出了什麼事情,讓你把許洋這個大美人晾在這兒半天。」逢妍也笑了。   「沒什麼,跟程主管談了點工作上的事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個程磊,我就看他有點怪怪的,你可得跟卞姐說多注意著點。」看來逢妍對他還是有偏見的。   「怎麼會呢?據我的接觸,程主管在這方面很有能力的,絕對有潛力。只有給他機會,時間久了一定會做出過人的業績。」我替程磊辯解。   逢妍還沒回答,許洋就在一邊說道:「誠誠這傢伙,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點。」   我笑笑沒作答,也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逢妍姐,鄭大哥怎麼從來也不來看看你呀?我還有東西向他請教呢。」   「哼,看我。等著吧。他就是會燒錢,花出去早就忘了。」逢妍埋怨的口氣說道。   「不是吧,鄭大哥是相信我們的逢姐姐才是。知道有你在這兒監督,事業就會蒸蒸日上。」   「少把我跟他扯到一塊,他跟你一樣是資本家,我可是在這兒打工的。」   「我也算資本家?」我苦笑,倒真希望自己是。   許洋姐突然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人可真逗啊。」   她應該指的鄭廷洲和逢妍,看來許洋姐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摸到了一些情況,真是神速。   「什麼呀?」逢妍不依地對洋姐道。   「怎麼,有意思還不讓人說嗎?」許洋反駁。   想不到兩個女人彼此之間變得熟悉居然這麼容易,我真是想不明白。   不願夾雜到她們的爭論中,隨手翻起桌上的報紙。突然,一則夾在報中的郵遞廣告把我吸引:「洋姐,我陪你去這兒玩玩吧。」說完,把手裡的傳單遞了給她。   逢妍聞言也放棄了爭執,好奇地把腦袋也湊了過去,嬌笑道:「什麼好地方,帶不帶我呀?」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八章 眾女齊聚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沿途絕美的自然風光滌蕩著路人的心靈。   我和許洋很容易達成了一致,不參加那種旅遊團的統一行動,要搞一個自助游,這樣才有更多的時間按照自己的意願參觀。   新開發的龍瞿峽自然景區就在京郊,也不過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為了行動方便,特意跑到出租公司去租了輛車開著。   風從雲生,自己駕車的感覺確實不錯。拿到駕駛執照也算時間不短了,可惜自己動手的機會實在不多,這次也算圓了一場小夢。賺錢買輛車想了好幾年,但機會一直都沒來臨。發財似乎近在咫尺,卻總是姍姍不到。   許洋坐在我的身旁,沿途都更像個興奮的小女孩。看著她的樣子,我也覺得開心。她短短的倔強的頭髮被鄉野的風吹動,活像一隻「刺蝟」。   對我這個「形象」的比喻,她用拳頭來表達「感激之情」。   逢妍不過順口開個玩笑,自然不會不識趣到一同前來,這是屬於我們兩人的歡樂旅程,在路上我一直想,如果晨晨能一起來就好了,一定會過得更愉快。   以前沒有領略,水上漂流真是別有一番風味,清清的峽水澄綠一色,如同一私碧玉,我不由心神俱醉。   皮划艇在水面上不斷起伏,身邊的許洋同樣難以形容的歡快,不顧得戲起的水花淋濕了薄薄的夏衫。   等我們略感疲憊地走到岸上,周圍人員目光不時瞥過來。打量許洋玲瓏有致的身段,感到驕傲之餘,我還有些許的不滿呢!   當晚就住在龍瞿峽賓館,我拉著許洋登記住宿,服務人員問也不問,就給我們開了一間房。   對此我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也許這兒的工作員見過了太多這種情形,根本提不起興趣過問。當時在我們身邊的另一對看上去情侶不像情侶、父女不像父女,還不也就那麼住在了一起。   相比旁邊那位泰然自若的女士,許洋姐看起來倒顯得有些矜持。似乎想提出抗議,張了幾下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臉上一片紅潤,讓旁人無法猜出是由於承受了太多的日光,還是因為害羞的緣故。   洋洋微微低著頭,跟在我身後向房間走去。心裡閃過一絲好笑,她可是向來大方,而且有時說出話來也往往驚世駭俗,此時卻靦腆若斯。   遠離了慣常的生活圈子,我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放鬆。過去捉住她的一隻小手,輕輕地握住,一切本就該如此。   美麗而充滿活力的許洋,儒雅而風度翩翩的域逸誠。落到外人的眼裡,怎麼也是一對極其般配的情侶。   平時鍛煉得較少,一天的奔波勞累,覺得身上的肌肉都有些酸疼。   自從搞起了現在這個公司,確實是活動少了許多。聽了段老的話語,一直沒敢放下清心吟的修習,但練功的場合多數時候也只是在椅子上或是床邊。   很久都沒有練練擒拿、格鬥那一套,感覺生疏了很多,想想都有些對不起林鋒大哥的期望,他一直盼著我會在這方面能夠超過他。   揉揉酸酸的大腿,輕輕地搖搖頭,也有一段時間沒跟朋友們好好交流了。所謂「奸商奸商」,難道走上了商路,就必定得犧牲些什麼做代價嗎?   以前我不這樣想,總覺得會拿出更多的時間跟親人、朋友們在一起,這才是正道,所以總想法子把手邊的事情讓別人來做。可是這一次搞的這個網站,實在太讓人頭疼了。   幾天前回家,也沒能抽出時間來好好地陪陪老爸、老媽,做兒子的是有些不太合格,好在現在終於慢慢走上正軌了,也許以後會好一些吧。想到這裡,又有點開心地歎了口氣。   許洋的勞累似乎更遠在我之上,吃過飯回到房間,仰躺在床上,唯一活動的也就那雙大大的眼睛了。   「誠誠,你幹什麼呢,搖頭晃腦的?」變幻莫測的表情、動作,引起了身邊人的好奇。   她慵懶的樣子,另有一種迷人之處,看來洋洋的體質還不如我呢,也該好好鍛煉了。   「我在想現在山高皇帝遠,能夠跟可愛的洋洋獨處一室,真是太幸福了。」目光落在她暴露出的小腹和肚臍上,我故意色色地說道。   「討厭!」洋洋毫不吝嗇地賞了一個白眼給我,想伸手把衣服稍稍向下拉拉,可是手指動了動,乾脆放棄了。   「懶得動,那就便宜你了。」她做出慷慨的表情,彷彿無辜的樣子。   我就是說說,也坐在原處沒動,雙手微擺,做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許洋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看來也頗為放心。舒服地活動了一下腦袋,側向我這邊:「哼,有賊心沒賊的傢伙。」   本來不想計較,可她的樣子真是太迷人了。爬過去蹭到身邊躺下,手就搭在了那迷人的肌膚上。   許洋小腹的肌肉微微一收,似要逃避我的撫摸。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就不再以為意:「還別說,這一天跑來跑去的,雖然累得夠嗆,倒真是覺得挺舒服的。看來我以前還是太不會享受生活了。」   「嗯,以後是得經常出去轉轉,整天悶在一個小圈子裡,太沒情趣啦。」我非常認同她的看法。   側過身去,把她的臉也扳過來,就勢摟在懷裡,以方便交流。   「我是懶得動了,隨便你怎麼樣吧。」她把腦袋搭在我的一隻胳膊上,聽任我的手放在她光滑腰部。   心裡一片寧靜,覺得自己真要變成「柳下惠」了,這麼一個大美人賴在懷裡。完全一副任君輕薄的樣子,居然沒有一絲的綺念。手在滑滑的背肌上輕輕移動,也只是覺得異常舒服,喜歡這種感覺。   許洋一個轉身趴在床上,一隻手到背部輕輕一扯什麼東西,順手把T恤也撂了上去:「來,我也大方一回,讓你好好欣賞欣賞吧!」   這叫什麼話,是她自己也喜歡這種感覺吧,即將離開的現實,使她更能放得開。   但暴露出來的那一片潔白,還是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慢慢閉上眼晴,手在她背上輕輕滑動,感受著那份細膩。一直摸到頸部。也沒有碰到一絲阻隔,明白剛才她把胸罩的帶子解開了。   被略有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光滑的頸背,許洋似乎真的很享受。輕輕地晃動著肩部,很愜意的神態。   她的臉壓在我的胳搏上,小臂上印下溫柔地唇印。   不斷地觸摸之下,稍有些涼意的背漸漸熱了起來,許洋隨著我的動作「吃吃」而笑。我的心隨之變得火熱,手跟著那邊緣地帶而去。   感覺著越來越柔軟,眼看就要進入一個新境界了,突然小臂上一個吃痛,原來是她的牙齒狠狠地啃在我的小臂上。   肆虐的手趕緊收了回來,乖乖地搭回腰上:「洋洋,你是不是晚上沒吃飽呀,要不要我再去買點肉來。」   「好呀,你去吧。」許洋又把身子轉向我,眼神卻是一片溫溫的。   既然已經決心不把她吃掉,我也不敢太過放肆,生怕一個不慎引起火山爆發。   雖然身體很疲勞,我們的精神卻都很興奮。不停地交談著,一直到了深夜還沒有睡意。   「誠誠,明天咱們再去哪兒玩呀?」   ………………   想好的計劃卻沒能實施,第二天早上還沒有起床的時候,洋洋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說當天下午就會抵達,這就是說,起來之後就得趕回去。   睡意沒了,也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到別處去玩了。我們乾脆也不急著起了,好好休息,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回去就行。   二人就躺在床上,繼續討論各種話題。   租來的車子正好也不用還了,就當我們代步的工具。也許是女兒即將離開,若翰伯父忘記了跟我的那點小「過節」,態度有向許伯母靠攏的趨勢,對我也算和善。   許洋倒放得開,在父母面前也對我呼來喚去,完全當做男朋友來「使喚」。二老好像在一點上達成了共識,無論我的「人品」如何,能讓女兒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在許洋的公寓裡一起陪著她的父母聊天,從那不時遞過來滿含柔情的目光裡,我意識到自己還算是勉強稱職。   在這一刻,我覺得許洋是很幸福的,離開之前,能夠有時間跟自已喜歡和喜歡自己的人陪在一起。   伯母的身體比我那次見到的時候又好了些,可是長途奔波的勞累還是顯而易見。雖然如此,她還是不肯先休息,要親眼看著女兒收拾東西。   呵,她對我的喜愛明顯要超過了許老爺子,就愛拉著我問這問那,還不時地轉圈子說話,想套出我和洋洋之間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許若翰的角色跟妻子做了轉換,反倒由他這老頭兒來關心女兒準備的情況。他把老兩口帶來的東西悉數交代給女兒,儘管許洋已經離開家了這麼長時間,已經獨立了多年,可這次畢竟不同。   看著那幾乎能開小雜貨鋪的裝備,聽許伯父不停地囑咐、嘟嚷。殘酷的話題反覆被提起,只有三天的時間——洋洋就要走了。   許洋在房間為那堆積如山的物品發愁,可有著父親的監督,又不得不盡量把更多的東西塞進本就鼓鼓的行囊。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幫不上她什麼了,轉身回到客廳。   伯母忽然開口向我:「哎,小域,你說我們家洋洋也不小了,整天還跟小孩子似的,自己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什麼時候能讓我們省心哪。」   話裡的那得意思我當然不會笨到聽不出來,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才好。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音樂聲,滿頭是汗的許洋走了出來:「死誠誠,你的電話。」   「看看。」伯母更有話說了,「這孩子,都是怎麼說話的。」   我掛了手機,正想跟許洋說說內容呢,屋裡的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   靜靜地聽她接完了電話,我和許洋對視一眼,看來大家收到的是同一個消息:明天晨姐過來。   做為知交好友,晨姐的來臨一點也不讓我吃驚,何況幾天前她就已經通過氣了。意外不是她。而是在她電話旁邊的另一個人——曉雯,她也要跟著一起過來。   我從家裡走的時候,雯雯已經明確表態要到京裡來玩了,可是那時我還不知道洋姐要走。不知道晨姐在電話裡有沒有告訴洋姐小雯也要來。   還沒等我跟她交流一下看法,握在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又是誰來湊這個熱鬧?   「雲希?」我因為意外大叫出了聲來,許洋的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   屋裡的三個都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聽著雲希膩膩的聲音,我悄悄摀住了話筒,向一邊踱了過去。   許洋心裡有數,可是有些甜言蜜語要是傳到二位老人的耳朵裡不知道會做何感想?雲希自然不知道我現在身處何地,絮絮地對我說著情話。   等好不容易掛斷,額頭上地汗水已經奔流而下。當然不是因為天熱。   「洋姐,明天雲希也要過來給你送行。」當著她的父母,我還是沒能壯起膽子叫聲洋洋。   「好啊。」許洋隱約已經知道了我和雲希的事情,倒顯得神色自若,「死雲若怎麼不來送我?」   「她昨天晚上生了?」我傳達著雲希發佈的消息,「是個兒子。」   「太好了,這下雲若可有得玩了,可惜時間來不及了,要不怎麼也得過去看看。」許洋很遺憾地說道。   「你看看人家,都當媽媽了。」許伯母及時地在旁邊插言,話語之中略帶著一絲不滿。   「媽——有你什麼事呀?」   聽許洋拖著長腔的向媽媽撒嬌,心裡也是一陣翻騰。   好呀,人一下聚這麼多。真夠齊的,也有夠撓頭的。到時怎麼住也成問題,都要來送許洋,肯定誰都不肯去住賓館。   這麼多女孩子出現在二位老人面前,可真夠熱鬧了。   但願不要出亂子才好,我突然發現,女朋友多了,有時也是很令人苦惱的。也算眾女彼此間能夠認同,長輩們面前可就不是那麼好交待了。   有了洋洋的父母在,我自然就不能再住在這兒了。回到幾天未歸的公寓,曹宇又把一顆重磅炸彈扔了過來:「域哥,明天晚上我爸和若冰就要到了。」   曹伯也要來了,我的大腦幾乎要當機了,臉上堆笑,嘴裡道:「好好,都來了好!」   話說完了,有些自嘲地想道:難怪明星、大腕們都要請經紀人打理雜務。人家那麼多事情,當然顧不過來了。這樣子我就覺得手足無措了,是不是考慮也該請那麼一個。   不來則已,一來全來了,怎麼理正所有的關係?哎,生活全亂套了。   我怪異的表情,頗為耐人尋味。曹宇看著我的樣子,給鬧得一頭霧水:「域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呀?」   「沒、沒有。」我居然會結巴,「我是高興、高興的。那誰,那雨萍呢?」   「回家了,怎麼,你找她有事兒?」曹宇更糊塗了。   隨即作恍然大悟狀:「噢,你是說公司的事吧。放心吧域哥,我們想好了,已經跟卞姐請假了,以後沒事就不去公司,不會添亂的。今天我們就沒去了。」   「不是這個事兒。」曹宇說的這茬兒,我還真給忘了,「三天後許洋姐就要出國了,這幾天要來一批客人,你們要幫我照應,另外曹伯來了,不周之處,你也要我替我解釋一下。」   「真的?怎麼沒聽你說過,這是天大的好事呀,許洋姐可真是厲害。」聽說出國,曹宇一臉欽佩。   「出國倒沒什麼,只要好好幹,咱們也有的是機會,只是這幾天不免要亂一點。」他跟我考慮的根本是兩碼事兒。   ………………   開著租來地車子前往機場,站在大廳裡。我焦急地看看手錶,四下裡張望,晨晨和小雯該到了。   忽然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我的肩膀,回頭處,就見到了一雙亭亭玉立的美人。   儘管是非常熟悉的兩個人,但給我的感覺仍然是驚艷。高中畢業的曉雯個頭似乎還在長,已經達到了祁晨的耳上,兩人的穿著也非常相似。   隨意的裝扮,難以掩蓋兩人的麗色。惹人注目的完美身材,同樣是那麼修長挺拔。   晨晨的長髮隨意飄灑在肩頭,帶著淡淡笑容的清麗臉頰,難以言喻的嫵媚。   小雯則仍舊把頭髮束在腦後,熱情洋溢的小臉蛋,透著清純可人。   這對漂亮的人兒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我的眼裡充滿驕傲,只因美麗的花兒為我而盛開。   不理我滿臉的渴望,晨晨接過小雯手裡的小包,把她推到了我張開的懷抱裡。   「誠哥哥,我考得不好。」小丫頭嘟著嘴,她已經給我打過電話,說分數不是很理想,比她平時的成績差了不少。   「雯雯,不是過了重點線了嗎?這就挺好的。」晨晨在一邊摸摸她的腦袋,進行安慰。   「人家有點不甘心嘛,我總是比不上姐姐。」雯雯從我的懷裡蹭出來了,臉上帶著嬌笑,又投入了晨姐的懷抱。   看來晨晨平時沒少給她做工作,小雯很快就擺脫了沮喪,臉上重新高興起來。   從小雯撒嬌的口氣,看出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融洽,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乖巧,也慢慢多一絲成熟的味道。   小丫頭片子也會長大的!   晨姐低頭拍拍她嬌嫩的臉蛋,臉上帶著縱容的微笑:「雯雯很快就會超過姐姐的。快出來,怎麼一見哥哥就要耍賴!」   「快出來!」聽到晨晨這麼形容埋在懷裡的淘氣女孩,我忍不住會心而笑。心裡也溢滿了甜蜜:「咱們走吧。」   「可是你還沒有跟晨姐姐擁抱呢?」雯雯一臉不情願的挪開,撅起小嘴說道。   這也是我的願望,我立即深情地擁住了晨晨。   她有些臉紅地把我推開:「走了,就你們這麼孩子氣。」   雯雯見狀開心地笑了,把兩個小包都掛在我的脖子上,滿足地一左一右挽住了我們二人。   直接去了洋姐的公寓,走在前面的祁晨禮貌地跟二位老人打著招呼。小雯也乖巧地向二老問好,卻忘了放開我的胳膊。   許伯母詫異地看著緊緊挽住我胳搏的小雯,眼裡帶著疑惑,只是見過一面,她大概已經忘了這個小妮子。   許若翰跟老伴交換了一下眼神,而臉上一副「我說如此」的樣子,看來對我的「花花公子」形象更加深信不疑。   「洋姐姐!」小雯撲向了隨後出來的許洋。   也不給她和晨姐說話的機會,已經抱住許洋,狠狠地在她的臉上親起來。   許洋親熱地把小雯摟在懷裡,任由她對自己「輕薄」,嘴裡嚷道:「這小瘋丫頭。」顯見也是喜愛至極。   看到這個場面,許伯母更加無法接受,眼裡的迷惑更加嚴重。   放開小雯,許洋拉著她和祁晨進了房間裡面,歡聲笑語立刻傳了出來。   心裡有些感動,但卻無法參與,只因不得不馬上趕往車站。不知道待會兒雲希來了,是否還能看到這種融洽的局面?   停下車子,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台旁一個熟悉的背影。只憑感覺就能知道,一定是我的雲希了。   脫開了工作的女孩兒,又有機會隨意裝扮自己。在這火熱的夏天,居然假小子般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還瀟灑地全塞進了鐵青色牛仔褲裡,再看看腳上蹬的厚底旅遊鞋,真是服了她了。   髮色換成了自然的色澤,簡短得比我還要厲害。   從背面看去,如果不是小腰太細,顯得那半截襯衣裡面是段真空,定會有人誤以為站在那裡的是個超級帥哥。   「雲希!」我大叫一聲。   「小誠子!」不等回轉頭來,那獨一無二的稱呼已經應聲而出。   入我眼中的是一張亦喜亦嗔的面龐。比起上次看到她的時候,臉兒似乎又瘦了一些,不變的是那煥發的容光。   等到了我的懷裡,雲希居然半天無語,這可奇了,她什麼時候學會了沉默。   輕輕地托起了纖瘦的臉頰,我突然發現,那明亮的雙眸中,居然浸滿了淚水。   忍下自己眼裡同樣想要升起的霧水,我已經情動不已,低頭吻上了那含淚的雙眼。   不顧處身人來人往的大街,雲希抬起嬌艷的唇,與我吻到了一起。   在換氣的功夫,我憐惜地道:「雲希,你又瘦了。」   在回公寓的路上,滿腹的話語,不知從何說起。坐在旁邊的雲希,卻重又精神煥發,小嘴又不停地動了起來。   「喂,人家在說話呢,你有沒有聽?」雲希不滿起來。   「噢,聽著呢。」   「她到了嗎?」   「什麼?誰?」   「還有誰?」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十九章 聚散依依      國際機場大廳,人聲鼎沸,千奇百怪的造型,神采各異的膚色,更有來自不同國度的道別聲,以及相同語種的不同聲音。   雯雯面對此景有些懷疑,甚至於悄悄問我,這兒是不是人種展示大廳?我又好氣又好笑,沒等到明確表態,旁邊的雲希手快,搶先替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我們這一大幫子人,恰恰也劃歸到送行人群之列。許洋姐,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就要離開生長了二十幾年的土地。跟她同赴英倫三島的,還有兩名其他專業的同學。   許洋一一跟研究所裡的老師、同學告別。此時此刻,看到已經哭成淚人一般的許伯母,我的心情沉重之極。這一天終於來臨,她要離開了。   大家都努力的控制情緒,臉上拚命的擠出微笑,不願讓傷感的氣氛從自己這兒流露。當然並非全體如此,也有人感到開心,就是雯雯和若冰這一對小妮子了。   聽說許洋姐要出國,第一次見到她的若冰,除了羨慕餘下的唯有幸福不已。大概是年齡和閱歷的關係吧,對於分別的理解,她們表現出的難過要少的多。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曹宇和雨萍把許洋姐的父母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分別在即,許洋和祁晨有著說不完的話,悄悄說著知心的話語,雯雯和若冰則快活的在人群中躥來躥去。   我默默站在一邊,說些什麼才會更能夠符合現在的氣氛呢?「拔劍四顧心茫然」,手中無劍,心中有痛,唯有把目光投到周圍的送別人群之中。   看來離別的人都是一樣神傷,所有的動作都是那麼旁若無人。一對情侶就在大廳的中央親熱的擁抱,卻沒人覺得不合時宜。   雲希走過去,加入了二女的交談隊伍,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回到曾經熟悉的公寓,她已經轉達了替新升為媽媽的雲若姐帶來的祝福,以前雲希就在這所房子裡做過房客。   幾個女孩子之間表現出來的默契,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似乎就跟商量好了一般,幾個人加上兩個小丫頭,把許洋姐的父母哄的團團轉,使二老暫時忘卻了女兒即將離開的事實。   祁晨和雲希都爭著承諾,等許洋走了,要做他們的女兒。儘管隔著千山萬水,要視線這個承諾要頗費一番周折。但就是這麼一說,也會讓老人的心裡好受一些。   廣播第三次用不同的語言通告,許洋姐乘坐的航班已經準備好起飛,請乘客準備登機。   分別終將來臨!   而許洋似乎仍有好多話沒有說完,她的導師終於也忍不住了,走過來催促。   一直裝著有說有笑,許洋最怕的就是老父、老母看到她心中的不捨。到了此時卻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心情,最先與祁晨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然後又與所有地女士擁抱,與在場地先生們握手。等她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沒有把手伸出,而是下意識的張開了雙臂。   許洋稍一猶豫,還是撲進了我的懷裡。雙手拍著她彷彿有些孱弱的肩,滿腹的話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就是這一雙肩膀,要自己去抗動嶄新的生活了。   從我的懷抱中出來,許洋不由往向了自己的好友,卻從祁晨那裡看到了隱隱似有些讚許的目光,這是旁邊居然傳來了掌聲,她的臉不由得紅了。   這時,她的父母在眾人的扶持下重新走至近前,看到老態盡顯的父母,憂色換去了臉上的羞意。   伯母此時出奇的堅強,奔湧的淚水早已收好,臉上流露出的,儘是欣慰的笑容。不停的言語叮嚀,彷彿這番天各一方的別離,不過是女兒到鄰家小坐而已。   原本瀟灑的若翰伯父卻掛不住了,口若懸河的風度一絲也無,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最是奇怪的動物,拋卻複雜的手段,最簡單的分類方法莫過於只分為男、女二性。而這二性之中,哪種更強,卻是一個千古難有結論的話題。   仰望著天上乘風而去的客機,許洋,走了,要到一個陌生的國度過一種陌生的生活。   少了今日的主角,在歸途之中,大家都變得沉默,不需要掩飾,再也沒有了來時的歡聲笑語。   第二天一早,一幫人送走了許洋姐的父母。按照研究所的要求,我去歸還了公寓的鑰匙,也許等到開學,這兒就會有新人入住。   回頭看看這曾經熟悉的住所,心裡也有一絲留戀。在這兒,我也曾經多次品嚐過許洋的手藝,也許這一走出,就再也不會踏入。   回到了我租住的公寓,一群人見過了曹宇的父親。雲希第一個提出要回去,她已經習慣於把事業放在首位。   晨姐也說自己明天就要回去,說笑間,讓我好好把雲希送回去。   難以提起與雲希的戀戀不捨,直到了中午,我才返回了阻住的公寓,一大幫人一起吃了午飯,晨姐跟雯雯在附近的賓館開了房間。   公寓裡有了曹氏父子加上我,實在無法再住女孩子。若冰從來了,就一直跟著雨萍回家住。   曹宇和雨萍跟雯雯、若冰一起打撲克,我和晨姐陪著曹伯聊天,一個下午也就很快過去。   「雯雯,送你和晨姐回賓館吧。」   雯雯與若冰正玩的瘋:「你和晨姐姐先去吧,我還要再玩一會兒。」   這小妮子從來了之後,整天跟若冰在一塊,一直都不來糾纏我。在輕鬆之餘,還真覺得有些不適應。   在賓館裡跟晨姐講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坐了半天,也不見雯雯回來。   「晨晨,就不能多住幾天嗎?」我輕輕的抱住她。   「我上班呀,哪能像你這麼逍遙,讓雯雯陪你幾天不就行了?」晨姐歪著頭笑道。   「那不一樣,我喜歡晨晨在身邊。」   「唉。」祁晨輕歎一聲,「小誠,你惹了這麼多女孩子,可怎生是好?我都替你擔心。」   我低頭沒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看出來了,雲希對你肯定是癡心一片,臭洋洋也弄得不知所以,還有雯雯這小丫頭……」祁晨搖搖頭,說了一圈,卻沒提到自己。   我不想有遺憾,卻也不能不面對這個問題。就算我自己願意,也要考慮到這些優秀的女孩子的想法。   「晨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有了難題習慣於向她請教,現在也不例外。我不小心又叫了姐姐。   「我怎麼知道。」她的回答似乎很惱火。作為當事人之一,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冷了下來,我尷尬的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玉人,她的情緒也有些低落。這一番「大團圓」,似乎我們之間變生分了。   想跟她好好溫存一番,以慰心中的相思之意,也好表達心裡的歉意,卻擔心雯雯隨時會回來。   「雯雯這臭丫頭,怎麼還不回來?」只有沒話找話說。   「是啊,還不回來。」看著時間已不早,晨姐也有同樣的想法。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誠哥哥,今天晚上我不去賓館了,跟若冰去雨萍姐姐家玩。」   聲音很響,不等我回答,祁晨把手機搶了過去:「雯雯,快回來和我做伴。」   卻聽一陣促狹的笑聲:「晨姐姐,讓誠哥哥陪你好了,你們可以過過二人世界了。」   她還待再說,只聽「吱」的一聲笑,雯雯早把電話掛了。   祁晨把手機仍在沙發上,嘴裡嘟囔:「這死丫頭!」   雯雯真是越來越懂事了,我心裡偷樂,這下可有機會樂。   「晨晨,既然她不回來,我來陪你好了。」   「規矩點,好希罕麼。」晨姐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厚著臉皮湊到了她面前,雙手也環在細腰上。   「你要讓大家都知道嗎?一會兒回去吧,別讓小雯笑話。」她握住了我的手,不讓活動,小聲央求道。   「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晨晨是我最心愛的。」嘴裡說著,手也不住的活動。   在我的觸摸之下,她的身子越來越敏感,一會兒就熱了起來:「小誠,我今生真是欠了你的。」   我不容她繼續說下去,已經吻住了可愛的紅唇。   「晨晨,我只知道我需要你。」迷失在那片熟悉的親熱之中,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   敲門聲驚動了熟睡的兩人:「誠哥哥,晨姐姐,起床了嗎?今天我們要去爬山,你們去不去?」   晨晨慌亂的從我的糾纏中爬了起來,匆匆套上了衣服,急急地整理著凌亂地頭髮:「是雯雯,還不快起來。」   就在我急急忙忙地套上衣服去開門地功夫,她已經躲進了衛生間裡。   「誠哥哥,昨晚過得開心嗎?」雯雯衝了進來,後面跟著若冰小丫頭。   「還行吧,怎麼起這麼早?」我故意認真地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時晨晨匆匆梳好了亂發出來:「雯雯,這麼早。」   雯雯回頭一笑,沖若冰擠擠眼,走過去抱住了祁晨:「晨姐姐,你看起來更漂亮了。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了。」   祁晨地臉上掛不住了,伸手捏了捏她地臉蛋:「死丫頭,別在這兒胡說八道地,小姑娘家地知道什麼?沒看到若冰還在這兒聽著嗎?」   雯雯一吐舌頭:「我們不小了,別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晨姐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是吧,若冰。」她還不忘了回頭問上一句。   若冰也不知道明白了沒有,卻堅決地點了點頭,以示同意她的說法。   在旁邊的我不住的搖頭,現在的女孩子,唉!   若冰好奇的看了看我:「逸誠哥哥,你歎什麼氣?」   「沒有,沒有」我趕緊否認。   「誠哥哥那是高興的,怎麼會歎氣呢?對吧。」雯雯顯然不想放過我。   看著那張青春洋溢的小臉兒,我也想狠狠的揪上一把。   雯雯不理我要吃人的眼光,裝作很巴解的幫晨姐把外衣整理了一下:「晨姐姐,誠哥哥想欺負我。」   祁晨也沒有辦法,合作的瞪了我一眼:「小誠,不許欺負小姑娘。」   又偷偷的在心底歎了口氣,猜晨晨跟我的想法其實應該比較一致吧。現在的小姑娘真是越來越難對付,不過同樣只能是埋在心裡頭,她也拿雯雯沒辦法。我沒敢再出聲,誰讓咱沒有同盟軍來著:「若冰,剛才說今天要幹什麼?」   「爬山。逸誠哥哥你陪我們一起去好嗎?」若冰倒誠實,還是這個小丫頭好啊。   「我今天得回去啊。」祁晨無奈的說道。   「不是下午嗎?你就好好跟我們一塊玩玩吧。」雯雯對她央求道。   晨姐終於推脫不過,又陪著我們玩了一天,到了下午,才送她走。   還是像以前一樣,她仔細的叮囑了我一些日常的事情。心裡感動,但感情的事兒,沒有人能給我主意,只有靠自己。   雯雯是徹底的解放了,天天跟若冰混在一起,由雨萍帶著四處遊玩,簡直有點樂不思蜀的味道了。   曹伯是不可能跟她們一起玩的,幾天來基本上就由我陪著他四處逛逛,順便聽他給我講講中醫的一些事情。在這時,我才擺正了生物技術系學生的位置。也許丟失的東西太多了整天忙著別的,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呢?   「逸誠,你得幫我看著點小宇,整天忙這忙那得,可別把學業耽誤了。」   別人都在忙著娛樂,最可憐得就數曹宇了。從公司裡退了出來,我們又跟季虎大哥取得了聯繫,他那兒得活總是多得幹不完。只要想要就會有。   「領」了幾件任務後,我們幾個人裡面就只有曹宇一個「閒人」,他自然也就責無旁貸。曹伯見兒子整天蹲在電腦前,在他的思想裡,這就是不務正業,所以才有些疑問。   曹宇落到這步田地,也算是我給害得,當然只有說好聽得。但現在他不僅解決了自己得學習費用,還能不時給家裡點補貼,曹伯心知肚明,也不好直接對他開口,戰線迂迴,就找到了我得身上。   其實我們這樣忙忙碌碌得,並沒有影響學習成績,上學期曹宇還拿了個二等獎學金呢。   一通百通,醉心於某一項事業,其他方面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曹伯還不清楚兒子是怎樣賺錢得,但總知道跟我有關係,對我自然信任有加。   唉,如果我們的公司發展好了,曹宇現在的股份也可能會是一筆驚人的財富,要是到時告訴曹伯,不知道他會怎麼吃驚呢。   晨姐走前還專門跟我講過,有時間要多跟曹伯學點中醫方面的知識,說以後這將是一個發展的趨勢。   其實我早有這個想法,要把曹伯的醫術加以開發利用,造福於民的同時,兄弟們也能從中獲益。   以前曾跟他簡單談過這個問題,當時曹伯就表態。只要我們兄弟齊心,他不會反對。   眼前網絡公司建成不久,正處於高速發展的階段,「清心吟」的恢復也不知要何時,我目前的精力有限,還拿不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但這總會是我以後發展的一個方向,而且專業也用的上。所以在這幾天的時間,一有機會就跟著曹伯商討可行性。也好有個慢慢思考的過程,好形成一個比較好的方案。   時間過的飛快,曹伯已經把回家提到了議事日程,他總是放不下那個貧瘠而又富有人情味的山村。   雯雯跟若冰好的快成了一個人,有時不用雨萍陪著,兩個人就偷著跑出去玩。   分別到了眼前,兩個人都哭成了淚人。在兩天之中,先是送走了曹伯父女,然後就是江曉雯也被王姨打電話催著回去,因為她的通知已經來了。   「誠哥哥,我報考了最南方的一所大學。」   出乎意料!雯雯的決定是我完全沒想到,甚至可以用震驚來形容,因為她以前一直盼著能跟我上同一所大學的。   這幾天來,我心裡一直在想這個事兒,但見她不說,也就沒問,怕她會難過。雯雯考的成績雖然不是非常好,但要進京來上大學還是很容易的。   「為什麼不來這裡跟哥哥一起呢?還有那麼多的好朋友。」   「誠哥哥,我查過了。」雯雯小聲說道:「華辰大學的新聞系是國內最棒的,雖然名氣不是最大,但信息傳播卻是最快的,言論也更自由,我希望在那兒學更多的東西。」   聽到這兒,我無語了,雯雯真的長成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姑娘了。這番話雖然簡短,但說服了我,也許她的選擇是對的,以她的口才做這一行,真能夠人盡其用。   不能跟她在同一座城市,當然會感到有些遺憾,平時嘴裡不說,我其實還是非常疼愛這個嬌憨的小開心果。   雯雯的身世挺可憐,我一直希望能夠好好照顧她。   我愣住了,以前從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似乎她呆在我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其實正是因為我這幾年的變化,她的生活才跟著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由她的身上,我似乎隱約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見我半天沒說話,雯雯埋首到了我的懷裡:「誠哥哥,不論到了哪裡,小雯雯永遠都是那個小雯雯,心都是跟哥哥在一起的。」   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面對這個可愛的小妹妹,我沒有資格要求她什麼,也許她對我要更好些,而我能做的,唯有祝福她能永遠健康,快樂。   雯雯不會在我身邊讀大學了,晨姐在家裡,洋姐遠涉重洋去求學,雲希在另一個城市忙著拚搏創業。心愛的女孩子都不在身邊了,除了無盡的思念,我還能有什麼呢?   送走了雯雯,我的心很亂。   難過歸難過,但程磊打來的電話,很快就讓我暫時拋開了這一切。也許真正的男子漢,永遠都不該只為感情所束縛。   程磊幾天前就曾經打電話說過了,最近我們的網站經常遇到各種攻擊,當時我根本就沒在意,因為我相信我們的防火牆是最棒的。   「域總,這幾天攻擊還在繼續,我們的主頁今天曾經中斷了幾分鐘。」他總是改不了這個習慣,說過了好幾次,還是這麼稱呼我。   大概我身上小家子氣比較重吧,更喜歡大家兄弟相稱。   「好吧,我馬上過去,咱麼一起商量對付的辦法。」暫時忘記了煩惱,一下來了精神。   軟件的核心的保護部分是我和雨萍精心打造的,自信不會出任何問題。但網頁的界面為了更好的兼容性,自然用的也是最撲通的服務器軟件。最近發展太快,會遭到某些別有用心人的攻擊也是有可能的。   哼!居然欺負到俺們頭上來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章 網路之戰      忙活了半天,用遍了自己能想起來的各種手段,都沒能查清攻擊方的IP地址,我意識到遇到了狡猾的對手,而且顯然是有備而來。和程磊對視了幾眼,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我還沒遇到過這種大規模的攻擊。   「季虎哥,有空嗎?遇到點小麻煩,能不能幫幫我?」這時,我想到了求救。   「噢,我休息,來家裡吧。」回答很簡單,聽完了他的話,我才意識到今天週末,在假期裡,我完全沒了這個概念。   他難得會在家,這時去打擾,真有些不好意思,可既然說好了,就硬起頭皮去吧,但願詠清姐不會有意見才好。   去李大哥家的路上,心裡有些好笑。以前用他的EASY-CN做軟件的時候,有什麼疑問都是在網絡上交流,現在卻倒好,反習慣了當面交流,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退步。   哎!還是應該算好事吧,可以增進大伙的感情。社會不斷發展,朋友們更習慣於依賴電話、網絡這些現代化的工具,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交流越來越少,現在連寫信的人都不多了。這樣想著,自己的負疚感會小一些。   還不忘了悄悄表揚自己,雖然不像個踏踏實實做事的人,卻是一個好的協調者,這就預示著我會是一個成功的「甩手掌櫃」,遇到困難就求助,總能想法子怎樣讓別人把事情做得更好。   突然自己笑了起來,〔清心吟〕沒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有恢復的跡象,我也越來越善於偷懶了,這大概也是種後遺應吧。   「逸誠,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姐姐了,不知道我悶得慌嗎?」到了他家,迎頭卻是詠清姐的一通理怨。   「呵呵。」我開心地笑了,不是那種被打擾的不快。   看到依然如故的袁詠清:「詠清姐難道還在做那個有名無實的總監嗎?實在不行就弄個寶寶玩玩唄。」   「死去吧,我才不想這麼快就沒得玩呢!」詠清姐一撅嘴,把我擋在門外就說起來,「起初打算得挺好,做著這份輕鬆的工作,好好在家做個職業太太。可慢慢發現真不是那塊料。閒的時間久了,人都要發霉了。你李哥也整天忙成那個樣子,我真該出去曬曬太陽了。」   說的是,以前都是四處跑的,讓她閒著這麼長時間,也真夠難受的了。   「好了,詠清,別訴苦了,快讓逸誠進來吧,這小子別看是個學生,那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季虎哥總算露面了。   「怎麼了,難得見到個親人,我就不能多說兩句了,悶得慌嘛。不行,混不下去了,我要辭職了。」詠清姐的話可比她老公要來得快。想不到對我的「評價」還挺高的。   李季虎無話可說,詠清姐在後面進來:「兄弟,看在當年姐姐我給你出了不少力,要不你幫我找份活幹吧。」   我又笑起來,當初跟聯友合作,尤其最後拿到的那筆款子。詠清姐真是幫了不少忙,也算是「徇了私」。   雖是在開玩笑,我的心卻突然一動:「詠清姐,要不你去給我幫忙吧,不過錢可能不會多。」   醜話當然說在前面,她在IT界打拼了這麼多年,如果能過來幫忙,絕對是個好臂膀。想到此處一高興,居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錢不是問題,只要做得有意思就行。」她一臉的興奮,把頭轉向李大哥,「季虎,其實就算不賺錢,你也能養活得了我,對吧?」   我心裡暗笑,季虎哥哪會是她的對手。不過,詠清姐說的也是實話,作為都市白領,他們兩個肯定是不缺錢的。   果然,李季虎唯有點頭的份兒,也沒拿這話當回兒事:「隨你的便了,好了,詠清別鬧了。逸誠跟我進來吧,說說怎麼回事。」   就是這淡淡的一席話,袁詠清卻乖乖地閉上嘴不再糾纏此事,顯得非常賢惠的樣子:「好——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們泡茶。」   詠清姐的性子我是領教過的,總以為季虎哥這麼木訥,會被她吃得死死的。誰知道事實卻恰恰相反,例是李大哥經常地讓她沒了脾氣。真是「一物降一物」,看來沉默果然是金,以後倒要多學著點。   形勢一片大好,我也適可而止:「詠清姐好好考慮一下,回頭我再把公司的情況簡單向領導匯報一下。這次我可另有要事,來求季虎哥幫忙的。」   *****如果你喜歡我手打的文章,請點一下下面的鏈接支持一下*****   http://www.uushop.net/bbs2/read.php?tid=41417&a=45313   *****如果你喜歡我手打的文章,請點一下上面的鏈接支持一下*****   「看來是有些麻煩,你不會是惹了什麼人吧。要不就這麼個小公司,值得動這麼大手腳嗎?」半天,李季虎從顯示器前抬起頭來,揉揉眼晴看著我。   他說的有道理,作為一個在校學生,我的所作所為也許還算得上是有些「出格」,但放進這個日有所進的社會中,怕是連一朵小浪花也算不上,如果只是有人想玩玩,怎麼會這麼大費周折呢?   「敵人」的手段我在公司就已經領教了,一天之中分好幾個時段不停地進行攻擊。剛剛新一輪的攻擊停止,根據我和季虎哥的追蹤,再次認證了「侵略」是從數個地方同時發起,明顯是有組織的行動。   我們的防禦措施算是不錯的,但時不時的服務延遲也夠讓人撓頭了,如此下去,真是無法再做下去了。   一層層的追蹤下去,攻擊的母服務器好像都架設在國外,顯示這群侵略者很有實力。但在這個行業裡面,我有這麼強勁的敵人嗎?   「雙拳難敵四手」,在這麼大規模的進攻面前,我們兩個人要與之對抗實在是太困難了。幾次的反攻,很快被更大規模的攻擊壓制,還真是跟我們較上勁了。   「看來得找大鵬他們商量一下了。」幾次被狡猾的敵人甩脫,李季虎也動了氣。   所說的大鵬,在季虎哥的婚禮上我也見過,後來還偶有聯繫,是〔紫客聯盟〕的當家人之一,不算很熟悉。但不能否認他是個絕對的高手。事態比較嚴重,季虎大哥才會想到這個黑客高手。   〔紫客聯盟〕有大批的好手在裡面,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自然是再好不過。我心動不已,真想馬上就看看這幫子人是怎麼幹的。   他們平時的聯繫基本都在網上,李季虎正在上線尋找大鵬。詠清姐走了進來:「喂,你們兩個人不用吃飯麼?人家都要餓扁了。」   呀,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間,午飯的時間早過了,我不由赫然的笑了笑。心裡充滿歉意。   飯菜已經擺上了桌子。真不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我的食慾一下子被勾了起來,想不到詠清姐還有這兩下子。   客套就顯得虛偽,何況我也不習慣那一套,坐下來就拿出了自己在吃上的強項,當然讚揚是免不了的:「季虎哥真有福氣呀。」   泳清姐有著豐富的聯想力,隨口一句稱讚,反把她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咦?對了——小域同志,你怎麼樣了,把哪個MM勾到手了?你那個什麼晨姐姐雖好,卻是遠了點,不如先掛個現成的。男孩子飯量大,多弄幾個也不要緊。先保住飯票比較重要。」   我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袁詠清同志,聽她的措辭遣句,怎麼都不像個受過良好教育的高級知識分子,虧她還在數家大公司做過重要職位。都什麼年代,還想蹭飯票,那都是要費鈔的。   「泳清姐,這個嘛——」   「又胡鬧了。」李季虎輕輕地責備了句。   袁詠清吐了一下舌頭,扮個鬼臉:「你這人真死板,一點勁都沒有。」   她的樣子,不太像個在商場叱吒風雲的人物,卻也及時聽話地打住:「小域呀,你那間公司到底什麼樣,前途看不看好?想好了讓我什麼時候去了嗎?」   聽她的口氣,好像是我阻住了她的「上進」。能得她相助,當然求之不得,可她真的願意放棄現在這麼好的待遇,到一家前途未卜的小廟裡就職嗎?   「就怕俺們那兒容不下詠清姐這尊大神。」我玩笑的說道,後悔的機會還是要給她的。   「想法不錯,也還規範,也許會有機會。」季虎大哥又總算說了句話,給的評價還挺高,能得到他的肯定真不容易的。   「真的,那我得抽空去看看。要是中意的話,得留個好位子給我坐。」詠清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會是要來真的吧。   月茹姐和逢妍姐在這一行其實都是門外之人,對專業不是特別精通。詠清姐則不一樣了,她在這個行業裡已經摔打了好幾年,能力更是不用說,我真的很希望她能加盟,那樣我就可以更加的甩手了。   何況如果她在了,像現在這樣的小事情,也許根本不用我出面來找李大哥,她回家的功夫就能夠說定了。   越想越美,居然忘了吃東西。這時電腦室裡傳來了「嘀嘀」聲。   「吃好了吧,走。」季虎大哥站了起來,「應該是大鵬來信了。」   我還沒吃飽呢,哪像他這麼務實,多吃飯少說話,真有些後悔了。   好在精彩的場面讓我忘了尚未填飽的肚子,原來事情還可以這樣做。   我和季虎大哥做為旁觀者看大鵬帶領著一幫兄弟衝鋒陷陣,真有些目馳神怡。大鵬哥還不時地傳話過來,解釋著目前的狀況。   李大哥交的才真是一幫子好朋友,在現實中,他的話不多,但性格豪爽,為人行仗義。平時看似跟朋友聯繫不多,但一旦動起真格的來,那就看出來了。   相比之下,我似乎就有明顯的差距,凡事欠缺主動。別看季虎哥現在這樣話少,可一到了網上就妙語連珠。   當初我做的那個賣給聯友的醫院管理系統,用的正是他免費贈送的正版EASY-CN。而他之所以送我這個貴重的東西,不過是因為幾次不多的網上聯繫。就是這樣,他卻也隨時會主動找到我,問問有什麼不明之處。錢這東西,他看得很輕,友情總是放在第一位的。   *****如果你喜歡我手打的文章,請點一下下面的鏈接支持一下*****   http://www.uushop.net/bbs2/read.php?tid=41417&a=45313   *****如果你喜歡我手打的文章,請點一下上面的鏈接支持一下*****   想到這裡,思想就無法集中到那精彩場面上了,做人可能真的有太多的不足吧。晨姐、雲希、洋姐她們容忍我的太多了。甚至是蔣婷婷,似乎也老是在我面前讓步。   哎,就說大可吧,可是我的鐵哥們,這次放假後一直也沒跟他聯繫。還埋怨他走時怎麼也不招呼我一聲,說說在假期裡要幹些什麼。   可自己怎麼就沒想到要先跟他聯繫呢。都是一樣的兄弟,為什麼一定要等別人主動,我是不是太自我了呢。   其實不僅是友情,就算是事業,主動出擊的時候也不多。唉,身上的小家子氣還是太多。這哪像是個能成大氣候的人呢。   對。等現在的事兒一了,一定馬上跟大可聯繫!   「好!快看,大鵬幾個已經找到了兩個母服務器了。好樣的,不錯,這麼快就讓那廝當機了,痛快!」季虎哥的喝采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忘我的他說話一點也不斯文了。   我趕緊湊到近前觀看,大鵬哥這幫子人真不是蓋的。他還專門開了一個窗口,讓我和李大哥能以視頻的方式隨時觀察進程。   開始時我覺得很新鮮,季虎哥卻已是見怪不怪。   此時更相信了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詡腦海之中藏有多部計算機相關書籍,只要是能搜羅到的都基本看過。便是這關於黑客方面的各種常識,也可謂如數家珍。只是實戰經驗,就相去甚遠了。   這才是真正的攻防戰,不是親身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理解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之慘烈。在無數次的實踐中總結出來的經驗,不是僅憑著紙上談兵可以比擬。   我不由又走了神,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商場經歷:開始是靠意外獲得的異能,一兩個神奇的夢境就成就了一個「少年天才」。後來仍不過仗著異能熟讀了幾卷書,因此就有些小覷天下英雄之意。   事後總結,其實每次到了要真刀實槍的幹,還不大都靠了他人相助。每一次我都不過是一個發起者,到了後期,起到的作用則堪甚微。   所幸腦子裡偶有打破常規的念頭,也算富於創新精神,能夠想別人所不能,這是唯一不能用經驗代替的東西,也是我唯一可以自傲的東西。提前一步想到了,眼前就有比別人更多的迴旋餘地。   想起以前發生的這些,我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真是運氣好得出奇呀!總結下來,「投機」二個宇,是最好的形容。   當然投機也是送給智者的禮物,因為機會來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這麼好的把握。哎,也只能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了。   悄悄地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這時麥克裡傳出大鵬哥興奮的聲音:「好了,幾個攻擊點都找到了。小「IN」,這幫小子有兩下子,幾個母服務器全在國外,還分佈在不同的大陸上。不是我們出馬,真不好搞定。」   聲音充滿了自豪,大鵬哥也確實足以自傲。他的能力,更證明了我們生長在華夏大地上的,是個非常優秀的民族,從來都不缺少頭腦聰明的能人異士。   小「IN」是季虎哥跟朋友們在網上聯繫時的稱呼,說起李季虎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INLOOK」足可謂鼎鼎大名了。   季虎哥愉快地回應,那邊的聲音已經消失,又陷入了另一番惡戰。   又過了一會兒,視頻窗口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呵呵,幾家都當機了。」季虎哥笑了出來,很少見到他這麼神采飛揚的樣子,現實生活中這樣的機會也許不多吧。   就這麼悄悄收兵了?如果過一件子,敵人捲土重來怎麼辦?大鵬哥他們這幫人大都獨來獨往,是不可能在網上守著替我做守護神的。   自問沒有這麼大的面子,也不會厚顏到總為一件事情麻煩朋友,自尊心更不會允許這麼做,因為不肯承認自己是個普通人。   實在不行,寧肯選擇再苦修一段時間,直到自己能夠解決。可那總要費一段時間,如果到時網站被攻陷了怎麼辦?要是能有個比較穩妥的法子多好。   我把這個意思委婉地對李大哥說出來,那邊已經傳來了大鵬哥的聲音:「秋老弟不要擔心,我們會在你的網站周圍做一片『農場』,只要再有大量重複、無用的數據衝向你的服務器的時候,就會把攻擊引向那邊,讓他們陷入泥潭之中。如果還不行,我們隨時會出手的。」   這才記起,剛才說的話已經通過網絡傳了過去,那邊也能聽到,真是汗顏。   大鵬哥說完這句話,一隻大手在屏幕上衝我們做出了再見的手勢。視頻窗口也瞬間關閉,看來他們已經撤軍了。   在季虎哥的婚禮上,我對這幫人處事就很感興趣。他的朋友相聚都是以代號相稱的,我當時也沒有例外,因為醉心於《膝王閣序》,報上了自己這個有點俗氣的稱謂——「秋水長天」。   「『農場』是紫客的獨創,大約就相當於殺毒公司為吸引病毒而設的『蜜罐』,也是為了吸引攻擊者的注意力,只不過功用更為強大。」季虎哥怕我不明白,及時做了解釋。   這一刻起,我徹底醒悟了,原來事情還可以這樣做的。   以前感到的那些陌生領域,就以這樣的方式展現在了面前。活躍在「地下」的這群人,才是網絡上真正的王者,網絡的命運是由他們來主宰的,如果要是為惡,真是可怕之極。   好在這個世界裡,同樣有正反兩方,才找到了平衡。不過,這片天他,處在普普通通的網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的世界中。   我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季虎哥,他還有多少事我不瞭解呀?好在我們不是敵人,如果誰在網絡上樹了這樣的對頭,是件非常恐懼的事情。   那麼,我們公司所招惹的又是什麼樣的敵人呢?如果不是由大鵬哥和這幫朋友出面,最終會演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事情怕是不會這麼簡單,心裡該了隱隱的擔心,也許前途對我來說,永遠都是個未知數呀。原來涉足任何一個領域,都有那麼多難以估量的困難。   詠清姐伸著懶腰走過來,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看來她午睡的質量不錯。   兩杯清茶放在電腦桌旁:「他們這些人太黑暗了,我但願永遠都別知道我們家老李在幹什麼勾當。」   聽到這樣的玩笑,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在家說出來的話總是這樣不堪,卻也感到輕鬆。   李大哥看了看愛妻,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   不管怎樣,事情總算解決了,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季虎,陪我去小域的公司看看吧。」她又有些撒嬌地對李大哥提出要求。   「我就不去了,今天光忙活這個了,還有工作沒完成呢,你自己去吧。」   *****如果你喜歡我手打的文章,請點一下下面的鏈接支持一下*****   http://www.uushop.net/bbs2/read.php?tid=41417&a=45313   *****如果你喜歡我手打的文章,請點一下上面的鏈接支持一下*****   伴著詠清姐到了公司,就讓月茄姐陪著細聊,跟她說話時間久了,我覺得有些頭痛。   至於她會不會加盟,我並不關心。當然主要的是我不願對她產生什麼影響。雖然知道她的到來會大大增強公司的實力,但讓她自己做決定不是更好?   我到程磊那裡,跟他說事情解決了,具體過程當然不能亂講。一是要保守秘密,二來也算不得什麼光彩。   逢妍則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她對這事也甚表杯疑,讓我住意一下會不會是內部有人不可靠。這話也讓我疑心頓起,「疑人不用」的說法,在現在這個時代還能不能相信?   忘卻是我的不二法寶,既然想不出來,那就暫時放到一邊吧,反正現在看起來是風平浪靜了,該考慮一下跟朋友們聯繫了。   大可還在家裡,爽朗的笑,顯示接到我的電話很開心,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看來他對我並沒有什麼。   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我很是吃了一驚:「老大,蔣婷婷早就回校了,沒有跟你聯繫過嗎?」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一章 不意逗美      當穿著一襲長裙的蔣婷婷站在面前,那副形象著實讓我吃了一驚,白皙的臉被曬得微紅,看上去似乎很風霜的模樣。   跟大可通話很有「收穫」,就是他捎了些話給我:蔣局長把劉阿玉弄進去,蔣婷婷曾跟爸爸說了不少,應該對促成此事起了一定作用。而且蔣婷婷也曾經對他們說過,希望我可以主動跟她聯繫,也就是說並沒有生我的氣。   不用說也能想到,這些信息是誰透露給他的,玲玉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通過大可說給我知道,讓我承婷婷的情,她可謂是用心良苦。   不會天真到相信女兒的話,能對公安局長的決策起到什麼決定性的影響。因為政治這東西,本就是扯不清道不明的,到底是為什麼人服務,壓根不是我們這樣閱歷的人所能輕易弄懂的。   但不管怎樣,還是得承認又欠了她一個很大的人情,我欠她的似乎越來越多了。   跟蔣婷婷的關係,若隱若現,始終也理不清個頭緒來。既然能接受雲希,我為什麼會逃避一樣優秀的她?再多一個紅顏知己又如何?在害怕什麼嗎?   「花發千枝月一輪,天將花月付閒身;或為月主為花主,才作花賓又月賓。月下花會我留酌,花前月不厭人貧;好花好月知多少?弄月吟花有幾人?」   「弄月吟花有幾人?」心裡默默念叨,既然假期中還在學校,就請她出來聚聚吧,一起吃個飯,也是很好的散心。   自從那次跟月茹姐在外面碰到了蔣婷婷和易雪茜,她在酒吧裡差點被人欺負,就覺得她挺可憐的。在我們那個小城,她算得上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就是在北辰大學,蔣婷婷也有好多人會知道。   可每每我見到的她,經常是有些怯怯的,在學校裡的風光怎麼也感覺不出來。蔣婷婷的兩面性比較明顯,說不上為什麼,也許她天性就比較柔弱吧。   雖然沒少了自我開解,但說實在的,這次約她出來之前,心情正在鬱悶中。遭遇黑客襲擊的事情暫時得到了解決,卻沒能找出幕後指使的黑手。   很羨慕有些影視劇中的描寫,當一個「強人」遭到意外打擊,被人暗算,只需揮揮手,或是一個電話,就會悄悄閃出人來。不管這人是黑道還是白道,總之不用主角太多的話語,他一定會乖乖地俯首聽命。   用不了一天時間,對頭的所有一切就被搞得一清二楚,那人的祖宗三代也會被弄個底掉,就連有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正乘坐太空艙做旅行也不會落下。如果想把某人、甚至某座城市幹掉,也不過是心情的問題。   自忖沒這水平,這種傳說也就幻想一把。缺少強硬的後台,更沒有躲在暗影中的「超人」辦事。能夠指望得上的,只有自已,以及幾個同樣沒有什麼大勢力的朋友。   大鵬哥的〔紫客聯盟〕,作戰能力是有的。可到了這份兒上也愛莫能助,何況我與他們的交情也沒到可以提太多請求的地步。目前能做的,只有通過網絡上的線索,順籐摸瓜碰碰運氣,自己也沒抱多大希望。   要想到國外去追兇,以可憐的人力、物力,無異於癡人說夢,更是絕無可能。唯有鬱悶,被暗算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躲藏在暗處的敵人更加可怕!真盼著有一天,自己突然就有了傳說中強勁的實力,有大把的錢財和人才,那時才不用多慮。   但這一天會什麼時候來到呢?我不知道,也許把目標定在下一輩子都稍顯早了些。那麼,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腳踏實地,穩步發展,慢慢向目標靠近。   腦子挺亂,心情也蠻複雜的,請蔣婷婷出來,一是為了聯絡一下感情,再就是能有個與工作不相干的人一起聊聊,緩解一下被弄得緊張的情緒。   這次受挫,跟那次失去〔清心吟〕一樣,我再次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雖然在公司裡盡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裡難過得要命。   雲希調的最拿手的飲品,就叫這個名宇,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可經受了這番折磨,我發誓無論如何也不再碰這種東西。   「重整河山待餘生」,說起來有些沉悶、老態,但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蔣婷婷把包擱在一邊的桌子上,曬至泛紅的臉龐,微瞇的眼睛,漾著可人的笑意。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心情跟著好了很多。   真絲長裙,是那種她最喜歡的淺藍色,一條細細的水晶項鏈掛在脖間。我伸手拉開凳子,請她坐下。   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說點開心事兒,也就輕鬆地打開了話柄:「對不起,婷婷,假期快過去了,也沒跟你聯繫,真是不好意思。」   目光落到她的臉上,「你這是……?」對著她明顯經受了風吹日曬的臉龐,表達了自己的「問候」。   「噢,沒什麼,參加社會活動了呢。」她自然明白我疑問的原因,不在意地回答著。   過得夠充實的,正想再繼續開個玩笑,問她是不是去做民工去了,突然發現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婷婷,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嗎?」   蔣婷婷忽然略顯為難地笑了笑:「有人跟我一起來的。」   心裡沒來由的一愣,略感到些詫異,也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門口一個瘦高的女孩雙手抱在胸前,黑色的貼身T恤,下面偏穿了條白色短褲,雪白的運動襪,腳上蹬了雙旅遊鞋。   長眉微挑,臉上微微帶汗,神情略顯不屑,不是易雪茜,又會是誰。   原來是老相識,心裡沒來由感到一陣輕鬆,對她的出現竟沒有產生反感,笑著站起來:「原來是雪茜呀,我當誰呢,怎麼不進來一起坐?」   她邁著大大的步子到了桌前,大咧咧地坐下:「叫我易雪茜就行,咱們不是很熟的。」聞言,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拋出的橄欖枝沒有任何成效,嘴裡說著「請坐」,伸手示意坐下。   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她。   「雪茜。幹嘛跟吃了炸藥似的,不會好好說嘛。」蔣婷婷扯著她坐在身旁,小聲地埋怨道。   易雪茜長得漂亮,那是沒得說。但頭上那短短的頭髮,看起來比我的還要凌亂。T恤也緊緊裹在身上,胸前居然看不到一點起伏。倒是一雙細腿穿著短襪,修長而健美。還真是蠻好看。也夠白皙,比較惹眼。   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多餘的裝飾,如果不是這雙美腿,就只能叫她假小子了,「男人婆」這個崇高的稱呼,大抵就是為她這樣的女孩子準備的。可惜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弄不清她在外面怎麼老是習慣用這樣的打扮。   我繼續頗耐人尋味地看著她,心裡做著評論。   「婷婷,看看他那眼神。怎麼都不像個好人。你幹嘛還對他那麼好。」易雪茜緊緊地握住蔣婷婷的手,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小聲說道。   「呵呵。」我乾笑兩聲,她也是出生在書香世家,又是我的校友,怎麼這話裡就聽不出一點教養來呢,心裡有氣,故意氣她,「不好意思,覺得有趣罷了,沒發現什麼好看的。」   蔣婷婷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易雪茜一出現引發了口角:「好了,都少說兩句。逸誠你也真是的,跟人家女孩子生什麼氣。」   每次面對易雪茜,想控制好情緒都比較困難。自來崇尚古人所說的「儒雅」之氣,一心做個翩翩君子,呵呵,至少表面看起來要如此。本來剛剛還想著,可一聽她說話就忘了風度。   蔣婷婷一說才警醒,真是太容易被激怒了。不過也挺怪的,就易雪茜能產生這種效果。我適時把目光收了回來,嘴角嘲弄的微笑也收起。   「這人就是這麼沒風度,哪管什麼女孩子不女孩子!」易雪茜聲音倒是小了些,卻把雙拳握得直響,顯見對我的話反響強烈。   「雪茜——」蔣婷婷大起了聲音。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沒想到易雪茜倒聽她的話,嘟著嘴不吭聲了。哎,我還不如婷婷呢,到目前為止,老是被別人掣制,還從沒能降住過誰。   手裡的菜單遞到她們面前:「兩位女士請吧。」   蔣婷婷還沒說話,易雪茜伸手接過去:「我看看。」嘴角難得露出笑容。   突然發現,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難道她跟我有相同的愛好?只要有了好吃的就會開心起來。   看易雪茜的樣子,我在心裡開始真正原諒她了,也不過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子罷了,愛耍耍小脾氣無可厚非。   她不停他用手指著,對一旁的服務生說道:「我要這個、這個,對了還有——」   蔣婷婷拉拉她的衣角,小聲道:「就三個人,要這麼多幹什麼。」   想起剛才還誇獎她的那絲笑,原來是帶惡作劇性質的。要是這樣能夠減少些宿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錢這東西……總是為人服務的。   並不想計較:「我失陪一會兒,你們隨便點吧。放心好了,不會把你們壓在這兒抵賬的。」   在衛生間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特意收拾了一下,看看鏡子裡的形象,比較滿意,感覺比易雪茜還要整齊些。   服務生已經開始上菜。她們兩人邊吃邊說的開心,只要蔣婷婷一想跟我說話,易雪茜馬上就把話頭拉回去。   這反合了我的意,可以專心地享受美食,錢包受了委屈不要緊,可不能對不起肚子老兄。   易雪茜蠻有水平,點的這些味道不錯。菜流水般的端上來,一會兒把桌子擺滿了,遠遠超過了我們三個人的肚子所能容納的範圍,仍沒有明顯要停止的跡象。   這家店我以前來過,上的菜都是價格相對較貴的。我真有點哭笑不得,這易雪茜也真夠孩子氣了,有人用這種方法發洩怨氣嗎?   蔣婷婷偶爾會把目光向我瞥來,眼裡包含著無奈的深切同情。雖然經濟最近困難點,但吃飯還是吃不垮的。不理會她們談話的內容,埋頭吃著,看易雪茜究競能胡鬧到什麼地步。   換一種方式來理解以前的那些小磨擦,倒能夠安然處之了。   認真努力之下,肚子很快就被填了個八九不離十。服務生也終於停止了繼續上菜的行動。   滿桌的菜餚,易雪茜只是偶爾用筷子夾起一點塞進嘴裡,多數時候與蔣婷婷親熱地交頭接耳,明顯意不在此。我也只微笑看著,並不發表意見。   等二人先後停箸宣佈吃飽,我一臉平靜地過去結了帳:「吃好了,咱們走吧。」   費用足夠請六個人吃飯了,但我也認為,跟易雪茜置氣,除了顯得自己沒風度,實在沒什麼意思。仔細想想,她本就是無心之失,〔清心吟〕離開我,也不能怪她太多。   由於我坦然以對,一副「高風亮節」的樣子,易雪茜也無話好說。出了門後,拍了拍胸脯,裝模作樣地說道:「不錯,吃得好飽。」   就算真吃得飽,也不必拍那麼平坦的所在吧。我不理她裝模作樣,轉臉對蔣婷婷溫聲相詢:「婷婷,還有什麼安排,需要我陪嗎?」   蔣婷婷把視線轉向易雪茜,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們想去買點東西,你可以一起去嗎?」   「我們?!」——心裡一怔,陪著易雪茜上街,大約又會遇到不可預見的刁難。   今天約婷婷出來就想散散心,一直也沒機會好好跟她說上兩句,光看易雪茜好笑了。   不過因了她的胡鬧,心情倒也有所好轉,就再跟著去看看也無妨,淡淡地笑了笑:「願意奉陪。」   兩人均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的答應,臉上頓時現出不同的表情,易雪茜似乎有些不太樂意,又不好這麼不給面子。   三個人擠上公車,向商場進發。蔣婷婷忽然道:「逸誠,跟你商量個事兒?」   看她說這話像下了很大決心,我好奇地問:「什麼?」   易雪茜懂得意思,忽然摟住她的肩:「別叫他,咱們兩個去不是更好嗎?」   蔣婷婷像沒聽到一樣:「假期裡剩下的這幾天,我和雪茜準備去西北的大草原玩,願意陪我們一起去嗎?」   去大草原?想法倒不錯。不過可要是很長時間的路,只兩個女孩子去,顯得有點不可理喻。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易雪茜的主意,以我的瞭解,蔣婷婷就算如此突發奇想,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青青的草原,潔白的羊群」,確實誘人,不錯的主意!但想到要跟易雪茜朝夕相處,就有些撓頭了。再看看蔣婷婷帶點央求的目光,我的心一軟,這陣子煩心事太多,能出去消遣一下也無不可,可是……   「你們就打算兩個女孩子去嗎?」我還是想再證實一下,易雪茜真是個瘋狂的女孩兒。   蔣婷婷點點頭,易雪茜則帶點挑釁的目光對我:「怎麼,不行嗎?你這人看起來面面的,想不到大男子主義還挺嚴重,竟然看不起我們女生。」   寬容倒被形容成「面面」的,難不成這易雪茜有受虐狂?我的氣又冒了上來,也來不及仔細考慮,柔聲對蔣婷婷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特別強調了「你」字。   「真的——你同意了,太好了!」蔣婷婷拍手叫起來,興奮勁兒嚇了我和易雪茜一跳。車上周圍的人也都看了過來,這可不是欣賞美女那麼簡單。   易雪茜一臉的不以為然,撇撇嘴,搖搖頭,對蔣婷婷「幼稚」的表現似乎很不滿。   下了車,蔣婷婷的笑容還漾在臉上,一左一右拉著我和易雪茜的手向商場跑去。光天化日之下,這個舉動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膽的了。   握著她小小的手兒,我的心裡閃過一絲感動,大可跟玲玉說的沒錯,她對我真的很在意。   易雪茜掙扎著把手從蔣婷婷的握持中抽出來,似乎通過蔣婷婷的身體做介導跟我有接觸都不滿意,這個女人真是好奇怪。   想到這裡,盯著蹦到一邊去的易雪茜,目光落在她那雙好看的腿上,嘴角不經意間又流露出了一絲帶點嘲弄的笑。   蔣婷婷開始沒在意,仍舊拉著我的手。轉頭看時,發現我盯著易雪茜,而她已經落到了後面,才清醒過來,知道只有我們兩個在拉著手了。她的臉一紅,慌亂的把我甩開,努力裝出坦然的樣子,向易雪茜招手:「快走呀。」   欲蓋彌彰的掩飾起不了什麼作用,易雪茜也明顯地不給面子,仍然慢慢地向前踱著,並沒有馬上跟上來。   我搖搖頭,又靠近挽住蔣婷婷的手:「我們走吧,她說不定還等人呢。」   「淨瞎說。」蔣婷婷的臉更紅,使勁想把手抽回去。我悄悄用力,不讓她如願。   她掃了我一眼,似有些責備的意思,但眉眼間含嗔帶羞的笑卻掩飾不住。好熟悉的眼神,在曹宇家裡,這個神情見過最多了。   眼神裡的余意也明白地告訴我,她看到的是那個熟悉的域逸誠。這是好現象,灑脫才是我追求的本色嘛。   來不及回味這片刻僵持帶來的溫馨,易雪茜突然大著步子從後面趕上來,把蔣婷婷的手從我這裡搶了過去。也是掃了我一眼。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   她這一眼很直白,完全沒有蔣婷婷的那種複雜意味。聲音很小,也沒聽清說的什麼,一個兩字的短語,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色鬼」一類的「誇獎」。   蔣婷婷在她的手上輕輕掐了一下,易雪茜叫了一聲。我斜著頭看她,仍然是嘲弄的笑。   易雪茜發狠地衝我跺了一下腳,扭過頭去不再理我。   我打定了主意,就是這樣笑,看她能奈我何。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易雪茜回過頭來,還是看到了我淡淡的笑容。又獎勵了一個兩字詞組,這次聲音卻大,聽了個清清楚楚:「無賴!!」   我更加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時易雪茜已無計可施,挽著蔣婷婷就快步向前走去,很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了。   想像著易雪茜的惱火,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也許她又會忍不住來與我決鬥吧。   決鬥——想到這裡,一絲失落湧上心頭,算了,不想了。   蔣婷婷站在大廳門前等著我:「我們就是想準備些出行的東西,你也一起來挑一下吧。」   不是吧,不就是出去旅遊嗎,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你們不準備參團嗎?」   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地回答:「當然不了,那樣還有什麼意思?」   我的頭大了,難得要搞個自助游嗎,這可不是到近郊去,那帶著兩個女生出門,有夠痛苦的啦。我不禁有些後悔起來。   我看看易雪茜:「不如帶上你的男伴一起去吧。」   「胡說。」易雪茜一雙大眼一瞪,一臉的不樂,「我哪有什麼男伴?」   不是吧,我心裡悄悄念叨,那杭海生難道追求了這麼久也沒什麼結果嗎?這可真值得同情了。雖然我對他沒什麼好感,但也知道他對易雪茜是一往情深。   「逸誠,你別亂講了,雪茜向來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蔣婷婷也幫著她說話。   我無奈地搖頭,那就是說不管怎樣都只有我一個人做苦力了。   世界總是容不得人後悔,我拎著三個大大的旅行包,陪著兩位美女「上路」了。不僅是她們,我這次準備得也挺充分,對牧區的困難狀況有一個充分的估計。   火車都已經提速,很多遙遠的地方朝發夕至已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往西北去的怎麼就提不上速度來呢。   走過了京城的繁華,一路走來越加荒涼,就算在封閉的火車裡,半天的功夫也會有一幾的沙土。看來繼續進行國家的綠化大業還是非常重要的。等我有了錢,一定要在這兒建一片好的綠化帶。   易雪茜仔細地翻過了地圖,所有的行程都是由她來決定。一路上她仔細地盯住蔣婷婷,生怕我會暗渡陳倉,結果就是害得我身邊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同車廂的人還都羨慕我呢,有這樣的兩個美人作陪,殊不知如此寂寞。蔣婷婷說我身體強壯,把帶的大額現金都放在我身上,卻以此為理由對我嚴加「管制」,不許輕易跟陌生人說話。   這車坐得真是彆扭,我決定以後再也不跟有易雪茜在的隊伍出遠門了。   火車慢吞吞的出了關,進入了一片無人的地帶。領略荒蕪,這的確是個絕佳的機會。倒了兩次車,經過了兩天兩夜的跋涉,我們總算看到了點綠色。按易雪茜的「指導」到達了旅遊的第一站,據她所言,明天我們就可以坐車去美麗的大草原了。   兩個女孩被興奮沖淡了旅途的勞累,蔣婷婷拉著我一定要陪她們說話。老天見證,我可一直都是做聽眾的,忠不忠實不敢說,但沒多少發言權總是真的。   說的最多的幾句話,就是向兩位小姐請示吃點什麼,然後再顛顛地跑去買來,易雪茜能有我這樣的苦力應該高興了,她心裡也一定在暗暗得意——同意了我一同前來,得到一個免費的勞工。我後悔怎麼就沒再堅持一把,說些好話把曹宇「兩口子」拉上,也能多個好幫手。   在這家所謂當地最好的招待所裡,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條件比曹宇家的小屋也不相上下,滿是塵土的桌子服務員還說是剛剛擦過。   吃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好多都是原來沒見過的,味道更不敢妄加評論。傳說中的手抓肉、酥油茶,跟想像中的比起來,唉,不提也罷,倒是充滿了大地母親的味道。   帶來吃的東西本就所剩無幾,在這個塵風四起的晚上被兩個女孩一掃而光了,包括我偷偷藏起來的那份。易雪茜難得對我很「照顧」,跟婷婷一樣,把大盤的肉都推到我面前,說我是男生飯量大,得多吃點肉食,她和婷婷就勉為其難,吃點垃圾食品了。   末了還不忘了加上一句,好有力氣去提東西。她一直都宣稱男女平等,加上會些拳腳功夫,向來不服氣由男生照顧,這次不知道怎麼也改變了作風,讓我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呢。   遇人不淑,唯一的嚮往也就是明天能看到傳說中的大草原了。   坐上車的時候,我就問了司機,到易雪茜說的地方有多久的路程。對她我已經徹底失望了,開始跟蔣婷婷說得頭頭是道,可一路下來才知道,根本就是路癡一頭。   聽說只有五十公里的路,我才放了心,也許不到中午就能縱馬馳騁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了。   車上沒有幾個乘客,窄窄的小路,崎嶇難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回頭還能望見剛剛住過的小城。兩個姑娘已經坐在旁邊昏昏欲睡,我終於明白,這次又是大大失算。   五十公里,怕是要是到天黑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二章 草原救人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到達那個也沒搞懂叫什麼旗的地方,天真的已經黑了。還好下車的地方就有住所,這哪是旅遊,根本就是出來磨性子。   同樣是在盛夏季節,這兒也與學校的續度相差不大,可到了傍晚卻冷的夠嗆。看來明最智的人就是我了,準備是最充分的。   不過這種明智對自身沒有提供任何幫助,"可憐"帶不斷擴大那套厚厚的運動裝,被蔣婷婷無情的拆開,成為上,下兩部分,分別穿在了兩位女生的身上,無奈的遙遙相望。也不知道這易雪茜是怎麼做的考察,對"殘酷"現實的瞭解,還不如我在網上熬到半夜摸到的那點情況多。   真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反而能夠有很好的睡眠,總之腦袋一挨枕頭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邁步出了住所,才感到所行不虛。   茵茵綠草的覆蓋之下,已經沒有了呼嘯的風,漫天的沙塵。朝陽初升,天空格外明澈,遠處牧歌聲聲,別有一番韻味。   簡易旅館的不遠處,兩個身著少數民族服裝的小朋友沿著踩出的小徑,趕著羊群。稚嫩的童音不時呼喚著調皮的山羊,初來此地,我卻聽不明白含義為何。   好奇心起,我拔腳走過去,小聲地向兩個小孩問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他們為什麼不上學。   兩個小朋友嘰嘰地笑起來,搖頭,擺手示意聽不懂我的問話。熱情倒是熱情。我卻遇到了他們同樣的難題。   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了努力,看著兩小小童互相說笑著越走越遠。天氣漸漸轉暖。找了塊相對平整的石頭坐下來。   身邊小草青青,上面不定期難得地沾著露水,望著遠處的山川,浮動的白雲,我不禁沉醉。   "早啊,逸誠。"蔣婷婷突然響起地聲音驚醒了我的沉思,回頭一看。遠遠的蔣,易二女施然走了過來,懶懶地伸展著身子,還分別穿著我的運動裝。   在這美好的早晨心情不錯。我微微一笑,兩個如花的少女,在藍天綠地優美地背景襯托下,說不也的美麗,環境也因此增色不少。   蔣婷婷走到身邊站定。易雪茜卻自顧走了過去。掐了一團小黃花,放到鼻端輕輕嗅著,這樣還有點女孩子的味道。   "冷吧?"蔣婷婷看到我單薄地衣著。被涼涼的晨風吹動,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他在易雪茜的唆使下刮分我的裝備時,可沒有這樣的歉意。   "還好。"既然已經做了好人,就奉獻到底吧/   她挨在我旁邊坐了下來,雙眼也順著視線遠望:"在看什麼?"   我笑著搖搖著,蔣婷婷就是經易雪茜乖巧。正想著呢,如影隨形的易雪茜已經折身回來,把蔣婷婷從我的身邊拉走,順手把那朵可憐的小花扔在了剛才的位置:   "起來活動活動,怎麼一起來就傻坐著。"   這話怎麼聽也針對我來地,抬頭看看若無其事的易雪茜,蔣婷婷笑著伸手把我也拉了起來:"起來嘛,咱們三個跑步比賽。"   蔣,易二女跑在前面,我也不跟上,只隨意走在後頭。易雪茜不進邊做著各種高難度動作,姿態優非常。蔣婷婷邊跑跟她學著,嘴裡笑個不停。   一對嬉笑頑鬧的少女,在美麗的草原劃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二人現樣遇到了一群放牧的小孩,也好奇地駐足問話。我饒有興趣地快走幾步,盾她們是怎麼克服語言上的障礙,跟一幫小傢伙交流。   不等我到近前,聽到蔣婷婷表揚起易雪茜:"哇,雪茜,你連這兒的方言都聽得懂。"   興奮地跑回到我身旁:"雪茜好厲害,她剛問了,這幾個孩子都在前邊的小學上學。他們也挺可憐的,只能半工半讀,先把牛羊趕到指定的地方才能去學校,下午放學還得早早趕回家去。"   易雪茜居然會懂這兒的少數民族語言,我不得不表示欽佩,決心回去也找機會多學些語言。剛上大學那會兒,在許洋姐的"逼迫"下,我曾經多學了兩門外語,可惜一直沒有想會"展示"。看來掌握點地方語言也很有必要,不定什麼就會讓佩服一把。   她接下來對蔣婷婷的解釋卻我有些哭聲笑不得:原來她早想來這個地方,假期裡磨著嬸嬸教她學了幾句,正好今天能聽懂一點,但多數話卻不明白。   敢情她也是現燒現賣的,記得姬軍好像說過,他家嫂子是個少數民族,只不過具體什麼地方不知道罷了。姬軍我是叫哥的,那麼易雪茜豈不是?想到這裡,"阿Q"精神又發揮了重大效力,我居然開心非常。   蔣婷婷不明白我突現笑意是何原因,卻仍興奮地說道:"走,咱們快回去吃飯,過會兒去小學看看,這兒的小孩是怎樣讀書的。"   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想的跟她不同,也許這兒的老師有會懂普通話的,跟他(她)交流,瞭解些當地的習俗也許會容易些。   所有的行李背後在身上,我們離開了招待所。既然自助旅遊嘛,就得有點樣子,好好領略一下當地人的生活。   吃的東西已經被掃光,帶的衣服也都一層層的被二女穿到了身上,負擔也就少了很多。往前走著,太陽漸高,天氣漸熱,她們開始脫起來。這次我也不管了,讓各人自己帶著,哈,做個"小人"也挺爽氣。   越過一座山包,終於到了據稱是這片草原上唯一的學校。據介紹孩子們的學習環境不容樂觀,一年下來,還沒有城市小孩一個學期學的東西多。   一位姓王的老師無奈地對我們說道。草原上的人看不太出年齡,估計他大概三十出頭,是學校裡不多地經過正規教育的老師之一,普通話說得一般,好在都能聽得明白。他同樣有著草原上人的熱情,並自告奮勇陪我們轉轉。   也就是剛過中午。孩子就都放學回家幹活,王老師實踐了諾言,親自陪我們欣賞一下美麗的草原。   牧民們的生活並不困難。應該多數還比較富足,很多家庭每年的收入都在數萬元,遠遠超過了國內平均生活水平。但世代遊牧,對教育卻沒有足夠地重視,雖然都不反對孩子上學。但卻抱著可有可無的思想,熱情沒有多高。   多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也許這一切會有改變。裡面地多走出去,外面更多的進來。慢慢會好起來。   娛樂和文化都顯得貧瘠,與他們手裡大把的票子比起來,確實是很不成比例。衛生和教育狀況讓人擔憂,看病吃藥大都靠世代相傳的「岐醫」。   草原上也許更需要一些現代化的產業,需要不斷引進先進地理念。在這兒選擇好的投資項目,比如醫療或者是娛樂,必定會有巨大的回報,如果能參與當地資源的開發會,更會有意想不到地收穫,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環境的成熟。   有王老師帶領,果然方便了很多。他在牧民中挺有威望,遇到的人基本上都認識,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就連我們也跟著受益。   聽著他隨口給我們介紹當地的風土分公司,我的心裡不住思索。   遇到的幾乎每個人都是那麼開朗快活,有著都市人難得的滿足,或許他們對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意,並不想有什麼改變。要想在這兒做點事情還得加以時日,不知道是我的觀念需要轉變,還是他們。   騎馬——蔣婷婷和易雪茜不停地掛在嘴邊。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比她們「陰險」上那麼一點點,不願意一遍遍說出來而已。到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如果不縱馬馳騁一番,實在是說不過去。   在學校時,悄悄送了部掌上電子辭典給王老師,在這方面我準備的挺充分,俗話說,「禮多人不怪」嘛。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他對我們的要求總是盡量滿足。很快就找了家相熟的牧民,給我們三個一個大好機會。   主人家非常熱情,把最好的馬兒牽出來讓我們騎。哈,還是免費的!   自助游就是好處多多,雖然辛苦了一點。如果參團的話,要想騎馬,鐵定要付出不小代價的,而且服務指定沒有這個好。心裡做著比較,只要一有機會,就想把事情與錢掛上鉤。   很多事情是不能以金錢來衡量,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在心裡打小算盤,還是蠻有做奸商的潛質。   蔣婷婷的膽子小,選了一匹最溫順的馬兒。我和易雪茜都想嘗嘗征服者的味道,不約而同拒絕了主人的好意,堅持要選匹凶悍點的。   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首次騎馬,就連蔣婷婷也從馬背上掉下了好幾次,我和易雪茜更不用說了。沒行出多遠,身上的衣服早就失去了原來的顏色。   整個人灰頭灰臉,全都變了模樣,三個人碰頭到一起,都指著彼此哈哈大笑。如果是乍一看見,肯定會嚇一跳。   縱馬馳騁,嫌隙似乎都已經消失,在強壯的馬兒面前,我和易雪茜同病相憐,看起來變成了好朋友。   等到漸漸跟馬兒熟悉,我們終於得以開心地馳騁在青青的草原上。悍馬自也有其好處,我們跑起來都比蔣婷婷快,氣得她嘟著嘴,怪自己的馬兒不爭氣。   主人跟著跑了一段路後,也放下心來,回到原地跟王老師聊天,不再注意我們。   三匹馬載著我們漸漸離開,觀賞著原途成群的牛羊、一頂頂潔白的帳篷,心情這個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爽」。   馬鞭揮舞載手中,我們的快樂難以言喻。相互用鞭兒輕輕捅捅彼此的馬匹,或是從地上挑起什麼東西去攻擊別人。   跑了一會兒。一條緩緩流動的溪水吸引了我地視線。不由慢了下來,看看蔣婷婷和易雪茜在前面胡鬧,不時跟勤勞的牧民們打個招呼。   溪水清清,宛如在碧草中橫著的一條玉帶,劃出了美妙的音符。任由馬兒緩步而行,感覺著靜謐之美。這一瞬間。心裡一片空靈。   內陸地區,最珍貴的就是水了,也許正是這條小河。造就這片美麗的大草原。牧民們都自覺地約束著自己地牲畜,不許它們踏進。   經過一頂帳篷,一位瘦小的老人吸引了我的視線。穿著當地服裝地他靠在一塊雪白的皮墊子上,手裡翻著一本羊皮書,悠閒的吸收著陽光。懶散中透著舒適。   原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等,無論性別,年齡大小,甚至有少婦就在帳篷前面袒胸露乳。肆無忌憚地哺乳孩子,但手裡也在忙忙碌碌,真少有他這樣閒適。   老人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卻又讓人感到似乎就是這草原的主人一般,不可或缺。我不由駐足下馬,按學到地當地禮節舉手向老人致意。   想不到他卻把書放到一旁,揮手衝我說了一聲:「嗨!」   他仍坐著未動,標準的內地流行語言,這樣的言談舉止出自他身上,卻讓人覺得和諧無比,渾然忘了這樣做似乎有失禮貌。   是個有趣的老人。   難得碰到個懂得普通話地,我正想過去好好聊聊,遠處卻傳來了蔣婷婷驚呼的聲音。   放眼望去,不知道什麼原因易雪茜從馬上跌了下來,失了約束的馬兒卻狂奔亂跑。老人也緊張地立起身子觀看,我衝他歉意的一笑,趕緊縱上馬身趕了過去,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驚叫聲更響,蔣婷婷呆在了馬上,易雪茜跟在馬後緊緊追趕,但徒步要想跟上驚馬談何容易。   用力夾著馬肚,我距離驚馬越來越近。馬兒原地轉了幾圈,突然向一頂帳篷衝去。   有一人看樣是孩子的母親,正提著一桶水從遠處走來,看到此時情形,口裡大叫,丟下手裡的水桶就往回跑。   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兒,在帳篷前七歪八扭地走著。看到有馬兒跑來,不知凶險,居然甜笑著迎了上去。   「不——」發自我嘴裡的與易雪茜、蔣婷婷幾乎同步。胯下的馬兒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意,發瘋似的向同伴跑去。   在距離幾丈遠的地方,我來不及考慮,飛身就向小兒奔去。   狼狽地抱著小傢伙幾個懶驢打滾,難看至極地滾了開去。驚馬已經衝上去,把帳篷撞歪了。   好險!我心有餘悸,低頭看看懷裡的小東西,居然咧開嘴衝我小呢。   附近的牧民趕過來攔下驚馬,孩子的母親驚昏未定,走過來把孩子從我手裡搶了過去。   她嘴裡嘟囔著,上上下下仔細摸著無邪的寶寶,就如盯著絕世珍寶,連看我一眼都沒顧上。   蔣`易二女這時也到了我身邊,一邊一個挽著我的胳膊,也伸頭看那孩子。蔣婷廳的嘴唇青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目睹事情經過的幾位牧民都趕了過來,女性們過去看孩子,男士們則七嘴八舌地跟我說話。其中一個用勉強能聽得懂的話對我連說「謝謝」。   「真是多虧你了。」易雪茜也小聲說道,嘴巴還有些輕微的哆嗦。   「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蔣婷婷也冷靜下來,「逸誠,剛才你那一跳真遠。」   易雪茜也不吝嗇誇獎的語言:「就是,如果參加奧運會,一定嫩能夠打破世界紀錄。」   那一個縱身真是狼狽極了,居然得到二女如此誇獎。我回頭看看剛才馬兒停留的位置,真的距離很遠。想不到沒了[清心吟],我也能如此發揮,看來人急了,能量還真是不可估量。如果平時,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出乎意料的表現。與人的潛力有關,我地行為還真是反常,如果再來一次,絕對同有這個水平。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也不原在此處多做逗留,拉拉二女的手:「咱們回去吧。趕緊把馬還了,人家該等急了。   經過剛才的帳篷,雪白的氈墊還在。老人的影子卻已經不見,斷定他不是尋常牧人,深悔失去了一個交流的好機會。   王老師和馬主人已經在翹首遙望,等著我們回來。   主人很熱情,王老師示意他要留我們吃飯。幾番推辭未果,只好答應下來。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進到帳篷裡面,見識牧民家裡地佈局情況。   熱熱的奶茶端上來,放到嘴裡一品。也第一次發現味道還是不錯的。看來什麼東西都要講一個氣氛地。   女主人在帳外準備晚餐,男主人陪著我們說話,王老師做了翻譯。   附近幾座帳篷的男子也漸漸回來,聽說這家來了客人,都紛紛過來招呼。他們互相間的談話我聽不明白,又不好向王老師打聽,只好悄悄問易雪茜,她也只是搖頭,表示完全聽不懂了。   他們說了半天,都把目光向我們看過來,說著當地土語。   這次王老是做了解說,說大家都誇獎我是英雄呢。都說草原上交通不便,想不到一點事情證明快便傳了開來。幾個人不停的說著,王老師一張嘴已經轉達不過來,聽得我們三人如在雲裡霧裡。   大盆的牛羊肉端上,隔壁地男子提來了一大罈酒,氈上已經白得滿滿。肉的香氣撲鼻,才真覺得餓了,正想開懷痛吃,突然聽得外面馬蹄聲急促。   主人還沒站起,幾個男子揭簾闖了進來。   聽過了幾人的交談,王老師指著其中一個男子:」兄弟,這是你救的那孩子地父親巴頓大哥,特地來感謝你的。   巴頓緊緊握著我的手,一串聽不懂的話冒了出來,只可惜我聽不懂他的話。草原人真的性情淳樸,事情因我的同伴易雪茜而起,人家沒有一點責怪,反倒證明遠跑來感謝,真是始料不及。   幾個人轉頭又跑出帳去,一會兒功夫,各種各樣吃喝東西都提了進來。半個帳篷都被擺滿了。   因為我們這屋的客人,主人很驕傲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顯得高亢了許多。   大家都對我很熱情,女客人家是不勸的,但我的酒量不行。可聽說在這兒如果拒絕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更會讓人看不起,也不好推辭,酒到碗乾,幾個會合下去,也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已經頭暈腦賬起來。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在豎起拇指誇我好酒量,我已經覺得天旋地轉。似乎蔣婷婷和易雪茜在替我擋著,不過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整個過程大概沒用多少時間,我就被扶了出去。   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感覺頭痛的厲害,胸腹間卻有股很強的氣息在流動,我心裡暗喜,難到我的[清心吟]要回來了?趕緊集中精力去運行,到了腹下還是沉積住了,無奈的放棄。感到清醒了一些,這才注意到身邊有人在悄聲說話。   「水——」我張著乾裂則嘴唇說了一聲。一隻手過來扶起我的身子,一個容器也放到了嘴邊。   一大碗水喝下去,我好受了許多,這才注意到蔣`易二女都在身邊緊張的盯著我。   沒有完全想清,但我還知道向女孩子們道歉:「對不起,喝的太多了。」   蔣婷婷轉身拿了個東西,溫柔地替我擦了擦嘴。易雪茜在這個時候卻也不願意放過我:「不行就少喝嘛,誰讓你這個時候還逞英雄。」   我沒有精力跟她鬥嘴,向蔣婷婷問道:「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你還真喝多了!」易雪茜故態復萌,全然忘了我曾經幫過她一個大忙,提出嚴正抗議。   「雪茜……」蔣婷婷怪了易雪茜一句,卻不對我惡語相向「在人家的帳篷裡呢,在躺一會兒把,剛才你的樣子好嚇人呀,拖都拖不動。」   草原的習俗有意思,把我跟兩位女客安排在了一間。聽說當地的風俗,有時為顯對客人的尊重,還有機會跟女主人睡到同一帳篷下。   大家都沒有多餘的住處,這樣安排因該是對我們很照顧了,可惜跟易雪茜這個惡女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   我醒了來,二女反倒都不好意思躺著了,都披衣坐著說話,看來她們是準備這樣耗到天亮了。我還難受的緊,依舊躺下,聽她們說話。   正迷迷糊糊快要睡著,忽聽外面又喊叫聲起,我吃一驚,掀起了一邊小窗子上蓋布,卻看到了一片紅紅的火光。   趕緊坐起穿上衣服:「走,我們快去看看!」   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的到來,真不知道給這片寧靜的土地都帶來了些什麼?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三章 草原醫者      「好多這兒的習俗咱們又不瞭解,還是別添亂了吧!在說你現在還沒清醒呢!」蔣婷婷低聲勸道。   卻聽見隱隱似有哭聲,明知道她的勸阻是片好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還是躺不住了:「不行,去看看。不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咱們能幫上忙呢。」   說完,我翻身爬起,連衣服也來不及整好就撒腿向起火的方向跑去,蔣婷婷和易雪茜沒辦法,聽外面叫聲越來越響,也匆匆忙忙的跟在了後面。   紅紅的一片,黑夜裡十分好辨認方位,就在遠處的一頂帳篷。這兒牧民一般幾家住在一片區域,但互相往往都間隔著一定距離。   快到近前,就發現確實是一片火光,真的發生火災了?   我們還是來晚了,附近的幾戶人家早提著水桶趕過來,火勢已經基本被控制,餘燼中伴著響亮的哭聲。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能找到詢問的對象只有王老師,一邊幫忙扑打,一邊向他打聽。   牧民們到了水草豐美的季節,就會趕著自家的牲畜出來放牧,大家都會約定俗成,有自己的地盤。   現在他們富足了,一般在遠方的某處都會有像其他民族一樣,有固定的居所。所以帳篷裡不會有太多的財物,在乾燥多風的草原上,發生火災也不是特別少見。以我的理解,就算損失了點什麼,也不至於會如此痛哭出聲。細聽之下才明白,這家的男主人也被邀請參加了「歡迎會」,我因為醉得太快,跟蔣,易二女提前退了場,幾位豪爽的男士們仍在繼續著豪飲。女主人看四歲的孩子們已經睡著,也跑到附近與人聊天。   不巧今晚風格外大,門前的灶火點著了飄起的帳篷門簾,結果火借風勢,才引發了這場火災。   等粗心的女主人發現的時候。整個帳篷已經燒成了紅紅的一片。呼救聲引來了附近的鄉親,尤其是正鬥酒鬥到高昂的男士們,熱心的人們很快就控制了火勢。還以為自己不知道迷糊了多久,聽他話裡的意思,原來時間並不長。哎,這此醉得快,想不到醒得也快。可就會兒功夫,也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男主人目瞪口呆地站在一邊,半片燒壞的的毯子包著孩子,上身赤裸在外面,媽媽用手捧著孩子的腦袋,早已經哭得不成樣子。那孩子也就剛剛會走路,大概有個一,二歲的樣子,身上被一同抱出地毛毯仍在冒著輕煙。母親像瘋了一樣,把孩子接過來,止不住淚如雨下。   有鄉親拿著一條新毯子,女性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出著主意。   媽媽把孩子放在地上,就在這要重新裹起來的時候,我卻見他(她)身上眼看著起了許多打皰。   大聲叫了出來:「住手,別包太緊了。」   自己住過幾次院,還陪許洋姐住了好幾天。她本身就是學醫的,再兼也不乏晨姐這樣的醫生,還有曹伯這個老中醫也曾指點過一二,儘管沒有誰是搞燒傷專業的,但比起這些人來,我的見識該算不少。   叫聲引的所有人都向我看來,王老師把意思傳達給了大家知道。我只好匆匆做了解釋,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明白。   看孩子傷得利害,燒傷之後,最怕地就是脫水休克,因此保暖很有必要。但千萬不能太緊身,如果磨破了剛起的水皰,那就會引起更為嚴重地後果。   孩子哭得幾次都沒了聲音,這種疼痛連成人都無法忍受,何況是個孩子。一位大嬸拿來一條沾滿了涼水的毛巾,準備擦擦那紅腫的臉蛋。   輕度燙傷如果浸到涼水裡效果確實不錯,但像折麼大的面積和深度自然不行的,我又一次叫了出來。   如果一個不慎弄破,那麼感染帶來的危害將更嚴重。僥倖留住了性命,最大的後遺症——瘢痕會成為另一個夢魘。所以盡量保持表皮的完整,等待專業人士來救治,才是最佳方案。   也許大家覺得我從大城市來,又有些知識分子的樣兒,或者更因為我曾經奮不顧身地救了一個孩子,儘管將信將疑,對我的說法雖然難以接受,還是依我的說法處理。   看著愣愣的大伙,畢竟不是真正的醫生,我也呆住了,下面該怎麼辦?說得好聽,但從這兒到最近的專業醫院,距離也不知道有多遠,等他們趕來了,孩子的生命還有機會嗎?   蔣婷婷和易雪茜站在身後,也把懷疑的目光投過來。一路走來的合作夥伴,她們自然想盡力說服自己相信我,可是理由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束手無策地等著,看這條鮮活小生命的悄悄逝去嗎?自古相傳,大家都有「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不管怎麼說,努力了才會甘心。   如果不幸真的出現,這些爽直的牧民們會不會遷怒到我身上?從蔣婷婷的眼神,我就發現了那種真切的擔憂。   我湊過去站在孩子邊上,腦子裡不停地思考著最好的應急方案是什麼。   這一刻真的覺得無奈,還不等我想出什麼,突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叫起來:「太好了,巴郎大叔來了。快抱過去讓他看看。」   媽媽聞言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飛快地抱起孩子向一處跑去,在一個地方抱著孩子跪了下來。那速度只能用神速來形容,我又一次想到了潛能這個詞,如果在平時,少有人能達到這速度。   王老師迅速把話解釋給了我們三個。「巴郎大叔」四個字就如有神奇的魔力,在場的人都露出了喜色。   眼睛跟著神速如同凌波乘風般的母親看到了來人,原來是他。。。。。。   巴郎大叔坐在一架輪椅上,推著椅子的,是一個美婦,看似人到中年,神色間有不太像。   婦人附到耳邊低聲說著什麼,看來是他的家人。她的神色恬淡安靜,容貌跟在這兒見過的女子一點不相像,倒像是個生活在身邊的人。   放在踏板上的一條褲管空當當地,原來是身有殘疾。今天下午見過巴郎大叔,還打過招呼。難怪當時只大刺刺地坐著衝我「嗨」了一聲。   簡單地看了看,巴郎大叔示意大家進到一頂大帳篷裡去,自己還是由婦人推著跟進。   進到屋裡,我發現婦人的身後背著一個大兜子。巴郎大叔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一邊從身後地人手裡接過一些應急的物品,一邊詢問著事情經過。   還不等做媽媽的開口,嘴快的人迅速講解。王老師顧不上做翻譯,可憐我們幾個如聽天書般,大眼瞪小眼,說的什麼都聽不明白。   巴郎大叔聽完了,又低聲跟身後的婦人吩咐什麼,這時更多張嘴開始詢問起來。每個人都關心著這個小小的生命。   巴郎大叔答了幾句,目光轉到我身上。略示讚許,想來是有人把我剛才的「奇怪」話語轉達給了他知道。巴頓大哥端了個墩子放在我們三個身後,示意我坐下,神色中頗顯敬服,看來巴郎大叔是表揚我了。   婦人從背後的兜子裡掏出了幾把乾草,又掏出了一堆器皿擺在一面的小几上。   感到這些傢伙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不由自主的蹲過去幫忙。曹伯也有一大堆這樣的東西,平添了許多親切感。我曾經服用過它們炮製出來的東西,也是它們幫忙留住了許洋姐地美麗。在她臥病在床那段日子,我就是跟這些的「同族」朝夕相處,「被迫」能熟練的利用。   婦人看到我嫻熟的動作,突然輕聲問了一句:「小伙子,你是學中醫的嗎?」   聲音親切,軟軟的帶點吳腔,也許在此地說的機會太少,多了點生硬,但也是能聽出那熟悉的味道,她果然不是當地人。   我微微一笑:「不,我是學生物化學的。」   看她有些驚愕,又加了句:「不過對中醫很感興趣罷了。」她才有些恍然。   巴郎大叔失意遞什麼東西過去,她就回身在包裡找著,我趕緊道:「大姐你就專心給大叔幫忙,有什麼需要的就讓我做吧,放心,我能幹好。」   大概剛才的動作給了她信心,她點點頭,突然又掩嘴一笑:「你別亂講,我都這麼老了,你該叫我阿姨的,我是巴郎的妻子。」   這一說,讓我為自己剛才的稱呼大感尷尬。她的樣子看上去跟巴郎大叔並不很般配,也不能怪我搞不清楚,但這畢竟是失禮,趕緊說了聲:「對不起。」   「沒什麼,我本來姓柳的。」她似乎顯得很開心,無論什麼樣的女子,讓人誇獎年輕,漂亮都不會真正生氣,尤其是這種無意間的誤會。   「小伙子,你把這幾味藥切成片,那幾味藥研成粉末,還有這個烘乾,不能弄壞了外形。」   當仁不讓,事急從權,這裡真能幫上忙的也就我了。把那些瓶瓶罐罐和藥物稍稍挪到一邊,我就動起手來。   陪著曹伯登山採藥,又曾做為副手見識過,大多數藥還是認識的。本著勤學好問的精神,隨時就向柳阿姨問起,只是一不小心叫成了柳大姨,說完又搞得自己尷尬。   有幾味是草原特產,其他地方是見不到的,仔細得問過功用,都一一記在了心理。   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自然耐不住寂寞,過來幫忙。她們雖然好奇,尤其對我的表現,只是這個時候也沒空問。   指使著她們做些搬搬弄弄的工作,看著易雪茜乖乖地幹著幹那,心裡爽極了。易雪茜從來沒有這麼聽話過,以前給我的感覺都是桀驁不馴。能讓她如此俯首聽命,事夢裡都不敢想的,當然得刻意讓她多做點。這時我才忽然發現,其實自己骨子裡是很有點大男子主義的。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四章 竟有此事   一邊在旁邊打著下手,一邊不忘了留意巴郎大叔是怎麼幹活的。一通忙碌之後,按柳阿姨的要求,和蔣,易二女把弄好的半成品捧到了他兩口子的面前。巴郎大叔看成效「卓著」,微微一笑,意示讚許。柳阿姨又從包裡拿出些早已是成品的東東,和那些粉粉末末放到了一起攪和,沒過多久,面面居然變成了油油的膏狀。   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差不多都是些幹幹的原料,這麼會子功夫竟然大變了樣,真是神奇。能看到此等奇觀,一翻下手也值得了。夫婦兩人細心地把膏膏均勻地塗到了嬰兒燒傷的部位,說也奇怪,過了沒多久,那個一醒來就哭鬧不停,一直到再次哭暈過去的小傢伙,居然慢慢止住了哭泣,靜靜地迷糊了過去。真是神奇,忍不住又在心裡誇讚了一句。卻也稍有懷疑,真會這麼快的有效了?到底是確有神效,還是孩子累得實在堅持不住了?再一細想,在心裡又否認了,不會這麼巧合的。以前就聽說過偏遠之地亦不乏有奇人異士,巴郎大叔是不容我小視的,這次是親眼目睹了。   雖然看似分別很大,其實巴郎大叔的醫療方法與曹伯有很多相通之處,好的東西都是殊途同歸的。我細細地把有區別的地方記在心裡,準備回去慢慢消化,有機會還得向曹老爺子多請教請教。到了此時,只恨自己所知甚少,不能領悟。孩子的情況看來還不錯,但不知道愈後如何。也許明天就能看到真正的效果了。如果老天能讓我看到奇跡發生的話,那真是不虛此行了。生活中不乏被燒,燙傷所困擾的人,醫學已經逐漸進步了,但無論後期地整容工作如何完美,難免還是會留有許多的缺憾。這個孩子還小,真的希望他(她)能夠徹底康復。得以快樂地繼續面對今後的生活。而且孩子的受傷,或多或少總是跟我有些關係,儘管家長對我沒有絲毫的抱怨。還是內疚地很。   可憐的孩子沉沉睡去,從鄉親的臉上也都有了喜色,除了仍在為自己失職而深感內疚地母親和思緒萬千的我。但所有人共同的一點,就是不住口的向巴郎大叔兩口子表示感謝。也許他們受巴郎大叔的恩惠太多了,對他地信任遠在我之上。都堅信孩子必定不會再有事,有說有笑了一陣,累了的人群開始漸漸散去。再次向柳阿姨兩口子道了謝,也不知道巴郎大叔有沒有聽明白。對發生了這件事,我一直覺得甚不好意思。向二人道了別,扯扯身後有些發愣的兩個女孩子:「咱們也走吧。」蔣婷婷和易雪茜一齊點頭,但看兩個的眼神,尤其是易雪茜,充滿了那麼多地問號,回去之後免不了還要受一番盤問。哎,不知道今晚還有沒有希望睡個好覺。   柳阿姨低聲笑著向巴郎大叔說了幾句話,叫出了正欲出門的三人:「小伙子,姑娘們,我們當家的發話了,今天太晚了,請你們有時間一定去家裡再坐坐。」柳阿姨神情真摯,巴郎大叔的話雖然不懂,但也看得出是真心實意,巴郎大叔年輕時應該有不少帶傳奇色彩的故事吧!而且還可以乘機向他請教一下,如果能接受些岐醫學的理念,再向曹伯好好請教,融會貫通之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收穫。在多次見識之後,將祖國的傳統醫學發揚光大,已經慢慢成為了我的夢想。出得門來,易雪茜低低地笑了出來:「這兩口子挺有意思,柳阿姨說的好聽,還不定誰是當家的呢!」我瞪了她一眼,意思是這事心裡想想還行,說出來就顯得沒修養了,其實,我的想法跟她也沒什麼不同,只是要陰險那麼一點點。易雪茜一吐舌頭,明顯沒被震住,拉著蔣婷婷的胳膊又嬌聲笑了起來。為了減少被盤問,我故意歪曲了一下身體,嘴裡說道:「今天真是太累了,這酒後勁真大。」   其實沒覺得疲勞,今晚一通折騰,反倒感到精力充沛。白天騎了半日的馬,更受到了美麗大草原的陶冶,清心呤隱隱有「復活」的跡象。蔣婷婷對我還是比較照顧:「那就早點回去休息,你的酒量本來就不行嘛。」後邊的半截沒說,自然跟先前易雪茜說的一樣,不行就別逞英雄。她忍住了沒說出來,也沒有就今晚的「反常」表現質疑。沒了她的「引導」,那易雪茜自然是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詢問。嘴裡說累,我卻不想急著回去,而是緩步走在青青的草上。回頭看看,感歎曾經溫暖的帳蓬已經成為一具殘骸。周圍的空氣中,仍然瀰散著一股燒焦東西後的味道,讓人難以忘懷曾經發生的一切。「你們先回吧,我一個人走走,順便醒醒酒。」其實這不過是個托辭,經過了這一番折騰,酒意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就是想一個人靜靜,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一個人走在廣袤的草原上,想著今天發生的這些,真是什麼都湊到一起了。奔騰的馬匹,差點被其踐踏的孩子,當然還有被燒傷孩子的無助哭泣聲。想了一圈,焦點還是集中在巴郎大叔身上,對我來說,他是個謎。四下裡望去,周圍稀稀落落的還有幾盞並不明亮的燈。闖了禍之後,風似乎也變小了。半輪彎月。顯得格外高遠。稀稀疏疏的星星,偷偷眨著眼睛。草原夜色美,果然是不錯。空闊地原野上,人的心胸也該變得格外開闊。   隨著思考,又把這詩情畫意放到了一邊。一把意外的小火,就可以瞬間讓一個幸福的家庭幾乎毀於一旦。對大自然來說。這不過是偶爾的一個小惡作劇。無比強大的它時而溫情脈脈,比如現在地月冷風清;時而又殘酷無情,可以瞬間毀滅人類苦苦經營的所有。相比之下,個人的那點喜怒哀樂,真地可以忽略不計了。偶爾有睡夢中的牛羊,發出一兩聲叫聲。細細品味這一切,又覺得不該太悲觀,連牲畜都知道噶出自己的聲音。何況是萬物之靈的人呢。就算只是滄海一栗,既然火過了,就該留下自己的足跡。   有些討厭這個「清心吟」了。如果沒有他地意外出現。所不頂我現在仍生活地無憂無濾,快快樂樂地做自己的「無憂公子」。是他,默默地改變了我的生活,讓我嘗到了生活的甜蜜,更領略了生存的艱辛。卻又義無返顧第棄我而去。沒有他,也許我就不會那麼多愁善感,更不會有這麼多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沉思。可惡的傢伙,即讓我時時感到他的存在,又不停地折磨著我。為此而掙扎,而苦惱。現在他又在偷偷動了,可到了關鍵時刻,又在中途止住。   「由儉入奢易,由奢之儉難」,如果沒有得到,也就無所謂失去了。可一旦擁有,這種吊在半空中的感覺,真的讓人無奈和痛苦。我隨意坐在地上運功,試著讓無序的氣息歸於胸腹,可換來的仍是無盡的失望。真的想大唱一句歌詞「你快回來!」快走回到住的帳篷,突然看到了意義個蔣婷婷瘦弱的身影還子立在帳外,她怎麼也沒睡?   「婷婷,怎麼不睡覺?」「我睡不著。」聲音中透出一絲無奈。「易雪茜呢?」我又順口問到。「睡著了。」蔣婷婷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想不通女孩子為什麼會這樣善變,她這幾天看起來還是很快樂的,難道跟我一樣,也在為今晚的事情難過?她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姑娘,我不由有了一絲感動。「外面冷,天不早了,回去睡吧。」「嗯。」她答應了一聲,腳下卻沒動。   「怎麼,想家了。」女孩子就是麻煩,可是都離家那麼長時間了,也該適應了吧。「不是。」蔣婷婷搖搖頭。「那就是還在害怕剛才發生的事情?」蔣婷婷又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到底怎麼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讓她煩惱。「怎麼,她欺負你了?」我想到一個不太可能的理由,易雪茜除了對我,對人還是說的過去,尤其是她。「不是——」   我真服了她:「到底什麼事兒,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忙。」蔣婷婷似乎下了決心:「我有點害怕雪茜,她總是跟我睡在一起。」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有什麼?你們一路上本來就一直睡一起的嘛。」這個蔣婷婷,怎麼腦子裡總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別笑,她——她前兩天總要跟我擠到一張床上。」蔣婷婷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不滿。   「婷婷,你怎麼了?兩個女孩子睡一張床有什麼奇怪的。也許她是怕你膽子小,想陪你吧。」蔣婷婷低下頭沒說話,我只好又繼續猜測:「難道是她,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實際上膽子很小?那你就安慰安慰她,這有什麼!」我簡直想不出來這也有什麼不妥。   沉默了半天,蔣婷婷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睡覺時,她的手老是不老實,人家覺得好彆扭,都不知道怎麼好了。」說到最後,聲音幾不可聞。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嘛,我還是沒往心裡去,開玩笑道:「是不是她有夜遊症呢,那你就可得小心點,別她半夜起來把你當西瓜給『喀嚓』了,不行你們就別睡一個屋了唄。」   蔣婷婷有些惱了:「你別鬧,人家是認真的,她就算醒著有時也會悄悄碰我的身子。」大出意外,問題嚴重了,難道易雪茜是——?雖然聽說過有這樣的同志存在,但真還從來沒有「親自」碰到過。易雪茜雖然打扮比較中性,怎麼說仍是個無可否認的美女,不可能會是這樣吧?   在心裡想了無數個可能,還是覺得不可相信。對易雪茜,我畢竟還是不熟悉,也不能妄下定論。不過,凡事還是應多往好處想:「婷婷,別胡思亂想了,也許她僅僅喜歡你而已。蔣婷婷只穿了件單衣,一陣風吹過來,單薄的身子有些微微的發抖。   我把自己穿著的襯衣脫下來披在她肩上:「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婷婷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好。雖說我喜歡很正常,但其他女孩子會羨慕,也沒什麼吧。」也沒怎麼細考慮,順口就說了出來,之所以說這些,目的只是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勸她想開些,說完,不由就有些後悔了,話中的語病太多,我真是很不會勸女孩子!   果然,蔣婷婷的臉「騰」地紅了:「你這人沒正經,人家不跟你說了。」轉身就跑回了帳篷裡。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五章 驚人往事   雖說心裡仍有些好奇,但女孩子的事情,有怎麼是我能說清楚地呢?   好在習慣了放棄在瑣事上糾纏,想不通就不想了,很快放過了這件事情。   但聽過蔣婷婷講的這個「故事」,卻是徹徹底底清醒了,完全放鬆下來。   扯過毛毯蓋在身上,難以入眠。同一頂帳篷下面,跟兩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睡在一起,雖然盡量隔著距離,但要想入睡還是有一定困難。   熟睡中的易雪茜呼吸聲勻稱而香甜,不是還輕輕囈語,她倒真是隨遇而安。蔣婷婷不停地翻著身子,顯然也想的很多。   跟兒女一起出來,開始時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不打算招惹蔣婷婷,可不知為何,這個小眼瞇瞇得姑娘,總是讓我難以釋懷。而易雪茜也正如我想像,在整個旅途中,會時不時搞點小插曲。   仔細想來,易雪茜做的這些,只不過是女孩心性。而她,會是個有特別取向的女子麼?   被女孩子「折磨」,苦惱中也帶點甜蜜,我努力也不再想她麼,因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今晚真的就睡不成了,腦子裡還是想點別的,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次出來,最出乎意外的收穫,就是遇到了巴郎大叔,柳阿姨夫婦。   距離開學的日子不遠了,也不知道易雪茜做的什麼打算。我希望能在此多盤桓幾日,多接受些新鮮東西。   明天乾脆跟她們挑明了。要在這兒多逗留幾日,不管易雪茜是否同意,我意已決。   易雪茜愛上了騎馬,所以並沒有我想像中地強烈反對,看來此次出來她也沒什麼特別目的。   因為年齡不大的女孩子,蔣婷婷自然也愛玩,經過我那晚並沒有什麼說服力的開導,她似乎認為易雪茜並不是有意那麼根她親熱。也想開了。   隨便女孩子怎麼嬉鬧,我一醒來就跑到巴郎大叔的帳篷裡,向他討教[岐醫]的精髓,學習製藥。   第一次拜訪的時候,兩個女孩子都跟我一起去了,自此以後,到他家就成了我每日的必修,只要一睜開眼就溜過去。   草原人家天性質樸,有著平原人少有的熱情,我們每天在不同的人家裡吃飯。而每到一家,都歡天喜地,以能招待外來的客人為榮。   幾天下來,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好在我多少作了準備,帶了不少禮物。其實很多在草原並不適用,但鄉親們還是很高興的接受了。   由於溝通上有些困難,我跟巴郎大叔之間無法很好的交流。很多時候都需要柳阿姨作傳聲筒。   難得遇到同族,她對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分外喜愛。看我們每天跑來跑去的,特意把住所旁邊放雜物的帳篷騰出來,讓我們居住,這樣過去就更方便了。   入鄉隨俗。難得的是易雪茜,跟我這個「對頭」每晚住在一個房頂下,並沒有表現得很介意。   我當然不會因此而自作多情。主要原因還是她們每次回來都顯得很累,很快就會入睡,沒有太多的精力注意這些。   一吃過晚飯,她倆兒就跑到柳阿姨為自己特製的小棚子洗浴,然後回帳篷睡覺。   在這個地方住了這麼多年,柳阿姨仍然保持著每日洗澡的習慣,當然也就方便了這兩個姑娘。   在草原上,請人洗澡是最盛情的招待,因為整片土地,所有的用水都*了那條小溪。到了乾旱季節,水流很小,水就變得格外金貴,主要就用來供應人和牲畜的飲水。所以洗澡在當地是個奢侈行為。   巴郎大叔在草原的特殊地位,使家裡能夠得到更多的用水,蔣,易二女才跟著粘了光。   蔣婷婷也瘋得厲害,中午基本上都跟易雪茜在外面吃飯。如果我回帳篷晚了,兩人經常是已經睡著了。也許這才是她的天性,在寬鬆的環境下自然而然被激活了。而幾天的鍛煉,她也確實顯得結實了許多,皮膚透出比暑假中更健康的色澤。   她們很有收穫,因為很多牧民的談話能聽懂了。出色的外交能力,更使蔣亭亭,易雪茜很受歡迎。   我其實也想加入她們的集團,也不願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看到他們興高采烈地歸來,我經常會記起當初在軍營裡學駕駛時的情形,那時的,域逸誠同樣神采飛揚,盡情的張揚著自己的青春風采。   仍覺應該學更多地東西,只要聽到柳阿姨轉述岐醫的常識,看到巴郎大叔的那些瓶瓶罐罐,就忍不住的興奮。   我不是學醫的,除了跟著曹伯照貓畫虎,也不懂治病,可就是想搞清楚,也許我本來就該搞這個才對。   「清心吟」除了時時帶來的無奈,唯一才用的「後遺症」,就是還能過日不忘,所以學習對找來說沒有任何困難。   對中醫藥這麼感興趣,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多學著點,說不定哪天連這點「長處」也給奪去了,那可真就欲哭無淚了。   離中時黃班說過:記住了,也就是你的了,只要你還才大腦還有用,就不會輕易失去。   草原上接觸不到電腦,沒了網絡,跟巴郎大叔學習,成了我目前唯一的愛好了。放到旅行包裡的筆記本電腦,在最後一刻又被拿了出去,趁此也算是休息一下大腦。隨著公司的慢慢發展,電腦不僅走愛好那麼簡單了。   跟巴郎大叔交流,我拿出來地差不多都是從曹伯那兒學到的中醫知識。開始時他看我年輕,並不十分熱情,像他這樣的奇人,不免會有些傲氣。   如果不是那晚我的表現還算出色,只怕壓根就不會請我們去做客,要想接觸到他心愛的東西。更會難上加難。   但不久之後他就對我另眼相看了,原因自然是我掌握的那些知識,在醫學的造詣上,曹伯並不輸於他。   語言不通,話差不多都走通過柳阿姨說。一來二去,跟她越來越熟。到了後來,就成了她每天來叫找們起床了。   有名師指點,進步當然也快。自己常常感到慶幸,在成長的過程中,遠氣經常那麼好。   舉一反三。腦子裡對岐醫地治療原理逆浙才了概念,慢慢領悟了巴郎大叔對一些疾病的理解,草原上獨才的藥材也浙浙才了印象。   因為地域的局限,「岐醫〕所涉及的面兒稍顯窄了些,但對風濕、創傷的治療確有獨到之處。   偶爾會出去採些藥材,在這高高低低的青草深處要找出需要,也得費一翻周折。   不過多數常用藥還走大同小異,很多是我早就認識的。這增加了很多方便,也讓巴郎大叔頗感欣慰。漸漸有點把我看作了學徒弟的意思不少得意之作還會拿出來向我介紹。   巴郎大叔身體不方便,所以採藥都是柳阿姨的工作,多年她熏陶,柳阿姨其實早就是個挺不錯的「岐醫〕了。   有這麼好的機會,她出去採藥,我自然要跟在後面   難得才有機會多說從小就用的語言,她通常就會邊找著藥材。邊講些自已的故事給我聽,雖然早想到她跟巴郎大叔會是一個個傳奇,但沒想到背後竟然這麼錯綜複雜。   柳阿姨不是巴郎大叔唯一的妻子—而巴郎大敘,其實跟這片草原上的住戶也並不是同族人。   他來白一個人口更為稀少的民族,在一片遙遠地地方,還有他的一位妻子。   因為是一個獨特地民族,所以有身份、地位的男子可以擁有一名以上的配偶。儘管在現行法律上似乎行不通,但具體到某些心甘情願的傳統,就顯得不是那麼有約束力了。   柳阿姨是跟這群牧民一起進退的,只有到了每年的放牧時節,巴郎大叔才會過來跟她一起。   到了草木瀟疏的深秋,他就要返回到家鄉,跟另一位妻子在一起。所以每年中的這段時間,也是柳阿姨最嚮往的。   據她現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風情,柳阿姨年輕時一定是個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不理解她為什麼會甘心如此默默的等待,也很想知到,可人家自己不說,我一個男孩子自然也不好問。   因為好奇,在吃飯時說給了蔣婷婷她們。禁不住易雪茜的軟磨硬纏,在一個晚上,柳阿姨終於把原由講了出來。   柳阿姨的父母都是當地頗才聲望的公眾人物,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受到對頭的陷害,最終搞到家不成家。   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心灰意冷,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一個嚴冬季節,在好心親友的幫助下,遠離了傷心之地。孤身一人來到了這裡,當時貧脊異常的草原。   那時草原上的交通更不方便,饑寒文迫的她暈倒在雪地裡,被當時正在壯年的巴郎大叔意外遇到,並救了下來。在那場風暴中,好心的巴郎大叔背著她長途跋涉,最終到達了安全所在。柳阿姨完好無缺的生存了下來,巴郎大叔卻因為過多寒冷,永遠地失去了左側的小腿,成了殘疾。也造成了她心底永遠的痛。服侍巴郎大叔到他完全康復,也就成了她義不容辭的責任。在長期的按觸中,柳阿姨為巴郎大叔的風采和人品所感動,對他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長成之後,柳阿姨毅然要求做巴郎大叔的妻子。   開始時巴郎大叔是堅決不同意的,一個是因為兩人她年齡差距比較大。在一個原因她沒說,但我也能猜得出來,就算是現在,柳阿姨在不經意間就流露出萬種風情,年輕時肯定走個少見的美女。   從巴郎大叔身上,柳阿姨看到了人性的光輝,更不想回到讓自己傷心的故鄉,不願再見到那麼多的爾虞我詐。   柳阿姨心意已決。不再僅僅是報恩那麼簡單,就這樣跟巴郎大叔耗了幾年。   她的真情一片感動了很多人,而巴郎大叔恰恰不是個拘小節的人,又因為故老相傳的民族傳統,最終接受了下來。   雖不能朝夕相處,柳阿姨還是一直默默期待,多年來始終如一。   是這樣!難怪巴郎大叔會有殘疾,難怪他們地年齡看上去相差那麼多,也難怪他們會這般的恩愛。   蔣婷婷,易雪茜聽柳阿姨說至動情處,早已潸然淚下。   柳阿姨也不住地揉著眼睛。線條動人的臉上不由自主滾下淚來。   「患難見真情,太讓人感動了。」回到我們的帳蓬,蔣婷婷似乎還沉浸在這動人的愛情故事中。易雪茜剛說道:「看看人家的愛情,多麼完美。哪像某些人,簡直一個花心大蘿蔔。」   不知道蔣婷婷都對她講過多少,關於我她又知到了多少,但對於這冷嘲熱諷,確突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她的話只是讓我想起在遠方期侍著的愛人。我為她們做了些什麼呢?   草原上通訊不便利,跟所有的人亦失去了聯殺。心裡其實也從未忘記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但相比柳阿姨跟巴郎大叔的傳奇愛情,就顯得遜色了許多。   什麼都沒說,我默默地躺著,蔣婷婷和易雪茜難得沒了睡意,討論得非常熱烈。   第二天,柳阿姨叫上我,說要去一個小山包找那種能治燙傷的草藥,一路上我都很少說話。只有她問到的時候,才會簡短的回上一句。   「怎麼了,小伙子,今天這麼沉默。」柳阿姨說的很多,看我的反應不是很熱烈,感到有些好奇。因為此前每次出來,我都會有很多的東西要問。   雖說故土沒給她留下多少值得回憶的東西,但過去了這麼多年,見到我們幾個算是來自家鄉的人,能講以前熟悉的語言,她還是顯得很興奮。   從她講了昨晚她事兒,顯得對我們更親近了   「噢,沒、沒什麼,還在想你昨天講的呢。」失神之下,隨口就把想法說了出朱。   「是啊,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對了,小域,我看這兩個小姑娘很漂亮、性格也好,又都對你不錯,可千萬別錯過了噢。」她含笑看著我。   有些害怕柳阿姨眼睛中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嫵媚了,頗有點動人心魄的意思。   蔣婷婷,我相信多少是有點的,因為有時在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她都會流露出對我的維護。   要說易雪茜,那就沒什麼可信度了。很少有友好的表現,再聽了蔣婷婷說到她有些變態地做法,更不敢恭維了。   「柳阿姨,您就別逗我了。」   「我是過來人,不會看錯的。」她似乎非常肯定。   我搖搖頭。   「非常人行非常事,這沒什麼不好的,喜歡就大膽的說出來。就說我吧,如果不是當時堅決,你巴大叔也不一定能按受。」她對嫁與巴郎大叔始終沒有一絲後悔,從昨天講出了心裡話,似乎更放得開了。   想著她的話,默默地跟在後面,柳阿姨指著前面的一座小山包道「看,就是那兒了。」   草原上難得看到這種長有喬木的小山,我的注意很快被轉移,興奮地四處觀賞   山上的小徑並不明顯,顯然沒有多少人走過。我們就這樣一路攀升,開始時我還能跟上,後來竟然漸漸拉開了距離。   心裡有些不服氣,柳阿姨雖然長得年輕,但怎麼說也是人過中年了,我一個小伙子怎麼追起來還這麼費勁」   想到這裡,我快步追趕。但見柳阿姨婀娜的身子在前面緩步而行,卻是說不出的輕盈,竟似毫不費力氣,不由呆住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六章 轉機突現   花落花開總屬春,開時休羨落休嗔:   好知音草骷髏塚,就是紅樓掩面人。   山屐已教休泛蠟,柴車從處不須巾:   仙塵佛劫同歸盡,墜處何須論側茵?   柳阿姨不時地拿起手裡的小鋤,撥開一邊的雜草尋找想要的藥材。她隨意把收穫丟進攜帶的筐子裡,動作嫻熟而輕盈。   背影說不出的優美多姿,陌生又有著難以言喻的熟悉威覺,我不由有些看呆,競忘了要追上去。   心裡暗暗對自己說,她肯定不是普通人,她的一舉一動,明明白白地顯示了出來。突然心裡一動:為什麼這樣,難道故意想讓我知道嗎?   就在思考的這一小會兒功夫,前方突然夫去了柳阿姨的影子,我快步向上跑去。   轉過一個小彎,她正坐在一根枯樹幹上,笑瞇瞇地等著。   「小域,你個大小伙子,怎麼這麼慢呀?   她在試探武,感覺又一次這樣告訴成,就這速度恐怕常人都難以趕上吧。   我嘿嘿傻笑,沒說話。   「累了吧,坐下歇會兒。」柳阿姨柔聲道。   我依言在她身旁坐下,也笑著回道:「好厲害,逸誠覺得體力還算不錯呢,追了柳阿姨好半天,竟然越來越遠。」   她饒有趣味地看著我:「還得多鍛煉呀,才好本錢,也不能不思上進。」   這話裡別有意味!我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柳阿姨,您一定是個特別的人,對不對?」   柳阿姨沉默著沒有回答我的詢問,過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說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咱們繼續。」   浙浙轉過了山包的一側,我在一邊她地小窪裡看到一些植物有些眼熟:「柳阿妓,那幾株就是咱們要找的東西了吧。」   「對,就是它,小心點,別把根弄斷了。藥效會打折扣的。」   我也蹲了下去刨了幾株出來,順手放進她的小筐裡。   柳阿姨忽然說道:「小域,有個事兒我一直不清楚。大家都說你那天救小央宗的時候很表現很特殊。連你巴大叔回去也很跟我誇了一通,很少聽到他誇獎什麼人呢。」   這時才知道了那天救下小孩子的名宇:「柳阿姨,是小央宗命大才對。人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我當時就顧著救人,什麼都沒想。事後自己也覺得表現很奇怪呢。」   柳阿姨忽然笑了:「小傢伙,你就就別跟我捉迷藏了,有些事不是著急就能做到的。你一定學過什麼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吧。」   抬起頭看著她,那對眸子透亮。眼神之中蘊含的是一片真誠,這一瞬間,我做了決定,要對她實話實說:「柳阿姨,您也不是外人,能不隱瞞了。逸誠確實修習過先天功法,不過水平不值一提。我猜您一定身懷絕技,造詣肯定還很深,剛才我就覺察到了。」   柳阿姨又笑了起來:「看來猜的沒錯,你這幾天的一些行為就讓我覺得有些不同。懂先天功法,在這兒住了二十幾年,你可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呢。」   她說完也不忙著採藥了:「走,咱們到那邊說去,也吃點乾糧。」   「剛才爬山,我故意看你能不能發現,想不到真讓我猜中了。雖有些懷疑,但覺得又不太像,你的表現也太差了點。」她伸過一手來握住了我。   「您說的沒錯。」人心裡更加佩服如,段老知道我會先天外法,是事先聽了林鋒大哥的講述。   而我跟林大哥學了那麼長時間,他能發現異常自然毫不奇拐,而短短相處,柳阿姨是憑著些蛛絲馬跡就察到了端倪,似乎還要厲害。   如果今天不是如故意露出來,我這兩下子,根本就發覺不了有些什麼不問,看來同樣是先天功法,也走有高下之分地。高人面前我也不隱瞞,把自己的際遇大略地講給了她聽。   那細細的一絲氣息仍被柳阿姨驅使著,隱約威到它在我體內的經絡中活動。   柳阿姨慢慢地收回了手:「你練這個叫什麼?」   「【清心吟】」她繼續思考著,「嗯,聽名宇,看你的表現,這個功法是以修心養牲為主。」   「那您練的叫什麼呢?」還有這麼多分別,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我練的叫做【水龍吟】,是小時候開始練的。我總覺得自己很多地方跟別人不一樣,能看到、聽到別人感受不出來的東西。   那年只有九歲,意外碰到了一位前輩,把【水龍吟】傳給了我,並給了很多指導。後來老人家離開了,我就一直靠自己修習。   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施展,來到大草原,除了你巴大叔,還沒有別人知道呢!見你似乎也有先天功法,想起賣弄一番,想不到我這麼老了,還有跟年輕人一樣的心思,真是的。   聽著柳阿姨娓娓道來,【水龍吟】,這不是一首詞牌的名宇嗎,不過倒很上口,聽起來就比【清心吟】霸氣的多。   柳阿姨的介招,讓我對先天功法又有了深一步的瞭解,姬老給的那本【清心吟】不是原本。是他的老師憑印象,加上自己的理解寫出來的,上面介招的相關知識太少,姬老又不很瞭解。   想不到先天功法也分了好多種,比如這【水龍吟】,就是強身健體為主的,攻擊性比【清心吟】要多些,但聽來也不是很強。   那能是說還有先天功法以技擊為主了。   總之,各個派別之間有很多的分別。柳阿姨只是聽師傅簡單提過。也根據自己的理解推測。看來古人傳下來的東西,育很多是值得好好體體會的。   如能像武俠小說中描述的那樣就好了,古代的大俠整日四處飄泊,過著遊俠生活,想學什麼也容易。山野之中,偶爾奇遇。就可能得到名師。   可惜這一切在當今社會已不現實,每個修習功法的人都無法再全心全意   本想向柳阿姨請教一下,杭海生的功法可你能屬於哪一類呢?想想沒什麼意思,就忍住了。   「小域。你運氣很不錯,誤打誤撞的能有今天。當然如果不走兩位前輩相助指點,那次受傷後,這輩子也別想再練什麼先天功法了。」   她這一說。我更感苦惱,怕就怕這種不上不下。如果真的斷了念頭,也就不用再那麼多煩惱:「唉,還是沒用,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   說完這幾句,我呆呆地愣起神,手裡抓著乾糧也忘了送到嘴邊。   「年轉人不該這樣沮喪。」柳阿姨看我地樣子,溫聲相慰。   我輕輕搖頭,已經過去一年多了,雖然一直不曾放棄,可哪有一絲要恢復的跡像呀。   柳阿姨默默地陪著,也不再出聲打擾。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柳阿姨我沒事了,時間不早,咱們還是快去採藥吧。」我不願再想,過去的時光,已經考慮的太多了,也苦惱的太多了,還是現實點吧。   柳阿姨看我在努力振作:「小域,也許我可以幫你,跟你巴大叔這麼多年了,對醫術也有些心得呢。」我的心裡很感激,對一個認積沒多長時間的人肯這樣,足見她的心地善良。   「不過,沒用的,曹伯也是個好中醫,為我想過了那麼多辦法,苦的、酸的藥水也吃過不少,可都不行。」雖然感動,但我並不抱希望。   「不一樣的。」柳阿姨看著我甜甜笑起來,「【水龍吟】中有療傷的法子。你巴大叔我都沒告訴他,有些病人康復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功勞,我悄悄幫了不少忙呢。」   柳阿姨不像說大話的人,我的眼晴亮起來,畢竟她跟我一樣是修習先天功法的,雖說同源不同宗,其他途徑不行,但【水龍吟】的療仿方法說不定你能奏效   我的眼中燃起了希望,柳阿姨又說道:「我沒有十分把握,不過你不用擔心,就算不成,也不會有損傷。【水龍吟】的治療方法很溫和,也不用吃藥。」   不用吃藥,這讓我開心不已,冬種口味的湯藥我都快嘗個遍了:「難道用內功打通受阻的經脈是真的嗎?」   柳阿姨點點頭:「小域真聰明,馬上就想到了。確實這樣,到時你只要聽我的話,讓氣息配合運行禮可以。」   眼中充滿熱望,我連感謝都忘了:「柳阿姨,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小域,無論先天功法的哪一種,都切忌心浮氣躁。」柳阿姨理解我的焦急心理,眼裡卻還是閃過一絲責備,「別這麼心急,總得讓我做好充分準備吧。畢竟為有先天功法的人療仿還從來沒有試過,而且也要耗費很多力氣,今天跟你跑了一路,我哪還有那麼大的精力」我的老臉一紅,我只想著趕緊恢復,什麼都不會考慮了,自己這毛毛糙糙的積習還是難改。   心裡興奮,再也無法靜下心來採藥。柳阿姨也看了出來,勿勿摘了些草藥就往回走了   「小域,我跟你巴大叔商量一下,等準備好了就開始。不過,你可得想明白了。就算經脈打通,那些未卜先知、窺知別人心理的能力不會就跟著回來,那需要你勤奮練習,更是靠機緣巧合   這個倒想到了,不過想到能讓【清心吟】在體內流暢運轉,恢復以前那種無拘無束、精力充沛、不知疲勞的滋味,我還走充滿了巨大的渴望   如果真能好了,是不是跟杭海生再好好幹上一架,以雪前恥呢?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七章 難捨青翠   春歸不得駐須奧,花落仍知剩有無。   新草漫侵天際綠,衰顏又改鏡中朱。   應門未遇偷香椽,墜囤翻成逐臭夫;   無限傷心多少淚,朝來枕上眼應枯。   不知不覺間,新學期快要開始了,不得不離開美麗的草原,心中真是萬分捨不得。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我已經完完全全的愛上了這塊淨土。   只因這潔白的羊群,因了茵茵綠草;為這新鮮的空氣,為了熱情的牧民,當然更是因了巴郎大叔的歧醫術。   廣袤草原優美的風光,創造了人與大自然更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比起喧囂的都市,這兒幾乎算得上是世外桃源。   分別在即,蔣婷婷和易雪茜大概也有同樣的感慨。在人們熱情的招呼聲中,勉強面帶微笑的與這兒的男女老少告了別。但等上了歸途的車輛,卻都別過頭兩眼盯著窗外,變得沉默不語,臉上悶悶不樂的神情透著不捨。尤其蔣婷婷,眼圈都有些紅了。   日曬風吹之功,兩個女孩子的臉都透出帶著光澤的紅暈,從側面看去,線條更加動人,身體卻出奇的健康,舉手投足間,更顯出無比的活力。   兩個女孩在這段日子裡,自認為成了優秀的騎手,因為他們都已可無拘無束的在草地上縱馬馳騁。在京城近郊的賽馬場裡,恐怕練上半年也難達到如此水平。   為了給草原之行劃上個完美的句號,臨走前的一天,我特意跟她們一起騎馬跑了一陣,哀歎騎術真是相差了太多。我的舉動,其實有些對不起「騎術」這兩個字。   易雪茜縱馬兜了一個大圈,一路歡笑,和蔣婷婷先後跑了回來。兩人帶些炫耀的交換著心得,言下之意:你這個人真沒勁,出來這麼長時間也不好好活動,不知道為了什麼難道到了這麼美的地兒,整天悶在帳篷裡。真的只是為了采風不成?   難道是我自願來做跟班的嗎?心裡如此想,臉上卻溢滿了溫溫的笑意,心情好到一點也不想反駁她。   只有自己心裡明白。我的收穫不是她們兩個可以比擬。此次出行,域逸誠才是最大的贏家。   柳阿姨背地裡還曾偷偷的怪我呢,嫌挺大個小伙子不懂風情,整天和他們兩個「老人家」泡在一起,也不知道抽時間陪陪姑娘們。   說的是,尤其是那晚在她的幫助下,成功的喚回了失去經年的「清心吟」之後。   我只要睜開眼,就過去跟他兩口子在一起。吃住也基本都「賴」在他們家裡,根本顧不上想是不是會驚擾人家的生活。   整天做的就是陪巴郎大叔製藥,更多的是向柳阿姨請教關於先天功法。   「水龍吟」和「清心吟」雖然多有不同,但我還是瞭解了很多,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不多的日子,實實在在的感到「清心吟」回來了。   功法表現在能力上,尚未達到以前顛峰時的狀態。跟著柳阿姨一起聯繫了一段時間後,運行時體內卻無比的舒暢,更覺輕鬆。氣息雖不很強,但流轉自如,似乎變得越來越純淨。   柳阿姨畢竟有正式師父帶過,時間雖也補償,但總算時接受過系統、正規的訓練。相比之下,我全憑自己摸索,雖有姬老給的書作為教材,但充其量也只叫做自學成才。   如她所言,未卜先知之類的功能並沒有回來,但這已經夠讓我滿足了。精力充沛,活動、做事時感到輕鬆無比,耳聰目更明,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愉快的呢?   離開草原,歸途上又是三個人相對,易雪茜免不了故態復萌,時不時的在言語上與我作對。   心情好了,也懶得介意,不想聽了,就默默練功,聽任她怎麼胡鬧。清心吟回來,同樣漫不經心的表情,表現出來的意味卻不相同。   每到我倆口角的時候,蔣婷婷總是保持中立,兩不相幫。只有看誰說的過火了,偶爾不鹹不淡的插上一句,把話題扯開。   她不愧是學法律的,原告、被告同等對待,幸好沒做證人的,要不就更亂套了。   由於我盡量不予計較,易雪茜反倒覺得分外無趣。當晚住下,聽到她小聲跟蔣婷婷說,那臭小子跟剛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了,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我心裡暗罵一聲,你個爛丫頭才中邪了呢,差點就忍不住要反抗。   她們兩個遠遠的在一邊,以為我聽不到說的話,所以易雪茜的口氣也比較放肆。   蔣婷婷小聲回答:雪茜你別亂說,他對你已經夠忍耐了。   臉上不經意的流露出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也不知道原來受了什麼刺激,顯得怪怪的,看來這一陣子草原生活,讓他恢復了不少呢。真替他高興。   還是婷婷瞭解我,背後也肯幫我說話。我偷偷的看著她,不知怎麼,竟然就想起了高中時候,想起了那塊被她摔在地上的名表,雖然不再刻意聽兩人的談話,也有些理解了她的眼神。   這才感到恢復了功力也有不好的地方,隔這麼遠別人說的悄悄話也會聽到,喜怒哀樂又不能表現出來,真夠鬱悶的。   不過倒驚喜於這東西她們也能感覺到,「清心吟」回來,還真是大有裨益。可惜其他好東西還沒回來,否則做生意賺錢就不用過得這麼辛苦了。   兩天的輾轉,離開了草原,登上了火車,抵京的日子不遠了。   火車走出沒多遠,就聽見從各人身上發出一陣子各種各樣的音樂聲。我們三個都同時把手摸向了自己的手機,急急忙忙的看起了自己的短信來。   只一會兒功夫,手機裡的短信就滿了。   噓,終於回到現代信息社會了。看來人無論在一種什麼樣的環境下呆久了,都會嚮往另一種生活的。   我有些不忍馬上打開去看,而是抬頭長出了一口氣。不看也知道,這裡面肯定裝滿了愛人的牽掛。   這一陣子只顧自己開心,也沒法跟他們聯繫,頗有點樂不思蜀的意思,是有點不負責任了。   蔣婷婷和易雪茜都在急急的扒拉著自己的手機,又忙亂的回信息,看來他們跟我的情況差不多。不同的是我在學習東西,而她們在鍛煉身體。   唉,都是這時才知道著急了。這就是人性的弱點。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忽略了他們的存在。平時感覺不到,只有到了緊要關頭才又會想起,而有些珍貴的東西,往往就在這忽略中失去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想到這裡,我趕緊翻開了手機。果然,有一條信息是老爸的手機發來的:兒子,快開學了。也不知道你到底野到什麼地方去了。不管在哪裡多注意身體。有條件了就趕緊打個電話回來,爸、媽為你擔心呢。   這口氣,肯定是老媽發來的,因為老爸的手機屏幕比她的大,打這麼多字,也真難為老人家了。出來之前,只打手機說自己要到外面散散心,卻沒說具體要到什麼地方,其實也是事先不知道易大小姐是怎麼安排的。   沒說的,趕緊回電話,老媽聽說我在火車上,又怕花漫遊費,說了沒兩句就趕緊掛了。唉,她什麼時候能改改這「小氣」的習慣呀。   又急忙翻開另一條短信:小誠,玩的還好嗎?回來後回話。底下落款--晨。   晨姐也真是的,發條信息也這麼害羞,就不能多說兩句嗎?真是服了她了,網絡手機就算發一篇文章也盛得下。   本想馬上回電話,可蔣婷婷和易雪茜就在身邊,說話有些不好意思,忍住了。   又去看雲希信息,接連著就是三條內容相同的。   死誠子,你死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是關機。   下面又是單獨的一條:死誠子,限你二十四小時內回電話,否則本小姐通緝不怠。   我不由微微苦笑,怕雲希忙,想著也不會離開多少時間,也沒告訴,不想她有時好幾天也不打個電話,這次還真就找我了。   雲希當然不是外人,可我最容易忽略的往往也是她,她也是最能給我帶來「驚喜」的。   還有幾條分別是月茹姐、詠清姐、曹宇發來的,說的應該是公司的事情,暫時先放在一邊,「重色輕友」嘛,這才是我的風格。   誠哥哥,這是我到了學校新辦的手機卡。前幾天打電話沒找到你,跟你說一聲。   提前幾天到學校去了,想先熟悉一下環境。我沒讓媽媽送,跟你一樣,是自己去的。我也要做個自立自強的人。你打過來的錢我收到了,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希望也能用自己的方式開始新的生活。如果收到了,就跟雯雯聯繫,人家會一直等的。   下面是一張小圖片,一個小女孩背著包走路。   我會心的笑了,現在的通信是發達了,她這差不多算是篇圖文並茂的日記了。   走之前跟雯雯說過了,可能無法去送她了,雖然知道王姨現在也不困難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給了些錢,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表達心意。錢並不是最好的,但我的心意又能用什麼來表達?   只能說,對這個小妹妹,永遠都有說不出的疼愛,希望她可以輕輕鬆鬆的一路走好。   還有幾條信息轉自郵箱,提示有新郵件到達,這個郵箱是特意申請,用來跟許洋姐聯繫,只能等到回去再看了。   做完了應有的回應,準備好好瀏覽了留出來的幾條信息。剛看了個大概,我禁不住臉色大變,本來很好的心情一下糟透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八章 暗中較量   身邊的蔣、易二女仍在興致盎然地反弄各自的手機,我卻如坐針氈一般,恨不得列車插上雙翅,趕緊飛回到京城。   畢竟在生意場上,這麼嚴重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月茹姐、詠清姐比我見識多,都表現出如此審慎的態度。   走之前,我已經告訴了她們此行大致的去向,說了自己待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公司的拓展工作一直有序的進行,經營和市場他們都能很好的處理,既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然我知道,只能說明事態比較嚴峻。   她們並不是覺得我能很好地處理此事,只不過因為我是公司的責任人罷了。但自己的心血發生意外,我當然會格外關心,希望能夠迅速解決。   蔣婷婷抬頭發現了我的臉色異常難看,關心地伸手摸了一下我得額頭,詢問怎麼了。   我勉強回之以笑,說沒什麼。   易雪茜白了一眼,對蔣婷婷說道:「這人就是經常神神怪怪的,不用問了,他就算有事也不會對我們說的。」   想不到,她倒對我很瞭解。   蔣婷婷也許認為她說的有道理,兩個女孩子都不理我了,相互交流著彼此收到的短信。   我也樂得清淨,靠到邊上,靜靜的思考。   詠清姐敘述的更仔細些,口氣也相對輕鬆,說是發現了一個「克隆網站「,除了主頁佈局、色調略有不同,其他都跟我們的差不多。   收費標準卻要低廉很多,有一些正在徘徊的加盟商家就從我們這兒離開,投入了那家的懷抱。具體什麼樣一時也說不清楚,只告訴我有個特別響亮的名字叫做」玄天「。   是夠」玄「的,名字也很大氣,不過公司那個網站動用了我超常地能力,安全性上,用的是近乎變態的雨萍的作品。   在長期的接觸中,薛雨萍更多的有點也慢慢體現了出來。   我在計算機方面算是有一定的天賦,然後有了後天的意外收穫,成了一個」怪才「。而相比之下,雨萍雖說是個女孩子,但在這方面絕對是個天才,靠的全是真實本領。   過人地捕捉能力和超常的跳躍性思維,使雨萍在安全系統的建設和維護過程中,每每靈光閃現,憑著旺盛的經歷和不屈的意志。系統安全在不斷完善中。   私下理曾偷偷此參詳過許多比較著名的安全產品,我認為還沒有誰家能比我們這個更好。   得承認自己在很多方面不如雨萍。而之所以能夠得到她的推為,樂於跟我一起奮鬥。當然是因為我地腦子」容量「更大,記憶力超強,填鴨式得知識惡補,才使我在綜合能力方面遠遠超過了她。   正是這樣完美組合,才有了我們現在這個蓬勃發展得網站,有了我們地不斷進步。   包容這麼多優秀得東西,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克隆了的?我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   詠清姐應該跟季虎大哥商量一下,也許就不會這麼著急了。正是想到這些,我沒有急著打電話,整理一下思路,也不比顯得太過匆忙。   為了分散一下精力,我故意把注意力轉到了蔣婷婷身上,隨意跟她聊著此行的收穫,暫時使自己緊張的心情得到緩解。   又一次感到旅途是如此漫長,無論如何,我還是想盡快趕回去,把事情搞個清楚。   **********終於,我們回來了。   分手之時,易雪茜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說是下一次有機會一定還要一起出去玩,簡直太盡興了。   我在心裡暗暗苦笑,是啊,你是盡興了,我呢?   雖非一無所獲,但「清心吟」功力的恢復,已經被這個糟糕的消息到了的負面影響消失殆盡。   一年多時見的折磨,對先天功法的渴望,已經比剛受傷時消失了許多,倒是更關心自己的」商業王國「。   距離開學只有兩三天的時間,剛到北辰校門口,兩人不知道又在悄悄商量什麼,我也懶得去」偷聽「,好鋼還是用在刀刃上吧。   易雪茜也不回學校,跟著蔣婷婷一起下了車。兩個女孩子親親熱熱地拉著手走了,望著她們的背影,我不禁搖頭。   想起了蔣婷婷說易雪茜的一些怪異行徑,讓人破費思量。但奇怪的是後來住宿,兩人依舊住在一塊,蔣婷婷卻沒有再對我提起了。   哎,也許事件根本並非我想像中那樣,不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   好奇心當然還是有的,易雪茜是真讓人看不透。   顧不上考慮這許多了,自己的事兒還忙不過來呢,等以後有機會再弄清楚吧。原來成就自己的事業,有這麼多業務之外的事情需要解決。   邊想著邊往公寓走去,IT業內競爭的事情,詠清姐也應該遇到過很多,至少是我不能相提並論的。但仍會如此鄭重,說明真是引起她足夠的重視。   走著路,」商業間諜「這個詞突然就從我的腦子裡冒了出來。本來那麼遙遠,以前想都不想,似乎只是來自傳說中,隨著這個偶爾興起的念頭,一下子就擺到了面前。   至於嗎?整個公司所有的投資加起來,也不過區區幾百萬。對我來說,這個數目近乎天文數字,但相比資本市場,不過滄海一粟,根本不值得那些有錢人側目。   唉,究竟為何?還是先回去看看要緊。   倒不急著回公司了,去了那兒聽大家一介紹。更無法靜下心來,還是回住所仔細分析一下,然後有的放矢比較好。最好曹宇、雨萍兩口子都在,能一起研究一下。   火車到達的早,裡面靜悄悄地沒有動靜。看看門口的鞋子,兩人應該都在。清早起來天氣最涼爽,正是睡懶覺的好時候。   哈哈。我悄沒聲地開了房門,也許能把那兩人」捉姦在床「。心裡鬱悶,就苦中作樂,自己尋點開心吧。   薛雨萍的房門關的緊緊,聽不到一絲動靜。我當然不至於無恥到破門而入,還是先「偵察」一下「敵情」要緊。別處轉轉,沒有異動,我就坐著等他們自投羅網。   躡手躡腳地轉了圈。等悄悄進了自己那間房,我一下子洩氣了。   「美夢」嚴重破滅!雨萍正獨自一人坐在我得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著顯示器。   我重新回到門口,重重地開了門。然後大踏步地走了進來,當然節奏要放慢。哈小子們,老大夠「陰險」吧。   果然,雨萍從裡邊迎了出來:「你可算回來了,別這麼大聲,曹宇昨晚後半夜才睡,現在還補覺呢!」   「雨萍辛苦了。」我把帶回來地禮物獻上去,也不打算轉彎子,「那天說得到底怎麼回事?」   「你來看吧。」薛雨萍也乾脆,好一個敬業地女孩子,原來已經在工作了,真夠早的。   這才注意,在我出去這幾天裡,房間裡多出一台電腦,雨萍把她的那台一塊擠在這張並不大的電腦桌上,而且都打開著。   我坐過去一看,分別顯示的正是我們的網站和那家叫做「玄天」的。   這幾天來,薛雨萍一定已經仔細地觀察、分析過,不假思索地分別點擊指給我看。   果然,很多地方與我們及其相似,外在功能試用期來,就跟雙胞胎差不多。   「雨萍,你怎麼看?」   「搞不清楚,反正感覺相差不大,人家做的也挺好。我關注的主要是安全方面,這些細節上卻不一樣,但一般人根本覺察不出來。」她似乎有些洩氣,「這才多長時間,就有人根風而來了,看來大哥的投資不那麼容易得到回報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相似的就會越來越多。」   「呵呵,雨萍怎麼會這麼沒有信心,這可不是薛俠女的性格。」我努力輕鬆地開玩笑,給她也是給自己打氣。   「我問過詠清姐,她說有幾家開始比較猶豫地公司,已經投入了玄天的懷抱。那個程磊,哼,不知道他們能做成什麼樣兒。」薛雨萍的口吻有些抱怨地意味,有點孩子氣。   從那次之後,他們小兩口倒聽了我的話,極少再到公司去了,孩子心性地她,自不免會有些怨氣。其實這類事情,是跟程磊大哥沒什麼直接關係的,但沒辦法,誰讓他惹了薛大小姐呢。   「好了,雨萍別耍性子了。得好好想個對策才對,要是人家達到咱們地水平,那也沒有什麼好抱怨得了。唉,都怪我,沒想到申請專利。」   到了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知識產權的重要性。這個念頭猛然冒了出來,的確,我們應該申請專利的。「一等公司」搞授權,就算自己不作也可以坐收利潤。   可是現在錢也投入了,競爭對手也以出乎意料的速度顯身了,再想可能就有些晚了,如果人家有心,只怕已經先下手為強了。都怪自己,怎麼沒早想到。   我和薛雨萍討論了半天,不知何時曹宇也起床過來了。連寒暄也沒有,就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網站主程序是由我來完成的,其中的精髓當然心知肚明。之所以能做到幾近完美,愛好只是一個方面,主要還是利益於先天功法賦予的創造力和常人無法企及的寬闊知識面。   如果不是內部透露出來,別人要趕上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但如果只是神似,對那麼多優秀的程序員來說,並非難事。   那麼剩下來要做的,只能是從雨萍負責的這塊安全上動腦筋了。經過我們二人的精加工,安全性確實值得引以為榮。   「那邊的安全性如何?」我回頭問薛雨萍,她琢磨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有感覺了。   「跟我們的不一樣,但現在好的安全軟件是很多的,就是隨便買個成熟的版本也夠用一陣子,我覺得人家的也不錯。」雨萍乾脆應道。   「噢「我嘴裡答應,不由動起了歪腦筋,你不仁我不義嘛,擺明跟我們過不去。   自然想起了大棚哥的「紫客聯盟」,緊要關頭就得借助他們的力量了。   要建立的一家屬於自己的正規公司,並且做大做強,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情當然不能做。這種事情也許不會造成什麼大的破壞,但仍然是我所不願意面對的。   有了詠清姐的面子,季虎哥當然會全力幫忙,他很快就幫我聯絡到了大鵬哥。很簡單,就是請他的一幫兄弟做作攻擊測試。   攻擊也分好多種,並不是要高破壞,如果真那樣,他們也不一定肯幫忙,「紫客聯盟」還是很注意口碑的。   單純的攻擊,要造成服務器當機容易,但我們只是做個侵入的測試,看看到底誰家的安全做的湯水不露。   我和曹宇、雨萍兩口子就坐在電腦前等著,靜觀事態發展。   時間一點一滴過得真慢,等在自己的系統前緊張地觀察,最關心的當然是能不能抵擋住潮水般地進攻。   服務器的速度慢了下來,入侵的影響已經顯現。大鵬哥看來也很用功,挺長時間都沒有發信息過來。   不知不覺間已是下午,我們三個連午飯都沒顧上吃,三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顯示器上。   突然,曹宇大叫一聲:」成了。「我和薛雨萍趕緊把腦袋探到曹宇那一側的顯示器,開始時只關注著自己這邊,好隨時發現不妥之處,心裡當然也有擔心。   只見」玄天「主頁上出現了一個舞蹈的小人形象,這不是「紫客聯盟」的標誌,而是大鵬哥事先約定好的,先被攻破的一方將會顯示。   沒有過多久,小人就消失了。畢竟目的不是攻擊,只是對比。但我明白,就這一次也夠「玄天」難過的了,因為網上很快就會傳開他們受到黑客攻擊。   我們的網站能夠支持到現在,說明安全性能在他們之上,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對手的實力應在我們之下。只要在安全性能方面稍稍加強一下宣傳,就能擊跨。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仰身靠在椅背上。   真正的危機並沒有來臨。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二十九章 新的起點   「測試」完成,問題弄清楚,事情自然就有了定論。既然知道所謂的「玄天」並沒有足夠的勢力與我們較量,曹宇和薛雨萍當然放了心。   我自然也不再著急,分別打電話給了月茹姐和詠清姐,通知一下我人回來了,「克隆」網站的事情,也已經心中有數,要她們也不必太緊張。   心中沒數的她們,自然不像我一樣多少有了點底,當然會有很多疑問,言語之中,就有些不滿意我這種「不作為」的態度。   而我旅途跋涉,好不容易回來,又跟曹宇和雨萍在電腦前做了幾乎一天,雖然身體不覺得勞累,但心中的煩躁卻是更大的折磨,真的沒了興致再給她們一一解釋。   好說歹說放了電話,就完全放鬆了下來。   午飯`晚飯合在一起,飽餐了一頓。隨後便拿出在草原上拍的照片一一展示給他們看。如畫的風景`當當然少不了會有蔣婷婷和易雪茜各處留下的美麗身影。   我自己並不喜歡照相,但對美的渴望不會因此而稍減。   早晨初起那繚繞在碧草間的白霧,夕陽欲墜時紅色映照下的綠色山包,都被我的數碼相機一一捕捉,儘是忙裡偷閒的傑作。   蔣婷婷和易雪茜在馬上的英姿,最讓薛雨萍羨慕不已,我更是著意誇大,樂意看到他們遺憾的表情。   誰讓這兩人不跟我一直去旅行,害得我和兩個美女做伴,路上卻經常無人交談。   為了增強氣氛,我還故意把在草原上得到的物品一一展示在兩人面前。   許多是平原上不多見的,惹的曹宇眼紅,雨萍止不住的大呼小叫,雖然我一再哀求。還是被兩人搜刮去了不少。   一些準備好回來送人的禮物,無法再執行原計劃,害得我暗暗後悔,不該在二人面前證明炫耀,得失之間甚不平衡。   有一個包裡的東西比較特殊,是柳阿姨專門為我準備地,那是特別炮製的草原藥材。回來之後。我就悄悄塞在了床底下,留著自己慢慢捉摸。   幾個不大的瓶子。裡面裝的是巴郎大叔自己製作的藥膏,就也都是些半成品。歧醫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沒有完全成品的藥物,在使用時都得加入藥材新鮮製作,才能收到最好地功效。   希望有機會能夠好好研究,因為這樣不免就慢了。往往會耽誤了最好的治療時機。如果能夠制好成品,隨時利用。當然就方便許多。西醫和成熟地中醫。都很好的做到了這點。   該回的電話都打過,把仍想糾纏的曹宇和雨萍哄走。剩下來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回味[清心吟]恢復帶來的好處。   自然歧醫的神氣也不能放過,要細細回味`總結。   結果是越想越興奮,一點睡意也沒有,乾脆把課本拿了出來,該預習下學期的東西了,作為學生,不能忘本不是。   認真地看過,才發現雖然多是生物學方面的知識,很多理論還是與醫藥有關聯,對研究醫藥學著級大地好處。   就手把自己領悟到地中醫理論寫了下來,與現代科學研究對比思考,其中的好處真是不想不知道。   接觸了醫學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系統總結這些東西,並將其紀錄下來。感到獲益匪淺。   第一次覺得自己對醫學竟然這樣有天賦,簡直像雨萍玩電腦,純粹是個天才。   耳濡目染,以前總覺得祁晨姐做一名醫生,兢兢業業工作不說,遇到什麼緊急情況,經常還得犧牲個人時間,確實非常辛苦。有時感到想,一個人選擇了這個職業,就不再屬於自己個家人了。   現在卻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選擇醫學專業,如果是中醫當然更好,因為治病救人地感覺確實是非常之美妙。   從開始時對這個職業一點興趣也沒有,可以說想都沒想過,所以當時很欣然地接受了許洋姐的建議,到現在培養出了濃厚的興趣,這是一個巨大的轉變工程。   細想下來,真是越來越覺得有意思,醫學一途,實在是博大精深,用「學無止境」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我邊仔細地用鍵盤在電腦上紀錄著心得,邊做著「反省」。還好腦細胞活躍,兩者不會彼此干擾。   人的思想總在不斷地變化著,生活目標同樣如此。隨著知識面的逐步拓展`變寬,接觸的外界事物越來越多,也會不斷地修訂自己的理想。   明白了這個道理,也就釋然了。自己當初不是很高興就接受了生物信息這個專業嗎?能有現在的想法,說明如今的域逸誠已經漸漸成熟,是件好事情,又何必怪這怪那的呢。   何況不管學的什麼,興趣還是可以向喜歡的方向發展,沒有什麼可以阻礙。   我沒有選擇計算機專業,可是辦的IT公司不照樣紅紅火火嗎?還有雨萍這樣的高才生相助。更交了季虎大哥等待這些好朋友。   沒學過餐飲服務業,也擋不住辦的咖啡館門庭若市。雖然雲希功勞最大,並做了很多改變,有了她的努力前進的幅度才更大,但無法否認,我同樣功不可沒。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一切事物的基本原理是一通百通。不是醫學專業學生,不能親自去治病救人,也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達成心願。   思前想後,感覺思想從來沒有這樣活躍而踏實過,陳下心來思考,真的收穫良多。在腦海中慢慢理順從巴郎大叔那兒學到的歧醫學知識,印象竟是前所未有的深刻。   精神越來越亢奮,很多新奇的念頭如泉湧而至,不由產生了巨大的奢望:盼著永遠能保有現在這種狀態。以後的日子裡必能能有更多地收穫。經此一晚,也夠我一生受用的了。   並非一切都達到了完美,有些東西當時認為搞得很透徹了,回頭細想,好多還是沒弄太清楚。   這時我突然想到可以跟曹伯聯繫聯繫,向他請教,這可是最好的人選。順便還能交流一下心得。   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心急之餘。這才想起看看電腦上的時間。哇,競然這麼晚了,以山裡的作息習慣,這時曹伯早就神遊物外,睡得正香了。   念及此此,暗暗責怪自己失了分寸,就想馬上把電話掛掉,那邊已經傳來了曹伯低低的聲音。   可能已經習慣了有人可能會在夜裡相求。曹伯的聲音熱情。並沒有顯出一絲不悅。   他上次來的時候,就曾經親口告訴過我:有電話是方便了。但也添了心事。   雖然山裡有電話的人並不多,偶爾還是會有人在電話裡求助,要求出診。   由於交通、通訊上太多的不便利,曹伯家的座機甚至有了點城市裡急救電話的意味。   不僅他一家,山前山後那些擁有了顯代化交通工具的不多的幾戶人家,都不約而同地受到了影響。不管誰家裡有了病人,只要隔著遠了,就會想到找個電話打拾曹伯,好讓他趕快趕到。   這讓我覺得蠻惶恐,本想給家裡增加點便利,沒想到反添了許多麻煩。夜黑風高,踏著崎嶇的山路出診,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何況曹伯的年紀也不小了,但山裡人的諄樸本性,就是讓他義無反顧地這樣做了。   「小誠,是你這小子,深更半夜的給老頭子打電話,有什麼急事?」曹伯知道了是我,雖然聽起來聲音仍然有些迷糊,但一定還是打起精神,說不定老爺子還擔心兒子遇到了什麼麻煩呢。   這麼晚打擾,雖然心裡有些不安,但既然已經做了,也就破壞到底吧。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把這幾天得自歧醫的東西,盡量簡要地向他「匯報」了一下。   夜已經深了,本想說幾句掛掉,以後時間充裕了再詳談。不成想我還沒說多少叫,曹伯就興致大起,催促著我一直講下去。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小時,曹伯還沒有一點要去睡覺的意思。   這下子反過來了,成了我不停催促,他才無奈地同意掛掉電話,還說要我明天一早就再打電話給他細說分明。   哎,我的曹老爺子呀,這可是長途,要把事情說清楚,得浪費多少電話費呀。恐怕比他坐車來京,兩人面對面說明白造成的花費還要多,我不由暗暗叫苦。   本來是想請教些問題,反倒成了他向我打聽事情了。   他甚至提出,方便的時候一起拜訪拜訪巴郎大叔,結識一下這位異人。哎,不知道這算不算過分的要求。雖說是住了一段時間,多少習慣了草原上的飲食,但我還是寧願吃現在的東西。   好不容易把老人家安頓好了,繼續埋頭整理,難得感到時間競然如此寶貴。自從有了超越常規的學習能力,總認為自己的時間是非常寬裕的。   這一「奮鬥」,幾乎到了天亮。   小睡一覺醒來,仍然覺得精力充足,絲毫沒有疲勞的感覺,這就是〔清心吟〕回歸得到的益處了。   ******   回到公司交待好一切,就要準備開學的事情了。時間說快也快,就要開始大三生活了。對於一個二十出頭的年班人,大學生活還是充滿了很多樂趣的。   重新擁有了先天功法,一切變得更美好起來。公司在穩步的發承,客戶群也雜不斷的擴大,收入漸漸增加,真是一個美妙的開端。   詠清姐和月茄姐搞的策劃到位,[玄天]也因實力稍遜一疇,慢慢淡出了我們的視線,大家都不再關注。偶爾也會胃出一、兩家似類的網站,但都形不成什麼大的威脅。   我的精神好得不得了,就把精力更多的放到學校,盡可能多的選修了課程。但就是如此,也有餘力來做些別的事情。   鄭大哥徹底告別了校園,似乎不再關注這塊市場,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位大股東了。   絳姐的存在,才時時地提醒著我,有一位大財主在支持著我們的不斷發展,也希望公司能夠更快的發展,及早給予他豐厚的回報。   由於他的淡出,也沒有很有實力的新人出觀,杭海生作為超級學生富翁,在學校裡的聲望更是如日中天。社會雖然沒有墮落到「拜緊」釣地方,但有錢人總是會受到更多的尊重。   這讓我感到些許不快。雖然也不想再與他發生正面衝突,但要想同跟易雪茜一樣「冰釋前嫌「,似乎沒有任何可能。超越杭海生,是我追求的夢想。   跟易雪茜按觸多了,加上婷婷從中調和,已經發觀她只不過性子比一般女孩子暴躁沙,除此之外,並沒有暴露出有太多的心機。   而杭海生雖然年齡大不了我們很多,但早就在商場縱橫,社會經驗應該豐富的多,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實在讓我認為難以原諒。   此次出遊,與將婷婷的關係又恢復到了從前,仍然比普通同學略進一步,但更大的發承也沒有。   不過,我也因此取得了玲玉的諒解,她和大可也會經常跟我們相約,大家在一起過得非常愉快。   最為可喜的當然是與易雪茜之間的變化,兩人在學校裡見了面,也會互相點頭打個招呼,雖然沒有太深的接觸,但我想以後在姬佬家見到這為美女,也不至於尷尬了。   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有點跟別人不同之處,還是感到彆扭,所以不肯與她深交,當然個人喜好取向,與我沒有直接關係,但更怕接觸多了想到如可能當然個人粵好率向,與成沒有直格關係,但更怕按觸多了,她那張輕易不饒人的嘴會讓我受不了。   儘管現在公司在穩步發展,月茹姐和詠清姐完全可以游刃有餘,但我還是抽時間過去,希望能多做點什麼。   巴朗大叔的歧醫,是中醫的分支學說,要加快與曹伯中醫理論的結合,這也許會是我以後的發展方向,要有更大的發展,我必須找到更好的「財路」。   不過目前條件還欠成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兼顧,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財力不足。   但有一個心願,一定要憑著自己的能力完成——那就是在各方面超過杭海生。   不能怪我耿耿於懷,並不一定非要用同樣的方式把他打垮,但人應該有進取心。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章 紅塵拂面   紅塵指面望春門,綠草齊腰金谷園;   鶴篆遍書苔滿徑,犬聲遙在明月村。   春鳳院院深籠鎮,細雨紛紛欲斷魂。   拾得殘紅忍拋卻,阿鹹頭上伴銀播。   圖書館裡靜悄悄的,更多的同學還在教室裡為了得到足夠的學分而努力,摸以後可以順利的拿到畢業證書,好能有一個更好的就業機會。   而我省卻了此種擔心,卻有機會安心閱讀自己所愛,也是一種樂趣,一種享受。   手機的連續振動,驚擾了我的心平氣合,下意識從沉迷於中的知識寶庫裡抬起頭來。   是雲希,我趕緊走到外面。   「小誠子,在幹什麼?」   看來我是脫不了這個「小公公」的稱謂了。儘管難得見上一面,雲希還是不願丟棄這個「暱稱」。   在愛人面前,什麼錯誤都是允許的。古人不是說過嘛,「情人眼裡出公公」。   「看書。」我當然也是惡習難改,故意沒好氣的回答。   「哼,你倒舒服,來機場接我。」雲希也故意讓人聽上雲怒沖沖的,兩人都習慣了這種遊戲。   「不是吧,我的杜大小姐,這麼近的路你也坐飛機。你自己不是有輛好車嗎?我去接你,還不是得打的。」   「人家不管,限你半小時之內出現,否則本小姐就要飛走了。」雲希下了通牒。   「好啦,隨便吧。」我無所謂的口氣答道,掛了手機,隱約聽到雲希低低的笑聲。   草原之行歸來,從這一學期開始,突然覺得自己早就不再是那個甘於寂寞的域逸誠了。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過著「安分守已」的生活。   心底裡對財富有著一種莫名的強烈渴求,這種意識的轉變讓自己都感到有些擔心,以後不會變成一個完完全全、充滿銅臭的奸商吧。   只認金錢不認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變成這樣。只有偷偷在心裡為自己辯解:我並不是認為金錢多了能夠處怎樣,但有了錢可以得到更多。這不可否認。   如果小富即安,以眼下做到地這些,就算是守成,也夠我和家人愛人過上富足的生活了。那麼仍然堅持,當然是為了能夠證明自己,還有多年以來慢慢積攢的心願。   幫助弱勢人群,改變山裡的生活狀況,等等等等,這一切對我都是那麼重要,人一生的價值。應該在更多的地方體現。   先天功再次回到身邊,體質的變化也越來越大,大到讓自己都感到吃驚。休息需要的時間越來越少,睡「懶覺」的幸福,已經成了奢望。   我經常會在夜裡爬起來,一個人悄悄練習林鋒大哥等人傳授的技擊本領。為了更好的發展,需要的不僅是豐富的知識理論,有個健壯的身體也極有必要。   社會複雜,商海起伏,指不定以後還會再遇到像杭海生這樣的先天高手。如果真地是生死對頭。只落到現在的下場,就要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畢竟剛受傷那會兒。我仍然能像普通人一樣,而且現在還差不多算是治癒了。   最近同學眼中的我有了很多改變,好像比起前務正業了許多。學校裡經常能見到,總在埋頭讀書,偶爾才玩玩失蹤的遊戲。不像以前連續好幾周都不會出現。   其實我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近乎瘋狂地在各方面不斷的充實自己,樂此不疲。倒是大可感受最深,反響也最強烈,不多的幾次接觸,就發現老大跟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   畢竟多年的老兄弟,還是他最瞭解我啊。難怪古人「發達」之餘,一旦稱王拜相,都要盡力脫離原來的老圈子,就怕對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呵呵。   要在這其中努力保持平衡,我最重要的一個「項目」,就是經常打電話給晨姐,向她訴說發生地一切。   她是最理解我的,所以很少向她隱瞞什麼,能講地都講了,如果沒有晨姐不斷的排解,也許我早就走火入魔了。   與許洋姐的交流也很多,「人挪活樹挪死」,遠在英倫三島的她進步神速,見識了外面的世界,知識面更見寬廣,給我學習上地幫助也最大。   身體好了,有種想法也更加強烈,那就渴望著跟女性接近。我不是花癡,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可能的與愛人交流。   相像著晨晨在電話那頭的一顰一笑,讀頭洋洋郵件中的一言一語,都會讓我釋然。   雲希是除了晨姐外與我有親密接觸的另一個女孩子,距離我也最近。偶爾兩人都有親暇,我就會跑過雲,或是她過來。   在商場的磨煉中,她越加成熟起來。只在兩人獨處時,她才會表現出那種刁蠻個性。這才是我東於看到的,內心深處,她仍是原來的那個雲希,是屬於我一個我的。所以,接到他的電話,總會感到興奮。   可是這種機會也實在太少了,雲希就是為商業而生的。她的天賦讓我吃驚,[希誠]這個品牌叫得越來越響,慢慢已經可以與國外的一些著名品牌抗衡。   她變的越來越忙,公司業績好了,蹤跡裡的坐騎也於不久前換成了高檔商務轎車。我開過一次,感覺確實非常好。   隔上一段時間,雲希會打個電話過來,有時會告訴我打了點款子到我的帳戶上,每次也都不多,也就幾萬塊錢。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怕錢多了我會變壞,反正不缺零花錢,對現在的網站來說又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就讓它們呆在戶頭裡面逍遙。   我不介意她怎樣做,倒是更喜歡她到了機場會突然打電話來,也許乘坐國內航班,也許正在國外的某個地方。   這時,我會感到更高興。因為不管她身處何方,都能感到兩個人的心是在一起的。   每每看到雲希,總會覺得她似乎又瘦了,但容光煥發,精神振奮的樣子,會讓我在心痛之餘又有些開心,這是屬於她的世界。   有了這麼多好幫手替我打理事業,感到自己更是為圖書館而生,我喜歡看書,充實自己,喜歡練習武功,讓身體更強壯。   養韜隱晦,厚積而薄發,才是未來的方向。   哈,我要做個好學生。   一路想著,很快的趕往機場,玩笑歸玩笑,我還是很希望能見到她。   一位美女拎著個黑色小包,俏生生的站在大廳一角,眼睛卻不時瞄向大廳入口。   黑白相間的秋冬季流行時裝,恰倒好處的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臉上線條剛毅,卻不失溫柔。   身影再熟悉不過,不是等候我的雲希還能有誰?頭髮依然一如急王的短,卻早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公司規模做大,為能以身作則,雲希也不得不改變某些新潮的做法,從著裝,打扮上規矩起來。   遠遠的肯定注意到了我跑來,她故意扭頭裝做沒看見,眼睛還是四處張望,就是不看往這邊。   我悄悄走進身旁,一隻手搭在她的細腰上,在稍顯有些瘦削的臉上吻了一下。   「死誠子,不是說了不來了嘛。」她當然不會有一點受驚,雖是嗔怪的口氣,身子卻毫不猶豫的整個撲進了我懷裡。   嘟器的小嘴,無法掩飾臉上的欣喜,一雙大眼睛迷離中透著情義。   不給她反悔的機會,低頭吻住了那張可愛的嘴巴。   等到透不過氣來,才放開她,以前比劃,作採訪狀:「請問杜總經理,如果美麗的領導被下屬發現在機場大廳裡被人『非禮』,不知會做何感想?」   雲希用手輕輕的捶了我一下:「討厭鬼,越來越笨了,當然是打電話報警。」   開著玩笑,我們攜手相視。   「怎麼樣,我這身衣服漂亮嗎?剛從歐洲買回來的,下了飛機才換上的。」   「女為悅己者容」,我當然要好好的欣賞,原來她剛剛從國外回來,難怪沒有自己開車,有時她實在沒空,就偷偷開車出來一趟。第二天一早再趕回去。   黑色的緊身上衣,只在左側肩頭稍稍有些白色花飾,顯得暴露出的頸肩分外白皙,飽滿的胸完美的聳起。   同樣的黑色半長裙,夾有少許白色條紋,瘦長的小腿,與稍稍隆起的臀部構成柔和的曲線。   穿到雲希身上,的確是美到及至,我上下大量,由衷感歎:「好雲希,美到無法形容了。」   「好吧,特意換好了穿給你看的,整天穿套裝,悶也把人悶死了。」雲希輕提裙角,讓我能好好欣賞。一舉一動,沒有絲毫地做作。   「走吧,想吃什麼?美人來訪,晚上我說什麼也得破費一下了。」我故意開玩笑,拉起她的手向外面走。   雲希挽起我的胳膊:「隨便啦,跟死誠子在一起,吃什麼都是香的。」   「那好吧,火鍋,我也就請得起這個啦。」   「少給我裝窮,你要實在沒錢,就出去賣色,我也不會怪你。」雲希嘴裡從不示弱。   我微微一笑,跟她一起,就是開心。   「小誠子,怎麼這一陣子沒見,又長高了。」她故意掂起腳來,用手拍拍我的腦袋,「把人家比得越來越沒有信心了,吃興奮劑了吧。」   趴到她耳邊:「你不在,吃興奮劑有什麼用?」   「呸,臭樣,你這小子這麼花心,充什麼純情。」用手輕捶捶我的胸,「好在還算結實,抱著我走路應該不會費什麼力氣吧。」   我一聽,趕緊裝做伸手去抱,嚇的她趕緊跑了開去。   **********************************************   靠在賓館地沙發上,雲希用手在我胸前畫著圈:「誠子,公司效益不錯,買輛好點的車給你開怎麼樣?就算分紅了。」   看她一臉認真,我輕吻了一下她蓬鬆短髮下露出的耳朵:「雲希,不用,你還是把錢用在公司發展上。現在騎自行車也不錯的,還可以鍛煉身體。」   「不嘛,有了車,你週末去看我多方便!」雲希卻是不依。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一章 問道於「盲」   還沒有離開京城的時候,雲希就以「主力隊員」的身份,忙著打理餐飲生意。到現在出去闖蕩時間也不短了,難得一直能記著我的這個愛好。   她眼中的款款深情,讓我心裡唯有感動。再貴重的物品也無法替代感情,但無疑是傳遞關愛的一種方式。   在她說出為我買車的那一瞬間,我確實有那麼一刻的心動。有機會駕著輛好車行駛,當然會身心滿足,尤其是作為一個男性,又那麼喜歡這種會跑的機械。   但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否認了,當然不是因為我對汽車的喜愛稍減。   能欣然收下她買給我的那些隨身小物品,哪怕是最簡單到一把牙刷,卻從沒想過要接受大件的東西。   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心態作怪,身上試穿著雲希從國外帶回的衣物,沒覺得什麼不妥,相反心裡感到很坦然。   晨姐也送過不少東西給我,卻少有什麼奢侈品。她理解我的心思,於細緻處見真情。   這就叫一針一線都關情吧,祁伯伯當初送了一套房子,我也是再三推辭,最後象徵性地付了點錢,一直都覺得心裡不那麼自在。倒是晨姐用心的裝修,才讓我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對於身邊的人,我也會隨意送出禮物,卻只是隨興之所至,從不在乎價值幾何。只要是需要的,我就認為是好的。可是花上一筆不少的錢買車,對現在的我,真的那麼有用嗎?   心思逐漸轉到創業上之後,我已經不太在意這些曾經非常嚮往的東西了。雖說能滿足一時的虛榮心,但並不代表著什麼。   反覆表示目前並不急需之後。雲希同意了我的觀點:「哼,不要更好,我還願意多些資金周轉呢。」   「雲希,經常往國外跑,都做些什麼?什麼時候帶我出去轉轉?也讓咱開開眼界。」既然說好了,就沒有必要再做糾纏,隨口開著玩笑。   「哼,你以為就是去遊玩呀?世界各地忙著參觀,借鑒人家的先進經驗。挺累的了,可別以為有多享受。要有時間儘管跟著去好了,別嫌累就行。」雲希口氣頗不以為然。   「我可沒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你整天飛來飛去得很辛苦。看你,越來越瘦了。可得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可是會心疼的。」   「瘦了不好嗎?別窮酸了,還不明白你的心思,還不是有機會想去看看某人呀?不用擔心。我見過洋洋一次,她過得挺不錯,聽說那邊的小小伙子很能獻慇勤的。」雲希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臉上一陣尷尬,許洋姐走了這一段時間,還真是挺掛念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我不容易。不過也別擔心,只要有機會,我會給自己放假的,總會擠出點時間用在休閒、購物上。」雲希當然明白我的關心不是隨口說的,見沒話說了,又說道:「以前不行,現在有條件了,人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有了事業,生活也要過得舒坦些才是硬道理。」   「你倒過得挺滋潤。」我裝出嫉妒的樣子,掩飾自己。   起初把咖啡館交給雲希打理,其實想得挺簡單:她一個人在外   面闖蕩不容易,讓她幫我來管理,一來她有事可作,自己也能放鬆一下,正是一舉兩得。   本意是希望她有固定的工作,能過得輕鬆些,誰想到反而卻讓她操勞了。   更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優秀,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如果是自己做的話,一時之間肯定難以達到她現在的成就。   雲希並沒有滿意於安逸的生活,反而勇敢地走出了原來的圈子,開闢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取得現在這樣的成就,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我現在正做的網絡支付平台,並沒有她這樣順利。有月茹姐和詠清姐這樣的人才相助,更兼鄭大哥投入了大筆的資金,相比之下,發展速度仍遜色了許多。   雖非一無是處,前景也為很多人所看好,但近期效益顯然無法與雲希所做相比擬。選擇這個行當,真是費心費力。   哎,如果公司經營穩定了,一定還要退出,去追求自己更有興趣的東西。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誠子,不平衡?」敏感的雲希覺察到了我的想法,輕輕伏到我懷裡。「你有什麼好不開心的,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再說了,多方面發展也是對的呀,你以前不總愛說不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嗎?」   「話是這麼說,但現在的IT業也真是出力不討好。」雲希面前,我無法再隱藏那份失落感,一肚子苦水不由就冒了出來。   「你也真是的,臨陣脫逃,哪是我家誠子的風格呀。」聽我說了半天,雲希笑了起來。   被她的說法逗樂了,想不到雲希也這麼善解人意:「好雲希,俺不過就是發發牢騷而已,當然會努力去做好。」   「這才對嘛,俺什麼俺?誠子雖然年齡不大,在雲希眼裡可一直是個敢作敢為的男子漢。人家看好的可就是你這一點,否則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哪輪得到你這個毛頭小子。」   雲希正經不了幾句,又開始調侃起來,伏在我身上,淘氣地用手揪著我的臉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看我,現在帶著人一起出去,只是說出目的是什麼就好了,剩下的讓他們看著辦了,其實一點也不累。」   「噢。」我點點頭,知道她是說的讓我開心。要說不累,怎麼可能?   心裡有個疑問。雖然知道她總是忙忙碌碌的,卻不知到底是如何這麼快發展起來:「雲希,我很佩服你。〔希誠〕這個牌子能發展到現在。看,在捲土重來之後,京城的認知度也很高呢。」   「怎麼,終於相信我的厲害了。」雲希識破了我的用意,「是不是想向我取經?」   「嗯。」我的臉一紅,卻沒有否認,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嘛,「我一直有個疑問,從哪裡搞來這麼多資金用於發展的?」   「人家才沒有多少資金投入呢,大部分還不是咱們開始那些,當然後來賺的也大都用於了再發展。其實我的好些觀念都是從你那兒偷來的。怎麼現在你倒犯迷糊了呢?」   「當局者迷」,雲希這一說,我開始慢慢回思起當時情形。   決定接手並經營那個咖啡館,我確實是經過一番很長時間的細緻研究,並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從選址到跟〔萊雪〕的談判,真是花了很多心思。在放手給雲希之後,許多想法也都跟她講了。   作為〔萊雪〕分店的學生先驅,創業之初的理念自認為是先進的,來不及實施的部分,也都毫無保留地與雲希共同分享了。   可以說那時的我,是通過雲希來實現自己夢想的,就像很多不適合走到前台的人物一樣。   現實也證明,當初的那些決定是正確的,並為穩步的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   比較起來,現在創辦的這個網站就倉促了許多,之前準備算不上充分,全是憑著一個看起來還算超前的軟件平台。   說倉促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還沒有想好要怎樣做就匆匆上馬了。如果不是鄭大哥及時施以援手,可能那個網站現在已經流產了。   到現在雖然穩步前進,相比之下,進展速度實在沒什麼可驕傲的。就算那個裝機店,〔逸誠科貿〕的前身,也要來得更順利些,利潤和產出比也高出不少。   雲希這邊則不同了,公司發展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我的預想。總的投入並不多,加起來的投資,比起現在做的這個網站,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可效益卻好上許多倍,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既然入了商場,就無法免俗。   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雲希,真的沒有引入其他投資什麼的?」我再次問道。   哎,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以前在一起,我竟然沒想到要好好關心一下,真是夠粗心的了,這甩手掌櫃也做得有些過了吧,唯一的好處就是給了雲希充分發揮的空間。   「沒有。」雲希矢口否認。   這就更奇了,社會發展到現在,做生意並不那麼簡單,低投入高產出就更不容易了。   「雲希,本來有個問題打算跟你商量一下的,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幹嘛呀——說來聽聽嗎?」雲希嘟起嘴不依了,「就算真幫不上忙,向我訴訴苦又有什麼,還怕我會告訴別人?你這人真是的,什麼都好,就是大男子主義重了些,從來都沒有把我真正當成自己人。」   聽得我一咧嘴,實話實說,倒把她給惹著了。趕緊一隻手把她攬在懷裡,另一隻手拂著皺起的眉頭:「好雲希,別生氣嘛,我也看你做得這麼辛苦,不想讓你分心罷了。」   雲希雙手緊緊地回摟住我,生怕會離開似的,嘴在我的臉上啄了一口:「那就說說吧,也許我能幫上也說不定呢?」   難得她這麼溫柔似水,我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好吧,那就聽聽你的意見了。我打算加大改革力度,重新劃分股份呢!可看你的發展,又猶豫了。」   「不是吧,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以餐飲業的形勢,至少現在是不用什麼外來資金的,你這邊肯定就複雜多了,不能什麼都急於求成!」雲希對我的觀點持否定態度,然後細細地把一切講給我聽了。   〔希誠〕被她重新定位,就要計劃成為一個綜合性的飲食品牌。   採用的是特許經營的模式,就是自己生產產品,然後採取加盟的形式,吸引外來力量加入,以達到迅速擴張實力。   產品分為幾條線,定位於不同的人群。總公司只在大城市裡設幾家大店,主要負責產品的廣告等推廣事務。   這有點類似於〔萊雪〕的經營方式,不過卻不是只走高端路線,相比之下更適合國情,才能在全國範圍內迅速膨脹,更多地獲利。   雲希的思路非常清晰,也不僅僅守於一條線上。而是走的多元化道路。發展確實也像預料地那樣,真是非常神速。所用到的不僅是飲食行業的先進經驗,其他行業也都借鑒到了。   IT業內地情形我更熟悉些,以前的許多老牌企業眼見發展緩慢之後,也多採取了這種策略。   高端到中、低端兼顧;從硬件業跨到了軟件業;提供單一的軟件服務發展到系統解決方案。從單一到多元化。最先出手的大都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飲食業地許多企業還在固定以前的老路子,難免就顯得舉步唯艱,很難有重大的突破。   「希誠餐飲」率先打破了行業成規,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品牌認知度高了。高端產品地加盟費可以收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但總的來說這部分只佔少數,因為有實力的商家大多還是會選擇經營傳統國外強勢品牌。   「希誠」的低端產品甚至只需要幾萬元的本錢就可開店上貨,進入的門檻並不高,更多的小資本,甚至下崗人員要籌齊資金,難度也並不大。   水漲船高,兩者相輔相成,更有利於提升品牌的知名度。慢慢發展壯大了,前景看好,有實力的商家也會加入。   聽著雲希的分析,我暗自點頭,大有茅塞頓開之感。看來以前的我,是有些盲目了。   現在選擇進入的支付平台系統,時機選擇的應該還算不錯,但能提供的服務卻是相對單一,完全依靠一個產品的竟爭力,餘地當然就小了很多。   除了加強產品性能,就只能等著別人的選擇。   這也是我感到困惑的原因,因為對於推廣方面,我確是能力有限,和雨萍、曹宇幾個能做的只在平台本身。社會經驗的欠缺,推廣工作只有靠著月茹姐、詠清姐的努力,自己乾著急,空有一身力氣卻不知道往什麼地方用。   我心裡想著,卻明白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目前情況下,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要開發新的軟件,顯然缺乏過硬的產品。而且目前想要做好,也只能採用一個「專」字開路。當然我們也不是沒有能力開發其他東西,資金狀況卻不允許。只能盼著趕緊打開局面,更多的只有寄希望於以後了。   對著雲希,我也沒有隱瞞,如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雲希難得地聽我把話說完,靜靜地沒有插言。   「雲希,現在公司裡很多事情我都插不上手,你說怎麼改才好呢?難道我真要退出來嗎?」轉了半天,問題又回來了。   「小誠子,你真的有些不一樣了。竟然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以前你把那個破咖啡店丟給我的時候,可是義無反顧的,人家費了多大的勁才理順了,從來沒見你這麼上心過。」   嗨,她不幫著出主意,反倒翻起舊帳來了。「雲希,我那不是相信你的實力嗎,要不怎麼不問別人偏偏向你請教呢?」只好打起了哈哈。   「才怪。」雲希不吃這一套,「你看我好欺負來著,又怕別人知道就是了。開始給的錢那麼少,幸好我聰明,及時跳出了那個小圈子,否則現在還不一定混成什麼樣兒呢。」   「我哪敢欺負你,從來都是你欺負我的。」   「你還說,你要是不欺負我,怎麼會~~~~」說到這裡,雲希突然住了嘴,臉也紅了。   哇,她害羞了。不用說,一定想到了那個大雨之夜。   我終於有機會佔據主動:「雲希,那晚雨下得好大,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你~~~~你還說」雲希及時響應,猛地把我推到在沙發上,「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   但身材嬌小的她,又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幾經周折之後,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已經被我壓在了身下。   「還是乘乘求饒吧,趕緊說點想法出來,說不定會放過。」   雲希緊緊地閉著眼睛,一副寧死不屈的神情。   「好啊,那我可要動刑了。」我繼續出聲威脅。   等了半天沒見動靜,一張紅唇卻在不停地喘息。心裡一蕩便向著那份誘惑低下頭去。   「嚶」的一聲,香唇已經被劫獲。   雲希赤著的一隻腳蜷起踢過來,努力扭動腦袋,要擺脫我的「非禮」。   幾經掙扎,香香的身體軟了下來,不動了。   我也放開她,咬住耳朵問道:「想好了沒有?」   雲希的臉上似要噴出火來:「你要給人家時間好好想想嘛,對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怎麼能施以暴力呢?真是一點也不懂惜香憐玉。兩個行業相差這麼大,對IT業人家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好不容易才把這邊理順了。你這人真是的。」   她的嬌態引發了我心底無邊的衝動:「好~~讓我的乘雲希好好想想,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此時的雲希,也就剩下掙扎扭動的份了,嘴裡還忘不了大聲叫嚷著:「死誠子,壞誠子。」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二章 共襄盛舉   雲收雨歇,雲希靜靜地倚在我的懷時裡,是平時難得一見的乘巧。嬌嫩的臉上透出絲絲紅潤,彷彿要滲出水來一般。   佩汗的背部,線條畢現,觸手之處,感覺滑膩至極,隨著我手指的彈撥,還微微抽動。   我忍不住「上下其手」,嘴巴也不甘寂寞地湊近上去,在那香香的臉頰上輕輕吻著:「雲希,真是上天賜於的精靈啊!」   聽著低聲的傾訴,雲希身體突然輕輕顫了一下:「人家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雙手緊緊地攀上了我的肩膀,揚起頭來盯住我的眼睛:「誠子,你不知道,我心裡好怕,擔心這一切只是一場春夢,好怕你會隨時捨我而去。」   「希兒,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捨得你離開的!」雲希少見的楚楚可憐,一句「希兒」忍不住應口而出。   她如海水般深藍的雙瞳之中,藏著一雙渺小的、可憐的人影,那就是我了。   用手指著她的短髮和耳朵,心中溢滿了溫柔。不管從哪一方面說,雲希都是個極其優秀的女孩子,值得用心憐惜。   雲希任由輕輕撫弄,歎了口氣,動動身子,用力向我擠了過來,不再說話了。   兩人就這麼相擁著,一直睡到了天亮,姿勢也不曾變換。醒來時,一條胳膊仍被她壓在身下,魔酥酥的,手指的活動似乎都受了些影響。   雖然有些辛苦,卻又很喜歡這種貼近,給我一種唇齒相依的感覺。   沉睡中的女孩兒秀眉輕蹙,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透過微微的晨光,欣賞著她嬌美的睡態。神清氣爽中,[清心吟]隨著心思而動,歡快地在體內奔騰,思維也空前活躍。   昨夜談論到地那些細節問題,一一流過心田。漸漸變得澄明,梳理之後,開始慢慢有了頭緒。   「哎,天又亮了。」雖然我盡量小心地抽出手,還提把她給驚醒了。   雲希稍稍睜開眼睛,對我展顏一笑,舒暢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憂鬱,更顯說不出的嫵媚。   兩人對視著,一時無語。雲希的嬌態引得我一陣心痛,忍不住又伸過胳膊摟緊了她。   「誠子。想的怎麼樣了,打算怎麼處理網站地事兒?」雲希小聲的問道。   哎,她在睡夢中也在替我擔心嗎?醒來第二句話就想到要問了。   經過剛才的一翻前思後想,心中隱約有了答案。我對她微微一笑:「放心吧雲希,我會處理好的,總不能讓人說你把終身托付給了一個笨傢伙吧。」   雲希也被逗得笑了起來,深情的雙眼凝視著我,彷彿這一剎那間,完全讀懂了我的話時的含義。   嘴裡卻道:「什麼托付終身,人家可沒答應過你什麼!」   噙著笑說完。雙唇已緊緊地貼了上來,偎在我懷中的身體也漸漸變得炎熱。看來她想在中午前趕回去,會有些麻煩了。   「死誠子,凡知道你會想出解決方法的,雲希看中的男人怎麼會有錯?你就是有時太在意別人的感受了,相信自己。隨心而為就是。不管怎麼樣,雲希都……」呢喃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已經被我吃進了肚裡,兩個人再一次為炎熱燃燒。   ******   天氣漸漸轉冷,深秋是個收穫的季節。許多公司大都選擇在這個時候發佈業績,一個財年的成敗就在這個季節有了定論,真是「風家歡樂幾家愁」。   公佈報表、分給方案、配股計劃,忙得不可開交。也正是各種審計、會計機構賺錢的大好時機。   我們是家小公司,目前也達不到上市的要求,自然就相對少了些這種苦惱,但也是把總結選在了這時。   最近沒出大的紕漏,公司在穩步向前發展,支付平台以其穩定、高效獲得了越來越多非官方的認同。   按照同際慣例,軟件是不能作為專利被註冊的,但之前,網站的很多特色東西還是整理好早報了上雲。   有些創意需要做為知識您權被保護的,這樣才有利於健康發展。這些具體的工作是我不善長的,但大家做的很好。只要不發生什麼大的變故,獲得最後的成功是早晚的事情。   等待審批通過,實在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什麼時候這些才能真正成為我們自己的、受到保護,尚是個未知數。恐怕也只有等到那時,才會真正放下心來。   好在一段時間調整,我早已走出了心的的陰影。樂觀、豁達是一齊良藥,不僅會影自己,也會影響到合夥人的盡情。   之前忙著充電,去公司的次數並不多,大家還是被我向上的情緒所感染,迸發出了極大的熱情。   還算良好業績的鼓舞,月茹姐、詠清姐帶領著大夥一起,對公司前景普遍看好,對一家高科技產業來說,凝聚力是絕好的事情。   按照成立這初的規程,我們公司也會在不久之後進行總結,通報這一段時間的財務善,她就是要舉行股東大會。   根據逄妍姐帶著兩個財務人員所做出的報表草案,成績可喜,也就是說公司還是有盈利,雖然回報不會特別多,但做為一家成立不久的企業,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很感激鄭廷洲大哥的及時幫助,注入了大股的資金,才使公司有了發展的機會,我也很期待著能夠見到這位大忙人。   他到社會上闖蕩,雖然無法再像學校時那般風光,對於一些業績,我還是時有耳聞。作為一家中型投資公司,他四處出擊,因為幾次漂亮的出手,得到了不少的關注。   來自外界的印象,這種風險投資公司。做實體的人是又恨又怕,卻又無可奈何。   相比之下,取得貨款的難度要大得多,所以很多時候不得依賴於這種投機資本。   時代發展到現在,對很我企業來說。得到外來資金的援助,是不可或缺的。但因為風險投資的短視性,又深為踏踏實實做生意的人所痛恨。   例子不勝枚舉,許多非常有潛質的新生企業夭折,就是因為投資短期內無法到滿意的回報,風險家們中途撤資而致。資本市場,就是如此冷酷無情。   我不會多情到認為鄭大可是個慈善家,但還是覺得他在當時並不普遍看好的情況下注資,是一種義舉。也許他只是因為看好我,而做出的衝動決定。   對於這種人心。當然要好好地補償,所以對資本市場,我完全沒有   那種傳言中地感受。   早就風聞鄭大哥的社會背景深厚,不過國內上層社會一直對這種事   情諱莫如深,他究竟強硬到了什麼地步,我尚不得而知。   盼著能夠早日見到他,進行面對面的交流。   起步並發展到現在,不知道能否讓他感到滿意。如果他肯在這兒多   花上點心思,對公司今後的發展當然會有很大的好處。關係在這個社   會,還是非常重要的。很多時候都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在這最後的幾天,我還是盡力熟悉一下公司的狀況。好賴也是「董   事長」,作為名義上的老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我也缺少在這種場合發言地鍛煉,一些基本的東西還需要掌握,   自己人多。到時也不能讓鄭大哥看笑話。   此間事情一了,我有個心願要完成。   雯雯很多次打電話,邀請我去他們學校玩玩,我也一口答應了。就   等著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了,去華震大學走一趟。   一下子她就到了大南方,除了許洋姐,她是離我最遠的人了,可愛   的小妹總是我心中的永遠的惦念。   ******   希望事情趕緊定下來,盼望著這邊也能讓我及早脫身出去。不出力   只賺錢,是我永久的夢想。   月如姐、詠清姐的實力不需質疑,只要技術上的問題搞定了,她們   一定能讓公司順利發展下去。   同時也希望鄭大哥能夠放心地把資金交給我們,做一個長期的投資   人。又有逢妍姐在,他應該沒有必要懷疑。但風險投資人都是短視地,   他能夠免俗嗎?   必須不斷地完善自己的觀點,見面後好能說服鄭大哥。一次次地翻   出了各種報表,仔細地閱讀、分析,努力能從中找出閃光點來。   對我來說,要住記這些數字當然容易。但事關財務狀況,卻遠不是   數字羅列那麼簡單,不僅需要公式更需要瞭解市場現狀、以及對相關   政策地把握,這點就讓我有些頭痛了。   逢妍姐是專門搞這個的,可做出來的表格,還得要拿到外面請專門   的公司來審計。以它尚且存在入門時間短、經驗不足的問題。何況我對   這行完全不通,只靠著看了些書呢?   平時涉及不多,書中經常提到,作為企業帶頭人,應該多少懂些財   務知識,好有利於把握局勢。   這時就想我也學金融財會地就好了,至少看這些東西不會太吃力,   理解起來也容易,更方便找出其中的關鍵所在。   突然我覺得自己挺可笑。先賢都曾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人心不可太貪心,無論誰都不可能樣樣皆通的,何況我一個大學生。   問題是現在沒有個可靠的人可以商量,有些人雖然關係好,但不是   什麼都可以說的。同事就是同事,合夥人就是合夥人,不可能把自己所   有的心思都掏出來、曬在陽光下面,像對晨姐、雲希那樣。   如果跟易雪茜同學就好了,她學的國際金融,怎麼也比我知道的多   些吧。   我搖搖頭,怎麼會想起她來呢,帶來的麻煩還不夠嗎?心裡雖這樣   告戒自己,卻還是不由自主想起了。   一想易雪茜,心就難平靜下倆,思路不小心又跑到歪路上去了。這   個「男人婆」,怎麼會有那種超乎常理的舉動呢?   由她自然又想到蔣婷婷,心更亂了。   幾天前,跟大可、玲玉聚會,蔣婷婷非把易雪茜也拉上了,她不會   真被「腐蝕」了吧。   只要易雪茜跟我在一起,總是扭著一股勁兒,特別彆扭,看起來兩   個都想努力處好一第秒年,可說著說著就叉了。   她跟一干女孩子的關係又好的不得了,真搞不懂。在公司裡還曾經   碰到一次她,是去看月如姐姐的。   哎,亂套!看來今晚時間又要虛度了。   ******   終於,這個週末,公司的股東會議要召開了,我終於可以見到鄭大   哥了,說辭也準備得比較充分了。   可一大早起來,曹宇就興奮地對我說有好消息,是關於易雪茜的。   她因為動手打了北震的一個男生,害得那小子住了院,而受到了學   校的通報批評。   事情的具體原因通報裡沒說,曹宇也不清楚,卻一副高興的樣子,   他是一直把易雪茜當作魔女來處理的。   哎,還是得找機會向蔣婷婷問問,估計跟她有關係的可能性非常   大。   和曹宇、雨萍一起去公司,滿腦子都是這個消息。易雪茜就是跟別   人不一樣,總能在緊要關頭給人心裡添堵呢。   雖然相處不算融洽,但時間長了,竟然也會關心起她來,真是拙拙   怪事,這可不僅是姬老的原因那麼簡單了。   同樣的事情放到一年前,就算不幸災樂禍,也該跟曹宇笑她是罪有   應得。可是到了現在,尤其是草原歸來,聽到這個消息,卻一點也不高   興起來。   到了公司樓下,盡量打起精神,把易雪茜的事情暫時擱到了一旁,   要用飽滿的精神迎接即將來臨的一切。   今天我特意收拾了自己,把最好的西裝穿上,領帶也束到了脖子   上。哈,一年之中,難得這麼幾次機打扮的衣冠楚楚,一定要好好珍   惜。   曹宇也換上了雨萍特意為她購買的新西裝,打起了領帶。哈這小子   收拾起來也人摸人樣的,開著玩笑,到了公司。   樓上熱鬧非凡,卻也井井有條。上上下下都茫茫碌碌,為這次感會   做準備。   等了沒多一會兒,逢妍姐接了個電話,告訴我說延洲一會兒就到。   一拉曹宇,我們兩個又走了出去,要好好地迎接一下這位大股東。   遠遠地一輛汽車氣派的車子停在了樓下,下來的正是許久未見的鄭大   哥。   他依然那樣神采飛揚,得體的服飾,越發將高大英俊的帥哥映襯得   溫溫爾雅。臉上浮現的笑容,不帶絲毫做作,卓爾不群的神態,讓我難免都有些嫉妒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三章 意外橫生   董事會進程之順利,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以為打動「投資人」的心,還要費些口舌的。   一幫青年才俊中,尚不到三十歲的卞月茹已經算是年齡最大的了。面對著這樣一群人,不免會讓人意氣風發,大聲感慨:公司真的是前途無量。   出現在這個辦公室,圍坐在圓桌旁的人員,總共也就七個人,除了我和鄭大哥是「大股東」,那就還有曹宇、雨萍兩口子,以及開辦之初得到少許股份的月茹姐。   詠清姐和逢妍作為經營決策層,因為「功勳卓著」,得以列席股東大會。   在座的各位,年齡接近,雖說不是家簇式的企業,卻真的讓我產生了一種非常貼心的威覺。   月茹姐簡單的通報了經營狀況,逢妍則把已經發到大家手中的財務報表又傳達了一遍。   不用聽也知道每一個細節,我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凝種觀察個人的表情。   這一切應該都是個過場,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拓鄭大哥在內,對公司現狀應該都已壯非常清楚了。   除了我們幾個都算是參與經營的,鄭大哥那邊,逢妍肯定也沒少給他講過。   呵呵,一直自詡為「甩手掌櫃」,鄭廷洲比我甩得可厲害多了。聽完報告之後,先請鄭大哥先發表一下意見,也想順便摸摸他的底細。   他的一席話。完全出乎我的意科,對公司的狀況表現出超乎尋常之滿意。通過我的觀察,他不僅是口頭說說而已。在神情上顯示他更如此想。   鄭大哥還表示如有機會,手頭流動資金充足了,要進一步擴大投資。   他竟然如此的積極主動,看來準備的動員辭是用不上了,真是個利好的消息。   整個會議過程在一種和諧的氣氛中進行,幾位股東都同意:除了必要的開支,要把利潤全部投入到再擴大規模中去。   一起對美好的未來和下一步的是向做出展望,每個人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討論的內容由逢妍記錄下來備案。   群情踴躍,如此情景,怎不讓我喜上心頭,不由在心裡感歎,要是以後的會議都能像現在的這個開法,那該有多好。   強壓住心頭的喜悅。讓自己保持住一冷靜:聽過的、書上寫的先例太多,幾乎所有的企業在在上升期時,大家都能做到齊心協力。可等發展到一定規膜,巨大利益能夠看得到的時候,各種變故才會慢慢顯現。這就是所謂的「共苦易、同甘難」吧。未雨綢繆,趁著大家興致正高的時候,我把自己思慮了許久的想法提了出來,不及細想是否符合遊戲規則。站立桌前。面對著這樣一群人中龍鳳,真的很有一種成就感:「各位,兄弟我有一個建議,想提請董事會討論。」   大家跟我在一起,少見有這般一本正經的樣子,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大家都抬起頭瞪大眼晴望著我。   雙手扶在案上,嗯,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法了清嗓子:「兄弟提議對股份迸行重新分配,建議增加持股的人話音一落,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大家對目針的這種狀態還是滿意的,怎麼想到我又突然節外生枝。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明白大家聽得出我話中的意思。   饒是如此,我還是認真把意圖表述清楚。公司的人都互相看著,臉上神色各異。   曹宇對我自減股份的做法第一個表示反對,其他人也說法不一。   這時鄭廷洲嘴角含笑,饒有興趣的望著我:「選誠,我們現在應該稱你董事長吧。在這種場合發言,要注意分寸,就不要兄弟、兄弟的了,你是公司的創始人,而我們是一家現代化的高科技企業,怎麼弄得聽上去跟佔山為王一樣?   這一席話既出,大家都紛紛笑了起來,氣氛一時緩和。我不由暗歎他的「狡猾」,不愧是個商場老手,很善於把握談話的技巧。不僅讓大家覺得輕鬆,也算悄悄對我提出意見,指出言語中不恰當的地方。   鄭大哥是個難對付的傢伙,我需要多向他學習還很多,如果哪大跟他做了競爭對手,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至少目前還很難是他的對手。   他繼續說道:「域董事長想必已經成竹在胸了,把想法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大家再一起商量商量。   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既是董事長,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該有個樣子。尤其是在這樣的正式場合。怎麼聽來聽去,倒像是鄭大哥在主持會議了,以後真得加倍住意了。   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功夫,鄭廷洲又出人意料的打開了隨身的皮包,拿出了幾份材料:「我這裡有樣東西,大家先看看。」   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對我們公司的評估報告。   評估的內容是關於公司的資產的,由一家有名的審核機構所作:有形的加上無形的,市值已接近2000萬,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原來外界對我們已經如此認同了,難怪鄭大哥一開始就表現超乎我意料的滿意。   如此一說,他的早期的投資,理論上的收益已經非常可觀了。那麼開始會說哪樣的一番話就不足為奇了,鄭大哥真是有備而來。這份報告。讓我在幸喜之餘,更明白了資本投資家永遠都不會是真的「慈善家」。   起初還天真的以為他的富餘資金比較多,又看在逢妍的面子上,不過想幫我們一把。事實也許遠非如此。   他現在及時出手,拿出報告,看似為我的觀點增加了說服力,可為什麼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到了這時才拿出來?以後更得加倍小心他,再次告誠自己。如果以後前景不樂觀,說不定會被無情得資本噬上一口,只怕那時的情形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交情歸交情,經商歸經商,永遠都是兩碼事兒,不能混為一談。鄭廷洲此時的做法,顯然他早有這種考慮,只不過更能沉得住氣。借我的口提出來了而已,難道他猜到了我的心思。   雖然這樣想,對他這種做法卻沒太往心裡去。不管誰提出來,都是一祥說明了「英雄所見略問」嘛可以理解,他的用意是好的,公司利益高於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發展。   這樣想想,覺得更有必要做出重大變革。也可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很多大公司的慣例,為了加強領導層的核心凝聚力,一般都給他們一定的股份,增加認同感,我的想法也是基於這種考慮,既然覺得自己這做是對的,就進一步做了闡述。   作為最大的二個股東,起決定性作用的也就是我和鄭大哥,我們同意了,別人提出反對意見也是無益。何況像這種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又不事關公司的運營。   一番商榷,全新的方案很快出台,跟事先設想的差不多。我和鄭大所持的股份有所降低,我佔百分之三十八,他是仍舊為百分之三十。   雨萍的那份仍為百分之八,曹宇的成了百分之五詠清姐和月如姐也可以擁有百分之五,剝下的三位主管,包括程磊,各佔百分之三,只是其中創除了逢妍姐。   之-所以說鄭大哥的那部分下降了,就是因為他堅決不同意逢妍姐再有股份,說兩人共同持有一份就可以了。相對而言,他的這部分自然算縮水了。   逢妍姐顯得非常通情達理,對於鄭大哥的做法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兩人還真是齊心,私下裡一定討論過,才能達成如此共識。   按討論結果,除去我和鄭大哥,加上曹宇和雨萍,其他幾人都像征性的投入一些資金,用以認購股份。   這樣下來,我所佔的部份,加上曹宇和雨萍的百分之十三,正好絕對控股,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內心深處,學會了對人設有一定的防線。   上大學前把「逸誠科貿」交給舒會來大哥、大一的時候把咖啡館交給雲希的時候,都抱定了一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信念,可我的思想慢慢在發生變化了。   鄭大哥的表現,現場發生的這些,讓我有理由相信,他是早已預科到了,事態的發展正在按他的計劃進行。但他的高風亮節,讓我懷有的一絲戒心在這一瞬間也是煙消雲散,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作為主要的投資人,經營運作的資金幾乎全是他出的,就算給逢妍姐跟其他幾人相同的的股份,也是無可厚非。不由佩服起鄭大哥,本以為他一心為錢,可是卻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還有什麼理由對他起疑心呢?   也許這一切,更能證實他是一個好的投資人,也正是他在資本市場無往而不利的原因吧。   決定下來,可謂皆大歡喜,幾乎所有人都感到滿意。展望未來,鄭大哥甚至提到了公司以後上市的問題,展示給大家一個更大的餡餅。請來未參加會議的新董事,告訴了他們這個喜訊兒。文件很快打印出來,新老董事會成員都在上面簽了字。   看著一張張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臉龐,我徹底的放鬆下來,不由開起了玩笑:「我們公司想不發達也難,這簡直是一個俊男、美女的夢工廠。「詠清姐沖撇了撇嘴:「選誠,可別弄錯了,咱們開的也不是什麼模特公司。你可別有什麼鬼心思,這兒都是有主的人啦,想泡妞得到外面去。」   聽完她的話,雨萍先掩飾不住大笑起來。自從嫁給李大哥後,詠清姐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身材也變得豐滿,嘴卻越來越缺了點遮攔。   鄭廷洲則伸過手裡與我輕輕一擊掌:「兄弟這一句話,深得我心。「逢妍白了她也一眼:「臭美」。   惹得月茹姐也是笑出了聲,眼神卻隱藏不住,流露出了一絲落寂之意。我及時住口,不再繼續此類笑話。   詠清姐說的自然沒錯:這一群女性精英,沒有哪個是屬於我的,現在如此,以後也是這一樣。   曹宇卻比較有眼色。在此前後一語未發,讓雨萍少了發作的機會。會議結束之後的會餐,心裡興企,喝了不少酒,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卻自我感覺良好,沒覺得什麼明顯的醉意。   月茹姐終於有機會發揮她的強項了,隨著酒不停的灌進她的肚裡。她的狀態也不斷的上升,沒有時間考慮自己的煩惱,話語也漸漸有些放肆。   此情此景,當然不便做什麼勸阻,何況比起過去。她不知道已徑收斂了多少,辛勤工炸蓋乏-余,難得有杯企這樣滋丸扣,也是嗽是任其發揮。   放任取得了輝煌的成果:其他的二位男主管包括曹宇,全給她防盜了在桌子前,酒量真是不是蓋的。   我則在抓緊時間是在與鄭廷洲交流,難得抓住了他,怎麼能輕易的放過,他的豐富的經驗對我實有莫大的幫助。所謂喝得有點高了,只不過是相對酒量而言,雖然不多,我也在盡力而為了。   鄭大哥喝得不少,只要有人過來,都是酒到杯乾,比我豪爽了甚多。卻仍舊神色如常,看不出他真實的酒量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跟他肯定不是一個級別。(呵呵,沒多少人跟我在一個級數)   「鄭大哥,你認為公司上市會有機會嗎?如果準備介入,什麼時候是最好的切入點?」   要想上市,一定要達到一定的規模,公司的實力自然還得擴張許多,這類理論我看了不少了,相關的案例也多有涉獵。但資本運作,鄭大哥肯定比我在行。   投資公司的短視性,沒在他這裡迅速體現,說明他是個有耐心的投資家,肯定會-個好的方案。上市,多少企業家夢寐以求的事情啊,儘管還算不上什麼企業家,但我也有這個夢想。   「呵呵,兄弟我早看出來了,你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等了你半天了」鄭大哥笑了起來,「其實以我們公司的經營,只要穩步發展。要想加快速度,只有更多借助外來的資金,哪樣我們的規模才會在短期了迅速擴大,然後才好做進一步的運作。   「我覺得不能引進太多的風險投資,那樣會讓我們陷入陷阱,公司容易失控,辦這個網站的初衷,賺錢只是目的之一,更是為了做一點有益於社會的事情。」還好我記得最初的想法。   鄭大哥沒有表態,不知道對我的這番話是什麼看法,而是笑瞇瞇的拉著我的手:「兄弟,別在學校裡耗時間了,趕緊趁現在出來混吧。像你這樣的人才,用不了多久就能發了。我聽他們說你功課很好,像我那樣,到時回來拿個文憑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說這枯的時候,他的眼睛盯著我,閃著一絲狡黔的光。鄭大哥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總是讓我吃不透。有時是個標準的商人,有時又極像一個哲人。但城府之深,是不容我忽視。   話還是讓我心裡一動,學校的圈子畢竟太小了些,其實還真早有這樣的想法了,只是決心一直沒下定。   很快學會了他那一套。我沒有即時回應,顧左右而言他。笑著把和他扯著衣服的逢妍姐一起送走。不管雨萍的反對,拉著一步三搖的曹宇回到了校園。   如果要離開這片淨土。還真得需要狠下決心。出去容易,再想回來可就難了,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麼精彩嗎?值得我衝出去,丟棄我現在的這份安逸嗎?現在半工半讀,真的就那馬不好嗎?   校園裡影影幢幢。儘是走來走去的同學,燈光昏暗處,落眼不乏親熱的情侶。   曹宇在我身邊腳步踉蹌,說什麼都會答應。眼前的這一切,都讓我那麼捨不得。   同意了雯雯要去看她,此間事又圓滿完成,那就等走一圈後再做定奪吧。去華辰看看。   第二天一早,處理完手上遺留的問題,就想著上了大學的雯雯會喜歡什麼,這麼遠去一趟,總要給她帶點可心禮物吧。先天功法還有一個持別的功用,一點思想的改變都被無限的放大。   這一天鄭大哥給我的影響遠勝過去。他的部分思想、處事的精華,刺激著我敏感的神經。收穫了不少東西。忙活了一天,晚上人考慮著哪天出發,好去訂票。   曹宇和雨萍也沒有回來,不知道兩人去哪裡快活了。兩個人也應該非常開心,以昨天鄭大哥提供的評枯報告,就算雨萍不那麼希罕,曹宇也是身價百萬的人物了。   正在「嘲笑」這小兩口。突然「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進來的竟然是蔣婷婷。她進來之後,二話沒說,拉起我就走:「快去看看雪茜吧,她受傷住院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剛剛還想先天功法呢,自從跟她佔上邊後,不論自己,還是身邊的人,似乎從來都沒少斷了過跟醫院發生聯繫,易雪茜又是怎麼了?   「怎麼了婷婷,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剛剛從醫院來,聽同學說她是為了救人受的傷,具體原因還沒來得及打聽。雪茜的同學說她交待,我一到了,就要我去你,這不就急著來了,咱們快去吧。   嗯,這倒怪了,前;兩天剛聽說是她因為打人而獲罪,這事還沒來得及問婷婷,怎麼又出了見義勇為的事。還真是塊炒作的好料子呢。   「婷婷,易雪茜傷的怎麼樣,不要緊吧。」邊急急的穿著永服,邊問道。不管怎麼想,也知道這事耽擱不得。   走在路上,蔣婷婷很快把知道的有限的情況告訴了我:「我去時候醫生不讓見病人了,雪茜的同學說她燙傷了。」原來先是易雪茜在醫院的室友通知了蔣婷婷,去了之後同學說易雪茜央她來找我。   聽到這裡,一摸口袋,才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怪不得蔣婷婷要巴巴也跑了來。   受傷也就受傷吧,既然還能說話,當然也不會怎麼太嚴重吧。許詳姐出了車禍,那可是過了好幾天才醒過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升起在心頭。   想到許詳姐當時的情形,心裡亂了起來,易雪茜的傷肯定不打緊吧?又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都到了醫院裡了,找我於什麼,我們的關係好到這一步了嗎?   蔣婷婷也太大驚小怪了,拿根雞毛就當令箭。那次在草原上小央宗傷的夠厲害吧,我們走的時候不也活崩亂跳的了,她又不是沒見過。   明白這些想法不過是在安慰自己,心裡竟然產生了種不舒服的感覺,從何時起,我對這個易雪茜變得這樣關心了?我突然想到,她不會想到巴朗大叔的治療方法了吧?在我跟他們兩口子學習的時候,她和婷婷基本每天跑過去看看那個小央佘的傷勢,也見證了小女孩的神奇恢復。   心裡一股莫名的氣,不由發洩到婷婷身上,她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不知道以前的大將風度都到哪兒去了?   到了醫院,送進燒傷病房的易雪茜不容人探視,連聞訊趕來的學生處長、物管處長等也被檔在了門口。   也就在這工夫,跟婷婷聽易雪茜的室友說明白了她受傷的原因。   事情就發生在晚飯之後,她們兩個到鍋爐房打水,突然從裡間傳來「嗤嗤」的聲音,探過頭一看原來是鍋爐的保險閥跳開了,冒著蒸汽,隨時都會爆炸。危險時分,易雪茜跳過去壓下了保險伐,災難暫時解除,她自己卻被噴出的蒸汽燙傷了,才馬上給送到了醫院。   當時這位同學只顧得害怕了,忙著叫人,競然沒顧上看易雪茜傷在了什麼地方,傷成了什麼樣子。   很快,學校的領導也聞風趕來了。   奶奶的,真是馬後炮,早知道隱患也不抓緊檢修,後勤公司那幫子人除了會收錢,不知道還能幹什麼。   牢騷之餘,不由對易雪茜產生了幾分佩服,這死丫頭還真是俠肝義膽,夠膽大包天的,要換上了自己,不知道有沒有她這樣的勇氣。   來了又才什麼用呢?也不過搓著手乾著急,也不知道她到底傷的如何,可別毀了容才好,否則可惜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無計可施之下,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樣,在病房外頭轉圈了,只盼著裡面的護士碰巧出來一下,好能問問病人的情況。正在這時,樓道口突然出了杭海生的影子,手裡拎著個皮包,身後還跟著兩個男生。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四章 雪茜受傷   後面兩個象保鏢的小子不知道是他公司僱傭的職員,還是技擊社的同學。要是穿上套黑色西裝、白襯衣打上領帶,再整副墨鏡戴上,就更像那麼回事了。好歹也是校內知名的企業家吧,怎麼會想到弄成這副樣子,以前的他好像不是這樣吧。   就算一年前跟喔「決鬥」時,也還是很斯文的學生哥的樣子,雖然那時已經很有錢了,當時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嘛。   我到學校就比較少,他在外面的時候可能也更多些,相遇的機會幾乎沒有,好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從來沒有想念過他,不曾想著來那麼一次偶遇,但大家是「熟人」總沒錯。   這次到醫院,不知道他為啥弄成這副陣仗。   面對有點像黑色會大佬模樣的杭海生,實在無法感冒,也許是自己的內心作怪,對他有種天生的牴觸吧。   可既然在這兒碰面了,無論什麼姿態,當他空氣明顯不合適。畢竟都是易雪茜的同學,大家為了一個同樣的目標來到這裡,希望病人康復是我們共同的心願。   那就學學鄭廷洲大哥那套吧,估計用來對付杭海生會比較有效,那當然還是要適當的做做加工。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當下堆出自己最慵懶的形態,臉上擠出笑容,語氣卻淡到不能再淡:「杭學長來了。」   大概是一直未能俘獲佳人芳心的緣故(這從易雪茜平時說話的語氣和表現能猜得出來),他對我看起來更不感冒。   那一次的爭鬥,在我們之間劃出了一道深深的鴻溝,不是普通的溝通就可以逾越。以杭海生的實力,也不會不知道我跟易雪茜經常接觸,至於其中的尷尬,就非他所知也。   那一擊對我造成的傷害,不知道他是否清楚,但所有的跡象表明,他早在無形中把我當成了「敵對勢力」,卻是無庸諱言。   如果不發生易雪茜的事情,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畢竟還是有點共同的愛好。可見「情之一字」,誤人甚深。   杭海生也是個大哥級的人物,這種場合也不能很失了風度。衝我點點頭:你好。」   雖然很客氣,透出一股難以接近的寒冷。看到我身邊的蔣婷婷,他似乎稍稍愣也一下,衝她也點了點頭。   他很快昂著頭越過我,來到易雪茜的兩位室友面前,向其中一人問道:「小馮,雪茜怎麼樣了?」   他跟這些女生還是真熟悉,估計是沒少往女生宿舍跑的緣故。   我心裡偷笑,竟然有了一絲莫明的快意,你杭老大再厲害,不是也有很多搞不定的事情?   女生對杭海生很客氣,如果不是對「有錢人」特別的尊重,就是沾光被杭老大請吃飯不止一次、兩次了,所以非常熟悉。   她跟杭海生細說的功夫,又有人上來了。   回頭一看,正式成雙成對的曹宇和薛雨萍。   讓我好笑的是,曹宇兩手插在褲兜裡,一隻胳膊被雨萍挽著,倒是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一副酷酷的樣子。   剛剛還覺得杭海生擺譜,帶著那兩個傢伙有點過分。這個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扮「豬吃老虎」了,擺明是拆我的台來者。   雨萍一臉焦急,放在曹宇過來拉住蔣婷婷,關心起易雪茜的傷勢。   曹宇站在近我的身旁,傾聽兩人談話的內容。眼睛也不摘下來,還是那副酷相,如果不是場面不合適,真想狠狠的給他來上一下子。   往杭海生那邊看了看,他的目光正好從這邊收回去。哼,雖然我身邊這幾個人沒有他那麼威風,好歹都是有過命的交情,不是錢堆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位醫生模樣的女士走了過來:「誰是病人的家屬,過來一下。」一大幫子人「呼啦」一聲全跟著過去,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女醫生率先在凳子上坐下,回頭一看,眉頭一皺:「不用這麼多人,留幾個管事的在這兒就行了。」   這幫人多數是學生,有學校領導在,最講究紀律,又「呼啦」一聲,退出了大半。屋裡除了學校的領導,剩下不多的幾個人。   杭海生示意自己身後的兩個人先出去,曹宇和雨萍走了,我本也想留在外面,被蔣婷婷伸出小手拉住了。   「你們誰是患者的家屬?」   "病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家屬還沒來,我是學校的學生處長,有什麼事就請講吧。"「病人的燙傷很嚴重,失水很多,你們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女醫生繃緊了臉,一句廢話沒有,上來就開門見山。   我最煩這種公事公辦,沒有一絲感情的談話了,讓人很不舒服。   醫院的服務意識還是有待於進一步加強啊,觀念需要轉變,擺正了位置,這種情況就極少會出現了。   語氣圓滑不要緊,畢竟醫療風險是隨時會出現,盲目樂觀要不得,但你和顏悅色的說話,總不會影響美容吧。   這種情況越是到了上級醫院越嚴重,大概是做老大慣了,什麼人來了都像求著他們。下面反倒好,我們市裡的醫院就比這邊態度好的多。   我見過晨姐她接待病人,雖然平時臉上表情不顯得豐富,也很少笑,但在跟病人或家屬談話卻也盡量用一種比較平和的口吻。   「是、是。」看到處長一臉恭敬的樣子,就忍不住好笑,讓你總在學生面前板著臉,報應來了吧。   「可是,剛送來時她不是還清醒著嗎?」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醫生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見我一臉誠懇。這個問題又比較敏感,還是回答了一句:「現在已經有些昏迷了,病人脫水很嚴重。」   杭海生向我瞪了一眼,目光很是兇惡,意思是嫌我多嘴了。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不去看他。大概是醫院進多了,見的醫生也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   許洋姐在急救二中心住院的那幾天,各級大夫,什麼樣的表情沒見過,也有一個感覺,就是態度跟年齡成正比,年資越高要越和藹些。   倒是杭海生緊張的有些好笑,病人家屬要知情權也是正當權利嘛。   蔣婷婷悄悄靠在身邊,挽住我的一條胳膊拉了拉。是要我別多說了,小眼睛卻瞪大了,勇敢的怒視著杭海生。   覺得蔣婷婷的樣子也很有趣,捉住她的一隻手,往身旁一拉,她會意的把臉轉了過來。   易雪茜的關係,蔣婷婷不會不知道杭海生這個人。   杭海生剛近來的時表情,證明也見過蔣婷婷。這其中的關係微妙。還真有些費思量。   醫生的話,很快把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她在電腦前操作了一會兒,打印出了一份文書。   「閱讀一下這份《病重同意書》,要是,沒什麼意見,選一個人在上面簽字!」   兩位處長大人拿過來商量了一下,準備簽字,杭海生也湊過去看上面的內容。我還是站在後面,蔣婷婷也就沒動,其中的意思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管怎麼說,簽就是了,哪有什麼選擇?   看著電腦,突然覺得一件事情很有趣,原來這個管理系統正是我當年的作品,只是經過「聯友」幾年的加工演變,基本上面目全非了。   只因我太熟悉,更多的是做了些外殼的變化,內核改動不大,依稀發現了些痕跡。   依據當初的協議,我連署名權都沒有,幾年過去了,不知道別人還能不能想起,這個東西只是一名高中學生所為。   醫生拿過學生處長簽字的文書放到病例夾裡,又說道:「還有,病人可能需要大量應用蛋白和其他貴重藥物,以糾正體液失衡,要花不少錢,你們哪位去把押金再交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談到交錢的時候,醫生的聲音好像比剛才柔和了一些,唉,是我這人太敏感了嗎?   學校領導還沒發話,杭海生沖外面叫了一聲:「大武,你進來一下。」   其中一位「保鏢」快步進來。   「大武,你去住院部把押金交一下。」說完,杭海生把自己的皮包交給了他。杭海生的名氣響亮,兩位處長當然認識他,聽見他斬釘截鐵的吩咐手下,一時都沒回過神來,那個叫大武的已經拿著包跑了出去。   唉,有錢也不能這樣吧,易雪茜出了這樣的事情,費用當然也是由學校方面負責了,後勤集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唉,我人在心裡大了一聲,對杭海生的反感在這一瞬間減輕了不少,不可否認,杭海生對易雪茜的確是用情至深,不由人不感動。   易雪茜實在是沒人管,我也會毫不猶豫掏錢的,卻難以做到像他這樣積極主動,不知道這樣的想法算不算一個典型的守財奴,不該自己花的錢,一文也   不想動用。   也不能怪他,如果換成我深愛之人,大概也會不計一切後果的跑去交錢吧。   醫生完成了任務,示意大家可以出去了。   一走出去,學校領導就跟杭海生談到了費用的問題。   這種事情,聽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一拉蔣婷婷走向曹宇和雨萍那邊:「婷婷,杭海生對易雪茜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看人家,多癡情,哪像你。」蔣婷婷口氣頗有些怪罪的意思。   馬上就用手掩住了嘴巴,婷婷大約發現此話有些不妥,臉微微泛紅。   看著已經向這邊圍攏過來的曹宇和薛雨萍,她還是小聲把話說完:「可惜雪茜對他就是不感冒。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話題進行到這裡,自然就沒有辦法討論下去了,感情的事兒,誰都說不清楚。時間漸晚,到最後還堅持在病房外面的,就剩下了三個人。   蔣婷婷堅持留在這兒。雖然見不到人,但她說一定離雪茜近一些。才能感到心裡踏實。   本來易雪茜的兩位室友被處長大人臨走前留在這兒,好隨時有個照應,也被她勸走了。   雨萍說人太多也沒有什麼意義,大概是想給我和婷婷相處的機會,借口明天還有個重要的實驗,拉著曹宇回去了。   杭海生同樣不願離去,打發自己的兩個「手下」回去了。   二十三點之後,護士關上了廊燈,因為下了病重,雖然不允許我們進病房裡,卻也沒有被趕出去。   三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一點睡意也沒有,蔣婷婷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說話。我握住她的一隻手,偶爾會插上一句,更多的是做聽眾,希望她心裡好受一點。   杭海生看到我們這樣子,臉上的表情顯得彆扭,自己走到了另一邊的凳子上坐著。   那麼有錢的人,也像我們一樣坐硬板凳,心裡有點同情他。   越來越靜,蔣婷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次的事情沒得說了,自然而然得提到了幾天前易雪茜受處分的事情。   經過跟我想像的差不多。就是有個男生老纏著她,惹了易雪茜的反感。   正好去北辰玩,那個男生死纏爛打非要請蔣婷婷一起吃飯,結果惹了易大小姐,兩人起了口角。事情演變的結果,就是易雪茜動用武力,後來發生的事兒大家就都知道了,易雪茜受到了學校的處分。   搞不清楚易雪茜到底什麼原因,造成了這樣一個性格,這個時候也不便細問,就強忍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女孩子畢竟體力差,蔣婷婷有些乏了,坐在凳子上腦袋不住亂晃。心裡痛惜,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結果沒有過多久,居然趴在我的腿上睡著了。   天氣已經比較涼了,由於走的匆忙,蔣婷婷穿的也不多,我脫下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百無聊賴之間,往另一邊看去,杭海生靜坐著養神,顯然也沒有睡著,不知道他現在心裡是什麼感想。   隨意坐著,悄悄的讓「清心吟」在體內運轉,以驅除自己的乏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到精神已經有所恢復,看看杭海生坐姿比較奇特,大概還在運功吧。這時沒有心思去考慮柳阿姨當時所說先天功法不同派別的事兒,也懶得去理他。   反覆之間,蔣婷婷臉上表情變換,睡得也不是甚安穩,想到柳阿姨當時幫我恢復功力所用得法子,就滕出一隻手來,輕輕撫在她的背上,慢慢的度氣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天真氣真的發揮效用,感覺蔣婷婷睡得安靜了很多,就把手撤回來了,輕輕攬在一側,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閉目思考著事情,慢慢也就迷糊了過去。   突然感到懷裡得身子一動,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走廊的窗戶已經透進了亮光,蔣婷婷瘦弱的身子動過一下之後,仍然趴在我的身上睡得正香。   長長的黑髮散落在我的腿上,半個雪白的臉頰,安逸中透著一絲剛毅,這個丫頭,別看顯得單薄,倒是充滿著驚人的韌勁。   只在她嘴角的位置,覺得褲子似乎有點濕。哈,原來女孩子睡覺也會流口水的。   不忍心驚擾她的睡眠,在輕輕動了一下之後,復又做好,手繼續搭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卻忍不住輕輕的弄了一下她的頭髮。   這時,一個小護士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易雪茜所在的病房。   遠處的杭海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向裡張望,顯然看不到什麼,卻也盯好久。   無論怎樣,他都算得上是癡情種子了。   過了好一陣子,他無奈的離開了病房的門口,向樓梯口走去,不可避免的經過我的身邊,不帶任何表情的掃了一眼,腳步卻故意加重了。   我抬頭怒視著他過去,注意到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從背面看不到他的神情,想必也挺複雜的吧。   哼,有錢又怎樣,有錢也不是什麼都能擁有,功力比我高點又如何,也不是可以隨便做別人的主宰,老子就算不如你厲害,照樣有美女青睞,不比你過得舒坦?   撫著蔣婷婷的身體的手不由加了一點力氣,覺得自己很有點「Q」哥的精神。   低頭看時,她的眼睛似乎掙了一下,馬上又閉了起來。身子往我的懷裡縮了縮,呼吸卻不似剛才那麼均勻了。   一絲紅潤似乎悄悄又爬上了她的面頰,也許不知道如何面對吧,她又不好意思了,我故意裝作不知道,仍然用手輕攬著。   樓梯口,杭海生打起電話,給自己的小弟下著什麼指示。   他的聲音挺大,蔣婷婷揉揉眼睛爬了起來:「啊,我怎麼這樣睡著了。真不好意思。」   說完,不動聲色的用手在我的褲子上擦了擦。忍不住心裡的好笑,我微微衝她笑了一下:「婷婷,這樣睡覺,累壞了吧!」   聽到溫柔的話語,再看看我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抬起手來替我整了整襯衣領子。眼中的那份柔情,讓我怦然心動。   蔣婷婷拿起外套,替我穿再身上,又細心的拉好了拉鏈。一雙溫軟的小手覆上了我的大手,她抬起頭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一切盡在不言中。   真怕會被她溫暖的眼神融化,我怎麼也是個過來人了,免疫力並不好。咳嗽一聲,想出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易雪茜怎麼樣了。」   「呀。」她彷彿這才想起,一下子跳了起來,走到病房門口,像杭海生哪樣向裡望去。   時間尚早,病區只是偶爾有人走動。沒有過多久,杭海生的那兩個小弟拎著早點上來了。   想不到的是,居然有我和蔣婷婷的份,喝著香甜的豆漿,覺得杭海生這人其實也不壞。   哈,我這人也太容易被腐蝕了吧,不管怎麼說,這次欠了他一個人情,雖然難抵對我造成的傷害。   到了查房的時間,我們幾個人被趕出去,蔣婷婷臨走前詢問的結果,是易雪茜已經醒了過來。她這次打聽的是個男醫生,效果也還不錯,得到了好消息。幾個人被擋在病區門外,儘管有了好消息,卻更加心急如焚,盼著查房趕緊   結束,也許就讓進取看看易雪茜了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她也會這樣關心。   終於那一刻來臨了,我們又被放了進去。醫生通知我們,可以去看一下病人了,只不過脫水剛被糾正,身體比較虛弱,不能多講話。   不等他的話說完,我們幾個已經快速的衝了進去。   這是間監護室,裡面只安置了兩張病床,有一點設計讓我比較欣賞,就是兩床分別用一個紗簾隔開來形成一個獨立的世界,互相不干擾。   紗簾是那種透氣、透光,但不能透視的,雖然不能完全避免交叉感染,護理卻方便了些。   畢竟是男人,要稍做避諱。稍稍遲疑的功夫,蔣婷婷已經鑽進去了。我和杭海生都準備去掀起那簾子,差點碰到一起,又同時住了手,互相瞪了一眼。   蔣婷婷鑽了出來:「你們兩個不要進來,在外面就行了。」   杭海生:「嗯?」了一聲,我稍做思考就明白了,燙傷跟燒傷一樣,創面是要暴露的,我們進去確實有些不便。   易雪茜微弱的聲音:「婷婷,誰在外面呀?」   「是逸誠和那位杭大哥。」   「奧。」易雪茜輕輕的應了一聲,「域逸誠,你不要進來了,我現在的樣子很嚇人。」   「好的。」我爽快的答應了,病人為大嘛。   易雪茜又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句什麼,蔣婷婷又一次鑽了出來,這出來進去的,真夠辛苦的啦。   「杭大哥,雪茜說謝謝你了,也請你不要進去。」   這一比之間,親疏立現,杭海生的臉色立刻變了,看向我的目光能殺人一般。我故意衝他眨眨眼,裝出最「可愛迷人」的友好表情。   昨天剛受傷的時候,易雪茜就「想」我了。巴朗大叔的神奇藥物和療法她應該記憶猶新,比許多現代的治療方法效果都好,她當然還是抱有希望的。   可惜不知道易雪茜究竟傷成什麼樣子,那種藥膏會不會有效?   易雪茜為何對我顯得「親熱」,其中的原委,我當然不會對他講,杭海生自然無從知曉,臉色卻更難看了。   旁邊的護士發話了:「好了,看過病人了,你們都出去吧。」   蔣婷婷再一次鑽了出來,我當先向外面走去,反正不讓「參觀」,要知道易雪茜的情況,慢慢問她好了。   剛出病房門口,差點跟人相撞,抬頭一看,順口就叫出來:「姬軍哥,嫂子!」   來的正式易雪茜的小叔姬軍兩口子。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五章 絕世情種   「小叔、小嬸。」我的話音未落,蔣婷婷也看到了這兩口子,不假思索叫了出來。   話一出口,馬上覺出自己的稱呼有些不對勁,伸手掩了一下嘴,還轉身瞪了我一眼。   搞什麼搞,自己願意,又不是我故意沾你便宜。   我在姬軍背後悄悄衝她齜了下牙,還故意擠了擠眼睛,恨得蔣婷婷偷偷跺了一下腳。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好,這樣做也就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   侄女意外受傷,剛剛得到消息趕來的姬軍夫婦,自是無暇注意這些細節。   「小域。」姬軍拍拍我的肩,點了個頭,臉色很沉重。   林文菁拉著蔣婷婷的手,也沒有寒暄:「婷婷,陪我再進去看看小茜。」看來她們蠻熟絡,蔣婷婷的稱呼也是跟著易雪茜來的。   趁著這個機會,蔣婷婷又一次跟著進去了。   侄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情,怎麼跟哥哥、嫂子交待?兩人心裡不好受。姬軍沖杭海生也點了一下頭,跟在後面進去了。   看「杭總」有點發愣,我給他做了介紹:「這是易雪茜的小叔和嬸子。」   「噢。」他下意識應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   估摸著裡面的人也該出來了,忽然走廊裡聲音響起:「張院長這邊走。」   回頭一看,穿著隔離衣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當先的正是燒傷科的主任,今天早上在被趕出之前,剛剛見過。   正對身帝一個介紹著什麼,不用說這人就是他剛才口中的院長了。   他們的目的地正是我們「鎮守」的這間病房,剛好姬軍兩口子正出來,又被熱情地簇擁了回去。   在京裡,姬軍這樣級別的幹部,如果說一網撒下去就能撈上來幾個上來,顯得有些誇張,但很多連專車都沒有卻是事實。   這家醫院在京裡也算規模很大的,驚動院長親自前來,自然跟他所管的部門有關了。   姬軍原先主管藥事。最近負責上了醫保這一塊,對醫院來說,自然跟「財神爺」沒什麼分別。林文菁新特藥委員會副主任的頭銜,自也有其特殊的吸引力。   時間過得並不久,蔣婷婷先從裡面跑了出來,興奮地走到面前:「逸誠,他們要給雪茜換個單身病房,還答應我可以留在這兒陪她呢。」   我不由苦笑。   官商、官商,看了看與我一樣站在一帝的杭海生,原來很多時候官比商更重要。金錢可以帶來享受,權利卻可以主宰命運。只有官商融為一起,才是最佳搭配。鄭大哥因為背景更大,似乎也比杭海生混得好。   一輛車子推過來,易雪茜遮得嚴嚴實實,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推到了相距不遠的一間單人病房。   蔣婷婷和林文菁留在了新病房裡,姬軍被熱情的院長拉著去了辦公室。   姬軍哥略帶點歉意地向我揮了揮手,被無奈地拉走了。我和杭海生似乎只是整個事件的看客,「同是天涯淪落人」哪。   到了午飯時間,一直沉默的杭海生卻突然發話了:「域逸誠,一起去吃個便飯吧。」   杭海生開口請吃飯,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論心裡怎麼想,拒絕是不禮貌的。何況我這麼小氣的人有人請客還能不高興,當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杭海生倒也不吝嗇,點的菜挺豐盛。我也餓了,等菜一端上來,就好好享受。儘管也為病人擔心,絕食卻是沒有必要的。   杭海生顯然不是這樣想,整個過程幾乎沒動過筷子。更多的是凝神思索,偶爾把目光落到吃得不亦樂乎的我身上,卻一直未發一語。   我其實一直在注意他,杭海生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地請吃飯。看他幾次想開口說話,嘴張開了又強忍住。故意做不知,埋頭吃東西不加理會。   等吃了個差不多,才說道:「杭總,明人不說暗話,請直言吧。」那次動手時,我還是稱呼過他杭大哥的,後來就再這面對面的機會。   時過境遷,如今只有這個稱呼比較合適了。   「那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雪茜後來也說過了,你也是無意中才做那樣的事情。」   杭海生總算有了機會。   道歉?這種事情是簡單地道個歉就行的嗎?也不想就此事再多糾纏了,心裡這麼想著,嘴裡淡淡地道:「既然都過去了,何必再提,沒什麼意思。」   「這麼說,你肯原諒我了?」杭海生把手向我伸了過來。   能接受這第二次握手嗎?我故意裝做沒看見,眼睛落在了桌子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杭海生訕訕地把手縮回去:「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今天中午當然也不會例外,我抬頭盯著杭海生,聽他的下文。   「你認為雪茜怎樣?」   「什麼怎麼樣?」   「好,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啦。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雪茜了,對我怎樣都無所謂。」   好像倒成我的錯了,你那樣對我,一年多時間我都忍了:「杭海生,你這叫什麼話?易雪茜怎麼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們如何,也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把我扯進去。」   怒氣上衝,我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杭海生很苦惱的樣子,對我的衝動倒顯得一點不介意:「我當時是不該出手那麼重,可是事後也感到很內疚。但從那次之後,雪茜對我大不如以前了,能說跟你沒關係嗎?」   我比竇娥還冤呢,倒怪到我頭上來了:「這麼跟你說吧,自始至終,我都對這個惡女不感興趣,她的事情也請不要扯到我身上。」   「你怎麼這麼說雪茜?」杭海生對她真是很維護,說他自己沒事,現在竟生起氣來。   「這也不是假話,我說的是就是本人對她的印象。你覺得易雪茜好,那是你的事情,請不要再跟我糾纏不清。過去的事兒,我也不想與你計較,你們的事情我也沒興趣知道。」   說完這番話,揚手叫服務員準備了些吃的給蔣婷婷帶去,然後吩咐結賬。   杭海生被噎得愣在那裡說不出話,居然也忘了是他要請客。哎,還得本大人破費,早知道不來了。   「我還要給婷婷送飯去,失陪了。」說完,我拎上準備好的東西揚長而去,留下杭海生繼續思考。   哈,爽快,真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沒走出多遠,後面腳步聲傳來,杭海生居然又追了上來,看來不收到點效果是誓不罷休了。   我乾脆停下來,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裝了什麼藥。   「知道雪茜現在的情況嗎?」杭海生低低的聲音問道。   我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大家都沒見到人,你不知道我當然也不會清楚。   「雪茜傷得很嚴重,左邊臉、脖子和上身都被燙傷了。左臉還是深二度燙傷。醫生說肯定要留疤了。」   「啊,你聽誰說的。真有這麼嚴重嗎?」杭海生這麼一說,我一下忘了跟他計較。   易雪茜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要留下疤痕,真是太可惜了。雖然先前曾有過這種擔心,但還是不願這成為事實。   「千真萬確,雪茜可能真會毀容的。」杭海生沉重的語氣說道。   從出事到現在,他可以說一直沒離開左右,怎麼會先我知道這消息?細一想,有錢人有辦法打聽這點事應該也不算什麼。   「真是太可惜了。」這倒是我的由衷之言。   「無論怎樣,我對雪茜是不會變的,所以真心希望你不要再打擾她了。而且我看那個姓蔣的女同學對你也不錯,你應該好好珍惜。」   湧起的痛惜,很快又被他的話惹惱,怎麼就認定了我對易雪茜有不良企圖呢,我看鹽業就對她那麼有興趣嗎?   「杭海生,我再次重申。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言,作為同學,我同樣很難過,也真心希望她能好。但請你不要把這事跟其他聯繫起來,我從來沒有、也不想進一步什麼人。至於易雪茜是不是喜歡你,跟我一點干聯也沒有。」   「域逸誠同學,我知道你懂先天功法,雖然猜不出屬於哪一派,但你不能因此就率意妄為。」杭海生的聲音也高起來。   腦子真是短路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都懂先天功法,當初幾乎把我給廢了,現在還有臉提。   他在學校裡聲名遠揚,能有今天的成就絕非幸致。怎麼碰到感情的事兒,就失去那種游刃有餘的風采了呢。   原來杭海生也知道先天功法分不同的門派,如果不是柳阿姨提起,我是不知道的,因為我的啟蒙老師--姬老爺子也不明白。   這一瞬間,我的恨意沒來由減弱了,反而感到杭海生很可憐。愛這東西是需要雙方認同,勉強不來的。堂堂一個男子漢,也是事業有成,居然在感情上如此弱智。   愛不是單純地給予,更不是索取,但也絕不是搖尾乞憐。連這基本的認識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說愛。   「杭學長。」我換了一個稱呼,這麼一個「錢途遠大」的人就此沉淪確實可惜,「癡情本身是沒錯,但一定要用對地方。任何炎黃手打事情,如果只是一廂情願,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怨天尤人更要不得。希望你能夠幡然悔悟,及時調整心態,適合你的人有很多,並不是世上只有這一個。」   杭海生徹底愣住了,一帆風順的他,可能從來沒有對他講過這樣的話。   看著曾經強大的杭海生就那麼委頓在地,像個家裡唯一的一頭牲口被地主、惡霸牽走的舊時代老農那樣,痛苦地靠在了路邊的牆上,嘴裡不停地喃喃著:「不,我是真的愛雪茜。」   輕輕地搖搖頭,我提上給婷婷準備好的午餐打算走開,任他一個人呆在那兒。   我突然發現,原來最可怕的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你自己。   先人已經說過:世上最可怕的動物是人。而我覺得能給人最大傷害的,就是自己的心。   「哀莫過於心死。」杭海生就被自己打垮了,不須誰人動一根指頭。我曾經想過,如果非要報一箭之仇,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商業上擊潰他。   可是現在不需要了,如果他不能振作起來,我也沒有機會再進行「報復」了。   人活在世上,要想發展,是需要對手的,學校裡最強的兩個人,鄭廷洲已經成了朋友,如果再沒了杭海生,豈不少了許多趣味?   腦海裡想起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頂天立地的大俠,手裡提著一柄木劍,「拔劍四顧心茫然」,曲高和寡,無知的滋味是寂寞的。   儘管我距離這個境界還有很遠,但如果前進路上有杭海生比拚,也是美事,又怎麼捨得放棄這樣好的對手?   我走了兩步回到頹喪的杭海生身帝,從提著的袋子裡拿了兩張餐巾紙丟到他的面前:「最強者得到易雪茜。」   不知道是不是賭氣,更不明白怎麼就興起了這樣的雄心,丟下這句話,我昂首向醫院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   「逸誠,雪茜真的有麻煩了,小嬸說她可能無法恢復原來的美貌了。」蔣婷婷走到外面,無味地吃著遲來的午餐,心情糟透了。   「她自己知道嗎?」   「還沒告訴她呢,雪茜身體很虛弱,總是迷迷糊糊的,現在又睡著了。小嬸在陪著她呢!」   我點點頭,原來杭海生說的是真的:「醫生就沒有辦法了嗎?」   「小叔在忙這件事呢,已經請市裡最好的燒傷科醫生來會診了。」   蔣婷婷把手裡的筷子放下,突然抬頭看著我,「用巴大叔的藥會不有效呢?我記得小央宗恢復得可好了,當時燒得可厲害著呢?」   「我也不知道。」只有如此做答,我不知道那藥對燙傷的療效如何。時間已經過去快二十四小時了,應該說已經不是最佳的時機。   就算我能照著把藥膏做出來,醫院也不可能讓我有試驗的機會。   「好好想想辦法嘛逸誠,這可關係到雪茜一輩子的大事呢!」蔣婷婷央求道,她已經認定了現代醫學對此無能為力了。   鳥兒尚且愛惜羽毛,我何嘗不明白失去曾經的美麗,對一個女生的打擊會是多麼致命。   「我回去看看吧,要想這麼快跟巴郎大叔聯繫上也不可能,盡力而為吧。」   最好醫院能拿出好的解決辦法,因為我沒有任何把握的。巴郎大叔的治療是草原上唯一的希望,而在這現代化的大都市裡,顯然不是這樣。萬一失手,只能追悔莫及。   「好,那你快走吧。」蔣婷婷卻不給我反悔的機會,哄著我趕緊回去。眼裡充滿的那份信任,彷彿易雪茜的未來就落在我肩上。   巴不得自己真的是那絕世名醫,可以手到病除,在治好易雪茜的同時滿足蔣婷婷的願望。   可我是嗎?不是,所以只有一陣陣的心虛。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六章 此行誰使   回公寓的途中,感到自己很有些自欺欺人。嘴裡不肯承認,甚至心裡也不願意去觸及這個話題,但我還是很關心易雪茜,這卻無法否認。   在我交往的所有女性中,和她之間是最充滿戲劇性的,也是對抗性最強的,時至今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可以說仍然沒有結束。   可能人的本性就是如些,越是不堪回首的東西越要去想。   易雪茜長得好看,固然是吸引人的一個方面,但卓立獨行的性格,卻也有一種獨特的韻味。而她的俠肝義膽,則有些讓人敬佩了。   她的桀鴦不馴、可能有些奇怪的性別取向,甚至在我雨前無禮占三分的行事方式,都讓人難以釋懷。-異度手打-   這些也就在路上想想,回到公寓就顧不上考慮這些了,一頭鑽進藥材和資料堆裡,細細尋找解決方案,真的不行易雪茜的生命中留有遺憾。   從屋角找出了一個事先做好的牌子,上書「請勿打擾」四個血紅大字,本來是開玩笑給曹宇準備的,告訴他如果要進行什麼少兒不宜的節目,一定要提前掛到門上。   曹宇倒一直沒好意思用過,這次我給掛出來了。把屋裡所有能吃的方便食品都搜羅一空,放到了我的臥室。然後就把牌子掛到門上,開始了工作。   草原之旅,可以說是收穫巨大,學到的東西回來後做過總結,也沒少跟曹伯商量,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根據現實情況,以我的「水平」,只能「摸著石頭過河」了。   由於各人都用手機,公寓電話平時用的機會不多,朋成們習慣了也都很少打。這次就擺到了我手邊。有什麼疑問好隨時打到曹伯那兒討教。   巴郎大叔遠離了現貨通訊,緊急時刻無法聯繫上,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開開電腦,連上必須的搜索引擎,進入各個專業數據庫,好隨時查我需要的資料。   許洋姐受傷那會子,曹伯對骨折和外傷疤痕的手段我是親眼得見,也親手應用過,堪稱神奇。對於治療燒、燙傷,曹伯雖也有一套,卻不是拿手。當初聽我講了巴郎大叔,他頗有些自愧不如。   曹伯聽我說了巴郎大叔用藥的情況後。後來打電話說準備自己動手配製試用。不過有很多藥材不那麼容易找到,他正在想辦法。雖然此舉有些洩露機密的嫌疑,但如果不是我,他們怕是永遠也找不到機會融會貫通。   當時許洋姐生病時用的那套瓶瓶罐罐,一直都躲在我的床下。如今的床底現在可是百寶囊,柳阿姨贈送的一堆藥材也堆那兒,還有回來地路上,經過藥店買的那些常用的中藥。這都是必不可少的。-異度手打-   先根據巴郎大叔的方子,把當時給小央宗用的藥膏配了出來。與易雪茜目前地病情並不完全對症,配方需要不斷調試,好在能想到地,都曾經向巴朗大叔請教過。   此時的我已經心無雜念,要傾心了所有的能力,完成這個前所未有的「壯舉」。   中醫成分學現在相關研究已經很多。專家們早就開始分析其中的有效成分,網上相關資料倒也不難找到。   最重要的就是動用自己的大腦,把這些有用的信息串聯起來。可惜我對醫學瞭解還是太少,幸好有曹伯這個行家。   聽說了我手頭正要做的事情,他是全力支特,只要有空就待在電話旁邊,隨時接受咨詢。   有了他地建議,我的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同時心裡也不無擔心,就算做出什麼來了,真的能達到預期的療效嗎?   畢竟這是一個全新的試驗,這麼多年以來,各方面專家對燒、燙傷後地研究一直沒有停止過,但真正完美還是沒有達到。   如果不是及時施治,而巴郎大叔恰在身邊,小央宗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易雪茜好起來是不容置疑,但是要想完好如初的願望能實現嗎?   房內的燈一直亮著,忘記了白晝,忘記了所有一切,更顧不上專門休息,顧不上聽曹宇和薛雨萍是否回來。-異度手打-   餓了就手抓點什麼塞到嘴裡,實在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或是祭出「清心吟」來恢復體力。   時間緊迫,時間就是一切,只要想到了什麼問題,就打電話給曹伯,不顧他是否正在休息。   科技發展到現在,像我這樣純理論的研究是個異數。大實驗室裡設備精良,研究已經達到了量子理論。   而我所能做的實踐就是把藥材做成不同的劑型,僅此而已。   窗外的光線黑了白,白了又黑,我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知道在電腦上不停地分析、操作,然後坐在桌前製作藥劑。   伸展雙臂,全身的肌肉酸疼無比,我再次練起了「清心吟」。只看著做出來的那些糊劑,才稍稍有些欣慰。   不管怎樣,閉門造車算是完成了,依托的基石就是巴郎大叔製作的藥膏。   缺少了臨床的實驗,研製出來的怕不一定會是什麼,但不管怎樣,總算出爐了,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是非成敗,我已經盡力了,下一步該做什麼?也許最好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但現在還不行,我的第一時間通知蔣婷婷,「工作」完成了。   至於易雪茜願不願意做小白鼠,那就非我所能知也。   習慣性地抓起手機,發現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自動關機了。   拿出電池換上,開機顯示時間字幕:不會吧已經過去兩個白天、三個晚上,又是一個早上了。唉,過得真快,我全然失去了時間的概念。-異度手打-   這其間一定會有人在找吧?就如問上次去了草原一樣,我再次玩了個短期的失蹤遊戲。   曹宇是怎麼搞的,我悶在屋子裡這麼長時間都不來騷擾我一下?   揉著糟亂的頭髮。推開房門走出,我突然瞪大了眼睛:曹宇和雨萍挨在一起坐著,甜甜蜜蜜地吃早飯。   看到滿滿兩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擺在盤子裡幾根鬆脆可口的油條,我的心——   雨萍早已迅速地端起面前地牛奶,「咕咚」喝下去一大半:「不好意思,我喝過了的。」   曹宇就沒有這麼幸運。還設有意識到「災難」降臨,眼前的杯子被我搶到了手中,「咕咚」一聲,與雨萍稍有不同,已經見了底。   看著一臉無辜的曹宇,嘴裡咀嚼著。一臉遺憾地把杯子倒了過來。很快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喝完了。」   兩根油條被迅速地丟到了肚子裡,我開始反客為主:「曹宇,你太不夠意思了,哥哥我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詞,有好吃的,也不知道招呼一聲。」   「這個-」曹宇一臉正經,回頭看了看我門上掛著的紅色招牌,「這個。怕影響了老大地好事嘛。」-異度手打-   這小子「墮落」了,更可氣的是居然還裝出很受傷的樣子,交友不慎哪。   更為可氣的是,看到兩人的神情,雨萍居然猜到了我的想法,臉上閃過狡黠地笑:「域老大。曹宇讓你教壞了,曾經多好地孩子。」   「雨萍,關係到人家的名聲,這個不好亂講的,我仍然還是那個純情少年。」曹宇是徹底「腐敗」了,臉上表情未動轉向我:『反正知道老大無論怎樣也不會自殺,所以就算給兄弟一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然闖進去。」   說完這「道貌岸然」的台詞,曹宇的手伸向盤子,不想卻摸了個空。我哈哈一笑,因為這會兒功夫,飢餓的同志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向「獵物」動手,他只能撲個空了。   薛雨萍照顧他,把手裡還剩下半截的油條做了友情贊助。我心裡偷樂:你小子想跟我鬥,道行是差了點。   「出關」之後,這是我難得的休閒時光。   「婷婷說了,你出來之後就讓我趕緊通知她。不過你既然出來了,就自己知會一聲吧,也可以省我點電話費。」   還不待我地快樂落到實處,雨萍一開口,迅速影響了我鬥爭獲得勝利後的喜悅,還是她的道行深啊。-異度手打-   「嗨,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得趕緊跟她說一聲。」我說這兩人怎麼這麼沉得住氣,敢情已經跟婷婷聯繫過了。以她對我的瞭解,自是不難知道我在幹什麼。   我熱情地倒了杯水,送到吞嚥有些難度的曹宇面前,深情地說道:「兄弟,慢慢吃啊。』,   受到我的照顧,曹宇反一下子噎住了,旁邊地雨萍則做出嘔吐的表情。   關心完兄弟,自然要打電話通知蔣婷婷,把「研究成果」通報一聲,選不選,就是她和易雪茜的事情了。   說了之後,就沒了文,也不知道她們怎麼考慮的。   曹宇和雨萍走了之後,我乾脆哪兒也不去了,就在公寓裡好好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可偏偏就要補一覺就這麼困難,愣是沒睡意。回到電腦前,整理一下這兩天的收穫。   在幾十個小時內,我翻閱了難以計數的資料,大腦裡也一時給塞得滿滿地。如果現在去中醫學院上堂課,想來都沒什麼問題了。   東西是散亂的,弄成論文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看懂。儘管不是非常有把握,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這個史無前例的「課題」,不知能不能把那樣整天坐在顯微鏡和電子儀器前的學者們氣暈。   如能成功,這鐵定是一項重大成果了。不算昂貴的成本,自然能帶來滾滾財源,想著想著,我的腦筋又動到錢上去了。   易雪茜可能就是我做的第一例「活體動物」實驗,真正的推廣尚需時日。一種新藥被接受,需要更多的實驗,還有煩瑣的申報程序。嘿,才弄了毛胚出來,競然想到這麼多了,我不由有些佩服起自己。   手機響了,是姬軍哥:「中午到醫院旁的餐廳,一起吃個飯。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七章 租房隨想   我趕到的時候,姬軍、林文菁夫婦和蔣婷婷都在。   「咦,怎麼都跑出來了,不用陪床嗎?雪茜這幾天怎麼樣了?」當著她們,我也不好呼其全名。   姬軍答道:「小茜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了,只是情緒不好。」   「宿舍的同學在陪著她呢,雪茜非要我們出來吃飯。」蔣婷婷回答了另一個問題。   林文菁輕輕的為蔣婷婷整理了一下頭髮:「這幾天把婷婷累壞了,功課也耽誤了。哎,都怪我們太忙了,也分不出身來。」   「小嬸,沒什麼。我跟雪茜是好朋友嘛。」嘴裡這樣說著,婷婷臉上的疲憊是顯而易見,真是個好孩子啊。   「來,咱們先吃飯。」菜上來了,姬軍招呼道。   好幾天沒有吃頓飽飯了,也不管什麼風度,看到香噴噴的菜餚,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半天之後,微一抬頭,卻見林文菁有些吃驚的看著我,臉上稍覺有些不好意思:「嫂子,你也吃啊。」   突然腳下吃痛,原來是蔣婷婷偷偷踩了我一腳。   「嗯,好,快吃吧小域。看這樣子,就跟好幾天沒吃飯了似的,可別把大小伙子餓壞了。」林文菁雖然只比我們大了十歲左右,但官場混得時間了,舉手投足卻顯得成熟非常。   雖是開玩笑的話,讓她一說出來卻顯得溫柔而又不失體面,易雪茜和蔣婷婷真得該叫她嬸子(本來就是)。   「他確實是好幾天沒吃飯了,可能連覺也沒怎麼睡呢。」婷婷從旁替我說話。好啊,肯定是這個薛雨萍,又是她把我給賣了。   吃的最快也最多,到了中途還是只剩我一個還在用心吃了。大家都瞪眼看著。   「唔,怎麼,你們都吃好了?」我對吃真的是很上凡。「姬軍哥,雪茜還要在醫院裡住多久?」   三個人一齊點頭,蔣婷婷見多了我的吃相:「你繼續,不用管別人。」   「你先吃,吃完再說。」姬軍也像婷婷那樣勸道。   如果再這樣下去,人家可能真的要反懈當豬了:「我吃的差不多了,你們邊說我邊聽吧。」   「雪茜現在已經穩定了,除了外用藥,現在就輸液給點營養、支持的藥物。只是,她的情緒很不好。」姬軍哥心疼侄女。   「怎麼,你們跟她說了?」我吃驚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這事也不能瞞多久,茜兒是個聰明的孩子,早晚還不是要告訴她。」林文菁替丈夫做了回答。   我把目光轉向了蔣婷婷:「雪茜不想再住在醫院了,昨天我實在強不過她。給了她一面小鏡子。逸誠,你也不用隱瞞了,我一開始就跟小叔、小嬸說了,其實雪茜也有這個意思。」   蔣婷婷沒有細說雪茜發現自己變成那樣之後的表現,但那情形也可想而知。沒有親眼得見,也能肯定傷得非同小可。   她後來說的。讓我不免有些尷尬,偷偷做的事兒,還是不太想讓多人知道,再說這兩口子都是搞藥的,不用想也明白,用沒有經過批准的藥品,對主管部門的領導來說意味著什麼。   「小域。我知道你不同於普通人,可是那種方法真的可靠嗎?」姬軍也是知道我會先天功法的不多人之一,「要知道這事可不能兒戲,關係到小茜一生呢。」   「婷婷和雪茜沒跟你講過?」我有些奇怪,如果不說這些,談出院?   「都說守了。」蔣婷婷答道。   「她們給我講了,我還是想聽聽你的說法。」姬軍還是把矛頭對準了我。   哎,我只所以不主動要求,就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姬軍哥還是把這個燙手的柿子丟給了我。   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姬軍哥、嫂子,如果試試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如果不試,以目前的狀況你們也知道,恐怕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藥效我們是當時見過的,這幾天我又做了些改進。」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這幾天他們恐怕也沒少請名醫咨詢,自然明白目前的醫療條件下,前景不樂觀:「逸誠,如果真能這樣,我們可就把雪茜交給你了。」   林文菁的眼裡充滿著更多的疑問,也許不明白我說的這兩天做了改進是什麼意思。但看了丈夫沒問也就不提。至於回家會不會問就非我所知也。   她是藥學院畢業的,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自然知道一種新藥的研製成功意味著什麼,更知道那是怎樣一個過程。像我這種研究方式,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   做為國家藥事部門的「專家」,做出這樣的決定,兩人肯定經過深思熟慮,心裡一定也充滿著無比的苦惱。因為這樣做,就意味著喪失了現代醫療的信心,而這些正是他們在全力推進和維護的。   那句難聽的話又冒上了我的心頭:死馬當活馬醫。可不這樣又能如何?   「哥、嫂子,我一定盡力而為。」我能說的只有這句話了。   林文菁仍不放心:「小域,要保證一定不能感染!」   這句話是專業性的。她的擔心不無道理,在醫院用藥,不管療效如何,無菌一定是沒有問題。而像這種燒、燙傷,一旦感染,後果自然不堪設想。   我這兩天仔細分析過,這些中醫藥材中有足夠的防腐、收斂的藥物成份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央宗也是個很好的證明。   我認真點點頭。   「那就這樣,我一會兒就去找院長說一聲,給小茜辦理出院手續,以後可就交待給你們了。」姬軍哥看著我和蔣婷婷。   蔣婷婷和我同時應了一聲。   他們兩口子本來打算把易雪茜接回家住的,然後請個保姆照顧飲食和起居。   我們都覺得他們家住的離學校太遠不方便。尤其蔣婷婷。又不願意太耽誤學習,如果去地少了,又放心不下易雪茜。   最後姬軍、林文菁考慮工作太忙。家裡又有個幾歲的兒子,確實無法很好的照顧侄女,最終同意了我的折衷方案:在學校附近租一所公寓然後蔣婷婷搬過去和她一起住。   易雪茜傷上都在上半身,自理完全沒有問題,白天盡可以一個人在家,姬軍、林文菁也可以隨時過來探望。   租房子地任務交給了我,反正有人出錢。本來也曾考慮過要她跟我們住到一起,可是畢竟空間太小了。   接受了任務,我就跑去了一個中介結構。看都有些什麼樣的房子出租。姬軍哥囑咐我說,條件要好一點,錢多花點無所謂。   想了想,別看他們正正經經做著國家幹部。就算廉潔行事,也少不了計劃外的收入。就像老爸那樣一個小科級也沒少了混吃混喝,何況他們這種司局級的主管,小筆一揮,甚至能決定一種藥品、一個藥場的命運。   於是也就沒打算替他們省錢,身外之物。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   我租住的公寓,當時為了方便許洋姐,基本處在水木和她讀研的研究所中間,而北辰就在藥研左近。   所看了看貼出來的各種戶型,覺得還是我的住處近找一處住所比較好,我和蔣婷婷過來都方便些。   看好了幾處,就著人帶著過去。進行實地考察。   打著讓姬司張好好破費一把的念頭,我選中地都是些比較大的房型,要求在兩室一廳以上,而且廚房和洗澡間要大,這才是現代都市人的生活嘛。   在看的過程中,我不免就產生了一種代入感,以為真地是自己在買房子。   說實在的,這兒的房價貴的驚人。京裡的房價本來就高。而這兒雖然不是超級繁華地段,卻是高校、研究所林立,很多高科技公司都選址在這附近,自然就跟著地土寸金。   而相對鬧市,環境又要安靜些,有錢人更願意住到這兒,所以地價比之市中心也是不逞多讓。   在家裡,祁伯伯半賣半送我的那套一百多平米地房子,在當地已經是非常高檔的住宅力量,價格在五十萬元開外。   我已經覺得非常奢侈了,老爸、老媽也愣是沒捨得去住過。   可是同樣的錢擺在這裡,也不過買到能一套房子,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些出租的房子,因為建成年代已久,所以價格才稍稍便宜一些,而能租住得起的,也算得上是有錢人。   穿插其間的,不乏有後來新建地高檔住宅區,但多數人來說,也就是看看而已。   我也算是個多金的在讀大學生,可口袋裡的現金都掏出來,也絕對買不起,除非所以的股份都變賣了還差不多。可那是我一隻能下金蛋的鵝,又怎麼捨得輕易宰殺呢!   抱著這種想法,我一定要好好地替姬軍哥揮霍一把。最終選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距離我的住所也就隔了幾棟樓。   洗澡間真的很大,也存了點私心,婷婷既然付出了,就應該住得舒服點。   這也是我的做人原則,就是在公司內,包括原來的「逸誠科貿」和「雪萊咖啡」,都這麼干"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千古真理,所以在一些小的花費上也從來不用計較。   天氣漸漸涼了,而易雪茜的傷又注定了她必須即要通風,又要保暖,所以裝一台空調也就必不可少。又趕緊跑道附近的電器行裡訂了一台空調,明天就能來裝上了。   這邊的事情搞定,打電話通知姬軍哥,他說出院的手續已經辦好,很快就能過來。   林文菁嫂夫人先過來看了,顯得非常滿意,誇獎我做的漂亮。末了,拿了一張卡遞給我,說裡面是十萬元,易雪茜的母親前天打過來的,讓我把錢交了,必要的東西抓緊幫忙添置,不夠的再說。   我倒,還以為花官僚的錢呢,想不到最終還是落到了易雪茜父母的頭上,心理倒也有了一絲好奇。看來她家裡還是蠻有錢的嘛,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的確如此,不光易雪茜本人,就是姬老爺子也很少提及長子和長媳的事兒。   林文菁辦事也很有效率,來的時候已經把被褥這些生活必需品等等都準備妥當,並且很快就收拾好了房間的一切。   聽說她的工作比丈夫還忙,看不出來對家務還挺在行的。   到了傍晚時分,易雪茜在救護車的護送下來了,除了姬軍個蔣婷婷,還跟了幾個醫護人員,燒傷科的主任也在張院長的委託下親自來登門,易雪茜這個在笑學生也算夠風光的了。   防護措施比較嚴密,又有醫生、護士在,也不需要插手幫忙,整個過程否沒看易雪茜到底成了什麼樣子,就被抬進了那間大臥室裡。   好在我們勢不兩立,看不著也就看不著吧。   當晚林文菁和蔣婷婷都住在了這裡,我就趕緊撤了回去,考慮著等安定下來,就該拿易雪茜當當我的"小白鼠"了。   姬、李二位領導工作都比較忙,家裡又有個不大的兒子,只怕這兒以後的照料工作還得落到我和蔣婷婷身上。   果然,第二天一早過去,林文菁已經離開了,蔣婷婷正在裡面跟易雪茜說話。   事已至此,不管怎麼樣以後都要面對,我還是隔著門跟她先打聲招呼吧。易雪茜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蔣婷婷出來說:"逸誠,你就不要進去了,不太方便。"   我嘿嘿了兩聲,還不是早晚的事兒,這傷我早晚會看到,無論你變得多麼醜陋。   "我在這兒等裝空調的來,然後還有事呢。"   想不到等了一個上午,裝空調的還沒來,倒是來了位大媽,據說退休前還是個護士,姬軍哥專門請了她來做家務,必要時還可以幫著打個針什麼的。   大媽人挺好,說她的工作已經談好了,白天過來打掃一下衛生,家裡沒人的時候陪陪病人,然後負責做午飯和晚飯,等我們回來了就離開。   嘿,司長考慮的還挺周到,易雪茜在養病期間還能好好享受一下,當時許洋姐在家抱病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這時突然產生了一個近乎齷齪的念頭,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過來混飯吃呢。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八章 觸目驚心   一天,我差不多也成了新房子僱傭的鐘點工,唯一的區別是沒人給薪水。   陪著師傅裝空調,看人把新買的冰箱搬進來,總之要在這一天內完成必要生活用品的添置。然後就是幫著婷婷收拾東西。   蔣婷婷顯出她的領導風度來了,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條,指揮著搬這搬那,可惜兵馬少了點,只有兩個手下可用。大媽幹起活來很認真。但我一個大男人,大活、重活當然都得承擔。   婷婷看看缺什麼,就列個清單出來,這跑腿的工作自然也非俺莫屬。   由於現在同情心比較足,再看看蔣婷婷的小體格,還有那已經發胖的大媽,再苦再累,也只有接受下來。   中間婷婷也出去了兩趟,分別把自己和易雪茜的東西從宿舍裡取了來。   想不到有這麼一天,熱心做「甩手掌櫃」的域某人也會做了打雜的,而且說來說去還是為了相處並不融洽的易雪茜。   林文菁交給我的那張卡,轉手給了蔣婷婷,我可不願替易雪茜掌管財務,自己還都讓別人打理呢。   一天的時間,除了易雪茜的房間,足跡踏遍了其它每一寸土地。而她雖然活動不成問題,也一直沒出來,甚至很少聽到她的聲音。   大媽做的飯味道不錯,堅定了我蹭飯的信念,不管怎樣明天就要開工了。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在哀歎住宅狹小之餘,更多的是擔心,為自己的「醫術」,如果能當得起這兩個字。   治療易雪茜的燙傷,是一項心裡徹底沒譜的工作,真的想有個人能分擔一下自己的心情。   最好的人選。當然是我的晨姐,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直還沒來得及跟她講呢。   「晨晨,該怎麼做呢?」   易雪茜受傷的經過都給她講了,又把自己這些天做準備的情況,幾乎所有的細節問題也一一說給她聽。   草原上跟巴朗大叔學醫的事兒。很早就匯報過了。岐醫的神奇讓她也歎為觀止,只是學的西醫,對這些並不在行。   我不知道說了多久——動手的經過,心底的彷徨,我都沒有隱瞞,對晨姐沒有什麼是不能講的。   因為我知道,晨姐永遠是最好的聽眾。   我的苦悶,她當然感受得到,講述地過程中,除了偶爾打斷一下。沒弄明白的地方問問,更多的傾聽。   「小誠,決定的事情就勇敢去做吧。盡人事而聽天命,治病就這樣子的。」   等我說完,她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開了口說了這番話。   我握住聽筒,聽著她柔柔的聲音,心中的鬱悶漸漸退卻,躁動的心慢慢趨於了平和。   真恨不得她總在我身邊,隨時聽到這溫柔的聲音。   「小誠。像雪茜這種情況,藥石固然是一個重要的因素。但解除心理上的重負也非常關鍵。只有她自己樹立了戰勝疾病的信心,才有可能取得一個好的治療效果。」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相信雖然看不到,但她一定能感覺出來。   「在這個治療的過程中,你和婷婷最艱巨的任務。就是努力讓雪茜快樂起來。失去了美貌,對一個女孩子來講,甚至過於失去生命。她樂觀了,才有可能取得應有的療效。」   她的這些建議,完全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來考慮,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開始時想的沒有這麼複雜,我的工作不過就是配配藥物,苦惱的也僅是如何找到最好的配方。至於其他,像易雪茜的情緒等等因素,根本就沒有去想過。   聽晨姐這一說才明白:心理調理在疾病治療過程中,作為一個輔助的步驟,也是不可或缺的。健康的心理,才有助於更快的恢復。   晨姐又對一些細節問題,一一說給了我聽,只要她能想到的。到了這時才明白,做一個好醫生,也並不那麼簡單。   易雪茜住院,不自覺的把自己擺在了醫生的對立位置上,事事從已方考慮,卻沒有想過要從一個醫務工作者的角度,換位思考一下,的確是有些偏激了。只看到了陰暗面,而沒有想積極的方面。   「好晨晨,謝謝你教了我這麼。」確實,從她的一番話裡,我學到的東西太多了,不僅是為人治病,也有一種對待生活的工作的態度。   晨姐輕輕的笑聲從話筒那側傳來。「怎麼,肯為了一個」小魔女「向我致謝?我們小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多愁善感啦?」   「晨晨,你也學會笑話我了?我跟易雪茜同學一直都處於冷戰狀態,這次不過看她可憐,一片好心罷了。」   「是嗎?你可得小心著點,別惹太多的風流債。你每次做什麼事情,總要惹上個姑娘才安心。」晨姐不笑了,以一種近乎嚴肅的聲音進行批評。   苦笑,似乎確實如此。   在她面前我很少隱瞞,有什麼事情也盡量講給她聽。但一點細節,她似乎都能挖出重要的情報。   「我——」   輕輕的笑聲傳過來:「你什麼你,用心去做吧,最後別讓我給你出面收拾就行了。」   末了,似乎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歎息,也不明白她所謂的收拾到底指的什麼。   ×××××××   婷婷這幾天也一直沒去學校,對看重學習的她,一下子翹這麼多天的課,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我倒無所謂,反正已是家長便飯,正好公司裡的事也了了,沒什麼牽掛。   轉過天來,就把那些瓶瓶罐罐和草草木木搬了過來,準備現場辦公。   不可避免,我終於要見到易雪茜傷後的樣子了。   心裡居然有那麼一絲緊張。她會不會也如此呢?   搬到這裡來住,易雪茜囑咐蔣婷婷千萬不要告訴班裡的同學,就是不願意更多的人知道她現在的樣子。   除了這間屋子,公寓裡所有的地方都熟悉了,包括蔣婷婷地那間臥室。也是我幫著收拾好的。   那麼,易雪茜的房間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自己能活動,屋裡的擺設自然就是她的風格。   蔣婷婷在裡面做好了準備,悄悄向我招了一下手。   易雪茜地房間裡乾乾淨淨,沒有多久的飾物,色調也是簡單的冷色,還是比較符合她「假小子」的風範。   用做梳妝台的桌子上,也就稀稀落落的擺了那麼幾瓶東西。   相比蔣婷婷屋裡那些個娃娃、飾物,兩個女孩子房間的佈置,有著天壤之別。   除了參加活動,蔣婷婷在外面也極少塗脂抹粉,但女孩子該有的那些形態各異、高高低低的小瓶子,我叫得上名、叫不上名來的,還是一應俱全。   空調大開著,床前拉了一個布簾,正好擋住從門口過來的視線。   屋子裡面溫度挺高,就這麼站著四下打量地功夫,已經覺得身上要出汗了,也不知道是真熱,還是緊張所致。   蔣婷婷輕輕地揭起了帳子,示意我過去。   易雪菡仰臥在床上,頭卻偏向了裡側。面前似乎擺了本書。但書頁的微微抖動,暴露了她不安的心情。   這時,我看到的是半個光光的腦袋,她的短髮已經都給剔光了。   身上搭了一條毛巾被,遮住了大半個身體。露在外面的雙腿穿著睡褲。腳丫赤裸著。   露出來的一點肩頭很光滑,泛炎黃手打著淡淡的光澤,這應該是沒有受傷的那一側。   我站在床邊,並沒有馬上湊過去。昨天聽了晨姐地指導,知道應該努力地讓她放鬆,心情好轉起來,但並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雪菡-」蔣婷婷輕輕地叫了聲,「域逸誠過來了,讓他看一下好嗎?待會好給你用藥。」   呵呵,咱也要享受大夫的待遇了,我先得把我自己緊張地心情放鬆下來。   又磨蹭了半天,易雪菡終於把頭轉了過來,仰面躺好了。   觸目驚心!   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看到的這一切,易雪菡漂亮的臉蛋現在差不多可以稱為陰陽臉了。   左側額頭到面頰上,覆著一層厚厚的痂皮,是那種沉悶的深褐色,大概上面害塗了什麼藥物,散發著一股香油地味道。   還好眼睛沒有問題,只是上、下瞼有點攣縮,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都還完好。看來她的第一反映速度不錯,蒸汽噴出的瞬間,迅速地把臉別了過去,幾十保護了這些的器官。   易雪菡睜大眼睛迅速掃視了一下,等我俯身過去,馬上就僅僅閉上了。   多麼可怖的一張臉,這一瞬間,我想到了一句並不合適的台詞: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不過卻只是形容的表相,而不表達那種意境。   右側面頰嬌嫩而柔軟,似乎吹彈可破,光線照到上面,彷彿能透過亮光。順滑的肌肉,即使繃起來也那麼好看。   一隻漂亮的眼睛輕輕閃動,長長的睫毛緊緊蓋住下瞼,雖然緊閉著,卻也掩飾不住那驚人的美。   目光實在不忍落在受傷的一側,我努力控制著自己不發出歎息聲。   轉過頭看看身邊的蔣婷婷,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我臉上,牙齒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沉寂,沒有什麼詞語能更好地描繪屋內沉重的氛圍。恰在此時,空調啟動,「嗡嗡」聲及時響起,充斥在「空曠」的房間裡。   我想擠出一絲笑來,傳達自己的信心,給兩位女孩一點安慰。但嘴角牽了牽,卻沒有成功,不知道落在婷婷的眼裡,會不會比哭還難看。   受到靜寂的感染,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易雪菡那只美麗的眼中溢出,沿著嫩滑的面頰,緩緩流到頜下。   左側的鼻淚管大概也受損了,居然連淚都沒有。   易雪菡並沒有睜開眼睛,臉上神情陰晴不定,複雜異常。一絲壓抑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傳說:「逸誠,我現在是不是很可怕。」   認識這麼久了,她第一次這樣稱呼我,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已經努力在克制心底的絕望了,但扭曲的臉不可避免地給了人一種可怖的感覺。   她表現出來的痛苦,使我感到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不是很痛,卻有一種冰涼的感覺,瞬間就湧遍了全身。   我想應該說點什麼,但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否認她的問題,並不是好做法,唯有默默地不做聲。   遲疑著伸出手,隔著毛巾被在她身上輕輕拍了拍,一切盡在不言中吧,不知道什麼才是更好的撫慰。   蔣婷婷繞到另一側,握住她那只正在拚命攥緊被子的右手。   藉著這個機會,我繼續察看她的傷勢,頸部外側直到耳後,都呈現深黑色。   悄悄聳動鼻子,似乎還能嗅到一絲燒焦的味道,明白這不過是我的一種錯覺,幾天過去了,醫院能夠做的也都盡力了。但仍給我這種感覺,說明燙傷真的非常嚴重。   眼睛再往下,左肩頜部分前胸也暴露著,顏色卻是怪異的嫩紅。這兒是當時穿著衣服的緣故,傷的不是很重,雖然衣物起了一定的保護作用,但表皮和皮下卻剝脫了,現在長出的是新鮮的肉芽。   毛巾被蓋住的就是少女的羞處了,以易雪菡的小身板,也沒什麼明顯起伏。感到自己有點無恥,都這個時居然還能想到這些。看看邊緣的遷延處,下面遮住了的一部分應該也有傷。   我在心裡迅速的做了一下計較:燒傷最嚴重的是頸部,已經超過了深二度;面部要稍微好一些,但也部分破壞了生發層。而肩部和胸部就要樂觀得多,普通的治療也能收到不錯的效果。   這幾天惡補了燒傷學的知識,中醫、西醫都不曾放過,相關圖片也看了很多,自認診斷不會差得太多。   「逸誠,怎麼樣?」等我抬起頭來思考,蔣婷婷的眼睛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躺著的易雪菡也微微睜開了一點眼睛。   說實話,雖然知道傷到什麼程度,我卻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目前的資料,燒、燙傷到了這樣的級別,完全康復的記錄還沒有。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昨晚又聽了晨姐的教誨,明白易雪菡已經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我這個「半吊子」身上,一定要給她信心,才能更好地配合治療。   「我覺得還是很有希望的,就是需要雪菡好好合作。」不管怎樣,話要說得漂亮點。   易雪菡睜大了眼睛。   蔣婷婷的眼睛似乎要放出光來,緊緊地抓住易雪菡的手:「雪菡,逸誠說能好,我們要一起努力啦!」   易雪菡宛如抓到一把救命稻草,狠狠地點著頭。   「好,那咱們就開始做準備了。」   「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兒。」易雪菡突然又說了一句。   我和蔣婷婷不明原因,奇怪的看著她,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乖乖地配合就是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三十九章 血腥之吻   緊張的等著她開口,希望不會太節外生枝。   易雪茜一段話說完,不光是我,就連蔣婷婷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逸誠,你以後能不能別管我小叔叫哥了,人家聽著好彆扭。婷婷,你也覺得很不舒服,對吧!」她又轉向蔣婷婷,「要不答應,我就不同意讓你給我上藥。」   我倒!這說起來好像倒是在求著她了,大違我的本意。   雖然我有一顆超腦,但就是再借給我兩個運算速度更快的,也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個拒絕治療的理由。   「雪茜——」覺得不可思議的不僅是我一個人,蔣婷婷拉長了聲音叫道,深感於她的無事生非。   苦笑!   「易雪茜,這事以後再議好不好?這一說,把我的思路都給弄亂了,要因為你搗亂出了錯,我可不負責任噢?"   不是什麼都可以拿來做交易的,都稱呼了好幾年了,你一下不讓叫了,我怎麼辦?她的稱呼不可能變,自是想讓我降級錄用了。   「人家不管!」如說這話的口氣,有一點撒嬌的成份,但那張花臉,實在是有負於這種表情。   我把臉拉下來,換上嚴肅的表情,堅決不能接受敵人的要挾。   見我當真起來,易雪茜乖乖地閉上了嘴,眼晴又閉了起來,不過那神情,實在是不敢恭維。   蔣婷婷一拉我:「好啦了,不要鬧了,快開始吧。」   空著的一間臥室,暫時充當工房。不過,我並沒有馬上開工。總要   根據觀察到的傷情,設計一下治療方案。   筆記本電腦從我的公寓裡提了過來,裝的是搜集整理好的資科。不敢說翔實而充分,但可能用上的都沒有絲毫遺漏。   中醫那套「望、聞、問、切」見過多次,自己也作為研究對像過,卻不知道究竟如何實施。   以我的水平,最多做到形似,神似卻是沒有可能,乾脆也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看是看得清楚,自認為診斷也不會相差太遠。所作所為,更似中、西醫結合,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半吊子。   婷婷從房間裡幾度出來進去。我也沒有功夫理會。第一次「獨立行醫」,一定要做到穩妥。   手裡資料理順之後,綜合各家之長,拿出了一個自認為比軟好的配方。又馬上打電話跟曹伯商量,聽取他的建議。   如是者再三,反覆修改後,定下了一個方子。我和千里之外的曹伯都覺得比較滿意,就先照著這個來實施了。   電腦上打出了成型的藥方,用量和配製方法也都寫了下來。我可不想忙中出錯。   看著這個方案,想想滿心期待的易雪茜,我突發異想:現在有不少電子寵物,很多已經頗具人性化。是不是可以在電腦上模擬出一個似類的東西呢?讓它模擬出各種疾病的症狀,然後試驗藥物的治療效果。這就不像做活體試驗那麼危險,不行推倒重來。   玩遊戲是這樣,「GAME-OVER」之後可以從頭再來。起步時可以先在電腦上虛擬。等逐步成熟,加上曹宇的本事,軟硬兼施,取出這樣的一個小智能機器人來,有很大的希望。   芯片和程序的製作,將是最大的難題,而且沒有先行者可以借鑒。   現在很多領域進入了智能化層面,可以達到電子模擬的水平了,如汽車、飛機等航天機械的製造,甚至是駕駛員和飛行員的培訓。   很多國家的軍事演習已經完全電子化,甚至可以在戰爭前預測成敗,然後決定是否發動。   諸如此類,不僅能做到有的放矢,還節約了大量資金。   但這虛擬的的畢竟還是機械性的或比較直觀的東西,客觀存在地做出來相對要容易些。   人體器官和大腦的思維,則是整個自然界最為複雜的東西,解剖可以越來越精細,但要想明白人的情感,絕非易事。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在此處絕對可用。   想法也許只是以後的一個發展方向,我還是為它開心非常,如果成為現實,以後會節省多少人力、物力呀!   靈感閃現帶來的喜悅壓在心底,我高叫了一聲:「婷婷,快來幫忙吧,方案已經拿出來了。」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蔣婷婷手裡拎著把牙刷,嘴上還沾著白色泡泡,小跑著就過來了:「真的行了?"   女孩兒形象都顧不上了,嘴邊的泡沫隨著興奮飛濺,牙刷一揮,甩得我臉上都是。   「嗯!」我有些得意,也不介意臉上沾到口水,伸手隨意一抹,   「來,準備幹活吧。」   「明天吧,反正又不急在一時。」蔣婷婷高興過後,居然這麼說道。   「嗯??」我有些奇怪,這叫什麼話?著急的是你,不急也是你,這不是給我的熱情潑冷水嘛。   「太晚了,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再弄唄。反正雪茜已經睡下了。   這才注意時間,原來夜已經深了,感覺才一會兒功夫呢,最近我確實接近了廢寢忘食的境界。   「飯還給你留在桌子上呢,我再去熱熱,吃了早點休息吧,肯定把你累壞了。」   累,我倒沒覺得,但經她這麼一說,倒真覺出餓來了。   「好,吃飯。」   等她把熱好的飯菜端上來:「婷婷,你也一塊吃吧。」   「我們早就吃過了,你這人,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吃晚飯的時候叫你半天,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蔣婷婷的口氣有點埋怨的意味。   我也能做到充耳不聞的地步?看來以前真低估了自己。哎,還不都是為了這個易雪茜。   不管這麼多了,抓起一饅頭,狼吞虎嚥起來。   蔣婷婷嘴裡拱出一抹微笑,看著我不雅地吃想。把稀飯碗送到我嘴邊:「來,先喝一口,這麼急幹什麼,又沒人跟你搶了。」   想也沒想,就著她的手就喝了一大口,不想咽得太急,猛地給嗆了一下。   蔣婷婷輕輕地替我捶了兩下背,那隻手卻仍然端著碗。   「謝謝你,婷婷。」反射性地說了句,抬起頭意示感謝。   兩雙眼睛對視。目光又落到了停在眼前的碗上。   蔣婷婷突然意識到了眼前地曖昧,臉突然紅透了。猛地把碗放在桌子上:「你慢慢喝吧,我去看看雪茜。」   她進了屋就沒再出來,我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邊吃邊想婷婷剛才的體貼入微,心裡有種甜絲絲的感覺。   一直聽到我收拾碗筷的聲音,她才匆匆跑出來,臉上的紅暈居然還在:「好了,你休息一會兒吧,我來收拾好了。」   堅持陪她把東西收拾完:「婷婷,我回去了。」   「哎呀,都這麼晚了,就在這兒將就一晚上吧,明天一早還得配藥呢。」蔣婷婷出聲挽留。   「不用了,反正不遠,那屋子裡就一張光板床,也沒法睡,放心吧,我不會遲到的。」我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你看外面的路燈都熄滅了,在這兒住一宿也不會委屈了你吧。」蔣婷婷小小的聲音,「你可以睡我那間屋子的,雪茜地床那麼大,我跟她擠擠。」   我還想推辭。   「這麼計較幹什麼,草原上咱們三個人還住過一間帳篷呢。」蔣婷婷已經有些不樂意了。   她要不提,我還真忘了跟易雪茜在同一個屋簷下居住也不是一次了,再來一回也無妨。   蔣婷婷不理會我,到她的房間收拾去了,不一會兒走了出來:「都弄好了,你快去睡吧。」   說完話,也不看我,扭頭就進了易雪茜的房間。   躺在蔣婷婷鋪好的床上,鬆軟地被褥似乎有一股隱隱的香氣,一種不同異常的感覺,女孩子的窩就是香啊。   我舒服地伸展著身子,哎,除了晨姐,這是第二個認真為我做這些的女孩子了。   想起晨姐,自然會想到了她昨晚說的那番別有意味地話,也實在乏了,心力交瘁之下,沒多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輕輕地敲門聲響起:「逸誠,起來吃飯吧。」   是蔣婷婷的聲音,這一覺睡得可真香,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   等我洗耳恭聽了把臉出來,易雪茜也出了房間,坐在沙發上等著我一起吃早飯。臉上仍舊愁雲密佈,看不到一絲笑意。   要想再看到她燦爛的笑臉,恐非一朝一夕可致。靜靜地吃著飯,三個人都埋頭沒有說話。   易雪茜真該學學古代的俠女,弄塊面紗遮上,否則也真的太嚇人了。   快點好起來吧,原先美麗的容顏再配上現在這副相對淑女的神態,一定也挺養眼地。   婷婷多好,一直都這麼乖。   「好了,準備開始吧。」   回到工房,備好原料,蔣婷婷在一邊幫忙,易雪茜看了一會兒,就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有一個難關現在還無法克服,整個配方還是以巴朗大波的配方為基礎,所以也就不可避免地存在同樣的缺陷:藥物必須是新鮮配製,否則藥效就會大減。   那味後來添加的中藥,仔細地調查分析過,其中的有效萬分是一種皂,特別容易分解,隔夜之後就會推動應有的作用。   這以後可有得累了,要每天動手,如果能夠找到一種療效近似的代用品,而且性質比較穩定,那就舒服多了。   蔣婷婷在一旁幫忙,按我說的把藥材磨成粉或切成片,我把弄好的藥物混合在一起,加入各種賦形劑。慢慢調勻。   在等待的功夫,我的目光被辛勤勞作地蔣婷婷所吸引。   她半跪在地上,落入我眼中的是身體的側面,拖鞋丟在一邊。臀部坐在赤著地腳上,專注地雙手用力,把一顆藥材切成薄片。   紮起的頭髮輕輕有腦後起伏,整個身體從上到下,勾勒出了一條美好的弧線。   淺汾的T恤,由於出汗貼到了背上,胸罩的一條肩帶都能清楚地看到。   臉稍稍有些漲紅,也風了汗水,一縷民絲沾到了額上。瞇起的眼睛,注意力都放在了手裡的活上,似乎這就是全部。   多麼有情有義的女孩子!   神情專注的臉上,漾著一絲聖潔的光,整個輪廓看上去彷彿晨光中地女神。   我忘了自己手頭的活計,禁不住說了聲:「婷婷,你真漂亮!」   她的臉上都是汗水,嘴巴也張得大大,翹起的雙唇紅潤,一種說不出的吸引。   婷婷的嘴半天沒閉上,回過神來才知道在誇獎她,賞了我一個白眼:「什麼——」   撅起的嘴巴亦妖亦嗔,別樣的嫵媚。   我的頭「嗡」的一聲,想不不想坐到了她身後同,伸手把嬌小地身子摟在了懷裡。   沾到那第又熱又軟的小唇,似乎有種眩暈的感覺。   「唔。」她一隻手用力地扳開我的臉,把小嘴撤了回去,身子仍靠在我懷裡,下巴卻緊緊地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好香,手觸摸之處,婷婷的腹部輕輕顫抖,而她的羞狀更讓我心癢難耐,嘗到了甜頭,我又一次把臉湊了過去。   婷婷地臉赤紅,似乎要噴出火來。猝不及防之下,又被吻在了臉上。   這一次,她的手沒再推,頭卻不停地擺動,反抗反把香唇又送了上來。再一次地被覆蓋住,婷婷的身子一窒,唇卻僵硬沒有一絲瓜。   不按這些,我用力吸吮,仔細品味,慢慢地,雖然沒放棄反抗,她的雙手卻攏上了我的脖子。   上下牙齒仍緊緊咬合在一起,不肯放我的舌頭進入。   多麼青澀的吻,我的牙齒都被她撞得生疼。   這是婷婷的初吻!作為天之嬌女的她,也許早就應該有人疼愛了,卻直到現在才首次被一個異性俘獲。   可愛的女孩!   輕輕用舌頭舔著她柔軟的唇和扇貝般光滑的牙齒,一時心滿意足。   婷婷緊繃的身子慢慢變軟,似乎已經癱軟,我輕輕扳動柔弱的雙肩,把她的身體轉了過來。   柔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貼了上來,我的前胸品到了一種柔柔的壓迫感,雙手緊緊地摟到了細細的小腰上。   身體沒了力所,抵抗仍在繼續。香軟的唇還在躲避,力量最大的頸部還在用力往下低。臉上的紅潤在持續加重,呼吸聲炎黃手打越來越急促,鼻中呼出的氣息也在越來越熱,眼睛卻閉得更緊。   如此美景,怎能錯過,我不斷加強攻擊的力度。換氣的功夫,她的牙齒似乎開啟了一條縫隙,我的舌頭順勢衝進去了一點,哇,好香甜的感覺,無論怎麼都不想再退出來。   不知又過我多久,一個靈活而柔軟的東西似乎稍稍探了一下頭,碰到我的舌頭,又迅速縮了回去。   生澀的主人不能適應這種糾纏,靈動的小舌迅速把我推了出來,牙齒也反射性地合了了。   我「呀」地叫了一聲,舌頭被咬得好痛,嘴裡還感到有一點血腥之氣。   婷婷慌亂地把纏在我脖項上的雙手拿下,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壞蛋,你幹什麼啊,別讓雪茜看到!」   說完這話之後,她馬上緊緊地閉起嘴,臉上一副緊張的表情,生怕會再次受到侵襲,怕不保險,又把一隻小手擋在了嘴前。   我用手輕輕地擦了一下嘴角,居然民現手背上沾有血絲。   「呀,怎麼了?」受到意外驚嚇,婷婷暫拋開心中的慌亂,把手拿開,緊張地扳著我的臉,「張開嘴讓我看怎麼了?」   等看到舌頭上一條裂痕,還不斷地有血滲出,她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不知所措,防守嚴密的小嘴也不自主地張開了。   哈,死丫頭,這點小傷都嚇成這樣子。   再不乘人之危,我還算什麼君子。借她愣住的功夫,我再次把嘴湊了上去。   「別,會讓雪茜看到的。「她還在作著掙扎。   不知是被冒出的鮮血嚇到,還是心中那一絲歉疚作祟,婷婷的反抗蒼白無力,起先是有些被,然後慢慢有了點迎合。   迷失的婷婷,漸漸變得投入,表現出來的一抹生澀,毫無技巧可言,卻別有一番異樣的風情。   舌頭輕輕交織在一起,進退間,不時被突兀的牙齒碰到痛處。   我完全沉浸在了這親密的接觸中,婷婷雙眼緊緊閉著,臉上的神情變換不定,顯示出內心的劇烈波動,看上去是那麼攝人心魄。   「初吻是生澀的,更是甜蜜的。」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章初施藥石   春盡愁中與病中,花枝遭雨又遭風。   鬢邊舊白添新白,樹底深紅換淺紅。   漏刻已隨香篆了,錢囊甘為酒杯空。   問來行樂東城畔,青草池塘亂活東。   女孩兒嬌小的身子柔弱而溫熱,臉上深情也不住變換,似憂似喜,難以盡言。   初吻的生澀,難言的羞澀,都慢慢融化在了那淡淡的喜悅和惆悵中。   擁著可愛的婷婷,品味著醉人的熱吻,我心沉溺。   婷婷是個要強的女孩子,展現在我面前的卻多是溫婉可人的一面。   衝動不期而至,她不經意間的真情流露,不止一次讓我產生過這種感覺,但從來沒有這樣強烈。   婷婷接受了我的擁抱和親吻,我在心裡默念。偶爾奉迎過來的丁香小舌,似乎悄悄聲明她的主人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長長的睫毛不停眨動,眼睛卻一直沒敢睜開。放在我頭上的雙手不停地四處抓動,好像在尋找一個的更合適的位置拜訪。   放在地上的小腿、赤炎黃魂裸的雙足不住的踢動,蹬翻了一隻也不自知。   緊緊相擁,雖隔著數層衣物,彷彿仍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兩個人迷失在了親密接觸中。   突然,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好像門被推動。蔣婷婷一下從我的懷裡竄了出去,速度快至難以形容。抓過一把切刀握在手裡,滿眼的藥材卻不知道該向何處下手。   她迅速地刀放下,又摸起一根藥杵,背對著我,不管不顧地搗了起來。   氣氛很沉重,半天過後也不見有人進此房間,蔣婷婷的腦袋卻仍不敢抬起。從後面望去,只見她的脖子都是血紅顏色,彷彿要燃燒一般。   我其實也悄悄地呼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易雪茜闖了進來,否則見我「非禮」婷婷,下場大概會落到北辰男生的級別。   我故作鎮定的樣子是在欲蓋彌彰。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婷婷……」   「嗯——」回答我的是炎黃魂一聲長長的鼻音。   半天之後,見她的頭仍然快要低到衣領裡面去,手還在沒有規律地打擊,我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怪的聲音幾不可聞。   「婷婷,輕點吧,要在這樣搗下去,藥臼和地板都要被你敲爛了。」   「討厭。」她的頭還是低著,不敢回頭看我,反手就把手裡的傢伙丟了過來。   呵呵,她也變得不溫柔,會使用暴利了,這麼重地東西也敢丟出來。我靈巧的接過又輕輕放在地上,嘴裡「唉蚴」了一聲。   婷婷終於捨得抬起頭來,轉身掃了一眼,見我無恙又迅速回了過去:「討厭,就知道欺負我,怎麼不見你這樣對雪茜?」   看到她臉上亂飛的紅霞,我禁不住大聲笑了起來。這樣對易雪茜,我才不肯呢。   鬧過以後,推開虛掩的房門出去倒了杯水,當然主要是觀察一下「敵情」。   回轉身。手裡的杯子遞給了婷婷:「剛剛是大媽買了菜回來,正在客廳擦地呢。」   「我不要聽。關人家什麼事兒?」蔣婷婷以手掩耳,嘴硬地回答:「好了,藥切好了,還幹點什麼?沒事我可出去了。」   「幫我把那邊的瓶子拿過來。把這些混合到一起就差不多了。」現在可不能放她走,就這樣子,非被易雪茜看出破綻不可。   婷婷低眉順眼地幹活,卻不肯多說一句話,更不肯看我一眼。   趁她把手裡的東西遞過來的功夫,我逮住了那只倩倩小手。瘦弱的身子微微一振,收微微想掙脫,沒有成功,炎黃魂也就任由我握住了。   頭又低下去,剛剛褪卻的紅雲又升了起來,她真是容易羞怯。   「婷婷」   聽到再次的呼喚,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大膽地把頭抬了起來,勇敢地目視著我,目光堅定而透著異彩閃動。   不知為何,竟然給了我一種不敢直視地感覺。   「勉誠」她的眼神又變得軟弱,「你不會只是逗我的吧?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傻?」   處處可憐的女孩,很讓人心痛:「真是個傻姑娘,怎麼會那樣想,這些年來,可愛的婷婷可是一直裝在我心理的,只不過————」   「勉誠,好久以來,我都盡量不去觸及,不過又實在放不下。我想我真的好傻!」   蔣婷婷不容我繼續說下去,輕輕一歎,眼睛越過頭頂望向上面:「你有那麼多的姐姐、妹妹,都是又漂亮又能幹的,比我好那麼多,那敢奢望能在你心裡佔據一席之地?」   「婷婷,在我心裡,你同樣是最優秀的。你們每個人都對我那樣好,心裡真地好矛盾。要怪也只能怪我這個人太自私,奢求得太多了。婷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只是剛才,你地樣子漂亮而聖潔,太讓我心動了。」   她伸出一隻手掩住我的嘴:「別說對不起,炎黃魂我不想這個詞,很多事情只有選擇與放棄,是沒有對錯之分的。」   想不到他一下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如果答案能夠多選就好了,那就無需考慮太多。   「祁姐姐最近來過電話嗎?」她突然問了一句。   這樣跳躍性的問話,自然有特殊地用意,婷婷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也不難發現我跟晨姐間那難以割捨的情。輕輕地點頭,我不能否認。   蔣婷婷哀哀一歎:「她才是真漂亮,對你又那麼好。」   「她對你也很好呀,你們不也是很好的朋友嗎?」我還能說什麼。   「是啊,祁姐姐對我是很不錯,可都是她一直在幫我,我怎麼敢奢求做她的朋友呢?」婷婷的眼睛一亮又黯了下去。   「當然能了,她以前經常誇獎又漂亮又懂事呢。」我肯定的答道。   蔣婷婷不否認也不響應:「杜姐姐也好久不見世面,她最近工作還好嗎?」   不用我回答,她馬上又自言自語:「她那麼精明能幹,一定錯不了的。」   我的頭大了,不會有關我地事情她也會知道吧。女孩兒,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再這樣說下去,她不一定會把話題扯到什麼地方去了炎黃魂,既然到了這份上,還是主動一點吧。   「婷婷,不管怎樣,我都要實話實說。其實對我來講,你們中的每一個在我心裡都佔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我見她不吭聲,停頓了一會兒才又問道:「婷婷,會不會怪我太貪心呢?」   蔣婷婷突然一下子撲進了我懷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出色的人都像你這麼花心呢?」   這個我可不回答,就算自己花心,也不好坦然承認吧,再說我也記不清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   聽她聲音開始發顫,恐怕再不小心就會哭出來了,敏感的話題還是留到以後再提吧。   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伏在我肩上的臻首,轉身看了一下桌上配的藥:「婷婷,差不多了,咱們去給易雪茜上藥吧。」   她馬上變成一臉認真:「好啦?那就去吧。」   哎,婷婷呀婷婷。就是太理智了,我是不是不應該越陷越深呢?   ******易雪茜一語不發地躺在床上,神色較之昨日更差。我們兩人進來,她僅僅掃了一眼,就繼續發呆。   大概是我耗去了太多的時間,一夜的功夫,她的心情又有了比較大的起伏。   「一半火焰、一半海水」的臉上分明充滿活力前途未卜的無奈。而昨天還明顯地期盼,幾乎消失怠盡。   曾經完美無瑕的臉蛋,現在有著那麼多戰爭後的痕跡,再加上並不樂觀的心理,連那半邊無恙的臉也變得扭曲。這完全可以理解,發生了這種事情,自殺的情況都屢屢見諸報端。   這樣的表現可不行炎黃魂,必須得有她積極配合,才好把治療進行到底。我看了看蔣婷婷,沖易雪茜呶了呶嘴,她會意地點了一下頭。   讓易雪茜高興起來真的不易。她的床旁也擺了不少關於醫學的書籍,肯定也知道傷成這樣子,完好如初地機會並不大。   現在肯接受我的治療,無非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地想法,換作是誰,也難以保持良好的心態。而她能這樣挺著,已經算好樣的了。   我輕輕地把幾個容器都擺在床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刷子,先在她的臉上薄薄地塗了一層。   蔣婷婷拿過一條消過毒地毛巾,細心地擦去了多餘的部分,邊做著這份工作,講起了一個經典的笑話:「某日,老師在課堂上想考考學生們的智商,就問了一個男孩:」樹上有十隻鳥,開槍打死一隻,還剩幾隻?「男孩反問:「是無聲手槍嗎?」   「不是。」   「槍聲有多大?」   「80-100分貝。」   「那就是說會震的耳朵疼?」   「是。」   「在這個城市裡打鳥犯不犯法?」   「不犯。」   「您確定那隻鳥真的被打死啦?」   「確定。」教師已經不耐煩了,「拜託,你告訴我還剩幾隻就行了,OK?」   「OK.鳥裡有沒有聾子?」   「沒有。」   「有沒有關在籠子裡的?」   「沒有。」   「邊上還沒有其他的樹,樹上還有沒有其他鳥?」   「沒有。」   「有沒有殘疾或餓的飛不動的鳥?」   「沒有。」   「算不算懷孕肚子裡的小鳥?」   「不算。」   「打鳥的人眼有沒有花?炎黃魂保證是十隻?」   「沒有花,就十隻。」   老師腦門上的汗已經流了下來了,下課鈴響起,但男孩仍繼續問:「有沒有傻地不怕死的?」   「都怕死。」   「會不會一槍打死兩隻?」   「不會。」   「所有的鳥都可以自由活動嗎?」   「完全可以。」   「如果您的回答沒有騙人,」學生滿懷信心的回答,「打死地鳥要是掛在樹上沒掉下來,那麼就剩一隻,如果掉下來,就一隻不剩下。」教師當即暈倒!   故事告訴我們,孩子的創造力是無窮的。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這也可以做為我的行為準則,要想做出驕人業績,同樣需要豐富的想像力,想別人所不敢想。   不愧是學法律的,婷婷的口才極佳,講起來繪聲繪色,比大可那兩下子可強多了,儘管聽過不止一次,我還是忍不住輕輕微微。   易雪苗笑得分外燦爛,看得出不僅是為了應付好友的好心:「婷婷,看不出來你也停貧的,跟域逸誠有得一比了。   我倒!這評價還真夠高的,我是那種貧嘴的人嗎?不過還好。她肯笑就是好現象。但她笑起來的樣子實在不敢恭維,臉上塗的藥膏皺起來更加難看。   勉強鎮定,做出不為她言語所動的樣子,換過一種藥膏塗在了她的頸部,在病人面前要保持風度,針對燙傷的不同程序,我配出了相應的藥劑。   到第三種的時候,炎黃魂蔣婷婷輕輕的把毛巾被向下拉了拉,眼看就要露出胸部,易雪苗拚命的把頭扭向了一邊。   即將出現的、起伏不大的所在,就是當年引起誤會的地方,從那以後才惹上了易雪苗這個煞星。我心有餘悸,輕輕別過頭去:「婷婷,接下的你來吧,就照剛才那樣好了。」   「這,我行嗎?」蔣婷婷有些猶豫。   還不等我開口,易雪苗已經接道:「婷婷,你就來吧,域逸誠一定也累了。」   她倒挺會找台階下的:「是,啊,我出去喝口水,順便看看大媽準備好午飯沒有。」我知趣的答道。   我輕輕走到一邊,並沒有離開,眼睛只落到蔣婷婷身上,因為緊張,她的臉上很快就冒出了一層汗水。   終於,她問道:「這樣行了嗎?」   易雪苗「啊」了一聲,這才知道我仍在身邊,我並沒有探頭去看,她還知道害羞,也不是件壞事:「藥敷上六個小時,到時再用這個藥水洗掉,期間一直晾著就可以了。」   「噢」蔣婷婷應了一聲。   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聽蔣婷婷問易雪苗難不難受,疼不疼之類的話,突然感到一陣頭暈。   「婷婷,我回去了。明天星期一,你可以先去上課,以後我每天晚飯後過來,配完再上藥就行,這次的方子先用一周,觀察一下效果,根據情況再做調整。」   「嗯,逸誠,你的臉色不好,不會是生病了吧,都快吃午飯了,吃了飯再走。」婷婷發現了我的神態不對,關心的問道。   這樣心力交瘁的工作,臉色能好才怪,腦力老古董確實比體力勞動更讓人疲勞,這幾天連續坐戰,平均每天的睡眠時間連三個小時都沒有超過。   剛才又跟她纏綿一番,也耗費了不少的精力,饒是以我這樣的體力也頂不住了。這還仗著先天功法不時助力呢。   「不了,我回去休息,睡上一覺就什麼事都沒了。」我勉強一笑。   剛才狀態還挺好,等上完藥,而易雪苗又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痛苦,疲態馬上顯現了出來。   曹伯告訴我的話中一刻也不敢忘:炎黃魂如果上藥之後的半個小時之內沒事,一般不會造成更壞的結果。這是他的經驗所在。   支撐的力量沒了,人一下子放鬆下來,真的有些支持不住了。蔣婷婷送我出來,也沒想到其中呀,只是一臉關心,而我連開玩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回到公寓,就更感疲憊,懶得一根指頭也不想動,硬撐著告訴自己應該先洗完澡再躺下,可還沒等「清心吟」發動起來,已經歪在沙發上過去了。   等好不容易醒來的時候,倒也不錯,人已經在床上了,看看時間。又是早晨了,乖乖了不得,不會又睡了還幾天吧,我可是有過折中先例的。   聽到外面已經有了響動,爬出去問問曹宇。還好,睡了不到一天一夜。   雨萍則向我道:「域大俠,知不知道你昨天睡得跟頭豬一樣,我和曹宇費了半天勁才把你扔床上去,是不是該付點報酬什麼的?」   苦笑。「扔」,把老子當貨物了,這對「狗男女」,到那家臭名昭著的快遞公司去,一定會成為不錯的員工。   「誰把老子的襯衣袖子弄了個大口子。」打開洗衣機準備自力更生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半條袖子快掉下來了,這可是雲希從國外買回來的。   曹宇聞聲趕來,「憨厚」的摸著腦袋:「老大,不好意思,昨天給你扒皮的時候太吃力,一不小心就……」   奶奶的,說的和愛真沒錯,要是這小子弄那家快遞公司準是個好樣的,內包裝都能弄壞,真是好功力。   「那還不讓你老婆給我縫起來。」對自己的小弟,我還是底氣很足的。   雨萍甜蜜的笑臉伸過來:「老大,老子比你還沒空,我的扣子掉了還是曹宇幫著縫的呢。」   畢竟是女孩子,那個「老子」說的聲音很輕,但腔調卻學了個十足,我氣的肺都要炸了。   只好把目標轉向曹宇,把肺裡的悶氣用力擠出來,把那件可憐巴巴的襯衣展示在他面前。   這小子,手巧有什麼好處,連針線活都干了,害得姑娘們得少了多少生活樂趣呀。   想歸想,咱也是有笑臉的:炎黃魂「好兄弟,哥哥的衣服,那個,不如……」   曹宇笑的比我更加燦爛:「大哥,這個今天的早飯是兄弟跑的腿,那個,不如……」   事到如今,我總算明白了,面帶忠厚的人才最為奸詐,就是兄弟也不行,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   看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兄弟「墮落」到了這種地步,我的心真的很痛,哀嚎一聲,吐出了那個天底下最「純真」的字眼:「滾!」   然後自己掉頭走開了,還是交給最最可愛的婷婷來處理吧。   白天有足夠的時間,正好來消化這些日子弄出的藥方。等吃過晚飯,我拎上已經曬乾的襯衣來到了易雪茜的公寓。   心裡多少有了點底,幹起活來駕輕就熟;昨天弄好的粉粉末末還有存貨,更省了不少力氣。   邊攪著糊劑,邊看婷婷一針一線地替我縫補,真是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買一打新襯衣並不是什麼難事,卻難穿出這種感覺來。   婷婷把針在頭髮上擦了擦,抬頭衝我一笑:「怎麼,傻乎乎地笑。」   「婷婷幹起家務來,很像那麼回事嘛。」我嘴裡表揚,心裡想這麼幸福的笑容怎麼會傻呢?不過無論如何,婷婷比曹宇那兩口子那得太多。   她再一笑,有了點嫵媚的意思:「這算什麼,雪茜才真是好樣的呢。為了大伙傷成那樣,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丫頭,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替那小惡女說話:「是啊,易雪茜同學的表現是很高尚,值得欽佩。可惜了我,這麼辛勤地工作,居然就沒人宣傳,還自己掏錢替她買藥呢。」   「你呀,就是嘴裡說說。你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以前你做的事不少,還不都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怎麼,現在轉性子啦?」婷婷很瞭解我。   「哎——」我故意長歎一聲,「現在不是都講究經濟效益嘛,做了這麼多,連個廣告效應都沒有,我是個生意人,豈不太虧了嗎?」   「哼!還說呢,你就知道錢,那時我們替你在電腦店裡打工,不也是一分錢不要?」蔣婷婷的眼睛又好看地瞇了起來,「你要真覺得虧,我從雪茜卡裡取錢給你好了。」   她馬上又接著道:「我就知道你也不會要的,不如等雪茜好了,我們一起給你做宣傳好了。」   「嘿嘿,宣傳倒用不著。不如你……」   蔣婷婷見我盯著她小巧的嘴巴,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啊」地叫了一聲,抓著沒縫完的襯衣就跑了出去:「我去雪茜那屋了,弄完了自己過來吧。」   端著傢伙過去,婷婷正在易雪茜的「梳妝台」是熨著我那件襯衣。   大概看到希望,炎黃魂易雪茜的氣色好了些,斜靠在床邊上跟她說話:「婷婷,她真就那麼好?值得你付出這麼多?」   我的心裡有些不快,心理真是變態,老子為你這樣做就值得嗎?用力在門上敲了兩下。   易雪茜馬上閉嘴,蔣婷婷回過頭來:「快進來呀,等你呢。」   把藥扔在一旁的桌上:「婷婷,你在替易大小姐上藥吧,像昨天一樣就行了。」   易雪茜閉上眼睛不說話,蔣婷婷猜我聽到了剛才的話,過來著我的手:「幹嘛呀,跟女孩子耍牛脾氣可有失男子漢風度的。你跟我一起吧,怕弄不好,等你教會了,人家再自己來。」   「婷婷,你來就行了,可別累著人家域大少爺。」嘿,她倒耍起大牌來。   這麼快就還回來了,大小姐、大少爺,也不錯,正好一對。   上次還好好的,今天又故意跟我做對了,我就那麼入不了她的法眼?跟她在一起,我的情緒也總是容易失控,一點就著,大概我們真的是天生的對頭吧。   好,越這麼說,偏偏就要給你上藥。都打定主意不跟病號置氣,還是忍不住。   說歸說,鬧歸鬧,動起手來可馬虎不得,還是得「克盡職守」。   這活兒看起來簡單,當年我為了給洋姐服好務,可是像模像樣地給曹伯做了好幾天學徒。   用過一次藥後,創面就起了幾塊痂皮。消好毒後,先得翹起明顯的部分去掉再上藥,才能收到好的效果。   藥塗到胸前的傷處,因為怕蔣婷婷做不到位,我還是不敢離開,要親眼看著她操作。   赤裸的前胸暴露著,易雪茜手緊緊地抓著床邊,身體因為緊張而痙攣,一雙眼睛也緊閉著,不知道會不會以為我是有意。   我本著一種負責的態度,不管她怎麼想,反正半張臉都塗滿藥膏,就算害羞也看不出來。另一邊嘛,紅也很正常,這屋裡本來就熱嘛。   那半邊少女的驕傲,說平坦有點刻薄,但跟那些誇張的形容詞也絕不沾邊,何況現在燒成這個樣子,更難引起人的聯想。   可是我偏偏就浮想連篇:哎,就量這兒輕輕一下,惹了這麼多的麻煩。要不然,以我的她爺爺、叔叔的關係,成個好朋友還是不成問題吧。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一章風光不同   除了兩邊公寓跑著,學校和公司裡都不曾露面。心滿意足之餘,不免有些無聊。   替易大小姐配藥、換藥,日子過的倒也不慢,具體工作之餘,相關研究也不斷加強,真希望能整理點象模像樣的東西出來,以不負這番辛苦,畢竟對我來說,做的是前無僅有的工作。   也許做個醫學生更好些,因為對藥物的興趣,似乎早已經超過了自己專業,而且,也許,會大有錢途。   稍稍感到遺憾的是,從那日之後,最多只能摸摸婷婷的小手,偶爾偷偷抱上一下,還被她迅速逃開。   婷婷就像一個精靈,總是不給我再多的機會。   由於和學業並非毫無關聯,這些日子的忙碌,相信自己對生物信息的領會,進入了一個更高的境界,早超過了功課的範疇。   跟雯雯解釋過,說遇到了問題,要遲些日子才能過去,但她也打電話催了好幾次。   一周之後,所應用的藥物做了適當的調整,經跟曹伯商榷,確認這次的方子可以用上半月時間再觀後效。   婷婷聰慧過人,雖然跟所說完全不沾邊,但用的藥物已完全能正確識別。配藥、上藥,動作甚至比我還熟練,許多時候都不用我插手了。   這幾天不得不跑了幾家藥店,因為有的中藥材不太常見,用的也快,還好我比較聰明,提前給柳阿姨捎了信去。   她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藥材已經寄了出來,現在正在路上,也許幾天後就能收到了,留給她的是婷婷的地址。   得此喘息機會,真想好好休整一下,天氣漸冷,正是機會去雯雯那兒看看,聽她說現在還經常去海裡游泳呢,真是好生羨慕。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對她承諾過地,從來沒有食言過。   時日尚短,不敢貿然評論易雪茜的治療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肩部和胸部燙傷的最輕,恢復也最好。暴露出來的部分已經有新的組織形成。可惜婷婷正式接手以後,就沒有機會再欣賞那份平坦好轉之後是什麼樣子。呵呵,看來還是沒有被嚇怕。   臉上傷勢看不出什麼明顯變化,頸部傷的最重,壞死的皮膚開始慢慢大快脫落,只不知道以後新生出的會成什麼樣子,這大概才是成敗的關鍵。   曹伯聽我匯報了幾次工作之後,說是這幾天準備過來看看兒子。我知道這老頭其實是技癢了,因為他還說,如果合適,打算開上幾副中藥讓易雪茜服用,以更好恢復。   我不打算等老人家來了,還是去看看雯雯吧,好久不見,我也挺想的了,不知道小妮子在新環境中過的如何。   婷婷是個善解人意地女孩兒,明白這些日子確實把我拖累的不輕,一力支持我出去散散心。   出門之前,自然要去公司看看,最近的情況基本都是聽雨萍介紹的,好像還不錯,正穩步前進中。   還算不錯,月茹姐被我逮了個正著,他忙碌之餘一臉的快活。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這個做總經理的自然功不可沒。   詠清姐也是忙的不可開交,說了幾句話後就匆匆離去,她還透漏了一個好消息,自從那次開了會,鄭大哥經常過來看看,公司經營有不少好想法。   唉,有他在就更好,我這個懶人正可以籐出工夫去做點別的,比如說去享受易大小姐的「折磨」。   聽說我的去向,月茹姐安排公司接待員替我訂了機票,還說那邊的住宿也已經提前預定,到時候只要出示身份證明就可以。   心情就是兩個字……高興,能省的事還是要省,不論是錢還是工夫,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這次出去,打著出差的幌子,可以享受公司的福利待遇,真是一件美事。別人看當「領導」這麼長時間了,幹什麼都習慣自己花錢,還真沒想過要揩過公家的油呢,咱好歹也腐敗了一把。   婷婷想的非常周到,網上專門做了調查,告訴我去南方的氣溫現在還在攝氏三十度以上,不用帶太多的衣服過去。   上次幫我補了雲希買的那件襯衣,有感於我的勤儉持家,還專門替我買了兩件新襯衣帶上。   走之前的晚上,她特意跑到公寓裡幫我打點行裝,美其名曰「臨終關懷」。哈,也不錯,又多了個女孩替我操持家務。   婷婷這丫頭見我只簡單的準備了一個小包,感到有些意外,連問了好幾聲。   我出門從來不愛多帶東西,就是身上的那件厚外套,也在登機前脫下交給婷婷帶了回去,南北溫差太大,到那也是累贅,我喜歡一身輕鬆,無牽無掛的感覺。哪像他們女孩子,幾步路也要帶上一堆有用沒用的東西。   只要帶上必須的洗漱用品,然後別忘了錢包。想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該給雯雯買點什麼好,我實在做不好這樣的事情。也不願意那麼用心了,反正有錢,在哪兒都能買到。這次也不會例外,當然也是這樣跟她說。   來了一個大大的旅行包,說是為我準備的。在候機廳要去機票,連托運手續都包辦了,還神神秘秘地說一定到了雯雯的住所才能打開。   在她的叮囑裡,就要到祖國最南部去了。   不用每天見到易雪茜的臉色,尤其是那幅「半是火焰,半是海水」的尊容,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從飛機的弦窗望出去,似羊群般的層層白雲從腳下飄過。我的心情很不錯,頗有些草原上的味道,只可惜缺了那茵茵綠草,否則豈不是更加完美。   現代交通就是好,幾千里的路程也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   也有些不爽,一下飛機先得去拉上那個沉甸甸的大包。也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一直沒有機會看看,正好滿足了婷婷頑皮的心願。   想起她就想笑,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婷婷在我面前開朗了許多,也學會了開玩笑。如果不是那個病殃殃的易雪茜從中「作梗」,生活肯定會多許多樂趣。   今天是週末,雯雯有時間來接我,上了大學的小妹會有什麼改變?   華洲是一座新興城市,以前是著名的旅遊勝地,各方面發展非常迅速,隱隱有了國際大都市的風範,而華辰則是這兒最著名的高校,雖然建校不過只有幾十年,卻已經躋身名牌大學之列。   機場建得非常有氣勢,比之京城那個毫不遜色,國內出口就有七八個之多,要想找個人還真有些困難。   站在人流中四下張望,正掏出手即準備聯繫小雯,一雙香香的小手突然悄悄從後面蒙上了我的眼睛。   玩了多年的遊戲,剛才還想呢,小呢子會發生多大的改變。看來變化是有的,仍然蒙著眼睛,倒學會了悶不作聲。   一定要好好配合。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趕緊舉了起來:「大俠饒命,小弟出門,身無長物,一分錢都沒帶,只有一顆火熱的心來著,如不嫌棄就拿去當球踢吧。」   「嘻嘻」的笑聲想起:「才不希罕呢,女孩子不愛踢球,人家又沒有養寵物。」手已經拿了下來。   看來老誠的這一顆紅心只配用來餵狗來著,我轉過身去,映入眼中的雯雯可愛的臉蛋,明媚的笑容。   「哥哥,你可來了。」調皮的丫頭一個縱身撲進了我的懷裡,「還以為得過兩天才到呢,沒想到你會從天上掉下來。」   晦氣,這話要是讓空勤人員聽了,準得把她扣在這兒打掃衛生,太不吉利。   輕輕撫弄著長長的頭髮,還是扎稱我熟悉的馬尾辮,說話和動作也跟以前沒太大變化,只是稱呼更簡單了,「誠哥哥」直接變成了「哥哥」。   「讓你這麼一說,我變成烏鴉了,可以直接飛過來,那樣倒好了,還真能省點錢。」   雯雯撅起嘴:「哥哥怎麼可能是烏鴉呢,怎麼也是麻雀吧。」說她自己先笑了。   呵呵,小雯還是有改變的,不愧是學新聞的,口才越來越「進步」,話也比以前來得更快了。   她的興奮發自內心,一見面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還是你有錢人好,都坐飛機出門了,我來的時候在火車上晃了好久呢!」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她腦袋:「姑娘越大越沒有分寸,連哥哥也笑話?」   她不服氣地掂起腳,也在我頭上拍了兩下:「哥哥,你好厲害,不愧是有錢人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被她的孩子氣逗樂了:「有點錢也不可以為所欲為的。哥哥也沒有什麼厲害的。不管做什麼,都得自己肯用心,賺錢當然也不難,難得的是把握好機會。經常聽人說現在生意不好做了,好事都讓別人做光了。其實並不這樣,只要你努力,一樣也能做到。」   「你這人真沒意思,一見人家就開始說教,跟我們政治老師差不多。我早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賺錢呢,太累。」小雯嘟起嘴,「還是喜歡現在學的,以後做個主持人,或者出去搞新聞調查,社會上那麼多不良風氣,就需要有更多的人站出來直言。」   「好!」不由讚了一聲,想不到小雯有這樣的志氣。   「說歸說,無論做什麼缺了錢都是不行的,你總不能步行全國各地去行俠仗義吧。」既然像老師,那就把說教進行到底。   「我才不需要錢呢!」   雯雯從小家裡就生活困難,最值錢的重要,今天口氣怎麼變了?   「只要哥哥多掙點錢,我不就有得花了,費那麼大勁幹什麼。」這是她的下文。   死丫頭,敢情打的這種主意,還真夠想得開的。   「走吧,別在機場說上一上午。」周圍人流湧動,我意識到已經站在這兒半天了。   「好久都沒有跟哥哥交流了,一高興就忘了唄!」小雯一扯我的胳膊,「走嘍!」   我回身去拿行李。   「哇,誠哥哥,你拿這麼大個包幹什麼?不會是準備轉學來這裡吧,那可要把我高興死了。」   婷婷賣了關子,其實我對其中內容也是一無所知,但還是神秘的一笑,做出天機不可洩漏的表情。   文靜的小伙子突然出現在面前:「江曉雯,這就是你接的人嗎?」   「是啊,我哥哥域逸誠。」雯雯一臉平靜,高興地向那小伙兒介紹。   「哥哥,這是我們班的同學,叫陸紹偉,他正好有事,跟我一塊來的機場。」   不簡單,小雯現在都有跟班的了,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馬上把手伸了過去:「你好。」   陸紹偉的臉色一變,從姓氏上自然能聽出我這個哥哥跟曉雯不是一家人,動作上就更不像了。他遲疑了一下,也把手伸了過來:「你好——」   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呵呵,年輕人。看這表現,我心裡馬上明白,有可能是雯雯的追求者!   「陸紹偉,你的事情辦完了嗎?我們要走了。」   陸紹偉變得結巴起來:「還沒、沒呢,還要等一會兒,要不你們先走吧。」   這是個愛害羞的男孩,我在心裡暗笑,握住他的手沒鬆開:「呵呵,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就一塊回去吧。」   他想要推辭,卻又有些不捨,被我拉著一起出來了。這小子,也就比我小個三、兩歲的樣子,卻比我那時還要害羞。   到了路邊,我正要伸手打車,一想又把手收了回來,笑著問道:「紹偉,咱們怎麼走?」   他把臉轉向曉雯,雯雯似乎毫無察覺,用手一指遠處:「那不,交通車過來了,咱們快過去。」   說完牽著我的一隻手就跑了過去,可憐的陸紹偉,在後面拖著那隻大大的包。   一路上,雯雯喜笑顏開地指點著周圍,渾然忘了身旁還有個可憐的小伙子。只有我偶爾跟陸紹偉開幾句玩笑,車上空調開得挺大,他還是一直不停地用手擦汗。   走到中途換車的時候,他說什麼也不肯再繼續跟我們一路,丟下一聲「還有事」,就飛也似地逃走了。   雯雯還是一臉興奮,對他的離開並不在意,繼續給我介紹著沿途景觀。   轉了兩班車,離華辰不遠了。從車上下來,我才覺得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南國風光果然不同,在京城裡,很多人早就穿上毛衣了。在我們家裡,則正是氣候涼爽的季節。   路旁的種植物頗具熱帶特色,植物多以闊葉群為主。入眼青蔥碧綠,十分喜人,帶來一種別樣的感受。   路人衣飾風格也與北方大不相同。對同性不怎麼注意,年輕的姑娘、美艷的女士,很多都是短小的服飾,露著大片的和一圈的腰腹。   相比之下,雯雯的裝扮已經算是比較保守的了。   「哥,這兒的女孩子是不是很漂亮、也很開放?」注意到我四周亂看,雯雯探頭到眼前問道。   我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雯雯,這麼熱的天,你怎麼不學著趕趕時髦?」   她皺了一下小鼻頭:「哥哥你好討厭,都這麼大了,還揪人家鼻子。」   旋又高興地回答道,「我來的時候晨姐姐說了,女孩子還是含蓄一點比較好。」   嘿,開口、閉口的晨姐姐,一路上可沒少提,她倒是真聽話。   曉雯深綠色的背心,白色的短褲,一雙淺幫的小涼鞋,一副淑女的作派。   我穿的還是件長袖襯衣,雖然體質特殊,沒有覺得特別炎熱,但比起周圍的人群來說,已經非常另類了,還好沒聽婷婷的主意,弄條領帶扎上,否則人家說不定就把我當做了賣保險的。   向華辰的校園走去,我存心逗她:「剛才那個紹偉,是不是在追我家雯雯啊?」   「我有哥哥了,這兒的男生才看不上眼呢。」   我呵呵笑了笑:「這兒的俊男可不少呢!」   「才不管呢,誰都沒誠哥哥好。」   這聲表揚,讓我略感慚愧,差點把頭低下。   「江曉雯,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嗎?」迎面走來一群女生,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雯雯重新挽了挽我的胳膊,不客氣地回答:「對呀!」   我做出得體的微笑,合作地任她挎著。   「好帥呀。」旁邊的幾個女孩一起七嘴八舌起來。   我的臉皮「久經考驗」,在這幫小丫頭片子面前倒沒覺出什麼。只是沒過多久,小雯就在如潮的評論下敗下陣來,小臉也紅了:「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回宿舍了。」   上女生樓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雯雯笑著介紹這兒並不反對男生進出,但樓道各處都安裝了閉路監視系統,如有不妥,保衛處很快就能發現。   雯雯的宿舍在三樓,樓道左邊住的都是她班的女生。一路走來,我們兩人很快引起了關注,不少女生都擠到了她宿舍裡看風景。   在宿舍裡,女孩子們穿的比在外面還隨便,一時間鶯鶯燕燕擠得滿滿,花枝招展地各有千秋,倒是可以大飽眼福。   但滿眼紅紅綠綠,饒是以我的臉皮,也有些不知何處落眼。七嘴八舌,更是不知怎樣應對。唯有耐心地做著雯雯的男朋友,聽她介紹,一時之間又哪能記得清楚。   突然想到了婷婷塞給我的大包,此時不打開,更待何時,看她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二章風花雪月   旅行包拖過來,無需親自動手,雯雯的一幫同學們雙眼放光,毫不虛地齊齊上來幫忙。   裡面——居然是滿滿的零食,各種各樣,很多我都叫不上尊姓大名。不用開中相邀,女孩子們一哄而上。   哄搶之後,剎時就有各和吃東西的聲音發出,過沒多入,不知道誰大聲吃喝,一群人迅速就作鳥獸散去。眨眼功夫,屋子裡只剩下了我和雯雯兩人,當然還有一地花花綠綠的包裝。、「天下烏鴉一般黑」,學生不分南北,大抵都是共產者。此間也不例外,這幫小丫頭都夠「野蠻」的,她們居然比我還清楚,裡面掏的將是什麼東西。   打動過後,包底只剩下淺淺一層,我不由好笑,一旁的小雯並不絲毫遺憾,卻一臉滿足,頓時明白了蔣婷婷的一片苦心,原來女孩子們都是喜歡這個調調的。   想想自己,到婷婷的宿舍參觀過若干次,每次都空手而去,就算有事相求也不例外,原來這並不是禮貌的問題,而是女孩子面子問題。   很快就得到獎勵:「哥哥。你現在越來越會哄女孩子開心了。」   懂得女孩子心意的不是我,當然是同為女生的蔣婷婷了。此時不便分解,只能微微一笑,冒認自己有告知先覺之能,似乎本該如此。   暗讚自己無恥的同時,又有了一絲擔憂,這麼一大包,卻沒有什麼是專門給小雯的。   雯雯快活地不行,抓起掃帚,利落地打掃衛生,毫無怨言。   我趁著這個機會四下裡看看,華辰的女生宿舍較之水木、北辰有何不同。   一間屋子共住了四名女生,每都有一張小桌子,條件也不錯,小雯的床鋪上整潔而簡單,多餘的東西不多,比較熟悉的幾樣。基本上都帶著我們的風格,是我和晨姐為她心灰買的。   一瞬間,心裡又有了那種酸酸的感覺。   突然枕邊的一MP3引起我的注意,寬大地DXP顯示屏,能夠播放時下流行的幾種音視頻格式,這個東西上市時間並不久,想不到她也有了。   雯雯很快地收尾,倒了垃圾回來,見我正拿著那個MPX把玩。   「你沒有吧,是不是很漂亮?」   我笑著點點頭。   「洋洋姐給我寄來的,同學中我還是頭一個呢。」   我又是一笑,小丫頭人緣不錯,也很容易滿足,不知道還缺什麼東西。   「呵呵,許洋姐對你比我還好呢,走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給我。」   這是實話,我跟許洋姐聯繫很多,交流多限於各種資料,卻沒有實物。   幾天前在易雪茜地配方中,也是巴郎大叔方子中最關鍵的藥物,有種特別容易分解的皂式樣本,當時就發給了她,讓幫著分析。   不僅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這才有進步嘛,不僅是她,還有婷婷的舅舅吳叔叔也未曾放過,某位達人說過:「要動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那當然,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姐姐們對我好著叫,哈哈,吃醋了吧?」雯雯一臉得意。   真是有點嫉妒,那麼大老遠地寄點東西過來,就是郵費也不便宜。   敲門聲傳來:「江曉雯,到吃飯的時間了。」   華辰地食堂規模挺大,吃飯的時間,雖是週末人也不少,看上去挺整潔嘗嘗這邊的伙食怎麼樣。   雯雯端了兩個盤子回來,還拎了一瓶啤酒給我。這邊飲食跟北方大為不同,甜食為主,並不太合胃口。但有雯雯在一邊說說笑笑,換個品味覺得也不錯。   吃飯的學生不少都是成雙成對的,透著親熱,看到這裡,我不僅想起曹宇和薛雨萍,臉上露出會心一笑。   剛才見過地幾個女孩就坐旁邊的桌前吃飯,不時往這邊看,說笑聲不斷,卻沒有人過來打擾,都是些乖巧的女孩兒。   這頓飯吃的倒也盡興,南方白晝長,天色還早,雯雯高興地挽著我的胳膊往外走,要帶我參觀一下她的校園。   快到食堂門口,突然旁邊一個男生腳下一滑,衝著我們就過來了。   下意識地一閃身讓了過去,暗暗慶幸,如果不是手腳利索異於常人,這下恐怕就要撞到一起了。   那小子一下落空,手裡的飯盒「噹」的一聲就丟出去了老遠,殘汁剩菜灑了一地。   突然覺得不對勁,就算失手,也不該扔那麼遠出去,這一下子倒像是有意而為,偷眼看一下這個小子,臉上沒有一絲歉意,反是非常遺憾的樣子。   另一手端了個不袗盤子,還在微微抖動,從動作猜測,似乎如果撞到一起就一併倒在我身上。   奶奶的,看樣來者不善,是專門衝我來的。想到這裡,惡念陡生。腳下暗暗移動,也裝做立足未穩,一個滑步,腳後跟在那小子的腳踝上輕輕纏了一下。   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其實是林大哥所授擒拿法的精髓,那個男生再也站不住,真的一滑就趴在地上,手裡滿是沒法的殘汁倒到了自己身上。   這時,周圍響起了一片各種呼叫聲,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妥,這麼大老遠來了,跟一班小傢伙過意不去似乎有些不應該,太著相了。   其實這兒的學生年齡跟我不相上下,但潛意識中卻把他們當做了小輩,真正有資格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應該是杭海生、鄭廷洲這樣的。哎,也許自己心裡真的有些老了。   身邊的雯雯尖叫一聲,還沒回過神來,細聽之下,不遠處似乎還有人在消聲說活該「。   突然意識到,這是一次有計劃的意外,類似的碰撞在學生食堂並非罕見,幾乎每天都會發生,跟我有關的也有兩次了,不過都是我我們倒到別人身上,呵呵,巧合的是每次:遇難者」都是易學茜,還引發了那麼多誤會。想不到還有人想對我用這,也不把招字放亮點,初次到貴寶地,除了雯雯誰也不認識,也不明白這小子用意何在。   大老遠到這裡,遇到對頭的可能絕無僅有,那就是所有見到的新人都要交買路錢了,莫不是泡華辰的姑娘就的來個下馬威?   有了以前地經理,我也不願招惹什麼是非,產生不愉快,何況要是針對我來的,已經受到報應了。   我微微一笑,伸手準備把那小子扶起來:「呵呵,不好意思,同學,都怪我不小心。」   躺在地上的傢伙似乎有些害怕,對著我伸出地「友誼:之手竟是不敢回應,自己用手撐第想起來,張好扶在油上沒有成功,」花子,誰把你碰倒了,哥幾個給你報仇。「三個小伙子變魔術一樣出現在倒地者面前,三人神情不善,說出的話和預期倒差不多,好像事先演練過一般。」花子。怎麼還有人叫這樣的名子,莫不是個要飯的?」   類似的場景並不陌生,我明白真遇到刺頭了,想不出其他原因,那就不外看到江曉雯對我親熱的樣子心裡不快了,看來著漂亮的小丫頭在華辰還真挺招風的。   這一陣子正感心情鬱悶,好不容易出來放風,休閒不了幾天就得趕回去為易雪茜治傷呢。那張水火相容的臉蛋,曾經多是多麼美麗。   感歎只餘,沒來由地竟有些興奮,難道是許傳說中的出氣筒幸運地降臨了?   「好買賣上門了!」心裡偷樂之餘,去裝出不明所以的樣子,看他們怎麼表演下去,雯雯一拉我的胳膊,小聲說道:「哥哥,扎咱門走,別理這些垃圾,」   聽聽周圍的聲音,這幾個傢伙想必臭名昭著,是華辰的「響噹噹」的人物。好戲剛剛上演,我怎麼捨得離開:「等一會兒雯雯,我他地上的那位同學扶起來。」   雯雯一踏腳:「理他們幹什麼!」   個子最高的那個傢伙已經晃悠到了我眼前:「是你小子把我兄弟捧倒的?」   我點頭,作惶恐狀:「是。」   另兩個小子已經把地上的那「叫花子」扶了起來,一起惡狠狠地站到我面前。   「小子,你把我們兄弟捧倒,衣服還弄髒了,這事兒怎麼擺平吧?」   幾位的樣子,是吃定餓哦了毛窩故做緊張的搓搓手,沒回答,我的個子比較高,看上去也結實,幾人本來還有些猶豫,見我露琺,聲音更高亢起起來:「喂,小子,問你話呢!」   雯雯不高興了:「喂,豐大成,你不要太過分了,沒監視他撞我誠哥哥嗎?」   被叫做豐大成的小子正要說話,我偷偷到捏了一下雯雯的手,搶先說到:「同學,對不起了」   雯雯奇怪第看看我,心道怎麼對這種傢伙這麼低三下四?但從小就養成的那粉信賴,知道我自有主張,沒再說話,而是悄悄站遠了一些幾個剛才旁邊吃飯的女生站了過來,到了她身後,還有一些學生遠遠地觀望,卻沒人上前,這種事情就算見的不多,也聽的太多了,看他們的無賴相,更認定不是什麼好鳥,「對不起,嗨嗨,對不起……」那個叫花子的看到同夥過來,膽氣壯了起來。   他把臉裝向幾個同夥,好像從來沒聽過這麼好笑的話:「說的真輕鬆,對不起就算了?」   那幾個小子一聽,一塊笑了起來。   心裡暗罵了一聲,真是不只天高地厚,看接近了自己要的效果,我收訖剛才裝出的小心謹慎,恢復了慣常的漫不經心:「呵呵,摔都摔了,你們說怎麼辦把?」   幾人明顯被激怒了:「你~~~?」不約而同地把拳頭舉了起來這樣幾個小角色怎麼會放在心上,我依舊懶洋洋第,做出溫和的笑容,指著那個叫「花子」的:「這樣吧,讓這小子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話一說完,四人氣壞了,:「呼啦」一下在把我圍了起來,見食堂人多,暫時沒有馬上動手。   我暗叫可惜,故意看了看花子撇在地上地油污:「這兒太髒了啊。有什麼事兒咱門出去說把。」   呵呵,一定好好合作,想他們所說,「好,你有種。圖書館後面的小操場見。說完,四個人頭也不回的出了食堂,樣子英勇神武,酷的冒泡。   雯雯埋怨道:」哥哥,他們可壞著呢,跟這幫人渣生什麼氣呀。「她那幾個同學圍了過來,:」是啊,他們幾個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就愛打架,惹事,不好好學習,惹了他們可了不得。」一個女生也有些緊張第說道。   說話的女生是雯雯一個寢室的,一雙大大的眼睛,張的很耐看,說話聲音很好聽,我剛才對她有點影像,好像姓施。   「小施,沒事的,著幫人就是欠揍了。雯雯,那個操場在什麼地方,帶哥哥過去吧。」   小雯很有些擔心:「哥哥,咱們還是不要去了吧,要不叫上我們班地男生一起。」   我衝她一笑:「那不行,哥哥還怕這個嘛。」   正說著,陸紹偉迎面走了過來,見這兒一大堆同學,跑過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雯雯對我有信心,也沒有辦法,一起向小操場走去。   遠遠地,四個小子早站在那兒等著了,看我真來了,彷彿看到了一隻待宰的羔羊,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我當先走了過去,緊張地小雯緊緊跟在後面。陸紹偉毫不猶豫地跟上,小施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悄悄在心裡讚了聲:「好小子,有膽識。」別看陸紹偉文文靜靜,還有些靦腆,勇氣卻是可嘉。   陸紹偉在我身後悄悄說道:「那個領頭是姓豐,是大三的,那三個分別姓花、薛、岳,都是二年級的學生,咱們學校幾個最壞的傢伙,專門愛欺負同學。   我回頭對陸紹偉笑了笑,知道他這番話是說給我聽地。   「風花雪月」,倒是很風雅的稱呼,可惜是這麼四個壞小子。剛才倒地的傢伙一定姓花,居然就被叫做了花子,那姓岳的會不會叫做「月子」呢,有趣。   豐大成衝我招招手,我合作地走了過去,懶洋洋地站在了四個面前,全然沒有把他們放到眼裡。   「小子,你得罪了咱們爺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姓花地一身油漬,對我懷恨最深。   我還未開口,陸紹偉走了過去:「你們四個別再惹事了>」   豐大成陰陰一笑:「陸少,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一邊呆著涼快去。」   陸紹偉一爭:「你--」   我捉住了陸紹偉的一隻手:「紹偉,你到後面去,這事兒是我引起的,就由我一個人解決。」   都說按照慣例,每所學校裡通常會有幾個壞小子,專吃人飯不干人事,在水木混了那麼長時間竟然沒機會碰到,想不到千里迢迢來看看雯雯,倒長見識了。   陸紹偉不是個會打架的孩子,看我一副篤定的樣子,走到雯雯和小施身邊站住。   不少學生在遠處圍觀,都不敢近前,看來是有些懼怕這干人。   「紹偉,咱們也是四對四,有什麼好擔頭的,就等著看熱鬧吧。」   對陸紹偉這小子產生了好感,這話對他說,當然更是為了安慰雯雯。   此時我心情輕鬆無比,一點不考慮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調侃地想自己身後也有三個人,人數上都不落下風。   不願意跟這幫傢伙多糾纏:「來吧。」   四人明顯被我的不屑激怒了,花子最是不忿,也不招呼同伴幫忙,場面說也來不及交待,伸手就是一拳過來。   看來是個經常打架的主,上來就想封住我的眼睛。   輕輕低頭閃過,先不還手,看他到底有多少斤兩。   幾個回合過去,花子連我的衣角都沒沾上。他回頭喊了聲,其他三個一齊衝了上來。   雯雯和小施一聲驚呼,回頭一看陸紹偉好像就要上來幫忙。   不錯,真是個熱血青年:「雯雯,叫他們站遠點!」   這會兒功夫,四個人已經把我圍在當中,拳腳並用。   都是些學生,我不願意下狠手,只用上三分力氣,借力打力,不一會兒四個傢伙就全被放倒在地上。   幾個小子橫慣了,大概大腦也有些欠發達。也不想想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放挺了,還不服氣,爬起又衝了上來。尤其那個叫豐大成的,居然還從口袋裡掏了一把刀子,向我的後背就扎。   火氣被勾了上來,真是天生欠收拾,這麼多人看著,不好表現太扎眼,不由手上悄悄加了二分力氣,遠處的人不知道有沒有看清事情經過,已經是哀嚎遍地了。   叫豐大成的傢伙最狠,拿刀子玩陰的,當然不能輕饒,順手把他的右肩頭卸了下來,一隻胳膊已經不能動了。他倒蠻硬氣,咬牙硬撐著在肚子裡呻吟,泉湧般的汗水顯示他快虛脫了。   姓岳的小子形象最慘,鼻子裡已經流下血來,「月子」做的有些不是地方。   薛、花二人動作慢些,受傷最傷,但灰頭土臉卻不免。   這下好了,滿地的「風花雪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自己到華洲的第一天,居然在華辰大學的校園之中「營造」出如此「千載難逢的浪漫。」   雯雯拍手稱快,跑到我面前跺著腳:「哥哥,真是好樣的。」   我輕輕地拍拍身上,牽著小雯的手,一隻腳在豐大成的傷臂前比劃了一下:「起來,還有什麼絕招一塊施出來吧。」   四人哪不有力氣再戰,沒人敢應一個字。「雪花」磨蹭了半天,先垂頭喪氣地爬了起來,怯怯地看了看我,才過去把「風月」扶了起來。   幾人望向我的眼睛裡有甘,更多的是害怕。不,應該叫恐懼了。卻沒人再敢上前半步,尤其豐大成,用力地往回縮了縮,只剩下了呻吟的份兒。   整整衣領,撣撣仍早清潔的襯衣:「雯雯,咱們走吧。」   小雯挎起我的胳膊,高傲地昂起頭,小施沖地下啐了一口,陸紹偉卻是一語不發,也跟在後面準備離開。   走出去幾步,略一思索,放開了雯雯的小手,返回原地。   從口袋裡摸出錢包,拖出三張百元鈔票,順手丟在他們面前的地上:「呶,拿去!這是給你們看病用的!別再讓我見到你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去。後面除了痛苦的呻吟,沒再聽到別的。   我不免有些許的失望,按照江湖規矩,這幾個是不是應該交待幾句場面話來著?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三章敵蹤初現   「誠哥哥,這幾個傢伙活該挨打,給他們錢干作什麼?」雯雯嘟著小嘴,有些不樂意。   「就是,這些人最壞了。」小施也在一邊幫腔。   「『風花雪月』在學校裡欺負了不少同學呢,有幾個受了傷都不敢吭聲呢,是不該給他們錢。」陸紹偉也終於開了口。   「呵呵,」我笑了起來,「也把這幾個小子打得夠嗆了,這點錢豐大成拿去看病還不一定夠呢!」   「活該唄!」兩個女孩兒異口同聲地說道。   回頭看了看小雯:「我沒什麼好怕的,主要是不想給你們以後添麻煩。雖是他們自找的,算是個教訓。但你們跟我一起,如果走了之後,再找你們的磋的怎麼辦?」   「幾個傢伙雖壞,但畢竟是在校學生,」陸紹偉有些不服氣:「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雯雯也哼一聲:「我才不怕呢。」   「呵呵,他們還不至於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要給人悔過自新的機會嘛,希望通過這次挨揍能明白點,拳頭並不代表一切。嘿嘿,我也挺衝動的,跟幾個小孩一般見識。」有些自嘲地笑笑。   碰到了這麼一出,倒是出了口悶氣。是夠衝動,以前如果不是太過分,我不會主動出手打人的。看來隨著長大,脾氣也見長了。呵呵,是不是有些「仗勢欺人」呢?   「什麼小孩子,好像你有多老了一祥,他們有的比你都大呢。」雯雯提出反駁。   呵。心裡想的,竟隨口說了出來,被小丫頭抓住了話柄。   「這幾個傢伙夠囂張,在學校裡就敢公然找磋,要不是我還真有點麻煩呢。」我趕緊叉開話題。   「『風花雪月』是當地人,家裡有人做官,所以才敢這麼狂!」陸紹偉對他們的情況挺熟悉。   小施突然說道:「陸紹偉。你們家不也是本地的嗎?你爸好像也是個官吧。」   「真的呀,你爸也當官?」小雯好奇地問。   陸紹偉的臉紅了:「我爸算不上什麼官,別把我跟他們這種人混為一談。」   這小子有意思。   「好了,不講了,咱們去喝點什麼,紹偉和小施陪半天了,有你們在。我膽子大了很多。」對他們的行為表示鼓勵。   陸紹偉沒說什麼,看樣是不想去。雯雯巳經拽住小施:「走吧,我哥哥請客。」   小施看了一眼陸紹偉,沒拒絕:「好吧,男生請女孩子吃東西是應該的。」   不錯,這姑娘也挺有意思。走在路上,還主動跟我說話,不過不知道怎麼稱呼好,跟著雯雯稱哥哥當然不好意思。遲疑了斗天迸出一句話:「學長,你好厲害,一個能打四個,真的還在水木上學嗎?」   我點點頭:「放心吧小施,指定不是少林寺偷跑下山的和尚。」   把幾人都逗笑了。   「你不要老小施、小施的,她有名字的,叫施婕。」雯雯插嘴道。   我輕輕在嘴裡念了一遍。又笑起來:「師姐,更不能叫了,那我不是吃大虧了。」   跟這幾個人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一種非常放鬆的感覺。隨意說笑,把兩個女孩兒逗得開心。陸紹偉默默地跟在後面,卻很少吭聲。   「紹偉。怎麼不說話?對了,豐大成叫你陸少。為什麼?」我對這個小伙子印象不錯。   「那是他們亂叫的。」陸紹偉回答我的話,笑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吃了冷飲,陸紹偉說什麼也跟我們一塊了。   「那也好,你就順路把『師妹』送回去吧。」跟他們幾個在一起很隨便。   少有這種游刃有餘的滋味,總結起來是兩個字:不累。   「對了,陸紹偉,你們宿舍裡有沒有空床?讓我哥哥今晚上住在那兒。」   「有,兩個同學出門了,來就行。」話很簡短,說完他跟施婕兩個人走了。   「這人。」雯雯輕輕嘟嚷了句。   「雯雯,我看紹偉對你很用心呀。」   「少煩了,才不管呢,我反正只要有誠哥哥就行了。不管你是好蛋、還是壞蛋,人家都賴著你了。」雯雯看看沒人了,膩到了我胳膊上,有些耍賴地說道。   忍不住又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好啦,搗蛋鬼,帶哥哥欣賞一下華辰的夜景吧。」   南國的校園,比之水木別有一番不通。拉著小雯四處轉著,不由想到了剛入學時的情形,想起帶著我和曹宇逛校園夜景的譚志剛大哥。   看著高談闊論,走過身邊的大學生,那首經典的改編自李清照的詩詞,彷彿還迴響在耳邊。心裡興起感慨:時間過得還真快,那一切如同發生在昨日,可是事過境遷,變化太快了。   不如不覺間巳經轉遍了諾大的校區,雯雯跟我一樣竟猶未盡,又不好意思太晚,就陪著我往陸紹偉的宿舍走去。   公司說的那家酒店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今晚就省點錢吧。   「雯雯,明天幹什麼?」   「當然陪你出去轉了,華洲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呢?」   曉雯交待了幾句,我把她送了回去。宿舍裡還只有陸紹偉一個人,好像他剛才說室友去看通宵電影。   睡覺稍稍早了點,這樣悶著也不是辦法,得找點事情做吧。看陸紹偉埋頭玩電腦,沒什麼跟我交流的意思,我找了張空床在上面躺了下來。   手機聲響起,原來是婷婷發了短信過來,詢問我的情況。回完之後。我翻弄著手機,乾脆打個電話給晨姐吧。   「什麼,你在雯雯那兒?」   「是啊,今天剛到的。」   「你小子,就想著惦記妹妹了,也不記得回來看看姐姐?」   我心虛的「嘿嘿」笑了兩聲,沒敢回言。晨晨不輕易這樣開我的玩笑。可是一旦說了,就要小心應對。   偷眼看了一下陸紹偉,見他仍在認真他移動著鼠標,對這邊似乎漠不關心,才放下心來。   那邊晨姐也嘻嘻的笑了起來:「上次洋洋打電話回來,說要我好好的盯著你,別到處沾花惹草的。」   沒錯。這樣的口氣肯定是洋姐說的:「我哪有,我是正派人。」沒辦法,只有矇混過關。   「我說山高皇帝遠的,沒辦法,要她親自出馬才行。」晨姐笑得開心,「要讓你老實太難了,時不時的就表演一下英雄救美,哪盯得住呀。」她聽剄我說話的口吻,想是認定身邊沒人。所以才如此放肆。   呵呵,這說的是易雪茜的事情了。哎,不對呀,這事我還沒匯報呢,難道身邊還有她布下的探子,真要小心行事了。   「你說易雪茜,我可是被迫的。」我只好坦誠其事。為易雪茜療傷,現在還是沒譜的事兒,還不想說出去,以免到時未成功,反貽笑大方。但對著晨姐,我還真沒法說假話。   「不管怎麼說。你身邊的女孩兒是越來越多了,以後心裡還有人家的位子嗎?」   「那還用說。晨晨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聽她幽怨的口氣,還真讓我頭疼。無論誰,都不能代替晨姐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我的樣子,任誰也不會放心。   「行了,不跟你小孩一般見識了,本來想把雯雯放到身邊監視你,誰想到那死丫頭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現在到好,連個跟我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從實交待,你這會兒想幹什麼?」   陸紹偉似乎累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向外面走向,關門戶挺響。   「好晨晨,說過多少次,我早就不是小孩了,是個真正的男人啦。」說到「男人」的時候,我特意加重了語氣。   如果能看到她的樣子,臉肯定又紅了。晨姐稍稍頓了一下,才說道:「算了,不跟你個賴皮說了,雯雯在不在?讓她接電話。」   我搖搖頭,想到她同樣看不見:「雯雯回宿舍了,我住她班的男生宿舍呢。」   「哼,算你走運,她還小,你這個做哥哥的可得注意點。」   這叫什麼話,就是傻子也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莫非我要的很像個「花癡」不成,大概差不多吧。   「晨姐你說什麼呢,我會有分寸的,一定不負領導的期望。」趕緊向領導表一下忠心。   她的笑聲又傳了過來:「跟你鬧著玩的,幹嘛跟向組織匯報工作似的。」   苦笑,這可不就是嘛。   「小誠,好好玩,多出去看看,華洲可是經濟發展的前沿陣地,有很多東西值得學習,對你以後做大事業會有幫助的。」她的聲音重新溫柔起來。   這才是標準的晨姐嘛。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本來打算好好地出來透透氣,聽了她剛才的話,覺得似乎真應該做點什麼。   一個成功者,確實應該隨時觀察周圍的一切,尋找可能的機會,那麼這幾天有什麼可做的呢?   正陷入沉思之中,陸紹偉回來了,關門戶還是很響。我好奇地看著他走到電腦桌前,坐下又站起來,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突然,他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走到我面前:「誠大哥,你是江曉雯的男朋友嗎?「我很是吃了一驚,又有些不快,好像不關他什麼事兒吧。但見他義正辭嚴的樣子,先前又對他印象不錯。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雖然沒直接承認,卻也算告訴了他答案。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跟你競爭。」   我緊緊的盯著他的雙眼。沒有說話。他本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卻慢慢低下頭去,似乎臉也有些紅了。   哈,這個男孩有意思,從他的表現,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   像這麼義正辭嚴的愛情宣言,彷彿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肥皂劇裡。想不到就讓我碰到了。以前遇到的類似情形不是沒有,比如蔣婷婷的同學,但好像只針對於我的「人品」提出挑釁。   聰明美麗如蔣婷婷,想追她人自不會少,但最可憐的只能算被易雪茜打到住院的那位兄弟,我怎麼來對待跟前這個容易害羞的男生?   突然就笑了起來:「陸兄弟,你真的喜歡曉雯?」他既然肯叫我大哥。那我也就不妨叫一聲兄弟。   「是!」他毫不猶豫她回答。   我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兄弟,你瞭解她嗎?」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這點動作也跟我很像:「我真的喜歡她。」   「呵呵。」我有點欣賞他了,好好加以引導,也許是個可造之材。如果一味打壓,就可惜了。   「紹偉,來坐下說。」我拉著他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無奈地坐下。   「愛情這東西可不是單方面的問題。要兩情相悅才行。你覺得自己最吸引女孩子的方面是什麼?」   陸紹偉搖了搖頭,低頭看看自己,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的問題。   他長得文文靜靜,是個很秀氣的男生,聽雯雯提起,學習很用功,看他的表現。人品也不會差。但就是缺了那麼點自信,當年的我好像也是這樣子。   「除了學習好,還有什麼?要想俘獲芳心,一定要有與眾不同之處。現在還是花家裡的錢吧?」我問了一句。   「嗯。」他有些不安的回答。   「紹偉,你比我小不了幾歲。知道嗎,我上高三時就能賺錢養活自己。現在大三了。邊上學還邊做著事兒補貼家用。只有獨立的男子才會真正吸引女生,而不是什麼都靠著家裡。」   然後。我把自己做的一些事情簡要的講洽了他聽,除了其中不足為外人道的部分。   今天「欺負」了幾個連壞蛋都算不上的壞小子,相對我的能力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甚至有點「殺雞用牛刀」的味道,但做的這點,卻讓我的自信心空前膨脹,有了想「為人師」的念頭。   可見事情是不分大小的,古人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此言誠不我欺也。   這些話,除了晨姐,我從來沒有主動講給別人聽過,就是我的父母,也只知道一小部分。不覺得有什麼可炫耀的,只想做到更好。   但不知為什麼,就忍不住對陸紹偉說起來。也許因為他有點我原來的影子?   陸紹偉默默的聽著,自始至終沒有插一句話。   講完了自己的故事,我又把幾年來總結出的一些道理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這麼好的東西沒人分享,豈不是太可惜了。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陸紹偉,我鄭重聲明,接受你的挑戰。」未了,我重重的說道。   他並沒有回答。   「但我希望對手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得有點像樣的作為。」   陸紹偉猛地抬起頭來:「誠哥,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努力的。你好好看著吧。但不管怎樣,我都很感激你,這樣的話就是父親也沒有對我說過。」   「好!我等你。」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以後出現多了一個有出息的男兒,我也算居功至偉。   「誠哥,我真怕勝了不你。因為我覺得你有些高不可攀,你的理念是我從來不敢想的,你的眼神讓我感到有些害怕。」他又有些迷茫的說道。   「哈哈」我笑了起來,「陸兄弟,記住一句話,世上的事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從陸紹偉的眼裡,我看到了一種敬意,這是在同性眼裡沒有看到過的。   也許,我真的成熟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四章企業文化   這一夜我睡得很香,不管事情做得是否漂亮,反正已經過去,難得像這樣無牽無掛,痛痛快快的睡上一把。如果不是因為水喝多了點,指定一覺看到中天的太陽。中間醒了,方便得到外面去,住宿舍就這點不方便,衛生間還得走到走廊的另一頭。   回來躺在床上,聽得陸紹偉還在床上翻騰,這小子怕是一夜都睡好了吧。管不了這麼多了,美好時光難得,要好好補足睡眠。   我是被雯雯的敲門聲驚醒的,而陸紹偉居然一點反映也沒有,唉,也不知道他的睡眠足不足一個小時。這時宿舍裡還是我們兩個,原來通宵電影是這樣的,同樣的大學生活,人家怎麼就過得這樣美呢,真是。   出去轉吧,無論到了哪,游泳嘛,都不外遊山玩水,逛廟拜佛,都是一個意思。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放鬆,給心情放個假而已。至於看的什麼,記住了什麼,那就全憑個人,借用醉翁的一句話:「在乎山水之間也」。   華洲作為南方的一個美麗半島,多年以前就是著名的旅遊聖地,以大片的原始樹木和自然景觀聞名於世,只是近年經濟飛速發展,這些曾經的好東西都漸漸萎縮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應該還有很多景觀可以欣賞,最讓我心儀的自然是碧藍的大海和海邊金色的沙灘。   頭疼的是,雯雯想帶我去的,並非想像中的這些,而是直奔鬧市,美其名曰:逛街。   哎,那個洩氣呀,要說商舖。京裡怎麼也要比這兒繁華,想不到上了不到半年大學,雯雯也愛上了這和調調了,看來女孩子都是可造之材。   那年雯雯獲獎,陪她省城逛了一圈,已經讓她很驚喜了,現在不知道對購物的理解到了什麼層次。   店舖出了一個又是一個,雖然興致盎然,她卻沒有為自己買任何東西。只是拖著我東看西看,彷彿每樣東西都讓她感到新奇。   見我仍穿著長袖襯衣與周圍不太合拍,反是她在一家專家店替我選了件短袖的T恤穿上。雯雯堅持掏出自己的錢包付了賬。   小丫頭拾著盛舊襯衣的袋子,看我穿上她親手選購的T恤,一臉滿足。眼裡閃著萬般柔情,看的我心動不已。   只是對買衣服這項偉大的事業,我根本不在行,也不知道該為她買點什麼,問她喜歡什麼也總是搖搖頭,這做哥哥的真有點慚愧。   轉著轉著。突然發現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招牌:希誠餐飲。這不是我們的連鎖店嗎?除了總部所在之外,我還沒進任何一家品嚐過呢。   「雯雯,進去喝杯咖啡?」   「好呀,我都渴了,就是聽說這兒東西挺貴的。」   「呵呵,哥哥難得來看你。貴點怕什麼,何況還你給我買衣服啊。」   雯雯見過雲希,也聽說了我們是生意上的合夥人,但對具體做什麼卻一無所知。   店面挺大,風格比較統一,著裝也規範,服務生穿的正是雲希親自挑選的那種樣式。態度也非常熱情,做得還不錯。   坐下來要了一杯咖啡,雯雯點了一客冰淇淋。   妊雂F一口,我微微一皺眉,味道跟我印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妥,本來我對這帶點苦味的飲料並不十分感興趣,倒是對茶更感冒些。但做過這行,總不知不覺就會注意一些細節的問題了。   招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請問一下,你們這兒是以什麼形式加盟希誠的?」   服務生稍稍遲疑:「對不起先生,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那麼華洲的總店在什麼地方知道嗎?」   「這個,也不太清楚。」   心中有些不樂:「請把你們經理請過來一下。」   洁u我是這兒的經理,請問先生,有什麼我能為您服務的?」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子走過來,看年齡大概有三十多歲。   沒有回答她的詢問:「請問您貴姓?」   「先生您太客氣樂,我姓石,是這兒的經理,請問能幫您做點什麼嗎?」   我還是沒回答,只是扭頭看看剛才叫她過來的服務員。   經理眉角隱隱似有些不快,但卻忍著沒在臉上表現出來,涵養還不錯。我不想故意難為她,把剛才的話題重複了一遍。   「這個……」在我目光注視之下,她還是說道,「南方三省只設了一個總代,並不在這兒,本市只有三家加盟店,都是杜總親自選擇同意的,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她似乎一猶豫,但看表情認真,卻是一副學生模樣,也不像有惡意,還是做了解釋。   雯雯在一邊瞪大了眼睛,也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到這兒做「市場調查」。   「對不起,石經理,我不是對店的資格懷疑,只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我曾經在希誠總部那邊喝過咖啡,跟這裡的味道有些不一樣,感到好奇,所以才有此一問。」   石經理聽我一說,笑了起來:「這樣啊。先生您不是本地人把,我們希誠餐飲每進入一個地方,一般都會適當做些調整,請您原諒。」   原來是這樣,聽起來不錯,但不知道會不會失去希誠本來的風格。我同樣報之一笑:「不錯,石經理說的很好,不過,作為一個國內知名的飲食品牌,不僅要做到外觀上的統一,員工的培訓也很重要,要作為一種企業文化來經營才對。」   「您說的對,我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稍稍一頓,看看周圍忙碌的員工:「如果每位工作人員都能像你這樣,熟知企業文化該有多好。一定會有更多的顧客們樂於光臨。」   自己已經很久不過問希誠的事務,但這次跑這麼遠見到了,當然覺得分外親切,自然希望能夠做到更好。所以想到的話就直說了出來,如果是別的也許就不會這麼多嘴,好不好管我什麼事兒?   「謝謝您的寶貴意見。」石經理點頭表示感謝。看了我喝雯雯的東西,招手叫來一名服務員:「今天兩位的消費就由我請了,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留下你的名字,以後能多向您請教。」   一邊的小雯「噗」的一聲笑出聲來,趴在我耳邊悄聲說道:「誠哥哥,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多事。感情是騙吃騙喝來著。」   這死丫頭,也不怕人聽到,說得我老臉一紅,瞪了一眼沒理她:「石經理,不必了,到時會叫雲希笑話我的,我的名字也許你知道……」   還沒等我自我介紹,嘴快的雯雯笑著說了出來,半邊冰淇淋差點掉到鼻子上,「我哥哥叫域意誠。」   石經理似乎愣了一下,眼波流轉:「先生,您不會是域總吧?」   老爸給的姓氏真是不多見,她這麼快就想到了,倒把我弄的有點不好意思,有些尷尬的一笑:「是我。」   石經理顯得有點不知所措了,趕緊鞠了一躬:「對不起,真想不到域總會到這兒來,更沒想到您這麼年輕。」   我微微笑了出來,也改變了對雲希的稱呼:「那麼說這改變口味的做法,是杜總的意思了?」   石經理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杜總派專家來調查,然後修改的配方,為了適應當地人的口味,再保持基本風格不變的情況嚇,一般都會適當作些調整,而且宣傳方式和側重點也各有不同。」   「難道杜總做這些沒有跟您商量過嗎?」   雯雯在旁火上澆油,樂得直笑:「我哥哥的主要任務是上學。」   這死丫頭不是陷我於「不義」麼,有她在一遍搗亂,這交談沒法進行下去了,尷尬的一笑:「是啊,我現在專心讀書,很少過問經營上的事情。」   眼裡閃過一絲不解,但可能考慮到從來沒見過這位「域總」。這個解釋也算合理,心裡雖有疑問,石經理畢竟年齡大點,笑了笑:「域總神龍不見首尾。想不到還在讀書。」   這話雖是誇獎,但聽在我耳朵裡就不同,不行,得趕緊走了:「石經理,我很佩服您的個人素質,還是那句話,加強員工的培訓,不僅從著裝和禮儀上,而是希望能夠把我們希誠當作一種文化來經營,大家都熟知一切,我們才會有更好的發展。」   鷋〞熙o些,是很有理論水平的,石經理又說要把我介紹給大伙認識,還要求我給講幾句話,可雯雯在邊上越笑越厲害,我真又點不知所措,所以,難以在這兒堅持下去。   匆匆結了賬,咱這所謂的「域總」,總不成讓人說成是吃白食的。沒等石經理介紹,打了招呼,拉著雯雯就走了開去。唉,這當老大的,倒是自己模不開了。   走在街上,出門相送的石經理已經不見了影子,雯雯還在笑得直揉肚子:「哥哥,你太厲害了,騙吃騙喝都到了這兒來了,看來以後跟著你準沒錯,到那兒都餓不著肚子。」   「去,這希誠餐飲就是我跟你雲希姐姐一手搞起來的,有什麼騙不騙的。」   雯雯看著我,嘴裡嘟囔著:「希誠,希誠,聽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啊,呀真的呀!」   我忍不住又想揪她的鼻子。   這次,雯雯變聰明了,一下子閃了過去,興奮的叫道:「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經常吃了,我們班上就家裡有錢的同學才敢來這兒吃東西。」   其實希誠充其量算中等消費,對學生來說是高了那麼一點,不過很多學生手裡還是很有錢的,可能雯雯家裡生活不富裕,對這幫人不是那麼瞭解。   這並不是說在學校裡就沒了市場,家裡有錢的,剛剛拉上關係的情侶們是消費的中堅力量,這倒是真的,但相對外面,總是差了那麼義點,要不雲希也不會把品牌發展的重點從高校裡轉移了出來。   「想的美,人家這是加盟連鎖,你以為是自己家開的?沒看我也得花錢嗎,要是真想吃,在自己學校裡開一家,主要經營低端的產品就行了。」   趁她想的機會我一伸手,哈,這會兒被我捏到鼻子了。   雯雯向上推了推笑鼻子,衝我哼了一聲:「人家才沒那個興趣呢,也沒本錢。再說我才不管那麼多了,等你賺了錢我有的吃就行了,陸紹偉那樣的財迷還差不多,家裡又有錢。」   陸紹偉還真是個想做點事情的人呢,沒看出來,我原來一門心思賺錢,是因為家裡窮,自己有錢手裡寬欲點,而現在是控制不住了。   既然不卻錢花,那麼這小子就是天生的財迷了,不知道我昨晚給了那麼大的刺激,他會想什麼法子出來,想到這裡,我不由悄悄的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那麼不正經。」   真是服了她了,「死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不逛街了,不如你陪我去游泳,明天就要上課了,今天怎麼也得陪我去認認地方吧。」   「沒問題,可惜人家今天沒帶泳衣呀。」   「那怕什麼,咱們現在就去買。」   「好耶,」雯雯拍手叫好,「正好有次看上了一套,太貴了沒捨得買呢。」   暈倒……   金色的沙灘,一片蔚藍的大海,遠遠望去與藍天白雲相接,海天一色的完美融合,比我想像中更要美麗。   海浪一下下衝擊上來,給人完全心曠神怡的感覺。   以前不是沒有見過大海,但這最南端的海洋風光的確不同,是一種全新的感受。   只是沙灘上擠滿了人群,喧鬧之中,實在難有插腳之處,與我好好享受的心思大相逕庭,手裡領著尚未換上的泳衣,不由皺起眉頭:「怎麼這麼多人呀。」   「沒法子,這裡週末人本來就很多的,哥哥你就湊合著吧。」雯雯輕輕挽住我,胳膊上傳來那種熟悉的柔軟感覺。   「哎。這哪是休閒,純粹是湊熱鬧了。」享受著雯雯帶來的親密滋味,不由感慨。   「要是有錢就好了,那邊有一片小沙灘,是專供富人們使用的。」雯雯無奈地說道。   「還有這樣的地方,咱們過去看看。」   「不行,人家不讓進的,那次我們幾個女孩兒一起跑去,結果被攔在了外面。」   雯雯這一說,更起了我地好奇心,倒非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所在。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五章海亦有情   走了好長一段路,轉過了一個小島,果然另有一片沙灘,兩面被岩石包繞。雖然面積比那塊公眾區域要小了很多,但風光之優美卻要遠勝,而且遠遠看過去,人也少了很多,看不到人頭攢動,遊人如織的熱鬧景象。   一片圍欄給隔了起來,抱著雯雯慢慢走過去,不遠處有一個小柵欄門,門口站了兩個保安。   示意雯雯挽著我的胳膊,兩個人若無其事、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看也不看那兩個傢伙,直接向內走去。嘿嘿,裝裝大牌,看看能不能矇混過關。   「先生、女士請留步,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貴賓卡?」   「貴賓卡,什麼貴賓卡?」我故做不解,「我們是來游泳的,不是來吃飯的。」   「對不起先生,如果你沒有貴賓卡,是不能進入這裡的。」保安客氣的伸出手擋住去路。   如果不是想做個文明人,我肯定要把那張裝出來的笑臉揍扁,讓他們如「風花雪月」一般。   呵呵,就算強闖了進去,沒準不久就能聽到警車的叫聲了,我帶著輕鬆的心情調侃:「這麼說,這片沙灘有人買斷了?」   偏要逗逗他們,國有資產又不是個人的,憑什麼只能讓某些人享受?   另一個保安解釋道:「對不起先生,這片沙灘確實是被幾家大企業聯手租賃了下來,有二十年的使用期,所以想進來必須是他們的VIP客戶。如果二位沒有卡的話,那就請回話吧。」   事實偏不如我願。看來有錢人是大爺這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為他們往往能左右一個地區的經濟命脈,想做點什麼事情,政府也不得不加以考慮。   大概經常會遇到這樣的質問,二位保安顯然訓練有素,說話也頗得體。   看我吃了癟,雯雯巧笑一聲:「二位大哥。我們兄妹兩個就是進去看看,一會兒就出來的,你們就行行好,幫個忙嘛。」   有機會做做壞人、耍個無賴也不錯,蠻有趣,是個很好的調劑,看來雯雯也受到了感染。   這丫頭。美人計都用出來了,沒白在新聞系的鍛練。說話時的語氣、動作少了點少女的青澀,添了一些成熟的味道。   發育姣好的身材,再配上這樣一副迷人的笑臉,很難不讓人心動。   「不行。」兩個保安卻不為所動,「小妹妹,如果把你們放進去,上面追究下來,我們的飯碗就保不住了。還請二位體諒體諒我們的難處。」   呵呵,看來還是飯碗更重要,居然說出這麼嚴重的後果來,真搞不搞到底誰在跟誰撒嬌了。   跟他們繼續糾纏下去是難有什麼收穫了,我不由退意暗萌,正想拉雯雯離開,突然心裡一動問道:「那麼。都是哪幾家商戶的客人可以進入呢?」   另一人指了一下旁邊的大牌子:「都在這上在寫著呢。」   噢,剛剛只顧得跟這兩位做鬥爭了,竟沒注意這個高高聳立的大傢伙都寫了些什麼。   上面是一些企業的名字,無非是什麼旅遊集團,什麼有限公司,還有幾家星級酒店。大概有那麼個幾家吧。   很有幾個響噹噹的名字,不僅在華洲就算在國內都是些有實力的。也難怪。這片沙灘和海灣租下來,不僅每年的租金不菲,就是公關費用也不知道花費了幾何。   突然我看到了一家叫做[華天酒店]的四星級酒樓,心裡一動:「這家酒店在什麼地方?」   保安還是很客氣,用手指點:「就在海邊不遠的地方,看到那幢白色的建築了嗎?」   我暗暗記下,轉身拉著雯雯的小手,「咱們走。」   「哥哥,你幹什麼呀?」雯雯見我反背向大海那面走,「你不想去游泳了?」   「走吧,跟我來。」   進了[華天酒店],我直奔服務台而去。   「先生,您好,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漂亮的總台服務員慇勤的問道。   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您好,請您查一下,是否有人替我在這兒預訂了房間?」   總台小姐查看了一下登記,趕忙把身份證還回來:「您好,域總,天普科技巳經為您預訂了房間,在十一樓,現在帶您上去嗎?」   天普科技,從鄭大哥正式加盟以後,我們的網站就啟用了這個名字。   雯雯也不問所以:「才不呢,我們想現在去游泳。」   「呵呵,是啊,這麼好的天氣,還是先去游泳。」   「好的,您請稍等。」她拿眼角掃了一下站在我後面的曉雯,「請問是二位嗎?」   我點點頭,她巳經迅速的拿出了兩張貴賓卡遞了過來:「域總請收好,二位如果想游泳可以拿我們的VIP卡到那邊的專用水域去。」   「哥哥,你還真厲害,到哪兒都有人喊魚總。」雯雯高興地走著,得意的晃著手裡的兩張貴賓卡。   「什麼魚總,難道哥哥是管魚的嗎?」我聽出了她故意繞著舌頭搗亂,「你要當心了,否則等會下了水,我叫鯊魚來咬你。」   「可別。雖然水下有圍欄護著,但聽說有一年發大水的時候還真有鯊魚衝過來了呢。」   說說笑笑,我們又回到了曾經的地方,小雯雯拿卡片沖兩位保安晃了晃,得意的遞上兩個衛生球。   這丫頭,這立志要主持正義呢,整個一搗亂分子。   那二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行了個禮。無奈的對視一眼,看著她又蹦又跳的進去了。   一過了那道小門,她馬上脫下鞋子拎在手裡,嘴裡大聲叫喊著,在沙灘上奔跑了起來。   VIp待遇是不一樣,有專門的更衣處,能夠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還有專人服務引導,態度也是星級的。   換好衣服出來,沒見到雯雯的影子,就慢慢在沙灘上行走,嚮往著遠處的大海。   海風陣陣吹來,帶點腥成的氣味。只穿了一條泳褲,正午的太陽照在皮膚上。真有種火辣辣的感覺,趕緊把手裡的毛巾披到背上。哎,好想盡快投入大海母親的懷抱。   慢慢踱著步子,海風習習,驕陽似火。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之中一下子冒出了「又是火焰又是海水」的易雪茜,也許是因為她跟現在的氣候有聯繫吧。   不知道這幾天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婷婷發短信來,說是一切都好。可總是那麼點放心不下。   哎,不過想暫時出來放鬆幾天,怎麼弄得跟個逃兵似的了。   正在失神之時,突然後面猛的被推了一下,一下子變成了「面朝黃沙背朝天」。   「呸。」我用力的吐出嘴裡的沙子,「死丫頭,你給我站住。」   雯雯哪會停留。早巳一路笑聲向大海狂奔去。我隨後緊追不捨。   她突然站住不動,衝我招了招手。   我心存戒備,慢慢挪動腳步向危險的「敵人」靠近。   「哥哥,你看看那兩個人。」她的手指在不遠處的兩張沙灘床上,上面趴了兩個人,從背面的曲線看上去都是女性。身上卻未著寸縷。」   我不敢再看,做目不斜視狀向前走去。   「假正經。」雯雯小聲嘟囔著。   她放慢了步子。等我走近,突然紅著臉趴到了我肩上:「哥哥,那兩個女人的背好看嗎?」   「去,死丫頭不要亂加評論,讓人聽到了多不禮貌!」我嚇了一跳,還是這麼口無遮攔,小聲責怪了她幾句。   漸漸接近了海邊,雯雯還不時回頭瞥上一眼,心有不甘的說道:「哥哥,她們好白呀!」   這丫頭,人家是白色人種,能不白嗎。   看她還是臉紅,我不由注意起來。雯雯穿著天藍色的泳衣,皮膚雖然不像白種人那麼白哲,但淡滾的象牙色在我眼裡卻覺得格外耐看。   她原本身材就不錯,現在更見發育了。連體的泳衣緊緊貼在身上,前胸高高翹起,小臀部鼓鼓的,前凸後凹,顯得細小的腰身窈窕無比。   我悄悄地環上她的腰肢:「還是我們雯雯漂亮,膚色顯得多健康,她們哪能跟你比呢。」   她的臉更紅,猛的閃開我的摟抱,快步向前跑去,嘴裡卻說道:「壞哥哥。」   到了水邊,雯雯拿出一個小瓶子,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的:「誠哥哥,替我塗上防曬霜吧。」   她趴在金黃的沙灘上,任我把乳液輕輕的塗在肩背上,少女的皮膚滑膩至極,著手異常舒服。藍白相間的身子藏在一片黃色中,分外醒目,也非常惹眼。   輕輕的塗擦,大手劃過她的背肌,引起了一陣微微的顫抖。   隨著一聲「好了」,她頭也不回地奔向了大海。   也許因為是午休的時間,水裡游泳的人並不多,遠處海水中不多的幾顆腦袋在隨波逐流,在還有數個救生圈浮在水面上。   水裡的人遠不如岸上的多,而且還都遠遠的分成了幾部分。   岸上支了不少帳篷,都醒目的印著各個公司的大名,看來是他們專為客人們準備的。   很多帳子下面都有人,遊客們或在喝著飲料聊天,或者閉目養神,也有一些如剛才那對女士般在接受日光浴,希望自己的膚色能變得更加健美。黃皮膚的人沒有白人那麼開放,都穿著泳永趴在沙灘椅上。   人不是很多,天氣火熱。幾個專業救生人員也都在特殊的黃色帳篷下坐著乘涼,偶爾把目光投向遠處。   「哥哥,來抓我呀。」雯雯大聲的向我喊著。   在這樣清澈的水中嬉戲。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如果能在這海邊擁有幢屬於自己的房子就好了,一年四季都可以隨時領略這迷人的海景了。   在北方現在是深秋落葉時節,天氣巳經比較寒冷,這兒卻仍可以在大海的懷抱中盡情徜徉,一南一北,相差何其大也。   人在世間走。何不像候鳥一樣,南北都有自己的家,可以隨時遷徒呢。   在剛剛沒腰的海水中走動,機會難得,要好好感受一下這種滋味。   一個柔軟的身體悄悄貼在了我的背上:「哥哥,還不下去,你又想什麼了?」   薄薄的泳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似乎感到雯雯柔軟的胸在我的背上摩擦,那感覺讓早巳經熟識了女性迷人軀體的我意亂神迷。   這丫頭,真讓人受不了。我隨口應了句:「沒什麼。」   她卻似乎一無所知,雙手也摟在了我的脖子上。結實的雙腿一個縱躍纏在我的腰上:「哥哥,我要你背著我游泳。」   幾乎不能呼吸了,柔軟壓在我敏感的背上,連那兩個小點也彷彿能感受得到。   「好了,雯雯,別胡鬧。當心我非禮你。」   「不管。」任性聲音傳來。   我不能再接受這種折磨了,用力向前不劃,脫離了香艷的擠壓,猛地把身子轉過來。   失去了支持的雯雯卻一下子撲在我的懷裡,腦袋一下子撞在了我下巴上。   鹹鹹的,大概嘴巴又破了,奶奶的。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雯雯見我直齜牙,用手來翻我的嘴唇:「怎麼了,哥哥?」   一絲腥紅滲了出來,她突然抱住我的腦袋,用舌頭在我的嘴上舔了起來。   看來經常受點小傷也不錯,這麼香艷的刺激又如何能讓人承受得了。我張口就把她的小嘴覆蓋住了,那丁香小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也被控制住了。   小雯對這種親熱並不陌生,很快就有了強烈的響應。柔軟的雙臂緊緊的纏繞在我的脖子上,緊緊貼在胸前,任由肆意的索取著香吻。   盡情的品味著她小嘴裡的香甜,這種滋味也是闊別巳久的了。慢慢的向深水中走向,小雯的雙腿還夾在我的腰部。   我的手在她的光滑的後背輕輕撫摸,緊繃的背肌充滿彈性的柔韌。少女細細的腰肢不停的扭動,張揚著野性的活力。   濕透泳衣下的臀部,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幾乎與赤裸無異。隆起的前胸緊緊抵在我身上,大為心動之下,男性應有的反應自然也就出現,不免尷尬。   一隻手不由就輕輕順著嬌軀滑動,慢慢移動到了前面。未幾,覆上了那泳衣覆蓋下的高聳。   泳衣水濕之後緊緊貼在身上,那份起伏表露無疑,綿軟而又彈性十足。就是那站立在最高處的一點,也可以清晰的觸摸到。   受到手指的輕輕按壓,雯雯身子一振,更緊的貼在了我身上。   兩張哨巴緊緊的粘在一起,唇舌不住交鋒。在海水的遮蓋之下,手卻不由自主的撫摸起女孩那一對妙不可言的椒乳,動情之餘,漸漸忘記了身處何地。   不知道是我的手太用力,還是被異物頂到香臀上感覺不適。雯雯突然把小嘴移開,「哎喲」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   她趴到我耳邊膩聲道:「哥哥,你太壞了。」   眼角的餘光卻分別發現,她也享受這種感覺。受驚之後,我把手重新放回原處,卻順著背部開口的地方慢慢下滑,觸到了那彈性驚人的臀峰。   用力一握,她又是「哎呀」了一聲,雙腿更緊的纏住我的腰。   得隴復望蜀,既然巳經開始,我當然不會甘休,還要進行進一步的探索。   聯體人慢慢被輕盈的海浪吸引,離岸也越來越遠,突然一個大浪沖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我們兩人猛的被捲入了海水中。   等幾個起伏從水裡冒出頭來,發現水巳經沒過了脖子。哎,眼看就要有更大的收穫了,這破浪,破壞了我的好事。   雯雯在附近也露出頭來,紅著臉向我做鬼臉,一根指頭刮著臉蛋:「大壞蛋,丟丟丟。」   我一個猛子扎過去,等從水底下出來,發現她早巳不在了原處。   雯雯水性有進步,在海水中四處躲閃,不讓我得逞,不停的叫著:「壞哥哥,來抓我呀。」   我故意不去抓到她,只是陪著她在水中嬉戲,打著水仗。對於這個小妹,能有這種親暱,巳經夠可以了。   海風漸起,浪也比剛入水時高了不少,遠處的戲水者巳經有人在向海邊靠攏。我倒是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大風大浪才更具有挑戰性嘛。   雯雯玩得有些累了,順手從附近撈了個救生圈,躺到上面悠哉游哉。   少了她的糾纏,我也偷得半刻清閒,也借穩定一下心神。水性純熟,不用救生圈也能躺在水面上,靜靜體會著海浪下仰泳的滋味,這可不是經常能夠享受得到的。   雙腳輕輕的拍動水面,海水的按摩確實異常美妙。   看海鷗飛過水面,眺望大海與藍天接壤的地方,真正是海天一色,較之王勃公正《籐王閣序》中描繪的湖光山色更勝一疇。   目光所及之處,發現了遠處有一個小島,上面長滿了青翠碧綠的熱帶植物,冥冥中似乎能聽到林間小鳥的啼聲。   呵呵,有機會一定要到島上遊覽一番,品嚐一下熟透的熱帶水果,該有多美!   交通方便了,在北方也不缺這些,但那都是放熟的東西,又怎能比上這「現燒現賣」來的過痕。   如果島上沒有林警,說不定還可以弄兩顆鳥蛋烤烤吃,那將是何等的美味。   這種愉悅,讓我完全忘掉了紅塵瑣事,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瞑想之中。   從見到大海,我好像變回了小時,總想惡作劇一番。看來有時間胡思亂想,好好放飛一下心情,也是難得的人間美事。   「日在海中洗個澡,不辭長做華洲人」。呵呵,東坡公的這詩句也被我改得太不成體統了。   想得自己心裡都要笑出來了,可惜雯雯總不給我一個完整的享受機會,一顆小腦袋趴到了我眼前,「啊」的大叫了一聲。   好啊,又送上門來了。一個翻身,就準備把「搗亂分子」繩之以法。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呼叫聲,不由凝神靜聽。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六章海上波瀾   眼看「獵物」就要到嘴卻被「騷擾」,不免有些掃興地抬起頭來。透過並不洶湧的海浪,呼叫聲聽起來有些淒厲之意。   吃了這一驚,又有一絲慶幸,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糾纏,哪是某人的風格。看來我的定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差,答應陸紹偉的挑戰,是想刺激一下後進,可這麼快就忘了,也有點太過分。   青梅竹馬的感情,我當然有信心相信,雯雯與別人不同,再有錢的人,也難以改變我們之間那份珍貴的情誼。   呵呵,我是個真正的「小人」哪。陽奉陰違,思維還真不一般的「快捷」,一會兒工夫就想到了這麼多,聯想夠豐富。   雯雯停止了惡作劇,緊張地望向遠方:「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會真的有鯊魚吧?」   經過柳阿姨的調教,我先天功法已經恢復了大半,而且某些方面還有長進。又一直沒忘了勤習,所以目力和聽力早遠遠超過了一般人。   凝神遠眺,海浪起伏之下,有一個橙黃色的救生圈漸漸漂向大海深處,稍近之處,隱約一個腦袋不停地從海水中冒出來。   「雯雯,好像有人落水了,你趕緊往岸邊去,我過去看看。」   小丫頭沒了主意,因為水性一般,聽話地往回游去,嘴裡卻嚷著:「哥哥,你要小心一點啊!」   我奮力向目的地游去的工夫,警覺的救生員也發覺了異狀,幾個人快步在沙灘上跑了起來。   他們肯定要著急,真在這兒出了事兒。他們幾個脫不了干係,砸了飯碗怕還是小事。   遇難人水域離這邊較近,我也無暇再注意周圍的一切。奮力向那方向游去。   人頭冒水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到最後消失不見了。似乎越漂越遠。近處有一個人趴在水筏號,呼就聲越來越淒厲,就是他發出的,肯定是溺水者的同伴。   前進過程中,腦子裡突然浮出了易雪茜的影子,是她為關上安全閥而奮不顧身的形象。   從不把自己想像正是什麼「高尚」的人。當然自詡也還不算太壞。但想起易雪茜的所作所為,還是感到很大鼓勵。   男兒世間走,總要留下點什麼值得人稱道的東西。某位老兄說過:就算不能名垂青史,也要遺臭萬年。呵呵,還是選擇前者比較好。   很快接近了遇難者的同伴,一個中年男子緊緊扒著筏子,慌亂地用手指著方向給我看。   這時已經來不及多做思考了。海浪迅疾地向我身後分去,海風呼呼從耳邊掠過。到後來身體幾乎離開了海面,彷彿貼著水面滑行。   原來先天功法真的能激發出人的無窮潛能。事後雯雯曾評論過當時看到的景象,說我滑翔的姿態優美,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天外飛魚」。   「飛魚」,好像是某著名游泳運動員的稱謂。不知道有沒有人現場錄像,可惜我當時全身肌肉緊張,只顧悶頭前衝,恐怕對不起這個尊稱。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時間就是生命,只有盡快地找到遇難者,並將其救出水中,生還的可能才會更大。   整個過程只有不到一分鐘的工夫,那幾個該死的救生員也不知道衝到哪兒了,在廣闊的大海上,人多才是力量,何況他們對水況肯定比我熟悉。   救生圈自在地漂浮,早失去了溺水人的所在。我一頭埋進水裡,四處張望。   突然發現,就算不用潛水鏡,也能看清海浪下的東西。而且鑽到水下,可以好長時間不用換氣,真想不到我還這樣的本事,以前怎麼沒發現。   鑽進水中,在救生圈附近的水面下四處搜索,時間並不長,溺水人應該不會離開太遠的。   水底下抱起一塊不大的石頭,噓,這下好多了,可以更快地行走。   自認為已經搜索遍了周圍不小的區域,可是居然一無所獲,水下雜物很少,按說以我的目力能夠看清呀。   大概幾分鐘的時間,我無奈地從水下鑽出了腦袋,抬起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回頭看看救生員們,剛剛入水。   突然,在眼前出現了一片黃黃的水草。心一動,一個猛子紮了過去,用手揪住了那片「水草」,果然是一個人。   心裡知道不錯了。揪起來看到了是個女性的腦袋,也不細想,托起身子,讓她的鼻口露出水面,就向岸邊游去。   一掃之間,那個人的胸腹已經沒了起伏,怕是呼吸已經停止了,水中無法施救,只有最快到達岸上。   我不知道速度有多快,只知道奮力蹬動雙腿,多一秒鐘時間,就多一份希望。   到了灘邊,把溺水者丟下,我才覺得全身無力,一下子就委頓在了沙灘上,這時那幾個救生員早從水裡回來圍過來,那個中年男人也被拉到了岸上。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遇難者身上,我這個「英雄」反倒成了不相干的人,不公呀。剛才沒發現有這麼多人呀,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其實我已經沒工夫想這些,仰開身體躺在沙灘上,只想好好地喘口氣,放鬆一下酸疼的肌肉。感到體力嚴重透支了,真累,不是一般的疲勞。   還是我的雯雯好,跑過來把我上身扶起,不管有多少人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讓我靠在她柔軟的懷裡。哇,好舒服。   「哥哥,你太厲害了!簡直不是人」   我差點休息過來。又猛然被這一聲稱讚打敗,這好像不是表揚地話吧。一口氣又洩了下去,已經沒了力氣反駁。   還好,一個熱吻落到了臉上。嗯,這才是真正的獎勵嘛。   「哥哥,真棒。你好帥,簡直不是人幹的!」   奶奶地,好像還不是表揚吧,跟那句意思差不多嘛。   看到我無辜的表情,雯雯甜甜一笑,一臉甜蜜地把我緊攬在懷裡:「哥哥,你真像神仙再世,沒有人比你更厲害了。」   暈。這話說得有點誇獎的味道。不過神仙再世是什麼意思,難道那種動物也沒事死著玩嗎?   體力慢慢恢復,我緩過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在小雯的鼻子上揪了一把。   這次她卻聽話,乖乖地任我捏了一下。   小鼻子一皺,起了幾道好看的小紋:「哥哥,幹什麼嘛,人家對你這麼崇拜,還對人家施虐。」   「反對無效。」我翻身坐起來,「那人怎麼樣了。」   「喏,」小雯歪歪嘴,「看來沒問題,還在那兒做人工呼吸呢,已經吐了幾口水出來。」   「那就好。」我也希望自己不是白費力氣,救一個人和背一個死人上岸事後想起來可不是一樣的感覺。   「嗨,」小雯突然趴到我耳朵邊,「可惜了,那女的挺漂亮,要是你能再堅持一會兒,好事做到底,說不定就能……」   「又鼻子癢了,找打是不是?」我當然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是個女人我早已經注意到了,至於長什麼樣子,剛才忙著救人,根本無暇顧及。   轉頭看看正在那兒忙著做人工呼吸的救生隊員,我「呵呵」一笑,悄悄對小雯道:「便宜那個小子了。」   「要不,你過去再來來唄,更能顯出哥哥的英雄氣概。」小雯說完這話,當然明白形勢不妙,爬起來就向別處跑去。   等追上她,看看那仍然圍觀的人群,突然覺得好沒意思,怎麼都這麼希望圍觀看熱鬧呢,真正需要地時候都躲哪兒去了?還不是我這個傻小子衝鋒在前?   抓住雯雯的小手,逕自拖她到就近的一把陽傘底下坐在一張躺椅上。   做好事救人挺累的,不過,比易雪茜的滿臉開花就幸運多了。哎,怎麼總是忘不了躺在床上的那人呢。   雯雯在一邊的沙灘椅上也躺下,腦門上地小墨鏡往眼睛上一扣,輕輕地晃著腳丫,悄悄側過頭,饒有興趣地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歡呼聲傳來,人已經醒過來了。那個彷彿嚇傻的中年男子從上了岸就沒說過一句話,抱住那尚躺在地上的女子,終於開了口:「小麗,你可嚇死我了。」   一陣吵吵嚷嚷之後,眾人才算記起了我這個英雄人物,一呼啦全堆了過來,看那陣勢,我真有種想逃的感覺。   又過了一陣,中年男人肩上倚著我剛才所救之人走了過來,那女子看上去眉清目秀,果然長得比較標緻。   打扮也新潮,頭髮染成了黃色,呵,這就是適才抓住的「水草」了。也不錯,還有另類的好處,醒目,緊要關頭也算個警示牌吧。   男子臉色蠟黃,比溺水者還要難看,兩人之間的動作、神態親熱又透著點摸不開,不難猜出關係。   也不能怪這位老兄,如果在這兒出了事,只怕回去之後萬難交待了。   女子身子軟軟的,疲憊地說不出話來。男子匆匆表示了感謝,在兩個救生員的護送下離開了,倒是圍觀眾人仍在七醉八舌問個不停,無非是誇獎我剛才的英勇神武。   做都做了,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懶得答理,話都不想多說,任由雯雯做了我代言人。   呵呵,小雯不是打算做個優秀的新聞工作者嗎?如果英雄不是我,她只怕會想到要做些採訪工作吧,我不撒酸出這個風頭,就容納感小丫頭鍛煉一下口才好了。   裝出疲乏無比的樣子,只顧閉目養神。眾人說了半天見只有小雯回答,雖是個美女,仍覺得無趣。漸漸散去了。   不多久,一個救生員帶著個人過來:「謝謝這位先生,您可幫了大忙。要真在這兒出了事兒,我以後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救生員忙著介紹說這位是海灘的經營者,負責這兒的日常事務。   看在他著人端來兩杯免費飲料和交到雯雯手張的兩張白金會員卡的份上,我不得不站起來招呼。持有了白金會員卡,可以隨時來這兒消遣,倒真個不錯的回報。   寒暄了幾句之後,那人客氣的遞了張名片過來。可惜的是,我只穿條泳褲。也無法遵循常規禮儀。看過之後擱在了手邊的籐几上。   這位老闆喋喋不休,居然起了招募我至麾下的意思,希望我能夠到這兒工作。   臉上神情雖然淡淡,心裡感覺卻真不錯,居然還有人願意請我當救生員。都說現在大學生工作難找,卻到處都有人搶著請我去打工,各種各樣有「挑戰性」的崗位在等著,看來自己還是很有實力的嘛。   不錯、不錯,很好地證明了這是個靠實力說話的年代。   老闆是個人精,看我無精打采,問三句才回答一句,終於停止了募賢地說辭:「哈哈,這位小兄弟好人才,歡迎隨時來玩,晚上有時間請二位吃個便飯如何?」   「不必了,」我淡淡地回道,「您工作繁忙,請自便吧。」   他看看我身邊的雯雯,裝做識相地說道:「好、好,那就不打擾二位了。」   看他走開了,雯雯笑著對我說道:「這人真囉嗦,好煩。」   我微微一笑,其實也不習慣他那種說話的腔調,更煩那種自作聰明,做人也要懂得適可而止嘛。   一通折騰之後,日頭已經西斜,也沒有再下水的興致。   「哥哥,我餓了。」雯雯在把我的半杯飲料也幹掉之後,按耐不住開口了。   她這一說,我也覺得了,逛完了街就來游泳,中間只喝了杯咖啡,連午飯還沒吃呢,不餓才怪。   [華天酒店]的零點餐廳,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天普的業務員送機票地時候也告訴我,在酒店的所有消費都可以掛到公司的帳上。呵呵,既然要腐敗,要索性腐敗到底嘛。   我和小雯要了不少東西,埋頭吃起來,第三盤菜端上來的時候,前面兩個盤子已經空空如也。   上菜的服務員雖然訓練有素,掩嘴偷笑也沒逃過我的眼神。不可否認,風捲殘雲的速度,與這時俊男靚女的外表實在是有些不相符。   這兒的菜那當然不是華辰食堂可比,看著後上的菜,我和雯雯同時摸著肚子,相視而笑,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慢慢唑著飲料,周圍不少人在悄悄打量我們。結帳時餐廳經理宣佈免費的消息證實了我的猜測,英雄事跡已經流傳到了這裡。   雖然是「公款」,能節省也不錯。小雯對受到關注很感興趣,大概又觸動了「新聞工作者」敏感的神經:「哥哥,這會兒我作業有得寫了。」   「少搗亂,寫作業不要緊,可千萬別把我透露出去。」我還是改不了那種不願拋頭露面的思想。   「哥哥~~你這人太古板了,小家子氣!」雯雯有些不樂意我的低調,「做了就是做了,有什麼好背人的。有人替你做宣傳還不好,男人嘛,要大氣些。」   「好了,臭丫頭,倒教訓起哥哥來了,再亂說把你趕回去了。」小雯的變化真不小,這才多長時間,對我居然不再盲目崇拜,真讓我傷心。   她原先除了偶爾耍耍小脾氣,其他方面向來是言聽計從的。女大十八變,原來指的不僅是容貌。那麼,這種變化對我來說是好還是壞呢?   天色還早,小雯當然不會這麼早就想離開,無奈地嘟囔了一聲「小氣鬼」,乖乖地跟我上了樓。   「哇,這兒好漂亮,我什麼時候能有套這樣的房子就好了。」看著賓館裡面的奢華,小雯馬上就沒了剛才的不快。大驚小怪地嚷起來。   我沒有驚訝,住這麼高級的地方雖然機會不是很多,但見的不少。當然感到新鮮還是不免。   坐在會客室的沙發,吃著桌上的新鮮水果,聊得很開心。很久沒能跟她這樣好好說說心裡話了。   雯雯不住地給我講發生在身邊的事情,她的思想變化確實挺大,同樣從差不多地家庭裡走出來,但她的觀念轉變之快好像更在我之上。   「雯雯,陸紹偉對你可夠鍾情的,昨晚都大膽表白了。我已經接受了挑戰,跟他定了個兩年之約,希望他能有驕人的進步。然後才配談感情。」議論著學校裡的事情。我不經意間就提到了這個話題。   她臉色聚變:「哥哥,你怎麼能這樣,把我當商品嗎?你就算不喜歡雯雯了,也不要這樣吧。」   雯雯的反應出呼了我的意料,反響居然如此強烈。   「雯雯,哥哥一直都是非常喜歡你的。只是看陸紹偉人不錯,是個可造之材。希望能給他一點激勵。」一不小心傷到了她的自尊,只好勉強解釋。   雯雯地眼淚泫然欲滴:「誠哥哥,就算你想幫他,也不應該拿妹妹來說事兒,難道我的心意,你一點也不明白嗎?」   這一說,我猛然警醒,只想著自己,怎麼就不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呢?   陪著笑說道:「是做的太欠思量了,雯雯一定要原諒哥哥,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捨得這麼好的妹妹的。以後,哥哥會注意的。」   「這還差不多。」雯雯嘴裡這樣回答,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哄了半天,才讓任性地小姑娘止住了悲聲,心裡也確實尷尬無比。雯雯伏在我懷裡,一張臉弄得跟小花貓差不了多少,我新買的T恤充當了面巾紙,形象跟她那張小臉比起來,可謂相得益彰、相映成輝。   「好了,雯雯乖,哥哥知錯了。來,去洗個臉,省得讓別人以為哥哥欺負你了。」我拉著她的手去了衛生間。   「你就是欺負我了。」   在衛生間裡,幫著她把小臉洗淨,又親手拿來毛巾擦乾。   雯雯看看鏡子裡有些紅腫的眼睛,開始有些不好意思,白了我一眼:「都是你,非要害人家。」   這一瞥,居然已經很有風情,看得我心裡一動。   「哇,衛生間也這麼漂亮,我要在這兒洗個澡。」聽到她孩子氣的話,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滿天的烏雲就要散去了。   出浴的雯雯身上只裹了一條大大的浴巾,施施然走了出來。緊緊的包繞,裹不住魔鬼般的身材。   胸前露出一抹粉白,隱隱中竟也能看出一條淺淺的溝壑。黑黑的長髮披在裸露的雙肩上,真是說不出的誘惑。   邁動著裹協下那修長的雙腿,雯雯逕自走到我身邊坐下,隨意地歪起腦袋,拿毛巾擦著未干的長髮。   不知道裡面是不是真空,這對我的意志、神經簡直是莫大的考驗。   「雯雯是不是已經成了大姑娘了。」她毫不在意我有些貪婪的目光,嫣然一笑,反而輕輕扭動著完美的身軀。   「是,是。」美色當前,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呀,總是把人想像的太好,只要覺得人不錯,就算把心掏出來也不在呼。那剛才說陸紹偉的事兒也一定是真的了,可你就不擔心我真的會移情別戀嗎?」雯雯依舊笑靨如花,說話也很有點大牌主持人的味道。   面對這樣的詢問,唯有心虛,我只好堆笑:「哥哥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嘛。」   雯雯身子倚到我身上,輕輕甩動仍有些潮濕的頭髮,劃過我的臉龐,癢癢的感覺,更難奈的是心中蟻爬般的感受。   她就勢把腦袋搭在我腿上,雙腿也移到沙發上,半蜷著靠在我懷裡,仰起頭來:「哥哥也太自大了吧,別小覷了人家,這世上有錢人可有的是,比你好看的也多得很呢。」   洗浴後的雙唇紅潤欲滴。說不出地完種風情。小雯對我的一片真情也是毋庸置疑,香艷的景象下,哪還能按耐得住。一隻手攬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了裸露的肩頭。   還想探到裡面再做進一步的探索,雯雯地小手突然緊緊按住了浴巾的邊緣。   偏偏臉上還是迷死人的笑:「哥哥,你骨子裡總是那麼土氣。」   「怎麼。」行動受阻,我心有不甘。   小雯搖搖頭:「誠哥哥,你不知道自己已經很優秀了嗎?可不管做出什麼事,好像生怕別人知道似的。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畏畏縮縮,『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   這話說的夠尖銳,為了掩飾窘迫,我「呵呵」一笑:「原來連雯雯也開始嫌棄我了,哥哥本來就是個暴發戶,從來都不是什麼貴族呀。」   「才不呢,人家從來沒有變過,變得最多的怕是哥哥吧。都是你,骨子裡保守得緊,總用老觀念來看待事物的發展。」雯雯的聲音變得激昂,「社會到這步,只有自信才會自強,才能有更大地成功。不管幹什麼。都畏手畏足,前怕狼後怕虎。這就是中庸,你就跟我媽一樣,委曲求全,凡事總要考慮別人地感受,生怕會傷了別人。」   這樣的話,讓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解釋只會顯得更加蒼白無力。雯雯的這些話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內心,因為她說的沒錯,我確實就是這樣子。   晨姐以前也說過我的這些個缺點,可偏愛過頭,就不免太溫和,不像這樣直言帶來的衝擊那麼巨大。   事事都想做到完美,不願意盲目決定,結果各種各樣地煩惱也就隨之而來。如果處理堅決,許多事情本來不需要那麼複雜。但猶豫落在別人眼中,只能讓人覺得優柔寡斷、拖泥帶水。   工作、事業和生活,由此而帶來的苦果我已經初步嘗到,由於先天功法的助力和超長的運氣才算順利至今,幸運女神會永遠站在我一邊嗎?   更為苦惱的是感情,感情這東西剪不斷理還亂,是我多情,還是花心?   雯雯給了我很大觸動,過去的一幕幕瞬間劃過腦海。幸好大腦運算效率不錯,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個自戀狂啊。   「哥哥,知不知道,這樣到最後受傷的是自己,甚至會傷到所有人。我知道你總把我當小孩子,看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丫頭,其實我很清楚,哥哥不是平常人,如果能放開心懷,成就將會遠遠超過現在。」   神情凝重,表現出來的疼心遠遠超過了她的年齡,原來,小雯也這樣瞭解我,甚至比我本人還要清楚。   她的話,對我信心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原來還認為自己已經很不錯,青梅竹馬的妹妹一席話卻將我徹底打落到了谷底。   平庸非我所願也,被一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丫頭這樣教訓,更不甘心。   平時漫不經心,故作超然物外,經她一說,原來不過是自己給膽怯披上的合理外衣。   一瞬間,我似乎恢復了,不成神便成魔。   我壞壞地一笑:「臭丫頭,再亂講,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吃掉?」   雯雯根本沒有被我嚇住,反而把身子撲了過來,就那麼放肆地把一對柔軟擠到了我胸前:「來呀,怕你還怎麼著?」   想不到這個小妹還有魔女的性格,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一咬牙就把那嬌艷的紅唇覆住,手也隔著浴巾開始撫摸。   雯雯動情地迎合,索取著熱吻,隨著我手的動作,還不停地扭動著小身子。   間歇的工夫,嘴裡還不服地道:「嗯,這才是我心目的誠哥哥呢。」   受到鼓勵,我的手沿著浴巾的邊緣已經衝了進去,滑過柔嫩的肌膚,募然到達了胸前的柔軟。一對小櫻桃到了手中,本來還盡情其間的小雯身子突然硬了起來。   漸漸浴巾已經半落,少女誘人的胸乳已經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荷爾蒙的刺激,讓我不甘於現狀,手繼續肆虐,順著小腹緩緩滑了下去。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七章純情少女   忽然,手一不小心就觸到了一叢柔軟的毛髮,然後是那濕潤的邊緣,再往下就是少女的密處了,似乎會呼吸般釋放著絲絲熱氣,刺激得我幾近顛狂。   身體緊緊貼了上去,感受著那對柔軟中的堅挺,只想讓她融化在我的懷裡。   就在這緊要關頭,意亂情迷的丫頭卻突然從懷裡逃了出去。   我的嘴裡呼呼噴著熱氣,思維已經短路,怎麼讓她在這緊急關頭逃走了?下意識的伸手,要把她重新抱到懷裡。   雯雯低頭看了一下赤裸的上身,羞紅著臉把浴巾重新又裹起來,頭也不回的衝向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響起,外面的我,被點燃的激情卻難以退卻。   很快,她又回來了,不同的是,剛才的浴巾已經換成了白日的穿著。   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目光不爭氣的盯著她的身體。   她猶豫了半天,還是到了我身邊坐下。聲音卻細小如蚊:「哥哥,你要來的時候,人家已經下了決心,只要你願意,就把這身子交給你。其實雯雯早就想做哥哥的女人啦。」   「那怎麼……」我的心更被勾得火燒火燎。   「哥哥剛才的那番話,讓雯雯改變了決定,我還不能現在就做你的女人。因為我感到了你的迷惘,所以決定讓哥哥好好反思一下。你不是與陸紹偉訂了君子協定嗎,那我也有耐心等上兩年,反正人家還小嘛。」雯雯促狹的說道。   既然不準備做,就不要那樣勾引我嘛。難道當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此情此景下,又有誰能坐懷不亂,不上不下多難過?   這樣的折磨,總有一天會讓我「精存人亡」的。別人折騰我也就罷了,這死站著也如此,真是沒有天理。   我決定不理這一套,又向她伸出雙手。「有錯殺,無放過」,色心一起,拿下才是硬道理。   「好了啦,我的好哥哥。」雯雯變得聰慧無比,衝我「嘻嘻」一笑,以極快的速度閃了開去,遠遠的到了沙發的一角。   對女性用強,非君子所為,更不符合我為人處世的原則。一雙手張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雯雯注意到我的訕訕,先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如同受了氣的小媳婦。   過了一會兒,又故作親密無間的湊到我身邊,「人家也沒說不願意嘛,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只要還喜歡雯雯,那就總是哥哥的。」   哎,這小丫頭也學會兒了這般迷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了。雖然知道她那樣是裝出來的,又能耐其何?   到了緊要關頭,我總是心太軟,在跟各種各樣女性做鬥爭的過程中。從來就沒有獲得過決定性的勝利。   在心裡悄悄歎口氣,吃不到就吃不到吧。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那不是咱做的事兒,何況這誘人的葡萄成熟後,最大的可能還是自己的。也許這跟做生意同樣的道理吧,勝利的果實應該在最成熟的時候採摘,那才是收穫的季節。   拿定主意,還是躲她遠點。以免被這「葡萄」倒了牙。我欠了欠身,稍稍離開那小身體一點,既然不讓爆炸,當然不能再碰這個導火索,那才真叫引火自焚。   原來嫌她小,準備等到成熟了再好好享用,現在倒好,反了過來,想吃卻不讓了。不過,這半青不熟的果子也確實誘人。   雯雯似乎一點也不理解我違背生理現象的苦衷,對這種退讓很不以為然,看我半天不語,反緊緊抓住胳膊,把身子湊上來,使動的晃動。   她那個習慣還是不改,只要抱了我的胳膊,就一定要用胸脯蹭。這種廝磨,實在無異於增加我尚未完會熄滅的慾火。   喜歡一個人,首先要尊重她的選擇,雯雯的表現,也絕對不是欲拒還迎,我自然也要留給彼此一段適應的時間。   近半年的大學生活,她確料轉變不小,能更理性的來思考問題了。是華辰大學的教育方式比我們水木更能改造人,還是雯雯適應的本領超強?   此時此刻,這個小幾歲的姑娘似乎比我還是冷靜。但撒嬌的樣子,比當年那個小女孩又有什麼分別?   她,難道真是上天為考驗我而派來的嗎?   要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裡,我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把情場也當作是商場的磨練。深吸一口氣,扳過小雯的身體,讓她靠到了我懷裡。   對她來說,這舉動似乎沒什麼分別,反倒舒服的靠了過來,腦袋就搭在我的肩頭,仍舊那麼愜意,真是魔鬼與天使的完美組合。   對我卻完會不同,脫離了香艷的接觸,才更利於穩定心神,所以拚命想躲開。   小雯舒服的靠著,也不再言語,撐起身從幾上拿了幾顆瓜子,瀟灑的丟進嘴裡,真是沒心沒肺。   一陣響動之後,她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剝好一顆仰臉塞進我嘴中。   「哥哥還有什麼不足之處,都一起說說吧,今天我要把雯雯當老師了。」心神慢慢穩下來,我虛心討教。   雯雯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真是個天生做新聞工作的料子。   收起輕視,平等地面對,也許真能收穫不少。我有今天,一是依賴先天之助,二來能夠及時發覺自己的不足,隨時改正。優點嘛,當然要發揚光大。   「真開心,哥哥終了開始承認雯雯不是那個傻乎乎的丫頭了。」小雯把手裡的瓜子皮丟掉,伏在了我懷裡,「其實人家都巳經說過了,哥哥巳經很不優秀了。不過……」   她一打住,我凝神諦聽,這不過後面才是最想聽的。   她趴到我耳邊悄聲道:「哥哥,我發現陽台外面有個小露天游泳池,咱們到那兒去說吧。」   不等我回答,她巳經拎起丟在門邊的小袋子跑到裡屋去了。   我不由苦笑,又被這丫頭擺了一道。那裡面裝的是泳衣,她自然是換衣服去了。   看來要想取到真經,就必須答應她的要求,這一來,我又要徑受一番考驗了。   泡在溫暖的水裡,雯雯快活的雙腳踢水,似乎忘掉了我跟進來是為了虛心求教。   泳池不大,兩個人躺在裡面。就沒了多少活動的空間。小雯的腦袋搭在池邊,不時用手撂起水玩,一雙小腳不甘寂寞的時不時碰觸我。   我也學她的樣子仰頭靠在池邊,卻悄悄地運起〔清心吟〕,現在急需有點什麼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雯雯棒起一鞠水,一下子倒在我臉上,像極了她當年叫我起床的樣子。   「幹什麼,死丫頭。」   小雯「咯咯」她笑起來。   「哥哥,你就是太優柔寡斷了些。剛才要是用強,人家也就從了你了,誰讓人家心裡只有你來著。」   「那我現在動手也不算太遲吧。」我作勢要撲向她。   小雯悠閒的把身子浮出在水面上,豐滿的胸脯也不甘寂寞的探頭,卻根本就沒把我當會兒事。   「要是剛才嘛,人家說不定還相信,現在嘛……哼。」   說著話,她反把小嘴湊上來。主動地吻在我臉上:「哥哥,我對你太瞭解了。」   這話說得我真洩氣。   「我跟晨姐姐經常討論你呢,她看得比我透徹。」   「是嗎?她怎麼說的。」我不免好奇,晨姐會如何在其他人面前說我?   「看你緊張的,她只會說你好的。」小雯過分的一隻小腳搭在我肩上,「哥哥,根據形勢分析,綜合考慮,她是不是已經給你吃到肚裡了?」   「死了頭,又亂說了。」   「那你也太笨了,那麼好的姑娘不吃掉,還等什麼?要不,等下次回家的時候我幫你想想辦法,咱們合夥。」   苦笑,伸手把放肆的腳丫板拉開:「雯雯,你這小腦袋瓜子裡都想什麼?」   我當然這麼想了,並且也這麼做了,但聽另一個女孩用這個來「開導」我,怎麼那麼彆扭呢。   「一個成功的男士背後總有幾個好女人嘛,晨姐姐對你多好,你要不要,當心我下手了。」雯雯擺出一副賴皮的嘴臉。   「雯雯,如果我喜歡了別的女孩子,難道你就不吃醋?」我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也暗自己的居心叵測。   「人家又不是傻瓜,當然會吃醋了。不過呢,晨姐姐就不一樣了,她對我那麼好,不能算別的女孩子。」雯雯想了想,理所當然的說道。   「呵呵,你這丫頭倒蠻想得開,可你就不怕還有更多的人加進來。」既然無恥,就索性到底,探探小雯的口風。   不知道以前做的對不對,自覺色心挺大,先聽聽小妹的反應,有沒有左右逄源的可能,也好為以後的行動做個指南。有這種不良想法,心裡很忐忑,卑竟這不符合常規。對感情上的事情,我有時很迷惘,既不想放棄,又時時受良心的折磨,如果還能稱得上有良心的話。   「這個嘛,那要看是誰了,只要大家在一起開心,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小雯的坦然,把我嚇了一跳,她居然比我還想得開,自己的思想是不是有些落伍了。但其他女孩子呢,也能像她這樣想嗎?   何況她畢竟還年輕,涉世不深,以後真的發生了,還能這麼坦然嗎?算了,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反正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候,混得一時算一時,最關鍵的還是得抓緊「斂財」,得有充裕的資金應對本來的一切不是。   「好了雯雯,哥哥可不是聽你說這些的,還是說點正經的吧。」   「哥哥,你又來了。創事業跟追女孩子是一個道理,該出手時就出手。一個不慎,良機即逝。晨姐姐就說你平時做事考慮的太多,所以才畏手畏腳。只有敢做敢為,才有可能成功。」   這跟我的觀點倒有些類似,其實很多時候想到了,只是下不了決心去做而巳。   「雯雯,你對泡妞倒很有一套嘛,都誰教的?」我故意開了個玩笑。   曉雯有些自鳴得意:「除了這點,有晨姐姐教的,也有自己領悟的。」   她倒很善於總結,以後能做個好幫手。思想之活躍,也是少見的。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以來誰不如此,只有成功了,然後才有資格談其它的。那些成功人士誰不是踩著別人肩膀上去的,然後呼風喚雨,做的事情被承認。哥哥,我是不打算賺錢的,所以這艱巨的任務只好交給你了。或者等你賺到大把的票子,我再替你做好人也可以,那時就能夠名利雙收了。」   雯雯如同背書似的滔滔不絕,像極了一個思想工作者。就算在貧困家庭裡長大,一個剛上大學的女孩子,也不可能會想到這麼多。   從她眼裡的單純,怎麼看也不像個思想這麼複雜的姑娘?我的心裡突然一動:「雯雯,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沒有呀,當然是我自己想的。」小雯支吾著不肯承認。   「臭丫頭,差點上你的當,快快如實招來,不然打屁股了。」我作勢揚起手。   小雯嘻的一聲,雖然知道我不是真的,但還是逃到一邊。   「是許洋姐讓你這麼說的吧。」我試探道,心裡還不敢十分肯定。   小雯突然洩了氣:「好哥哥,可別說我告訴你的。」   果然是她,料這丫頭也沒這麼大本事,最多關於女孩子的話題是她加工好的。   洋姐平時跟我聯絡,極少談論這類的話題,最近更是忙著利用業餘時間幫我進行那種皂□的研究,想不到還有時間來教峻、哄騙小姑娘。   我臉上的神情變化也沒逃過雯雯伶俐的眼光,一撅嘴大呼上當:「壞哥哥,我又被騙了,你剛才是套我的話。你可真賊!」   我心裡大是得意,想跟我玩花樣,還嫩了點。但這個賊字,還是形象,恰好詮釋了一個做人的真諦。古往今來,所有的成功者身上套這個字都不會有錯。   「賊」,我在嘴裡暗念著。只有在真心相待的親人面前,這個字才真正完全用不上。但世上又有幾人能真心對你,你又真心面對幾人呢?   而小雯,無疑是可以信賴的,在她的面前,真正可以無拘無束,不用太多的心機。晨姐可以在一起商量事情,共渡危機,而跟她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說,也會讓人覺得安心。   「雯雯,天不早了,送你回去吧,太晚了同學會說你。」時間過得很快。   身邊那麼多的人,需要我照顧的似乎並不多。意識到了她的可貴,更覺得這份單純是最該我關心的。呵呵,有人需要,也是件讓人非常開心的事兒。   「不用了,老古董,我們學校才沒那麼多事呢。今天就住到這兒好了,不過你得答應不能非禮我喲。」   氾濫的愛心並沒能得到首肯。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八章造物弄人   濕淋淋的小雯從水池裡出來,抖落頭上的水珠跑向屋裡,神情可愛如同一個天使。   看著她興奮地蹦蹦跳跳,我心裡溢滿著詳和與寧靜。這麼可愛的女孩兒毫不設防,一心對我,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儘管可愛少女玲瓏有致的身體充滿無窮魅力,我還是勉強收起綺念,安排她住到套間裡,自己則在外面的床上睡下。   盡量把心思從那迷人的身體上移開,小丫頭說的話,就算得到了她人的授意,仍給了我很大的觸動。   先天功法剛剛及身,我曾經意氣風發,大有「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氣概,但隨著遭遇到前所未及的事物,現實生活在眼前慢慢展開,我開始認識到了人性的可愛和可怕,就又逐漸變得有些消極了。   甚至有時感到害怕,不願意去觸及太多。也許跟年齡相比,我過早地接觸到了太多的光明和黑暗,畢竟是從平民家裡長大,稱不上見過多大的世面。   老爸自小就督促我加強個人修養,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三代人才能出一個貴族」,現在仔細想來,才明白其中深意。很多東西並不是與生俱來了,真的需要很多的積累和閱歷,包括得自家庭和周圍。   儘管自己不滿意,但我知道,老媽對兒子的變化非常滿足,認為我身上承載的東西,已經讓整個家庭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一牆之隔的小雯,讓我感到距離千里之外的爸媽非常接近,是這個鄰家小妹帶給了我家這種實實在在地感覺。她的存在,無疑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明白自己需要改變。但具體應從何處著手,心裡還難有定論。要讓愛自己的人幸福,卻是一個熱血男兒必須要做地。   我翻來覆去,緊閉雙眼仍難以入睡。   「哥。我睡不著。」一睜眼。只穿著貼身內衣地小雯站在了床前。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不敢直視她日漸成熟的小身體。   「又怎麼了,死丫頭,都幾點了還不快睡。」其實很想能有個人說說話,但想到明天她還要上課,只有硬著心腸說道。   「你陪我睡好嗎?」雯雯小聲說道。   無需回答,她已經把手裡的毛巾被丟到了我床上。   小雯像一條歡快的魚,一下子就鑽到了床裡邊。不顧我緊閉的雙眼,不敢承受那活色生香的誘惑,緊緊貼了過來。   這丫頭,怎麼就學不會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呢?   還想說幾句笑話逗逗她,也緩解一下香艷身體帶來的重壓,卻只聽到幾聲低低地鼻音回答,她居然就這樣睡去了。   小雯的雙手緊緊地摟住我,飽滿的胸乳隔薄薄的胸衣,肆無忌憚地貼緊在我的赤裸臂上。   我的胳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小妹的甜夢,更怕點燃自己努力控制的心火。   而她並不善罷干休,沒過了多久,一條修長的腿兒居然赤裸裸地搭到了我身上。   這對食髓知味地男性,是一種難言的折磨。只穿了小小胸衣和內褲,映入眼底的窈窕身段,有著不輸入成熟女性的吸引。   我拚命地壓抑著心底莫名的衝動。幸好不是夜夜如此,如果長此以往。真怕自己會抵敵不住,爆體而亡。   看著小雯香甜的睡相,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麼這樣的情形偏偏總出現在我身旁呢?難道我真就那麼有「魅力」嗎?   在一個大雨之夜,許洋姐也是放心地睡在了我身邊,這些可心地女孩子就那麼相信我的定力,就知道我一定會秋毫無犯?一個真正地男人,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會怎樣做?   同樣的雨夜,心如冷灰的我幾乎是瘋狂地佔有了可愛的雲希,結果倒是出乎意料的了,得到了一個不能再好的助手。   放洋姐一馬還算情有可原,兩人之間有那麼一層朦朧的意思不可否認,可畢竟當時還不敢肯定她的心思。   我雖然色了一些,可從來沒想過隨便就與一個女孩兒發生最親密的接觸,這畢竟是要負責任的,而且還得人願意讓你負這個責任,除了雲希這個例外。   小雯就不同了,她一直是全心全意對我,而且在上大學之前就表示願意與我在一起。   「有錯殺無放過」,這句話經常在嘴邊,但事到臨頭反退縮了。對這個毫無抵抗之意的「小紅帽」,我不僅沒了一個高級「色狼」應有的舉動,反全心全意地擔任起慈詳、可愛的「護花外婆」角色,真有夠失敗。   變成大姑娘的雯雯,嘴裡說要再給彼此一個好好思考的機會,但如果真的就霸王硬上弓,就這麼把她吃掉,也不可能會出現不可預料的後果。她穿成這樣睡在我身旁,女孩心事已經表露無疑。   上大學之前那個讓人心醉的夜晚,在結束晨姐處女時代的同時,我也不再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孩了,後來又與雲希有了親密關係,更加變本加厲,義無反顧地陷入了多個女孩兒織就的網中。   如今的城逸誠已經泥淖深陷,無法自撥了。我渴望擁有更多,不願放棄這些自己心儀的女孩兒。但是傳統思想帶來的禁錮,又讓自己陷入了無限的自責,不敢坦然面對。   單獨地每一個女孩子面前,都真心實意地付出,但心理壓力之下,又遮遮掩掩,不敢讓她知道自己心底的慾望。   小雯都說我畏手畏足,看來柳阿姨說的沒錯,太多的患得患失,讓我的心境失衡,所以先天功法才會滯步不前。其實我心裡也清楚。這樣的想法,不僅在感情上,就是在事業上也受了很大影響。   可我就是無法釋懷,對於那些得道成仙,白日飛昇地說法。從來沒有相信過,但影響修為卻是不爭的事實。   再次看看雯雯香甜的臉兒,那樣的可愛無邪。睡夢中地小妹緊緊地纏繞著,好像生怕一不小心我就會離開。   幾次想觸碰一下那對小小地酒窩,又忍住收回手來,心魔難除呀!小丫頭就幸運得多,同臥一床,也能這麼無憂無慮。讓我羨慕不已。   不止一次地想過:放開心情,好好享受美好的生活,可事到臨頭卻總是難以說服自己。   哎——******小雯每天上午下了課來陪我吃午飯,下午則橋課做導遊,每晚都賴在賓館不走。兩天下來,這丫頭說已經習慣了抱著我入眠,號稱感到好溫馨,好舒服。真不知道如果我走了,她以後怎麼睡覺。   當然最痛苦的人還是城逸誠先生。每晚抱住個香艷的大姑娘睡覺,想不生雜念也難,真怕自己爆體而亡的預言會提早實現。   住到這兒也有些好處,要是住到普通的旅館,怕是早就以拐賣少女為由將我帶走N次了。   到了此時,我開始欽佩起自己的定力,在這種情況下。也能殘餘一絲清醒,讓她保持了完壁之身。摸摸捏捏。藉機揩點油是在所難免,敝開心懷享受崇高理想卻難如期而至。   上午基本上不出去,留著精力下午陪小丫頭出遊。好在賓館裡設施齊全,我可以隨時上風網,登錄網絡硬盤,繼續自己想做地事情。   週三的下午,小雯有一個重要的測驗要進行,不能過來陪我。這幾天光圍著她團團轉了,計劃下午自己出去溜一圈,也許能有點什麼新發現呢。   還是在賓館吃午飯,對酸酸甜甜的食物也有些適應了。點好了東西,坐在廳堂裡,看著周圍座上的客人把酒言歡,一個人實在沒什麼意思。   正好我百無聊賴地四處觀察世間百態,一個男子來到旁邊的桌子上,揚手點了菜。   男子舉手投足蠻有氣度,左右也同樣無人陪伴。見他注意到我也是孤家寡人,自然地點頭笑了一下,以示同病相憐。   男子回以微笑,還客氣地問候了一聲,漢語說的不太標準,意思大概今天怎麼一個人了。   噢,他也經常在這兒吃飯嗎,每次都跟雯雯一起,還真沒注意過。   人家既然先開了口,我也客氣地欠了一下身,並伸手示意,意思是如果不嫌冒昧,就過來一起坐。他倒也實在,招呼服務員把餐具端了過來。   簡單地寒暄了幾句,服務員已經端菜上來。由於是第一次見面,各人要的菜上到了自己面前。   看他的舉止,並不似本地人。而且聽說話地腔調,似乎也不像來自國內。出於禮貌又是初次相見,兩人都默默吃飯。等東西吃完了,才喝著咖啡繼續交談。   「先生,您那天在海上救人我看到了,非常棒!」他意外地誇獎了我一句,還豎起了大指。   「您太客氣了,無論誰碰到都會那樣做的。請不必見外,既然相見就是有緣。您能這樣說,證明也不是普通人哪。」   不管怎樣,那也算是我的得意之舉,嘴裡謙虛,卻主動跟人套起了近乎,拍陌生人馬屁,這對我來說是不多見的,最主要的還是他誇獎在先。   「不敢,我只是一個普通商人罷了,哪像先生這樣身懷絕技。」   「先生過獎了,我只是普通的大學生,中華大地能人倍出,我又算得了什麼。」   「先生此言差矣,普通人就算有那樣的想法,也不一定會有那樣地本事,我看您必非常人。我在華夏大地上認識的人也不算少了,可像您這樣身懷絕技,又有如此胸襟地人也可謂寥若晨星。」男子笑了,發現他笑起來很好看,人更顯得斯文。   他真的很會說話,吐字不怎麼清楚,還挺愛咬文嚼字。這「非常人」可比小雯的「不是人」有天壤之別。   有些受不了這樣你來我往的謙辭,更享受不了他有意無意地吹捧,就算自己有兩下子,也沒有他形容的那樣誇張吧。還胸襟。我怎麼不知道呢。   他可能真的沒有遇見過高人吧,自稱是個商人,看來給人戴高帽子也成了習慣。這種俗人間的客套,實在沒什麼意思。   「還是不要先生來先生去地了,多彆扭,我叫城逸誠,先生不妨就稱我逸誠好了。」說完之後,意識到自己又叫了個先生。不由咧了咧嘴。   男子被我逗笑了:「好,我癡長幾歲,那就托大叫城先生一聲兄弟了,我是我地名片,請多多指教。」   [羅瑞製藥],那次去新加坡就聽說過,是當地最大的企業之一,也是世界上知名的製藥公司,非常有名氣。   羅輝耀。看名字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錯了,是個新加坡人。這樣,他的漢語說得就算不錯了,可能學的比較接近文言,聽上去文縐縐的,好在我對古漢語感興趣,才沒落在下風。   「那好。大家爽快,小弟也不叫您羅先生了。就稱呼羅大哥可好?」成功的商界人士,我是最願意結交地。因為他們的思想活躍,不經意間的話語往往就能給人以啟發。   「好,既然咱們這樣投緣,要是中午沒事兒,不妨到我的房間裡小坐,大家好好敘談。」想不到羅輝耀雖是華裔,卻也秉承了好客的性格。   「不敢,怕打擾羅大哥休息,都住在這裡,以後有時間再聚。」   「唉,你別看我比你大幾歲,精力也是很旺盛的。」羅輝耀有些炫耀地說道。   既然到這個份兒上,再拒絕下去就顯失禮了,我點頭答應了羅先生的邀請。   他的房間在頂樓,是亞總統套房,自然比我住的那個四星級套房要豪華很多,有錢人是不一樣。   「那天我和夫人正在附近,恰好目睹了小兄弟救人地豪舉,由衷感佩,中華大地真是人才倍出呀。」   「過獎過獎,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居功不自傲,真是男兒本色。城兄弟身手敏捷,一定是練過功夫的人了。」口氣裡居然有些許艷慕之意。   中華功夫,自古以來相傳,加入了很多神秘的色彩。大概在局外人的眼裡,只要是超乎正常的行動,都可以功夫稱之。尤其海外華人,似乎對這些格外在意。   雯雯已經給予了我極高的「精確」評價,說那是非人類的舉動,對羅輝耀再多加解釋也難以說清楚,一口否認又顯得太虛偽,只有向他「坦誠」,曾跟一位高人練過幾天。   羅輝耀又是沒口子地稱讚,非常羨慕的樣子:「以後兄弟如果有時間,就指點一下,我非常佩服古代地俠士,武俠小說也看了不少呢。」   想不到他有這樣的愛好,難怪堂堂的老總,會主動跟我搭訕。   「羅瑞製藥那麼大的公司,應該業務非常繁忙,羅大哥怎麼有時間到這兒休閒來著?」說的多了,兩人越說越近,我不禁好奇地問道。   羅輝耀「哈哈」一笑:「工作再忙,也得休息呀,我每年都會給自己放假,帶上夫人和女兒出來看看。通訊工具一關,公司的事務一概不管了。」   這就是區別了。國內的很多企業工作和休息的分界並不是很清,領導們似乎都以沒白沒黑的工作為榮,連帶著員工們也大受影響,可惜加班費卻很少能按勞支付。   老總們也經常休假,但總時不時會被手機打擾,哪有半分人生樂趣。就如同我這種甩手掌櫃,也會不時地被電話驚擾。從草原回來之後,無論到了哪裡,手機都是不敢關滴。   羅輝耀聽說我是學生物信息的大學生,非常有興趣:「[羅瑞]在加強與內地的合作,可能幾年內還會建幾家製藥廠,如果城兄弟有興趣,等畢業後可以過來幫幫羅大哥呀。」   利好消息,又有人願意招我的工啦,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微微一笑:「就怕會辜負了大哥的厚望。」   「聽談吐,知人品,知道兄弟一定差不了。」   聽上去他不是說著玩的,不免讓我有些感動。作為一家國際知名企業地董事長。居然只憑著幾句交談就對我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發出邀請,除了天性喜愛功夫這一原因之外,愛才之人可見一班。   氣度非凡,這是我對他的評價。[羅瑞]能有今日,決非幸至,我要學的還多著呢。   「羅大哥有沒有計劃建研究所呢,現在內地可有很多優秀的人材呢。」這是我更感興趣地話題。   國內製藥廠家很多,可惜自主研發機構太少。有限地幾家差不多屬於政府,還基本都停留在社會公益層面上。   能夠做相關藥物開發試驗、檢測的相對不多,商業性質的更是幾乎沒有,這也是為什麼雲若姐所在的藥物研究所能夠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   為了燙傷藥的分析,在向吳老請教的同時,我還得求助於萬里之遙的許洋姐,借助國外地實驗室和儀器。她說這一切只能偷偷進行,如果被人發現,還不一定要引起什麼樣的麻煩。   讓洋姐擔驚受怕。本非我所願了,可是眼前沒條件又能有什麼辦法,只好難為她,如果國內有了有針對性的研發機構,能省多少事兒,就算花錢也值得。   自主開發少,藥品見樣學樣。照國外品種駁來,價格定得稍低一些。這是很多藥廠獲利的主要手段。只是現在主張專利權的大醫藥公司多了,本來就不厚的利潤更加菲薄,很不利於長久發展,再嚴重了,說不定會關門大吉。   如果[羅瑞製藥]這樣的大公司把研發機構建進來,自然會帶動整個行業的有序發展。   「呵呵,這個暫時還屬於公司機密,沒有董事會的決議,我也不敢妄言。」羅先生口風還挺嚴地。   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羅輝耀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眼中有一絲不解,可惜無法準確感受到他心中所想。   見諸於各種報導,入醫藥行的大學生一般會首選藥品銷售之類的行當,因為做這個上手簡單,比較容易賺到錢。而我恰恰意不在此,屬於不缺錢的一族,儘管不是很多,但至少不會為其所困。   眼前的我,穿著只是一般,而且只是一個大三學生,卻偏偏又入住在一所比較高檔的酒店,想法又與普通人有所差別,無法不讓他產生好奇。   在心裡考慮著他到底作何感想,對視片刻,我又是微微一笑。   羅輝耀報之一笑,才說話:「等兄弟畢業了再討論進一步的合作問題好了。聽說貴校有三分之一地學生在畢業後都會選擇到國外深造,如果有意,羅瑞也大可為你提供這樣的機會。」   這話就有點誘惑地味道了,只能承認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不是羅輝耀的眼光獨特,那就是我在水裡異於常人的表現征服了這位老總的心,或許是兩者兼有之吧。   姑且不談是否接受邀請,而一番交談,卻的的確確引發了我的雄心,自信心空前高漲,畢竟不是誰都能得到這樣的青睞。   離開羅輝耀的住處,放棄了自己出去轉的念頭,我提上泳衣直奔大海,心情好了,就要好好暢遊一番。   一路走來艷陽高照,可我入水沒多久,天空就起了陰霾,陰沉沉地嚇人。不一會兒功夫,就有大個的雨點落了下來。海邊和水裡的人都趕緊收拾東西,往回撤去。   泡在海水中,剛剛起了一點興致,還是不要隨著人流回岸上去吧,我心裡這樣想著,繼續留在了淺水裡,隨著海浪起伏。   還想著一會兒就能雨過天晴,突然之間,天邊電閃雷鳴,眨眼間能見度就迅速下降,就如同黑夜提前來臨。   我仍舊沒動,心裡想的是:就讓這肆虐的大自然好好地滌蕩一下心靈吧。   一時之間,海面遠處金蛇亂躥,一個個的炸雷彷彿就點燃在耳畔。   雨柱傾在頭上,帶來了冰涼的感覺,跟溫暖的海水形成了很好的對比。   我仰躺在水面上,周圍已經看不到人影。正面感覺著冰涼雨水的澆注,背部則享受著海水溫暖的按摩。   剛開始的緊張消失無蹤,我以近乎變態的想法感受著來自大自然的挑戰。   極目遠處,天水一色,不復當日的蔚藍明媚,代之而來的是一種夢魘般的烏黑。   大雨把我與陰沉的天空聯繫到了一直,手腳不再活動,任憑海浪推去著在海面上起伏。一個巨大的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黑暗,一切都中我距離如此之近。   天人合一!!這一瞬間,從來沒感到與造物主如此接近,我一下子沉醉在了這能毀滅一切的強大力量之中。   造物要的是什麼,是所有生靈的敬畏,還是——?我不敢妄言,那麼我想要的是什麼?   金錢、美女、要不就是熾手可熱的權力,似乎並非如此。   生命如此短暫,那麼在世間走這一遭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創造一個新的生命,然後讓他再繼續沿著這樣的軌跡生活?   流星劃過天際,不留一絲痕跡,可是我們還是記住了那瞬間的驚人美麗。   生命的真諦,究竟何在?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四十九章言為心聲   楊柳樓頭月半規,笙歌院裡夜深時;花枝的的難長好,漏水丁丁不肯遲。   金圳袖籠新藕滑,翠眉匣映小蛾垂;風情多少愁多少?百結愁腸說與誰?   無邊無際的大雨。   溫暖和冰冷的交織,給了我一種全新的感受,聽覺和觸覺似乎格外靈敏,遠處小島上樹木被閃電擊中倒下的聲音,彷彿清晰地傳入耳中。   那麼遠的距離,明白是自己的錯覺,但感覺卻那麼真切。我迷失了自己,在強大的自然面前,人類顯得那樣渺小。   閃電迅速襲近,炸雷彷彿就引爆在身邊。我已經不再震驚,看看自己被照這的手掌,長長地吁一口氣,再次仰身在水面上。   目光迷失在無邊無盡的雨線中,她在指引著我,彷彿告訴我雨水的盡頭就是那登天之梯。   一切那樣遙遠,又是那樣接近,天堂和人間也許真的只有一步之遙,這都存在於人的心靈中。世間就是單體組成,本沒有神靈,只存乎於心。   仰天長嘯,我奮力躍出水面,奔向岸上。她預示了什麼?我不知道,但閃電似乎在甘於沉寂的心靈中劃出了一道縫隙。   我不再流連於大海的懷抱,她已經告訴了我太多太多。匆匆奔在回更衣室的路上,只覺得興奮異常。   換好衣服出來。取自己寄存地物品時,一位堅守在崗位的服務員似乎嚇了一跳,她萬萬沒想到居然這時候還有人剛剛上岸。   我沒有沖洗,只把衣服換了下來,海水留在身上的緊繃渾不介意。還在滴水的頭髮,是那樣的凌亂。   她可能認出了這個「非人類」,但近乎充血的眼睛。讓她沒敢出聲詢問什麼,只是悄聲問了句:「先生需要傘嗎?」   擺擺手,這場雨淋得值,我又豈會在意。   走在回賓館的路上,大雨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地雨滴。伸手摸到手機,突然發現了有未接的電話,是雲希。   「雲希,剛才在游泳沒聽到,怎麼會想起打電話了?想我了嗎?」   「呸,臭美。鬼才想你呢。死誠予,你在哪兒花花?還跑去游泳,好幸福。」   「我在華洲呀。」   「呵。好小子,偷偷跑去會情妹妹了。怎麼不記得來看看人家呢,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嗎?」   這樣的話,也就雲希能說出來。   「怎麼,雲希吃醋了,要真想我了,你也來呀。」我的心情大好,說話來也少了遮攔。   「好呀,你個臭小子長能耐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人給你撐腰了,這麼有恃無恐?」   「是啊,怎麼樣,來嗎?」   「當然,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住什麼地方,一會就到。」   哼哼,這傢伙又要玩什麼遊戲,怕你還是怎麼著,我微微一笑:「華天大酒店,有空就來吧,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把的話當作笑話,也沒往心裡去,邊往回走邊在電話裡聊著天,如果能在這兒見到她,也很不錯。   「好了,我掛了,你給我等著,一會就到。」雲希的聲音在雨中也那樣清晰。   「沒問題,隨時奉陪。」   回到房間,才覺得身上粘乎乎地難受,跑去衛生間冼了澡,隨便一件T恤套在頭上,穿短褲坐下來。   今天天氣不好,雯雯不一定會過來吧。看來今天能睡個好覺,不必再受那種能看不能吃的「非人」折磨了。   隨便取了個姿勢靠在沙發後面,[清心呤]活動起來。我真的需要時間來好好消化適才電閃雷鳴帶來的震撼。   一番活動之後,全身格外舒泰,還似乎真獲得了不少能量呢,難道世上真的有修真一說,能獲得外界地力量嗎?   正在神遊物在,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先生,您的水果。」   服務周到,這種敲門並不少見,我當然不會在意,隨意起來把門打開,又回到沙發上坐下。服務員一般都是低眉順眼,何況穿著短褲被女孩子看到,也不怕會吃虧,呵呵。   門開了,我頭也不抬地道了聲謝:「請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隨手從旁邊拿起一張今天的報紙,瀏覽今天的新聞。   屋子裡靜悄悄地,房門還是半掩著,服務員沒出去。咦,怎麼回事,難道真想吃我豆腐,要不就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女殺手」,可我有什麼值得下手?莫非是「風花雪月」起了殺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出去的時候請把門帶上。」   服務員不回答,依舊背對著我。心生奇怪,再仔細一看,後面露出一截細細的腰肢,夠新潮的;服裝也不對呀,酒店服務員可以在客人面前穿成這樣暴露嗎?   「雲希,是你在搞鬼。」   轉身,眼前出現了明媚的笑容,不是杜大小姐又是哪個。   「死誠予,是不是給了你意外的驚喜?」雲希爆出了一個大的笑臉。   那還用說,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會突然出現:「來,讓我稀罕一下吧。」   雲希乖乖地走到我面前站定,擺了一個很酷的POSE。招牌式的短髮下面,洋溢著容光煥發的臉蛋兒,短短的裝束掩不住小小的肚臍。   意外驚喜,就在我忍不住伸手想擁玉人入懷的光景。她忽然「嘻嘻」一笑,迅速地從我面前消失,向房間深處走去:「我先查查崗,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再說。」   怎會容願這樣放肆,不等她巡視完畢,我潛行至身後,猛地把美人摟在了懷裡。   「你這次表現很過分呀。小伙子,受了什麼刺激?」雲希嬌笑著依在我身上,「是不是被小姑娘給拒絕了?」   我地確是想通了,不愧是雲希,一點小小的變化竟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可總不能告訴她是電劈雷擊之功吧。   被人拒絕,哼哼,竟敢這麼小窺我的魅力,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俯首就在香唇上吻了下去。   雲希沒有欲拒還迎,狂野地給予了回應,這一刻。她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半晌過後,她輕輕把我推開。舔了一下紅紅的嘴唇,舉重若輕的口氣彷彿渾不在意:「真是化外之人,這麼野蠻,讓人家喝口水再敘舊嘛。」   雲希把杯子端在手裡,好好地沙發不用,偏偏一下子坐在我腿上,舒服地向我身上一靠:「有個男人的感覺是不錯嘛。」   「雲希,怎麼會真的出現在這裡?」我掩飾不住內心中的喜悅。   「你到我店裡鬧事,人家怎麼會不告你的狀?」   城總出現在華洲,也算件大事,這邊分店的經理遭到批評,又焉能不匯報。可巧她正在鄰省的總店那邊視察,處理完事情就趕來了華洲,一到馬上就打電話給我,否則怎麼會如此迅速。   還好我沒有對愛人說謊話的習慣,要是隨便報個什麼地方,還不造成嚴重誤會?   「這哪是鬧事呀,就是希望員工們多知道點咱們[希誠]的光輝事跡,好光大企業文化,有利於長遠發展嘛。」   「哼,別假惺惺了,你這個甩手大掌櫃,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希誠]了,還不都是人家在忙來忙去的。我現在都有些後悔了,不該誤上你地賊船。」雲希把嘴撅了起來。   知道她就是撒撒嬌,我故意逗她:「說話可要負責,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我工作也很努力的嘛,[希誠]還不是我辛辛苦苦創建起來地,何況新公司那邊也有事情要做嘛。當然最為更重要的是,相信我家雲希地能力。」   「什麼呀,懶就懶嘛,人家又沒說你什麼。哼,你還勤快,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現在你還不是什麼都不幹了,當我不知道,在新公司裡你也是游手好閒,好長時間也難得去一趟。」   雲希沒有理會我的真誠告白:「就把人家當使喚丫頭,你看,人是不是都瘦的不成樣了?」   「怎麼會呢,雲希自然是越來越精神了,別的女孩子羨慕你的體型還求不來呢。那些人多累,為了保持身材,又是吃藥又是扎針,哪比得上我家雲希,清水出芙蓉,天哪去雕飾。」   嘴裡哄著她,心裡卻猛地驚住,自己確實是很少做出什麼成績,好像什麼都是吃老本,有點不思進取的意味了。   「行了,少灌迷魂藥,當我是你那些小妹妹呀。」雲希口裡反對,卻顯然對這馬屁很受用,人也重新貼回到我懷裡。   輕輕地撫著她硬硬的頭髮,嘴裡說笑,心裡充滿歉意。   她的臉蛋本就有些瘦削,撅起嘴來的樣子線條更加分明。   一個女孩子要獨力支撐一片天,著實不易,而作為一家新興的公司,發展前景如此之好,可以想像她確實付出了很多。不過,受此磨練的她也添了幾分剛毅,更有味道了。   我呢,這一年多來除了反思自己,真是很少再做有什麼值得稱道之處,倒是改行做個政治老師相對合適一點。   腦海裡再次閃出了那電閃雷鳴,男兒世間走一遭,正該驚天動地。那麼,現在是時候走上前台了嗎?   一邊思考,一邊輕輕地撫摸著雲希,讓肢體的語傳達無邊的柔情蜜意和心底的歉疚。   手為心聲,難言的溫存,雲希自然能感受出來。熟悉的身體變得溫熱,她不再是那副興師問罪地神情。雙手緊緊地環了過來:「死誠予,想我了嗎?」   心被深深地打動了,我又一次噙上了那濕潤的嘴唇,又有什麼能比親密的接觸更能表達情人間的愛戀?   「好誠子,愛我嗎。」不堪怪手的折磨,雲希的臉漲紅了,呼吸也急促起來。   與雯雯也少不了耳鬢廝磨。但卻拿不下決心折了那朵小花。雲希則不同了,我們早已有了最親密的接觸,這時徹底地融合,自然是解決相思之苦地最好方法。   我的手悄悄伸進了她並不能蔽體的衣內,觸到了那炙熱的肌膚。   「門——開著呢。」雲希隔著衣服按住了我的手。   等我轉身回來,雲希已經坐在了大臥室的床上。伴著劇烈的心跳,我慢慢走近床前,顧不上掩上通往客廳的房門。   雲希對門坐在床上,雙臂張開,短短的小上衣正在脫下。淺色胸罩下的雙峰躍然欲出。   大方開朗地雲希,完全沒有遮遮掩掩,活潑的性格使她向來膽大妄為。毫不掩飾此時內心的渴望。自己地女人在臥室裡像個**,不正是每個男人的追求嗎?   美色當前。我還是難耐那份誘惑,不由鼻子一熱。美妙地身體不止一次見過,甚至雙手也已經熟悉了那份起伏有數。   心裡一熱,沒有時間再幼稚地去摸摸鼻子,看有沒有鼻血流出了。   「誠子,你幫我吧。」脫下上衣,她去不肯再自己動手,俯身趴在床上。   剛剛表揚了她的大方,想不到馬上就表現出小女兒態勢來。   我伸手出去,卻沒有馬上落到玉體上,而是欣賞起這背部美妙的曲線。雲希難度極大地把腦袋轉過來,膩了我一眼,又迅疾地趴了下去,臉上的紅潤卻悄悄漫了上來。   在她的身邊側臥下,我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打開了胸罩的帶子,撫摸著光滑的後背,看著她如此乖巧,突然生出了一陣強烈的衝動。   「雲希,對不起。」我要告訴她,是時候說出來了。   「為什麼?」沉重的聲音讓她一怔,思考半天猛地轉過身來,已經鬆掉的胸衣只遮住了半片胸乳,更加誘人無比。   堅挺上的一顆嫣紅,倔強地昂起「頭顱」,害我心虛地把頭側向一邊,不敢直視:「雲希,我沒有對你講實話,其實我與晨姐也——」   雲希的身子猛地一震,聰明如她,當然不會聽不懂我的意思,臉上的笑凝住了:「為什麼突然想到跟我說這些?」   我沉默半天,兩顆淚珠溢了出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流淚的感覺了。一別經日,確實很想好好地愛她,可是,有些東西早晚都要說出來,我要給她充分考慮的時間。   「雲希,我想很久了,我算不上什麼好人,可如果不把實情說出來,總會覺得很內疚的。雲希,相信我。跟每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全心全意地付出了。可我總覺得埋藏在心裡的,是一顆罪櫱的種子。」   目視著她,我再一次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我無法遏制心底的那種慾望,對你們來說,這是不公平的。雲希,我今天必須要坦白地告訴你,我跟晨姐她也已經——」   既然選擇了愛,早晚有一天得把自己真實的意願暴露出來。周旋於眾女之中,強烈的罪惡感沒有一刻離開過我,可又不敢直面,生怕一旦說出來,幸福和快樂就會轉眼即逝。   無情的風雨雷電,激起了先天功法的感應,更領悟到人世無常,才終於下定決心。   沒有考慮後果,雲希一往情深,又恰好碰到了[清水呤]最強烈時候,那麼正好第一個要對她坦誠而言。   長痛不如短痛,不管怎樣,如何選擇,權力就在她手上。   雲希伸手掩住我的嘴:「大壞蛋,你不要說了。」   說完,她竟然「嗚嗚」地哭了出來,雙手用力捶打著我的前胸。   我不知所措,有勇氣說清一切,並不代表把重壓完全拋開。痛苦並不是一塊石頭。搬到一邊就完事大吉。只好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她,緊緊地握住了那一雙顫抖地小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早告訴我,唔唔唔……」   「雲希,我覺得不應該再隱瞞下去了,你們都是那麼優秀的女孩子,我實在——」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看著她傷心流涕,我的淚水也忍不住滾滾而下。   在雲希面前失聲痛哭已經是第二次,而第一次是因為自己受傷,這次則是因為傷了她。   一時之間,我們都沒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逸誠,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但始終不願意面對。死誠子,都是你,為什麼現在就說出來,害得人家的美夢這麼早就醒了——」   我止住了淚水無言以對。花心已是不爭的事實。既然說出來,那麼不管後果如何,都要坦然以對。至於應負的責任,理所應當要勇於承擔。   我愛這些女孩子。希望她們都能留在我的身邊。更是自私地,這樣說出來,不能說是一種尊重,因為我已經傷害她們在先。   但想做大事,成就未來,那就需要有大智慧,大勇氣,敢於直面自己。   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我看著抽泣的雲希,就如同一個等待審判的罪人。   雨水連接的是登天之梯,但我的心像有一把小刀在慢慢切割,不是痛卻是那種無法言喻的牽絆,給以明狀。   雲希單薄的身子不斷顫抖,面上表情陰晴不定,內心也一定在激烈地爭鬥。   我等著她的裁決,這一瞬間,突然感到天堂和地獄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負心是一把雙刃劍,傷人也會傷己。   她一下子推開我,裸露地上身就暴露在凝滯的空氣中,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冰冷,淚水也不再流下。   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牙齒努力地咬住了下唇,兩顆潔白地牙齒陷入在唇間。   「雲希,雲希……」我低聲地呼喚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這個壞傢伙。」本已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滴下,恰好落在驕人地山峰上。   「雲希,對不起。是我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就行了?有什麼用?!」她猛地把我撲在床上,張嘴狠狠地咬在了我肩頭的肌肉上。   牙齒深深地陷了進去,我卻沒感到一絲疼痛,比起心底的痛疚,這實在算不得什麼。   突然一熱,熱血已經和著熱淚流了下來。   時間在這一該彷彿停住了,雲希抬起頭,從我身上起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淋漓的創口:「小誠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心很亂。」   「血債血還」,突然想到了這個並不恰當的字眼,在那一個美好的雨夜,是我讓她流出了女孩寶貴的鮮血,而但我肩上所流的這種東西,能夠補償她所付出的一切嗎?   「雲希,你不要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小誠子,讓我好好想想,我需要時間想清楚這一切。」一隻重重地搔著腦袋,唇又輕輕地落在了我的肩頭,「還痛嗎?」   搖搖頭。她不是第一個咬了我,卻是咬的最深、最重,但我更怕這成為心底永遠的痛:「好雲希,我真希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夢,永遠沒有開始的夢。」   「不,這不是夢,對一個女孩子太殘酷了。如果有選擇,我更願意這是一個永遠不會結束的夢。」她突然發狠,牙齒又一次落在了肩頭的傷口上,「不管怎樣,都要你永遠記住我。」   舊傷加新創,我終於感到了疼痛,忍不住哼了一聲。但她的話裡,讓我感到的卻是無邊的愛意。「愛之深,恨之切。」   雲希聽到慘叫聲,趕緊把牙齒拔了出來,手慌亂地蓋了上去,但卻阻擋不住沽沽流出的鮮血。   忙亂間,她抓了個東西就捂了上去,卻居然是——她那尚帶身體餘溫的胸罩。   沉悶的氣氛,卻也掩不住這尷尬而又滑稽的一幕,此情此景之下,我們居然不合時宜地同聲笑了出來,如有默契般不約而同。   收起嘴角的一絲並不開心的笑容,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雲希,都是我不好。」   「行了,別說了。以後的事誰會知道,我想我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不過現在——」雲希的臉上淒冷的笑容仍在。   我緊張地盯著她,不知道下面會說怎樣的話來。   「死誠子,現在好好愛我吧。」   我的心一下婦如潮水般氾濫了,這笑容、這話語就如同一道閃電照亮了我。   猛地伏身下去,吻上了那尚帶著自己血腥味的結唇。   還有什麼比這種鼓勵更能激發男兒的情懷,我已經沒有餘暇思想,滿心都是情感無比的雲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瘋狂了,只為這個美麗而可愛的女孩兒。   痛並快樂著!大兵就要臨城,一對男女已經徹底迷失。   就在此時,「叭」的一聲,似乎有東西墜地,然後跟著一聲驚呼:「你們——」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章難言心痛   一個激靈從嬌柔的身上爬起,房門「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進來的人又跑了出去。   「誰?」吃了這一嚇,幾近全裸的雲希也應聲而起。   「曉雯。」我無奈地應道。小丫頭怎麼這麼巧就在這時來了,看到了少兒不宜的節目。還以為天氣不好,她就不會來了呢,後悔不該給了她一張房卡。   「那還不忙去追呀,出了意外怎麼辦。」雲希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正在想這時把她晾在這兒是否合適,聽到一聲喊才如夢方醒,跳下地,光著脖子就往外跑去。   到了臥窒門口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一把正在滴水的傘。   「穿上衣服啊。」雲希隨後爬起追過采,抓過T恤披到了我肩上。出了門來不著細想,找到樓梯就向下跑去。   小雯,看到了這不該見到的一幕會作何感想?傷到可愛的小妹妹我可不捨得,一定要馬上找到她。   於是大廳裡的人見識到奇怪的現象,一個高大的小伙子T恤的領子窩到裡頭,穿了一條短褲,瘋狂地奔向外面。   「先生要不要傘?」門口守候的服務生帶著職業慣性,非常有禮貌地問了一句。   我無暇回答,一把把他椎開,衝出了大門。抬眼四下裡望去,雨又下了起來。   透過細密的雨網左右端詳,一個姑娘正要拐過前面的街角,看背影正是小雯。   還好。我跑得快,沒多久就追上了她。   「放開我——」小雯用力掙脫了拉在胳膊上地大手,頭也不回地想繼續往前跑。   「雯雯。你聽我說嘛。」我不顧一切地抱緊了她。   「我不要聽!」她再次掙扎不成,雙手用力摀住耳朵。「我不要聽你講。」   大雨如注,她的週身上下已經完全濕透,薄薄的裙子已經完全貼在身上。雨水淋濕地長髮粘到臉上,又順著滴落下來。   我心疼不己,也顧不上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她。   小雯的身子在激烈地反抗,嘴唇也不停地哆嗦,顯熬難以安靜下來。   把她的腦袋摟在懷裡,用自己的頭顱盡量遮擋肆虐的雨水。可是雨太大了,這個做法顯然只是一十美好的願望。   此時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拉她回去。可小雯不停掙扎,並且放聲大哭起來,眼看無法拖動,僵持中兩個人就這麼淋在了大雨中。   「你為什麼不要雯雯,反倒要那種壞女人。」晚雯終於掙脫了束縛。卻不再跑,而是一下蹲在地上,「嗚嗚」地哭泣。   「雯雯,你沒看清楚呢。」   「死哥哥、壞哥哥。你不要騙我,。什麼沒看清楚,小雯又不是瞎子!」她地情緒非常激動,但多年的慣性使然,一聲哥哥還是不免,不過前面加上了形容詞。   「雯雯,回去再說吧,再淋雨會感冒的。」   「不要你管——我才不要跟那個壞女人在同一個屋頂下。」她的成見還真深,邊說邊用力地擺動身子,不讓我抓牢。   「雯雯——再這樣哥哥要生氣了。」我大聲叫道。大雨越來越密這樣淋在雨裡真的會傷身體。   「不要你管,都不要雯雯了,還說這幹什麼。」   「雯雯,那個不是別人,是杜雲希姐姐啊。」我只好說出來,小丫頭還不一定想像成什麼呢。   「杜姐姐?你不要騙我了,她不在這裡。就算是真的也不行,你把我和晨姐姐放到什麼地方了,怎麼能跟她——她那樣!」   雯雯聽到裡面的人認識,情緒似乎稍稍穩定了一點,但哽咽仍沒有停止。急切中說的話,卻徹底暴露了她心裡的小秘密。   水「嘩嘩」從腳下流過,泡過了她裙子的下擺。我用力想起拉起小雯:「起來吧雯雯,一起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真的是雲希姐姐。」   雨,突然停了。   小雯仍蹲著不肯起來,手用力地攪動著流水,嘴裡不停地絮絮而言:「杜姐姐杜姐姐怎麼想起跑到這兒來,她雖然很漂亮,但雯雯就很難看嗎?」   喜歡的姑娘,雖然生氣,但居然也沒說出難聽的話來。   我悄悄轉頭向旁邊看去,並不是雨真的停了。   雲希隨後趕了來,擎起一把傘擋在我和曉雯地頭上,遮住了大雨。聽著雯雯仍在不停地拿自己和晨姐與她做著比較,雲希的神情非常尷尬。   我聽了也覺得不好,滿心歉意地看著她,又低頭去拉小雯:「快起來吧雯雯,雲希姐姐來了。」   雲希把傘遞到我手裡,伸手拉起了一無所知的曉雯:「雯雯,快回去吧,別著了涼。你這麼年輕,當然比姐姐好看,這還用說麼。」   聽到柔柔的女聲,感到一隻同樣冰瓊的小手,雯雯詫異地拈起頭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看到真的是雲希姐姐站在了面前,小雯猛地把手抽回,雙手搓著滴水的衣角,想到剛才說了那麼,有些摸不開了。   雲希一副大姐風範,毫不介意地又挽起她,雯雯這才乖乖地跟著回到了賓館,一路上卻一句話也沒說。   把雯雯按在沙發上,雲希到衛生間去拿了浴巾來,替她擦著滴水的長髮,那神情像極了寬容的姐姐對待施小脾氣的妹妹。   雯雯一動不動,聽任雲希動作。屋裡氣氛沉悶至極。我站在一邊,覺得說什麼沒有用。   「來。雯雯乖,自己把臉擦乾了,看眼睛都腫了。」雲希平靜地吩咐著。   我倒真佩服她的應變能力。就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曉雯一把扯過浴巾,用力地擦著。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   雲希看著愣在一旁的我,使了個眼色,故意用生氣地腔調說道「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女孩子說話,你杵在這兒幹嘛。」   又回頭對雯雯:「小雯。來,跟姐姐到裡面把濕衣服換下來。」這次聲音卻溫柔無比。   不發一話的雯雯被她扯到裡間屋,「砰」的一聲,雲希隨手門關上我站在門外,感到不平,憑什麼對我就要那麼惡聲惡氣。   哎,也好,能夠暫時擺脫是非也是好地,剩下就看雲希的本事了。   端著吩咐廚房熬好地薑湯,我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雲希把碗端了進去。又極其迅速地把門關上。一瞥之間,小雯已經被捂進了毛巾被裡,濕透的裙子就搭在一旁。回頭向裡躺著一動不動,顯熬雲希的安撫工作還沒有完成。   飯菜也是做好了端上來的,這頓吃的,真是食不知味。雲希把盤子端進去,也不知道兩人「戰況」如何,整個晚上都沒有出來。   我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這一天裡,給了我太多地意外,但驚喜不多。大半個晚上都守候在電腦前,至於究竟都看了什麼,卻記下的不多。   盼著半夜裡雲希會悄悄出來,然後說一聲搞定了,我願足矣,可是這個美好的願望一直都沒能來臨。   好在也不寂寞,曹宇發了個短信過來,說曹伯今天下午到了,已經去易雪茜那兒看過。   過不多久,蔣婷婷打來了電話,非常興奮地告訴我說曹伯對雪茜的恢復情況還比較滿意。打算從明天開始,給她熬幾副中藥,好好調養一下虛弱的身子。   己被「捉姦事件」鬧得焦頭爛額的我卻沒有婷婷那樣的激動,「嗯、啊」地應著,想的只是有曹伯在就好了,我就不必急著趕回去。   掛了電話,苦惱也就來了。不管雲希解釋的成果如何,怎麼跟雯雯說呢?對她坦言這複雜的關係,似乎為時過早。   思前想後,腦子裡亂急了,怎麼每次要做出重大決定時,總會發生那麼多地意外呢?哎,難道是我命該如此!   雖沒怎麼睡,第二天清晨我還是早早地爬了起來,雙眼緊盯著那扇無情的房門。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聽到了一聲響動,我也趕緊把心神收了回來,期盼著奇跡出現。   雲希當先出來了,臉上掛著漠漠的微笑。手還是牽著小雯,後者臉上卻仍舊是表情全無。   哎,我對雯雯還是瞭解的,雖然性格活潑,看似什麼都不在意,但凡事很有自己地想法,不會輕易讓步。   這一晚的功夫,想讓雲希有實質性的突破,也不會那麼容易。但雯雯不哭了,肯乖乖地出來,這就是好現象。至少昨天撞破的「艷遇」,還沒有讓她破門而去。   偷眼觀察,兩人的眼睛都有血絲,看來都沒能睡好。   「我和妹妹都餓了,咱們去吃飯吧。」雲希的語氣也是平平,聽不出有什麼。   「好好,吃飯去。」相安無事當然是最好的結局,我用近乎巴結的口氣回答。   也想牽牽小雯的手,表示一下歉意,被一下甩開了。   「今天週末了,咱們一起去逛街好不好?我很久沒有添新衣服了。」雲希扭頭向我徵求意見。   我沒有回答,明白她雖然看著我,但問話的對象卻顯然是在在座的那位女士。   雯雯的腦袋轉了轉,沒有表態,也沒有應有熱情。但不表示反對就當作同意了。   「好!就這麼定了」對於這項「偉大」的事業,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熱情過。   顯然我的熱情有些無補,漫無目的地逛街也許是女性的特長但索然無味卻哪有購物的興致?   雲希主動替小雯買了幾件衣服。雖然說自己要添置點裝備,但根本就什麼都沒買。她也是各地轉遍了地,又怎麼在這兒看上什麼?   我明白。這不過是個借口,她就是為了小雯。而小丫頭仍舊不動聲色。讓試就試,買了也就買了,反正有我這個勞力在。   她終究是個小丫頭,裝酷也有一定限度。那副神色擺明就是你佔了這哥哥,就要有所付出。   趁著雯雯進了洗手間。我小聲問雲希:「好雲希,談得怎麼樣?」   雲希先橫了我一眼:「不要以為放過你了,我是怕小姑娘會想不開。你到處招惹女人,還好意思問我,咱們的賬回頭再慢慢算。」   千錯萬錯,都是花心犯地錯。我只有點頭,沒有什麼可說的。   見我態度尚端正,雲希把次要矛盾暫時放過一邊:「哎,小丫頭好像關心的不是那件事,哭累了。睡著了在夢裡還哭,意思就是怕你不管她了,你過會再好好跟她說說,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嘿。明白。雲希,都是我不好,害你也跟著受累。」   我當然能聽出所謂的那件事是什麼意思,這時雯雯已經走了出來感激地看一眼雲希,迎了上去。   雲希很明顯把機會留給了我,一個化妝品櫃前站住了腳步。   「雯雯。」咳嗽了一聲,我輕輕拉住她。   「幹什麼。」她從來沒對我這樣凶過。   「昨天的事兒都怪哥哥,可雲希姐姐在最困難地時候給過哥哥很多幫助,而且也一直關心著我。其實我跟她…早就那樣了。」既然已經對雲希坦白了,對雯雯我也不想隱瞞,早點說出來對大家都好。   雯雯雙手掩耳:「我不要聽。」   我拉著她繼續向前走,直到看不見雲希才站住:「小雯,哥哥知道你對我好,也會永遠記在心裡,只要你願意,還是我的好妹妹呀。」   「為什麼我就只能是好妹妹?」小女孩終究比較好哄,也證實了雲希說的關心的並不是「那件事」。   「雯雯,哥哥有這麼多的缺點,又這樣對你……」   「可是雯雯心裡總是放不下那個疼我愛我的好哥哥。」雯雯的聲音極低,只能算是自言自語。   是啊,我又何曾忘記過這個天真可愛的妹妹,過去生話中的一點一滴都牢記在心裡。   「雯變,哥哥都明白,只是雲希姐姐同樣用情至深,以我現在的能力,實在也無法擔起這麼多,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了。」只有以進為退,讓她幫我出個主意了。   「為什麼我只能做妹妹?」雯雯還是糾纏著這句話。   「你們在我心裡當然都同樣重要。別怪哥哥,雯雯還小,哥哥喜歡你,也關心你。」   「那你對我都那樣了又算什麼?」我倒,翻起舊賬來了。   這一句反問,讓我無話可說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晨姐姐,你跟她也……」雯雯臉嫩,後面地話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但顯然她知道的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   「雯雯,你怎麼會知道。」我吃了一驚,這總不會是晨姐告訴的。   她微微低下頭:「哥哥,你不要瞞我了。我無意中看到了晨姐姐地日記,那個……所以我也知道了。反正就是我,沒人要了。」   哎,我心裡歎息一聲,原來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隱秘。既然她知道了,我也就沒有保密的必要,她能接受晨姐跟我的親密關係,卻不能接受雲希。畢竟還不熟悉,她的反應激烈也在情理之中。   那麼,就試著讓她們彼此接受好了,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畢竟這些感情,捨棄了哪一份我都捨不得。   我輕輕地樓住了她的肩:「雯雯,哥哥知道自己不好,對你們不起,但我的心是真的,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夠幸福快樂,雯雯的傷心,更是哥哥最不願看到的。」   心裡又有了新的想法,曉雯沒有反對我的親暱,把身體倚到懷裡,仰頭看著我,仍是一臉幽怨:「哥哥,昨天看到你和雲希姐姐那樣,我的心裡很亂。我覺得雲希姐姐人也不錯,但一下就是接受不了,如果是晨姐姐,也許還不會那樣難過吧。」   不過一天的時間,再摟著小雯,忽然之間像有了很大的距離,左擁右抱的理想,並不那麼容易實觀。   就在這時,我看到雲希轉了過來。她剛才不過是做做樣子,也一定看到小雯靠到我身上,感到形勢緩和才出來。   小雯不好意思地離開我,看看雲希,卻仍然沒有笑容。   雲希裝做沒看見:「雯雯,我剛才看到一套化妝品,很適合你這樣的漂亮姑娘,咱們過去看著吧。」   我一直想送雯雯的禮物,到現在還沒有著落,昨天在網上發現一款新出的筆記本不錯,就拉著她們兩個來到了專櫃前。   外形很好,跟雯雯很配,配置也不錯,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電腦越來越人性化了。   「就是它了。」雖然金錢和物品不能彌補感情上的損失,但我的確想做點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就準備付款。   雯雯顯然很喜歡,她宿舍的幾個女生都有筆記本了,而且學新聞的,也會經常用得著。   說的話卻讓我感到生分:「哥哥,我不好再用你的東西了,這幾年我已經賺你不少便宜了。"」哥哥嘛,這點錢算什麼,他又不是付不起。「雲希的話,好像我很財大氣粗一樣。   她話鋒一轉:「要是你看不上他,那麼姐姐送你好了。"這話我愛聽,手裡的錢差不多都投到網站去了,還真不敢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哪像她高級車子開著,整天世界各地瀟灑。   說完了話,她已經掏出錢包付了款,而雯雯並不是太情願,她不是不明白拿人手短的問題,如果是我,當然沒什麼問題,但「外人」嘛,就不好說了。   她不善在這些事情上做計較,勸說之下,沒有再堅持,裝在包裡的筆記本又提到了我手上。   在長時間的相處中,我明白小雯並不貪心,而是對錢和物根本就不敏感,沒有這個概念。送她幾毛錢的東西和上萬元的物品,同樣歡欣跳躍。   她家生話一直不怎麼寬裕,王姨也非常節儉,卻就有了這樣一個怪胎。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一章 頑皮女孩   辦取舞裙歌肩,賞春只怕未寒。   捲簾無語對南山,已覺綠肥紅淺。   去惜花心懶,踏青閒步江干。   恰如飛鳥倦知還,澹蕩梨花深院。   此行購物行為堪稱完美,收穫不少,但幾乎全都是買給小雯一個人的。有我這個負重設備在,兩位女士兩手空空,倒也瀟灑。   由於雲希的刻意奉承,又看在一大堆東西的份上,小雯對她的態度明顯緩和,時不時竊竊私語。而不可避免,矛頭直指我身上。   整個事件全成了我的過錯,該為發生的事情負責,她們倒彷彿站到了一條戰壕裡。兩人手挽手逛街,雖然不是那種特別的親熱,但已經有了長足的長進。   最可憐的人是那個跟班的,為了增加效果,雲希還不時想起點花樣折磨我一下,以顯示她跟小雯已是親密戰友。   哎,為了和平大業,我也只有勉為其難,委屈一下自己了。男人嘛,就是「難人」的代名字。   哎呀,一時緊張,忘了這句話是哪位哲人說過的了,真是慚愧。   午飯桌上,雲希的話更是讓我大為「傷心」。   「妹妹,我下午就得趕回去了,公司還有事情。誠子,你要好好陪小雯,千萬不能欺負她,否則我們都饒不了你。」   雲希對我的態度——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做給小雯看,還是為了出我坦誠一切所帶來的惡氣,要不就是好事被拉破的惱羞成怒,總之聽來聽去,就俺這人不大行。   界定她倆在同一戰線,而我是人民的公敵。   可憐,還有那——人都說是良宵苦短,可我那短命的良宵,還沒有正式進入狀態,就夭折了,而且不知道後續何期,反要承擔因此所帶來的一切嚴重後果。   小雯對這話地反映卻是一般,反倒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來前觀事態發展。我不捨雲希就此離去,卻也為她走之後小雯會是一種什麼態度擔憂。平靜的背後住住伴隨著狂風暴雨。   這一次的送別,因了小雯的旁觀,連一個擁抱都沒有。我只是用力地捏住雲希地手:「雲希,有時間跟我聯繫。」   聰明如她,一定能夠明白我的意思,這一握即有歉意,也間接代表了分別時的親熱。   雲希俏笑著揮揮手,彷彿還如以前那樣匆匆而去。哎,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來去。   小雯似乎悄悄歎了一口氣,我卻沒有一絲輕鬆的感覺,走了一個,意味著局面將要失衡了。接下來的是什麼?   我看看小雯:「雲希姐姐走了,咱們回去吧。」   小雯卻是一笑:「我還沒有玩夠呢。」   沒想到她卻是這樣的一副神情。我倒愣了,仔細看著雯雯地小臉,火爆的陽光下,洋溢著絕世的青春光彩,這就是年輕的資本。   「哥哥,你怎麼這樣傻乎乎地看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說完,手卻悄悄穿過我的臂彎,人也靠了過來。   傻乎乎地,我有嗎?也許現在真有點,但被「看著長大」的小妹妹這樣稱呼就難免感到有些不爽了。   「呵,」這小妮子,我迅速恢復了過來,「誰叫我家雯雯那麼漂亮來著。」   「哼,早就不是你家的了,你家的人已經走了。」她呶呶嘴,指向車行的方向,「現在去追也許還來得及。」   知道她怕癢,伸手在腋下抓了一把,果然,小雯「咭」地一聲跳到一邊去了:「壞哥哥,來抓我呀。」   雲希剛剛離去,小雯一下子表現的如此放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我摸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有那架高科技設備。   就此,我陪著雯雯進行了一次愉悅的遊行。好在購買的衣服已經寄存,但價值過萬的筆記本電腦還是背在身上。鐃是如此也從來沒覺得,逛街原來也是一種享受啊。   雯雯對我還算比較照顧,天還比較早,我們就趕回了〔華天大酒店〕。   早早吃過晚飯,坐在房間裡看電視。兩個人挨著坐在沙發上,我的心裡總是有芥蒂,也拿不定對雯雯是不是還應該像以前那樣親密。   要在以往,她早就粘在我身上了,觀在卻也顯得有些拘謹,雙眼盯在電視上,不時拿眼晴瞟過來。   在街上還「嘰嘰喳喳」說中不停,現在這快嘴的丫頭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屋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哥哥,時間不早了,你送我回學校好嗎?」小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心裡一痛,難道可愛的小姝要捨我而去了嗎?聽她的口氣又不是很確定,知道也很矛盾。   我勉強一笑:「雯雯,沒什麼跟哥哥說的了嗎?出來時間可不短了,過完這個周未就該回去了。」   「本來有好多話要說的,可是看到昨天……昨天……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雯雯,你就在這兒陪陪哥哥吧,我一個人也怪沒意思的。」過去的近二十四個小時,包括雲希都在小心地迴避這個敏感的話題。心直口快的小雯隱晦地一提,我又覺得有些尷尬。   「嗯」小雯沉吟著不知道怎麼決定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喂,大哥呀,搞什麼鬼,走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曾宇大著嗓門喊道。   哎,自從上了雨萍的賦船,那個有些靦腆的小男生是一去不復返了。   「怎麼了,跟討債似的,你老婆跟人跑了?」心情正不爽,這小子又來觸霉頭。   一陣巨大的聲響從聽筒裡傳來,好像有一頭獅子在怒吼。呀,不好,河東女正在他旁邊。   少有機會聽到我粗言粗話,小雯在邊上掩嘴直笑:「哥哥,你跟誰說話呢,這麼沒禮貌。」   她這一出聲,倒提醒了我,有大救星在。如何不用:「是曾宇哥哥和雨萍姐姐,你跟他們說話吧。」   雯雯跟他們兩口子熟悉,就是那次送洋姐,當時她跟曾宇的妹妹若冰玩得不知道有多痛快。   小雯很禮貌地在電話裡寒暄,那頭的聲音無奈地平靜下來,我心裡暗暗慶幸。   小雯用細小地聲音交談,還是很淑女嘛,比那個河東獅好多了。算算日子,十天過去了,不知道易雪茜咋樣了,婷婷有沒有遇到什麼難題。   哎呀,我猛醒。曹宇這次電話會不會跟曾伯有關呀?老爺子來就是為了要研究易雪茜的病情,畢竟那種方子是我掏來的。見不到我,他應該也覺得很沒意思吧。   又一想,不可能,如果他在現場,雨萍怎麼可能這樣放肄。   雯雯沒話說了,又把手機遞給我:「哥哥,雨萍姐姐讓你接電話。」   多少顧忌到自己的形象,雨萍溫柔了很多:「域逸誠,你給我等著,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奶奶的,過的這叫什麼日子,無論誰的女人都敢跟我過不去。   這時候,最重要地是端正態度:「雨萍,老爺子在嗎,請他聽電話好嗎?」   「不在,先把咱們的賬算完。」她極力壓低聲音,正在想著對策,突然聽到曾宇一聲叫:「爸,回來了。」心裡一喜,大救星來了。   果然,薛雨萍換上了最溫柔的語氣:「您回來了,正在給域逸誠打電面,他正找您呢。」   呵呵,這魔女原來也如此善變,就是太快了點,心裡更慶幸又逃過一難。   薛雨萍絕對不含糊,電話交到了曾伯手中。   「逸誠小子,你是怎麼回事,我老頭子都來了好幾天了,你也不趕緊回來。不知道老頭子家裡事多,要急著回去嗎?」   暈,這人都怎麼了,連這麼善良的老頭也會如此對我,竟然出口要挾。他這才去多一會兒,竟然這麼誇張。還急著回家,不就那半畝地,兩頭牛,還有些鄉親會不時的找找?   曾宇「小弟」一年混點小錢也夠他們一家子奮鬥好幾年的了。他能比我還忙,雖然我現在窮點,怕是足不出戶一年的收入,也夠老爺子「奮鬥終生」了,居然學會我搞保留節目了。   不過,我還是很想聽聽他的意見。現在也就是晚飯的時間,如果沒什麼意外,他一定是剛從易雪茜那兒回來,兩天的時間也夠他瞭解透徹了。   果然,還是曹伯人「老成」,不等我的詢問,已就易雪茜的病情說了他的看法。   對巴郎大叔的藥,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兩個字神奇。能得到這位民間奇醫地首肯當然高興,雖然不是我有多大本領,但這總是我引進的吧。   聽著他不斷分析,還不時夾雜著些我還不是很瞭解的中醫術語。最明白的就是目前易雪茜的燙傷,恢復的情況已經好到不能再好。   出來這幾天說是放風,但一閒下來,還是不免會想到易雪茜,惦記她的傷情。聽曾伯說的樣子,比我走的時候又有了明顯的好轉,心裡暗暗為她高興。   曾伯治標、治本地不停說著,似乎想把所見、所思都一下子說給我聽。「這藥好是好,就是放不上,要是能想個什麼法子能讓它容易貯藏,而且能夠長期放置,那絕對是前無古人的盛舉。」這個顯而易見的缺點他當然不會注意不到。   全球範圍內治療燒、燙傷的藥物,據我的調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效果這樣好的。但那些大多都易於貯存,尤其是民間的一些驗方,甚至可以放上多年而不變質。   突然有一個另一個念頭:「曾伯,把這中藥改良,加工成品,銷路一定會很好吧。」老爺子一生淡泊名利。只知道治病救人,從不想求利,又怎會跟上我「奸商」的思路,沉默了好一會子都沒說話。「這個方子世代相傳了好多年,怕是不那麼容易吧。不過要是真做成了,倒真能造福千家萬戶。」他老人家總算開了口。   哎,人是好人就是想得太近。聽他的口氣。充其量以為我是想做些好放置,用起來方便,卻不知道我已經開始了研究,並且還有想法要大批量的生產。甚至在全球範圍內盈利。   算了,還是不跟他提了,免得又要大費口舌,他研究醫學是個好樣的,但至於經濟頭腦,可就太不發達了,曾宇受我的熏陶,就「開明」多了。具體的治療問題,還是等回去再慢慢說吧。   如果這個想能夠實現,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生意。這些枝枝葉葉的成本不高。要是做成成品,絕對會比投資其他方面獲利高。   可是,現在要生產一個新藥品,審批過程絕對煩之又煩,申請專利下來,要找到有眼先的投資商,就不容易。整個實驗室階段,動物實驗階段,活體實驗階段……自己建個試驗窒,目前的經濟狀況絕對不允許。   等到了投入生產,更不知道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了,我那努力賺錢,起碼超越杭海生的計劃,何時才能實現。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也許能夠借雞生蛋也說不定。通話時間也不短了,一再說了幾句以後,趕緊打住。   回頭看看,小雯正有滋有味地看電視,一點也沒注意到已經被冷落了這麼長時間。   我又回到她身邊坐下:「雯雯,看什麼呢,這麼帶勁?」「看新加坡華語台的一個社會調查欄目。哥哥,你剛才說誰呢,生病了嗎?」   暈,敢情她壓根就沒注意我在幹什麼,正好也省了我再解釋,想到她剛才的要求:「要哥哥現在送你回去嗎?」「不,我要看完這個節目,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呢,我最喜歡這個主持人啦,嘴皮子忒溜,反應也快,我要好好學學。住賓館就是好,在我們學校都收不著這中台。」小雯嘴裡說著,也不轉頭看我,眼睛一直盯在電視上。   以我的瞭解,她不是裝樣子,而是真的很投入。這樣更好,她能留下來,是個好現象。   「那好吧,你在這兒看電視吧,我到樓上去拜訪一個朋友。」   「噢。」她隨口應了句,我就起身穿戴整齊。   「什麼,你說看一個朋友?」等我準備出門的時候,雯雯總算反應過來,抬起頭,「你在這兒還有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剛認識的。」「噢,需要我陪你嗎?」想不到這丫頭還挺懂事。   晚上去串門,有個女眷陪著當然好,可看她對電視那麼用功,我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不用,一個人就行,我一會兒回來陪你。」   「沒事的,我自己在這兒就行啦。」   臨出門又返了回來,拿起桌上的電話拔了一個號碼。已是熟門熟路,不久以後,我出現在樓上的貴賓套房。   「域兄弟,歡迎你來,就要結束休假了,真怕留下什麼遺憾,還以為當兄弟的把哥哥給忘了呢。」羅輝耀笑著把我讓進去。   還有一位女士一同過來招呼,羅輝耀介紹說這是他的夫人。   羅夫人第一次見,忙著倒了咖啡過來,事先打了電話,她也穿戴整齊,只是沒見到他們的女兒。   坐著跟羅輝耀說了些閒話,一個女孩予從裡屋躥了出來:「老爸,你有客人來嗎,真煩,出來休假還有人來談事兒。」   看上去跟小雯年齡差不多,穿著上卻要誇張許多。   雖然是個女孩子,短短的白色背心,一件小小的短褲,身材出眾之極。   「域先生,這是小女羅頌,讓您見笑了。」羅夫人趕緊給介紹。   「頌兒,還不見過客人,這麼沒大沒小的。」羅夫人怪了一句,顯見對這中女兒非常疼愛。   「域兄弟,小女年幼,讓你見笑了。頌兒,這位域先生就是那天我跟你們講過在海上救人的。」   「噢,我說呢。」小女孩一下子衝到我眼前,雙手抱拳。說出的話卻充滿稚氣,「域哥哥你好,我叫羅頌,今年14歲,也叫我頌兒好了。」   「呵,」我趕緊站了起來。這姑娘原來這麼小,可這身材比起雯雯可是一點也不遜色,比起還要大些的若冰可是有過之而不及。名字也不太像女孩,看來雖然出處基本相同,各方面的差異卻是顯而易見。   嘴裡卻客氣道:「你好羅小姐。」   羅頌撅起嘴,顯然對我地稱呼不滿意:「域哥哥,跟我老爸、老媽一樣,叫我頌兒就行。我最佩服你這樣的大俠客了。什麼時候教我兩手才好,我學的柔道,可總沒什麼進步。」   呵呵,這女孩有意思,爸爸叫我兄弟,她卻一口一個哥哥,嘴裡不由說道:「頌兒好可愛。」   「是嗎?大家都這樣說。」她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幾句話的功夫,她已經喧賓奪主,親熱地跟我聊起天來,把她老爸晾到了一邊,不給開口的機會。羅輝耀只有看著我苦笑,羅夫人看來也拿這女兒沒辦法:「你們聊著,我通知廚房準備宵夜。」藉故走了開。   突然羅輝耀的手機響起來,他拿起來看了看,遞袷羅頌。   「噢,是小媽呀,爸爸這兒有客人呢,是不是弟弟又搗亂了。」羅頌邊接著電話,走到了一邊。   羅輝耀笑著對我道:「不好意思,是我在香港夫人的電話,我也過去聽一下。」   父女二人走到了一邊地房間。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會是聽錯了吧,剛才那位不就是他的夫人嗎,難道還更有其人。   凝神去聽,以我的功力這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幾句話後,明白這位也是羅輝耀的夫人,就不好意思再運功去聽,心裡卻泛起嘀咕。   好一陣子,羅輝耀嘴裡說著不好意思,羅頌跟在他後面一起走了回來。   「域哥哥,你陪我出去玩玩好不好,都來這兒好久了,老爸總不讓我出去,人家還沒見過華洲的夜景什麼樣子呢。」羅頌居然毫不避諱地樓住我的胳膊。   對著這位成熟的遠超年齡的少女,我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轉向她的父親。羅輝耀似乎見慣女兒這副樣子,對她與我的親暱倒不介意:「頌兒,怎麼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纏人?爸爸還有些事兒要跟域先生商量呢?」   這個理由看起來並不充分,羅頌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相信老爸這個大企業家會與一個大學生有什麼事情商量。   「好老爸,」她又轉到爸爸身上,撒嬌道,「你就答應頌兒這一次,以前不讓人家出去,是怕晚上會不安全,現在有域哥哥這個武林高手在,還有什麼好擔心地?」   倒,居然變成了武林高手,本人怎麼不知道呢?羅輝耀的考慮不無道理,像他這樣的有錢人,晚上出門怎麼會不小心從事。雖然他一家人是悄悄出行,但不保證就沒有別有用心的對手會生什麼是非。   羅輝耀似乎對我非常有信心,對這個頑皮的女兒也沒什麼辦法,又把求救的目光拋了回來。   真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華人富豪的家事會這樣子,可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討論呢!   羅頌看到轉機,又轉來纏過:「好哥哥,你就答應嘛,人家在這兒覺得好沒意思呢。」   靈機一動:「頌兒,哥哥房間裡還有位姐妞在玩,要不你先去找她,等跟羅先生說完話,我再帶你們出去好了。」   說完之後,擔心羅頌會提出反對意見,誰知道她一聽這話,樂得直跳起來:「太好了,還真有人一起玩呢,那我先下去了。」   躥進裡屋:「媽咪,我出去玩了。」   回轉身來,一臉興奮:「老爸再見,哥哥再見,我走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女孩,果然到了門口,她火速回了身:「對不起,哥哥,我還沒問你住哪個房間呢?」   得到答案之後:「哥哥,你可要快點出來呀。」   面對羅輝耀,揮了一下小拳頭:「老爸,你可不能佔去哥哥太多時間喲。」   「域先生,這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頌兒很可愛的。」我嘴裡客氣著,想想有些不放心,「頌兒,還是我帶你下去吧,一會兒你們不要亂跑,在房裡等我就行。」   到了門口,羅頌把我推了回來:「哥哥,不用你了,我自己會對姐姐說的。」   趴到我耳邊悄聲道:「域哥哥你好厲害,這麼年輕就金屋藏嬌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二章 拯救「風月」   對羅輝耀的評價,一個務實的「職業商人」。   他對商業運作充滿了並乎尋常的熱情,一提起就興奮的如同在談自己最愛的女人。   沒有親眼所見的東西,不做任何結論,決不輕易做任何承諾,卻又不乏能敏銳的嗅到商機的本領。   那天認識了羅先生之後,我上網查過他公司的資料,有一點深感欽佩:作為一家成功的上市公司,〔瑞輝製藥〕多年來沒有做過任何一項主業外的投資,每分錢都花在了相關產業上。   如果不是股本運作的需求,大概除了研發、銷售等環節,他不會多花一分冤枉錢。把雞蛋裝在一個籃子裡,在各跨國公司不約而同大肆進軍其他產業的年代,是相對少見的。   事先偷偷考慮過,想在醫藥行業有所建樹,〔瑞輝製藥〕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平台。這次有緣認識羅先生,不能不說是一個天賜良機。   他的極度精明,使我謹慎得沒有過多的透露自己的設想,畢竟我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對羅先生還不瞭解。   但那略顯激動的情緒,又似乎顯示他從我的言談舉止中發覺了些值得關注的東西。   跟他的談話,讓我感覺收穫良多。細細一想卻又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提過。   不過,對我來說,從理論的高度上得到些經驗巳經足夠了。他的地位、經驗和閱歷,畢竟是目前的我所不可能比擬。   如果不是我俠肝義膽的形象先入為主。以他這樣的身份,大概也不太可能跟一個在校大學生如此暢談甚歡。所有的機會,都不是空中樓閣,自有其原因。   對彼此來說,交流的機會有了,剩下的就看能不能抓住對方,讓他產生興趣。   很明顯。這一點我們做的很好,我很樂意從他信口說出的東西中找出自己的需要。而他隱約也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機會在眼前,卻就是把握不住。   其實這樣說話太累了,即要傳達意向,讓他感到我的誠意,又不能一下子交底。說白了,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人性畢竟是多疑的。   時機畢竟還不成熟,最首要的當然是要有合適的產品出來,然後才可能相機在〔瑞輝製藥〕的幫助下完成各種實驗階段。現在,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想到這裡,我覺得時間也不短了,下面兩個小姑娘一定等急了,就起身告辭。   「也好,域兄弟,以後有了機會咱們再聊。現在你這樣的年輕人還真不多,有了什麼好項目,別忘了拉上哥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笑著點頭向外走,商人言利,他也真是夠可以的。隻言片語之間,就聽出我有事情沒能盡數吐露。卻也不深究。大丈夫相機而動,這才是真正的實幹家。   「兄弟呀,小女生性頑劣,就多拜託了,但願不會讓你太為難,哥哥我就暫時不陪你過去了。」羅輝耀看我的眼神。閃過了那麼一點同情。   哈哈,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好對付。耽誤了點時間,居然不肯紓尊下去看一趟,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羅大哥你放心,一會兒一定好好的把頌兒給你送回來。」   羅夫人也出來相送,到了門外,聽到他們夫妻在討論關於女兒的事情。算了,愛怎麼爭執隨二人去吧。   回到我住的房間門口,凝神聽了一會兒,裡面真夠熱鬧的,羅頌在與雯雯糾纏,不時大聲叫起來,似乎馬上就要忍不住衝上樓去了。   「走,雯雯,咱們出去轉轉。」一進門,我不給羅頌開口的機會,笑著對雯雯說道。   「哥哥,你可算回來了。」小雯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是被這羅頌鼓搗的不輕。   羅頌正光著腳在地上跳,本來還有話說,聽說要出去,早忘了剛才的著急,歡呼一聲,蹬上鞋子第一個衝到了門外。   「哥哥,你從哪裡找了這麼個纏人精來?」得此機會,雯雯趕緊衝我發了句牢騷。   羅頌的口無遮攔,我是深有領教,小雯本來就夠意思了,不知道這新冒出來的小丫頭是怎麼震住她的。   「呵呵,」我只有衝她再笑,開玩笑說,「路上撿的。」   「你才是撿的呢!」門外的小丫頭耳朵還挺尖。   羅頌一左一右挽著我和雯雯:「雯姐姐,這兒晚上有什麼好玩的嗎?要不,咱們趁著天黑去游泳吧。」   我被她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黑燈瞎火的往水裡鑽,安全係數太小了,帶著這麼個無法無天的丫頭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還好,小雯先打發了她:「那可不行,海裡晚上說不定有鯊魚出沒的。」   羅頌一臉震驚,果然相信:「那就算了,不如咱們去吃東西吧,雯姐姐,這兒的夜市在什麼地方?」   小雯很少這邊走,對周圍環境也不熟悉。帶著她倆個信馬游韁,沿著海邊到哪兒算哪兒吧。   走不多遠,在一邊燈火闌珊這處,還真就有一個夜市。   羅頌把腦袋趴到我耳邊:「域哥哥,雯姐姐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怎麼就跟你住一起了。難道你就這麼把她給上了?」   呵呵,我才算明白小雯怎麼會受不了了,她也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當然臉嫩的緊,被一個十四歲的女孩纏著問這個,能若無其事才怪。   我搖搖頭,這樣的問話還是裝聽不見為妙。   「哎呀。」羅頌話音剛落,一聲大叫,「雯姐姐。你掐我這麼狠幹什麼。」   「誰叫你亂嚼舌頭的?」   以前跟姐姐們在一起,小雯都是被受譴責的主,想不到現在也有機會這樣說別人,別說,還真有點姐姐樣兒。   羅頌卻是不服:「域哥哥,雯姐姐欺負我,你管不管她了。」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心裡好笑,「頌兒,雯雯人最厚道,從不欺負誰的,哪能幹這事兒?」   「得了吧,你倆個穿一條褲子,當我不知道呢。」   真服了羅頌這張嘴。沒有什麼話她說不出來,國外教出的孩子是跟我們不一樣。   小雯的臉都被說紅了。剛才堅持著陪了羅頌那麼長時間,是夠受的。   她雖然也有些頑皮,但比起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羅頌,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此時只有我來主持公道:「頌兒,再亂講話我可就送你回去了,我和雯雯兩個玩,不帶你了。」   這話倒是效果很明顯:「不要了嘛,好哥哥。」   我故意扭過頭不理她。   羅頌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小臉扭向了雯雯:「我知道雯姐姐最好了,什麼時間有空去新加坡,我給你做導遊好嗎?」   故意衝我一撇嘴:「哼,不帶那個人,就知道嚇唬人家。」   還真有人吃這一套,雯雯很快忘了尷尬,兩人手拉著手走在了前面。   慢慢跟在後面。我悠閒的打量著四周的光景,華洲的夜晚比起京裡,自是另一番不同。   最大的區別還是這兒都穿的比較清涼,尤其是來來往往的女性,差不多就是穿著內衣在遊逛。在這迷人的夜色中,築起一道別樣的風景。也惹得一幫登徒子在人叢中躥來躥去。   如果不是有兩個小美人相伴,我是不是也會加入那個行列呢?   看著兩個姑娘嬉笑打鬧。心裡隨意的調侃著篡自己。放眼遠處的海岸線,燈光連成了條條長線,宛如繁星點點,伸向大海深處。汽輪聲聲,不時傳入耳中。   海運如此繁忙,怕是走私也會比較猖獗吧,這倒是一條發財的好路子。   意外的起了這個念頭,一側臉間,眼前失去了二女的影子,趕緊四處尋找起來。   「域哥哥,我們在這兒呢。」頌兒清脆的聲音傳過來。   路邊的圍帳內,兩個丫頭巳經坐了下來。   「老闆,來兩扎生啤。」等幾盤海鮮、小菜端上來,羅頌大聲叫嚎。   「未成年少女,不能喝酒。」我皺皺眉,對羅頌說道。   帶著人家的女兒出門,當然得負起監護人的責任。別看這傢伙長得挺成熟,可畢竟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   「什麼呀,我巳經年滿十四歲了,喝點啤酒有什麼關係。」羅頌抓起扎啤杯,在我們三人的眼前都倒上。   嘿,還蒙我呢,要不是我去過新加坡,還真讓她給騙了,板起臉:「頌兒,在新加坡,只有年滿十六歲才可以喝酒的。」   羅頌一吐舌頭:「呀,被你看穿了。不過沒關係的,我只是陪著雯姐姐喝一小點。」   「那也不行,我回去沒法跟羅先生交待。」   「頌兒,咱倆都不喝好了。」小雯當然站在我這邊。   「好姐姐,咱們就喝一點吧,好不容易出來了,不過個痛快怎麼對得起自己。」羅頌看我一臉的認真,又轉向小雯求助。   雯雯不吃這套了,眼睛看著我卻不表態,大是大非面前,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羅頌央求未果,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坐過來搖著我的胳膊,膩聲求道:「域哥哥,沒關係的,我酒量很大的,去年偷偷喝了一次,人家一個人這麼大杯子就喝了三扎,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丫頭,酒量比我還厲害嘛,還想唬她一下呢。不動聲色道:「喝醉了把你一個人扔這兒。」   「好哥哥,放心好了,頌兒不會喝醉的。」   「不行,回去羅先生一定會發現的。以後我們朋友就沒得做了。」   「你這人真沒意思,晚點回去不就行了,反正又沒事。沒關係的,那次去香港,小媽還讓我喝酒呢,老爸也沒說什麼。只要我能好好的回去,他保管什麼都不說。當然更不會怪你的了。」   真拿她沒辦法,既然人家父親都不反對,我沉吟半天:「好吧,咱們每個人都少喝點。」   哎,還是自己小心,別喝多了露怯是正事。   小雯以前幾乎沒沾過這東西,今天也很想嘗嘗酒到底是什麼味道。好弄明白為什麼好多人愛喝,也跟著羅頌酒到杯乾。   不多一會兒,兩大扎啤酒巳經被我們灌了下去,兩個丫頭大呼小叫,興奮的互相勸著,我反似變了局外人,端著杯子喝自己的。   這就樣喝著,我的臉也紅起來。怕被羅頌覺察到丟了面子,乾脆話也不說了。只是看著她們鬧。哎,這男人的心理還真怪呢,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會這麼想。   兩個女孩看上去啥事沒有,臉色都沒什麼變化。羅頌大概還真不是白吹的,酒量是不錯,而想不到小雯也很有潛力可挖呢。   「今天就喝這麼多了,誰要不聽話就打誰的屁股。」等第五扎端上來。我擺出了家長的「架子」,局勢還是要好好控制的。   「你來呀,怕你不成。」羅頌從凳子上站起來,用手拍了拍豐滿的小屁股。不對勁,好像有點搖晃。   壞事,面不改色並不代表真的能喝。她剛才說的話攙水分了,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別鬧了頌兒。快坐下,讓人看笑話了啊。」小雯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拉著羅頌坐下。   真正的高人在這兒呢,她倒一點事沒有。   羅頌也不認真坐下,騎著凳子靠到小雯身上,居然數起了星星,嘴裡還哼起小曲,看來這禍闖大了,被這小丫頭給騙慘了。   也太容易被女孩給糊弄了吧,一點也不長記已性,心裡暗暗後悔。下次記住了,一定不能在女孩子面前心太軟,事事由著她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這次的「羅頌喝酒事件」就是個教訓,連這麼個小丫頭也鎮不住,以後還怎麼「混」呢。   哎,說起來混,我這人算什麼混的呀,到現在連個小弟也沒有。看人家那些正經做「大哥」的,手下一幫小弟,多威風。   酒還真不能碰,喝得還沒雯雯多呢,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好在羅頌沒再煩我,只是賴在小雯身上。   「誰也不許喝了。」我拿出了做「老人」的威嚴。   說完之後,張起手來正準備結賬。兩個小子慌慌張張跑進了我們坐的帳子裡,一頭就扎到了那堆啤酒桶的後面。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這不就是「風花雪月」中的封、岳兩兄弟嘛,不知道惹了什麼麻煩。二人慌不擇路,自然顧不上裡面都坐了些什麼人,小雯聽著羅頌說著沒譜的笑話,也沒留心進來了些什麼人。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風月」二人連個腦袋都不敢露。   兩個大漢跑著追進來,其中一人手裡還拎了根棒子:「老闆,剛才有沒有兩個臭小子進來。」   經營者看到這兩人,臉色都變了,吱唔了半天沒開口。   「媽的,痛快點,不老實說老子把你的攤子給掀了。」兩人凶神惡煞一般。   大概經常在這邊走去,老闆像是知道這兩個是什麼人,也不敢反駁,把眼睛瞅向了扎啤桶後面。看來東窗事發是不免了。   我歎了口氣,出來逛逛也不舒坦。對「風月」我不感冒,但怎麼說那倆學生哥也比這兩傢伙好吧,悄悄對小雯說了句:「你兩個千萬別出聲,就當不認識我。」   乘著並不濃厚的酒興,站了起來:「小封、小岳,你們兩個都給老子滾出來吧。」哈,咱也學學人家那「大氣」。   兩人躲在後面,聽到先前兩個惡人的問話,巳經知道事情要糟,又聽到有人叫穿了他們的身份,哪還呆得住。   看到居然我站在場地中央,兩人臉都綠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勉強換一個笑臉對著後來者:「兩位大哥,這倆臭小子是我的小弟,有什麼冒昧之處,還請多多擔待。」對這封、岳也客氣不起來。   意外見到有人出頭,其中一人皺起眉,轉著手裡的棒子看著我:「你是他們大哥?」   見我年齡也不甚大,又一副文縐縐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是個學生,分明不相信。   我也發覺不對,既然自稱人家大哥,怎麼能這麼沒威風。當下收起笑,臉一板:「不錯!兩位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好了。」   喝了一小堆啤酒,也不知道我裝「凶」像不像,反正另一個傢伙上下打量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一邊涼快去,你算那顆蔥,敢出頭裝那倆小子老大,你算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道我的譜看起來連「風月」都不如嗎,心裡著惱,更不滿意二人說話的口氣:「老子從哪兒冒出來的?干你屁事。想找我小弟的麻煩,先過了老子這一關再說。」   「官話」說的不算純熟,自己都覺得不像做老大的口氣,暗暗告誡自己要更硬氣些。   封、薛沒弄明白我什麼意思,倒還挺乖,乖乖站在後面沒插言,倒也有兩分小弟的模樣。   那傢伙不氣反樂,轉頭向了另一個東西:「呵呵,真是怪事年年有,在咱爺們的地頭上還有人充起大頭蔥來了。」   那東西也不甘示弱:「就算這兩小傢伙是你小弟吧,剛才爺們看幾個小姑娘挺漂亮,喜歡喜歡,這兩個小子出來攪局,愣充活雷鋒。他們攪了爺們的好事,你這當大哥的說怎麼解決吧。」   嘴裡這樣說著,卻不是對大哥說話的口氣。   看來這「風月」本質還不錯嘛,知道「見義勇為」,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   聽陸紹偉說:他們在學校裡除了欺負幾個同學,沒事「勒索」點飯票,有空沖女生吹兩下口哨,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   比起眼前這兩個凶神惡煞,巳經可愛了不知多少倍。好好加以引導,改邪歸正也不是沒有可能嘛。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三章 救人助己   在往外走的途中,敏銳的聽覺不時捕捉到人群的竊竊私語聲,似乎認識的都對這兩人比較害怕。   大概聽清,這兩人是一個小團伙的成員,而那個團伙專門控制這個夜市,說白了也就在這地面上混吃混喝,再順便收點保護費,撈兩個小錢。   哎,到哪兒都少不了這種人,也許是一種不可或缺的生存方式吧。   邊往前走,悄悄留意著雯雯和羅頌,都還比較聽話,遠遠的跟在後面。而「風月」也表現得很乖,一步不落的跟在我後面,只是垂頭喪氣的樣子讓人覺得跌份,後悔承認這兩個是自己的小弟。   我的身手,對付兩個小街霸還不是手到擒來,找了塊空地,還沒怎麼出力,兩個傢伙就全趴在了地上「哼哼」。   一個小子已經摸出了手機,看樣要搬救兵了。這幫人到底什麼來著,後面還在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雖然單打獨鬥,也不怕什麼人,但我畢竟是個「遊方的和尚」,沒多久就離開,要是被他們認出「風月」,進而找到雯雯頭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好在這兩個小子在學校裡不可一世,但剛才的表現,顯然還沒在社會上混過,不會引人注目。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回頭看看封、岳二人:「都給我轉過身去。」   二人不解,卻都乖乖的背對了我。我毫不客氣,拳頭大的是哥哥,在他們的屁股各踢了一腳:「小混蛋們還不快跑。等什麼呢?一會兒來人把你們抓走了跺手跺腳,可不要怨我。」   二人回過神來,拔腳欲逃:「可是,大哥,你幫了我們,我們怎能、怎能……」   這倆傢伙,還真把眼前這人當大哥了呢。   「明天乖乖回學校等著我。」簡短的吩咐一句。不管怎樣,先把他們打發了要緊。   「風月」的動作比兔子還快,眨眼了功夫巳經消失在茫茫人海。   沖二女悄悄施了一個眼色,我掉頭向另一方向跑去,不管地上兩位街霸大哥還在嘴硬的嚎著「小子別跑」。   不跑才怪,在陌生的地頭上打了人,吃虧的不是自己。當然不需要交待什麼場面話。   匆匆跑路,只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兩個丫頭是不是跟了上來。   一路沿著海邊,紛繁的燈光漸漸拋在了身後。確信到了安全地帶後,才在一堆亂石旁站穩了腳步。等不多時,雯雯和羅頌手牽著手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哥哥,你跑的好快。」羅頌大聲叫著。   這丫頭,什麼時候也把姓氏省略了,跟著雯雯叫起了哥哥:「臭丫頭,這麼大聲音幹什麼。不怕人家聽到追殺過來?」   「那有什麼,哥哥這麼厲害,再來幾個還不是一樣會放挺。」羅頌的俚語掌握的不少。   「開什麼玩笑,這是什麼地頭,這麼大的港口地區,走私嚴重著呢,萬一追上幾個帶著槍支的。咱們三個還不全得玩完。」跑了這麼久,目前所處的應該是安全地帶了,我才大膽的逗這頑皮的丫頭。   「咱們還是再往前走一段兒吧,要不被人追上真有麻煩了怎麼辦。」說了半天,沒嚇著羅頌,倒讓小雯擔心了。   海風習習。夜色非常優美,少了燈光的打擾。遠了人聲的喧囂,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羅頌又成了來時的樣子,一邊一個挽著我和小雯,倒一時沒敢說話。雖不是劫後餘生,也要好好享受拚命跑路後難得的清靜。   運氣就是這麼了,不管到哪兒,總能碰到些出人意外的事情。自從當年電流一擊,平靜的生活完全都被打亂了。   好在遇到的不光是這些煩心事,還有更多開心的理由。   一時衝動,救了封、岳這兩個「壞小子」,今晚的表現不知道能不能挽救這幫失足少年。如果成功,我也算是了功德無量了。   邊想著邊往前走,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那片VIP游泳場邊上。呵呵,如果沒有這個地方,大概也不會結識羅先生一家吧。   羅先生會不會成為我命中的另一個貴人呢?[瑞輝製藥]雖然很出名,但口碑並不甚好,倒是羅輝耀這人給我的印象不錯,是個很標準的商人。   這番相識純屬意外,真是巧合中的巧合。但他的好好兒……   羅頌這個古怪精靈的丫頭就在身邊,證明一切都實實在在的發生了。生活,總是有那麼多的驚奇。   游泳場一到晚上就關閉了,留給我們的只有緊閉的入口和木製的柵欄。輕輕地擺脫了羅頌的手,我走到一處低矮的礁石上坐下。   「新聞工作者」這一路上話很少,幾乎只有羅頌小嘴不停,搶了她的風頭。好在剛剛得到教訓,說話聲音不高,不會驚擾這份難得的寧靜,破壞美好的氛圍。   小雯也在身邊的石頭上坐下,倚著我一側肩膀,眼晴卻四處看著,最關心地是來時的路,生怕會有人追上來。不時又回到我身上,眼裡是那份久違了的溫存,和一絲淡淡的不解。   呵呵,很久沒有得到這種待遇了。她不是第一次看我和人打架了,而仍然毫無例外的感到緊張。   這幾年身上的變化,沒有告訴她,一起這麼瞞著,看她乖巧的樣子,心中有一絲不忍。做為青梅竹馬的玩伴,我很小的時候就替她打過架,但那不過頑童間的拚命而巳,最後不免都落個鼻青臉腫的嚴重後果。   當初我進軍營跟著林大哥他們學藝,也不過對家人宣稱去學開車。小雯也深信不疑,畢竟沒誰會相信平平常常的一個人會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就被訓練成一個高手。   每次打架都是一個對幾個,而今天兩個身高體壯的街霸都被輕而易舉地打敗,她怎麼會覺察不出異樣來呢?可是這麼久了,她楞是一次也沒有表示過懷疑,更不曾出口詢問。就是這份信任也值得人感動了。   以前總覺得她還小,知道的事情越少,生活就會過得越有滋味。可看看身邊的羅頌,明白曉雯巳經是個大姑娘了。   羅頌「識相」地在另一側坐下,居然也毫不謙虛地靠著我肩膀坐下。仍舊仰頭看天,卻不再去數那些星星。   「域哥哥,太讓人崇拜了。看來老爸一點都沒有騙我,你真的是一個大俠客,如果能每天陪在你身邊好了。」羅頌小女孩神情顯露無疑。   目光中流露出那絲超過年齡的東西,不僅是我。連小雯都留意到了,她迅速提高警惕,以姐姐的口吻教訓道:「頌兒,小丫頭知道什麼,誠哥哥這人別的沒什麼。就是花著呢。」   好個小雯,也不用在外人面前這麼揭我的老底吧。好在我也不願意多跟這個小魔女糾纏,才十四歲啊,有她替我擋著更好。   呵呵,我這麼大年齡的時候,還不知道看女孩子呢。   羅頌一臉的不以為然:「那有什麼,有本事的男人才會如此。」   雯雯被噎得氣結。一時不出話來。看來這丫頭被毒害甚深哪,天知道她接受的都是什麼樣的家教。   別看她頑皮,說話沒譜,但還是知書達禮的,一舉一動並不過分,不似那種完全被寵壞了的富家女。   雯雯剛剛受了點刺漱。一定還沒轉過彎來呢。看羅頌還想再闡釋她的那番理論,我伸出一根指頭擋在她的嘴前:「咱們爬過去玩玩吧。好好聽聽海浪。」   有這道柵欄擋著,只能聽見聲音,卻沒法見到。觀海、聽浪,多麼浪漫的事情。   羅頌和雯雯齊聲等同,不等我出動,兩人已經搶先爬上了欄杆。人的內心,都是有點破壞些什麼的慾望,這兩個丫頭也不例外。   坐在海癱上,小雯和羅頌倒蠻聽話,誰不冒然下水,只是雙腳浸在水中,欣賞著一個又一個躥到岸邊的海浪。   「哥,你怎麼想起來要救那兩個壞東西了?」小雯表示了疑問。   「我覺得那小土壤和小岳還不是壞得不可救藥,所以才動手幫他們一把,要是落到那幫黑社會手裡,指不定會落下什麼結局呢。」   「我想不會吧,他們幾個人家裡在華洲都挺有實力的。」   小雯有些不相信。   這有什麼不會的,就算他們悄悄把人做了,家裡官再大又有什麼用?不會我不想對小雯說那麼持醒,讓「新聞工作者」以後自己慢慢去領悟紛繁複雜的社會吧。   「哥哥,他們在學校那麼壞,你真不應該幫這個忙,就讓壞人們自相殘殺好了。」小羅頌居然連這事都知道了。   天哪,我到底跟羅先生聊了多長時間。如果讓她們一直在一起,會不會連我睡覺流口水也會被挖出來。我慢慢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真不好直說。   「好哥哥,不像你說的那樣簡單吧,你肯定還有什麼壞主意。」羅頌壞壞地笑著。   這小姑娘還真是個人精,搞不懂她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等以後長大了,那還了得?不過那副樣子流露在她臉上,倒好看。如果是個成年女子,這神情怕是會讓某些人感到害怕了吧。   「鬼丫頭,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忍不住讚了一句,「當然也是為你雯姐姐著想了,要是我走了,他們萬一再難為她怎麼辦?我這次出手幫了一把,怎麼也得領情吧。」   雯雯本就聰明,事到自己頭上。不過有些當局者迷。聽了這番話,自會明白我的苦心。也不說話,趁著夜色,又把腦袋靠了過來,緊緊地偎在我的胸前。   這一切卻逃不過羅頌的關注,她也見樣學樣,照單全收,一時之間懷裡擠了兩顆小腦袋。   「如果能留在國內就好了,也可以隨時得到哥哥地照顧了。」羅頌幽幽一歎。   這個小姑娘,也太成熟了,考慮的東西有些接近成人。我在心裡感慨。「那麼頌兒,你爸爸不是在內地有廠子嗎,你跟著來讀書不就行了。」問這話,我很有些心虛,明顯有套人家商業機密的意思,雖然對著的是一個小女孩。   「可你是在北方上學呀?」羅頌答道。   小雯突然插了一句:「頌兒,你來跟姐姐做伴也很好呀。」   「才不呢,你不能打,我萬一闖了什麼禍又幫不上忙,要來就跟域哥哥一起。」這話直來直去,倒是全無心機,是個小丫頭的樣子。   「你爸爸難道不想在北方有所建樹嗎?」我繼續著無恥的套問。   「我才不關心他那些破事情呢。」羅頌說道,「不過,對了,有一次宋叔叔到我們家的時侯,說是想向北方發展的。不過嘛,人家也沒注意,回去一定好好審問一下爹的。」   這話把我嚇了一跳。她回去一說。還不把我給露了,以羅輝耀的精明,不難猜出什麼。他還真有了這想法,如果只是建家製藥廠就沒什麼意思了。我還是希望能有一所比較完善的研究所。   裝作不經意地說遣:「頌兒還是以後再問吧,不定我還會給你爸打工呢,等到那時大家就有機會一起玩了。」   「哼,你這樣子,才不來給別人打工的呢。真正幹活的人,哪有你這樣的。」羅頌的眼光還真毒。   「好了,不說了。時侯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我及時打住了話頭。   今天晚上有夠無恥的了,居然套一個小姑娘的話,以前可從來沒做過這事。不過,也說明重視程度。經過跟羅先生的交流,我突然有了一種衝動,要把計劃的東西趕緊做出來,時間不等人呀。   ********   「哥哥,我們這兩天就走了,你還能待幾天?真想跟你們一好好玩玩,整天陪著老爸、老媽太沒勁了。」   回到酒店,正想先把羅頌送上去,以免她的父母擔心,她卻搶先發問。   「也就這兩天吧。」我微微一笑道。   又轉向小雯:「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曹伯還在學校等著我呢。雯雯,要不哥哥明天就回去吧,你說好不好?」公司訂的是往返程機票,隨時都可以走。   抽個時間,趕緊研究一下製藥的事兒,別曹伯等不及走了,那可得不償失。羅先生的話讓我明白,不管幹什麼,都要先下手為強。   「這麼急呀,人家明天還休息呢。」雯雯顯得有些不樂意,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對呀,你不是說還要那兩個人在學校裡等著你嗎?」羅頌也幫腔道,這她倒記得清楚。「看雯姐姐這麼不捨得,你好意思嗎?」   「明天去學校看看吧,回頭再落實一下航班。」我只好無奈地答道,女孩從來都不按常規出牌,而也真不善於打這樣的交道,很快就敗下陣來。   「哥哥、姐姐,先到你們房間坐會兒吧。」上了電梯,羅頌突然說道,又把小嘴湊過來,「聞聞我還有沒有酒味?」   真服了她了。   一進房間,羅頌馬上抓起電話:「老媽,今天晚上我在樓下跟雯雯姐姐一起睡覺,她讓我明天陪她一塊去學校呢?」   「雯雯姐姐是誰?」羅夫人的聲音清晰地從話筒裡傳出。   我暈,這是典型的先斬後奏了。不理羅頌比比劃劃的跟媽媽說什麼,我自顧地進了衛生間洗澡。   得,還想今晚好好再跟雯雯談談呢。機會又沒了。   ********   第二天趕到華大的校園,時間已經不早。後面跟著的是雯雯和歡蹦亂跑的羅頌。   「風花雪月」四人已經齊刷刷地站在了門口,一見到我,一起鞠躬:「大哥好。」   儀式還真夠隆重的,不知道幾個小子在這兒等了多久,我板起臉:「我不是你們什麼大哥,昨天不過是順口說說。」   「大哥,這不管你怎麼說,都是我們大哥了。」大封還認誰我了。   我不理會他們,自顧住前走,如果不讓羅頌玩痛快了,不知道又生出什麼花樣來呢。   四人看來不達目的是絕不放棄,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後面。   羅頌真實年齡雖小,但看上去她不比周圍的女生小多少。   奶奶的,身邊兩位如花的女孩兒,背後還跟著這麼四個小子。又有女人又有派,真他媽的成黑老大了。   實在擺不脫,我突然計上心來:「小封,這樣吧。以後你們四個跟著陸紹偉吧,聽他的話就當尊敬我了。」   「跟那小子,這怎麼行?」莫名其妙成了陸紹偉的小弟,風花雪月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齊齊地開口反對。   「大哥,陸紹偉那傢伙一點脾氣沒有,怎麼能做我們老大?」岳某人的口氣,簡直在哀求了。   「難道陸少是大哥的親戚?」還是小薛的想像力比較豐富。   「別瞎猜了,要願意就這麼定,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去找他。不行就哪兒涼快哪呆著去。」我擺擺手,不容質疑。跟這幾個傢伙說話不能太客氣。   「這……」四人猶豫了。   「以後都給我乖乖的,不許再鬧事,否則被我知道了決不輕饒。」   「紹偉家是什麼來頭?」邊走邊問,記得他們好像叫什麼陸少來著,這幾個傢伙看來對他還是有所顧忌。   小封看著我楞住了,這老大是怎麼當的,還不知道人家什麼來頭,就把哥幾個給送出去了。   「大哥,你不知道呀,那小子,不,陸紹偉的老爹是海關的關長。」他乖乖地介紹。   聽這一說,我也楞住了,作為國內吞吐量最大的對外港口的海關關長,陸紹偉真當得起「陸少」這個稱呼了,還真是小瞧他了。   關長大人就算什麼壞事也不幹,指縫裡漏點什麼出來,也夠普通人家逍遙一生了。   腦子裡轉悠了半天,楞是沒緩過勁來,不知怎麼我嘴裡竟然冒出了一句:「你們幾個臭小子家裡都是做什麼的?」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四章 再見雪茜   四個怪模怪樣的小子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面,雯雯撇撇嘴很不情願。   而羅頌大約見慣了這種新新人類,卻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   一晚相處之後,她跟小雯真的情同姐妹,也隨著跑單幫,兩人一起逛校園去了。   「風花雪月」熟門熟路,聽到我的吩咐之後,當先闖到了那間我曾經借宿一晚的宿舍。   到了門口才把我讓到前面,還真不巧,一問他的室友,說陸紹偉到球場去了。   四人並不含糊,帶我到了球場,陸紹偉並沒有上場,跟那個叫施婕的女生站著看球。   看到我本就有些吃驚,再看到四個跟班更不知道如何是好。施婕大概真是怕了「風花雪月」,悄悄地走到一邊,有些擔心地偷眼看著這邊。   在來路上聽了四個小子的一席話,我也有點不知所以,中洲這塊地皮真是邪門,隨便出手抓住幾個都是公子哥出身。   陸紹偉不說,這「風花雪月」的家長也都是中洲的實力派人物,有權有錢,如不好好加以利用真是可惜了。   「紹偉,以後就讓他們四個跟你混吧,也學得正經東西,省得總幹壞事。」也沒想給他們留面子,有什麼說什麼了。   「風花雪月」對我的安排雖然不太滿意,但沒敢說什麼,陸紹偉卻沒弄明白什麼意思。我心裡請楚,只有把他們安頓好了,雯雯的安全才有保障,這四個小子說不定也就有機會不再幹這偷雞摸狗的勾當。   按自己的心思解釋一番,陸紹偉的頭搖得就像撥浪鼓,怎麼也接受不了。   把他悄悄拉到一邊,按想好的說辭做工作,無非就是曉以大義。希望他能挽救這幾個「失蹤」人員。   「陸紹偉,別忘了當時你還跟我打過賭呢。」看他實在不接受,我只好拿出了殺手鑭。   陸紹偉搖了搖頭:「域大哥,這幾天我已經清楚了你跟江曉雯的感情,凡事不能強求,你放心吧,我早就斷了這個念頭,施婕已經接受了我的追求,答應做我地女朋友。她一直對我很好。」   陸紹偉的身上,我隱約覺得有點自己當初的影子,不過他的家世比我更要顯赫一些,而我的運氣卻比他好得多。   「陸紹偉,男人嘛,不能只想眼前,不管怎樣。為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幸福,總要做出點成績來。」我拿出做兄長的樣子對他道。   只所以敢跟他打這個賭,是認定了雯雯無論如何也不會捨我而去,畢竟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自己心愛的女孩,哪能拿來做交易。   承認做樣做。是有些卑鄙,如果安心讀書,沒有接觸到那麼多地社會。血氣方剛的年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用那樣的法子。   已經收服了「風花雪月」,其實大可不必再這樣做。但聽說了這幾個人的背景之後,才突然有了意外的決定。   在海上遭遇了狂風暴雨之後,突然覺得有時為達目的,人不得不違背那些自小學到的東西。   陸紹偉父親地海關關長,封父中洲最大的房地產商,而其餘三人的父母還有中洲工商稅務的領導,如果不加以利用,豈不可惜。   現在辦的公司正在起步階段,而[希誠餐飲]地資金從來就不準備動用,逸誠科貿只是一家小公司,以我現在的實力要想在杭海生畢業前超過他,談何容易。   那個信念逼迫我不得不再想另外的辦法,讓自己地實力能盡快壯大起來。明白什麼叫「天人合一」,覺得自己有些變了,既然要做點什麼。就要不擇手段。   陸紹偉一面之緣,改變心意找上就是因為跟自己有那麼點相似之處,而覺得他行,就是靠直覺了。   他的家庭背景,也許正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件。說白了,我需要錢,需要快速斂財,這一切就要非常規的途經。   我不會認為年輕就做不成事,因為自己著手創辦逸誠科貿的時候還沒有上大學,所以他需要激勵。中洲是個好地方,而他又處在合適的位置。   陸紹偉在我合作辦公司的勸說下動了心思,沒有血氣方剛的男孩能夠抵擋這種誘惑,我的心裡樂開了花。   接下來的一天,跟他的父親見個面,現身說法,取得了陸關長的首肯。   又幸運的約見了「風花雪月」家人。自己孩子什麼樣兒,他們更是心中有數。所以幾乎不需要我做什麼勸解,他們就主動跟我聯絡,能讓這幾個小子走上正途,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辦公司拿執照,有了這些人相助,自然費不了什麼力氣。具體的操作也不需要我費心。在社會上闖蕩這麼久,五人的父母唯一不肯的就是投入資金,畢竟一切小心為上。   一點啟動資金我還是能夠辦到,回去之後慢慢操作就是,也正好可以確定我在幾人中的領導地位。   陸紹偉也比較聰明,相信給了機會,總會成熟起來。這邊的人也不用我操心,應該給他一個鍛練的機會。   雯雯聽說我在這一天的時間神奇的辦成了這麼大的事情,自是驚奇不已,主動要求參與。逸誠科貿的前身她就曾經幫過忙,但我清楚意並不在此,不過覺得好玩而已。   她沒什麼錢可投資,也就希望能在新公司裡有點事兒干就行,而有她在裡面,我自然會更加放心。雖然做甩手掌櫃慣了,但每個地方必會有我的貼心人在,這才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至於究竟要做些什麼,還屬於商業機密,放到以後再講。   這兩天一直忙著動作這個事情,而羅頌一直纏著雯雯,就連晚上睡覺也住在我訂的房間,愣是讓我們沒機會單獨在一起聊聊。   留下小雯的完璧之身。我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畢竟性並不是一切,兩情相悅需要一個過程。   本想囑咐小雯發生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晨姐,親自去說清也許更好。但我終究沒提,一切隨她去吧。   返京的飛機,來送行的人頗多,除了小雯和我地「合夥人」,羅先生一家也悉數到場。   走在去機場的路上,羅輝耀先生夫婦不停地為女兒這兩天的打擾說對不起。   曉雯作為「正室,也沒有多少機會跟我說話。看著她有些不快的樣子,我也是兩眼的無奈。   如果不是羅頌跟我們兄妹特別投緣,羅毛重這麼「高級別」的人又憑什麼來送?   「風花雪月」一口一個大哥,倒也讓我頗感威風。有所得必有所失吧,有這麼多機會也是好事,我們兄妹相聚總是來日方長,等回去之後再仔細。跟雯雯解釋吧。   羅頌力邀我們兄妹隨時去新加坡遊玩的同時。又說明年的企業峰會,她一定會跟老爸一起去京裡看我。   感歎自己也太有女人緣了吧,不會連這個小姑娘也動心了吧。坐上了飛機,我不停地做著反省,也許她們是慧眼識金。但我特別之處又在什麼地方呢?   一定要仔細反省一下,以後痛改前非,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人眼中的「大色狼」會為此事煩惱至死,我現在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當然不是身體,而是思想。呵呵,還是有「分寸」地嘛!   歸根到底,都是多情惹的禍,一個是太「博愛」,再就是心太軟,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難道該像吳叔叔說的「及時行樂」嗎?也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吧!想到這裡不僅閉上雙眼,陷入沉思之中。   只要有時間,我從來都不忘了打電話給晨姐,只有聽到她的聲音我,才會覺得安心一些,但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在電話裡。跟她講發生的事情,但願小雯也會給留了機會吧。   每天聽到還是柔柔地聲音,大概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也許目前還是安全的。   飛機到達終點,很快把這些拋到了腦後,我最想見到的就是曹伯,聽聽他的教誨,再一個就是易雪茜現在什麼樣兒了,下了飛機我才知道,對她還是很關心地。   一離開就是這麼長時間,婷婷一定很累,會怨我嗎?   回到公寓,聽雨萍說曹伯還在易雪茜那兒,我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回來了?」開門的是蔣婷婷,臉上露出的是喜出望外,但迅即臉一紅,馬上又變了口氣,「怎麼這麼久。」   點點頭,沒接她地話:「婷婷,怎麼樣了?」問的是易雪苗的情況。   「快進來吧。」蔣婷婷也不理我的問話,臉上意思很明顯,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了屋裡沒看到曹伯,易雪茜正從衛生間出來,突然看到我,臉一捂跑到了她的臥室。   奶奶的,我還沒說見鬼了呢,她倒先下了手,還好她速度快,沒給我機會看清什麼模樣。   知趣地沒有跟進去,而是回頭問蔣婷婷:「怎麼沒見曹伯,雨萍說老爺子在這兒呀。」   「說還要買幾種藥回來。」蔣婷婷簡短地回答,拉著我進去,「看看吧,雪茜恢復的不錯。」   易雪茜又躺到了床上,拿床東西蒙著臉,並不把頭回來,看來還是有些生氣,可是我欠她的嗎?這事本來跟我沒什麼關係嘛。   婷婷溫柔的性格畢現,輕輕地拍拍床上之人:「雪茜,逸誠回來了,讓他看看,他很著急的。」易雪茜扭扭身子:「我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兒?」   我不吃這套,不過這牽扯到發財大計,回頭問蔣婷婷:「曹伯怎麼說的?」   「嗯,他說恢復挺好的。還開了幾副養陰生肌的藥給雪茜喝,最近這幾天好的很快。」   「那就好。我這兒還有弄了支去除疤痕的藥膏,是[瑞輝製藥]新出的,據說效果不錯,等合適的時候用用看吧。」   得到這支藥可以說是意外,是羅先生出門時帶的,以備不時之需,正好聽羅頌說起,就順便要了來。現在這藥還沒有在國內正式銷售,國外的雜誌上多有報導,好像是個好東西。   耽擱了這麼久,正好找了個機會將功補過一下,不為易雪茜,也要為了婷婷嘛,當時這樣跟自己解釋,其實更是希望易雪茜能夠快點好起來,要不一張漂亮的臉蛋多可惜。   蔣婷婷接過去看了看,驚喜地說道:「真的是呢,那天小叔來的時候,還說要托人買這個呢。」   女人愛惜容貌就如同鳥兒愛惜羽毛,這話一點不假,聽剄婷婷這麼一說,易雪茜很快地回過頭來,也顧不上面子問題了。   「易雪茜,讓我看看吧,不知道現在能不能用了。」我柔聲說道,男人不能太計較。   總算看清了傷勢,恢復之好甚至超過了我的想像,出現在面前的臉蛋已經沒有了那種讓人慘不忍緒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感覺,臉上的痂皮盡去。   當然跟對側比較還是相去甚遠,底下露出的新鮮組織呈現嫩紅色,如果再鮮艷一些,就會給血淋淋的感覺了。   頸部的痂皮還沒有完全脫落,但露出的組織已經跟面色差不多了。   看來恢復有望,也許易雪茜痊癒的時間不遠了。那藥真的是有奇效,幾乎可以肯定了。   她的身上已經套起了大汗衫,看來前胸本來不重的傷已經好了。   我用力地點點頭:「曹伯一定說過,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起來了吧。」   「嗯。」這次是易雪茜的回答,早巳忘卻了不快,臉上露出了幢憬。   我突然發現,易雪茜的這副樣子——真是不美,還不如板著臉好看呢。   無話可說了,我拿起藥膏仔細地看起來,說真的,還真沒注意過怎麼用呢。   說明書上英文標識著也有中藥的成份,近年來水平大有提高,我還是能看得明白,其中有兩味還不是太熟悉,過會兒曹伯回來,要好好請教。   想不到國外的藥廠也對中藥材這麼感興趣,甚至有些方面的應用還走到了我們前頭。   看了半天,每種的含量都沒說清楚,主要的組方應該不會有遺漏,也許曹伯能從中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   「曹伯回來了。」突然聽到了蔣婷婷的聲音,「逸誠來了,正等您呢。」「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得出曹伯過得挺滋潤,小日子過得不錯嘛。怎麼每個人都會想到先打擊我一下子,看來做人還真是失敗,居然沒有誰站到我這邊。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五章 情牽婷婷   「老爺子,想死逸誠了。」嘴裡說著人早衝過去,抱住了手裡還拎著個大袋子的曹伯。   哈,先來點感情投資,拉個同盟軍是正經,無私的奉獻這麼多,總得有人理解才行啊。   人老成精,果然不假,曹伯絲毫不為我的「真情」所動,決然地推開。   「臭小子,你還真行啊,把我老頭子騙來拾你扛活,自然卻跑得不見蹤影。」嘴裡如是說,手卻大力地拍著我的肩膀,顯然很高興。   「這可不是行騙,您老聞見腥自己跑來的。」做洋洋得意狀,揭穿他的「險惡用心」。   「跟老人家也這樣,真是沒大沒小。去,熬藥去,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沒輕沒重,帶得我家小宇也變得油嘴滑舌了。再不老實,小心我K你。」六十出頭的曹伯神采奕奕,不僅用新潮的詞語打擊我,手也拍到了我的腦袋,還好力氣不大。   「好,我就勉為其難把把關,審審您老的方子吧。」我「大度」地接過他手裡的袋子,走向「操作間」。   蔣婷婷不解的看我們一老一少胡鬧,疑惑掛在臉上,彎彎的眼晴大了許多。   明白她的心思,一起去山裡做過客,那時我們對曹宇的父親都是禮敬有加。但她不知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與曹伯交流的佔用了多少時間,在共同的愛好下,我們培養了很深的革命感情。不僅是時間,金錢上「損失」也不少,「浪費」了我大量電話費。   當然交流的結果是我獲得了大量的中醫學知識。而曹伯收穫更大,不但豐富了固有的東西,更學會了大量熟練的運用現代語言,終於從一位學究式的老前輩,變成了為老不尊的典範。   曹宇也因此受益菲淺,從此以後無論動作、言語如何過火,老爹都看著變順眼,並引以為傲。   前提當然是能夠嫌到足夠的銀子,隨時補貼家用,他們一家的生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一躍而成為山中的富裕階層。   我故意攪局,沖看傻了的婷婷眨眨眼:「婷婷,你也一起來吧。」拉上個勞力更好,省得老爺子把所有的體力活都推給我一個人干。她雖然是個女孩。但工作認其,能善加利用當然是好的。   「不了,我又不懂,還是你跟伯父去吧,我去陪雪茜好了,看你又把她惹得……」婷婷嫌我一來就跟易雪茜鬧彆扭,一番謙虛卻讓我的美夢成空。   「小子,你現在越來越長進了,看女孩子都是色迷迷的。   啊?「一進屋裡,曹伯就對我加以教訓,那感慨像極了曹宇的口氣,奶奶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哪有的事兒,您老的眼光越來越不地道了。」   「別騙我,婷婷是個好女孩兒,別欺負人家。行了,來看看這麼樣行不行?」曹伯說過之後,迅速拉回到正題上,這幾天也把他給憋得不輕。   俺雖不說膽小如鼠,但女孩兒面前卻常常有點底氣不足,反被人如是看。而且還不止一人,真是冤枉透頂啊。老天待我何其不公也。   「老爺子,我弄了個國外的方子,你看看有沒有可取之處。」想起了[瑞輝製藥]的那個藥膏,我跑去拿了過來。   *********   半個晚上,我都和曹伯一起研究手裡的幾個方案,美其名曰研究,還不就是聽他的分析。   解決易雪茜的問題,所有的根本是巴郎大叔的那個外用藥方,只有先把這個問題處理妥當,才好繼續一下步。   歧醫的奇妙,在電話裡說過記不清多少次了,但真正有機會面對面這還是第一回,雖然是借我之口,曹伯也終於有機會對巴大叔表示他的景仰之意,對那個方子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當然他也有相同的感觸,那就是藥膏的短效性,每次使用並臨時配製,實在是太浪費功夫了。   「老爺子,您老功力如此深厚,難道也沒找出省時省力的好辦法?」   皂甘的分子結構發給許洋姐時間不短了,但一直沒收到回信,她跟我聯繫時也不說。大概不那麼容易,如果曹伯從中醫學角度找到好的解決方案,那就能省好多事。   「混小子,少拍馬屁,你以為我有多厲害!」曹伯回了句之後,馬上就開始每味藥的藥性從各個方面開始詳加解說,當然最後的結果還是沒找到好的替代方案。   哎,看來不好辦了,還是慢慢等洋姐的消息吧。   曹伯一邊指尋著我幹活,一邊又把他開的口服方子拿出來,對我細說端詳。這個倒是比較容易理解,因為他的用藥思路相對傳統,我的瞭解也多些。   自己也曾服用過他老人家的傑作,怪異的味道想起來就想吐。現在的易雪茜可能跟我情況差不多,只要能好,就算是吃**也不會拒絕。   取經自巴大叔的藥膏組方他剛改動過,藥量做了些增減。   歸功於婷婷,有好些預備好的半成品,倒不怎麼費功夫。弄好之後拿過去,還是讓婷婷替易雪茜上藥。   老頭稍加交待,自稱年齡大了要稍事休息,把我弄到廚房裡去熬藥,聽婷婷說這個工作我沒來之前都是他老親自動手的。   看著翻騰的藥鍋,聞著那熟悉而刺鼻的味道,心裡惦記著那「性質惡劣」的老頭。奶奶的「三煎三熬」,今晚一定要好好地折騰他,不聊到睜不開眼別想睡覺。   許洋姐用過的方子我還謹記在心,曹伯在這方面是把好手,每當洋洋那光潔如初的腿部又能穿起漂亮的裙子,就對他暗生感激。   為表感激之情。我把那個方子寫出來,然後又把瑞輝那外用藥地說明書一起擺在桌上,威脅他不給我弄清楚了,誓不罷休。   各地流傳在民間的,有不少的偏方和驗方,各有各的神奇,很多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要刨除那些假冒偽劣的東西。   瑞輝的藥膏就跟曹伯的組方有很多相同的藥品,只有個別稍有差異。   要不了多少時間,老人家就把兩個方子弄了個底掉,吸其精華,去其糟粕,雖然上面每種藥物具體用量沒有標注,但當然糊弄不了他這位大行家。   「不錯。這樣就更完美了。」曹伯在這方面用心頗多,幾十年的經驗擺著,不用太過詳加推敲,就肯定的對我說道。   在原方的基礎上,曹伯又做了些修改,拿著那張薄薄的紙片,我心內激動不已,這可是無價之寶呀。   「曹伯,您老也別敝帚自珍了。咱把這個配方做成成品吧,一定會大賣的,那時發財的機會就要來了。」   我的出發點跟老爺子不同,他唯一注重就是不斷完善、改良,使自己的醫術精益求精,以求更進一步。而我眼裡看到的東西,卻更重視其商業價值。   呵呵。這就是區別。   「哈。就知道你小子鬼心眼多,我老了,也活不了幾年了,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折騰了,想做就去做吧。畢竟這也是造福人類的好事兒。」   多麼崇高的人格,浮華的社會中。還有幾人能如同曹伯這樣保有一顆純真之心呢?雖然年齡是我的三倍,但純真這個字眼用在他身上顯然更合適。   我豎起大指:「曹伯,真是太偉大了。」   「逸誠呀,我跟先人學過點相人之道。早看出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雖然滑些,但本質卻好,不會虧待朋友,所以才放心讓小宇跟你一起。只要你們兄弟相親相愛,我也沒什麼別的想法了。」   嘿,剛剛表揚了一小下,老頭就跟我來了這麼一手,連什麼相面的事兒都抬出來了。   哎,還誇他「純真」,最終還不是我被算計了,原來他早就心中有數,要我帶著小兒子一起發達。   長期的實踐征明,老頭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種之一,千萬不要與他們談條件。我在心裡開著玩笑,明白這是老人唯一的要求,而就算他不說,我也不會丟下曹宇,有上這麼好的兄弟不易呀,尤其再加上兇惡的弟媳。   「老爺子,你高明呀,什麼也不幹,就等好事兒,這也就是一個想法,八字可沒一撇。」我跟曹伯開起玩笑,「這可不是您在山裡給牲口瞧病,要怎麼折騰都隨便。一個新藥品種推向市場,需要有個很漫長的過程。雖然咱們覺得很成熟了,也得經過實驗室階段、動物試驗,哎,總之煩著呢,也許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曹伯突然一擺手:「你少跟老頭子講這些芝麻小事,我這把年紀也聽不過來,留著你們年輕人慢慢考究吧。在我有生之年,只要看到你們兄弟共同發展也就滿足了。」   小事,準備好的長篇大論被堵回來,我的心裡不爽。看他游刃有餘的樣子,是討不到什麼好的,太狡猾了,糾纏下去只怕最後被氣到吐血的一定是我。   既然一切都讓我打理,那我就表個決心給老人看吧。   主意拿定之後,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剛剛很痛快地答應無條件地把開發權力交給我們兄弟,他是一概不管。細細一想,都是我做慣了甩手掌櫃,這次是不是倒了過來,成了替他打工呢?   「來,時間不早了,吃點東西吧。」婷婷端著兩個熱騰騰的小碗走進來。   我探頭一者,哇,餛飩,真不錯,聞起來很香,伸手就要去搶。   「先給曹伯嘛,真是的。」婷婷身子輕輕一讓,嗔道。   曹伯開心地接過來:「還是婷婷乖。你這臭小子,一點不懂得尊老愛幼。」   我「呵呵」一笑:「您老人家還用讓嘛。」   婷婷真是個不錯的女生,越來越發現她身上的優點。我這樣做,無非是喜歡這樣的氛圍。給人一種很溫馨地感覺。   「趕緊吃完,讓曹伯回去休息,他年齡大了,可不能跟你這麼靠著。」婷婷見我大口吃她做的宵夜,笑吟吟地看著。   「那可不行,這老骨頭也能搾出二兩油來呢。」他居然只誇獎蔣婷婷,把我說得一文不值。   「逸誠。別瞎說。」蔣婷婷小聲怪道。   「真好吃,還有嗎婷婷,再盛一碗給我。」就算全天下的人跟我作對,也不能放過這老頭,對策就是顧左方而言他。   趁婷婷離開這會兒,曹伯衝我做了一個手勢:「臭小子,再對老頭子不敬。我就要喀——」   我嘴上笑著。心裡卻知道曹宇沒有達到乃父的境界,否則還真不好辦了。   「還要不要了?」婷婷發現我的碗又很快見底了。   我搖搖頭,曹伯那一碗還吃得有滋有味。   「逸誠。那邊要住不開,你就在這兒將就一下吧。」蔣婷婷又有了新的建議。   曹伯輕輕拿勺子攪動,嘴卻不閒著。沒忘了打趣兩人句:「嗯。吃完就回去了。省得你們年輕人看我礙眼。」   我還沒回答呢,真是為老不修。少說一句會噎著他不成,想起了這個好詞來形容。   婷婷的臉卻招牌式的紅了:「曹伯您又說什麼呢。」   送完曹伯回來,一路上說了不少話。又耽誤了些功夫。婷婷卻還在客廳裡等著我,「都收拾好了,早點休息吧。」   蔣婷婷的臉上滲出些許羞意。已經把剛才穿的衣服換了下來,穿上了居家的服飾,長髮挽起來盤在了頭頂,顯得在我出去的功夫,顯得輕鬆隨意。   我的自制力真是越來越差,一顆心又有些蠢蠢欲動,「婷婷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有沒有想我?」   「有嗎?」聽到前半句,她有些得意。聽我說完,手輕輕在我肩上一推,「討厭鬼,誰稀罕想你。」   順勢握住她的小手。輕輕一拉。婷婷就偎在我了懷裡,頭卻低下去,埋在我胸前。   一時無語,她用一根指頭在我前胸輕輕地畫著圈,不知怎麼突然膽子就大了:「我可沒想你啊,倒是有人天天念叼呢。」   不用說也知道是易雪茜。不免苦笑:「那也能叫念叼,不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不錯了。」   兩人在客廳裡講括,都不敢大聲。蔣婷婷這會兒的聲音更低:「你怎麼這樣想雪茜,她才不那麼沒風度呢,說起來還挺感激你的,說你不計前嫌的幫她。」   感激,我怎麼沒覺得呢,看到我她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兒。   「那,你……你有沒有想過我呢?」她問這話的時侯,頭低了。   我伸出手摟住她細細的小腰,如實答道:「有,不過不多。」   蔣婷婷突地一下離開我,幽幽道:「那麼多人惦記著你,你怎會有時間想我呢?」   「婷婷,我這人不怎麼樣,不值得你如此。」那副幽怨的神情,顯然用情至深。我怎麼會沒有感覺。這一瞬間,突然想對她說對不起。   「你別說了,值不值得,只有我心裡最清楚。」她突然冷淡的樣子,使我的心一痛。   再次把嬌小的身子攬在懷裡,嗅著她淡淡的髮香,女孩心,海底針,又有誰敢說自己是清楚的呢。其實就是我自己的心,也摸不透。   「婷婷。」我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嗯。」蔣婷婷突然雙手摟住了我的脖子。   「逸誠,我覺得自己像一只撲火的飛蛾,正在作繭自縛。」她快要哭出來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輕輕的吟著詩仙的傳世佳句,既然愛了,又何必總為世俗所困擾。   低頭噙上了婷婷濕潤的嘴唇。沒有衝動的瘋狂。只有無盡的溫存。房間裡變得安靜。   她悄悄的回應,不敢弄出一絲聲響,放在我腦後的雙手去卻摟得更緊。   臉發燒,心也跳得厲害,呼吸都有些困難。婷婷在輕輕的掙扎,我不捨得就此放棄親暱。繼續舔著她柔柔的唇,火熱而甜蜜。   身子貼近,頭卻側了過去,藏在我耳邊不讓再吻到。   和風細雨的親密同樣能讓人心醉。   我緊緊地摟住細腰。也在那鼓鼓的胸前緊緊地擠壓,感受著婷婷地嬌挺。   她似乎很不適應。用力地向後挺著身體:「討厭,你佔人家便宜。」   這也叫能佔便宜?真是服了她。   也俯到她耳邊:「我就佔你便宜,怎麼樣?」   「無賴!」她終於找了個機會閃開。手用力地捶打我。   「婷婷,陪我喝一杯?」抓住她的雙手問道,我從來沒有這樣想喝酒。   「不好。」她的心情好了起來。   「那也別光站在客廳裡呀。要不,到臥室裡去聊?」剛才在製藥間我就注意到了,那兒已經有張收拾好的床,大概是婷婷事先為我準備好的吧……   「才不幹呢,誰知遣你安的什麼心?」她原來也很精明。   我聳聳肩,故意裝作失望的樣子。   「你來了,我就得跟雪茜睡一起,免得她為我擔心。」   「為什麼,不是還有一個臥室嗎?噢。我知道。你是怕我跟某人一樣。被打得住院吧。」我做恍然大悟狀。   「你就貧吧,不理你了。雪茜一定還沒睡,我過去陪她了。」說完。她頭不回地進了易雪茜的臥室。   只留下我一人在客廳裡回味。   ********   一會兒想到婷婷,一會兒又想到跟曹伯的討論。雖然奔波忙碌一日有些勞累,卻睡得很晚。結果一早還沒等起床,姬軍夫婦就趕來了,被姬軍哥逮在了被窩裡。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六章 校園情結   「兄弟,幹得不錯。」侄女和好友蔣婷婷對他這個稱呼一直有意見,姬軍也沒法改過來,習慣是最大的敵人,我叫哥已經叫了好幾年了。   易雪茜叫叔叔的年代當然更為久遠,但與我倆之間的交住沒關聯,我這麼認為。   「過獎、過獎。」躺在被窩裡也沒忘了謙虛,雖然他大小也算是個官僚,但跟我的關係一直融洽。   何況一直是我幫他,救易雪茜這事不算,他還有很多先天功法上的問題跟我切磋。見的人多了,姬老的功力確實不算出眾,而他則更差了,一直就沒個清晰的所感,基本上所做的只是搞一個形勢,跟某些人練氣功差不多,可他偏偏還樂此不疲。   侄女的恢復是眼見的,他一直沒敢對父母和大哥、大嫂明言,而易雪茜能有今天的樣子,可以說與我的努力分不開。   「逸誠,哥承認你是有兩下子,可你身邊這女孩子的關係也太亂了點吧,雪茜和婷婷哪個才算是你的女朋友?」   聽到他這樣問我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婷婷對我好很清楚,易雪茜,嘿嘿,沒想過。這就讓他吃驚,如果姬軍哥知道我另有數位紅顏知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不過,他跟文菁嫂子兩口子那麼和睦,倒是讓我佩服的緊。他這點比我強多了,與這個好男人比起來,我不止是花心,簡直是花的厲害。   我「嘿嘿」了兩聲,不接他的話磋:「姬軍哥。聽說嫂子又升了,不知道你咋樣?」   姬軍伸手在我腦袋上拍了一把:「快爬出來,敢問我這個?」   一個男人,在仕途上落在妻子之後,尷尬是在所難免,就算熟也不行。   好在我意不在些:「軍哥,你覺得雪茜後的藥跟同類產品相比怎麼樣?」   雖然他不是正主。林文菁管的可正好是這個口,先激上一把,不怕他不吐真言。   「嘿,還怕你不肯呢,這麼好的東西不拿出來造福於民,簡直是暴殄天珍。」從他嘴裡竟然說出了跟曹伯相似的理論,不過他這個不行。太像官僚的語言了。   「只是現在還不太成熟,製作起來太麻煩,還不適合於大批量的生產推廣。」   「這沒什麼,只要把方子拿出來,我替你找個科研機構好好分析,肯定會找到解決辦法。」   這可不行,還想以後指著這個吃飯呢:「我對那些機構不放心,還是咱們自己人搞的好,到時我還準備申請專利。然後自己建廠生產呢。」順便把他拉下水,不怕不出力,就怕他不要金錢,肯定也想出政績。   「兄弟,這你就外行了,像這種偏方一類的東西是不能申請專利地,最多也就申請個密方保全。不過要想憑著一己之力來做。困難相當大,還是應該相信國家。」   「我一定能做好,問題是搞出來多久能投產。」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姬軍看著我穿好衣服,眼神有點怪異。   「怎麼,我衣服穿錯了。」我也是男人啊,用這種眼光看有點不太合適吧。   姬軍搖頭:「逸誠你還其有膽識。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跟這種政場上的人打交道就是累,很多時侯像個透明人一樣。不得不加倍小心。以前能夠猜到人心中所想,但那卻是常人無法企及的能力,而他,就全憑自己的觀察力了。   還真是小瞧了姬軍哥,以為覺得他不太愛講話,不像妻子林文菁那樣口若懸河。看來那只是個表面現象了,如果真如我考慮,怕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混到現在的位子。   跟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少兜點圈子,這項本領正是我不擅長的。   果然他繼續說:「如果你真有心,肯定早就注意過相關政策了。」   點點頭:「軍哥教我。」   畢竟我們是整個星球上最講人情的國度。前些日子看了一篇報道:講的一家集團公司在轉變經營方向時拆分旗下子公司。寧肯少賣點錢,也不願轉給以前的一家竟爭對手。少賣了一千多萬,給了一家平時關係較好的買家。其實兩家的業務巳經沒多少關聯了。   真的沒有耐心等上好幾年,因為現在沒根基呀,如果我也有家瑞輝那樣的公司在名下,就算弄個十年八的慢慢熬著,也算不得什麼。   「你嫂子那邊多少能幫上些忙,動物試驗階段可以適當放寬,但也快不了多久,倒還有個辦法,你得如此這般。」   高,實在是高,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變通。我一時激動,緊緊地給了姬軍哥一個大大地擁抱,全然忘了自己剛才還反對他用暖昧的眼神「欣賞」自己。   難得他肯這麼細敢地給講解,策略方面的東西自然要多學習點。   「逸誠,你還不快出來吃早飯,再蘑菇就得跟午飯一塊對付了。」蔣婷婷在門外叫道。   「我還不餓呢,再稍待會兒。」我大聲回答,不願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   「你這人還真怪了,平時都是你嚷著餓,晚吃一會兒就跟火燒了房頂似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快來吃吧,小嬸來了。」   她耐不住性子敲起了門。   姬軍在旁偷笑,故意不出聲,這傢伙也夠壞的。剛才他們兩口子來的時侯,是易雪茜開的門,蔣婷婷正好出去買早點了,所以沒見到。回來只看見林文菁一人。   「婷婷,怎麼把我說得跟豬一樣,就知道吃了。」   蔣婷婷終於按捺不住,推門走了進來:「你別這麼誇獎自己。那是對可愛豬豬的一種褻瀆呢。」   不知道怎麼惹了她,專門跟我做對。難道是怪我昨晚的輕薄?要不就是覺得林文菁這樣尊貴的女客來了,我還賴在床上有些失禮吧。   殊不知我得到了姬軍的認可,而且大家都是熟人,不必這麼拘禮嘛。   這種荒唐的笑話以前是不會講的。可能這幾天沒少受易雪茜的「熏陶」。姬軍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叔,你也在啊。」蔣婷婷小臉騷了個通紅,今天難得幽默一把,想不到卻被姬軍聽到,而我巳經起了床,正跟「小叔」親熱地拉著手呢。   姬軍呵呵笑著,當先走了出去。   恨得蔣婷婷衝過來在我的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死東西。小叔在這兒你不說一聲,害得我出醜。」   哇,想不到她居然也會使用暴力。怎麼以前就沒看出來呢。   「要早說出來,哪還能有這種喜劇效果,見到我們婷婷可愛的一面。」我裝作吃痛,眼角的笑意卻暴露了真相。   「討厭。」蔣婷婷還不解恨。又用力捶了我一下,轉頭跑了出去。   婷婷上學走了。易雪茜正坐著與林文菁說話,姬軍也過去在妻子身邊坐下。   看看桌子上已經擺好的早點,一雙碗筷,估計這點還沒吃早飯的就過一個人,也沒謙讓,坐下吃起來。   三個人一時無話可說,都坐在那兒看著我。   「唔。」我抬起頭。「吃飯有什麼好看的,要不大家都來點。   姬軍夫婦笑笑沒說話,人家是斯文人。易雪茜卻撇撇嘴:「域逸誠,我發現你還真夠可以的,這麼多人看著還能吃那麼響。」   心道:哥哥我就這德興了。嘴也沒閒著,把最後一口東西嚥下去。這才有機會反駁,「知道我臉皮薄還一直盯著看?」   易雪茜當然不示弱:「臉皮薄的人見多了,沒見你這麼薄的。一刀折下去都不帶見變樣的。」   不知道為啥,只要我們倆人在一起,就從來沒有安生的時候。   林文菁說道:「小茜,你可別這樣說,小域人多好,沒有他的幫肋,你哪能恢復這麼快。」   易雪茜心知肚明。卻不肯鬆口:「什麼多虧他。跑出去十幾天都不見人影,根本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我反唇相譏:「希望你下次別做死耗子。」   姬軍夫婦兩人聽我們鬥嘴沒完,又忙著上班,囑咐易雪茜幾句就走了。   把碗筷扔到廚房,回到客廳,易雪茜仍然氣呼呼的沒動。   我仔細地盯著她看了半天,恢復確實不錯,半邊臉除了顏色還顯得太鮮艷,巳經基本接近正常。脖子那塊燙傷最重,仍呈暗褐色。巳經敢穿緊身的衣服,肩、胸傷得輕,應該已經恢復。   「看什麼看。」易雪茜知道我在悄悄觀察她。   「嘿嘿,易大小姐長得漂亮呀,能不看嗎?臉上跟刻了花一樣。」   不過隨口一說,想不到卻恰好觸到了她的傷心處,抓了個抱枕就向我投過來。   「你少欺負人,不行咱們再打一場。」   瀟灑地伸手接住:「好啊,奉陪到底。」   想不到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好戰的性格還是一點沒變。   「算了,還是等你好了再說。免得人說我勝之不武。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太生氣,情緒不好會影響恢復,以後臉落得難看了,萬一再讓別人誤以為我醫術不高。」   被抓住了痛腳,易雪茜的聲音低下來,再什麼樣的事情也比不上女孩的臉面更重要,嘴裡卻不服,「切,還不是從巴郎大叔那兒偷的,就你,也能叫懂醫術?半瓶子醋罷了。」   跟她爭論,不會有什麼結果。我突然醒悟,她悶了這麼長時間沒出門。氣都沒處撒,我現在跟她說這些,那不正中她的下懷嘛。   偏不讓她如願:「好了,不跟你爭了。好長時間沒去學校,說什麼也要去看看。」   果然,易雪茜眼裡流露出惋惜:「就你,還學習呢,怕連教室門朝那邊開的都不記得了吧。」   我拿定主意不跟她吵了:「還是易同學說的對,趕緊去學校認個門,你一人在家悶著好了。」   說走就走。決不停留。好在我速度快,關門的瞬間,一個東西砸到了身後,估計是另一個可憐的抱枕。   打個電話給籐天傑,問好上什麼課,回公寓拿上課本,《生物工程》是專為我們專業開的。在小教室上,老師只見過一次面,不知道點名還叫不叫我的名字。   好在學校現在改變了教學方式,否對鐵定要重修的。   我到教室的時侯,正好課間休息完了,下半段剛開始,悄悄到教室後面找個地方坐下,身邊的女生大吃一驚地問道:「域逸誠,你怎麼會來上課的?」   一看。老熟人了,謝婉玉嘛。   「婉玉,講到什麼地方了?」   謝婉玉卻不回答:「你最近忙什麼。也不知道帶著同學們一塊發達?」   很久不在學校裡混,也不知道那個咖啡店現在怎麼樣,畢竟是我在學校裡創的第一片基業。聽這意思,抗海生接手經後。就不再用以前那班同學了?   故意吸吸鼻子:「好香婉玉,用了什麼牌子的潤膚露?味道真不錯呢。」經過長期的「歷練」,相信我對付女孩子的水平有了十足的長進,拿到這少出校門的女生身上,不游刃有餘?   謝婉玉小臉一紅:「域老大不會這麼落後吧,不知道現在國人都用雕牌了嗎?」   暈。敢情蠻不是我想的那會兒事,看來人家在學校裡也不少鍛煉。謝婉玉也不是當初那個被考官欺負,還得我出頭打抱不平的學生妹了。這大學生活,真該從頭來過了。   對以前做過的事業感情還是很深的:「婉函,[萊雪]在學校裡混的怎麼樣了,你那兒打工了?要實在沒活幹,我給你介紹個地方。」   「早就不幹了,現在沒多少人吃歐洲來的東西了,最近新起了一家[希誠]知道嗎?」   點點頭,恐怕沒人比我更知道了。   「[希誠]就在校旁開了一家店,那兒的咖啡和冷飲品質也不錯,價格便宜量又足,大家都改成用國貨了。[萊雪]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大家也都不在那兒干了。」   聽起來怎麼都像廣告,不知道婉玉還有這個特長。   雲希不到一年的時間又殺回來了,她對學校這個發家地也算是情有獨鍾了,我這個「股東」一點消息也沒聽到呢,看來這塊是真的一點也不用插手了。   也錯自己平時過問的太少,不過有雲希在沒什麼不放心的,而且只是守法經營,也不會出問題。   [天普科技]要多用心了,我的家底基本上全在那兒了。   公司那邊比[希誠]要複雜得多,員工流動性大,容易跳槽,行業競爭也非常殘酷。這麼想著,忘了跟謝婉玉說話。   「對了,你有沒有路子,介紹我們幾個去[希誠]打工吧,聽說那兒待遇不錯,就是選人比較苛刻。」   「好的,我找人問問,應該沒什麼問題。」這才回過神。   聽了婉玉的話,我無法再把心思留在學校了,回頭抓緊去天普,雖然跟易雪茜見面就吵架,但似乎拿她的事兒比事業還當真了,這可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呢。回來之後,竟然壓根沒想到要先去公司看看。   問過許洋姐,藥物分析還在進行中,一時半會兒還難拿出個結果來,也就是說要想投身藥業,時機還不成熟。   只拿曹伯改良的去疤痕藥物這一個品種,還顯得單薄了些。當然有了姬軍哥出的主意,我的信心還是很足的,當然前提是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那麼錢從哪兒來?天普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   「好呀,就知道你會有辦法。」謝婉玉不過隨口一說,想不到我回答的挺痛快,興奮之餘,聲音不由就高了起來。   「後面的同學,你們先講完了我再講吧。」   謝婉玉衝我吐了吐舌頭。   「那位男同學,這個問題你來回答一下吧。」   抬頭一看,老師的矛頭直指向了我,只好站起來,在課堂上被老師抓住的機會還真不多(根本就是來的太少)。   我的悄悄進入,同學們大都沒注意到,這時發現了一位稀客,「嗡嗡」的私語聲立即響起。   「吳老師,能請您再重複一下剛才的問題嗎?」我撓撓頭,頓時哄笑聲響起,看來「能人」並不總是被歡迎的。   長長地舒一口氣,這麼簡單的問題自然難不住我,引經據典的發揮了一通。   「不錯,很有見的。」老師的表情,顯然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這位同學叫什麼名字,是這個班的嗎?」   又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居然會這樣問,真是失敗。難道以為是別的什麼老師混進來了嗎?   身為班長的滕天傑仗義的給我做了旁證明,才得以順利坐下。   「好了,坐下吧。大學生談戀愛並不過分,但最好不要在課堂上。」   同學們又是一陣笑,老滕殺人樣的目光看著我,不會以為我勾引他的女朋友吧。衝他歉意的一笑,即表示感謝,又展示自己心底無私天地寬。   哈,大學生活還是充滿著樂趣的嘛。   而我卻離這種快樂越來越遠,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一切正是緣於我誤入了「先天」之門,接觸到了常人所接觸不到的東西,才失去了本該有的平凡生活,是憂是喜,一時還難有定論。   抱著這種喜憂參半的心情,堅持上完了上午的課。   半日之間,我好像突然覺醒了,回到公寓,顧不上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抓緊跟曹宇和雨萍討論了一下程序加強的可能性。作為主要力量,網絡支付的優劣,年輕人當然更有發言權。   這也是即使我們三人在公司的時候不多,我卻一直把創意權掌握在自己幾人手裡的原因,而聘來的那些成熟的程序員大多只做些修修補補的工作。   基於安全的考慮,有不少新想法,現在更意識到了緊急性,要更好地生存,注定要付出更多。   可行性得到認可,下午沒去學校,急著趕到公司,迫不及待地想跟卞月茹和袁詠清兩位姐姐交流一下。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七章 洗面革心   快到[天普科技]的時侯,路邊意外地矗立起了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城建的動作也真快,上幾天沒有呢。   一瞥眼間,上面的名字好生熟悉,喊出租車停下,就從這兒下了車。   這是[瑞輝製藥]的一塊戶外廣告牌。   這家藥廠雖然在國內建廠時間並不長,但作為老牌的製藥企業,早就進入了市場,幾種主打藥品,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家喻戶曉了。   比較有特色的是,廣告牌上沒有打上具體生產藥品的名稱,而只是一幅舉世同歡的和諧畫面。   我默默地站了半天,靜靜地思考起來,看來瑞輝的目的並不僅走讓大家記住幾種產品,而是在傳遞一種理念,讓人認識到他的企業文化。   高明,真是高明,瑞輝的志向真是遠大。   在大幅畫面的下角,有一張比較起來不大的照片,上面正是曾經跟我稱兄道弟的羅輝燿先生。   笑容淳撲而憨厚。真是無比厚道,比起號稱「懸壺濟世」   的先人醫賢,也無過於此。   除了面形,跟我認識的他本人實在沒多少相似之處。心裡不由一聲笑。   倒不是懷疑羅先生的人品,而是感慨一個精明無比的商人居然會有這樣的笑。   笑過之後,險入沉思,想起跟他認識過程以及不多的幾次交往。言語之中,他對現代企業的管理實是頗有造詣,說起事業,那份無與倫比的投入感。讓我大受感染。   如果不是從羅頌嘴裡聽到,實在想不出羅先生御人之道竟達到了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跟羅頌在一起,我經常有意的問及羅先生及瑞輝的情況。   「域哥哥,你千萬別被爹地的外表騙了,跟他打交道可千萬要小心,他一發狠整起人來可厲害了。」羅頌心直口快,批駁起父親來也毫不留面子。   沒有親眼得見羅先生工作時如何。而只見到他對妻子的恩愛、對女兒的縱容。   但一個人能把兩個妻子,甚至可以說是兩個家庭都處理得如此游刃有餘,不能不承認他的過人之處。   再次抬頭看著這塊巨大的牌子,前進的腳步再也動不了分毫。   我現在可以算是擁有了三家公司,也許馬上就會有第四家,可我都是怎樣管理的呢?   暗自苦笑一聲,相比之下。根本不能叫做管理了。也許高考之後的那個暑期,最先搞的裝機店,也就是[逸誠科貿]的前身,做的還算不錯,後來嘛……   一直沾沾自喜甩手掌櫃做的好,可事實上只所以能夠順利地有今天,就是因為交了一幫肯盡心盡力地好朋友,僅此而舒會來、黃克誠、杜雲希、卞月茹、袁詠清,他們幾個都兢兢業業的工作。也許只把我看作一個沒有耐心的弟弟,縱容我做些沒道理的事情。幾個小公司能發展到今天,也全憑了他們的努力。   又是一聲苦笑,有什麼想法。跑去說一聲。甚至只打個電話,至於如何實施根本不管。也就是別人幹活。我從中撈好處了。這算什麼?不勞而獲的蠹蟲?   仰頭望去,小幅圖片似乎越來越清晰。羅先生的臉在我眼前慢慢放大。   伸手攔車,逕奔來路,回去再好好考慮周全。   回到公寓。曹伯正坐在客廳裡拿著兩本線裝書翻看:「哎,臭小子。不是剛出去嗎,怎麼這就回來了?是不是良心發現,要好好陪老頭聊聊?」   再見曹伯,更是心中有愧,這藥也是他老人家最上心,而我似乎就在等著採摘成熟的果實。   「想起了點事,您老人家繼續,我就不打擾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走了裡屋。   老爺子本是開玩笑的,看我一臉正經,疑惑的眼神目送我進屋並帶上了門。   羅先生做事分場合,對工作和家人持截然不同的態度。而我呢,是裡外不分,對愛人、對朋友、對合作夥伴,好像都是那種有點玩世不恭的態度,這對渴望成功的人來說是個硬傷。   想起中午跟曹宇他們兩個討診的程序修改,只有了個粗淺的想法就打算跑到公司跟大家講,真是太草率了。   公司不大,又在發展階段,我這個名義上的領頭人應該做的更多些,而不是聽之任之。   打開電腦,跟曹宇、雨萍討論的那些先一一記錄下來。機械做這工作的過程中。我的腦子轟轟直響,隱隱又回到中洲,金蛇亂舞、電閃雷鳴的場景歷歷在目。   那是一種一往無前、捨我其誰的氣概。在那一瞬間,感到自己彷彿與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十六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踏踏實實地做點什麼,才不枉世間走一遭。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我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能想到的都認真地記下來,考慮著可能遺漏的地方。   打印出了滿滿地幾張紙,我仔細讀了幾遍,確認都記清楚了,才鬆一口氣,撥通了卞月茹的電話,乾淨利落地說道:「月茹姐嗎,我是逸誠。請你明天上午把部門經理都召集起來,我要聽聽最近的工作情況,然後把發展計劃跟大伙探討一下。如果能聯繫到鄭總,就請他也過來。」   從來沒聽我這樣的口氣在電話裡跟她講話。卞月茹似乎楞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也沒問什麼原因,直接答應。   做好決定。心中一片澄明。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開始考慮明天會上可能發生的事情。[清心吟]悄悄冒了出來,自發地在體內運行,生出的疲勞也一掃而光。   試著模仿閃電直通天地的威力,我下意識地沖不遠處地杯子揮了揮手。   難得是我的錯覺,那個杯子似乎動了一下。再一抬手,不動了。   不甘心地又想像剛才的場景。把那種意念再次灌輸到手上,果然,杯子在桌上輕輕地晃了兩下。   先天真氣可以發出體外了!!!難道我終於突破柳何姨所講的初級階段了嗎?兀自不信,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沒有什麼不同。   還想再深一步試驗一下……   「老大,快出來,早回來了也不知道淮備晚飯。挺什麼屍呢?」雨萍大聲叫著,跟曹宇推門進來。   下課了,這次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我沉浸在意外的收穫,難得不理雨萍的玩笑:「出去吃吧,老爺子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好好抬待,真是不好意思。」   吃飯的時間我也是規規矩矩,很少開玩笑。   「老大。你今天怎麼了,中午不還挺好的嗎?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雨萍的嘴總是閒不住。   我淡淡一笑:「沒什麼。」   只在曹伯似乎感到什麼苗頭。在一旁微微點頭:「逸誠看起來真的長大了。」   這老爺子,有時還挺像個算命先生。   回到公寓,曹宇今天心情不錯,見我一直話不多,一副深沉的樣子,關心地摸摸我的腦袋:「域哥,你怎麼了。不會生病了吧。」   我撥開他的手:「曹宇,你和雨萍再把咱們中午討論的好好想一下,明天上午請個假,跟我到公司去。」   看這小兩口兒一臉不解:「也沒什麼,明天跟公司把我們的計劃交待一下。想好怎麼配合我就行了。」   也不更多解釋。回頭對著曹伯:「老爺子。一起過去看看易雪茜吧。」   曹伯不多言。等我回房拿好東西,二人一起走了出來。   「曹伯,時間還早,咱們先在外面走走,我也好久沒跟您老拉拉心裡話了。」   曹伯等了半天也沒見我開口:「是啊,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兒?」   我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是要做什麼重大決定,心裡覺得沒把握?」   點點頭:「是。」   「孩子,想好的事情就去做吧,是龍總要一飛沖天的。不要太計較得失,年輕就是資本,就算不成功還可以從頭再來。」曹伯一臉的欣慰,根本不問我到底要做什麼。   拉著他在一條石凳上坐下,「老爺子。想不到域逸誠朋友遍天下。真正懂我心思的,竟是你老人家啊!」   曹伯嘿嘿一笑:「小樣兒,你才認識幾個人,還朋友遍天下。別忘了老頭子是學過相術的。」   還真是雅俗共賞。什麼都能來一口,真是個可愛的老頭。   被他逗樂了:「老爺子,您知道我不信這個,識人還不就是靠著人老成精嘛。相面的都您這樣。一隻眼晴看人臉色,一隻眼晴盯人口袋。」   「這孩子,還以為你轉性子了呢。年輕人有大志向走好事,但難得的是能保有一顆赤子之心啊。走非常路,做非常事都沒什麼,關鍵是信念不以丟。」曹伯此時方顯「哲老頭」的本色。他還走很擔心我會錯路,順便把曹宇帶壞了。   「曹伯,您放心吧,我不會做壞事的,最多打打『擦邊球』而巳,一定不會把人弄進去的。」我還是給老人信心和保證。   「這孩子。」老人慈祥地拍拍我的肩,「年輕人容易衝動,我只是順便說一聲。只要有度,就一切好辦。這世上呀,最可怕的不是事,而是人啊。」   觀點與我不謀而合,我是在與人的交住中自己摸索出來,但他處在一個幾乎與世無爭的環境中。這些理論又是從哪裡來的?   我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老爺子,您說我以都是不走太懶散了些?」   「咱們一起加起來也沒幾天。我怎麼會知道?」   曹伯這一說。我才感到唐突之處,幾乎把他當成無所不知了,慚愧的一笑。   「你們要做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了。自己能認識到缺點就好,年輕人又有幾個不這樣?你比小宇好多了,替我照顧好他。想好的事兒。就去做吧。」   聽了曹伯充滿理性的一席話。我心裡舒坦無比,能認識他這要的長輩,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曹伯拍拍我的肩:「走吧,去看看小易早點回去睡覺,我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昨晚讓你折騰了那麼久。今天我得早點休息。」   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夜,住在易雪茜租住的公寓,心裡有事不理她的挑畔,也沒怎麼跟蔣婷婷逗趣,說了幾句話就早早進房,繼續整理明天的相關資料。   第二天一早,找出一件新襯衣換上,把帶過來的藏青色西裝也套在了外頭。   易雪茜整天沒事。基本起的很早。她除了上藥。完全不再需要人,雇來的大媽幾天前就離開了。   她隨便穿著。正跟婷婷打掃房間衛生。   見我少有的在鏡子前認真著裝,忍不住又生事端:「今天太陽倒錯時差,從西邊出來了。某人起得這麼早,還拾掇得如此風騷,要去見哪家的妹妹。還是趕時髦去會網友去?」   我反唇相譏:「有你什麼事兒?管得還挺寬,是不是想把我也弄去住院?當心一點,可別給開除了才好。」   易雪茜顯然不以此事為忤,反而洋洋得意:「姑娘高興,怎麼著了?我說一早起來就聽到外頭烏鴉叫春呢,敢情有人喜事上門了。」   挺好的心情被弄成一團糟。掃了一眼易雪茜臃腫睡袍下空蕩蕩的身板:「自己兄弟我也不瞞你,聽說一個哥們找了女朋友。打算過去揍他一頓。那小子長得像舊社會,瘦得像搓衣板,渾身上下沒二兩肉,沒事還學人家泡妹妹,不好好收拾哪懂得收斂。」   易雪茜偏瘦,身材還是不錯,就是胸部不夠豐滿。如果不是臉上受傷,容貌在整個水木也是數一數二。   這樣直白,明眼人又怎不明白說的是誰。她一向頗為自負,被我形容的那樣不堪。手一抖,一團抹布帶著大地母親的氣味撲面而來。   趕緊一低頭,可別弄髒了我的衣服。   易雪茜一投不中,怒氣難消,一個劈腿向我肩部踢來。   昨夜之後,果然感覺功力已經突破了最初的境界,此時更勝往昔。怎會讓她得逞。   我輕輕一閃,一隻手保護著自已的衣服不被弄皺,兩根手指在她的腳踝部輕輕一推,夾著風聲的一腿就落空了。   屋子裡暖和,晨起的她睡袍下面居然沒穿有「防護設施」,光溜溜的腿部登時一覽無餘。   她怒氣中燒之下,也頓不上注意分寸,大腿抬的過高,內褲的一角都曝了光。   瘦長的小腿沒有一絲贅肉,透著十分的健美,讓我不禁暗讚一聲。故意輕薄地把兩根手指搓了搓,湊到鼻靜一聞:「好香。」   易雪茜臉紅,更怒,作勢又要撲來。一旁地蔣婷婷聞聲趕到:「好了,都少說兩句吧,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安生。」   我轉身不再理會易雪茜,繼續到鏡子面前打著領帶。   「婷婷,你沒見到這人故意找我磋嗎?還幫著她說話。」易雪茜惡女先告狀。   「好了好了。」蔣婷婷小聲勸著,把她安撫了下來。   我左看右看,對自己打的領帶不滿意:「婷婷,幫我弄一下領帶吧?」   「婷婷,別理他,這個大色狼沒安什麼好心。」易雪茜第一個反應過來。   蔣婷婷看看易雪茜,臉一紅。卻還是走到我面前,把結起的領帶拆開,細心地在我的脖子上重新纏繞。   易雪茜氣得直跺腳,也無可奈何。   低下頭。讓婷婷的小手替我打上領帶,又把衣領小心地翻過來弄好,這姿勢好像她摟著我的脖子,說不出的暖昧。   婷婷如花的嬌靨上滲著一絲淡淡的紅潤,注意力全在手上,專注的樣子真是讓人心動。   我沒忘了斜著眼沖易雪茜做了個鬼臉,氣得她把臉扭到了一邊。   看她吃癟。才心中大樂,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今天真是一個好的開端。   「你到底幹什麼去,穿得這麼正規?」蔣婷婷小聲問道。   對婷婷我當然不能採用那種態度:「今天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   「噢,那可想好了,別忘了重要的東西。」蔣婷婷溫柔的說道。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哪像一旁惡狠狠的婆娘。還好我不是小羊羔。一切收拾妥當,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摟了一下婷婷的肩膀。意示感謝。   當然不能忘了向易雪茜撇撇嘴,她卻意外地不復剛才生氣的樣子,反而衝我吐了一下舌頭,伸過一根手指在那邊完好地臉上刮了一下。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反倒蔣婷婷小臉通紅。轉身跑離了現場。   身後跟著曹宇和薛雨萍,到了[天普科技]所在地。他們兩個也按照事先說好。穿了比較正式的服裝。   天氣冷了,我外面也沒穿大衣,卻沒感到一絲寒意。   「域總好。」接待員早早迎了過來,也跟後面的兩人致意。   「卞總在辦公室呢。」   我微微點點頭,大步向總經理辦公室走去。曹宇和薛雨萍尚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跟著過來,進了留給他們的辦公室。   「逸誠。你來了。」卞月茹展顏面一笑,並親自動手倒了林熱水遞給我。   看著月菇姐的笑臉,心裡一陣溫暖,站在旁邊的兩位部門經理也站起身來招呼,我臉上報以溫和的一笑,卻沒用慣常的稱呼:「卞總。大家都在吧,咱們這就到會議室去。」   「王經理。你把各部室經理都請過去吧。」   等這二人先出去,我歉意的一笑:「月菇姐,真辛苦你了。」   卞月茹「咯咯」一笑:「死弟弟,辛苦點倒沒什麼。你搞這麼一本正經把人嚇一跳,姐姐還以為你發神經了呢。」   一笑,拉了一下她的手:「月茹姐,咱們也過去吧。」   「好的,不過廷洲不在京裡,過不來,說有事通知他。」   我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進了會議室,居中的位置上坐下。掃現了一圈,沖各人點點頭,看到袁詠詩時,悄悄施了個眼色,今天想做的在電話裡跟她大略說了一下。   「王經理,請你點一下名吧。」她是負責人事的。   「公關部的胡經理出差了,今天趕不回來。其他人都到齊了。」等她報告完畢,逢妍說鄭大哥在外地,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不太注重小節,以前開過的幾次會,氣氛一般都比較輕鬆。今天的樣子,眾人明顯都不太適應,沒了往日的活躍。   「好了。現在開會。」我咳嗽了一聲。   「首先,要感謝諸位,公司能有今日,與在座各位的努力是不開的。其次,需在解釋一下。因為上學。所以我對工作一直沒能全力以赴。今後我希望能把更多地精力投入進來,與各位共創公司的輝煌。」這些冠冕堂皇地話我巳經考慮了數遍。動員工作也算順利。   重要的一條:來的少也不能說自己懶,那樣豈不影響老闆的聲譽。   「下面,請各部門介紹一下最近的工作情況,希望各位抓住要點。把最有價值的東西講出來。」   我聽著一個個的匯報,跟自己掌握的特況做著對比,然後考慮著從各個途徑搜羅到的信息。   遇到有重複的觀點,或是不切實際的言論,就直接打斷,要求揀重要的說。聽到錯誤的數據,也毫不留情面的指出。   我注意到,已經有幾個人額頭上見汗了。   最後卞月茹對整個的公司情況做了總結。   「大家都清楚了,我們的業務範圍在擴大。收入也在增加,這是個好現象。但為什麼最近發展速度有所放慢了呢?想過原因沒有。」我直接把問題拋了出來。   「程經理,從技術角度上考慮,你覺得問題主要在什麼地方?」   程磊不轉彎子,「我認為我們的程序是領先的,所以的癥結應該在推廣方面。」   我猜到這個標準的程序員會這樣講,掃了曹宇一眼。這小子像在課堂上一樣,居然把手舉了起來。   「說吧。」我的臉上沒有笑。   「我們程序暫時領先,但人家已經迎頭趕上來了,所以在易用性方面應繼續加強。」昨天中午我們討論的就是這個問題,曹宇當然知道應該說什麼。   「但前提是要保證安全性不會受到影響。」雨萍也補充道。   我適時的開口,不能讓人想到我們在唱三簧:「好,程序問題責任在我身上,沒有進步就是退步,我巳經在考慮增加一些新功能,並且很快就會出來。」   增強信心,很有必要,這樣大伙才有幹勁。   「卞總、袁副總,你們認為程經理的提法有問題嗎?」   卞月茹先開了口:「程經理說的不無道理。最近又有幾家有實力的公司把觸角伸到了支付平台上。他們資本雄厚,對我們有很大的威脅。我們確實應該拓寬思路,找出更好的應對方法。」   她說的情況我注意到了,確實一下子添了很多竟爭對手,在網上一搜索,我嚇了一跳。過去太掉以輕心了,這都怪對自己的能力太自負。   「我認為在推廣方面,確實存在著不小的問題。」袁詠清語出驚人。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八章 踏歌何處   天涯奄溘碧雲橫,春社園林紫燕輕;   桃葉參差誰問渡?杏花零落憶題名。   高鮮雜蝸粘壁,雨過蹄駕葉滿城;   邀得大堤諸女伴,踏歌何處和盈盈?   「現在的我們過於依賴於網上發展的客戶,這對長遠的發展,存在著不小的弊端。營銷部門除了在各大城市發展,還應該逐漸向中型城市滲透,因為那兒有著更大的客戶群。」說到這裡袁詠清停頓了一下,看看在場眾人的反應。   她的觀點非常有針對性,考慮這個問題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以前沒對我提起呢?   「袁副總說的很有道理,請繼續講下去。」看大家都在面面相覷,我出聲表示支持。她的說法一下提出了一個非常嚴唆的問題。   袁詠清看了一下周圍,更多的把目光落到我身上:「不能守株待兔了,要逐步在重要城市設立店面,只有宣傳到位,才能讓更多的人接受我們先進的網上支付理念。後進的幾家大公司,他們在各地早就有了非常完善的銷售渠道,具有先天的優勢,如果不是我們技術上還有特色的話,怕是早就被吃掉了。   逢嬌提出異議:「可那需要有大筆的資金才行,我們目前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不這麼做,不要說發展,生存也很快就會有問題了。」袁詠清幾乎嚷了起來。   錢,還是錢。想做大做強,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可是起步晚,沒有早期的資本積累。一下子到哪兒去弄。我擺擺手,示意兩人冷靜:「錢暫時不要考慮,大家先就袁副總的提議考慮邊聽著眾人的紛紛議論,我也在心裡想著解決辦法。   詠清姐的想法剛說到一半,我就意識到這是一個何等珍貴的提議了。作為聯友曾經的營銷主管,她的見的確是非凡,把她請來這個決定又是何等的英明。   我先拍了一下自己的馬屁。然後開始反省。為什麼她早先不說,是對公司、對我個人信心不足的表現嗎?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稍加思索,自然都能想清其中利害,但資金自然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突然覺醒,在召開這次會議前,我做了相對完整的分析。   從軟件到硬件各方面都構思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完美的改進方案,滿懷信心的想以此作為主題,而袁詠清的一席話,卻把錢這個最「殘酷」地問題擺上了台前。   我主要針對技術,卻沒有想到更深層面的問題,但事實上袁詠清提到的這些,才是企業生存、發展壯大的根本。   其實我以前也是想銷售多些,只是近年來這些工作都由別人來做,變得麻木而巳。   掘到的第一桶金。賣內存條嫌的幾萬塊,全是從錢的角度上考慮的,沒有任何技巧。可惜我現在做不到那樣的好夢了,那時不僅自己嫌錢,還讓王姨也小小的嫌了一筆。   嘴裡總愛說錢,以至於小雯和雲希等人經常笑話我鑽到錢眼裡了,其實我對「孔方兄」壓根不入在心上。花錢也大手大腳,真到了需要錢的時侯不是沒有辦法。   這[天普科技]如果沒有鄭大哥的介入,可能沒法發展以現在的局面。   「好了。」我咳嗽一聲,「錢的問題先不提了,我會和鄭總想辦法解決,請袁副總把思路完善一下。然後再進一步計劃。下面,我想跟大家提提完善軟件、改善服務的問題。」   沒辦法。還是先轉到比較擅長的方面,以免影響大家的信心。   「我對支付平台地改進有一些新的想法,主要是關於加強易用性和安全性方面的。雖然這已經是我們的強項,但只在繼續保持,才會確保領先。」   前一段時問,連連出現了數起網絡支付卡被別人侵佔,資金被盜用的問題。由於大家還是比較小心,損失數額人數千元到萬餘元不等。   而這些問題,大多出現在在某些站點用支付卡購物,為了與其他商業銀行竟爭,銀行一般是這種支付方式作為缺省服務向用戶提供,這就讓以各種手段獲取客戶賬號和密碼者有了可乘之機。   多次出現這種情況之後,銀行提供了允許持卡人設置每天支付、轉賬的上限,而且可以只針對某幾個特定賬戶支付或者轉賬。   但這又帶來了一個新的困擾,因為很多人網上購物是有游動性的,而且支付額度的限制也會出現在購買大件商品金額不足的問題。而如果要修改設定,只有持卡人親自去銀行辦理,第二天開通,這樣網絡購物的便捷優勢蕩然無存,失去了其意義。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通過先進的操控,把這些繁瑣的認證由我們的後台程序來進行,給客戶最爽快的支付體驗。   在座的各人對程序的具體問題懂得不是太多,所以很難有什麼異議,何況這些工作基本都是我和曹、薛三人完成。只有程磊提了一些問題,很快就通過了平台的改進計劃。   轉臉向雨萍:「這些我們要抓緊時間做出修改,盡快以新的面目出現。」   她在人前當然不會像平時那樣胡鬧,點頭答應。   但我意不僅於此,繼續就網上支付的優劣進行了一番評論:「針對上述現來,各大網站、包括銀行都推出了專門的保安編碼器,每次進行高風險操作時,必須由其發出一個短時間有效的密碼作外額外認證,比傳統密碼或電子證書安全性能有所提高。   這樣一來過程越弄越複雜,而且對一直盯緊個人網上用戶口袋的傢伙,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   眾人都不明白我反覆強調這個是什麼意思。包括曹宇和雨萍,也都好奇地把目光投過來。   「好,請王經理把投影儀打開,我有一件新東西要給大家看一下。」我把手裡的一個閃存盤遞到她手上,這裡裝的才是真正的得意之作,我花了半個下午的時間,才把想了很久的這個好東東設計成了模型。   一個小小的閃存盤模型出現在了大屏養上。我指點著給大家介紹:「這是一個硬件式的密鑰系統,有助於加強安全性。   如果能夠順利投產,以目前的網絡情況幾乎能夠保證無憂了。「   卞月茹提出疑問:「這種東西銀行很早以前就採用了,因為價格原因,普通用戶很少有人選用。」   「這可不是那種普通意義上的密鑰盤。來,王經理,請翻到下一頁。」   按下來是對密鑰盤各個方面的詳細介紹:它跟傳統意義上的閃存盤有明顯區別。除了外殼,就只有一個操控芯片,所以造價上會便宜很多。   最為重要的是,它製作成功後,只是一個單向式的傳動,就是說在插上之後,只會主動的向電腦發出指令,而不能被讀寫。這樣就讓盜者無可盜之物,自然在理論就保證了絕對安全性。除非破解了控制系統。   所以敢這麼大方的當著這麼多人提出來,並非對在座所有人都絕對放心,因為社會發展,商業間諜是隨處可見的。   自然是相信這個編程的可行性,以我的能力自然可以保證寫出來的東西可用,但他人要盜取我的創意做到這一點,恐怕不那麼容易。畢竟我的腦域開發。遠非普通人可及。   聽完這個「天才」的設想,聽眾們都似乎有些驚呆了。   在心裡開著自己玩笑,其實思路倒並不多麼困難,也許很多人會想到過。但以目前的科技水平,還沒有哪上組織或個人有能力把這個做好,並落到實處。而老域想了也有把握能搞出來,小小得意一把有何不可?   實力是才創意的良伴啊。   曹宇的叫好聲率先響起。不愧是他奶奶好兄弟,我心裡笑罵一聲,當著這麼多人帶頭失態。   一聲狠嚎,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把大家的情鍺一下子都調動了起來,有了這樣的好東西,前途自然就更是一片光明。   不僅意味著會有更多的客戶,而且出賣硬件也能帶來不小的收益,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向我們求購該產品。那時……   呵呵。   「曹先生,請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我輕聲責怪,但眼角的微笑,讓「觀眾」都明白這不過是個玩笑,一下子激起了一片會心的笑聲,場上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好,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我們的前途是光明的,大家的薪水也水漲船高。」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板著臉裝老大不是我的本意,一切都是為了形勢需要,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更好地發展,我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出於好奇,我在網上搜到了一本羅先生寫的書,恩威並施他的做人原則就是這樣。「三人行必有吾師」,無論誰,有長處就該我學習。   難得主持一次會議,當然希望能把所有的問題一次搞定,接下來該說正事:「袁副總,你對這個行業最熟悉,除了剛才提到的建議要盡快做成報告交上來,還要再聯繫廠家,落實下一步的合作製造密鑰盤的問題。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芯片的編譯做好,很快就可以開工投產了。」   「嗯。」袁詠清痛快的答應。   「好,沒什麼別的事兒,今天就到這兒,大伙開工了。袁副總請留一下,我還有問題要請教。卞總也先請不要出去,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看來詠清姐的能力還不僅於此呢,如不好好加以利用,豈不可惜。   文中內容純屬虛構,不足之處,請行家指正。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五十九章 此中境界   「詠清姐,你這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怎麼今天才想起要說呢?」看看沒有別人,我也恢復了平時在一起的稱呼。   對她的想法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但我更想聽聽她的說法。   「你猜的沒錯,我一開始是不想說的。」   「為什麼?」   「還記得我來[天普科技]的原因嗎?」袁詠請反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   「就是嘛,應該還記得,我之所以來這兒呢,一個是原來的工作太沒有挑戰性,再一個主要是想和你這個有活力的小弟弟一起闖出一番屬於我們自己的事業。」   對她這個說法,我沒有絲毫的懷疑。   「可是我來了這麼久,你都做了些什麼?再也沒有我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高中男孩了。」   詠清姐的話我把帶回了當初的時光:那時我在上高三,做的那個軟件獲得了全國大獎,為聯友的老總所看中,所以派了她來跟我聯繫。   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她一身清涼打扮,一個新潮時髦的髮型,染成了流行色彩。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   那時的我,不像現在這般老成,總覺得天下無不可為之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後來,她嫁給了季虎大哥,不滿於日子趨於平淡,想要離開原來的崗位做點什麼,在我的再三邀約之下。來到了[天普科技],並很快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人物。   在她來了之後,我真的很少為天普做過什麼。遊戲於一些紅塵瑣事之中,漸漸磨滅了銳氣。   「如果不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眼前一亮,也許做到年底我就要離開了,現在的樣子不是我所希望的。」   「對不起,詠清姐。是我沒有做好。」   「我這個想法醞釀了很久,只所以不說出來,是因為覺得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卞總人是不錯,對經營也有一套,但她畢竟對專業懂得太少了,所以我選擇了保持沉默。」   「詠清姐,你覺得公司沒有前途嗎?」   「不。如果真這樣。我根本就不會來,天普的思路不錯,而且是個非常有前途的行業,但沒有一個好的理念,再的東西也會難以為繼。」說到這裡,袁詠清突然笑了,「逸誠,你非常聰明。看的也很淮備,就是太懶了。」   我也笑了:「你今天看到了,我已經甦醒了。」   袁詠清看著我:「逸誠,知不知道,你最讓女孩子著迷的就是這樣的笑容了。」   摸摸自己的臉:「我有嗎?」   「還有一點,你太賊了,我見過不少成功的企業家。還沒有一個人能在這方面超過你。很多人精明在你之上,但沒有一個賊到這種境界。」袁詠清盯著我。   「這也能叫境界嗎,我以前還真不知道呢。」我自嘲道,以前不止一人這樣誇過我,現在又從她的口中聽到這個。   這麼「崇高」的評價,怎能不讓我受寵若驚。只有承認自己是真的賊了。   「少跟我打馬虎眼,你就是賊性天生。不過反璞歸真而已,一種讓人無法設防的賊性。哎,本都拿定主意要離開了,可今天一席話又決定留下來了。看你的樣子,要是不幫你做點什麼,倒覺得是欠了你的似的。你自己說說看,我說的對不對?」   「詠清姐,你不要把人分析得那麼透徹好不好,我以後還怎麼混?大家不會都來你這樣著我吧?」   「那不可能,如果人沒見過你原來的樣子,根本就想不到的。」   袁詠清的話倒讓我吃了顆定心丸,也想到做個認真敬業的人會更踏實些。   身邊的人,可能都瞭解我的品性,只是看法不同而已。我不是壞人,但是個懶人。心性不壞,但一般對人會有所保留。   如果不是絕對的放心,決不會把重要的東西托付出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賊性」了吧。   父母肯定不會認為兒子有什麼不好,晨姐對是能夠包容我的一切,她只會循循善誘,而不會強迫我做什麼。   而跟我相處最早,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就是江曉雯和蔣婷婷了,她們都能注意到我的轉變,但以兩人的性格,又不可能說出來。   雲希和許洋也說過我這人「賊」,但她們對原來的我瞭解還不夠徹底,那麼能夠徹底剖析這一切的,除了我本人,就是詠清姐了。   我伸手握住袁詠清的一隻纖手:「詠清姐,留下來幫我吧,逸誠不會讓你失望地。大不了你以後生了寶寶,我當乾爹就是了。」   袁詠清被這句話惹得臉一紅:「去你的,有你這樣的乾爸,還不把孩子教壞了。少來了,我不是已經說了要繼續做下去了嗎?」   「嗯。」我點一下頭,知道她不是個輕易許諾的人,只要答應了就一定會繼續幫我的。   「不過,要照我的思路,資金確實是個大問題。我和你李大哥倒還有點錢,但恐怕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哇,我就知道你們很有錢。但請放心,還是留著養寶寶比較穩妥些。」   「去你的,又來了,不跟你說了,我去做事了。」說完,詠清姐知道我沒事了,就走了出去。   清楚她的脾氣,干業務在行,但要弄錢就不行了,當時她會幫著我從聯友出來說知道了。因為她雖然夠聰明,但不夠壞。這也正是我一會兒找卞月茹要商量的。   袁詠清到了門外,突然又折身進來:「逸誠,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那個姓鄭來過好幾次了,也不知道他要搞些什麼,你得注意那個人。」   我笑著點點頭,她從一開始對鄭廷洲的印象就不好。人家投了這麼多錢在裡面,多跑幾趟是很正常的。   我來的少,他隨時過來看看,以他的投資經驗和為人的精明。對公司總有好處。   「月茹姐,你認為袁副總的想法怎麼樣?」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我先來了段開場白。   「行了,少繞圈子,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該怎麼幹就照直說吧,IT業我不是內行。你這傢伙,平時不來。一來就鬧這麼大的動靜,不能事先跟人通通氣嘛,搞得多被動!你的老主意穩著呢,說了就肯定會去做了,還用旁人攙和,」這就是卞月茹的好處,從不在細節上糾纏,這也選她來主持公司的重要原因之一,俺看人還是很有深度的嘛。   不過一張嘴就是這麼一大通。我選進公司裡的人,說話怎麼都這麼直白呢?害得人跟沒剝光了衣服一樣,別提多彆扭。   「月茹姐,做人要厚道嘛,哪有這樣說自己弟弟的。」緊要關頭示人以弱,這是我的處世哲學。   聽到埋怨的口氣,我笑嘻嘻的坐下來。自己確有不是之處,好歹她是這兒的總經理呀。   但雖經過了詳細計劃,我考慮的重心在技術上。心裡不是很有底,並沒有定好一定會怎樣,準備根據情況隨機應變,事先也無法說太請楚。這不。今天袁詠清突然提出的事情,就在意料之外。   卞月茹也在我身邊的沙發上坐下:「逸誠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平時不聞不問。一來就搞這麼大動作,不過呢,姐姐相信你的眼光,看準的應該不錯。」   她今天穿了套淺灰色的職業裝,恰到好地村托出豐滿勻稱的身材。頭髮也留得長了起來,規規矩矩的盤在頭上,看上去精明強幹。   「月茹姐,你越來越漂亮了。」   「唉,老唉,漂亮有什麼用。今天你跟往常不一樣哎,現在嘴跟抹了蜜一樣。剛才開會的時候就好像人人都欠了你兩百塊錢,到底什麼目的?」   「月茹姐,您不瞭解我,就這兩下子,平時就靠大伙幫襯著,會有什麼目的?」我適時的誇獎她。   「行了,別跟我這兒兜圈子啦。你和廷洲順便誰來走一圈都挺好,我管這攤子還真夠累的,好在他最近來的還多些。」   「是嗎,鄭大哥來過?」   「嗯,我看他對天普還是挺上心的,比你強。」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詠清姐沒說假話,難得鄭大哥會對實體也用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咱們現在別的不缺,就差錢了,說說你的主意吧。」卞月茹反客為主,反倒問起我來。   「就是愁錢的事兒,才來跟你商量的嘛,月茹姐有什麼好主意。」   「能有什麼好主意,要弄錢無非兩個途徑,一是貸款,二是尋找外來投貨。」卞月茹指出了兩條路。   貸款,以我們目前的規模,就算能弄到不會多,可能無法解決根本問題,如果再找風險投資,那麼鄭大哥的公司已經有不少的投入,要再找別人,怕是有困難了。   我在心裡默默做著計較,眼前來說,一是找薛瑞伍叔叔幫忙,再一個還是要靠鄭大哥。   「嗯,也沒其他出路,為了公司的發展,還是找機會跟鄭大哥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再投入些資金。銀行方面,我也會盡力想辦法的。」   「小鄭最近常來,可能有些想法,你們再碰碰頭吧。」卞月茹認可了我的說法。   「好吧,月茹姐,那就這樣了,準備工作你和袁副總就多費心,把前期工作先做好。錢儘是想辦法解決吧。」   離開公司,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總之還是那句話,創業的過程有苦也有甜。   盡快跟鄭大哥聯繫,也請雨萍回去問問薛叔叔。當然我還有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把密鑰盤芯片的編碼弄出來。在大規模的推廣開始前,技術領先,處於領導者的位置,也是迅速提高市場知名度的辦法。趁熱打鐵,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章 萬事俱備   接到陸紹偉的電話,計劃合辦的公司有了眉目,手續很快就能批下來。這事陸關長沒插手,主要還是小岳的母親出了力。   通過小封的父親,租到了一間位置不錯的門面,正在裝修中。呵呵,注重人與人之間感情的社會,辦起事來就是方便。   在這幾天的忙碌中,幾個人找到了做事的感覺,彷彿一夜之間長大,突然發現了生命中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這是陸紹偉的原話。   「風花雪月」四人開始收斂,變得正經起來,願意跟他一起踏踏實實辦事。其實只要不是特別壞的人,還是希望向善的,以前是沒有機會而已。   小雯和施婕偶爾也跟他們一起跑跑,更多地則是在門面房那邊看看。她在電話中介紹,內容跟陸紹偉說的相差不多。   只是特別跟她提到我這個特別「可怕」。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似是對我有點懼怕。   說得我感到有點冤枉,自我感覺很有良心,不過想激勵他一下,順便也發點財。怎麼被這麼一形容,跟個惡人似的。   這兩天他一直忙著我交待的事情,而且施婕的關係走得越來越近。「女追男隔層紙」,這話還真是一點不假。   公司的名字說好了讓陸紹偉他們定,當時定的先辦一個貿易公司,有他父親在,很多問題都變得簡單,海關那兒多少露點出來,就夠我們吃喝的了。   沒有更合適的人可用。而陸關長在華洲又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何況我自己做的時侯還沒他們大呢,陸紹偉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   開始只想散散心的,沒想會在華洲碰到這樣的事情,只是要嫌錢的想法太強烈,一下子相中了他,就想打打「擦邊球」。   在華洲見陸關長時。雖然未曾明確表態,但隱約中透露出的意思,還是會適當的給予幫助。   這幾個人的家長有一點默契,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讓孩子們出點力是無所謂。幾家都不缺錢,但在啟動整金方面都不鬆口。這樣就算不成功,也當是個鍛煉。不會有什麼損失。   這點也在情理之中,我倒能夠理解。   陸紹偉說只要註冊資金尚一到位,執照馬上就能批下來,但在正式開張前。這五十萬還須到賬。   他們出力,我出錢,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組合。要不我有什麼資格來決定公司的動向?   這五十萬對我來說並不輕鬆,因為拿出這筆錢。這就意味著我會變得囊空如洗。但為了發展。感覺還是值得的。   公司章程定下來,傳真準備好一切,跟陸紹偉要來賬戶,我把錢籌措齊了,毫不猶豫地打了過去。委託小雯做全權代理,以後我的想法就通過她來執行。   可惜她不像雲希那樣對經商有無比的熱情,否則還能省卻好多精力。要整天往那跑不現實。哎,決策上的事情,要想她能做好,希望也不大。   代理權交給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也就起個監理的作用吧。想必這點她做的會比較到位。   跟陸紹偉交換了對目前形勢的看法。經營範圍定好,又一家新的公司就算正式開張。   詳細操作也得授以機宜。要一步步地教他,怎樣找到貨物來源(當然要利用好他老爸的關係)然後如何選擇客戶把東西銷售出去,都要講個清楚。   創業之處需要穩妥,只有不斷手把手的去教,才能讓一個門外漢成熟起來,至少現在我還無法省心。   陸紹偉沒有過多疑問,痛快的執行決定,也許真像小雯說的,他有點怕我。希望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他能夠迅速成熟起來。   事情搞定,我心裡很痛快,只要打開局面,怎麼也是只嫌不賠的生意,等一切入了越軌,白花花的銀子就會撲面而來。   鄭大哥這次出國考察,據說要與國外的一個投資公司洽談合作意向,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投資的問題在電話裡談,也明顯不合適,所以必須耐心等待。   薛雨萍傳來她爸的意思,我們目前的情況,最多也就能拿到百八十萬的貸款。雖然不多,但聊勝於無。著卞月茹督促手下著手辦理,準備相關手續。   易雪茜一天天好起來,開始出門活動。除了半邊傷臉格外紅潤,一條紗布圍在項間,幾乎看不出傷過的痕跡。她現在巳經停再用了治療燙傷的藥膏,只用去除疤痕的,還有曹伯開的調理身體的湯藥。   曹伯住了幾天回去了,臨走之前,當著我和曹宇的面,他說自己一大把年紀,巳經無所求。就是希望我們兄弟以後能相親相愛,共同闖出一番事業。   曹宇不是十分瞭解我跟曹伯商討共同開發的過程,除了計算機,他對醫藥沒什麼概念,曹伯也沒仔細跟他解釋,只是要兒子跟我一起好好團結。   我心裡興奮,這意味著曹伯巳經完全把藥品開發地權利交到我們手裡,以後會有更多、更好的機會。   柳阿姨心如止水,他們兩口子與世無爭,已經無慾無求。   聯繫時後,她代巴郎大叔同意了我繼續研究燒燙傷的藥物的意向,並且允許用於商業用途。   向我索要的承諾就是:發展好了,只要機會許可,一定得好好地回報於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大草原。   她還希望我能好好地利用先天功法,並取得長足的進步。   但畢竟搞藥不同於其他,整個過程漫長而複雜。需要特別的耐心,我現在只是一個準備的過程。   易雪茜的小嬸林文菁也給開了方便之門。通過她的影響力讓我們可以跳過動物實驗階段,只要成果比較成熟,可以直接進入臨床實驗。   許洋姐雖然不時與我聯繫。但說對那種皂□的分析。還是處在試驗階段。定不下來何時能取得大的進展,只有等待時機。   目前比較成熟的當然是和曹伯改良後的去疤痕藥物。已經進入了實驗室階段。   從技術和實際應用能力方面。我更看好羅輝耀先生的[瑞輝製藥],但出於各方面考慮,為了保證研究的保密性,更由於瑞輝已經有近似的產品,研究工作委託給了雲若姐所在的實驗室。   那家實驗室有部分自主權利,可以適當盈利,嫌點外快。但主要還是國家控制。帶點「官僚」性質。這從某種角度考慮。會更安全。工作人員想法比較單純,更在意的是如何盡快簡單完成份內的任務,好拿到應得的報酬。   何況有雲若姐在。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表面看起來,是雲若姐承攬來了這項工作,她不僅有機會參與其中。而且會拿到所裡一筆不小的獎勵。   事前解釋了其中關鍵,大家早就相熟,又有雲希的關係,她自然會盡量保證我的利益,大家都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花掉的費用看起來數目不小,但根據合同約定。一旦產品成熟,他們還會協助選擇醫院或藥店進行臨床試驗,這項工作由藥研所來做,當然顯得更順理成章。   在送去研究的同時,根據姬軍哥的建議,我申請了密方保全。有他從中牽線。自然不會遇到什麼刁難。只要研究報告出來沒什麼問題,順利得到審批也在情理之中。   整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我為自己的傑作頗感得意。   時間過得很快,我也一直處在忙忙碌碌中。除去忙活上述的事情,還得抓緊時間進行密鑰盤芯片地編譯工作。幾百個K的東西看起來簡單,但並不比編寫幾萬行的代碼省多少功夫。   整個編譯工作需要高度精確。容不得半點差錯。時間緊迫,我給自己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力求完美,做出來之後必須達到設計要求。   跟以前做軟件不同,由於這是一個全新的嘗試。國內、外根本找不到類似產品,完全沒有什麼可以借鑒的,只有靠著自己慢慢摸索,一點點改進。   智力發達,腦子好使,但畢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我傾注了極大地精力。這不僅關係到自己的聲名,還牽扯到公司的發展壯大,更主要的是一旦成功,能夠極大地增強公司職員的信心。   惱火的是,曹宇和雨萍沒時間來幫我了,有關安全的那部分,實在很需要雨萍的幫助。而發生這一切的原因,是期末考試又臨近了,如果考試掛了。薛叔叔怕是要出面干涉我們做事他希望女兒在各方面有所建樹,也接受了曹宇跟她的關係,前提卻是不能影響學習。在他看來,順利在國內著名的高校拿到畢業證才是重中之重,以後的路就會一帆風順。   袁詠清不時的打電話來催,她很快聯繫好了製造硬件的廠家。現在承接這類OEM任務的廠家多如牛毛,價格也非常便宜。   但如果年前不能提前弄出來,就得放到節後來做,中間跨了一個傳統節日,不知又要耽誤多少商機。   可是,我也要參加考試呀。準備了好幾門課程,必須拿到足夠的學分,才好向系裡交待。   這次考試如果順利通過,就幾乎能修夠畢業所需的大部分學分。到了現在,對畢業證已經不是那麼渴望,但總不希望自己弄個肄業吧,那樣老爸、老媽也會有想法。   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能夠休學一年,好把精力集中到創業中來。因為再有一年多的時間。杭海生就要畢業了,如果不能在這之前把他擊敗,將會成為我心中永遠的遺憾。   編碼工作順利完成,死活拉著雨萍用了幾個晚上的時間,把加密部分做了強化。   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辛辛苦苦做出來,隨隨便便就讓別人破譯心血,非我所願也。而她這個天才的參與和認可,能給我足夠的信心。   距離年底還有一段時間,產品盡可以在年前投入市場。把東西交給袁詠清。我才想起該看看書。應付考試了。   [清心吟]讓我能盡可能減少休息時間,而仍有足夠的精力,所以這是我每晚的必修課,以後的前途,仍舊缺不了他老兄的幫忙。   這一陣子很少過易雪茜那邊去,因為用的去疤痕藥膏能夠放置較長時間。她完全可以自己上藥。加上蔣婷婷的幫助,不會有問題。   其中有某些相似之處,我忍不住把易雪茜療傷的經過講給許洋姐聽。她給藥膏起了個名字叫做「潔來」,緣於那句「性本潔來還潔去的」名句。但我覺得太雅,也太傷感。暗暗決定以後把她叫做「痕消」。   從某手中意義上講,「痕消」早就進入臨床實驗階段了,許洋姐是在我手裡的第一個試用者。而易雪茜用的巳經改良之後的二代產品了。當然曹伯到底用在了多少人身上,不得而知了。   「逸誠,怎麼這些日子都沒見你?」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接到婷婷的電話,她同樣在準備考試。   「沒什麼。最近忙了點。也準備著考試。怎麼,藥用完了?」   「還有一些,沒事你就不能來一塊吃個飯嗎?我做飯的本領可有長進!」蔣婷婷含蓄的說道。   婷婷真不錯,偶爾想過去走一遭,也主要是為了陪陪她,一起說說笑話。至於她們倆個做飯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比起雯雯來差遠了。   似乎給慣出了毛病。身邊缺了女孩子調劑,沒個人解解悶,還真覺得少了點什麼。   可惜,不得不隨時提防著易雪茜這個燈泡。這些日子對她容貌的注意,超過了過去幾年的總和,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經過精心的治療。她巳經接近痊癒,我不得不驚歎於那份過人的美麗,承認這枚大燈泡是越來越亮了。   像所有正常的男性,甚至尤有過之,我喜歡欣賞美麗的女孩子。享受在她們身邊的感覺,而且隨著先天功力的加強,這種慾望也越來越強烈。   經歷過的東西,感受也會更加強烈。總覺得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對不起我的晨晨和雲希。跟婷婷相處時,我勉強做到了發乎情止乎禮,但無法保證有一天這一切就會打破。   我想自己不太可能一個好男人(其實巳經不是了),佔有慾太強。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盡量克制,盡量理智,但面對活生生的美人,這一切能夠保持多久?   實在不行,那就率性而為,放開心情享受自己的「艷遇」吧,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的實力。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時,得到了鄭大哥回來的消息。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一章 又見羅頌   我第一時間在[天普科技]約見了他。   密鑰盤的順利下線。是個利好的消息,也許能成為加強他信心的籌碼吧。   在即將付諸生產的時刻,我突然又靈光閃現,加了一個指紋驗證功能,那麼其他人就算得到這個密鑰盤。也無法使用。   安全係數又加大不小,如果不是考慮成本問題,我就考慮加入虹膜識別功能了。   「兄弟,我聽說了你最近搞了一些變革,非常好。照這樣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們天普會變成一家有實力的大公司。」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無意於這些客套幫,細節的問題少不了有逢妍來轉告他。   先是把密鑰盤的前景描述一番,馬上就把資金短缺的情況提了出來。   「域兄弟,我的公司再進行投資不太可能了。也許你不太瞭解投資公司,都是以短期獲利為目的,也許我的所為巳經破壞了這種規矩,所以不可能再進一步扔錢進來了。」沒怎麼聽完我的解釋,鄭大哥就開口了,看來雖在外面,他還是時刻關注著這邊情形。   心裡一涼,那還有什麼辦法?薛叔叔幫忙弄的貸款巳經批下來,而且馬上用到了詠清姐的計劃中,開始進行實體店的推廣工作。   如今的天普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就如同上弦的箭,還須沿著走下去了。如果停止計劃。只怕會死得更慘。   「鄭大哥,總得想個辦法嗚?能不能通過你的關係再搞到貸款?」想起他的神秘背景。我還抱著一線希望。   鄭廷洲一笑:「這不可能,天普規模並不算大,巳經有了一筆貸款在身,在沒有歸還的情況下,其他商業銀行不可能再冒這個險。」   那怎麼辦?就這麼打住嗎?   以前沒做過。難道就可以拉下臉去向祁伯伯的[大富集團]求助嗎?就算祁伯伯會相助,我勉力維持的男兒自尊,要靠自己的實力創出一片天地的夢想。豈不要毀於一旦?但不如此,[天普科技]怎麼辦?   「天普明顯不會在短期內大量獲利,我再投錢,董事會不可能同意。兄弟你覺得我後面有人,但參股投資公司的又有那個是普通人。知道為什麼不讓大家對外透露我是天普的股東嗎?」   「為什麼?」   「因為如果讓那邊公司知道犯了投資大忌,我這個董事長怕是很快就要被趕下台了。所以這錢嘛……」   前一陣子剛從報上看過一個案例。一家跨國的投資公司在香港投了幾千萬美元在國內某著名奶業集團,不到一年的時間抽資而去,從中獲利竟然達到十幾億港元,就是投資回報率幾近百分之五百。   投資公司的獲利最大化的原則,允許投資失敗,卻決不希望被套住。   鄭大哥的投資。短期要得到這樣的回報,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已經讓他壞了規矩了,怎麼可能再這樣做?   那麼他一開始就該看得清清楚楚,為什麼會毅然決定投了幾百萬進來呢,不會只是人情這麼簡單吧!我的心裡不由產生了一絲疑慮。   「那麼我們的天普就只能邁著小步子,慢慢向前爬行了。」我故意激了一句,有道是請將不如激將嘛。   如果不是要求太高。天普的發展的速度也夠讓人驕傲的了。持續目前的狀態,天普也並不是就沒有前途。只是距離我的要求差距太大。如果以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我的願望何時才能實現?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就不相信他那麼沒魄力。   鄭廷洲咧嘴一笑。臉上神色不變。點頭「嗯」了一聲,果然不傀久經風浪。   我們倆就這麼對視了片刻。卞月茹走進來,看看屋子裡的氣氛,「撲哧」一笑:「你們這是幹什麼,跟鬥雞似的。」扭頭走了出去。   我一直沒說話,在腦子裡想著對策。   鄭廷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不是一點辦法沒有,事實上我現在有兩個考慮。其中一個正在籌劃著了,那就是公司上市。再一個……」   他頓了一下。望著我。   我仍舊沒吭聲,上市圈錢,當然是好事,以我們目前的發展勢頭,也是大有希望。但要等著證監會那幫老爺們審批,怕是沒個一年半載也拿不出個結果來。   一年,多麼漫長的時間,很多好機會就會失去,難道能等上這多久,才完全把袁詠清的計劃付諸實施?怕是不等我們這麼做,別人巳經遍地開花了。   我不動聲色,等著他說另一個想法。   「我這次出去聯繫了一家外國的投資公司,叫做[普餌投資],他們倒是有意於進軍我們的高科技市場,提高知名度。   所以並不爭於收回投資。「   這才是個利好的消息:「那還不趕緊聯繫?」   我這一著急,鄭廷洲馬上把主動權收了回去:「急是沒用的,人家肯定會先來考察一下市場,然後才會決定是否投資。」   「鄭大哥,你想想辦法嘛,這對我們對他們都是一個機會,尤其是密鑰盤一上市,市場打開。必定能有好的回報。」   「這只是咱們一廂情願的想法,關鍵看人家的決策層了。   不過兄弟你放心,過一段時間他們的總裁就會來咱們這兒考察市場,我一定會抓住機會,爭取到手。「   「那就好,鄭大哥你就多辛苦了」   「兄弟,我看你的想法很迫切,是不是有什麼急需用錢的地方?」   聽他這樣一說,覺得自己是太心急了。哪能這麼沉不住氣。笑一笑,說道:「沒有,只不過我急著想證實我們天普罷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好好好地做出點成績,豈不枉過一生?」   「好,有志氣。那咱們就共同努力。」   鄭廷洲伸出一隻手。我跟他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離開天普,也就說不上什麼滋味,手裡沒錢。真不好受。不過既然沒其他辦法,就只有等待。   也快考試了,先把眼前這關應付過去才是。想起昨天說好跟蔣婷婷一起吃飯的,就往那邊走去。   很快。考試就來臨了,這兩天地時間我要好好地待在學校裡,加強跟同學的感情。大家平時見面少,這倒是個好機會。   第一天上午的考試很順利,下午還沒進考場,鄭廷洲來了個電話,說[普餌投資]的總裁巳經抵京,約好了明天中午跟他一起吃飯。如果有時間。我也過去一趟,聽聽人家的說法。   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還可以順便練習一下外語口語,可惜正在考試中,我只好拒絕了這個誘人的建議,希望他能好好把握,爭取到資金。   這樣考試時都難集中起精力來。總想著[普餌投資]地事情,還好知識掌握的比較好,自我感覺不會太影響成績。   終於,所有的考試都結束了,我急急地打電話問鄭大哥會談的情況。他只說普餌的總裁比較威興趣,而進一步的下決心要等去看了我們公司再說。   暗暗告誡自己。心急不得,就算人家有投資意向了。那也得等回國之後提交董事會討論才會有最終的結果。   春節以前是不可能定下來了。我也很久沒回家了,正好趁快放假了回去陪陪父母。而且很久沒見到我的晨晨了,心裡好想。最近發生的這些。當面聽聽她的看法,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顯示的號碼非常陌生。   輕輕按下接聽鍵。傳來一個並不標唯的普通話聲音,「哈羅,域小弟嗎?我是羅輝耀。」   哇,原來是羅先生,他怎麼會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您好,羅大哥,很高興聽到你的聲音。」   「哈哈,不用這麼客氣,有時間請我吃頓飯就好了。」   「啊?羅大哥,難道你到京城了?」   「是啊。」聽到肯定的回答。心裡驚訝非常,他這個大忙人日理萬機,居然還會忙裡偷閒,要跟我吃飯。   「羅大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來京了。」   「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放下,我來參加本屆財富論壇。」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自己這幾天光忙著複習功課了,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這可是經濟界的大事,很多大公司都非常重視。   那麼……「我突然明白,[普餌投資]的總裁一定也是來參加這個重要聚會的啦。   「好好,一定請吃飯,今天剛剛考完試,就能請到羅大哥,真是逸誠的榮幸。」   「域哥哥,你好,還記得我嗎?」電話裡的聲音突然變了,是羅頌這個古怪精靈。   「頌兒,原來你也來了呀。」   「對呀,就是我。我放假了,專程陪爹地來開會,就是想找你一起玩的。」   「好,歡迎。一會兒我們一起吃飯,哥哥請你吃本地名吃。」   「這才好。」   到了吃飯時,我才明白。羅先生的確是非常忙,一頓飯的功夫,接了數個電括,還不等就餐結束,他的助手和司機就早早地等在了門外,一會兒還要去拜訪京裡的一個要人。   「不好意思兄弟,我實在是太多事了,頌兒這兩天就拜託你照顧了。」   我說呢,那個不著邊際的「合作計劃」,不會突然就引起他興趣。原來並不是他要找我,而是他這個難纏的女兒。   羅大哥不僅是個成功的商人,還是個優秀的父親呢。   他倒是落得清閒了。卻把這個小纏人精丟給我,這兩天少不得要花費些功夫和腦力了。   羅先生來去匆匆。論壇一結束,當晚就要離開。臨走時留出了專門的時間。要回請我,說是感謝這幾天對女兒的照顧。   他是應該好好謝謝我。這三天的時間,羅頌沒少搗亂,整天粘著我,什麼事情都沒做成,本來計劃這幾天買點東西帶回去孝教二老的,也因她的緣故而落了空。   會議期間,羅輝耀簽訂了幾個合作意向,心情非常愉快,席間也談興大濃,天南地北地說了不少廢話。   只是他突然間問的一句話,讓我大為心驚:「小兄弟,聽說你在做一個去疤藥物的研究,搞的怎麼樣了?」   不會吧,他的消息也太靈通了。真不知道在國內布了多少眼線。我差點忍不住馬上出去打電話問雲若姐,到底消息是如何洩露的。   含糊的回答,然後趁羅頌糾纏的功夫,把他的詢問躲了過去,大概他瞭解的內幕並不多。也沒有再仔細問下去,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希望他知道的越少越好,畢竟跟瑞輝的出品有所衝突,如果這樣的大公司要從中作梗,那麻煩可就大了。   盼著盡快結束,好找雲若姐問個清楚。   「域兄弟,我有件小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   眼看席終人散,羅先生突然又開了口。   他想知道什麼,我在心裡犯起嘀咕。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二章 少女羅頌   羅先生提的要求,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難道我看起來就那麼象「無公害蔬菜」嗎?還是他看武俠小說太多,腦子透逗了?   隨隨便便就讓女兒跟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度假,好像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事情吧。源於共同的祖先,不過這思維上差距就太大了。   「域兄弟,哥哥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頌兒能跟你們一起過個春節。她早就希望能有機會領略下泱泱中華大國的風采。她過了年就滿十五歲了,你的人品又很為我所看重,希望此次能助她完成這個心願。」   我不由悄悄觀察起自己,想發現所謂的人品在什麼地方。   更驚詫於他怪異的想法,非常人做非常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出奇。   他對女兒也是放心,不怕玩野了。要是放到我們這兒,假期裡正是督促孩子好好學習的機會。沒從自己身上找到特別之處,不由格外注意起這對父女。   難以想來羅頌只有十四歲的年齡,我叫他父親大哥,她管我叫哥哥,而且這對父女還都覺得再正常不過。   我不由得搖了搖頭。   羅輝耀明顯誤解了我的意思,轉身打開包,取出了一本支票薄:「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讓破費的,頌兒的一切開支我都會支付,包括給你的辛苦費。」   說完,他也不等我回答,「唰唰」地寫下一個數目。簽上名字。撕下支票。就遞了過來。   我伸手擋住,「對不起,羅先生,我不能要。」   一旁的羅頌急的眼睛噴火,使勁的晃著我的胳膊:「好哥哥。你就答應了吧。放心,我一定乖乖聽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羅先生也忙著解釋:「是啊。兄弟,不要擔心,超出的費用我一定會付給你的。」   看著這父、女二人。我真是沒有辦法。原來在他們眼裡,差別只是一個金錢的數目。   把支票又推回到羅輝耀面前:「羅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頌兒是個可愛的姑娘。我很願意她能跟我們一起玩,不過……」   羅頌緊張的盯著我。   「這錢我不能收,既然脾氣相投,大哥又當我兄弟。頌兒花了不幾個錢,相信我還是能負擔的了。」   我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就一口答應了羅輝耀的請求。大概他成熟商人的見識、風度,讓我真的希望能與之結交。   羅頌雖然頑皮了點,但也是個本性不壞的姑娘,也許我還能從她嘴裡聽到點有用的信息。進一步瞭解一下她父親的為人、經商之道。再說,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也算不上累贅。   「太好了,只要域哥哥同意。錢不錢的無所謂。那,頌兒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曉雯姐姐?」羅頌拍手叫了起來。   她倒是夠實在。   羅輝耀顯然鬆了一口氣。也許是為他終於擺脫了這個可愛的包袱。他把支票塞到我手裡:「錢嘛,兄弟你還是拿著。頌兒不定會出什麼難題呢。只要願意帶著她,就是幫了哥哥的大幫,完成了頌兒多年的心願。回去我也好向你大嫂交差。」   「爹地,不要這樣說人家嘛。頌兒是很乖的。」我還沒什麼反應。羅頌反倒提出了異議。   羅先生揮揮手,對女兒這樣的話已經不住心裡去:「頌兒就拜託給兄弟了。過會兒我得趕班機回新加坡。節後讓她自己做飛機回去就行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感謝兄弟。」   莫名其妙,身旁就多了一個鮮活的女孩子。雖然嘴裡跟羅先生客氣,心裡也對自己說沒關係。其實沒關係是不可能的,一個大男人有這樣一個女孩跟在身邊,哎。   但願她不會太節外生枝,看著活蹦亂跳,離開父親身邊什麼都新鮮的女孩兒,我默念著,祈禱著。   少女超出年齡的身材,透出的不相稱的一絲嫵媚,我得承認,自己接管了一個小麻煩。   還好,她的年齡不會讓朋友們有太多的聯想。   考試完了,不幾日就要回家。想著帶著一個外來的小姑娘回到父母身邊,呵呵,解釋起來就得費一番口角。   羅先生走的匆忙,羅頌的隨身物品也忘了留下來,少不得得先陪她去買些東西。   沒辦法,只好先跟婷婷商量一下,把她安置在易雪茜的住所了。   看看天色不早,計劃著請蔣婷婷吃個晚飯,也好順路把羅頌介紹給她。婷婷的電話來了:「逸誠,你怎麼還沒回來,不是說好大可和玲玉過來,咱們一塊吃晚飯,商量著回家的事嗎?」   呀,我倒把這事給忘了,大可早在幾天前就約好考完試大家聚聚了。   他們兩口子也跟易雪茜熟悉,易雪茜又不願意出去吃飯,說好今晚在她那兒會餐的。   也好,在這樣的場合把羅頌介紹給大家,也好省些口舌。   聽說有很多一起吃飯,羅頌的興奮遠遠超過了正在考慮怎麼跟大家介紹她的我。   順便在路上買了些吃的,我這才在錢包裡看到羅先生填的那張支票,居然有五萬元之多,有錢人是不是一樣,出手大方。   我提著一堆東西在後,羅頌大力地敲響房門,出來接應的是大可這廝。   他看到羅頌,明顯大吃一驚。再者到跟在後面的域先生,眼神裡透出疑惑。   門一打開,羅頌對著大可就叫了一聲:「哥哥好。」   然後就跟回了自己家,快活地象條小魚,一下子就躥到了裡面。大可吃驚的張大嘴。也不幫我提東西,而是悄悄地捏著我胳膊上的肌肉,瞪大眼晴看我,意思就是問這是什麼人。   我才懶得理他,現在說了,待會兒還得重新介紹一遍,抬腳在他的腿上踹了一下:「老大。幫忙拿東西呀。」   大可聽我居然叫他老大,高興之餘,也忘了繼續報復,嘶了一口冷氣單腿跳了一下,接過我手裡的東西。   有這麼多的女性在。當然用不上我們這些閒人。等大可放好東西回來。我拉他坐在沙發上,不回答問話,卻笑問道:「大可。最近過得怎樣,有沒有犯什麼錯誤?」   「奶奶的,我怎麼會犯錯誤。倒是你,弄得這都叫什麼事兒,從哪裡弄了這麼個怪裡怪氣的丫頭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故意吊大可的胃口,很久沒跟他一起玩了。再沒人更適合山吹海聊。   曹宇在好玩度上,比他就差了很多。   「大可好像瘦了不少,是不是管理太嚴格了。」我開玩笑道,他的體型一直都是非常一—憨太可掬的。   大可嘿嘿一笑,反駁的話如滔滔江水,噴湧而出。正巧玲玉端了盤水果到客廳:「誰又在背後說人壞話了?」   我和大可當時拿手一指對方:「他!」   蔣婷婷隨後出來,也看到了這搞笑的一幕。   我們四人同時大聲笑了起來。呀。好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地大笑了,真舒服。   「逸誠,你還其行,撿回了這樣一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特別好玩。」   「呵呵。婷婷。你什麼時侯也說話這麼損了,怎麼叫撿回來的呢?」我忍住笑。   「什麼。才不是呢。」蔣婷婷一嘟嘴,「可不是我說的,羅頌自己說她是你撿的。」   「嘻嘻,」聽到婷婷這麼說,玲玉也跟著笑起來,「老大,你從哪兒撿來的,我也去那兒等著。說不定哪天也撿一個。」   「好,沒問題,到時撿回來留給你家大可。」   李玲玉一看大可,哼了一聲,「他敢。」   「羅頌可真逗,把雪茜都惹得樂不可支,太好玩了。」蔣婷婷又說道。   「這樣,那還不好辦,以後就讓羅頌跟著你好了。羅先生已經把她全權委託給了我,還要跟著咱們回去過年。」   「不行,我可管不了她,讓雪茜帶還差不多。」   「別。」我心裡想的是萬一易大小姐真的對同性感興趣,那不是把頌兒住火炕裡推嘛,嘴裡說出來卻成了。「什麼,易雪茜還要跟咱們一起回去嗎?」   不用婷婷回答。玲玉已經代替:「那當然,雪茜的爸媽都沒時間照顧她,她自然要跟咱們一起回去了,難道還成把她孤單單的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成。」   說曹操,曹操到,另雪茜和羅頌打打鬧鬧的端著盤子出來。嘴裡還不停的笑著。   我不由得佩服羅頌傑出的「交際能力」,這麼短時間,不僅把自己的身份向大家介紹清楚,還很快的打成了一團。獲益最大的我,不去浪費口舌向大伙介紹這個外來戶,羅頌也可以順理成章的與她們住在一起。   羅頌放下手裡的盤子,過來拉住我的手:「哥哥,幾位姐姐真好,我喜歡這兒,真想天天跟你們在一起。」   天真的樣子很討人喜歡,我拍拍她的手,「呵呵」笑了兩聲:「好,那你以後就跟她們混好了。」   言下之意,你就多煩她們點,小煩我就行了。   易雪茜看到我,笑容就收斂了很多,撇撇嘴不知道跟玲玉嘟嚷了句什麼。呵呵,我們兩個真是天生犯相呀。   羅頌很快跟她們幾個打成了一片,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能抽出時間,為回家做些準備工作。   只有一次,易雪茜見羅頌對我很親熱。似乎看不過眼去,悄悄把婷婷拉到一邊去,說:「婷婷,你得注意點那小子,到處都拐帶姑娘。」   蔣婷婷笑著打了她一下:「雪茜,你亂說什麼,沒聽頌兒才十四歲嘛。小丫頭片子的醋你也吃?」   易雪苗不依,兩人笑著追打成一團。   兩人聲音很小,又躲到一邊,還以為我聽不到呢,不曉得我聽力出眾嗎?易雪茜,想挑撥我跟婷婷的關係,門也沒有。   沒有追加資金,天普沒有特別交待的,只要跟卞月茹、袁詠清打好招呼就可以。   今年雲若姐有探親假,雲希也早早的給自己放假,陪著姐姐一家三口回老家了。   在走之前,倒是客氣的問了聲我需不需要錢,得到「否」   的答案後,痛快的留了一聲清脆的吻給我,撤退了。真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瀟灑至極。   那麼剩下的任務就是給父母、家人,尤其是晨晨準備禮物,雖然大家都不缺什麼,但千里帶鵝毛,禮輕情義重嘛。   只是手頭實在拮据,少不得動用了羅頌的活動資金,真是慚愧。事急從權,也顧不上計較這麼多,反正這錢我不會要,遲早要還給羅先生。   回家的列車上,多了羅頌,氣氛熱烈了許多。   這麼長時間沒見晨晨了,不知道她會怎樣歡迎我。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三章 舐犢情深   懷著初戀般的心情,急著想見到晨晨,這一別又快半年了,她的樣子會變嗎?   偷笑自己,明知道成年人了哪會那麼容易改變,心裡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忐忑,她會以怎樣的形象出現在面前?   快到家的時候,忍不住悄悄走到車廂一邊,打了電話給她。早早就把歸程確定,會第一時間見到心愛的人嗎?   得到的回答卻是,她現在忙的很,沒時間來接了。要我自己先回家,到時再聯繫。   看似正常的回答,讓我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回去要先問問雯雯,她不會替我透露什麼了吧。   到了站沒再推辭,跟羅頌、易雪茜一起搭蔣局長的車回家,隨著閱歷增長,我不在這些細節的問題上過多考慮了。   聽司機話裡的意思,蔣叔叔的工作年後可能會有變動,但上面口風比較緊,準確去向不清楚。   在我的感覺裡,蔣叔叔在百姓中的口碑非常不錯,平時的接觸,工作態度也比較嚴謹,但願他能如願以償步步高陞。   本想把羅頌先丟給婷婷,一個大小伙子突然帶著一個少女回家,雖然年齡不大,但她的樣子落在別人眼裡,卻顯然會引起豐富的聯想。   跟其他幾個女孩都玩得很好的頌兒,這次說什麼也不肯,一定要先去我家看看,申明過會兒還要去找曉雯姐姐玩呢。她已經知道了我們兩家住的不遠。   放下易雪茜之後,雖然途中會經過自己家,蔣婷婷還是堅持坐在車上把我和羅頌送回來。   「哥哥……」羅頌欲言又止。   「嗯。什麼。」我的思想一下子被拉回來,正想著回家之後怎麼跟老媽解釋羅頌的事情,被這一聲喝打斷。   「我看婷婷姐姐對你也好得很哪,還有那個雪茜姐姐,對你更是怪怪的。頌兒都被弄糊塗了,她們和雯姐姐到底哪個是你的女朋友?」   被她的問話弄了個一楞,是啊。誰才是?   「頌兒,小孩子知道什麼,沒影子的事情別亂說。」   「得了,別騙人了。別以為人家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會有男孩子偷偷追呢。你跟他們關係都不一般,該不會幾個都是吧。」羅頌的眼裡充滿著好奇。不……是崇拜。   「頌兒,一會兒到家。可千萬別亂說,會害死哥哥的,你要搗亂,現在就把你送回新加坡去。」   「好,不說,我跟哥哥是一條戰線的戰友。」得,這丫頭知道的典故還不少。送回家去才是她怕的,所以痛快的認錯。   進了樓梯,羅頌突然小心翼翼道:「哥哥——?」   「嗯。什麼。」又來了,思路再次被打亂。   「哥哥,以後誰做了你的BABY,一定是最大的福氣。」   「什麼?」被她的話弄糊塗,只能再反問一句。   「因為他(她)會有好幾個漂亮的媽咪,好幸福。」   我只有白眼的份了,難道BABY也是評選出來的?   到了門口。我再次站定學著她剛才說話的口氣:「頌兒……」   「……?」羅頌望著我,「哥哥,怎麼不叫門?走錯門了?」   笑話,這都跟誰學來的,住了十幾年的地方,我閉著眼睛也不會錯。   我再次重申:「待會兒進了家門。可不許亂講了,聽明白沒有。」   羅頌大力地點頭。   「媽……我回來了。」抬起一隻腳大力地踢著門。俺覺得幸福極了。老在外面擺出成熟的面孔,回家的感覺真好,「放縱」的磁味好美。   「來了,來了,鬼叫什麼。回來就回來嘛。」媽媽大聲應著敞開門。   「臭小子,回來也不說一聲,媽好去接你。」伸手接過我手裡的兩個大包。   見到兒子,老媽的話可不是剛才那樣子啦,口氣雖然還有些凶巴巴地,就是瞎子也差不多能看到臉上換上故作埋怨的欣喜。   只是大約講了回來的日期,故意沒很說淮。一想起那次回來,老媽大老遠蹬著個三輪去接我,心裡就忍不住有些甜甜的酸楚。   「兒子,怎麼現在才到,想不想家?路上還順利嗎?有沒有人做伴?考試怎麼樣?這次回來能住幾天?早飯吃了沒有?」老媽的問號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似乎要把這一段時間的關懷一口氣全說出來。   還早飯,這都快該吃午飯時間了。以前總嫌當媽的有些嘮叨。可也沒這麼多話吧。哎,自己這個為人子的,忽略的東西太多了。   「媽媽好,我是羅頌。」羅頌聽著老媽的長篇大論,極力壓住笑,從我背後探出頭來打抬呼。   媽媽,這個稱呼讓我們母子二人同時吃了一驚。我還好,知道羅頌不可理喻。老媽的表現卻是張大了嘴,半句還沒說出的話楞是嚥了回去,用力地揉著眼晴。   「頌兒,叫人媽媽,是要徵得同意的。」   把她手裡提的一個包也接過來,順手丟在客廳沙發邊上,開玩笑的說道。   「幹嘛,把人家東西摔壞了。」羅頌先埋怨一小聲,然後瞪大迷惑眼晴對著我,「那有什麼,哥哥的媽媽我叫媽媽不可以嗎?人家本來就不止一個媽媽的。」   真是被她打敗了,我乾脆不說話了,反正是越弄越亂,就看羅頌「公關」好了。以前看過一則笑話,所謂「公關」就是把「公的關起來」,我也就把自己關起來好了。   「媽媽,你叫我頌兒就好……」果然。羅頌開始了她的工作,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嘰嘰喳喳的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的的原因講了個清清楚楚。   除了她對民俗的好奇怪,還有對家裡各種情況的滿足。最可氣的是,她不著邊際的把老媽那一通表揚。   聽了半天,我突然醒悟,原來她口中這位可敬、可愛又可親的偉大女性。就是我尊貴的老媽她老人家呀。   由不得對這個十四歲小姑娘的口才表示由衷的欽佩,她拍馬屁的功夫目前為止超過了認識的所有人,我本人就更不在話下。   從老媽那高興至無法合攏的嘴巴,效果就可見一斑。拉著羅頌的手,又是看又是摸,比對我可體貼多了。   嘴裡更是毫不吝惜誇獎的話語:「多好的姑娘,長得水靈靈地,嘴巴甜,又懂事,真招人疼。」   就沒見她什麼時候這樣表揚過自己的親生兒子,「外來的和尚會唸經」,什麼都是人家的好。明明知道不過是說說而已,還跟撿了個天大的寶一樣。   小雯自不必說,晨晨到家裡來,也比我招她待見,眼見羅頌這個「外來妹」也如此受歡迎。我不得不考慮老媽是不是別人家的孩子都這麼喜歡。   做兒子的混到這份上,也夠寒磣的。   「媽,你小心點,別把羅頌的小手拍紅了,她可是外賓呢。」   老媽吃了一驚,趕緊把手鬆開,又對著羅頌上看下看。回頭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又騙媽,這姑娘的長相,這普通話,哪能是什麼外國人。」   得,爭寵不成,反受打擊。羅頌只是「咯咯」的笑,並不幫我解釋。   「女生外向」,這話一點不假。我搖搖頭。不對,這話似乎用錯了地方,也不該我說。   老媽終究還是「心疼」兒子,看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說幫吧,我去淮備午飯,誠兒,給你爸爸打個電話,沒事就早點回來,別整天泡在那個破單位裡。」   我「哎」了一聲答應,羅頌乖巧地跟老媽進廚房轉了一圈又出來,一扯我的胳膊:「走,咱們找曉雯姐姐去吧。」   「好,我去匯報一聲。」   有個人陪著她瘋更好,我對沒見著晨晨還是心有芥蒂,一直心裡想著。   「走啦,早就匯報完了。」   和羅頌向王姨的小店走去,這個點兒雯雯在那兒的可能性比較大。   羅頌雙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什麼都新鮮,尤其房子的結構。這兒住戶都是多年,房子樣式也比較老了。   她不住的東張西望,我也沒了剛剛急著回家時地那種感覺,看著四周的一切,都感到那麼親切。   趕在春節前,王姨訴小店又換了個新門頭,遠遠就看到了。洋溢著喜相,看來經營狀況不錯。   她正送一個買東西的熟客出來,一側臉間看到我,臉上浮起了我熟悉的敦厚笑容。   再看清了我身旁有一個陌生的女孩,還親親熱熱地挽著我的胳膊,神色卻是一變。   「王姨,忙著呢。」我開口招呼,然後拍掉羅頌的小手,「這是你曉雯姐姐的媽媽。」   「王媽媽,你好。」羅頌歡叫一聲,跑過去又挽住了王姨。   暈,敢情看到年齡合適她就想叫媽呀。王姨更是吃驚,被弄個了雲裡霧裡,張開的嘴半天忘了閉上。   「王姨。」我只好又叫一聲。   「噢,」她回過神來,「這是誰家的姑娘,跟個仙女似的。」   羅頌似是非常得意,「咯咯」一笑。   「小誠,是你的女朋支?」王姨小心地問道,臉上隱隱有一絲擔心。   「王媽媽,你別亂點鴛鴦譜。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呢,做我的男朋友,逸誠哥哥太老了點。」   再暈倒,羅頌的詞還真不少。可我風華正茂的有為青年,又哪裡老了?也被形容的忒慘了點。   王姨的腦子似乎有些短路了,也不知道怎麼應付目前局面,只好轉頭向裡:「雯雯,快出來,你誠哥哥回來了。」   「來了。」伴著一聲喊,小雯迅速地出現在店門口。她大批正在裡面收拾,外面套了一件大大的工服。   看到我們,臉上沒有露出一絲驚奇,張開雙臂就撲了過來。   我猶豫起來,當著王姨的面,是不是該接受這麼熱烈的歡迎儀式,她已經繞過我身旁,緊緊地把羅頌抱了起來:「死頌兒,怎麼現在才到。」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我看看一臉興奮的羅頌,暗道,我這死丫頭早就跟雯雯通過氣了。女孩子會騙人,還真是一點不假,不能以年齡論巾幗。   在小店裡轉了幾圈,幹掉了幾包垃圾食品。不用我發出邀請,羅頌死活拽著雯雯去我們家吃飯。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王姨自然不會反對。   到家時,老爸回來了。大約老媽已經事先通告,他的表情很坦然,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稍稍笑著跟來客打個招呼,繼續坐下來品他的茶。   真佩服他,什麼時候都那麼沉得住氣。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我什麼時候能學到他老這麼「排場」。   我悄悄溜進廚房:「老媽,這一陣子晨姐來過嗎?」心裡放不下,我還是先從她這裡打探一下消息。   「小晨呀,當然有來了。她差不多一星期左右就過來坐坐,還每次都不空手,真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就去醫院找她,街坊鄰居都跟著沾光,好有面子。小晨真是個好姑娘。」   老媽讚不絕口。   老媽呀老媽,您老人家可真夠功利的,一口一個小晨,再也不叫祁醫生了。心裡暗讚,卻不是我想得到的信息。   「媽,我是問她這幾天來過嗎?」   「沒有。」老媽炒著菜。頭也不回地說道,沒注意到我的口氣已經有些著急。   心一沉,難道真生我氣了?   「前天來了個電話,說是單位有要緊的事兒,等閒了再來看我呢。唉,幾天不見,我還真是想得慌。哼,你看,自家的兒子還不如人家小晨呢。」老媽嘴裡不停,似乎要把這一段時間積累的話一起補上。   我無心再聽,返回到客廳裡。小雯和羅頌的笑聲從那間屬於我的臥室裡傳出來,兩人不知道又瘋什麼了。   老爸穩穩當當的坐在客廳裡看電現,兩個姑娘也受得了他,大家彼此當空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進去正想和老爸說說話,他一伸手攔住。哎,這老爹,真不仗義,我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視上。   「……據統計,目前死亡人數為四人。在人民醫院和市立醫院等各醫院廣大醫務工作者的努力下,兩天前發生的食物中毒事件巳經基本控制。超過半數的中毒人員巳經出院,還有一百多人仍留院觀察,幾名病情嚴重者正在繼續接受治療……」   播音員不帶感情色彩的播送著新聞,我也過去坐在沙發上:「老爸,怎麼回事兒?」   「前天一個工地上發生了一起建築工人食物惡性中毒事件,當時受累的有二百多人,都已經報到上頭去了,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   「哇,這麼多人,真是一起重大事故了」   「嗯。」老爸點點頭,「還好控制住了。當時的情況完全違出了我們市裡幾家大醫院的承受能力,緊急從外地抽調了藥品和多名醫生,這才穩住了局勢。哎,現在的工地,一個監管不慎就要鬧動靜出來。上頭都給驚動了,市裡的主要領導最近都在抓這個事情。看來年終獎金又要泡湯嘍。」   我無心聽老爸的牢騷:「那不是把醫院的人都忙壞了?」   老爸用他小「官僚」的口氣做著評論:「可不唄,醫生、護士天天加班加點。幸好死亡人數有限,否則事情鬧大了,又有別有用心的人要藉機生事了。但願這些中毒者快點出院,能回家過年。」   是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若有所思,是時侯打個電話問問晨晨了。   ………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四章 創業守成   「小誠,你回來了,家裡還好嗎?」   聽到柔柔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鼻子竟是微微一酸:「都好,晨晨,這兩天忙壞了吧?」   「嗯,管了十幾張病床,幾天都沒出過院門了,吃的是食堂工作餐,覺都沒怎麼睡。也不能去接你,對不起,小誠。」晨晨聲音裡透著一絲歉意。   「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能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心滿意足了。晨晨,要多保重身體,累著我會心疼的。」聽到歉疚中透著絲絲倦意,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是我多心了才對。   「搗蛋鬼,就會說好聽的,留著騙小姑娘吧。」輕輕的笑聲,「還好啦,除了幾個特別嚴重的,其他基本都控制住了,也許用不了兩天就能解除警報回家了,那時我再好好陪你,好嗎?」   「我就是好想你。」   「別酸了,我的牙都要倒了。行了,我要去工作了,等我啊。」   如果不是聽覺特別靈敏,還真聽不清那輕輕的一吻。掛了電話,我一下子開心起來。   晨晨的表達方式,比雲希含蓄多了。隔著聽筒,我似乎都能察覺出她那淡淡的羞意。   正握著話筒捨不得放下,雯雯「慘叫」一聲從屋裡跑了出來,後面跟著窮追不捨的羅頌。   見老爸靜靜地看他們胡鬧,臉上毫無表情。二女同時一吐舌頭。停了下來。   也不錯,省得我做和事佬了。   「爸,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我打開了包。   也沒什麼好買的。就是一斤上好的茶葉,還有一個新款的電動剃鬚刀。   正好老媽擦著手出來,把給她挑好的兩套衣服也一塊拿了出來。不能長陪在二老身邊,只有買點禮物略表孝心。   明知道親情是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的,又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老媽容易滿足。不像老爸不動聲色地把東西放到一邊。她馬上脫下身上的圍裙和外套,就到鏡子前去試。   小雯乖巧地幫她抻抻衣角,翻翻領子。媽媽摸摸衣服。一臉幸福表情:「這孩子,又花不少錢吧,媽的衣服夠多了,你留著以後還要派大用場呢,別老這麼大手大腳的。」   服了,有了新房子不捨得住。買件衣服還嫌貴,真不懂享受生活。聽說新房那邊現在開發的很好,在外圍又建成了一個高科技園區,有空得去看看。   「媽媽,還有我的呢!」羅頌也攙和進來,打開她的行李包,往外掏東西。我們兩人三個包。倒有兩個是她的。   白金的項鏈、耳環,拿出來就往老媽身上掛。這有錢人家的丫頭,花錢就是大方,真是「富貴多敗女」。   把老媽收拾停當,羅頌又掏出一條漂亮的手鏈戴在雯雯手上。   敢情在場的女士全有禮物,男士就免了。回頭看老爸還是那副樣子,裝深沉也沒什麼好處嘛。   面對幾位「偉大」女性營造出的和諧氣氛,我只好放下心裡對晨晨的牽掛,參與進去。   等晨晨不太忙的時候,過去看她吧。   下午陪羅頌四處轉了轉,晚上她就住在雯雯家。   第二天一早,舒會來知道我已回來,打電話催著去公司裡走一遭。是啊,早該去看看了,我對[逸誠科貿]的關注是少了些。   趕到雯雯家,準備帶她和「惹事精」一起去,不打招呼就走,到時羅頌發現又要生事兒。   雯雯說已經約好了,今天初中同學聚會。這我很能理解,上大學的第一年,高中、初中同學的交往是免不了的。慢慢時間長了,關係才會漸漸淡下來。   羅頌早就煩了父親整天忙於公務,對這類商業上的事情根本不感興趣,願意跟小雯走。也好,省了我麻煩。   順著舊路去了[逸誠科貿]所在地,今年辦公地點已經換了,但離原來的位置不遠。從原先那個平房門市搬進了旁邊的一棟辦公樓,整個一二樓全包了下來。   由於公司誠實守信,在用戶中的口碑極佳,工作得力,不少機關都有業務往來。又加上祁伯伯的幫著拉了幾家大企業客戶,[逸誠科貿]已經在這兩年多的時間內以極快的速度發展起來,儼然成了這座城市計算機銷售的龍頭老大。   不過由於服務人員的限制,業績比起大城市來,當然還有不小的差距。曾哥的事業就遠在[逸誠科貿]之上,在省裡都比較有名氣。但在我們這裡,買IT產品我[逸誠]快成口頭語了。   這邊現在主要銷售各種計算機產品,克誠哥帶著人在電腦城裡搞網絡服務。根據最初的設想,在新開發區那邊建立了新廠房,我的新住宅也在距那兒不遠之處。   新廠房主要用於組裝機的生產和檢測任務。我們生產的兼容機已經在附近幾座城市有了一定的名氣。   由於國際、國內大計算機企業的滲透政策,這一行業現在利潤不是很大,但我們勝在更瞭解當地人的需要,以及能提供更快、更便捷的服務。   公司規模不斷擴大,而員工數量也已經超過百名,我認識的人已經不多了。   「文經理在嗎?」我信步走進樓裡。比起雲希的餐飲業和現在的天普,這裡雖然利潤要小得多,但卻最讓我感到踏實。   作為[逸誠科貿]最老的員工,新婚不久的文嘉琪已經成了銷售部的經理,全面負責這邊的業務。   「文經理。工作還順心嗎?」在二樓的經理辦公室,我見到了她。對合作的夥伴,我開始用起這種正規的稱呼。這樣會更好。   「域總,您回來了。一切都好,能為逸誠工作,是我的榮幸。」   我對這個。回答感到滿意。   文嘉琪被送到外面培訓了半年,回來後。比以前更加精幹,無論外表還是行事、說話,完全成為了一個現代化企業的女性白領。   一家不大的公司能做到這點,我感到驕傲。   一個電話進來,文嘉琪接起,並幹練地處理好。我暗暗點頭,然後笑著道:「文經理成家之後,似乎更厲害了。"   她聽出我的語帶雙關,臉居然微微一紅:「別跟姐姐開這種玩笑。」   似乎又馬上意識到這樣跟「領導」講話不太合適:「域總。最近黃總把網絡銷售的那塊也歸到了我們這裡,要專心搞中小企業的網絡服務。害得工作量更大了,人手也緊張了。」   我又是一笑,她真的成熟了,會趁此機會表功:「呵呵,文經理不要擔心這個,工作做好了,薪水當然也會相應上漲的。」   網上銷售歸到銷售部,舒會來提過。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合適,傳統和網絡銷售相結合,再好不過。   只不網上的銷售,我們大多還是針對著附近的幾家城市,太遠的人家不瞭解我們,自然會有所顧慮。   如果網上銷售也用上天普的支付系統,不就有希望增加客源了嗎?嗯,回頭得把幾個人招售起來,共同討論一下。   文嘉琪聽到我的話,有些著急:「我可沒這個意思。」   我點頭:「我點我清楚,企業發展到現在,文經理立下汗馬功勞。人手不夠可以隨時再招,多解決幾個人的就業問題,也是我們做貢獻。文經理倒提醒我了,若網上銷售看好,等資金充裕了,我們還可以成立一個專門的配送部門。以後還可以承接其他行業的配送任務,這也許能成一個新的利潤增長點呢。」   文嘉琪瞪大眼睛看著我:「你的鬼點子可真多哪。」   哎,怎麼一著急說話又沒分寸了呢,我笑了起來:「文經理,請注意一下你的言辭。現在是經理了,要注意身份。」   文嘉琪似乎若有所思:「我總算知道原因了!為什麼你什麼活都不幹,我卻要為你工作,原來差距在這兒。」   她還挺善於總結,我又是開心一笑。   走了那麼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只要回到[逸誠科貿],我的笑聲就多起來。這兒畢竟是我起家的地方。   「文經理,我是從裝機做起的,創業之初到現在,我跟你一樣沒有偷懶,也一直在為[逸誠科貿]的發展而努力。」我的心裡多了些感悟。   文嘉琪坐直了身子,換了一種眼光看我。從這一刻起,在她的眼中,我跟以前不同了。   「舒總在什麼地方,如果沒事,咱們一起去找他,到時大家坐下來討論一下發展大業。」   「舒總最近一段時間基本都待在生產工廠那邊,放假了,那兒活特別多。」   坐上公司的桑塔那轎車,我和文嘉琪一起去了工廠。   接到電話,舒大哥從車間裡鑽了出來。   我開了個玩笑:「舒總不必這麼事必親躬的,這些小事情交給手下去做好了。」   舒大哥搖搖頭:「假期裡活特別多,一定要再三強調質量問題,這是我們的根本。」   舒會來確實是個幹事的人,也一直沒忘了我們創立之初的原則。只是這些瑣事都要親自來抓,哎,守成可以,要成大事就差了點。   還有那個克誠哥,一聽說幹活就來情緒,也不是個可以掌大舵的人。   如果想有更大的發展,[逸誠科貿]還需要一個目光更長遠的人來引領。   我搖搖頭,這是以後的事了。   現在的舒會來西裝革履,精神煥發,再不是當初那副落魄的樣子。我的心願不就已經完成大半了嗎?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五章 醫院探美   「不少人購機都選在假期,簡直應付不過來。」舒會來一聲感歎,把我和文嘉琪引到了辦公室。   「不光是生產廠,銷售部那邊也一樣,今年一定會是一個漂亮的收尾。舒總,給我們多發點獎金沒問題吧?」文嘉琪也有同感,順便玩笑道。   「真神在這兒呢,你問逸誠就是。」我在眼前,舒會來選擇避而不答。   「呵呵,一向都舒總說了算的,根據各部門的業績來定。   咱們的規矩不是早都知道:只要效益好,大家都有大紅包。「   舒會來和文嘉琪同時笑了起來,他們都有信心。   「利潤怎麼樣?」我又問道。忙於目前的事情,我對計算機硬件的行情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關注。   「跟以前差不多,現在硬件升級太快,利潤又比較透明,除了高端機型。利潤薄得很。有時整機還不如賣配件。你上一段時間弄來的那些硬盤不錯,盈利一下子就上去了。」   這時正好一個員工拿著提貨單進來請簽字,他及時的止住了話磋。   說起這些硬盤來,真有些慚愧,是水貨。大家都知道水貨不好,至少保修方面沒有保證,可是價格便宜。   現在主流的400G硬盤,零售市場價格差不多不在七十元,我們這樣銷量並不算大的廠家。行貨拿貨價連百元的差價都沒有,除去相關費用,利潤不是一般的薄。   幾大硬盤廠商在多年血拼生存下來。價格和質量上相差不大,我們工廠裡一般選用星拓硬盤。   一是因為它在用戶中的口碑最好。另一個原因曾哥是這個品牌的省總代。他同時也做其他品牌。但這個我們能拿到一個相對較低的價格。   做電腦配件,就是幾十塊的差價也很關鍵,因為這牽涉到整機價格的竟爭力問題。幾年一直跟曾哥保持著很好的合作關係,所以我們用的很多件也是他的。   回想起來。保持合作地基礎,只是因為當年那次不期而然的邂逅,爾後兩人一見如故。可見人與人之間,誠信起到了多麼重要的作用。   至少好人與好人之間是這樣的,呵呵。但開始做這不太能上檯面的事兒,我還能稱得上好人嗎?   舒會來提到的這批硬盤,不是來自曾哥那兒。而是由[誠偉商貿]提供的。品牌也不是星拓,而是瑩鑽。   這個[誠偉商貿]就是我投資,由陸紹偉他們幾個傢伙搞的那家公司。   開始計劃名字叫偉誠,想來想去容易被人誤會成「偽誠」,最後變為了現在這個。   誠偉商貿成立後接手的第一單生意,就是一批水貨硬盤,華洲海關從海上查獲。   所有罰沒物品,無非兩個去處,一是銷毀。二是拍賣,當然其中不包括那些半途「憑空」消失的部分。   這批硬盤有一萬四千塊之多。數量不小。陸關長工作態度嚴謹,據說不從收受賭賂,也決不與心存不軌者接觸。這是陸紹偉語,想來應該有一定的可信度。   這次因為兒子的緣故,陸關長不得不出面干涉。稍稍暗示,手下人即心領神會。這批硬盤沒有公開拍賣,還在庫房裡就被[誠偉商貿]的人拿下了。   拍賣金是上交國庫了,因為這宗物品拍賣也不太能見光,所以一切進行地無聲無息。整批硬盤的價格是二百萬元,也就是每塊瑩鑽400G硬盤的價格還不到一百五十元。這簡直就是天上往下掉錢啊。   獲利的前提。當然是得穩妥的把這批東西鑽售出去。而數量如此之大,在指示陸紹偉拿下之前,我就先想好了退路。   接貨方當然是曾哥和我自己的[逸誠科貿].出於各種原因的考慮,IT產品經銷商們一般都在或多或少的經營著水貨產最主要的一點當然是價格伎宜,很受部分動手能力強的攢機者歡迎,也很被某些不良商家歡迎。   經銷商的利潤也比做行貨大一些,同樣的硬盤,最少也有一百五十塊,而不是正品的幾十塊錢。   但在售後方面,無法與行貨相比,很多時候需要商家自己消化。所以細算下來。也差不太多。尤其是對注意信譽的商家。   按通常百分之十的返修率,授意陸紹偉在庫房裡預留出二千塊硬盤,留做售後。   水貨的品質同樣有保障,曾哥何樂而不為,高高興興的接受了一萬塊硬盤,以[恆通]的消化能力,這自然不在話下。   其餘的兩千塊則發到了[逸誠科貿].[誠偉]的出貨價也低至不可想像,給曾哥的一萬塊和[逸誠科貿]的公開價格都是350塊錢,相比之下,真是利潤驚人哪!   饒是如此,[誠偉商貿]的利潤也巳經可觀到嚇人。以這樣的價格出貨,獲利超過了200萬元,獲利是百分之一百。   無怪乎明知道走私風險非常之大,仍有人趨之若鶩,前赴後繼。而我們這個則不同,陸關長稍露口風。併合法的途徑下,比走私分子獲得還多。   心中合計,還是鑽政策和體制的空子,打打擦邊球,做這種隱晦的生意來錢快啊。   這是幾天前的事兒。錢到手之後。我和陸紹偉每人分了五十萬,「風花雪月」四人並不知詳情,也按功勞大小,每人分了幾萬塊錢不等。   那四人雖然平時大手大腳,但一下有幾萬塊,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了。陸紹偉更不用說,這筆錢對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有多大的誘惑力。那是不肯說的。   自此之後。他們幾個的熱情無法再細表。   陸紹偉聽從我的吩咐,公司法人寫的並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以小封的名義註冊。這樣避嫌,做起事來方便,他父親那邊也容易暗中幫助。   但生意往來,還是由我遙控著陸紹偉進行。「風花雪月」   只是搖旗吶喊。內幕的東西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誠偉商貿]本金只有五十萬元,不可能掏出二百萬吃下這樣一批貨物。跟曾哥詳談之後,他慷概的預付了一筆款子過來。   何況有陸關長的大面,就算拍賣金晚到幾天也沒什麼大礙。   就是通過這次動作過程,陸紹偉才意識到我的「能量」有多大。順利獲利之後。他更是言聽計從。   囑咐他暗中盯著。有這樣本小利大的買賣就適時出手,但也不能太過張揚,要適當掩人耳目。而且目前還沒有其他客戶,消化能力畢竟有限。   我的「奸商本色」畢現,雖然陸紹偉的發貨價都是三百五十萬,但只有[逸誠科貿]是用這個價格拿到的貨,整個過程嚴格保密,只有舒會來等少數幾個人知道。   給曾哥的表面是這個價格,但要求打一百萬到了我的一個信用卡賬戶上。這一百五十萬放在賬戶上。看起來是不小的一筆,但我卻不想動用,好鋼留著放到刀刃上吧。   這樣給曾哥的實際報價是450元一塊,跟普通水貨也差不多了,好處就是他不用擔心售後服務。   無論怎樣,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貨物來源和實際價格,否則一旦消息透露。怕不光是金錢上的損失了。   這其中,還是利用了曾哥對我的信任,從當年那筆內存生意,他相信了我有特別的能力。   心中偏向自己的公司,這不必說。但就算這樣,曾哥每塊也比其他途徑拿貨至少多賺五十塊錢。   何況[誠偉商貿]賣出的硬盤可以與正品行貨一樣。甚至有所超過,因為可以享受完全的保換服務。   舒會來如此說。因為就是這批硬盤,[逸誠科貿]每塊就少了二百多塊的支出。整機的競爭力自然是空前的。他對今年的利潤預期非常樂觀,也就順理成章。   中午,黃克誠趕了過來,大家一起吃了午飯。總之所有人都是信心百倍,對未來充滿希望。   還是做實體來得爽快,每個人心裡都是踏踏實實的。   幾個人綜合了一下,加上網絡部,今年的營業額將超過五千萬。保守地估計,盈利也比去年要翻上兩翻。我不在意到底能拿到多少分紅,至少是做了些穩當的事業。   吃過飯,大家坐在一起展望未來。   正興致高昂,就接到了羅頌的「騷擾」電話,看別人都忙,我藉故知趣的告辭出來,又成了瀟灑的甩手掌櫃。   曉雯的聚會結束,羅頌又變得無事可幹,當然想起我來。   「走,咱們去醫院看看晨姐吧。」我提議,確實想她了。   不知道雯雯都是怎麼跟羅頌講的。反正她的興趣之濃無法用言語表達,響應的熱烈程度甚至超過了曉雯:「好,太好了。」   走到路上,她自作主張買了一大束玫瑰,丟在我懷裡。   自己從來沒買過這麼大捧地花,抱著的時侯有些不知所措。   醫院裡還是一片忙碌景象,一是中毒的民工們還在,也由於年關將近,百姓們都希望身體棒棒的度佳節。   還好不是什麼傳染病,沒有禁止出入。我們順利地進到醫院,曉雯打通了祁晨的電話。   「我正在職工餐廳裡喝茶休息,你們一塊過來吧。」   看到站在我們身邊的羅頌,晨晨很是吃了一驚。   羅頌見到站起來的美女,也驚訝地張大了嘴:「不用猜,你一定是祁晨姐姐了。姐姐你真的好漂亮,不愧是逸誠哥哥的首席女朋友。」   先為羅頌的話咧嘴,然後把藏在背後的玫瑰遞到晨晨手中:「晨姐。辛苦了。」   有人在的時侯,我還是注意了一下稱呼,沒有直呼晨晨。   羅頌眼裡從來沒有陌生人,見祁晨接過花去,臉有些紅,先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就趴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堆什麼。   卻見晨晨的臉更紅了:「來,快坐下,姐姐請你們喝茶。」   羅頌緊挨著她的身邊坐下,抓著一隻手不停地搖晃。不一會兒功夫,就擠到了祁晨的懷裡。   晨晨假意的把臉轉向我:「小誠,你和雯雯從哪兒撿來的這個小古怪精靈?」   羅頌「咭」的一聲笑了出來:「我昨天在家跟媽媽說是撿來的,逸誠哥哥還不承認,這下漂亮姐姐都這麼說了,哥哥還有什麼好反對的?」   「媽媽?」祁晨奇怪的瞪大了眼晴。   「聽她這臭丫頭的,說的是我老媽呢,她逮誰都叫媽媽的。」   「我就叫,怎麼了?晨姐姐的媽媽我也會這樣叫。」羅頌淘氣不巳。   聽到羅頌的話,晨晨的臉沉了下來,別人都在享受母愛,可這些,巳經離他很遠了。   知道惹起了她的傷心事兒,我和曉雯趕緊叉開話題。   雯雯詳細地說明了羅頌的來歷,我則問些醫院和晨晨個人的情況。   聰明的羅頌察言見色,自然明白剛才闖了禍。跟我們一起刻意說些有趣的話,祁晨臉色漸漸開朗,慢慢有說有笑起來。   聽說羅頌只有十四歲,晨晨也很吃驚,玩笑著讓她叫阿姨,一時氣氛熱鬧起來。   「晨姐姐,什麼時侯你不用天天住在醫院了,我還想去你那兒做飯吃呢。」這是曉雯最關心的問題。   「中毒者出院差不多了,留下幾個重症還在觀察,也都停藥了,可能就這兩天了。如果不是醫院要做表面文章,我們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呵呵,還是政治掛帥呀。晨晨也會發這種牢騷:「晨姐趕緊解禁就好了,我們就能在一起玩了。」   「是呀,悶壞了。我也想早點跟你們一起。」晨姐笑著說,「對了。逸誠,年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呢,你得陪我出一趟門。」   我點頭笑,沒有問什麼,晨晨做事,當然有她的道理。   羅頌嘟起嘴:「什麼事呀,不能帶我嗎?」   小雯真是長大了。什麼也不說,只是笑笑。她清楚我們兩個的關係,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唯一對我的私人事情從來不顯出感興趣。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六章 竹報平安   春朝何處默憑欄,庭草驚看露己團;   花並淚絲飛點點,絮飛眼頡望漫漫。   書當無意開孤憤,帶有何心踞合歡;   且喜殘叢猶有在,好隨修竹報平安。   又一次跟晨晨踏上了去省城之路。   我們之間交往的深入就是從這條路開始的,當然還有許洋。   對這條熟悉而又有了些陌生的道路,我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仍舊是那輛紅色的跑車,以前我曾經問過,一個對白色那麼渴望,近乎有潔癖的人,為什麼會選了一輛色彩如此鮮艷的車呢?   晨晨總是笑而不答。   這次我終於想明白,她那烏黑的長髮、勝雪的臉龐、深邃的眼眸,穿起潔白的風衣,黑色的仔褲,恰好一片黑白分明。   再搭配上這火紅艷麗的跑車,冷暖相宜,不正是一幅動中有靜的絕美畫卷嗎?   色彩本沒有一定之規,人自身和外在的一切需要協調,而生活豈不也是一種不斷尋找平衡的過程嗎?   一路上我很少開口,只是默默的欣賞那近在咫尺的美好。   晨晨緊抿著嘴唇,面部線條濟而優美,專注的駕駛車子,嫻靜中透出無比的溫柔,這不就是一直存留在我心底的一幕嗎?   我不禁有些呆了。   晨晨側過臉來一笑:「小誠,想什麼。怎麼話這麼少?是不是離開太久,跟我沒話可說了?」   當然不是。我卻不反駁,卻把嘴湊上去,在她的香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抹嬌紅浮現在艷美的容顏之上:「壞東西,不知道人家在開車嗎?」   「晨晨,如果不是在開車,吃的可就不是臉蛋的問題啦。」都認識這麼久,她怎麼還是這樣害羞呢。我真想不明白。   她輕輕地推了我一把,然後專心開車。臉卻更紅。   等潤紅慢慢退卻,晨晨小聲說道:「壞小子,你越來這麼放肆了。」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故意逗她,手卻忍不住輕輕地捻著她幾近透明的小耳垂。   「別鬧。」她用力的扭著腦袋。   分別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能夠單獨相處了,我怎麼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在家的時候,總少不了羅頌和雯雯的糾纏,如今好歹是二人世界了。   受不了這愛撫的折磨,晨晨呼吸有些急促,不禁用力的拍著我的手,車子也有些方向不穩:「快把你的爪子拿開!」   到了這時,我怎會那麼聽話。終於而耐不住糾纏,她把車子停在了一旁的服務區內。   板起臉對我:「小誠。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   「有哪條規定,男人必須聽老婆話了。」   聽到這句話,她的臉更紅了,不由埋在我的懷裡:「瞎說!」   拒絕比奉迎更有殺傷力,更引起我的興致,一下把她摟在懷裡,毫不疑地佔據了渴望已久的香唇。   晨晨沒有抗拒。熱烈地與我擁吻在了一起。剎時之間,我已經渾然物在,不知身處何地。   那份香甜瞬間溢滿了我的心房,想要得到更多的親暱,一雙手開始貪婪的在曼妙的身體上遊走……   幾輛客運汽車從旁徑過,車上的客人奇怪地看著這輛停下的跑車。   雖然明知道人不可能看透車窗。晨晨還是異常害羞。   她輕輕的用手一撐我的前胸,靦腆的離開。一絲香涎扯斷後掛在了她的唇邊。   「走了小誠,別讓人看到了,還答應許伯伯去他們家吃午飯呢。」   「不,我還沒吃夠呢。」我搖搖頭。   「真是怕了你,最後一下噢。」晨晨輕嗔一聲,眼晴閉上,小嘴又翹了起來。   我「哈哈」一笑,伸手溫柔地擦去她唇邊的蜜線:「走了晨晨,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急在這一時。」   「討厭!」她輕捶了我一下,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埋頭發動汽車。   輕輕地捏著她的香肩,心裡一片溫馨。見她仍然撅嘴,忍不住又湊過去在香頰上輕吻了一下。   「小誠,你現在越來越壞了。」話雖這樣說,卻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表情早巳撥雲見日。   「仔細交待這半年都做了些什麼?現在你變得好多,也不像以前那樣,什麼都愛跟人家說了。」   「哪有的事兒,只不過覺得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應該自己多思考、拿主意了。」   晨晨滿意的看了我一眼:「嗯,這才對,我早就盼著你快快長大。」   「什麼,難道以前的我在你眼中只是個小孩嗎?」故意開玩笑。   她白了我一眼:「不是小孩還是大人不成?你呀比雯雯也大不到哪兒去,當然啦,比頌兒還是成熟一些。」   暈,敢情我的級別僅高於羅頌,相當於曉雯呀,是不是有些太冤了,我還覺得自己比同齡人成熟不少呢。   得到這樣的評價,自是心有不甘,我猛地把臉湊到她眼前,作「非禮」狀。   「去,又來了,開車呢,這可關係到兩條生命呢。開個玩笑也當不起,還說自己是大人。」   鬧過之後,我還是把這半年中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了她聽,[天普科技]的發展,還有新成立的[誠偉商貿].這些都大略的給她提過,只是在電話裡無法像現在這樣詳細。   畢竟沒能親見,對於天普,她倒沒說什麼。但對誠偉。卻表現了相當的擔心。   「小誠,做這類生意雖然來錢快,但終非正途,容易引發副反應,還是少沾為妙。」   「我清楚,做這行確實是如履薄冰。但現在確實太缺錢了,而且法律也沒有針對的相關條文。所以才決定做下去的。」   雖然不以為然,她還是不願意過多的勉強:「嗯,你是大人了,自己要有分寸,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好的兆頭,一定要趕緊收手。我可不想到監獄裡送飯給你。」   「放心吧晨晨,我會小心的。做上幾單一定會見好就收。」   「資本積累是最困難的階段。很多大的跨國公司,在創業之初也難免會做些出格的事情,關鍵是要有審時度勢的能力,我相信小誠巳經長大,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了。」   晨晨對我還是表現出相當的信心,也堅定了我一定要做出個樣子來的信念。   以前在跟前的時候,她是很注意做我的「思想工作」,現在離得遠了,有時寬容的近乎遷就。唯有一點不能否認。那就是她對我的好。   我很想把感情上發生的那些意外也一塊說出來,但心裡卻很怕,尤其是看她現在開心的樣子,更是難下決心。   那次,我已經把真相告訴了雲希。而她後來的表現,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對我還是像以前。但晨晨可能跟雲希一樣想嗎?   毫無疑問,我最怕失去的就是晨晨。相識之初,她以一個合格姐姐的身份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但後來更成了最好的戀人。   能夠認識如此優秀的她,並且得到這份永雋心版的戀情,相知相愛。真像個夢一樣。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晨晨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半天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否跟我一樣想到了這些。   車子到了省城,我們並沒有在別處停留,而是直接去了許洋家。在許洋出國之時,我們都承諾了要把她的父母當作自己的雙親,當然要履行諾言。   要過年了,醫院的警報一解除,我們馬上就抽時間來探望二位老人。   開門的是若翰伯父。我們把手裡提的禮物悄悄放在一邊,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獨生女兒遠涉重洋,別家都歡歡喜喜準備過新年了,而在這個家中,卻只有兩位老人朝夕相對,心中的悲涼可想而知。   任何物質上的東西都難以表達我們此時的心情,因為無論什麼都不可能代替那份難捨的親情。   「來,孩子們,坐吧。」許伯父把我們讓進裡面坐下。本來一位健談的長者,此時「睹人思人」,卻不免有些意興闌珊。   晨晨挨著許伯母在大沙發上坐下,我和若翰伯父則對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   許伯父的鬢間又添了幾許白髮,比起上次見面蒼老了不少。以前我們兩個最愛針鋒相對的聊天,現在他看我的時侯,卻缺少了那種防賊的目光。   這種轉變,反倒叫我很不適應。寧願他還是把我當作那個危險分子,隨時會危及到女兒的幸福,那樣的他,倒顯得更精神些。   女人之間的交流比較容易,許伯母見到晨晨就拉著她說起體己的話。可惜沒幾句,一定又勾起了對女兒的思念,淚水潸然而下,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和諧氛圍。   祁晨溫言相勸,盡量找些高興的話來說。   起初強作鎮定的許若翰受老伴的影響卻似乎更大,不願再待在這兒:「小域,陪我到書房坐會兒,讓她們娘倆兒好好說說話。」   這種場面任誰看了也會傷心,我痛快地跟他走了,有時男人比女人更脆弱。   其實兩人也不知從何說起,許伯父只在不停地重複:「當父母的不應該耽誤兒女的前程,可是人老了,就是想孩子啊。   唉,如果洋兒能回到身邊,這樣跟我說說話,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呀。「   舐犢情深,怎不讓人心生感動,我再次無言。   晨晨好不容易把老太太逗得開心了。進來拽我一起去廚房,說是要親手為二位老人做頓家常飯。   來這一趟,既然她有這個心思,我當然得奉陪了,可惜的是在外鍛煉了如此,我的廚藝毫無長進。   倒見她蠻象了那麼回事,鍋碗瓢盆舞得已經非常熟練。這個家中的嬌女。一定沒少了用功。   吃飯地時侯,我們盡力提些不著邊際的開心話題,逗兩位老人高興。   飯後,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掏出手機撥通了許洋的電話。   好半天她慵懶的聲音才傳了來:「HELLO!」   等聽出是我的聲音,馬上變成那種熟悉的賴皮動靜:「幹什麼呀死誠子,深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   這才想到時差的問題。以前我打電話一般都很注意的,不在那邊的深夜打擾她,今天守著她的父母,就把這個重要的問題丟到了一邊。   旁邊的晨晨一邊搶過:「死洋洋,我們在你家呢!」   許洋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只是有些顫抖:「晨晨,是你呀!還當那臭傢伙搗亂呢,我爸媽都好嗎?」   這一接上話,就沒完沒了。伯父、父母也加入進來,濃濃的親情,害得我這個小氣鬼都忘了節約話費的問題,直到手機傳來「嘀嘀」聲音,才提示著快沒電了,要大家抓緊。   「誠子、晨晨,你們今天無論如何要住在我家住上一天。   替我好好陪陪爸媽。「   話到了這份上,我們當然毫不疑的答應著。   稍事休息,我們拉上伯父、伯女去了商場,打算為二老添置些新衣,許洋遠隔萬水千山,應當替她進進孝心。   祁晨只差稱呼沒有改變了。就如同真的做了一次許洋。   伯母身子比原來硬朗了些,頭髮卻白得更多了。她緊緊抓著祁晨的胳膊。似乎真就是女兒回來了,任憑她怎麼打扮自己也毫無異議。   我們不經意間表現出的親熱,老人家也看在眼裡,在坐下休息的功夫,突然悄悄問了晨晨一句:「孩子,你們什麼時侯辦事,可別忘了叫上我這把老骨頭呀。」   我和伯父相隔較遠,但以過人的聽力還是聽得請楚,為了不表現出異於常人,我裝作不覺。   晨晨的臉卻紅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得出來,你們都是好孩子,別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   哎,人上了年紀,好來都特別愛用這種口氣說話。   晨晨悄悄回頭膘了一眼,我衝她擠擠眼,做了個鬼臉。   我的特殊本領她是最清楚的,一下就意識到我偷聽了她們的談話,恨得一咬嘴唇,卻沒回答伯母的問話。   等我和伯父過去,伯母還在不停的絮叼著這個問題,我趴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伯母,我現在還沒畢業呢,到時一定忘不了您。」   祁晨聽了個一清二楚,又輕賞了我一個白眼,似在怪我自作主張。   「哎,我家洋洋也這麼大了……」老人感慨了半句,後面的話就沒繼續下去了。   拎著一堆東西回到家裡,我跟晨晨偷偷商量,無論如何也得在許洋家裡住上一宿,好好陪二位老人說說話。   經過近一天的相處,關係親近了許多,二老的鬱悶也大為緩解。畢竟老年人見的世面比我們更多,發洩過思女之痛後,都喜笑顏開,長者的慈祥之態這才完全展現。   我和許伯伯談天說地,伯母剛拉著晨晨說些似乎母女之間的話題。   看看時間不早,怕二位老人太勞累,就讓他們早點休息。   雖然女兒不在身邊,許洋的臥室卻被收拾的纖塵不染。只是再沒有多餘的床,看起來伯母有些為難了。   就在老人家走來走去,拿不定主意的功夫,我壯起膽子,時機可別錯失了:「伯女您不用為難了,我們就一起住在洋姐的房間好了。」   晨晨掃了一眼,沒吭聲。老兩口也夠合作,伯母抱來一床被子,兩人一起回了臥室,明顯默許了我的提議。   呀,我心裡一陣歡呼,好機會來了。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七章 心之張揚   晨晨輕輕掩上房門,然後狠狠一瞪眼:「小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守著伯父、伯母也敢這樣放肆!」   「男歡女愛,很正常啊,何況我閃的關係就是到了這種地步,有什麼可隱瞞的?」我賴皮道。   「你膽子大了,過來老老實實躺下,要不乖乖去睡沙發。」   兩個人都合衣躺在床上,彼此大眼對小眼地看著,晨晨突然「撲哧」一笑。   我伸手摟住了她,還是認真的盯著看。   她枕著雙臂靠在床頭,一頭黑髮散落在枕邊。這一瞬間,我的心中充滿了無限柔情,住事歷歷泛上心頭。   晨晨的容顏還是那樣美麗可人,清秀的臉上梨渦深陷,挺拔的鼻樑在昏黃的燈光映射之下,形成一個小小的陰影。緊抿的嘴巴顯示內心的激盪。   我不禁癡了。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說完,她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   「晨晨,你還是那麼美!」   「怎麼這麼多感慨。裝成熟嗎?還是嫌我老了?」她歪頭看著我。   我搖搖頭:「怎麼會,晨晨在我的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貧嘴。」她輕輕地嗔了一句,伸過手在我的肩上打了一記。   我就勢抓住她纖細的素手,放在手心裡輕輕把玩。   「小誠,過去這一段時間,我發覺你成熟了不少。」   「是啊,經歷的事多了。心態就變老了。」   「大哥呀,不是吧,你都嫌老了,那還讓不讓你老姐混?」   我聽出了調笑的味道,雙手環到她腰上。輕輕地把柔弱的身子抱到懷裡。   晨晨故意扭頭不理,我用力把她地腦袋扳過來。俯首向那香唇輕輕親了下去。   她扭動著,不讓得逞,害我不得不固定住腦袋。使用暴力。   當兩張唇粘到一起的時侯,她不動了,任由我輕薄。很快身子僵了起來。也變得更加溫熱。   舌尖叩開牙關,我繼續向那溫暖的口腔進發。一條丁香小舌調皮的撥動一下,然後迅速縮了回去。   手開始不規矩的在背上活動,當轉到腑下的時候,她似乎怕癢,「咭」的輕笑一聲,牙齒輕輕的咬住了我的舌尖。   「悻悻」的放開她,我復又欣賞起那絕美的容顏。   「小誠,今天似乎有很多心事?」   我點點頭。   「那就說出來聽聽吧。你以前有什麼都毫無保留地跟我講的。」晨晨撫養著我的頭髮,小聲道。   「嗯。」我應了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沒關係的,說吧,男子漢大丈夫,該決定的時侯就拿出勇氣來,要是覺得不方便。那就別說吧。」她竟然用上了激將法。   「晨晨,」我咬牙下定決心,「我對不起你。」   「嗯?」她輕輕的應了一聲,雙眼卻鼓勵地看著我。示意繼續下去。   「我與雲希越了界,所以心裡一直很苦惱。」   開了頭。我就再無顧慮,從始至終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除去一些細節,再無隱瞞。   低頭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輕鬆。頭卻一直不敢抬起,既然選擇了坦白,就唯有耐心等待宣判結果。   好久也不聽見動靜,我仍不敢看她,「晨姐,這一切又真的發生了,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諒。但對著每個人我又知道自己都是真心付出的。我知道很自私,可不知道怎麼才好。」   聽不到回聲,我繼續說下去:「晨姐,在我的心裡,你是不可替代的。我一直在心裡問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可就是找不到答案,你能幫幫我嗎?」   「我又一次叫起了晨姐,本來這個稱呼巳經好久不去了,可這次還是忍不住。在我的心裡,你即是姐姐,更是生活中的良伴,是我可以托付一切的愛人。」   這時,我聽到了抽泣聲響起。抬頭一看,眼淚來斷了線的珠子滑落下來,而她臉下地床單,早已經濕透了一大片。   清秀的臉兒如帶雨的梨花,美得令人心碎。我不忍再看。   目光盯向遠方。   透過窗簾的一角。我的視力竟然好的驚人。恰好看到了雲翳掩映之下的半輪殘月,居然也似有些破損,難道月兒也知人意?   強裝的強悍終於無法維持,我突然「嗚」的一聲哭了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你幹什麼,一個大男人,別吵醒了伯父、伯母。」她不顧自己滿臉的淚水,隨手抓過一條枕巾,替我擦去淚水。   雙臂也緊緊地攬過來,把我摟進她香軟的胸前,在背上輕輕拍著,就像哄一個不開心的孩子。   我止住悲聲,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眼淚卻仍不爭氣的滾滾而下。   「事情都巳經到了這一步。你讓我想辦法,我又不是神仙。」看到我淚水,晨晨忍不住又哭起來。   她也開始發洩起心中的苦悶:「我雖然比你大,但總是個女人。沒有誰願意跟別人分享愛人,我怎麼會例外?我比你還要痛苦。我在家裡苦苦守候,你卻在外面跟別人又好了,我算什麼?嗚……」   這次輪到我撫慰她了,輕輕拍著她的背,聽任她發洩。   過去的一切在她的嘴裡慢慢說出來。一樁樁、一件件,就是一點小事兒都記得那樣清楚。   我成長過程中的喜怒哀樂,就隨著她的敘述展現在了面前。裡面更夾雜著她的期許和很多我所沒有想過的細節。   晨姐,原來我已經盛滿了她的心扉!再也容不下其他!   心在膨脹,跳動在加快。   男女之間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男人用征服世界來證明自己,而女人則是通過她的愛人來得到世界。   如果失去了愛人,男人仍舊擁有世界,而女人則一無所有。這就是其中的差別。   晨晨似乎說累了,聲音也低了下來,只有眼淚仍在眶裡打轉。   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這一瞬間我幾乎要答應為了她放棄其他的一切了。   突然之間,又想到了雲希。她雖然看似在憑著個人的力量打拼,但何嘗不是想給自己的男人一片世界。如果不是為了我。她還能繼續努力下去嗎?   一下子又陷入了迷惘之中,我為什麼要征服世界,為了得到什麼?   我是自私的,渴望得更多。   「小誠。如果時光能夠重新來過,我們之間還會發生這一切嗎?你會不會只想著雲希?」她突然小聲問道。   我點點頭,這是毫無疑問,上蒼重新給一次機會,我仍然不肯放棄晨晨。但如果沒有那麼神奇的電擊。這一切也許不會發生,我恨該死的先天功法,恨該殺的〔清心吟〕這該死的,還真是與我有心靈感應,居然又自作主張在體內奔琉,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   我賭氣的不理,任由它自己搗亂:「晨晨。你永遠是最重要的。無論發生什麼都無可置疑。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域逸誠,所以要怪只能怪我,是我對你不起。」   「還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能有這句話,我也就甘心了。   不枉付了那麼多。只要還需要。姐姐就是你永遠的港灣。「   聽到這話。又一次激動的把她擁在胸前。我何幸,能得這樣的美人傾情若此。   晨晨把臉兒貼在我胸前,靜靜的聽著激烈的心跳聲,半晌無語。   「小誠,其實杜雲希也挺可憐的,付出了那麼多,從你這兒得到的思念也許還沒我多。」她居然替雲希說起了話,真是大出意料。   「如果她願意,就加入到我們之間來吧。」   「這……」   「小誠,記得我跟你講媽媽的事情嗎?」   我點點頭:「老人家巳經不在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這個我不可能忘懷,每次提及因肝癌過世的母親,她眼中那深深的眷戀和不捨,都會讓我心痛。   「其實,心情不好是最容易得病的,她與爸爸的事,我沒給你講實話……」   晨晨下了很大的決心,心情似乎也回到了當年。   記得媽媽生病的幾年前,爸爸喜歡上了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她是那樣深愛著爸爸,就竭盡所能的破壞他與那個女人的關係。這本無可厚非。可有些東西越是想打碎,往往適得其反。   爸爸更加變本加厲,經常連著幾天都不回家。但他們又都不願放棄現在的家庭,關係就陷入了長期的冷戰中。   爸爸保持著與那個女人的親密關係,卻也偶爾回家看看,很長時間爸爸、媽媽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有一天,媽媽突然就查出患了肝癌。爸爸突然醒悟,每日陪在病床前。   原來,他也一直愛著媽媽呀。   媽媽去世後,那個女人也離開了。爸爸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生意和我們姐妹身上,再不敢談及感情。   就這樣,他們三人誰都沒得到好的結局。   有時,經常會看到爸爸偷偷地拿著媽媽的照片,獨自落淚。我就想。這又是何苦呢。   我的心被深深打動,看祁伯伯對女兒的疼愛,對愛妻的追憶,哪想到中間還曾經發生過這麼多的事端。   父女鬧彆扭,正是她學習上最重要的時侯。晨晨不太回家,可能也有些原因吧。   「有了這次打擊,我開始不再相信愛情,直到遇見你。那時的你,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我慶幸終於碰到了一個好男人。」   聽到誇獎,我的老臉都紅了。   「後來。你走了。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慢慢也就慢了。   終於我想通了一點,男人,尤其是優秀的男人,是很難做到專一的。與其大家痛苦,不如坦然接受了。「   「晨姐。你……」   「逸誠。別想這麼多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好好愛我吧。」   晨晨,她終於敞開心扉了。   美人嬌美的體態讓我著迷,忘掉所有的不快,迅速地投入了進去。   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   這一段耗盡了幾乎全部心智,寫完之後,我的心都痛了。   不說難保各位看官滿意。自己都很難承受。雪某辜枉寫之,各位辜枉看之吧。書中所言僅代表個人觀點,禱勿引為教條。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八章 溫柔鄉里   感到自己被一片溫柔所包繞,似乎飄蕩在暖暖的海水之中,暢美難以言表。   身下的晨晨低吟輕唱,極盡溫存之能事。   不知疲倦的衝擊。索求著更多的親密接觸,似乎只有這種忘情地投入,才能解除心底的苦楚。   忘卻了隔壁兩位長輩,顧不上響聲是否會吵到老人的休息。   隨著一聲聲呻吟,兩個人迷失在無邊的性愛海洋。   激情和衝動,我和晨晨的身上佈滿了各種印跡和抓痕。   這一刻,我期盼了太久,坦白了一切,卻也得到了最溫柔的回報。   瘋狂過後,疲憊不堪的晨晨輕聲呢喃,我還沒弄明白都說了些什麼,她已經睡去了。   靜靜的聽著耳畔甜美的呼吸聲,欣賞著激情過後晨晨那慵懶的睡態,我有了一種歸依感。   睡意全無,肚子裡卻是一片空蕩蕩的,無法理出頭緒思考。   [清心吟]在體內奔流不息,似乎充斥了每一條經絡,力量也空前的強大。得益於與晨晨的完美結合,還是徹底放開的心懷?   隔壁許伯伯的咳嗽聲傳入耳中,不知道我們剛才激情碰撞的聲音,是否打擾了二位老人的清靜?   在許洋的家裡,我的思路突然轉到了遠涉重洋的她身上。   那邊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正是工作時間,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能抽出時間來幫我分析那個東西嗎?   白天通電話。在她的父母面前,大家說的都是些開心事兒。離家的遊子,當然也是把最好地一面呈現在雙親面前。   其實不難想像那種日子怎樣難熬,生活風俗習慣迥異的民族,難得見到幾個相同膚色的人。一個人的日子,她又如何度過?春節就要臨近了。會有人與她一起守歲嗎?   那種皂甘的穩定替代物就那麼難以尋找嗎?想完了許洋姐的不易。我又不禁想起了治療燙傷藥物的問題。   腦子漸漸清醒,我居然開始反覆思考起皂甘的問題。分子式一遍遍的演示,每一個組成部分都是那樣清晰,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   *******   「快起來。」晨晨輕輕地捅了我一下。   好倦,體力透支的後遺症直到現在才表現出來,都怪昨晚太貪心了。   「還早呢,讓我多睡會兒嗎?」用力撐了一下眼皮。沒能成功,我只賴皮道。   晨晨急急地扯著我的胳膊:「求你了,快起來嘛。真的不早了,都聽到伯父、父母在外面的動靜了。快把衣服穿好,別讓伯他們覺出不妥。」   還有什麼妥不妥的,都住在一個房間了,還有這麼多的不好意思。腦子終於開始思考,我用力地睜開眼,落入視線的。   是晨晨那不整的衣衫。   她也剛從被窩裡坐下來,翻出來她那緊身的保暖內衣套了上去。底下明顯沒有其他設施,美好的胸勾勒出一道曲線,兩點凸起非常醒目。   雖然經過了昨夜的大肆放縱。美景當前,我還是不免產生了巨大的衝動。   微微一笑:「你還先穿好巴,否對又要惹我犯罪了。」   「還說。都是你這個壞小子,昨晚折騰的人家現在腰還疼呢,一點不懂心疼人。」她又摸起一件東西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你看看……」   她雖然馬上藏在了身後,我還是看了個一清二楚。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的胸罩中間連接的部位居然被扯壞了,顯然沒法再穿。   「死東西。還笑,等會兒了你一定要賠,否則我決不跟你罷休。」她不依地捶打,一副小女兒態勢。   越看越愛,雖然我喜歡她成熟地樣子,但偶爾這樣表現,感覺也非常不錯。   「我不是陪過了嗎,還怎麼陪?」此陪非彼賠。我有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理你了。」她轉過身把上身的衣著整理好。   下了床,外套也穿上,見我目不轉睛的一直盯著,臉微微一紅。   「我可要出去了。你自己在這兒使壞吧。」說完,她真的扭頭走了。   笑著目送她出去,我突然覺得還有點什麼事沒弄清楚。為「美色」吸引,只顧了跟晨晨開玩笑了。   剛才被催著起床的那刻,我似乎正在夢中做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一點點回憶。開始清晰,當時正在做一個實驗,研究皂甘的結構,我好像已經找到一個相對穩定的變型了。   可,是什麼來著?   再仔細想想,有點眉目了。   顧不上穿衣服了。半裸著身子赤腳就跳下了床。拉過凳子坐在寫宇台前,順手拿過紙筆。   對了,夢中情形是這樣的。五位上的羥基換成羧基。然後再加上一個烷基環和兩個次烷基。還有……   憑著記憶,慢慢把夢裡那個完整的構成寫了下來。   搜羅所有能得到的資料,在大腦中進行了無數遍的分析,許洋那邊是經常在網上討論,婷婷的舅舅吳叔叔那兒也沒少添麻煩。可以說巳經動用了所有可能的力量,目前還沒看到曙光。   那個這個夢中得來的傢伙會是正確的嗎?自從杭海生的一擊,我已經不做那種未卜先知的夢了。   皂甘的各種衍生程式裝在腦子裡,只要大體一想,就能弄清大概,其中真有以前所想不到的環節。   不對,還差了點什麼。噢,這兒還需要再添加一個烴基。   終於。我把夢中所見完整的複製下來,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了。   雖不知是否可行,我還是忘乎所以地嗷了一聲:「成了!」   如果成功,那麼這治療燙傷的藥物,研發工作也就完成大半了。前景多麼美妙了大概被我那一聲「淒厲」的叫所驚動,晨晨急忙忙的跑進來:「鬼叫什麼。出什麼事啦?」   我摸摸腦袋:「噢。沒什麼。不過有了一個新發現,心裡高興。沒嚇到兩位老人家吧。」   「還說呢,沒事跑人家來鬼哭狼嚎的,弄那麼大動靜誰能受得了。」她注意到我仍然赤著上身:「臭東西,你幹什麼嘛,還不趕快穿上衣服。小心著了涼。我可不管你。」   我聲音有那麼慘嗎?心裡還不是很相信。不過幸福的接受了她的威脅,心道,你怎麼會不管我呢。   拿過寫好的字條遞過去:「晨晨,你看看,這是我做夢夢到的分子結構。」   晨晨接過並不著急看,而是先走到床過,拿過了外套溫柔地替我披在身上:「都多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什麼時候才不讓操心?」   「這口氣聽起來耳熟,怎麼那麼象另一位我所熟悉的偉大的女性呢?」接受著她的體貼,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好幸福。   關於藥物的事情。我自然不會隱瞞對她隱瞞,早就說過了,所以晨晨也是非常清楚。作為一名優秀的醫學生,她對這些基本的生化知識也很精通。   「哎,這不就是那次提過的皂甘嗎,看起來有點意思,難道真是做夢夢到的,你的夢又開始靈驗了?」   微微一笑。心裡有幾分得意:「我也搞不清楚是這個怎麼冒出的,可能是平時想的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但不像特異功能又回轉了,因為這次並不是以前那樣的感覺。」   「要是真行就好了,小誠快變成居里夫人第二了。」晨晨由衷的高興。看得出來,我的事情。她始終比對自己都上心。   「我是個男的,怎麼能當居里夫人!」我辯解一聲,「不過,昨晚我還夢到更美的事了呢。」   「討厭。不理你了。」她聽出話裡不懷好意,白了我一眼,又離開了房間。   到了門口又回過頭來,「還是發給洋洋,讓她幫著分析一下吧,希望能成功,省得你整天跟丟了魂似的。」   我哪有丟了魂,不過是說的稍稍多了那麼幾次而已。   *********告辭了兩位老人。我等不及回家,就近讓晨晨把車子停下,找了家網吧就把分子結構傳給了許洋。   看著早上起來就在網吧裡「奮戰」的少男、少女,由不得感歎一聲。唉!就如同某人說的「不做老大許多年」。自從「調離」了這個單位,我沒踏進這個門檻已經好多年,都有些陌生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變的就是迅速成長起來的年輕人。   笑著把自己的感概說出來,晨晨輕拍了我一下:「你才多大,就敢這麼說。如果不是我,說不定你現在也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玩遊戲呢。」   「那是。」我順便拍了一下馬屁,「如果不有晨晨,我真不知道成什麼樣子呢,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去你的。如果你是我的……早就把人氣死了。」那個詞終究沒好意思說出。   「小誠,咱們現在回家嗎?」   「不急,我今天損壞了公物,當然要照價賠償。」   「哼,算你有良心。」她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回去晚了,就不怕那個頌兒鬧翻天?」   「隨她吧,小女孩嘛,有人玩就好。我還是陪晨晨要緊。」   「你呀,就是一張嘴,要不是總這麼甜言蜜語的,我也不會被騙了。」   我苦笑:「我看起來就這麼像個騙子嗎?」記得數人都說我很賊了,難道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你才不像騙子呢!……」   哇,太好了,還是晨晨好呀,給我撥亂反正,以後一定請她做代言人。   「根本就是個真正的騙子,專門欺騙人的感情。」   我暈倒!   這不是隨口說說,一定是她內心的感受。我的心裡充滿歉疚,明知不對,卻還是不思悔改,我這人是不是已經沒救了?   到了現在,我都不瞭解自己了,歉意也許只是掩蓋花心的借口,總之,自己肯定是徹底從好人的行列裡被剔除了。   唯有一點不可否認,我現在心裡裝的只有她一個人,如果是假話,則因為就是這樣說的時候,對雲希等人又充滿歉意。   我的心裡充滿矛盾。卻無法克制。只能用某位混蛋說過的,「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站著數位優秀的女人」,來尋找借口說服自己。   「你說你到處招惹人家女孩子,讓我說什麼才好。」晨晨心裡看來是有怨氣。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故意招惹誰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照你這麼說,每個人都是像我這樣自投羅網的?」   聽到這樣的話,我又能說什麼:「才不是,是你織的這張網太甜蜜了,我奮不顧身的跳了進來才對。」   「那麼說,到要怪我了。既然做錯了事,我改正好了。」   「晨姐,不要哇。」我又忍不住叫了晨姐。   「小誠,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亂。之前我其實已經下決心了,如果你還把我蒙在鼓裡,那麼昨晚就是咱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了。可是……」   我被她的話嚇楞了,從來沒敢想過:失去了晨晨,我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恐怕跟末日來臨也沒什麼分別了吧。    -------------------------------------------------------------------------------- 【第五篇 靜聽花開 】第六十九章 來去匆匆   還沒回家,羅頌尋人的電話已經打了數遍,倒不是曉雯玩沒意思,而是蔣婷婷和易雪茜要她們湊到一起玩。   用羅頌的話說:如果有好玩的事兒,缺少了男生忒沒勁。   聽得晨晨直笑,在回去的路上還直開玩笑:「看,終於有人管你了,這男人就是不能太放鬆了。」   「好晨晨,話可不能亂說,我這麼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聽個小姑娘擺佈。」   「哎,你就是這樣子,連小姑娘都招惹。」   我只有再三承認沒有。   整個假期就這樣,在羅頌的笑鬧中過去。幾個人在一起湊了幾次,倒都盡歡而散,也算過得不鬱悶。   有了這樣的放鬆,再加上可以隨時見到晨晨,我的心情好極了。難怪連羅頌父親這樣的工作狂都捨得抽時間休假,原來休息真的可以使人各方面都得到調整的機會,可以用加倍的精力投入到新的開始。   年終結算的時候,[逸誠科貿]那邊也拿到了紅利,有四十幾萬,鑒於目前的情況,還是要把資金投入到再生產中去。   經過一陣資金短缺之後,我現在手裡又有了兩百萬的積蓄。比起那些有錢人雖然算不得什麼,但買輛上點擋次的車子還是不成問題。   不過這筆錢我不打算動了,準備留著做為不時之須,就算有一天發生了什麼不測,還可以吃上口飽飯。   和黃克誠一起討論,認定了網絡銷售的可行性。[逸誠科貿]也在努力之後,接入了天普的支付平台。   隨著消費者和保障系統的逐漸成熟,相信這會成為一塊香噴噴的誘人蛋糕。   聽從晨晨的勸告,沒有利用自己的權力在這兩家公司之間的搞特殊,而是通過了一個正常的途徑接入。   剛過了春節,就對[逸誠科貿]搞了變更,也就是說我巳經不做這兒的法人代表了。而是轉做了最大的大股東。由於是從那家裝機店起家,起先一直用了我的名字。   舒會來和黃克誠都不願意做法人代表,再三無奈之後,選擇了祁晨來擔此重任。她也以要專心專業為由不肯,最後卻給了我兩個人選。一個是我老爸,再一個居然是祁雲姐。   老爸很快就被否認,不管怎麼說也是政府的公務員。明顯不合適。   而祁雲姐因為厭煩了枯燥的生活,已經從那家單位辭職了,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她馬上就是做媽媽了。   我以為因此她會更沒有時間,誰知道晨晨一力推舉,說雲姐做事細心,心思縝密,會成為企業的好領頭人。而且祁伯伯已經請好了保姆,到時寶寶會有人精心照料。也就是她很快就會就充足的時間打理。   對晨晨的眼光,我當然相信,因為我本人就是她掘出來的,所以爽快的同意。雲姐本就是學財會出身,一個企業的引領者,懂得財務知識會更好。   總經理的人選就非她莫屬,黃克誠專心搞網絡。舒會來可以安心的管理生產工廠,文嘉琪在門市的管理工作當然也讓人放心。   不止一次說過,對自己起家的地方,我還是有很深的感情,能最大限度的發展是我的心願。   就在這一切安頓好之後,鄭廷洲來了電話。說[普餌投資]董事會已經決議通過了對天普注資,要我趕緊回去商量一下相關事宜。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想不到跨了一個年頭,居然有這麼多可喜地變化。   直接送羅頌回了去新加坡的飛機,而我也隻身匆匆趕回京城。陪伴我的當然是晨晨和曉雯的依依不捨,更有蔣婷婷等女的不願意,嫌我又一個人先溜了號。   臨別之時,易雪茜對蔣婷婷的說法是:「我說這個人不可靠吧。從來都沒準。」   看來她和我之間算是耗上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來解釋跟的關係。   融洽說不上,從來都說不到一起,但對她我又確實恨不起來了。她一出現問題,我馬上非常擔心。就她這次意外受傷害,我可以說是傾盡了心力,鞍前馬後不知流了多少汗水。   只要一說話就擰得厲害,可看得出來我付出的這些,她又並非毫不知情,但只要一跟我對面,就是一臉不屑,反倒來是我欠了她很多。   沒有別的法子,我也無法解釋為何能對她如此容忍,給姬老拜年的時候,還裝出彼此關係不錯的樣子,總之這個世界算是亂套了。   到目前為止,我仍然沒有得出結論,易雪茜是不是更喜歡同性,但對女孩子的喜愛那是顯而易見。   也不是一無所獲,通過給她療傷,我學到了很多中醫學的知識。也掌握了兩個很好的藥方,其中有一個也許很快就有機會投入生產。   那次給許洋發去的分子結構。她正在認真地研究分析中,暫時還沒有定論。因為英倫三島是沒有春節的,所以她仍然在工作中。   急急的趕回京裡,恨不能立馬見到鄭廷洲大哥。   暗思他的能力真是深不可測,想不到[普餌投資]這麼快就能下定決心,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只要得到新的資金注入,天普就能大展手腳了。   「逸誠,就你一個人最輕鬆了,大家都只放了七天假,你卻回家逍遙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該考慮退學了,我看這文憑對你也沒什麼作用。」晃著手裡的酒杯,卞月茹牢騷滿腹的樣子。   不過,她這年過得還不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我倒有點為她發愁。也許該好好成個家了,因為她的酒量似乎又見長了。   沒找到鄭廷洲,公司現在又相對比較清閒,我就請了她出來坐坐。袁詠清跟李大哥回老家了,這是她第一次回去過年,到現在還沒聽回來。   自從月茹姐來了天普,我們很長時間沒能單獨一起喝酒了。我一般都是看她喝的,她仍然喜歡我陪著。   兩人說著笑話,我不由就想起了那時在[雅都房地產]學習的日子,尤其是我要離開的那幾天,我們在一塊喝酒的頻率非常高。   甚至有一次在酒吧裡遇到了蔣婷婷和易雪茜,就從那時,我堅定地認為易雪茜的心理有些變態。   那時的卞月茹近乎有些酗酒。只要有了空閒就愛這杯中之物。也是我當機立斷,把她挖過來幫忙,天普能有今天,她確實功不可沒。   她也遵守了諾言,來天普之後酒喝得少多了。這個春節,我卻明顯她有些變化,也許是寂寞吧,似乎又有了點貪杯的傾向。   剛剛過完年,我不能剎風景的不讓喝。幾乎有將近一斤白酒下肚。她的臉開始微微發紅,又呈現出了那迷人的樣子。   成熟的女人,確實有著不同尋常的誘惑。   雖然我現在對她只有尊重,卻仍然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上差點鑄成大錯的夜晚。   「看人家廷洲,事比你多吧,還會多抽點時間來天普,這次又跟[普餌投資]談得差不多了。你呀。還是退學算了。」   說不幾句,她又老調重彈。   「我哪能跟鄭大哥比,他已經是個成功的商人了,我不過小打小鬧,還不是靠著卞總幫忙。我又沒什麼大志向,只要能混飽肚子就行了。」   「好哇。你小子長本事了。就咱們兩個,不要什麼、什麼」總「的好不好。多難聽。現在又說沒志向了,你忘了是怎麼把我騙來的了?」   呵呵,她還真是沒喝多,以前的話還記得那麼清楚。   在家待的幾天跟雲姐接觸比較多,她建議我平時要低調些,少點張揚,尤其在外人面前。這樣才讓人家有點輕視之心,辦事可能方便些。   剛在卞月茹身上試了試,就碰了個釘子。其實我本來為人就比較低調的,只是近一年來有所改變,可能就是跟成功人士接觸較多的緣故。   「月茹姐,普餌那邊大體有什麼意向,你感覺如何?」既然沒見到鄭大哥,那就聽聽她的意見也好。   「嗯,這個我也說不好,但我對廷洲有信心,他是個做大事的人,認定的事情一般錯不了。」   「我對鄭大哥當然也看好了,只是沒跟國外的投資商合作過,心裡沒底而巳。」我只好打哈哈,有點奇怪她如此慎言。   「逸誠,廷洲明天就能見到。到時你聽聽他的說法吧。可能這幾天普餌的人就會來了,這是個好機會,咱們要好好把握。」   到開學還有幾天,我一直待在天普,等著[普餌投資]的過來。事情沒定下來,總覺得心裡沒著落。   現在實在是太缺乏資金了。   聽鄭廷洲說[普餌投資]可能會握著幾百萬美金過來,我更加心動不已。   鄭大哥對此事一副篤定的樣子,我也就放下心來。袁詠清也趕在[普餌投資]的副總裁來之前回來了,更讓我安心不少。   總覺得有她在,一切才會更有把握,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逸誠,最近小鄭跟小逢的關係有點緊張,你注意到沒有?」   「沒有呀,我覺得很正常呀,是不是你太多心了?」我還真沒注意這些細節的問題。   「那你下次留心點!」   「如果真的這樣,我一好好勸勸鄭大哥,他們多般配呀。」雖然感情只是個人的事情,但無疑也會對公司發展產生影響。但我不相信他們會出事,兩人過去好得不得了呢,而且又是多年的感情了。   「我看小鄭也挺花心的,跟你有得一比。」   「我哪有。」我狡辯道。但在姐姐一樣的袁詠清面前,老臉卻紅了。   我現在的情況,哪有資格說人家,如果說花心是成功男人的特權,我比鄭大哥可差遠了。如果他算是成功,那我還沒上路呢。   不可否認,鄭廷洲是個有能力的人,而其他方面的問題就非我所知也,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跟逢妍能夠好好相處。   終於,[普餌投資]的副總來了,決定天普命運的時刻也來臨了,能否產生飛躍性的發展,就在此一舉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一章 登門叨擾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我拾妥當,準備出去散散步,過會兒順便把早飯連同午飯一起解決。   出了公寓,嘴裡哼著輕鬆的小調,此時的我快活無比,很久沒能這麼輕鬆愜意了,幾乎每日經過的周圍環境,似乎都有些陌生了。   昨日結束了兩門課程的結業考試,也許到學期末就能修足畢業所需的學分了。   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可以完成此項壯舉,自打「水木大學」   實行學分制來,我也可以算作是個「不世奇才」了。雖然文憑不能代表能力,但有一個最高學府的畢業證,還是好的嘛。   本來打算好好睡個懶覺,犒勞一下自已的。大量的睡眠不是必須,但我還是懷念過去那種感覺。   有一句話不是說嘛:生活就是一種態度。   偶爾「緬懷」一下過去,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轉過一個小彎,遠遠就看到走來了兩位如花似玉的美女,想收腳已經來不及。   「喂,域逸誠,這麼巧啊。」   看來並不是碰巧,我不由心中哀歎,大概一個人痛痛快快吃碗麵的美好願望又要落空了。   今天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打算好好清靜一番,享受下獨自一人的世界。   睡懶覺的企圖因為程磊打來電話而落空,本就對計劃好的事情老是不能落實而有點掃興。   密鑰盤上市以後大受歡迎,正籌劃著版本升級,程磊遇到了一點小小麻煩,有雨萍出馬足以解決。我當然可以藉機偷懶。   薛雨萍今早起來不知哪根神經錯了線,居然熱衷起了打掃內務,好不容易勸說她放棄完成一半的工作去了天普。   曹宇自然跟她一起,我也得以確保今天不會再有其他影響,有了充足的個人空間好好休閒一下。   自從[普餌投資]成功的在天普注資,可謂形勢一片大好。按袁詠清地計劃,我們開始在各大、中城市滲透。逐步建立自己的實體。   倒是李季虎大哥偶爾會打電話給我表示不滿,因為他的老婆又開始了全國各地的奔波。他那個「希望工程」雄偉大業,不免又要椎遲至不知何年何月了。   我已經不再涉足OEM活計,曹宇有空閒時,卻還是經常通過李大哥從他[聯友]那兒接點外包業務,然後帶上幾個師兄、師弟的幹幹,順便弄點零花。所以彼此之間聯繫還是頗多。   雖然都是天普的股東,但卻不如以都小打小鬧的時侯,可以隨時弄錢出來。   自打普餌注入了二千萬的資金,公司的股份組成又發生了變化。原先各人手中的部分都相應縮水。   我的變為了百分之三十,普餌和鄭廷洲都是百分之二十,曹宇和薛雨萍佔了百分之十,卞月茹和袁詠清每人都是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十則分配給了其他幾個部門的主管。   至於逢妍,還是跟原先一樣。沒有要求公司股份,薪水卻是所有人裡面最高的。   新吸納的資金,加上鄭廷洲的一千萬,天普的本金已經三千多萬,大量獎金的注入,使這個規模不甚大的公司底氣十足,業務得以順利發展壯大。我自然樂在心裡。   考試前的那段時間,基本都是泡在公司,與眾人一起研究發展方向,現在難得有了閒暇,當然要善待自己一把。   蔣、易兩位大美女聯襖而來,這第二願望也很難如願了。   「逸誠。這麼開心,有什麼喜事麼?」這次問話的變成了蔣婷婷。   經過幾年大學生活的熏陶。如今的婷婷越來越漂亮,氣質也更加好了,人是越來越有味道。只是最近比較忙碌,已經有一陣子沒見到她了。   易雪茜的傷也己經算是痊癒,除了半邊臉色稍稍還有些發紅。   一身運動裝束的二女,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分外婀娜多姿,搭在肩上的網球拍,提示著是剛剛鍛煉回來,更顯英姿勃勃,很能吸引路人的目光。   「沒有呀,還跟以前一樣,昨天剛考完試,自己放鬆一下子嘛。」我的眼光更多的落在蔣婷婷身上,對易雪茜,我不想表現出「感冒」,雖然她同樣美麗,甚至有所超過。   「域逸誠伴著清脆的老鴰叫,色瞇瞇的眼神準沒想好事兒,幹嘛這麼看我們婷婷?」易雪茜笑著說道。   能見到易雪茜對我這樣和顏悅色,確實不易,就是她康復之後才漸漸有所改善,按說我該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兒才對。   不過她這張嘴,還真像極了她本人所形容的那種黑色動物。   「呵呵,烏鴉也是一益鳥呀,總比某些陰陽人好。」我不肯示弱,含沙射影的反駁。   呵呵,我也夠惡毒的了,陰陽之說一是形容她的面容,再就是暗示她的性別傾向,不知道易大小姐本人能不能領會「臭東西,討打是不是?」易雪茜用力向上挽起本就不長的衣袖,露出半截白白的胳膊。   「看看你們這一對,一見面就跟鬥雞似的,從來沒個安穩時候。雪茜。你剛才不是還說要來很宰某人的嗎?」蔣婷婷笑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鬥嘴。   「呸,我才不跟這個大色狼是一對呢,要說一對,寧願跟我們家婷婷。」   「呵呵。」蔣婷婷什麼時侯成她家的了,我心情好,當然不與她計較,「兩位美女這麼有閒跑到俺門前來,不是來請客吃飯的吧。」   「才不是呢,上周雪茜拿了京都大學生聯賽的網球冠軍,因為考試沒來得及慶賀。正好你也考完試了,我們兩個特地來找你請客的。」   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本來還想先下手為強的,沒想到婷婷現在都變這麼「奸滑了」,根本不上道,真是近墨者黑。   我也心裡高興,就沒人肯破費為我慶祝一下嗎?   我又是做冤大頭了嗎?「不好意思。我已經約了曹宇和雨萍一起慶祝考試成功了。」   「小氣。」易雪茜丟了一句。   「那更好呀,我也好久沒見雨萍了,玲玉昨晚還打了電話來。乾脆大家一起好了。」   媽呀,越說越大了,人也越來越多了,我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   口袋裡越有錢。就要表現的越小氣,這才是王道。   「哇,太好了。人多熱鬧。」易雪茜拍手叫好,無視我故意表現出的煩惱。   不論口頭上怎麼說,我的錢包老兄總是要首當其衝的受委屈。   「好吧,我來聯繫大可和曹宇。你們定地方好了。」   「哼,這才像個男人樣呢。」   「雪茜」,蔣婷婷叫了一聲。示意易雪茜住嘴,「逸誠,時間還早,咱們先去你的住處吧。」   奶奶的,你們是吃了早飯了。老子現在餓著呢。沒辦法,只好陪著兩女先回我的公寓。   「我是不是男人跟你也沒什麼關係吧。」易雪茜剛才的話還是讓我心裡非常不爽。等她行近我身邊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易雪茜似是沒聽清我的低聲嘟囔。   「沒說什麼,雪茜現在看上去比以前更帥了呢。」我上、下打量著易雪茜。   剛剛打完球回來,運動衣不貼在身上了,只在額上還有些細微的汗跡。目光流過她並不豐滿的前胸,我故意停留了一對於這種「無良」女子。不能太客氣。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易雪茜不依。尤其是看到我不懷好意的目光。不滿之意更盛。   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發育上的不足,臉別過去不理,身子也扭到了一邊。   「快走呀,你們磨蹭什麼,我還要進去喝水呢!」蔣婷婷對我倆的針鋒相對已經司空見慣,催了一句,就在字眼上下起了功夫:「帥是形容你們男生的,哪能用在雪茜身上。」   我心裡偷笑,該詞形容這個「男人婆」也無何不可。婷婷也夠有趣的,還要再強調一遍。   果然,聽到婷婷替她嗚不平,易雪茜顯然更為不滿,身子微微下蹲,隱隱有把腳上的鞋子除下的意思。我趕緊識相的及時剎住了口,搶先一步打開了房門。   「不錯嘛,挺乾淨的。」蔣婷婷邊換著鞋子,邊進行了表揚。   「就是,比豬圈好多了,剛才為啥不想我們進來?」易雪茜聳聳鼻子,接上了下句,但這表揚聽起來就不那麼是味道。   奶奶的,「豬圈」。這麼「高尚」的詞語虧她想得出來,我們這兒好歹還住了位女性呢。   這樣子都是薛雨萍幹了一半的功勞,雖然比你們的住所差了點,也不用這麼不給面子吧。   還好我的房門是掩著的,對了,裡面亂哄哄的,被子還「忘」疊了呢,幸運地逃過一劫。   婷婷自動地去找杯子接水,易雪苗也毫不介意,接過她手裡的杯子,半杯水灌了下去。   我在屋子轉圈,努力地想辦法,怎麼把臥室的門關上,男人地面子還是很有必要。   易雪茜喝完水,又去倒了一杯端在手裡,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眼睛四處打量,我們這兒她來的還真不多。   網球裙難以遮住易雪茜裙底春光,白花花的小腿毫不在意地晃動。還是婷婷好啊,看到薛雨萍做至中途的工作,接著半邊桌子擦起來。   易雪茜跟我有幾分相似,大咧咧的眼裡沒活。如果她真是個男的倒好了,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好朋友。正琢磨著呢,她就開始發難了:「喂,域逸誠,你不是要聯繫人嘛,怎麼還不動彈,電話就在你手邊呢?」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二章 不文之爭   我當然不會聽她的吩咐:「哥們,能不能把咱那雙高貴的玉腿放下,這樣是不是有礙觀瞻之嫌,也影響咱易小姐的光輝形來不是?」   易雪茜聽出我的調侃之意,慌亂的把腿入下,並把雙膝並在一起,擺出了淑女的架勢,嘴裡卻不肯服軟:「切,誰跟你哥們,人家可是不折不扣的女生。」   她這口氣裡還真有了一絲女性的嫵媚。常言說要痛打落水狗,這麼好的機會哪能放棄?   我嘴一張,正想繼續,蔣婷婷回過頭來,手裡的抹布丟在桌上,笑得捧起肚子:「好了,你們兩個,一人小說兩句吧。逸誠你也真是的,幹嘛總跟雪茜過不去。」   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了不知道多少遍,偏她就愛做這和事佬,而且每次都幫易雪茜說話,害我失去了痛打落水狗的絕佳時機。   「好,去打電話了,請尊貴的女士們紆尊降貴,光臨我的飯局。」   「嗯,這才有風度嘛!」婷婷不吝嗇她的表揚。   放你一馬!回頭掃了易雪茜一眼,得到口頭支援的她心中得意,本已規規矩矩的腿又差點翹起,目光對視之下,又迅速地回復原位。   想享受勝利者的快意?我偏不讓她如意,走到薛雨萍的房間裡拿起電話,還把房門關上。   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讓那幫小子弄得麻煩。囉嗦了半天,好不容易跟大可等人把條件談妥。   等回到客廳,兩女己經蹤影不見。探頭之間,發現都誰到了我的臥室裡。   而易雪茜的表現也挺優秀,居然知道拿著拖把幫著擦地,真是孺子可教也。   婷婷的表現卻讓我心中微有不安,她正在認真地收拾我的床鋪,本來堆成一團的被子已被掛到了陽台上。   我不由想起了一位老前輩的話:家裡沒個女人還真不行。   男人的臥室通常是比較亂的,讓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幫著打掃。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看來我的臉皮也沒厚到足夠的程度嘛!一抬腳,就準備進去謙虛一番,然後自己完成剩下的光榮任務。   「婷婷,就這堆破爛的你也幫他收拾?要這樣下去會把他慣壞的,男人不能太縱容的。」   這都叫什麼話,不是教唆犯的行徑,毒害有為女子嘛。內容倒不好反駁。尤其最近比較忙,這床上已經很久沒好好收拾過了,雖然我現在比較注重個人衛生,但重點還是放在穿著上,睡眠質量還是不太講究。   蔣婷婷一笑:「哎呀,逸誠這人就是比較大咧地,很少注重細節,一點不會照顧自己,屋子裡能進來人就不錯。」   這話讓我心裡頭一熱。隔著一堵牆,也能想來到她說這話時的溫柔表情,婷婷真是個好姑娘。   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想我,其實本人多數時侯比較注意市容的。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我比較邋遢,她又怎能有這麼多的活可幹。   我為自己的懶惰找了個不錯的理由。   「切,這樣的狗窩。也虧他能住得下去。」隨著易雪茜的牢騷,堆在床邊的一團衣服也被扔到了房間外,正好丟在我的腳下,給嚇了一跳。   像極了一個大背摔,看這「惡毒」的手法,也就易雪茜能做得出來。剛才形容她為落水狗。自己的棲身之地就迅速地被形容為了狗窩,真是「報應」啊。   我豈容她如此囂張:「喂。易雪茜,不要這麼糟踐一個偉人的住所吧。」   「就你,還偉人呢。橋底下偉人用報紙鋪就的宮殿也比這兒氣派多了。」易雪茜反唇相譏。   「好了、好了,你們又來了,逸誠快把你床單、被罩都扔洗衣機去。」   對婷婷自然不能發火,何況我的床上已被她改造得「不成樣子」,失去了原來的「風采」,也沒法再謙虛下去。   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放在這兒也實在不成體統,只能暫時忍受易雪茜把我下榻之處形容得乞丐窩不如,把「大伙」都收集起來,準備開動洗衣機。   可巧裡面還有薛雨萍放進的一堆東西,只好先幫她洗了。   哎,公寓裡唯一的女性,居然還得替她打工,何其苦也。   易雪茜走來涮拖把,看著池子裡的黑水,很不屑地說道:「域先生,你那床下至少有三年不拖了吧?」   聽著說話的口氣倒是蠻客氣,態度似乎也比較端正,怎麼聽起來就那麼不是味兒?   我住這兒才不到兩年,還三年沒拖,這表揚的有點過分了。以並心情好地時候,我是經常會打掃的,曾經有時收拾得也很乾淨,不過最近事比較多,睡眠上花的時間相對短缺,對床的關注少了些而已。   看在她幫我整理內務的份上,我也不與之計較,難得沒有應戰,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一堆衣物上。   易雪茜顯然把沉默當成了更嚴重的挑釁,要不就是覺得我此時軟弱可欺:「喂,人家問你話呢,怎麼這麼沒禮貌!」   真是得寸進尺,有什麼法律規定在受到調侃時一定要回應。   「易大小姐,我最近沒開罪你吧,不要總這麼咄咄逼人,讓人覺得我跟個女的一般見識,會有失身份的。」   「就你,還身份,別以為有人叫過域總就了不起了?」她用力地甩著拖把,似乎手裡不是一根木棍,而是一個正在接受虐待的活人。   男人的尊嚴不容小覷,我這域總可是貨真價實,怎麼一放到她高貴的小嘴裡就全變了味道:「易大少,我們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至於非要做敵人吧,你在這兒幫著收拾,不也顯得挺有女人味,幹嘛總得裝成個假小子地樣兒?」   「假小子怎麼啦,我喜歡。」易雪茜賭氣地丟下拖把,「我還不幫你干了呢,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了啦。你們又怎麼了,沒一次不吵的,真服了你們。」婷婷這個魯仲連及時現身,拿起了易雪茜丟在一邊的拖把。   「好了,我來吧,別累著了。」我本來就沒什麼氣,接過蔣婷婷手裡的傢伙。自己動起手來。   我對蔣婷婷的溫柔,與對她的橫眉冷對明顯不成正比,易雪茜心裡更加不滿,氣鼓鼓地坐到了沙發上不說話。   「逸誠,你是個男的,怎麼總跟女孩子鬧彆扭,你多讓著點不就行了?」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只要跟易雪茜攪到一起,總沒個順心的時侯。我雖然有點小氣。但也不至於這樣。聽她這一勸,就有點心虛氣短,準備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   「哼,我才不要他讓呢,什麼了不起,也叫男人就是了。」易雪茜坐在沙發上小聲說道,深不以為然的口吻。讓我的火氣又稍稍有些抬頭。   居然反覆對我的性別提出置疑。不管我算不算男人,也不用她來進行評判吧:「某人也就叫女孩子就是了。」   易雪茜終於爆發,蓄謀已久的鞋子終於向我飛了過來。   一低頭閃了過去,拖鞋「呯」的一聲擊到牆上,又反彈回地面。回歸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我不由慶幸自己的英明決策,幸好沒在外面惹毛了她。否則飛過來的就是那重重的運動鞋了。   蔣婷婷不再參加勞動,改為了坐過去安慰易雪茜。   看易雪茜氣惱的樣子,我的心火也突然沒了,沒來由惹她這麼大的火,確實有失風度。   到飲水機前倒了兩杯水,分別送到兩女面前。蔣婷婷一笑接過,易雪茜卻是別過腦袋不理。   既然到了這一步,就做會小丑又何妨,反正也沒別人看見。見易雪茜緊緊地盯著地面:「雪茜,不用看了,你的小腳丫真漂亮。」   易雪茜雖然強勢,此時卻也害羞的把那只光腳縮了回去,蔣婷婷笑著橫了我一眼。替她把那只兩地分居的拖鞋撿了回去。   易雪茜不好再板著臉,說了聲「無賴。」之後,面色也就好看了許多。   「逸誠,還沒問你呢,聯繫得怎麼樣了?玲玉他們什麼時候過來?」蔣婷婷見烏雲散去,又提起了關心的問題。   「哎呀,忘向領導匯報了。」我趕緊笑著道。   「少貧嘴了。」婷婷笑了,笑得很燦爛。   易雪茜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不過,大可和玲玉還在外面,中午趕不回來,曹宇和雨萍公司的事情也沒辦妥。看來咱們中午的聚會要泡湯了?」   見婷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我又接著說道:「不過不要緊,他們晚上都能來了。」   「嗯,那也不錯,晚上大家還能一起多說會兒話呢,反正明天沒事兒,玲玉還可以在我們那兒住一晚。」   「可是現在都快中午了呀。」易雪茜火消得差不多了,插言道。   「那咱們先小聚一下好了。」我提議。   「好哇,這個主意也不錯。」蔣婷婷表示同意。   易雪茜卻似乎在猶豫,沒有馬上答應。   「如果有人不願意就算了,咱們兩個一起吃好了。反正大家又不是很熟。」我故意氣易雪茜。   一句話玩笑話,卻不想她的反應之激烈,超乎我的想像。   易雪茜竟然「嗚」的一聲哭起來,沒有慣常的針鋒相對,而是直接站起,一腳踢開房門就跑了出去。   「你呀,真是的。」蔣婷婷怪了一句,就起身去追。   「雪茜,等等我呀,他跟你開玩笑的。」   聽著蔣婷婷的叫聲從外面傳來,我不由苦笑一聲,真是自己找罪受,沒勁又去招惹她幹什麼。   看來我高估了易雪茜的承受能力,她也是個女孩子嘛。而且今天的表現也很不錯,還肯主動幫我收拾房間,顯然有和解的意向嘛。   哎,又把事情搞糟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三章 智商情商   天地良心,我並非有意要讓她生氣,只不過是不小心啊。   被迫做了「陪二」的我,一路都處在鬱悶之中。下次決不跟易雪茜再起無謂的口舌之爭了,因為這似是跟自己過不去,受累的非是別人,乃域逸誠其人是也。   以我諸小事不放在心、刻意忍讓的性格,除非認為好生生了嚴重威脅,很難大動肝火。怎麼會為了莫須有的「真理」跟易雪茜屢屢起這樣的爭端呢?記不清楚誰說的了:上帝一思考,人類就發笑。   錯了,一著急整反了。   但我的思考一定會讓那位老人家感到老懷大慰,因這我是個關於思考的「哲學家」。   這個打擾了我許多的問題,在心裡反反覆覆思索過了無數次,卻總是找不到答案。   人的本性隱藏太深,只有在達到某種條件才會被激發出來。   就像同樣喝醉了酒,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則選擇默不作聲。但這些表現通常會與他平時在社會中給人的印象相反。   比如酒後誇誇其談的人,一般在生活中都顯得比較沉悶。而酒後不發一語者,則往往表面看似非常風光。   人各有自己的苦楚,經常會被掩埋在內心深處。   當然這其中要排除那些做出過激行動的人,這屬於非人類的舉動了,不在普通討論的範圍之內。   多年以前有過這樣一個極端的例子,某在校大學生因與同學發生口角,一怒之下,居然殺數人以洩忿。   雖然每個人做事都認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但暴行的出現,只能說明平時不善於開導自己,放開心胸,自然海闊天空。也證明社會對這部分極端分子的關注和引導不夠。   啊,忙碌的現實世界,太需要心理醫生了,這應該是以後一個不錯的職業了。   為認識到了一個有前途的職業而開心。以前看相關媒體對以後熱門職業的預測,曾經不以為然。   但突然記起,很早就有人對這個職業看好了,不由對那些所謂的「預言家」開始有了幾分相信,以後一定多加留意爾等的觀點。   那麼會與易雪茜這樣針鋒相對,就是我開解自己的一個非常好的途徑了。   這樣的良方其實一直都存在,只有被苦惱包繞的時候我才能認真面對。上高中時對蔣婷婷也曾這樣,故意與她過不去,只是後來被她的柔情和平演變了。   上了大學以後,誤打誤撞。這個拉力棒自然而然地被易雪茜接了過去。如果沒有她,也許還會有另一個人來接手這個「崇高的職位」。   我是一個有些沉悶的人,所以也需要不同的聲音來刺激神經。以不斷保持鬥志。   如今的易雪茜。顯得就是我的燃媒。讓我有機會意識到危機的存在,隨時清醒的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力。   但對抗帶來的是什麼樣的後果呢?事實證明我不是不小心,而是太不小心了。   蔣婷婷總算把易雪茜拉了回來。解決方案是,即要請二人吃午飯,還得下午陪著逛街。   一時逞了口舌之欲,損失的不僅是一頓午飯,還有體力。   雖然我不像傳說中的那樣,認為陪女孩子逛商場是比掉腦袋還痛苦的事情,但更非對這項偉大的活動情有獨鍾。   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位頗具敵意的女性。一路之上,易雪茜幾乎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別說給個好臉色了。   既然有教訓在先,我也就乖乖的不說話,忠實地做著跟班那崇高而又神聖的職業,繼續履行著讓上帝發笑的光榮任務。   偏偏易雪茜對我不感冒,購物的興致卻濃至極點,拉著蔣婷婷出門、進門,沒有一絲疲憊,顯得把這當成了對我最大的懲罰。   都說有人生氣時會大吃一頓發洩,而她顯得是要把這街逛爛才能顯示自己的不滿。   不過這也好,總比我們的第一次——別誤會,是她寵召我進行決鬥啊!這樣更好吧,那可是造成現在痛苦的根源啊。   以前也見過她買東西,還都比較痛快,看來這次是不定決心要好好折磨我一番了。   似乎每見到一款新服飾,都會讓她眼前一亮,磨磨蹭蹭地試個沒完,自己試完了,還要蔣婷婷也穿穿看。   好在,不會徵求我的意見,否則開發完善的大腦裡那有限的詞彙,就是搜腸刮肚也難以完成這個偉大目標啊。   她不是個愛穿著的女生啊,上帝呀。   都怨我,不小心又召喚了這位只會笑的尊者,如果是女生,我肯定要做個掩嘴的動作了,觀眾一定會吐都如雲。   從來沒在心裡和嘴上對這位老人家這麼尊重過,今天大家是耗上了。   逛的時間長了,又加上婷婷不斷從中說和,我的態度又異常端正,易雪茜的臉色總算稍霽,氣也浙浙沒有開始那麼大了,我慇勤遞上的飲料,也肯賞光接過去嘗一嘗了。   我從來想像不出女孩子都缺些什麼,怎麼會有時逛一天什麼都不買,有時卻會拎上一大堆的東西凱旋。   幸好這項工作不須我請客。只要做個看客,然後提提東西就好。   一直到了大可打電話來催,她們才依依不捨地結束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再繼續下去,想來不僅是我,恐怕蔣婷妨的耐心也要消耗盡了。而易大小姐本人呢,會好到哪兒去呢?她可是「男人婆」啊。   但不管怎樣。人家都比我有風度。前面走著兩匹神氣活現的女大學生,後面跟著一頭垂頭喪氣地男大學生。   能做做漂亮女士的跟班,尤其是一位以上,也許觀眾會羨慕不已,但只有身處其中的域某人才能理解其中的苦楚。   為了安撫易雪茜,婷婷都不怎麼跟我說話,悶哪。看著她們兩個有說有笑,我真盼著趕緊見到大可和曹宇。好歹也能有個說話的機會不是。   男人大都討厭囉嗦,但沒誰會願意裝聾作啞。   總覺得走在歸路上的易雪茜跟來時有些不同,卻沒發現不同在何處。   李玲玉和薛雨萍帶著她們的隨從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因為這通逛真是用去了太多的時間。   「雪茜,你今天看起來特別漂亮。」還是玲玉會說話,等向個女生結束了親熱地擁抱,及時地發現女伴們身的優點。   玲玉也這麼說,那就是真有什麼不同了。還好不是眼圈發紅,否則我豈不是罪莫大焉?   可我愣是沒感到到底改變在何處,因為偶爾拋向我的目光,還是那麼不友好。   這種團體聚會,男女自然分成兩派,我們三位男性自然有自己的共同語言。   互相進行了一番打擊之後。是決定聚餐地點的重任。對於肚子老兄的關愛,我們永遠象女生對穿著打扮的關注一樣。而每次相聚,才子佳人們都會想出些新的吃法。   「大可,今天易雪茜有什麼不一樣嗎?」在女生熱烈討論聚餐地點的過程。我把昔日的老鐵拉到一邊,悄聲問道。   曹宇也湊過來,「吱」地一聲笑了出來,顯見對我的反常表現有些不理解。   「老大,你今天有些不太對勁呀,『不要對異性施以太多的關注,煩』,這不是你經常教育兄弟們地話嗎?」   先賢說過,人要不恥下問,對曹宇地反應,我地態度是不理,堅決不理。   大可大笑:「呵呵,我說老曹,這話你也信。他那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畢竟多年的老兄弟,所有人中我們相交最早,真是瞭解我。   大家當年也曾經N次共同談論過關於異性的話題,而且樂此不疲。   相信他念關往昔地「情分」,一定會坦誠相告,為我答疑解惑。   大可上下打量著我,眼光中充滿了狐疑。表現出他的懷疑。不屑的目光,昭示著大可的險惡用心,比被易雪茜表揚為不像男人更讓人恐怖。   那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宣佈:曾被尊稱為老大的人,被他看作了智商幾乎為零者。   我堆起最甜美的笑容,以顯示自己的虛懷若谷。我是個注重「商商」的人,對這些細節忽略了也無可厚非嘛。   易某何以成為聚會的焦點人物,一定要弄個清楚,然後才好對症下藥。   不能徹底把關係弄僵,易雪茜是個關鍵人物。那邊成立製藥廠,對姬軍老兄還有許多倚重之處。兩個藥物品種拿下了一個,有希望投入生產了,也許以後還有更多的藥物會被開發。   跟姬軍我們兄弟關係是不錯,但要是她從中作梗,給上點眼藥,肯定也不甚美,所以還不能太氣著她了。   問大可的時候,用這樣「卑鄙」的觀點給自己解釋。其實心裡有個不敢觸及的微妙地帶,對易雪茜的感受,我還是挺在意的。   原先可能注意不到,但在她受傷的那段時間,隨意接觸的不斷深入,很多東西在發生著潛移默化的改變。   得承認自己是個悶人,跟人家宣稱的「賊人」還有著不小的差距。想法就是悶在心裡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看來幾乎為零的不是智商,一定是情商了。   也只有象晨晨和雲希這樣的達人,才能把我的那份「潛力」開發出來。如同跟婷婷,就是在那樣的一種情況耗著彼此的耐心。   真是把自己困在島中央了,等待著有人主動把船兒劃過來,如果碰到了害羞的船姑,那就只能遙遙相望了。   這樣做唯一的好處,那就是把責任推到人家身上,但卻失去了男子漢雷厲風行的性格優勢。用智者的說法,那就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唉,這些想法用在對易雪茜,扯得有點遠了,關鍵問題一具巴掌是拍不響的。她對我抱了什麼觀點,現在也沒弄明白。   今天思考的東西太多了,如果那位老人家在聽,一定笑癡的。   就在這時,大可伸出蘭花指,做了一個美妙至極的動作。   伸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兩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曹宇大聲笑了出來,顯然對大可的意思心領神會。   男人的壞心思都差不多,我也不由地笑了起來,大可是個聰明有趣的人,以前怎麼就沒有太發覺呢。   都說愛情會使人的智商降低,但大可顯然是個另類。   雨萍被我們的筆聲所驚動,經典地發表了一句感慨:「你們幾個人笑得跟爛茄子相似,肯定非奸即盜。」   高明啊,真是一語中的。想不到我的朋友們在必要的時候都有哲學家的素質。   見過大可的動作,我才真正發現了易雪茜的不同,她肯定在內衣店裡做了手腳。因為平時堪比飛機場的胸脯似乎一個下午的時間就突然發育了,沒有了這點缺憾,她幾乎就成為一個完美的女性了。   出發之前,她跟婷婷一樣回去換下了網球服。不同的是,這次沒再選擇中性的裝束,雖然沒穿袢,也是非常女性化的上衣和仔褲。   現在曲線有了,會讓人眼前一亮也是身材絕佳,如果稍有差池,下面藏一一套合適的內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男女數量不等,共同的聚會也就變成了男人之間和女人之間的聚會,缺少了個體之間的摩擦,最大的好處自然就是和諧。   在這大加感慨的時候,地點也確定了。玲玉不知道從哪兒挖出了一家風味小店,看來她和大可也沒閒著。   店小並不代表飯菜差,這兒環境挺乾淨,做出的東西口味也不差。那次林大哥帶我見段老,選擇的也是這樣一個所在。   席間大家興致高到極點,一直到小店打烊還不盡興,最後一致通過把聚會的場合轉生到易雪茜的住所,因為那個地方寬敞。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成了矛盾的焦點,誰都願意跟我碰碰杯。不會作東道的原因,因為多年形成慣例,每次聚會差不多都是我掏腰包的,用大可的話來說叫「吃大戶」。   知道我酒量差,雖然有人取笑,婷婷還是有點護點我,但當我在易雪茜帶點挑釁的眼神下,與她賭氣般乾了一杯後,蔣婷婷也徹底放棄了護草行動。   自我感覺神通,狀態還算不錯,而且用到了卞月茹教我的一些高招,浪費了不少酒精。   饒是如此,到了他們決定去易雪茜那兒接著喝的時候,我還是不免有些飄飄然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四章 良機閃現   快到目的地時,四個人下了出租,玲玉和大可加快腳步走在前邊,用她的話說是不願看到我走路搖擺擺擺的樣子。   易雪茜和薛、曹二人坐在前面車上,已經看不到影子,也許先回了公寓。   「你可真厲害,怎麼每次都能喝這麼多,這麼多人就你自已晃來晃去,看得我都眼暈。」婷婷小聲埋怨。   「沒有啊,我今天表現還不錯吧。」我微笑道。   「行了吧,誰不知道你平常喝酒最賴皮,今天卻跟酒結了仇似的,跟誰都一幹到底。」雖有怨氣,她還是體貼的扶住了我的胳膊。   有嗎?難道我會表現一副急酒的樣子?   前面玲玉和大可加快了步伐,迅速的我們甩到了後面。過了這麼久,她還是一點沒變,總極力給我們創造機會。   等看不到小兩口的影子,我挺直了身子,嘴裡長出了一口氣:「好累,總算擺脫了這兩個傢伙,現在是我們兩人的世界了,裝傻充楞是挺累的。」   「誰跟你兩人世界,你沒喝多,剛才是裝的嗎?」婷婷不依地推開了我的胳膊。「害得人家浪費了那麼多愛心,又打什麼鬼主意?」   「婷婷,你的愛心怎麼會浪費呢?我知道你最好了。」   「所以才上你的當。」婷婷似乎有點生氣,微微撅起了嘴。   「婷婷,我不是對你的,是做給他們看呀。」我的手環上了她的細腰。輕輕拍著,意示安慰,「裝迷糊有時候能省好多麻煩,很多話只能對你說不是?」   「甜言蜜語。」蔣婷婷喜孜孜地一笑,嘴裡卻故意說道,「你呀,誰都捉弄。難怪沒人喜歡。」   「怎麼,難道也不喜歡我嗎?」   「鬼才喜歡你。」   「我們婷婷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是鬼呢?」   「呸,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人雪茜對你不錯的,每次都惹她生氣。」蔣婷婷又把話叉開。   「我哪有什麼良心,就算有那麼一點點,狗也不屑吃的。   怕倒牙。「我逗她開心,」好了婷婷,咱們也難道單獨在一起,就不要提易雪茜了。「   「不行,大家都是好朋友了,你幹嘛總惹雪茜生氣。」蔣婷婷雖被逗樂,仍不肯放棄為易雪茜辯解。   「其實我從沒想過故意招惹她,只是有點不由自主。再說了,對你她好朋友。跟我可就難說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每次都那麼多歪理。」   「婷婷,咱們慢點走吧,看今晚的月色多美。」我仰頭看著睛朗的天空,「很久都沒有好好欣賞了。」   「去時庭樹欲棲鴉,香屏掩月斜。這兒的月色再好。又怎麼能比得上吳冕山的如詩如畫。」蔣婷婷突發感慨。   我的思緒,也因這詩被引導著回到了那美麗的山中光景。   「鹿門月照開煙村,忽到寵公棲隱處。巖扉松徑長寂寥,唯有幽人自來去。是啊,人工雕琢過的景色,確實不如得自天然。行色匆匆。又怎抵得上山路上行人的悠然自得?」   「你也記得呢,還以為你早忘了呢?」婷婷的眼眸似一泓清幽的譚水。一下子就讓我陷了進去。   我把手輕輕箍住她纖細的腰身,蔣婷婷「嗯」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向我寬闊的懷裡。   悄悄地偎了一會兒,她突然離開,抬起頭問我:「逸誠,還記得你那次吟過的一句詩嗎?」   過去了那麼久,又彷彿就在昨日,我又怎麼會忘記,嘴裡不由輕輕地全文吟唱出來。   正是前人於良史的那首《春山夜月》,春山多勝事。賞玩夜忘歸;掏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興來無遠近,欲去惜芳菲。南望嗚鍾處,樓台深翠微。   「難為你還記得。」婷婷的語氣有一絲傷感,「我真有的弄不懂你腦子都想的什麼,整天忙來忙去的,到底是為了證明實力,還是為了弄得滿衣花香?」   默默地握住婷婷柔軟的手,面對面地注視著她,我無語。   滿衣花香,聽得出她話裡微微的酸意。   她對我經歷過的許多事情也許並不十分清楚,但眼裡蘊含的深情卻勿庸置疑。交往三年多了,天之驕女的她就那麼默默的期待,幾乎聽不到一句責怪之言。   良辰美景,如果辜負豈不有違天和?面對每一個讓人喜愛的女孩子,我都是全身心地陷了進去。   這種感受難以曝曬於青天白日,總會被認為花心。年少孟浪,我唯一的借口,只有歸咎於先天功法。   它後來在事業中沒幫上多大的忙,卻使我愛心氾濫,如果不是天性使然,只怕早就花叢漫步,樂不思蜀了。   「婷婷,你好美。」隱隱的月色,昏黃的光線,她看上去越發嬌艷不可方物,一雙瞇起的眼晴也分外動人。   此時,我就有些心醉了。   內心深處,對她的印象彷彿還停留在高中階段,但顯然並非如此,她已經漸漸長大,變得越來越成熟了。   在執著的注視下。她的臉上飛起一絲紅潤,眼睛也不敢與我對視。   一抹羞色,就如同暗夜中閃過的流星。   勇敢者的雙手,抱住了羞澀的人兒。   蔣婷婷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雙手攀在我的肩上,想推開卻又彷彿不捨。   側臉來看,蔣婷婷見到了我臉上那絲隱隱的笑意。一下子把臉埋進我懷裡,嬌小的身子輕輕顫抖。   緊緊地摟住幾乎要軟到地下的玉人,我彷彿懷抱著一件珍貴的瓷器。   蔣婷婷鼓起勇氣。猛地又抬起頭,掂起腳尖在我的腮上輕輕地吻了一口。馬上又被更大的羞意所困擾,臉蛋幾乎要埋到我的腑下。   她第一次這樣主動。其他的事情她都能從容應對,可對這男女情事,實在是羞澀非常。   我騰出一隻手,撫摸著那柔軟的黑髮,細細長長的。猶如一匹黑緞般光滑。   扶持著她細細地腰身緩緩前行,到了一處光線照不到的地方又停下了。   婷婷的頭就沒抬起來,一直緊緊地藏在我的懷裡。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我壞壞地說了句。   「什麼?」婷婷沒聽清楚,終於抬起了小臉,低聲問道。   我並不回答,而是順勢吻上了那可人的小嘴。   婷婷沒有拒絕。反而把香熱的雙唇緊緊地貼了上來。偶爾還把小小的舌頭伸出來,在我的唇上調皮地舔一下。   有便宜當然不能不佔,我不失時機地挑開了她的牙關,舌尖沖迸了香軟的口腔,一絲香甜霎時佔據了我的心房。   不知何時,婷婷的身體輕顫,雙手在猛烈地撕扯起我的頭髮。   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身,盡情地虜掠著那份沁人心脾的甜。   婷婷的雙腳巳經離開地面。整個人都掛在了我的身上,鼻息也是越來越熱。   半晌,她突地推開了我,人也得以重新回歸大地。但立足未穩,險些委頓在地上。   我趕緊伸手扶住她的香肩。   蔣婷婷用腦袋在我的肩上輕輕點了一下,嘴裡卻意外說道:「好討厭你,滿嘴的酒味。」   好蹙腳的理由。今晚喝酒的不止我一人吧。   我不由輕笑出聲,使她想到了理由並不充分,嘴裡卻不肯服軟:「都怪你,還不快走,回去晚了。他們該笑話咱們了。」   雖然不捨纏綿。但我也知道不適合再繼續下去了,否則對朋友非常重現的她。說不定會惱羞成怒。   輕輕的扶正她的身子,我溫柔地說道:「婷婷,那咱們回去吧。」   她點點頭,一隻手悄悄伸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頭卻一直低著,眼晴盯著腳尖。   「婷婷,考完了試這幾天也沒事兒,咱們一起去看看吳叔叔好嗎?」   「你怎麼突然想起去看舅舅了?」神志漸漸清醒的婷婷也恢復了她那法律工作者的敏銳,「你會這麼好心?一定又是有什麼事要求他幫忙了吧。」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我「嘿嘿」地乾笑兩聲:「還是婷婷最瞭解我啊。」   說完這話,正轉過一個小彎,一抬頭突然發現大可和玲玉就站在眼前,差點就跟他們撞在一起,我和婷婷同時被嚇了一跳。   「婷婷當然瞭解你了,這事地球人都知道,就剩下你這個大傻瓜後知後覺了。難怪大伙要叫你老大,原來是老大的傻冒。」玲玉顯然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意外相遇把我和婷婷嚇了跳。他二人卻都是一臉坦然,明顯早就躲在這兒,偶遇也是有預謀地。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這最後一句才被他們截獲,暗怪自己的警惕性太低,以我有能力,這麼近有人怎麼會聽不到?   看來是太投入了。惱羞成怒之下,我還懂得尊敬女士,一個「無影腳」就沖大可飛了過去。   嘴裡還說著:「該死的大可,鬼鬼祟祟地躲在這兒,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猝不及防,大可的屁股被踹個正著,還好我腳下留情,他滑出好幾步才好歹停下了身子。   不過他大人大量,胸懷無比寬廣,揉著印著大大腳印的屁股,臉上卻沒有半絲埋怨的意思,「你奶奶的,老子可什麼都沒說。」   手上更不怠慢,一套組合拳披頭蓋臉衝我而來。果然不是君子,又動口又動手。   「兩位好心人,救救我吧。」對待兄弟。既不能以重拳回擊,自然只有示之以弱,轉身向兩位異性哀求。   蔣、李二女如同局外人一般,靜靜地站在一旁觀賞這免費的拳擊比賽。   眼看求助無人,我只好自己動手。一把揪住了大可的拳頭,將其擒獲。   到了此時。總算有人發言:「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雨萍都打電話催半天了,讓回去打撲克呢。」   嘿,看到我佔了上風才想起來,早幹什麼去了。只好順手摟住大可的肩膀。一副親密無間地樣子。   「大可。最近過得怎麼樣,管理有沒有放鬆?」看看二女落到後面,我小聲地問道。我們哥倆單獨交流的機會還真不多。   「唉,還那樣吧。侯門深似海哪。」   大可這句頗具創造性的比喻,逗得我捧腹大笑起來。緊緊地摟住他,相交多年,難免動了憐憫之心,陳大可呀陳大可,你也有今天。   「婷婷,怎麼樣。剛才你們交流的不錯吧,還不多虧了我們給的機會,準備怎麼感謝?」玲玉的低語從後面傳來。   蔣婷婷羞怒不巳,伸手就在李玲玉的胳膊上揪了一把,兩人笑著打鬧,很快就追到我們身邊。   「逸誠,快幫我攔住你家婷婷。不然要出人命了。」李玲玉氣喘吁吁,求救似的看著我。   「嘿嘿,這個忙俺可幫不了,光榮任務還是交給大可好了。」嘴裡這麼說,我卻故意把她去路堵住,蔣婷婷追上來將其擒獲。   「死大可。還不過來幫忙,他們兩個合起來欺負我一個。   你沒看到嗎?「玲玉只好向忠實的護衛發出了求救信號。   委託雲若姐的研究所「研製」的第一個藥品,去疤痕的〔痕消〕在臨床實驗中承得了不俗的成績,在大量參加免費試用的患者中有了很好的口碑。   大家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相信中醫是完全無毒、無副作用的,但對外用藥品,各方面的管理還是要寬鬆許多。   在林文菁的幫助下,藥品很快就得到了生產許可證明,辦事效率算是非常高的了。   姬軍哥跟我仔細的商量了幾次,認為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產品,建議盡快投入生產。   我也早有此意,能夠在醫藥領域有大的突破,是我許久以來的願望。   達成心願,也有很多途徑可走。最方便,也是回收最快的方法,那就是找一家知名的藥廠,然後把驗方出售,很快就能得到大筆的資金。   也可以與人家合作,即我方出配方,合作廠家出資金和設備,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的志向不止於此,還希望能有更大的發展,那麼所能做的就是自己註冊一個廠子,然後購買設備生產。   但這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而想一下子投身醫藥界,以目前的經濟實力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決不是一個小數目,恐怕不是千萬就可以解決的。而且要拿到辦廠的執照、選址、購置設備、招募管理人員和生產工人,過程的複雜簡直難以想像。   我也曾經設想跟羅輝耀先生的的〔瑞輝製藥〕,但人家實力雄厚,而且又有類似的產品,談起來怕也不那麼容易。   更怕萬一說出設想,他就會提出收購我的配方,如果談判不成,在建廠過程中也許還會受到各種莫名的打壓,以瑞輝的財大氣粗,這點怕不難做到。   雖然我們私交不錯,但他更是個純粹的商人,這樣的事情相信一定會做得出來。   何況我手裡還有另一個更誘人的配方,只不過目前還處在臨床實驗階段,那才是真正的王牌。   現成的利益拱手讓人,自非我所願也,就算現在這個做起來辛苦些,更能為以後打下堅實的基礎。   無論如何,要想有大業績,都要選擇自主生產。為了成功,我寧願做一些所不願意做的事情,包括放棄現在擁有的一些產業,在可能的情況下,甚至厚起臉皮向祁永年伯伯舉債也在所不惜。   當然這是在不得以,沒有別的選擇的情況下才做。前一段時間,除了忙活天普的事情,我就在向各方尋找可能的方案。   婷婷舅舅吳叔叔……這位醫藥界的老前輩,我自然不會放過,一直在請他和雲若姐留意。   就連雲希,也囑咐她在全國各地開拓時,隨時注意是否有可能的機會。   不僅這樣,華洲那邊也在行動。非常時刻,雯雯、陸紹偉……所有可能動用的力量我都用上了。   華洲有國內最大的工業生產基地,各方面的製造行業都比較齊全,而且來自世界各地的資金流量也大得驚人,說不定就會有機會。   具體想法是什麼,請這些人都是怎麼做的,目前還是個機密,暫時不能讓外人知道。   非常人行非常事,我的想法一定也不會走尋常路。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幾天前,雲若姐隱約透露了一點信息,說在他們那兒可能會有一個機會。   得到的信息還不是很多,具體情況她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只說會繼續注意。   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就要用萬分的努力把握。心急的我等不及她繼續打探了,試也考完了,就準備自己趕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有幾分希望。   ******   婷婷一起去,當然是個很好的選擇,一來她去看看親人,二來還可以有點親密接觸。   這幾天的交往,我們又親近了許多。壓抑許久的感情,一旦萌芽,成長也就非常迅速。   她也非常樂意地接受了我的邀請。   可惜當她無意中說給易雪茜去向的時侯,變故又發生了。   因為,易雪茜也要隨同前往。   簡直要抓狂了,這個……女人。怎麼幹什麼都要湊一爪子呢。   我堅決反對。舉雙手雙腳反對。   可是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成竹在胸地拿出幾張照片來給我看。那是她受傷以來的記錄,記錄著她恢復的過程。   「域逸誠,如果我一起去了,不是更有說服力嗎?你一定不會後悔,何況婷婷也願意我跟她做伴。」   這一席話說得有理、有利、有情、有義,我還能說什麼。   難道最瞭解我的人,是這個易雪茜嗎?   她一定從姬軍夫婦那兒打探到了我的動向,現身說法的言辭徹底讓我繳械,那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巨大的誘惑,一個嚮往成功的人是很難抵敵的。   終於明白了,在誘惑面前,我始終難以做個堅持原則的人。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五章 雲若有心   再次見到了已為人母的杜雲若,在兩位美女的陪同下。   噢,說錯了,是一位美女和一個「男人婆」。   有易雪茜做伴,旅途自然談不上什麼香艷。   呸,簡直是受虐待了,就跟那次一起去草原時差不多。別說主人公,連配角也算不上,充其量是個群眾演員。   易雪茜還是蠻橫的「霸佔」著婷婷,如果跟我多說了兩句話,都要想盡辦法把話題拉回去。   見到雲若姐的時候,她倒是表現不錯,看上去彬彬有禮,很有禮貌,可惡。   雲若姐心裡把我當作了半個妹夫,我和雲希的關係她多少知道一些,更明白妹妹四處奔波,開疆擴土,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人。   如果她知道我要面對超過她想像的紅顏知己,妹妹還有如此之多的競爭對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以我內心的感受,她跟雲希兩姐妹簡直屬於兩個不同世界。這點從她老公的改變就能看得出來。   戴相誠戴老哥,曾經的健美男,抱著兒子,一臉幸福,簡直是新時代男人的楷模。   雲若姐的婚禮上,她曾對同事們介紹說我是雲希的男朋友。在認識雲希之前,我們就有過不短的接觸,我跟許洋間那有些說不清的關係,她也有所瞭解,而且也覺察到我身邊總是不缺少女孩子。   但每次見我都是笑瞇瞇的,好像認定了這個妹夫,讓我無法猜透她究竟想的什麼。   話又說回來,她對我確實不錯。什麼事情求到都會盡心盡力的幫忙。[痕消]的實驗是在她的研究所做,在整個過程中她付出了很多,也是最認真的一個。   而我這次來,主要也是為了她提供的線索。   看到這個局面,我倒有些慶幸隨行者還有易雪茜其人了,否則如果只有婷婷跟來,再看上去跟我還挺親密。還真不知道如何向她說明。   有些話可以對雲希說,但如果面對她的雙胞胎姐姐,卻不那麼方便了。   逗了半天孩子,說了些別來的情形,我才扯回到正題:「雲若姐,你說的那個廠子是怎麼回事?」   「逸誠,這麼著急幹什麼。好不容易來了,就先高興高興,大家一起吃個飯嘛,等有時間了慢慢聊嘛。」   她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回頭逗弄著孩子。   她那可愛的兒子巳經開始牙牙學語,手裡還揮舞著我送上的大紅包。   小傢伙顯然不知道錢的重要性,裡面的鈔票一張張地掉出來,而小手仍然緊緊抓著那個漂亮的包裝不放,整個一買櫝還珠的典範。   只有勉為其難。答應下來。唉,我就是這樣的脾氣,本來時間充裕,但一旦到了近前,反而開始著急起來。   心裡著急,自己知道就行,沒必要讓別人看出來:「時間還早。過會兒吃飯時叫上吳叔叔一起,我來做東好了,婷婷可是專程來看舅舅的。」   「還用你說嘛,老所長最喜歡我們兒子了,準備認老人家做干爺爺呢。再說了,你上次做的那個東西還多虧了他指導呢。這是應該的。我現在就打電話。」   「不用了雲若姐,我是晚輩。該先去看舅舅才對。」婷婷拒絕了,這麼大老遠來了,打電話宣老舅上殿,是不像那麼回事。   蔣婷婷和易雪茜說走就走,我趕緊打了個電話過去,提前問侯一下吳叔叔,免得唐突。   暫時送別二女,雲若姐把兒子遞到戴相誠手中,示意父子兩人出去玩玩。戴哥知道我們有話要說,開心地抱著孩子出去了。   呵呵,看起來雲若姐蠻柔弱的一個人,在家裡還很有權威,居然把老戴吃得這麼死死的,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重新倒上了水,雲若姐在對面坐下來,我知道真正的談話要開始了。剛才就覺出來了,她覺得人多不方便說。   她繃著臉不說話,我耐心地等待著,這樣沉穩的杜雲若,看上去跟雲希像極了。   一瞬間,我的心裡產生了一陣幻覺,彷彿坐在面前的是我一直掛念著的雲希。   真有些想雲希了,尤其是看著這副近乎一模一樣的面孔。   「雲若姐,人都走了,你就別吊我胃口了,趕緊把情況給個紹一下吧,我都……」   「先不說這個,我還有話問你。」杜雲若止住了我未說完的話,做姐姐的最關心妹妹的終身大事,「逸誠,你和希希到底怎麼回事嘛,都老大不小的了,還整天天南海北的,跟沒事人一樣。雖然你還上學,但……」   「呵呵,沒什麼呀雲若姐,我們覺得這樣挺好。」我也沒讓她的話說完,說白了也就沒意思了。   「你別瞞我這個當姐姐的,我也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剛才那兩個小姑娘,跟你的關係都不一般吧。」說完,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一副不依不饒的神情。   「沒影的事兒。」我矢口否認,如果單婷婷一個還算撒謊,加上易雪茜我就可以理直氣壯了。   杜雲若輕輕一笑:「你少胡弄我,覺得我這人好說話,有時有些迷糊是不是?告訴你,我的眼睛亮著呢!」   「哪有?」我的底氣不那麼足了。確實,她看不去柔柔弱弱的,往往會被人忽視。   「還說呢,你身邊從來都不少女孩子,我看洋詳老那麼掛著,說不定也有你的原因呢。」雲若姐繼續說著,好在臉上的微笑顯出沒多少責怪的意思,我的心裡還稍稍好受一些。   「雲若姐。別這樣說,我對雲希是一片真心。」   「那別人呢?自己的妹妹我最瞭解,希希從外表上看起來大咧咧,其實心裡最盛不下事,以前遇到什麼煩心事,總是會找我商量。你們之間我多少也瞭解一些。希希對你可是真心實意,千萬別負了她。一個女孩子到處跑不容易。」   雲若姐聽上去像在為妹妹做說客,不過顯然對我們的事瞭解的不少,我也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說實話吧,你也別怪我,當姐姐的總要為妹妹著想。她對我說過你身邊還有別的女孩子,好像還不止一個。」   杜雲若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勸過希希,不行就別在一起了。省得大家難受,可她就是聽不進去。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情的事兒總是說不清楚,所以呀,我今天也不勸你怎樣。」   我微微點頭,話說得很有道理,感情的事兒又哪是那麼容易理的清。   「人當了媽媽事就多了,我還是囉嗦幾句吧。」杜雲若自嘲地笑笑,「女孩兒的心是水做的。千萬莫要負了。要知己傷人也必會傷己,一定要自己把握好。招惹了太多的女孩子,最終還要是靠自己解決。我今天不僅雲希的姐姐,也是你租姐,千萬別要惹人傷心,尤其女孩子。」   「雲若姐,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一定不會讓愛自己的人傷心。」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心裡非常感激。   雲若姐心地真是善良,這樣推心置腹的跟我交談,人的一生中能有幾個這樣的知己呢。   「唉,但願吧。我是想不出該怎樣處理,洋洋是我的好朋友。像她那樣的好女孩就不多見。今天這兩個女孩子也是我見猶憐,天底下的鍾秀。都讓你這個傻小子佔盡了。」   杜雲若無可奈何地看著我,不住地搖頭:「我這個當姐姐的也只有盡力幫忙了,要怪只能怪希希不該認識你。別的不說了,你還在上學,為了今後你們更好的生活,首先得有好的經濟基礎,才有可能考慮其他的。」   這對雙胞胎姐妹,真是有很多的不同之處,無論如何,雲希都不會像她想的這麼多。   在雲希的眼裡,只有拚命地向前奔,才不管面對的將是什麼。   這個話題我不想繼續下去了,因為還沒有一個好的解決方案:「雲若姐,我……」   「唉,你別急,讓我說完。」她歎了口氣,又伸手阻止了我,「其實希希有今天,也靠了你當時的幫助。她從小做事就有股衝勁,但缺點就是沒長性。現在不一樣了,每見一次,我都覺得她改變很多。她是為商業而生的,也全因了你,我都……」   「雲若姐,別說這麼多了,逸誠會很自責的,這事兒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好了。」   杜雲若搖搖頭:「也只能這樣了,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盡力幫你們一點算一點,唉,就跟你說說事情的經過吧。」   「上幾天,一個比我高兩屆的同學透露了一個消息,他在保稅區的一家外資製藥廠工作。   聽說那家公司最近出了問題,母公司可能計劃放棄了,具體的情況還沒弄清楚。但這是一個機會,我說給你知道,希望是個好機會。「   聽到這裡,我來了精神,如果能得到一家現成的藥廠,當然是個不錯的選擇:「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   「[蔚然].」   杜雲若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我心裡就清楚了。   世界上知名的幾家醫藥公司,我都仔細研究過,包括發家的歷史,主要業務範圍,現在的發展動態……   [蔚然]是北美最大的藥廠之一,在國內有幾個知名的醫藥品牌,還是非常有影響力的,我也不可能不知道。   建在這兒保稅區的,是[蔚然]在亞洲最大的分公司,以生產外用藥膏為主,兼加工一些來自東南亞的半成品,可以說跟我想要的有很多共同之處。   就在去年,[蔚然]的母公司一個治療心血管病的藥物品種出了問題,可能會導致腦血管意外,被當地的一些患者起訴敗訴後賠了不少錢,引發了一時的財政危機,大傷了元氣,股價也一度跌至了歷史最低點,但沒聽說在這邊保稅區的分公司有什麼問題呀?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今年[蔚然]似乎已經有復甦的跡象了。怎麼在這個關口又出了意外呢。   「雲若姐,這個消息可靠嗎?」   「應該不會錯吧,這個學兄人很精明,嘴也很嚴,畢業後就到了[蔚然],靠著個人努力,如今已經做到了中層管理人員,專門負責藥品的檢驗工作。那天校友聚會他多喝了點,心情不太好,如果不是我有心,可能還探不出這個重要消息來呢。」   「是這樣。」我沉思起來,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個值得注意的動向。   一些跨國的藥廠,包括羅先生所在[瑞輝製藥],近幾年在國內動作很大,高端的利潤差不多全讓他們給弄走了。   而國內的藥廠幾乎就是在夾縫中生存,還忘不了互相惡性競爭。說句文言文,就是「跨國大公司吃肉,他們快連湯都喝不上了」。   如果有機會「落井下石」一把,就算不能收歸我用,打擊一下[蔚然]的囂張氣焰也是好的。   前面提到那個治療心血管的藥物在國內也有銷售,而且售價比他們本地還高。可[蔚然]以我國沒有明確法律條文為由,楞是不肯賠償我們的患者,只答應退藥,這是明顯的歧視。   最終從[蔚然]拿到賠償的只有歐洲和北美的患者,那一段時間網上議論很多。   聽說國家巳經在研究制訂完善相關法律條文了,「吃一塹,長一智」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促進。婷婷是學法律的,一定要建議她多研究一下國際法,為我們揚眉吐氣。   現在有這個機會,如果能夠痛打落水狗,也算多少出點氣。就算不能傷筋動骨,也要讓[蔚然]難過一把。   至少可以讓國內的公司起些敵愾之心,不要只顧著打壓自己的兄弟。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六章 痛苦香艷   這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考慮。   過不多會兒,戴哥抱著孩子回來了,大家一起動身去飯店。   雲若姐安排了一家雅靜的酒館,雖然不大,環境不錯,看上去幹乾淨淨。   在雅間裡等了沒多久,婷婷和易雪茜也陪著吳叔叔來了。   他看上去沒什麼明顯變化,一臉喜氣洋洋的樣子,因為見到了外甥女。   飯桌上杜雲若母性畢現,盡顯溫柔可人的一面。一切都以自己的小兒子為中心。   丈夫不停跟我們推杯換盞也是一臉的微笑,顯得毫不在意。給兒子夾菜的同時,還不忘了鼓動著丈夫跟老所長多喝點。   也不知道雲若姐吃得怎麼樣,看到孩子開始迷糊,就起身要先回家:「相誠,你陪著老所長和逸誠他們幾個好好吃,我帶孩子先回去睡了。到時讓逸誠來咱們家睡覺就行了。」   對她做人很佩服,從表面看,溫柔賢淑,給足丈夫面子,很難想像她才是大權在握的「家長」。   孩子在的時侯,其他兩個女孩子也忙著逗小傢伙,我們三個男性在不緊不慢地喝著。   小傢伙一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就都回到了酒桌上。   婷婷是大姑娘了,難得來一趟,也主動也給自己杯子裡滿上了酒,說是好好敬舅舅。   戴哥孩子小,平時喝酒的機會少了很多。我知道也原來也比較喜歡這杯中之物,兒子一走果然也開始發揮起來。   吳叔叔對著幾個年輕人,雖然算不上有多老。卻生出了一些落寞之意,表現出來的能是被勾起了酒興。   看來這裡面也就我不能喝了,說實話,我的好朋友裡面,就連女孩子也算上,也沒見誰比我還遜。   喝了幾圈下來,尤其跟老戴一口氣連喝了三個。我也酒意就迅速湧了上來。   易雪茜的酒量很大,喝起來也很有男孩子的性格。但美中不足的是,她喜歡跟我作對,這次不例外,酒也要想方設法灌我多點才開心。   女孩子在酒場上經常要沾便宜,長輩面前不好顯得放肆,她反倒有了理由。明明酒量比我大,偏偏拿著半懷對我,臉上的神情擺明了希望看我出醜。   我們那幫子人相聚時,平著喝我都不是他的對手。這種形勢下自更難以與之匹敵。   到了這個火候,我也不覺得自己不行了,只要易雪茜一端杯,就豪氣地應戰。   這下正好鑽進了她的圈套,如果不是還有婷婷在旁邊勸著。我怕是早就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得到了自由的戴相誠,如虎歸山,敝開了給吳叔叔敬酒,一老一少喝個不亦樂乎。   老戴我是知道,但跟吳叔叔喝了幾次酒,他卻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的,今天倒破了例了。   「逸誠。你少喝點吧,臉紅成什麼樣子了。」蔣婷婷看不過去,小聲對我勸解道。   「婷婷,你別總護著他。他一個大男人,喝這點酒算什麼。」我還沒回答,易雪茜先埋怨起來。   我心裡有氣。怎麼什麼事請都要升到男人的高度。男人就該受欺負嗎?   看看吳叔叔和老戴並沒有注意到我們三個人說話。也不理易雪茜的磋,站起身來就走了出去。   解決完了問題,我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搖搖擺擺地走到了外面,藉機透透新鮮空氣。   陣陣輕風吹來,頭腦還是蠻清醒,我來這兒可不只是為了喝酒的。從雲若姐那兒已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下一步還該抽空聽聽吳叔叔的意見。   可看他的樣子,興致很高,一定是不醉不歸了,今晚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索性一會兒我也回去喝倒了算,也省得腦子裡裝那麼多事,總是亂哄哄的。   在外面待了一陣子,覺得好受些了,這才往回走去。腳步卻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居然有些踉蹌,幸好旁邊有顆小樹,伸手一扶才好不容易站住。   輕輕地捶了兩下腦袋,這酒還真是不能太沾了,每次受傷的都是我。搖搖頭,喝酒的時侯,最怕易雪茜了。   一隻小手扶住了我的肩,卻沒有說話。   不用說一定是婷婷了。   頭靠在樹上,騰出一隻手握住了那隻小手,輕輕地在上面拍了拍,「婷婷,我沒事的,清醒一會兒就好了。」   嘴裡這樣說,胃卻不爭氣,一陣翻騰,裡面的東西差點湧出來。女孩兒面前不好失禮,勉強想壓下去。   卻不想,不這麼做還好,反倒「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那隻小手用力地掙了出去,放到我背上輕輕的拍起來。   索性又吐了幾口,感到好受了很多,出了醜卻不好意思馬上面對蔣婷婷。   把背上的手抓過來,用另一手輕輕拍拍:「婷婷,真不好意思,又讓你看笑話了。」   自嘲地一笑:「每次一起出來都丟人,看來我是真的不適合喝酒啊。」   蔣婷婷正是沒有搭話,再次默默的把手抽回去。一張紙從後面遞過來,幫我把嘴擦乾淨了。   我感激的伸手摟住了身後人的細腰,「對不起。」   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做了事,還要讓你替擦嘴。」這話就有點玩笑的意思了。   觸手之處輕輕顫了一下,腰的主人似乎想要退縮,卻又忍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婷婷,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我聽出了歎息中的傷感,手上不由加大力度,緊緊地環住了細細的腰身。   「域逸誠。你真喝多了。」   聽到微微嗔怪的聲音,我大吃了一驚,摟住的好像不是我想像中的人兒啊。   猛也回過頭去,映入我充血眼晴中的是易雪茜那漲紅的臉兒,她的身子也在這一刻迅速地脫離我手掌的掌握。   我因為支撐物的突然撤離而失去了依托,腳下一打晃,下意識的伸出雙手。眼前唯一的柱狀物。自然就被我摟了個正著。   毫無疑問,抱住的是那低頭不語的易雪茜。更巧的是,她那精緻的小嘴巴居然一下子觸到了我火熱的臉上。   我們兩人都楞住了,時間彷彿這一瞬間巳經凝固。易雪茜趕緊把嘴拿開。   「這……」兩人彷彿同時清醒過來,都猛地去推對方。   易雪茜的手先是緊張地抓住我的肩膀,然後用力向外推。   我抱著同樣的想法。手也用力抵住,想盡快與她分開。可惜放的不太是地方,著手軟綿綿的,居然又是易雪茜那並不豐滿的胸膛,這是我第二次接觸她這個部位了。   這次她沒戴那個襯托胸型的胸罩,所以入手雖然不甚豐滿,女性的蓓蕾卻還是滑膩的驚人。   我心中大吃一驚,當然馬上聯想到當年那一觸所發生的嚴重後果。這次,卻比那一會兒還要實在。那麼後果是否會嚴重至無法想像?   也許酒精的作用,讓大腦有些麻痺了,我的手居然忘了趕緊離開,而易雪茜卻不記得應該趕緊閃避。   沒有想像中的雷霆大怒,她反倒同我一樣驚惶失措,「你,你的手,還不拿開。」   哈。她竟會忘了自己也可以離開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雙手趕緊收回。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了,居然還沒忘了看看自己的手掌。   見她還在緊低著頭,我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易、易雪茜,真是對不起了,這次我還不是有意的。」   嘴巴真是不利索了。這麼想的,居然就這麼說了。倒真佩服自己反應快。會抓時機。連上次的誤會也一併解釋了。   本來低頭害羞的易雪茜真的惱了,頭猛地抬起,眼晴也瞪得大大,一隻拳頭不假思索的就向我的胸前奔來。   雖然是在酒中,正是有足夠地時間來躲閃,可是心裡的歉疚卻使我放棄了抵抗的打算,如果挨一下子能讓她消消氣,也是好的。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她的。   拳頭帶著風聲向我衝來,最後卻越來越慢,等了我胸膛上,只是力量不大的一擊了。   「你……」易雪茜的眼中的淚已經是泫然欲滴。責怪的話語卻說不下去。   何曾見過易雪茜這等嬌弱的樣子,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一雙手不停地搓著,也不知道怎樣才好。   易雪茜終於忍不住委屈,眼淚掉了下來,「人家好心來扶你,你卻……」   不用她解釋,我也知道是一片好心,她頭低到了懷裡,瘦削高挑的身子卻蜷起,那樣子……真的讓人愛憐。   我只好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雪茜,請相信我,真的是無意的。」   緊繃的身子軟下來,易雪茜抬起頭,拭去臉上的淚水。   我真誠的目光看著她,在這朦朧的月光下,臉上透出白玉般園潤的色澤,傷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了,簡直是完美無瑕。   易雪茜的眼裡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身軀慢慢向我靠了過來,馬上就要偎進我的懷中了。   套用一句經典的台詞,只差零點零一秒的時間了。   聯想到她平時凶巴巴的樣子,我不合時宜的說了句:「哥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時空隧道」發揮了作用,她的動作止住了,迅即推開我的手。   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溫柔的目光被風慣的惡狠狠所取代:「你不是好人。」   相伴而來的是帶著風聲的拳頭,這次可是真格的了,一下子就敲在了我肩上,很響亮的聲音,也真的很痛。   我明白自己又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依然沒有閃避,也沒有運氣抵抗,很冷靜的接受了她這一猛烈的打擊。   如果在平時,相對於我這身體也許算不得什麼。但現在畢竟還是酒意盎然,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抗打擊能力。   居然被這拳打得「蹬蹬」倒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好。剛才那顆大慈大悲的小樹在緊要關頭再次幫了我一把,還不至於太狼狽。   肩骨痛得要命,我甚至懷疑會不會在她這義憤的一擊之下粉碎了。她的力量那是勿庸置疑,我又沒有運氣抵抗。   一臉痛苦的靠在樹身上,雙眼還是那樣看著易雪茜,這次的打擊,實在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易雪茜跨前一步,似是還要動手,我的心裡真有些怕了,她可不要再這麼沒輕沒重的了,幸虧沒打在重要的部位,否則說不定就會掛掉了。   拳頭伸出來,忽然慢慢伸開了,易雪苗似乎想伸手扶我,卻就定格在了原地,仍然緊咬著牙:「域逸誠,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易雪茜,是我不好。」   她扭過頭一語不發。   說什麼也不敢叫哥們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了聲:「易雪茜,你也沒事吧?」   她眼中的淚已經沒了,仰頭看著天空,好半天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出來半天了,再不回去大家要著急了。」   我默默的點點頭,輕輕的抓起她的手:「咱們回去吧。」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又別過去,猛的把手甩開了:「請你放尊重點。」   心裡暗自苦笑,誤會真是越來越深啊。   她彷彿想到什麼,頭又回了過來,以命令的口氣說道:「你轉過頭去。」   我不知所以,也只能遵命乖乖地把頭扭向一邊,就算被煽上一巴掌也就認了,以後一定要小心了。   只聽悉悉索索一陣聲響,一塊香噴噴的軟布放到了我臉上,易雪茜開始細心地擦了起來。   可能效果不明顯,她手上力氣漸大:「你這人真是的,干了壞事,還得姑娘我替你擦嘴。」   我明白了,這一定是她剛才沾在我臉上的唇印了。她自稱姑娘,一定是不滿意我剛才的稱呼了。心裡想笑,卻又不敢。   現在再去觸霉頭,那真是找不自在了。   可能效果還是不太好,我也只有耐心的奉獻著自己算不上皮糙肉厚的臉皮。   一個非常不淑女的聲音響起,只聽「呸」的一聲響,然後我的臉上變得濕潤起來,易雪茜繼續著她磨吵工的光榮任務。   她的耐心比我還要有恨,多次試險未果,索性連口氣也利用上了。到了此時,我如何還能忍耐得住,終於輕輕地笑了出來。   易雪茜惱了:「你還笑,不管了,自己去衛生間解決吧。」   說完,把手裡那塊手絹丟到我身上,扭頭就向裡面跑去。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七章 酒吧「艷遇」   等我把一切處理妥當,回到雅間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相誠老兄居然趴在了桌子上,不由很吃了一驚。   吳叔叔真是海水不可瓢量啊,戴相誠的酒量我可是比較瞭解的,一斤白酒那是不在話下的,居然能被他老人家搞成了這個樣子,這老頭還真是會扮豬吃老虎啊。   而他沒事人一般,就在那兒跟外甥女親親熱熱的拉著家常,只是臉稍稍有點紅而已。婷婷一向比較注意,當然不會喝多。   易雪茜卻一個人坐在一旁,手裡晃著杯子,雙眼盯著杯中物,似乎走了神,臉卻是我能看到的之中最紅的。   當然排除了兩個人,其一的臉在跟桌子做親密接觸,而本人的面孔無法親自看到。   「逸誠,你回來了,沒事吧。」蔣婷婷最先發現我的闖入,關心地問道。   「能有什麼事兒,這小子精著呢。」吳叔叔隨口替我答應,聽不出是誇張還是什麼,「對了,你剛才說姐夫怎麼樣了?」   甥舅二人繼續他們的談話。易雪茜聞聲,也抬起頭掃了一下我的臉,沒發現印跡,似乎放了心,又迅速把頭別了過去,卻不再理我。   沒人理我,豈不太受冷落。只好走到老戴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笑著問道:「相誠哥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光顧了照顧兒子,睡眠發生了嚴重不足?」   他哼哼了兩聲,嘟囔了句什麼。腦袋抬了兩下沒能竟功,又繼續趴在了桌子上。   易雪茜白了我一眼:「沒見喝多了麼,還說風涼話。」   「完了完,那可怎麼辦?過會兒回去,雲若姐不得痛批我一頓,吳叔叔,你要幫忙啊。」跟易雪茜爭執下去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我只好另找對象求援。   「澳!都吃得差不多了吧。」吳叔叔徵求了一下大伙的意見,「那咱們先把小戴送回去好了,年輕人身體好,喝多點沒什麼,小杜那兒怪罪下來有我老頭子頂著。」   把戴相誠送回家,雲若接人進去,果然沒說什麼。還說麻煩大伙送他回來。   安頓相誠哥到床上躺下,杜雲若又問道:「逸誠,你今晚住在這兒吧,反正有閒房子。」   我正想好,吳叔叔發了話:「還早著呢,出去走走的,我得讓小域陪我多聊聊,我們爺倆兒還一直沒說上話呢。」   我楞了一下,此時留下自是最好的機會。再跟他去,那不還難逃尷尬,易雪茜看到我,肯定會想起剛才的情形,能能好果子吃嗎?   「年輕人少睡會兒怕什麼,要不是明天我也沒事,就不勉強你了。我哪兒有的是空地方。到時湊合一宿就行了,不時咱一老一少就聊個通宵。」   說到這份上,我不好再反對,雲若也不再堅持:「逸誠,那你可注意點,讓老所長早點休息。」   我點頭答應。四個人又一起走了出去。   「咱們隨便走走吧,上了歲數。多喝點酒還真是不舒服。」   真服了他,把老戴都弄到這份上了,還說喝了點,這是點的問題嘛。   我們也不坐車了,四個人就這樣慢慢在路邊走著。吳叔叔和我並排而行,卻只是發著各種各樣的感慨。   沿街正是燈紅酒綠,都市夜生活也只不過剛剛拉開了序幕。   吳叔叔突然指著一處所在:「孩子們,咱們進去坐一會兒好不好?」   順著一看,我暈了一下,這兒好像是一處酒吧。   「還喝呀。」還是婷婷反應快,搶先問了出來。   吳叔叔一扯我的手:「走吧,進去喝占啤酒,好醒醒酒。」   喝多了再喝點,能透透酒,這個說法倒是經常聽人提起,不過我身邊這些人還真沒見誰這樣幹過。   易雪茜仰頭看著閃爍的霓虹:「這裡面能跳舞麼?」   吳叔叔「呵呵」一笑:「不太清楚,聽年輕人說這兒大點的酒吧是有舞池的。那就進去坐坐,喝酒看你們蹦吧,讓我這老頭也見見世面。」   別說,這老頭還真新湘,我雖然偶爾也會跟著瞎蹦,但卻極少進舞廳。   看易雪茜雀躍的樣子,一定是此道高手。以她瘦削,頎長的身材,跳各種現代舞肯定好看,我也就抱著欣賞的態度,自己不跳也可以做個觀眾嘛。   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下,要了幾樣小點心,幾瓶啤酒。   不像有的酒吧那樣清靜,裡面就有一個藍球場大小的舞池,放的現代舞曲。也許不是專業池舞廳,人倒不是特別多,聲音卻仍然嘈雜,對面說話還得扯起嗓門。   聽到音樂,易雪茜就一臉興奮,匆匆對付了幾口,拉著蔣婷婷衝向了舞池。   拿酒瓶跟吳叔叔隨意碰著,慢條斯理地喝著酒,我可不相信喝這個能夠醒酒。   彩色的燈光明滅不定,蔣、易二女身形搖曳,很快就融合到人群中。   「吳叔叔,咱們一定要好好喝喝,我很久沒見你了。」酒不多喝,可不能明說。   「呵呵,你怕不是專程來跟我喝酒的吧,剛才婷婷都說了,你來這兒是有目的的。」   並不明亮的燈光掩飾了我的紅臉,也壯了我的臉皮:「是啊,我這次是還有點小事,但也得靠叔叔幫忙呀。」   「什麼!」   「我是說有事需要您幫忙呢!」   「這沒問題,咱們這麼投緣。只要能幫得上的。一定會盡力地。」酒精對他並非毫無作用,吳叔叔大著聲音許諾。   「你跟我外甥女關係這麼好,我不幫你又幫誰?只是這兒太少了,大事還是回家說的好。」   嚴正同意,這兒環境太亂,酒又喝了不少,確實不適應談正事。   「怎麼樣。跟我外甥女發展到什麼地方了?」他湊到我耳邊,有點神秘兮兮地問道。   「還跟以前差不多吧。」   「什麼,還沒有進展,你也太差勁了。不過我看你倒是艷福不淺,每次都好幾個女孩子。」   我的臉皮再厚也經不住這樣說,再說他哪見我到處都好幾個女孩子了。   酒喝得多了,說話就不太經過大腦:「吳叔叔。哪有的事兒,把我說得跟個花花公子一樣。」   吳叔叔把瓶中酒一揚脖喝了下去,「嘿嘿」一笑:「我看也差不多,跟婷婷一邊來的那個姑娘,對你也很有意思吧?」   「才不呢,你這次可看走眼了。我們兩個可是死對頭,從來就是針尖對麥芒。」我跟著他喝了幾口,臉更紅了。   不過這次是酒精的效用,在酒精和音樂地雙重刺激之下。   我的大腦發熱,也忘了跟自己說話的是位長輩。   「這你不懂了,唉,你現在還小,跟你說也沒用,以後自然就知道了。」吳叔叔接頭說道。   還小,不知道對他來講。什麼時侯才算成熟了,難道非要到了他這個歲數才算。   「叔叔不老,還年輕著呢,應該抓緊享受生活才對。」   「不能跟你年輕人比了。身邊一大堆姑娘圍著,多幸福。   你該抓緊一切機會才對。「他受到氣氛感染,也變得沒老沒少。   酒吧確實是個比較暖昧的環境。即有真正的情侶,也有各種技奇獵艷者置身其中。   當然應運而生的自然就有陪酒女郎,不停地在人群之中穿梭。隨著暗夜來臨,光顧的人也漸漸越來越多。   易雪茜和蔣婷婷匆匆地跑了回來,兩人的臉上都是汗,各自抓了一杯飲料就灌了進去。   婷婷坐到吳叔叔身邊:「舅舅,你們兩個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吳叔叔打著呵呵。   「走,咱們再去跳一會兒。」易雪茜意猶未盡,又拽著蔣婷婷的手要走。   「逸誠,你不下去活動活動嘛。」婷婷回頭望著我。   「不帶他。」易雪茜乾脆地回答。   我也「大度」不理她:「你去吧,我再陪吳叔叔一會兒。」   看著兩個充滿活性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吳叔叔歎氣說道:「還是年輕好啊。」   「又來了,你現在還不老,沒聽人說五十五歲以後青年時代才算結束?」   「呵呵,是嘛。」   「那是,你現在看上去這麼年輕,口袋裡票票又多,正是女性們心目中的鑽石級別的王老五,極品男人啊。」   「這臭小子,連我也敢開涮。我現在頂多做王老五他大叔了。」他伸手在我腦袋上拍了一把,「對了,你跟小杜那個妹妹怎麼樣了,一拍兩散了?」   我正要回答,一個穿著火爆的女郎擠了過來:「兩位帥哥,需要人陪嗎?」   說著話,一隻手已經搭上了吳叔叔的肩,水蛇一樣的身子還不住扭動。   黑色的低胸裝,露出了頸部和前胸一大截雪白的皮膚。窄窄的短裙,細長的大腿上穿了帶大網格的黑色絲襪。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陪酒女郎?   我裝作沒者到的樣子,目光投向舞池。任憑那女子摸著吳叔叔的肩膀,看他怎麼對付,也好學上兩招。   聽她嬌滴滴的叫著大哥,我心中暗笑。   晚輩面前,他自不免尷尬,可惜燈泡不亮,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拿著酒瓶,對著另一面,眼角餘光卻想看吳叔叔的笑話。   在這兒開個玩笑倒無傷大雅,可惜為了故作姿態我還得不斷喝酒。唉,一瓶酒就這麼不小心喝了下去。   吳叔叔的手抓住了那女郎,輕輕放到身前。   哈,有意思。   「呵呵,你真是沒眼光,這今天是陪客戶來的,那位先生才是正主。」   一聽這話,我心裡大叫不妙,薑是老的辣,吳叔叔果然厲害,也許一個人沒少來這地方。   還在擺著剛才的姿勢,那個女郎已經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扭扭捏捏地向我走來。   我的身子僵了一下,心裡地稱呼也變了。「吳大爺」可真夠累的,知道我剛才是故意的,又想看我的笑話了。   女郎的胳膊纏到了我脖子上:「帥哥,要我陪你喝酒嗎?」   身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受極了,這可是我第一次接觸風塵女子。   「不、不用了,我不需要人陪。」真是丟臉,我的臉皮比起她來,可相去太遠了。   那邊吳叔叔居然還在開心地笑,而且非常燦爛。看他一臉從容,我更有理由相信他是這種地方的常客。   「帥哥,請人家喝一杯,好不好嘛?」女郎還在嗲聲嗲氣糾纏。   我的臉拉了下來,放在肩頭滑動的怪手如蟻爬一般。   「請你放自重些。」我沉聲說道。   「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嘛,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女郎還是不肯放棄。   「把你的臭爪子拿開!」背後傳來響亮的斥責聲。   易雪茜來了,她可真是大救星啊。一張俏臉陰沉著,似乎要透出寒霜來。   雖然知道易雪茜比較凶,但這樣子還是第一次,我不由看呆了。   易雪茜橫了我一眼:「看什麼,不捨得是不是?」   那女子還不識相,只又要去拉易雪茜:「喲,小妹妹,吃醋了不是,這男人哪……」   「滾!」易雪茜再也受了不了,一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腕,用力一扭,然後猛地一甩。   那女郎「哎喲」一聲痛得叫了出來。易雪茜的力氣我是最清楚的,怒極之下自然更大的出奇,又怎是她能受得了的。   揉著腕子趕緊低頭溜了,回頭還想說幾句風涼話,被易雪茜狠狠地盯了一眼,趕緊嚥回去,消失在人流中,去物色另外的獵物去了。   易雪茜鼓鼓氣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順手抓起一瓶啤酒就往嘴裡灌。   蔣婷婷就站在後邊:「逸誠,你跟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廢什麼話。真是的,難怪雪茜不高興。」   「我哪有?」我極力分辨道,真是冤枉極了,「我們好好的說話來著,不信問吳叔叔嘛。」   「吳爺爺」可夠壞的了,居然別過頭,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氣得我在心裡又給他升了一級。   易雪茜一語不發的把酒喝完,又扭頭說道:「走,婷婷,我們再去跳一會兒。」   奇怪的是她的手伸過來,卻拉住了我。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也只好陪著她們進了舞池。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八章 酒吧風雲   雖然還算喜歡音樂,但我更熱衷的,是那種帶有鄉村風格的、節奏慢一些的音樂旋律。喜歡那種悠遠而意味深長,能夠更好他觸動神經,引發共鳴。   對節奏明快種的舞曲,很難產生什麼特別感覺。在這種情況下,舞動起來自然毫無美感可言,比起兩位姑娘優美的舞姿,只能用慘不忍睹來邢容。   隨著音樂的節奏,機械地擺動著有些麻木的軀體。還不時回頭看看悠然自得的吳叔叔,不時還在心裡琢磨,他剛才太不合作了,害得易雪茜給那麼難看的臉色。   只想瞅著機會,回去就好好討伐一下他。如此一來,更加錯誤頻頻。   易雪茜在距我不遠之處,自顧地扭動著身軀,完全沉浸其中。   飄揚的頭髮,纖纖的細腰,修長的雙腿,幾稱完美。   舞曲激揚、五綵燈光滾動,明暗交替之下,或隱或現的她真如同一個舞動的精靈,自然而然成為了整個舞池的中心。   這是屬於她的舞台。   蔣婷婷要收斂許多,動作幅度也不甚大,嬌小的身子協調地伴隨著音樂的節拍,另一種不同的韻味。   相比之下,我就笨拙多了。   個子倒是不低,一米八十左右了,體型也算說得過去,不胖不瘦,比較勻稱。   對音樂並不深厚的把握能力,明顯及不上酒精的強大效力,晃動起來總恨音響質量太差,跟我的動作總是差了半拍。   至於優美,那是完全沾不上邊啦。   大概實在有礙觀瞻,蔣婷婷乾脆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從一些基本動作教起。   等這曲終了,老師和學生均感辛苦。都累出了一身汗,效果卻乏善可陳。   「差不多了吧,一會兒該回去休息了。」坐著還好,這麼蹦蹦跳跳就覺有些發暈。   不堪多重折磨。剛剛喝了一口東西,我趕緊提出了撤退的建議。   「哈哈,人家姑娘們還沒發話,你一個小伙子就著急了,是不是沒有約會過呀。既然出來了,就要盡興嘛,我都還沒玩夠呢。」吳叔叔開了口。   嘿,還真會做好人,我暈乎乎地得跳舞。他就一個人坐這兒舒服,還看女孩子過眼癮。   這麼表揚長輩雖有點不厚道,但這主要還不是為他考慮。就是一夜不睡,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兩個女孩子對我的建議恍若未聞,只管腦袋湊到一塊說話。   「走,婷婷,咱們再去。」易雪茜看來不僅是跟我對著來,而是真玩瘋了。   自受傷恢復以來,這是她首次出遠門。又有這麼好的機會活動活動腿腳,不到腿腳抽筋是不會善罷甘休。   我是不想再進去了,舞動的人群裡面。一個笨拙地跟狗熊差不多的傢伙晃動,完全不能融入到音樂的節拍中,太丟臉面了。   剛才就曾有一個紅髮女孩衝我吹口哨來著。這種事情雖常見,但那通常都是我們對女生慣用的伎倆。   現在居然被人用到自己頭上,雖然我對身邊的女孩子辦法不多,但自尊還是多少有一點的。   還是等哪天狀態好了,好好練一練,然後再出來獻醜吧。   「吳叔叔,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剛才怎麼不幫我呢?」等看到蔣、易二女又離開,我終於抓住了機會提及。   「哎,你這就不懂了。我可不是害你,那是幫你呢,我是幫你測試下在姑娘們心目的地位如何。」吳叔粗呵呵一笑。   對於我出醜,他都看在眼裡,沒有一絲同情,卻顯得開心無比。   他深情他盯著手裡的杯子:「我看你剛才跳得不錯嘛,以前練過吧。」   奶奶的,他老人家什麼眼光,這也叫不錯。   「嗯,是不錯,我想比狗熊大叔的動作漂亮多了。還不怪你,剛才讓我出醜,又被人強拉壯丁,痛苦呀痛苦。」這樣的機會不要也罷,我坐這兒也挺好。   「好,算我不對吧。這也怪你啊,誰讓那女子到我這來搗亂的時候,你裝看不見來著?」   哼哼,這才是他的心裡話。   既然耍賴皮,我也嘿嘿笑了:「我就是想學習一下您老的定力嘛。剛才我跳舞這會兒,您老有什麼新發現沒有?」   「臭小子,越來越大膽了,簡直是目無尊長。哼哼,想跟我玩,門也沒有,還想不想泡我的外甥女了?」慈祥可愛的長者暴露無遺了他的險惡用心,眼裡卻滿是笑意。   「小子不敢了,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有您這樣的老舅,太可怕了。」我也跟他開玩笑。   吳叔叔就跟個兄長在開導小弟,哪有一絲長輩的樣子,我也一點也不怕他了。   「只可惜我老人家的好時候都過去了,現在只能隨便欣賞欣賞,過過眼癮了,哪像你大把的機會。當時我要是……」   沒容他說完,舉了一下手裡的傢伙。本來高興,沒必要把那以往的痛苦翻出來,徒增煩惱。   我們兩個最終心照不宣,拿起酒瓶撞了一下,以示合作愉快。   婷婷的老舅真不是吹的,抓著酒瓶子跟我評論起酒吧中的女性來。   從吧檯後面那個性感的看似老闆娘的女子,再到流連、穿梭在人群中的各式各樣的女性。   無論良家女子,還是風塵女郎,他都不肯放過,恰如其分地給予點評。眼光之老到,讓我心儀不已。   難得的是他一點不覺為難,跟我就跟兄弟一樣交談。   在這樣融洽的交流中,我領悟出了一個道理:只要是正常、健康的男性,都會不自覺的評論周圍的女性。   對美的欣賞,是沒有年齡界限的。只要大到足以懂得男、女之間的差別,都不會例外。只是各個年齡段欣賞地側重點不同而已。   今天只有一點異常,就是我們年齡差稍稍大了點。   這類話題,多數時候參與討論者都是年齡相仿。可能因為今天喝得也不少,他才敞開心懷,跟我暢所欲言。   這個年齡的男性,又是單身,會有這種表現並不奇怪。儘管他平時為人師長,看起來德高望重,但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摘下假面具的吳叔叔,讓我覺得更親切。人,不管是處在何種地位、何等情形,都需要談得來得朋友。而我,覺得吳叔叔就把我當作了好朋友。   通過他的談吐和經驗,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吳叔叔對這種娛樂場合還挺熟悉,說明這類地位也沒少涉足過。   在他的話裡頭我聽出了無盡的落寞之意。一個男人沒有配偶,也沒有子女,漫漫人生路真夠難熬的。   聽著或明或暗的言語,我沒有想笑的感覺,隨著他的指指點點,反覺得更理解了他。   慢慢地,我們不再注意蔣婷婷和易雪茜,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手裡的酒瓶子上。   她們有時回來坐一會兒,或是拿起杯子喝兩口,也不大在意我們談起什麼。舞曲有快有慢,只是聽到中意的,兩人就手拉手跑下去。   兩個男性是不醉無歸。她們則是不累倒不回了。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越喝越清醒了。相比之下,看上去酒量過人的吳叔叔卻顯出有點不勝酒力。明顯沒了剛開始時的容光煥發。   「喂,你幹什麼?」隱隱聽到了易雪茜的叫聲。   我抬頭看去,在舞池的人群中尋找著兩個女孩的身影,夜色越來越深,人比剛才更多了。   在花花綠綠的人群裡,要想找個人還真不容易。聲音也越見嘈雜,只是我總覺得有易雪茜的叫聲。   「喂,小子,你找什麼呢?不想陪我了,願意跳舞就去吧,我一個人喝也行。」吳叔叔發覺我神態異常,以為我坐夠了,想起來活動活動。   聽他這一說,懷疑起自己是否有些神經過敏,易雪茜這樣的惡女,不惹別人就是萬幸了,哪會聽憑別人搗亂?   屁股本來離開了凳子,想了想又坐回去。   還沒等坐穩,似乎又聽到了叫聲,這次換成了蔣婷婷:「喂,你們幹什麼,我們可還有……」   終於坐不住了,我欠身離了桌子:「吳叔叔,您先坐會兒,我過去看看,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沒等他答應,我已經擠進人群,很快找到了蔣、易二女,情況果然有些不妙。   易雪茜被幾十人圍在了當中,三個傢伙隨著音樂作出各種不堪入目的動作,已經不能稱作跳舞了。   三個人看上去還算斯文,不是此類情形下通常所說的那種紅頭髮、綠眉毛的男子,但一看表情就讓人不爽的那種。   附近的人覺到了氣氛異常,紛紛遠離了這個是非圈,腹地就剩下了不多的幾個人。   只有幾個看上去喝高了或是服用什麼特別物品的傢伙,還在旁若無人的舞動。   婷婷焦急的站在近旁,身子早停止了扭動。   幾個人都在說話,奇怪的是,這麼近了,在樂曲的掩蓋之下,聽上去聲音反倒不是那麼清楚了。   情況緊急,也無暇向蔣婷婷詢問,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婷婷,你回去坐著,這兒不用管了,交給我好了。」   柔弱的女孩終究有些害怕,聽話地離開了,只趴在耳邊悄聲要我小心。   易雪茜仍在與他們爭執,看來是受了些騷擾,只是以她的脾氣怎麼還沒動手,讓我有些不解。   一個人在執著地說著那種非常老套的話:「小姐,別他媽裝模作樣,陪哥哥們好好玩玩也不會少兩塊肉,而且保證你會爽到家。」   這種台詞每個人都會經常聽到,肉麻而噁心,電影、電視中的壞人一般都這樣說。   儘管聽過了不知多少次,可惜我還是沒能產生免疫功能,無法做到置若罔聞。   腦子裡氣血上湧,我猛地衝進三個人的包圍圈,把易雪茜擋在身後。   「嗨,我說這小姐怎麼這麼難纏。敢情還有個傻大個陪著呀。」一人發出怪怪的笑聲,對我的出現毫不在意,還是那種堪稱模板的台詞。   另一人跟著大笑,不過比那個還難聽:「喂,小子,剛才不是還有個矮點的小姐跟她一起嗎,長得也不賴。你小子艷福不淺,反正一個人又招呼不過來,就把這個又野又浪地借哥幾個玩玩嘛。玩夠了馬上還你。」   三個人同時發出放肆的笑,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們看上去都挺健壯,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放屁!」易雪茜連髒話都罵出來了。   雖然平時比較男性化,說話有時不講道理,但這種詞彙是極少會從她嘴裡冒出來的,這次真是氣急了。   我也沒時間想清楚她怎麼不親自動手了,因為怒火已經快把我燒爆了。   看三個人滿臉漲紅,連眼睛都充滿了血絲,心如比我喝得還多。   媽媽的,酒喝多了不是你的錯。如果喝多了還出來鬧事那就不合適了。尤其借酒調戲女孩子,那更是罪不可赦。   不由分說,抬起手來。迅速地在這三人臉上煽了一連串的大嘴巴。   三個人正在得意,沒想到我突然間出手,連反抗的機會都沒得到。登時變成了大腫肚,只剩了摀住胖臉的份兒。   以我閃電般的速度,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沒法躲閃。其中一人反應最快,正欲張嘴。   怒火中燒,我沒時間等他廢話,一連串拳打腳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   傳統的打鬥方式沒機會演繹,場面十分枯燥。   這三個人自始至終也沒得到還手的機會,剎時全被放挺在地上,只有痛苦哎呀的份了。   看來我打架的水平很有長進嘛,不知道這時再與易雪茜較量,結果會怎麼樣。   我輕輕他拍了拍手,然後背到身後,感覺這場哉爭索然無味,很有點曲高和寡的味道。   看一切塵埃落定,終究逃不了國人愛看熱鬧的習慣,躲在一旁的眾人呼啦一下全圍了過來,我們五個留在場地中央的人,顯得分外突兀。   只不過站著的只有我和易雪茜,而躺在地下的幾位老兄卻唯有痛苦呻吟的份兒。   整個過程,易雪茜離奇地沒有親手施暴,乖乖地躲在我身後做了觀眾。   事實是,從我出了面,從說話到開始動手,她只是一個很好的觀眾和聽眾,而且神色平靜,似乎這事兒跟她沒什麼干係。說真的,我還挺佩服她的涵養功夫。   吳叔叔和蔣婷婷關心則亂,自然出現在人群的前沿,只有他倆的神情還有些緊張。   不如是誰帶頭,看慣了熱鬧的人群突然一齊鼓起掌來。我趕緊做了一個團團揖表示感謝,感戴之餘,也忘了怪罪眾人適才的冷漠。   如同傳統的警匪片相仿,酒吧的兩個保安大哥迅速現身了,那表情純粹是剛剛發現了這裡出現意外,似是碰巧來考證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他們那悠閒自得的神態,說是剛下飛機,從外地考察歸來也沒人不相信。   打架鬥毆的現象在娛樂場合絕不少見,有時似乎還是主旋律,所以大都養了些閒人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人也以社會上的小混混為主,只要不大影響酒吧的利益,一般都會被授意不要輕易出面,以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除了比較熟悉的客人,他們一般也就聽之任之,保障自身是最終目的。   老闆們最擔心的是會有什麼涉黑性質的人物出現,如果冒然得罪了這類人物,只怕以後就永無寧日了。   這兒自然也不會例外,水落石出了,兩位「老大」才例行公事地出來照個面。剛想裝樣說幾句,突然響起的掌聲把他們也搞愣了。   除了請有點身價的明星來演出,這樣熱烈的氣氛還是不多見的。   如果不是我們有自衛能力,事情還不一定會弄到什麼地步。我心裡仍然非常惱火,勉強忍著不發作出來。畢竟是我打了人,又沒什麼損失。   皺著眉輕輕擺了擺手,這兩個小子還算機靈。看三個傢伙喝得不少,也被揍得不輕。   事情的經過他們心如肚明,知眾怒難犯,主動出手把三個被打的傢伙拖出去,扔到了酒吧外面。   「小子,不錯嘛,有兩下子。」吳叔叔率先發佈了表揚辭。   蔣婷婷驚魂已定,跑過來拉住我的胳膊:「逸誠,你剛才好神氣呢。」   易雪茜少有地沒有發表感慨。事情平息了,反顯得有些發愣,似乎還在回味剛剛發生的一切。   我擺了個自以為很酷的姿勢,表示這只是一個小case而已。   當即就有一位服務小姐急忙忙、樂顛顛地送了一杯飲料過來,聲明免費贈送。   哇,混到二十出頭,終於有了fans,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把杯子一飲而盡,瀟灑地示意大家繼續,然後轉向吳叔叔:「怎麼樣,盡興了嗎?咱們這就走吧。」   易雪茜和蔣婷婷都不再反對。吃了這一驚,那三人什麼來頭還沒弄清楚,留在這兒不是什麼好選擇。   就是我不說,也沒人願意再留在這裡了。吳叔叔很快地付了帳,大家出了酒吧。   出得門來,仰頭看天。呵呵。進這種場所機會不多,而每次進了,好像總得發生點什麼才顯得夠味。   「易雪茜,你剛才怎麼沒親自動手過過癮呀,你不是最喜歡搞點小插曲嗎?」有幸閒了下來,逗逗她才是王道。   易雪茜白了我一眼,沒有反駁。看上去不是太爽,哇,難道好不容易培養出的一絲感激之意,就這麼無影無蹤了?   老戴沒走的時候,在那酒店外頭她對我還是不錯的,我有點後悔。   「逸誠,你已經威風過了,別再沒事找事。」蔣婷婷也有些不滿。   「好了,都別吵了,咱們回家。」吳叔叔終於像個長輩了,說話也特別嘴臉。   說完就領頭走在前頭,蔣婷婷和易雪茜一邊一個緊跟在我後頭,別說,還真有點成就感呢。   易雪茜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緊張就忘了教訓那幾個壞傢伙了。」   她的臉是向著蔣婷婷,我卻能聽出這話說給誰聽的。   她到底是個女孩子了,緊急時刻出現這種情況也不奇怪。我並沒有多想,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是啊,這種事情哪能污了我們易大小姐的玉手。」   要放在別人身上,這樣的話也不算難聽,但聽在易雪茜的耳朵裡味道可就不一樣了。   果然,她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冷哼了一聲:「我要是動手了,某些人哪還有機會。多風光呀,還有個惹火的女郎給端酒。」   「不要以為有人願意打架,我可是好學生呢。」   「逸誠,別說了,總是你先找事。」蔣婷婷不願意聽我們爭吵,把矛頭對準了我。   「哼,某些人不就是天天盼著有美女送上門嗎?」聽到有人幫著說話,易雪茜來勁了。   「好了,車來了。快走吧。」吳叔叔在路邊叫起來。   望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同情之色,他一定偷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在回去的路上,我倒沒想跟易雪茜的爭執,心裡在奇怪怎麼那麼巧能聽到易、蔣二人在舞池裡說的話呢?   「小域呀,不嫌棄的話,跟我睡一個房間?」吳叔叔給婷婷和易雪茜安排好住處,又問我。   「當然好,你現在沒問題了吧?」指的是喝酒,反正我是一點酒意也沒有了,清醒得很。   「呵呵,差不多了,剛才你在那兒一打架,我就透過來了。不錯啊小伙子,英雄救美的故事被你演繹至很經典嘛。」吳叔叔用調侃地語氣來形容我的壯舉。   「很一般啦。」我也以相同的語氣應對。   不想再提剛才的事兒:「跟我一個屋,您老可能睡不成覺了啊。」   「怎麼,你打呼嚕嗎?」   「不是啊,因為我晚上通常睡覺很少的。今天來了情緒,拉著你聊了通宵也說不定。」嫌他有損光輝形象,我帶了點威脅的口吻。   「不怕,我也經常熬夜,咱們就秉燭夜談好了。」吳叔叔是來者不拒。   兩個女孩子可能玩得太瘋,又受了些驚嚇,進屋不久就關了燈,也很快沒了動靜。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九章 悠然自得   「年輕真好啊!」吳叔叔躺在我身邊,突然大發感慨。   「您是嫌我容易衝動嗎?不要緊的,在那種地方弄點小動靜沒關係,何況也沒把他們怎麼樣,咱們也是正當防衛嘛。」我以為他還在為打架的事兒擔心。   「呵呵,不是的,這有什麼。如果我年輕,有那本事,也早衝上去動手了。」   「又來了,你還不老哪。學想功夫,我隨時可以教你兩手。」   「啪」,腦子上挨了一下子:「臭小子,又拿老人家開玩笑。我要有那心,還用等到你教我?」   我「嘿嘿」笑了兩聲。   「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對身邊的女孩子也不會放過的。為了表現,大概也會去學點三拳兩腳,小姑娘,還不都喜歡英雄?」   「寒磣我呢,我學功夫可不是為了追女孩子。」   「都是些好姑娘,你也別辜負了人家。」   「唉。」我歎了一口氣,要能像他所說倒好了。   我還為身邊這麼多女孩子發愁呢,只是這些話對誰都不好說,唯有一聲歎息表達。   「你要是能在這兒多陪我一陣子多好,感覺就是特別投緣。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很容易想起過去的時光。」   吳叔叔的故事我也聽過了,不想太多勾起他的傷心事來,自己心裡也不舒服。   衝他一笑:「如果你願意,我就住在這兒陪你好了。」   「說得好聽,你的學業還沒完成,再說了,你捨得那麼多好女孩子?」   「好女孩還不多的是,跟好男人一樣多。」我開了玩笑,「學業沒問題,如果不是學校有政策,也許我今年就能畢業了呢。」   「你功課好我倒相信,婷婷沒少誇你。但好女孩子可不像你說的那樣,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得好好珍惜,錯過也就沒了。」   吳叔叔受的傷還真是深,一說就動真感情,真怕了他了。   「吳叔叔,我想搞一家製藥廠。如果你願意,那就一起來吧,這樣我們就能整天見面了。」終於找到了機會提起這件事兒。   我已經蓄謀已久,能拉上他出山幫忙,那好處是不言而喻,他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呀。   而且他經營這麼多年的社會關係,也是一個巨大的財富。   但他在研究機構待了這麼多年,怕是很難一下子放棄的,所以一直在想怎麼旁敲側擊,打探一下他的口風。   「嘿,你小子野心還不小嘛,什麼都想幹,都跟我說說。你辦藥廠想搞什麼,難道就是那兩個外用藥?」   倒是忘了,這兩個品種的藥品都是經他手的,自然也瞞不過去。   「是啊,難道您不看好?」   「如果真成了,前景自是一片光明,但最難的就是拿到衛生部的批文。」   「這個您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第一個品種的批文都到手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廠子的問題,廠址和生產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從頭弄一家製藥廠出來,那資金投入太大了,把我的腦袋割下來也辦不到。」因深感他是個性情中人,所以我有沒有太多的隱瞞。   吳叔叔從床上坐了起來,仔細地盯著我的臉研究起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逸誠,還真不能小瞧你呢。真的批文都辦下來了?」   「只有一個。第二個您不是還沒弄好嗎?我正等信呢,到時如果兩個一起生產,那多來勁。」   「你不是玩玩那麼簡單,是不是在這兒有什麼企圖?」他換上了一副鄭重的神情,再也不是開始那玩笑的樣子。   「知我者吳叔叔也,真英明。」我拍了個馬屁,私人場合何必那麼認真,搞個人崇拜更不必要。   「去。」我自戀的表現引發了吳叔叔的強烈不滿,「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我點點頭。   「你先別說。」吳叔叔興奮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了大燈,走到桌前拿了兩支筆和兩張白紙。   「吳叔叔,不是要搞借東風那一套吧?」   「哈哈,你還真是聰明,我正有此意。來,咱們各自寫好吧。」   我們跟做戲一般,分別裝成諸葛亮和周瑜的樣子,分別轉過身去,在紙上寫下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隱隱感到,那件事吳叔叔也聽說了。以他的身份,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果然,兩人寫的東西擺在一起,都是兩個醒目的大字:蔚然。   「吳叔叔,您也聽說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連你都知道,我又怎麼會沒聽說?逸誠啊,要不我怎麼說你聰明呢,還真是個有心人啊。這事要辦成了,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兒,而且很壯民族氣勢呢。」   「吳叔叔,既然都明白了,那你願不願意幫我完成這件大業呢?」   吳叔叔搖搖頭:「我做不賴這樣,幫你打聽點消息還成,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答應,如果你辦成了,我就從研究所出來幫你完成心願。」   「真的?」我興奮地跳起來,「來,咱們拉勾,說話算數的。」   「當然,我不會騙小孩子,可惜就是我這人最不會幹投機倒把的事情,除了業務對交際場上的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了,否則……」   下面的話他沒說,我也不想仔細去問了。   「那就好,您就等我的好消息了。」我的信心一下子膨脹起來,既然他都肯答應,我也要盡力完成自己該做的。   「哎,看來我又上當了。該聽婷婷的話,她早就說過你最會騙別人幹活了,自己弄上攤子然後騙別人來練。」吳叔叔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   但隱隱的笑意讓我發現了,他是故意裝出來的。心裡還是很願意的。以他的性格能在研究所裡待那麼多年,已經是非常不易了。   「好,您老先休息吧。我在這兒上會兒網,查點資料,也許明天一早我就有什麼好辦法了。明天你也請人仔細打探一下,蔚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引起怎麼大的變動。我想咱們一定會成功的。」   我的精神來了,今晚要想睡覺是不可能了。   「是你,不是咱們。」吳叔叔又開了個玩笑,終究熬不過瞌睡蟲的魔力,拉著被子睡覺了。   *******************************   接下來的日子是夜以繼日,我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蔚然]的身上。   查找有關其母公司及世界各地所以紫公司的情報,無論關於產品,還是各公司負責人經營甚至生活習慣,堪稱事無鉅細。   有時悄悄跑到保稅區,在其國內分公司周圍轉轉,詳盡到搜羅各種資料,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吳叔叔也通過他的一些關係,打聽各種小道消息。別說,各處得來的版本還真是天上地下、相距甚遠,有些甚至讓人感到好笑。   但還是要認真地加以分析,不定什麼地方就會放出光芒。   做著這煩瑣的工作,我深深理解了為什麼很多大的企業都會設立專門的情報部門,因為這些說不定何時就會發揮重要的作用。   等以後業務發展了,我在自己的企業內部也一定會搞一個好的情報部門,把最精英的力量放到其中。   更加同情某些所謂的軍事大國,世界各地搜羅信息,他們的情報機構所做的工作真可以說是浩如煙海。難怪每年都要耗費巨大的開支,看來要想隨時欺負別人,也不那麼容易,也要付出很多。   我把這些材料都弄到隨身攜帶的掌上電腦裡,隨時隨地加以整理,希翼從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現在用的這個掌上電腦,還是當年易雪茜的爺爺送的,這幾年一直放在身邊。   平時並沒覺得有太大用處,只有這時,我才深刻體會到了其重要性,也更加念及姬老的好處。   剛剛考完試,學校在調整階段,蔣婷婷和易雪茜沒急著回去,兩人功課都好,也並不急在一時。   我們水木在這方面比較寬鬆,婷婷是打電話回去讓同學幫忙請了幾天假。   可能是從吳叔叔那兒聽了點什麼,她們也不來煩我。除了有時吃飯時,見面的機會居然不多。   兩人有時結伴逛街,高興了就過去逗逗杜雲若的兒子,倒也過得悠然自得。姑娘們的幸福,有時讓我感到嫉妒,自己怎麼就天生是個勞碌的命呢。   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甚至打電話到了羅輝耀先生那裡,希望能敲打點有關「蔚然」的有用消息出來。   因為他商人味太重,不太好相與,我又不敢說得太清,生怕他的第三嗅覺會感到什麼異常。   無奈之下,偷偷地吩咐了羅頌幫著留意,大家交情好,這個鬼精靈的丫頭應該不會出賣我。   可是所有這些收效似乎並不甚大,突破點最終還是選在了常式余──杜雲若的那位學兄身上。   而要接近他,只有更多仰仗雲若姐了。   可惜以前杜雲若跟這個常式余談不上熟悉,又不能做得太明顯,只有再通過她的同學慢慢瞭解。   這樣時間就顯得太慢了,可是我必須耐心等待,為了實現目標,只有做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   新鮮感消除以後,蔣婷婷和易雪茜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現在並非假期,她們不可能像我這樣好整以暇,已經吵吵著要回學校去了。   經過最初幾天的積累過程,我已經很難再收到哪怕是無用的資料了。   耐心地等雲若姐的消息,現在能做的就是分析整理手裡現有的東西。   *******************************   如今似乎給自己加上了一個套子,我有些懷念起以前那種輕鬆愜意的生活。   一般都是早早地出門,然後去[希誠餐飲]的總店坐著,要上咖啡慢慢啜著。   有一個習慣還沒變,那就是店裡還是放置著幾台高品質的電腦,專門為那些商務人士服務。   暫時無事可做,我乾脆在店裡預定了座位,沒事時就在電腦前品著咖啡,或是吃點小點心。   呵呵,有點「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小氣感覺。   坐在[希誠餐飲],只要你不去招呼,就沒人來打攪,反覺得比在杜雲若或是吳叔叔那兒來地更自在,更有一種家的感覺。   家是讓人放鬆的地方,那種無拘無束,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怕影響別人,不怕會有人取笑的場所。   以前曾覺得家是心靈的港灣,現在得加上一句了,不僅是心靈,還有身體。不管思想上還是體力上,感到勞累了,那都是停靠、休憩的最佳所在。   一個好的家,最成功的就是沒有任何壓力,只有輕鬆,是最好的加油站,補足了給養,你就可以再次起飛了。所做的一切,也才回更多的為了這個給養站,為了維護這份美好。   我也清楚,其實心裡有點懷念著有雲希的感覺,它在的時候,過得比現在可開心多了。   端著一杯咖啡,品味其中澀澀的感覺,不經意間,雲希的影子突然就會冒起在心頭。   自從在華洲那一別,所有聯繫都只在電話和網絡上。說開了一切,她還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異常,但如果再見面,會不會有尷尬?   以前還願意多少加點調味品在咖啡裡,而現在我習慣了飲黑咖啡,喜歡上了那種苦澀過後,留在口腔和咽部的淡淡餘香。   這就是生活!   我不崇尚小資,不會只為自己而活著,因為我還有親人、有愛人、有朋友。   手機就隨意地扔在一邊的小几上,舒服地靠著電腦椅的後背,完備的阻隔設施,不虞有人會看到裡面懶散的行者。   而我,透過只向一面的毛玻璃,卻可以看到外面工作人員匆匆而過的身影。這是雲希的絕佳創意,更讓客人感到置身世外桃源,油然而生一種優越感。   目光投注到屏幕上,看看北美股市,[蔚然]的股票情形仍不樂觀,下跌的趨勢依舊明顯。   [蔚然],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靜靜地思考著,我的目光透過玻璃看出去,似乎有一個背影分外熟悉。在我站起的瞬間,那身影已經登上樓梯,消失在視線中。   由於玻璃的原因,無法看得太清。一種異樣的感覺倏地略過心底,我突然起了衝動,想推門出去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手機的燈突然亮起來,有人打電話來了。   我無奈地坐下來,剛才是一種錯覺吧,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十章 寂寞等待   「頌兒,是你這個鬼精靈嗎?」   電話接通了,對方並不講話。顯示的號碼來自國外,低低而故意掩飾的急促呼吸聲,擋不住的調皮,我大膽予以猜測。   「沒意思,這麼快就被猜了出來,逸誠哥哥,你這人可真沒勁。」果然是羅頌失望的聲音。   嘿嘿,這能怨我嗎?   「臭丫頭,是不是幫我打聽到什麼有用信息了?不是說發郵件就可以嗎?」   「沒有什麼特別啊。」羅頌的聲音低低的,馬上又高起來,透著好奇,「逸誠哥哥,你到底在搞什麼嘛,怎麼對藥廠感興趣啦?」   「也沒什麼啊,好奇而已。」羅頌畢竟還是個小姑娘,玩心太重,太多的東西是指望不上的。也不要指望她會起到「間諜」作用,那樣只怕航海沒做出什麼貢獻就被人家發覺了。   但對於[蔚然],我不相信[羅氏]會不感興趣,他們的情報部門肯定少不了關注。唉,如果她大一些,已經參加工作就好了,說不定就能弄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你還在那個南辰市嗎?逸誠哥哥。」羅頌繼續發問。   「是啊,還在,想我了嗎,要過來看看?」   「太好了,你還真厲害,一下就猜到頌兒的用意了。正好有幾天休假的時間,我明天就過去看你好不好?還可以跟婷婷姐姐和雪茜姐姐一起玩呢,我好想她們。」羅頌聲音之興奮,聽起來彷彿要滴出水來。   我很是吃了一驚,想不到一句玩笑話居然要變成真的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難道我猜人心思的功能還有?在心裡恨自己多嘴。   這小丫頭哪會有那麼好心來看我。還不是想玩個新鮮所在。   現在忙成這樣,她再來了,那還不純粹添亂。   趕緊支吾道:「頌兒,我看不必了吧,她們兩個今天就要回學校了。我現在忙得很,你來了也沒空陪你,何況也在這兒待不了多久。再說了,南辰也沒什麼很好玩的地方。」   「不幹,逸誠哥哥是小氣鬼。」我不用看,也能猜到羅頌撇嘴的神情。   「好頌兒,等放假了再帶你好好玩好不好?」   「不好。」還是那麼乾脆,「你放心,我自己有錢的,不會讓你破費。」   一時沉默。看來羅頌把我的推脫當作了考慮經濟問題。錢當然不是問題,上次羅先生給的錢就剩了不少,回去時都讓帶回去了。   就以我的經濟條件招呼個小姑娘吃喝玩樂還不成問題。   「逸誠哥哥。人家要過十五歲生日了,你好意思不陪陪人家嗎?」羅頌沉默片刻,又低聲央求起來。   「頌兒,你要長成大姑娘了,應該跟爸爸、媽媽一起過才更有意義嘛。」我委婉到勸道,心裡在不住地祈禱。   「不嘛,我就要跟你一起。」羅頌一定在扭著身子了。   「頌兒,要乖嘛,再這樣哥哥以後不喜歡你了。」良言相勸不成,我只好採用威脅的「卑鄙」手段。   她居然也會採用利誘的手段:「沒意思。我可弄到了一點[蔚然]的資料,你如果不想要那就算了。」   我一下沉默起來,很難驗證羅頌所說的是真是假,就怕真有那麼一點有用的信息。以小女孩的脾氣,如果拒絕了,說不定還真就不告訴了。   「後天早上的飛機,你後天中午到那個國際機場接我,我都看好了。」羅頌大概猜到了我的猶豫,看軟求不行,乾脆直接下達通知。   她這是名符其實的先斬後奏。連航班都看好了,無論我同不同意,她都肯定會來。唉,真沒辦法。   看來不管我想什麼托辭,都不困難抵擋羅頌前進的步伐。說得好聽是商量。其實一切都準備好了。   父母那邊肯定做好工作,說不定行李都已經打包了呢。這個女孩子,還真是任性得可以,國外不知道都是怎麼教育的。   「好的,我一定按時去接你。不過咱可說好了,哥哥可真沒時間陪你玩噢。」   「沒關係。」羅頌的話語裡都攙著笑,「我經常自助游的,沒你也能玩得很好,聽說那兒的海特別好玩,連沙子都是白色的。」   已經聽不清她都在說什麼,我只知道南辰的高校比較出名,而且保稅區那邊政策也很優惠,故此不少知名的大企業都選在這個地方建分廠。具體都有什麼好玩的,還真是沒注意過。   這個地方我來過幾次,幾乎但是行色匆匆,還很少有機會好好看看。   雖然隔京城不遠,但這兒的人們相對比較安逸些,生活節奏也要慢一些。   聽她的介紹,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要來替我做導遊的。我和雲希也在這兒逛過,但我們兩人都不怎麼注意過什麼風景的問題。   「好了,知道了。等你過來之後,如果有空,一定讓你帶我去玩。」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乾脆打斷她滔滔不絕的介紹。   羅頌被逗得「咯咯」笑起來:「逸誠哥哥,你好討厭呀,人家想要你陪嘛,怎麼成了給你嚮導。」   「不是嗎?」我故意反問。   「好了,不跟你多說了。記得到時去接我就行了,如果見不到你頌兒會哭鼻子的。」羅頌達成心願,興奮不已,「我會帶禮物給你們的。」   她的禮物?這個小女孩偏偏禮節還特別多,上次去家裡的時候就帶了那麼多東西,可惜就沒有我和老爸的。   我也被她逗得大笑:「好的,一定會去的。這麼可愛的頌兒萬一弄丟了多可惜。」   「嗯,後天見了,逸誠哥哥。」   羅頌這才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   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婷婷說今天下午和易雪茜坐車回去,怎麼也得好好表示一下。   畢竟是三個人一起來的,要她們兩人回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正好也趁此機會大家再聚聚。   ******************************   開著吳叔叔的車子送蔣、易二女去車站,真沒想到他還有輛不錯的汽車,開起來蠻舒服啊。   幾天前的那個晚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大家卻如有默契,都絕口不提。   在南辰的日子裡,兩個女孩子每天快快樂樂地出去,然後高高興興地回來,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跟易雪茜之間還跟以前一樣,少不了彼此捉弄一番。放開為她打架的事情不說,但我酒後卻是曾經真實地抱過她。   至於感覺然後,卻彷彿記不得了,印象中沒什麼香艷地感覺,只感到她的骨頭硬得有些礙手。   那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蔣婷婷毫不知情,看來易雪茜也沒提起過。她依舊不知疲倦地調解著我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又總是收效甚微。   婷婷有一次悄悄說過,是她說易雪茜打打殺殺達到,沒一點女孩子樣。   大概就是想讓我知道易雪茜不是「男人婆」,有時候也會很溫柔。我更願意她是被嚇呆了,所以才忘了動手,那樣才會顯得更溫柔。   男人嘛,誰不喜歡女孩子會為自己而改變,不管是自己喜歡的,還是喜歡自己的,哪怕兩者都不是。   平平靜靜地告了別。婷婷囑咐我要注意身體,千萬別跟舅舅喝那麼多酒,尤其喝了酒不要再去那種地方,免得危險。   呵呵,她大約怕我跟吳叔叔一起去酒吧會抵不住誘惑吧。   就算她不說,我也不敢輕易再跟他一起出去。其實她舅舅這個單身老男人才真正是個危險人物呢,比那些小地痞們尤甚,活動活動拳腳我倒不在乎。一般人恐怕還威脅不到我的安全。   婷婷是個好到讓人難以想像的女孩子,她總是默默地為我做好一切。這麼遠一起來了南辰,幾乎沒時間陪她,可她仍然這麼樂呵呵的,無怨無悔。   易雪茜也顯得少有的文靜,少有地沒有冷嘲熱諷,靜靜地告別。在上車前,旁敲側擊地暗示我,一個人要多保重,要辦的事情也不著急,慢慢總會有辦法。   話裡的意思也能聽得出來,嫌我這個人做事太性急,又不會照顧自己。呵呵,不知道她本人又會比我好多少。   知道的不少,我要做的,她可能比蔣婷婷還瞭解。難得她也會這麼關心人,讓我不免心生感動。   一時激動,本來買好準備給婷婷的東西分成了兩份,其中一個袋子給了她。   雖然不管怎麼,兩人都會一起吃,但意味卻不完全相同,這也許是我和易雪茜和解的開始。   既然人家姑娘都先伸出了橄欖枝,我一個老爺們更沒必要那麼小氣。很多事情但是雙方面的。儘管轉變的過程不可能很快,但好的開始總是讓人高興。   ******************************   這個晚上住在了吳叔叔家,現在可徹底是我們兩個單身男人了。   在言語交談中,感到他確實對社會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完全沒興趣,所以也就徹底不指望了。   然後建廠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他商量了。如何把[蔚然]分公司搞到手,也沒必要仔細解釋,一切都得靠親自出馬了。   最現實的做法就是努力給他描繪藥廠建成之後的美好前景,堅定他離開研究所來幫忙的信心。   吳叔叔是醫藥方面的專家,這不需細說。作為藥事委員會的委員,對其中的奧妙他肯定一清二楚。   他沒少參加各種各樣的展覽會和評審小組。那些廠家和銷售代表為達目的,都是些花錢很大方的主,會想盡辦法來與這些評委接近。   這不牽扯到人品問題,而是一個約定成俗的東西。藥品的利潤,除了生產者本身,沒人會比這些專家們更清楚。   吳叔叔並非腦子不夠活絡,只是懶得去想而已,至少他對這家分公司的價值是非常清楚的,這就足夠了。   人但是有野心的,關鍵就在於時機和恰如其分的引導。   我們私交不錯,而且以我的觀察,別看他現在比較低調,但也不是寧願一直像這樣沉默。這個年齡,正是人生中經驗最豐富,精力也非常不錯的時候,也少有後顧之憂。   廠子如果能辦起來,我有把握相信他肯來幫這個忙,接受一份有挑戰性的工作。   那麼,除了安心等待杜雲若的消息,還能做些什麼呢?   我不會閒著,儘管八字還沒一撇,已經在心裡描繪著建成之後的運作。如何做到這一切,對我更是一個全新的嘗試,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設在南辰保稅區的[蔚然],通過幾天悄悄地觀察和外部資料的收集,大體規模和設施情況基本搞清楚了。   我甚至開始在大腦裡安排起生產以後的狀況。   廠址和佈局情況,都在電腦裡做了出來。這種製圖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題。生產設備的具體型號還弄不清楚,由於建廠時間並不太長,這幾年也沒少了更新,大約知道還是比較先進的。   廠房、設備價值幾何,有形、無形的資產,這都需要全面的考慮。這是一項耗資巨大的工程,就算能弄到手,以我的身家,這筆錢也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資金的來源,也是重點需要考慮的,形式不妙的[蔚然]並不是擺在案上的魚肉,只等人下刀切割。   這是一條體積龐大的動物,吃到肚子裡是要很費些力氣的,很能考驗人的胃口。   交流至夜半,我們都很興奮,對這一老一少來說,這無疑都是應該難眠之夜。   今晚沒有通宵的打算。因為縝密的思考也是一種成長方式。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默默地靜思,想著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就這樣,直到天亮才成寐。   等待的滋味是讓人苦惱的,這不僅僅是收穫的問題。由於前景還是個未知數,也就缺少了期待所特有的那種甜蜜感。   ******************************   清晨起來,吳叔叔仍舊像往常一樣,很早就到研究所去了。   我還是無事可做,羅頌明天就要來了,今天還是到[希誠]去吧,在那兒更容易找到一種歸屬感。   坐在[希誠]餐館店裡的電腦前,思維變得敏銳。關於[蔚然],很多東西都被查閱爛了,昨晚的思考,今天該要注意的,是關於製藥設備。   設備的情況,只是偶爾會在一小段文字中找到型號,具體細節人家不會披露,想在網上找到準確的圖片可能性極小。   最好的途徑,就是找到生產設備廠家,才有可能查出有用的信息。想必銷售方是不會吝嗇機器圖片大會相關功能的,只怕更多的會是溢美之辭。   找到一些比較知名的廠商,然後再仔細核對相關型號,這也是一個相對難纏的問題。   翻閱著不同的網頁,我有些懷念許洋在的日子,幸好她教會了我這幾種語言,這樣才能從容面對這不同文字組成的網站。   也幸虧剛上大學時間比較充足,使我有足夠的精力,而且也有能力來掌握這些。多學些知識,永遠但是沒錯的,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借助翻譯軟件,我可以比較自如地閱讀。製藥設備的種類非常繁多,從中找到製造外用藥所需的,要費不少力氣。   按照貨幣換算,來自國外的設備,價格也都不菲。忙活了半天之後,[蔚然]分公司現在擁有的設備,已經基本瞭解了些。   有些還可以繼續使用,但不可能全部適合未來的需求。淘汰部分設施,添置些新的機器成為必需。   漸漸地,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國內。由於有豐富的中藥成方製作工藝,國內製造廠在某些方面也頗有獨到之處,有國外廠家所不具有的優勢。   所欠缺的集中在了藥品的封裝和檢驗設備上,這些需要做出很大的改進。但我在意的,還有兩者之間的價格差,那絕不是一星半點。   研究了半天,頭都有些大了。算了,這些還是放在以後慢慢考慮,也許吳叔叔就能提供一個比較好的解決方案。   凝神靜思的功夫,突然身後的玻璃門被輕輕敲響,我信口答應了一聲,門「吱呀」一聲開了。   「先生,您的咖啡。」一個細細的女聲。   我有些奇怪,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的慣例,如果沒有招呼,工作人員一般不會主動來打擾的。   「放桌子上好了。」我沒回頭,也許在這兒時間長了,對我特殊照顧也說不定,這幾天沒少在這兒消費。   一隻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了過來。   我的眉頭皺起來,一下想起跟吳叔叔在酒吧碰到的風騷女郎,心裡感到特別難受。這兒的服務員都是經過專門培訓,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這樣的飲食行業,不比特種行當,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混進來?   回頭一定告訴主管,這樣的人堅持得炒掉,不能因為一兩個不良分子壞掉了[希誠]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聲。   就算我長得帥,口袋裡又有幾個大洋,也不至於這樣吧。   厭惡地說了聲:「請你自重。」   沒有聲音,手卻仍執著地搭在我肩上。   猛地把那隻手拍掉,我生氣地回過頭,等看清來人的時候,眼睛卻一下子亮了起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十一章 雲希現身   「雲希,真的是你嗎?」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意歪著的腦袋,臉上扭曲的笑容,浩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唇。   手裡端著熱騰騰杯的咖啡,不是我們的杜大老闆又是何人。   雲希的每次出現,都是帶著喜劇色彩,那次在華洲,她也是冒充服務員,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故事驚人的相似,歷史又一次重演。   「呵呵,想不到我家小誠子這麼潔身自好,以前怎麼楞就沒看出來呢?」雲希換下促狹的表情。掛起了盈盈的笑容。   即非新潮的打扮,也不是正式的職業套裝。   一件雪白的長袖襯衣,緊緊的束在腰間,隆胸蜂腰,線條畢現。   下身卻是一條黑色的過膝長裙,露出一小截小腿。   頭髮還是那麼短短,只是恢復了油亮的黑色。端莊中透出典雅,笑容卻仍然見慣的調皮。   風格大變,這還是我熟悉的雲希嗎?   讓我最感欣慰的是,她這次看上去沒有變瘦,卻似乎比以前豐滿了一些。容光煥發,生活一定不錯。   「雲希。」只能在嘴裡喃喃著,驀然間重逢,意外的驚喜讓我難以說出更多的話來。   接她手裡的咖啡放到一邊的桌上,然後大張開了雙臂。   雲希沒有絲毫的猶豫,幾乎在伸手的同一個瞬間鑽進了我懷裡。   我緊緊地摟住她溫熱的身子,似乎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雲希,是你來了,不生我的氣了嗎?」她的話語和表情。讓我相信這一天真的到來了。   「煞風景。」雲希低低的埋怨一聲,鼻子不停地在我脖子後面拱來拱去。   「呵呵。」癢的難受,我有些犯起傻來。   「暫時決定留用察看了。看你這麼乖的份上,人空又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代替對象,沒別的辦法。先湊合用著吧。」雲希的小嘴在我耳邊噴著熱氣,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宣佈這個決定,聽起來口氣有些姜屈,似非常不情願。但無疑答案是肯定的,我被重新錄用了。   興奮的手上用力。一下就把雲希抱得雙腳離開地面。興奮過頭。   居然忘了應該說點什麼來表達心情。   「怎麼,真傻了嗎?」雲希見我眼神發直,伸出一隻手在面前晃晃了。突然膩聲叫了句,「親愛的……?」   嬌柔的唇就在面前,薄薄的一層無色唇彩。看上去嬌艷欲滴。   哇,親愛的在我的記憶中。這大約是有生以來首次收穫這樣的稱呼吧,至少是有人第一次堂而皇之地叫出來。   心裡樂開了花,微微一低頭,只想採擷那誘人的紅唇。   「討厭,不行。」她伸手擋住我的嘴,「外面還有人等著呢,這樣讓人家過會怎麼出去見人。」   雲希奮力掙扎,從我的懷裡下來。   我當然不會用強,在〔希誠〕店裡。把這位享貴女士的妝容弄亂,進而貽笑於屬下,豈不罪莫大焉。   但馬上放棄親熱的機會,也不太適合形勢需要呀。   我退後兩步坐在了凳子上,然後伸手拉雲希到身前。輕輕摟著細腰,讓她坐在了我的腿上,問了沒想通的問題:「雲希,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又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呢?」   雲希甜甜的笑:「還以為昨天你就發現我了呢。」   「什麼,你昨天就知道我在這兒了?為什麼現在才肯出來見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我抓緊她的小手,做惡狠狠狀開著玩笑。   昨天……突然記起來了,透過模模糊糊的玻璃,似曾見過一個熟悉的背影,現在仔細想來,一定就是可愛的雲希了。   「哼,我當然得先觀察一下,看看你是不是還有利用的價值,然後才決定是否接見呢。」雲希從來都不會接受我的威脅,現在當然也不會,反而示威般昂起頭。   「這麼說,還算是過關了?」看著她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不管怎樣,再見到雲希的感覺真好。   「馬馬虎虎吧,先將就著,等不行了再解聘也不遲嘛。反正天底下男人多得是。」   雲希就是這麼能刺激我,我伸手就在她腋下抓了一把。   雲希怕癢,「咭」的一聲笑出來。身子縮到一起,突然轉轉過來,緊貼在我的身上。   臉卻仰起來面對,嬌靨帶笑如春花般燦爛,害得我心裡癢癢的。   可惜又不能吃,別提有多難受。   她的眼睛正好盯到了顯示器上,馬上被吸引住了。   「咦,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發新大陸,她馬上進入狀態,不再與我纏綿,而是直起身子坐在腿上,認真地看起來。   我卻仔細地看著她,不肯放過一點細節。半邊剛毅的臉龐,讓我更感受到無窮的魅力。   過了一會兒,她把臉扭過來,再次跟我面對面,「親愛的,你又有新的事業想做了?」   我點點頭:「不過目前還拿不準,還得等待最佳時機來臨。」   「嗯,誠子,相信你看準的不會錯,努力吧,我永遠支持你。」   這就是我的雲希,不管做什麼,都是那樣信任。   「雲希,我就忙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會不會怪我有點太冷落了你呢?」對她,我還是有很多的歉意。所有的女孩手中,她是最辛苦的。   「說什麼呢,死誠子。人家現在很好,過得也挺充實。兩地的感覺了很不錯,會覺得很有盼頭。」雲希的眼神很嫵媚,「不過你忙的事情哪能說是亂七八糟呢,不是在忙著給我找姐妹嗎?」   說著說著就扯遠了,每次她都正經不了多長時間。好在別人面前不會這樣。   我喜歡她撒嬌的神態,充滿著莫名的誘惑,總是讓我那麼心動。   「雲希,不要這樣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   「知道你不會,我家誠子是個有分寸的人嘛。怎麼,坐了一個上午了。不想去吃點東西添添肚子嗎?」   「當然,如果能吃到我家雲希,那就更美了。」   她這一說。我還真感到有點餓了,吳叔叔的早飯總是在路上解決,而我自己經常就懶得弄了。再喝上幾杯咖啡,飢餓感更明顯了。   「想的倒美。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不放點血淨想美事。」雲希拖著我起來,「走,出去吧。在裡面待的時間長了,那幫鬼傢伙又不知道該尋思什麼了。」   嘴裡反對我的提議,但她嬌中帶媚的表情,卻更激起了我馬上就要品嚐一番的念頭。   可惜人雖對了,卻是錯誤的地點和時間。   果然,當我抓著她的小手出來的時候,店員們都大瞪著眼睛注意,卻偏偏要低著頭當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看來雲希還是很有權威的,店裡的人沒有認識我的,也搞不懂這個讓老闆喜笑顏面開的異性到底是何許人也。   她微微向「觀眾們」點頭,卻也不解釋跟她手挽手的是誰,只是一臉幸福,「走,逸誠,咱們先到樓上的辦公室坐坐吧。」   如果稍加解釋,員工們就明白我是誰了,因為〔希誠〕的店裡裡面就有我這個創始人的大名。   但雲希顯然跟我的想法一樣,不願意別人打擾相逢的喜悅,希望安心享受兩個人的世界。   輕輕地帶上房門,我四處打量。雲希的辦公室並不寬大,但卻透著舒適,也有一種很女性化的風格。   雲希把我按在總裁辦公室的老闆椅上,然後就勢趴在了我的肩背上:「小誠子,我很想你呢,你這個沒良心的想我了嗎?」   「我沒有涼心,卻有一顆火熱的心呢,不信你摸摸看?」   雲希輕「嗤」了一聲,嘴裡說道:「才不信呢。」   手卻揭開襯衣的邊緣,伸進了我的懷裡,只接摸到了胸前的肌肉。   天氣已經挺熱的了,她的手卻汗津津的有些發涼。   被觸摸的地方猛地一收縮,我的心卻更加火熱起來。再不管這是什麼地方,捧她的就痛痛快快地吻了起來。   雲希毫不掩飾她的熱情,一下子跌進我的懷裡,熱烈地回應著炙熱的親吻。   把雲希抱坐在胸前,讓她騎在我的身前,陷入了不顧一切的狂熱之中。   良久分開,兩人的形象都已經無法入目。   兩顆腦袋的頭髮全變得亂糟糟的,雲希襯衫胸前的鈕扣已經被解開了兩顆,裡面白色的胸衣也早不在原來的位置。   長裙的下擺也被撂到了腰部以上,再也難掩裙底的春光。連褲襪的根部都要露出來了,裡面隱隱透出了底褲的顏色。   我不由「撲」的一聲笑了出來,馬上聯想到我們還不是很熟悉時,她穿著卡通小熊圖案的小內褲,坐在電腦前面玩遊戲。   過去了這麼久,雲希的變化大至不敢想像。   「大色狼、該死的傢伙!笑!有什麼好笑的。」雲希暈滿雙頰,惱羞成怒。   我伏到耳邊,輕輕的說出了發笑的理由。   雲希的臉猛地紅了,不是剛才那種潤紅,而是徹底的害羞了。   「色狼、討厭,原來你那時就對我不懷好意了。等我倒霉,天真的引狼入室,還自以為碰到好人了呢。」   「天地良心,我絕無此意,應該是你引誘在先才對,可憐一個大好青年啊。」我做仰天長歎狀。   雲希攥起拳頭,用力地在我胸前捶打:「死東西,還說。錯的只有男人,難得你沒聽說過嗎?」   這話實在,經典啊。無論發生什麼,男人永遠都是有過錯的一方。我還有什麼好反抗的,老老實實接受改造才是硬道理。   半天之後,兩人鬧得都有些累了,連臉上的肌肉都笑得發酸。   抓住了雲希的手,揉著我有些脹痛的肚皮:「好希希,不能再鬧了,再折騰下去午飯、晚飯只能一起吃了。」   去希抬頭看下桌子上的時鐘:「真的呢,都怪你。」   哎,千錯萬錯,都是俺的錯呀,這是一條顛撲不滅的真理。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然後一個低低的女聲:「杜總,你午飯在店裡吃還是去別的地方?要現在為你準備嗎?」   我聽出是這兒領班的聲音,是這幾天才認識的,好像姓馮。來得還真是時候,大概怕老闆吃虧才是真的。   雲希輕輕的咳嗽一聲:「不用了,我們一會兒出去吃。」   她一本正經的答著問話,眼睛還在狠狠地瞪著我。   「好的。」小馮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我們這才手忙腳亂的整理起各自不整的衣容,期間還是免不了嘻嘻哈哈的笑鬧。   雲希好不容易把衣服弄整齊了,拿起小鏡子補著妝:「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   「我家雲希不是最喜歡壞蛋的嗎?」我不失時機的跟上一句。   「你才!人家上輩子欠你的!」雲希嗔了一句,「中午吃什麼?一定要好好地宰你一頓。男人嘛,錢包還是癟一點比較可靠。」   我大睜眼睛:「還怕我錢多?現在就剩下一屁股的債了。」   「真噁心,少給我哭窮。」雲希「啐」了一口,「不白請的,吃完帶你去個好地方玩。」   「我什麼都不想吃,就想吃你。」只好耍無賴。   男人是很難有機會撒嬌的。果然,話一說完,我百無一失的吃了一個大白眼。   等我們下到大廳,馮領班悄悄的走到雲希身邊,低低的問了聲:「杜總,您沒事吧。」   由此可見,她顯然很少見到風光無限的雲希跟一個男人這樣親熱。   雲希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微微的一笑:「這不挺好的,能有什麼事?」   她知道我聽力超人,相距並不甚遠,一定能聽到她們的談話,所以還故意擠了擠眼睛。   雲希突然大起聲說道:「小馮,你看好了,這個我的男朋友,以後他再來的時候別再收錢了,記我賬上好了。只是要小心點,他這人色得很。」   這還不錯。有點意思。   聽到她的話,長得小巧可愛的小馮有些不好意思,調皮地吐下舌頭,乖巧地衝我笑了笑,然後馬上就從我們眼前消失了。   別的不說,雲希開車的技術是超來越好了。她拉著我熟悉地穿過大街小巷,很快找了個地方解決了午餐問題。   整個過程速戰速決,花的錢也不多。   「雲希,你準備帶我去什麼地方?」看車子離開了鬧市,我才問道。   「別問了,到時自然就會知道。」   看她這麼神神秘秘,以為是什麼特別的風景區,沒想到車開了半天,卻進了處落成不久的住宅區,並在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   「怎麼,雲希買房子了?」到了這種地方,我還能不明白。   「當然,要不人家怎麼金屋藏嬌。」雲希說著笑話,牽著我的手向樓上跑去。   走到二樓,她停下腳步,回頭看我一眼:「就是這兒啦。進來看看我的新家怎麼樣。」   雲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其中一戶的房門。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十二章 愛海無邊   「快進來,到家嘍。」雲希緊緊拉著我的手,似乎不捨得鬆開。   與此同時,她迅速完成另一項任務,踢掉鞋子,光溜溜的赤著腳丫落在了地面上。   她還沒忘了跟我解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忘買拖鞋了。   因為在這兒住了沒幾次,總是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嚴峻」問題,又自嘲的說幸好現在天氣不錯。   這樣的問題發生在雲希身上,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無奈也只好學她的樣子,赤腳而行。   「雲希,不帶我參加一下你的新居嗎?」   「什麼我的,你也有份兒。」   空間比吳叔叔的住所還要大,家裡買的那幢更給比了下去。   裡面已經進行了精敢的裝修。除了必要的電器和傢俱,並沒有堆放太多的物品,顯得非常寬敞,視覺也很舒適。   我們兩人先從小房間著起,廚房、衛生間都很有現代氣息,非常人性化。   「真有我的份兒嗎?」我開玩笑道。   「當然,」雲希推開了一家小門,明顯是個小貯藏室。「喏,這間專門為你準備的。」   說完,雲希一聲輕笑,拉著我來到主臥室,屋子的正中央擺了一張大床,這也是房子裡唯一的一張床了。   「剛弄好不久,我也才住了幾次。一個人在這麼大的房子裡,挺沒勁的。」雲希看看略顯空蕩的大房間。   「整座房子裡只有一張床啊。」我故意問道,「我來了住什麼地方?」   「你剛才不是看過了嗎,那間的地面不是挺乾淨的。」   我伸手在的腋下輕輕撓了一把,雲希怕癢。「咭」她一笑跑開了。   「你呀,想住我還不一定答應呢,就算是勉強同意了,這地板比剛才那地面舒服多了,打個鋪也不算太委屈你吧。」跑到房間的一角。雲希笑吟吟地挑釁。   「真不錯,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了。」我興奮的在地上翻了個跟頭。也不理她的說法,仰天栽到了床上。   「喂,別人可都沒告訴呢。連雲若也不知道呢,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啊。」雲希走到我床旁。   「我會的,但可是有條件的噢。必須得接受我做房客才行。」我趕緊提條件。   「去,沒你的份兒。」雲希笑著推了我一把。   我就勢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滾落在那張有些誇張的大床上。   一個翻身。雲希就被我壓在了身下。   「你幹什麼大色狼,這可光天化日之下呢。」她圓睜大眼,嘴角一絲淺笑。分明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   本還沒來得及有想法,這一說倒提醒了我。現在兩個人的世界。   不怕人打擾。還是緊緊的抱住,嘴唇湊在雲希的臉上就盡情的吻了起來。   「去,好亮呀,我要喊非禮了。」雲希不免動情,雙手卻用力撐在背後,向上一挺小腹從我身下鑽了出來,裝作害怕的樣子躲在床的一角。   我借勢跳下地去拉上窗簾,轉過身,不由分說,又一次把雲希壓在了床上。   言語已是多餘,什麼都擋不住相思的渴望,最原始的慾望在這一刻徹底復甦了。   伸手拉開雲希那薄薄的衣衫,另一隻手早就不聽使喚地衝了進去,不及解除羈絆,抓住一團柔軟就肆虐起來。   此時的雲希敏感至極,甫一接觸就無法抑制地發出低聲的呻吟。   在這空曠的房間裡,這美妙的啼聲是那樣的動人心魄,更激起了我無邊的慾火。   很快,玉人的衣服跟身體分離開,上身已經完全赤裸,雪白的肌膚,一對緊挺,小巧的肚臍都暴露在我的視野中。   雲希不甘示弱,沒有尤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怯,而是採取了堅決的抵抗。   只聽「哧」的一聲響,我還算結實的上衣居然被應聲扯破了。   此時我已無瑕他顧,渴望的唇在香艷的軀體上滑動,決不放過任何一寸屬於我的勢力範圍。   嘴巴最終停在了那一對最為柔軟的所在,香軟的隆起,突兀的顆粒上,沾滿了粘粘的口水。   直到最後的寸縷被拆除,我和雲希袒程相見。發熱的頭腦,已經來不及思這項重大工程是何時完成的了。   空氣中瀰散著曖味的氣息,粗重的呼吸聲,伴著雲希低低的一聲輕吟,我徹底佔據了她最後的領土。   如饑似渴的二人己經沒有任何阻隔地融合在一起,這一刻思想已經停頓,我只知道在嬌柔的身子上衝動,索取著更多。   不知凡幾,伴隨著痛美的齊聲吟唱,我與雲希更緊密地擁抱在一起,這一瞬間,兩人的的體力似乎都已透支,只剩下了急促的喘息。   兩具身體均是大汗淋漓,可視的部位全被密密麻麻的水滴所覆蓋。   嶄新的床上已經被搞成了一團糟,床單也濕乎乎的無法躺人。   餘韻過後,雲希掙脫出去躺在了一旁,卻頑皮地伸出一條小腿,輕輕搭在我的肚皮上,腳丫調皮地畫起了不規則的圈圈。   我還不如她呢,上、下眼臉不爭氣的想做親密接觸,充沛的精力在激情之後消失無蹤。   「好美。」雲希的四肢在身上作怪,弄得我渾身發癢,卻懶得動哪怕一根指頭將其弄開,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好好睡上一會兒。   睡眠缺乏為後遺症顯露無疑,任是什麼先天功法也被這場酣暢淋漓的激情運動所擊敗。   雲希最終不堪拓伐,折騰了一小會兒,手腳搭在我身上也睡過去了。   等我強來的時侯,雲希已經不在身邊。主臥室的門虛掩著,只有身邊戰爭過的痕跡仍在。   我悄悄地爬起,拉開窗簾看看外面,天色還沒有盡黑。   長長地舒展了一下身體,一番小憩之後。體力已經恢復,只覺得身心舒美,再也沒有一絲地疲乏。   光仍舊著腳,悄悄的走了出去。雲希這會兒在幹什麼?   到了客廳,小型的組合音響開著,聲音旋得很小。優美的旋律輕輕地迴響。   廚房裡快活的哼唱聲,吸引著我腳步的移動。   玻璃門開了一條小縫,雲希正在爐灶前愉快地忙話著。手腳合著哼唱的節拍。還很有律動感。   慢慢地把玻璃門拉開一些,我擠身進了廚房。   雖然想悄聲進去,還是被她看現了。   雲希回過頭來。甜甜的一笑:「呀,你也肯起來了。」   她就套了一件大大的文化衫在身上。背後還印著〔希誠〕兩個大字。呵呵,在自己的住所還忘不了做廣告呢,雲希也真夠敬業的。   兩條大腿完全露在外面,健美得讓人不敢直視。想來她也想不到準備圍裙之類的東西,只是不知道文化衫的下面還有沒有其他裝備,看著她的樣子,不禁色心再燃。   面對爐子的雲希似乎猜到了我的「險惡」用心,不等到她身後,就半轉過身子,揮舞起手中的勺子:「不許過來,要是影響了燒湯的質量,就唯你是問。」   轉身的那一剎邦,我者到了她胸前完美的弧線,球形的隆起輕輕顫動,那一對可愛的小眼睛也站立在最前方。   哈,她果然沒穿內衣。   我不理會威脅,棲身到了身後,雙手環到腰上,頭也湊過去,在她的頸上輕輕吻了一下。   雲希回首,在我的唇上迅速啄了一下:「不要亂動啦,別燙著人家。」   我依言不動,手卻沒有拿開,頭側到前面去:「雲希做的什麼,聞起來好香。」   去希得意的攪動了一下鍋:「這是跟雲若學笑的山珍湯,費了我好多功夫呢。待會兒我你嘗嘗,味道一定錯不了。」   讓雲希學做飯,真是難為她。我也不是哄她開心,爐子上的作品看上去色澤不錯,聞起來確是香氣撲鼻。   也真不怕不小心燙到她,我的手也乖乖不劫,但她一活動也跟著過去。   雲希大叫一聲:「時間到,味道鮮美的湯要出爐了。」   然後端起鍋子,小心地倒在身後早已準備好的湯盤裡。   我也隨著她移動,就如同一對連體人。   雲希放好鍋子,白了一眼:「你幹什麼,這麼大的寄生蟲粘在身上也不怕把人家累死。」   我早已經忍耐多時,見她己經處在安全地帶,一對大手悄悄上襲,撫上了垂誕多時的柔軟。   雲希扭動著身子,輕輕在我手上拍了一下,嘴裡大叫:「非禮呀。」一不做,二不休,色色一笑,我的手乾脆從文化衫下欺了進去,摸上了那誘人的所在。   裡面果然是寸縷不著,那份豐潤滑膩讓人心動不己。儘管不久前已經百般愛撫,還是忍不住上下其手,輕輕的摸捏。   雲希的身子癱軟,無力的倚在了我懷裡,嘴裡「嗤嗤」笑著:「小誠子,求你別搗亂了,人家再炒個菜就能吃飯了。再這樣鬧下去,先前做好的菜可就都涼了。」   美人的軟語相求,不僅沒能讓我放棄手頭的「工作」,反而更被挑起了興致。   儘管不久前愛慾已經有所宣洩,仍然再一次的心動。手上反而更加肆虐,用上更大力氣抓捏起來。   柔軟漸漸發生了變化,有了隆起的跡象。一隻手再探向下方,底下也是未著一物,完全是真空地帶。   雲希再也無力抗拒,也不顧手上的油膩,猛的轉過身來,向上一跳,與我擁在了一起,柔軟的唇也主動送了上來。   托住翹挺的雙臀,軟軟的身子緊緊池貼到了身上。雲希的雙手下意識的摟緊我的脖子,兩張唇的親密接觸卻未因此而終止。   熱力不斷升騰,意識到吃上新鮮出爐的飯菜是不太可能了。乾脆伸手攔腰將雲希抱起,衝向不久前還流淌過汗水的「戰場」。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十三章 香艷無垠   「都怪你。」雲希邊熱著已經冰涼的飯菜。邊小聲埋怨道,「看重新回鍋多難看。」   雲希十分心疼她的心血,費了不少力氣的傑作,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模樣。   我拿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忍不住讚了起來,「味道鮮美至極,看來我家雲希可以去考特級廚師了。」   「去你的。」背上輕輕挨了一下,不過成績被肯定她還是很高興,「下次看你的了,人家這可費了好大功夫呢,總不能只讓我侍候你這個大老爺,你倒沒事人似的在後面搗亂吧。」   「好,有機會我一定也進修一下。雲希做的飯這麼好吃,當然是因為加了很多愛意在裡面。」我爽快的答應,為自己心愛的人做事,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那當然,愛一個人就要為他做任何事情,用心才能做到最好。」雲希也跟我持同樣的觀點。   「為了衷心感謝廚師大人精心烹製的美味佳餚,我就承包洗碗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了。」   「這還差不多,像人家老公的樣子。」雲希顯然很樂於接受這個事實,連稱呼都跟著發生了變化。   聽她嬌媚的口吻這樣稱呼,我的心忍不住一蕩。把她摟到懷裡就香了一口。   去希橫了一眼:「少來啦,滿嘴油膩,弄人家臉上粘乎乎的。」   說完拿起一張紙巾,誇張的用力擦著臉蛋。   「不是吧,這麼不給面子。」我裝做十分傷心。   「得了,少裝樣。」雲希拍了拍我寬厚的肩膀,戲謔的說道。   「可惜你這個老公太花心了些。不知道將來會有多少老婆,也不知道你這小體格能不能照應過來。」   這下觸了我的痛角,惱羞成怒之餘,伸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去希一縮身子:「好了。不跟你玩了,慢慢在這兒做善後吧。我洗澡去了,身上難過死了。」   說完。她找出浴巾進了衛生間。   等她洗至中途。我也完成了任務,上身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也很方便。我悄悄推開門擠了進去。   「雲希,我來陪你洗澡好不好?」   隨著衛生間門「砰」的一聲關上,裡面傳出了雲希的大力的呼叫聲:「救命啊。」   然後是一陣寂靜。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女性的嬌啼:「要死啦,你怎麼還要。」   *********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光早巳大亮。看看時鐘,幾近日上三竿。這時的雲希還縮在我懷裡。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眠了大半個晚上。   也記不清夜間拆騰了幾次,我毫無疲乏之間,反而感到通身舒暢,和美無比。隨著主人的甦醒,〔清心吟〕也在歡快地自動運轉。   看著雲希秀麗地容顏,心裡感到好幸福。半邊雪白的臂膀露到了外頭,肩頭一顆黑痣分外醒目。   我伸手在那顆小痣輕輕撫摸,雲希卻是毫無所覺,一動也不動。   頑皮心一起,在她的鼻子上輕輕捏了幾下。   雲希大約睡得夠勁了,在這並不過分的刺激下醒了過來,懶懶地在我的胸前撓了幾下:「討厭,大清早又折騰人家,還沒睡夠呢。」   「好了,不是大清早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好煩哪你。」雲希真似被曬到了什麼部位,摸索著抓過被子,把身體全給包了起來。   她挺起細長的脖子看看牆上的表,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真的來著,原來是不早了。」   等伸到最大的角度,她突然「哎喲」了一聲。   「怎麼了,雲希?」我吃了一嚇,趕緊問道。   「還不都怪你。」雲希沒好氣,「沒完沒了的欺負人家,到現在還是渾身酸痛。」   「真的嗎?」我捶捶她的肩,「那是誰大聲說用力的?」   語音未落,突然意識到不妙,一著無影腿飛襲而至。先天功法失丟了應有的功效,滿心得意的域某人被狠狠地踹到了床下。   還好〔清心吟〕後知後覺,沒讓主人摔得太過狼狽。在緊急關頭居然還來得及屁股著地,有了一個比較軟的支點。   我揉著屁股站起來,咧著嘴苦喪著臉:「雲希,你也太狠心了吧,這不是謀殺親夫麼!」   「哼,還不知道是誰的親夫呢。」雲希一點也不買賬,對我遭受的苦難也沒有一絲同情,幸災樂禍的笑道,「這下不是太陽曬屁股了吧?哈,是大地母親親吻某人高貴的臀部了。」   「你別太猖狂,小心某人的某個部位要挨巴掌。」我作勢要動手。   雲希大聲求饒,拿被子把赤裸的身體掩住:「好了,不要再鬧了。」   轉頭看看表:「抓緊起來吧,不然要耽誤吃午飯了。」   聽她一說,我猛然大驚,「哎呀,壞了。」   趕緊各處找衣服。   「怎麼了?」雲希不解我為什麼突然這樣著急。   「壞了,壞了,我還說中午要去機場接人的。」   雲希把被子纏在身上,幫我收拾起衣服,還邊問道,「怎麼不早說,讓人等急了。」   她忽然又意識到什麼:「一定又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吧。」   雲希的預言向來是百試不爽,我苦笑道:「高見。不錯,是個姑娘,不過只是個小丫頭。」   「小丫頭。」雲希歪著腦袋看著我,「你不會連小女孩也有興趣了吧。」   「嗨,就是那個叫羅頌的小丫頭,你沒聽說過嗎?才剛剛十四、五歲。」我還是得解釋。   「噢。說的是那個小丫頭。她不是外國人嗎?我聽雯雯說過的。   你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吧,讓人家那麼個千里迢迢的找上了門來。「雲希一臉壞笑。   我也知道她在故意搗亂,索性不接下文。到處找著行頭,等從被子底下抽出被扯爛了的上衣。不由懊惱:「呀,這可怎麼出門。」   雲希看著那飄零的布片,也不由大笑,無奈地攤開雙手:「神仙也沒辦法了。這兒只有我自已的幾件衣服,要不你先湊合著?」   用腳趾頭也知道她的主意太餿了。哎,這可怎麼辦?總不能光著膀子出去買衣服吧。   就算時間來得及。這也有辱斯文哪。手裡揮舞著布頭的集合體,急得我在屋子裡轉起了圈圈。   雲希的性子,也不太會像別的女孩那樣。記得準備幾件男性的衣服給我。入住這麼短的時間,猛然這間能把她自己的東西找齊全,就算非常不錯了。   她倒也真著急。雖然明知沒有準備,還是在衣櫥裡上下翻騰著。   急切間。居然忘了把被子披緊在身上,整個上身就有些半裸了,就這麼著在屋子裡活動。   看著美妙的景色,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說不定又要忘記惜香憐玉了,大逞手足之慾。   這麼一通折騰,還真找到了應對之策。   突然間,她掏出了一件如色的大T恤,轉眼看著我:「要不就這個吧?」   雲希拿起T恤在自己身上前後比劃了幾下,背後也是〔希誠〕兩個大字,跟她昨晚做晚飯時穿的是同一個模式,不過那件是白色的。   這T恤倒不錯,沒有什麼明顯性別上的區別,看上去也夠大。   哎,已經不錯,就是它了。我也設時間多想,伸手接過來。   雲希表現很體貼,細心的幫我套在了身上。   還行,倒也合身,我趕緊套上褲子,上、下把自己收拾齊整。   只是不知道穿著這件T恤進機場,會不會讓人以為是快遞公司的,如果有客人當機申請業務,我該如何應對呢?   雲希也匆匆收拾完畢,開車拉上我直奔機場而去,羅頌搭乘的航班應該差不多到了。   路上交遞狀況不是很理想,等我和雲希起到的時侯,早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   大廳裡人挺多,一時還真不好找到人。到了服務台一問,才知道從新加坡來的航班延誤了半個小時,現在剛剛抵達。   噢,還算給面子,來得正是時候,我和雲希就等在出艙口,信息顯示飛自新加坡的客機正在下客人。   看著我四面張望,雲希笑著打趣:「小誠子,如果等我的話,你會這麼著急嗎?」   我搖搖頭:「這不可能,雲希一天到晚的不著家,那一定是不用接的。我唯一要做的,鋪好床在家等著不就得了。」   惹得她狠狠地捶了我兩下:「你這人好討厭呢,現在變得太色了,一天到晚光想那事兒?唉。原來多麼純真的一個青年,現在居然墮落到了此種地步。」   我也順便打趣她,兩人正笑鬧的功夫,突然發現一個女孩拖著個大旅行箱,經過了我們面前,向門口走去。   我下意識的叫了聲:「羅頌。」   女孩聽到,馬上回過頭來。調皮的眉眼,一身火熱的裝束,果然是她。   「逸誠哥哥。」羅頌一聲大叫,扔下手裡的行李就跑了過來。   一雙小手摟在我的腰上,張嘴就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對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喜歡她那個活潑可愛的勁頭。我可沒動過別的念頭,當下彎下腰去,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親熱。   半年功夫,羅頌似乎又長大了不少,本來就提前發育的女孩現在看上去更成熟了。   我都有些擔心,再過上一段時間,她會不會看起來比雯雯都在成熟。如果別人把我們當作一對情侶,也不毫不奇怪。   「哎呀,總算到了。飛機上可真沒意思。」羅頌從我身上離開,不忘了發句牢騷。   有一點我不得不佩服,這丫頭雖然沒多大,跑的地方比我可多多了,當然這也利益於父母的開明。能夠放心她滿世界的轉。我周圍的女孩子,家裡沒幾個會放心這樣去做吧。   羅頌從懷裡拱出來,才想到自己還帶著東西呢。回頭尋找的時侯,突然瞪大了眼晴。一個艷麗的女子拉著她的旅行包走了過來。   我微笑著沒有答話,存心想看看這兩人見面又是怎樣一副場景。   兩人對視了幾眼,羅頌看看我的表情。突然奔了過去,一下子抱住了雲希,在她的臉上也香了一口。   逗得雲希「咯咯」笑了起來:「好丫頭。我還以為你只對哥哥這樣呢,想不到見誰都一樣。」   羅頌也笑:「那當然,男女都一樣嘛。」   雲希本就比頌兒高些。這下乾脆把她攔腰抱了起來,看得我走暗暗搖頭。沒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就顯得這樣親熱。   女性之間的交往,是跟男人有很大區別。   羅頌急的雙腿直蹬:「好姐姐,快把我放下呀。」   我被逗樂了,走過去想給兩人介紹一下,羅頌已經先開了口:「你一定是雲希姐姐吧。」   雲希奇怪地瞪大雙眼:「咦,你怎麼會猜到?」   然後他轉向我:「他告訴你的?」   羅頌搖搖頭,還略點崇拜的眼神看著雲希:「才不是呀。我聽雯雯姐姐說過的。姐姐這麼性感迷人,又好有個性,就知道一定錯不了的。」   這個小姑娘身材豐滿、成熟得不像十四、五歲,聽到她都誇獎自己,雲希自不免得意。   伸手捏了一個羅頌的小臉蛋,也誇了句:「這小丫頭,小嘴還真甜。等你長大了,肯定比姐姐還迷人。」   「逸誠哥哥的女人都個頂個的。」羅頌又加了句。   雲希剛得意一下,又受了點打擊。瞪了我一眼,板起臉對著羅頌笑:「嗯?這個壞蛋有很多女人嗎?」   這句反問引起了羅頌的警惕,悄悄看了我一眼,眼睛眨巴了幾下,居然沒敢回答。   她大概是怕雲希不知道我的事情,這才保持了暫時的沉默,看不出來,她還挺維護我的利益,雖然是個半路出家的哥哥。   還不等我辯釋,雲希已經「哈哈」笑起來:「小鬼頭,你還挺機靈的,是不是怕穿了幫?」   羅頌聽到笑聲,看我的臉上也沒什麼變化,猜到雲希在逗她,不依地偎到她懷裡:「不來啦,姐姐光嚇唬人家。」   「我還不是為你好?你這哥哥是個出名的大色狼,專門會騙小姑娘,你可要小心點。」雲希摟羅頌。   「才不會呢,逸誠哥哥是最好的男子漢,才不會騙我呢。再說了,好男人都會有很多女生喜歡,如果他會喜歡我,那可是幸福死了。」   「哥哥,你真有那麼厲害嗎?」她又轉臉對著我。   羅頌快言快語,思想放得還真開,倒把我給唬了一跳。   「我說吧。」雲希轉臉向我,「還不承認呢,連這麼點的小丫頭都被你的外表蒙蔽了。」   挑釁呵。「我淡淡一笑,對她挑釁的目光,」聽來聽去,我好像是頭披著狼皮的羊。「   羅頌糾正我的錯誤,「逸誠哥哥說錯了,是披著羊皮的狼。」   惹得雲希哈哈大笑。   「走。雲希姐姐,咱們回家了,人家都站累了。等你回去關上門再好好教訓披著羊皮的狼好啦。」羅頌乖巧地挽起雲希的胳膊。   「好,咱們走。」在這個小丫頭而前,雲希的火力也減弱了許多。   在與陌生伯溝道方面,頌兒還真是個專家,我是自愧不如。   一起吃了午飯,雲希開車拉著我們就在街上兜起了圈子,還不時瞟我一眼。   開始以為她還在意羅頌說的那些沒輕沒重的話,可看她總在沒完沒了的轉,突然就想到了她為何作難。   把羅頌弄到什麼地方去,還真是個麻煩事兒。   住賓館吧,一個小女孩大老遠的來了,顯得有些不太合適。可放到我們的愛巢呢,因為走的匆忙,狂歡過後的痕跡還沒有被銷毀。   雲希雖然似是很想得開,但那也僅於在我一個人面前。   畢竟住處只有一張床,如果把房中的一切展示給一個剛見了一次面的女孩子,肯定會不好意思。   我一時也沒想好,車子繼續在大街上轉著。   「姐姐,咱們這是去哪兒呀?」羅頌覺出了有些不對勁,大方的說道,「沒地方住就去賓館好了,咱們一起,我兜裡有錢的。」   「嗯?」雲希應了一聲,又看過來,這種事情,她要等我拿主意。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真是恰到好處。   雲若姐:「逸誠,那件事情我都打聽的差不多了,你要沒事就現在過來,咱們再合計合計。」   「好勒。我馬上過去。」聽到這裡,我馬上就把眼前的尷尬給拋到一邊。   正好一舉兩得,所有的問題都有轉決辦法了。   掛了手機,我對雲希說道:「是雲若姐。」   「啊,是姐姐呀,該死,我回來還沒給她說過呢。」   「怎麼,還有一位姐姐嗎?」羅頌歪著腦袋問。   「嗯,是雲希的親姐姐,她家有個小寶寶,可好玩了。」我接口道,以免她的聯想太過豐富。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小孩子,快帶我去參觀一下。」   參觀,虧她想得出來。我一直覺得羅頌漢語說得非帶棒,居然用了這麼一個詞出來。   「嗯,那就去啦,正好我也很想小侄子。你們去了,可要說我剛回來。」雲希囑咐道。   「大姐姐很凶嘛?」羅頌突然小心問道。   「沒有啊,雲若姐很溫柔的,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噢,我明白了,你們一定是在偷偷約會。哇。好刺激,太浪漫了。」羅頌的回答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預料。   *******   看到抱著孩子開門的杜雲若,羅頌的眼睛一下瞪得很大,不時在左右看看,充滿著好奇。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十四章 茶韻悠悠   閏年春過後,山寺始花開。   還有無心者,閒尋此境來。   鳥幽聲忽斷,茶好味重回。   知住南巖久,冥心坐綠苔。   雲希看到小侄子,立馬一把接了過去,抱在懷裡親個不停。   小傢伙也認出了她,剛剛開始說話沒多久,居然艱難地叫了聲「小姨」。   雲希聽到這一聲呼喚,興奮不已,抱著孩子原地轉起了圈。   羅頌的注意力在各一個方面,左右看著這一對雙胞胎姐妹,也是驚歎出聲:「哇,兩個姐姐長得可真像呀,簡直一模一樣。」   杜雲若這才發現突然之間又多出了一個女孩子:「咦,這位是?」   在我和雲希身邊出現各種各樣的女孩子,雖不能說是司空見慣,卻也相去不遠,但她顯然還是無法適應。   羅頌還是慣常的作風,抱住杜雲若:「漂亮姐姐,我是羅頌,從新加坡來的,是逸誠哥哥和雲希姐姐的妹妹。」   繞得我都有些發暈,這介紹還挺複雜的。   杜雲若溫柔笑笑,牽著羅頌的手進去:「敢情小妹妹還是位外賓呢,嗯,你好可愛喲。」   她最關心的還是兒子,見妹妹玩起來沒有分寸,叮嚀了一句:「希希小心點,別碰著他了啊。」   羅頌安定下來,也把興趣轉移到孩子身上,抓住他肉乎乎的小手,稀罕得不行。   急地直跳腳:「哇。好可愛的小弟弟,雲希姐姐,借我玩一會兒不行嘛。」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都哪兒跟哪兒,孩子媽媽管她叫小妹妹,她叫人家兒子小弟弟。   小傢伙一點也不怕生。張著小手:「抱——抱——」   新鮮勁一過,好像在小姨那兒會受什麼委屈一樣,急著從她的懷裡掙出來。   雲希賭氣地把小侄子塞到羅頌手裡:「忘恩負義的小東西,虧了小姨這麼疼你,買那麼多東西給你。」   看羅頌生疏的動作,不放心地把孩子往她懷裡挪了挪,以便更安全些。這才走向姐姐。   「希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給家裡打個電話?」雲希還真有先見之明,杜雲若關心妹妹,果然這麼問了。   羅頌邊發著怪聲逗孩子,還不忘了剛才的交待:「雲希姐姐說她剛回來。」   「去。」雲希衝她擺擺手,然後對我說道,「你快跟頌兒一塊看著小寶,可別掉下來了。」   明顯是不想聽羅頌替她解釋。這不是越擋越黑嘛。   妹妹二人坐下來說話,我和羅頌就抱著孩子滿屋子裡轉。   「逸誠哥哥。」看離姐妹倆遠了點兒,羅頌突然小聲叫道。   「什麼?」   「雲希和雲若姐姐長得太像了。幸虧我先見到的不是雲若姐姐,否則非把你的事弄砸了不可。」   羅頌還真是機靈,這樣的事情都看得出來。剛才說那樣的話一定是成心的。   「行了,頌兒,在這兒可不許胡說。」   「人家知道。」羅頌說了一句。又轉過去逗懷裡的孩子。   小傢伙挺惹人喜歡,我和羅頌抱著他到樓下轉了半天,青小東西實在睏得不行了,才抱回去放到床上。   羅頌也是很累了,趴在旁邊撥拉著小孩的身子。看了不多久,也就躺在那兒睡著   ********   「逸誠。常師兄的情況,能打聽到的都摸得差不多了。就寫在這小本上面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別的我可幫不上你什麼了。」   在我們出去的功夫,杜雲若也把事情給雲希解釋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也沒表示出一點驚奇,也趴過頭來一起看。   真夠詳細的,包括常式余的生活、工作習慣,平時愛去哪些地方,喜歡跟什麼樣的人交往,羅列了一大堆,杜雲若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難怪花去了好幾天的時間。   前後一些地方還有出入,一定是她從不同的人那兒打聽來的。   其中有幾點特別引起我的注意,常式余跟妻子是同學,關係一直不錯,但兩年前突然離異了,兩人沒有小孩。   據傳是對方拋棄了他,跟了個外籍華人去了國外,由於事情比較突然,具體原因杜雲若並沒打聽出來。   常式余負責藥廠的檢驗工作,基本活動地點自然在廠內為多,與客戶打交道地機會相對較少。   他個人愛好也不多。從婚姻突變之後,更不太跟與工作以外的人交住,除了偶爾跟同學聯繫。   有一點挺對我的胃口,他是個「茶中君子」呢。記錄著他經常固定去一個叫〔香廬〕的茶館,一般都是以個人小酌為多。   「這是一個不太好接觸的人,唯一的突破口……?」   我還沒說完,雲希突然接口道:「我知道那個茶館在什麼地方的。」   我的心思她顯然弄懂了,也就沒必要多言:「雲希,那咱們現在去看看好不好?」   雲希二話沒說,站起來就要走。   「雲若姐,等頌兒醒了你告訴她一聲,替我們照顧著點,我們去了。」   杜雲若搖了搖頭:「真是搞不懂你們。」   她不像跟許洋一起讀研時那麼愛動腦子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做了媽媽之後懶得思考,還是在一個穩定的單位過慣了。   從她身上我想到了一點,一個如果過著太安逸的生活,並不一定總是好事。   *******   看過了杜雲若的記錄。再聽了她的一些介紹,常式余的外形大體有個印象,如果遇到應該不會認錯,所以也就不必要她相陪,以免到時見面尷尬。   踩好了地點,開始了每天守株待兔的日子。   常式余經常在晚飯後過去的,我們也吃了晚飯就去〔香廬〕坐著。期冀著有所收穫。   羅頌每晚都跟著一起過去,挺難為她的;雲希暫時把手頭的事情放下,說要好好陪我幾天。   天生對茶就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近年又受祁永年伯伯的影響較多,對茶道的感觸也越來越深。   〔香廬〕的氛圍不錯,佈置得古色古香,比較素雅。環境也好。   喜好品茶者,不是情有獨鍾,就是附庸風雅,所以聽不到大聲喧嘩,顯得比較安靜。   本就有所圖而來,我當然不會覺得悶氣。「從來佳茗似佳人」,有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陪著品茶,更是頗不寂寞。   羅頌是個坐不住的丫頭,好在白天我和雲希都陪著她到處遊玩。閒下來讓她悶坐著喝茶,也沒顯出太無聊,還算安於現狀,比較合作。   不過只要見到一種新的茶品,就纏著我講講其中的典故。即要動聽,還得考慮羅頌的接受能力,結果每次為她講解。都要頗費一番心思。   倒是我們三人與周圍環境不符,會不時弄出些動靜。我和雲希盡量注意,但羅頌不定什麼時侯興奮了,偶爾蹦出句話可能就會引來別人的目光。   在羅頌的糾纏下,為了回答她稀奇古怪的問話,我對茶倒是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雲希喜歡喝咖啡。要不也不會對此行業這麼上心。對茶倒是一般,只要不是太難喝。她都能接受。   這幾天談論的多了,似乎才多少找到了些感覺。   *******   連著好幾天都沒碰到目標,我稍覺有些洩氣,心裡開始犯起嘀咕,工作不順心,常式余不會連最愛的茶館都不常來了吧?那豈不枉費我這麼多的心思。   這可關係到今後的大業,好不容另有個找到突破口的好機會,我不敢輕言放棄,堅持著繼續每天過去,希望蒼天開眼。   老天總是垂青有心人,幾乎品遍了茶館內所有喜歡的茶品後,機會終於等到了。   常式余…我總算碰到他了!   非常好認,跟記錄中形容的大致相仿,但尤有過之,看來雲若姐還是手下留情了。   常式余個子高高,體形很瘦,長得其實不難看。只是本來並不碩大的腦袋挺在細長的脖子上,顯得像懸掛在半空,給人印象是有點營養不良。   到了這個年齡,再一人過生活,有些苦悶在所難免,加上最近工作應該不太順心,會是這種形象也沒什麼特別值得奇怪的,我在心裡替他做著辯解。   他來泡茶館,倒是跟吳叔叔願意進酒吧有些相似,卻顯得格調上要雅一些。   呵呵,但願吳叔叔不會知道我的想法,對他老人家,我可沒有大不敬的意思啊。   大概是在三、四天之後,常式余進了茶館,而且就坐在了距我們三個不遠之處地一張桌子前。   一看就是這兒的常客,也不用什麼特別招呼。只個簡單地做個手勢,不多一會兒,就有服務生送來了一壺茶。   聽服務生低低的聲音,他顯然要的是壺〔凍頂烏龍〕。茶倒上也並不急著喝,杯子端在手裡慢慢晃著,用鼻子輕輕嗅著茶的香味,陶醉的神情顯示其深諳此道。   只是眼中無神,眉間掩不住地淡淡愁容,好似有很多心事。   不願冒昧的打擾他的雅興,仍舊隨意跟雲希、羅頌談論著中華茶文化。呵呵,也可以說是為防止「打草驚蛇」吧。   我的格外偏愛〔龍井〕,因其色碧綠澄清,味醇而鮮靈,茶香清幽悠遠。尤其是真正的〔明前龍井〕。話題自然就少了不圍著它做文章。   只盼談話內容能引起他的興趣,也不枉費一番心思。   羅頌作為新新人類的代表,對這清淡的茶飲斷然不會有什麼濃厚興趣,萬事只圖個新鮮。   我也故意逗她:「頌兒,就算是同樣名稱的茶也分好多種,不同的喜好,能反映出飲者的心情。據說從前走江湖算命看相的。只要」功夫「到了一定境界,從求問者喜歡喝的茶上,就能揣度出人的官位和心情來呢。」   「小誠子,那你現在達到什麼境界了呢?」雲希掩嘴一笑。   我們兩個聲音都不大,但相信足夠引起常式余的注意。人心情不佳的時侯,總是比較容易受外物感化。   我和羅頌交談時,常式余渾若未聞。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並沒有稍做停留。   等到雲希開口的時侯,他眼裡有了關注,但也只是稍做停留,就迅速低下頭,臉上也沒有異樣的表情。   他特別注意雲希。   我心裡產生了一絲疑惑,情報中說他自離異以來,很少跟異性交往。   喜歡看美麗的女子,乃是男人的天性。若說是他覺得雲希漂亮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可羅頌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哩,為什麼偏偏只對其中一人留意?   耐心等待,這樣內向的人不適合主動搭訕。要把先機握在手裡,一定得懂得耐住寂寞。   羅頌聽雲希開我玩笑,也接著話茬起哄:「逸誠哥哥,那你一定會看相了。幫我算一下好不好嘛。」   也不管是不是答應,她就真的將我當成算命先生,一隻手就伸到了面前,要我替她看相。   羅頌活潑好動,就沒有雲希那麼注意,聲音很容易吵到了旁邊的客人。   我嘴裡隨意編排。由著她胡鬧,眼角的餘光卻不忘了留意常式余的表情。   結果這個晚上讓我大失所望。我們三個人說笑了半天,他就是很沉得氣,楞是一聲不吭。   現在是大家比拚耐心的時候,我告訴自己要沉住氣。   至少他一直在留神聽,也沒有厭煩的意思。   看看時間不早了,還是見好就收,今天見到常式余已經是不小的收穫了。   我輕輕地拉了拉雲希:「雲希、頌兒,咱們回去吧。這兒茶不錯,明天再來好啦。」   雲希疑惑地看了看我,對的不作為表示不理解。對能離開這個悶氣的地方,羅頌當然很開心。   兩人均沒說什麼,跟著起身。   羅頌已經從最初的好奇發展到了覺得沒勁,一直弄不清楚這幾天在幹什麼。   到了外面終於忍不住了:「逸誠哥哥、雲希姐姐,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呀?」   用她的話說,為什麼總要去喝那個破茶?   只有苦笑兩聲,我喜歡喝茶,但如果能舒適地躺在「家裡」品茗,豈不是更大的享受?   幾天前,雲希巳經把家好好收拾過,我們三人住到了新買的房子,這樣也不太打擾雲若一家的生活。   不過,羅頌倒是打擾了我的甜蜜生活。來了之後,一直跟雲希佔據著大床,害得再度偷香的機會也沒有了。   還好雲希添了張小點的床,我還不至於苦命地「淪落」到睡沙發的田地。   「誠子,好不容易見著你怎麼不過去找他呀,不是一直在等這個人嗎?」趁羅頌洗澡的工夫,雲希忍不住問。   「不行,我擔心那樣顯得主明顯。要是以為咱們有意等他,萬一有了戒心,以後再接觸就難了。還是慢慢等等,他能主動過來搭話才好。」   「我看那人也是個悶葫蘆,不一定會主動上鉤。」雲希不無擔心地問道。   我搖頭,對她的說法表示同意:「沒辦法,咱們也只有等待才能掌握主動。」   見我堅持,雲希也不再提反對意見:「那還是想法子刺激他一下才好。」   *******   第二天晚上再去香廬的時候,故意比往常晚了一些。   等到達地時侯,我驚喜的發現。常式余已經先我們一步坐在了原先的桌子上。   我們三個同樣選了昨天的桌子,繼續探討著「茶文化」。為收到最好的效果,不太熟悉的地方,自然查閱資料又做了一番惡補。所謂臨時抱佛腳,說的大概我就這樣的人了。   常式余仍一如昨日的關注我們交談的內容,看來是受到了一些觸動。   他的目光還是不時停留在雲希身上,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到後來。他不再特別注意雲希,眼裡的問號也消失了。   靈光一閃,我突然幡然大悟,不由暗暗怪自己考慮差了。常式余只所以關注雲希,不過因為雲若姐的緣故罷了。   他與杜雲若是校友,而希、若姐妹又長得特別相似,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表現。可能聽慣我們談話。就知道了並非是同一個人。   兩姐妹的聲音原先乍一聽上去還有幾分相似,但雲希這幾年在外面跑的多了,口音發生了不少改變。   聽得多了,一般都不會再她們當成同一個人。   局面陷入了膠著狀態,直到又打算離開了,常式余還是沒有絲毫要主動搭話的意思。   不過目始終若有若無地看向我們這邊,似乎邊聽邊思考著什麼,顯然注意了我們的談話。   我希望他看到的不僅是我身邊的美女,那可就跟我的想法出入太大了。   根據掌握的情況。他從妻子離開之後,對女人好像沒什麼太大興趣。我偷偷地想,對異性的關注方面,他甚至還不如吳叔叔吧。   這次連羅頌都有點沉不住氣了:「逸誠哥哥,你究競在玩什麼遊戲,跟貓抓耗子一樣。」   常式余是一個真正愛茶的人,絕不是附庸風雅。喝茶的時侯對茶具很講究,一些細節也很注意。   我在心裡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也是像昨日一樣地離開。   到了下一個晚上,我故意說道:「這兒的茶很地道,可惜不能在這兒住太久,唉。   要是能在這兒多逗留些日子多好。「   聰明的羅頌知道我有所圖,跟著雲希長吁短歎。配合得十分默契,兩人都是表演的好料子。   到了第四日,我已經掌握了一些基本規律。常式余基本上只喝一種茶…那就是烏龍,就準備有針對性地做些文章。   雲希當然會與我做好配合,而羅頌,就任由她發揮好了。   「逸誠,你天天喜歡象小老頭那樣的喝茶,今天要考你一下子了。」汲來江水烹新茗,買盡青山當畫紙。「知道這是誰作的嗎?」雲希故意問道。   這種小問題自然難不住我:「呵呵,這種小CASE自然難我不倒,鄭燮的茶聯嘛。」   「哇,這詩聽上去真好氣魄,逸誠哥哥、雲希姐姐,你們懂好多東西噢,有時間一定要教教我。」羅頌雖然中文說的不錯,在國外卻接觸不到這種深層次的東西,一副對子楞是當成了詩詞。   好的東西有共性,羅頌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美妙之處,讚歎出聲。   果然,她的角色是不用排練的。   「錯了頌兒,這可不是什麼詩,而是一副對子。」雲希為她做了糾正。   「討厭,不早說,害人家出醜。」羅頌忸怩地對著雲希,引起了旁座人地微笑。   我趨熱打鐵,繼續說道:「板橋老人真是無比的大氣,氣勢之恢弘、胸襟之寬廣,非常人所能及也。不過我更喜歡他那副」掃來竹葉烹茶葉,劈碎松根煮菜根「,恬淡而飄然物外,這才是真性情。」   聽到後半句,常式余送到嘴邊的杯子突然停住了,半晌竟忘了送向嘴邊,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觸動。   我端起杯子,毫不做作的盯著如一泓碧水般清幽的新茶,就像面對著心愛的人一樣。   「逸誠哥哥,這叫什麼茶來著?咱們那天好像喝的也是這個。」羅頌要不得半刻清靜。   雲希替我做了回答。   羅頌又看著我:「為什麼叫〔明前〕呢。為什麼你特別喜歡它?我覺得龍井味道都差不多嘛。」   「笨頌兒,明前當然清明節前的意思了。」雲希打趣的說道。   〔希誠〕不以茶為主,但有客人需要的時侯也提供。這些簡單的常識雲希當然不會外行。   不過跟羅頌討論節氣,那是有些難為她了。   「雲希,那你覺得咱們喝的是真正的明前嗎?」   雲希細細地品了幾口:「有點,不過好像味道重了點。」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雲希嘴上功夫還真不錯,這應該不是正宗的明前。」   羅頌撇撇嘴:「明前就明前唄。還有那麼多講究?」   「清明前采的頭茶才是極品〔明前〕,其嫩芽像蓮心,所以也稱〔蓮心〕,按特級〔龍井〕的標準,五十克炒製出來的〔蓮心〕至少有六千左右的嫩芽才對。   谷雨前採摘的叫〔雨前茶〕,又稱〔二春茶〕。立夏之際的叫〔三春茶〕,此時茶芽發育較大。附葉兩瓣,形似雀舌,所以又叫〔雀舌〕。「   為了解釋清楚,我又做了一番解說。   聽完之後,羅頌好像沒什麼感覺,倒是常式余又起了反應。   真正的愛茶者才容易會引發共鳴,決心從這方面打開突破口。   我對茶道薄有涉獵,勝在博聞強記,絕不是胡言亂語。   天真的羅頌居然認真數起杯子裡的茶葉片數。忙活了半天之後,無奈地放棄了。   「好了傻頌兒,別數了。」雲希笑著拍了她一下,「大體估計一下就可以了,還真數得清嗎?」   「是啊,好的茶館泡一杯用一勺,大概在五克左右。拿眼一看就知道這連五百片都沒有,自然不是正宗〔明前〕。」我也跟著笑著解釋。   羅頌「吱咯」一笑:「人家覺得好玩嘛。」   常式余也難以察覺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留意,還真注意不到。   「〔龍井〕和〔烏龍〕又什麼不同呢,我覺將像還是烏龍更香一些。」   喝好幾天了,對烏龍提得又格外多些。羅頌也大體有了印象,能很順嘴地叫出名字了。   這本來是我和雲希想下一步討論的話題。想不到被她搶先問了出來,真不錯。   「龍井的優點已經說過好幾次了,而烏龍呢,在所有茶類之中,是最為耐人尋味的茶葉。」   索性賣弄了一番,但願不會畫蛇添足,引起常式余的反感。   「〔烏龍茶〕是半發酵茶,外形色澤呈青褐色,又稱〔青茶〕,是我國幾大茶類中,獨具鮮明特色的茶葉品類。   它綜合了綠茶和紅茶的製法,品質介於二者之間,既有綠茶鮮濃之風味,又有紅茶甜醇之特色。飲後齒頰留香,回味甘鮮。葉片上有紅有綠,湯色黃紅,滋味濃醇,具有一種獨特的花香和果香,回味無窮。   葉緣呈紅色,葉片中間呈綠色,古人稱之為〔綠葉紅鑲邊〕。「   說這通話的時侯,常式余也在側著腦袋聽著,不僅是他,好像附近的其他幾位客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看,旁邊那位大哥要的〔鐵觀音〕就是烏龍茶中的上品,你可以過去看一下。」我終於把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如果泡好了,茶湯看上去呈唬珀色,喝到嘴裡清香甘冽,很享受的。」   「〔綠葉紅鑲邊〕,真有你說得這麼美呀。」羅頌不信地晃著小腦袋。   雖看羅頌長得不像小女孩,但聽了她說話,就能猜到年齡不大了。   常式余不是超人,不免也會覺得小姑娘有趣,總算開口了:「不錯,小妹妹,你哥哥說的道理,過來看看吧。」   羅頌也真不客氣,真的就跑過去坐在了常式余旁邊,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的杯子看。   常式余被勾起談興,指著杯中物:「小妹妹,看看吧。〔烏龍茶〕茶條捲曲、壯結,色澤鮮潤,砂綠顯,紅點明,葉表帶白霜,是優質鐵觀音。湯色金黃,濃艷清澈,葉底肥厚明亮。茶湯醇厚甘鮮,入口回甘帶蜜味;香氣馥郁持久。」   羅頌聽得一吐舌:「大哥哥,我怎麼聽你說的這麼玄乎。」   天啊,常式余也賣弄起來啦,居然跟羅頌玩起了文言文,難道嫉妒我一個人佔盡了風光?   可以想見,一個好茶者不應願意落人下風的。   似對我吹噓〔龍井〕有所不滿:「〔鐵觀音〕有〔七泡有餘香之謄〕,不像龍井那樣,古人形容」初巡鮮美,再則甘醇,三巡意欲盡矣「,喝兩次之後味道就沒了。」   說完,他拿起旁邊的一個杯子倒上茶:「來,嘗嘗,喝下之後保管舌尖茶韻散佈四肢百骸,通體舒泰。」   常式余不是普通的飲茶人,而是真的對茶有研究。   羅頌非常大方,端起杯子裝模作樣地喝了幾口,晃著小腦袋:「真的不錯,哥哥,你要不要嘗嘗?」   別看年齡不大,羅頌真是出奇的靈光,我和雲希計劃很久也沒能接觸到的目標,她不費力氣就做到了。   就怕他不開口,目的就在這兒。   機會來了,終於可以順理成章地接近常式余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 】第十五章 有心栽花   對常式余舉了舉手中的杯子,遞過去一個友好的微笑,失禮,端起手中杯得體地予以回應。有門,招手請來服務員,把我們的家什搬到了他的桌子上。   「這位大哥,不好意思班門弄斧,惹您笑話了。」   「不會。」陌生人到了面前,常式余話不多,只貴在精。   「冒昧了,希望不會太打擾您的雅興。"雲希很乖巧地答話,獨當一面以來,她是越來越會說話。常式余只是笑了笑,大小兩個美女坐在面前,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反倒盯著手中的杯子,似乎漫漫人生路的寓意,都盛在這淺淺的小容器之中了。此時的常式余,已經沒了適才雄辯的氣勢,整個人又消沉了下去。這一舉動,讓我想起了某大俠自創的武功,,黯然銷魂功。他不抬頭,眼睛仍舊注視著已經空了的茶杯:"相逢就是有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何必一定要知道呢。」   哇,還挺有禪意的,莫非他這般年齡就能達到看破塵的境界?「來,不多說了,喝茶。」   我不想冷場,抓起桌上的裝[烏龍茶]的泥壺,淺淺地替他倒上。自己仍然只喝剛端過來的龍井。羅頌不理一套,喧賓奪主地取過常式余的[烏龍],在自己的杯裡也倒滿,然後一口喝一下:「大哥哥,我叫羅頌,這是我哥哥域逸誠。姐姐杜雲希,認識你很高興呢。」常式余聽到羅公佈的介紹,似乎有話要問,但張了張嘴又忍住了。   不過在這個快嘴的小姑娘面前卻沒了法子,只得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話一句也不多有一點很清楚,雖然對話題還算感興趣。但對我們這幫陌生人並不很熱情,所以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一句多餘的問話都沒有。我只好還[烏龍]做文章:「頌兒,哪有這樣喝茶的?也不怕行家笑話。這烏龍茶味道比龍井如何啊?」   「香啊。」她不理我的責備,回答就只兩個字。   「嘻」,雲希逗樂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面前,常式余難再板住臉,也不由被惹得展顏一笑。   「不然。這烏龍較之龍井。味道馥郁了許多,卻各反映著不同的人生滋味。」我趁熱打鐵地說道。   雲希開始合作:「逸誠,你和幾歲。感慨還不少呢。你看人家常大哥專心品茶,就沒你這麼多事兒。」   「我哪能跟常大哥比,詩聖寫過『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何等高遠地境界,我當然差得遠了。不過愛好烏龍,更多卻代表著一種消極的生活態度,並不利於健康呢。」   羅頌瞪大眼睛。這話以她這點年紀理解起來可能有些困難。   「你又瞎掰了,就不怕人笑話了,剛才還說頌兒呢。喜歡烏龍的人多著呢。也不見個個消極。」雲希的話很有技巧,明著聽上去是個說我,事實上在影射常式余,雖不見個個消極,也並非他就不是。常式余似乎受到不小的觸動:域兄弟,這話又從何說起?」   「喝茶的人又有幾個真正懂茶,多數只跟著起哄罷了,」哪能與常大哥這樣的茶中君子相提並論。」說著自己的觀點,順便拍了下常式餘地馬屁,讓他就是有火也發不出來。   「烏龍乃是茶中上品,很多文人雅士都喜歡的緊呢,怎會像你說的代表什麼消極人生?」常式余反駁道我指著羅頌玻璃杯中地烏龍:「茶是好茶,看上去色澤醇厚,古人所云以茶代酒,卻正是以此茶為喻。喜好此茶者,多是生活飽嘗坎坷,備受挫折,又無法坦然面對,所以沉浸於其中不能自拔。常大哥,你覺得這個說法可有道理?」常式余被說中心事,皺了一下眉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希怕我把事情弄糟,用埋怨的口氣說道:「逸誠,你還越說越離譜了,別在這兒瞎顯擺。」   常式余擺擺手:「沒事,兄弟說的很好,繼續啊。」   我卻不好再繼續:「常大哥,如果我猜地不錯,你以前一定也喜歡清茶的。」說這話我心裡沒底,全憑猜測。直覺常式余是個性情中人,那麼意氣風發之時,喜歡口味稍清淡些十分正常。人生就是如此,如果生活平平淡淡,那麼什麼茶都是可以喝的,也不必辯出其中滋味。但如果有所求,那麼自然就會有所選擇。常式余是個搞技術的人,而且又非常熱愛工作,特別敬業,這樣猜應該不會太離譜。果然,常式餘點了一下腦袋又硬撐著不動,嘴裡冒出句不知所以的「有道理。」然後把腦袋低了下去。半響,幾個人都不說話了,羅頌是難得片刻安靜地,憋得難受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噤聲也是無可奈何。「此中有深意,欲辯已忘言。」看著羅頌憋悶的樣子,我心裡好笑,吟出了這麼一句,打破眼前的沉悶。雲希今天唱足了白臉:「你又掉書袋了。『清泠由木性,恬淡隨人心』,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每個人都有自己地生活方式。逸誠,你就不要亂發感慨了,別惹常大哥不開心。」   常式余聽著,突然也冒出了一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喂,你們做什麼,在搞什麼詩歌接龍比賽嗎?說點人家能聽懂的東西好不好。」羅頌實在忍不住了。她這一說,我們幾個人都笑起來,雲希把羅頌摟在懷裡。笑道:「好妹妹,跟常大哥說的投機,忘了還有個坐不住的姑娘在一旁了。剛才說的太虛無,我現在就幫你把話柄拉回來好不好。」   說得我們都笑起來,雲希難得的善解人意,這話有一半是說給常式余聽地。   「是啊,」常式余果然上路。話語之中也流露出人生的一面,「小孩子眼中的世界,自然都是最美好的我們不應該說這麼些消極的東西。」「就是嘛,還是常大哥人最好。」羅頌哮起嘴,「不過,我可不是小丫頭,是個大姑娘了。」   「好了。不說了,都說點高興的東西。」我借坡下驢。   「對了,明天就是我生日了。雲希姐姐,到時咱們喝酒慶祝一下怎麼樣?」「當然好了,我們頌明天滿十五歲了。   就要成大姑娘了,是應該好好地慶祝一下。」雲希把羅頌抱在懷裡。   「嗯,你才十五歲呀。」雖然我和雲一直說她是小孩,常式余也覺得她不會太大,但目光中還是顯出有些驚訝。   「是呀。怎麼了」我長得很老是不是?「羅頌淘氣地反問。被一個小丫頭這麼一問,常式余倒有些摸不開,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在我看來。這已是見到他之後見到最燦爛地笑了。「大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說我長得成熟頌兒高興得不得了呢。」   羅頌心裡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大哥哥,我看你這麼乖,明天也一起給頌兒過生日好嗎?」雲希已經憋不住笑出聲來。羅頌瞪了她一眼:「人家是認真的。」   常式余很有些意外,羅頌軟語相求的樣子,又實在讓人難以拒絕:「這……」   「常大哥,相請不如偶遇,一起來慶祝吧,就當幫我們完成小姑娘的一個心願。她大老遠地從新加坡來,能有這麼多新老朋友陪著『做壽』,一定會終生難忘。」我也委婉地勸道。雲希則把笑嚥下去說道:「常大哥如果不方便那就別勉強了。」輪番轟炸,常式余盛情難卻,約好明天給羅頌過生日。留下一個手機號碼之後,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告辭離開。目送他走遠,羅頌調皮地看著我和雲希:「哥哥,姐姐,我幫你們完成了心願,你們明天可一定要讓我過得開心。」   玉成此事全虧了她,我和雲希沒口葉答應:「好的,明天我們一定會送一份厚禮給你。」得以如此進一步接近常式余,事情之順利,先前完全沒有料到。為了慶祝頌兒的生日,第二天特意去外面轉了,要選擇一家比較上檔次又有氣氛的酒店。   羅頌是個富家女,這麼重要的「事件」當然不能太草率,要隆重些才合這個少女地胃口,也比較符合她的「身份」。   地點最後定在了[渡津酒店],那兒是本市餐館業最高建築,塔頂的旋轉餐廳非常有氣氛。小間內隔音非常好,比較適合交談,既然請了常式余,當然有個寧靜地所在才便於交流。沒等多久,常式余真的如約而來,手裡還拎了包裝精美的禮物,一個非常誇張地盒子。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臉上難得地一直掛著笑容,只是衣著還保持在茶館時那種風格。唯一的改變是筆挺的西裝沒扣扣子,潔白的襯衫,好歹沒有扎領帶。   可以想見他是個有些古板的人物,就是個人時間也有近乎工作服地著裝。   「羅頌小姐,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常式余非常鄭重地把那個大盒子遞到羅頌手裡。這副樣子讓我無法不懷疑他有留學經歷,儘管「檔案」中沒有相關記錄。   羅頌一臉驚喜開始當場拆起饈。旁邊一張小桌子上,已經擺了我和雲希送給她的禮物。在常式余進來之前,已經擺弄了半天。她從不會缺什麼,要地就是這種新鮮感。我和雲希就在一邊看著。他則幫著羅頌把大盒子拆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覺得有趣。兩人頗費了一番力氣,總算把內容物取了出來。   「哇。」羅頌驚喜的叫聲,「好漂亮!」果真很漂亮的毛絨玩具,一個非常逼真地熊貓,大的幾乎可以齊到了羅頌的肩膀。少女驚喜的叫聲讓常式余很受用,臉上也多了些光彩。只是接下來的舉動。又讓他頗感尷尬。羅頌象對我們那樣,抱住他在臉上根根地香了一口。   常式余等羅頌離開了,半響之後才轉過頭,輕輕地用袖子擦臉,顯得好不自在。   「好了,頌兒,常大哥來了,咱們現在就入席好嗎?」   「當然。好了,我要準備切蛋糕!」羅頌興奮地有點過頭,大熊貓抱到手裡居然忘了放下。唱完了生日歌。羅頌拿起刀子:「這第一塊,當然要給送我最心愛禮物的人。」然後她目光投到常式余身上。看常老大受寵若驚的樣子,我和雲希居然感到慚愧。想不到被這個後來者奪走綵頭。羅頌接下來地動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我和雲希很快都慶幸自己沒能拔得頭籌。萬沒想到,榮幸意外落到還是陌生人的自己頭上,中了大彩的常式余。正在為這種崇高的待遇而頗感侷促呢,伸手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突然更大的幸運就降臨了。看上去香噴噴的蛋糕撲面而至,一下子就衝他丟了過去。   雲希最好這種熱鬧,不等常式余反應過來,她迅速接過主動權,抓起桌上的蛋糕就向小壽星丟去。   羅頌最擅此道,「嘻嘻」笑著低頭躲閃,卻不忘了繼續挑起爭端,似乎不斷波及無鼙是她不二的職責。我當然不甘任人宰割,馬上加入團戰。清醒過來地常式余畢竟接受過「高等教育」,對這種局面可能不陌生,一點沒有惱怒,侷促過後抓起一團奶油向羅頌臉上抹去。身手也頗不凡,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從表現看來,他可能原先並非現在這般古板吧。等到桌上的蛋糕被瓜分殆盡,我們四個欣賞著彼此的尊容,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最慘地就是小壽星佬兒,幾索奶油正順著頭髮向下滴著,而我們三個,也早已沒了人形,身上被塗甩得五彩斑讕。我暗暗慶幸今天穿的是便裝,而常式余和雲希穿著正規,就顯得比較可憐,明天去洗衣店免不了要受些嘲弄啦。   笑鬧夠了,喊服務員拿來濕巾,我們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身上卻仍不免紅一塊,綠一塊,好像誤入了熱帶叢林。菜上來,我們彼此打量,仍然忍俊不住。羅頌抱著今晚最心愛的禮物。   那可愛地絨毛熊貓,顯得非常「清純可人」。那傢伙毛絨絨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污漬殘留,卻擋不住羅頌的喜愛之情。   「逸誠哥哥」你知道熊貓都有什麼樣的心願嗎?」羅頌歪著腦袋,撫摸著那顆憨態可掬地大頭。   「我又不是狗熊,怎麼可能知道它的心願?」我笑著說道,對待羅頌的問題,一定要慎之又慎。   「什麼狗熊呀,多可愛地家秋,讓你叫得這麼難聽!」雲希插嘴反對,她也挺喜歡這個傻乎乎地動物。   「熊貓有心願?」常式余板板正正的正裝早就變成了迷彩服,卻還是一臉認真的請教。   「嗨,你們太老土了,」羅頌也一臉認真,「它的願望很簡單,一個是能把黑眼圈去掉,還有就是有生之年能夠照張漂亮的彩照啦。」聽羅頌貌似認真地說完,我和雲希都大笑起來,常式余的笑聲隨後響起。   這餐因為有兩位女士,要的紅酒。雖然多了一片陌生人,室內的氣氛仍然非常和諧。這要歸功於羅頌,如果不是她從中玩鬧。很難有這麼好的喜劇效果。大家喝酒比較隨意,除了開始跟壽星佬喝了一杯,我基本就只跟常式余客敢一下。   頌兒不含糊,顯得比我誼爽,不管什麼喝酒的理由都陪著,儘管每次喝地不多。雲希這是不太說話,偶爾端起杯子示意一下。放到嘴裡抿一口。聚到一起,似乎只是為了盡情享受歡樂,我幾乎忘掉了此行的目的。常式們人比較拘謹,不太愛鬧,說話總是中規中矩。雖然也顯得很高興,但總是比較被動。人是不錯,就是難免有些乏味。   「小杜,你是哪裡人。我有個同學跟你很像呀。」雲希知道他的疑問,不等說完直接告訴了答案:「你說杜雲若吧那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呀。怎麼,你認識她?」   「我說呢,怎麼看上去那麼象。」常式余總算恍然大悟。   雲希明知故問:「常大哥。你跟我姐姐是大學同學嗎?」   「是啊,不過我比她早幾屆。」我插嘴:「原來常大哥也是學藥的啊,不知道在哪高就?」   常式余簡單地答道:「在保稅區的一家外企工作。」   「那待遇一定很不錯了,比我姐姐地收入高得多吧。」雲希一臉羨慕。   常式余稍作支吾,並沒有明言。男人總要多少講些面子。遇到的困難在異性面前一般都不肯說出來。心裡暗笑,他這下被擠兌的不輕。「常大哥,你參加工作那麼多年。對藥一定很在行了。」   我借勢問道。「馬馬虎虎吧,我主要負責藥物的檢驗工作。」常式余臉上稍有了些光彩。   羅頌一直聽著,談到工作,她就沒多少發言權。至於錢,更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聊了幾句,話題又被叉開,幾個人繼續喝酒。常式余顯然不想多提及工作問題,但情緒總是受了些影響,直接表現是喝酒比剛才爽快多了。幾杯乾酒下肚,我明顯臉紅心跳。再看看常式余,呵呵,總算見到比我還慘的人啦。他喝酒比我還要偷懶些,但臉上早已是經通紅一片,似乎要滲出血來,說話舌頭也有些不太聽使喚了。人卻變得活躍起來,天性慢慢展露。   又鬧了一陣,雲希拉羅頌去了衛生間,每個人都藉機調整一下,於是暫進入酒場休息時間。拖著常式余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我的酒勁有些上湧,也不考慮什麼迂迴,乾脆向他提到了[痕消]地問題,居然忘了隱瞞什麼,就徑直地說起怎樣在草原上見識到了岐醫的一些精妙,後來萌生研究的心願,還用[痕消]治好了易雪茜地燙傷疤痕。由於酒精的作用,我說起來也特別神采飛揚,整件事情被形容的繪聲繪色。從今往後,誰要說我口才不佳,那是堅決不會再同意了。   酒精地刺激下,常式余表現也非常到位,隨著我的描述不住追問,對[痕消]顯示出極大的興趣,不愧是搞藥的「好了,兩位哥哥,你們別說悄悄話了,過來一起喝酒。」   羅頌回來了,見我們躲在沙發上說話,不依地過來拉扯。   「好,咱們繼續喝,什麼話過會兒再說。」常式作一扯我的胳膊,非常豪氣地回答。人只要喝到了一定步數,就不再考慮自己酒量地問題了。很多時候在剛開始時是清醒的,還能控制住自己。而狀態一起,變被動為主動,恐怕離喝醉也就相去不遠了。現在的我和他,就在這種微妙地狀態下了。雖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這也是我想要的,而保持清醒的雲希自然會一力促成。酒為言媒,言為心聲。真靈台還保持一絲清醒,能從常大哥這兒得到[蔚然]真然是最理解的而他則是心無所想,毫不設防的狀態下,自然會暢所欲言。從這兩次的相處,覺得他稱得上是個好人。雖然稍嫌消極些,但一點也不乏正義感。也許今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樣利用他幽香書築或許有些卑鄙,但為了能成就夢想。從大一點的方面來說,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真相,不讓跨國財團隨意掠奪我們的財富,就算做一次小人又有何妨?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十六章 無意插柳   碰到比自己還不能喝的同性,不免讓我感到高興,這種機會並不常有,甚至可以說是很困難。常大哥酒量之小,甚至超過了我的預想。生日聚會才進行沒多久,他的舌頭聽上去就比較直了。說話似也不再經過大腦。他還不是那種喝多了酒睡覺的人,而是變得比以前興奮,話特別多。沒能成功把話引向[蔚然],卻被他又拉到沙發上,說起了自己的痛苦。雖然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但提起負心的妻子,他仍顯傷心欲絕,足見對那個棄他而去的女子,仍然抱有很深的感情。談到他當年戀愛和初婚時的甜蜜,一幕幕似乎就如在眼前。   躺在故紙堆上,典範的難忘過去的美好歲月,也就無怪乎他這些年會始終一個人度日。我靜靜地聽他訴說,把這些聽上去讓人痛心的苦楚默默消化在心底。真情流露證實了常式余一定是個非常重情的人。這些事情涉及到他的隱私,我想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只當作男人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如此重情,一般不太可能是個壞人。念及此處,我在心裡已悄然萌生一個想法,要將常大哥當作自己的兄長看待。痛哭流涕的常式余,哪還像個七尺男兒,我忍不住伸胳膊擁住他的肩,相伴著潸然淚下。唉,這可與接近他時的初衷大相逕庭。時有時無的傾訴,讓我早忘了要套問感興趣的問題。域某人雖有些賊性,卻還不純粹。往往在緊要關頭就會心軟,看來做個好賊還真難哪!   羅頌見兩個大男人搞成這副樣子,是想過來看看的,被雲希拉住才作罷。隨著兩個酒鬼越來越不成體統。局勢當然越來越失控。雲希蠻沉得住氣,任憑風浪起,她還是拖著羅頌坐在桌旁。自顧喁喁私語,不理會沙發上兩個男人夕噓而談,醉態百出。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我和常式余漸生相見恨晚之意。話題也離開他的傷心往事。逐漸延伸。天上,地下,山南海北,漸漸到到無所不談地境界。一瓶酒放在手邊,說到高興處,就拿起杯子相互碰一下。然後喝點進去。就這樣喝喝停停,兩人酒量都不大,卻也不知道灌了進去多少。到了後來,越說越投機,越喝越來勁,發展到了勾肩搭背抵首而談。   幸好旁邊還坐著兩位異性,否則若有人經過,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余式常趴到我耳邊。自以為在說悄悄話。但聲音之巨,不要說雲希和頌兒,就是從門外經過的人也能清楚聽到。   到了此等時候,聽到什麼就隨便點頭,然後兩人同聲大笑,其實已經無法再接收對方話裡地意思。男人在這種狀態下,一定非常可笑。我總算理解了以前在網上流行的一笑話:酒杯一幽香書築端,政策放寬。這確實不假,喝到這種步數。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呢?又想起某位高人地就職宣言:酒桌上的話一律不算。何等的英明啊。   羅頌實在感到沒趣了。提出要回去。看看常式余,頭都抬不起來了。嘴裡發出的聲音幾站成了夢囈此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種情形下,常大哥顯然無法自己回家了,而我們都不知道他地住在什麼地方。就算能找到他家,也不可能把這樣的醉鬼自己丟在家裡,唯一的選擇,就是帶回我們的住所。記憶停留在上了車,感覺迷糊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了。也許是[清心吟]帶來的效果吧,我雖然酒量不見長,但醒得卻快。   最近一段時間,[清心吟]有時會私自行動,也許正睡覺時,就可能突然運行。更大的益處目前還沒有發現,但想來總不是壞事吧。呵呵,雖然不知道怎麼到床上的並不光彩,但比俺以前已經很有長進了,這就算益處之一了吧。耳邊響著常式余重重的呼吸聲,酒意已經消退得差不多,頭仍有些昏沉沉地,卻恰恰難以入眠。再回思說過的話,就更亂,腦子裡總翻騰著常式余的傳奇經歷。當努力想憶起他是否透露過有價值信息時,才發現關於後來的記憶幾乎成了空白,似乎就停留在他介紹的那些傷心往事上了。而在這之前,我卻好像把[痕消]的事情都一股腦說給了他聽。唉,有用的東西沒套出來,倒把自己的老底給抖摟出去了。   清醒之後,就有些痛恨失去最好時機了。像烙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瞇了一會兒。感覺入睡時間並不長,感到胳膊被輕輕推動。只好爬起來開了燈,原來常式余醒過來了。   「域兄弟,我這是在什麼地方?」他用一隻手在重重地揉著腦袋。「我的住所。常大哥,再睡一會兒吧。」   「唉,我睡眠一向很少地,今天睡這麼長時間已經非常不錯了。」他看著我惺忪的睡眼,小心地問道,「老弟,你還行嗎,能不能陪我說會兒嗎?」看了看牆上的表,已近凌晨五點,難得他這麼有雅興,只是不知道他的酒怎麼樣了。   「常大哥,咱們乾脆到外面去擺龍門陣得了。省得吵了姑娘們,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常式余聽了一笑,比哭也就難看那麼一點:「沒問題,反正現在又不冷。」出去的時候,天還黑乎乎的,連習慣早起鍛煉的人們也還沒有出來。我們就在樓下的花壇裡坐著,天南海北的聊起來。   「好過癮。我已經很久沒有喝成這個樣子啦。人家都知道我酒量不行,喝酒的時候也不愛帶我。」常式余自嘲地笑著為自己開脫。「呵呵,大哥不說二哥。咱兄弟都差不多。」我說這話地時候,我們兩個都不停地用手揉著太陽穴,互相看著笑起來。   「想不到我也會醉到夜不歸宿。真是不可思議。現在頭還痛著呢,說起來讓兄弟笑話。   我搖著頭:「這有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我酒量這麼小?碰到投機的人,還不照樣喝得昏天黑地。」   央u唉,我以前可從不這樣。要不是最近心情太壞,大概也不會這樣,咱們都是男人倒好說,可讓人家女孩子看了笑話就不應該了。」常式余很懊惱失了態。昨晚根本沒有機會詳談,想不到現在說的卻格外投機。有些東西我還沒想好怎麼打聽,也覺得時機不算成熟。現在倒好,不用我主動去問,常式余就自發地講直工作中地苦惱來。大概平時難得有個人說說心裡話。也許覺得我只是個在校學生,他也沒太多的戒心。除了個別地方一帶而過,還是沒有太多隱瞞。這些不為人知的內幕,聽得我是暗暗心驚:原來[蔚然]分公司的背後,還有如此隱情。跟常大哥相談甚秘,不知不覺間天光早已大亮,晨起鍛煉的人群都已經開始慢慢散去。   「常大哥,咱們上樓去坐吧,想不到一拉就這麼時間坐得腿都酸了。」我揉著發麻的膝蓋說道。   「不了。我就不上去了,再讓女孩子們笑話。趕緊回去換衣服,洗個澡,還得上班呢。」常式余指了指自己身上。看到他那花花綠綠的西裝,我忍不住笑起來,昨晚開始鬧得可真夠凶的。人被拖回來之後,怎麼樣上地床是不知道了。出來時他順手抓過皺巴巴的衣服,也不怎麼注意就披上了。起的太早了,也沒開燈,就出來了。剛才又說話開心,也不知道路過的「觀眾」看到他這副尊容會怎麼評價。見他執意要走,確實也不好挽留,就此在樓下分手。這次收穫不小,除了上次留下的手機號碼,他還給了單位和家裡的詳細聯繫方式。一直目送著他上了出租車,我才順便買了點吃的上去。   「喲,我們的大小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我還悄悄地開門呢,想不到裡面居然已經有了各種聲響,羅頌在衛生間開始洗涮,弄出很大的聲響。   「太好了,你都買吃的回來了,我熱點牛奶一會兒就好。」雲希從廚房裡探出頭來。   羅頌嘴裡吐著牙膏泡泡:「還不都怪你嘛,一清早的就電話響,費了好大功夫爬起來,才發現你早不在了。害得人家懶覺都沒睡成,昨晚又跟雲希姐姐說話那麼晚。」是啊,昨晚我和常式余都喝醉了,有得她們忙活。我當然比常大哥幸運的多,身上那髒兮兮的衣服被換了下來。如果沒有猜錯,應是雲希所為。   「噢,誰的電話,這麼大清早就打來了?」我有些緊張地問題。在這兒待的時間可不短了,不定會有什麼事兒呢。想到這裡,趕緊到處去尋手機。「不用看了,是雯雯姐姐打來的,我已經把電話接了,替你跟她說過了話。」   「是小雯呀,她有什麼事嗎?」「當然有事,我已經幫你約好了,她這兩天就過來了。」羅頌理所當然地應道。   好傢伙,什麼事情她都替我做主了,也不知道什麼小雯為的什麼呢。「到底什麼事呀?」」等有時間再告訴你吧,沒見人家事還沒幹完呢。「羅頌轉過身繼續未競地事業,拿起牙刷在嘴裡攪和。雲希把牛奶端來:」算了,別問了,這臭丫頭連我也不告訴。兩個小姑奶奶也不知道搗騰什麼。」就在這時,剛剛找出來的手機又響起來。   「我接!我接!」羅頌這會兒倒不忙了,丟下牙刷跑過去看我的手機,生怕會搶了她什麼買賣。羅頌拿著手機看了半天:「不知道誰的電話,還是你自己接吧。」「域兄弟,是我呀。」常式余的聲音。剛剛留下的他的電話,還沒得及輸上姓名呢,也就剛分開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就打電話回來了:「常大哥有什麼急事嗎?」「嗨,兄弟快看看我的包是不是忘你那兒了?」常式余聽起來很著急。男人要麼不帶包,否則裡面一定有比較重要的東西。「雲希,看到常大哥的包了嗎?」正好雲希在身邊。「噢,那個是不是?」雲希順手一指。一個黑色皮包就扔在靠門的小几上,應該就是他的。   「在呢常大哥,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好了。」我承諾著慌   嘿嘿,我還別有所圖呢,正好還可以順便去[蔚然]裡面轉轉,打探一下消息。   「那怎麼好意思,還是等我下班過去拿。」   「左右我也是沒事兒,就當溜溜腿好了。」   「真不好意思,麻煩兄弟啦。幸好剛才鑰匙還隨身放著,要不連門也進不去啦。」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十七章 頑皮天性   小雯做事還真利落,沒過幾天就從華洲趕來了。那天去了常式余的辦公室送鑰匙,也沒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蔚然]管理還挺嚴,我不便久留,很快就離開了。直到小雯來了,這幾天都沒物意找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蔚然]分公司的情形不容樂觀,怕是破產倒閉只是早晚的事情關於具體操作,還沒想到好的主意。要把事情做完美,又讓自己處在一個有利的位置非常不易。這不,還不等弄出頭緒,另一個淘氣包小雯就來了。   最高興的當然是羅頌,她們兩年年齡差距最小,也最有共同語言,自然也容易帶來更大的麻煩。雲希表現的很優秀,對小雯的光臨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三個人湊在一塊兒就一直嘀嘀咕咕,不時發出一陣笑聲,也不知怎麼有那麼多話可說。就只把我一人丟在一邊,幸好我還有事情可做。   「雯雯,想玩什麼,哥哥帶你去。」儘管來了跟我話不多,但總是衝著我來的南辰。對這個小妹,只剩下巴結的份了,她的來臨使我徹底失去了同盟軍。   「不用了,聽雲希姐姐說你也挺忙的,我有她們兩個陪著就好。」當著雲希的面兒,她似乎對我有些疏遠,說話也不像平時那麼熱情。   「好吧,那你們就盡情玩,我也不敢打擾姑娘們的雅興。等晚上有了時間請你去喝茶好了。」   「好呀。」小雯還沒表態,羅頌倒興奮地叫了起來。接近常式余的目的達到。這幾天就沒再帶她去茶館。天天去她非常不情願,現在不去了本應遂了她的願。到來了興致,這小羅頌真是善變,搞不明白這小腦袋是怎麼思維。羅頌馬就拽著雯雯說起那幾次喝茶地事情來,言下對我的「茶道」還是非常佩服。   「不行了,我不能再陪你們了,這幾天公司裡可攢下了不少事兒。現在就要過去處理。晚飯也不回來吃了,到時你們去喝茶吧。」雲希快被公司催急了,丟下一句話,更丟下兩個難纏地小丫頭走了。她一有時間就陪我商量[蔚然]的事情,但這實在是塊難啃的骨頭。我沒想好,雲希一下子也不可能有好的思路。拿出解決辦法。到了晚上,我帶著曉雯和羅頌兩個去了[香廬]。從那次送過鑰匙,我就一直沒再找過常式余,只是間或打個電話,說幾句閒話。他以前喝茶幾乎都一個人,有信心他再來會叫我一起的,所以這次來也沒有可能會碰上他。醉酒似乎帶來的「後遺症」不小,他自稱好幾天都緩不勁來。我當然希望能進一步加深感情,電話裡約他喝茶,也被推辭。雯雯和羅頌一起喝茶。那熱鬧可就大了。一直鬧個不停,如果不是這次聰明找了個包間,怕是會被品茶地人們罵死我。「雯雯,離放假不是還有將近一個月嗎。怎麼這麼早就離校了,不用考試?」   「有幾門,可都考完了。系裡提前放了我們的假。讓自己去做社會調查的。」呵呵,我很快明白了曉雯這麼有閒的原因,羅頌這小丫頭還不賣關了不告訴我呢。   「陸紹偉沒說要跟你一起來找我聊聊嗎?」因為業務關係,跟這小子聯繫很多,通電話的次數遠遠超過了跟小雯。「哼,提他幹嘛,人家跟施婕打的火熱,哪還會管我去什麼地方。」雯雯說著,小拳頭在我身上輕輕捶了一下,「都怪你,讓那『風花雪月』整天在外面瞎說,害得我都沒人敢追了,好沒面子。」   自從那次撞破我們地好事,她心裡種下了一個解不開的結,似乎多了些顧慮。雲希不在,雯雯表現地放開了許多。聽到這裡,我「呵呵」地笑起來,正是她的可愛之處:「那四個小子可不是我吩咐的啊。」   「那誰知道嘛,逸誠哥哥你得賠雯雯姐姐才行。」羅頌跟著起哄。   「紹偉在學校裡表現不錯吧。」我沒理頌兒的茬,繼續問小雯。「他現在整個域逸誠第二,很多地方都學你,整天裝得很深沉,好像比國家元首還忙,除了陪施婕,就在跑你們那個[偉誠商貿]。」   我頗具意味地一笑:「雯雯眼裡的哥哥是這副樣子嗎?什麼都不顧。」   「差不多吧。哼,不跟你說了,免得頌兒再笑話。」雯雯對我的笑似乎感到彆扭「對了,誠哥哥,你們是不是掙不了少錢?我看『風花雪月』越來越風光,也不找同學的麻煩了。」還真讓她說著了。鑽政策的空子,來錢確實快,比踏踏實實做實業實惠多了。可惜這不是個長久的買賣。到目前為止,[偉誠商貿]就是從海關弄些罰沒物品,然後轉手賣出去,雖然近來沒有數額特別大地業務往來,但獲利仍非常可觀,遠遠超過在[天普科技]的收益。按事先設計好的,[偉誠商貿]幾乎都是購買小批量的T產品。什麼內存,電源,硬盤,各種板卡,以及其他一些不太起眼地外設。但就是這些東西,看似每筆做的不大,利潤卻不小。陸關長根本無須親自出面,只他底下那些人從中幫忙就足夠了。[偉誠商貿]確實給我帶來了不小的財富。陸紹偉自己也發展了幾個客戶,能接些額地單子,但都是華洲當地的商人,出貨量不大。真正貨源比較充足的時候,還是通過我跟曾哥以及[逸誠科貿]聯繫,這才是主要的去向。以後隨著陸紹偉地閱歷增長。恐怕就會自己闖蕩了。所以[偉誠商貿]肯定不能長久依靠。就是現在,大概也是在為陸關長不好親自插手。如果他對兒子指點一二。怕陸紹偉就會丟下我一個人干了。趁著現在陸紹偉還在全心意地跟我合作,得盡量地讓這隻金雞多下幾枚金蛋。就算不是他醒悟,怕是政策很快就會把這個漏洞填上了。半年的時間,一次次地小打小鬧,獲利良多。我的口袋暗中鼓了起來。具體數額嘛,暫時還得賣個關子。   只是我一直沒打這筆錢的主意。就安安穩穩的放在銀行裡。讓手裡的鈔票變成死錢,這不是好一個商人做的事,由此看來,傳統對我地影響還比較大,骨子裡仍有些守舊。[偉誠]這邊只是其中一部分,從曾哥那裡拿到額外的部分。[逸誠科貿]不必多說。那兒是我的自留地。雖然陸紹偉得到的那份比我要少,但對他而言也是個天文數字,他會幹得格外起勁就沒什麼好奇怪的。   「風花雪月」四人跟他一起跑,由於不掌握「核心機密」,錢自然比我們少很多。收入卻仍不是一個普通學生可望其項背,熱情不比陸紹偉稍減。這四個小子又愛擺譜,在學校裡招搖些也不奇怪。做法看似不厚道,但「勞心者制人」,卻是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偉誠商貿]原始積累在無形中增多。當時我投入地五十萬本金現在早翻了好幾翻,本錢不大的往來直接支付已經沒什麼問題。最得意的一次收穫是悄悄弄了幾百噸罰沒的柴油,趁著大好時機,一轉手輕輕鬆鬆就賺了不少。當時因最大的油田發生產能危機。國內油價全面飛漲。汽油,柴油,都到了有價無市的地步。油品走私更是異常瘋狂。這一次投入,我們的流動資金一下子就得全部用光。而且要冒不小的風險。陸紹偉得到這個消息十分猶豫,我們兩個在電話裡商量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把這單生意做了。呵呵,說來很簡單,這批柴油就賣給了祁永年伯伯的[大富集團]。[大富]本來經營範圍就廣,無論對哪方來說這都是個雙贏的局面。祁伯伯讚我有路子,錢也付得痛快。而且拿到通行證後,不用我們費絲毫力氣。貨物從華洲運到家鄉,當然要頗費一周折。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華洲海關給出具相關證明,交易得以順利進行小雯的一席話,把我引入了成功的喜悅中。   「喂,逸誠哥哥,你想什麼呢,口水都流下來了。」羅頌最見不得我這副形象,胳膊支在我肩上,趴到臉上問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了錢也不多給我們雯雯姐姐些花。」   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很久以來小雯就不允許我揪鼻子了,好在這羅頌沒什麼意見。   「呵呵,我沒想別的,盼著我們頌兒快長大呀。」羅頌手扶在我肩上輕輕晃著,裝出一臉奇怪地看著:「要我長大幹什麼了,這不現在地雯雯姐姐都熟透了嗎?」   「死頌兒。」曉雯起身要撓她的癢癢。羅頌「哈」的一跑開,悄悄蹭到小雯身後,一下子把她推到我身上。悴不及防,我一下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哈,這樣多好,顯得才親熱呢。」羅頌跳著腳,拍手叫好。小雯掙扎著要起來,羅頌卻又跑過來,猛地把她按住:「好姐姐,你就享受享受逸誠哥哥溫暖地懷抱得了唄。」   跟小雯親熱已不是一次,我也沒感到什麼不妥,順勢摟住了她的小腰。   「哥,你幹什麼,放我起來呀。」懷裡的人兒小聲說道,臉紅了卻不敢抬頭看羅頌。小雯真的長成大姑娘了,這是我的感覺。   「這才像樣嘛。你們再交流一會兒,我早注意到了附近有個迪廳,就趁現在去玩個痛快,你們走的時候叫我好了。」羅頌隨意地說道。   聽到這話,我意識到事態嚴重,把懷裡的小雯放開:「頌兒,你不能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太不安全了。要去我們陪你一塊兒。」   雯雯也趕緊回到座位上坐下:「就是,頌兒,你小姑娘家家的,不能一個人到處亂闖。」   羅頌不依,撒嬌也替我捶著背:「好哥哥,沒關係的,你就讓我去好了,人家很久沒有一個人蹦迪了。」   「不行。」口氣不容商量,放這個野丫頭一個人進那種場合,我是絕對放心不下。小雯也站在我一邊威脅道:「頌兒,你別這樣搗亂,要是不聽話,以後不要跟我們一塊出來了。」   羅頌馬上又跑到她那邊:「好姐姐,你就答應了吧,人家會很小心的。再說了,就在斜對面嘛,也不遠的。」   「要不這樣好了。」羅頌打開她的背包,取出了一對對講機,其中一個放到桌上,「我有事的時候馬上呼叫你們。喏,就是這個按鍵,只是按一下,立即就會接通的,這下放心了吧。」她身的裝備還真夠齊全,這主意倒也不錯。我也知道出門不遠就是一家舞廳,如果聽到她的呼叫再趕過去也錯不了。   「這——」小雯也沒了辦法,「我還是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們在這兒喝茶嘛。讓人家一個人痛快一會兒就怎麼了嘛。」羅頌還是不同意。回頭悄悄衝我眨了一下眼睛,這死丫頭,是想給我們一個獨處的機會。羅頌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其實有時候也能善解人意。見沒人再反對,羅頌一笑就跑了出去:「好,全票通過了,那我就先出發了。」脫下外衣丟給小雯,對講機別在腰間,興沖沖地向外面跑去。   雖是剛過了十五歲生日,但蜂腰隆胸,完全是個大姑娘的模樣了。哎,她這樣瘋瘋顛顛地跑到娛樂場所,惹起居心叵測者的覬覦才怪。我不由暗暗擔心,與小雯相視苦笑。她看看,突然低下頭。是啊,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單獨相處了。   「小雯——」我輕輕叫了一聲。「嗯——」她小聲答應。這時羅頌突然又猛地撞開門進來了,把我們兩人都嚇了一跳。羅頌調皮地一吐舌頭:「沒壞了好事吧。」   「去。」小雯怒斥一聲。   羅頌把手裡提的一個水壺放到地上:「這麼凶,都把水替你們拿進來了,服務員已經吩咐好了,有什麼需要的時候按鈴就行,除了我不會再有人闖進來了。怎麼樣,我這個妹妹是不是想得很周到。好姐姐,你以後出來最好還是帶上我比較好。她不理小雯的反應,又是一笑跑了出去。   「這死丫頭。」我嘴裡罵了聲。曉雯在笑了一聲之後,就低著頭不說話了。羅頌走了之後,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很多,似乎少了很多人。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替她把杯子裡的水上滿上,「雯雯再喝點,這茶不錯。」   「嗯。」小雯低低地應了聲,似乎又鼓起勇氣說道,「誠哥哥,我覺得你現在變了很多。」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十八章 箭在弦上   不僅是現在,其實春節時就發現了,雯雯比以前變了很多,話好像也少了,按說學新聞專業的都有專門的演講課,應該越來越能言善辨才對。   「有嗎?」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嗯。」   「那就說來聽聽,跟哥哥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我倒想聽聽這個日漸長大的妹妹對我是怎麼看的。   小雯咬著下唇:「那我可真說了,不過說了之後你可不能生氣。」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什麼好話了,要不她也不會這樣為難:「當然不會,雯雯一直是哥哥最疼愛的,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不要有什麼顧慮,如果哥哥以後變好了,那也是雯雯居功至偉。」我故意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   曉雯學了現在的專業,就一心想做個社會調查家,也在刻意的做,很多時候說話也非常有針對性,她對我的看法,可能尖刻些,但想來會有些道理。   「這樣吧,還是聽聽以前你印象中的哥哥是什麼樣子的吧。」也許叢這兒開始會比較容易些。   果然,她的臉上露出了笑:「以前的哥哥神采飛揚,雯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孩子會那樣好看。」   我抹了摸臉,一笑:「真的嗎?我怎麼沒覺出自己長得好看呀?」   「人家是說實話的,你又笑。」小雯不依。   「好了,我不笑了,你繼續。」   「那時的哥哥對朋友很好,什麼事情都相信身邊的人,做事也沒有太多考慮,只要認準了就會一往無前,而且都能做成功,沒有誰能做到這樣的。」小雯一臉的神往。   只能偷偷苦笑了,原來在她的心目中,以前的我是如此完美,聽她一一說來,簡直就是天上少有,地下難尋的絕種好男人啊。   那如今呢,只有說是差勁啦。   「那麼我現在是什麼樣子呢?」其實早被自己弄糊塗了,搞不懂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能聽她說說,自然更好,我需要找到不足之處。   除了在易雪茜嘴裡,很難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少有人願意直言。   小雯抬起頭來看看我,這時她的眼裡已經沒有開始時的顧慮了。   「來,雯雯,坐到哥哥身邊來吧。」我伸開了胳膊。   小雯不反對,拖著凳子做過來,又像過去那樣,自然的把腦袋搭在了肩上。   我把手輕輕的撫在她的腰上,讓她靠穩了。   「誠哥哥,你真的不會生氣嗎?」有了身體的接觸,小雯顯然放鬆了許多。   「當然,」我習慣性的去揪了她的鼻子。   這次小雯沒有反對,順從的讓我摸到了鼻頭,還淘氣的「哼」了一下,我們兩都笑起來了。   小雯臉仰了起來:「誠哥哥,昨晚上聽杜姐姐和羅頌說了你跟那個什麼常大哥的事兒,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心裡一驚,怎麼會這樣,雯雯從小時候對我就很依戀,居然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難道我的所作所為真的已經偏出了正常的軌道?   「你現在太愛用心機了,其實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吧。」小雯把臉貼近我懷裡,「我不知道哥哥這樣做對不對,但為什麼事事都弄成這樣複雜?如果以前,你根本就不會這樣做的。」   雯雯的話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她現在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少了許多。   也許對社會瞭解的不如我那麼深刻,但她有一雙聰慧的眼睛,冷眼旁觀更能發現我所注意不到的地方。   想想最近所作所為,確實漸漸脫離了初衷。   「雯雯說的對,我也覺得有些不妥,只是還沒想倒在什麼地方,想不到哥哥倒要你來提醒了。」   「哥哥,你別這樣說,無論怎樣,在我的心目中你都是最好的。」   小雯又露出了我以前見慣的模樣。   她真的是越來越好看了,小臉多了幾分成熟,漸漸透出了都是女性的風采,也越來越懂得打扮自己。   變化最小的還是她的髮型,仍然紮成馬尾辮子,露出高高的額頭,挺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讓我不免心猿意馬。   見我雙眼直直的盯著她,小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幹嘛呀,這麼看著人家,難道我說的不對?」   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小雯說的很好。」   雯雯害羞,又把臉藏在了我的胸前。   是啊,我這麼處心積慮的接近常式余,真是顯得太過了,為什麼不能堂堂正正的挺直腰來,把自己想的東西說出來呢。   還有天普的事情,有些做起來似乎也太用心思了些,不免顯得太矯情。   近來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如此,還有跟陸紹偉搞的這個「偉誠商貿」,風險似乎太大了些,一個不慎可能會害人害己。   如果是以前的我,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還有後來結交的朋友,總是留有心機,跟晨晨的相知,就是因為我的胸懷坦蕩,所以才會得到她的傾心相許。   想想開始時做的一些生意,不都時靠了對人的信任才會那麼順利嗎?   開始時的曾哥,後來的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大哥,李季虎大哥,與那一個的相交不是憑的一腔熱血?   「希誠」的成立,以至於能有今天,不也全是我和雲希坦誠相待嗎?   這一切的基礎,就是這簡單的四個字:「真誠,信任。」   自從準備著手成立現在的「天普」,一切就發生了變化,月茹姐對我不錯,而把她挖過來不能說是沒有一點私心。   跟鄭廷洲的合作,則似乎在步步設防,完全沒有了開始以誠待人的做法,在天普中,我最信任的人,也不是袁詠清了,而這也只是因為她跟我認識最早。   那時我還在上高中,思想也單純,考慮問題很簡單。   「逸晨醫院管理系統」的成功,是詠清姐無私的給予了幫助。   想想我能有今天,全憑了大伙無私的一心襄助,也是我的真誠感動了他們。舒大哥和克誠哥,說白了就是在替我賺錢,都那麼無怨無悔。   雲希,就更不用說了。   認識羅耀輝先生是個偶然,如果不是有天真的羅頌從中攙和,可能根本就無法與他聯繫下去。   如此等等,無法盡數,我信任的基本就是只是自己開始時認識的那些人。   天普做的讓我不太舒心,大概也是這個緣故吧。   如果說這是成長帶來的煩惱,是成熟所必須經過的過程,那麼這些是我喜歡的嗎?是我想要的嗎?   心裡掛念著非常疼愛我的父母,但我這幾年又有多少時間陪在二老的身邊,難道親情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嗎?   曾經以為自己並無太多的欲求,凡是能以平常心度之,講究恬淡仁忍,追求韜光隱晦的境界,不過是給了自己的一個不切實際的表象。   這曾經的宗旨,發生了太大的改變。   吳叔叔、姬軍夫婦,從認識他們,我就非常尊重,而現在,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充分利用起價值。   種種這些,也許無可厚非,但這樣處處心機相對,卻不是原來的域逸城能作出的事情。   心情在劇烈的激動著,難道我早就失卻了那顆純真的心了嗎?   如果不是小雯的提醒,可能還自欺欺人的把自己蒙在鼓裡。   想到此處,我忍不住輕歎一聲。   懷裡地曉雯聽出了我地不快,慢慢地抬起了頭來,雙臂摟住了我地脖子:「誠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地話惹你不高興了?早知道就不說了,其實,能在你身邊,雯雯總是很開心地。」   看著好清繡地臉兒,我心裡一陣感動:「沒有,雯雯能這樣說,哥哥也很高興,只是有些恨我自己罷了。」   「你不必自責,也許是雯雯還小不懂事,在家裡媽媽總是在誇你,阿姨和叔叔也引你為驕傲。小雯柔聲地安慰。」   雙眼深情地盯著她:「雯雯,你如實說,我是不是現在比以前少了很多人情味。」   小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不知道,但我明白哥哥對雯雯永遠是最好地。」   聽到這裡,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把小雯樓緊在懷裡:「雯雯,謝謝你,有你這句話,哥哥就滿足了。」   小雯非常感動,不知怎麼著,眼淚就開始轉著眼眶打轉。   我心疼無比,伸出兩個手指為她擦去了淚水。   小雯地眼睛慢慢閉上,如花般地香唇卻悄悄展了開來,似乎充滿了期待。   我再無一絲猶豫,猛地低頭粘上去,擒住了香潤地紅唇。   女孩地反應非常強烈,雙手一下子就摟住了我地脖子,小舌也若有若無地開始回應。   少女地芬芳霎時沁入我地心脾,這一刻,我把什麼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只知道盡情地索取著那分甜蜜。   屋子裡變得異常安靜,我似乎能清晰地聽到雯雯那動人地心跳聲。   我摟著她慢慢站了起來,嘴唇卻沒有片刻地分離。   小雯地身子慢慢貼緊了我,玲瓏有致地嬌軀散發著迷人地火熱。   手上用力,小雯地雙腳離開了地面,腦袋稍稍偏向一旁,熱烈地與我親吻。   隔著薄薄地衣衫,女孩柔軟而細嫩地腰身如此滑膩,似乎盈盈不堪一握。   微微扭動的身軀與我坐著最親密地接觸,胸前那對堅挺,是何等豐滿可人,抵得我得前胸舒癢難耐,只想伸手去一探究竟。   攬緊隆起得翹臀,雯雯完全掛在了我得身上,一隻怪手輕輕得劃過纖細得腰身,慢慢撤回,開始不規矩得向前方侵蝕。   隔著衣物,作怪得大手悄悄撫上了一隻可人得突起。   小雯得鼻子裡「哼」得一聲,發出了誘人無比得聲響,身子扭得更加厲害。   小手猛地抓住我的頭髮,牙齒卻不小心咬住了我的舌尖。   重新吸吮著她嘴裡的芳香,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片刻停止。   不可抑止的衝動激盪在心間,如果不是地點不對,我不知道還會作出什麼樣的舉動。   屋子裡的空氣似乎要被點燃了。   就在這是,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十九章 百結愁腸   楊柳樓半月規,笙歌院裡夜深時。   花枝的德難長好,漏水丁丁不肯遲。   金圳袖籠新藕滑,翠眉匣映小蛾垂;   風情多少愁多少?百結愁腸說與誰?   聲音響了好幾次,我才反應過來。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側耳去聽。噪音確實就響在身邊。   小雯一下子從我身上跳下來,臉紅紅的扯著皺皺的衣服。   怪聲的是羅頌留下來的對講機發出的!這小丫頭,怎麼設了這麼難聽的聲音,向鬼子進村一樣。   心裡一顫,這麼至關緊要的時刻驚了我的興致,不會是她遇到危險了吧。   「哥,是對講機的聲音吧。」雯雯顫聲指著桌子說道。   「噢,」我也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扯了兩把衣服,「趕緊去迪吧。」   適才的香艷已經完全被緊張所代替,小雯趕忙拿好我們的東西,跟在我的後面就向外面跑去。   根本不理會路人驚異的目光,我們不顧一切的向樓下跑。   等到了大廳,也顧不上去結賬,齊齊的向門外飛奔。   「逸誠哥哥,雯雯姐姐。」羅頌的叫聲在背後響起。   我和小雯同時剎住了腳步。   羅頌就座在大廳裡悠然的喝茶,我快要氣瘋了,猛地衝到她面前:「死丫頭,謊報軍情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羅頌毫不在意,煞有介事的搖晃著手裡的對講機:「正好三分鐘的時間,還不算太遲嘛。不過,根據小妹的估計,在正常的狀況下,應該兩分鐘就能下樓的。」   我作勢就要拍她的腦袋。小雯及時伸手擋住了。   「臭頌兒,拜託不要隨便胡鬧好不好。我和誠哥哥很擔心地。」小雯有些忿忿然,少有地發火。   羅頌仍然一臉無辜:「沒有呀,人家一片好心,就是怕打擾了你們交流,才打電話通知的。」   「你沒有手機?」真是不可原諒,驚擾了我的好事不說。還嚇了一身冷汗。到現在身上還是一片冰涼。「你看看,我老人家的頭髮都濕了。」   「對不起,老頭子,人家忘了,一時沒想那麼多。」羅頌一副乖乖女的樣子,伸手掏了一把我額前有些發粘的頭髮。「太奇怪了,你的頭髮怎麼這麼亂?」   暈倒,頭髮亂跟你友什麼關係。又沒讓你注意這個!   「哥哥姐姐別生氣吆,會生皺紋的。還有啊,你們地衣服怎麼都皺巴巴地?」羅頌裝出好奇地問道。   什麼都瞞不過這個鬼丫頭,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盯著我倆看。上幾天經常來這兒。誇誇其談導致的後果,是幾個熟客已經認出了我和羅頌。   再聽她話裡的味道,都停下手裡的杯子,對我們竊竊私語。   「鬼丫頭,哪這麼多事兒。」我走上去拉她的胳膊,「走了,回家。」   雯雯沒我想這麼複雜,被她的話都笑,也忘了生氣:「你個死頌兒,就會耍寶,懶得跟你生氣。好了,回去了。」   她們拉著手等在一邊,我過去結帳。   回去的路上,聽一對小姐妹胡鬧,也不插嘴。   看到羅頌沒事,總算放下心來,一個大男人,不會跟頑皮的小姑娘計較,也並沒有生氣。   想著剛才跟小雯的親熱,嘴裡似乎還留著她的香味,手上彷彿還有一種抹不去的滑膩感覺。   等想到小雯對我的評價,又不由暗暗心驚。他的觀點雖然加了一點女孩子的感覺在裡面,卻也著實反映了一些問題。   說笑了半天,羅頌終於意識到還有我的存在:「老頭兒,你真的生我的氣了嗎?」   「噢,」肘上被輕輕推了一把,我一愣回過神來,笑笑:「沒有,老頭子怎能跟小毛丫頭一般見識。」   羅頌不依不饒:「那怎麼不跟我們說話,跟你說,我剛才去了那家迪廳,可好玩了。」   回到住所,雲希不在。打了電話過去,也說不用接她,還要再一陣子,他開車回來就行。   坐在沙發上,羅頌繼續講述在迪廳的種種際遇,形形色色的男子怎樣跟她搭訕,邊說邊笑邊比劃,似乎天底下最好玩的事情無過於此。   小雯很少進這種場合,聽得津津有味。我聽著聽著,不覺又走神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人家講話嘛。」少了我的回應,羅頌總覺著缺了點什麼。   「有聽,有聽。」真是被她纏怕了。   見我心不在焉,羅頌賭氣不說了。   他小孩心性,一會兒就會沒事。思路被打斷,也不專門去安慰,而是把臉轉向小雯:「雯雯,你不是要做社會調查嗎,想好了從哪方面入手沒有?」   「還沒拿定主意呢。」   我半開玩笑的說道:「那不如這樣,你以後每天跟著頌兒去酒吧、迪廳什麼的轉轉,然後寫一下那裡人的生活,肯定能引起很強的反響,得到老師的肯定。」   「好啊,明天就開始怎麼樣?」羅頌早忘了直氣,馬上湊過臉來響應。   小雯搖頭:「哥哥這個主意太搜了,要做就做那些對社會影響大的,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有什麼意思。再說了,一個女孩子寫這種東西,同學們會怎麼看我。」   還真沒想這麼多,讓雯雯寫東西反映這種生活確實有欠斟酌,當下歉意地笑笑,拍了拍她的小手。   她反過來握了我的手,手指纏在了一起,輕輕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雯雯當然知道我是無心之失,也以此表示沒往心裡去。   這個小動作被羅頌看到了,她擠進去做到我們中間。把一隻小手也攙和進來,三隻手集合到一堆。   雯雯有些不好意思。想扳手抽回去,被羅頌用力扣住。   「頌兒,你雯姐姐大學生了都覺著去那地方不好意思,你一個中學生就敢獨身闖龍潭,是不是壞女孩都這樣?」   「哼,人家才不是壞女孩兒呢。進舞廳有什麼。我和同學放了學經常一起去。不過不允許喝酒罷了。」羅頌不接受我的批評指正。「哪有這麼多講究?其實雯雯姐姐還不是一樣想去看個究竟,抹不開面子而已。」   「頌兒,你又胡說。」小雯看來被說中了,臉一紅。   羅頌說的不錯,很多東西就是靠疏導,越是遮掩反而越容易引起好奇。沒進過那種場合,並不代表就無視。只是囿於世俗。   「呵呵,也丫頭懂得不少嘛。」我不由讚了一聲。   「你才野丫頭呢。」羅頌反駁了一句,「這種情況見的多了。反正就是咱們這兒人事最多。很簡單的事經費要轉上幾個圈子才說出來,生怕別人能明白一樣。」   小丫頭很有趣,說起話來從來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如果不是有意去想,有時還真忘了她是個外賓呢。   「深刻,很有見地,頌兒再說兩句。」雯雯也不由誇獎了她一句。   聽一個剛剛過了十五歲的小姑娘發出的聲音,更容易引起人的反思,受到的觸動確實挺大。   雯雯以前就愛聽外國外地一些新聞欄目,從中學一些東西。內容真假姑且不論,倒一般顯得挺率真。現在聽羅頌親口講,等於看現場直播了。   小丫頭年齡雖不大,見識也確實不凡,是個有頭腦的女孩子。   「那你幫我倒杯水來。」羅頌藉機提出條件,看來談興大發,要好好的演講一通了。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不用雯雯動手,我趕緊跑去替「羅老師」倒了一杯。   「哼。」羅頌撇撇嘴,「有時候我就看不慣裝模作樣的。跟爹的出去,最爽快地就是歐洲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從來不玩虛的。咱們這兒就不這樣,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吃了好幾天的飯還定不下來,累也把人累死了。」   倒也中肯,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看來我們頌兒對歐洲人感興趣,長大以後就找個合適的家過去吧。」   曉雯跟著笑起來。   羅頌不笑,一臉的認真:「才不呢,悶也把人悶死了,一點不懂迂迴,說話就跟『胡同裡攆豬』,無趣的緊,嫁個那樣的還不如嫁塊木頭。」   這麼一說,曉雯被逗得受不了了,捧著肚子大笑。   從這話就能毫不費力地聽出,羅頌真是個小姑娘,說話直爽無比,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歐洲人也有一部分是很有情調的,聽到她這話不被氣死才怪。   她沒有真正領略過愛情的味道,全靠著憑空臆想,當然不知道工作和談情說愛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那我們頌兒以後準備嫁個什麼樣的人?」小雯都想逗她開心了。   「這個嘛,一時還沒太想好。」羅頌歪起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以後要找老公,就要多找幾個才好——找個歐洲人替我打理生意;再來個美洲人賺錢養活我;最後嘛,還要有個逸誠哥哥這樣的人陪我玩。」   曉雯又氣又樂:「你到底想好了找幾個沒有?」   羅頌還是一臉的認真:「現在還沒定下來,如果以後發現了還有其他優點的男人,那就再擴大隊伍好了。」   我憋著笑:「頌兒,我覺得我這人也一點意思沒有,還是排除了比較好。」   聽過雯雯剛才在[香廬]對我的批評,覺得自己其實非常失敗,得到羅頌這麼高的評價,實是受之有愧。   「嗨,逸誠哥哥,做人不宜妄自菲薄,你是我碰到的人中最有趣的一個,一點不枯燥。多簡單的事情都能繞來繞去,就說為了跟常式余大哥接上頭,前後費了多大勁兒,頌兒都被弄糊塗了。到後來也就是兩人全喝翻了,弄了兩個大花臉,還是不明白你要做什麼。這樣的事我最喜歡,多好玩兒,要能一輩子這樣跟你捉弄人,我會高興死的。對吧,雯雯姐姐。」   曉雯對那事多少聽說了一點,具體過程還不清楚,聽頌兒說得有趣,跟著搗亂,緊著點頭。   好傢伙,真是不可小覷了這小丫頭,還以為她不懂中華歷史,如今連諸葛亮的《出師表》都搬出來了。   不過我聽了卻沒覺得好笑,倒是挺受啟發,確實,我圍繞著做了那麼多文章,到目前幾乎還是一無所獲。   「頌兒覺得這很好笑嗎?」   「當然了逸誠哥哥,我老爸都誇你呢,說年紀不大就深諳太極拳的精髓。我只知道你的功夫很神奇,想不到還會太極拳呢。」   羅輝耀先生的話可不是她那麼理解的了,稍微懂點常識的人都能聽得出來,甚至不能算誇獎,虧他還那麼放心的讓女兒來找我。   我不由苦笑:「這麼說我還真不錯了,以前還真沒注意。」   「那當然,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姐姐喜歡你,連雯雯姐姐也不例外,那麼千里迢迢的來找你。要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雯雯撲倒在沙發上,兩個女孩鬧成了一團。   看著她們胡鬧,我的臉上也勉強堆笑。其實想的很多,想不到羅頌這麼小都認為我不夠爽快,看來確實有必要改正了。   正在這會兒功夫,雲希開門進來。   羅頌從曉雯的胳膊底下鑽出一個腦袋:「雲希姐姐,快來救我呀。」   雲希走過去,一人屁股上來了一巴掌:「兩個小丫頭在這兒搞什麼鬼呀。這部旁邊就有個大活人,怎麼不請他幫忙?」   兩人的「打鬥」並未停止,羅頌剛才說了幾句話,已經被曉雯壓在了身上,卻還不忘了支起腦袋:「雲希姐姐,就等你回來主持正義呢,剛才我說了逸誠哥哥幾句好話,雯雯姐姐就不願意了,要虐待我。」   雲希伸手把兩人扯起來:「肯定沒說什麼好話,雯雯可從不冤枉好人。」   聽到這裡,好不容易爬起來的羅頌,趕緊躲到雲希身後,探出個腦袋叫起撞天曲:「冤枉啊,頌兒可是天大的好人。」   雲希把羅頌揪出來:「去洗澡了,我可管不了你們三個搗蛋鬼的事兒,自己的事情想辦法解決。」   她也不趟這渾水,把我歸到調皮搗蛋的一夥兒,自己去洗澡。   等雲希出來的時候,羅頌跟雯雯造就好的跟一個人一樣:「雯雯姐姐,咱們一起去洗澡好嗎?」   隔音效果不錯的衛生間,還是擋不住兩個姑娘嬉鬧的聲音,我真擔心,他們兩個可千萬別把房子給淹了。   雲希坐在沙發上理著頭髮:「你又犯什麼錯了,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章 箭在弦上   春歸不得琴須奧,花落仍知剩有無;   新草漫浸天際綠,衰顏又改鏡中朱。   應門未遇偷香椽,墜囤翻成逐臭夫:   無限傷心多少淚,朝來枕上眼應枯。   「雲希,我來幫你吹頭髮吧。   雲希斜了一眼:『.你行不行呀,別把人家弄疼了。」還是把梳子遞過來。   「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對我這麼巴結?」雲希收起笑臉問了句。   她的臉上還有著水氣蒸燙過的紅潤,輕嗔樣子非常可愛,我忍不住在那上面親了一口。   雲希用肩輕輕撞了一下我的前胸;「去。」   卻並沒有反感,反而把身子向後靠了靠。   草草完成任務,東西放下,就把手摟在她的腰上,鼻子低到脖項間輕輕嗅著。   「幹嘛呀,小狗一樣,人家好癢的。」雲希扭了扭身子。   把她扳過來上上下下仔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   幾天前,就在這所房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曾經戰鬥過的痕跡。   隨著我不好意的目光,色色的笑容,雲希一下就明白我想到了什麼,伸手把我推開;「又沒想好事。」   壯著膽子在她胸前摸了一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色兔。」雲希怪了一句,走到沙發前坐下。   我跟著過去,捧住她的臉來了一個濕吻。   這麼慇勤,准做了愧心事,老實交待吧。」雲希端吁吁的把我推開,用手指了指浴室,意思要我注意點。   「哪有,我好像時時刻刻準備做壞事一樣。」我大感冤枉。   「像你這祥的貓兒還能不偷腥?除非世上沒了貓食。   「這玩笑也太粗俗了吧。」帶點心慮的反問。   唉,剛才在茶館跟小雯還真激情了那麼一奈兒,可惜被羅碩破壞了。但暗示的顯然不止走這個。   雲希一笑,臉上撥雲見日。   「那你老實交待,今天都幹什麼了。   「我怎麼覺得很像在受審呀。不過今天雯雯和頌兒說的話,我確實覺得挺有道理」。   「那就說來聽聽吧。乖乖地啊,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審訊。」   我就把今天的事情都講給了她聽,雲希聽完臉上種色不動,顯然還在思考。   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我;「仔f細一想,你確實是有些變了。   可能雲希跟我按觸比較多,所以變化不容易發覺。要不就是不願意花太多心思去想。   距離產生美,太熟悉了反而容易忽略許多東西。   就在時,雯雯和羅頌唏裡嘩啦的從衛生間跑了出來。   前面的雯雯已經穿戴整齊,後面追逐的羅碩卻圍了一條短短的浴巾在身體的中段。雪白的大腿和光滑的脖子。都毫無遮擋的暴露著。   她也知道不妥。迅速地消失,躲進大臥室去了。   我趕緊把目光收回來,雲希卻耐人尋味的看著我,搖了搖頭。   「小誠子,你的麻煩越來越大了,以後恐怕收不了場啊。」   我同樣搖搖頭。不去想太多,還走解決首要問題;「雲希,我想跟常式余坦白。」   「這一」雲希沉吟了半天。「想法當然好,那你先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是」我如實回答,「但那可能是一條彎路,我也不想再這樣費盡心機了。對常式余來說,也不平。   「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搞僵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雲希考慮她很周到。   「我決定了,不想這麼多了,就算常式余翻臉也不會後悔。要說錯,也只是思路開始就錯了。   雯雯和羅碩4從進去了就一直沒再出來,大概是想多給我和雲希些交流的機會,我得以繼續向她坦誠心思;   「雲希,我覺得最近有些走入歧途了,自己整天裝神弄鬼的不說,還要讓心愛的女人跟著說瞎話,就連小羅頌也天天不知所謂地陪著,怕把她要教壞了,哪像個大男人做的事啊。   雲希歎了口了氣。把腦袋靠在我身上;『.不錯啊,你是大男人,決定了就去做吧,反正不管事態怎麼發系,我都無條件的支特你。」   「雲希,你真好。」我感激說道,忍不住摟住她。   唉,如果不是怕那兩個丫頭會隨時出來,我真想把她就地正法。   雲希看出了我眼中的曖昧,無奈地笑了笑:「行了,別多想了。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   趴到她耳邊小聲說道;「看你這麼誘人,不多想才怪。」   雲希嬌嗅的推開我,向臥室走去。   座在電腦前一動不動,對我來說,做出這樣地決定無疑是一種賭博,而在進行之前,確實需要好好放鬆一下,能夠得到一個人堅定的支特,會有更大的幫助。   到了這時,我不免會想到千里之外的晨晨,好吧,就打電再聽聽她的意見。   聽著她柔聲的問候,訴巷、些別來的相思之情,心裡異常舒服。只要有時間,這都是每日的必修課。   心事也無需隱瞞,經過一一講了個明白。   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地替我剖析一下當前形勢,看看我的決斷有幾萬勝算。   聽過之後,她稍稍思考了一會兒,這才答道;「雯雯說的不錯,我件事辦起來是顯得太工於心計,有些過了。如果一旦被人知道了究競,就全落空了,只能證明自始至終你沒有一點誠意。   「晨晨,那你也不贊成先前地做法了。不過我已經打算改了,如果把這一切都向他坦白了。你覺得結果會怎麼樣?還來得及嗎?」   從一個精明的旁觀者角度,她看法當然很重要。   「我也說不太清楚,那得看人啦,如果是我。說不定會被打動,但別人就無法預料了。」她認真分析給我聽。   「正因為我也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下最下後的決定很難,但願不會事與願違。」我把心事和盤脫出,"如果能有你的支特,我會更有信心些。   她給了一個結論:「這事我也沒法給你信心,就全靠自己的感受了。聽你說了整個過程。感覺無論如何,成功的機會都不會很大。」   「你也這樣認為嗎?」祁晨的想法不謀而合,卻更讓我不爽。   「是的,「蔚然」是個大公司。有多年運作的經驗。如果你提的那個人不肯真正相助,很難如你所願願。要真是那麼簡單,也不會等到你動手,其他競爭對手早就將其擊垮了。」   她說的在理,但事在人為,總要試試才會知道後果。反正伸頭、縮頭都一樣。機率差不多,那何不做個誠實的呢。   晨晨,聽你這一說。我反倒心裡有數了,不管怎樣我都想把事情向他如實坦白。   「嗯一」祁晨沉吟了半天,「小誠,我樂意見到你做個誠實的人。你對社會瞭解還不多,不能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許改用個做法不走很妥當,但就算不成,也勝過堂堂正正做人。只有這樣,以後才能有長遠的發展。雖然可能是個絕好的機會,但也不能因此就喪失了做人的原則。   身邊的人幾乎都這樣說,證明我確實慢慢的走在了歧途上,既然已經認積到,我沒有理由不改正。   「晨晨,那我就努力去做一個有操守的人,不讓我的愛人失望。就算失去了財富,也要讓大家覺得我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不能讓心愛的人為我蒙羞。   「去,你就算是壞蛋,又關我什麼事兒。現在不是有雲希和雯雯在身邊嗎,就讓她們蒙羞好了。」她居然也『.不正經」起來。   「晨晨,哪能這樣說你的老公呢?不怕到時打屁屁嗎?」   呸,那麼難聽,你是誰的那個什麼啦。你等著,看到時誰收拾誰"就算到了這種地步,嘴裡不肯承認不說,還顯得挺橫,真是服了她。   不好意思做過多糾纏,祁晨很快把這個討論題目丟開:「那個小羅頌真的也跑了去跟你們在一起嗎?」   「是的。」在先前的閒談中我已經都告訴了她。「嗯,這小丫頭古怪精靈地,說不定會派上用場的。」她還提醒我一句。   我一時沒想通這句話的意思,聽她又把羅頌扯了進來:「晨晨,你又錯題發揮了。」   「好好想想吧,我可不是跟你瞎扯她了。」晨晨打住玩笑,「小誠,不管你怎樣做,只要經過認真考慮做決定,我都會支特你,甚至無論對錯。其實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無論怎麼變化,都是姐姐喜歡的那個小誠。」   她的話與雲希說法有區別,但意思都崖不多,那就無條件的給予支特。   心裡好感動,有她們這樣不考慮一切的支特,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把事情做好。   「嗯,晨晨。」幾乎是在表決了,「我會盡力做好的,為了我們的未來。   還不知道是誰的將來呢。」她先是嗔了一句,『.不管怎樣,下了決心就去做吧。現在無愧於心,將來也不會後悔。」   「雯雯,有個現成的調查題目,想不想去系訪一下,說不定一下子就會火起來。   「真的?」   「是什麼,說來聽來。」羅頌趕緊插上一槓子。   「想知道?」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晚上再陪我去喝茶。」   羅頌洩氣,座到沙發上:「又喝茶。」   「好。」小雯沒有異議。   我看看羅頌:「今晚請常式余喝茶」   「他?」羅碩更洩氣,從沙發滑到地上。   雲希鼓勵地看著我,她知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我到公司辦點事晚上一定陪你去。   「好吧,我也去。但願不會太無聊。」羅頌只好投贊成票。   打電話邀請常式余喝茶,看來他已經恢復元氣,挺痛快的答應。   剛吃過晚飯,去「香廬」先了一個雅間。帶套間的那種。不選擇大廳,更便於跟他坦誠其事。   常式余到的也不晚,探頭發現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兒,不由瞪大了眼晴。   是啊,這樣的女孩子一個就不好找,這兒一下子聚了三個,是夠惹人注意的。   常式余在外面脫外套的功夫。有點崇拜地看著我:「逸誠,你真行,這哪兒又弄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從那次喝醉了酒,我們之間一下近了許多。成熟的男人的結交看來需要建立在喝酒的基楚上。   我笑笑沒回答。拉著他進了裡間。   「常大哥,這是我妹妹江曉雯。   「曉雯,這位是常式余大哥。   小雯客氣的起來招呼:「常大哥好,我這兩天老聽頌兒提起你呢,說你人特別好。   很好,有點主持人的味道了嘛。   常式余老臉一紅。常被提起,自然少不了喝得不省人事,當然更少不了滿身的紅紅綠綠。   大家隨便說話。沒有喝酒,常式余在三個漂亮女孩的面前自然摸不開。   雲希有意把話題引到易雪茜身上,自然了就提到[痕消]。不知道的人七嘴八舌地問,也引起常式余好奇。   那次喝酒我隱約提過一些,所以常式余有印象,談到藥的話題,他就有了可說的,不時插上幾句。   有時在談話過程中提到了「蔚然],雲希突然問道:「常大哥,聽說現在「蔚然」的情況不是很好,真的嗎?」   常式余雖然有所保留,但不得志還是流露出來。   曉雯明白我早上不會無原無故地說那番話,還叫上常式余一起喝茶。敏銳的感覺讓留意到了我的意思。   我注意到她悄悄打開了錄音表,心裡暗讚一聲:好聰明的妹妹。   老這麼繞來繞去,我開始有些煩燥,這可有違初衷。   趁他去衛生間的功夫,我等在了外間,沖雲希施了一個眼色,注意的把兩個小姑娘留在了裡面。   「常大哥,咱們坐在這兒聊聊吧。」   等他座下,我索性直言:「痕消已經拿到了衛生部的生產批文。」   「是嗎?那可要恭喜兄弟了。」剛剛座定的他還沒明白過來我什麼意思。   「常大哥,我希望找到一個合適的生產基地。」   常式余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在打「蔚然」的主意?」   這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平時不愛說話並不代表智商低。   我點點頭,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了。   常式余臉色大變,嘴唇都有些哆嗦,手抬了幾下都沒抬起來。   我不等他責問:「對不起,常大哥,逸誠是有意的與你接近地。」   「果然這樣,好、好、好。」常式余表現的越來越不友好。   「我希望得到「蔚然」的信息,然後能夠收購保稅區的分廠。」箭在弦上已經不能不發了。   「好好好。」常式余已經沒有別的話可說。   三個女孩保特著沉默,雲希反裡面門輕輕半掩上。整個雅間裡靜極了,只有我們兩人的聲音。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了。   我繼續說下去,幾乎沒有什麼隱瞞,想得到的一切,打算如何操作,當然也不忘了間或描繪〔痕消」的美好前景,也攙雜一點民簇大義,以期能打動他的心。   常式余面上陰晴不定,一言不發的聽著。不管了,只要他還沒有甩門而去。我就要說下去。   說實在的,短短的接觸幾次,我對他並不瞭解,就像他不瞭解我一樣。   要做一個決定。那就只能靠個人的感覺了。現在我已經把自己的底牌攤開,等於把權利全交到常式余手中。   這如果是談判,那麼我就是讓自己徹底陷入了困境,成了一種變相的賭博。   成功與失敗的機會均等,只在一念間。但只要他還在聽,機會就沒有最後喪失。   想好的話全部說完,然後讓閉上嘴。也不去看常式余,沉默。   寂靜,忽然裡間傳來打翻茶水的聲音,然後七手八腳的慌亂。   「常大哥。對不起。」我只好再次開口。打破沉悶。   「你是想利用我啦?」常式余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對不起。」   笑聲響起,非常難聽地笑聲;「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域逸誠先生,我人微言輕,幫不上你什麼忙,讓你失望了。」   看著他準備站起來。我是真的失望了,難道一番努力就以失敗告終了?   「失陪了。」常式余說的越有禮貌,我越感到痛苦。   「好一」我勉強說道。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保持著最後的禮貌,「常大哥,我送你。   「不敢當。」常式余頭也不回的去衣架上取回外套。   常大哥的舉止異常緩慢,彷彿成了影視片中的慢性動作,越是這樣,越深深地刺痛著我的心。   甚至希望他的動作定格在一瞬間,我還可以晚些領略完敗的痛苦。   我多麼希望回到三年前,能夠看到別人心中所想,那樣還可以知道常式余考慮的是什麼,再做一下最後的掙扎。   而一切,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夢想而已。在這一刻,我甚至恨到了杭海生,如果不是他的傷害,我又怎麼會如此無奈。   但是,想什麼都是不現實的。常式余已經穿好衣服,開始舉步走向門口。   他緩慢的步伐踏著的不是地面,而走我那無比失意的心。還想實踐承諾,鼓起勇氣送送他。   就算失敗了,也要保該有的風度。不過我想做地事,還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   大腦的思考已經有些遲鈍,雙腿象灌了鉛,簡直一下動不了。那種感覺,就像在夢魔中被大石壓住了雙腳,無論怎麼努力掙扎都無濟於。   突然,「砰」的一聲響,羅頌整個身子從裡間的門縫裡掉了出來,門框旁還有兩顆懊惱的腦袋,分別屬於杜雲希和江曉雯。   常式余一臉驚異的回過頭來。   一剎那,我種奇的恢復了行動的能力,趕緊過去扶起了羅頌。   僵硬的肛肉也會動了,那曾經淡然的微笑回到了我的臉上,輕輕的挽住羅頌的手:「頌兒,你可以陪我一起送送常大哥嗎?」   羅頌慌張的點頭。   「好吧」示意羅頌挽起我的胳膊,「那我們就一塊送常大哥下去吧。   我的心裡突然平靜了,笑臉上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簡單的就只像要送聚會完畢的老朋友出門。   只是靠在我身上的羅頌表情還有些慌張,破壞了這種完美的氣氛。但她也在努力的堆笑。   常式余盯著我的臉,似乎有些看呆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看看羅碩頌勉強的笑臉,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用了,我這就走了。   羅頌覺得有趣,小姑娘恢復也快,挽我胳膊的手也不抖了;「常大哥,你是客人,我和逸誠哥哥當然要送你了,我還希望以後能來[香廬]陪你一起喝茶呀。」   這下倒好,緊張的似乎只剩下常式余了,有些慌亂地向樓下走,也不堅特不讓我送。   到了大門口,我笑著揮手告別:「常大哥回頭見。   常式余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回頭見來,當然也沒說再也不見。   我看著羅頌,突然想起了晨晨昨晚囑咐過的一句,似乎多少明白了一點:「常大哥,忘了跟你講了,羅頌是新加坡人,爸爸叫羅輝耀。」   「噢。」常式余還沒有從慌亂中清醒過來,卻張手叫了出租。   目送著他走了,我夢夢方醒,突覺四肢無力,人一下子軟了下來。   這時雲希和雯雯也已經趕了出來。還是雲希瞭解我的心情,過來扶住了我的肩膀;「逸誠,沒事的。   羅頌看著我,冒出了一句;「逸誠哥哥,你剛才的微笑太迷人了,你走我見過的最有風度的男人。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一章 鏡中寫真   崔徽自寫鏡中真、洛水誰傳賦裡神?   節序推移比彈指,鉛華根籍又辭春。   紅顏仙蛻三生骨,紫陌香消一丈塵;   繞樹百回心語口,明年句管是何人?   對於頌兒的表揚,自認受之有愧。失敗者就是失敗者,無憐有沒有風度,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雲希,麻煩你去結帳,咱們回去,我累了。」   前所無有的疲乏,大約是從來沒有品嚐過這種失敗的原因。   也許冥冥中自有安排,從悟到先天功法以來,首次在「公關」中失利。   一直回到住所,我都沒有開口說話。   雲希就那樣默默地陪著我,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傳遞著她無聲的安慰。   沒心沒肺的羅頌仍然拉著雯雯說笑,對她來說,尚難以領略失敗的滋味。   如果換一個方位思考,也可以認為她在用一種另類的方式告訴我一次夫敗,不過走重新開始的前奏。   一個男人,不應讓白己的失意影響到他人的情緒。   回到住處,羅頌乖乖地端了一杯水給我。雲希和雯雯更是不大聲說話。   在這些可愛的女孩子面前,一個稱職的男人,不就是應帶給她們更多的快樂嗎?   我終於露出一路久違的笑容:「雲希。我剛才的表現是不是很差勁。   看到笑臉,知道我慢慢想通,雲希鬆了一口氣:「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很煽情的。如果你去演青春偶像劇,會大火了也不一定。」   明知道她是逗我開心。我還是很開心。在困難或走心愉不愉快的時候,有人實心實意的安慰,這是天大的福氣。   第一次嘗試沒能成功。如果用頌兒的話來描述,那就是「胡同裡攆豬」地嘗試失敗了。   看著三位可愛的女性,我由哀地笑出來,一時的失利沒什麼可怕,可怕是失去信心。   常式余這條路斷了,大不了再重新開始,尋找其他途徑嘛。   「哇『好帥的樣子。」羅頌今晚特別愛表揚我。   雯雯盯著我的臉;「頌兒說的沒錯,誠哥哥這樣的笑容真的很美。   羅碩驕傲地說道;『.那當然。我的眼光還奈有錯?」   「呵呵,」我苦笑兩聲,「一個大男人家,也能用美這樣的詞形客嗎?」   「嗨,知足吧,沒說你是萬人迷就不錯了。」這種話雲希還來打圓場,真是敗給了她們。   「好了,不陪你們閒聊了。我要回房間好好反思一下。看都有什麼地方做地不到位,還得為以後做做計劃,你們玩吧。」   說完之後,我就回到房子裡,仰面躺在床上,靜靜思考。   「吾日三省吾身」,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三位女"同學」也挺給面子。簡單的弄出了一些聲響,屋子裡很快就安靜下來。   我開始思考起今天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做的每一個動作。自認也沒有什麼失誤的他方。   那就是說我還是錯了,錯在錯誤的估計了常式余這個人,不是每個人的做法都能在我的意料之中的。   他這人比較古板,而且做事認真。不是那種肯輕易出賣任何信息的人。   哎,只能一切從頭開始了。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力氣,「蔚然」事件己經劃上了句號。成了一個過去時。   如果還想打他的主意,只能從別的途經開始了。也許我不得不回到京裡,重新選擇一個和適的生產廠址,或者尋找一個現成的合作夥伴。   沒有人做內應.那麼[尉然]還是無從下手。找不到軟肋所在,要面對面去談收購問題,絕對不是我目前實力所能做到的。   分廠的資產額要將近一個億,就算處在了困鏡中,付一半地資金對我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窮盡一切辦法也不可能募集到這麼多。   [蔚然」的癥結所在,從常式余的話中能聽出個大概。缺了他的幫助我也無法一擊斃命,以較小的代價得到他。   擺在面前的只剩下了兩條路,要麼重斯在[蔚然」內部找到其他可以替代的人,要麼就是放棄了。   經驗尚淺,對人性的把握還有很多欠缺,從陌生人中找到可靠的盟友,可能性並不大。   很可能,我這次南辰之行要以失敗告終。   打開電腦。我再次搜集有關[蔚然]的消息,包括前幾年那些老掉牙的新聞,看過了不知道多少遍,也拿出來做做分析,以期能突然找到有用的題材。   見諸網上的多是國外的一些報導,各種語言都有,比我們能見到的更透明些。這幾年[蔚然」決策和生產上確實有不少失誤,也因為幾起官司糾紛傷了元氣。   但中文網站看上去仍然那麼古並不波,幾塊小小的內容,沒有能讓人引起懷疑的報導。   這個龐然大物還是那麼安穩,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問題實實在在的存在,而且非常嚴重。我再次對「公關危機」這個詞有了深一步的認識,作為國際知名的大公司,[蔚然」確實做的非常成功,所有信息都被封鎖的非常好。   由於入關時間還不走很長,我們國內的大眾和媒體,恰恰對此缺乏足夠的經驗,很容易被一些表面現象所蒙蔽。   也許可以發動起一次典論攻勢,小雯也會有一個非常好的題材去做。但沒布內部人員出來作證,缺乏有說明力的證據,十有八九還是會不了了之。   半天之後還是失望,收穫卻也不是沒有,郵箱裡出現了許洋新發來的一份郵件。   我心急地打開,好幾天她都沒發送信息過來了。不知道最近怎麼樣。   小誠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次做的那個皂甘的穩定型,被我作為一個新的研究課題提交上去了。準備繼續擴大戰果,爭取更大的勝利。嘻嘻,你不會恨我先斬後奏吧。當然你可以放心,我會說那是做什麼用途的。   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已經獲得了評審委員會地支特,有機會申請大筆研究基金,導師也因此同意了我留下來繼續研究,甚至可以請求定居。   怎麼祥,是好消息吧。如果我留在英倫三島,你持有什麼樣的想法?   人家在等你的來信,如果有「特別」意見,就得飛過來,面對面地和我講清,其他聯絡方式暫時作廢。   過期不候I下面綴了一顆破碎的心。   許洋發送信息的方式一貫讓人心驚肉跳,我看了不免搖頭,她做事總是這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讓我的心不時七上八下。   一次艱難任務,居然會讓她獲得一個好的發展機遇,算是意外之喜了。   以後她的世界裡就更寬廣了,有更光明的前途,但要繼續做下去,她的回歸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在她遠去的日子裡。我總是經常想起在一起的那些歡樂時光。內心深處,我對她懷有莫名留戀,當然渴望能夠早日重逢。   那兒有更好的學術環境,對個人前途來講,自然是個好機會,但我又怎能捨得她長期久居在外?   說的雖然隱晦。但我還是看得出來,許洋把決定的權力交了我。如果希望她回來,那就要當面說請。   國內的環境雖然比國外還有差距。但還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如果回來,對大家來講,未嘗不走一件好事。   我已然著手創辦自己的藥廠,而且不會只搞一家小作坊。雖然目前還地實力可言,但我已立下志向,一定要搞成國際知名的大企業,讓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見到逸誠出品的藥物。   他地歸來,無疑將成為最好的幫手。我就自私一把,無論怎樣也要把她拉回來。   飛到歐洲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用什麼說服她放棄優厚的條件回來。   就目前這點小事還沒辦成,又怎麼有臉開口相求。   她出去時是普通訪問學者的身份,但工作卻非常努力,而且卓有成效。   在完成出國前既定任務的基礎上,參與了一些很有份量的題目,研究所要付給她不薄的薪水,成了訪問者的特例。   聽她的說法。一旦有關皂甘的課題成並事突,就能夠一躍進入當地中產階級的行到了,這在普通留學生中可是絕無僅有的。   如果厚起臉皮開口,相信她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回來相助。但這就得看我的臉皮厚到什麼程度了。   而我的臉皮有這麼厚麼?從郵件中看得出來,她就在等我出口相求。   我反反覆覆地想著如何回答,頭髮都被揪掉了幾根。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   我拔眼一看,是常式余先生啊。   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按通了電話.   這次是什麼事情,不會是他的包又忘在什麼地方了吧?   「域先生,現在有空嗎?」   哇,他跟我真是心有靈犀,居然也會稱我先生。   「有,太有了。」我似乎看到了轉機。   「既然這群,如果不介意的話,現在就出來陪我喝一杯吧,一個人很無聊的。」   他請我喝酒,沒聽錯吧I我腦子裡閃過無數種想法。   「常大哥,你稍候片刻,我十分鐘之內趕到。」我甚至沒來得及聽清約會的地點就慨然應諾。   飛快地跑到衣櫃前,雖然時近午夜,但夜生活當然還沒有結束,也許才剛剛開始。   在幾個女孩的勸說下,尤其是雲希的堅特,這幾天也添置了幾件衣服,我不愁沒得穿。   如同發了神經一樣,我找了一件白襯衣,甚至打上領帶,然後外面套上了筆挺的西裝,我要學學他的樣子。   輕輕的推開房門,不準備打擾幾位美女的休息,我要悄悄去赴這個前途未卜的約會。   連燈也不開,輕手輕腳地向房門走去。   突然,客廳裡的燈一下子亮了,光得我很不適應,眼晴都快睜不開了。   在門口齊刷刷地站了三位美女,而且身上穿的是形色各異的睡衣,盡顯不同的妖嬈。   「你們這是一?」我感到吃驚,而且不是一般的吃驚。   雯雯悄悄地伸出手,一樣東西遞到我面前:「誠哥哥,需不需把錄音筆帶上?』,   天啊,難道是我剛才打電話的聲音太大了嗎?   「不用這麼誇張吧,我又不是私人偵探。」   羅頌大笑:「你當然不是,可我們是。   無奈的搖搖頭,這三人好像比我還興奮。   「雯雯,你不用擔心,如果有好的素材,我一定不字不漏地轉述給你聽。   她乖乖地點頭。   雲希過來替我攏了攏頭髮;「小誠子,這麼晚了出去,你要小心點,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是。」羅頌生怕會被當成啞巴,「可別打不著狐狸倒惹一身騷。   感動,雖然頌兒的話不好聽,但關杯之意卻是好的。   我笑笑安慰她;「放心,家裡有三位現成的大美女,我哪會隨便帶人回來過夜呢!」   這話一出。惹得三個女孩子一齊追趕,我灰溜溜地出了家門。   好不容易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報上了也不知道在什麼他方的灑館,就安心坐了進去,心裡猜測著可能出現的情況。   路程不像我想的那麼近,看來要順利兌現十分鐘的承諾有些困難,好在夜已深,路上非常好走。   好歹沒費多少力氣,很容易在那家酒吧裡找到了正在喝酒的常式余。還是那顆掛在細長脖子上的大腦袋,不過神情顯得有些頹廢。   當我們彼此對視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因常式余難得的穿了休閒服裝,與我的西裝革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來,我們兩人的心情和角色在不知不覺中互換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二章 春朝何處   春朝何處默憑欄,庭草驚看露己團;   花並淚絲飛點點,絮飛眼擷望漫漫。   書當無意開孤憤,帶有同心綰合歡;   且喜殘叢猶有在,好隨修竹報平安。   隨意拿起杯子碰了幾下,我們無言地喝酒。說也奇怪,今晚兩人的酒量都出奇地好,同樣喝著那天一樣的干紅,沒誰顯出一點醉意。   我無法先開口,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約我出來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開始時的淡笑,常式余的臉色還是很陰沉。但他的穿著,讓我感到也許這是一個好機會。   我很苦惱,其實他又何嘗不如此呢。   「域先生,你把我給忽悠地不輕啊。」常式余總算發話了。   「常大哥,小弟知錯了,也已經說過了對不起,現在還要再次道歉,請大哥原諒。不過,今晚沒說瞎話,該交待地也都交待了。」除了苦笑,我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更好看。   但說話總比悶著好。   「你說的那個〔痕消〕真的存在嗎?」他避而不再提這個問題。   「當然。」我肯定地回答,「這從頭到尾都不是假話。」   除了不能說的,我還真沒有隱瞞什麼,都已經做了更正,〔痕消〕的問題更不假。   常式余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可信,拋開前面的事情不提,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是不是在為〔瑞輝〕做事。」   「當然不是。」我再次肯定的回答。   「這麼說你想辦藥廠是確有其事啦。」   「那當然。」我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   「好吧,我相信你。那麼那個叫羅頌的小姑娘真的是羅輝耀的女兒?」   點頭。   「你說不是為〔瑞輝〕做事,那麼這個小姑娘出現在你身邊又作何解釋?」   我再次申明觀點:「碰巧而已,我跟羅先生也就認識,只能算普通朋友。與他女兒的關係更好些,她也真的是個上初中的小姑娘。到目前為止,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代表個人觀點,與任何機構和個人無關。」   常式余繼續搖頭,這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解釋,並不能解除他的疑問。   「我是真的想做點事情,不僅為了證明個人,也希望有機會為我們的民族做點有益的事情。」想獲得他的認同,不得不從各方面詮釋。   「域先生,你的想法沒錯,但你的做法讓我感到非常難過。」他的稱呼冷的讓我難受。   「常大哥,也許並不是這樣。我的出現不過是個表相。據小弟的猜測,讓你陷入困境的不是我,而恰恰是你本人。」   常式余晃著杯子,抬頭看著我,似乎覺得說的太牽強,需要一個更合理的解釋。   「常大哥,從一接觸,我就覺察到你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更是一個有良知的人。而我,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這次換成了他苦笑:「域兄弟,我發現你是一個可怕的人,你好像比我還瞭解自己。」   稱呼的改變,是個好現象:「常大哥,這不是兄弟可怕。說起來原因很簡單,其實你很瞭解自己,只是有時不敢去直面而已。」   「好吧,兄弟你說的誠懇,我承認被這番說辭打動了。能夠談談你想做和在做的事情嗎?包括來這兒的打算,如果沒有記錯,你應該還在京念大學。放心,你說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經過幾次的角色互換,我們終於就問題達成了共識,氣氛回歸友好。   「常大哥,你外表雖然看似有些冷漠,其實是個非常有思想的人,我非常欣賞你的才華,和對事情的執著。」   常式余一根手指彈彈了手裡的杯子:「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我非常清楚自己何是等樣人。我現在混得確實不好,其實從一年前〔蔚然〕就開始出現問題了,大概情況那天我也說過…….」   我打斷他的話:「小弟並非謬讚,確實非常欽佩大哥的為人才這樣說,否則今晚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如實袒露。希望常大哥也能瞭解小弟一片良苦用心……」   常式余同樣打斷了我:「錯了,該由我來佩服你的膽識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也是在賭了一把吧,想套出我的底細來吧。」   天地良心,我是絕無此意,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這麼簡單。做了決定的,我不想再陰他。   「常大哥千萬別認為我那是胡言亂語,以我真心換君真心,希望大哥也能坦誠相見。我確實想有人能幫小弟一把,實現小小的心願。這樣的合作,大概也會讓大哥脫離困境。」   常式余又苦笑了:「你這還算小小心願,那我真想不出來兄弟的志向到底有多大了。如果真的跟你合作,我才是要陷入有萬覆不劫之地了,以後還有面目見人。」   「常大哥此言差矣,既然一年前就知道情況不妙了,就應該早做決斷才對。事情的原委你都清楚,〔蔚然〕的做法是在損害我們國民的利益,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只怕會有更多的平民百姓受到傷害。」   常式余歎了口氣:「我拿著薪水替人做事,這些不該考慮太多的。」   本來就想把心裡話好好說說,對他幫忙的事,也沒再抱什麼希望。   聽到這裡,我卻有些不高興了,雖然常式余這種愚忠並無可厚非,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還值得褒獎,但置民族大義於什麼地方了?   雖說全球一體話,但也不是敞開我們的家園,任別人隨意地採摘、踐踏。   到了這時,我不想跟他講太多,還是從個人的私心說起吧:「常大哥,〔蔚然〕已然處於困頓之中了,我現在又很需要一家工廠,能夠把藥品推廣開來,讓更多的人從中受益。」   「談何容易。」常式余埋頭喝了一口,並沒注意到我的情緒激動起來。   「實話實說,我手頭資金缺口很大,自然無法跟〔蔚然〕這樣家大業大的跨國公司相提並論。看中他的分廠,就是因為不僅可以找到合適的生產地點,而且能夠把對民眾的損害降到最小,打擊一下這種不顧我們國民身體健康的惡劣行徑,以免總是小瞧我們。」   「你有些一廂情願。」常式余給予簡短的評語。   「但我還是努力在做,因為我的做法不僅代表著個人,更反映著民族氣節。我要揭穿〔蔚然〕在國內的不良行徑,要彰揚我們民族的志氣。要告訴全世界,我們絕不是劣等民族,一樣能夠做的很好。」   這下他不說話了,又低下頭默默喝酒,看來受到的觸動挺大。   「常大哥,」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你不願意過來幫我嗎?」   他仍在沉默,我卻變得越來越衝動:「常大哥!〔蔚然〕出現這樣的失誤不是第一次了。憑什麼歐美國家的患者都能夠得到賠償,而我們就只能退藥了事,而且打開包裝的還不能夠退換,這說明什麼?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感到義憤嗎?」   「兄弟,」常式余的手動了動,輕輕地抓住我,舊調重彈,「我不是冷血動物,這些情況也都清楚。可是我拿著人家的薪水,就得替人家做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為自己人做點事情呢?」   常式余搖搖頭:「其實我心裡也不是沒有想法。可大形勢就是這樣的,不是憑著一、兩個人的努力能夠一下改善的。」   「可如果你不做,我也不做,那麼想等到那一天就遙遙無期了。常大哥,何不從你我做起呢?「」   常式余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一道真摯的目光。   我開始時不想說這些大道理,自己興沖沖地跑到南辰來,不就是想把握遇到的機會嗎?   我以後的路還很長,還可以慢慢等下去。   也許以後會有更多的機會,生產〔痕消〕這樣的產品,可是我們民族、國家也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   不可否認,我懷有私心,拉攏他的目的不排除為了能夠以最少的付出獲得最大的利益。   在商言利,我也不能免俗。但現在,我感到自己比常大哥考慮的周到,也熱血的多。   他這副樣子,怎能不激起我的憤慨?   端起杯子,我一口氣把半杯酒倒進了肚子裡:「服務生,再來一杯。」   大概是酒精刺激的作用,我的眼裡不期然有淚光在閃動。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不錯,我的出發點是為了賺錢,達成小小的心願,但同樣是個熱血沸騰的男兒。   如果還有什麼能出來說服他,不是錢,是大義。   半天之後,常式余終於說話了。我發現,他的眼裡也有點點淚光。   「逸誠兄弟,約你出來,是因為心裡苦悶,又恨你想利用我。這樣給我的感覺,是你很看不起我。叫你喝酒,是想發洩一下心中憤懣,如果可能,還想痛斥一頓的卑鄙行徑,才能心裡好受。想不到坐在這裡,卻是聽了一個大學生講的愛國教育。不過,你這一說,我心裡倒好受一些了。」   講出了這段話,常式余竟然笑了出來。   說實話,一個大男人破涕為笑,真是非常難看。   但這時我卻不覺得了,如果他覺醒,能夠揭露〔蔚然〕的不良行徑,就算做成事情的不是我,那我心裡也會感到很幸福。   我固執地不說話,因為他還沒有表明自己的觀點。現在的焦點之爭,已不在他能不能、肯不肯幫我了。   偏偏他也陷入沉默之中,似乎滿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在這沉默的功夫,每人又喝了兩杯下去。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三章 得償所願   「咱們還是出去說吧,免得吵了別人。」沉默了一會之後,常式余忽然這樣說道。   「好的,這現在覺得這干紅酸溜溜,甜絲絲的,味道不怎麼樣。不如我們弄上一打啤酒到沒人地方喝去。」我也不想逼得太緊。   「呵呵,同感。」   拎上一打啤酒,我們就信步出了酒吧,走向附近的一個廣場。   在裡面喝的真不少了,可愣是沒有一點醉意,真是異數。   碰到酒吧女郎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奇怪之處就在於我們在這兒吵吵了半天,就沒有一個火爆的異性來搭訕。   也許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太多,人都覺得我們的「生意」不好做吧。   可等到冷風一吹,感覺就蠻不是那麼回事了,腦袋突然就覺得暈乎乎地難受。不知不覺間腳步就開始踉踉蹌蹌,我和常式余不自覺地就勾肩搭背,相偕著走路。   狀態雖然影響酒量,但決不會沒有原則地超水平發揮。   「好了,就在這兒坐吧。」到了廣場,我就感到舉步惟艱,拉住他在一塊長條石上坐下。   「好,我們喝、喝。」常式餘熱情地替我打開了一罐啤酒,卻手腳不聽使喚,每人的身上都被濺上了泡沫。   我渾不介意,接過來就灌了幾口。啤酒卻不聽話地從鼻子裡進去了一點,咳嗽了半天才停住。   常式余一陣大笑:「兄弟,你的酒量太差了,還得跟我多學著點啊。」   我指著他身上淌下的液體,也是忍不住的笑:「哈哈,還不知道誰不行呢。」   掏出手絹想替他擦擦身上,卻一下子抹在了身邊的石頭上。   「真喝多了!」我們兩人同聲感慨。   「咱們剛才說到什麼地方來著?」常式余問道。   「呵呵,我也忘了。」我也無法接上出來前的話題了,按著腦袋想半天,才隱約有了一點記憶,「常大哥,你別在半死不活的〔蔚然〕干了,出來幫小弟吧。」   「也好,離開那破地方也無所謂,反正早晚會呆不下去。」大概酒精的作用,常式余的態度也轉變了。   「好,痛快!我們再干。」我舉起易拉罐跟他相觸,也不知道酒是灌進了脖子還是嘴裡,反正從裡到外都是涼涼的。   「不過,我看你年齡不大,有這個實力嗎?不管〔蔚然〕怎麼樣,要想拿下這個廠子資金都得以千萬計,你行不行啊?」常式余問的都是些現實的問題。   「我也沒數。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只要有可能,就要想法子籌集嘛。這點老哥不用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他反問一句,「如果我從〔蔚然〕出來,而你又辦不成事情,那我的飯碗也就砸了。以後想在這個行當裡混飯吃也就難了,這關係到哥哥一輩子的大事,哪能兒戲?」   「沒什麼好怕的,以大哥的資歷有什麼好擔心的?小弟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退一步說,〔瑞輝〕不久就將在北方辦廠,到時跟羅先生說一說,加上羅頌幫助,從那兒找飯碗不會成問題。」   聽到我這番帶著酒意的說辭,常式余顯然心動了,目前工作這個樣子,能夠跳槽到〔瑞輝〕,對他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蔚然〕背景很深的,扳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常式余這樣說著,居然歪頭靠在一邊的柱子上睡著了。   我本想嘲笑他一番,可是推了他幾下居然沒有一點動靜。   而我也覺得好乏,渾身沒一點力氣,上、下眼皮要分開真是困難啊。   ※※※   一陣舒緩的音樂聲響起,我迅速地睜開眼睛,發現居然睡在了一片陌生的廣場上。   身上還有一個常式余,長長的脖子彎曲著,腦袋抵在一根大石柱上,還正睡得香,口氣拖成了長長的一條,身旁的石板上還有一汪水跡。   用手抹了抹嘴角,我的情況也不會比他好多少。記得許洋是最愛說我睡覺流口水的,沒辦法,這是人的特點嘛。   想到許洋,心裡就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也想起那麼重要的事情還沒回答她呢。   衣著鮮艷的人群,手持寶劍,正在隨著樂聲翩翩舞動,音樂就是他們放的。   我們兩人的身邊零散地丟棄著啤酒易拉罐,還沒兩聽沒有打開。   我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清醒了,想不到喝了點酒居然會睡得這麼沉,〔清心吟〕沒幫什麼忙,真是每次喝醉的表現都各不相同。   就以這次最丟人啦,幸虧現在天氣暖和,否則我們兩個一定會大傷身體。但經過的鍛煉者,肯定沒少了笑話我們。   輕輕地推了推仍在熟睡的常式余:「常大哥,起床啦。」   他不耐地撥開我:「別鬧,再睡會兒。」   在大街上也能睡成這個樣子,真是服了他。我又用力地推了兩下,他換了個姿勢繼續。   無奈,我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把易拉罐收拾好。記不太清昨晚都說了些什麼,隱約記得常式余已經答應了幫我。   這就足夠了,就是不知道他記不記得,醒了後會不會反悔,那可就白折騰了,還睡在了大庭廣眾之下。   我正想繼續把他弄起來,電話先響了,是羅頌的聲音。   「逸誠哥哥,你在什麼地方,怎麼還不回來,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不知道我們都著急著呢嗎?」   這才覺得不妥,那麼晚出來,看三人的樣子當然不放心。而昨晚醉成了那個樣子,當然不可能再打電話通報消息。但願常式余言而有信,就不枉了我在外面流浪了一個晚上。   想到這裡,我嘿嘿笑了兩聲,跟羅頌說自己睡在廣場的石凳上,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在這過程中,聽到旁邊有低低的呼吸聲,說不定三個人都湊在了電話旁。   「笑什麼笑,」換成了小雯的聲音,「杜姐姐都要生氣了,你還真夜不歸宿呢。」   「是啊,我是夜不歸宿了,可惜是睡在荒郊野外,就差沒讓狼給叼走了。」   「啊,真的嗎?」小雯大吃一驚,「你不會被綁架了吧。」   「哪有這麼玄乎,常大哥就在一邊,靠在塊石頭上睡得香呢。」   雲希聽了心疼,終於不在一邊偷聽:「你還真行呀,又不是不知道酒量不行,還喝成那樣。」   還是她瞭解,聽介紹知道我肯定喝醉了。   「好了,都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回去。」   掛了電話,廣場上的音樂已經換成了快節奏,晨煉的人們開始跳起了交際舞。   常式余總算被吵醒了,揉揉眼睛:「咦,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咱哥倆醉臥街頭了。」我趕緊提醒他。   「啊?」常式吃了一嚇,「認識你還真不是什麼好兆頭呢,上次醉倒在你家裡,這次居然睡到了大街上。」   我看著他笑了:「是啊,誰讓咱們這麼有緣,好歹還有我跟你做伴呢。」   他看看身邊的啤酒罐,想起發生了什麼:「呵,真乏,幸好今天不用上班,回家再被一覺要緊。」   「常大哥,現在知道認識我的好處了吧,不管什麼時候都能睡得香,再也不用怕失眠了。」我笑著開玩笑。   「是啊,快成豬了,擱哪兒都能睡得著。得,我家就在附近,咱們一塊上去再躺一會兒吧,也算我還你一個人情。」   他還記得挺清楚,上次在我們那兒睡了一次,就會就想補上。   「不用了,我休息地已經夠了,還是去辦正事要緊。」   常式余定了定神,才說道:「放心吧兄弟,雖然喝多了,我答應了的事不會變的。既然你認我這個哥哥,那就一定盡力幫你周旋,爭取順利辦成此事。」   太好了,他還沒忘了,那樣,我就有機會了。   「常大哥,添了這麼多麻煩,真要多謝你了。」   常式余苦笑:「已經被套住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唉,本來是你千方百計地琢磨我,倒像反過來欠了你好大人情一樣,什麼世道。」   「呵呵,你是哥哥嘛,吃虧上當那是在所難免。」我給他一個下來的台階。   「得,不說了,咱們去吃早飯,然後再好好合計合計,既然我要做叛徒了,那就徹底一點好了。」   ※※※   幾天後,〔華洲晚報〕刊登了一篇署名曉文的文章,文中詳細地敘述了〔蔚然〕事件的始末。   〔蔚然〕公司生產的一種藥品因為採用了被污染過的生物原料,在國外被證實會對人體造成損害。   該藥品由設在亞洲最大的南辰分廠生產,行銷世界各地。   事情發生後,〔蔚然〕始終在逃避這個話題。當然這只是針對亞洲的部分國家,歐美已經對消費者進行了大規模的賠付,面在國內還沒有被披露。   此事已經發生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國內一直保持沉默。   〔蔚然〕只是在悄悄地進行著藥品的回收工作,拒不透露藥物可能造成的損害,完全隱瞞了消費者的知情權。   消息一經發出,即引起了軒然大波,迅速被各大報紙和網站轉載報道,在國內揭起了指責〔蔚然〕公司的狂潮。   〔華洲晚報〕是國內最具挑戰性的報紙,很多敏感的話題都由他來披露。   既然有人已經揭開了蓋子,各大媒體輪番對〔蔚然〕登門採訪,並對事件進行了更有深度的報導,從各種角度加以分析。   〔蔚然〕分公司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得承認了公司的失誤,並登報道歉。   一時之間,各大醫院和藥店紛紛把他們的產品下架,並在社會上公開承諾自己沒有使用〔蔚然〕的產品。   曾經輝煌一時的〔蔚然〕迅速成了過街老鼠,面臨這種不利局面,只得宣佈暫時關閉在南辰的生產工廠。   機會就這樣來了。   入關後幾年的時間裡,由於我們的貨物在進出口各方面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壓制,國內的要求消費者同等待遇的呼聲早就越來越強,而〔蔚然〕原材料事件的曝光成了導火索,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事件的發生直接影響到了〔蔚然〕總部,甚至影響了整個美洲的股市行情,股票指數直線下跌。   〔蔚然〕公司的股份更是連日跌停,不得不申請保護。   上一段時間連番遭遇不測,還沒有從困境中走出來,日子更加雪上加霜,幾乎瀕臨了破產的邊緣。   明眼人都知道,經過這一事件後,〔蔚然〕在南辰保稅區的分廠朝不保夕,再繼續幹下去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   自全球性地發生危機,這家廠子本來還是維繫局面的主力,但這下麻煩可就大了。就算勉強逃過此劫,要恢復元氣也不是短期內的事情了。   現在〔蔚然〕需要的就是大筆的資金,好填補目前的窟窿,盡快賠付消費者,為生存創造條件。   是時候該出手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四章 深有觸動   危機不期而至,「蔚然」這麼大一塊肥肉,背後自然少不了有人在惦記。   必須盡早抓住這個好機會,才能處於最有利的位置。   「蔚然」的竟爭對手自然不少,也都眼紅他在南辰的分廠。可以想見,手伸得最長的是羅先生的「瑞輝製藥],因為正籌劃著在北方設廠。   趁他亂,要他命,對[端輝]而言,這同樣是個絕佳時機。   「瑞輝」實力強的嚇人,遠非我可以望其項背,要想獲勝,首先就要想法把在這隻大手還沒有伸過來,就將其斬斷。   正好羅頌的假期也結束了,我決定送她回去,順便跟羅輝耀先生好好談談。   在這之前,跟「蔚然」分廠已經進行了一些接觸,雖然他們防範的很嚴,但有常式余從中照應,我們多少算是知己知彼了。   常式余目前的職位,尚不能接觸到真正的核心機密,但耳濡目染,[蔚然]內部的情形,他無疑非常瞭解。   初步接觸,只是為了探探口風,進入實質性的階段不會這麼容易。這只瘦死的駱駝,也不肯放棄最後的掙扎。   前幾天雖然是忙著喝茶,但其他方面並沒有丟下,仍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吳叔叔這麼好的人,當然不能閒著,   他別看與世無爭,其實又有誰不想轟轟烈烈地於一番事業呢。我的到來,趁如時機的介入,也正激發了他這個隱藏許久的心願。   吳叔叔拿著政府的專家津貼,是個知名人物。   想徹底脫離原來的單位,有很大難度,畢竟這家研究所主要靠著幾位知名專家撐門面。   為了他便於工作。名義上只是公司的顧問,但很多事情卻不能麻煩他「老人家」親躬,呵呵。   這種性質地公司,現在弄牌照越來越不易。不過這是對別人說,由他出面,方方面面的關係,一切都變得簡單。本來手續複雜得很,卻在短短的幾天內順利辦成了。   在八字還沒一撇的情況下敢這麼做,並非我願意冒險,而是由於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就算達不到預定目標。[痕消」也總是要生產,這家公司不會閒置,以後還可以作為推廣自己產品的基地。   哈,我的眼光夠長遠吧。   沒了猜人心思地功能,商業問題我並算不上在行,由雲希出面相助自是再好不過。   [希誠餐飲」情況穩定。她暫時放下手頭工作,盯緊[蔚然」那邊他情形,我要到新加披尋我新的可能。   到機場來接的只有羅頌的母親。說羅先生因為有重要的談判,要遲些才能過來。   羅夫人沒有什麼具體的工作,平時主要就是照顧先生和女兒。此次見到離家歸來的女兒非常興奮。   屋裡的一切在我看來已經很整潔,雖然羅頌說過有鐘點工每日打掃,羅夫人一進門還是匆勿地做了收拾,看來她很願意自己動手裝點家園。   羅頌指手劃腳地對媽媽描述著這些日子的見聞,我倒是聽出來了。南辰的風景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圈可點之處,她最大的收穫倒是在於懂了些茶道,所以一進門就吵吵著要泡茶給媽媽喝。   也難怪。這麼多天的耳濡目染,想沒有長進都難。   羅夫人驚異於女兒的變化,感到她在外面過了十五歲生日後,似乎乖巧、懂事了許多,對我自是沒口子的感謝。   母女二人交談的時候,我很少插言,多數時候只是默默地聽著。羅夫人對女兒說著別來的「相思之苦」,羅頌則沒心沒肺的給媽媽講著聽來、見到的笑話。   見我坐的悶了,羅頌主動要求帶著到處轉轉。這是一幢獨門獨院的別墅,屋裡屋外室外空間不小。   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住房,對豪宅的概念已經淡了很多,但羅先生家還是讓我眼前一亮。   不是因房子佈局有多麼豪華、多麼寬闊,而是感歎於周圍環境的優美。   國內很多豪華別墅為了增加賣點,也會盡量擴大住所周圍的綠化面積,甚至增加人工湖。   但羅先生的房子少了人工雕琢的痕跡,彷彿非常自然地融入了綠樹、碧水,與長天融合地嚴絲合縫。   欣賞之餘,覺得這是我們需要學習的一種理念,賺錢當然重要,但開發出來的住宅更具人性化才是最好。   過了不少年,國內房地產業仍是紅紅火火,舉國上下,隨處可見到大興土木。   國家不斷地有政策控制,卻仍就遏制不住各方面人物的求利之心。在其他行業做的好了,就轉入回報更豐的房她產。   但正因為逐利之心太急,難免就影響了住房的舒適性。漸漸富起來的國人多了選擇,也導致了很多大城市裡都有閒置的房產。   在外人看來這個行業已經快飽和了,房屋還在不斷建設中,原因何在呢?   仔細想來,不外乎很少佔用自己的資金,首期投入一部分錢款,然後就可以用樓盤做抵鉀向銀行貸款。   兩年前國家已經明令禁止樓房預售,如果發現形勢不妙,開發商馬上就會停止此處工程,轉投其他方向。   也因如引,「造就」了許多無法完工的建築,好好的地段,建到一半就停工了,就像一幅絕美的畫卷,被貼上了狗皮膏藥,十分難看。   房子建不成,當然銷售不出去,開發商沒錢還貸。銀行自然就會壞帳、呆賬連連。   國外銀行虎視耽耽,在幾個前沿城市已經進駐。國內銀行也應該好好學學這些先進的管理方法,適時修訂一下規程,想想如何規避這類風險。   如果以後我有了錢,也可以會投身房地產業,但一定不任性妄為,學這裡搞人性的建築,為大家創造更好地居住環境。   隨意地參觀中。奇怪自己竟然產生了麼多想法,未免有杞人憂天之嫌。   唉。心裡暗笑自己,嘴巴還沒擦乾淨,就想到更多的地方去了,能賺錢的行業多著呢,總不能哪一行都去試一試吧。   「逸誠哥哥,你想什麼呢。也不跟人家說話。」見我不理她,羅頌有些不樂意。   「怎麼會,我是在靜心欣賞頌兒家呢。真的好漂亮,給人感覺非常好。」   「是嗎?」羅頌一聽很高興,「這兒居住環境確實是一流的,比南辰什麼的都好多了,走到哪裡都顯得那麼擁擠,一點也不舒服。   想不到她都看出了這點,可見問題十分明顯了。玩笑在說道:「呵呵,以後等我有了錢,也來這兒買套房子。到時好跟我們頌兒做鄰居。」   「好啊,太好了,逸誠哥哥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本來還想等我上完了大學,在你們那兒買房子跟大家做部居呢,你能來當然更好了。」羅項當了真,「不如我跟爹說一聲,讓他買套房子,你過來住好了,放了學我就可以過去找你們玩,多美。」   「開什麼玩笑,我一個大男人,哪能住羅先生買的房子。」我被她異想天開嚇了一跳。   「那有什麼不可以,到時把晨姐姐、雯雯姐姐、雲溪姐姐都接過來一起住,大家天天在一起玩,那才熱鬧呢。」   羅頌聯想還真豐富,我聽了笑得很開心:「住是能住開,不過吃飯都成問題。還大家一起玩,那麼誰來養活這麼多人?」   「當然是你了,真笨,那還用問嘛。」羅頌理所當然的回答,「我二媽和弟弟都是老羅一個人賺錢養話。」   「呵呵,怎麼稱呼你老爸呢。」羅頌還真是好玩,「你說地倒簡單,我現在一個人生活還成問題呢。」   羅碩拾我「打氣」:「只要努力工作,你肯定賺很多錢。我看你有時比我老爸還賊,將來超過他一定不成問題。」   她還真是看得起我,等會兒羅先生來了,還真得好好跟他比比看誰更賊了。   這問題不能再討論下去:「咦,頌兒,那間房子是做什麼用的?」   我指著一出單獨封閉的房子問道,圓圓的頂棚,四周彷彿能透明,卻又能看清裡面的佈置。   「那是一個露天游泳池,到時咱們可以在那裡面游泳。」羅頌拉著我走過去,伸手在一個地方按了一下。   房頂緩緩地打開了,裡面露出一池碧水。   羅頌向我解釋道:「要是太陽好的時候可以開開透透空氣。」   這邊有錢人的做法就是不一樣,在國內還真沒見誰家這麼做過呢,我好奇地圍著看。   「好了,別轉了,去我的房間看看,收藏可多呢。」羅頌顯然對這個大院子沒什麼興趣,拉著我向屋裡走去。   噢,院子裡有游泳池,這是一個什麼概念。我無想像羅輝耀的身價究竟幾何,想跟他比肩而語我搖了搖頭,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要跟羅先生談事,一定要曉之以情,讓他覺得事情有利才行。   羅頌的房間在樓上,也非常寬敞,大概接近一百平米了,比很多人家一家子住的地方還大。   兩面的壁上做了博古架,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收藏品。雖然沒什麼很珍貴的東西,但卻是來自世界各地。   一些非洲動物的頭骨引起我的興趣,不少還是頭一次見到。   羅頌興致勃勃地告訴我——這些是從什麼她方買回來的,那個又是在哪兒收集到的。   這丫頭去的地方真多,才十五已經周遊列國,我比她大了那麼多,比較起來經歷就少得可憐。   雯雯比她大不了幾歲,一樣的花季少女,卻連我都不如,跟羅頌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看過了收藏,羅頌又把她引以為自豪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沒有慣常的電玩和那些卡通物品,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床邊張貼的圖片,證明羅頌也喜歡明星,無論真人還是動畫,新人類喜歡的東西她都不例外。   同時頌兒也顯出了比較理性的一面,因這個小姑娘沒有完全沉迷在這些東西裡面,只是一種普通的愛好。   可以想見,羅頌有一種更健康的心態,也許是父母相對寬鬆的教育和管理方式,反而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尤其是另外一個國度,任何的一點不同之處都容易引起我的深度思考,藉以與自己身邊的一切做個比較。   這不是惺惺作態,而是人家先進的理套需要借鑒,不管什麼所在,都有其長處。只有這樣,才能不斷進步。   我漸漸地沉浸在這個十五歲的女孩的世界中,渾然物外。   在一側的架子上發現了一個奇特的海洋生物標本,還真得從未見過,回頭問道:「頌兒,這個是什麼?」   想不到調皮的羅頌緊跟在身後,大氣不出。一回身,她一下子撞進了我懷裡。   「哦,頌兒對不起。」軟玉溫香在杯的感覺,羅頌的身材真不錯,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哇,逸誠哥哥,你吃我豆腐也,丟不丟呀?」羅頌嘴裡雖然這麼說,卻沒有一點感到意外的樣子,反而雙手抱了我的腰。   被一個小姑娘這麼說當然難過,臉不由紅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好。   呵呵,我自以為是的臉皮什麼時候變這麼薄了。看來無論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採用相應的策略對付。   恩,我也要選好辦法對付羅頌的老爸才是,只要找準他的軟肋,就容易了。   羅頌大方的從我懷裡離開,嘴裡還念叨著;「不錯,感覺蠻溫暖的,難怪姐姐們那麼喜歡。」   天啊,我何時在她面前與姐姐們這麼親熱了,真拿這丫頭沒辦法,不免搖了搖頭。   羅頌似乎毫不知情,漂亮臉蛋上仍是一片晴朗,嘴裡還好奇地問道:「逸誠哥哥,你怎麼了,搖什麼頭呀?是不是我不夠香。」   暈倒!   「頌兒,請域先生下來用晚餐。」羅夫人的叫聲響起,及時地解除了我的尷尬。   「來勒!」羅頌響亮地答應了一聲,又對我說道,「走,逸誠哥哥我們去吃飯了。」   對剛才的接觸,一點不介意,倒是顯得我這人考慮事情太複雜了。   呵呵,該是羅先生回來了吧,我的心裡泛起嘀咕,還真得想早點見到他。   把事情說清楚了,不管功過成敗,總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不管生意是不是很忙,既然來到了這裡,羅先生無論都該好好按待一番的。   女兒這麼難纏,難得他又放心讓我照顧,這次來到新加坡,少不得要讓這個大款破費破費,盡一番地主之誼。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五章 坦然以告   非常遺憾,羅輝耀先生臨時去了別處,說是今晚趕不回來了,還特意打電話請我原驚。   陪著我共進晚餐的仍然只有羅頌母女,羅夫人在華洲時早就見過,大家也算得上熟人,倒沒有什麼生疏感。   她似乎對丈夫生意上的事情更是不聞不問,知道的甚至還不如女兒多。   言語中提到「瑞輝」的時候,羅夫人顯得一臉茫然,丈夫做這麼大的生意,好像跟她沒什麼關係。   據羅頌說她外公是做大生意的搞得是鋼鐵和船舶,女兒竟能這麼安於家務,想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這晚上睡在寬大的客房裡,因為旅途勞頓,明天還要上學,羅夫人也不許女兒對我太糾纏,早早地拉著她去睡覺了。   我已經養成了晚睡得習慣,所以不免覺得有些無聊。很多事情也想不出結果,就打開了電腦。   新加披的網絡上.也許可以看到很多國內見不到的內容吧。   果然,華語網站上倒是沒什麼特別內容。反是英文網站上有更多關於「蔚然」和「瑞輝」的內容。   可惜也多是泛泛廣談,沒什麼特別有新意的東西。   一不小心睡得早了,結果很早就醒了,一個人悄悄走出去到了後院。   每天忙忙碌碌,少了很多應有的樂趣。「偷得浮生半日閒」,許久沒有認真練功了,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鍛煉一下。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這樣才不會感到生疏。   這兒果然清靜,除了外面偶爾路過程的車輛輕輕鳴笛,聽不到其他吵雜聲。   這點跟國內不同,在多數人還在休息的時候,完全聽不到熟悉的晨練音樂聲。   不知道是因為大家都很注意,還是因為這片住宅區根本人就很少的原因。   在幾顆小樹間找了一小片空地。對著這些「苗苗們」練起了擒拿、格鬥。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是慢慢的亮起來,渾身上、下都出了一層薄汗,感覺舒服極了。   我繼續活動著腿腳,沒感到一絲疲倦。在工作之餘,抽時間做做運動,確實非常有益。如果只是一味地透支著體力,怕是等年齡大了再鍛煉就來不及了。   「好。好。」忽然聽到了擊掌叫好的聲音。   回頭一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居然是羅先生回來了。   「好啊,老弟身手俊朗,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彫蟲小技,讓羅大哥見笑了。」豪氣地答道。   羅先生崇尚俠義,兩人在對話中不知不覺就用了這些「俠客們」的常用語。   「過謙了域老弟,先回去洗個澡,過會兒咱們好好聊聊,雜物繁忙,慢待了老弟,真是慚愧。」   「是我冒昧。打擾了羅大哥的正常工作才對,怎麼這麼早就趕回來了?」我有些好奇,他居然是在大請早趕回來地,想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呵呵,昨晚趕到外地談了一點小事情,急著回來招呼老弟,這才在車上睡了一路。   這麼大一個老闆,居然就在車上睡覺,敬業精神讓人欽佩。   看他精神飽滿的樣子,一點也想像不出,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啦,唯一的解釋就是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辦事效率倒是可見一斑,羅先生值得我等好好學習。   「剛剛趕回來。大哥先好好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敘舊不遲。   「不用了。我已經休息的很好了。兄弟遠來,當哥哥的心裡高興,但你此番有來,一定不是送送頌兒那麼簡單,如果不聽你把事情說出來,我這心裡不安生呢哪。」   我臉一紅,羅先生真不愧女兒所稱的一聲「賊」,居然一針見血,猜出我有事。   大家一起用了早餐,羅頌上學去了。   過不多久,羅夫人也說了聲要去做美容,家裡就剝下了我們兩個男人。   羅輝耀帶我來到書房:「域兄弟,我今天已經安排妥了,上午就陪你好好說說話。聽頌兒說你買了往返程的機票,在新也住了不幾天,是嗎?」   「是啊,小弟也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需要處理,確賣逗留不了多長時間。唉,真想多住些日子,也好向大哥多討教一番。」   哎.說什麼討教不討教,倒是兄弟你值得佩服,這麼年輕,大學還沒畢業就自己做事情,真了不起。」   「我那不過是小打小鬧,哪比起上[瑞輝]這樣的家大業大。」   那天剛跟羅頌討論了關於談判中繞圈子問題,現在一不小心又繞上了,看來這個傳統還真不好改。   「我走傳統實業的路子,老弟做高科技的。你那家「天普科技]做得很有聲勢嘛,業界幾個老朋友談到過。雖然眼前還不大,卻非常有前途。   天普投入的資金對我來說已經不算少,當然跟「瑞輝」無法比,所以在他的口裡就成了小生意。   兩者無論從哪方面說起來都毫不搭邊,能得到他的關注已算不易。   也許羅先生對我做過調查,別看他表面上對女兒很放得開,但交到一個基本陌生的人手裡,為人父的肯定會小心一些,換作是我大概也會這樣做。   調查一定是通過了,他對我還是認同的,何況當初在華洲認識就打下了不錯的基礎。我們身上都有些東西,能夠彼此吸引。   「「天普]是跟朋友合夥的,我沒多少錢。」我如實告之。   「呵呵,老弟不要妄自霏薄,做事情就要一步步地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歐洲讀書,能有今天了,主要是前輩的功勞,不過是守成罷了。」羅輝耀笑著說道。   挺謙虛地,羅先生是個事業狂人。決非守成那麼簡單,從[瑞輝]的不斷發展壯大就能看出來。   羅頌也常愛說不宜妄自菲薄這句話,大約就是從父親這裡學來的。又想到羅頌,我決定不兜圈子了。   「在天普之外,小弟還決心開一家藥廠。」   「噢」羅輝耀一下警覺起來,沒有問下去,而是抬眼看著,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如實相告:「要生產的品種可能與「瑞輝」地有點衝突。但效果要更好一些。」   說著,我打開隨身的小包。從裡面取出了「痕消」的相關報告及臨床試驗結果。   羅輝耀面沉如水,接過去看起來。他先是掃了一遍,然後就逐字逐句地開始仔細研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靜靜等待著。   羅輝耀終於看罷,抬頭望著房頂,半晌沒有開口。   「羅大哥」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唔」他似乎剛回過神來,「痕消」對他形成衝擊非常大。前面提過,「瑞輝」也有一種去疤痕的外用藥物,也是以中藥成分   主,銷路不錯。   「這個。是種好藥啊。」他說出來的話有些驗言不由衷。   為了防止他說出別的來,讓我難以應對,乾脆直接攤牌了:「羅大哥,我可一如實告訴你。「痕消」目前還沒有合適的廠址,小弟我看中了「蔚然〕分廠。   「啊?」羅先生猛然張大了嘴巴,顯然吃驚非小。   「這個——」   當然知道他對「蔚然分廠早有想法,慶幸自己先說了出來:「羅大哥,「瑞輝」大概對那兒也關注已久了,不過我希望咱們是一種互相合作的關係,而不是作為竟爭對手。   「怎麼這樣說?」羅輝耀笑了笑,迅速從失態中恢復過來,不愧久經商戰。   知道接下來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打動他。對目前的我而言,「瑞輝」顯然是航母級地。還沒有實力與之抗衡。   如果談話不成,對他的損失可能只是錯失一個機會,對我可能就是失去了全部。   只所以遲遲不下手,是因為[瑞輝」還有顧慮,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我要做的,就是說服他放棄這個打算,如果能合作當然更好。面對這個老狐狸談條件,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以「瑞輝製藥」的實力,收購「蔚然」分廠當然不成問題,但關鍵不在這兒,因為畢竟「瑞輝」也是一家外資企業。從民簇感情來講,比「蔚然」還是要有優勢的多。   相同的膚色,接近的語言習慣,「瑞輝」在囚內的推廣也佔了不小的便宜,但終究不能跟本土企業相比。   「因為[蔚然]事件,目前民族情緒空前的高漲,選擇在這個時候介入,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弄不好連其他藥品的銷售也會受到影響,羅大哥因該對此事做一個長遠打算」   我一字一句的斟酌著,希望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能有針對性。   羅輝耀人不錯,非常熱情,但那是在生意場外。以他對事業的執著,只要事關「瑞輝],絕對是個寸土不讓、錨銖必較的主兒。   用感情打動他,放棄可能的商業利益,想都不要想。唯有從利害入手,通過分析讓他感到更有利的方面,一切才有可能。   說完這番話,我抬頭望過去,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出效果來。   顯然我要失望了,因為羅先生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種深度考慮的狀態。   這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對手,多年的商場經驗,早以讓他習慣了各種各樣的場面。   只有用出「殺手鑭」,曉之以利了,我俯身到羅輝耀的耳邊,如此這般細說起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六章 有所不為   也許是兩人特別投緣,羅先生說的只打算抽出一個上午的時間來陪我,但吃過午飯,他就打電話通知秘書,把下午和晚上的約會全部取消了。   他掛了電話笑著跟我解釋,要騰起時間好好聽聽年輕人的想法。   我知道,我的提議已經打動了他,合作算是初步有了眉目。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再跟他細談,羅先生說具體情況會派專人到國內洽談。   作為一家大企業的掌門人,他不需要親自討論細節問題。而具體事務我也不是特長。   唉,想到這裡,倒引起了不少煩惱,藥廠真的落成了,具體工作由誰來負責呢?   眼下顯然沒有合適人選,目前肯幫我的吳叔叔挺懶散,也不具商業頭腦,常式余更非帥才,總不能把雲希拉出來做她完全陌生的行業吧。   我的苦惱無法對羅先生講,總不能從他這兒請管理人員吧。著急沒用,那就先放到一邊。   接下來過得相當輕鬆,除了吃飯,我和羅先生都是在書房度過。午休之後,善解人意的羅夫人又找借口躲了出去,把時間留給了兩個男人。   商定合作,有了共同的利益,就成了合作夥伴,再客氣就顯得太生分了。   決定進這個行業全憑一腔熱情,除了看中光明「錢途」,更多的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當然其中有難以對他人講的原因了。   不可否認,我有野心,否則也不會下這麼大力氣來做。其實在挺久以前就有意進入醫藥行業了,仔細想想,大概就是到曹宇家去的時候就有此念頭。   而更接近這個想法,則是草原上認識了巴郎大叔和柳阿姨之後。   如今醫藥行業是大鱷當道,想擠進去分一勺羹必然困難重重。如果現成的東西拿出來交付給別人,不用費心費力,足可坐享其成,確保衣食無憂。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在不斷的競爭和合作中,我漸漸領悟到了此言的正確。   在羅先生這個行家面前無須藏拙,既然他給了機會,不懂的地方,何妨直接提出來請教。   醫藥行業現在處於戰國時期,美洲、歐洲、東南亞,都有不少享譽已久的大企業,〔瑞輝〕正是其中的姣姣者。   自己的想法,盡可以毫無保留地說出來,聽他的意見,會有莫大的好處。   羅輝耀對商道深得個中三昧,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可能就會讓我少走許多彎路。   我現在沒有什麼根基,比之空中樓閣也不算過分,對〔瑞輝〕形不成什麼威脅,很多地方還有倚重之處,他當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現在更有了共同利益,他自會多加提點。並不指望會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建議,但只要能從意識層次領略到些什麼,對我來講就已經足夠了。   一些設想,儘管講了出來。船大回頭難,也不怕羅先生偷去我的創意。   他是個務實的人,但做這一行久了,難免會有了慣性,我的某些觀點反會引起不小的共鳴。   整個下午,我們相談甚歡。扯著扯著,不免跑了題,開始談論到中華氣功的問題上來。   羅先生這此很感興趣,甚至可以說研究頗深,從很大程度上講,我們只所以能這樣融洽地坐在一起,很大一部分是由於這個原因。我自然要加以利用,藉以搞好彼此的關係。   氣功和武功,我其實瞭解並不多,甚至很多淺顯的東西都沒聽過,不少名詞都是第一次聽到。   但我的認識卻又有不同,經過先天功法的洗禮,可以說跟羅先生站在了不同的高度。   從先天功法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是自上而下的俯視,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詮釋。   許多做事方式,也可從先天功法中獲益。勤奮鍛煉,在讓身體更加強健的同時,也使思維也越來越活躍,不斷邁入新的境界。   說至興起,羅先生開始在房間中比劃起來。   「爹地,你在幹什麼呢?」   他正舞得興起,不妨羅頌闖了進來。   我的聽力非羅先生可比,早聽到外面聲響,也知道有人進來。   早在這之前,外邊已經有響動,估計他的夫人已經回來,不過沒進來打擾而已,換上羅頌,當然就沒這麼客氣了。   被女兒看到有點張狂的動作,羅先生很有些不好意思,居然摸著腦袋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心裡覺得好笑,羅先生很精明的一個人,有時會顯得跟小孩子一樣。可能有大智慧的人,都會有些與普通人不同之處吧。   「逸誠哥哥,咱們出去玩吧。每次都打擾你,多不好意思,這次你來了,一定得好好瘋一把。」羅頌不理老爸吧,拽著我就往外走。   「頌兒,這麼沒規矩,沒看域兄弟正跟爸爸討論事情嗎?」   「爹地,你在這兒動手動腳的,我不告訴媽咪就是了,我請逸誠哥哥出去,又沒麻煩你。」羅頌根本不給這大老闆面子。   羅輝耀無奈地看著女兒,哭笑不得。   雖同情他也沒法子,頌兒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多是他的功勞?   「頌兒,沒功課做嗎?」我隨口問道。   「沒有哇,下了課不就是玩嘛。走了啦,我請你出去吃新加坡特產。」   這兒的孩子真是幸福,我不由感慨,什麼時候國內也能採用這樣的教育方式多好哇。   頌兒比國內同齡的孩子活潑開朗多了,這就是我看到的結果。   也許他們懂的東西少一些,相比之下放到把同樣學歷的孩子放到一起,考試成績會差一些,但能力方面卻無法妄加評論了。   學習更需要的是興趣,孩子們的學習能力是驚人的,也許我們需要的只是給他們一個工具。   我們的一些小學生,在低年級時學簡單的加減法可能就要花去很多時間,有的老師甚至會命令算錯一加一等於二的孩子把這個算式寫十遍,但又有誰長大成人還會算錯呢?   那麼老師的這些做法,是不是就是徒勞的呢?這是教育學家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很多東西學了也許根本就沒有用處,因為這並不一定就是你參加工作後需要的。而為了完成考試,你不得不掌握繁瑣的知識。   知道女兒會來搗亂,羅夫人早隨後走了進來,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頌兒,你又調皮了,請域先生吃了飯再陪你出去好了。」   羅頌嘟起嘴:「家裡的東西早吃煩了,對吧逸誠哥哥。」   呵呵,她倒挺有辦法,我還覺得她家廚師手藝不錯呢,吃煩的怕是她吧。   我看著兩口子笑了起來:「沒關係的,我就陪頌兒出去好了。請二位放心,不會出什麼紕漏的。」   羅輝耀也笑了:「有兄弟跟著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總給添亂,太過意不去了。」   羅先生雖然這樣說,顯然已經屈服了,他縱橫商界,卻對頌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會麻煩的,頌兒是個非常可愛的姑娘。」我誇獎了一句。   確實挺喜歡羅頌,雖然調皮些,卻一點沒有那種大家女的嬌氣,帶著她玩,感覺很輕鬆。   任務完成了,心裡高興,就由著她胡鬧好了,正好我也散散心,順便欣賞一下新加坡的夜景。   羅夫人還想客氣,羅頌把話截住:「媽咪,逸誠哥哥都說我是個好女孩子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輕輕地晃著媽媽的胳膊:「好媽咪,就這麼說好了,你還可以跟爹地好發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何樂而不為?」   這番勸說辭聽得我想笑,她已經跑出去這麼長時間,回來才天的功夫,就又要爸爸、媽媽過二人世界。   羅夫人看看丈夫,點了點頭。   「好了,走嘍。」羅頌在爸、好的臉上各親了一口,也不管我是否同意,拉起來就往外走。   「逸誠哥哥,你挑輛車子開著,咱倆到海邊去。」羅頌拽著我到樓下,並打開車庫。   「你開不就行了,我還想看看頌兒開車的技術呢。」我故意玩笑道。   羅頌搖搖頭:「不行,我還不到年齡,沒有駕照,不能開車的。」   想不到羅頌那麼能搗亂,在這方面卻有如此自制力。   「頌兒,會不會太遠?」   「當然不會,我們住的離海邊很近的,那兒可有意思啦,不比華洲人少,夜市也新鮮,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像那次那樣看到人打架,要是能再開一次眼界就好了。」說起打架,羅頌那興奮勁讓我都突然覺得是件好玩的事情。   車庫裡靜靜地停著幾輛車子,燈光下泛著耀眼的光。一個愛車之人,當然能想像到它們的價值。   悄悄歎了口氣,就這幾輛車子就遠遠超過我的身家了。不知到何時,我才能有這樣的氣派。   選了一輛小型越野車,嫻熟地倒了出來。我很有信心,跟林鋒大哥在部隊學出來的駕駛技術,只要車有兩個以上的輪子,發動機還能響,我就能不必擔心控制不了。   羅頌讚了一聲:「我也最喜歡這輛車。」   緩緩地開著車子,羅頌早把車篷打開,涼風習習,舒暢異常。   路上人很多,出租車和公交車很多,私家車卻顯得不多。   這兒經濟發達,怎麼路上反而是這樣的狀況:「頌兒,怎麼自己開車的人那麼少?」   「政府鼓勵大家出門坐公交的,不過你放心,我爸爸有牌照的,不會被罰款。」   羅頌隨口講了起來,政府為了節約能源,減少環境污染,不鼓勵太多的私家車上路,個人買車也以排量小以及採用無污染能源的為主。   只有象羅先生這樣的人,才允許購置較大排量的車子,而且還要發專門的牌照。   走到一個路口,只見一位老人正緩緩地通過馬路,雖然綠燈早亮了,但車輛都在耐心等待,沒有聽到一聲喇叭聲。   我看了暗暗點頭,好的交通秩序是需要大家共同維護的,公德的約束力有時比法律更有力。   只有每個人都認識到了,才會真正步入一個有序的社會,我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雲希學車的時候,她的教練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們培養出來的學員,只要通過了最初的培訓,就能在交通秩序好的國家開車上路。可惜現在我們必須要經過更嚴格的培訓,否則就是添了更多的馬路殺手。」   看了這裡的井然有序,我越發認識到了。好的交通秩序,需要機動車輛、非機動車輛、甚至行人的共同配合,缺一不可。天下中文   雲希開車熟練之後,曾經這樣對我說過:如果太遵守交通規則,那麼就寸步難行了。   到了海邊,果然熱鬧,由於私人車輛少,尋找停車位也沒費什麼功夫。   遊人也不少,有著各種膚色,操著不同的語言。   這人國家並不大,發展更多靠的是旅遊業,所以見到人也是多種多樣的。   擺小攤的人也不少,但都守著各自的位置,遵守著相應的遊戲規則,所以顯得雜而不亂。   在這種環境下,遊客們也大抵受到感染,夜市顯得秩序井然。   羅頌興奮起來,顯得如魚得水。   健康活潑的背影跑在前面,不時回頭衝我招手。   經商不也同樣需要如此嗎,只有遵守固定的遊戲規則,才能健康發展。   為什麼有些人業務做到我們國內,就開始搗亂,成了破壞者呢?是對別國法律的無視嗎?   不可否認,我們有自身的原因,有很多需要完善之處。但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能讓別人染指嗎?   不要這種輕視,自己努力之外,也希望國外公司到了國內能遵重我們的規矩。   只有這樣,我們整個民族才會發展向上,越來越強大。   〔蔚然〕,顯然就是個這樣的搗蛋鬼,只有好好地教訓它,才能讓別人不敢輕視我們。   想到這裡,我暗暗的握緊拳頭,壞傢伙,等著瞧吧。   「快來呀,逸誠哥哥。」見我被落到後頭,羅頌大聲叫起來。   小丫頭當然想不到,一時之間,我竟然起了這麼多雜七雜八的念頭。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七章 飄零女孩   快步追著羅頌,又被周圍的景色所吸引,一轉眼不見了她的影子。不由心裡著急,又不敢走得太遠,轉動腦袋四下尋找起來。   顧盼間,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面前,猶豫地問道:「先生第一次來嗎,要不要我陪你轉轉嗎?」   一口流利的英語,我有些驚訝,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位不速之客,仔細的注視著她。女   女子年齡不大,臉上淡淡她化了妝,黃色的皮膚,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過來,目光中透出一絲渴望。   衣著得體,淡雅的無袖長裙,足上蹬著一雙涼鞋,著了絲林,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清純。   也許是我剛才四顧芒然樣子引起她的關注,這才來說話。見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怯,繼續用英文重複道:「先生,需要陪陪您嗎?」   難道當的人就是這麼好客,到了這兒,來自各地的華裔特多,不好猜測她的歸屬。   「不敢打擾。」我搞不清她的來頭,淡淡她回了一句。   聽到我說的漢語,女孩略顯羞澀的笑了笑,也換上了同樣語言,熟練得說道:「噢,您也是華人,我們有共同的祖先。」   聽到這話,我生起了莫名的親切感,也溫和地笑了笑:「謝謝你的好心,請自便。」   「不會的,我遠遠的看到您一個人走過來的,看您年齡也不大,我們一定會有共同語言。」女孩還是十分熱情,「聽您口音感覺很親切。」   莫非是個導遊,有羅頌在那兒還用得著別人,我還是溫和地笑笑,仍四下裡找羅頌的影子,沒來得及回答她的問話。   「怎麼,是嫌我長得不好看嗎?放心。你可以做您想做的任何事情,價錢也不會太貴。」女子不放棄地說道。   我這才明白她的來歷。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真的有伴。」   不管人家操何種職業,人格上都是平等的,也應該尊重。但看她一副清純的樣子,居然會是做這種的事情,真是想像不出。   女孩兒眼中似要流淚:「先生,求您幫幫忙吧。我看您就像個好人,照顧一下吧。」   我固執的搖頭,怎麼還有這樣的說法。這也算幫忙?   她的眼淚於落下來了:「先生,我第一次出的。在這兒轉了好久,感覺您像個好人,這才狀起膽子邀請的。」   我不會傻到相信她的話,但感覺她也真不太像做這種皮肉生意,才沒說出難聽的來,頭也懶得搖了。大步向前走去。   急於擺脫糾纏,也顧不上尋找羅頌了。   女孩快步過來,低聲說道:「先生。不是您想像的,我還是處女呢。」   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的心情一下變得糟透,實在聽不下去了,口氣也變得嚴厲:這跟我有什麼系!」   「先生,您……」女孩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我真的是第一次出來,我還在上學呢,是急著用錢才出來的."   我就那麼象傻瓜嗎?這樣的事情也能碰到,老天真是照顧,我心裡簡直也想哭。   人一生中能碰到這樣的事情,真是不「虛度」當年觸電激發先天功法,也沒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雖然聽說過各種各樣的釣魚方法,還真沒見過人這麼執著。就算真是第一次,也不盯著我死纏吧。   「對不起,我沒興趣,你找別人好了。」口氣越來越冷。   女孩仍不肯放棄,執著的還想說下去。   該死的羅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一下子蹦到我身邊:「哇,哥哥,你是厲害,這麼快就找到新目標了,我一定得跟雯雯姐姐、雲希姐姐好好報告一下。」   「頌兒,別胡說八道。」我剛鬆了一口氣,馬上被她的胡言亂語嚇了一跳,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女孩突然看到出現了一個姑娘,美麗毫不遜色,跟我又十分相熟,這才明白剛才的「真情告白」是對牛彈琴了,失望的轉身離開。   直到看不見她了,我才長長她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逸誠哥哥,這個女孩子是誰?」羅頌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沒好氣地回答。   「真奇怪。」羅頌搖搖頭。   她這一說,我也感到有些奇怪了,想來想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莫非是真的,真讓我遇到了咄咄怪事。   沒按觸過煙花女子,我還是否定了自己的怪念頭:咱們走吧頌兒,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不像呀。」羅頌聽懂了我的意思,「看上去不像做那種生意的。」   「頌兒,這兒還有做那種生意的地方嗎?」   「我怎麼知道!怎麼,哥哥感興趣,那咱們就去找找看,肯定是個很趣的地方。」羅頌興致蠱然地答道。   聽她越說越離譜,知道跟個這小丫頭討論下去沒什麼好結果:「好了,有沒有、是不是都跟咱們沒關係。還沒吃東西呢,快帶我去吧,你不是說這兒有很多好吃的嗎?」   很快,我就忘掉了這不快的經歷,跟羅頌品嚐起當地特色來。   轉了幾個地方,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似乎總隱隱覺得有人跟在左右。   等到吃的肚子都盛不下了,才跟羅頌四處瞎逛起來。   跟我在一起,羅頌顯得興致特別高,聽著她東扯西扯的典故,我漸浙對這兒有了瞭解。   到最後,就跟羅碩面對面靠在一條石欄上吹起海風來,天色漸浙晚了,人卻越來越多。   一回頭間,突然見有人閃了一下,我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剛才女孩的影子。   突然明白為何覺得心裡不妥了。原來那個女孩一起就在左近。   再隨便聊了幾句,那個女孩晃來晃去就是不離開。還慢慢向我們靠近。   最後連羅頌也發現她了。跳下石墩走到了女孩面前雙手叉腰:「喂,你總跟著我們幹什麼。」   羅頌的直來直去把她嚇了一跳,遮遮掩掩地說道:「沒有啊,我沒有。」   羅頌一歪嘴:還說沒有,我都注意你很長時間了。快說你有什麼企圖。」   女孩搖搖頭:「我沒什麼惡意的。」   「好了,頌兒,別跟她爭執了。我們到別處去看看。」   感覺她不像那種壞人,也不想羅頌太難為她,你不走,我們走就走了,大老遠跑這兒來玩,沒必要找氣生。   羅碩又示鹹般的「哼」了一聲,這才過來挽著我的胳膊:「哥哥。咱們到那邊去。」   這次我多少開始留意,說也邪門了,跟羅頌沿著海邊走向另一處。那女孩仍然不即不離的跟著。   趁著羅頌跑過去買冷飲的功夫,女孩又湊了過來,哀求道:「先生,求您幫幫忙吧。」   「你有完沒完。」我真生氣了。   「對不起。」女孩低下頭,「其實我早聽來了。我也是從國內來的,因為遇上了困難才這樣厚臉皮。您是個好人,無論如何幫幫我吧。」   聽說是同胞,我的心軟下來,也不忍惡語相向:「對不起,我不是那祥的人,實在幫不上你什麼。」   「求您啦。」女孩眼中又有淚光閃動,「只要二十萬,一年內我什麼都聽您的,怎麼對我都可以。」   聽得我直搖頭,二十萬雖然也不算小數目,但人一年的尊嚴就值這麼點嗎?   不等我開口,羅頌已經跑了回來,把手裡的冰淇淋遞給我。女孩似是有些怕她,悄悄縮了起來。   羅頌仍然看到:「喂,你怎麼又來了,要不要臉啦?」   「頌兒,別這樣說。」我勸了羅頌一句。   羅頌不滿:「怎麼了,哥哥,你看上這個壞女人啦。   「你、你胡說,我才不是壞女人呢。」女孩終於受不了羅頌的態度。   「那你總纏著我們幹什麼。」羅頌當然理直氣壯。   「好了,頌兒。」我輕輕攔住氣急敗壞的羅頌。   手裡的冰淇淋遞到了女孩手裡:「做人要有自己的尊嚴,要實在混不下去,就早點回去吧。回了家就什麼都解決了。」   女教地頭低了下去,輕輕的抽泣聲轉為了大聲哭泣。   見到這副情形,羅頌也有些心軟,從我的話裡也聽出點什麼,臉上擺一副非常奇特的表情:「唉,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還是交哥哥處理吧,他對付女孩子比我有辦法。」   死丫頭,居然在陌生人面前這樣編排我。   我一直不說話,就和羅頌一起看著她放聲大哭。   羅頌心裡雖有想法,畢竟是個女孩子:「行了,你別哭了,我都有些受不了啦。一會兒惹起了風暴潮,那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頌兒」聽得我有些哭笑不得。女孩也被逗得破涕一笑。我柔聲說道:「別哭了,冰淇淋要化了,把它吃了心裡就會好受點。看,海風真的大起來了。」   女孩沒法再繼續下去,居然聽話地拿起冰淇淋啃了兩口。通過她還有點孩子氣的動作,我開始相信了一些。   過一會兒,她大約真的渴了,認真地吃起來。   我就倚在一旁的欄杆上,看著兩個女孩子吃東西,羅頌沒多一會兒就靠到了我身上,邊舔邊看著那個奇怪的女孩子。   她用極快的速度速吃完,看著正靠在我身上吃的香甜的羅頌,突然又小聲他哭了起來。   「你還有完沒完,等我吃完再哭不行嗎?」羅頌提出反對意見。   女孩不跟她拌嘴:「看你們兄妹在一起多好,看到你們幸福地樣子就想到了我哥哥,他對我也是這麼好,可是他……」   聽女孩提到哥哥,羅頌的愛心氾濫起來,著急地問道:「喂,說清楚點。你說你哥哥怎麼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八章 相依為命   找了條石凳坐下,仰望著點點繁星,伴著習習的海風,女孩慢慢展開了塵封的記憶。   女孩瘦削的臉在遠處燈光的映照之下,顯的有些蒼白。長髮被海風吹動,本近在眼前,卻彷彿遙不可及,在夜色中就如同一個精靈。   非常老套的灰姑娘的故事,卻仍然深深地打動了兩位聽眾。   羅頌也學著她的樣子,頭靠在了後面,抬頭看著遠處。耳朵側著,不知道是在聽女孩陳述,還是在聽大海的聲音。   女孩名叫譚薇,生長在一座小城鎮,父母早亡,從小跟著大幾歲的哥哥一起長大。   像所有失去故事中的主角一祥,日子過得非常艱苦,是靠著種救濟以及好心鄰居的幫助長大。   「譚薇,好可憐啊。」聽到這裡,羅頌一臉動容,早沒了初始時的敵意。   我的心思跟著浮動,輕輕拍拍頌兒的小手,示意別打擾譚薇說話。聽她的經歷,比雯雯還要淒慘多了。   譚薇的哥哥譚勇很爭氣,以很好的成績考上了一所國內的名牌大學,然後出國讀研,因為表現優秀,最後被一家外資公司選中,到了新加坡工作。   譚勇一直不忘苦命的妹妹,拚命的掙錢,更不捨得多花一分。   到譚薇高中畢業後,利用職蓄把她接來了新加坡讀大學。為了妹妹能加入新籍,他更玩命一樣的工作。   一年前,譚薇終於順利加入了新籍,得到了和當地女孩一樣的機會。今年她就能從那家經濟管理學院畢業,也許能夠順利地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生活似乎因此而變得美好。   可就在兩個月前,譚勇因為操勞過度,突然暈倒在工作台上。送到醫院地結果——得了〔尿毒症〕。   現在還在醫院透析,前天醫生下了通知。說必須換腎才能挽救他的性命。   聽到個訪息,對剛嘗到生活甜蜜滋味的譚薇來說,無異於天塌地陷。   「首期就要支付二十萬的手術費用,上哪兒弄這麼多錢呀。」淚水盈滿了譚薇的眼眶。   羅頌聽到麼悲慘的事情,雙目中也是淚花閃動,把腦袋悄悄靠過來枕在我的腿上。一聲不吭。   「譚薇。」我低聲叫著她的名宇,把她從傷神中拖回來,「在這兒社會保障不是很好嗎。用不了自己掏多少錢吧?」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一問才知道。哥哥為了給我攢錢,在多間公之間忙碌奔走,居然一直悄悄用的過期居留護照,根本不能享受醫療保險。」   譚薇又放聲大哭起來,羅頌懂事地不再說什麼,卻跟著悄悄抽泣。流下的淚水把我的褲子都打濕了。   哭到傷心處,譚薇也不自覺地把臉埋到了我肩上,沒多久。就覺得肩頭也熱乎乎的。   這下到好,全身上下的裝備全被這兩個姑娘的淚水打濕,明天肯定沒法再穿了。   譚薇哭夠了,才又說道:「一直都是哥哥賺錢交學費,過生活,為了讓我留下來,再加上前期治療,他的積蓄又花得差不多了,到哪兒去弄這麼多錢呀!」   我輕輕地摟住兩個女孩的肩膀,不知道怎麼安慰譚薇才是。   「國內沒什麼親人了,我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個妥善的方法,總不得眼睜睜的看著我唯一的親人就這麼離去吧。實在沒法子,我才想出了這個辦法。」   「譚薇,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這叫什麼辦法呀。」我心裡說不出的難過,為什麼故事中的可憐女孩總會選擇這條路。   「昨晚我瞞著哥哥偷偷跑出來,在這兒地方轉了整整一個晚上,就是沒膽量跟人搭話。白天到了醫院,看到哥哥痛苦的樣子,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就又硬著心腸出來了。正彷徨的時侯就看到了哥哥您,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子覺得您就是那個能幫我的人,才一直纏著,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真是太不好意思。」   聽到譚薇說對不起,羅頌突然爬起來:「譚薇,是我不對,我不知道你碰到了為難的事兒,你千萬別責怪。」   「不,妹妹,是我的不好,怎麼能怪到你頭上。」譚薇拉著羅頌的手,「如果我是你,有人纏我哥哥也會這麼想、這麼做的。」   看著兩人一下子又好成個樣子,我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聽了域大哥剛才說的那些,我想明白了,不論怎麼樣,都不做這麼丟臉的事情。我明天就去醫院陪著哥哥,如果他不行了,我也不一個人活下去了。」   「譚薇,別這麼說,總會有辦法的。」我小聲安慰道。   「才二十萬嘛__」羅頌豪氣一長,說起錢她當然沒什麼好怕的。   我伸手止住了羅頌,雖然譚薇說的可憐,但誰又能保征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騙子,什麼樣的技倆沒有呢?   「這樣吧,譚薇,你先回去休息,留下醫院的聯繫他址,明天我和頌兒一塊過去看看他,一定會有辦法的。」不能只憑片面之詞就隨便相信。   像羅頌那樣大方地把錢拿出來,如果為了救人,二十萬算不得什麼大數目,但一定要保證說的是真的,干萬別做了冤大頭。   「這麼晚了,我不敢回去見哥哥,又不想一個人回到公寓,那兒真的好冷清。」譚薇怯怯地說道。   「這沒什麼,跟我一起回去住就行了。」羅頌對人真是沒有戒心。   「這麼晚了怎麼能打擾你們兄妹。」譚薇搖頭,「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再轉轉。」   「譚薇。不要再做傻事。」生怕她還想繼續釣魚工作。   「域大哥,你放心。我不會了。」譚薇神色黯然。   「沒事的,不打擾,正好咱們還能一起想想辦法。」羅頌懂了我的意恩,卻是堅特對譚薇發出邀請。   我不像她想的那樣簡單。出來一趟帶個陌生人回羅先生家總是不太妥當,不免有些猶豫。   譚薇聽了我們的話看到一線希望,但也只是希望,碰到兩個人就說能幫上她,而且看起來不要任何報酬,這樣的好事大概沒幾個人會相信。誰知道這兩個人說的不是推脫的話呢?   「還是不要了。」譚薇勿勿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了醫院的住址,然後又添了自己的聯繫電括在上面。   羅頌把紙條接過來,拉住譚薇的手:「譚姐姐。沒關係的,跟我們回去吧。放心,我和哥哥都不是壞人。」   這小傢伙,倒怕人家以為我們是壞蛋。   「頌兒是當地人吧,怎麼會跟域大哥走是兄妹?」聽羅頌一口哥哥,譚薇還是發覺了我們不像親兄妹。   「我們是義兄妹嘛,有什麼奇怪的。」羅頌毫不介意的說道。   譚薇搖搖頭。我和羅頌成為兄妹的過程不說清,沒法讓人相信:「去妹妹家不方便吧,還是過會兒我自己回去。」   羅頌不知道怎麼想的:「那咱們三個去住賓館好了。」   「不行。」我提出反對。「你爸爸和媽媽不會同意的,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隨便住到外頭。」   「不好。」譚薇也急急的說道。   「沒事的,我老爸、老媽對我特相信,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肯定沒事。」   才怪,就在家門附近,女兒跟一個男人到外面開房間,羅先生和夫人能接受那才叫咄咄怪事。   羅頌真乾脆,掏出手機:「老媽,我跟逸誠哥哥在外面碰到一個同學,我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外面住好不好?」   羅夫人的回答也讓我大出意外:「別太晚睡覺才好。我一會兒告訴你爸。對了,頌兒,明天不用早點去學校嗎?」   「明天開運動會,我到時直接去好了,逸誠哥哥開了車,讓他送好了。   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羅頌父母的腦袋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真值得商稚。   「好了,」羅頌輕鬆的轉向我和譚薇,「都搞定了,咱們去找地方住吧。」   除了搖頭,我不知道能做什麼。   譚薇救人心切,既然決定人都可以出賣了,好不容易見到一顆救命稻草,沒什麼理由反對。   真是個古怪的夜晚: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一家還算條件不錯的賓館裡,住下了我和古怪精靈的羅頌,還有一個陌生的、曾經是同胞的女孩。   一直又說到很晚,羅頌才和譚薇到另一個房間睡覺,人間怪事無過於此啦。   早上起來,送完羅頌去學校,才和譚薇一起到了醫院。   病房走一個隔離間,家屬不能與病人直接接觸,要探視的人也得隔著玻璃罩,難怪譚薇並不急於倍護。   跟病人對話得通過一旁的對講機,除了特別護士和醫生,其他人都不能進入。   透過玻璃窗子,看到病床上躺著一位和譚薇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沒有想像中的衰弱,卻一看就不健康。   至此我已經完全相信,昨晚聽說的近似傳說的故事,並不是羅頌憑空捏造。   「小薇,你旁邊的男人是誰?」譚勇見到妹妹,本來臉上勉強露出笑容,等看到身邊有一個陌生的男子,臉色突然變了。   這是譚勇開口說的第一句,居然就是責問我的來歷,由此可見他對妹妹的關心完全超過了對自身。   譚薇似是不知道如何跟哥哥解釋才好,我從她手裡按過了話筒:「譚大哥,我是譚薇在國內的同學,正好來了碰到一起,才一塊過來看您。」   譚勇眼中的緊張神色並沒該絲毫緩解,躺在床上的身子也想掙扎著起來:「不可能,小薇在家時的朋友我都認識的,根本沒有你這樣的人。我警告你,別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譚大哥,你放心吧。譚薇走個好姑娘,我也不是壞蛋,我真的從國內來,現在還在水木上學呢。」想努力解除他的敵意。   譚薇聽到哥哥的話也覺得有些太過分,又把話筒搶了過去:「哥哥,你別這樣,域大哥是個好人。」   譚勇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特護己經過來把他勸回到床上躺下,並對我們下了逐客令。   看著我們離去,譚勇的眼裡還有一絲不甘,但更多的是對妹妹的疼愛。   「域大哥,對不起,哥哥以前對我的朋友是非常好的,最近生病了才這樣的。」譚薇小聲地對我解釋。   我看著譚薇笑了笑:「譚薇,沒什麼的。你哥哥對你真好,你真是個非常幸福的姑娘。」   譚薇聽得又要哭出來,我趕緊攔住:「咱們去見見醫生吧。」   譚薇緊張地跟在我身邊,聽醫生詳細地敘述著譚勇現在的病情,因為發現的較晚,只有換腎才能根本上解決問題了。   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我對醫學的認識就是通過一星半點的積累得來,大體上能明白醫生的意思。   譚薇雖是學的護理專業,但由於關心則亂,能思考的範圍已經有限。   經過院方的努力,腎源已經找到,剩下的就是錢的問題了。譚薇提到的二十萬其實是解決腎源問題,後面還需要大筆的資金。   就算手術成功,兩年內的免疚抑製藥物也是一個大的數目。   我詢問了回國內治療的可能牲,因為回去可能花費會少一些,各方面也方便。   醫生說目前病人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長途搬運,也就說譚勇必須在這兒按受治療。   「好的,醫生,我們馬上就去解決錢的問題,請您準備手術吧。」說完,我就拉著譚薇走了出來。   「域大哥,這麼多錢,怎麼辦才好呀。」到了院子裡,譚薇忍不住趴在我肩上,又放聲大哭起來。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譚薇,別著急,我來解決資金的問題,你就想著怎麼照碩好哥哥就行了。」   「可你也是學生,到哪兒弄到這麼錢呀?」譚薇不肯相信我的話。   「譚薇,放心吧,對活著的人來說,只要用錢能解決的,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二十九章 忙裡偷香   本來沒打算逗留多少時間,來新的目的主要是跟羅輝耀先生進行一些交流,誰知道等我離開的時候,十幾天已經過去了。   羅先生和夫人不知道又飛去了什麼地方,也沒機會跟他們當面告別。   但畢競對合作已經做好了實質性安排,也算不得什麼遺憾了。   父母離開,羅頌的飲食起居就完全由保姆來照管。難怪她會這麼自立,父母又對她這麼放心。   對這家人來說,一切都已習慣了。   到機場為我送行的是頌兒和譚薇兩人。   不管我如何反對,頌兒還要請了半天假,說如果不送送顯得不夠意思。   譚勇剛剛做完手術,已經清醒過來,只是身體還非常虛弱,恢復需要一段時間。   儘管我再三推辭,譚薇還是要替哥哥來送我。   「小薇,回去好好照顧哥哥。等他好了,要是不願意在這兒待了,就回國吧。」   幾天的相處,她雖然跟我年齡差不多,但我已經習慣了象譚勇一樣稱呼她。   知道自己又能留住生命的希望,譚勇跟我也漸漸成了好朋友。   「嗯。」譚薇緊咬下唇,小聲的回答,眼中又似乎有淚要出來。   她真是愛哭。   「好了啦,譚薇,不要這樣嘛。又不是生離死別。真要捨不得,等譚大哥好了,我帶你回去看哥哥好了。」等大家熟悉了,雖然譚薇比她要大好幾歲,可羅頌偏偏就不叫姐姐。   如果不是譚薇堅決不允,怕就要跟著我們叫小薇。   譚勇眼看好起來,大家的心情都好多了。   做的這件好事說是無意中,但我和羅頌都得到極大的滿足,她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句話告訴我:幫人就是幫自己,給人快樂自己也會快樂。   在醫院裡。替譚勇預付了五十萬的費用,臨走之前,我又悄悄把一張五十萬的卡交給譚薇。以後需要錢的地方還會有很多。   譚薇含淚收下,並沒才推辭。   對於這次付出,我沒有指望怎樣。   以前總覺得自己花錢挺小氣,給人買個東西還要再三算計,這次大方的連自己都吃驚,一百多萬花去,沒才感到一點心疼。   有公益心富翁每年都要捐一部分款項出去,用於各種慈善事業。原來真的能帶來一種愉悅感。   我跟那些有錢人當然相差甚遠,為了獲得更大的愉悅,還需要進一步努力啊。   這次這樣慷慨。更多的感動於譚勇、譚薇的兄妹情深。人世間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用盡一切去挽留。   不小心花了這麼多,就在於錯誤的跟羅頌去逛夜市,又錯誤的被譚薇看中了。   錯,對譚薇來說也許應該是一種幸運吧。   在這兒度過的十幾天裡,雲希和曉雯幾乎每天都人發消息給我,講述那邊的情況。   曉雯發動的輿論攻勢取得了不錯效果,國內已經開始全方位的批露【蔚然」的問題。可是說日子己經非常難過,這就是輕視一個偉大民簇的嚴重後果。   股市持續越走低,母公司的財務危機進一步加劇。再堅持下去只怕會帶來更大的衝突。   其他分廠生產的藥品也受到了很大衝擊,大部分的藥店都選擇了把【蔚然]的產品下架。   由於民族情緒嚴重,各種危機公關活動毫無收穫。   在這種局面下,壯士斷腕似乎成了不二的選擇,雖然萬分捨不得,【蔚然」早萌退意,有了把分公司售出去的計劃。   早點挽救頹勢,回去進行重組,也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否則就怕要客他鄉了。   離開的日子,雲希和吳叔叔按事先想好的方案,持續跟【蔚然]進行了一些軟淺層面的接觸。   【蔚然」開出的價格在八千萬,雖然相比其資產,這算不上獅子大開口。但己經足以讓人咋舌。   雖然【蔚然」的資產總額過一個億,但接手之後,許多東西都要重新改造過,有用的東西肯定沒有那麼多。   相對這個價格,這不是一筆好買賣。   【蔚然]新設一個改組部,專門接洽前來「參觀,的客戶,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從中找到合適的買家。   據常大哥收集到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情報,還沒有一家外資企業正式跟他們接觸過。   這可想而知,目前情況下,沒哪個外來的和尚敢唸經,有膽量接管這個爛攤子。   國內倒是有幾家製藥的公司來看過,但都被八千萬的現金天價嚇退了。   通常的貨本收購多以本置換為主,而且有一定的時限,並不需要一下拿出很多現金。   雲希和吳叔叔主要要為探探口風,也沒顯得有特別的興趣,只是隨便看一下的樣子。   吳叔叔手裡的名片——[逸消藥業],也沒誰相信這樣一家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會有能力吃掉【蔚然]這個龐然大物,人家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有些時候,讓人輕視並不是一定是壞事。   我們無需太積極,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買主,屁股著火的【蔚然〕比誰都著急。   在電話裡,我跟羅輝耀先生聯繫,給他談了這邊的情況。   他當即表示。八干萬是沒有問題的。聽到他肯定的答覆,我心裡更加有底。   回到南辰沒才多久,羅先生就如約派了一個談判代表小組過來,這批人對亞洲的市場非常熟悉,對順利拿下【蔚然」能提供很大的幫助。   怪不得雲希整天抱怨,在這個關頭,我似乎又成無事人。   嘿嘿,做慣了「甩手掌櫃」嘛,一下子坐等這樣的事也弄不來。   談判小組來了之後,雲希和吳叔叔開始陪著他們與【蔚然」進行深層次的接觸。有了這幾個熟悉行業的人進來。情形又自不回了。   她沒有辦法,整天忙得沒一點時間,與〔瑞輝」的人回到酒店還得繼續討論。   小雯做下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卻彷彿沒事人一樣。如果不說出去,沒有誰想到攪亂了一池春水的「曉文」,會是一個學生妹。   很快,【蔚然」的情報機構就得知與他們接觸的人中有[瑞輝製藥」的參與,對〔逸消藥業」也有些放心。   憑著想像,一定會以為是【瑞輝」想要他們那家公司,而眼前這個小公司不過是打著幌子,避人耳目而已。   他們不可能想到。合作的背後藏著一個什麼驚人內幕。   因為意識到了[瑞輝」的介入,所以【蔚然」在價格上也咬得很緊,不肯輕易吐口。談判處於了膠著壯態。   有了他的人在這裡,跟羅先生的聯繫也著在談判小組頭目的身上,我能做的就更少了。   似乎就只有等待,等待談判結果出來。考慮到兩家共同的利益,不管怎樣,羅先生都承諾要把這塊骨頭啃下來。   我似乎——就只有安靜的等著他們做好一切,然後安排「痕消」的生產了。   曹宇來了電話,說這幾天就要進行期末考試了。問我還回不回去參加。   想想自己這個「老闆」有點像個多餘人,我決定還是回水木參加考試,好歹也是正兒八經考上大學的好學生嘛。   「什麼。你要回去考試?」雲希聽到我的告辭演說,簡直目齒俱裂。   「對呀,我看反正也沒我什麼事了。你也忙了不多久的,等這邊三事情一了,就可以繼續【希誠餐飲」的工作了。」我知道心中抗議,故意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要氣死我了。難道我這輩子投錯了胎,注定要被你欺負,還沒有一點報酬嗎?」雲希對我是最縱容的一個人,嘴裡卻從來不這樣。   「你的報酬當然有了。」我笑嘻嘻地摟她在懷裡。   「去。」雲希一把把我推開「少來這套,就會騙著我為人賣命。」   「好雲希,不要這樣嘛,咱們誰跟誰呀。」   雲希倒開了苦水:「哎,虧我開始把你當做好人,那時我沒工作,是你丟給了我一家破咖啡館。我就辛辛苦苦的工作吧,好歹有了些起色。現在又扔了這樣的麻煩給我,我是不是欠你了你的?」   「雲希當然不欠我的,地球人都知道是我欠你嘛。」開著玩笑,也被她的帶到了當初的創業時光。   搞成一家連鎖咖啡棺,然後在學生中賺點小錢,是我那時追求的目標。為了獲得授權,跑到【萊雪」與那邊的總代談判。   那時也挺有趣的,什麼事都親自出馬,針鋒相對的與人較量,過得好充實。   不過那時還能猜度人的內心恩維,做起事來當然事半功倍。   後來【希誠餐飲」在雲希的努力下越辦越紅火,甚至在全國各地有了自己的代理,這是何等大的分別。   但從那之後沒多久,我失去了部分異能,也很少自己出面做什麼事情,中規中矩的做起了「甩手掌櫃。   好像離了這些得力干將,我自己什麼具體事情都做不了一樣嘛,那還不是等同於「廢人」。   「小誠子。我是上了你的賊船啦。那時你什麼都顯得激情無比,好像沒什麼是做不了的。現在倒好,這些事全讓我們干了,你整天陪著小姑娘玩兒。受不了了,我要下船。」   她指的是我現在整天和小雯進行「社會調查」。不過想來也有些道理,總是她在幹活,而我卻「花天酒地」。   「雲希,別這樣嘛,送佛送到西,還沒到岸。別急著下去嘛。再說了,你還有一件重要的心願你還沒能幫我達成呢。   「才不管,你心願多著呢。總是幫你幹著幹那。怕是一輩子都達不成吧。」傾訴了半天之後,她的情諸不那麼激動了。   雲希安靜下來,難得偷閒跟我聊聊天,又是在我們自己「家」裡,哪能總這麼打打殺殺的掃興。   「雲希,好久沒一起喝咖啡了,要不煮一壺來好好嘗嘗。我想你這兒肯定藏著上好的咖啡豆吧。」陷在溫柔的人們也應該多多流,有助於加深感情。   「你一說還真想起來了。好久沒坐下來靜靜喝咖啡了。哎呀,我僅有的這點愛好都被你剝削的快沒了。」   雲希找來了專用地碳爐,拿到客廳煮起來。她現在越越來懂得享受生活了。   人在緊張的忙碌之餘,就應該學會放鬆自己,我很贊同她的這些做法,當然拿虐待我來放鬆除外。   一會兒,香香的咖啡味冒了出來,絲絲熱氣,把整個廳都弄得香韻繚繞.   紅紅地碳火,映著雲希嬌媚的臉兒。專注的神情讓人感動。   很久以前,她也曾這樣為我煮咖啡。在大雨的夜裡,擁爐陪伴佳人。過去了那麼久,卻又似乎還在眼前。   到了如今,這彷彿成了一種奢侈。   哎,人生到底為了什麼呢?追求的太多,反倒失去了許多應有的樂趣。   生活,真是一個矛盾體啊。   「看著我幹什麼?」雲希意識到了我的注視,回頭輕聲問道。   這一刻的她,溫柔無比,弄也沒有興師問罪般地河東獅吼。   一條腿半跪在軟墊上的雲希,落入我眼中的是一個身體的側影。   時近傍晚,屋子裡光線不甚明亮,佳人的身形有些模糊,看上去不那麼真實。   我們都沒有想到開燈,因為紅紅的碳火,給人更溫馨的感覺。   雲希穿著牛仔裙的臀部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輕輕地壓在沒穿襪子的腿後跟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隱隱有些嫉妒那雪白的腳丫。   玲瓏有致的腰背曲線呈現在面前,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真美。   聽到她問語,我沒有回答,只是溫溫的笑了兩聲,更加深情的看著她。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   雲希也沒有追問,煮好的咖啡倒在了杯子裡:「你還是不加糖嗎?」   靜靜的在對面坐下,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雲希突然「撲哧」一笑:「這麼認真幹什麼?讓人家好不習慣。」   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仍然沒有說話。   「越說越來勁了,怎麼不喝。雲希想起了好笑的事兒一般,「對了,我忘了你這人只愛喝茶了」   我被逗樂了,是啊,那些日子天天泡茶館,就是為了等常式余上釣,可最後也沒起到作用,發揮效果的不是茶,而是民族尊嚴。   開玩笑的說道:「以後不喝茶了,改喝咖啡。不管什麼樣的人,只要喝了我家雲希咖啡,一定會乖乖的聽話。」   雲希低頭一笑:「小誠子乖嗎,我怎麼一點不覺得。」   她說這話的語氣嫵媚無比,引得我心裡一陣蕩漾:「雲希,到我身邊來坐吧。』   「不。」她拚命地搖頭,眼中露出的是那種小白羊才有人可憐表情。   只好親自過去,把她拉了過來:「不聽話的立即拉出去斬首,決不容情。」   「斬了才好呢,省得整天累死累活沒好報。雲希嘴裡說的凶,卻把嘴湊上來,乖乖的任我吻著。   「怎麼沒見雯雯這死丫頭,又跑哪去了?從我身上離開,她似乎有些不放心。   「還能去哪兒,又被雲希姐騙去幫她看孩子了。」   「嘻嘻,這丫頭倒真能耐得住性子,看小孩是不錯,以後誰有孩子,都讓她來看好啦。」雲希笑起來,馬上又意識到話裡有些毛病,不由低下頭去。   難得的嬌態更引得我心癢難熬,再次把她拉進懷裡:「不管這麼多了,我們繼續吧。」   「去你的吧。」雲希用手推我,只是力量小到難以完成任務,「吃吃」笑著被摟住了。   兩人正吻得昏天昏地,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好啊,你們偷喝咖啡也不叫上人家。」   緊要關頭,小雯回來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章 前景光明   一晃間離校這麼久,蒙曹宇和雨萍大駕到車站相迎,頗感受寵若驚。   「二位,不用這麼誇張吧,小的承受不起啊。」見到這兩位合夥人,我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朋友不一定非要朝夕相處的。   曹宇呵呵一笑:「老大這麼辛苦,應該的。」一聽就是言不由衷。   跟我說完之後,卻見薛雨萍衝他施個眼色,曹宇馬上又跟雯雯套起近乎,妹妹長、妹妹短的,說得挺親熱。   這小子,真有長進。   早在準備把藥物量產之前,我就跟曹伯達成了共識。正策劃中的醫藥產業指定會有他的一份兒,我這樣「辛苦」,他來迎接一下其實沒什麼。   像我這樣費盡心機,雲希還怪我不出力呢,至今還蒙在鼓裡的曹宇,豈不更是坐享其成?   如果沒一點表示,那我不是更加內心失衡啦?   「雨萍,什麼意思?」見她悄悄拉著我到一邊說話,就知道有什麼「不良企圖」。   「喂,你怎麼把這個小丫頭也帶來了?」她的下巴指向小雯。   我不解:「雯雯學校提前放假搞社會調查,就跟著一起過來了。過兩天考試的時候有人做飯,豈非好事?」   「人家婷婷還巴巴地在公寓裡做飯,準備等你回來好好慶祝一下呢,這倒好,又多出一個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我發現她思考問題的方式越來越像玲玉。   「沒什麼呀,大家一直都這樣嘛。」   「算了,真是榆木疙瘩,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都看你這樣好。」雨萍一生氣,不理我了,「那咱們快回去,人對你那麼好,還是先想想怎麼說吧。」   她眼裡的域逸誠,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怪人。她看得出來,那麼多女孩都對我非常好,而我卻好像對每個人都一樣,想個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由於平時接觸最多,她的心裡也是偏向婷婷。   「易雪茜不在?」我決定轉移一下目標。   「當然在了,她在沒關係。」   呵呵,難道她也跟我一樣,把易雪茜看作「男人婆」,可以忽略,不用放在女孩範圍之內?要不怎麼她就沒關係,小雯卻要惹她這番口舌呢。   「走吧,我還正想雯雯住在什麼地方呢,這下好了,省得多費口舌。」虱子多了不咬人,我來不及像雨萍那麼顧慮了。   到了易雪茜的住所,屋子裡飄著飯菜的陣陣香氣,哇,來得正是時候。   把東西丟給曹宇,我就一馬當先闖了進去。   徑直走向廚房,蔣婷婷和易雪茜兩位廚師正在並肩作戰,邊干還邊對用料做著激烈爭論。   這兩人廚藝雖沒什麼值得稱道之處,敬業精神卻是精神可嘉。忙活得緊,誰都沒注意到新目標的出現。   易雪茜也表現地這樣優秀,悄悄到了身後,手搭在兩人肩上,各拍了兩下,以示鼓勵。   先是婷婷嚇了一跳,手裡的菜刀猛地舉起來:「嚇死人了,怎麼跟鬼一樣,走路沒聲音。」   看清是,眼中迅即閃過一絲驚喜,菜刀輕輕放下,以手撫胸,語氣又自不同:「你回來了,去坐下喝點水吧,我和雪茜在在這兒就行,一會兒就好。」   到底是婷婷,說出來話來讓人心裡感到熱乎乎的。   易雪茜輕輕吹著手背,受驚之後被油燙了一下。好在不重,嘿嘿,她總是跟這樣的事情斷不了聯繫。   她把手伸到水管上衝了沖,因為意外被騷擾,又燙了一下,臉上怒色升騰,賞了一個大白眼過來:「壞蛋,動手動腳的,從來沒個好人樣兒。」   「沒關係,我壞人做多,已經慣了。」只有自我解嘲。   唉,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像婷婷那樣對我好聲好氣了。   每次見到我,易雪茜都會有各種不同的情緒表現,當事者和觀眾都習慣了,婷婷也不以為意。   「你的手沒事吧。」見她態度很嚴肅,又加了一句關心。   那次一起去南辰的時候,喝得有點多了,她對我還是非常不錯的,夠哥們。   「要你管。」一片好心,又吃了一個大白眼。   蔣婷婷又笑:「你們兩個呀。」   這時雯雯也出現在廚房門口:「婷婷姐姐、雪茜姐姐,你們好哇。」   隨後又出現了一個不在計劃中的姑娘,蔣婷婷愣了一下,本來又抓起來的菜刀遞給我。   也不顧濕淋淋的手,與雯雯抱在了一起:「曉雯,你也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可以多買點好吃的。」   易雪茜跟小雯不是太熟,只是笑笑說了聲「你好」。   蔣婷婷象變了一個人:「逸誠,你在這兒幫雪茜打個下手,我到外面陪小雯說話。」   好嘛,這一下角色轉換真快。   隨後而至的薛雨萍本來還有些擔心,擔心那把菜刀會向我砍過來。   看到這一幕,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回頭沖曹宇一咧嘴,兩人拉著手先撤退。   「不行啊,誠哥哥弄的東西太難吃了,還是我來給雪茜姐姐打下手好了,等會兒咱們再聊。」上了大學的小雯仍然那麼愛做家務。   轉身把我們向外面推,順手解下蔣婷婷腰間的圍裙:「還是你們去聊天吧。」   角色又一次轉換,雯雯把我手裡的刀接過去,二話不說揮舞起來。   我和婷婷站在門口觀看,怎好意思馬上後退。   雯雯嫻熟的刀功馬上得到展露,婷婷忙活了半天的那堆半成品馬上就擺弄好了。   看易雪茜也不像個好廚師,幾句推辭之後,又把炒菜的鏟子也給接管了。   又一次的互換角色,易雪茜也成了純粹打下手的。   婷婷衝我笑笑,雯雯這方面讓幾個女孩子都自歎弗如。   我樂得清閒,笑著道:「咱們還是出去吧,在這兒看樣插不上什麼手。」   有了小雯的加盟,只聽廚房裡響聲清脆,備膳速度明顯加快。   沒過多久,小雯和易雪茜就從廚房裡出來,開始端菜上桌,兩人有說有笑,比剛才的氣氛又自不同。   易雪茜嘴裡塞著東西,悄悄對雯雯說著什麼,一番交流之後,顯然已為她的高超廚藝所折服。   呵呵,都說是抓住了男人的胃也就抓住了這個人的心,想不到對女性同樣適用。   *******************   第二天到了學校,該考的科目報了名,當然就要去〔天普科技〕履行一下「老總」的義務。   大家習慣了我不在,近一段時間,甚至鄭大哥出現的機會都要比我多些,這下露面倒引起了好奇。   公司裡氣氛不錯,員工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見到我的每個人看上去都有點喜氣洋洋的感覺。   不現身並不代表不重視,我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問。除了開拓新的行業,天普走的每一步我當然也得關注。   袁詠清不在,卞月茹說她又去了南方開發新的市場。   難怪偶爾跟李季虎大哥聯繫,他總要抱怨。確實,詠清姐為此付出了很多。   再次來到京城,雯雯除了關心能撈到點什麼新聞之外,更願意賴在我身邊。   當然跟著一起來了,想看看這家公司到底是做什麼業務。   涉獵的範圍越來越廣,我自己都弄不清該把精力集中在什麼地方了。   小雯當然也好奇,除了家裡的〔逸誠科貿〕,還有她學校那邊的〔偉誠科技〕,〔逸消藥業〕她也見識了一些,這邊又有一個〔天普高科〕,簡直可以用煩雜來開竅。   她跟在身後,就只是那個乖巧的妹妹,完全沒有表現出新聞工作者那種鋒芒。   小雯的出現引起了卞月茹的好奇,我們這麼熟,以她大咧咧的性子,當然不能指望說出什麼好聽的。   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喲,我們域總又從哪兒騙來了這麼水靈的一個大姑娘。」   雯雯注意著這位豐滿成熟的經理,青春少婦,別有一番風韻,也行會引起少女的嫉妒吧。   對她表現出來的那種的隨便,雯雯似乎有些不習慣:「卞總,我哥哥有這樣的本事,正說明了他有魅力呀!您跟他一起工作決不會錯。」   我輕輕地說了一句:「雯雯,別這麼跟卞姐說話。」   卞月茹臉上毫不變色,卻「咯咯」地笑起來:「這個小妹妹真厲害。放心吧,姐姐老了,不會跟你們小孩子搶什麼的。」   小雯聽出話外音,哪抵得上她這份老道,臉「騰」地紅了,不好意思再接著說下去。   我只好打圓場:「月茹姐別鬧了,跟我說說公司最近的情況吧。」   談起工作,卞月茹不再開玩笑:「市場打開了,工作就好做多了。我現在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做,過得挺舒服,你更好,只等著數錢就行了。」   「這當然得歸功於月茹姐領導有方啦。」雖然對公司狀況大抵瞭解,聽她這麼說,我還是很高興。   「我有什麼本事,還不是全看你們的。最近廷洲正忙著公司上市的事情,各個部門跑著呢。」   「能上市?」小雯看樣對經濟方面的事情也聽說過一些,「誠哥哥,那你們可真就做大了。」   平時談論的多了,小雯明白我的心願,知道我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當然也真心高興。   「這小丫頭知道的還挺多。」卞月茹誇獎了她一句,「如果真上了市,當然好了,我們能從股市圈到更多的資金,也不用像現在這麼算計著過日子了,還得靠著外國人的錢。」   「不管誰的錢,只要能有利發展,把市場做大就好。」我不以為然地說道。   在不損大局的情況下,但凡能為我所用,就是好的。   「逸誠弟弟,你有現在,可不就是腦子活,事情看得開嘛。我真羨慕你,有大局觀。難怪這麼多小妹妹都那麼喜歡你。無論誰嫁給了你,都是福氣。」說到這裡,卞月茹小小地歎了一口氣。   「哪裡的事。」她這樣說,不說小雯,就是我都感到有些摸不開。   「少在這兒跟老大姐謙虛。」卞月茹笑著道,「這些姑娘都個頂個的,姐姐只擔心一件事,你這以後麻煩可大了。」   我與異性間的交往,不太可能瞞的過她。   從她的角度上說,這些男女之間的事,看得太透徹了,所以既使當然小雯的面,說起來也毫不避諱。   從另一方面說,她大概也想幫我的忙,希望出現在我身邊的每一個女孩都能明白,現在的我是「緊俏商品」,有必要抓好這個績優股。   當然,對小雯可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外人所不可能瞭解的。   不願就這個問題再深入探討下去,這麼多的好女孩子,我已經被弄得頭都大了。   晨晨和雲希都與我突破了男女之間的界限,小雯也是一往情深,說我也貪心也好,卻真是無法取捨。   還有那難以盡言的婷婷,以及遠在萬里之外的許洋,都讓我難以面對。   跟小雯和婷婷,我不敢象開始時那樣太過親熱,因為畢竟無法給予什麼承諾。   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事業,先打好基礎,其他的只能以後再慢慢考慮。   「月茹姐,天普能有今天,鄭大哥付出的心血最多,主要還是靠了他。如果公司順利上市,更是居功至偉,你以後還是應該多表揚表揚他的。」   「那當然,我也沒少誇他。」卞月茹點頭表示同意,「你們兩個都是萬中無一的男子,竟然會都給碰到了,真是幸運。」   聽了半天,聰明的雯雯大體明白了卞月茹的性格,知道她愛鬧。   畢竟見過一些世面,上課時接受的鍛煉也多,小雯終於敢開她玩笑了:「卞姐姐,不用這麼唉聲歎氣,要是看我哥哥好,就也加入我們的隊伍中來唄,小妹舉雙手歡迎。」   卞月茹笑了:「我可不敢,這個隊伍太龐大了,我老了,受不了這份刺激。」   雯雯存心報復:「那你就是看上鄭大哥了吧。」   「小丫頭,又亂嚼舌頭了。」卞月茹的表現終於讓小雯如願以償,「更不行,逄妍那個夜叉凶著呢。」   「呵呵。」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第一次聽人這樣「誇獎」逄妍姐呢,「那月茹姐還是有想法了,不如我跟鄭大哥和逄姐姐說一聲,讓你加入進去吧。」   跟卞月茹笑鬧了陣,又公司各處轉轉,跟程磊等人都打過招呼,我心裡也憧憬起來。   如今富豪榜上的幾位牛人,都是因為公司上市才一飛沖天,如果天普也能上市,財富大概也會呈幾何級數上漲,超過杭海生的機會就大了。   我想盡快見到鄭廷洲,跟他好好交流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一章 收入囊中   匆勿考完試,也就到放假時間了。我的大學生崖,也經歷了整整三年。   在天普盡完職責,沒有別的想法,就要盡快趕到南辰去。據傳來的消息,那邊與「蔚然」的談判已經取得了實質性進展。   小雯很有收穫,能見識到許多以前所不瞭解的事物。   跟著我在兩地飄來蕩去的也快一個月的時間,女孩子自然容易想家了。   有她在身邊,跟晨晨交流的好多機會也被剝奪了。因為好多事請她都會越俎代皰,如實匯報。   這事我倒還沒有聽說,但正好有蔣婷婷可以一起回家,倒省得我再擔心。   送走一個人。我直奔南辰。   走之前,小雯順嘴告訴了我一件事情,晨晨已經定了專業,就小呼吸內科,今年下半年要出來進修,已經聯繫了幾個地方,還沒有最後定下來。   這次雨萍要跟曹宇一起進山,想起那裡的美好風光,我心裡不由有些嫉妒,什麼時候能再到那兒走一遭呢?   看起來我好像沒做多少事情,可居然就忙得連個好好散心的機會都沒有了。   等我趕到南辰的時候,羅輝耀先生派來的談判小組已經在前一天離開了。   事情已經談定,兩人在[希誠]總店等著我,男的悠閒的喝著咖啡。   迎接我的吳叔叔開心的笑臉:「小子,事情已經談妥要了,「蔚然」已經同意出售廠子給你,現在剩下的就是錢的問題了。」   在電話裡,已經好幾個人說過這個喜訊,,我還是非常樂意再次聽到。   雲希故意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是啊,搞定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希誠」那邊耽誤了好多事情,你要好好補償噢。」   「那當然。」我當然不會計較她的態度。雲希為此確實做了很多。   吳叔叔對商業行為不在行。否則不會這麼早從研究所長的位置上下來。   在整個談判過程中,他基本只是從技術上給與支特,而雲希差不多算是我的替身了,全程參與。   但她是徹頭徹尾的自己人,說感謝的話就顯得生分了,好話應該多對吳叔叔講。   簡單的交待完他所參與的事情,吳叔叔說所裡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一步,雲希可以仔細給我講述一下整個過程。   藥廠的事定下來,以後吳叔叔還有很多可以倚重之處。但管理上怕他還是不行。那麼。又能指望著誰呢?   送吳叔叔走了,我們卻沒有再到廳裡,而是去了她樓上的辦公室。   剩了兩人獨處,雲希沒了一點淑女湘,雖然穿了套裝,卻隨便的斜倚在沙發上,形象說不出的慵懶。   沒的說。當然要安撫一下。   走過去坐在身邊。然後搬過腦袋放到我的腿上。雲希舒服的伸展一下,雙眼閉上。似在養神。   無比痛愛的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笑嘻嘻的正想說點什麼動聽的話語。   她卻猛地睜開眼晴,搶著開口了:「不要這樣的眼神,人家看著害怕。」   知道她在藉故撒嬌,有時這也是一種排解心情的好方式,有些巴結的說道:「希希辛苦了,以後很多事請還要靠著你的大力支持噢。   她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好誠子,幫我捶捶腰好不好?酸的緊呢。」   我索性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在背上揉著。   「好舒服。」她又閉上眼晴,顯得很享受。   美人不懷,手難免不知不覺就變得不規矩起來。   雲希似乎若無所覺,嘴裡輕輕呻吟:「嗯,真累,幸好不辱使命。終於可以輕鬆一下啦。」   聽著雲希若有若無的誘人聲音,不由有些心癢難耐,手輕輕放入了她衣內,直接在皮膚上按摩起來。   若不是她地點不太合適,一定會做出什麼後果更嚴重的事情來。   但這樣的接觸,也是一種享受。   忽然,她「騰」的一下爬起來,跟我座了個面對面,倒把我給嚇了一跳。   「怎麼?」   「小誠子,我以後也不會再幫你弄了。」雲希認真的說道,「藥廠的事太乏味,何況我向來就對醫藥一點興趣沒有,看著就反感。   「別呀,好雲希,你不幫我誰幫我。」   「人家不管,你愛找誰找誰,藥廠的事就到此外止了,我還是專心去做「希誠]的好。   雲希倒不是說瞎話,確賣很反感這類東西。以往生了病,吃個藥感覺比殺了她都痛苦,也不好強求。   「行,希希是我的當家人,說不干就不干吧。」我只有無奈的同意,可是現在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有更合適的人,「不過~~~」   「停,也別想打我錢的主意。」雲希似乎覺得我有不良企圖,「人家還準備向國外市場發展呢。那天我都跟頌兒提過,有機會向新加坡發展。這丫頭就是典型,只要抓住她這樣的消費者,指定能打開市場。」   死雲希,帳算這麼清楚。   「哎,你這個提議不錯,我還正愁錢不夠呢。」故意逗她。   「少來,一分錢也不給你,我現在還需要錢呢。」雲希裝出一臉小氣樣。   好,鬧著玩呢,我怎麼耽誤我家雲希的發展大計,錢會另找出路。   「這樣最好,再說也確實幫不上。你的缺口也太大了,五千多萬也取答應,如果不是你打包票,又有外人在,我說什麼也是不敢的。   五千多萬,是跟「蔚然」談定的最後價格,只要能拿出這麼多現金,這個分廠就可以易主啦。   付過五百萬定金。他們就會撤出來自國外的管理人員。分離或解散部分員工,廠房和設備當然是要留下來的。   「希誠」現在所有的家當也不過千萬,真像雲希說的,就算全拿出來也無濟於事。   「小誠子,跟我講講,你哪兒弄這麼多錢過來,不會是搶銀行吧。」雲希也不僅好奇。   我的身家。她雖然不是特別瞭解,但也相差不會太遠。   「天機不可洩露。」   「要死啊你。」雲希不依起來,手伸過來在我身上亂抓。   在一家連鎖企業做當家人,她平時極少有機會這麼胡鬧。   只跟我再一起的時候。她才偶爾會顯出一副潑辣樣子,這是她喜歡的一種方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讓人更覺得她其實只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子。   「女俠命啊!"我誇張的大叫,「小的如實交待也就是了。   「要死。」雲希又是同樣的口氣,卻伸手摀住我的嘴,「在我辦公室大呼小叫,不怕別人聽到。」   「是你要謀殺親夫的嘛。」   「去。快實話實說」   「好。我說。不過,在交待之前。可不是已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請女俠恩准。   「怎麼那麼麻煩,好我答應你,只要別讓我幫你賣藥,也別借我錢,什麼都行。」雲希自為把我的後路都堵上了。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啊。」   「當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雲希很爽快。   「那我可說了。」招手示意把耳朵湊過來。   「神神秘秘,準沒什麼好事。」雲希意識到可能會有什麼問題,卻還是依言靠近我。   「這事對你最簡單不過了。」我趴到雲希耳邊,說出了有史以來最大膽的話。「替我生個小孩玩玩好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推測到可能出現的最嚴重後果,就算是一陣狂風暴雨也能坦然應付。   只是雲希的表現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的臉在瞬間紅到了極點,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我,就執著的、一往情深的看著她。   雲希紅著臉,我從沒見過她的臉會紅這麼久。半天彷彿緩過來,小聲的說了句:「要死啊你。」   以往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都非常小心,事前、事後都採取措施,以保萬無一失。因大家都知道,現在還不到瓜熟蒂落的時候。   事業正處在上升期,各方面條件都不成熟。真要創造一個小生命出來,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   不僅和雲希,晨晨也對這個問題非常注意。   等雲希從羞澀中恢復過來,我預料的那些事情才終於發生。   雲希猛的把我壓在沙發上,從精神和身體上都給與了最嚴重的摧殘。   我深深瞭解,五千萬,既使變賣了所有家當,也仍然相去甚遠。在決心拿下[尉然]之前,想過了所有可能的辦法。   以前手裡做過的這些,是不可能全部放棄的,而且還不到賣的時候,關鍵是也籌不齊。   銀行貸款,也不太現實。   做成這家藥廠,已經是目前最大的心願。   我甚至想過,實在不行的時候,就求助於晨晨,看看祁伯伯的[大富集團]能不能以參股或是借款的形式,幫我籌措這筆資金。   早就想過,與我交往甚密的朋友,盡可能不要有金錢因素攙和進來,這是男子漢的自尊所不允許的。   大富是家管理正規的企業,儘管我跟祁伯伯一家的關係不一般,不到萬不得以也不想去嘗試。   但「逸消」對我來說,確實太重要了。為了達成心願,也許不得不放下其他考慮。   好在這次新加坡之前,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羅先生承諾從人力和財力上給予鼎力幫助。   雲希不信的看著我:「人家憑什麼會幫助一個竟爭對手,你不是說[痕消」跟他們產業鏈有衝突嗎?難道羅輝耀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腦子裡會突然進水不成?」   湊在雲希耳邊,我悄悄向她解釋起來。   她邊聽邊點頭,嘴裡還不住的「誇獎」道:「唉,你這小子,真是太賊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二章 流連日日   流連一日復一日,世事何時是了時。   試向東林問禪伯,遣將心地學琉璃。   收購[蔚然」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   消息一傳出,國內外各家煤體都開始大肆報導,一時之間炒得沸沸揚揚。   國內的話題不外是圍繞著〔逸消藥業」長了民族志氣,痛快的擊退了無恥的美洲人。   當然還有一個更具炒作意義的話題,煤體也挖空心思想發掘出來——[逸消」的幕後人是誰?   吳叔叔不可避免的被推上了前台,也使得他無法不下決心辭去研完所的工作。   但因為「蔚然」太引人耳目,很得民心,在國內呼聲甚高。研究所從各方面考慮,還是對他百般挽留   經過一番商榷之後,最後他的關係得以留在研究所,做了個掛名的專家。   我悄悄地躲了起來,也許做得低調些,才更有力於[逸消」的健康發展。   吳叔叔若有若無的推崇,使很多關注的目光投到一個神秘少年的身上,只是卻均無所獲。   知道真相的,都與我關係非常密切,在交待之後,當然不會走漏消息。   [蔚然]拿了錢之後灰溜溜的走開,當然也希望此事知道的人越少,不可能大肆宣揚。   通過各蛛絲馬跡,自有嗅覺靈敏的人士感覺到「瑞輝製藥]這個巨人的存在。   但均苦於沒有證據,一切只在猜測中,所以這類報導多見於非主流煤體。   潮起自伴著潮落,人們的興趣減退,一切也就漸漸平息。   「逸誠,你小子可把我害苦了。讓我老人家出來做擋箭牌,自己卻落得逍遙自在。」在保稅區的籌委會吳叔叔卻衝我發起牢騷,這個委員會就設在了[蔚然」的舊廠房內。   「吳叔,您哪裡稱得上什麼老人家,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以後[逸消」的發展還得多靠您呢。」知道他這陣子被搞得焦頭爛額,我當然好言相慰。   一個拿著政府津貼的專家。突然出來做實業。又被廣泛關注,角色轉換的苦惱自然只有自己知道。   這對他來說,也不能不說是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點。   吳叔叔不止一次說過。自己厭煩了以前平淡的生活。   「唉,不說了。終年打雁反被小雁啄了眼晴,是你逼我走到了這步,也沒辦法了。」   我看到了他眼裡的笑意:「吳叔,以後咱們可就是一條線的螞蚱了。」   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廠子也拿下來了。前途一片光明。不過我心裡有數,多年懶散慣了。做做技術工作還行,管理上卻不是那塊料。你年輕人腦子活,得自已來管才行啊。」   「我也沒時間呀。學還沒上完哪!」我一直都不願做這具體的管理工作,想與他扯皮。   還是甩手掌拒做起來比軟爽些,而且換一個角度考慮問題,往往才會更利於發展。   我知道他不願意做這些管理上的事情。   果然,他堅特不允;「自己不想幹,就趕緊找管理人員啊,這樣掛著也不是辦法。」   「吳叔,您先盯一陣子嘛。現在剛接手,還有些基礎的工作要干,距離投產還得有一段時間呢。」   接手之後,要先消化一陣才行,清理一下現有的廠房、設備,添置新設備更是必須。   _得抓緊招募員工,這都是現階段可以做的。   常式余大哥留了下來。   有他做先例,帶了幾個原先的管理人員。還有大部分的熟練工人是從附近招的,也願意繼續留在這兒工作,這樣能能省卻不少功夫。   在這個基礎建設階段,吳叔叔盡可以多多的利用他的影響力,常式余也能從中幫忙。   人手不足,也可以通過專門的獵頭公司。   不過這企業的領軍人物,就得自己想法子了。   好在現階段不會馬上投產,留給了我充足的時間,從容的物色管理人員。   我心裡很清楚,一個好的管理人才,是不可遇不可求的。   雖然現在很多事情不用親厲親為,但我還是每日出現在來之不易的廠區內。   雲希很乾脆,說不管就真的不管了。回到[希誠餐飲],埋頭做她喜歡的事情,拓展自己的事業。   從[蔚然〕收購成功,她真的再也沒有踏進來一步。   廠房的改造,設備的添置和更新,都需要大筆的資金。   幸好有[瑞輝製藥」這顆大樹在後面撐腰,一切都不必擔心。羅先生做事也真老到,自作主張請了專門的審計公司,對司的各項支出甚至精確到個位數。   也幸好有他這樣的幫助,整個建設過程中能真正的把錢花在刀刃上。   以前做事的時候,我經常就憑著感覺,根本想不了這麼周到,跟經營規範的大企業合作,真的從中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當時談的條件,雖然投錢,但[瑞輝」並不在〔逸消〕參股,也不干涉業務經營。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只是一個交換條件,嚴格來說,花的錢應該是[逸消]的。   羅先生依然當自己公司的事情來做,從各方面來規範。與處事嚴謹的人一起工作,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購置設置方面,[瑞輝」也提供了很大幫助。他們掌握著最先進製藥設備廠商的資料,能夠讓〔逸消」少走許多彎路。   能有今天的成績,除了能力因素之外,我的運氣確實也好的驚人,總會有貴人幫忙,想累著自己也有些困難。   心煩只是自己造成的。看似無事可做,每一件事情卻都想仔細考慮。   **********************************   忙亂到跟雲希見面的時候都不多,雖是在同一座城市,一段時間兩人約會的次數屈指可數。   電話裡聯繫,也都盡量避免提到工作中發生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份內事,已經夠操心了。   好不容易到了一起。也就開開玩笑。談些開心的話題才好。   再有一次是在夜半時分,兩人躲在街角的一個小吃攤,邊吃著餛飩。邊取笑對方,這也成了一種生話方式。   不過,在建廠過程中,確實感到沒有得力的人相助的苦惱。   吳叔叔可以托人順利的把生產執照弄到手,卻不要指望他會去看看檢側設備安裝在某個地方是否合適。   儘管廠家可能有比較成熟的解決框架。但總是結合實地,還得適合中醫藥生產的習慣。   為了找到一個好的方案。我經常在凌晨爬來起來上網查找相關資料,而苦悶之處在於我對建築這類東西又完全是個門外漢。   而且我要的不僅是[痕消〕,以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品種要生產。那才是真正的搖錢樹。所以也不能僅僅考慮到眼前。   「晨晨,我快鬱悶死了,你什麼時候過來安慰我一下?」電話裡我會經常向她介紹一下工程進度,這次實在忍不住了。   「小誠,做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要考慮到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一個大小伙子,忙點累點怕什麼。」她給我的以鼓勵為主,但時不時也會刺激一下。   「晨晨,苦點累點倒沒什麼,關鍵是沒有人可以說說這些苦累,悶在心裡怪難受的。   「嗨,這倒怪了,你不是最願意把事情悶在心裡的嗎?怎麼現在轉性子啦?」   「哪有,我向來什麼都跟你說的。以前有事情不想對你講,是因為只會多一個人煩惱,但現在主要是遇到的問題太多,不找個人聊聊,說不定哪天會爆炸。   電話那頭傳來輕輕的低笑聲;「別說地嚇人,那我就等著看你爆炸好了。兩人分擔一份煩憂苦悶,每人就只剩半個啦。你就什麼都跟我講好了,記著,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做你的忠實聽眾。」   「可是我還想見見你。」我真的渴望能看到她。   當面聽到晨晨柔聲的撫慰,心裡會少些浮躁,多些輕鬆。這樣只聽聲音,有種遠水不解近渴的感覺。   「整天那麼多女孩子陪著,哪有時間想見我呀?」祁晨的雖然還在笑,卻攙雜了一絲淡淡的酸意。   「才沒有呱,現在整天跟吳叔叔在一起。」   「噢,我倒忘了,姑娘們都走了,昨晚小雯還在我這兒住的呢。」她似乎恍然大悟,「唉,雲希不是在南辰嗎?有她陪你還不行?」   「晨晨,別開玩笑了。你知道的,誰都無法代替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聽說雯雯可以跟她住一起,我都有些嫉妒。   「不聽。」雖然見不到她,我還是能想像出那有些臉紅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真的還不行,再有一個多月我就要出去進修啦,得好好準備準備,多看點書,充實好自己,否則到時出去什麼都不懂,讓人笑話不說,還白白浪費一年時間,那可太不合算啦。」   唉,每個人都這麼忙。   「對了,我記起雯雯說過你還沒選好進修的地方,現在定下來了嗎?」   「還沒有做最後的決定,你有什麼建議?」   我沉思了半天:「能到南辰來嗎?」   「嗯,那邊呼吸科搞得也不錯,也在考慮範圍之內,給我一個你的理由。」   理由,還有什麼理由。「逸消」的成立,我注定會在南辰待的時間長些,學校那邊學分都修得差不多了。   如果晨晨來了南辰,那見面的機會不是就多了嗎?   我把以上原因做了鄭重陳述。   電話那邊半天沒說,她會基於什麼樣考慮?會不願意跟雲希在一起嗎?   我的心沉下來,看來不會同意。   「好吧,我就去南辰好了,明天就告訴單位。」想不到,她居然痛快地答應了。   回答之乾脆,出乎了我的預料。   晨晨那麼愛自己的職業,為選一個好的地方考慮了那麼久,居然會為了我的一句話而決定下來。   「不過,我去了就是學習的,你可別指望我會幫你幹活。」   聽她同意,我已經滿心歡喜:「那又有什麼,有空的時候幫幫我也不是不可以嘛。」   「你想啊,我現在連爸爸那邊都不幫了,以後就要專心做一名好醫生。」   「沒問題,只要能經常見到晨晨,我已經很開心了。」   只要能在一起,才不管想幹什麼呢,肯不肯幫我,更無所謂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三章 譚薇歸國   「雲希,我剛剛說服了祁晨來南辰進修。」掛了跟晨晨的電話,我就不停的問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   兩個都是我的愛人,哪個都是心頭肉,無論誰不高興都捨不得,也不想在她們之間做什麼保留。   反正兩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我要是刻意隱瞞,也會覺得過意不去。   「嗯,」雲希德回答平靜的超乎我的預料。   「你不會不高興吧?』我又小心地問道。   「當然。」雲希「咯咯『』一笑.「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你那麼不會照顧自己,我又沒太多得時間,有個專職得醫生陪著,我美事呀。   「雲希,謝謝。』聽他這麼一說,心裡真得很感動。如果在身邊,一定會緊緊抱在懷裡。   「不用,但我有條件噢,她來了也不許忘了人家呀。」雲希似乎在撅嘴。   ********************   會在不久見到晨晨,更難得的是她和雲希彼此間的包容和認同。得到這個喜訊,我感到渾身有力.更加專心於建廠工作。   只是老媽知道我這個假期又回不了家,在電話裡特別囑咐要多注意身體,別太累壞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聽著老媽的無奈,想來想去,最對不起的就是二老了。   在電話裡不好明說,其實最怕媽媽詢問了。只是小雯回了家。肯定會如實匯報我現在的情形,一切也就清楚了。   只是眼看著有了奔頭,離目標越來越近_。一進入工地。就完全投入進去。   忙著廠子的籌備工作,看著新進的生產線安裝,組織著藥材地來源,有那麼多的事要做。   到了時才發現,只要用心,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好地。   「小域,我發現你的精力真是太充沛了,簡直象不知道疲倦一樣。」   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具體事情要做,就在工地逡巡。迎面而來的常式余都忍不住對我說道。   我謙虛道:「常大哥,你才是辛苦了,以後我們還需要繼續一起努力。」   「那是當然。」常式余高興地去了。   [蔚然]事件的陰影終於已經從他心底除去了.常大哥也煥發了光彩,我心裡由衷高興。   人活著,當然就要做點對自己、對國家、對朋太都有益的事情。   [清心吟]相助,我自然精力超常。不管忙到什麼時侯,只要稍做休息就能馬上恢復。   我的弱點不在體力方面,而在精神上。只要信心在.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站在工地上,感受著忙碌工作的氛圍.一切正在向想像中接近,我很有一種成就感。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傳來的女聲似乎熟悉又有些陌生:「請問,是域逸誠先生嗎?」   「我是,請問您是哪位?」   短暫的沉默,聲音比剛才小了:「我是譚薇。」   譚薇,是我在新加坡認識的新朋友嗎,這些日子太忙了,我甚至忘了在那兒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你好啊小微。譚勇恢復的怎麼樣了。」我自然關心起病人的情況,為了他的康復可是花了差不多一百萬哪。   「謝謝您的關心,哥哥好多了,精神也很好。」譚薇的情緒不是很高。   「小薇,別總是您啊您的,多生分.你們在什麼地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們回了國內。」   「真的啊,那我可一定得過去看看。」我有種意外的驚喜,能夠長途跋涉了,說明譚勇恢復得肯定不錯。   不管怎麼樣.他能夠重新恢復健康.也有我功勞。就如同醫生看到自己的病人康復,那份喜悅很難簡單地用言語表達。   又過了片刻譚薇小聲問道:「你現在不在水木嗎?」   「放假了,當然不在學校了。」   「噢,我還真忘了,那——」譚薇很是猶豫。   「什麼那,那的。你們是不是在京裡,我現在在南辰,抽時間就趕過去。」我真的很想看到譚勇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兒。   由於疾病的緣故,他的身體很差,瘦弱的厲害,臉也因為浮腫而失去了正常的形狀。   新加坡看到的譚勇,自始至終都是躺在病床上的;而他術後沒過多長時間我就離開了.所以就沒見過他正健康時的樣子。   譚薇給我看過她兄妹二人的照片,兄倆臉型有些想像,比之妹妹的清純、俏麗,照片中的譚勇英俊、帥氣。   「你有很重要事情吧,那就算了,等有空聯繫好了。那時我們再表示感謝。」譚薇果然不再用您稱呼,只是仍顯得有些拘束。   「你們兄妹有什們安排嗎?是不是有親戚要看。」   譚薇低低的聲音:「我們早沒什麼親人啦。」   「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就接你們到南辰來,咱們可以好好聚聚。   「還是不要了吧,那樣太打擾你們了。」聽上去譚薇很拿不定主意,有些期許,又似乎不敢開口。   我的眼前浮出了女孩低頭哭泣的樣子,現在想起來,仍然讓人心裡難過。   「沒關係,那就這樣,住在什麼地方,我明天就過去接你們兄妹。」   「不要吧。」譚薇的聲音,「又不是太遠,你說在南辰什麼地方,我們自己坐車過去。然後再當面好好得謝謝您。」   到了最後她又用上了您,經歷過了太多的磨難,譚薇給人的感覺膽子很小。   「好啦,就這樣決定。」我不再給她推辭的機會,「我開車去接你們,到時等我電話。」   儘管現在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我還是想盡快見到這兄妹二人。   那次意外遭遇。我深深為他們的兄妹情深所打動。尤其是在海外,那種身在異鄉的感覺,特別引起人的同情。   沒有用廠子裡的豐輛,因為資源確實緊張。借了戴相誠的車子開去。雖然私家車不豪華,但接朋友也不需要擺譜。   打了電話後,在賓館門口見到了早在等候的碳勇和譚薇。   譚薇一點沒了那晚「拉客」的勇氣,羞羞地打了招呼之後,就低頭跟在哥哥後面。   終於離開病榻的譚勇表現的很從容,拉住我的手就不放。異常親熱,嘴裡再三表示感謝。   大病初癒,他比我在新見過的樣子改善了許多,卻仍舊一點無法跟照片中的譚勇對上號。   由於應用了大劑量的激素,原來的高大挺拔的身體胖了很多。臉上仍有些許浮腫,顯得白白胖胖。   我故意玩笑道;「譚勇老兄,好不容易回來了。一定得好好鍛煉、認真減膽了,否則以後還真麻煩了,要是小薇找不到嫂子。那一定又要哭鼻子了。   在斯加坡的時候,譚薇說他本來是有女朋友的,兩人已經處了不短的時間。   可從知道他得了這個病。女孩的家人說什麼不許他們來往了。   譚勇住院後,女孩鼓起勇氣只露了一面,就再也不見了影蹤。   譚薇說起來滿臉的氣憤顯而易見,我沒做過仔細調查,不清楚到底有什麼樣的後果,作為旁觀者,不好對此事加以評論。   劫後餘生,譚勇對許多事情已經看得淡了,聽我的玩笑只是笑笑,並不介意。   初見面時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譚薇恢復了活潑的本性,忘了對我講禮貌:「你才哭鼻子呢。」   我衝她一笑,這才是個像模像樣的女孩子嘛。   見到我的笑容,譚藏扭扭身子,害羞地低下頭:「哭鼻子也沒什麼,人家不都說女人是水做地嘛。」   當著譚勇,我自然不能說那天做出的荒唐事,卻看著她問道:「是嗎?」   從我不變的笑容,譚薇大概也猜到了泛起的念頭,臉一紅,低頭不說話了。   到後來在車上也很少開口了,只是認真的聽著我跟譚勇交談。   到了南辰,安排兄妹二人在賓館住下,就在樓下的餐廳裡吃飯,我想該談點正經的事情了。   譚薇是個懂事的女孩子,基本上只是默默地吃東西,聽我跟哥哥談話。   「譚兄,這次回來有什麼感想?」   「逸誠,你也別跟我這麼見外了。雖然我癡長了幾歲,這條命卻是兄弟給的。以後也別這麼叫了,咱們以後就直呼名字好了。   譚勇想像不到的爽快,我也不堅持:「好吧,你叫我逸誠,我也就叫你譚勇了。譚勇,此次回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唉。」譚勇歎了一口氣,「你看我現在個樣子,還有什麼打算好言。不過,新加坡是不打算回去了,傷心透了,不管怎祥,有你這樣的朋友在,還是家裡好呀。」   我點點頭。   譚勇繼續說道;「反正一直也沒入新籍,我就老老實實地留下來。到時讓小薇自己回去。我這哥哥也不想耽誤妹妹,只可惜以後沒機會照顧小薇了。」   譚薇倔強地說道:「我不,哥哥不去我也不回了,大家就一起留下來好了。」   譚勇摸摸妹妹的頭髮:「小薇,別耍孩子脾氣,你好不容易畢業了,留在那邊畢竟機會要多些。   「不,我就要跟哥哥在一起。」眼淚圍著譚薇的眼圈打起了轉轉。「難道你忍心妹妹一個人在那邊孤苦伶仃的?」   「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了。我這樣的身體誰還肯用,到那邊怎麼混呀?」譚勇看著妹妹,眼裡滿是愛憐,「你就不同了,有國籍,又在那邊大學畢業,專業也不錯,找個工作想必不會費太大力氣。   「我不管。」譚薇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妹妹,你跟著哥哥吃了很多苦。但也受了別人想像不到的鍛煉。不管什麼,都一定會做好的。」   「才不。是哥哥為小薇受了很多苦,我一定要跟你一起。」   傷感的場面讓人心生悲涼,我怕兩人太傷心。岔開了話題;「譚勇,你原先是做什麼工作的?」   譚勇卻沒回答,反過來問過:「逸誠,你昨天說在南辰有做事,搞的什麼?」   我明白他的用意,以前做什麼並不重要。也不再堅持問一下,免得尷尬。   不願太張揚揚,我隨口答道:「兄弟想在這邊地保稅區開一間工廠,正在忙著籌備呢,這不,整天焦頭爛額,也沒弄出個什麼結果來。」   「你不是上學嗎?」譚薇抹掉眼淚,抬頭問道。   我輕輕一笑:「沒規定上學不能開工廠吧。」   譚薇看看我,又把頭低了下去。在新加坡的時候。她大概只把我當做了一個揮霍家裡錢財的公子哥。   譚勇抓緊我的手:「逸誠兄弟若我這個苦命人花了那麼錢,讓我們兄妹二人欠下這天大的人情,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償還。   「譚勇。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當初助你治病,我可沒想過要償還的。要是真當我朋攻,這話再也不要提了。」   「域大哥,在那種情況下,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肯那樣幫助我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好。」譚薇也毫不吝嗇表揚。   我看看這兄妹二人,突發奇想:「譚勇,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到我的廠子裡來幫忙好了,正缺人手呢。這樣小薇回新加坡,也能心裡少些牽掛。」   譚勇苦笑兩聲;「就我這身體,哪還能幹得了什麼工作。小薇還差不多,今年剛剛經濟管理畢業,又是學文秘的,說不定還能幫你一點忙——」   說到裡,他搖了搖頭,顯然還是希望妹妹回到那個遙遠的國度。   譚薇聽哥哥說話,也沒吭聲。   關於尿毒症治療問題,我也多少知道一些:「譚勇,換腎之後不是預後很好嗎?以後恢復應該沒問題吧。」   「還得吃兩年搞排異的藥物,這也是一大筆錢哪。」   「但這期間從事輕體力勞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譚薇鼓起勇氣說道;「域大哥,如果不反對,就讓我來工作好了,我一定會努力報答你的大恩。如果可能的話,還可賺點錢為哥哥買藥。」   我和譚勇同時搖頭。   此事不能強求,還是從長計議吧,看兩人神情各異,一時還拿不準兩兄妹的想法。   譚勇剛剛恢復,也不適合太勞累,我就告辭出來:「你們先好好休息吧,等有時間咱們再好好談。」   譚勇確實累了,也不推辭,只讓妹妹送我出來。   到了門口,我回頭說道;「小薇回去吧,今天累了,早點休息。」   譚薇搖搖頭;「域大哥,我不累。你今天開了半天車都沒說累呢,我要再送送你。」   她跟在我後面慢慢向停車場走去。   「域大哥,」到了車前,譚薇突然叫住我,「咱們說的話還算數,我說了一年之內要為你工作。」   我也想起了那晚在海邊說過的話,想不到女孩還記得。   當下笑了笑;「小薇,那都是玩笑,忘了吧。我真的不需要報答。有機會就回去,你放心,要是譚勇肯留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   譚薇突然撲進我懷裡:「域大哥,我已經決定了,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會願意,不過時間不是當時說的那樣,不僅限於一年,你可以隨時決定,哪怕是永遠。」   昏黃的燈光下,女孩的眼晴閃著莫名光光彩,是那麼動人。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四章 如獲至寶   可愛的女孩子,居然還存著這樣報恩的想法。   雙手輕輕的扳住譚薇,把她的身子扶正,也離開我的懷抱:「小薇,你不必內疚,也不需要因此做任何事情,你永遠都是自由的,可以做你想得任何事情。」   「不,域大哥,我是認真的。」譚薇語氣堅決的說道。   我笑著搖搖頭:「小薇,有一點,我跟你的想法是一致的,只要譚勇能恢復健康,能像以前正常的生活,同樣比什麼都高興。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希望你任何方式的報答。」   「域大哥,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我太下賤?」譚薇眼淚又流下來,她可真愛哭。   「相信小薇是個好姑娘。」我輕聲安慰道,「在這兒願意住多久就多久,心情好了再回去吧,我想這也是譚勇願意看到的。到時只管放心的走,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哥哥的。」   譚薇眼中含淚的說道:「不,我不要回去了,我要留在國內。」   「小薇,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啦,你應該明白,為了你能留在新加坡,譚勇吃了多少苦,費了多大力氣。只要你能過得好,他就一定會快樂的。」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們在一起。如果我一個人出去,永遠都不會快樂的。」譚薇還在堅持。   看著倔強的女孩,我無奈的搖頭。做什麼樣的選擇,是她自己的權利,我無能干涉。   像哥哥那樣拍拍她的肩,我想如譚勇一樣,充滿了對這個女孩的疼愛:「小薇,回去好好想想吧。」   慢慢放開她,我轉身向車子走去。   「哥。」突然譚薇在後面叫了一聲。   我微微一怔,這像極了她叫譚勇的聲音。   慢慢的轉回身子,不遠處的譚薇飛快的跑了過來,雙手張開。攬在了我腰上,臉卻貼到我懷裡:「哥,讓我留下吧。」   在這一剎那,心裡某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溫柔地刺了一下。我被那眼神深深打動。   扶起譚薇,清純的小臉如雨後海棠,嬌艷不可方物,祈求的神情溢滿了渴望的雙眼,好像我只一言,就可以決定她的去留。   輕輕替她試去了眼角殘餘的淚花,轉而愛撫著柔順的長髮:「小薇。別這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回去跟譚勇好好商量一下,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嗯。」譚薇答應了一聲,沉重的調轉了頭。   手碰到了車門抓手,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輕輕說了一句:「妹妹。做個好夢。」   這一瞬間,我真的把譚薇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可愛的姑娘需要有人疼、有人愛。   「嗯」譚薇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臉,「哥哥,你也是。」   *************************   這個晚上。雲希難得也回到「家裡」。呵呵,兩人近在眼前卻琿地過著「牛郎、織女」的日子,真的好無奈。   難得相聚,親親熱熱的擁抱在一起。   只是我的心情被譚勇兄妹搞得有些鬱悶,細心的雲希當然發覺了我的異狀:「誠子,今天這是怎麼了,廠子又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不是。」我沒有隱瞞,把譚勇和譚薇的故事講給了她聽。   聽我講完,雲希的雙眼佈滿淚水:「真的好感人,這對兄妹的真情真是非常難得。」   「是啊。」我長長的歎了一聲。   「那就盡可能的幫幫他們吧,太不容易了。只是我覺得現在讓譚薇回新加坡,未曾是件好事情。」   想不到她會這樣想:「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她這樣子回去,心裡牽掛的東西太多,肯定會影響到心情,對以後的工作和生活很不利。不如暫時留在國內一段時間,等心情平復了再出去也是一樣。」   雲希說得有道理,女孩子考慮事情是比男人周到。   我點點頭:「還是希希說得對,我不能再攙和這事了,讓他們兄妹自己拿主意好了,這畢竟不是咱們的事情。」   雲希在解決了事情之後,又想起了別的:「誠子,給我小心點,聽你的說法,這個丫頭很難纏,怕是愛上了你也說不定,到時可就不是人家的事情,要變成咱們的事情了。」   我呵呵道:「雲希你又這麼敏感了,凡事總愛往這方面上想。」   雲希搖頭:「絕對不是瞎猜,你這人還不就是這樣子嘛。我就得小心點,否則她再以身相許,又添了許多麻煩。你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   「呵呵,誰讓你男人這麼人見人愛,不過再多也沒有誰能代替我家希希。」我索性厚起臉皮。   「死相,你是臭男人。」雲希嘴裡怪了一句,扭頭不理我。   心情好轉,才不理會有意的牢騷,伸手把她拉過來,緊抱在了懷裡。   **************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趕去工地,看過有沒有事情急著要做。匆匆安排好了,又返回去陪譚勇兄妹。   雲希昨天聽說了兩人的事,也為那份至善、至美的親情所感動,無論如何要抽出時間跟我一起去看看兩兄妹。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譚勇和譚薇已經等在了大堂裡。   經過一夜間休整,譚勇精神好了很多,譚薇一洗昨日愁容,正跟哥哥有說有笑。   也許經過一夜間思考,兄妹二人已經對今後的安排做好決定了吧。   「走吧,出去散散心,我請你們喝咖啡好了。」一番交談,又親眼目睹了兄妹二人,雲希更生出了好感。   坐在希誠的一家店裡,譚勇不敢喝咖啡,只要了一杯清水。   雲希卻似乎對譚薇很感興趣。拉著她問了不少話,我和譚勇更多的聽他們講話,隨意說些不相干的話題。   「你們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走。咱們出去轉轉吧。」雲希提議道。   「好啊,好啊。」譚薇立即熱烈響應。   說完了才想起回頭看看,真沒看出來,這丫頭也是個愛玩的主兒。大概她原先就是這個樣子。只是被哥哥的疾病磨的沒了脾氣。   唉,可憐的女孩。   「雲希帶著小薇出去玩玩吧,我和譚勇就在這兒說說話。唉,這些日子也一定把小薇給悶壞了。」我看看譚勇,小聲的對雲希說道。   雲希點頭:「好吧,妹妹咱們出去轉轉,等回來叫他們一起吃午飯。」   兩個姑娘拉著手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們兩個男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沉默間,我突然想到了在新加坡的海邊,那次與譚薇的邂逅,不由暗自搖頭。   「我也沒什麼事兒,你要是忙就去吧,別在這兒陪我浪費時間了。」譚勇開口說道。   我答非所問的說道:「唉,小薇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是啊,」譚勇也歎息一聲,「本來好好的前途,被我一下差點斷送了。那會兒聽到醫生的診斷,我幾乎都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譚勇可別這麼說,早點好起來。早點出去做事才是硬道理。你們兄妹感情這麼好,你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   話匣子一打開,不用我詢問,譚勇就不由自主的講起了兄妹二人的一些往事。   從小時候父母雙亡,生活的艱辛。到後來上學,日子有了奔頭。   譚勇到了新加坡,先是在一家公司做普通員工,後來通過不斷努力,做到了部門經理的位子。   譚薇去了之後,為了賺到更多的錢供她上學,譚勇不停的變換工作,玩命的打拚,成了一個職業的經理人。   他先後在數家知名公司工作過,熟悉不少行業。一直學的理工專業,管理過幾家公司的生產部門。   聽著聽著,發覺譚勇的經歷真的非常複雜,尤其對製造業還是有很豐富的管理經驗。   這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嗎?   「譚勇,醫生說你什麼時候能重新走上工作崗位?」   「不好說,說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三個月後就可以正常出門,做些適量的活動了。不過,恐怕這一輩子是離不開藥物了。真想不到會落到這步田地。」他傷感的說道。   老天對他何其不公,真是命苦。   雖然不信命,我還是輕聲安慰:「沒問題,天有好人,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但願吧,為了小薇,我也必須重新站起來。」譚勇也為自己打氣。   我們兩個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有這麼豐富的工作經驗,這回回來了,也一定要好好發揮自己的能量。」   「如果身體好的時候當然沒問題,現在可不敢說了。但兩個月後我一定要出去試試,否則會拖累小薇的,就是這每個月的用藥,也是一筆很大的開支。」   「藥不是什麼大問題,我也可以幫著想想辦法。」   既然幫人就幫到底,我現在手裡雖然沒多少活動資金,還是希望盡量幫他。   譚勇苦笑了兩聲:「我也是個大男人,哪能再靠著別人過日子呢。我知道,現在吃藥用的還是你的錢。到時我一定要想辦法。」   我理解男人的自尊到底有多嚴重,也不再勸他。   半天之後,譚勇有說道:「逸誠,我也不拿你當外人,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到時候機會成熟了,就勸小薇回去吧。這是我的一個願望,希望她能在那邊很好的發展。」   我也希望能幫他達成心願:「一定。」   「不過別急在一時,現在逼她離開,我怕會適得其反。」   怎麼,小薇不打算回去了嗎?我詫異的問道。   「嗯!譚勇無可奈何的答道。「別看小薇外表挺溫順,其實骨子裡倔著呢,認準的事情八匹馬都拽不回來。」   「是嗎?」我隨口問道。   其實心裡相信了他的話,想譚薇為了救治哥哥,竟然能下決心去做那種出賣自己尊嚴的事情,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可不,你沒見她今天很高興,因為今早答應了她暫時留在國內。除了決定回國那幾天,再沒見她這樣開心過。」   「呵呵,譚勇你也別急,慢慢來吧。等你徹底好了,小薇也放心了,那裡在做工作就容易了。」   「但願吧。」譚勇對妹妹的性格是吃透了。   「譚勇,你到時就來幫我的忙吧。我現在搞了一家製藥廠,缺的就是一個有經驗的管理人才。薪水一定不會錯的。」   沒想到他就是個現成的寶,既然發現了,就沒有理由放過。   譚勇歎口氣:「我這條命就是兄弟給的,要是身體好,就是一分錢不拿我也會賣命干的,可惜我現在的樣子,只會耽誤事,哪能幫的上什麼忙?」   「譚勇,別說這喪氣話。一定不會累到你,到時也不用你到處跑,只要坐著幫我把把關,等有了合適的人選,你想走我也絕不攔著,願意留下來更好。」   我邊說著,邊把扳倒[尉然]的事情給他講了。   「到時再說吧。我看出兄弟不同於一般人來啦,也相信跟你一起做事情不會有錯。其實做老闆也沒什麼難的,關鍵是有眼光,能捕捉適當的時機,找到合適的員工,及時做好溝通……」   譚勇跟我談起了管理經驗,說的頭頭是道,分析起來有條有理,讓我也更有了信心。   「譚勇,你就說句話吧,到時過來幫我。」   「行,沒問題,等行動方便了我就過去看看,不能親自參與,幫你參謀一下還行。」譚勇無法拒絕。   他又接著說道:「只要有心,肯定能做好的,你完全可以自己出頭嘛。」   譚勇還是希望我能自己主事。   我也不是覺得自己做不好,只是不願意被這樣管理上的瑣事把自己圈住。   「小薇其實比我更棒,只是缺乏鍛煉,如果假以時日,成就當在我之上。」譚勇又開始誇起了妹妹,「她的心很細,考慮問題全面。而且關鍵在於膽子也夠大,只要認準的事情就絕不含糊,大膽出手。」   對她這點也是深有體會,不由點頭。   「給她更多的機會,一定會把事情打理好。只是小薇從小對我依賴太多,性格的兩面性太明顯,很多事情又不願自己作主。但不管什麼樣的男人有個這樣的女孩子在身邊幫著做事,都是天大的福氣。」   我一下子沒想到他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好奇的抬起了頭。   「逸誠,你沒覺出來嗎?小薇好像有些喜歡上你了。」   譚勇這話好像石破天驚,一下子把我的心弄亂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五章 千千心結   「譚勇,大家朋友,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我不能接受他說的。   譚勇歎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只是你小子太有女人緣了。身邊一定也不缺女孩子吧?」   這點我無法否認:「你說的不錯,所以也不要再拿小薇開玩笑了,我像你一樣當她妹妹。」   「這不是玩笑,自己妹妹我還不瞭解嗎?」   「譚勇,你就饒了我吧。到這時,我也不怕跟你說了,已經好幾個女孩子在身邊,再也沒有心思去想更多了。」   「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譚勇無奈地笑笑,「這事不能強求,我也不要求你什麼。如果你無心,就一定幫著我勸她離開。小薇外柔內剛,我不希望看到出什麼意外。」   譚勇也有趣,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我不禁想起了一句套話:痛並快樂著。   這時我們兩人的心境大概都不外如是。   「不是我自吹自擂誇獎自己妹妹,小薇真的不錯,溫柔、能幹,長得也算漂亮吧。」   我點頭承認,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譚勇勸道:「既然不否認,就試著接觸一下,也許你也會喜歡上小薇的。」   我苦笑。   「從我的身體好了一些,這些日子來,她說的最多的就是你啦。你身邊有別的女孩子,小薇也許不太在意,她就把輝耀先生的女兒當成了你的女朋友。今天又出來了一個。」   「羅頌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我辮解道。   「你不用緊張,我也是男人。又有誰不希望自己能醉臥花叢的?只是得看看有沒這個本事和福氣。」   譚勇的徹底觸動了我。不可否認,這幾乎是每個男子的夢想,我甚至都開始實施了,只是自認還沒有膽子像他這樣坦言。   譚薇的言語和舉動透露出的信息,我已經隱隱感到了譚勇所說屬實。但卻不想去承認這樣的事實。惹的感情債己經夠多了。   譚勇年長幾歲,擺出大哥的譜:「不管是否承認,你已經間接影響到了小薇。留在你身邊工作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大家覺得不錯就繼續,如果不合適,就趕緊替我送到新加坡好了。省得她傷心、難過。我就這麼一個親人,可不願意看到出現那樣的情形。」   這個問題簡直太難以答覆了。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討論了很長時間,雲希已經拉著譚薇回來了。   「你們在談什麼,聊得這麼投機?」譚薇高興的坐到哥哥身邊,放下買來的東西。   雲希則沒有入座,而是趴在我肩上。似乎也為了顯示本人的所有權問題。   「沒什麼,我們只是隨便聊聊。」譚勇當然不會跟妹妹提起跟我談論的話題。   雲希側過臉來,故意認真地看著我,意似詢問。   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女人敏銳的直覺也許又一次讓她感到了不尋常之處。   雲希面前。譚勇也沒提要譚薇到我身邊做事。   我提出了目前的問題:「譚勇、小薇,你們兄妹既然打算在國內多住些日子,總在酒店裡也不是辦法。先隨便租個房子住著,等以後條件好了再說,你們看我的計劃怎麼樣?」   「好啊。」譚薇毫不遲疑地答應,大家都同意留下來,顯得很高興。   雲希已經笑著說道:「這事我找人幫你們辦就好了。」   ******************************   等安頓下一切,大家都沒再討論兄妹二人工作和生活的事情。   譚勇依舊在租來的房子裡修養,譚薇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了我面前。   沒有說什麼細節,當然更沒有談論待遇方面的問題,兩天後的一個上午,譚薇到了我在保稅區的工廠。笑著打了個招呼,就算在我身邊工作了。   想不到,咱現在也有了個專職的女秘書。   譚薇在新的一家經濟學院學的文秘專業。這份工作對她而言,倒是非常合適。   而事實證明,有這個勤快的姑娘在身邊,也確實是件好事。   她在學校裡參加實踐的機會並不多,談不上什麼經驗,多是憑著女孩子的細心和學到的理論知識來履行應盡的職責。   對於企業管理,我只是半路出家,一星半點地學了些知識,更多地是靠著感覺來做。   也不會學人家那樣擺譜,可以說是摔性而為,反而覺得譚薇很對脾氣。一些小事情就交給她打點,我也省了很多麻煩。   日子過得很快,距離新多年又不遠了。   到了現在,我對上學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啦,畢竟很多富豪也沒有從正經學校畢業,不一樣做得很好,有些還擔任了知名大學的客座教授。   這是一個不以出身論英雄的年代。   譚勇恢復的不錯,一天天地好起來,隔些日子見到他,臉色都好看了許多。因為這樣,譚薇的心情也很好,工作起來很有幹勁。   正規地學習,她的領悟力很強,許多事情已經做得很好。   有時譚勇也來[逸消]看看,以行家的身價提些建議。假以時日,他來這裡帶幫忙也幾乎成了定局。   吳叔叔基本上也是整日為廠子的事情奔波,在研究所只成了掛名。   前景看起來很美好,也許要不了多久,一切就能準備就緒,[痕消]的正式投產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譚薇的眼神裡透出了越來越多的柔情,不免讓我心裡多了些擔憂。這樣下去,只怕要她回新加坡就更難了。   我不知道怎麼應對這個局面,事業看起來不錯,感情問題卻是一團糟。   蔣婷婷打了電話跟我聯繫。說在開學前要來看舅舅。順便看看我處心積慮辦的廠子搞成了什麼樣子。   還有許洋那邊,也沒給什麼明確的答案。她曾經說過,如果想要她回國,一定要我親自過去邀請。   這樣的要求,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但要遠涉重洋,現在手裡的事情一時又放不下。   但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剪不斷,理還亂,誰來帶我解決這一切?   「小誠,醫院的手續辦妥。這兩天我就過去了,你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跟家裡說一聲的?」   彷徨已久,我終於得到了晨晨要來的消息。   心裡不由很期待,就是我想要的。也許她來了,就能幫我清理這一切。   一切的一切。總是想到她才會覺得心裡安穩些。   放下電話,我的臉上不由泛起了笑容。   「哥,剛才誰的電話,讓你這麼開心?」不知從何時起,譚薇已經開始這樣稱呼我了。   在她的心目中,我跟譚勇幾乎處在了同樣的地位。越來越多的接觸,我的心裡也有了更多的擔心。   哎,剛才只顧了高興,居然忘記了她就在附近。   「我的女朋友呀,她要來南辰進修,所以我才高興。」我如實地回答,也希望能讓她認清問題。   「真的呀。」譚薇沒顯出一點不自在,反而臉上笑容很燦爛「又是一個女朋友,到底哪個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的女朋友很多。」故意對她道。   「那麼杜姐姐呢,我看她一定是你的女朋友。而且你們的關係還不簡單。」   這小丫頭,眼光倒毒。不過我與雲希之間的關係,明眼人都能看得來。其中詳情,我卻不好跟她說清楚。   我「呵呵」地笑起來。   「哥,有時間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好不好?」譚薇一臉期待地說道,「一定很有趣吧。」   「小姑娘知道什麼,這也是能隨便講的?」既然她一直這樣叫,我就擺擺當哥的架子。   「誰小姑娘,我都多大了。只有羅項那樣的才什麼都不懂。」譚薇很不服氣。   「羅頌,什麼都懂。」我搖搖頭,甚至心有餘悸。   那個古怪精靈,也能叫什麼都不懂?   譚薇不提羅頌,而是歎口氣說道:「哥哥這樣的男人,身邊多點女孩子也沒什麼奇怪的。」   暈倒,本來還想讓他知難而退的。   「好啦,專心工作,工作時間少提這樣的事情。」我不欲再跟譚薇談論下去。   「是。」譚薇俏皮地應了聲,低頭做事。   「對了小薇,最近要進那批藥材怎麼定下來了沒有?」我忽然想起一事,自從她跟在了身旁,這樣的事情我就懶得再去管了。   「嗯,吳所長說都訂好了。只要我們廠子開始運作就能馬上送過來。」也不知道從哪學的,管吳叔叔叫所長。   「噢。對了小薇,陪我過去工地那邊看看,新進的那套設備今天該試運行了吧。」   「對!廠子來的專家還在呢。」譚薇合上筆記本,肯定的回答。   和譚薇走出辦公室,到了廠房。   所有的基建工作己經進入了尾聲,現在己經沒有了開始時的嘈雜,外面也見不到多少走動的人。   計劃中的設備已全部到位,大部分已經調試完畢,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今天這套設備剛剛安裝好,今天就要試運行。這些技術上的工作,自有相關人員來負貴,就是來了也沒什麼可做的,我就是心裡放不下。   想不到晚來了一步,設備已經點火成功。   譚薇笑著對我:「哥,你又來晚了。」   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天,被瞭解得很透徹了。   像那些胖胖的領尋人,一一跟在場的人握手,感謝大家的辛勤工作,我做不來這點。   跟眼前比較熟悉的幾個人打了招呼,我就轉身走了出去。還有一條生產線在安裝中,等完工之後,就可以著手生產了。   譚薇拉著我不願急著回辦公室,她來這兒時間不短了,就芒著一心瞭解相關資斜,還沒仔細地看看生產園區周圍的情況呢。   這時,一個叫馮涼京的年班工作人員跑過來,一臉著急。   他居然沒注意到「大老闆」和其秘書就在附近,頭也不轉地勿勿過去了。   我皺了一下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意外,出聲叫住了他。   「域總,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馮涼京愣了一下,「我正準備去報告鄒部長。」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六章 仙樂飄飄   花開堪折第六篇花香滿溪第三十六章仙樂飄飄雪域傾情   進了房間,服務生把東西放在一邊,靜靜地退了出去。   隨著門輕輕地關上,我就站在那裡,含笑看著祁晨,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她越來越漂亮了。   已經相識了四年多的時間,如梭的歲月,似乎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每次看到俊美的容顏,心跳的感覺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   她似乎受不了我要吃人的目光,頭悄悄扭到一邊,嘴裡說道:「怎麼,才幾天沒見,就不認識姐姐了嗎?」   她這次自稱姐姐,就有那麼點調笑的味道了。我一笑之下,猛地將她摟在懷裡,這一刻,似乎已經等待許久了。   「這可不是幾天的問題了,你不知道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我這得等了多少個秋了。」   等唇落在她的頸上,祁晨用力地掙扎下來:「幹嘛呀,人家坐那麼時間車,先洗個澡去。」   我靜靜地等著,美人出浴見過不止一次,可想起來仍然心動不已。   等打扮一新的晨晨出來,眼前感覺一亮,我不知道什麼語言能夠形容出此時的感覺。   衝去旅行帶來的灰塵和疲乏,她似乎也去了心結的羈絆,主動地撲進我的懷裡。   抱著軟玉溫香親了個夠,我感覺自己快要承受不了相思之苦了,可想想她的長途跋涉,狠下心鬆開了。   「晨晨,咱們先下去吃飯吧。」   明顯感受到了在我身上發生的變化,祁晨再次偎進我懷裡,半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享受著小別重逢帶來的喜悅。   好久之後。才抬起頭,臉上笑容漸漸隱去,換之一種莫名的傷感:「小誠,我很高興你真的長大成熟了,變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不過呢,我覺得自己開始變老了。」   「胡說,我家晨晨才不會老呢,就算到了八十也是這樣年輕。」不允許任何人詆毀我的愛人,就是本人也不可以。   「你就會哄人開心,」晨晨展顏而笑,「那我不變成老妖精了。」   我溫柔地摟住她:「我說的都是真心。如果不是怕累死我家晨晨,有人肯定是就地正法的下場。」   她還是在背後掐了我一把,不過這次可是極輕,連搔癢癢都談不上了。   現在不是正常的用餐時間,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坐著吃東西的人很少。廳裡顯得靜悄悄地。   雖然距離上次吃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可我們誰都沒覺得饑俄。對著桌上精美的菜餚,吃得都不多,也很少說話。   儘管知道彼此都有很多的話要說,可又怕打破了靜謐而溫馨的氣氛。服務員雖然識趣的站在很遠的地方,仍然但心會被他們偷走了我們的知心話。   不時地抬頭看看對方,然後會心地笑笑。一切的情義都在這無言的對視中。   「走吧,我吃好了。」晨晨發現我半天不動筷子了,知道是在磨時間,就先站了起來,還不忘了玩笑一句,「你什麼時候對吃東西這麼不感興趣了。」   我說住她的手:「不是有句老話,叫做秀色可餐嗎?不動筷子,我就已經飽得不得了啦。」   輕輕笑了一聲,晨晨挽上我的胳膊:「不是吧,是不是看著我倒胃口,吃不進去了。」   「去,別瞎說。我提前不吃,就是擔心在這兒呆太久會有麻煩。如果再不趕緊,那邊小服務生的眼睛就要把你吃下去了。」   在姐妹們大大小小的考驗之餘,自認為晨晨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已經很難在口頭上壓倒我了,所以也敢主動挑釁。   「你嘴呀,是越來越花花了。看來是雲希沒管理好,等回頭見了,我要好好批評批評。」晨晨出其不意地提到雲希。   「我還是在學校的時間長,而且雲希也是整天忙得不見影子。」   唉,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晨晨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我打敗了,只能忙著解釋。   「噢?在學校。」晨晨不理我的辯解,「那就是婷婷工作不力了。嗯,這次放暑假她找我去了,還真忘了問問她了。」   我倒,無言以對。   這樣子的縱容,早晚會被徹頭徹尾慣壞的。   說話間到了客戶門前,晨晨掏出電子匙欲開門,又停住手,看著我說道:「剛吃了東西,天又這麼早,咱們還是到附近走走,散散步吧,省得消化不好。」   天啊,我只等著快快進門,一償相思之苦了,卻突然來這麼一手,難怪很多懶惰的男人不願意找醫生做女朋友,講究太多了。   講究是不錯,可太講究那就有些「累」人了。還好晨晨雖然愛乾淨,卻不是那種有超級潔癖的。但現在這手卻做得很漂亮。   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我也得承認她說得有道理。   說說笑笑走出了酒店。   「這兒附近還算安靜,景色也不錯,就是消費稍高了點。」邊共同欣賞周圍的風景,我邊做著嚮導。   其實對這兒也不是很熟悉,來南辰數次,總是目的性很強。如果不是為了陪羅頌,可能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幾條主要街道的名字。   晨晨一聽笑了:「是啊,看來我得抓緊找個地方搬出去住。要在這兒多住幾天,以後吃飯都要成問題了。」   「你是有錢人,這點消費算什麼呀。」知道她在開玩笑。   她聽了直搖頭:「才不呢。我現在一心鑽研業務,就想多提高下自己的醫術。連爸爸公司那邊也不過去幫忙了,他給錢也不好意思要了。就靠著那點工資,還不夠在這兒住兩晚上的。」   明知她不過是隨口說說,男人的尊嚴還是讓我衝口而出:「那也不打緊,錢的問題我來好了。」   晨晨歪頭看看我,戲弄地說道:「小誠又變回有錢人啦?抱了〔瑞輝〕這顆大樹,就不是上幾天愁眉苦臉的時候了?」   問題解決了之後,我才把遇到困難對她講了,還挨了一頓埋怨。   「才不是因為這個呢,錢算什麼,為晨晨我做什麼都願意。兩肋插刀都沒二話。」我拍著胸脯說道。   「說得這麼誇張,只要別插朋友兩刀就好。」她說了一句流傳己久的笑話。   「你少氣我了。」一片真心被潑了一瓢涼水,為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我知道──就怕可擔當不起喲!」看我真急了,她「撲哧」一笑,「你的事業還仍在起步階段,有限的資金應在刀刃上,不要無謂的花費。享受不過是人生一個小小的方面,有了錢,其實最主要是得到精神上的滿足,並不在乎花費幾何。」   夕陽漸下,映紅了西方的太空。晚風拂面,帶走了那份炎熱。   沿著綠地的邊緣,我和晨晨並肩走著,她的一隻手一直緊緊地挽著我。   聽到的話,由不得停下了腳步。這些是我所沒有仔細想過的,我就希望賺錢,能成就一番事業,甚至超過杭海生也是一個目標。   但我從來不曾仔細考慮,有了錢,到底能得到什麼,甚至能做什麼也沒有細想。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其實反映的是一種境界。   有些人再有錢,也無法得到別人的尊重,就是因為少了這麼一種境界。   就算有人會出於某種目的未示敬重之意,也是對錢的尊重,而不是對你的人格。   也許這就是純粹的有錢人和所謂上等人的區別吧。   不知道晨晨說的話能不能算是當頭棒喝,反正想到這裡,我心裡有種很複雜的感覺,忍不住握緊她的手:「晨晨,你說得太好了。」   「姐姐說的那還有錯,我就是希望你向這種方向發展。做個真正有品位的人。」相處了好幾年,她對我的心理變動可以說是心知肚明,「高華的氣質是通過個人修養達成到地。那時,就算你大把的花錢,也不會讓人覺得是個暴發戶,而是一個真正懂得享受人生的人。   跟她的交流,總會帶給我這樣那樣的驚喜。其實她說的這種境界,已不僅是對錢,就是對其他方面也同樣有用。   就如同現在的我,由於意外的遭遇,能夠短時間內掌握別人需要花費很大功夫才能學到的知識。   但要一個讓人尊重的、有學識的人,也應該通過展露內涵來表達自己的過人之處,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表面上。   見我又一次險入思考,細心的她顯然不希望我顧慮太多:「其實,我的住所已經考慮過了,洋洋提過,如果不是太遠,可以住到雲若家裡。」   我從沉思中拔出頭來,趕緊插了一句:「你跟洋姐說過了啊,那她有沒有恭喜你可以跟我在一起?」   現在,已經慢慢看開了。   「壞小子。」晨晨低低的聲音嗔了一句。   就猜到她會有這樣的表現:「晨晨不要來學習的嗎,住到雲若姐家裡可能不太方便,她的小兒子可能會吵得你看不下書去。」   「嗯,這點我倒沒細想。那還是租房子住好了,省得吵了人家一家人。」   「雲希在市裡買了一棟房子,不如過去好了,住起來隨便,也省得租房子那麼麻煩。」我突然有了主意。   「你被雲希收藏了?」晨晨聽了冒出一笑,很難見她這種壞壞的表情,「怕我去了就不方便了吧。」   「什麼跟什麼。」我反抗道。   「人家才不幹呢,就在醫院附近租房子,那樣時間充足,而且你不許太偏心噢,必須得替我掏這份兒錢。」她露出調皮的神情。   明知是玩笑,我還是很「認真地」對付:「如果你真的想找地方出去住,我很樂意承擔所有的開銷。自己的女人自己養,那是天經地義的。而且如果只你一個人,我過去也方便嘛。」   「去,什麼自己女人自己養。我又不是養不活自己。」晨晨不依,「你想得倒美,我要是有地方住了,一定不讓你個大壞蛋進門。」   「此事從長計議,咱們現在先回去休息要緊。」那還了得,我拒絕繼續就此話題進行討論。   「時間還早呢。這麼急著休息幹嘛。」她顯然猜出了我的「壞心思」。   嘴裡雖然反對,臉上還是泛起了溫柔的笑容,一起向賓館走回去。   ****************************   一回到房間,我就不顧一切地把晨晨抱在懷裡。   小別重過,自然風光旖旎,難以盡述。   不敵連番親熱的攪擾。晨晨的美目緊緊合在了一起,嬌軀也似緊張無比。   我們在一起時間不短,此種親暱也非止一次,她卻仍彷彿未經人事的少女般羞澀。   幾經尋找,我的嘴巴終於覆上那渴望已久的櫻唇,舌尖也毫不謙虛地領略其中風情。   晨晨「嚶」的一聲輕吟。香軟的小舌終於被我成功俘獲。   香軟的口腔滑膩而甜美,刺激得我心癢難熬。   肆虐的怪手再也不聽指揮,順勢探入了她的衣下,探索在我嚮往許久的嬌軀之上。   晨晨軟軟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溫度卻跟我心中的火一樣,不斷地升騰,俏臉上更泛起了一層迷人的嫣紅。   慾火焚心!   我將她的嬌軀橫抱起來,直奔那寬闊的大床而去。   身上的羈絆在纏綿中不知不覺中脫落,晨晨潔白的軀體與雪白的床單幾乎成為一體,唯有恍如黑色錦緞般飄灑的長髮,才能讓我準確找到玉人所蹤。   晨晨纖纖的雙臂緊緊地纏住了我的脖項,將嬌軟的身子慢慢向我展開。   一雙手馳騁在她那完美的身體曲線上,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刻晨晨才完全為我所擁有。   沉醉在這無邊的眩暈之中,我的頭也猛地俯下去,在這美妙的身體上留下了「侵略者」的印跡。   一時之間,房內春光無垠,輕柔的呻吟和粗重的呼吸並存,奏起了一曲和諧的交響樂。   再次融入那曾經熟識的美妙,只覺身神俱醉,魂飛天外的酣暢難以盡述。   在我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其餘的存在。   「輕點呀,你那麼野蠻幹什麼。」雖然同樣陷入了無盡的快感中,晨晨卻還是保持了她那份我所沒有的冷靜。   只是一雙纖手不分落點地抓在我身上,暴露了她心底一點不輸於我的衝動。   ……   當我一臉滿足地躺在她的身邊,晨晨仍是一臉潮紅。   「看你,把我的胳膊都弄青了一塊。」   活動了一下身體,意外的碰觸讓她痛得「哎喲」了一聲,仔細檢視,才發現小臂上有一大塊瘀青,撅起嘴巴讓我看。   她撒嬌的樣子讓我心裡十分受用,這才是可愛的晨晨嘛。為表示自己的無辜,我也把自己的傷情顯示給她看:「還說呢,是誰在我的肩咬了一排這麼深的牙印?」   「不許你講!」晨晨拉長俏臉,擺足了架子,「你是男人,受傷是應該的,哪有你發表意見的份兒。」   聽上去也有道理,「晨吼風蕭蕭」,為今之計唯有偃旗息鼓,反得小聲陪著不是,誰讓人家是州官,而咱是百姓來著。   此時的晨晨完全只是在男友懷裡撒嬌的小姑娘,哪還有一絲大牌的姐姐模樣呢。   我輕輕摟她在懷裡,仔細拭去了額上殘餘的少許汗滴:「有你的感覺真好。」   晨晨把臉貼在我赤裸的胸前,輕輕摩弄。嗅著她散發發出的陣陣髮香,我直覺得心滿意足。   耳鬢斯磨間,激情慢慢升騰。不知何時,兩人又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眼看戰火又要再次重燃。   「是你的電話在響吧。」突然晨晨輕輕推了推我。   天啊,她的聽覺真是靈敏,連這點細微的響動也不放過,無奈之下我只有不情願地爬起來,四下裡尋找手機的影子。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七章 兩姝情洽   「怎麼這麼遲,是不是正在做那種勾當?」聽筒裡傳來的是雲希的聲音,真叫粗魯。   真叫人想像不出,一家欣欣向榮的餐飲企業就是在她的帶領之下不斷發展壯大的。   「哇,希希你真是太有想像力了,是不是很想呢?」聽她這麼肆無忌憚,我偏要顯出光風霽月的樣子。   儘管和晨晨承認了彼此的存在,但像她那樣直白,卻不是我的風格。   「賴皮,還不承認。你的聲音一聽就能聽得出來的。」雲希的聲音大得嚇人,連躺在一旁的晨晨也能清楚地聽到。   她摀住嘴巴,衝我擠擠眼睛,又咧咧嘴。似乎在嘲笑我,表情又似不甚滿意。   我唯有報之歉意的一笑。   「聽說祁晨來南辰了,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呀,我現在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了美好的氣氛?」雲希聲音膩膩的,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她的消息還真靈通,這聽覺也夠靈的。如果兩人正在一起,她大概也能猜出現在正進行的運動。   我正想怎麼說才好,她已經耐不住:「好啊,那就是承認了。是有膽子就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過去找你,非要抓個現行不可。」   我嚇了一跳,以她的性子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晨晨偷偷地在一旁做了半天的深呼吸,想是等平靜下來。   此時,她從我手裡把手機搶了過去,讓聲音聽起來是從別處剛走過來:「你好啊雲希。是誰惹了我們杜大小姐,說話這麼大聲音。」   晨晨平靜的聲音傳過去,雲希的氣焰有所收斂,換上了驚喜的口氣:「祁姐姐,真的是你啊。都怪這個死誠子,你來了也不說一下,這麼久不見了,怎麼也得好好接風啊。」   「噢。我來得勿忙,也知道你總是忙得很,我讓小誠暫時別說的。」祁晨的聲音親中透著穩重,也顯出大姐的樣子,「想等安頓好了,再請你一塊過來聚聚。」   雲希似乎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應該我過去看你的,咱們姐妹還用這麼客氣嗎?」   「我們現在就在南辰賓館,兩個人坐著說話正覺得沒意思呢,你趕緊過來吧。咱們一起聊天才有趣。」   聽晨晨硬著嘴說得這樣坦然,再看看兩人幾乎不著寸縷,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她似乎不去看也猜到我會有什麼樣的表情,狠狠地掃過了一眼,拉過薄毯蓋上了身子。   「不過。」雲希恢復過來,又沒了正形,「你們兩口小別勝新婚,我就不過去當電燈泡了,等明天一早過去接你們。」   聽她這一說,晨晨再也沒法保持住那份鎮定。輕輕地「啐」了一口,稱呼也變了:「死妮子又瞎說。」   「那好啦,就這樣了。」雲希「嘻嘻」的笑傳過來。   她還真行。為什麼我的運氣好到了這般田地,這些集天地靈慧於一身女孩子都給碰上了。   晨晨還待再說什麼,聽筒裡已經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撂下電括,她還是輕輕地嘟囔了一聲:「這死丫頭,沒一點正形。」   我也故意逗她:「雲希說的沒錯呀。」   言語不慎招來一個大白眼:「臭小子,我們姐妹的便宜都讓你沾了,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我又把她攬在懷裡,經雲希這一鬧,梅開二度的興致也被攪得忘到了一邊。   離開了溫暖舒適的大床,我們到外間打開了電視。   泡好兩杯茶,我們開始聊些別來的話題。這麼長時間不見了,總有許多的話要說。   說完了家裡的情況,又說起了這邊的情形:「小誠,你還別說,雲希這姑娘還真不錯呢,肯那樣幫你。」   我苦笑一聲:「晨晨,你這樣說,一定怪我太花心了吧。」   「你本來就是這樣子嘛,還要人怪。」晨晨邊說著,邊用指頭在我頭上點了一下,「唉,碰上這樣的好女孩,我只能認命了,誰讓千挑萬選,喜歡上了你這樣一個大色狼呢。」   我有點委屈地說道:「我看你也沒選過什麼呀,參加選舉的也就只我一個候選人而己。」   「你還說。」晨晨做惱怒狀,「你就得意吧你。」   見她的模樣那般可愛,我只有無條件地投降。   喝了口茶,她朱唇輕啟,似乎有些摸不開地問道:「你和雲希在一起怎麼樣,很快樂嗎?」   「嗯。」我如實招認,「跟你在一起也是一樣。面對每個人的時候,我想都是全心全意付出的。」   雖然知道這樣實話實說有可能導致她的不滿,我仍然不想隱瞞。   果然,晨晨幽幽地歎了口氣:「小誠你真是個幸運的傢伙。」   話聽到耳朵裡並沒有榮幸的感覺,反而一臉尷尬。   晨晨的眼光投向電視的方向:「明天見到雲希,我要好好跟她談談,不僅是我們兩個,還有那麼多人在排隊等著呢。」   「晨晨,我不能……」   她伸手掩住我的嘴:「小誠,不要講出來。我不想自己傷心,卻也不願意別的女孩兒難過。這也是我能接受現在的你,願意繼續保持我們關係的原因。」   晨晨的心地真的是非常善良,一時之間,更發觀自己做下的事情如此荒唐,真對不起她的這種寬容。   但事情己發展成現在的樣子。又如何選擇?   她的眼睛回到我身上,電視其實不過是個擺設,在這心與心的交流中,沒有誰注意正上演些什麼。   「哎。」她又歎了一聲,「小誠,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的心地其實非常善良,又不願意傷人心。所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且越來越亂了。」   聽她誇我善良,真的非常慚愧:「晨晨,你是不是早就瞭解我這種性格了呢?」   「從你離開家的那刻起,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唉,到了現在,我也有些想通了,只要大家在一起快快樂樂,管她以後會怎樣呢。」   一個非常向上的人,都能說出這樣得過且過的話來。   我搖搖頭:「晨晨才是太善良了。這樣下去,早晚會把我慣壞的。」   「你以為呢?」她把我作怪的手打開,「你早已經被慣壞了,現在勸你放開還有用嗎?也不知道我們姐妹上輩子都欠了你什麼。」   摟住晨晨的頭靠在我胸前,讓她聽著「砰砰」的心跳聲,我真是欠她良多。   她也不願過多提及此事了:「對了臭小子,你對洋洋怎麼承諾的,她那次跟我說了好半天呢。」   「那話洋姐也跟你說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你以為她還有什麼不跟我說的嗎?洋洋也真夠可憐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才好了。」   「洋姐也對我這個壞小子這樣好。真是越想越慚愧。」想起許洋說的那些話,想到在剛上大學那段時間兩人的融洽相處,發生的那些事情。我的心變得更亂。   「你才知道自己是個壞蛋呀。」晨晨先是對我的自我評價做了肯定,然後又說道,「以後不許你跟外人這樣說的,那樣會顯得我們的眼光很差。」   她可以隨便怎麼評價,卻不許別人說我的不是,包括當事者本人也不行。   我暗自苦笑,看來以後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被列為機密了。   晨晨仍躺在我的懷裡,卻抬起頭,「洋洋說了,如果你不去接她,她就一個人在外面發財,再也不回來了。」   「那怎麼行!」我著急起來。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的。那你什麼時候過去跟她坦白呀,要是你真有這個打算,我就一起去了。」   「晨晨,你看我現在的狀況,有什麼臉面多說,只希望事業有成,也許才能稍稍有臉面對闖下的這些禍事。」   「你呀,你是想得太簡單了,感情的事兒哪能用金錢來衡量呀?如果人不喜歡你,有再多的錢也是沒有用的。」   「可我現在確實遇到了很大的難題!」一不小心提到,我才忽然之間想起了這幾天遇到的煩心事。   「費了那麼大勁才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今天你不許給我提工作上的事兒。」晨晨忽然出聲警告,「有什麼過了今天再說。」   看來今晚只宜談風月了。   ******************************   第二天一早,雲希就趕來了。   兩女緊緊地抱在了一起,看上去略有些誇張,那樣子使我想起了晨晨和洋洋在一起的情形。   兩人就是一對要好的姐妹,互相誇讚對方漂亮。   「雲希,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小誠。」坐定之後,晨晨先表示了感謝,也是顯示她權威。   「唉,你家誠少爺也不是那麼好侍候的人呀。」雲希似乎找到了訴苦的對象,「把我當傻子一樣使喚,就是打工妹也得給個休息的時間吧。」   雲希擺的「位置很正」,就做出小妹的樣子,一切悉聽姐姐安排。當然,她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先把我給賣了出去。   「那還不是他看你有能力?小誠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懶了點。」晨晨也當仁不讓地接受雲希的「好意」。   見我認真在旁邊聽著,晨晨把臉扭過來:「這兒沒你什麼事啦,出去轉轉吧,該幹什麼幹什麼,要實在沒的做,就去幫我找個住的地方吧。」   下了逐客令,我離開之後,就剩她們兩人首次單獨面對面了。   如果只有我和她在一起,晨晨說話絕對不會這麼凶的。唉,怎麼一有了旁人在場,就出現這種局面了呢。   心裡有點好奇,我不想離開,她們都會談什麼呢?   雲希的變化也很快,手裡的車鑰匙丟過來:「快去呀,車子就停在外面。」   當事人變成局外人,無奈之餘,我只能選擇了撤離現場。   車子開到晨晨進修的醫院附近,既然要找房子,就要選處近點的,否則我也不放心。   選了一家正規的中介,還沒等我進去呢,雲希的電話打過來了:「小誠子,你不用找住的地方了,我已經跟晨晨說好了,就住在咱們那個房子裡了。」   變化還真快,這麼短的時間,祁姐姐已經變成了晨晨,這可是我的專利稱呼呀。   倒也是個好現象,至少證明了她們已經彼此之間認同。   「好啊,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我高興地叫了一聲。   「不用。」雲希斬釘截鐵的聲音。   幾乎同一時間,晨晨搶過電話:「你不用急著回來,我們姐妹倆己經退了房,搭車過家裡去了,放你的假了,幹什麼都行,別誤了中午回來吃飯就行了。」   「晨晨,你別這樣縱容,他很容易學壞的。」   雲希急急地在旁邊說道。   還沒有聽清後面的話,晨晨己經把電話摞了。都這樣對我沒信心,又會同時對我好,女人真是太奇怪了。   得,這麼快就把我排除在外了!也好,現在就到廠子裡看看去也。   〔逸消〕的廠房工地己經基本完工,最後的收尾工作在收到通知後己經停了下來。   唉,這幫官老爺們可真會挑時候。   在辦公室見到鄒強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無奈:「域總,看來不好疏通了,實在不行就讓我去走動走動吧。」   最後期限己經臨近,這邊的慌亂影響了我見到晨晨的喜悅。   很快就到了中午,我隱去臉上的不快,裝出高興地回去,不能讓自己的心境影響到心愛的女孩子們。   晨晨和雲希正在忙著端菜上桌,這兩人手藝都一般,卻都盡心盡力做好一切。   不管嘴裡怎麼說,她們心裡對我都是好的。   看到擺得滿滿當當,我忍不住從心裡讚了一聲:「哇,好香呀。」   對兩位不擅此道的女性,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對我而言,家裡的東西怎麼也勝過飯店,何況是兩位如花的美女親手造就,非常不易。   「你回來得倒挺及時。」雲希「誇獎」了一句,「省了我的電話費了。」   嘿,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注意節約了。   坐在飯桌前,我極力地誇讚美味,藉以掩飾心中的不快。   雲希大感驚奇:「誠子,今天碰到什麼好事了,嘴裡跟抹了蜜一樣,是不是因為見到了某人才這樣呀?」   對她的調侃,晨晨只是笑笑,顯得毫不介意,再沒了開始時的那種針鋒相對。一陣交流之後,姐妹二人的感情想來是大為加深。   我絕不搭腔,只顧埋頭享用,抬頭誇讚。   晨晨是最瞭解我的,見我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小誠,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見問了,就不好再隱瞞了,對晨晨我也沒這個習慣。   乘著飯後茶的時間,我把最近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這些事事先對雲希也沒講過,〔希誠〕那邊的事情已經夠操心的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八章 樂不思蜀   聽我說完這一切,都沒說什麼,雲希表情很平淡,也許是見多了這種現象,反是晨晨皺緊了眉頭。   又沉思半天,她才說道:「小誠,你總是把機關人員考慮成那個樣子,有沒有想過自己去接觸一下試試呢?」   搖搖頭,是我的想法太偏激了嗎?   「人家這樣做有什麼錯呢?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做事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做事只憑一時衝動,所以尋致出現這樣的事情啊。」   雲希似乎也聽出了什麼,不住點頭:「確實,做事不能只憑自己喜惡的。」   她看來感慨也頗深,在長期的「鬥爭」中也總結出了些經驗。   我做得不對嗎?   那麼為什麼許多同樣的情況,同樣沒有真正的外資引入,別人就能夠在保稅區裡大搖大擺地做生意呢?   我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小誠呀,你不能只看表面現象。應該相信大多數人還是好的。把你的優勢當面說出來,人家或許也能接受的。」晨晨繼續耐心地開導,「你說那些人,人家肯定也為此做過許多工作,不管是哪方面的,有時人與人之間是需要交流的,很多事情並不只是靠錢來解決。」   她的話提醒了我,以前確實遇到過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但真的為此而努力過了嗎?   我的這些事業,不少只是憑著一時興起,真正發展起來卻都是在他人的努力下。   最早的〔逸誠科貿〕勿庸多言,是舒會來和黃克誠踏踏實實做到了現在;〔希誠餐飲〕是雲希帶來的轉機;〔天普高科〕也是請人在做實際的工作;就是那個〔偉誠商貿〕也是多靠了陸紹偉的老爸。   能有今天的成功,其實全是機緣巧合。拋開了先天功法的光環,也許我還是原來那個普普通通的男孩。   「晨姐。我懂了。」一不小心,姐姐這個稱呼又從嘴邊溜了出來。   雲希在旁邊打趣:「怎麼不聽見你叫我個姐姐呀?」   祁晨捶她了一下:「死丫頭,以為做人家姐姐有多好嗎?除了多受累,沒別的好處。」   「是,雲希明白了。」雲希俏皮地打了個立正,「謹遵教官教誨,下次一定不當姐姐了,安心做妹妹就是。」   「去你的!」晨晨聽出了她的語帶雙關。   兩位女士的打鬧讓我心裡泛起一片暖意。多好的女孩子啊!   更為難得的是還能這樣融洽的相處,我確實讓她們受到了委屈。人生有這樣美妙的人兒陪伴在左右,何其幸也!   與此同時,更感身上責任重大,也許現在就是真正成熟起來的時候了。   *************************   決定了要親自出馬,與管委會的人做一番交流。   第二天一早,沒有再請其他人作伴,就在鄒強的陪同下,出現在管委會主任辦公室裡。   聽完鄒強替我做的介紹,那位姓王的主任表現得很冷淡:「你就是〔逸消〕的老闆啦,真是難得一見啊。」   說完這句話,他就拿著桌上的材料看起來,似乎對我的到來一點也不感興趣。   這一刻,我開始懷疑起晨晨說的那番話是否真正有道理,難道這位王主任恰好會是少數人中的一個嗎?   以前走動多了,鄒強顯得跟這兒的人都比較熟悉,強打起精神跟王主任打著哈哈,希望能夠緩和一下氣氛。   能覺得出來,他心裡其實沮喪非常。到了一個新的單位,總是希望能做出點成績來。   到了這時,我也豁出去了:「鄒經理,你回廠子準備一下材料,一會兒再拿過來,我在這兒陪王主任說會兒話。」   為〔逸消〕花了那麼多心血,羅先生的〔瑞輝製藥〕也為此投入了大筆的資金,我不希望它無疾而終。   但不管怎樣,我都不打算花這無謂的錢,現象的改變,就是從你我開始的。   「王主任,這段時間忙著搞雜七雜八的事情,也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真是非常抱歉,也許〔逸消〕的一些情況您還不瞭解,我就簡單地介紹一下吧。」   王主任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也不答話,可有可無地晃著手裡的筆。   既然開始了,那就破斧沉舟吧,不管他是不是用心在聽,我都決意說下去。   「當時選址在您這個地方,一是這兒風水好,適合企業發展,再一個呢,就是因為〔蔚然〕欺人太甚,置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於不顧,只顧著賺錢。   所以呢,我用盡辦法讓他們打了退堂鼓,這才堂堂正正地接管了過來。」   我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希望與絕望並存,卻不覺得有多麼興奮,但話語還是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一時也無法向您說清為此花費了多少心思,但當時做這事的時候,主要是民族責任感和榮謄心佔了上風。   當時我想,不管什麼樣的代價,都要讓外人正視我們,別再隨便蹂躪我們國人的權利。   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我還是個在校的大學生。鄒經理以前交上來的材料您大概看過了吧。我是在極偶然的情況下發掘出了民間的一個良方,研製開發出了現在的〔痕消〕。」   說到自己是個學生的時侯,〔清心吟〕突然在我的體內瘋狂運轉起來。心裡不由產生了一絲恐懼。   雖然它經常會自作主張,但從來沒有在這等公眾場合下突然發難。是禍是福,還真是說不清楚。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我抬起頭來盯著王主任。他的臉還是那樣的冷漠,依舊是那副官僚的面孔。   但突然之間,我感到又一次能感受到人的內心了。   他心裡的想法隱約呈現在了我面前。雖然他面無表情,心理活動卻顯示有些被我的演說打動了。   天啊!我的異能,難道你又回來了嗎?   剎那之間,我的心變得火熱起來,創業的興奮一下子湧了上來,一些話不經考慮就主動泛上了腦海。   「希望管委會能夠給我這個學生仔一個機會,讓我品嚐到創業的喜悅,也讓我們的民族有一個新的希望。   我們國內的製藥業現在還談不上發達,需要有人來做出努力。以期有一天能站立在世界醫藥強國之林。   我個人沒什麼錢,所有的不過是〔痕消〕的專利而己,這是所有的資本。   在整個過程中,得到了很多熱血人的幫助。大家都希望通過努力,能建立一個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品牌。   為了買下〔蔚然〕的這家廠子,我不得不跟新加坡的〔瑞輝製藥〕合作,幸運的是成功地得到了羅輝耀先生的幫助。   通過這種合作,我得到資金注入,但保證工廠的所有權都是屬於我們自己的。   ……   這是一種借雞生蛋的行為,但廠子能動用的資金不多。   知道管委會有各種政策的限制,但我希望也能成為一個特例。給這個嫩芽一個茁壯成長的機會。   說到這裡,我停下了,並藉機觀察王主任的反應。   他的臉上稍稍動容,但還是沒有一絲笑容。   不過我現在不怕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內心的變化,有點接受了我的說法。   雖然他的臉很黑,但也是個非常有民族榮譽感的人。我們的一些現狀,他同樣希望能夠改善。   「說呀,怎麼不說了。聽你的說法,應該早就知道我們這兒的管理規定吧?」他的語氣仍然不友好,但我心裡已經一點也不生氣了。   至少真實的他,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樣,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的動物。   「王大哥,我知道有很多不周之處,希望您能原驚我的一些小小過失。畢竟我們心裡想的東西是一樣的,我們身體裡面流的都是炎黃子孫的熱血啊。   ……」   我不再稱呼王主任,借此繼續打動他已經鬆動的心。   「制度是擺在這裡的。」他低下頭,彷彿在認真地看著什麼。   我再次注意,窺視內心的異能突然又消失了,真是來去無蹤。   無法繼續觀察他的內心了,但我沒有時間去計較,也許目前已是多餘的。   鄒強也恰好在這時又重新走了進來,把事先準備好的有關資料又拿了進來,並遞到我的手裡。   這些材料我們早己經提交過了,但我不認為這個想法是多餘的,又鄭重地把袋子放到了王主任的桌上。   我剛才滔滔不絕,也許比過去幾天的話加起來還多。嘴有些干了,自己走到一邊的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鄒強暗暗衝我使眼色,我裝做未覺,其實也是為了試探一下他的想法。   王主任似乎對我的做法沒有感覺,就如同視而不見。   為了幫我掩飾「無禮」,鄒強把材料攤開在他面前:「王主任──您是不是再看看?」   他搖搖頭,把材料又合上了,突然笑了笑,冒出了一句:「鄒強啊,你們這位域總是位出色的演說家啊。」   說完這句話,他也許意識到自己的表現變化太大,又板起臉:「你們既然跟〔瑞輝〕有合作,為什麼不在材料上表現出來?啊──這對我們還是商業機密嗎?」   他的話又變得很官僚,但我己經不用再聽下去了,心裡明白這事己經有了個八九。   那故意打出來的官腔,聽上去是那麼動聽。   「這……」鄒強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樣啊,你們的的手續不合格,回去還得把相關手續補辦一下。而且為了保證政策的嚴肅性,還得交一部分罰款。」   鄒強的臉色再變,交罰款,還不如走動走動來得實惠呢。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能挽回嗎?   我心裡偷笑,這鄒強也太緊張了點。   果然,王主任接著說道:「老鄒啊,你緊張什麼,不會太多的……」   到這裡,我知道已經不必再聽下去了:「鄒經理,你趕緊把相關資料準備好,然後好好向管委會申報清楚,回樣的錯誤咱們堅決不能重犯。」   交待完了,鄒強還拿眼睛瞪我,意思大概是覺得我不知深淺,哪能輕易鬆口?   我不管他什麼表情:「王大哥,我還有些生產資料要組織,就不打擾您了,鄒經理會把一切做好的。」   王主任難得地站了起來,親自把我送到門口:「域兄弟啊,別忘了老大哥,以後有時間常過來聊聊。」   我笑著跟他揮手告別,把一頭霧水的鄒強留在了裡面。   到了工廠,我趕緊吩咐:「大家加油干,沒做好的工作抓緊啦,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得要正式開工啦,時間不等人哪。」   哈哈,也許我又有機會做甩手掌櫃啦,得抓緊去看看譚勇,看他什麼時候能出來工作才是硬道理。   *************************   手續很簡單,象徵性地交了幾千元罰款,我們的〔逸消〕就算名正言順地在南辰保稅區開工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逸消〕就正式投產,並為投放市場做了大量的準備。   這期間,譚勇正式復出,負貴管理這家廠子,當然也是順便為自己賺點藥費。他那病,真是個無底洞啊。   我如願以償成了甩手掌櫃,在南辰的日子過得非常愉快。   晨晨總是那麼認真,早早地去上班,晚晚地回來還要埋頭學習。在「我們家裡」,我可以經常陪陪她,過過「藍袖添茶夜讀書」的日子。   當然,不僅是我陪她,作為「回報」,她當然會抽時間來陪我。如此下去,真怕自己會樂不思蜀。   沒有她,也就沒有今天的域逸誠。能過上這種逍遙的日子,除了那次意外的電擊,她是我最應該感謝的人,我也應該有更多的時間跟她在一起。   譚薇漸漸成熟起來,被雲希當成了左膀右臂。經常會聽到雲希誇她,說自己終於有了點時間享受生話的樂趣。   雖然這樣說,她回來的時候還是不多,在這所大房子裡,更多的時間就是我與晨晨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回來,她沒有多想就闖進了我的房間,不巧的是我和晨晨正在做男女間最天經地義的事情,被逮了個正著。   晨晨沒注意到,雲希卻紅著臉退了出去。   不應該的是,在帶上門的過程中,舌頭還是能工作的:「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等反應過來,晨晨一陣嬌嗔:「都是你這個壞傢伙,我說讓你關好門吧。」   我摸著腦袋「嘿嘿」笑了兩聲:「我也沒想到雲希這麼晚回來嘛。」   等臉上的紅雲退卻,忽然看著我說道:「小誠,我看你快忘了自己是個學生哥啦,什麼時間回學校看看吧。」   她不提我還真忘了,身在這溫柔鄉里,都快不記得叫什麼啦。   晨晨說的永遠都有道理,可是還不等我動身,曹宇卻突然打了電話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三十九章 難言之傷   「逸誠哥,你快回來吧,這邊可能出了大麻煩。」曹宇的聲音聽上去很著急。   他也沒明說是什麼事情,只是含糊的講還沒弄清楚。   我也意識到有些不妙,自從大家熟了,他很少這樣正經稱呼我的名字。   知道曹宇的性子,在電話裡我不方便多問,但能讓這慢吞吞的小子著急,必然不簡單。   沒有跟誰當面告別,打了個招呼,我就匆勿趕回了京裡。   在路上,我的大腦飛速旋轉。其實能讓曹宇這麼緊張的,不出意外應該是關於天普的。   在南辰這邊忙著,我當然也在時刻關注著天普。   曹宇和雨萍現在去公司的時間並不多,只是因為我不在,才過幾天就去看看。袁詠清在外地的時間比較多,我瞭解情況差不多都是通過跟卞月茹聯繫。   公司一直以來運行狀況良好,業務不斷擴大,前景非常喜人,所以我也非常放心。   這個蒸蒸日上的時候,又會出什麼紕漏呢?難道是硬件出現問題。   在車上,我給袁詠清打了電話,當然也明說擔心。她這陣子一直在南方,從她的言語中也沒發現什麼不妥。   鄭大哥一直在忙著公司上市,前一陣子還說有了些眉目。如果這時候出了問題,那他豈不就白忙活了。   沒有直接問卞月茹,怕一下證實了什麼。這段時間在南辰廠子順風順水,又能時時處身溫柔鄉中,竟然變得有點害怕發生意外。   人處在太安逸的的環境中久了,進取心不免就有些差了。我這時深刻地理解了這一點。   回到京裡,天已經很晚了。   己經到了這個時候,我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隨便在路邊吃了一碗麵條。   不知怎的,有點害怕面對即將來臨的一切。   想來想去,我打電話給了程磊,每天在公司裡,也許他能瞭解事情的始末。   「域、域總。」程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你在什麼地方?」   「我剛剛回來!」   說了這句,程磊突然把電話掛斷了,讓我大感詫異。   過一會兒,收到一個短信:稍等會兒,我出去打電話給你。   過不多久,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我趕緊接通,傳來的是程磊慌亂的聲音。   「域總,公司出大問題了。」   「什麼?」   「公司裡已經亂套了。鄭廷洲在公司裡做了大動作,要把你趕出去。」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佔有最多的股份,而且鄭大哥怎麼會這樣做,能有什麼好處:「胡鬧,程磊你開什麼玩笑。」   嘴裡雖然這樣說,我心裡隱約感到一絲不安。程磊性格有些古怪,能讓他驚成這個樣子,肯定不簡單。   「他的投資公司出了大問題,急需一間控股的實體公司來暫時穩住局勢,所以才會這樣做的。」   我沒有再問,只是聽著程磊說下去。   「現在想來,大概他事先已經策劃好了,只是行動提前而已。那家國外公司根本沒對咱們天普注資。〔普餌投資〕根本是個幌子,其實錢都是他自己弄來的,所以那部分股份都在他的手中,他才是事實上的大股東。」   「不可能,這種大規模的變動,是要經過董事會討論的,他不可能自己一手擺佈。」我仍不相信。   「域總,你還蒙在鼓裡呢。當時公司成立的時候,根本沒有建立約束機制,所以他才能這麼順利得手。」   「什麼,我們可是嚴格註冊的公司,哪能這樣?」   「大概是逄妍從中做了手腳,有些材料根本就是假的。現在鄭廷洲已經開始了重組,我們這些跟你關係比較近的在公司已經被掛起了,只是還沒最後完成,清除卻是早晚的事了。」   「怎麼會這樣!」我終於暴怒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枉我還把你當作朋友。」   「對不起域總,鄭廷洲找人威脅我們,現在哪還有人敢說話!除了袁總不明就裡,小曹和小薛被排除在外,其他人都不敢說什麼了。我現在出來給你打電話,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其實也是我打的電話給曹宇。」   斥責完他之後,我己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程磊應該是在盡最大的努力了。   聽他一說,更明白他是在冒著巨大的危險跟我聯繫。這個姓鄭的,想不到居然還涉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程大哥不錯,不能太連累他,我抱著一線希望問了最後的問題:「那卞總呢,她也不知道嗎?我們這些人的股份加起來應該不會吃虧的。」   程磊苦笑:「域總,大概就你們幾個不知道,其實那個女人早就跟鄭廷洲攪到一起了。」   聽到這裡,我己經出離憤怒了。是我對這些事情太不敏感了嗎?細想起以前的種種,卞月茹說起鄭廷洲,確實感覺在不斷地變化。   掛了電話,我漫步在長長的街頭。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引起我的一點興趣,難道就是人生嗎?   沿著漫漫長路,我向著學校附近走去,不知道路途還有多遠。   到底有誰是可以相信的呢?曾經因為自己的識人之明而自得,在成長的過程中遇到了太多的幸運,有那麼多好友肯無私地幫助。   但鄭廷洲的這個做法,徹底擊碎了我的美好想法,有時候人性是醜惡的。   程磊一席話,幫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串了起來。從一開始的接觸,鄭廷洲就是布下了一個彌天大局,等著我一步步地鑽了進去。   利用了我的好感,漸漸騙取了信任。合夥開辦公司之後,又把逄妍安插到了身邊。通過種種假象,讓我徹底地喪失了戒心。   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之中啊!   風度翩翩的舉止,一語中的的遠見卓識,對事情游刃有餘的掌控能力,我怎麼也想不到鄭廷洲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唉,也無怪乎卞月茹會被他吸引。   聯合組建公司,以股份的分配形式,我一直以為不會出什麼意外,想不到就這樣被他輕輕擊潰了。   做事情太靠自己的感覺了,所以才會導致今日。在所有公司中,如果沒有運氣,也許任何一家都出現這種局面。   以後呢,是不是要改變經營觀念了呢?   失去天普,並不意味著徹底失敗,因為我還有很多可做。不說別的,〔逸消〕紅紅火火地開張了,那才是真正前程無限的產業。   但最關鍵的是,這一事件徹底粉碎了我的夢想,使我對人性產生了懷疑。   人是最寶貴的資源,只要有人脈,就有無限的能量,但前提是人與人之間的真心相對。   我不能放棄天普,為了自己的理想。   舉步在這街頭,我的心情其實沮喪無比。在這兒,我還可以相信誰?   不由自主地撥了一個電話。   我的聲音變得沙啞:「婷婷,你還好嗎?」   也許,在京裡,她還是我可以信賴的人。   「逸誠?」聽上去蔣婷婷的狀態也不好,「你在哪兒?」   「我回來了。」   「啊──?」婷婷一聲驚呼,「那事情你也知道了?」   「嗯。」我感覺發音有些困難。   「你到我住的地方去吧,咱們見面再說。」婷婷聲音也很沮喪。   「好的。」   她也知道發生的這些嗎?消息怎麼會這麼快。但極度空虛中,她的聲音還是讓我感到一絲安慰。   我在路上狂奔起來,我想盡快見到她,聽到那可以帶來安慰的聲音。   在這過程中,我的頭腦越來越不清醒,一直思考著:人,到底是種什麼樣的的動物。   路燈是亮的,我卻彷彿陷在黑暗之中。如果沒有發洩之處,也許腦袋真的會爆炸。   她的公寓裡黑著燈,我輕輕地推了一下門,沒關。   推開進去,她的房間裡傳來輕輕的響動,然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我也懶得去開燈,直接進了她的臥室。等適應了黑暗之後,我看到被子下面蓋著一個起伏的身體。   「婷婷。」輕輕地叫了一聲,沒有回答。   頭痛得厲害,我感到自己快要瘋狂了。   不顧一切地揭開被子,一下子拱了進去。   不顧一切地抱住了溫熱的身子,女孩只穿著褻衣。   我的唇貼了上去,接住了一張小嘴。   身下的人用力地推,搖著腦袋反抗,不讓我得逞。   我的思想已經停頓了,沒有時間來思考,我需要得到一個出口,發洩心裡的鬱悶。   反抗越來越激烈,只是等到玉體上的衣物徹底脫離主人之後,女孩安靜下來,一動也不動了。   我沒有一絲猶豫,只知道身下的女孩是我需要的,也許她也已經等了很久。   伴隨著一聲痛苦的輕哼,我的暴漲進入了一處溫暖的所在,穿過一層薄薄的阻隔,猛然進入了一片全新的境界。   香唇離開了我的吸吮,我舔到的是一排緊緊咬住下唇的編貝牙齒。   等下面變得濕滑,我開始拚力地發洩著心底的慾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肆虐停了下來。整個過程,身下的人除了幾聲低低的呻吟,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和動作。   輕輕地舔著光滑的臉蛋,發覺有一行清淚緩緩流了下來。   這霎那間,那泓清泉彷彿滲入心底,我突然清醒,腦袋的暴漲感也消失了。   歉意猛地湧上心頭,該死,我都做了些什麼。這樣的暴力,如何能對得起一往情深的婷婷?   怎麼會這樣不顧她的感受?想到這裡,我緊緊地把那個身體擁在懷裡,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光滑的脊背,以期能讓她感覺到心裡無比的愧疚。   「婷婷,對不起,是我不好!」   僵硬的身體仍然沒有一點反應,嘴也是緊緊閉著,一語不發。   我不知如何是好,仍下意識地摟緊了她。   房燈突然亮了,然後我聽到一聲尖叫:「你們!……」   接下來聽到大聲的哭泣,腳步聲急促地向外面跑去,是婷婷的聲音!!!   我的腦子突然短路了,怎麼會這樣,那?……   我低頭看向懷裡的女孩,明亮的燈光下,不是容光絕世的易雪茜,又是何人?   到一刻,我才發現剛才擁有的身體,高挑、瘦削,與婷婷的小巧玲瓏是多麼的不同。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   易雪茜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嬌美的臉上淚痕宛在。   沒有任何徵兆,她猛然抬起腳,一下將我踹到了地上。   被她攻擊非止一次,但沒有哪一次能比得上現在這樣大力,我赤裸的身體飛了起來,重重地落到地上,我卻感不到絲毫疼痛。   「還不快去追婷婷回來!」她終於惡狠狠地發話了。   如夢方醒,我趕緊隨手拿了件衣服套上頭,轉身向外面跑去。   「混蛋!穿上你的鞋子。」   背後易雪茜暴怒的聲音傳過。   在出臥室的一剎那,我讀到了她的心裡感受。那樣清晰,就如同在親口傾訴。   我想,我知道了她的內心世界。   屋門大開著,無論怎樣,我都要先把婷婷追回來。   發瘋地向外面奔去,慌不擇路間卻一頭撞在牆上。   有什麼熱熱的東西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用嘴角舔了舔,鹹鹹的,仍然沒有感到一絲疼痛,也顧不上動手去擦,仍然拔腳向外,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住。   我惱怒地低下頭,用力去撕扯了一把。   一陣亮光閃過,「叭」的巨大聲音,處於待機狀態的電視信號紅燈緩緩地熄滅。   ……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章 言不由衷   鼻子裡又聞到似曾熟悉的消毒水氣味,有一條管子與我的左手連接,有點發涼的液體不斷送進體內。稍稍睜開眼晴,透過眼瞼射進了並不明亮的燈光,身邊的用物、牆面,一片白色的世界,不用說,又在醫院裡了。   醒來的第一眼,視線恰好飄向窗外。腦子裡木木的,看到了並沒有黑透的天空,外面應該是華燈初上時分了吧。還是那種老套的感覺,活著真好。   嗯,最後的記憶也是在晚上,好久沒麼舒舒服服過地躺著了,現在過去了多少時間?   記憶一點一滴的醒來,我開始試著去慢慢思考。   面對正前方的牆上,大大的剪影輕輕晃動了一下,我這才意識到屋裡還有人存在。眼光流轉,左手邊只開了一盞小小的床頭燈,柔和的燈光沒有照射到我的病榻。   晨晨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映入我眼中的僅僅是一個溫柔的側面,但那種掩也掩不住的牽腸掛肚,仍讓我差點叫出聲來。   她的右手靠在我的左手邊,手背貼在輸液管子上。左手握著一本雜誌,雙眼卻出神地盯著某處,注意力顯然不在書上頭。   如果沒有這隻手,流進來的液體是不是會更涼?忍住不出聲,手也不動,生怕打破這靜謐、溫馨的氛圍。剎那間,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晨晨靜靜坐在我身邊,兩人都不說話,唇齒相依般的難以割捨。   眼晴微微張開一條縫,我孩子氣的深深偷窺,生怕會驚動了出神思考的愛人。   果然,她說話了。   該死的傢伙,又欺負了一個女孩子。你到底怎生是好,難道要把天底下漂亮的的姑娘都收到身邊展示給我看嗎?」被她這聲音嚇了一跳,晨晨怪罪於我了!   「睡」前的事情一幕幕浮上來:相信的朋友欺騙了我,心痛、悔恨,無辜的人遭到侵犯,痛心、歉疚,說不請的感覺紛至杳來。   她還在自言自語:「小誠,你是個優秀的男孩。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歡並不奇怪,但也不要這樣沒有節制吧,難道能把所有的人都娶了嗎?」   「你知道姐姐已經離不開你了,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吧。洋洋、雯雯、雲希、婷婷,還有這個雪茜,唉,我看就是那天來的那個譚薇也一定對你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你還有多少是瞞著我的?」   聽到這裡,我的心無法平靜下來。她不知道我已醒來。才肯這麼肆無忌憚地說出心裡話。   「你的呼吸又不平溫了,難道睡夢中也不能少想些事情,稍稍老實一點嗎?」   「你還年輕,遇到這樣、那樣的挫折很正常,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就是。有疼你愛你的父母,就算不想讓老人擔心。至少有這麼多的女孩子願意為你不顧一切吧。   「生意場上,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情可言,過去的一切都太順利,所以你才受不了一絲一毫的打擊,人生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麼多的好女孩圍繞在你身邊,姐姐都嫉妒了,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你這臭傢伙根本不像是來自這個世界的人,除了第一次,欺負起人家來總是那麼用力,人家一個人又怎麼能承受的了呢?」   這時。她說到的無疑我們之間的魚水之歡。臉也變得紅潤,可愛無比。不管表情如何,我知道她跟我一樣,同樣沉醉在已往那種感覺之中。這就足夠了。可惜看不到正面的模樣,不知道她現在怎樣的表情,又是怎樣似水的眼神。   有人愛的感覺是最美妙的,幾年之前,我的身上發生驟變,因為晨晨的出現,才使一切變得美好了。自始至終,都相信是我的至愛。得到垂青,成為美女們的心愛,是每個花心男人的夢想。聽晨晨的話,從心裡似已首肯,難道我的夢想就可以成真了嗎?   承認自己很貪心,心愛的人兒,哪個都不想放棄。如果被漂亮的女孩子們眾星捧月圍繞,當中就是我和晨晨,就是帝王般也不會有絲毫的羨慕。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次醒來後思想變化很大。這種生不是沒有偷偷憧憬過,但像這樣堂而皇之的從心裡冒出來,還是第一次。晨晨微微把臉側過來了一點,嘴唇卻仍緊緊抿著,我的目光癡癡的落在上面。   「小誠,你不要嚇姐姐了,我知道你沒事,快醒過來吧。要是耽誤了為進修學習,到時一定輕饒不了你。」   聽到聲音,我突然一跳,燈光從背後照過來她的臉雖然看不清,但顯然是緊閉的。   難道——又能聽到別人的心裡話了?我的心突突的跳起來。   「雲希這傢伙怎麼還不回來?」   嘴巴未動,但我仍然聽到她在說話。真的如此,我狂喜。但也沒忘了自己的誓言,不要偷聽愛人的心裡話。當然就不能再裝下去,我翻過手握住了放在床過的小手,也許因為暴露的時間太久,有點涼涼的感覺:「晨晨。」   「該死的傢伙,想嚇死姐姐。」   晨晨以手撫胸,臉也轉了過來,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了無盡的欣喜和無比的柔情:「謝天謝地,你總算還活著。」   雖然我早已不再稱她為姐姐,但還是很喜歡聽她自稱姐姐,這樣才有機會盡情耍賴:「剛剛不還說我死不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話啦。」   一出口挨一白眼,這才想到剛才只是心裡想,我不對她有任何隱瞞:「晨晨,我聽到你的心裡話啦。」   晨晨的臉「騰」的紅了:「你醒了多久啦?」   我不懷好意地一笑:「很久了,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紅潤慢慢褪下。晨晨的臉上一片欣喜:「這麼說,你的那些能力有所恢復啦?」   我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晨晨突然伸手在我的頭上拍了一下:「不許再『聽』了,聽到沒有?」   我又點頭。   「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兒,生命征一直都穩定,怎麼可能這樣一直躺著?哼,跟上次差不多,不知道你身上還會有什麼怪事發生呢!」   我牽住她的手。自已也慢慢坐起來。   晨晨趕緊站起來坐到床旁,按住我插著管子的手,柔聲道;「好了啦,你剛醒,不要亂動了。」   「你都說了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想再打針了。」說完,我就想把液體拔掉。   「別,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補點液體有好處。」   我固執地坐起來;「我想吃東西了。光往身體裡面打這些涼水沒多少效果的。」   晨晨扶住我,慢慢的把身體靠在床頭:「聽話,要乖啊。」   像極了哄孩子的聲音,我的心裡一熱,依言靠向後面,卻順勢握住她的手。讓那香軟的身體靠在了懷裡。一個小小的白眼拋過來,她卻知道我剛醒來身子虛弱,並不用力掙脫。鼻端是那份極其熟悉的淡雅香味,中人欲醉。鼻子拱拱細頸,手搭在她那纖巧的雙肩上。   晨晨靜靜地偎在我懷中,低頭不語。   「這次睡了快兩天了吧?」我小聲問道。   「什麼兩天呀,這都四整天了,害得人家擔心死啦,又要請假在這兒陪你。」   「什麼,這麼久了。」為吃了一驚。因為除了感覺有點餓。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適。   「當然中,你以為呢?」晨晨凶凶地說了句,眼裡卻是熱熱的關切。我當然不會怕,卻把臉湊了過去。   她明白我想做什麼。手用力在我腿上掐了一把;「做什麼呀,壞東西,在外面不要使壞。」   見我一直探著腦袋,她無奈地橫一眼,如蜻蜓點水在我唇上掃了一下,馬上縮了回去。   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雲希這丫頭還不回來,這麼大了還就知道貪玩。」   「雲希也在這兒嗎?」我這才想起晨晨剛剛提過。   「沒心肝的東西,驚動了多少人,自己心裡還沒數嗎?那天晚上婷婷給我打電話了,我和雲希,還有那個小譚薇馬上就趕來了。」   「沒跟父母說吧。」我擔心地問了句。   「你以為人都像你那樣不動腦子?」晨晨聞言反問,「驚動我們幾個不夠,還想害老人為你擔心嗎?」   苦笑,都是一樣的心情,憑什麼我就得受批評。   聽提起婷婷,心裡不由一顫,是她下的通知,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正想開口詢問,突然門外似有輕輕的腳步聲,感覺告訴我來人是誰,就把話嚥了回去。   晨晨見我不說話,以為剛才話重了,卻不可能道歉,而是又皺眉說道:「這個雲希,買個吃的也要這麼長時間。」以我的瞭解,雲希風風火火的性子,一定也沒離開多久,她不過是沒話找話說罷了。   我在晨晨耳邊小聲道;「你說的人就在門口了,要再說她壞話肯定能聽到。」   晨晨撇撇嘴:「你又裝神弄鬼的,一點動靜沒有,怎會有人來。」   我豎起食指到唇邊。她見我神情不似裝假,生怕雲希會突然闖進來看到,趕緊起身提好鞋子走到門旁。輕輕抓住把手,然後猛地把門拉開。果然,雲希拎著一個大袋子站在門口,還在做側耳傾聽狀。   門外之人迅速正過腦袋,與門內人目光一接,神色萬變。瞬間大方無比的俏笑;「哈,正準備聽聽有什麼動靜。死晨晨,搞這麼大動作幹什麼?」   一開口,不由人不佩服其應變功夫,做錯事情的永遠不在己方,這才是雲希做事的風格。   她把手裡的袋子交到祁晨手裡:「可累死我了,為了給你買點好吃的回來。在那家餐廳排了半天的隊。唉,醫院附近的餐館生意都這麼好。」   彷彿靈光突現,又道:「看來「希誠」也應該在大醫院附近搶灘登陸才是。」   呵呵,不愧是雲希,靈感不期而至。可是在醫院附近開分店,也虧她想得出來。   我忍住笑,沒有吭聲,想欣賞一下接下來的表演。   「怎麼樣晨晨,這死東西還沒鬧點動靜出來嗎?」雲希視線投向病床。嘴裡仍不停道,「看來是件殘次品,不行的話我就選擇退貨,你一個人當塊寶守著好啦,不如……」   她這樣說笑,大約是為了緩解祁晨的心裡壓力。昏迷的這幾天。不知都有什麼故事發生,但聽她的口氣,顯然共渡難關的兩人非常團結,關係處得不錯。說地不太好聽,但「話粗理不粗」,心底透出來的關切總無法掩藏。   不像晨晨本身搞醫,又知道以前我身上發生過類似情形,也不可能做到那樣篤定,緊張自然也更多些。雲希的一片真情勿庸置疑,對我的關心絕不會少。卻還說出這樣的話替對方排解。不由人不感動,當然這也是我願意看到的。   本是無心一瞥,話音未落卻發現口稱的「死傢伙」正端坐於潔白的病床之上,咧著嘴笑呢。雲希嘴張得能吞下一頭鱷魚。揉揉眼晴,不可思議的愕然變為喜笑顏開:「該死的傢伙,我的話就是靈,你還真醒了。早知道……」   扭頭向祁晨,後者頭也不回,埋頭處理帶回來的吃食,創造機會讓她來面對個驚喜。晨晨一臉憔悴,雲希下眼瞼腫脹,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都為我受累了。   正想開口表達心意,雲希突然話風一轉,滿臉欣喜換作遺憾:「真是可惜,知道的太晚,沒帶吃的東西給我。」   「晨晨不打個電話給我。」她故作埋怨,小心翼翼道,「要不,等我們吃飽了,再下去給你買點?」   口氣似乎很真誠,我卻壓根沒聽出一點誠意。安慰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噎回了原地,角色瞬間轉換,我驚愕中……嘴比她適才張的還大,估計吞下一頭大象也不成什麼太大問題。   不僅對雲希佩服萬分,這樣的話都能說到這樣中氣十足。   還是晨晨體貼:「好了,雲希別惹乎小誠了,這些東西蠻夠咱們仨人吃得了。」   「真是,好歹咱也算個病號吧。」我的膽氣不由一壯,有人主持正義的感覺真好。   雲希一臉不屑:「嗤,你這活蹦亂跳的,算什麼病人。」   我作捧心西子狀躺回床上;「完蛋了,某人的心碎了。」   祁晨「撲哧」一笑;「好了啦,兩個都別做怪。跟孩子一樣,什麼時候長大。再這樣鬧的話,我要通知家長領回去啦。」   單獨無論跟誰在一起,都是同心同德。偏偏三人湊到一起,我就正經不起來,雲希同樣如此。溫馨、輕鬆的感覺讓我心裡平靜不少,暫時忘卻了種種不快。   好啊,他這才一醒來,你們就成穿一條褲子啦!晨晨,你臨陣變節也太快了吧。」雲希卻偏不認為她這是各打五十大板。   「雲希!」祁晨故意板起臉。   被點到名的人半臉幽怨,半臉惆悵:「完了完了,整個一重色輕友的典範,完全置姐妹情誼於不顧呀。這兩天白熬了,那些話都是蒙我的。」   我瞪大眼晴看著二人,好奇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雲希—」祁晨拉下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快幫我把櫃子搬過來,東西擺好,你不餓我還餓了呢。」   杜雲希衝我拋了媚眼,吐下舌頭,乖乖過去參加勞動。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一章 左擁右抱   真正餓了的人是我,以少勝多,用三分之一的人口,消滅掉了三分之二的口糧。期間值班醫生和護士都進來巡視過一次,都是祁晨聽到門響提前把我塞回被子裡。有過一次「前科」,她明白我沒什麼大礙,就是查也查不出什麼來,也不想我再做一次「小白兔」,還不如我們三人說笑來得有趣。   收拾好殘局,雲希坐近身來,一臉認真地看著我。難得她幾分鐘的時間都開口,我有些不太適應:「怎麼,我臉上長什麼東西拉?」   雲希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嚴肅道:「晨晨,過來看。」   祁晨聞言趕緊湊到另一側床邊,認真無比地看了半天。抬頭望望雲希,彎彎的細眉畫了個大大的問號。看晨晨的表情,就猜到雲希在故弄玄虛。   「沒什麼啦——」果然,她豁然一笑,托著長音道,「小誠子,你在這床上躺了幾天沒吃飯,小臉反養得紅潤光鮮,比出去觀光旅遊的人氣色還好呢。」   聽這口氣,怎麼都不像表揚一個男子漢,我不由為之氣結。關心則亂,祁晨這才領悟到被捉弄了,她鬆一口氣,伸手在雲希的肋下搔了一把:「死丫頭,又裝神弄鬼的。」   雲希怕癢,身子縮成一團,卻又不甘心被欺壓,邊躲閃邊盡力還擊,兩女隔著我鬧在了一起。如此好的機會,我怎會放過,悄悄把手上的針拔了,然後一左一右摟住了二人。   由於第三方勢力加入,只得停止了爭鬥。雲希沒覺得什麼不妥,反而順勢靠到我身上。晨晨卻有些摸不開。神色間頗顯忸怩。猶豫著想推開我的大手,又難以下定決心。   同樣靠著我,雲希就顯得泰然自若,她的身子卻略顯僵硬。哎,對待別的事兒都很有點大姐風範,偏偏一到這時放不開,這就是晨晨的風格吧。   不管怎樣。兩個大美女在懷裡,還都是有過最親害接觸的,我怎能放過大好時機。手自然前伸,搭到了同樣纖細卻手感不同的腰腹上,兩個都攬入懷中。   當著另一人的面與我親暱,就算雲希也難免不好意思,兩人的頭同時低下,病房裡一時靜悄悄的。任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不心動。一不作、二不休,索性伸嘴過去,在二人的臉上各親一口。   雲希很配合地把臉湊上來,挺享受地「哼」了一聲。晨晨卻稍稍躲了一下,也是「哼」了一聲,還友情附贈白眼球一記。同樣的字眼,發聲自鼻腔和口腔,表現出的意味就有區別,也反應了女孩子各自的性格特點。   近距離地觀察,得以更細緻地欣賞兩人美的容顏。晨晨下頜尖尖。是傳說中的瓜子臉;雲希則弧線圓潤,是古人誇讚的鵝卵形。搭配上合理的五官。都堪稱精緻,各有各的美妙。   不過幾天來忙著照顧病人,沒功夫梳妝打扮,加上心中焦慮。都少了些往日的光鮮。心動之餘卻是痛心更多一些,我不由柔聲道:「這幾天,又害得你們受累了。」   「貧嘴。」這次兩人倒是齊心,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如此整齊劃一。就是發聲者本人也忍俊不住,同時輕笑。   在我的懷抱裡,晨晨慢慢適應:「唉,總算過去了,小誠你沒事就好。」   「就是,你這傢伙添亂還少嗎,就不能讓大人省省心?」同樣的心意,表達的方式卻各有不同。   我不得不表示反抗:「一樣的意思,希希說出來就能讓人感到窩心,佩服之至。」   「我就這樣,你能怎麼著?」雲希仰起頭,好看的小嘴卻撇著,眼中挑釁的味道不言自喻。能怎麼著?如果不是礙於晨晨的面子,肯定要在這張小嘴上痛吻一把,就先讓你囂張一把吧。   我的忍讓並沒讓她滿意,雲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從我懷裡閃開:「小子,你這會兒又禍害了一個好姑娘,準備怎麼辦呀?」   心揪起來,我像霜打的茄子低下頭。不管怎祥,易雪茜都是要面對的問題。雖然昏迷了數天,之前的事情卻記得。易雪茜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我怎能忘記?   原來長期以來明爭暗鬥的女孩,一直都悄悄躲在我心角深處的一隅啊!沉默地時刻,我突然覺醒,互相攻訐,也許不過是人力製造出的一隻刺蝟,為心披上一層盔甲,以免不小心靠近而己。那麼,心裡到底是怎樣想的?真的視她為仇嗎?我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雲希似乎沒有到我情緒低落,頗有追究到底的雄心壯志:「大蘿蔔,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心虛?」   偷偷瞥了晨晨一眼,後者面沉似水。我突然又想到了婷婷,那晚失態的近乎瘋狂。晨晨開始時提到過她,怎麼一直沒見到?   無法和易雪茜回答,我只好迂迴:「晨晨,怎麼沒見到婷婷,她沒事吧?」   雲希想搶著回答,卻被祁晨握了一下手,張了張口話嚥了回去。我卻注意到她的口型:你還好意思問。   祁晨歎息一聲:「雪茜其實是個不錯的姑娘,就是脾氣差了點,你也不能負了人家。   雲希插嘴:「晨晨,你還慣著他。」   她跟易雪茜接觸的次數並不多,卻有點護著的意思。不知道那晚婷婷跟易雪茜做了怎樣的交流,在電話又跟晨晨說了什麼,讓她持這樣的態度。   祁晨無奈地看雲希一眼,又歎一聲:「己經這樣了,反正不可能都被承認,再多個女孩子也是情不得以。」   那一眼。含著太多的意味,如果不是她的寬容,也不可能三個人坐在一起討論這個事情。雲希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很不平地說道:「再這樣下去,組成一指女子別動隊也沒問題了。」   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自然沒有任何發言權,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發落。晨晨被她的話氣樂了。苦笑,嘴裡卻要護著我:「誰讓我家小誠不是普通人來著。」   一切來龍去脈,包括我的異常之處,只有她最清楚,但誰能像這樣縱容所愛之人?我倆的思維都不是常人,先天功法的存在,也注定我無法成為社會圈子裡正常的一員。   現在,它就在我的體內搗亂。亂至強大無比。從來沒有這樣強勁,也從來沒有這樣隨心所欲、易於控制。是時候該面對一切,無論生話還是愛情。   重新把二人擁入懷裡,心裡充滿了力量和勇氣。無論如何,都要勇敢嘗試。這時的二人的情形恰好相反,反是雲希有些牴觸。   祁晨的話,大約也讓她有些洩氣,也不再提新成員的問題,語氣裡卻仍不平:「婷婷家裡出事了,所以我們一趕來就回去了。」   婷婷這麼著急回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父母遇到問題。不可能,我迅速否定。蔣叔叔可是公安局長。很有可能會進一步提拔。   那麼是姥姥病情加重了?也不太可能,就算真這樣,稱職的父母也只會慢慢告訴,讓她慢慢接受。而且我出事前吳叔叔還在藥廠裡忙得不亦樂乎。跟家裡的關係早就緩和,如果真是姥姥生病,他肯定會提前得到通知。   我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衝動,如果需要。我要回家跟她共渡難關。只要身邊的女孩,我都有好好呵斥的義務。   雲希按住我的肩膀:「先別緊張,讓譚薇陪她回去的,有什麼問題想必也能處理好。」   聽到這裡,我稍微放心。一開始感覺到,後來發現,在國外的學習真得對她幫助很大。以後我們還是應該學習一些先進的教學方法,至少譚薇處理起事情就比國內的同齡女孩成熟多了。   尤其工作後的鍛煉,更是進步飛快,比較起來都看不出是個新人,有她從旁相助,婷婷應該從容很多。只是已經讓她到雲希身邊工作了:「譚薇怎麼會一起去呢?」   雲希臉上好看了一些,似乎又恢復了調侃的特長:「還說呢,小妮子一聽說你出事了,要死要活地跟來了,如果不是晨晨做工作,一定會留下來照顧你呢。」   「這——」我的尷尬難免。   晨晨邊聽邊恩考,並沒有加入談話。   「別這了,先別說譚薇啦,這個雪茜怎麼辦吧。晨晨說你對人家那樣子的,現在惹出這樣的事來……」饒了一圈,雲希的思路又成公轉回來了。   我的大腦高速旋轉起來,思維空前活躍,意識也漸漸延伸開去。突然衝了出去,延伸到了外面。   「雲希,如果我沒有猜錯,雪茜就在樓下的花壇邊,你辛苦一趟請她過來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杜雲希驚詫莫名,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腦門:「死誠子,你不會腦子壞了吧。沒發燒呀,不可能,你怎麼知道她在下面?」   她看了一下祁晨:「要不要叫醫生來?我看他有些不正常。   任何事情發生在我身上都不是沒有可能,晨晨相信這點。   她柔聲道:「小誠說得對,是問題總要面對。雲希,下去看看吧,不在就當白辛苦一趟。如果是真的,無論如何要把她帶上來,那女孩子挺可憐的。」   雲希狐疑地看了一下我們兩個,還是依言出去了。我也說不出為什麼,心靈深處的感覺,就是易雪茜正在下面徘徊。   「晨晨,謝謝你相信我。」   祁晨微微一笑:「我一直都相信你的,你把雲希支出去有話要對我說吧。」   我搖搖頭:「不,我真的感覺到易雪茜在下面。」   「噢,看來你身上又有奇跡發生了。」   我感動的想哭,世上真正肯無條件相信我的人,就是她了。沉默了一會兒,我又忍不住問道:「晨晨,如果易雪茜真的出現了,你說該怎麼辦?」   祁晨搖頭:「你是男人,誰都幫不了你,自己做決定吧。」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二章 再續前約   好半天之後,雲希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卻隻身一人,臉上的神色很是古怪。晨晨沒有任何異常的神情;「怎麼,沒人嗎?」雲希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心裡著急,急切地等著答案,難道是感覺夫誤嗎?   「不,她真的在花池邊上,但死活也不肯上來。我想拉她,那丫頭就哭著跑啦,誠子,你這次罪過大啦。」   「那麼說是真的啦?」祁晨彷彿並沒有仔細聽她的話。   晨晨只是為我的預感成為現實吃驚,雲希卻不明就裡:「當然,還會騙你不成。」   反過頭來看看我:「你會占卜?」   我無暇回答,在枕頭低下摸起來。祁晨無言的把手機遞了過來。我急不可耐的拔打,悅耳的鈴聲響起,但馬上變成「您拔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才好,我不肯罷休,不停的按著重撥,又接連遭到同樣的待遇。   到了最後,傳來的卻是「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易雪茜把手機關了,好還是不肯面對我,哪怕聽到聲音也不願意。從來沒有這麼心煩這機械的女聲,我頹然的放棄,手機丟到了床上,在軟軟的被子上也彈了一下。   祁晨拍拍我的手;「小誠,別著急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的。」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雲希也很無奈。   「馬上出院,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近乎吼叫起來。   「還是等到明天吧,現在太晚了。」晨晨小聲勸阻我的衝動。   「這世界太瘋狂啦。」雲希說了一句經典的台詞,讓我噁心了半天。大約我的叫聲太響,把當班的護士都招來了。   她看我鮮活的樣子,很是吃了一驚:「你、你醒了?」   **************   第二天,醫院再三挽留,看來醫務人員對「小白兔」都有與生俱來的濃厚興趣。我無暇理睬這種敬業精神。義無反顧的辦理了出院手續。   出事之前,想的就是要到[天普]討個說法。看看鄭廷洲為何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如此厚待的□月茹為什麼也會背叛。   如果沒有她的參與,鄭某人不可能順利得到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曾想的當務之急就找到詠清姐。尋找一下來龍去脈。   目前為止,這些都成了次要的了。首要的任務是與易雪茜取得聯繫,至少要知道她現小無恙。即使一時不肯原諒我。也可以放心的回去看看,婷婷家出了什麼樣的事情,能不能出上一點綿薄之力。   我更需要的是對得起這些好女孩子。   晨晨和雲希的意思,是要我跟她們先回南辰的,暫時脫離這個環境,至少可以稍微好過一點。我當然不肯,像瘋了一樣到學校裡問,同學們說易雪茜請假了。到她租的房子裡,總是吃閉門羹。   可以想像得到。即便她在,也是不可能見我。不停的撥打手機,總是開始掛斷,然後就關機,用祁晨和雲希的手機。也是同樣的遭遇。儘管如此,多少放了一些心,她還不至於做出傻事來。   如果躲著我,那就先看看婷婷那邊,時間也許才能沖淡一切。打過蔣婷婷的電話。倒是馬上通了,但只是淡淡的說沒什麼大事,她能處理好,不勞我費心了。   以前她是不會這樣跟我講話的。看來也是傷心透了,我都做了些什麼。不過這兩天還是想盡量見這個親自賜封的「男人婆」一面,如果取得她的諒解,婷婷的態度大概也會有改變吧。   祁晨和雲希也出奇的合作,絕不再刺激我了,更多只是從旁柔聲相勸。雲希積極的與譚薇聯繫,得到的回答是目前事情還沒搞清楚,也不便說,不過已經請了律師。   譚薇是個謹慎的姑娘,像以往一樣,絕不會多嘴。但這更讓我的心生牽絆,搬出來律師,那就一定是跟法律有關了,問題出在誰的身上?   再好用的腦子,也經不住這麼多突如其來的堵塞,如果沒有佳人相伴,不定會做出甚樣事來。不停地遊走於以前易雪茜習慣露面的場合,包括知道的那幾個酒吧,希望有偶遇的機會。   學校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天就進出好幾次。我簡直要抓狂了,如果再碰不到她,那就先回去見見蔣婷婷,一個大男人,總要做點事情。   易雪茜就好像蒸發了一樣,連個影子也見不到了。   「你為什麼要那樣對雪茜?」鬼使神差,居然在校外「碰」到了杭海生,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這肯定不是偶遇。   不會吧,難道他都知道了我對「男人婆」做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雖心有歉疚,我卻不會對他施以顏色:「讓開,別擋住我的去路。還有雪茜不是你叫的,請放尊重一點。」   杭海生被我氣得嘴唇哆嗦,擋住不肯讓開:「我一直就這樣叫,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講話。」   資格,嘿,你還跟我講什麼資格,如果不是你當初害了老子,如果老子的異能還在,哪能發生現在的事情呢。我被非常相信的兄弟坑了,不,當初非但相信,甚至有點崇拜。   如今,已經不能稱之為兄弟了,那傢伙還不配。那個人渣,也許連你杭海生也不如。老子曾經引為驕傲的東西一下就不屬於自己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你小子懂嗎?而這其中又有你所賜。   不錯,你是個有錢人,那又怎樣?你外面賺著大把的鈔票。還悠閒的跟我的雪茜有說有笑。現在還質問起老子來了。   「滾開,別擋我做事。」髒話都冒出來了,我已經被憤怒衝擊的顧不上修養了。   「你到底對雪茜怎樣了?這幾天她跑哪去了?」杭海生毫無退讓之意,執意不放行。   不過聽口氣。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幾天都沒見過易雪茜。仔細一想,自己的腦子是蛈漱F。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思考了。那樣的事情,逃避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講給別人聽呢?   這位大聖人,一天不見易雪茜,在學校裡都跟丟了魂一樣,何況失蹤這麼長時間?瘋子一樣逢人就打聽易雪茜的去向,他猜不到與我有關,才是咄咄怪事。   「衝動是魔鬼」,我在心裡默念。強壓住怒火。再這樣下去,真要失去理智了。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杭海生不依不饒。   「我和雪茜的事情與你沒有絲毫關係,我現在有急事,失陪。」勉力恢復成半個謙謙君子的模樣,繞過杭海生。勉強告訴自己。也許還得感謝他呢,如果不是受到這樣刺激,還真冷靜不下來。伴隨了我好幾天的魔鬼,會因此而退了嗎?   「是個男人就給我站住,有膽子做壞事。為什麼不敢對人說的?」   牽扯到男人的尊嚴中,我也因此喪失了對他僅餘的尊重,對「情聖」的尊重。扭頭看看他,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嘲弄:「我是男人跟你沒什麼關係。就算說也不必要跟你這樣不相干的人說吧。   「你—」杭海生的嘴唇哆嗦的厲害。   我滿意於自己的表現,這會子功夫,已經順利把衝動這個魔鬼轉送杭先生啦。成功的商人學生先生,也可以輕易讓你失去理智,我突然感到自己強大了很多。似乎某位先哲說過,打擊可以擊跨一個人,也可以成就一個人。   如果沒什麼特別吩咐,小弟就告退了。」我越來越感到輕鬆,彷彿自這次出事以來,從來沒這麼清醒過。   不看杭某人一眼,邁大步向前走去。   「姓域的,有種你給我站住」杭海生厲聲叫道,「只要我在,誰都不可以讓雪茜受氣。」   聽上去很有英稚氣概,我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當初他向我挑戰的時候,那時也是為湯了易雪茜。因為有人無意中「非禮了易雪茜,他就衝出來為心中的女神維持正義。   我與雪茜關係非同一般,你介入其中算什麼?在心裡突然接受了幾天前發生的事實,既然我們心中彼此都有對方,為什麼不試著接受這一切呢?   想到這一點,突然覺得舒坦許多,杭海生累我失去異能的往事又浮上心頭,看來我還是為此事耿耿於懷啊。是時候做個了斷啦。我悄悄折回到他的身旁,很小的聲音道;「杭先生,很抱歉。可否佔用您一點時間?」   態度轉變讓他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你想怎樣?」   我提高聲音:「今天晚飯之後,我們老地方見,如果尊架還像上次那麼厲害,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好不好?」   杭海生不吭聲了,他當然能聽懂我這通話什麼意思,似於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我留下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回到住所的時候,晨晨和雲希還像我每次出門那樣,焦急地等著我回來。所不同的是,曹宇和雨萍在。   從我出院之後,為了騰地方,小兩口就沒回來住了。   兩人一直想把知道的那點關於「天普」的內幕跟我通報一下,但看我的樣子,始終忍著沒開口。住院昏迷期間,得到消息的大可和玲玉液曾去探視過。   都是因為晨晨做了工作,這幾天才都聽話的不露面了。但這二人實在忍不住了,才突然又跑了來。毫無疑問,大家還是非常關心我的,他們都是最好的朋友,不會因為我處境不好或落難了而拋棄友誼。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情緒不大對勁呀。」雲希還是忍不住問道。祁晨和雲希在,雨萍就表現的很乖巧,做烏鴉嘴的重任也輪不到她的頭上。   笑嘻嘻看了雲希一眼:「奶奶的,為什麼老子正常的時候就要被當做不正常呢。」   其實我並不是針對她說這話的,心情好嘛,但晨晨卻聽不下去:「小誠,不要說髒話。」   我很認真地點頭:「知道了,我晚飯後出去有點事情,小宇你陪了一塊好不好?」   曹宇自然會同意,這樣其他人就不好問什麼。他和雨萍在,她們是不會提易雪茜的,有些事情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曹宇跟著出來,想問我,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回頭道;「小宇,你找個地方玩吧,我一會兒處理好事情去找你。」   「你到底要做什麼去?不用我陪嗎?」曹宇還是忍不住了。   「約戰杭海生!」   曹宇聞聽「啊」的大叫一聲,看看我堅定的神情,又像以前一樣不提反駁意見了。見到我這樣子,往往就是做好了重大決定,他知道任何勸說都是沒有用處的。   驚懼的表情,不難猜出他的意思;幾年前的一幕彷彿還在眼前,怎麼又要去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   我只好小聲囑咐:「不許跟任何人說!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三章 欲語還休   如果再被電上幾次,我大概就有機會成為超人吧。   這次面對杭海生,感覺他一點也不像上次那樣強大了,也許是我的信心空前膨脹的緣故,要不就是他的信心還沒從受到的打擊中恢復。   歷史也許會重演,但永遠都不會是簡單的重複。就如同無聊的肥皂劇,演職班子也許還是原班人馬,為了引人眼球,故事情節總會有所不同。   意念空前強大,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感覺。學過的技巧歷歷在目,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目光……   武館內空空如也,除去那些沒有思想的器械,再也見不到第三者的影子。作為這兒的領導者,杭海生把一都安排的很好。   可惜的是,這個人有時太自負。總以為大家都在進步,自己也沒有荒廢,而差距還像以前般存在。漸漸他,開始時的自信蕩然無存,杭海生無法再做得游刃有餘,在我步步緊逼下,一次次無奈的退身。   他不可避免的露出了破綻,「痛打落水狗」是先賢的教導。得勢不饒人,我的足尖迅速跟進,抵在了他的臍下,半坐在地上的杭海生再無退路。   歷史驚人的相似,只是收受方的角色有所轉換。杭海生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他大概也會想起兩年多前那一幕。輕輕在相同部位一捅,也許就報了一箭之仇。   杭海生的先大功法也會受到重創,曾經的敵人將承受同樣的煎熬。沒有勝利在望的喜悅,我的內心矛盾重重,踢還是不踢?我不動,他也忘了趁機閃避,兩人僵持著,彷彿冷了場的蹩腳肥皂劇。   我們兩人算不算宿敵呢?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失去某些東西,當然也不一定得到另外的。就在下午。還在恨恨考慮。是這個咄咄逼人的傢伙奪去了我珍貴的東西,害我失去曾經的驕傲。   我,豈不同樣略奪了他引以為傲的?他一直視雪茜為珍寶。但因為我的出現,幸福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儘管他現在一如既往的視雪茜為珍寶。女人的心,海底的針。雪茜的心,是不是也為我俘獲了呢?   *******   那一切發生的時候,我真的一無所感嗎?   對雪茜的侵犯,不能天真的讓自己認為那只是無心之失,其實這「男人婆」一直不曾離開過我的視線,也沒有離開過我的心頭。   有那麼多愛我的好女孩兒,現在卻將杭海生唯一也偷走了。我的腳慢慢收了回來,想地很多。但從相對論的角度,只是剎那間的事情。   「杭海生。我們兩清了。兩不相欠!」   大度地揚言:我們以後還是朋友,我做不到,這樣經典的話應該只見於肥皂劇中。丟下這句話,我掉轉頭看來時的門。通向外界的路,才是故事小結的地方。步履遠不如來進般輕盈,真的能兩清嗎?   杭海生,一個諾大的男人。就那樣無奈的仰面躺地上,一句也不說了,眼中卻沒有一滴淚。   他在想什麼?   哭泣能夠發洩出心中的憤怒。但他不哭,是因為他沒有淚嗎?我不能過去拍拍他的肩,那不是對一個男人的尊重,而是無情的踐踏著僅餘的尊嚴。失敗者難以按受勝利者假惺惺的慰問,至少我會那樣想。   枕海生毫無疑問是先天功法的擁有者,我無法窺伺到他的內心世界。   那麼——就讓我們相忘江湖吧。   很痞的短句,同樣來自於經典肥皂劇中,我卻喜歡。江湖是什麼,沒人說得清,也許江湖無處不在,也許就在每個念叨者的心目中吧。   輕輕關上屋門的剎那,我的心裡有絲絲輕鬆。以往的過節,就留在這間空曠的大殿吧。習慣性的擦擦臉,忽然覺眼角濕潤。為什麼我會哭了?有能力擊敗強大的對手,難道連自己也戰勝不了嗎?   「都過去了。」抿住嘴吹了吹額上的頭髮,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句。   涼涼的風做了件好事,替我吹動了頭髮,正好省省力氣吧。給自己一個微笑,下一步要做什麼呢?該死,忘問曹宇到哪去了。出門時手機等隨身物品都放住處了,要說不緊張,那不過是給自己的真實謊言。   曹宇聲音響自黑暗中:「域哥。」   「該死,你小子從哪冒出來的?」   他十足我的口氣:「你管老子從哪冒出來的」。   奶奶的,學得不像嘛。有一種衝動,想拍這傢伙的腦袋,雖然剛剛打了一架。然後,我就這麼做了。   「救命——」一個男生的淒厲吼聲響在校園。   每次經歷過大事,我們都喜歡用這種方式慶祝。不僅宣佈舊的結束,更預示新的開始。就如探禮病人,最好的安慰,就是不提病情。   我醒了,但心病沒去。   回到住處,晨晨和雲希並沒有發現我的神采奕奕,而是非常緊張。轉身拍拍曹宇,他懂事說去找雨萍了。   「婷婷爸爸出問題了。」祁晨的開場白是這樣說的。   「怎麼會?」這句是我震驚之後的台詞。   「關起來了。」   「為什麼?」   「出事了。」最無味的台詞。   從兩人臉上的嚴肅,我讀出了其中的意味。一個從政者,時刻都如履薄冰,被打擊的理由有很多種,只要一個不慎,也就完了。   我想我不必多問:「譚薇怎麼說的?」   問的是做那些努力,她們這樣說,自然是得到譚薇的消息。   「不容樂觀。」雲希也學會長話短說。   「我明天就回去。」   「雪茜怎麼辦?」雲希操心的事挺多。   只要人沒事,時間來說話吧。」短期內不會有什麼結果。   「我陪你一起。」兩女似乎搶著說道。   我微笑:「不用,一個人去看看就行了。」   說的是實括。不知道事實真相是其次。就算清楚,也沒處理過,不會天真到認為自己能左右所有。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兩個都摟到臂彎:「都那麼忙,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不。」雖然都不抗拒親暱,但也均未放棄決定。   「相信我。」我放開雲希拍拍胸,「看我現在的樣子。真的安定下來了。不會亂來的,也就看能不能多少幫婷婷做點什麼,譚薇不是還在嗎,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同時抬頭認真端詳,看到的是我眼中的一片清澄。兩女都輕輕的舒一口氣,她們是最瞭解我的,知道所言非虛。晨晨習慣性替我理理亂髮:「你什麼時候學會照顧自己,人家才真的放心了。」   雲希突然一笑:「就是因為小薇在。我們才不放心嘛。」   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釋然。她們接受了我的建議。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多人捲入的好。一個男人,就要盡自己所能了。生活永遠象考試,只要告一段落。不管成績怎樣都可以獲得暫時的輕鬆,我們三人現在就是如此。   擠坐在一張小沙發上,兩位大美女一左一右靠在我懷裡,喃喃細語。但談的卻不是風月。兩隻手分別撫摸著柔柔的長髮和硬硬的短髮,鼻端不時飄入不同的體香。忙著分辮哪個是誰的味道,我的心醉了,腦子亂了,此情此景,實是不宜談論「政事」。   「晨晨——」   「嗯——」   「雲希—」   「幹嘛——」   「咱們能不能先不說這些了?」   兩人抬頭看著我。   「要不早點休息?」   晨晨:「好吧,明早還得趕路。」   雲希:「你怎麼還不動?」   每天面對兩位大美女,又都有過魚水之歡,卻只能看不能吃,心裡的煎熬可想而知。   「要不今晚我陪你們兩個一起睡?」   「想得美!」「做夢!」反應都是第一時間,措辭激烈程度略有分別而己。   紅霞在俏臉上升起,即使張狂的雲希也不能免俗。兩女齊心協力,四隻小手在我身上一通忙活,專撿有軟肉的地方下手,伴隨著不時響起慘叫聲。   再強大的對手,也能鼓起勇氣面對,這兩位柔弱、纖美的女子,卻讓我徹底無力對抗。我深深明白,反抗只會遭受更沉重的打擊。儘管早就無條件投降,「雲收雨歇」之時,也已經被蹂躪的不成人樣。   蓬亂無比的頭髮,襤褸不堪的衣衫,這副尊容到立交橋的墩子底下坐會兒,能收到幾枚硬幣也說不定。最可悲的是在此處反無人憐憫,祁晨、杜雲希兩位大小姐欣賞罷戰鬥的果實,稍稍加以點評之後,就手拉著手,「嘻嘻哈哈」的跑進大臥室裡,「砰」的一聲關上門。   躺在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陣陣笑聲,二位是否還是我的慘不忍睹慶祝?   唉!想起好像有一首歌子叫什麼《孤枕難眠》,奶奶的,是不是為老子量身定制的呢?   **********   悄無聲息的回到故土,自然要先回家陪陪雙親。   滿滿兩大包東西,是帶給二老的禮物。說來慚愧,往外掏的時候,竟然有許多精美的包裝不知道內容物是什麼。晨晨猜到肯定會有這麼一天,在我忙著找尋易雪茜的時間裡,早拉著雲希出去準備好了。   身外之物,不過是炫耀的資本。為人父母的,顯然更在意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兒子回來了。近年過得滋潤,也學會了保養自己,老媽的臉比原先還要光澤,皺眉也少了許多,反更年輕了。   用她的話說,這是我家小晨的功勞。   雖不知道晨晨何時正式成為「她家的」,卻看得出老媽說這話時的矜持。對就是「矜持」這個詞,用在老媽身上挺合適。對老人家來講,好的心態比種種其他來得更有效,這就是媽媽年輕的秘訣吧。   讓我心裡更感不安的是,老爸似乎有些呈現老態。有工作的人,應該比在家的人更顯精神。印象中,老人家多年都未曾變樣,一直停留在我小時候的印象。也許是因為我對他關注比較少吧。   這是個普遍的社會現象,人們總以為身為男子頂天立地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各方面的關心少了許多。倡導了許多年男女平等,其實男女之間本身就無法做到享受完全相同的待遇。   就如同是在大街上,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都會去注意女性曼妙的身影。男性是欣賞,同性大概會嫉妒,可去找尋自身的不足吧。   當天晚上,老爸與我促膝長談,詢問了有關情況,也談了自己的看法和心得。能說的自然不隱瞞,對這個「半大老頭」,我從沒這樣重視過。自很小時侯起,就未見過老爸的張揚。   他的一言一談,卻包含有我所缺乏的過人睿智和洞察力。很多東西,在本應該知道的年齡卻根本無從理會。「無知者無畏」,大概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吧。與父親交流,獲得了這樣一個結論,父愛其實是無處不在的。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動作,甚至一聲輕輕的咳嗽,都是無言的關愛。   養育之恩,何以為報?   像大多數的男人一樣,老爸不慣於子女的親暱。接連兩天,我幾乎時刻陪在老媽身邊,甚至晚上睡覺也想擠到他們的床上。母子二人不停對話,陪她串門,到市場買菜,除了上衛生間,幾乎都賴在她的身旁。   老媽的臉上樂開了花,終於主動提出來:「兒子,回來是不是有事啊?別為媽媽耽誤了正事。」   雖然老媽有些言不由衷,但我還是很快從天倫之樂中醒來,想起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不想直接找婷婷,而是撥通了譚薇的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出來吃飯,聽聽事情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四章 欲語還休   任是何等想像力,哪怕是在夢中,譚薇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在一座以前聽都沒聽過的城市裡,與一名一年前還不認識的男子共進晚餐。這個男人就是俺了,世事本就是如此奇妙,我也沒有先見之明。與譚氏兄妹的相遇,不就是造物的安排嗎?   譚薇出現在視野裡,渴望的臉上竟流露出怯懦的神情。我不由笑了起來,這是那個精幹的女孩子嗎?   「小薇,來。」   「嗯。」她低頭答應一聲,乖乖的跟在後面。   紳士地拉開凳子,讓譚薇坐下。她微微低頭,竟似不敢看我一般。   不喜歡她地太拘束的樣子:「小薇,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呵呵,絕對難以想像,為了湊錢給譚勇治病,她第一次鼓起勇氣來出來從事特殊職業,居然會讓我碰到了。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來的好,當時忘了買張彩票,能中頭獎也說學不定。   「哥,你好壞啊。」譚薇臉紅得要滴血,眼睛深情地注視面前的杯子,頭更不敢抬起。   「是啊,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提到往事,譚薇漸漸放開,開始有說有笑,並主動提起了蔣叔叔的情形。譚薇慢慢把知道的消息說出來,我聽得暗暗心驚,卻一直沒發表看法。做在公安局長的位子上,將叔叔處理案件不可能沒失誤。執行政策時也一定會受當時環境影響。   這樣的事情,如果坐實,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挽回,如果是遭人誣陷,那首先就要找出始作俑者,才可能有轉機。但既然可以請律師,允許民間介入,就說明上面對此事還麼拿到足夠的證據,該案件也定位於個人。   「省裡請了最好的律師,大家都在各方想辦法。蔣叔叔還是有機會的。」見我面沉似水、一語不發,譚薇小聲安慰道。   蔣叔叔在這裡工作時間不短,結交的人不會少。只要有機會撈出來,肯定有人幫忙,我稍稍放了點心。   「你見過他嗎?」   譚薇搖搖頭:「蔣叔叔被限制在一座大樓裡,沒有通訊設備,也只有律師能見。」   「嗯。」我點點頭,還是要想辦法見他一面,探探事實真相。   那裡面肯定有監控,但我還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本領。聽聽他的心裡話。如果證據確鑿,我也無能為力。就算婷婷傷心也沒有辦法,從政個人會撈到好處,但重大問題上還是應該盡職盡責,有所作為。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去細想了:「小薇,在這裡還住得慣嗎?」   還好啦,我住在婷婷家裡。」   「那吳阿姨可要受累了。」   「她也不在家裡。」譚薇小聲道。   「嗯?」我有些奇怪的抬頭。她為此事忙前忙後是應該的,可不至於家也不回了吧。   「好像她在行裡也遇到了麻煩,上面正在查帳,不讓回家了。」   但凡達到一定職位的。多多少少總會有些經濟問題,否則根本混不下去。作為一家銀行的信貸部主任,也不可能水清無魚。為什麼原來沒事,蔣叔叔一出問題就被捅出來,這就有點誅連的味道了。想趕盡殺絕,這樣想來,其中難免就有貓膩。   我點點頭,蔣叔叔沒事,吳阿姨就不會有問題,只是這樣就太苦婷婷了。難怪不顧一切把她叫回來,留一個老太太在家,沒個人伺候又怎麼行?   「那就難怪了。小薇,只是這樣你就要受累了,多照應著婷婷點。」懷疑是不是兩天跟老媽呆的太多,說話都有些囉嗦起來。   「大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句話?.」譚薇鼓足勇氣問道。   「小薇怎麼這麼客氣了,有什麼話就直說。」   「你跟婷婷什麼關係?」   「同學嘛。」不想對她講太多。   「可是,我覺得你跟雲希姐姐她們……」譚薇猶豫了半天沒再說,「可婷婷也不一般,她除了為家人擔心,就是跟我提到你。」   「是嗎?」我乾咳一聲,「怎麼會這樣?」   「哥,你也不要瞞我。我是女孩子,更懂女孩的心事。她根本就要將你當作了依靠,而且……」   「小薇……」婷婷真的沒有怪我,不怪我所不可饒恕的罪過?   事後在心中惦量過無數遍,對易雪茜犯下的絕不能用錯誤來形容,也幸虧她一直躲著不見,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什麼心情不好,什麼喝多了,那都不是可以拿出來的借口,就算形家為百死莫贖也不為過。   如果上天再給一次機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挽回?用什麼……   「哥,你也別騙自己。才剛剛出院就巴巴地跑回來,你能說婷婷在心裡沒有份量?你們到底……還有那天到底……」   「好了,小薇別操這麼多心了,記住我住院的事情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現在就是看能為蔣叔叔做點什麼,我感覺他人還不錯的。」   「你當然覺得他不錯啦,女兒長這麼漂亮……」   「小薇,這叫什麼話。」我不由瞪眼。   「人家實話實說的嘛!你那麼多可愛的女孩子在身邊,我……」譚薇欲言又止。   不能再就此話題糾纏下去了:「小薇,這麼請的律師怎麼樣?可靠嗎?」   「我也不知道,這裡面的事太複雜了。有點搞不清楚。   能弄清楚才怪,這官中場中的事局外人又有誰能弄清楚,是不是應該找祁伯伯去瞭解一下才好。   譚薇道:「從省裡請的律師,是那位叫祁晨的姐姐請一位姓許的伯伯聯繫的,據說來自一家很有名的事務所。」   這倒有可能,許若瀚伯伯做編輯之類的工作多年,認識的人不會少。晨晨請他出面,應該不會錯。這樣的案子,估計本市是同有人會接的。   我點點頭:「小薇。我負責注意一下外圍的事情,你有空還是多跟律師聯繫一下。   譚薇乖巧地點頭答應。   我雖然這麼說,心中沒底。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十幾年。在緊要關頭真正有用的人幾乎可說是沒有。除了有疼愛我的父母,一家中等規模的IT公司之外,幾乎再沒別可以依仗的。而這麼點東西,在當政者的眼裡,跟可以用一根拇指碾死的小蟲也無太大的分別。   看來這次回來是沒時間跟舒大哥他們聚了,除了現在恢復了一點特異功能,真沒什麼可用之兵了。千頭萬緒,從何而起呢?也許我該找個機會見見蔣叔叔。看加到他身上的所謂罪狀是不是真有其事,然後才好見機行事。既然譚薇說只有律師才能見他。該從何下手,我心裡很快有了計較。   把譚薇送回,就沒進婷婷家,哪有沒面目見她。   在返回的路上,拐進了一家仍在營業的書店,扔下幾張鈔票。買了一大堆法律書回去了。想想婷婷就是個學法律的,可到了這個時侯,卻連自家的事情都搞不定。除了關心則亂的道理,那就只能說是閱歷的原因。我能行嗎?   臨陣抱佛腳。是我的一貫作風,一頭埋書堆裡,登時忘記了今夕何夕。不能不說特別的記誦才能幫了很大的忙,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內容竟也飛快地印進了腦海裡。捅開電腦,網上也有很多的例證可以輔助,雖然我們不是實行判例的國度,但至少可以從中觀察到法官大人們的心裡動態。   但總地來說,越看心裡越是薄涼。如果拿不出充分的證據,蔣叔叔絕無幸理。可是證據,又在哪裡呢,城頭變換大王旗,每年因此倒下的官員不計其數,如果說我非想幫蔣叔叔一把的話,那就是心裡對婷婷有所虧欠。   個人感情無法左右一切,以一人之力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難以做到,何況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先天功法修習者,經常自保都成問題。翻著一本又一本,仍然找不頭緒,我對法律有了一個全新的瞭解。   放在以前,法律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最多只是關注過經濟、合同一類的條文,除去這些,總認為只要不燒殺搶掠,法律跟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可憐哪,就算尚未畢業的名牌大學學生,在芸芸眾生也基本可以劃歸有知識的那一部分中了吧,竟然對法律的理解如此淺薄。   法律是與我們生活息息相關的,一著不慎就有可能落入「法網」,我們大概都太忽略了這個東西。一個人與之對抗,那是沒有出路的。   某位「大爺」說過,法律是為少數人服務的,就算說得有道理,我也肯定不屬於那少數人之列。若干年之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東西,都是可以操作的,但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學會這樣想。   對蔣叔叔的未來,就不抱太大希望。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通讀」了幾乎能見到的法律書籍,我有了認識,但對怎麼打官司還是一無所知。在律師幫助下,把「損失」降低到最少,這是我在經濟鬥爭中積累的可憐經驗。   「小誠,你又一夜沒睡嗎?」正在我思考的當兒,沒敲門的老媽進來抓了個正著。   「噢,是啊。呵呵……」   偉大的老媽她老人家顯然不像大可、曹宇之流那麼容易對付,她看到了滿地的書。   信手撿起一本,老媽皺皺眉:「你怎麼看些書來了,不會犯什麼事了回來躲的吧。」   說完這話,頭又挨了一記。哎,也不怕把兒子敲傻了,影響將來養老金的含金量。   老媽不愧是老媽,就是「英明」,思路夠開闊。怎麼沒把這點遺傳給我呢。   我心裡卻是怕她擔心:「媽媽,不是這樣的。」   「行啦,出來吃早飯吧。有事回頭慢慢想,不管怎樣,爸爸、媽媽總是站到你這一邊的。要是錢不夠,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幫你。   都想到哪裡去了,這沒事都捉摸什麼呢,也不想點好。兒子孝敬的多了點,就要懷疑?欲犢之心,每個做父母的都有的。誰都不會例外。蔣叔叔和吳阿姨也同樣吧,他們不能回家。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嗎?我眼前一亮,有一個計較。   吃著老媽親於做出來的早餐,自非外面的垃圾食品可以比擬,可我仍然味同嚼蠟。老媽見我不好好吃飯,胃口顯然也大受影響:「這孩子。」   她嘟囔了一句,突然像是自言自語道:「外面都傳言蔣局長的事。大家都說可惜了一個好官。」   「老媽,大伙真的都這麼講嗎?」眼前突然一亮,我多麼希望他沒事。   這麼說是真的了,你在為他的事操心?你給我聽著。老實點呆著,那可不是你這樣人能碰的。」說完,善良的老媽歎口氣,「前天在街上碰見婷婷那孩子了,挺可憐的。」   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老媽到底什麼意思。但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該做的事情還得去做。   「媽,我吃飽了,現在出去一下。」吃的不多,也已經再咽不去了。   「再吃點。這孩子……」背後傳來老人家的聲音。   不敢在家裡想這事了,說不定真會被老媽像以前那樣關在家裡。出了門,就打電話給譚薇,請她安排跟律師見個面。坐在對面的律師居然是個慈眉善目的半老太太,跟我想像的差別太多了。   我總認為應該是西裝筆挺,打著領帶的男子,一臉嚴肅,不苟言笑,手裡拎著一個皮包,這才是硬道理。這位阿姨倒是拎了包,卻是個大的嚇人的女式挎包,姓氏也有些不太常見。我倒有那麼點意思,除了不夠嚴肅,會面的地點也選在了一家茶館。   坐在她一旁的譚薇看上去倒更像個律師。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前,突然出現這個局面,我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就撿了自己擅長的東西開口,自然是大講茶經。沒想到豐「阿姨」居然也是此道高手,跟我說得有來有去。   如此一來,我更不知接下去該怎麼進行,額頭上漸漸冒汗,坐得也不那麼穩當了。   「小伙子,你讓我坐這兒,不是為了討論陸羽的吧?」豐律師還是笑,但己經露出了機鋒。   她既然點破,我也不想再繞彎子,何況譚薇已經盯了無數眼了。   「豐律師,我想跟您去見見蔣叔叔。」   「不行,你沒有一點法律常識,不能進去。我行事有原則,小偷小摸的事兒是不屑做的。」   奶奶的,忍不住想在心裡罵了句粗話,又與尊重女性的理想相逕庭,趕緊嚥回去。   「您想哪去了,我只不過想聽聽蔣叔叔有什麼話要說。」   「我們就是要全心全意的為事人服務,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該掌握的一點都不露掉,請放心。」說話時,我觀察著豐律師的心裡活動。   還好,蔣叔叔的案子,她倒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也是特別按法律程序來的,畢竟是省裡來的人。從她的思想波動看得來,這一陣子雖沒少跑,收穫卻一直不大。蔣叔叔好似有些心灰意冷,也沒提供多少有價值的情報。   譚薇嘴裡,早已證實這點,當然她也大多聽婷婷說的。作為當事人的直系親屬,婷婷有權知道這些。   「我也是學法律的,想跟你長長見識,何況蔣叔叔又對我非常之好,希望能見見他。」我硬著頭髮說道。   豐律師還麼說什麼,譚薇卻己經拿眼瞄了,這該死的丫頭,如果不在這個地方,說不定就笑出聲來了。   「是嘛。」我讀到了豐律師心中的不屑,對她這樣的大律師,一個毛頭小子學什麼大概沒多大分別,「那我倒要請教幾個問題。」   她果然摘了一些律條文來考我,如果真刀實槍,還真有些麻煩,但這點對我來說卻壓根不是問題。根據書中所得,我幾乎是對答如流。   「不錯嘛,比我們所裡那幾個新來實習的好多了。畢業了沒有,到時跟我干?」豐律師顯然甚為滿意,居然起了招攬之意。   我心裡好笑,繼續順著往下說:「以後還要請豐阿姨多指教,您就答應我這個小小請求好不好?」   「好,沒問題。」她一口答應,我心裡也高興。   「你等消息吧,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我就得過去一趟。」   正合我意,回去好好考慮,看看到時能從蔣叔叔的內心讀出點什麼。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五章 疑點重重   豐律師進行例行問話,事先看過了她給的部分記錄,這些幾乎每次相同的提問,已經有過好幾次了。三番五次的詢問,無非就是希望當事人能「憶」起點什麼,透漏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刑偵戰線上工作了多年,對律師也無法完全信任,吐出來有價值的東西非常有限。在先前的交談中,豐律師就說過這個案子太難辦了。   我只是坐在一旁,默默聽著。都說隔行如隔山,實在有其道理。與當事人的溝通也是一門學問。豐律師言語看似嚴謹,其實近於誘導的向將叔叔問話。這如果是在法庭上,對方律師指定要提出抗議。   蔣叔叔人長得不算高大,我還因此笑過他看不出是公安局長的材料。不過以前給人的感覺是目光凌厲,很能感受到其威嚴,現在眼裡卻包含了太多的無奈。   他對我有印象,但也不過女兒的一個關係不錯的高中同學而己,說不上特別,口風仍舊很緊。對於我的出現,他應該感到奇怪,但除去看到第一眼略顯驚詫,微微點了個頭。後來眼神偶爾瞥過來,表情卻再也看不出絲毫異樣。   不愧是搞這一行的,就是水深,暗暗佩服之餘,心中卻是暗笑。他是善於偽裝,但心理活動又如何能逃得過我的法眼:這小子不是也在北辰上學嗎?怎麼跑這兒來了,還學人的樣子夾著個包,他好像不是學法律的吧。   我的出現,他很快就想到了女兒頭上:家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婷婷在幹什麼?對於女兒,他的關心勝過任何。   與以前的說辭並無二致,他一面心不在焉的回答豐律師的問話,卻在想著無盡的煩惱。   ******   之前,我好不客易弄明白了蔣叔叔倒霉的原因。   郊縣的一處富硒礦意外透水坍塌。發生了困人事故,由於搶救不及時,最後死了兩人。國內每年都發生類似的事故,而且上頭三令五申,甚至還建立了專門的救援機構,對於此類問題是嚴懲不貸,絕不姑息的。最後的處理,分管領導是絕對難以倖免的。   數年之前,各地已經很注意此類事件,但凡發生重大事故。也是絕對不敢隱瞞的。但作為地方政府,「報喜不報憂」還是基本做法,如果應對得當,是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的。只是「上下一心」,還是有機會保留一、兩頂烏砂的。   市委經過研究,報請省裡同意,也作了批示要靈活處理。何況只死兩人,算不得太重大,畢競省裡也不願意在自己的頭上出現此問題。當地官員費盡周折、破了錢秒,堵住了悠悠眾口。事態好歹安頓下來,相關人員開始彈冠相慶。   誰知到了最後,又出了亂子。據說當事人家屬已經拿錢簽單,不知何人唆使。競又再生事端,集結起來衝擊當地政舟,要討一個說法來。既然決定按下「葫蘆」,當然不宜再上報。馬上引起有關領導的極端不滿,責成相關部門立即解決此事。   郊縣正在「轄區」內,市裡的公安部門,自然要首當其衝,蔣叔叔也迅速帶領幹警到達現場。鬧事的領頭人據說是一老一少兩名礦工。並不起眼。面對著荷槍實彈的幹警卻也毫不示弱,煽動人群對峙,還把來不及撤離的縣領導包圍在了當中。   面對著一波高過一波的人浪,黃市長在公安局長陪同下,義不容辭的對人群進行宣教,可費盡口舌。也收不到應有效果。黃市長於我也算相識,跟祁伯伯關係不錯,劉書記退下來的時候,本來是很有希望登上書記寶座的。   事到臨頭。上面卻突然改變主意,新派了一名書記下來,弄得他很沮喪,只有等待下一次機會。就在僵持的時刻,幹警中不知道誰的槍突然走火,居然恰好擊中了領頭鬧事的那名老者,當場斃命。   這下,喧鬧的人群倒是馬上老實了。   當時雙方並沒有太多的身體接觸,在這種局面下打人,那是極端不妥。果然,事情很快就被有心人捅到了省裡,要求嚴懲肇事者。為了平息民憤,避免事端的再度擴大,省裡立馬下了嚴令。市裡行動也迅速,開槍的幹警第一時間被開除了公職。   兩日之後,蔣叔叔也被停職,等事情弄清楚了再進一步處理。在現場的黃市長也被責令作出嚴肅的檢查,雖沒被停職,卻也弄得灰頭土臉。即使他有心幫蔣局長說話,也不敢觸這個霉頭。   豐律師確實敬業,不厭其煩的詢問著當時的暗形,不露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希望能刨出點有價值的東西。將叔叔卻是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除了不帶感情的如實敘述事發經過,就是再三聲名無條件接受組織的處理。   進來的時候,早已注意到了藏在屋角的探頭,這裡都是被閉路監控的。   別說他對這些手段早已爛熟於胸,就算我這樣沒經驗的,也不會傻到胡言亂語吧。但我卻能感受到他心裡的波動,決不像表面上這樣甘心。當時開槍的幹警就是他的手下,並非新人,不可能會毛手毛腳到隨便開槍,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作為一個老「政治家」,能不懷疑嗎?   畢競是執行公務,開槍的後果,最多就是砸掉飯碗,這樣卻拖累了老領導,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蔣叔叔對那家硒礦早就注意過了,用工、安全方面並不完備。這種小礦按國家要求早就該停了。開了幾年,小事故總是屢屢不斷。下面的分局、所也多次在會上提過,他如實遞了報告上去。也一直沒什麼動作。   這次終於捅了大婁子,但他明白,再過多糾纏於此沒太大意義,自己能夠毫髮無損的出來已算萬幸。因為工作有聲有色,前一陣子透露出來他有可能被提為副市長。此時的蔣叔叔萬念俱灰,早無當初的萬丈雄心。別無他求,如果能平安出來,就算是做一名布衣也好過被鋃鐺入獄吧。   既然一直沒處理決定,還允許請律師辮護,蔣叔叔心裡抱著一線希望。我的心裡不免有一絲悲哀。做一政客有時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也有著局外人所不知的煩惱。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   做了這麼多年的公安工作,在全國各地都有熟人,無論職位高低。雖不能說是朋友遍天下,但知己還是有的。「人走茶涼」,也不是針對所有人。譚蔚也給我說過,蔣叔叔的一些朋友也在四處奔波,力所能及的幫助。   但緊要關頭吳阿姨又出了問題,無疑雪上加霜。為「解救」工作增加了極大的困難。無法相信這僅僅一種巧合,就算落井下石也不必這個步步緊逼吧,我覺得其中必有緣故。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總是抓不住。觀察著蔣叔叔的心思。我始終未發一言。   豐律師問完話,也是難掩失望。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看遠遠站在門口的警衛,又看了我一眼就站起來。我點了個頭,跟在她後面出去。   大約少有這樣不配合的當事人,走出大樓之後,經驗老到的豐律師也禁不住歎了口氣。她的心理我也看清了,不愧是個好律師。確實在兢兢業業的做事,但心裡千頭萬緒,卻是理不出個條理來。   「豐律師,事情是不是有些難辦?」我試探地問道。   「是啊,提供不出一點有利的東西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幫他說話。只能從法律上盡量找些能減輕的條文。」   她對我並不放心,警覺的發現說得有點多,馬上打住了。   「那就沒找其他相關人員瞭解一下情況?」有意把她的思路引到我想知道的上來。   這次豐律師並沒有隱瞞:「也沒什麼有價值的證據,當時開槍的那人居然不在市裡。說是格職後馬上到某地探親去了。」   口氣平淡,她的心裡對此也頗有疑慮,只是不肯講罷了。當然,這些瞞不過我。但這一情況,卻讓我心裡的問號更大。   「那其他人呢?」   豐律師搖搖頭:「小伙子,咱們還是回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多問也無益,不必再跟著操這個心了,她會盡力而為的。與此同時,她走訪過的人也一一掠過心頭,包括那位黃市長,以工作繁忙為由,只給了幾分鐘的時間。   好吧,我不妨也去找找那些人,看看都有什麼樣的心理,反正距離正式開庭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事情緊迫,打聽好豐律師找過的,以及那些為蔣叔叔奔走的朋友。動用了所有可能的力量接近他們,利用自己的異能來尋根肅源。   只可惜,仍然難下決心去面對蔣婷婷。   為了方便,只好做了點不法之事,仿照豐律師的名片,偷偷印刷了幾張她那家事務所律師助理的名片,拿出去招搖撞騙,否則有些人是萬萬不會與我見面的。為了跟黃市長見面說上話,不得以還得勞動祁伯伯的大架。也不便直言而問,只能敲敲邊鼓,做「偷心」之舉。   這樣一來,十天的時間就過去了。也不是全無收穫,憑著心中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把懷疑的重點落在了前任市委劉書記,也是劉阿玉的老爸身上。   劉二,這是個提起來就讓我痛恨的傢伙。   上個春節,聽說他己經被抓了起來,很有可能會被判刑。對這事記憶很深刻,當時大家還開玩笑,說我應該好好感謝婷婷。原因就是在抓他的過程中,蔣叔叔做了很多的工作。這只是說笑話,公安局長這麼做,不是為了某個人,而且當時我還有點遺憾,沒能親自修理這個傢伙。   可是大半年的時間,聽說他不僅毫髮無損的出來了,而且大搖大擺地開了一家新的公司,比以前更加風光。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把疑點放到劉家人身上。從市委書記的位子上下來,已經不太聽到他的名字了,但似乎能量還不小。   直接見前任書記,好像不太可能。應該找找這個劉二,看他都有些什麼花花腸子,也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六章 初見端倪   白天四處亂竄,晚上回去整理一天的收穫,細細思考。   從來沒像這樣擔起如此厚重的心事,算起來每天平均二小時的睡眠時間嚴重不足,有時甚至徹夜不眠。唯一算得上休息,就是抽空跟譚薇見個面,跟女孩子磨磨嘴皮子散心,當然主要還是關心蔣家的情況。   從譚勇一事,譚薇競是莫名的對我極有信心,彷彿就相信一定能搞妥當。所以我不說也堅決不問,極盡可能的把女性溫柔的一面展現在我面前。   幾天馬不停蹄的跑,就是鐵人也會被累瘦。老媽也知道有事,只要一回家就做好吃的給我,,我的房間也不進了。二老卻也都默契的不問發生了什麼,親人,朋友的體貼,讓我心裡和感動。   還好有先天功法頂著,白天還能保持充沛的精力,而且功法似乎還有進步,也算是另一收穫吧。不是神仙,我感到體能嚴重不足,但這劉二是個關鍵人物。卻是不可不見,為了達到應有的目的,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   瞭解他現在的情況,經營什麼樣的業務,接觸最多的是什麼樣的人,務必做到有的放矢。他對我必定也沒什麼好感,但現在算起來應該是我在暗處了,要多少沾點便宜吧。   為了做好這些,不得不動用在家裡的最大力量。我的[逸誠科貿]。   公司一直在很健康的向前發展,這當然大多還得歸功於舒會來和黃克誠兩位大哥。他們慢慢慢把業務做到省城。我們生產的地方品牌機因為服務和質量原因,加上價格因素,也算小有名氣。分廠多了,員工達到了幾百名,設備也更新很快。   敏銳的觀察力,是我比較引為自傲的東西。[逸誠科貿]從開始時只生產家用機和商用機、代理零配件的業務,逐步轉向服務器方面發系。在這其中,我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事實了證明這是個不錯的決定,單機市場不斷飽和,而服務器市場則方向未艾。就算是一家新開張的企業,也會在此投入一定的資金。[逸誠科貿]持續的發展,利益於我們不斷創新,改變經營觀念。   我們的目標,已不僅僅是在本地發展,周邊業務的開拓也一直沒有停止。網絡業務不僅本市最好,網站在省內也是首屈一指,網上數碼沖印,海報打印等工作很有名氣。網上代為設計簡單的工程圖紙、曬圖的業務,以其便捷、價優。已顯示出了很好的前景。   我甚至還打算把很久以前的一個想法搬到網上,那就是代為進行住房裝修設計。所有這些,都需要準確的把握市場的脈搏。搞[宇誠藥業]的過程中,我深刻體會到了情報的重要性。   [逸誠科貿]建立專門的情報機構,舒、黃兩位開始並不很贊成。由於我一力堅持才成立,現已經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們早不是最初的那家裝機大店,唯有如此才能瞭解最新的市場行情和動態。尤其行業竟爭對手的一舉一動。拿著差不多最高的員工工資,情報機構的員工工作熱情也得到激發。   從沒想過有一天要這樣使用這些力量,他們為我的調查工作提供了最大的便利。劉阿玉的情況,甚至包括個人的一些習慣,沒費什麼力氣就全部在我的掌握之中了。自從住了幾天看守所,他看上去幾乎比以前收斂了許多。至於是否真如此,大概就需要我當面去弄清楚了。   他的新公司就設在鬧市區上,居然與市府只隔了一條街,名字也很氣派,叫什麼[輝煌商貿]。佔據了一棟大樓的一層,顯然中氣十足。從外面看,我居然不知道是做什麼業務的。按照事先設想的,從自己最熟悉的方面入手,裝作一間公司的小老闆出來採購,無意中闖了進去。   聽說我為公司採購一批電腦和辦公用品,接待員倒挺客氣,非常客氣的讓座倒茶,問明需要,又來了業務員介紹公司業務。營範圍非常之廣,從辦用用品到電器設備,包括機械設備,甚至連保險都包含其中。總而言之一句話,沒有人家不做的。   其實我很佩服人家真正的做大的,但除了必需設備,又見不到多少經營產品,不由我不認為這是一家名符其實的皮包公司。順口謅了些自己要買的東西,業務員馬上就開始聯細,準備拿出報價。   我趁機提出一個要求,要見他們老闆一面。一次幾十萬的採購也不算太小的數目,業務員馬上痛快的答應,打了個電話,就引我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女業務員把我引到門口,敲了敲門,卻飛快的躲了開。   許久不見了,不知這位劉二現在什麼樣子,如果真的開始轉變,那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一個套間,外屋沒見到人,我只好走到套間門口敲了幾下。   一個女孩子跑了出來,臉紅紅的。見了我說聲總經理在裡面,匆匆坐在了外面的桌前。我進去的時候,劉阿玉剛剛把腳從桌上拿下來,臉上的神情卻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要讓一個壞蛋成為好人,那比海水變淡水困難多了。   一臉的漫不經心,雖笑卻見不到絲毫真誠。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讓我有理由相信,這還是那個草包。見此。我的心裡反而高興起來,這樣的人最容易對付了。又不免為那位劉書記祝福,生了這樣的兒子,真是祖上缺德。   一愣之間,他似乎還是沒認出我來。我們見過幾面,最重要的兩次交鋒是在晨晨家一次,還有就是買車時的偶遇。不知怎的,見他這樣,我就在臉上堆出了崇拜,大概這種表情我就只用在這一人身上了。劉二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劉總,又見面了,想不到您的生意越做越大了。」熱情的伸過手去。   再次,劉阿玉想到了我是誰人:「呵呵,是你老弟呀,貴姓來著?」   客氣的做了自我介紹,我再次對他進行違心的誇獎。   劉二不會健忘到記不起我們曾經起過一些爭執,大約經手的這類事情太多,他已經超然做到無怪於心。聽到我的誇獎反而沾沾自喜。草包就是草包,居然忘了人家把我引到此處的目的,自己吹噓起來。   這不是我想聽的,我有自己的目的,於是故意把話頭引到了他的父親前劉書記的身上。他對父親倒是非常推崇,對自己從老頭子那兒得到多少好處也供認不諱。   看來劉二現在做這行也與父親有相當關係,以他以前織就的關係網。幫兒子拉點客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大約也是覺得這兒子沒腦子,有個安生的方撈點錢也就罷了。   怕萬一太直接了引起他的警惕反而不美,捉摸著怎麼把話題引到蔣叔叔身上,繞來繞去也頗費腦筋。   「劉總,記得您好像還有一位兄長的,不知道在那兒高就呀?」   「哈哈,我哥那可厲害了,不是我這樣的小打小鬧。」這草包跟家裡人感情還真好,「人家是玩資源的,一天收的錢比我一個月還多呢。」   雖然他沒明說。但聽到資源二字我的心裡還是哄得熱了一下,難道奧妙就在這其中嗎?盡界量不動聲色:「那可厲害啦,現在就是玩資源賺大錢,不知道他都搞什麼?」   劉二得意的一笑拿根香煙在手指上轉了幾圈,動作蠻瀟灑。但彷彿感到有些扯得太遠:「好拉,咱不提他啦,老弟有事來吧。」   他總算想起問問我為何而來啦,但與此同時,我也捕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念頭。果然,鋼鐵、礦山……這些劉大都做,那麼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   我不再提,「哈哈」一笑,說了自己這次想買些辦公用品。   「奧,你這個小兄弟不簡單嘛。」劉阿玉也誇獎了我一句,不過口氣中並不見到尊重。   奶奶的,你這個樣子也能賺錢,真是太沒有天理啦。我就這些東西跟他扯了半天,也不落到實處,顯然他也沒怎麼在意,並沒有財運上門的興奮。   「劉總,聽說你年前有一段日子不順利?」   「你也知道了?」劉二沒顯得一點羞愧,反倒有些洋洋得意。   特意從抽屜裡掏出一根雪茄點著,屋子裡瀰漫起濃濃的味道:「就那個性蔣的,想跟我們劉家鬥,真是長了一顆豬腦袋。」你他媽才是豬,我恨不得在那張還算英俊的陰鷺臉上狠狠打上幾拳解恨。心裡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才勉強忍住。   他的腿不由自主的又搭到了桌子上,心卻得意非常。   果然,蔣叔叔的事與他們劉家有關係,但具體的經過這臭傢伙並沒有參與,也許他那該死的父親和大哥怕他壞事。那麼下一步具體的事情就要從劉大那邊的礦山找到突破口了,以劉書記縱橫的手段,我未必能找出什麼破綻。   我無法再忍受那張嘴臉,找了個借口匆勿離開了所謂的[輝煌商貿]。一定要找出問題的所在來。   有了這個結果,我信心足了不少,竟然有些鬆懈的感覺,最想的就是回到家裡洗個澡,然後再想一個好的方案,看來礦山一行是免不了的了。   百感交集的回到家裡,喊了兩聲「媽」也不見答應,門卻開著,進後居然有個女孩兒穩穩的坐在客廳裡。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七章 柔情萬種   「雯雯,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別說又搞什麼調查。」我大感詫異。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了嗎?人家回來也不行?」曉雯含笑問著,兩眼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宣告著我面前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她的率真倒讓我一愣,這丫頭小嘴越來越不饒人了。習慣了以前跟在後面哥哥長哥哥短,一下子還真難適應。   「老媽呢?」顧左右而言他才是我的法寶。   「阿姨見我來了,出去好吃的了,要請我好好撮一頓。」小雯悠然自得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眼晴看著我多少有了點挑釁的味道。要在以前,大概早就不管不顧的撲過來了。   「好啊,老媽越來越偏心啦,等回來我要好好計個公道。」能說什麼,只能趁老媽不在,不敬她老人家一下子了。以前有點太寵著這丫頭啦,以後也許應該加強管理一下。但一見到她,似乎就身心放鬆,心裡的不悅也暫時得以拋開。   「哼,男孩子有什麼公道可言。」小雯撇撇嘴,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   變化真是不小,想跟我站在對等的角度發言了,昔日乖巧的鄰家小妹,居然敢稱我作男孩子,簡宜是反天了。變化大的不僅僅是性格,身體的變化似乎更大。緊身的白色小棉襖下擺收起,發育良好的小身板,厚厚的冬衣也遮擋不住。緊身的牛仔褲一穿,更顯體態妖嬈。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恰到好處的襯出了纖細的柳腰。   這樣的身材,絕對可以算得上「魔鬼近親」。膚色雖不像原先在家時那樣白裡透紅,卻依然不是外界廣泛給與好評的白皙。越是這樣,越顯出一種健康的美。性感的唇微微抿著,標緻的五官。展現出一種震撼的美。配上活力畢現體態和表情,我只能說這丫頭是越來越誘人了。   只是人也越來越放肆,我在心裡思量了幾個來回,禁不住一陣眼熱。眼晴盯在高高隆起的胸前:「是啊,我家雯雯真的長大了。」   她當然看得出我的不懷好意,鼻子一皺,單手叉在腰間,另一隻手在我肩上重重捶了一把:「討厭啦,誰是你家的呢。」這一動作幅度稍稍大了一點,胸前居然有一陣輕微的顫動。   「不是一家更好啊。來吧,哥哥抱抱。」如同被注入安慰劑,心沒來由的一陣輕鬆。   最近確實過得太緊張啦,難得有機會這樣放鬆。臭丫頭,還當我真怕了你怎麼著?   雯雯後退一步:「才不呢,你女孩子那麼多,心裡又沒給人家留地方,被沾了便宜那不是白吃虧?」   這下戳到我痛處。但有初一就有十五,張開的雙臂沒有堅持,「完了,雯雯都不要哥哥了。做人真失敗啊,看來今後的日子慘了。」   「才不會呢,她們都對你那麼好。」嘴裡不依,她的心顯然軟了,人也慢慢蹭了過來。唉,還是我的雯雯好啊。   個子到了我的鼻尖,跟晨晨差不多高了。嗯。慢慢變軟的身子,摟在懷裡也蠻舒服的嘛。雙手用力,讓女孩兒豐滿的胸緊貼在我身前,說不出的綿軟也隔著衣服遞過來。   「別在這裡嘛。小雯有些吃不住勁了。頭趴在我肩上,卻左顧右盼。   「嗯……雯雯不是膽子很大嗎?」故意在她耳邊逗道。   「哥,你就會欺負人家,怎麼不見你跟晨晨姐姐這麼放肆的?」見我的嘴越來越近,小雯終於顯出了一絲膽怯。看來我的餘威尤存嘛,這才是印象中那個乖乖的小妹妹。   掙扎無效,紅潤的唇終於為我所捕捉,深深的來了個濕吻。唇分之後,小雯的嘴裡呼呼的噴著熱氣,呼吸也明顯不平穩起來。   一雙滴水的眼睛挖了我一把,嘴別到一邊說道:「哥哥,你好色喲,是不是雲希姐姐帶壞的?」   倒,這都什麼詞,還「色」,雲希都被扯出來了,小雯的思維還真不是一般的跳躍。   不想再為這些優秀的女孩子苦惱了,既然石無法制定未來,那就任其自然發展吧。只是和小雯每到緊要關頭,老媽都會神奇現身,驚破我的好事,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是屢屢被證明了的。   心裡默念數遍:老媽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千萬要「鎮定」。反正掌握了主動,暫且放她一馬也無妨。聽任不停掙扎的小雯成功離開了我的懷抱,這樣漂亮的姑娘,就算只看也是一種享受嘛。還是捉住一隻小手,牽到身邊坐下:「雯雯,老實交待,到底回來做什麼?」   由於剛才被侵犯,小雯的身子有點軟,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輕飄,這丫頭可真夠敏感。身子斜倚在我身上,小雯頭一低,說話也變得斯文起來:「哥,晨姐姐那天打電話給我,說了婷婷姐姐家出了事。」   我把玩笑收起:「雯雯也知道了?」   「嗯。」小雯低聲道,「晨姐姐說你回來了,她想著幫不上什麼就沒回來。又說我年齡小,說話婷婷姐姐大概更能聽進去,有可能的話過去勸勸。這不,我正好最近功課不緊,就回來了。」   「原來這樣,確實有點麻煩。」對小雯我自然非常信任。沒有什麼好隱瞞,「這事可能跟劉家有關係。」   「哪個劉家,難道又是那個劉二?」小雯的反應很快,馬上想到,「那壞蛋怎麼總跟我們過不去。」   雯雯是個很感性可也不能說總跟我們過不去。那傢伙也不知道誰是我們吧。   「打聽出了些什麼嗎?」小雯非常關心的問道。   「這其中可複雜了……」   正想把其中的原委講給她聽,老媽雙手滿滿的拎著兩大包東西十日一水,,突然闖了進來。驚得雯雯一下從我身上跳開,兩手拂在膝前端坐。   可愛的老媽惶若未見,頭也不轉的直接向廚房走去,嘴裡道:「都回來了,一會兒就做好吃的犒勞你們。」她也真是的,沒看見就沒看見吧,還非得說兩句。   雯雯趕緊站起,聲音慌亂無比:「我給阿姨幫忙。」   「好。」我比她可鎮定多了了「等有空了我再仔細講給你聽。」   吃過飯,雯雯幫媽媽收拾好東西,再三磨蹭,才走進我的房裡。輕輕掩上房門,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雯雯不是挺潑辣的嗎?」我故意打趣道。   「什麼呀,人家很淑女的。」小雯很怯生生的樣子,「阿姨老問你跟晨姐姐怎麼樣,人家能怎麼說。」   不過馬上原形畢露。撅起小嘴在我肩上推了一把,本來坐在床邊,這下變成仰面朝天。是啊,這還真不好跟老人家解釋。雖然這兩個女孩子都是她喜歡的。然而事實上牽扯到她的還不止這兩人呢,最後怎樣交待?   歉意的笑笑,順手把小雯摟在了身邊。挨著側躺下,兩人成了面對面。   半晌,好奇心戰勝其他,小雯這才抬起頭來,心急道:「哥。你快給我說說那件事吧。」   我沒有絲毫隱瞞,把見到、聽到,甚至用心讀到有關信息,都一一說給了這個小丫頭聽。   藏在心裡的東西太多。有時就容易變成大負擔,非常需要有人一起化解。雯雯雖比我閱歷還淺,小腦袋瓜子卻夠聰明,晨晨不在身邊,她正是述說的最好對象。   經過一些歷練,小雯長了不少見識,但對此等深度齷齪顯然也無法想到。隨著我邊講述邊加以解釋,不時做出各種驚訝的表情。   對我即將到來的冒險行動,則顯得更為關心。直到聽完我準備去礦山打探一下,她一直沒任何評論。   「哥,你心裡還有人家嗎?」好不容易聽我說完,她居然這樣問了一句。   本以為她心在聽,現在卻有些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不過話卻不能不答:「雯雯,這還用說嗎,哥哥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個妹妹的?」   「僅僅是妹妹,僅僅是喜歡嗎?」她又追問道。   看來剛才那一堆話是打水漂了,她跟本就沒聽進去。   但還是得非常鄭重對待她的問題:「當然不止於此,哥哥一直都把你當作生命中不可缺少的。」   「真是這樣嗎?」小雯小臉溢出   「雯雯,她們跟你一樣,都是上蒼的傑作,若是能得到一個,已是老天的垂青。可我……」   「哥,別說了。」小雯伸出小手摀住了我的嘴,「我懂了。」   俏臉上露出神往:「雯雯很小的時候,就夢想著有個疼我愛我的人騎著白馬來到窗下,那人就是哥哥啊。只要不嫌棄,雯雯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知道自己欠了這些上天的靈秀很多,窮極一生也無法報答,但我真的很貪心。聽到這樣的表白,我右手上一緊,把雯雯摟在懷裡。   「哥……」   「嗯……」好想馬上親吻這俏麗的面,我忍住了靜靜的聽下面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讓我陪你一起去礦山好不好?」   這話跳躍性也太大了吧,幾年來,我頭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懷疑。   「不行。」我立馬一回拒絕,這沒得商量。此行可能有大危險,「你還小,哥哥不能帶你冒這個險。」   「哥哥,」小雯央求道,「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可以面對任何事情。」   「不行。」我還是回答得沒有任何餘地。   「你剛剛在外面不是說我不小了嗎?」小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抓過我的手按在了她那飽滿的前胸。「哥,雯雯真的不小了,你說呢?」   沉甸甸的感覺,小丫頭用心良苦,只是此時我卻沒了獵艷的心思。   「雯雯……」   「讓我跟你去吧,我真的好想弄清事實真相,也不願婷婷姐姐傷心。」   小雯說得信誓旦旦,但很多時候,要證實真理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不捨得。   「丫頭。很多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也許蔣叔叔並不是被冤枉的呢」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是當事人永遠也不明白真相,無論怎樣,我都不捨得她跟著涉險。   「色誘」不成,又施出要挾的法寶:「哼,如果不答應就去告訴阿姨,說你欺負人家。還摸……還『非禮』人家。」   小雯羞紅著臉耍賴皮。   哎,這丫頭真是任性的可以,好像是什麼好事一樣搶著上,連這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真是怕你了。雯雯,這可不是出去遊玩那麼簡單的。」我終於明白,看她現在的表情,要想改變主意真的很難。   小丫頭外表雖然柔弱,其實骨子裡非常倔強,她的個性我如何不瞭解?要是一個不慎,再讓她自己偷偷跑了去。那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呢!   「我懂,但哥哥能去,小雯為什麼不可以。」   我狠狠心、咬咬牙,終於沉重的點了一下頭。去就去吧。大不了豁出去了,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身邊女孩子受委屈。   「好唻,」雯雯一聲歡呼,彷彿中了頭彩,「哥哥放心吧,我保證不添亂就是。」   還不添亂,這已經添得夠了,只好無奈的再三囑咐:「到時收拾利索點,一定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行就趕緊跑路。」   小雯調皮的點頭,又從口袋裡摸出一件方方的金屬盒子:「我還有法寶呢?」   「這是什麼?」   「真老土,數碼錄音的嘛,到時說不定還能幫你保留下有價值的線索的。」   「沒用的,法庭向來不支持數碼聲音和圖片證據,太難保證其真實性了。」上大學的時候我送了她一支錄音筆,想不到換裝備了。   「哥,你一定是被埋在土裡很久了,人家這個可是數字證書的,錄下的音頻丈件可以刪除,不能修改。只要一做改動,相關的資料都跟著變動啦」我的口風一鬆動,她的口氣卻立刻開始變得大不敬起來。   該類數字證書已經開始生效了嗎?   之前聽說過準備國家制訂相關的法規,雨萍還專門跟我計論,說打算合夥做一個這樣的東西呢。   難道我真變得老土、落後了?   唉,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糾纏,我對這些的關注是少了,以前最上心的東西競然也淡了許多,忙到連興趣都沒有足夠時間過問的地步,又是為了什麼?   心頭突然一亮,如果真這樣,我們一定可以做個更好的出來,投入進去之後,「天普」的前景就會更加光明。   哎,怎麼又想到「天普」上去了,那還能叫我們的嗎?   心一下子又變得很痛,一心維護的東西突然變得跟自己疏遠了很多,甚至漸漸遠去,又有誰能拿得起放得下呢。   「哥,吻我……」達成心願的小丫頭突然變得主動,眼神也迷離得動人心魄。   誘人的女孩如花盛開,毫無戒意的任君採摘……   柔柔的唇,溫潤中帶著淡淡的甜香;迷人的嬌軀。,蘊含著傲人的曲線;急促的呼吸,傾訴著萬般的柔情……任是神仙也會動心。   我當然不敢比神仙,當此時節心動卻尤有過之。只是不知為何,就是捨不得下這份決心。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八章 以身涉險   頂著飽漲的心火,我一頭拱進浴室,涼水澆了個透頂。   噓——沒著沒落的感覺遠去了,我長長的舒一口氣,最終也沒摘下這嬌艷的花朵。   並非不動心,終是捨不得。   小雯芳心暗許,早有了承受一切的準備,但出現此種結局,卻沒顯什麼失落。不嘗過這種滋味,自然不知道我受了怎樣的煎熬。   高高興興他讓我送她回家,還千遍萬遍的說明天一定要早去接她,一路上磨磨蹭蹭,幾步遠的距離,愣是走了半個小時,這也是我在寒冷天氣裡要洗涼水澡的原因啊。   腦子冷靜下來,我沒有馬上休息,思考著明天可能遇到的意外及應對措施。直到天快亮的時侯,才馬馬虎虎的合了一會兒眼心裡終究有事,還不到上班時間,就早早醒了,急急跑到[逸誠科貿」開了輛越野車回來。雖說在一個地區,到礦山可不是一般的遠。   小雯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背著一個帆布袋,腳下登了旅遊鞋,穿了一身寬鬆的登山服裝,小臉放光,容光煥發。看到我的形象,她卻突然笑了起來:「誠哥哥,你這樣子像極了逃難去呀。」   知道自己形象不佳,剛才舒大哥己經狠狠「表揚」過了。幾天沒好好休息,雖有神功頂著人不至於跨下來,但不說臉有菜色,那也相去不遠。換了全新的運動裝備,看上去也更像偷來的.這段日子真忘了君子拘小節,略感慚愧:「這不帶妹子私奔著急嘛。」   小雯「啐」了一口:「鬼才肯跟你這樣的人私奔呢。咱不說好了作情侶遊山玩水的,你這尊容誰會相信?」   說完,她就從大包裡掏出一把小梳子,慢慢為我整理頭髮,又拿出一條手絹把那涼水潦過一把的臉細細擦過。   「行了。差不多就行,到時山風一吹又亂了。」我急著出發。   「那也不行,多丟本小姐的面子。」小雯手上不停。   聽這話怎麼那麼象雲希的口氣,我不由分說,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路上慢慢再弄吧。」   車子發動起來,正準備掛擋前進,卻發現了不遠處愣愣的站著個女孩。   只好又熄了火把車子停下,走了過去。   「小薇,怎麼這麼早過來?」   譚薇咬著嘴唇,看看我身後。卻沒發聲出來。回頭一看,小雯也緊跟著下來了。   對譚薇笑笑:「我妹妹江曉雯。」   又拉過小雯:「雯雯,這是譚薇。我的得力助手,專程從南辰過來陪婷婷的。」   手的主人小聲嘟囔了一句「天啊,又冒出來一個」,不情願的走上前。   譚薇臉上迅速露出笑容:「原來是曉雯妹妹啊,聽雲希提過好多次了。果然像她說的,漂亮得一塌糊塗。」   伸手不打笑面人,小雯不露齒的一笑:「譚姐姐好。」   兩個女孩第一次會面,我也不欲多耽誤時光:「小薇也上來吧,我送你回去,有什麼話車上說。」   剛剛坐好。譚薇就急急的問道:「域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小雯兩眼看著窗外,替我作答:「我們要去礦山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有用的線索。」   她剛剛聽說了譚薇是來陪蔣婷婷的,也沒什麼隱瞞,只是口氣並不顯太友好。   「那會不會有危險?」譚薇焦慮的問道。   我接口道:「說不上,但不去看看又怎能甘心。」   小雯聽出了譚薇的關切,口氣也緩和下來:「沒事。我們會小心的。」   譚薇還沒想好應該阻止還是贊成,車子已很快到了蔣婷婷家門前。   她伸手欲開車門又坐回來,幾乎有點央求:「還有幾天就要開庭了,婷婷情緒越來越不好。你能不能抽空過去勸勸?」   北辰發生的事兒,譚薇完全不知情,當然也無明白我心裡的煩惱。我淡淡的回答道:「千頭萬緒的太難搞清,等回來再說吧。」心裡想的卻是:現在說什麼都設用,只有蔣叔叔的問題處理好了,她才可能開心起來。   譚薇弄不清為什麼我回來這麼久,一直為蔣叔叔的事情勞碌,卻不見蔣婷婷一面。又一直有點怕我,沒敢再問我什麼,反而轉向小雯,握住了她的手:「曉雯妹妹,不管事情結果怎樣,你和域大哥回來就去跟婷婷說說行嗎?她比誰都著急。」   小雯察言觀色,明白譚薇真的擔心:「譚姐姐你放心吧,一回來我就押送哥哥過去,我也很緊張婷婷姐姐呢。   「那就好。」譚薇似乎有點看不慣我的冷漠,告別就沒我的份了,甜甜的沖小雯招呼一聲,推開車門下去。   「我哥這廝挺色的,姐姐小心點。」小雯衝著她的背影喊了句。   嚇得我一陣心驚肉跳,「呼」的一聲開走車子,這廝如此「敗壞」俺的名聲,也不知道譚薇聽清了沒有。   「還真提醒了我,那也沒什麼不可以呀?哥哥的光輝形象小妹當然要廣為宣傳才是,等有空了還上街發佈去呢。」小雯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並不看我,一臉壞笑,似乎為自己的想法得意。我一時為之氣結。   過了一會兒,小雯總覺得不對勁,埋怨的口氣道:「哥,你的紅顏知己真多。」   「雯雯,哥哥也是有名謄權的,我對譚薇可跟你們完全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她也很漂亮。」小雯很有些不平之意。   為免旅途枯燥,我把跟譚薇兄妹結識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又加上句:「我跟小薇真的沒什麼。」   「小薇——沒什麼——呵。想不到這位譚姐姐還有雙重國籍呢,真不錯。」似乎是讚揚,她的關注點顯然跟我不同。   「江曉雯——」我看不慣她的陰陽怪氣。   小雯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其實沒什麼,譚姐姐身世挺可憐的。」   「少來。」   小雯並不服氣:「就算你覺得跟人家沒什麼,只怕人家卻不這麼想。看那眼神,嘖嘖……」   「江曉雯,你越說越過分啦,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眼前的事處理好。」   「好啦好啦,不說就是,哥哥真小氣。人家不就是嫌坐車太無聊。才開個小玩笑麼,幹嘛這麼緊張……莫不是真有事?」話裡有話的找磋,她反倒一臉無辜。   「雯雯。你越來越淘氣了,連哥哥也敢戲弄啦。」   「人家現在長大了,變成女人啦,當然會比較麻煩。」她的認識提高倒蠻快的。   「哎,一小心又捅到俺情聖哥哥的痛腳啦……   小雯說這話時聲音很小。臉上哀怨中透出極致的溫柔,讓我吃了點什麼不明飛行物一樣難受,索性不理會,專心開車。她也暫時住嘴,扭開音樂,晃頭晃腦的聽著。一雙腳放肆的翹起。搭在了前面的平台上。   死丫頭,注意點形象好不好,從你身上怎麼就看不到一點未來新聞工作者的光輝形象呢?」   小雯總是有道理:「哎呀,真麻煩,在哥哥身邊還裝淑女,那豈不是很累?」   幾個小時的路程確實不算很近,一路之上。小雯誇誇其談,有意無意把話題引到其他女孩子身上,無非想發掘點什麼有素材。這樣的談話我得格外當心,因為一不小心露點什麼蛛絲馬跡。小雯就會窮追不捨,非要刨根問底。   這丫頭以前對我什麼都相信,什麼都是好的。現在不同了,醋意有那麼一點,好奇心卻又超過了其他。有些疲於應付,我還要把精力放到過會兒的調查上呢。就反過來問她在學校的情況,又順便問了[偉誠商貿]的情況。   該交的錢如數交,也算回報社會。反正有些事情我們不做,別人也會做。有海關及「風花雪月」等一些家長的不時從旁幫點「小忙」,這些做起來就簡單多了。   按照制訂的目標發展,[偉誠商貿]的經營狀況一直不錯,利潤也是源源不斷。積累慢慢多了,還搞了個不錯的臨街門面,雇了幾名精幹的職員。   陸紹偉只在需要重大投資時才會向我報告,平時的一些小事情都是自行拿主意,細節的東西很多都是從雯雯這兒聽來的。知道紹偉漸漸成熟起來,我也開心,有時間還要過去看看。   「陸紹偉現在可風光得不得了啦,好多女孩子都很崇拜他,施婕看得那麼緊,也不太管用呢……」說著說著,小雯又把話題扯到這上面來了。   女孩子關心的東西就是不一樣,我本身在這方面就沒什麼好自誇的,自然也不理會陸紹偉的男女關係。只要用心做事就行,我只是笑笑不回答。   小雯又按著說道:「走的時候我還見他了呢,說可能一件大事要跟哥哥商量,他這兩天沒找你嗎?」   「沒有。」我應了一聲,發現目的地就在眼前了,還是集中精力解決眼下的事情,公司的事以後再說。   把車子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我拉著小雯下去。連著幾座小山,起伏不高,跟曹宇家的吳冕山相比,充其量只能叫做丘陵。只有堪稱作「主峰」這小山包風景不錯,經常會有人來這兒登觀光,翻過去就是硒礦山的位置了。   本來兩邊是連到一起的。因為那邊過度開發,已經坑坑窪窪不成樣子了,這都是我從資料上得來的。既然二人計劃偽作遊玩,為避人耳目,只有捨近求遠,自這座山包爬起。大約季節上差了那麼一點兒,除了遇上幾個似是本地「土著者」,一路上並沒有碰到「同好」   爬山的時候,看著兩邊僅餘幾片尚未凋零的紅葉,小雯依然興致高昂。從半枯的草中蹦出來的一隻野兔,也引起她的一片尖叫聲。原先背在肩後的帆布跨包,不知何時已丟給了我。而我由於心中考慮頗多。對這景色也不如此欣賞,無法像她那樣興奮,相比之下情緒低落。   大呼小叫的雯雯回頭發現我的異狀:「怎麼,誠哥哥,你不高興嗎?」   「沒有啊。」我掩飾道。「陪著我的小雯雯怎麼會不開心?」   她悄悄的靠到我身邊:「哥,你就別蒙人了,高興是你這樣子嗎?」   我「嘿嘿」一笑,略有尷尬「什麼都瞞不過我家雯雯。」   一隻柔軟的手臂繞過來,輕輕的環在了我的脖子上:「哥哥。我最瞭解你了,你從前都不像這樣老實的。」回頭看看小雯,一臉調皮,流轉的眼波帶著一絲促狹,先是搖頭,又心裡苦笑一聲,老實倒成錯了。   雙手都繞過去抱住了她。結實挺拔的女孩摟在懷裡,心不由就跟著動了。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點「色」,以前就不是聖人,現在更稱不上啦。在一座兒乎光禿禿的「山巔」上,抱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大姑娘,吹著涼涼的山風,也不免心生綺念。   雙手抱在我背上,小雯慢慢把身子貼了上來,小臉輕輕貼在了我的下頜,不停的摩挲:「哥,我喜歡你抱著我的感覺,真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恆。」   不知是因為天冷還是別的,小雯的身子競然有些微微的顫抖,輕輕的拍著香肩,另一隻手緊緊的摟住了不盈一握的小腰。半晌,女孩抬起頭來,眼中有點晶瑩的東西閃爍。我低下頭去,輕輕的吻著冒出的星點淚花。   小變的眼睛緩緩閉上,小臉卻更揚了起來。我的嘴巴漸漸下滑,捕捉著那捉著那猩紅的香唇。「嚶」的一聲,小雯似乎要融化在我的懷裡。如果不是突然有一群不知趣的麻雀飛過,這一吻不知要持續到什麼時侯   我歎了口氣,依依不捨的放開那張香得誘人的唇:「雯雯。」   她的臉似乎要滴出血來,彷彿還沉浸在以前的溫存,低低的應了聲「嗯——」,聲音膩得醉人。   麻雀不知為何又重新飛轉,小雯終於也有所感,用手一支我的胸膛,站起身體,眼睛四處張望,臉上浮起了一片羞怯:「壞哥哥,這麼高也不怕被別人看到。」   我只是低頭看著她的嬌艷,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小雯大概覺得此處還算安全,臉又貼到我胸前:「哥,雯雯喜歡這種感覺。」   癡心的丫頭,傻到跟我到這種地方來,還甘之若飴:「雯雯,是哥哥不好,帶你到這種地方來。」   「我喜歡這樣啊,跟誠哥哥在一起,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好的。哥,我真的不再是小女孩了,我就願意留在你身邊。」   撫摸著俏麗的臉龐,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小雯抬頭,眼睛看向遠處:「能被哥哥這樣抱著,即使一無所有,人家也不在乎。」   這麼高尚的話,似乎只應見於無聊的肥皂劇,只要現實生活中真聽到了,確實讓人感動,我不由的又去涅她的鼻子:「那好啊,以後我就不用送禮物給雯雯了,只要抱抱就一切ok了。」   小雯一皺小鼻子:「不行!那是兩會兒事,我喜歡哥哥送禮物,就當是替你陪著了,誰讓你總丟下人家到處亂跑的。」我不由笑出來,這話以前也聽說過,年齡長大了,物理距離確乎越來越遠,但只要心是近的,那就無所謂了。   「哥哥送的每樣東西,雯雯都不捨得丟棄。雖然從小家裡條件就不好,但人家在乎的從來都不是身外之物,而三能感覺離哥哥更近。見不到的時侯,我經常對著她們說話,『臭哥哥怎麼又沒給我打電話』,你就好像在眼前了。」   雯雯貼在我胸前,喃喃的敘說著,只是那柔柔的聲音就足以讓人感動了。這小妮子的心,真的是完全屬於我了,但我的心又屬於誰呢。手便抱得更緊,靜靜的聽她無止的情話。   「哥,你在聽嗎?」小雯感到了我的沉默。   「嗯!」   手指在我身上畫著圈圈:「等到春天來了,這兒一定非常漂亮。」這個地方,再漂亮能漂亮到哪兒去?我懂得她的心思,只要心愛的人兒在,沙漠也會變成綠洲。   我不忍拂逆她:「好啊,等有了機會,一定在這兒半山坡修一座大房子,我的雯雯什麼時候想來了就來。」   「好啊。」小雯從我身上爬出來,拍手叫好,「我要把晨姐姐、洋姐姐還有雲希姐姐都叫來,還有誰來著,嗯,羅頌那個破丫頭也不錯……」   聽她這麼說下去,好似沙場秋點兵,我就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一直盯著。   碰到我的眼神,她臉一紅:「看什麼,不帶你,當然也不帶那個譚薇。」   至此,多愁善感的小妹終於恢復了我更熟悉的本來面日,只是我不懂其中礙了譚薇什麼事兒。我一拉她的小手:「好了,你是這裡未來的主人,說什麼哥哥都只有洗耳恭聽的份兒。不過呢,天都正午了,咱們該趕路了,抱了半天,都差點忘了今天幹什麼來了。」   「才不管呢。」小雯用狠話來掩住羞意,卻還是挽起我的胳膊。   走了幾步,她突然抬頭:「誠哥哥,你在外面有那麼多事情可做,以後還會到這兒來嗎?」   其實我在郊區已經有房子了,算是晨晨共築。想起那兒,感到只有輕鬆和溫馨。而這兒呢,也會帶給我這種感覺嗎?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四十九章 捨本逐末   翻過這片山包,我們終於到達了礦山所在地,雖然狼藉,卻是一片寂寥。這可以想像,事情仍然沒有最後弄妥,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繼續開採。轉了關於,若火一片礦山,只在一間小屋間聽到了聲音,一條惡犬的「汪汪」吠聲。我和雯雯興奮的靠近,有狗總有人吧。   敲了半天門,加上狗的助威!裡面總算有了聲動。忙活半天之後,我們大感失望,一位勉強還能走路的老者,耳朵聾的怕是放大炮也會當作誰家的蚊子不好好看管放出來撓民。一無所獲,不免讓人洩氣,站在屋後四周張望。   「那邊有個小村子,我們過去看看。」總不好這樣放棄。   「哪有村子?」小雯卻沒發現目標。   順著我手的方向看去:「那是村子嘛,你這眼是用什麼東西製成的?   也不怪她懷疑,上了這麼多年學,小雯最得意的就是視力一直保護很好。我目力所及,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又上上下下的半個小時,總算在一個土包的山腳看到了我所指的地方。   「你還真厲害。」小雯表揚了一句,馬上又皺眉,這算什麼村子!」   不怪她皺眉,其實村子規模並不太小,大概總有幾十戶人家吧,比曹宇家那個小村落人口可能還要多些。除了一排排的電竿外,如果把那幾顆已經沒了腦袋的樹樁也算上,整個村子稱得上喬木的植物也絕對不會超過十棵。同樣叫山村,根曹宇家相比無異天鑲之別。人家那叫人間仙境,這兒相比之下,叫集中營也有點高攀了。   不過大概可以肯定一點,這兒的人可能會吳冕山中的鄉親有錢,如果非要做一選擇,我也寧願在綠樹成蔭的地方做一窮鬼。走至近前,房子蓋得都還高大,只是房體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裂痕。   「哥哥,我有點餓了。」小雯拉拉   在丫頭,這點跟我倒挺像。也怪我對困難估計不足,想不到大半天仍然沒有收穫,帶了不多的水和零食,早在路上被我們瓜分了個精光。這個孤獨的村落,自然不會有飯館,看看一有門前掛了塊副食的牌子,我們拉著手走了進去。   一位挺和善的大嬸應聲走了出來:「要點什麼?」   物品並不極大豐富。餓了的小雯仍然興奮,用手點指:「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坐在一邊的小登上,雯雯也不顧得上什麼品相,撕開包裝袋就啃起來。大嬸好奇的看著我們,似乎也沒想到一個挺漂亮的大姑娘居然這般吃相,不由掩嘴一笑。好心的倒了兩杯熱水過來。   「地嬸,您人真好。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宇?」我道謝之後問道。   聽她說完,我點點頭,小雯依然還在一頓猛啃。   「你們不這兒人吧?」大嬸看起來挺健談。   「嗯,我們從市裡來兒玩的,結果走得迷了路,就到了這裡,我妹妹餓壞了,幸好碰到大嬸。」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不輕不重的拍了下馬屁,也替小雯做了解釋。   「唔」小雯嘴裡含著食物答應。   「你們是兄妹?」大嬸也是成精的人。不過實在,有什麼懷疑也不有意隱瞞。   「奧」我故意臉一紅,突然拿定主意,看從大嬸兒能不能打   「哎,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可看的。」大嬸理解的笑笑,卻不說破,只有些失落的看了看小雯:「城裡的孩子就是好。不像我那兒子,剛上完高中就跟著他的死鬼爸爸下井,要不是命大。」   小雯人長得漂亮,就算吃東西被噎位。喝水的樣子都那好看。我心裡道:這樣的孩子,就是城裡也不多見的。下井—我突然有所悟。   「大嬸,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有一片山包破爛爛的,那是什麼地方?」如果剛才還是無意,現在我已經是有意為之了。   「什麼地方,還不是那害死人的硒礦。」大嬸就很有些忿忿不平。   不想被她發現我太關心,萬一起了戒心就沒意思了,我隨手拍拍小雯的背:「慢點吃,丫頭。」   小雯衝我「哼」了一聲,嬌嗔:「這東西挺好吃的,就是有點涼。」   大嬸有些艷慕的看著我們兩人的親暱,歎了口氣,轉身走進了裡屋。我已經看到她內心的想法,要是能有這樣的姑娘做兒媳婦,那可是祖上積德。我聽出了點苗頭,飢餓感就不那麼明顯,讓小雯吃慢點,自己則是偶爾拈上幾塊塞進嘴裡。   過了一會兒,大嬸終於在我的盼望中又走了出來,手裡居然端了兩盤熱氣騰騰的餃子:「來,姑娘,別吃那些涼乎乎的東西了,大嬸給你們下了餃子,放心不要錢的。」   一瞬間,我的心被感動所充滿,原來這裡的人也同樣淳樸啊,雖然環境差了點。只要人心沒有荒蕪,那麼荒涼就不會永遠。這個極看不上眼的地方,因為大嬸的這一舉動,突然煥發出了動人的光彩。   小雯顯然不是這樣想的,看著香噴噴的餃子,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就遷怒於我:「臭哥哥,你早知道是不是?」該死,這是人家的善舉,我又怎麼可能事先知道:「大嬸,對不起,這丫頭就這樣子,您別見怪。   「這孩子挺好,我真喜歡。」大嬸毫不以為忤,反顯對小雯喜愛非常。看那眼神,比對我有興越多了。   微一側頭間,小雯衝我擠了一下左眼。哈。這鬼精靈,猜到我的用意了。我大口大開的吃著餃子,真香啊。   「大嬸,上一陣子聽說這裡出了點事,是不是真的啊?」   「可不怎麼的,還鬧起人命了呢,事後給點錢就打發了。」大嬸心直口快,也沒特別設防。可能有些話平時也不敢說,見我們的樣兒,也不管好像找到了知音打開了話匣。   我也不顯特別在意。隨意聽著,還讚著餃子的味道不錯。硒礦山原先就有很多小礦主在開採,後來國家發佈了命令,敢於冒大一提的人少了。   但不知道怎會子事,兩年前又有人重操舊業,而且比以前有過之而不及。設施也比較簡陋。仍然不注意各種防護措施,但由於能賺錢的行業不多。相對來說給的薪水不少,附近的村民還是有不少人被招慕去採礦。   據說大老闆姓劉,是市裡的大人物,所以倒也沒人來管。為了蓋新房子,大嬸的丈夫和兒子也都加入了井下作業。不管大嬸是不是直說,只要她想到了,我就會知道。那所謂的大老闆,可能就是那劉二的哥哥了。   那天剛下了一場大雨,井下突然發生了塌方,雖然動員了當地勢力進行搶救。仍然有數名礦工困了井下未出來。大嬸還暗自慶幸,幸好丈夫和兒子那天都沒有下井,否則說不定也就家破人亡了。   小雯嫉惡如仇,聽得頭髮都差點豎起來。如果不是我頻頻目視,怕是早就跳起來了。「大嬸,我聽媽媽說好像連公安都出動了,應該沒出什麼大問題吧」小雯確是心靈。   「什麼破公安。還不是給有錢有勢的人撐腰,他們根本就不是來幫忙,而是不讓老百姓說話的。唉,最後還開了槍。打死一個人。」大嬸越說越生氣,越來越口無遮攔,「可憐村後頭老張頭父子,非要站起來領頭鬧事。結果把命都搭上了。」   雖然知道此事,但聽到從一個村婦的口裡說出來,我還是再次生氣,筷子u一丟,實在嚥不下去:「這也太不像話了。」大嬸畢竟還是善良,不停的搖頭:「大概也不怪人家公安吧,怪就怪老張頭太貪財,黑心的礦主只給了幾千塊錢,就帶著兒子跳出來給人當槍使。   「真是可憐。」小雯的眼流了下來。   「那這事最後怎麼處理了?」   「還能怎麼處理,鎮裡又給了幾個錢了事。聽說還把公安居長抓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唉哎,都是什麼人在搗鬼,我就不相信還能故意指使人開槍?當官的呀,就愛抓人當罪罪羊,依我看,就應該把那不拿工人死活當事的人的拉出去斃了才好。」想不到大嬸還挺有見識。   連她都想到了這點,其中的疑團真是夠大的。雖說現在有相關法規,出了問題要追究主要領導的責任,但主要問題應該在追查數名礦工死亡的責任,這樣把黑鍋都讓蔣叔叔背了,是不是捨本逐末呢?   「那張姓父子也是咱們村的嗎?」小雯非常好的接過採訪的權利。   「可不唄,就在咱們村後。唉,他媽死的早,這下爹又沒了,那孩子也沒說上個媳婦,以後日子可怎過呀。」大嬸眼圈也紅了。小雯陪著落淚,我還想再開引導說下去,一個大漢突然一掀門簾走了進來:「孩子他媽,你又在兒跟人胡說什麼。」來人應是大嬸的丈夫,長得又黑又壯,眼睛瞪得挺大。   「人家城裡來的孩子,說了也不礙什麼事的。」大嬸雖嘴硬,但看來還是擔心,閉上口不說話了。   我趕緊站起來:「大叔,我們兩個是來這兒玩的,看大嬸人好,陪她說了會兒話,放心吧,沒什麼的。」   大漢黑著臉不說話,我和小雯多付了點錢道了謝,就趕緊離開了。畢竟這家人如此善良,如果給他們甜了不必要的麻煩,也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到了外面。在村子裡轉了兩圈,房屋、建築上的道道裂痕讓人觸目驚心。   我決意要找了張姓的兒子,看看到底是怎樣受人唆使的。剛剛知道了名字,小雯隨便找了幾個在外面玩耍的孩童,就問到了他的住處。現在已經成了孤兒的叫張來福,就住在村後頭,房子是最破舊的,院子早就破的不成樣子,屋山上同樣是巨大的裂痕。這點不難猜到,正是過度開系導致了這種情況的出現。   「來福在家嗎?」站在院子裡。我大聲的問道。   屋裡傳來甕聲甕氣的回答,不耐煩的聲音底氣略顯不足:「誰呀,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一推門,一陣煙霧滾了出來,嗆得小雯一陣咳嗽。一個人端著個大缸子正喝水,看來年齡不大。想必就是我們要找的正主兒。   「你們是幹什麼的?」張來福警覺的問道。   「我們到這兒來玩,迷路了。」小雯槍先回答,「聽幾個小孩說張大哥的事兒,就來看看。」   屋裡髒得不像樣子,看來也是多日未正經開伙的樣子,小雯就把多買的一些吃食拿出來擺在一張碗桌子上。   這樣漂亮的女孩,態度又這樣端正,張來福不好說什麼,又點上一根煙抽著,看也不看拿出來的東西。但臉上比剛才好看了些。面對算不上太友好的陌生人,小雯顯示出了極好的口才。不停的問這問那,雖然張來福說話不多,但也透露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   張來福的叔叔就是在礦難中身亡,一下子又來了這麼一出,還沒從喪父之痛中反應過來,小雯的話很快就把他的心思勾了起來。當時確是有陌生人出面給了他們父子三錢塊錢。要他們牽頭,無論那些人說什麼都不要答應。還說只要堅持到底,每個人能拿到更多的補助。   這父子二人都屬於爆性子,但心腸不壞。聽說這樣的好事,還有眼前的利益,又怎會不允許。誰知道,這一去,相依為命的父親竟然就被打死了,張來福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如果不是急著要攢錢蓋房為自己討一房媳婦,也不一定就要當這樣的出頭鳥。   「看」到這裡,我的心頭一個謎更濃,也許其中還有更大的隱情吧。   小雯還想多瞭解點什麼,外面又有人叫了起來:「來福,來福在家嗎?」   「村長,是你啊!   末幾,一個精瘦的男子走了進來,狐疑的看著我和小雯:「這兩個是什麼人?」   張來福不會說謊:「村長,我也不認識,聽說是城裡來的?」   杯疑的目光更甚:「你們兩個到這兒來幹什麼?」我不言語,任由小雯繼續用剛才的理由回答,在村長的心裡,我讀到了驚慌:千萬別是為那事來的。接下來他不肯放棄,仍繼續盤問,我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疑點,為什麼這麼怕人知道?   小雯回答的湯水不漏,他又轉身張來福:「你都跟他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說了一點我爹的事。」   「混賬,這也是能跟外人說的。」村長怒斥張來福。   他看上去挺懼來人,唯唯的不敢再出聲。村長心思百轉,卻了逃不出我的眼:看這兩個人的樣子,不像是大學生,我得趕緊叫人來搜搜身上有沒有東西。   這傢伙心思還挺甜密,但越是這樣,越是讓我感到其中複雜。村長「嘿嘿」笑了兩聲:「看來我多心了,這城裡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我們山裡人最好客的。我一會兒叫女兒過來,好好學學。」   他說這話時,是笑著對小雯,好像對她非常讚賞。然後就走到院子裡打電話。   小雯對此一無所知,我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趕緊離開。   哥,剛才外面有個地方挺有意思,咱們過去看看,等村長的女兒來了再一起玩兒。」   我點頭同意,兩人慢慢向院外踱去。村長當然想不到我已經猜到他的心思,也毫不在意的四下裡看看,嘴裡還裝模作樣:「來福,你這院子該收拾收拾啦。」   我和小雯轉出院外,在村長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突然拉起她的手狂奔起來。來的時候就有些勞累了,跑出了離村子好遠,小雯已經開始「呼呼」喘粗氣。   「不行了,我實在跑不了。發生了什麼事兒?見見村長的女兒又有什不好?難道你害羞不成?」小雯毫不遲疑的跟著跑,但不代表著沒有疑問。   「他要對我們不利。」我不欲多停,拉起她繼續向前奔跑。   不多時,後面一陣喊聲傳來,聽那聲勢估計有十幾口子之多。還好這時我們已經登上了另一座山包的半腰,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來。回頭望望,十幾個男丁手裡拿著棍棒,仍在不停的叫喊,這村長的能力真是不小。   小雯以手撫胸,嘴唇都有些干了,卻仍然不停的跑著。   直到跑下這座山包,她一屁股坐到了地止:「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別說,哥你猜得還真準。唉,你是怎麼想到的?」   後面的喊聲越來越遠,也許他們已經放棄了。我不回答小雯的問題,我扯著她盡量前行,當再繞過那所謂的主峰,不遠處就是越野車的藏身處時,我才長長的呼一口大氣。   小雯這時已經累得站都站不直了,只剩了伸著舌頭喘氣的份兒。死活把她拽上車去。我用最後的力氣發動了車子,這才覺得徹底安全了。   這幾天本就休息不好,再拖著小雯走了這麼遠的路,開車都覺得手軟。回頭看時,小雯已經坐在旁邊睡著了,任何事情也不再關心了。   快到市裡時,我都被帶得睏倦,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了。小雯卻神奇的恢復了精力:「哥呀,這還真是玩命的事啊。快給我講講你怎麼發現的吧?」   「才知道,」我沒好氣的回答,「我只想回去睡一覺,要不你來幫我開車?」   「那怎麼行,我還沒照呢。再說人家的腿現在還在打轉,只怕是走路都成問題呢。」   真是不行了:「那就老實點吧,等休息好了再仔細講給你聽。」   「不行,還答應了譚薇了呢,有些事情先說給婷婷姐姐聽聽比較好。」小雯還真是個合格的新聞工作者,真是很有責任心。   一路「走訪」下來,耳聞目賭瞭解到了不少東西,憑她的聰明,也不難發現其中「別有洞天」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章 短兵相接   拗不過小雯的堅持,也不想回家被看到這狼狽樣子,害老媽擔心,進到市裡之後,就把車開到了蔣婷婷家門前。這時天已經黑了,大街上車水馬龍,早己是華燈高上的時分。   順手按了兩下汽笛,還不等小雯下車,院門神奇的打開了,譚薇和蔣婷婷幾乎是跑著出來了。婷婷臉上雖有期待,卻不拿正眼看我,只是悄悄的拉起小雯的手。還是譚薇不錯,走到身邊照應,扶著我走了進去。   說實話,跑那麼遠的路,又開這麼久的車,雙腿真三酸哪,跟灌了鉛一樣。不過還是得感謝「他老人家」,如果不是他硬撐,加上那點功力墊底,說不定我和小雯就留在那個破村子共進晚餐啦。   疲憊走進客廳裡,我和小雯表現相似,都像見了親人一樣坐在沙發上,婷婷默默的陪著坐下,卻在離我老遠的地方。她真的是清減了很多,本就嬌小的身子似乎有「縮水」的表現,臉乾澀的少了光澤,不見了往日的甜美笑容。那可愛的小瞇瞇眼,也缺少了應有的光彩。   又是譚薇,倒了水遞過來。唉,如果不是有她作伴,婷婷不知道會過著一種怎樣的生活,晨晨和雲希這個決定是非常英明的。   「怎麼樣啊?」譚薇急著發問。   我說話的力氣也不太足了,這勞動量太大了點:「讓雯雯跟你們說吧。」   「好吧。」小雯打點起精神準備發揮一下口才。   「域大哥,你是不是累壞了,要不我先去弄點的給你們。」譚薇發現了我的不妥之處。   「行,還是小薇不錯。」我表揚了一句,不知道婷婷的想法,跟她溝通也成了困難。   「好啊,看有什麼吃的,我來做好了。」小雯被勾起了廚師的癮頭,也不知道怎麼恢復這麼快。   但已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了。這一覺睡得甚是香甜。只是卻不那麼平靜,居然做起了夢來。能夠有緣醒來,純粹因為內急。一睜眼,自己都感到納問,已經很久不做夢了啊。   看看天色。應該是第二天上午了吧。睡在了一間陌生的屋子,床也是陌生的,鼻子裡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看看周圍的陳設,腦子一轉,很快憶起這是在蔣婷婷家。周圍的佈置也完全是她的風格。   想想昨夜的夢,好像還有印象。無暇考慮太多,急忙爬了起來,還是趕緊解決問題要緊。從被窩裡拿出來,身上的外衣被除去了。   唉。昨晚實在太勞累了。肯定是幾個姑娘把我這個大塊頭扛床上來,真是失敗,也不知道誰幫著脫的衣服。穿戴整齊,我悄悄的推開房門,當務之急,自然是快到衛生間去。   等我的腦袋悄悄探出,明白想無聲無息不太現實,因為三個姑娘整整齊齊的坐在沙發上。面前已經擺好早餐,看來就在等我了。   三雙眼睛齊齊的掃過來,我只好招呼:「早!!」   譚薇笑著:「域大哥早。」   小雯就沒這麼厚道:「是挺早的,耽誤了不了午飯。」   譚薇忍不住。伸手搔了小雯一把。蔣婷婷嘴角牽動,一個淡淡的笑容也冒出來。   「哥,你可真能睡,『哼哼』都自愧不如。體重怕也差不到那兒去,幸好有我們三個人抬著。」   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哼哼」就是那位肥頭大耳的老兄,可是我「玉樹臨風、體態勻稱」有那麼重嗎?   長時間休息之後,我心情不錯,先開了自己一個玩笑。然後一捏鼻子,果真衝她「哼」了一聲,然後趕緊掉頭奔向衛生間。粗略的洗把臉,梳了兩下亂髮,從裡面走出來。譚薇和蔣婷婷端著重新熱過的飯菜又回到了桌子前。   婷婷張張嘴沒說話,還是譚薇開口:「域大哥,快來吃東西吧。」   我笑笑坐下,然後回頭怪小雯:「昨晚怎麼不叫我,這麼住在外面多讓家人擔心。」   有人的時候我根本震不住她:「放心啦,多事婆,這還用你吩咐,早都跟家裡請過假了。」   昨晚就沒吃東西,早就腹中空空,抓過東西就往嘴裡送。   婷婷「哎」了一聲沒了下文,趕緊低下腦袋埋頭去吃。   小雯卻乾脆,伸筷子在我手背上來了一下。這是晨晨的作派,她學得還真似模似樣。   看得譚薇「撲卡」一笑。   等吃了個差不多,三個女孩開始七嘴八舌,話題基本還是跟昨日有關。看來聽了小雯的分析,大概還是多少看到了點希望,婷婷緊皺的眉頭有所舒展,看看那有些色深的下瞼,睡得卻是不多。   最大的進步,就是說話不時會帶一絲的笑意。嗯,婷婷還是笑起來好看。昨夜她們一定沒少交流,小雯也不後放棄這個分析疑點的機會。嘴裡嚼著東西,又想到所做之夢,我不免走了神。   「唉,大哥,你幹什麼呢,大家都說話,你怎麼悶聲不吭。」小雯捅捅我的胳膊。   「噢—」我愣了一下,卻轉頭問蔣婷婷,「婷婷,那個開槍的干譽是不是姓任來著?」   「啊—?」蔣婷婷想不到我突然半空裡來這麼一問,回過神來才點點頭。   譚薇顯然也很瞭解情況:「是姓任。豐律師說如果能找到他瞭解一下情況,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可是那個人被開除了公職之後,突然就消失了。」   小雯:「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這麼重要的人證,難道那些辦案的人就不想法找找,聽任他消失了嗎?」   蔣婷婷笑了一聲,含著說不出的淒苦。我注視著她,心裡一痛。   不是不找。而是根本沒想找。這種現象絕非偶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如果說這姓任幹警因為羞愧難當而自行消失,就有點太差強人意了。   他的家屬還留在本市,豐律師去過幾次,家人居然一概退脫不知。對辦案人員來說。只要在地球上,要找到不是什麼難事,除非壓根就不打算特其翻出來。   夢境非常清晰,我先見到了當時開槍的情形,只是人物長相沒什麼印象。   後來我也記得很清楚。一次偶然的出門,我居然遇到了那位任姓幹警,就在臨近地一個地區,不過隱身在了一家偏僻的廠子裡做起了保安。甚至連那家廠子門前的牌匾都記得清清楚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這段時間就沒想別的。   這時才意識到,難道先知先覺的「夢功」也回歸了嗎?並非我遲鈍得緊,主要是失去這個本領已久,幾乎是不敢想。猛地丟下手裡的筷子,對,一定是這樣。我無論如何也要去證實一下,如果另一樣也要法寶重新發揮神奇作用了,那還等什麼?   「雯雯。我一會兒去個地方,你跟著嗎?」   小雯一挑眉毛:「遠嗎?」   「比昨天那個遠多了。」   「有沒有那個危險?」這是   其實這次運氣已算不錯,雖然拉練了這麼長的路程,但總算是有驚無險。換個地兒可就不敢說了。   這次本就不打算讓她跟著的,我故意一沉吟:「不好說。」   「那我不去了。」小雯乾脆的回答。   看起來像在說笑,其實她清楚得很,如果真有麻煩,跟著只能添亂。昨大我勞累的樣子,己經讓她心疼了。譚薇著急的問道:「域大哥,你還要出去啊?」看來小雯把經過都跟她們講了。   我點點頭:「好了,我己經吃好了,事不宜遲,這就出發。   譚薇還是不放心:「大哥,你這麼著急幹什麼麼,到底要去哪兒?」   言下之意也很明顯,怎麼也要報個地方,要真出了事了好有地方找。   我笑著安慰三個女孩:「我開玩笑的,這次一定很安全。」   見我馬上就要出門,小雯跟了過來:「誠哥哥,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也好,免得家裡人擔心。」我也想順便回去換套衣服,雖然夢裡見過那家廠子,但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穿得板正些也許更好。   「雯雯,你回家嗎?」   小雯顯然有話沒完,還不想走:「我在這兒婷婷姐姐,你順便幫我說一聲就好。   我匆匆離開,蔣婷婷意外的送到門外,江曉雯和譚薇如有默契,到了門都沒有出來。我回頭看著她:「回去吧婷婷好,我很快就能回來。   婷婷眼睛卻不敢看我,咬著嘴唇:「逸誠,小心。」   我豪爽的一笑:「放心。我走了。」   「嗯。」婷婷的聲音小若蚊蠅,「不管多晚都回來。」   她總算肯跟我說話了,我的心裡感到好受了許多,更希望此行一定順利。   跑去跟媽媽打了個招呼,當然是不敢對講實的。抓了件衣服就跑了出來,這路可是挺遠的。夢做的逼真,不僅知道那家工廠所在,甚至連怎麼個走法也清清楚楚的留在了腦子裡。   我不得不佩服夢境的神奇,如果以後都這樣,就是走遍天下也不怕了。當然,我希望事實也這樣,能夠順利的找到任志豪這個人,見面後的情況是夢裡所沒有的,只有靠自己隨機應變了。   *********   車的性能還不錯,我跑得也挺玩命,一路上不斷的超越各種車輛,還是部隊教出的駕駛員質量高啊!至於會不會因超速等原因被處罰,那就不是我目前所去考慮的了,只要安全就無所謂。   嘿嘿。就算罰了款,也找不到我頭上,我非常「卑鄙」的想著,減輕著心中的壓力。蔣叔叔開庭的時間已經不遠,現在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希望此行不虛吧.   夢中的地方果然夠偏僻,直到了下午三點才下了大路,然後又開始在小路 ;先破鵒送渥印 ;但還算順利,一切都與夢中所見暗合,我已經基本確信了其真實性。   果然。我在一片雜樹林後找到了那家廠子,牌匾正是夢中的那四個字。大搖大擺的把車停在門前,直接奔向門衛室。既然做保衛工作,在這兒就可以問到,說不定他的工作就是幹這個。   「請問任志豪在嗎?」我在夢中只是大概見到他一個輪廊。當然不敢肯定。   門衛道:「你幹什麼的?」   正了正西裝。拉了拉領帶:「我受朋友之托捎點東西給他。」   門衛這才仔細打量我,所謂人靠衣裝,儀表堂堂的扮相很容易震住他,馬上換上笑臉:「他今晚夜班,現在應該在宿舍裡吧。心想幸好換了衣服,要是穿那套運動服來了,還不定怎樣呢。從口袋裡掏出包紅煙丟窗口,這還是從老爸那兒順的:「能告訴我他宿舍在哪間嗎?」   門衛從裡面轉了出來:「就在最後邊那排房子。他是從西邊數第二間。」熱情的用手指給我看。   我道了謝,就沿著那個方向走。門衛還在後面念叨:「老任那傢伙平時連屁都不多放一個,想不到還有這麼體面的朋友。」   聲音雖小,卻難逃我的耳朵。嘿嘿。要是告訴他口稱老任有些看不起的傢伙以前幹什麼的,打死也不敢說這樣的話了。不過也說明老任過得挺鬱悶,本來挺風光一角色,特別行隊的副隊長,卻窩在這兒替人家看門。   站在那門衛所指的門前,我深呼吸了一下,盡量讓心情平靜。一切只能隨機應變,看事態發展來決定恩路。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裡面馬上響起一個短促的聲音,倒也乾淨利落,?」誰?」   這一聲透著警覺,說明我掌握的一點資料不假,任志豪以前受過良好的訓棟,還真不是個一般人物。床「吱吱響了兩聲,如果不是相信自己躲在這個地方挺隱蔽,怕是馬上就躥起來貓到門後也說不定。   我沉穩的應了一聲:「我!」   門輕輕的開了一條縫,然後一下子打開了,出現一張約三十多歲的面孔。我仔細看了幾眼,人長得頗為英俊,身材也算魁偉,只是少了幾分精神。輪廊跟印象上的差不多,應該就是任志豪了。   「你就是任志豪嗎?」   任志豪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年輕人,卻面生的很,不由得很有些猶豫,遲疑的應道:「不錯。你是?……」   我點點頭:「可以進去說嗎?」   任志豪愣了下,才說道:「請進吧。」   我坐在床前唯一的椅子上,沉吟著。   「找我有事嗎?」他沉不住氣了,拳頭也悄悄的握了起來。   我盯著他緊握的雙拳,好似讚揚的說道:「不愧是干刑摹!   「你到底是什麼人?」任志豪露出了警察應有的本色,卻也顯示心中不是那麼坦然。   我饒有興趣的注視著,他心裡的反應早如明鏡一樣反應在我的腦海中。   他反覆猜測著我出現可能的所有原因,卻一直定不下來。有一點倒可以相信,他的心裡還是存在著一些愧疚,說明還不是壞到不可救藥,摸著從小雯那兒拿來的錄音設備,我決定說出此行目地。   「我從市裡來的,想打聽一下關於那天鬧事現場的真相?」   任志豪一下子亂了手腳:「你到底是什麼人?」   清楚他的心理波動,我就佔得了先機,時間不多,要盡快做個了斷,他的反映很激烈,馬上就想到了我問的什麼。   「我是一個與此事無關的人,但想知道事實真相,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幫助一下蔣局長,他在那個崗位上還是盡職盡責的。」   「沒什麼好說的,當時就是槍不小心走了火,結果事情就那樣了,害蔣局長跟著受累,我也不好受,非常抱歉。」   「是嗎?」我輕鬆的看著他,「堂堂的警官,為什麼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做個保安,難道就是為了表示歉意嗎?」   「我沒有選擇,被開除公職,還有何面目留在市裡?跑這裡來,家裡人暫時都沒告訴,就是為了圖個清靜,圖個心安,我希望盡快忘掉那件事情。」他嘴裡雖在為自己分辨,但又如何逃得過。   「噢,原來這樣。」我咳嗽一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出來的時候蔣局長並沒有被規起來,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任志豪心裡變得慌亂,但畢竟心理過硬,很快又嘴硬起來:「這己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到這裡來為了什麼?告訴你,我沒什麼好說的!」   這反顯得有些色厲內茬啦:「呵呵,特別行動隊的副隊長,居然也會走火,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就是你身邊那幾個新來的也沒這麼緊張吧。」   「事有偶然而已。」任志豪的心裡激烈鬥爭著。   「這也太湊巧了吧,走火也能擊中心臟,把人當場擊斃,不愧是神槍手啊。」   任志豪不再言語,看來是打定主意不開口,看你能奈我何?   但不管怎樣,他的心裡卻翻騰起來,事情的起始一一掠過心頭,同時也就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既然沒什麼好說的,那我就走了,你就當我沒來過好了。」說完,我真的站起來。   任志豪還是低著頭,對我的離開毫無挽留的意思,心裡想得卻更多了。   我走到門口,回頭一笑:「那個姓劉的給了你多少錢,這樣做值得嗎?」   任志豪猛地一震,頭猛地抬起:「你怎麼……」馬上機敏的把後半句嚥了回去。   知道這話為了那點錢,連工作都丟了。你也不想想,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妻子、孩子怎麼辦?」   他剛剛已經想過了這一切,任志豪確實對蔣叔叔有怨言,他工作做得不錯,可能就是不太對局長的脾氣,所以幹了幾年的副隊長,到現在連個正職也沒混上。在去現場之前就跟隊長頂了幾句,心裡有氣,那槍確是無意中走火,不過後來他卻做了對蔣叔叔不利的證言。   但事情演變到現在,卻遠遠超過了他所能估計的範圍,自己的處境也讓他非常憂心。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一章 口燦蓮花   一定要看清他的動向,到底底線如何。丟下那句話後,我真的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走出了挺遠,我一直凝神注意,終於聽到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也慢下腳步。   「等一等。」我慢慢停住,回過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來的?」看著任志豪臉上的汗,我終於露出了笑容,等他追上來跟我並肩,才抬腳前進。   任志豪的心裡劇烈的鬥爭著,臉也憋得通紅,卻半晌未語。「任大哥,咱們到外面走走吧,在這兒呆得久了太悶得慌。   任志豪雖未表示態度,卻還是跟上了我的腳步。以前沒少審過犯人,這一句語帶雙關,他還是聽得出來。兩人雖是各懷心思,卻如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踏在這也許同樣陌生的土地上。   不過時,我們已經走出了這家廠子。這兒算是個開發區,附近都是各種各樣的小廠,因地制宜生產著不同的產品。「任大哥,賣話實說吧,我是蔣局長女兒的同學。」   任志豪嘴裡卻不饒人:「怕是男朋友吧。」   我笑著看他,即不肯定也不承認:「任大哥,我來這兒是想挽救一顆在正途上越走越遠的心靈。」   「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任志豪還在內心做著掙扎。我感到自己已漸漸掌握了主動。   「我不明白。」   我從口袋裡的掏出了得自小雯的那支錄音筆:「現在沒有外人,也沒有任何危險啦。咱們就開誠佈公的談談。」   一個幹警的機敏,任志豪不難發現我掏出來的是何物。從他的想法,知道此舉贏得了他的好感,眼神愣愣的盯著。我拉著他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任大哥,為了那筆錢,連良心都出賣了。值得嗎?」   「我跟蔣局長並不熟悉,見的面加在一起也屈指可數。說實在的,我也不懂他的為人如何。但有一點我清楚,他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可是很好的。當官跟平常人一樣,也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在其位謀其政,卻是最起碼的。」   「他這次面臨牢獄之災,與你不無關係,你就忍心看著一位起碼還算盡職盡責的公安局長得到這種待遇嗎?」   任志豪反駁一句:「你跟他女兒好,當然看他什麼都順眼了。」   「我明白,任大哥幹這個副隊長多年了,始終未能扶正,跟蔣局長的用人不無關係。但人總是有好惡的。所謂『君子絕交,不發惡聲』,這樣做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生活,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的。」任志豪插上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   這股怨氣窩在心裡快兩年了。前年前任隊長調走,他的機會是最好的,可是蔣局長硬是又外面調了個人進來。可他表面上一直還是樂呵呵的,從沒向任何人透露過。我挖出他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可以說是個大大的觸動。   「姓劉的那傢伙給了你不少錢,可你也想想,這錢拿得能安心嗎?」   「我沒有。」任志豪的分辮很無力。   我不與他在此問題上糾纏:「劉書記以前在任時也算中規中矩,可你在局裡那麼多年,他那兩個兒子是什麼東西你心裡沒數嗎?二十萬,說少也不少了,可你為此受這麼大的苦,離家別子這麼遠,代價就太大了點吧。」   「你怎麼知道?」   理論上講,此事除了劉大公子與任志豪本人之外,是不可能有別人知曉的。因為劉大不可能對外宣揚,而他當然也是諱莫如深。   任志豪雙眼無力的與我對視,完全不相信此事這麼早就洩露了出來,再也沒了昔日警官的豪氣。難道劉家倒台了?可那個劉大幾天前還打過電話,示意他再在這兒受一陣子苦,很快就能雲開日出。任志豪打破腦袋也想像不出來,正是他內心的活動暴露了這一切。   我從口袋裡掏出僅餘的一包香煙,扯開丟過去一支,然後替他和自己都點上。任志豪接過去,深深吸了一口,看手形並不熟練,但顯然沉浸在了煙霧繚繞之中。   我不是此中君子,對此物也絕無興趣,一口下去,眼前的一切立馬出現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夜色漸漸降臨,煙霧中的二人也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蔣叔叔就是這可以相信的人嗎?當然老媽和市民們的話在我心裡,但毫無疑問,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婷婷。   香煙馬上從鼻腔中又冒了出來,我身上一種莫名的乏力感。這樣窺探別人的內心世界,其實是一種很耗費精力的行為。任志豪把煙頭遠遠的彈了出去,這個動作倒是很瀟灑。   他猛的抬起頭來:「那筆錢我是拿了,但從來沒動過,也不想動。我這麼做,其實也不是為了錢。」   「那卻為何?」到了這種地步,只有步步緊逼下去。   「我不清楚你對這件事知道多少,但劉家人的勢力是很大的。別看劉書記退下來了,但在市裡經營這麼多年,他實力己經可以能到上面去了。   劉大這幾年通過各種手段賺的錢,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他家省裡也早有人。這次的人事變動就可見一斑,新任書記就跟他們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蔣局長提不上去也是他們從中作梗。   雖然心裡有些不平,其實我也挺佩服蔣局長的。可錯他不該跟劉家作對。年前他把劉二弄進去了,可現在不還是毫髮無傷的出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我是沒有機會再回去了,跟劉書記鬥,也是件可怕的事情。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逃避吧。對官場,我已經有太多的無奈,憑著個人本事是很難有機會的。   任志豪的話低調的讓人心酸,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情,至少說明他已經敢於向我初露心扉。雖然我能「看」得出來,但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顯然,他鑽入了牛角尖裡,己經不能自拔了。也許我可以借幫蔣叔叔的機會再拯救一個本質不壞的人,那可就功德無量了。   「任大哥,你考慮事情有些太偏頗了。應該相信多數還是好的,一手畢競是無力遮天的。但要做到這些,還需要我們的努力。   現在姑息了壞人,以後怕他們會變本加厲。您也是個警察出身,如果社會被這少數人渣搞得烏煙瘴氣。想必也不願意看到。   何不趁這個機會還社會一個清白,這己經不僅僅是您和蔣叔叔的問題了。他和您一樣,就算您全身而退,怕也是無法再留在這支神聖的隊伍裡啦。   你肯定清楚硒礦的事情,那些三無的礦山中飽了多少人的私囊,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啊。如果站出來為此事主持一個公道,就算失去了飯碗,也能換得一片讚許之聲啊。   您只要站起來說句公正的話,蔣叔叔或許能夠倖免於難只是其次,但如果把各方注意力吸引過來,能讓非法採礦一事做一了結,才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呢。   人生一世本就短暫,男子漢大丈夫俯仰天地間,何不做得轟轟烈烈,正應該借此機會,還民眾一片睛朗的天空才是王道啊!   我越說越多,也不知道何時有了如此口才,談話內容漸漸脫開了起初的目的。幫蔣叔叔開脫己經不是最重要的,能讓劉大這樣禍國殃民的歹徒伏法反成了最大心願。唉,如果我在對付女孩子們也有這樣的精力,也許就不會被「折磨」的團團了吧。   任志豪的臉色也隨著我的侃侃而談或陰或晴,心境已經起了很大變化,但仍沒拿定主意。注意到他有妥協的傾向,我不免心中暗喜,前賢諸葛的舌戰群儒也不外如是吧。   打鐵就要趁熱上,知道了他心中的顧慮,就容易做到有的放矢了:「任大哥在為嫂子和侄子擔心吧,把這幾件事穿起來不難看出,劉家的處境也岌岌可危了,所以才會極力陷害那些敢於說話的人。現在所差的,就是有人出來伙義執言,到時危廈將傾,又何擔心之有?   事實就是事實,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退一步講,大哥難道願意為了一時安危,讓孩子也跟著承受罵名,一世不得安穩嗎?」   這最後的話徹底擊垮了他最後的防線,我看得出來,他的決心己定,也能及時打住。   任志豪畢競是警官出身,不像普通人在決定之前那樣出口索要,而是直接將手伸向了我裝煙的口袋。   看出他的用意,也沒有攔阻如疾風般的出手,而是任他摸走了煙盒,奉獻上火機。我知道,這項任務幾近大功告成了。   「今晚天氣不錯,月朗星稀啊。」任志豪深深吸了一口,仰面看天。   「是,天氣不錯。」這兒雖然偏僻,但看夜色確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喜歡美好的月色,曾經在不同的地方欣賞過,每次都能帶來不同的感受。   「趁著這美妙的夜晚回家,是個不錯的想法。」我又引申了一句。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任志豪口氣變得輕鬆起來,「沒了困擾,就該好好享受人生。」   握了握任志豪的大手:「任大哥,我真的要走了。」   「你小子,當然要真得走。」他恢復了警官的豪氣,「一會兒該接班了,別耽誤了我的工作。」   我真的站起來,把手裡的火機也留了下來:「抽煙多了對身體不好的。」   這一刻,我們兩人的談話風牛馬不相及,卻有一種默契,那是男子漢之間的惺惺相惜。   也許他走了一斷彎路,但真正的回歸,卻讓我見識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背後,任志豪朗朗的笑聲:「什麼時侯要的時候打個電話過來,我馬上到。號碼已經給你了,可別弄丟了。   我拍拍胸前的口袋,那裡面塞了一張紙片。在開車之前,在轉胎上先踹了一腳。   該死的任志豪,總是這般偷偷摸摸,可真夠沒勁的。   *********   趕回市裡,已近也半時分,街兩旁建築的燈已經多數滅了。就算通宵營業的場所,一般也都把窗子蒙得嚴嚴的。頻頻應用這類似「讀心術」的異能,對體力的消耗極大,只是心情的愉悅衝去了所有的疲乏。   此時回家,會驚擾了父母的好夢,人到了一定年紀就睡覺輕了,去蔣婷婷家自是最好的選擇。   三個可愛的女孩,可能正在翹首以盼,盼望的自然是夜歸人能帶回來一份驚喜。搞定任志豪的事情,加上昨日的收穫,蔣叔叔不會有太大的麻煩,那是已成定局。   車子到了蔣婷婷家門前,樓上的燈依然亮著,有人盼歸的感覺真得不錯。輕輕敲響,沒過了多久,小雯穿得整整齊齊走了出來,等我把車子停好走出,小丫頭跳著過來拱進了我的懷裡。   「大家都沒睡嗎?」我摟住小雯輕聲問道。   「當然了,誰能睡得著。」小雯離開,拉著我的手就向屋裡衝去,果然譚薇和婷婷都在等著,兩人都站在那裡了。   譚薇大概洗了澡,穿了件婷婷的棉睡袍,不太合身,顯得有點滑稽。婷婷卻與小雯一樣穿著正規,一定也是巴巴的等到現在。   到沙發前坐下:「雯雯,倒杯水給哥哥。」   我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完,三個女孩都瞪大了眼晴,急切的看著,卻都沒開口問什麼,等著我交待問題。   我突然想捉弄她們一下:「雯雯,再倒杯水給我。」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二章 心事難猜   小雯乖乖的照辦,譚薇卻有些沉不住;「域大哥,這次沒遇到什麼麻煩嗎?」蔣婷婷的眼晴一眨不眨,兩隻耳朵也豎起來,似乎生怕露掉我的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個簡單的字眼。   我故意不回答她的問話:「小薇,雲希有沒有過打電話過來?」   「當然有了,差不多一天一個,你總是不在。她即擔心,又怕打你手機會分心。   小雯也插嘴:「晨姐姐還每天打電話過來呢。」   我點點頭:「原來這樣,雲希也忙不過來,你就回去幫她吧,這裡反正就這樣啦。」   「什麼?」三個女孩齊聲高叫起來。   「為什麼?」小雯率先發問。   「也快考試了,雯雯也先回學校吧,別到時考試掛了。   蔣婷婷的臉一下子沒了血色,眼裡的光也暗了下去。   我一下感到心裡很不忍,她已經很難過了,怎麼能吃得住這樣的玩笑。臉上突然泛起笑容:「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們。」   小雯又是最先忍不住,一下子衝過來撲到我身上,毫不猶豫的就給了兩拳:「壞哥哥,就知道嚇唬人。」   譚薇也從沙發上彈起來,卻沒好意思象小雯那樣,眼裡閃過一絲嗔怪。蔣婷婷手撫在胸前,長長的吁一口氣,欣喜卻大於惱怒,她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啦。   捉住小雯的兩隻手:「停,再鬧我可就不說給你了。」   她立馬乖乖的蹲下,雙手支臉放在我膝上:「好了啦,人家最聽話的。」   觀眾都忍不住,連婷婷都露出了微笑。   我就擇要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不該她們知道的當然不能講。最關鍵的是任志豪肯出來作證。這才最好的消息。   「真的嗎?」這次倒是蔣婷婷首先跳出來發問。   「怎麼,我的樣子象撒謊嗎?」我反問道。   「哥,你真是太棒啦,怎麼做到的?」小雯又一次撲上來,不過這次用她可不是拳頭,而是在我的臉上香香的親了一大口。   婷婷和譚薇都含笑看著,誰都不覺得小雯的行有何不妥。   誇張的伸手擦去臉上大片水漬:「雯雯,你是不是要把我淹了才算完。」   譚薇臉紅紅的替她鳴不平:「大哥,你也太誇張了吧,這是人家雯雯獎勵你呢。」   看著們的興奮勁,我也走心裡大爽,一片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你們要不要也獎勵一下。」   「才不要呢。」譚薇的臉更紅,婷婷卻把頭低下去。   「好了。小雯又在我的另一側臉頰和額頭上各來一下,「這是本公主代兩位姐姐賞你的。」   我輕輕把她捉起來,放在身邊的沙發上:「這下都放心了吧,也許用不了多久蔣叔叔就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   「你到底是怎麼把他降伏的?」小雯用了一個特別的字眼。   「哎,我能有什麼法子,還不是用美人計。」   說也奇怪。自打離開那個小廠之後,再難記清當時的一片雄辮之辭,當然也無從對她們說起,只好開句玩笑。   蔣婷婷道:「又胡說。」   小雯:「就是呀哥。你就不能有點正形嗎?」   這是我以前笑話她的詞語,想不到反被用到自己身上。   「不開玩笑了,明天我就去找豐律師,把事情跟她說清楚,希望有個完滿的結局。我就去犯這沙都整理出來,明天一併交拾   「太好了,哥哥,我無條件的支持你。不管多晚我都陪著你。   蔣婷婷和譚薇也都點頭,脈脈的目光顯示她們也跟小雯一樣的念頭。   這次寫東喜或許是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次,三個女孩子乖乖的圍在身邊,不時就會有杯水遞過來,甚至連自己動手都不用。   *********   跟豐律師交待了前天在礦山的見聞,又把任志豪的話詳說清楚,還說他答應到時出庭作證。   豐律師大為高興:「小伙子,想不到你還真行,要是你說的這些都屬實的話,那這個案子就肯定沒問題了。」   我把整理好的資料交給她,包括在礦山時的錄音資料,當然,跟任志豪的談話真的沒有錄音。   豐律師邊看還讚不絕口:「小域呀,真不錯,想不到你還真是幹這行的好料子呢,畢業後就到我們事務所來好不好?」   我只是笑著不應聲。   等聽完錄音資料,豐律師一拍桌子:「如果掌握了第一手資料,我們贏定了,也許還能挖出一幫大蛀蟲,為民除害呢。」   我當然有這個意思,想不到她一個做律師的,也會這麼喜歡贈品,真是不謀而合。   如果能救出蔣叔叔,再順便把劉家人搭進去,那這事真得就非常完美啦。   「不行,我現在就得去找那個任志豪談談,作為最最關鍵的人證,一定要落實好才行。你不是知道他住什麼地方嗎,現在就帶我過去。   我搖搖頭:「豐律師,這樣怕是不太好吧,你現在在市裡非常扎眼,萬一驚動了對手,再節外生枝,那可就不妙了。」   「對,我只顧了著急,把這茬給忘了。這樣,你約他偷偷的回來一次,我們私密的見個面。到時等出庭時再讓他露面,這樣才會收到最好的效果。」   任志豪果然是個好樣的,聽說豐律師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之後,痛快的答應下來。   替他們拉上線,約好了會面地點,我才告辭離開,剩下的事情就由她來完成了。   在整個調查過程中,我動用了各種常人所不知、亦不能的手段,而所有這些。都是無法擺到檯面上來講的。   明確向豐律師表示。作為一個外人,為了避嫌,我不會在以後的過程露面。也就是說事情到了這裡,我的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逸誠,真是多謝你了。」在家裡聽我「匯報」完工作成績,蔣婷婷真心的表示謝意。   「大家都是自己人,婷婷姐姐你就不要客氣了,否則誠哥哥會不好意思的。」小雯倒替我謙虛起來。   這一趟沒有白跑,事情到現在算是有了眉目,譚薇也鬆了一口氣。   被三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當作英雄來崇拜。我一下還接受不了:「出來的時間不短了,這邊估計以後也用不了許多人,都該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小雯終於想起她的學業:「是啊,我該回學校了,否則真要掛科了。」   「嗯。」譚薇也應了一聲。   蔣婷婷點著頭沒說話。   「我京裡也有事要做,該回去準備了。」我還真是勞累的命,這邊一有了著落,就又想起了自己的事業。   一想到「天普〕。我的心裡就隱隱的痛。   「逸誠,你也要走?」婷婷眼中透出渴望,她看來還不想我離開。   小雯替婷婷擔心起來:「我們都可以走,哥哥應該再留一段時間等事情了結了。反正你這人最不用功,考不考試都無謂的。」   「是啊,大哥你我們當中唯一的男性,就再待一陣子吧。」一段時間的相處,譚薇跟蔣婷婷也產生了深厚的友情。   「這個……」我遲疑了一下,看到婷婷楚楚可憐、一臉渴望的樣子,心馬上軟了下來,「婷婷。你也該把功課複習一下啦,只要事情順利,回去應該還趕得上考試。」   「課本都帶回來了,就是這些日子一直看不下去。」畢競是個好學的女孩子,婷婷說這話都會顯得不好意思。   「好吧,我陪你在這兒等事情了啦。要不還真不放心。」   小雯鼓掌響應,卻馬上安排好自己的日程:「太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回去嘍。」   「我也明天走。」譚薇道。   蔣婷婷拉住曉雯和譚薇的手,臉上露出依依不捨之色,卻又覺得已經耽誤她們太多時間,挽留的話終是沒有出口。   「怎麼這幾天不見姥姥露面?」這個問題我一直感到納悶,趁現在冷場的機會問蔣婷婷。   「舅舅把她老人家接走了,說是陪她到鄉下去住一段日子,怕她萬一聽到點什麼,要是老人家再病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為了沖淡這絲不快,我故意誇張的大叫:「吳叔叔居然不說一聲說開小差了,那[逸消藥業」怎麼辦?很多事情靠著他呢。」   小雯「撲哧」一笑:「哥,被你剝削的人好多呢。」   譚薇插言:「我聽婷婷說了之後都跟譚勇提過了,他說這一段時間廠子的很穩定,吳老離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影響。」   她們把可能遇到的問題都想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具體、細緻的工作,還是女孩子來做比較妥當。   「好吧,那就這樣了,小雯回家去準備準備,蔣叔叔事兒別對外人講。小薇也早點收拾,明天一早我去車站送你們。」   **********   蔣婷婷死活也要去送,小雯不提,她這次回來,大、小事差不多全委託給譚薇處理,包括跟律師接洽。   兩人早已情同姐妹,譚薇幾乎成了她重要的精神支柱。   她回來就基本沒離開過家門,遇到非要出面的,通常都是打個電話,給那些跟家裡平常都有來往的叔叔、阿姨們。   其實原先也就見面打個招呼,多數事情,爸爸、媽媽基本都不讓她參與。   送兩女走的時候,她自然非常不捨,直到車到遠了,還是眼淚汪汪。這個從小嬌慣的女孩子,這些日子確實經受了以前所沒有的磨難。   「婷婷,咱們回去吧。」我柔聲勸道。   她咬著嘴唇上了我的車,眼圈紅紅的,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離開庭了就三四天的時間,蔣婷婷心裡有事可以理解,我知趣的不去打擾。   車子開到家門前,蔣婷婷卻渾然不覺,呆呆的坐在車上沒動。我先下去,打開車門,輕輕捉住她的小手:「來,婷婷,到家了,下來吧。」   「放開,我自己會走。」她情緒的激烈超乎了我的想像。   還是執著的拉著她的手下來:「婷婷,別這麼緊張,我會一直陪你的。」   「我不用陪,你回去吧。」眼淚突然從瞇起的眼裡流出來。   我微微點頭,她也確實需要冷靜冷靜:「好吧,你自己好好靜一靜,正好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第五十二章心事難猜   小雯乖乖的照辦,譚薇卻有些沉不住;「域大哥,這次沒遇到什麼麻煩嗎?」蔣婷婷的眼晴一眨不眨,兩隻耳朵也豎起來,似乎生怕露掉我的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個簡單的字眼。   我故意不回答她的問話:「小薇,雲希有沒有過打電話過來?」   「當然有了,差不多一天一個,你總是不在。她即擔心,又怕打你手機會分心。   小雯也插嘴:「晨姐姐還每天打電話過來呢。」   我點點頭:「原來這樣,雲希也忙不過來,你就回去幫她吧,這裡反正就這樣啦。」   「什麼?」三個女孩齊聲高叫起來。   「為什麼?」小雯率先發問。   「也快考試了,雯雯也先回學校吧,別到時考試掛了。   蔣婷婷的臉一下子沒了血色,眼裡的光也暗了下去。   我一下感到心裡很不忍,她已經很難過了,怎麼能吃得住這樣的玩笑。臉上突然泛起笑容:「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們。」   小雯又是最先忍不住,一下子衝過來撲到我身上,毫不猶豫的就給了兩拳:「壞哥哥,就知道嚇唬人。」   譚薇也從沙發上彈起來,卻沒好意思象小雯那樣,眼裡閃過一絲嗔怪。蔣婷婷手撫在胸前,長長的吁一口氣,欣喜卻大於惱怒,她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啦。   捉住小雯的兩隻手:「停,再鬧我可就不說給你了。」   她立馬乖乖的蹲下,雙手支臉放在我膝上:「好了啦,人家最聽話的。」   觀眾都忍不住,連婷婷都露出了微笑。   我就擇要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不該她們知道的當然不能講。最關鍵的是任志豪肯出來作證。這才最好的消息。   「真的嗎?」這次倒是蔣婷婷首先跳出來發問。   「怎麼,我的樣子象撒謊嗎?」我反問道。   「哥,你真是太棒啦,怎麼做到的?」小雯又一次撲上來,不過這次用她可不是拳頭,而是在我的臉上香香的親了一大口。   婷婷和譚薇都含笑看著,誰都不覺得小雯的行有何不妥。   誇張的伸手擦去臉上大片水漬:「雯雯,你是不是要把我淹了才算完。」   譚薇臉紅紅的替她鳴不平:「大哥,你也太誇張了吧,這是人家雯雯獎勵你呢。」   看著們的興奮勁,我也走心裡大爽,一片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你們要不要也獎勵一下。」   「才不要呢。」譚薇的臉更紅,婷婷卻把頭低下去。   「好了。小雯又在我的另一側臉頰和額頭上各來一下,「這是本公主代兩位姐姐賞你的。」   我輕輕把她捉起來,放在身邊的沙發上:「這下都放心了吧,也許用不了多久蔣叔叔就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   「你到底是怎麼把他降伏的?」小雯用了一個特別的字眼。   「哎,我能有什麼法子,還不是用美人計。」   說也奇怪。自打離開那個小廠之後,再難記清當時的一片雄辮之辭,當然也無從對她們說起,只好開句玩笑。   蔣婷婷道:「又胡說。」   小雯:「就是呀哥。你就不能有點正形嗎?」   這是我以前笑話她的詞語,想不到反被用到自己身上。   「不開玩笑了,明天我就去找豐律師,把事情跟她說清楚,希望有個完滿的結局。我就去犯這沙都整理出來,明天一併交拾   「太好了,哥哥,我無條件的支持你。不管多晚我都陪著你。   蔣婷婷和譚薇也都點頭,脈脈的目光顯示她們也跟小雯一樣的念頭。   這次寫東喜或許是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次,三個女孩子乖乖的圍在身邊,不時就會有杯水遞過來,甚至連自己動手都不用。   *********   跟豐律師交待了前天在礦山的見聞,又把任志豪的話詳說清楚,還說他答應到時出庭作證。   豐律師大為高興:「小伙子,想不到你還真行,要是你說的這些都屬實的話,那這個案子就肯定沒問題了。」   我把整理好的資料交給她,包括在礦山時的錄音資料,當然,跟任志豪的談話真的沒有錄音。   豐律師邊看還讚不絕口:「小域呀,真不錯,想不到你還真是幹這行的好料子呢,畢業後就到我們事務所來好不好?」   我只是笑著不應聲。   等聽完錄音資料,豐律師一拍桌子:「如果掌握了第一手資料,我們贏定了,也許還能挖出一幫大蛀蟲,為民除害呢。」   我當然有這個意思,想不到她一個做律師的,也會這麼喜歡贈品,真是不謀而合。   如果能救出蔣叔叔,再順便把劉家人搭進去,那這事真得就非常完美啦。   「不行,我現在就得去找那個任志豪談談,作為最最關鍵的人證,一定要落實好才行。你不是知道他住什麼地方嗎,現在就帶我過去。   我搖搖頭:「豐律師,這樣怕是不太好吧,你現在在市裡非常扎眼,萬一驚動了對手,再節外生枝,那可就不妙了。」   「對,我只顧了著急,把這茬給忘了。這樣,你約他偷偷的回來一次,我們私密的見個面。到時等出庭時再讓他露面,這樣才會收到最好的效果。」   任志豪果然是個好樣的,聽說豐律師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之後,痛快的答應下來。   替他們拉上線,約好了會面地點,我才告辭離開,剩下的事情就由她來完成了。   在整個調查過程中,我動用了各種常人所不知、亦不能的手段,而所有這些。都是無法擺到檯面上來講的。   明確向豐律師表示。作為一個外人,為了避嫌,我不會在以後的過程露面。也就是說事情到了這裡,我的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逸誠,真是多謝你了。」在家裡聽我「匯報」完工作成績,蔣婷婷真心的表示謝意。   「大家都是自己人,婷婷姐姐你就不要客氣了,否則誠哥哥會不好意思的。」小雯倒替我謙虛起來。   這一趟沒有白跑,事情到現在算是有了眉目,譚薇也鬆了一口氣。   被三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當作英雄來崇拜。我一下還接受不了:「出來的時間不短了,這邊估計以後也用不了許多人,都該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小雯終於想起她的學業:「是啊,我該回學校了,否則真要掛科了。」   「嗯。」譚薇也應了一聲。   蔣婷婷點著頭沒說話。   「我京裡也有事要做,該回去準備了。」我還真是勞累的命,這邊一有了著落,就又想起了自己的事業。   一想到「天普〕。我的心裡就隱隱的痛。   「逸誠,你也要走?」婷婷眼中透出渴望,她看來還不想我離開。   小雯替婷婷擔心起來:「我們都可以走,哥哥應該再留一段時間等事情了結了。反正你這人最不用功,考不考試都無謂的。」   「是啊,大哥你我們當中唯一的男性,就再待一陣子吧。」一段時間的相處,譚薇跟蔣婷婷也產生了深厚的友情。   「這個……」我遲疑了一下,看到婷婷楚楚可憐、一臉渴望的樣子,心馬上軟了下來,「婷婷。你也該把功課複習一下啦,只要事情順利,回去應該還趕得上考試。」   「課本都帶回來了,就是這些日子一直看不下去。」畢競是個好學的女孩子,婷婷說這話都會顯得不好意思。   「好吧,我陪你在這兒等事情了啦。要不還真不放心。」   小雯鼓掌響應,卻馬上安排好自己的日程:「太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回去嘍。」   「我也明天走。」譚薇道。   蔣婷婷拉住曉雯和譚薇的手,臉上露出依依不捨之色,卻又覺得已經耽誤她們太多時間,挽留的話終是沒有出口。   「怎麼這幾天不見姥姥露面?」這個問題我一直感到納悶,趁現在冷場的機會問蔣婷婷。   「舅舅把她老人家接走了,說是陪她到鄉下去住一段日子,怕她萬一聽到點什麼,要是老人家再病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為了沖淡這絲不快,我故意誇張的大叫:「吳叔叔居然不說一聲說開小差了,那[逸消藥業」怎麼辦?很多事情靠著他呢。」   小雯「撲哧」一笑:「哥,被你剝削的人好多呢。」   譚薇插言:「我聽婷婷說了之後都跟譚勇提過了,他說這一段時間廠子的很穩定,吳老離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影響。」   她們把可能遇到的問題都想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具體、細緻的工作,還是女孩子來做比較妥當。   「好吧,那就這樣了,小雯回家去準備準備,蔣叔叔事兒別對外人講。小薇也早點收拾,明天一早我去車站送你們。」   **********   蔣婷婷死活也要去送,小雯不提,她這次回來,大、小事差不多全委託給譚薇處理,包括跟律師接洽。   兩人早已情同姐妹,譚薇幾乎成了她重要的精神支柱。   她回來就基本沒離開過家門,遇到非要出面的,通常都是打個電話,給那些跟家裡平常都有來往的叔叔、阿姨們。   其實原先也就見面打個招呼,多數事情,爸爸、媽媽基本都不讓她參與。   送兩女走的時候,她自然非常不捨,直到車到遠了,還是眼淚汪汪。這個從小嬌慣的女孩子,這些日子確實經受了以前所沒有的磨難。   「婷婷,咱們回去吧。」我柔聲勸道。   她咬著嘴唇上了我的車,眼圈紅紅的,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離開庭了就三四天的時間,蔣婷婷心裡有事可以理解,我知趣的不去打擾。   車子開到家門前,蔣婷婷卻渾然不覺,呆呆的坐在車上沒動。我先下去,打開車門,輕輕捉住她的小手:「來,婷婷,到家了,下來吧。」   「放開,我自己會走。」她情緒的激烈超乎了我的想像。   還是執著的拉著她的手下來:「婷婷,別這麼緊張,我會一直陪你的。」   「我不用陪,你回去吧。」眼淚突然從瞇起的眼裡流出來。   我微微點頭,她也確實需要冷靜冷靜:「好吧,你自己好好靜一靜,正好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豐律師,明天再過來陪你好了。」   蔣婷婷咬著下唇,目無表情的看著我,然後轉身開門。   我無奈的要上車,手放在車門一的剎那,她突然說了句:「逸誠,開車小心點。」   聽著這關心的話語,我更想不通了。   忽冷忽熱間,女孩的心思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豐律師,明天再過來陪你好了。」   蔣婷婷咬著下唇,目無表情的看著我,然後轉身開門。   我無奈的要上車,手放在車門一的剎那,她突然說了句:「逸誠,開車小心點。」   聽著這關心的話語,我更想不通了。   忽冷忽熱間,女孩的心思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三章 我欲成魔   好在我也算明白事理,不懂的事情絕不去為難自己,開車直奔豐律師的住所,向她請教了一些問題之後,乖乖的回家。   自從我上了大學,除了吃飯、穿衣,媽媽都不再像以前那樣事無鉅細的過問,任由我整天在外面闖蕩。如此一來,反倒讓我心底慚愧,是該多抽點時間陪陪父母。哎!我就是老媽放飛的風箏,不管跑多遠,線總是在她老人家的手裡扯著。自詡幾乎嘗遍了各地的風味,回味起來,最香的還是她做的家常飯。   吃著媽媽包的餃子,我心裡感慨頗多,不知怎的,一下又想起了孤身一人的蔣婷婷。   「媽,拿飯盒裝上些,我去請蔣婷婷嘗個鮮。」一不小心,就把心裡想話說出來了。   「這孩子,這有什麼好獻寶的?還巴巴的拿去送,還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呢。」   「怎麼會呢,天底下哪有比老媽包的餃子更美味的。」   「哎呀,好久沒見那孩子啦,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怪可憐的,要是合適就請人來家吃頓飯,媽保證做最拿手的菜招待。」媽媽說得彷彿最平常的事一樣。拿來飯盒,裝得蓋子都合不上。   「知子莫若母」,一直怕老媽阻攔,就沒敢告訴這幾天在忙活什麼,看來自己的良苦用心算是白費了。   她不僅知道,而且不過裝得根本沒當會子事兒。也許習慣了我在外面為不同的事情、不同的女孩忙來忙去,只是偶爾會透露點消息。兒子嘛,就是家裡一個還沒長大的男人。在賺錢方面,勉強算是長大了吧;對女孩子,總是弱智的。一不留心,居然看到了老媽的心思,這人做得真夠失敗。   在我臨出門之前,老媽特意囑咐了一聲:「小誠。自己凡事小心些。」   這是到目前為止,她僅有的說出來的一句跟此事有關的話,其他的都在心裡悄悄的拿自己兒子消遣。但千言萬語,都在這簡單的關心裡了。   放我進去的時候,婷婷小眉頭皺著:「怎麼又來了,不是說明天才過來的嗎?」   「婷婷。我就是怕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   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桌子上泡了一個紙盒的方便麵,一絲熱氣也沒有了,而且泡得裡面都快裝不下了。   「怎麼就吃這個?」我關切的問道。   「我什麼都吃不下。」婷婷淡淡的回答。   我打開了帶來的飯盒,又去廚房拿了雙筷子塞進她手裡;「快趁熱吃吧,老媽剛下的。」   看了我一會兒,終於沒抵住那香噴噴的誘惑,低頭放開吃了起來。我就坐在一邊看著她吃,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千頭萬緒。總是不知從何說起。   「嗯,味道很好吃,代我謝謝阿姨。」蔣婷婷吃飽了,情緒似乎也好了些。   見我目不轉晴。怪道:「老看著人家幹什麼。我臉上有花?」   我搖搖頭;「沒有,你吃東西的樣子真好看。   「是很難看吧,是不是沒見過女孩子這麼能吃?」她似乎想笑,又嚥了回去。   「婷婷,相信很快就會沒事的,到時你們一家就可以好好團聚啦。」除了這個,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嗯。」她應了一聲,「我已經吃好了,想休息一會兒吧。你也回去吧。」   這麼快就下了逐客令,我也覺得氣氛特別彆扭:「好的,我回去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   第二天沒去婷婷家。而是到了[逸誠科貿],緊張之後,我需要調節一下心情,當然還要順便搞點小插曲。   車子一時還不能還,只是為了跟舒大哥他們好好聊聊。做為一名「大老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座駕。而我的「僱員」,包括舒大哥和克誠,都賺到了自己的車子。   有個比較「陰險」的計劃,打算於近日內實施,想聽聽這邊「合夥人」的建議。   祁雲姐進了公司以來,憑著出色的能力,決策的主要任務似乎更多的落在了她肩上,舒大哥和克誠哥反而成了輔佐。   所以最主要的也是跟雲姐交換一下看法,取得她的支持。發展到現在,似乎不經意就成了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而對此我是不加干涉的。   印象中的雲姐,溫溫軟軟,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尤其在家裡顯得性格很柔弱,能夠為了家庭放棄以前擁有,似乎也證明了這點。   從她入主公司,包括我在內的傢伙才發現判斷實在大錯特錯了。在她的帶動上,業務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迅速擴張。充誠哥他們取得的成績,功勞也主要來自於她。   在以前的我眼中,她平時連晨晨的話都很聽,爸爸、丈夫和妹妹放在比什麼都重要的位置,什麼事都聽任別人拿主意。現在才明白,那不過是她讓著妹妹,凡事從家庭大計上考慮而已。   雲姐很具領導人的素質,考慮事情細緻不說,而且還蠻有普通女子所不具膽識和魄力,認準的事情絕不猶豫,事後還往往能證明她的決定是正確的。   漸漸的,公司的事情兩位大哥都以她馬首是瞻,我想幹壞事,免不了要徵得她的贊同。   一天的時間都花在了[逸誠科貿],舒大哥沒說上兩句話,就被雲姐拉走了。撒手多年,公司不少業務都頗為生疏,她顯然比我更瞭解,對細節的把握上,我更自愧不如。   說突在的,我也不理解。開始請她過來,是覺得她在家挺悶得慌。想幫一把。她過來可以散散心,正好協助管理一下公司財務帳目。   但沒多久,她卻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逸誠科貿]上,工作之瘋狂堪比她老公了。   祁伯伯的[大富集團]家大業大,幾個晚輩卻都沒在其中謀一職位,不能不說是咄咄怪事。   就自己想做事情。我跟她切磋了半天,最後好歹同意了我的餿主意,前提是他不把[逸誠科貿]攪進去。同時提了一個附加條件,就是要我明天親自開車,陪她去省裡看看。   她也不隱瞞此行目的,主要是為了跟曾哥好好接洽,她已漸漸浮現前台,卻對這個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合夥人瞭解不多。當然,也要從他那裡學點有用的。   不管什麼樣的條件,也不論雲姐心裡如何看待我的「卑鄙行徑」。能好好整治一番那可惡的傢伙,就算付先後一些代價包括個人形象我也心甘,如果還有形象的話。   離開公司,我依舊直接回家。想著即將到來的一切。心裡充滿期待,又多少有些忐忑。   小雯回來的時候,陸紹偉也知道我回了老家。不多久,電話跟了過來,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了一樁很有「錢途」的業務。   我和他在電話聊了很久,一致認為應該把握良機,狠狠幹上一票,有些東西在電話沒法談得太仔細,某些細節還有待敲定。   紹偉也是心裡著急。急著敲定,這兩天就要過來跟我會面,還說有個驚喜要一同帶來。   不管什麼驚喜不驚喜,苦心導演的節目正缺一個重要的出場的重要人物。他的來臨,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缺,我也一樣,希望這小子盡快出現在面前。   順利解決蔣叔叔的麻煩之餘,順便要些「贈品」,必會是件大快我心的事情。   有了可靠的證據,凡事自有豐律師操心。我無需、也不想太多參與,關鍵也是沒多少可做的了,又沒真想畢業後到豐律師的事務所打工。   回到家裡,我繼續構思著「陷阱計劃」,思忖著任何可能出現紕漏的地方。想起來挺簡單,真打算實施的時候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比正經做一件事要勞神多了。唉,要想對付一個人挺難的,為什麼有些人做起來就那麼心安理得呢?   寫著計劃書,我時而心虛,時而為難,一切終非君子所為。不免想到鄭廷洲,一件惡事這樣不著痕跡就輕易做到了,不愧是「高人」啊,可到底為了得到什麼?即使他控股了公司,我仍然佔有不小的股份,就算怎麼做手腳,也不能完全獨佔好處。   我和雨萍的實力毋庸置疑,我們沒了動力,在完善舊產品,研發新項目上,就難免要受到影響,兩下裡算算,都是得不償失的。   我曾想安慰自己:看以後的光景,[天普]比不上利潤更大的[逸消],甚至[希誠餐館]、[逸誠科貿]也都是會生金蛋的母雞。   有了這些,只要假以時日,我亦足以笑傲商場,但最終仍說服不了自己,同樣是心血所在,沒來由拱手讓給別人。   [天普」有今天,鄭廷洲投入的大筆資金不可沒,到出事以前,我對他都非常感激。如果他大方的提出,我主動把大部分股份讓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出現這樣的局面,也許他不敢相信我,為了個人目的,或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了。赤裸裸的欺騙,是我最忍受不了的。有句老話叫做「以牙還牙」只要騰出時間,無論如何我都要討個說法。   整個晚上,都在患得患失間。   考慮以前所作作所為,雖然多少有些奸詐,但從根本上來說不失為一個好人,至少比鄭廷洲有人味得多。就算現在欲去算計那個壞傢伙,對自己也很有些不齒,這把做下來,大概跟鄭某人的距離拉近了吧。從某一點上來,不得不佩服那個自己以前口口聲聲叫做「鄭大哥」的人。   *********   接下來的一天,實踐諾言,陪著祁雲姐到省裡考察市場,重要的環節自是去探望大哥。「以誠待人」總不會有錯。他的業務在幾年裡蒸蒸日上,隱隱有執省城IT界牛耳之勢。   轉了曾哥的一些部門,我樂觀的估計:照此形勢發展,一南一北互為照應,用不了幾年的時間,本省大片的IT市場就會為我們兩家控制大半。   製造業不斷集中的今天。只要保有核心竟爭力,代工業已是無法阻止的潮流。挾此市場便利,我們要進軍數碼家電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姐抓緊時機曾哥交流,我卻陷入了構思的美好前景之中,如不是接到蔣婷婷的電話,大概真會留在省城與曾哥把酒夜談。   本人最大的優點,也叫缺點吧,那就是投入了一件事情,就會暫時忘懷其他。看著熟悉的號碼,我才意識到後天就是開庭的日子。而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不就是為了蔣叔叔嗎?   電話響起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我跟雲姐還在曾哥的陪同下津津有味的進行參觀。[逸誠科貿」的起步。多靠了曾哥的無私相助。而近一年兩家已漸呈互補之勢。   尤其[偉誠商貿]的開辦,能夠不時弄到些價格便宜量又足的產品,兩家都得到了實惠,在激烈竟爭中處於了非常有利的位置。同時也源源不斷的為[偉誠商貿]「銷贓」,打造了我另一個利潤增長點。   電話通了,婷婷輕微的呼吸聲傳來,卻沒有說話。我叫了幾聲也沒回答,沉默了片刻,電話「喀」一聲掛掉了。這樣一來。我就開始擔心,千萬別出了什麼意外啊,趕緊叫上雲姐,跟曾哥告了失禮,匆匆往回趕。   雲姐做得非常優秀,不該問的東西,一點也看不出好奇心。除了囑咐開車小心點,別心急之類的話,別的什麼也沒有。這時的她,就是關心、體貼的大姐姐。   晨晨在一些地方跟她很想像,「下得廳堂,入得殿堂」,這才是完美的女子。不論身處何地,只要想到晨晨,我就覺得心裡稍安。   把雲姐送回家裡,也沒什麼過多解釋,直奔婷婷家而去。見到她平安無事的時候,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怎了婷婷,怎麼不說話,嚇壞我了。」   我的滿臉關切她恍若未見,淡淡的道:「打通電話又想起沒事了,怕耽誤你的大事,就給掛了。」這叫什麼解釋,根本不通情理嘛,心裡有事就是有事。   前天她自己說的不用我陪,但女孩子的事情,又豈能用常理猜度?從小雯和譚薇走後,她對我更冷淡了許多。但臉上淚痕宛在,分明心裡埋藏著太多的不快。   此等情形下,誰牛氣誰就是老大,我沒有任何可埋怨的,誰叫自己不打招呼就消失無蹤,只能拉下臉小聲陪不是。   「婷婷,這兩天我住在這兒陪著你好嗎?等事兒結束了再到處亂跑。」   她卻一副不領情的樣子;不好吧,再說阿姨也會有意見。」   「不會的,老媽最支持我的。」自己都弄糊塗了,到底誰求誰啊。   「隨你吧。」蔣婷婷淡淡的口氣,顯得並不熱心。   晚飯是我回來時路邊飯館要的便當,兩人默默的沒有太多交流,電視開著,誰都不知道上演的什麼內容,偶爾交談幾句也沒什麼味道。我的去留她似乎毫不在意,時間還早,蔣婷婷早早的回了自己房間關上門,也不為我做任何安排。   看看沒奈何,自己躺在沙發上,隨便找了件東西搭身上。情況越是惡劣,反而很容易就睡著了,真是劣根性作怪。   睡了沒多久,就突然被夢驚醒了,我一激靈坐起來:「糟糕了。」   看看牆上的時鐘,也不過十點多一些,胡亂穿上衣服,就急急的跑出去,到院子裡發動了車子。直到我離開,婷婷都沒有一點動靜,彷彿真的睡沉了。   有一點直到後來才知道,我剛走向院裡的越野車,蔣婷婷就悄悄從她的房間走了出來,眼晴也一直沒落下外面的動靜。   等我的車子走遠了,屋裡幾乎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一個纖瘦的女孩站在窗前,眼淚從瞇起的眼晴裡不停滑落。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走?你真的生我氣了嗎?」   誰是誰非,在水落石出之前,有些問題是找不到答案的。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四章 制服凶頑   走出蔣家,直奔任志豪棲身的旅館而去。為了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回到市裡,包括與豐律師的接觸,一切都是暗中進行。偷偷把人安頓在城東的一家旅館住宿,距市區相對偏遠一些,不那麼顯眼。   曾經身為幹警的任志豪不需任何叮嚀,當然會躲在裡面不出來,吃的東西都是打電話讓人送上去。只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剛剛做了一個夢,有人要對他不利。我不認為劉家的人會對我特別注意,怕是問題就在了豐律師剛剛交上的材料上。   按照有關規定,在開庭之前,跟本案相差的所有證人名單都必須呈到法庭上,否則證言將不予採納。想來以劉家人的本事,從法院相關人員手裡弄到這個名單不會是什麼難題,那麼任志豪的出現必定會引起一片大亂。   在蔣叔叔的問題沒有定局之前,相關人等定也寢食難安,必定也在想法組織有關材料,以落實罪證,同時也要想破壞有關對他有利的證據。任志豪從落腳之地突然消失,知根知底的人輕易就能發現,不難想到他一定出現在了市裡。   由於有了不久之前的夢境已成現實,我對剛才做的那個小夢自也深信不疑。任志豪藏身之所這麼快被發現,我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能力,也深感他們實力之強。也許就專門有人跟蹤豐律師的行蹤,一發現不妥之處趕緊補漏。   沒有別人幫忙,我現在要做的,唯有盡快趕過去,如果任志豪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一番努力也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這家普普通通的旅館,裝飾算不上多高檔,服務也不可能發、要求很高。由於已過午夜。大堂裡大燈已關了,兩個總台服務員都趴在桌子上磕睡。   雖然在夢中被驚擾有些不情願,但大約看我還不那麼象壞人,連證件也懶得看,就同意了住宿。這更好,省得透露了身份。在我的要求下,很容易在任志豪所住三樓的旁邊釘了一個房間,呵呵,這警惕性是差了點。   樓道裡大燈也關了,整個都靜悄悄的。多少有點磣人。服務員把房燈打開,也沒多客氣,極快的退了出去。   等她走後,我返回到走廊裡仔細觀察,沒注意到什麼異常。側耳聽聽任志豪的房間,他乎還有輕微的鼾聲,才稍稍放了點心。   心裡不免有絲後怕,想的太簡單了些。連陷害人的事都做得出。還有什麼不能幹的?怎能不想著多提防點呢。   還好,如果夢到的是已經發生的事情。那任志豪必定已不在此處,豈不悔之晚矣。   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勢。我悄悄回到房間,看看時近凌晨一點,卻是一絲睡意也無,凝神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這次「夢境成真」重新回來,比原先要精確了許多。如果無錯,也許過不了一會兒就該有行動了。   現在我在暗處,對付兩個人應該沒多大問題吧,在心裡反覆作著計較。突然想到了一處漏洞,就算制住了兩個人。該怎麼處理他們?就這樣丟在房間裡顯然不行。   怎麼辦?有誰可以幫我。先想到舒會來,他在部隊上是個好樣的,但現在是個標準的商人了,再攙和進來也不合適。而且我現在需要的不是打架的幫手,而是個善後的人。   找警察自然最合適,但會不會不安全?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我彷彿突然之間醒悟,卻又是上另一個極端,開始對一切東西都產生懷疑。   想來想去,只好給蔣婷婷打了電話,但願她能提供點好消息。電話剛剛響了兩下,她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逸誠,你在哪兒?為什麼一個人偷偷的出去了?」   透著莫名的焦慮,顯然她的心裡同樣無法安生,雖是臉上冷漠,其實一直關注我的動向。事到如今,誰才是她可以依靠的呢?   「別問了,局裡面誰跟蔣叔叔關係是最好的?」我現在沒有時間多解釋,直接問出問題。   「這個……」蔣婷婷稍稍遲疑了片刻,馬上說道,「馬副局長馬叔叔和刑警隊的胡叔叔平時跟爸爸最是莫逆,但到底怎麼樣我也不太清楚。」   她對這些人之間的關係還不是十分清楚。   「出事之後,誰沒在家裡露過面?」   「馬叔叔來家裡好幾次呢,胡叔叔卻從沒來過,只是悄悄打過一個電話問了問。也許馬叔叔跟爸最好吧。」蔣婷婷並不肯定的回答。   「好的,明白了。把他們的電話都給我,等明天再跟你解釋。」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記下號碼,外邊似乎有了輕微響動,我馬上掛了電話。蔣婷婷「哎」了一聲,哪還有功夫細聽。   門輕輕開了一條縫,耳朵貼到上面。聲音就是從樓頭的窗戶上傳來的,如果不是聽力靈敏,又特別在意,只會當作風吹窗扇。   兩串腳步聲輕輕,慢慢接近了仕志豪所住的房間。看樣是受過了特別訓練,請這樣的人肯定要花大本錢。我摸著提前預備好的工具—從婷婷家帶來的一條軟棒,一定盡量不要鬧出大的動靜,免得驚動他人。   任志豪的房間比我住的那個距入口更近,所以來人並不需要經過,我悄悄把門打開一點。   門鎖「喀」的一聲輕響,不知為什麼,緊張無比的我突然想到了原來上高中時候抓賊的經歷,好像也是這種情況吧,但這兩人無疑比那小賊更危險。   深吸一口氣,[清心吟]急速運轉,我迅速衝了出去。只隔了一個門,兩個人正站在任志豪門前。其中一人正拿工具行行,另一個警惕的兩處張望。   在他的目光投過來的一剎那,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單手揮舞的瞬間。那人措手不及,軟棒擦過了頸動脈。   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那人軟軟的倒了下去,我伸手扶住他,輕輕放在地上。   正在撬鎖的傢伙異常警覺,第一時間注意到夥伴的異常,停下手上的動作,也馬上發現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大個子。   他果然訓練有素,自也更怕弄出響動。緊抿著嘴,一聲不哼操起手裡的傢伙就打了過來。   這一下匆忙出手,自也比不上我早有準備,他的速度慢了許多,我低頭讓過鐵鉗,猛然握住他的右手,迅即的向後一擰,半個身體已經釋被控制住。   跟上一腳踏在肩上。用力下壓,他的臉已經接近地面。功力重新恢復之後。速度上似乎比以前進步了許多。   這傢伙力氣不小,極力掙扎。一時倒也無法制服。   就在這時,門一聲響。特殊情況下,任志豪警覺異常,早聽到外面的異動,一露面迅速縮身回去。   等看清了外面形勢,才重新出來,不用我開口,一個手刀,同樣敲在我腳下人的頸部。同樣一聲中吭,乖乖躺到地上。   任志豪並不多問,兩人一起出手,迅速把兩個小子拖進他的房間。   他這才問道:「你怎麼這時候過來的?」   不問這兩人是幹什麼的。是因為早想到是欲對他不利。   「我一直想著任大哥的安全,剛剛就住在隔壁房間的。」用手一指,只是說話的時候,心裡不免慚愧,幸好屋裡只亮了一盞小燈,看不清臉色。   找出隨身帶著的繩子,我和任志豪一人一個把兩人捆了起來。   「呵,你帶的東西還挺全和,知道有人會來啊?」任志豪開玩笑道,把兩個人翻了過來臉朝上。   我的臉更紅,幸好他的注意力在兩個歹徒身上。   任志豪嘴裡嘟囔:「好像是通緝的……」然後更看得認真。   我拿起房間內的電話,撥了外線,等惺忪的聲音「喂」了一聲,馬上說東城某賓館有兩個殺手行兇,已經被制服,已經撥打了匪警,要他迅速趕來。   因為我叫了聲叔叔,他以為是熟人,正欲再問,我卻不給機會,報出地點之後馬上掛掉了電話。   「剛剛給誰打的電話?」任志豪一臉緊張的問。   我說了一個名字,他就不吭聲了。   又停了幾分鐘,我看看任志豪︰「任大哥,我要拔匪警啦!」   他沒有什麼表情,我打通電話報案。   「你這小子。」看我說完,任志豪來了這麼一句,聽不出是寒蟬還是誇獎。   「任大哥,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離開吧。   他看了一眼歎道:「小域,你把自己摘得真乾淨,什麼事都讓別人扛了。住宿的時候沒用真實身份吧?」   這話還是聽不出誇獎的味道,所以我仍不好搭話。   任志豪無意跟我同行:「你走吧,我走不走也沒什麼分別。」   「任大哥,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吧?」安全起見,我還是想他一起離開。   任志豪又歎一聲:「明天就要出結果了,出了這當子事兒,你又通報的這麼徹底,就是想有危險也難了。」   「任大哥……」   「好了,你走吧,別婆婆媽媽的,這兒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任志豪很堅定的把我推了出來。   我就沒再u堅持,這一行幹了這麼多年,任志豪應該明白其中的利害和是非,要不也不會如此肯定。   離開旅館,我並沒馬上離開,而是把車子遠遠停下,隔著幾個路口觀望。沒過多久,警笛聲大作,數輛警車呼嘯而至,直接停在了旅館門口,這才放心的走人。   在蔣婷婷家門前熄了火,我下車還不等走到近前,門「嘩」的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蔣婷婷穿著單薄的衣服,俏生生的站在了門裡。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五章 憐惜之吻   「快進去,外面好冷啊婷婷。」我趕緊把外衣脫了下來,披在婷婷有些瑟瑟的肩頭。   她並沒說什麼,只是瞅了我一眼,就任由輕摟著的肩膀進了屋子。   剛剛完成了項算是艱巨的任務,心裡感到很輕鬆,走進屋裡,就自己找了個杯子喝水。   蔣婷婷站在原地,手緊緊抓住我的外套,身子縮在一起,雙目卻一直隨著我的行動。   放下杯子,我一回頭,觸上了蔣婷婷的目光,不由一怔。那眼神太複雜了!包含著一絲無奈,一絲無助,還有那掩也掩不住的關切……   這些日子,不知道她究竟承受了何等的煎熬,從曾經的天之驕女,到現在的孤立無援,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我心裡只動著無盡的憐惜,本來很多話忽然不想說了,免得帶給她更多的擔心和驚嚇:「婷婷,夜深了,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她看著我不動,半天才突然說道:「逸誠,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我真的那麼沒用嗎?」   「這……」她的話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一時不知怎樣回答,「婷婷,不是這樣,有些事情不用那麼多人,我一個人就能處理得差不多,你在家裡好好守著就很好了。」   我盡力擠出一絲笑,卻自知笑得一點不可愛,也許比哭難看不了多少。   婷婷的眼淚忽得落下來:「不是的,你就是嫌我沒用,才什麼都不說的。」   這一時刻。我的心很痛,用手擦去她臉頰上滾落的淚水,柔聲安慰道:「不,婷婷,我從來都沒那麼想。你是個堅強的姑娘,放心吧,有大家幫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眼淚不擦還好。越將越像斷了線的珠子,收也收不住了。一兩隻手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我就準備轉身去找毛巾。   「逸誠……」蔣婷婷忽的從後面抱住了我的腰,「不要離開我。」   我只好放棄找毛巾的打算,輕輕拿開她的手,慢慢轉過身來,把她瘦小的身體抱在了懷裡。   婷婷的臉緊緊的貼在我胸前。眼淚仍不停的滑落。   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安靜下來,雖然獨門獨院。在深夜裡這樣痛哭也怪嚇人的。   好半天之後,蔣婷婷總算哭泣停止了,安靜的伏在了我懷裡。   「婷婷,去休息吧。」我再次勸道。   蔣婷婷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給我說說你剛剛幹什麼去了,好不好?你問馬叔叔和胡叔叔的電話做什麼用?不會去做違法的事情吧?」   一下子給了這麼多問號,婷婷的想像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不愧學法律的,這樣的想法都有。   對她的疑問,不免要問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我是個甚樣人呢,不會就是一個違法亂紀分子吧。   我心裡一片坦然,不由一笑:「婷婷,你就別亂想了,我一定會合理合法做事的。聽剛才的說法。是不是一直當我壞蛋看的?」   我的微笑給了她信心,婷婷破涕一笑:「人家哪有?」   說實話,自從蔣叔叔出了事兒,就沒再見過她這樣的笑容了。就如雨後盛開的花朵。嬌艷不可方物,我的心不由隨之一動。   「說的這麼勉強。」我的口氣越發輕鬆,帶點壞壞的一笑:「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被人冤枉也不是第一次了。」   婷婷握起拳頭在我胸上輕輕捶了一把:「你這人最壞了,就知道揭人家老底。」   她嬌羞的模樣,依稀間,我好像重回了高中時的時光。開始時她對我是有些誤解的,曾經很是凶巴巴的,經常弄點臉色給我看。   兩人鬧了一些小彆扭,不過後來慢慢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說不清。   蔣婷婷大概也回想起那時的事情,習慣性將眼睛瞇作細長,臉上泛起了一片溫柔,潔白的面龐彷彿攏上了一層聖潔的光。   是啊,無邪的時代,很多事情都值得回味。可過去的一切永遠不會回來,不管你如何珍惜,時間都不會停下向前的腳步。   在那時覺得很重要、很嚴肅的事情,現在想起來,甚至有些可笑,但那確實是人一生中非常值得留戀的時光,青萍果也有其獨特的韻味。   隨著慢慢成長,生命中的煩惱也越來越多,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曾經的純真。   如果說還有什麼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那就只有回憶了。   可惜人世中沒有真正的時光機器!   其實就算真有那麼一樣東西,一切可以從頭再來,我們仍不知道怎樣選擇,也許一切還是會那樣過。   我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婷婷細軟的頭髮。懷中的人兒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丁香花一樣的女孩!   蔣婷婷也有些忘情,臉在我身上輕輕摩擦,抱住腰的手也慢慢收緊,拔在肩上的外套不知何時滑落了。   我撿起衣服包在她身上,柔聲再勸:「婷婷,再去多休息一會兒,要不明天會沒精神的」   彷彿靈魂忽然回歸,蔣婷婷猛地站直,問題也回到起點:「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做什麼去了?」   「剛剛叫我去看了一下任志豪,怕會出意外,他是非常重要的證人嘛。」   我的解釋,顯然無法讓釋杯,就算看人也不至於深更半夜去吧,蔣婷婷上下打量著我:「就這麼簡單?」   「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一時說不清楚。等明天事情完結了,我把故事一起講給你聽好不好?」我只好使出緩兵之計,要是這樣糾纏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突然,她有了意外發現:「你轉過身去。」   我不明所以,按著她的「指示去做」。   低頭在我後面看了半天:「你的褲子上這麼大一個腳印,到底怎麼弄的?」   她的眼睛還真尖,被任志豪擊昏的傢伙倒地時拚命反抗。在我身上留一些痕跡大有可能。   「什麼時候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吧。」我隨口應道。   「不可能,好清晰呢,一定用很大的力氣才行。」蔣婷婷咬著嘴唇,表情很認真。   以她的才幹,不去搞偵查工作真的可惜了。   「好了婷婷,都說了相信我沒錯的,別亂猜了啊。走吧。我送你睡覺去。」   蔣婷婷又看半天,眼神仍孤疑。我不由分說,雙手摟住她的肩膀。就向臥室裡推去,像哄小孩子那樣:「乖啊。」   到了門口,她停住腳步,把身上的衣服遞給我,臉上的冷漠已經不見,取而代之少有的開心笑容。   「睡個好覺。明天早上叫你。」我祝福一聲,被她紅紅的臉兒所誘惑,低頭過去想在那上面吻一下。   蔣婷婷恰好就迎了上來,兩張嘴湊個正著,自然而然的粘在了一起。   我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般眩暈,蔣婷婷沒有絲毫的推拒,縱身就撲入了我懷中。   雙手抱住輕巧的身子,緊緊的貼緊在身上,嘴唇卻沒因此有絲毫分離。   婷婷缺水的小嘴把開始有些乾澀。漸漸就變得潤滑起來,唇上的溫度也不斷升高。   她的舌頭慢慢有了回應,開始吸納入侵。氣氛漸漸變得曖昧,兩人都漸漸投入。   平時看起來有些羞澀的她,。此時卻表現出少有的熱情,雙手不由自主用力撕扯我的頭髮。   這樣的擁吻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感受,也恰好應了婷婷的性格:愛之深、恨之切。   小巧的身體不重,我幾乎用手把她托了起來。就在房間的入口,兩人吻到了暈天暈地。   蔣婷婷抓得越來越緊,似乎想把身子跟我揉合到一起,也彷彿在拚力的發洩著連日來的苦悶。   這一刻,彷彿已經等了很久,我沒有一絲一毫趁人之危的感覺,嘴唇迷失在跟婷婷的角逐中。   這一吻,好久好久,我無法感覺到任何其他的存在,時間似乎在這一刻也停止了,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猛然間,她的牙齒在我舌上咬了一口,雙手也下意識的猛的推了一把。   一絲痛楚迅速傳來,婷婷也藉機逃脫了我的掌握,羞紅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笑意,跺腳道:「逸誠,你好壞。」   這一下捶得夠重,我訕訕的放開,想到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   她咬著唇看著我,不說話。   「婷婷,好好休息。」我說了一聲,就想退出去。   「逸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蔣婷婷的聲音很小,低到幾乎不可聞。   想不到她的語氣也可以這樣充滿誘惑,以前更多見這神情出現在雲希臉上。   同樣的措辭,我卻完全找不到那種請君品嚐的意味,她畢競不是雲希。   我及時抵抗著誘惑:「我還是睡外面好了。」   「我一個人好怕。」借口並不完美,但卻很合適。人家以前不害怕,並不代表現在不害怕。」   我只好如實的回答:我怕犯錯誤。」   態度從來沒有這樣誠懇,對著女孩子,我的免疫力一向是有限的。   「你都可以那樣雪茜,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婷婷說了這麼一句,就如同一根刺,無情的扎進我的內心深處,我愣住了,這始終是個無法迴避的問題。   「我那天……」   婷婷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伸手拉住我的手:「來吧。」   事實再次證明,我對自己的證人是中肯而負責的,對女孩子我沒有免疫力,婷婷的手彷彿有了某種特殊的魔力,我無法抗拒的跟著她到了床前。   我咬了一下舌頭,:「婷婷,這樣不好,我真的會控制不住。」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蔣婷婷恨恨的說了一句,徹底打消了我的綺念。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六章 玉女傾情   我的抵抗力向來都很弱,沒有太多的推拒,就跟婷婷並排躺在了床上。   她沒有一絲要離開我的意思,反而生怕突然失去般緊緊粘過來。   摟著香軟的身子,我的身體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應有反應,為免尷尬,下體盡力離她遠些。   她彷彿不滿意,反而越發緊緊的靠上來,眼晴卻越過我的臉:「逸誠,你說明天我爸爸真的不會有事嗎?」   「當然!"我肯定的答道。   她長長的吁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這些日子都不知道怎麼好了,幸虧你回來陪我。」   「我們是好朋友,有事情當然要盡心盡力。」   「只是好朋友?」她的目光回來了,「我們這樣躺在一張床上,也只說是好朋友?」   她並不容我回答,薄薄、熱熱的嘴唇送了來,主動的貼在我唇上。作為一個男人,當然樂於享受這樣的溫存,我毫不客氣的盡情品嚐她口中的甘露。   突然,她再次把我推開,眼神也變得凌厲:「為什麼對雪茜那樣?」   不得不又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我無言以對。   「你說啊?」   「我—」我的機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婷、婷婷,我不是有心的。」   「做了那樣的事,還說是無心的?」   看來是過不了這關了:「婷婷,其實我沒想那樣,當時我的心很亂,其實當然以為是……」   著急之餘,我突然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你以為那是我對不對?」婷婷大聲反問,「如果是我,那樣做就不會內疚了,對嗎?」   「我—」張口結舌。   幸好婷婷並沒有就這一話題繼續追問:「不錯。你的事業發生了意外。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這樣的借口能成為理由嗎?好一個無心之失,置雪茜於何地呢?」   婷婷這樣的說法,倒似只是為易雪茜打抱不平,間接證實如果受害者不是易雪茜,也許還不會引起她這樣的傷心。   「我對不起雪茜,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畢競對她不一楊,我對『男人婆』向來不感興趣的。」犯下的錯,當然要自己承擔。   我如實吐露心思,只是無意間又把易雪茜的雅號說了出來。平時當著她們的面,沒這樣講過。   蔣婷婷皺皺眉:「真難聽。」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埋裡心底好久的疑問也不願再限瞞,就把一切都說出來,該怎麼判決就聽她的了:「易雪茜大概不喜歡男生吧?把她那個了,我更不知該如何解釋。   「哼,『男人婆』,早知道好多男生這樣看雪茜的。想不到你也一樣。其實雪茜是女人中的女人,不過你們男生瞎了眼罷了。」婷婷真是全心全意的維護她。   「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還對同性那麼曖昧,就是讓人看不過眼。」   姜婷婷突然抬手抓住我的耳朵。用力扭了一下。我措手不及,「哎」的痛叫出聲,什麼時候變暴力女啦?   「我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你不也說過她喜歡在你身上動手動腳?」   「笨蛋,你腦子是不是進水啦?」婷婷突然粗話讓我不太適應。   看著她義憤旗膺,我真是不理解。   「那不過是雪茜做樣子罷了,她那時就是希望讓你誤解她的,因為她當時恨你。」   我苦笑一聲:「不至於吧。雖然有點小誤會,也不至於這麼大做文章吧。」   「笨,看你整天泡在女人堆裡,怎麼會一點也不懂女的心事呢,枉雪茜對你那麼好。其實從開始,她就喜歡上你了,所有才故意跟你作對。   婷婷的說法讓我難以相信,易雪茜,這怎麼可能?不過有關女人堆的話倒讓大感慚愧,也不知道怎麼接口才好,只好聽她2說下去。   她惱你跟許多女人都有不清不白的關係,心裡很氣憤,極力想把你丟開。開始時跟我玩,也總是勸我別跟你這樣的花花公公子走得太近。」   「到後來,雪茜很痛苦,說總也忘不了你。尤其你替她療傷之後,她已經徹徹底底難以自拔了。   ……   隨著蔣婷婷慢慢敘述,跟易雪茜的點點滴滴也慢慢湧上心頭:無意中的磨擦,難解的恩怨,羞怒的樣子讓我替她上藥,在南辰的酒吧外抱著她,以及在那個晚上佔有了少女的身體……   婷婷的語氣不斷變換,反映著她的心情也是幽怨難平。   我忽然覺悟,易雪茜的影子就像一顆有著厚厚外殼的花籽,埋藏在內心深處的一角,不敢去觸動。   只是早就生了根,一旦被強行澆了水,就無法控制的開始萌芽生長。她帶來的感覺就如同婷婷般無二,小心翼翼的不敢去碰觸,因為我無法叢眾多女性的糾葛中脫身出來。   那種攝取更多的慾望,從先天功法的甦醒,已無法控制。其實跟晨晨、雲希一樣,婷婷和雪茜都是心底裡想擁有的,只是世俗的遺留又讓我望而卻步。   眼前活色生香的蔣婷婷,是那樣的吸引著我。我一直將她視為不願逾越的溝壑,只怕一旦打破平衡,一切就無法再控制了。   還能以常理來要求自己嗎?從某種意義上說,規則已經被打破了。以前局限於晨晨和雲希,易雪茜之後,這種猶豫已經沒有太多價值了。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是最痛苦的煎熬,婷婷的舅舅吳叔叔不是早就告訴了我這點嗎?   講述完易雪茜,如同將一道難題交了出去,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蔣婷婷表情似乎輕鬆了許多。   眼裡深藏的困惑,顯示她的心裡同樣難有定論。與其說是在講雪茜。豈不也是在表達自己的困擾,她又如何不舉棋不定。   「婷婷,是我不好,我對不起雪茜。」我頓有所悟,「有機會替我說說好話,我一定會負責任。」   「不。」蔣婷婷強烈反對,「我是你什麼人,才不管呢。」   「婷婷—」我幾乎想出聲央求啦。   「那麼多女孩子在身邊,你怎麼負責任?祁姐姐你能放棄嗎?雲希姐姐呢,恐怕還有更多。」   「我只能遏盡所能。請轉告雪茜吧,我對每一個都會付出真心的。」   「那麼我呢,你把我放在什麼地方?」婷婷的眼裡突然又見了淚花。   「這……」只顧了考慮易雪茜的問題,一時倒把她給忘了,是啊,婷婷怎麼辦?   她猛地鑽進我懷裡:「你自己跟雪茜說好啦,怎麼解釋我才不管呢。」   抱住柔軟的身子,聽著女孩的泣聲。我不免百感交集,低頭吻去了她臉上的淚。   「逸誠,我快要瘋了。恨為什麼跟雪茜一樣,就是無法管住自己的心。」蔣婷婷貼上來。雙手緊緊的按住我的脖子。   「婷婷,我不值得。」我喃喃道。   「不,不管怎樣,都只要你好好疼我。」   蔣婷婷近乎瘋狂的撲上來,滿是淚痕的臉緊緊與我貼在一起。呼吸中帶著陣陣甜香,少女浮凸有致的身材是極大的誘惑。   女孩兒熱熱的鼻息伴著呢喃般的夢語,我徹底放開心懷,縱情的親吻、熱烈的撫摸。   婷婷坐起來。慢慢的脫去了身上不多的衣物。恰到好處隆起的前胸,盈盈不堪一握,細細的腰身一隻手臂就可以圍擾,雪白纖細的大腿泛著淡淡的光澤,曼妙的嬌軀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眼前。   我的鼻內一熱,視線也因摹然湧出的霧氣而朦朧。如此美妙的時刻,言語已是多餘。   手和嘴已不聽指揮,全力奔向迷人的目標,肆虐在女孩兒美好的身體上。   婷婷似乎有些享受這種帶點暴力的愛撫,隨著不斷被侵襲到敏感部位,身子不停的扭動,嘴裡發出動人的喁喁吟聲。   嬌嫩的肌膚上泛起了片片紅潤,婷婷的小手不知不覺除去了我身上殘餘的衣物,兩具身體緊緊的結合在了一起。   婷婷低低的輕聲呼痛之後,她似乎很快就適應了。兩人漸漸沉浸在了人類最原始的衝動中,兩具流滿汗水的軀體緊緊糾纏在一起,渾然忘卻了世間所有的煩惱和憂愁。   未知幾何,兩人同聲的吟唱結束了這完美的旅程,身下的床單不堪重負,已經濕皺成了一團。   婷婷一臉疲乏,赤裸的身子緊緊靠在我懷裡。   剛剛結束了少女生崖的她,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我怎麼也看不夠,低著頭一次次的仔細端祥……這個傾身相許的美麗女孩兒。   婷婷細長的眉眼半閉著,似乎毫無所覺。有頃,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下。   我把嘴湊上去,溫柔的吮去了她初為人婦的眼淚,那淚水帶著絲淡淡的鹹味,還有一股莫名的甜酸,這大概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味道吧。   婷婷乖乖的一動不動,眼晴慢慢合上了。   輕輕揭開被子,我還想再好好看看她完美的身體。小腹在緊張的起伏著,一小片粘液,帶著淡淡的血絲。   蔣婷婷忽然害羞,猛地把被子纏在了身上。   我忽然有了擔心:「今天,會不會有危險?」   她閉著眼晴摸索,從遠處的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丟出來。我突然明白,女孩兒,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我的心裡更加感動:「婷婷……」   「嗯……」她低低的應了一聲,「我都想好了,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交給你。」   「婷婷……」   「我乏了,睡會兒吧。」她倦倦的說了句,腦袋一歪就睡著了。   激情過後,帶著酣暢淋漓的疲倦,我抱著她光溜溜的嬌軀睡著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七章 意外橫財   感覺剛入睡沒有多久,就聽鬧瘋狂的吵叫起來,我費力的睜開眼,本乖乖伏在懷中的蔣婷婷猛地坐了起來。   她感到一陣冰涼,才發現居然赤身裸體。有一隻大手還纏繞在腰上,由不得「哎喲「了一聲,同時感到下身的異樣。   被驚醒的的她神色略顯迷惘,目光落到旁邊裸露上身的男子身上,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擠擠可愛的小眼睛,又馬上羞澀的閉起。   此時我已張大雙睛,有些貪婪的緊盯著她曼妙的身形。婷婷大羞,趕緊回到被子裡,抓到一角緊緊纏繞位身體。   我在裡面擁住她的小腰,一隻手在光滑的背上游弋:「婷婷,感覺真好啊。」   蔣婷婷仍羞不可抑,完全沒了幾個小時前的勇氣,一動也不敢動,臉深深的埋在我懷裡。   「還痛嗎?」我趴在耳邊輕輕問道。昨夜的一切,對初承雨露的她,實在是太過瘋狂啦。   「還說呢,都是你欺負人家。」婷婷眼睛仍然緊閉,只有睫毛不停的扇動。   雙手輕輕撫過光滑的肌膚,我對她溫聲相慰。   等心緒稍稍平復,蔣婷婷抬起頭,眼睛卻不敢與我對視,只把目光落在我前胸,一隻手輕輕碰觸。   過一會兒,她拿一根手筋慢慢畫著圈圈:「你這人這樣子。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邪,偏偏就想把自己交給你。這下我也被你欺負了,看以後怎麼辦吧.」   「婷婷,我會好好對你的。」   「哼,花心大蘿蔔。以前一直想呢,如果你總與別的女孩子勾勾搭搭,無論如何都不理你了,可是……」   說到這時在,她的眼圈又紅了。要是再哭起來可就不好收拾了,我趕緊說道:「好了,婷婷快起來吧,吃點東西,好有精神去接蔣叔叔回來。」   「但願吧。我相信你,也希望有同樣的信心。」蔣婷婷彷彿自言自語:「唉,爸爸。不管結果怎樣,女兒都盡力了。」   看看桌上的時鐘,果然忘了仿心。反催促起我:「快起來,我們要早點過去。」   蔣婷婷手忙腳亂的翻著衣服。等好不容易找出內衣,發現我仍然一動不動,只是一個勁盯著她看。她又縮回被子,用腳在我腿上蹬了一下,嗔道:「你快起來啊。   我希望好好看著她美好的身體是怎麼被包裝起來:「你先,我快的很。」   「討厭,你在一邊看著我怎麼穿?」婷婷不依,又用力在我身上踢了兩下。   再賴著飽眼福沒了希望,何況時間不多,我匆勿穿起衣服。一直到看著我出去。她才繼續。   買了早餐回來,婷婷仍在鏡前梳洗,還化了個淡妝,換了套比較正式的服裝。   受我樂觀情緒的影響。她心情開朗了許多,沒了以前那麼多緊張。   也許剛剛完成了人生中一個重大的轉變,她的臉色比昨日紅潤了些,眼角眉梢多了絲以前所無的風情,洋溢著一種成熟的凡采,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由於心裡有事,兩人幾乎都沒動筷子,胡亂塞了幾口,不約而同住手。   「逸誠,一會兒陪我去好嗎?」婷婷渴望的眼神看過來。   「我還是不出面的好,還準備再去好好整治一下陷害蔣叔叔的人呢。」   蔣婷婷眼中露出一絲失望:「為什麼這麼急?等事情結束了再去不好嗎?」   「任志豪突然現身,可能有人會有想法。我怕露了面,讓某些人起疑心。」我耐心的解釋,「放心吧婷婷,只要證據充分,豐律師會把一切都做好的,她非常稱職而且敬業,你可以趁機多向她學習。」   「可是我還是希望能跟你一起。」婷婷自然流露出對我的依戀。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一會兒我送你到豐律師那兒,跟她一起去好了。」   「你又想幹什麼?」她抬眼問道。   不等我回答,她自己先說道:「算了,人家不問了。反正你做事都是有道理的。」   「有個朋友說今天上午到,我要跟他一起做件事兒。」聽她口氣略顯不滿,我透露了點信息。   婷婷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男的還是女的?」   不尋常的夜晚,我們的關係發生了巨大飛躍。突破男女界限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   不陪婷婷去法院,還真的有事情,但也沒跟她撒謊,我確實不想出現在法庭上。   在那種場合,所有一切都該由法官和律師左右。受不了那種大喜或是大悲,只有徒增煩惱。   徵求過任志豪意見,他也是相同看法,我更堅定了決心,雖知若在場婷婷也許會感到更放心。   紹偉早打過電話,說是今天上午趕到,讓到車站等他,還說有個巨大的驚喜要送給我。   不知道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飛機不坐,非要乘火車過來,這兩年沒少賺錢呀。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特別,只要別把雯雯這個搗蛋的丫頭又送回來了就算好事。   坐在候車室裡等陸紹偉,順便也補充一下精力,我終究是大哥嘛。   坐沒多久,就接到他的電話,站起不多遠,就發現紹偉站在大廳中央,正興奮的衝我揮手。   一陣子不見成熟不少,規規矩矩的穿著西裝,打了領帶。頗有幾分儒商的味道。好小子,是個可造之材。只是手中只拎一個小皮包,左右也是無人,何來驚喜?   緊緊的握位他的手:「來了,紹偉。」   「大哥。來了。」紹偉有些激動。   「走,回去休息,等會兒有事做。」他來的很著急,正好有個重要遊戲還缺主角。   「大哥,你總是有事要做。」陸紹偉「嘻嘻」一笑,「不過還得等一會兒,我真有禮物要送給你呢。」   「呵呵,紹偉,越來越世俗了,還知道送東西。可別嚇著我。」我順口開個玩笑。   走吧?域大哥,我還敢糊弄你不成?」   紹偉從包裡拿出一張單子,逕直走向托運處。我也沒怎麼在意。聽任他忙活。   很快,他又拉著我向外面走去。拿著一張提貨單。停在一車貨車的車廂前。   「大哥,猜猜給你帶來的什麼?」   我笑著搖頭。   乘務人員拉開車廂,紹偉拉著我衝了上去,猛的掀開蓋布:「域大哥,看這是什麼?」   我的眼前不由一亮,一輛嫩黃色緩緩展現。車前頭紅色的盾形徽標,嵌著一頭迷人的金錢豹。   面對這樣的名車,沒有男人不會激動「陸克基尼!紹偉,你從哪兒搞到的?」   「大哥,先別激動。等會兒慢慢欣賞不遲。」陸紹偉居然對我賣起關子。   我有些按納不住,等乘務人員準備就緒,打開車門坐進去,小心翼翼的把車倒了出來。   車內的配置精緻到難以用言語形容。與眾不同的碳素纖維材料,平實無華的皮革,透出難以形容的尊貴,儀表盤接近五百公里的最高時速有點讓人望而生畏。   輕輕觸動裡面的音響系統,純淨的音樂聲讓人難以自拔,我不由自主的合上眼睛。   陸紹偉的笑臉從車窗邊露出「大哥,怎麼樣?」   「好。」我從車上下來,輕輕撫摸著光潔的外殼,愛不釋手。   這時才發現居然已經掛好車牌,要知道這〔陸克基尼」全球發售量不多,在國內很難買到,儘管有錢人很多。   「送你的。」   「什麼?」我吃驚,「太奢侈啦,紹偉哪來這麼多錢,這車雖不是頂級版本,至少也得二百多萬吧。」   陸紹偉一挑大指:「大哥就是大哥,好眼力,三十多萬美金呢。」   我還想再問,他附在我耳邊小聲道:「反正是咱們公司的錢,你擔心什麼,我自己也留了一輛大紅色的。」   「什麼,兩輛車就五百多萬,咱那點錢也不能全投到上面來吧,以後還想不想發展了?」我皺起眉。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也不知道輕重,好車當然喜歡,心裡也不由怪他。   「大哥,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商量的。」我的嚴厲,陸紹偉並沒有顯出很在意,咱們還是邊走說吧。」   在路上,陸紹偉仔細的介紹了車的來歷。沒有懸念,這仍是海上緝私來的,這一批竟然共有八輛之多,而且還有級別更高的。   國內有錢人是多,但有時候卻很難花出去,有需求便有市場,巨大的利潤,有人鋌而走險也就不足為奇。   數目聽得我心驚,這走私者本事真夠大的。   不過比起陸關長的膽子,也就算不上什麼了。他在我的印象中還算正直,以他的位置,搞點小小不然也沒什麼,要是一點沒有倒顯不正常。   讓我奇怪的是,一向小心謹鎮的他這次怎麼把如此貴重的貨物交給兒子處理了呢?以前都是假手他人的。   我的責怪陸紹偉一點不在意,神色坦然的作著解說:「這車要是正經進口,至少也能賣到五十萬美金,而三十萬就能運到邊境,其中的利潤實在太大。」   倒經常留心車市,這我自懂得,點點頭。   陸紹偉繼續講道:「那幫傢伙很有辦法的,這樣的好車都是切割了運來的,打算以零配件報關,不過他們命不好,海上就被查住,這才給了我機會……這不,車重新打磨過了,仔細去看的話還能發現拼接的痕跡呢。   想不到走私還有這麼多道道,就非我所能知也。全球加強合作,販毒困難已是很大,這利潤接近百分之百的時候,有人會玩命也就不神罕了。   我還是問道:「怎麼這麼容易到手呢?難道你老爸改變主意了?」   「當然是老爸答應的,車牌也都是他打招呼讓掛好了的呢。」   「咱們公司現在有這麼多閒置資金嗎?」   「才十幾萬美金就到手了。」陸紹偉神秘的說道。   聽得我怦然心動,這確實是讓人難以自以的價格。   「大哥,咱可不可以全吃下來?」   「當然。」如果不想那就是傻瓜了。」   「可錢上還有缺口呀。」   我暗暗咬牙,問了另一個問題:「這麼大的量,海關會同意嗎?   陸紹偉猶豫一下說道:「我爸爸答應了,他的意思是做完這單就讓收手,要我到外面讀書去。只是價錢已經探底,不可能再下來了。」   我點點頭,也弄懂了陸關長的意思,兒子這樣下去,確實不是長久之計,現在是很好的機會,及早收手,讓兒子離開,也就遠離了是非。   如果這一筆做成,得到的足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到哪兒都都混得下去。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一百萬美金當然不是小數日,但如果做成,那就是百分之四百的利潤,我當然不會放過。   天上掉下來的好事情,可是人所難求。陸紹偉反千里迢迢的找我商量,陸關長明擺著讓兒子置身事外。要得到意外橫財,自是要我從別的途徑想辦法。   「來吧?,紹偉,咱們去試試新車。」我主意已定,就不再猶豫。   車子向郊外飛奔,這才是最好的試車場,有了這樣的座騎,不免讓人產生得意滿之感。   車子飛速超過了三百公里,一時之間,我暫時忘卻了蔣叔叔的官司。   停下車,才想到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紹偉,一會兒你這樣這樣做……」一切安排好,我的臉上泛起笑容。   原來,做個「壞人」,有時也會讓人開心。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八章 張網以待   當天下午,一個二世祖模樣的小青年出現在[輝煌商貿]前,只是那輛黃色的[陸克基尼]就足以讓人眼紅心熱,要知道這等車子當地可從未出現過的。   年輕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譜擺得十足:「你們老闆在不在,我找他有事相商。   接待員客氣的讓座倒茶,馬上請了一位女性出來,不僅穿著,就是長相也一分妖嬈:「先生,我們老闆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了,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嗤。」小青年從鼻子裡表現出不屑,「我這可是大生意,你能做得了主嗎?」   女子心裡同樣看他不起,這位二世祖一身名牌,開著惹眼的跑車,還操著一口南方口音,不外是靠老子出來混的,說不定又是草包一個。   心裡這樣想,卻絕不顯露。臉上陪著笑,走到青年身邊,手在他的肩上輕輕劃了一下,動作分外輕佻,嗲聲嗲氣的道:「喲,老闆貴姓呀,有事就交待給小女子好了嘛!」   年輕人厭惡的抖抖肩,甩出一張燙金名片:「本少爺姓王,你少來這一套,就說能不能做了主吧。」   像花花公子的傢伙不吃這一套,有點出乎意料。女人也只能收斂,恭恭敬敬的接過名片,仔細看了。   這才一臉討好的說道:「先生,敝姓嚴,是這兒的經理,大小事情都可以做主的,您有什麼吩咐就只管說吧。」   二世祖仍是一臉懷疑:「哼,少谷我可是跑了好幾家商行了。他們都接不下來,你這兒能行嗎?」   女子滿臉陪笑:「當然可以,我們老闆在本地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呢。要是我們[輝煌商貿]不敢接,那別的地方就更不成了。   「噢?」青年似乎很容易相信,就手甩手一張單子。「給我看好嘍,我選好了門面,打算開家大型的網吧給我女朋友經營,第一步準備訂購一千台電腦。聽說這市裡的電腦便宜,特意開車跑過來的。行不行給個話,別耽誤我的功夫。   他特別強調是開車來的,還扭頭看著外面的車子,一臉得意。   一千台電腦,絕對稱得上大手筆。就算單子下到廠家也算驚人啦。女子聽到也無法掩飾臉上的驚訝。   青年財大氣粗的樣子,說話又十足的外行。女子趕緊把單子接過去,認真看起來。   青年有些不耐煩:「到底成不成,只要快,價格不是問題。」   女子張大了嘴:「這個嘛,根據您的配置,大概一台得四千多了,一千台得四百多萬啦,不知道……」   青年從口袋裡陶出一本支票薄,「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怕少爺我沒錢是不是?」   女子猶豫了一下:「先生請稍等一下,我到裡面仔細核算一下。」   女經理跑進裡面的辦公室。馬上撥通劉阿玉的電話,急火火的匯報情況。   此時劉阿玉正緊張的等在法庭外,裡面傳出來的消息似乎對那姓蔣的更有利,搞得他心情很不快。   狗屁局長把自己弄進局子裡。費了那麼大勁才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要是輕易脫身,劉阿玉實在有心不甘,但大筆的單子卻讓他心動不已,錢跟他絕對沒仇。   緊要關頭他卻還不想離開,沒什麼比搞倒這個姓蔣的更重要:「訂貨的小子身份沒問題吧?」   他不想放掉到嘴的肥肉,但大塊的餡餅從天上掉下來,再草包也知道該多留點神。   「這個,我也不敢說,但他看上去倒底氣挺足,十足是個敗家子的樣子。」女子下面的話沒敢說,跟您老人家差不多,「要不董事長您回來看看?」   「我現在走不開,如果你覺得差不多就應下來,這麼好的機會別輕易跑了。」劉阿玉又特別囑咐一句,「記得多要點訂金。」   女子得到授意,仔細翻看起桌上的一些廠家的品牌機報價:只有本地的一家廠家配置與之基本一致,而且生產能力也是有的,同時價格也不錯,剛剛四千出頭。   二世祖給的配置有點畸形,在顯卡和內存上還有所降低。又是如此大量,價格上應該會更優惠。   看到這裡她心裡一美,也堅定了好好賺一把的信心。   回身到前面:「先生,您要的機子沒問題,不過要的太急,價格可能太貴了些,大概每台得四千八百元左右。」   青年人卻很不滿的樣子:「破東西這麼貴,四千五百元不能再多了,而且配置絕對不能有錯,否則本少爺可不是能隨便讓人糊弄的。」   女子的心裡樂開了花,這二世祖裝模作樣,對生意根本不通,弄出來的配置也有些不倫不類,還在這兒硬充內行,現在這種大頭可真是少見,就是自己老闆也難蠢到這種地步。   這個價格已經夠賺得盆滿缽滿,要是賺得都進腰包就好了,也不必再傍那個討厭的劉二。   但就算這樣,做成之後的提成也夠自己一年收入了,她裝作勉強的樣子,又計較了半天。   青年卻也裝做作很世故的生意人樣子,起身要走,經理自然拚命挽留。   擺出勉強的樣子表示同意,稱呼也變了:「王老闆,看您也是個爽快人,就按您的價格說,就當大家交個朋友,不過嘛,定金要多交一些才行,否則我們不好下單。」   「這好說。」小青年倒痛快,在支票薄上「唰唰」幾筆,「十萬夠可以了吧?」   兩人又討價還價半天,最後商定了定金文二十萬,餘款兩天後提貨時一次性付清。   都是一拍即合,當即簽好合同。[陸克基尼]揚長而去。   女經理馬上著手與廠家聯繫訂貨,然後一刻也不耽誤的向劉阿玉匯報好消息,自我表功一番。慶祝逮住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冤大頭。   本來心中不快的劉阿玉、多少有了些開心,粗略算算,這單生意做成。最保守的估計能賺上個四五十萬,父親還能再說自己不成器嗎?   雖然形勢不利,裡面傳出的消息聽起來不一定能把姓蔣的弄進去,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能做成這筆大買賣,起碼也有個不錯的消息。   **************   紹偉在那邊忙碌,我卻悠閒的坐在舒會來的辦公室喝茶,討論著廠子的近況。]   在IT廠商的共同開拓下,相對較大的企業目前基本趨於飽和狀態。服務器和電腦也尚未到大批更換的時期,利潤暫時沒了上幾年的直線上升。相比而言。倒是網上商城形勢不錯。   距離寒假不遠,大家都忙著備足貨源,想出各種促銷的點子,翼希望於年底有一個較大的突破。   只是如今的消費者越來越理智,假日經濟也難像以前那樣紅火,如何更好的加以引導和利用,也成為普通關注的問題。   看著第三季度的報表,我心生感慨「市場是最好的老師,我們不只有不斷的創新,跟在別人後面。永遠都不可能有大的突破。   祁雲姐剛好經過舒大哥辦公室,聽到我的聲音邁步進來,笑著道:「逸誠,又跑這兒來顯擺了。你怎麼總是這麼有空啊?」   手裡拎著包,顯然剛從外面回來,我忙道:「雲姐辛苦了,不過倒也奇怪了,雲姐是越忙越有精神,也更漂亮。」   祁雲歪歪嘴:「不勞而獲的小東西,就只知道甜言蜜語,我才不會聽這套呢,你也就騙騙那些小姑娘。」   笑著指指舒會來:「我們幾個天天腳不沾地的忙活,你倒有心說風涼話。」   我忙著叫屈:「舒大哥,我說的是不是真話,雲姐比以前還漂亮了。」   舒會來自不好做評論,笑著不語。   祁雲不聽:「到姐姐這裡來一下,有事問。」   我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雲姐,有事嗎?」   她關上門白了我一眼:「沒事不能找你啊。」   聞聽趕緊謙虛的笑道:「當然聽雲姐吩咐啦。」   「是不是好幾天沒給我家晨晨打電話了?」   「怎麼可能呢,我是早請示晚匯報的,一點都沒有怠慢呀。」   「那怎麼昨晚給我打電話聽起來不高興呢?她也真是的,也不小了,整天這個著也不是辦法呀。」   這話還真不好應,我只有洗耳恭聽。   「給我講實話,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雲姐很是拿出大姐的派頭。   女人的感覺天生敏銳,她能注意到沒什麼奇怪。我不管怎麼想,可都沒法跟她說。   「其實多喜歡一個人也沒什麼,別弄得大家都痛苦。大家在一起,只要相互諒解,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瞪大眼睛,雲姐居然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印象中她應該是個比較守舊的人。   可惜我沒有她說的那麼「清白」,不僅僅多一個人的問題:「雲姐,這……」   「這什麼這……」她還想再說,我的手機恰到好處的響起。   紹偉打來的,,我稍稍走到一邊,略做迴避,有些急迫的問道:「紹偉,怎麼樣了?」   「域大哥,辦成了,那幫傢伙還真同意了。」大約是首次做這樣的「壞事」,陸紹偉顯得興奮無比,「你在哪兒,我一會兒找你。」   「你個臭小子,不趕緊跑路還等什麼。開那麼扎眼車子,等人家找到頭上啊?馬上開車到省城住下,回頭我再跟你聯繫。」   開心的放下電話,雲姐笑笑,拿過放在一邊的杯子又替我倒了水來:「壞小子,是不是又幹什麼壞事了,笑得這麼無賴?」   溫厚的笑容讓我心裡一陣感動,她對晨晨笑時也是這種神態,那是一種無所不在的包容。   我口袋裡摸出一張單子,跟紹偉拿到[輝煌商貿]的一模一樣:「雲姐,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很快就有人找咱們訂購這種配置的電腦。」   在[逸誠科貿]工作了一段時間,雲姐對電腦配置已經非常熟悉,接過去一看,不禁皺了皺眉:「這跟咱們暑期主推機型的置有點像,因為咱們的價格最好,賣得也最好。」   仔細看了看又說不對:「怎麼顯卡換成了這個,現在接口都在升級,哪還會有人買?內存也降低了。誰弄的配置這麼垃圾,有人要才怪。」   我蠻有把握的說了句:「放心吧雲姐,自有人要的。」   她不信的抬起眼睛:「別逗樂了,這款顯卡咱們這兒倒有些積壓,都退不回廠家去了。只能留著做維修備件,或是給資金不足的用戶升級。」   「肯定不夠用的,趕緊想法再淘點來。」我已從舒大哥那兒知道這款顯卡是今年買斷的最失敗的產品,現在還積壓了不少。   「別鬧了,現在買這樣的機子腦子肯定進水了。」雲姐無法相信我的話。   「如果開網吧呢?」我問了一句。   「除非窮得實在沒辦法,又實在要開,現在網吧用機一般都比較高檔,五、六千元的機子只是平常。」   「那如果是這款配置,咱們多少錢能出貨?」   「不到四千吧,如果量大的話,三千九就是給了。」   「那就好,如果過會兒有人急著要的話,至少要上四千一。」   「你這小子,又異想天開了。」雲居然伸手摸摸我的額頭「不發燒呀。」   「如果要一千台,除了咱們,本地壓人能保證兩天內出貨嗎?」   「哪有人會要這種機型?還這麼大量。」雲姐搖搖頭,「當然如果真有,咱們不接,附近也不可能有別人拿下來。」   一時很難解釋清楚,也不想不瞭解內幕的她對我產生誤解,只是笑笑.「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雲姐你可一定要親自去談吆,而且如何也要他個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訂金。」   說完話,我就看著往外跑:「雲姐,我迴避了。記住我的話。」   祁雲被說得愣愣的,反覆看著單子,嘴裡喃喃自語,見我走也忘了起身送,大約懷疑是個惡作劇。   我倒是信心十足,在設計這個圈套之前,已經把可能都想到了。張起口袋,只等著劉二的[輝煌]往裡鑽了。   多要訂金,就是為了讓他來不及反悔。哼,劉二,想到他弄到一大堆難以售出去的機子欲哭無淚,我只想笑。小子,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   剛剛離開公司,婷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五十九章 親人恩重   「誠,爸爸回家了,媽媽也回來了,讓你一起過來吃晚飯呢。」蔣婷婷的聲音透出無法掩飾的興奮。   「真是太好了,只是這麼快就請吃飯,會不會有別的節目」我故意逗她。   發生了昨晚的親密接觸之後,婷婷本來甜美的嗓音更充滿了脈脈的溫情,稱呼也變得簡單,對我有著不小的誘惑。   只在不久之前,剛剛與她共渡了一個良宵,不對……具體連半個算不上。   在熟識了四年多之後,我們的關係終於有了巨大的飛躍。   「討厭,你可別亂想,爸爸主要為了感謝豐律師的,你不過是個陪襯而已。」婷婷有些著急的辮解,但不過是害羞,聽上去她好得不得了。   「好啊,我一定到。」這麼好的事情,我自然沒有理由不參加。   我不再逗她害羞,心裡己被喜悅充斥,這些日子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還了蔣叔叔一個清白。   變化還真快啊,吳阿姨馬上就跟著沒事了。   回家呆了沒多久,蔣婷婷電話又打了過來,聽說我在家陪老媽,嗯了半天才道:「那個……,豐律師不答應,了案子之後回省城了。媽媽說好久都沒能自己下廚了,讓你來家吃頓便飯,就不到飯店裡去了,行嗎?」   我痛快的答應:「有什麼分別,在家裡吃不更好嗎?大家也隨便。」   這次劇變之後,以前那個很有主見的姑娘突然變了。這算不上什麼好現象,我希望她還是那麼有自信。有個性,有那股子不屈不撓的勁才好。   媽媽在旁默默聽了我的電話,等我掛了才問道:「小誠,蔣局長真的沒事了?」   「是啊,無罪釋赦。」   「好人有好報啊。老媽一拍手「嗯,不錯。那個蔣局長家的姑娘我見過,長的漂亮,也有教養。兒子啊,你這些天就在忙這事吧,想不到我兒還有兩下子呢。到底怎個原委,說給媽聽聽。」   老媽太善聯繫,可貴的是居然猜得極準,看出了我跟婷婷的關係不一般。   有些事一時還真不好說。我不由仰天長歎:「兒子的行為再隱秘,也難逃老媽的無邊法力啊,厲害啊厲害。   真是不服不行,只斷斷續續聽了些話,居然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儘管這些日子幾乎不著家,做下地一切也難逃老人家的掌握。   「臭小子,少跟我來這套。你給我娶幾個媳婦來媽管不著,到時只管抱孫子。媽又不外人,提前知道點消息也不成嗎?你還不知道,媽又不是亂說的人。」小小一句玩笑話。引來了老人家一大通批評。   老媽,真乃神人也!什麼也瞞不過啊!難得又這麼開明。   最後的自我表楊,卻難以讓兒子盡信。老媽確實不是亂說的人,絕對不會拿著話筒到廣場上隨便講。但弄到街坊鄰居都知道,卻絕對用不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好老媽,」我抱著她撒嬌道。「你當然不會亂說,兒子繼承了你的優良血統,當然也不會亂講的。這事又瞞不住人,到時買份晚報一看不就全清楚了,保準比兒子瞭解的又詳細又生動。」   男人也是需要偶爾放縱一下的,別說我,就是老爸有時喝多了,還會故意搗亂呢。   「臭小子,買報低我問你幹什麼。」老媽並不理解」,反在我頭上來了一個爆票。「就知道天天往外面跑,回家了也不安生,罰你今晚不許出門。」   不是不能說,而是怕怕勾起的好奇心。保不準露出什破綻。也知道媽媽不過是玩笑,怎會真的把我圈到家裡呢。   一通鬧哄之後,我成功由家裡脫身。只因為太寬容,當媽的再厲害,也是鬥不過孩子的。   ****************   蔣家的門是大敞著的,比婷婷一個人在的時侯多了些活力,但仍平平淡談,略顯有些冷清。   蔣叔叔成功無罪歸家,不比在任上時去外地旅遊、考察歸來,那些親朋舊友們一來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攪。   早己熟門熟路,我逕自走到了裡面。聽聲音想來吳阿姨正和婷婷在廚房裡,而蔣局長大人端著個杯子在寬大的廳裡獨自品茗,身形落寞至極。   即使一人在的時候也那樣危襟正坐,姿態一絲不苟。   以前威嚴的印象留在心裡,我沒來由的拘束,當初在軍營裡受訓時的情形忽現,很突兀的叫了聲:「蔣局長好。」   「坐吧逸誠。還叫什麼局長呀,都是自家人,叫叔叔就好。」   他親熱的起身拉我坐下,拿起旁邊的杯子倒上水,「等你半天了,聽婷婷說,這些日子多虧你們同學、朋友的幫忙啦。」   「蔣叔叔這麼說太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   蔣叔叔笑呵呵的說道:「喝茶、喝茶。學校那邊怎麼樣,可別耽誤了功課啊?年輕人學業最重要。還有,婷婷說你一直都在忙些別的,可別影響了年輕人的大事啊。」   他知道的還真清楚,看來婷婷往日裡沒少在他面前提到。   蔣叔叔笑著跟我拉家常,又問到我父母的身體和工作,絕口不提自己的遭遇。   見過世面的人就不一樣,有些東西說出來反倒讓人尷尬,這樣不著痕跡的功夫,很值得學習。   但明白是一會兒事,做起來又自不同。我不想沉不住氣:「蔣叔叔,這次還了您清白,工作不會受影響吧?」   蔣叔叔眼睛落在別處,漫不經心地道:「我不想別的了。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彷彿要說的事情與自己毫不相干,從側面看去,他的眼神中少了以前我所熟識的那份犀利和激情,表情顯得超然。   他並不看我,不知道在說心得還是在對我說教:「經過了一些事情之後才知道。相比起來什麼金錢、地位,都是無足輕重的東西,只要家人平安、和睦,就比什麼都強啊。你還年輕,以後慢慢就懂了。」   真的這樣嗎?他一度曾經意機會更進一步的,現在就這麼甘於平庸了嗎?   我直接看進了蔣叔叔的內心深處,他的話有些不盡真實。宦海沉浮,仕途順利的他本是意氣風發的。只因突然經受這樣的打擊,才一下子變得心灰意冷。   又看到,他這樣講確是一片好心,希望我引他以為誠,能夠少走一些彎路,快快樂樂的過一生。甚至說,希望我能跟她的女兒一生快樂。   但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又有誰甘於一世默默無名呢。很多事,本就是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呀。   我又想到一個問題。蔣叔叔沒事了,任志豪老兄會怎麼樣?隱藏在背後的黑手又會怎樣?   這時,婷婷忽然從裡面跑了出來,看也不看,只接到了門口張望。我心裡暗笑,她大約是在著急等我吧。   「婷婷。你在找什麼?」蔣叔叔忽然開口問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沒什麼。」婷婷失望的應了一聲,回過頭,這才發現了坐在蔣叔叔身旁的人。   「誠……啊,域逸誠,你來了,怎麼也不吱一聲,嚇人家一跳。」語氣裡一絲埋怨。   她大概意識到差點說露,一下伸手摀住小巧的嘴巴,也藉機掩去臉上的興奮。   一個小慎就成為了說事的對象。不吭聲是我的錯嗎?忍不住想問自己。   婷婷不等我回答,又快速的向裡面跑:「媽媽,他來了。」   她腳步雖然輕快,卻總讓人覺得不是特別方便。步伐看上去有些彆扭。嘿嘿,這是我的傑作吧。   看著女兒迅速離去,蔣叔叔笑著搖搖頭:「婷婷也長大了,哎女兒長大了,我們也老嘍。」   他的笑不難讓人看出,藏一絲「女生外向」的意味在裡面。   一會兒,吳阿姨出來,拿圍裙擦著手:「逸誠來了,再不來我家婷婷就要急得上房了。陪你叔在這兒坐會兒,飲菜一會兒就好。」   她溫厚的笑笑,等我打過招呼,也沒多說話,意味深長的看丈夫一眼,向裡走去。   這副標準家庭主婦的樣子我還真不適應,對她的印象,基本停留在當時陪王阿姨去辦貸款的時候,精明強幹,比實際年齡看上去年輕很多。   此時卻顯得分外憔悴,相比之下,蔣叔叔臉色就好看很多。遇到同樣的情況,女性承受的壓力要更大些。   雖然歷來都說遇到事情女人比男人適應能力更強,但初期容顏上的變化卻更明顯。   過不多時飯菜上來,婷婷顯得最活躍,一會兒給這個夾菜,一會兒又嘰嘰喳喳說個笑話。   蔣叔叔開了一瓶珍藏的好酒,婷婷找了小杯替我們三人倒上,自己卻只倒了果汁。   變故對兩夫婦們打擊非小,雖是強顏歡笑,卻難掩心中失落,開始時悶頭喝酒,吳阿姨偶說出話來也頗有哲理,更似是在給我們兩個年輕的上思想課。   我受了些影響,不問到的時候很少說話。酒量不大,反正又在家裡,喝的也不多。   蔣叔叔喝酒還是挺有節制,基本上就是陪著我,偶爾插插話跟著妻子感慨幾句。   吳阿姨不到一兩的小杯卻基本是酒到杯乾,毫不推讓。幾杯下肚,臉上的紅潤泛上來,人也漸漸興奮。   她顯然酒量甚豪,第一瓶幾乎有一半都進了她的肚子。眼睛卻越顯明亮,只是話明顯多了。   「婷婷,再拿瓶你爸的好酒來,媽今天要好好的放鬆一下。」   知道爸媽心情不好。婷婷倒很聽話,也不勸解,乖乖的跑去拿了瓶酒回來。   蔣叔叔看不過去才勸一句:「老吳,少喝兩口,多了別讓孩子們看笑話。   「沒事,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吳阿姨不以為然的應了一聲「不記得那次了。我一人喝了一斤多,最後還得靠我扶著你回來   」   這等典故,婷婷顯然是首次聽說,瞪大眼睛看著媽媽。   「好了,這種臭事還好意思跟孩子們說。」蔣叔叔無奈的勸著妻子,雖沒有明言,卻顯然承認比自己能喝。   「我真的沒事兒,嗯。菜都涼了,我再去給燒個湯,你們先喝著。」吳阿姨為顯示自己沒事,站起往廚房走,腳步卻不免有些搖晃了。   「媽,我陪你一起。」婷婷顯然看到媽媽有些不對勁,趕緊跟了過去,不管吳阿姨怎麼推脫。   我趁此機會吐出心中疑問:「蔣叔叔,我一直擔心。你現在安然無恙了,任大哥會不會出問題呢?」   「你是說那個任志豪?」蔣叔叔眉毛一挑。顯然還是心中帶氣,「那小子,他怎會有問題,你不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什麼?」我頗為不解。   「小域呀,你還跟我裝什麼呢,叔叔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我還是不明白。這跟我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來,把這個喝了,然後我說給你聽。」他說完,就在杯子裡倒滿酒,自己先一口喝乾了。   我無奈,只有也陪著一下喝掉,酒的度數頗高,被嗆的咳了一陣。   蔣叔叔呵呵笑了:「看來你什麼都行,這酒還得練呀。   他擺起龍門陣:說來也巧了,昨晚在旅館裡被我和任志豪毫不費力拿下的兩個傢伙是通緝的在逃犯。在全國各地作案多起,且是傷亡了不少人。   這劉大經營礦山,不免帶點黑社會的性質,花錢僱人行兄。不巧就找到了這兩個小子。   刑警隊的胡大隊長最先得到通知,也在第一時間趕到,當時就只有他和任志豪兩人在場。   搞來搞去,這兩人成了勇捉逃犯的英雄,報告中也就沒我什麼事兒。   蔣叔叔細細的分析其中利害,總之事情對任志豪來說是福非禍。   其中八卦於我想起來稍有困難,蔣叔叔老於世故,分析起來自然毫不吃力。   讓我驚異的不是這個,而是蔣叔叔處於監禁中,看起來無法與外界勾通,卻知道的這麼多。   「這次看來,任志豪一定能被保住了,只是會被發配到比較偏遠的地方罷了。倒是小胡走運,這次說不定提副局的願望就能實現了。」蔣叔叔歎息一聲,「說起來,他們都比我運氣好啊。」   「蔣叔叔,您回到原位也不是什麼難事吧。」我憑著想像安慰他。   蔣叔叔搖搖頭:「我這樣的位置,肯定沒機會了,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有乖乖的下來。能安排個無事無非的單位,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輩子就是好事。」   他含笑看著我:「我的希望就在婷婷身上了,以後就靠你們了。」   我聽出他話中的意味,由不得臉紅了一下。所幸酒喝得多了,從表面上應看不出來。   蔣叔叔拍拍我的肩膀,透著十分的親熱:「你這小傢伙,婷婷說你打聽了不少,怎麼會想到找小胡呢?」   聽者有意,他對王副局長情似有很大的戒心。而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婷婷向爸爸匯報的東西還真不少。   「婷婷說你離家之後只有胡叔叔從沒來過。我想越是避嫌的人,大概才最有可能從暗中幫忙。」   蔣叔叔又用力拍了拍我,沒再繼續說下去:「來,為你這句話,咱爺倆喝一杯。」   他越說越親熱,我的酒是越喝越多,那娘倆兒離開沒多長時間,心跳都快了幾十下。   婷婷端著一大盆湯出來:「爸,你別讓他喝了,他喝多了總愛出洋相。」   吳阿姨洗了把臉出來,聽到女兒的話:「就是的,老蔣,看你怎麼混的,女兒只管別人,不管咱們老兩口了。」   「媽……你說什麼呢。」婷婷不依的跺腳。   「好,好,不說了」吳阿姨倒聽話,卻非要加上句,「哎,說說都不行了。」   吳阿姨重新回來後,酒繼續開喝,因為剛才跟蔣叔叔喝了不少,就不太好控制自己了,經不過她拉著勸說,又喝了不少,不免頭重腳輕,有些多了。   總算吃完,我和婷婷忙著收拾,蔣叔叔打開了呵欠,被吳阿姨推到了屋裡。   「小域,你喝得不少了,就在這湊合一晚,明天再回去,我和婷婷也很長時間不在一起,娘倆要好好說說話。」   盛情難卻,我走路也確實有點打晃,只好應允。吳阿姨喝得最多,卻顯得精神很好的樣子,親自為我展開客房的床鋪,她自己打算跟婷婷同床共枕。   蔣婷婷只是默默的看媽媽收拾,咬著牙一聲不吭,期間我們兩人對視,想起昨晚兩人就睡在了一起,她雖然沒喝酒,臉卻紅得像發燒。不等吳阿姨離開,她卻先走了。   「來,阿姨陪你坐一會兒。」吳阿姨收拾停當,自己卻先坐在了床上,拍拍身邊的空當。   我依言在她身旁坐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域,你跟我家婷婷不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了吧?」她似乎在思索著怎樣跟我說才好。」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   她繼續說下去,也不知道是要誇獎女兒,還是想要證明什麼:「我家婷婷很要強的,那麼多男同學,似乎就是對你不一樣呢,你在眼前,她最容易害羞。」   「是啊,婷婷是個好姑娘。」我由衷的讚了一句。   「那你怎麼想啊?」吳阿姨抬起眼看我。   「嗯?」   吳阿姨突然問道:「今天回來,我發現婷婷似乎有很大變化,是不是你這小子幹壞事了?」   我想不到她這麼直接,問出這樣的問題,一下了愣住了,酒不由醒了一半:「吳阿姨……」   她依舊含笑:「你別想抵賴,阿姨是過來人,女兒突然有了變化,還是看得出來的。也不是想要你怎樣,現在年輕人的事情我也瞭解,只是為人父母的,不免要多為孩子考慮。婷婷對你怎樣我也看得出來,希望你好好待她。」   「當然會的。」我著急道,再聽她這樣說,酒已經醒了個差不多。   她拍拍我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起身往外走。   這時我注意到門旁有個身影一閃,婷婷匆匆的跑開了,原來她一直沒走:大概怕媽媽跟我說什麼不好的話來吧。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章 艷福難享   在家裡又逗留一天,因為已近期末。我和婷婷匆匆準備回校。   這次沒直接返回,而是去到了省城,因為陸紹偉那小子還在那兒等著我呢。   在省裡碰了個面之後,我和紹偉商訂好了下一步的行動,做好這單生意,就準備解散我們的[偉誠商貿]了。   婷婷陪我在此留了一天,處理好善後事宜。   那輛嫩黃色的[陸克基尼]由紹偉帶回華洲,然後重新換輛其他顏色的,直接發到在南辰的希誠總部去。   兒子決定收手,陸關長自然會鼎力相助。以他的能力,重新換個車牌,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批車子共有八輛,我和紹偉留其一,算作散伙前的「紀念」其他六輛,自然成為了此次紅利,我跟祁伯伯略作接洽,他同意願五十萬美元的價格全部接手,然後再轉手出去。   因為手續齊備,具體操作就無需我們再費心。   這樣算來,每人淨賺一百萬美元,然後還各得超級跑車一輛,可謂皆大歡喜。我有繼續發展的資金,紹偉也可以放心去國外讀書。   陸紹偉同意最後再小小的做一把,再弄一批電腦的零配件過來,這次計劃全部留在[逸誠科貿],為寒期的最後衝刺做好準備。   就在這一天,婷婷也接到了蔣叔叔的電話,他到了一個協會任職,怕是以後就得清閒度日了。   而劉大則因此次礦山事件被起訴,當然「劉書記」也非等閒之輩,此次誣陷蔣叔叔的事情因事實不足,而不了了之。   祁雲姐也打來電話,將我痛斥一頓,嫌影響了[逸誠科貿]的聲謄。因為劉二的[輝煌科貿]自我處購了一批無法出手的電腦。   作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由我尋演、紹偉出演的鬧劇收場。劉二四處尋找那輛嫩黃色的[陸克基尼],當然未果。   祁雲姐與他簽訂的合同滴水不漏。他又提前付了百分之六十的訂金,只得含恨收下了那一千台電腦,最後不知要以什麼樣的價格出手。   至此,劉家在市裡橫行多年,以劉大被抓,劉二的公司無氣大傷收手,我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婷婷堅持要坐火車回去,開始時我有些不理解,她對這次考試如此重視,怎麼反顯得不著急呢。   到了車上。她一直乖巧的偎著我,說些女孩家的甜言蜜語,一刻也不願意稍離。   我這才恍然大悟,啞然失笑於自己的愚鈍,她大約想多點時間在一起吧。   除了跟婷婷卿卿我我,就是對此次回家的過程進行反思。   這個過程中,主要因為劉二反覆傷害了我。而我做事也夠絕,基本上沒給劉家翻盤的機會。   也許一直沒起過正面衝突的緣故,總以為相比劉家人之狠毒,鄭廷洲就頗有遜色,還多少留了點人味,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心胸寬廣的人不是沒有,但多數時候只因為還沒有欺到自己頭上。仔細想來,至少我做不到。雖然很想肚子裡面能跑一艘輪船。   復仇其實也是一條不歸路,只要踏了上去,就沒法子不去走得更遠。   我走神的時候,婷婷也不來多問,埋頭看帶著的課本,實在是個好學的姑娘。從那晚之後,她變了很多,我都有些不習慣。   我們先到了南辰走一遭,這是婷婷的意思,想先跟舅舅介紹一下這邊發生的一切。免得他擔心。   見到吳叔叔的時候,他還在[逸誠藥業]。工廠現在的情形不錯,因為瑞輝的加盟,產品銷路也不成問題。加上宣傳到位,儼然成了國內新興的高科技製藥產業。   整個廠子高效運轉,譚勇病情恢復出奇的好,精神跟大多數人一般,整天忙得樂呵呵的。   見過吳叔叔之後,雲希擺宴歡迎,和晨晨拉著婷婷說笑個不停,倒把我晾在一邊。幸好還有譚薇跟我說話,還不至於太尷尬。   當晚在雲希購買的房子裡,她們擠住在了大房間,我一個人孤單的在一旁的小房間,就算敞門睡覺也不用擔心會被「非禮」。   哎,如果真有人來非禮倒好了,這只是一美好的願望。   這麼多可愛的女孩子,只能看著眼饞。可見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收到身邊,並不一定是個好主意,至少現在的情勢如此。   煩惱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睡去。   練習[清心吟]之後,體質異於常人,總覺得少睡點沒什麼。   但從這次又受電擊,幾樣本領也都回了來,似乎又有變化,我對睡覺重新產生了濃厚興趣,只要過去了就能睡得很沉,也許是長時間缺乏、積累的緣故吧。   當我醒來,準確的說是被晨晨弄醒,她正扒在床邊,拿著一根羽毛逗弄我的鼻子。奇怪,她什麼時候也學到小雯這套,「三人行,必有我師」是不假,但也不至於這麼懂得逆向思考吧。   這時屋子裡還是黑乎乎的,時間早著呢,難道她也想我了?   這麼好的機會。哪能從過,我從被窩裡伸手對準那纖纖細腰,晨晨笑著躲過。   正想說點酸溜溜的話,突見她使勁歪嘴示意,向身後一看,譚薇正紅著臉在後面,頭快低到了脖子裡。   晨晨走過去拉開窗簾,一片明媚的光淺照射進來,從玻璃的邊上居然看見了太陽老兄的紅臉膛。   我有些洩氣,頹然的躺回去。   「好了啦,快起來吧,婷婷說今天要坐車回去呢?」晨晨拉著我。   「好吧。」我看著丟在一旁凳子上的衣服,促狹心起,「小薇,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譚薇臉更紅了,一點也不乖了,扭頭往外跑:「才不呢,還是讓晨姐姐幫你好了。」   祁晨剛想反駁,她已經飛速的逃了出去,還知趣的把門帶上。   「晨晨,幫我穿衣服好嗎?」這下徹底沒有干擾了吧。   「你想得美,還當自己回到封建年代了。」晨晨嘴裡不依,卻還是幫我把衣服拿過來,等我伸出胳膊。   「晨姐,還是你對我最好。」   「才知道。」習慣的得到一個白眼,「你對誰好可不一定了。」   「我當然也對晨晨最好。」   「你少來吧,就知道蒙人。」她撇嘴不信的樣子,「快把手伸過來。」   好溫柔體貼,我猛的伸過頭去,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趁發愣的功夫,又佔據了紅潤的香唇。   久違的唇特別柔軟,我很快就迷失於其中香甜的滋味。   晨晨沒給多少機會,突然一下舌上劇痛,人就被推開了。   「怎麼,大清早的,誰惹我家晨晨生氣了?」   「還有誰。」她沒好氣的看著我,突然趴過來在我耳邊小聲問「你是不是欺負婷婷了。」   「不會吧?」我沒有肯定,當然也沒否定。難以置信的看著晨晨,婷婷自己肯定不會說,這也看得出來?   胳膊上被狠狠擰了一把:「你還想騙我,我看她的神態就知道了,還有走路的樣子。」   晨晨真是神了。   我在心裡表揚一句,卻沒得到好的回報,背上又挨了重重一擊:「臭小誠,你還有多少是瞞著我的?」   「沒了,真的沒了,就這些。」   「就算沒有,候補隊員也排成隊了。你給我等著,要再敢這樣,看怎麼收拾你。」晨晨少見惡狠狠的樣子。   就在這時,蔣婷婷推門走入:「晨姐姐,你們幹什麼呢,這麼長時間。」   婷婷啊婷婷,真是我的大救星。   晨晨已經換成了溫溫的微笑:「正替我們大少爺更衣呢,婷婷來了,就換你的吧,小誠太難侍候。」   蔣婷婷臉一紅:「姐姐不成,我更不成了。我先出去了,等你們吃早飯呢。」   祁晨卻不容她逃走,跑過去「揪」了回來:「妹妹,快幫姐姐完成工作。」婷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兩人笑鬧作一團。   「喂,二位大小姐做什麼遊戲呢,也不帶我一個。」久候不至,雲希大概也是耐不住寂寞,闖了進來。   「雲希過來,婷婷不聽我的話,大概也就你的話管用了。」晨晨一派大姐風範。   雲希依言過來:「好啊,晨晨你先歇會兒,我來做工作好了。」   「雲希姐姐,晨姐姐和逸誠合夥欺負我,要我幫他穿衣服,快來幫我啊。」婷婷委屁的看著她。   「不可能,晨晨從不欺負人的,肯定又是這小子使壞。」雲希同情心氾濫,「我來幫他好了。」   這麼多人面前,雲希肯定不會溫柔,如果真要她給穿衣服,不弄成體無完膚就是幸運了。   我呵呵一笑:「不麻煩各位女士,還是小的自己來好了,請各位暫時迴避。」   雲希也不勉強,作女超人狀:「哼,算你識相。趕緊穿好起來吃飯,否則就等著涮碗好了。」   三女手拉手笑著出去,說不出的融洽,完全不像剛剛激烈鬥過嘴的樣子。   好似只我是個局外人,不免歎息:人多的時候,雲希是真不溫柔啊。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一章 千頭萬緒   婷婷急著回去,在南辰也沒多做停留,勿匆返校。   下了車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是習慣性想到天普去看看。等婷婷問我去哪兒的時候?不由自己苦笑,這是何苦來著:那兒,還有太多關係嗎?   送婷婷到公寓樓,幫她把行李拿下,卻是不敢上去,委婉的請她替我給易雪茜說說好話,就獨自一人返回住所。   等不多時,曹宇一個人回來了,見面之後,兄弟之間自然特別親熱。道了別來的客套話,竟都小心的不去提天普。   都是這般小心翼翼,心裡卻都清楚對方想的什麼,對視的時候,彼此苦笑,天普實在成了我們共同的心裡之痛。   吃晚飯的時候雨萍回來,她卻不管這一套,忿忿的提起來,對鄭延洲的行徑不滿那是在所難免。   「老域,你這一走倒輕省了,鄭廷洲經常找我們麻煩呢。」   「他還有什麼好找麻煩的」我的氣無法不被勾起來。   這一開頭,曹宇也不再藏著掖著:「域哥,你拍屁股走了,那姓鄭的小子當我好欺負了,三番兩次的派人來,想收購我們的股份。」   「那就給他唄,咱們棋差一著,再留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真得不想他們小兩口跟著再受累,尤其曹宇,本就不發達的身板近日來似乎更瘦了。   「那怎麼行。」雨萍憤憤不平,「那可是我們的心血呢,再說他給的價格那麼低,明擺著趁火打劫嘛。」   一時想不出好的解決方案,我只有低調的說道:「這都怪我,事前沒做好工作,才被他鑽了空子,讓你們跟著受累。真是過意不去。」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大家一起合作,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否則還有什麼意思。你對朋友好,我們都知道,關鍵姓鄭的不是東西。」曹宇不太理解,「那次我碰到他,狠狠的罵了一頓。哼,」   「小宇,你小心點,鄭廷洲的背景複雜著呢。當心他報復。」   說到這裡,我就想起劉二一家人。   有一個道理永遠不假,小人萬萬得罪不起,不到萬不得已,有一擊斃敵的把握,最好不要起正面衝突。   「還說呢。那傢伙就是狂妄得不得了,還楊言要威脅我們呢。」雨萍在旁邊添油加醋。   聽著小兩口一點一滴的披露,說著鄭廷洲的過分之處,我一廂情願替他找的種種借口也站不住腳了,心裡也漸漸涼了。   憶起以前種種,鄭廷洲刻意隱瞞。沒有太過表露。但應該也是個先天功法的修習者,而且原先修為在我之上。不知道這次重振功力之後,兩人相比會是何種情形。   曹宇和雨萍從哪方面來說,都難以與之匹敵:「你們兩個以後小心此,盡量少跟他接觸。有什麼事我來解決好了。」   雨萍說話真傷人:「你能有什麼辦法?要不是那次遇到雪茜,說你真有事,我還以為你想不開臨陣脫逃了呢。」   發生了事情明顯不作為,落到他人眼中是顯得懦弱了些。易雪茜肯替我說話,倒有些出乎意料。感覺裡,她應該對我恨之入骨才對呀,現在還能好好的在外面呆著,運氣已經夠好了。   心裡隱隱作痛,我強作一臉平靜,轉向曹宇:「鄭廷洲對月茹姐還好嗎?」   「那種女人,你還叫她姐姐。」雨萍不滿道。   「哎,畢競她當初出來是為了幫我,也不能說一點感情也沒有。」我替卞月茹說好話,對她的「背叛」,竟是覺得很淡,只是從心底裡不想提到這個人。   「這個不太清楚,沒再接觸過。」曹宇如實說道,「不過姓鄭的還跟姓逢的在一起,並且讓她接管了天普,卞月茹做了副手。」   聽到這裡我皺皺眉,客觀評說,逢妍心細,但決不是個合適的管理者,比卞月茹多有不如。   鄭廷訓如此做,顯然是拿她當外人,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有點想不明白,卞月茄實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競還甘心留下。   如果真心對她倒罷了,我心裡有些不齒鄭廷洲的為人了。以前對他還是挺佩服,因為他思路敏捷、寬闊,實在是個很適合做生意的人。   但如此說來,在情商上不免差得太遠了。甚至遠不如杭海生呢,只是心眼較小而已。   比起來我怎洋呢?也許好不到哪裡去,但至少有一點,我不會害朋友。   「老域,你得想個法子,咱們可不能讓他欺負嘍。」而雨萍無意中拱著我的火,「你以前可不是能吃氣的人。還有啊。袁姐姐不原意再待在公司,幾天前已經離開了。她怕你分心,來不及道別,只是做了公證,把持有股份無償轉到了你的名下。還說她只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聽到詠清姐離開的消息,我很傷心。非常能幹的一個人,還這麼為我著想,等緩過之後,無論如何要把她挖回來。   看著雨萍氣鼓鼓的樣子,又覺得稍舒服了一點,在這方面我比鄭廷洲強得多,身邊的人都能替我著想,是真心真意對我好,就像我對他們一樣。   我開了玩笑,以緩和緊張的氣氛:「好了,我有點累了,想早休息了,你們也抓緊,我這當乾爹的可著急的緊呢。」   「該死的傢伙,說什麼呢。」雨萍這下不幹了,抓起個靠枕就向我丟過來。   曹宇來的更乾脆,衝上來把我按到沙發上,摟頭來了一頓老拳。   我笑著承受這一切,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受虐待的傾向,遇到事情就喜歡跟朋友們胡鬧,以此來緩解心底的鬱悶。   回到房間躺下,思考著下一步該有何行動。   雖說期末考試已近,卻不必太著急。因為修的學分距離畢業只是一步之遙。就算修夠了。一時半會兒也食不到畢業證的。   盤點起自己近年來的所做的一切:   [逸消藥業〕的利潤來得更容易,但跟我的愛好有一定距離。[逸誠科貿]不錯,但只是一個實業,適合做根基產業。   [希誠]則純粹是個意外的收穫了,有雲希介入,完全可以不去考慮了。   算起來反是最愛![天普],許多奇思妙想均可以仰仗它來實現呢。重起爐灶要另費一番功夫,而且也不能輕易輸。找回即得利益,就顯得非常重要。   心中對鄭廷洲實是有點畏懼。以前的接觸,總覺他人深不可測,又有我搞不清楚的背景。   同樣是先天功法的修習者,有些手段不一定用得上,也許比對付「前劉書記」一家要麻煩得多,說不定了會弄個頭破血流。也爭不到什麼好處。   漸漸瞭解了一些社會,對沒有把握的事情不願無謂的冒險了,「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實非智者之選。   晨晨以前這樣勸過我,當時憑著一股血氣還不服氣,但在處理好了蔣叔叔的事情之後。許多觀念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雖然該衝動還是會衝動。   在做事以前,考慮好優劣所在。呵呵,我喜歡上了那種勝卷在握的感覺。   把這些事情都理了個遍之後,我決定等待時機,或者說想去創造時機。   婷婷在睡覺前打了個電話過來。只說一切都好,她會想辦法跟雪茜好好說說。   如何安頓易雪茜,倒成了當務之急,因為這次回來,我無法不去面對這個問題。   婷婷的話只是一面之辭,處理與女孩子的關係,我絕對不敢說在行,仔細想來,其實很多時候主動權都學握在她們手裡。   易雪茜雖然性暴了些,但不失為一個好姑娘,認認真真做女孩兒的時候,絕世的容光,任是神仙也會為之心動。   只是從一開始,我們彼此就給予了錯誤的定位,把對方放到了一小敵對的位置上。   提起她,我習慣的表現是嗤之以鼻,尊稱為「男人婆」。只在不知不覺中,她卻愕然隱在了我心底的某處。   接受杭海生的挑戰,欺騙的說法是一時氣憤,但毫無疑問她在我心裡佔據了一定位置。   當知道她受傷的時候,何等著急自己最清楚,但見面之後,那種奇怪的心理又冒出來,兩人很自然的針鋒相對,這何嘗不是一默契?   口頭上也許還不願承認,卻有一點難以否認。對於這個從心裡關注的女孩子,最可珍貴的東西又被我奪取,我毫無疑問會樂於接受她,可是人家肯接受我嗎?一個名實難符的「花花公子」,又處處讓她難堪。不久之前,還實施了讓她蒙羞的行為。   晨晨、雲希、婷婷這三個萬中無一的女孩子都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想不頭痛也很困難。現在再把易雪茜算在其中,局面如何可以控制?   今天離開南辰的時侯,晨最還悄悄跟我提起許洋,那個等候在大洋彼岸的好姐姐。   口頭上不敢做什麼承諾,這些日子與洋洋沒少了聯繫,[逸消]那邊很多工作的她也能幫上忙。   初上大學的時光,兩人不可抑制的親密接觸、她為我所的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我心裡如何能夠忘?   小雯的關係更加曖昧,盛開的果實似乎只等著採摘。   譚薇也擺出不明朗的態勢,暗中較著勁呢,我心裡如何不明白。   作為一個「劣等』」男人,如何不渴望左擁右抱,但要夢想成真,道路的艱辛可想而知。   這一切的一切,都擺在了面前,要在事業和感情兩條線上同時作業,任是誰也會產生心力交瘁的感覺。   「花開堪折直須折」,話是不假。但美好的花兒往往都是有刺的,摘起來是要付出的自然更多。   無奈,太無奈。   就在此時,不識趣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驚擾了我本以不平靜的心。抓起來看看號碼,我毫不遲疑的掛掉了。   安靜了沒有多長時間,再次響起,又看,還是那個號碼。   我再掛掉。   可電話好像也跟我較上了勁,毫不間歇的又響起。   「嘀」的一聲,我按通了接聽鍵,卞月茹—這個我不原意再見的女人還有臉跟我說什麼?   「喂,誠誠,為什麼不接姐姐電話」卞月茹嬌媚的鼻音傳了過來。   隔著聽筒,我似於都感到了濃濃的酒意。   婷婷急著回去,在南辰也沒多做停留,勿匆返校。   下了車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是習慣性想到天普去看看。等婷婷問我去哪兒的時候?不由自己苦笑,這是何苦來著:那兒,還有太多關係嗎?   送婷婷到公寓樓,幫她把行李拿下,卻是不敢上去,委婉的請她替我給易雪茜說說好話,就獨自一人返回住所。   等不多時,曹宇一個人回來了,見面之後,兄弟之間自然特別親熱。道了別來的客套話,竟都小心的不去提天普。   都是這般小心翼翼,心裡卻都清楚對方想的什麼,對視的時候,彼此苦笑,天普實在成了我們共同的心裡之痛。   吃晚飯的時候雨萍回來,她卻不管這一套,忿忿的提起來,對鄭延洲的行徑不滿那是在所難免。   「老域,你這一走倒輕省了,鄭廷洲經常找我們麻煩呢。」   「他還有什麼好找麻煩的」我的氣無法不被勾起來。   這一開頭,曹宇也不再藏著掖著:「域哥,你拍屁股走了,那姓鄭的小子當我好欺負了,三番兩次的派人來,想收購我們的股份。」   「那就給他唄,咱們棋差一著,再留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真得不想他們小兩口跟著再受累,尤其曹宇,本就不發達的身板近日來似乎更瘦了。   「那怎麼行。」雨萍憤憤不平,「那可是我們的心血呢,再說他給的價格那麼低,明擺著趁火打劫嘛。」   一時想不出好的解決方案,我只有低調的說道:「這都怪我,事前沒做好工作,才被他鑽了空子,讓你們跟著受累。真是過意不去。」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大家一起合作,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否則還有什麼意思。你對朋友好,我們都知道,關鍵姓鄭的不是東西。」曹宇不太理解,「那次我碰到他,狠狠的罵了一頓。哼,」   「小宇,你小心點,鄭廷洲的背景複雜著呢。當心他報復。」   說到這裡,我就想起劉二一家人。   有一個道理永遠不假,小人萬萬得罪不起,不到萬不得已,有一擊斃敵的把握,最好不要起正面衝突。   「還說呢。那傢伙就是狂妄得不得了,還楊言要威脅我們呢。」雨萍在旁邊添油加醋。   聽著小兩口一點一滴的披露,說著鄭廷洲的過分之處,我一廂情願替他找的種種借口也站不住腳了,心裡也漸漸涼了。   憶起以前種種,鄭廷洲刻意隱瞞。沒有太過表露。但應該也是個先天功法的修習者,而且原先修為在我之上。不知道這次重振功力之後,兩人相比會是何種情形。   曹宇和雨萍從哪方面來說,都難以與之匹敵:「你們兩個以後小心此,盡量少跟他接觸。有什麼事我來解決好了。」   雨萍說話真傷人:「你能有什麼辦法?要不是那次遇到雪茜,說你真有事,我還以為你想不開臨陣脫逃了呢。」   發生了事情明顯不作為,落到他人眼中是顯得懦弱了些。易雪茜肯替我說話,倒有些出乎意料。感覺裡,她應該對我恨之入骨才對呀,現在還能好好的在外面呆著,運氣已經夠好了。   心裡隱隱作痛,我強作一臉平靜,轉向曹宇:「鄭廷洲對月茹姐還好嗎?」   「那種女人,你還叫她姐姐。」雨萍不滿道。   「哎,畢競她當初出來是為了幫我,也不能說一點感情也沒有。」我替卞月茹說好話,對她的「背叛」,竟是覺得很淡,只是從心底裡不想提到這個人。   「這個不太清楚,沒再接觸過。」曹宇如實說道,「不過姓鄭的還跟姓逢的在一起,並且讓她接管了天普,卞月茹做了副手。」   聽到這裡我皺皺眉,客觀評說,逢妍心細,但決不是個合適的管理者,比卞月茹多有不如。   鄭廷訓如此做,顯然是拿她當外人,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有點想不明白,卞月茄實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競還甘心留下。   如果真心對她倒罷了,我心裡有些不齒鄭廷洲的為人了。以前對他還是挺佩服,因為他思路敏捷、寬闊,實在是個很適合做生意的人。   但如此說來,在情商上不免差得太遠了。甚至遠不如杭海生呢,只是心眼較小而已。   比起來我怎洋呢?也許好不到哪裡去,但至少有一點,我不會害朋友。   「老域,你得想個法子,咱們可不能讓他欺負嘍。」而雨萍無意中拱著我的火,「你以前可不是能吃氣的人。還有啊。袁姐姐不原意再待在公司,幾天前已經離開了。她怕你分心,來不及道別,只是做了公證,把持有股份無償轉到了你的名下。還說她只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聽到詠清姐離開的消息,我很傷心。非常能幹的一個人,還這麼為我著想,等緩過之後,無論如何要把她挖回來。   看著雨萍氣鼓鼓的樣子,又覺得稍舒服了一點,在這方面我比鄭廷洲強得多,身邊的人都能替我著想,是真心真意對我好,就像我對他們一樣。   我開了玩笑,以緩和緊張的氣氛:「好了,我有點累了,想早休息了,你們也抓緊,我這當乾爹的可著急的緊呢。」   「該死的傢伙,說什麼呢。」雨萍這下不幹了,抓起個靠枕就向我丟過來。   曹宇來的更乾脆,衝上來把我按到沙發上,摟頭來了一頓老拳。   我笑著承受這一切,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受虐待的傾向,遇到事情就喜歡跟朋友們胡鬧,以此來緩解心底的鬱悶。   回到房間躺下,思考著下一步該有何行動。   雖說期末考試已近,卻不必太著急。因為修的學分距離畢業只是一步之遙。就算修夠了。一時半會兒也食不到畢業證的。   盤點起自己近年來的所做的一切:   [逸消藥業〕的利潤來得更容易,但跟我的愛好有一定距離。[逸誠科貿]不錯,但只是一個實業,適合做根基產業。   [希誠]則純粹是個意外的收穫了,有雲希介入,完全可以不去考慮了。   算起來反是最愛![天普],許多奇思妙想均可以仰仗它來實現呢。重起爐灶要另費一番功夫,而且也不能輕易輸。找回即得利益,就顯得非常重要。   心中對鄭廷洲實是有點畏懼。以前的接觸,總覺他人深不可測,又有我搞不清楚的背景。   同樣是先天功法的修習者,有些手段不一定用得上,也許比對付「前劉書記」一家要麻煩得多,說不定了會弄個頭破血流。也爭不到什麼好處。   漸漸瞭解了一些社會,對沒有把握的事情不願無謂的冒險了,「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實非智者之選。   晨晨以前這樣勸過我,當時憑著一股血氣還不服氣,但在處理好了蔣叔叔的事情之後。許多觀念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雖然該衝動還是會衝動。   在做事以前,考慮好優劣所在。呵呵,我喜歡上了那種勝卷在握的感覺。   把這些事情都理了個遍之後,我決定等待時機,或者說想去創造時機。   婷婷在睡覺前打了個電話過來。只說一切都好,她會想辦法跟雪茜好好說說。   如何安頓易雪茜,倒成了當務之急,因為這次回來,我無法不去面對這個問題。   婷婷的話只是一面之辭,處理與女孩子的關係,我絕對不敢說在行,仔細想來,其實很多時候主動權都學握在她們手裡。   易雪茜雖然性暴了些,但不失為一個好姑娘,認認真真做女孩兒的時候,絕世的容光,任是神仙也會為之心動。   只是從一開始,我們彼此就給予了錯誤的定位,把對方放到了一小敵對的位置上。   提起她,我習慣的表現是嗤之以鼻,尊稱為「男人婆」。只在不知不覺中,她卻愕然隱在了我心底的某處。   接受杭海生的挑戰,欺騙的說法是一時氣憤,但毫無疑問她在我心裡佔據了一定位置。   當知道她受傷的時候,何等著急自己最清楚,但見面之後,那種奇怪的心理又冒出來,兩人很自然的針鋒相對,這何嘗不是一默契?   口頭上也許還不願承認,卻有一點難以否認。對於這個從心裡關注的女孩子,最可珍貴的東西又被我奪取,我毫無疑問會樂於接受她,可是人家肯接受我嗎?一個名實難符的「花花公子」,又處處讓她難堪。不久之前,還實施了讓她蒙羞的行為。   晨晨、雲希、婷婷這三個萬中無一的女孩子都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想不頭痛也很困難。現在再把易雪茜算在其中,局面如何可以控制?   今天離開南辰的時侯,晨最還悄悄跟我提起許洋,那個等候在大洋彼岸的好姐姐。   口頭上不敢做什麼承諾,這些日子與洋洋沒少了聯繫,[逸消]那邊很多工作的她也能幫上忙。   初上大學的時光,兩人不可抑制的親密接觸、她為我所的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我心裡如何能夠忘?   小雯的關係更加曖昧,盛開的果實似乎只等著採摘。   譚薇也擺出不明朗的態勢,暗中較著勁呢,我心裡如何不明白。   作為一個「劣等』」男人,如何不渴望左擁右抱,但要夢想成真,道路的艱辛可想而知。   這一切的一切,都擺在了面前,要在事業和感情兩條線上同時作業,任是誰也會產生心力交瘁的感覺。   「花開堪折直須折」,話是不假。但美好的花兒往往都是有刺的,摘起來是要付出的自然更多。   無奈,太無奈。   就在此時,不識趣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驚擾了我本以不平靜的心。抓起來看看號碼,我毫不遲疑的掛掉了。   安靜了沒有多長時間,再次響起,又看,還是那個號碼。   我再掛掉。   可電話好像也跟我較上了勁,毫不間歇的又響起。   「嘀」的一聲,我按通了接聽鍵,卞月茹—這個我不原意再見的女人還有臉跟我說什麼?   「喂,誠誠,為什麼不接姐姐電話」卞月茹嬌媚的鼻音傳了過來。   隔著聽筒,我似於都感到了濃濃的酒意。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二章 各有心思   下決心去見卞月茹,我可以說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雖說不上有多恨她,但也絕對談不上還抱著什麼希望。   如果不是她刻意的行為,我說什麼也不會這樣被動。   有先天功法的底子,我並沒有感到毫無心機,感覺中,鄭延州的可信度無論如何也不能與雲希相提並論。   與各種類型的商人交道這麼久,在訂立公司股權分配的時候,我多少還是留了一點心眼的。   加上曹宇、雨萍、詠清姐以及她的股份,我在公司擁有著主導權。   雖說有外來資金融入,後來證明是鄭某人一手操縱,可問題偏偏就出在她——我同樣信任的人的身上。   那家酒吧是熟悉的,曾徑不止一次陪她去過,就是再那裡,碰到過易雪茜帶著蔣婷婷闖蕩。   推門進去,一股熱派撲面而來,一成不變的那種感覺,都市夜生活的一個標誌。   卞月茹就坐在吧檯附近的小圍牆前,在最深的角落裡。面前擺著一杯顏色奇異的雞尾酒,她向來愛喝高度酒的。   我緩緩走過去,她的雙目凝聚在杯中物,恍然未覺。   兩個醉態朦朧的青年人腳步踉蹌,端著杯子走過去搭訕,被她嘟囔著揮手趕開,就像逐走討厭的蒼蠅。   因為隔的還遠,聽不清她說的什麼。   我也不打招呼,要了杯啤酒,坐在離她不遠處的小牆前,默默的啜了幾口。   發現單身男性,穿著花枝招展的啤酒女郎悄然靠近:「小帥哥,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妹妹陪陪你好嗎?」   我一揮手。懶得多說什麼。   「哎呀,這麼美好的夜晚,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相逢何必曾相識。能坐到一起就是有緣。」   我扭過臉不去看她。   「小帥哥,是不是失戀了啊?」她的手主動搭上我的肩,膩聲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呢。人生苦短,就要及時行樂,哪能為了一株樹木而夫去了整個森林呀?」   我抬頭瞥了一眼,這女子稱得上姿色不惡,眉頭一皺:「聽你說話,一定受過不錯的教育,來幹這一行不覺得浪費嗎?」   一聽我的口氣不善,啤酒女郎鼻子裡哼了一聲。怏怏離去。   我的聲音挺大。卞月茹頭抬起望過來。咧嘴一笑,在不明亮的燈光中,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自翎喝酒象白開水,到了這種狀態,不知道喝了多少。   我掃了她一眼。仍沒有說話,低下頭獨自品嚐杯中酒的滋味。   「誠誠,想不到你還是這個脾氣,人家在這兒混的也不容易呢。」卞月茹不見外,端著杯子坐了過來。   她身子已經有點打晃,杯裡酒灑出少許也沒有發覺,胳膊直接放了上去。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正好音響裡放了一首時下非常流行的歌曲,我不由得又把其中一句歌詞念了一遍。   「你說什麼?」裡面太嘈雜,我的聲音不大,卞月茹沒聽清,臉湊了過來。   我忍不住在那張臉上打量,細眉畫得彎彎,打得淺淺的金粉色眼影,略顯寬闊的大嘴巴,塗了藍紫色口紅,頰上淡淡的塗了腮紅。   卞月茹還是她一如既往的嬌艷,近距離下,再好的修飾也掩不住下面的眼袋,酒精帶來的潤紅,依然也擋不住疲倦和憔悴。   她過得也許並不輕鬆,就算做賊,也是整日裡提心吊膽,這個女人,她的心靈會自責嗎?   卞月茹今天穿著很隨意,上身只剩了粉色T恤,下面是一條白色牛仔褲。她剛才坐過的位置上放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是我所熟悉的。   擠身坐在台上,胸前波濤洶誦,有著強烈的視覺震撼,確實是一個熟得快要滴水的女人。   我突然感到一陣難過,冒冒失失的問了句:「過得還好嗎?」   「好,好得很哪,從來沒這麼好過。」她的回答倒也乾脆,幾護不加思索。   目光下沉不與我對視,彷彿所有的感情都凝聚在了杯中之物。   「那就好。」我回了一句,頭看向舞池,竟是懶得再說什麼。   「好,好啊……」卞月茹嘴裡喃喃著。   聽到她異常的聲音,我又忍不住轉過頭看,只見一滴淚水從她的眼中跌落,在臉頰上畫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跡,不小心又歸落到眼前的杯子裡。   她仰起頭把半杯一口喝乾,打了個響指,表情沉醉中帶著痛苦,似乎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在其中了。   這個過程中她都沒再看我,「再來一杯」   兩個人都默默的沒再說話,不一會兒卞月茹又是一杯酒灌進了肚中。   等她再次打響指的時候,眼神已經有些凌亂了,我不由說道:「月茹姐,不要再喝了。」   她的眼睛一亮:「誠誠,你還肯叫我姐姐嗎?」   我自知失言,又把頭扭到一邊,裝作沒聽到她的問話。   卞月茹幽幽一聲歎息,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拿起空空的酒杯掩飾,微小的細節恰好被我看到,突然一下意識到:我的感覺,她也許還是在意的。   挪了挪凳子向她靠近一些,不管怎樣都不能容她這樣糟蹋身體。悶了一會兒,我才猶豫的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手:「你……別這樣喝了。」   「要你管!」她猛的把手抽回去,反應很激烈。侍者過來的時候,她卻擺了擺手,把他哄退了。   這時,激越的音樂聲響起,到了吧裡最狂熱的時刻。不管來時帶了何樣的情緒,都將在此時徹底發洩,化作沒有規則、沒有思想的舞步。   她突的對我一笑:「來。陪我跳一支曲子好嗎?」   卞月茹的眼中有一絲期待,我卻狠下心搖頭:「不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她的神色一黯,不再相勸。甩甩頭走向舞池:「那更好,我的包放在這裡,替我看著吧。」   照明燈全部熄滅。代之以閃爍的綵燈。無論換算人。還是其他別的什麼,都變得忽隱忽現。   不管曾為舞林高手,還是第一次涉足此類場所,無論你是億萬富豪,還是花了最後一塊大洋來買醉……在這黑暗中,魔鬼、天使,都是平等的。   隨著音樂聲越來越激揚,連端酒的侍者彷彿都融入到了樂聲中。我一個人坐在原地。成了孤兒的看客。   對每個人來說。在這個世界上短暫的走過一遭,都是看客,同時又是他人眼中的表演者。而在這氛圍中,清醒者是可恥的0。   先天功法的魔力,使我黑暗之中能夠清楚的看到每個人的表演。無論他的身形是瀟灑還是拙劣。在眾人俱醉的時侯,這一切似乎都與我無關,是最痛苦的。   舞池確實是個好地方,能讓人暫時忘卻一切煩憂,如果那一天我有無法排解的煩惱,這也是最佳的去處。   卞月茹粉紅色的T恤越來越清晰,我得以欣賞到她最瘋狂的一面。她不時周旋在眾人之中,彷彿是個來自天際的精靈,是這舞台的主宰者。   她舞姿是美妙的!我感到前所未央的震撼。   她在盡情的宣洩,用她的身體語言告訴著所有觀眾,這個就是卞月茹,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痛苦的女人,一個不知所蹤的女人。   是我不理解她嗎?她所犯下的過錯是可以原諒的嗎?沒有人告訴我答案。   震耳欲聾的樂聲大聲宣告:無言的世界中沒有是與非,只有參與與冷眼旁觀。   卞月茹身體移動幅度很大,在明來可見中,一直俘獲著我的視線。   兩個赤著上身的青年開始不停的圍著她打轉,身體也不住的與之磨磨蹭蹭。   這世界不屬於清醒者,我下意識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的時候,那兩人仍在與她糾纏,卞月茹彷彿陷入了忘我的境界中,對那兩人的觸摸毫無所覺。   其中一個無恥的犯手伸向她豐滿的臀部,而她仍然沒有反應,奮力的晃著腦袋。   另一個更加過分,居然把身子向她貼近,不時的蹭向她那跳躍的前胸。   我突然有一絲不開心。雖然這個女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甚至說還有過節,但不知怎的,就是不希望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被人侵犯。   當一髒手悄悄伸向豐碩的胸部,我己經忍無可忍。手中的杯子一丟,迅即闖入了瘋狂的人流。   在這樣的擁擠中,我毫不費力的接近卞月茹,並且成功的把她從「魔爪」中拖了出來。   「你是誰,要幹什麼?」她奮力的掙脫我的大手。   「卞月茹,你喝多了。」   聽出是我的聲音,她一下子安靜下來,呆住不動了,定格在那個姿勢。   兩個失去獵物的小子大為惱怒,在人群中扒拉著尋找半天,趁著燈光一亮的功夫,到了我和卞月茹眼前,「小子,你幹什麼」   對這兩個傢伙,我懶得加以理睬,湊到她耳邊大聲道:「下去休息一會兒吧。」   卞月茹臉上滲出汗水,卻沒說什麼,任由我牽住手,向外面走去。   兩個青年一左一右把我擠在當中:「臭小子,招子放亮點,到這兒就是尋開心的,你瞎攙和什麼?攪了爺們的興致。」   我聞言冷冷一笑,用手推到一旁:「閃開。「   兩個傢伙也是橫行慣了,不退反進:「這個妞夠味,我們看上了.你別不知道死活。」   言罷,同時不懷好意的「嘿嘿」大笑。   「不知死活?」我雇心底暗笑:哼哼,還不知道誰不知死活呢。   這種小角色我不放在眼望,也懶得廢話,黑暗之中抬腳,迅速在兩人胯下各點一膝。只聽兩聲悶「哼」,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都捂著小腹蹲了下去。   嘈雜的人群中,沒有人誰發現異樣,兩個小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從眼前消失了,估計不敢搞花樣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三章 意外的吻   搞定此二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抓著卞月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等完成任務,才拖著她向原來的位置走去。   卞月茹在近前看得清清楚楚,搖搖頭,臉一還是掛著有點迷迷登登的笑:「誠誠,想不到你下手還挺狠的。」   我不答話,過去坐下,端起剩了半杯的啤酒一口喝乾,彷彿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般鬆了口氣。   卞月茹卻沒動眼前的杯子,而是一直笑著看我,半天湊過來:「誠誠,如果我沒看錯,你對姐姐我還是挺在意的,對不對?」   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我沒答理她。   柔軟的胳膊搭上我的肩頭:「說話呀,人家問你話呢?」   「你放尊重些,我還開心你不假,但絕不代表可以容忍你的胡鬧。」我不耐的推開她,又要了一杯啤酒。   卞月茹一愣,臉上表情難堪至極,手僵在了半空中,好半晌,才向侍者揮舞。   過不多久,一杯酒又送上來。   「你還是少喝點吧,再像剛才那樣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呢?」   卞月茹的反應突然非常激烈:「要你管,你什麼時候在意我的感受!」   我心中氣憤:「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再遇到麻煩可沒人管了。」   剛站起一半,她突然伸手拉住:「你站位,別在我面前擺那副救世主的臭德得,以為你有多了不起。」   聽到這樣的話,換上我我突然呆住。   難道自始至終都是我錯了?   她說的也許有道理,我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憑什麼在別人面前擺這副嘴臉。   總以為自己的出現是上蒼的奇跡。是對我的眷顧,可是於別人的感受呢?不是每個人都像晨晨那樣把我當寶地。   不錯。我不能左右每個人,但這能成為她背叛的理由嗎,我幡然之間悟道,她才是有過錯的一方。   我甩開手,再無絲毫遲疑,大步向吧檯走去:「結賬吧。」   她搶在我前面甩出幾張鈔票:「算我的,以後我們兩清了,誰都不欠誰的。」   也罷,兩清就兩清。就放過你了。我這樣想著,回頭看了一眼,就向外走去。   卞月茹著急的追趕,也不等對方找錢。   在門口,我仰面看天,卞月茹匆匆的腳步聲已經跟了上來。   回頭想看最後一眼的時候。絕情的話再也說不來了。卞月茹臉上的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這一剎那,我們都愣住了。   沉默半天,誰都沒開口,卞月茹突然轉頭向另一個方向奔去,手還在不停的揮灑著淚水。   心在這一瞬間被觸動了。我終究不是那狠心的人。提起腳步追上去:「我送你吧」   卞月茄回頭,言語淡淡:「不必了。」』堅持著搖搖擺擺走向停車場,在接近她那輛車子的時候,突然一李俯身,「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一陣搜腸刮肚的嘔吐之後,她掙扎著站起來,哆哆嗦嗦的掏出鑰匙開車門。   忙活好一陣了,手卻不聽使喚,鑰匙「叭」一聲掉到了地上。她再也支持不住,伏在車上放聲人哭起來。   我呆呆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跑過去,撿起鑰匙開了車門,然後扶她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安頓下:「你喝多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卞月茹象傻了樣,又是哭又是笑,攪得我心亂如麻,發生現在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   好半天,她靜下來,用手摞摞頭髮:「我好了,開車吧。」   我默默無言的發動車子,向她的住處駛去。   可能剛才吐了出來,卞月茹平靜多了,雙眼卻呆呆地看著前方,臉色由於嘔吐而顯得蠟黃。   「剛才喝多了,讓你看笑話了。其實我喝再多也沒這樣過。」   我只是不答,車子已開到了她的家門口。   「你記性真好,這麼小的地方也能記住。」她好像表楊的說道。   停好子車子,走過去扶她下來。   她掙扎著不讓:「我好了,已經沒事了。」   靜靜地站在車前對視。   「如何問題都能解決,沒必要這麼跟自己過不去,我想我已經不怪你了。」我平靜的心情說道。   真的,我想通了,不再怪她了雖然不能說她沒錯,但主要原因還在我身上。如果不是那自信,那麼大意,也不至於弄到這種地步,關鍵還是怪自己沒經驗。   就算不發生此事,早晚也會應在別的地方。就算響應號召,交點學費買個教訓吧。   她突然一下撲在我懷裡,手用力錘打:「臭小子,我還怪我,我還怪你呢。」   哭聲又來了,我默默的承受,手慢慢放在她的肩上摟住。發洩出來,也許一切都好了。   她不再動手,淚水卻真現成,沒完沒了的蜂擁而至。   「好了,歇會兒吧,再哭下去該招警察來了。」時至深夜,過往的人雖少,但還是駐足下來聆聽。   「討厭。」卞月茹聽話的止住哭泣,又復用力錘打起我,「都是你害得人家被人笑話。」   撒嬌的樣子,像極了愛胡鬧的小姑娘。   「好了,我沒事了。」她今晚不知第幾次說這話了。   略有些羞澀的推開我卞月茹恢復了成熟都市女性的模樣,挎在肩上的包穩重的拎在手裡,站在原地「放心吧,域先生,如果你趕時間,現在可以回去了。我不會再這樣了。」   我點點頭,冷靜的轉身:「失陪。」   當走出好遠的時候。回頭,卞月茹還站在原地,我忍不住揮手,在心底對自己說了句:「女人。再會了。」   她注定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早晚要揮手告別在站台。   她揮手響應,手包跟著晃動。   我的步子穩定起來,大踏步地向前走。直到路邊等出租過來。   兩次招手,都沒有攔到車子。   突然車燈人亮,卞月茹又回來了。以為她要送我,我站著不動。既然決定放下,就不應該再跟她有任何聯繫。   事實跟我的想像有差距,她並沒有發出邀請。車窗緩緩落下。腦袋探了出來:「請稍等一下。域先生,我有話要說。」   「請講吧。」客氣的近乎虛偽,自從我們兩人認識到現在,從來沒有這樣彬彬有禮過。   「有句話不說來不舒服。」卞月茹臉色平靜如常,「假如逢妍仍留在他身邊。我想可以接受。但受不了那種虛偽,他根本只把我當作工具,一個有點利用價值的傻女人,哪怕連一點點真心都沒有付出過。」   我靜靜地聽著,這已經沒有關係。   「如果他能像你,面對我的時候付出一點感情,哪怕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我不會跟你說這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會跟著跳下去,這些你能理解嗎?」   我搖頭,能聽懂一點,但還難以完全明白。   「知道我這樣的女人需要什麼嗎?」她又繼續問道,但不等我開口就自己給了答案,「重視,而不是欺騙,如果認真的付出被踐踏,隨之而來的報復絕對是排山倒海的。」   卞月茹絕對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哪怕驚世駭俗也在所不惜,倒是早明瞭的。但太複雜的東西,我就有些難以接受。   「月茹姐,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說起來小弟還得感謝你呢,如果沒有這樣的挫折,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困難,以後也許會遇到更大麻煩。」   「安慰我是吧。」她笑了,很甜美的那種,「你就是一張嘴騙我這老太婆,這樣一說,豈不是更讓姐姐無地自容。   聽她又自稱老太婆,心豁然回到她為了幫我離開原來的公司的時光。那時的一切,無疑是讓人懷念的。   我握住她放在車窗上手:「月茹姐,沒事了。最好別跟鄭廷洲鬧,你不是他的對手。」   卞月茹竟然心情很好的樣子:「你這麼說,姐姐就對當你是在關心了。」   我笑著點點頭:「就算這樣吧。天晚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歪著頭:「不用送你嗎?這麼晚了,可不好打車。」   我笑著搖搖頭。   卞月茹突然推開車門下來,用手展了展我的衣服:「看,真不好意思,剛才淚水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還是拿回去幫你洗洗吧。」   月亮從一片烏雲中露出了面龐,恰好照在她嫵媚的臉上,說不出的動人。   我的心忽然跳得很厲害,不知怎麼就吻了上去。   一切都那麼自然,卞月茹豐滿的軀體貼了過來,牢牢粘在我身上。性感的大嘴帶著酒香,沒有一絲縫隙的與我粘在一起。   這是一個忘我的吻,兩個主角都渾然忘卻了週身的一切,只知道不知疲倦的索取對方嘴中的甜蜜。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摸上了她飽滿的前胸,掠過高峰,又到平原。卞月茹的身子漸軟,柔軟的手拉著我坐進了駕駛室。   我伏向壓在她上面,唇沒有一刻稍分,手亦沒有離開。   卞月茹確是驚人的尤物,沉甸甸的豐滿漸漸變得挺拔,越來越向我貼近,手的活動漸漸受到限制。   她嘴裡發出醉人的暱喃,雙手不甘寂寞,伸入我衣內不住撫摸,勾著我原始的慾火。   如櫻桃般的凸起慢慢站在最高處,卞月茹突然「咯咯」地笑起:「弟弟,你好壞呀。」   她正在最無助的時刻,我這是在幹什麼,趁人之危麼?   如受雷擊一般,又如k醍醐灌頂,高漲的慾火突然消失無蹤,我的手慢慢撤了回來,抓住她的手。   唇也撤離:「月茹姐,對不起。」   她仍然迷醉,嫵媚的眼神水汪汪的如水滲出來,雙手掙開,又把我拉回到身上:「誠,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也不求什麼名分。」   低沉的聲音如來自遙遠的天際:「就在今晚,給我一個孩子好麼?」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四章 上佳表演   依照往年慣例,期末考試甫一結束,大可就急不可耐的跑了過來。   在複習這段時間,婷婷非常用功,我也沒能與她見面。   每天彼此都會抽出時間通個電話,初嘗情愛滋味的女孩,總有說不完的話。說過了甜言蜜語,婷婷總在無意間提及易雪茜的動向。   兩人仍住在原先那間公寓,聽她的語氣,兩人關係似比以前還要融洽。心中有所顧忌,就算空閒時間多些,也壯不起膽子主動過去。   還有點比較擔心,萬一在學校裡會碰到易雪茜怎麼辦,會不會大家尷尬?還好,直到考試,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我暫時拋開了是非恩怨,一頭拱在了學校。平時都跟同學一起用功,偶有閒暇就湊一塊吹吹牛,口袋的票票也足夠請大家打打牙祭。回到住處就拉著曹宇聊天,[天普],似乎都放在了腦後。   與往年最大的區別,大可是光桿一人過來的,與玲玉兵分了兩路,她則直接去了蔣婷婷那兒。   以前大家通常都是聚在一起,男男女女說說笑笑,那才叫熱鬧。   大可是個狗窩裡藏不住肉包子的主,看他的神情,分明知道了不少事情。   看他跟曹宇一起神神秘秘、嘀嘀咕咕的樣子,我有個不良的預感,他跟玲玉說不定也知道了雪茜的事情。   哎,真是撓頭啊,誰讓自己犯了那麼大錯誤來著,能平平安安的坐在這兒讀書就該知足了。   眼看到了吃飯的點兒,我故意問大可:「玲玉還過來嗎?」   他看了我半天,才道:「我想可能夠嗆,大概會住在婷婷那兒吧。老人,都是你害得我們分開,今天是不是擺個場子請一頓啊?」   沒兩句話,就把底細露了個差不多,大可的嘴臉我是最清楚,擺明就是想宰一把,可是為了堵住他的口,咱也得認了啊。   回頭問曹宇:「好啊,大夏中文沒問題。雨萍什麼時侯回來?咱們一起去。   過沒多久,曹宇接個電話,說薛雨萍跟蔣婷婷她們一起啦。李玲玉也不會過來,請大可同志安心待在這兒就就好。   三個男人對視。呵。認識這麼久了,就我麼三條好漢一起吃飯的機會還真不多。那就再聯絡幾個人,多了熱鬧。   跟林鋒大哥說好?,再問李季虎。   他也過上了幸福的單身生活,袁詠清提前回家陪父母過年了。據不完全可靠消息,他有希望做爸爸了。   當初詠清姐說是暫時不考慮孩子。傷心的離開[天普],這下真是沒事幹了。   當晚難得僅有五個大男人湊在一起,放心大膽的喝酒。酒量大的全喝了個酩酊大醉,差一點的如我還好一點,奶奶的,他們就不省人事。幸好事先比較明智。買了東西來住處喝,否則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扛我回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大夏中文真需要麻醉一下時常緊繃的神經啦。好幾次曾勸卞月茹喝酒時節制一點,可煩惱來了之後,任是誰都會找機會發洩,我不同樣如此?   *********   喝酒是不能逞英雄的,第二天醒來的時侯,頭痛得緊,嘴裡苦得要命,昨晚似乎吐了。   當我睜開眼睛,他們四個都不在了。   調動[清心吟]解除苦痛的時候,蔣婷婷來了,還是獨自一人。   婷婷放下手裡帶的吃食,不由埋怨起來:「看,人家都逛街買東西,準備回家了,就你一個人傻乎乎的躺在這兒難受。   聽婷婷的口氣,越來越像個小女人,我望著她笑起來,嘴湊過去:」我不是還有你嗎?」   「討厭。」她不依的拍了我一下,然後躲開,「滿嘴酒氣的,快起來吃點東西。」   她像個小妻子,溫柔的幫我披上外衣,又跑到廚房拿來了筷子和碗,然後坐在一邊看著。   「大家計劃什麼時候回去?」我邊吃邊問道。   「過兩天就走,你呢?跟我們一起嗎?」婷婷很期待的看著。   「我不打算回去了,留下來做點事情。」   家裡剛剛發了那麼大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回去的。而我呢,想留下認真考慮一下天普,雖然目前沒什麼辦法,但我仍是大股東,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婷婷臉上略顯失望,卻也沒多說什麼,我這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問道:「誠,你不準備找雪茜談談嗎?總躲著也不是辦法。」   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當然想談,可是怎麼開口?總不能直借說那個什麼了,我會對事情負責地,可還得想想人家願不願意吧。   含糊的應了一聲,還真是沒轍。我的勇氣倒是不小,可是根本沒一點把握,如果把一切弄糟,豈不連最後的機會也沒了,還是等等看吧。   ********   很快,大家都陸拙續續離開了。   正在南辰進修的晨晨走得要晚些。再逗留幾天,等開完董事會,還來德及送她。   紹偉辦事效率挺高,[陸克基尼]已經托運到了南辰。雲希打電話來說她很喜歡,乳白色的車子很漂亮,音響效果尤其棒。正好春節不回去,好好開著玩玩。   聽起來,這輛車子已經劃歸她指揮,忙活了半天我還是一無所有。不過她留下來,這十春節倒是有伴了。   其他幾輛車子也在最快的時間內脫了手;銀行那裡已經打入了相當於一百萬美元的鈔票。   不記得誰說過了,只有錢永遠不會背叛你。但手裡有了錢,並不見得就感到幸福,這是我的親身體會。   公司召開董事會的日期是打電話逢妍通知的,比去年晚了不少。不知道鄭廷洲打的什麼算盤,但不管怎樣都要去看看。   跟去年的熱熱鬧鬧不同,參加人員很少,非常冷清。   我到時候。鄭廷洲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親熱的握手,說著可親的話悟,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學了袁詠清的做法,曹宇和雨萍都把股份轉到了我的名下,然後兩人跑到了吳冕山度假去了,他們倒是落了個清靜。   詠清姐自然不會露面了,程磊這個血性子漢子也不在了。他說在天普無法再呆下去,太壓抑。   就這樣算起來。我大夏中文手裡握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還有公司的兩個高管參加了會議。他們的股份賣給了鄭廷洲,每人象徵性的留了百分之一,事實上形同虛設。   出乎意料的是,卞月茹沒來參加。從那晚之後,我們就沒再聯繫過。   逢妍笑臉如花的讀了一份文件。卞副總因身體不適,將缺席這次董事會。,呵呵。我倒忘了,她現在已經是公司的總經理了。   她繼續一本正經的說著:卞副總書面同意對該次會議的所有決議以棄權處理,雖然有些不合情理,但我們不是上市公司,也無法太多計較。   鄭廷洲坐在居中的位子上。臉上還是那謙和的笑容,看不出一絲異樣,我心裡挺佩服他。不管做了多無恥的事,都是那樣的鎮定自若。   但這個位子理應我坐,因為他握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理所當然的領導人。   首先做了完美的開場白,鄭廷洲對過去一年取得的成績表示肯定,感謝大家所做出的努力,尤其我和雨萍,對技術的革新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我心中氣苦,卻臉上帶笑聽著,似乎說的與我毫不相干。就算是失敗者,我也不能讓人看笑話。   默默的觀察著在座者,可以看出逢妍心中的得意念頭,卻不知道鄭廷洲想了些什麼。在同樣的修習者面前,窺人內心異能毫無作用。   其他兩位參加者明白自己形同虛設,心裡就沒動過與這次會議有關的想法,不管怎麼樣的決議都與他們沒關係。似乎就是為了看個熱鬧,我一臉平靜,倒是他們頗為失望。   說完了好聽大夏中文的話.鄭廷州話鋒一轉.接下來與我想像的相差無幾。無非是因為市場原因,今年的利潤低於預期,所以不多的紅利就全部拿出來加加研發費用。   作為最人的股東,我放棄了自己應得的一份,希望大家共同努力,爭取明年取得更好的成績,以獲得更為豐厚的回報。   其實真正的股東,只有我們兩個而已,他這麼做針對著誰來,大家都清楚。   一直含笑看著這場表演,更多的關注逢妍的心理活動。   整個過程中,鄭廷洲時常會稍做停頓,然後留意聽眾的神情,我的表現當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逸誠,你有什麼意見嗎?」說得差不多的時侯,他忍不住還是開口問我。   「沒有啊,鄭總做的很好,小弟佩服至極,盼著明年能分點紅利才好。」我淡淡的答道,此時心情波瀾不驚。   我一口一個鄭總,鄭廷洲卻是神色不變,掃了一下另外幾人:「各位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沒有。」兩位高管異口同聲的回答,已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逢妍則是盯著鄭廷洲,一臉的深情款款。   「鄭總,聽說公司一直在動作上市,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個嘛。「』逢妍搶著開口,看來已經排練得不錯,「公司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上市大概要拖後了。」   「是啊,小妍說的不錯。我正在努力,家叔父也幫著做工作呢。」鄭廷洲臉色如常,倒是首次提到他的家人,「逸誠啊,咱們有項決議人家通過一下,過會兒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呵呵,好啊,我想鄭總應該會有話對我說。」   接下來,逢妍讀了幾份文件,無非強調要加將鄭總在公司的領導地位之類。   各兩位自是毫無異議,我笑著看了,然後放在一邊:「這個,容我拿回去考慮一下,鄭總的想法必想沒什麼問題,總是好的。」   「好吧,那暫時先這樣,散會吧,我還有點事情跟逸誠商量。」鄭廷洲輕輕擺擺手,逢妍與那兩人自覺的出去了。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五章 癡情譚薇   等那幾人都出去,鄭廷洲一臉的兄弟情深,坐到我的身邊,還親手倒了茶:「兄弟啊,當哥哥的也是沒有辦法,他們幾個非要把股份交給我,大概都不看好咱們公司吧。」   「是嗎.,」如果不是早已經多少有些瞭解,我還真會被他的表演所迷惑。他的樣子要是被局外人看到,說不定還以為我有不不正當關係呢。   鄭廷洲乾咳一聲:「是啊,近似的公司越來越多,竟爭也更激烈,前景還真是不好說。兄弟你又樂得做個甩手掌櫃,當哥哥的只好拾起在副擔子。」   聽他說的那麼勉強,好像逼不得已才這樣做。就算你想要,也當面說一聲啊,如果不經這麼一出,我會讓出一部分股份給他也說不定。   可惜,有些人考慮事情是按照自己的觀點,把別人考慮的跟自己一樣,反而把筒單的事情搞複雜了。   「真是辛苦鄭總了。」我忍不住挖苦一句。   「呵呵,兄弟你這麼說,就是冤枉哥哥了,我覺得你還先叫我大哥聽起來比較順耳些。」鄭廷洲一臉高深莫測,「我不出面,很多事情確實不方便。大夏中文實話跟你講,我叔叔是在上面做事的,可對咱們並不看好,多次提及咱們公司的困難,他才答應幫著說兩句好話的。」   見我沒吭聲,鄭廷洲還是接著他那番解釋:「別看咱們現在好像還不錯,要想再下去,怕是就很難有更大的發展了。要是得不到大人物的支持,也許··…」   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完全當我小孩子在糊弄:「』呵呵,鄭總的意思?」   「家叔父說了,只有我自己的事情,他才好幫忙,否則……」鄭廷洲又一次在緊要關頭打住。   我斜眼看著他。話都懶得講了。以前很看高他的智商。也很佩服他的見解,——至於嗎?   「哥哥的意思,如果兄弟時間不足,就把手裡的股份都轉讓給我好了。一定會給一個讓你滿意的價錢。當然,以後有新的發明出來,我也會出大價錢。」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只有一點想不明白。他以前搞投資公司,做的一本萬利的買賣,怎麼這次就對這麼一家算不上起眼的公司下這麼大本錢?   現在又想把我手裡的股份全弄過去,離了我和雨萍,難道他還會搞到更好的項目?   「嗯」我點點頭,沒有馬上表態,暫時還不想跟他起正面衝突「這樣吧,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等過了春節一定會有一個答覆。」   「痛苦。」鄭廷洲知道適可而止,也不緊逼。「我知道兄弟是個聰明人,咱都是自己人,價錢上的事情好商量。」   我再次點頭,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普。鄭廷洲和逢妍非常熱情送出來。對著這份假惺惺,心裡就如同嚼了點特別的東西,實在不是味道。   跟鄭廷洲的對話沒什麼結果,除了表現得性急了點,可謂湯水不漏。但多少有收穫,知曉了一點底細,,鄭廷洲沒多少真話,還是逢奸洩了點,可惜大夏中文她知道的並不多。   離開天普,我下了決心摸摸鄭廷洲的事情,在京裡能用的上的人力都發動起來,然後才安心的趕往南辰,晨晨很快就要回家了。   雲希忙著去各地的分店做節前調查,留給了我們單獨接觸的機會。   柔情密意不再細表,[天普]的事情我自得好好聽聽她的想法。   晨晨的觀點跟我差不多,鄭廷洲急著做這樣的事兒,最大的可能是遇到了困難,急於從中得到什麼。   只有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有的放矢。她也這樣說,我覺得心中更有底了。   可惜相聚的時間也不長,晨晨是惦記著祁伯伯,和快就回家了。   事情總得一件件的做,[逸消藥業]更是我的心頭肉,雲希忙得不可開交,趁著這幾天,我就把所有的精力投入進去。   [痕消]是非常不錯的試路石,加上[瑞輝]的鼎力相助,銷路非常看好,訂單大把的進來,生產日期已經排到了三十月之後。   另一個藥物品種[古愈]馬上就可以拿到生產批文了,相比之下,比[痕消]更有前途。   隨著大小車輛越來越多,各種外傳也相應增加,骨折病人是個全球性的問題。   [古愈]主要根據曹伯的秘方而來,想工業化,則不能單純依靠中藥,要做成可靠、穩定的化學制劑才有可能大批量生產。   此前我一直抓緊一切空閒時間,充分利用異常開發,洋洋在國外給實驗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通過不斷的細化研究,聽取曹伯的建議,臨床實驗也接近尾聲。   如[古愈]拿到批文,我們[逸消藥業]的發展壯大就指日可待了,國家就會更加重視,上市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看著[逸消]的迅速發展,譚勇也是信心百倍,拖著剛康復的病體,夜以繼日的工作,經常都是譚薇找到才回去。   他們兄妹就在附近買了住房,雲希也給了譚薇更多的自主時間照顧哥哥。   這天為核實一些數據,在研究所裡呆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才在附近胡亂吃了點東西.   感覺有些疲倦,直接回了雲希的房子裡,靜下心來分析從京裡傳來的消息。   隨著收集資料增加,鄭廷洲的背景漸漸有了眉目,身世一點點浮出水面。   就在此時,「篤篤」的敲門聲起。這麼晚了,還這麼作怪,一定是雲希回來了,她向來就愛搗亂。   還敲得這麼斯文,一點別的動大夏中文靜都不出,我更認定是她了。   我決定響應她的胡鬧,也不作聲息的走到門前。吸口氣後,猛地把門拉開,也不細看,搶過去抱住門外的女孩子,毫不客氣的拖了進來。   女孩被抱了之後,卻是一聲不吭,手裡提著的東西「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人抱在懷裡,我已準備伸嘴去啃。突然發現有點不妥,如果是雲希時此時必定會大呼小叫,配合的十分默契,而眼前的變故顯然不是這樣.   低頭去看時,顯然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我忍不住驚呼出聲:「小薇。是你,真對不起。"   真是尷尬極了,意識突然停頓,抱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開:「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不在家照顧老譚。"   雖說是開玩笑的,但神情卻絕對不似,發生了如此意外,實在難以幽默起來。   「光」的一聲,被我野蠻抱住的譚薇一個措手不及。一屁股仰面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顯然摔得不輕,要麼就是驚呆了。譚薇坐在地上,半天都沒有起來。   我伸手去扶,譚薇小臉紅得難以言喻,頭低得快碰到地上,說出話來卻讓我折跌眼鏡:「域大哥。你好粗魯呀。"   「抱歉、抱歉。」唯有不住嘴的陪不是,忙不迭得的拉她起來坐到沙發上,「小薇,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錯把你當成了雲希。」2   譚薇不抬頭,悄聲說了句:「人家也沒說不願意,就把我當成雲希姐姐好了。」   聲音小到幾不可,如不是我聽力過人,還真聽不清楚。   但此情此景,就算聽清也只能2裝作聽不見。   譚薇對我的心意早有查覺,只是目前已被易雪茜搞到焦頭爛額。   從那次侵犯她之後,又與婷婷有了親密接觸,我深深體會到: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應付太多的女孩子難免會心神俱疲。   「小薇,說什麼呢,什麼時候學會打啞語了?」扶著腿軟的她坐好後,我趕緊把目光落到地上的袋子,顧左右而言他「小薇帶來了什麼好吃的,好香啊。」   裡面裝了她帶來的便當,因為意外的滑落,內容物滾了出來,散發著陣陣香氣,還熱著呢。   譚薇在沙發上微微欠身,一隻手悄悄掩到身後,不動聲色的揉著臀部,這下摔的是真不輕啊。   她的頭一直沒抬起,看來疼痛減輕了,神色才稍稍恢復,小聲道:「域大哥,這是人家剛剛做好的,看你這兩天連飯都不好好吃才給你送點來。誰大夏中文知道你這麼野蠻。   話太過體貼,聲音溫柔,言下又毫不怪罪,不免把我也騷了個大紅臉,入在耳中,實不亞於一把軟刀子,提著袋子不由一愣。   譚薇大方的走過來接過去,取出裡面的吃食擺放在茶几上,埋怨道:「幸好湯用不袗桶盛了,要不一定會摔壞的,人家可熬了一個下午呢。」   我為了掩飾,趕緊搬過桶來,毫無風度的喝了一口。   「撲」想不到還是滾燙,猛然之間進了嘴裡,就如同嚥下去一團火,舌頭怕是都腫了,哪還說得出話來。   「哥,別著急嘛。」譚薇替我在背上捶了兩下,進去找了碗出來,盛上一碗,微笑著道,「慢慢喝就行,又沒人跟你搶。」   譚薇在袋子裡撥拉,找出兩聽啤酒,打開倒在杯子裡遞給我。   我接過,毫不客氣的「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下去,嘴裡的火辣才稍稍緩解。長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這樣急酒呢。   譚薇默默看著,不說話。   等了半天,估計那湯涼得差不多了,我才心有餘悸的端起碗喝了一口。   淡淡的香氣順著食道一直流進胃裡,好幾天沒吃這麼可口的東西了:「味道真不錯,以後誰能娶到我家小薇,才是真有福氣。」   譚薇不理我的調侃,反而一臉正經:「哥,有件事問你啊。」   邊品嚐美味,邊答應著:「說吧,只要有好吃的,我這人最好說話的。」   注意到譚薇的稱呼變了,神色中也少了往日的灑脫,我就刻意營造一種輕鬆的氛圍。   譚薇一點不笑:「哥,你別用這樣的話叉開,如實說吧,是不是嫌小薇什麼地方做得不好?」   「哪來這樣的歪理?」不解她為什麼有這樣的說法。   「那就是不如雲希姐姐和祁姐姐漂亮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奇怪的問題。我們小薇什麼時候這麼沒自信了?」   我多少懂了些其中的意思,哪還能容大夏中文她繼續解釋下去:「小薇,看來你跟哥哥我一樣懷舊啊,這一說,倒想起我們偶遇的時候了,真的很有趣。」   「我明白了,你一定嫌我當時那樣子,才看不起我對不對?其實那真的是第一次,以前從沒那樣過的。」他2含含糊糊道,直到今天,我都冰清玉潔,從沒被任何人……還是……」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六章 一夜纏綿   小薇,你會錯意了。在哥哥的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聰明、可愛的女孩子。」   「那麼,為什麼哥不肯接受我呢?」   不禁頓住:「小薇.,這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知道了,你還是嫌人家。」譚薇牙齒咬緊下唇,「我好恨,如果當時哥哥沒生病,我不做出那種事情就好了。」   「小薇!」我加強了語氣,再次強調,「跟那沒系,何況你也並沒有做什麼,我也不會因此對你稍有看輕。」   「可是你能接受祁姐姐、雲希姐姐,甚至連大夏中文婷婷妹妹都可以,還有其他也許我還不知道,但為什麼人家就不行?」   譚薇的眼光還真厲害,跟我有過親密接觸的都發覺了,難道說女人在方面都是天才?   我不好細說,還想在她面小*說*大*夏前維持一個大哥哥的光輝形象呢:「小薇……」   譚薇摀住耳朵:「不要聽了。今天就要哥坦白,喜不喜歡人家?」   想不到她這樣直白的問出來,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說呢,這姑娘真不錯,人長得漂亮,也聰明能幹,可是?   見我遲遲不答,譚薇眼中的淚下來了:「就知道你看不上小薇……唔、唔……」   最見不得女孩子的眼淚,一時慌了手腳,順手從桌上拿了面巾紙,想替她效勞,又覺不妥,只好遞進她手裡。   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還真是現成,一會兒半盒紙就用光了。譚薇越是哭越是傷心,肩膀不停地抽動。   我心一軟,伸胳膊摟在了柔弱的肩膀上:「好小薇,別哭了,是哥哥不好,惹你傷心了。」   哪知道不勸還好,這一安慰,譚薇大夏中文的響聲更大,索牲趴在我肩上放聲大哭。   默默地摟著她。實在不知道再怎麼說才好,任由她發洩,鼻涕、眼淚全塗抹在了我的肩頭。   好半晌之後,譚薇總算止住了哭泣。雙手抱著我的脖子,腦袋卻一直搭在我肩上。   「好了,小薇乖,別這樣子,哥哥會心疼的。」我像哄小孩一樣撫慰著。   譚薇仰起了臉,清麗的臉上淚痕宛在,一雙略略充血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閃著異樣的光彩。   我反倒不敢與她對視:「哥,看著我的眼睛。」   「嗯。」我一愣,抬眼望去。   譚薇火熱的唇倏地一下迎了上來。一個不防,緊緊的貼在了我的嘴上。   想不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女孩子強吻,心裡告訴自己不妥,伸手想扳開她的臉。譚薇卻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力量大的出奇。   又怕弄傷了她2。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在糾纏中,譚薇小小的舌頭衝進了我嘴裡,生澀卻又堅定。   從來沒有這樣被動過,我的心頓時軟了。該不該傷一個女孩子的心呢?   譚薇軟軟的身子貼了上來,老毛病眼看又要發作。   一個女聲出其不意在耳後響起:「好啊,小誠子,你又在做這偷雞摸狗的勾當了。哈哈,這次被抓了個現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樣象「公公」的稱謂乃是雲希的專利,她的突然現實我是嚇了一跳,譚薇更別提了,被這一聲大叫嚇得一下拱進我懷裡。   想分開已是不及,雲希手裡抓個包,兩手合攏圈起來,把我和譚薇圍在了當中。   說不上合作的擁吻被打斷,我猛的回頭,雲希沒心沒肺的臉笑得十分張揚,一副抓奸在床的表情。   譚薇好不容易下了巨大的決心做出那樣的舉動,到了此時,女孩子害羞的本性再也隱藏不住,臉早已如同一片紅布,埋在我胸前不敢抬頭。   「好啊,連人家的寶貝妹妹也搞上了,譚勇知道了還不得跟你拚命,小誠子,你這下麻煩大了,先說說怎樣賄賂我吧。」   我強作鎮定:「雲希,回來了?」   「當然」雲希把手放開,痛快的打個響指,「這一定不是你盼望的吧,哈哈,如果不是本姑娘警覺,怎麼能……」   譚薇轉過身去摀住她的嘴:「雲希姐姐,你別怪哥哥,是我不好。」   「哈,叫得還挺親熱。真難得,你還這麼替這個大色狼說話,一定是受了什麼好處吧,要不要分點給我?」雲希卻根本不理會她的嬌羞,依舊滿臉得意。   「才沒有呢。」譚薇急道,「哥哥心裡根本沒人家。」   雲希體貼的樣子摟住譚薇:「小誠子這人就這樣的,只要給點和陽光就會燦爛的。你如實告訴姐姐,我自然會替你作生,實在不行還有晨晨呢。」   「雲希,別亂講了。」總的來說,我心裡還是比較坦然。   「嗯,這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她這時倒一臉正色,拉著譚薇的手過去坐下。   場面一時冷下來,我和禪薇都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雲希視我如未見,一臉納悶的看著譚薇,溫聲相詢:「怎麼樣薇薇,這個懷抱還算溫暖嗎?」   那份溫柔實在比厲聲警告還讓人難以接受,譚薇好不容易有點褪色的臉又漲紅起來:「雲希姐姐,你別說了。」   我正想替她再分說,雲希臉上突然出現不懷好意的笑:「行了,你們都別說了,我已經進來半天了,該聽的,該看的都見識了,小誠子,你也太不解大*夏*中*文風情了,人家薇蔽這麼好的姑娘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居然在替譚薇說話,真是搞不明白她到底站在哪一方,不大的腦袋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我怔怔的看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她這麼喜歡跟別人分享心愛的東西?   剛才太專注,[清心吟]也沒顯出效果,這麼個大活人進來半天居然沒發覺。不過,她既然早進來了更好,免得再費口舌。   雲希不理我的反應,反手摟住譚薇:「薇薇,你放心吧,都包在姐姐身上了。」   譚薇哪說得出話來,急急的掙脫:「雲希姐姐,你回來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省得哥哥著急。」   雲希「呵呵」一笑:「好啊,我一來就走,是不是有什麼背人的事兒?」   「雲希。既然什麼都清楚了就別起哄了。」譚薇窘得已經不行,哪還耐得住她這樣折騰。   「嗨,我也是一片好心,想留薇薇在這兒說會話嘛,你們倒一起欺負我了。」   「一會兒譚勇該著急了。」我只好沿用譚薇的借口。   雲希一臉不以為然:「他現在好這呢,今天上午有個女的到藥廠找你,老譚接待的,想打你電話她又堅持不肯,只好打電話叫了我去,今晚陪她吃的飯。估計daxiabook.com譚勇現在還陪她說話呢。看兩人說得挺熱乎,我就先回來看能不能找到你,誰想看了一齣好戲。」   聽她說得事情挺複雜,聽得我一頭霧水。什麼人找我?   譚薇聽說又來了一個女人,臉上神色複雜。聽了後半截的舊話重提卻臉又紅,一頭紮到她身上不依。   我開口問道:「是誰?」   「一個姓卞的女人。」   卞月茹!—居然找到了這裡。   那晚我最終也沒有與酒醉的她發生任何故事,雖然那裡的她看上去確實迷人。她也一直沒再露面,包括之後的董事會。   發生了什麼?   「她都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呵呵,你別緊張。她的嘴挺嚴,只說像我一樣,在替你打工,別的什麼都沒有。」雲希饒有趣味的看著我,「她挺健談的,看來也是個老江湖,也就說些家常吧。呵,那女的挺誘人,身材讓我好眼熱,你們真的沒故事嗎?不過看來老譚對她感覺不錯,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雲希嘴裡就吐不出好話來,譚薇倒聽得蠻來情緒:「雲希,那女的到底啥樣?」   「我說不出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反正小誠子看上的準錯不了。」雲希不放過任何打擊我的機會。   譚薇好奇心起,也是實在想趕緊逃離:「不行,我得回家看看,到時好好拷問一下我哥。」   不理雲希的挽留,她匆匆的離去,用倉皇逃躥來形容也不過分。   等看著譚薇開車走了,雲希的精神來了:「死誠子,還不如事給我交待,得手了沒有?」   「別瞎說了,你不是都看見、聽到了?」   「哈,那背後的故事我可不知道。」雲希沒有放過我的意恩。   「好了好了,還是說說那個姓卞的吧。」我趕緊轉移話題。   「說不上,看起來挺怪的。明天你自己去問吧。」雲希還是剛才跟譚薇說的那套,忽得撲進我懷裡,「要不要我賠你,把剛才未完成的節目完成?」   說完,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臉上神情嬌媚無比,充滿了無窮的誘惑。我哪還忍得住,衝過去把她抱起,向裡面的房間衝去。   雲希的美妙再次為我展開,成熟的身體如同誘人的桃子,紅嫩而豐滿,讓我垂涎欲滴。   他2與我有著同樣的渴望,在被觸上的剎那,柔軟的身子緊緊的纏繞上來。   很快,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間隙,進入到男女最美妙的世界。   那一夜,不知道在她嬌媚的身上索取了多少次。兩人的身體沒有一刻分開,直到後來抵抗不住歡娛之後的疲倦,仍然相擁而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雲希依舊緊緊的掛在我身上,睡夢中的臉滿足中帶著慵懶,還是那樣誘人。   此時的我神清氣爽,精神好得不得了,忍不住又有所動作,手滑過光滑的後背,又逗弄起她胸前的隆起。   雲希不睜眼,推開我的手:「討厭,再讓人家睡一會兒嘛。」   我不肯因此而放過,手繼續在她身上活動,上下撫摸著百遍不及的嬌軀。   當我再次伏身上去,雲希無奈的睜眼:「不要了啊,該死的機器,人家受不了了,那兒都還疼呢。」   一想也有道理,不能只顧了自己的痛快,怏怏地下來,雲希的睡意卻也被弄丟了,把手放在我前胸,手指輕動:「蠻牛一樣,讓人怎麼受得了。」   我不敢再動她,免得再忍受不住:「雲希,你昨晚怎麼對譚薇那麼寬容?」   「切」雲希一臉不屑,「你那些姐姐妹妹的沒有一個跟我一條心的,我怎麼不得找個同盟軍啊。」   我倒,原來這就是她的理由。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七章 月茹遭難   以為起的挺早,就在床上跟雲希纏綿了半天。等譚薇打來電話,才知道時間不早。   「哇,不得了,居然睡了這麼長時間,乾脆再躺回兒,到時午飯一起解決得了。」雲希倒蠻想得開,等聽譚薇說了「不打擾你們」,靠在懷裡笑嘻嘻大夏中文的說道。   左右已經無甚大事,我當然要滿足她這個小小願望,跟雲希這樣「短兵相接」的機會還真不是多。   譚薇在電話裡說見到了卞月茹,只是今天上午已經走了,是譚勇送她上的車,也沒留什麼話給我。   把我弄得挺迷糊,大老遠的跑來,面也不見上一個,又這麼不聲不響走了,實在讓人費思量。   要說她沒事,我堅決不相信。但也沒有辦法,只當她是臨時起意吧。   打電話的時候,雲希是一直趴在我身上聽的,譚薇顯得對卞月茹很有興趣,說哥哥昨晚跟她在外面待了很晚才回,一回家就跟她不停的說她,人還daxiabook.com不錯,長得漂亮,也會說話,做嫂嫂還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聽得我直發愣,這種一見鍾情的事情發生在譚勇深上,不知道卞月茹怎麼想,倒也不錯,當下坦然相告「我和她當然沒什麼   譚薇又繼續說道「哥,你跟那個卞姐真的沒什麼嗎?要是這樣,就想法把她給譚勇撮合到一起吧,我哥一個人挺可憐的,好希望有個人能好好照顧他。   雲希不甘寂寞,從旁插嘴道:「這還不簡單,你拿自己來抵帳就行了。」   譚薇才知道雲希還在我身旁。以她的聰明也不難想到我們渡過了怎樣一個夜晚,所以才有前面不打擾的話。   眼看真要到午餐時分,雲希才戀戀不捨的從床上爬起,毫不避諱的穿起衣服。   挺拔、細膩、光滑,無一不美,春光亂洩,我自然忍不住又大逞手中之欲。   「好了,別搗亂了,人家還難受呢。」雲希拔開我的手,衝下床直奔衛生間。   我慢吞吞的起來。心裡還挺納悶卞月茹的來意。中飯誰都懶得動手,下樓去吃。跟雲希在一塊就這好處,都不願動手不要緊,誰也不埋怨。   「哎,過會還得去公司。」雲希滿足大夏中文的吃著東西,「誠子,反正女人也走了,你這人也沒什麼正事,不如這兩天就陪陪我吧。」   「我好不容易有空。怎麼也得在藥廠多住幾天,要不人又嫌我什麼都不管了。」我不肯接受對我的「崇高」評價。   「得了吧,有你沒你還不一樣。」雲希撇撇嘴,「不行,你必須陪我,就這幾天功夫,馬上就放假了。到時咱們兩人一起過年。多美呀,否則到時我也不陪你。」   居然橫加要脅,雲希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幹起活根本就顧不上別的。跟她一起出去能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自己四處轉轉,說不定就有什麼daxiabook.com重要的發現。   怒目想視,剛想設法推脫。雲希已笑著搖晃我的胳膊:「好誠子,你就陪陪人家嘛。大不了讓譚薇跟著,陪你玩好了。」   雲希看穿了我的意圖,硬的不行換了軟的,不過口氣像在哄個貪玩的孩子;「真受不了你,我投降,還是別讓譚薇跟著了。一個人就好。」   雲希笑著靠在我身上:「就知道你最疼人家了。」   她又變得像個乖乖女,角色變換太快,還真是有點享受不了,這幾天就一直留在了她身旁。   眼前年關將近,雲希也總算處理完了大小事物,給員工們放了幾天假,也就踏踏實實的陪我了。   「希誠餐飲」的資金流我向來不管,聽任雲希處理,我們應得的那份也由她掌管。   藥廠那邊不可能停工,節間生產的任務自然有譚勇他們安排,也無需我費什麼心思。   [逸消]的資金主要用於擴大生產,上馬新的生產線,羅輝耀都沒什麼怨言,一時我自也沒什麼紅利可拿。   由於經營的不錯,再加[偉誠商貿」暗中相助,[逸誠科貿]今年效益不錯,我的卡上又多了些資金。   就算什麼也沒從[天普]得到,也過得不拮据,加上[偉誠]散伙時淘得最後一桶金,手裡掌握了一千多萬的閒散資金。   我和雲希如同兩個興奮的孩子,走街串巷準備過年的東西,打算好好的過一下二人世界。開著拉風的[陸克基尼],難免有大材小用之感。   譚筱好像跟雲希達成了什麼默契,不時就會出現在面前,只是有了那晚的意外,競似比以前還要害羞了。   ******   羅輝耀先生同樣重視這個傳統節日,加上[瑞輝]那邊事情很多,年前一再邀請也未能成行。   打來電話,計劃年後過來。不過不是他親自操刀,而是由小羅頌傳達,看來到時她不免還要跟來搗亂。   想到這個快要十七歲的小丫頭,我不免有些頭疼,要是她來了,安生日子就過不好了。   眼看著只剩最後兩天,準備工作也已就就緒,只待新年來臨,眼下自是好好享受難得的清閒時光。   我和雲希時時膩在一起,譚薇漸漸大夏中文習慣,居然不迴避,有時把譚勇丟在家裡,過來跟我們一起做飯吃。   誰知道就在這時刻,居然接到了程磊通知。   「域總,事情不妙了,卞總那邊出事了。」   當時正和雲希相擁著看電視,聞聽之後,還在強壯的心臟居然「砰砰」一陣亂跳,有種耽暈的感覺。   「怎麼?」   當時預感是正確的。卞月茹上次前來必定有事要說,可惜我居然錯過了。如果真出了什麼大事情,豈不終生悔恨?   「我剛剛聽到消息,她被抓起來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在京城,據說是故意傷害,也是朋友給的消息,你要有時間就趕緊去看看吧。」   「好吧,我會馬上趕過去的,程大哥。謝謝你及時通報。」程磊在那樣的情況下離開,卻還不忘了第一時間把消息通知我,確實是個值得信賴的男子漢。   顧不上問個究競,既然不在京裡,詳情他也不一定清楚,何況我並不想他再牽扯進去。   雲希坐在旁邊,精力還在電視上,只在我驚叫出聲的時候才掃了一眼,又似不經意的回過了頭去。節目也許真的很精彩。   「怎麼了?」掛了電話,我一直凝神思考,靜默半天,她彷彿才想起該問一句。   我唯有苦笑:「雲希,看來這次計劃要泡湯了,大概要馬上趕到京裡去。」   「怎麼,出大事體了?」雲希這才有了興趣「我說你平時檢點一點好吧,這下收不了場了?那個姓卞的是不是鬧出了什麼問題?唉,還答應了薇薇要幫老譚撮合呢。」   大約聽到了卞月茹的名字,所以她有此一問。   「哪跟哪兒?就會動這齷齪念頭。」我在雲希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個響指。「卞姐被抓起來了。」   「什麼,不可能吧。難道她心裡清楚,所以上兩天跑來跟你道別的?你看你,光顧了自己玩,把正事給耽誤了吧?」   雲希似乎認定事情跟我有關,對於我的襲擊倒忘了及時還擊。   天地良心,跟我有什麼關係,到如今海大夏中文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呢,但一想,她說得大概也有道理。否則程磊給我打電話作甚。   「算了,我無法給你解釋,但必須過去看看。」   「不管,反正我也沒事,到哪裡daxiabook.com都跟定你了。」雲希不明白我為何會這樣著急。   有她作陪倒也好,我就把上一陣子發生的事兒一股腦全講給她聽了。鄭廷洲如何突施暗算,以及卞月茹在董事會上的缺席。   「還挺複雜。」雲希迅速把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得到這麼一個結論,「你什麼時候這麼好欺負了,我印象中的誠子可不是這樣,吃了虧還不敢跟人說。」   事情發生之後,我也就只對晨晨講了,其他人怕分心,一直保守著秘密。   「不行,得馬上動身,說不定跟那事有關。」雲希反應挺敏銳,雖是剛聽說,跟我的想法卻不謀而合。   「你收拾一下隨身物品,我現在下樓準備車子。」我及時做同樣反應,絕對耽擱不得。   雲希手腳麻利,毫不怠慢,我還大夏中文沒出門,她已經掏出東西開始往一個旅行袋裡塞了。   在樓下等了半天,她才姍姍下來;「怎麼這麼磨蹭。」我信口問了一句。   「我通知了薇薇,這可是人家瞄好的准嫂嫂人選,怠慢不得。」雲希乾脆的答道,「一會兒過去接上,她一起去的。」   我皺皺眉,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她就這麼起勁3。把譚薇帶上,顯得有些多餘,知道的人多了並不一定是好事;「嗯,這個要過節了,不太好吧,小薇留下照顧老譚比較合適。」   「什麼邏輯嘛,還是趕緊替小薇找大夏中文到接班人比較重要,要不她哪能分出身來幫我。」雲希笑著說,看我臉上神色不對,又趕緊一臉無奈的說道,「開玩笑的,勸她不要去了,可薇薇非要跟著,我沒辦法。」   沒有太多的功夫跟她鬥嘴,我急匆匆的發動車子,譚薇,當然也得帶上了。   一路上我把車子開得飛快,卞月茹,你可千萬別出什麼大意外啊。   她突然來南辰又意外離去,我猜不出原因。但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反倒是我欠了她很多。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八章 錦衣夜行   出發前,先打了電話給雨萍。此時非常需要才人打個前哨。如果她探聽到了事情的原委,就好有的放矢。   在雲希和譚薇的陪同下趕到住處,雨萍已經等在了那裡,效率還真是不慢。   「雨萍,卞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會被抓了起來?」   薛雨萍搖搖頭:「還不清楚,只知道她現在在醫院裡。」   看來我想得太樂觀,她也畢竟只是個學生,這麼短時間內打探到消息不太現實。   轉臉看向雲希,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不是說被抓起來了嗎?怎麼又在醫院裡?」   雨萍臉色凝重:「是被抓了,她現在是被警察陪著在醫院裡。」   雲希點頭:「明白了。誠子,你跟雨萍直接去那兒看看吧,我跟譚薇先去找一下律師。」   [希誠]在京業務是重頭,由她出面自然比較好。   這一瞬間,突然發現在京裡還真是完全沒什麼能量,除去[天普]之外就一無所有了,而真相就是跟一無所有其實相差無幾。   等我和雨萍到醫院的時侯,卞月茹在病房裡,但到了門口就被攔下,沒有任何解釋,就是不允許探視。   一直等到快天黑的時候,過來的是譚薇一個人。   「怎麼樣?」我焦急的問道。雖然也通過別的途徑打聽,但都沒得到回音,「雲希呢?」   「她還在跟律師商量,咱們先回去吧。在這兒沒什麼意義。」   譚薇對這些瓜葛不是很清楚,在回去的路上。由她嘴裡斷斷續續說出來的信息,我才慢慢組織出了一點頭緒。   卞月茹真的成了犯罪嫌疑人,罪名是有意傷害。而被傷害的對象也不幸被我猜中——鄭廷洲。   但無論如付我都不肯相信,憑她,怎麼可能傷得了鄭廷洲,也難道又是一個圈套?   晚飯無心去吃,雨萍泡了面,我們三人胡亂吃了幾口,一起默默坐到雲希回來。   「事情大體搞清楚了。卞姐她傷了鄭廷州,自己也被打傷,這才進了醫院。等仿勢一好,就會送進看守所,然後等待判決結果出來。」雲希提供的情報詳細多了。   「那個姓鄭的呢?」對鄭廷洲簡直恨到極點,我只相信是他有意對付卞月茹。   雲希目前聽到的也就這麼多:「聽說進了另一家醫院,但傷勢如何還不清楚。   見她也說不出更多,我點點頭:「嗯。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們都早點休息,明天再想辦法。」   雨萍有些不忿,插嘴道:「姓卞的不是跟姓鄭的有一腿嗎,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她說過有些奇怪看著我:「讓他們窩裡鬥不是更好麼?誰讓他們合起伙來騙我來著。   「雨萍,可能我對事實的真相還沒弄清楚,另這麼急著下結論。」如果不是卞月茹幾天前莫名其妙的跑了一趟南辰。我大概也會跟她一般想法,但直覺卻告訴我也許另有隱情。   「瞎好心,你……」雨萍是心直口快的,想法也直接表達出來。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譚薇拉著進了房間。   雲希看著我笑笑:「別太著急上火,也許雨萍說得有道理,根本就不關你的事兒。   說完之後,她走進了兩女的房間,把我一個人晾在了外面。   不知怎的。我特別不希望卞月茹出事,心裡竟然盼著鄭廷洲不要真的出什麼問題了才好。   一個人坐不住,也毫無睡意,黯然的走了出去。腳下不聽使,一直往前面走去,不知不覺間,發現竟到了蔣婷婷和易雪茜租住的房門前。   到了這時,我才發現屋子裡竟然是亮著燈的。手就不由自主的在門上敲了幾下,沒聽到一點回音。   心裡暗笑自己,又怪婷婷她們太馬虎,走時也不好好檢查一下,這一個假期得浪費多少電能啊。   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不覺打了晨晨電話,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也說了自己的懷疑。   晨晨也是很驚訝,只是時間晚了,住處好像還有別人,也沒多分析,只是勸了幾句,讓我多當心一下自已,就把電話掛了。   暗思就快過年了,自己卻還陷在這般煩惱之中,居然連問侯的話也省了。   回去之後,不免難以入眠,後來到天快亮才好不容易睡著,又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隱約卻觸到了一些真實的真相。   第二天起來,郵箱中又收到不少資料,結合夢境,感到有很多的問題需要好好理順,雲希和譚薇繼續去跟律師交涉,囑咐雨萍多留心一下外界消息,就獨自一人留在了住處。   鄭廷洲的身世之迷已是呼之欲出,他的叔父果然不簡單,竟然是一個非常重要部門的直接領導,鄭廷洲近乎傳奇的際遇,也大多來自他的幫助。   鄭廷洲搞得投資公司,大多來自於他叔父明裡、暗裡的幫助,還幫他從銀行搞到了不少資金,所以才會有那樣調整的發展。   搞投資,收益雖大,但風險也較大。我躺在床上思索,相比之下,一心搞實業的航海生倒是踏實了許多。鄭廷洲有叔父的相助,一直以來倒也平安無事。   有這樣濃厚的背景,自是無往而不利,相比投資帶來的豐厚利潤,緣何對[天普]這樣的一家「小門面」突然大感興趣起來   曾經以為鄭廷洲是個絕世的經商天才,開始合作,天真的以為也許對我「愛才心切」,也許是突發奇想要換換口味,現在才明白不過是我個人一廂情願。   而他又突然發起這樣一場進攻。以極不光彩的手段取得了[天普]的控股權,但短期內也絕不會有大利可獲。就算他真實就算計好要陰我一把,何不等到上市成功?   鬧了這麼一出。後台再硬也對公司不好,就算以後上市了,圈錢也會受到極大影響。   百思不得其解。   久混商場無贏家,他出那樣的陰招,我自然痛恨不已,但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先例、至少外人能接受。當初解決[蔚然],我也絕對稱不上君子。   得手之後採用威逼利誘的手段.想要我放棄[天普]。結果只好才用緩兵之計。   如今又攙了卞月茹的事情在裡面,我卻連最後一絲幻想也沒了。他這樣做事情,明顯是想趕盡殺絕,連最起碼的良心都沒有了。   事到如今,還是不清楚她們二人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但從一個局外人的看法。不免會想到「始亂終棄」這個讓人痛恨的詞語。   我始終認4定,鄭廷洲是個先天功法的修習者,卞月茹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   但一個人究竟壞到什麼地步,才會讓一點憐憫之心也無法生出來呢?道貌岸然的鄭廷洲顯然連個小人算不上。   自己真是瞎了眼睛!想到這裡,不由對自已下了這樣一個評語。忽然之間,我心生警覺,門外有人。而且已經待了不短的時間,那麼不可能會是三女中的一個。   我一下衝到門旁,猛地拉開了。   門外站的人讓我一愣。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是她?   我的漫天怒氣突然消失無蹤,語氣也變得結巴起來:「雪、雪茜,你怎麼會這這裡?」   易雪茜顯然也想到這會以這樣的方式突然會面,一時也愣住。空氣緊張的快要點著了。   我的雙眼看呆了:她依稀是在姬爺爺家第一次見到的模樣!黑色的短大衣緊貼在身上,卻比最後一次見面時多了少許豐。   頭戴一頂白色的小絨帽,稍稍偏向一側,顯得頗為俏皮。入鬢的眉毛彎彎繞繞,一雙大大的眼睛不敢直視,高挺的鼻樑,小巧的嘴巴,頰上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鵝形的臉龐早不見了絲豪受過傷的痕跡,卻添了以前所無的少許淡淡惆悵,仍然那般國色天香,更透著無比的惹人愛憐。   在我無禮的注視下,她的頭漸漸低下,片刻之後卻又堅毅的抬起,嬌羞代之以漸漸的惱怒。   這才是她的「英雄本色」   我情知不妙,眼睛不敢再那樣盯著:「雪茜,沒、沒回去過年嗎?」   完全是一句廢話,回家了怎麼還能出現在這裡?就是這句,止住了她騰騰升起的怒火,臉上紅潤不變,但意味卻頗不同了。   心漸漸熱了起來:雪茜,——終究是個不錯的女孩,而且看來對我也不乏情意。   瘦弱的女子雖然高挑4,但在瑟瑟的寒風中,卻不免有些收擾,讓人怎忍心不去加倍疼愛。   我的手遲疑的伸出去,又不知道放到何處才妥當。   毫無徵兆,像夢中發生過無數次的老套情節,修長的腿忽然做了同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直接向我踢了過來。   以我現在的實力,要輕鬆避開絕不是問題,就是適時還擊也不會員問題。問題是,面對這個曾被我傷害的女子,忍心這樣做嗎?   易雪茜看似瘦弱,可也受過專門訓練,力氣著實不小,這下負氣踢出,更不容小視。   略作遲疑,我最基本的防禦都沒做,肩部被她修長的小腿踢中。挺大的身體「蹬蹬」後退幾步,倒進了房裡。   這也不錯,省了費勁走回,我只好幽自己一默:「雪茜……」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易雪茜興起,顯然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下一波的進攻跟著就發動了。她起腳毫不容情,我的背上又挨了一下重擊,挺重的身子趴在上。   這時的易雪茜幾近瘋狂,根本就沒意識到我完全是在被動挨打,又是幾下踏在我後背。   由於沒有絲毫防備,這幾下重擊幾乎要暈過去,仍然沒有運起[清心吟]防護的意識。   嘴裡鹹鹹的味道,不知道什麼地方破了,她這般不知輕重,但願不會傷到內臟才好。   一腳直奔著臉上踩來,我緊緊的閉上眼睛,心裡祈禱:好妹妹,千萬別搞得我沒臉見人啊。   不是沒有能力反抗,只是心裡在想,我欠了這個女孩子的,無論她怎樣對待,都是我罪有應得。   認識這麼久了,第一次任她隨意欺侮,卻沒有絲毫怨言。   臉上甚至已經感到了力量的臨近,我努力的閉緊眼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半晌沒有動靜,我悄悄的睜開眼睛,那只穿了旅遊鞋的腳還在距鼻子不遠處,幸好停止不動了。   我剛想說:來吧,都是我不好。偷眼望去,雪茜彷彿癡了一般,毫無任何表情的看著任其宰割的男性。   似乎感到了她內心深處的掙扎,我輕輕的扶住了那只纖細的腳,眼裡突生一絲濕潤:「雪茜,對不起。」   堅硬的地面突然滴落的水珠擊打出了一個個的小點,但那不是我的淚水,那是由雪茜大人的雙眼中滑落下來的。   她的眼圈紅了,腳也慢慢收了回去。   以為暴打就要收場,我疲憊的躺在了地上,身上疼的要命。但這不是最重的,美人落淚,最痛的卻是我的心。   接下來發生的遠沒有想像中那樣幸運,易雪茜突然像著了魔一樣,雙腳輪番在我的肋部踢了起來.好在,力量比開始時小了許多。   我不擋,也不閃,聽任她發洩「雪茜,如果能讓你心裡好受些,儘管來吧。」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性子火烈的她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個不世出的奇跡了,豈是冷卻就能消除得了的?   心裡悔恨的要命,惱於自己自以為是的處理方式,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過去這麼久,居然膽怯到連句道歉的話也沒當面說過,還有何面目立於這個世上。   這種高舉輕打要耗費更多的力氣,也許踢得累了,易雪茜的動作緩了下來,雖然沒有徹底停止,但完全變成了一鍾形式。   雪茜淚如雨下,丟下一句話卻徹底將我打敗「臭東西,你為什麼不躲,你不是很厲害,很會欺負人嗎?」   無語中。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其實我從未想過會言敗,這次卻沒有辦法了。   我那寶貴無比的聲帶,在這一瞬間,被曾經將其賦予了我的上蒼收了回去。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六十九章 如夢方醒   說完埋怨的話,易雪茜終於停下了粗暴的動作,眼中的淚水也止住。   我完全驚呆,掙扎著爬起來,比起千嬌百媚的女孩子,稱得上皮糙肉粗,但在這急風驟雨般的踢打下,仍然感到身上疼痛無比。   伸手擦了一下嘴角,仍有少許的血絲。抬頭看著易雪茜,暴怒之後的她,顯得異常安穩。   我性性坐了起來,勉強帶著笑,再次說道:「雪茜,真的對不起,我那次確實不是有意的!」   眼前沒有鏡子,不知道自己的笑是不是還難看,拆或是有些猙獰。但雪茜的眼也可算是一面,因為那裡面放射出來的是一種奇怪的光,彷彿看到了世上最莫名其妙的東西。   易雪茜慢慢在我身上蹲了下來,目光轉為寧靜。好看的臀部搭在修長的小腿上,曲線非常迷人。   無法預料下一步將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我心裡沒底。但有一點堅信,不管發生什麼變數,對這個特立獨利的女孩子來說都是有可能的。   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了,在這個特殊時刻,居然還有心思欣賞她的美好。   果然,接下來的動作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哪怕在我本已有些變形的臉上搞點暴力也不意外。但她居然……   易雪茜輕輕的跪下了,張開雙臂慢慢撲到了我的懷裡,瘦弱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到了這時,便是傻瓜也能明白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她肯原諒我了,心中一陣狂喜,我同樣張開雙臂,把雪茜摟住。   時間彷彿在這個瞬間定格,易雪茜的臉慢慢落過來,在我的耳旁輕輕摩擦。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大夏中文她的身子滾燙。像是一藍燃燒的熱火,就如同剛剛坐在冰山之巔,卻突然遇到了萬年罕見的火山爆發。   兩人對坐著,抱得越來越緊,言語——已顯得不重要了。   屋子裡靜極了,聽不到任何聲響,就算有,我也聽不到了。易雪茜仍在我臉上慢慢摩擦,起初那種身體的震顫卻漸漸平息。   享受著這難得溫存,就算事情再從回頭演練一遍。也讓我難以置信,易雪茜居然也會像個乖巧的貓咪一樣蜷縮在懷中。   腦海裡浮現出跟她接觸的一點一滴……兩次誤撞在一起,為解決糾紛邀鬥,居然可以誤抓了姑娘的羞處。   偶遇中得知她是姬爺爺的外孫女,被婷婷拉著共同去草原旅遊……每次,她都會故意與我作對,明顯不合情合理的舉止。   在意外受傷期間,就算動手幫她治療。也免不了要忍受她的風言風語。   而這一切,不過是姑娘為自己都難以明瞭的感情披上的高傲外衣……其實我又何嘗不把她放在了心底的某處,小心翼翼的不敢去觸及。   明知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不小心就會被刺傷。仍忍不住想用手碰觸。我倆就像在玩一個不知結局的遊戲,卻樂此不疚,誰都不願放棄。   手裡拿著並不鋒利的刀子,切割對方的同時,心痛的卻是自己。   想到這裡,彷彿一切開始有了眉目,似乎美好的篇章悄悄掀開一角,居然有些莫名的竊喜。心裡一片暖洋洋的。   擁著易雪茜美妙的身體,手指卻都懶得動上一動,安心的享受著火山噴發之後餘燼的溫暖。   就在渾然忘了身處何地,易雪茜的嘴唇掠過我的耳邊,出其不意在耳垂上咬了一口。我一個吃痛,差點跳起來。   她恨恨的低語一句,登時讓我語塞。   「如果那時我大聲叫了,你還會那麼壞麼?」   我當然懂得她什麼意思,就算再過去幾十年也會明白,卻無法給出一個答案。   那晚的一切,大概我永遠也說不清楚,只有手上加力,再次抱住了她,時間彷彿又停頓了……   「哎呀,小誠子,你又在這兒欺負誰家姑娘了,怎麼不起來讓我們好好看看?」   雲希開門的時候,我聽到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闖了進來。   譚藏羞紅著臉站在門口,雲希毫不猶豫,過來就把我們兩人扯了起來。   「呦,是雪茜妹妹,誠子你還真有兩下子。」雲希談笑自若,登時把易雪茜鬧了一個紅臉。「唉,怎麼臉紅了?」   她做了一個醋意十足的鬼臉,拿眼瞪我:「小誠子,你好粗魯呀,地上多涼呀。」   瞪我的眼突然睜更大,伸手摸了過來:「呀,這是怎麼搞的,還鬧出暴力來了。」   更相信自己的臉難看了,大約跟猙獰真的相去不遠。   雲希回頭去看雪茜,後者早已羞愧難當,一語不發的向門外跑去。譚薇想去拉,卻又不知發生什麼,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   我也愣住。   雲希不笑了,拉住我:「怎麼回事,她打的?」   我下意識的點頭。   她突然大笑起來;「真是報應啊,你欺負了人家,打你一頓出出氣也是應該的。只是後來怎麼又抱在一起啦?」   怎好向解釋?何況譚薇還在現場。   譚薇還是一臉疑惑:「雲希姐姐,怎麼會這樣?」   雲希哈哈一笑:「等他自己跟你說吧,還不是花心惹得禍。也真是的,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背著點人!」   笑罷之後,她轉頭向我:「還不快去把人追回來呀,要是出什麼意外那還了得?」   等我出去的時候,早已不見了雪大夏中文茜的蹤影,找到住處也是無功而返。看來昨晚我來的時候,她就在裡面了,不知今天怎麼又鼓起勇氣找我。   本來挺好的事情,被這麼突然驚擾,全亂套了。   半天之後垂頭喪氣的回來。午飯時間都已過了。   雲希猜到結果。反而好言相勸:「誠子,別擔心了,上次那樣都沒事,這次更不會有意外了。」   譚薇說了句話,更莫名其妙:「大哥,這個妹妹好漂亮,你真有福氣。」   看她的表情,雲希可能已經把事情大概跟她講了,我就不知從何說起,只好訕訕問起她們今天探聽到的消息。   事情已經大致搞明白了。卞月茹不知怎麼約了鄭廷洲出去,然後又突然發難,掏出事先藏好的工具傷了他。   雲希輕描淡寫,我卻聽得心驚,卞月茹下手真夠狠的,居然趁鄭廷洲興奮的時候傷了他的下體。   據得到的不完全消息,一側的睪丸有可能沒了,至於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先天功法的人能力也是驚人。傷後反擊,居然一拿就把卞月茹的肋骨打斷兩根。   這下兩人都住院了,但顯然鄭廷洲傷的更重,也許後半生的幸福都受影響了。   「唉。這個姓鄭的怕是要瘋了。善後還真不好說了,卞月茹鐵定的故意傷害。如果姓鄭的一口咬住,這輩子最好的時光就得在獄裡度過了。」   到了這時,我更為卞月茹擔心,而鄭廷洲的遭遇,競沒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雲希,我能去探望一下卞大姐嗎?」   雲希搖搖頭,譚薇接口道:「肯定不行的。只怕得等到出院了。」   「是啊,選的時候也不好,大家都忙著過年了,誰高興管這攤子的事啊。」   我聽罷,不由黯然神傷。   譚薇小聲勸道:「哥,已經到這步了,著急也沒用,等過了年我們再好好想辦法吧。」   接觸極少,雲希對卞月茹顯然沒什麼感情,熱心幫忙自也看我面子,譚薇一提跟著轉了口風:「是啊,就要除夕夜了,我們就在這兒湊合著吧,也別說,還從來沒這樣過年呢。小薇,你用不用回去陪譚勇?」   譚薇看看我們,小聲道:「不了,我跟你們一起好了。」   雲希笑:「好妹妹,真是委屈你了。三個人在一起,就更有意思了。」   譚薇低頭不語,雲希這話效果不錯,很體貼很煽情,誰知道偏要再加一句:「呵呵,看來某人的魅力是不小呀。就怕到時不止咱們三個啦。」   譚薇頭更低,我當然明白她話中有話,不管怎樣,雪茜那邊還是要聯絡的。   剩下的時間,我們先忙著準備,儘管條件簡陋,但卻草率不得,年還是要照過的嘛。   等準備妥當,我忽然莫名起了一絲擔心,雪茜怎樣了,會去姬軍兒嗎?如果沒有,應該請她一起過來,免得一個人孤孤單單   看看已近晚時分,試著打了她的手機,想不到還真順利,兩聲過後就接了,而且就在公寓裡。   可不管怎麼勸,她就是鐵了心不答應過來,堅持說一個人挺好,清靜,到後來乾脆連電話也掛了。   我看看雲希,她一笑道;「你老人家還不快去請人過來,大過年的留在這破地方,又巴巴的不去親戚家,千里扛豬食槽子,還不知道喂(為)誰?」   雲希把一切分析的很透徹,其實就算不說,於什於理,我也會這麼做。   等趕到她的住處,我猶豫了半天才敲門。過了很久,才聽腳步聲來到門前。   易雪茜很警惕,小小的聲音問道:「誰?」聽上去那麼無助。   哎,就算是超人自己過年也會這麼可憐巴巴的吧。   我低低應一聲,易雪茜聽了出來,慌亂的說了聲:「你稍等一會兒。」   然後裡面一陣響動,她總算俏生生的出現在門口。   屋裡很乾淨,易雪茜也穿得很板正,但聳聳鼻子,我總覺得有不妥之處,因為——屋子裡有一絲2淡淡的酒氣。   我四下裡看看,又把視線轉回女孩身上,她的小臉紅撲撲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搓手。   「嗯。」易雪茜做這種小女兒姿態。我突然有些不習慣我用一下衛生間好嗎?」   我其實並無此意,不過藉機到廚房裡探了一下頭,果然不出所料,灶台上擺了一個酒瓶和一個酒杯。   再看到旁邊放著一盤明顯是速凍的餃子子,我的鼻子不免發酸。   裝做毫無覺察的樣子回到客廳,盡量用上輕鬆的口吻:「雪茜,雲希她們希望我能請你一起過年,人多了熱鬧嘛。」   也許我的說法毫無吸引力,易雪茜撇嘴:「才不去呢。為什麼要做人家的眼中刺。」   說完,她扭過身子,只不過有些微微發抖。   我突然萌出一股巨大的衝動,猛地抱住了她。   「你幹什麼,放開我!」易雪茜奮力掙脫著。   忙活了半天也沒能成功,她終於不動了,就那樣僵著身子放聲大哭起來。   我就那樣任她發洩著,不管怎大夏中文樣掙扎。只顧緊緊摟住,嘴裡不停叫道:「雪茜!雪茜……」   見仍沒有停止的際象,我的耐心也漸漸缺乏,猛地把她板過來。吻上了那誘人的紅唇,一絲甜香伴著淡淡的酒味,她真的喝了。   「唔……」她拚力反抗,不想讓我得逞,但在「暴力」下,最終再無奈的放棄了。   等她似乎安靜,我正想鬆一口氣,想不到她卻趁機在我的嘴巴上狠狠的啃了一口。   我吃疼。不由放開,暴力女就是暴力女啊。   易雪茜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反而安靜下來,猛地撲進我懷裡,一隻手用力捶打:「死東西、臭東西,你就知道欺負我。」   接下來,她就成了主角,不停的說著,許多我想不通的問題都漸漸明白。   她知道我不回去,才留下來的。誰知道我不聲不響的又走了,後來接到婷婷的電話,才知道我又回來了。那晚我來敲門,她是屋裡的的,卻只到我走了都沒吭聲。   第二天,鼓起勇氣到了我的住處,眼看兩人之間的誤會就要解除,卻不想雲希和譚薇又恰好在那時候回來,結果功虧一簣。易雪茜又羞又氣,林箐打電話讓她過去也拒絕了。   結果恰好我愚鈍,打個電話也不堅持,易雪茜心中氣苦,就一個人喝開悶酒。吃著速凍的水餃,眼淚和著往下吞,誰知道我這時候又來了,造成了一片慌亂。   說完眼前的事兒,她又哭著說開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我清楚的、不清楚的,都慢慢展現開來。   提到替她療傷時,說我盯著她的身體色色的,,我都有些臉紅,不記得當時是那副樣子啦。反正現在已經無從考究,也沒人會站出來證明我的「清白」。   說起那次一起在南辰泡吧,我在外面誤抱了她,連一些細節也不曾遺漏。   大概是喝酒的原因,談到那次施暴,她毫不避諱的訴說著心底所受的創傷和感覺。   被揭了傷疤,我不免臉紅身熱,當時頭腦發熱,壓根記不起來。再樣一聽,倒好像被「非禮」的人是我了。   想不到她的記性這樣好,連一些我早沒印象的細節也記得這樣清楚。點點滴滴串起來,原來少女的心靡裡早就印滿了我的影子。   美麗的女孩這樣看重,聽到深情的傾訴,我本該心裡滿足,卻只有心酸。可惡的面子,競然讓我們錯過了這麼多。   到後來大概真是累了,她終於住口,靠在我的胸前,彷彿睡著了一樣。   「雪茜,都是我的不好,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不再故意惹你了好不好?」輕輕拍著她的背,我柔聲道。   「不行。」她很乾脆的抬頭回答,「那還有什麼意思。」   我一怔,我們兩人必定有一個人的腦子不太正常,至於是誰,目前不好肯定。   輕輕捉起她的一隻小手:「雪茜,跟我回去吧,要不雲希會貼尋人啟事了。」   聽我提到另一個女人,她明顯一愣,最終還是說道:「臭東西,我是不是跟婷婷一樣,也要加入她們的行列了……」   我不能回答是不是,只是緊緊拉住雪茜手,生怕一放開她就會溜走。   往回走的路上才發現,一不留種,天色居然已經很晚了。   雲希開門,看我的眼神說不出的曖昧,一把拉雪茜過去,非常親熱,還笑著道:「好妹妹,你可算來了,再遲一秒鐘,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   譚薇在一邊聽得直笑,易雪茜卻狠狠瞪我一眼,不過那絲羞怯卻沒躲過我的眼睛,大約是怪我跟雲希說的話太默契了吧。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七十章 往事如煙   沒多少時間享受新年的樂趣,兩天後就開始為卞月茹的事情奔波,無奈處在假日期間,各部門「殘留」的值班人員有限,效率實在無法恭維,除卻要收費的律師還顯較有耐心。   勉強又陪了三、五日,雲希以這兒沒多少事可做,要回去督促員工這個並不充分的堂皇借口為由,做好律師那邊的交接,拉著譚薇回南辰去了。   昨晚被我趁亂拉著親熱時,她已經打了預防針,要我趁這個時間好好的安撫一下易妹妹,免得又生事端,到時挺好一個老公給弄進去了。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擔驚受怕的意思,反倒說幸災樂禍更妥帖些。因為受著她二人面前,易雪茜仍然很少有好臉色給我看。   在她倆走了之後,也許是日日相對的大夏中文緣故,局勢好了一些,至少雪茜不會橫眉冷對。   盡可能的不觸及既往,兩人獨處時,對她也是小心呵護,打定主意重開一段戀情。漸漸的,雪茜臉上多了笑容,經常被逗得「咯咯」直笑。   兩人彷彿陷入初戀中的少年男女一般,關係逐漸融洽。   只是因了卞月茹,閒下心來談情說愛的時候不多,反而更多的是帶著她去接洽律師,然後各個部門「拜訪」。就算晚上回來,她也不給我機會,最多輕輕一吻就躲進房中。   經過了蔣叔叔一事的磨練,法律上的東西倒是懂了不少,跟律師交流也不會太露怯,也得以在易雪茜面前展示我成熟的一面。   除去繼續熟悉相關知識,就是搜羅各種證據。鄭廷洲受傷害的事實在先,把卞月茹的罪名盡可能減輕是當務之急。   通過掌握的情報,我對鄭廷洲瞭解越多。他只所以急著對「天普」下手,正是因為遭遇了很大的危機。   在事業發展過程中,他的叔叔無疑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開辦投資公司,無疑空手套白狼。對剛剛創業的年輕人來說,就算家底殷實,也是很困難的。   而憑著叔叔的幫助,鄭廷洲卻能夠無往而不利。靠著各方面的關係,叔叔能用非常優惠的條件為他搞到數額巨大的貸款,借雞生蛋的事情要發財還是比較容易。   不巧的是,他的叔叔遇到了政治上的麻煩,雖然憑著多年來打下的基礎,還在勉力支撐,但危機還是逐漸顯現。   參股[天普]。正是根據叔叔的建議涉足實體。隨著形勢緊張,叔叔漸漸削弱的權力已不足以使銀行方面低頭,逼得鄭廷洲採取了非常手段。   「天普」握在手中,有這個做抵押,就可以暫緩來自銀行方面的壓力,叔叔也不至於栽在這上面。   通過最近的調查才明白,因為科技含量頗高,[天普]的價值遠遠不權以千萬元計了。想想原先鄭廷洲提供的評估報告。才明白他早就開始動手腳了。   得逞之後,鄭廷洲很鬆了一口氣,卻就發生了卞月入的事件。如果不是有先天功法在身,被傷到那麼重要的部位。怕是性命也會不保。   投貧公司的好多隱私都是掌握在他一人手中,受傷住院無法親自運營,好不容易壓下的危機又開始抬頭,怎會不對卞月茹恨之入骨。   雖然他的叔叔現在不是很得勢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想盡一切辦法,卞月茹的前景還是讓人樂觀不起來。   下決心做出這樣偏激的事情,一方面鄭廷洲對她的傷害實在太大。我也難辭其咎,她這樣做很大一部分可能還是為我。   對她,我已經沒有了恨,只是想法子怎麼能幫上。   一直到同學們都返校了,事情都沒什麼太大進展,不管到哪裡去問,都顯得不溫不火,出奇的平靜。   越是如此,我越不敢掉以輕心,平靜的海面往往風暴來臨之前的預兆。準備最充分的,才會成為一個好的弄潮兒。   卞月茹在情況好轉之後就被收押了,隨律師去探視過兩次,她的表情倒是很平靜,也沒什麼話跟我說。   思前想後,我硬下心腸去醫院探望了一次鄭廷洲。   ********   最後審判結果出來,半年的時間快過去了。某人說得不錯,打官司是磨練性格的好方法,再暴裂的人,也會被托得沒脾氣了。   卞月茹以故意傷害罪被判刑三年,後兩年是監外執行。以鄭廷洲受傷害的程度,這是個非常不錯的結果。   最大可能取得一個較好的結局,我們向大夏中文法庭呈交了大量有利的證據。但讓我決想不到的.卞月入判輕的重要因素,是因為鄭廷洲主動放棄了訴訟。   刑事案件依例不能取消,與我們對薄公堂的卻成了檢查機關。當然缺苦主,被告方又提供了大量證據,卞月入最終得到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發落。   主審官宣佈判決結果時,卞月茹一臉若有所思。反倒不如剛出庭時,還對我和趕來的譚勇兄妹等人露出了一個平靜的笑容。   放假較早的羅頌也巴巴的從國外趕了來,跟我們一起跟在警車後面送卞茹到監獄去。   法律對已經定罪的違者是寬容的,希望他們能夠及早走上正途。卞月茹走入高牆大院的時候,我們被允許與她進行談話,而且沒有收押時那種嚴密監視。   卞月茹表現出了令人欽佩的堅強,整個過程中都不提及自己,不是笑著問羅頌在學校裡好不好玩,就是問譚勇工廠的情況。   到被告知時間到時,她依然微笑,彷彿邀請作客一樣要我們經常來看她。   眼見就要被帶出去,卞月茹突然回頭衝我招了招手。等我聰明的過去,她突然附耳說了一句讓我幾乎崩潰的話:「逸誠,那次為什麼沒答應我?說不定連這一年也省了呢!」   話說完,她就被女警「攙扶」向深處走去。回頭衝我們依依不捨的揮手。   她表現的如此坦然。好似是離開朋友,去做一個長期的旅遊一般,我卻愣在了原地。   羅頌及時的跑過來,學著卞月茹的樣子趴在我耳邊:「逸誠哥哥,剛才卞姐姐跟你說的什麼悄悄話?」   那晚,月茹要求我給她一個孩子……如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倒是真的不用在監內服刑了。但看看不遠處更為癡呆的譚勇,也許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   法庭附帶的民事判決中,卞月茹重獲了「天普」百分之五的股份,而那額外百分之十的股份。也都歸還原主。   法律是公正的非常搞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重新成為「天普」最大的股東,但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送走」月茹姐,曹宇和雨萍陪著我重新回到「天普」。鬥爭也許算是勝利了,站在那曾經非常熟悉的門前,我卻絲毫找不到了主人的感覺。   鄭廷洲做出這樣的舉動,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唯一一次去醫院探望。他無疑是帶著沖天怒氣的。   當時逢妍溫柔的伴在他身旁,削了水果遞過去,被暴躁的推開。失去了半側的男性象徵,他以後還能不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我未曾考證。   他的目光象狼,狠狠的瞪了一眼就別過頭去,對我一樣充滿著無邊的恨意,站在他的角度,很難相信這事跟我毫無關係。   我有些後悔來看他了,男人有自己的尊嚴,不理不睬的鄭、逢二人,讓我依稀回到在咖啡館裡初次相逢的場景,我對鄭延州充滿了何等的敬意啊。   記不清當時交流是怎樣開始的了。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在侃侃而談。提起我們開始時的交往,共同創業時的喜樂。   慢慢的,我坦然了,說起跟卞月茹相大夏中文識時的情形,說起我對他曾經的崇敬,不知不覺恢復了從前的稱呼:   「鄭大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許如實講了,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天普]出讓……」   鄭廷洲陰晴不定,聽到裡突然又暴怒起來,毫無風度的破口大罵起來。   逢妍眼中流淚,站起來就把我往外推:「你快走吧,還嫌害得我們不夠嗎?」   我無言,是我害了他們嗎?見不得鄭廷洲變成那副樣子,默默的走了出去,直到今天再也沒有見過他。   就在精神恍惚間,我被曹宇拉著進了[天普]。抬頭見,我愣住了,逢奸站在了接待員的位置上。   「逢總,你怎麼站在這兒?」   聽到帶點諷刺意味的稱呼,她看著我,半天沒有言語,眼晴裡看不出任何感情。   「走吧,我們到裡面說吧。」不知都受了怎樣的煎熬,往日的明艷動人消失無蹤,我的心滑過一絲痛惜,也許是歉意。   被雨萍扶著走進總經理室,逢妍突然毫無徵兆的放聲大哭起來,放在桌上的一盒紙巾很快就用光了。   「我能跟域總單獨談談嗎?」哭聲止住,她對曹宇和雨萍道。   我點點頭,二人走出去帶上門。   「他走了,他不要我了。」非常意外的,逢妍撲進我的懷裡,又一次哭出來。   安撫著她坐下:「逢妍,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   她從包裡取出一個東西,無言的遞給我。   我默默接過,是一張授權書。看畢之後,我的眼晴也禁不住濕潤了。   鄭廷洲,無論犯了怎樣的過錯,總對得起男人這個稱謂啊!   他宣佈退出[天普],手裡百分之十的的股份一分為二,各有交待,逢妍和卞月茹各得一半。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逢妍哭得眼淚已干。   「他,」我遲疑一下,「鄭大哥去了哪兒?」   在逢妍的哭訴下,我總算明白了一個大概。   [普餌投資〕,真正的所有人就是他。這次他辦好了一切手續,鐵了心出國,再不打算回來了。   這是我沒想到的,就把那樣一家公大夏中文司搞得有聲有色,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走了彎賭,難道真的就無法挽回了嗎?   他的出走,是因為叔父的沒落,已無力可借?還是他們事先約好的退路?   這樣丟下了逢妍,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真心付出過,還是自愧無法再做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隨著他的離去,這一切都再也找不到答案。   鄭廷洲,你究競是個怎樣的人啊!    -------------------------------------------------------------------------------- 【第六篇 花香滿溪】第七十一章 大結局   「這兒有一封他留給你的信。」逢妍語氣淡淡交待完了所有的事情,才把一封信丟在我面前,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她放棄了留在天普這個傷心之地,屬於她的股份,將以一個雙方都認同的價格轉讓給了我。   她心意已定,顯然早就做好打算,連授權都已經擬好,我未做任何留難,兩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把意向定好,只等幾天之後通知財務付款給他。   鄭廷洲會說什麼,我心裡充滿好奇:   逸誠,允許大哥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抱歉的話就不再說了。   知道你有很多的紅顏知己,在此留一點忠告,僅僅以一個兄長的身份。   要想得到別人的真心,必須也同樣付出。如果懷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就稱不上愛情了,傷人者必創自身,這在大哥身上已經得到了很好的證明。   真的付出了,那就不必介意世俗的眼光,我自愧沒有你這樣的福氣,能夠愛幾個人同時又被人所愛。但切忌一點,無論何時何地,萬萬不要逢場作戲。我們都是男人,我對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在離開之前,感到最對不起的就是月茹和小妍,我不在的日子,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照顧她們!   這是他的血淚教訓,我的眼睛濕潤了。   「小宇,你們進來吧。」我知道這小兩口肯定還在外面。   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拿給他們看了,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曹宇注意力在那兩份授權書上,皺著眉一臉的不可理解:「怎麼會這樣?」   雨萍更關注的卻是那封信,上上下下看了無數遍,之後盯著我狠狠的「誇獎」一句:「大色狼。」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大的區別了。   不理會他們的反應,又拿出各一份剛擬好的東西:「小宇、雨萍,天普以後就全靠你們了。」   「為什麼這麼說?」兩人同聲問道。   「看完就清楚了。」   不理會堅決的反對,我逼著小兩口也在授權書上簽了字:除去卞月茹和其他幾個小股東的股份,其餘百分之六十五全給了曹宇和雨萍。   「放心,只要有任何差遣,不管要錢還是要人,哥哥絕對不遺餘力。新的東西也會交給天普來做,不過到時就應該給我權利金啦。月茹姐出來後也要靠你們,她會做的很好的。」我開著玩笑,語氣卻是堅決的。   交代好一切,我掉頭去了南辰。   這邊交給曹宇,也許只是對曹伯深情厚誼的一個小小回報,也算完成了一個小小心願。   等結束了這學期的考試——學分應該就夠了,只待來年拿到畢業證。   離開天普,我心裡有一絲不捨,但未來還有更多的事情可做,逸消藥業的古愈很快就要投入生產了。鄭廷洲的事情,心靈上帶來的打擊不小,伏在晨晨溫暖的懷抱裡,我把一切源源本本的告訴了她。   此時的晨晨,完全敞開了她的胸懷,就像最初相識時的那個大姐姐一樣,輕輕的撫慰著我,讓我徹底迷失在無邊的愛意中。   「小誠,一切都過去了,有了這個教訓,以後你會做的更好。」她替我擦去背上的汗水,還不忘了提醒:「你惹的姑娘已經夠多了,別再得寸進尺啊?」   剛剛下去的汗水又出來了,不過是在額上。晨晨、雲希、婷婷、雪茜,已經歸心,可還有更多的情債需要我償還。   大學裡也許最後一次考試後,我如願以償的修夠了全部學分,光榮的成為水木大學首個提前一年完成這項任務的在校學生。   假期剛剛開始,古愈的第一批產品就要下線了。   祁晨、雲希、婷婷、雪茜,都陪在我的身邊,等待著這個時刻的到來,曉雯也匆匆從學校趕了過來。   潭勇兄妹當然也在這個隊伍裡,潭薇這丫頭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在我身邊,在我來了之後,雲希乾脆又將她「還」給了逸消藥業。   最大的合作夥伴,瑞輝製藥的總裁羅輝耀先生也來了,身邊當然少不了愛搗亂的小羅頌。又過了一年,這個小丫頭也快滿十八歲了,但除了身材越來越好,一點也沒看出長大的樣子。跟她在一起,雯雯完全是個大姑娘了。   這麼多人共同見證「新生命」的誕生,我頗有些志得意滿。T絳T建X騰片2年X董片國和寂1A亟美中不足的是,老爸、老媽無論如何不肯過來,說不願跟著年輕人攙和。不知道二老出於哪方面考慮,但他們的決定那是萬萬不可更改的。   喝著慶功酒,我仍隱隱感到缺了點什麼,卻總是捕捉不到。丟下仍在一起興高采烈地高談闊論的人們,我默默走到外面,獨自站在一片樹陰下。   這麼多年了,這也算是一個成功吧,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搭在肩上:「小誠?」   「嗯?」我回頭,映入眼中的是晨晨那絕美的容顏。   無聲的把玉人拉進懷裡。她靜靜的與我擁在一起,不再像往常那樣羞澀。   「小誠,你不覺得缺了點什麼嗎?」   我的心一跳,抬頭相望,晨晨總是與我心意相通的。   她在我的頭上拍了一下,還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輕柔:「是不是該考慮著接洋洋回來看看了?再不去,人家可就等成老姑娘了。」我的心豁然亮了,答案原來在這兒啊。洋洋,就是那個藏在內心深處的情結啊。   還是晨晨最懂我的心啊。   遙遠的英倫三島,機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卻沒有一個是舊時相識。我不免產生了一絲陌生的感覺,急著在人群中搜尋熟悉的影子。   一路上都在回憶跟許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渴望著盡快見到她。往事那樣清晰,從第一次在省城偶遇,直到分別前的那刻。   大廳裡都是摟抱在一起的情侶,旁若無人的熱烈親吻,異域風情果然不同啊。焦急的等待中,忽然產生了一種惶恐的感覺:時過境遷,玉人是否依舊?   「傻小子,看什麼呢,大老遠跑來就站這兒看別人親熱是不是過分了點?」只有許洋才是這副德行,不管過去多少年,我也能聽出她的聲音。回頭,果然看到了夢縈魂牽的小圓臉,仍然毫無改變的燦爛。   明亮而又大的出奇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兩個甜甜的小酒窩,似乎盛滿了醉人的美酒。   還是那樣短短的頭髮,火暴的穿著,只要會呼吸我就永生不會忘記。   陌生的世界在我眼中消失了,只有迷人的洋洋,動情的抱緊了我的大美女,毫不遲疑的吻上了那動人的紅唇。   她也沒有一刻猶豫,給予了熱烈的回應,只是吻技顯得有些生疏。   直到回到了她的住處,我們都貼在一起沒有分開,洋洋悄悄在我耳畔道:   「誠子,你比過去色多了噢,是不是妹妹們慣的?」   點頭,這個時刻,已經不知道她說的什麼,只知道盡心享受這份難得的重逢。兩年了,她一點都沒變,坐著擁在一起,莫名的火突然從心底裡升騰。   她留意到我的變化,臉一紅,旋即裝作毫無察覺:「誠子,願不願意像當年那樣幫我按摩按摩?」手在她挺拔的肩頸上移動,我的意識彷彿停頓,依稀回到了剛上大學時分。觸手溫潤可愛,讓我心蕩不已,一不小心,手就沿著她的衣領鑽了進去。   幾經周折,突然觸到了一團柔軟,許洋的身體猛的繃緊了。   艷麗的面孔泛起紅潮,我俯下身,就想吻下去,手機就在此時不識趣的發出一聲響,是短信息的通知。   洋洋趁機手忙腳亂的推開我:「快看吧,別淘氣啦。」   是小雯發來的:誠哥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晨姐姐可能不小心的肚子裡裝了個小寶寶。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否則她一定饒不了我的。   洋洋也自然的把腦袋回過來靠在我肩上,陪同我查看了短信內容。   我的心裡一震,天啊,要做爸爸啦。   跟晨晨和雲希在一起,她們都是自行準備好一切避孕措施,只有跟婷婷和雪茜才需要特別提醒,難道這次晨晨有意為之?   難言的驕傲頓時湧上來,天啊,還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令人興奮呢。   注意到我的得意,洋洋在我寬闊的背上掐了一把,突然回身把我壓倒在沙發上,彷彿發狠的道:「好啊,這個臭晨晨,什麼事兒都跑到我前面了。」   手滑動在洋洋醉人的嬌軀上,心底被無邊的感動填滿了,上天對我何等的眷顧啊。視線越過了洋洋光滑的後背,我的眼裡充滿了脈脈溫情。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古詩在心底油然冒出:上蒼總是青睞那些知道感恩和享受快樂的人。   懂得把握機遇,總是會得到更多,未來的世界,相信會有更多的好運相隨。   所有愛我和我愛的人,都將會幸福快樂到永遠。   ——全文完 【篇外語】成長的煩惱---我與《花開堪折》   以下的這則小令是我於勞動節結束後,發在會員論壇裡的,近日在書評、留言及QQ中又看到了不少朋友對我提出各種意見,嫌我寫的東西又是裝機,又是學武什麼的。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把這個小短文發了出來。   ふˍふ有人怪我沒有敬業精神,我還覺得挺委屈的,批評俺現在寫得不如開始那麼一氣呵成,也缺少了激情。我想一章看完再等另一章地看,肯定不如突然看到有幾十章在,一下子看完那麼爽。   我也曾經十幾個小時看一篇文,怎一個爽字了得。等看了大部分,再等著看下面,一章章地等,怎一個著急了得。   至於激情,不可能隨時隨地地擁有。只希望過一陣子能有一個章節出彩也就心滿意足。就算咱們看過的一些名篇(不敢比擬,斗膽打個比方),能記住的也多是其中的一些經典部分。   關於內容部分,我不知道提出疑問的朋友認為什麼才是正統的,如果你想好了,可以留言給我。   以下就是我5月7日發的一個帖子,請大家陪我複習一下。   「看到了大家的書評,在感動之餘有很多話不吐不快。   老師當年在班上讀過我的作文,對大家說過,雪域長大後會成為一名作家,最次也會成為一個語文老師。老師對自己的評價也不太高嘛,過了這麼多年了,我也記不清了,莫怪莫怪。   若干年過去了,我沒有成為作家,也不可能是語文老師,到是有時坐在家裡。但當個作家,卻成為了一個揮之不去的夢。為了圓自己這個夢想,我選擇了網絡。   我選擇書的名字叫做《花開堪折》,不可否認,在浮華的繁榮背後,有譁眾取寵的嫌疑。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怎麼想,怎麼看就得靠自己啦。   在心中這麼多年的夢想,一旦在虛幻的網絡成為現實,眼看著點擊率不斷上升,越來越多的朋友來支持,心裡的高興自是磬竹難書,看一高興,把用來描述奸臣、惡霸的詞也給用上了,難怪當不上語文老師,這造詣也太次了些。   難得有這麼多朋友愛看,自己的筆下也就天馬行空,隨心而來。一些心中構思了多年的故事,自己慢慢思想得來的人生小令,也就如泉湧般而出。有的朋友看煩了,覺得像老太婆的纏腳布,不斷向我提出抗議。   第一次真正把東西寫出來給大家看,(作文除外)自是有許多不盡如人意之處,回過頭來自己也不忍心看下去,如此之多的BUG,想著盡快表達,往往會辭不達意,難免就有了一個非常牽強而世俗的開始。把女性的描寫理想化,男同志自然就慘了一些。   但書中的女主角卻是心裡理想的女性楷模,在寫時用了一定的心思,隨著故事的展開可能會再多些。第一次寫女性,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許多不似之處,看來以後還得多接觸生活,努力使之變得更相像些。如果有什麼好的建議,當然歡迎告訴我,寫的好了,大伙看起來也賞心悅目。如果有關注的MM網友,也可以把女孩子平時說話、做事的常識教我一些,但注意不要做恐龍狀,在上將不勝感激。   為了突出男主角的光輝形象,其它男性自然在著墨上就弱了些。如果我能繼續搞寫作的話,以後會慢慢改善。   書中的很多東西,是自已喜歡的,卻不一定是擅長的。比如計算機,比如股票,再如一些細節的東西。中國有句老話,你喜歡吃天鵝蛋,但不一定就要去學天鵝怎麼下蛋。呵,說笑了,這大概是我自己的老話。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雪域跟大家一樣,是個平常的小人物。   古人曰:人生有四大樂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過了如此多年,仍有其意義。主角在文中所做的很多事情,也就可以稱作是折花,蟾宮折桂,形容的就是古代高中狀元。不斷有朋友在書評時強烈呼籲要求折花,卻不知道花兒已經折了不少。不過是按照網絡慣例,這其它三項,已經不能成為折花啦。時代進步,迅捷如斯。   當然花是一定要折的,請大家拭目以待。奉上以上心得,祈大家指正。」   當作者也是有好處的,可以在文中插點東西,為自己辯解一下,而不管朋友們想不想看到。哈!    -------------------------------------------------------------------------------- 【篇外語】狼的新跡   走罷了異域,狼又有新的作品問世,這廝居然又闖入了西方世界,一個人類,在神界中會做出些什麼。歡迎大家陪同〔西北蒼狼〕一起領略《滅神》-   人類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五千年以前,在地球那長達幾十億年的壽命中,這段時間顯得太短暫了。   在人類的各種傳說中,不時地出現各種神仙的故事,各國、各種族似乎也有不少雷同的地方,是巧合?還是他們之間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史料出現之前,人類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   現今科技雖然很發達,考古學家依然能發現不少令人不解之謎,結合種種的傳說,似乎其中也有著某種關聯。   神秘的亞特蘭蒂斯大陸,令人迴腸蕩氣的諸神傳說,還有東方大陸那些遠古的神話,這一切,難道都是後人杜撰出來的嗎?神的存在難道僅僅是一種虛構嗎?   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在目前的人類社會之前,似乎另有一個更為先進發達的文明時代,很多人都把這個時代稱之為史前文明,種種考古所發現的跡象表明,這個史前文明時代確實存在過,只是,這個時代是如何消失的呢?   這一切的真相,似乎永遠都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了。   傳說中,在那個年代,有一個很不起眼的人,他的名字叫莫雷。   那應該是距今數萬年前的事情了吧,傳說中的諸神就出現在那個年代。似乎整個天下和諸神都是被宙斯所統治的。   「偉大的天神尤瑞那斯和大地女神瑞亞共同創造了這個神奇的世界,他們為人類傳播了知識和文明,在他們的帶領下,諸神讓人類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我們應該感謝偉大的天神,感謝仁慈的大地女神,感謝保護各大陸的諸神。沒有他們,人類世界依然會是一片混沌,是他們,為我們帶來了知識和光明,無論人類世界發展到什麼程度,我們始終都是諸神的奴僕。」   這條宣言,銘刻在每一個帝國、王國和共和制國家的國家典章首頁上,神,始終都是人類頂禮膜拜的對象。只是,這條宣言中所提到的天神和大地女神,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作為地球的主宰,宙斯安排了傳說中的十二主神,安排了個大陸的保護神,在他的統治下,諸神將人類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這個時候,那個叫莫雷的人出現了,他的出現,似乎是一個偶然,但故事發展到最後,似乎又變成了一種必然的結果。   那個時候,按照神的意志,人類各國每年都要精選出上千名剛滿十二歲的少年,送到智慧之神雅典娜所在的雅典娜城內,對這些少年進行挑選和訓練,隨後就將他們分配到各位神的身邊做奴僕,這種行為作為人類對神的尊敬和奉獻,到莫雷那個年代,已經執行了數千年之久。   莫雷就是被遙遠的東方國度大炎王國送來的,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千多個長得差不多的人,在雅典娜城訓練後,被送到最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王國神山上,成為了戰神阿瑞斯的一個奴僕。   戰神阿瑞斯的壞脾氣在神界是出了名的,就連大西洲大陸的保護神——海神波塞冬,都不敢輕易地去招惹他,雖然阿瑞斯還受到波塞冬的統治。   被分到阿瑞斯身邊做奴僕的少年,命運往往都是非常淒慘,戰神在發脾氣的時候,往往都是六親不認的,不少少年都是被阿瑞斯活活的撕成了碎片,因此,當莫雷被指定為戰神的貼身奴僕時,大家望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   可是,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小小的莫雷,居然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取得了戰神阿瑞斯的信任,在阿瑞斯身邊服侍了一年多的時間,居然越來越得到他的喜歡,現在的莫雷,儼然以阿瑞斯代言人的身份自居了。   他敢讓戰神去追求他的妹妹,也敢挑唆戰神去強姦雅典娜,他甚至敢揪著神的耳朵大喊大叫,騎在神的脖子上到處亂轉,這在那個時代是不敢想像的事情。神在人類的心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莫雷這種行為,已經是大逆不道了。   一個渺小的人類,在神的世界裡如何生存?人類一定比神差嗎?莫雷的出現,將神秘的亞特蘭蒂斯大陸的神山上變得烏煙瘴氣起來。   有了戰神阿瑞斯的寵幸,莫雷可以在這神的世界裡為所欲為,他不僅在戰神殿的人類中是老大,在其他神殿的人類中,也絲毫不差。   蘇菲兒,一個滿頭金髮的小姑娘,冰山之神手下的人類奴僕,落入了莫雷的眼中。   利用阿瑞斯的權勢,莫雷將蘇菲兒順利的搶了過來,卻沒想到,他的為所欲為已經引起了亞特蘭蒂斯神山主宰波塞冬的不滿。   作為僅次於宙斯存在的主神,波塞冬對莫雷當然有生殺的權利,只是他並不願意同阿瑞斯在這件事情上發生任何衝突,於是,他身邊的一個強壯人僕跳了出來,將莫雷拖入了角鬥場。   神族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任何對手了,因此,現在宙斯領導下的神族已經將精力從統治人類轉到了很多自我娛樂上來了。角鬥,就是所有神族都非常看重的一項娛樂。   正是有了這場意外的決鬥,讓莫雷從此步入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角鬥場上,莫雷一個人獨自面對幾十名敵人,卻意外的存活了下來。從表面上看來似乎太不可思議了,但只有莫雷自己知道,這其中有著太多的秘密。這些秘密,關係到莫雷那神秘的身份和來歷,及時亞特蘭蒂斯大陸的諸神,都被蒙在鼓裡。   正是有了莫雷的這些秘密,這個被神族統治已久的世界,才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動。   莫雷的故事,就在這神秘的亞特蘭蒂斯神山上展開了。那段塵封湮沒的傳說,似乎也應該揭開本來的真面目了。   西北蒼狼的新作《滅神》,將給大家帶來一個不一樣的架空世界,將給大家揭開一段塵封的歷史。雖然這是一段虛構的歷史,其中有著太多荒誕的情節,但老狼還是希望大家能看下去,希望這段故事,能夠讓大家在茶餘飯後獲得一種輕鬆愉悅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