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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肉行屍》全集【精校版】

作者:十階浮屠


第一卷 末日危途

第一章 序幕(一)

傍晚,俄羅斯一座人跡罕至的叢林裡——

三個身著野戰服的男人正半靠在一棵大樹上劇烈的喘息著,大量的鮮血正從他們身上那無數猙獰的傷口中緩緩流出,原本草綠色的野戰服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但是他們好像對此並不在意,兀自檢查著自己手中的槍械,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們還有多少子彈?」

三個人中,一個亞洲模樣的中年人拔下手中步槍的彈夾突然開口了,隨手扔掉空空如也的彈夾,他把槍膛裡僅有的一顆子彈退出來捏在手上揚了揚。

「沒了!」回話的是一個黑髮年輕人,悶悶的回答完,他便有些失望的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美制軍用步槍,轉而抽出腰間的一把獵刀,向身旁的一位金髮大漢問道:「狼,你呢?」

金髮大漢有些發洩似的把自己手中同款式步槍砸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力量之大竟然讓那把M4A1砰然散成了一堆零件,接著才吐了口吐沫惱怒的罵道:「媽的,什麼破槍,才能裝三十顆子彈,來之前我就說我要把我的那把大傢伙一起帶來,你們卻他媽說這是個小CASS,現在完了吧,只能眼睜睜等著被宰……」

「我還有一把我婆娘用的掌心雷,加上黃的那一顆子彈,我們一人一顆正好夠自殺的!」歇了好一會,金髮大漢又從黑色的軍靴裡摸出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但是怎麼看,它的精緻也要多過實用性,大漢擺弄著那把小槍怨念十足的嘟囔道:「就算自殺那些活屍肯定也不會放過我們吧?它們可從來不挑食,但我真的不想死了之後還變成它們的大便,太他媽噁心了……」

金髮大漢嘴裡碎碎念的咒罵著,但其餘兩人都沒理睬他的自我打擊,因為金髮大漢此時已經把他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而他的左手居然又從腰後摸出一顆黝黑的手雷來,用牙齒拽掉上面的拉環,惡狠狠的凝視著前方漆黑的叢林,看樣子自殺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嗷……」

突然一聲類似狼狗的慘叫在距離三人不遠的正前方傳來,三個一聽全都心頭一緊,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靠著大樹站了起來,進入了全面戒備狀態。

「那群血族的『剝皮者』都是屬狗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林濤,看來你的小狗崽子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啊!」金髮大漢掂了掂手上的匕首,雙眼緊緊盯著前方漆黑的樹林一眨不眨。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被喚作林濤的年輕人皺了皺眉頭,雙眼也是死死的盯著前方,他話雖然說的冷,但是眼神裡已經多了一抹擔憂。

「真沒想到啊,我們這群『收屍人』竟然會栽在幾個小吸血鬼手裡,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笑死啊!唉,真他媽的丟人!」一旁的中年人邊歎氣邊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

「江湖好漢江湖死,這不是你常說的嗎?我們宰了人家那麼多兄弟姐妹,終有一天會以命抵命的,只是我們這幾個『收屍人』的屍,今天是注定沒人收了啊!」狼大大的歎了口氣,很明顯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活下去的希望不大,但手中的刀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太多的生死之間教會他們,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低頭認輸。

「誰說沒人收了,我們這不就趕來了嗎……」

狼的話還沒落音,漆黑的森林裡就同時走出了五個人,透過稀稀拉拉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這五個人穿的衣服竟然和他們一模一樣,一樣的野戰服,一樣的軍靴,一樣的衣服上沒有任何的標誌,只是他們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詭異,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說話的是一個棕色頭髮的瘦高個,明顯是這五個人中的首領,他臉上堆滿了譏諷的笑容,看著林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戲謔,彷彿是五隻惡貓正在戲耍三隻可憐的小老鼠一樣。

「笑個屁啊,吸血鬼,老子一定死嗎?今天誰躺下還不一定呢!」狼凶悍的揮了揮手中珵亮的匕首,臉上全是不服輸的挑釁。

「哦呦呦,你們人類可真虛偽啊,都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你僅剩的那一小點點勇氣可能也就能支持你罵我幾句了吧!哦,對了,這只可憐的地獄小狗是你們的吧!」

瘦高個說話竟然有點娘娘腔,他朝後面揮了揮手,一個模樣十分狂野的歐洲女人,倒拎著一隻赤紅色的獵犬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獵犬足有小牛犢般大小,但看起來竟然已經奄奄一息了,在它的頸脖處有一個碗口大的血洞,潺潺的鮮血不要錢般的往下流淌。

女人扔死狗一樣把那只全身赤紅的獵犬扔在了地上,裝模做樣的問道:「哎呀,剛才人家下手重了點呢,一不小心就打掉了它的一個腦袋,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了,不過好奇怪哦,地獄看門狗不都是三個腦袋的麼?可這只為什麼就只有兩個呢?侯爵大人,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狂野女回頭嗲嗲的朝瘦高個拋了個火辣的媚眼,風騷的走上去攀附在他的身上,用還帶著鑽戒的左手拂在男人的胸口,竟然一路熟練的滑進了男人的褲襠裡,賣力的在裡面上下搓揉起來。

「兩個頭的地獄看門狗當然就是廢材啦,是生下來就注定要被拋棄的種,就和對面三個一樣,哈哈!」瘦高個仰頭大笑,一把扯開面前女人的外衣和胸罩,露出一對微微有些下垂的胸部,擰著上面兩點色澤深重的「葡萄」,十分用力的揪著。

「嗷~敢摸老子的妞,給老子去死!」狼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一聲大吼,渾身的肌肉竟然開始迅速膨脹,直至膨脹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狼的全身居然也開始不斷長出濃密的黑毛,整張嘴也往前猛突並且長出了長長的獠牙,最後「滋」的一聲脆響,狼身上的戰鬥服終於承受不住膨脹破裂開來,而一頭凶悍的人形巨狼也就此出現眾人眼前。

「死吧!混蛋……」

剛剛變身完畢的狼嗓音沙啞的怒吼一聲,一抬手就射出了手中的匕首,閃電般直取對方的咽喉,同時他的腳下也用力一蹬,高高的掀起了一塊草皮,整個人如同箭一樣,逕直射向還在大笑中的瘦高個。

「別過去,那女人已經不是莉沙了,他那是在故意刺激你!」中年人急忙伸手想把狼拉回來,但他的力量哪是狼人的對手,不但沒拉住自己還差點摔了一跤,只能眼睜睜看著狼發了瘋似的朝對方猛衝過去。

「找死!」大笑中的瘦高個突然停止了笑聲,眼中寒光一閃,頭一歪就避過了狼射來的匕首,「奪」的一聲深深插進了他身後的一顆大樹中,並且直沒入柄,而與此同時,凝聚了狼全力一擊的利爪也已經離他不足半米,但瘦高個突然雙眼大睜,一道肉眼幾乎無法看到的黑色波紋,立刻從他眼睛裡射向了還身在半空之中的狼。

狼一接觸到這道波紋身形立刻慢了下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掉進了深深的泥沼裡,不僅動作慢了十來倍就連呼吸都變的十分困難,原本超出常人許多的速度現在更像是在烏龜爬。

瘦高個一把掐住幾乎是被定在半空中狼的脖子,他一雙看似無力的手卻把狼掐的幾欲窒息,甚至連粗大的頸椎骨都發出不堪承受的「咯咯」聲。

「蠢貨~你打又打不過我,腦子還這麼笨,難道我玩你的妞不是應該的嗎,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廢物是怎麼進『收屍人』的!」瘦高個掐著狼狂妄的大笑,而且為了配合瘦高個,狂野女竟然把自己白花花的大胸部,緊緊貼在了瘦高個的胳膊上下蹭動,看著狼的眼神裡故意露出濃濃的享受。

「嗷……」原本幾乎動彈不得的狼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整雙眼睛通紅通紅,而他的狼爪竟然又開始慢慢向瘦高個的頭部襲去,雖然慢卻很堅定。

瘦高個好整以暇的看著這種情況,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表情更是多了幾分玩味,「這就要發狂了嗎,不虧是曾經的狼人中的金狼勇士,被我的『精神磁場』束縛住了竟然還能動彈,算了,還是直接送你下地獄吧!哦,對了,你死後我一定會把你的屍體留給那些活屍的,讓你在它們腐爛的身體裡慢慢化作一灘排泄物,哈哈哈……」

第二章 序幕(二)

「彭!」

一聲非常突然的槍響,瘦高個的胳膊上立刻多了一個血洞,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那個血洞竟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著,就連射入肉裡的彈頭也被慢慢擠了出來,但好在他準備殺死狼的左手也隨之放了下來。

槍是林濤開的,最後一發子彈打完後他扔掉黃的步槍,拎著匕首很快就衝了上來,而黃也是同樣義無反顧的跟了過去,因為他知道如果這時候再不拼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等那些活屍大軍湧上來絕對是必死的局面!

只不過最讓人沒想到的是,那看似普通的林濤跑起來竟然比變身後的狼人還要快上半分,幾乎槍聲剛落音的同時他就到了瘦高個的面前,他右手一把鋒利的十字形匕首直接朝著對方的心臟捅去,左手一抬,又是一把通體黝黑的折刀射向了對方的頭顱。

瘦高個的嘴角翹起一絲不屑的冷笑,雙眼又是猛的一睜,同樣的招式讓林濤和黃同時被他定在了原地,連同那把出其不意的黑色折刀一起靜靜的浮在了半空之中,詭異的讓人頭皮都感到發麻!

瘦高個看著林濤滿臉的恥笑,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彈他面前的折刀,嘲諷道:「蠢啊蠢,憑這種東西也想殺了我嗎?你既然知道我這具身體是格拉絲的,你就應該明白我能完全使用他的能力,而且比他用的更好,那麼你竟然還敢進入我兩米的攻擊範圍內,看來你們收屍人的腦子就沒一個好使的,通通是一幫蠢貨!」

「是嗎?」

這次說話的竟然是早就被束縛的不能動彈的狼,只見狼突然不知怎麼就恢復了行動,猛的探出一雙猶如鋼鉗般的狼爪,一把扭住了瘦高個的右臂,隨之整個人騰空而起雙腿也死死夾住了瘦高個的脖子,用一個可以記載進教科書的正宗十字鎖頭腳,把瘦高個整個扭翻在地動彈不得。

「我看是你才是個蠢貨!給我死吧!」

狼本來就是滿腔的憤怒,這一次用上了他全部吃奶的力氣,只聽「咯啦」一聲,瘦高個的右胳膊竟然被他整個拽了下來,而他的頭部也正以一種奇異的姿勢用後腦勺碰到了自己的後背。

瘦高個一死林濤和黃立刻就得到了釋放,林濤擦了擦額頭上冷汗撿起地上的匕首,剛剛動用自身的特殊能力解開狼的束縛,讓他頗為吃力,他拿著匕首冷冷的看著對方四個還在發呆的人,獰笑著說道:「你們的侯爵大人死了,你們這幾個小剝皮鬼打算怎麼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上半身赤裸的狂野女,之間她「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十分光棍的哀求道:「求求你別殺我,我們這麼做都是被那個剝皮行者給逼的,不然我們哪有膽量去碰你們呢,求求你別殺我啊!」

剝皮鬼是對這種特殊血族的蔑稱,他們是血族中很稀有的一種存在,可以通過吸食對方的血液將自身的靈魂附著在對方體內,從而達到控制對方身體的目的,所以刺探或者暗殺他們都是一把好手,好在剝皮鬼普遍能力不強,血族五個等級,公侯伯子男,他們一般就只能達到伯爵的等級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一旦達到了剛剛那只死去的侯爵這種階段,對任何人類來說都是一種可怕的災難!

場面十分的緊張,跪在地上的狂野女看林濤不說話只是緊了緊自己的匕首,她立刻明白他是要動手了,於是她趕緊撲到還在死死夾著屍體的狼腳邊,大聲哀求道:「狼,你讓林濤放過我吧,狼,我是你的女人啊,你就這麼忍心殺了我嗎?狼……你?」

林濤看到狼一直沒有說話卻還在死死的夾著瘦高個的屍體,林濤以為狼是在發洩就沒多在意他,誰知道狼這時候卻突然渾身一陣猛烈的抽搐,就像發了羊顛瘋一般的口吐白沫全身居然躬成一團。

「狼你怎麼了?」黃走上前正準備查看,狼卻在這時一個翻身自己站了起來,就在黃以為他沒事的時候狼卻毫無徵兆的向他出手了。

狼出手的速度迅捷無比,直奔黃的心臟處而來,若不是黃和他的距離還有上一節,匆忙中用手稍微抵擋了一下,狼的這一拳非直接要了黃的小命不可,但饒是如此黃還是被一拳打飛出去五六米,連胸口癟下去一大塊,「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直接昏了過去。

「嗚呼~真是太大意了,差點就被這狼人小子給弄死了!」『狼』緩緩的看向震驚的林濤,悠悠說道:「真沒想到啊,你竟然有能力破了我給狼下的精神束縛,看來我們以前對你掌握的資料還是太少了啊!」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不吸血就佔據了狼的身體?」林濤謹慎的倒退了一步,十分忌憚的看著對方。

「在我們血族的字典裡,就沒有不可能這個詞!」狼悠然的聳聳肩膀,邪笑著說道:「知道什麼是候爵嗎?那是你們渺小的人類絕對不可能仰望的!」

「哼~我倒想領教領教!」林濤的手腕突然一翻,倒提著匕首就衝了上去,直接和狼展開了近身肉搏。

林濤單獨對上狼完全有信心可以擊敗他,但是他現在所面對的卻是一個被血族候爵控制的狼,幾招下來林濤很快就顯的有些力不從心了,這個血族候爵所發揮出來的戰鬥力,竟然比狼自己還要大上一倍還有餘,再加上身旁四個小剝皮鬼的干擾,林濤很快就落了下風。

「光~」

林被狼一拳狠狠的打飛,「咚」的一聲砸在了一棵大樹上,本就枯黃的大樹樹葉亂飛,而林濤也感覺自己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口中一甜竟然就大吐了一口鮮血。

「你們今天注定要死在這裡了!收屍人,血液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啊!」狼一步步的走上前來,不知是不是錯覺,林濤竟然看到那鋒利的狼爪閃著幽幽的寒光,他運起力量想再次衝上去拚命,但胸前卻不爭氣的傳來一陣痛入骨髓的劇痛,他悶哼一聲,整個人眼前都為之一黑,他心裡「咯登」一聲,明白他至少斷了三根以上的肋骨,而且內傷也比他猜測的要嚴重的多。

狼用一種勝利者的眼神打量著還想垂死掙扎的林濤,林濤雙目赤紅,雖然他竭盡全力的想起來反抗,但身體裡的力量卻不聽使喚的一步步離他遠去,就在林濤緊咬住牙關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拚命的時候,一道幾位不屑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哼哼,想要我們死,怕你還沒這個資格!」

昏迷多時的黃此時竟然甦醒了過來,只見他獰笑著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揀起一旁掉落的匕首迅速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接著,一種讓人根本聽不明白的話語從他嘴裡緩緩傳出,滾燙的鮮血順著黃的手腕滴落而下,一滴一滴的滴在泥地上正好和他心跳的速度一模一樣,而且配合著他的話音竟然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節奏。

「不,黃,你在幹什麼,快……快停下你的生命召喚!」林濤用著全身最後的力氣向黃大聲的呼喊,從他那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黃正在做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當狼聽到「生命召喚」四個字的時候,他那沒觸覺的身體竟然不自覺的抖了一抖,隨之他也狂叫道:「你他媽瘋了不成,你死亡了還有轉世輪迴的一天,但你這樣等於一輩子要在地獄的烈火中受煎熬啊……快停下來你這個瘋子!」

狼怕了,他多麼想衝上去把這個瘋狂的人類給撕成碎片,可是他現在竟然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壓制的連指頭都動不了一下,連嗓子眼裡都只能逐漸發出「咯咯」的艱澀聲,驚駭欲絕的看著孤注一擲的黃。

「狗日的,終於知道怕了吧,老子就是永遠在地獄被折磨也要幹掉你個雜種!哈哈~惡魔小子快出來給我幹掉他吧!」黃瘋狂的大笑著,此時在他的面前,一個閃著暗紅光芒的圓形詭秘圖案緩緩出現了。

本來圖案裡是什麼都沒有,非常安靜沒什麼異常,但隨著圖案裡四處澎湃跳躍的綠色火焰慢慢升起就足夠讓人膽寒的了,慘綠慘綠的火讓人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溫暖,反而卻會給人一種來自靈魂的寒冷和懼怕,這正是來自九幽地獄的——地獄火。

第三章 序幕(三)

「呼……終於可以上來透口氣了!真想過來度度假啊!」

陰森的地獄火裡漸漸升騰上來一個人影,不是想像中張著蝙蝠翅膀的惡魔,也不是長著雙角手拿巨斧的牛頭怪,而卻是一個手持文明杖,穿著筆挺高檔西服、梳著一個大背頭的帥氣英國紳士,不過紳士的臉色卻十分的蒼白,蒼白到幾乎跟紙一樣可怕。

他一出來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悠閒的看了看四周說道:「哦,各位,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上次離現在可也才就五年呢,怎麼?大家這麼快就想念我了嗎?」

黃此時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了,萎靡的彷彿連骨髓都被人抽乾了,卻又倔強的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虛弱的罵道:「去你媽的,誰想你了,我召喚的是你的主子,不是你這條狗!」

年輕紳士並不在意黃的惡言惡語,反而滿臉微笑的說道:「哦噢,親愛的黃,不是我想貶低您的身份,以您低賤的靈魂就想讓我的主人親自過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是換做林濤的話,我想我主人的主人都會親自過來呢!」說完他用文明杖優雅的輕指了一下旁邊的林濤。

林濤對年輕紳士伸出一根中指,強自嘻笑道:「呵呵~可憐的安德魯,是我想你了,你這次還想不想我一腳把你踹回你那個該死的地獄呢?還有你為什麼不穿以前的那件白西裝?那件多帥啊,哦,我知道了,你不穿它的原因一定是因為它背後有一個我的大腳印,而地獄沒水洗不掉吧!哈哈……咳咳……哈哈……」

林濤雖然也是吐出一大口血,但還是阻止不了他放肆的狂笑,而安得魯面部的肌肉劇烈扭曲著,突然他再也忍不住了,把手中的文明杖狠狠的往地上一頓,半截插進泥土裡,不顧一點紳士形象破口就罵道:「你這頭該死的人類公豬,要不是你安德魯大爺我只能借殼去你們人間,就連我的兩成實力都發揮不到,不然哪還有你這頭豬囂張的份,你等著吧小子,就算我今天是被黃召喚不能殺你,但是你放心,再用不了多久我的本尊就會降臨這個世界,到那時我再活抽你的靈魂慢慢拿出來折磨,讓你和你的本尊拉修爾一起完蛋,哈哈……」

最後一句話安得魯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來的,而且最後一句話說完以後他的臉竟然開始慢慢的腐爛,皮膚也開始慢慢的乾枯萎縮,原本一個瀟灑拉風的大帥哥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令人看上一眼都會肝膽俱裂的恐怖殭屍。

看到安得魯變成這樣林濤居然沒有一點害怕,反而調侃著說道:「對,對,就這樣,這樣才是你的真面目,醜陋的魔鬼!」

「這位安得魯……」狼自從安得魯出現後早就能動了,但他卻選擇在旁邊靜靜的觀察沒有動,誰知道剛開口說話就被狂怒中的安得魯給一頓臭罵。

「安得魯也是你能叫的嗎,在地獄中除了我的主人沒有人敢這麼直呼我的名字,知道嗎?沒有人敢,你這只該死的臭蟲!」安得魯猛的抬起右手凌空做了一個爪狀,狼竟然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就給吸了過去,而狼粗壯的脖子再次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像個孩童一般在空中無力的踢著腿。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叫我的?恩?你這只骯髒低賤的『剝皮鬼』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說,是誰給你的膽子!」安得魯就像一個深閨怨婦找到了一個發洩口,立刻把所有的怒火傾瀉而出,幸好魔鬼是沒有唾液的,不然狼很可能直接就被唾液就給淹死。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殺我……啊……」狼的話還沒說完,但安得魯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只見他把鼻子靠近狼的嘴巴用力一吸,兩縷肉眼可見的白色煙霧就被吸進他的鼻子裡,那兩縷煙霧隱約匯成了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彷彿是狼的模樣,另一個卻是模糊不清,而不遠處四個小剝皮者一看到這情景早就嚇的立即四散逃串,不過看樣子安得魯也懶得追他們就是了。

「嗯,收屍人靈魂的味道真是不錯啊,力量很強大!只是那個骯髒的『剝皮鬼』味道就差了點!」安得魯仰著頭滿臉的享受,接著他慢慢轉過身去對地上奄奄一息的黃獰笑著說道:「你要求的事我已經辦完,現在是該上路的時候了,黃泉路上咱們好好的親熱親熱!」

說著,安德魯彎下身重重的在黃頭上一拍,一個和黃一模一樣的白色虛影瞬間就出現在了黃的頭頂,虛影靜靜的飄在那滿臉茫然的看著天空,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而此時地上的黃脖子已經無力的歪在了一旁,顯然已經斷了氣。

林濤此時已經滿臉淚水,他此刻多麼想衝上去把黃的靈魂解救下來,哪怕是不能讓他復活,但也比讓他在地獄裡永世不得超升的好,但是他已經做不到了,因為他此刻的身體根本不允許,自己能醒著沒有昏過去已經算是個奇跡,而他這時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緊緊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黃和林濤的關係可謂是非比尋常,在收屍人這麼一個僅有十幾個人的特殊小隊裡只有他們兩個是中國人,黃對他來說是一個亦師亦友的好兄弟,加上兩個同時來自一個國家的人就更是無話不說無話不談,林濤不只一次救過黃的命,而黃也同樣用滿身的傷痕來報答林濤對他的救命之恩。

黃曾開玩笑說過,林濤的情自己一輩子還不完的話,那就下輩子接著還,現在好兄弟就這麼走了,而且用自己的靈魂還清了所欠的所有恩情。

「安得魯!就算追進地獄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林濤怒目圓睜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可見他這句話說的有多麼認真多麼信誓旦旦。

安得魯正悠閒的拖著黃的靈魂往那堆地獄火邊走,聽到林濤歇斯底里的怒吼聲,他回頭冷冷的一笑:「是麼?等我找到你的本尊拉修爾,我一定會把這話帶給他的!」

說完,安德魯拖著黃的靈魂慢慢消失在綠色的地獄火中,而一直升騰不息的地獄火也隨著安得魯的消失而消失。

森林裡又恢復了原有的寂靜,原有的面貌,沒有了那種慘綠的光芒,彷彿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從來都不曾發生過……

第四章 開端(一)

……疼,真的很疼!

「呃啊……」林濤感覺自己渾身像散了架一樣,即使他意志力過人也忍不住哼出了聲來。

慢慢的睜開彷彿有千斤般的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巨大的狗頭,狗頭上佈滿了已經結成了痂的鮮血,一條長長的狗舌正在林濤的臉上舔的不亦樂乎,不停的發出「啪嘰啪嘰」的口水聲。

「快滾開,米迦勒,你的嘴好臭!」林濤虛弱的推開此時只剩下一個頭的地獄三頭犬,強忍著渾身的傷痛坐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好像有三十架直升機在同時起飛,把自己震的暈暈乎乎的。

「什麼時候了米迦勒?」林濤摸著自己的腦袋,不知是不是傷到了腦子,他竟然開口詢問自己身邊那隻狗。

「好像快到中午了吧!」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這隻狗竟然口吐人言,而且還說著一口地道的美國德州口音,只見它舔舔嘴邊的口水,非常人性化的拍拍自己的肚子,說道:「主人,我好餓,我想先去弄點吃的!」

林濤從口袋裡摸出了幾粒猩紅色的膠囊抬起頭就吞了下去,甩了甩頭才說道:「真他媽難吃……你現在少了一個頭沒事嗎?」

這只名叫米迦勒的紅色獵狗抬起足有一個成人手臂般粗細的後爪,撓了撓原來另一個頭還在時的位置,有些茫然的搖了搖狗頭,表情十足的說道:「好像沒什麼問題,我好的很!只是我以後戰鬥的時候可能會少了點優勢!」

「你好的很?我昨晚還以為你掛了呢!」林濤輕輕的揉著自己的腹部納悶的說道。

「哈哈~那是苦肉計,不是你教我的嗎,那個該死的剝皮鬼把我往那一定,我只能挨打,要是我不犧牲一下再裝死,那幫小兔崽子肯定會弄死爺爺我的!」米迦勒一副得意非凡的樣子,在那頭動尾巴搖的,當真是人模狗樣。

似乎已經習慣了米迦勒臭屁的樣子,林濤無奈的搖搖頭,抬頭看看陌生的四周,蹙著眉問道:「這是哪裡?屍潮走了嗎?」

「吼~主人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昨晚那幫兔崽子引來的屍潮老兇猛了,要不是我馱著你亡命奔逃,咱們主僕兩早就變成這叢林裡的肥料了!」米迦勒驕傲的搖搖尾巴,卻又奇怪的說道:「不過主人,我就奇怪了,那些活屍為什麼不咬那些吸血鬼呢?還一個個繞著他們走,就跟怕踩到狗屎一樣!」

「我也不清楚!」林濤緩緩的搖了搖頭,這也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昨夜那些血族從容自若的行走在群屍之中,非但沒被任何一隻活屍攻擊,還引得海量活屍瘋狂的向他們進攻。

「對了主人,我在格拉斯的屍體上找到了好東西,應該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米迦勒雙眼突然一亮,喜滋滋的張開大嘴吐出來一塊明晃晃的金錶,可他狗臉隨即一紅,羞澀的說道:「不對不對,是這個才對,嘿嘿~格拉斯都死了,他的金錶可不能浪費!」

說著,米迦勒又從嘴裡吐出來一塊亮晶晶的銀色金屬,他用嘴叼住,媚笑著送到林濤的手上,林濤蹙著眉接過,仔細的翻看著那塊金屬塊,金屬塊四四方方的,大小和一個精巧的魔方相當,但上面沒有任何縫隙,取而代之的是通體銘刻的黑色神秘花紋,倒是很像某種部落的圖騰。

林濤把盒子拿在手中研究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而米迦勒卻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說道:「主人,肚子快餓癟了,我去弄點東西來吃吃吧?」

「去吧!我還要休息一會吸收藥力,不過你別跑遠了,我現在可沒自保能力!」林濤說完就把盒子裝進了口袋,隨便找了棵大樹靠下閉目養神起來。

米迦勒興奮的「嗖」的一聲就躥了出去,沒過一會就聽到森林裡好一陣雞飛狗跳,野獸憤怒的吼聲不斷響起,而半個小時之後米迦勒竟然拖著一頭足有兩三米高的棕熊回來了,但最可怕的是那只棕熊好像只是被打昏了,嘴裡還不斷的呼呼吐著熱氣。

林濤睜開一隻眼看見米迦勒竟然拖了一整只熊回來,立刻出聲罵道:「狗東西,叫你去打獵你竟然弄了只熊回來,你吃的下嗎你?」

米迦勒鬆開讓他垂涎欲滴的熊爪,回頭委屈的說道:「我不是看你受傷了想弄點好東西給你補補嗎,熊膽可是能治百病的,不然我至於費那麼大勁去弄這麼個大傢伙嗎?主人你一定得懂我!」

林濤立刻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滿臉鄙夷的說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義氣,我還不瞭解你,還沒到俄羅斯的時候你就問我這裡有沒有熊,還不是你自己早想吃熊掌嗎!」

米迦勒被林濤說破小心思,只好裂著嘴笑傻道:「嘿嘿,那還不都一樣嗎,主人你吃熊膽我吃熊掌,咱們主僕有福同享嘛!」

「別他娘的大義凜然,好了好了,我再休息一會你把熊處理了!」林濤無奈的罵了一句,只好又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哈哈,活烤新鮮熊掌嘍!」米迦勒一聲歡呼,撲上去一口就咬斷棕熊脖子上的大動脈,而暈過去的棕熊竟然只是抽搐了幾下,連哼都沒哼就斷了氣。

只見滿嘴鮮血的米迦勒抬起頭猛吸一口氣,原本有些乾癟的肚子立刻漲大了幾倍,一張嘴竟然噴出一道兩米多長的紅色火焰,火焰幾乎瞬間就覆蓋了棕熊的全身,只一會就從棕熊的屍體上就發出了陣陣烤肉的香味。

一個多小時以後,一人一狗美美的飽餐了一頓,而且林濤先前吞下去的藥丸顯然是可以治傷的藥物,現在林濤竟然可以自如活動了,只是相對還是比較虛弱了一點而已。

沒能親手埋葬戰友的遺體,林濤只能抽出三根香煙點燃,插在沙地裡,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朝著昨晚他們出事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

「咯……」米迦勒打了個大大的飽嗝,晃晃悠悠的走上來,用狗掌上一根珵亮的爪尖剔著牙,懶懶的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林濤摸出隨身攜帶的軍用GPS,試了試幸好還沒在戰鬥中被打壞,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後說道:「我們往西面走五十公里,在那會有人來接應我們的!」

「哦,天哪,我的狗媽呀,竟然還有五十公里,不知道我細胳膊細腿最怕走路麼?」米迦勒雖然一肚子不願意,但也只好晃著它那因為吃了半隻熊而變的奇大無比的大肚子跟著林濤走了,他可不想呆在著該死的深山老林裡變成一隻地獄野狗,就算這裡有美味的熊掌也不行。

……

「主人啊,咱們這次回去是不是可以不用呆在德州那個鬼地方啦?那樣我們就可以找棟大房子,再養上幾百隻母貴賓犬了,嗯,其實我也挺喜歡金毛的,雖然他們的血統不怎麼樣,但是他們卻沒有貴賓那種冷冰冰的傲氣,不過聖伯納我可不要,我不喜歡大胖子,我喜歡身材火爆的,嘿嘿~乾脆主人你給我找幾個美女得了……」

米迦勒自言自語的跟在林濤後面說了好幾個鐘頭了,如同機關鎗一樣始終沒有停過,好在林濤早已習以為常,根本沒有理睬它哪怕半句,不過突然,說的正興起的米迦勒竟然住嘴不說了,只是站在那不停的抖動著耳朵。

「怎麼了?」林濤也停下腳步看著他,知道能讓他閉嘴的東西除了美食和母狗之外,就只有敵人了。

「前面十五公里的地方有直升機剛剛降落,多少人目前不清楚!」米迦勒側著腦袋口氣嚴肅的說道。

因為在戰鬥中手錶被打壞了,林濤抬頭看了看天空,又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說道:「看方向應該是來接應我們的人,但怎麼會提前了五個小時呢……算了,米迦勒,你不要再囉嗦了,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

米迦勒點了點頭,嬉皮笑臉的說道:「放心,包在我身上,就算一隻蒼蠅從我們身邊飛過,我也會告訴你它是公還是母的!」

第五章 開端(二)

十五公里不是很長,但是對步行的人來說也不短,在小心翼翼的前進了兩個多鐘頭後,林濤終於接近了指定的目標。

一個十來米高的土坡後,靜靜的停著一架黑色的民用直升機,飛機使用的情況不是很好,外皮有許多地方油漆剝落,不過此時已經被許多樹枝給遮蓋了起來,邊上沒有任何人,在漆黑的夜裡它就像一隻蟄伏在土坡上的怪物,彷彿在耐心的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林濤和米迦勒此時正藏在距離飛機大約三百多米的一塊大石頭後面,飛機的位置正好處在上風處,米迦勒趴在地上使勁的嗅著鼻子,邊嗅邊說:「一共七個人,四個藏在飛機不遠的樹上,還有三個各自挖了一個地洞藏在地下,其中在地下的有個是女人!」

「女人?你確定?」林濤詫異的回頭問了一句。

米迦勒似乎很肯定的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確定,因為她大姨媽來了,我聞到她身上一股大姨媽味!」

林濤翻了翻白眼,不知道這隻狗怎麼連大姨媽的味道也能分辨的出來,但還是說道:「人數不對,應該是六個人的,而且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呢?算了,我們還是上前發個信號試試吧!」

林濤背靠著一塊大石頭,找了一個不容易被狙擊的位置大喊道:「都吃了沒?」

只一會,對面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沒呢,等著你請客呢!」

「媽的,這誰定的暗號!」林濤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後繼續喊道:「都想吃什麼啊?美金吃嗎?」

「不,只吃盧布!」對方說完話就從樹上跳了下來,距離林濤大約二百米左右的樣子,這是一個滿臉油彩的壯漢,手裡拿著一把已經被偽裝的不知什麼型號的狙擊步槍。

林濤看對放下來了自己也顯出身形,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示意米迦勒不要出來,自己慢慢走向前去。

「咦?林濤,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對方露出詫異的神色,停下腳步開口問道。

等走近了林濤發現這次來的是個熟人,戒備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向對方無力的擺擺手說道:「出事了!」

「天哪,怎麼會這樣?任務完成了嗎?」壯漢震驚的看著林濤,然後朝後揮揮手,讓隱藏在周圍的手下全都出來。

「任務完成了!」林濤一邊說話一邊默數著出來的人數,多年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經歷讓林濤不得不小心一點。

『恩?怎麼一共只出來六個人?還有一個女人呢?』林濤發現只出來六個人,米迦勒說的那個來大姨媽的女人卻沒出來。

「那東西也拿到了嗎?」壯漢再次問道。

「嗯,也拿到了!」林濤點點頭,又說道:「你們來了幾個人?」

「加上我六個啊!怎麼了?」壯漢莫名其妙的四下看看。

「沒什麼,我們快走吧,這裡不易久留!」林濤顯然不想多說,指了指飛機。

「能把那東西給我看看嗎?我很好奇呢!」壯漢伸出自己的手說道。

林濤微微有些猶豫,但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不大的銀色金屬盒遞了過去,但就在東西快遞到壯漢的手上時,壯漢卻沒去抓盒子反而一把抓住了林濤的手腕。

「你幹什麼,啊……」

林濤看到對方嘴角揚起的邪笑,本能覺得不好,剛想爭脫卻感覺一股強大的電流從手腕處傳來,全身的肌肉瞬間就完全僵住了,做不了任何動作,原本就很虛弱的他雙眼一黑就再也不知道什麼了……

當林濤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不過比上次要好上一點,因為他這次好歹只感覺到一架飛機在自己的腦子裡不停的攪動,不過隨著他慢慢的轉醒,他抬起頭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在一架直升飛機裡。

機艙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飛行員,身邊的米迦勒正被人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裡還塞了一大團布,計是有人嫌米迦勒太囉嗦把他的嘴給堵上了,不過它兩隻賊溜溜的狗眼正四處亂轉著,看到林濤醒來眼睛裡全是興奮。

「你醒了?」

林濤醒來發出了響動,這時直升機的飛行員回過頭來看著他問道,飛行員是個體態臃腫的大鬍子,不過奇怪的是這大鬍子滿臉彪悍,嘴裡卻發出的是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

「你是誰?」林濤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綁住,很顯然對方不是有持無恐就是沒有惡意。

「怎麼?被電糊塗了,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飛行員玩味的一笑,然後在自己臉上輕輕的一陣揉捏,一陣朦朧過後立刻就變成了一個英氣逼人的亞洲美女,接著她又拿下自己的飛行頭盔,露出了一頭精幹的黑色短髮,這時,一個完美絕倫的性感黑髮美女就出現了,月牙般的柳眉,微微有些上翹的唇瓣,一雙黑色的眼睛雖然不大卻十分有神,只是她現在還保持著那個粗曠飛行員的身材,難免有些不倫不類。

「蘇……蘇玥,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林濤張大了嘴臉上充滿了不可思意,如同在他面前的是一隻美麗的女鬼。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蘇玥隨手按了幾個按鈕讓飛機自動飛行,然後她站起身來向林濤這邊走來,並且一邊走還一邊脫自己身上的綠色飛行服。

「呃……蘇蘇,我是說……是你救了我?」林濤看見蘇玥的飛行服下面竟然裹了一層厚厚的海綿,看來以她那苗條的身材想冒充那個飛行員也只能這樣做了。

「不然還有誰?」蘇玥已經脫掉了裹在身上的海綿,露出裡面一身黑色的緊身戰鬥服,這件戰鬥服彷彿是為蘇玥專門訂做的,不僅十分合體而且更突出了蘇玥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因為是短褲,一雙修長美腿被展露的更是淋漓盡致,一件很普通的女式戰鬥服穿在她身上少了幾分生硬,卻多了幾分柔美。

「蘇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又正好救了我?」林濤逼著自己盡量不去看蘇玥那雙誘人的古銅色美腿,而是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我出現在那裡自然有我的道理,救你也不過是個順水人情而已!」蘇玥拿起飛機上的一件降落傘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當她回頭的時候林濤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血痕,而且還沒經過處理,不過看樣子倒是像被子彈給擦傷的,一條鮮紅的印子在她嫩滑的脖子上顯的尤為突出。

「你的脖子怎麼了……呃?你拿降落傘幹嗎?」林濤看到蘇玥的動作以後明顯一愣,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忽然襲滿了他的全身。

蘇玥並沒有回答林濤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伸出頭向機艙外看了看,接著她才回身對林濤甜甜的一笑,說道:「首先要和你說聲抱歉,因為你們一直以來合作的隊伍,其實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僱傭兵,他們全是聖光教的外圍成員,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所以他們出賣了你,你應該不會奇怪吧?」

「被他們電昏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林濤冷冷的一笑,卻見蘇玥突然詭異的一笑,指了指身下的飛機,說道:「還有,這架飛機的油箱已經開始漏油了,而且最後一個降落傘包也在我這裡,這意思我想你是明白的……seeyoulaterhoney!(過會見親愛的)」

蘇玥調皮的向林濤做了個鬼臉,並且揚了揚手中的一枚金屬小盒子,整個人忽然往後一仰,居然「呼」的一聲跳下了飛機,只是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林濤看清了蘇玥手中拿的正是自己的那隻金屬盒子,也是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現在他終於知道蘇玥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她根本就是衝著這個盒子來的。

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但想起蘇玥臨走前的警告,他趕緊跳起來查看了一下飛機的油表,卻發現最多也只夠五分鐘飛行的,看來蘇玥還不想自己死,給自己留下了「充足」的五分鐘,他解開被綁住的米迦勒後,只能硬著頭皮開始尋找可以迫降的地方。

「主人主人,那女人好漂亮啊,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她?」米迦勒的嘴剛被解開就開始廢話連篇。

「我遇見她的時候你還不會說話呢,你當然記不得了!」林濤一面回答著問題一面操縱著飛機的控制桿,雙眉深深的蹙著。

「哦,難怪難怪!不過她對我好凶啊,我只是問了一句你大姨媽是不是來了,她就立刻把我綁了起來,真搞不懂這女人什麼脾氣!」米迦勒搖頭晃腦的說道:「不過她對你可真夠好的,你看到她脖子上那道傷痕沒有?那是她為了保護你才受的傷!」

「為我?」林濤一愣,轉頭看向一旁的米迦勒,顯然是沒有想到。

「恩哼,那可不,這件事說起來可就精彩了……」米迦勒剛準備清清嗓子長篇大論的時候,林濤就狠狠給了它一個大暴栗,「沒時間聽你廢話,長話短說!」

米迦勒用爪子委屈的摸了摸腦袋,老實的說道:「是她幹掉了那幫反水的僱傭軍,但是在背你上飛機的時候,有個傢伙沒死透準備打你的黑槍,誰知道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你讓到身後自己去擋那一槍,嘖嘖嘖……多麼感人的愛情故事啊,我能有你這樣的主人真是太榮幸了……」

「別廢話,說重點!」林濤面色凝重的又給了米迦勒一個暴栗。

「嗚……幸好最後那個該死的傢伙射偏了,子彈幾乎是擦著她的脖子過去的,但是趕巧,那子彈還是打中了飛機油箱!」

林濤聽到這身子竟然一抖,心裡五味陳雜,不知是什麼滋味,有擔憂,有如釋重負,可能最多的還是欣喜。

「主人啊,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她能這樣捨命救你?」米迦勒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他是我值得用生命去保護的女人……好了,坐穩了,我們要迫降了!」飛機儀表發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沒油的警告燈大閃特閃。

飛機一直在一片廣袤的森林上方飛行,不遠處就有一片很大的平原,而且空地也只有那裡才有,但是飛機已經沒油,還能不能堅持到那裡可就不太好說了。

「噗噗噗……」

飛機的發動機發出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後立刻停止了運轉,直升機不像有翅膀的飛機沒油了還可以滑翔一段距離,直升機沒油了就立刻呈直線狀一頭向下栽去,根本就像是一隻被人拴了石頭的破爛風箏。

「啊!我的狗媽呀!救命啊……」米迦勒驚恐的拿兩隻前爪擋住眼睛不停的大喊大叫,十足一個受驚的女生,但林濤的臉色卻漲的通紅,雙手死死把住操縱桿,眼中閃爍著拚命時才有的瘋狂。

終於「彭」的一聲巨響,直升機並沒有到達預想中的平原,而是一頭撞進了森林之中,在一連撞斷了好幾棵大樹後,終於,面目全非的直升機被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給掛在了半空,險之又險!

「哈哈……運氣真是太他媽好了!」林濤喘著牛一般的粗氣,驚喜的看著面前的一截鋒利的樹枝放聲大笑,那樹枝被撞斷以後穿過飛機的玻璃窗離他的眼睛只有十厘米不到,再往前一步就正好可以送他上西天了,場面驚險成這樣也虧林濤還能笑的出來。

米迦勒站起來抖動著身體晃掉頭上的幾片綠樹葉,也學者林濤喘粗氣說道:「呼……終於沒事了,不過這種膽戰心驚的鬼日子到什麼時候才能算個頭啊!」

「沒多久了,米迦勒,你的願望實現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回德州那個該死的鬼地方了!」林濤用勁擰了擰飛機的艙門發現門已經變形打不開了,他只好暴力一點一腳踹開了艙門。

米迦勒立刻來了精神,跑到林濤的腳邊興奮的問道:「真的嗎主人?那真是太棒了!你是這世界上最偉大最可愛的主人……那我們不回德州要去哪呢?巴黎嗎?可那裡的母狗都要穿時裝我養不起啊。還是澳洲吧,我比較喜歡那邊穿比基尼的狗,還有……啊……」

林濤一把揪住還在意淫中的米迦勒把它往樹下一扔,在米迦勒的慘叫聲中林濤大聲的說道:「去我的祖國——中國!」

第六章 末日後的故土

兩個月後,中國南部某省……

一輛已經髒到看不清顏色的北京jeep切諾基飛馳在一條空曠的省際公路上,每小時九十公里的車速在身後揚起了高高的灰塵,車裡一個短髮的年輕人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一邊悠閒的駕駛著車輛,一邊隨著車裡狂暴的音樂有節奏的敲擊著方向盤,副駕駛上一條紅色的大狗,也學著它主人的模樣,帶著一副大大的蛤蟆鏡,把狗頭伸在窗外,好奇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真該死,什麼時候中國的交通也變的這麼差了?」年輕人突然狠狠的砸了一下身前的方向盤,鬱悶的看著前方撞成一座小山般的車禍現場。

「哦,不,主人,咱們今天這一路上都折騰幾回了?七次還是八次?」紅色的大狗竟然張嘴說話了,看它同樣鬱悶無比的表情,倒是人性十足。

「就算一百次你也要繼續折騰!」年輕人緩緩的踩下剎車,年久失修的切諾基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嘎嘰」一聲停了下來,年輕人轉頭從後座上拿出一把黑色的霰彈槍,迅速的檢查了一下槍裡的子彈並且上膛,然後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見大狗還賴在車上不動,他大聲罵道:「你要是想靠兩條腿走回去你就繼續呆在上面別動,否則你立刻就去給我清理周圍那些垃圾!」

「拜託,人家可是四條腿來著!」紅色的大狗嘴裡嘟囔了一聲,看到年輕人不善的面孔,它識趣的摳開車門跳到車下,抬頭看看正午火辣的驕陽,大狗垂頭喪氣的說道:「天哪,這麼熱的天還要干體力活,你究竟懂不懂什麼是狗權啊?」

年輕人沒有理會大狗的抱怨,他把霰彈槍扛在肩膀上緩緩向路邊的一間小店走去,在小店原本敞亮的門前,現在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殘骸,對,是堆滿了。

別以為這裡是汽車報廢廠,因為這裡的車全都是撞在一起的,上千輛車就那麼橫七豎八的擠在一塊,遠遠排出去足有兩三公里,沒人去管,沒人理會,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層黃灰,看起來像是被擱置了好幾年一樣,偶然可以透過碎裂的車窗看到裡面有一具或者兩具的白骨,但也大都是骨骼殘缺不全,不是少了胳膊就少了腦袋,車裡飛濺的血漿早已成為深褐色,糊滿了一塊塊的車窗。

距離人類末日的來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但時間卻好像被施了法術一般,永遠定格在最後的那一秒不曾改變。

那一天,末日來臨,人們驚慌的出逃,紛紛駕車或者搶車逃離自己原本的住所,不知所措的像一隻隻無頭蒼蠅一般亂竄,沒有政府,沒有軍隊,看著身邊的朋友,親人一個個都變成了毫無理智的吃人怪物,所有人都恐慌了,車輛扎推撞在一起,人類的殘肢斷臂漫天飛,四處都是紅著眼睛尋找目標的吃人怪物。

絕望的哭喊,憤怒的吼叫,傷痛的哀嚎,這些原本只有在電影裡才能聽到的聲音毫無顧忌的上演在全世界各個角落裡,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月才算漸漸平息下去,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整個世界死一般的寂靜,你很難再看到一個真正的活人,有的只是一具具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年輕人抗著槍麻木的看著小店裡滿地的黑色乾涸液體,幾具連法醫都無法拼湊整齊全的人類白骨零散的遺落在地上,原本擺滿貨物的貨架倒塌在一旁,上面落滿了灰塵,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模樣,看來無論店裡還是店外也都保持著全世界的統一格調,那就是詭異而安靜。

從一個奇跡般保存下來的玻璃貨櫃裡抽出幾條香煙,年輕人隨手撕開一條「九五至尊」給自己美美的點上一隻,還好,自從末日開始以後全世界就很少再下雨,一年也不過就兩三場稀稀落落的而已,所以許多不容易保存的東西托空氣乾燥的福,完好的保留了下來,沒有變質,就好比眼前這條高檔香煙一樣。

把貨櫃裡的香煙一包不拉的全都塞進自己的背包,年輕人再次謹慎的檢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霰彈槍,起身向小店的裡間走去,看樣子,那裡應該是小店儲存貨物的地方了。

掀開骯髒的布簾,拿霰彈槍緩緩挑開裡面的木門,年輕人沒有著急進去,因為他已經看見落滿灰塵的地上有著幾排清晰的腳印,只是腳印走的毫無規則,就像一個急躁的人不停的在房間裡打著轉。

「嘶……」

一聲沙啞的低吼,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拐角快速衝了出來,灰白的頭髮,暗紅的雙眼,滿嘴的尖牙和乾枯的皮膚,沒錯,這就是現在世界上數量最多的一種生物——活屍!

年輕人把霰彈槍抵在小活屍乾癟的胸膛上,任他張牙舞爪也無法靠近自己,年輕人沒有在第一時間開槍,只是歪著頭打量眼前的小活屍,很明顯,這只活屍在屍變的時候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身上一件黃色的灰太狼小背心早就髒的不成樣子,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小臉現在卻佈滿猙獰,滿嘴黑色的鋼牙更是咬的「嘎嘎」作響。

沒有開槍倒不是年輕人仁慈,在這個早已次序崩壞的世界上,任何一點點的仁慈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現在沒有人需要仁慈,他不開槍不過是好奇小活屍的少見,因為小孩子無疑是自我保護能力最差的一批人,在滿街的活屍出現後,小孩子便成了它們最容易獵捕的對象,不過在年輕人好奇完了之後,還是毫不猶豫的調轉槍托,一下砸斷了小活屍脆弱的脖子。

小活屍腦袋詭異的一歪,後腦貼著自己的後背,直挺挺的倒在了落滿灰塵的木板地上,臉上的猙獰之色不見了,多出了一種如釋重負般的安詳!

房間裡是個儲存貨物的地方沒錯,但是住在這裡的小活屍明顯脾氣不大好,所有的東西都被它撕得五零四散,居然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只看了一眼,年輕人就失去了興趣,轉身走出了這間鄉村小店。

出了門,外面的太陽依然那麼酷熱,似乎在最大程度的撒播著它的熱情,現在一天的日照要達到十八個小時以上,連夜晚都降臨的那麼來之不易,不過情況即使再惡劣一倍,倖存的人類該生存的還是要生存下去的,被逼上了絕路,人類爆發出來的驚人適應力往往不比蟑螂小到哪去。

一道紅色的影子閃電般從街角衝了過來,控制不住的慣性讓它在年輕人面前滑出老長一條泥溝,但那影子還是四肢刨動的衝到年輕人面前,興奮的說道:「主人主人,我在前面看到一輛完整的陸虎,咱們就選它吧!」

「不行!」年輕人斷然拒絕,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那種車太費油,根本不實用,得找一輛油耗在十個以下的車!」

「反正等會搞不好又要換車,你就不能換輛高檔點的嗎?盡挑些垃圾貨,我看拖拉機更省油!」紅色大狗喪氣的一拍腳下的一塊混凝土塊,足有二十厘米厚的混凝土塊竟然十分輕易的就被它拍成了粉碎,不禁讓人膛目結舌。

不過就在這時,一隻身體乾癟的活屍大概是嗅到了活人的氣味,搖搖晃晃從一家牆皮斑駁的飯店裡走了出來,追著氣味就尋了過來,空洞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大狗彷彿閃過一絲興奮,咆哮一聲,走路的速度儼然快了一倍。

「滾蛋,沒看到你米爺心情不好?」紅色大狗非常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那只毫無眼色的活屍,那活屍還在興奮的揮舞雙臂,儼然把面前的大狗當成了自己今天的大餐。

「有多遠滾多遠!」大狗一聲大罵,憤怒的對活屍揮動了爪子,只見一道紅光閃過,距離足有一米多遠的活屍上半身竟然斜斜的和下半身滑離開來,大量的黑色濃稠液體和腐爛的內臟,從活屍的身體裡噴湧而出,在空氣中散發出一陣濃烈的屍臭味道。

「呃呦~真是髒死了,還是不和你玩了!」紅色大狗皺起狗臉,十分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拖著半截身體爬動的活屍,咧咧狗嘴,飛快的向他主人的方向趕去……

第七章 活人

「米迦勒,你能不能安靜一會,要是你再折騰那些活屍我非把你的狗爪子給打斷了不可!」

年輕人站在車前手上拿著幾件工具,惡狠狠的看著前面又變著法虐殺活屍的紅色大狗,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放下引擎蓋,身前這輛藍色的奔馳B200車況完好,駕駛室裡沒有血跡也沒有屍體,連鑰匙都還大方的插在上面,估計是原主人看到情況不對跳車逃跑了,甚至後備箱裡準備的一些應急物資都沒來的急帶,只是這輛車的電瓶沒電了,需要他把那輛切諾基上的電瓶拿下來給他充充電,四個輪胎也需要補上氣才行。

「吼吼~咱們終於改坐奔馳嘍!」紅色大狗歡呼一聲,吐出嘴裡的一截活屍斷肢,屁顛顛的跳上已經發動著了的奔馳車,人模狗樣的在儀表台上一通猛按,下一秒,車裡的空調便夾雜著一些灰塵吹出了清爽的涼風,大狗愜意的瞇起眼睛,兩隻尖尖的大耳朵爽的一抖一抖的。

年輕人站在車外仰頭灌了半瓶礦泉水,無奈的看了一眼車裡享受的大狗,雖然這隻狗是他從小養大的,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條地獄犬怎麼會這麼拜金,自己這個主人也不這樣,可它即使在末日也不放棄哪怕多一秒鐘的享受。

跳上汽車,踩下油門,B200緩緩起動,身後死寂的城鎮慢慢遠離,一人一狗再次踏上茫茫未知的旅程。

……

「是誰的心啊,孤單的留下,我好愛他……」

一陣優美動聽的歌聲從一個擁有曼妙身材的美女口中歡快的傳出,她一邊唱著歌,一邊站在水池裡仔細的清洗著身上每一個可能碰到的角落,因為缺水,她已經有大半年沒有洗過澡了,前些天老天爺總算大發慈悲,在這片該死的區域裡下了一場局部大雨,大雨詭異的整整持續了半天才算結束,所以便有了眼前這難得的半水池雨水。

這裡處在城市的最邊緣,原來官方的叫法稱做城鄉結合部,但在城裡人的眼中這裡卻是標標準准的郊區,鄉下,空空曠曠放眼望去百分之四十都是農田,即使在以往正常的休息日裡,一小時也很難看到多少車輛經過,所以,車少就意味著人少,人少就代表活屍少,洗澡的女孩很清楚這點。

「阿雪你就別唱了,小心把那些東西引來,你快點吧,該換我洗了!」

「嗯,就好了!」站在水池裡的女孩回頭看看邊上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同伴,溫柔一笑,擠了擠長髮上的水滴,光著身子從半米多高的水池上跳下來,如同兩隻瓷碗般的精緻胸部隨之輕輕一顫,在水珠的映襯下,雙峰上的兩點閃爍著驕傲的淡粉色,女孩嘻笑著拍拍同伴的屁股,讓那急不可耐的同伴趕緊上去。

「虧你還有心情唱歌,老馬那老東西可只給了我們十五分鐘的時間,要是耽誤了,又不知道要給他白佔去多少便宜!」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嘴裡嘟囔著爬上了不大的水池,迫不及待的脫下本就不多的衣裳,看著那已經渾濁的池水,女孩也不在意,蹲下身子首先洗起了頭,在她的頭髮上,一些黃黃白白的粘稠物體幾乎滿頭都是,離得近了,一股濃重的腥味聞起來十分噁心,跟她白皙嬌嫩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玲玲,你說要是我們以後每個星期都能洗上一次澡那該有多好啊?」被叫做阿雪的女孩擰乾了頭上的水滴,拾起地上骯髒的內衣褲,靠在水池邊仔細的清洗起來。

「哎呀,你先等我洗完頭再洗內褲好不好?都弄進我眼睛裡了!」池裡的玲玲往邊上讓了讓,但也沒有太過反感,只是低著頭說道:「你就別做夢了,要不是我們姐妹倆一起把那老傢伙弄舒坦了,老馬那老東西早把這些水給偷偷藏起來了,還能輪到咱們?」

「唉~我也知道,就是想想而已嘛!」阿雪無奈的歎口氣,雙手無力的搓動池中已經黃到發黑的內褲,僅僅在一年前,她還是一個每天至少要洗兩次澡,帶著一點小潔癖的清純少女,但時過境遷,她現在卻能連眼都不眨的吞下任何一個男人射來的精華。

現在自然界中的水,除了剛剛落下的雨水之外,江河湖海裡的水無不帶著強烈的腐蝕性,不僅不能飲用,就連基本的洗漱也都不可能,想想自己剛剛洗澡前的樣子,估計就算個礦工恐怕也比自己要好上不少。

「現在的水可就是命來著,分配到的水是越來越少了,你沒看到就連胡老大身邊那幾個女人也就只能拿些濕布擦擦身子嘛,就像他身邊那個叫曹媚的狐狸精,比你的當初的潔癖還嚴重呢,可我早上看到她,上個星期的精斑都還頂在頭上呢!」玲玲抬起頭看看一臉麻木的阿雪,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唉~估計再這樣下去,能不能喝到水都成問題,我們卻還在這裡洗澡!」

「算了,玲玲,咱們還是不說這個了,誰要我們當初說好了,就算像畜生一樣也要好好活下去呢?」

阿雪落寞的一笑,望著自己的老同學,想想她們倆當年還是一對人見人追的學生妹,現在卻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如何才能生存下去而煩惱,想起那一個個骯髒的物體天天在自己嘴裡和身體裡進出,阿雪也只能無奈的歎氣,雖然打心眼裡覺得男人們全都無比骯髒,但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偏偏還是他們。

早已記不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單純的她已經可以把那些老男人的東西含的十分有技巧了,並主動吞下那一股股令她當初嘔吐不止的蛋白質!阿雪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一抬眼,卻驚訝的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正悠閒的坐在前方的一個土堆上對著自己微笑。

「啊……玲玲,有個人!」阿雪尖叫了一聲,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女性的本能使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三點。

「哪呢?哪呢?」

玲玲在池中站直了身子順著阿雪的眼光看去,只見一個戴著一頂白色棒球帽,身穿黑色POLO衫,一條卡其色休閒褲的年輕男人,正坐在她們不遠處的一個隆起的土堆上,只是那男人戴著一副茶色的墨鏡,看不清他的眼神究竟是不是在看她們嬌美的身體,不過那人身邊的一條紅色大狗反倒有些奇怪,眼神看起來竟然有些色瞇瞇的。

「切~阿雪,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是個人,又不是那些怪物!」玲玲站在水池裡十分大方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纖細的腰肢,還故意朝男人的方向用手擠了擠自己豐滿的胸部,竟然還舔舔嘴唇,滿臉的挑逗。

「我……我只是被嚇到了!」阿雪看著故意賣弄風騷的玲玲,略微侷促的說道。

是啊!以她們現在這樣,這裡倖存的男人哪個沒看過,沒碰過自己的身體,連穿衣服也是習慣使然,不然光屁股似乎也無所謂,所以自己還有什麼好遮掩的呢?但讓她做出玲玲那樣令人噴血的勾魂姿勢,她……還是有些放不開!

第八章 肥羊

「嗨,帥哥,坐那麼遠怎麼看的清楚,過來看吧,過來妹妹給你表演好節目哦!」玲玲風騷的對土坡上的男人拋了個媚眼,雙手攏在自己的頭後,高高挺起自己稚嫩的胸部,一時間,雪白而勻稱的胴體展露無疑,只是她的小臉和阿雪同樣的泛著青菜色,顯得有些營養不良。

「玲玲你……」

阿雪有些受不了,雖然她們憑借的就是自己美好的身體才能在這吃人的世道裡生存下去,但是這樣風騷露骨的挑逗也太沒臉沒皮了,她認為,就算再墮落,最後一點自尊也該為自己保留,給心中留下最後一片淨土。

「噓……傻子,這小子可是頭肥羊呢!」玲玲微微轉頭對阿雪低聲說道,眼中帶著狡黠的笑容。

「肥羊?」阿雪一愣,隨即詫異的看向土坡上那個一臉和煦笑容的男人,的確,這人一身休閒的打扮哪有半點在末世掙扎求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富家公子出來旅遊的呢!

「你沒看到他的打扮嗎?連胡老大穿的都沒這人體面,而且他居然還帶著條狗哎,咱們這的人連自己都養不活了,誰還會去養狗?哎哎~他過來了,你別遮遮掩掩的了,露點咱們姐妹的本錢給這小子看看,別等他進了我們的據點,那時我們搶不過人家啦!」

玲玲站在水池裡眼中閃爍著小狐狸般的光芒,看到土坡上的男子已經起身向自己走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媚的都快滴出水來,竭力的在水池裡做出一個又一個妖艷的造型。

「呵呵,兩位美女下午好!」年輕男人緩緩的走到兩個女孩的身前,帶著一臉淡淡的微笑看著她們。

「嗨~帥哥你也好!」玲玲站在水池裡朝男人的嗲嗲的揮揮手,身旁的阿雪咬咬牙,終於慢慢放開擋在身前的雙手,露出她全身大好的本錢,表情僵硬的看著對方,只是臉頰上騰起的兩朵紅雲,卻是出賣了她此時很有些緊張的心情。

「美女們的身材很不錯啊!」年輕男人看著肢體僵硬的阿雪玩味的一笑,從口袋摸出一包九五至尊,抽出一支在嘴上點燃,吐出一口白煙看著玲玲,笑道:「有什麼表演啊?」

看到對方竟然在抽即使末世之前也很高檔的九五至尊,玲玲的雙眼猛的一亮,隨後扭捏著說道:「當然是哥哥想的那種表演嘍,想怎麼玩都隨你,不過哥哥可得疼惜人家姐妹倆哦,人家都是學生妹妹,妹妹們待會表演也是很累的呢!」

「哦?那要怎麼疼惜呢?」男人聳聳肩,擺明了明知故問。

「哥哥你好壞哦,非要妹妹親口說出來!」玲玲輕快的跳下水池,挽住一旁阿雪的胳膊,嬌聲說道:「咱們倆原來可都是名校的大學生哦,你也能看出來,絕絕對對的校花級別呢,雖然現在不比以前了,但是我們可還是很貴的哦,哥哥要是看中我們其中一個的話,五十斤米或者同價值的食物都行,要是哥哥想雙飛的話也沒問題,價格也會略微便宜一點,九十斤!妹妹們保證把哥哥你伺候的爽上天,怎麼樣?很超值吧?」

「玲玲……」阿雪心中一緊,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玲玲挽著的手用力一掐,剛剛吐出來的話又縮了回去,只好訕訕的看著對方。

「哦?原來現在大學生這麼貴啊?」男人瞭然的一笑,偏偏頭卻狹促的說道:「別的地方一個外企的女白領也不過才五斤米一夜,十五斤就能陪一周,你們確定剛才沒說錯?」

「那……那我們也可以陪你一周啊!」玲玲這下急了,沒想到眼前這肥羊竟然是個懂行情的,以她們目前收的價格最多也就半斤米一夜而已,而且還不一定天天有,畢竟,飽暖才能思淫慾,吃都吃不飽了,誰還會成天想那些耗費體力的事!

「呵呵,不逗你們了,我對你們沒什麼興趣,但是只要你們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也可以給你們不少好處的!」男人擺擺手,微笑著說道。

「什……什麼問題?」玲玲一下就沮喪起來,看了一眼身旁比自己還要漂亮不少的阿雪,心裡就納悶了,難道這男人是嫌她們髒?不會呀,自己可是剛剛才洗過澡的,在末世,乾淨的女人可是不多見的,她們剛才都商量好了,回去就把價格暫時漲漲,一斤米一夜呢!

「你們這倖存者的聚集地規模有多大?」男人表情突然很認真的問道。

玲玲看對方突然換了副嘴臉有些反應不過來,嚥了一口吐沫才說道:「我……我們這裡有四百多個倖存者的,呃……好像現在只有三百多了,前段時間一下病死了不少人!」

「男女比例怎麼樣?有沒有吃人的情況?」男人又緊接著問道。

「吃人?怎麼可能?」玲玲的表情倒是很驚異,搖搖頭說道:「我們這一大半都是女人,剩下的才是男人,雖然每天只能吃個半飽,但沒聽誰說要吃人的!」

「這樣啊!」男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然玲玲排骨根根,但她能這樣說證明這裡的條件目前還算不錯的,不像他一路走來的許多地方,因為沒有食物已經發生最滅絕人性的人吃人事件了,而且這種情況也並不少見。

「你們知道離這最近的倖存者聚集地在哪嗎?」男人略微沉思了一下後問道。

「聽說在江城那邊,有人說那裡有一二十萬人的規模,還有政府在維持!」玲玲一五一十的說道。

「那你們怎麼不去?」男人奇怪的問道。

「去江城?切~別開玩笑了!」玲玲不屑的撇撇嘴,說道:「先不說這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你知道咱們這一開始有多少人的嗎?告訴你,整整一千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人就是死在去江城的路上的,一批批人前赴後繼的,但逃回來的人都說,無論誰都沒聽說能走出這裡超過十公里的,要知道,那些怪物吃人可是從不挑食的!」

「那好,最後一個問題!」男人無奈的一笑,說道:「你們倆以前最喜歡吃什麼零食?」

「……小熊餅乾!」

「……薯片!」

兩個女孩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面前體面的男人,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心裡一個勁的嘀咕,莫非真遇上了一個腦子進水的?

「小熊餅乾是什麼?我車上好像沒有啊!」男人尷尬的抓抓頭,隨即一擺手說道:「還是你們跟我來吧,想吃什麼自己拿!」

兩個女孩相互依偎著,也不穿那可有可無的衣服了,將信將疑的跟著男人往前走,可還沒走到土坡時,就聽那男人回頭笑著打量她們說道:「你們怎麼還不穿上衣服?」

阿雪臉上一紅,扭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玲玲大方的說道:「這外面連怪物都沒一個,除了你,誰還能看到?而且你看都看完了,我們還能損失什麼?」

「也是啊!」男人點點頭轉身繼續走,心裡想到,末世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女孩們更加大方了,多少也變相的成為了狼友們的天堂!

第九章 末世女人的悲哀

「哇……你家是開超市的嗎?」

當男人打開他那輛藍色的奔馳車後備箱的時候,兩個女孩立刻被裡面玲琅滿目的零食給耀花了眼,滿臉驚喜的都不知道該去挑哪個才好。

「哈~沒辦法,我養的狗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吃,零食可是它的最愛!」男人笑呵呵的對兩個女孩說道,其實他的狗還有一個比這還大的毛病他沒說,不但好吃還好色,極其的好色,而且還不僅僅針對雌性的動物,就連人類美女它也照樣不放過,沒看到他腳邊那只紅色的大狗一路上流著長長的哈喇子,老是色瞇瞇的湊在兩個女孩身邊嘛!

「大哥,你貴姓啊?能不能求您件事?」玲玲依依不捨的放下手中的零食,有些希翼的看著靠在一邊悠閒抽煙的男人。

「我姓林,叫我林濤就行了!」林濤淡淡一笑,十分的大方,說道:「你們要是想多拿一些也無所謂,給我那死狗留一點就行了!」

「我們不是想多拿,是……」一直很無所謂的玲玲突然也微微紅了臉,雙臂遮住自己傲人的雙峰,手掌也擋住了下身一團濃密的黑草,扭捏著說道:「您……您看,您能不能收留我們,就……就算給您做……做個寵物也行的!」

說完玲玲的俏臉紅的幾乎都快滴出血來,一旁的阿雪雖然也很不好意思,但是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中也和玲玲同樣多出一份希翼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濤。

「這個……」林濤倒是沒什麼意外,從國外回來的這一路上,已經有數不清多少女人主動貼上來要自己收留的了,其中不乏一些絕色,但要是都收留的話,估計一個營都裝不下,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只能略帶抱歉的說道:「跟著我的危險性太大,指不定哪天就暴屍荒野,留在這裡雖然生活條件差了點,但至少你們還可以保住性命,我身邊可不是天堂!」

林濤說的的確是一方面,但是卻不是最主要,雖然現在是末世了,但在荒野中帶著兩個女人生存下去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之所以拒絕,說到底還是他實在不習慣和兩個陌生人同行,就算是女人也罷!

「沒關係的,我們不怕的,與其我們這樣天天渾渾噩噩的掙扎下去,還不如跟著您出去拚一拚,就算是明天就死,我們也不過是早幾天死而已!」

出奇的,開口的竟然是一直話都不多的阿雪,她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神色堅定的對林濤說道:「您帶著我們會有不少好處的,洗衣服做飯我們都可以的,我會按摩唱歌,玲玲也可以給您跳舞,跳鋼管舞,艷舞,而且我們吃的也不多,絕不會比您的狗狗多的,只要您帶著我們,想對我們怎麼都可以的,即……即使一定程度的粗暴,我們也能接受的!」

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原本還有些羞澀的女孩,沒想到她爆發起來竟然比那個看似狂放的玲玲還厲害,唉~他真的不明白,這該死的末世,究竟把人類都變成了什麼模樣!

不過林濤還是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們不瞭解跟著我會遇到些什麼,有些東西不是你們現在可以理解的,好了,我也有段時間沒見到活人了,我決定今晚在你們營地休息一夜,呆會你們盡量多拿些東西吧,就當是我給你們的住宿費!」

都說到這份上了,沒想到林濤還是不同意,兩個女孩異常失望的低下了頭,默默無聲的拿著車上的食物,絕望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似乎剛剛升起一點的希望又泯滅了!

女孩們拿好東西,林濤背了一個包跟著她們慢慢的往回走,女孩們手上抱著一堆雜七雜八的食物,每人身上也多了一件乾淨寬大的襯衫,她們原來已經髒到看不出顏色的衣物也在林濤的建議下丟棄了。

「丫頭,這人是誰?」一扇黑色的大鐵門前,一個獨目的老頭手裡拎著一桿珵亮的鐵矛戒備的看著兩個女孩身後的男人,僅剩的一隻眼睛隱隱露出不善的神色。

「馬叔,這是我們在外面遇到的林大哥,他想在我們這休息一晚上!」玲玲抱著食物笑著對獨目的老馬說道。

「休息一晚上?」老馬眼中的戒備不減,看到兩個女孩手中捧著的食物,眼裡精光一閃,不過再當他看到那男人腰間槍套裡插著的黑色手槍時,精光卻變成了一絲畏懼,他微微猶豫了一下對林濤說道:「這位兄弟,不是我老馬不講情面,現在外面世道這麼亂,我們也不得不小心一點,你看,是不是換個地方?」

「呵呵,一晚上而已,我也不是白住,麻煩老哥幫幫忙!」林濤笑呵呵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扔給老馬,老馬一看,竟然是一包他以前都抽不起的九五至尊,黝黑打皺的老臉上立馬改換了一副嘴臉,諂媚的說道:「一看兄弟就是個能耐人啊,這煙現在可是個好東西,抽一包就少一包喲!」

「馬叔你就快讓我們進去吧,我們抱東西抱的手都酸了!」玲玲站在一旁催促道。

「小蹄子,急什麼?」老馬淫笑著在玲玲光著的翹臀上重重拍了一記,玲玲只是嬌嗔的翻了他一個白眼,卻不敢說什麼,老馬這才轉頭對林濤笑呵呵的說道:「林兄弟你先等一下,我把這消個毒你就跟我進去吧!」

「消毒?」林濤疑惑的看著老馬利索的從大門旁拎出一桶乳白色的液體,在三人剛才走過的地方「嘩嘩嘩」倒上了一大灘,等倒完後他隨手鎖上大門,對林濤解釋道:「是石灰水,外面那些怪物鼻子可是賊靈的,我們不倒上些消消氣味,它們可是順著味就能找過來!」

林濤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現在遍地都是的活屍的確是靠著鼻子來尋找獵物的,它們普遍的視力低下,十米以外基本上就看不見東西了,但是它們的鼻子卻出奇的靈敏,估計就連一般的獵狗都比不上它們,尤其是對新鮮血液的敏感度。

林濤曾經試過,一百毫升的血液暴露在空氣中,最遠十公里外的活屍都能順著氣味找過來,但是老馬他們這種使用石灰水的土辦法是不是有效林濤就不得而知了,也許,自我安慰的心理更多一些吧!

第十章 據點

林濤默默的打量著院子裡的建築,院子根本不大,最多佔地也就一兩畝見方的樣子,不過來的路上聽兩個女孩說過,這裡原本是個小食品加工廠,而且有一間不小的地下室,所以既有食物,又能躲避活屍的小工廠自然就成了倖存者們的避難首選,也才能保證他們平平安安活到今天。

「你們平常都是住在地下室的?」林濤開聲詢問正在前面帶路的老馬,雖然這院子裡有兩棟廠房和一棟宿舍樓,但是從破碎的玻璃窗來看,那裡面不像有人類居住的樣子。

「是啊!」老馬點點頭,拖著銹跡斑斑的鐵矛轉頭對林濤說道:「地面上誰也不敢住哇,畢竟這幾百人聚在一起身上的味道太大,而且女人們每個月都要來一次那東西,除了出去尋找食物和日常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外,大伙基本上都呆在下面不敢出來的!」

「怎麼?這裡的食物已經不夠吃了?」林濤蹙蹙眉頭問道。

「就從來沒夠過不好嘛!」老馬苦悶的搖搖頭,估計是看到陌生人話變的有點多,他嘮嘮叨叨的說道:「這鬼日子來臨的時候正好是夏天,所以誰都不會大量儲存食物,這工廠也他媽一樣,還好這裡有一批加工好的泡椒鳳爪沒運出去,不過半年不到也就給咱們報銷完了,唉~一開始大家都認為會有政府來救援的,吃喝也沒什麼節制,誰知道這一拖就是一年多,估計連救援的人也都死絕了吧!」

隨著兩人一問一答,四人一狗很快就來到北面的一間廠房裡面,廠房水泥地面還算乾淨,不過沒見到什麼機械設備,只有幾個銹跡斑斑的黑色鐵籠放在拐角,隱隱透著一股血腥味。

老馬帶頭走進去掀開地上一塊鐵製的蓋板,一截不算太深的水泥樓梯就露了出來,看來,這裡正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林濤打量了一下四周,彎著腰跟著老馬一起走下了樓梯,立刻,一股濃重的霉味混合著人類特有的體味撲面而來,林濤深深的一皺眉,米迦勒跟在後面竟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難看的狗臉露出厭惡的神色,或許連它都覺得,就算屍臭也要比這好聞的多。

「林兄弟,你先隨便看看,我去裡面通知我們老大一聲!」

說完,老馬顛顛的往前跑去,最裡面有一間用紅磚水泥隔起來的房間,昏暗的燈光隱隱從窗戶裡透了出來,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正有幾個人影在晃動,一些肆無忌憚的談笑聲和女人的媚笑聲也從裡面傳了出來。

林濤皺著眉頭打量著地下室裡的環境,可以想像,三百多個成年人擠在這間只有五六百個平方的地下室會是一種什麼地獄般的景象,這裡的面積就地下室來說的確不算小了,奈何裡面的人實在太多,橫七豎八的幾乎擺滿了花花綠綠的鋪蓋,大都只拿著一兩塊布簾隨意隔開遮擋著,天花板上倒是開了不少的出氣孔,幾束亮光從下面照射下來,這才讓漆黑的地下室有了一些亮光,有了一些新鮮空氣。

順著昏暗的光線看過去,有幾處地方吊著一些小火盆,大熱天的肯定不是用來取暖的,只是給一些無聊男人聚在一起甩撲克照明的,而那些男人的賭注大多是一些白米黃豆之類的小玩意,最大的賭注估計也就一包方便麵了,但就算是在進行著男人們最愛的賭博運動,他們看著也絲毫沒什麼精氣神,焉頭扒腦的看著手中的牌!

至於這裡佔了一半以上比例的女人們,她們則大都神情麻木的靠在牆角,沒了正常時期女人該有的吵鬧,雙眼空洞而無神,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甚至許多連衣服都沒穿的就那麼直接躺在地上,如不是她們的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林濤幾乎已經把她們當作了死人。

整個地下室都沒一處像樣的落腳處,林濤很勉強的在這一塊小小的空隙裡,眼神平淡的看著四周,可就這樣,他一個陌生人站在這裡,至始至終也沒幾個人抬頭打量他的。

老馬很快就領著幾個穿著整齊的男人從最裡面的那間房裡出來了,一看就是這裡的頭面人物,當先一個穿著黑襯衫的中年男人帶著一臉的煞氣,大步走在眾人的最前面。

這男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嘴角上一道不深的刀疤讓他顯得有些凶悍猙獰,一個油光發亮的大背頭倒是梳的一絲不苟,而在他刻意敞開的黑色襯衫下,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柄正露在外面。

中年男人順著老馬手指的方向,遠遠就開始打量起四處觀望的林濤,等看到林濤也轉臉看向自己的時候,那中年人突然哈哈一聲大笑,十分誇張的大聲說道:「林老弟大駕光臨,我胡某有失遠迎啊!」

林濤正疑惑這些人怎麼能走的那麼快,又不踩到地上橫七豎八的人腿的時候,就見那中年人一臉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上來要和自己握手,林濤看看那漆黑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的大手,明顯沒有去握的打算,只是對那人點點頭,說道:「你好,叫我林濤就行了!」

「啊……哈哈哈……」那男人絲毫沒有尷尬的把手又插回了口袋,故意撩了撩自己的襯衫讓那把黑色的手槍顯得更加顯眼,然後才笑著對林濤說道:「鄙人姓胡,承蒙這裡的兄弟抬舉叫一聲胡老大,算是他們的大哥吧!來來來,林兄弟,跟哥哥到屋裡坐,我們可有好一段時間沒看到外人了,咱哥倆今天可得好好親近親近!」

林濤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不亢不卑的跟著胡老大往裡走,後面跟著的幾個人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林濤,默不作聲的走在林濤身邊,倒隱隱有種把林濤包圍在中間的意思。

第十一章 胡老大

林濤一路跟著胡老大走進最裡面那間水泥屋子,屋子不小,頂上還開了一個玻璃天窗,既能透氣又能采光,入眼能有四五十平米的樣子,分成裡外兩間,裡面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組沙發和茶几外就一張十分大氣的老闆桌了,一進來,林濤就看見堆在牆角里的上百袋大米和一些生活物資,看上去或許不少,但是想想外面那三百多號人,這裡面的物資就根本算不上什麼。

「屋裡的幾個娘們,還不快滾出來給客人泡茶?腿都不想要了是吧!」胡老大一進屋便大刀闊斧的往屋裡的一張真皮大班椅上一坐,指著對面露出幾個彈簧的長條沙發讓林濤隨便坐。

林濤坐下後,胡老大先是隨意的客氣了幾句,緊接著就看見裡屋掛著的一面布簾被人掀開,一個只穿著黑紗外套和牛仔熱褲的成熟女子當先走了出來,她手上端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目光流轉的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林濤,嫵媚的一笑,十分風情的走過去蹲在林濤腿邊為他倒上一杯熱茶,白嫩的胳膊挨著林濤的大腿,嗲嗲說道:「爺,請用茶!」

「曹媚,你就蹲那服侍林爺吧,林爺要是看上了你,你今晚就是林爺的人了!」胡老大非常大氣的指著蹲在地上根本沒穿內衣的黑衣女子,順手摟過兩個剛從屋裡出來的豐滿女人,笑著對林濤說道:「老弟,你胡哥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你來了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不過廠裡多的就是這些女人,裡外裡包括我身邊這幾個,你要是看上誰了都別客氣,哈哈,你要是有能耐,挨個把她們都操了我也歡迎!」

「胡老大說笑了,我林濤還沒這個本事!」林濤淡淡的一笑,瞥了一眼正一臉乖巧蹲在地上給自己捶腿的曹媚,能看的出來,這曹媚應該是胡老大身邊最漂亮的一個,姿色十分不俗,到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而且大概是為了討自己歡心,從她濕漉漉的頭髮就能發現,她應該是在裡面剛剛才清洗了一番,身上好像還噴了一點點廉價的香水。

「老弟,你是從哪過來的?」

胡老大從腰間抽出他那把黑色的手槍,似乎很隨意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那是一把連烤藍都磨掉了的國產五四手槍,也就是港仔們俗稱的大黑星,而黑洞洞的槍口正有意無意對著林濤,警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胡老大看林濤小口喝著茶,便從抽屜裡摸出一包還沒拆封的蘇煙撕開後扔給林濤一支,他略帶著一些沉重的口氣說道:「跟我說說外面的情況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是不是剩不了幾個活人了?」

林濤接過香煙,把香煙輕輕叼在嘴裡,而他身邊的曹媚立刻很有眼色的從茶几上拿起一個打火機為他點上,林濤吸了一口煙,很放鬆的靠在沙發上說道:「我從北方一路過來,大型的聚集地基本上沒見過,最大的也就是五六千人的規模,但大部分都是像你們這樣幾十上百人的倖存者避難所!」

「那政府呢?軍隊呢?一個都沒有了?會不會在一些大城市裡還有?」胡老大瞪大了眼睛瞧著林濤,不自覺的直起身子,似乎努力的想從林濤的眼睛裡看出一點端倪來。

「城市越大,人口越多,倖存者存活的幾率就越小!」林濤吐出一口白煙,看著胡老大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如果是軍隊,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那些軍人變成活屍後的威力就會更恐怖,是一般活屍的一到兩倍!」

「干!」

胡老大喪氣的一拍桌子,頹廢的倒在真皮大班椅上,長時間以來他們雖然近乎絕望,也估計到外面事態的不堪,但是不到最後那一刻,所有人心裡都還留存著希望的種子,抱著一絲僥倖,期待哪天一旦種子發芽,奇跡就有可能發生。

可是希望永遠是美好的,現實一定是殘酷的,林濤今天的這番話無疑把他們那最後一點希望也完全磨滅了,屋裡所有人親耳聽見了這殘酷的事實無不臉色慘白,就連盡心為林濤按摩的曹媚也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林濤,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煞白煞白!

「別這麼喪氣!」林濤聳聳肩,看了一眼呆滯的曹媚,示意她繼續為自己按摩,然後這才轉過頭說道:「這場瘟疫來的非常快,感染率也非常的驚人,但概率最多也就百分之八九十的樣子,中國十幾億人口,能倖存下來的至少也有一兩億,所以,大型聚集地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我還沒發現罷了,畢竟中國那麼大,有些地方我也不敢胡亂闖!」

聽到林濤這麼說,胡老大才無力的點點頭,又看著林濤說道:「那林兄弟你這一路上是怎麼過來的?有什麼特殊的辦法嗎?」

「小心小心再小心,這就是辦法!」林濤搖搖頭,想了想說道:「外面有些東西你們可能還沒見到,那些活屍僅僅才是開胃菜而已!」

「咕嘟~」胡老大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好像回憶起了什麼,臉上的刀疤也跟著抽了一抽,像條噁心的蚯蚓一樣在臉上亂扭,接著他有些艱澀的說道:「一年前我們整整五十八個人一起去一家小型超市找物資,可連遇上什麼了我們都不知道,我只看到一條黑影閃過,走在最前面幾個人的頭就齊刷刷的往下掉,那血噴的把整個超市的天花都染紅了……那一次五十多個人就我和老馬兩人逃了回來,老馬的眼睛也是在那時候沒的,你……說的是不是那種東西?」

「差不多吧,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親眼見到是理解不了的!」林濤點點頭,臉上也有了一些煩悶,接著說道:「你們這裡的情況已經算很好的了,要知道,許多的聚集地已經餓到開始吃人了!」

「什麼?都吃人了?」胡老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而屋子裡的人,無外乎男女通通是一臉震驚加恐懼。

人吃人!多麼可怕的字眼啊!

「是的,人餓瘋了,什麼都會吃的!」林濤緩緩的點了點頭,表情透露出一絲深深的無可奈何。

「媽的,老子寧願一槍打爆自己的腦袋,也不會去吃人,這都是一幫什麼樣的畜生?」林老大猛的一拍桌面,又煩躁的抓了抓他的大背頭,然後故作大氣的說道:「你看看我這裡,雖然大家過的都苦了點,但我還是很民主的,每個人都得幹活才有食物,男人也絕對不能白白欺負女人,打炮也是要給錢的,只有這樣齊心協力才能生活下去嘛,人吃人那簡直就是胡鬧!」

「是的,你這裡經營的還不錯!」林濤笑著點點頭,似乎已經明白胡老大接下來想說什麼話。

果然,胡老大慷慨激昂過後,就見他半趴老闆桌上盯著林濤,眼睛一眨不眨的問道:「林老弟,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想不想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幹?只要你願意留下來,這裡所有女人都是你的!」

「謝謝胡哥你的好意,但我的目標是去南州!」林濤波瀾不驚的笑了笑。

「南州?江城邊上的那個南州市?」胡老大瞳孔猛的一縮,語調也陡然提高了不少。

「正是那裡!」林濤點點頭,眼睛裡也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

「嘶~」胡老大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林濤也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他十分謹慎的提醒道:「江城邊上的幾個城市的人口可都不少啊!單單從咱們這到江城就起碼還有一兩百公里的樣子,而且去南州,必然要過江的啊,林老弟,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

第十二章 末世人的願望

「呵呵!」林濤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笑著問道:「胡老大,你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最大的願望?」胡老大一愣,頹然的倒在大班椅裡,看著林濤乾澀的說道:「現在這鬼世道哪還有什麼願望,能活一天算一天吧,咱們現在每多活一分一秒都是賺的!」

「那不就結了,遲早一天都是要死的,早點晚點而已!」林濤狠狠把煙頭掐滅在面前的煙灰缸中,抬頭說道:「南州是我的家鄉,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回去看看,哪怕回去就死,至少我也算葉落歸根!」

一句簡單的葉落歸根卻引起房間裡不少人的共鳴,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不是本地人,卻因為各種機緣巧合而一起躲在了這裡,一時間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就連胡老大也靠在椅子裡低著頭面色複雜的不啃聲,似乎也同樣想起了自己的家鄉。

「好了,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天黑了!」林濤看看手上的黑色飛行腕表,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謝謝胡老大的茶,我得找個地方休息了,明天一大早還得趕路!」

「呃……林兄弟一起吃個飯吧!」胡老大也回過神來站起來挽留,不過他略帶一些尷尬的回頭看看後面的物資,有些無奈說道:「菜雖然沒有多少,但是米飯哥哥還是能管飽的!」

「真的謝謝了,我帶了吃的東西來,你們的餘糧也不多,還有那麼多人要養,我就不給你們增加負擔了!」林濤非常理解的笑笑,無所謂的搖搖頭。

「唉~誰不說呢,這些東西最多還夠大伙吃上大半個月的,現在的物資是越來越難找了,早上我派出去的二十個人到現在一個回來的都沒有,估計又是凶多吉少了!」胡老大神色黯然的搖搖頭,看來這三百人的頭也不好當,至少食物問題就夠他焦頭爛額了。

「找物資一次最好不要超過五個人出去,如果受得了,再往衣服上塗些活屍的血液,被發現的幾率就會更低一些!」林濤看著胡老大一臉詫異的神色,笑著說道:「呵呵,一些求生的小竅門而已!」

說完,林濤把口袋裡剩下的兩包九五至尊都掏出來放在茶几上,對胡老大點點頭轉身就往外走,一旁的曹媚看了眼胡老大,見胡老大挑了挑下巴,她也趕緊跟著林濤的腳步一同出去了。

「老大,咱們不動一動這小子?他身上的槍可是個好東西啊!」老馬見林濤出門了,立刻湊上來低聲對胡老大說道。

「動?怎麼動?就憑我這把還有一顆子彈的破槍?」胡老大煩躁的把桌上的槍拿起來扔進抽屜裡,對還在一臉躍躍欲試的老馬狠聲道:「人家單槍匹馬能從北方一路殺到咱們這來,幾千人的聚集地他也進去過,沒點本事誰能做到?告訴你們,現在外面不僅那些活屍危險,活人也同樣危險,人家一進門你們就盯著人家的槍看,當別人都是傻鳥不知道你們打什麼主意怎麼的?哼哼,我敢保證,他一人從北方過來,殺的活人絕對不比活屍少!」

胡老大的一番話立刻讓屋子裡蠢蠢欲動的手下全部焉了,的確,他們以前不是沒遇過落單的倖存者,但那些人不是已經瘋了就是快要瘋了,又有誰能像林濤一樣活的那麼滋潤,不僅吃喝不愁的樣子,還額外養了條大狗,再看看屋裡自己這幫人,就連胡老大也毫不例外的滿臉菜色,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不見陽光落下的毛病,和人家一比,自己這幫人簡直就是富翁和乞丐的天壤之別了。

想到這,每個人心裡都暗暗捏了一把汗,幸虧胡老大有眼色,不然要是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跑去繳林濤的槍,估計這會大伙都已經是一具躺在地板上的屍體了。

「林大哥,這邊呢!」

一出門,林濤就看到玲玲站在不遠處的一個牆角邊向自己開心的揮手,旁邊還站著尾巴直搖的米迦勒,林濤看看跟在身後的曹媚,後者一臉低眉順眼乖巧的模樣,林濤也沒說話,帶著曹媚一起走向玲玲她們所在的小舖位。

「林大哥快過來,你晚上就在我們的床上睡吧,都給你收拾好了,你只要鋪塊乾淨布在上面就不髒了!」玲玲開心的挽住深一腳淺一腳走過來的林濤,看到後面跟著的曹媚,玲玲有些不開心的瞪著她說道:「你跟來幹嗎?怎麼不去伺候你的胡爺?」

「是胡爺讓我來伺候林爺的!」曹媚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濤的臉色,才咬咬唇說道。

「哼,我們可沒準備你的晚飯!」玲玲聽到是胡老大的命令也沒脾氣了,只是又翻了一眼曹媚,這才喜顛顛的挽著林濤走向自己的舖位,這個曹媚平常仗著胡老大的虎威,可沒給過她們什麼好臉色看過,現在玲玲自然不會去搭理她。

「林大哥來啦,快坐!」阿雪穿著一件林濤送的雪白大襯衫,從舖位上站起來俏生生的看著林濤,那帶著一點嬌羞的小模樣,倒有幾分大學時代第一次讓男生偷進自己寢室的激動。

「你們晚上吃什麼?」林濤走進她們的舖位,大大方方的打量起這裡的環境,其實她們住的地方真的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就是一個擺了一張舊席夢思的犄角旮旯而已,左面後面都是牆,其它兩面都用一張布簾隔著。

席夢思的床頭放了一些瓶瓶罐罐,雜七雜八的東西,幾件髒兮兮的衣物卻整齊的疊放在席夢思的床頭,大概是林濤的到來,兩個女孩不知道從哪弄來兩隻半截的蠟燭,直到林濤過來了,阿雪才慌手慌腳的點燃,讓小角落裡有了一些亮光。

「我們等會就吃大哥給我們的餅乾,林大哥,我們可是專門為你煮了飯哦!」阿雪說著從地上端起一個黑漆漆的小鐵鍋,打開蓋子後竟然是一鍋香噴噴的白米飯,聞著米飯誘人的香氣,不論是端著鍋的阿雪還是身旁的玲玲和曹媚,都是深深的嚥了嚥口水。

「咦?」大概是餓久了的人鼻子都比較靈敏,玲玲她們隔壁舖位住著的一個女人好奇的掀開她們之間隔著的布簾,躺在一張木板上,仰天看到阿雪手裡的米飯,也是嚥著口水說道:「阿雪你們瘋啦?怎麼一次把五天的飯都給煮啦?」

「你管人家的破事幹嘛?你她娘的有點職業精神好不好?信不信老子連半粒米都不給你!」一個男人粗魯的打斷女人的問話,只見一隻烏黑的大手掀起簾子不耐煩的看了阿雪她們一眼,那女人這才抱歉的對阿雪她們笑笑,蓋上了簾子。

直到這時林濤才看清,原來隔壁這姿色還算不錯的女人身上竟然還壓著一個光屁股的男人,男人正賣力的聳動著他的下身,重重的撞擊著,女人柔弱的身子隨著那粗魯的動作不停晃動,兩隻修長的美腿被壓在胸口幾乎被疊成對折,可即使這樣她竟然也還有功夫和玲玲她們說話,顯然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死女人,跟她打了招呼說不要出聲,她還把頭伸過來!」玲玲和阿雪臉上同時騰起兩朵紅暈,尷尬的看了一眼林濤,但看林濤好像也沒大驚小怪,玲玲才拿起一雙筷子使勁用紙巾擦了擦,遞給林濤說道:「林大哥你用我的筷子吧,我們剛用開水燙過,很乾淨的!」

第十三章 方便面和女老師

「玲玲,你們沒必要這樣的,就算你們女孩再髒,也要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乾淨多了,別看我衣服乾乾淨淨的,我可是也快一個月沒洗澡了,昨天那場大雨我也沒趕上!」林濤大大方方的往她們的席夢思上一坐,接過玲玲的筷子說道:「玲玲你再去燒點開水!」

看林濤半開玩笑式的說不嫌棄她們不乾淨,玲玲和阿雪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又聽林濤要開水,玲玲立刻從床頭拿過一杯透明的玻璃杯,提著一個小水壺說道:「林大哥你要喝水嗎?這是我們剛才專門為你燒好涼著的呢!」

「這大概又是你們幾天的飲水吧?」林濤笑呵呵的接過玲玲倒好的水,轉身打開背包從裡面掏出好幾包方便麵,又掏出好幾瓶礦泉水,遞給愣住的玲玲說道:「今晚也讓你們換換口味,咱們吃方便麵!」

「耶~太棒了!」玲玲喜氣洋洋的接過東西拎著水壺就去外面燒水了,曾幾何時,吃到想吐的方便面現在竟成了難得的美味佳餚,山珍海味了!

林濤坐在床上和阿雪隨意的閒聊著,原本還有些半尷不尬的曹媚也跪在床上為林濤捏著肩膀,倒是把丫鬟的角色做的盡心盡責。

從阿雪的嘴裡林濤得知,這間地下室的每個男人都必須要輪番出去組隊找物資的,至於女人倒是不用去,但前提是你要能養活自己,所以這裡的女人無非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找個男人依附,讓他養活自己,二就是像阿雪她們這樣不願找男人的,就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食物。

而她們隔壁剛才探出頭來的那個女孩也一樣,據說以前還是個小學的英語老師,不論自身的條件和所找的男朋友都十分的出色,也是因為看不上這裡的男人,而選擇了和阿雪她們一樣,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食物,她的特色就是用熟練的英文叫床來吸引客人。

對此,林濤沒有發表太多的看法,他一直對這種事都保持著不支持不鼓勵的態度,他認為,在末世,即使是女人也可以靠著自己的雙手來讓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而不是凡事都要依附男人,絕境下,女人的爆發出來的能量同樣也不會比男人差到哪去。

玲玲的水很快就燒好了,她麻利的拿起幾個大碗給四個人每人泡了一袋方便麵,沒一會,久違的方便面就飄出了濃郁的香氣,三個女孩緊緊盯著泡麵的碗一個勁的嚥著口水,那樣子估計待會連碗也想吞下去。

林濤好笑的看著幾個女人的樣子,從背包裡摸出一大塊真空包裝的方腿扔給趴在地上的米迦勒,然後在女孩們羨慕的眼光中又拿出幾根火腿腸,給她們每個人發了兩根。

「都吃了啊,不夠我這裡還有,不許偷偷藏起來!」林濤似乎看出了玲玲她們的打算,趁泡麵的時間點上一根煙說道。

玲玲和阿雪被林濤說的臉上一紅,只好小心翼翼的撕開火腿腸的包裝,小口小口的輕輕咬著,倒是曹媚根本沒有顧忌,早就迫不及待的撕開吃了,林濤淡淡的看看她,如果單論長相,這女人絕對是這裡的佼佼者,光那套黑紗下面的一對高聳胸部就足以傲視群英了。

吃著吃著,正悠閒抽煙的林濤竟然發現玲玲她們哭了,而且是邊吃邊哭,林濤詫異的問道:「有這必要嗎?又不是天上的龍肉,吃個火腿腸還能哭啊?」

「我……我們都快一年沒吃到過火腿腸了!」玲玲擦了一把眼淚像個小花貓一樣看著林濤,可憐兮兮的說道:「我都快記不得世上有火腿腸這東西了!」

「真是給你們打敗了,早知道還不如不給你們吃!」林濤笑呵呵的抽著煙,過了一會就看到隔壁的布簾被人一把掀開,先前那個有幾分姿色的英語老師抽動著鼻子一腳就垮了過來。

「哇,竟然是方便面和火腿腸!」

女人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一件髒到發黑的紅色小背心,一條純黑的棉質小內褲,此外,身上再無他物,而且一撮黑毛也不甘寂寞的從她小內褲裡伸出腦袋來,彪悍的樣子倒是把林濤給嚇了一跳。

女人一邊拿著一塊髒布擦著自己臉上粘膩的液體,一邊喉頭聳動的看著玲玲她們手裡的方便麵,挨著玲玲一屁股坐下,晃著玲玲的胳膊說道:「好玲玲,你們還有沒有方便麵了?讓人家也嘗嘗吧,我拿兩斤米和你們換行不行啊?人家都快饞死了!」

「別晃了,別晃了,再晃碗裡的湯都快給你晃出來了!」玲玲頗為無奈的看著抱著自己胳膊一臉饞相的小女人,指了指邊上的林濤說道:「別求我,你也知道東西不可能是我們的,是這位林大哥的!」

女人雙眼一亮,姣好的身子立刻就像沒了骨頭一般,順勢膩歪到了林濤的腿上,挺著她那並不豐滿的胸部,頭枕著林濤的大腿,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說道:「好哥哥,你就可憐可憐妹妹吧,再不吃點東西補補的話,妹妹胸前這兩個小白兔可就快要餓扁了呢!」

「方便面火腿腸都有,你先起來再說!」林濤趕緊讓靠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起來,倒不是她的模樣不好看,說實話,這女人長相身材都算是十分可以的了,放在末世前足夠做個二流小明星了,但是她現在身上的氣味實在不好聞,一股濃重的腥味混合著一股男人特有的汗臭,即使她現在再漂亮個幾分,林濤現在對她也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那股味道實在有點可怕,幾乎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

「耶~人家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女人尤不自知的對林濤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還嬌滴滴的說道:「要是哥哥晚上還有精力的話,就到妹妹那邊去,妹妹不僅會吃火腿腸,舔火腿腸也是一流的哦,用英文叫床也是我最拿手的呢,保證讓你和上洋妞一樣爽!」

林濤無語的搖搖頭,苦笑著從包裡拿出方便面和火腿腸遞給女孩,看女孩歡欣鼓舞的小模樣,林濤心裡想到,人民教師倒是他一向喜歡的類型,但你若是沒那股味道也許我還能考慮考慮,讓你舔舔我的火腿腸,但那股味道,真是讓人望而卻步啊!

吃完東西又和幾個女孩吹了會牛,林濤就準備休息了,在林濤的要求下,玲玲和阿雪放棄了一起侍寢的打算,帶著一些失望兩人去和隔壁那女孩一起擠擠,倒是姿色上乘的曹媚咬著下唇坐在那頗為侷促的看著林濤。

「時候不早了,去睡吧!」林濤半靠著牆壁對曹媚淡淡的說道。

「我……我今天很乾淨的,你來之前我拿我兩天的飲水剛清洗過的!」曹媚一急,神色複雜的看著林濤,眼神裡帶上了一絲哀求。

「看得出來!」林濤點點頭,附和著說道:「你不但乾淨,也很漂亮,比這裡的女人都漂亮,但是,又有什麼意義呢?末世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去休息吧,別瞎想了!」

曹媚咬著嘴唇,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不過還是彎下身幫林濤把鞋子脫了放在床邊擺好,這才默不作聲的掀開簾子走了出去,不過卻是一步三回頭的不斷看向林濤。

林濤此時不免一聲輕歎,曹媚的心思她如何不瞭解,無非是和玲玲她們一樣想在末世中找個堅強的靠山,用自己的美色乞求林濤來保護她們,但是林濤自身的情況要比表面看上去複雜的多的多,不然,保護個幾十上百人林濤也無所謂,畢竟,人類是群居動物,他可不想全世界死的就剩他一個人,一個人的傳奇可不像電影上演的那麼好玩。

第十四章 午夜驚魂(一)

吹熄了身邊的蠟燭,周圍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入口處掛著的一個火盆發出一些微弱的亮光,時不時還能聽見木材炸裂的「辟啪」聲和人們竊竊的低語聲,林濤調整了一下頭下的枕頭,讓自己更舒服一點,也不管周圍是不是還有女人在貓叫一般的呻吟聲,閉上眼很快就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影夾雜著一縷香風鑽到了林濤的床上,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林濤的褲子拉鏈被一隻顫抖的小手給緩緩拉開,那小手有些冰涼,卻異常熟練的從拉鏈裡拽出一條「肉龍」,那人影腦袋一低,便把「肉龍」含進嘴裡十分有技巧的吞吐起來。

「……你在摸它麼?」

那人影的腦袋上下起伏的正猛烈,「肉龍」也越來越大,逐漸變的像只怒昂的「肉龍」,這時一個玩味的聲音卻突然在人影耳邊響起,一支冰冷中帶著一絲硝煙味的金屬物體擠開了「肉龍」,硬生生的插進了人影的口腔裡。

「唔……唔沒……」

人影驚恐的搖著雙手,嘴裡的金屬物體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插在了她的口腔深處,直把她搗的幾欲嘔吐,但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掙扎,因為即使看不見,她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嘴裡冰冷的物體是一把槍,動動手指就能轟碎她腦袋的槍。

「啪嗒!」

一把強光手電被按亮了,刺眼的燈光把曹媚毫無血色的俏臉照耀的更加蒼白,她本能的閉上眼睛用手遮擋手電的燈光,卻不敢扭頭吐出插在嘴裡的手槍,大量的口水順著她薄而性感的唇角滴落,不著片縷的肌膚上因為緊張泛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胡老大讓你來的?」林濤緩緩鬆開擊錘,把插在曹媚嘴裡的手槍拿出來,上面還沾著曹媚晶瑩的口水,林濤也沒在意,在曹媚脫下的內褲上擦了擦,順手把它插回槍套裡。

「不……不是,我,我沒有……」曹媚忍著乾嘔,臉色蒼白的搖著頭,平復了一下又解釋道:「我……我就是想伺候你而已!」

「伺候我?伺候我就偷偷摸我的槍?」林濤戲謔的一笑,擺擺手說道:「算了,我也懶得去猜你有什麼目的,別打擾我睡覺了,再有下一次我會選擇開槍!」

「不……林爺,別趕我走行嗎?」曹媚一下抓住林濤的腿,跪在他身前哀求道:「只要你讓我跟著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會很聽話的,求求你,你讓我跟你走,食物就快吃光了,再不走我會死掉的!」

「這麼嚴重?」林濤聳聳肩,把自己的小弟弟塞進褲子裡,隨手拉好褲子拉鏈,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這個世道哪天不死人?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曹媚見狀還想拉著林濤哀求,動作卻在林濤越來越冷的眼神中戛然而止,最後只能抱著自己的衣服,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林濤搖搖頭,倒不是他真的不能再帶個人了,只是這女人心機有點重,絕對是那種關鍵時刻能倒插你一刀的女人,所以,即使要帶肯定也不會帶她的。

關上手電,周圍又陷入一片昏暗之中,身邊的米迦勒已經不在床邊,聽著隔壁彆扭的喘息聲,估計那色狗早鑽到隔壁那三個女孩的床上了,林濤無奈的搖搖頭,睡意剛剛再次湧來,卻突然聽到入口處發出「匡」的一聲重響,林濤一愣,他知道這是有人掀開了出口處的鐵蓋,而且那人有些慌張,鐵板重重落在地上在半夜裡發出令人心驚的響聲。

「怎麼回事?誰把蓋子打開了?」

巨大的悶響驚醒了所有人,末世的人們精神原本就緊張,最受不了這種一驚一乍的響動,這時就見胡老大光著膀子從屋子裡衝了出來,腰間插著白天那把黑色的五四手槍,滿面怒容的站在屋子門口,而他身邊的幾個手下也趕緊點燃火盆,一時間地下室再次明亮。

「老馬,去看看怎麼回事?」胡老大皺著眉打量著周圍,直到他看到角落裡站著的林濤,臉上凝重的表情才微微有了一絲鬆懈。

老馬慌慌張張的帶了兩個人往出口跑去,而胡老大身邊還站著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的曹媚,此時的曹媚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副可憐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潮紅,從她嘴角晶瑩的口水和胡老大高昂的褲襠就可以看出,這女人從林濤那出來之後肯定直接又去了胡老大那裡,而且好事可能才進行了一半就被打擾了,看到林濤冷笑著望向自己,曹媚臉色有些難看的低下了頭。

「老大,是強子他們那隊人回來了,不過只剩強子和他弟弟啦!」老馬手裡拎著他的那根自製鐵矛跑了回來,在他的身後,幾個人正扶著兩個滿身狼狽的漢子往裡走。

「是強子!」胡老大先是一喜,然後突然眉頭一皺喊道:「等等,他們受傷了!」

胡老大的喊聲讓周圍的人都是一驚,想群蠅一樣哄的一下散開,而扶著強子和他弟弟的幾個人更是像見鬼了一般趕緊鬆開手,因為強子的肋下一條長長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著鮮血,他弟弟也好不了哪去,左臂一道傷口血糊糊的,右手也穿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洞。

也難怪胡老大的手下有這種反應,開玩笑,現在這個世道你受什麼千萬別受傷,因為一旦受傷,那就意味著你隨時都有可能被感染成為那種可怕的活屍,一個控制不好,這地下室裡的三百人就得全部交代了。

「老大,我們的傷不是那些怪物弄的,我們都是逃跑的時候被鋼筋劃得!」沒人扶的強子兄弟倆立刻跌坐在地上,強撐著身體對胡老大喊道。

「強子,你們怎麼弄得?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有二十幾個爺們,怎麼只剩你們兩個了?」胡老大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和強子他們保持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後,才看著他們做出一臉的悲痛。

「老大……我們被一大群活屍困在了一個建築工地上,它們中間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黑影一閃就有一個兄弟倒下,連心臟都被挖出來了,我們非常害怕,躲到了一間還沒蓋好的大樓上,可就是這樣兄弟們還是不斷的被那條黑影弄死挖掉心臟,我和我弟弟是爬到了十一樓的腳手架上才躲過一劫的,我們身上的傷就是拚命跳到另一棟樓的時候被鋼筋劃的啊!」強子癱在地上哀聲喊著,兩個強壯的漢子此時滿臉驚魂未定的表情,足見他們著實被嚇的不輕。

「老馬,去給強子他們弄點東西來吃!」胡老大轉頭看向老馬,等老馬點頭走開,胡老大又對強子歉意的說道:「兄弟,這趟難為你們了,等會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過為了大伙著想,還要再委屈你們一下,上去鐵籠裡睡一覺,明早沒事就放你們出來,然後再好好養傷,你們這幾天的伙食我老胡包了!」

「好,我明白的!」聽到胡老大的話強子無奈的點點頭,這是老規矩了,在樓上的廠房裡有幾個胡老大專門命人花大功夫打造的大鐵籠,就是用來關像他們這些外出尋找物資時受傷的人的。

活在末世的人基本都知道,現在的病毒潛伏期最多不超過三個小時,一旦超過三個小時還沒有被感染的話基本就會認定沒事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只要有人在外面受傷,胡老大都會命令他們在籠子裡呆上半天,如果沒事,大家皆大歡喜,就算感染,憑一般活屍的力量也衝不破鐵籠,外面的人只要拿長矛輕鬆戳死就行。

強子點點頭很自覺的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自己的弟弟就往外走,後面老馬端著兩碗白米飯,還挎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鐵鏈瑣跟著兩人走了上去,很顯然,那是用來鎖籠子的。

第十五章 午夜驚魂(二)

「林老弟,沒打擾到你休息吧?」等人走後胡老大轉過身來看著林濤問道,臉上的模樣倒是十分淡定。

「沒關係,我也剛睡!」林濤笑了笑,在胡老大有些陰鬱的眼神中轉身回到了床上,看到玲玲和阿雪正彼此挽著對方的手腕朝自己甜笑,林濤剛準備打趣幾句,卻看見趴在地上打盹的米迦勒突然整個身體都彈了起來,脖頸的一圈毛全部倒豎,呲著嘴露出拇指般粗細的獠牙,凶狠的對著出口處發出陣陣嘶吼聲。

「啊……」

林濤還沒來的急詢問,一聲慘叫就從地面上傳了下來,聽得出來,那應該是屬於老馬的聲音。

「操,真變活屍了!」胡老大再次怒氣沖沖的從房間跑出來,此時他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長柄的大砍刀,一雙牛眼瞪得老大,但他嘴上罵的凶狠,林濤卻從他眼裡分明看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畏懼。

「小四,你上去看看什麼情況!」胡老大指著身邊一個正慌手慌腳穿鞋子的年輕人,只見那小子兩腿一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問道:「老大,我……我?」

「不是你是誰?又不是讓你上去砍活屍,看看情況你怕個卵子?」胡老大凶眼一瞪,手中的長刀便舉了起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小四要是不去,他肯定搶在活屍前先解決了他,小四沒有辦法,只能臉色慘白的從地上爬起來,摸起一根磨尖了的鋼筋,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慢慢往出口挪去。

此時原本睡在出口邊的人早已經讓出了一大片空地,全部膽戰心驚的往裡面或者兩邊靠攏,走在中間的小四看看像沙丁魚罐頭一樣緊緊擠在兩邊的人,發現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在看著一個死人,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最多只是一絲慶幸,慶幸他們沒有被選中。

出口的兩邊長年燃燒著一個火盆,昏暗的火光根本無法照亮漆黑的通道,小四一隻腳慢吞吞的搭在了一截樓梯上,大量的冷汗從他臉上滑落而下滴在水泥台階上,整個地下室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人們不約而同的摒住了呼吸等著小四的下一步動作,連火盆裡的柴禾竟然也像約好了一般,靜靜的沒有再發出一聲「辟啪」聲。

漆黑的通道就像一張恐怖的巨獸大嘴,彷彿隨時能撲出來擇人而噬,小四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那冷汗卻始終也擦不完,擦了又出,擦了又出,直到胡老大不耐煩的在後面催促,小四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換上一支靠在牆邊的長鐵矛,他似乎才覺得多了一絲安全感,邁著彷彿灌了鉛一樣的雙腿終於走上了第二截樓梯。

「咕咕嘰嘰……」

樓梯口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像一個人正在那用嘴大力的吸著一個多汁的番茄,這聲音在安靜的地下室聽的格外明顯,也格外詭異!

小四一陣頭皮發麻,即將邁上第三截的腳愣是沒有放下去,若是太平日子他還不會多想,但是此情此景,對於一個有著一年求生經驗的准老鳥來說,能發出這種聲音的事情無非只有一種,那就是活屍正在吸食人體最美味的部分——人腦。

小四站在樓梯上僵硬的轉過身體,他最後的一絲勇氣也被那恐怖的聲音給徹底磨滅了,他要逃了,就算被胡老大活活砍死他也要逃了,因為砍死總比被咬死來的痛快。

「唰……」

一個甩著熱血的頭顱從小四的身體上掉下來咕嚕嚕的滾出老遠,瞪著大眼難以置信的張著嘴,小四沒了腦袋的身體下意識的還在往前跑,可是還沒跑出兩步,那無頭屍就「噗通」一聲栽倒在地,脖腔裡鮮紅色的動脈血足足噴出七八米遠去,正巧噴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一頭一臉。

所有人都傻了,就連那個被噴了一身鮮血的男人也是一樣,誰都沒想到小四的腦袋會毫無徵兆的突然搬家,他們剛才幻想過無數個畫面,或者被屍變的強子兩兄弟跳下來活活咬死,或者偷偷看上一眼就屁滾尿流的逃回來,但論誰都想不到,只是一道黑影一閃,小四的腦袋瞬間就和身體分了家。

「啊……」

被血噴到的男人終於發出一聲比女人還要尖銳的叫聲,那聲音歇斯底里,比被人生生爆開了菊花似乎還要淒慘十倍。

毫無疑問,能讓一個大男人發出如此的驚叫聲,肯定是被嚇到了極致,或許是他的叫聲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一些離得近的男女紛紛扯開嗓子不顧性別的開始大叫,拼了命的往後鑽。

但是大家已經擠的夠緊了,再擠下去的後果只能是引起混亂,所以一時間所有人都亂成一團,毫無目的一邊尖叫一邊往後亂竄,但是通道只有一個,就在那具無頭屍的身後,無論再怎麼往後躥都是沒用的,只能越擠越亂,越亂越驚。

恐懼傳播的速度總是飛快,所有人都在本能的互相擁擠著,就連站在中間的胡老大憤怒之下連砍了好幾個人都沒有制止騷亂,反而被人群擠得連刀都舉不起來,氣的他在人群中不住的怒吼。

不知什麼時候,最外圍的地上又多了幾具無頭屍,四散噴濺的鮮血更增加了人群的恐慌,一些男人已經顧不了周圍那些孱弱的女人,紛紛拳打腳踢把她們扔向自己的身後,企圖阻止一下那不知名怪物的腳步,但這種做法無非是飲鴆止渴,怪物吃完女人他們也跑不了,可是他們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即使死,他們也想最後一個死。

「崩……」

一聲巨大的槍響終於蓋過了慌亂的尖叫聲,讓混亂的地下室好歹出現了一個短暫的間隙。

一些碎裂的水泥塊從天花上紛紛掉落,人們傻傻的看著今天剛來的那個陌生男人正舉著一把黑色的大手槍,槍口朝天,一臉怒容的看著所有人,黑洞洞的槍口正絮絮冒著青煙,有幾個有些武器知識的人立刻認出那人手中拿的是一把大威力的M1911A1,那大號的子彈若是打在人身上,都不用打中要害,絕對一槍廢一個。

不知道是誰說過,槍支對人的威懾力取決於口徑的大小,口徑越大會讓人越害怕,就像被霰彈槍指著絕對比手槍來的更加讓人緊張,但是M1911A1那11點43毫米的恐怖口徑也絕對是手槍中的大傢伙,加上它發射時的巨大響聲足以震懾人心,一時間沒人敢說話了,連胡老大也一樣,齊刷刷的看向角落裡的林濤。

「不想死的就都給我安靜下來,讓我過去,我去對付那東西!」林濤一手舉著槍一手護著身後的幾個女孩,凌厲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不知道是林濤手上的槍起了作用,還是他那句「我去對付那東西」起了作用,總之所有人都本能的讓開了一條路讓林濤出去,就連最外面的一些人也停止了擁擠,老老實實的靠向了兩邊,試圖依著牆壁給自己增加一些安全感。

「胡老大,我需要你的配合!」林濤走到一半突然看向人群中的胡老大,胡老大一愣,被這麼多人看著他,他想慫也不敢慫,只能硬著頭皮答應道:「兄弟,什麼事?」

「等我開第一槍的時候你就帶著所有人往外跑,但是記住,千萬不能亂,否則我們今天一個都出不去!」林濤語氣凝重,眼神冰冷的看著前方角落裡的一塊沒有亮光的地方。

聽到林濤的話,胡老大本能的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那角落裡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麼東西,但隨即胡老大和他身邊幾個人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漆黑的角落裡,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上正有兩團碧綠的小燈泡一樣的亮光,並且時不時還詭異的眨上一眨。

胡老大不知道那亮光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這種情況下又能有什麼,不是活屍就是什麼怪物,他倒是希望那是一隻頑皮的野貓來著,但是想想以自己的人品來看,這根本就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咕嘟……」胡老大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舉著砍刀擠出人群對林濤說道:「兄弟你放心,我會安排好大家的,絕不會給你拖後腿!」

第十六章 午夜驚魂(三)

林濤並沒有把胡老大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只是默默的舉著槍往前走,順手摸出腰間的一把強光手電,「啪嗒」一聲按亮了手中的電筒,一道強烈的光芒向地下室的角落照去,這下子,終於讓所有人都看清了角落裡的東西。

沒有一個人頭皮不發麻的,一個有著半人高,全身長滿黑色鱗片的東西正倒吊在水泥天花板上,就像一隻沒有翅膀的大號蝙蝠,一雙碧綠色的眼珠正直溜溜的看著場中所有的人。

這東西是個人形,一雙和鷹爪類似卻還大上十倍的腳爪緊緊的插進水泥裡穩穩吊住,一對比它身體還要長出不少的雙臂上,長著一雙類似剪刀一般的利爪,此時那怪物手上還捧著一個熱噴噴的心臟,大量的鮮血正從它手中快速滴落,等它發現林濤在照射自己的時候,那怪物似乎有些不適應亮光,一邊用爪子擋住眼睛,一邊憤怒的發出陣陣磨鐵皮般的嘶吼聲。

「什……什麼東西?那是什麼鬼東西?」胡老大顫抖的喊道,手上的大砍刀也有些快要握不住的樣子,要不是頭上的發蠟抹的多,估計這會連他的頭髮也要豎起來了。

「地獄開膛手!畏懼陽光速度快,只吃人類的大腦和心臟,弱點是它的兩隻眼睛!」林濤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著,突然大拇指一動卸下了槍裡原本的彈夾塞進腰間的一個尼龍包裡,又迅速摸出一個新的彈夾裝上。

眼尖的一些人立刻發現,林濤先前退下的彈夾裡裝的似乎只是普通的手槍子彈,可他隨後拿出的彈夾裡裝的那些子彈雖然大小樣式沒變,但是一顆顆彈頭上卻都刻滿了複雜的黑色銘文,讓人有種神秘而攝人心魂的怪異感覺。

「都別發呆了,按著順序,準備跑!」林濤一聲低喝喚醒了所有發愣的人,胡老大一個激靈,靠著平時積攢的餘威立刻呼喝著給眾人排起了隊。

「崩……」

林濤手裡的槍猛的開火了,一顆銅色的彈頭呼嘯著飛向四十多米外的地獄開膛手,但是11點43的口徑好像今天失去了它往日的威能,因為那東西極快的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子彈呼嘯著打在了它的右眼眉骨上,一陣火星迸射之後,只是把地獄開膛手的腦袋打的往後一仰,隨即便甩甩有些暈乎的腦袋,毫無異樣的咆哮著衝了過來,看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剛才那一槍似乎根本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地獄開膛手的身材十分矮小,只有成年人身材的一半大小,它鋒利的雙爪插在水泥裡就像只壁虎般順著天花板就游了過來,那令人咋舌的速度讓它一往無前,雙爪帶起的水泥碎屑,一時間竟有了一種渣土車迎面衝來才會有的壓迫感。

「崩……」

林濤的槍再次打響了,但是這一次飛出來的子彈卻是不同了,剛才那顆是殘留在槍膛裡的普通子彈,這一顆則是那種刻著神秘銘文的特殊子彈,子彈出膛以後,在空中劃出一道紫色的光芒,以一種肉眼難見的速度直奔天花板上那怪物的右眼。

彷彿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要害,千鈞一髮之際,地獄開膛手竟然有所察覺,猛的一低腦袋,那帶著紫色光芒的彈頭轟然打在了它的額頭上。

「嗷……」

地獄開膛手一聲淒厲的慘叫,重重的從半空摔落在地面半天都爬不起來,這顆子彈雖然沒有要了它的命,卻也足夠它狠狠喝上一壺的,黑色的腦袋上被子彈犁出一道指深的血溝,能抵擋普通子彈近距離射擊的鱗片更是毫無建樹,在神秘子彈的威力下,它們似乎比魚鱗也強不到哪去。

地獄開膛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就像被電擊一般還時不時抽上一抽,黑色的液體從它腦袋上緩緩流出,聚在地上形成一小灘,若是換了一個人,絕對會以為這傢伙已經快玩完了,但是和地獄開膛手打了不止一次交道的林濤卻知道,這東西絕對是低級地獄生物中靠腦子吃飯的精英物種,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在裝死,所以林濤毫不猶豫的對著它的「屍體」又開了兩槍後,但這東西突然身子一扭竟然奇異的讓過了子彈,然後四肢一彈,再次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向林濤襲來。

可能是發現了林濤不太好惹,雖然林濤接連幾顆子彈都沒能打到它,但地獄開膛手還是在半路上突然改了道,揮動雙爪殺向了正在慌忙逃竄的人群。

不得不說,地獄開膛手那噁心的外表下的確有著一顆細膩的心思,在幾個人類被它腰斬以後,不出意外,人群再次爆發了騷亂,而且這次比上次更加厲害,人們拼了命的往出口湧去,誰也顧不了誰,互相推搡,互相踐踏,唯恐落在最後被那恐怖的怪物一口吃掉。

地獄開膛手的小算盤打的直響,有了人群的掩護林濤根本無法胡亂開槍,一顆顆腦袋,一截截斷肢,一潑潑鮮血,就像拋灑的鮮花一樣四散飛舞,人群歇斯底里的尖叫著,開始還在維持秩序的胡老大此時早就不見了蹤影,天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跑出去的,站在外圍的林濤舉著手槍,徒勞的揮動手臂四處瞄準,但是混亂的人群成了那東西最有利的屏障,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就開槍,林濤不是個劊子手,還幹不出這種事來。

「啊……救命……」

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女孩被人狠狠的踹倒在地,姣好的臉蛋根本引起不了周圍人們的憐憫,漠然無情的踐踏在她的身體上,把她踩的佝僂在地上。

她是阿雪,林濤開槍之初她就和玲玲被人擠散了,只能被動的隨著人流往出口跑,就在剛才,她身後的一個男人毫不留情的把她拽到了後面,末了,還狠狠的補上一腳把她踹倒。

阿雪孱弱的身體在人群中根本站不起來,只能佝僂著身體盡量不讓別人踩到自己,但是就算不被踩到又能怎樣?她已經看見一個恐怖的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自己身旁的一個男人身上,那人被黑影撲倒,連慘叫都還沒有發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就被一隻利爪熟練的挑出了胸膛,黑影像吃番茄一般,囫圇幾口就吞下了那顆還在跳動的紅色心臟,一轉頭,一雙山貓一樣的黃色眼珠閃著幽光就盯住了旁邊臉色蒼白的阿雪。

身旁的男人被黑影吃掉心臟的那一刻,阿雪渾身的肌肉彷彿都揪在了一起,雖然她不止一次的看過活屍吃人,甚至天真的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害怕這樣的場面了,但是事與願違,被黑影那雙恐怖的眼睛一盯,阿雪就感覺腦中「嗡」的一聲響,就像什麼炸開了一般,結果和第一次一樣,只感覺雙腿間一熱,她失禁了,被嚇到尿了褲子。

都已經能聞到那黑影怪物口中的腥臭,阿雪多麼想閉上眼睛再去等死,但是全身僵硬的她甚至連眼皮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怪物那滴著鮮血的爪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第十七章 慘況

「呼……」

生死之間,一道勁風從自己的臉上刮過,一道紅色的影子把黑影怪物狠狠撲倒在地,一張和怪物腦袋差不多大的大嘴毫不留情的咬在了它的脖子上,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之後,怪物脖子上的鱗片終於被大嘴咬穿,大量的黑色血液很快就從它脖子裡流了出來,可即使這樣,紅色的影子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它,怪物就像個被人遺棄的破布娃娃,被滿是獠牙的大嘴緊緊咬住,無情的在半空中來回甩動。

是那隻大狗,是那只叫米迦勒的紅色大狗!

阿雪的力氣好像又回到了身體裡,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激動的看著救了自己一命的米迦勒,只見米迦勒咬著地獄開膛手的屍體得意的向自己挑了挑眉頭,一張恐怖的狗嘴裡滿是噁心的黑血,樣子雖然醜了點,但是這一刻的阿雪卻覺得它是那麼的可愛,總算沒枉費自己晚上被它半強迫抱著睡覺的一片苦心。

「小心,米迦勒!」

不遠處的林濤突然一聲大喊,手中的槍也跟著響了,還在得意中的米迦勒脖頸上的狗毛都嚇的豎了起來,只見在自己眼中已經死透了的地獄開膛手突然揮動它鋒利的右爪,狠狠向自己的腦袋叉來嗎,這要是被插中了,他米迦勒可再也沒有第二個腦袋能保命了!

電光火石之間,米迦勒把它往外吐也來不及了,就算自己揮動爪子也是趕不上人家,就在米迦勒一臉緊張抓瞎的時候,林濤射出的子彈總算到了,「彭」的一聲打在地獄開膛手的爪子上,把它的爪子打的一偏,鋒利的爪尖貼著米迦勒的額頭擦了過去,帶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嗷……」

米迦勒氣的發狂了,四隻爪子猛的踩在地獄開膛手的身上,狗頭一用力,帶著半截黑色的血淋淋脊椎骨,居然硬是把對方的腦袋從身體上生生拽了下來。

「叫你貨嚇唬老子,叫你貨裝死,你他媽的不知道裝死比裝逼還可恥啊!」米迦勒氣的眼珠都紅了,顧不得驚世駭俗,不停的咒罵著地上的屍體,大概想想還是覺得不解氣,一張狗嘴吐出一大口火焰,瞬間就把地獄開膛手的屍體燒成一個耀眼的大火球。

「你……你你你……你會說話?」癱坐在地上的阿雪嚇的捂著嘴看著米迦勒,那表情比剛才看到地獄開膛手殺人時還要驚訝萬倍。

「切~爺們會的還多著呢,要不要唱個小曲給你聽聽?」米迦勒騷包的向阿雪咧咧嘴,還好,周圍的人都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被人群踩踏的半死不活的可憐人。

「別廢話了,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得趕緊走!」林濤上前扶起阿雪,帶著她往上面趕去。

來到地面上,情況竟然比林濤想的還要糟糕的多,雖然現在是半夜,四周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但即使這樣,活屍那令人心裡發毛的低吼聲卻是讓人聽的格外清晰,而且到處都是,幾乎在圍牆外響成一片。

「胡老大,什麼情況?」

林濤一眼就看到正在門前讓人加固鐵門的胡老大,此時他已經沒了初時見到的那種氣概,一絲不苟的油亮大背頭也變成了雜草,一撮撮的沾著汗水耷拉在額頭上,像極了發現老婆偷漢的窩囊男人。

「兄弟,你出來了?那東西解決了?」

胡老大看見林濤點了點頭,立馬鬆了口氣跑過來罵道:「媽的,原來不是強子他們屍變了,應該是那東西一路上綴著他們回來的,但它跟來了就不說了,還他娘的帶著一大票活屍一起來了,我剛才上牆頭看了一下,我滴個小乖乖,外面起碼圍了好幾千,上萬都有可能!」

「地獄開膛手的確有一定的智慧,放長線釣大魚是它們慣用的伎倆,不然憑強子他們的身手根本不可能逃回來,不過現在什麼都別說了,趕緊讓人加固大門要緊,四周的圍牆也別少了,都找東西堆上!」林濤聞言皺了皺眉頭,看來情況要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上不少,那麼多的活屍,即使他和米迦勒不小心陷進去,也很難脫得了身。

「好!」胡老大立馬點頭,剛才已經看到林濤的本事,現在林濤說什麼他哪還敢不聽,況且他現在早已經沒了主意。

可就在一轉眼,胡老大剛讓人拖來了一輛拖拉機把大門徹底堵上,一件意料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西邊的一堵圍牆竟然被興奮中的活屍們給推倒了,這種圍牆原本就是標準的豆腐渣工程,甚至連地基都沒打,完全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樣子貨,成百上千的活屍擠在那還沒怎麼用力,一截大約十來米的圍牆就轟然倒下,外帶還壓死了好幾個活人。

圍牆一倒,人群立馬傻眼了,大量的活屍開始爭先恐後的湧入,張著令人匪夷所思的大嘴,見人就咬,逢人就抓,這一下,一直惶惶不知如何是好的人群再次炸了鍋,哭喊著像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有往廠房裡跑的,有往辦公樓裡跑的,還有幾個竟然還想往院子裡的下水道跳的。

胡老大不愧是當老大的人,危急關頭愣是讓他組織起幾個手下劈死了幾個活屍衝出一條血路來,看到大勢已去,已經不可逆轉,胡老大舉著刀大喊一聲:「兄弟們,跟著我往東面翻圍牆跑啊!」

胡老大一喊,幾個還在和活屍奮戰的手下立刻醒悟過來,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撒丫子開跑,憑著比活屍要快上一分的動作,竟然連梯子都沒用就徒手翻了出去,但是外面的情況要遠遠比他們估計的還差。

雖然大部分活屍都被西面的動靜給吸引了過去,但是依然有不少傻頭傻腦的活屍站在圍牆下兀自扣著牆壁,期待靠著自己堅硬的爪子能把水泥牆給生生扣碎,這就造成了幾個手腳利索的傢伙剛翻出去還沒站穩,立刻就被飢渴難耐的活屍群給包圍了,三下五除二連塊稍微完整的屍塊都找不到一個。

胡老大的身手不算好,能當老大也只是靠的狡詐和狠辣,等他使出吃奶的勁爬到牆頭上的時候,外面一隻高個活屍險險就拽到了他的褲腳,他這才及時剎住,沒有跟著前面的人傻傻往下跳,可是這樣一來胡老大真的是騎牆了,兩邊犯難,裡面的活屍不少,外面的就更多了。

站在廠房門前的林濤甩手用槍柄砸碎了一個活屍的腦袋,皺著眉看著四周的混亂的環境,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了,活屍太多,殺是殺不完的,現在如何自保才是第一。

「濤哥,我們怎麼辦啊?」阿雪臉色慘白的站在林濤的身後,旁邊還有剛剛好不容易才找過來的玲玲,兩個女孩穿的都十分單薄,抱著胳膊站在夜風中瑟瑟發抖,而就在三分鐘前,原本和玲玲一起跑來的英語老師,已經被活屍們撕碎,生生吞進了肚子裡。

「米迦勒墊後,你們倆跟緊我!」林濤從地上撿起一把形狀還算不錯的開山刀,當先朝對面的辦公樓跑去,這種時候,刀可比槍來的實用太多。

第十八章 慢一步,地獄!

一路上總算有驚無險的到了辦公樓,林濤扔掉手中已經捲了刃的開山刀,回頭看看兩個女孩滿頭大汗的跟在自己身後,給了她們一個鼓勵的眼神,三人一狗迅速來到了兩層辦公樓的樓頂。

來到樓頂林濤突然一愣,因為他沒想到此時的樓頂竟然還有一個人,正是混亂開始就再沒見到的曹媚。

此時的曹媚已經沒有了初時的媚態,癱坐在樓頂邊緣,身邊竟然還扔著一隻成空倉掛機狀態的手槍,正是胡老大那只連烤藍都磨掉的「大黑星」,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支槍竟然到了曹媚的手裡。

大概是看到了林濤上來,曹媚絕望的臉上立馬恢復了一絲生氣,慌忙站起來對林濤哀求道:「林爺,帶我走……求求你……帶我走吧!」

林濤皺了皺眉頭,本能的有些牴觸曹媚這種心機太深的女人,但想想還是說道:「腳長在你身上,只要你能跟的上!」

說完,林濤不再看她,轉頭對阿雪玲玲她們說道:「四周都是活屍,現在的出路只有一條!」

說著,林濤一指頭上觸手可及的電纜,說道:「我們只能順著電纜爬過去,只要我們能到達對面的平房頂,再往前跑上五十米就安全了,我的車就停在那!」

阿雪和玲玲明顯膽怯的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電纜,雖然因為是鄉下,電線桿普遍是六米左右的小桿子,跳起來就觸手可及,而且上面的電纜也夠粗,足夠承載她們的重量,但是瞧瞧對面足有四五十米遠的小平房,女孩們能不能過去還真的兩說。

看出了女孩們的猶豫,林濤遺憾的說道:「這電線桿和電纜被腐蝕老化的厲害,已經無法承受兩個人同時上去,否則我還可以帶著你們過去,但現在只能靠你們自己了!我相信你們是可以做到的!」

「好了,我先過去,你們盡量學者我的動作,生死在此一舉!」說完林濤也不再囉嗦,挑了一根電纜用手試了試強度,覺得沒問題後他才猛的往上一跳,雙手雙腳都同時攀上電纜後才快速的向對面挪去。

等林濤穩穩的落在對面的小平房頂上,大紅狗米迦勒在女孩們驚異的眼神中竟然一個衝刺就躍了過來,搖著尾巴得意的站在林濤身邊,可是林濤看也沒看它,回頭大聲喊道:「快過來吧,希望就在你們眼前!」

在玲玲鼓勵的眼神下阿雪咬著牙第一個爬上了電纜,不過她不太敢看身下的活屍群,只能半閉著眼睛慢慢向前挪,等她像只蝸牛一樣挪到對面被林濤接住的時候,阿雪整個人立刻軟在了林濤身上,趴在他的肩膀大聲哭泣,短短四五十米的距離,她感覺自己簡直是從地獄到天堂間走了一回。

阿雪成功的落地讓更加精幹的玲玲受了極大的鼓舞,在曹媚的催促聲中搓搓手就準備跳上電纜,可就在此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有幾隻鼻子尖的活屍竟然順著味道找了上來,大概是還殘留著人類最原始的本能,看到樓頂上竟然還有兩個白嫩嫩的大美人,男性活屍們一聲興奮的咆哮,揮著它們的利爪,爭先恐後的朝玲玲她們衝了過去。

兩個女孩被嚇傻了,等活屍快衝到跟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要往電纜上跳,但是嚴重老化的電纜肯定不足以承載兩人的重量,即使她們是兩個骨瘦如柴的女孩也來不及一起上去了,就在這最緊要的關頭,對面的林濤剛掏出手槍準備射擊,曹媚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只見曹媚狠狠的把身旁的玲玲推向活屍群,在玲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活屍們毫不客氣的把玲玲撲倒在地,滿嘴尖利的牙齒瞬間就咬開了玲玲柔嫩的氣管,大量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致使玲玲的慘叫變成了可憐的「咯咯」聲,而嘗到鮮血的活屍們更加瘋狂,一屍拽著玲玲的一個部位,「咯啦」一聲,玲玲年輕的身體便四分五裂,滾燙的鮮血灑的到處都是。

「玲玲……」

阿雪跟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緊握連指甲都陷進了肉中卻毫不自知,要不是林濤及時拉住她,估計阿雪早已經一頭栽下屋頂。

眼看著曹媚已經順著電纜一點一點挪向自己這邊,後面的活屍還蹲在地上分吃著玲玲的屍體,淚流滿面的阿雪不知哪來的勇氣,猛的抽出林濤腰間的一把合金匕首,二話不說,狠狠向著電纜砍去。

「不要!」

緊要關頭林濤抓住了阿雪的手,在阿雪一臉憤慨,一臉不解的表情中,林濤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就算她不那樣,玲玲也會死,而且她們倆都會死,那麼遠的距離,我也來不急救她們!」

阿雪神色異常複雜的看了林濤半天,心裡明白林濤講的是實話,但玲玲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友誼還是讓她難以嚥下這口氣,只見她胸口劇烈起伏的看著林濤,說道:「那要是下次她還這樣對付我或者對付你怎麼辦?」

「我絕不會讓她有下一次!」林濤插回自己的匕首,表情異常肯定的說道。

此時的曹媚總算挪了過來,落在林濤身旁重重出了一口氣,臉色多少也帶著一些難堪,而阿雪滿臉仇恨的瞪了一眼曹媚,轉頭對林濤說道:「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女人是個殺人兇手!」

大部分活屍都被吸引到院子裡參加人肉大餐了,林濤三人這次倒沒費多少周折就來到了汽車旁邊,米迦勒歡呼一聲,當先打開奔馳車的副駕駛,一頭鑽了進去。

林濤鑽進駕駛室打著火,兩個女孩都坐在了後座,看看後視鏡裡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小工廠,三人心裡都是五味陳雜,林濤暗歎一聲,踩了油門緩緩向前駛去,車後,小工廠裡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汽車還沒開出多遠,一個人影便撲在了車前的道路上,還以為是哪個活屍被汽車燈光所吸引跑了過來,林濤剛準備加油撞過去,可等看清車前那狼狽的身影,林濤卻又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林老弟,我就猜到是你,趕緊讓哥哥上去吧!」胡老大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站在車旁,看到車裡面坐的人後立刻滿臉驚喜。

林濤剛準備打開車門鎖,但後座上的曹媚卻一下跳起來喊道:「不行,不能讓他上來,他受傷了,誰知道他有沒有被感染!」

「放你媽個屁,曹媚你個騷娘們,趁亂偷了老子的槍不說,現在還在這污蔑老子,林兄弟,你千萬別聽這小婊子胡說八道,我受的傷都是被石頭刮的,要是被那些活屍碰了,我現在哪還有命在啊!」

胡老大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的瞪著車裡的曹媚,他沒想到這狐媚娘們竟然真的這麼狠心,都這種時候了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以前就覺得她很不安分,卻無奈把她那張狐媚的臉蛋迷的神魂顛倒,居然在這種時候擺了他一道。

林濤扭頭看著同樣一臉激動的曹媚,皺著眉頭冷聲對她說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下去換他上來,二就是閉上你的臭嘴!」

「我……人家就是為林爺的安危著想來著!」曹媚看到林濤的表情立刻委屈的坐了回去,她知道自己要是再說下去林濤肯定會把自己趕下車,曹媚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點不好了,論身材論長相,甚至論伺候人的功夫,阿雪和剛死去的玲玲拍馬都趕不上,可就這樣,林濤偏偏還不待見自己。

「呵……蛇蠍心腸的女人什麼時候也會為別人著想了?怕是著想那人死的還不夠快吧!」阿雪現在對曹媚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仇恨,所以毫不客氣的對曹媚冷嘲熱諷。

「你……」曹媚氣結,憤怒的瞪著阿雪,但做了虧心事也不敢去爭辯,那樣只會讓林濤更加反感自己。

「米迦勒,你去後面,胡老大你坐前面來!」林濤打開車門讓胡老大坐前面來,米迦勒搖著尾巴歡快的擠到了兩個女人中間,林濤這麼做一方面是怕兩個女人在後面打起來,二是擔心胡老大萬一被感染了,自己坐在前面,可以在第一時間解決他。

第十九章 目標南州

「呼~」

胡老大坐上車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皺巴巴的蘇煙,遞給林濤一隻,又給自己點上一隻,歇了半天才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說道:「這次真的是全軍覆沒啊,還多虧了兄弟你,不然我們一個都逃不出來!」

「我也只是在自保而已!」林濤開著車,雙眼注視著前方淡淡的說道。

「兄弟,我們這是去哪?」胡老大抽了口煙問道。

「我去南州,至於你們,我會在遇到下一個聚集地的時候把你們放下去!」林濤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就幸苦兄弟你了!」胡老大大大咧咧的說道。

「林大哥,我哪也不去,就想跟著你!」後排的阿雪突然出聲道,而曹媚動了動嘴唇沒說話,因為她知道,南州看上去雖然只有一兩百公里,但一路上卻是危機四伏,一個不好就會屍骨無存,她可沒勇氣去自尋死路。

「呵呵~」林濤笑了笑,擺擺手看著後視鏡裡的阿雪說道:「跟著我可是會死的很快的,而且今晚你也看到了,那地獄開膛手只是一道低級的小菜,有些大傢伙連我都無能為力!」

「沒關係,我一定會學著讓自己不害怕的,只要能跟著林大哥,就算死我也無憾了!」阿雪捏著拳頭在後排,滿臉的信誓旦旦。

「再說吧,遇到下一個聚集地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時候你再選擇也不遲!」林濤緩緩的說道。

……

汽車一路搖搖晃晃的往南走去,天上掛著一輪比往日要大上數倍的圓月,車上四個人除了林濤以外,都已經好久沒坐過車了,除了一開始興奮了一陣,沒多會幾人就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奔馳B200緩緩的停下,現在這世道不比以往,倖存者們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的生存著,所以車一停下,就連阿雪和曹媚都一下驚醒過來,胡老大更是已經梗著脖子四處打量周圍了。

「兄弟,怎麼停下了?」胡老大拍拍自己有些迷糊的臉,讓自己強行清醒點。

「快沒油了,得下來加點油!」林濤按亮自己的強光手電打開門跳了下去,用手電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林濤才走到車後方從後備箱裡拎出一個大油桶。

幾分鐘之後林濤手裡的油桶已經倒空,他把油桶又扔回後備箱,剛準備上車發動,卻看見曹媚正坐在駕駛座位上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林爺,你去旁邊休息一會吧,我換你!」曹媚抓著方向盤對林濤笑道。

「你不困?」林濤面無表情的問道。

「睡了兩個多小時了,足夠了,這一年多天天沒事就是睡覺來著,也不差這一會!」曹媚微笑著說道。

「那好吧!」林濤點點頭,看副駕駛上的胡老大已經識趣的讓出了位置,便轉過去坐上副駕駛說道:「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南開,別上高速,別進城,有加油站就停下來!」

曹媚乖巧的點點頭,熟練的打著了火,大概是許久沒有開過車,多少有點緊張,她微微吐出一口氣,掛上檔,踩下油門,汽車終於再次上路。

林濤觀察了一陣曹媚的車技,發現她開的還算中規中矩,便放心的靠在一旁假寐起來。

「咚……」

車頂忽然一震,發出了一聲悶響。

「怎麼回事?」林濤一驚,立刻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醒來,坐直了身子。

「不……不知道啊?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到了車頂!」曹媚駕駛著汽車結結巴巴的說道,她剛才思想有些開小差,確實沒有注意是什麼。

林濤看看漆黑的四周,月亮早已經不知躲到哪裡去了,除了車燈前有些亮光之外,四周沒有一處不是黑的讓人心裡發毛的,偶爾能看見一輛被燒的漆黑的汽車殘骸,又或者幾個零散遊蕩的活屍,也讓人心裡不太舒服。

林濤深吸了口氣,緩緩的抽出腰間的M1911A1,眼睛迷成一條逢眨都不眨的盯著車頂,這車是帶天窗的,現在天窗上的遮陽板是被關閉的,看不到車頂上的具體情況,倒是曹媚被林濤的凝重的樣子給嚇到了,小臉蒼白的問道:「林……林爺,有,有東西嗎?」

「開你的車,我不說停你別停!」林濤盯著車頂,聲音十分低沉的說道。

「噢……噢!」曹媚膽顫心驚的點點頭,手中的方向盤都快給她緊張的捏出水來,她實在想不通車頂上會有什麼?現在連動物都快絕跡了,所以飛鳥也幾乎看不到了,那車頂上會是什麼?不會又是那什麼要命的開膛手吧?

在車裡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中,林濤手裡的槍對著車頂猛地拽開遮陽板,居然真的看到一個黑乎乎的物體趴在上面,緊接著林濤手裡的槍毫不猶豫的開了火。

「厮厮厮……」

一陣火光閃現,林濤一口氣射出五發子彈,車裡立刻瀰漫了一種嗆人的硝煙味道,可車頂上的黑東西卻沒有像眾人所想的那樣掉到車下翻滾,反而發出一聲類似人聲的慘叫,雙手一撐,像只大鳥一樣遠遠的飛走了。

除了林濤大家都傻眼了,看著龜裂的玻璃天窗,好半天胡老大才第一個緩過勁來問道:「兄……兄弟,那什麼怪物?怎麼還會飛?」

「我也不太敢肯定,因為那東西基本不會出現在中國,但要真的是那東西,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林濤煩躁的從儲物箱裡翻出一包九五至尊,拆開後點燃一隻,不過他已經沒有了方纔的從容,靠在椅背上,眉頭皺的很深。

「不會跟那什麼開膛手是一個路數的吧?」胡老大深深的嚥著吐沫趴在椅背上,今晚的刺激實在太大了,一個個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東西都往外冒,前面那個地獄開膛手速度快的看不清就不說了,現在這個乾脆會飛了,天知道再來一個會不會連槍都打不死了,胡老大想到這不禁又深深看了林濤幾眼,這人究竟是個福星還是個災星?

「跟地獄開膛手肯定不是一個路數的,因為他們不是一個老大!」林濤難得開了一個玩笑,回頭看到胡老大一臉快要便秘的臉色,他吐出一口煙說道:「外國殭屍聽過沒有?」

「外國殭屍?」胡老大一愣,抓抓腦袋鬱悶的說道:「難道外國的殭屍都會飛的?那洋鬼子們可不都慘了,簡直沒活路啦!」

「林大哥……」阿雪這時伏過身子,猶豫的問道:「你……不會說的是吸血鬼吧?」

「吸血鬼???」胡老大渾身一抖,驚得差點把自己的拳頭給吃下去。

「雖然我不敢肯定,但也差不多,我只是奇怪,中國境內一向很少有血族出沒的,看來老天爺真的準備滅絕人類啊!」林濤歎了口氣,神情變得有些沮喪。

「血族?就是那些吸血鬼嗎?」阿雪趴在椅背上不解的問道。

「是的!」林濤點點頭,說道「這是他們自己給自己的尊稱,這些腦子不大好的傢伙們想法幾乎跟納粹差不多,幾乎整天想的就是怎麼統一全世界!」

「統一全世界?世界都這樣了還統一個屁啊!」胡老大一臉沒好氣的說道。

「誰不說呢!」林濤聳聳肩,也是很無奈的說道:「據說這次幾乎滅絕人類的病毒跟他們有很大的關係,可能他們也沒想到威力會這麼大,企圖統一全世界,卻變成了毀滅全世界!」

「那他們為什麼還執迷不悟,難道他們現在不該和人類站在一條戰線嗎?要是沒了我們,他們吃什麼呀?」阿雪臉色複雜的說道。

「鬼才知道,也許那些噁心的東西吸血都吸傻了吧!」胡老大恨恨的一拍大腿,替林濤把話說了。

說完這句話眾人就沒再說話,在車裡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雖然現在沒有了電台節目可以欣賞,但好歹原車主還放了幾盤CD在車上,林濤按下播放鍵,音響裡立刻響起了悠揚的樂聲,在茫茫的黑夜中伴隨著小車開向未知的旅程……

第二十章 豹紋女屍

天已經大亮,駕駛汽車的人已經從曹媚換到了胡老大,不過誰曾想到,胡老大的駕駛技術竟然比曹媚還爛,一路上把車開的磕磕巴巴,油漆都碰掉了好幾塊不說,連後面的一條輪胎都因為壓到了一塊角鐵被扎破了,現在的胡老大就正蹲在地上揮汗如雨的換著輪胎。

林濤坐在一輛窗戶玻璃全都碎裂的豐田霸道車頂上,小口小口的吃著手中的乾麵包,右手一個單筒的高倍望遠鏡正看著前方幾公里處的一棟巨大建築物,望著那熟悉的招牌,林濤若有所思。

「呼~總算換好了,媽的,這一晚上咱們才跑了幾公里啊?連江邊的影子都沒看見!」

胡老大喪氣的踢了一腳地上換下來的輪胎,一回頭剛好看見一隻身子都爛了一半的活屍,正從路邊一間瓦房裡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胡老大先是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隨後便發現這活屍的戰鬥力好像不太高的樣子,立馬凶狠的操起地上換下來的輪胎,狠狠的向那活屍砸去,「卡嚓」一聲,活屍的脖子被砸斷,後腦和後背貼在了一起,全身抽動幾下,倒在地上不動了。

「操,想打老子的秋風,滅了你這二貨!」胡老大不屑的吐了口吐沫,看到遠處又有幾隻活屍正往這邊走來,他趕緊打開車門跳上車,油門一加把車開到了林濤身旁。

「走,下車吧!」林濤從霸道上跳下來,拍拍屁股上的灰說道。

「啊?咱們去哪?不開車啦?」胡老大把頭從窗戶裡伸出來驚訝的問道。

「開不了啦,前面都給堵死了!」林濤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往胡老大手裡一塞,讓他自己看前面堵成一座小山般的車禍現場。

「那我這胎不是白換啦?」胡老大放下望遠鏡哭喪著臉說道。

「本來就沒人讓你換!」曹媚交叉著雙手站在林濤身後,面帶譏笑的看著胡老大說道。

「唉,奔馳改成11路了,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胡老大搖搖頭,無可奈何的從車上拿下一些必備的東西,然後問林濤:「現在咱們怎麼走?」

「跟我走吧!」林濤從車上拿起一個黑色的背包,帶頭向前走去。

胡老大有氣無力的跟著林濤往前走,可還沒走幾步,就見他指著路邊一輛撞樹的黑色保時捷卡宴說道:「咦?這輛車我認識哎!」

「是嗎?你家親戚?」又是曹媚說話了,非常惡毒,自從她從工廠裡逃出來後那一刻,她就好像再也沒了對胡老大之前的畏懼,反而處處冷嘲熱諷,似乎在刻意發洩著她對胡老大以前的不滿。

「操,是你家親戚還差不多,小婊子,別跟我說你不認識這輛車,當初你逃到我那的時候,可是跟著人家弟弟一起來的,你讓他們哥倆趴在你身上輪番幹你的時候,都還沒世界末日呢,哼哼~別跟我說這些你都忘了!」胡老大抱著膀子一臉冷笑著說道。

曹媚聞言猛的一驚,等她看清那輛已經面目全非的卡宴的時候,她的俏臉瞬間一白到底,只見她渾身顫抖著突然一聲尖叫,竟然從腰裡摸出了一把尖刀,像一頭發狂的雌豹般猛的衝向了胡老大,而那刀尖竟然是直奔胡老大的心臟而去。

「媽了個逼的,給臉不要臉!」

胡老大根本不含糊,一個大嘴巴就把曹媚扇倒在地,順勢踩住她的手腕奪過了曹媚手中的尖刀,就見他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尖刀就往曹媚的心口紮了下去。

「崩……」

胡老大只感覺手心劇烈一震,扎向曹媚的劣質尖刀竟然只剩下了一個木質的刀柄,他心中一抖,抬頭就看見林濤正舉著槍對著他,槍口還冒著徐徐的青煙,胡老大訕笑著扔掉了手中的木柄,滿是冷汗的大手在衣服上擦了一擦,站起來尷尬的說道:「呵呵,兄弟,是這女人鬧的太過,我想嚇唬嚇唬她而已!」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林濤冷冷的收回槍,卻看到曹媚捂著手腕從地上站起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林濤,竟然轉身向那輛幾乎快散架的卡宴走去。

這是一輛頂配的卡宴Turbo,僅裸車就將近賣到兩百多萬,上牌後的稅就交的更是嚇人,不過此時這輛價值幾百萬的豪車樣子就有些淒慘了,一頭撞到一棵腰粗的大樹不說,整個前臉直接成了一個V字型,連左前胎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只有一個紅色的卡鉗孤零零的落在地上幾乎看不出顏色。

卡宴的前擋風玻璃完全碎光了,車裡的氣囊也早就全部打開,但是卡宴的氣囊縱使再多也經不住這樣的猛烈撞擊,上面的兩具屍體早已經變成了兩堆白骨,身上的衣服也成了一條條的破爛,副駕駛外一具較為纖細的白骨呈一個大字型趴在引擎蓋上,掛著豹紋胸罩的肩膀抵著大樹,看情形估計是當時撞樹後把她震出了車外,直接撞死在了引擎蓋上。

曹媚站在卡宴前,看著那淒慘的景象,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她咬著下唇費力的打開已經變形的車門,「呼啦」一聲,駕駛席上那具魁梧的白骨倒了下來,跌在地上散成一堆。

看著那一地的白骨,曹媚擦了擦眼淚,回頭看了一眼林濤,對他低聲的說道:「林爺,能等我一會嗎?我想把他葬了!」

林濤默默點點頭,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能算我男人吧!」曹媚說完低頭開始撿起地上的骨頭,那骨頭一節節都十分粗大,足以見得這人生前肯定是一個壯漢。

離卡宴不遠的一個地方正好有一個不算太深的洞,估計是用來種樹之類的,這種時候誰也不會挑剔了,也沒法挑剔,曹媚把骨頭都放進洞裡,剛準備找工具來填土,想了想轉頭又跑向那輛卡宴,竟然把引擎蓋上的那具小一點的白骨也搬下來放進了洞裡,一邊搬曹媚還一邊低聲的說道:「阿芳,我知道你恨我是個第三者,但是最後強哥逃跑的時候帶著的卻是你而不是我,你也應該消氣了,現在我把你們葬在一起,你泉下有知,和強哥一路走好,願你們來世還能再做一對恩愛夫妻吧!」

把最後一根骨頭放進樹洞裡,曹媚撿起一塊破鐵皮吃力的在洞邊挖著土往裡填,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上來也在往洞裡填著土,曹媚一愣,發現那人竟然是林濤,她感激的對林濤苦笑了一下,擦擦臉上的淚水,繼續低頭挖土。

「我以為在你眼裡,我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曹媚填上最後一捧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林濤幽幽的說道。

「在我眼裡,這種世道自私點不是什麼壞事!」林濤把撿來的破鍬插在土裡,拍拍手上的灰說道:「只要還有最起碼的人性,就值得同情!」

看著林濤轉身離去,望著那高大的背影,曹媚咬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眼中的光芒倒是越來越亮。

第二十一章 超市嗨翻天

「哈,居然是個大型超市哎,這要是能進去可就過癮了!」胡老大站在一堵倒塌的牆壁上,雙眼發亮的看著前方一間大型倉儲超市,落滿灰塵的大招牌上依稀可見沃爾瑪三個字。

「地方是好,可也要能進的去才行,那外面起碼七八百活屍,怎麼過去?」林濤轉過頭對胡老大說道。

「呃?」胡老大一愣,隨即笑道:「呵呵,兄弟,你說怎麼辦吧?我們都聽你的,你肯定有辦法,對吧!」

「辦法是有,不過直接衝過去而已!」林濤放下手中觀察的望遠鏡淡然的說道。

「直接衝過去?」曹媚三人都是一愣。

胡老大則是呵呵笑道:「兄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這裡已經是半郊區,人口沒那麼密集,可光前面那上千活屍就能要了咱們的命,而且動靜一旦鬧大,這周圍的活屍可都是會過來的,那時候咱們樂子可就大嘍!」

「辦法我已經說了,敢不敢跟來就看你們的了!」說完林濤收好單筒望遠鏡邁步向前走去,胡老大一呆,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猶豫,阿雪倒是無所謂,之前她就說過,哪怕林濤帶著她往地獄裡走她也會毫不猶豫跳下去,至於曹媚,只是向胡老大挑釁的揚了揚柳眉,也緊跟著林濤向前走去。

「干,有什麼好怕的?怕個毛!」胡老大眼看三人越走越遠,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趕緊跟了上去。

離超市越來越近,大約還有五六百米的樣子就走不動了,周圍的活屍太多,只要被一隻活屍發現那將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面對上千隻活屍的撲擊,想想就會令人頭皮發麻。

「怎麼辦?不能再走了,再走麻煩就大了,你不會真打算衝過去吧?」胡老大和林濤並肩靠在一輛側翻的吉普指揮官上,本來還算凶悍的臉龐現在卻是滿面慘白,詢問的語氣也是焦急無奈。

林濤沒有去看胡老大,只是踢了踢腳邊滿臉懶散的米迦勒,說道:「過去吧!」

米迦勒翻翻眼睛,晃著腦袋似乎很不情願的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嘟囔著說道:「就知道使喚我,我還是只童狗知不知道,還沒破處呢!」

米迦勒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被一旁的胡老大聽到了,只見胡老大一臉驚駭的指著米迦勒說道:「它在說話,它竟然說話了!」

胡老大一臉激動的轉過頭,手舞足蹈的想表示自己的驚駭,可看到曹媚正一臉鄙夷的看向自己,胡老大嘴巴張了張,頓時就洩了氣,無力的訕訕說道:「好吧,我一定是太緊張產生幻聽了!」

阿雪在一旁和林濤相視一笑,都沒去解釋,只看到有氣無力的米迦勒已經走到了前方的廣場上,幾隻頭腦稍微靈光的活屍已經發現了它,正嘶吼著撲向消極怠工的米迦勒,米迦勒的嘴角似乎閃過一絲不屑,搖搖大腦袋「汪汪」叫了兩聲,它這一叫,廣場上大部分的活屍全都齊刷刷的同時看見了它。

廣場上的活屍不少,少說也有四五百隻的規模,因為經過整整一年的風吹日曬,大部分活屍都是赤身裸體,不著片縷的淒慘模樣,再加上乾癟枯黑的身材,就像一具具乾屍般在廣場上移動,活屍活屍,真是名副其實!

多長時間了,活屍們終於看到一具活生生,淌著鮮血的鮮活東西了,它們一個個就像集體磕了藥一般興奮,嘶吼著,咆哮著,鉚足了勁衝向廣場正中的米迦勒,它們渴望鮮血,更加渴望嫩肉,而米迦勒無疑就是塊大大的嫩肉!

但米迦勒是什麼狗,它絕不是一隻鄉下隨處可見的土狗,那些中華田園犬,它絕不會無力的坐在那裡束手待斃,任屍宰割的,它是一隻地獄三頭犬,驕傲的三頭犬,雖然它生下來奇怪了一點,比普通的三頭犬少了一個腦袋,但是它純正的血統卻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它高貴,它驕傲,用它自己的話來說,它的體形雖然是狗,但它無以倫比的內在卻讓它早已超脫狗的範疇,擁有了人類都難以媲美的高貴靈魂。

此時高貴的三頭狗米迦勒正懶洋洋的跳上一塊倒塌的大型廣告牌,它才懶得和那些低能的活屍們較勁,這樣以逸待勞最好不過,身下的大型廣告牌不高,卻恰好讓活屍們抓不著,米迦勒趴在上面無聊的用後爪在脖子上撓著癢癢,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下面一個個張著大嘴卻跳不上來的屍群們,它忍不住在想,自己那喪天良的主人是怎麼狠得下心來讓自己幹這種髒活累活的,雖然主人的靈魂和自己同樣高貴,但他也太心狠了!

不遠處的林濤不知道自己的傻狗腦子裡正在想著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看到廣場上大部分活屍都被米迦勒吸引住了,林濤向阿雪他們揮揮手,低聲說道:「跟緊我!」

胡老大從來沒有想過進入一家大型超市會這麼的容易,這種方法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雖然自己沒狗,但是有人啊,犧牲一兩個人就能換到一超市的物資,這種生意簡直是太划算了,想想以後完全有可能憑借這種方法東山再起,胡老大內心就一陣說不出的興奮。

「厮……」

林濤抬手一槍打飛一扇防火逃生門上的鎖頭,用力一拉把手門就開了,雖然槍聲吸引了不少零散活屍的注意,但是林濤他們已經快速閃身進了超市裡,隨手帶上了那扇包鋼的防火門。

順著逃生通道一直往裡,原本昏暗的環境隨著林濤打開一扇門後豁然開朗,雖然早已沒了電力,但是因為在白天,陽光從玻璃的屋頂上傾瀉而下,把超市內部照射的明亮無比。

大概是病毒爆發後的那一刻,超市啟動了緊急預案,把防病毒當成了防火一樣來防,不僅門口幾扇大門上的卷閘門落了下來,就連超市內部的防火捲簾門也給放了下去,這樣一來超市立刻被分割成了許多個大小不一的空間,就算有活屍,只要厚重的捲簾門不打開,他們就不能互相串門。

「運氣不壞,裡面活屍不多!」林濤把槍插回槍套,開心的吹了個口哨,四處打量著周圍。

聽到林濤的話,剛準備撲向一個煙酒櫃檯的胡老大硬生生的剎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林濤納悶的問道:「什麼叫活屍不多?我沒看見哪有活屍啊?」

「哼~你什麼腦子?」曹媚隨手撿了一個酒瓶,「匡啷」一聲砸碎一間店舖裡的玻璃櫃檯,幾把顏色各異的斧頭立刻掉了一地,這是一家經營登山用品的商舖,裡面各式登山裝備滿目琳琅,曹媚從地上撿起一把比消防斧略短的斧頭,掂了掂份量,轉頭對一臉怒容的胡老大說道:「這麼大間超市,裡面沒有活屍你覺得可能嗎?」

「也許病毒爆發的時候他們把人都趕出去了也不一定呢!」胡老大瞪著大眼爭辯道。

「那保安呢?值班人員呢?病毒爆發的時候可是下午,就算客人都被趕出去了,裡面的工作人員可不少,哼哼,別怪我沒提醒你,弄不好哪個吧檯後面就躲著一兩具女活屍,只消摸你一下,你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曹媚很隨意的把斧頭扛在肩膀上冷笑著說道。

「你……」胡老大被曹媚唬的一愣一愣的,看著曹媚有心發火,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曹媚說的不錯,這裡面的活屍絕不低於上百,大家還是小心點好!」林濤抬步走進那家登山用品店,從地上撿起一把標有JEEP標誌的黑色短柄斧頭,遞給曹媚說道:「那把斧頭太重了,你根本用不了,用這把小的!」

「嗯!」曹媚毫不猶豫的扔了肩上的長斧頭,驚喜的接過林濤遞來的斧頭。

「阿雪,你也挑幾把武器防身,你力量小,和曹媚一樣拿斧子最好!」林濤轉頭對跟屁蟲一樣的阿雪說道。

「哦!」阿雪乖巧的點點頭,埋頭在屋裡挑選了起來。

第二十二章 小姐我刷卡

這家超市一樓是個商店街,二樓以上才是超市零售商品的地方,通往二樓的道路已經被厚厚的防火捲簾門隔絕開來,而時間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永遠定格在了最後那一秒,一樓雖然還是花花綠綠招牌各異,但是冷冷清清的通道上只有林濤他們四人在行走,只有無處不在的打折、特價的小告示彷彿還在無聲的敘述著它們以前的熱鬧與喧囂。

「哇,是GUCCI啊!」已經背著一個登山包,穿著一身寬鬆休閒服的阿雪大喊起來,和曹媚一先一後拎著斧頭就衝了進去,如果是在以前,她倆絕對會被趕來的超市保安毫不客氣的按倒在地扭送派出所,但是現在,空蕩蕩的店舖裡,連個活屍都看不見,誰還會去管她們。

兩個女人好像著了魔一般,手中的短柄斧已經扔在了地上,大呼小叫的把衣架上的衣服瘋狂的往自己身上套,也不管邊上還有沒有男人,通通大方的脫光光,反正又不是沒見過,此時的她們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大包小包瘋狂血拼的日子。

林濤笑著搖搖頭,摸出一包香煙扔給胡老大一支,靠在玻璃牆上悠閒的抽了起來,兩個男人都知道,這女人一旦購上物了,那勁頭可是無人能比的,估計沒個一時半會根本結束不了。

「小姐,把這件給我包起來,我刷卡!」曹媚興奮的舉起一件連衣裙,習慣性的看向收銀台的方向,但是那裡卻空無一人,金色的收銀台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孤寂而悲涼。

「呵!腦子壞了吧,還刷卡,我看你光著屁股從哪拿卡?莫非你屁股縫裡還塞了銀行卡?」胡老大靠在一邊樂了,曹媚明顯是太投入,以至於現在是什麼日子都給忘記了。

胡老大的聲音讓兩個女人眼神一黯,那股瘋狂血拼的勁頭忽然就下去了,阿雪幽幽的一歎,手中一個白色的坤包滑落在地,她記得,這是一款限量發行的紀念版,要十幾萬,以前只敢遠遠的看看。

「快點吧,挑幾件自己喜歡的拿著就好,這裡面的情況我們還沒摸清楚!」林濤彈飛手中的煙頭,直起身子說道。

兩個女孩默默的點點頭,認清了現實,她們沒了開始的瘋狂勁頭,兩人除了一人挑了一套內衣外,都老實的換上了開始在戶外用品店裡選的衣服,畢竟,那些衣物更加實在,適合在這種求生的環境下穿,不像GUCCI那樣華而不實,在現實和華麗的選擇中,兩個女人的頭腦還算是清晰的。

「林大哥,這是我幫你選的,你那條有些磨損了!」阿雪突然遞上來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擺放的正是一條棕色的GUCCI皮帶。

「好,等我這條壞了我就把它換上!」林濤點點頭,笑著接了過來,說實話,他從來都不喜歡類似GUCCI這樣的奢飾品,他喜歡更加便利更加實用的東西,就像他身上系的這條尼龍腰帶,緊松都很方便不說,而且關鍵時刻絕對比手裡這條假皮的GUCCI結實上一百倍,但是沒辦法,再不喜歡那也是阿雪的一片心意,林濤還是很鄭重的把它放進了背包中。

「嚇……嚇……」

一聲聲類似哮喘發作的難聽聲音傳來,林濤一行人剛轉了個彎,兩隻女性活屍就像約好了一樣從拐角里冒了出來,拖著她們僵硬的雙腿,歪歪扭扭的向林濤他們走了過來。

兩隻活屍說是女性,其實並不能從她們的外貌上辨別出來,那是因為人一旦變成活屍後,身上的毛髮就會基本脫落,要不是眼前這對穿著類似空姐一樣的深色短裙制服,就憑那光禿禿的乾癟腦袋和平平的胸脯,誰也分不清她們是男是女。

「哈,曹媚,你看,你剛說刷卡,人家服務員就巴巴的跑來給你結賬了!」胡老大拎著一把從一家廚具店裡拿的長條凍肉刀,指著那兩個活屍胸前的胸牌笑道,那小小的金色牌子上寫的她倆正是GUCCI專賣店的營業員。

「胡老大,你負責左邊那個,曹媚,阿雪,右邊的交給你們了!」林濤抱著膀子站在了一邊,他這次明顯是打算袖手旁觀了。

「好勒,一個小婊子而已,看老子的!唾……唾……」胡老大答應一聲,在兩隻手心各吐了一口吐沫,搓了搓手後拎著他的凍肉刀就向左邊那個大個活屍衝了過去。

看胡老大已經衝上去了,曹媚和阿雪竟然也沒膽寒,大概是林濤站在一旁讓她們心中有了底氣,兩個女人相視了一眼,舉著各自手中的斧子,也嬌喝著衝了上去。

林濤的打算很簡單,這幾個人既然決定跟著他,那他就絕不會帶著幾個累贅,就算是女人又怎麼樣?一旦操練好了,絕不會比男人差上半點,出色的女戰士他見過許多,光女人天生那份細膩和冷靜,就是許多男戰士都比擬不了的,所以她們想活下來,就得靠自己。

「呀……」

「嘿……」

胡老大是個強壯的男人,對付一個就算變成活屍的女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他三刀兩斧子砍掉那女活屍的腦袋,就滿臉得意的站到一旁看著曹媚和阿雪表演,倒是那一聲聲底氣十足的嬌喝,讓胡老大這個大男人都感到汗顏。

只不過是兩個女人叫的雖然歡快,可那小個子活屍就是怎麼都砍不倒,雖然是傷痕纍纍,但卻依然兇猛異常,被她們激怒後,動作居然也兇猛了一倍。

「啊……」

阿雪一斧子砍在那活屍的肩膀上,奈何用力太大,斧子竟然卡在活屍的肩胛骨裡拔不出來了,阿雪急的滿頭大汗,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那斧子還是紋絲不動,眼看著活屍揮舞的爪子向自己的臉上揮來,阿雪只能尖叫一聲,竟然渾身顫抖的倒在地上閉著眼睛準備等死。

阿雪像只鵪鶉一樣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等了許久都沒等來想像中的槍響或者疼痛,她慢慢睜開眼,發現剛才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活屍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削掉了半邊腦袋,曹媚香汗淋漓的站在屍體一旁,拎著她那把染著血跡卻還是錚亮的JEEP斧子,同樣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阿雪。

「起來吧!」

林濤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以從所未有的冰冷態度對兩個女人說道:「別以為我會在後面開槍,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累贅在我心裡絕對值不了一顆子彈!」

「還有!」林濤猛的停下腳步,對阿雪說道:「就算死了,也別閉上眼!」

阿雪臉色慘白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向面前的那具活屍屍體,踩著屍體默默的拔出卡在它肩上的斧頭,阿雪回過頭,一臉複雜的看著曹媚。

「別那麼看著我,救了你也是我碰巧,不過我也不希望你死,畢竟在加工廠那麼多人,如今死的只剩下我們幾個了,真的不容易!」曹媚對阿雪無奈的笑了笑,帶著那麼一些說不清的苦楚在其中。

「你既然知道不容易,可你為什麼要殺了玲玲呢?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阿雪看著曹媚大聲的吼道,這句話憋在她心裡好久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當著自己的面被人害死,如果再不質問曹媚的話,她怕她自己會首先憋瘋掉。

「關於玲玲的事我真的只能說聲抱歉,我不是刻意針對她,但當時你也親眼看到了,那種情況下如果我不推她,我們兩個都會死,既然這樣,為什麼我不選擇犧牲她而保全我自己呢?還是……你希望我們一起死掉?」曹媚異常認真的看著阿雪,修長的玉手也緊緊的捏住。

「那你就不內疚嗎?」阿雪不爭氣的流下眼淚,衝著曹媚吼道。

「沒什麼可內疚的,如果真要說我有什麼想法的話,那就是感謝,我真的很感謝玲玲為我阻擋了那些可怕的活屍,沒有她我也活不了,而且我會祝願她下輩子別再投胎做一個人了,哪怕是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也好,也許我那一推,未嘗不是給了玲玲一個解脫,難道你真的認為現在這個世道活著能比死了還強嗎?」曹媚抱歉的搖了搖頭,靠上去輕輕撫摸了一下阿雪呆滯的臉龐,緩緩說道:「走吧,傻妹妹,既然我們都沒有膽量去死,那就讓我們好好的活下去吧,跟好那個男人,我們也許還有一絲活路!」

阿雪滿是複雜的看著曹媚,終究,在曹媚滿是真誠的目光下,無奈的歎了口氣,跟著她一起追上了林濤。

第二十三章 胡老大的真實身份

林濤帶領著三個人緩緩在一層搜索著,他們決定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了,所以誰也不想在睡覺的時候突然蹦出來一兩隻活屍,他們只能耐心的一寸地方一寸地方的搜索著,遇到落單的活屍就讓阿雪她們上,兩隻就交給胡老大一隻,要是遇到三隻以上的小型屍群,那林濤就親自動手,殺的只剩一兩隻之後再交給胡老大和阿雪他們。

兩個小時後,在林濤確定一層已經徹底清理完畢的同時,眾人背包裡也多了不少小玩意,比如胡老大就揣了一褲兜的頂級古巴雪茄,曹媚和阿雪則是每個人脖子上都多了一條六位數的鑽石項鏈,而林濤也沒能免俗,把手腕上一塊有些年頭的豪雅飛行腕表換成了一款寶格麗的六針潛水表,在拿這塊表的時候,眾人還清楚的看見那破損的櫃檯後,一面廣告牌上還寫著這塊表可以下潛到五千米的恐怖深度,價格自然也達到了令人咋舌的一百多萬。

四個人集體坐在一家叫做味真拉麵的麵館裡吃起了胡老大做的刀削面,誰也不曾想到,看似凶悍的胡老大竟然會做一手令人叫絕的刀削面,在阿雪的追問下,胡老大才扭捏著告訴他們,原來在末世之前他竟然是個廚子,並不是什麼黑社會老大,而且居然還是持證上崗的特級廚師,只是陰錯陽差的情況下,才讓他從別人手中搶到了一把裝滿子彈的五四手槍,在小加工廠裡當上了倖存者們的老大。

但是不管他當沒當過老大,光那一手刀削面就做的絕對正宗,麵館裡的麵粉因為保存的地方得當,所以品質都還相當的不錯,況且現在的人根本不會在乎你變沒變質,只要吃不死人,儘管往肚子裡吞就是了,而且這裡的鋼瓶液化氣也還剩下不少,拿打火機一點,爐灶就開始呼呼的往外冒火了。

一碗碗熱氣騰騰的刀削面配著精美的調料被胡老大端了上來,這讓兩個許久都沒吃過一頓像樣食物的女孩差點把舌頭都吞進肚子裡,就連胡老大自己也是差不多,最後在阿雪的強烈要求下,胡老大又去做了四碗才讓眾人勉強滿意,一個個摸著自己鼓鼓的大肚子爽到沒治。

四個人志得意滿的靠在椅子上,可誰曾想到,半個小時前,當他們搜索到這家裝潢還算高檔的拉麵館的時候,在不大的廁所裡竟然一口氣發現了十幾頭的活屍,要不是林濤反應快,一腳踹飛一個活屍把那廁所門又關了回去,十幾頭活屍一下衝出來,這四個人中肯定得被咬死一兩個。

不過末世什麼可能都不好,就是人類的心態調整到了最好,看穿了一些東西之後,發現以前在乎的一些東西好像都已經無所謂了,要不然,身後的廁所裡就關著十幾隻臭烘烘的活屍,誰還能有心情坐在這悠哉的吃刀削面啊!

「吱呀……」

麵館的玻璃門發出了一聲難聽的聲音後被推開了,驚得正在抽煙的胡老大直接蹦到了椅子上,等看清進來的東西之後,胡老大驚訝的說道:「你……你怎麼還沒死?」

「怎麼說話的?你他娘才死了呢,你死了我都沒死!」米迦勒豎著尾巴,翻著白眼毫不客氣的罵道。

這下,米迦勒口吐人言讓胡老大蹦的更高了,只見他一下又躥到了桌子上,踢翻了幾個海碗之後,顫抖的指著米迦勒對眾人說道:「聽……聽到了吧,這,這下不是我幻聽了吧,這狗居然說人話了!」

這下連曹媚的小臉也變的煞白,哆哆嗦嗦的靠在林濤身邊問道:「林,林爺,你的狗它,它怎麼說話了?」

「說話怎麼了?要不要爺唱個歌給你聽聽,小妞!」米迦勒得意的挑著眉頭看著曹媚,雖然曹媚以前想都沒想過狗淫蕩會是個什麼樣子,但是米迦勒的那種表情直接就告訴了她,那絕對是一臉的淫蕩相,對,絕對的淫蕩!

「呵呵,世界都末日了還有什麼不可能!」阿雪倒是莞爾一笑,對米迦勒勾勾手指頭說道:「乖狗狗過來啊,姐姐抱哦!」

「不要!」米迦勒竟然非常硬氣的一搖頭,就連身為主人的林濤都以為它剛才在外面是不是受了傷以至於撞壞了腦子,不然以米迦勒的性格是絕沒可能拒絕美女的擁抱的,除非它太監了,但是米迦勒接下來的話就讓林濤徹底打消了顧慮。

「我要她抱!」米迦勒抬著前爪指著滿臉驚訝的曹媚,一臉騷騷的表情。

「為什麼要她抱?」阿雪皺著眉頭嘟著小嘴不悅的問道。

「當然是因為她的胸部比你大啦,我沒理由要個胸小的吧!」米迦勒抖著狗腿那叫一個得意啊,無比得意的看著一臉羞紅外加驚訝的曹媚,可能打死曹媚她都想不到,在她有生之年竟然會被一隻狗給調戲了,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萬分荒唐,什麼時候連狗也喜歡胸大的啦?

林濤在旁邊不置可否的笑著,他的狗他瞭解,天生就這一副操蛋樣,簡直是色中惡鬼,尤其是面對女性人類,也許……這也和它體內另一個靈魂有關吧,想到這林濤心中不禁黯然一歎。

等米迦勒人五人六的要求胡老大給它連下了五碗刀削面吃下去之後,已經又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也休息到的差不多的眾人這才推開門向他們之前看好的一處宿營地走去,那是一家經營床上用品的專賣店,店裡幾張用來展示的大床正好夠眾人睡覺的,畢竟都是中國人,睡覺還是選床比較踏實點。

一行人陸續進入這家名為「蘿夢」的床上用品店,店舖不算很大,百十來平方的面積裡放著四大一小五張床,但一件件精美的床單被套早已是灰塵纍纍,林濤隨手掀開一床被子就想坐上去,卻被阿雪一把攔住,微蹙著眉頭對他說:「髒不髒呀?你先等一下,等我把床單全都換了你再休息吧!」

林濤笑著點點頭,點了支煙走到收銀台附近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接著就看到阿雪如同一隻快樂的小蝴蝶一樣,不斷在店舖裡來回穿梭,這裡挑挑那裡撿撿,這套要是不好看就立馬換上另一套,硬拉著無趣的米迦勒給她做參考。

「嘿~這家店子的生意不錯嘛,居然有這麼多錢!」

正翻箱倒櫃抄人家收銀台的胡老大突然驚喜的喊叫起來,從撬開的抽屜裡掏出厚厚一疊鈔票舉在手上,少說也有一兩萬,不過緊接著,他竟然做了一個十分惡俗的舉動。

只見他摸出一根十分粗大的雪茄叼在嘴上,又掏出口袋裡的打火機,一口氣把手上的所有百元大鈔全部點燃,等碧綠色的火苗竄上來之後,胡老大歪著腦袋點著了嘴裡的雪茄,最後從鼻腔裡吐出一股混合著油墨味的煙氣,他美美的說道:「沒想到有生之年老子還能這麼奢侈一回,操!鈔票點的煙就是香!」

「哼~土鱉就是土鱉!」

這時候,消失了一會的曹媚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塑料盆走了進來,她根本不理會胡老大黑到快滴水的臉色,笑盈盈的走到林濤身邊放下塑料盆,蹲在地上伸著手對他說道:「來,林爺,燙燙腳吧,我的足底按摩功夫不錯的喲!」

「你怎麼不說你的舌浴功夫更好呢?」胡老大終於找到了報復的機會,趴在收銀台上擠眉弄眼的對林濤說道:「老弟,待會試試她的毒龍鑽,不但頂的你超爽,還能治療痔瘡呢,她那舌頭比老中醫的本事都大!哈哈哈……」

「對,我拿手的功夫多著呢,可惜你這樣的土鱉永遠都享受不到了!」曹媚的臉色先是狠狠的一白,接著咬牙切齒的瞪著得意非凡的胡老大,扶在林濤小腿上的雙手更是下意識的捏緊,不過林濤絲毫不在意兩人的針鋒相對,輕聲對曹媚說道:「洗腳!」

「好的,爺!」曹媚俏臉一喜,欣喜的捧起林濤兩條腿架在自己的膝蓋上,動作溫柔的褪去他的鞋襪,然後小心翼翼的托著林濤的腳放進水盆中,而林濤大半個月都沒洗過腳了,那味道自然是臭不可聞,但曹媚的神色卻不見一絲厭煩,兩隻修長的小白手盡心盡力的搓洗著林濤的臭腳,最後柔聲說道:「爺我們小女人做不了和您一樣的大事,但服侍人這種事可是我們女應盡的本份,以後只要您想放鬆了,就儘管和媚兒說吧,千萬不要和媚兒客氣哦!」

第二十四章 夜……

看著笑顏如花的曹媚,聽著她的溫言軟語,再感受著她細膩的按摩手法,不得不說,這女人的確是個伺候男人的高手,深深懂得男人的心思,就連林濤的心裡此刻也掀起絲絲波瀾,只是表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微瞇上眼睛說道:「希望你別把客氣當福氣,有些事一次尚可原諒,發生第二次就沒有任何可以同情的餘地了!」

曹媚知道林濤這是在說她害死玲玲的事情,她的臉色白了一白,但手上的動作卻還是沒敢怠慢,咬著唇也不狡辯,恭順的說道:「媚兒知錯了!」

洗完腳,一旁的阿雪也滿頭大汗的把床單換好了,這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患了潔癖,四張大床竟然全都換上了一水的淺色床單,害的林濤都不好意思睡上去,生怕自己油膩膩的身子一睡就是一個黑印子。

不過曹媚那頭的肉戲明顯還沒結束,深情款款的拉著林濤上了一張充滿情趣的大圓床,一轉身竟然脫的就剩一件朦朧感十足的性感睡裙,林濤自然不想和這女人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即使心裡被誘惑的不行他也不想,不過這卻不影響他享受曹媚技藝高超的全身按摩。

當身體輕盈的曹媚跪在林濤光光的脊背上,賣力的為他推油時,林濤一回頭,便看見了曹媚身下那條窄小到幾乎可憐的丁字褲,圓潤的臀瓣和那誘人的幽谷秘地也幾乎一覽無餘,即使隔著還有些距離,林濤恍惚間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裡面的飽滿與火熱,彷彿被人稍一挑弄,裡面就一定會氾濫成災……

天色已經漸漸全部漆黑下來,躺在大門邊那張床上的胡老大早就呼呼大睡,用一本撿來的《故事會》蓋在臉上,呼嚕打的震天響,而另一張床上,阿雪正抱滿臉壞笑的米迦勒,即使胸前的鴿乳總是會被這條壞狗故意佔上點便宜,卻也禁不住米迦勒那張能把死人吹活過來的破嘴哄騙,時不時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粉拳不斷撒嬌般的砸在這死狗身上。

整個店裡就只有一盞剛剛搜刮來的野營燈在散發著光亮,把四周照的昏昏暗暗的同時,也讓氣氛逐漸曖昧起來,阿雪和米迦勒已經停止了笑鬧,連竊竊低語的聲音也消失了,從林濤的角度看去,穿著無袖睡衣的阿雪突然微微顫抖起來,耷拉在美腿上的裙擺也被緩緩的掀起,一直被掀到露出雪白的臀瓣,這才看到一隻毛茸茸的狗爪子試探著想伸進她的內褲之中。

「小勒!你……你再這樣我生氣了,你怎麼能和那些臭男人一樣?」

阿雪嫩白的頸脖就算在昏暗之中也能瞧見被一抹潮紅迅速佔領,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但幾聲發自本能的呻吟還是聽的林濤面紅耳赤。

一直伏在林濤背上的曹媚,此時就如同一條美女蛇一般,一路從他的雙腿間游了上來,用她飽滿的酥胸整個壓住林濤的後背,臉色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吐氣如蘭的在他耳邊說:「爺,阿雪她們在做什麼呀?聽的人家身上好熱呢,爺的身上也好熱……好硬哦!」

林濤的確硬了,而且是很硬很硬的那種,他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卻突然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淡淡的對曹媚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過去休息吧!」

曹媚滾落在一邊,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她的肩帶已經滑落在胳膊上,一隻雪白傲人的酥胸毫無保留的呈現給了林濤,已然是一副早就準備好被上的模樣了,她呆呆的張了張嘴,滿臉哀怨的說道:「爺,我想和你睡!」

「可我不想和你睡!」林濤煩躁的擺擺手,想想又覺得自己的話太傷人,便又補充道:「好了,我不習慣兩個人睡,你去旁邊那張床睡吧,你放心,我真要對你有什麼想法,根本不用你勾引,我不會客氣的!」

「我……」曹媚動動嘴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林濤一臉很不耐煩的模樣,她只好沮喪的拉起睡衣的肩帶,磨磨蹭蹭的下了床,而她一走林濤卻暗地裡鬆了口氣,他剛剛差點就沒把持住,想把曹媚按在身下狠狠的弄一弄,但他有他的原則,他的底線,和一個即陌生,城府又太深的女人上床是他接受不了的,如果他是一個喜歡隨意釋放慾望的男人,那麼這一路上他的女人估計早就過百了。

「米迦勒,你給我滾到小床上去睡,再欺負阿雪老子就把你扔出去!」林濤一腔的慾火沒處發洩,只好把矛頭瞄準正禍害阿雪的米迦勒,米迦勒驚聞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殃及池魚,憤憤不平的嘟囔幾聲,卻又被阿雪藉機掙脫開來,縮在床角死活不給他碰,米迦勒嗚咽一聲,只能悲哀的跳上了旁邊的小床,氣的肚子一鼓一鼓的。

……

一夜無話,曹媚睡在距離林濤不遠的床上,倒是老老實實沒敢趁黑摸過來,而米迦勒卻賊心不死,一晚上幾次三番的都想摸上阿雪的床,卻被林濤揪住一頓暴打,就像個深閨怨婦一樣縮在自己的小床上,氣的一夜都沒睡好,心裡暗暗的把自己無良的主人罵了一百遍,一千遍都沒覺得舒暢!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店舖裡的時候,林濤精神抖擻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揉揉惺忪的雙眼,隨手點燃了一支香煙,坐在床邊好笑的看著阿雪的睡姿。

阿雪的性格單純天真,但她睡覺的姿勢卻實在霸氣,呈一個大字型仰天躺在床上,身上的白色真絲睡衣早就跑到了腰間,不但露出她平坦的小腹,下身那條棉白的三角內褲也爽快的露在外面,其中還墳起一塊鼓鼓囊囊的小山包,端的飽滿無比。

相比起阿雪霸氣的睡姿,曹媚的姿勢就要女人許多,不過她好像十分缺乏安全感,不但大半個後背緊緊貼在床頭,整個人橫了過來,一隻大抱枕也被她死死摟在懷裡,像個嬰兒一般幾乎縮成了一團,眉間還帶著似有似無的緊張之色。

林濤微微歎了口氣,末世中誰活的都不容易,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樣,而曹媚之前為了自保把玲玲推入屍群的舉動,雖然有些令人髮指,但仔細想想也無可厚非,她和玲玲非但半點交情都沒有,而且還帶著隱隱的敵意,曹媚為了她自己,似乎無論怎麼自私都是應該的,只是這種事一旦做了,就別想有人再信任她了。

差不多到了八九點鐘的時候,幾人全都陸續起床,照例由胡老大去麵館準備早餐,阿雪嬌嗔的和米迦勒不斷打情罵俏,一人一狗似乎一夜之間感情就急劇升溫,連林濤都看不懂他們究竟是寵物與人類之間的眷戀,還是真的生出了非比尋常的情愫。

曹媚從早上醒過來之後,就總是一臉幽怨的看著林濤,林濤被她略帶猜疑的眼神看的很不自然,估計他昨晚褲襠裡要不是有雄起的證明,可能曹媚這小娘皮已經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萎哥了。

第二十五章 超市裡的倖存者

吃完早餐就要準備出發了,把需要的物資大包小包攜帶好後,除了林濤,剩下三人全都一臉戀戀不捨的表情,但就算這家超市再好也還是要離開的,沒有像樣的人類社會,僅僅四個人帶著一條狗是很難在這裡生存下去,物資尚且不說,光以後枯燥的生活就能把人生生憋瘋。

「嗯?」

路過商場中央的扶手電梯時,米迦勒突然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發出了一聲輕「咦」,可是走在前面的幾人都沒理他,完全把它當成了空氣,只有胡老大滿不在乎的挖挖鼻孔回過頭來說道:「我說狗爺,您老又有什麼新發現啊?」

不怪眾人有這個反應,實在是米迦勒這貨太操蛋了,這一路上它的嘴巴「叨逼叨叨逼叨」就沒停過,口水四濺嘮叨個沒完,不是說這具活屍生前是個大美人,就是說那具活屍可能是個洋妞,要不就是一驚一乍的指著某個角落裡,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屍體說她還是個處女,只有早就習慣了的林濤倒沒什麼反應,苦就苦了胡老大他們三個人,被它吵的腦袋「嗡嗡」作響,現在對它都見怪不怪了。

「好像有人!」米迦勒站在原地不停聳動著鼻子說道。

「有人?」胡老大莫名其妙的問道。

「嗯,是活人!」米迦勒似模似樣的皺著眉頭說道。

「當然是活人,你面前就四個!」胡老大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他說的是還有另外的活人!」這次林濤總算回過身來了,看著胡老大說道。

「不能吧?那他們怎麼不出來?」一說還有另外的活人,胡老大一驚,立馬從褲帶裡抽出了他的凍肉刀,開玩笑,這年頭,活人可比活屍還要可怕的,特別是躲在暗處的人,只要在背後小小的陰你一下,他們這幾個人很可能就萬劫不復了。

「我想他們應該是被困在了二樓,是不是?米迦勒?」林濤抬頭看看通往二樓的電動扶梯,扶梯早就落滿了灰塵,透明玻璃上也有好幾處沾染了已經發黑的血跡。

「嗯,我嗅到樓上傳來的人味,估計至少在十個左右!」米迦勒肯定的點點頭,它還算比較靠譜,在重要的時候從來不和林濤打馬虎眼。

林濤抬頭看看身邊的扶手電梯,通向二層的入口已經被防火捲簾門給完全封閉了,這種厚實的門,沒有專業工具是很難打開的,就算有槍也是一樣白搭。

「走,我們從消防樓梯上去!」林濤想了一下,覺得他們進來時那個消防門應該可以通到二樓上去。

「不會吧兄弟?你準備上去?」胡老大張個嘴,急忙說道:「那上面的活屍可能比下面的還多,而且上面是什麼人我們也弄不清楚,要是他們有武器我們可就麻煩了!」

林濤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你可以選擇留在下面,但是上面不論是什麼人我都得上去看看!」

說完,林濤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而兩個女人則是猶豫都沒猶豫的就跟了上去,只留下胡老大在原地急赤白臉的喊道:「等等我啊,我沒說不上去啊!」

消防樓梯裡漆黑一片,原本充電式的LED疏散指示牌也早已停止了工作,一股濃重的霉味充斥著整個鼻腔,不過卻可以讓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林濤按亮了手中的強光手電,原本刺眼無比的燈光現在也變得有些暗淡了,林濤皺了皺眉,知道這是電力即將耗完的表現,但是只有回到汽車上才能充電,這一刻他也只能在心裡祈禱這手電不要在這時候掉鏈子,不然這漆黑的地方,自己可沒有一雙能夜視的眼睛。

「嗯?這門好像被東西堵死了!」怕被孤立的胡老大急於表現自己,舉著凍肉刀一馬當先的衝上去開門,奈何金屬質地的防火門紋絲不動,就算他差點把門把擰掉也毫無作用。

「不是堵死了,而是這種門有一道保險,只能從裡往外開,外面是拽不開的!」林濤示意胡老大讓開,抽出手槍連開了三槍才打飛了鎖頭,就這樣林濤還讓胡老大找來一根鋼筋,死拽硬翹的才把這扇門給打開。

門一打開,一股腥臭立刻撲面而來,險些把站在最前方胡老大給熏了個跟頭,還沒等他開始抱怨,幾條張牙舞爪的黑影瞬間就衝了出來。

「啊……救命啊……」

一條黑影直接把胡老大撲倒在了地上,摸著那猶如枯柴似皮膚,能熏死人的體臭,胡老大拿屁股都能想到把自己按倒的是一隻活屍,但是他的刀已經掉了,力氣還沒人家活屍大,想到對方的牙齒下一刻就可能咬開自己的喉嚨,胡老大只能放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猶如被人撕破褲頭的苦命小媳婦一般。

活屍的大嘴離胡老大的脖子越來越近,胡老大甚至都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大動脈在往外噴血,鮮嫩的人肉被活屍嚥下了肚子了,但是就在這關鍵時刻總算是有人救了他,那只不算瘦小的活屍被人毫不客氣的一腳踢斷了脖子,拽著胡老大的衣服從他身下滾了下去。

胡老大大聲喘著粗氣,額頭上的冷汗猶如不要錢一般狠命往下滴落,他抬起頭想出聲感謝林濤救了自己,卻發現站在一旁的人竟然是一直和自己做對的曹媚,只見曹媚滿臉鄙夷的看著他,用嘲諷的口氣說道:「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哭,真後悔剛才為什麼救你!」

胡老大一呆,趕緊擦掉眼角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到了嘴邊的感謝話立馬嚥回了肚子,只能硬著頭皮對曹媚說道:「老子那是汗,不過你放心,這人情我會還給你的!」

「鬼才稀罕!」曹媚一轉頭,立刻加入到阿雪的戰團,七八隻活屍都被林濤和米迦勒麻利的解決掉了,只剩下一隻正和阿雪打的不亦樂乎,阿雪單槍匹馬只能苦苦支撐,而身旁的林濤似乎早已打定了主意,一直都在袖手旁觀。

但曹媚一上去,戰況立刻發生了轉機,兩個女人現在配合著殺活屍那也是熟練無比,只見阿雪拿著一面從麵館裡帶出來的大鍋蓋充當盾牌來吸引活屍的注意,而曹媚則躬著腰小心的躲在一旁,瞅準時機上去就是狠厲的一斧子,就算一下砍不掉對方的腦袋,也能讓它立馬失去戰鬥力。

「耶……」

活屍倒在地上抽搐,兩個女人興奮的互相拍手,可能是並肩作戰的關係,她們之間少了那麼一絲隔閡,多了一點惺惺相惜。

第二十六章 我們是少林寺的

砍翻了活屍,幾個人繼續往裡走,發現這裡竟然是個擺放清潔用品的區域,各種洗頭膏洗梳用品散落了一地,好在這裡光線雖然昏暗,但是勉強還能讓人看清,只是原本放滿貨架的大賣場,被緊急落下來的捲簾門隔成了一個個不算寬敞的空間,大概當初誰也沒有想到,這些防火門不但可以防火,今天還可以用來防活屍,因為你只要貼著防火門,立馬就能聽見隔壁傳來的那種熟悉的活屍低吼聲。

「咱們走左邊吧!」胡老大緊張的舉著凍肉刀,在這個空間裡,左右各有兩扇上著鎖的小型防火門,只是右邊大量活屍的聲音聽的實在讓人心裡發毛,而相較於左邊來說,就安靜很多,基本上聽不到什麼聲音。

「嗯,走左邊!」林濤點點頭,很明顯,有活屍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人,他當然不會蠢到直接衝進有著大群活屍的房間裡去,只是出乎他的意料,當他擰開左邊那扇門的把手的時候,那扇門竟然是沒上鎖的,而且後面也沒有任何東西阻擋,就在他疑惑的推開門的時候,一道寒光對著他的腦袋就劈了下來,但林濤只是輕輕一笑,閃都沒閃,左手就穩穩抓住了那個襲擊他的東西。

「啊……啊……救命!!!」

一個女孩用高分貝的嗓音大聲的尖叫著,她的一隻手正舉著把菜刀被林濤捏在手裡,好在林濤及時的放開了她,不然被她震的耳膜穿孔都有可能。

「呵!真他媽臭啊!」胡老大捏著鼻子站在林濤的身後,驚奇的打量著裡面的環境,只見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正滿臉恐懼的跌坐在地上望著他們,白皙的小腳上也沒有穿鞋,臉上還髒兮兮的,活像一個可憐的乞丐,而在女孩的身後還站著十來個同樣滿臉驚恐的漂亮女人,一個個都像受驚的鵪鶉一樣,彼此畏縮在一起渾身發抖,而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種大量排泄物才會發出難聞味道。

「你……你們是什麼人?」看到進來的不是活屍而是四個活人後,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扶起地上的女孩,帶著濃濃的戒備問道。

「我們是公安局的,是政府派來拯救你們的!哈哈……」胡老大用力的提了提自己贊新的LV褲腰帶,滿臉的惡趣味。

「你當我們三歲嗎?現在哪還有什麼公安局!」年紀大的女人謹慎的退後了幾步,滿臉慍怒的說道。

「嘿嘿!那你就當我們是少林寺的,是佛祖拍我們來打救你們的!」胡老大的惡趣味不減,滿臉淫笑的看著那個女人。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瞎扯?你沒看到她們都很害怕嗎?」阿雪忍不住了,瞪了胡老大一眼。

「切~調節一下氣氛而已嘛!」胡老大撇撇嘴,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什麼玩意,想當初還不是光屁股跪在老子面前舔傢伙的賤貨,現在有人撐腰了,就他娘的裝高檔了?

阿雪不理會胡老大眼中的怨毒,轉頭對那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說道:「姐姐你們別怕,我們也是和你們一樣的倖存者,發現這裡有人就上來看看的!」

女人和女人就是比較好溝通,阿雪一說完對面十幾個女人通通鬆了一口氣,然後還是那年紀最大的女人問道:「那……你們能帶我們逃出去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她身後所有女人都是滿臉的希翼,其中也有掩飾不住的怯懦。

「逃出去幹嗎?現在外面的情況比這裡還差,我要是你們不如就留在這,至少這裡還有食物!」阿雪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食物?」那女人一聲苦笑,指著四週一片狼藉的貨架說道:「哪還有什麼食物,我們所在的就是食品區域,要不是食物都給我們吃光了,把我們逼的不得不冒險出去找,我們根本不會把堵著那扇門的東西挪開,你們也就進不來了!」

「你們是豬啊?你們才十幾個人就把這麼多東西都給吃完了?」胡老大叉著腰,怒不可遏的喊道。

胡老大的話把女人說的臉上一紅,難為情的說道:「剛開始我們都以為會獲救吃東西才沒個節制,誰知道這一等就這麼長時間,而且……我們女人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吃的東西是會多一點的!」

「這裡沒其他人了嗎?一個男人都沒有?」林濤皺著眉頭問道,這似乎有些不對頭,這裡的倖存者一水的女人,怎麼會連個男人都沒有的?

說到男人,這裡的女人們臉色都是一僵,幾乎都低下頭不敢去看林濤他們,只有那個年紀最大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有六個男人的,除了出去找食物再也沒回來的四個,剩下的兩個都被我們殺了!」

「被你們殺了?」胡老大一驚,他根本沒想到這些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們竟然還敢殺人!

「對,那些畜生不殺還留著幹嗎?繼續禍害我們嗎?」那個年紀最大的女人眼中閃現出一絲痛恨,歇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相敬如賓,互相鼓勵打氣增添活下去的信念,可是等我們機長和他三個副手出去尋找食物再也沒有回來之後,剩下的那兩個陌生男人就和我們撕破了臉皮,哼哼~你們男人心裡的那點齷蹉心思我們哪會不知道,守著十幾個女人誰不想佔點便宜,他們偷偷姦殺了我們兩個姐妹,被我們發現後,我們當然不會給他們繼續得逞,姐妹們一人一刀就結果了他們,哼,不要認為是我們女人狠毒,那都是你們男人逼得!」

「你這話也不能說的太偏激,至少林大哥和我們相處這麼長時間就沒碰過我們哪怕一下!」阿雪有些不悅的說道,對面這些女人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的話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那是因為你還有個林大哥,我們又有什麼?你沒有落到我們這步田地你又怎麼能體會?要是那些男人把你按在地上想要侮辱你,你怎麼想?也許你會比我們還要恨這些男人!」女人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咆哮的時候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哼~你又怎麼知道我們的遭遇不如你們?」這下連一旁的曹媚也站出來說話了,她指著阿雪說道:「知道她原來是幹什麼的嗎?她那時候還僅僅是個大四的學生,還是個處女,在病毒爆發的時候逃到一處食品加工廠,那裡有多少男人你們知道嗎?告訴你們,整整五百個還多!是你們的一百倍……」

「……就算是我,我雖然曾經是個小三,但我也是衣食無憂,走到哪都有男人愛著我,寵著我,可那又怎麼樣呢?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體,最低谷的時候僅僅半斤米就能讓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把他那東西塞到你嘴裡,僅僅就在昨天,我還依然要對著我身邊這個噁心男人搖尾乞憐,可我們又怨過誰?怨男人嗎?不,沒有他們我們根本活不了,哼~和我們比起來,你們現在就像生活在天堂裡一樣,真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曹媚的話把對面十幾個女人驚的啞口無言,連她身邊的胡老大都被說的面紅耳赤,如鯁在喉,倒是林濤看了那些女孩一眼,淡淡的說道:「好了,生活在這種世道誰的心理都會有些不平衡,她們說這些也只是想發洩一下而已!」

「……抱歉!」對面那個年紀最大的女人咬了咬下唇,滿臉歉意的說道:「我為我剛才說的那番話道歉,那些話確實有失偏激了,希望你們可以原諒,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紅,姐妹們都叫我紅姐!」

「沒什麼!」林濤擺擺手,這樣的女人林濤最近見了不少,因為她們心理多少都開始有點扭曲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就是一群病人,有著心理疾病的病人,所以林濤根本不會和她們計較,他又四周觀察了一下環境,說道:「看來你們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過我們的情況未必會比你們好到哪去,所以跟著我們出去並不是什麼太好的想法!」

「其實都無所謂了!」張紅聳聳肩,有些落寞的說道:「就算這裡還有食物我們也沒法再呆下去了,畢竟呆在這裡比坐牢還要難過,至少坐牢還有出來放風的時間吧,可這裡什麼都沒有,連吃喝拉撒睡都出不了這個房間,我們現在天天除了睡覺就是發呆,沒有任何可以幹的事,估計再這樣下去,我們就算不被餓死肯定也會瘋掉,但跟著你我們至少在死之前還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好吧,但是後果希望你們有個心裡準備!」林濤點點頭,倒不是他大發善心,如果這是一群男人,或者裡面有那麼幾個男人,那他根本不會去管,但這是一群女人,他就不能不管了,如果他們轉身一走,林濤敢保證,這些女人絕對活不過一星期,唉,誰叫女人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份希望呢,沒了她們,人類就不要去談下一代了。

第二十七章 洗澡與脫掉

一共十二個女人,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她們戰戰兢兢的跟著林濤他們出發了,經過張紅的簡單介紹,這十二個女孩中有七個都是她的同事,剩下的是在這裡才遇到的,而她們八個原來的身份竟然是空姐,張紅就是她們的組長,當初是應超市方的邀請來做活動才被困在這裡的。

林濤本來打算帶著她們去一樓休息一晚再走的,畢竟那裡的空氣要比二樓好上許多,因為二樓能活動的地方就那麼大,就算十幾個都是美女,在裡面拉上一年的粑粑,那味道也著實讓人受不了,而且女孩們為了節約水源,幾乎是一年都沒洗過澡了,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打出生那天就沒想過自己能有一天會髒成這樣。

林濤望著這十幾個髒的和乞丐差不多的女孩們,想想自己身上好像也挺髒,他靈機一動問道:「你們中有沒有這裡的員工?」

「有……我就是!」一個穿著和其他女孩不一樣的姑娘舉著手走了過來,在她身上依稀可以看出是件黑色的職業套裝,據她自己介紹正是這家超市的招商部經理。

「你們這樓頂上有沒有水箱?大水箱!」林濤手裡比劃著問道。

「有的,我們自己本來就有一個大型儲水箱,加上健身房和美容店安裝的水箱,有好幾個呢!」二十八九歲的女經理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立刻點著頭說道。

「那好,你們先去挑衣服,然後一起上樓頂!」林濤打了個響指說道。

「挑衣服上樓頂幹嗎?」張紅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洗澡啦,對吧,林大哥!」阿雪看林濤點頭,開心的一笑。

……

「呵~有大半箱水呢!」胡老大站在一個方形的大水箱頂上,掀開上面的蓋子興奮的說道。

「哈哈,姐妹們快打氣!」女孩中的大姐頭張紅一揮手,女孩們立刻放下手中才挑選的花花綠綠的衣服,拿出一個在二樓搜刮的大型充氣式泳池,接上打氣筒,「呼哧呼哧」的就開始往裡面打氣了。

人多力量大,充氣式泳池很快就成型了,然後幾個女孩抬著它放在了大水箱的旁邊,林濤看著女孩們興奮的臉龐,也是微微一笑,在她們驚訝的眼神中,抽出腰間的手槍,抬手就給了水箱兩槍。

兩道拇指粗的水流準確的淌進游泳池裡,女孩們一陣歡呼雀躍,紛紛伸手去接流出來的水,有多久了?別說她們連臉都沒洗過,一個多星期前,她們就已經徹底斷水了,而不得不在紅姐的要求下,開始自己喝自己的尿來維持生命,想想那種苦澀腥臊的味道,女孩們真是欲哭無淚!

不過見到大量的水源了,煩惱通通拋諸腦後,女孩們嬉笑著跨進了充氣泳池裡,胡老大也興奮的脫掉上身的花襯衫,光著膀子一臉躍躍欲試,但剛想跳進泳池裡就看到曹媚抱著雙臂走了過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幹嘛?姑娘們洗澡你也像參合?」

「怎麼了?我也要洗澡啊?」胡老大一愣,不悅的說道。

「水還有很多,而且她們跟你也不熟,等我們洗完了你再洗,你先去下面樓梯口那看著,要是一隻活屍摸上來你可就倒大霉了!」曹媚冷冷一笑,漂亮的臉蛋上儘是傲氣。

「那林濤不也跟她們不熟嗎?他怎麼不走?」胡老大脖子一梗,指著前面的林濤說道。

「那是我們樂意,你管的著嗎?」說完曹媚扭著她的纖腰就走了。

「呸,小賤人,遲早有你好看!」胡老大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異常掃興的拾起自己的花襯衫灰溜溜的走了。

「林爺,來,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搓搓背!」曹媚一雙嫩手搭上了林濤的雙肩,往下一滑就解開了林濤胸前的扣子。

「不了,你們女人洗澡我這個大男人湊什麼熱鬧,不方便!」林濤按住了曹媚正在解自己紐扣的手,有些尷尬的說道。

「姑娘們都不在乎,你還怕什麼呀?來,我伺候你把衣服脫了,免得新來的女人說咱們爺不大氣!」曹媚不由分說的脫起了林濤的衣服,米迦勒趴在一旁口水流的老長,非常贊同的點著頭說道:「就是就是,不大氣!」

不得不說,曹媚的確是個女人中的極品,溫言軟語之下,就讓林濤半推半就的脫掉了衣服,最後只剩下一個三角褲衩,在林濤的強烈反對下總算是保留了下來。

等林濤一腳跨進已經沒到小腿的泳池裡時,他才發現自己一下竟成了所有女人的焦點,不論是已經脫光光膩上來的曹媚,或者是正在脫衣服的阿雪,就連站在水箱下淋浴只穿了內衣的女人們也紛紛的回過頭來看著他,表情裡還帶著濃濃的震驚。

「呵呵,你們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那我還是出去吧!」林濤略帶尷尬的轉身想跨出去,卻被後面的曹媚一把拉住說道:「哪有什麼不方便,女人的身子不就是給男人看的嗎?當然,這也要看誰!」

說著,曹媚轉過身體看著那些正在淋浴的女孩,非常認真的說道:「我接下來的話你們可能覺得有些刺耳或者不屑一顧,但是同樣作為女人,我希望你們能夠聽進去,首先,收起你們那些驕傲吧,就算以前你們再矜持,再保守,但是現在世道不同了,想要活下去,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尊嚴都是狗屁,如果你們到了一個稍微大點的聚集地看過,你們就會發現,那裡最不值錢的就是漂亮女人,等把你們餓到屎都能吃下去的時候,你們就會覺得什麼都不再重要了……」

「……既然,你們馬上要走出這裡了,林爺就不可能帶著你們一輩子,他最多只會把你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會放下你們,所以,那時候你們就得靠你們自己了,如果認為自己有能力不靠男人就可以活下去的姐們大可以不必理會,但是,自認為沒那個本事的,請你們現在就乖乖脫光你們的衣服,真到了那種時候,你們也能早點適應,少受點罪!」

曹媚的一番話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雖然她說的非常實際,但是一時間根本讓這些女孩們難以接受,林濤正尷尬的站在那轉屁股想走,就看到阿雪第一個爽利的脫完了身上的衣服,也很認真的說道:「在這裡可能我的年紀最小,能叫各位一聲姐姐,我知道曹媚的話讓你們覺得難以接受,但是她每句話說的都是實話,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時候了,外面有太多人僅僅為了幾兩米,幾袋方便麵就拔刀相向的例子實在數不勝數,太多人為這些以前根本看不上眼的東西失去生命了,各位姐姐,今時不同往日,希望你們都能看開一點,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阿雪說完,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張紅第一個開口說道:「林爺,我們知道阿雪妹妹她們說的都是實話,其實我們的身子也沒她們說的那麼重要,只是作為一個中國人幾千年來的傳統觀念讓我們有些無法適應罷了,我能看的出來林爺你是個男人,一個有責任感的真正男人,只要你不用強,姐妹們就是都隨了你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你能看的上!畢竟,我們是有了林爺的照顧才能活下去,光索要不付出的事我們是不會做的!」

說著,張紅竟然第一個帶頭解開了她洗澡時都沒脫掉的女式襯衣,一對被黑色蕾絲包裹的完美胸部立刻展現出來,緊跟著她又大方的脫掉了那件黑色的束縛,一對讓人驚歎的東西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林濤的面前,上面激凸的兩點有著傲人的色澤。

接下來自然不用說,其她女孩或者大方,或者羞澀的脫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一個個更加開心的站在水箱下洗起了澡,這反而讓目標人物林濤同志坐蠟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杵在那像根木頭,只有微微隆起的內褲才出賣了他此刻風騷的心情。

林濤絕對被震住了,作為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不興奮不開心的話,那他絕對是有問題,曾幾何時,林濤在少年時期也做過這樣的夢,但是夢想今天偶然間就實現了,他反而傻了,望著那一具具雪白的嬌軀,並沒有什麼刺鼻的氣味,林濤同志只剩下滿嘴的乾澀。

第二十八章 女人的心計

「噗通……」同樣目瞪口呆的米迦勒一個不穩從泳池邊緣掉了下去,砸在水裡吐出一串小泡泡,總算驚醒了傻住的林濤。

「林爺!」張紅洗完澡帶著一陣清新的香風走到了林濤面前,略帶羞澀的看著林濤說道:「我這麼叫你,你不反對吧?」

「你別跟著曹媚瞎起哄,叫我林濤就行了!」坐在水裡掩飾下半身尷尬的林濤笑著說道。

張紅歪著腦袋想了想,撅著一張性感的小嘴搖搖頭說道:「不好,還是叫爺吧,這樣才能激起你的保護欲!」

「哦?還有這種說法?」林濤無奈的笑了笑。

「那爺你能跟我說說你這一身傷疤的故事嗎?」張紅順勢就坐在了林濤的身旁,對他旁邊的阿雪友善的一笑,接過阿雪手中的毛巾,主動幫林濤擦起了身體。

「我身上的傷疤?」林濤一愣,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幾乎無處不在的傷疤,那些傷疤真是有大有小,有長有短,有些是自然癒合的刀傷,有些一看就是槍傷,還有一些像蚯蚓一樣的縫合傷,大大小小加起來足有二三十道,讓林濤健壯的身子看起來就像個被人剪碎又縫起來的破布娃娃。

「嗯!」張紅點點頭,很用心的幫林濤擦拭著身上每一個角落,一張成熟且誘人的臉蛋帶著迷醉的眼神看著林濤身上的傷疤,她輕聲說道:「剛才姐妹們都愣住了你以為為什麼?是我們害羞了?還不是你這身傷疤把她們震住了,真的不敢想像,有著這麼一身傷疤的人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故事!」

「其實也沒什麼,基本上都是戰鬥時受的傷,最嚴重的一次就是肚子上的那道傷,被一個俄羅斯老毛子用SVD打的,還好我命硬,是道貫穿傷,在鬼門關裡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林濤呵呵的笑著,表情似乎很無所謂。

「林爺當過兵?」女人一旦放下了矜持,似乎真的也就不在乎什麼了,幫林濤擦完背,張紅很是順理成章的拉過林濤,讓他靠在了自己毫無遮擋的懷裡,用她胸前柔軟的飽滿夾住林濤的脖子,一邊和他說著話一邊幫他按著太陽穴。

「差不多吧!」林濤感到自己身後兩團像棉花一樣柔軟的東西一陣緊張,還好張紅不時的和他說著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不然他真的會覺得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張紅給就地解決,畢竟,上一次的釋放,還是在大半個月前了,給那個有雙美腿的超模連哄帶騙,花了整整一箱方便面為他傾力服務了一下。

張紅的一舉一動都被曹媚一點不差的看在眼裡,她才剛剛去一邊洗了個澡,沒想到張紅那個看似正經的輕熟女就跑去勾引林濤了,還主動把林濤拉進自己的懷裡靠著,其險惡用心簡直不言而喻。

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曹媚自然是有苦難言,原本只想接著語言打擊一下這些新來的女人,好奠定自己林濤身邊一姐的重要地位,可誰知道這些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脫衣服那叫一個快不說,那張紅竟然還懂得順桿爬。

不過她可不是沒心沒肺的阿雪可比的,曹媚氣憤的咬著下唇,草草洗掉自己身上的肥皂,故意在林濤面前使勁晃動自己完美無瑕的身段和飽滿的酥胸,看到林濤還沒什麼反應,只顧著和張紅低聲說笑,曹媚一陣強烈的吃味,她不好這麼貿貿然就趕走張紅換自己上去,轉頭正好看到林濤扔在外邊的長褲,她靈機一動,翻出了泳池。

「林爺,抽支煙吧!」曹媚拿著一隻從長褲裡翻出的香煙跨進了泳池,媚態十足的在自己唇上點燃,故意沾了點自己的口水塞進了林濤的嘴裡。

「哎呀……」

正給林濤按摩的張紅突然一縮手,白皙的右手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的紅印,眼看著就要腫起來。

「哎呦,真對不起,我光顧著給林爺上煙了,沒注意到手裡的打火機!」曹媚看著張紅手上那道紅印心裡甭提多得意了,當然,那道紅印是她故意拿燒紅了的打火機燙的。

「沒事吧?」林濤直起身,轉頭看看張紅的小臂說道:「快去水箱那邊拿乾淨水降降溫,泳池裡的水不乾淨!」

「是呀,快去吧,要是留下疤我可就罪過了,林爺這邊我來就行了!」曹媚挑釁的瞪了張紅一眼,湊上去就想幫林濤繼續按摩,誰知道林濤卻擺擺手說道:「洗的差不多了,再泡下去皮都要泡皺了!」

曹媚一陣失落,眼睜睜的看著林濤起身離開了泳池,本還想跟上去伺候林濤穿衣服,就看見池邊一個女孩突然解開了自己已經穿好了的胸罩,然後嬌滴滴的湊到林濤面前,說自己扣不上,要林濤幫幫忙。

「哼,這幫騷娘們,狂蜂浪蝶還真是不少!」曹媚恨恨的一拍水面,氣的牙癢癢,唉,但誰叫母狼那麼多肉卻那麼少呢?

……

傍晚,一輪比往常大上幾倍的月亮慢慢爬上了天空,誰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月亮也開始變得很是不同尋常,宛如這空洞而蕭條的世界。

超市樓頂,林濤穿著一條花花綠綠的沙灘褲靠在一張塑料躺椅上,他左手夾著胡老大進貢的香煙,右手搖晃著一聽青島啤酒,看著面前一群鶯鶯燕燕來回穿梭的倩影,林濤仰天一聲長歎,沒想到自己竟然也開始墮落了,不過這種墮落,他打心底的想永久下去。

滿臉苦逼胡老大,則是滿頭大汗的端著一個大炒鍋上下翻動著,他發現自己現在是越來越悲催了,中午的時候原本小露一手只是想炫耀一下,誰知道這下竟然莫名其妙的又做回了廚子的老本行,而且歷史還驚人的相似,自己累死累活的在一旁顛勺,一個富二代帶著一群美女在一邊快活享受,現在那林濤不就和當初那富二代一模一樣嘛,只是環境從私人莊園換成了超市樓頂而已。

「嘿,妞,嘿,別擦,別動,那裡真不能擦……我說你有沒有公德心啊?男人那地方能隨便亂動的嗎?」米迦勒渾身濕漉漉的站在浴池邊大呼小叫著,阿雪拿著一條雪白的大毛巾正在給它全身擦著水,此時她的小手正擦到米迦勒胯下的關鍵部位,米迦勒一下就急了,倒是周圍新加入的女孩們已經過了適應期,不再圍著米迦勒問它為什麼會說話了。

「嘻嘻~你哪裡又是男人了?你最多算條男狗!來,狗狗乖乖的不動啊,姐姐幫你擦乾淨哦!」阿雪嬌笑著擦著米迦勒的胯下,可還沒幾下,突然就見米迦勒一陣劇烈的哆嗦,狗臉上瞬間毫無血色的看著小雪手上的毛巾,悲哀道:「……完了完了,我的第一次啊,竟然給了一條毛巾!」

「哎呀,米迦勒,你好噁心啊,你……怎麼把東西射我一手的呀?」阿雪驚呼著看著自己手上一灘粘乎乎的東西,舉著手嗔怪的質問米迦勒。

「你當老子想嗎!」米迦勒羞憤的狂吼一聲,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閃電般躥到了樓下,很快樓外的廣場上就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響動,林濤抬抬眼皮,不用說,肯定是羞憤欲絕的米迦勒沒處發洩,去折騰那些可憐的活屍們了。

第二十九章 霰彈槍

第二天一早,被騷擾了半夜的林濤頂著兩個黑眼圈走上了樓頂,他實在沒有想到,只是睡個覺而已,身邊的女人們竟然爭的差點打破頭,開始還是偷偷摸摸往自己的睡袋裡鑽,後來直接演變成你拉我扯的爭奪戰了,本來林濤已經做好裝糊塗失身的準備了,奈何要上自己的女人實在太多。

曹媚張紅之流就不去說了,甚至有幾個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女孩們竟然也不打算放過自己,直把睡在樓梯口的胡老大氣的連眼睛都綠了,直接蹦起來喊,他是大熊貓嗎?老子好歹也是個英俊的男人吧!

當然,胡老大的怒吼招來的只是一個個雪白的白眼,又繼續加入搶奪林濤的行列中,但是女人多固然好,可太多了就有些消受不起了,況且是一群憋了快一年的女人們,「如狼似虎」幾個字在她們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最後膽顫心驚的林濤只能躥上了大水箱,這才徹底打消了女人們的怨念……

「你們中有誰開過槍?」

林濤從樓頂上下去大約半個小時後,再一次走上來時,肩膀上多了一個大背包,大背包扔在地上,「嘩啦」一聲掉出幾把黑洞洞的霰彈槍。

胡老大站在一邊急的抓耳撓腮,他當然知道林濤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舉著手說道:「我,給我一把,我會開槍!」

「你等一下!」林濤擺擺手制止了胡老大抓跳蚤般的動作,扭頭對女人們說道:「你們中誰開過槍?沒有嗎?」

女人們面面相覷,中國槍支管理本來就嚴格,見過真槍的男人都不多,更別說這群嬌滴滴的女孩子們了,大老爺們也不見得有幾個會開。

林濤有些失望的看著女孩們,剛想作罷,可就在這時,一個站在最後面的高挑女孩走了出來,看了地上那些槍一眼,輕聲說道:「給我一把吧,我在國外打過獵!」

「你好像叫白……」林濤認出了這女孩,雖然記不住她的名字,但她高挑的身材和數一數二的長相卻讓林濤一下就記住了她,而她也是昨晚唯一一個沒有主動和自己搭訕的女孩,就連洗澡時,她好像也刻意的避開自己的目光,很利索的洗完就馬上穿上了衣服,有那麼一點點特立獨行的味道。

「林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叫白茹!」那女孩略帶著嘲諷說道。

「呃……不好意思!」林濤尷尬的笑笑,倒是沒有在意白茹的態度,彎腰拿起一把包裡的霰彈槍扔給白茹說道:「國產的防暴槍,不知道你行不行,這種槍的後座力很大!」

「這是你從大門前那輛押運車上找出來的吧?」白茹接過槍,來回翻動了一下,竟然非常熟練的拉開槍栓,「卡卡」兩聲退掉前面兩顆黑色的非殺傷性彈藥,直到露出一顆紅色的殺傷彈她才滿意的點點頭,抱著槍說道:「和我以前在南非用過的槍差不多,不過這槍需要保養了,很多地方都上了銹,再不保養我怕它會變成一根炸藥筒呀!」

「你怎麼知道門口有押運車的?似乎在樓頂上並不能看見!」林濤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紮著馬尾辮的漂亮女孩,怎麼看都覺得她拉動槍栓的動作似乎和她清麗的外貌很不協調,只是因為這女孩實在太漂亮了,甚至比這群美女中的佼佼者曹媚和張紅都要高過一個檔次,但她擺弄槍支的動作怎麼看都是個老手!

「沒什麼好奇怪的,這裡病毒爆發的時候,第一個變成活屍的人正是那個押運車的駕駛員,是他在咬死了車裡的同事後還衝出來傷人的,所以沒了駕駛員那車一定開不走,看到這幾把槍,很容易就想到那輛押運車!」白茹一邊說著一邊「卡啦卡啦」的拉動槍栓,把裡面剩下的三顆彈藥全部退了出來,然後對林濤一伸手,淡淡的說道:「拿來!」

「什麼?」林濤一愣,還以為她要彈藥。

「別告訴我你沒有槍油和保養工具,那樣的話誰也不敢打這把破槍!」白茹聳聳肩很是俏皮的說道。

「這個是有的!」林濤這才恍然,從自己的背包裡摸出幾樣東西丟給她,在對方滿意的眼神中,林濤無奈的笑笑,拿起一把槍丟給早已迫不及待的胡老大,看看剩下的最後一把,林濤有些犯難,打活屍用手槍對他來說已經足夠,霰彈槍又不是步槍,射擊距離實在太短,不過交給孱弱的女孩們倒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她們可以自保的同時,自己也會少了一個累贅。

「林爺,我想學打槍!」就在林濤犯難的時候曹媚突然舉著手喊道,林濤想了想,還是把槍扔給了她,並囑咐道:「讓白茹教你吧!」

「啊?可人家想讓你教啊!」曹媚抱著槍,撅著嘴巴十分不情願的說道。

「我還有些事要辦,就讓白茹教你吧!」說著,林濤轉頭看向已經把槍拆成一堆零件的白茹,他的眼皮跳了跳,說道:「白茹,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教會她開槍,不論她最後的槍法如何,我只有一個要求,別讓她打死自己人就行!」

「應該不能吧?」白茹拿著槍管很不確定的看著曹媚,後者氣的小臉刷白。

「不管能不能,你們幾個都要記住,平時槍口一定要給我朝下,不論怎麼慌張也要看清目標後再開槍,給你們槍是讓你們保護自己和同伴的,不是用來殺同伴的!」林濤很認真的看著白茹和曹媚,看到她們都嚴肅的點點頭,林濤又把頭轉向一個穿著嶄新仔褲和藍T恤的女孩,說道:「李麗,你是這裡的員工,帶我下去到倉庫那裡看看吧!」

「可是林爺,倉庫區就在三樓,當初許多沒能走掉的員工都聚集在那裡的,我想那裡的活屍可能不下於上百呢!」李麗也就是昨天穿著制服套裙的那個招商部經理,個頭不高,身材也十分嬌俏,雖然不算漂亮卻有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而且她居然能在吃不飽的情況下,擁有一對碩大飽滿的胸脯,是個典型的童顏巨乳型的女人。

「林爺,有下去的必要嗎?是不是食物不夠了?」張紅也走上來看著林濤,眼神裡帶著一點擔憂。

「哈~你們也知道食物不夠了?」胡老大手裡有了槍,腰桿立刻直起來了,囂張的把霰彈槍扛在肩膀上,指著那滿地狼藉的食品包裝袋,譏諷的說道:「你們十個女人簡直比十頭豬還能吃,不但把整個食品區的食物都吃完了,還把我們四個好不容易收集來的食物一頓就給報銷了,再不去找點食物來,我們喝西北風啊?」

張紅和幾個女孩被胡老大說的俏臉一紅,但張紅還是氣惱的爭辯道:「那也不能全部怪我們啊,有些無法長期保存的食物早就變質到不能吃了,那些食物可佔到了一半呢!」

「好了,都別說了,現在我們有了大量的飲水,但是沒有食物我們也撐不過一星期,所以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盡快找到食物才行!」林濤發話了,胡老大只好悻悻的閉上嘴,可還是威脅似的瞪了張紅一眼。

林濤看著李麗繼續說道:「我們現在下去,你跟在我和胡老大身後給我指路就可以了!張紅,你帶著你的姐妹們從消防樓梯下到一樓,每人至少收集兩個大背包用來裝食物!」

「好的,姐妹們,趕緊收拾一下,咱們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張紅拍拍手,非常幹練的組織起女孩們準備起來。

「林爺,我跟你們一起下去吧!」白茹已經組裝好她的槍械,非常瀟灑的單手給霰彈槍上了膛,看著有些疑惑的林濤,她歪歪腦袋笑著說道:「至少我們女人也要出分力不是麼?有勞才有得,我們不會光吃白飯的!」

林濤盯著白茹看了一會,沒說話,默默的點點頭,抽出腰間的手槍和電筒,當先跨步進了漆黑的樓梯洞……

第三十章 胸襲

「林爺,這扇門打開之後就是一條通道了,左邊是通往家電區的賣場,右邊大約走上十幾米的樣子就是倉庫區了,那裡我印象中好像沒有大型的防火捲簾門,都是像這樣雙開的小鐵門!」

漆黑的四周讓李麗十分緊張的貼在林濤的背後,看著林濤用手電照亮那扇煙灰色防火門,她嚥了嚥口水,下意識的抱住了林濤的腰。

「放鬆點,別這麼緊張!你去白茹的後面,我要開門了!」林濤拍拍李麗的環著自己的手,明白她是太緊張了,而不是向昨晚一樣故意勾引自己,李麗則尷尬的點點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親熱。

李麗紅著臉縮到白茹身後兩米左右的地方,可還沒等她站穩,一隻粗糙的大手便捏住了她豐滿的左乳,李麗驚了一跳,本能的想出聲喊叫,但一根冰冷的管狀物體,卻在這時粗暴的頂住了她的下巴,把她幾乎都要喊出口的叫聲給生生頂了回去。

「嘿嘿~別叫,小美人,又不干你,摸下你的奶又不會死……」

胡老大一張滿是鬍渣的老臉貼在了李麗的俏臉上,用極低的聲音在李麗的耳邊低語著,看到李麗只是畏懼的嬌喘,並不敢反抗,胡老大陰陰的一笑。

整個通道漆黑無比,只有林濤的手電帶來一些微弱的光芒,但是胡老大卻很準確的把手插進了李麗T恤的衣領裡,李麗沒穿胸罩,很輕易就讓胡老大握住一團足以讓男人嘶吼的傲人高峰,放肆的在上面揉捏、搓揉,還如同一條發情的老狗一般,緊緊的把下身頂在李麗的屁股上,隔著褲子有節奏的聳動著……

「怎麼了?李麗,要是太害怕你就先上去吧!」正舉著槍配合林濤緩緩開門的白茹疑惑的回頭,但通道實在太黑,站在距離自己兩米外的李麗她根本就看不清狀況,只能聽到李麗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

「沒事,有我護著她呢!李麗,別那麼緊張,放鬆一點,待會你還要給我們指路呢!」胡老大十分平靜的聲音響起,似乎真的什麼問題也沒有。

見白茹再次把注意力放回緩緩打開的防火門,胡老大帶著一絲得意,抽出已經插進李麗牛仔褲的大手,搓搓手指上粘膩的液體,淫笑著抹在了李麗顫抖的紅唇上,在她耳邊輕聲笑道:「小美人,你還真是敏感的呢,一摸就出那麼多水,而且你也太不聰明了,哥哥又不是不能保護你,幹嗎都傻乎乎的去搶那個林濤呢?你能搶的過她們嗎?放心,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李麗見胡老大拿開了盯著自己下巴的槍,憤怒的一肘搗在了胡老大的小腹上,但她也不敢大聲,低聲罵完之後,便急匆匆的走到了白茹的身後,一臉憤慨的回頭瞪著胡老大,而胡老大始終陰笑不止,更是得意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手指上尚且溫熱的液體。

「槍口放低一些,你想崩掉我的腦袋嗎?」林濤剛把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回頭卻看見白茹有些緊張的舉著槍,而槍口正好和他彎下的腦袋平齊,手指僵硬的搭在扳機上。

「……對不起!」白茹趕緊放低槍口,滿臉歉意的看著林濤。

林濤無奈的搖搖頭,剛剛有那麼一霎那,白茹舉著槍英姿颯爽的模樣甚至讓他想起了蘇玥,但此時看來,白茹在戰鬥素養上和蘇玥還相差的太遠,只是照貓畫虎有幾分形似罷了。

林濤轉過頭去,把門縫輕輕推的更大一些,還好,想像中的屍臭並沒有傳來,只有一點點不算很重的腥味,很像臭鹹魚發出的味道,林濤輕輕推動手中的強光手電,把它調成遠射模式,用拿著手電的手托住舉槍的手腕,他微微側著身體,向敞開的門縫裡慢慢看去。

「有東西嗎?」

胡老大看門打開了,他也不敢作怪,一隻沒拿槍的左手不停在褲子上擦著手心裡的汗,緊張的樣子和他調戲李麗時的邪惡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林濤沒理會胡老大的話,又側耳傾聽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發現,胡老大你在最後保護好李麗,白茹,你掩護我!」

「嗯!」白茹認真的點點頭,這次總算沒忘記把槍口朝天,輕輕靠在了推開的半扇門上,用左腿緩緩用力,慢慢把那扇門給徹底頂開。

「刀!」

林濤彎腰進去拿手電照射了一下,這條大約二三十米長的通道裡黑漆漆靜悄悄的,牆邊兩側都七零八落的堆著成箱的飲料和紙箱,林濤直起身,把槍插回槍套,頭也不回的向後伸出手,果然,白茹很有默契的從她背後抽出一把長條凍肉刀遞給了他。

掂掂手中的凍肉刀,林濤很不滿意的蹙了蹙眉頭,這刀鋒利是夠鋒利了,但實在是太輕,不過條件所限,也由不得他挑選,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不能用槍,在過道裡開槍,那巨大的回聲,估計只要能過來的活屍通通都會被吸引過來。

「李麗,儲存食品的庫房在哪?」林濤觀察了一下四周,把手電調成了微光模式,轉頭看向漆黑的消防通道。

「啊……在……」

李麗居然很慌張的從門外幾步跑了進來,後面還緊跟著扛著槍的胡老大,李麗跑到白茹身邊站定,急喘了幾口氣後,才指著走廊右側說道:「這裡……這裡走到頭往左轉,那裡就是一個很大的食品倉庫了!」

「李麗,你怎麼了?怎麼喘的這麼厲害?」白茹很敏感的發現李麗不僅喘,還帶著一點驚慌的味道。

「是啊,李麗,你也不用怕成這樣吧?」李麗還沒說話,胡老大倒是上前一步,即使昏暗中,也能看到胡老大目光炯炯的盯著李麗。

「……沒……沒什麼的,就是有點緊張!」李麗雙手緊緊捏住自己的T恤下擺,欲言又止的低著頭輕輕搖了搖。

「這樣吧,李麗,你和胡老大先在這呆著,我和白茹過去看看情況,要是沒什麼危險了再過來叫你們!」林濤的手電照向李麗的肩膀,卻發現李麗竟然是滿臉的潮紅,他有些疑惑,卻也沒太在意,畢竟就像坐過山車那樣,太緊張了之後,也會滿臉通紅的。

「不……」李麗立刻驚慌的抬起頭看著林濤,慌忙說道:「我……我跟你們一起去,呆在這裡我……我會害怕!」

「那好……你和胡老大墊後,不要跟著我們太近,發現什麼不對趕緊喊!」林濤只好朝李麗點了點頭,又對白茹示意了一眼,轉身舉著手電一步步向走廊深處走去。

長長的走廊裡黑的嚇人,也靜的嚇人,除了幾人小心再小心的腳步聲之外,他們幾乎都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麗總覺得二三十米的走廊比兩三百米還要長,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好在背後那個姓胡的老男人這次沒有再騷擾她了,李麗本能的搓搓雙腿,立刻察覺到中心的隱私部位早已是一片氾濫,粘膩的燥人,她羞憤的咬了咬牙齒,暗暗在心裡發誓,只要那老男人再敢非禮自己,自己這次一定重重的扇他一個大嘴巴。

「咚……」

正出神的李麗一個不小心踢動了身旁的木箱,在幽暗的通道裡發出長長的迴響,而她身後的胡老大竟然在第一時間就鬼叫了起來,十分神經質的舉著槍亂喊:「在哪?在哪?給老子滾出來……」

「老胡,是李麗踢到了箱子!」林濤回頭用手電照射著如同驚弓之鳥的胡老大,用一種無可奈何的目光看著他,不明白他一個大男人膽子怎麼小到了這種程度,人家兩個女人沒叫他倒是先叫了。

「媽的,你這臭娘們沒長眼睛嗎?」胡老大先是一臉的窘迫,隨即便惱羞成怒的瞪著他面前的李麗,而李麗雖然也有些驚慌,但看到比她還驚慌的胡老大,李麗卻十分輕蔑的冷笑了一下。

「好了,都小心點,這裡不是計較的地方!」林濤不悅的搖搖頭,站在原地聆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後,他輕輕招招手,繼續帶著幾人緩緩往前走去。

第三十一章 白茹的戰鬥

小心的轉過走廊的拐角,不遠處已經有了一點微弱的亮光了,那是靠近天花上的一處透氣窗裡映射進來的,但是不大的透氣窗上早已落滿了很厚的灰塵和一些漆黑的污跡,所以即使在大清早的陽光照射下,這裡的亮度也絲毫不比手電的亮光強到哪去。

「噓……」

走在最前面的林濤按滅手電的同時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後面的三個人立刻謹慎的停下了腳步緊緊貼在牆邊,白茹舉著槍小心的靠在拐角的林濤背後,探出半個腦袋向裡張望,只見五六隻呆頭呆腦的活屍或站或坐的聚在那一處亮光下,或許是這些活屍多少還殘留了一些生前的本能,喜歡亮的地方多過於黑暗。

亮光處的盡頭便是兩扇緊緊關閉的倉庫大門,不過這個地方當初一定是發生了一場非常可怕的災難,兩扇對開的灰色防火門上全都佈滿了橫七豎八的血手印,地上一灘灘色澤深重的污跡似乎也是早就乾涸的血跡,而一些骨頭渣子以及碎布鞋襪,更是使人看的頭皮都發麻,像極了一座還未來得及清理的人肉屠宰場!

林濤躲在一個大半人高的飲料堆後轉頭看了看白茹,白茹下意識的嚥了嚥口水,有些凝重的向他比了一個「六」的手勢,林濤點點頭,示意她靠後由自己來,白茹略微猶豫了一下,卻貓著腰快速躥到對面的一隻大木箱後,接著指指自己的雙眼又指指林濤,這是非常專業的戰鬥手語,意思是我繼續掩護你。

林濤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悅的看了白茹一眼,似乎是嫌她多此一舉,但隨即還是按亮手電調節成遠射聚光模式,把這道十分凝聚的強光直射在最邊緣站著的一隻活屍眼睛上。

活屍被強光一閃,竟然愣了好幾秒才疑惑的看過來,看到已經變為弱光的手電光正緩緩在地上劃著圈子,活屍呆呆的歪了歪僵硬的腦袋,步履蹣跚的向著那團繞圈的燈光走去。

「咻……」

一刀白色的刀光極速從活屍的頸脖處劃過,毫無痛覺的活屍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興奮的揮動著手臂想要撲向角落裡的人影,但是隨著他的大幅度動作,一顆乾癟的腦袋卻瞬間從身體上滑落了下來,「咕嚕嚕」的滾出老遠,而且還在兀自大張著嘴,露出他滿嘴漆黑的髒牙,咬的「嘎崩」作響。

白茹抱著槍,一雙美目中滿是震驚的神色,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殺活屍還可以這麼簡單,僅僅手起刀落而已,一個張牙舞爪的活屍頃刻間就倒下了,在她的想像中,就算砍人也沒這麼簡單吧?

林濤沒有理會白茹震驚的目光,彎腰把那具渾身腐爛的無頭屍拖出到了身後,繼續用剛才的方法引誘活屍過來,一一解決,只是在第三次的時候卻一下過來兩隻,林濤也沒慌張,一刀,兩刀,麻利的解決了兩頭女性活屍,當只剩下一頭呆呆坐在地上的男性活屍時,林濤突然把手中的長條凍肉刀一轉,遞到白茹眼前,看著她淡淡的說道:「該你了!」

白茹緩緩直起身,把霰彈槍斜挎在背上,看著已經粘滿黑褐色物質的凍肉刀,似乎很排斥的蹙了蹙眉頭,但微微猶豫後,卻還是咬咬牙從林濤手裡拿過了刀,深吸了一口氣,緊捏著刀柄慢慢向喪屍走去。

「等等……」

白茹剛剛跨出兩步,身邊的林濤就低聲叫住了她,就聽林濤指著白茹拿刀的手輕聲說道:「你抓的太緊了,這樣不但容易傷到自己,刀也會很容易脫落,放鬆點,你已經一年多沒怎麼活動過了,太緊張你很快就會虛脫!」

白茹聞言抿著嘴點點頭,承認林濤說的不錯!

是的,她們這群女人被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根本沒有多於的活動空間,她從接過林濤的刀開始,僅僅才走了兩步,卻因為過度緊張已經出了一腦門的虛汗,照這樣下去,如果一刀砍不死活屍,只要周旋幾下她就會虛脫倒地了!

白茹用手臂擦掉已經掛在眉頭上的汗液,沒了方纔的冷傲,竟然用很虛心的眼神看著林濤,輕聲說道:「林爺,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活屍頸部以上部位才是要害,不要試圖攻擊他們的心臟,那沒用,如果你的力量小不足以一刀砍下活屍的腦袋,刀被卡住了,果斷放棄,用你的槍托甚至開槍都可以,還有,不要讓活屍的血液濺到你的眼睛裡或嘴巴裡,那樣對你來說是致命的!」林濤簡潔而明瞭的對白茹說出了他的經驗,雖然聽似簡單,但這些寶貴的經驗在對末世人來說,簡直比黃金來的還要重要!

「嗯!」白茹很感激的點了點頭,試著調整了一下手上抓刀的力度,讓整個身體顯得不再那麼僵硬後,這才慢慢向那只似乎已經餓傻了的活屍靠去。

不過,林濤大概是有意想鍛煉她,並沒讓白茹很輕易的靠近呆坐在地上的活屍,而是很隨意的踢了一腳身邊沉重的木箱,發出一聲不大也不小的震動,下一刻,活屍的腦袋很本能的就轉了過來,一雙沒有瞳孔,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眼珠,直愣愣的瞪向了近在咫尺的白茹。

猛的和活屍對視,那嗜血空洞的眼神立刻就讓白茹一驚,下意識的就想後退,但這只看上去傻乎乎的活屍卻因為聞到了新鮮人肉的味道,竟然爆發出令人震驚的速度,雙手一撐地面,直接就從地上彈了起來,直挺挺的撲向了白茹。

活屍渾身都充滿了一種令人作嘔的腐爛臭氣,揮舞著僵直的雙臂,眨眼間就到了白茹的面前,白茹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看似蠢笨的活屍居然速度能這麼快,她倉惶著跌到了身後的一堆飲料箱上,手中的長刀也「嗆啷」一聲摔出老遠。

活屍興奮的一聲嘶吼,雖然還隔著兩米多,但白茹甚至都感覺已經聞到了他嘴裡的臭氣,轉身抽槍已經來不及了,在飲料堆上奮力掙扎的同時,本能的朝著林濤的方向求助的看去,卻發現林濤不知什麼時候都點上了一支煙,正用左手托著右手肘輕輕抽著,表情很淡然的看著她,見到白茹滿是驚恐的眼神似乎也無動於衷,只是上前一步,把她丟在地上的長刀踢給了她。

穿著一件已經分不出顏色的工作服,腳上還套著一雙乳白色的膠鞋,這只曾經很可能是個食品加工區工人的活屍,眼看即將撲在白茹鮮嫩嬌美的肉體上,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盡可能的把一張已經撕裂的臭嘴張到最大,朝著白茹快速跳動著的頸動脈狠狠咬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詭異的倉庫

「啊……」

千鈞一髮之際,白茹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驚慌的滾落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讓志在必得的活屍咬了一個空,但一雙黑漆漆的爪子卻一把抓住了白茹穿著仔褲的美腿。

活屍哪裡又會挑食,摸著白茹彈性十足的長腿它似乎也很興奮,剛剛才咬空的大嘴再一次張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毫不客氣的朝著白茹的大腿就咬,在那裡,同樣也有鮮美的大腿動脈。

「去死啊……」

「撲哧」一聲,就在活屍的嘴幾乎已經快挨到白茹的大腿時,白茹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喊叫,摸起了地上的長條凍肉刀,狠狠插進了活屍的眼窩之中,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再也不嫌凍肉刀髒,雙手緊握住刀柄,用力的轉了一個圈。

「嗚……」

活屍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咆哮,似乎滿含著不甘,但隨即,它原本還在不斷掙扎的身體,就像被人突然摘掉了背後的電池一般,全身瞬間定格在了一個動作上,用一隻獨眼呆呆的望著身下置於它死地的美人,表情似乎還有著相當的疑惑!

「啊……」

白茹又發出一聲驚慌的叫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想從活屍充滿臭氣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只是活屍即使已經死亡了,卻依然把她抱的很緊,就像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情人一般,甚至想把白茹整個人摟進它的身體裡。

終於抽完一支煙的林濤走了上來,一隻腳踩在活屍的肘關節上,微微一用力,活屍的手肘便傳來一陣令人膽寒的骨裂聲,徒勞了半天的白茹總算如願以償的抽出了雙腿,驚慌失措的蹬著雙腿極快的退到了牆角邊,沒一會她就紅了眼,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

白茹掛著滿臉的淚水,無助的縮在牆角邊,看著一臉漠然踩著活屍腦袋拔出凍肉刀的林濤,她像個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小孩一樣,憤怒的對林濤吼道:「你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

「我有義務救你嗎?是誰說了不會白吃飯的?」林濤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自顧自彎腰把手中的凍肉刀在活屍的衣服上擦乾,這才走過去蹲在一臉憤慨的白茹面前,伸手緊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把她的臉強行朝向趴在地上的活屍,指著活屍面無表情的說道:「別以為你是個漂亮女人,男人都應該去救你,他剛才只要輕輕抓上你一下,一兩個小時以後,你就會變的和他一樣恐怖噁心,那時你這張漂亮臉蛋還有什麼用?」

林濤鬆開還在呼呼喘著粗氣的白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你別忘了,現在早已經不是過去,這個世上為了活命能把你推向屍群的男人比比皆是,所以,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永遠都不要去指望別人,我同樣也不例外!」

說完,林濤再也不理白茹滿臉複雜的神色,拎著刀緩緩走到走廊盡頭的那扇雙開防火門前,側耳在門縫上傾聽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扭動門鎖,他蹙了蹙眉頭,轉頭對走廊另一邊正探頭探腦的胡老大說道:「去找找看有沒有鋼筋撬棍之類的東西,這門被鎖起來了!」

「林爺……不用的,這人身上應該有鑰匙的!」李麗拽著胡老大的衣服從他身後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指著一具被林濤斬去頭顱的屍體說道:「看他的衣服應該是以前那個庫管,鑰匙搞不好就在他身上!」

「老胡,你上去摸摸看!」林濤點點頭,對拐角處的胡老大說道。

「好勒!」胡老大這次倒是沒什麼猶豫的,摸屍體身上的東西他以前可沒少干,根本不怵,這點膽量他還是有的。

很快,當胡老大摸完那具身著暗紅色制服的女屍口袋後,又掀起她的上衣,果然,一大串鑰匙正掛在她的褲腰帶上,胡老大一把拽過鑰匙,喜顛顛的跑過去遞給林濤,說道:「這下可省了不少事了!」

林濤接過鑰匙,和防火門上的鎖頭比對了一下牌子,竟然發現有六七把牌子一樣的鑰匙,不過卻在第三把鑰匙上看到用標記紙標注的「大庫」字樣。

林濤把鑰匙輕輕插進鑰匙扣,微微一轉,鎖孔果然跟著轉動了,直到發出一聲很輕的「啪嗒」聲,林濤才抓住門把手回頭低聲對胡老大說道:「老胡你站左邊來,有超過兩個以上的東西出來就直接開槍!」

「哦……哦……」胡老大神色緊張的點點頭,舉著槍慌張的貼在左面的牆壁,又看看手中的霰彈槍,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把子彈頂上膛,在林濤微蹙眉頭的表情下,他才尷尬的拉動槍栓。

「老胡,你去後面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看著胡老大笨拙的舉槍姿勢,已經擦乾眼淚站起來的白茹走了過來,而胡老大當然沒有任何意見,忙不迭的讓開身,故作大氣跑到李麗的面前,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擋起來。

「剛才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白茹接替了胡老大的位置後,從背上摘下槍靠在牆上,眼睛微紅的看著林濤,林濤沒說話,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後一手舉著刀,一手緩緩推開了那扇有些沉重的雙開防火門。

「吱呀~」

長時間沒人開啟的防火門發出一聲牙酸的摩擦聲,讓人驚奇的是,活屍倒是沒有一隻撲上來,微弱的亮光卻從裡面射了出來。

林濤慢慢把門拉到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出的大小,謹慎的站在門外向裡面看去,立刻發現這間庫房怪不得被稱為大庫,它的確是夠大,而且非常之高,光目測下來估計就足有上千個平方。

五層高的粗大貨架,每一層都有一人多高,上面滿滿噹噹的堆放著各種貨物,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裡即使沒有一盞燈是亮的,但是彩鋼瓦鋪就的頂上,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破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雖然還是很昏暗,但從外面射進來的陽光,卻足以讓人勉強看清倉庫裡的環境。

「沒活屍?」

林濤觀察了一下之後眉頭一蹙,看他的表情似乎很不理解這裡為什麼會一隻活屍都沒有。

「沒活屍不正好麼!」白茹站在林濤的身後,略帶著一點驚喜,興奮的說道:「這裡的東西足夠我們小心吃上兩年了吧?」

林濤沒有理睬白茹的話,又觀察了一陣後,確定沒什麼異常後,把凍肉刀插在門把上,掏出自己的手槍舉在手上說道:「別放鬆警惕,這地方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哪裡不對?」白茹聞言雖然疑惑,卻還是緊了緊手中的霰彈槍,林濤現在展現出來的老練,絕對讓她全身心的佩服,也和林濤昨晚那有色無膽的熊樣大相逕庭,足以讓高傲的她收起輕視之心!

「這扇防火門只能從外面上鎖,如果這裡面一隻活屍都沒有的話,庫管員自己為什麼不呆在裡面?而是選擇更危險並且沒食物的走廊?」林濤轉頭微微掃了白茹一眼,光憑著感覺他就知道這裡絕對是危機四伏。

「那我們進還是不進?」白茹咬了咬下唇,有些猶豫的問道。

「你負責身後!」林濤沒有正面回答白茹的問題,卻舉著槍直接跨進了倉庫的大門。

林濤雙眼來回掃視著周圍一排排堆放整齊的貨架,這裡不僅有大量真空包裝的食物,一些電視機之類的電器也同樣堆放在這裡,但是隨著他慢慢的步入倉庫的深處,心中的警惕性就越來越高,後面的箱子已經不像大門前堆放的那麼整齊了,很顯然是被人用暴力擠得的亂七八糟,而且那一個個紙箱上不但有大量黑色的污跡,一道道活屍的爪痕也是清晰可見。

林濤已經把眉頭深深的皺成了一個「川」字,雖然這裡怪異非常,明顯有不少的活屍在這裡呆過,但現在卻一隻也看不見,他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那些活屍怎麼會好端端的不翼而飛呢?

不過同樣作為一個末世求存的人類,林濤十分的清楚末世的生存法則,第一條便是收起你的好奇心,越是怪異的地方危險性往往就越大!這法則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而現在,他的心裡也同樣生出退出去的打算了!

第三十三章 倉庫驚魂

「哇靠!一整箱的火腿腸啊,還是這麼粗的,這下發達啦!」

就在林濤剛剛轉身想走的時候,胡老大卻帶著李麗走了進來,胡老大發現裡面似乎沒什麼危險的樣子,大咧咧的衝向一個紙箱,可當他正舉起箱子裡的火腿腸大笑的時候,跟在他身後的李麗卻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胡老大嚇的一縮脖子,立馬就趴在了地上。

「啊……」

一根十分粘稠的繩狀物體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緊緊勒住了李麗纖細的脖子,李麗的尖叫聲只來得及發出一半,整個人的身體便被快速的吊上空中,她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瞬間就被勒得紫紅,嗓子裡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兩條勻稱的大腿在半空中驚慌的亂蹬,腳上白色的耐克運動鞋也被她甩掉了一隻,露出了穿著白襪的小腳。

「媽呀……」

趴在地上的胡老大慌張的轉過身,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的亡魂皆冒,因為他仰視的原因,一眼就看到那只倒吊在高高的房頂上怪物,只見那怪物猶如一具被扒了皮的屍體般,全身都裸露著鮮紅色的筋肉,個頭雖然不是很大,跟普通人類差不多,但它四肢上粗壯的爪子卻足有人頭大小,而且每隻巨爪上還有三支匕首般鋒利的爪尖,胡老大毫不懷疑那爪子正好可以卡住自己的大腦袋,把它捏成一隻爛番茄。

最要命的是,那怪物的嘴裡竟然還吐出了一條十幾米長的猩紅肉繩,正是那肉繩死死勒住了李麗的脖子,把她快速的送往怪物佈滿獠牙的大嘴裡。

「接住李麗……」

眼看李麗即將被怪物咬住頭部,而胡老大倒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要往後退,林濤立刻上前大吼一聲,同時扣下了手中的扳機,堪堪在那腥臭的大嘴碰到李麗頭部的時候,林濤射出的子彈準確的擊中了怪物嘴裡吐出的肉繩。

「啊……」

肉繩一鬆,李麗往下墜去的同時,尖叫聲也立刻喊了出來,但是短短的時間內胡老大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要去接住她,或者說胡老大即使反應過來了也沒有要接住她的意思,只顧著自己連滾帶爬的往大門外逃命,哪裡還能顧得上李麗。

不過好在李麗命大,林濤的子彈打中怪物的同時,怪物的腦袋也疼的一甩,恰好把李麗給甩了出去,李麗重重的砸落在最高層空置的貨架上,發出匡的一聲大響,只是半天都沒有再發出一點動靜,也看不到她人下來。

「厮厮厮……」

以眨眼的速度換上一排特殊子彈的林濤,再一次扣動了扳機,不過這次他是連續的扣動,一點都不敢珍惜子彈,三顆炙熱的彈頭帶著一絲詭異的黑芒從槍口噴射而出,呼嘯著打在房頂上的怪物身上。

「嗷……」

兩顆子彈分別落在怪物的左肩和胸口,只有一顆子彈擦著怪物的脖子射空,怪物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被子彈擊中的部位立刻出現一片黑色的腐蝕狀態,但饒是如此,它的兩隻後爪依然緊緊勾住了房頂,就像一隻倒吊著的大蝙蝠,沒有絲毫要被射下來的意思。

在怪物停止嘶吼之後,兩隻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紅色眼珠死死的盯住了林濤,竟然佈滿了怨恨以及濃濃的殺氣,接著怪物便是縱身一躍,像只靈活的猿猴一般勾在了貨架頂端,幾個騰挪之間,獵豹一樣撲向了林濤。

「快去救李麗,往門外跑,我來拖住它!快……」

林濤的身手同樣也很敏捷,他飛快的對白茹喊完之後,面對飛身撲來的肉紅色怪物他一個利索的側滾離開它一定距離,在他還沒站穩的同時,手裡的槍又毫不猶豫的飛出兩顆子彈準確的打在怪物的身上,把還身在半空中的怪物打的一個後仰,「光」的一聲砸在貨架上,把整排貨架都震的劇烈抖動。

那肉色的怪物已經連中四發子彈,全身的肉紅色大部分都被腐蝕成了深黑色,並伴隨出劇烈的腐臭味道,但是林濤知道,別看這怪物似乎受了重傷的樣子,其實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因為它是一隻比那地獄來的生物,地獄剪刀手還要更高級強大的「獵殺者」。

「獵殺者」那一身看似沒有遮擋的筋肉,實則要比地獄剪刀手身上的鱗片還要堅韌數倍,若是仔細看去的話,立刻就能發現,林濤特殊子彈的彈頭根本沒有射進它的身體,只是很勉強的卡在了肌肉表層之中,不過好在它不是刀槍不入,同樣也有弱點,那就是和剪刀手一樣的脆弱雙眼。

白茹沒有和胡老大一樣撒腿就跑,林濤打飛獵殺者的同時她就已經爬上了第二層的貨架,不過沒有梯子的幫助她爬的很費力,但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李麗估計是在貨架上摔暈了,她不能丟下昏迷的同伴不管,因為她今天能丟下別人逃命,或許明天別人就能同樣棄她而去。

強行穩住因為太緊張而不斷顫抖的手臂,白茹瞥了林濤那裡一眼,發現那只幾次被子彈打倒的怪物竟然又生龍活虎跳起來撲向林濤,而它嘴裡再次射出那令人噁心的紅色肉繩竟然一下纏住了林濤的腰,白茹一手抓住第三層的貨架,嘴裡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不過林濤沒有讓她太過擔憂,雖然他射空了槍裡的子彈還來不及更換,卻見他從腰間摸出一把黝黑的戰鬥匕首,輕而易舉的就割斷了纏住他的肉繩,並且抬手間把匕首狠辣的射進了怪物的右眼窩裡。

獵殺者捂著眼睛發出一聲淒慘的嚎叫,雖然它的眼珠被匕首射爆,但是匕首的力度畢竟不如子彈來的猛烈,只能讓它受傷,卻根本難以致命。

在獵殺者捂著右眼痛苦的嚎叫時,林濤當機立斷,飛快的給槍裡換上一排新的彈夾,那黃澄澄的子彈眨眼間就被林濤疾射而出,打在二層貨架的幾個螺栓上,那二層貨架的台板失去螺栓的支撐,立刻傾斜下去,上面擺放的幾十個各式的紙箱木箱瞬間滑落而下,把貨架邊的獵殺者兜頭埋了一個結結實實。

「快點把李麗扔下來!」

林濤疾步跑到白茹所在的貨架下方,他明白那些紙箱只能暫時性的阻擋一下獵殺者,根本拖不住它多長時間,所以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關鍵,一定要搶在獵殺者起來之前救下兩個女人,否則,今天可能除了他自己,白茹和李麗都得喪命在獵殺者的爪下。

白茹奮力的爬上最高層的貨架,一眼就看到昏迷過去的李麗,她爬過去很勉力的抱起李麗,看著離自己足有十來米的林濤,白茹猶豫了一下,硬咬著牙把李麗扔下了貨架。

從十幾米高的地方墜落,即使只是一個八十幾斤的瘦小女人,那巨大的慣性也是很了不得的,不過林濤的身體似乎有些異於常人,只見他微彎著雙臂居然就穩穩的接住了李麗嬌小的身子,而李麗所帶來的巨大慣性也只是讓他的雙腿輕輕往下一彎,便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林濤快速的把李麗放在地上,又撐開雙臂對白茹喊道:「快點,你快跳下來!」

白茹看著那讓她頭暈目眩的高度,幾次鼓起勇氣都沒能成功跳下去,在林濤又一次催促她的時候,白茹趴在貨架的邊緣臉色蒼白的喊道:「我……我不敢!」

「你……」

「嘩啦……」

埋住獵殺者的紙箱突然飛開了幾個,一隻包裹在紅色筋肉下的利爪從裡面伸了出來,接著就是一陣猛烈的攪動,箱子越飛越多,很快,獵殺者的大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估計再幾下就能徹底脫困。

「給你三秒,再不下來你就永遠呆在上面吧!」林濤氣憤的看著貨架頂端的白茹,嘴裡大聲的喊道:「一……二……三……」

「啊……」

白茹看到林濤似乎真的要走,她再也顧不上許多,閉著眼睛,大叫著從貨架上滾落下來,是的,是用滾的,因為跳下來她根本就不敢!

「快走……」

林濤上前一步接住摔落在自己手裡的白茹,他看都不看白茹蒼白一片的臉孔,把她放在地上後,一手抽出槍,一手夾起李麗就往外飛快的退去,但此時獵殺者已經整個身體都從紙箱堆裡掙脫了出來,咆哮著拔出插在自己眼窩裡的匕首,徹底的狂怒了,就像一頭紅了眼的小牛犢,聲勢浩大的向林濤他們衝去……

第三十四章 逃出生天

距離那扇半開的防火門只有兩三米遠了,雖然林濤和白茹都已經竭盡全力在跑,但還是趕不上獵殺者追捕的速度,眼看獵殺者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肯定能在他們出門之前撲倒他們,林濤眼神一狠,運起全力猛地把臂彎裡的李麗給扔向門外的一對飲料裡,扔完李麗後,他在白茹驚懼的眼神中也抓起她的褲腰,就勢把她也一同扔了出去。

獵殺者和傻乎乎的活屍不同,明顯有一定的智力,它根本沒有去管被林濤扔出去的兩個女人,目標只對準了傷害過它的林濤一個,獵殺者四爪著地在地上極速奔襲而來,拱著的腰身就像一條紅色的人形獵犬,堅硬而鋒利的爪尖竟然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刨出了一道道不淺的爪痕,就在它距離林濤只有兩三米的時候,獵殺者一個急躍,右爪狠狠的向林濤的後心插來。

幾乎在白茹脫手的那一刻,林濤就感覺到了背後刮來一股腥臭的勁風,他想都沒想,右腳猛的一蹬地面,追著身在半空中白茹向前躍去,不過,他的速度即使再快,起跳的時間也比獵殺者慢上了不少,半秒鐘之後,獵殺者的爪子就已經摸上了他的後背。

「彭……」

身在半空中的林濤竟然奇跡般的扭了一個身,倒飛出去的同時,手裡的槍也抵在獵殺者的喉嚨處開了火,獵殺者尖利的爪子在林濤的眉骨上一掠而過,帶走了掛在他眉頭上的一滴汗珠,整個身體卻也被M1911A1的巨大威力給狠狠掀翻了出去。

林濤重重的壓在兩個落在飲料堆裡的女人身上,根本來不及感受身下的柔軟,因為靈活的獵殺者居然先他一步從地上一彈而起,像只憤怒的比特犬一樣,嘴裡甩著腥臭的口水,張牙舞爪的再次撲來。

「咚……」

堪堪關閉的鋼製防火門被獵殺者撞出一個巨大的癟痕,三枚利爪竟然隔著鋼門穿透了過來,距離門外林濤的眼珠僅僅只有幾厘米而已,不過利爪很快又收了回去,接著又是一陣瘋狂的撕扯和撞擊聲,厚重的鋼門立時變得傷痕纍纍,好在看那撞擊的力度雖然很大,但一時半會肯定無法衝破。

林濤拿插在鎖孔裡的鑰匙把防火門鎖死,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他轉頭拉起白茹和已經甦醒過來李麗,飛快的說道:「快走,這門也撐不了多久!」

白茹臉色難看的點點頭,拉著同樣俏臉蒼白的李麗跟著林濤就往來時的路快速離去,等他們剛走到三樓的消防通道時,就見樓下急速躥上來一道紅色的影子,白茹和李麗立刻一驚,轉頭就想跑,不過聽那紅色的影子居然開口說了話,李麗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拍拍自己顫巍巍的胸部。

「主人,你們沒事吧?遇上什麼東西了?」那紅色的影子一個急剎停在了林濤的面前,呼呼的吐著大舌頭,那正宗的人模狗樣,不是米迦勒又是誰。

「快下去,裡面有只活屍獵殺者!」林濤頭也不回的繼續向樓下衝去。

「我靠,那咬都咬不動的沒皮妖怪?」米迦勒一個激靈,看著白茹她們匆匆往下跑去,他「嗷」了一聲怪叫,驚慌的吼道:「等等我啊,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別這麼無情無義好不好?」

……

來到一樓的賣場,阿雪和張紅她們正一臉焦急的守在大門口,而早早就跑下來的胡老大,正抱著霰彈槍十分大聲的在和曹媚爭辯著什麼,等看到林濤他們平安無事的下來,眾女立刻齊齊的鬆了口氣,曹媚也狠狠剮了胡老大一眼,急急的圍到林濤身邊。

林濤等米迦勒從通道裡出來後,立即反手關上一樓的防火門,對眾女擺擺手說道:「什麼都別說,立刻離開這裡!」

曹媚把剛要出口的問題嚥了回去,湊在林濤身邊問道:「林爺,我看外面廣場上的活屍昨天都被米迦勒引開了,我們是不是選輛車開走?」

「對對對,我看停車場上還有輛法拉利,我們把那輛法拉利也選上吧!我還沒坐過法拉利呢!」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興奮的跳了出來,臉上竟然全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靠!不懂別亂說,現在這路爛的就跟川藏公路差不多,你指望開著一輛法拉利去西藏?不是你瘋了就是車瘋了!」胡老大看到林濤他們平安歸來後,表情竟然沒有一點尷尬,依然威風凜凜的扛著他的防暴槍走過來,對小丫頭的話嗤之以鼻。

「切,你就一廚子,搞的跟多懂車一樣,拽什麼拽?」小丫頭倒也是個小辣椒,相當不屑的撇撇嘴。

「廚子?廚子怎麼了?廚子就他媽不能懂車啦?老子告訴你,想當初我家的《汽車之友》堆起來砸都能砸死你!」

胡老大火了,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也敢跟自己炸刺了,他深感自己的威嚴被人挑了釁,語無倫次到連《汽車之友》都說了出來,不過他不停的揮舞著長槍的模樣倒是真有點嚇人,要不是顧忌林濤在一邊,他都想一槍崩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騷貨。

「別吵了,咱們現在是逃命,不是來買車的,就那輛押運車了!」林濤蹙了蹙眉頭,指著門前那輛大門敞開的白色押運車,語氣毋庸置疑!

「啊?幹嘛選那破車,我看左邊那輛奔馳G55不就挺好的嗎?車大,馬力又足,樣子還霸氣!」胡老大卻指著外面那輛墨綠色的G55,很是興奮的說道。

「你要是想開我不阻止,但是我得提醒你,前面已經快接近江城了,路上會遇到什麼情況誰都不知道,你覺得G55的車玻璃能經得住活屍們撞幾下的?」林濤轉頭面無表情的看了胡老大一眼,逕直向那輛武裝押運車走去。

「那……押運車就押運車吧!」胡老大立馬垂頭喪氣起來,看著林濤的背影他眼神閃爍,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又有你什麼事了?你不是說你是下來搬救兵的嗎?怎麼白茹卻說你是只顧著自己逃命的?」曹媚拎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包和槍,滿是嘲諷的看了一眼面色突然漲紅的胡老大,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更是冷冷的哼道:「哼……廢物!」

「你……」胡老大憤恨的瞪著曹媚嬌柔的背影,雙手抱住的霰彈槍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漆黑的槍把幾乎都快被他給用力的攥出水來!

……

門前這輛白色的押運車,說白了就是一輛依維柯都靈改裝而來的,雖然不是最專業的武裝押運車,但是玻璃好歹換成了防彈的,鋼板也進行了加厚,就車身堅固度來說要比普通轎車強上不少,最關鍵的是車裡面寬敞,在暴力拆除了一些不必要的部件後,十幾個人坐在裡面居然也不是很擁擠。

這輛車早上在林濤下來搜刮裡面的霰彈槍時,就已經被他加滿了油,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整輛車三把霰彈槍總共也就十幾發彈藥,只是他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了,大部分的時候,槍總是要比刀來的更加實用,有總比沒有好!

在白茹和李麗急切的敘述下,姑娘們總算知道了三樓的倉庫裡關著什麼樣的可怕東西了,而且白茹很擔心那怪物要是撞不開門的話,會不會從頂上那個洞裡鑽出來,那樣她們可就又要危險了,所以很快,在張紅大聲的訓斥下,姑娘們總算扔掉了大堆毫不實用的奢侈品,邁開小碎步,匆匆上了門前那輛押運車。

「光當」一聲,白色的押運車撞破一面鐵絲網後終於衝出了超市的範圍,倒不是林濤故意不走好路,只是好路都給車堵死了,層層疊疊就如同汽車墳場一樣,他們只能先上了一條小路,然後再慢慢尋找上大路的方法。

第三十五章 蛇精

「呼~」

靠坐在駕駛室後面地上的白茹重重的出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總算恢復了一點應有的血色,她直起身對正在開車的林濤問道:「林爺,剛才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可怕?連槍都打不死,我們以後會不會遇上很多?」

「那東西叫做活屍獵殺者,不但獵食人類,飢餓的時候連普通活屍也不放過,所以倉庫裡才看不到活屍,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獵殺者很少會在白天出來,而且它們的數量很少,算上這次,我也不過才見過七八隻而已!」林濤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視鏡裡的白茹說道。

「想想我們昨晚的命還真大啊!那東西居然就待在我們睡覺的樓下,而且那個破洞也離我們不遠!」白茹咬咬紅唇,很是後怕的說道。

「那東西估計才來沒有幾天,把裡面的活屍吃了個飽,所以才沒來找我們的麻煩,不然肯定夠我們好好喝上一壺的!」米迦勒愜意的趴在阿雪的大腿上,懶洋洋的說道。

「嗯,很有這個可能!」林濤點點頭,從慇勤的曹媚手裡叼住一隻點燃的香煙,輕輕的吸了起來。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因為怕曬,女孩們毫不客氣的把想佔便宜的胡老大趕到副駕駛上坐著去了,胡老大倒是不介意,反正他已經夠黑的了,一過去就立刻打開了收音機,裡面傳來了《兩隻蝴蝶》那令人倒胃的歌聲,倒是胡老大一點也不嫌棄,拍著大腿跟在後面搖頭晃腦的哼唱。

「我說胡廚子,你那什麼品味啊?你就不能換首更流行一點的啊?這歌都出來多少年了,你居然還放!」又是那個先前和胡老大爭辯的小辣椒,她好像針對上胡老大了,一上車就開始跟胡老大不對付。

「你當這是CD機呢?想換就換?這他娘放的是磁帶,有的聽就不錯了!」胡老大頭也不回的嘟囔一聲,然後舒坦的把腳架在了擋風玻璃上,看著一旁開車的林濤,他嘿嘿的笑了,似乎又找回一點以往當老大時的威風感覺。

「那就把她關掉!」小辣椒突然走過來關掉了車前的音樂,胡老大剛想發火,卻看到小辣椒突然「吧唧」一下在林濤臉上甜甜的親了一口,嬌滴滴的趴在他肩膀上說道:「林爺辛苦啦,姐妹們唱首歌給你聽聽吧!」

「那好啊,就你了,從你先開始!」林濤笑呵呵的指著小辣椒說道。

「嗯!」小辣椒開心的點點頭,站在車前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唱一首《外婆的澎湖灣》給大家聽聽吧!」

「噗~」胡老大一下噴出口中正在喝的礦泉水,扭頭氣憤的說道:「靠,你這品味就高啦?」

小辣椒一如既往的瞪了他一個白色的「衛生球」沒有理他,展開喉嚨唱了一首《外婆的澎湖灣》給大家聽,雖然這歌有點屬於兒歌的範疇,但小辣椒這麼一唱,唱的卻很是不賴,她清脆的嗓音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幾乎車裡所有人都跟著她一起唱了起來,原本多少還有些悲涼的氣憤立刻輕鬆了不少,連沒聽過這首歌的米迦勒也在那興奮的跟著「嗷嗚嗷嗚」的叫喚著。

「呵呵,嬌嬌!你這麼一唱,還真讓我感覺是公司在組織咱們出去旅遊呢!」張紅靠在白茹的身上,滿是感慨的笑道。

「哼哼~那是,我嬌嬌是誰啊?公司裡出了名的開心果,而且我敢保證,這一刻,整個世界,還能坐在車裡這麼開心唱歌的絕對屬我們獨一份!」小辣椒驕傲的挺著她一對並不飽滿的胸脯,滿臉開心的傲嬌。

「唉~是啊,那些港台明星估計也死的差不多了吧?看來咱們以後都只能唱些老歌自娛自樂了!」張紅一聲歎息,無奈的搖著頭。

「哎呀,紅姐,別這麼悲觀好不好,開心不開心還不都是一天,還是開開心心的好!好了,我剛才歌唱完了,下面就輪到你們了,紅姐,就你吧!」

小辣椒走過去拽著張紅的衣袖,但張紅的歌唱的不好,自然就不願意獻醜,可是其她幾個女孩就不幹了,硬拽著張紅讓她唱歌,結果幾人嬉笑著鬧成一團,就這樣一直打打鬧鬧開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林濤把車停在了一家郊區的加油站前,眾女才算安靜了下來。

林濤當先跳下車,在後備箱裡摸了一根撬棍,三兩下就砸碎了幾個不長眼的活屍腦袋,還好這裡原本就比較荒涼,只是一個小集鎮,人口本就不多,在殺掉那幾隻活屍之後,倒再沒有看見能靠上來的了。

「都下車吧,活動活動手腳,如果要上廁所就蹲在車後,不要跑遠,曹媚,白茹你們負責四周警戒,有情況就叫我,老胡你跟我來!」

林濤吩咐完後,女孩們從車裡魚貫而出,曹媚剛才在車裡接受了白茹短暫的槍械培訓,現在倒是有模有樣的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站在車頭警戒,而白茹則更加聰明,踩著窗戶就攀上了車頂,抱著她那把黑色的97—1防暴槍,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四周的情況。

剩下的女孩們沒遇過什麼特殊情況,而且也真的憋了很久,呆在那暗無天日的超市裡幾乎和坐牢差不多,一從車裡出來倒真跟出來旅遊一樣,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周圍的環境,好幾個內急的女孩想方便卻也不敢跑遠,只能蹲在車身一側就地解決,一時間不僅一片白花花的大屁股頗為可觀,而且「淅淅瀝瀝」的小解聲,也在安靜的環境裡聽的格外明顯。

「呀……有蛇……」

突然,一個正在小解的女孩連自己的牛仔褲都沒來得及拎,直接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幾步跑到人群中差點被自己掛在小腿上的褲子給絆倒,光屁股撲在一個女孩的懷裡,驚魂未定的都沒想起提上自己的褲子。

「哪呢?哪呢?蛇肉歸你們,蛇膽歸我!」躺在車上躲懶的米迦勒一聽有蛇立刻來了勁,爪子連刨帶挖的躥到了車尾,卻看到一條足有五六米長的赤練蛇正高高的仰著腦袋,吐著紅色的信子冷冷的看著他。

「昂?這蛇也能長這麼大的?」米迦勒用前爪撓撓腦袋,十分納悶的說道。

「米迦勒你別過去,那東西危險,讓白茹姐開槍打它就行了!」阿雪顧不得害怕,衝上去急忙一把抱住躍躍欲試的米迦勒,不由分說的就把他往回拖,急切的小模樣似乎比她自己犯險時還要緊張。

「你別讓我這麼感動好嗎?姐姐!」米迦勒看著阿雪滿是緊張的小臉,擠眉弄眼的說道:「放心,那東西可沒毒,就是條菜花蛇!」

「沒毒也不行,它那麼大個頭,纏也把你纏死了,你快給我回來,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阿雪拽著米迦勒的耳朵,一臉認真的說道。

「那別啊,我不吃了還不行嗎?」米迦勒感動的一塌糊塗,長這麼大,除了主人倒還沒誰對它這麼好過,本來還想說兩句煽情的話來著,但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改成對著車頂的白茹說了,就聽它喊道:「我說美女,爆頭啊,別把蛇膽打爛了我可就沒的吃了!」

「放好你的心吧,小狗狗!」白茹展顏一笑,英姿颯爽的推推臉上運動款的茶色墨鏡,舉起槍稍微瞄準了一下便扣動了扳機。

不得不說白茹手上的防暴槍威力很大,而且她的槍法也相當不賴,十來米的距離上,白茹一槍就打中了那條赤練蛇的蛇頭,那足有成人拳頭大小的蛇頭立馬像顆爛番茄一樣炸開,紅的黃的流了一地都是。

「耶……」女孩們一陣歡呼鼓掌,米迦勒立刻興奮的衝了上去,從他厚厚的腳掌裡彈出一根珵亮的利爪,熟練的在蛇腹上一劃一扣,一顆桂圓大小的綠色蛇膽就被它挖了出來。

「媽的,蛇膽居然這麼小?這蛇真他媽白長了這麼大的個!來來來,阿雪你快過來,把這顆蛇膽吞下去!」出奇的,米迦勒竟然沒有私吞,而是拿他的爪子挑著遞到了阿雪的面前。

「咦……我才不吃呢,好噁心的!」阿雪看著那蛇膽上還帶著血絲,噁心的頭直搖。

「你傻呀,蛇膽可是大補的,我幫你把它弄破,一口吞下去就行!」米迦勒吞吞口水急切的說道。

「真的要吃?」阿雪還是很猶豫,表情帶著明顯的抗拒。

「當然,這蛇能長這麼大,還不是被感染的生物,搞不好就是蛇精了,吃了它的膽可是大補啊!你要是害怕,閉上眼就行!」米迦勒用爪子輕輕一劃,蛇膽立刻露出了濃密的膽汁,米迦勒看阿雪一臉緊張的蹲下身體閉上雙眼,米迦勒立刻把蛇膽往她嘴裡一丟,趕緊說道:「別嘗它,直接吞下去就行!」

「嗯?死米迦勒,這什麼東西啊?這麼苦的!」阿雪的小臉一臉的苦瓜相,沒好氣的打了一下一臉幸災樂禍的米迦勒,趕緊跑到車裡拿了瓶水大口喝了起來。

「叫你別嘗嘛,吃了好東西都不知道!」米迦勒咂咂嘴,看著阿雪那優美的小身段,歪著腦袋滿臉的若有所思。

第三十六章 警告

林濤站在加油站裡,回頭正好看到白茹站在車頂上開槍的那一幕,他和胡老大在裡面搗鼓了一陣,一人拎著兩桶滿滿的柴油走到了車邊,等他們把油桶在車頂上繫好後,林濤跳下車對正準備上車的白茹說道:「呵呵,槍法不賴啊,就憑你剛才射擊時的樣子,你要是去演電影的話,估計能迷死不少人!」

「你覺得我該去當演員?」白茹先是一愣,隨即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濤,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玩味。

「嗯,就你這模樣不當演員還真可惜了,呵呵~不過你現在就是想當也沒戲嘍!」林濤呵呵一笑,便轉身鑽進了駕駛室。

「喂!林爺,你不會真不知道咱們白茹是什麼人吧?」林濤剛把車打著火,張紅就走了過來,親暱的架著他的肩膀狹促的問道。

「白茹?」林濤回頭看看,發現後面的女孩們都在捂著嘴偷笑,他抓抓腦袋納悶的問道:「她是什麼人?名人?」

「連你都覺得人家不當演員可惜了,你還不知道她是幹嘛的嗎?」張紅白了他一眼,揶揄的問道。

「她不會真是什麼明星吧?」林濤倒真有些驚訝了。

這時阿雪也笑嘻嘻的走過來,對林濤說道:「林哥,你還真不知道呀?我們都以為你認識她的,白茹姐雖然現在用的是她的真名,不是拍電影時用的藝名,但就憑她那張臉蛋你也應該知道呀,你想想,咱們大陸姓白的大明星有誰?」

「姓白的明星?」林濤苦惱的皺皺眉,傻傻的說道:「白靈?」

「暈死我了!哪跟哪啊?」張紅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樣,用一臉要暈倒的表情看著林濤說道:「難怪你昨天看到她都沒什麼反應呢,我還以為你故意在那裝呢,難道你平時都不看電影的嗎?」

「我還真很少看,可能有六七年沒看了吧!」林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白茹的藝名叫白如玉,就是病毒爆發前最火的那部《南非諜影》大片就是她主演的!有映像了沒?」張紅一臉黑線的指著白茹說道。

「哦!那部電影我倒是知道,在北美也有上映,海報上拿著把GLOCK19的原來就是她啊,我當時還說這姑娘拿槍的姿勢很標準呢!不過那麼長時間過去,我哪還能想的起來啊!」林濤無奈的聳聳肩,倒是很認真的打量了一眼白茹。

「天哪,林爺,我現在真的開始相信阿雪妹妹說你是正人君子的話了,人家看海報都是看美女,你卻是看槍啊,難道在你眼裡槍比女人的吸引力還大嗎?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張紅幾乎是仰天長歎,十分誇張的搖著頭。

「呵呵,我可是先看到人再看到槍的!」林濤望著白茹,笑著問道:「你的槍法不會是在拍電影時練的吧?」

「嗯!」白茹點點頭,帶著一抹羞澀的說道:「我主演過好幾部這種類型的片子,所以接觸的槍械比較多,《南非諜影》那一部,劇組還特意找了一個軍方的教官給我培訓了半個月,那半個月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看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可得把那部片子找來看看,不過現在姑娘們,我們得出發了,都坐穩了!」林濤掛上檔位,油門一加,汽車再一次起動了。

……

汽車慢慢行駛在鄉村小道上,按理說,鄉下的路要比國道省道那些大路上的車要少上不少,但即使這樣,林濤他們的速度也絲毫快不起來,橫在路中間的車,斷裂的電線桿,垮塌的橋樑,無一不在阻止著他們前進的腳步,甚至有時會遇上小股的屍群,汽車也得想方設法的繞過去才行。

汽車一直磕磕碰碰開到了黃昏,林濤看看儀表盤上的公里數,竟然才開出可憐的五十多公里而已,但好消息還是有一個的,車上有女孩認出了路邊的建築物,告訴林濤再過一百多公里應該就要到長江了,只要過了江,那裡便是江城,一座擁有上千年歷史的繁華大都市!

「張紅,早上你們在一樓收集了多少食物?」林濤把車緩緩靠在了路邊的一個小賣部的門前,並不熄火,轉身對車後昏昏欲睡的張紅問道。

「沒多少呢!除了一些生活必備品,好幾個姐妹的背包等於還是空的,我們這十幾個人就算省著點吃,估計也很難撐過四天!」張紅輕輕的搖了搖頭,蹙著眉頭說道:「而且我們好久都沒吃過新鮮蔬菜了,都靠搜集來的一些維生素片在頂著,大家的身體都虛的厲害!」

「嗯!」林濤點點頭,考慮了一下說道:「現在雖然六點了,但還有三個小時才會天黑,張紅,你帶著她們去這後面空曠一點的地方看看,這天現在幹的厲害,有蔬菜的可能性雖然很小,但是一些生命頑強的野菜之類的東西肯定還是有的,你們盡量採集一點過來吧!」

「好的!」張紅點點頭,招呼起車上的女孩們準備下車。

「胡老大,你和曹媚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有什麼不對立刻用這個叫我!」林濤說著,從自己的背包裡摸出一個黑色的軍用對講機,調好頻率後遞給胡老大,然後很嚴肅的看著他說道:「你早上那種表現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如果再有,我不會客氣!」

聽著林濤警告意味十足的話語,胡老大尷尬的點點頭,有些慚愧的說道:「我是被那怪物嚇傻了,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你不需要對我保證什麼,我只希望你始終能記住一點,在你面前的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女人,而你作為一個男人,她們,值得你去保護!」林濤直視著胡老大的眼睛,直到胡老大滿是羞愧的點點頭,他才掏出另一個對講機掛在身上,接著對白茹說道:「白茹,你跟我進屋搜索食物,米迦勒,你別偷懶,眼睛和耳朵都給我放尖一點!」

「放心吧,我偉大的主人,美女們已經答應晚上輪流給我馬殺雞了,為了我的馬殺雞,我是絕不會讓她們少掉半根汗毛的!」米迦勒淫蕩的對林濤挑挑眉頭,嘴裡說的信誓旦旦,但瞭解他的林濤知道,這傢伙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趁機占女人們便宜才是真的。

林濤打開門跳下車,有些鬱悶的看看那依舊猶如正午時的大太陽,他抖開一個黑色的墨鏡帶上,觀察了一下這個連小集鎮都算不上的小地方,緩緩走向那家大門緊閉的小賣部,透過稀疏的門縫他按亮手電往裡面照了照,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白茹說道:「裡面有只活屍,你躲開點,我要踹門了!」

「把那只活屍交給我吧!」白茹在林濤的背後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怎麼?不怕了?」林濤詫異的轉過頭,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知道我早上的表現實在太差了,當時我要是直接一刀砍過去,其實什麼事都沒有了!」白茹把霰彈槍又一次背在了背上,抽出掛在腰間的一把短柄斧頭,看著林濤說道:「所以我還想再試試,我白茹真的不想只吃乾飯!」

林濤沒說話,卻點了點頭,微微側身讓開了一點距離,狠狠一腳跺向那扇木門,幾乎和紙糊一樣的木門應聲而倒,但裡面卻出現一隻高大的男性活屍,他先是被強烈的陽光刺的足足愣了好幾秒,但當他看見門外兩個大活人之後,立刻咆哮著衝了出來,本來他的目標還是林濤的,但林濤快速退開幾步後,白茹鼓起勇氣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那活屍便吼叫著又撲向了白茹。

「嘿……」

白茹似乎是為了給自己打氣,舉著斧頭嬌喝了一聲,這次她再也沒有一點猶豫,鋒利的短柄斧徑直劈向了比她幾乎高出大半個頭的活屍腦殼,只聽「噗哧」一聲,猶如剁開了一個熟西瓜般的聲音,活屍的腦殼很輕易的被白茹削開了一半,雖然那短柄斧被卡在了活屍的腦殼上,但是活屍的大腦已經被破壞,明顯活不了,只是保持前衝的姿勢,卻雙眼一翻,直挺挺的撲在了急忙跳開的白茹腳下。

「這次不錯,手起斧落,躲的也很漂亮!」林濤讚揚的豎起了大拇指,看著白茹說道:「殺活屍,有時候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怕!」

「嗯!」白茹開心的點點頭,輕輕拍拍幾乎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臟,上前幾步,學著林濤早晨時的樣子,用她棕色的山地鞋踩住活屍的腦袋,強忍住那股讓她幾欲嘔吐的景象,用力拔出了卡在活屍腦殼上的斧子,並彎腰在活屍黑色的外套上來回擦了擦。

第三十七章 保家衛國

「嗯~咱們似乎開始轉運了!」

林濤帶著白茹走進小賣部的時候,很滿意的看著裡面的貨物,不知道在瘟疫爆發的那天這小賣部的老闆是不是剛進了貨,不僅櫃檯裡擺滿了貨物,櫃檯後的貨架上也放置了好幾個未開封的紙箱子,只是讓人有些倒胃口的是,靠牆擺放的一個破碎貨架上,很零散的堆著一些早已發黑的碎骨,而且可以看得出來,剛剛被白茹解決的活屍當時一定啃的很細緻,那碎骨上竟然連一點殘餘的剩肉都沒有。

「你說……這具骨頭會不會是店主的老婆啊?店主屍化後吃了他自己的老婆?」白茹抱著槍,看著那堆黑色的碎骨,漂亮的俏臉上全是古怪的表情。

「除非他們是基友還差不多!」林濤笑著搖搖頭,指著一截類似大腿骨的部分說道:「這麼粗的大腿骨,只可能是個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壯年男人的,就算女人有這麼高,骨頭也不可能會有這麼粗的!」

「咦~你惡不噁心啊?還基友!」白茹撇撇嘴,白了林濤一眼。

「是你非要把他們往這種關係上套的,是你的想法太邪惡才對!」林濤笑著搖搖頭,轉身繞到了櫃檯後面,蹲下身子在裡面一陣翻找,卻從櫃檯底部摸到一把造型十分獨特的開山刀,他掂了掂開山刀的重量,又把它從尼龍刀套裡抽出來反覆翻看著,居然在靠近刀柄的部位發現了一排小字,上面清晰的刻著,王成武零二年退役留念!

再翻過來一看,『保家衛國』四個楷體字赫然入目!

「唉……」

林濤搖了搖頭,把這把造型威猛的開山刀連著刀鞘一起插進了腰帶,他看看正在興奮著翻找食物的白茹,都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為了不去增加她的心裡負擔,他想想看還是沒有告訴白茹,她很有可能殺了一個從特種部隊退役的軍人,雖然對方已經是活屍了,但以女人那種敏感的心態,誰知道她會不會去胡思亂想呢!

「哈~給你找到一個全新的刮鬍刀呢,還是吉列的哦!」白茹笑嘻嘻的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個還沒有開封的刮鬍刀,開心的對一邊的林濤晃晃。

「那挺好,我原來的刮鬍刀正好要換了!」林濤笑著從白茹手中接過刮鬍刀,揣進自己印著「紅牛贈品」的紅黑腰包裡,然後對白茹說道:「你再看看有什麼東西吧,香煙就不要拿太多了,主要是食物,我去外面把店主的屍體找地方埋了!」

「活屍埋他幹嗎?現在這種屍體可太多了!」白茹站起身,十分不解的看著林濤。

「拿了人家的東西,總不能還讓人家曝屍荒野吧?做人也得有點公德心的!」林濤笑著搖搖頭,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畢竟他是我殺的!」白茹有些猶豫的說道。

「不用了,我隨便找個坑把他埋了就行,很快就回來!」林濤擺擺手,轉身出了門。

不過出了門之後,林濤卻沒有和他說的那樣隨便找個坑,而是從車上拿下一把折疊鏟,很規矩的在小店的屋後挖了一個不算太深的長方形坑,又去把小店裡的碎骨拿布包了一些出來,把碎骨和活屍埋在了一起,最後,找了一個簡易的木牌,拿刀刻上王成武及其朋友之墓,豎在了墓前。

「林爺……」

就在林濤對著墓碑拜了拜三拜之後,白茹卻一臉複雜的從小店裡繞了過來,她遞給林濤一張彩色的照片,蹙著眉頭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們是軍人?」

林濤看看白茹手中遞過來的一張照片,正是一張十幾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合影,上面清楚的寫著一排金字,某某特種大隊退伍合影,上尉王成武留!

林濤看著白茹,輕輕搖了搖頭,緩緩的開口道:「告訴你這些又有什麼好處呢?誰也弄不清這裡面埋的究竟是不是他,就算是他,那他也只是曾經的身份是軍人,現在他變活屍了,哪怕是他當初的戰友遇上了,也一樣要開火的!而我埋了他們,僅僅是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個軍人而已!」

「其實我知道你是在照顧我的感受,不過我沒你想像中那麼脆弱,那麼多愁善感,我知道我自己殺的是什麼,我不會把他們當作活人的,也許殺了他們,反而能解放他們被困在這些行屍走肉裡的靈魂也說不定,我心裡不會有什麼負擔的!」白茹無奈的一笑,轉身對墓碑也拜了三拜。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裡,最重要就是得把心態調整好!」林濤對白茹點點頭,和她並肩走回小店裡。

日落之前,姑娘們興奮的抱著一堆堆的新鮮野菜回到了車邊,把野菜通通堆在了車頂上,而林濤和白茹又搜索了幾家小飯店和小賣部,活屍殺了不少,尋找到的生活物資也同樣不少。

白茹在林濤的安排下,又親手殺了三隻活屍,幾次下來她已經頗為麻利了,而她的武器從斧頭也升級為一把由彈簧鋼打造的砍刀,雖然她使得還有些吃力,但是因為砍刀自身的重量加上它的鋒利,白茹反而更能輕而易舉的一刀結果活屍。

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林濤駕著車轟然撞開一扇白色的柵欄鐵門,接著一腳剎車踩下,把車穩穩的停在了那寬闊的院子中間,他帶頭跳下車,對周圍一覽無餘的地形十分放心,他轉身對車裡的人喊道:「好了,都下車吧,咱們今晚就在這休息了!」

這是一處天然氣的中轉站,大概是因為中轉站屬於高危險建築,所以它周圍一公里半徑內幾乎全是農田,只是現在的農田早已成了野草的樂園,鬱鬱蔥蔥長了足有半人深,不過就算有活屍在裡面,估計他們的頭腦也沒好到會躲起來。

胡老大扛著槍利索的從副駕駛上跳下來,車裡的姑娘們也從後門陸續下車,按照張紅的指示開始逐一從車上往下搬東西,林濤則是走上去查看了一下儲氣罐上的壓力表,等看到四個大罐子裡的壓力全都為零的時候他才徹底放心,不然,萬一他們晚上在這裡開伙,不小心弄個天然氣大爆炸,即使他和米迦勒也得全部交代在這裡,那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白茹和曹媚兩個女人下了車之後,倒是沒有再讓林濤指示點什麼,似乎完全進入了女護衛的角色,一人舉著一支槍,按照林濤教導的交叉掩護,跺開那只有一層的辦公樓大門後,她們迅速的背靠背,十分小心的在裡面搜索起來。

十分鐘後,兩人一臉輕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白茹對林濤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說明裡面一切安全,林濤也衝她點了點頭,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而白茹接著甜甜的一笑,卻讓林濤的心弦狠狠波動了一下,不為別的,就為這女人長的太禍水了!

第三十八章 張紅的誘惑

「喂喂……你們好歹是女人,不能總指望我一個大男人給你們做飯吧?再說我還要巡視呢,萬一有什麼東西蹦過來怎麼辦?你們砍啊?」胡老大蹙著眉頭看著拎著一口鐵鍋走過來的張紅,他十分抗拒的搖搖頭,飛快的轉身爬上了一個儲氣罐的頂部,扛著槍美其名曰的在上面巡視。

「你們誰會燒菜?」

見胡老大不願燒菜,張紅無奈的拎著鐵鍋,掃視著她的姐妹們,但似乎除了胡老大之外,這些嬌滴滴的女人們全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居然沒一個會燒菜的,而且一點也不引以為恥!

「姐,我只會用電飯鍋燒飯而已,我要是燒菜,估計你們能掐死我!」小辣椒嬌嬌無奈的聳聳肩膀,表示無能為力。

「你們別看我,我也不會,你們就沒一個會的嗎?」張紅幾乎快要被氣的暈倒,這都是群什麼女人啊,難道都和自己一樣,都是只會坐等吃飯的少奶奶嗎?

「還是我來吧,沒想到你們竟然比我一個做小三的還嬌慣!」接過張紅手裡的鐵鍋的竟然是曹媚,她無奈的看著張紅,說道:「不過先說好啊,我只負責燒,洗切都歸你們,還有搭灶生火也歸你們!」

「你會燒就行了,嬌嬌,你帶幾個人在周圍撿點乾柴來,小花,冰冰,你們兩個負責洗切!」張紅歡喜的把手裡的鍋遞給曹媚,又親自帶著幾個人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灶台,這才擦擦頭上的汗,走到林濤面前說道:「林爺,趁燒飯的功夫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洗洗吧,我估計房頂上的那個大水箱裡也有不少水呢!」

「好!」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雖然身上這衣服是早上才換的,但經過一天的摸爬滾打,早已經有些餿味了,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裡的女人他哪個沒看過?於是就當著張紅的面,利索的脫光身上的T恤和長褲,把衣褲交給她後,回車上的包裡拿出一條大褲頭套上,昨晚,他也是這麼穿的!

張紅找來一個長梯搭在辦公樓上,輕巧的爬上梯子後,幾步跑到那個不銹鋼水箱邊重重的拍了拍,然後興奮的對下面的林濤喊道:「林爺,好多水呢,不過你得上來打個洞!」

「哈哈哈……紅姐,林爺還沒上去你就出水啦?一年多沒被男人碰過,你也不用急成這樣吧?都上房頂打洞啦?」舉著一根枯樹枝的嬌嬌指著張紅笑的前仰後合,不過這也怪不了她,實在是張紅的話太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了,在場的娘們幾乎都快笑翻了天。

「嬌嬌你……」張紅立刻被嬌嬌說成了一個大紅臉,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太曖昧了,她氣呼呼的指著嬌嬌說道:「你再瞎說,當心我撕爛你的破嘴!」

「好啊,紅姐,這可是你說的哦,妹妹我就等著,看你到底會不會倒貼咱們林爺!」嬌嬌開心的把手中的樹枝扔在灶台邊,顛顛的跑到正坐在車門邊抽煙的林濤身邊,嗲嗲的摟住他的脖子,嬌聲的說道:「爺~今晚你可不能翻紅姐的牌子哦!以後也不翻,就急急她,等她忍不住了一定會自己倒貼上來的!」

「呃……我還是去把水箱弄開吧,吃完飯你們也好洗個澡!」林濤被嬌嬌的酥胸蹭的有些架不住,尷尬的同時慌忙的站起來,迅速的上了房頂。

林濤上了房頂後,發現頂上水箱居然是個消防水箱,不過這次林濤弄開水箱沒再用槍,而是用一把他備用的合金匕首,在不銹鋼水箱上捅了一個高一點的洞,等張紅把兩個塑料水桶裝滿後,高於洞口的水剛剛好流完。

「林爺,把內褲也一起脫下來洗洗吧,你昨晚可就沒換了……你別去車裡脫了,就在這,我背過去總行了吧!」張紅把林濤的衣褲都泡在水裡,美目流轉的看了他一眼,看到林濤似乎有些扭捏的樣子,她嬌笑著轉過身去。

等林濤自己把內褲扔進塑料桶裡時,張紅才轉過身蹲下去,輕輕拿著一塊肥皂給林濤先洗起了內褲,當她看到林濤內褲上有塊明顯的白斑之後,她先是一愣,隨即玩味的看著臉色突然漲紅的林濤,嬌媚的說道:「爺~昨晚被姐妹們挑逗狠了吧?都遺精了哦!」

林濤異常尷尬的看著張紅,卻正好從張紅微微敞開的襯衫衣領裡,把她飽滿的胸部看去了大半,張紅這個輕熟女的酥胸自然不小,被一件粉色的蕾絲胸罩緊緊承托著就更加顯得碩大無比了,沉甸甸就如同兩隻剛出爐的大饅頭,讓人垂涎欲滴的同時忍不住想上去揉兩把才好。

出於男性的本能,林濤趕緊蹲下身,遮掩下身撐起的帳篷,訕訕的對張紅說道:「你也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吧?」

「呵呵~直接點又有什麼關係?整個世界都還剩下多少人,誰還會來說我不斯文啊?再說了,我們這些姐妹只要你想,誰還不都是你的!」張紅眼內滿是春情的看著林濤,突然輕咬著下唇,羞怯的問道:「你有多長時間沒做了?」

「一個……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吧!」林濤表情十分僵硬的看著張紅,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又點起一支剛剛才滅掉的香煙,飛快的吸著。

「不會吧?曹媚和小雪你都沒碰過?我可不相信!」張紅一臉審視的模樣看著林濤,林濤則蹲在地上就像個囚犯一樣,死死的勾著腦袋,有種被人調戲的感覺,卻老實的回答道:「我也才剛遇上她們,真的沒碰過!」

「哦?這麼說,你在這之前還遇上過別的女人嘍?那女人原來是幹嗎的?」張紅下意識的搓動林濤黑色的內褲,雙眼中綻放著異樣的神采,滿臉好奇的問道。

「她自己說她是什麼非常有名的香港超模,叫什麼思思,我遇上她的時候,她躲在一個基本只剩女人的小聚集地裡都快餓死了,我看她可憐,就給了她幾袋方便麵,誰知道她死活纏上了我,硬要陪我一夜,不過走的時候我把那一箱方便面都給了她!」林濤抽了一口煙,滿臉的苦笑,想起那糊里糊塗的一晚,倒像是他被佔了便宜。

「啊?竟然是思思啊?那不但是超模,還是嫩模呢,我原來看新聞上說,她在台北人家出她一百萬一晚她都不願意的!沒想到造化弄人,被你一箱方便面就搞定了,你可真是佔了大便宜了,怎麼樣?超模的味道不錯吧?」張紅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身體慢慢挪到了和林濤並排,用胳膊肘搗搗他,滿是狹促的看著他。

「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好不好?你想想看,就算她再是超模也好,幾個月沒洗澡了,臉上也漆黑麻烏的,那感覺能好哪去?說真的,她要是現在洗完臉站到我面前來,我保準認不出她來!」林濤僵笑了一下,十分鬱悶的看著身邊的張紅。

「也是啊,而且超模都瘦成那樣,更別說一個快餓死的超模了,估計全身都沒二兩肉了,那骨頭膈人吧?」張紅十分好笑的看了林濤一眼,然後輕舔了一下嘴唇,靠在林濤身邊媚聲說道:「爺~看上誰了跟我說,千萬別不好意思啊,姐妹們都愁著沒辦法報答你呢!」

「說什麼報答啊,我也是順水人情而已,不用看那麼重的!」林濤看著張紅,眼神突然間有些閃躲。

「虛偽了啊!你老實跟姐說,你……今晚想不想?」張紅又搗了林濤一下,表情更加的嫵媚。

林濤雙眼直視著地面,但熟女當前,他還是本能的嚥了嚥口水,猶豫了半天,終於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那如果在姐妹中讓你選一個,你能看上誰?白茹?嬌嬌?還是……我呢?」張紅的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林濤,眼裡濃重的媚意幾乎都快滴出水來。

「……」

第三十九章 一次兩小時

林濤被張紅一步步的攻勢弄的尷尬非常,他都不敢正眼去看張紅的眼睛,即使天色已經擦黑,卻還能清楚的看到他已經紅了老臉,蹲在那哼哼唧唧的說道:「干……幹嗎問這個啊?你們都挺好的!」

「哈?你小子還想來個三鳳齊飛啊?胃口倒不小呢!不行,非得讓你選一個,說說,你能看上誰?」張紅緊追不捨,她已經放下手中的內褲,大半個柔軟的身子都趴在了林濤身上。

「你就挺好的!」林濤瞥了張紅一眼,索性直白的說道。

「就知道哄我開心,我一個徐娘半老,三十出頭的少婦有什麼好的?」張紅嬌嗔的輕捶了林濤一下,但眼中越來越濃的媚意幾乎都快化不開了,似乎早料到林濤會這麼說。

「我喜歡成熟型的!」林濤咧嘴一笑,笑容中卻帶上了一絲和他氣質不太相符的淫蕩,活像中了一百塊彩票的鄉下老農民,帶著那麼一點小人得志的味道。

「就知道你是這幅臭德性,一笑就全都露餡了,偽君子!」張紅紅著臉輕咬著下唇,拿玉指在林濤的腦袋上狠狠頂一下,最後狹促的說道:「昨天姐妹們都脫光了,你的眼睛卻一直在我胸口打轉,白茹那麼漂亮的身子你都不看,就猜到你在打我的壞主意!」

「呵……」林濤又笑了,笑的挺憨厚,其實他有句話一直憋在心裡沒說,那就是張紅在這群女人中胸部是第二大的,最大的李麗又沒她漂亮,不看她看誰?

「笑你個頭,哼~色狼!」張紅嗔怪的翻了他一眼,想了一下,便伏在林濤的耳邊輕聲吹著氣說道:「今晚想不想弄姐?」

「在哪?」立刻眼睛一亮,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還帶著一絲迫不及待,隨後便發現張紅正沒好氣的看著自己,他知道自己表現的有些太急切了,訕訕的對張紅笑了笑。

「瞧你那猴急樣,沒碰過女人是怎麼的?」張紅白了林濤一眼,又嬌羞的伏在林濤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姐晚上在車上等你,不過說好了,不能給那些小蹄子知道,否則你以後休想碰我!」

「嗯,絕對不會知道的!」林濤重重的點點頭,眼睛似乎都有些發紅了。

「天吶,你怎麼連眼睛都紅了?你不用興奮成這樣吧?」張紅本能的離開了林濤的身體,十分警惕的看著他,有些緊張的拽著自己衣服的下擺,吞吞吐吐的說道:「我警告你啊,你身體那麼壯,我……我的身體還虛著呢,你要是敢狠命折騰我,我……我跟你沒完的,今晚最多只能給你一次啊!」

「一次兩個小時行不行?」林濤嘿嘿一笑,尷尬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去!你想弄死姐啊,死沒良心的,哼~」張紅輕啐了一口,卻又紅著臉在林濤的臉上飛快的吻了一下,然後一把推開他說道:「你快下去吧,不然那些小蹄子又該起哄了!」

林濤顛顛的下了房頂,腳步都輕快了很多,為了不給別人發現自己的異樣,他插在口袋裡的手死死的擰著大腿,卻不知他整張臉都跟著扭曲起來,和便秘拉不出屎來是一個鬼模樣!

之後沒一會便開飯了,張紅這時也洗好了衣服爬下房頂,她倒是表現的一本正經,半點異色都沒有,只有不斷快速起伏的酥胸出賣了這娘們此時忐忑的心情,正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還他媽能吸土,張紅正處在如狼似虎的年紀,又這麼長時間沒被男人碰過了,一想起待會要被一個強壯的小伙狠狠弄上一弄,她的幽谷秘地不但潺潺的流著溪水,雙腿也是一陣跟著一陣的發軟。

張紅一臉雲淡風輕的坐到了火堆旁,眼神想看卻又不敢去看林濤,只好接過嬌嬌遞來的米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食物上,其實她已經琢磨出林濤的一點個性了,分明是個靦腆的悶騷型,女人要是不主動點,估計能生生把他憋出個處男來,和他在求生中表現出一貫的老辣簡直是天壤之別!

曹媚燒的菜比胡老大的手藝要差上不少,但在調味料有限的情況下,味道也算是湊合了,而且因為食物一下變的充足起來,林濤一個人就吃了三大碗米飯,還開了一瓶洋酒助興,酒足飯飽之後,更是打著飽嗝十分舒爽的摸著肚皮。

「嬌嬌,你大姨媽好像來了吧?」正在啃著一根鹹火腿的米迦勒突然抬起了頭,滿臉好奇的看著嬌嬌。

「呀!你這隻狗怎麼那麼流氓?人家一個小時前才來的呢,你的狗鼻子也太靈了吧?」嬌嬌的小臉一紅,俏皮的對米迦勒皺皺小鼻子。

「你們女人來大姨媽是不是傳染啊?不止你來了呢,冰冰和小敏也同樣來了!」米迦勒吐掉嘴裡的骨頭,得意洋洋的指著另外兩個漂亮的女孩。

「呸呸呸……阿雪,你也不管管你家這只流氓狗,女人來個大姨媽他也那麼好奇,還要不要臉啊?」嬌嬌白了米迦勒一眼,但臉上的玩鬧卻多過羞澀。

「我不要臉?哼~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知道我為什麼問這個嗎?這可是關係到我們這群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件呢!」米迦勒突然站直了身體,仰起他比坐著的嬌嬌還高的大腦袋,滿臉的不屑!

「切~你就在那掰吧!我們女人來個大姨媽,總不能還把活屍給招來吧?你分明就是喜歡占女人便宜的流氓狗,我一眼就看穿你醜陋的本質了!」嬌嬌也是不屑的一扭頭,對米迦勒的話嗤之以鼻。

「嬌嬌,米迦勒其實並沒有瞎說!」正閒坐在一張辦公椅上的林濤說話了,等眾人都一臉驚訝的看向他,就聽林濤解釋道:「100毫克的血能讓十公里範圍內的活屍全部感受到,我想你們三個女孩的來潮,加起來怎麼都不只小小的100毫克吧?」

「啊?真有這麼嚴重嗎?」正給林濤遞煙的張紅也愣住了,滿是震驚的看著他。<a href=http://www.uu158.com/>文人小說下載</a>

「是的!」林濤很肯定的點點頭,認真的說道:「絕不是開玩笑!」

「那我們怎麼辦?」嬌嬌和另外兩個女孩都是一驚,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明顯有些驚慌,活屍可不是開完笑的,這方圓十公里之內,天知道會有多少活屍,萬一引來了屍潮,他們這幫人團滅都有可能!

「怎麼辦?你們三個去車裡睡唄,門一關,那味道自然也就淡了,不過你們用過的衛生巾千萬不能亂扔啊,等明天早上才能扔的!」米迦勒也是一本正經的看著嬌嬌她們三個,話倒是說的挺中肯。

「那倒無所謂,在哪睡其實都一樣!」嬌嬌輕輕舒了一口氣,但她卻沒注意,居然有人因為她們睡在車上而大為失望,正是剛剛才約會炮戰的林濤,只見他和張紅心有靈犀的偷偷對視了一眼,張紅似乎也有些無奈,兩人間的第一次激情總不能就野戰吧?主動提出車震其實就已經是張紅的極限了。

吃完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女孩們拿著林濤的匕首和一盞野營燈陸續上了房頂去洗澡,嬌嬌三個人則在林濤的建議下老老實實的上了押運車,只拿濕布互相擦了擦身體算是湊合一下了。

林濤和米迦勒在周圍走了一圈,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這才無奈的回到了中轉站的辦公樓裡,心知今晚鐵定沒戲了,當眾宣淫這種下流事他還幹不出來,但每每想到張紅那對誘人的高峰,林濤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激動。

辦公樓非常的小,除了一個大廳外,攏共也就三間辦公室,他和米迦勒一進去,便看到大廳裡的傢俱已經全部被女孩們推到了牆角,一個個睡袋也都整齊的在地上鋪好了,張紅正盤腿靠在牆邊的一個睡袋上,看到林濤走進來,她先是把野營燈調亮了一點,然後輕輕拍拍身邊的空睡袋,說道:「林爺,過來吧,睡袋給你鋪好了!」

「好!」林濤點點頭笑著走了過去,挨著張紅坐下,聞著她濕漉漉的頭髮上傳來的陣陣幽香,林濤雖然嗓子裡有些干癢,卻只能無奈的對她一笑。

「放心,我又跑不了,有機會的!」張紅貼著林濤的耳朵低聲說道,一隻白嫩的玉手偷偷握住了林濤的手,一根小拇指調皮的在他手心裡輕輕勾著,林濤下意識吸了吸口水,差點就想在張紅嬌艷的紅唇上狼吻一口。

既然啥都幹不了,林濤只好和張紅低聲的說起了悄悄話,只見張紅時不時就會捂著小嘴「咯咯」一笑,又或翻著白眼,揮著粉拳和他撒嬌,而且這小少婦撒起嬌來有種一股渾然天成的誘人魅力,要不是林濤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他早就想奮不顧身把張紅按在身子底下了。

兩人如同熱戀中的情侶,天馬行空的說著各種話題,而此時洗完澡的女孩們陸陸續續的下來了,只見白茹已經換上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套著一條窄小的黑色熱褲,輕輕擰著髮梢上的清水,邁著她兩條奪魄勾魂的修長美腿,風姿綽約的走了進來,逕直走到張紅身邊的一個睡袋上坐下,她笑著問林濤:「林爺,怎麼不抽煙呀?你不用擔心我們的,你儘管抽就是了!」

「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還真想抽了!」林濤坐直了身子,偷偷把左手從張紅的五指間拿開,從睡袋邊的背包裡摸出一支香煙在嘴裡點上,看著白茹說道:「你快點睡吧,天亮後的那一班崗還是要你去守的!」

「嗯,我可是真的累了,早上在倉庫裡爬上爬下把我累的還真是夠嗆,不說了,你們聊吧,我先睡了!」白茹撩了撩她的長髮,翻身鑽進她的睡袋裡,不過在她即將躺下後,卻突然一翻身,狹促的指著張紅和林濤說道:「晚上不許弄出什麼聲音哦,我的耳朵可是很靈的呦!」

「睡你的大頭覺吧,你什麼時候話也變的和狗屎嬌嬌一樣多了!」張紅沒好氣的推了白茹的腦袋一下,她剛剛好不容易和林濤才培養起的一點曖昧氣氛,頃刻間就被這丫頭給化為了烏有,天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要知道這小蹄子可也是一隻頂級的大妖精,林濤這身唐僧肉想必她也不會放過吧?

第四十章 技術流

眾人已經全部睡下了,不過藉著一盞光線昏暗的野營燈,她們都在嘰嘰咕咕的說著話,就像一幫即將出洞的小老鼠,胡老大和姑娘們隔著一段距離,一個人半靠在大廳的門口抽著煙,左手邊就放著他幾乎擺弄了一晚上的霰彈槍,飄忽不定的眼神有時會落在女人們白生生的胳膊上,便露出一抹邪魅的陰笑!

胡老大一支煙剛剛抽完,就見曹媚扛著槍進來了,淡淡的掃了一眼胡老大,說道:「該你守夜了!」

胡老大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的確是到了時間,他沒有任何廢話的站了起來,略微收拾了一下後,對正和別人擠在一個睡袋裡的李麗說道:「李麗,能不能幫忙把我衣服洗一下?我給你拿電筒照著!」

「我……我都要睡覺了,你自己洗吧!」李麗正和同伴說的開心,聞言十分猶豫的搖著頭。

「我哪能又守夜又洗衣服的?今天那麼多髒活累活都是我幹的,洗衣服這點小事,你們女人總是力所能及的吧?咱們以後生活在一起,你可是有大把求到我幫忙的時候!」胡老大上前一步,拿著他換下來的髒衣服,滿是不悅的望著她,言語間帶著十分明顯的威脅。

「那……你先出去守夜吧,把衣服放那,我馬上幫你洗!」李麗沒有辦法,只能勉強答應,畢竟胡老大的理由說的也很冠冕堂皇。

「嗯,謝謝了啊,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胡老大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把衣服扔在了李麗的腳邊,哼著小曲出了門。

胡老大出門後,李麗過了好一會才從睡袋裡鑽了出來,抱著胡老大的髒衣服,低著腦袋磨磨蹭蹭的出了門,而她的同伴竟然詫異的看到,李麗的下嘴唇咬的死死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這哪裡像去洗衣服,上刑場還差不多!

「張紅,李麗的性格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大超市招商部經理啊,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女人通常都是很強勢的,李麗的性格有些軟了!」林濤看看李麗嬌俏的背影,低頭看看已經靠在自己懷裡的張紅,表情裡帶著一點疑惑。

「怎麼?非要拒絕老胡,不給他洗衣服就不算軟嗎?你這什麼道理?」張紅奇怪的抬起頭看著林濤說道。

「那倒不是,老胡除了膽子小了點之外,怎麼說也算個男人,他平時多出點力,你們幫他洗洗衣服也是應該的,我只是好奇李麗這種唯唯諾諾的性格,是怎麼當上經理的!」林濤搖搖頭淡淡的說道。

「呵呵~其實李麗以前只是招商部經理的助理,後來她們那個經理高昇去總部了,總部一時沒什麼好人選,就一直由李麗暫時頂著,末日降臨之前她也不過才幹了兩個月的經理而已……」

藉著黑,張紅柔情似水的靠在林濤的懷中,一邊撫摸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一邊解釋道:「不過李麗可能算我們姐妹中最可憐的一個了,她剛新婚沒多久的老公為了救她,是當著她的面被活屍吃掉的,我們當初剛剛躲在一起的時候,李麗整個人幾乎崩潰小半年才恢復過來的,她可能是我們中最怕活屍的一個了!」

「越是害怕就越要勇於面對,一味逃避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林濤喟歎了一口氣,輕輕捏捏張紅嫩白的俏臉,笑著說道:「你也要記住,有些事並非你想像中那麼可怕,只要勇敢邁出第一步,等待你的將是海闊天空!」

「我一個小女人才不要什麼海闊天空呢,你永遠都會保護我對不對?」張紅勾住了林濤的脖子,一雙濃情蜜意的大眼睛目光炯炯的望著他,俏臉上佈滿了說不盡的期待,林濤心中也是狠狠一蕩,摟住張紅柔若無骨的身體,動情的把頭探了下去。

「嗯哼……」

突然一道很不和諧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激情,只見曹媚拖著她的睡袋走到林濤身旁,淡淡的掃了一眼靠在林濤懷裡的張紅,什麼也沒說,只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睡袋便鑽了進去,然後就側躺在林濤的身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濤,說道:「林爺,你也趕緊睡吧,老胡回來之後就該你守夜了,而且你的身體要緊,和某些不知所謂的女人瞎胡鬧可是會害了你的哦!」

「呃……睡覺睡覺!」林濤苦笑著搖搖頭,直起身把野營燈給關了,整個大廳裡瞬間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院子裡燃燒著的火光還能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亮光,沒一會,女孩們便都發出了十分均勻的呼吸聲。

「別……不能摸了,我受不了了……」

一道極為壓抑的聲音在黑暗中突然響起,那聲音嬌喘的厲害,幾乎完全走了調,若不是細聽還以為是貓叫。

「那我上來了啊……」

一到也在粗重喘息的男聲也跟著響起,帶著一絲熱切,一絲激動。

「不……不行的,求求你好哥哥,你不知道我的,你一上來我的聲音就壓不住了,會……會崩潰的……」

伴隨著一些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嬌媚的女聲似乎也在死死忍耐,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期待,滿是欲拒還迎的味道。

「嗯哼……真不能摸那裡的……救命,求求你饒了我吧,明天我找機會再給你好不好?」

那幾乎都快壓抑不住的聲音連連嬌喘也連連告饒,任誰都聽得出來,這細聲細語的主人估計也快忍耐不住了,可能要是沒人,她第一時間就會翻身上馬,暢快淋漓的和對方大戰一場。

「明天?那我現在怎麼辦?」粗重的男聲十分焦急的說道。

「唉呀~真要命,你們男人癮頭一上來就不顧別人,你下去躺好了,姐姐今天就給你佔個天大的便宜,哼~這種服務可是連我老公也沒享受過的,壞蛋……」

那聲音突然嬌滴滴的一笑,也不知在玩什麼花樣,但沒一會,就聽到那快憋瘋了的男人,從鼻腔深處發出一陣舒爽至極的悶哼,很快,一陣「咕嘰咕嘰」口水聲就跟著響了起來,似乎是在努力吞吐著某種物體,僅僅聲音就讓人聽的血脈噴張!

或許兩個當事人還自以為姦情隱秘,卻根本不知道,這間屋裡除了曹媚和阿雪,哪個女人不是被憋了一年多,別說男人,連條公狗都沒見過,黑夜中的她們一個個都高高的豎起了耳朵,一雙雙大眼睛睜的雪亮雪亮,而且距離他們最近的白茹更是滿臉漲紅的緊緊閉上了雙眼,一對粉拳捏的死死的,只是她的耳朵實在沒法閉上,劇烈起伏的胸口無疑也道出了她此刻糾結無比的心情。

「……你……你怎麼回事啊?存心想累死我還是怎麼的?再給你五分鐘時間,你不出來我真沒辦法了,你瞧我嘴都快不能動了,酸死了啦……」二十多分鐘後,先前那個嬌媚的聲音無可奈何的響了起來,還帶著濃濃的抱怨!

「大姐,你這方法不對啊,別說五分鐘,五十分鐘也出不來啊!」那男聲也相當的苦惱,這娘們的技術實在太爛了,完全不得要領嘛!

「滾蛋,不許叫我大姐!我先前就和你說了,我……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你指望我技術能有多好?算了,我已經盡力了,你自己憋著吧!」嬌媚羞怒的罵了一聲,聽起來無比的沮喪。

「紅姐,不是像你這樣的,來,你來扶著它,妹妹為你示範一下……」

一個更加騷媚的聲音竟然在這種時候響了起來,打破了兩人自以為是的沉寂,其她的姑娘們也都是一愣,怎麼從偷偷摸摸都已經發展到光明正大了?還是兩個女人一起上,那不就是傳說中的3P?

「曹媚,你……你怎麼還沒睡著啊?」黑暗裡的張紅俏臉火紅火紅,異常尷尬的問道。

「這能怪我麼?你們動靜那麼大,誰能睡的著?哎~林爺……你別動,男人總是憋著對身體不好的,你為妹妹們忙前忙後,讓你舒服是我們都該應盡的本份,來,你躺好,紅姐,你抓低一點,嘻嘻~我先示範一下嘍……」

第四十一章 上路

「嗯哼……」

漫長的一刻鐘過後,渾身僵硬睡在一邊的白茹突然渾身一抖,雙手死死握緊了自己胸前的睡袋,因為她終於聽到那男人發出的一聲通透無比的悶哼,那好似飛昇成仙般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全世界他已經站在了最高峰,爽的什麼事情都再也無法比擬,就連旁聽的眾女也都跟著長長鬆了口氣,而且不知覺間不但小內褲濕的一塌糊塗,就連全身都是香汗淋漓的!

白茹面紅耳赤的把腦袋縮在胸口,她知道那男人肯定是出來了,不過未經人事的她,哪有過這種刺激的聽床經歷,最後一刻那男人的身體抖的厲害,白茹清楚的感覺到了。

只是她在那一刻居然產生了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那男人像是抖在了自己身體裡一樣,他抖一下,自己竟然也跟著抖一下,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瞬間從雙腿之間湧出,她的俏臉紅的更加厲害了,卻只能不安的搓著雙腿,整個身體燙的都像只烤熟的龍蝦!

「不錯哦,不愧是她們的組長呢,學東西就是快,不用人教都知道清要理乾淨了!哎哎……別嫌噁心,給你兩個選擇,要不當著林爺的面吞下去,要不就出去吐,你要在這吐就是看不起林爺!」

曹媚戲謔的聲音充滿了狹促,似乎猶豫了好幾秒,眾女就清晰的聽到張紅髮出一串吸溜吸溜的聲音,竟然跟喝酸奶時的聲音差不多。

「我……我出去方便一下!」

張紅吸溜完突然擰開了燈,屋內的情形眾人一下看的一清二楚,只見林濤半靠在牆壁上,只穿了一條大褲頭,滿臉很爽也很尷尬的表情看著張紅,而在他的右手邊,身著一襲黑紗睡衣的曹媚一隻胳膊撐著地面,一隻手還搭在林濤的小腹上。

至於她對面的張紅,形象就有些不堪了,齊腰的黑髮早已凌亂無比,像是剛剛被人狠狠蹂躪了一遍,而一件吊帶的花色小睡裙,裙擺已經跑到了腰間,肩帶鬆鬆的掛在肩膀上,下巴上還沾著一滴乳色的黏液,和曹媚一樣,在燈光的照耀下滿嘴都是迷人的晶亮。

「裝!裝!你們再給我裝!真當我是瞎子嗎?」

張紅鬱悶無比的看著那一個個使勁閉著眼裝睡的女人,雖然剛才大廳裡很暗,但張紅分明還是看見了她們一直在往這裡探頭探腦的觀看,此時看到所有女人硬憋著氣動也不動,張紅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而且儘管全身都很酸軟無力,卻還是扶著牆一溜煙的跑了,她的小內褲可是這裡最濕的一個!

「咦?麗麗,你怎麼洗個衣服洗到現在啊?」

張紅剛推開大廳的玻璃門,迎面就撞上正好要進門的李麗,卻見李麗臉上帶著一抹尚未褪去的潮紅,即使在昏暗中也顯得格外清晰與迷人,但她當看到張紅時卻十分慌張的低下頭,雙手搓著衣角吞吞吐吐的說道:「胡老大他……他非拖著我陪他聊天,我……我就和他聊了一會!」

「和那種膽小如鼠的男人有什麼好聊的?麗麗,我告訴你,那男人心術有點不正,你可要注意點!」張紅蹙著眉頭,十分不滿意的看著李麗。

「嗯……知道了,紅姐!」李麗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答道。

「快去睡吧,我……我去方便一下!」張紅擦擦嘴角的粘液,慌慌張張的跑了。

……

清晨起來,經過昨日一整天的磨合,眾女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在張紅的安排下她們全都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林濤打了個哈欠,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來了,抬頭正好看到坐在儲氣罐上呆呆出神的白茹,林濤走過去向她打了聲招呼,把手中的一卷真空麵包扔了上去。

「林爺……」

白茹接過麵包,背著槍從儲氣罐上爬了下來,看著林濤問道:「我們一直往南去,那裡的大城市將會越來越多,真的會有倖存者聚集地嗎?」

「大城市裡有聚集地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那裡的活屍多過於活人,就算有倖存者肯定也是被圍困住的,數量也不會很多,不過一些鄉下郊區,我估計聚集地應該還是有的,我以前就碰上過不少!」林濤點燃一支煙,淡淡的說道。

「可我在想,若是你把我們放在了聚集地裡,我們又該怎麼生存呢?阿雪她們昨天也和我們描述過了,胡老大掌管的聚集地是什麼樣子的,像我們這些女人進去了,無非……」白茹說到這停了一下,滿是複雜的看著林濤,帶著一些希冀說道:「林爺……如果一定要找男人依附的話,我們姐妹都希望是你的!」

「跟著我,你們的危險係數將會越來越大,我身上背負的一些東西是你們不能瞭解的,我自己都無法安寧,更何況保護你們呢!」

林濤輕輕的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狠抽了幾口煙後,他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歎了口氣看著白茹,說道:「我知道女人想在聚集地裡生活很不容易,這樣吧,等我們遇到下一個聚集地的時候,你們要是不滿意,我負責給你們找一些能和你相處的好倖存者,幫你們自己開闢一個聚集地,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帶著我們就不行嗎?」白茹有些幽怨的看著林濤,這是她這兩天頭一次露出這種模樣,幽怨中還帶著濃濃的無助。

「一切等我去完南州再說吧,也許我會和你們生活在一起也說不定,只是目前我還無法給你們明確的答案!」林濤輕輕蹙了蹙眉,有些煩躁的走開了。

……

汽車再一次上路,越接近長江,路上的障礙似乎就越來越多,目光所及,一片蒼涼,無數遊蕩的喪屍,無數破損的汽車,以及無數倒塌的房屋,這些障礙通通把林濤他們的汽車阻攔的像只烏龜在爬,而女人們也從最初的興奮,變為了麻木,看哪都是無比的麻木!

「哈!那小騷身上穿的還是齊逼小短裙呢,做活屍了還能把內褲露在外頭,咦?這都他媽什麼料子做的,怎麼到現在還沒爛?」胡老大抱著槍坐在副駕駛上,眉飛色舞的指著路邊一隻穿著黑色短裙的女性喪屍。

「那讓林爺停車,你上去問問人家啊,說不定人家迫不及待就撲到你懷裡了!」曹媚靠坐在車廂裡,手裡捏著一把指甲刀,聚精會神的修著指甲,聽到胡老大的話後,她滿是嘲諷的冷笑。

「靠!」胡老大頭也不回的蹦出一個字,十分膩歪的撇撇嘴,繼續欣賞沿途的荒涼風景。

汽車大約在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林濤在一堆撞在一起的車禍現場無奈的停了下來,他拉上手剎,轉頭對後面的人說道:「白茹,曹媚負責警戒,張紅,你過來開車,胡老大,老規矩!」

「唉~咱們中國什麼不多,就是他媽車多人也多,都不知道買那麼多車幹嗎,老子都快成專業拖車工了!」胡老大異常鬱悶的搖搖頭,把手裡的霰彈槍背在背上,有氣無力的打開了車門。

不過誰知他剛跳下車,就突然見到一隻瘦小的女活屍吼叫著撲上來,胡老大一見是只軟柿子,這次一點也沒驚慌,從容的摘下背上的槍,一槍托就砸在那活屍的腦袋上,活屍應聲而倒,卻嘶吼著想要站起來,胡老大又緊跟著上去狠狠砸了好幾下,直到那活屍再也無法動彈,胡老大這才吐了口吐沫,罵道:「呸~要不看你死了,非奸了你不可,就這德性還她娘的冒充護士,護士都你這樣老子情願死了!」

胡老大把槍托在那活屍幾乎發黑的破爛白大褂上擦了擦,這才得意的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而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在這時印入他的眼簾,他隨即走到正在拽著拖繩的林濤面前,指著那棟建築物說道:「老弟,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收集點藥片藥丸什麼的?萬一以後有個感冒發燒也好治治啊,你看那邊好像是家衛生所,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林濤把拖繩掛在一輛全廢的瑞虎後面,抬頭順著胡老大手指的方向看去,大約距離三四百米的地方的確有一家類似衛生所的建築,只是規模不是很大,兩層樓的格局,估計也就能看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

第四十二章 衛生所

「把路通出來咱們就去看看,如果沒有抗生素,生點小病的確會很麻煩!」林濤點了點頭,和胡老大合力把擠在一起的汽車拖開好幾輛,等輪到最後一輛白色小貨櫃車的時候,胡老大的眼睛突然一亮,興奮的大笑道:「哈哈!竟然是五芳齋粽子,姑娘們,咱們有好吃的了!」

「是嘛是嘛?我最喜歡吃粽子了!」嬌嬌在車上一眼就看到了那輛印著五芳齋標誌的小貨車了,驚喜之下,立刻和兩個女孩急忙的跳下來,滿臉期待的看著那輛貨車,不過等走到近前,她卻還帶著一些猶豫的問胡老大:「這裡面該不會是空的吧?」

「不可能吧?看這車的方向應該是從浙江那邊開過來的,應該不會是輛空車的!」

胡老大蹙著眉頭看了看那輛小貨車,也不囉嗦,直接走過去拿槍托砸開那把有些變形的貨櫃把手,可還沒等他去拉那扇櫃門,噴著藍色車號的櫃門卻自己突然打開了,瞬間,一陣惡臭立刻爆滿了胡老大的整個鼻腔,直接把他臭出去一個跟頭,而與此同時,兩道腐爛的身影飛快的從貨車上衝出,吼叫著撲向了胡老大!

「啊……」

胡老大嚇的怪叫一聲,轉身就想跑,但雙腿卻不聽使喚的左腳絆到了右腳,仰天摔了個四仰八叉,但追殺他的兩隻活屍卻不含糊,眼中爆發著嗜血的光芒,用百米衝刺的速度撲向了地上的胡老大,胡老大嘴裡連聲慘叫,叫的鬼哭狼嚎,眼見兩隻活屍就要撲上來了,他手指突然一動,竟然下意識的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彭」的一爆聲,硝煙大作,沖在第一位的活屍右腿應聲而斷,黑色的屍液噴了白色的貨櫃車一車,但活屍卻毫無所覺,卻依然嘶吼著想去撕咬胡老大的腳,胡老大驚叫著往後縮去,雙腿在地上沒命的亂蹬,手中的槍又跟著扣動。

「砰砰」連續兩槍,一槍準確的打爆了男活屍的腦袋,而另一槍卻只打在另一隻活屍的身上,那只女活屍僅僅後退了兩步,晃了晃身體,張著她已經裂到耳根的恐怖大嘴,再一次瘋狂的撲了上去,可這時,胡老大再怎麼扣動扳機也沒用了,因為他的槍裡只裝了三顆子彈!

「哧……」

一道利落的白色刀光劃過,女屍「噗通」一聲摔在胡老大的腳邊,猙獰的頭顱滾出老遠,那腥臭的大嘴還兀自在那一張一合。

胡老大躺在地上滿臉慘白的朝林濤望去,只見林濤這時早已收起他插在背上的開山刀,看也沒看他,逕直走向小貨車,用力拉開了貨車的櫃門。

「嬌嬌,想吃什麼餡的?」林濤扇了扇鼻子邊的屍臭,看著那滿滿一貨櫃的粽子,他開心的笑了。

「蛋黃的,我要吃鹹蛋黃的!」

早就驚叫著縮到一邊的嬌嬌看到活屍已死,立刻拉著兩個女孩興奮的撲向那輛貨車,正午的陽光照射下,只見貨櫃裡一箱箱完好無損的五芳齋粽子堆碼的整整齊齊,深深的挑動著人們的食慾!

嬌嬌大叫著爬上車,從腰間掏出她們每人都有一把的短柄斧頭,「嗤啦」劃開一個紙箱,拽出裡面紅色的包裝盒,嬌嬌轉過身舉著那盒子滿是驚喜的說道:「哈哈~林爺,還是真空包裝的禮品盒呢,咱們這下發達啦!」

「再發達你又能帶走多少?」林濤笑著搖搖頭,看著嬌嬌說道:「別光顧著開心了,喊你的姐妹們把粽子都裝到車頂上去,哦,對了,給我找幾個鮮肉的,我愛吃那個!」

說完,林濤轉身看向已經站起來卻還是雙腿發抖的胡老大,他蹙了蹙眉頭,說道:「胡老大,多裝幾顆子彈,你和曹媚守在這,我和白茹去那間衛生所看看!」

「你……你去吧!」胡老大擦擦頭上的冷汗,忙不迭的點著頭,又從懷裡掏出幾顆紅色的殺傷彈後,竟然一口氣全塞進了槍裡。

「白茹,跟我走!」林濤對正在車頂放哨的白茹揮了揮手,白茹立刻麻利的從車頂爬了下來,林濤現在對白茹是越來越滿意了,不僅因為白茹是女孩裡最特立獨行的一個,而且和她配合起來也越來越有默契,往往林濤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她就知道林濤想幹什麼,再看看到現在還雙腿發抖的胡老大,林濤搖了搖頭,白茹一個女人的表現都要比他出色不少。

「林爺,咱們去哪?」白茹帶著一副茶色的運動墨鏡走了上來,腦袋後的黑色長髮紮起了一個利索的馬尾辮,身上是一件開領的白色polo衫,還算豐滿的胸部把polo衫撐得圓鼓鼓的,下身選了一條和林濤一樣卡其色的休閒褲,為了行動方便,她還刻意穿了一雙棕色的山地鞋。

林濤神色古怪的看看白茹那一身打扮,下意識的又看看自己,同樣黑色的polo衫,卡其色的褲子,棕色的山地鞋,臉上一副運動款的黑色墨鏡,他突然覺得,白茹和自己穿的似乎有那麼一點情侶裝的味道。

「林爺?」白茹似乎也發現了林濤在看什麼,她有種小心思被人拆穿的窘迫感,急忙又開口問了一句。

「哦,我們去那間衛生所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藥品!」林濤不自然的收回目光,下意識的捏捏鼻子後,這才轉身走向衛生所,卻沒發現白茹在後面突然紅了小臉,咬咬紅唇才低著腦袋跟上來。

走到那棟白色的兩層建築物前,林濤望著大門上懸掛的木質標牌,標牌漆皮斑駁,從上面依稀還可以辨認出「X窪鄉衛生所」幾個字,至於第一個字已經爛到看不清了,似乎像個陳字。

這家衛生所估計效益不怎麼樣,不但大樓造的搖搖欲墜,破爛不堪,不大的院子裡面竟然連輛車都看不到,一眼望去一樓的一排木門上,居然還有幾個門板都快爛穿的,定睛看去,直接就可以通過門上的破洞看到裡面的小半情形。

不過這個地方當初一定不平靜,寬敞的院門中央竟然還堆了很多的沙包工事,不僅把院門堵的嚴嚴實實,而且相當多的屍骨橫七豎八的交錯在沙包堆前,很顯然是發生過一場十分激烈的戰鬥。

林濤帶著白茹七手八腳的翻過沙包牆,又有幾具掛著迷彩布條的破碎枯骨出現在沙包堆後,除了一地的子彈殼外,幾把銹跡斑斑的八一槓自動步槍也被沙塵幾乎完全覆蓋住,其中一把的扳機上還扣著一截白慘慘的人類指骨。

「這些槍廢了!」林濤從灰塵中拿起一把八一槓,發現連槍栓都拉不動了,至於裡面的子彈,他沒步槍,自然也就沒辦法用,不過他卻在灰塵裡看到了另一樣好東西,一面帶著點血跡的透明防暴盾。

「白茹,這個給你!」林濤從灰塵中拽出PC材料製成的防暴盾,掂掂份量,也不過六七斤的樣子,轉身遞給了身後的白茹。

「嗯!這個倒挺適合我的,不過你不用嗎?」白茹接過防暴盾,卻猶豫的看向林濤。

「能傷到我的,這面盾牌根本防不住!」林濤自信的笑了笑,拔出背後尼龍刀鞘裡的開山刀,轉身向衛生所的樓裡走去。

第四十三章 搜索

「沒想到這裡有軍人駐守也沒防守住啊,看這七零八落的場面,估計當時的活屍可能真的不少!」白茹把防暴盾套在手臂上,跟在林濤的身後說道。

「這倒不一定!」林濤放緩腳步,轉頭看向白茹,淡淡的說道:「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就好比這場瘟疫,其實真正可怕的並不是那些活屍,而是瘟疫的傳染性,也許一點點小的抓傷就能讓一位訓練有素的戰士屍變,這些軍人駐守在這裡,很可能當時就有他們的長官或者戰友,因為受傷被送了過來,也許外面的活屍們還沒有衝進來,裡面屍變的戰友卻讓他們送了命!」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現在這個世道,也許活著才是種最大的悲哀!」白茹的腳步頓了頓,漂亮的柳眉深深的蹙在了一起。

「人類生下來就是要活下去的,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要輕言放棄,多帶著一些體會死去,哪怕它是痛苦的,也總比窩囊的自殺來的強!」

林濤麻木的笑了笑,邁步走上兩截台階後,一腳踹向了第一間房間的木門,誰知這木門已經腐朽到一定程度,林濤非但沒把門給踹開,反而把腿卡在了裡面,他無語的收回腳,這次選擇了去踹門鎖,但整個木門卻「轟隆」一聲倒了下來,砸在地上激起一大片嗆人的灰塵。【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這……什麼破質量?」林濤驚愕的看著碎成五六塊的木門,他都已經沒敢太用力了,誰知道竟然還會是這種結果,他趕緊轉頭四下看看,還好沒什麼活屍被吸引過來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好像是間清創室,藥品應該不在這裡面!」林濤皺著眉打量房間裡的環境,不大的房間裡只有兩個水池和一個木櫃,上面僅僅只擺了一些早已幹掉的酒精或者碘伏之類的消毒用品,果然和林濤想像的一樣,這裡經營慘淡,連台像樣的電子設備都沒有!

「林爺!藥在這裡,不過有活屍!」白茹站在不遠處的另一間房的大門外,招著手小聲的提醒林濤,只見她目光所及之處,一個掛著輸液廳招牌的房間裡,三隻活屍正漫無目的在裡面四處晃蕩著,因為雙開的木門是關閉著的,所以呆呆的活屍們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不過輸液廳裡的一個玻璃窗口上,清楚的寫著取藥窗口四個綠色的字。

林濤拿著幾卷紗布走出清創室,把紗布塞進白茹背後的背包裡,透過走廊上的玻璃窗他向裡面觀察了一會,隨即對身邊的白茹說道:「取藥室門口的那只交給你,剩下兩隻是我的!」

「好的!」白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當先走到大門的右側站好,把盾牌護在身前,用眼神掃了林濤一眼,林濤立刻走上去,剛想一腳踹開了大門,卻及時收住了,在白茹疑惑的目光中,他訕笑著用手輕輕推開了大門。

「吼~」

一有了新鮮的人味,大廳裡的三隻活屍立馬爆發了最大的熱情,一頭頭興奮的像發了情的種馬一般,爭先恐後的朝著林濤直撲而來,林濤上前了幾步,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等著活屍上門,而三隻活屍也跟約好了一樣,兩隻對付林濤,一隻對付如花似玉的白茹!

兩隻高大的活屍林濤抬手間輕鬆解決,很快就伏屍在他的腳下,而白茹似乎也漸漸熟悉了和活屍的戰鬥,連手裡的盾牌都沒去格擋,乾淨利落的便砍下了活屍的腦袋。

白茹微微出了一口氣,剛扭頭想從林濤那裡獲得一個讚揚的眼神,卻發現林濤正蹲在一具穿著十分整齊的活屍面前,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怎麼了?林爺!」白茹走過去站在林濤身邊,疑惑的看著那只活屍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林濤指著地上那只穿著一件水洗藍牛仔外套的活屍,抬頭看了白茹一眼。

「不對勁?」白茹愣了愣,仔細打量著已經沒有腦袋的屍體,有些猶豫的說道:「這些活屍好像很乾淨啊,而且身上腐爛的也不厲害,會不會……是才被感染沒多久?」

「說的很對!這些活屍被感染的天數絕不超過二十天!」林濤站起身來,讚許的看了一眼白茹。

「真是這樣嗎?」白茹沒高興,也深深的蹙起了眉頭,狐疑的說道:「可這三個倖存者跑來到這間醫院來幹什麼的?這裡也不會有大量的食物啊?莫非……」

「嗯!他們肯定是和我們一樣,是來找藥品的!」林濤接過了白茹的話,再次蹲下身摸向了活屍的鼓鼓的上衣口袋,果然,十幾版去了包裝的消炎藥被林濤翻了出來,林濤拍拍手中的藥,站起來放進白茹背後的包裡,拉好拉鏈後,他說道:「看來我們這附近一定有倖存者的聚集地,不然他們不會冒險來這裡找藥品的!」

「有聚集地嗎?」白茹喃喃的念了一句,臉上卻沒有多少興奮的神彩,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指著地上幾把砍刀鐵釬之類的東西說道:「這應該就是他們的武器吧?可是他們是被什麼東西傷到的呢?這地上的十來具乾屍應該是早就死亡了的!」

「答案應該就在那裡面!」林濤挨個摸完三具屍體口袋裡的藥,然後抬起頭來,眼神掃向一扇貼著閒人免進的綠色防盜門,而在它的左側,正是用柵欄擋起來的取藥窗口。

林濤拎著刀緩緩走過去,慢慢用手中的長刀挑開拱形窗口裡的藍色布簾,突然「嘩」的一聲,一隻連眼珠都搭在臉上的活屍忽然從布簾後擠了出來,雙手撐在窗口的鋼化玻璃上,破爛的腦袋拚命往那拱形的洞裡擠,剩下的一隻獨眼從洞裡興奮的望著林濤,它似乎覺得,自己一定能從那只有兩手寬的拱形洞裡鑽過來一樣。

「噗哧……」

林濤的開山刀毫不猶豫的捅進活屍的眼窩裡,接著並沒有用多少力氣,很輕易的擰著刀把一轉,活屍立刻全身一抽,就像被人拔去電池的機器人一樣,慢慢靜止了下去。

「是那三個活屍的同伴嗎?」白茹走上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只自己把自己卡在窗口裡的活屍。

林濤把開山刀從活屍的眼窩裡拔出來,挑開蓋在活屍頸部的布簾,探頭往裡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應該是個武警!」

林濤在布簾上擦了擦手中的刀,一眼就看到插在防盜門的鑰匙,他走過去輕輕扭動,「咯噠」一聲,防盜門被打開了。

林濤拉開一個門縫往裡觀察了一下,裡面並不昏暗,正午的陽光把透過玻璃窗把裡面照的通亮無比,只見裡面三排排白色的木質藥品櫃在不大的房間裡擺成了一個「山」字形,其中有幾個不知什麼原因倒塌在地上,裡面的瓶瓶罐罐散了一地,一隻脖子被砍掉一半的活屍正被壓在櫃子下面。

第四十四章 被咬

見到並沒有危險,林濤徹底打開門帶著白茹跨了進去,裡面的腐臭味並不怎麼強烈,右側兩扇窗戶上玻璃基本已經全碎,新鮮的空氣不斷湧入,把淡藍色的窗簾吹的隨風輕鼓。

「外面那三個倖存者,是不是進來收集藥品的時候,中了這兩隻活屍的埋伏?」白茹蹙了蹙眉頭,發現櫃子下面被壓著的那具活屍,依然還是穿著軍裝的武警,並沒看到誤入這裡的倖存者。

「確切的說應該是四個倖存者!」林濤看到白茹疑惑的神色,他指著一個藥品櫃邊上的一大灘暗紅色的血跡以及碎骨,說道:「這些血跡乾涸的時間並不長,明顯是那幫人進來的時候留下的,估計是他們四個一起進來搜尋藥品,卻沒想到這裡還躲著兩隻活屍,而且一般軍人屍化成的活屍都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他們都中了埋伏,情況危機下,這個被吃掉的人十有八九是被他們捨棄,或者故意推給活屍的,否則,這麼狹小的空間裡他們很難出得去!」

「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們捨棄了同伴,最後還不是受傷變成了活屍!」白茹滿是厭惡的搖了搖頭,但看向地上的眼神突然一亮,指著那片倒塌的櫃子下面興奮的說道:「林爺,你快看,那好像是槍!」

林濤順著白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個倒塌的櫃子下面露出了一截黑黝黝的槍管,看那造型肯定是這兩個武警用的八一槓步槍,林濤走上去沒費什麼力氣就掀開了白色的藥櫃,下面的確是八一槓,卻不止一把,還有一把槍托斷裂的八一槓也被壓在了櫃子下面。

「還能用嗎?」白茹站在林濤身邊看他擺弄八一槓,目光有些熱切,畢竟有了這些步槍,她們生存的機率就又增加了一分。

「用是能用,不過得好好保養一下了!」林濤有些費勁的拉動槍栓,探頭往槍膛裡看了看,然後把兩把槍都交給白茹拿著,在兩具穿著迷彩服的屍體上一陣摸索後,運氣還算不錯,摸出了五個滿彈的彈夾。

「這把槍的槍托都壞了,沒辦法用了吧?」白茹舉著那把槍托已經和槍身份離的八一槓,十分可惜說道。

「這槍托本身就是折疊的,把院子裡生銹的槍托換上去就行了,它依然是把好槍!」林濤接過兩把槍背在背上,對白茹說道:「咱們快點收集藥品吧,一次性針管和玻璃針管也都收集一點!」

「好!」白茹點點頭,立刻在藥品櫃裡開始翻找,可還沒出五分鐘,兩人便聽到外面突然傳來「砰砰」兩聲槍響,林濤一驚,急忙摘下腰間的對講機就喊道:「曹媚曹媚,發生了什麼事?」

「林爺你快出來,外面好多活屍,有個姐妹被咬了!」對講機裡傳來曹媚驚恐焦急的聲音,而且她還正說著,槍聲又緊接著響了,不用說,那是胡老大開的槍。

「我們快走!」林濤聽完立刻站了起來,拉著同樣滿臉焦急的白茹就往外跑去,幾步到了院子裡,還好外面的情況沒有想像中的糟糕,活屍大概也就二三十隻,曹媚她們已經全部回到了車裡,張紅正駕駛著押運車往衛生所裡衝來,準備接應他們,而胡老大則拿著霰彈槍從押運車的射擊孔裡往外開著槍,把一些敢靠上來的活屍通通轟開。

林濤從快拔槍套裡抽出自己的手槍,抬手擊中兩隻擋路的活屍,拎起地上一支生銹的自動步槍,一抬頭,押運車正好穩穩的停在了自己面前,他和白茹飛快的爬上車,林濤從張紅手裡接過方向盤,蹙著眉頭說道:「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多活屍的?」

「是從路邊上一家郵政儲蓄所裡衝出來的,大概是聽到一開始胡老大開的槍聲,他們突然把柵欄門給推倒全跑了出來!」張紅臉色異常難看的說道。

「紅姐,小花又是怎麼被咬到的?」白茹走過去蹲在一個有著一張鵝蛋臉的女孩面前,那女孩胳膊上被咬去了一大塊肉,整個胳膊都是血肉模糊的,而且大概是因為疼痛加驚恐,她渾身都在劇烈的打著哆嗦,原本一張還算紅潤的俏臉,早已慘白的跟一張紙一樣,大滴的汗珠正從她額頭上滴落,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白茹,她驚恐萬狀的抓住白茹的腳踝喊道:「救救我……救救我茹姐……我還不想死的啊!」

「我……」白茹悲哀的咬住嘴唇,無力的看著對方,她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救得了被活屍咬到的人呢?

「唉~」

張紅也走上來,滿臉悲痛的看著嬌嬌懷抱裡的小花,紅著眼睛輕搖著頭說道:「好端端的,你幹嗎非要去拽那屍體脖子上的項鏈呢?那種東西,現在要來還有什麼用?能戴給誰看?」

「姐……我真的以為她已經死透了,她就剩下半個身體了啊!」小花滿臉淚水,近乎絕望的看向張紅,急切的說道:「姐,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們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你去幫我求求林爺,林爺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幫我去求求他啊!」

「小花!」林濤把車開到遠離那些活屍的地方,緩緩靠在了一處寬闊的馬路邊,他歎著氣從駕駛座上站起來,看著滿臉希翼望著自己的女孩們,他走過去對小花說道:「已經中午了,你喜歡吃什麼?讓你紅姐多給你拿一點,你吃個飽吧!」

聽到林濤再明白不過的話語,小花渾身猛烈的一抖,臉上佈滿了難以置信,她十分神經質的搖著頭,看著林濤說道:「不會的,我不會死的,我一定不會變成那種東西的……林爺,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米迦勒就說過你們不怕那種病毒的,你救救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啊!」

「唉~我若是能救你又怎麼會不救呢,我們不怕那也是因為我們身上有許多東西你不理解,可我真的沒辦法讓你也做到不怕病毒的!」林濤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無能為力的搖搖頭。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能救我?是不是紅姐被咬了你才不會袖手旁觀!」

小花突然歇斯底里的喊叫起來,而且誰也想不到,她會毫無徵兆的一把扯開身上的藍色襯衣,露出裡面被紅色的蕾絲胸罩包裹住的白嫩雙峰。

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竟然把那性感的紅色胸罩一下拽到了脖子上,挺著她毫無遮攔的胸部,急急的對林濤喊道:「林爺……求求你,救救我,救了我,我一定會把你伺候的很好的,肯定比紅姐還要好……你看,我也很漂亮的,我的胸也不小,還沒幾個男人碰過我的,你救了我,它們就全都是你的了……」

「好了!」林濤無力的開口,卻看也沒看小花嬌嫩的胸部,他煩躁的蹙了蹙眉頭,轉過身對張紅無奈的說道:「我……真的無能為力!」

「不……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背後傳來小花發瘋般的嘶吼聲,幾個女孩差點就按不住她,而林濤深深出了口氣,儘管這種嘶吼他已經聽的太多太多,甚至以為自己早已經麻木不仁,但這次,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是麻木不了,他的心是肉做的,雖然談不上善良,但每當經歷這種場面,他的心還是會狠狠的抽上一抽。

第四十五章 死亡與百合

點燃一支煙,林濤打開車門默默的走了下去,車上的胡老大似乎也有些傷感,滿臉可惜的搖搖頭,對趴在嬌嬌懷裡痛哭的小花說道:「丫頭……這種事你早該做好心裡準備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不我們給你一些食物把你丟在這,你自生自滅,要不然,你趕緊吃個飽,哥哥親手送你上路,讓你黃泉路上做個飽死鬼!」

「老胡……」張紅捏著拳頭萬分糾結的看著胡老大,滿臉的欲言又止,但胡老大卻十分堅定的對她說道:「除了這兩個辦法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嗎?你看她的胳膊已經開始發黑腐爛了,最多再過上兩三個小時她就該屍變了,你還想把她留在車上把我們一個個都害死嗎?」

「可她是我們的姐妹啊……」張紅說著眼淚就下來了,絕望的哀痛早已佈滿了她的俏臉,一年多的朝夕相處,她們之間的深厚感情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紅姐……」曹媚走過去輕輕摟住張紅的肩膀,輕聲說道:「看開一些吧,老胡說的沒錯,除此之外我們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現在這個世道我們每個人都該做好心裡準備的,你看看這四周,我們人類還剩下些什麼?連我們自己也不過是在苦苦的掙扎求存,小花妹妹她不過是早走一步而已!」

「小花……」曹媚又把頭轉向小花,柔聲問道:「中午了,先吃點東西好嗎?吃完了你再好好想想!」

「不,我不要吃東西,吃完東西你們就會拋棄我的!」小花伏在嬌嬌的懷裡痛苦的搖著頭,敞開的胸襟她早已毫不在乎,根本沒想過要去遮掩。

「小花,你看,這周圍都是關心你的姐妹,你也不想傷害到她們吧?如果她們因為你出事,你又能忍心嗎?」曹媚看著小花無奈的說道。

小花伏在嬌嬌的懷裡久久都沒有說話,眾人也都默默的看著她,沒人再去催促她,好半天小花才帶著滿臉未干的淚痕,直起身來,緩緩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呆呆望著地板,喃喃的說道:「姐妹們,你們都知道我很愛漂亮的,我不想變成那種醜陋的東西的……我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所以進了南航以來,一直都很自卑,想方設法的打扮著自己,想打扮的和你們一樣漂亮,和你們一樣驕傲,可今天卻是因為我太愛漂亮,卑劣的去搶一個活屍的項鏈,居然連老天都懲罰了我,要我變成一隻醜陋的活屍,呵呵,真是個好大的笑話啊……」

「小花……」眾女全都傷心的落下了眼淚,無力又悲哀的看著她,想想小花今天的慘痛或許明天就會落到自己頭上,女人們同情小花的同時,一陣深深的無奈幾乎佔據了她們的全身。

「紅姐……」小花緩緩抬起頭,突然笑靨如花,她擦乾臉上掛著的淚水,強笑著說道:「我不浪費你們的食物了,不過我怕疼,別讓胡老大打我好嗎?讓林爺來給我一個痛快吧,他肯定能讓我沒有痛苦的死去!紅姐……姐妹們就拜託你了,她們要是惹林爺不高興了,你就去求他兩句,他一定會心軟的……唉~妹妹真羨慕你,在末日的時候還能找到一個好男人!」

「小花……」

嬌嬌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小花的手,悲傷的看著她,但小花似乎是徹底想開了,輕輕拍拍她的手,笑著說道:「嬌嬌,你這樣的性格林爺不會喜歡的,多學學紅姐吧,少點潑辣,多點女人味……好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姐妹們你們多保重,花花……先走一步!」

車裡的女人眼中噙滿了傷心的淚水,此刻她們都想阻止小花下車,卻不知道怎麼去開口,只能緊緊的攥著拳頭極力忍耐,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直到小花打開車門走下去,她們終於忍不住互相抱著哭成了一團,而小花在回身關上門的那一刻,慘笑著說道:「你們誰都不許下來看哦,我醜醜的樣子才不想被你們看到呢,還有,明年的今天如果有可能,為我送上一朵百合花吧!再見了……我親愛的姐妹們!」

「咚……」

小花重重的關上了車門,沒一會眾人就聽到小花在和林濤說話的聲音,這時她強撐起的情緒終於徹底崩潰,抱著林濤歇斯底里的痛哭了一場,之後,隨著林濤一聲低沉的「一路走好」,他的槍也跟著響了……

「砰……」

那一聲槍響,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狠狠抖了一抖,就像那子彈擊在了她們的心頭上一樣,想起小花此時已經淒慘的倒在了血泊中,孤單而冰冷的躺在地上,女人們誰都控制不住,再次放聲大哭了起來。

林濤大約是在半個多小時後回來的,回來時還帶著滿身的泥土,他臉色有些消沉的坐在駕駛位上,無力的靠著椅背,用他沾滿黃色泥巴的手指小口小口的抽著一支煙,等一支煙全都抽完,他才輕輕打著汽車,頭也不回的說道:「哭是沒有用的,這個世界早就不是你們原來認識的那樣了,你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好好珍惜你們剩下的生命吧!」

汽車緩緩啟動,昔日車水馬龍的大道上如今只剩下他們一輛車在孤獨的行駛,而車廂裡一片愁雲慘淡,女人沒有一個發出聲音的,任汽車搖晃著她們年輕的身體,載著她們慢慢駛向未知的遠方……

……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白茹正駕駛汽車,林濤躺在車廂裡頭枕著張紅的大腿正在假寐,而張紅則是輕輕的給他按摩著頭部,看著林濤堅毅的臉龐,張紅的眼睛裡充滿了說不出的愛意。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了,汽車行駛在一段城際公路上,原本應該很平整的瀝青路面,汽車輪胎壓上去卻發出類似沙石的聲音,「咯啦啦」響個不停,如同進入了碎石場一般。

白茹伸手打開車頭大燈,兩道暖黃色的光柱直射而出,卻發現周圍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灰濛濛一片,風起的也特別大,一些拇指粗細的石子都被刮的離地而起,打在車上「咚咚」直響,就像下起了冰雹。

副駕駛上的曹媚趕緊關上門上的射擊孔,那風刮進來跟鬼哭一樣讓人心驚膽顫,她皺著眉頭看著車外的可怕景象,問道:「怎麼會刮這麼大的風?」

白茹沉默的搖搖頭,現在車外的能見度很低,她非常謹慎的操縱著方向盤,緩了一會才對身旁的曹媚說道:「幸好開的是押運車,要是換了一輛,估計車玻璃早碎了!」

「唉~還是林爺有先見之明,這車真是選對了!」曹媚苦笑了一下,轉頭看著張紅腿上的林濤,眼中說不出是嫉妒還是羨慕!

車速慢慢降了下來,但是外面狂風刮起的石子打在車體上的聲音更大了,時不時還發出「通」的一聲悶響,驚的車裡的人想睡都不敢睡。

此時車裡面已經沒有一個人在說話了,外面這種越來越響的聲音加上四周昏暗的環境,似乎讓她們又想起了小花的慘痛,每個人都是莫名的恐懼,除了已經漸漸睡著的林濤外,女孩們都彼此緊緊依偎著,企圖用對方羸弱的體溫來安慰自己越來越膽寒的心靈。

第四十六章 屍群

「咚……」

汽車發出一聲很大的悶響後,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把車裡的眾人全部顛地東倒西歪,幾個女孩發出一聲驚叫,臉色蒼白的看著開車的白茹。

「沒事,沒事,撞到了路中間的兩隻活屍而已!」白茹一陣手忙腳亂的扶正方向盤,回頭低聲安慰眾人,實則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根本沒想到馬路中間會突然冒出兩隻活屍,怪就怪這該死的天氣,現在兩三米之外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這時,靠在後門上的胡老大,也已經看到在前擋風玻璃上多了一大灘的黑色液體,估計是先前那兩隻活屍留下的,看到這些東西後他不禁一陣後怕,要是林濤當時按他的意思開的是那輛奔馳G55的話,就現在這種情況,那車要是還能再開的話就真活見鬼了!

胡老大坐在後面抱著槍滿腦子胡思亂想,小花的死同樣也在他心頭留下了不少的陰影,現在看著姑娘們秀色可餐的大腿、雙峰,似乎也成了一堆毫無意義的擺設,就算這裡的娘們全都願意給他上又能怎樣?車外一隻小小的活屍頃刻間就能報銷他的老命,還指望帶著一片桃色的記憶去死嗎?

車廂裡沉悶的幾乎讓人想發瘋,當大腦自動排除發動機的噪音後,眾人似乎快連自己沉重的心跳聲都能聽到了,不過沒一會功夫,女人們卻發現外面的風聲已經開始逐漸變小了,除了一些沙粒掃在車上的聲音外,那些較大的石子打在車上的聲音幾乎已經聽不到了,但就在眾人微微鬆了一口氣時,身下的押運車卻猛的一個急剎,所有人都被一陣巨大的慣性狠狠的推向前面,頓時成了一片滾地葫蘆。

「天……天哪!林……林爺,你快起來啊……」

是副駕駛上的曹媚在叫,她的額頭上已經被撞的腫起了一個大包,但是她卻顧不得疼痛,只是捂著額頭驚駭欲絕的望著車外,蒼白的俏臉上滿是止不住的驚恐之色。

林濤狼狽的從嬌嬌的身上爬起來,雙手一撐就來到了車前,順著白茹和曹媚呆滯的臉龐望去,只見車前竟然到處都是黑壓壓一片的活屍,看規模少說也有上千隻的樣子,全都呆頭呆腦漫無目的在路上亂晃,時不時發出一聲難聽的嘶吼。

但林濤他們這輛押運車的突然出現,無疑像在活屍群中扔了一塊鮮肉,除了初時它們乾枯的大腦有些難以反應過來之外,下一秒之後,幾乎所有的活屍都發出一聲興奮的咆哮,張牙舞爪的衝向路中間的押運車,幾隻離的較近的活屍甚至都已經抓上了汽車,堅硬的枯爪在車身上發出一陣又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嚇得車裡的姑娘們放聲大叫。

「發什麼呆,還不趕快倒車!」林濤的臉色也相當難看,扶著座位大聲吼道。

「不行,後面也給圍上了!」白茹看著滿是活屍的倒車鏡,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果然,林濤一看倒車鏡,後面竟然也是黑壓壓一大片活屍,絲毫不比她們前面的活屍少,但是他已經來不及思考白茹怎麼會把車開到活屍群中來的,他一把拉過臉色蒼白的白茹,自己躥上駕駛位,掛上前進檔猛的踩下了油門。

「嗡……」

押運車那2.8L的柴油發動機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整輛車如同鋼鐵怪獸一般急速向前躥去,一時間擋在車前的活屍們猶如一個個被擊倒的保齡球般被押運車撞倒、撞飛,但是活屍就是活屍,他們根本沒有思想,沒有痛覺,完全不知道疲累和害怕,只要他們還能動,哪怕只剩一條胳膊,它們就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活屍們唯一所擁有的就是那深入骨髓的捕食本能。

作為曾經的人類活屍們無疑是可悲的,但失去理智的它們同時也是可怕的,成百上千的活屍同時湧向押運車,就算自重接近三噸的押運車也承受不了,還沒衝出多遠,押運車就一頭紮在了活屍群中,任憑輪下的血肉翻飛,再也難以寸進。

林濤幾乎已經把油門踩到了底,輪胎磨光了活屍身上的血肉,很快就在瀝青路面上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大量的青煙夾雜著焦糊味瀰漫在空氣中,奈何面前的活屍實在太多,一層層,一圈圈擁擠在車前,把押運車擠的就像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林濤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大量的汗珠,後面的姑娘們也沒有一個敢再胡亂喊叫,都只是互相緊緊抱著身邊的人,各個臉色難看異常,身體抖的就和篩糠一樣劇烈!

汽車在屍群中苦苦掙扎,即使轉速表被拉到了五千多轉也依然無濟於事,林濤知道這樣下去車裡的人遲早得完蛋,但是汽車陷在裡面進退不得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每過一秒他們逃生的希望就更渺茫一點,等周圍所有活屍都圍到這了,那等待他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字——死!還是非常難看的死!

絲毫前進不了,林濤猛的把檔位掛進倒擋,汽車變速箱發出「匡」的一聲大響,只見車屁股突然一抬,押運車的輪胎猛的改變轉向,整輛車又往後快速拱去,但是也僅僅後退了不到三米,車輛就再次被迫停止下來,難以再退,因為後面的空間也早就被活屍們團團圍住,不論汽車前進還是後退,都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滿滿一車人全都驚恐的看著車外,那些張牙舞爪的恐怖活屍已經離她們這麼近了,那令人作嘔的屍臭充斥著整個車廂,但是所有人都已經怕的忘記噁心,只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活屍爭先恐後的撲上汽車,賣力的抓撓著汽車車身,一聲聲刺耳的聲音就如同撓在自己心頭一樣讓人幾欲崩潰!

汽車依舊在轟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今天算完了,除非真的有出現奇跡,否則,即使她們不被外面凶殘的活屍們吃掉,那他們也會因為糧食耗盡而活活餓死!

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鬆開油門,之後一陣怒氣上湧,他重重的砸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盤,回過頭看著身後那十幾張絕望的臉孔,看著那十幾個即使怕到渾身顫抖,也還緊咬住嘴唇不敢發出聲音的女孩們,林濤沒來由的一陣沮喪,雖然被這麼多活屍團團圍住,但是他和米迦勒依然有辦法脫身,可是身後這十幾個女孩卻都得完蛋,即使他豁出性命再救上一個兩個也注定傷亡慘重,而且究竟救誰,林濤真的不想做出這種揪心的選擇!

「林……林爺,沒辦法了嗎?」曹媚和白茹兩人擠在副駕駛上臉色蒼白的厲害,滿是絕望的美麗臉龐上還帶著那麼一點點希冀,兩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一臉無奈的林濤,努力想從他臉上看到一點希望的種子。

車身被砸的「砰砰」作響,猶如和平時期陷在暴動人群裡的執法車,還好防彈玻璃和防彈鋼板讓屍群們一時衝不進來,不然最後一點胡思亂想的功夫可能都沒有了,林濤環視所有人,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我……盡力了!」

林濤說完這句話後幾乎所有女孩都抱頭痛哭起來,但是沒有人責怪林濤,路是她們自己選的,怪不了任何人,況且出發前林濤就和她們說過,路上會發生什麼意外,他也保證不了,只是她們可能都沒想到,這意外來的竟是如此之快!

「真沒辦法了嗎?難道就這麼等死嗎?」胡老大大幅度揮舞著雙手站了起來,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不,我們不會死的,這麼長時間我們都沒死掉,我們今天也一定不會死,我們還有希望,對不對,林濤……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辦法?」林濤一陣苦笑,無力的搖搖腦袋說道:「我們只能祈禱奇跡發生!」

不理會胡老大發神經一般的大吼大叫,林濤掏出一隻香煙緩緩點燃,看著窗戶外一張張活屍們的猙獰面孔,林濤歎了口氣,這該死的瘟疫究竟把人類變成了什麼?老天真的不給人類留條活路嗎?

第四十七章 屍王

「咚……」

圍在遠處衝不進來的幾個活屍突然高高的拋飛而起,就像被高速而來的火車狠狠撞飛一般,落在一旁半天都趴不起來,讓人震驚的同時也十分莫名其妙!

「咚……」

又是一聲悶響,這次更多的活屍被拋上半空,狠狠的落下,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幾個倒霉鬼甚至直接扭斷了脖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再也沒了動靜。

「吼……」

一聲狂野的嘶吼,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無敵狂獅,在高聲宣示著對自己領地的主權,想讓萬物都它誠服,接著,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高大身影,十分突然的出現在了押運車的前方,在慘白的月光照耀下,如同鶴立雞群一般顯得那麼突兀,突兀的根本就不像地球該有的生物。

聽到吼叫的群屍們竟然一陣不安的騷動,原本興奮中的他們就像調皮的孩子突然見到了家長,幾個已經爬上車頂的活屍更是屁滾尿流的從上面滾落下來,發出畏懼的哀鳴聲,低頭夾尾的慌忙鑽進了屍群之中。

屍群像潮水一般向道路兩旁湧去,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車裡的眾人還是在活屍們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它們很是不甘的看著路中間的押運車,但是卻沒有一個敢於上前挑釁的,就像士兵見到了將軍一樣,紛紛低著頭退到兩邊,給那高大的身影留出一條寬闊的路面。

「它……它們竟然退了?這下我們可得救了,林濤,快,快點開車啊!」胡老大興奮的拍著林濤的肩膀,可是林濤卻沒有搭理他,只是緊握著方向盤異常慎重的看著百米外的高大身影,凝重的說道:「走了狼又來了虎,這下來了個更厲害的,不過……也許是個機會,所有人都抓好了,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次了!」

「嗡……嗡……」

押運車的油門被林濤轟的跟F1賽車一樣,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高大身影,他在尋找時機,尋找一個可以突破高大身影的時機。

高大身影就像一個古代的王者一般緩緩的、高傲的向林濤他們走來,每當走過一片屍群的時候,那些活屍都會哀鳴著盡量往身後躲避,似乎從骨子裡懼怕著對方,偶爾有一兩個不開眼的傢伙攔在路中間,高大身影就會揮舞著它那足有人腰粗細的胳膊狠狠扇去,可憐對方竟然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拍成了一灘爛泥。

高大的身影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咚」的一聲沉重的悶響,幾乎幾步就跨到了距離眾人只有五六十米的地方,直到這時,車裡的所有人才震驚的看清走過來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那東西足有三四米高,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毛髮,一個光禿禿的腦袋上竟然長滿了眼睛,一對粗壯的手臂不禁讓人想起了電影裡的金剛,只是它的模樣實在要比金剛難看上太多,不僅渾身長滿了突起的肉瘤,有些正在裂開的裡面還在淌著粘稠的黑色膿水,遠遠的就讓人問道一股比屍臭還要難聞的惡臭。

「這他媽的什麼東西!」胡老大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他毫不懷疑那怪物比自己腰還粗的胳膊,一下就能拍散自己身下這輛可憐的押運車,剛剛以為即將逃出生天的興奮勁一下子又變的蕩然無存。

「抓好了!」林濤一聲怒吼,猛然間鬆開離合器,這一刻三噸重的押運車猶如一頭發怒的公牛帶著巨大的咆哮,瘋狂的向對方衝去。

汽車在怒吼聲中留下了一股漆黑的廢氣,發動機的馬力瞬間被林濤提到了最大,而對面那只高大的怪物明顯沒想到自己的獵物竟然還有膽量挑釁自己,它同樣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猛擊了自己胸口幾下,然後四肢著地,手腳並用的向押運車反衝過去。

如果說馬力提到最大的押運車就向一條發怒的公牛的話,那麼眼前這怪物無疑就是一條瘋狂的犀牛了,怪物衝鋒的勢頭不僅要比押運車猛上許多,就連身形也要靈活不少,眼看押運車衝到了自己眼皮底下,怪物猛的一揮左手,悍然向押運車砸去,而且誰都明白,這巴掌只要拍實了,吐血都是個最輕的下場!

危機關頭中,早有準備的林濤猛的把方向盤往左打到了底,三噸重的押運車竟然在巨大的慣性中陡然傾斜了起來,往怪物的身下快速鑽去,居然「光」的一聲撞在了怪物的右腿上。

怪物的速度絲毫不比高速駛來的押運車低,不過它揮出的左手卻擊了個空,立馬讓它有些失去平衡,但是四肢著地的它想要摔倒根本沒那麼容易,只是押運車撞在它腳上的巨大力量,卻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起到了關鍵性的決定作用。

腿腳被撞,怪物猶如一輛突然失控的大貨車一般,傾斜著就往左邊翻了出去,巨大的身體帶著威猛無匹的力量結結實實的滾在了路邊活屍的身上,一時間地動山搖,連地面都被震的發抖,活屍群更是被掃倒了一大片,哀嚎著四處亂竄,轉瞬間地上就多了一灘灘黑色的肉糜。

林濤使出渾身力氣在操縱眼看就要側翻的押運車,高速撞擊怪物身體後他們同樣也不好受,車頭癟了一大塊不說,保險槓也是不翼而飛,前擋風玻璃更是變的白茫茫一片,佈滿了無數碎裂的白色花紋,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前方的路面。

「匡……」

同樣失去控制的押運車在撞倒一片活屍後,一頭撞在了路邊的一棟樓房上,把昔日的桑拿浴場都給撞出了一個大洞,不過模樣雖然淒慘了一點,但是好歹沒翻。

剛剛驚叫連連的姑娘們此時一個個都嘶啞了喉嚨,嗓子裡只能發出本能的「咯咯」聲,林濤拍拍自己被震的發暈的腦袋,快速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雖然全是活屍,不過卻沒有像起初那樣不要命的圍上來,估計是那大怪物摔倒後發出的陣陣憤怒的嘶吼,嚇的活屍們便像炸了鍋一般四下逃竄,再也沒敢上來騷擾林濤他們。

「不好,那怪物起來了,我們快走!」胡老大捂著被撞出血的額頭,驚恐萬分的看著後視鏡,走調的尖叫聲就如同被人撕了褲衩的小媳婦一般。

林濤看著右邊那個唯一倖存下來的倒車鏡,一眼就看到那怪物正在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明白的知道,要是被那怪物再撞過來的話,甚至有可能包括自己,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裡了,不過關鍵時刻有些東西好像總是要拖那麼兩下後腿,就像現在他們所乘坐的這輛押運車一樣,任憑林濤怎麼扭動鑰匙打火,發動機只發出「呼啦呼啦」的洩氣聲,無論如何就是不工作。

眼看著後面地上那怪物已經開始向這邊衝刺了,所有人急的臉都綠了,好在發動機卻在這時不負所望,終於「嗡」的一聲打著了,林濤瘋了一樣踩下去油門,押運車「昂昂」的一個急倒,歪歪斜斜的衝上了公路……

看著身後離自己越來越遙遠,氣急敗壞的在路中間肆意破壞的怪物,所有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竟然僅僅是因為緊張就已經被折磨的精疲力盡,幾個身體孱弱的女孩更是雙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林爺,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竟然連活屍都怕它!」曹媚雙手顫抖著,一連試了好幾次才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之後,又哆嗦著放進了林濤的嘴裡。

「那是活屍們中最強壯的個體進化而來的,不過至少是幾萬隻裡才會出現一隻,所以你可以叫它屍王!」林濤接過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皺著眉頭小心的辨認著外面的路況,蜘蛛網一樣碎裂的玻璃實在讓人看不清外面的東西。

「那它們怎麼進化?不會是活屍吃活屍吧?」白茹在一旁驚訝的問道。

「雖然我也沒見過,但是應該差不多!」林濤點點頭表示認同。

「那是不是就像養蠱一樣,把許多毒蟲放在一個罐子裡讓它們去撕咬,直到死的就剩最後那一個,就會成為毒蟲裡最厲害的那一隻!」白茹皺著眉頭說道。

「嗯,比喻的很恰當,不過屍王的形成要比養蠱複雜的多,不僅要身體先天就強壯,而且還要吞噬許多感染源才行!」林濤不急不慢的說道。

「感染源?那是什麼?」白茹好奇的問道。

「就是感染人群的源頭,也就是最開始直接接觸病毒的那些人,不像外面那些普通活屍,它們基本上都是間接的被感染上的,而直接接觸過病毒的那些活屍,它們要比普通活屍厲害上許多,甚至有些可以產生自主思維!」林濤叼著香煙,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那要是這種屍王越來越多的話,我們人類豈不是沒有活路了?」白茹的臉色很是難看。

「即使沒有它們,我們人類也很難有活路!」林濤幽幽的歎了口氣,他說完這句話,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人類的活路在哪裡?恐怕連鬼都不知道吧!

第四十八章 劫後餘生

「咕嘰……嘁……」

受傷頗重的押運車終於在一聲難聽的響聲中,不堪重負的停止了工作,車頭的引擎蓋上冒出一大股白色的濃霧,林濤跳下去打開引擎蓋一看,立刻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轉頭對車上的人喊道:「所有人趕緊拿好東西下來,看來我們是要步行了!」

「怎麼了?車不能再修修嗎?」胡老大最先跳下來,跑到車前急忙查看起來。

「水箱撞裂了,我們能把車開這麼遠已經謝天謝地了!」林濤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十幾分鐘後搖搖欲墜的女孩們才總算下了車,綁在車頂上的食物她們無法全部帶走,尤其是那些美味的粽子,她們只能盡可能的多帶,每個人的背包裡幾乎都塞的滿滿的,而離開押運車那雖然不舒服卻非常安全的環境,所有人都有些不太適應,看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女孩們茫然的靠在一起,纖薄的身板在黑夜裡無助的瑟瑟發抖。

「曹媚左邊,白茹右邊,胡老大你墊後!」林濤皺著眉頭看著擠成一團的女人們,他站在最前面舉著手電大聲說道:「路上等會不論發生什麼事,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都不能大叫,不然引來屍群是什麼後果你們自己也知道,你們拿槍的三個能不開槍也盡量別開槍,我們身後就是縣城,那裡面有多少活屍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好了,所有人都警醒點,我們出發!」

一群人緩緩上路,走在一條到處是坑的小路上,腳下全是厚厚的黃沙,要不是偶爾踢起一堆沙礫,根本沒有人會發現這裡原來還是一條平整的瀝青路,估計是先前太緊張的原因,眾人這時候才注意,四周不論是倒塌的,還是倖存下來的建築物,上面都無一例外的堆滿了厚厚的黃沙,連原本路邊的各種樹木也被黃沙壓彎了腰,仔細看看,其間只能偶爾看到幾棵還在存活著。

「不對啊,這都靠近長江了,咱們又不是在大西北,怎麼這裡都快成沙漠了?」張紅挽著林濤的胳膊,驚訝的看著四周。

「我也很奇怪,這裡的壞境幾乎讓我以為到了美國了,被黃沙掩埋的拉斯維加斯和這裡何其的相似!」林濤也是皺著眉,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林爺,我估計江城的情況也不會太好的!」白茹抱著槍走上來,異常認真的看著林濤。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有好地方我會把你們先安頓好的!」林濤擺擺手,有些疲倦的說道。

一群人緩緩在佈滿黃沙的小路上走著,彼此依偎的體溫根本不能帶給任何人心裡哪怕一丁點的溫暖,只有看見前方那堅定而寬闊的後背,他們才能感到來自那裡的一些踏實的安全感。

……

林濤一刀砍掉最後一隻活屍的腦袋,他擦擦頭上的汗,轉身對所有人說道:「收拾一下這裡,我們今晚就在這休息吧,明早我們再想辦法弄車!」

眾人麻木的點點頭,他們實在太累了,受了巨大的驚嚇後又走了十幾公里,才找到這個還算安全的兩層小飯店,而且就這步行的十幾公里路也不平靜,要不是有林濤和米迦勒的存在,就算她們都拿著槍,估計也逃脫不了團滅的可能,因為隨便一個陰溝裡都有可能蹦上來一隻要你命的活屍。

這一路上所有人無不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來,當初旅遊一般的興頭早就不復存在,連精疲力盡都不足以說明她們此刻的疲憊,有時精神上的折磨甚至要比肉體上還要來的更加痛苦。

林濤說完話後,自有胡老大點上幾個女孩收拾地上的屍體,雖然那些女孩十分的不情願,但是誰叫這裡的男人只有兩個,而且林濤一路上已經累成那樣,誰都不忍心再去叫他干體力活,所以還算懂事的女孩們只能硬著頭皮,輪流和滿臉壞笑的胡老大一起做了苦工,把屍體一具具扔到飯店外面。

林濤他們現在找的這個小飯店是周圍唯一能入眼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不是破損倒塌了,就是活屍比他們人還多,還好這個地方在林濤幹掉了三隻活屍後再也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冒出來,而且難能可貴的是,這裡的二樓還有招待住宿的許多房間,這兩天總打地鋪,也該睡睡床了。

等姑娘們都收拾好回到屋中,林濤和胡老大合力把正廳的大巴台堵在了門口,本還想讓胡老大去廚房燒些熱乎的東西給大家墊墊肚子,但看到胡老大也是累的搖搖欲墜,林濤只好歎了口氣說道:「隨便吃點東西大家趕緊休息吧,所有的飲水都節省點,估計以後喝水會是個問題,今晚有槍的人負責守夜,曹媚你和白茹一起,然後是我,胡老大,每人輪守三個小時!」

曹媚和胡老大聽到林濤讓他們一個最先一個最後,都是感激的對林濤笑笑,只有白茹有些欲言又止看著林濤,要知道,這種情況下最先守夜的人肯定不是最幸苦的,三個小時再熬一下就可以去睡覺了,而最後守夜的人睡了六個小時也差不多了,反倒是負責中間守夜的人最幸苦,睡的最香的時候正好起來換崗,等人家來換自己的時候再去睡又睡不了幾個小時,還不一定睡的著,所以曹媚和胡老大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所有人都一個個的上二樓去找各自睡覺的房間了,樓上的房間雖然不多,但也有十幾個,不過女孩們早已嚇破了膽,沒人敢一個人睡覺的,都是兩個兩個一對,要不是房間裡的床都不大,她們恨不得三四個人擠在一起才好呢。

女孩們通通都去睡覺了,曹媚和白茹兩個女人則拿出一盞手搖發電的野營燈放在了桌子上,各自抱著槍坐在大堂裡的左右兩邊,胡老大撐了個懶腰,屁顛顛的跟著女孩們上去,一臉討好的跟她們在說著什麼,但是結果似乎不太好,女孩們通通冷著臉根本不理睬他,李麗也挽著嬌嬌慌忙上了樓,進了房間後更是把門關的震天響,險些砸在胡老大的鼻子上,胡老大只好悻悻的罵了兩句,尋了一個沒人的房間獨自睡覺去了。

林濤又交代了兩女幾句才轉身走上樓去,看看二樓一扇扇緊閉的大門林濤犯了難,怎麼門全是關的?雖然姑娘們的身體自己全都看過,但是就這麼冒然推門進去,萬一她們正好脫得光光似乎不太好,要不挨個敲門試試?

林濤剛伸出一隻手,不過就在這時最裡面的一扇門卻打開了,只見光著兩條雪白大腿,只穿了一件白襯衣的張紅拎著一盞野營燈走了出來,美目流轉的看著林濤,臉上的期待之色不言而喻!

第四十九章 張紅的故事

「林爺,房間給你收拾好了,進來睡吧!」張紅半依著房門,一雙雪白的大腿嫩白嫩白的,薄薄的白襯衫在燈光的照耀下,分明看見她裡面什麼都沒穿,兩個尖尖的凸起正好頂在她胸前的最高峰上,惹的男人浮想聯翩。

「咕嘟……」

林濤一陣口乾舌燥,有些失態的嚥了一口口水之後,慌忙的點頭說道:「噢……噢!來,來了!」

張紅挽著林濤的胳膊走進了房間,一對柔軟的東西蹭在林濤的胳膊上讓他心猿意馬,他有些沒話找話講的說道:「這床單換了?」

「床單沒換,原來上面是罩了一層被子的,床單是乾淨的!」張紅美目流轉著說道。

「哦,沒被子啊?要不我去其他房間看看有沒有乾淨的!」林濤說著就要往外走,卻給張紅一把拉住,嬌媚的說道:「要什麼被子啊?這溫度不是剛剛好嗎?」

「況且……」張紅輕咬著唇,含羞的看著林濤,用一種及其曖昧的口吻在他耳邊說道:「待會我們也蓋不了被子啊,那麼熱……」

「好……」

林濤身上又是一陣燥熱,腳步竟然有些不聽使喚的走向床邊,剛坐下來就看見張紅的一雙大眼睛媚的都快滴出水來,林濤一邊嚥著口水一邊訕訕的笑道:「我……我的狗呢?跑哪睡去了?」

「我說林爺,這時候你還有心思惦記你的狗啊?」張紅伸出一條雪白的大腿勾住門輕輕的把它給關上了,然後幾步走到林濤的身前,夾住他的一條大腿幽幽的看著他,只見她把手輕輕搭在自己胸前的扣子上,欲解不解的彎下腰,低頭舔著林濤的耳垂輕聲說道:「爺……等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嗡……」

林濤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腦中炸開了一樣,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摟過張紅火熱的身體,張紅整個身子就像化開了一樣,軟的沒有一根骨頭,在一陣「咯咯」的嬌笑中,被林濤狠狠的按在身下,緊接著一張大嘴就封住了她的紅唇,幾乎以粗暴的方式頂開了她的牙齒,把舌頭伸了進去。

張紅被林濤吻得意亂情迷,聲音喘的就像叫春的貓兒一般,一雙美手也在林濤的背後動情的撫摸著,這時她突然感覺胸口猛的一涼,自己那件本就很薄的男式襯衫終於被人一把撕開,一雙粗糙的大手代替了它的位置,把自己傲人的雙峰揉成了各種走樣的形狀。

「咯咯……」

張紅一連串嬌笑,突然用雙腿頂住了林濤的胸膛,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張紅滿面潮紅的媚笑道:「你一直都是這麼粗魯的嗎?昨晚人家那裡都被你搓紅了呢!」

「呃……這個,主要是我比較喜歡直接一點!」林濤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看著半裸的張紅,他的鼻息一下比一下粗重。

「其實,我也喜歡這樣,但是……」張紅頂著林濤胸膛的雙腿突然勾住了他的腰,一個翻身反而騎在了林濤的身上,只見張紅滿臉迷人的暈紅,氣息絲毫不比林濤緩慢,用一種幾乎要吃人的熱辣眼神盯著林濤,狠狠的說道:「你乖乖的……今晚就讓人家好好伺候你吧!」

說著,在林濤驚異的眼神中,張紅慢慢伏下了身體,一條靈活的妙舌從烈焰般的紅唇裡探了出來,輕撫著上唇的同時又含住了他胸口的一顆扣子,接著,一顆,兩顆,三顆……林濤衣服上的扣子一個接一個被張紅靈動的舌頭解開,那像活了一般的舌頭又繼續開始在林濤敞開的胸膛前來回遊走,然後逐漸的往下,往下,直到她又含住了下面那條關鍵的拉鏈。

銅色的褲子拉鏈在張紅貝齒的牽引下慢慢滑向最低點,張紅盯著林濤已經滿是火焰的眼睛嫵媚的一笑,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把一頭漂亮的黑色長髮全部攏在了頭後,然後在對方急切的眼神中慢慢的低下了頭,只見林濤腰部猛的一拱,他的分身就好像進入了一個溫暖的處所,爽的幾乎快炸開……

「……討厭啦,人家算上昨晚可才是第二次這樣,就連我以前的老公多少次要求我都沒答應過,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一場激烈的雲雨過後,張紅千嬌百媚的依偎在林濤的臂彎裡,全身都佈滿了高潮過後的粉紅餘韻,撒嬌似的拍打著林濤的胸口。

「哈~你別亂想,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奇怪你的技術怎麼一下就那麼好了?你熟能生巧的也太快了一點吧?」林濤摟著張紅,十分好笑的說道。

「其實我以前一直都覺得那東西噁心才不願意去含的,而且最後的味道有點腥,我昨晚差點都吐出來,不過習慣了之後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味道還有點像生雞蛋!」張紅媚笑著直起身,把胸前的柔軟故意全壓在林濤的臉上,從床頭櫃上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剩餘的晶亮,帶著十足的誘惑之意舔舔嘴唇,俏皮的看著林濤說道:「而且感覺那東西在嘴裡慢慢變大又變小,感覺真的好奇妙!」

「哈哈~你還含出心得來了!」林濤笑著摟住張紅的身子,猶豫了一下問道:「對了,你結過婚了?」

「怎麼?看我結過婚就嫌棄我啦?」張紅突然仰起腦袋,惡狠狠的瞪著林濤。

「怎麼會?你這年紀的女人沒結過婚反倒是奇怪了,我就是覺得你的身材真的不像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那裡竟然還是粉紅色的哦!」林濤捏著張紅的俏臉狹促的說道。

「討不討厭啊?得了便宜還賣乖,要給你看到兩片黑木耳,非噁心死你不可,哼~流氓!」張紅氣惱的砸了林濤的胸膛一下,這才重新趴回林濤的懷抱,壓在他的胸膛,調皮的舔著他胸前的汗珠。

「喂,那個……你老公以前是不是很少碰你啊?」林濤看了看胸前的張紅,眼睛亮亮的說道。

「你是想問我老公有沒有你厲害吧?」張紅恨恨的瞪著林濤,看到林濤尷尬的一笑,她沒好氣的說道:「你們男人怎麼都一個鬼德性啊?我以前看一些情感類雜誌上就說過,你們上完別人老婆之後,最喜歡問的就是人家老公有沒有你們的大,時間有沒有你們持久,真變態,這東西也拿來比!」

「呃……這個,可能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吧,其實也不是要和你老公比高下,只是想有個比較,心裡有個數而已!」林濤一本正經的說道。

「唉~你們這些臭男人啊,女人們和你們上床,又有幾個是以性愛為出發點的?還不是因為喜歡你們這個人,才原意把自己交給你們的!」

張紅無奈的搖搖頭,翻身躺在林濤的肩膀裡,雙眼看著天花板輕聲說道:「我今年三十二歲了,你……是我這輩子的第二個男人,卻是我主動勾引過的第一個男人,我雖然很喜歡你這種有擔當的男人,但要不是末日的到來,我估計我永遠也鼓不起勇氣去主動勾引你,濤……千萬別看不起我好嗎,我真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別胡思亂想的,我從沒往這方面想過!」林濤溫柔的一笑,把張紅摟進自己的懷裡,輕聲問道:「他……是做什麼的?」

「唉~」張紅幽幽的歎了口氣,輕搖著頭說道:「其實我的婚姻根本就是有名無實,我和他是同事來著,他是機長,我是乘務員,和他一起工作了四年他就追了我四年,本來我對他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但是眼看著自己年紀越來越大,家裡人催的又緊,身邊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我才和他湊合了……」

「怎麼說呢……」張紅略微沉吟了一下,傷感的說道:「可能還是那句老話說的對,勉強是沒有幸福的,我們連在床上都沒有任何激情可言,就更別提生活中了!不過他這人心變的也太快了,我和他結了婚還沒一年,他就和我們組的另一個小丫頭搞在了一起,而且是被我親手在酒店裡堵到的,只是事後大家為了面子都沒張揚,從那以後我們雖然沒有離婚,但是卻分開住了,我也調到其他組裡去了,他繼續勾搭他的空姐,我繼續做我的乘務員!」

「那你恨他嗎?」林濤撫摸著張紅背後細膩的皮膚說道。

「當時是挺恨的,你想想看啊,我這麼漂亮一個大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不論家庭還是學歷也都拿的出手,我沒有去背叛他,他就應該燒高香了,誰知道他還反過來背叛我,我當時那個氣啊,真想一刀結果了他……」

「……呵呵~不過現在也沒什麼了,我都快把他忘了,甚至在超市被困的那一年多我也很少會想起他,就是不知道他現在還活沒活著,就怕他變成了一隻可憐的小活屍那就有些淒慘嘍!」

張紅一臉的苦笑,側過身看著正望著天花板發呆的林濤,可憐兮兮的說道:「你這個壞蛋我知道是看不住了,外面母狼那麼多,誰都眼饞你,今晚我把你偷吃了,明天她們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笑死我,不過我警告你啊,你跟她們鬧歸鬧,可不許對我始亂終棄,到哪都得帶著我,我這輩子吃定你了!」

說著,張紅一臉緊張的抱住了林濤,紅紅的小臉在他的胸膛上一陣亂蹭,林濤溫柔的撫摸著漲紅的長髮,笑著說道:「我又不是禽獸,男女間的事總得講究個兩情相悅吧?」

「那可不一定,你也許對她們沒想法,可難保她們都惦記著你啊,不過我知道這事也攔不住,我也不會那麼小心眼吃獨食的,但是你可得給我保證,就算你把她們都收了,最愛的那個也一定得是我!」張紅不依不饒的抱著林濤說道。

「呵呵,都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小丫頭一樣!」林濤無奈的笑笑,卻滿是疼愛的緊了緊抱著張紅的雙手。

「三十歲怎麼啦?告訴你,女人就算年紀再大在喜歡的男人面前一樣像個小丫頭,再說,我也就比你大一兩歲而已,你都抱金磚了!」張紅嘟著小嘴十分不滿的說道。

「沒看出來,你說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林濤笑著看看手上的手錶,拍拍張紅雪白的大屁股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換她們了!」

「再躺一會嘛,她們多等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她們還敢跟你發脾氣嗎?」張紅緊緊的抱著林濤不放手。

「不能再躺了,再躺下去我怕我就得梅開二度了!」林濤雙手一撐,坐了起來。

「梅開二度就梅開二度嘛,難道我還不夠吸引你嗎?」說著張紅雙手攏在頭後,微微挺起胸部,一隻小腳不老實的勾著林濤的胯下,媚態十足的說道:「爺~奴家還要嘛!」

林濤被張紅嗲嗲的聲音喊的渾身一哆嗦,咬著牙看了看表上的時間,然後惡狠狠的說道:「妖孽,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著,林濤一個餓虎撲食撲了上去,張紅也是「咯咯」浪笑一笑,異常配合的像只八爪魚一般纏了上來……

第五十章 夜聊(上)

一個多小時後,林濤有些萎靡的從樓梯上下來,不過誰叫張紅那妖精對他施展了渾身解數,把她會的不會的通通使了出來,要不是他的定力還算不錯,梅開三度估計都出來了,想想剛才張紅那一臉吃不飽的幽怨模樣,林濤的小腿就是一陣猛哆嗦。

林濤走到大堂,看到裡面坐著的兩個女人都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林濤有些心虛的笑笑,說道:「那個……你們去睡覺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張紅那個狐媚子也太不懂事了吧,明知林爺你晚上要守夜還死命的去勾引你,把你累垮了我看她怎麼交代!」曹媚臉色不太好看的走過來,咬了咬唇說道:「林爺,你還是上去休息吧,我和白茹再撐一會也沒事的!」

「是啊,林爺你上去睡吧,等明天找到車,我和曹媚可以在車上睡的!」這時白茹也拎著槍走過來說道。

「呃……呵呵,那個,你們怎麼都知道了啊?」林濤異常尷尬的抓著腦袋說道。

「這地方這麼安靜,而且那狐媚子都恨不得把樓板都給叫穿,我們能不聽見嗎?」曹媚咬著牙,一臉吃味的說道。

張紅那聲音一起來,連她自己都壓不住,估計整棟房子甚至連外面的活屍都聽到了,林濤做賊心虛,只好以咳嗽來掩飾了一下尷尬,說道:「沒事的,以前我可是經常三天三夜不睡覺的,你們趕快去睡吧,女人睡不好可是老的很快的!」

說著林濤把兩個女人往樓梯上推去,直到兩個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林濤才吐出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還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唉~這破地方,隔音效果這麼差的!」

打著電筒,林濤好歹在吧檯裡翻出了幾包真空包裝的花生米,也不管它還能不能吃,看看包裝袋還完好無損,林濤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撕開花生米的包裝,開始悠閒的一顆顆剝起了花生米,滿腦子卻全是張紅剛才極力和自己瘋狂的場面,還真別說,這人妻的勁頭一旦上來,連林濤都有些招架不住,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林濤也不虛偽,他的確非常享受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人很上癮!

張紅的倩影慢慢從腦海中散去,林濤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注意著窗外的環境,吃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周圍依舊是一片安靜,除了偶爾夾雜著沙石的大風吹過的「嗚嗚」聲之外,現在就是連個傻活屍也看不到。

花生米殼被林濤扔了一地,很快就吃的口乾舌燥,他剛想起來找點水喝,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白茹竟然善解人意的端著兩杯茶走了下來,只是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上身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僅僅抱住了大半個屁股,下身竟然和先前的張紅一樣,光光的什麼都沒穿,一條白色的小內褲若隱若現,白嫩的腳趾上夾著一雙紅色人字拖,兩條完美比例的大腿晃的林濤好一陣眼暈。

「哈哈,你還真是雪中送炭啊,這花生吃的我嘴巴干死了!」林濤笑呵呵的接果白茹手中遞過來的茶,強忍著不去看白茹那誘人的雙腿,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不睡覺?」

「以前拍戲時落下的壞習慣,我睡眠時間一向很短,而且今天一下發生這麼多事,腦子裡還要消化一下,我有些睡不著,所以就起來找了個酒精爐燒了點開水,泡點茶喝!」白茹手捧著茶安靜的坐在林濤身邊,林濤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直到林濤忍不住摸出一隻香煙來,白茹這才伸出手說道:「能給我一隻嗎?」

「怎麼?你也抽煙?」林濤驚訝的把手中的香煙遞給她,自己又摸出一隻。

「幹嘛?很奇怪嗎?曹媚不也抽!」白茹拿起林濤遞來的打火機把嘴上的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就連咳了好幾聲,她擺擺手說道:「好長時間沒抽了,都快不會了!」

「不會了最好就別抽了,香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林濤吐出一口煙霧笑著說道。

「那你怎麼還抽?」白茹隨手掐滅手上的香煙說道。

「就是習慣了,閒著的時候手上要是不拿點什麼總覺得不自然!」林濤聳聳肩膀說道。

「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一個男人,他的回答卻是他喜歡那種煙霧在他眼前慢慢升起時的那種感覺,他說那種感覺讓他整個人的靈魂都彷彿得到了一種昇華!」白茹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你男朋友說的?」林濤詫異的問道。

「不是,是我爸!」白茹笑了笑說道。

「哦,那估計你爸是個藝術家,說的話都這麼具有藝術氣息!」林濤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那你就猜錯了,我爸只是個普通的教師而已,不過他倒總是感歎,說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當個浪跡天涯的流浪詩人!」白茹一臉好笑,無奈的搖著腦袋。

「哦?和我曾經的理想差不多啊!」林濤笑著說道。

「怎麼?你也想當個藝術家嘛?你這形象……不像啊!」白茹有些驚訝的問道。

「藝術家我倒是從沒想過,就是小時候我十分羨慕那些經常可以出去旅遊的人,那時我就幻想啊,等長大了就算沒錢也好,我也要一邊要飯一邊環遊全世界,呵呵,這和你父親浪跡天涯的想法倒是有些不謀而合!」林濤笑呵呵的說道。

「那我們就來說說你吧,認識你好幾天了,你的事我們幾乎都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你應該是個有著很多故事的人!」白茹突然轉頭盯著林濤,俏臉上佈滿了好奇。

「說我?我有什麼好說的,還不如說說你們這些明星,娛樂八卦可是很多人的最愛!」林濤樂呵呵的看著白茹,眼睛又不由自主的掃向白茹彈性十足的大腿,和那若隱若現的白色小內褲,裡面似乎也很飽滿。

「明星?呵呵……」白茹苦笑著搖搖頭,自嘲的說道:「我自認為明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只是關注度高了一些而已,同樣的兩個奶子,一張嘴!」

「呃……」林濤被白茹突如其來的粗話說的有些愣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種粗話完全不像一個玉女應該說出來的。

「驚訝了吧?」白茹突然擺出一個很勾魂的姿勢,直接露出了衣擺下面的小內褲,她對林濤眨眨眼說道:「是不是覺得我這麼漂亮的女人說粗話很難接受?哼哼,其實明星和普通人的區別不過是多了一張偽善高雅的面具而已,私生活裡明星們幹的齷蹉事可不比誰少!」

「但是這樣活著我總覺得太累!」林濤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然後看著白茹說道:「不過憑我的感覺,你應該和那些人不太一樣!」

「唉~是有不一樣,但也不太多!」白茹歎了口氣,拿起桌上的一個花生剝開,塞了一個到林濤的嘴裡,又往自己嘴裡扔了一個,這才帶著一點無奈的說道:「雖然我從沒有為了一個角色,一個投資而陪誰去睡覺,但是一些陪酒陪笑的場合我依然免不了,就算被人佔了便宜也是家常便飯,最過分的一次有個投資人裝酒醉直接上來把手插進我的內衣裡,我也沒能和他翻臉,所以就算心裡再不愉快,表面上也得裝的一臉開心,唉~但是誰叫我選擇了這行呢,娛樂圈從來都是天底下最骯髒,最齷蹉的地方,和婊子一樣虛偽!」

第一卷 末日危途

第五十一章 夜聊(下)

「……也許吧!」林濤想到娛樂圈的骯髒也是皺了皺眉,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跟那些所謂的明星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僅僅沒有為了利益而出賣自己的色相?」白茹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問道。

「差不多吧!」林濤想了想,說道:「你很漂亮,在這裡所有的女孩中你都是數一數二的,但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卻一直躲在人群裡,根本沒有利用你的這種優勢像其他女孩那樣過來和我搭訕!不是我太自信,而是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靠你們自己根本無法生存,所以這就是你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可是我不也跟她們一樣在你面前脫光了衣服?給你看了個乾乾淨淨?」白茹把林濤臉上說的一紅,然後就聽她揶揄著說道:「而且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以退為進,故意裝作與眾不同來吸引你的注意呢?演戲可是我的專長哦!」

「呃?這我倒是沒想過!」林濤抓抓腦袋,納悶的說道:「你不會真是這樣想的吧?」

「你認為呢?不然我一個漂亮女人大半夜不睡覺,抽風跑這來陪你聊天啊?」白茹翻翻眼睛,沒好氣的說道。

「僅僅為了吸引我的注意?真的有這必要嗎?」林濤蹙蹙眉頭,十分不理解的說道。

「難道沒有必要嗎?」白茹很認真的看著林濤,沉默了一會,聲音突然低沉的說道:「當一個原本生活在還算安逸環境裡的人,突然看到身邊的親戚,朋友,同事,一個接一個的變成吃人的怪物,一個接一個在你眼前被殺死,吃掉,我想任何人都會對死亡產生徹頭徹尾的恐懼,沒人可以例外,所以我認為現在只要能讓自己活下去,不論付出什麼都不重要,雖然不是情願的,卻是必須的,畢竟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這我可以理解!」林濤輕輕點了點頭,卻皺著眉頭說道:「但要是遇到的不是我,這種做法很可能會害了你們!」

「我們還有的選嗎?」白茹自嘲的笑笑,淡淡的搖搖頭說道:「就算遇見的不是你,但只要他能帶著我們活下去,我想我們都會竭盡全力討好他,就像曹媚前天讓我們脫光衣服一樣,我們基本上都是傳統的女人,心裡會不牴觸嗎?但在認清了事實之後,每個人脫的都很快,最後的一點牴觸也沒了,想讓人家護著你,自己肯定也要付出,不是嗎?難道你林濤就真的是個濫好人?」

「雖然我理解你們的心態,但是我真的不敢苟同你的意見,你看上去這麼獨立的一個女人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說真的,我挺吃驚的,難道你不覺得就算是女人,只要找對了方法,沒了男人一樣可以在這個世上很好的活下去嗎?」林濤靠在了椅背上,略帶沉重的看著白茹。

「這很難想像嗎?也許昨天早上我拿到槍的時候,還多少有點牴觸這種想法,認為有了自保的手段,即使沒有男人也可以活的很精彩,但是經過這麼一路走來,我才發現我們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也許你沒發現,昨天早上那只活屍撲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居然被嚇的失禁了……尿了一褲子都是,只是我穿的仔褲顏色比較深才避免了我當時的尷尬,呼……我真沒想過我白茹也有一天會被嚇的尿褲子,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白茹緩緩的說著,她並沒有臉紅,連稍微的難為情都沒有,彷彿就像在說著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一直都以為我可以像我演過的那些角色一樣那麼堅強,做一個女強人,甚至成為和她們一樣的孤膽遊俠,可直到那只滿身臭氣的活屍緊緊抓住我的腿,要咬我的時候,我發現我怕了,真的怕了,被嚇到失禁了,所以我昨天才會對你那麼大吼大叫,其實我只是想排解自己心中的恐懼……唉~但回頭想想我並沒有覺得可恥,雖然不能說女人天生就該膽小,就該懦弱,但是和你們男人比起來我們的確是弱者,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女人身上似乎也並不奇怪……」

白茹緩緩的抬起頭來,看看一臉複雜之色的林濤,說道:「還有今晚,咱們遇上那屍王的時候,我們又有四個姐妹被嚇到尿了褲子,這其中就包括膽子最大的嬌嬌,呵呵~大膽嬌,她大概也是怕極了吧,以為我們死定了!不過,當你踩下油門衝向屍王的那一刻,我刻意把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一遍,每個女人無外乎全都是一臉的恐懼,驚慌失措,包括曹媚在內她們都閉上了眼睛,而你們男人呢?我注意過,那一刻你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的恐懼,眼中都是無盡的狠厲,就連那個大家看不上眼的胡廚子,他都是一臉瘋狂的大叫著,呵呵~我想……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別吧!」

「唉~」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彈飛了手中的煙頭,靠在椅子上有些無力的說道:「你這樣說也無可厚非,畢竟你們原來都只是普通的女人,誰都不會奢望你們不經歷磨練一下就能變成勇猛的戰士,那太不現實了,所以找個男人依靠最是明智的,就像張紅,她今晚費盡心思取悅我,我也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是個良家婦女,如果是在以前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希望你別為了這件事而看輕她,她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她所有的姐妹!」白茹很認真的看著林濤,鄭重的說道。

「我明白的!」林濤點點頭,用一種幾乎保證的語氣說道:「我向她保證過不會始亂終棄,我一定會盡力的,只是現在這種環境,我的承諾真的和白紙沒什麼區別!」

「送你八個字!」白茹笑盈盈的伸出手來,比了個「八」字對林濤說道:「聽天由命,盡力而為!」

「這又談何容易啊!」林濤輕輕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就是怕辜負了張紅,到頭來什麼都幫不了你們!」

「那就要看我們的命了,而且只要你盡了力,紅姐也一定會明白的,況且姐妹們都一口一個紅姐的叫著她,可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年齡最大,而是因為張紅無論什麼時候都在為所有人著想,給所有人無微不至的關心,我們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她,她主動勾引你,為的是什麼,姐妹們又怎麼會不理解?我們都知道她是怕你丟下我們不管!」白茹歎著氣說道。

「其實,有些東西真的不能一概而論,即使你們沒有一個人去這麼做,我林濤也不會輕易的丟下你們的,雖然說的可能有些太過偉大,但我還是要說,也許全人類的明天就要寄托在你們身上了!」林濤同樣一臉鄭重的看著白茹,口氣也很的沉重。

「也許吧,但是現在的環境已經教會了我們不能再天真,企圖用你的善良捆住你,還不如用些更實惠的東西來打動你,做人也是要將心比心的,況且……」白茹突然玩味的上下看了一眼林濤,微微一笑說道:「你不也是樂在其中嗎?」

林濤被她這一眼看的非常不自在,老臉不自然的紅了一下之後,故作硬氣的說道:「其實我是不好拒絕,怕傷了她的心!」

「呵呵~真是這樣麼?」白茹捂著嘴輕笑,然後故意挺了挺她完美的腰身說道:「那如果換成我呢?你會不會也不好意思拒絕?」

林濤被白茹這句話說的心裡一熱,貪婪的看了一眼她修長的美腿,然後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我說了,你們真的沒必要這樣!」

「呵呵~你放心!」白茹突然站了起來,一隻玉手搭在林濤的肩膀上,用一種極具曖昧的口吻對他說道:「即使我想做你的女人,讓你保護我,我也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得逞的,我會慢慢讓你喜歡上我,愛上我,那樣你才會珍惜的,不是嗎?哈哈……」

白茹在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中走了,留下林濤一個人在那面紅耳赤,心裡跟貓抓一樣,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體香,林濤猛的吐出一口氣,卻搖了搖頭,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救了一幫什麼樣的女人,一個個漂亮的不像話不說,還個個精明的都跟妖精一樣,現在他總算有點可以理解當年唐僧被那群蜘蛛精抓走後的感覺了,真他媽是欲罷不能啊!

第五十二章 薄命紅顏

「汪……」

就在林濤一臉鬱悶的時候,突然樓上傳來一聲響亮的狗叫,林濤心裡猛的一驚,立刻丟下手中的花生急速奔向了二樓,他知道米迦勒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無緣無故亂叫的,一定是上面出了什麼事情才驚醒了它。

林濤雙手舉著槍快速的來到了二樓,一眼就看到站在張紅房門前的米迦勒,此時米迦勒脖子上的毛已經全部倒豎了起來,一張大嘴正在低聲嘶吼著,強健的四肢做出一副隨時會撲擊而出的樣子,兩隻狗眼惡狠狠的盯著房門裡面的東西。

子彈早已上膛,林濤輕輕的扳開擊錘走到房門前,房裡面的情況立刻讓他心裡一涼。

只見原本應該關上的窗戶此時已經大開,米白色的窗簾隨著外面吹進來的大風上下舞動,剛剛和林濤歡好完的張紅,此刻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大張著雙腿,一對本該美麗水靈的大眼睛卻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灰白而空洞,就連她原本白嫩皮膚也泛起了病態的青色,右側的大腿根部,兩個清晰的血洞還在往外流著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印成一朵朵詭異的紅花。

「放開她,我給你一條活路!」

林濤死命的壓抑著隨時可能爆發的怒氣,拿著槍的右手都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一根根的發白,額頭上的青筋更是隨著臉色的漲紅,而一根根的暴起。

「哦~真的非常抱歉,作為一個紳士卻做出這麼失禮的舉動實在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不過你的那隻狗實在太凶了,我有些怕它呢,你能讓它離我遠點嗎?我想這樣大家都會舒服很多!」

一個尖細嗓子的男音在房間力量最陰暗的角落響起,他的聲音難免讓人想起古代的太監,不過這個人可要比太監帥氣的多。

只見林濤「啪」的一聲按亮手中的電筒,一個身穿考究黑色西服的歐洲年輕男子便出現在房間的黑暗角落之中,這人有著一頭修剪整齊的棕色長髮,身材修長比例完美,加上他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一般的英俊都不足以形容他,只是這人的皮膚卻有著一種異常的白,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徹頭徹尾的白,白的不像人,就像一隻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殭屍。

「別拿那東西照著我,它會讓我很不安!」男人低聲咆哮,生硬的中文幾乎讓他像只鴨子在叫,不過他似乎對光源十分的厭惡,他一邊咆哮一邊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女人質,而這個女人質恰巧不巧,正是剛剛準備上來找張紅聊天的白茹。

白茹被他掐著脖子擋在身前顯得十分的單薄無力,一張幾乎完美的俏臉因為血液不循環而憋得通紅,不過她此時眼裡卻沒什麼害怕,反而竭力的嘶喊道:「你死定了,你這個死人妖,他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

「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婊子!」男人的手腕又是一陣用力,徹底把白茹捏的說不出話,他這才滿意的伸出一條和他皮膚顏色截然不同的血紅色舌頭,以一種相當淫穢的表情在白茹的左臉上輕舔著,然後驚喜的咂咂嘴說道:「哦~真讓人意外啊,瞧瞧我發現了什麼,你竟然還是個處女,知道嗎,雖然你的嘴巴臭了一點,但是你的血液香味卻已經讓我渾身沸騰,哦~我都有些忍不住了,我的下身都開始發硬了,真想把你按在地上好好幹上一遍,然後咬住你的動脈,慢慢吸光你全身的血液……」

男人被自己說的一臉的陶醉,竟然爽的全身都抖了抖,「唔~那種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放心,在此之前我一定會讓你攀上最美麗的巔峰的,就像床上那個小妞,儘管她很不配合,卻還是被我玩出了高潮,我就是在她最享受的一刻咬住她的,那種滋味你一旦試過,就會深深印在你的靈魂上的!」

說著,男人一臉迷戀的張開了嘴,一對帶著血絲的尖利牙齒從他的嘴裡露了出來,看著白茹脖子上跳動的動脈滿臉的貪婪。

「崩……」

一聲巨大的槍響,在安靜的樓道裡顯得格外的明顯,林濤單手舉著他那把黑洞洞的手槍,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那個歐洲男人,沉聲說道:「我說了,放開她,否則,就算你吸光她的血,我也會打爛你的腦袋!」

歐洲男人略帶驚恐的看著自己腳下還在冒著陣陣青煙的槍眼,他突然慌忙的退後了幾步,尖聲叫道:「該死,狗娘養的,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淨化的力量?」

「小蝙蝠,我勸你乖乖的放開那女人,然後扇扇你的翅膀快滾吧,否則,收屍人特製的子彈打在你身上你可就慘了!」米迦勒站在林濤的身旁,前爪不斷的刨著地面。

「收屍人!?」歐洲男子的那寶藍色的瞳孔猛的一縮,明顯是聽過『收屍人』這個名號,他的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然後就聽他在那低聲的咒罵道:「真他媽該死,我就知道帶著一條地獄看門狗的人類不好惹,怎麼會遇到這種怪物!」

他似乎有些無奈,微微鬆開掐著白茹脖子的手,滿臉討好的對林濤說道:「好吧,好吧,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我,那天我趴在你們的車頂上只不過是想搭個順風車而已,誰知道你卻打了我兩槍,我今天認栽了,收起你的槍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你看,我放開她,你也放我走,我想這個主意不錯吧!」

歐洲男人滿臉緊張的盯著林濤手中的槍,緩緩放開了白茹的脖子,而林濤也盯著他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槍,只是,那男人突然眼中寒光一閃,嘴裡突然暴喝了一句「去死吧!」一<5-1-7-z.c-o-m>只骨瘦如柴的利爪便飛快的擊向了正在往前走的白茹,眼見那利爪就要穿透白茹脆弱的胸膛,但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竟然憑空出現在他眼前,以比利爪還要快上十倍的速度在歐洲男人的臉上轟然炸開。

「啊……」

歐洲男人捂著臉一聲慘叫,連胸前華貴的衣服都被炸出好幾個破洞,但即使這樣他腳下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捂著臉憑著記憶裡的位置,一個轉身快速躥出窗外。

「哈哈,就知道你這只缺德的小蝙蝠要幹壞事,看老子炸不死你!」一旁的米迦勒哈哈大笑,四肢猛的在地上一蹬,「嗖」的一聲跟著歐洲男子從從窗戶裡躥了出去。

二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那歐洲男人躥出去後身形也在快速墜落,可就在他即將落地之時,一對巨大的黑色蝙蝠翅膀從他背後彈了出來,「呼」的一聲,就像只滑翔機一樣把男人帶向了漆黑的半空。

「還想跑!」跟著男人追出來的米迦勒可沒有翅膀,眼看對方越飛越高它卻越飛越低,氣急敗壞的米迦勒在半空中突然肚子一鼓,一個比它腦袋還要大上不少的火球頃刻間就從它嘴裡吐了出來,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向男子背後追去。

一股巨大的熱量從背後快速襲來,領教過火球厲害的歐洲男子此刻是心膽俱裂,他沒想到那條死狗不僅會噴小火球,竟然連大火球也玩的不賴,那火球追在他的屁股後面簡直就像支要命的三叉戟導彈。

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只恨爹媽少生了一雙翅膀讓他飛的不快,眼見火球越來越近,他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扇動翅膀往左躲去,但讓他沒有料到是,米迦勒那死狗火球玩的可不僅僅是不賴,竟然連提前量都給算好了,歐洲男子飛快的往左一躲,那盆大的火球竟然也跟著往左一閃……

「彭」的一聲響,就像是誰點炸了汽油桶,夜空中火花四濺,如禮花一般燦爛,大火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歐洲男人的背上,他如同一架失事的飛機,一個倒栽蔥,連彎都不帶打,直挺挺的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砸在地上激起好大一團塵霧。

「呸……蝙蝠小崽子,不知道爺爺我號稱人間大炮嘛,竟然還敢在老子面前飛,你飛的掉嗎?呼,真是累死老子了……」

全身焦黑,一頭飄逸的長髮也剩不了幾根的歐洲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模糊中他就看見一個紅色的大狗頭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恍惚間只覺得自己的喉頭猛的一涼,全身的力量便都隨之而去……

第五十三章 貴婦

林濤沒有隨著米迦勒追出來,那只吸血鬼是死是活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此時整棟樓裡的女孩們都已經出來了,她們趴在張紅已經將要冷去的屍體邊放聲大哭,那個畜生在玩弄了她之後一口咬在了她的大腿內側,要不是白茹及時推開了門,張紅全身的血液可能都會被他吸乾,變成一具乾屍,可即使這樣,張紅的屍體看起來也是毫無生機,皮膚灰敗一片,根本沒了以往的光澤。

看著這個幾十分鐘前還在竭力討好自己的美麗少婦,如今她卻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林濤什麼話都沒有說,閉著的眼睛卻緩緩溢出淚水,兩行濁淚順著他的臉龐滴落而下,良久,林濤走過去拍拍幾個幾乎快要哭暈的女孩,他親手合上了張紅滿是不甘的雙眼,用床單裹住她的屍體,把她扛在肩膀上,默默地走下樓去。

所有人都跟著林濤來到樓下,林濤把屍體小心的放在地上,也不找鐵鍬,只是抽出腰間的匕首,直接用刀在地上挖了起來,胡老大搓著手想要上來幫忙,卻被林濤粗暴的喝止了,只好站在他的背後,看著他跪在地上一刀一刀的挖著坑,刀不好用了他就用手,一把一把的往外挖著土,任何人想上來幫忙都會被他低吼著罵開,就在這陰冷的夜裡,慘白的月光把這男人的背影照射的更加孤獨。

「張紅,對不起,我完成不了我們的約定了,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不過你放心,你的姐妹們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她們的,誰想欺負她們必將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林濤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裹著床單的張紅放在他親手挖出的坑裡,然後將腰間的匕首解下,雙手捧著放在了張紅的頭邊,掀開一點點床單,溫柔的望著張紅灰白的俏臉,輕聲說道:「這把刀也跟了我不少年了,就讓它代替我在這裡陪你吧,你也少一點寂寞,願來世我們還能相見,欠你的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說完林濤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來,從地上捧起一捧土,緩緩灑在了張紅的身上……

看著林濤的所作所為,所有女人早已哭的像個淚人,連和張紅關係一般的曹媚也不例外,在林濤灑下第一捧土後,她們一個個都默默的走到坑前,彎下腰,真誠的捧起一捧土,為張紅送上最後一程。

「紅姐,一路走好……」

一天之內失去兩個要好的姐妹,女孩們站在夜風中一個個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沒有一個例外,其中就屬白茹哭的最厲害,張紅是在她眼前斷氣的,她實在忘不了張紅最後望向天花板的那種眼神,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無助,還殘存著對這世界的美好眷戀。

「啊……」

白茹突然拔出林濤腰裡的槍,發瘋一般的衝到了米迦勒的身旁,在米迦勒的身旁正是一具它剛拖回來卻面目全非的屍體,屍體全身焦黑,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只有一雙相對完好的皮鞋似乎還能說明一點屍體主人的身份。

白茹知道這屍體正是那吸血鬼畜生的,她拿著林濤的槍瘋狂的向屍體射擊,子彈打在屍體上發出一連串「噗噗」的聲音,炸起一團團的爛肉,白茹一邊開槍一邊歇斯底里的吼叫著,直到打光了槍裡所有的子彈,她還在兀自的扣動著扳機,臉上全是無盡的恨意。

「好了……我們的仇已經報了!」林濤走到白茹身旁,輕輕從她手上拿過了槍。

「嗚……」白茹轉身摟住林濤的脖子放聲痛苦,林濤只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他知道,只有讓她哭出來她的情緒才會得到發洩,而自己的情緒只能深深壓抑在心底最深處,在那裡,還有著許多令他撕心裂肺的痛楚!

張紅就這麼去了,就在她以為自己的曙光終於到來的時候去了,一句天意弄人都似乎都掩蓋不了這裡面的無盡苦澀和悲哀,自古紅顏多薄命,老天既然給了她們令人嫉妒的容顏,或許她們就應該比別人少上點什麼,譬如……生命!

……

與此同時,距離林濤他們居住的小樓幾十公里的地方,兩個盛裝打扮的美麗女人正坐在一棟廢棄的五星級酒店裡對飲,不過酒店燈火通明,裝潢依舊輝煌,陳列擺設和往日一模一樣,若不是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面荒涼的景色,一定還會以為這裡是太平盛世。

兩個女人一大一小,右邊那個年紀稍大一點的身著一襲低胸的黑紗長裙,一對雪白飽滿的胸部挺在胸口性感誘人,一頭火紅色的長髮在腦後隨意盤成一個髻,用一根精緻的銀簪從中間插住。

她猶如電影裡的那些歐洲貴婦一般,慵懶的半躺在一張昂貴的鐵梨木製成的歐式沙發上,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水晶杯,眼神迷醉的看著裡面猩紅色的液體,時不時的品嚐上一口,都讓她渾身一顫,似乎那不大的水晶杯裡裝的正是這世上最上等的美味!

只是,這黑裙貴婦的眉頭突然皺了一皺,打破了她臉上慵懶的表情,她從沙發上直起身來,輕輕擦去嘴角那一抹妖艷的紅色,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嘉德死了,我失去了對他的感應!」

「嘉德?那只血統駁雜的低等血族?呵~死了就死了唄,他的能力那麼低,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回答黑裙貴婦的正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年紀稍小的女人,這女人模樣大約二十出頭,身上穿著一件裹胸的白色公主裙,胸部雖然沒有貴婦的大,但看上去卻更富有彈性,而且她還擁有著一頭迷人的金色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膀上,赤裸著一雙雪白的小腳盤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手中也同樣端著一杯猩紅色的液體,只不過她不像黑裙貴婦那樣懂得慢慢去品嚐,幾口喝乾了裡面的東西,就張開五根白嫩的手指,細細研究起上面的指甲油來。

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無論哪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一個高雅大方,一個活力四射,僅僅她們那高不可攀的氣質就足以讓一般男人望而卻步,但是就算她們再漂亮不過,似乎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皮膚太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白的沒有一點紅潤,白的……幾乎就像一張紙。

「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黑裙貴婦突然深深的皺著眉頭說道。

「我親愛的妮可,難道他不是因為給我們出去獵食而死的嗎?一個低級血族而已,比那些更低級的僕役強不了多少,從末日降臨到現在,他們死的還少嗎?」金髮女孩絲毫不在意的說道,自顧自的靠在那擺弄她漂亮的指甲。

黑裙貴婦妮可擺擺手,從身前的茶几上拿起一支白色的女士煙點燃,有些煩躁的說道:「艾米,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再也不像以前了,現在的人類大量減少,血液的短缺就是我們將要面臨的最大難題,而我們血族的繁衍週期又太長,所以死上任何一個血族,哪怕他再低級,也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損失,根本不是那些毫無思想的僕役可比的!」

「我們不是還有許多血奴嗎?有他們在我們還怕缺少鮮血?雖然他們的血難喝了一點,就和馬尿一樣!」金髮的艾米總算放下了自己的雙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妮可。

第五十四章 血族隱秘

「血奴?哈~靠他們我們早就完蛋了!」

妮可看著一臉無知的艾米啼笑皆非的搖搖頭,頗為頹喪的靠回沙發,歎了口氣說道:「艾米,看來這次族長讓你出來協助我處理一些事情是非常明智的,你對家族的事情瞭解的實在太少了,要知道,就算一個健壯的血奴正常也不會活過三十歲,而且因為長時間抽血他們幾乎都喪失了生育能力,就算使用人工授精,那些女性血奴產下的後代死亡率也非常的大,並且母體也存在一定的死亡危險,況且他們的身體一代不如一代,靠他們,不出一百年我們血族就得全都滅絕光了,所以艾米,我希望你能重視這裡正在發生的所有事,我們是來為我們家族的未來尋找希望的,而不是像個小姐一樣來這裡吃喝玩樂!」

「好吧,好吧,我現在已經開始重視那個嘉德了行不行,請你別總拿家族的這些事情來教育我,我已經不小了,我在這世上活的已經超過四十年,即使在血族中我也已經成年了,我會有我自己的判斷!」

艾米一臉的不耐煩,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瓶軒尼詩白蘭地,扔掉鑽石形狀的瓶蓋,動作豪放的仰頭喝了一大口,任由溢出的酒液滑落在她飽滿的酥胸上,最後她擦擦嘴皺著眉頭說道:「好了,我想你可以說說那個該死的嘉德了!」

妮可有些無奈的看看艾米,她煩躁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略帶疲倦的說道:「狼人部落這次派出了一隻銀狼首領來配合我們的行動,嘉德不是去獵食,是被我派出去接應他們的!」

「那些臭烘烘的狼人?天哪,我們高貴的血族什麼時候開始和那些低等生物合作了?」艾米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大呼小叫的說道。

「為什麼不行呢?即使我們以前仇視過,但在利益面前誰都會乖乖合作,況且我們也不得不跟他們合作,要知道,現在是末世,誰的日子都不好過,狼人繁衍的速度可比我們快上許多,在有些事情上我們消耗不起,他們卻是無所謂的!」妮可非常認真的看著艾米說道。

「好吧,整個世界都要滅亡了,看來和粗魯的狼人合作也沒什麼不可能了,不過,我親愛的姐姐,你派出去的那個小嘉德該不會是被那些狼人給幹掉的吧?那樣的話我們可就真得小心了,這裡可是中國,黑吃黑的事情已經無數次發生在這個神奇的國度上了!」艾米攤攤手,現在的表情似乎顯得她不再那麼無知了。

「但願不是這樣!」妮可兩道彎彎的柳眉深深的皺在了一起,連手指上的煙灰掉到了她華美的連衣裙上都沒在意,有句話她一直沒對艾米講,她作為嘉德的效忠對象,不僅可以感覺到嘉德的氣息,在他死亡之前還可以看到他眼中殘留的最後一個畫面,而那個畫面正是一隻像狼一樣的動物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她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狼人狼化後的樣子,因為多數情況下,黑夜裡的狼和狗實在不太好分辨。

……

清晨起來眾人都帶著滿臉的疲倦,張紅和小花的死給他們帶來不小的悲痛,所以幾乎是每個人都頂著大大小小的黑眼圈走出來,看著小樓前臨時用木板豎起的墓碑,眾人都是一陣黯然,嘴中苦澀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紅姐,對不起,我們要走了,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白茹蹲在張紅的墳前輕輕撫摸著新立的墓碑,想起張紅以後就要一個人長眠地下,白茹痛苦的閉上雙眼,幾經控制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再次滑落而下。

「好了,我們走吧,我一定會讓你們再回來看她的!」林濤彎下腰拍拍白茹的肩膀,歇了好一會她才從地上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水,拎起地上的背包失了魂魄一般慢慢往路上走去。

眾人帶著一種濃重的悲傷氣氛再次上路,還好姑娘們都算堅強,互相安慰著走在一起,白茹和曹媚抱著槍,一左一右的走在隊伍兩邊,兩人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只是白茹臉上多了一絲悲痛,而曹媚雖然說不上多麼傷痛,眉宇間也多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曹媚昨夜幾乎一夜未眠,反反覆覆都在考慮一個問題,自己和這幫女人整天勾心鬥角,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得到了又怎樣?到頭來是不是會和張紅一樣,根本就是一場鏡花水月!

……

一行十二人一條狗,緩緩行走在堆滿黃沙的道路上,現在每個人都戴上了墨鏡和圍巾來防止那些不斷打在臉上的沙礫,不僅林濤,就連隊伍裡的女孩子們都發現,越往前走天氣似乎變得就越古怪,不僅四周溫度升的很高,而且風也變得忽大忽小,大的時候吹的連人都站不住,小的時候你站在那不動甚至都感覺不到一絲空氣的流動。

周圍空曠地帶的房屋大都被黃沙掩埋了半截,連路中間的車輛也好不到哪去,最嚴重的幾乎都被黃沙沒過了車身,就算花大功夫挖出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開,林濤他們從早上一直走到下午,也沒能找到一輛可以成功發動的車輛。

好在這環境雖然變的越來越古怪,但是四周的活屍似乎卻變的越來越少,他們從早上出了門後稀稀拉拉根本就沒見到幾隻活屍,眾人不禁紛紛猜測,也許活屍也不適合生活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被那麼毒的太陽暴曬上一年多,任你什麼活屍估計也變成乾屍了。

「主人,你有沒有發現?」一天到晚嬉皮笑臉的米迦勒臉上難得露出了凝重之色,它從阿雪身邊走到隊伍的最前方,迎著呼嘯而來的黃沙,米迦勒的身形一時間竟然有些蕭瑟,他凝視著遠方許久才轉頭看著眉頭深皺的林濤,說道:「硫磺的味道越來越重,像極了地獄裡的味道,而且前面似乎蟄伏著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讓我心裡很不安!」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情況就算再糟還能比現在還糟嗎?」林濤彎下腰拍拍米迦勒的狗頭,眼中也是說之不盡的無奈,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招呼眾人繼續往前走,這種越來越絕望的情景他林濤遇到的還少嗎?只要還活著,那就一直走下去就是了,也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

黃沙漫天,烈日當空,酷熱難耐,幾乎所有人都有一種行走在撒哈拉大沙漠上的錯覺,每邁出一步都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行!

熱!非常的熱!這就是他們腦子裡現在唯一的想法,四周熱的就像個大蒸籠,大量的汗水從人體各個部位被排出,排出後又在空氣中快速被蒸發,在衣服和身體上形成一塊塊白色的鹽漬,附著在身體上十分的難受,而且為了散熱,女孩們早就拋棄了矜持,通通從脖子裡拽掉了自己的胸罩,最大程度的減輕負擔!

「噗通……」

在走了大約三個多小時候後終於有第一個人倒下了,是空姐姑娘們中的一位,那姑娘有著一副高挑的魔鬼身材,可身體卻偏瘦了一點,估計平時就營養不良,林濤走上去一看,立刻就知道她是中暑了。

「老胡過來幫我背著包,我們去前面那棟樓裡歇一歇!」林濤上前背起那個中暑的姑娘,其餘的女孩也七手八腳的把她扶到林濤背上,眾人小跑著衝進一間被黃沙掩埋了一半的大院子裡,找了一塊陰涼處趕緊給女孩降溫救治,等林濤把女孩救醒過來後,眾人這才意外的發現,這裡竟然是當地的縣政府辦公樓。

第五十五章 玉溪與大雞

縣政府辦公樓不算太大,一棟正樓兩棟副樓的「凹」字形格局,中間是個很寬敞的大院字,但正樓也不過只有三層規模的樣子,比起那些比白宮建造的都漂亮的超標縣政府,這裡可能算是相當廉潔的了。

林濤一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正樓的接待大廳,只是這裡早已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了,滿地橫七豎八躺著的不是桌椅板凳就是花瓶垃圾桶,廢紙紙屑堆滿了一地,之間偶爾還可以見到一灘灘乾涸的暗色血跡,說明這裡同樣發生過慘案,而一塊被黃沙掩埋去一半的白色木牌傾倒在沙堆裡,只露出「正南縣」三個黑色大字。

「哈哈,這地方我以前來過,正南縣縣政府!」突然之間胡老大高興的跳了起來,揮舞著手上才換上的八一槓高聲嚷嚷,至於他的霰彈槍因為打完了子彈昨天就拋棄了,剩下的一把八一槓則由林濤負責背著。

「呦~沒看出來,你胡大廚還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啊!」曹媚站在一旁抱著槍很是揶揄的說道。

「切~你們女人家懂個屁啊,想當年我好歹也是一方名廚好不好,這裡的縣太爺在這麼遠的鄉下地方都聽說過我的大名,那年他兒子過十歲,在家裡大擺流水席,場面那叫一個宏大啊,點名就要我掌勺,嘿嘿,那可是他們辦公室主任親自開著奧迪把我從家裡接來的哦,縣太爺也非常給面子,在三樓的辦公室親自接見了我!」胡老大挺著胸膛一臉捨我其誰的牛比樣。

「嚇?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啊!」曹媚滿臉的似笑非笑,然後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突然指指胡老大的背後,笑道:「你這次又大駕光臨,你看,人家縣太爺親自出來接待你了!」

「哪呢?」胡老大一愣,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見一隻眼珠都快掛到嘴邊的活屍已經跑到了他的背後,一隻冒著臭氣的腐爛爪子幾乎都快抓到他的肩膀了,胡老大分貝十足的尖叫一聲,那驚慌的聲音就像某個小媳婦被流氓扯破了自己的花褲頭,連槍都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去拿,屁滾尿流的一路衝到了大廳的牆角,等他驚魂未定的回過頭來,卻正好看到曹媚端著槍,毫不猶豫的一槍就轟掉了那只活屍的腦袋。

「胡大廚,熟人見面怎麼也不跟人家好好親熱親熱?你沒看到人家多熱情嘛?」曹媚收回槍,滿臉的嘲諷,然後彎腰撿起胡老大扔在地上的槍,對靠在一邊喝著水的白茹說道:「白茹,林爺昨天跟我們怎麼說的來著?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槍都拿不穩……」

「那他根本就不配用槍!」白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胡老大,眼裡也是多了一絲鄙夷。

「哈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我就奇怪了,同樣是男人,林爺怎麼就和這位的差別這麼大呢?」曹媚就像丟垃圾一樣隔著老遠把槍扔給了胡老大,後者接過槍蹲在那,臉上的青一陣紅一陣,表情十分精彩。

在清理了十來只不長眼的活屍後,眾人在縣政府大樓裡休息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那位中暑的姑娘也逐漸恢復了過來,在幾人的攙扶下勉強能自己走路了。

林濤從一把椅子上站起來,看看天色尚早,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本想再次上路,但看看眾女全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只能無語的搖搖頭,決定還是歇過中午再趕路,否則強行讓她們啟程,完全等於謀殺!

林濤背著步槍走到了院落之中,這裡依舊是一片黃沙的世界,一輛黑色的凱美瑞靜靜的停在一顆枯死的梧桐樹下,但大半個車身卻已被黃沙掩埋,林濤走過去一看,這車不但是最頂級的配置,車尾懸掛的竟然還是白色的軍牌,擋風玻璃下也是一排各種各樣的通行證,看來當初這裡出事的時候情況一定非常緊急,以至於領導或者駕駛員連這種暢通無阻的軍車都沒來得及開走。

林濤壓了壓頭上的白色棒球帽,讓炙熱的陽光不再把他的鼻樑曬的跟著火似的,然後伸出一根戴著手套的手指,在車窗上選定了一個靠中的部位,「得得得」的開始敲擊起來,緊接著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快敲擊到車窗夾角部位時,那看似堅硬的車窗玻璃竟然「卡」的一聲裂開了好幾道縫,最後林濤僅僅用手輕輕一推,整塊車窗「嘩啦」一聲便徹底碎開。

這種單指碎玻璃的方法是林濤在國外時和一位消防員學到的,目的就是讓人們在沒有趁手工具時徒手敲開車窗玻璃,只是把這技能學到手後他還是第一次使用,以往他想打開車門不是用拳頭就是用手槍,今天倒是興致大發,用了一點比較溫柔的手段!

林濤伸手打開凱美瑞的車門,一扣門上的開關,汽車的後背箱立刻應聲而開,不過同時一陣淡淡的腥臭也從裡面冒了出來,林濤抽出腰間的匕首蹙著眉走過去,但彈開的後備箱裡卻沒有蹦出什麼活屍,只有一具完全乾枯的乾屍蜷縮在裡面,而且看屍體衣著光鮮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個領導級別的人物!

汽車的後備箱裡通常會放什麼想必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縣裡這種軍牌車,林濤彎著腰把那具乾屍拽出車裡後,好幾箱高檔煙,高檔酒便顯露了出來,不過林濤顯然對角落裡一個黑色公文包更感興趣。

林濤探身拿過那只阿瑪尼的公文包,一入手便發現份量很是不輕,等他隨手拉開上面的拉鏈後,竟然是兩台最新款的iPad在裡面,而且什麼金筆、名牌墨鏡和蘋果手機一樣都不缺少,等他翻開裡面的一隻錢夾時,光銀行裡面就插了十幾張,還有什麼健身會所,高爾夫球會所的貴賓卡就更是琳琅滿目,倒是一張縣鎮府的工作者反而顯得有些不太起眼了,林濤鄙夷的搖搖頭,像垃圾一樣把手中那些精緻的卡片全部扔在那具乾屍身上。

車廂裡已經有幾瓶酒被打開了,估計是被困在裡面的那具乾屍渴到不行,居然以酒代水了,林濤隨手撕開一隻紙箱,裡面「呼啦」散下來幾條包裝精美的香煙,那白色的煙盒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林濤拿起來一看,「玉溪莊園」幾個大字赫然入目,這煙的價格他恰在機場看見過,三百六十塊一包,一條就要三千六,直到後來所有煙草限價,也還要一百塊一包,名副其實的頂級腐b煙!

香煙這種精神食糧林濤根本來者不拒,儘管煙抽多了會在身上產生刺激性的氣味,被活屍發現的機率要比不抽煙的人大很多,但他也有壓力,情慾對他來說只能淺嘗即止,那麼總要尋找一些途徑來宣洩壓力才是,而且男人活在這世上,要是不抽煙、不喝酒、還不玩女人,請問,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連活屍都愛吃個人肉不是?

林濤毫不客氣的拆了一條天價煙,抽出一支美美的點上,抽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不錯,難怪這麼貴的煙還有那麼多人對此趨之若鶩,不過正所謂抽的人不買,買的人不抽,估計這煙就算再貴上一倍,願意掏錢的也大有人在,畢竟這種煙的象徵意義早就大於了實際意義!

林濤幾口就抽完了嘴裡價值六十元一根的香煙,他納悶的看看手裡的煙屁股,覺得還沒有三塊錢一包的「大雞煙」來的過癮,像他這樣老煙鬼就得山東煙來對付,抽完一根比磕了藥都還過癮!

第五十六章 鐵將軍把門

彈飛了手裡的煙頭,林濤把目光落在了左側的一排車庫上,不多不少正好是六間,和主辦公樓緊挨在一起,其中兩間的卷閘門都是敞開的,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而最右側的一間卻打開了一道半米高的縫隙,林濤蹲下身體朝裡看了看,立刻對裡面的車輛失去了興趣。

不是車有毛病,而是那車庫裡停的是一輛奧迪A6,這種轎車就算開出來,半道上也準得卡在沙堆裡,這裡的環境已經成了黃沙的世界,不找輛地盤高點的越野車根本不行!

林濤把手裡的幾條煙扔回凱美瑞的後備箱裡,邁步向正中那間刷著「三號」字樣的車庫走去,走到卷閘門前時他停下腳步,抬頭看看這扇完好無損的卷閘門,謹慎的伸手敲了敲,果然,幾個呼吸後這卷閘門突然「轟」的一聲大響,一片片的鋼條被莫名的東西頂的「嘩嘩」作響,不斷往外凸出來,就像有人在車庫裡瘋狂拍擊著卷閘門一樣!

林濤無趣的聳聳肩膀,聽車庫裡這聲勢浩大的動靜,少說也有三四隻活屍在裡面作怪,他可不想自找麻煩,去幹「放屍出籠」這種傻事,他轉身走向另一間「四號」車庫,見裡面安安靜靜沒有任何響動,彎腰便拉開了卷閘門,隔壁鬧的這麼大的動靜,就算裡面還有活屍,那不是聾子也肯定是殘廢!

卷閘門一開,林濤無奈的蹙了蹙眉頭,因為竟然是一輛豐田銳志出現在裡面,他不想知道這縣裡為什麼買這麼多日系車,只想知道這裡為什麼就不能出一輛越野車,哪怕是一輛麵包車也要比這些轎車來的強,至少人家裝的人多啊!

看也不看銳志車旁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骸,儘管已經發黑的血跡噴的這裡到處都是,但研究兩個陌生人究竟是怎麼死的,這種事一點意義都沒有,林濤轉身再次打開第五件車庫的卷閘門,這次總算他運氣不錯,裡面靜靜的停著一輛八成新的長豐獵豹。

見到獵豹車林濤就開始笑了,隨即找來幾件趁手的工具,熟練弄開了獵豹的車門,三下兩下又從方向盤下拆出兩根點火線來,輕輕一搭……呃,半點反應也沒有!

林濤鬱悶的放下手中的點火線,知道這獵豹一定是因為長時間放置,導致電瓶潰電了,這種情況下修理工肯定是沒處找了,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喊姑娘們出來推車!

林濤跳下車後,又打開了最後一間車庫,這裡面倒是一輛車也沒有,不過幾桶汽油和一大堆汽車用品都堆放在這裡,明顯是作為了小車班的倉庫使用,他把汽油一股腦全都裝進獵豹車裡,走進辦公樓把胡老大和幾個女人都喊了出來,這下眾人合力,林濤掌控著方向盤,用力一推,僅僅十幾米遠車輛就「轟轟」的打著了,而且聽聲音馬力十分的強勁!

「大家委屈一下吧,雖然擠了點,好歹也比走路強!」林濤從獵豹車上跳下來拍拍手,女孩們現在也非常的默契,知道都自己該做什麼,相互配合著把她們身上的物資背包開始往車頂上裝,也有幾個女孩在白茹的帶領下,一件件把辦公樓裡用的著的東西開始往外搬。

「哎?我想起來了!」胡老大站在車前突然一拍大腿,指著院子裡一棟小二樓對林濤說道:「那二樓上面可是有一間小倉庫的,香煙白酒一大堆,裡面的好玩意可是不少,當初縣長辦流水席的煙酒可全都是從那裡面拿的!」

「那去看看吧!」林濤點了點頭,酒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偏愛的香煙剛剛也弄到了不少,但之前他們因為是步行,沉重的飲水姑娘們根本帶不了多少,所以說現在奇缺的就是飲水,要是運氣好,在小倉庫裡還能發現飲用水也說不定。

林濤和胡老大來到副樓的二樓,這是一棟年代很久的紅磚結構的房屋,走廊的柵欄和防盜窗都是最老式的鋼筋樣式,牆皮也是斑駁的可怕,若不是林濤在那輛凱美瑞裡發現了大量的好煙好酒,那他一定認為這裡的一把手是個值得人們去歌頌的廉潔好官!

胡老大搓著手,一臉猥瑣激動的樣子在一扇墨綠色的防盜門前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上方掛著的「檔案室」標牌,指著那扇防盜門對林濤說道:「就這裡了,這裡的鑰匙只有他們辦公室主任有,一般人根本不給進,裡面的東西估計都能開家超市了!」

「那他們辦公室主任在哪?」林濤看著胡老大突然來了一句。

「……這我哪知道?估計不是被吃了就是變活屍了吧!」胡老大被林濤沒頭沒腦的話搞的莫名其妙,一臉納悶的看著林濤。

「既然找不到他,那你認為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弄開這扇防盜門?用你的八一槓還是我的手槍?」林濤說著,用手敲了敲面前這扇名為「盼盼牌」的防盜門,防盜門立刻傳來一陣異常敦實的聲音,彷彿在告訴林濤,不管你是人還是活屍,沒鑰匙你就老老實實在外面呆著吧!

胡老大傻眼了,這鄉下農民工承包蓋的破房子,走廊上的窗戶實在多的有限,這間名為檔案室的房間更是連扇搖頭窗都看不到,而且他們面前這種防盜門,一旦上鎖就至少是九個鎖點,不找來焊槍或者切割工具暴力破壞的話,裡面就算有著金山銀山你也只能望而心歎!

「要不我打上幾槍試試?」胡老大摘下背後擦得珵亮的八一槓,很是不死心的問道。

「別浪費時間了,走吧!」林濤搖搖頭轉身走了下去,這種門根本不是他們現有的槍支可以破壞的,至少九個鎖點,你就算槍槍都打在點上,不論你是霰彈槍還是點45口徑的大手槍,那大拇指粗細的鎖舌也不是你幾槍可以打斷的,除非他們手裡有特製的霰彈槍獨頭彈,可惜他們沒有!

胡老大垂頭喪氣的跟著林濤下了樓,正四周觀察動靜的白茹走了過來,奇怪的問道:「林爺,怎麼了?倉庫裡沒東西嗎?」

「東西有沒有不知道,可是那防盜門首先我們就打不開,沒鑰匙啊!」林濤攤著手苦笑著說道。

「真他奶奶的氣人,也不知道有鑰匙的那倒霉鬼死哪裡去了,人死了也不知道把鑰匙留下!」胡老大氣憤的踢飛了腳邊的一個垃圾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鑰匙?你們等我一下啊!」白茹突然眼睛一亮,抱著槍轉身跑進了大樓裡,沒一會就舉著一大串鑰匙又跑了出來,把鑰匙往林濤手中一塞,興奮的說道:「你試試這裡面有沒有?」

「你在哪裡找到的?」林濤驚訝的看著手中一大串至少幾十把的鑰匙,難道是當初情況危機被人遺落下來的?

「在廁所裡的一隻活屍身上找到的,鑰匙就掛在他的腰間,那活屍有個很大很胖的肚子,所以我特別有印象!」白茹微微一笑,表情很有些得意。

「哈哈~搞不好還真就是那貨啊,那辦公室主任的肚子可也不小啊!」胡老大一臉的驚喜,下意識的也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走,我們上去試試,有棗沒棗打一桿再說!」林濤說著,又拎著鑰匙回到那扇防盜門前,在鑰匙堆裡仔細翻找了一下,還果真讓他在裡面找到一把刻著盼盼拼音字樣的鑰匙來。

第五十七章 縣府的小倉庫

「咯噠咯噠……」

林濤一共扭了三圈才總算把防盜門給打開,胡老大一陣歡呼,剛想搶著鑽進去,但是手剛伸出去一半卻又縮了回來,乖乖的站在一邊,對林濤訕訕的說道:「老弟,你先請,當哥哥的怎麼能搶了你的風頭呢!」

林濤見狀,只是笑了笑沒說話,當先拉開門走了進去,他怎麼會不知道胡老大有什麼小心思,這傢伙滑頭的很,無非就是怕裡面有什麼要命的東西,會突然撲出來結果了他的小命,有林濤走在前面為他擋著,他自然出不了什麼事,而且這一路過來,林濤早就摸透了他的尿性,對活屍那是怕到了骨子裡,而對活人卻狠辣無比,若不是有林濤無形中壓制著他,他早就騎到姑娘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房間被林濤打開了,活屍倒是一隻沒有,不過入眼卻也就一長溜的鐵皮文件櫃而已,想像中的好煙好酒一樣都看不到,只是在牆角堆放著十幾件少見的進口飲料罷了,就在兩人都微微有些失望的時候,胡老大眼尖,繞過文件櫃後居然發現裡面還有一扇暗門,等他們走進去後一看,卻是被裡面的東西給嚇了一大跳。

胡老大疾步上去拉開了牆上的窗簾,這扇不在走廊上的窗戶是朝陽的,強烈的陽光立刻把原本昏暗的房間照射的無比通透,只見落滿灰塵的木地板上堆滿了一箱箱的名酒,一箱箱的名煙,光是五糧液,茅台這種頂級好酒就足有二三十箱,中華,黃鶴樓也是成堆成堆的碼放在一起。

至於什麼蘇煙,南京之類的中檔香煙更是像垃圾一樣隨意的堆在房間的角落裡,一些寫著XX皮帶,XX鋼筆,XX絲巾的禮盒更是琳琅滿目,數不勝數,林濤上去隨意的踢了幾腳,一堆寫著馬來西亞產的血燕窩「嘩啦」一聲,就連著包裝山一樣倒了下來。

「我靠,上次就在樓下遠遠的看了幾眼,沒想到這裡面的貨竟然這麼足啊,開家高檔禮品專賣店都有富餘的!」胡老大目瞪口呆的看著裡面的一切,他突然眼睛一亮,立刻衝到牆邊的架子上拿起幾個樣式考究的木盒,打開盒子後他立即欣喜若狂,舉著盒子對林濤喊道:「哈哈!快看,我就知道有正宗的古巴雪茄,哈瓦那,哈瓦那!跟它們一比,我在超市拿的那幾支簡直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林濤笑了笑沒說話,他對雪茄的興趣不大,還不如香煙抽的自在,他掃視了一下所有的東西,然後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對樓下的人招招手,喊道:「姑娘們,上來搬東西吧!」

女孩們一聽有東西可搬,這兩天因為不勞而獲而收益良多的她們,立即爆發出了最大的洞裡,不過她們一上來,自然也被屋子裡的東西好好的震撼了一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這裡的縣長就算沒被活屍吃掉,也該被警察叔叔拉去吃「花生米」了。

等她們好不容易議論完了,姑娘們又興奮的在房間裡探寶似的好一通亂翻,直到半個多小時後,女孩們香汗淋漓的給這裡下了一個定論,這一屋子的東西加起來總價值絕不低於百萬,不過好東西多歸多,她們真正能用上的卻沒有多少,大多數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品!

就拿那些白酒來說,茅台五糧液都是好酒吧,不說裡面幾箱三十年陳釀的53度極品茅台,靠門口隨意放著的一堆酒裡,哪一瓶都不會低於五百塊,但就算它們再貴,大家渴了總不能拿酒當水喝吧,也許胡廚子和林濤還能湊合湊合,可剩下嬌滴滴的姑娘們卻沒那個本事。

還有那成箱成箱的香煙,不說都是平時難得一嘗的極品,可就算給林濤和胡老大他們成天一根接一根的冒,他們又能抽的了幾條,所以眾人一合計,煙酒不能不帶,但是每樣揀最貴的帶上一兩箱也就足夠,至於要全部帶走的只有門口那十幾件進口飲料,和堆在角落裡垃圾一樣的金華火腿,前者可以解決大家飲水和維生素補充困難的問題,至於後者,不僅可以充飢,裡面大量的鹽分也足以補充人體日常的消耗。

雖然還有很多好東西帶不走,就像那上萬塊一支的長白山人參,大家都覺得非常可惜,但是中國人向來勤儉持家這一傳統倒是讓她們發揮的淋漓盡致,當他們把所有能帶的東西全部帶走後,每個人身上就至少多了一到兩條絲巾。

而且根據曹媚和白茹確認,說這些都是真品的愛瑪仕,每條都價值不菲,不能浪費,就算拿著當紙巾擦擦汗也好,還有皮帶他們也沒打算放過,也不管合適不合適,每個人腰上都繫了兩三條,用阿雪的話來說,如果哪一條真的彈盡糧絕了,這些皮帶好歹也是真皮的,咱們也能學學當年長征的紅軍,把皮帶煮煮吃了也不至於餓死。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剛過上幾天好日子的姑娘們,昨晚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一夜回到解放前,水不敢多喝,東西不敢多吃,連擦屁股的紙和衛生巾也要精打細算,所以這直接造成了她們現在看到任何東西,都有一股腦帶走的衝動。

於是等眾人回到院子裡的時候,他們每個人的裝扮都是變的五顏六色,稀奇古怪,就連一向逍遙自在的米迦勒也被阿雪強迫著繫上了好幾條絲巾,腰上橫七豎八繫著好幾條皮帶,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得了皮膚病的癩皮狗!

「哎呀,這可怎麼辦呀,東西放不下了!」阿雪捧著一箱意大利原產的葡萄酒,焦急的看著已經堆成一座小山的獵豹車頂,葡萄酒度數低,平時當水喝絕對沒問題,她可捨不得丟。

「林爺,車庫裡不是還有車嗎,我看再開一輛出來吧,大不了我們多廢些功夫找汽油就是了,人也坐的寬鬆點!」曹媚也舉著一箱東西看著林濤。

「不是汽油的問題,剩下的幾輛車都是轎車,地盤太低,在這種路面上根本就開不起來,實在不行就拋下一些東西吧,只要我們運氣不是太差,物資總能找到的!」林濤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哎?我想起來了,其他車我不敢說,但是裡面有輛車我知道肯定行,肯定能在這種路況上開起來!」胡老大一拍手,激動的對著林濤說道。

「哪輛?」林濤轉頭看看車庫,裡面不是什麼A6就是什麼銳志,至於院子裡的那輛凱美瑞就更不行了,這些車費力打著了估計連門都出不去就得卡在沙堆裡。

「就最裡面那輛桑塔納2000,看到沒,轎車中的戰鬥機啊,在這種路上除了越野車就屬它了,跑起來絕對不比獵豹差哪去!」胡老大一指,林濤這才注意到,在大院的角落裡竟然還停著一輛黑色的桑塔納2000,只是這車的車頭基本上都給一些廢舊輪胎給擋住了,林濤這才沒有看到。

「行不行就它了,走,過去試試!」林濤立刻爬到獵豹上把車開到了2000面前,先給2000加滿了油,再打開兩車的引擎蓋,胡老大也顛顛的找來兩截細電纜,把電瓶和電瓶相互接上,之後興奮的坐在2000里把馬達一敲,剛開始還沒什麼反應,但是幾次之後,這輛已經足有十五年車齡的2000立刻「昂昂」的啟動了。

第五十八章 斷裂的江橋

2000打著了,胡老大把它小心翼翼的開了出來,大傢伙立刻開始往2000的後備箱和車頂上裝東西,但是胡老大卻似乎對2000有著一種異樣的情愫,不但不下來幫忙,反而坐在車裡這裡摸摸那裡摸摸,一臉偷到寶貝時的猥瑣模樣,最後他還找來一條雪白的毛巾把它打濕,竟然異常認真的擦起車來。

「我說胡廚子,你這是抽哪門子瘋啊?竟然想起來擦車?」小辣椒嬌嬌一臉好笑的站在車外看著他,像看西洋鏡那麼稀奇!

「你不懂,這可是我以前的夢想,我年輕的時候,這車可是只有市一級的領導才有資格坐的,我那時做夢都想能有一輛!」胡老大嘴裂的老大,滿臉興奮的擦著車,臉上少了一些往日的狡詐,多了一些美好的憧憬。

「不至於吧,你好歹也是一代名廚嘛,不會連輛破2000都買不起吧!」嬌嬌交叉著雙臂,有些揶揄的說道。

「唉~」胡老大突然歎了口氣,擦車的動作也隨之慢了下來,就聽他聲音有些低沉的感歎道:「我以前好賭,掙了錢幾乎都摀不住半個月就賭光了,人送外號胡光光,而且還倒欠了一屁的股債,我老婆就是那時候和一個開2000的小老闆跑掉的,可即使這樣我還是喜歡這2000,怎麼看怎麼氣派,等我好不容易攢了點錢買了輛二手2000,這該死的末日又來了,可憐我那輛剛買的2000啊,屁股還沒焐熱,就跟我拜拜嘍!」

「看來有句話說的很對,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呵呵~想不到你胡廚子也有一段傷心的往事嘛,不過你也用不著傷心了,那個搶你老婆的姦夫,搞不好早就被你變成活屍的老婆一口咬死吃掉啦,你應該慶幸才是,不然咬的可就是你啦!」嬌嬌捂著嘴一陣輕笑,把胡老大揶的不知道怎麼接口,鬱悶的擰開一瓶五糧液就往嘴裡灌,卻被嬌嬌一把奪過,扔上了車頂,掐著腰說道:「你還想酒後駕駛啊?」

「幹嘛?有警察抓我啊?老子現在就是光屁股裸奔也沒誰敢管我吧!」胡老大氣的幾乎快要七孔流血,他也不知道和嬌嬌這小妞犯什麼沖,除了曹媚也就她一天到晚和自己做對,要是在以前,他的大嘴巴子老早就抽上去了,還容的下這種臭娘們和他撒野?

「就你這模樣還想裸奔啊,也不怕把活屍都給嚇死!」嬌嬌翻了一個可愛的白眼,從車頂上摸出一瓶東西硬塞到胡老大懷裡,撇著小嘴說道:「你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也得照顧你車上這一車女人吧,多少年的破事還要借酒消愁,知道你和林大哥的區別在哪嗎?」

「區別?什……什麼區別?」胡老大眨眨眼,突然有些心虛的問道。

「區別就是他比你像個男人!」嬌嬌掐著腰大聲的說道。

「什麼?」胡老大一下就躥了起來,頭卻「匡」的一聲砸到了車頂,但他還是捂著腦袋憤怒的喊道:「放屁!小丫頭片子,你竟然敢說我不像男人?我……我哪裡不像男人了?告訴你,你可以說我土,可以說我壞,但絕對不能說我不像個男人!」

「壞?我有說過嗎?」嬌嬌捂著嘴又是「咯咯」一陣笑,說道:「土你是絕對夠土了,那大背頭梳的跟土鱉似的,不過壞,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種,如果是很男人的那種壞,抱歉,你跟那東西無緣,但是如果你說的是壞蛋的那種壞,你倒是長的倒挺像黑社會份子的,只是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肚子裡分明就是一軟蛋,瞧剛才那活屍把你給嚇得,老臉那叫一個白啊,你要是哪天也能像林大哥一樣男人了,我嬌嬌絕對第一個倒貼你,姿勢任你擺,哈哈,好好喝你的東西吧,胡廚子……」

「你……」胡老大氣的都快瘋了,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這樣數落,偏偏對方還是個小姑娘,你吵又吵不過她,要是打她林濤絕對會找自己麻煩,看看手中嬌嬌硬塞過來的那瓶黑漆漆的醬油,胡老大坐在車裡想死的心都有了!

……

獵豹上坐著七個人一條狗在前面開頭,後面黑色的2000上胡老大戴著副墨鏡載著四個美女,嬌嬌坐在副駕駛上不停的翻著儲物箱裡的CD,期待能找出一盤能讓她滿意的歌曲。

胡老大叼著一隻拇指粗細的古巴雪茄,左手上的防風打火機一會拿起來又一會放下,似乎十分的為難,最後居然帶著一點討好的對邊上的嬌嬌說道:「嘿嘿,嬌嬌啊,我……我能抽只煙嘛?」

「當然不行啦,這裡除了你可都是女人哎,而且你的那根還那麼粗,要是給你抽完還不把我們都給熏死啊!」

嬌嬌誇張的比了一個很粗的手勢,倒是讓老胡情不自禁的嚥了嚥口水,接著就看嬌嬌總算找到一盤比較中意的CD,把它塞進車裡的CD機,等悠揚的歌聲從音響裡傳出來,嬌嬌伸了個女人味十足的懶腰,軟綿綿的靠在椅背上說道:「啊~吹空調,聽CD,總算找到一點以前的感覺了……哎,我說,你怎麼還叼著雪茄呢,賊心不死怎麼的?」

「就叼一下嘛,又不是真抽!」胡老大有些異樣的眨眨眼,嘟囔著把雪茄塞回了煙盒,一抬頭就看到前面獵豹的駕駛位上,林濤也叼起了一隻香煙,不過和他不同的是,人家這邊剛叼起香煙,就有一雙雪白的嫩臂伸過來幫他點燃了,看的胡老大好一陣鬱悶,人家車上可是有六個女人呢,也沒誰說他,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前面是哪方,誰伴我闖蕩,沿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獵豹的CD機裡傳出久違的音樂聲,林濤的思緒也隨著音樂越飄越遠……

……

傍晚,天邊掛著一輪紅紅的夕陽,目之所及皆是黃黃的一片,重複而單調,這裡沒有可以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沙漠植物,所以放眼望去,除了沙子就是幾簇可憐的小草,偶爾可以看到一兩處倒塌的建築物,也分辨不出那原來究竟是個什麼,到處都是淒淒涼一片。

「咯啦……」

林濤低下頭,發現自己似乎踩到了一塊鐵皮,他蹲下身撫開堆積在上面的黃沙,綠油油的顏色立刻出現在眼簾,這是一塊交通指示牌,很常見的指示牌!

「長江三橋5/KM」

幾個白色大字赫然寫在上面。

林濤有些失神的抬起頭,好半天才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單筒望遠鏡,扭到放大二十倍的刻度,他舉著望遠鏡向前方望去,只見灰濛濛的天際邊一座已經斷為幾截的銀色大橋孤零零的聳立在那,在它身下是早已乾枯的江床和一些漆黑的殘骸,沒有了原本的波光粼粼,沒有了往日的喧囂,斷成幾截的過江大橋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臥倒在地,默默的訴說著自己的苦楚與無助。

林濤失魂落魄的回到車裡,臉上濃濃的失落與迷茫,立即讓車上的女人們都察覺到了不對,但她們都同時選擇了沉默,並沒有開口去問,她們誰都是聰明的女人,知道這謎一樣的男人如果想告訴她們,自然會說,如果他不說,恐怕那也是善意的,有苦衷的。

林濤沒有把車繼續往前開,而是選擇了就地紮營,他找了一塊較為空曠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招呼所有人下車生火做飯,自己則坐在車上默默的抽煙。

在他的內心裡,長江乾涸這種事能晚一天讓她們知道還是晚一天的好,因為長江黃河在中國人心裡所代表的意義實在太大了,母親河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她們的的確確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而她們一旦乾涸,那幾乎所有人都會去想,這是不是也同時宣告了人類繁衍的結束,是不是注定了人類終究逃不開滅亡,林濤不想讓她們絕望,但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把壞消息暫時隱瞞而已。

第五十九章 女人的心思

夜幕降臨了,白天幾乎能把人燙熟的黃沙也飛快的失去了原有的溫度,氣溫也隨之一降再降,十幾個人背靠著汽車圍坐在火堆旁邊小口吃著東西,身邊是用幾塊床單圍成的遮風布,不過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似乎有些沉重。

作為這只倖存者隊伍的主心骨,林濤低落的情緒終究還是影響了大家,但是還好,姑娘們裡總算還是有幾個開心果的,原本有些沉重的氣氛也被小辣椒嬌嬌的幾個笑話而打破了,一瓶瓶的紅酒也被發到每個人的手中,微涼的體溫隨著酒精入體也高了起來,眾人的話題這才漸漸多了起來,氣氛才總算恢復了點正常。

「來,喝點酒暖暖身吧!」白茹走到林濤身邊,把手中的一杯白酒遞給了他。

「謝謝!」林濤接過酒喝了一口,並沒有抬頭去看白茹,只是面無表情的靠在獵豹的輪胎上,出神的想著什麼。

「晚上我們倆負責守夜吧!」白茹挨著林濤坐下,小聲的對他說道。

「好!」林濤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估計根本沒聽到白茹在說什麼。

「是不是還在想紅姐的事?」白茹在林濤身邊坐下,咬著紅唇滿是複雜的問道。

「已經沒有了!」林濤輕輕搖搖頭,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惆悵的說道:「太多人在我生命中來了又走,就像匆匆來去的過客,我已經習慣了!」

「那還有什麼不開心?能和我說說嗎?」白茹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林濤。

「沒有什麼不開心的!」林濤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

「騙人,那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白茹突然氣鼓鼓的瞪著林濤,臉上全是嬌嗔。

「什麼反應?」林濤一愣,轉過頭莫名其妙的問道。

「一個女人讓男人喝酒,還主動要求和他一起守夜,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在暗示些什麼嗎?你要是開心的話怎麼可能沒反應?」白茹俏臉微紅,卻還是很大聲的說道。

「呃……這個……」林濤尷尬的抓抓頭,他剛才確實神遊天外,不知道白茹在說什麼,而且才剛剛看著張紅在眼前死去,他此刻對白茹真的一點想法也沒有!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白茹突然神秘兮兮的湊上來趴在林濤身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夜晚和寒冷是兩種最能讓女人心理防線變的脆弱的東西,今晚就很冷,你和我一起守夜,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林濤笑著問道。

「你說呢?」白茹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反問。

「……謝謝你!」林濤輕輕一笑,很認真的看著白茹說道。

「謝我什麼?」白茹被林濤說的反倒一愣。

「我知道你是在想辦法讓我高興,但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只是想到一些很遙遠的事情而已!」林濤會心的一笑,語氣也少了幾分沉重。

「你明白就好!」白茹羞紅著臉點點頭,直起身子對林濤說道:「你是我們這裡所有人的主心骨,如果連你也彷徨了,我們可就真的絕望了,我們中任何人都可以倒下,唯獨你不行!」

「放心吧,我不會倒下的!」林濤一口抽乾了杯中的白酒,然後出神的望著前方正在談笑的女人們,他對白茹說道:「太多屍山血海我都過來了,可能真的像人家說的近鄉情怯那樣吧,越靠近家鄉我反而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對不起,我今晚的確有點情緒化了!」

「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任何人,反而是我們所有人都欠你的,姐妹們都不是傻瓜,你帶著我們這些拖油瓶根本就是累贅,不過,我們也不會那麼自私的,為了你,哪怕只是為了你的心情能稍微好一點,我們是什麼都願意做的哦!」白茹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濤,調皮的對他眨眨眼。

「其實真的沒有必要,人心都是肉長的,彼此尊重就可以了,就像你今晚為了想讓我開心點,就想犧牲自己的身體來討好我,真的沒這個必要!」林濤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非常認真,這的確是他的心裡話,他知道姑娘們除了身體也實在沒什麼好報答他的了,但是他真的從沒想過這種報答,一路帶著她們,保護她們,雖然給他增添了許多麻煩,但是這對林濤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責任,作為一個人類的責任,更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人類已經到了再也損耗不起的程度了,可以說一個人的明天很可能就是將來所有人類的明天,林濤不管人類是否終究會走向滅亡,但是他一定會盡他最大努力,最大程度保護他要保護的人,為他們每一個人在心中種下一顆希望的種子。

聽到林濤說自己要獻身的話,白茹的俏臉變得有些發紅,不過還是用不屑的口吻說道:「我……我可沒想要犧牲自己的身體,最多也就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而已,是你自己齷蹉,想多了吧!」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我現在心情已經好很多了,看來還是美女的誘惑力大啊!」林濤笑呵呵的盯著白茹貼在自己胳膊上的胸部,眉目間似乎有些變得有些得意。

「切~你就齷蹉吧!」白茹趕緊彈開,捂著自己春光大瀉的領子一溜煙的跑了。

「唉~女人的心思!」林濤無奈的搖搖頭。

……

深夜,營地中的火堆還在依然旺盛的燃燒著,不過此時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女孩們又多用了幾塊床單掛在汽車一頭一尾,算是豎起兩道簡陋的防風牆,然後兩個兩個的鑽進一個大睡袋裡相互緊貼著睡覺,這樣不但可以取暖,還能增加彼此的安全感。

在女孩們緊挨著的獵豹汽車上,白茹和林濤共同蓋著一床毛毯在小聲的說著話,這個幾小時前還罵林濤齷蹉的女人,這時候已經緊緊抱住了林濤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了,一雙長腿也因為氣溫下降而架在了他的腿上,白茹也不管她這個樣子會不會把林濤弄得獸性大發,幾乎就是整個人都趴在林濤懷裡了,可就算這樣她嘴上依然態度堅決。

「你就不能老實點?腦子裡在想什麼呢,還守不守夜了,說個話你也這麼大反應,那東西頂的我難受死了!」

「拜託,該說難受的應該是我吧,哪個男人讓你這麼坐在身上不起反應就該去醫院檢查了,哎……我說,你能不能別動來動去的了,我都快給你坐斷了!」

「坐斷你活該,誰叫你滿腦子齷蹉心思的,都給你佔大便宜了,還不知足啊,這要是擱以前,我那些影迷羨慕你羨慕的估計都要發瘋了,明天就能把你切切當生魚片給生吃了,哼哼,人家當年可是『玉女派』掌門人來著,你心裡就偷著樂吧你!」

「……我的天,你這女人還講不講道理,好像是你自己趴上來的吧,而且我除了不受控制頂著你了,哪裡還能佔到你便宜了?我一雙手可都老老實實按你的要求放在你腰上的!」

「我……我趴上來怎麼了,誰叫這鬼天氣這麼冷的,美人有難,難道你不該發揚一下紳士精神麼,好好想想柳下惠,想想雷鋒,想想什麼叫坐懷不亂!」

「關雷鋒什麼事了?人家那是拾金不昧,扶老太太過馬路好不好,和坐懷不亂有屁的關係,你要是能把他擱這來,保證雷鋒都說我是好同志!」

「這樣才能考驗你的黨性啊……哎?你的眼睛怎麼發綠啊?我可警告你林濤同志,你可別辜負了黨和人民對你的期望,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啊!」

「我他媽連少先隊員都不是,哪來的什麼黨性啊,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忍不住了!」

「你……你要幹嘛,我……我就和你開玩笑的,你別這樣看著我,人家早晚是你的人,但你別強迫我行不行,強迫是沒有幸福的!」

白茹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從林濤身上跳了下來,可憐兮兮的抱著雙腿縮在拐角,對面是呼吸越來越重,眼睛越來越綠的林濤。

第六十章 男與女

「我忍不住去撒尿還不行嗎?」林濤的眼睛油綠油綠的,他突然大喘了一口氣,拉開門一頭躥了出去。

看著林濤狼狽逃竄的身影,白茹性感的嘴角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她得意的笑了笑,整理好自己身上故意散開的扣子,眼睛一轉,追著林濤跑了出去。

「姑奶奶,你行行好行不行,我撒尿你也看啊!」林濤愁眉苦臉的看著身後跟來的白茹,剛掏出來的「小鳥」趕緊又塞了回去。

「你尿你的就是了,我又不會偷看!」白茹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可你站在我後面我尿不出來啊!」林濤急赤白臉的喊道。

「可我也想方便啊!」白茹突然間扭捏了起來。

「那正好,你去那邊,我在這邊,大家互不干擾!」林濤鬆了口氣。

「可……可我怕黑啊,萬一那裡有什麼東西怎麼辦?」白茹滿臉的委屈說道。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林濤急的都快哭了,接著他一咬牙說道:「你就在這方便吧,反正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

「你……你怎麼這麼流氓?」白茹委屈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一雙美麗的大眼裡面全是淚水在裡面打轉。

「唉呀~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濤更急了,一雙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他苦著個臉說道:「姑奶奶,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總行了吧!」

「那我就在你身後,你方便你的,不許回頭偷看哦!」白茹撅著個小嘴笑嘻嘻的說道。

林濤總算鬆了口氣,回過身一本正經的站在那準備方便,可一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脫褲子聲,林濤立刻心猿意馬了,他的心裡就像有一百隻貓在撓一樣,耳邊還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對他說,看一下,就看一下,又不是沒看過。

想著想著林濤就發現自己竟然又起了某些生理變化了,不過這也實在不能怪林濤,這幾天幾乎就生活在女人堆裡了,而且這些女人不論哪個都是各頂個的妖精,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施展著她們的畢生所學,再加上曹媚和白茹那兩隻「BOSS」級別的大妖精,林濤現在基本上每個小時都是硬了軟,軟了硬這麼熬過來的。

而且不是有那誰說過嘛,好男一身毛,體毛越重的男人性需求就越強,林濤的體毛雖然不算很重,但也不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段時間生肉吃的多了,現在連胸口也是黑乎乎張了一片胸毛,那方面的需求自然甭提了。

不過硬了也許沒關係,可這一硬尿卻撒不出來了,林濤用了半天勁也沒反應,他一急,索性拉好拉鏈不尿了,專心在那幻想起白茹那誘人的大屁股來,可這一想卻要命了,他這才想起白茹那天洗澡的時候自己好像壓根就沒看清過什麼東西,勉勉強強也就最多看了一個背影而已,關鍵部位自己竟然連屁都沒看到。

沒有素材就沒法幻想啊,林濤真的急眼了,他把心一橫,準備飛快的看上一眼就好,就算被白茹發現了大不了給她罵上幾句罷了,人家不說了嗎,遲早是自己的人,早看晚看還不都一個樣,現在就當提前收點利息吧。

飛快的回頭,飛快的再回頭,驚鴻一瞥,林濤悲哀的發現白茹竟然穿的整整齊齊的站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那摸樣分明就是等待自己多時了,林濤在心裡暗罵自己蠢豬,白茹那麼聰明的女人肯定是故意畫了個圈耍自己玩呢,可笑自己竟然還一頭栽了進去。

「好看嗎?」耳邊傳來白茹戲謔的聲音。

「什麼好看?」林濤「異常」鎮定的站在那抱著膀子,然後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茹說道:「你在後面半天都沒聲音,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擔心,下次不能這樣了,就算方便也要弄出一點聲音啊!」

「是嘛?」白茹微微一笑,轉到林濤面前也上下打量著他說道:「就知道你不老實,男子漢大丈夫,想看就堂堂正正的看,我一個小女人還能跟你翻臉不成!林爺~告訴人家,你是不是真的想看呢?只要你想看,人家就給你看!」

「想幹!哦,不是,是想看!」林濤一陣汗顏,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

「對嘛,人家的身材可是很好的呢!」說著白茹就把手輕輕搭在自己胸前的鈕扣上,輕輕解開了一個,然後又是一個,就在林濤眼睛都快瞪出來的時候,白茹卻只露出了一截黑絲邊就不動了。

「怎……怎麼不動了?」林濤呼吸粗重的問道。

「動?怎麼動?該看的不都看完了嗎?你還想看什麼?哈哈……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大色狼!」白茹捂著嘴笑的前仰後合,接著轉身帶著一陣香風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林濤一個人在那傻站著,小鳥都快把褲襠給頂破。

林濤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怎麼就忘了人家的職業,演員來著,小小表演一下耍自己還不跟玩一樣,但他還是惡狠狠的喊道:「你就真的對我人品那麼放心?就不怕我一怒之下真把你就地正法?」

「你?」白茹回過頭不屑的搖搖頭,喊道:「道貌岸然的傢伙通常是有色心沒色膽的!」

說著白茹又是「咯咯」一笑,得意的扭著小蠻腰跑了。

想起林濤那吃癟的樣子白茹就好一陣得意,她翹著嘴角心裡開心的想到,也不想想姑奶奶以前是做什麼的,如果連你都騙不了還怎麼演戲?就是要把你撩撥的欲仙欲死之後再拒絕你,不然自己倒貼上去豈不是太不值錢了,非要等你好好求求我,我再勉勉強強答應你,不過?瞧他剛才急的那猴樣,呆會回去會不會便宜了別的女人呢?比方說曹媚?

「不行,呆會可得把他看緊點,為別人做嫁衣這種傻事可不能幹,最多再吃點虧,讓他佔點小便宜好了!」

白茹的右手在左手心裡一拍,剛想回身去跟林濤說話,卻聽到不遠處的土坡下,似乎有人在那竊竊私語著,白茹心中一拎,急忙對身後赤紅著雙眼的林濤打了個手勢,多日的配合林濤當然知道白茹是什麼意思,他快步走上去按著白茹趴在了沙堆裡,匍匐著向那處傳出聲音的地方靠過去。

「嗯哼……嗯哼……」

首先傳來的盡然是一個女人刻意壓抑的呻吟聲,那聲音聽起來異常的銷魂,伴隨著的似乎還有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操,你這對奶子真是絕了啊,都他媽趕上洋妞的了,趕緊翻過來,讓爺從你後面爽爽,給你來招直搗黃龍……」男人的聲音響起,雖然說的很淫蕩,卻刻意壓低了聲音,接著就聽到男人的手在使勁的抽著什麼,女人痛苦的悶哼了幾聲,但很快又被什麼東西堵上了。

「別,別碰那裡好不好?啊……」

「少他娘的囉嗦,你下面鬆垮垮的,是不是被男人干多了?哪有後門來的爽!」

「啊……疼……」

「裝他媽什麼處女,第一次幹你的時候你就喊疼,那麼松你喊個屁的疼,操,你他娘怎麼連後門也那麼松?你以前是不是賣過?」

「嗚~沒有,真的沒有,求求你,饒了我吧……」

「哭什麼哭,把活屍招來老子抽死你,媽的,不把你嘴塞起來你還沒完了……」

男人肆無忌憚的淫笑著,在沙坡上的白茹卻突然憤怒的站了起來,藉著月光,只見黃色的沙坡下,一個猥瑣的男人正把一個童顏巨乳的嬌俏美女狠狠按在沙堆裡,從她背後賣力的聳動著精瘦的身體,而他的右手上正拿著一條女式的小內褲,毫不憐香惜玉的塞進美女的嘴裡,美女一陣哀鳴,圓圓的臉蛋上瞬間就佈滿了屈辱的淚水。

第六十一章 複雜的人性

「老胡,你這個混蛋王八蛋!」白茹一聲嬌喝,像頭雌獅一樣直接從沙坡上就衝了下去,一腳踹在滿臉驚愕的胡老大胸口,胡老大一聲慘叫,逕直翻出去兩個跟頭,光著屁股趴在沙子裡,身體都躬成了一團蝦米。

「麗麗,你怎麼樣?你沒事吧?」白茹因為極度氣憤,酥胸不斷起伏著,她急忙轉過頭看著地上的李麗,李麗此時嘴裡還含著她自己的白色內褲,滿臉震驚的看著被白茹一腳踹出去老遠的胡老大,聽到白茹的問話,她竟然以一種憤恨的眼神瞪了白茹一眼。

「麗麗你……」白茹愣住了,李麗怎麼會拿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呢?難道自己幫她打了侮辱她的胡老大還錯了嗎?

「老胡,我對你說過,她們要是自願和你上床,我林濤絕不說半個不字,但是這一次……你就別怪我了!」

林濤也緩緩從沙坡上走下來,一臉寒霜的抽出自己腰間的手槍,大拇指緩緩按下手槍的擊錘,冷冰冰的指向沙堆裡躬成一隻蝦米的胡老大。

「別,別,你們聽我說……」胡老大看林濤要來真格的了,他哪還顧得上胸口的疼痛,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李麗叫喊道:「她是自願的,李麗她真是自願的,不信你們問她,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啊……」

林濤的槍口依然對著胡老大,不過聽到他的話後卻蹙了蹙眉頭,看向沙地裡臉色十分複雜的李麗,白茹卻搶先開口問道:「李麗,你說實話,是不是老胡逼你的?你放心,林爺在這,他不敢欺負你,只要你點點頭,林爺一槍就能打死他!」

「李麗,你他娘倒是說話啊,把你男人打死了你就開心了?以後誰還能保護你?你快對他們說你是自願的,你是喜歡我才那麼做的!」胡老大光著身子站在沙地裡,看到李麗遲疑著不說話,他急的幾欲抓狂。

李麗看到胡老大胸口那個漸漸變的紫紅的腳印,眼神似乎一軟,拽掉自己口中濕答答的內褲,毫不羞澀的站起來,平靜的看著林濤說道:「林爺,的確是我自願的,胡哥他並沒有逼我!」

林濤深深的看了李麗一眼,又掃了不遠處的胡老大一眼,他沒再說話,片刻之後,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收起槍,一點都不帶猶豫的轉身上了沙坡。

林濤倒是走了,白茹卻十分氣憤的看著表情異常平淡的李麗,她緊緊鎖住眉頭,質問道:「李麗,老胡那麼對你,你怎麼還昧著良心說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自尋死路!」

「胡哥怎麼了?他對我很好啊,晚上他把他包裡的食物還分給我了呢!哦,你是指這條內褲嗎?」李麗笑著搖搖頭,舉起手中還粘著她口水的白色小內褲,聳著肩膀很無所謂說道:「白大美女,難道情人之間的一些小情調你也不懂嗎?我男人他喜歡玩強迫的,我當然要裝作很不情願了,這樣他才能更刺激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該死,我忘了你還是個處女,怎麼伺候男人你是不懂的!」

「李麗你……」白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幾乎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面前十分陌生的李麗,悲哀的說道:「你怎麼變成這樣?那種懦弱的男人值得你依附嗎?他有什麼資格讓你依附?」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的男人!」李麗一下就怒了,恨恨的瞪著白茹,大聲的吼道:「我們這群人中除了林濤,又有誰不是懦弱的?你還記不記得和張紅她們一起來的那個機長,還有被我們殺死的那兩個男人?他們甚至連胡哥都不如,胡哥至少敢去和那些活屍拚命,而他們呢?連聽到活屍的聲音嚇的都發抖……」

「……那個機長,你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仗著敢從通道裡偷一些殘羹剩飯,除了你和張紅被蒙在鼓里外,我們誰沒被他上過?你上去問問嬌嬌,她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貞潔烈女嗎?口口聲聲說一定要待價而沽找個金龜婿,可你現在就去問問她,在機長和他兩個副手死的前一天,她雖然沒有被他們上,但是不是為了三根火腿腸,也像狗一樣跪在地上幫他們三個用嘴吹過?只有你們倆傻,成天到晚宣揚什麼要一起共患難,可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要餓死的時候冰冰還藏著食物呢!」

「什麼?」白茹這下真的驚訝了,李麗的話如同一柄巨錘狠狠的捶在她的胸口,讓她的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難道自己和張紅一直努力維繫的姐妹關係竟然是如此不堪嗎?就算用身體換食物無可厚非,可是大家都要餓死了,居然還有人偷偷藏著食物,這就是張紅至死都牽掛著的姐妹們嗎?

李麗的表情似乎帶上一點得意以及不屑,只見她冷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別驚訝!你和張紅那些天真的想法只有你們兩個當真,都餓昏頭了誰還顧的上誰?還有那兩個被我們殺死的軟蛋,你真當是他們發瘋姦殺了我們兩個姐妹嗎?」

「難……難道不是?」白茹呆呆的看著李麗,腦海裡幾乎空白一片,當初殺死那兩個男人時,她白茹也是有份的,那是她第一次殺人,一怒之下她都不記得自己捅出了多少刀,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兩個宣稱被姦殺的姐妹身上的衣物卻十分完好,哪裡有遭受凌辱的跡象?

「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告訴你,那是小花那個死鬼做的壞事,那兩個女人和機長偷情的次數最多,藏起來的食物也就最多,機長他們死後,小花就和那兩個男人合謀,一起逼問她們食物的下落,誰知道那兩個女人中竟然有一個差點跑了,她們三個怕事情敗露才不得不殺了她們,而小花就更狠了,趁那兩個男人藏屍體的時候,她直接就跑去對我們說是他們姦殺了那兩個女人,哼哼~這件事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全被我看在了眼裡!」

「什麼?連小花她也……」白茹怔怔的看著李麗,此時的心情用五味成雜也不足以來形容了,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在一瞬間崩塌。

「雖然小花最後一刻的確做了件很義氣的事情,不過你別以為我撒謊,我還沒無恥到隨意拿死人開玩笑的地步!」

李麗看著白茹同情的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你也別認為我很下賤,因為這裡每個女人其實都在做著同樣一件事,那就是勾引男人!林爺的眼界很高,大部分姐妹他都看不上,但你的姿色上乘,足可以勾引林爺,而我,林爺至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我,我很有自知之明,只能退而求其次,尋找另一個可以保護我的男人,咱們倆的動機其實都是一樣的,只是我的方法更加直接一點而已!」

白茹臉色蒼白的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怎麼去辯駁,是的,她十分清楚自己是在故意勾引林濤,只是用著一種更加高明的手段而已,但無外乎是想用身體來尋求林濤的庇護,現在這個世道如果還談什麼感情簡直是扯淡。

白茹清楚的明白,如果在太平的日子裡,想讓自己去倒貼林濤,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即使林濤硬朗的外表讓她的確很喜歡,可比他外表還要硬朗的男明星多的是,自己甚至都不會用正眼去看他的,更別提什麼倒貼了!

「無話可說了吧?你們做明星的也不比我高尚到哪去,如果林濤當天沒有出現,出現的卻是胡哥,你白茹都快餓死了,他拿著一堆食物,只是要求干你一下,你會不給他幹?哼~別自欺欺人了,扒掉你的衣服你也只不過是個柔弱的女人而已!」李麗冷笑了一下,從地上撿起幾件衣服主動幫走過來的胡老大套上,而胡老大故意在白茹面前把他軟軟的「小蛇」挺了挺,得意的說道:「大明星,今天你踹我的一腳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胡哥大氣,全當不知者不罪了!」

「白茹!妹妹我再最後送你一句話,現在狼多肉少,雖然已經有兩個姐妹把目標轉向我男人了,但剩下的可都是賊心不死哦,曹媚我就不說了,她要不是個被咱們家男人玩剩下的爛貨,你能和她去爭林爺?憑你玩的那些曖昧手段,她早早的就騎在林爺身上笑話你了,白茹,有些東西不是你裝矜持就能到手的,憑你的姿色要敢光屁股跳到林爺的面前,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李麗冷冷一笑,眼神中儘是鄙夷。

「李麗!」白茹聽到李麗越說越不堪,她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她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那種赤裸裸勾引的事是打死她也不會幹的,況且她也明白林濤的性格,他之所以能看得上張紅,也是因為她的率真佔了大部分的原因,絕不是李麗理解的這麼粗淺,認為林濤僅僅是看上了張紅的姿色而已。

「你好自為之吧!」白茹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而看著白茹的背影,李麗面色複雜至極的咬了咬嘴唇,好半天她看向身邊的胡老大,摟著他的脖子媚笑道:「胡哥,人家今晚可算是豁出去幫你幫到底了,要是給林爺知道你是強姦我的,你這大背頭可就要炸開花嘍!」

「那你捨得嗎?林濤是早晚要離開的,到時候把你們往聚集地裡一丟,你們拿什麼生存?還不是得乖乖的賣身,甚至被別人捉去當女奴都有可能,只有你是最聰明的,知道傍上我,我看剩下那幾個小騷貨到時候會不會光著屁股來求我!哈哈哈……」胡老大得意非凡,淫笑著在李麗飽滿的酥胸上捏了一把。

「要是捨得你,我還會幫你嗎?從今天開始,我可就是你正式的女人了,你可得好好疼人家哦!」李麗順勢靠在胡老大的懷裡,無比嬌媚的看著他。

「你就放心吧!我雖然比不上林濤,但當初我好歹也是管過幾百個人的,大能耐不敢說,讓你們幾個女人吃飽還是很容易的!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啊,小敏估計對我也有點意思,你回頭探探她的口風,她那雙美腿我可是想了好久了!」胡老大激動的搓搓手,滿臉的淫褻。

「哼~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不過你要是敢對她比對我好,我就把你那個一口咬掉!」李麗赤裸著身體靠在胡老大的懷裡,臉上的浪蕩之氣不加絲毫掩飾。

「放心,她的奶還沒你的一半大,我可是最愛大奶妹了,來來來,把內褲塞嘴裡,反正她們都知道了,我們就好好玩一玩!」

「討厭~就喜歡這些變態的東西,唔……」

第六十二章 請殺了我

白茹滿腹心事的回到土坡上,卻看到林濤正背朝著營地坐在土坡的邊緣,手上夾著一支已經快燒完的香煙,白茹望著那令人無限嚮往的寬闊背影,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迷惘,也許,自己並不是僅僅想為了讓林濤保護自己就刻意去勾引他的吧,卸下大明星的耀眼光環之後,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一個需要男人去愛的女人,而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似乎就是個最好的選擇。

白茹緩緩走上去,挨著林濤的肩膀坐在沙地上,她很自然的把腦袋靠在林濤的肩頭,閉上眼睛有些迷戀的磨蹭著,輕聲的說道:「我從沒想過人性竟然可以複雜到這種地步,李麗口口聲聲的說她是自願的,但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言不由衷呢!」

「李麗的選擇是正確的!」林濤緩緩開口,他沒有去看身邊的白茹,只是望著茫茫的黑夜說道:「李麗無法跟隨我,自然要去尋求另一個庇護,老胡雖然在你眼中可能無恥了一點,但是老胡的求生經驗卻要比你們多很多,絕非你們想像中那麼無用,能跟著他也算一個不壞的選擇,而且你別忘了,當初小工廠裡幾百個倖存者,也就他跟著我們逃了出來,護著李麗一個小女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其實我明白的,李麗的做法的確是無可厚非,我們女人現在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能唯一還能當作籌碼的東西也就這副身體了,既然要把身體當籌碼了,人家怎麼玩弄也就是人家的自由,至於精神層面上的東西誰還會去強求呢?」白茹輕歎了一口氣,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問道:「末世了,我們人類會不會也越來越墮落?」

「是啊!墮落只會讓我們走向滅亡!只是,人類早在末世之前就已經開始墮落了,甚至從很小的時候!」

林濤看了一眼身旁略帶疑惑的白茹,他抬手彈飛手中的煙頭,煙頭在漆黑的空中劃出一道紅亮的弧線,緩緩掉落在地上摔成一朵四濺的火花,林濤指著那煙頭說道:「其實我何嘗不是在墮落,明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卻還戒不掉那種習慣,香煙就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它讓你舒爽的同時也會悄悄帶走你的生命,所以人類很多時候都在墮落著,也在同墮落鬥爭著,而越是末世就越應該保持自我的本心,一旦徹底墮落了,很少有人可以再爬上來!」

「徹底墮落!唉……想想就不寒而慄啊!」白茹搖了搖頭,慢慢又把腦袋伏在了林濤撐起的膝蓋上,好半天她輕輕的說道:「如果我也有那一天,你再看到我時,請殺了我好麼……」

「真到了那一天,也許你就不會那樣想了……」

話不是林濤說的,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白茹詫異的抬起頭,卻見曹媚手裡正拿著兩瓶紅酒,風姿綽約的站在林濤身後,而林濤似乎並沒有驚訝,他應該早就知道曹媚來了。

曹媚穿著一件黑色的小西服外套,裡面一件白色的低領打底衫,下身一條把她臀部包裹的很緊的米色休閒褲,配著一雙平底的白色休閒鞋,曹媚披散著她微卷的長髮,緩緩坐在林濤的左側,把她手中的一瓶紅酒遞給了林濤後,自己也拽開了手中的酒瓶木塞,用那薄而性感的紅唇包裹住瓶口,仰頭喝了一大口。

喝完酒,曹媚用手背輕輕擦了擦嘴角,她的臉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五官精緻而清晰,絲毫都不比身為大明星的白茹差到哪去,酥胸似乎也比白茹更加挺翹而飽滿,她帶著一絲好笑的看著白茹,說道:「墮落只能是心甘情願,沒人可以逼迫你,其實在你眼中的那些墮落,也許根本不能稱之為墮落,那只是一種求生的手段、一種方式,在安逸的生活下還去和別的男人亂搞,那才叫墮落,生活逼迫著你,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只能認命!」

「認命?」白茹搖了搖頭,微微直起身看著曹媚,說道:「如果你說的認命是用身體去跟不同的男人交換條件的話,我真的不能苟同,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如果那樣,我還不如選擇自殺!」

「我說了,真到那種時候了,你絕不會那樣想!」

曹媚也笑著搖了搖頭,拿手中的酒瓶和林濤輕輕碰了一下,看林濤仰頭幹掉一大口後,她滿是溫柔的幫林濤把嘴角滴落的酒液擦去,這才跟著喝了一口,然後看著白茹說道:「你沒有身臨其境根本無法體會,除了那些天生淫蕩或者心理有疾病的女人之外,像我們這些從小接受傳統思想教育的女人,又有誰能接受得了去出賣自己的身體?是,我是做過別人的小三,但這不代表我淫蕩,因為我也有我的難處,我喜歡那個男人是一方面,他能給於我家庭物質上的幫助也是一方面,就像我可以喜歡林爺的正直和勇猛,我也同樣可以喜歡那人的金錢,喜歡錢沒什麼可恥的,畢竟那也是他的優點之一啊,所以白茹,有些東西你沒有親身經歷過是不能胡亂去評價的……」

「……」白茹微愣,黛眉間不斷跳躍著思索的神色。

「來吧,大明星,我看你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喝點酒肯定會讓你舒服一點,我在煩惱無法排解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曹媚說著探過身把酒瓶塞進了白茹的手中,白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仰頭喝了一大口,大概是喝的有些急了,白茹一陣咳嗽,把俏臉嗆的一片通紅,捂著嘴把手中的紅酒還給了曹媚。

「白茹!」曹媚拎著酒瓶,靠在林濤的身上玩味的看著白茹,輕笑著說道:「說句自大的話,這麼多的女人中,包括已經去世的張紅在內,我曹媚唯一能看的上眼的只有你,不是因為你的漂亮,而是你跟我擁有著同樣的驕傲,也許你的驕傲一眼就能看出來,而我,執著的卻是心靈,為了生存我放棄了很多東西,但我也同樣有我的原則,就像我從不會去喊任何人老公那樣,老公,在我心裡是無比神聖的,一輩子就只能擁有一個,一旦叫出口,我曹媚絕對會對他至死不渝!」

說這句話的時候,曹媚是看著林濤的眼睛的,她明亮而閃爍的雙眸中流轉著無比的動情,而林濤也同樣打量著曹媚,卻淡淡的說道:「曹媚,你沒必要和我說這些,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我會有我自己的判斷!」

「曹媚……」白茹看著曹媚,蹙著漂亮的柳眉問道:「為了生存而失去自己的尊嚴,真的值得嗎?既然你都有勇氣選擇屈辱的活著,那麼死,似乎對你來說也並不難吧?難道你認為這種活法比死還要難受嗎?」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但事情真的沒你想像中那麼簡單,自殺,需要的可不是一點點的勇氣!」曹媚微微歎了口氣,仰頭喝掉一大口酒,多餘的酒液從她嘴角溢出,順著她嬌嫩柔滑的頸脖直流而下,澆在她深深的乳溝中,深紅色的酒液和她白皙圓潤的胸部形成了鮮亮的對比,直視過去,說不出的妖艷和誘惑。

第六十三章 曹媚

「嗯……」曹媚放下酒瓶似乎舒爽的呻吟了一聲,她擦乾嘴角的酒液,眼中帶上了一絲醉意,她直勾勾的盯著白茹,用一種極度深沉的口氣說道:「其實我已經算很幸運的了,你有沒有試過死也死不掉的?」

「就像阿雪!」曹媚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她連自己的第一次都不知道是被誰奪去的,那次她被十幾個長時間連澡都沒洗過的老男人按著,就按在骯髒的泥地上,老胡也在其中,阿雪那時還是個處女,被十幾個男人輪番的玩弄著,叫的撕心裂肺,她不想死嗎?可她死的掉嗎?她連嘴巴都被別人捏著塞著男人的那玩意,她要是掙扎的狠了,他們直接就是一個大嘴巴過去……」

「……她當時都不知道被抽暈過去幾次,我到現在記得都很清楚,她就像被人用釘子狠狠的釘在了地上一樣,動也不能動,腿被壓在肩膀上幾乎快折成兩半,即使她暈過去了,那些男人也還不放過她,一個個興奮的像頭畜生一樣,而阿雪連叫都叫不出來,嘴裡吐的全是血!」

曹媚說道這,歪了歪自己的腦袋,面無表情的看著白茹,說道:「阿雪被他們一直玩弄了大半個月,從開始的要死要活一直玩到了徹底麻木,而且那些男人玩夠了她,也就沒人去給她食物,要不是她的同學每天靠賣身換來的一些食物餵給她,她早早就餓死了,可最後呢,阿雪最終還不是選擇了賣身,因為不賣身她根本就活不了,白茹,我問問你,如果把阿雪換成你,你又會怎麼辦?被人玩膩了扔在角落裡沒人管,貞潔,驕傲,什麼都沒有了,肚子餓的你都快要發瘋,你還能繼續你的矜持嗎?」

「我……」白茹臉色異常難看的看著曹媚,但她猶豫了半天,最終的答案卻是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就和曹媚說的那樣,沒有親身經歷過的確無法體會!

「我們都是正常的女人,我們不是賤貨,沒有人會去好好的作踐自己,要怪只能怪這該死的末日,是它逼著我們變成了一群蕩婦!」

曹媚抓著酒瓶嘴裡低吼著,看的出來,談到這件事她也很憤怒,但是等她稍稍發洩了一下情緒後,還是無奈的搖搖頭,看著白茹迷惘的神色,她笑了笑,說道:「好了,白茹,回去好好睡一覺吧,記住我的話,現在不是從前了,你得換個角度去看事情!」

白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曹媚如花一般的俏臉,微微點了點頭,站起來默默往車邊走去,而一直沒出聲的林濤也想跟著回去睡覺,卻被曹媚一下攔腰抱住,哀怨的看著他,說道:「林爺,你能陪白茹一晚上,就不能陪我哪怕一個小時嗎?即使你看不上我,但我們做做朋友聊聊天也不行嗎?」

林濤掃了一眼曹媚,沒說話,卻放鬆了自己的身體,曹媚開心的一笑,連忙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支放在自己粉嫩的紅唇上點燃,輕吸了一下後,慇勤的放進了林濤嘴裡,林濤也沒去拒絕,抽了幾口看著曹媚說道:「你不抽?」

曹媚抱著林濤的胳膊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和一個剛抽完煙的女人靠這麼近說話的!」

林濤不置可否的把目光又移向了前方漆黑的夜空,淡淡的說道:「你和白茹說那麼多,其實是想說給我聽的吧?」

「也不完全是!」曹媚緩緩靠在了林濤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我知道說這些給你聽,你根本不會有什麼感觸,你這一路走來,比這還要殘酷許多倍的事情你都見過,我們的事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哪怕只是徒勞的我也想說給你聽,期望你可以理解我,就像你對我說過的,這世道自私點不是什麼壞事,我真的也只是在自保而已,只是我想讓你試著讀懂我,讀懂曹媚自私的外表下,並不是一顆鐵石心腸!而我說給白茹聽,只是不想讓她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們,末日沒有來臨之前,我的驕傲真的一點也不比她少的!」

「你說給白茹聽我很理解,但你和我說這麼多,我覺得完全沒必要,做朋友能彼此尊重就足夠了,讀懂對方,那是情侶之間才需要做的事情,難道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戀愛?」林濤微微側過頭,很認真的看著曹媚。

「呵呵~從沒敢想過,幾乎連奢望都沒有過!」曹媚苦笑著搖頭,低下腦袋,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無論我把自己說的多麼迫不得已,都改變不了我是個不潔的女人的事實,如果我還是個純潔的女人,哪怕只被一個男人佔有過,那我也會大膽的告訴你,我想讓你愛上我,但是……我在好幾個男人面前都低下了頭,儘管是屈辱的,但我也還是順從了,我不想讓你這麼一個正直的男人愛上我這種已經髒了的女人……」

「……不管你信不信都好,儘管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了,但跟在你身邊的這幾天是我這輩子感覺最安逸的時刻,那些困擾著我許多年的惡夢我都沒有再夢到,知道有你在左右,我真的睡的很踏實!別以為我虛偽,我真的很喜歡你,雖然還沒喜歡到愛的地步,但我想那也不會需要多長時間了,我不奢求從你身上可以得到感情,只是僅僅想跟著你,讓你為我撐起一片溫暖的天空,哪怕只做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用在意我感受的小情人也是好的!」

「你知道我做不到那樣,你是人,不是東西,你一旦和我在一起了,我就沒辦法不在乎你的感受,所以情人……根本不可能!」林濤蹙了蹙眉頭,沉下了聲音。

「在乎也很好啊,那我就會更加盡心的去服侍你的,但在乎也不代表愛情,沒有愛情,情人也會同樣變的很美妙,而且……」

說到這,曹媚微微一笑,就像突然化身成為了一隻身體柔軟的美女蛇,左手輕輕勾住林濤的脖子,身子一側就滑進了林濤的懷裡,將她的臉貼上來,直勾勾的望著林濤,吐著她嘴裡好聞的淡淡酒香說道:「你們男人都是需要發洩的,就像昨天,我幫你含的時候你就沒有拒絕,雖然我不是個乾淨的女人了,但你不得不承認,我的身體還是非常美好的,就像在你緊張了一天之後,你不覺得該在我身上放鬆放鬆嗎?僅僅就像為了肉體偷情的情人那樣,單純的性愛無關乎愛情!」

說著,曹媚嫵媚的一笑,她的那種媚近乎天然,看上去毫不做作,發出一種來自骨子裡的魅惑,林濤一陣恍惚,他從沒想過女人竟然可以媚成這樣,媚的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曹媚勾著林濤的脖子,性感的嘴唇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她敞開的領口裡林濤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一切,曹媚沒有穿內衣,但她的胸型卻還是那麼完美無瑕,猶如一對經典的藝術品,堅鋌而飽滿,還掛著幾縷殘留的淡紅色酒液,讓人忍不住想伸出舌頭,為她舔乾那抹礙眼的紅色。

曹媚媚笑著,原本就很迷人的大眼睛現在更是蒙上了一層迷離的霧氣,她歪著腦袋,一點一點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在她火熱的紅唇貼上林濤的嘴唇時,她剩下的一隻手也抓住了林濤的右手,輕輕引導著他,把他有些粗糙的大手慢慢蓋在了自己胸口的飽滿上。

「嗯哼……」

曹媚從鼻間吐出一股無比誘惑的呻吟聲,一條靈動濕軟的香舌瞬間就鑽進了林濤的大嘴裡,主動去糾纏裡面的對手,曹媚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軟,感受著胸口肆意捏動的大手,她迷醉的眼底劃過一絲濃濃的得意。

不得不承認,曹媚是個極品的女人,她不但成熟漂亮,同樣也性感火辣,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十分懂得男人,深深的知道男人想要什麼,很快就能摸清他們的喜好,一般的絕色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她了,若真要形容也只能說她是「尤物」了!

第六十四章 活屍犬夜襲

曹媚的身子越來越熱,軟的也幾乎快跟化開一樣,她坐在林濤的懷裡,但林濤所有的動作卻幾乎都是在被她刻意引導著去走,她的一雙小手早就撫上了林濤的背脊,輕輕在上面來回拂動,每次都能很準確的找到林濤的興奮點,把林濤挑逗的幾乎欲罷不能,聽著對方漸漸粗重的呼吸,儘管她還在接吻,但嘴角還是翹起了一絲笑意,玉手在林濤的腰間若有若無的滑過,很熟練的拉開一條拉鏈,玉手跟著便探了進去。

林濤渾身一個激靈,突然睜大了雙眼,看著從鼻間發出各種魅惑聲音的曹媚,和她眼底一抹得逞的笑意,在曹媚驚愕的眼神中,林濤一把推開了她,帶著滿臉的憤怒從地上站了起來,死死瞪著曹媚。

「林……林爺,怎麼了?我……我就是覺得你該放鬆一下,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曹媚跌倒在地上,有些畏懼的看著林濤。

「你剛剛在笑,笑什麼?笑我也只是個很容易上鉤的男人而已麼?」林濤盯著曹媚畏畏縮縮的雙眼,表情也越來越冰冷。

曹媚的臉色一下慘白,她焦急的搖著頭說道:「沒有,我真的沒有,林爺你誤會了,我只是……只是覺得你終於可以接納我了,我是發自內底開心的!」

「曹媚……」林濤冷冷的看著她,沉下聲音的說道:「我究竟還能不能從你嘴裡聽到真話?我把你當個良心未泯的女人,但我希望你別利用我給你僅有的一點尊重去玩火,那樣只會燒死你自己!」

「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曹媚滿是委屈的搖著頭,眼淚也從她紅紅的眼眶裡滑落,她近乎哀求的看著林濤,哽咽著說道:「林爺……我真的不是那麼沒有良心的女人,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求你不要誤會我好不好!」

「是不是誤會也不用解釋,等過幾天找到聚集地了,咱們就會分道揚鑣,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究竟是真是假還是留給別人去猜吧!」林濤煩躁的蹙蹙眉頭,對她揮揮手說道:「好了,接下來的夜我來守,你去睡覺吧!」

看到林濤一臉決然的表情,曹媚捂著臉低聲的哭了起來,到林濤卻一點也不想安慰她,好半天她似乎哭累了才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已經背向自己的林濤,曹媚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望著林濤的背影低聲的說道:「剛才我的確是在笑,但你看到的那種笑絕不是針對你的,如果說我在得意,除了高興你能接受我之外,更多的可能只是我作為一個小女人的一點虛榮心吧,畢竟我日後能在白茹面前炫耀,真的沒有其它……我知道在你心中已經把我判了死刑,我說什麼你都會覺得我是在演戲,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去辯解什麼了,只會用我的行動去證明自己的清白,林爺……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愛上我,但你阻止不了我愛上你!」

看著林濤那似乎毫無觸動的背影,曹媚臉上一片黯然,她輕輕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嘴唇,對林濤說了句天冷注意身體後,拖著她有些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回走去。

曹媚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原本應該很美好的事情卻因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變的一團糟,可就在她一臉失落的往回走的時候,卻突然感到一陣勁風從自己的身後襲來,可還沒等她叫出聲,自己便被人狠狠的撲倒在地。

聞到那熟悉的味道,曹媚不用問就知道是那只能是林濤了,她心中一喜,根本不去反抗,反而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也不管林濤是不是只是單純的想發洩,只要他能原諒自己,哪怕從此只能淪為他身下發洩的工具而已,那她也心滿意足了!

「還不快跑……」

想像中的暴風驟雨並沒有來到,卻聽見林濤急吼吼的聲音,曹媚下意識的睜開了雙眼,可剛睜開,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就見到林濤手裡的槍也噴出了一道耀眼的火焰,緊接著,一隻距離自己僅僅只有一米多遠的狗形活屍,被子彈打飛出去好幾個跟頭,滾在沙地裡發出一連串的慘叫。

「快跑,往車裡跑!」林濤從曹媚身上一骨碌爬起來,手上的手槍瘋狂的向四周傾瀉著子彈。

曹媚知道自己會意錯了,林濤根本不是突然獸性大發想找自己發洩,而是關鍵時刻林濤把自己撲倒,才讓自己躲過了那只活屍犬的撲擊,已經顧不上失落,曹媚拔腿就跑,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悄悄圍上了數十隻活屍犬,這種活屍犬曹媚以前也見過,靈敏和凶狠度比較一般的活屍要厲害幾倍,只不過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數量的,這裡簡直就是一大群。

她知道這些活屍犬要比普通的活屍厲害不少,不僅速度快,腦筋也要比普通活屍好用的多,至少它們懂得相互配合,同樣數量的活屍犬對付起來要比普通活屍難上好一大截,一個不好他們這些人今晚恐怕都有葬身狗腹的可能。

活屍犬的速度的確很快,林濤根本做不到槍槍致命,運氣差的時候往往還會脫靶一兩槍,最要命的是這些活屍犬深諳聲東擊西之道,林濤剛瞄準一隻活屍犬的頭部,肯定就會有另一隻不要命的衝上來,等你再去瞄準這一隻,自己的背後又會上來一隻,轉瞬間林濤已經打空了兩個彈夾了,可倒地的活屍犬卻只有寥寥的幾隻,聰明的活屍犬讓林濤也只能疲於應付。

「啊……」

奔跑中的曹媚突然看到一隻渾身腐爛的黑色活屍犬從土坡下猛的冒了出來,眨眼間就張著血盆大口到了自己面前,曹媚一下就被嚇傻了,完全沒了剛才挑逗林濤時的從容,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蹲在那裡,只曉得抱頭尖叫。

「崩……」

曹媚幾乎都聞到了活屍犬嘴裡的臭氣,就在她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要香消玉殞的時候,那只活屍犬的腦袋卻突然在自己面前炸開,「崩」的一聲,紅的黑的灑了一地。

「發什麼呆,還不快跑!」林濤舉著槍大聲的呵斥,曹媚這才回過神,壓住幾乎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臟,大步向營地跑去。

營地裡的人早已被林濤的槍聲驚醒,姑娘們已經顧不上去穿衣服,只穿著內衣就從睡袋裡跳了出來,但是慌張之下她們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驚慌的打量著漆黑的四周,也不知道該躲在哪裡才好。

「快,上車,都上車!」關鍵時白茹好用的腦袋還是發揮了作用,她知道現在周圍黑漆漆一片哪裡都不安全,只有汽車裡還能勉強躲一躲。

聽到白茹的聲音大家一窩蜂的向車上跑去,可是今晚的狀況似乎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想,活屍犬的數量不但多,而且還多到了一種讓人無法想像的程度,它們絕對不止纏住林濤的那些個,就在所有人在往車上跑的時候,營地的土坡下,又飛快的衝上來了十幾隻,一看到這麼多人,活屍犬的眼睛立刻更紅了幾分。

看到衝過來的十幾隻活屍犬,姑娘們更慌了,紛紛驚恐的拼了命的往車裡鑽,但是人群一旦亂了就肯定會出事,跑在最後的阿雪就是這樣,慌亂中被地上的睡袋給絆倒,一跤就摔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呼救,一隻渾身流著黑血的黃毛活屍犬就把她按在了身下,滿是肉屑的大嘴噴著令人作嘔的氣息當頭就咬了下來……

第六十五章 犬戰

千鈞一髮之際,注意到這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有幾個甚至都已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但就在這緊要關頭,一道紅色的影子神奇般的出現了,它以比活屍犬還要快上幾倍的速度把它狠狠掀翻在地,那速度快的就像一陣風,那身形狠的就像一頭惡狼。

阿雪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來,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那道紅色影子的樣子,原來,一隻比活屍犬還要大上整整兩圈的紅色大狗兇猛的把它按在了地上,粗壯的四肢把活屍犬牢牢的按住讓它動都難動一下,只能徒勞的搖動著它的腦袋以示抵抗,那滑稽的樣子就像一隻藏獒按住了一隻小鹿犬,本該恐怖猙獰的活屍犬此刻卻顯得那麼孱弱無助,不停晃動的腦袋彷彿在抗議著它滿腹的委屈。

「連你米爺的妞你都敢動,想死了是吧!」米迦勒高高在上俯視著身下的活屍犬,一張狗臉上充滿了譏誚,說著,它還高傲的環視了一下隱隱已經把它包圍住的活屍犬們,對它們的虎視眈眈根本毫不在乎,米迦勒昂著腦袋用一種極度不屑的口吻說道:「還想玩群毆?你們奶奶的,看來不把你們的屎都給拍出來你們是不知道怕啊!」

「等一下,米迦勒……」猛然間,死裡逃生的阿雪竟然在一旁壯著膽子喊道。

「怎麼了?小美人,你不會是想自己動手吧?那可不行,你小胳膊小腿的傷到哪可就不好了,等著,哥哥我這就幫你報仇!」米迦勒騷騷的一笑,對著阿雪得意的挑了挑眉頭。

「……不是,我是說你能不能別用嘴咬,太……太髒了,小心生病!」阿雪一臉擔憂的看著他說道。

米迦勒一陣暈乎,差點被身下的活屍犬給掀下去,阿雪弄了半天竟然冒出一句這種話,它不知道阿雪是不是有潔癖,不過她的出發點是好的,至少是關心自己嘛,所以米迦勒開心的點點頭,就見它舉起右爪猛的一揮,一道紅色的血光一閃而過,一個碩大的狗頭「咕嚕」就從它身下的活屍犬身上掉了下來,滾出老遠。

「來吧,讓你們米爺告訴你們什麼才是真正的戰鬥,群毆是下流的,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戰鬥的王道!」米迦勒站在一群活屍犬中間,鬥志昂揚的看著它們,它根本沒把這些小小的活屍犬放在心上,這十幾隻活屍犬對他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太不夠看了。

「嗷……」

這些活屍犬似乎還保留著比較多的本性,看到米迦勒比它們還要高大不少的身體,它們多了一絲戒備和畏懼,不過就在它們躊躇著不敢上前的時候,坡下的黑暗裡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吼叫,那吼叫在茫茫夜色中顯得尤其突兀,而且霸氣十分,只見那些活屍犬們渾身一抖,竟然再也不猶豫,紛紛嘶吼著撲向了中間的米迦勒。

「哈哈,看老子拍死你們這些狗娘養的!」米迦勒也是嘶吼一聲,興奮的對它們反衝了過去。

米迦勒倒不是無的放矢,他和林濤不一樣,他的速度同樣也很快,而且犬類對付犬類有著先天的優勢,就眼前這些小狗狗們,它對付起來還真的像砍瓜切菜一般乾淨利落,往往一爪子拍下就能將一隻活屍犬攔腰砸斷,再一爪子拍過去對方就徹底連氣都沒有了。

米迦勒就像一隻衝進了羊群裡的豺狼,所到之處所向披靡,無犬可擋,活屍犬被他一隻隻砸斷脊樑,拍斷脖子,很快場中就沒有一隻活屍犬還能站起來,最多還有一兩隻苟延殘喘,也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耶……」

「米迦勒你太棒了……」

姑娘們一起高聲歡呼,連白茹和曹媚她們也在幫林濤消滅活屍犬的同時,也回身對米迦勒豎起了大拇指。

米迦勒高高的昂著腦袋在場中來回踱步,神情驕傲的神情就像一個剛剛得勝歸來的大將軍,絲毫不臉紅的坦然面對眾人對它的讚揚,那志得意滿的表情看的林濤好一陣無奈。

「嗷……」

又是那一聲低吼,剛才就是這個聲音才讓躊躇不前的活屍犬們壯起膽子衝向了米迦勒,這一次它又叫了起來,不過聲音明顯近了很多,接著幾乎只是眨了眨眼,那聲音的主人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哦哦……」

正在得意的米迦勒愣住了,連抬起的一隻大爪子也驚訝的忘記放下了,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只巨大的怪物!

這東西還算是一條狗嗎?雖然對方不像活屍犬那樣全身腐爛發臭,但是彷彿被人活生生扒下來一層皮來的樣子也實在讓人噁心、驚懼,而且最令人心驚的是這東西的塊頭,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哪裡還像一隻狗可以擁有的身材,就算一匹馬站在它的旁邊也沒它高大啊,活脫脫一隻瘦小版的大象嘛!

這只已經不能稱之為狗或者犬的活屍,雙眼赤紅的盯著場中的每一個人,但是當它看到一臉鬱悶站在場中的米迦勒時,它的雙眼明顯露出了興奮的光芒,裂開的大嘴竟然讓人有種它正在獰笑的錯覺。

開始還仗著身材高大傲視群雄的米迦勒這下徹底鬱悶了,沒想到竟然來了一個比它還要高大十倍不止的活屍犬,它被對方興奮的眼神盯的心裡有些發毛,米迦勒只能硬著頭皮,齜著牙對它吼道:「看毛啊,醜八怪!」

「汪……」對方眼神凶狠的對它也叫了一聲。

「米迦勒,它在說什麼?你要是打不過它就趕緊過來吧!」阿雪站在汽車前一臉擔憂,身上只穿了一套可愛的粉色內衣,被夜裡的寒風吹的瑟瑟發抖。

「我會打不過它?」米迦勒這下不幹了,爪子氣憤的在地上亂刨,不過好像也就是刨刨,倒也沒真敢上前。

「那你跟它說說,我們不打它了,叫它也別來騷擾我們行不行?」阿雪異常害怕的看著對面那只恐怖的活屍犬,急忙對米迦勒喊道,說到底,她好像還是怕米迦勒受傷而已。

「呃?這個嘛……」米迦勒尷尬的撓撓腦袋,無奈的說道:「呵呵,抱歉啊,你別看我長的像隻狗,其實我骨子裡可是個再純正不過的男人了,所以我只會說人話,至於狗類的語言嘛……我聽不懂啊!」

眾人一陣絕倒,第一次見到會說人話,卻不會說自己同類語言的狗,不過想想也是,似乎還真從來沒聽過米迦勒「汪汪汪」的像普通狗那樣叫過,有的只是一天到晚不停的用人類語言發出的噪音。

「米迦勒,你小心點,這東西變異的不尋常,你先試試它,我在一旁協助你!」這時終於結束了自己戰鬥的林濤也趕忙跑了過來,看到場中的龐然大物他也非常驚訝,趕緊把手中的空槍裝上一彈夾的特殊子彈,雙手持槍小心翼翼的戒備著那只高大到不像話的活屍犬。

「嗯!」米迦勒表情凝重的點點頭,雖然它已經發現對方是一隻母狗了,可是就算再母又能怎麼樣,要是正常的話,它米迦勒也許還能憑著獨一無二的美色上前色誘一二,不過現在嘛……那只活屍犬已經吼叫著撲了上來。

巨大的活屍犬嘴裡流著腥臭的涎液聲勢巨猛的撲擊過來,米迦勒嚇得趕緊往右一閃躲開對方的攻擊,可誰知道這只巨大的活屍犬身形並不笨拙,相反轉身的速度還非常快速和靈敏,幾乎在撲擊落空的同時,一張足有米迦勒半個身體大小的狗嘴順勢就一口咬了過來。

米迦勒此時心裡雖然有一百二十四個不願意,根本不想和這種匪夷所思的怪胎作戰,但是情況已經由不得它了,就算它再不情願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因為在它背後還有一群只穿著內衣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女人,注定了不是他上就是他主人上了!

雖然這句話聽著有些曖昧,但也同時激發了米迦勒前所未有的血性,等他再一次避過對方恐怖的大嘴的時候,米迦勒也是一聲怒吼,對著揮擊而來的爪子就是一口大大的火球吐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妖異

「嗷嗷嗷……」

怪胎活屍犬被巨大的火球噴了個正著,揮出去的右前爪立刻被燒的焦黑一片,不過這怪胎似乎不像其它活屍犬,它竟然有著一些痛覺,怪胎活屍犬的右爪被燒焦慘嚎了一聲,這讓原本被動作戰的米迦勒精神立刻一振,剛想著乘勝追擊,但是意外卻隨之而來。

打死米迦勒它也沒有想到,這怪胎叫歸叫,那揮過來的右爪卻連縮都不縮,夾雜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味,眨眼間就到了眼前,「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它的腦袋上,米迦勒當即就像一隻旋轉的木馬般被砸飛了出去,「光」的一聲撞在停在一邊的桑塔納2000車上,把2000副駕駛的門砸出一個大大的凹坑,讓眾女發出一聲齊齊的驚呼。

「米迦勒……」阿雪撕心裂肺般的驚叫了一聲,根本不顧場中那怪胎活屍犬的威脅,竟然直直的向對面衝去,一時間眾人驚的連大呼都忘了。

為了擋風,獵豹車和2000是相對停著的,女孩們都集中在看上去更有安全感的獵豹車邊,所以要跑到2000車邊就必須繞過那只怪胎活屍犬,但急著查看米迦勒情況的阿雪腦中一片空白,眼裡只有米迦勒口鼻流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對那只都快有她兩個人高的活屍犬根本熟視無睹。

看到一個單薄纖細的身影從自己身邊跑過,怪胎活屍犬明顯也是狠狠驚訝了一下,估計連它都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個人類女子膽敢這樣從它身邊跑過,直到那阿雪快跑到米迦勒的身邊,怪胎活屍犬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應該攻擊才對。

不過,當活屍犬的爪子抬起來的時候,林濤的攻擊也到了,三顆連發的特殊子彈呼嘯著飛向怪胎活屍犬的大腦袋,噗噗噗,一連串的炸響,就像有人在活屍犬的腦袋上扔了三顆爛番茄,三團紅色的血霧炸起,怪胎活屍犬的腦袋被打的一掀差點摔倒,一大截頭皮直接被掀開,幾乎都能看到裡面白色的骨頭,不過隨後它只是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表情卻越加凶狠了。

「嗷……」

怪胎活屍犬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雖然林濤射出的子彈沒有對它造成太大傷害,但是三顆大口徑子彈射在腦袋上所帶來的疼痛卻是不容忽視的,這一下讓它疼的終於發了狂,也不去找始作俑者林濤的麻煩,籃球大小的狗爪閃著寒光直接拍向自己身邊最近的物體,正趴在米迦勒身上啼哭的阿雪。

『糟了!』

一旁的林濤心裡猛的一沉,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特殊子彈打在活屍犬的身上竟然沒有太大作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活屍犬屬於變異範疇卻不屬於地獄生物的原因,對付地獄生物一向有強大克制作用的特殊子彈竟然比普通子彈好不到哪去,等他再想做出什麼補救的時候根本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目眥欲裂的看著對方的爪子向下,再向下……

「敢動我的妞!」

巨大的爪子如泰山壓頂一般砸下,原本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米迦勒突然紅著眼睛發出一聲怒吼,一下拉過還在自己身上哭哭啼啼的傻妞,把她按在身後,自己揮舞著雙爪迎了上去。

倉促間的迎擊怎麼可能強的過人家的悍然一擊,沒有懸念,米迦勒的還擊根本就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它就像一根狗形木樁一般,被對方狠狠的砸進了土裡,四肢盡沒,連大半個身體也被拍進土裡動彈不得。

「米迦勒……」阿雪又是一聲淒厲的廝嚎,不管不顧的撲在了米迦勒的身體上,此時的米迦勒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眼睛,鼻子,耳朵裡通通流出了大量的鮮血,滴在地上漸漸匯成小小的一灘。

對自己的全力一擊似乎非常滿意,怪胎活屍犬眼中的瘋狂之色稍去,不過它似乎沒想到地上竟然還有一個能動的,只見它的眼中凶光一閃,巨大的腳掌又一次抬起,朝著阿雪單薄的小身體再次揮了過去。

……怎麼動不了了?

怪胎活屍犬驚恐的發現自己揮出去的爪子竟然動不了了,它的爪子就像被空氣猛的托住了一般,無論它使出多大的力氣也休想寸進,明明距離女孩的身體只有幾十公分的樣子了,可在他們之間卻好像突然多了一堵看不見的牆,讓自己無往不利的大爪子第一次產生了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哦呦呦……多麼大的一隻小狗狗啊,力量果然不小,就連我們臭屁的米迦勒小朋友也被砸扁了呢!」

不遠處的林濤正砸吧著嘴,滿臉戲謔的看著在那空中徒勞掙扎的活屍犬,他伸出的右手正朝著活屍犬隔空做出一種托舉狀,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在他和活屍犬之間的空氣正在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扭曲著,冒出了一絲絲的白線,大量的空氣就像被人壓縮了一樣,拼了命的向活屍犬的爪子下不停匯聚。

活屍犬簡單的大腦讓它一直在和空氣牆較勁,可不久它就悲哀的發現,即使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根本是徒勞無功的,完全無法撼動對方的力量,而等聽到林濤在一旁悠閒自得的風涼話後,即便以它容量不多的大腦也明白過來,這一切一定是和這個人類有關了。

活屍犬終於放棄了對空氣牆的執著,轉過頭來凶狠的瞪了林濤一眼,不過這一眼卻瞪的它自己心驚膽顫,它發現這個一直站在不遠處的人類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和剛才很不一樣了,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珠已經變得血紅一片,紅的令人發自身心的畏懼,原本有些剛毅的臉龐也變得陰柔邪惡起來,他整個人的氣質好像突然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變的不再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變的冰冷冰冷,他的表情雖然是在笑,卻是一種獰笑,詭異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真實,彷彿那只是一具令人懼怕、不帶絲毫感情的軀殼。

活屍犬在林濤的身上明顯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感,它開始害怕了,這個男人的身體裡隱藏著一種令人膽顫心寒的力量,這種力量充滿了暴虐,殺戮,毀滅的氣息,光是感受一下都足以讓它不寒而慄。

活屍犬退縮了,僅有的智慧告訴它,再不走估計它就走不了了,活屍犬低著腦袋發出陣陣威脅般的低吼,伏下的身體做出一種隨時都會撲擊而出的動作,可是任它的樣子再凶狠,它的四肢卻在不經意間慢慢的向後退著,一步,兩步……就在它快要退到土坡邊緣的時候,林濤終於動手了。

「打了我的狗就想走?」

林濤妖異的臉龐露出一絲不屑,對著即將逃出生天的活屍犬懶洋洋的伸出兩隻手,突然間,林濤額頭上的青筋猛暴,一雙血紅的眼睛也幾乎瞪的快要跳出眼眶,他伸出的雙手緩緩向內擠壓,大量的空氣在他的手心匯聚,直接凝聚成一股白色的煙霧。

煙霧濃的化不開,「咕嘟嘟」像燒開的水一樣在林濤的掌心翻轉騰挪,幾乎在眨眼間,這股煙霧又變成了一隻大狗的形狀,看那樣子,分明是和那只即將逃出生天的活屍犬一個樣子,四肢,尾巴,惟妙惟肖,簡直一模一樣。

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林濤掌心白色的大狗形成的同時,土坡邊緣的活屍犬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身體再也難動分毫,就見活屍犬的臉部肌肉一陣劇烈的抽搐,一雙深黃色的大眼佈滿驚懼,不停顫抖的四肢說明它此時已經異常痛苦。

活屍犬驚恐的看著一臉譏笑的林濤,對方從容的樣子分明是掌握了自己的生殺大權,它全身的每塊肌肉都開始了更加劇烈的顫抖,骨骼也在像放炮一般「辟啪」炸響,每過一秒活屍犬的眼裡就會多出一份痛苦,直到最後所有的痛苦都轉變成了求饒之色,但是一臉漠然的林濤卻對此根本無動於衷,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晚了」雙手便猛然合攏。

第六十七章 林濤?拉修爾

「啪……」

就像雞蛋被人拍碎的聲音一樣,這只帶著群狗騷擾了眾人半夜的怪胎活屍犬終於轟然炸開,黑紅色的血液夾雜著大量的黑色屍塊四散飛濺,「嘩啦啦」落在地上好大一片,不過卻連半塊巴掌大的好肉都看不見。

看到此情此景好幾個姑娘都捂著嘴大吐起來,她們實在受不了這種血腥的場面,但是始作俑者林濤卻一臉的無所謂,好像這一切根本與他無關,反而有些享受這種血腥場面,他看也不看活屍犬炸開的地方,只是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姑娘們的身前。

「林爺,你沒什麼事吧?」看到林濤走來,曹媚立刻滿臉關心的迎了上去。

「沒事,我怎麼會有事!」林濤舉起雙手緩慢而優雅的轉了個圈,以示自己安然無恙,然後玩味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曹媚,伸出一根指頭抬起她尖尖的下巴,邪笑著說道:「模樣還算不錯!」

「林……林爺……」曹媚被林濤看的心裡竟然有些發毛,雖然她很肯定眼前站的這個人是林濤,但是卻讓她有種面對陌生人的荒謬感覺,林濤應該不會笑的這麼邪氣才對,更不會這樣赤裸裸的調戲她。

「哦~小寶貝,別害怕,我只是在欣賞你而已!」林濤輕笑了一下,竟然伸出自己的舌頭在曹媚的俏臉上狠狠舔了一下,然後拉著她的手說道:「來吧,小寶貝,過來,我需要你幫個小忙好嗎?」

「什……什麼忙?」曹媚被林濤舔的渾身雞皮疙瘩倒豎,被動的被林濤拉向獵豹車的車後,不知怎麼回事,她被林濤血紅的雙眼一盯,竟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腦袋暈乎乎的,不知是林濤不對,還是自己腦袋出了叉子,因為有種強烈的直覺在告訴他,眼前這個邪魅的男人根本不是林濤!

「來了你就知道了,那一定會讓你很快樂的!」林濤邪邪一笑,拉著曹媚來到了獵豹車的車尾,剛隨手拉開後備箱讓曹媚坐上去,就看到白茹走過來皺著眉頭問道:「林濤,你……沒什麼事吧?」

「我說,你們這些女人可真夠煩人的,要是有事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林濤把曹媚順手推倒在車廂裡,轉頭十分不耐煩的看著白茹,而車裡的曹媚根本不敢反抗,順從卻滿臉不安的躺在那裡。

「可米迦勒還沒醒過來,你不去看看嗎?」白茹不知道林濤怎麼了,只覺得他太不對勁了,戰鬥雖然結束了,但他的狗卻還在昏迷不醒,他竟然連問都不問一下,而且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想對曹媚做點什麼……

「放心,那狗東西的生命力和蟑螂有的一拼,死不了的……我說,你還站在那幹嘛?該幹嘛幹嘛去,難道你想欣賞現場表演嗎?」

林濤詭異的一笑,說著拉過曹媚的大腿,竟然粗暴的拽下她身上米黃色的長褲,在曹媚驚呼聲中又「嗤啦」一聲撕開了她僅剩的黑色蕾絲小內褲,曹媚下意識的伸手去擋羞處,誰知林濤卻粗暴的給了她一個大嘴巴,罵道:「媽的,擋什麼擋?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讓我上你嘛?你應該很興奮才對,現在裝什麼烈女,給我表現的再騷一點,那樣我才能興奮!」

曹媚被林濤一個嘴巴打蒙了,還沒等她產生其他什麼想法,突然她就感到下身一痛,一根尖細的物體就猛的捅進了自己身體的最深處,曹媚知道,那是林濤的手指。

「啊……」

曹媚痛苦的慘了一聲,若在平時,和林濤發生這種事曹媚一定會再興奮不過,但是不知怎麼回事,這次曹媚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她本能的沒有去迎合林濤,就像條死魚一樣躺在那裡,任林濤隨意施為,她有種感覺,正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林濤,而是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但她確實就是產生了,而且相當的強烈。

「你……你太無恥了!」白茹看到林濤竟然當著自己的面,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感受就對曹媚這樣,她雖然猜到曹媚早晚會把林濤勾到手,而且林濤也不會只屬於自己一個,但這卻不代表她們可以當著自己的面做這種苟且之事,這一刻她發現這個原本給著自己強烈依賴感的男人竟然變的那麼陌生,陌生到自己似乎第一次認識他。

「無恥?哈哈,我的寶貝,要不是上了你事情會有些麻煩,你這次絕對跑不了,不過你也別著急,早晚也會輪到你的!」

林濤淫笑著用力的扣動手指,對著白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等他看著身下還像死魚一樣的曹媚,林濤又是一個大嘴巴扇過去,罵道:「媽的,爛貨,就知道林濤不要的貨色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以為你夠騷,誰知道他媽的跟死魚沒兩樣,現在翹起你的屁股,你要是再讓老子不爽,老子擰下你的腦袋!」

林濤敗興的抽出手指從曹媚身上下來,隨手在曹媚的臉上擦了擦手上的晶亮液體,曹媚坐在車上捂著臉,滿臉複雜的看著林濤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平時想盡一切辦法誘惑的對象今天自己送上門了,她卻做出這種煞風景的事來,有心想解釋一下,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消失的自尊竟然又出現了,而且因為林濤而變的更加強烈。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白茹小臉蒼白的要走,卻被林濤幾步上來抓住胳膊一下就拽進了懷裡,林濤一手捏著她的屁股,一手摟著她的腰,戲謔說道:「瘋了嗎?我可不這麼認為,你現在看到的可是最真實的我,嗯……是處女的幽香啊,寶貝你太棒了!」

「放開我,你放開……」白茹劇烈的掙扎著,林濤卻死死的抓住她不放,林濤的大手就像一對強有力的老虎鉗,任憑白茹怎麼掙扎,就是逃不開他的手心,而林濤則在那裡開懷大笑,彷彿遇到了這世上最令他開心的事情。

「放開她,你這個混蛋……」一個憤怒的聲音在林濤的身後響起,林濤一愣,隨即放開手中的白茹,回過頭邪笑著說道:「哦,我說米迦勒,你就是這麼和你主人說話的嗎?你的口氣太不恭敬了!」

「我的主人是林濤,不是你這個混蛋!」米迦勒嗓音嘶啞的吼著,能看出來,它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在阿雪的幫助下,米迦勒走路都還有點搖搖晃晃的,嘴角的涎液裡都還帶著一些血絲。

「米迦勒,你說什麼?他……他不是林濤?」逃開「林濤」魔掌的白茹驚懼的望著面前這個一臉輕鬆的男人,可是無論她怎麼看,他的模樣和打扮都和林濤沒有一絲分別啊,當然,除了他們的氣質,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哦呦呦……這有什麼區別呢?他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他嘍,你們別想那麼複雜,我們就是一個人!」林濤呵呵的笑著,那種詭異陰邪的笑容是從來沒有在林濤臉上出現過的,笑的人們不寒而慄!

「別聽他胡說,他是一隻潛藏在主人身體裡的惡魔!」米迦勒狠狠的盯著「林濤」,那模樣恨不得衝上去把他撕碎才無比痛快。

「惡魔?不不不……」林濤輕搖著手指,笑嘻嘻的說道:「你可別把我和那種骯髒的東西混為一談,因為他們實在太低級了!」

「各位……」林濤突然敞開雙臂,以一種非常驕傲的姿態對所有人大聲說道:「隆重的向你們介紹一下,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來自地獄最深處,偉大的地獄之堡,最強大的魔神……拉修爾閣下,當然,你們現在看到的只是我在人間的投影、代言人,但是不久的將來,我的本尊將會親自降臨人間,那時整個世界都將屬於我,可憐而卑微的人類們,你們將會全部拜倒在我的腳下,準備好迎接我吧,崇拜我吧,我將會給你們無限的恩寵,哈哈哈……」

說完最後一句話,林濤張開雙手腦袋用力的仰起,一股慘綠的魔焰從林濤的身上衝天而起,直衝雲霄,只是這滔天的魔焰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反而有種讓人靈魂都要結冰的深寒感,不過好在這魔焰來的快也去的快,只是眨了眨眼,魔焰忽然一收,就再也尋不到半點蹤跡了。

魔焰消失後,林濤整個人就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上下到處佈滿了大量的汗水,在腳下都快積成一灘,他緩緩放下雙手,雙眼有些茫然的看看四周,似乎還沒等他看清周圍的東西,便「咕咚」一聲,終於暈倒在地。

第六十八章 命!我也可以不要

腦袋裡就像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抬不起來,連思維似乎都慢上了幾拍,拿手肘撐著地,林濤晃晃腦袋直起身子,發現天已經大亮,頭頂上撐了一塊遮陽布,四周的活屍犬屍體也已經清理乾淨,姑娘們已經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正圍坐在地上小口吃著壓縮食品,不遠處,一隻被紗布包的就像木乃伊一樣的大狗忽閃著兩隻大眼,正很萌很萌的看著自己。

「主人,你醒啦!」米迦勒高興的搖著尾巴,很是不習慣的撓撓腦袋上被強行戴上的褐色毛線帽,那是阿雪怕它著涼非要給它戴上的。

「什麼時候了?早上?」林濤拍拍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多少再清醒點。

「應該快中午了吧,你沒醒,她們都不敢走!」米迦勒渾身纏著紗布姿勢怪異的走到林濤身前,臉上帶著一點擔憂的問道:「主人你昨晚又借用拉修爾那瘋子的力量了?」

林濤無聲的點點頭,算是默認,習慣性的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不過這次他逼我達成了一個協議,每次借用他的力量後,至少讓他控制我的身體一小時,而我,也不能再刻意壓制他!」

「這個混蛋……」米迦勒有些沮喪的抓下自己腦袋上有些滑稽的毛線帽子,撒氣似的把它踩進沙子裡,然後焦急的說道:「可主人你應該知道的,你不能再借用他的力量了,再這樣下去,你被他徹底魔化剝奪軀體是遲早一天的事!」

「我知道,但我有的選嗎?況且……」林濤淡然的看了一眼米迦勒,後者也是一陣無奈,林濤猛抽了一口煙,目光閃動著說道:「我的靈魂原本就是他分割出來的一部分!」

這句很深的隱秘說出來,主僕二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林濤猛抽煙盯著地面一陣出神,而米迦勒則是和沙裡的帽子過不去,一會挖出來一會又埋進去,半響,林濤突然說道:「對了,他沒拿我身體幹什麼不該幹的事吧?」

「干了,他昨天用你的手指把曹媚上了,要不是我及時醒過來,他都已經把你的傢伙掏出來準備來真格的了!」米迦勒緊盯著林濤的表情,等對方露出一臉懊惱的時候,米迦勒捂著嘴一陣偷笑,說道:「應該沒什麼關係吧,反正都是碗裡的東西!」

「那不一樣!」林濤狠狠的瞪了一眼壞笑的米迦勒,歎了口氣說道:「我始終覺得曹媚的心機太重,目的性太強,就算她是個仙女我也不太想和她有什麼太深層次的關係,這樣的女人只會讓我有一種在進行肉體交易的感覺!」

「那就吃乾抹淨好了,曹媚總不能哭著喊著要你負責吧,而且她們都知道昨晚那個不是你了!」米迦勒笑嘻嘻的說道。

「嗯?拉修爾和她們說自己的身份了?」林濤有些詫異的問道。

「可不是!」米迦勒一臉的不屑,撇撇嘴說道:「你真沒看到昨晚拉修爾那臭屁的樣子,什麼他是最偉大的魔神,等著迎接我吧,崇拜我吧,真是太他媽囂張了,和那瘋子一比,我才知道我竟然是這麼的低調!」

「這種台詞也就只有他能說的出來!」林濤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道:「你昨晚沒受什麼傷吧?」

「唉~別說了,給那母狗一下就干斷了六根骨頭,我真是太輕敵了!」米迦勒搖搖頭,滿臉的鬱悶。

「活著就好!」林濤笑著在米迦勒的腦袋上揉了揉,而米迦勒聽到林濤的話也重重的點了點頭,主僕倆這種互相打氣的場面總是會在死裡逃生後出現,也出現太多太多次了。

「受了傷就不能少抽兩支煙嗎?」

白茹走了過來,一下奪掉林濤嘴上只剩半截的煙屁股,白了他一眼後遞給他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說道:「快點趁熱喝了吧!」

「你燉的?」林濤接過湯笑嘻嘻的問道。

「嗯,肉不多了,就燉了一點!」白茹點點頭,十分大方的看著林濤。

「我的呢,我的呢?我也受傷了,我就沒有嗎?」米迦勒聞到肉湯的味道立刻來勁了,站起來看著林濤手裡的碗口水都快下來了。

「能把你這個二老爺給忘了嘛,你那份自然在你的雪姐姐那啊!」白茹調皮的伸手扭了扭米迦勒的大耳朵,把米迦勒扭的一陣齜牙咧嘴,不過剛等扭完它就屁顛屁顛的去找阿雪要湯喝了。

林濤喝完湯,心滿意足的放下手裡的不銹鋼碗,接過白茹遞來的一張紙巾擦了擦嘴,他本想去摸煙,卻在白茹警告的眼神中悻悻的放下手,尷尬的說道:「你不想問問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嗎?」

誰知白茹卻搖了搖頭,把林濤手裡的碗接過來,平淡的說道:「問那麼多做什麼,我們做女人的,恪守自己的本分就行了,知道多了反而會更加擔心,如果連你都擋不住,指望我們還能幫上什麼忙?」

「呵呵,這話我愛聽,真懂事!」林濤抓抓頭,笑嘻嘻的看著白茹。

「你還有心情笑,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就輪到我們這些女人哭了,雖然我不太清楚昨晚究竟出了什麼事,但我也猜到你一定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看到林濤緩緩點了點頭,白茹咬了咬下唇說道:「不管為了我們,還是為了你自己,以後都別再冒險了好嗎?」

別冒險?林濤心裡一陣苦笑,他何嘗想去冒險,但就以現在的生存環境他們又何嘗不要天天冒險,不過看著白茹真摯的眼神,林濤的心臟狠狠的跳了跳,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盡量吧!」

「我知道我這樣說有些不切實際了,唉……就當這是我的一個美好願望吧!」白茹很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抬起頭看向林濤的身後,站起身來無奈的笑道:「討債的來了,你自己應付吧!」

林濤一陣無語,白茹起身剛走,就看到曹媚搖曳著她的小蠻腰,晃啊晃的走了過來,看到林濤正看著自己,曹媚臉上一紅,緩緩坐到林濤身邊,柔聲問道:「林爺,身體好點沒有?」

「嗯,沒什麼問題了!」林濤點點頭,然後有些遲疑的說道:「那個,昨晚……」

「昨晚發生什麼了麼?」曹媚莞爾一笑,咬咬紅唇說道:「就算發生了什麼,那也是別人,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我不是……」林濤話說了半截就停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了,林爺,別說了,給人家留點自尊好嗎?」曹媚依然是微笑著,但眼神裡卻多了一抹淒然,她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對林濤笑著說道:「我知道林爺看不上我,所以我也不會過多的糾纏你,與其癡心妄想,還不如安安分分,如果真有奇跡發生的一天,我只希望那時我還沒有人老珠黃!」

林濤看著曹媚,淡淡的說道:「我覺得是你想的太多了,有些東西的確是不可以強求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不是非要做我的女人才是出路,你這幾天不是也做的很好麼,你也在盡你最大的努力保護大家,你那桿被你擦的錚亮的槍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你這麼說只能說你不瞭解女人,現在的女人每一個都像無根的浮萍,在經歷了慘變之後,誰都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讓他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空,況且現在的好男人不好找,遇上一個誰都不想放過,所以我也不例外,也許我的一些做法讓你反感了,但最重要的是,一旦發生危險,你肯定會豁出性命去救你的女人,因為我知道你絕對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但是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遇上了危險,你會連命都不要的去救我嗎?會不會撇下我不管……呵呵,我想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吧!」

「……」林濤一陣默然,曹媚的確說的他啞口無言,豁出性命去救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不是自己深愛的人誰會連命都不要,所以曹媚說的很對,不是自己的女人最多也就盡力而已。

「好了,林爺,我至始至終無非就是想讓你別把我看成一個下賤的女人,雖然我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的底線!」曹媚很勉強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捋了捋自己額前的劉海,幽幽的看著林濤說道:「也許你不知道,如果你成了我的男人,我會為你做什麼,性命……我也可以不要!」

看著曹媚有些淒然轉身離去的場面,林濤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計較了,人家一個女人在這亂世中多點心機也無非是為了自保而已,自己一個大男人似乎真的不該在意這點東西,難道自己不一天到晚也在提防著很多人和事嗎?

「對了……」

即將走出帳篷的曹媚突然轉過身,強作歡笑的對林濤說道:「如果林爺有需要的話,我還會是那個隨叫隨到的曹媚,無關乎愛情的小情人!」

林濤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曹媚嘴上說的輕鬆,但是眼裡那一絲落寞他又何嘗看不出來,他不是不想對曹媚說些可以安慰她的話來減少自己的愧疚,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說,自己身體裡本身就有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了,連小命都沒了他還有什麼資格去照顧別人,所以一直以來林濤不是不對身邊這些個女人不動心,不是沒想過打她們的主意,禍害她們,但是一想到自己根本就負不起對她們的責任,林濤就一陣黯然。

已經去世的張紅可以說是他抑制不住的衝動,所以當面對白茹和曹媚的百般挑逗時他選擇了克制,沒有那個本事就別輕易挑起責任的擔子,林濤不想自己有一天死後還留下太多的遺憾和愧疚,只是他這樣想卻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況且女人們天生就是一種能把簡單事情複雜化的動物。

林濤無奈的搖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女人多了,似乎真不是什麼好事……

第六十九章 服務區

「轟……」

原本烈日當空的天氣轉瞬間就陰雲密佈了,一道道閃電,一聲聲悶雷打的人們心驚膽顫,正坐在副駕駛上撥弄手槍的林濤伸頭看了看天空,不禁感歎,什麼時候老天爺變臉又和以前一樣了?

「我們找地方避避吧,這周圍連棵樹都沒有,搞不好會被雷劈到的!」正駕駛汽車的白茹小臉慘白,林濤回過頭去發現後面的姑娘們也同樣臉色難看,估計打雷閃電把她們嚇的不輕,林濤點點頭,反手把槍插進槍套,指著前方一塊高高的大土坡說道:「去那吧,那裡好像是原來的高速服務區,速度快點!」

白茹點點頭,把檔位熟練的推進五檔,加大油門向目標衝去。

林濤他們現在是跑的道路就是原本的江床,自從病毒爆發之後,環境也隨之變得異常古怪,在他們右邊不遠的地方就是垮塌成幾節的過江大橋,江床早已乾涸,露出一塊一塊龜裂的土地,汽車跑在上面發出巨大的胎噪,後面揚起老長一道黃色的煙塵。

原本以為姑娘們看到長江乾涸會情緒低落,甚至忍不住痛哭,不過還好,許是姑娘們已經歷經了太多的傷痛折磨,心態要比林濤想像中堅韌的多,她們的情緒的確很低落,好在痛哭的人卻沒有一個,只是她們幾乎同時歎了口氣,都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這乾涸的長江終有一天會和人類一樣,重新活躍在這片神州大地上。

雷聲轟鳴了半天總算有了動靜,豆大的雨點打在車身上辟啪作響,伴隨著大量的塵土從玻璃上流下,黃黃的一道一道,就像下起了泥巴雨。

姑娘們歡呼著打開了車窗把手伸出去,現在的雨實在太難得了,最近的一場雨連林濤都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姑娘們興奮的一個個伸出白嫩的臂膀,任雨水打在她們嬌嫩的皮膚上高興的像個孩子,這一場雨來的倒是及時,總算沖淡了所有人心中的那一抹哀傷。

雨還沒有停,比以往那些趕著投胎似的雷陣雨要強上不少,兩輛汽車費了些力氣才總算開進了服務區,抬眼望去,擁有銀色外牆的服務大樓尚算完好,只是經過長時間的風吹日曬,無人管理,外牆的玻璃都已經大部分碎裂,連貼著鋁塑板的部分都開始變色脫落,而且東面一側已經堆上了高高一層黃沙,猛的看上去還以為這是一座沙漠裡的碉堡。

僅僅一年多,誰都不會想到,當初一棟漂亮的大樓竟然能破敗成這樣。

既然是高速公路的服務區,樓前自然有一個很大停車場,如果不去看停車場,單獨的大樓模樣最多有些難看而已,但是加上停車場那模樣只能用淒慘形容了,大量的汽車幾乎塞滿了整個停車場,大貨,小貨,轎車,麵包,各種各樣,常見不常見的都有,但無一例外,它們通通一個挨一個的擁擠在停車場和出入口上,上百萬的豪車被幾萬塊的破車撞了,也看不見人再去叫囂,一些暗紅色的屍塊夾雜著大量的白骨,隨處可見。

看到這場面足以想像當時人們的驚慌,他們有些是想往外逃,有的則是在往裡進,亂哄哄幾乎擠成一鍋粥,但無論是想出去的,還是要進來的,最後都逃不開一個結局,那就是汽車在這裡變成一堆廢鐵,人類變成一堆枯骨,當然,再悲劇一點的也可能變成一具吃人的活屍。

林濤他們是從服務區後面的一條石子小路上開進來的,雖然上面也堆了不少汽車,但是好歹磕磕碰碰也把車開到了離大樓不遠的地方,林濤當先跳下來,感受了一下大雨淋在身上的舒爽感,他謹慎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才拍拍手對姑娘們喊道:「大家都下來吧,今晚我們就在這休息了!」

姑娘們從車裡魚貫而出,時刻繃緊的神經在看到周圍還算安靜的環境時,總算有了一絲放鬆,這裡和先前所遇的那座活屍小鎮有著迥然的不同,雖然無窮無盡的黃沙世界讓人感到無比煩躁,但活屍的數量卻明顯下降了不少,那種成群結隊、招搖過市的場面也彷彿成了昨日黃花!

心態敏感的姑娘們自然也發現了這裡的異樣,她們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活屍少了肯定是可喜可賀,一個個嘻嘻哈哈的拎著包從車上跳下來,感受到久違的大雨打在身上,有幾個性急的姑娘直接敞開上衣,就著雨水便站在原地搓洗起了身體。

「哎哎哎,都別急,這麼大的雨一下沒那麼容易停,等進去再洗也不遲啊,小心著涼了!」白茹趕緊招呼以嬌嬌為首的那些性急女孩穿上衣服,眾人這才互相調笑著往大樓裡跑。

姑娘們是朝著一側的小門衝過去的,可剛跑到大樓的屋簷下就止住了步伐,這家服務區只是活屍較少,卻不是沒有活屍,四周依然有不少的活屍在遊蕩,只是因為下了大雨,沖淡了四周的氣味,視線也很差,所以基本靠著嗅覺覓食的活屍,現在一個個都傻頭傻腦站在原地茫然的抬頭看著天空,就算對距離已經很近的人類也是視而不見,不過大樓裡有瓦遮頭的活屍們可就不這樣了,姑娘們剛剛一靠近,它們就齊刷刷的看向這邊,只一秒就凶悍的朝著她們衝了過來。

「都給我讓開……」

眼看活屍們擠在小門裡隨時都會衝出來,曹媚突然一聲嬌喝,受到驚嚇的姑娘們趕緊又躲回大雨中,只見身後的曹媚正拎著兩隻從車上卸下來的紅色汽油桶疾步走了上來,油桶的份量不輕,她拎的有些吃力,不過曹媚還是搖咬著牙把兩隻汽油桶先後扔進了面前的小門前,然後迅速摘下背後的防暴槍,「卡啦」一聲拉動槍栓,瞄都不瞄的向兩個油桶扣動了扳機。

「轟……」

塑料油桶裡的汽油在活屍們的必經之路上轟然點著,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眾人趕緊用手擋著臉,全都退到了安全的區域,但是沒有痛覺,沒有思維的活屍們還是不知死活的衝了過來,它們枯敗的身體很快就被烈火點燃,身體裡殘存的脂肪成了最好的助燃物,僅僅半分鐘之後,大樓門前的火勢就擴大了幾乎兩倍,沒有一個衝過來的活屍可以倖免於難,通通葬身在這大火之中,就算其中身體最強壯的一個,也只不過衝出火堆十幾米,便渾身燃燒著烈火在所有人面前一頭栽倒,再也爬不起來!

火勢漸漸小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脂肪燃燒的味道,大量的黃色屍油混著雨水流到眾人腳下,姑娘們捂著鼻子驚叫著跳開,等火勢慢慢熄滅,眾人這才看清,大門前橫七豎八至少躺了四五十具屍體,有些還沒燒透的活屍還在焦黑的屍堆裡來回的蠕動。

「哈哈,燒死你們這些狗娘養的!」胡老大興奮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做出一副非常男人的模樣,舉著八一槓上前挨個把那些還沒死透的活屍脖子一一砸斷。

「你倒是挺會撿現成的!」曹媚抱著胳膊輕蔑的從胡老大身邊走過,而胡老大似乎早就料到這女人會來找茬,也不惱怒,面無表情的看了曹媚一眼後,帶著一抹陰笑走到了一邊。

第七十章 突如其來的陌生人

眾人跟著曹媚向大樓裡走去,大樓裡的情況並不像眾人預料的那般好,從破碎的窗戶裡吹進來的黃沙幾乎鋪滿了裡面的每一個角落,大量倒在地上的桌椅板凳甚至被掩埋的將將只露出一個角,眾人失望的歎了口氣,看來裡外一樣,都是一個寸草不生的黃沙世界。

「大家去二樓的餐廳集中,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注意收集食物!」林濤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太大的危險後,他走上前來敲了敲曹媚手中緊握的槍,在後者不解的眼神中他指著外面大聲說道:「幾個拿槍的要注意,除非必要不然盡量別開槍,它們雖然暫時失去了嗅覺,但是聽覺還是不弱的!」

說完,林濤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曹媚,後者輕咬下唇點點頭,原本有些盛氣凌人的表情瞬間白了一白。

面對大樓裡僅剩不多的活屍,胡老大又表現出了他大男人的一面,拎著一把無意間發現的廓爾喀狗腿彎刀,輕輕鬆鬆砍掉了幾個活屍的腦袋,他得意的對自己的情人李麗挑了挑眉頭,李麗立刻滿臉風騷的上來又是擦汗又是遞水。

「老胡,把你的刀和白茹的換換,那種刀不適合你!」林濤小口的喝著一瓶礦泉水,淡淡的說道。

「不會啊,這刀挺鋒利的!」胡老大看看手上精緻的黑色彎刀,表情似乎有些捨不得。

「狗腿刀更適合身材矮小,力量不大的南亞人種使用,你都快一米八了,按你的個頭使用白茹的手中的長砍刀才能發揮更大的威力!」林濤從胡老大手中接過彎刀,翻看了一下,便笑著說道:「山寨版冷鋼出產的,只能勉強湊合!」

「靠,這刀也有山寨的?」胡老大撇撇嘴,十分猶豫的看著一旁的白茹,卻還是走過去把刀遞給了她,等接過白茹手中彈簧鋼製成的砍刀,他掂了掂份量,總算滿意的點點頭。

在米迦勒的搜索下,眾人很快就清理完大樓裡所有能活動的活屍,女孩們立刻迫不及待的抱著衣物去後院享受露天浴了,而林濤和胡老大則很自覺的去了大門外,沒有和姑娘們摻合到一起,它們也想把身體從裡到外趕緊清洗一下,這麼罕見的大雨,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這雨下的可真邪性啊,好久沒看到能下這麼長時間的雨了!」胡老大一邊抓著頭上的泡沫,一邊嘟嘟囔囔的看著烏雲滾滾的天空,腳邊擺著的半瓶海飛絲,是他在一隻活屍身上得到的戰利品。

「快點洗吧,趁著雨還沒停,得快點把大門堵上,廣場上的活屍可不少呢!」林濤轉頭看著停車場上那些零零散散的活屍,在大雨未停時,這一隻隻不知疲倦的行屍走肉,仰著腦袋十分茫然的看著天空,臉上似乎還多了一絲絕無僅有的虔誠,但林濤知道那僅僅只是錯覺罷了,只要大雨一停,就是它們凶相畢露之時!

林濤沒有想去結果這些活屍的打算,只要防護得當,它們非但構不成任何威脅,對一些不懷好意的人類反而還能起到預警作用,所以林濤低著頭沖掉腦袋上的泡沫後,又沖洗了一下身體,便回身進了大樓。

「你等我一下,我去拉泡屎啊!」胡老大也跟著沖掉了頭上的泡沫,從地上撿起一本《交通指南》,便顛顛的跑到屋簷的一側就地解決起來。

「彭~」

林濤剛回到大廳裡穿上自己的褲子,便聽到大樓的後院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槍響,他一驚,立刻分辨出那是自己交給白茹的八一槓發出的聲音,為了能把武器最大化使用,經過林濤的一番教導,白茹早上就把霰彈槍交給了躍躍欲試的嬌嬌,自己則扛起了那把保養完畢的八一槓。

聽到槍聲林濤顧不上穿衣服,抽出手槍急忙趕向後院,他剛剛已經叮囑過了,除非必要,不然不得隨意開槍,現在槍響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林濤如陣旋風般衝出後院的大門,一眼便看到只穿了內衣的白茹站在院子的屋簷下,手裡穩穩的端著她的八一槓,至於其她女人都還光著身子躲在她的身後,而曹媚倒是只穿了一條黑色內褲,光著豐滿誘人的上身,毫不羞澀的舉著她的霰彈槍對準了不遠處的三個陌生男人。

服務區的後院算不上太大,不過因為臨江,所以設計的倒也有幾分品味,石凳、假山以及噴泉都囊括其中,而就在院中那座高大的太湖石假山旁,三個風塵僕僕的陌生男人正滿臉驚恐的看著白茹他們,其中一個還中了彈,正抱著滿是鮮血的大腿,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嚎。

「怎麼回事?」林濤蹙著眉頭緩緩走到女人的身旁,但手裡的槍卻毫不放鬆。

「那三個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蹦出來就想非禮我們,我給了他們一槍!」白茹見到林濤來了,便放下手中的八一槓,一邊警惕的注視著對方的動靜,一邊飛快的和女人們穿起了衣服,她們的身子只在林濤面前毫無保留,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亂看的!

「大哥,千……千萬別誤會,我們只是想和幾個姑娘開開玩笑的,真沒有其它想法!」

站在右側的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條不倫不類的迷彩褲,上身一件油膩膩的深紅色T恤,看到林濤舉著槍走上來,他和另一個同伴立刻告饒般的跪在了地上,嘴裡不停的哀求。

「你們是從聚集地裡出來的倖存者?」林濤看了看三人扔在地上的自製長矛和盾牌,雖然都是些冷兵器,卻都經過了很精細的焊接加工,加上他們還算不錯的氣色,這種情況只可能是生活在一個比較安逸的聚集地裡才會有的。

「大哥,我們是出來找食物的,我們每星期都要出來一次的,今天正……正巧搜索到了這裡,我們真的只是想開開玩笑的!」左邊年輕一點的男人,一邊扶著疼得滿地打滾的同伴,一邊慌慌張張的看著林濤,半點也看不到之前的猥褻之氣。

「放屁,抱住我們姐妹就摸是叫開玩笑?你們分明就是想欺負我們!」曹媚穿好了衣服立刻滿臉怒容的走上來,手中漆黑的霰彈槍直直的指著那個年輕人的腦袋,這幾天一路上砍了不少活屍,倒也讓這女人臉上有了點實質性的殺氣!

「大姐,我……我們不敢的,我們真的只是和你們開開玩笑啊!」那年輕人看曹媚有開槍的架勢,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劇烈,也顧不上受傷的同伴,不斷蹬著雙腿想往後縮。

林濤把手輕輕按在了曹媚的槍上,讓她把槍口低了下去,他掃視了那三個人幾眼,略微沉吟了一下後問道:「出來幾天了?」

「三……三天了,大哥!」年輕人緊張的停下動作,猛嚥著口水答道。

「你們的聚集地離這裡多遠?有多少人?」

「步行的話兩天時間就到了,我們那有五六千人……」

「五六千人?規模不算小了!」林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歪歪腦袋看著三個人身後癟癟的背包,突然冷笑著說道:「你們應該不僅僅是出來找食物的,找食物只會越找越多,你們卻越找越少啊!」

林濤的話一落音,除了那個挨了槍子已經漸漸昏迷的傢伙之外,其他兩個人都是臉色一變,為難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但片刻之後,那中年人還是老實的答道:「我們的確不是出來找食物的,我們……我們是出來找人的!」

「找人?找什麼人?」林濤再次蹙了蹙眉頭,直覺告訴他,這些人絕不可能是出來拯救倖存者的。

「有……有一個小子殺了我們老大的兒子,我們是出來找他的!」中年人吞吞吐吐的答了一句,而他身旁的年輕人也附和著快速點了點頭,不過正當他還想補充什麼的時候,他的雙眼突然猛的一亮,竟然滿是興奮的望向了林濤的身後,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神色,這讓林濤心裡本能的「咯登」了一聲。

第七十一章 走火

「你們幾個都放下槍,不然老子打死他……」

一個陰狠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背後響了起來,眾人全都驚訝的回頭,只見渾身光溜溜的胡老大,正被兩個陌生男人用槍頂著腦袋從大廳裡邁出來,高舉著他的雙手,一臉畏懼與尷尬,尷尬倒不是因為他沒穿衣服,而是因為頂著他的槍正是他自己那把八一槓。

「聽到沒有,槍都放下,不然老子打死他!」

雙手舉著八一槓的男人是個頭髮剃成青皮的光頭,一臉的橫肉佈滿了猙獰之色,手中的槍管緊緊的頂在胡老大的後腦勺上,而跟在他後面的一個強壯漢子手裡還握著一把小口徑的77式手槍,也滿臉獰笑的看著場中眾人。

「笑話!那你們儘管開槍吧,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曹媚冷笑一聲,立刻調轉了槍頭,滿是不屑的把手中的霰彈槍對準了兩人,而白茹和嬌嬌也是毫不猶豫的抬起了自己的槍,根本一點都不在意胡老大的生死。

「媽的,李哥,我就說這傢伙當不了人質,怎麼辦?」拿著八一槓的光頭見狀倒也沒有多少意外,抬起腿一腳把胡老大踹倒在地,卻把手中的步槍直接對準了曹媚,估計是看曹媚手裡的霰彈槍口徑最大,威脅也最大,完全忽略了槍口朝地的林濤!

「那就試試!」另一個壯漢臉上的神色一狠,一腳踏住胡老大的後背,手中的槍跟著就抵在了他滿臉慘白的額頭上,壯漢緊接著抬起頭來盯著林濤他們,陰笑著說道:「我數到三,不丟下槍我就打死他,一……二……」

「彭……」

一聲突兀的巨響傳來,還沒數到三的男子只感覺胸口一涼,整個人立刻就被一股巨力給掀飛了出去,他身旁舉著八一槓的同伴下意識的就想開槍,但一顆極速而來的子彈卻輕易的爆碎了他的腦殼,一道淒艷的血花夾雜著腦漿在空中四散飛濺,不過他身體倒下去的同時,手指竟然機械的扣動了扳機,「噠噠噠」八一槓火光亂冒,一排灼熱的子彈呼嘯著射向了屋簷,把玻璃製成的屋簷掃下來一大片來。

「啊……」

大堆破碎的玻璃和震耳的槍聲,把姑娘們嚇的蹲下身捂頭尖叫,林濤蹙了蹙眉頭,把目光看向一旁幾乎驚駭欲絕的嬌嬌,只見嬌嬌手中正舉著一把還在冒著青煙的霰彈槍,正是白茹交給她的那把,她愣愣的看著對面倒在血泊裡的男人,又望望自己手中的槍,突然像被蠍子蜇了一般驚叫了一聲,悚然扔掉手中的霰彈槍,不知所措的看著林濤,無辜的說道:「林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要打,就打火力大的那個!」林濤無奈的看了一眼嬌嬌,收起了自己的手槍,剛才嬌嬌因為緊張而走火,恰巧擊中了那個拿手槍的壯漢,而林濤也在槍響的第一時間裡開了火,解決掉了那個拿八一槓的光頭。

其實這一切都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包括林濤在內都沒料到嬌嬌會突然開冷槍,這要是林濤的反應再慢上一步的話,他們這群人中至少要死傷一兩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林爺,這兩個怎麼辦?」曹媚轉過身來,昂著下巴看著地上幾乎嚇到尿了褲子的兩個人,至於那個受了槍傷的,大概是被子彈撕裂了大腿動脈,身下的血水都已經匯成了一大灘,眼見是活不了了。

「大……大哥,饒命啊,放了我們吧……」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打死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幫人居然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都敢貼身開火,而且還是女人開的火,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再一次泯滅,心中剩下的只有無限的恐懼,以及對自己不長眼的懊悔!

林濤看了一眼那兩個額頭上沾滿了泥水的男人,死亡擺在面前,由不得他們磕頭不賣力,每一下都把地上的血水濺起老高,沒一會兩人的腦門上都是一片青紫,林濤卻在這時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你們走吧!」

「謝謝,謝謝大哥……」兩個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如蒙大赦般就要往外跑,但是立刻又被一個憤怒的聲音給喝住了,讓兩人渾身都是一哆嗦。

「操你們媽的,想走?問過老子沒有!」胡老大光著身子,滿臉屈辱的從地上跳起來,奪過屍體手中的八一槓就要對準那兩人開槍,可沒想到曹媚卻上前一腳直接踹飛了胡老大手中的步槍,對他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個軟蛋做主了,沒聽到林爺讓他們走嗎?」

「你……」胡老大捂著被曹媚踹的生疼的手腕,死死的瞪著她,儘管眼中的怒氣一波勝過一波,但還是捏捏拳頭,終究沒敢說出什麼。

「走吧!」林濤頭也不回看著泥地裡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再也不敢囉嗦,連昏死過去的同伴也顧不上抬,慌慌張張拔腿就往外跑去。

「嗖……」

「啊……」

電光火石間,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當那兩人剛剛跑過院中的假山旁時,一根突如其來的鐵矛瞬間洞穿了那個中年男人的喉嚨,中年男人甚至連叫都沒有叫出來,便被鐵矛所攜帶的巨大慣性狠狠釘在了地上,他難以置信的抓著脖子上只剩下半截的矛柄,喉嚨裡只能發出「咯咯咯」的殺雞聲。

至於剩下的那個年輕人根本還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道矯健的身影就突如其來的閃到了他的身後,年輕人只覺得自己的喉頭一涼,「嘶嘶」的聲音似乎是脖子上漏了空氣,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可手剛抬到一半,一股溫熱的鮮血便激射在他的手掌上,年輕人呆呆的看了一眼,「咕咚」一聲倒在了泥地之中……

天空中的烏雲來得快去得也快,毫無徵兆的突然雲收雨歇,竟然一滴也不落下,灼熱的太陽再次出現在頭頂,毫不吝嗇的向每個人揮灑著它的熱度。

此時,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旁,正站著一個滿臉鬍渣的瘦小男人,這人穿著一條黑色的運動褲,上身是一件已經髒到分不出顏色的T恤,他的頭髮不長,不過修剪的卻很不令人滿意,用狗啃來形容也不為過,讓人很容易就想起這手筆,正是來自他手中還在滴著鮮血的獵刀。

那獵刀足有兩掌長,全身黝黑,只有鋒利的刀鋒上閃著絲絲的寒光,刀尖上掛著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男人灰色的運動鞋上,「啪嗒啪嗒」的聲音聽的每個女人心裡都是一跳一跳的。

第七十二章 張旭

對方的眼神十分銳利,讓人忍不住產生一種被飢餓野獸盯上的毛骨悚然之感,他就站在血泊之中,靜靜的打量場中每一個人,當他每看向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會直視過去,和對方進行肆無忌憚的對接,而只要被他看上一眼的女人,包括白茹和曹媚在內,都會不自覺的臉上一白,幾乎是下意識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不過當瘦弱的男人眼神和林濤對視的時候,他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本能,他拿著獵刀的右手緩緩提到了胸口,面無表情的對林濤說道:「他們是來追殺我的,所以我殺了他們,請放我走!」

「腳長在你的身上!」林濤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他沒掏槍,也沒像白茹她們一樣如臨大敵,就那麼淡淡的看著對面那個似乎很有威脅性的男人。

「可你的狗已經鎖定了我,它對我很有威脅!」瘦弱男人很不自然的動了動自己的右腳,餘光掃了掃身邊的假山頂上。

「你小子很牛逼嘛,我剛才都準備咬你屁股了,你竟然還敢衝上去殺人?」高大的假山上突然傳來米迦勒戲謔的聲音,而在他說話的同時,一條快有一個人高的紅色獵犬嬉笑著從假山的隱蔽處跳了下來,似乎很有興趣的圍著那瘦小男子打轉。

「一條會說話的狗?」瘦小男子一愣,十分警惕的看著米迦勒。

「土豹子,爺們還會唱歌呢!」米迦勒翻翻眼睛,滿臉的得瑟。

「我可以走了嗎?」瘦小男子微微退後了一步,一邊用餘光注視著米迦勒,一邊看著林濤,但手中的匕首卻始終若有似無的對著林濤,他不是剛剛那幾個菜鳥,會傻乎乎的把曹媚當成這群人的主戰力。

「可以,不過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林濤點了點頭,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小子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機敏果斷中,還帶著一抹狠辣。

「你想問關於聚集地的事情吧?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讓我拿走他們包裡的食物!」

瘦小男子指了指屍體身上的背包,見林濤默許,他立刻蹲下身翻開他們的背包,然後拿著食物一屁股坐在那具年輕屍體的背上,根本不嫌噁心,一邊往嘴裡塞著一塊火腿,一邊嘟嘟囔囔的對林濤說道:「好了,你可以問了!」

「我想這裡不是一個問話的好地方,雨停了,你身下的血跡足以吸引這裡方圓十公里內所有的活屍!」林濤看著似乎突然變得放鬆起來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所以你得快點問,問完我得趕快走人!」男人估計是餓狠了,就像餓死鬼投胎的一樣,幾口就吞掉一塊雙匯的方腿,接著還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又從屍體的背包裡翻出許多食物,急不可耐的一邊撕一邊往下吞。

「我有個提議,你幫我們把這些屍體清理完畢,我請你喝五糧液,還有中華煙等著你!」林濤玩味的一笑,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真的?」瘦弱男人眼睛果然一亮,有些驚喜的看著林濤。

「只要你不怕!」林濤聳聳肩,很無所謂的點點頭。

「我還怕什麼,全身刮了都沒二兩肉,你們要想殺我,我還能跑的比子彈快?」瘦弱男人思路很清晰,十分明白他自己的處境,幾口囫圇吞下手中的食物後,他拍拍手站起來,拉起還帶著體溫的屍體邊往院子外面走,邊對林濤喊道:「等我十分鐘,我幫你清理乾淨!」

瘦弱男人清理屍體去了,林濤也趕緊招呼起眾人忙碌起來,堵門的堵門,卸物資的卸物資,只是一樓的小賣部裡當初一定是遭到了哄搶,眾人從裡到外找了幾遍,得到的戰果也十分有限,倒是二樓的餐廳裡多少還找到了一些乾貨之類的食物,也算是給眾人留了一個安慰獎!

等眾人把二樓的餐廳清理完畢,開始燒水煮飯的時候,那個瘦弱男人已經興匆匆的跑了上來,當他一看到女人們放在鍋邊琳琅滿目的食物,立刻擦了擦流下來的口水,搓著手對正煮飯的曹媚笑嘻嘻的說道:「美女姐姐,我拿兩包方便麵跟你換點火腿湯好不好?你煮的湯可真香啊!」

「呵呵~你倒是不傻啊,拿兩袋破方便面就想換我們的金華火腿?」曹媚抬起頭,一臉好笑的看著瘦弱男人。

「那我再加個這個你看行不行?」瘦弱男人看著正在翻滾的濃湯,喉頭不停的聳動,急忙從身後的黃色背包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禮品盒,滿臉諂媚的蹲下身遞給曹媚,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哦,早上在一輛奔馳車裡發現的,一整套的蘭蔻化妝品!嘿嘿~雖然姐姐你已經國色天香了,但是再好的皮膚也是需要保養的,對吧!」

「呦~你這小嘴還挺甜啊,你一個大男人的包裡還裝這個?」曹媚接過禮盒看了看,隨手放在了一邊,然後玩味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翻翻眼睛說道:「你別在這亂叫姐姐,我們倆指不准誰大呢!」

「這是尊稱,跟年齡沒關係的,你別看我個八零後保養的跟七零後一樣,那那是因為我沒時間刮鬍子,我把鬍子一刮,那可是正宗的八五後花美男呢!」瘦弱男人恬不知恥的嘿嘿一笑,得意的摸著自己下巴上亂糟糟的鬍渣。

「就你還花美男,也不怕姐姐我笑掉大牙,去那邊陪咱們林爺說說話吧,湯好了叫你!」曹媚笑著搖了搖頭,覺得這小男人倒也挺有意思的,剛剛殺人時那股凌厲的氣勢,他屁股一轉就沒了,完全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就知道咱姐夠意思,不但漂亮的冒泡,這心地也善良的沒話說了,你上輩子一定是女菩薩轉世的!」男人興奮的一笑,又是一溜的馬匹順手拍了過去,接著顛顛的跑到一邊,對坐在一張餐桌後的林濤笑著點點頭,他也不客氣,自來熟似的從桌子上的一包中華里抽出一支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後,滿是陶醉的說道:「大半個月都沒抽到煙了,快饞死我了!」

「叫什麼?」林濤笑了笑,把剩下的大半包煙全扔給了他。

「張旭!」瘦小男人開心的把香煙全部塞進自己的運動褲裡,毫不猶豫的對林濤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咧著嘴對林濤問道:「大哥怎麼稱呼?」

「叫我林濤就可以了,你當過特種兵?」林濤靠在椅背上舒展了一下身體,很仔細的端詳著對方,從張旭剛才殺人的手法來看,他絕對是個受過訓練的老手,而且還不是那種普通軍人可以比擬的。

「兵當過,特種兵倒是沒幹過,不過退役後進了一家保全公司當保鏢,被派到以色列受訓了一年,個人感覺身手應該不比那些特種兵差!」張旭大口大口的抽著煙,臉上滿是濃濃的自信。

「哈?被人家五個土豹子攆的到處跑,這也叫身手不比特種兵差?」坐在旁邊桌子上正滿臉鬱悶抽著煙的胡老大,聞言立刻抬起了頭,十分不屑的看著張旭。

「特種兵怎麼啦?再厲害的特種兵,赤手空拳你也幹不過有槍的土豹子吧?」張旭翻翻眼睛,舉起三根手指看著胡老大,說道:「他們追了我三天了,八個人帶著兩把槍出來的,就這樣,第一天就給我弄死三個呢,其中一個把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還不是連我半根毛都沒傷到!」

第七十三章 聚集地的消息

「你就吹吧你就……」

「你怎麼會殺了他們老大的兒子?」林濤輕聲打斷了胡老大的話,他知道胡老大現在鬱悶的要發瘋,但完全沒必要和一個陌生人抬槓找自信,他隨手也點上一支煙,輕吐著看著張旭。

「那變態不是個東西,不僅玩女人,連男人也玩,誰知道他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一個小兄弟的頭上,為了救他,我只好把那狗日的給殺了,唉~也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兄弟現在怎麼樣了,我跑出來的時候也沒能顧上他!」張旭無奈的搖搖頭,把手中的煙頭狠狠掐滅在了桌子上。

林濤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們那個聚集地的情況怎麼樣?你大致上給我說說!」

「聚集地就在這裡往西大概五六十公里的地方,那裡原本是一個鄉下的小型遊樂場,周圍人口不多,出了事之後許多倖存者都往那躲,這樣才慢慢形成了一個聚集地,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怎麼樣,但我們那個聚集地的情況是越來越差,原本上萬人的聚集地,現在大概也就剩下五六千人了吧,不是餓死就是變了活屍,要不就是自相殘殺,周邊比較安全的地方裡面的食物都給我們掏光了,食物越來越難找,就像這個服務區,不下雨根本進不來,裡面全是活屍……」

「……而且我們那個聚集地有個很矛盾的地方,周圍活屍雖然少,但就是飲水奇缺,你們也看到了,連長江都干了,現在每滴水都珍貴的不得了,有一次我實在找不到飲水,喝了一整瓶的爽膚水,那味道差點要了我的老命,但是沒辦法,雖然缺水,但誰叫這附近一片和那些不缺水的地方比起來安全多了呢!」說到這,張旭無奈的攤了攤自己的手。

「你們那是誰在管著?有一個統一的老大嗎?」胡老大正了正身體,滿是期待的看著張旭,看他的神色,大概是又想起了他做老大時的威風。

「自己都吃不飽了,誰還會有力氣去管那麼多人啊,而且都是一夥一夥的人,根本誰都不服誰,基本上都是老鄉跟老鄉抱團一起出去找食物或者欺負人,像追殺我的那夥人就是一群江北佬,勢力大概能排上中等吧,而剩下像我這樣的閒散人員,都是自己顧自己,只有在出去尋找食物的時【wWw.WRsHu.cOm】候,就像網絡遊戲裡一樣,找幾個平時聊得來的人一起組隊出去,找來的東西大家平分!不過那裡最大的三個勢力聯合組成了一個執法隊,按他們的意思定了一些規矩,想在那裡生活就必須得守他們的規矩!」張旭一五一十的說道。

「靠,就這點人還弄那麼複雜,所有人統一調配才能更有效率嘛!」胡老大膩歪的撇撇嘴,眨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像是在回憶他的一些往事,那些憑著三分狡猾,七分運氣的當上老大的往事!

「你們那裡槍支氾濫嗎?」林濤又從腰包裡摸出一包香煙,拆開後扔了一支給張旭。

「步槍一類的武器基本上都集中在三大勢力的手中,這就是他們定下的一個規矩,除了冷兵器和手槍,一律都得上交給他們,不過他們也會拿相等的食物交換,但是整個聚集地的長槍也不超過一百幾十把吧,不是些老掉牙的民兵訓練時用的武器,就是自製的土槍,也就能拿來嚇唬嚇唬人,打活屍都不見得有用,八一槓在裡面都算珍惜品種了!」張旭接過香煙點燃,十分不屑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南州那邊的情況?江城往西過去的那個南州!」林濤瞇起眼看著張旭,臉上也隱隱有了些期待。

「南州我沒去過,不過我知道往南州的路根本走不通,從那邊逃過來的人都說,那邊活屍雖然不多,但全都是大傢伙,和我要好的一個哥們就說過,他在那曾經見過一個滿身都是眼睛和手腳的大活屍,輕輕鬆鬆就毀掉了一組全副武裝的車隊,要不是他離得遠,估計也沒命了,所以我們的聚集地往西去二十公里就是禁地了,可沒人敢過去!」張旭滿臉驚懼的搖搖頭,卻又思索了一下,看著林濤小心翼翼的問道:「林哥,你……不會想去南州吧?」

「無論如何一定要去的!」林濤淡淡的點點頭,然後指著那些正在忙碌的女人們說道:「不過去之前我要把她們安排好,想先去你們那個聚集地看看!」

「那林哥你可真得想好了,這些姐姐們可都如花似玉的,雖說我們那裡倒是不用太擔心活屍什麼的,但是她們去了那要是沒人養的話,賣……身都不一定能養活自己!」張旭十分猶豫的回頭看看那些女人,他們那裡,僅僅靠賣身的女人過活的女人就足有六七百呢,競爭真的是太激烈了。

「我會徵求她們意見的!」林濤輕輕抽了一口煙,轉頭正好看到白茹一臉複雜的望向自己,他知道白茹把自己和張旭的對話都聽去了,但他也只能歎口氣,默默的把眼神轉向了別處。

飯菜很快就燒好了,姑娘們在廚房裡找來一些碗碟擦乾淨,把香噴噴的白米飯和火腿湯等一些食物一樣樣的端上桌來,張旭也在慇勤的跟著她們忙前忙後,還不時的給姑娘們講幾個略帶顏色的笑話,把原本很無趣的女人們逗的「咯咯」直笑,沒一會便打成了一片。

「姐,您坐您坐,倒酒的事哪還能麻煩您呢?交給老弟我就行了!」張旭滿臉諂媚的從曹媚的手中接過一瓶五糧液,顛顛的走到對面給林濤面前倒了滿滿一杯,然後看看胡老大,卻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先倒滿,也不理他的感受,直接把剩下的半瓶酒連酒瓶一起塞給了胡老大,最後美美的端起自己的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大口。

「啊……」張旭發出一聲舒爽無比的聲音,他誇張的張開雙手對林濤說道:「美酒,美女,美食,林哥,你這日子過得可比末日之前還要愜意啊!」

「那是,小弟弟,你也不看看咱們林爺是什麼人,他孤身一人就能從北方一路走到這,這種本事你是羨慕不來的!」曹媚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滿臉自豪的看著對面的張旭。

「林哥……」張旭突然大叫一聲,把眾人全都驚了一跳,卻滿臉黑線的發現,張旭竟然滿是哀求的看著林濤,急吼吼的說道:「我以後就跟著您混了,您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您讓我趕狗我絕不攆雞,我雖然沒有像您這樣的本事,但是搭把手,擦擦槍還是沒有問題的!」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主人的鋼槍還要你來擦,這裡哪個美女不搶著擦,而且她們褲襠裡還是自帶水源的呢,你有什麼?切~」米迦勒蹲坐在椅子上,滿臉不屑的看著張旭。

「米迦勒,你怎麼這麼流氓呢?」坐在他身旁的阿雪氣惱的瞪了一眼米迦勒,然後又拍拍他的腦袋,威脅著說道:「不許做流氓哦,不然晚上不親親你了!」

「嘿嘿,寶貝別生氣,我就是看不慣這騙吃騙喝的傢伙嘛!」米迦勒嘿嘿一笑,紅色的大腦袋滿是討好的在阿雪的酥胸上蹭了蹭,阿雪也是被他佔慣了便宜,毫無所覺的夾著菜,笑瞇瞇的跟米迦勒你一口我一口。

「我……我靠!林哥你……你這狗成精了,他再修煉個幾十年,會不會變成人啊?」張旭目瞪口呆的看著米迦勒,他似乎並不在意米迦勒說他騙吃騙喝,而是十分羨慕米迦勒放在阿雪胸部上的大腦袋。

「滾粗~你他娘才是妖精呢!」米迦勒翻了張旭一個大大的白眼。

第七十四章 艷照

張旭的個性有點像活寶,有他在,眾人這一餐飯吃的倒是開開心心,連一向吃飯很端莊的白茹也被他的貧嘴逗的時不時展顏一笑,足見這傢伙耍寶的功力。

「我說張大忽悠,你也太能掰了吧,活屍還有被嚇到的時候?」嬌嬌雙手捧著飯碗,大大的眼睛卻滿是不屑的看著他,對張旭剛剛說的故事根本不相信。

「是真的姐姐,那女人以前被毀了容,成天帶著一個大口罩和墨鏡,我們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長什麼樣,有次我們突然遇上活屍,她驚慌中把口罩弄掉了,本來那個活屍都已經撲到她身上了,結果一下見到她的尊容,立刻就被嚇傻了,連人都不吃了,大吼著就跑了,你說那女人的臉恐怖到什麼程度,我還僅僅是看到她的半邊臉,幾乎就快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張旭一邊吐沫橫飛,一邊雙手比劃著誇張的動作。

「你就吹吧你!」嬌嬌白了一眼張旭,仰脖子喝掉碗裡的肉湯。

「我真的沒騙你,雖然那女人現在已經死掉了,不過當時有好多人都可以作證的!」張旭有些急了,一臉冤枉的喊著。

「張旭……」林濤點上一支煙看著張旭,很嚴肅的說道:「那頭活屍應該不是被那女人的樣子嚇到了,而是誤以為她是另一種高等級的活屍,所以才被嚇跑的!」

「高等級的活屍?難道還有長那麼醜的活屍?」張旭愣了愣,有些意外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而其他的人也放棄了調笑,全都一本正經的看著林濤。

「是的!」林濤認真的點點頭,緩緩的說道:「有一種女性活屍,我們稱之為『怨女』,這種活屍生前一定是帶著很大的怨念,又直接接觸過感染源,一旦屍變她將會變的十分可怕,而且她們不同於一般的活屍會渾身腐爛,毛髮脫落,除了一張很恐怖的臉之外,她們幾乎都保持著人類原有的外形,不過她們雖然很可怕,卻不怎麼主動攻擊人類,只是,你們要是主動招惹了她的話,別說是你們,連我都一樣會完蛋!」

「看到那種恐怖的臉誰還會去招惹她?我瘋了還差不多!」張旭嚥了口吐沫,慌忙的搖著頭。

「那如果當你在荒郊野外看到一個體形很優美,卻很無阻的女孩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你會怎麼樣?」林濤微微一笑,看著張旭。

「應該……應該會上去問問她怎麼了吧?」張旭眨眨眼,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就是了!」林濤攤攤手,無奈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就是怨女,你會不會後悔到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割了?」

「啊?那東西還會裝哭博取同情?」張旭驚的無以復加,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

「她倒不是博取同情,怨女就是那種樣子的,不發飆的情況下,她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捂著臉哭!」林濤也是相當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所有人鄭重的說道:「我說的你們可千萬要記住了,你們要是有一天看到這種很詭異的女人蹲在那哭,你們千萬不要動了好奇心或者憐憫心,那樣不但會害死你自己,也會害了所有人的,甚至……包括你身邊所有的活屍!」

聽到林濤的話,所有人都綠著臉飛快的點著頭,畢竟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蹲在荒郊野外哭,那場面光想想就夠恐怖的,而且那怨女竟然連自己人都不放過,誰還敢往上湊啊!

「啊~吃飽喝足,姐姐們,小弟給你們放首哥聽聽吧!」

張旭酒足飯飽撐了一個大懶腰,興匆匆的從褲兜裡摸出一隻黑色的蘋果手機,居然還是末世前最流行的蘋果六,只看他拿在手裡搗鼓了幾下,手機裡立刻傳出了悠揚的音樂,張旭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對姑娘們笑著說道:「歌曲不是很多,湊合著聽吧,這喇叭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咦?你又沒開車來,你這手機在哪充的電?」嬌嬌好奇的拿起張旭的手機,輕輕擺弄著,電器這種東西在如今無疑早就成了頂尖的珍惜品!

「大姐,這世上好像還有一種叫做太陽能充電器的東西吧,只要你運氣不是太背,在一些個買手機的店舖裡或者車上,還是能翻出來不少的!」張旭美美的抽著一支中華,滿臉得意的說道。

「呀!你你你……你怎麼這麼下流?手機裡怎麼全是女人光身子的床照?」正翻閱手機的嬌嬌突然一聲驚叫,但她嘴上說的雖然鄙夷,但眼睛卻是睜的老大,很興奮的一張接一張的往下翻著。

「拜託,你看清裡面的男主角再說我好不好?那人就是被我殺掉的那個老大的兒子,這是他的手機!」張旭也不在意被說下流,只是無奈的翻翻眼睛而已。

「嗯?果然不是你哈,不過這人模樣張的倒挺清秀的,怎麼玩的招數都這麼變態呢?哈哈~還有和男人的呢……呃?茹姐茹姐,你快過來看,這個,這個……」嬌嬌突然舉氣手機,異常激動的拍著桌子大喊大叫,那表情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新鮮。

「嬌嬌你夠了沒有,這麼噁心的東西你也喊我看!」正收拾東西的白茹不悅的蹙起眉頭,頗為無奈的看著嬌嬌。

「不是不是,沒喊你看裸照!是上面這兩個人,這一男一女你都認識的,快來看啊!」嬌嬌興奮的把手機遞給白茹,一臉驚喜的指著手機上顯示的照片。

「什麼?我認識?」白茹一愣,猶豫的拿起手機看去,但下一刻她的臉色猛的一變,連忙又把手機扔了回去,十分厭惡的抱起胳膊罵道:「別跟我提他們,這麼骯髒的事情他們也做的出來,真是太噁心了!」

看到一向淡定的白茹滿臉的慍怒,林濤好奇的往桌上看去,只見手機裡顯示的照片是一張十分火爆的激情照,裡面主角是兩男一女,中間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正光著身子,滿臉得意的站在床邊,在他的腿下,正跪著兩個渾身赤裸的男女,男女都是滿臉的潮紅,十分賣力的共同舔著一根骯髒的物體,而中間那個男人笑的十分邪惡,雙手緊緊的按著他們的腦袋,表情異常滿足。

「是你朋友?」林濤看向白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勉強算認識吧!」白茹咬咬嘴唇,一臉複雜的點點頭。

「林爺!」嬌嬌翻完後面幾張更加火辣刺激的照片後,立刻興奮的趴在桌上,十分八卦的說道:「那男人叫邵明,是茹姐以前的緋聞男友,也是個國內著名的男演員,那叫什麼《芙蓉再愛我一回》就是他主演的,他當年和茹姐的事情傳的可勁爆啦,而這個女人呢,叫丁菲菲,是個小歌星,據傳……她是第三者插足,硬生生從茹姐那裡搶走邵明的!是這樣吧?茹姐!」

「當然不是這樣啦!」白茹沒好氣的看著嬌嬌,氣憤的說道:「娛樂圈的事情你們還不知道嗎?邵明當初被我們公司熱捧,公司就安排我和他鬧些緋聞,借此來提升他的人氣,所以我們就故意給那些記者拍了一些曖昧的照片,至於那個什麼丁菲菲,是邵明看緋聞話題要冷下去了,自作主張搞出來的事情,為了這個事,我和他都差點鬧到翻臉!」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茹姐的本事也不至於這麼差,能被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搶了男人!」嬌嬌恍悟的點點頭,然後又興奮的看著一旁的張旭,問道:「喂!大忽悠,那個邵明在你們的聚集地裡嗎?死了沒有?」

「那個賣菊花的小白臉啊!」張旭滿臉不屑的彈飛手中的煙頭,說道:「他們當初好像是在拍一部什麼戲,正好在我們聚集地附近取景,災難一爆發後他們整個劇組都躲到那裡去了,不過別看那小白臉演過幾個硬漢的絕色,卻是個最軟不過的軟蛋了,他從來都不敢出去找食物,連大門都沒踏出去過半步,幸好聚集地裡還有不少性取向有問題的男人,不然早就餓死他了,他現在不是靠賣自己的菊花,就是靠她女人賣肉來掙食物,不過他們倆怎麼都算有點名氣的明星,像被我弄死的那個死鬼,就專門喜歡點他們的情侶雙飛檔,所以光顧他們倆生意的人還蠻多的,還不至於餓死!」

「靠,這麼慫啊?虧我當初還因為他演的《末日英雄》喜歡過他好一段時間呢,真是瞎了我的美眼!」嬌嬌立即鄙夷的撇撇嘴,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哈哈~你要是看他不爽的話,等有機會看到他,我讓他給你舔腳,他在我們那可是出了名的『腳癬一次淨』,不論你是汗腳臭腳香港腳,兩根火腿腸他絕對包舔乾淨,好多人多年的腳氣都被他的口水舔好了呢!」張旭哈哈的大笑。

「天吶?這麼賤!」嬌嬌十分噁心的搖搖頭,指著自己的小腳不屑的說道:「姑奶奶的美足才不給他舔呢,那還不給他佔了天大的便宜!」

第七十五章 服務區的夜(上)

「好了,嬌嬌,別在這瞎扯了,天馬上就黑了,你跟大家趕緊準備準備要休息了!」白茹蹙了蹙眉頭,站起身來,走到一旁收拾起東西來。

「說話也不過過腦子,再怎麼說,很多人都以為白茹真和那姓張的有過一段,你們這是在打白茹的臉呢!」看嬌嬌尷尬的吐吐舌頭,曹媚搖搖頭也跟著站起來,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把手電塞到張旭的手裡,說道:「把肚子混飽了你也該出出力了,今晚你負責守夜到二點!」

「那沒問題,不過姐姐,守夜是很無聊的,配個美女陪聊唄!」張旭一臉賤笑的看著曹媚,餘光不停的在幾個忙碌的女人身上直打轉。

「那老娘親自陪你要不要?」曹媚一掐小腰,滿臉冷笑的看著張旭。

「那怎麼行呢?小弟還敢勞您大駕嗎?您是林爺的菜,不能耽誤了您給他暖床的時間,那我的罪過可就太大了!」張旭立刻諂媚的搖了搖頭,腦袋還是十分清醒的。

曹媚雖然漂亮無比,但通過一頓飯的時間,他立刻摸清了這裡面所有女人的所屬情況,林濤雖然一直對曹媚不冷不熱的,但不論曹媚給他夾菜或者做上一些曖昧的動作,林濤幾乎都沒反對過,而白茹就不用說了,她是唯一讓林濤主動夾菜給她的女人,至始至終那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就沒離開過林濤的身上,愛慕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至於剩下的那些女人嘛,除了那個肆無忌憚和胡老大打情罵俏的李麗之外,她們尚且都屬於神女有意,襄王無夢的階段,所以張旭立刻把這三個女人排除在自己的目標之外,他可不想在自己睡覺的時候,被林濤或者胡老大給稀里糊塗的抹了脖子,還有那個狗妖居然也有一個女人,那麼好看可愛的小妮子,整個人都快掛在狗妖的身上了,毫不介意的和狗妖眉目傳情,真是讓人萬分的想不通!

「小伙子眼神不錯嘛!」曹媚讚許的對他挑了挑眉,轉頭嫵媚的看了身旁的林濤一眼,然後又對張旭揮揮手說道:「守你的夜去吧,要是給活屍溜進來,你也就不用活了!」

「你就放一百二十四個心吧!有我在,你們就放心的睡大覺,我保證半隻活屍都跑不上來,就算他們咬死我,我也會在臨死前用最響亮的聲音來提醒你們的!」張旭拍著胸脯一臉自信的站了起來,吹著輕鬆的口哨往門口走去,等看到穿著低腰熱褲的冰冰正吃力的拎著一桶髒水往外走時,他立刻顛顛的跑上去幫忙,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冰冰吃吃一笑,跟著他一起出了二樓的大門。

「老胡!」張旭走後,林濤輕輕對胡老大招了招手,然後對他囑咐道:「我們的守夜班制不變,你,然後是我還有曹媚和白茹!」

「你是在提防那小子?」胡老大不傻,立刻明白了林濤的意思。

「防人之心不可無吧!」林濤拍拍胡老大的肩膀轉身走了,張旭尚屬來歷不明之人,不管他是不是真和他表現的那樣友善,如果就這麼輕易相信了他,那林濤估計早就在這吃人的末世中死了好幾百回了!

夜幕終於緩緩降臨,四周漸漸陷入一片漆黑,二樓的大廳裡,眾人都陸續鑽進了自己睡袋,只有胡老大按照林濤的話靠在一根柱子上抱著槍,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香煙,默默的注視著大門外,他早不是求生小白了,自然明白和一個陌生人共處一室的危害!

姑娘們昨天吃了脫衣服睡覺的虧,發現關鍵時刻根本來不急穿,所以她們現在睡覺再也不敢只穿內衣或者光著身子了,通通老實的穿著T恤短褲,雖然有些人習慣裸睡,但萬一發生了緊急事件,總比光屁股逃跑要強一些。

曹媚順手按滅身邊的野營燈,四周的光線立刻昏暗起來,只有大門外張旭點燃的一個火盆投射進來一些亮光,以及張旭輕輕吹出的口哨聲,有些悠長而又寂寞!

曹媚只穿著內衣鑽進自己的睡袋,看著近在咫尺的林濤,正和身旁的白茹頭靠頭低聲說著悄悄話,白茹時不時嬌笑一下又或是嗔怪的拍打林濤,曹媚很是吃味的咬了咬嘴唇,突然煩躁的喊道:「張旭,吹你個頭啊,這大半夜的你還吹口哨,存心不想讓我們睡覺了是吧!」

「排解一下寂寞啊,姐姐,這該死的天氣一下變的這麼冷,冷的就像我的心哦!」門外傳來張旭那略帶幽怨的聲音,不過他的口哨聲總算消失了,只剩下睡不著的姑娘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曹媚悶悶的出了一口氣,轉頭卻看見白茹整個人都快鑽進林濤的睡袋裡了,她恨恨的看著白茹搭在林濤肩膀上的嬌嫩手臂,用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儘管騷吧,我看林濤最後會不會帶著你走,要是把你丟在聚集地裡,你遲早也會變成一個萬人捅的爛貨!」

「林爺……」

白茹半靠在林濤身上,芳華絕代的精緻俏臉上微微的發紅,她直視著林濤的眼神,幽幽的說道:「明天……我們是不是就要去張旭他們那個聚集地了?」

「嗯!暫時過去看看吧!」林濤淡淡的歎了一口氣,眼神帶著一些閃躲。

「那裡就像個地獄一樣,你真的要把我們丟在那裡嗎?」白茹眼神暗淡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中也多了一絲落寞。

「不是丟下,我是在為你們尋找活路,尋找未來!你們一直這樣跟著我,終究不是個辦法!」林濤輕輕拍拍白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認真的說道:「人類是群居動物,只有聚在一起才能夠有明天!」

白茹慢慢低下了腦袋,把臉埋在林濤的胸口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因為寒冷胳膊上豎起的細細寒毛,抬起頭來,看著林濤輕聲說道:「我的睡袋裡好冷呢……可以到你那邊嗎?」

林濤沒說話,只是拉開了自己睡袋的拉鏈,輕輕張開雙臂,等一個火熱的嬌軀鑽進來後,林濤拉上拉鏈,輕輕擁著白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早點睡吧,明天可能還要面對許多事情!」

白茹雙手抱著林濤的後背,身體迷戀的往他懷裡擠了擠,深吸了一下林濤身上的味道,搖著頭低聲道:「我不喜歡那裡,張旭訴說的情況讓我覺得很恐懼,那種可怕的地方,我感覺我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去看看再說吧,你們要是真不喜歡那裡,我就再帶著你們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合適你們的聚集地!如果還找不到……」林濤輕撫著白茹柔順的長髮,口氣盡量的放溫柔,說道:「雖然我也不想,但真的沒有別的選擇!」

白茹的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但縮在林濤的懷裡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再沒有出聲,兩人一時間都陷入沉默,但過了沒一會,林濤便感覺白茹離開了自己的懷抱,整個人都縮進了睡袋裡,在她全身一陣扭動之後,睡袋裡先是拋出一件白色的大T恤,接著,一條光滑潔白的手臂舉著一個還帶著體溫的性感文胸從裡面伸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黑白相間的文胸被那手臂輕輕一拋,正好蓋在了林濤的臉上,聞著那誘人的體香,林濤的身體瞬間被燎的火熱。

慢慢的,一條和文胸同款式的蕾絲小內褲也跟著出來了,不過卻沒有扔在林濤的臉上,而是塞進了他的枕頭下面,林濤只感覺自己的T恤被人掀倒胸口上,兩團異常柔軟的物體緊跟著壓在了上面,和他的身體一樣,同樣火熱而滾燙。

第七十六章 服務區的夜(下)

「濤……」白茹秀髮凌亂的小腦袋從睡袋裡鑽了出來,伏在林濤的胸膛上喘著細氣,雙眼動情的看著他,朱唇輕啟著說道:「我給你吧……我最珍貴的東西!」

「可是……」林濤一下就糾結了,這種情況下要了白茹,算是怎麼回事?那時自己還怎麼能忍心捨棄她!

「別讓我看不起你好嗎?這不是交易,也不是枷鎖!」白茹幾乎是和林濤嘴對嘴在說著話,她嘴裡吐著陣陣的香氣,柔聲說道:「這只是戀人間很自然的過程,我喜歡上你了,你也喜歡上我了……對嗎?」

林濤看著白茹眼神裡的期許,他微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白茹身上的特質的確十分吸引他,那是種絲毫不做作的坦率,林濤喜歡這樣的性格,更加喜歡擁有這種性格的女人!

「呵呵~我就知道的!」白茹柔柔的一笑,開心的在林濤的唇上一吻,吐氣如蘭的說道:「我想……你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吧?我也不想呢!即使你明天就要離開我,但我們也留下了一段很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但你知道,我們一旦這樣,我就……再也放不下你了!」林濤萬分糾結的看著白茹,直到現在,他的雙手都沒敢放在白茹滾燙的身子上,雖然他知道白茹的身體肯定是十分美好,只是這樣一來他又算是什麼?事後拔鳥無情的混蛋?

「那你就情願我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在以後掙扎求生的日子裡去給一個我不愛,或者一堆很骯髒的男人嗎?你就想讓我擁有和阿雪一樣的經歷?連自己的第一次是被誰奪去的都不知道?」

白茹很認真的直視著林濤,聲音逐漸提高了,但是見到林濤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她再次把腦袋伏在林濤的胸口,左手輕輕撫摸著林濤的臉龐,喃喃的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這種好我寧願不要,至少我把第一次給了你,若真有一天,我不得不需要靠自殺來解脫自己的話,那我也會因為沒有遺憾而多出一分勇氣的!」

「唉~白茹,可這樣卻會給我留下遺憾的!」林濤歎了口氣,輕嗅著白茹髮絲間的香氣,摟著她的手臂又緊了一分。

「林濤!」白茹突然抬起頭,氣惱的在林濤胸口捶了一下,氣呼呼的瞪著他說道:「你這個男人怎麼回事?我一個女人都沒羞沒臊的送上門了,你……你也硬成那樣,你還有什麼好糾結的?我才發現,你在感情上竟然是這麼一個優柔寡斷的懦弱男人,你平常那些說一不二的決斷呢?都被你的狗吃進肚子裡去了嗎?」

「這個……」林濤尷尬的抓抓腦袋,不理解白茹怎麼一下就變了臉,看她紅著臉,手忙腳亂的脫著自己的T恤,林濤呆呆的看著她,腦中瞬間想到了「飢渴」兩個字,不過他卻知道,白茹的「飢渴」中蘊含的是太多的無奈。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還真要我自己動手嗎?」白茹雙手抓著林濤幾乎快被扯爛的衣服,極速嬌喘著,那胸前兩團雪白雪白的雙峰晃得林濤眼睛都發暈,就聽白茹惡狠狠的說道:「那好,不跟你談情說愛了,你就當我是想和你進行交易,你上了我,你就得帶著我一輩子,這樣就不糾結了吧,你上還是不上?你要是不上,我會鄙視你一輩子,永遠都笑你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沒用懦弱男人,女人脫光了你都不敢上!」

林濤傻傻的看著白茹,他從沒想過在白茹溫婉的外表下竟然還有這麼彪悍的一面,不過他隨即便笑了,看著白茹的眼睛笑了,笑的很溫柔,輕輕捧住白茹的小臉,柔聲說道:「那樣,你就得一輩子做我老婆了!」

「老……婆就老婆!難不成你還想始亂終棄啊?」白茹美目一翻,就像個急色的女色狼一般,狠狠低下頭吻住了林濤的大嘴,不過白茹的吻,吻的很生澀,根本不像她在電影裡表現的那般游刃有餘,粉紅的香舌像只受驚的白兔一般,總是試試探探的在林濤唇齒間徘徊,直到被經驗十足的林大官人猛力一吸,白茹整個身子就如同化開一樣,軟弱無力的全都癱在林濤身上。

一隻粗糙的大手捏住了白茹雪白的臀瓣,指間立刻傳來一陣膩人的潮濕感,這種潮濕感無疑是最能誘惑男人的,因為這是女人動情的最好表現,一股高速而來的血壓從林濤的丹田直衝上大腦,一把摀住那片泥濘的幽谷,翻身便把軟成一灘泥的白茹壓在身下。

白茹終究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不管她在螢幕上多麼風姿綽約,但被一個男人如此襲擊致命部位,她渾身重重一顫,立刻從迷離中驚醒過來,雙手死命抵住身上的林濤,慌張的喘息道:「等……等一下!」

「怎麼了?我這都下定決心了,你該不會反悔了吧?」林濤赤紅著雙眼盯著身下赤條條的白茹,眼中的慾火幾乎都快化作一雙大手在白茹的身上遊走了,白茹的身子是如此的漂亮,雙峰傲人,小腹平坦,整個身體玲瓏浮凸,林濤身下的鋼槍都快爆開了。

「可是……可是這和人家想像的第一次不一樣嘛!你……你太粗魯了!」白茹氣喘吁吁,雙手死死抵在林濤的胸口,向他委屈的聳了聳自己的小鼻子。

「那你早說呀,我看你那麼激動,那個……我也就激動了一點!」林濤無奈的一笑,輕輕撥開白茹擋在胸前的雙手,溫柔的伏下身去,火熱的吻不斷落在白茹的全身,每一吻都能讓白茹全身跟著輕顫。

「濤……濤……我問你一件事……」白茹雙手滿是不安的按著正在自己胸口肆虐的大手,她渾身紅的就像一隻煮熟的龍蝦,嘴裡不斷發出連自己聽著都面紅耳赤的嬌吟,但她還是努力抬起頭看著自己右胸上的腦袋,嬌喘著說道:「你……你剛才讓我做你老婆,不……不會是哄我的吧?你得給我說清楚,你現在說實話,就算等會你提上褲子就走,我……也不會怪你的!」

「怎麼會?我答應你的就絕不會失言!」林濤頭也不抬,繼續肆虐他嘴裡的粉色小櫻桃,白茹的胸部雖然沒曹媚的大,卻也是一手剛好掌握,而且彈性驚人,稍稍一撥弄,頂峰上的小櫻桃便不甘寂寞的挺立了起來。

「你……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抱著你一起死!」白茹滿臉通紅,極力抵禦著胸口傳來的陣陣快感,沒一會她整個纖腰都激動的拱了起來,卻還執著的抱著林濤的腦袋,顫聲道:「濤……你有沒有看過東邪西毒那部電影?」

「我說白茹,你多少顧著點我的感受好不好?這種時候你還跟我聊電影?」林濤差點鬱悶死,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連眼睛都閉上了的白茹,壞壞的一笑,把大手再次探到了白茹那從無外人觸及過的三角地帶,中指跟著輕輕一撥弄。

「啊……」

剛想說什麼的白茹,聲音一下就變了調,她渾身有如過電般不斷顫抖著,但片刻之後,白茹還是死死用雙腿夾住了那只正在作怪的大手,斷斷續續的說道:「等……等一下,等我把話說完……」

「我……結束了你再說好不好?」林濤幾欲抓狂的抬起腦袋,很是愁眉苦臉。

「不……不行,啊……別,別動那裡了,求求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白茹的雙眼都在往上翻著,高高翹起的頸脖早就立刻了枕頭,她劇烈嬌喘著,竭力的說道:「你……你別這樣,我……我快崩潰了,聽我說完,我只想堅定一下你的信心而已!」

「你……」林濤無奈的放棄了自己主攻神秘地帶的計劃,卻轉移目標去攻擊另一顆嬌嫩的小櫻桃,把那小櫻桃含在嘴裡竭盡所能的去撩撥,讓它在自己口中驕傲的聳立著。

「壞蛋……」白茹渾身又是重重的一抖,雙手失控的在林濤的腦袋上胡亂摸索著,嘴裡卻下意識的呢喃道:「東……東邪西毒裡洪七說過一句話,帶……帶著老婆也是可以闖蕩江湖的,帶著我……別丟下我好不好?啊……老公!」

林濤微微一愣,此刻終於抬起了自己的腦袋,沒有再去肆虐任何一寸肌膚,壓在白茹的身上認真的看著她問道:「跟著我,也許明天就會步入死亡,那麼,你還願意嗎?一定要想好,我真的不是在嚇唬你!」

白茹漸漸從迷亂中恢復了一點神志,她抬起雙手勾住林濤的脖子,動情的看著他問道:「那你會不會保護我?」

「會用盡我的生命!」林濤重重的點了點頭,毫不猶豫。

「那我還怕什麼?不論我們將來會遇上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去面對!」白茹會心的一笑,在別人看不見的睡袋裡,她修長的美腿已經執著的夾住了林濤的粗腰,美的就像條美女蛇,她的雙眼中又一次佈滿了迷離,只聽她近乎夢囈般說道:「老公……疼我!」

第七十七章 SOS

「林爺……」

就在林濤和白茹動情的擁吻在一起,剛想突破白茹那最後一絲隔膜的時候,一道十分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身旁的曹媚一下從睡袋裡坐了起來,滿是驚訝的喚著他。

「曹媚,你……」

林濤和白茹都異常尷尬的轉頭去看曹媚,雖然兩人的小動作都被近在咫尺的曹媚聽的一清二楚,但林濤和白茹本就沒打算避著她,倒不是說沒這個必要,而是不論林濤或者白茹,他們都想讓曹媚趁早死心,早點結束她和林濤有些曖昧複雜的關係。

「林爺,我真不是故意打斷你的,只是對面好像有人!」曹媚十分抱歉的看了一眼林濤,伸出手指了指他們面前的玻璃幕牆。

「有人?」林濤詫異的抬頭去看,順著曹媚手指的方向,而在遠處的一棟灰濛濛的建築物裡,確實有一道亮光一閃一閃的,而且閃爍的很有規律,林濤定了定神,發現那似乎是手電筒發出的光芒。

「老公,那對面好像也是服務區的大樓吧?往北去的服務區!」白茹轉了個身,帶著滿面的潮紅伏在了林濤的身旁,她同樣也看到了那道光,這才明白曹媚並不是故意攪局。

聽到白茹飛快轉變的稱呼,曹媚臉色蒼白的看了一眼白茹,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對林濤說道:「林爺,對面是不是有人發現了我們,在往我們這裡打信號?」

「好像是……摩斯電碼!」林濤蹙了蹙眉頭,光著身子從睡袋裡鑽了出來,從自己的背包裡翻出一個小型的望遠鏡,他蹲在玻璃幕牆前,一邊調整著望遠鏡的刻度,一邊念道:「S……O……S……是在求救!」

「真的有人嗎?」白茹也顧不得和林濤親熱了,在睡袋裡半掩著穿好自己的衣服,又抱著林濤的衣服,走上去親手為他穿上。

「有人,而且是好幾個!」林濤放下望遠鏡點了點頭,因為他已經在對方手電筒的照耀下,清楚的看到了好幾個人影,他趕緊又拿出自己的強光手電,不斷按動著手電的按鈕,和對方發著訊號。

「怎麼樣了?他們說什麼?」曹媚也套上自己的牛仔褲,不動聲色的擠開白茹,靠在林濤身邊問道。

「對方好像是個新手,對摩斯電碼並不是很熟悉,我只能大概的猜測他在說他們是倖存者,有八個人,需要救援!」林濤蹙著眉頭想了一會,等對方又閃了幾下燈光後,他突然鄭重的說道:「其中竟然還有一個是孕婦!」

「什麼?竟然還有孕婦?」白茹和曹媚都震驚的看了一眼對面,要知道現在女人的懷孕率,簡直低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中國女人是在世界上公認最能生孩子的體質,但就像曹媚她們原來待得那個小聚集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那麼多女人,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避孕,可一年多下來總共也就三兩個懷孕的,而且還沒有一個能超過三個月就通通流產了,而像曹媚和阿雪她們,更是連懷都沒懷過。

「老公,你是不是想去救他們?」白茹轉頭看著一臉沉思的林濤,猶豫著說道:「可那裡幾乎全被活屍圍上了,少說也有一兩千隻,這很危險的!」

「再危險也得去救,特別是那個孕婦,她肚子裡的孩子代表著人類的希望!」林濤緊緊的蹙著眉頭,轉頭看向對面的時候卻發現那裡的人正在賣力的揮舞著什麼,林濤拿起望遠鏡一看,卻看見一塊大大的白板,上面寫著兩行字,救救我們,孕婦八個月了!

「原來不是八個人,而是孕婦八個月了!」林濤鬱悶的搖搖頭,大概對方也知道自己發摩斯電碼的技術實在太屎,所以才改用白板,林濤沉思了一下,又按動了自己的手電,就見對方似乎十分興奮的擦掉白板上的字,簡短的寫著——外面活屍多,兩樓之間有地下通道!

等林濤確認看清後,對方又飛快的擦去寫上——九個大人一個小孩,被困在二樓下不去!

「林哥,你不會真準備去吧?這太瘋狂了!」張旭大概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抱著一把他自製的長矛跑了過來,臉色難看的指著對面說道:「連活屍都知道那裡有活人,全部圍在那裡,你要是衝上去,那簡直就是找死啊!」

「是不是找死總得試試,再說,他們說這裡有地下通道,也許活屍很少也不一定!」林濤打完一段信號後收起了自己的望遠鏡,看著張旭的同時他已經開始整理起自己裝備,然後笑著問道:「敢不敢和我一起去?」

「不不不,我還年輕……」

……

「林哥,我想我一定是喝多了才會跟你一起來,這地方烏漆麻黑的,不會蹦出來什麼大傢伙吧?」

張旭抱著一把胡老大的八一槓,小臉慘白的跟在林濤的身後,他們正在大樓的地下室裡尋找通往對面的通道,下到這裡他們才發現,這個地下室竟然大的出奇,低聲講話都能發出陣陣的回音,若不是四周還堆著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估計回音還能更大。

「我說你是不是當過兵的?膽子就那麼小?一路上就聽你在那叨逼叨、叨逼叨的,你怎麼話比屎還多?」跟在林濤身旁米迦勒不屑的翻了張旭一個白眼,他倒是自在輕鬆,看不到一點害怕,只是嗅嗅鼻子突然疑惑道:「靠,這麼重的屍臭,怎麼沒看到活屍呢?」

「是兩具屍體,還沒腐爛完!」林濤的手電照到牆角的一堆紙箱邊,那裡有著兩具相擁著死去的屍體,看屍體身上的服飾,應該是服務區的兩個女性工作人員,再看她們丟在四周雜亂的食品包裝袋和排泄物,她們最後極有可能是被活活餓死在這裡的。

「我說呢,這死屍的味道也比活屍好不到哪去,個頂個的臭,還好這裡沒蒼蠅!」米迦勒厭惡的用爪子扇扇鼻前的臭氣,趕緊離那兩具女屍遠遠的。

「呼~有屍體就證明沒有活屍,害我出了一頭的冷汗!」張旭這時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我靠,你不用這麼慫吧?活屍都沒看到半隻,你就嚇成這樣?」米迦勒又是不屑的看了張旭一眼,可勁的撇著自己的大嘴。

「你是狗妖當然不怕活屍啦,給他們看到肯定是先吃我們人類的,誰知道他們吃不吃狗啊?」張旭沒好氣的瞪了米迦勒一眼,卻看到米迦勒一齜牙,似乎想咬他的樣子,張旭慌忙後退一步,趕緊跑到了林濤的身後,十分戒備的看著他所認為的狗妖。

林濤觀察了一下這裡的環境後,立刻把目光投在了左面一扇雙開大鐵門上,他收起手槍,走上去用自己的開山刀撬開了門上簡易的掛鎖,可當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一股更加濃烈的屍臭撲鼻而來,林濤把手中的強光手電調成遠射模式,但他卻無奈的發現,裡面是一條十分漆黑悠長的隧道,手電的燈光直射過去,根本照不到隧道那頭,整個隧道裡竟然還飄著迷濛的霧氣。

「主人,那頭有不少的活屍!」米迦勒滿臉凝重的站在林濤的腳邊,雖然看不見,但他卻十分清晰的用鼻子聞到了,可還沒等他的話落音,一隻被燈光吸引過來的男性活屍便吼叫著從霧氣裡衝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撲向林濤他們。

第七十八章 屍瘴

「噗哧~」

林濤手起刀落,一顆光突突沒有一點毛髮的活屍腦袋就掉落在他的腳邊,帶著粘稠的黑色血液,活屍滿嘴的黃牙還兀自咬的「嘎崩嘎崩」直響!

「媽的!又出汗了,又出汗了!」張旭哇哇亂叫,很是煩躁的一腳踢飛活屍乾癟的腦袋,把手中的八一槓斜跨在背上,和林濤一樣,他從腰間摸出了自己那把黑色的大獵刀。

「放鬆點,控制一下情緒!」林濤掃了張旭一眼,輕聲提醒了他一句,像張旭這種殺人不眨眼,但殺活屍卻緊張的人他見過許多,倒不是他們膽小,而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瞭解活屍,所以才會對陌生的事物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不過張旭的表現算很不錯的了,至少他拿刀的手還很穩健,沒有發抖的跡象,可在林濤看來,張旭這種人根本不適合當保鏢,他的性子太不甘於寂寞了!

林濤緩緩步入隧道,厚厚的登山鞋底在悠長的隧道裡發出「彭」的一聲悶響,立刻形成一片回音,林濤停頓了一下,側耳傾聽,很快就從對面聽到傳來的陣陣低吼聲,大概是有些耳聰目明的活屍僅僅聽到了一點點的響動,就急不可耐的追了上來。

「哈~聲音叫那麼大,居然是個殘廢?這只我來!」張旭抬頭看著從霧氣裡衝出來的活屍,立刻笑了起來,只見這衝來的活屍不但兩隻胳膊全都沒有了,連身上也破咬的破爛爛,只剩下一張比常人要大上不少的爛嘴,歪著腦袋,卻發出高昂的吼叫。

張旭笑嘻嘻的把獵刀扛在肩上往前一步,等那殘廢活屍幾乎都快撲倒他身上的時候,他才微微側開身並壞笑著伸出了一隻腳,那失去雙手的活屍與張旭擦身而過,被他的腳一絆,立刻一個狗吃屎直挺挺的摔倒,臉部結結實實的砸在地面上,只聽見活屍的脖子發出「咯啦」一聲脆響,它的腦袋和身體扭成了一個詭異的程度,就像只天津的大麻花,而活屍似乎還哀鳴了一聲,趴在地上張張嘴居然直接摔死了。

「靠!不僅殘廢還缺鈣,你還真是個悲劇!」本來還想補上一刀的張旭,看到活屍竟然自己摔死了,他憐憫的搖搖頭,剛想繼續嘲笑些什麼,卻聽見背後傳來呼呼的跑步聲,張旭扭頭一看,立刻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只見迷濛的霧氣裡接二連三不斷的衝出許多只活屍來,具體多少只他根本來不急數,但他卻用極快的速度摘下背後的步槍,抬槍的瞬間三個點射就了射出去,呼嘯的子彈在排成隊的屍群裡立刻發出了最大的效果,僅僅三槍,卻放倒了四五隻活屍,除了槍響,還有一陣陣子彈擊打在肉體上的肉響!

「快退出去!」張旭又開了幾槍,發現活屍還在源源不斷湧上來,他臉上的笑鬧不見,雙瞳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舉著槍大吼了一聲,一邊射擊,一邊往來處倒退。

「噠噠噠……」

黑暗的地下室裡火光閃動,銅製的彈頭不斷在活屍的身上發出一陣陣悶響,張旭和林濤已經完全退到門外,他的槍裡也正好只留下一發上膛的子彈,在林濤用力關上門的同時,張旭也從腰間摸出一個嶄新的彈夾,熟練的往前一磕一頂,換彈瞬間完成。

「操!至少還有四五十隻活屍,對面的地下室哪來這麼多活屍的?」張旭看著眼前被活屍拍拍的「咚咚」作響的灰色鐵門,他放下槍,拍了拍被槍聲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轉頭對林濤問道:「怎麼辦?還過不過去了?」

「米迦勒,交給你了!」林濤把手搭在插銷上,沖米迦勒歪了歪腦袋。

「哦天!不啊,我又不是火焰噴射器,我的火焰就像我的精子一樣,是很珍惜的!」

米迦勒一萬個不情願的搖著腦袋,但是看林濤一臉堅決的樣子,他只好磨磨蹭蹭的走到門邊,喪氣的嘟囔道:「好吧,好吧,你是主人,你是BOSS,你就會剝削我們這些打工仔,在這種鬼地方烤活屍,這主意簡直爛透了,就讓你聞聞燒烤活屍的臭味道好了!」

林濤沒有理會米迦勒的抱怨,只是示意張旭靠邊讓開,接著他猛的拽開鐵門的同時,自己也飛快往一旁跳開,而米迦勒抱怨歸抱怨,看到一群活屍跌跌撞撞的衝出來,他早已鼓脹到老大的肚子立刻猛的一收,一股炙熱的火焰有如一條長長的火龍一般從他嘴裡噴射而出。

米迦勒所吐出的火焰溫度似乎高到了不可思議,不但直接把衝在最前面的活屍瞬間燒成了灰燼,連受到波及的防盜門竟然也有了融化的跡象,那火龍所過之處幾乎所有東西都灰飛煙滅,所向披靡!

「你你……你竟然還會用妖法?」張旭抱著槍「蹭蹭蹭」一連倒退了好幾步,瞪著牛眼幾乎難以置信的看著米迦勒,從他的表情上看,米迦勒估計更加坐實了狗妖的身份。

「你他娘的才會妖法呢,這是老子的天賦好不好!」米迦勒一口氣噴出那麼大的火,噴完後神情明顯萎頓下來,他趴在地上很是粗喘了幾口氣後,焉頭搭腦的對林濤說道:「行了吧,燒烤派對結束了,你再想讓我吐出哪怕一顆小火星,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幹的不錯!」林濤捂著鼻子看著隧道裡飛揚的黑灰和焦黑的屍體,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等隧道裡漸漸塵埃落定之後,藉著屍體上燃燒的火光,林濤再一次謹慎的踏入了昏暗幽深的隧道裡。

「張旭!」林濤突然放緩腳步,打量著前方越來越重的霧氣,他頭也不回的說道:「把你的呼吸放到最慢,這不是普通的瘴氣,而是屍瘴!」

「屍瘴?有毒嗎?」張旭緊了緊手中的步槍,面色有些凝重的問道。

「不能算有毒,但可以致幻,普通人在這裡呆上五分鐘就足以產生大量的幻覺,而意志力越是薄弱的人產生的幻覺就會越厲害,好了,腦子裡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跟緊我!」

林濤說話的時候語氣還算平和,但張旭卻分明看見他收起了開山刀,抽出了腰間的手槍,並換上了一排雕刻著特殊銘文的奇怪子彈,張旭不自覺的嚥了嚥口水,雖然跟林濤才剛剛認識,但林濤的這種慎重的做法,無疑標明著這裡會有不同尋常的東西存在。

兩人一狗緩緩向前前行著,林濤的呼吸幾乎低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跟在他身後的張旭刻意去數了一下,都快五分鐘的時間,林濤才僅僅吐出一口氣,同樣接受過呼吸訓練的張旭,三分鐘不到就已經換了兩口氣了,不禁意間,張旭又為林濤的能力暗暗咋舌了一次。

「難怪會形成屍瘴……」

站在隧道的出口處,林濤用手電照射著這間和身後如出一轍的寬敞地下室,但不同的是,這裡的情形卻更加讓人覺得恐怖,濛濛的屍瘴就不用說了,數以百計的無頭乾屍如同被人疊放在冷庫裡的生豬一般,整整齊齊堆放在地下室的四面。

屍體全部都被摘去了原有的頭顱,並且頸部的切口光滑而整齊,但奇怪的是四周看不到一滴血,就連屍體上也一樣,乾癟的屍身上就像被人用水泵泵干了最後一絲血液,甚至吝嗇到連地上的血液也一同舔去。

「這什麼鬼地方……」

張旭下意識的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他生怕因為震驚而把聲調提的太高,頭一次見到這修羅地獄一般的場面,他驚駭欲絕的同時頭髮根根倒立起來,本就難看的臉色也隨之一白到底。

林濤沒有立刻回答張旭的問題,而是非常謹慎的拿手電把四周整個照射一遍,確定連半隻活屍都沒有後,他才低聲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但能讓那麼多活屍不去吃這些屍體的,肯定是非常恐怖的東西,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不用林濤提醒,張旭也知道這鬼地方肯定不宜久留,他強忍著不去抓陣陣發麻的頭皮,幾乎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濤的身後,若是仔細聽去,他緊握刀把的指節都在發出「咯咯咯」的摩擦聲。

第七十九章 激戰

兩人小心翼翼的上了通往一層的水泥樓梯,米迦勒一步三回頭的走在最後面,而樓梯上的一扇鐵門緊緊關閉著,他們都知道,這裡要是和對面一樣的話,推開門就應該是一樓的後院了,但林濤沒有任何的僥倖心理,這裡的後院可不比他們那裡的,前面都圍上了幾千頭活屍,後院就算會少一點,估計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林哥,那大傢伙不會就在門外守著吧?我們這一出去,還不正好撞它懷裡?」張旭站在林濤的身後異常的緊張,他時不時還拿手電往身後照照,摸著自己胳膊上根根豎起的寒毛,結巴著說道:「林哥,不對勁啊,我……我怎麼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背後老盯著我一樣呢?」

「喂,我說,我主人親自開道,大爺我親自墊後,你夾在中間還怕個毛啊?要死又不死你一個!」米迦勒站在台階的最下方,時不時煩躁的在地上刨動一下前爪,看著張旭的表情十分不耐煩。

「你們都有大本事,我就怕只死我一個啊!」張旭哭喪著臉,他想想還是覺得砍刀不保險,飛快摘下背上的步槍緊緊的抱在胸前。

「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已經到這了難道還要打退堂鼓嗎?」林濤回頭看了一眼張旭,再回頭時卻又對著漆黑的四周蹙了蹙雙眉,被人盯上的感覺不止張旭有,連他也有,但那種感覺似有似無,而且似乎並沒什麼敵意,就好像一個毫不相干的看客,面無表情的在遠遠觀察著他們。

「好了,我馬上開門,開門後我負責吸引火力,你立刻找辦法爬上二樓的平台,然後在上面掩護我們,明白了嗎?」林濤雙手把他的M1911A1舉在身前,等張旭飛快的檢查了一下他的槍械並點頭後,林濤再不囉嗦,伸出手輕輕擰開了鐵門的門把。

很不巧,原本還期望可以偷偷摸摸溜上二樓的他們,剛一打開門,兩隻呆頭呆腦的活屍就幾乎迎面撞上了他們,兩隻活屍都是一愣,藉著皎潔的月光,歪著腦袋似乎在努力辨認林濤他們有多少活人的可能性,但林濤和張旭卻不給他們任何機會,直接一人一腳把兩隻活屍踹翻在地,由林濤舉槍掩護在張旭的身前,兩人極速向二樓一處凸出的平台狂奔。

「噠噠噠……」

無論是林濤的手槍還是張旭的自動步槍,全都毫不留情的開火了,因為隨著被踹倒的兩隻活屍一聲怒吼,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立刻引起了院中的連鎖反應。

四周的活屍們全都吼叫著洶湧而至,即使兩把槍都在最大程度的傾瀉著子彈,但是活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一個剛倒下,就會有十個撲上來,兩把不斷射擊的槍絲毫掀不起波瀾,活屍們圍攏他們的包圍圈眼見著越來越小,有好幾隻倒在他們腳下的活屍甚至只要伸出手就能抓到他們,一時間血肉翻飛,情況也越加危急。

「快,快爬上去……」

林濤一槍轟飛一隻活屍的頭蓋骨,紅的白的濺的到處都是,他和張旭兩人肩並肩靠在了後門處的一根白色鐵柱上,鐵柱只有成人小腿粗細,但它就是負責支撐二樓玻璃露台的立柱。

張旭聽到林濤喊聲後頭也來不及點,瞄也不瞄的又開了兩槍,也不管打沒打中目標,這才飛快的把步槍背在了身後,顧不上再去看周圍的活屍群離自己還有多近,他就像隻身手矯健的猿猴一般,順著鐵柱眨眼間就上了露台。

「快上來!」

張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摘下背後步槍往下大喊,因為大雨剛過,玻璃露台濕滑無比,他只能半跪在露台之上,把一隻隻沖的最快的活屍用自己的步槍全部射倒,但面對那似乎無窮無盡的活屍群,就算再來兩支突擊步槍也僅僅只是杯水車薪而已,倒下一個立刻就會被另一個填滿。

「滋~」

一滴雨水正好從露台上滑落,滴在林濤手中已經空倉掛機的槍管上,幾乎都快發紅的槍管頃刻間就把雨水蒸發完畢,冒出一陣微不可查的白煙,而林濤聽到張旭的叫聲也不敢怠慢,這後院裡的活屍比他想像中還要多上很多,黑壓壓到處都是,他已經射空槍膛裡的最後一顆子彈,不過他再也顧不上去換彈夾,因為現在就連換彈夾對他來說,也是非常浪費時間的奢侈行為。

反手一槍托雜碎一隻近前的活屍腦袋,手槍被林濤飛快的收入槍套中,他沒有選擇和張旭一樣順著鐵柱爬上去,因為即使有張旭為他掩護,浪潮一般的活屍也絕對能在他上露台前把他從柱子上拽下來。

活屍已經全部圍到了柱子邊,張旭又一次射空了一個彈夾,正當他急的滿頭大汗時,卻見到暴風中心的林濤一個急衝,一腳踩在了一樓的窗台上,一個縱躍,他的雙手就攀住了露台的邊緣,緊跟著雙手一提,整個人非常利落的就上了露台,而一直在下面亂抓亂咬的米迦勒則比林濤更加直接,在他暴力撕碎幾隻敢抓他屁股的活屍後,他的四爪猛的一蹬,竟然直直的就從地上蹦了上來,張旭雖然滿臉怪異,但還是擦擦頭上的汗水,總算鬆了一口氣。

「救命,救命……」

跟露台緊連著的就是二樓餐廳的玻璃幕牆,這棟建築和對面的一樣,很像機場的候機廳,裡面的倖存者透過玻璃,早早就看到來營救他們的林濤了,等看到他們順利上了露台,裡面的人更是激動的把玻璃拍的「咚咚」作響,就像看到親人一般無比激動,嘴裡大喊著救命。

「你們讓開一點!」

張旭舉著步槍對裡面的人群揮了揮手,人群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紛紛退到一邊,下一刻,張旭一槍打碎了幕牆上足那有兩米多高的一塊鋼化玻璃,鋼化玻璃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一地。

玻璃幕牆上被射出一個大洞,張旭得意的把步槍扛在肩上,等他剛想邁步進入二樓時卻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下露台去,低頭一看,只見下面大堆的活屍們竟然已經開始搖晃露台的立柱了,那成百上千的活屍擠在一起用力,白色的鐵立柱立刻如風雨般飄搖,只聽「嘎吱」一聲,露台轟然倒塌……

第八十章 舊識

「啊……」

二樓的倖存者不論男女通通發出一聲驚慌的大叫,這時候要是掉下去,就算不被摔死,那下面大堆的活屍也足以解決這兩人一狗的性命,憑他們身上的斤兩,估計還不夠活屍們一人一口塞牙縫的。

關鍵時刻,林濤雖然呆了有半秒鐘的時間,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在張旭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把他異常狼狽的踹進了二樓,連手上的步槍都跟著摔出去老遠,而林濤本人則險之又險的腳下一蹬,千鈞一髮之際攀住了二樓幕牆的邊緣,再一次展現了他雙臂強悍的力量,猛的往上一提,身手利落的躍進了二樓,而恰巧同時出現在他身邊的還有一隻高昂著腦袋的紅色大獵狗。

「呸~真他媽要了老命了!」

張旭狼狽的吐掉滿嘴的灰塵,拍拍手從地上趴起來,撿起自己的步槍,「卡卡」拉動著槍栓查看有無損壞,然後看著面前八九個面黃肌瘦的倖存者,他皺著眉頭說道:「都別傻站著啊,爺們為了來救你們,可是歷經了千辛萬苦啊,好煙好酒先招待一下,讓我們緩口氣!」

餐廳的正中燃燒著一堆旺盛的篝火,看的出來,這裡已經空空蕩蕩,幾乎能用來燃燒的木材大概都給他們燒完了,除了牆角里堆著的一堆髒兮兮的被褥和鍋碗,連原有的灶台都被他們推去堵二樓的通道了,所以入眼之處一片淒慘,估計乞丐窩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兩……兩位兄弟,我們早就彈盡糧絕了,就……就還幾包茶干,兩位要是不嫌棄就拿去吧!」

藉著飄忽的火光,就看見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牽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小女孩畏畏縮縮的躲在男人的身後拽著他的衣角,臉上也是髒兮兮的,而男人則穿著一條棉質的大褲頭,上身卻是不倫不類的灰色長袖襯衫,但從領口斑駁的顏色,卻依稀可以辨認出這原本應該是一件白色的襯衫才對,可見這襯衫都已經髒到了一種什麼程度。

「靠,就茶干啦?那東西吃多了鹹死人,誰愛吃那東西!煙呢,煙不能當飯吃,你們總該保留一點的吧?來,給爺們先拿個十來條,爺們就帶你們離開!」張旭膩歪的撇撇嘴,不過從他滿臉惡趣味的表情來看,估計他作弄這些人的想法還是佔大多數。

「張旭……你是張旭!!!」就在中年男人有些難以啟齒的時候,他身後的一個高壯男人卻一臉激動的走上前來指著張旭,興奮之情簡直溢於言表,而在這高壯男人的身旁,居然還跟著一個肚子鼓鼓的孕婦,同樣滿是驚喜的看著張旭。

「我靠……你是誰?」張旭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後退了一小步,瞇起雙眼望著對面滿臉漆黑的高壯男人,但下一秒,張旭突然睜大了雙眼,十分震驚的指著那人喊道:「你……你是高海?」

「對對,是我,張旭,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高海滿是興奮的看著張旭,雙手一會舉起一會放低,頗有些手足無措的味道。

「你居然還活著?可你幾個兄弟怎麼都說你變活屍了……」張旭不斷上下打量著對方,一臉的難以置信,最後指著他身邊同樣也很驚喜的孕婦,猶豫的說道:「還說……你把你老婆也咬死了!」

「放他們娘的屁,這群挨千刀的混蛋王八蛋!」高海一下子就暴怒了,憨厚的臉龐扭曲的異常厲害,就看他捏著拳頭惡狠狠的吼道:「他們都以為我們衝到這裡來必死無疑了,可他們誰也沒想到,我們還能好好的活著吧!」

「你失蹤可都快兩個多月了,到底怎麼回事?」張旭蹙了蹙眉頭,從口袋裡掏出自己中華煙,十分大氣的給在場每個男人一人散了一支,然後疑惑的看著高海,問道:「你那幾個兄弟不都是你知根知底的老鄉嗎?他們也想害你?」

「唉~」高海接過香煙並不點燃,而是懊惱的一拍腦門,他身邊的孕婦也是淚眼婆娑的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好半天才聽高海恨聲說道:「那幾個混蛋聽了光蛋那些人的誘惑,想……想把我老婆送去給他們賣奶,他們都是群畜生!」

「什麼?又是光蛋那幫江北佬?」張旭的目光也是一冷,看看身邊的林濤似乎有些疑惑,他轉頭低聲的解釋道:「這是有人想出來玩弄孕婦的損招,因為現在幾乎沒有辦法能喝到鮮奶了,他們就想方設法讓女人懷孕,等她們出奶了,就拉她們直接去賣奶,長的醜的就擠出來放在瓶子裡,長的漂亮的直接就讓人自己去喝,而且現在孕婦很難得,所以奶水的價格被他們炒到很高,有些手頭有資源腦子又不正常的傢伙們對這個很感興趣!」

張旭的話高海夫婦同樣聽見了,他們的臉色早就難看無比,高海低著頭,兩隻斗大的拳頭死死的捏著,憤怒的說道:「怪都怪我太相信他們了,沒想到他們竟然一點情分都不念就能來害我們,讓我老婆去賣奶,那就是直接把我們的孩子往死路上逼啊!」

的確,現在大人自己都吃不飽了,嬰兒要是連奶都沒得喝,就只有死路一條,張旭有些同情的看著高海的老婆,高海的老婆雖然滿臉的菜色,但一張標準的鵝蛋臉卻是個實打實的秀氣美女,柔柔弱弱的樣子也很楚楚動人,也不怪那些人打她的主意,她這種高成色的孕婦,無論到哪絕對都是搶手貨,不過她一個有了八個月身孕的女人,那肚子大概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看上去至多也就五六個月的樣子,到現在還能抱住胎兒簡直就是奇跡。

「嫂子,這根火腿腸你先充充飢吧,等咱們出去了林哥那裡還有好吃的!」張旭上前兩步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火腿腸遞給高海的老婆,高海老婆的雙眼一下就緊緊盯住了火腿腸,雖然她狠狠嚥了嚥口水,卻還是猶豫了一下,等看到張旭滿臉的真誠,她還是說了聲謝謝靦腆的接了過來,在高海的幫助下,外表秀氣的她竟然兩口就吞下了整根火腿腸,可見餓到了何種程度!

第八十一章 女警劉菲

「高海,你們是怎麼逃到這裡來的?這裡還有別的通道嗎?」林濤看著正在舔著火腿腸皮的高海,輕聲的問道。

高海聞言趕緊放下火腿腸皮,卻捨不得扔掉,揣進自己的長褲口袋裡才對林濤說道:「那天我們夫妻被他們聯手追殺,我搶了輛車帶著我老婆逃了出來,可誰知道他們還不放棄,一路追著我們到了這附近,車跑沒油了,為了逃避他們的追殺我們只好往最危險的地方跑,還好老天保佑,那天下起了雨,一下雨那些活屍就都變得傻乎乎的,讓我們順利的到了這大樓附近,我們本來是想通過大樓外側的檢修扶梯上樓頂的,卻意外的發現二樓竟然還有人,我們是在他們的幫助下才砸碎玻璃到了這裡的,不過那個扶梯現在已經銹爛了,根本用不了了!」

林濤聽完點了點頭,這才明白高海夫婦是怎麼到了這裡的,如果沒有外側的扶梯的話,就算下雨,大廳裡沒有淋雨的活屍們也絕不會放過他們的,林濤把目光緩緩掃向另外幾個人,除了那個中年人和他牽著的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剩下的正好是三男三女,他的目光慢慢掃過每個人,然後淡淡的對那中年人問道:「和我發訊號的是你嗎?」

「那可不是我,是劉菲和你發的!」中年男人慌忙擺擺手,指了指一個人站在一邊短髮女人,這女人大約三十出點頭,氣色略顯有些萎頓,但姣好的臉蛋和身材,卻恰好顯現出了她這個年紀女人該有的成熟和風韻,她穿著一件尚能分出顏色的藍短袖襯衫,下身一條黑色的長褲,見到林濤的眼神望向自己,她倒是沒有多少拘謹,反而略帶幾分嫵媚的把自己額前的劉海捋到了耳後,笑著說道:「以前在部隊當過通訊兵,不過摩斯密碼忘得都差不多了,讓您見笑了!」

「會發SOS就行了!」林濤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知怎麼的,望著面前這女人微微上翹的眼角,他不知不覺就想到了對面大樓裡的曹媚,這女人除了年紀比曹媚略大了一點之外,那張狐媚一般的臉蛋和笑容跟曹媚何其的相像,林濤怪異的蹙蹙眉,看著她身上藍色的襯衣和銀色的紐扣,好奇的問道:「你是警察?」

「曾經是,現在嘛,呵呵……哪裡還來的警察?」劉菲無奈的一笑,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位兄弟,我想問一下,我們……真的能出去嗎?」中年男人有些猶豫的看著林濤,畢竟林濤他們只有兩人一狗,他們自己來的時候都非常狼狽,要是帶著這麼多人走,估計有些夠嗆。

「能不能出去誰都不敢打包票,所以你們得想好!」林濤淡淡的笑了笑,不等對方回答,他自顧自的從腰包裡摸出一個黑色的對講機,按動對講鍵後,他說道:「白茹,白茹,我們已經安全到達,你們那的情況怎麼樣?」

「謝天謝地,聽到槍聲響個不停,都快擔心死我們了,我們這裡很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對講機裡很快就傳來了白茹如釋重負的聲音。

「等天亮吧,太黑了帶著他們回去不方便,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把大門守好就行了,有什麼事及時跟我聯繫!」林濤捏著對講機說道。

「好的……老公,一切盡力而為就行了,千萬別勉強自己!」白茹帶著一點擔憂的聲音緩緩響起。

「嗯,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林濤說完便把對講機揣回了自己的腰包,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他找來一張鐵質的椅子坐下,掏出自己的香煙,給所有男人一人散了一支,然後點燃香煙對他們說道:「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多小時,不論你們最終決不決定跟我們走,你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對了,叫我林濤就可以了!」

「那……就先從我開始吧!」中年男人有些誠惶誠恐的接過林濤的香煙,彎腰從火堆裡抽出一根木材把煙點燃,貪婪的吸了一大口後,他摸著身邊小女孩的腦袋對林濤說道:「我叫高楚江,這是我女兒高圓圓,災難之前我就職於江城市人武部,我和劉菲本來就認識,她這次是陪同市裡的領導去臨市開會的,我就搭他們的順風車帶我女兒去親戚家,誰知道竟然會出這檔子事!」

「哈哈,這裡還有領導啊?是被吃了還是變活屍了?我就是江城人,咱們江城這幾年被他們給管的一團糟,還老出貪官,要是變活屍我就再給他一槍,也算解解恨了!」張旭一聽就來勁了,本來他還找了個大鐵箱子坐,一下就站了起來,抱著槍十分興奮的看著高楚江。

「小弟,沒想到你還是個憤青啊?」一旁的劉菲頗有些無語的看著張旭,指了指玻璃幕牆的外面狹促的說道:「倒是來了個人還算不錯副市長的,不過好像早被吃掉了,但是就在剛剛,院子裡有個肥肥的活屍被你打死了,不知道你注意到沒,那正好是我們的組織部長,一個成天不幹正事的老色鬼,你也算是歪打正著了吧!」

「那我好像還真沒什麼印象了,也不知道爆頭沒?」張旭眨眨眼,有些鬱悶的坐下,看看周圍人有些怪異的眼神,他哈哈一笑,擺擺手說道:「我也就是氣不過,你們繼續,繼續!」

「林哥!我的名字和職業你已經知道了,就不多說了,和我一起出來的同事如今也就剩我一個人了,小妹或許優點不多,但絕對的聽話,以後還望你多多關照哦!」劉菲媚笑了一下,饒有深意的對林濤眨眨眼,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似乎毫不介自稱為小妹。

「我……我叫王劍偉,這是我女朋友蔣燕,我們都是在校的大學生,一起坐車去武漢玩才被困在這裡的!」一個站在火堆旁的瘦弱男孩拘謹的舉起了右手,說話的同時左手還緊緊攥著身邊女孩的手,而他的女朋友屬於長相很斯文普通的那種學生妹類型,披散著頭髮臉上帶著一副黑邊的眼鏡,身材十分乾癟,穿著綠色T恤的胸口平的就跟飛機場一樣,她一直低著頭靠在男孩的身邊,似乎不太敢去看林濤。

「林哥,我叫張禮平,你叫我小張就行了,這是我……女朋友王芳,我是個做小生意的,王芳她是賣衣服的,呵呵~我們是在這裡認識的!」

站在高楚江身後的一個瘦的跟猴精一般的男人,點頭哈腰的看著林濤,而站在他身邊那個身材高大的女人也是滿臉諂媚的對林濤笑著,這女人一看就是鄉下出來的,穿著一件紅色的T恤卻配了一雙綠色的平底鞋,而且她糾在一起的雙手,關節十分粗大,估計原本也是個經常幹重活的女人。

「我……我叫王鵬,是這家餐廳的廚子!」當輪到最後一個粗黑男人的時候,他滿臉僵硬的笑容,說話也是唯唯諾諾,似乎有些過於緊張,不斷在自己藏青色的長褲上擦著手心裡的汗。

第八十二章 家鄉的味道

「林哥!」看所有人都介紹完畢,劉菲取出一個還算乾淨的玻璃杯,先用一瓶礦泉水洗了一下,又倒上大半杯水,走上去雙手遞給林濤,然後殷切的蹲在他面前微笑著說道:「哥!先喝點水吧,不是雨水,是我們保存的礦泉水呢!」

林濤點點頭接過水杯,喝了一小口便還給了她,但不經意間,林濤卻從劉菲敞開的衣領裡把她內裡的風光看了個通透,雖然她裡面還穿著內衣,卻是一件十分火爆的豹紋胸罩,而且還是那種極為托胸的類型,把劉菲一對豪乳擠得十分飽滿,幾乎呼之欲出。

林濤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因為劉菲穿的是一件女警夏季的短袖襯衣,所以他一開始特別多看了幾眼,他清楚的記得,那時她胸前的鈕扣還是只鬆開了最上面一顆的,但是她現在滿臉嫵媚的蹲在自己的身前時,銀色的紐扣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又鬆開了一顆,那麼大的鈕扣要說是它自己鬆開的,恐怕連鬼都不會相信。

「哥,你帶我們走的把握大不大?」劉菲捧著林濤遞回來的水杯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但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她尷尬的捂著肚子,癟著薄薄的小嘴說道:「唉~都餓壞了哦,原來九十五斤的時候還想著減肥,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八十斤,這衣服比當初整整大了一號,你看,都鬆鬆垮垮的!」

說著,劉菲有意無意的拉了拉自己的警服,竟然神奇的讓自己的領子顯得更低了,林濤微微瞥了一眼,就從劉菲做作的表情上收回了目光,接著他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說道:「這種時候誰也沒有多少把握,最多一半對一半,跟不跟我走你們可要想好,這種事可是關乎到你們的性命!」

「不走又能怎麼辦呢?就算我們現在兩天只吃一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一個月……各位,我老高在這裡先表個態,今天就算出門就死,我覺得也總比在這裡等死的強,早死晚死都是死,我決定跟著林老弟去拚一拚,你們呢?」

高楚江說話的時候帶上了一股還算彪悍的氣息,他轉身看了一下身後所有的人,除了那個猴精一般的男人似乎有些猶豫外,所有人幾乎都是忙不迭的點頭附合,畢竟,拼一下還有希望,但留在這裡可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好,看來大家都是明白人!」高楚江興奮的點點頭,轉頭對林濤認真的說道:「兄弟,你能冒這麼大的險來救我們這幫倖存者,足以見得你是個真正的好人,所以不論你帶著我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我們都不會怪你的,就算是死,我們在地府裡也會為你祝福的!」

高楚江的話說的倒是很有幾分誠懇,但林濤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置可否的看了高楚江幾眼,然後對所有人說道:「既然決定了你們就趕緊準備準備吧,把你們剩餘的食物都吃掉,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因為體力不支而掉隊!」

「對對,你說的是!」高楚江連忙點頭,從襯衣口袋裡摸出一把銅製的小鑰匙,顛顛的跑到牆角一個上著鎖的鐵皮櫃邊,打開櫃子後他竟然捧出了大半包真空包裝的褐色茶干,看那茶干大批量包裝的模樣,估計是這家餐廳原本用來做菜的。

「來來來,我們把他分了,別不捨得,多吃一口就多一分力氣!」高楚江說著把手中的茶乾等份的分了出去,而這裡的倖存者們大概也是餓的狠了,雖然只是不太好吃的醬油茶干,他們卻寶貝似的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拿在手裡,那一對小情侶甚至不敢大口去吃,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還吃的津津有味。

「哥,你也吃兩塊吧,南州的特產哦!」劉菲捧著手中的茶干走到了正在觀察外面情況的林濤身邊,嚥著口水的同時,卻還是笑瞇瞇的把茶干遞到了林濤的面前,倒是個十分會做人的精明角色!

「南州產的?」林濤詫異的回過頭來,看著那一片片熟悉的模樣,林濤還真想起了這是自己家鄉的特產,他從劉菲手中拿起兩塊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著,雖然這只是最劣質的茶干,卻還是讓林濤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覺得自己品嚐出的不是茶干的味道,而是來自家鄉的回味。

「味道還行吧?比起我們前段時間吃的什麼味道都沒有的白米飯,這茶干也算是山珍海味了!」劉菲笑著用細細的手指捏起一塊茶干,遞到林濤的嘴邊,說道:「再來一塊吧!」

「不了,我來的時候就吃飽了,對了,這個給你吧!」林濤搖了搖頭,順手從腰包裡摸出一大塊真空包裝的醬牛肉,遞給了劉菲。

「哇,這可是好東西啊!」劉菲的眼睛立馬就一亮,她一手抓著茶干,一手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美美的咬上了一大口後,汁水流了她滿嘴都是,她卻毫不在乎的陶醉道:「好好吃啊,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再也吃不到肉了呢!」

「吃慢點,餓太久的人,一下吃掉那麼多東西會被撐住的!」看著漂亮女人狼吞虎嚥的樣子,林濤只能無奈的笑笑,這種場面,在他以往救下的倖存者中見得實在太多太多,更有甚者,被林濤留給他們的食物活活撐死的都有,還有他印象最深刻的那個超模,雙手捧著一大堆方便麵,幾乎是激動的一邊大哭還一邊賣力的和他做,讓林濤十分被動的同時根本哭笑不得。

「哥~你對人家真好!」劉菲在喝了一大口水後,總算恢復了她嫵媚的樣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林濤,輕輕咬住的下唇還帶著那麼一點欲罷不能的味道。

「我對每個人都很好!」林濤淡淡的一笑,面對劉菲幾乎不加掩飾的態度他選擇了轉身走開,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被褥坐下,靠在玻璃上對一旁正舔著自己手指的高楚江問道:「老高,這附近有沒有可以得到彈藥的地方?活屍相對少一點的地方!」

「彈藥?」高楚江愣了愣,在自己的褲子上把手擦乾後,他蹙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江城裡倒是有武警的駐地,但那裡的活屍肯定多到可怕,估計很難進去,臨市的軍分區嘛那更是想都別想了……不過要想得到不多的彈藥的話,應該可以找那些緊急出動的武警試試,當初的過江大橋就是他們炸斷的,災難剛來的時候聽槍炮聲大概就在江那邊,一直響了兩三天才徹底沒了動靜,而且從一些穿著迷彩服的遊蕩活屍來看,那裡的武警肯定沒走脫,十有八九全軍覆沒在那了!」

「武警嗎?」林濤微微沉思了一下,覺得這倒可以試試,他的手槍子彈經過剛剛的激戰已經所剩無幾了,就算在國內很難找到點四五大口徑的子彈,但是捨棄現在所用的M1911,能換上一把國產的九毫米手槍也算不錯的選擇,那種九二式半自動手槍林濤以前就試射過,性能優良,不論用來打人還是打活屍,都已經足夠,只是希望找到那些槍械後,不要銹到無法使用才好。

「對了,大橋收費站旁邊就有一個派出所,那裡也有槍械的!」高楚江突然眼睛一亮,趕忙說道。

「派出所就算了!」林濤笑著搖搖頭,派出所的槍械不是小口徑的老式手槍,就是那種打熱了槍管都能燙到自己的微沖,運氣最好也不過摸到一兩把防暴槍吧,千辛萬苦衝進去,帶出一批雞肋般的槍械想想就不划算。

林濤和高楚江又聊了幾句,不知是不是這人辦公室做久了的原因,他很快就發現高楚江是個極端能吹噓的話癆,從他剛剛當兵時候的事,沒二十分鐘就已經吹到他直屬領導的緋聞了,說的簡直是吐沫橫飛,滔滔不絕,直到林濤無奈的開始閉目養神,高楚江才意猶未盡的咂咂嘴,沒敢打擾林濤,卻又興致勃勃的跑去另一邊,那裡有個比他還能吹的張旭在那領頭神侃。

第八十三章 男女間的交易

時間已經慢慢指向凌晨三點了,一開始還有些睡不著的倖存者們也都逐漸進入了夢鄉,一直閉著眼假寐的林濤就感覺身下的床墊猛的一沉,一個帶著濃烈洗髮露香味的人影輕輕伏在了他的身邊,而林濤根本不用睜眼就能猜到,在這時候跑到自己身邊還刻意洗了澡的人,除了劉菲根本就不會有其她人了。

果然,林濤微微瞇起眼,就見劉菲正頭髮濕漉漉的坐在自己床邊滿臉含羞的看著自己,她一邊羞答答的看著自己,一雙嬌嫩的玉手卻已經搭在了胸前的銀色紐扣上,一顆兩顆三顆……等她把紐扣全部解開後,林濤毫不驚奇的看著她那內衣早已不知所蹤胸部,毫無表情的望了那飽滿處一眼,淡淡的說道:「怎麼?洗完澡很熱嗎?」

「嗯!人家好熱呢!」劉菲毫不羞恥的點點頭,眨眨她那雙狐媚般的大眼睛,半遮半掩的拽著自己胸前的衣襟,用一種欲拒還迎的表情看著林濤說道:「哥~不求你能和妹妹海誓山盟,讓妹妹跟著你有個溫飽就是好的,你要是能看得上妹妹的話,妹妹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今晚……妹妹隨你擺弄!」

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了,求包養、會暖床這種戲碼不斷在自己面前上演,林濤看著衣襟大開,眼神飢渴撲上來的劉菲,他輕輕用膝蓋抵在劉菲的胸口,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林濤神色淡淡的說道:「對面的大樓裡有六個空姐,一個電影明星,還有漂亮的一個女大學生,你覺得,我會和你發生點什麼嗎?」

「可我……」劉菲下意識的想說自己也不差的,但是話到嘴邊卻沒有底氣說的出來,畢竟她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雖然風韻猶存,有著成熟女人獨有的特殊魅力,但是和林濤所說的那些女人相比,自己似乎還有些不太夠看,她臉色白了白,卻還是咬著牙說道:「可我好歹也是個良家婦女呀,哪還有男人嫌自己女人多的,林哥,我不會要求什麼的,能給我一口飯吃就行了,我……我很會伺候人的!」

「嗯,你的能力我已經看到了,你現在不就在表演制服誘惑嗎?」

林濤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看著劉菲微微搖搖頭說道:「別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去睡個覺,等我把你送到附近的聚集地裡,那裡足有上千個男人,絕對夠你這個良家婦女慢慢選擇的,我想以你的手段,至少不會餓死!」

「可是哥……你就真的看不上我嗎?我知道我老了一點,但是你試過之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的經驗不是那些小丫頭可以比擬的,要是試過你還不滿意再趕我走好不好?」劉菲的確也勉強算是個良家婦女,雖然她以前和很多上級都發生過不正當的關係,但是讓她當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面,說出這種幾乎不要臉的話來,她還是臉紅的跟燒著了一般,她覺得自己的身份似乎一下就變成了以前最瞧不起的小姐一樣。

「我想沒這個必要,毫無感覺的事情我根本不會去做,好了,你該走了,你絕對不想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吧?」林濤最後淡然的看了一眼劉菲,收回自己抵在她胸口的大腿,緩緩閉上了雙眼。

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劉菲才算磨磨蹭蹭的走了,林濤靠在玻璃上從口袋摸出一支煙,閉著眼給自己把煙點燃,聽著劉菲在黑暗裡摸索的腳步聲,他幾乎已經可以猜測到,劉菲這樣的女人在自己拒絕了她之後,絕對會立刻另換一個目標的,不用說,那個目標肯定是睡在一邊牆角下的張旭了,至於張旭肯不肯要她,那就不是林濤所關心的了,是交易也好,是一拍即合也罷,反正雙方當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行了,他可不是一個成天把道德掛在嘴邊的衛道士。

不過林濤顯然還是低估了張旭這傢伙的浪蕩程度,林濤的半支煙都還沒抽完,劉菲幾乎壓抑不住的呻吟聲就響了起來,「啪啪啪」的撞肉聲也是一陣高過一陣,而且很快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只見睡在林濤身邊不遠處的高楚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麼,感覺翻身把自己女兒的耳朵給摀住了,十分膩歪的撇撇嘴。

林濤好笑的往牆角掃了一眼,清楚的看見張旭幾乎肆無忌憚的把劉菲給頂在了玻璃牆上,而劉菲則緊緊的抱著張旭的脖子,滿臉的痛苦卻又舒爽的糾結表情,她腿上的長褲早已不見,藍色的制服似乎也沒來得及脫,一條和她胸罩同一款式的豹紋內褲正掛在左腳踝上,隨著張旭一下重過一下的碰撞,那豹紋內褲有如暴風中的小樹葉一般來回搖曳飄蕩,但也沒幾下就給徹底的晃掉下來了,落在髒兮兮的地板上。

「啊……我的親哥喲……」

劉菲再也不顧周圍人們的感受,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喊叫,就見她死魚一般不斷往上翻著白眼,全身打擺子一樣顫抖,而張旭則是哈哈大笑,轉身粗魯的把她扔在了被褥上,也不知道「啪啪啪」在抽打她的什麼部位,沒一會劉菲就又氣喘吁吁的主動纏了上去,一點求饒的意思都沒有。

林濤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彈飛了手中的煙蒂,其實他倒沒有怎麼看不起劉菲,因為這就是末世中的女人,只要有倖存者,就一定存在這種女人,人和人之間的各種交易現在都變的更加赤裸而直接,但人類在滿足自己需求的同時,只會覺得越來越無奈和墮落。

就好比劉菲,她自以為付出了肉體就能換來張旭的護佑,雖然張旭在林濤眼中還算是一個有良知的小伙子,但那也僅限於良知,也許他會為了表現自己的價值跟著林濤來救他們,但一旦發生什麼讓他都感覺威脅的事情,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劉菲。

因為他們之間毫無感情,劉菲僅僅是他的一個交易對象,捨棄她,作為一個末世中求生的老鳥來說,張旭可能半點愧疚都不會有,所以說,什麼事有利就有弊,赤裸裸的交易永遠都不會換來真心相待,就算林濤做了這種交易也一樣會如此!

第八十四章 帶著老婆闖江湖

清晨醒來,聽不到熟悉的鳥叫,只有烈日炎炎的天空和四周不斷嘶吼的活屍,林濤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雖然只休息了三個多小時,他卻感到神清氣爽。

剛睜開眼,林濤一眼就看見正伏在張旭的雙腿間,睡的口水晶亮的劉菲,而她身下的張旭則是四腳朝天呼聲打的震天響,劉菲滿臉掩蓋不住的倦容,眼睛上也多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的身上不著一縷,挺翹的屁股上全是紅色的手印,一隻白嫩的左手還兀自抓著男人的那東西,僅僅離她嬌艷的嘴唇只有幾厘米。

「真是的,還有小孩子在呢,一點都不知道顧及別人!」高楚江也跟著醒了,當他看到劉菲光溜溜趴在那的樣子十分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扔過去一張床單蓋在他們身上的同時嘴裡嘀嘀咕咕。

除了張旭和劉菲,所有人聽到高楚江發出的響動都不約而同的醒了,猴精一樣的張禮平貪婪的在劉菲露出的半個屁股上剮了幾眼,口水幾乎都快流出來了,而高海夫婦對這種事情好像早已司空見慣,看都沒看張旭那邊,只有那對大學生小情侶面紅耳赤的從地鋪上爬起來,那叫蔣燕的女孩羞的都快把脖子縮進衣服裡。

林濤活動了一下身體,拿了一瓶礦泉水簡單的漱漱口,又往嘴裡扔了一個薄荷糖,回頭剛想去叫張旭起床,卻看見精神抖擻的米迦勒滿臉壞笑的跑到兩人的身旁,賊賊的把距離劉菲嘴邊幾厘米的「龍槍」輕輕塞了進去,然後得意的回頭對所有人挑挑眉頭,又跑到劉菲的身後,突然重重的一拍劉菲的雪白大屁股。

「啊……」

正酣睡的張旭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捂著襠部彈簧一般從地上跳了起來,等看到劉菲捂著自己的嘴,一臉驚慌的看著他的時候,張旭嘴裡一陣陣抽著冷氣,憤怒的罵道:「媽的,老婊子你想咬死老子嗎?」

「沒……沒有,我……我只是做了一個夢,以為是有吃的,所以才……」劉菲很是無措的看著張旭,張旭雖然年輕,但發起火來的樣子還是很可怕的,劉菲有些畏縮的伸出手,下意識的說道:「我……我幫你再舔舔吧!」

「滾蛋,想把老子徹底咬斷啊?」張旭一把打開了她的手,然後低頭仔細觀察起受傷的部位。

「好了,張旭,馬戲表演完了也該走了,別忘了下面還有幾千隻活屍在等著我們!」林濤無奈的搖搖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趴在地上幾乎快笑抽過去的米迦勒,而他身邊的眾人卻十分震驚的看著他,那隻狗人性化的表情就不說了,沒想到竟然還會搞惡作劇,連發出的笑聲居然都是詭異的「哈哈哈」。

「唉喲~都破皮了!」張旭怒不可遏的瞪了一眼滿臉難看的劉菲,一瘸一拐的找到自己的衣褲,看到劉菲慇勤的跑上來幫自己穿衣服,張旭蹙了蹙眉頭對她說道:「看來你他娘的真是餓瘋了,把老子的東西都當火腿腸了,等會你老老實實跟在我身後我會保護你的,出了這裡,你就聽天由命吧!」

「別……」劉菲跪在地上幫張旭提著褲子,聽到他說的話,劉菲無比驚慌的看著他,急急的說道:「你昨晚答應我會一直帶著我的,對不起,我知道剛才是我不好,把你咬疼了,可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求求你帶著我好不好?」

「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床上的話你也全信?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帶著你一個三十多的老女人像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媽呢!和你搞在一起都不知咱們誰佔便宜,唉~不過就全當是我佔了便宜吧,等會只要你不找死,我會盡力保護你的!」張旭說完便提上了自己的褲子,看著臉色難看的劉菲,他拍拍劉菲的俏臉,無奈的歪歪腦袋走開了。

「吼吼~當保安的,你小子可真夠絕情的,把人家玩弄了一晚上,拍拍屁股就走人啦?」米迦勒鬼頭鬼腦的鑽到張旭的身旁,拿屁股拱了拱他的腿,正和林濤並肩觀察地形的張旭沒好氣的拿膝蓋頂了他一下,怒道:「老子是保鏢,不是保安,還有,你一隻狗懂個什麼,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她跟著我能有什麼好下場?被他們捉到恐怕死都沒辦法痛快死!」

聽到張旭帶著一些無奈的語氣,林濤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詫異的回頭去看他,只見林濤莫名其妙的皺了皺眉頭,竟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洪七說過,帶著老婆也是可以闖蕩江湖的,只要她願意不就好了嗎!」

「洪七?洪七公嗎?我怎麼不記得在射鵰英雄傳裡聽他說過這句話?」張旭轉過頭疑惑的撓撓腦袋,卻又被米迦勒拿屁股頂了頂自己的大腿,就看他擠眉弄眼的對自己笑嘻嘻的說道:「笨蛋,這句話是《東邪西毒》那部電影上的,這可是我主母昨晚刻意強調的,啊……」

「彭……」

米迦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隻大大的山地鞋給直接踹在了屁股上,把米迦勒踹的一聲慘叫,並且狠狠的砸在一根柱子上,米迦勒像根麵條一樣軟軟的滑了下來,唔咽一聲,屁都不敢放一個,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躲到了角落裡,他今天算是深深的認識到聽床還去得瑟帶來的危害了。

「哈哈~你這狗就是欠踹!」張旭指著狼狽的米迦勒哈哈大笑,然後嬉皮笑臉的從林濤那裡要來一支煙點上,抽了一半,他看看不遠處滿臉幽怨的劉菲,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唉~帶老婆闖江湖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得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才行,劉菲這個小少婦騷是夠騷了,當老婆可就太扯淡了,誰都想找個能和自己真心相愛的女人,但就現在這世道,找個願意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很難,女人嘛……那就更難嘍!」

「就怕等你真找到了,你就不一定捨得帶著她了!」林濤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深邃的望著幾百米之外的那棟灰色大樓,白茹的倩影遙遙在望,他低歎了一聲,表情滿是複雜的搖了搖頭。

「那不可能,我女人我不帶著她誰帶著她?丟聚集地裡給那些王八蛋禍害?那我還不如親手殺了她來的痛快!」張旭蹙了蹙眉頭,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而一旁的林濤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兄弟,我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都準備好了,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下去了?」高楚江搓著手走上來看著林濤,他其實更想說的是他們究竟該怎樣才能下去,現在不論前面還是後面,活屍們圍的就跟沙丁魚罐頭一樣,就算直接跳下去估計都碰不到地面,而是砸在活屍身上。

第八十五章 割腕

「你們這裡有誰來月經了嗎?」林濤轉過身並沒有去看高楚江,而是望著王芳和蔣燕兩個女人,至於劉菲嘛,他不用問也知道她沒來,不然她昨晚也不可能和張旭搞的那麼Happy!

兩個女人聞言詫異的互相看看,然後紛紛搖頭,林濤無奈的聳聳肩,卻走到牆角邊撿起一個空置的罐頭瓶,他擰開蓋子走回眾人面前,把罐頭瓶往面前的桌上一頓,又從後腰摸出一把很小卻很鋒利的折疊刀,用刀背敲敲罐頭瓶,說道:「來吧,每人割開手腕放點血進去,不用裝滿,一小半就可以了!」

「為……為什麼?」張禮平第一個不幹了,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並很是緊張的抓住了自己手腕,一臉抗拒的表情。

「為什麼等會你就知道了,要是你不想走,可以不用放血!」林濤雙手撐在桌面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禮平,說話時右手輕輕一拋,那黑色的小折疊刀在空中一個翻轉,「奪」的一聲插進了木桌上。

「老弟你是不是想用這些血來吸引活屍們的注意?」高楚江倒是看出了林濤的用意,見林濤微微點點頭算是承認,他咬咬牙上前拔出插在桌面上的小刀,一邊對準自己的左手手腕,一邊狠聲說道:「我多放一點算兩份,把我女兒的也算上!」

沒有任何標記的小刀很輕易的就割開高楚江的手腕,暗紅色的血液瞬間就湧了出來,不得不說割腕是很需要勇氣的,沒點狠勁的人對自己根本下不了手,高楚江舉著手腕緊緊蹙著眉頭,任自己的血液流水一般淌進瓶子裡,他的女兒高圓圓嚇的死死把腦袋縮在了他的身後,根本不敢去看著這種嚇人的場面。

「拿這個包一下!」等高楚江把血放了大約一瓶底的時候,林濤從腰包裡掏出一卷消毒紗布遞給了他,高楚江感激的點點頭,在自己女兒的幫助下慢慢裹住了傷口。

「下一個你們誰來?」林濤把小刀平放在瓶口上,一一掃視著剩下的所有人。

「我來吧,也算兩份!」高海毫不畏懼的上前拿過小刀,很隨意的在自己腕上一劃而過,當鮮血湧出來的時候他竟然連眉頭都沒皺,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手腕,彷彿那正在流著的血液是別人的。

林濤看看粗壯高海,想起了張旭昨晚的介紹,高海原來是個退役的國家級散打運動員,最高記錄曾經一個人空手對付十頭活屍而毫髮無損的跑掉了,而且張旭對他的印象似乎十分不錯,說高海的為人不但耿直還很講義氣,所以張旭以前一直都喜歡和他一起搭檔出去找物資,兩人有事沒事也喜歡切磋一下,交流交流經驗,相處的也算很融洽。

高海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腕,在他老婆很是心疼的表情中退下去後,這裡原來的廚子王鵬也十分乾脆的上來放了自己的血,只是他的動作顯得很是淒慘,竟然用小刀像鋸樹一般鋸著自己的手腕,把人看的毛骨悚然的同時居然也沒放出多少血。

還是張旭首先看不下去,沒好氣的搶過小刀直接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劃,在王鵬淒厲的慘叫聲中,他的鮮血總算直直的飆進了玻璃瓶中,並且滴了一桌子都是。

「快點快點,下個你們誰來?再磨磨蹭蹭這血都干了!」

看剩下的人全都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他拿著小刀不耐煩的敲敲瓶子,然後一指縮在自己女人身後的張禮平,說道:「瘦皮猴你小子別躲,躲就能躲掉啦?過來,就你了!」

「什麼?我……我?」張禮平一臉一下蒼白到底,整個人幾乎都快縮到王芳的身後,只露出半個腦袋,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暈血的,這一放血肯定會暈倒的,我看他們幾個再放一點,血就差不多了吧!」

「好吧!」張旭撇撇嘴點了點頭,卻一邊拋動著手中的刀子,一邊轉頭對其他幾個人高聲說道:「自願放棄跟我們走的倖存者一名,你們剩下的還有沒有誰自願放棄的?別浪費時間啊,對面的大樓裡還有好多漂亮妹妹在等著我和林哥呢!」

「張哥,我……我來吧,我把我女朋友那份也算上!」還是在校生的王劍偉硬著頭皮走了上來,長這麼大還沒幹過自殘的事,他從張旭的手中接過刀子的時候竟然連手都在顫抖,他舉著刀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懇求的看著張旭說道:「張哥,我自己下不去手,還是你幫幫我吧?不過別弄的跟王哥一樣,他的傷口太……太大了!」

「嘿嘿,樂意效勞!」張旭笑嘻嘻的拿過折疊小刀,跑到對面一把夾住王劍偉的胳膊,只看他手起刀落,只劃出了一段大約兩三厘米的口子來,但是鮮血卻一點都不吝嗇的快速湧了出來。

「劃……劃過了?怎麼不疼呢?」王劍偉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腕竟然都已經在流血了,而且只感覺腕上涼了一下,一點痛覺都沒有。

「哈!我可是高手!你沒聽星爺說過嘛,只要你的劍夠快,在挖出對方的心臟前他都死不掉的!」張旭很是得意的挑挑眉,林濤的折疊刀給他在手指間飛快的旋轉著,十分臭屁的玩出一個又一個花哨的刀花來!

「旭哥,我……我就不用放了吧?我要是傷了手腕,就沒法好好伺候你了呀!」劉菲穿著自己的藍色襯衣滿臉討好的看著張旭,大概是昨晚張旭跟她玩粗暴的了,原本黑色的長褲被他給撕裂了,現在的劉菲只能無奈的光著兩條潔白的大腿,性感的豹紋小內褲在襯衫的晃動下若隱若現,腳上也可憐巴巴的套著一雙黑色的平底鞋。

「那就算了吧,誰叫老子睡了你呢!」張旭不耐煩的揮揮手,然後晃晃手中的罐頭瓶,看著裡面三分之一的血液,回頭對林濤說道:「林哥,差不多夠用了吧?」

「湊合著吧!」林濤點了點頭站起來,接過張旭手中的玻璃瓶,對所有人把事情大概的交代了一下,最後說道:「這瓶血能給我們爭取的時間大概也就三五分鐘,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快,至於劉菲和蔣燕你們兩個女人,這裡雖然有四五米高,但是你們呆會儘管往下跳,我們幾個男人會在下面接住你們的,好了,我們開始吧!」

「林哥,林哥,我們呢,你還沒提到我們呢,我們怎麼辦啊?」張禮平這下急了,慌忙的上前看著林濤,但張旭卻走過去一把推開他,冷笑著說道:「林哥開始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不放血就別出去,想出去就得盡一份力,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那……那我們還是放血吧!」張禮平哭喪著臉猶豫了好半天,然後卻轉頭對王芳說道:「小芳,你知道我是暈血的,你看你能不能把我那份一起算上?」

「好……好吧!」王芳糾著眉頭看看張禮平,輕輕點了點頭,咬著下唇走到了桌子邊。

「哎?」張旭突然伸出手擋住了王芳去拿刀的手,不屑的對張禮平說道:「抱歉了,你以為我們是紅十字會的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位大姐一直沒表態,所以她可以跟著我們走,至於你嘛,我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到了對面會給你祈禱的!」

「大兄弟,求求你別為難他了好不好?我……我可以為他多放一點血的!」

張禮平一聽張旭的話嚇的幾欲暈倒,而王芳也焦急的抓住了張旭的胳膊,一臉哀求的看著他,看得出來,這個帶著北方口音的女人雖然是在這裡才跟張禮平認識的,但從她發自內心的焦急表情來看,她大概是真心喜歡上這個有些懦弱的男人了。

第八十六章 喋血服務區(一)

「那這樣吧,他要想走也可以,就讓這個慫蛋自己上來割腕,並且湊足了你們兩人的份量我們就帶他一起走,慫蛋,機會只給你一次,我數到三,你再不上來咱們只能永遠說拜拜嘍!」張旭屁股坐到了桌子上,冷笑著把手中的小刀指著張禮平,嘴裡一字一頓的喊道:「一……二……三……」

「好吧,好吧,我割,我割還不行嗎?」張禮平又一次哭喪著臉磨磨蹭蹭的走上來,就好像在趟地雷陣一般,一寸一寸的往前挪著,等走到張旭面前時,他卻閉著眼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咬著牙說道:「兄弟,你你……你幫我來吧,割的比小王還小一點就行了!」

「那我可不敢保證,誰都有個失手的時候!」張旭咧著嘴壞壞一笑,在張禮平剛剛睜開眼想說話的同時,只見張旭拿著刀在他舉著的手腕上快速一劃而過,張禮平幾乎到了嘴邊的話都給嚥了回去,捂著手腕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手腕上幾乎一割到底的傷口,驚恐的喊著:「血……血……好多血,我要死了,我一定要死了!救命,誰來救救我!」

「叫你娘個腿啊?」張旭鄙夷的抓過驚慌失措的張禮平,狠狠的按著他的手腕放在罐頭瓶上,一邊用力的擠著血一邊不屑的說道:「給我老實點,流點血又死不掉,再耽誤一會你的傷口都他娘的快癒合了!」

張禮平在那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而張旭則一臉沒心沒肺的嘿嘿直笑,看看罐頭瓶裡幾乎已經到了一半的血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擰上瓶蓋,他十有八九是故意的,不僅把張禮平的傷口割的奇大,連血液也多放了不少,舉著瓶子對林濤得意的晃了晃,笑著問道:「林哥,這下血夠用了吧!」

「差不多吧!」林濤點點頭接過了瓶子,然後在他的帶領下,這裡所有的男人先是砸碎了地下室出口上方的鋼化玻璃,又合力移來一個大型的不銹鋼灶台,把它從二樓上推了下去,直接把出口處的七八隻活屍生生砸死在灶台下面,正好擋住了外圍活屍的同時,又在出口處前形成了一個大約一米左右的阻隔帶。

「兄弟,我們都準備好了!」高楚江和高海兩人用床單被褥等物編成繩子,把高海的老婆牢牢的捆住,他們剛才已經商量好了,等張旭一跳下去,他們就合力把高海的老婆用繩子給放下去,由張旭在下面接應,至於其他人,所有的床墊一類的軟東西都已經扔下去了,就算不小心失足摔下去,也不至於摔成重傷。

「好了,大家都小心一點吧!」林濤掃視了一下場中的所有人,包括張旭在內都是緊張而激動的神色,他緩緩轉過身去,站在了破碎的玻璃幕牆前,抬眼看著外面黑壓壓的屍群,他一眼就選中了一個十分合適的目標,一隻最高又最傻的活屍。

「嗖……」

林濤手中的罐頭瓶被他手腕一抖扔了出去,高高的劃出一個拋物線,遠遠的向著最外圍的一隻傻大個活屍砸去,那傻大個空有一個高壯的身體卻擠不進屍群裡,只能遊蕩在外圍淒慘的吃著肆虐的黃沙,等一個高速而來的物體帶著閃閃的亮光,逕直朝它腦袋襲來的時候,傻大個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連灰色的眼珠子都不曾稍稍抬起一下,直到那個物體轟然在他的頭頂上開花,大量它夢寐以求的血液澆的它滿臉滿頭,傻大個才愣愣神,在屍群激盪的吼聲中總算反應了過來。

「吼……」

足足三百多毫升的血液在一隻活屍的頭上炸開,屍群竟然齊齊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嘶吼,它們在無比興奮的狀態下根本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活人,因為它們太渴望血液了,就算那些近乎枯萎的大腦裡也都十分的明白,哪裡有鮮血就代表著哪裡有鮮肉,而且無論是鮮血還是鮮肉,活屍們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

「快走!」

看到幾乎所有的活屍全都爭先恐後撲向外圍的那只傻大個,早就料到如此的林濤,抽出背後的寬背開山刀當先跳了下去,落地的同時,幾刀就剁死了兩隻卡在出口處出不去的活屍,接著他一彎腰,踩在屍體上一腳就踹開了地下室的鐵門。

「匡當……」

鐵門一打開,緊跟著跳下來的就是張旭和米迦勒了,米迦勒大搖大擺的跟著林濤進了地下室,而張旭則把步槍斜跨在了身後,一跳下來就抬頭向上揮了揮手,十幾秒後,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就被高海等人合力用繩子給慢慢放了下來。

「嫂子,你快進去吧!」張旭把懷中的孕婦趕緊放在地上,拿刀割開她身上繩索的同時又把自己的手電遞給了她,而高海的老婆雖然是個很秀氣的女人,但做事卻不拖拉,接過張旭的遞來的手電,便快步進到了裡面的樓梯上,至於下到裡面去她一個女人還不太敢,畢竟林濤剛才已經和他們簡單說了一下裡面的情況,光那一具具無頭屍體,就幾乎聽的所有人毛骨悚然。

孕婦下來了,剩下的人就好辦了,男人們一個接一個的跟著跳了下來,就連聲稱自己暈血,卻並沒暈過去的張禮平也大叫著跳了下來,而女人們就更簡單了,閉著眼睛往下跳就行,下面肯定會有男人接住自己的。

「快快快,別堵在這,都下去,那傻大個被啃光了!」張旭趕緊放下懷中的劉菲,推著她一起急忙往地下室裡沖,那瓶鮮血起作用的時間比他們想像的要短了不少,僅僅才兩分鐘才不到,那只被澆了一頭血的活屍竟然就被屍群分吃光了,估計再要不了半分鐘,就會有活屍注意到他們的。

「咦?不對不對,張旭快等等……」

正扶著自己老婆往下走的高海突然轉身大喊,他幾步跑到正要關門的張旭身邊,急忙喊道:「別關門,還少一個人,王鵬還沒下來!」

「王鵬?我操!那廚子?」張旭也是一驚,剛想跑出去查看一下,卻看見竟然有好幾隻活屍都已經張牙舞爪的開始往這裡跑了,張旭只能蹙了蹙眉頭,推著鐵門飛快的說道:「顧不上他了,咱們得趕緊走!」

「不行,老王當初可是分了不少吃的給我老婆,我不能忘恩負義!」高海急忙伸手拽住鐵門,急切的對張旭說道:「兄弟,你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高海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躥了出去,他就像一頭人形的猛獸一般,魁梧的身軀加上斗大的拳頭,衝到門外的同時,一記凶狠的直拳就撂倒了一隻已經爬上灶台的活屍。

高海一步跨出去,踩在灶台上,他剛想回頭大喊王鵬的名字,卻驚訝的發現王鵬竟然就站在二樓玻璃幕牆的邊緣,雙手死死抱住身旁的一根鐵柱,一臉緊張的望著自己,他渾身都在打著劇烈哆嗦,原本漆黑的面膛此刻白的就像一張紙一般。

「老王,你怎麼回事?快他媽往下跳啊!」高海急不可耐的對樓上大喊,說話的瞬間,轉身一個漂亮的高鞭腿又把一隻活屍給掃飛,他回過頭看到王鵬依舊抱著鐵柱不肯撒手,高海焦急的吼道:「跳,快跳,我接著你!」

「不……我……我不敢,你走吧,不要管我了!」王鵬死死的抱著鐵柱滿臉的蒼白,懦弱的望著下面的高海直搖頭,他一雙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放屁!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你不是成天跟我吹你在你那些小服務員身上有多威風,多男人嗎?怎麼關鍵時刻你連高圓圓一個小丫頭都不如?老王,你別怕,閉著眼往下跳就行了,下面有我呢!」看著越來越多的活屍衝過來,高海急的在地上團團轉,可是無論他怎麼說,王鵬就是無動於衷,到最後甚至都畏懼的閉上了眼睛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種軟蛋你還理他幹什麼?你想拖著你老婆一起死嗎?還不進來!」張旭看到外面的情況越來越危急,也是急的大喊,不斷有活屍爬上不銹鋼灶台想躍過來,就算高海一雙鐵拳也只能疲於應付,甚至都已經有好幾次開始險象環生了。

「唉~」高海氣憤的又砸飛一隻活屍,無奈的抬頭看了一眼還跪在二樓的王鵬,他咬了咬牙,只好轉身衝進了大鐵門裡。

第八十七章 喋血服務區(二)

「那該死廚子到底怎麼一回事?居然有恐高症?」張旭等高海一進來,就趕忙關上了鐵門,十分鬱悶的看著高海,而高海也是喪氣的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可還沒等張旭從裡面插上門栓,兩人卻清楚的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本以為是什麼活屍,但緊接著就是一聲巨大的慘叫猛的傳來。

「啊……救命,救命,快開門……」

「操!狗日的腦子不好嗎?怎麼又跳下來了?」張旭滿是震驚的看著高海,那淒慘的聲音一聽就是那個死廚子發出來的,而且現在的外面,能發出喊叫的也就只有他了。

「快,快開門!」高海來不急多想,趕忙讓張旭開門,等鐵門再次打開後,他一眼就看見王鵬正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雙手抱著他的右腿滿地打滾,豆大的汗珠正從他的額頭上不斷滴落,而且更加危急的是,有兩隻活屍都已經爬上了灶台,望著近在眼前的大活人,他們興奮的一聲嘶吼,凶狠的往他身上撲去。

「操!」高海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一個飛踹便踹飛了一隻離他最近的活屍,但是另外一隻他卻來不及處理,趕在他的拳頭到達之前,那活屍便吼叫著撲到了王鵬的身上,王鵬早已嚇的屁滾尿流,膽子幾乎都快嚇破了,活屍撲在他身上他竟然連推都不敢去推,任由那恐怖的活屍對著他的後頸大口咬下去,他也只顧著抱著自己的腦袋放聲大叫。

關鍵時刻,一拳落空的高海急的目眥欲裂,居然連自己的危險都不顧,直接飛撲上去把那頭凶悍的活屍從王鵬的身上推了下去,但是因為不銹鋼灶台的阻隔,這裡的空間十分有限,高海這一推,卻連著活屍一起雙雙砸在了灶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而且很不巧,高海的後腦正好撞在灶台一塊突起的邊緣上,雖然不至讓他昏迷,但也足以讓他疼的七暈八素,可是毫無痛覺的活屍卻沒有這個影響,一聲嘶吼,又大張著嘴向他兇猛的咬了過來。

「邦……」

就在活屍的大嘴距離高海劇烈跳動的動脈只有十幾厘米的時候,一顆七點六二毫米的彈頭瞬間穿過了它的大腦,帶著一股巨大的慣性和焦糊的臭味,活屍已經破爛的頭顱又一次狠狠砸在了不銹鋼的灶台上。

「高海,快進來!」半倚在門的張旭一邊往外射擊著一邊對高海大喊,而高海用力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反應過來後他絲毫不敢怠慢,從地上飛快躥起的同時,急忙拽著還在抱頭大叫的王鵬狼狽的逃進了地下室。

「光~」

棕色的鐵門重重的關上,整個地下室立刻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僅,只有幾盞手電筒的光束在緩緩移動照耀著,四周高高的堆滿了無頭屍體,讓這裡顯得是那麼的陰森可怕!

「老公,你沒事吧?」高海的老婆焦急的跑到門邊從地上扶起了高海,隱隱可以看見她臉上晶瑩的淚光。

「傻瓜,哭個什麼?你老公那麼強壯能有什麼事?」高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番激戰的原因臉色有些發白,但他還是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搖搖頭,溫柔的摸著愛妻的長髮。

「媽的,都怪這倒霉孩子,以為那瘦皮猴就夠慫的了,沒想到這還有個更慫的!」張旭狠狠的瞪了地上又抱著腿慘哼的王鵬,老實不客氣一腳踹在他的腦袋上,氣憤的罵道:「哭你妹啊,再哭信不信老子踹死你!」

「啊……我的腿斷了,腿斷了!」王鵬一聲慘嚎,竟然滿地打滾大哭了起來,眾人這才發現,他右腳的腳踝的確腫起了一個紫黑色的大血包,十有八九是跳下來的時候正好砸在了灶台上。

「瞧瞧,瞧瞧,高海你救這廢物幹嗎?這麼多人就他能把自己的腿摔斷,現在好了,腿斷了也就離死不遠了!」張旭十分厭惡的搖著頭,突然拎起自己的步槍對準王鵬的腦袋,滿臉冷然的說道:「廢物,要知道你的腿一斷,沒人養的話就只能活活餓死了,與其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吧,我幫忙送你一程如何?」

「不……不要,我還不想死!」王鵬一下就驚呆了,哭都不敢哭了,萬分驚恐的看著腦袋上那黑洞洞的槍口,一個大男人的臉上居然還掛著數不清的淚痕。

「嘿嘿~這可由不得你!」張旭一聲冷笑,「喀喇」一下拉動槍栓,把冰冷的子彈頂入膛中,說著便要扣下扳機。

「張旭,你就別再嚇唬他了,他膽子小也是沒辦法的事!」高海見狀急忙推開張旭拿槍的手,轉頭無奈的看看地上王鵬,說道:「老王,不想死的話你自己就得爭爭氣了,來,你坐起來,我先背你吧,等出了這裡再說!」

「高海,以他這種性格的人就算進了聚集地也是等死的貨,而且你還指望一直背著他去聚集地嗎?把他放下吧,他現在是個不折不扣的累贅!」張旭深深的蹙著眉頭,很認真的看著高海,手裡的步槍依然堅定的舉著。

「唉~可又能怎麼辦呢?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王去死吧?我們夫妻倆落難的時候老王也沒見死不救,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高海輕輕歎了口氣,還是緩緩蹲下身,把王鵬從地上背了起來,而王鵬伏在他背上,抽抽搭搭的像個女人般懦弱,十分窩囊的把腦袋縮在高海背後,看也不敢去看張旭冰冷的眼神。

「唉~真搞不懂你!」張旭也歎了口氣,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他煩躁的搖搖頭,越過高海,緩緩走到了林濤的身邊。

「好了,這個地方不能多待,按照我說的,盡量把呼吸放到最緩,不要去看四周的屍體,跟緊我,我們出發!」林濤看所有人都從樓梯上下來了,立刻交代了幾句,謹慎的用手電照了照四周,然後朝著他們來時的那條隧道快速走去。

「等等……」

和林濤並肩而行的張旭突然毫無徵兆的拉住了他,只見張旭臉色異常難看的望著十幾米外的那扇雙開的灰色大鐵門,沉下聲音說道:「林哥,不對勁啊,這裡好像有人來過,你記不記得昨晚那扇門是被我特意關上了一扇的,可你看,它們現在卻又全都敞開了!」

「你昨晚關過門?」林濤猛然回頭,很是凝重的看著張旭,一絲難以置信浮現在他的眼中。

「我……我關了啊!」張旭看著林濤的表情心中竟然狠狠一跳,慌忙說道:「我關門的時候還跟你說,萬一有什麼東西咱們也好快點用門擋擋,你……你不記得了嗎?」

「米迦勒……你記不記得?」林濤蹙著眉頭望向自己腳邊的米迦勒,而米迦勒當然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他沒有任何嬉皮笑臉,只是神色鄭重的搖搖頭,但隨著米迦勒的頭這麼一搖,林濤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他快速的對張旭說道:「現在不管你究竟關沒關過門,快點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

一股涼意順著張旭的後脊樑直衝上他的頭頂,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就算不是世界頂級的,但有沒有關過一扇門,他還是不可能記錯的,所以他幾乎是驚駭欲絕的看著林濤,突然低下聲音,結結巴巴的問道:「那你昨天在這裡有沒有跟我說過,說不能把所有人都帶走,一定要留下一兩個人在地下室,不然這裡會有可怕的怪物讓我們走不成?所以……所以我才想打死那個廚子的!」

「卡卡……」

林濤用抽出自己的武器,換上一排特殊子彈的方式回答了張旭的問題,而張旭望著林濤凝重的眼神,萬分艱難的嚥了口吐沫,他當然知道林濤這是什麼意思了,答案是根本不可能!

「別囉嗦了,快走!」林濤一拉套筒把子彈上膛,他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是一種落入別人巨大陰謀中的預感,但他顧不上許多,他們現在就好比落入甕中的那只鱉,只能埋著腦袋向著那條並不明朗的隧道死沖,除此之外他們根本別無它路。

第八十八章 喋血服務區(三)

「叔叔……你們看見我的小熊了嗎?」

突然,就在林濤他們即將進入隧道的同時,一聲十分稚嫩的童音在所有人耳邊清晰的響起,包括林濤在內的所有人全都是一愣,紛紛回頭朝走在倒數第三位的高楚江那看去,而高楚江顯然也聽到了聲音,正莫名其妙的回過頭,用眼神詢問自己背上的女兒。

「不……不是我說的話!」高圓圓伏在自己父親的背上滿臉惶恐的搖著頭,而她的聲音一出來所有人立刻就發現了,剛才那聲音根本和高圓圓的不一樣,應該還要稚嫩上不少。

「叔叔……你們看見我的小熊了嗎?」

那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因為他們已經清楚的看見,就在他們的面前,隧道的入口處,林濤手電所照射的地方,一個大約五六歲,身穿灰色公主裙的可愛小女孩正詭異的從門裡走出來。

小女孩的樣子沒有一點可怕的地方,反而粉雕玉琢,一頭烏黑的長頭髮垂在腰間,齊齊的劉海蓋在濃濃的眉毛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天真的眨巴著,只見她輕輕的,小步小步的從隧道裡走出來,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張旭和林濤,又童稚的重複了一句:「叔叔……你們看見我的小熊了嗎?」

「我……」

張旭下意識的就想回答,卻被眼疾手快的林濤一把按住他的嘴,神色無比凌厲的對他搖了搖頭,張旭悚然一驚,立即想起了林濤昨晚關於「怨女」的告誡,他的整個脊背立刻被冷汗打濕,急促的深吸了一口氣,生生嚥下了後半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等再看向小女孩的時候,張旭全身的汗毛都差點沒炸開,因為他發現小女孩的模樣雖然可愛,但臉色卻慘白到恐怖,那白的簡直就跟麵粉一樣,而且就連天真的雙眼裡也看不到瞳孔,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況且能獨自一人出現在這種鬼地方的小女孩,簡直就跟恐怖片裡的終極女鬼一樣詭異。

張旭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滴豆大的汗珠瞬間便掛在了他黑粗的睫毛上,但張旭不敢去擦,因為他猜測,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女孩或許就是他一直都在祈禱,千萬不要冒出來的大傢伙!

看到林濤都一樣很戒備緊張的樣子,就沒有人敢說話了,他們通通驚懼的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再喘一口,那個鬼魅般的小女孩給眾人帶來的壓力絲毫不比一群活屍來的小,甚至更為沉重,因為面對活屍大不了不是被咬就是被吃,但是這種詭異的東西一旦出現,誰都不知道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可怕下場!

「是怨靈嗎?」林濤謹慎的領著眾人往後退開幾步,低聲對米迦勒問道。

「不知道,她身上一點怨靈的味道也沒有,而且地上居然還有影子,我也搞不清那究竟是什麼鬼東西!」米迦勒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伏低身子的同時,嘴裡也發出陣陣威脅般的嘶吼,他也同樣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林哥,我們怎麼辦?那小女鬼堵著隧道,擺明了是不想讓我們過去,咱們總不能一直困在這吧?要不……我打她兩槍試試?」張旭的話剛出口卻連自己都後悔了,用步槍去射鬼,這主意再扯蛋不過了,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很苦惱的說道:「我聽一些老人都說過,鬼越小就越厲害,這只才這麼點大,估計很難對付啊!」

「廢話,這還用你說?」米迦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旭,又謹慎的看著對面那到現在動也不動的小女孩,低聲說道:「那東西是不是鬼還兩說呢,不過她要真是鬼的話,估計今天這裡除了我主人還能留下半條小命之外,我們其他人十有八九都得交代在這裡!」

「這麼狠?」張旭的眼睛一突,一頭半長不短的毛幾乎根根豎立了起來,他嗓子干癢的嚥了一口吐沫,微微靠在了林濤的胳膊上,非常小聲的對他說道:「林哥,我看咱們倆還是自己從樓梯那突圍吧!打活屍也總比打這種鬼怪來的強,至於剩下的人,他們能跟上就跟上吧!」

「不行,這裡還有孕婦!」林濤十分堅決的搖頭拒絕了,但面對隧道前那處處都透著詭異的小女孩,林濤也同樣犯了難,畢竟那種東西連他都沒有半點把握。

「阿姨……你們看到我的小熊了嗎?」

這時,小女孩再度開口了,只是這次,她的詢問對像似乎變成了女性。

「小妹妹,你的小熊是什麼樣子的?你讓我們過去,我們幫你找找好不好?」回答她的人是光著兩條腿的劉菲,只見原本躲在最中間的劉菲毫無徵兆的一連上前了兩三步,站在張旭的身邊彎下腰,居然滿臉和藹可親的看著對面的小女孩。

但是,當她說完話後突然臉色一白,幾乎難以置信的摀住自己的嘴,用一種驚悚到極致的表情看著張旭,慌慌張張的擺著手說道:「不不不……不是我,我沒想和她說話的!」

「阿姨……」小女孩的臉上堆起了開心的笑容,歪著腦袋天真的說道:「你真會幫我去找嗎?」

「你讓我們過去,我們一起幫你去找!」這次說話的卻是張旭,張旭緩緩把滿臉驚懼的劉菲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則十分警惕的盯著那個詭異的小女孩。

「可是……你們要是找不到怎麼辦呢?」

小女孩眨眨她那漆黑到連瞳孔都沒有的雙眼,歪著腦袋似乎考慮了一下,但是突然之間,小女孩的氣質陡然一變,天真的聲音再也不復存在,她猛的一指場中所有人,竟然帶著一股森然的戾氣,喝道:「你們挑四個人過去給我找,要是找不到,剩下的人就永遠留下來陪我吧!」

說著,小女孩漆黑的雙眼中突然閃過一道血色的紅光,用她同樣白到跟紙一樣的小手猛然一揮,而樓梯上原本被張旭緊緊插住的鐵門,竟然毫無徵兆的打開了,「轟」的一聲撞在牆上,激的灰塵陣陣往下掉落。

鐵門一開,所有人幾乎都驚呆了,只見門外都已經不知道擠壓了多少的活屍,黑壓壓的遮天蔽日,幾乎完全擋住了門外所有的光線,它們一看到鐵門打開,立刻興奮的發出一聲齊齊的高吼,擁擠著就想衝進來,但是,就當幾隻活屍跌跌撞撞的剛擠進來半個身子的同時,隧道前的小女孩又是猛的一揮手,棕色的大鐵門居然就像被人遙控了一樣,「光」的一聲又合了回去,不但砸飛了那些活屍,也震的門框上落下厚厚一層碎裂的水泥。

「叔叔阿姨……找找我的小熊!」小女孩又恢復了原本童稚的聲音,邁著她小小的腳步從隧道前走開,輕輕讓到了一邊,再轉過頭來時的表情依舊純真可愛,只是時不時血光一閃的詭異雙眼不禁讓人汗毛倒豎!

「我……我們倆去找吧,我們一直幫不上什麼忙,這次倆也該為大家出點力了!」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瘦猴一般的張禮平,只見他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拉著王芳站了出來,話也說的十分冠冕堂皇。

「嚇~真笑死人了,逃命的時候就知道出力了?哼!要去也輪不到你們去,要知道第一個問她話的人可是我呢!」劉菲滿臉不屑的抱著胳膊,輕輕後退一步靠在張旭的身上,低聲說道:「哥,咱們和林哥三個趕緊走吧,至於剩下的一個名額給他們自己搶去吧!」

小女孩開出來的名額只有四個,雖然那黑漆漆的隧道裡也不見得情況會好哪去,但比起困在這裡卻要好的多,無論是誰這時都會想上去拚一拚,而張旭聽到劉菲的話後,不動聲色的掃了眾人一眼,立馬點了點頭,只要他能和林濤走了就好,至於剩下的人,這種時候誰還顧得上誰!

「快跑啊,誰先過去誰能活命啊……」

張禮平察言觀色的能力竟然也相當不弱,當他看見張旭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遭,立刻大吼了一聲,連身邊的女人也不去提醒,只顧著自己邁開大步,幾乎用上了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就往隧道裡狂奔而去。

「媽的!」高楚江也早反應了過來,雖然他還背著女兒,但他勝在身材高大,跑起來的速度也相當的快,而落在最後的高海夫婦都是猛的一驚,高海大罵了一聲,卻沒有拋下背上的王鵬,雖然明知追不上了,但他還是拉起了自己的老婆,奮力的跟著眾人往隧道那衝去。

第八十九章 喋血服務區(四)

「崩……」

「啊……」

昏暗的地下室裡突然火光一閃,原本眼見就要跑進隧道裡的張禮平居然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一團飛濺的血花從他的右大腿上直飆而出,讓他摔倒在地的同時又一連翻出去兩三個跟頭,一頭撞在隧道裡的牆壁上,張禮平連哼都沒哼,就直接倒在隧道的入口處暈死過去。

「操!就你還想跑!」張旭舉著槍冷然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張禮平,十分不屑的朝著他吐了口吐沫,而他這一槍無疑嚇住了所有人,就連差點就越過張旭的高楚江也急忙停住自己的腳步,背著女兒臉色難看的往後退了幾步,他們這才想起來,無論他們跑的有多快,決定權其實根本就掌握在拿槍人的手裡。

「啊……禮平!」剛剛停下腳步的王芳緊跟著發出一聲驚叫,根本不顧槍裡還在冒煙的張旭,她一邊大哭一邊繼續往隧道裡奔去,卻沒料到被早有防備的劉菲追上去一腳將她踹倒,用力的踩在她的小腹上罵道:「土豹子,你給我老實一點,想看你家那個死男人也得等我們過去再說!」

「咚咚……」

就在這時,漆黑的隧道裡突然又傳來兩聲毫無預兆的沉重悶響,所有人順著聲音驚訝的轉頭去看,卻見兩扇原本洞開的大鐵門居然自己關閉了,然後又詭異的往外慢慢開打開了一小點,正好只留下了一條堪堪只夠一個人通過的小門縫。

「你們是想全都留下來陪我嗎?為什麼那麼慢呢?」

一直靜靜看著所有人的小女孩此時又說話了,她一邊說話一邊緩緩收回自己剛剛揮動完畢的右手,用一種尖細又帶著一點滲人的語氣,毫無表情的說道:「我改主意了,我想一個人過去就足夠了,要不然,你們就都留下來做我的小熊吧!」

「嘶~」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誰都沒想到,原來她的小熊竟然是人類做的嗎?周圍那一具具無頭乾屍該不會就是她所謂的小熊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除了林濤就全都警覺了起來,名額從四個直降成一個,那麼這就意味著,除非這裡所有人都有一顆大公無私的心懷,否則任何人想踏進那隧道裡一步,就必須要面對別人的算計,當然,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針對林濤和張旭的,因為只有手裡有槍的人才有一拼之力!

眾人毛骨悚然的互相看了看,而一旁的張旭看著正背對著自己出神的林濤,則是深深的蹙了蹙眉頭,從他眼中不斷閃爍的光芒看去,似乎有什麼事讓他十分的猶豫,手中握住的八一槓一會緊一會松,足足半分鐘之後,張旭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對林濤說道:「林哥,你先過去吧,在那頭幫我們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們也只能認栽了!」

「什麼就認栽了?」

一直站在原地動都沒動的林濤終於回過了頭,他何嘗不在提防張旭,或者說是對他的一種考驗,林濤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張旭打黑槍之前,搶先結果他,不過張旭現在非但沒有打他的黑槍,反而讓他先走,林濤自然不會心生感動,卻在心中把張旭這小子加入了信任的行列!

林濤對著張旭饒有深意的一笑,卻把張旭笑的一愣,下意識的說道:「不認栽又能怎麼辦?那女鬼……我操!老婊子你敢……」

張旭的話剛說到一半卻突然大叫了一聲,原來一直都離大鐵門很近的劉菲,竟然趁林濤和張旭說話的同時,一聲不吭的就跑向了隧道,而張旭手裡的槍雖然微微頓了一下之後,還是很快指了過去,可看到劉菲那纖細的背影他似乎怎麼也狠不下心來,幾乎都要扣動扳機的手指只是輕輕動了動,最終卻還是鬆了開來。

看著劉菲飛快的竄進隧道之中,又一臉絕然的回身關上大鐵門,張旭氣憤的朝她背影吐了口吐沫,恨恨的罵道:「媽的,就知道這賣騷的老婊子靠不住,早知道昨晚就多操她幾下了,操的她今天路都走不動才對!」

「那你可就救了她了!」林濤無奈的笑笑,笑容中還帶著讓人困惑的憐憫,而看到張旭一臉不解的神色,林濤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唉~是我大意了,竟然這麼大的破綻都沒發現!」

「破綻?什麼破綻?你是說……」張旭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林濤,直到林濤苦笑著點點頭,他才震驚的說道:「難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我們是中了這裡的屍瘴產生了幻覺?」

誰知林濤卻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幻覺的確是幻覺,但絕不是因為屍瘴,我估計這裡連屍瘴都是不存在的,而這一切應該都是因為這裡躲藏著一個沒有被我們發現的東西!」

「我突然發現這個遊戲挺好玩的……」

沒等張旭開口,小女孩又說話了,只見她陰森詭異的臉上竟然透露著十分開心的表情,歪著腦袋對所有人說道:「我再放你們一個人走吧,機會只有一個,你們誰爭到就是誰的!」

「我爭你妹,還想跟我們玩這套,老子打死你個裝神弄鬼的癟三!」張旭的臉上怒氣一閃而出,說話的同時手中的步槍跟著就響了起來,而且這次用的不再是點射,他含怒之下,一連射了六七發子彈過去。

六七發子彈在昏暗的地下室裡劃出一道道清晰的火光,幾乎瞬間它們就穿透了那詭異小女孩的身體,但是讓所有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子彈就像打在了空氣中一樣,小女孩的身體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她的身影就彷彿被風輕輕吹動的煙霧一般,居然來回飄蕩了一下,而且隨著大量子彈的全部穿透,小女孩飄忽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最後隨著她的消失,周圍恐怖的場景竟然猛的一變。

「我……我靠!那……那些屍體呢?屍瘴呢?怎麼都不見了?哪來的這麼多箱子的?」張旭端著槍無比震驚的看著四周突然出現的陌生場景,他舉著手電衝過去一腳踢在牆邊一個紙箱上,紙箱「嘩啦」一聲就裂開了,裡面哪裡有什麼屍體,落在他腳邊的全是一袋袋的白貓洗衣粉。

「別踢了,我不說了嗎,我們全都給幻覺騙了,這裡有東西影響了我們的大腦,把這些碼放整齊的箱子,全都變成了一具具看上去很恐怖的無頭屍!」林濤神色鄭重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卻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隨後他把目光緩緩投向了隧道上那兩扇緊閉的大門,他舉著槍輕聲說道:「我想那東西應該就在這隧道裡面了!」

「咚咚咚……」

正當張旭滿臉怒氣的想要拿槍打掉門上的鎖塊時,眾人身後的樓梯上卻傳來一陣十分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就聽到一個女人在門外焦急的大喊:「林濤……老公……快開門讓我們進去,我們被活屍包圍了,救命啊!」

「是白茹姐???」張旭回過頭震驚的看向樓梯上的那扇小鐵門,那清脆而焦急的聲音不是來自白茹又是誰?

「你覺得可能嗎?」林濤卻是連頭也沒回,笑著對張旭說道:「看來隧道裡的那個東西急眼了,被我們認出是幻覺後,它無法再一下子干擾我們這麼多人的視覺,只能從聽覺入手,要是按照它的意思打開那扇門,會是什麼後果,不用說你也知道了!」

「媽的,這鬼東西,怎麼就把聲音學的那麼像呢?看來智商不低啊!」張旭煩躁的簇簇眉頭,轉過身後再也不理門外傳來的慘叫聲,舉起槍,僅僅一發子彈就準確的打在鎖塊上,然後上前用力一擰門把,被劉菲反鎖住的大門一下就被拽開了。

「啊!劍偉你幹什麼……」

又是一聲女人的尖叫,這一驚一乍的聲音幾乎讓眾人脆弱的神經都快崩潰掉,他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原本和蔣燕走在一起王劍偉突然如瘋魔了一般往樓梯上跑去,情急之下還把拉著他的蔣燕給拽倒在地,但王劍偉卻看都不看,幾步上了樓梯嘴裡還大喊著:「媽,我來了,你別怕,我這就來救你!」

「我操!那小子肯定也幻聽了!」張旭大驚之下舉槍就射,一顆紅亮的子彈眨眼間便帶著呼嘯聲射進了王劍偉的大腿裡,但是他明顯低估了王劍偉此刻爆發出的決心,王劍偉雖然一聲慘叫栽倒在地,但他的雙手卻強忍著疼痛,毅然決然的拽開了通往後院的大門。

隨著大門的打開,王劍偉原本充滿希翼的眼神一下就熄滅了,外面怎麼可能會有他日思夜想的母親呢,除了臭烘烘的活屍就是臭烘烘的活屍,半個活人也不可能有,而大門一開,一口氣就摔進來七八頭活屍,它們通通在第一時間纏上了王劍偉年輕的身體,王劍偉連慘叫都還沒結束,就被興奮的群屍們撕扯的七零八落,紅色的鮮血和大量的臟器瞬間撒了一地都是。

第九十章 喋血服務區(五)

「我操!快走!」

張旭被氣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但他現在根本找不到人發火,只能趕緊招呼眾人往隧道裡跑,而林濤卻幾步上前夾住坐在地上近乎呆滯的蔣燕,一邊回頭開槍射殺著衝下來的活屍,一邊急速往隧道裡退去。

「咚……」

最後退進隧道裡的林濤反手帶上了門,卻因為鎖塊被張旭打壞了,他只能暫時用手拉住大門,不然屍群裡只要有一個稍微聰明一點活屍,把門輕輕往外一拉,就能輕而易舉的打開這扇門,這在以前他也不是沒見過,很多活屍還殘留著生前的本能。

「林哥,這裡交給我,你到前面看看吧,劉菲……死在前面了!」

隔了一會,開始跑在最前面的高海面色難看的走了過來,他先是把背上滿頭冷汗的王鵬放在了地上,然後伸出手拉住了林濤手裡的門把。

林濤鬆開手,把臂彎裡面如死灰的蔣燕跟王鵬放在了一起,這才單手舉著槍往隧道中部走去,因為這裡面還有一隻不知名的東西,如果不除掉威脅性太大,連他也不得不多提防一點。

往前大約走了三四十米的樣子,在一個有些彎度的地方,張旭正蹲在地上為兩具屍體合上他們大睜的雙眼,這是兩具已經被吸光了全身血液的乾屍,雖然因為失去了血液的支撐,屍體的皮膚全部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並且緊緊的收縮在了一起,看上去面目全非,噁心無比,但是從穿著上來看,這兩人正是獨自逃進來的劉菲和一開始昏迷在這裡的張禮平,而且看地上的印跡,張禮平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硬拖過來的。

「主人,不會是吸血鬼幹的吧?這血吸的可真夠乾淨的!」米迦勒也收起了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站在劉菲的屍體旁,拿爪子翻翻她頸脖和大腿根部,卻疑惑的說道:「沒有咬痕啊!從哪吸的血呢?」

「不是血族干的!他們可沒有把獵物事先勒死再吸血的習慣!」

林濤指著劉菲灰白的頸子上一道明顯的紫色勒痕,然後輕輕解開她胸前的幾顆扣子,等掀開她身上藍色的警服一看,就見劉菲都已經乾癟的左胸上,有一個小拇指粗細的小洞直通向她的心臟,林濤觀察了一下,估計是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在勒死劉菲之後,直接把某種尖利的物體插進了她的心臟,迅速吸光了她全身的血液。

「這到底是什麼猥瑣的東西?怎麼專門躲在背後玩陰的?給老子抓到它非扒了它的皮不可!」張旭望著這個幾小時前還在自己身下極力獻媚的女人,如今眨眼間竟然就成了一具恐怖的乾屍,他煩躁的用拳頭狠狠一砸面前的牆壁,卻發出「空」的一聲迴響,張旭一怔,狐疑的伸手敲敲水泥牆面,驚訝的說道:「這裡面怎麼是空的?」

「噓……看這!」林濤向張旭招了招手,讓他看向自己手電所照射的地方,只見灰色的水泥地面上落滿了黃色的塵土,就在兩具屍體的身旁,一條血線順著屍體一直延伸到五六米外的地方,最終在一處牆角邊消失了。

林濤舉著手電仔細往那裡照了照,兩人這才發現,原來那裡竟然有一道顏色跟牆壁差不多的木門,木門不大,頂部有許多電纜和管道連接了進去,勉強只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灰灰的在牆上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

兩人舉著槍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扇木門前,林濤和張旭彼此互遞了一個眼色,林濤點點頭輕輕退開兩步,手中的槍斜斜指著木門,而張旭眼中的冷芒直閃,手中的步槍也毫不猶豫的端起……

「哥!是你嗎哥?」

突然,一道若有若無的呼喊聲在兩人的耳畔響起,正要扣下扳機的張旭整個人都是狠狠一愣,難以置信的扭頭往來時的隧道看去,那裡有一道嬌小卻灰撲撲的人影,雖然看不清具體的相貌,但看身材卻像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站在漆黑的隧道中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妹……妹妹?」張旭怔怔的看著對方,驚訝、驚喜不斷在他的眼中來回交替,而女孩也在這時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哥,這……這是哪裡?你快帶我走好不好?他們要殺死我!」

「誰?誰敢殺你?」張旭原本愣怔的雙眼忽然間充滿駭人的殺氣,憤怒的就如同一隻將要發狂的狂獅一般,而隧道中的女孩也在此時伸出了一隻灰敗的小手,居然緩緩指向了他的身後。

張旭的身後是誰自然不言而喻,除了深深蹙起眉頭的林濤之外,別無他人,而林濤面色陰沉的看著身體緊繃的張旭,剛想開口提醒他一句,卻見張旭又猛的端起他剛剛才放下的步槍,面色猙獰的大吼一聲:「啊……」

「噠噠噠……」

隧道裡響起了令人震耳欲聾的槍聲,張旭狀若瘋魔似的,一口氣把他槍裡所剩的二十多發子彈一股腦全部傾瀉而出,耀眼的火光在陰暗的隧道裡把他瘋狂的臉龐照射的忽明忽暗。

林濤站在張旭身後欣慰的笑了笑,因為張旭並沒有把槍口瞄準他,而是對準了他們面前那扇很有古怪的木門,但張旭把灰色的木門打成馬蜂窩後還不甘心,八一槓槍口一轉,一發發七點六二毫米的子彈很輕易就撕碎了用紅磚水泥砌成的牆壁,把木門連同牆壁一齊打成了一片廢墟。

「叮叮叮……」

無數的子彈殼在張旭的身邊地上飛舞跳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硝煙味道,足足過了半分多鐘,等周圍的飛揚的灰塵小了一點之後,張旭氣喘如牛的身形才在灰塵中顯現,雙眼通紅的猶如嗅到血腥的活屍,兩隻肩膀也在劇烈的上下沉浮著。

「操!你他媽竟敢模仿我妹,老子讓你不得好死!」張旭整張臉都糾結在一起,他望著變得空空如也的隧道,哪裡還有什麼女孩,接著他又轉頭看向面前那扇搖搖欲墜的爛門,居然又是一聲怒吼,抬腿就往木門上踹去。

「小心……」

林濤只來得及喊出兩個字,巨變就陡生,兩人面前的爛門和爛牆,就像被人突然充了氣一般的急速膨脹開來,只聽到「轟」的一聲炸響,如同被人在木門後扔了一顆炸彈一樣,一股巨大的衝擊波便把牆壁連同張旭和林濤,一起給狠狠掀飛了出去……

第九十一章 變異活屍

「咳咳……媽,媽的,疼死老子了!」

爆炸結束好幾分鐘後,張旭才從一堆碎磚頭裡狼狽的被林濤拉起來,他震驚的看著面前牆上那個直徑足有四五米的大破洞,連額頭正在流血的傷口他都顧不上理了,茫然的問道:「我……我是不是打中煤氣罐了?怎麼炸的這麼狠?」

「不是煤氣罐,應該是那個怪物使用的一種精神力風暴!」

林濤同樣灰頭土臉,脖子上一道指寬的傷口就是剛剛爆炸的時候被石頭劃的,如果那石頭再偏上那麼一點點,以當時的力道,絕對能把林濤的喉嚨給毫不留情的擊穿。

「精神力風暴?那是什麼東西?」

張旭抖抖頭上的灰塵,搖搖晃晃的從磚頭裡爬起來,他現在的樣子淒慘無比,不但額頭上一片烏青,身上也多處受傷,臉頰上暗紅色的血跡更是沾了半臉,一眼看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從石堆裡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洞邊走,突然停住問道:「林哥,那東西死了沒有?」

「應該死了吧,你看!」林濤抖抖頭上的灰塵,舉著手電走過去,重點把光束打在了一堆灰白的物體上。

張旭好奇的跟著湊上來,用腳撥拉開物體上的幾塊碎石,等看清那物體後,他立刻噁心道:「操~這什麼破東西?看不到手看不到腳的,腦袋還那麼大,就跟一堆壞了的豬大腸上擺了個大腦殼一樣……林哥,這傢伙眼睛也是又大又黑,我怎麼瞅著那麼像外星人呢?」

林濤走過去拿手電照著那不知名的怪物,這怪物的確跟張旭說的一樣,長了一個形似外星人的大腦袋,它幾乎看不到四肢,就好像全身的營養都長到那個大腦袋上去了,而且它的皮膚灰白一片,全身粘乎乎就像塗了一層通明的胃液,整體看上去就跟一個癱瘓的外星人患者差不多,而在它的右腦上有一個十分明顯的槍眼,這大概就是張旭誤打誤撞,卻真正讓它致命的所在。

「這是一隻直接接觸過感染源而產生異變的活屍,雖然我沒見過,但我聽別人說起過,人們還用它的外形給它們取了個很貼切的名字,就叫大頭活屍,大頭活屍幾乎不具備什麼有力的攻擊性,也不具備傳染性,唯一的手段就是通過影響我們的腦電波讓我們產生各種幻覺,從而達到它捕食的目的!」

林濤絲毫不嫌噁心的蹲在地上,又翻看了一下活屍的屍體,蹙著眉頭說道:「這活屍居然沒有牙齒?估計它嘴裡這根長長的氣管就是用來的吸血的了,真不知道它讓劉菲在死前又幻覺到了什麼,劉菲的臉孔很扭曲,倒像是被嚇死的!」

「對了,林哥,你剛才說什麼精神力風暴是什麼意思?」張旭好奇的問道。

「是利用強大的腦電波形成的一種具有攻擊力的衝擊波,不過那應該就是他的保命手段了,估計連它也不能輕易釋放,還好我們之間隔著一堵牆,不然張旭你很可能還要慘上好幾倍!」林濤回頭笑著說道。

「媽的,怪物就是怪物,頭上中了我一槍竟然還能垂死掙扎!不過就算這貨沒有什麼風暴我也覺得它很足夠棘手的了,要不是我還算清醒,知道我妹不可能死而復生,它幾乎都騙的我們自相殘殺了!」

張旭後怕的蹙了蹙眉頭,然後有些狐疑的問道:「林哥,你說我們兩個昨晚路過的時候它怎麼不動手?它不會聰明到知道我們要去救人,等所有人一起下來,來個大小通吃吧?」

「很有這個可能!」林濤站起身來點點頭,說道:「這東西不但聰明,而且還能讀出我們的記憶,不然它不可能去模仿我們熟悉的人的,它正是有了類似的讀心術才知道了我們心中的恐懼以及顧忌,所以才會很容易對症下藥,估計我們就算全部變成了屍體它也不會忌口的!」

「是啊,活屍的胃口一向都很好的,不過這次卻是它的貪婪害了它!對了,林哥,你開始究竟是發現哪裡不對的呢?至始至終我都舉得這貨表演的簡直太完美了,至少它虛幻出來的那個小女孩可是真嚇到我了!」張旭拍拍胸口,一臉怕怕的表情。

「影子和屍體!」林濤微微一笑,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它多此一舉在小女孩的身後虛幻出來一道影子,但是我們三四把手電照著她,她的影子竟然只有一道,而且周圍堆放的那幾百具屍體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他們每隔一段就會出現重複的屍體,一樣的姿勢一樣的特徵,就像被人複製上去的圖片一樣,這和我們昨晚一開始看到的屍體絕不一樣,我想大概是這只活屍的精神力還不足以一下應付我們這麼多人,所以把幻覺弄的有點粗糙了吧!」

「幸好它也就這程度了,不然都快逆天了,它要是再把我媽也模仿出來,估計我也能瘋掉!」張旭看著那猶如一灘腐爛器官的活屍屍體,他十分晦氣的吐了口吐沫。

「這個傢伙的雙腿不見了,之前應該是被困在這裡了,唯一能動的就只有它的口器,能吸血還能拖人,它要是身體完好,我們的麻煩可就大嘍!」林濤很是感歎的搖搖頭,對這種匪夷所思的變異生物,他也有著深深的忌憚。

「兄弟……兄弟……你……你們沒事吧?」張旭的話剛落音,兩人便看到高楚江一個人舉著電筒小心翼翼的挪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截不知道從拿掰下來的銹鋼管,高圓圓就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的身後。

「你看呢?我這麼慘像沒事的樣子嗎?」張旭鬱悶的撇撇嘴,把自己一身的狼狽展現給高楚江看。

「呦!怎麼弄成這樣啊?你們扔手雷了嗎?」高楚江十分驚訝的看著如同乞丐一般的張旭。

「靠,我就算再蠢,扔手雷也不至於把自己炸了吧?唉呀~一時跟你說不清,你就別問了,不過那個裝神弄鬼的怪物給我們幹掉了,你快去招呼大家咱們趕緊走!」張旭又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把步槍斜背在了肩上,這個陰森的隧道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好!不過……」高楚江猶豫了一下,滿臉沉重的看著張旭說道:「高海想讓你過去一下,他有話跟你說!」

「高海?」張旭點點頭,跟著高楚江一起往裡走去。

第九十二章 托孤

「高海,你找我?」張旭舉著手電走了過去,只見高海的雙手仍在拉著大門,雙開的大鐵門不斷被外面的活屍拽的「嘩嘩」作響,雖然力道不是特別大,但只要高海一放手,外面的活屍絕對能立刻衝進來。

「張旭……我想求你一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高海拽住門,努力扭頭看著張旭。

「你直說就是了,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求不求的?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張旭大大咧咧的一揮手,十分的無所謂。

「我想……請你幫我照顧盧佳,盡最大努力讓她們母子平安!」高海看著張旭的眼神異常的認真,沉重的語氣中還帶上了一絲悲痛。

「你……」張旭一愣,盧佳正是高海的老婆,他好端端的怎麼會請求自己照顧他老婆呢?一股不詳的預感突然爬上了張旭的心頭,他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高海的臉色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蒼白的十分厲害,豆大的汗珠也在不斷從他額頭上滑落,連眼圈都深陷的厲害,而且盧佳大概也知曉了什麼,趴在他的肩頭原本還是小聲的抽泣,等聽到高海如同訣別的話,盧佳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高海大聲的哭起來。

「兄弟,我知道讓你在這亂世中保護她們有些強人所難,但是我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好聽的話哥哥也不會說,你就當是哥哥我求你了,求求你答應我!」高海看著張旭也是聲淚俱下,他雖然拉著門,但還是緩緩跪在了張旭面前。

「海哥你別這樣,我……我答應你就是了,只要有我張旭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嫂子吃苦受罪的!」張旭趕忙上前扶起高海,惶急的說道:「你是不是被咬了?什麼時候咬的?」

「就在救老王的時候,不過不是被咬的,是被抓的!」高海無力的搖搖頭,鬆開一隻拉著門的手,輕輕掀開自己身上的T恤,果然,一道幾乎已經徹底發黑的爪痕出現在他的左肋之上,並且還在散發淡淡的腥氣,只要見識過屍變的人都明白,高海這時被感染屍毒了,最多還有兩三個小時的命活。

「老公,我不……你不走我們也不走,我們母子一起留下來陪你!」盧佳緊緊的抱住高海的脖子,死命的搖著自己的頭。

「傻瓜……」高海無比愛憐的摸著盧佳的臉,溫柔的說道:「你肚子裡還帶著寶寶呢,不為了你自己,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下去的,這次你一定要聽話,孩子是我們一直以來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你一定要把他撫養成人的,乖啊!以後跟著張旭他會好好照顧你的,不用太擔心我,你要是過的不好,我在天上也會擔心的!」

「不!老公……」盧佳萬分悲痛的抱著高海,幾乎泣不成聲。

「兄弟……」高海臉色慘白的看著張旭,帶著一點抱歉的口吻說道:「給你添麻煩了,我不求你能讓他們多享福,但別讓人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就成,至於兄弟你的大恩大德,哥哥我只能來世再報了!」

「海哥……」張旭也異常認真的看著這條血氣方剛的壯漢,緩緩舉起自己的三根手指,指著天說道:「我當著你的面發誓,今後只要有人敢欺負他們母子,必定要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謝謝了兄弟,謝謝!」高海重重的點了點頭,又摟著盧佳最後溫存了一會,然後在盧佳的臉上輕輕一吻,含著淚水說道:「老婆,別留戀了,走吧,等咱們的孩子出世了千萬別告訴他他爸變成了活屍,就說……我受了重傷走不了了吧!」

「老公,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盧佳拼了命的搖頭,在這種時候丟下自己相愛多年的男人,是任何一個女人都難以做到的。

「走……你這個蠢娘們,你留下來等老子咬死你和孩子嗎?」高海的雙突然目赤紅,大聲的對盧佳吼叫,可盧佳還是死死抱住他說什麼都不肯放手,高海又對急急的張旭吼道:「張旭,快把盧佳拉走,我感覺我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張旭沒走上來,卻是林濤走了過來,只見他幾步走到盧佳的身後伸手在她的脖子上輕輕一按,原本情緒還十分激動的盧佳立刻把脖子往後一仰,軟軟的從高海的身上滑到了林濤的懷裡。

林濤看著高海驚訝的眼神,他轉身把盧佳遞給後面的張旭,輕聲說道:「放心,我只是讓她暫時昏迷半個小時左右,不然她太激動,對自己和胎兒都很不好!」

「……嗯!謝謝!」高海無力的垂下頭,再抬起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早已一片灰敗,他萬分留戀的看了一眼張旭雙手抱著的盧佳,幾乎顫抖著說道:「兄弟,如果有一天連你也保護不了他們的話……請你別為難,讓他們痛快的死去,我一定不會怪你的……好了,再見了朋友們,願我們來世還能相見!」

「海哥……一路走好!」張旭傷心的低下了腦袋,久違的眼淚也在他的眼眶中打轉,最後,所有人都帶著一種難以明狀的沉重心情,一步步離開了這間整整奪去了他們四條人命的幽暗地下室。

……

「張旭,你們準備怎麼辦?」在跨上自己的獵豹車前,林濤站在車邊,轉身望著後面的張旭,而在張旭的身旁,則是跟著滿臉死灰的盧佳,失去自己的摯愛可能對她的打擊不小,雖然在張旭和幾個女人的勸導下盧佳吃了一些熱乎的東西,但在她清秀的臉上依然看不到任何的血色,雙眼紅腫的厲害。

「我想跟你先去找槍,如果能找到槍我就和你們一起去聚集地,畢竟盧佳馬上就要生了,她需要一個醫生,聚集地裡正好就有一個不錯的!」張旭也失去了平常的歡快,無精打采的看著林濤,而他的槍也還給了原主人胡老大。

「那好,我們一起走吧,不過就算找不到槍,我也會給你一支步槍的,你一個人在野外是沒辦法照顧孕婦的!」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招呼了張旭一聲,自己轉身上車。

因為一下多了六大一小七個人,林濤他們又專門從停車場裡弄出一輛成色還算不錯的江鈴皮卡,裝人的同時還能裝下不少的物資,這輛車就由張旭和高楚江輪換著開,至於那個腿摔斷的廚子王鵬,似乎一下變得所有人都不太待見他,張旭更是因為他間接性的害死了高海而十分粗暴的對待他,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皮卡的車斗裡,根本不去過問死活。

第九十三章 轉戰城市

三輛車組成一個小型的車隊,在漫天的黃沙中緩緩向前,因為是跑在江床上,居然時不時還能看到一艘艘傾倒在黃沙裡的貨船,原本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的姑娘們還興奮叫嚷著,想上船去看看會不會發現什麼物資,但張旭卻毫無精神的從窗戶裡伸出頭來說,這條江前後三十公里內的船,他們想在裡面找到一粒米都是不可能的,早被附近聚集地裡出來找食物的人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哪還能輪得到他們。

「林哥,這附近車能開上去的地方也就前面了,前面原來是一個汽渡,所以才有那麼大一個緩坡!」張旭和林濤並肩站在獵豹車的車頂上舉著望遠鏡,不過林濤的望遠鏡是小型軍用的,而張旭手中的大號望遠鏡雖然渾身塗著迷彩,看上去很霸氣,卻是最正宗不過的公園地攤貨,二十塊錢一副。

「活屍看上去不多啊!」林濤不停的變換著手中望遠鏡的焦距,嘴裡喃喃的說道。

「不是不多,而是從咱們這裡根本看不到,那輪渡後面就是好幾個村子和幾十家大工廠,前幾天我還想冒險上去看一看的呢,不過我剛剛冒了一個頭就被上百隻活屍盯上了,足足跑了我一個小時才把它們給甩掉!」張旭收起望遠鏡,一屁股坐在了滾燙的車頂上,苦笑著望著林濤。

「林老弟,我倒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高楚江站在車邊倚著獵豹的門,他手裡沒有望遠鏡,便把手搭在額頭上往前張望,然後指著遠處一個隱隱約約的半截高架橋說道:「那是條江城通往貴州的直達高速,本來是預計去年年底通車的,那片工地原先我去過,只要上了岸往前衝上四五公里的樣子就能到達那裡,咱們的車雖然沒辦法上那段高架,但是咱們可以爬上去,上面沒通車就代表沒活屍,順著那條高架,我們可以去不少地方呢!」

「那能繞到咱們要去的大橋入口嗎?最近的軍隊駐守地可就在那了!」張旭推了推自己臉上的墨鏡,扭頭看著高楚江,現在正午的氣溫高達四十多度,強烈的陽光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要是不戴墨鏡用不了多久眼睛就會被刺瞎。

「那肯定不行了,上高架和大橋是兩個方向,不過不就是想找槍嘛,我估計有兩個地方肯定有,一個就是離這不遠的過江隧道,還有一個就是西盤村的火力發電廠,這兩個地方一旦發生緊急情況可都是需要重點保護的對象,十有八九會有武警守在那的!」高楚江抬頭看著張旭和林濤,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

「你說的倒是沒錯,可關鍵是這四五公里咱們怎麼衝過去呢?」張旭掏出自己的香煙,給林濤和高楚江一人散了一支,然後嘴裡也叼上香煙道:「光這條路上就少說也有上萬隻的活屍,咱們這樣一頭插進去,只要被活屍一圍,就算開著車,那也是死路一條嘍!」

「呵呵~所以我說這只是建議,不行咱們就再想辦法!」高楚江笑著聳聳肩膀,他也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不然聚集地裡的人還不早就進江城找食物了麼。

「也不是不可以試試!」林濤這時放下了手中望遠鏡,朝地上正馱著阿雪滿地亂跑的米迦勒微微一笑……

半個小時後,三輛車排成一條線面向輪渡碼頭,車裡的女人都一臉緊張的望著前方,沒一會,就見那足有十幾二十米高的江岸上,突然黑壓壓的湧來一大群活屍,聲勢浩大的模樣幾乎快趕上最可怕的屍潮,不過這群活屍們似乎正在十分興奮的追逐著什麼,坐在獵豹車裡的阿雪眼尖,一眼就看到玩命跑在最前面的紅色影子,她驚叫一聲,兩隻小拳頭捏的緊緊的。

眼看那影子斜斜的從一間辦公房後衝出來,一直衝到江岸的邊緣似乎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在他的身後追逐著足足幾千隻連番嘶吼的活屍,看到那紅色的身影在江岸邊高高躍起,落下,幾乎快被太陽把腦水都曬乾的活屍們居然連想都沒想,便直直的跟著他一起高高的躍起,落下……

「傻逼們,快跳下來吧,米爺在下面等著你們摔斷脖子呢!」那紅色的身影自然是米迦勒,他從將近二十米高的江岸上跳下來竟然毫無損傷,轉過身來十分得意看著那些爭先恐後跟著跳下來的活屍們,米迦勒開心的搖搖尾巴,眨眼間重物落地的聲音便開始不絕於耳。

幾千隻活屍一起跳崖的場面無疑是很壯觀的,不過正因為它們的數量太多,前面的一些倒是能摔個當場暴斃,但正是有了它們的鋪墊,後面的活屍們雖然也摔了七暈八素,可依然還是晃著自己的斷胳膊斷腿朝米迦勒大吼著撲了上去。

「靠,才摔死這麼一點,真白幸苦了!」米迦勒鬱悶的把屁股從地上抬起來,撒腿便往林濤他們那裡躥去,那速度就像平地上升起的一道紅色閃電,快到無以倫比!

雖然幾千隻活屍最多只摔死的了四五百,層層疊疊的堆在一起頗為壯闊,但它們還是非常配合的全部跳了下來,在寬敞的江床上面這些行動遲緩的活屍們根本連汽車的尾氣都聞不到,被林濤他們刻意又兜著圈子帶去了更遠的地方,然後三輛汽車齊齊調頭,直直的殺向已經看不見幾隻活屍的輪渡碼頭。

「哇吼~狗妖你小子真是太棒了,哥哥我簡直佩服死你了!」開著皮卡的張旭從窗戶裡把自己的大腦袋伸出來,興奮的對獵豹裡的米迦勒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切~我用的著你一個小保安的佩服?不就一群傻活屍嘛,小菜!」米迦勒臭屁的一揚腦袋,十分的志得意滿。

「匡啷……」

獵豹一頭撞開一面藍色的彩鋼瓦圍牆,蹦跳著開進了一片雜亂的工地,工地裡的活屍不多,看裝束應該全是這裡原來的工人,它們還戴著當初的黃色安全帽和藍色的工作服,漫無目的的遊蕩在一堆堆鋼筋水泥之間,看到有車突然闖進來他們的反應似乎也不大,全都呆呆的歪著腦袋看著,直到有人跳下來,他們似乎才想起吼叫著撲上來。

「噠噠噠……」

白茹和胡老大的自動步槍同時響了,工地上的幾十隻活屍應聲倒地,絲毫沒有發揮出它們應有的凶悍一面。

「大家都下車吧,不要帶太多的東西,兩天的水和食物就夠了!」林濤站在一處腳手架上觀察了一下地形,確認這裡沒什麼威脅後才轉頭對車裡的眾人喊道。

空姐女孩們早已習慣了這一切,從獵豹和普桑裡略帶輕鬆的下來,各自飛快的收拾起自己的包裹背囊,而剛剛加入他們的蔣燕和王芳則要差上許多,她們被困在服務區裡一年多,似乎很不習慣外面的環境,磨磨蹭蹭的扶著大肚子盧佳下車,十分茫然的站在車邊看著周圍的一切。顯得十分拘謹。

「嫂子,先喝口水吧!」張旭走到盧佳面前,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關心道:「待會咱們就要步行了,東西你就不要背了,全放我這就行了,你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就趕緊和我說,千萬不要硬撐著,知道嗎?」

「沒關係的,張旭,我的身體沒你想像中那麼弱,這點苦我還受得了!」盧佳接過水輕輕喝了一小口,憔悴的臉上十分勉強的笑了笑,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男式襯衣,下身是一條不倫不類的花格子睡褲,微微紅腫的雙眼讓盧佳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憐,但她時不時掃向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時,臉上卻蕩漾著偉大的母愛光輝。

第九十四章 江城

順著腳手架上搭好的跳板,一行人很輕鬆的上到了高架橋上,林濤發現這條高速其實都已經接近了完工尾聲,除了還沒有和環城高速相接之外,連第一遍的瀝青都已經鋪好了,站在橋上眺目遠望,黑色的高速公路在四周黃沙的映襯下,就像一條失落在沙漠裡的大皮帶,筆直卻孤單。

四周散落著大量的緊固件和裸露在外的鋼筋,周圍的景色單調而荒涼,入眼處不是高高的沙堆,就是倒塌的廠房和三三兩兩的遊蕩活屍,而且頂著炎炎烈日走在高速上實在是個很爛的主意。

沒一會,那些個原本身體就很虛的嬌小姐們就開始唉聲歎氣,卻也只能緊咬著牙關,互相依靠著往前走去,儘管現在已經是末世了,包裡有防曬霜的姑娘們還是邊走邊往身上塗,生怕這毒辣的日頭烤壞了她們嬌嫩的皮膚。

孕婦無疑是眾人中最容易脫水中暑的一類,而張旭為了完成自己的承諾,也確實拿出最真誠的心去關心盧佳,走了大約五六公里的樣子,他看盧佳的頭上就開始不斷冒出大量的虛汗,張旭便急急的從路邊找來一輛運送水泥石子小推車,不由盧佳的推脫,他把自己的背包墊在最下面,抱起盧佳就把她放在了推車上,這才一臉開心的推著她往前走。

「看那,好像是官方當初設立的聚集地!」高楚江站在公路的邊緣指著遠處的一個難民營一樣的地方,那裡用簡易的鐵絲網圍出了一大塊空地,裡面架設了許多藍色的帳篷,只是大部分帳篷早已被黃沙壓倒掩埋,只剩三兩個還歪歪斜斜的勉強立在那裡,依稀可見上面用白色的油漆寫著醒目的「抗震救災」幾個大字。

官方的聚集地現在荒蕪一片,就連活屍也看不到幾隻,張旭推著盧佳走到林濤的身邊,用自己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往那看了看,他一隻腳踩著護欄,嘴裡有些可惜的說道:「把聚集地設立在這種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主意,視線狹窄的要死,而且這裡看上去人好像不多,但是周圍那些廠房裡的工人一旦出來,活屍多到能嚇死你,你們再看看那些帳篷上的血跡,肯定是被屍群掀了老窩!」

「官方的聚集地嘛,估計他們當初根本想不到事態能發展到這一步!」胡老大扛著他的槍也走了過來,撇撇嘴說道:「當初我也進過一個這種類型的聚集地,官方稱作避難所,都那種時候了,那些狗屎官員居然還有心情找記者來寫文章,上萬人的大聚集地啊,後來硬是給他們折騰的在聚集地中心爆發了活屍病毒,幸虧老子福大命大,不然早被他們害死了!」

「林哥,我看那門口還有好幾挺班用機槍啊,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了!」張旭拿著自己的望遠鏡把刻度調到了最大,使命的往聚集地前的沙包堆上猛看。

「兄弟,想都別想了,風吹日曬一年多了,就算是老美的槍械也不能打了,再說就算槍能打,那些子彈十有八九也受潮失效了!」高楚江拍拍張旭的肩膀,表情十分無奈,然後說道:「走吧,這條高架直通過江隧道,咱們要是運氣夠好,在隧道裡估計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槍械!」

「唉~真眼饞啊,在我們那個聚集地裡,僅有的兩挺班用機槍都他娘的成神器了,真是機槍一出誰與爭鋒啊!」張旭喪氣的搖搖頭,轉身把自己的破爛望遠鏡扔進坐著盧佳的小推車裡,又細心的用一條絲巾把盧佳的小腦袋包裹好,以防她被烈日曬傷,這才繼續推著盧佳上路。

眾人緩緩向前步行,正午的烈日幾乎曬的所有人都焉頭搭腦的,差不多走了四十多分鐘的樣子,儘管是在還沒通車的高架上,林濤他們已經打死了不下於二十隻活屍,而且看屍體身上的裝束,這些活屍已經不是工地上的工人了,竟然都是一些平民屍變而成的。

高楚江接過林濤的望遠鏡向著四周看了看,周圍的高大建築群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明顯,他聲音沉重的說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進城了,你看下面的活屍越來越多!」

「這裡離過江隧道還有多遠?」林濤蹙著眉頭往高架下看了看,的確,從一開始零零星星的一些活屍,已經轉變成隨處可見了,就像慢慢步入了活屍天堂一樣。

「看到那個倒塌的大廣告牌沒有?那下面就是過江隧道的入口了!」高楚江遠遠的指著一個十分明顯的紅色廣告牌,接著說道:「從這個匝道口下去,下到右面那個高架就能到那了,不過那個高架你也看到了,它早就通車了,上面有很多活屍啊!」

林濤凝神看了看高楚江所指的地方,和他們腳下相接的高架是一條用了很多年的老高架了,上面滿滿噹噹的塞滿了各種大小車輛,幾乎堵了個水洩不通,當初的一些遇難者們早就變為了活屍,遠遠的就能看見它們在高架上漫無目的的遊走。

林濤想了想轉頭對後面的人說道:「白茹,把你的槍給張旭,嬌嬌,你的槍給老高,曹媚你和米迦勒負責在這裡保護好女人,剩下的男人都跟我走!」

「林大哥,我……我就不用去了吧?」崴斷腳的王鵬拄著一根枴杖滿臉為難的看著林濤,他的右腳現在腫起了一個高高的大血包,要不是林濤一路上刻意放滿了速度等他,就他那慫樣,估計就算掉了隊都不會有人理會他。

「你留在這吧!」林濤面無表情的看了王鵬一眼,轉身把白茹遞來的步槍扔給張旭,張旭低著頭檢查了一下,又把盧佳從推車裡抱下來交給蔣燕她們照看,然後小跑著跟在了林濤的身後。

四個男人各自抱著槍小心翼翼的翻過了匝道上設立的障礙,磕磕碰碰的下到了那條老高架上,總體來說這條高架上的活屍並不算太多,因為整個高架幾乎都被大量的汽車給佔滿了,活屍們基本沒有什麼可以活動的空間,而且當時許多汽車出了事故後都引起了大面積的連環燃燒,活屍們不是被燒死了,就是擁擠著摔下了高架。

林濤帶頭跳上了一輛燒的面目全非的轎車上,因為沒有路,他們只能踩著汽車的殘骸跳著往前移動,即使高架上的這場災難已經過去一年多了,空氣中依然瀰漫著大量的焦糊氣味,而且有時一腳踩下去,就會粘乎乎的帶起一片不明物體,異常噁心。

「嘩!快看,是茹姐哎!」張旭在額前搭了個涼棚,很是興奮的指著不遠處的一棟寫字樓,而寫字樓上一副巨大的噴繪廣告畫幾乎佔滿了整面牆體,其上一位雍容大方的絕色美女笑顏如花看著眾人,自然就是昨晚差點被林濤開苞的白茹白大小姐!

「這化了妝怎麼還顯得成熟了?還是素顏好看!」林濤也好奇的上前兩步,盯著巨大廣告畫上的白茹,笑的很是欣慰。

「那是,茹姐天生麗質嘛!嘿嘿~待會我就讓她在我背上簽個名,不然太可惜了!」張旭嘿嘿一笑,不過等他看清那廣告上的內容後,他卻疑惑的說道:「至尊永盛高爾夫球場?奇怪了,茹姐那麼大的國際明星,居然還會給這種小地方代言呢,也不知道那老闆什麼來路,連茹姐都能請的動!」

「等會你自己問她不就得了嘛,快走吧,老子頭上熱的都能煎雞蛋了!」胡老大很是不耐煩的走過來催促,踩著一輛輛廢棄的車頂,「卡拉卡拉」的往前跳去。

高架的左面除了一片工地之外,緊鄰的就是一座大型的建材批發市場,站在橋上遠遠的往那看去,空蕩蕩的大院裡除了零零散散的幾輛卡車以外,似乎十分安靜,但若仔細往其間一棟五層高的建築注目,裡面上千隻來回遊走的活屍立刻會讓人看的頭皮發麻,而這麼多的活屍同時也在釋放著一種危險的信號,明擺的告訴林濤他們,這塊地方可不僅僅是城市邊緣那麼簡單!

第九十五章 豪車裡的隱私

「咦?江B五個5?」張旭一槍托砸斷一隻活屍的腦袋後,十分驚訝的看著一輛擠在車堆裡的白色陸虎極光,那輛陸虎並沒有被火焰波及,相反,除了白色的漆面被大面積燻黑了之外,這輛車幾乎可以說是完好無損,而陸虎車尾懸掛的車牌正是江B55555,十分囂張且霸道的號碼!

「這車好像是咱們江城最有名的那個電視台主持人,叫什麼絲絲的吧?」高楚江自然也看到了那輛陸虎,很有些疑惑的說道。

「對,就是那個絲絲,當初她搞主持人見面會的時候我還保護過她呢,我認得這車!」張旭興奮的點點頭,眼中還帶著相當濃重的幸災樂禍。

「哈哈~是那個主持播娛樂新聞的絲絲嗎?我可是超喜歡她的,她每次上節目都他娘穿著低胸短裙,看她的節目差不多跟看三級片差不多刺激哦,而且她的那個胸可是快有我的腦袋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隆的?」胡老大居然也很興奮的跳過來,看著那輛淒淒慘慘的白色陸虎極光,還忍不住擦了擦口水。

「對對,以前我光目測她的胸估計就有D罩杯了,不過你別看她在電視裡那麼風騷,私下裡可都傲上天了,當初比咱白茹姐還拽上十倍呢!」張旭臭味相投的和胡老大一陣淫笑,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居然十分急不可耐的衝向了那輛陸虎。

張旭從一輛雅閣車上跳到陸虎的引擎蓋上,直接用鞋底刮去了玻璃上落下的黃沙和灰塵,他興奮的彎下腰,剛想看看車裡的情況,但車裡立刻傳來了一聲活屍特有的嘶吼,就見一隻還穿著黑色低胸裝的活屍緊緊的貼在了擋風玻璃上,瘋狂拍打著面前的玻璃,朝著引擎蓋上的張旭張牙舞爪。

「靠,死了還這麼凶!」張旭嬉皮笑臉的蹲下身看著車裡的活屍,瞧瞧車窗玻璃,然後指著活屍那乾癟的胸部,無奈的對旁邊伸著頭往裡看的胡老大說道:「別看了,連頭上的毛都掉光了,你再看她那兩個奶子癟的,胸罩都鬆鬆垮垮的,你還有興趣啊?」

「呸~」胡老大對著玻璃吐了口黃濁的吐沫,罵道:「干!怎麼變活屍丑成這樣?連幻想一下的餘地都沒有,不行,老子要翻翻看這娘們的車,看看有沒有裝食物!」

「切~你是想滿足你的齷蹉心思吧?就想窺探人家的隱私!嘿嘿……不過我喜歡!」張旭淫淫的一笑,給了胡老大一個鼓勵的眼神,胡老大迫不及待的原地搓搓雙手,滿臉壞笑的拉開了車門。

車門一開,車裡的女活屍立刻有了發飆的餘地,也是興奮的一聲嘶吼,就像一個久違的老情人那樣,朝著車外的胡老大直挺挺的撲了上來,但胡老大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那活屍剛擠出半個身子,胡老大便狠狠的一推車門,一下就拿車門擠住了它,然後揮動自己手中的大砍刀,一刀劈在了活屍的腦門上,活屍雙眼一翻,抽搐了幾下,掛著滿臉的黑色液體,軟軟的從車門裡滑了下去。

「哈哈~沒想到老子也有刀劈明星的一天呢!呃……我操,這小騷居然沒穿內褲哎!」

胡老大就像發現了外星人一樣,異常激動的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活屍,用自己的砍刀徹底挑開活屍身上的黑裙,目瞪口呆的看著女屍光溜溜的下身,居然什麼都沒穿,而且那隱私部位連根毛都沒有,就如同一隻風乾後的鮑魚,乾裂的張著紫黑色的「雙唇」,很是噁心!

胡老大咧咧嘴,發現實在沒什麼可看的,便在女屍乾巴巴的屁股上踩了踩,用腳尖又把它翻過來,看著女屍身上黑色的蕾絲胸罩,他轉頭奇怪的對張旭問道:「穿胸罩不穿內褲,這是什麼搭配?」

「方便幹活唄,這都不懂,這女人私下肯定不會是什麼好鳥的,搞不好災難來臨那會她正和情人野戰呢,內褲不是被撕了就是沒來得及穿!」張旭從車上跳下來,很是淫蕩的咧嘴大笑,然後興奮的擠開堵在車門前的胡老大,忙不迭的躥上了陸虎車在裡面一陣翻找。

「我靠,這女人竟然是七零後的,就算她沒變活屍前也三十五歲了,還到處跟人家說她是八五後的,真他媽不要臉!」張旭就像個慣偷一樣,很快就在一個名貴的女士挎包裡翻出了絲絲的身份證,舉在手上大呼小叫起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女人一看就知道飽經風霜嘍,你瞧她下面那兩片黑木耳,歲數肯定不會小到哪去……媽媽的,我這翻了半天了,怎麼全是內衣內褲的,怎麼連根按摩棒都沒找到?」胡老大看張旭霸佔了駕駛室,便索性跑到後備箱裡開始翻找,但後備箱裡除了一箱礦泉水之外就是一些女人的衣物,除此之外也就還有幾條高檔香煙罷了。

「起開起開,一看你就是翻後備箱的業餘選手,好東西哪會放在表面上,得翻這裡!」張旭拎著一包女人的化妝品興匆匆的跳了下來,走到後備箱那趾高氣昂的指指存放備胎的隔層,然後伸手一拽上面的隔板,卻立刻被裡面出現的東西給驚呆了。

陸虎原有的備胎已經不見了,大概早就被原主人給拿走了,可替代備胎的卻是數量多到令人震驚的現金以及珠寶首飾,而且那一捆捆嶄新的現金不但有人民幣,連美元歐元都不缺少,還有那令人眼花繚亂的珠寶首飾,甚至一根根明晃晃的小金條,連外包裝都沒找一個,就那麼一股腦的全部塞在裡面,幾乎把整個備胎的隔層全都塞滿了,在正午的太陽光照射下,金燦燦的光芒耀的兩人腦袋都有些發暈!

「我……操!」

胡老大和張旭久久才發出這麼一聲驚歎,這女人後備箱裡的東西實在是把他們震住了,張旭無語的從裡面拎出一條大拇指般粗細的金項鏈,比劃著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咂咂嘴說道:「這女人還真是生熟不忌啊,連這種暴發戶的金鏈子也有,再粗點都能拴狗了!」

「我滴個娘咧,這女人賣肉就算一次能賺一萬塊,這得被多少男人上才能弄到這麼多錢啊?」胡老大驚歎的直搖頭,等反應過來後,又趕緊挑了幾條看上去最昂貴的首飾,一股腦全都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媽呀!都說這女人是咱們江城第一交際花,我今天算是見識到她的功力了!」高楚江這時也湊了上來,十分有興趣的在錢堆裡翻來翻去,然後搖著頭說道:「這女人真夠厲害的,不算外幣,光這裡的人民幣恐怕就不下七八百萬了吧?」

「七八個億也沒用啊,還不如七八包餅乾來的實在!」張旭從歐元裡抽出一張面值一百的,直接用打火機點了,等鈔票燃燒出碧綠色的火苗之後,張旭十分瀟灑的又把自己嘴上的香煙給點然了,有那麼一點視金錢如糞土的裝逼味道!

「這倒也是,這些鈔票珠寶留著擦屁股都嫌硬!」胡老大也是有樣學樣,用一打美元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隨手一揮,那價值上萬的美刀便「呼啦啦」隨風而去,飄的到處都是。

「走吧,不要耽誤太久!」林濤站在一輛車頂上,踩滅剛剛扔下來的煙蒂,看都沒看幾個人為之震撼的鈔票,踩著一輛輛的汽車殘骸往前走去……

第九十六章 昔日的雄獅今日的活屍

「老高,這江城怎麼還有……還有坦克?這後面不會有一個營守著吧?」

胡老大和林濤幾人並肩站在立交橋上俯瞰過江隧道的入口處,只見那入口處不但焦黑一片像打過大仗一樣,兩輛迷彩塗裝的坦克也橫在一排沙包後面,只是那坦克的模樣實在是老掉了牙,一看就是上個世紀的古老產物。

「大概是從臨市坦克訓練營裡借調來的吧,好像是59式坦克!」高楚江也撓撓頭,對這兩輛坦克的出現也同樣感到震驚。

「也就是樣子貨,過江隧道都塌陷了,你看那兩輛坦克連炮衣都沒有摘掉呢!」張旭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蹙著眉頭對林濤說道:「林哥,看那防守規模兩個連就頂天了,估計活屍不會太多的,要不咱們直接衝過去看看,從這裡看也看不明白!」

「這樣,你先把遊蕩在沙包牆後面的幾隻活屍打掉,看看能引出多少活屍來,要是太多就算了!」林濤想了一下,轉頭對張旭說道。

「那容易,保證槍槍爆頭!」張旭十分自信的拍拍胸膛,用站姿舉起了步槍,稍微瞄準了一下之後,隨著幾聲槍響,五隻活屍的腦袋上果真應聲爆開了朵朵黑色的血花,就連兩隻頭上帶著鋼盔的活屍也沒能倖免,通通倒斃在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牛啊,老弟真是好槍法,這可是一百多米遠的移動靶啊!」高楚江一臉佩服的拍著張旭的肩膀,他本也想露上一手,但看看自己手中的黑色防暴槍還是打消了念頭,這一百多米的距離拿防暴槍打,活屍的油皮也不知道能不能擦破。

槍聲響完,根本沒讓眾人多等,大約二十幾隻活屍便從低矮的隧道裡衝了上來,但是因為有沙包堆成的圍牆阻擋,它們只能擁擠在半人多高的圍牆後面大呼小叫,急的就像熱鍋裡的螞蟻!

「噠噠噠……」

二十幾隻活屍很快就喪生在張旭的槍下,張旭拍拍手把槍背在背上,等了好一會,除了又從周邊引來一些零散的活屍外,過江隧道裡倒是沒見有活屍再出來,張旭看到林濤點了點頭,便小跑著和幾人一起下了高架橋。

下了高架之後,幾人都不敢再開槍,通通選擇使用手中的冷兵器解決剩餘的活屍,他們習慣性的貓著腰,由林濤領路,每走上一段距離後,他們都會謹慎的蹲下來觀察一會,小心再小心,這是林濤一路上叮囑過最多的一句話。

有驚無險的到了隧道近前,並沒有驚動遠處建材市場裡的大批活屍,不過幾人微微鬆了口氣的同時,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這裡的情況要比想像中慘烈的多,堅硬的水泥地面幾乎被打空的彈殼全部鋪滿,地上也全都是被風乾的骸骨,有平民的,也有穿著軍服的軍人的,稍微用腳在沙裡一撥,「咯啦啦」的骨骼碰撞聲像極了沙灘裡的貝克。

再看看兩輛坦克邊上散落的粗大炮彈,張旭也發現自己冤枉這裡的守軍了,他們開來的坦克並不只是想裝裝樣子而已,估計當時不是他們不想開炮,而是根本沒來得及開炮,到了這裡肯定就被突發的狀況打了個措手不及,不是被平民給咬了,就是被自己的戰友給咬了,大量摔散架的彈藥箱就是慌亂的最好證明!

張旭幾步跑到面前的沙包堆前,和胡老大合力搬開攔路的障礙物,他倆端著槍往裡走了幾步,立刻被裡面一片淒慘的狀況給震驚了,張旭難以置信的看著裡面一頂頂被撕的七零八落的軍用帳篷,以及那到處散落著的軍人屍骸,他端著槍,和胡老大面面相覷,十分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對身後跟上來的林濤艱澀的說道:「林哥……這裡恐怕真來了一個營的兵力!」

林濤舉著槍從張旭的身邊緩緩走過,看到裡面一片人間地獄般的場景他也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只見隧道的兩旁都擺滿了一排排的迷彩帳篷,一直延伸到隧道之中,只在中間留出了一條足夠寬的過道給車輛通行,而一箱箱軍用物資整齊的堆放在一個遮雨的布棚下,雖然屍骸已經被活屍們啃食的面目全非,但從地上那一頂頂染滿血跡的鋼盔和被風沙掩蓋的槍械,就足以看出這裡原本至少存在過三四百人。

不過,就算是三四千人那也是昨日黃花了,完全可以想像這些原本訓練有素的武警戰士們,在突然遇到病毒的襲擊是怎樣一副手足無措,是的,他們是戰士,被訓練出來就是用來殺敵衛國的,而不是把槍口面向自己戰友兄弟的,他們不是毫無感情的機器,所以面對剛剛還是自己戰友的活屍他們根本下不了手,只能在巨大的震撼中,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凶悍的撲向自己。

林濤不止一次的看過許多作戰驍勇的鐵血雄獅,從內部被屍變的自己人迅速瓦解掉的,就像他說過的那樣,其實活屍並沒有多可怕,可怕的是它們的傳染性,一傳十,十傳百,在人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只要有一個人被感染了,那都將是毀滅性的災難。

慢慢從黃沙裡抽出一把銹跡斑斑的八一槓,林濤試著拉動它的槍栓,但是槍栓紋絲不動,就像被人焊死在槍身上了一樣,他無奈的搖搖頭,林濤只能把這槍扔在了地上。

看看前面已經完全崩塌的過江隧道,林濤這才注意到,原來隧道崩塌下來的碎石下面居然還壓著不少平民裝束的屍骸,極有可能是當時從隧道那頭也衝過來不少活屍,駐守在這裡的武警兩面受敵,內部又有不少人不斷屍變,無奈之下他們才選擇炸毀了過江隧道。

奉命駐守之地最後變成了送命之地,這裡面究竟飽含了多少軍人的無奈,或許黃沙之中那一具具灰白的屍骸都曾經感覺到了吧!

從一具魁梧的屍骸下,林濤翻出了一把用牛皮槍套包裹著的黑色手槍,這副屍骨大約是個營級以下軍官的,他的配槍是一把嶄新的九毫米92式手槍,手槍保存的十分完好,沒有看到任何的銹跡,連上面的槍油都還油光發亮,林濤拉動了一下手槍的套筒,很輕鬆的就把彈夾裡的子彈推上了膛,隨便朝著身後扣下了扳機,槍膛裡的子彈應聲擊發,呼嘯著打碎了一隻剛剛遊蕩過來的活屍腦袋。

林濤滿意的點點頭,把屍骸身上的彈夾全部摘了下來,卻無奈的扔下了那黃色牛皮製成的槍套,這種槍套他怎麼看都像戰爭電影上的漢奸用來裝盒子炮的那種槍套,而且無論是裝取都不方便,他只好把槍插進了自己用來裝M1911A1的尼龍槍套裡,雖然大了一點,但抽取的時候無疑要快了許多。

第九十七章 狂妄的代價

「老高,咱們江城的武警也太慘了吧,連把先進武器都看不見,怎麼全是老祖宗式的八一槓?不論95還是03,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好歹也給人家弄一把吧?」張旭不斷在地上撿起一把把八一槓一式自動步槍,又不斷扔掉,因為他在試過之後發現大部分槍械都已經無法正常使用,只有零星的幾把互換一下零件還能湊合一下,此時他正坐在一個汽油桶上抱著兩把步槍,斜著眼睛去看高楚江。

「你真會說笑話,我是人武部的幹部,又不是軍隊的幹部,我還想一人給他們發枚原子彈呢,可我要有這本事才行啊!」高楚江蹲在地上也在擺弄著幾把步槍,回過頭又鬱悶的說道:「你就知足吧,這種風沙天氣下八一槓最靠譜了,換成95都不知道是不是還能打了,我就從來沒喜歡過那槍,總感覺像抱著把玩具!」

「可人家長的比老八一帥啊,穿著便裝再背上八一槓,我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像索馬裡的海盜!」張旭撇撇嘴,飛快的換好了步槍的零件,從一具屍骸上摸來一瓶槍油保養了一下後,張旭抱著槍就對天空扣動了扳機,但是就聽輕微的「卡嗒」一聲之後,他手裡的步槍連半點反應也沒有。

「我靠,這些子彈怎麼全啞火了?」張旭氣急敗壞的不斷拉動槍栓,大約在他退了五六發子彈之後,才總算打響了一槍。

「看看那些箱子裡面的彈藥吧,估計那裡的還能用!」林濤從地上站直了身體,指了指堆在牆邊用雨棚擋著的彈藥箱,子彈受潮不能用倒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林……林濤……」

正在這時,大概是翻後備箱翻上癮了的胡老大,站在沙包前的一輛軍用東風猛士車後突然發出了驚呼聲,林濤幾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胡老大手裡舉著一桿油亮亮管狀的物體,脖子僵硬的回過頭來,吶吶的對所有人說道:「你們看……這是不是火箭筒?」

「我靠,這下干到大票子了,居然是40火!」張旭一下就從汽油桶上躥了起來,幾步衝到了胡老大的身邊,一屁股把他從猛士車邊擠開,興奮的翻動著裡面的東西,然後舉著一桿已經上了彈頭的四十毫米火箭筒,得意忘形的喊道:「哈哈……AK配RPG,老子這下真成了正宗的索馬裡海盜了!」

「快過來我看看,有幾枚彈頭?」高楚江也興奮的跟著跑了過去,伸頭往車後的一個木頭箱子裡看了一下,但很快就沮喪起來,無語的說道:「我靠,發射器倒是有四個,怎麼彈頭就只剩三枚了?這才能炸死多少活屍啊?」

「切~老高,這你就外行了吧!」張旭得意的拍拍肩膀上扛著的火箭筒,老氣橫秋的說道:「用40火炸活屍其實就是聲勢浩大,效果根本不好,就算在屍群裡炸開,也死不了多少活屍的,這東西現在的作用就是用來震懾人類的,老子如果扛著這個火箭筒回去,聚集地裡的王八蛋誰都不敢跟我玩橫的,不然老子一火箭筒下去,死他一大片人類還是輕飄飄的!」

「說的也是啊,拿這個打活屍確實有點浪費了!」高楚江一臉恍然的點點頭,立刻寶貝起來,愛不釋手的摸著手裡的火箭彈。

「林哥,咱們把這輛猛士給發動發動吧?這車比咱們的皮卡獵豹強多了,上面還帶機槍塔呢!」張旭把火箭筒塞回車裡,指著身邊的那輛風塵僕僕的東風猛士。

林濤背著兩把還能用的八一槓走上來,站在車邊敲敲汽車的鋼板,鋼板上立刻傳來敦實的悶響,林濤點點頭,把槍扔進車裡說道:「速度快點吧,風向已經變了,聞到我們的氣味屍群很快就會圍上來的!」

很快,在張旭顛顛的找來柴油加進車裡後,林濤掌握方向盤,剩下的三個男人在後面用力一推,猛士冒出大量黑煙的同時便「昂昂」的打著了,然後四個人緊急在周圍搜索了一下還能用上的物資和槍械,全部裝上車後,便開著馬力十足的猛士快速的離去。

其實這次林濤他們並沒有找到多少把還能用的槍,不過他們也帶不走那麼多,步槍大概也就帶了十幾把情況最好的,手槍他們倒是想多帶幾把的,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找,也就只摸索到可憐的四把而已,不過步槍子彈還是被他們找到了不少,也不管受沒受潮,整整四大木箱沉甸甸的壓在車廂後面。

林濤駕駛著猛士一路往來時的高架橋下衝去,雖然高架上走不通了,但是下面的公路除了活屍多點之外,還是暢通無阻的,並且張旭一上車就爬上了機槍射擊塔裡,扔掉上面早已銹到發黃的機槍,把自己的八一槓架在了上面,他嘴裡叼著香煙張狂的大笑,看到敢攔路的活屍就一梭子子彈過去,頗有些橫衝直撞的霸道感覺。

不過幾人的囂張終究還是引來了活屍們的報復,張狂得意的張旭還沒把新彈夾裡的子彈打完,一片黑壓壓的屍群便如同浪潮般從街角湧了過來,放眼望去竟然數也數不清,他嘴裡的半截煙頭「啪嗒」一下掉進車廂裡,燙的胡老大在裡面「哇哇」大叫,不過他哪還有時間道歉,像瘋了一般拍打著車頂,大聲吼道:「快!快退!」

「嘎吱……」

駕車的林濤一腳踩下了剎車,直愣愣的定在了馬路中央,張旭原本還以為林濤這是要倒車,卻發現身下的猛士動也不動,就像個傻子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屍群衝向自己。

連活屍嘴裡的肉絲張旭都快看清了,他也急眼了,瘋狂的扣下手裡的扳機,掃倒一隻又一隻的活屍,很快就把一梭子的子彈報銷完畢,然後趁著換彈夾的功夫,他趁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退啊,再不退就來不及啦!」

「昂……」

猛士車陡然轟鳴了一聲,連整個車身都為之一抖,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伴隨著大量的焦糊味傳進眾人的鼻腔之中,駕駛位上的林濤猛的把方向盤轉到底,猛士車一個漂亮的甩頭動作,帶著一股濃烈的黑煙,如同一隻咆哮的犀牛一般,「轟隆隆」的往街邊衝去。

「別開槍了,都給我抓好了!」

林濤大吼一聲,腳下的油門瞬間被踩到最底,眨眼間便消失在街邊的兩棟樓之間,他剛剛當然不是被嚇傻了,只不過他要是不等屍群都湧上來的話,必定會有一番惡戰,甚至死上幾個人可能都是在所難免的,但現在該出來的活屍都出來了,爭先恐後的追著猛士車後面猛跑。

林濤在和屍群拉開一段距離後,又放慢速度等了它們一下,等見到所有的活屍基本都衝進這條小街之後,林濤再次提速,再也不給任何活屍機會,橫衝直撞的圍著幾棟建築又饒了一個「回」字形,在甩掉屍群的同時又繞回了來時的大路。

車上其餘三個男人都被林濤這種玩命誘敵的做法,嚇出一身冷汗,其實他們明白,林濤這根本是在賭運氣,剛剛那條小路上要是還有大量活屍的話,那麼他們前後被封,唯一的下場就是下車血戰到底,全軍覆沒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高楚江望著駕駛位上一臉雲淡風輕的林濤,他哆哆嗦嗦的擦掉額頭上的冷汗,他不知道林濤敢於這麼玩命,究竟是天性使然,還是他真的直覺超強,剛才明明還有別的路可選,就算選了那條路想再回到女人們身邊定然要大費周章,可也比這種義無反顧衝進最危險的地方來的強!

生命,每個人可只有一條而已!

第九十八章 猛士,真漢子的選擇!

「糟了!」

駕車的林濤臉色突然一變,雙手下意識捏死了方向盤,這是他自活屍出現以來第一次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而後排的胡老大渾身打擺子似的剛準備點上一支煙,可等他看清車前的一切後,他嚇得差點把打火機都塞進了嘴巴裡。

是建材批發市場裡的活屍衝了出來,也不知究竟是氣味還是槍聲吸引了它們,上千隻臭氣熏天的活屍裹挾著周圍遊蕩的小股屍群,用一種百米衝刺的速度,密集而混亂的向林濤他們這方徑直衝來,黑壓壓一片如同翻滾的惡浪!

林濤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黑色方向盤再一次大幅度往左猛轉,整個車身都隨之高高的傾斜起來,老胡在後排就像個被人撕破花褲頭的小媳婦一樣「哇哇」鬼叫,高楚江也好不到哪去,雙眼死死瞪著就像兩隻銅鈴一樣,嘴裡也驚慌失措的喊著:「不要……不要……」

泥耗子一樣的東風猛士在路面上拉出一道大大的弧度,幾乎貼著高速衝來的屍群一擦而過,但饒是它自重驚人,在這麼高速的轉彎下也讓猛士的兩隻輪胎逐漸離地,這也就是林濤在拚命的時候敢這麼玩,估計就連在秋名山玩慣了漂移的籐原拓海來了,也沒膽量拿這種國產軍車玩如此高難度的車技。

猛士的底盤懸掛很高,這就導致它的重心也同樣偏高,這種車設計的時候就不可能把高速漂移算進去,強行漂移的後果直接就會是側翻,就算這車在林濤手中駕駛也一樣無濟於事,左側兩隻離地的輪胎就像沒媽的野孩子一樣,一旦脫離地面便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猛士眼看著就要側翻,千鈞一髮之際,蹲在後排座上的張旭驚覺不對,一個猛撲便死死壓在了胡老大的身上,企圖憑著自身的體重把傾斜的車體給壓回去,但車體發出的巨大慣性哪是他這百十來斤人肉可以抵消的,猛士車連晃都沒晃,「咕咚」一聲巨響,十分不客氣的側翻了出去。

上一次坐汽艇是什麼時候,林濤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但今天在陸地上駕駛著車輛,卻讓他又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把那種感覺,甚至還要刺激十倍,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玩大了,把猛士當法拉利使了,他此刻的感覺就像一隻被頑童裝在鐵皮罐頭裡的臭蟲,被他拿在手裡不停亂晃,晃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東風猛士一連翻了三個大跟頭出去,「光光」亂響,聲勢異常的浩大,而頑命追來的群屍也遭了無妄之災,翻滾中的猛士就如同一頭憤怒的鋼鐵巨獸一般,滾在屍群中幾個起伏便帶走了一票活屍的生命,黑色的汁液濺的到處都是。

「匡……」

最後一個翻滾終於結束,力竭的猛士車重重的趴在地面,它渾身都裹滿了骯髒的屍液,黑黑黃黃如同天然的迷彩,好在猛士車最後一翻並沒有四腳朝天,而是四個輪胎落地,整個車身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形,除了如蜘蛛網般龜裂的擋風玻璃外,連發動機竟然都沒有熄火,要不是林濤此刻在車裡已經被摔的七暈八素,估計連他都想大讚一聲——猛士,真漢子的選擇!

「快……快走……」滿臉是血的張旭躺在後排座位上竭力的伸著手,一隻沉重的子彈箱就壓在他的身上,他嗓音嘶啞的就像一個遲暮的老太婆,腦袋裡現在已經滿是漿糊,可能唯一殘留在腦海裡的念頭就是逃命,玩命的逃!

「邦邦……」

林濤本能的掏出腰間的手槍往車外密集的屍群開了兩槍,奈何他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神槍手了,但此時此刻竟然連任何一隻活屍的油皮都沒擦破,而他這兩槍更加激起了活屍的凶性,用更加凶殘的眼神嚎叫著猛撲上來。

「邦邦邦……」

林濤手指接二連三的扣動,手槍就跟抽了風一樣瘋狂的噴吐著火焰,這回林濤根本瞄都不用瞄的,因為活屍已經團團圍了上來,多到隨意開一槍就能穿透三四隻的可怕程度。

林濤心裡急的也是火急火燎,但要命的是他的腦袋裡就像灌滿了上百斤的鉛水一樣,晃來晃去就是無法保持平衡,甚至連腦水似乎都跟著一起攪動了起來,讓林濤的整個腦袋都跟著嗡嗡作響。

「啪……」

林濤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巨大的疼痛立刻讓他漿糊般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他飛快的轉頭看看車外,一隻相貌極其醜陋的活屍竟然已經把半個身體探進了車裡,正興奮的揮舞著雙臂抓向林濤。

「邦……」

手槍插進活屍嘴裡的同時,子彈也掀飛了它的後腦殼,林濤趕緊再調轉槍口,又飛快的擊斃幾隻車邊的活屍,他趴在方向盤上幾乎連氣都來不及換,一腳跺下離合,推上檔位,油門用最大的力氣一起踩下,堅挺的東風猛士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輪胎捲起陣陣黑色的屍液,朝著屍群最薄弱的地方狠狠衝去。

「嘩啦……」

猛士橫衝直撞的衝出了屍群,林濤揮起一把步槍徹底砸碎了龜裂的擋風玻璃,白霧一般的視線一下通透起來,兩隻被頂在引擎蓋上的活屍也隨之出現,張著腥臭的大嘴興奮的想要爬進車內。

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它們,剛想有所動作,但一縷血紅色卻在此時染紅了他的視線,憑感覺林濤就知道自己的腦袋受了傷,麻麻癢癢的,一陣虛弱感也同時從體內傳來,讓他明白剛剛的玩命漂移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重重點了一腳剎車,兩隻身材高大的活屍便如同皮球一般離開了車身,摔在地上滴溜溜的亂滾,林濤伸手翻開袖口,用稍微乾淨的一面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這才有功夫回頭去看張旭他們的情況。

胡老大被昏迷過去的張旭壓在身下,渾身又是血又是汗,就像一對剛剛用生命激情完畢的好基友,胡老大也是摔暈了,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念叨著什麼,至於副駕駛位上的高楚江情況則要相對好一些,只在額角腫起了一個大包,此刻已經茫然的爬起身來,喃喃的問道:「咱們……咱們在哪?」

「江城!」林濤頭也不轉的說了一句,沉著的聲音裡聽不出是喜是悲,不過高楚江很快就發現了周圍要命的情形,看著四周蜂擁而至的大量活屍,高楚江抓著大腿驚駭的喊道:「怎麼……怎麼這麼多活屍?」

「一直就沒少過,抓穩了!」

林濤今天是準備把賽車手這個職業徹底玩膩了,猛士的車速又一次被他提升到了極致,在江城雙向四車道的濱江大道上如同F1賽車般瘋狂飛馳,但一隻隻活屍被甩開,一隻隻活屍又重新出現,就跟上演盒子戲法一樣,盒子打開還是盒子,盒子打開又是盒子,總是源源不絕!

往白茹她們那裡去的道路已經被徹底堵死,追逐在後的屍群猶如過境蝗蟲一般密集,而汽車的正前方就是進入江城市區的路,一座座半塌或者聳立的高樓大廈依稀可見,其間一座古色古香的高大城門正是江城的標誌性古建築「朱雀門」,但這座擁有六七百年歷史的古建築就和它守護的這座古都一樣,如今死氣沉沉,用冷眼旁觀著眼前這人吃人的可怕世界!

朱雀門定然不能進,不然就算插上翅膀林濤這車人也飛不出來,但四面幾乎全都被圍,林濤這四個大活人就如同扔在蒼蠅堆裡的臭肉一般,吸引著海量的活屍絡繹不絕的向這裡奔襲而來,稍不注意就是葬身屍口的淒慘下場。

第九十九章 亡命奔逃

「去那去那,快點去那……」

高楚江有些慌不擇路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那裡看似風平浪靜好像沒什麼危險的樣子,但其後的幾棟風格明顯的教學樓卻清楚的表明了它們學校的身份,而活屍病毒大面積擴散的時候是星期三的白天,再看學校大門前停留的大量的社會車輛,只要細心一點就會想到,末日來臨時這所學校的學生們絕對還滯留在校園中,門前的車輛裡就是來接孩子們放學的家長。

林濤沒有理睬高楚江的胡亂指揮,他清楚的知道他們要是一頭扎進去了,那絕對是給活屍送菜的下場,一絲僥倖都不可能有,林濤腳下的油門不敢放鬆,依舊用高速在濱江大道上行駛著,身邊一輛輛奔馳寶馬等豪車與之擦肩而過,卻只有乾瞪眼吃灰的份,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半點囂張之氣!

「不能再進了,再進就進城了……」

高楚江異常驚恐的縮在座位上,茫然四顧,他本還想勸勸林濤趕緊找個地方避難,但林濤卻在這時猛的一打方向盤,把車開上了非機動車道,居然目標明確的朝著一家豪華酒店衝去。

希爾頓大酒店世界有名,眼前這間赫然就是它在江城的分店,與當地一家大集團合資的「天一希爾頓」,這間酒店高達三十六層,通體淡金色設計,外觀貴氣而又霸道,僅僅門前一間臨時停車場就足足佔去兩三千個平方的面積,立在門前的一塊金屬價格牌更是全用美元標價,就算最便宜的一間大床房,換算下來也要昂貴的一千兩百多塊人民幣一晚。

不過眼前的這家天一希爾頓也不知是不是剛剛開業,還是有錢人都對危險嗅覺靈敏,逃命起來比一般人快,空曠的停車場裡居然並沒有多少車輛,也不見多少雜亂的景象,就如同被時間塵封住了一般,始終不曾被人破壞。

「怎……怎麼來這?這大酒店裡得多少活屍啊?」

猛士「嘎吱」一聲停在了大門前,高楚江不明所以的看著林濤,表情驚悚的張目四望,而林濤卻拿起一瓶礦泉水飛快的跳下車,拉開後車門,擰開手中的礦泉水兜頭就往張旭和胡老大兩人頭上澆去,胡老大「啊」的一聲驚叫轉醒過來,異常驚恐的看著林濤,而壓在他身上的張旭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害,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問道:「林哥……我們在哪?」

「你怎麼樣?傷到哪了?」林濤掀開張旭身上的彈藥箱,急忙把他從胡老大身上拉了起來,胡老大倒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生龍活虎的跳起來,而張旭卻虛弱的搖搖頭,說道:「媽的,給彈藥箱砸到頭了,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老胡,你背著張旭,我們得趕緊進酒店!」林濤回頭看了一眼,追蹤而來的屍群雖然已經甩出一大截,卻依然陰魂不散的在後面緊追不捨,而且這周圍的活屍也實在多得厲害,車停下還沒半分鐘就有幾十隻圍了上來,林濤急忙打開後備箱拿出幾排新彈夾,用最快的速度裝上後,子彈瞬間就出了膛。

「老高,把車裡的油桶拿下來扔到屍體上去!」

林濤快速的點射著活屍,金屬彈頭在一隻隻活屍臉上或頭上,炸開一朵朵黑夜的血花,活屍就跟割麥子一樣,一茬茬的倒下,而聽到了林濤的喊話,高楚江急忙從車裡抱出一隻綠色的鐵皮油桶,雙手跟投鉛球一樣,吃力的把油桶扔到了剛剛倒斃的屍體上。

「通通通……」

三槍在油桶上打出六個洞,但普通的子彈根本無法讓柴油燃燒,褐色的柴油就和藥汁一樣「咕嘟咕嘟」往桶外流淌,這時林濤已經打空了一匣子子彈,他飛快摸出褲兜裡的一隻芝寶打火機,這還是白茹當初在超市裡給他找到的,現如今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叮」的一聲打開擦著火焰後,林濤手臂一揚,銀色的芝寶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柴油裡,「轟」的一聲劇烈燃燒起來。

大量的柴油配上助燃的屍油,一時間不但燃燒劇烈,形成了一堵兇猛的火牆,而且還發出另人頭皮發麻的慘綠色光芒,不過林濤點燃這桶油肯定不是為了阻擋活屍,而是為了消除他們身上的氣味,火焰一旦燃燒起來,立刻攪渾了這裡的味道,不遠處一些視力較差的活屍很快就茫然起來,再也無法確定目標。

「走!」林濤轉身就往酒店的大門跑去,但高楚江卻一臉為難的拉住他,惶急的問道:「怎麼能進酒店啊?這不是找死嗎?」

「那你可以選擇呆在這裡!」林濤蹙了蹙眉,有些惱怒的甩開高楚江的手臂,他倒不是氣憤高楚江懷疑他的判斷,而是氣他在這種時候還磨磨唧唧,拖慢整支隊伍的速度,有些太自以為是了。

被林濤吼了一句之後,高楚江訕訕的不敢吱聲了,只好找了一把步槍硬著頭皮跟在林濤身後,而胡老大算是林濤身邊的老人了,在求生方面他從未懷疑過林濤的判斷,背著暈暈乎乎的張旭毫不猶豫的衝向了酒店。

到了酒店的大門前,高楚江終於發現這家酒店的與眾不同了,因為不但酒店的金色旋轉大門被人從裡面用傢俱死死堵住,就連兩邊的玻璃門和玻璃幕牆都被人用大量的東西擋住,非但看不到酒店裡的半點光景,就連他們這幾個人想進去估計都困難。

「這……這裡面有人?」高楚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如果裡面沒有倖存者,這酒店根本不會被堵著這幅架勢,這麼大的工作量絕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只能說明裡面的倖存者在相對安全的情況下分成幾天完成的。

高楚江墊著腳尖四處亂看,在二樓的一扇玻璃窗上,一條粉色的女式內褲正掛在裡面晾曬,這下就更加說明裡面有人類存在,因為末世前酒店絕不可能容許客人把內褲晾在那種地方,看二樓的裝潢,明顯就是餐廳大堂的位置。

「嘩啦……」

一道人影在玻璃門的後面閃過,可能是動作太大,對方居然牽動了堵在裡面的傢俱,造成「嘩啦」一聲輕響,而擋在門上布簾也隨之抖了抖。

「有人!真的有人!」高楚江的雙眼徹底亮了起來,興奮的拍打著感應玻璃門,對裡面大聲呼喊道:「快開門,讓我們進去,後面有屍群追我們……」

金色的感應門被高楚江拍打的「咚咚」作響,但任由他如何呼喊,裡面的人卻半點反應也沒有,高楚江已經把手拍紅了,匆匆回頭望了一眼,洶湧的屍群如同烏雲般滾滾而來,這下就連胡老大也急眼了,一腳踹在門上大喊道:「再不開門我們就開槍了,放我們進去!」

「走開,你們到別處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終於,乳白色的布簾後微微掀起了一點,露出了一雙頗為驚慌的眼睛,眼睛的主人飛快的掃視著胡老大他們,急赤白臉的喊道:「你們快走,別連累我們,告訴你們,我們……我們也有槍的!」

似乎是怕林濤他們不信,裡面喊話的男人又把布簾掀開了一點,伸出一隻拿著黑色手槍的手臂,那是一把國內較為少見的格洛克17型手槍,9毫米的口徑,原產國奧地利,香港警察倒是多有配備,可在大陸卻非得去一些警備展或者博物館才能見到。

這槍一出現林濤就微蹙了一下眉頭,喊話的人和持槍的人明顯不是同一個人,持槍的手臂粗壯泛白,上面裹滿了濃密的體毛,一看就是白種人才有的膚色,估計裡面很可能會有老外。

第一百章 衝突

「馬勒個巴子,敢嚇唬老子!」胡老大這輩子最見不得人嚇唬他,特別是對方實力還不如自己的時候,只見他的神色一凶,一把搶過高楚江手裡的八一槓,背著張旭單手朝著裡面就扣下了扳機。

大量的槍眼出現在鋼化玻璃上,玻璃門立刻如同蜘蛛網般裂開,卻並沒有徹底碎開,子彈打在後面的傢俱上木屑翻飛,伴隨的還有裡面許多男女驚恐的尖叫,仔細分辨裡面竟然不下於十來個人。

林濤本想喝止胡老大一聲,因為這傢伙完全是無差別的掃射,一出手就是奔著殺人去的,但子彈可比林濤的嘴皮快的多,既然射都已經射了,林濤也沒辦法去挽回,他只能趕緊一拍老胡的肩膀讓他停止射擊,自己卻如同獵豹一般飛快的衝上去,一腳踹碎了裂開的感應門。

堆在門前的傢俱自然不可能一直堆到十幾米高的房頂,多少肯定會有一些空隙的,林濤踹碎玻璃後隨手把步槍扔給身後的高楚江,然後身手靈活的攀著眾多傢俱一下就爬了上去,剛一露頭的同時腰裡的手槍也一把抽了出來。

「啪啪……」

兩聲槍響,不是林濤打出去的,而是酒店裡的人給予的還擊,但那兩發子彈並沒有朝著林濤而去,而是帶著警告意味的胡亂打在了傢俱上,估計連對方也沒有想到林濤會這麼快就翻了進來。

「把槍放下,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林濤單手持槍蹲在傢俱堆的最高峰,一眼便看清了裡面所有的狀況,這酒店的大堂裡居然有十來位倖存者,不但有男有女,而且有亞洲人也有歐洲人,最搶眼的便是一個體壯如熊的歐洲大漢,儘管他肩膀上都已經挨了一槍,卻依舊頑強的舉著手槍一副準備拚命的架勢。

「邦……」

林濤突然開槍了,就打在那歐洲大漢的身邊,點四五口徑的大號子彈直接掀飛了一塊大理石地板,碎裂的石塊濺在大漢臉上讓他「啊」了一聲痛呼,林濤手裡的槍穩穩的指著他,這一次他改用英文說道:「我的話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我們並沒有惡意,如果你還想反抗我只能先幹掉你!」

「見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傷害胡安?」

一個身穿翠綠短裙的金髮女人激動的撲在了壯漢身上,又是驚恐又是憤怒的瞪著林濤,這同樣也是個歐洲女人,年輕而又漂亮,只是她的身材高大的不像話,光目測估計就不下於一米八,而且那性感中帶著一點野性味道的臉龐,讓林濤居然看的有些熟悉,他下意識的認為這女人應該是個電影明星。

至於她身後的幾個亞洲人則很是不安的站立在那裡,雖然一個個手裡都拎著自製的冷兵器,卻沒有一個敢上來和林濤理論的,而其中一個已然尿了褲子的中年男人好像就是剛剛帶頭喊話的那個傢伙。

「抱歉,我們也是為了自保,並不是有意傷害你們的!」林濤看著肩膀中彈的壯漢無奈的搖搖頭,而護住她的歐洲女人卻像頭雌獅一樣突然蹦了起來,指著林濤憤怒的大吼道:「你們這些兇手,入侵別人的地方,還企圖殺人,你們通通都該下地獄!」

「俄國人?」林濤意外的看了看對方,因為這女人的英文說的很不標準,而且只有俄國人才能把英文說的舌頭打顫,就像嘴裡永遠含著一口水那樣含糊不清,林濤剛想再解釋兩句,但他的眼角餘光卻陡然瞥到一絲對準他的厲芒,林濤閃電般調轉槍口朝准那塊方向,卻沒擊發,頭也不回的淡然道:「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你的手指要是再敢動一動的話,死的絕對是你而不是我!」

「是麼?那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你才對?」

一張棕色的真皮沙發後,一個身穿黑色襯衣的亞洲男人緩緩站了起來,他的手裡還穩穩的端著一把造型粗獷的弩弓,弩把就抵在他的肩窩裡,怡然不懼林濤的警告,歪著腦袋從瞄準器裡看著林濤,冷笑道:「別以為我這把是什麼地攤貨色,至少我用它打過一隻野豬,二十多隻活屍,會不會多幾個活人誰也說不定!」

「怎麼?你真想試試?」林濤緩緩轉過頭來,微微有些意外的看向對方,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精壯男人,留著一頭很有男人味的短髮,從他冷冽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這種人絕對是從大風大浪中過來的,林濤毫不懷疑他會用命跟自己拚一拚。

「不!我一點也不想試!」男人突然放鬆手中的弩弓,冷峻的臉色也隨之消散,掛起了友好的笑容,然後正起身子一臉從容的對林濤說道:「我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們也不是軟柿子,不會任人揉捏!好了,趕緊下來吧,你的同伴還在外面,把屍群引來可就糟了!」

「雲飛,不能讓他們進來,他們傷害了胡安!」金髮女人又發飆了,大聲哭泣著衝向林濤,而且看她瘋狂的舉動,居然是想把林濤一把從傢俱堆上推下去。

「夠了,莎娃!」手持弩弓的男人急忙上前幾步拉住金髮女人,用一種極低的聲音對她咆哮道:「你想做什麼?你想拿我們所有人的生命開玩笑嗎?他們不僅僅只有一把手槍,他們還有步槍,殺光我們這的人簡直輕而易舉!」

「可……可他們打中了胡安,他們是一群兇手!」莎娃悲泣的看著對方,但發瘋般的舉動總算是停止了,而男人卻無可奈何的說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去照顧胡安,至少他還沒死不是嗎?快去吧!」

說完,男人推開莎娃,把手中的弩弓交給一個年輕的小伙,大步走向林濤身旁,這時得到信號的胡老大他們已經在往裡攀爬了,男人伸出雙手十分主動的把受傷的張旭扶了下來,等他們四個人全部落地後,男人又伸出手對林濤笑道:「認識一下吧,岳雲飛,這家酒店曾經的股東!」

「林濤!」林濤伸出右手和岳雲飛對握了一下,立刻感受到一片粗糙和老繭,這完全不像一個生意人該有的雙手,幹慣了農活的農民估計也就和這差不多了。

「呵呵~我這個人閒不住,一有空不是健身就是爬山,這手糙的就跟農民一樣!」岳雲飛很敏銳的察覺到了林濤眼中的絲絲異樣,他哈哈一笑算是自嘲了一下,然後鬆開手回身招呼道:「小傑,你和建東兩個趕緊找些東西把大門堵嚴實了,再拿消毒液把氣味消除一下,動作快點!」

岳雲飛身後的人群中飛快的跑出兩個小伙子,拖著幾件大廳裡零散的傢俱和擺設,熟練的往林濤他們鑽進來的洞口裡堆,而岳雲飛也不遺餘力的給林濤他們介紹道:「穿襯衣的那個是小蔣,蔣傑,右邊那個穿西服的是丁建東,這兩個棒小伙都是我們酒店營銷部的,來來來,幾位這邊請,我們互相都認識一下!」

第一卷 末日危途

第一百零一章 丁潔

雖然岳雲飛笑臉盈盈,極力擺出一副熱情的姿態,但無論是林濤這方,還是其他的倖存者們,雙方剛剛差點就鬧出人命案來,誰的臉上也難以擠出絲毫笑容,不是面無表情就是臉色僵硬。

「這兩位是我們酒店的美女迎賓,李娜和張莉!」

這裡連上岳雲飛本人正好是十個人,他走到眾人面前抬手指了指兩個年輕的女孩,笑著介紹了一句,然後指著滿臉蒼白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中年男人說道:「這位是咱們的副總,李林,曾經的營銷好手啊,唉~現在不提也罷!」

岳雲飛喪氣的擺了擺手,最終又走到兩個女人面前,這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小的大約十六七歲的模樣,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很有些畏懼的躲在一位少婦身後,少婦穿著一身很職業的牙黃色套裙,具體年齡不大讓人能猜的出來,說她三十五六歲也行,說她二十八九歲也可,因為她的外形雖然姣好動人,但雙眼中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滄桑。

少婦額前的髮絲有些散亂,卻還是難以遮掩她臉上的端莊,她見岳雲飛走過來看向她們,少婦倒是沒等他介紹,把手中的一把廚刀交給身後的女孩,然後緩步走上來,大方的對林濤伸出一隻手道:「你好,丁潔,請多多指教!」

很簡短卻很幹練的自我介紹,帶著一股濃濃的職業味道,不是風月場上的那種職業,而是白領職場上的那種職業,就連她臉上的笑容似乎都有點公式化,就好像這女人以前天天要面對這種場合,這種略帶虛假的笑容已經讓她習慣成自然了,不過若非仔細琢磨的話,這種笑容倒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丁潔的手很軟,觸感十分的棒,甚至讓林濤想起了白茹那雙纖纖玉手,不過等走近了林濤才發現這丁潔應該有三十四五歲了,眼角幾絲淡淡的魚尾紋就是最好的證明。

「丁市長?」站在不遠處的高楚江突然失聲叫道,接著就看他滿臉激動的大步走上來,仔細打量了丁潔一番,然後異常驚喜的對她說道:「我是人武部的小高啊,您上次來我們那視察工作,我們見過面的!」

「呵呵~好久沒聽到市長這個稱呼了,一時間還真有點不習慣!」一抹疑惑在丁潔的眼中一閃而過,她明顯沒認出高楚江是誰,或者說她也必要記住高楚江是誰,但她還是大方的和老高輕握了一下手,十分客套也十分官方的說道:「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上以前的老同志,真是讓我驚喜萬分吶!」

「哪裡哪裡,丁市長,能遇上你是我的榮幸才對!」高楚江和丁潔握著手,身子不自覺就低了好幾分,臉上也掛著濃濃的諂媚笑容,謙卑的就好像跛腳女婿遇上了丈母娘一樣。

或許有的人即使在平常面對領導的時候都能擺正心態,表現的不卑不亢,可有的人連靈魂裡都被刻上奴性二字,就算等他坐上讓人仰望的高位,可他的奴性卻依然一輩子都擺脫不掉,遇上比他地位高的人自然而然就流露出那股卑微,而高楚江正是屬於這種人!

「市長?」

正把張旭扶坐在椅子上的胡老大驚訝的回過頭,滿臉不信的大步走了過來,用一種赤裸裸挑選小姐的目光,上上下下把丁潔打量了一遍,然後不屑的問道:「老高,你他娘沒糊塗吧?江城能有這麼年輕的女市長?」

丁潔不悅的蹙起了柳眉,臉上居然還真流露出了淡淡的威嚴,高楚江條件反射似的驚了一跳,急忙拉住胡老大說道:「老胡,你別瞎說,這真是咱們江城的副市長,全市最年輕的副市長呢,分管咱們市的衛生和教育工作的!」

「喲!仔細瞅瞅還真像那麼回事呢,不過聽說年輕的女市長都是『真抓實幹』幹出來的呢,就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不是『干』出來的了,嘿嘿,哈哈哈……」

胡老大看著丁潔放肆的大笑,丁潔哪能聽不出他的話外音,雖然作為漂亮的女市長,早已習慣了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但敢當著她面這樣諷刺的老胡還是頭一個,丁潔站在那氣的俏臉煞白。

但老胡整個就一老流氓的架勢,花襯衫下面還歪歪斜斜的插著一把手槍,擺明了不把丁潔放在眼裡,這讓丁潔半點反擊的餘地也沒有,而一旁的岳雲飛臉色也同樣陰沉了一下,接著走上來淡淡的問道:「還沒請教兄弟的高姓大名呢!」

「鄙人姓胡,那個呃……名立井!你們叫一聲胡哥就行了!」

老胡牛逼轟轟的笑笑,卻聽到旁邊兩個迎賓女孩「噗哧」一笑,捂著嘴臉都笑紅了也沒忍住,而林濤和高楚江也是一臉怪異的望過來,因為連他們都沒想到,原來胡老大一直都沒提過他的名字,不是他無名,而是他的名字實在太他媽奇葩了,立井立井,和胡姓一起念不就是狐狸精(胡立井)嗎?一個大男人居然起了這種名字!

「哦!原來是狐狸精兄弟!」岳雲飛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把「狐狸精」三個字咬的格外重,然後轉身走到那對歐洲男女身邊,若無其事的彎下腰把地上的格洛克17給撿了起來,插在腰間的皮帶裡,看著林濤介紹道:「林老弟,就算我不介紹想必你也該認出來了吧,這位正是俄羅斯的網壇名將,艾莎波娃小姐,我們都親切的稱她莎娃,旁邊這位被你們誤傷的就是他的先生,胡安,也是著名的俄羅斯地產寡頭!」

「雲飛,你不必把他們介紹給我們,我們一點也不想認識他們!」波娃跪在他老公胡安的身邊,滿手都是鮮血,怒氣十足的瞪著林濤他們,嘴裡竟然還說著十分憋足的中文。

波娃大概懂得一些急救知識,用不知從哪弄來的一隻小型急救箱,不但給胡安止了血,居然連射進他左肩的彈頭也給一併取了出來,這也就是胡安命大,胡老大打出來的子彈穿透傢俱後被抵消了不少能量,不然單單這一槍就很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而胡安並這時連昏迷都沒有,咬著牙靠在一根石柱上,整個手術的過程竟然連哼都沒哼一聲,倒也是一條實打實的好漢。

「莎娃,整個事件就是場誤會,林濤他們也不想的,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學會諒解他們!」岳雲飛無奈的攤攤雙手,說了一句算是比較公道的話。

林濤也適時的上前一步說道:「真的很抱歉,我為我的同伴向你們夫妻道歉,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不對!」

「你們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會原諒你們的!」波娃臉色蒼白的別過頭去,顯得十分執拗。

「哦對了,這位是丁潔的妹妹,丁麗麗,我們都叫她小叮噹!」岳雲飛有些寵溺的摸摸丁潔身後小女孩的腦袋,小女孩報以羞澀的微笑,再抬起頭來時岳雲飛臉色有些嚴肅的問道:「老弟,把外面的情況和我們介紹介紹吧,我們從災難來臨起就一直困在這裡沒出去過了!」

「沒什麼可介紹的,哪都是一樣,到處都是活屍,每個地方都死氣沉沉!」林濤輕輕的搖了搖腦袋,口氣也是相當的沮喪,而岳雲飛等人聞言則立刻露出一臉既驚訝又恐慌的神色,連一直都很淡定的丁潔也一臉的慘白,這幾乎是每個倖存者聽到外面的消息後必然的結果。

「我們不會打擾你們很久的,等我這位同伴恢復一點行動力我們就會離開!」林濤轉頭看著身後已經開始嘔吐的張旭,知道他一定是頭部受到了撞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腦震盪,高楚江急忙上去把張旭又抱到一張沙發上躺下,詢問了他幾句話,確定沒什麼問題後他才對林濤點頭示意了一下。

林濤找了張靠椅隨便坐下,默默的打量著這裡的環境和岳雲飛他們,五星級的酒店裝潢自然是無可挑剔,處處透露著奢華與大氣,不過現如今四周只要有玻璃的地方,都用沉重的傢俱或者廚房灶台給堆滿了,明亮的陽光只能從高高的玻璃穹頂上傾瀉下來,一盞巨大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就掛在大廳的正中,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奪目的光彩。

第一百零二章 酒店的游泳池

岳雲飛等人的氣色也還算不錯,除了皺巴巴的衣服之外,無論個人衛生還是精神狀況,幾乎都和正常人無異,看到這種局面林濤心裡多少有了點數,開口問道:「你們的情況怎麼樣?食物還足夠嗎?」

「如果這裡有冰箱的話,原來的食物足夠我們再吃上一年,可惜連備用電源都停止工作了,所以很多食物都腐爛了,如果再勒緊褲腰帶的話,最多夠我們再吃三四個月吧!」岳雲飛無奈的攤攤手,眼神有些閃爍的看著林濤,他似乎很喜歡做攤手這個動作,並且總把掌心亮給林濤看,林濤明白這是岳雲飛一種下意識的示好動作,能表示他的確是誠心想結交林濤他們。

「水源呢?我看你們好像還有空洗衣服!」林濤伸手指了指樓上,那條性感的粉色丁字褲也不知道是誰晾曬的,看尺碼倒像是身材高大的波娃多一些。

「水倒是有不少,我們這裡光水塔就有八個,三樓還有一個露天的游泳池,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上去逛逛?如果只是洗個澡我們這裡還是消耗的起的!」

岳雲飛笑看著林濤,而給胡安包紮完畢的波娃卻「呼」的一下站起來,怒氣沖沖的喊道:「岳雲飛,你盡可以帶這幫人在這裡吃喝玩樂,但三樓那間能洗澡的浴室你可別忘了,那是我和我先生的私人地盤,是控股方送給我們的禮物,希望你們不要踏足半步!」

「可以!」岳雲飛神色不悅的點點頭,但林濤卻分明看見他的太陽穴往外一鼓一鼓的,這是一個人即將發怒的徵兆,很顯然連岳雲飛都要忍受不住波娃接二連三的吵鬧了。

「好了,我們要上去了,我實在無法忍受和一幫兇手呆在一個屋簷下,這真是個該死的倒霉日!」艾莎波娃咬牙切齒的抱怨了一句,然後在丁建東的幫助下,扶著踉踉蹌蹌的胡安往樓上走去。

「沙沙……林……林濤……在哪沙……」

林濤紅色的腰包裡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那是對講機發出來的,此時他們距離來時的高架少說也有五六公里遠了,而他們和白茹之間所用的只是大功率的民用對講機,如此距離下幾乎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只能勉強聽出那是白茹在呼叫他們。

「我們在一家酒店裡,暫時安全!重複,我們在一家酒店裡……」林濤掏出對講機也是聲嘶力竭的喊著,奈何距離實在太遙遠,傳來的全是隻字片語,不過林濤的目的已經達到,只要讓白茹她們知道自己這四個人還活著就行。

「老高,背上張旭,我們上三樓!」林濤站起身來歪歪腦袋,然後看了岳雲飛一眼,岳雲卻飛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在外面還有同伴?」

林濤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而岳雲飛見他無意多說,只能苦笑了一下,轉身帶著幾人往樓上走去。

酒店裡的八部客用電梯自然已經全部癱瘓,一行人只能順著昏暗的樓梯道往上走,岳雲飛走在最前面,依舊充當東道主的角色和他們邊走邊介紹:「二樓是個西餐廳,我們洗衣煮飯基本都在那裡,當然,外套我們一般很少清洗的,畢竟還沒奢侈到那種程度,三樓是我們日常活動和休息的地方,除了泳池,健身房還有SPA之類的場所都在那裡!」

「這棟樓當初有多少人?沒活屍嗎?」林濤問道。

「有,當然有,怎麼會沒活屍呢!」岳雲飛轉過身停下腳步,此時眾人已經走上了三樓,就站在通往走廊的入口處,岳雲飛手扶著欄杆,指著四樓的樓梯口說道:「四樓往上至少有五百隻活屍存在,雖然我不想掃你們的興,但你們選擇逃到這裡真是個錯誤的決定,上下被堵,咱們現在可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吶!」

「哦?」林濤抬頭往樓上看去,通往四樓的樓道裡幾乎都堵滿了沉重的傢俱,幾張餐桌的桌腿也從柵欄裡支了出來,臃腫的幾乎快把樓梯給撐爆,防備程度居然比大廳還要高上許多,林濤有些奇怪的問道:「上面的活屍都是這裡的客人?」

「不,大部分都是我們的工作人員,有我們的高層幹部,也有老外派過來的管理團隊,以及一些被邀請過來剪綵的嘉賓!」岳雲飛很輕鬆的聳聳肩,然後懊惱的拍拍腦袋說道:「不好意思,都忘記跟你們說了,我們這家酒店可是還沒正式營業的,這也是我們最大的幸運,不然這裡的活屍肯定多到可怕,來吧,我們先一起去喝幾杯,坐下來我再慢慢和你們細說!」

一行人隨著岳雲飛進了三樓走廊,走道裡並沒有燈和窗戶,只有一頭一尾才有還算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腳下是一條深紅色織花地毯鋪就的走廊,非但看上去十分高檔,踩上去腳感也極為舒適,軟軟的有種踩在橡膠上的彈性質感。

走廊上有一塊標注了中英文雙字的金色銘牌,根據上面的顯示,居然這整個一層都是功能性的設施,除了岳雲飛剛剛所說的游泳池和健身房之外,這裡竟然還有一家夜總會,整個三層都沒有客房區域的存在。

眾人跟著岳雲飛往右側走去,觀察了一會林濤便發現這裡基本上是個田字形的結構,如果沒有熟人領路的話,這面積龐大的地方,貿貿然第一次上來搞不好還真有點會迷路的感覺,而當眾人即將進入泳池區域的時候,一道半裸的倩影卻在走廊盡頭出現了。

那大洋馬般的身材一看就艾莎波娃,她僅僅只穿了一條黑色的內褲,豐滿碩大的胸部也只用手半掩著,只是因為長時間打網球的緣故,她的一對臂膀粗壯的實在不像話,即使和林濤比起來這娘們居然也不遑多讓,實在半點女人味也沒有。

艾莎波娃當然也看見林濤他們這一行人,但這老外臉上半點羞澀不見,面無表情的看了林濤他們一眼後,懶洋洋的擰開對面的一扇門,側身施施然的走了進去,而岳雲飛則在一旁解釋道:「最後那間是夜總會的豪包,裡面有床有浴室,還有單獨的走道,胡安也是個非常喜歡玩的人,莎娃又是來參加酒店開業剪綵的,所以大股東就決定把那間豪包長時間免費贈送給他們夫婦使用,莎娃剛進去的地方是我們的更衣室,許多新衣服都存放在裡面!」

「嘿!這洋馬的奶就是大啊,幹起來估計也挺帶勁的!嘖嘖~」胡老大雙眼放光的看著波娃消失的走廊,一種叫垂涎欲滴的神態在他臉上蔓延,而背著張旭的高楚江卻大驚小怪的叫道:「不會吧?老胡你這口味也太重了,和那種女人上床,是你上她,還是她上你呢?不但人高馬大的,那胳膊比我的還粗!」

「而且不噴香水還有體臭,就跟犬類身上的味道一樣!」岳雲飛這時微微一笑,對滿臉愕然的胡老大狹促的擠擠眼,也不等胡老大說什麼,攬著他的肩膀熱情的說道:「走吧,我這裡還珍藏了幾支頂級的法國紅酒沒捨得喝呢,等會開幾瓶咱們一起嘗嘗!」

邁步走進游泳池的範圍,林濤等人眼前立刻一亮,這已經是位於酒店的反面了,泳池就建在一片突出的露台上,整個地面都是用條形的格柵木板鋪就,十幾頂棕色的陽傘盡職的遮擋著白色的沙灘椅,中間的泳池雖然不是很大,卻因為可以俯瞰城市的風景,而顯得別有一番滋味,特別是四棵造型逼真的塑料椰子樹,更是為這裡平添了一份熱帶才有的風情。

第一百零三章 談話

「來來,都隨便坐,來者都是客,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行了!」

岳雲飛熱情的招呼著眾人在沙灘椅上坐下,看來這裡的確是他們經常活動的範圍,不僅撲克麻將到處都能見到,一些被翻到卷邊的書籍也隨處可見,更有一些極其性感的比基尼就扔在泳池邊緣,挑逗著諸如胡老大之類男人的神經。

只是泳池裡的水,潔淨程度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不說被蒸發的只剩下小半池而已,那濃重的深綠色早已標誌著裡面充滿了大量未知的細菌,還隔著幾米就能聞到一股腥腥的味道,雖然裡面沒什麼垃圾,可估計連岳雲飛他們自己也早就不下去玩了。

林濤並沒有坐下,而是拿著對講機走到了露台的邊緣,這裡的干擾相對來說就要小的多,如果他能站在酒店的樓頂,林濤相信對講機的信號即使延伸到二十公里外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捏著對講機試著呼叫了一下白茹,儘管裡面還有不少雜音,卻已經可以勉強通話了。

「呼……謝天謝地,我們聽到你們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嚇都嚇死了,你們現在在哪?情況怎麼樣?」對講機裡傳出白茹如釋重負般的聲音。

「回去的路被屍群封了,我們現在在靠近市區的一家酒店裡,這裡還有十個倖存者和我們在一起!」林濤趴在欄杆上,捏著對講機回答道。

「又發現倖存者了?那可真不容易啊!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張旭頭部受了點傷,估計是輕微或者中度腦震盪,休息過今晚應該會好點,那樣我們明天就準備想辦法回去!」

「天吶,還要等到明天呀,但願張旭沒什麼事!」

「問題應該不大!你們暫時就駐紮在橋上吧,我們沒回去之前你們千萬不要下橋,還有晚上要安排人手守夜,讓米迦勒負責你們的安全!」

「知道了,我們已經把帳篷支起來了,你們自己也千萬小心啊!」

「好的,先結束通話吧,我這邊會關機節省電源,每隔一個小時我會開機和你們聯絡一次,二十點以後兩小時一次,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老公……萬事小心啊!」

「好的!」

林濤說完,關上對講機電源收進腰包之中,本能的探頭朝樓下看了看,發現酒店的樓後活屍居然也不老少,三三兩兩的在停車場裡遊蕩,稍有動靜那多達幾百隻的活屍肯定就會一擁而上,再轉過身來時,一幫男人已經開始在那吞雲吐霧抽起了香煙,而張旭的情況似乎好了一些,身邊擺著一瓶礦泉水,雙手撐著額頭坐在椅子上也不再嘔吐了。

「岳總!下面都搞定了!」

蔣傑和丁建東在這時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漂亮的迎賓女孩,以及滿臉諂媚笑容的禿頭老男人李林,蔣傑當先走到岳雲飛面前蹙著眉說道:「岳總,跟著幾位……幾位大哥來的屍群已經湧到了對面的大街上,好在它們還沒有圍住我們酒店,不過我想一樓咱們最好別再去了,免得被屍群發現蹤跡!」

「嗯,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幸苦了!」岳雲飛臉色凝重的點點頭,想了一下之後他也沒什麼好主意,便摸起茶几上的一包中華煙,給兩個小伙和李林一人散了一支,然後笑著說道:「咱們斷糧一個多月了吧,這煙還得多謝胡兄弟呢!」

「哪裡的話,說什麼謝啊,都自家兄弟!」胡老大收起在兩個女孩身上打轉的目光,十分大氣的拍拍岳雲飛的胳膊,然後又笑瞇瞇的抬起頭對兩個女孩說道:「兩位小妹妹,去幫哥哥弄點小酒喝喝吧,這說著話還真有點渴了!」

「對,小張和小李你們兩個去把我珍藏的那幾瓶拉菲拿過來,花生點心也弄些過來啊!」岳雲飛急忙回身點點頭讓兩個女孩出去了,而李林卻在這時搓搓手上來笑著問道:「岳總,這眼看就是飯點了,晚飯是不是要安排一下?」

「嗯,這個肯定要的,即使咱們再寒酸,客人是一定要照顧好的,今晚就在這裡吃吧,你下去安排一下!」岳雲飛毫不猶豫的揮了揮手,李林立刻點頭哈腰的準備轉身離去,但林濤卻上前一步對岳雲飛說道:「岳總,晚飯就不必破費了,我們包裡都帶了食物!」

「哎?」岳雲飛佯裝氣惱的擺擺手,說道:「看不起我岳某人是怎麼的?不論如何,咱們相遇就是緣分,就算今天一頓吃光了我岳雲飛又怎麼樣?現在這鬼世道,早死一步早痛快!老李,你還不下去安排?」

「好好,這就去,這就去!」李林忙不迭的點頭,轉身一溜小跑就消失了,這時岳雲飛又站起來大笑道:「林老弟,別這麼生分,我這又不是龍潭虎穴,用得著這麼提防嗎?小蔣,小丁,你們兩個先陪老胡他們打打牌,再叫一個丫頭上來照顧一下這位受傷的小兄弟,林老弟我親自來陪!」

岳雲飛是個生意人,生意人自然就有著他與眾不同的精明,他早就看出來林濤才是這支隊伍裡的領頭人,因為這根本不需要太過刻意的觀察,僅僅通過胡老大和高楚江他們的眼神就能看出不少端倪,而模樣酷似領導的高楚江反而是個屁!

岳雲飛從煙盒裡又彈出一支中華煙遞給林濤,然後拉著他在一張平放的沙灘椅上坐下,可之後兩人居然都默默的吸著煙,誰也不開口說話,林濤眼神平淡的掃視著四周,岳雲飛卻是托著下巴,望著深綠色的水面呆呆的出神。

片刻之後,岳雲飛終於開口了,他還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依舊雙目無神的問道:「老弟啊,你說我們還有活路沒有?」

「要我說啊……」岳雲飛不等林濤答話,突然回過頭來目光炯炯的說道:「這路還是在於人去拼,就像你們,也不是一路拚殺過來的嗎?我們一直都被困在這座小小的酒店裡面,不敢踏足外面半步,生怕一出去就葬送了自己的小命,但我們現在除了命還剩下什麼?看到你們,我覺得自己早該出去拚一拚了,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林濤明白岳雲飛心裡其實也在糾結,他這番話幾乎是對他自己說的,自己給自己打氣,堅定自己的信心,其實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無關乎岳雲飛的決斷力如何,畢竟酒店之外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險的,就算他曾經是個能征善戰的將軍,遇到如今的局面他也同樣會一籌莫展!

「老弟,你們的隊伍有多少人?能不能帶上我們?」岳雲飛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臉色十分認真的說道:「你大可以放心,這裡的食物光靠我們是不可能全都帶走的,你們能拿多少拿多少,算是我們入伙的答謝了,怎麼樣?」

林濤靜靜的看著岳雲飛,並不為他酒店裡那點食物動心,他只是在默默觀察岳雲飛這個人,他的直覺告訴他,岳雲飛這個人絕不只是一個生意人這麼簡單,這僅僅只是他的表面罷了,岳雲飛幾乎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一種彪悍的氣息,從他剛剛被林濤用槍指著還能淡定自若就足見一斑,而在他微笑友善的臉龐下面,釋放的更是一股十分危險的信號!

第一百零四章 岳雲飛的請求

「我們現在自身難保!」林濤終於還是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們隊伍的人不多,總共也就十幾人,你要明白,一隻十多人的隊伍和二十多人的隊伍,在末世的求生機率差別是很大的,特別是這裡基本已經被圍,我們想離開這裡就必須要拚命,你們要是跟著我們,不死上一半人或者更多的人那絕無可能,甚至會連累我們一起全軍覆沒!」

「那總不能在這裡等死吧?這裡的食物遲早會吃完的!」岳雲飛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很是凝重的問道。

「我的意見是,等我們離開後,你們再制定一條計劃離開!」林濤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說道:「明天我會想辦法引開一批活屍,等我們離開後,絕對又會有一批活屍追逐我們的,那時你們逃生的把握就要大上許多,你們何樂而不為呢?」

岳雲飛已經濃濃的皺起了眉頭,像個川字一樣擰在他的鼻樑上方,他雙手交叉握住慢慢抵在嘴巴上半天都不說話,似乎是在很仔細考慮林濤給出的答案,片刻之後他終於放下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你的求生經驗比我們豐富,也許你的話是對的,不過晚飯之後,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制定一個逃離計劃,現在這周圍的情況我們可是一點也不瞭解啊!」

「沒問題!」林濤輕輕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其實在他預計的計劃中多帶幾個人和少帶幾個人並無任何差別,他們肯定不可能靠雙腿跑出這裡的,唯一可用的逃生工具必須是車輛,而他之所以拒絕,問題僅僅只是出在岳雲飛這個人的身上。

是的,岳雲飛給林濤的感覺比較而言,無論是當初的胡老大,還是最近的張旭和高楚江都好,完完全全不一樣,說白了胡老大就是一個靠著運氣上位的無膽匪類,而張旭雖然能力不弱,卻還是一個有著原則和底線的人,至於高楚江就更簡單了,徹頭徹尾就是一個普通人。

可岳雲飛這個人就很難琢磨了,這是一個幾乎有著梟雄潛質的男人,林濤也有他的打算,也要為身邊的人負責,這樣一個根本無法掌握控制的人就像枚定時炸彈,指不准哪天他就會反客為主,所以就算再多的理由林濤也絕不會帶上他的。

「岳總,今晚是在這裡吃飯嗎?」

一道平淡卻很悅耳的聲音在林岳兩人身後響起,兩人同時轉頭看去,只見換了一身白色長裙的丁潔正緩緩走來,而丁麗麗就像個小尾巴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岳雲飛站起身來開朗的笑了笑,說道:「今晚就在這裡吃,小叮噹,你趕緊下去和你李叔說,讓他把晚餐盡量搞的盛大一些,等會我將有個重大的事情要和大家宣佈!」

「哎!」丁麗麗清脆的答應了一聲,喜顛顛的轉身跑了,而丁潔則緩步走來,順了順鬢角的長髮,淡淡的問道:「是要離開這裡了嗎?」

「哈哈~還是咱們的丁市長聰慧過人啊!」岳雲飛直接點了點頭,對丁潔豎了個大拇指,而得了誇讚的丁潔只是莞爾一笑,並沒有露出多少開心的表情,然後就聽岳雲飛感歎著說道:「這裡再呆下去終究不是個事啊,不走也得走,不過這一切還得仰仗林老弟啊,沒有他的指點,一切都是空談!」

「林先生,有勞你了!」丁潔看著林濤微微彎了彎身體致謝,溫軟細膩的聲音就像把小刷子一樣掃在人的心上,酥酥麻麻的,而林濤也很有禮貌的笑了笑:「舉手之勞而已!」

夜幕緩緩降臨,夕陽落下的最後一絲餘輝終於消失在大地之上,而天一希爾頓大酒店的三樓泳池邊,也用大大的鐵鍋燃起了四堆柴火,既保證了周圍的亮度,也驅散了周圍的寒冷。

一盤盤的冷熱菜餚流水一般由兩個高挑的女孩端上來,雖然大多都是真空包裝的葷菜,但也有諸如玉米、菠蘿之類從罐頭裡保存的蔬菜水果,李林雖然身為五星級酒店的副總,卻還擁有一手讓人意想不到的好廚藝,又頗費了一番心思擺盤之後,也勉勉強強算是末世之中一頓少有的盛宴。

大概也是感受到了今晚氣氛的與眾不同,肯定不止是宴請林濤他們這麼簡單,加上岳雲飛說要宣佈重大決定,眾人都隱隱猜到這可能是在酒店裡吃的最後幾餐飯了,所以這些酒店人也都嘻嘻哈哈的換上了盛裝打扮,連丁潔都不聲不響的梳洗了一下,更顯的明亮動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誘人的輕熟女風姿。

酒菜快上齊的時候,艾莎波娃終於攙扶著他丈夫出來了,波娃的臉色依舊冷如寒霜,見誰都沒個好臉色,而新換上的一襲黑色緊身裙倒是為她平添了幾分女人味,掩蓋了些許她運動員身材落下的瑕疵,胸前一對俄羅斯大肉包更是擠的跟兩枚導彈似的,顫巍巍頂在胸口,似乎隨時都會朝著男人發射一樣。

胡安和張旭一樣,雖然也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但都是臉色蒼白的厲害,這位黑熊一樣強壯的男人一落座,就緊緊盯著林濤,甕聲甕氣的說道:「中國人,如果不用槍,單打獨鬥你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或許吧!」林濤很無所謂的聳聳肩,對這種毫無意義的鬥嘴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更何況胡安雖然身材高大強壯,卻也有五十歲開外了,身材也有些發福,肚子上有圈厚厚的肥肉,如果他再年輕十幾二十歲的話,或許還有資格跟林濤放剛才的話。

「哈哈~胡安就是這個性格,見誰都想比比誰的拳頭硬!」

岳雲飛很是時候的跳出來打圓場,他可不想胡安夫婦一出場,就破壞了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他很誇張的站起來,彎著腰拍拍對面胡安沒有受傷的那條右臂,熟絡的說道:「看到這胳膊沒有?他們兩口子以前可都是最好的運動員,體壇名將,林濤,你能猜出胡安以前是什麼類型的運動員嗎?」

「拳擊手!」林濤一語道破胡安的身份,倒是讓對面的胡安夫妻倆一起愣了愣,胡安更是有些狐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過我以前的照片?」

「沒有,我只是從你的外形上判斷出來的!」林濤輕輕搖了搖頭,指著他擺在桌上的雙手說道:「你的雙手骨骼扁平粗大,甚至有些畸形,一看就是長期打沙袋留下來的,你的鼻樑和眉骨也有著被拳頭擊打後留下的舊傷,最重要的是你剛剛說能打敗我的時候,你的雙臂下意識的擺了一個拳擊姿勢,那幾乎是你肌體的本能反應,所以你的拳擊手身份顯而易見!」

「哈哈哈……」胡安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興奮的一拍桌子喊道:「嘿!小子,你要是能再說出我哪只拳頭更厲害的話,我就徹底服了你了!」

「這就更不用猜了!」林濤也為胡安豪爽的性格笑了起來,指著他受傷的左臂說道:「你根本就是個左撇子,你剛剛左拳在後的姿勢就已經出賣了你!」

「瞧瞧,瞧瞧,這裡終於有個懂拳擊的了,我熔岩之拳胡安的左刺拳可是眾所周知的,那些對手只要輕輕被我的左拳吻上,就沒有不被KO的!」

胡安這下徹底興奮起來,也不顧還身受槍傷,居然「呼呼呼」的揮著雙拳,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胡安痛呼了一聲,卻還是亢奮的單手和林濤比劃道:「告訴你,我巔峰時期,五個雞蛋同時從空中掉落,我能在它們落地之前挨個擊碎,告訴你,五個,是整整五個!」

「好了,親愛的,小心你的傷口!」波娃見到胡安興奮的神情,她臉上的冰霜也瞬間煙消雲散,扶著胡安滿臉嗔怪的推了他一下。

「哈!這點傷算得了什麼?難道你忘記我被人打碎下巴那次嗎?可比這嚴重的多!」胡安摟著波娃大大的親了一口,然後伸手拍著她的大屁股親暱的說道:「我的金髮小美人,快去給你的狗熊胡安倒杯伏特加吧,哦,我簡直太想念那味道了!」

「不,你想拿你的生命開玩笑嗎?這不行,絕對不行!」波娃撥浪鼓般的搖著頭,態度十分堅決,但胡安卻露出一臉讓人惡寒的萌態,推著波娃撒嬌道:「哦,寶貝,就讓我喝一點吧,哪怕就一小點,你的大狗熊晚上還想和你做愛呢,喝了酒大狗熊會讓你爽上天的!」

「哦,該死,你能不能別這麼直白,你真應該學學雲飛他們這些中國人,含蓄一點好不好?你太讓我丟人了!」波娃的小臉騰的紅了,沒好氣的拍了胡安一巴掌,卻還是起身給他到了一小杯伏特加,又嘮嘮叨叨的叮囑了一大番。

第一百零五章 苦中作樂

「哈!他們就會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岳雲飛看著胡安夫婦苦笑著搖搖頭,然後轉頭看著身邊的林濤,說道:「胡安以前在俄國地產界可是相當有能量的,不過他和波娃才剛剛新婚沒多久,度蜜月的同時也正好應邀來參加我們酒店的開業典禮,誰知道這一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幸好還在中國,俄羅斯可早就徹底淪為活屍天堂了!」林濤慢慢品著面前的一杯紅酒,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驚愕的話,不過林濤顯然不是多話的那種人,他放下酒杯岔開話題,問道:「災難降臨的那天,這裡正好準備開業是麼?」

「差不多!」岳雲飛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原計劃是第二天早上剪綵的,誰知道太陽還沒落山,災難就突然爆發了,幸好當時我們這些人在這裡喝酒,其他人基本都在樓上培訓或者開會,我還清楚記得第一個衝下來通知我們的人,是我們的大堂經理,那個漂亮的北方姑娘,她被我們的董事長一口咬掉了臉上一大塊肉,卻還堅持跑下來通知我們……」

「她最後倒在胡安保鏢的懷裡很快就屍變了,然後一個接一個,屍毒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迅速傳染了這裡的所有人,酒店裡亂了,外面也亂了,我們只好拿起武器自保,我們親手殺掉了曾經的同事、朋友甚至是親人,然後把他們像垃圾一樣扔到大樓外面,身邊倖存的同伴也在一個個死去,我們整整七個晝夜無眠無休,最後幾乎所有人都累癱了,而且每個人的心裡都是冰冷冰冷的,恐懼和絕望通通包圍著我們,如果不是我們互相打氣,可能這裡的人早就死絕了!」

「不說了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不管怎樣,我們至少都還活著不是麼?」丁潔輕輕拍拍岳雲飛的胳膊,臉上複雜的情感溢於言表,接著她端起面前的紅酒杯,站起身對林濤微笑著說道:「林先生,是你們的到來讓我們看到了生的希望,這一杯我先乾為敬,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有機會共同聚在一起,痛快的暢飲!」

「哈哈哈……丁潔說的好啊,乾脆我們大家一起舉杯,共同敬林老弟他們一杯,我在這裡也藉機做個重要的宣佈,明天我們就要計劃離開這裡了,不管未來會如何,至少我們拚搏過,來,大家一起干了!」岳雲飛舉著酒杯大聲的環顧一眼四周,之後手臂一抬,脖子一仰,大半杯紅酒他一口入肚,使他本就微微發紅的眼神更加顯得盛氣凌人!

「哦!親愛的岳,離開這裡你有把握嗎?」胡安也一口抽乾了小杯中的伏特加,微微蹙著眉頭看著岳雲飛。

「面對那些吃人的活屍,誰敢說有必勝的把握?」岳雲飛粗獷的用袖子擦擦嘴,沉著的看著胡安說道:「胡安,你整個人生就是一本拚搏的傳奇,無論你打拳還是做生意,無時無刻都是在拚命,難道臨到老了,你就情願憋屈的餓死在這裡嗎?你先別急著回答,我岳雲飛首先就要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在這裡混吃等死的,我一定會衝出去拚一拚,哪怕是失敗我也在所不惜!胡安,我知道你也會和我一樣的選擇,是不是?」

「當然,我胡安這一生還沒怕過什麼,我早就受夠這個鬼地方了,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胡安站在那裡,激動的用右手把胸膛擂的「咚咚」作響,嘴裡也像炸雷一樣拚命嚷嚷著。

「岳總,你們到哪我們倒哪,誓死跟隨您的腳步!」禿了頭的老男人李林,同樣滿臉激動的舉著油拉拉的右手,迫不及待的就表起了決心,而岳雲飛慷慨激昂的表情也的確很能感染人,蔣傑和丁建東兩個小伙子首先就跟著李林大聲喊叫起來,就連兩個女孩和丁麗麗也同樣不例外,舉著手臂雌聲喊叫著。

「好!果然都是我的好夥伴!」岳雲飛「砰」的一聲砸碎手中的空酒杯,水晶高腳杯在他腳邊散了一地,接著就聽他痛苦的大笑道:「所有人都換瓶吹,今晚不醉不歸!」

岳雲飛很顯然是個十分出色的領導者,他用一種中國人特有的演講方式,邊拼酒邊和大家高談闊論,輕而易舉就調動起了所有人的情緒,連波娃這外國小娘們也是興奮的滿臉潮紅,激動的跟高潮快來了一樣,而且從他們炙熱無比的眼神來看,岳雲飛此時就算給他們一把西瓜刀,他們也一定會「嗷嗷」亂叫的衝出去和活屍們開片,甚至拼掉性命可能都在所不惜!

熱血總能沖昏人們的腦袋,但林濤這方自然不會被岳雲飛的激昂給打動,他們這四個包括林濤在內,可都是社會上的老油條了,屬於典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類型,早過了熱血小青年的年紀,不給他們見到實質性的好處,他們才不會跟傻逼似的亂表決心。

林濤和岳雲飛象徵性的喝完一杯酒後,就坐在那慢慢的吃著菜,並不參合到那激烈的討論當中去,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酒店裡的倖存者也有一個特立獨行的,那就是江城的副市長丁潔。

丁潔和林濤就隔著一個座位,中間的座位是屬於岳雲飛的,他此時已經起身和胡安勾肩搭背摟在了一起,嘰裡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丁潔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手裡輕輕搖晃著半杯紅酒,眼神不看任何人,就怔怔的盯著紅色的酒液發呆,似乎比晚飯前更多了一絲惆悵。

說實話,丁潔若是不開口說話,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她高官的身份上去,恬靜的臉龐似乎和鄰家少婦並無二致,只不過她偶然擰起的眉頭和複雜的眼神,卻還是能讓人讀出她美麗背後的些許滄桑!

「來來來,吃飽了的就起來跳舞吧,老李,給我們把音樂放起來!」岳雲飛突然大力的拍著手,要所有人站起來跳舞,而李林則顛顛的跑去角落裡的小酒吧,居然從吧檯裡拎出了一台便攜式的CD機,那機子是使用乾電池的,電源鍵一按燈就亮了起來,不過李林總算沒有被興奮沖昏頭腦,沒有敢放勁爆的舞曲,而是放了一曲悠揚的小提琴演奏曲,音量也只是調到了中等。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還在等待什麼?還不快點起來邀請你們的舞伴?」岳雲飛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隨手扔了酒瓶之後,他大笑著走到波娃的面前,十分紳士的彎腰道:「美麗的金髮女郎,我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是的,這是我的榮幸!」艾莎波娃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把手交給了岳雲飛,而胡安則在她的臀部重重一拍,興奮的叫嚷道:「我的小蜜糖,讓他們都為你傾倒吧,你的屁股是他們的最愛!」

這群人明顯不是第一次組織舞會,岳雲飛和波娃不但舞姿熟練,配合起來也是相得益彰,丁建東也拉了一個女孩起來翩翩起舞,都跳的有規有矩,而林濤這邊的胡老大立馬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跳起來衝向另外一個姑娘,也學岳雲飛那樣彎著腰邀請人家跳舞,不過那迎賓姑娘好像不大願意想和他跳,胡老大腰彎在那半天她才不情不願的站起來。

在場的女人就那麼多,就連小叮噹丁麗麗都被李林笑呵呵的攙著去跳舞了,獨獨就剩丁潔始終坐在那裡沒人打擾,高楚江倒是興致勃勃的上去邀請了一次,但丁潔卻頭也沒抬的就拒絕了,弄的老高灰溜溜的跑了回來。

第一百零六章 耳光

「林先生,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正和張旭低聲說話的林濤驚訝的回頭看去,才拒絕完高楚江的丁潔,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面前,正一臉的微笑的望著自己,一旁的高楚江和張旭也都是滿臉愕然,顯然沒想到丁潔居然也會主動。

「呃……我不會跳舞!」林濤有些抱歉的看著丁潔,他的確不會跳舞,唯一會的可能只有廣場扭屁股舞。

「沒事的,有我帶著你!」丁潔朝林濤伸出了白生生的右手,有些期待的望著他,林濤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抓住了丁潔的手,隨著丁潔走向了空闊地帶。

「你扶著我的腰,隨著感覺走就可以了!」丁潔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林濤,抓住林濤的雙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蠻腰上,而她的雙手也輕輕勾住了林濤的脖子,給了林濤一個甜美的微笑,隨著音樂開始慢慢晃動。

這種情人舞步就算頭豬都會跳,摟著小妞的腰來回晃就是了,林濤自然不會蠢到跳這種舞還能踩到人家的腳,他不知道這種舞是誰發明的,或許這根本就不能稱為舞步,這完全就是給男女調情用的。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丁潔的身上傳來,林濤能確定這是她的體香而不是香水味,因為沒有哪款香水能把香味調到這麼自然,而丁潔蠻腰的觸感也只能用超棒來形容,非但柔若無骨而且沒有一絲贅肉,林濤是個正常的男人,如此極品的輕熟女半摟在懷中,要說他不心猿意馬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過看丁潔的模樣,她的臉色卻很平淡,沒有普通良家婦女般的嬌羞,臉上始終掛著恬靜的笑容,看似大方實則滿含著疏遠,這讓林濤蠢蠢欲動的心態一下就平復了下來,有些無奈的輕聲說道:「這舞跳的太勉強了,我們不跳了吧!」

「什麼?」丁潔愣了愣神,顯然沒有聽清林濤在說什麼,這讓林濤更加鬱悶起來,這女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走神,就不怕自己佔她便宜嗎?林濤苦笑著放開搭在丁潔腰上的雙手,搖搖頭說道:「算了,要有興趣咱們坐下來再喝兩杯吧!」

「哦,對不起,我在想明天的事!」丁潔的臉色一下漲紅起來,明白自己的行為是太不把林濤放在眼中了,估計這要是換著脾氣暴躁的男人,很有可能都趁機發難了,她慌忙想去拉林濤的手臂,但林濤已然轉身走開,一點留戀都沒有給她。

「林……」丁潔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喊出挽留的話來,她下意識的扭頭往右側看去,正摟著波娃跳舞的岳雲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搖曳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顯得忽明忽暗。

林濤百無聊賴的走到張旭身旁坐下,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就知道他沒什麼大事了,林濤扔給他一支香煙,隨口問道:「感覺怎麼樣?明天能不能行動?」

「我能有什麼事?以前訓練的時候也遇過這種情況,比這還嚴重呢,睡一覺準保沒事,絕對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張旭大咧咧的笑了笑,然後狹促的說道:「林哥,你今天的魅力值好像下降了哦,那丁潔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根本是敷衍你呢!」

「去你的,難不成我遇上的女人都要跟劉菲一樣,半夜往你被窩裡鑽才行?什麼骯髒思想!」林濤笑罵了一聲,頗為無奈的搖搖頭。

「嗨~劉菲那娘們死都死了,還提她幹嗎?再說她能和丁潔比麼,人家不但比她漂亮,還是身居高位的副市長呢,我估計啊,這女人就算以前有男人,數量肯定也不多!」張旭鬼頭鬼腦的靠近林濤,用胳膊肘輕輕搗搗他,低聲說道:「哥哎,這種極品高官少婦可遇不可求啊,等會想辦法把她弄上床?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哦!」

「別瞎扯,把我當什麼了?」林濤翻了張旭一個大白眼,要不是看他腦袋受了傷,林濤絕對一巴掌拍過去,但張旭卻嘿嘿一笑,異常曖昧的說:「別這麼正經嘛,搞不好人家也是心甘情願的呢,照我說啊,其實有個更簡單更直接的方法,我準保那小娘們乖乖爬上你的床!」

「少跟我來這套!」林濤滿臉鄙視的搖搖頭,但他好奇的眼神卻無疑出賣了他的小心思。

張旭多機靈的一個人,立馬明白林濤對這丁潔多少也有了點想法,畢竟漂亮少婦人人愛,他林濤自然也沒有不動心的理由,張旭立刻低下聲音賊兮兮的說道:「咱們明天不是就要和岳雲飛他們分道揚鑣了嘛,可就靠他們那一把格洛克外加一把破弩,能闖出這個鬼地方?我幫你去和岳雲飛說說,只要他能說服丁潔陪你一晚,咱們就給他一把步槍,你看他答不答應!」

「就知道你會出這種鬼點子!」林濤十分不屑的直起身子,掃了一眼長桌邊那道靚麗的背影,他傲然的說道:「告訴你,即使我真的想上丁潔,我也不會用這種齷蹉的辦法,那種只有肉體沒有靈魂的運動和嫖娼有什麼兩樣?只要自身出色,女人自然會愛上你的,男人,憑的就是實力!」

「呃……」張旭目瞪口呆的看著正氣凜然的林濤,卻發現這廝自己都有些臉紅,分明是覺得剛才那話太過裝逼了,張旭無語的撇撇嘴,懶洋洋的說道:「娘們不就是用來上的嘛,給誰上不是上呢?上一次沒感情,你再上她第二次就是了,要是還不行你就接著上,天天上,看她會不會對你產生感情,愛這東西可是做出來的!」

林濤知道張旭這貨的價值觀是即直接又赤裸,估計想讓他尊重女性是很困難的了,林濤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剛想擺起一副大哥的姿態和這傢伙說教說教,但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聲,接著就是胡老大的高聲咒罵。

「媽了戈逼的,臭婊子,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

胡老大一臉羞怒的捂著左臉,似乎是被人扇了嘴巴,他用一種幾乎快要殺人般的眼神瞪著面前的女孩,那女孩正是和他一起跳舞的李娜,她被胡老大凶狠的目光嚇的一連往後踉蹌了好幾步,臉色慘白的摀住胸口看著場中的岳雲飛,異常委屈的解釋道:「岳總,他……他摸我胸!」

「操!老子摸你那是你的福氣,小婊子,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過來再給老子摸摸,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的頭!」胡老大徹底變了臉,流氓姿態盡顯,一直被他插在腰間的手槍猛的掏了出來,黑洞洞的指著李娜,但蔣傑和李娜似乎是男女朋友關係,慌忙跳出來護住她,驚慌的喊道:「你……你想幹什麼?你別想傷害娜娜!」

「你給老子滾開,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崩了?」胡老大面色猙獰的瞪著對方,剛剛的一整瓶紅酒下肚,激烈的酒勁這時突然湧了上來,不但沖的他雙目血紅,而且漸漸也有了點失去理智的徵兆。

「姓胡的,你別欺人太甚!」岳雲飛終於站了出來,自從撿起那把格洛克17之後,那手槍就一直沒離開過他的身體,此時他也抽出手槍指著胡老大,異常憤怒的喊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你別把客氣當福氣,我明白的告訴你,就算今天我們這裡的人通通死絕了,也由不得你來欺負我的人!」

現場的氣氛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剛剛燈紅酒綠的小資情調再也不見,胡安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陰沉的盯著胡老大,一把鋒利的餐刀不知什麼時候也給他摸在了手裡,至於丁建東和李林兩個男人,也是同仇敵愾的摸起兩件趁手的傢伙,咬牙切齒的瞪著胡老大。

第一百零七章 交易還是誤會?

「老胡,你幹什麼?」林濤也站了起來,並且深深的擰住了眉頭,胡老大這樣胡作非為他自然不能不管,其實胡老大自從依附他之後,各方面都還算規矩,已經很少做出仗勢欺人的事情來了,今天突然一反常態露出了本性,林濤看他醉醺醺的臉膛,估計他是貓尿喝多了。

「林濤,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你兄弟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嗎?」岳雲飛「呼」的看向林濤,目光炯炯的盯著他,而他岳雲飛肯定是個聰明人,他所針對的目標至始至終都只是胡老大一個人,他才不會把林濤也拖下水,讓林濤幫理不幫親才是他想要的。

「兄弟!這臭婊子敢他媽扇我啊!」胡老大終究沒敢昏了頭,聽到林濤說話了,他有些猶豫的回過頭去,憤怒的喊道:「我是和她做交易的,她沒說話我才摸她的,不信你問問她自己!」

「沒……沒有,我沒有答應他!」李娜的臉色一下慌張起來,從蔣傑身後探出頭來,焦急的解釋道:「他說我們這些人想闖出去根本是癡心妄想,他讓我跟明天跟他一起走,我……我還沒說話呢,他……他的手就摸上來了!」

「放屁!你當老子色情狂啊!」胡老大極度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槍械,破口罵道:「你個臭婊子,是誰求老子帶你那小男朋友一起走的?還口口聲聲說日後兌現承諾,你說話都他媽是放屁啊!」

「嗚……是你嚇唬我,我才這麼說的!」李娜辯無可辯,捧著臉就痛哭了起來。

其實這兩人誰都沒撒謊,胡老大的確是用了嚇唬她的手段,想把李娜弄上床,而李娜也怕自己上當受騙,萬一被老胡玩了又不認賬她也沒處說理去,於是就半推半就的提了幾個條件,勉強答應離開這裡之後再給他遂了心願,奈何老胡見了年輕娘們就走不動路,急吼吼的就捏住了李娜的胸,李娜正想心思呢,胸口猛的被襲,下意識就扇了老胡一個大嘴巴,這樣才會出現這麼一出鬧劇。

「李娜,滾回你的房間!」岳雲飛整張臉黑的就跟鍋底一樣,這可不僅僅是丟醜這麼簡單,李娜的行為簡直就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他們剛剛才信誓旦旦立下的誓言,背信棄義的單獨逃命。

「嗚……」李娜也自知沒臉見人,大哭著跑回了室內,而作為她的男友,蔣傑卻兩難的看著岳雲飛,一邊想去追李娜,一邊又想趕緊和岳雲飛表表忠心,以示清白。

「呼~」岳雲飛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看著蔣傑蹙了蹙眉,沉聲說道:「你是你,她是她,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什麼關係,李娜要不是個女人,我早一槍崩了她,我希望你也不要犯渾,要分得清主次因果!」

「不……不會的岳總,娜娜她也只是被人嚇唬了,她膽子一向很小的!」蔣傑慌忙擺擺手,頗為怨恨的看了得意洋洋的胡老大一眼,然後捏著拳頭說道:「岳總,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說什麼也不會背叛你的!」

「你去看看李娜吧!」岳雲飛點點頭,頗有些無力的揮手讓蔣傑離開,然後他轉過身體,看也沒看小丑似的胡老大,直接對林濤說道:「老弟,我酒喝的有些上頭,先進去休息了,我們逃生的計劃就拜託你了,作為答謝這裡的食物你們可以帶走一半!」

「我會盡力的!」林濤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他可不是那種記恨的人,誤會既然已經澄清,他自然不會去糾纏什麼。

「老李,這裡你照顧一下,各位,我先失陪了!」岳雲飛環顧了一下眾人,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了。

「那個……」李林有些尷尬的看著林濤,李娜作為他們的人,所作所為也讓他的老臉也有些兜不住,還差點弄到兩幫人火拚,他訕訕的搓搓手,詢問道:「要不讓張莉給大伙唱支歌吧,小張是我們這嗓子最好的一個!」

「不用了,明天都還要拚命,帶我們去休息吧!」林濤搖搖頭直接拒絕了,這種苦中作樂的把戲他可不願意過多參與,適可而止就行了,否則以後回想起來也是一幕幕的酸楚。

「幾位請跟我來,房間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李林點頭哈腰的伸著手臂,引著林濤等人往室內走去,而臨走時的匆匆一瞥,林濤發現丁潔居然還坐在那自斟自飲的喝著紅酒,優美的身形此刻顯得無比蕭瑟,她就如同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一般,似乎任何事都引不起她半點興趣!

李林握著一把自發電式的小手電,滿臉客套的引著眾人往深處走,他手裡這種當初電信公司繳費得來的便宜貨,現如今卻成為不可多得的搶手貨,因為只需要隨意的捏一捏,源源不斷的亮光就能隨之而來,根本不需要任何外接電源或者乾電池,簡直就是末世求生必備的神器。

踩著鬆軟的地毯走了好一會,林濤敏銳的發現距離岳雲飛他們居住的區域越來越遠,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在提防著岳雲飛的同時,岳雲飛肯定也在小心著他,安排兩幫人混住在一起才是不可能的事,誰都擔心對方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者手裡還握著不為人知的底牌。

「到了,就是這個地方!」李林笑容可掬的停下腳步,用手電照亮了一扇木質的房門,林濤剛剛已經看到走廊上的指示牌註明這裡是SPA休閒區域,這裡一間間裝潢優雅的包廂整齊的相對而列,一看就是按摩美容用的。

「這四間包房我們都收拾過了,蠟燭也擺在裡面了!」李林說著還從口袋裡摸出一盒印有酒店廣告的火柴,遞給林濤後說道:「幾位兄弟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儘管叫我,我就睡在前面轉彎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

「好的,麻煩你了!」林濤從腰包裡摸出一把他的強光手電,按亮後禮貌的對李林笑了笑,李林也客氣的點點頭,轉身快步走掉了。

李林走後,林濤等人舉著手電一起進了一間房間,四處照了照後,發現這裡就是個很標準的按摩房,十幾個平方大小,空調電視還有沙發全都一應俱全,唯獨沒有單獨的衛生間,不過床倒是很大,是三張席夢思鋪在地上拼合而成的,一看就是做泰式按摩用的。

林濤隨把手電放在一張茶几上,擦著火柴點燃了上面兩根粗粗的紅色蠟燭,房間裡一下就亮堂起來,瞬間就沒有了那種被昏暗包圍的窒息感,林濤隨手把半截火柴扔在玻璃煙灰缸中,轉過身對三個男人說道:「今晚我守第一班崗,之後是老胡,再到老高,張旭受了傷今晚就別守了!」

「在這還要守夜啊?」高楚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卻立馬發現了自己這個問題有多麼愚蠢,而胡老大也嘲諷著說道:「不守夜?不守夜要是給那幫人半夜摸過來,在我們脖子上一人抹一刀,或者一人打一槍,你告警察去啊?」

「我……我這不就瞎問問嘛!」高楚江訕訕一笑,然後又眼巴巴的問道:「那咱們三睡一屋?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啊!」

「切~鬼才和你睡一塊呢,我又不搞基,誰知道你睡覺打不打呼嚕啊!」胡老大立馬否決了高楚江的提議,摸起林濤放在茶几上的火柴盒,背著步槍,吹著悠閒的口哨去了對面房間。

「趕緊睡吧,明早早點起來還能洗個澡再走!」張旭不耐煩的推開高楚江,直挺挺的就趴在了床上,不過高楚江很快就發現這貨倒不是真的大大咧咧,他在翻了個身的同時,腰間那把簇新的手槍也給他「喀喇」一聲上了膛,然後一股腦塞進枕頭下面,居然握著槍就呼呼大睡起來。

「走吧!」林濤拍拍高楚江的肩膀,和他一起轉身出門,高楚江則背著步槍老老實實去了另外的房間。

第一百零八章 寂寞的夜(上)

既然是守夜,林濤肯定不會進房間的,他舉著手電挨個把緊鄰的兩排房間都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裡面沒有任何隱患存在後,他又從房裡拖出一張單人沙發,點了一隻蠟燭,直接就背對著牆壁坐在了走廊上。

守夜肯定是無聊寂寞的,而林濤自然有他的消遣方式,他先是點了一支煙,接著又把腰間彈夾套裡的彈夾一一抽出來,然後用大拇指頂著上面澄黃色的子彈,一顆一顆的彈到手心,最後用一塊順手撿來的毛巾,把每一刻子彈都小心翼翼的擦拭一遍。

林濤這麼做幾乎已經成了他守夜的習慣,而且這麼做也不完全是因為無聊,這樣一來,一方面可以減輕彈夾彈簧的壓力,讓彈簧可以保持彈性,不至於在關鍵時刻卡殼,另一方面也可以挑出較為明顯的臭彈,當然還能清潔子彈上的污垢,近一步保證槍械的高效率擊發。

大概是在林濤擦完所有子彈,準備拆槍的時候,一陣時斷時續的歌聲居然從走廊深處幽幽的傳了過來,這要是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在這種群屍環繞的環境中,大半夜還聽到女人唱歌,那絕對是頭皮發麻,小腿抽筋的下場,不過林濤自然不是普通人,他只是微微一愣後,便飛快整理了一下腿上的零碎,開始仔細注意走廊那頭的動靜了。

林濤是坐在走廊的盡頭,往前走上大約二十米就又是一條往右的迴廊,時斷時續的歌聲就是從那條迴廊裡傳來的,林濤聽了一下就明白對方並不是無聊到故意唱歌,這歌聲裡分明飽含著驚顫之意,那時斷時續就是牙齒過度打顫造成的結果,林濤很快就清楚了對方的意圖,那女人根本就是因為害怕走夜路,唱歌給自己壯膽子呢!

走夜路吹口哨壯膽,這種事情許多人都幹過,就連小時候的林濤也不例外,只不過常常都是越吹越想撒尿,越吹膽越寒,就像現在這女人一樣,那歌唱到最後林濤都不知道她在唱什麼了,全都是「嗯嗯哼哼」的濃重鼻音。

「別怕,我在這裡!」林濤已經聽出來人是誰,「啪嗒」一聲按亮手中的電筒,在女人還沒出現之前就出聲提醒了她。

「林……林濤,是你嗎?」

先是一道手電的亮光從轉角處掃來,接著便是一道清麗的倩影畏畏縮縮的探出半個身子來,等確認了是林濤站在那裡後,女人若釋重負般長長的鬆了口氣,舉著手電垂著腦袋走過來,有些侷促不安的說:「我……我來看看你們休息的怎麼樣,怕老李招待不周!」

丁潔完全沒了先前的方寸,勾著腦袋就如同犯了大錯的小女孩一般站在那裡,她趿拉著一雙透明的涼拖,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更加舒適,也更能展現她優美體態的白色絲質睡衣,胸前一對不算遜色的胸部呈現出驕傲的竹筍狀,而且大概是過度緊張的緣故,誘人的雙峰上還明顯的頂起兩個致命的凸點,兩縷烏黑的長髮隨著丁潔身體的擺動時而輕輕的掃過。

丁潔沒穿胸罩!

一瞬間許多個念頭在林濤腦海中閃過,他幾乎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丁潔是來做什麼的,是的,她就是和劉菲一樣,趁著夜深人靜來主動獻身的!

心裡不禁有些微微的苦澀,他一直都認為特立獨行的丁潔會與眾不同,不會趨炎附勢的來取悅自己,但他還是小看了這末世給人們帶來的壓力,高傲如丁潔這樣的女高官,終究還是扛不住求生的壓力,主動放下身段來討好自己了。

「坐吧!」林濤微微側開身體讓丁潔坐在沙發上,而他自己又從一個空房間裡搬出一張椅子,和丁潔面對而坐,然後默默的從口袋掏出一支香煙,遞給丁潔說道:「抽一支吧,這會讓你放鬆一點!」

「謝……謝謝!」丁潔微微起身結果香煙,她並不吸煙,曾經也很反對吸煙,可那又怎麼樣呢?此時的丁潔無異於一個失措的小女孩,眼中全是彷徨與迷茫,根本就不敢和林濤的眼神接觸,稍微一對視她便渾身都顫抖起來。

丁潔哆哆嗦嗦的把香煙放在毫無血色的嘴唇上,然後彎著腰,盡力回憶著男人們吸煙時的樣子把香煙往蠟燭上湊去,不過僅僅只吸了一口,丁潔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林濤趕緊伸手去拍她的後背,但丁潔卻如同被蠍子蟄了一般,驚慌躲避的同時居然還低呼了一聲:「別碰我!」

「呃……我只是想告訴你,第一次吸煙最好別往鼻子裡吸!」林濤無奈的收回手,一屁股坐回了原位,然後攤著手說道:「我想你還是別抽了吧,你越抽越緊張!」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丁潔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唾液,十分抱歉的看著林濤,但她卻並沒有放棄手中的香煙,再次把它放在唇間,輕輕的吸了一口。

「呼……」丁潔長長的吐出一口混著白煙的濁氣,似乎把她心中的緊張與鬱悶也一起吐了出來,她眼神複雜的看看手指間正燃燒的中華香煙,然後歎息著說道:「我終於明白你們男人為什麼會迷戀香煙了,這煙的確能讓人減輕不少壓力!」

「是啊,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不贊成你抽煙,但現在麼……誰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著,就算你從此上了癮也沒什麼吧!」林濤正了正身體,雙眼直視著對面漸漸恢復鎮定的丁潔。

「我現在倒真希望自己能夠上癮了!」丁潔緩緩轉著指間的香煙,眼神竟然帶上了一點憧憬與迷醉,她接著又嘗試著輕輕吸了幾口,都沒有再咳嗽,之後她夾著半根香煙,抬起頭來,十分認真的問道:「你能不能和我說句實話,我們這些人闖出去的機會到底有多大?」

「一半對一半吧!」林濤這時也點燃了一支煙,同樣認真的回答道:「其實我們的逃生機率和你們一模一樣,我們同樣也沒必勝的把握能夠平安的離開這裡,我能告訴你的僅僅只有六個字,盡人事,知天命!」

「盡人事,知天命……」丁潔緩緩低下頭,喃喃的念著這句話,好半天她才抬起頭說道:「那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帶上我們呢?」

「這個問題我下午已經回答過岳雲飛了!」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眼神閃爍的說道:「並非是我不想帶,而是我沒能力帶,四個人和十四個人的逃生概率簡直是天壤之別,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林濤……」丁潔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狡黠,她看著林濤略帶玩味的說道:「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撒謊的時候,眼皮會不自覺的加快眨動?呵呵~你別否認,難道你忘了我的身份嗎?官場如戰場,琢磨人是我們每個官員必修的基礎課程!」

「還真沒人和我說過!」林濤苦笑了起來,在這件事上他雖然不算說謊,卻也估計迴避了關鍵問題所在,他不可能直白的告訴丁潔是因為岳雲飛的關係,他才不願接手他們的,也實在沒必要告訴丁潔。

「是因為岳雲飛吧?」丁潔突然一語道破了天機,臉上也出現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林濤愕然的看著她,然後妥協似的搖搖頭,苦笑道:「幸好我沒踏入仕途,你們這些人揣測人心還真夠厲害的!」

「你是怕岳雲飛以後會反客為主,替代你在隊伍裡的主導地位吧?」丁潔緩緩在沙發的扶手上掐滅了煙頭,很是嚴肅的問道:「如果我可以保證,你帶我們離開這裡以後,我們立刻分道揚鑣,絕不糾纏,你能不能答應帶上我們?」

「你把我林濤的氣度想的太狹隘了!」林濤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說道:「岳雲飛的確很出色,單論領導能力他也比我強,但我不帶上你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怕他取而代之,而是岳雲飛這個人根本不會甘於蟄伏人下的,一個團隊一旦出現兩種不同的聲音,那是非常可怕的,不是自相殘殺,就是自取滅亡,我也要為我的人負責,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團隊裡如果出現一個野心勃勃的陰謀家,那也是很可怕的!」

「林濤,你不當官真的可惜了!」丁潔滿臉落寞的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兩人突然共同沉寂了下來,丁潔咬住下唇出神的看著地面,似乎是在做一個非常大的決定,而林濤抽著香煙,用一種純粹欣賞的眼觀看著丁潔的嬌美身體,丁潔那雙白腿美的就像一件藝術品。

第一百零九章 寂寞的夜(下)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吧!」丁潔毫無徵兆的突然抬起頭來,笑顏如花的看著林濤問道:「如果單單只是我,你會不會帶我走?」

對於丁潔這個問題,林濤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他「呵」的笑了一聲,反問道:「你會麼?」

「不會!我離不開岳雲飛!」丁潔的直白倒是讓林濤愣了愣,很有些意外的看著她,而丁潔突然伸展雙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那對驕傲挺拔的胸部在林濤眼前瞬間變的更加真實起來,還帶著一種觸手可及的味道。

丁潔注意到林濤直直的目光,她很狹促的對林濤擠了擠鼻子,用一種很開心的語氣說道:「好吧,接下來我們還是進行今晚最重要的事情吧!」

「什麼事情?」林濤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有些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丁潔的胸前挪開。

「你不會猜不到我今晚是來幹什麼的吧?」丁潔緩緩站起了身,目光炯炯的直視著林濤,下一刻,她白皙優美的雙肩輕輕往回一縮,那件真絲吊帶睡裙便如瀑布般從她身上傾瀉下來,「呼」的一下落在了地面,圍在丁潔的腳邊,把她唯美迷人的胴體映射的更加美麗動人。

此時的丁潔全身只剩一條白色的純棉內褲,這位三十多歲的少婦,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誘人的熟女味道,她的雙峰渾圓而又挺拔,最高出兩顆精緻的紅豆色澤鮮艷,令人垂涎欲滴,她如絲般光滑的小腹更是沒有一絲贅肉,多看兩眼便有種讓人想上去親吻的衝動。

林濤的呼吸一下就粗重起來,若非室內溫度尚算溫暖,他鼻間兩道急促的氣息幾乎都能呼出兩道長長的白線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丁潔完美的身體,而丁潔白嫩的肌膚在他的注視下,也緩緩透出了一種羞澀的粉紅色,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也在她敏感的部位迅速蔓延。

「我是來勾引你的!」丁潔緩緩彎下腰,櫻唇輕啟,吐出一陣幾乎讓林濤目眩神迷的香氣,按說丁潔剛剛吸完煙,嘴裡該有煙味才是,但丁潔紅艷艷的小嘴裡非但沒有一絲令人厭惡的煙味,反而噴著陣陣迷人的甜香氣息。

慢慢的,慢慢的……兩人的嘴唇終於貼合在了一塊,丁潔已經徹底跑開矜持,抱住林濤的脖子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她毫不吝嗇的把自己的丁香小舌送進林濤的嘴巴裡,任憑他肆意的品嚐,鼻腔裡也發出引人犯罪的呢喃聲,整個身體猶如無骨的貓兒一般來回的扭動。

「等等……等一下……」林濤突然抓住丁潔的雙手,阻止她解開自己的皮帶,氣喘吁吁的問她:「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何必勉強你自己呢?」

「勉強嗎?我不覺得,或許一開始還有,但現在我覺得一點也不勉強,你剛剛說的十分正確,我們誰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過明天,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找一個陌生人大膽的做次愛,尋求點刺激呢?」丁潔同樣嬌喘陣陣的看著林濤,大聲問道:「難道你就不需要發洩嗎?」

「對,我對你肯定只有發洩,因為我們沒有一點感情可言!」林濤搖了搖腦袋,蹙著眉頭說道:「可是你為什麼要作踐你自己?你連條件都沒說出來,你這分明就是在和人賭氣!」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和人賭氣!」丁潔惡狠狠的盯著林濤,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換成你,僅僅為了一把步槍就讓你去出賣身體,勾引男人,你會不會和那個命令你的人賭氣?我丁潔的尊嚴難道就只值一把破步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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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丁潔,步槍我可以給你,你下來吧,這完全沒有必要!」林濤無可奈何的看著騎在他身上的丁潔,認真的說道:「而且實話告訴你,我實在沒興趣和一個為了賭氣而來的女人上床!」

「沒興趣是嗎?」丁潔突然一把拉開林濤的褲子拉鏈,靈巧的小手一下就探了進去,抓住那根讓她為之驚顫的物體,冷笑道:「這叫沒興趣?我也實話告訴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確定你對我有很大的興趣,你看我眼神和看李娜她們的一點也不一樣,如果你還堅持的話,那我馬上就去前面的房間找那個姓胡的,別忘了他那也有步槍,只要你堅持!」

「我……唔……」林濤還想說話,卻被丁潔熱情似火的紅唇一下堵回去了,他腦中那些原則,道德之類的狗屁,一瞬間通通拋諸九霄雲外,人家女方都主動了,他再堅持就是萎哥了,來自男人本能的慾望使他一把摟住了丁潔,抱起她狠狠的壓在了沙發上。

兩人忘情的擁吻,丁潔的內心似乎壓抑了太多太多的不滿,和林濤吻的格外用力,格外動情,她激動的把林濤身上的T恤七手八腳的拽下,而林濤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丁潔那條窄小的內褲幾乎就跟紙片一樣,被林濤的大手一拽,立刻離她而去,讓丁潔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尊真人版的維納斯。

「別……別在這裡,我們去房間……」

丁潔迷離間匆忙提醒林濤,她的全身都如同煮熟後的龍蝦,佈滿了醉人的嫣紅,她整個人都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林濤身上,林濤的腰身一用力,丁潔立刻脫離了沙發,但就這樣丁潔還不願放棄和林濤短暫的纏綿,抱著他的腦袋動情的索吻,直到兩人通通倒在床上,林濤也變得光溜溜時,丁潔貼在他的耳垂旁又說道:「陌生人,我想要一次能讓我銘記一輩子的體驗,你一定能給我的是不是,好好疼我……」

男女間的那點事,無非是你壓我或者我壓你,即使再能翻雲覆雨,抵死纏綿,也不過是萬變不離其宗的那些個招式,當林濤今晚被丁潔用雙腿纏著,應讓他在體內爆發後,林濤忽然有了種感覺,覺得張旭有句話算是說對了,愛是做出來的,在那一次次的活塞運動中,他和丁潔似乎真的少了一絲隔閡,多了些許默契,往往一個眼神過去,丁潔就會順從的擺出一個他想要的姿勢,然後表情癲狂的去承受暴風驟雨。

男人和女人第一次上床往往很難,但以後卻會變的越來越容易,生生做出來的感情也會讓女人們欲罷不能,丁潔就屬於其中的典範,他似乎是真的壓抑了許久,帶著一股深深的幽怨全部爆發在了林濤身上。

「我還活著嗎……」

丁潔一絲不掛的躺在林濤身邊,目光渙散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床腳地板上的那只紅蠟已經快要熄滅,漆黑的天空也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她的四肢都還微微的發顫,那是脫力後必然的反應。

「不是活著,只是還沒有死去!」林濤靠在床頭,嘴裡輕輕的吸著一支事後煙,他的目光緩緩游移在丁潔那迷人的嬌軀上,油光發亮的汗漬佈滿她的全身,分不清到底是她的還是林濤的,也許兩人的汗水早已交織在一起,不分你我。

林濤這輩子從來沒和一個女人做的這麼瘋狂過,丁潔就好像要把這一輩子的愛在今晚一口氣都做出來一樣,爆發過了,又被她拉起來接著再爆發,再爆發,而且招式越來越大膽,林濤甚至都懷疑,一部島國「槍戰片」上的姿勢有沒有自己今晚展示的多,以至於體力過人的他雙腿都有些發軟。

第一百一十章 黎明前的黑暗(一)

「我該回去了……」

丁潔吃力的爬了起來,卻朝著林濤的身體上慢慢爬來,她如同一隻慵懶的小貓咪一樣,搖搖晃晃,迷迷瞪瞪的壓在他的胸口,歪著腦袋探向他夾著香煙的左手,貪婪的從他指間輕吸了一口香煙,然後在她小巧的瓊鼻和薄唇之間緩緩的吐出來。

「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主動勾引過的男人!」丁潔抬起頭看著林濤,輕輕伸出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臉龐,淺淺的鬍渣摸起來有些粗糙,卻讓丁潔有些迷戀,接著她低下頭吻在了林濤的唇上,貼著他的嘴唇說道:「其實……雲飛並沒有讓我來向你要槍,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你……」林濤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丁潔,而丁潔卻吃吃一笑,輕聲說道:「別驚訝,如果我不給自己找個借口,心裡實在邁不過那個坎,況且他岳雲飛也算默認了!」

「什麼意思?」林濤十分不解的問道。

「他今晚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丁潔突然翻了個身側躺在林濤的身邊,滿臉苦澀的說道:「他對我說,我們需要一把步槍!呵呵~這個意思我還不瞭解嗎?步槍從哪來?只有你們手上才有,我不來找你,誰來找你?他岳雲飛還需要維護自己的形象,根本不會命令李娜張莉,莎娃更不可能,只有我,只有我才會這麼不值錢!」

「唉~你完全可以和我直說的!」林濤伸手摟住了丁潔,手落在她滑嫩的胸前,立刻摸到一片粘膩膩的液體,那是林濤最後一次瘋狂時留下的「子子孫孫」。

「我知道如果我求你,你肯定會給我槍的,但我就是不甘心!」丁潔的眼神忽然憤恨起來,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為了他,我付出了多少,我整個青春都是為他耗費掉的,可到頭來我又換回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得到,他卻僅僅為了一把槍就能把我給送掉……」

傷心的淚水已經落滿了丁潔的俏臉,她哭的是那麼的無助,哭聲中包含著濃濃的哀屈,林濤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因為丁潔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個陌生人,他一點也不瞭解她的過去,所以安慰根本無從談起。

林濤幽幽的歎了口氣,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離開他或許你會好受一些!」

聽到林濤的這句話,丁潔全身輕輕一顫,慢慢的抬起了頭,她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水,癡癡的望著林濤,突然慘笑道:「你不瞭解我,我根本不是個好女人,而且我還是天下最傻最傻的傻女人……林濤,你不必可憐我,愛一個人有時就跟吸毒一樣,明知道所愛的人很危險,卻還是飛蛾撲火一樣想靠近他,我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我捨不得離開他,也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他,就算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這又是何苦呢?」林濤無奈的問道。

「好了,我的小情人,你這麼優秀,我真的不配擁有,在我這張還算美麗的外表下有太多你所不知道的骯髒了!」丁潔傷感的搖搖頭,看著林濤,卻情不自禁的探過身又和他擁吻在了一起,不過這次林濤卻在她的嘴裡嘗到了太多太多的苦澀,那是一種飽含酸楚的眼淚傳出來的味道。

唇分,丁潔伏在林濤身上又流連了好一會,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終於起身,微笑著對林濤說道:「我會永遠永遠記住你的,記住一個和我瘋狂做了五次愛的好男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說完這番話,丁潔輕快的下了床,臉上的憂愁似乎瞬間不見了,但林濤卻知道她那根本是在強顏歡笑,只是想給彼此留下一段最美好的記憶。

丁潔站在床邊下意識的想撿衣服,但床邊空空蕩蕩哪有衣服的影子,她這才記起兩個是一路從走廊上激情進來的,她只能光著身子站在那裡,滿臉羞紅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嬌嗔的說道:「起來拿槍啊,真想不認賬啊!」

「槍裡的子彈都給你打完了,就剩空槍嘍!」林濤也不想把氣氛搞的太沉重,笑嘻嘻的跳起來開了句玩笑,丁潔咬著下唇,風情萬種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笑罵道:「還好意思說呢,一把槍就五發子彈,比人家小左輪還差勁!」

「廢話,我這能是小左輪嗎?我這可是反器材大口徑狙擊槍!」林濤哈哈一笑,雙手一抄就把丁潔打橫抱在了懷中,直接就往外走去,丁潔卻突然感傷起來,把腦袋深深埋進林濤的懷中,輕聲說道:「真想讓你這樣抱著我一輩子!」

「只要你願意!」林濤停下腳步,就站在昨夜兩人談話的地方,眼神十分認真的看著丁潔,而丁潔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勾著脖子從林濤懷裡跳下來,撿起她僅剩的那件睡裙默默的穿上,最後她背對著林濤,輕歎著說道:「我們都不小了,不能把一時的衝動當作相見恨晚……把東西給我吧,真的要回去了!」

「唉~」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看著丁潔蕭瑟的背影,一種無力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就好像兩人是在酒吧邂逅的一夜情情侶,雙方都有各自的家庭,天亮了,自然就要說分手。

似乎也感受到了林濤的情緒低落起來,丁潔微微的偏過腦袋,同樣軟弱無力的說道:「去吧!別給自己徒增煩惱!」

林濤只能反身走到胡老大休息的房門前,但剛推開門一股濃濃的煙霧就從裡面迎面撲來,就見胡老大滿臉倦容的坐在床邊吸著煙,地上扔了一地煙頭,他用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幽怨的望著林濤,指著靠在牆邊的步槍說道:「槍在那自己拿,裝了三個彈夾!」

林濤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納悶的問道:「那個……你一夜沒睡?」

「睡!我怎麼睡?」胡老大憋屈極了,極為憤慨的抱怨道:「那小娘們叫的那麼浪,還足足叫了一夜,叫也就算了,居然還叫對白,跟他媽播H片一樣,不知道這牆不隔音的嗎?」

「呃……那你趕緊睡吧,我們下午再走!」林濤臉色僵硬的笑笑,拿起牆邊的步槍飛快的跑了出去,他估計丁潔昨晚含著對白的叫聲不僅胡老大聽見了,高楚江和張旭肯定也不例外。

「我……我走了……」

門外的丁潔有些慌張的接過步槍抱在懷中,臉色血紅血紅,她沒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墮落放縱,就落了個開「演唱會」的下場,再也不好意思和林濤溫存,舉著手電落荒而逃。

「啊~終於走了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林濤身後的一間房門突然打開了,張旭撐著大大的懶腰走了出來,他倒是精神飽滿絲毫沒有的萎靡,滿臉曖昧的看看只穿了條內褲的林濤,但很快又是「卡嗒」一聲門響,高楚江也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來了,很是稀奇的看著精神抖擻的張旭問道:「咦?你睡著了啊?丁市長呃……那個聲音好大呢!」

「嘿嘿~一看你們就是經驗不足!」張旭得意洋洋的看著高楚江,言傳身教似的說道:「下次再有這種現場直播,我教你們一個方法,多擼幾次管,擼累了自然就睡著啦,哈哈哈……」

「靠……」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黎明前的黑暗(二)

丁潔抱著步槍一溜的小跑,直到林濤幾人說話的聲音漸漸消失,她才重重的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儘管天色已經微微放亮,但走道裡卻還是很黑,不過想起林濤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似乎周圍的黑暗也不再那麼恐怖了,但想起林濤,一股十分複雜的情緒又開始蕩漾在她的心海裡,嘴裡也是五味雜陳!

又轉過一個彎,抱著槍的丁潔終於走到了她們所居住的那個區域,這裡是昔日夜總會的範圍,一間間裝潢高檔大氣的包廂滿目琳琅,他們之所以選擇這裡居住是因為這裡靠樓道和泳池都比較近,無論那邊出事,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逃離這一層。

靠右邊最裡面那間就是胡安夫婦的房間,而倒數第二間就是岳雲飛的,第三間才是她和丁麗麗的,雖然兩人的情人關係在這裡早就是公開的秘密,可兩人卻一直都沒同居過,如果岳雲飛有需要,丁潔就過去,完事之後聊幾句丁潔再回去睡。

丁潔慢慢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口,手搭在門把上剛想推開,但那只如同鋼琴家般的手卻又慢慢收了回去,她神色極其複雜的咬住下唇,似乎在經歷著某種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她的神色猛的一狠,徹底轉身走向岳雲飛的房間,她決定了,就這樣帶著一身屬於林濤的痕跡去讓岳雲飛好好看看。

「吱呀……」

用皮革包裹的金屬房門被丁潔緩緩推開,岳雲飛的房間並不明亮,一盞手搖發電的野營燈就放在床頭的茶几上,此時已經顯得有些昏暗,而岳雲飛也沒有睡在床上,他光著強壯的脊樑,腰裡插在手槍,直挺挺的站在窗戶邊上任憑冷風的吹襲,深邃的目光也不知落在了何方。

「回來啦……」

岳雲飛頭也不回的和丁潔打了聲招呼,而丁潔在看到岳雲飛的一剎那,以及他腳邊的那一堆煙頭時,她突然間又後悔不該這幅打扮進來了,這樣的刺激對她或者對岳雲飛一點好處都沒有,唯一的用處就是和林濤說的那樣,作踐自己!

「嗯!」

丁潔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岳雲飛,她淡淡的說:「槍我給你帶回來了,放床上了!」

「丁潔……」

岳雲飛緩緩的開了口,輕聲叫住了轉身想要離去的丁潔,他的雙眼依舊看著微亮的窗外,語調深沉的說道:「是不是很恨我?」

「不……」

丁潔輕輕的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昨晚之前,你要是這麼問我,我肯定會回答你是,我真的很恨你,恨你為了一把槍就能把我送給別人,但現在不了,因為你欠我的我已經在林濤身上討回來了,我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宣洩掉了,這次我們是真真正正的扯平了!」

「你愛上他了?」

岳雲飛猛的轉過身,眼神凌厲的看向床邊的丁潔,而且當她看到丁潔滿臉疲倦,滿身污垢回來時,即使他的涵養再好,一股暴虐的情緒也在他胸腔裡幾乎快要炸開,沒有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這幅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即使這女人是他的情人也不行。

「你吃醋了?你岳雲飛也會吃我丁潔的醋?」

丁潔冷冷的笑著,一股濃濃的不甘心情再次回到她的心中,淤積多年的委屈也一下浮現在心頭,但看到岳雲飛只是沉著臉不說話,丁潔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把我推向林濤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這個結果,而且林濤根本沒你想的那麼齷蹉,他原本是什麼條件都沒開就願意把槍送給我的,是我沒有答應他,我心甘情願的把自己送給他了,接下來才是和你猜想的一樣,我們整晚都在做,拚命的做,連停都沒有停過,聽到這個答案你是不是很滿意?哈哈哈……」

丁潔用一種很放蕩的笑聲大聲的笑著,而岳雲飛陰沉的臉龐也終於扭曲了起來,他能捨得讓自己的女人為了利益犧牲肉體,卻不代表他能毫無情緒的傾聽整個過程,他衝著丁潔大聲的咆哮:「丁潔!你不要試圖激怒我,你這根本就是在玩火!」

「激怒你?我敢嗎?我只是在述說一個事實罷了,你既然想讓我去做,又為什麼不敢聽!」

丁潔也捏住小拳頭,不甘示弱的朝著岳雲飛大聲喊叫,她漸漸也有些失控,更加徹底的挑釁道:「從你把我推給那個副省長做情婦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今天,這頂綠帽子你帶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在乎一個林濤嗎?但我告訴你,林濤不是那個又老又醜的蛤蟆省長,他不但比你更有能力,也比你更有責任心,至少我敢保證,我要是跟了林濤,他就算死也不會用我去交換利益的!」

「你真愛上他了?」岳雲飛的臉色又陰沉了一分,丁潔的奚落讓他開始往喪失理智的邊緣發展,他已經開始分不清這是不是丁潔說的氣話了。

「對,我的確愛上他了,這麼優秀的男人我有什麼理由不愛他嗎?」丁潔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岳雲飛的眼神裡一股濃重的殺氣也幾乎快成為實質,首當其衝的丁潔自然也讀懂這血紅的眼神。

丁潔先是愣了愣,隨即便慘然一笑,兩行傷心的清淚再一次滑落在她的臉龐,看著岳雲飛難以置信的說道:「岳雲飛,你是想殺我了,對嗎?好吧,殺就殺吧,反正我這輩子已經毀在你手上了,最後死在你手裡也是應該的!我十九歲就把第一次給了你,還為你生下了麗麗,你卻說男人一定要有事業才不枉此生,好,我心甘情願的為你去做了一個老男人的情婦,助你飛黃騰達,你明知道我不願踏入仕途,但還是為了你的事業,我拚命討好那個老男人讓我進入官場,為的只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現在你卻要殺我,哈哈哈……殺吧,來吧!」

丁潔帶著滿臉的淚水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原本慘然的笑容也逐漸被解脫給取代,哀莫大於心死,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她深愛著的男人,對她動殺機來的更加傷心的呢?丁潔瞬間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至多還有熟睡在隔壁的丁麗麗,她名義上的妹妹,實則親生的女兒。

岳雲飛雙眼死死的瞪著丁潔,垂在腿邊的右手時而提起,時而放下,一股股暴虐的情緒不斷在沖刷著他的腦海,就像他總想去摸槍的右手一樣,他整個都徘徊在衝動與理智的邊緣。

「岳總,不……不要哇!」

一道精瘦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竟然是酒店的副總李林,他此時不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按理說岳雲飛的家事他本不應該參與,可當他看見岳雲飛和丁潔幾乎要生死相向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進來,萬分緊張的護在了丁潔身前。

「老李,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你走開,我是他的女人,他岳雲飛想殺就讓他殺好了!」丁潔滿臉倔強的想推開李林,李林卻一臉急切道:「小潔啊,你怎麼一下就這麼笨了呢,你這樣頂撞他,岳總這不是被你氣糊塗了嘛,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幹嗎非要以死相逼呢!」

「你還有臉說是我的女人!」外人的介入,讓岳雲飛一下暴怒起來,摸起窗台邊一個陶瓷煙灰缸抬手就砸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黎明前的黑暗(三)

岳雲飛含怒之下,煙灰缸直直的朝著丁潔的腦袋而去,但李林卻在這時一把拽過丁潔,居然自己用身體擋住了煙灰缸,煙灰缸不偏不倚的落在李林的太陽穴上,他捂著頭「啊」了一聲慘叫,鮮血瞬間就出來了,可他卻還是死死地護住丁潔,嘴裡驚慌的喊著:「岳總別……別動手,小潔她是在賭氣啊!」

「老李!」丁潔驚叫了一聲,急忙從床頭櫃上抽出一疊紙巾按在李林的傷口上,然後回頭瞪著岳雲飛吼道:「岳雲飛,你還算不算個男人,有種你就一槍打死我,沖老李撒什麼氣?」

「我……我沒事,岳總是氣糊塗了!」李林無力的擺擺手,剛想再勸解兩句,但岳雲飛卻猛的上前一步,怒目圓瞪的指著丁潔說道:「丁潔,就算我岳雲飛以前再對不起你,但你今晚什麼仇都報了,從現在開始咱們倆一刀兩斷,你大可以去找你的小情人,你的死活再也與我無關!」

「好好……無關是不是?」丁潔看著岳雲飛不斷的點著頭,俏麗的臉上漸漸被失望以及絕望佈滿,她再也不說什麼,放開李林轉身就往外大步跑去,李林意識到不好,急忙想去追趕,但岳雲飛卻重重一聲冷哼:「由她去死!」

「我……我還是去看看,別出什麼事情才好!」李林猶豫了一下,還是扭頭追了出去,但走廊上哪還有丁潔的人影,他幾步上前一把推開丁潔的房門,聽到爭吵聲的丁麗麗正睡眼朦朧的站在床邊,看到火急火燎的李林,他迷迷糊糊的問道:「李叔,是不是我姐和岳叔叔吵架啦?」

「沒有,你趕緊睡覺啊!」李林惶急的朝丁麗麗擺擺手,又飛快的關上門,不過他在關門的同時心裡也不禁深深替丁麗麗悲哀起來,明明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卻因為太多的利益牽扯,居然被從小要求一個叫姐,一個叫叔,離異三次卻一直沒有孩子的李林常常都在想,丁麗麗要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去要飯也要讓她叫自己一聲父親。

「丁潔……」

李林在走廊裡邊跑邊呼喊丁潔的名字,而岳雲飛和丁潔的爭吵聲幾乎把周圍都給吵醒了,李林在走廊裡這麼一叫,只穿著睡衣的張莉立刻和丁建東一起打開門跑了出來,驚訝的問道:「李總,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沒事,你們快進去睡覺!」李林自然直到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揮著手趕緊讓這對小情侶回去睡覺,自己則匆匆忙忙的繼續往前追趕,不過末世人的神經就沒有不緊張的,他們這麼一鬧騰誰還能睡的著,紛紛打開房門想看個究竟。

當李林箭步衝到泳池邊的時候,他總算微微鬆了口氣,終於這裡看見丁潔了,不過等看清丁潔此時的狀態時,他剛放下的心卻又狠狠揪了起來。

丁潔踩著一張方桌竟然就站在露台的邊緣處,那張木質的方桌僅僅只比不銹鋼欄杆矮了幾十公分而已,三層大樓的高度雖然不至於萬丈深淵,但只要丁潔身子一偏,也足以讓她這具柔弱的身體立刻消失在這個人世間!

現場並不止丁潔一個人,滿頭是汗的李林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要不是這裡還有個林濤的話,心如死灰的丁潔可能早就跳下去了,林濤此刻也滿臉緊張的勸說著丁潔,小心翼翼的站在距離她兩三米的位置向她伸著手,但丁潔似乎心意已決,只是慘笑著不斷的搖頭,任憑林濤如何勸說就是不下來。

「丁潔,有什麼事非要想不開?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活著嗎?」林濤很是複雜的看著方桌上的丁潔,她瘦弱的身體在冰冷的晨風被吹的瑟瑟發抖,一襲飄飄欲仙的白衣彷彿真的將要預兆著,她會徹底離開這個紛紛擾擾的人世間。

林濤本來是來這裡和白茹她們核對安全狀況的,畢竟和丁潔瘋了一夜忘記了通話,差點沒讓白茹她們擔心死,可就在林濤心虛賠罪的時候,丁潔就如同一陣旋風般衝了出來,要不是他急忙喊了一句,丁潔此時肯定已經跳下去了。

「林濤,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丁潔傷心欲絕的不斷搖著頭,看著林濤哽咽道:「我問你,如果是你想要飛黃騰達,你會不會用我,用我的身體去換取你的未來……」

「我……」林濤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寧死也不會,但丁潔現在這麼問,無非就是想讓別人再幫她肯定一下心中必死的選擇罷了,林濤根本不敢回答丁潔想要的答案,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丁潔,你先下來好不好?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有我給你做主,你別怕!」

「告訴我你會不會……」丁潔突然放聲大喊起來,激動的連額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而她的腳下也是一陣不穩,本就擺放飲料的小木桌搖搖擺擺,一個不好就會散架,把可憐的丁潔輕而易舉的葬送掉。

「慢點慢點,你別激動!」林濤急忙伸出雙手輕輕下壓,盡量安撫住丁潔的情緒,但想到丁潔那惱人的問題,林濤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好,嘴巴不停蠕動就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林濤……」丁潔滿臉慘然的看著林濤,用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對他說道:「你別為難了,我知道你不會,你不說也只是不想騙我,呵呵……我丁潔這輩子害在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手裡,沒想到在最後的生命裡還能有幸遇見你,為什麼我當初遇見的就不是你呢?和你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吧?」

「丁潔,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鑽牛角尖好不好?」林濤無可奈何的看著丁潔,規勸尋死覓活中的女人根本不是他所擅長的,他也急的滿頭汗,壓根就沒想到剛剛激情過的女人一轉眼就要跳樓,他只能求助的往李林那裡看去,在泳池邊,除了一個丁麗麗,該出來的都出來了,就連岳雲飛也面沉似水的站在人群中,冷冷的看著丁潔。

「丁潔,你快下來吧,岳總他也來了,你下來吧!」李林急的抓耳撓腮,半點辦法都沒有,而他身邊的眾人也是跟著大聲勸解,但丁潔非但不聽,反而慢慢閉上了眼睛,一股必死的決心在她成熟端莊的俏臉上終於展現出來。

「丁潔,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還不給我下來!」岳雲飛突然開口了,衝著丁潔大聲吼道:「你以為死就一了百了了嗎?那樣你永遠都是個失敗者,是個蠢女人,就和那些變成活屍的垃圾一樣,一文錢不值!」

「岳雲飛,在你眼中是不是永遠只有錢?」丁潔緩緩睜開雙眼,無比淒慘的笑道:「我早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最愚蠢的女人了,從我為你給那老男人做情人那一刻開始就是,我為你付出的太多太多,但你卻從來不願多關心我一分鐘,你知道我活的有多累嗎?你知道我被別人壓在身下還強顏歡笑有多苦麼?我這輩子最夢想的就是和你結婚,但哪怕是一個婚紗照你都不肯給我,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都讓她叫你叔叔!」

「再見了,岳雲飛,如果你還有良心,希望你下輩子能夠還給我……」

當一滴滾燙的熱淚從丁潔眼角滑落的時候,她輕盈的身體也慢慢向大樓的外側倒去,現場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而看似鐵石心腸的岳雲飛此刻居然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要……」

林濤大喊了一聲,凝起全身的力量炮彈一樣向丁潔身上撲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黎明前的黑暗(四)

兩尺見方的小方桌慢慢往一邊歪倒,丁潔的整個身體已經有一半落在了大樓之外,但她此刻的面容卻越來越安詳,解脫似的笑容也逐漸掛在了她的嘴角,眾人驚駭欲絕的看著丁潔像紙片一樣往外飄去,女人的尖叫聲高高響起,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飛撲而來的林濤總算一把撈住了她的腳踝。

「咚……」

林濤整個胸部重重的砸在不銹鋼欄杆上,抓著丁潔腳踝的右手絲毫不敢鬆懈,但丁潔雖然不重卻也有九十多斤,加上墜落的巨大慣性,險些把林濤也給一起拽出去。

「你放開……」丁潔驚呼了一聲,竟然搖晃著身體還想拚命的掙扎,不過女性本能的羞怯很快就戰勝了她必死的決心,她因為倒吊在空中而導致睡裙差點離開她的身體,她慌忙用手拽住睡裙遮蓋光溜溜的下身,總算停止了搖晃,最後看著因吃力而滿臉漲紅的林濤,她感傷的說道:「放了我吧,你真覺得我活著會比死去還要好嗎……」

「不……不行……」林濤咬著牙十分堅決的搖搖頭,他的大半個身子都在欄杆外面根本無法用上力氣,而他背後的眾人雖然也在飛快趕來,卻因為要饒過一座游泳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倆慢慢往下滑。

不過一陣「嗒嗒」「嗒嗒」的怪異聲音卻在這時傳入了林濤的耳中,這種熟悉的聲音讓他狠狠一愣,下意識扭頭望朝一旁去,一條肉紅色的噁心身影居然攀著酒店的外牆,正飛快的向他們衝來。

看到這條身影林濤的心臟本能的一突,雙眼瞬間就睜到最大,暗罵了一句『該死』便開始使出渾身吃奶的力氣把丁潔往回拖,但身體姿勢不對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幾乎都快把丁潔的屁股提到自己的頭上了,但他自己的身子卻還在一點點的往下滑。

恰在這時張旭終於趕到,一把拽住了林濤的褲腰拚命往回拉,但老天爺就像和他們在開玩笑一樣,張旭到了,那條肉紅色,渾身佈滿筋肉的身影居然也快趕到了,隔著四五米遠它的嘴裡就甩出一條濕答答的肉鞭,「咻」的一下卷在了林濤的腰桿上猛的朝著樓下拉去。

「當……」

這回輪到張旭砸在欄杆上了,林濤整個身體都已經懸在樓外,不過雙腿卻緊緊夾著張旭的腰,而張旭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在拉著他們倆,身體對折就如同被卡在欄杆上了一樣,這下他也看到了那條吐著肉鞭拉扯他們的怪物,他嚇的差點把眼珠子給瞪掉,驚駭欲絕的喊道:「那……那什麼鬼東西?」

「活……活屍獵殺者!」林濤無比艱難的回答了一句,看著不遠處那相貌醜陋,如同剝皮青蛙一樣的獵殺者,林濤真的很想給它一槍,他根本沒想到獵殺者居然會出現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正常時候對付它都很困難,就更別說現在了。

「快來啊,我堅持不住了……」張旭拚命仰著腦袋,喊的聲嘶力竭,好在其他人也知道性命攸關,來的也不慢,就在張旭都快被獵殺者拽出去的時候,高楚江總算趕到,用最快的速度一把抱住張旭用力往回拖,接著就是李林,丁建東,蔣傑……

「噠噠噠……」

最後一個趕到的胡老大好歹有點經驗,一看纏住林濤的肉鞭就知道外面一定是出了獵殺者,他深知那東西不好對付,如果不在第一時間解決這裡絕對會傷亡慘重,況且這裡逃無可逃,不拚命又能做什麼呢?於是他二話不說,一把架起步槍就朝著獵殺者開了火。

「嘎……」

被一連串子彈打中的獵殺者居然發出一聲類似公鴨般的怪叫,再也不和眾人玩拔河的把戲了,嘴裡的肉鞭一鬆,整個身體也被打翻出去幾個跟頭,但皮糙肉厚的它根本不在乎這些不疼不癢的攻擊,左爪猛的一揮,即使在翻騰間也猛的插進了大樓的牆壁裡,然後穩住身形,順著外牆向壁虎一般飛快的向樓上游來,目標直直的指向攻擊它的胡老大。

「操……」

胡老大嚇的亡魂皆冒,他本想把獵殺者打下樓去的,沒曾想那傢伙居然如此強悍,不但屁事沒有反而讓它衝上來了,胡老大膽顫心驚的咒罵了一聲,舉著步槍「噌噌噌」一連退後了好幾步,要不是這裡實在逃無可逃,他可能早就調頭逃跑了,現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把火力全開。

獵殺者如同一台小型步戰車一樣凶悍的衝殺而來,雙爪在欄杆上狠狠一用力,成人手臂粗細的不銹鋼欄杆立刻發出「噹」的一聲大響,竟然大幅度彎曲了下來,而獵殺者也是借力一躍而起,高高的躍在空中向胡老大撲殺而去,但驚慌中的老胡今天似乎徹底爆發了極強的人品,盲目打出去的子彈居然一顆不落,盡數打在了獵殺者的身上。

獵殺者雖然皮糙肉厚,卻也擋不住這種近距離的攢射,它不過百十來斤的體重,十幾顆子彈巨大的動能輕易就把它掀翻了出去,獵殺者在半空中直接打了幾個旋兒,就像一架失事的小型飛機,「咕咚」一聲砸進了泳池之中。

「快啊!你們他媽快點把林濤拉上來,這東西老子對付不了……」

胡老大一生之中除了燒了一手好菜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其他優點,但唯一的過人之處那就是識時務,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非常的明白自己應該在什麼時候逞能,什麼時候裝孫子,就像眼前掉進泳池裡的獵殺者一樣,就算把猛士車裡的幾枚火箭彈通通遞給他,他也絕對不敢逞上半點能,林濤才是他心目中的唯一救命稻草。

「呼啦……」

幾乎在胡老大的話音剛落的同時,獵殺者就從泳池裡掙扎了出來,它依然毫髮無傷,半趴在泳池裡,一雙血紅的小眼睛凶狠的盯著手持步槍的胡老大,胡老大被它看的心裡一陣發毛,想都沒想就又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現場又是一片火光四射,石屑亂飛,這回就連岳雲飛也加入了攻擊的行列,他拿著丁潔交給他的步槍毫不猶豫的開了火,雖然他不知道眼前的獵殺者是何種怪物,但看到胡老大一臉快要便秘的表情,就知道這東西絕對非同小可。

獵殺者無疑是具有一定智慧的,它當然不會傻乎乎的站在那給人殺,它潛伏在水中的四爪猛一用力,掀起大股水花的同時也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迅速躲避而去,在一面鑲滿瓷磚的牆面上一陣刨動,獵殺者輕易的就爬上了四樓,順著淡金色的牆面急速的游動而去,分明是想換個角度去攻擊岳雲飛,讓胡老大投鼠忌器。

「別開槍……」

岳雲飛突然朝著胡老大大吼了一聲,滿臉的驚慌,但胡老大理都沒理他,依舊拚命的朝著獵殺者開火,他以為岳雲飛是怕誤傷了他才阻止自己開槍,但很快他就發現岳雲飛為什麼會如此驚慌了,因為他射出的子彈不但打中了獵殺者,就連帶四樓的玻璃窗也「嘩啦」一聲碎開來一大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岳雲飛的選擇

四樓有什麼?當然是大片大片的活屍!

「你這頭豬……」

岳雲飛氣急敗壞的指著胡老大怒吼了一聲,卻也顧不得再去指責,一邊開槍射擊向他撲來的獵殺者,一邊瘋狂的大喊:「走,都快走,往樓下跑!」

「噗通……」

一隻身穿黑色小西服的女性活屍突然從空中摔了下來,砸在滿是鋼化玻璃的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慘白的小腿骨直接從它的膝蓋裡穿了出來,還掛著一些令人作嘔的黑色筋肉,它胸前依然掛著銀色的拉絲胸牌,看上面的文字居然是這家酒店的服務員領班。

「是是是……吳梅梅!」

距離活屍不遠的李娜震驚的叫了起來,她一眼就認出那位昔日的同事,今日的活屍,不但是她曾經最好朋友之一,更是她在這裡唯一的老鄉。

吳梅梅摔下來後暈暈乎乎的看了一圈四周,等發現周圍存在大量的活人之後,它興奮的嘶吼了一聲,昔日的櫻桃小口竟然直裂到兩旁的耳根,拖著一條斷裂的左腿,奮力的向李娜那裡爬去。

「娜娜快跑!」

正七手八腳把林濤他們拽上來的蔣傑,回頭正好看見剛剛那一幕,李娜明顯是被嚇呆住了,竟然忘記了逃跑,眼中居然還閃爍著同情的光芒,而與此同時,四樓上那扇碎裂的落地窗裡,活屍正如同下雨一樣往下落來,「啪嗒啪嗒」就像雨後的蛤蟆一樣落了一地,蔣傑目眥欲裂的大吼一聲,急速衝了過去。

「糟了!」

剛剛落地的林濤看著那個被胡老大射出的玻璃大洞,臉色立馬一變,他把懷裡面無人色的丁潔一把塞給高楚江,抽出手槍就開始選擇性的點射,胡老大的身影此時已經消失在這裡,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溜掉的,這人似乎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逃命天賦,而岳雲飛倒還是依著入口的大門射擊,但火力還是主要集中在那只凶悍的獵殺者身上。

「別節省子彈,盡量打它的眼睛!」

林濤從人堆裡跳出來,飛快的朝岳雲飛大喊了一句,而岳雲飛神色微帶複雜的看了林濤一眼後,還是點了點頭,岳雲飛之前絕對是摸過步槍的人,他的槍法雖然不及林濤和張旭,卻比胡老大和高楚江之流要強上許多,處在露台邊緣的獵殺者已經幾次被他打翻出去,憋屈的在地上橫衝直撞如同一頭發瘋的公牛。

「走走,都快走!」林濤手裡的手槍不停噴吐著火舌,幾乎已經做到了槍槍致命,圍在蔣傑和李娜身邊的活屍立刻倒下一圈,而蔣傑別看年紀青,卻是個重情重義的小伙子,他衝到李娜身邊後一把就把她扛在了肩上,幾乎是用身體撞開那些圍撲而來的活屍,奮力的衝到了岳雲飛的身旁,岳雲飛也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趕緊讓他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張旭岳雲飛,你們掩護大家,那只獵殺者交給我!」林濤抬頭掃了一眼四樓的玻璃破洞,那裡嗅到人氣的活屍簡直是源源不斷的往下掉,黑壓壓一片擠在洞口,數都數不清,還有那隻虎視眈眈的獵殺者在側,眾人在這裡哪怕耽誤一秒,都是多一分危機!

「老高你先走!」張旭抽出腰間的手槍,抬手間就把火力傾瀉在了屍群之中,他的擊殺率雖然不及林濤,但想在被摔的七暈八素的屍群裡開一條血路也並非多難,不過跳下來的活屍越來越多,張旭和岳雲飛兩桿槍立刻捉襟見肘起來,好在李林這幫人雖然逃的心驚膽顫,卻也有些和活屍的搏鬥經驗,紛紛舉著桌椅板凳,就和古代步兵一樣,嘴裡大喊著「殺啊」衝向活屍。

林濤這邊已經停止了射擊,正和趴伏在地上的獵殺者大眼瞪小眼,鬥雞似的對持,獵殺者這種向極端變異方向發展的活屍非常的難對付,雖然它不傳播屍毒,但它那一身粗糙的筋肉,比之裝甲車也不差哪去,不打中它那雙王八綠豆似的小眼,根本難以消滅它!

獵殺者似乎已經察覺到林濤的與眾不同,和那些一遇見它就驚慌失措的普通人類不同,林濤銳利的雙眼就像刀子一樣一寸寸的刮在獵殺者的身上,即使獵殺者的大腦並不怎麼靈敏,但一種危機感卻還是讓它深深的體會到了,這種不適感立刻讓它高高的咆哮一聲,四爪一刨便兇猛的衝了上來。

一抹精光在林濤的眼中飛快劃過,獵殺者那肉紅色的身影在他眼中急劇放大,張牙舞爪的模樣和被剝了皮的鬥牛犬倒有幾分相像,不過獵殺者可比鬥牛犬凶殘多了,隔著林濤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就遠遠的起跳,甩著滿嘴腥臭的涎液,紅色閃電一樣撲向林濤。

看著猛撲而來的獵殺者,許久之前的一句忠告突然閃現在林濤的腦海之中,那是一位教導他格鬥的資深老兵說的話,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訴他,即使你有必勝的把握也不要在你的敵人面前起飛腿,因為你一旦脫離了地面,你的命運只有神才知道!

獵殺者自然不可能知道林濤腦海裡閃現的那句話,它們的戰鬥完全是憑著本能,憑著這身耐操的肌體去凶狠的廝殺,它的一對雙爪幾乎擁有著和兩條腿一樣的長度,其上的鋼爪足以分金裂石,當它們極力往前伸展的時候,獵殺者有信心撕開眼前任何阻擋它的生物,哪怕對方是一台汽車也不列外。

可獵殺者不知道的是,林濤一點弄死它的想法也沒有,在這種幾乎快要亡命的時刻還去和一隻獵殺者糾纏,那簡直是自找死路的最愚蠢做法,飛身在空中的獵殺者幾乎就快摸到林濤的身子了,但林濤卻在這時身子一縮,生生消失在了獵殺者的眼前!

林濤當然不會瞬間轉移這種匪夷所思的超能力,他是在獵殺者即將接近他的一剎那,整個人猛的向後倒去,整個背部幾乎平貼在地面上,一雙蹬著山地鞋的大腳也毫不客氣的往獵殺者小腹上狠狠蹬去,還身在空中的獵殺者整個腰背突然一拱,帶著一道高高的拋物線徑直往大樓外快速飛去,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岳雲飛,你掩護我林哥,我先帶他們下去!」張旭並不擔心林濤和獵殺者的戰鬥結果,如果林濤也搞不定那頭獵殺者,就算他去了也是白搭,他帶著一幫人急急忙忙衝到入口處,看了一眼端著步槍射擊活屍的岳雲飛,岳雲飛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神色鄭重的說道:「你們快走,這裡有我!」

「交給你了!」張旭重重的一拍岳雲飛的肩膀,瞬間覺得這人還是很可靠的,在如此危急的關頭不但沒選擇逃跑,反而主動留下來墊後,交朋友肯定要交這樣的好漢,張旭說完便一招手,匆匆忙忙帶著一幫人往樓下跑去。

張旭離開三樓的那一刻,也就是林濤踢飛獵殺者的那一刻,見到此景的岳雲飛眼眉不自覺的跳了跳,一陣濃濃的陰雲籠罩在了他的臉上,他一槍轟碎了眼前一隻剛撲來的活屍,剛想抬槍去射擊圍住林濤的十幾隻活屍,但不知什麼原因,他竟然猶豫了,陰晴不定的神色在他臉上接二連三的閃過,接著,他搭在扳機上的手指慢慢鬆開,手中的步槍竟也放了下來,最後居然一步上前「光當」一聲關上了入口處的大鐵門,並把門鎖狠狠的扭上了三圈,徹底把門鎖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偏執

「操!」

不銹鋼鐵門關閉的那一刻,連一向淡定的林濤也不禁爆出了粗口,抬手就向鐵門打了三槍出去,他也是動了真怒,岳雲飛這麼做分明是想害死他,連撤退的餘地都被他封死,而且岳雲飛關門的一剎那,那陰狠怨毒的眼神也被林濤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林濤知道,一定是因為丁潔,這男人徹底恨上他了。

站在走廊上的岳雲飛,看著鐵門上那三個還冒著熱氣的槍眼,嘴角翹起一絲不屑的冷笑,剛剛跳下來的活屍已經達到了上百,露台上的空間本就有限,在他看來,林濤就算有三頭六臂這次也必死無疑了。

越想要得到成功的男人往往越偏執,佔有慾望也越強烈,當一個他瞭如指掌的東西突然失去掌控之後,他寧願摧毀她也不願讓別人得到。林濤的確是能力出眾,或許想要離開這棟大樓也要多多仰仗他才行,不過那又怎樣?男人活在這世上無非就是為了一個面子,爭一口氣,岳雲飛可以捨得丁潔和林濤上一百次床,卻不能容忍丁潔心靈上哪怕一丁點的背叛,在他看來丁潔是屬於他岳雲飛的私人財產,我不要你可以,但絕不允許你丁潔愛上別的男人!

岳雲飛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手中七成新的步槍他露出了一抹邪笑,這才是他在末世中的安身立命之本,什麼林濤,什麼丁潔通通都是狗屁,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那才是可靠的力量!

岳雲飛像情人一樣撫摸著冰冷的槍身,片刻之後,他拔掉槍上打空的彈夾扔在地上,換上一個全新的彈夾才疾步跑向了樓道,不過在進入樓道後,他居然又反身把樓道的防火大門關上,還拖來一組沙發死死的頂住,徹徹底底封死了林濤的出路,做完這一切他才轉身下樓,腦海裡飛快的醞釀著對張旭的說辭。

「岳總,快點快點!」二樓西餐廳的大門旁,丁建東和李林焦急的對岳雲飛招著手,就等他和林濤進來就要封死這扇大門,但岳雲飛卻有他的判斷,立刻擺手對李林喊道:「老李,不能躲在二樓,我們得趕緊去地下室,去那裡才有出路!」

「岳雲飛,我林哥呢?」張旭從門後躥了出來,急急的看著岳雲飛,而岳雲飛神色不變的說道:「他還在和那東西打呢,我幫不上忙,他讓我先下來了,說等會就來和我們匯合,快點,現在刻不容緩,我們必須去地下室!」

「好吧!」張旭點點頭不疑有他,抬頭看了一眼似乎變的漆黑的樓道,轉身對後面的人喊道:「大家動作都快一點,快點去地下室,今天真他媽倒霉!」

一幫人急急忙忙的往下衝去,被高楚江背在背上的丁潔就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呆呆的趴在高楚江的背上,眼神異常的麻木,任憑高楚江顛簸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或許心死,比任何疾病都要來的更加讓人痛苦!

作為酒店的消防樓梯,自然和地下室相連,岳雲飛作為暫時的領隊,又熟悉地形,自然抱著槍跑在最前面,等到了地下負一層時他果斷的從李林那要來了一把手電,剛想推開地下室的大門,大門卻搶先一步自己開了,先是一道手電的亮光掃出來,接著就見胡老大從裡面探出半個腦袋,滿臉驚喜的喊道:「你們動作怎麼這麼慢?我這開路先鋒都等你們好久了!」

「呸~」

迎接胡老大的是張旭一口濃痰,惡狠狠的吐在了他的腳邊,其他人自然也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一個個全都冷眼看著他,這裡全都是成年人,胡老大這點自圓其說的小把戲誰不明白?

「拿來,這槍在你手裡也就是根燒火棍!」張旭沒好氣的劈手奪過胡老大手裡的八一槓,檢查了一下彈夾之後,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而胡老大則是訕笑了一下,摸著鼻子十分識趣的走到了一邊。

「快,先找東西把門堵上!」岳雲飛舉著手電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什麼危險之後他立馬指揮眾人開始堵門,但張旭卻急忙喊道:「堵什麼門?林哥還沒下來呢!」

「老李,你們快去找東西!」岳雲飛偏偏腦袋對李林他們使了個眼色,然後才轉頭對張旭解釋道:「這門必須堵,那沒皮的怪物既然來了,就證明這棟已經不安全了,林濤要是下來了他肯定會叫我們的,到時再把東西挪開就是!」

「不行,林哥在門外多挨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這門說什麼都不能堵!」張旭毫不猶豫的大大上前兩步,抱著槍神色肅然的看著岳雲飛他們,而胡老大也急忙舉著他的手槍並肩和張旭站在一起,大聲嚷嚷道:「對,誰敢堵門老子跟他急!」

岳雲飛的眉頭很不自然的蹙了蹙,看著神色堅定的張旭,他深知這種人若不費一番大功夫是很難降服的,但一槍幹掉張旭肯定更加不明智,他鬆了鬆手裡的步槍背在了背上,點點頭無奈的說道:「那好吧,不過得把那門反鎖起來!」

這點張旭倒是不反對,動動手指的事情而已,他反手把門鎖上後,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手電,來回在漆黑的地下室裡掃射,這間地下室很大也很空,聲音稍微提高一點就能在這裡形成巨大的回音,而且空蕩蕩的地下室裡只有幾輛高檔汽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上面早就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小丁,去把那幾台車發動看看,玻璃直接砸碎了!」岳雲飛朝著丁建東揮揮手,丁建東立馬點點頭跑了上去,找了個滅火器隨手砸碎了一輛奔馳S350的側窗玻璃跳了進去,不過這車停了一年多早就沒了電源,張旭和李林一起上去幫忙,連試了幾台車也是無濟於事,況且這裡的豪車全是自動檔的,根本無法像手動檔的猛士那樣靠人力推著發動。

「媽的,什麼破奔馳,還不如人家一輛桑塔納!」張旭氣憤的踹了一腳那輛奔馳車,立刻把車門踹癟下去一大塊,那原本是李林的車,現在他也沒什麼好心疼的了,攤著手一臉的苦笑。

「先把值班室的傢俱拖出來燒了,我們得趕緊研究一下出路!」岳雲飛也沮喪的搖搖頭,讓丁建東他們去把保安值班室裡能燒的東西都給拖了出來。

很快,一團散發著刺鼻味道的火堆在地下室裡燃了起來,眾人不敢離的太近,都在火光邊緣站定,一副剛從牆上拆下來的地下室平面圖被岳雲飛鋪在了地上,他用手電光照著地圖對眾人說道:「地下室的出口一共有四個,兩個在東兩個在西,都是一個汽車出口,一個樓梯道這種結構,東面這個汽車出口較大,直接通向酒店的正面,而西面這個是備用出口,要小一些,從這裡出去就是後院的停車場,我主張從西面出去,那裡活屍會少一點,我們隨便找一輛手動檔的汽車就能逃出去了!張旭,你有什麼看法?」

「西面的出口就是游泳池的下面吧?」張旭蹙著眉看了看岳雲飛,見岳雲飛點點頭,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那裡的活屍其實也不少,只是和正面的屍群比起來看上去較少罷了,我昨天在樓上觀察了一下,那裡可能有兩三百隻存在,而我們手上所有的子彈加起來可能都不到兩百發,這條路也是條血路啊!」

「就算是血河也必須得趟出去,呆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行不行都得試一試!」岳雲飛毋庸置疑的一拍地圖,然後抬頭看著張旭,略帶無奈的說道:「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想試著去酒店的正面去拿槍,我們的車就停在那裡,車上不僅還有十幾把步槍,火箭筒也有,如果能順利拿到那些武器再回到這裡,我們逃生的機率會大很多!」張旭摳著下巴,目光炯炯的看著岳雲飛,剛想再和他研究一下計劃,一直呆坐在地上的丁潔卻驚聲的叫喊起來:「麗麗,我家麗麗呢?你們誰看到麗麗了?麗麗,麗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英雄

「什麼?麗麗沒有跟下來嗎?」岳雲飛也嚇了一跳,急忙從地上蹦了起來,飛快的看了看在場的眾人,的確沒有發現丁麗麗的那道嬌小的身影,他心裡立刻「咯登」一聲,衝著眾人大喊道:「你們誰他媽看到麗麗了?」

「雲飛,麗麗應該還呆在房裡沒有出來!」波娃也是滿臉急切的看著岳雲飛,長時間的朝夕相處下來讓她知道,性格軟弱的丁麗麗如果沒有大人的吩咐,她肯定是不會自己亂跑的,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還呆在房裡。

「你們這群人都是豬嗎?這麼多大人竟然沒有一個知道照顧小孩的!」岳雲飛萬分憤怒的抱住腦袋,像頭凶獸一樣呼呼喘著粗氣,而丁潔此時再也顧不上和他賭氣了,慌忙撲上來抓住他的褲腳,急迫的哀求道:「雲飛,救救麗麗,你快上去救救麗麗,那是你的親骨肉啊……」

「救?怎麼救?那上面現在肯定已經堵滿了活屍,你沒看到林濤到現在都沒下來嗎?我上去根本就是送死!」岳雲飛氣急敗壞的甩開丁潔,抱著腦袋走到了一根柱子旁再也不理丁潔的哀求。

其實他倒不是真的給自己找借口,不敢去空蕩蕩的樓道裡救自己的女兒,因為他們在經過一樓的時候,岳雲飛驚鴻一瞥間,已經看見那只被林濤踹下來的獵殺者在衝擊大廳的大門了,是他做賊心虛關上了一樓的大門才沒讓別人看見,如果此時他貿貿然闖出去的話,極有可能會和那頭發狂的獵殺者迎面撞上。

「岳雲飛!我丁潔今天才算發現,你不僅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還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夫,你甚至連男人都不配做,你心裡永遠只有你自己!」丁潔狀若瘋魔一般狠狠的指著岳雲飛,但背對著她的岳雲飛卻根本不為所動,丁潔氣的臉色煞白煞白,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不救我自己去救,麗麗有你這樣的父親簡直就是最大的不幸!」

說著,丁潔轉身就要朝著樓道跑去,但高楚江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急急的喊道:「丁市長,你不能去啊,你赤手空拳的上去了,根本就是找死啊!」

「哼~就算找死我也要和我女兒死在一起,況且林濤還在上面,他一定會護著我的!」丁潔說著甩開高楚江的手又要跑開,但這時卻有一個男人從斜刺裡衝出來,一把把她攔腰抱住,大聲喊道:「小潔,你別衝動,麗麗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把她平安帶下來的!」

「老……老李?」丁潔本以為是岳雲飛回心轉意了,一道驚喜剛在她心中閃過,但轉眼之間便發現抱住自己的男人竟然會是李林,丁潔震驚的看著滿臉無奈笑容的李林,就聽他平靜的說道:「我一直都拿麗麗當親生女兒看待,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的!」

「老李,你胡鬧什麼?」岳雲飛猛的轉過身來,臉色冰冷的對他說道:「現在這走廊上已經佈滿了活屍,麗麗是注定救不下來了,你不上去沒人會怪你,但你千萬不能白白犧牲了,難道我們眼睜睜看著失去的同伴還少嗎?你有這份心就行了,麗麗……她在天堂裡也會感激你的!」

「岳總……」

李林緩緩放開了懷中的丁潔,極為平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岳雲飛,他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樑上並不存在的眼鏡,一年之前他的眼鏡就已經遺落了,此時的他慢慢抬頭挺胸,腰桿也挺的筆直筆直,人到中年又禿頭的形象居然也不再顯得那麼猥瑣了。

李林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氣勢,冷冷的對岳雲飛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心甘情願的跟隨你那麼多年嗎?不是你豪氣萬丈的氣魄打動了我,更不是你的能力打動了我,你自以為的那些優點在我看來,其實一文不值,只要我想,當初這家酒店的最大合夥人根本不可能是你,早就變成了我!你的成功我李林功不可沒,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沒有我你能不能成功都不一定,但這一切的一切,之所以讓我心甘情願幫助你,我為的僅僅是一個人,只要她能快樂,這輩子為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李林,你他媽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岳雲飛額角的青筋不斷在鼓動,嘴裡的牙齒也咬的「嘎崩」作響。

但李林卻看都不看他這位昔日的老闆,溫柔的目光緩緩落在了丁潔的臉上,這一下,眾人終於知道李林口中的她是誰了,誰也沒曾想到,這個對人一向諂媚恭敬、謹慎懦弱的李林竟然暗戀著丁潔,連丁潔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喃喃的說道:「老李,你……我……」

「呵呵~小潔,從我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深深的愛上你了,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因為你是那麼那麼的美,美的我只敢在遠處偷偷的關注你,你的一顰一笑都刻在我的腦海裡,可能你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不讓任何人去我家,那不是因為我家裡像個豬窩,而是我家牆壁上,每一塊地方都貼滿了你的相片,全是你微笑的相片!」

李林說到這輕輕舒了一口氣,突然灑脫的笑了笑,口氣輕鬆的說道:「好了,這個埋藏在我心底多年的秘密終於當著你面說出來了,這次就算死我也無憾了!」

「老李,你……別……」丁潔有些語無倫次的擺動著雙手,連她自己都不知想和李林說什麼,這個她連做夢都沒想過的男人居然會偷偷愛著她,此刻他表現出來的勇敢大度,也無疑說明李林對她的愛才是真的愛,而岳雲飛所表現出來的自私霸道比較起來,卻讓人有種啼笑皆非的味道。

「岳雲飛……」李林看著臉色鐵青的岳雲飛輕笑了一聲,目光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道:「給你最後一句忠告吧,人不能總為自己活著,否則也不會有人願意為你而活,這一次,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說完,李林不理處在暴怒邊緣的岳雲飛,轉身大步走向出口,而張旭卻在這時上前追上他,不但把自己的手槍遞給他,還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李,這槍給你,我小看你了,你是個純爺們,千萬小心點,一定把小叮噹帶回來,加油!」

「嗯!」李林感動的點點頭,攥著那把溫熱的手槍,他十分眷戀的回頭看向身後一襲白衣的丁潔,在他眼中丁潔永遠是那麼的美,美到常常都要令他窒息,而丁潔也突然微笑起來,眼中掛著感動的淚珠,異常認真的對他說道:「老李,平安回來,只要你不嫌棄……我丁潔給你做老婆!」

「嗯……嗯……」

這一刻李林激動到幾乎無法自抑,他一次又一次的重重點著頭,欣慰的眼淚在這位快要古稀的老男人眼眶裡不停打轉,他最後一次點完頭便轉身大步走向出口,擰開門的一剎那,他頭也不回的高聲說道:「小潔,我一定會讓麗麗平安回來的,就算等到下輩子,我也要娶你做老婆!」

「咚……」

沉重的灰色鐵門重重的合上了,李林略顯單薄的背影徹底被掩蓋,但他最後那句豪氣萬丈的話卻依舊迴盪在每個人的心中,不過稍一品味便會發現,李林這次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去的,他只說了讓丁麗麗平安回來,卻根本沒說他自己!

「嗚~」丁潔捂著嘴放聲哭了起來,有句話直到今天她才真的體會出來,最值得你珍惜的人往往就在你的身邊,只是你一直忽略那個他而已!

第一百一十七章 屍變

「啊!小……小傑,你怎麼會這樣?」

一聲尖叫突然打破了現場沉重的氣氛,一直和蔣傑依偎在一起李娜,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最可怕的事情,從蔣傑身邊彈簧一樣蹦了起來,而李娜一閃開,蔣傑立刻一頭歪倒在地上,身體軟的就和一根麵條一樣。

眾人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蔣傑全身竟然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臉色比紙張都還要蒼白幾分,而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從他的左腿上露了出來,翻捲發黑的傷口散發著濃濃的腥臭。

「小傑,你什麼時候受的傷?」岳雲飛震驚的上前幾步,一眼就看出蔣傑的傷口是出自活屍的手筆,整個發黑的左腿就是感染屍毒的最好證據。

「救……救娜娜的時候,被……被活屍抓到的……」蔣傑無力的倒在地上,眼皮一垂一垂的幾乎快要睜不開,但他還是勉力的抬起一點手來,看著不遠處的李娜呼喚道:「娜……娜娜,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冷……」

「不……不,我不要……」娜娜驚恐的往後連退了好幾步,腦袋搖的就跟撥浪鼓一樣,而一旁的丁建東則立刻氣憤的上前罵道:「娜娜,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小傑是為你受的傷,你連抱抱他都不肯嗎?他現在可還沒變活屍!」

「不……要抱你抱,我不幹,他……他會咬我的!」娜娜又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死活都不肯上前,那摸樣分明是怕蔣傑會連累她,丁建東臉色憤恨的指指她,轉身義無反顧的衝上去抱住地上的蔣傑,用吃人一般的眼光瞪著李娜罵道:「哼~小傑你別再叫她了,這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婊子,我們都看錯她了!」

「兄……兄弟,你別說她了,這……這不怪她,是我沒用!」蔣傑歪在丁建東的懷裡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慘笑著說道:「建東,你口袋裡還……還有檳榔嗎?我嘴裡好苦,給我一個嚼嚼吧!」

「有,有,給你!」丁建東慌忙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枚真空包裝的檳榔,慌慌張張的撕開後放進蔣傑的嘴裡,蔣傑無力的嚼動更加苦澀的檳榔,看著遠處滿臉複雜望向他的李娜,渾濁的淚珠從他的眼眶中滾滾而下,他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內心卻充滿了一種被人拋棄的悲哀感!

「妹妹,沒事,一切有哥在,以後照樣有人護著你!」

一道淫褻的聲音在李娜耳邊響起,很快,一隻很不規矩的大手也攀上了她柔軟的腰肢,李娜不用回頭也知道摟住她的肯定是胡老大,這次她沒再選擇尖叫或者去扇他的嘴巴,而是臉色僵硬的朝他笑笑,任由那隻大手慢慢滑向她的翹臀,隔著短裙肆意的撫摸捏動。

「嘶啊……」

突然,一種活屍特有的嘶吼從蔣傑的嗓子眼裡傳了出來,根本沒給抱住他的丁建東半點的反應時間,張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間,大股嫣紅的血液就從丁建東的脖子上噴了出來,他一聲慘叫,驚慌失措的推開屍變的蔣傑,但蔣傑哪裡會放過他,抱著他的雙腿又是狠狠一口咬下來,輕而易舉就咬碎了他的膝蓋骨。

「啊!建東……」

目睹這一切的張莉猛的尖叫起來,急迫的想上去拉開他們倆,卻慌張的不知該如何下手,但她是丁建東的女朋友,性格也不像李娜那樣薄情善變,眼見丁建東脖子裡血液跟噴泉一般往外冒著,她居然一把推開想要開槍的岳雲飛,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

「不要……」

岳雲飛慌忙想去阻止張莉,但為時已晚,張莉的雙手才剛剛碰到丁建東的身體,屍變的蔣傑就如同一隻大蛤蟆一樣,雙手猛的一撐地面,直直的撲到了張莉的身上,一下把她抱住按在了身下,張嘴「呼啊」一口便咬碎了張莉整個下巴,嚼在嘴裡連同他那顆還沒嚥下去的檳榔,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崩」聲!

「操!真他媽屍變了!」胡老大嚇的魂不附體,還不忘拉著他剛到手的小情人李娜匆忙往後退去,嘴裡還大喊道:「開槍啊,打啊,把他們通通都打死!」

「你們的人,你們自己解決!」見此情景的張旭無奈的聳聳肩膀,滿臉淡然的抱著槍和高楚江慢慢退到了一旁,而屍變的蔣傑已經開始在張莉的身上大快朵頤起來,僅僅三兩下就徹底撕開了她的胸膛,雙手捧著那鮮血直滴的內臟,像吃番茄一樣「呼嚕呼嚕」往嘴裡猛塞,而張莉一時還沒死透,大睜著雙眼看著自己被蠶食的身體,眼中沒有任何驚恐,只有濃濃的不可思議,但很快她就抽搐著身體慢慢垂下了頭顱。

「岳……岳總……救我……救救我……」

丁建東的動作就像個八旬老太一樣,極為緩慢的在往前爬動,他下身一灘濃厚的血跡幾乎快要形成血窪了,但他還是極力的抬著頭,滿是哀求的看向場中他最信任的岳雲飛。

「邦……」

丁建東等來的沒有任何救贖,只有岳雲飛射來的一顆冰冷的子彈,子彈直接從他的額頭上射入,後腦穿出,直接把他整個後腦勺像顆爛西瓜一樣狠狠的炸開,丁建東「咕咚」一聲歪倒在地面,死不瞑目的雙眼直直的瞪向開槍的岳雲飛,那逐漸渙散放大的瞳孔,其中飽含著太多太多令人深思的味道。

「邦……」

又是一槍,直接把蔣傑從張莉的屍骸上掀飛了出去,同時也把它的腦袋爆開一個大洞,至於地上被開膛破腹的張莉,可沒人認為她這樣了還能屍變!

「哈哈哈……果然是劊子手的作風,殺起自己人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真枉費他們當初還這麼信任你……」

丁潔突然拍手大笑起來,笑的歇斯底里,笑的咬牙切齒,可這句話無疑再一次深深觸動了岳雲飛的神經,他手中剛剛垂下的手槍「呼」的一下又舉了起來,冷冷的指著連眼淚都笑出來的丁潔怒吼道:「臭婊子,這是你自找的!」

「不,岳雲飛,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你不能再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胡安鐵塔般的身子猛的擋在了丁潔的身前,儘管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卻還是毅然的和岳雲飛冷冷的對視著。

「你……」岳雲飛險些就扣動了扳機,但當他眼角的餘光察覺到張旭也隱隱抬起了槍口時,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吐出,然後緩緩放下手槍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各位,是小傑他們的死讓我失去理智了,實在對不起!」

「老高,林哥不大不對勁,這麼久都沒下來,會不會是出事了?」張旭轉頭看向身旁的高楚江,手指也從扳機上緩緩放開,搭在了護圈上。

「不能吧?林濤那麼厲害,靠……」

高楚江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響給嚇了一跳,那是通往樓道的大門上傳來的,不知是什麼物體轟然砸在了上面,兩扇灰色的防火門猛的往裡一突,門框「呼呼」的一陣亂顫,一股濃濃的灰塵味立刻撲鼻而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活屍!活屍!

「什麼鬼東西?」高楚江本能的嚥了咽吐沫,後退幾步靠在了張旭身旁,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兩扇門,剛想再說一句話,那兩扇門又是「咚」的一聲大響,一些碎裂的白色牆皮也跟著簌簌的往下直掉,明顯是受到了更大的衝擊。

「咚……咚……」

擂鼓一般的撞擊聲接連不斷的從大門外傳來,直接讓人想起古代的攻城戰役,彷彿門外正有幾十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托著巨大的攻城錘,一錘接一錘的狠狠砸在大門上。

那兩扇大門漸漸有些難以承受,負責卡住大門的兩根插銷如同抽風一般搖擺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折斷,而且大門的門縫也逐漸越鼓越大,很顯然是受到撞擊變了形。

「不論外面是什麼,我們現在得趕緊想個辦法!」胡安高聲叫喊了起來,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充斥在他的心頭,外面撞門的那東西極有可能是比獵殺者還要恐怖的傢伙,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離開這裡,徹底離開這裡。

「咚……」

又是一聲極大的撞擊聲,一根鋼筋製成的插銷終於不堪重負繃斷開來,頭部的一截飛到張旭腳下滴溜溜的打著轉,而兩扇灰色的防火門也如同裝滿了啤酒的啤酒肚一樣,高高的往裡鼓脹,張旭拿手電往門縫裡一掃,一雙灰白色的眼珠正惡狠狠的向他們瞪來,顯然就是撞擊大門的那個傢伙!

「他媽的,快走!」張旭再也沒有任何僥倖的念想,撞擊大門的那東西足有兩米來高,一顆腐爛的頭顱比他的屁股還大,要不是對方的頭上沒有其它複眼,張旭肯定就認為那貨是一隻令人聞風喪膽的屍王了。

「岳雲飛,西邊那扇卷閘門怎麼打開?你快告訴我們!」奔跑中的張旭急切的看向身旁的岳雲飛,岳雲飛卻斷然說道:「來不及開那扇門了,打開那扇門至少需要五到八分鐘,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只有回到二樓,然後再另外想辦法!」

「操!你他媽不早說!」張旭氣憤的咬咬牙,甩開腿急速往西面的樓梯道奔跑,不過等眾人大步跑到西面的出口時,岳雲飛卻大呼一聲了「不好」,因為他忘記這兩扇門根本是從外面鎖住的,他抬手「啪啪」兩槍打在鎖眼上,但是包鋼的防火門面對這點攻擊居然是紋絲不動。

身後兩扇大門被捶的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活屍突破,岳雲飛此時也有些急眼了,把手中僅剩幾發子彈的格洛克17順手扔給胡安,然後他摘下背上的步槍,一下就把扳機扣到了底,接著又是十幾顆子彈打了過去,但除了密集的槍眼之外,威力出眾的八一槓也還是毫無建樹。

「讓開!讓我來!」張旭不知從哪尋來一根鍍鋅水管,舉在手裡猛的插進門上的槍眼裡,現場幾個男人立刻上來幫忙握住水管,嘴裡吆喝著「一二三」一起開始用力。

「啊!活屍,活屍出來啦……」

李娜的一聲尖叫,幾乎讓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顫,還在全力撬著大門的男人紛紛回頭看去,只見那兩扇早已搖搖欲墜的大門終於轟然倒地,砸在混凝土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讓整個地下室都為之一抖。

一頭身材高大,幾乎肥碩到不像話的活屍當先大步踏了進來,那黑熊一般的身材致使它必須低著頭才能躲開門框,腐爛的臉上居然還掛著一抹獰笑,而且它似乎有著普通活屍所不具備的超強視力,一眼就看見了對面擠成一團的人類,立刻伸出一隻手指住了他們,嘴裡更是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大個活屍身後還聚著一群普通活屍,黑壓壓一片就跟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一起,好像不敢有絲毫的逾越,而大個活屍發出一聲響亮的咆哮之後,那些普通活屍就如同齊齊得到命令了一般,瞬間邁開大步衝著人類奔襲過去。

一隻接著一隻源源不斷從大個活屍身邊越過,爭先恐後一樣撲向了張旭他們,在火堆的照耀下可怕的身影被拉出去老長,它們嗓子眼裡還都發出各式各樣詭異的嘶吼聲,就算只是聽聽都足以讓人心驚膽顫,頭皮發麻!

「快快快快快……」

張旭嘴裡一連喊了五個快,但身旁的胡老大和高楚江已經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了,反而越幫越忙,好在岳雲飛和張旭還算沉穩,嘴裡再次喊著「一二三用力」,那兩扇防火門終於嘎崩一聲脆響,生生被他們撬開了一扇。

「跑啊!」

離門最近的張旭扔了水管撒腿就跑,這眼看屍群都已經追到屁股後面來了,那一張張令人作嘔的醜陋臉孔已經清晰可見,就算是夫妻也該在這時大難臨頭各自飛了,更何況張旭和眼前這幫人連兄弟都算不上,他豹子一般衝進了昏暗的樓道,用最快的速度往二樓衝去。

「別擠老子……」

這次胡老大的逃生技能沒再起到作用,門僅僅只撬開了扇而已,他是現存的五個男人中最瘦弱的一個,就算鐵塔似的胡安胳膊受了傷,卻也能護著他老婆波娃然後用屁股一頂,輕易就把老胡擠到了最外圍,而高楚江也是以前擠慣了公交車,再利用壯碩的身材居然也不含糊,麻利的躥進了門內,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小農思想又開始作祟,一拍腦袋才想起領導丁潔還在後面,他又急忙轉身一把拽過丁潔,夾在臂彎裡就往樓上跑。

擠在最後的胡老大被氣的七竅生煙,開槍殺人的心思都有了,就連李娜都利用身材小巧鑽進了門裡,偏偏就他被胡安頂了一下落在了最後,此時地下室中的那團火堆已經被蜂湧而來的活屍徹底踩滅,四週一片漆黑,僅僅只有樓道裡才潑灑出一點點可憐的昏暗亮光。

胡老大來不及多想,撒丫子就往樓道裡跑,不過一股寒風恰巧在他的後腦勺上冷冷的劃過,他匆忙中一個回頭,立刻發現七八隻活屍幾乎都快和他跳上貼面舞了,他「媽呀」一聲慘叫,速度陡然又拉升了一個檔次,玩了命般的往樓上狂奔而去。

大酒店的消防樓梯自然不同於普通的住宅樓,它的層高相當的高,特別是負一層到二層之間的距離,就足有六截樓梯五個轉彎處之多,光是看上幾眼都讓人有種身心疲憊之感。

胡老大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上奔跑,但身後追逐而來的活屍可是不知疲倦的,相比之下它們的速度居然也不慢,僅僅只落後他幾節樓梯而已,這種要命的情況下,胡老大繃緊的神經只要膽敢鬆懈一下,活屍們立刻就會把他像花姑娘一樣狠狠按在身下,無情的蹂躪!

胡老大精瘦的身材幾乎是被酒色掏空了,特別是末世之後,他幾乎都到了無女不歡的程度,夜御數女也是他以前最愛幹的事,但酒色過度留下的後遺症很快就在此刻顯現,剛玩命跑了兩層樓梯胡老大就開始後繼無力了,腳下突然一個釀蹌立刻摔倒在地,一頭撞在了牆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胡老大的狠辣

「邦邦……」

驚慌中胡老大總算還沒有忘記開槍,有只活屍堪堪就要抓到他的腳踝,好懸沒把他屎給嚇出來,他一連扣下了四五槍好歹打飛了兩隻活屍,正好壓在後面潮水般追趕而來的屍群上也是一陣擁堵,胡老大顧不得頭上腫起的大包,趁著空檔頭昏腦脹的爬起來就跑。

胡老大嘴裡發出老牛一般的氣喘,不但頭疼的發暈,雙腿也跟灌了鉛一種沉重,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樣,一隻身材嬌小的活屍正滿面猙獰的追在他屁股後面,一雙還塗著黃色指甲油的爪子不斷在他的「翹臀」邊來回掃動,胡老大心裡暗暗叫苦,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老命今天非得交待在這裡不可。

突然,一道曲線浮凸的倩影印入了老胡的眼簾,那是李娜,被他剛剛弄上手的李娜!此刻穿著緊身短裙的李娜也是跑的香汗淋漓,欲仙欲死,時不時回頭向後掃上一眼,那密密麻麻的屍群讓她緊張的都要發瘋,而她一對真正的翹臀也不斷在老胡眼前晃來晃去,還因為角度問題,她內裡一條窄小的紅色內褲也被老胡盡收眼底,纖毫畢現!

不過胡老大此時一點淫褻的心思也沒有了,看著近在眼前的李娜,他的雙眼突然爆發出一抹異樣的精光,只見他一把抓住身邊的欄杆,手臂猛的一使力,整個身體陡然向上躥出去老大一截,在雙腳尚未落地的同時,他便一把拽住了李娜的後腰,在李娜驚慌的叫喊聲中,他毫不客氣的把她狠狠拉向了身後。

「啊……」

像皮球一樣滾落下去的李娜直接跌落在屍群之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身軀被十幾隻活屍同時按住,只輕輕一拉,她姣好的身體便瞬間四分五裂,腸子,內臟,潑水一般「呼啦」流了一地,而李娜生生被扯下的頭顱恰好又跌落下去幾節台階,驚恐萬狀的雙眼死死盯住樓上狼狽逃竄的身影,帶著一抹深深的怨毒嚥下最後一口氣。

「是李娜在叫!」幾乎快到二樓大門邊的波娃猛的回過頭,看到胡老大慌慌張張的跑上來卻不見李娜的蹤影,她立刻明白李娜肯定是凶多吉少,於是她憤怒的衝著胡老大吼道:「你為什麼不看好她?她只是個女人你知不知道?」

「你衝我吼個屁啊!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難道還要老子衝下去救她嗎?」胡老大面不改色的瞪了波娃一眼,身子一側就鑽進了大門之中,就連半點心虛都沒有。

「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波娃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趕緊上前趴在了欄杆上向下張望,只一眼就看見李娜那死不瞑目的頭顱,灰敗的眼中佈滿了濃濃的怨毒,正冷颼颼的望著她,波娃驚恐的縮回身體,捂著嘴嗚咽了一聲,胡安則在門裡大聲的催促她:「好了,莎娃,這不是你多愁善感的時候,咱們得快點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咚~」

二層的大門終於關上了,眾人也隨之重重的鬆了口氣,但想起剛剛李娜和幾個朝夕相處同伴的恐怖死狀,波娃直接軟到在地面,捂著嘴巴無聲的哭泣了起來,胡安也是滿臉疲倦的搖搖頭,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眾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他們平時洗衣做飯的地方,大部分桌椅板凳都被他們拉去堵門了,只留下幾張圓桌供吃飯和擺放東西所用,整個西餐廳顯得空空蕩蕩,就和眾人此刻的心情一樣空落落的,好在一開始離開這裡的時候,對面那兩扇大門就被張旭刻意關上了,所以這裡並沒有看到任何的活屍,整個西餐廳安安靜靜如同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好歹讓人有了片刻的寧靜。

「現在怎麼辦?這裡不能久留,岳雲飛,這裡你最熟悉地形,趕緊想個出路!」張旭看著氣喘吁吁的岳雲飛,然後摘下背上的背包,掏出一把零散的子彈,一顆顆的往一隻打空的彈夾裡快速壓著,顯然是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這二層不僅僅只是西餐廳,順著這條走廊一直走到底就是酒店的辦公區域,那裡很多窗戶都直通後院……」

岳雲飛勻了口氣,立馬給出了一條方案,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胡老大就叫囂起來:「靠!虧你想得出來,這裡距離地面至少有十五六米高,你當我們都長了翅膀啊,你往下跳一個給我看看!」

「難道你不知道每棟大樓背面都用很多雨水管道的嗎?蠢貨!」岳雲飛冷冷的瞪了胡老大一眼,而胡老大眉頭一掀就要發飆,但岳雲飛手中的步槍卻搶先一步指住了他的腦袋,冷冰冰的說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打死你嗎?還以為有林濤給你撐腰是不是?」

「你……」胡老大表情僵硬的瞪著岳雲飛,卻不敢輕舉妄動,岳雲飛眼中那猶如實質的殺氣根本不是開玩笑的,胡老大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敢囉嗦一句,岳雲飛絕對會扣下扳機掀飛自己的頭蓋骨。

「好了,現在不是鬧內訌的時候,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才是正經!」張旭蹙著眉頭用手按在了岳雲飛的槍上,岳雲飛掃了張旭一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收起槍後說道:「我岳雲飛不是不分輕重的人,但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肯定是凝聚力,否則我們一個人都走不出這裡,就像我們剛剛逃跑的時候,如果能有組織一點,李娜根本就不用死!」

「你的意思是要選個老大出來?」張旭微微蹙了蹙眉頭,臉上看不出多少喜怒。

「林濤現在生死未卜,這個首領必須是要選出來的!」岳雲飛輕輕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毛遂自薦,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張旭身上,十分認真的說道:「張旭,我建議讓你來做這個首領!」

「我?」張旭有些驚訝的愣了愣,自嘲的說道:「我上學的時候連個小隊長都沒當過,哪有本事當首領啊,你們就別捧我了,捧的越高摔的我越疼!」

「張旭,這不是你該謙虛的時候,雖然你年紀還輕,但無論能力還是經驗都是我們之中最豐富的,這個首領你當之無愧!」岳雲飛重重的拍了拍張旭的肩膀,很是鼓勵的說道:「放心,我會好好協助你的,等我們出了這裡,照樣以你為核心!」

「這個……」張旭猶豫了起來,他一向是單打獨鬥慣了,連組隊出去尋找食物都很少,猛的來個首領讓他幹,他心裡多少還有些忐忑,不過高楚江卻笑嘻嘻的上來勸道:「你就當這個首領吧,大家都信任你的,難道這裡還有誰比你能力還強嗎?我老高第一個服你!」

「對對對,張旭不干誰幹?」胡老大也急忙嚷嚷起來。

「好吧,只要你們不後悔就行了!」張旭終於重重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過說好了,林哥要是平安無事,他還是咱們老大!」

「林濤……」岳雲飛若有所思的往樓上瞧了瞧,一抹很難察覺的冷芒出現在他的眼底,不過很快就被他收斂,然後招招手對眾人說道:「走吧,先離開這裡!」

「等一下,現在趁有空,大家能吃就趕緊吃一點,下一頓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張旭開始履行他領隊的職責,趕緊招呼著大伙走到餐廳的一張大桌旁,那上面擺滿了各式的真空食物,都是岳雲飛他們以前收集的,眾人緊張到現在也的確餓狠了,吃起來沒一個含糊的,而且不但吃還拿,每個人的口袋裡很快就塞的漲鼓鼓的。

第一百二十章 無路可逃

「咚……」

一陣熟悉的撞擊聲突然從大門上傳了過來,震的桌上碗碟亂抖,正狼吞虎嚥的眾人立馬目瞪口呆起來,震驚的望向大門,張旭好懸噎到,連灌了幾口礦泉水才平復,然後慌忙說道:「糟了,一定是那只死胖子追上來了,都別吃了,趕緊走!」

逃命自然比吃飯要緊,一幫人扔了手中的食物便慌慌張張的開始逃命,熟悉地形的岳雲飛飛奔在前領路,而剛剛升級為領隊的張旭則在最後壓陣,有時候人往往就是這樣,肩上一旦有了使命感心態立馬就會不一樣,況且那還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壓在他的身上。

出了西餐廳便是一條貼滿歐式瓷磚的寬敞過道,左右兩邊各有四台鋼門緊閉的電梯,岳雲飛擰亮手電徑直往過道深處衝去,這是一條呈「工」字形過道,穿過中間地帶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連扇窗戶也沒有,四周不但漆黑一片,而且更加顯得無比的深邃,讓人不自覺就產生一種膽寒的心理。

辦公區域的大門並不在眾人所處的這條走廊上,而且當初為了不讓賓客誤闖辦公區,大門特意設置在了較為偏僻的位置,得穿過眾人眼前這條走廊,再轉個彎直到底部才能到達,中間還要路過一間貨品倉庫。

到了這條漆黑的走廊後,眾人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原本隨處可見的精美牆紙以及壁畫,在這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就是最普通的白色牆面,就連頂上的吊頂也被取消了,一根根水電管道以及通風管縱橫交錯佈置在眾人的頭頂上,讓人更加覺得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岳雲飛他們明顯也很久沒有來過這片區域了,四周除了少量的蜘蛛網,深紅色的地毯上連個淺淺的腳印都沒有,不過想想也應該,除非他們有人抽風,不然誰會往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瞎跑!

「噓……」

剛剛拐了個彎,岳雲飛的腳步就猛然頓住,跟在他身後的高楚江險些一頭撞在他身上,高楚江詫異的從他肩膀上探頭看去,卻立馬一縮腦袋摀住了嘴巴,因為一道灰撲撲的身影正漫無目的的在走廊上遊蕩,一會這撓撓,一會那抓抓,即使走廊上十分的昏暗,但高楚江拿腳指頭也能猜到那絕對是一隻活屍無疑。

「這裡怎麼會有活屍的?」高楚江吊著嗓子,如同一隻受驚的貓兒一樣輕聲問道。

「不知道!」岳雲飛的臉色也很凝重,緩緩的搖了搖頭,接著他慢慢舉起手中的步槍,用前端的機械瞄準器穩穩的圈住了那只活屍,但剛想扣下扳機,張旭卻一把按住他急聲道:「不能用槍!」

說著,張旭上前一步用手裡的電筒晃了晃活屍的眼睛,活屍立刻察覺到異樣,吼叫著衝了過來,然而對付這種落單的活屍,對這裡幾個男人來說都可謂是小菜一碟,張旭只是站在那裡不動,等活屍快要撲上來的時候他才猛的抬起步槍,用槍托狠狠一下砸在對方臉上,活屍「咕咚」一聲便仰面栽倒,張旭再跟著上去一腳踢斷對方的頸椎,活屍便徹底沒了動靜。

「辦公室裡出了活屍!」張旭抬起頭來,臉色難看的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扇玻璃大門,清晨的陽光從那裡照耀進來灑在地毯上,幾道被拉長的身影正在光亮處緩緩移動著,明顯是有活屍在裡面活動。

「糟了,一定是三樓的活屍掉下來了,辦公區裡有一間休閒用的陽光房,頂部早就碎了,肯定是泳池的活屍從上面掉下來了!」岳雲飛一下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他抱著步槍臉色猙獰的咒罵了一句:「真他媽的,怎麼這麼倒霉!」

「稍安勿躁,我去看一下,要是活屍不多我們就還有機會!」張旭拍拍岳雲飛的胳膊,轉身小心翼翼的往辦公區域走去,等他快靠近門邊的時候,一陣「呼嘰呼嘰」如同啃西瓜般的聲音立刻傳進了他的耳中,他先是一愣,隨即緊貼著牆壁謹慎的往裡伸頭看了看,下一秒,他整張臉瞬間煞白,那趴在地上正啃食活屍腦袋的不是獵殺者那鬼東西又是什麼?

「走!快走!」張旭慌慌張張的小跑回眾人身邊,立刻抽風一般揮著手,聲音無比艱澀的說道:「獵殺者那鬼東西在裡面!」

「什麼?」岳雲飛下意識的提高了聲調,反應過來後他緊張的看了一眼辦公區的大門,見並沒有引起獵殺者的注意,他又急忙說道:「這還能往哪走?出口總共就兩個,一個是咱們剛剛上來的那個,另一個不用說肯定也堵滿了活屍!」

「這條路通到哪?」張旭環顧了一下四周,用手電指著另外一條走廊。

「這裡的結構就是個回字形,任何路都能通往出口和西餐廳,這條路最靠近你們昨天來時的那座樓梯!」岳雲飛想也不想的說道。

「那走吧,現在只有這條路可選了,至少那裡沒有死肥豬和獵殺者!」張旭面無表情的看著岳雲飛,然後緊了緊手裡的步槍,斷然道:「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了,拼吧!」

現場立刻掀起一股肅殺之氣,要拚命的時候總能讓人情不自禁熱血沸騰,又間或膽顫心寒,這兩種十分極端的情緒蔓延在每個人的心中,就連張旭和岳雲飛也不例外,每個人的頸脖後面或多或少的都豎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如果仔細去聽的話,眾人心跳的頻率幾乎達到了驚人的一致,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你們走吧,我走不下去了!」丁潔忽然毫無徵兆的揮了揮右手,軟弱無力的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然後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她臉色蒼白的環視著眾人,淡淡的說道:「你們誰給我一刀或一槍吧,我活在也只能拖你們的後退,再這樣苟延殘喘下去真的沒意思!」

眾人看著情緒幾乎低落到低谷的丁潔,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嗓子眼裡十分的難受,那是一種想勸解卻又無從開口的鬱結感,其實所有在場的這些人,又何嘗沒有想過自尋短見,乾脆來個一了百了痛快呢?只是沒有真正走上那一步,誰也沒有那個膽量罷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熟悉的活屍

「丁潔……」岳雲飛突然向丁潔伸出了手,略帶抱歉的說道:「今天的事雖然大部分都是我的不對,但你也小看了我對你的愛,你不知道你的那番話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如果我真的不在乎你,我又何苦生你的氣呢?起來吧,小潔,你不是曾經說過,就算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的嗎?」

岳雲飛的話使其他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本以為這兩人已經徹底決裂了,沒相當岳雲飛居然還能在這時放下身段去勸說丁潔,但丁潔似乎不是很買賬,目光平靜的看著他說道:「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從你拒絕上去救麗麗開始,我們兩人就已經恩斷義絕,無論你現在是真心實意也好,還是惺惺作態也罷,都已經和我無關了!」

「唉~」岳雲飛重重的歎了口氣,滿臉沮喪的說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實話實說了,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我岳雲飛是因為貪生怕死才不敢上去救我女兒的,但實際情況你們卻一點也不知道,三樓其實已經全部被活屍衝破,當時我和林濤在並肩作戰,可就算我們竭盡全力也沒能從屍群裡脫困,活屍反而越來越多,我當時太緊張了,結果一沒留神竟然摔了一跤,林濤他……他為了救我被活屍咬傷了,他自知活不久了就全力助我突圍,我是在他捨命相救下才能留下一條狗命逃出來的……」

「什麼?林哥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不早說?」張旭一下怒目圓瞪,異常驚怒的看著岳雲飛。

岳雲飛卻無力的擺擺手道:「我是不敢告訴你們呀,畢竟林濤是為了救我而死的,而且林濤在被活屍包圍的最後一刻還對我大喊,一定讓我照顧好他的兄弟們還有白茹,要我帶著他們好好活下去,白茹我不知道是誰,但我想一定是他的愛人吧,而我這條命既然是林濤救回來的,那就屬於他了,我還有什麼資格為了自己的私利,去浪費這條得之不易的性命呢?我留著這條命就是為了報答林濤的,以後不論我自己或者我的家人會怎樣,但林濤的兄弟以後就是我的兄弟,林濤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誰要想傷害他們就必須從我岳雲飛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到這,岳雲飛已然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他滿臉痛苦的捏著拳頭,渾身都在輕輕的顫抖,用一種低聲嘶吼的沙啞嗓音對丁潔道:「小潔,我知道我這麼做你一定會恨我一輩子的,但就和老李最後留給我的那句話一樣,人不能總為自己活著,我岳雲飛一輩子做過不少自私自利的事,但今天,我一定要為別人,為我的救命恩人活一次!希望……希望你能理解我……」

「雲飛……」丁潔十分震驚的抬起頭來,眼眶中很快就佈滿了感動淚水,她淚眼婆娑的點著頭說道:「理解,我能理解的,可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一切?林濤是為了救我們大家甘願斷後的,就算為他拼上你我的性命又能怎麼樣?你這樣只會讓我誤會你的呀!」

「唉~我就是怕其他人不理解啊,我還不知道林濤的愛人以後會怎麼看我這個罪人,如果不是我,林濤根本不會死的!」岳雲飛痛苦萬狀的搖了搖腦袋,然後看著身邊臉色難看的張旭,無奈道:「張旭,林濤既然不在了,咱們兄弟自當團結一致才行,千萬不能讓林濤在九泉之下寒了心吶!」

「我明白!」張旭失魂落魄的點點頭,抱著槍緩緩的往另一條走廊行去,他根本沒想到一個被自己視為偶像的男人居然就這麼去了,那些和林濤並肩作戰,還刻意招撫他的鏡頭彷彿就在眼前,可誰曾想到僅僅半天不到的光景,兩人竟然就天人永隔了。

「走吧,小潔,這次我們夫妻也要齊心協力了!」岳雲飛彎腰拉起地上的丁潔,輕輕把她摟在懷裡,鄭重的說道:「如果能夠逃出這裡,我一定給你一個你最想要的婚禮!」

「嗯!」丁潔依偎在岳雲飛的懷裡激動的點了點頭,但一道瘦弱卻十分堅強的身影突然閃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滿臉複雜的抬起頭,輕聲說道:「只是老李……」

「我真沒想到老李居然會暗戀你那麼多年,他這人的性格過於內向了,對我有些誤會也是正常的,不過他對麗麗的恩德我會永遠記在心中的!」岳雲飛輕輕撫摸了一下丁潔的長髮,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笑著說道:「走吧,你這輩子都是我岳雲飛的女人,誰敢跟我搶我就跟誰急!」

「就會花言巧語!」丁潔嬌嗔的捶了一下岳雲飛,臉上的喜氣溢於言表。

人生的喜怒總是反覆無常,丁潔一直都明白,自己這輩子其實都不可能脫離岳雲飛給她布下的陰影,她對林濤是激情,對李林則是感激,而對岳雲飛才是真正刻骨銘心的愛,她已經懶得考慮岳雲飛那些漏洞頗多的話了,和所有深陷在愛情沼澤中的女人一樣,丁潔第一時間選擇了自我麻痺!

「怎麼樣?」

岳雲飛站在張旭的身後聲音極低的問道,他們的背後就是西餐廳的小側門,等於說他們繞了一圈又繞了回來,隔著側門還能聽到大量活屍暴躁的在餐廳裡來回肆虐,各種桌椅板凳被它們撞的「嘩嘩」作響。

很顯然,那只巨胖活屍已經撞開了餐廳裡的另一扇逃生門,帶領大量活屍順著氣味追了下去,估計很快就能追到這裡來,岳雲飛的額頭已經被汗水浸濕,如同蒸桑拿一般順著眉角往下滴。

「好像沒什麼動靜!」

趴在防火門上側耳傾聽的張旭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止不住有些驚喜,說完他把右手搭在門鎖上,轉頭看著岳雲飛道:「媽的,還真跟捉迷藏一樣,估計這樓道裡的活屍都跟著我們從地下室裡兜了一圈,現在大部分應該都在西餐廳裡,是死是活就看這一回了,你們做好準備,我要開門了,記住啊,一路往樓外的猛士車上衝!」

「嗯!」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重重點了點頭,屏氣凝神的看著張旭搭在門鎖上的手,而張旭給了大夥一個鼓勵的眼神後,他先是慢慢旋開了門上反鎖的旋鈕,接著按在門把上,一點點,一點點的按下去。

門縫被輕輕拉開了一點,張旭極為小心的用一隻眼睛向外窺探,與西面的那條昏暗的樓梯道不同,東面的這條不但鋪上了瓷磚,而且更加乾淨明亮,安安靜靜的走道上沒有活屍更沒有活人,除了幾隻從活屍腳上被擠掉下來的鞋襪之外,整個樓道宛如待字閨中的處子一般,安靜的不像話!

「快點走,後面的活屍追上來了!」岳雲飛也看清了樓道裡的情況,但隨之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也從他門身後的走廊深處傳來,岳雲飛也顧不上許多,拍著張旭的後背就趕緊催促他,不過正當張旭徹底拉開大門準備衝出去的時候,一隻歪歪倒倒的活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從三樓走了下來,那熟悉的身影居然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為之狠狠一愣……

第一百二十二章 絕路逢生

「是……是老李!!!」

丁潔第一眼便認出了那只活屍的身份,她摀住顫抖的嘴唇,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此時的李林可謂是面目全非,米黃色的條紋襯衣上佈滿了骯髒的血跡,一條右臂也不翼而飛,只剩一截慘白骨頭茬子支在外面,而它渾身都如同被十幾隻凶悍的獵犬撕咬了整整一夜,到處都是翻捲的皮肉和深可見骨的傷痕,全身都是一片血肉模糊,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它腹部的腸子還拖在地上,隨著它一瘸一拐的腳步,鮮血淋漓的肥腸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幾乎每個人都愣在了當場,看著如此淒慘的李林他們心裡五味雜陳,翻天覆地,剛剛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轉眼間居然就變成了一頭可憎又可憐的小活屍,現在每個人嘴裡都是苦澀的,艾莎波娃幾乎和丁潔同時低泣了起來,連張旭都是一樣,手裡的步槍舉起來又放下,舉起來又放下!

「張旭,動手吧,老李會理解的!」岳雲飛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臉上悲天憫人的神色流露的恰到好處。

「吼……」

如同一個乞丐般的李林十分突兀的發出了一聲亢奮的嘶吼,只是聲音嘶啞的讓人實在不敢相認,而且那嘶吼中更多的是一種野獸的味道,就像發現了自己最垂涎的獵物一般帶著狂野的興奮,凶狠的揮舞著它的單臂朝眾人飛快撲來。

「邦……」

張旭在力量嘶吼出來的同時就暗叫了一聲不好,手中的步槍再也看不到半點猶豫,瞬間擊發了槍膛中的子彈,李林應聲而倒,整個腦袋生生被子彈撕開了一大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但此時再也沒人去關注它了,因為整條樓道上下瞬間充滿了密集而倉促的腳步聲,轟隆隆響成一片如同萬馬奔騰一般!

「快鎖門!」

岳雲飛肝膽欲裂的猛推上大門,張旭也跟著飛快的把門徹底鎖死,剛剛那聲音少說也是幾百隻活屍才能發出的聲勢,運氣再差一點的話上千隻都有可能,況且樓下已經衝上了活屍,那密集程度比之高峰期的公交車也不遑多讓!

張旭慌亂的鎖上大門之後,臉色立刻一白到底,他們現在的處境真可謂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幾乎被群屍包圍在當中,徹底包了餃子,一群人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亂轉,但還沒等他們想出出路,走廊深處傳來的腳步聲卻離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噠噠噠……」

張旭和岳雲飛同時開了火,而且一下就把扳機扣到了最底,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打進追蹤而來的屍群中,不過走廊上活屍的數量居然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多上好幾倍,那浩大的聲勢和每年的春運幾乎沒有任何區別,活屍們接踵摩肩,密集而擁擠的向眾人衝來,子彈毫不留情的撕碎它們破爛的身軀,但一隻兩隻倒下了,後面真的有千千萬萬的活屍又迅猛的飛撲上來。

面對大量的活屍眾人全都成了無頭蒼蠅,本能的往身後飛奔而去,但僅僅跑出幾十米,波娃就在那驚聲尖叫起來:「活屍,這邊也來了好多活屍!」

「操!」

張旭面目猙獰的扭頭繼續掃射,雖然後方衝來的活屍不算很多,卻也足夠他們狠狠喝上一壺的,這下眾人兩頭被堵,就像甕中之鱉徹底斷了生路,儘管兩桿步槍還在瘋狂的噴吐著火焰,但濃濃的絕望幾乎佈滿了這裡每個人的雙眼,胡老大就像個神經病一樣揮舞著一把打空的手槍,嘴裡不停的重複著「我不要,我不要……」

「卡噠……」

張旭手中的步槍突然啞火了,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打空了三個彈夾,只有岳雲飛還在有選擇性的點射,張旭下意識的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苦笑,看著兩面盡頭如同潮水一般擠壓過來的屍群,他隨手把步槍扔在地上,摸出了腰間的手槍,滿臉淡然的查看了一下彈夾,他慘笑著說道:「誰先來?落在最後的我可不敢保證還有機會!」

「先……先給我來一發吧!」胡安第一個站了出來,這個曾經奪得過三條金腰帶的頂級拳擊手,此刻也不免英雄氣短,看著張旭手中冰冷的手槍,他有些顫抖的閉上了雙眼。

「算了,誰先來都一樣,沒時間了,我點到誰是誰啊,朋友們,下輩子投胎記得千萬別再選地獄模式啦!」

張旭雖然嘴裡開著玩笑,但他的臉上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死死的咬著牙齒,手中的槍緩緩指向了胡安的額頭,眾人幾乎全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因為下一個就會輪到他們,就連岳雲飛也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手裡打空的步槍被他攥的「嘎吱嘎吱」響,這一次,死亡的陰影一旦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便再也揮之不去!

「咚……」

一聲金屬框架落地的震響,猛的打斷了張旭即將扣下扳機的動作,都已經閉上雙眼準備赴死的眾人齊齊扭頭朝身旁看去,只見一片通風口上的白色柵欄居然毫無預兆的掉在了地上,震響正是那東西發出來的,似乎在這種生死關頭還想給眾人來點黑色的玩笑,但隨之而來的一聲大喝,卻讓幾乎認命的眾人通通心神巨震!

「快點上來……」

一隻結實的手臂猛的從頂部的通風管道裡探了出來,堅定不移的伸向了眾人,而聽著那熟悉的聲音,看著那熟悉的臂膀,一種叫做「劫後逢生」的巨大驚喜瞬間在眾人心裡狠狠炸開,讓他們激動的幾乎無法自已!

「救命吶……」

胡老大下意識的就喊出了一聲無比高亢的呼救,這一次他的馬力全開,靈動的身形如同全身塗滿了滑不溜手的蜜油,異常滑溜的從幾人之間一閃而過,距離那手臂足足還有兩三米的時候他便遠遠的開始起跳,這一瞬間,老胡幾乎擁有了頂尖運動員般的超高身手,平常幾乎不可能達到的跳遠距離,竟然真的被他在此時生生完成了,等他抓住那只粗壯而又結實的手臂時,胡老大激動的差點就哭了起來,心裡不停感歎奇跡原來就在自己身邊!

「快點進去,別在這堵著路!」

林濤一把把胡老大撈起,像團垃圾一樣把他塞進對面的通風道裡,而胡老大也毫不在乎林濤對他的態度,感激涕零的媚笑了一聲,忙不迭的扭著大屁股匆匆往裡面爬去!

「快快……」

林濤再次伸出手,急切的看著下面的眾人,緩過神來的張旭第一時間就接著往林濤那裡衝去,他也來不及詢問林濤怎麼還沒死,速度極快的抓住林濤的手臂三兩下就進了管道之中,而他也並沒有像胡老大那樣立馬就跑,趴在管道裡和林濤一起把體重超標的高楚江給拉了進來。

「丁潔,快!」

林濤大聲衝著丁潔呼喊,但丁潔此刻卻如同傻住了一般,呆呆的看著通風道裡的林濤不曉得動作,之後一股濃濃的怒氣開始在她的眼中閃現,好像隨時都會發瘋發狂一樣,但岳雲飛卻搶先一步把她攔腰抱起,大步上前把她遞給了林濤。

第一百二十三章 莎娃之死

「放開我,岳雲飛你個混蛋王八蛋……」

丁潔暴怒的想要掙脫林濤和岳雲飛的手,但林濤卻在這時毫不留情的抽了她一個大嘴巴,用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臂,怒目圓睜的罵道:「你瘋夠了沒有?你想死別拖著別人一起下水!」

丁潔整個都被他抽傻了,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但林濤卻「呼」的一下把瘦弱的丁潔徹底拎起來,根本不管她的感受,氣憤的推著她的屁股一股腦給她塞進管道裡,不過當他再低下頭時卻正好和岳雲飛的雙眼對上,岳雲飛眼神異常麻木的看著他,林濤也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既沒有伸手也沒有說任何話。

不過僅僅是幾秒鐘之後,岳雲飛卻轉身猛的一個助跑狠狠的蹬在牆壁上,然後借助巨大的反彈力,他居然身手靈活的靠自己攀住了通風管口的邊緣,雙臂再猛的往上一收,岳雲飛麻利的鑽進了管道之中。

「胡安,快點,把手給我們!」岳雲飛和剛剛的張旭一樣,並沒有選擇獨自逃離,而是趴在管道口向外極力的伸著手臂,大聲呼喊胡安。

此時兩邊的活屍幾乎已經衝到他們夫妻倆的身邊了,胡安幾下便打空了他那只可憐的格洛克17,順手砸在一隻活屍臉上後,他只能揮舞著他缽大的拳頭展開最慘烈的肉搏,雖然胡安的戰鬥力的確了得,幾乎沒有任何活屍可以近的了他的身,但那也只是杯水車薪,拖的了一時,拖不了一世,況且他還受了傷,海量的活屍很快就讓他應接不暇起來,只能疲於應付。

在聽到岳雲飛的呼喊聲之後,胡安匆忙間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波娃,波娃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樣,極其驚恐的躲在他的身後,胡安一下為難起來,他清楚的知道,以他這種體重超過兩百斤的壯漢,絕不是林濤或者岳雲飛一個人可以單獨提上去的,他又沒有岳雲飛那種靈活的身手,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兩個男人一起把他拉上去。

霎那間的思索之後,只見胡安突然一咬牙,回身猛的一個直拳砸飛一隻活屍,接著他邁開大步向著管道口猛衝而去,當先跳起來緊緊抓住兩個男人的手臂,自己先一步爬進了通風管道之中,不過等他匆忙進了管道之後,第一時間就趴下身體往下面伸出了手,波娃的彈跳力也是極佳,看準時間一跳而起,十分順利的拉住了胡安的手。

「啊……」

還身在半空中的艾莎波娃突然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她的一雙長腿居然被兩隻速度極快的活屍給雙雙抱住,波娃的身體一下就傾斜起來,就像人肉做成的拔河工具一樣,一端被胡安拽著,一端則被活屍死死拉著,模樣極其危急!

「救我……快救救我……」

驚慌失措的波娃高聲的喊著自己的母語,即使不懂俄語的林濤也聽出她那嚴重走調的聲音,但林濤根本拉不到波娃,她的雙手都拽在胡安的手裡,要是抓她的腦袋也只能幫倒忙。

眼看波娃的叫聲越來越淒厲,兩隻活屍似乎打定主意要和胡安競爭到底了,林濤只好飛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槍,從管道中勉強的探出大半個身子,姿勢變扭的射擊拉住波娃的那兩隻活屍。

「邦……」

一隻活屍瞬間被林濤射出的子彈爆開了腦袋,淒慘的倒斃在地上,胡安手裡的壓力陡然一輕,波娃的身子立刻往上更近了一步,不過就當林濤還想擊斃另外一隻活屍的時候,海量的屍群卻在這時砰然合圍了。

無數雙腐爛的手臂毫不客氣的抓撓在波娃的嬌軀上,只聽「哧啦」一聲,波娃身上米色的睡裙立刻被撕的四分五裂,露出了她一身讓男人都為之驚歎的腱子肉,只有一條窄小的丁字褲在包裹著她的翹臀,而碎裂的布塊被七八隻活屍疑惑的拿在手上查看,下一秒,它們齊齊憤怒了,扔掉布塊再次凶狠的抓上了波娃年輕而又健美的身軀,而波娃的右手也在一點點脫離胡安的掌心。

「不……」

胡安發出一聲痛心疾首的大吼,波娃嘴裡也是一聲可怕至極的慘叫,胡安突然只感覺手上猛的一輕,明明波娃的右手還沒離開他的掌握,但那股拉扯力卻陡然消失不見,等胡安反應過來後,瞬間怒的目眥欲裂!

波娃的右臂竟然被活屍們生生的扯斷下來,只剩下一條孤零零的臂膀握在胡安的手中,胡安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血肉模糊的斷臂,而波娃此時已經如同一塊掉落在蟻群中的麵包屑,吐著滿嘴腥紅的血沫,身體正一點一點的往屍群裡沉去,直到徹底淹沒在黑壓壓的屍群之中,波娃眼中還掛著對胡安濃濃的眷戀。

「莎娃……」

胡安又是一聲瘋狂的大吼,吼的就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他死死捧著手裡的斷臂哭的就像一個無助的孩童一樣,讓整個通風管道都為之輕輕的顫動。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林濤十分抱歉的看著對面的胡安,深深的歎了口氣。

「她是個好女孩,真的,特別的好……」

胡安傷心欲絕的搖著頭,把波娃留下的斷臂捧在懷裡愛憐的撫摸著,臉上全是傷心欲絕的表情,接著,他又輕輕抹下了斷臂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放在唇邊深情的一吻,及其小心的塞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做完這一切,胡安抬起頭極其落寞的對林濤說道:「雖然她是我的第三任妻子,卻是我最愛的一個,其實我知道她和岳雲飛上床的事,但我一點都不怪她,她也只是想保護我們,畢竟這裡全是中G人,就算我有把槍也不見得真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她為我做的太多了……」

「相信我,相愛的人下輩子還是會在一起的,為了莎娃,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行!」林濤沒想到波娃和岳雲飛還有這麼一段姦情,但胡安既然都不介意了,他也只能伸手拍了拍胡安的肩膀,說了一句很蒼白無力的安慰話。

胡安把波娃的斷臂也塞進懷中後,十分勉強的對林濤一笑,然後突然低下聲音說道:「林,你是個好人,所以我不得不給你一個忠告,岳雲飛這個人並不像他表面上那樣慷慨仗義,我以前的保鏢很可能就是被他害死的,你也一定得防範著他,而且他剛剛才說親眼看見你死了,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

「我知道了,等出了這裡,有些賬我一定會親手找他算的!」林濤輕輕點了點頭,表情也有些冰寒起來,但片刻之後他突然伏低身子,笑著對胡安說道:「咱們還是快點走吧,這個小傢伙剛剛可是哭鼻子了!」

「誰?」

胡安下意識的朝著林濤身後看去,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立刻讓他驚喜起來,他高聲歡呼道:「哦!小叮噹,原來是你這個小天使,你沒出意外真是太讓我驚喜了,上帝總算還沒有徹底拋棄我們!」

「嗯!大狗熊叔叔,是林叔叔救了我,嗯……還有我李叔!」丁麗麗怯懦的點點頭,很羞澀的對胡安笑了笑,然後可憐巴巴的問道:「對了,大狗熊叔叔,李叔他還好吧?他說過會就來找我們的,還說我們很快就會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了!」

「他……他已經離開這裡了,你知道這裡很危險的,他沒必要陪我們一起冒險,所以你母親讓他先走了,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再見到他了!」胡安臉色僵硬的對丁麗麗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雖然丁麗麗眼中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選擇了相信。

通風管道雖然距離地面足有四米多高,但空間卻十分的狹窄,像胡安這種壯漢擠在裡面幾乎連翻個身都無法做到,他只能像條倒退的蚯蚓一樣,一點一點往後勉強的蠕動,必須等到了分叉處他才有可能轉過身體。

林濤基本上也一樣,他在越過通風口之後,同樣連回身幫助丁麗麗都做不到,他只能高聲的給身後的丁麗麗打氣,讓她千萬小心不能掉下去,好在丁麗麗雖然性格懦弱,卻是個堅強的孩子,儘管走廊上伸著手臂想抓她的活屍多如牛毛,但她還是漲紅著小臉,穩穩當當的爬了過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半屍王

「對了!你是怎麼救了小叮噹的?」胡安一邊往後退著,一邊很是好奇的問道。

「嗯……」林濤微微沉吟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直接說道:「岳雲飛把我單獨鎖在了泳池,當時從四樓掉下來的活屍可能有兩三百隻了吧,估計他認為我已經是死路一條了,不過他卻忘記了,緊挨著泳池的就有幾扇窗戶,我只需要翻躍欄杆就能跳進房間……」

「等等……」胡安突然打斷林濤的話,滿臉怪異的看著他,狐疑的問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距離泳池最近的窗戶也有四五米遠吧?而且每扇窗戶都是關閉的,你是怎麼能跳進的呢?要是你跳不過去,那可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哦,抱歉,我並不是懷疑你,我是真的很好奇!」

「這好像沒什麼能值得你奇怪的吧?只要事先打碎那扇窗戶,四五米遠的距離就算對你來說也應該不算什麼,當然,要是運氣不好的話也很可能會掉下去!」林濤歪歪腦袋無奈的笑了笑,而胡安卻苦笑著說道:「我可沒膽子在那麼高的地方跳遠,那簡直比殺了我還困難!」

「對了!李林他……」胡安突然停止了後退,滿臉可惜看著林濤,那其中所蘊含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是在用眼神告訴林濤,李林出事了!

「唉~」林濤輕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遇上李林的時候他剛從樓下跑上來,而且已經受了傷,是他告訴我麗麗還困在房間裡沒走的,不過當時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活屍跟著他一起衝進了三樓,我只能帶著麗麗從通風道逃生,但李林說什麼也不肯走,還推著一輛布草車主動衝向活屍為我們爭取時間,如果沒有他,可能我也得再付出點代價才能順利帶走麗麗!」

「他是位真正的勇士!」胡安重重的歎了口氣,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滿是悲憤的說道:「可有人卻在這裡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他簡直就該下地獄!」

「好了,該付出的代價一定會讓他付的,這裡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林濤輕輕搖了搖頭,又繼續慢吞吞的往前爬去。

「這得往哪爬?」

還在往後挪動的胡安悶悶的問了林濤一句,身下鍍鋅的通風管道被他壓得「咯吱」作響,四周幾乎漆黑一片,讓他爬的沒頭沒腦的。

「鬼知道,先離開這片區域再說!」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是誤打誤撞才碰巧救了他們的,根本不知道正確的方向,不過當他們又路過一塊尚未打開的出風口時,林濤通過縫隙發現下面的活屍還是密密麻麻,顯然酒店裡的活屍多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甚至圍在酒店外的活屍都衝進來了也說不定。

「真見鬼,哪來這麼多活屍的?」胡安很是鬱悶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廊裡密集的屍群讓他的心臟一陣接一陣的猛跳。

「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這件事還得怪你和莎娃!」林濤苦笑著看了胡安一眼,見胡安滿臉疑惑,他解釋道:「莎娃把你染了血跡的外套給扔出了大樓,正好掉在出口處的遮陽頂上,雖然昨天我就已經發現了,但也給疏忽了,根本沒想到今天會把獵殺者給吸引過來,唉~人生的意外真是無處不在啊!」

「該死,怎麼會是我的外套,真該死!」胡安先是一陣驚愕,隨即滿是懊惱的狠狠一砸通風管道,整個管道都被他的鐵拳砸的「光」的一聲大響,迴響聲傳出老遠。

「林哥,你們快點,右邊這裡已經沒有活屍啦!」張旭的聲音遠遠的從管道深處傳來,帶著明顯的驚喜味道,林濤也急忙對胡安說道:「再加快點速度,這裡還有一隻即將成為屍王的半屍王,那東西十分危險,咱們……」

「光……」

林濤的話音尚未落地,一聲巨響便從他們身下猛地傳來,連帶著整條管道都為之狠狠一抖,正在後退的胡安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雙巨大的爛手便勢如破竹的穿破了他們身下的鍍鋅管道,並且狠狠的抓住了胡安的身軀,胡安下意識的驚叫一聲,剛想掙脫,但那雙大手卻猛然收力……

「嗚哇……」

胡安整個人如同被一對液壓的鐵鉗夾住了一樣,腰腹突然之間就大幅度的被擠扁凹陷了下去,一口夾雜著破碎內臟的污血也從他嘴裡大大的噴了出去,胡安的雙眼霎時間萎頓起來,趴在管道上竭力的張著嘴似乎想和林濤說什麼,但吐出來的只有一口接一口的鮮血,而那雙大手也不再給他機會,拉著他的腰腹狠狠把他往下猛拽而去!

整條管道突然間往下狠狠的一沉,嚴重的傾斜起來,裡面的林濤差點就止不住滑了出去,他慌忙撐住管壁止住身形也擋住了身後的丁麗麗,再抬頭時居然震驚的發現,胡安剛剛所處的位置竟被那雙大手生生撕開了一大截,胡安也早已消失不見,而先前追逐張旭他們的那只肥大活屍正穩穩的站在走廊上,凶殘的抓著胡安的腦袋把他舉在手裡。

走廊的上屍群在肥活屍出現之後,立刻如同潮水退開,給它留下了一大塊空地,明顯是畏懼它身上滔天的「凶焰」,而胡安魁梧的身軀如今和肥活屍對比起來,簡直就如同還沒發育完全的孩童一般可笑,輕飄飄的被活屍抓著腦袋無力的亂蹬著雙腿。

肥活屍的大手幾乎覆蓋住了胡安的整個腦袋,大量的鮮血從它指縫中緩緩流出,胡安極力的想掰開它的手,但肥活屍卻在這時猛的一用力,連上面的林濤都聽到「啪」的一聲脆響,胡安的雙腿一下便蹬的直挺挺的,整顆腦袋居然被它生生給捏爆。

胡安慘死了,全身上下再也看不到半點生機,但肥活屍毫不客氣的繼續把他送往自己嘴裡,一下一下就像吃著烤羊腿一般撕咬著胡安的身體,那恐怖的模樣看的通道裡的林濤怒氣橫生,差點就想上去和它拚命。

不過林濤終究還是克制住了,因為他眼前這只肥活屍就是他先前所說的半屍王,一隻腳幾乎已經踏進屍王的行列,之前就和林濤在三樓交過手,如果在平時林濤還有對付它的把握,但眼下周圍的活屍實在太多,連他身後都還有一個丁麗麗需要保護,想為胡安報仇簡直是癡心妄想!

「麗麗快往後退,這條路走不通了!」林濤收起眼中的仇恨,回過頭來急忙提醒丁麗麗,但對面斷裂的通道裡卻在這時突然鑽出來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對他自己身後吼道:「快!林濤他被活屍圍住了,我需要一把手槍幫助他!」

一股十分不詳的預感瞬間充斥了林濤的腦海,他下意識的想要鬆手掏槍,但很快就發現自己如果真這麼做的話,絕對會連同丁麗麗一起滾下去,他現在幾乎完全靠著兩隻手臂在支撐著身體,丁麗麗都還趴在他的背上,他根本沒有把握能在一隻半屍王的攻擊中保全丁麗麗。

林濤頂著丁麗麗想趕緊退回後面的通道深處,不過對面的反應速度卻比他想像的還要快上不少,張旭那把九二式手槍幾乎是以神速遞到了喊話男人的手中,那人獰笑著扳開了擊錘,冷冷的把槍口指向了林濤……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注定

「邦……」

對方在林濤縮回身體的同時,沒有絲毫猶豫的扣下了扳機,子彈輕而易舉的打穿管道上層鐵皮射了進去,那悶響之聲明顯是擊打在了人體之中,傾斜的管道裡傳來一聲清晰無比的慘叫,不過似乎並不是男人發出來的,那稚嫩青澀的聲音分明是屬於一個小女孩,這一叫,不僅林濤呆住了,就連開槍的男人也震驚的僵住了身體。

「岳雲飛!!!」

一聲爆喝幾乎震耳欲聾,那是林濤在爆怒之下竭盡全力嘶吼出來的,管道裡迅速滑出來一個人,那是林濤,而一個嬌小的人影也跟著從管道裡掉落出來,重重的摔落在他的臂彎裡。

嬌小的人影全身都是血污,大股大股的血沫從她的嘴裡噴薄而出,一雙靈動的眼睛也飛快的萎靡下去,不過她並沒有看向抱住她的林濤,而是竭力的抬起頭,看著還趴在管道裡目瞪口呆的岳雲飛,含糊不清的喊著:「爸……爸爸……」

「麗……麗麗……」

岳雲飛一雙血紅的雙眼死死瞪到最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臂彎裡那個生命垂危的小人兒,他的原意是想一槍打死林濤好來個死無對證,不然他編織的那些連篇謊話根本無法自圓其說,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即使虎毒也不會食子,就算他根本不知道丁麗麗也躲在管道之中,但那致命的一槍可的的確確是他親手打出去的。

「岳雲飛,這下你滿意了?因為你狹隘的心胸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害死了,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林濤目眥欲裂的瞪著岳雲飛,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才好,就算面前的半屍王已經冷冷的盯上了他,但一股熊熊的怒火卻讓他把矛頭全部指向了管道裡的岳雲飛,連自己的危險都棄之不顧。

「林濤……」岳雲飛的臉龐突然間極度扭曲起來,瘋魔一般大吼道:「我要你死!」

「邦邦邦……」

岳雲飛瘋了一般的扣動著扳機,把心中的憤怒通通疊加在林濤身上,但林濤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突然出手,在槍口剛抬起的同時,整個人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往後退去,一顆顆子彈就像瘋狗一般追著他的腳步猛咬,不把他咬傷或者咬死都決不罷休,而他懷裡的丁麗麗卻在此時身體輕輕的一抽,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吼……」

一陣嘈雜而又瘋狂的吼叫從林濤身後猛的傳來,那是被半屍王壓制住的群屍按捺不住了,嗜血的本性讓它們拋棄了對半屍王的恐懼,再也不在原地徘徊,張牙舞爪的朝著林濤猛撲而來。

「麗麗……麗麗……」林濤用力晃了晃懷裡的丁麗麗,但小女孩哪裡會有半點反應,柔柔的閉著雙眼就如同睡著了一般,臉上非但沒有半點怨恨,反而顯得十分安詳。

「林濤你給我去死吧……」

管道中的岳雲飛突然發出一聲爆喝,因為丁麗麗的死,林濤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躲閃的腳步,一下就讓岳雲飛抓住了時機,他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林濤的腦袋,這一槍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轟碎目標,把林濤徹底的轟下地獄。

「岳雲飛你這頭畜生……」

又是一聲爆喝,卻是從岳雲飛身後傳來的,即將扣下扳機的岳雲飛整個身體突然往前狠狠一傾,那志在必得的一槍瞬間就偏離了方向,打在管道的螺桿上發出一道耀眼的火花,而一雙嬌嫩的雙臂也從他身後緊緊的勒住了他的喉嚨,力量之大連岳雲飛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女人可以發出來的。

「咚……」

瘋狂的丁潔不顧一切的抱著岳雲飛從管道裡一起摔了出來,即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雙目赤紅的丁潔也不曾放手,而且她猶不解恨,強忍著渾身的疼痛瘋了一般張口咬在了岳雲飛的肩膀上,這一口飽含著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喪女之痛,堅韌如岳雲飛也忍不住「嗷」了一聲慘叫,竟然反手便把槍口抵住丁潔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邦……」

一朵淒艷的血花在白色的牆壁上炸開,帶走了丁潔年輕而美麗的生命,她如同一條破布口袋一樣,從她昔日深愛的男人身上重重的摔落下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曾經那一個個對美好婚姻的憧憬,如今似乎全都化為一個個虛幻的泡泡,在她漸漸失去神采的雙眼中全部破滅開來。

「去你媽的……」

岳雲飛異常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竟然喪心病狂的又在丁潔的屍體上踹了一腳,他抬頭看著對面不遠處的林濤,林濤已經把丁麗麗放在了牆角,正滿臉憐憫的看著他,在他的身後則是大批活屍驚天動地的奔湧而來,林濤卻像根本沒有感覺到一樣,站在那裡巍然不動!

「操!看現在死的是你還是我……」

岳雲飛突然十分病態的大笑起來,不斷揮舞著手槍大喊大叫道:「看到這個賤人的下場沒有?你馬上就會和她一樣了,別以為我愛她,她和她那個賤貨女兒一樣,在我眼裡通通死不足惜,我岳雲飛有錢有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想生孩子幾千個女人搶著給我生,我岳雲飛注定是個做大事的男人,只有你這種沒用的男人才會在乎她們!」

林濤絲毫沒有動怒,嘴裡依舊沒有吐出半個字來,就那麼淡淡的望著岳雲飛,眼中的憐憫之色卻是越來越重,而岳雲飛似乎一下被這種眼神刺激了,更加大聲的咆哮道:「姓林的,你就等著哭吧!你以為老子會給你和這個賤人一起陪葬嗎?告訴你,老子樓頂上還有一架直升飛機,你們這些土鱉們一個都別想跟老子走,老子……」

岳雲飛張狂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他有些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一隻腐爛而又粗糙的大手正從那裡穿透出來,幾乎快把他的小腹一破兩半,而那粗大的指間還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腸子,如同煮熟的麵條一樣軟軟的往下流淌。

岳雲飛嘴裡發出「咯咯」的艱澀聲,和先前的丁麗麗一樣,大股鮮血不斷從他嘴裡往外冒著,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過來,林濤臉上的憐憫是從哪來的了,那根本就是憐憫他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他還極力的想扭頭去看身後那尊殺神,可就連那只半屍王似乎都看不起他這個殺妻弒女的人渣,半點目睹「尊容」的機會都不給他。

岳雲飛只把腦袋扭到一半,眼前突然就是一黑,頸椎處傳來的驚人裂聲,清清楚楚說明他的項上人頭已經被半屍王給生生摘去了。

失去腦袋的岳雲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量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他的頸脖出噴湧出來,而他倒斃的姿勢不偏不倚的正好拜倒在了丁潔的屍體前,如同做著深深的懺悔一般,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林濤竟然在此刻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那聲音似乎就貼在他的耳邊,像極了死去的丁潔!

岳雲飛空有一顆梟雄的心,卻沒一個梟雄的命!

岳雲飛大大低估了現今這個世界的殘酷,這個吃人的世界再也不是他所熟知的那樣,光靠頭腦就可以玩轉天下,危險的末世和它的名字一樣,殺戮無處不在,除了要有一顆殺伐果斷的頭腦之外,也必須要有相等的武力值以及十足的運氣,岳雲飛的死亡,就是小看這個世界後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第一百二十六章 岳雲飛的大禮包

「吼~」

半屍王衝著林濤發出了一聲怒吼,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把岳雲飛的頭顱扔在腳下,邁開驚人的大步徑直往林濤面前衝來,它自然認識林濤,認識這個打了它十幾槍卻還溜掉的狡猾人類,而林濤卻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面對疾步衝來的半屍王他沒有一點緊張之色,反而輕輕抖起了雙手,就跟在做賽前熱身一樣!

半屍王如同一座肉山一樣狠狠的壓來,林濤的雙眼也在此時猛的一亮,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就和炮彈一樣閃電般出了膛,半屍王幾乎已經到了林濤身前,一對粗大的手臂狠狠的向他鉗來,不過林濤猛衝的身影卻在這時極速一偏,堪堪擦著半屍王的大手,居然飛身躍向了旁邊的牆壁。

半屍王的雙臂一瞬間就摟了一個空,它本能剎住腳步想回身攻擊,但林濤已經一腳蹬在了牆壁上,借助巨大的反彈力,用比剛剛更快一倍的速度轉身撲向了半屍王,單手在它肩頭上猛的一按。

林濤按住半屍王肩膀的同時,手裡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小折刀,那小折刀看似威力不大,但捅瞎半屍王的雙眼卻綽綽有餘,只聽「哧啦」一聲,就如同捅破了一隻魚泡一般,小折刀深深的扎進了半屍王的左眼球之中,而且林濤十分懂得趁勝追擊的道理,在半屍王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小折刀又飛快的被他拔出,再一次狠狠扎進半屍王的另一隻眼球中,直沒入柄!

「嗷……」

失去雙目的半屍王一下子發了狂,像頭暴怒的公牛一般把背上的林濤狠狠掀了出去,之後它也不分目標,迎面就和對衝過來的屍群悍然相撞,一雙比成人大腿還粗的臂膀跟柱子一樣在屍群中來回掃蕩,僅僅舉手投足之間就徹底弄殘了一批活屍生力軍,如果普通活屍還有痛覺的話,此時一定開始哭爹喊娘了!

林濤被瘋狂的半屍王從背上掀飛後,「咚」的一聲砸在天花板上,直接砸出了一個大大的憋痕,居然又直直的跌落下來,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好在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除了腦袋有些暈乎之外,林濤並沒有什麼大礙,而他片刻也不敢耽誤,趁著半屍王發狂的功夫,趕緊從地上跳起來拔腿就往走廊深處跑去,發狂中的半屍王就算是他也不敢稍攖其鋒!

「林哥,這邊這邊……」

林濤剛跑到一個轉彎處,頭頂上就傳來張旭的呼喚聲,他急忙停住腳步對上面喊道:「你們都快下來,有別的出路了!」

「來了!」張旭一腳踹掉管道口的柵欄,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來,而他身後的胡老大則是畏首畏尾的伸頭看了看四周,確定真沒什麼危險,才和高楚江一前一後的跳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岳雲飛和丁潔呢?」張旭疑惑的看看林濤的身後,居然沒有發現半條人影,不過他很快就看到半屍王在另一條走廊裡浴血奮戰的可怕場景,他嚇的一縮腦袋,立刻明白那兩人肯定凶多吉少了。

林濤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搖搖頭,然後拍著張旭的胳膊急忙說道:「快走,後面有只半屍王在發狂,咱們得趕緊去電梯口!」

「去那幹嗎……」

「上樓頂……」

……

站在四十八層高的樓頂往下俯瞰,整個城市就如同售樓處的沙盤模型一樣渺小,一輛輛汽車幾乎都成了可愛的玩具,而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屍群更是直接成了一個個的小黑點,恐懼感立馬減少了不少!

樓頂的狂風吹的林濤衣襟獵獵作響,他們四個人剛剛通過電梯井裡的檢修梯一路上到這裡,幾個人除了有些狼狽之外,渾身還沾滿了油污,不過當他們抬頭看見停機坪上那架黑色的龐然大物時,幾人渾身的疲憊立即一掃而空!

「哈哈~這下賺翻了,居然真的有架直升機哎……」張旭興奮的大吼起來,忙不迭的爬上台階衝上了停機坪,這架飛機是架五座的私人直升機,在民用直升機中不算大也不算小,即使經過了一整年的風吹日曬,這架飛機看上去也還是簇新的,靜靜的趴伏在那裡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安全感。

張旭左右圍著直升機轉了兩圈後,很是感歎的對身後上來的林濤說道:「唉~遇上岳雲飛我才真的知道什麼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那傢伙在樓頂藏了這麼大一架直升機居然誰也沒告訴!不過我有些奇怪啊,雖然上樓的樓道被活屍堵住了,可連咱們都能想到從電梯井裡上來,岳雲飛那麼聰明的人沒道理想不到啊,他為什麼不把這飛機開走逃命呢?」

「切~」

還沒等林濤說話,胡老大滿臉不屑的晃了上來,看著問張旭:「你會開飛機嗎?」

「當然不會了,老子又不是飛行員!」張旭翻翻眼,沒好氣的說道。

「那不就結了,岳雲飛那幫人肯定也不會開飛機啊,擱你你敢沒頭沒腦的開著飛機往樓下衝嗎?那還不如直接跳樓還痛快一點!」胡老大得意的一笑,卻猛地又呆住了,他發現自己似乎也同樣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臉色難看的掃視著身邊的三個男人,眨巴著眼睛問道:「哥幾個,咱……有會開飛機的嗎?千萬別空歡喜一場啊!」

胡老大的話一說完,幾人齊刷刷的望向了林濤,而林濤什麼也沒說,只是微笑著走到飛機旁打開艙門,然後在裡面熟練的一陣撥弄,沒一會飛機的螺旋槳立刻「嗚嗚」的轉了起來,幾人立馬一聲歡呼,萬分激動的衝進了直升機內。

「都別高興的太早,這飛機油表已經亮紅燈了,根本開不了多遠!」正撥弄儀表盤的林濤突然蹙起了眉頭,上面一個大大的紅燈簡直就跟猴子屁股一樣醒目,油箱儀表顯示居然已經到了底部。

「那……那能飛到茹姐她們那邊的高架上嗎?」張旭口乾舌燥的咽咽吐沫,十分不放心的看著林濤。

「這應該沒問題,油箱裡的油估計還夠咱們飛上半個小時的!」林濤點點頭,雙手穩穩的扶住了操縱桿,嘴裡大聲喊道:「都坐好了,咱們起飛啦!」

在午間強烈的陽光照射下,黑色的機身映射出耀眼的光芒,螺旋槳產生的強大氣流很快就把直升機緩緩送向空中,隨著林濤把油門加大,黑色的直升機猶如一隻騰空的獵鷹,霎那間脫離了大樓的範圍。

「林哥,能不能下去一下,那些武器還在猛士車裡呢,這樣丟掉太可惜了!」

副駕駛上的張旭伸著腦袋往酒店的大門前張望,大量的屍群似乎都湧進了酒店之中,只有幾隻呆頭呆的腦傢伙還在馬路上徘徊,而聽到張旭的話後,林濤也有些猶豫,費了那麼大勁弄來的武器就這麼丟掉的確可惜了,他伸頭往下面張望了一下,之後迅速把操縱桿往前一推,飛機立刻俯衝下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空中的追殺

「快點!用你們最快的速度,我們最多只有兩分鐘……」

黑色的直升機幾乎貼著停車場的地面停下了,旁邊就是那輛飽受摧殘的猛士車,不過若是仔細看去,飛機實際上並沒有挨到地面,距離地面還足有幾十公分,其實這是技術相當困難的懸停,十分考驗飛行員的經驗和操縱能力,一個不好很可能就會機毀人亡,但林濤卻神奇般的做到了,而且還相當的穩健。

張旭帶頭衝了出去,幾步就跑到了猛士車邊,胡老大和高楚江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好就這麼干看著,他倆也硬著頭皮衝出了飛機,三人正好站成一條直線,用最省時省力的方法來回傳遞著猛士車上的武器。

先是四桿火箭筒被最先送上飛機,接著就是十幾把步槍流水一般傳遞下去,不過等到三人開始搬運最沉重的彈藥箱時,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終於引來了活屍的注意,屍群源源不斷的從酒店裡衝出來,看那「親熱」的表情完全就和迎接大領導視察的小幹部們一樣激動。

「走走,快走!」

張旭把最後一箱彈藥遞給胡老大之後,順手抽出一把步槍,「卡拉」一聲推上子彈,開始邊退邊往屍群中掃射,胡老大和高楚江一人抱著一箱彈藥,就和搶了人家閨女的老流氓一樣,甩著滿嘴的口水沒命的往飛機上奔逃,等三人氣喘吁吁的爬上飛機後,步槍的子彈正好打完,直升機也用最快的速度立即起飛。

「拜拜,傻逼們,哈哈哈……」

張旭靠在機艙門邊狂笑著朝群屍揮手,海水一般湧出的屍群差點就摸到了直升機的支撐架,但它們沒有一隻是長了翅膀的,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直升機瀟灑的離地而去,臉上全都寫滿了巨大的「失落」!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影子幾乎用閃電般的速度從屍群之中衝了出來,踩著最外圍的一隻活屍腦袋,竟然如同武林高手一般高高的一躍而起,直直的躍向空中的直升飛機,而機艙裡正朝屍群愜意揮手的張旭,一眼就發現了那道紅色的身影,他的雙眼猛的瞪到最大,一下就從機艙裡蹦了起來,驚駭欲絕的大叫道:「操!那獵殺者追上來啦……」

「咯當……」

整個機身都突然一抖,飛躍而來的獵殺者竟然抓住了直升機的支撐架,悍不畏死的手腳並用往上攀爬,機艙裡的四個男人除了林濤之外,全都火燒屁股一樣驚慌起來,剛打空彈夾的張旭手忙腳亂的想換彈夾,高楚江也抽了一根步槍拿在手上,但他沒有選擇開槍,而是一步衝到機艙邊緣掄起步槍就很砸了下去。

「嘎……」

獵殺者嘴裡發出一聲十分噁心的怪叫,步槍砸在它腦袋上竟然發出敲擊石塊般的脆響,獵殺者大半個身子都已經爬上了支撐架,這一下並沒有將它砸下去,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看到張旭也掄起步槍狠狠的砸來,獵殺者猛的一撐身體,狠狠的朝著步槍揮去了利爪。

「我操……」

張旭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只剩半截的步槍,嚇得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斷,這獵殺者的利爪竟然鋒利到如此程度,和步槍硬拚一下,居然生生把步槍給切成了兩半,而且還讓獵殺者順勢跳上了機艙,這讓本還想用腳去踹它的胡老大急忙的縮回了腳,順手摸起身邊一根管狀物體,下意識就朝獵殺者扣動了扳機。

「不要啊……」

張旭被老胡的動作嚇的亡魂皆冒,嗓子差點都叫啞了,因為胡老大摸起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他們靠在一邊的火箭筒,那桿火箭筒已經裝上彈頭打開保險,是張旭之前準備在危急時刻擊發的,老胡這次也是被嚇昏了頭,摸起火箭筒想都沒想就打了出去。

火箭筒發出一聲震耳的呼嘯,尾部火光突然一閃,墨綠色的火箭彈便聲勢極大的衝了出去,此時獵殺者正立身站在機艙的邊緣準備大開殺戒,半點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火箭彈正面擊中,只見它的腰身往後猛的一鼓,居然抱著火箭彈直接就被頂飛出了艙外,接下來,獵殺者就如同孩子們過節時所放的「竄天猴」煙花一般,肚子上噴著一串耀眼的火光,飛在空中還綴著長長的尾焰,撅著屁股的姿勢異常的美妙!

好在這枚彈頭是枚破甲彈,擊中軟目標後並不會立即爆炸,獵殺者暈暈乎乎的不斷往後飛著,可能這輩子都沒這麼刺激過,直到一定距離之後,頂在它肚子上的那枚彈頭才轟然爆炸,炸在碧藍的天空中宛如一朵燦爛的煙花,只是其中還有無數的屍塊在到處亂飛,多少讓人有些倒胃!

「咳……你他媽的……咳咳……」

40火箭筒的最大弊病就是擊發後濃煙無比的大,直升機的機艙裡瞬間就被白色的煙霧充滿了,幾乎到了眼不能視的地步,四個男人在裡面被嗆的眼淚直流,連飛機都開始飛的歪歪扭扭,張旭更是趴在地上極度鬱悶的大罵胡老大,要不是現在還飛在天上,他一頭跳下去的心思都有了。

……

距離酒店六七公里之外的一座高架橋上,幾頂五顏六色的帳篷已經支了起來,一幫女人正百無聊賴的圍坐在一起聊天,即使她們頭上都頂著這樣那樣的遮陽物品,但毒辣的烈日還是曬的她們昏昏欲睡,有種全身都快要被烤熟的感覺!

「白茹,怎麼樣了?」一個身材窈窕的輕熟女緩緩走到了高架橋的護欄邊,看著身邊個頭高挑、相貌更加靚麗的女人,蹙著眉問道:「林爺還是沒有回答嗎?」

「從三個小時前那次通話結束後,到現在都沒有聯繫上!」白茹看著手裡的對講機輕輕搖了搖頭,從早上通話突然中斷開始,對講機幾乎就沒離開過她的手,而這樣站在驕陽下也快有半個小時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出來就被曬乾,曬乾又湧出來,即使她這樣的美女此刻也不禁有些花容失色,形象大損!

不過白茹似乎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腦門上的油膩她擦都沒擦,有些疲倦的回過身來,看著和自己說話的女人,問道:「曹媚,你說林濤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按理說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啊!」

「張旭他們我不敢說,但林爺我敢保證絕不會有事,還有一點,難道你沒注意到?」曹媚睿智的挑挑柳眉,然後沒好氣的說道:「林爺那邊一定是遇上女人了,搞不好都上床了呢,不然他昨晚又怎麼會不和我們聯繫?」

「不可能,林濤他……」白茹的臉色飛快的轉變了一下,但想起林濤昨夜無緣無故中斷通話那麼長時間,早上說話也還是支支吾吾的,白茹的臉色直接難看到底,可還是嘴硬道:「不可能,林濤不是那種人!」

「林爺自然不是那種人,可人家萬一是那種人怎麼辦?」曹媚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林爺的性格咱們都瞭解,他就屬於那種半推半就型的,在女人方面總是會糾結,你前天晚上主動獻身,不就差點成全了好事了嗎?指不准那家酒店裡就有個和你一樣禍國殃民的大美女呢!」

「哼~你不要以己度人!」白茹冷冷的瞪了曹媚一眼,但曹媚卻不屑的笑道:「白茹,如果說到臉蛋氣質,我的確比你還差幾分,但說到瞭解男人的心思,你拍馬可能都趕不上我吧?想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等林爺他們回來了自然就會見分曉了!就怕到時候來個大妖精,你我都對付不了那就慘嘍!」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宇宙級貴賓卡

「哇!飛機,你們快看,天上有架直升機哎……」

兩女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那是嬌嬌喊出來了,她就跟屁股下面裝了彈簧一樣從地上猛的跳起來,指著江城市區的方向興奮的大喊大叫,不過一道璀璨的大煙花這時也在直升機的不遠處轟然炸開,即使隔著好幾公里,女人們一樣能夠感受到那爆炸的劇烈。

空爆過後,那架初時飛的還算穩健的黑色直升機突然就如同醉了酒一般,居然開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亂晃起來,一股巨大的白色濃煙也跟著從機艙裡滾滾而出,立即給人一種它馬上就要失事的感覺。

「哈哈~掉下來,掉下來,那麼挫的技術也敢開飛機,摔死你們這些暴發戶……」不明所以的嬌嬌拍著手幸災樂禍的大笑,但白茹卻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她的俏臉猛的一白,回頭冷喝道:「閉嘴,那上面有可能是林濤他們!」

「……」嬌嬌一愣,趕忙摀住了自己的小嘴,看著天上那架隨時都有可能完蛋的直升機,她又滿是緊張的祈求道:「飛上去啊,求求你飛上去啊,千萬不能讓我的林爺有事啊!」

黑色的直升機裹著濃濃的白煙向著高架越飛越近,甚至都快到了近前,姑娘們也看不清那駕駛飛機的人究竟是誰,整個機艙裡就像有人點了一千支香煙猛吸了一口似的,而直升機的飛行員似乎也不太能看清下面的狀況,在高架上一連盤旋了好幾圈就是找不準降落地點。

直到機艙的四扇門全部被人打開,大量的白煙才總算漸漸消散開來,而駕駛直升機的飛行員似乎再也受不了濃煙的熏擾了,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個並不太合適的地方,「呼」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居然「匡當」一聲砸在高架橋上,差點就讓姑娘們以為他們是準備自殺來著。

直升機剛一落地,首先入眼的便是三個雙目赤紅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衝出了機艙,然後齊齊的趴倒在地面上,一個個烏龜似的伸著腦袋大咳特咳,那撕心裂肺的乾咳聲,都讓人開始擔心他們會不會把肺給咳出來,簡直太嚇人了。

「老公!」

白茹看到駕駛位上跳下來的男人,立刻驚喜的歡叫起來,但林濤卻異常狼狽的彎著腰沖白茹直擺手,和其他幾個男人一樣,也是鼻涕眼淚齊流,差點把肺都給咳出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弄出這麼大的煙呀?」白茹關切的跑上去拍著林濤的背,等林濤再直起腰來時,兩隻眼睛紅的就跟兔子一樣了,他滿臉晦氣的說道:「別提了,老胡在飛機上打了一發火箭彈,差點就讓我們機毀人亡!」

「老胡,你簡直就是頭徹徹底底的豬……」張旭總算緩過勁來了,紅著雙眼極度氣憤的沖胡老大吼道:「你沒有一點常識嗎?40火那東西是能在飛機上打的嗎?老高幸好命大,他當時要是站在你後面,非給你個老小子用尾焰烤熟了不可!」

「咳咳……我哪知道,老子以前又沒打過火箭彈,誰知道這煙比他媽燒烤攤的還大!」胡老大眼淚汪汪的站起來,不斷用袖子擦著滾落的眼淚,委屈的倒像個小娘們一樣。

「算了吧,老胡當時要是不打那枚火箭彈,被弄死的肯定就是咱們了,那獵殺者太他媽凶啦,連飛機都敢追!」高楚江也從地上爬起來,算是說了一句公道話,而且幾次的死裡逃生也讓他的心態跟著豁達不少,見到女兒高圓圓正滿臉開心的望著自己,高楚江心裡一陣激動,撲上去一個熊抱把她抱進懷裡,親暱的在高圓圓的小臉蛋上猛親。

「林爺,不是說還有倖存者的麼?」曹媚手裡捏著一條手帕,踮著腳在林濤臉上給他擦汗,那關切的眼神比白茹都還要動情幾分。

「唉~是啊,不過……」林濤攤著手,無奈的搖了搖頭,剛進酒店那會整整十個倖存者,現如今卻因為這樣那樣的明爭暗鬥或者愛恨情仇,居然死的一個人都不剩,他們去時四個人,回來時還是四個人,此時林濤回想起昨夜和丁潔的抵死纏綿,恍若黃粱一夢,好似根本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有些人注定這輩子只能活在別人的記憶裡,或許他們曾經輝煌過,美麗過,但終究難以逃脫這人世間的六道輪迴,因果報應,其實輝煌也是一輩子,庸碌也是一輩子,同樣都十分的短暫,任何人在離開這個世上的時候都不可能帶走任何一樣東西,如果幡然悔悟過來,可能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留給別人一段美好的回憶,而不是血淋淋的慘痛吧!

……

「老公,我們等會還趕回停車的那邊嗎?」

直升機的後座上,白茹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巾給林濤擦了擦臉上的汗,經過前晚一夜,她雖然還沒跟林濤突破真正的關係,但現在的表現卻十足一個早已墜入愛河的少女,望向林濤的雙眼裡充滿了止不住的愛意,若是林濤不經意和她對上眼神的話,白茹還會羞怯的低下頭去。

「不用那麼趕!」林濤靠在門上望著有些扭捏的白茹,笑著攬住她的纖腰,說道:「剛才我們在酒店的樓頂上看到北面有快很大的空地,活屍很少,老高說那裡是一個私人會所,我們晚上就到那歇一下,他們幾個可是累的夠嗆啊!」

「會所?」白茹愣怔了一下,轉頭看向遠在幾公里外的一處高高的黃色山坡,那上面有著幾棟很別緻的建築,卻被風沙掩去了一半,顯得格外的淒涼蕭瑟,白茹看了一下後,未置可否的靠在了林濤的懷裡,只是在林濤看不見的一面,她卻微不可查的輕蹙了一下眉頭。

……

「嗨~是不是要看會員卡?哈哈!我這可是有張宇宙級的鈦合金貴賓卡哦……」

一輛嚴重超載的東風猛士,直直的駛向了一家名為「至尊永盛」的高爾夫球會所,正是他們昨天在廣告上看到由白茹代言的那家,而且這幫男人似乎開始極端迷信猛士的皮實程度了,那次翻車翻了幾個跟頭猛士都沒散架,就給了他們十分深刻的印象,於是他們棄了飛機,下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從一堆汽車山裡,生生扒拉出一輛七成新的猛士車來,把所有人一股腦的全部裝上去了。

會所院前的黑色鐵門緊閉,汽車剛剛駛到近前,兩隻還穿著保安制服的活屍就急吼吼的保安室裡衝了出來,正和胡老大並肩坐在車頂的張旭哈哈一笑,從腰間抽出上滿子彈的92式手槍,「啪啪」兩槍打爆了兩隻活屍保安的腦袋,這大概就是他所說的宇宙級貴賓卡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會所

猛士轟然撞開會所的柵欄鐵門,彈彈跳跳的衝到了裡面三層的主體建築前,高楚江當先背著步槍從車頂上跳下車,站在地上扭扭腰,看了看寬敞的院子裡和周圍如出一轍的荒涼景色,他卻神清氣爽的說道:「媽的,這地方我當年想來都沒資格,最低檔次都只招待正處級以上的幹部,嘿嘿,今晚我看誰還敢攔我,要是待的不爽,老子非把裡面給砸個稀巴爛不可!」

「不就一個高爾夫球俱樂部嗎,場子倒是夠大了,但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嘛!」張旭也跟著跳下了車,舉目四望這裡的環境,剛剛休息了一陣後,這小子不見先前的狼狽,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姿態!

這家高爾夫球會所擁有一個面積不小的高爾夫球場地,而且不僅僅是練習用的那種,看規模絕對是標準的場地,只是原本應該綠草茵茵的草場早就堆滿了黃沙,猛一看去宛如大西北的戈壁沙漠,好大的一片連綿起伏,就連眾人面前這棟建造十分大氣的三層建築也被黃沙蓋住了一小半,而且門窗緊閉,絲毫沒有往日半點的熱鬧喧囂,只剩下無比的寂寞與淒涼。

「這地方不錯啊,居然連只活屍都看不到!」胡老大神氣活現的站在車上四下亂看,發現除了門口的兩隻活屍保安外,這裡竟然連半隻活屍的影子都看不到,而且這裡也沒有其它地方的雜亂,刨去那些無處不在的黃沙不說,這裡就好像壓根沒遭受過活屍病毒侵襲的人間天堂一般。

「茹姐,你怎麼會給這麼個小城市的俱樂部代言啊?這可有損你『華夏玫瑰』的身份啊!」張旭叼著煙笑嘻嘻的看著剛下車的白茹,眼中掛著濃濃的好奇與八卦。

白茹的臉色僵硬了一下,見到林濤也滿臉好奇的看向她,白茹很不自然的低下腦袋,結巴道:「是……是一個朋友的關係,不好推脫,我也沒收錢的!」

「我就猜到是這樣的嘛!茹姐不是熟人介紹怎麼會給這種小地方代言,這裡的老闆估計也被活屍啃了吧!」張旭恍悟的點點頭,大大咧咧的笑著。

「好了,先進去看一下吧!」

林濤舉著他的M1911A1大步上了台階,除了張旭端著槍跟在他的身後,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車邊,倒不是他們通通膽子都小,而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弄不清屋子裡會有多少活屍,萬一一口氣撲出來幾十隻,他們和林濤站在一起只會給他增加無數的麻煩,況且這些經驗可都是林濤早早傳授了的。

「靠!鎖上了!」張旭彎著腰去擰建築的大門,卻發現門把紋絲不動,竟然被人牢牢的鎖上了。

「你讓開一點!」林濤向張旭歪了歪腦袋,等張旭退後兩步後,兩枚大口徑的子彈準確的打在了木門的鎖眼上,一陣金鐵交鳴聲過後,張旭衝上去一腳便踹開了那兩扇貴氣十足的棗紅色木門。

木門開了,眾人驚奇的發現,不但想像中的活屍沒有出現,裡面竟然就連廢紙都沒有落在地上一塊,除了薄薄的灰塵,整個屋子裡出奇的整潔,根本沒有留下哪怕一點匆忙撤退後留下的混亂痕跡,就好像剛剛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整頓,會所又重新開業了一樣。

「嘿~奇了啊,難道災難爆發的時候這裡的人正好全部放假了?」胡老大和眾人緩緩走進這富麗堂皇的大廳,他像個十足的土豹子一般這摸摸,那碰碰,好像看什麼都很新奇。

「是放假了,因為這裡的老闆大婚,他們休息十天!」一道清淡的聲音響起,眾人驚訝的回頭,發現白茹臉色有些難看的站在大門口,臉上寫滿了抑制不住的煩躁。

「哦?看來你和這裡的老闆也很熟稔嘛!」曹媚抱著霰彈槍饒有興趣的回頭,看向白茹的眼神很是玩味。

「是又怎麼樣?」白茹淡淡的開口,瞥了一眼似乎有些居心不良的曹媚,然後像是故意岔開話題一般,轉頭對一旁正擺弄一個古董花瓶的張旭說道:「張旭,我記得這裡有自備發電機的,要是還能運轉,我想我們晚上會多上不少樂趣的!」

「那太棒了,老胡,咱們一起去找找!」張旭歡呼一聲,隨手扔掉了手中的古董花瓶,任它「匡啷」一聲碎在地上,然後拉著胡老大不情不願的往屋子裡面躥去。

「哇塞~姐妹們,這裡竟然有個小超市哎,咱們這下發達啦!」嬌嬌像道旋風一般從左面的一個小房間裡衝出來,手裡舉著兩瓶沒開封的雞尾酒在那大呼小叫,而她這麼一喊,幾乎所有的姑娘眼睛都是一亮,像瘋了一樣集體衝進了那個小房間裡,沒一會就響起了她們無比興奮的喊叫聲。

「林爺,白酒,紅酒,洋酒還有雞尾酒,你來哪個?」

五分鐘後,嬌嬌和女孩們就開始往大廳裡搬著超市裡的各種酒水食品,把它們全部攤在中間的紅色手工羊毛地毯上,嬌嬌姿態優雅的蹲在沙發邊看著上面的林濤,表情就像往昔她們在飛機上,給頭等艙的客人服務時那樣職業和標準,只是她們現在的服務項目要更加多一些了,可能只要眼前這位客人提出來,她們就會毫不猶豫的脫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給他來一次超值的享受。

「來瓶朗姆酒吧,好長時間沒喝那東西了!」林濤笑著從嬌嬌的手中接過一整瓶朗姆酒,接過酒後他朝對面的白茹看去,本想問問她是不是陪自己喝一點,卻發現坐在棕色真皮沙發上的白茹正低著頭呆呆的出神,都到了嘴邊的話,林濤只好又嚥了回去,沒再去看有些不對勁的白茹,邊喝著酒邊打量這裡的環境。

這家會所的整體裝修風格偏西化,有點類似於歐洲古堡的味道,足有四五百個平方的大廳裡擺放的全都是歐式的傢俱,頭頂一個很是氣派的大穹頂上面,手繪了一些北歐的神話故事,因為光線並不是太明亮,所以看不清上面究竟畫了哪些人物。

而一進門的左側,一座用純白色玉石圍邊的大壁爐似乎當真能燃燒木材,並不是那種只能看看的樣子貨,裡面殘留著一些火焰燒灼過的漆黑痕跡,再往裡除了幾組稍小一點的沙發之外,就是一個非常貴氣的金色大吧檯了,只不過這吧檯大概是接待用的,裡面並沒有擺放任何酒水,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整副油畫的背景牆,和一副很有氣勢的中世紀重騎士鎧甲。

林濤不太敢恭維這裡的整體風格,雖然這裡處處透露著高貴大氣,無論是傢俱或者用料絕對都是一流的,但林濤就是本能的不喜歡這裡,不能說這裡裝修的像個暴發戶,卻是一種類似偽裝而來的偽貴族氣質,似乎這裡的主人在刻意強調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反而顯得太過矯揉做作。

「白茹,你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想起了什麼人,還是這裡真的留下了你很多的回憶,讓你觸景傷情了?」曹媚拿著一瓶低度數的粉色雞尾酒款款的坐在了林濤的身邊,似乎很不經意的把身子半倚在他的肩膀上,兩人這副樣子,正好和面對而坐的白茹形成了一個對立面,把有些失神的白茹對比的更加孤單!

「沒什麼,這裡的老闆的確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我想起了他的一些事而已!」白茹聞言抬起頭很煩躁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曹媚,又掃了一眼她緊挨著林濤的肩膀,她蹙了蹙眉頭沒再說話,低下頭繼續發呆。

第一百三十章 白茹的反常

「姐妹們快來啊,你們猜我們發現了什麼,這裡竟然有一個賣衣服的地方,裡面連內衣都是名牌呢!」

擁有一雙美腿的冰冰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和小敏一人捧著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衣服,從迴廊正中間的一間屋子裡跑了出來,而漂亮的衣服對女人永遠都有著一種巨大的殺傷力,這下正在飲酒作樂的女人們一下就樂翻了天,誰都不去管手裡的酒和食物了,通通尖叫著和冰冰一起殺向她們出來的房間,就連靠坐在地毯上的王芳和蔣燕也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硬拉著挺著大肚子的盧佳也匆匆跟了上去。

林濤點燃一支煙,見趴在地板上休息的米迦勒並沒有什麼警惕的神情,他便舒展了一下身體,斜斜的靠在了沙發的扶手上,上半身故意和曹媚保持了一段距離,很隨意的問道:「你不去跟她們看看衣服嗎?」

「不去!總不能明天穿著高跟鞋短裙上路吧?我早就看開了,衣服與其漂亮還不如實用些!」曹媚無所謂的聳聳肩,說著脫掉了自己腳上的白色運動鞋,露出一雙穿著白襪的秀氣小腳,她把腳盤在沙發上,學著林濤的樣子舒展了一下身體,慵懶的靠在了沙發另一側的扶手上,但她的雙腳卻還是有意無意的搭在了林濤的大腿上,姿勢倒是十分的自然!

「滴……」

大門旁的空調指示燈突然響了一下,接著就是整間屋子的燈光猛的大亮,雖然外面的天色還很明亮,但是久違的燈光還是讓所有人都驚喜了一下,就連正在發呆的白茹也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看來張旭他們找到發電機了!」林濤微微一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對面白茹的身邊坐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安慰似的說道:「別瞎想了,無論什麼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嗯!」白茹溫順的點點頭,緩緩抱住了林濤的胳膊靠了上來,閉著眼睛在他身上摩挲了一會,略帶傷感的問道:「濤,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無論到哪都帶著你,難道不相信我嗎?」林濤摸了摸白茹柔順的長髮,溫柔的笑了,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但白茹的影子早就在他腦海裡縈繞不去,如果可以,他很想一輩子照顧這個美麗的女人。

「沒有,就是想聽你多說幾遍!」白茹輕輕搖了搖頭,卻把林濤抱的更緊了。

「爺~看我們漂亮嗎?」

正在和白茹低聲的說著悄悄話,但一排已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們,猶如花蝴蝶一般的從走廊裡魚貫而出,她們通通換上了短到不能再短的小短裙,雖然款式各有不同,但是空姐出身的她們,無論儀態還是身段,那都是無可挑剔的。

六個昔日的空姐們扭動著她們不堪一握的腰肢,鶯鶯燕燕的站在了林濤的面前,居然玩笑似的把她們的裙子齊齊往上一掀,毫不吝嗇的露出那美到令人窒息的美腿以及誘人的性感內褲,之後六人一齊嬌聲喊道:「歡迎林爺乘坐本次航班,我們是您的私人乘務員,您將會享受到我們最貼身的頂級服務,無論什麼要求我們都會滿足您的,合理以及不合理的,哈哈哈……」

話還沒說完,六個女孩自己倒是笑成了一團,提著裙子的手忽上忽下,春光大瀉也毫不在意,卻把美人在懷的林濤弄的很是尷尬,看了怕白茹吃醋,不看又覺得太虛偽,太對不起自己了!

「喂喂喂,有沒有空姐舞什麼的?」

這時,就看到張旭和胡老大一臉豬哥相的從女孩們身後的樓梯上快速跑下來,張旭瞪大了眼睛不停在她們的美腿上來回掃視,擦擦都快流下來的口水,急不可耐的說道:「快跳上一段給爺們欣賞一下吧,跳的好爺們有賞!」

「滾蛋~死不要臉的,當我們是舞女啊!」嬌嬌呼的一下就放下了自己的裙子,十分不屑的白了張旭一眼。

「娛樂娛樂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張旭嘿嘿一笑,然後笑嘻嘻的指著樓上說道:「告訴你們,咱們今晚可有的Happy了!這棟樓裡的東西可不少,SPA,撞球,桑拿,連電影院和雪茄室都有,三樓還有不少的客房,嬌嬌美女,哥哥晚上請你看電影怎麼樣?」

「哼~吃完飯再說吧!」嬌嬌高傲的昂起脖子,然後摸摸自己的胳膊,鬱悶的說道:「還是先去洗個澡吧,幾天沒洗這身上難聞死了!」

「洗澡可就弄不起來了,雖然這裡有桑拿,但是水箱裡的水可不多,我估計咱們這麼多人,一人洗個腳也就結束了!」張旭無奈的攤攤手,表示很遺憾。

「哈?只能洗個腳啊?那我不管,你要想讓我陪你看電影,你怎麼都得給我弄點水洗澡,不然我身上臭臭的,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嬌嬌不講理的跺跺腳,撅著小嘴看著張旭。

張旭無奈的摸摸腦袋,突然腆著臉說道:「那要不我的腳不洗了,把水都給你,我幫你用水擦擦身吧?那也很舒服的!」

「切~那你晚上自己一個人看電影吧,老娘沒心情陪你!」嬌嬌氣呼呼的一翻眼睛,屁股一轉就走開了。

「靠,不用這麼現實吧?」張旭鬱悶了,但看到一旁正擺弄自己新裙子的冰冰,張旭又腆著臉走上去,問道:「冰美女,晚上哥哥請你看個電影啊?」

「行啊,不過你不覺得我穿這套衣服,脖子上缺了點什麼嗎?」冰冰抬起頭挑了挑彎彎的柳眉,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張旭,笑的很有深意。

「嘿嘿,不就項鏈嗎,哥這裡多的是,隨你挑!」知道這些女人各個都跟人精一樣,但張旭還是大氣的一笑,立馬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大串令人眼花繚亂的項鏈拿在手上,樣子像極了路邊賣假貨的小販。

「就這些啊?我可不要人家挑剩下的!」冰冰冷笑著搖搖頭,眼神刻意的掃了一下嬌嬌脖子上那串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鏈,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怎麼都不能比嬌嬌的差了。

「你們這些空姐就是難伺候,眼光一個個賊到要死!好吧,我豁出去了,把我老張家的傳家之寶拿出來給你開開眼吧!」張旭神秘的一笑,就見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輕輕打開後裡面竟然是一枚碩大無比的鑽石戒指,看著冰冰一下亮到極點的眼神,張旭得意非凡的說道:「怎麼樣,美女?這枚戒指不含糊吧?」

「哇~這這……這鑽石好大啊!」冰冰歡呼了一聲,萬般驚喜的直接把戒指從張旭手中奪了過來,剛想往手上套,誰知道沙發上的白茹卻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衝到她的身前,面色鐵青的對她說道:「冰冰!這戒指你不能戴!」

「為什麼呀?一枚戒指而已啊!」冰冰拿著戒指莫名其妙的看著白茹,倒是很少見到白茹有這麼嚴肅的一面。

「因為……這戒指是我好朋友向他未婚妻求婚用的!」白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轉頭看著張旭說道:「張旭,這戒指是不是你剛剛在三樓的大套房裡發現的?它就放在一個床頭櫃上?」

「□?你怎麼知道的?」張旭驚訝的看著白茹,這戒指的確是他剛剛順道搜索三樓的時候在一個大套房裡找到的,就擺在床邊的床頭櫃上。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反正這枚戒指不屬於你,你不能把它送人!」白茹神色極其複雜的看了冰冰手中的戒指一眼,又上前一步伸出手,很抱歉的說道:「冰冰不好意思,請你把戒指給我,我想把它放回去!」

「放回去幹嗎呀?多浪費啊!」冰冰十分不情願的看著白茹,但看到白茹一臉堅決的樣子,她只好磨磨蹭蹭的把戒指交給了白茹,心裡卻氣的快要發瘋,鑽石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喜歡的。

白茹接過戒指後,儘管眉頭蹙的很深,卻還是溫柔的撫摸了一下,把它塞進盒子後,白茹轉身有些疲倦的對林濤說道:「濤……我有些累了,先去三樓休息一下,吃飯的時候不用叫我了,你……等會可以去三樓最後一個房間找我!」

「嗯,你去吧!」林濤點了點,望著匆匆而去的白茹,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蹙了一下,仰了仰身體靠在沙發上,端著手中的酒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起了酒。

「呵呵~看來我們的大明星故事真不少哦!」曹媚躺在沙發上嘴角翹起一絲玩味的弧度,望著對面靜靜出神的林濤,她的雙眼亮晶晶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看電影

「那個王什麼的,你別跟個老爺似的坐在那了,還想混吃等死啊?」

沒了戒指的張旭無語的和冰冰對視了一眼,然後很是不悅的看著正坐在角落裡喝著飲料的王鵬,看他一臉滋潤的模樣,張旭沒好氣的指著一樓的走廊說道:「廚房從那裡走到頭就是,裡面米油現成的,要是你連飯都燒不好,我看你就找個地方一頭撞死得了,省得我到時候親自動手!」

「那哪能呢,燒了一輩子的飯了,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王鵬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諂媚的對張旭笑了笑,拄著他自製的枴杖,一瘸一拐的往廚房走去。

白茹走後,嬌嬌喜顛顛的坐在林濤的身邊,半摟著他說著一些撒嬌的話,但林濤卻始終沒什麼表情,嬌嬌一個巴掌自然也就拍不響了,不過當她看到一旁的胡老大很輕鬆的摟著李麗在那打情罵俏,嬌嬌便有些妒忌的說道:「老胡,這下又來了個廚師,你算是徹底解放了啊!」

「屁,他一個食堂燒大鍋飯的,充其量就是個廚子,也配叫廚師?等他把飯菜弄出來之後你們就知道了,我就算只放鹽肯定都比他燒的好吃!」胡老大不屑的一昂腦袋,整個人都靠在了李麗傲人的胸口上,而李麗也是一陣媚笑,雙手緊緊摟著胡老大的腰。

沒有活屍的威脅,又有充足的食物,眾人一天到晚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一時的放鬆,女孩們就像開了派對一般,推著小車上面擺滿了打開的酒水,而大量的零食小吃也被她們歡呼著撕開,可勁的往嘴裡猛塞,久違的狂歡氣氛在每個人心中蔓延著。

女孩們都在輪流給林濤敬酒,新來的王芳也不含糊,扭著她粗壯的腰肢,拉著有些扭捏的蔣燕一人給林濤敬了一大杯的紅酒,至於大肚子盧佳肯定就不能喝酒了,她已經換了一身寬鬆的乳白色長裙,更有了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她舉著一瓶營養快線和林濤意思了一下,說了幾句感謝照顧之類的客氣話。

「嫂子,這條項鏈送給你,這可是我一直珍藏的哦,很多人要我都沒給,你戴上它就更配你的裙子了!」張旭笑瞇瞇的從自己背包的深處掏出一個四方的首飾後,打開以後,裡面躺著的是一條比給嬌嬌還要華美上許多倍的藍寶石項鏈,而且這藍寶石項鏈不但寶石碩大,就連周圍點綴的一些碎鑽都能上克拉了。

「張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種東西太貴重了,而且我根本用不到呀,你還是留給你以後夫人吧!」盧佳微笑著搖了搖頭,婉拒了張旭的好意。

「嗨~嫂子你還跟我客氣幹什麼啊,海哥既然把你交給我照顧,那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至於我以後的老婆,那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情呢,你要是不收,我可把他扔了啊,放在包裡老沉了!」張旭死皮賴臉的把項鏈塞給了盧佳,盧佳推卻不過,只好把項鏈拿在手上,無奈的說道:「那就算嫂子暫時替你保管吧,等以後你要是找到另一半了,我再把它還給你!」

「還什麼呀,這種東西現在只要運氣好,滿大街都是,我就是覺得嫂子你的氣質配上這條項鏈肯定更漂亮了,來來來,我幫你戴上,你一定喜歡的!」張旭不由分說的站起來把項鏈戴在了盧佳的脖子上,盧佳俏臉一紅,低著頭卻沒好多說什麼。

「嗯~還真別說,張旭這小子渾是渾了一點,挑東西的眼光可真沒的說,這項鏈真的很配盧佳!」一旁的曹媚看到盧佳脖子上華美的項鏈也十分有興趣的伸過頭來,不斷上下打量著盧佳,嘴裡嘖嘖有聲,接著說道:「對了盧佳,你這預產期大概在什麼時候啊?別到時候你突然要生了,我們都沒個準備的!」

「原來在聚集地的時候給一個姓秦的醫生看過,但她不是婦產科的,懷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而且現在這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我也搞不大清楚,不過我猜測應該不出一個月了!」盧佳輕輕撫摸著肚子看了曹媚一眼,有些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那時間不多了啊,張旭,你的責任可是重大嘍!」曹媚看著張旭很有深意的對他擠擠眼。

「嗯,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給盧佳找個醫生,盡力讓她們母子平安的!」張旭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根本沒瞧見曹媚玩味的眼神。

「張旭……真麻煩你了!」盧佳靠在沙發上,滿是歉意的看著張旭。

「嫂子你就別見外了,能在這種世道多出一個親人來,我也是求之不得的!」張旭很罕見的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十分憨厚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狂歡仍在繼續,除了情緒不高的林濤之外,眾人都是有說有笑的,沒一會新任的大廚王鵬就一瘸一拐的把剛燒好的菜端了上來,雖然看不到什麼新鮮蔬菜,但姑娘們還是歡呼著開伙,嬌嬌她們甚至都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捏熱氣騰騰的菜了,只有胡老大背著雙手在那一副大師傅模樣對菜餚評頭論足,而王鵬則是搓著手一臉虛心的聽取經驗,畢竟,他的手藝的確還趕不上前輩胡老大。

曹媚慇勤的把林濤拉上偏廳的餐桌,想了想,還是對林濤說道:「林爺,我夾點菜給白茹送上去一些吧,她一中午也就吃了幾個麵包的!」

林濤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說道:「現在她可能剛睡下,還是別打擾她了,這樣,你給她留點菜,晚一點我再給她送上去吧!」

「唉~有人疼就是好啊!」曹媚點了點頭,卻幽怨的歎了口氣,站在林濤身旁默默的幫他添飯夾菜,林濤卻始終無動於衷。

一頓飯幾乎所有人吃的都異常滿足,許久都沒吃到一桌像樣飯菜的眾人甚至激動的都快流下淚水,女人們現在哪還顧得上身材,通通狼吞虎嚥的吃著桌上的所有能吃的東西,她們中吃的最少的一個人居然都吃了三碗飯,飯量絲毫不在幾個男人之下。

酒足飯飽,因為也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女人們一個個小臉暈紅,精神異常的興奮,本來嬌嬌還提議大家繼續拼酒的,卻被居心不良的張旭慫恿著去二樓看電影,想想這以後也指不定還能有幾次看電影的機會,眾人欣然同意,浩浩蕩蕩的殺向了二樓的小型放映廳。

「張旭,你跟她們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上去休息一下!」盧佳用手撐著自己的腰站了起來,笑著對一臉興奮的張旭說道。

「你是要多休息了,我送你上樓吧!」張旭點點頭,放開正推著冰冰肩膀的雙手,又挑了幾樣小吃和飲料,扶著盧佳上了樓。

「林爺,咱們也過去吧,等看完電影你正好給白茹送吃的!」曹媚看看林濤似乎猶豫著不想過去,立刻上去挽住了他的手,有些生拉硬拽的味道把林濤拽著進了二樓的放映廳。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非諜影

二樓整個就是個多功能的樓層,什麼桑拿,按摩,美容甚至K歌全在這裡,而林濤他們要去的放映廳,雖然規模不大,但卻足夠豪華,六排電動的真皮按摩靠椅,單人單座,寬敞還不擁擠,看電影的同時還能放鬆全身,絕對是頂級的享受。

眾人簇擁著林濤一起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放映廳,按照各自的喜好找了位置坐下,知道自己和林濤沒什麼戲的女孩們,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和高楚江父女倆都坐在第一排,而早已明目張膽的胡老大則是拉著李麗淫笑著選了一個最靠邊的角落坐下,電影還沒開始放,兩人就已經膩在了一張按摩椅上,時不時就聽見李麗發出一陣陣膩人的浪笑。

曹媚挽著林濤大大方方的選了靠牆的最後一排,前面是靠在米迦勒身上吃著東西的阿雪,而林濤倒是不想坐的這麼後,但是隨著古靈精怪的嬌嬌也纏上來推著他,他自然就身不由己的坐了過去,然後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的夾在中間,一邊給他遞煙,一邊給他餵著薯片,搞的林濤都有些苦笑不得。

「電影怎麼還不開始啊?放什麼片子哦?」坐在最前面的幾個女孩等了一會看電影還不開始播放,通通回頭不耐煩的往播放室看去,可播放室雖然亮著燈,但哪裡有半個人?看來所有人都等著看電影,就是沒人想著過去播放一下!

「張旭,張旭呢?是他讓我們來看電影的,就該他來放!」冰冰啃著一包薯片,伸長了脖子四下找著張旭的身影。

「哈哈~就知道你們沒人放電影,我這不來了嘛!」張旭鬼頭鬼腦的突然出現在了播放室裡,通過一個小窗戶向著裡面的人揮手,然後大聲說道:「說吧,想看什麼片子?今晚咱們可是包場的,男女激情片都能放!」

「滾你的蛋,別放鬼片和活屍片就好了,其它隨便!」冰冰站起來大方的朝張旭揮揮手。

「那好,就……南非諜影吧,是咱們白茹大美女主演的,看完你們還可以上樓去找她要個簽名哦!」張旭在播放室裡一通翻找,還好這裡放的都是碟片,不然給他弄個膠片什麼的,他還真不一定會放。

張旭在播放室裡搗鼓了好一陣,放映廳裡的燈光一下就昏暗了起來,只留下幾盞走廊的落地燈發出暗暗的光芒,沒一會投影機就開始閃爍起來了,一陣播放許可的畫面過後,眾人期待的電影終於開始了。

《南非諜影》是白茹主演的最後一部電影,由好萊塢的金牌編劇親自操刀,斯皮爾伯格的關門大弟子親自主導,創下了當年的票房之最,是絕大部分人交口稱讚的一部歐美巨製。

女孩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因為鏡頭上已經出現了白茹穿著米色風衣,款款從一條佈滿落葉的小巷裡走來的優雅身影,然後就是一段和男主角之間的感情戲,一個高大帥氣的外國帥哥溫柔的摟著白茹的纖腰,站在深秋的泰晤士河邊,白茹也雙手捧著帥哥的臉,慢慢的,隨著幾句傷感的對白,白茹和那帥哥深情的擁吻在了一起。

「林爺,是不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嬌嬌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薯片,眼睛亮亮的看著螢幕上正和別的男人接吻的白茹,帶著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還好!」林濤用右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淡淡的說道,只是他略顯複雜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有些不適應的心情,看自己女人和帥哥接吻,正常男人都不會適應的。

「是啊,反正演員不都是這樣的嗎,不是今天我親你,就是明天你親我的,習慣了就好!」嬌嬌點點頭,瞥了林濤一眼,似乎很沒心沒肺的說道。

「林爺,這電影我看過,後面還有白茹和那男人的床戲,你要是不習慣的話乾脆就別看了,幹嗎給自己找不自在呢?」曹媚看林濤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她在林濤看不見的一面詭異的一笑,伸著腦袋在林濤的脖子上嗅了嗅,笑著說道:「爺,你身上都餿了呢,這樣吧,你乾脆躺下來按按摩,我去給你打點熱水幫你擦擦身子!」

說著,曹媚伏在林濤的身邊按動了他椅子上的按鈕,把林濤的身體徹底放平,而林濤似乎真的不習慣去看白茹去和別的男人上演激情,任由曹媚把他放倒,並且閉上了雙眼假寐。

「小嬌,你先幫林爺按按摩,我去給他打水來!」曹媚微微一笑,和嬌嬌互遞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後,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爺~你得放鬆點呀,怎麼身體還繃那麼緊呢?」曹媚走後,嬌嬌很自然的就整個人伏了過來,跪在沙發椅上,微笑著給他從胸口慢慢按起,然後才是一點點的上到胳膊,肩膀,而她胸前的一對豐滿卻因為姿勢問題,毫不羞澀的全部壓在了林濤的手臂上,似乎不僅她的雙手可以按摩,連她的胸部也毫不含糊。

等曹媚拎著兩個大桶回來時,嬌嬌倒也沒有過多逾越,正蹲在地上給林濤按摩著雙腿,林濤至始至終閉著雙眼,從表情上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此時的心情。

「你去後面給林爺按按太陽穴,我幫他泡泡腳!」曹媚把一個大木桶放在了林濤的腳邊,從另一個塑料紅桶裡倒出了半桶的熱水進去,她伸手試了試溫度,然後蹲下身子,主動幫林濤脫去了鞋襪,又輕輕捲起了褲管,這才捧著林濤的腳放進了水裡。

「嗯~」

雙腳放進熱水的一霎那,嬌嬌纖細的手指也撫上了林濤的太陽穴,林濤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似乎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很舒服了。

「爺~我幫你把衣服脫了吧,給你擦擦身!」嬌嬌彎下腰,把胸前的兩團柔軟輕輕壓在了林濤的頭頂,一雙靈動的小手也滑到了他的胸膛,上下來回拂動一陣後,嬌嬌解開了POLO衫的兩顆扣子,順勢把它從林濤的身上脫了下來。

衣服離開身體的一霎那,林濤的眉頭不經意間蹙了一下,但隨後就在兩個女人盡心盡力的服務中又舒展開來,曹媚從水桶裡擰出一條濕毛巾遞給嬌嬌,嬌嬌接過毛巾細心的為林濤擦拭起身體來,不放過每一個角落,而曹媚蹲在林濤的身前,一雙小手伸在盆中,用很嫻熟的技藝按摩著林濤腳上的穴位,只一會,林濤的鼻子裡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竟然歪著腦袋睡著了。

看到林濤睡著,曹媚和嬌嬌相視一笑,曹媚接過嬌嬌手裡遞來的毛巾,在桶裡搓了幾下之後輕聲的說道:「爺,幫你把腿上也擦擦啊!」

睡著的林濤肯定不會答話,但在曹媚解開他腰間的皮帶時,林濤還是閉著眼睛沉聲道:「幹什麼?」

「幫你把腿擦擦呀!我們還能幹什麼呢?」曹媚輕笑著把林濤下意識捂在皮帶上的手拿開,邊解他的皮帶便說道:「爺你就好好睡著吧,你天天為咱們這麼多人操心,到了晚上也該是放鬆的時候了,這電影還有一個多小時,等結束了我們再喊你!」

曹媚幾句話就順利的脫掉了林濤的休閒褲,溫柔的用毛巾給林濤擦著腿,抬頭瞥了一眼給林濤正搓揉手掌的嬌嬌,輕聲說道:「小嬌,你去前面歇歇吧,林爺這裡有我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這是林爺,我也該出一份力的!」嬌嬌一語雙關,冷笑著看了曹媚一眼,她牽起林濤的手,扭身轉到了林濤身旁的座椅上坐下,給林濤按摩手掌的同時,嬌嬌輕輕的張開了嘴,居然把林濤粗大的食指輕輕放進了自己的嘴裡,慢慢的含動。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亂性

林濤的身體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敏感的手指被溫軟的小嘴輕輕裹動著,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雖然他的心裡略微有些排斥,但是如此的溫柔鄉又有哪個男人可以拒絕呢?林濤同樣也不列外,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首先選擇了享受。

曹媚臉色陰沉的看了嬌嬌一眼,嬌嬌含著林濤的手指得意的回視,絲毫不在意曹媚冰冷的臉色,然後用眼神看了看曹媚正在揉捏的大腳,挑釁的揚了揚自己的眉毛,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分明是在說「有本事你就舔林濤的腳趾來看看!」

曹媚的眼神閃過一絲寒光,卻沒有再去看嬌嬌,她輕輕的把林濤的左腳從木桶裡拿出架在自己的腿上,用乾毛巾很認真的擦乾後,看看那有些粗糙的大腳,曹媚俯下身的同時卻對嬌嬌冰冷的一笑,然後在嬌嬌驚異的目光中,曹媚居然真的張開自己的櫻桃小口,毫不猶豫的一口就含住了林濤的一根腳趾。

林濤的呼吸一下就變的粗重起來,雖然他本能的有些抗拒,但根本無法和那兩張溫軟的櫻唇給自己帶來的強烈刺激相比,所以那剛剛興起一點的抗拒念頭,就在兩個女人較勁一般的服侍下被完全淹沒在腦後。

嬌嬌穿著的一條閃亮亮的緊身短裙,此時她跪坐在按摩椅上,短裙早已跑到了她的腰間,撅起的臀部上是一條嶄新的黑色彈力丁字褲,把嬌嬌兩片雪白的臀瓣襯托的更加嫵媚動人,而此時,當她看到曹媚賣力的舔著林濤的腳掌,嬌嬌的內心也掀起了一股不服輸的念頭,她在心裡咬了咬牙,輕輕把林濤的手放在了他的腦後,也伏下身,伸出自己的香舌,舔在了那黑色的腋窩之中。

玄妙的感覺一波波的侵襲著林濤的大腦,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林濤感覺自己今天特別的敏感,特別的容易激動,換做往常,他早就該制止兩個女人愈演愈烈的動作了,但是今天,似乎有種叫做慾望的東西開始佔據了他的大腦,讓他越來越恍惚,越來越想放縱自己。

當兩個女人都慢慢把目標轉移向自己最重要的部位時,林濤睜開了赤紅的雙眼,他喘著粗氣看了一下周圍昏暗的環境,發現所有人好像都在忙碌著自己的小動作,右側的角落裡,李麗的上衣不知去向,挺著她那絕對傲人的胸部,正毫無顧忌的騎胡老大身上起起伏伏,雖然她在極力壓抑著她的聲音,但隨著她的臉部越來越紅,她嘴裡那令人面紅耳赤的淫靡聲音也越來越響,並時不時還伴隨著胡老大的一些興奮的辱罵。

而第三排靠門的地方,一張按摩椅上只高高的翹起了兩隻白嫩的小腳,雖然看不見椅子上人的腦袋,但那兩隻腳上的銀色高跟鞋分明是屬於冰冰的,沒一會,一件性感的火紅色文胸就被一隻粗大的手臂給拋在了地上,冰冰大概是翻了個身,修長的雙腿從男人的肩膀上放了下來,頂著一頭凌亂的秀髮滿臉潮紅的趴在了椅子上,而滿身大汗的張旭這時也跟著站了起來,光著膀子在冰冰身後不停的聳動,毫不在意周圍人們嬉笑的眼光,臉上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在場的男人無一不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高楚江把自己的女兒哄睡著後,擠坐在小敏的椅子上正一個勁的和她說著低俗的笑話,雖然兩人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但高楚江也成功的摟住了小敏的腰。

就連斷了腿的王廚子也坐在那粗壯的王芳身邊大獻著殷情,看王芳那一臉欲拒還迎的樣子,被王鵬拱上床估計也是遲早的事,畢竟這裡能互相看上的也就只有他們倆了。

隨著一陣強烈的酒勁湧來,林濤晃了晃自己有些越發迷糊的腦袋,看著場中那淫靡的場景,他心中的一把火似乎燒的越來越旺,周圍的環境也給了他不小的刺激,這是一種對男人來說最致命的誘惑,而且就連前排的阿雪居然都埋下了腦袋,紅艷艷的小嘴不斷落在米迦勒的大腦袋上!

其實沒有經歷過末世的人很難明白末世女人的心態,這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以男人為尊的世界了,男人天生比她們強壯,比她們善於作戰,生理上的差別就已經導致絕大多數女人只能臣服於男人,女人們如果想要活下去,最佳的選擇就是找個男人依附,當然,不靠男人活下去的女性不是沒有,但那太少太少,她們所付出的也絕不僅僅只是表面上那一點。

末世是一個處處殺機的世界,也是個十分現實的世界,女人們何嘗想去賣笑討好男人,但現實根本容不得她們去選擇,可以說如果沒了男人,從要強的白茹開始,直到心機深沉的曹媚,她們活下去的機率根本是微乎其微,明年這時候再來,在這家會所裡看到的將是一具具淒慘的紅粉骷髏!

林濤很明白女人們所想,十分清楚的知道她們想要什麼,男人們想要她們的身體,她們自然想得到男人們的保護,看上去是雙贏的事情,實則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真愛偶爾也許會有,但也同樣很少很少,甚至少到可憐!

就在林濤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最關鍵的東西忽然進入了某個溫軟的所在,被緊緊的包裹住了,林濤本能的低頭去看,但兩個女人的臉正緊緊挨在一起,讓他無法知道究竟是誰得逞了,不過這種感覺幾乎快讓他的靈魂都跟著迷失,連骨頭好像都跟著輕了幾兩,但即使如此,在林濤的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排斥感,隨即他就直起腰想憤然離去,但是隨著大屏幕上的一個鏡頭出現,他起身的動作卻嘎然而止……

鏡頭上放的正是只穿了一套紫色性感內衣的白茹,身材勻稱而完美的她此時正站在浴室的一面大鏡子前,白皙的肩膀上中了一槍,大量的鮮血從她的肩頭一直落到了她飽滿的酥胸上,一個同樣滿身是血的外國男人正用手術鉗小心翼翼的幫她取出肩膀裡的彈頭,之後,彈頭成功的取出,而滿頭冷汗的白茹在粗喘了幾口氣之後,再一次和那個男人擁吻在了一起,然後便上演了一段浴室裡的激情戲,不再只是接吻,而是真正的激情。

整個片段大約持續了四五分鐘之久,雖然白茹至始至終沒有任何的露點,但是白茹和那男人的表演卻不可謂不真實,那男人在白茹身上一次次的衝撞就好像是真正進入了白茹的身體裡一般,而白茹的表情也是從起初的迷離到慢慢的潮紅,連嘴裡的呻吟也是令人臉紅心跳,直到最後白茹整個人突然緊緊的繃住開始不斷的顫抖,連這種攀上高潮的感覺都給她表演的惟妙惟肖。

「爺~疼……」

一聲哀怨的呻吟聲,終於把林濤的注意力從大屏幕上轉了回來,林濤下意識的看去,只見伏在自己腿間的嬌嬌嘴角掛著晶瑩的液體,正滿臉委屈的看著自己,而自己的手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插進了嬌嬌的胸口裡,緊緊的捏住了她胸前一團致命的柔軟。

「對……對不起!」

林濤剛想鬆開手,但下一刻,一股再也無法阻擋的快意卻突然湧來,林濤無法控制的渾身劇烈一抖,整個腰部瞬間高高頂起,抓住嬌嬌柔軟的大手再一次捏緊,嬌嬌痛苦的一皺眉頭,卻沒敢哼出聲來,而趴在他腿間的曹媚也一聲乾嘔,同樣強忍著沒敢抬起頭,直至那股強烈的激流在她嘴裡全部爆發完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見拉修爾

林濤穿好了衣服,根本不理會兩個女人的呼喚,有些狼狽的衝出了放映廳,坐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上,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香煙給自己點上,輕吸了一口之後,臉色陰沉的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說道:「拉修爾,如果你再給我身上使什麼手段的話,我會選擇毀滅我這幅軀體,讓你什麼也得不到!」

「哦!不不不,你誤解我了,我親愛的分身……」

原本空空蕩蕩的走廊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戲謔的聲音,只見林濤被節能燈拉出去很長的影子,突然像個臥倒又直起的人一般慢慢懸浮了起來,就那麼漆黑而詭異的浮在了林濤面前,像極了恐怖電影裡的鬼魂。

影子很優雅的擺動著自己的雙手,語氣輕佻的說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生氣,我並沒有使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只是放大了你內心的慾望而已,那是你自己的想法,與我一點無關,你要是心裡沒這種想法的話,我又能把你怎麼樣呢?而且作為一個強壯而又帥氣的男人,你應該懂得及時行樂才對!」

林濤鐵青著臉龐,眼神冰冷而怨恨,而黑色的影子依舊在那喋喋不休的說道:「何況那兩個妞主動送上門,你也不能冷了她們的心啊,噴發的那一瞬間,你不也很享受嗎?瞧瞧那個叫曹媚的女人,吞下你的精華時她笑的是多麼的燦爛!哦,不……我的夥計,你不應該用一副看仇人的眼光看著我,那等於是在敵視你自己,你不覺得這很彆扭嗎?該死,哪有人自己討厭自己的!」

「拉修爾,你是你,我是我!即使我是你分割出來的一部分靈魂碎片,但我有良知,而你……沒有!」林濤的聲音漸漸有了咆哮的趨勢,眼中的寒光更是不斷閃爍。

「良知?哈哈……你和一個生活在地獄的魔神談良知?真他媽荒謬!」林濤浮起的影子很誇張的攤開雙手,彎下腰似乎正在緊盯著林濤,很是不屑的說道:「那種東西對我來說就是股致命的病毒,只有懦夫才需要良知,當整個世界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時,良知……還能用來做什麼?被編成笑話嗎?」

「也許吧,對你這種瘋子來說良知半毛錢不值,但你別忘了,良知你曾經也擁有過!」林濤死死的盯住自己眼前的影子,聲音緩慢而沉重。

「是的,你就是我曾經的良知,所以我把你從我的靈魂裡分割了出來,因為我早就認識到你是讓我懦弱的所在!」

拉修爾似乎煩躁的揮了揮手,指著林濤大聲的喊叫道:「瞧瞧你自己現在的德性吧,認清了你自己,你就知道良知是個怎樣該死的玩意了!那些身體美妙的女人你明明都想上,卻偏偏端著一副道德至上的架子,故作清高,等別人死皮賴臉纏著你,你又他媽像個婊子一樣羞答答的張開你的雙腿,還有那一次次為救那些不知所謂的倖存者,差點把你的小命都搭進去,可最終呢?你救了他們,可他們還不是有人在背後捅你的刀子?跟我談良知,見鬼去吧!」

「我不想和你多費什麼唇舌,只想讓你明白你是你,我是我,你別再混為一談,不管我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對是錯,我自己不感到後悔就可以了!」

說著,林濤彈飛了手中的煙蒂,從樓梯上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影子,口氣異常認真的說道:「還有,你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再一次冒了出來,還對我施展手段,我的忍耐是很有限的,別忘了,在被你徹底魔化之前,這幅身體還屬於我,你知道我的脾氣!」

「好吧!誰叫你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們一個脾氣呢,都是令人作嘔的味道!」拉修爾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別以為我在下面是閒的蛋疼才跑出來的,我可是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呢,這次來我是給你一個忠告,你最好別再往那什麼南州去了,那裡有著什麼東西連我也不知道,我可不想我花了大把精力創造出來的這幅軀體給你白白報廢了!」

「你知道我背負的承諾以及願望!」林濤把雙手插在了褲子口袋,淡淡的說道。

「去你那該死的承諾和願望吧!你要是敢把我的軀體給毀了,你知道自己的下場!」

拉修爾憤怒的一揮拳頭,逕直朝著林濤的鼻樑砸來,但林濤卻閃都不閃,反而很是不屑的冷笑,十分淡定的站在原地,而黑影的拳頭堪堪與他的鼻樑接觸之時,卻陡然停了下來,下一刻,只見那有如真人一般的黑影突然消散開來,就像一盆被人潑出去的黑墨水一樣,又恢復成為了林濤正常的身影,但空中卻飄來拉修爾咬牙切齒的聲音:「下一次,這拳頭會落在你的靈魂上!」

「你儘管來試試!」林濤無所畏懼的笑笑,轉過身,端起地上擺放的食物,朝著白茹所在的房間大步走去。

三樓的客房有不少,奢華又寬敞,林濤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腳下是鬆軟的米色地毯,看著盡頭最後一個房間裡透出明亮的燈光,林濤疑惑的蹙了蹙眉頭,他不知道白茹是不是到現在還沒睡,但就在這時,他剛剛路過的一扇房門卻輕輕打開了,只見穿著一套牙黃色的綢緞睡裙,挺著大肚子的盧佳在門後出現了。

「嗯?怎麼還沒休息?」林濤停下腳步,轉過身笑著問道。

「一個人……有點不習慣!」盧佳光著一雙嫩白的小腳站在地上,齊膝的裙下露出勻稱的小腿,她手扶著門框,對著林濤靦腆的笑笑,問道:「你們電影看完了嗎?我有點事想找王芳她們幫忙呢!」

「哦,應該還有一會,要不我下去幫你叫一下?」林濤指了指樓下,把自己的目光趕緊從盧佳的胸前挪開,因為盧佳的胸口高高頂起了兩個凸點,並且帶著十分明顯的潮濕痕跡,他估計盧佳是遇到了一些孕婦方面的麻煩,只能求助於比較熟悉的王芳了。

「那就不用了,我再等等吧!」扶著門的盧佳趕緊搖頭,似乎是察覺到了林濤有些驚異的目光,她本能的低下頭一看,立刻發現了自己胸前的不雅之處,盧佳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很是不安的搓動了一下自己赤著的雙腳,把身體微微往後縮了縮,她尷尬的岔開話題說道:「林……林哥,你剛才和誰說話呢?那人的聲音好奇怪啊!」

「呃……是米迦勒,他酒喝多了聲音是有點怪!」林濤怔了怔,他沒想到隔著這麼遠,盧佳竟然還是聽到了自己和拉修爾的對話。

「嗯,那……那我休息了,晚安!」盧佳點了點頭,紅著臉輕輕關上了房門。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茹的往事

盧佳散發著濃濃母性光輝的身體消失了,林濤表情怪異的笑了笑,轉身向白茹的房間走去,抬手敲了敲房門,林濤站在門前輕聲問道:「白茹,睡了嗎?」

「門沒鎖,進來吧!」房門裡傳來白茹清冷的聲音,似乎還微微帶著一點疲憊。

林濤擰開門把手,邁步進了房間,一眼就看到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自己吸煙的白茹,白茹此時已經換下了白天所穿的衣服,換上了一條林濤從沒見過的白色真絲睡裙,那睡裙很薄,卻顯得中規中矩,完全看不出白茹完美的身段。

白茹的左手托著另一隻手的手肘,正輕輕吸著兩指間夾著的香煙,她聽到了林濤進來的聲音,只是微微偏了偏腦袋並沒有轉過身,而在她的腳邊正扔著兩瓶喝空了的紅酒酒瓶,一隻破碎的高腳杯帶著一點殘餘的紅色液體就散在她身邊的茶几上,有著一種淒艷的美。

「幫你帶了點飯菜上來,趕緊趁熱吃吧!」林濤看著白茹優美的背影,臉上不知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他有心想上前詢問兩句,可白茹此刻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他覺得有些陌生,似乎不再是那個總會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小女人了,彷彿又恢復了她高高在上的明星身份。

林濤彎腰把手中的盤子放在眼前的梳妝台上,白茹至始至終都沒轉過身來,也不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好像和他一點瓜葛都沒有,而一種荒謬的感覺立刻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感覺自己像極了酒店的服務生,給客人送完外賣就應該走了,奢望人家一個國際大明星能和你說什麼呢?

林濤自嘲的笑了笑,一種失落感深深包圍了他的全身,或許這才是白茹應有的傲氣吧,如果沒這該死的末日,白茹可能連正眼都不會瞧他一下的!

林濤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不過正當他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梳妝台上的一塊木頭相框卻吸引了他,看著上面摟抱在一起笑的很開心的男女,他足足呆了有六七秒,然後帶著一種釋懷的味道笑了笑,叮囑了白茹一句早點休息後,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林濤……」

在林濤即將邁出房間的一霎那,白茹終於出聲叫住了他,聲音裡竟然還帶上一點惶急以及委屈,林濤頓住了身形,轉過身來平淡無奇的問道:「怎麼了?」

「你去哪?不……不和我睡嗎?」白茹微微上前一步,略帶幽怨的盯著林濤假裝輕鬆的臉龐。

「還是不了吧,我想今晚你應該更希望一個人,對吧?」林濤輕輕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朝著梳妝台上的相框又看了一眼,眼神裡透露出一種難以說清的複雜。

白茹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咬了咬自己毫無血色的下唇,有些生氣的說道:「對你個頭,你就這麼小氣嗎?」

「你說的話我怎麼就聽不懂呢?我哪裡小氣了?」林濤攤開手掌,很無辜的聳了聳肩膀。

「你……你不就是看到我和他的合影了嗎?也不至於不理我吧?」白茹快步走到了林濤的身邊,把他的身子從走廊上蠻橫的拉了進來,然後「咚」的一聲關上門,直視他的眼睛氣鼓鼓的說道:「你今晚哪也不許去,死也得死我床上!」

「我怎麼就沒發現,你原來還有這麼刁蠻的一面呢?好吧,就死你床上了!」林濤無奈的笑笑,轉身走到了一組白色的歐式沙發上坐下,抬頭看著臉上還帶著明顯淚痕的白茹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既然你的心情不好,幹嘛不一個人靜靜呢?你不覺得我現在很多餘嗎?」

「對不起……」

白茹雙手垂在小腹前不斷絞動著手指,她低下了頭,難過的說道:「我知道我的情緒不對,可有些往事一旦浮上心頭,我也控制不了!」

「嗯,我可以理解!」林濤點點頭,從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後,望著白茹輕聲說道:「每個人都有他藏在心底的往事,連我也一樣,所以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至少今晚在這裡不用,我想你應該好好一個人靜一靜的,我就在你對面的房間睡,好不好?」

「可……你就不想問問我和他的事情嗎?」白茹咬了咬毫無血色的紅唇,很認真的看著林濤。

「還需要問嗎?你的一切好像都給你寫在臉上了吧!他……應該是你的未婚夫吧?」林濤淡淡的一笑,瞥了一眼相框裡那個斯文帥氣的男人。

「我就知道你早猜出來了!」白茹撫著額頭無力的搖搖腦袋,沮喪的說道:「你是從張旭找到的那枚戒指看出來的吧?」

「不全是!」林濤搖了搖頭,微微歪著腦袋看著有些驚訝白茹,苦笑著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個很敏感人嗎?從我下午說要來這裡過夜開始,你就沒再叫過我一聲老公,而且情緒一直都很差,呵呵~等再看到那枚戒指的時候,基本上我就全明白了!」

「濤……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只是……只是……」白茹手足無措的搖著頭,早已紅了的雙眼情不自禁的再次留下眼淚,看著沙發上含笑看著自己的林濤,她再也忍不住,一頭扎進了林濤的懷裡,哭著喊道:「老公……畢竟這是他的地方,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不過……不過我是真心愛你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好了,我什麼時候說生氣了,別亂想!」林濤笑著摸摸白茹披肩的長髮,在她額頭溫柔的親了一下,摟著她說道:「你們都已經到了要結婚的地步,如果你一點情緒都沒有的話,那我還真要好好審視你一次了!」

「我……給你說說我和他的事情吧?」

白茹摟著林濤的脖子抬起了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等林濤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靠在林濤的懷裡又摩挲了一會,才歎著氣說道:「唉~他叫黃超然,比你還大兩歲,三十四歲了,原本家裡有紅色背景,不過早就沒落了,但他卻憑著過人的手段,在短短的十年間,又讓他們家族重新站在了一流的舞台上,我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認識他的,可我沒想到,他當時就連一棟房子都買不起了,竟然還敢來追求我,也許是我被他那股不服輸的狠勁給打動了吧,雖然沒答應他的追求,但我卻稀里糊塗的借了他五百萬……」

「他當時拿著那五百萬對我說,在我三十歲之前,他一定會站在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讓我答應他的追求,並且給我一個這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當時我也沒怎麼太在意,隨後他就一下消失了整整五年,等他再次出現在(文*冇*人-冇-書-屋-W-Γ-S-H-U)我面前時,沒想到他真做到了,帶著十幾億的身家來追求我……」

說到這,白茹苦笑了一下,抬頭望著林濤的雙眼,說道:「我自認為不算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但他追求我那天所擺出來的排場,我想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拒絕的,所以……我答應了他的追求,但也只是試著和他相處,不過這一處就是兩年多,直到災難爆發前的那一刻,他突然聲勢浩大的當眾向我求婚,可我當時一點準備都沒有,腦子裡一片空白,雖然我也喜歡他,但還沒有到愛他那一步,不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無法拒絕他,只能先答應下來……」

「他給我的感覺和你完全不一樣,他的外表雖然柔弱了一點,但所帶來的更多的是一種霸道,一種不太在乎別人感受的霸道,而你,你的外形就像我電影裡的那些硬漢,但讓我感覺到的卻是一種溫暖的關懷,就像丈夫對小妻子的那種關懷,會讓人覺得心裡無比舒心!那天我戴上他給我的這枚訂婚戒指,我就呆在這間房裡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可想了一晚我也沒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最後,我做了一個很幼稚的舉動,我選擇拋硬幣來決定我這輩子的幸福,正面是嫁給他,反面就是離開他,可等我把硬幣拋上天空的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了我最想要的答案……原來我心裡一直都想要離開他,我想要的是硬幣的反面!」

說到這,白茹無力的搖了搖頭,感歎著說道:「找到了答案,我就把這枚戒指又放回了盒子裡,就擺在了他房裡的床頭櫃上,那時,他喝的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我最後給他留了一封信,說我要好好冷靜一段時間,仔細考慮一下,因為我腦子裡太亂!就這樣,我一個人開著車離開了這裡,漫無目的的到處亂開,直到我進了一家超市去買飲料,才遇上了這場讓人絕望的世界末日……還好,末日也讓我遇上了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末日裡的親戚

「那你……現在還喜不喜歡他了?」林濤看著白茹滿是愛意的眼神,略帶小心的問道。

「討不討厭啊,你想什麼呢?以為我水性楊花啊?」白茹氣惱的從林濤懷裡直起身子,粉拳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氣鼓鼓的說道:「他的確帶給過我不少快樂,但先不說他還活沒活著,就算他活著,我和他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的未來現在可是捆在你身上了!」

「唉~怎麼有點強我所難的味道呢?」林濤突然輕鬆起來,用雙手抱在腦後,十分好笑的看著白茹。

「好呀,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麼大個明星倒貼給你,又是世界公認的華夏玫瑰,你還想怎麼樣?還想找個比我更美的老婆嗎?做夢就偷笑吧你!」白茹抱著林濤的腦袋一陣狠命的搖晃,直把林濤搖的頭昏眼花還覺得不過癮,一提她的睡裙又騎在了林濤的雙腿上,像個調皮的小女孩一樣,拚命揪著林濤的耳朵。

「唔……」

正在盡情發洩的白茹突然被林濤堵住了小嘴,一條粗大的舌頭跟著就頂了進來,白茹無力的掙扎了幾下,就軟綿綿的反摟住了林濤的脖子,忘情的和他深吻起來。

「嗯……別……別,老公,摸摸上面就好……下面……下面不能摸的,有,有……」被林濤按倒在沙發上的白茹原本還迷迷糊糊的,但隨著一雙罪惡的大手探入她的禁地時,她一下就瞪大了眼睛,眼睛裡滿是焦急和求饒。

「我……我靠!這厚厚的什麼東西?」激情正爆發到高處的林濤突然摸到了一個軟綿綿卻厚厚的東西,他低下頭來一看,極度的鬱悶立刻爬滿了他的臉,他壓在白茹的身上,無比沮喪的說道:「都末日了,你家親戚怎麼還來看你?」

「呵呵~我大姨媽疼我呀!今晚我可沒主動勾引你喲,是你非要來的!」白茹開心的一笑,摟著林濤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笑著說道:「我遲早是你的,等過幾天乾淨了再給你好不好?不急啊!」

「不急才怪呢!」林濤無可奈何的從白茹身上爬起來,坐在床邊點上一支煙,無力的說道:「你家親戚存心壞我好事啊!」

「還好事?我看你剛才吃完飯做壞事了才對吧?」白茹似乎想起來什麼似得,躺在沙發上恨恨的踹了林濤的大腿一腳,板著臉說道:「我剛才在你身上至少聞到了兩種香水味,曹媚我就不屑說她了,怎麼嬌嬌你也起了興趣了?」

「哪……哪有?」林濤心虛的看了白茹一眼,壓根沒想到這小娘們的鼻子竟然這麼靈,他只好支支吾吾的說道:「吃完飯就看了場電影,曹媚你是知道的,下午的時候她就一直挨著我,嬌……嬌嬌看電影的時候就坐在我的旁邊,肯定是那時候沾上的味道吧!」

「少來了吧,你的性格我還不瞭解?典型的悶騷,她們要是把招數通通使出來,你能拒絕的了?就曹媚那奧斯卡影后級別的表演,在你面前幾滴眼淚一流,你的心就軟了!哼~」白茹氣呼呼的抱著胳膊,臉上的表情完全沒了平時的矜持和端莊,像個黃臉婆般氣憤的嘀咕道:「唉~真是一點都不能放鬆,狼多肉少,這大姨媽來的真不是時候!」

「你說什麼?」林濤眨眨眼疑惑的問道。

「呃……沒,沒什麼!對了,你們晚上看的什麼電影啊?」白茹坐了起來,看著林濤問道。

「你演的《南非諜影》!」林濤歪歪腦袋,臉色古怪而又鬱悶的說道。

「好好的,幹嗎看……看那部片子啊?」白茹一聽是自己最出位的《南非諜影》,俏臉先是一紅,接著又是一白,猶猶豫豫的說道:「那上面都是用借位的手法拍的,你……別當真啊!」

「我就是想問……那小子當時到底有沒有摸到你的胸?」林濤蹙著眉頭,想到那個片段他真的有些來火,螢幕上白茹的胸給那小子揉來揉去的,使得勁還不小,都快捏變形了!

「怎麼可能?吻戲我都沒讓他碰到舌頭,而且床戲我可是有替身的!不信你再去仔細看看,那個替身的左胸上有顆痣,我的可沒有!」白茹的臉色一下白到了底,慌忙的解釋,她看得出來,林濤還是屬於那種比較傳統的男人,這種太開放的東西他肯定接受不了。

「……還好你以後沒戲可演了,不然我非瘋了不可!」林濤鬱悶的拍拍額頭,把煙頭掐滅在了煙灰缸裡,隨即站了起來。

「你去哪?」白茹看林濤站起來似乎想出門的樣子,她也趕緊站了起來,拉著他的手焦急的說道:「這麼晚了你還去哪?那電影真的是有替身的!」

「我去找個空房間製作點這種子彈!」林濤摸摸白茹的腦袋,從腰間摸出一隻裝有特殊子彈的彈夾,指著那滿是神秘銘文的子彈說道:「這種子彈我就剩十來顆了,而且我也換了槍,今晚得找個沒人的房間製作一點,不然碰到一些大傢伙,我們可就頭疼了!」

「在這裡做不行嗎?」白茹撅著嘴撒嬌道。

「過程有些複雜,不能讓人打擾我的!」林濤捏捏白茹的小嘴笑著說道。

「那你答應我不許去曹媚她們房間,不然下次我就把你那東西一口咬掉!」白茹聳聳小鼻子,滿臉警告的意味。

「那我不出去了,你現在幫我咬咬吧?」林濤眼睛一亮,摟著白茹嬉皮笑臉的說道。

「那……那不行,我不會的,而且程序也不正常,你要是非逼我現在咬……咬的話,我以後肯定會有心理障礙的!」白茹異常驚恐的搖搖腦袋,慌忙往後跳開一步,揮著手說道:「你還是去做子彈吧,不過做完就得回來陪我睡覺!」

「唉~就知道我的白大小姐不好伺候!」林濤苦笑著搖搖頭,直到把白茹哄上床睡覺後他才轉身出了房間。

順手帶上房門,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靠近樓梯的一個房間裡傳來大量的喧嘩聲,林濤好奇的走過去一看,發現那間房門根本就沒關,七八個男女正圍坐在地毯上甩著撲克,張旭,高楚江和胡老大三個男人赫然在列,通通叼著香煙放肆的和身邊的女人們說著一些低俗的無聊話。

而女人們除了冰冰,李麗和小敏之外,一個叫劉蘭的空姐也盤著腿擠坐在冰冰的身邊,而且最讓林濤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前天剛剛被救出來的女大學生,叫做蔣燕的眼鏡女孩竟然也和他們混在了一起,只是她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坐在胡老大的身旁,手上拿著幾張牌,正蹙著眉考慮該怎樣打。

林濤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很快就發現不對了,大家打牌肯定要賭點綵頭才過癮,但是現在錢已經不值錢了,根本沒人會去賭錢,而且現在這棟樓裡食物也很充足,他們也沒必要去賭食物,所以僅僅半分鐘後,林濤就發現他們竟然是在賭身上的衣服,因為李麗在輸了一局牌後,很大方的就脫掉了自己的襯衣,露出了只穿著紅色奶罩的上身。

牌局進行的很快,胡老大在被脫的只剩個內褲的同時,冰冰和劉蘭也爽快的脫掉了自己的文胸,挺著飽滿的胸部居然毫不羞澀的吆喝著再來,而劉蘭更是嬉笑著把自己嶄新的文胸綁在了張旭的腦袋上,引得張旭得意的哈哈大笑,在劉蘭的胸口上肆無忌憚的一陣亂摸……

第一百三十七章 蠢貨

「哈哈~蔣燕,你的好手氣到此結束了吧?大學生,給你兩個選擇,要不脫衣服,要不去喝一瓶洋酒,隨你選擇!」

又一局牌局結束,一直手氣很好的蔣燕終於墊了底,雖然蔣燕的長相只能算是普通,甚至在這幾個女人中她也是長的最差的,但她身上那股柔弱的書卷氣卻似乎很能讓在座的幾個男人興奮,就好比胡老大,他就雙眼發亮的搓著雙手,興奮的恨不得立刻撲到蔣燕的身上去才好。

「大學生,你別磨嘰呀,不敢喝酒脫衣服得了,不行就學學姐姐,先把內褲從裙子裡拽出來再說,反正他們也看不見!」小敏看到蔣燕紅著臉不知所措,沒上過大學的她似乎有些嫉妒蔣燕的身份,立刻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我……」蔣燕埋著腦袋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身邊那瓶四十多度的芝華士,她知道自己要是把那瓶酒全喝下去的話,估計立馬就不省人事了,那後面會發生些什麼誰都不敢保證,但聽著周圍人不斷的催促,她咬了咬牙,終於把手伸進自己淡綠色的長裙裡,扭動著身體褪下了一條帶著體溫的粉紅小內褲,最後血紅著臉把內褲扔在了自己的腳邊。

「哇,又一條帶著體溫的新鮮內褲出爐啦!」胡老大一把就抓過蔣燕的內褲,貪婪的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嗅了嗅,然後惡作劇似得一下套在了高楚江的腦袋上,大笑著說道:「老高,快聞聞大學生的味道,便宜你了!」

「嘿嘿~這少女的味道就是帶勁啊!」高楚江根本不以為意,故意拽著那粉色內褲和胡老大一樣放在鼻前用力嗅了嗅,滿是淫褻的看了看對面都快沒臉見人的蔣燕。

「哈哈~老高,你真噁心,姑奶奶這內褲要是給了你,你是不是得在上面舔兩口啊?」小敏風騷的一笑,舉著自己手上的黑色蕾絲內褲,得意的在手指上轉著圈。

「那你給我啊,我立馬給你舔!」高楚江毫不在意的大笑,一彎腰就從小敏手中搶過了她的內褲,攤開一看之後,淫笑著說道:「我還就舔這中間濕掉的地方了……」

「蔣燕!」

正當眾人起哄讓高楚江舔內褲的時候,一聲淡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抬頭一看,竟然是林濤一點表情都沒有的站在門外看著他們,緩緩對人群中滿臉漲紅的蔣燕說道:「如果不想玩,你可以離開!」

「啊……」蔣燕慌忙站了起來,飛快的從高楚江頭上拽下了自己的內褲藏在了身後,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只敢低著頭站在原地,十分侷促的看著自己的十根腳趾。

「那個,我……我們就是隨便玩玩,圖個開心,沒人逼她,是她答應了我們才讓她來的!」

胡老大知道林濤不喜歡這種場面,滿臉訕笑的看著他,表情十分的尷尬,而在場的所有人看到林濤突然出現,不論男女,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通通飛快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尤其是那三個空姐,更是一臉的羞愧,根本不敢去看林濤冰冷的臉色。

「明天早晨八點出發,如果有人起不來,我不會等他,還有,晚上輪值的時候我會去查崗!」林濤面無表情的丟下了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開了。

「唉呀~趕緊散了吧!你們剛才進來怎麼就不知道關門呢?」小敏喪氣的搖搖頭,慌慌忙忙的往身上套著自己的內褲。

「靠,你還說有臉說人家,那門不就是你開的,說什麼通風!」張旭一邊解著自己頭上的文胸,一邊沒好氣的說道:「現在好了吧,集體淫亂還給林哥活捉,我看他那臉都快能結冰了!」

「旭哥……」

接過自己文胸的劉蘭突然咬咬唇,略帶一些氣憤的說道:「我們小女人怕他也就算了,可你也是個有本事的男人,幹嘛也那麼在意他的態度?而且他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們,剛才嬌嬌還和我說了,她和曹媚一起服侍他,結果他根本不把嬌嬌當人看,把她的胸都給捏青了,林濤他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了?」

「……」

劉蘭這麼一說完,所有人都用一種極度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張旭足足愣了十幾秒鐘之後,才滿臉厭煩的白了劉蘭一眼,然後摟住冰冰邊往外走邊說道:「今晚冰冰一個人陪我就行了,先前答應你的那些事情全部作廢,我可不想和你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有什麼瓜葛!蠢貨!」

「是啊,看你胸也不大啊,怎麼就那麼沒腦子呢?」胡老大也是極其不屑的冷笑,搖搖頭摟著李麗說道:「走嘍,小麗,咱們回去玩次毒龍鑽,不和這種胸又小又沒腦子的女人玩!」

「你……」劉蘭的臉色狠狠的一白,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話究竟錯在哪裡,看到高楚江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帶著蔣燕急忙跑了出去,她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小敏,而小敏在套上自己的內褲後,攤攤手對她說道:「蘭蘭,我覺得你是不是瘋了?居然在這裡說這種話?你以為張旭那小子又有多大能耐,別忘了他在遇到林爺之前,背包裡窮的就只有幾根火腿腸了,你別看他現在神氣活現的,難道你就沒發現那是因為林爺在罩著他?別忘了他白天說的那句話,離了林爺,帶上一個盧佳就是他的極限了,而林爺卻帶著我們這麼多女人這麼長時間,張旭哪點能和林爺比了?可你和冰冰還妄想著用雙飛來捆住張旭,那小子可是個花叢老手,拍拍屁股翻臉就不認人的!」

「可我……我就是看不慣林濤那副嘴臉啊!明明自己也是個齷蹉的人,憑什麼瞧不起別人呢?」劉蘭捏著拳頭低聲爭辯道。

「哈~蘭蘭,我現在真開始懷疑你的智商了!曹媚和嬌嬌那是使了多少手段才和林爺近距離接觸的?我看要不是今晚她們把林爺酒給灌多了,林爺估計連嬌嬌的手都不會摸吧?」

小敏傲氣的拍拍劉蘭的肩膀,笑著說道:「林濤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我相信這裡的每一個女人都非常清楚,至少他在我眼裡算是個很正經的男人了,不是我們這些女人跟他玩了一些手段,他是絕對不會主動的,我知道你也是有點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思,但是誰叫你的身材長相都比不過那兩個狐狸精呢,再說,你以為嬌嬌剛才和你說的那些事是在抱怨呢?她那是在炫耀呢,傻瓜,把胸部捏青又算得了什麼?至少我不在乎,他要是願意,拿皮帶抽我都可以……」

「還有蘭蘭,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希望不要傳到曹媚的耳朵裡,否則那陰毒的女人給你把意思一曲解,你的下場估計……唉~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小敏說完冷笑著搖了搖頭,扭動著她那纖細的腰肢,晃晃悠悠的出了門,只留下臉色蒼白的劉蘭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第一百三十八章 林濤的往事(上)

不理會劉蘭那些人在那複雜的心思,林濤此時正一個人坐在一間大套房裡,一排排黃澄澄的子彈就放在他面前的一張紅木方桌上,而原本平滑的桌面上居然被林濤用小刀刻滿了一副圓形的詭異圖案,隨著林濤最後一刀雕刻完畢,他鼓足一口氣,輕輕吹去桌上所有的木屑,那副詭異的圖案竟然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無比猙獰!

林濤的雙手緩緩搭在圖案的兩邊,閉上雙眼的同時,嘴裡也開始念動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語,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副詭異滲人的圖案,竟然浮現出了一層令人頭皮發麻的慘綠色的光芒。

漸漸的,隨著林濤嘴裡那聽不懂的話語越念越快,那綠芒也隨之越來越亮,最後,那慘綠的光芒就像明亮到了極致,竟然形成了一種緩緩流轉的液體形態,而且那綠色的液體就像受了別人指揮一般,目標明確的慢慢附上了那些排好的子彈,最終,它們一滴不剩的全部附著在所有的子彈上,詭異的變成了一個個複雜卻有規律的圖案,有些像圖騰,也有些像符咒!

「呼~」

等那些綠芒全部散去,綠色的圖案也變成了黑色的圖案,林濤總算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擦擦頭上的汗,他拿起一顆九毫米的子彈查看了一下,蹙著眉頭自言自語道:「用黑暗的力量去攻擊黑暗,相互碰撞,竟然也能產生淨化的力量,算不算是以毒攻毒呢?還是像拉修爾所說的一樣,黑暗和光明其實就是一個硬幣的正反兩面呢?」

林濤舉著子彈思考了半天,毫無頭緒搖搖腦袋,等他把所有子彈都收好後,房間裡的燈恰巧也熄滅了,再也聽不到樓下發電機隱隱傳來的轟鳴聲,林濤知道,一定是發電機裡的柴油耗盡了,使這棟房子再一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按亮自己隨身攜帶的手電,林濤收拾了一下,朝著白茹的房間走去。

……

清晨醒來,厚重的窗簾上透出一道明亮的光線,讓臥室裡可以清晰的看清所有東西,林濤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自己的身側看去,原本還想叫醒枕在自己胳膊上的白茹,卻發現白茹早已睜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幹嗎這麼看著我?」林濤翻了個身,微笑著和白茹對視。

「你睡了我,就要一輩子對我負責了!」白茹展顏一笑,卻說了一句差點讓林濤暈倒的話。

「不會吧?這也叫睡了你?好像還差不少吧?」林濤無奈的翻翻眼睛。

「除了演戲,這可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在一張床上睡覺哦!要不是現在沒網絡了,我肯定把你摟著我睡覺的照片發到網上去,沒睡也變成睡了,讓你想賴也賴不掉嘍!」

白茹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嘿嘿壞笑著,親暱的在林濤的唇上親了一下後,卻又紅著臉把身子往後縮了縮,扭捏的說道:「不過和你睡覺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你那東西整整頂了我一晚,難受死我了,我這一夜睡的都是迷迷糊糊的,做夢都以為你非要『闖紅燈』呢!」

「哈~我不會那沒良心不顧你死活的!」林濤溫柔的摟住白茹,把自己堅硬的鋼槍又一次頂在白茹的小腹上,然後悄聲說道:「哎~茹茹,我問你一件事啊,你那套紫色的內衣還在不在了?」

「哪套紫色的內衣啊?」白茹從林濤的胸口抬起頭,有些迷惑的問道。

「就昨晚電影上那套啊,你中槍時穿的,那個,我挺喜歡的,看著真有感覺!」林濤嘿嘿一笑,笑的有那麼一點無恥。

「滾蛋……我看你是有點變態吧?喜歡看自己女人穿著和別的男人親熱時的內衣,你是不是心理扭曲啊?」白茹嗔怪的捶了林濤的胸口一下,滿臉慍怒的瞪著林濤。

「我發誓,絕對不是這種齷蹉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你穿著內衣中槍時的樣子讓我覺得很有感覺,真的,你那種憔悴的美,真是美極了!」林濤舉起三根手指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那還不是變態?我受傷了就那麼讓你興奮啊?討厭死了,我怎麼就看上了你這種壞蛋?」白茹又是一頓亂捶,直到混亂中又被林濤佔去不少便宜,這才羞紅著臉白了林濤一眼,推著他的身體說道:「快起來吧,你個大變態!」

「真不是變態,我就是有點喜歡玩槍的女人!」林濤很是尷尬的笑道。

「別解釋了,是不是變態我自己會觀察,對了,有個東西我要送給你!」

白茹說著突然眼睛一亮,轉身趴在床上伸手去拉一邊的床頭櫃,等從裡面拿出一隻精緻的灰色小盒子時,她拉了拉自己春光大洩的睡裙,把林濤的左手從自己的胸部上拽到大腿上放好,然後打開盒子,笑瞇瞇的從裡面拿出一塊棕色腕帶的男式手錶。

白茹邊往林濤的手腕上扣著手錶,邊說道:「這是一個歐洲人送給我的限量款沛納海情侶表,沛納海你應該知道吧?專門給意大利皇家海軍生產潛水表的,還號稱所有硬漢都應該擁有的終極腕表,像史泰龍和施瓦辛格他們都有呢!嗯……真好看,正好咱們家的也是條大硬漢!」

『硬是絕對夠硬了,就是沒處使!』

林濤下意識的動了動自己的下身,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然後看看自己手上大表盤的沛納海腕表,雖然他也很喜歡,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這個……不會是你準備送給他的吧?」

「我發現你還真是小心眼啊?」白茹原本笑瞇瞇的俏臉一下就難看下來了,蹙著眉頭對林濤說道:「如果是送給他的,我又怎麼會拿出來給你?難道我就這麼沒心沒肺?他的手腕還沒你的一半粗,根本不適合戴這種表,所以我才會把這兩塊表一直放在櫃子裡的,原本是想送給我朋友的,你要是不想戴就算了,就扔在這裡吧!」

「戴,幹嗎不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林濤趕緊躲開白茹伸過來的手,哄著她說道:「正好咱們兩一人一塊,情侶嘛,好了,不氣了,我們收拾一下趕緊下去吧!」

「下次再這麼小心眼,我絕不放過你!」白茹恨恨的瞪了林濤一眼,下一秒,卻又開心的一笑,轉過身子又把那塊女式的沛納海給拿了出來,撒著嬌讓林濤給她戴上。

「老公!」白茹突然雙手摟住林濤的脖子,雙眼亮晶晶的說道:「我遲早都是你的人,但你的一些事情是不是可以跟我交待一下啦?我可不想嫁個連他以前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其實我是個警察!」林濤用手比劃了一個可笑的手槍姿勢,學著梁朝偉的樣子牛皮哄哄的看著白茹,白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好啦,說正經的嘛,不過你放心,就算你以前是個殺豬的我也會一樣愛你的,嘻嘻~」

「好吧!那咱們就來說個正經的吧!」林濤撐著雙手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往床頭櫃上看了看,白茹立刻心有靈犀的拿起一支煙放進自己的紅唇中,點燃後甜蜜的塞進的嘴裡,然後趴在床上捧著臉蛋,開心的說道:「好啦,我開始洗耳恭聽了,我將來嫁的是雞還是狗,現在可以拉出來溜溜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林濤的往事(下)

「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有靈魂?」林濤吐出一口長長的煙氣,開口的第一句便如是問道。

「以前我是個無神論者,但現在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冒出來了,連傳說中的吸血鬼我都見到了,有靈魂好像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白茹輕輕點了點頭,毫不意外的說道。

「那我要告訴你,其實我的靈魂並不屬於這個身體,你相不相信?」林濤低下了腦袋,雙眼直視著白茹問道。

「什麼意思?」白茹放下托住下巴的雙手,滿臉訝然的看著林濤。

「二十二歲之前這個身體還是屬於他原主人的,但二十二歲之後就屬於我了!」林濤側過頭看著一臉驚詫的白茹,他笑著說道:「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就好比有一輛汽車,原來的司機離開了,把這輛車交給我駕駛,汽車的外形沒有變,但實際上它的內在卻變了!」

白茹驚訝的捂著小嘴不讓自己驚呼出來,然後傻傻的問道:「那……那原來的那個司機呢?」

「這種事情一句話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反正原來那個林濤離開了這副身體,你可以理解成他和我融為了一體,我繼承了他的記憶,但他卻永遠也無法再主導這具身體,留下來的僅僅只是存在我腦海中的一片回憶罷了!」林濤看著表情呆滯的白茹,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白茹披肩的長髮,說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像神話故事,但事實上事情就是這樣!」

白茹慢慢蹙起了眉頭,低著腦袋足足消化了好幾分鐘她才看著林濤,問道:「那你……是從哪裡來的呢?也是從另一個身體裡到了這裡嗎?」

「記不記得上次我們遇到活屍犬的那次,有個叫拉修爾的傢伙佔據了我的身體?」林濤看著白茹,見她點了點頭,林濤便把目光投在了遠處的牆壁,沉默了一會才接著說道:「其實拉修爾說的並沒錯,他就是我,我也就是他,我是從他的靈魂裡分割出來的一部分,輾轉到了現在這具身體裡!」

「靈魂還能分割嗎?」白茹再次被震撼,難以置信的大張著小嘴。

「當然可以了,不然怎麼會有人格分裂這種病呢,其實那就是一種被動的靈魂分割,只不過普通人正常情況下是沒辦法分割自己的靈魂的,但拉修爾就不同了,他來自地獄,你可以把他理解成一種很高級的惡魔!」

「啊?真的有惡魔呀?那你算不算是惡魔呢?」

「不知道,這個問題估計連拉修爾也沒辦法回答你!」

林濤笑了笑,接著說道:「無論是人類或者是惡魔,都是有自己的靈魂的,只不過他們的靈魂非常強大,也具有很多特殊能力而已,其實惡魔和天使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滿心的惡念,一個是滿心的善念,當惡魔的善念多過惡念了,那麼惡魔也會成為天使,反之,天使的惡念要是多過了善念,也同樣會墮落成為惡魔,而我,其實就是拉修爾從他的靈魂裡割去的一部分善念,那部分善念最終形成了我現在身體裡的靈魂!」

「哦,我明白了,善念在惡魔的靈魂裡就像癌細胞一樣,他們害怕自己的善念增多讓他們的信念不堅定,所以拉修爾就把你給分割了出來,是不是這樣?」白茹一臉恍然的問道。

「嗯,比喻的很恰當,連拉修爾自己都是這麼說的,畢竟善念和惡念無論惡魔還是天使,他們的靈魂裡都同時存在著這些東西,只是或多或少的區別而已,就連我的身體裡也同樣隱藏著一部分惡念,這是每個靈魂都無法避免的事情,因為有白就一定會有黑!」林濤無奈的聳聳肩,從嘴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那他為什麼不乾脆消滅你呢?幹嗎還把你送到人間來?」白茹有些困惑的問道。

「分割歸分割,消滅我的話連他自己也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而且他當初把我給弄到人間界來是有很大一個陰謀的!」

林濤看著白茹,眼神開始慢慢變得有些凝重,就聽他語氣沉重的說道:「每個惡魔的野心都很大,拉修爾同樣也不例外,只要是個惡魔都會想來人間界,或者破壞,或者統治,這是他們所有惡魔腦子裡最執著的想法,但是地獄和人間界之間有著一股非常神秘的力量在限制著他們,越是強大,越是惡念叢生的靈魂越無法來到人間界,但無論什麼限制其實都有漏洞,拉修爾把我弄過來,就是找到了那股神秘力量的一絲漏洞,他想通過我降臨人間界!」

「就像偷渡一樣?」白茹小心翼翼的問道。

「差不多吧!」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具有惡念的靈魂是很難從地獄來到人間的,但內心向善的靈魂卻沒這些限制,所以我很輕鬆的就能從地獄來到人間,但是我和拉修爾畢竟是同一個靈魂分成的兩部分,就連那股神秘的力量也無法完全切斷我們之間的聯繫,而拉修爾就是通過這點,他想要慢慢的魔化我,讓我體內隱藏的惡念戰勝我的善念,那樣我就會心甘情願的把他大部分的力量輸入到我的身體裡來,而拉修爾僅僅只需要一半的本體力量就足以統治這整個世界!」

「那老公你會不會有事?你以前一直不願意帶著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白茹有些緊張的看著林濤,連眼睛裡都帶上了一層濛濛的霧氣。

「是啊,身體裡有一顆定時炸彈,我根本別無選擇,雖然每當我發生危機的時候都可以放棄心靈的抵抗,讓拉修爾控制這副身體來替我作戰,但什麼東西都是有代價的,特別是和最邪惡的魔鬼做交易,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幾次這樣的交易,他每佔據一次這副身體我距離徹底魔化就更近一步,如果有一天我徹底被魔化了,那麼我就會成為一個行走在人間界的大惡魔,徹底的萬劫不復!」林濤的臉上雖然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但笑容裡卻帶上了些許的疲憊。

「老公你真傻,如果整個世界都被惡魔統治了,那我不也一樣跑不了嗎?」白茹心疼的摸著林濤的臉頰,然後柔柔的說道:「你這麼一說,之前對你的許多疑問都豁然開朗了,你其實是個性格很矛盾的人,你戰鬥的時候真的很帥,很成熟,但到了生活中你有時卻會靦腆的像個大男孩,這是不是因為你還處在自我學習之中?」

「別把我說的跟個機器人一樣好不好?不過你說的也差不多了!」

林濤無奈的苦笑,很是惆悵的說道:「我對這個世界的見識和經歷,絕大部分都是之前那個林濤留給我的,而我吸收了他的記憶後,自然也瞭解了他的世界觀,價值觀,不過之前的林濤很偏執,性格十分的陰暗,讓我本能的產生牴觸,所以我就開始剔除記憶裡的扭曲觀念,學習我認為正確的、積極的,不過那段記憶還是很深的影響了我,就像我身在危險中去救人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就會猶豫,所以有時我真的會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洗心革面的林濤,還是心存善念的拉修爾,或者說是兩者的結合體!」

「其實你誰都不是,你就是你,一個全新的林濤!」白茹溫柔的搖搖頭,抓住林濤的雙手後,她動情的說道:「因為之前的林濤沒有白茹,之後的拉修爾也沒有白茹,而你卻有了我,從現在開始,我會陪你走完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讓你做一個只屬於你自己的林濤!」

「嗯!」林濤感動的點著頭,而白茹也跟著把身體往前一傾,重重的吻在了林濤的唇上。

第一百四十章 女人們的戰爭(上)

半個小時後,又溫存了一番的兩人在白茹的親手伺候下,林濤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八點鐘一到準時跨出了大門,而白茹作為一個漂亮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在末世,只要還有條件,她當然要去簡單的化化妝了,所以林濤點上一支煙,一個人渾身輕鬆的出了門。

可剛走出去沒幾步,林濤身側的一扇門就被打開了,嬌嬌穿著一身性感至極的黑紗睡衣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見林濤正好站在她面前,嬌嬌迷迷糊糊的上來一下抱住了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口嘴裡嘟囔著說道:「爺!咱們幾點走啊?能不能再讓我睡一會啊?」

「起都起來了,還睡什麼?還有半個小時,你想睡等會在車上睡吧!」林濤被只穿了一層紗的嬌嬌貼身抱住,某處地方立刻起了本能的反應,他尷尬的回頭看看白茹的房門,還好那裡大門緊閉。

「可人家昨晚沒睡好呢!這裡被你捏的好疼哦,折騰到半夜才睡著的呢!」嬌嬌睡眼惺忪的直起身子,委屈的撅著小嘴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她穿的是一件低胸的睡裙,很容易就看到她白嫩的左胸上有著五根十分明顯的青紫手印,嬌嬌大概是真的睡迷糊了,一下就把自己的睡裙肩帶徹底拉開,捧著自己那團柔軟嬌嗔道:「你看嘛……它都紫成這樣了,爺,你幫我揉揉吧!」

林濤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他沒想到嬌嬌睡迷糊了竟然還會這麼主動,雖然嬌嬌那兩點粉色櫻桃讓他本能的有些激動,但他還是趕緊手忙腳亂的把嬌嬌的衣服拉好,說道:「那個……我昨晚真不是有意的,你要想睡就再睡會吧,我們在下面等你!」

看到林濤逃也似的跑下了樓,嬌嬌原本迷迷糊糊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哪裡還有半點不清醒的樣子,還得意的自言自語道:「姑奶奶的胸就是那麼好摸的嗎?沒和白茹一起出來算你運氣好,不然非跟你大哭一場不可,哼哼,到時你就等著慢慢贖罪吧!」

林濤身形有些狼狽的逃到了一樓,昨晚剛剛否認和嬌嬌發生了什麼苟且,這要是轉頭就被白茹活捉,即使他臉皮再厚肯定也要被弄個灰頭土臉不可,但林濤有時想想也覺得自己挺活該,誰叫自己面對女人的心思總是不堅定,朝三暮四可能就是這個下場吧!

下了造型獨特的旋轉扶梯,林濤一眼就看見大廳的桌上已經泡好了幾杯牛奶,他也不問是誰的,「咕嘟嘟」幾口就全部倒進了嘴裡,重重出了一口氣,這才平復了一下胸中鬱悶的心情,嬌嬌那丫頭的性格辣是辣了一點,但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那都是這群女人中數一數二的,配上她那種青春洋溢的活力,她散發的吸引力絲毫不在白茹和曹媚之下,況且他昨晚還親手試了貨,手感相當的不錯!

「呵呵~林爺,你怎麼了?大清早就有美女和你以身相許啊?」

林濤正對著手中的空杯子發呆,一旁的廚房裡就有個更加風韻的輕熟女走了出來,只見曹媚拿著個鍋鏟和盤子,圍著翠綠色的圍裙,倒沒有刻意擺動她「無骨」的腰肢,但渾然天成的媚態也讓她無時無刻不顯得優美動人,此時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打扮就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她緩緩的走到桌邊,十分好笑的看著林濤,笑的很有些曖昧。

「啊……曹媚啊!你怎麼起這麼早?」林濤轉過頭看向曹媚,卻下意識的去看她紅艷艷的小嘴,雖然此時曹媚的嘴邊肯定是乾乾淨淨的,早就清理完畢了,但想起昨晚曹媚嘴上掛滿白液,很是淫靡的樣子,林濤還是很心虛的一笑。

「當然是為了給你做早飯啊?昨晚累壞了吧?」

曹媚很是揶揄的看著林濤,似乎十分明白他腦子裡正在意淫著什麼,那鮮嫩欲滴的小嘴上被她的香舌緩緩舔過,然後款款的走到林濤身邊,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一杯黃黃白白的液體放在林濤面前,說道:「來,趕快把這杯東西喝了,是我從一個十分會吃的廣東人那裡學的,這可是很補的喲!」

「這什麼東西?顏色這麼奇怪?」林濤舉著杯子蹙著眉頭,疑惑的看著杯子裡的古怪液體。

「當然是讓你金槍不倒的東西嘍!」曹媚吃吃一笑,指著林濤手裡的杯子說道:「這裡面是用紅牛煮的當歸,黨參和枸杞,本來應該還要加上熟地黃的,不過這裡沒有,最後煮開了沖的生雞蛋,喝完了以後保證爺你天天威風八面,把我們這些女人都整的走不動路!」

「……算了吧,我的身體還是不錯的!」林濤望著曹媚近在咫尺的俏臉,表情笑的有些僵硬,昨晚若不是拉修爾暗施手段,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去碰曹媚的,不過接觸下來發現這女人好像也沒想像中那麼令人厭惡,至少說話不拐彎抹角就是曹媚一個很大的優點!

「那怎麼行,你的身體可是關係到我們的幸福呢!」曹媚一語雙關,不由分說的把杯子遞到了林濤的嘴邊,林濤無奈,只好一口氣把杯中特製的補藥全部喝完,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一股溫熱的氣流立刻從他小腹間直竄上來,他本就硬的跟鐵棒似的小弟弟,這下都快爆開了!

「哇……早飯都做好啦?媚姐可是比那王廚子勤快多了!」

林濤剛把東西喝完,張旭就和冰冰拎著一包高爾夫球桿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張旭看到桌上曹媚親手烹飪的食物,眼睛立刻亮了亮,搓著手上來就要去拿上面的餐盤,卻被曹媚一巴掌打開,沒好氣的罵道:「把你的狗爪子拿開,沒看到這裡早餐就三份嗎?要想吃自己做去!」

「我就是看到三份才吃的啊?你們不就兩個人嗎?」張旭眼巴巴的看著曹媚,莫名其妙的說道。

「還有一份是白茹的!你想都不要想了!」曹媚白了張旭一眼,轉過頭深情款款的又給林濤盤子裡夾了一個煎雞蛋,那眼神軟的就跟服侍自己老公的小妻子一樣,比蜜糖都還要甜上幾分。

「早說嘛,原來是二房在孝敬老爺太太的啊!」張旭嘿嘿一笑,大咧咧的說了一句,卻看到曹媚佈滿殺氣的眼神猛的掃來,他訕訕的縮縮脖子,拉開面前的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對身後打了一個響指,喊道:「寶貝,趕緊伺候起來,把爺的早飯給安排一下!」

「爺!我……我不會做啊,我只會下方便麵!」冰冰把手裡一套頂級的高爾夫球桿隨手扔在了地上,異常尷尬的站在張旭的身後縮著腦袋。

「靠……你不空中服務員嗎?怎麼連飯都不會做?」張旭沒好氣的回過頭,甩手在冰冰挺翹的屁股上重重抽了一巴掌,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真不知道你除了會吃會撅屁股之外還能幹嗎?去去,趕緊把那王廚子喊下來燒飯,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高爾夫球可餓死我了!」

「哦!」冰冰捂著生疼的屁股,滿臉委屈的嘟嘟嘴答應了一聲,剛想上樓卻看到盧佳挺著個大肚子正緩緩的走了下來。

第一卷 末日危途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女人們的戰爭(中)

盧佳的雙眼還是紅腫的,明顯昨晚又偷偷哭了,不過當她聽到張旭的話,卻站在樓梯上強笑著說道:「張旭,別喊王鵬了,他的腿還沒好,讓他多休息一會吧,嫂子給你做飯!」

「那怎麼行呢?我就是餓著也不能讓你做啊,萬一磕著碰著怎麼辦?」張旭急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上前把盧佳扶到桌子邊坐下,又瞪了一眼旁邊的冰冰,說道:「飯不會燒,奶粉總會泡了吧?去,給我嫂子沖杯奶去!」

看冰冰委委屈屈的去了廚房,盧佳有些埋怨的說道:「阿旭,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幹嗎指使別人幹活呢?」

「嫂子,你就安安心心坐著吧,現在你是重點照顧對象,再說了,她們空姐不就是幹這個的嗎?那丫頭要是敢歪嘴,老子立馬抽死她!」張旭一臉大丈夫模樣的拍拍胸口,很是牛逼的說道。

「人家一個小女孩剛剛跟你,也挺可憐的,你是大男人,別對人家那麼凶!」盧佳無奈的搖搖頭,倒真有些做嫂子的模樣,她看曹媚遞來了一枚煮雞蛋,盧佳笑著接過來,一邊剝著一邊問道:「對了,阿旭,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啊?還有功夫去打高爾夫,你不睏嗎?」

「人家小伙子精神著呢!」曹媚接過盧佳的話頭,滿是譏諷的看著張旭,說道:「他昨晚壓根就沒睡好不好,冰冰那丫頭給他在房裡折騰了一晚上,我睡在他們隔壁真是遭了殃,你剛才沒聽到她的嗓子都是啞的嗎?昨晚那聲音叫的,就差沒把活屍給招來!」

「媚姐你……你……」張旭立刻鬧了個大紅臉,異常尷尬的看看曹媚又看看身邊的盧佳,面對溫柔似水的盧佳,他還是很靦腆的。

「我怎麼了?你敢做不敢當啊?還有,你們剛才那是去打球了嗎?一大早兩個人光著屁股在沙堆上翻來覆去的,也不怕沙子把你們的皮燙掉!」

曹媚看著張旭鄙夷的一笑,把話說的十分直白,就連一旁正在走神的林濤聽到張旭竟然還在沙子裡玩了起來,也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估計也沒想到張旭還能幹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來。

「我我我……」張旭恨不得一頭鑽進地縫裡去,早上他一時興起拉著冰冰去打高爾夫球,球倒是還沒打幾桿,看到冰冰穿著短裙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他就沒忍住把冰冰按在沙子裡又弄了一次,原以為在沙堆裡也沒人看見,誰知道卻被曹媚給瞧了個一清二楚,現在還當著盧佳的面說出來,饒是張旭的臉皮夠厚,那臉色也是一會紅一會白的。

「唉~」盧佳看著張旭無奈的歎了口氣,把手中剝好的雞蛋塞進他的手中,然後苦口婆心的說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好歹也是個見過市面的爺們,雖然還年輕,但當初在聚集地時,多少漂亮的女人你都見識過了,怎麼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做事不知道節制呢?這種事做多了又有什麼好處?傷的還不是你自己的身體?」

「嫂子……我……我知道了!」張旭居然破天荒的低下了腦袋,滿是羞愧的默默啃起了手中的雞蛋。

「知道就好,一滴精子十滴血,別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盧佳用一種疼愛的眼神看著張旭,看張旭吃著雞蛋似乎有些干,又站起來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等她坐下時卻發現曹媚眼神怪異的看著她,盧佳眨眨眼,疑惑的問道:「媚姐,怎麼了?」

「盧佳你……原來是做什麼的?我怎麼感覺你說話那麼像我中學的生物老師呢?」曹媚咬著一根粗粗的火腿腸,一臉稀奇的看著盧佳,她可能也沒想到,盧佳看上去那麼斯文的一個小家碧玉型女人,說話居然也能那麼直接。

盧佳的俏臉一紅,搖搖頭說道:「我原來是在圖書館工作的,只是我老公剛認識我那會,也……也像張旭那樣不知道節制,剛才那句話是他母親那時經常教育他的,所以我就順口說出來了!」

「呵呵~你那番話說的還真挺有道理的,不然像張旭那種玩法,遲早有一天會和樓上的胡廚子一樣,死在女人肚皮上!」曹媚笑著點點頭,一臉的贊同。

沒過一會,在林濤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眾人陸陸續續從樓上下來了,胡老大依舊挑了一件花花綠綠的大襯衫穿在身上,搞的像是要去熱帶旅行一樣,摟著李麗下樓時居然興致大發,主動去了廚房給眾人做了一頓高檔次的早餐,而白茹雖然找到了她原來的衣物,卻還是穿的和原來差不多,白色的polo衫配著卡其色的長褲和登山鞋,左手腕上一塊女式的沛納海是和林濤的情侶表。

白茹微笑著坐在了林濤身旁,曹媚這時居然站了起來主動遞上了早餐,白茹深深的看了曹媚一眼後,淡淡的謝了一句,拿起面前的刀叉優雅的吃了起來。

可等嬌嬌穿著一套幾乎和白茹一模一樣的衣服下來時,白茹和曹媚的臉色就同時難看了起來,而嬌嬌似乎毫無所覺,歡天喜地的跑到林濤身後,親熱的壓在他的肩膀上,毫不客氣的直接用手在白茹的盤子裡捏起一根火腿腸,咬了一口之後,她才笑著問道:「茹姐,吃一口你的火腿腸不介意吧?」

白茹放下叉子沒有說話,連看都沒看嬌嬌一眼,只是旁若無人的端起面前的牛奶小口的喝著,而一旁的曹媚卻托著下巴,冷笑著說道:「都從人家的碗裡搶食了,還問人家介不介意?小嬌,你還真是很在意你茹姐的感受啊!」

「怎麼能算搶呢?」嬌嬌捏著半根火腿腸,轉頭對著曹媚同樣冷笑了一下,傲氣的說道:「茹姐碗裡的食物最豐盛,就應當跟姐妹們分享一下嘛,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餓死吧?而且,我只是小小的咬上幾口,不像有些人,那是想把人家吃飯的碗都搶過來!」

嬌嬌話裡的意思在座的誰聽不出來?曹媚卻是無所謂的笑笑,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淡淡的打量了一下嬌嬌今天的穿著,說道:「呦~今天怎麼改良家婦女路線了?你那身露屁股的小短裙呢?怎麼不拿出來現了?」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嘛,我的身體只能給一個男人看了!」嬌嬌得意的一笑,餘光卻發現對面的王鵬正賊眉鼠眼的偷看自己的胸部,嬌嬌臉色一變,立馬摀住自己大開的領口,氣憤的罵道:「死廚子,看什麼看?林爺的女人你也敢亂看!」

「嬌嬌,你坐到那邊去吃吧!」嬌嬌的話一出口,一直沒說話的林濤立刻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悅的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嬌嬌,指著盧佳身邊的空位。

「哈……嬌妹,你這地位爬的可真夠快的,連床都沒爬上去就成林爺的女人啦?」曹媚捂嘴輕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拍拍嬌嬌的肩膀,譏諷的說道:「倒貼也要看人家要不要啊!哈哈……白茹,走吧,我們去那邊挑點東西,我想你現在也一定很倒胃口吧?有沒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老公,我吃飽了!」白茹波瀾不驚的對林濤笑了笑,擦擦嘴後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看了嬌嬌一眼,等她走過嬌嬌身邊的時候,白茹身子頓了頓,用極低的聲音在嬌嬌耳邊說了一句:「就算上了床的女人也分好幾種,妓女也是其中之一!」

「你……」嬌嬌看著白茹和曹媚共同離去的身影,憤恨的跺跺腳,剛想轉身去和林濤撒撒嬌,卻發現林濤已經站起來大步走向了門外,嬌嬌十分委屈的一撅嘴,只好磨磨蹭蹭的坐到了盧佳的身旁。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女人們的戰爭(下)

「白茹……」

一樓的服裝銷售間裡,曹媚站在幾排衣架之中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她窈窕而白皙的身段,她把雙手輕輕搭在自己背後的文胸扣子上,解開那黑色的文胸同時,她目光炯炯的盯著坐在一旁的白茹問道:「你覺得我該不該恨你?」

白茹抬頭看了眼曹媚暴露在空氣中的酥胸,果然要比她大上不少,不但胸型很美,就連高峰上的兩點也只是呈現著很淡的褐色,不過白茹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那兩點的粉嫩,微微挺起了胸膛,淡淡的說道:「你覺得沒有我,你就能成為林濤的女人了?」

曹媚把自己脫下來的文胸隨手扔在了地上,又彎腰褪去同一款式的絲質內褲,十分大方的在白茹面前露出了她濃密的倒三角「黑森林」,然後對比著幾件內衣的款式,選了一套中規中矩的白色內衣,一邊穿著一邊說道:「會不會成為他真正意義上的女人我不敢保證,但沒有你,他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至少你昨晚不是得逞了嗎?」白茹望著曹媚,望著那連女人都有慾望的性感身材,眼睛裡露出睿智的光芒。

「那算什麼得逞?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蠢貨呢!」曹媚提上內褲,捂著嶄新的文胸走到白茹的面前輕輕轉過身去,白茹很默契的就站起來幫曹媚把她身後的搭扣扣好,倒像是一對極為要好的姐妹。

「那你還想怎麼樣?真想過來把我整個飯碗都搶過去?」白茹扶著曹媚的後背,口氣冷了幾分。

「或許以前還有這個想法,但現在真的沒有了!」

曹媚輕輕搖搖頭,背著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文胸,那清楚寫著34D的文胸似乎也不能完全兜住曹媚的高峰,她又輕輕往上托了托,擠出一道足夠淹死人的乳溝,然後走到一邊的沙發上打開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掏出一包已經拆開的黃鶴樓,取出一支遞給白茹,又給自己點上一支。

「你知道我抽煙?」白茹驚訝的接過曹媚手中的打火機,緩緩點燃了嘴裡的香煙。

「我不應該知道嗎?」曹媚看著白茹反問,她只穿著內衣坐在了沙發上面,架著腿,輕抽了一口指間的香煙,笑著說道:「好像前幾年你和幾個女明星一起泡吧抽煙的照片,被炒的還是蠻火的吧?」

「呵呵~那時正好是人生的低谷期,又遇到不少的煩心事,被那幾個老煙鬼一引誘就學會了!」白茹笑著吐出一口青色的煙霧後,她歪歪腦袋,直接說道:「我們說話還是不要拐彎抹角的了,直接一點的好,不過你要是想和我說共同分享一個男人的話,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種事情女人都很自私,也別跟我提為了生存那一套,我能一個人霸佔他,就絕不會和第二個女人分享!」

「是麼?」曹媚輕輕點了點頭,低下腦袋似乎呆了好一會,然後突然抬起頭看著白茹,很認真的說道:「你做大,我做小,你是妻,我是妾,如何?」

「那還不是一回事嗎?」白茹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就算沒有我的存在,妻的位置你這輩子也別想坐上!」

「那如果我今後自願讓你像傭人一樣使喚我呢?」曹媚突然加重了自己的語氣,看著面前目光閃爍的白茹,她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白茹面前,媚笑著說道:「我原本就是做小三的,伺候大老婆同樣天經地義,所以只要你答應,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服侍你寬衣解帶,端茶遞水,甚至為你洗腳擦背我可以做到,你又何樂而不為呢……我的好姐姐!」

聽到比自己還要大上一歲的曹媚喊自己姐姐,白茹明顯愣了一愣,她歪著頭仔細審視了曹媚很久,然後瞇著眼說道:「我真的開始相信你說林濤逃不出你手掌心的那句話了,從你這兩張嘴皮子裡說出來的話,的確很讓人心動!」

「妹妹我可不僅僅是上面兩張嘴皮厲害哦!下面那兩片皮也是很多女人都望塵莫及的呢!」

肆無忌憚的話語讓白茹臉上不自然的紅了紅,曹媚眼角劃過一絲不著痕跡的得意,她輕輕拉住白茹的手,輕聲說道:「又何必為難我呢?難道這不是給你自己憑白招惹了一個對手嗎?現在生存是場戰爭,女人爭男人同樣也是戰爭,林濤這樣的男人現在就像塊唐僧肉一樣,女妖精們都想咬上一口,不過你可別忘了,在這門外面就有一個賣騷的小妖精在呢!可咱們姐妹要是同心了,我唱白臉你唱紅臉,就算以後遇上比那嬌嬌還厲害的妖精,又能在我們面前翻起什麼浪來呢?」

「曹媚……」白茹看著曹媚滿是討好的表情冷冷的笑了笑,把自己的手輕輕從她手中抽了出來,抱起雙臂,緩緩的說道:「我發現女人能做到你這一步真的不容易,給你配上能屈能伸四個字也很合適,昨晚剛剛和林濤稍近了一步,現在就想來個雙管齊下,從多方面下手,想讓我也幫你在林濤面前多說說好話是吧?真是好算計啊!」

「姐姐,你這可真想岔了,我不過……」曹媚的臉色一變,剛想解釋一下,卻被白茹揮揮手打斷了。

「你不用急著解釋,我白茹也不是剛出道的小女孩,我十七歲就進了娛樂圈,比你更有心計的女人我也見過,不過……你有些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林濤再老實也架不住像你們這樣的女人勾引,昨晚我腦子一時糊塗,不就讓你和嬌嬌靠上去了麼,所以和你合作也未嘗不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只是我希望你曹媚能記住一點……」

白茹緩緩彎下腰,指著曹媚的胸口,用一種她從沒有過的狠辣表情看著曹媚說道:「我們是合作,也可以說是相互利用,在這個末世給你我求一個庇護,但願你別自作聰明,把我白茹當成白癡就行!」

「我有那麼蠢嗎?你能從一個毫不起眼的話劇演員,一躍成為國際巨星,我從不認為你僅僅運氣好而已!」

曹媚無所謂的笑笑,再一次用雙手輕輕握住了白茹戳在自己胸前的手指,用一種很真誠的眼神看著她,說道:「我以前就是太自作聰明,耍一些小心計才會讓林濤反感我的,我不知道你對林濤究竟愛了幾分,但我能看得出來,林濤是真的很喜歡你,而且我也早就下了個決定,哪怕是他不要我,我曹媚這輩子也絕不會再讓其他男人染指我了,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傷害你就等於傷害我愛的男人!」

「你不用在這跟我表決心,即使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一下子就對你改觀映像的!林濤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我也希望是最後一個,所以為了他也為了我,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很留心的!」白茹冷冷的笑了笑,眼神裡卻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然後低頭看看曹媚那有些老土的白色內衣,輕搖著頭說道:「這種內衣真的不適合你,會讓林濤覺得你太做作,目的性太強,裡面穿的風騷點,我想林濤不會介意的!」

「謝謝姐姐,妹妹知道了!」曹媚眼睛一亮,立刻喜上眉梢。

……

兩女從房間裡出來後,又一人嚼了一塊口香糖散去嘴裡的煙味,雖然兩人並沒有手挽手著一同出來,但眼神中卻似乎多了一些心照不宣,一些默契!

大廳中眾人的早餐已經用完,以林濤為首的四個男人正站在餐桌邊研究著一副地圖,當然王鵬除外,似乎連林濤都沒有把他當男人,而女人們都很自覺,就連嬌嬌都沒敢去打擾他們,通通乖巧的聚攏在沙發上,交頭接耳的低聲說著自己身上的服裝首飾!

「老公,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是要去張旭他們那個聚集地嗎?」白茹輕輕的走上來挽住了林濤,而曹媚似乎真的開始履行她的諾言,毫不引人注目的站在了白茹身後,和她的影子連成了一體。

「對!」林濤點點頭直起了腰,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距離那個聚集地已經不算太遠了,目前只能送他們去這裡,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旭哥……」

聽到林濤的話,沙發上的眾女集體停止了竊竊私語的交談,齊刷刷的轉頭看向林濤,臉上多少都帶著一點未知的驚恐,而冰冰更是直接跳了起來,幾步衝到張旭身邊滿臉緊張的看著他,問道:「旭哥,你一定會照顧我的對不對?」

「哪那麼多屁話?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一口喝的,晚上伺候老子的時候再賣點力就行了!」張旭頭也不回的朝後揮揮手,極不耐煩的說道:「別在這煩我,滾後面坐著去!」

「嗯嗯!晚上……晚上我一定賣力的!」冰冰喜不自禁的猛點頭,轉身走回沙發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而沙發上諸如劉嵐、小敏之流,則全都眼巴巴的望著她,沒一會便開始諂媚的和她說這說那。

第一百四十三章 肥貓嘟比

「我靠!你他娘這什麼鳥槍法?這鴿子半個身子都給你打爛了,還吃個毛啊……」

距離高爾夫球會所不遠的一條省際公路邊,胡老大手裡正舉著一隻破破爛爛的灰色信鴿站在田地中,滿臉的憤怒,他轉頭看看從東風猛士上興匆匆跳下來的張旭,把手裡破爛的鴿子往他腳下一扔,沒好氣的說道:「好不容易碰上個新鮮的動物,給你打成這屁模樣,你還想喝鴿湯啊?鴿毛都湊不了一鍋!」

「操!這能怪我嗎?這距離一兩百米呢,能打中都算我祖墳冒青煙了,你還他娘的嘰嘰歪歪,你自己怎麼不打?」張旭背著槍瞪了胡老大一眼,彎腰用兩根手指捏起只剩下半個身子的信鴿,血糊糊的拿在手裡晃了晃,說道:「這不還有一個腿一個翅膀嘛,當乳鴿吃不就得了嘛,好歹也是個新鮮貨色啊!」

「切~那你自己留著慢慢煮吧,這麼多人,一人舔一口就沒了!」胡老大不屑的撇撇嘴,提提自己鬆垮垮的牛仔褲,轉身望向身後那一片稀稀落落的瓦房,他的雙眼突然一亮,飛快的抽出自己插在褲腰帶上的92式手槍,拍著張旭的肩膀興奮的喊道:「快看、快看,是隻貓哎!」

「哪呢、哪呢?貓肉香著呢!」張旭立刻驚喜的抬起了頭,隨手就扔掉了手中的鴿子,他順著胡老大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百米外的一個平房頂上,正懶洋洋的趴著一隻白色的波斯貓,張旭立馬來了精神,隨手扔掉手中的半隻爛信鴿,迅速摘下背後的步槍就要去瞄準,卻被身邊的胡老大急忙按住,氣呼呼的說道:「你誠心的是不是啊?隔這麼遠打,就算打中了還能剩下幾兩肉啊?咱們靠過去,等有把握了直接爆它的頭……」

「林爺,張旭他們這是去哪啊?不是去撿鴿子的嗎?」

猛士車邊,只穿著一條性感熱褲的冰冰正半靠在車門上喝著可樂,她望著張旭和胡老大鬼鬼祟祟的往村子裡跑,十分不解的問道。

正觀察前方路況林濤聞言轉過身來,接過曹媚遞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看看張旭他們已經消失在村子裡的身影,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也許是發現什麼好東西了吧!」

「啊?難不成那小村子裡還有倖存的村姑?」高楚江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站在車後拖掛著的三輪車邊,正彎著腰檢查上面用來固定雨布的繩子,那三輪車裡全是他們從會所裡收集的食物和飲水,因為車頂已經裝不下了,他們只能找了輛三輪車拖在車後,聽到冰冰的話後,他摘下頭上嶄新的NewEra白色棒球帽給自己扇扇風,望著前方村莊同樣疑惑不解。

張旭和胡老大不知道去幹嗎了,眾人只好圍在汽車邊無聊的等著他們,可還沒出十分鐘,村子裡就突然傳來一聲槍響,聽聲音應該是張旭的八一槓,但僅僅響了一下就沒動靜了,所以眾人也都沒太在意,估計是張旭他們是遇上了遊蕩的活屍,一槍給解決了!

但僅僅兩三分鐘之後,不僅張旭的八一槓開始瘋狂的噴吐著火力,就連胡老大的手槍也在不要命的扣動起來,這聲音一響起來,就連女人們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白茹你和曹媚警戒,老高,你跟我來!」林濤一驚,他不知道張旭他們是遇上了活屍還是活人,但還是迅速打開後車門抽出兩把上滿子彈的八一槓,扔了一把給滿臉緊張的高楚江,林濤一拉槍栓,和高楚江一前一後的朝著村子裡急速奔去。

可兩人還沒跑到村口,張旭和胡老大的槍卻同時啞了火,林濤一簇眉,立刻加快了腳步,但就在這時,張旭和胡老大狼狽的身影卻從一棟紅色的磚瓦房後面閃了出來。

只見胡老大慌張無比的跑在最前面,臉上全是掩蓋不住的驚恐,他一手舉著已經空倉掛機的手槍,一手還拎著一隻軟綿綿的白色物體,而張旭落在他身後五六米處,雖然也慌,卻要比胡老大鎮定的多,而且就在他將要拐過房角的同時,竟然還快速的一個轉身,手中的步槍也跟著響了起來,一個長點射過後,張旭立刻甩開了大步,反把氣喘吁吁的胡老大給扔在了身後。

「快跑,後面好多活屍……」

張旭遠遠的看到林濤他們正往自己這衝來,立刻擺著手大喊起來,但他這句話喊不喊其實也無所謂了,因為林濤他們這時已經看到那追出來的一大群活屍了,望著那擁擠的樣子少說也有上百隻,但從那些活屍身上統一的藍色制服來看,卻又不像附近的村民。

不過林濤他們哪還顧得上這許多,看到活屍的同時,二話不說,立刻調頭就跑,幾人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公路,原本還圍在車邊的女人們誰也不傻,一看那麼多活屍追了上來,她們也是用極速躲進了車內,而白茹更有決斷,當先跳上駕駛位,打著火後,快速的一扭方向盤,立刻踩著油門迎上了林濤他們。

「老胡,你們玩什麼飛機?不是去撿鴿子的嗎?怎麼又往人家村子裡鑽?」高楚江氣喘吁吁的上了車,抱著槍擠坐在胡老大的身邊,十分不爽的看著他和張旭,望著車後被甩的越來越遠的一群活屍,他的心臟卻依舊「咚咚」的跳的飛快。

「媽的,別提了,還不是因為嘴饞想吃個新鮮的嘛,都是這死貓害的!」胡老大說著舉起了手裡那個白乎乎的物體,眾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手裡抓著的居然是一隻肥嘟嘟的白色波斯貓。

「咦?這貓好像還沒死呢!」擠在後備箱裡的小敏這時伸過頭來,好奇的摸摸貓咪的肚子,發現這貓竟然還在喘氣。

「是沒死,給老子一磚頭砸暈了!」胡老大得意的晃晃手中的波斯貓,指著它說道:「別看它現在老實了,剛才可鬼著呢,我們當時離它還有好幾十米遠它就發現了我們,調頭就跑,張旭拿槍都沒打到它,我們一氣之下就追了下去,總算在一顆樹上給我拿石頭砸了下來,但誰知道那村子後面竟然是一片工廠,我扔的石頭不僅砸到它,還把人家工廠的玻璃給砸了,結果那要死的工廠呼啦啦一下衝出來一大批活屍,還好我們跑的夠快,嚇死老子了!」

「你砸人家玻璃,人家當然得跟你拚命了!來,把那貓給我玩玩!」嬌嬌壓在冰冰的腿上伸手抱過那只暈過去的白貓,摸著它腦袋的同時,卻看到這貓的脖子上竟然還掛著一塊金色的小圓牌,嬌嬌捏著牌子翻看了一下,稀奇的說道:「咦?這上面還有字哎……潘森製藥廠吉祥物——嘟比!哈,這貓不但不是野貓,還是人家的吉祥物呢!」

「嘟比?這不狗名嗎?怎麼用在貓身上了?」胡老大撓撓下巴,又伸手捏捏貓咪的後腿,十分滿意的說道:「這貓可夠肥的,沒人餵了還能長成這樣,不過先說好啊,這貓是我抓的,你們怎麼分我不管,這後腿可得留一條給我!」

「啊?你……你要吃了它嗎?」胡老大這話一落音,抱著米迦勒的阿雪立刻從後備箱裡直起了身子,並且用一種極度驚訝,極度仇恨的眼光瞪著胡老大。

「當然吃了啊?不然還拿來養啊?」胡老大萬分驚奇的看著阿雪,又指指米迦勒說道:「再說你不是喜歡狗的嗎?貓狗不能一起養,會打架的!」

「喂喂,老小子你胡說什麼呢?你把我高貴的米迦勒大人當成那些土狗啦?再胡說信不信老子一口咬死你?」米迦勒瞪著眼睛看著胡老大,嗓子裡發出威脅一般的低吼聲,而胡老大這才想起米迦勒是跟人差不多的,自然不敢再囉嗦什麼,訕笑著縮了縮脖子,搓搓手說道:「嘿嘿,米兄弟,那晚上給你也留條後腿?」

「哈,那好,我也喜歡吃貓後腿,呃……」米迦勒剛剛把眼睛亮起來,卻看到身邊的阿雪滿臉委屈的望著自己,並狠狠的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米迦勒只好尷尬的笑笑,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寶貝,咱不能真養著這死貓吧?喵喵叫討厭死了!」

「米迦勒哥哥,你們別吃嘟比好不好?它好可憐的,我……我和我爸爸會養它的!」正說著,高楚江的女兒高圓圓也從王芳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拉著米迦勒的一隻爪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聽到高圓圓喊自己哥哥,米迦勒沒來由的挺直了身體,咧著大嘴笑嘻嘻的對高圓圓說道:「那好,不吃就不吃,咱們給圓圓一個面子,誰叫咱們圓圓那麼可愛呢!」

「嗯,謝謝米迦勒哥哥!」高圓圓立刻眉開眼笑,喜滋滋的趴在米迦勒的臉上親了一口。

「得,這裡就你嘴最大,你說不吃就不吃吧,全當白忙活一場了!」胡老大極其鬱悶的看了笑呵呵的米迦勒一眼,沒好氣的撇撇嘴。

第一百四十四章 搜索製藥廠

「白茹,你先靠邊停一下!」

和曹媚擠坐在副駕駛的林濤突然出聲了,等白茹把車停穩,他轉過身來伸手翻了翻嘟比身上的那塊金屬牌子,然後看著張旭問道:「出活屍的那家工廠是不是就貓脖子上掛的這家……潘森製藥廠?」

「這還真沒注意……」張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隨後苦思了半天,突然一拍手,說道:「對了,應該就是那家製藥廠了,那大門上的銅字雖然都掉的差不多了,但還留下了兩個字,一個森一個藥,老胡當時還說是不是做農藥的廠子呢!」

「啊對!我當時的確這麼問來著,肯定是潘森製藥廠了!」胡老大也是一拍腦袋跟著附合道。

「是就好!」林濤聞言點了點頭,蹙著眉頭想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先去把我們丟在高架邊的汽車開上,然後調頭回那家藥廠!」

「啊?幹嗎去藥廠啊?那裡又不是糧站!」胡老大立時瞪大了眼睛,滿是不解的看著林濤。

「我們現在根本接觸不到新鮮蔬菜,就連野菜都很少能遇到,而且現在已經入秋,早晚溫差很大,很容易就會感冒發燒,所以不論是維生素還是抗生素,都是我們需要的,藥品在以後會比食物更稀缺,有備無患!」

林濤看著眾人緩緩解釋道,而車裡所有人都想到似乎從這幾天開始,白天可以光屁股,晚上非要穿棉襖的那種變態氣溫,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覺得林濤說的十分正確,他們現有的藥品不過就幾盒消炎藥和幾瓶維生素C而已,根本不夠這麼多人分的。<a href=http://www.uu158.com/>文人小說下載</a>

「的確是這樣,我們那個聚集地一盒消炎藥能換十斤大米呢,沒有藥品,許多人就是因為一點小病最終導致死亡的!」張旭蹙著眉頭,口氣凝重的說道。

「好了,要不了多遠就能到我們昨天停車的地方了,把車開上我們直接回頭!」說完,林濤和白茹交換了一下位置,由他開著車往前駛去。

……

一輛東風猛士,一輛長豐獵豹,以及一輛江鈴皮卡,三輛柴油車齊刷刷的停在了一家只留著「森藥」兩字的工廠面前,而胡老大一直鍾情的轎車中的戰鬥機——桑塔納2000,則因為不太適應路況被丟棄了。

從廠裡追出來的屍群已經走散,幾個男人悄無聲息的用各自的刀具幹掉了門前幾隻還在轉悠的活屍,這才轉身打量起面前的這家小製藥廠。

潘森製藥廠的規模小的可憐,除了一個稍顯氣派的三層辦公樓之外,就只有兩座可憐巴巴的一層的廠房了,大門一進去直接就是一塊又當停車場,又當籃球場的空地,一輛箱式小貨車正歪倒在一旁的欄杆上,散落著一個個已經粉化的紙箱,而剛才追逐張旭他們的那群活屍,就是通過被壓塌的欄杆從廠房裡面直接跑出來的。

「我說,這裡面應該沒什麼活屍了吧?」胡老大舉著白茹給他的防暴盾,另一手拎著還在滴著黑色液體的大砍刀,他站在工廠的大門處,回頭望望曹媚和白茹,兩女都扛著步槍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站在車頂警戒,他剛才一直彎著的腰桿這才直了直。

「切~你以為這小工廠裡能有多少人?不說老早就死掉的,剛才跑出去那幾十隻還在馬路上喝西北風呢,就算裡面還有活屍,估計十來只就頂天了!」張旭抓著他的獵刀輕鬆的耍了一個刀花,踩著那片倒塌的欄杆和幾個男人一起走進了工廠。

「哎,兄弟們,這裡他媽的不會只生產眼藥水吧?你們看這廣告!」走在第三位的高楚江眼睛尖,幾步跑到操場上的一個宣傳欄邊,用手撣撣玻璃上的灰塵,立刻清晰的露出裡面的一個眼藥水廣告,而且這廣告還貼了整整一大排,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藥品的宣傳。

「靠,點子不會這麼背吧?這眼藥水要來有個屁用啊?都不知道能不能當水喝!」張旭也走上來仔細看了看宣傳欄裡的廣告,十分晦氣的砸碎了面前的一塊玻璃。

「能點進眼睛裡應該就能喝吧,不過那味道肯定很澀!」高楚江眨眨眼,表情有些不確定。

「走吧,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林濤到沒什麼沮喪的表情,揮揮手,當先向右手邊的一棟廠房走去。

這間廠房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現在是半開著的,薄薄的一層黃沙幾乎鋪滿了原本塗著綠漆的潔淨地面,四個男人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往裡看,想像中成堆的藥品箱倒是沒看到半個,裡面一個個不知名的不銹鋼大罐子卻有不少,三隻穿著藍色工作服的活屍被困在一個不銹鋼圍欄裡面,大約是嗅到了活人的氣息,他們一邊低吼著,一邊把圍欄拍的咚咚作響。

「他娘的,不會連眼藥水都沒一瓶吧?」張旭跟著林濤幾步跨進大門裡,在空空如也的廠房裡四下打量著,立刻火冒三丈,然後看看三隻活屍身後一個寫著無菌生產間的大門,他蹙蹙眉頭,對林濤說道:「會不會在那裡面啊?要不我們幹掉那幾隻活屍進去看看?」

「我們來的地方應該不對!」高楚江這時走上來搖搖頭,說道:「這裡是生產車間,就算有藥估計也是半成品,我們應該去包裝車間才對!」

高楚江這麼一說,幾個人齊齊的望向了對面那個稍小一點的廠房,凝神看去,那緊閉的大門上果真掛著「包裝車間」的藍色標牌,幾人立刻興奮的跑了過去。

「操,這破地方怎麼就這麼麻煩呢?大門還上鎖了,惹火了老子直接拿火箭彈把這破門給炸了!」張旭和高楚江用力拉了拉包裝車間的大門,發現這大門竟然紋絲不動,一看就是被人從裡面給鎖住了,張旭氣憤的一腳踹在大門上,卻發出一聲異常敦實的悶響。

「得,你還是省省吧,我去拿根撬棍來算了!」胡老大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向他們的汽車跑去,這包裝間的廠房和剛才那個廠房設計的不太一樣,大概是為了防盜,居然連扇通氣的窗戶都沒有,要想進去,只能暴力撬開大門。

沒一會胡老大就從獵豹車裡拿了兩根長撬棍過來,四個男人把兩根撬棍一起插在鐵門的縫隙裡,兩邊一起用力,然後就聽大門發出一聲難聽的「咯啦」聲,接著一根斷裂的鐵鏈鎖從裡面落在了地上,大門總算是被幾人打開了。

「靠!靠!活屍……」

誰知道大門一打開,「嗚啦」一下就從從裡面撲出三隻穿著白色潔淨服的活屍來,除了林濤,張旭他們三人無外乎大叫一聲,下意識的一口氣跑出去老遠,可再等他們回過頭來時,卻發現林濤竟然在眨眼間便砍翻了兩隻活屍,而落在最後的第三隻也被他一腳踹倒,手中的開山刀閃電般的捅進了活屍的眼窩裡,輕輕一轉手腕便把活屍的大腦絞個稀爛。

似乎不想再費什麼勁,林濤站在半開的大門前又飛快的掏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扳機連續扣動,瞬間就朝著廠房裡打出去四槍,之後,他利落的把還在冒著青煙的手槍插回腰裡,踩著一具活屍的屍體,在它白衣的工作服上擦了擦自己的開山刀,接著對身後呆滯的三人歪歪腦袋,說道:「進去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扔顆手雷炸你們

三個人陸續的跟著林濤進了包裝間,這才震驚的發現,裡面不多不少正好倒著四隻面目猙獰的活屍,林濤剛剛射出去四槍,不但一槍都沒落空,而且還槍槍都打在了活屍們的眉心,精確的就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一般。

張旭三人本能的嚥了嚥口水,這才讓有些干癢的嗓子舒服些,他們默不作聲的跟在林濤身後觀察起這間廠房來,張旭似乎少了一些浮躁,不聲不響的走到一堆半人高的包裝箱前,用手中的獵刀輕輕一劃,伸手便掏出了幾個白色的藥盒來,他拿在手上湊近了看了看,誰知道立刻就高聲罵了起來:「還真他娘是眼藥水,賣眼藥水也能發財啊?」

「哎哎,不全是眼藥水的,哈哈,這裡有頭孢,頭孢克□!」高楚江也站在一堆箱子邊,手裡拿著幾盒藥,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後,立刻興奮的招呼眾人。

「頭孢克□?就是消炎藥吧?」胡老大有些疑惑走了過去,他只知道頭孢,但頭孢克□跟頭孢是不是一回事他就不知道了,他彎著腰扒開一個紙箱子,從裡面拿出一盒藥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費解的說道:「怎麼是五九藥業?啊?生產日期居然是他媽的上個月,操!不會是仿冒的假藥吧?」

「不會吧?五九藥業我知道,在全國都很有名的,搞不好還真是假藥!」高楚江也看到了藥盒上的字樣,他蹙著眉頭把裡面的藥全部摳了出來,但看了半天他也分不出真假來,只好鬱悶的把藥扔在了地上,說道:「要是假藥的話那可是吃都不能吃的,沒病也給它吃出病來了!」

「我就說這小廠光生產眼藥水怎麼可能維持的下去嘛,肯定要幹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這眼藥水搞不好兌的都是自來水!」張旭也擰開一瓶眼藥水在鼻子前使勁聞了聞,但奈何實在也聞不出來什麼,就覺得十有八九是自來水或者純淨水。

就在幾人大聲怒斥著這家工廠的無良老闆時,正四下看著的林濤突然眉頭一皺,舉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緊跟著低聲說道:「等等,裡面好像有人!」

「有人?哪呢?」胡老大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藥盒,順著林濤的眼光朝著對面一扇白色的大門看去,那扇大門上掛著無菌包裝間的標牌,但是牆壁上卻沒有窗戶,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他不知道林濤是從哪發現的有人,走上去好奇的問道:「哪裡有人啊?」

林濤沒有答話,卻用手指了指那扇白色大門的下方,大門的下方自然就是門縫,因為廠房裡只是半開著大門,又沒有窗戶,所以顯得十分的昏暗,一道比較明顯的亮光從門縫裡面透了出來,間接的,還映出兩條黑乎乎的影子,那影子時不時的輕輕動上一動,像極了兩條人腿。

「不會是活屍吧?」胡老大摳摳下巴,瞇著眼望向那扇門。

「如果是活屍,我們幾個在這大聲說話,它在裡面會怎麼做?」林濤輕輕一笑,並不正面回答問題。

「呃……肯定是一邊吼一邊拍著門了!」胡老大還是比較有經驗的,立刻給出了正確答案。

「嘿嘿,上去試試不就知道了,也許是只聾子活屍呢!」張旭嘿嘿一笑,收起獵刀掏出插在褲腰帶裡的手槍,打開保險的同時又用手指麻利的按開擊錘,他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那扇白色的大門,然後大聲喊道:「有喘氣的答應一聲啊,我們是希望工程……啊不,是紅十字會派來拯救你們的!」

張旭在喊門的同時一直低頭注意著門縫裡映射出來的那兩道影子,但張旭一喊,那兩道影子卻忽的一下消失不見了,張旭側耳傾聽,結果聽到的還不只一道腳步聲,而且似乎都很慌亂的樣子。

「林哥,好像真有人啊!可怎麼我一喊卻跑了呢?」張旭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大門,用力扭了扭門鎖,果然是反鎖上的,接著他又不耐煩的用槍柄砸了砸大門,喊道:「給你們兩分鐘時間出來回話,不然老子可是要扔手雷了!」

張旭當然沒有手雷,連林濤身上也沒一個,但他無非就是想嚇唬嚇唬裡面的人而已,他壞壞的笑了笑,順手摸出一包煙,走過去給幾人一人發了一支,慇勤的幫林濤把煙點燃後,他笑著問道:「林哥,你覺得裡面會是些什麼人?被困在裡面這麼長時間聽到有人來救他們,應該很興奮才對,怎麼會慌慌張張的跑掉呢?」

「有兩種可能!」林濤吸了口煙,緩緩豎起兩根指頭,說道:「一是裡面的人被困的太久,已經絕望了,加上受到不小的驚嚇,他們不相信任何人,把有可能拯救他們的人也劃歸為活屍一類,這種人我在過去遇上過不少,都已經變的很極端,精神也不大正常!至於另一類嘛……但願不要是這類才好!」

「哪類啊?」張旭伸著脖子,莫名其妙的問道。

「唉~」林濤看著張旭淡淡的歎了口氣,居然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悲哀的說道:「現在雖然是末日,但對有些心理扭曲的人來說卻是天堂,因為沒有了法律的約束,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開始無法無天,我在一個月前就遇上過兩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律師,他們原本和一群人躲在一個休閒山莊裡,結果半年過去了,他們竟然聯手殺光了裡面所有的男人,逼著剩下二十多個女人叫他們主人……」

「所有女人就像畜生一樣被他們用鐵鏈鎖著,每天都受著他們最變態的玩弄,結果有一半的女人不是給他們玩弄至死,就是發了瘋,也有起來反抗被打死的,而且因為缺少食物,他們連那些女人的屍體都吃了,那次我湊巧進了那家山莊,他們也像今天這裡一樣,根本不敢開門,因為他們也知道,一旦開了門,就沒有人能容得下他們,他們的行徑天理不容!」

「哈~還真有這種變態啊?」胡老大叼著香煙,得意洋洋的說道:「想當初我最巔峰的時候將近七百個女人給我隨便玩呢,一人插一下也得插上好幾天呢,就這樣還各個都撅著屁股搶著給我插,我也沒像他們那樣嘛,女奴的把戲偶爾調調情玩一下就可以了,玩多了就真成變態了!」

「嚇~看來你勉強還能算個好人嘛!」張旭笑著打量了一下胡老大,接著說道:「其實這種事我也見過,就在我們那個聚集地裡就有,原來有十幾個小老闆組成的團伙就喜歡玩這套,跟了她們的女人都用狗鏈子拴著,出門的時候還讓她們趴在地上牽著她們當狗溜,不過他們的下場就有些慘了,有兩個女人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有天半夜裡一人摸了一把剔骨刀,十幾個男人硬是被兩個女人捅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幾個雖然把那兩個女人打死了,但還是被早看他們不爽的幾個東北爺們聯手滅了……」

「嘿嘿~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啊!」張旭眉飛色舞的挑挑眉頭,彈飛了手中的煙蒂,舉著槍又走到了那扇白色的大門前用力踹了兩腳,發現這門不但非常結實,居然還是包鋼的,大力的踹上去,反而把他的腳給踹的生疼,張旭只好憤怒的大喊道:「我數到三啊,你們要是還不開門的話,我們就扔手雷炸門了,炸完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兄弟,別跟他們囉嗦了,你過來,我來把門打個洞,直接把手雷扔進去炸死他們不就得了嘛!」胡老大也跟著上來大聲嚷嚷,他對張旭使了個眼色,抽出手槍就對著大門連開幾槍,打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孔洞之後,他對著孔洞故意大喊道:「慢點扔,慢點扔,等我再把洞再打大一點你再把手雷扔進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倖存者的反擊

「別……別啊,求求你們,別扔手雷,我們這裡好多活人呢!」

果然,胡老大一喊完,門洞裡立刻傳來一個男人無比驚恐的聲音,夾雜著的還有許多女人一起哭泣的聲音。

「識相的就趕緊開門,爺爺又不吃人,你們怕個毛啊?」胡老大嘿嘿一笑,舉著槍神氣活現的喊道。

「可……可你們是什麼人?真……真是紅十字會的?」那男人顫顫巍巍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應該是個中年人。

「哈哈~屁的紅十字會,老子們是少林寺裡的十八銅人,代表佛祖來打救你們的,還不快快開門?」胡老大哈哈一笑,低俗的惡趣味依舊不減。

「少林寺?」

裡面那個男人明顯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又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們不管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但……但你們能不能答應不殺我們?我們有……有好多女人可以送給你們的!」

「少他娘的討價還價!殺你們爺爺還嫌浪費子彈呢,給你們三秒鐘開門,不然直接塞個『菠蘿』進去給你們嘗嘗,把你們通通送上西方極樂世界!」胡老大不耐煩的大喊,但他卻沒注意到身後的林濤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因為林濤已經估計到,這裡面的情況可能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一種。

「厮……」

沒來由的突然一聲槍響,而且還是大口徑的槍械才能發出來的聲音,剛剛還在神氣活現揮舞著手槍的胡老大,立刻「媽呀」怪叫一聲,一股灼熱的氣流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擦了過去,胡老大知道那肯定是子彈,險些沒給嚇出屎來,再也看不到剛才的威風,屁滾尿流的捂著腦袋便趴在了地上,緊接著他就像只無頭蒼蠅一樣,連滾帶爬的躲到了牆角一堆箱子後面。

「厮……」

又是一聲槍響,不過這次卻是擊在了張旭身後的紙箱上,不但打的那堆紙箱紙屑亂飛,而且還打了個對穿,剛剛才閃過來的張旭匍匐在地上擦擦腦門上的冷汗,那對穿的孔洞就堪堪開在他腦袋上二三十公分的地方,幸好他及時和胡老大一起趴在了地上,不然對穿的肯定就是他的腦袋了。

「是雙管獵槍!」

和高楚江一起躲在一個鐵皮工具櫃後的林濤,飛快的瞄了一眼那扇白色的大門,立刻看清了子彈從何而來,只見兩根黑洞洞的槍管正從胡老大開出來的那個洞裡伸了出來,隱約還能看見一雙血紅的眼睛,在後面緊緊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估計稍微有點動靜那人就會再次開槍。

「媽了個逼的!居然還有槍!」張旭趴在地上也看清了對方的火力,他隨即往後縮了縮身體,半靠在後面的牆上,對林濤身邊抱著八一槓的高楚江招了招手,喊道:「老高,把步槍扔過來,老子要親手干死他們!」

「接著!」高楚江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就把自己的步槍給扔了過去,他知道張旭要拿步槍直接朝大門開火,雖然那門是包鋼的,但在八一槓的鋼芯子彈面前,和紙糊的也差不了太多,一梭子子彈下去,後面的人絕對會成為馬蜂窩,可誰知道,就在他扔槍的同時,一件連林濤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邦……」

那獵槍第三次開了火,但這次的目標卻不是人,而是飛在空中的那把八一槓,幾人就聽到「嗆啷」一聲脆響,跟著火花一閃,那把被高楚江擦得珵亮的八一槓有如天女散花一樣,「嘩啦」一聲,零件散了一地,除了彈夾裡的子彈,直接變成了一堆廢鐵。

「我……我靠!」

正伸著手準備去接槍的張旭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那把七零八落的步槍,他本能的和胡老大一起又往後縮了縮身體,緊緊的貼住了牆壁才找到一些安全感。

要知道,剛才那拋槍的過程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就算是換做是他,也不一定能在這一秒鐘不到的時間裡,準確的擊中那飛在半空的步槍啊,對方能一槍命中,十有八九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神槍手。

「你們這些人聽著,我們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別過來騷擾我們,我們也不開槍了,你們趕緊滾吧!」

大約安靜了五六秒鐘後,白色的大門裡傳來了剛才那個男人的喊叫聲,這次他的底氣似乎足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樣小心翼翼了。

「我走你媽我走,老子馬上就調火箭來炸死你們這群龜兒子!」縮在牆角的張旭聽到對方的喊話後立刻來了火氣,他剛剛差點被人爆頭,這股惡氣如何能嚥得下去,摘下腰間的對講機就大喊道:「媚姐,媚姐,把我們的火箭炮拿來,這裡有群王八蛋有槍,老子要炸平了他們這些龜孫!」

「馬上到!」對講機裡很快就傳來了曹媚乾淨利落的聲音。

「哈哈~孫子哎,這次爺們不用手雷了,給你們升級來個巨大的享受,到了陰曹地府別忘了和人家吹吹,說你們都是被火箭炮給送下去的啊!」聽到火箭炮馬上要來,胡老大的底氣也上來了,雖然依舊像只鵪鶉一樣縮在牆角不敢動,但那聲音聽起來卻是中氣十足。

「你……你們騙誰呢?還火箭炮,你們怎麼不說你們有坦克車呢?」中年男人有些猶疑的聲音緊跟著就響了起來,而且很快,裡面另一個甕聲甕氣的男人就接著大喊道:「欺負老子不懂行嗎?火箭筒發射需要時間,在你發射之前老子就能打死你們,大不了我直接打爆你們的火箭彈,大家同歸於……啊……」

「邦……」

就在那男人叫囂的聲音還沒結束的時候,只見林濤躲藏的鐵皮櫃後突然火光一閃,一聲槍響的同時,那男人的聲音也嘎然而止,幾滴鮮血從插著槍管的孔洞裡噴了出來,而那把一直虎視眈眈的雙管獵槍也快速的消失不見。

「阿虎!阿虎你怎麼了阿虎?你別嚇我啊!」足足過了十幾秒,那白色的大門裡才傳來中年男人驚恐的大吼,顯然,剛才那個持槍的男人肯定出事了。

聽到門裡的哭喊聲,張旭這才偷偷的伸了伸腦袋,卻發現那門上根本沒有多出哪怕半個槍眼來,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林濤瞄都沒瞄就開了一槍的,現在門上沒槍眼,裡面的人卻又中彈了,那只能說明林濤射出去的子彈不偏不倚的從那孔洞裡鑽了進去,而且九毫米的彈頭不論打在那人身上的哪個部位,絕對都是凶多吉少的,要是不巧直接打到頭,那他的整個腦袋都會像爛番茄一樣炸開。

對林濤敬佩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張旭勾著腰「邦邦邦」又向著大門裡連開了幾槍,然後趁著槍響還沒落音,他身手矯健的一個飛撲,連滾帶跳的就翻到了廠房的大門邊,靠在那扇半開的大鐵門上頭也不回的喊道:「槍,把步槍給我!」

「不是說要火箭筒的嗎?」曹媚的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從鐵門外探了進來,又露出手裡駭人的火箭筒在張旭面前晃了晃。

「那是嚇唬他們的,哪能真用火箭,這麼小的地方炸開,我們自己也得完蛋!」張旭回過頭笑了笑,又說道:「裡面原本有個厲害的傢伙被林哥一槍解決了,給我把步槍就能搞定!」

「拿好!」又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就看白茹壓著曹媚的肩膀也探了半個腦袋進來,伸手把自己的八一槓遞給了他,並且又塞來兩個用膠布纏在一起的滿彈彈夾。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片看多的後遺症

「噠噠噠……」

張旭把彈夾塞進口袋的同時,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飛快的和林濤交換了一個眼色後,他手裡的八一槓就像不要命一般,開始往白色的大門上瘋狂的傾瀉著子彈,一口氣打出二十九發子彈後,塗著白漆的包鋼大門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而且火力基本都集中在了門鎖的位置上,那把銀白色的門鎖僅僅挨了幾發子彈後就被打的不知了蹤影,留下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大洞,一眼就可以直視到裡面的情況。

裝卸彈夾張旭幾乎一氣呵成,踩著滿地的彈殼,張旭一個縱躍就貼到了破碎的大門旁邊,他緊緊靠著牆,側耳傾聽了一下裡面的狀況,裡面的人不知是都死光了還是被嚇傻了,居然安靜的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這時就看張旭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黑乎乎的圓鐵塊,在手上掂了掂份量後,他反腳一腳頓開了大門,順手就把那不知名的黑鐵塊給扔了進去,並且嘴裡大喊著:「炸死你們這些狗娘養的!」

「是……是手雷,快,快臥倒!」一個驚恐至極的男人大喊了起來,不過這聲音聽著很年輕,似乎已經不再是那個中年人了。

白色的大門裡,足足等了快有半分鐘,但那黑乎乎的「手雷」卻也沒聽到炸開,一個抱著腦袋趴在地上的年輕人十分疑惑的抬起了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穿著黑色軍靴的大腳,接著就是一條黑色的休閒褲,還沒等他看清那人的臉,一根黑洞洞,溫溫熱的鐵管就抵在了他的腦袋上,有些微胖的年輕人渾身一抖,抬眼就看到了一個滿是邪笑的年輕人正舉著槍望著自己。

「嘿嘿~不錯嘛,美國大片看多了就是好啊,隨便扔個破爛都能當成手雷!」張旭笑嘻嘻的看著地上滿臉驚慌的年輕人,手裡的步槍使勁頂了頂他的腦袋,壞笑著說道:「哥哥教你一個乖啊,在咱們國家,扔個木頭你當成手榴彈還差不多,卵形手雷那種高級貨,你小子這輩子基本上是沒希望見到嘍!」

「嘿~這小子尿了啊!」

胡老大又一次神奇的恢復了他的霸氣模樣,手裡舉著他的那把92式手槍,搖搖晃晃的就跟著張旭進了車間,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身下淌出一大灘的黃色液體。

胡老大哈哈一笑,等看到離他們不遠處居然還哆哆嗦嗦的趴著兩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時,他的眼睛立馬睜到了最大,走過去淫笑著打量了一下她們,而其中穿著短裙的少女不但長的漂亮,身材也十分的棒,此時正被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死死的護在身下,像受驚的鵪鶉一樣全身打著顫。

胡老大哪管其它,立刻蹲下身把那長相貴氣的女人一把推開,在少女的尖叫聲中,她的黑色緊身裙被胡老大一把給掀到了腰部,並且翹翹的小屁股上也給重重的拍了好幾下,然後就聽胡老大指著她身下那條白色的丁字褲,大笑著說道:「哈哈~你們看,這小娘們居然還穿著短裙丁字褲呢,呃……我靠,真他娘的晦氣,這娘們竟然也尿褲子了,弄的老子一手都是尿,干,味道還這麼騷呢!」

「你……你們是誰?別碰我女兒!」被胡老大搡到一邊的中年女人再次撲了過來,死死的壓在那個二十出頭的少女身上,雖然她渾身都在發著抖,可樣子卻有些瘋狂,像極了一隻將要發狂的護崽老貓。

「行了老胡,這裡的情況還沒摸清呢!」帶著兩個女人走進來的林濤,看見胡老大那淫褻的樣子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頭,等胡老大淫笑著把手中的液體全部抹在那中年女人的臉上時,林濤也開始打量起這裡的環境。

這裡僅僅是被隔開的一個洗手消毒間,大約一百多平米的樣子,四周都是乳白色的塑鋼板圍成的,地上鋪著煙灰色的塑料地板,這裡雖有些空曠,但整體來說還是比較乾淨的,周圍除了幾個洗手池外,也就幾台干手機和一些消毒機了,而白色的方格天花板有一半都被人掀開,明亮的陽光正從廠房的采光頂裡傾瀉下來,讓這裡顯得一點都不昏暗。

在林濤站著的對角里還有著一扇正常大小的不銹鋼門,那裡面估計才是真正的包裝車間,一排用衣物以及布料堆成的床鋪正鋪在那門的前面,看樣子應該是這房間裡的幾個人睡覺的地方。

林濤低頭看看自己腳邊兩個倒在血泊裡的男人,那是一老一少,老的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身材中等,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褲外加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衣,在他的身上有七八個槍眼,大半個身子一片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是被張旭用什麼槍打的,此時他正半趴在身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地面,眼睛瞪的老大。

而那個似乎叫做阿虎的男人身上就要好看許多,全身僅僅只挨了林濤一槍,但那一槍卻撕裂了他左邊的半個脖子,連同大動脈一起撕開,那激湧而出的鮮紅血液噴的整面牆以及房頂全都是,血糊糊的模樣有些滲人,不過這人即使已經死了,他的右手卻還緊緊抓著一把老舊的雙筒獵槍,雙眼和那個中年男人一樣大睜著,頗有死不瞑目的味道。

林濤彎下腰撿起那把雙筒獵槍,打開一看之後,發現根本只剩下一顆子彈了,而且這男人全身就只穿了一條藍色的三角褲,根本沒地方藏子彈,這下就消除了林濤心中剛剛升起的疑惑了,因為他開始還有些弄不懂,這人槍法這麼好,為什麼卻不敢打開大門和活屍拚命,原來他總共就只剩下四顆子彈而已。

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人的右手,發現不論他的虎口還是食指,都有著和一般人與眾不同的老繭,以林濤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個玩槍的老手,而且他的槍法也確實相當的不俗,估計要是給他一把八一槓,他直接衝出來和他們火拚的可能性都有。

再一次看了眼這個只穿了一條三角褲的矮壯男人,他身上雕龍刻鳳的紋身明白的告訴林濤他不可能是軍方的人,即使是,估計也早就退伍,林濤緩緩轉身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尿了褲子的年輕人,這間房裡僅僅只有五個人,三男兩女,現在僅剩的男人就只有他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林濤走到年輕人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

「那……那兩個是……是我爸和我哥!」年輕人趴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回答著,眼中除了畏懼卻看不到一點仇恨,接著他又慢吞吞的指了一下身後縮成一團的兩個女人,猶豫著說道:「那是我姐和我媽!」

「嚇?原來是一家子啊!那我們叫你們開門你們為什麼還反抗?」胡老大走上來重重的一腳踢在年輕人的肚子上,把年輕人踢的「嗷」了一聲慘叫,身體都弓成了一個蝦米狀,但胡老大還兀自不解氣的又在他頭上跺了兩腳,邊跺邊罵道:「操,叫你們開槍,叫你們開槍,知不知道,要不是老子命大,老子腦袋都給你們打爆了!」

「別打我兒子……求求你們別打我兒子,他是無辜的,開槍的是阿虎,已經被你們打死了呀!」那個模樣貴氣,幾乎看不出年齡的女人又撲在了年輕人的身上,她顧不上去拉自己散亂的長裙,露著兩條光滑白皙的長腿,就像只老母雞一樣把自己兒子護在身下,急切的對胡老大喊道:「要打就打我,要打就打我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道德的底線

「你們真的是一家子?」

這時,跟在林濤身後的曹媚開口說話了,就見她蹙著眉頭走到縮在牆角的少女面前,上上下下的仔細看了看她,指著她那身雖然性感,卻又髒又皺的黑紅色短裙,很鄙夷的說道:「你這一身精斑哪裡來的?哼哼,別告訴我是你爸或者你兄弟射給你的,那你們這一家子就真應該下地獄了!」

隨著曹媚這麼一說,眾人的眼神立刻直了過去,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這女人無論身上或者頭髮上,都有著一塊塊的白色斑跡,離的近了就能聞到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腥味,曹媚經驗十足,一眼就看出那絕對是男人激情後的產物。

「我的媽呀,你……你們這也他媽太噁心了吧,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一家子都能搞在一起?」張旭本能的跳開一步,十分噁心的離那個中年女人遠遠的,因為他也在這女人頭上發現了那種白白的東西,並且味道濃重。

「不……不是這樣的……」那中年女人臉被張旭他們說的血紅,低著腦袋期期艾艾的說道:「阿……阿虎不是我親生的,是我老公前妻生的,不……不能算一家子的!」

「嘿~你這什麼邏輯?那跟他們三個還不是同父異母嗎?都是血親知不知道!」胡老大也鄙夷的撇撇嘴,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鄙夷,但至少這種讓世人都唾棄的行為他怎麼也要端正態度的。

看到中年女人和她女兒的臉都由紅轉白,臉色難看的不敢說話,眾人都萬分噁心的搖搖頭,林濤無奈的低歎了一口氣,轉頭對張旭說道:「把那扇門打開吧,看看裡面什麼情況!」

「那……那裡面就是些藥和設備,什麼都沒有的!」不知為什麼,中年女人聽到林濤他們要去包裝車間一下就激動的抬起了腦袋,眼神裡滿是掩蓋不住的驚慌失措。

「張旭,開門!」林濤臉色一沉,口氣立刻多了幾分嚴厲。

「好勒!」張旭點點頭就要去開門,不過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彎腰一把掐住地上那個年輕人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推著他說道:「去,滾過去把門打開!」

「媽……」年輕人被張旭掐的脖子生疼,回頭帶著哭腔看著中年女人,而中年女人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無力的低下了頭。

「嘔……我操……」

剛跟著年輕人一腳踏進包裝間的張旭,突然一個跟頭又跌了出來,扶著牆角乾嘔了半天,好一會他才臉色泛青的指著門裡面說道:「嘔……好臭,他……他們居然吃人!」

「什麼?」

這下不但林濤,就連胡老大都跟著震驚了,估計打死他也沒想到,這一家子不但自己來了個窩裡搞,竟然還發展到了吃人的地步,這兩種都是人神共憤的事情接連發生在他們身上,這一家子簡直到了天理難容的地步了。

無論是誰,都用目光狠狠的在中年女人身上剮了一眼,白茹和曹媚通通捂著鼻子,強忍著裡屋飄出來的那股比活屍身上還臭的味道,猶猶豫豫的跟著林濤跨進了裡面,但隨後入眼的一切,瞬間像一個巨大的洪鐘在她們腦中炸響,那猶如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除了林濤之外,這裡每個人在看上僅僅幾秒鐘之後,無不是捂著嘴巴跑出去大吐特吐起來,胡老大更是連黃膽水都給吐了出來。

林濤站在大門前雙拳緊緊的捏住,因為極度憤怒已經讓他渾身開始不斷發抖,足足平息了一分鐘的時間,林濤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往裡面緩緩踏了一步。

「這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啊?連畜生都不吃自己同類的!」張旭青白著臉站在林濤的身旁,難以置信的看著裡面的一切。

這間包裝間其實並不是很大,一眼望去也不過兩三百個平方而已,除了牆角擺放的一台台小型包裝機和藥品之外,剩下的都是一張張的不銹鋼大桌子,整體色調和消毒間差不多,頂棚也同樣被人掀開用於采光,只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中間分排擺放的不銹鋼大桌上早已看不見任何藥品,取而代之的則是三四具被人開腔破腹的破碎屍體,血淋淋的躺在那裡。

屍體基本上都是很纖細的女屍,有的沒了腿,有的沒了胸,還有的僅僅只剩下幾節肋骨,不過她們的共同特點都是頭顱通通不見了,而在牆角的一個還在滴著鮮血的大箱子裡,幾蓬黑乎乎的頭髮從裡面露了出來,不用說,那些不見的腦袋肯定都堆在那裡面了。

大量乾涸的血液流的滿桌滿地都是,幾個不銹鋼鐵通裡滿滿當當裝的都是人體的一些內臟,幾根黃黃白白的大腸正漂浮在最上面,稍稍望上去一眼,就不禁讓人頭皮發麻,而且最噁心的是密密麻麻的人類排泄物幾乎到處都是,骯髒的根本就讓人無法下腳。

在最裡面的牆角,一個簡易的爐灶還在緩緩飄著火焰,幾根慘白的肋骨從上方的鐵鍋裡支出來半截,裡面猩紅的血水正「咕嘟咕嘟」的兀自冒著血泡,不過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正呆呆的站在鍋前,手裡拿著一把長鐵勺,用一種很機械的動作緩緩攪動著鍋裡的東西,而在她乾癟的胸前,一排似乎是用刀片刻上去的血字,很清晰的寫著——最聽話的賤X六號!

「林哥……那裡還有幾個女人!」張旭揉揉陣陣發麻的頭皮,伸手指了指牆角的一堆硬紙殼,那上面橫七豎八的正睡著五六個年輕的女人,但無一例外她們通通沒衣服穿,即使大中午的還擠睡在一起,對林濤他們的到來絲毫沒有察覺。

若不是林濤和張旭眼神都算好,別人估計都不會看出那是幾個還活著的女人,因為無論你怎麼看,即使有幾人眼睛還是睜著的,你都從她們臉上很難看到一絲生氣,像極了一個個冰冷的充氣娃娃。

「你們……沒事吧?」張旭硬著頭皮跟著林濤走到那堆女人面前,一點都不意外的發現,這幾個女人通通很年輕,也算漂亮,因為不漂亮的估計全都進了鍋裡了。

這些女人身上不是一般的骯髒,有兩個直接就睡在了排泄物上,她們身上或多或少都用刀片刻上了不少惡毒的文字,而且還像物品一樣給她們挨個編了號,在背上居然還寫上了一些文字說明,但無非就是一些心理扭曲的變態話語,說她們哪裡哪裡最有特色,該怎麼玩弄!

隨著張旭的一句話落音,這些女人總算開始動作起來了,只是她們的表情依舊麻木,雙眼裡看不到任何焦距,望著兩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面前,她們的眼神裡竟然連半點漣漪都沒有,而且還通通做出了一個讓張旭和林濤目瞪口呆的動作,那就是躺在地上,用手抱著雙腿,把她們的雙腿叉到最大,赤裸裸的直接迎向張旭他們,那動作就像天天演練一般,整齊劃一!

第一百四十九章 也許明天就瘋

「她們早就瘋了,無論和她們說什麼都沒用……」

就在林濤他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卻從她們背後響了起來,兩人同時轉過身去,就看到那個原本舉著湯勺的女人正面無表情站在兩人身後,她胸前一排早已變成紅色疤痕的大字,看的張旭眼皮直跳。

「你……你是誰?」嚥了口吐沫,殺人都不怕的張旭,此時竟然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這個枯瘦如柴的女人。

「賤X六號!我胸前不是寫的很清楚嗎!」這女人緩緩的把手中的湯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而她放湯勺的位置就正好是一具無頭屍的身上,但她毫不在意,就像那把勺子只是放在了一具木偶上而已。

「呃……」女人的話一出,張旭都不知怎麼回答,只好表情僵硬的笑笑,沒話找話般的說道:「很慶幸你還沒有瘋!」

「也快了,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女人淡淡的說著,只是她的聲音聽起來著實不敢讓人恭維,嗓子裡就像被人澆了滾油,把聲帶全部燒壞了,沙啞而難聽,就算那些老男人的煙酒嗓聽起來也要比她舒服許多。

女人光著腳站在地上,用一種很愣怔的眼光盯著張旭的雙眼,直把張旭看的心裡發毛,她才開口說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倖存者,和你們一樣的倖存者!」林濤站在一旁開口替張旭回答了,看著面前長相其實很清秀的女人問道:「你原來是這家廠的人?」

「好像是吧……」女人突然蹙起了柳葉一般的雙眉,苦惱的想了一下,不是很確定的說道:「我好像是藥品研發工程師!」

「那外面一家五口是什麼人?這裡的老闆?」林濤跟著問道。

「嗯,我主人的一家!」女人有些機械般的回答。

林濤蹙了蹙眉頭,無奈的和張旭對望了一眼,發現這女人似乎並不是那麼清醒,他想了想說道:「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你……跟不跟我們一起走?」

「你們的女奴多嗎?」女人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呃……女人有十幾個,但女奴沒有!」林濤怔了怔,解釋了一句。

「那我不和你們走,你們很快就會吃了我的!」女人本能的搖搖頭,並且十分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暈死我了,還以為有個正常人呢,原來也是個瘋子!」張旭一拍腦門,大有暈倒在地之勢,他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說道:「小姐,我們不吃人的,再說就你這身材,打包稱稱也不知道有沒有七十斤,我們幹嗎要吃你啊?」

「等你們沒食物的時候就會吃我的!」女人順手摸起了一把插在屍體上的剁骨刀橫在胸前,雙眼死死的盯著離她比較近的張旭。

「把刀放下來,我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吃人!」林濤拉著張旭後退了一小步,等雙方有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後,林濤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根火腿腸,對那女人說道:「你看,我們的食物很充足,外面的車上還足足有一卡車,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被吃的問題!」

「你們真不會吃我?」女人緊了緊刀把,眼神裡佈滿了懷疑,不過她問的卻是會不會吃她,而不是林濤他們吃不吃人!

「你要我們說多少遍?我們又不是變態狂,吃人肉有那麼好玩嗎?」張旭異常無語的看著女人,都有了一種抓狂的感覺。

「你餓不餓?這根火腿腸你先拿著吧!」林濤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把手中的火腿腸慢慢遞了過去。

「我不餓,主人允許我在燒飯的時候先吃一點,我剛剛才吃過!」女人看看林濤遞來的火腿腸搖了搖頭,絲毫沒有覺得她的話讓人開始反胃,她猶豫了一下後,目光散亂的看著林濤說道:「我的五個主人呢?」

「被我們打死兩個,還有三個被押在外面!」林濤十分善意的笑了笑,然後把火腿腸又往前遞了遞,說道:「你嘗嘗吧,這是豬肉的!」

似乎掙扎了很久,女人才猶猶豫豫的把刀垂在了腿邊,然後接過林濤手裡的火腿腸,卻並沒有去撕開,而是想了想說道:「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主人了吧?你要是給我刻上最聽話我就跟你走!」

「最聽話?」林濤愣了一下,指著她胸前的幾個血字,不確定的問道:「就像這樣?」

「嗯!」女人飛快的點了點頭,指著牆角里那五個還保持同一個姿勢的女人,說道:「她們都沒有最聽話標記,所以隨時都會被吃掉,只有有了標記你們才會最後一個吃我!」

「我靠,這一家五口變態的還真不輕啊,這種點子都能想的出來!」張旭啼笑皆非的搖搖頭,然後從身上摸出一支黑色的記號筆來,沒好氣的說道:「來吧,我幫你的主人給你刻上,刻完你就跟我們走吧,這鬼地方我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了!」

「嗯!」女人突然非常開心的笑了笑,用一種討好的表情看著林濤和張旭,然後沒頭沒腦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說道:「刻在六號的背上吧,刻的大一點好不好?」

「好,整個背上都給你刻滿!」張旭無奈的搖搖頭,拔下記號筆的蓋子,鬼畫符似得在女人的背後寫上最聽話的六號幾個字,至於賤x那兩個惡毒的字眼,張旭就自動給她省去了。

「謝謝主人!」女人原本麻木的臉上多了一抹生氣,雖然她的嗓音依舊很難聽,但看起來多少像個活人了。

「不用叫主人,叫我林濤或者林大哥就行了,你可以把我們當作你的朋友!」林濤善意的一笑,看著六號。

「朋友?」六號突然很煩躁的蹙了蹙眉頭,指著牆角里那幾個還活著的女人,呆呆的說道:「朋友都會慢慢被吃掉!」

「那……隨便你吧,只要你高興,叫什麼都好!」林濤無奈的苦笑道。

「是,主人!」六號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點說不出的執著。

「林哥,這五個女人怎麼辦?她們不是瘋了,而是徹底傻了啊!」張旭蹙著眉頭看看牆角的五個木偶一般的女人,猶豫的說道:「帶不帶出去都是死,不行我們就把她們扔在這吧!」

林濤走過去用手電照照她們的眼睛,發現即使使用強光,她們的瞳孔居然動的也很緩慢,他重重的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但眼睜睜看她們在這裡餓死……」

「還是給她們一個痛快吧!」

那個叫做六號的女人此時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還有些渾濁的雙眼,此時居然清晰了不少,就聽她緩緩的說道:「我們一共二十多個姐妹,如今被那五個混蛋折磨的只還剩下我們六個,與其讓她們活活餓死,不如給她們來個痛快,主人請放心,不會髒了你們的手,我的朋友,我會親自送她們一程的!」

第一百五十章 重口味

「嘿?你……你怎麼好像又不瘋啦?」張旭驚奇的看著六號,眼睛裡全是不可思議。

「不是和你說了嗎,也許今天就會瘋,也許不會!」六號淡淡的掃了一眼張旭,用手攏了攏自己披肩的長髮,撿起地上的一根黑色細繩,把頭髮很隨意的紮成了一個馬尾,然後在林濤和張旭驚訝的目光中,她拔起桌上的一把剔骨尖刀,說道:「你們先出去吧,送完她們我就會跟你們走,當然,只要不吃我,我什麼活都可以為你們干……任何最骯髒的事!」

林濤蹙著眉仔細觀察了一下六號,這女人大約二十六七歲,雖然她的臉上很髒,紅的黑的滿臉滿身都是,但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她清秀的臉孔,以及她修長的身段,清洗一下之後估計還會是個知識型的文藝女青年,不過她此時手中一把剔骨尖刀卻讓她平添了一份恐怖與猙獰,林濤輕歎了一口氣,拍拍張旭的肩膀說道:「走吧,這是最好的選擇!」

和張旭一起來到門外,胡老大和高楚江都臉色難看的靠在牆上,牆角是一灘灘他們留下的嘔吐物,而白茹和曹媚兩個女人大概是受不了這裡的氣氛,大吐了幾口之後就跑回了車裡。

「呦~這豬頭是誰啊?」張旭一出門就看到那幾乎奄奄一息靠在中年女人懷裡的年輕人,僅僅十來分鐘沒見,這小子的整個腦袋就幾乎大了一圈,不僅鼻青臉腫,滿嘴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十好幾顆,原本還高聳的鼻樑也歪歪的搭在一邊,抱著他母親一個勁的低哭抹淚。

「害的老子連早飯都吐出來了,這裡就他一個男人,不打他打誰?」胡老大狠狠的說道,然後一口濃痰「呸」的一聲又吐在了那小子的臉上,中年女人又一聲哀嚎,急忙用手擦去了他兒子臉上的濃痰。

「林哥,這幾個人怎麼辦?要不把他們扔進去,估計那個六號十分願意順手送他們上路的!」張旭看看那母子三人,摳著下巴問道。

「算了,任他們自生自滅吧!」林濤想了想,丟下一句話後直接走了出去。

「自生自滅?那豈不是太便宜這幾個人渣了?」胡老大皺著眉頭看著地上三個人,然後眨眨眼,突然淫笑著對張旭和高楚江說道:「要不咱們三兄弟先找她們母女倆樂呵樂呵?她們人渣是人渣了一點,可這對母女花長的真沒話說呢,就這樣丟在這,也太浪費了!」

「靠,她們牙縫裡塞的可全都是人肉呢,這你也有興趣?你不怕晚上做惡夢啊?」張旭惡寒的搖搖頭,想起那些被她們吃到肚子裡的人肉,他就又有了一種想吐的慾望。

「你好好的行不行?幹嗎說的那麼噁心啊?又不讓你和她們接吻!老高,張旭不幹,你幹不幹?你要是也想幹,那小的分給你,我吃點虧,上那個老的了!」胡老大直起身子,開始慫恿起身邊的高楚江,畢竟這種不太光彩的事情,他也想拖著別人一起下水。

「干倒是……想幹,只是她們太髒了,我怕她們有病啊……」高楚江看著縮在牆角低聲哭泣的小美女心裡十分的癢癢,但又想起她們身上那腥臭的味道,立刻又猶豫起來。

「想幹就行,有病怕什麼,吶,給你個好東西,日本岡本,超薄的,小心一點就行!」胡老大壞笑著從口袋裡摸出兩個紅色的小套套,不由分說的塞了一個給高楚江。

「我靠,你們兩個老傢伙胃口可真重,旁邊就躺著人家老公兒子的屍體呢,你們也干的下去?」張旭無語看著兩個已經開始脫褲子的老男人,他擺擺手,說道:「得,你們兩個慢慢happy吧,我去車裡了,等會裡面還有個六號要出來,記得把她帶上啊!」

張旭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快速的跑到了外面,臨走時想想還是拎了兩箱頭孢克□離開,至於這藥是不是真的,等會問問六號就知道了,就算全是假貨,以後拿來騙騙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張旭拎著藥箱來到外面,抬手把兩箱藥全部扔在了皮卡車的車斗裡,然後拍拍手坐在了獵豹車的引擎蓋上,敲敲擋風玻璃對裡面正打著小呼嚕的冰冰喊道:「我靠,你屬豬的啊?你一個女人睡覺還打呼?快起來放點音樂給我們放鬆放鬆,你那呼嚕打的噁心死了!」

「哦!」冰冰揉揉眼睛,有些難為情的從副駕駛上爬了起來,昨晚被張旭折騰了一夜都沒睡,不僅兩條傲人的長腿軟的跟麵條一樣,以前從沒打過呼的她竟然也破天荒的打起了呼嚕來,她強忍著不斷襲來的睡意,擰開一瓶礦泉水濕了濕臉頰,這才按照張旭的要求搗鼓起汽車的音響來。

「哎?張旭,老高和胡廚子呢?」抱著槍盤坐在車頂曹媚轉過頭來看著張旭,剛剛猛吐了好幾口,她和白茹的小臉到現在都還有些發白。

「那兩騷貨啊,在裡面淫人妻女笑呵呵呢!」張旭笑著點起一支煙,悠閒的晃悠著他的兩條腿。

「啊?那種吃人的貨色她們也敢上啊?」正讓蔣燕給自己塗腳趾甲油的嬌嬌,聞言驚訝的從猛士裡抬起了頭,她們剛才可都聽了曹媚和白茹的敘述,就算只是聽聽而已,她們好幾個女人都已經開始反胃了。

「哈哈~是啊,老高那褲子脫得比老胡還快呢,不過那兩母女花也挺有眼色,不但不反抗,我還沒從裡面出來呢,她們母女就叫得一個比一個嗨了,一看就是一對經常結伴打比賽的老戰友了!」張旭幸災樂禍的大笑著,然後轉頭看看皮卡車裡臉色有些難看的李麗,他又壞笑著對李麗說道:「我說李麗,你晚上可一定要幫老胡洗乾淨了再給他吹啊,濫交又沒水洗澡的女人肯定有髒病,哦,連他的牙也要刷乾淨,弄不好你就會從他嘴裡嘗到一條死人肉絲的!」

「嘔……」

李麗被張旭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趴在皮卡車門上「嘔」的一聲就吐開了,直到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李麗才恢復了點力氣,十分憤恨的瞪了一眼哈哈大笑的張旭。

第一百五十一章 聚集地廣播電台

「……這裡是江城市聚集地廣播電台,調頻AM88.8,我們是一個由國家組建的倖存者聚集地,目前共聚集了倖存者五萬八千多人,並且人數還在穩步上升之中,所以朋友,無論是誰聽到這段廣播,你都可以把它當成上天送給你的一份恩賜,因為不論你是孤單一人,還是結伴而行,都可以選擇到我們這裡來,這裡沒有恐懼,沒有飢餓,只有天堂一般的溫暖,我們會給你無償提供最安全的房屋,熱氣騰騰的食物,以及家人一般的關懷,江城市倖存者聚集地將是你最溫暖的家!地址請您記牢……」

就在眾人無聊的圍著汽車吹牛時,在車裡搗鼓了半天的冰冰總算把獵豹的音響給弄響了,只是車裡傳來不是悠揚的音樂,而是一段久違了的電台錄音,電台裡那女主持人的聲音溫柔而舒緩,無論吐字還是發音也都十分標準,一時間眾人紛紛怔住,齊齊的看向了中間那台獵豹汽車,眼中爆發出巨大的光彩!

「張旭……」林濤聽到錄音後卻蹙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電台裡說的這個地址好像就是你們那個聚集地吧?怎麼會說有五萬多人呢?」

「切~你們別聽那娘們在電台裡鬼扯!」張旭若無其事的往嘴裡扔了一枚花生後,擺著手嗤之以鼻的說道:「什麼最安全的房屋,最溫暖的家,全他娘的是騙人的!我們那的人自己都快吃不飽了,哪裡還有閒工夫救助別人啊!」

「啊?居然是騙人的嗎?可騙那些倖存者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白茹靠在車邊挽著林濤的胳膊,十分不解的看著張旭。

「好處也不見得有多少,不過是些閒的蛋疼的傢伙們琢磨出來的損招,他們是無意中找到了一個能用的電台,就找來一個原本是電台DJ的小妞錄了那麼一段話,至於初衷嘛,你們想想也應該知道,如果有倖存者到了那裡,有食物的就搶他們食物,沒食物的就拉他們去做苦工,修圍牆、挑大糞、掩埋屍體這些都要有人做的,如果來的是美女就更好辦了,直接拉到我們那的拍賣台上去,誰出的資源最多,那女人就歸誰!」張旭又剝了一個花生殼扔進嘴裡,面無表情的聳聳肩。

「唉~人類啊,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卻還在自相殘殺!」白茹聞言有些悲哀的搖了搖頭,接著問道:「那是不是有很多人上他們的當?」

「不少呢,前前後後得有四五百人之多吧!」張旭挑挑眉,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不過這段廣播其實已經停了有好幾個月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放起來了,因為那些逃過來的倖存者身上根本搾不出什麼油水,就連那些被高價買走的女人們也是能玩不能吃,而且她們只要還活著,就都是一張張要吃飯的嘴,所以人多了反而增加了聚集地的負擔,這段虛假的廣播自然而然的就停了!」

「以後的食物將會越來越難找,光吃不種,根本不是個辦法的!」林濤煩躁的說道,兩道劍眉深深的蹙在了一起。

「誰不說呢,現在這天氣處處都乾旱,基本上種什麼什麼都死,雖然聽說往北去黃沙會少點,不但有水還能有些綠色植物,但黃沙少了活屍自然就多了,而且我還聽說,那裡還會經常爆發一些什麼屍潮,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活屍聚在一起往前衝,走到哪哪裡就是寸草不生的!唉~真是糾結啊,爛地方活屍少,好地方活屍又多,真是要了老命嘍!」張旭「嘎崩嘎崩」咬碎了幾個花生米,萬分惆悵的搖搖頭。

「怎麼?你也知道屍潮?」林濤抬起了頭,很意外的看著車上的張旭。

「當然聽過了,我們那就有好幾個就是親身經歷過小規模屍潮,還逃出來的幸運兒呢!而且為了預防那些聚在一起的活屍跑到我們這來,我們聚集地的圍牆修的可不低!」張旭大睜著眼睛,一驚一乍的說道。

「如果是幾萬活屍規模的屍潮,圍牆或許還能擋擋,但是規模一旦上了六七位數了……」林濤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張旭緩緩的說道:「就算是長城也擋不住!」

「那林哥……我們這江城附近會不會爆發屍潮呢?」張旭已經停止了去吃花生米,有些忐忑的看著林濤。

「這江城和南京幾乎是一牆之隔,而且周圍也還有幾座大城市,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千萬的人口,不形成屍潮還好,一旦形成那就絕對是毀滅性的,或許跑都很難跑掉!」林濤口氣十分凝重的說道。

「老公,那為什麼會形成屍潮呢?怎麼感覺就像有人在指揮一樣啊!」白茹挽著林濤,也是十分擔憂的問道。

「還記得我們以前遇上的那個全身都是眼睛的屍王吧?」

林濤見白茹滿臉驚懼的點點頭,他才接著說道:「那個屍王就是直接接觸到了感染源才異變的,但它還沒進化到更高級,只要它再吞噬一個和它能力差不多的屍王,那它就會變成一種被我們稱為屍魔的東西,屍魔是有一定的智慧的,最起碼也可以聚起百十來萬的活屍為它獵食,因為活屍不論進化到何種程度,它們本能的慾望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獵食活體動物!」

「乖乖,活屍還能異變和進化啊?那還讓不讓我們人類活了?」張旭一臉難看的喊著,然後又眼巴巴的問道:「林哥,屍魔就能聚起百十來萬的兄弟,那聚起上千萬兄弟的傢伙又是什麼?屍帝?屍霸?」

「我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屍皇!」林濤笑了笑,說道:「不過我也沒見過,見過它的人基本上都死了,上千萬的活屍一起湧來,除非丟顆原子彈下去,不然人類根本沒有活路!」

張旭下意識的嚥了咽吐沫,表情複雜的問道:「那林哥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怨女呢?它進化後會變成什麼?是不是也能招呼幾萬個兄弟?」

「那種東西我希望咱們一輩子都不要遇上,它進化後雖然不會聚起其它活屍,但它卻是一陣比屍魔還可怕的東西!」林濤苦笑了一下,說道:「怨女進化後應該就是活屍女王,如果她不動作,你根本看不出來她和正常人類有什麼分別,而且她還有著不輸於人類的智慧,據說她一旦爆發起來,幾乎六親不認,十幾萬的活屍也能被她輕鬆剿滅,所以就更別說我們人類了!」

「嚇~那麼牛逼?」張旭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珠,搖著頭說道:「那我還是早點向菩薩祈禱不要遇上她們的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六號

「我操!這他媽哪來的瘋子……」

眾人正在凝神聽林濤說著話,但這時工廠裡卻傳來胡老大大呼小叫的聲音,大伙扭頭一看,只見胡老大和高楚江通通光著屁股,抱著自己的衣服,異常狼狽的從廠房裡跑了出來,而且兩人不論臉上還是身上,都沾著不少鮮紅的血跡,並且在他們的身後,居然還緩緩跟著一個同樣全身一絲不掛的枯瘦女人,只是女人的模樣著實有些恐怖,全身幾乎都被粘稠的血液蓋滿了,連長相都看不清楚,一把還在滴著血的尖刀正被她緊緊捏在右手裡。

「呦~老胡呀,你們這大中午的就結伴出來遛鳥啊?也不怕我們姐妹一起笑話你的小鳥啊?」嬌嬌坐在車裡看著狼狽而來的二人,立刻捂著嘴調笑起來。

「張……張旭,你這從來招來的神經病?啊?從屋子裡一出來,看到那母女三人發了瘋一樣就捅!」胡老大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張旭的面前,全身是血也顧不上穿衣服了,指著那緩緩走來的女人,異常憤怒的喊道:「差點沒把老子的屎給嚇出來,老子正趴在老騷貨的身上快活呢,她問都不問,上來直接一刀就戳在那女人的脖子上,看把老子這一身血給濺的,老高都給她嚇陽痿了!」

「哎哎哎,套子還掛在你的小鳥上呢,你能不能去洗洗再跟我說話啊?」張旭十分噁心的站到了車頂上,然後又幸災樂禍的對後面兩腿發顫的高楚江喊道:「老高,沒事吧?你的小鳥以後還有用不?」

「誰他娘的知道?」高楚江也是一肚子的怨氣,也顧不上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在場了,就見他捂著自己的重要部位,大聲的吼道:「那女人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變態殺人狂,一刀一個還不夠,人家都死了她還在那不停的捅,屍體全都捅爛了還捅,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事情,這麼變態的女人!」

「那破開你朋友的肚子,逼你生吃她的心臟,是不是比這還變態?」

高楚江說話間,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就到了眾人近前,看到林濤一臉複雜的望著自己,她隨手丟掉了手中的尖刀,淡淡的望著高楚江說了這麼一段話。

「……」高楚江有些歇斯底里聲音嘎然而止,就像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一般,驚怒異常的看著對面血一般的女人。

「我剛才說的,我都親身體驗過,所以復仇沒有變態不變態!」女人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高楚江,擦擦臉上厚厚的血液,她緩緩走到林濤面前,說道:「主人,我來了!」

「呃……你先去拿點水洗洗吧,對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林濤聞著女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本能的蹙了蹙眉頭。

「騷X六號啊,主人忘了嗎?」女人眼睛裡閃過一絲渾沌,疑惑的歪頭看看林濤說道,可她這話一出口,幾乎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全都難以置信的望著她,她們都沒想到,這麼惡毒的名字,這女人竟然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來。

「本名,你在這之前的本名!」林濤無奈的說道。

女人蹙著眉頭想了半天,卻最終還是搖搖頭說道:「想不起來了……主人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的話,可以給我重新起一個,或者直接叫我六號也行!」

「那還是叫六號吧,等你想起你的本名再告訴我算了!」林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然後對身邊白茹說道:「茹茹,去給她拿一捆礦泉水和幾條毛巾吧,她這樣子實在是沒法見人!」

「哈~林爺,你從哪弄來這麼個活寶的?不但叫六號,竟然還會叫主人!搞的跟機器人一樣好玩呢!」嬌嬌十分好奇的從車上跳了下來,在六號的身邊來回轉了幾圈後,笑著對她說道:「六號,叫聲主母來聽聽,要是叫的好聽,主母有賞!」

「妹子,別聽她的,你的主母在這呢!」坐在車頂曹媚譏諷的看了嬌嬌一眼,然後指了指正在給六號拿水的白茹。

「謝謝主母,六號會很聽話的!」六號主動接過白茹遞來的一箱礦泉水,給了她一個十分機械化的僵硬笑容,然後就站在原地,在白茹的幫助下擰開礦泉水,當著眾人的面就開始清洗起身體來。

「我說林老弟,你收留一個神經病在咱們身邊,她不會突然犯病拿刀把我們都捅捅吧?那樣咱們可就太悲劇了,這事你可真得想好啊!」胡老大在李麗的伺弄下,也開始拿水擦起了身體,十分不悅的看了一眼六號。

「老胡,你就別在那嘰嘰歪歪的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剛才你們就光顧著在外面和人家母女快活了,根本沒進去看,那鬼一樣的地方,六號還能說話簡直都是奇跡了,換成是我,我都得瘋,再說她晚上又不和你睡一個被窩,要捅也先捅咱們林哥,你急個什麼勁啊?」張旭蹲在車頂上笑嘻嘻的說道。

「我就是好心提醒一下,到時這神經病要是惹出了什麼麻煩,你們就會記得我老胡的好了!」胡老大不屑的撇撇嘴,又低聲嘟囔道:「胸還沒板栗大,真不知道要來有什麼用,當女奴玩都不夠格!」

整整洗了十五瓶礦泉水,才把六號全身的污漬勉勉強強洗乾淨,不過這一洗完,六號的清秀臉蛋立刻露了出來,而且她的胸部雖然十分乾癟,但皮膚卻很白嫩,而且高挑的身材配著一雙修長的美腿,加上她那大家閨秀般的書卷氣,如果不是胸前還有一排洗不掉的粉色疤痕,一副活脫脫的清麗美人出浴圖就展現了出來。

「喂,六號,你們廠生產的這兩箱藥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吃了會不會死人的?」張旭走到皮卡車邊,撕開一個紙箱,從裡面掏出了幾盒頭孢克□。

六號聞言歪著腦袋看了看,擠了擠自己濕漉漉的頭髮,想了一下說道:「不會死人,全是澱粉做的!」

「靠,就知道是假貨,不過拿回去騙騙那些土鱉們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張旭壞壞的笑了笑,一股腦的又把那些假藥全部塞了回去。

「哎,六號,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怎麼會給這種缺德的企業打工的啊?」白茹拿著一套自己的連衣裙和內褲遞給了六號,至於她上身的文胸,就憑六號那胸型,完全可以忽略不記。

「主母……我不記得了,我只要一想那時候的事腦子就會很疼!」六號無奈的搖搖頭,接過白茹遞來的衣服,她身體有些僵硬的穿上,等她穿著白茹的一套寬鬆的白色連衣裙時,她身上那股怎樣都無法抹殺的書卷氣就更顯得濃重了。

「呵呵,要是給六號拿本書在手上,再配個無框眼鏡,就像極了九十年代的文學女青年呢!」曹媚從車上跳下來看著六號滿意的笑了笑,主動幫她把勒在內褲裡的裙子給翻出來,又找了一雙自己的休閒鞋遞給她,問道:「六號,那你還記得點什麼呢?除了那些恐怖的片段,想起什麼就跟我們說說吧!」

六號穿上鞋,苦思冥想了好一會,猶豫的說道:「老闆……是我的叔叔,我……我有個男朋友,為了幫他償還買房欠下的債務,我答應幫叔叔工作,然後……我好餓好餓,阿虎哥打我,叔叔也上來撕我的衣服,他們罵我是婊子,是賤貨……他們逼我吃香香的心臟,吃她身上的肉……不……不,我不能吃,啊……我不要吃……」

六號突然滿臉痛苦的抱住了腦袋,驚恐萬分的大叫起來,還沒等曹媚上去詢問她,六號忽然雙眼一翻,體質孱弱的她直接暈在了曹媚的懷裡。

「唉~這丫頭,估計被嚇的不輕啊,沒想到那黑心老闆竟然還是她的叔叔!」白茹站在一旁無奈的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同情與哀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沙塵暴

時間已經指向下午四點,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風沙,三輛汽車只能以每小時十幾公里的龜速緩慢向前開動,足有六七級的風力吹起大量的沙礫,打的汽車全都在「咚咚」作響。

由林濤駕駛的猛士車裡,白茹坐在副駕駛上正低頭仔細辨認著地圖,後面雖然坐著四個女人,但因為全是纖瘦苗條型的,不但不顯得擁擠,反而還十分的寬鬆。

曹媚坐在右側靠在車門上靜靜的望著車外出神,她的身邊是嬌嬌硬拉上來的大學生蔣燕,此時嬌嬌正伸著她白生生的右腳踩在蔣燕的大腿上,懶洋洋的靠在六號的身上,手裡捏著一瓶進口的指甲油,對正在給自己小心翼翼塗著腳趾的蔣燕撇撇嘴說道:「哎哎,你會不會塗啊?還說學過什麼繪畫,學過繪畫就塗成你這樣子呀?你以為我的腳趾是給你在畫抽像畫呢?擦了擦了,全部重來!」

「車在抖,我不好塗的!」蔣燕有些委屈的看了嬌嬌一眼,無奈的抽出一張紙巾蘸了點洗甲水,捧著嬌嬌的右腳輕輕擦拭起來。

「嘻嘻~爺,你看我這兩隻手哪個顏色好看?你喜歡黑的還是藍的,其實這白的我覺得也挺漂亮的,是吧?」嬌嬌不等蔣燕把自己的腳趾擦乾淨,便喜滋滋的趴到前面的座位上,繞著林濤的脖子去給他欣賞自己的兩隻手。

「稀奇古怪的!」林濤掃了一眼嬌嬌十根五顏六色的手指,輕笑著搖搖頭。

「那算了,我還是換成透明的護甲油吧!」嬌嬌喪氣的撅撅嘴,身子軟綿綿的滑回了座位,突然翻翻眼睛對身後的六號說道:「哎呀,六號,我說你這身上怎麼一點肉都沒有呀?靠在你身上都硌死我了!」

「沒有肉就不會有人想吃我!」六號托著下巴靜靜的望著窗外,淡淡的說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切~變態的排骨精!」嬌嬌渾身惡寒的抖了一下,低聲嘟囔了一句,然後重重的在六號身上壓了幾下後,終於調整到一個讓她舒服的位置,轉頭卻發現蔣燕把許多指甲油都抹到了她的腳背上。

嬌嬌立刻氣憤的一瞪身邊的蔣燕,在一個林濤看不見的角度,她的腳趾在蔣燕的胸口上用力一夾,蔣燕痛苦的一聲悶哼,卻不敢真正哼出聲來,只能紅著眼眶,繼續小心翼翼的為嬌嬌打扮起她誘人的腳趾來。

「林哥,林哥,我的左後胎沒氣了,停下來等等我……」

林濤擺在飲料架裡正充電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自己的倒車鏡,張旭駕駛的獵豹果然一扭一扭的停在了路邊,林濤隨即停下了車,戴上自己的墨鏡以及棒球帽,用一條白茹的草綠色圍巾把自己的嘴和脖子都捂了起來,這才打開門跳了下去。

風力似乎越來越大,吹的林濤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漫天的沙礫打在他的身上針扎一般的疼,他緊緊捂著自己臉上的圍巾,衝到正在換備胎的張旭身邊大聲喊道:「趕緊換,換完我們必須找一個地方紮營,今晚是趕不到聚集地了!」

「我知道!」張旭也同樣繫著一條圍巾大聲的喊著,即使兩人近在咫尺,但那颶風吹在耳邊轟轟作響,不大聲喊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林濤……」這時高楚江也跳下車來幫忙了,可剛到獵豹車邊,他的名牌棒球帽就「呼」的一下給吹飛了,眨眼間就消失在灰黃色的天際,他顧不上再去拿帽子,拍著林濤的肩膀大喊道:「我們的路好像走錯了,聚集地在我們的西北偏北方,這個位置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是正西,應該是走岔了!」

林濤點了點頭,大喊道:「是啊,我也覺得不對,但看不清路,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地方休息,等風沙過去了我們再上路!」

「好,不過不能再往前了,前面好像是個人口密集的小鎮,肯定有許多活屍!」高楚江揮揮手,費力的喊道:「你先上車去吧,這裡有我和張旭就行了!」

「那附近有沒有什麼可以休息的地方?」林濤緊了緊頭上的帽子,大聲問道。

「什麼?」風力好像突然又增大了,高楚江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根本聽不清林濤在說什麼。

「我說,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這附近!」林濤湊到高楚江的耳邊大吼著。

「啊呀~」高楚江被林濤的聲音震的耳膜生疼,他咧著嘴掏掏耳朵,然後靠近林濤大聲喊道:「我不知道,這裡我也不熟,你上車看看地圖吧,我們大概就在黃旗鎮的附近!」

林濤點了點頭,看張旭已經麻利的卸下沒氣的輪胎,他轉身回到了車裡,一進駕駛室,幾個女人就一起擁上來給他拍打著渾身的沙塵,林濤像只鑽進沙堆裡的土耗子一般,足足抖下來半斤沙,他苦笑著對一旁的白茹說道:「茹茹,你這領航員指的路可好,把咱們帶得離目的地越來越遠了!」

「不能吧?」白茹驚訝的眨眨她漂亮的大眼睛,趕緊又拿起放在儀表台上的地圖,翻過來倒過去的看,無意間掃到地圖右下角的印刷日期,她氣的大叫了一聲,把地圖使勁捏成了一個廢紙團,撅著嘴對林濤解釋道:「你給我的是零五年出版的地圖,這都過了快十年了,路早就變了,不能怪我的!」

「是嗎?我也沒在意呢!」林濤也是驚訝了一下,然後笑著摸摸白茹的腦袋,說道:「算了,反正今晚也趕不了路了,等明天再說吧!」

說完,林濤在車裡點上了一支煙,想了想拿起一旁的對講機,捏著按鈕說道:「老胡,你那有沒有新版的地圖?我這的地圖過期了!」

「我看看日期啊……哦,我的是前年的,算是很新的,要我帶路嗎?」胡老大的聲音很快就在對講機裡響了起來。

「今晚我們不走了,老高說我們已經偏離了省道,在黃旗鎮的附近,你看看地圖上有沒有比較適合休息的地方?」林濤吸了口煙,捏著對講機說道。

「等等啊……」胡老大說完沉默了好一會,對講機裡再次響起聲音時,卻是高楚江的聲了,就聽高楚江在裡面說道:「前面我們不能再走了,估計七八公里就要進鎮子了,我們前面正好就是個三岔路口,往北走是一片小山區,我們進去既可以擋擋風沙,又不用太擔心活屍,不過那裡有些荒,連村莊都沒有,我們去了估計就只能露營……哦,往前直走離鎮子三公里處還有一個國際會議中心,看地圖上的標記四周沒什麼村莊,估計也能歇歇腳……不過該怎麼走,還是你拿個注意吧!」

「去會議中心,就去會議中心,搞不好還能洗個澡呢!」後排的嬌嬌聽到高楚江的話後立刻興奮的直起了身子,朝著對講機大呼小叫。

「嬌嬌……」林濤蹙著眉頭不悅的看著嬌嬌,等嬌嬌怯怯的縮回座位後,林濤想了想捏著對講機說道:「老高,我們不能冒險,那會議中心離鎮子太近了,誰也搞不清那裡會有多少活屍,所以我們還是進山!」

「林哥,我也覺得應該進山,萬一那會議中心在災難來臨的那天正好接待了一個大型會議的話,我們一頭扎進去,只能給那些活屍白白送菜嘍!」這時張旭的聲音也在對講機裡響了起來。

「嗯,老高你手裡有地圖,就你在前面帶路吧!」林濤說完放下對講機,跟著超車上來的皮卡車緩緩向前開動。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進山

三輛車以龜速前進了大約半個小時,總算徹底進入了一片山區,不過這裡說是山區,可周圍的山其實都並不怎麼高,而且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片黃慘慘、光禿禿的沙石山,偶爾還能望見一些枯死的樹木和一些人或動物留下的慘白骨頭,一眼看過去就像掉進了沙漠裡一般,入眼的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景色單調到不能再單調了。

日頭已經漸漸偏西,進了山區後風沙明顯小了不少,能見度也大大的提高,帶頭的皮卡開始把速度提到了四十碼左右,不過行進了還沒五分鐘,在三輛車陸續爬上了一個陡坡後,皮卡車就打著右轉向燈,緩緩停在了路邊。

「林老弟,就這吧,再跑前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地方!」高楚江戴著墨鏡和胡老大一起跳下車來,走到林濤的車邊,指著近在眼前的一棟有小院的平房說道:「這裡正好還有棟房子,也省的我們去搭帳篷了!」

「行吧,也算是有瓦遮頭了!」林濤點點頭熄了火,車鑰匙也不拔便跳下車來,跟著招呼所有人全部下車。

「啊?這什麼破地方啊?怎麼全是爛木頭啊?」

嬌嬌面色不愉的蹙著眉頭驚呼,她正拎著自己的白色Gucci小包站在林濤的身後,早上剛穿的polo衫此時都已經給她換成了一條紅艷艷的連衣裙,腳上瞪著一雙坡跟的白色魚嘴鞋,小模樣不但看不出倖存者的身份,倒還有點像闊太太出遊。

嬌嬌之所以發出這種聲音來,全是因為在他們面前的那座黑乎乎的磚瓦房,這裡的院子雖然不小,但整個院子的右側幾乎都被破開和沒破開的粗木料給堆滿了,一些被釘成四四方方的成品木箱也足足佔去了院子裡三分之一的地方,一層層堆在一起甚至比房子疊的還要高些。

「……黃旗鎮廣宇木材加工廠?」

張旭彎著腰從面前的沙堆裡拽出來一個白色的長條木牌,那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字清楚的說明了這裡曾經是一家木材加工廠,而不是他們想像中的民居。

「啊?這屁大的地方還工廠?也不怕笑掉大牙!」胡老大啼笑皆非的看著張旭手裡的木牌,這破地方的院子雖然還算寬敞,但那座爛瓦房連建築面積也算進來,前前後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一百五十個平方,怎麼看也和工廠靠不上半毛錢關係。

張旭撇撇嘴扔掉手中的木牌,當先跑進去一腳踹開那兩扇幾乎是擺設的大門,舉著手槍在裡面前前後後轉了半分鐘都沒有就跑出來了,出來之後他無力的搖搖頭,哭喪著臉對林濤說道:「看來今晚咱們該搭帳篷的還是得搭帳篷,裡面總共就三間房,一間廁所一樣大的辦公室,一間壁櫥一樣大的倉庫,還有間客廳你們也看到了,被那台大鋸床給佔滿了!」

「啊?我就知道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嘛,我昨天撿了一本黃歷上都說今天不宜出行的,這又是風沙又是露宿的!」胡老大立刻愁眉苦臉起來,在帳篷裡他肯定睡不好覺,而且搭帳篷又得他們這些男人出工出力,至少院子裡的那些破箱子都得扔出去的,總不能直接就把帳篷搭在馬路上吧!

「媽的,今晚生火倒是簡單了,根本連柴禾都不用撿的!」高楚江也是苦笑著搖搖頭,走到一邊十分自覺的就開始往外搬起了箱子。

「林爺,咱們晚上就睡辦公室吧,裡面還有一張海綿沙發呢!」嬌嬌這時也從屋子裡晃了一圈出來,看林濤點點頭,她立刻對院子外的蔣燕和六號招招手,頤指氣使的喊道:「喂喂,你們兩個,把我們睡覺的鋪蓋全都搬到屋子裡來,別忘了我那個紅色的小包包啊,那裡面是我要換的內衣呢!」

「好的,嬌嬌姐!」蔣燕連忙點了點頭,帶著六號匆匆跑了出去。

眾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男人們是壯勞力,搬抬之類的粗貨都是他們干,連瘸著腿的王鵬也硬著頭皮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女人們,一邊往車下卸著東西,一邊商量著晚上該怎麼吃,不過像冰冰和李麗之流,她們各自把自己的背包拿下來之後,就開始圍著各自的男人們打轉,嗲聲嗲氣的給他們遞水擦汗。

狂暴的風沙漸漸平息了,天色也開始逐漸偏黑,林濤帶著米迦勒巡邏回來後,院子裡的雜物也給男人們清出去一大半,除了那些沉重的大圓木之外,四方的木頭箱子通通給他們扔在了門外,最後挑了幾個賣相好的,直接劈了當柴燒。

七頂花花綠綠的野營帳篷分成左右兩排支在了院子裡,中間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幾個對烹飪比較感興趣的女人正躲在篝火邊,由瘸腿大廚王鵬親自指導她們該怎樣切燒,而張旭等幾個男人,乾脆把辦公室裡的沙發和桌子一股腦的全給搬到了院子裡來,辦公桌就用來當餐桌,四個男人在那張破舊的沙發上坐成一排,全都老爺似的享受著身後年輕姑娘們的按摩。

張旭把自己的蘋果手機調到音樂模式隨手扔在了桌子上,拍拍身後正給自己按摩的冰冰,讓她給他們每人拿來一瓶用車載冰箱冰好的啤酒,張旭舒爽的大灌了一口酒後,轉頭看看正給林濤按肩捶腿外加捏腳的三個女人,他有些嫉妒的對身邊的高楚江低聲說道:「老高,這人比人還真得氣死人啊,咱們一人就一個妞,林哥卻是艷福無邊,白茹曹媚還有嬌嬌,唉~我決定了,我得努努力,晚上一定要再從她們空姐裡弄兩個到床上去!」

高楚江聞言回頭看看自己身後正給自己按摩的圓臉女孩,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女孩齜齜牙,轉過頭撇撇嘴對張旭說道:「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們好歹還有一個啊,可我呢,半個也沒有,昨晚還以為能和小敏搞點故事呢,誰知道那丫頭精的跟鬼一樣,摸手摟腰都沒問題,可是再想進一步她就不幹了,把我這個心裡癢的哦,真是要死要活的!」

「哈~那你也別挑嘴了,給你按摩的這個娜娜不就挺好嗎?雖然長的一般,可人家好歹也是空姐啊,身材也標標準准的,回頭給她找條鉛筆裙穿上,還可以玩制服的誘惑呢!」張旭喝了一口酒,淫笑著瞥了一眼高楚江身後的娜娜,而娜娜似有所覺的臉蛋一紅,竟然向張旭拋了個嗲嗲的媚眼。

「唉~你們就知道把這些破爛貨留給我!」高楚江膩歪的咂咂嘴,靠在張旭的身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你又不是沒聽到劉蘭昨晚說的話,這個叫娜娜的女人根本就是個公共汽車,長的不行還跟花癡一樣,只要是個男人都能上她,老胡剛才在車上還把手偷偷插在她的褲襠裡呢,要不是顧忌李麗和我女兒在場,估計兩人在車上就搞上了,你說這種爛貨我老高能收嗎?」

「靠,又不是讓你娶老婆,免費的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張旭歪歪嘴,一臉不屑的看著高楚江。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咱們現在不僅是生理空虛,心理也空虛啊,找個能聊得來的女人,心理上也會得到安慰的,你說就娜娜這種貨色,我能和她聊什麼?她又能懂什麼?」高楚江苦著個臉,居然重重的歎了口氣。

「那這裡你還能看得上誰?高素質高涵養的都在林哥那邊呢,連那個大學生都給他的三房收去當貼身丫鬟了,你總不至於看上……阿雪吧?」張旭似乎覺得很有這種可能性,看看正騎著米迦勒來回遛彎的阿雪,他立刻一驚,急急的直起身子對高楚江低聲說道:「老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告訴你,阿雪雖然沒男人,可她有狗的,那狗妖厲害著呢,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這哪跟哪啊?我有幾個腦袋敢打阿雪的主意?米迦勒咬活屍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到,一口一個的,而且玩人狗戀的女人我可不敢高攀!」高楚江慌忙的搖搖頭,之後卻突然扭捏起來,用一種很羞澀的口吻對張旭說道:「其實……其實我覺得盧……盧佳就挺好,雖然年輕卻很知性,而且馬上就是當媽的人了,知道生活的酸甜苦辣,我……我就喜歡她這種溫溫柔柔的女人!」

「滾蛋啊你!高楚江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嫂子的主意,小心我跟你翻臉!」張旭的整張臉瞬間就垮了下來,警告意味濃重的瞪了高楚江一眼,然後「哼」的一聲突然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正在和王芳說話的盧佳身邊,輕輕扶著她說道:「走,嫂子,坐了一天的車,我陪你在門口晃晃,孕婦要多運動運動才行的!」

「哎!」盧佳雖然愣了愣,卻還是很高興的跟著張旭肩並肩的出了院子門,高楚江異常尷尬的看著憤然離去的張旭,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低聲的罵道:「媽的,嘴真欠,怎麼一下就精蟲上腦了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高旭

「阿旭,這幾天幸苦你了,嫂子謝謝你……」

盧佳跟著張旭緩緩走在鋪滿黃沙的小道上,落日的餘輝徐徐潑灑而來,讓四周都呈現出一片養眼的金黃色,若不是四周的景色太過荒涼,倒也不失為一番獨特的景色!

「嫂子,以後這種客套話就不要再說了,一家人不論付出什麼都是應該的!」張旭輕輕一笑,側頭去看身邊的盧佳,盧佳還是穿著昨天那套乳白色的寬鬆長裙,帶著花邊的裙擺一直蓋過了膝蓋,腳上是一雙只有三十五碼的淡藍色平底鞋,不過穿在盧佳的小腳上依舊顯得有些大。

「只是覺得真有些為難你了,帶著我這麼個累贅!」大概是這兩天吃了一些張旭特意為她準備的滋補品,盧佳的臉上少了一些菜色,多了幾分紅潤,原本七八個月都不怎麼明顯的肚子好像也隨之隆起了一點,盧佳的雙手輕輕在肚子上撫摸了一下,低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唉~其實要不是為了這孩子,我早就應該追著高海去了,一個人獨活在這世上,我覺得自己跟那些活屍也沒什麼區別,同樣都是行屍走肉!」

「嫂子,別這麼傷感,人家都說寶寶在肚子裡的時候也是可以感受到母親的情緒的,要想他以後健康快樂的成長,你應該多想些開心的事情才對!」張旭停下腳步很認真的看著盧佳,察覺到盧佳的頭上已經微微見汗,張旭指著路邊一根倒下的枯樹,說道:「我們去那邊歇歇吧!」

「嗯!」盧佳輕輕點了點頭,被張旭扶著坐在了枯樹上,坐下後,盧佳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情緒,笑著對張旭說道:「阿旭,你是不是真的準備把冰冰帶在身邊,娶她做老婆啊?」

「怎麼可能?」張旭飛快的搖搖頭,沒所謂的說道:「現在這種情況還娶什麼老婆啊,大家不過都是各取所需而已,連感情都談不上,說句實在話,也就是想緩解一下心裡的壓力!」

「嗯!我懂的,聚集地裡這種事情太多了,我也應該想到!」盧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明白了這也就是男人的一種生理發洩,無關乎感情,她歪著頭看著張旭,笑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一個可以陪伴你一生的女人呢?就像林大哥說的一樣,現在傳宗接代也是頭等大事啊!」

「想過啊,怎麼沒想過!」張旭很誠懇的點了點頭,習慣性的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就想要給自己點上,可剛叼到嘴邊卻想起自己身邊坐著的是一個孕婦,他歉意的一笑把香煙拿從嘴上拿下來,但沒想到卻被盧佳伸手接過塞進了他的嘴裡,並拿起他左手裡的打火機,親手幫他把煙點燃。

「呃……嫂子,在你面前抽煙不好吧?」張旭趕緊偏過頭,把香煙叼的離盧佳遠了一些。

「沒事的,又不是在室內,想抽就抽吧!」盧佳用左手撐著下巴無所謂的搖搖頭,雪白嬌嫩的脖子上一根璀璨奪目的藍寶石項鏈也隨之來回晃動,在金黃色的日光照耀下緩緩散發出柔和的光暈,映的盧佳鵝蛋臉般俏臉美艷無比。

張旭下意識的搖搖自己的腦袋,有些慌亂的把目光從盧佳的臉上挪開,卻恰巧注意到了盧佳微開的領口,一眼就看到了裡面飽滿的雙峰,張旭本能的睜大了眼睛,因為盧佳那裡根本沒有文胸。

「阿旭……嫂……嫂子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完呢!」大概是注意到了張旭呆滯的目光,盧佳惶急的挺直了身體,因為分娩在即,她已經不太適合穿文胸了,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張旭都看到了些什麼,盧佳的心臟「咚咚咚」跳的十分厲害,微微低垂著腦袋,臉頰一片通紅。

「啊……是,是這樣的……」張旭也知道自己出了醜態,臊的恨不得甩上自己幾個大嘴巴才好,自己怎麼也算是花叢老手了,竟然還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盯著女人的胸傻看,而且這女人還是自己口口聲聲叫著的嫂子。

張旭的腦子裡有些亂七八糟的,根本記不起盧佳剛剛問自己什麼問題來著,無論睜眼還是閉眼,都是那兩團閃著母性光輝的鼓脹柔軟,而盧佳的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被自己名義上的小叔子偷看,她也不知道該是怎樣的心態,可能除了害羞之外就是慌亂,而且沒聽到張旭說話,她也勾著腦袋不知去說什麼。

「哎呦……」

盧佳突然捂著肚子疼叫了一聲,引的身旁的張旭渾身都是一驚,急忙抓著盧佳的手臂慌張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生你個頭哇,至少還有一個月呢!」盧佳有些嗔怪的白了張旭一眼,但看到張旭一臉著急的模樣,她沒來由的又一下紅了臉,帶著些許欣慰的說道:「沒事的,是寶寶踹了我一腳!」

「哈哈~可能是個兒子吧?體能真不錯啊!」張旭這才放心的笑笑,好奇的看看盧佳鼓鼓的肚子,猶豫著問道:「我……我能摸摸嗎?」

「嗯!」盧佳輕笑著點點頭,抓著張旭小心翼翼伸來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打趣道:「呵呵~又不是玻璃做的,你那麼小心幹嗎?你就這樣把手放在上面,你和他都能感覺到的!」

「哎哎~他動了他動了,寶寶動了哎!」張旭放在盧佳肚子上的手很快就傳來輕輕的頂動感,張旭立刻驚喜的看著盧佳大呼小叫,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的開心。

「呵呵~是吧,寶寶在和你玩呢!」盧佳溫柔的一笑,看著張旭臉上洋溢著孩子般的笑容,她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暗淡。

「嫂子,給孩子想好名字了嗎?」張旭最後撫摸了一下盧佳的肚子便收回了手,有些興奮的看著她。

「高海是個大老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我懷孕的時候就開始想了,前前後後大半年了,他也沒個准主意!」盧佳苦笑著搖搖頭,略微沉思了一下後,她歪了歪腦袋,突然目光炯炯的看著張旭輕聲說道:「不過我決定了,不論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叫他高旭!」

「高……高旭?」張旭呆了一呆,表情有些異樣的問道。

「對,高旭!高海的高,張旭的旭!」盧佳很逐定的點點頭,看著張旭說道:「這孩子的生命是他父親給與的,但沒有你,他根本無法順利來到人世,而且今後在他成年的十幾年光陰裡,你都將是給他最大幫助的那個人,這點就連我也比不上!」

「高旭……高旭……」張旭呆呆的默念了這個名字好幾遍,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但同時他也覺得一種叫責任感的東西,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肩頭上。

「嫂子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唯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表達我們母子的心意!」盧佳真誠的笑著,目露感激。

「嗯,謝謝嫂子,只要我張旭還有一口氣在,一定會讓你們母子平安的!」張旭重重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笑著對盧佳說道:「不過你一定得答應我一件事,等孩子出世了,我一定要做他的乾爹!」

「非你莫屬!」盧佳開心的一笑,在張旭的攙扶下,兩人緩緩往營地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林濤的願望

「林大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阿雪騎著米迦勒緩緩踱到了林濤面前,滿臉微笑的看著正在閉眼享受全身按摩的林濤,林濤聞言睜開了眼睛,看見阿雪正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赤著兩隻小腳垂在米迦勒的肚子邊輕輕晃著,烏黑而柔順的長髮筆直的垂在她的腰間,純潔的就像一朵芳香的百合花。

「想問什麼就問吧,不過你家的狗沒告訴你嗎?」林濤靠在沙發上看看正伸著大舌頭的米迦勒,笑著對阿雪問道。

「我偉大的主人呦,你可別冤枉我啊,我一直都是您家的呢!」米迦勒賊賊的一笑,笑的很是猥瑣。

「切~少來了吧!你現在好像只屬於雪妹妹一個人的吧?」正給林濤捏腳的嬌嬌不屑的回過頭去,伸手揪住米迦勒的大耳朵,惡狠狠的對他說道:「你要真是我們家的,那我剛才讓你馱著我玩玩你幹嗎不答應?阿雪要騎你怎麼就給她騎!」

「那能一樣嗎?你大姨媽來了,萬一弄我一身的多晦氣啊?」米迦勒齜著牙看著嬌嬌,心裡卻暗自腹誹,主人摸你一把我們就成一家的啦,那我主人還不後宮佳麗三千啊?

「哎呀?你……你這破狗怎麼這麼流氓呀?林爺怎麼就會養了你這條流氓狗呢?」嬌嬌即使再潑辣,也被米迦勒當眾揭穿自己來大姨媽的話弄的面紅耳赤,就見她氣呼呼的揪著米迦勒的耳朵,在上面狠狠的來回擰動。

「嬌嬌姐,你別揪小勒的耳朵,他的耳朵很敏感的!」阿雪趕緊推開嬌嬌的手,十分心疼的在米迦勒的耳朵上輕輕吹著氣。

「呃……小勒?」林濤一愣,很有些無語的看著米迦勒,自己的狗什麼時候多出這麼一個噁心的名字了?

「嘿嘿~愛稱,是愛稱!」米迦勒賤賤的笑笑,表情似乎很得意。

「林大哥,我想問的是,我們為什麼不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在一起呢?你說過我們人類是群居動物,要聚集在一起才能繁衍下去,但我們這麼多人也差不多夠了呀?而且憑你和張旭哥哥的本事,我們也餓不了肚子呀?」阿雪歪著腦袋,一臉認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你白茹姐也問過我!」林濤輕輕握住白茹在自己腿上來回按動的手,想了想抬著頭說道:「這麼跟你們說吧,有些麻煩是我這輩子可能都揮之不去的,雖然我也很想安安靜靜的和你們生活在一起,但我真的怕連累你們,所以……」

「老公,我不是說過嘛,從我決定跟著你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有什麼事都讓我們一起去承受,只要你別離開我就好!」白茹反握住林濤的手,同樣一臉期許的看著他。

「嗯,林大哥,我也跟小勒說好了,他到哪我也到哪,雖然他不是人類,但……但我就是喜歡他,他在我眼裡比任何男人都可靠!」阿雪突然鼓足了勇氣,滿臉深情的抱住了米迦勒粗大的脖子,用她的俏臉在上面來回摩挲。

「死狗,你真是佔了天大的便宜了!」林濤笑看著阿雪和米迦勒,他其實並不反對他們之間的不倫戀,阿雪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心裡創傷,所以對男人一直都有著一種很強的戒備心理,而幾次三番救過她命的米迦勒,似乎很自然的就成了她心靈依托的對象,況且米迦勒雖然是條狗,但他的思想卻和一個真正的男人無異。

林濤緩緩站起身來,遙遙的看著泛紅的天際,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不能答應你們什麼,我所能做的只有盡力,不過我曾經答應了一個人,必須要回去看看,去他家鄉的山崗上再看一看,那是他臨終的願望,現在也成了我的願望!」

看著林濤唏噓的眼神,眾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他心中此刻的悲涼,而米迦勒聽到林濤第一次提到骨灰的事情,黃色的大眼睛裡卻閃過了一絲迷茫,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一直存在腦海裡,卻偏偏給他遺忘了。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自從他們到了這個地方,就幾乎沒看到過一隻活屍,所以眾人的心情都很放鬆,圍著篝火大聲的喝酒說笑,而林濤不知道是不是想借酒消愁,今晚的酒喝的尤其的多,雖然白茹心疼的勸他少喝點,但耐不住身邊還有兩個妖精一般的存在,都打著各自的算盤,不斷的給他灌著酒。

「來,你……你們找幾個女人上去跳……跳舞!」

張旭和林濤各幹了一整瓶白酒後,把手裡酒瓶「匡當」一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面前的兩張辦公桌,大著舌頭的說道:「冰……冰你帶頭上去跳舞,把……把你的外套全脫了,哦,還有短褲也脫了,你腿長,穿內褲跳……跳舞好看!」

「沒問題,但還得找兩個陪我一起上去,不然我一個人跳沒意思,呵呵……我跳給你們看,絕對讓你們嗨上天!」

冰冰也喝了不少的酒,打著酒咯就從張旭身邊搖晃著站了起來,爽利的脫掉自己披在身上的長袖外套和T恤,只穿著一件性感火辣的豹紋胸罩,她吐著酒氣環視著眾人,然後一指胡老大身邊的李麗,笑嘻嘻的說道:「李麗,就……就你了,你乃大,男人們肯定喜歡看!」

「啊?我……我不會跳舞的,不行,不行!」李麗一看冰冰指到了自己,立刻把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一樣,還下意識的用手臂遮住了自己一對豪乳。

「去去去,人家女人能跳你就不能跳啊?不就是晃腰扭屁股嗎?還不都是你的強項,上去上去,快上去!」胡老大倒是一點都不吝嗇,一手舉著酒瓶,一手就把李麗給推到了桌子邊,李麗無奈,猶猶豫豫的回頭看看一臉堅決的胡老大,只好扭捏著爬上了辦公桌。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三個人跳才有味道!」冰冰似乎趁著酒勁興奮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女人,突然浪笑著指著嬌嬌說道:「要不就嬌嬌吧,你跳熱舞最來勁了……哦,我忘了,你現在是三夫人了,地位不同,不能與民同樂了,那就……娜……娜你別看我,嘻嘻……你的胸跟我們機場的跑道一樣平,你跳舞肯定沒人想看……劉蘭……就劉蘭吧,你跳舞最騷了!」

「得了吧,劉蘭都喝吐兩回了,你看她身子軟的,桌子都爬不上去!」坐在劉蘭身邊的小敏笑著推推她,果然,劉蘭暈暈乎乎的看看冰冰,腦袋還一歪一歪的。

「那誰能跳呢?要不小敏你上吧!」冰冰咬著自己的手指,癲笑的看著小敏。

「我?呵呵~抱歉,本宮身體微恙,家裡親戚來看我了,所以不能奉陪!」小敏輕撫著額頭嗲嗲的笑著,接著說道:「其實這個人很好選的,你看你們一個長腿,一個大胸,再來個清純學生妹不就齊活了嗎?真笨!」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冰冰開心的打了一個響指,轉身看著正給嬌嬌遞上食物的蔣燕,對她勾勾手指喊道:「蔣燕,來,陪姐姐們跳上一場,讓他們開開眼!」

「不……不行的,我從來就沒跳過舞的!」蔣燕捧著一瓶水果罐頭飛快的搖著腦袋,光是說說,她的臉就已經開始發紅了。

「又不是讓你上電視,會扭屁股就行!」冰冰幾步上來就拽住蔣燕的手,看蔣燕死命的搖著頭,冰冰又跟著說道:「來吧,男人們就喜歡你這種放不開的樣子,你一扭他們絕對嗷嗷叫,不信你問問你家林爺!」

「林爺……我……我……」蔣燕下意識的回頭去看林濤,卻見林濤又和張旭大口灌下去半瓶白酒,通紅著臉膛對她笑著說道:「上去玩玩吧,跳不好沒人會怪你的!」

「嗯……」蔣燕這才咬咬唇,順著冰冰的拉扯就爬上了桌子,可站在兩女的身邊卻頗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百五十七章 脫衣舞

「哎哎……別……別光顧著嗨皮,萬一給活屍摸上來樂子可就大了!」張旭舉著酒瓶站了起來,突然指著正瞧著桌上三個女人傻樂的王鵬,喊道:「喂,說你呢傻子,這節目是適合你這種殘廢兒童觀看的嗎?去去,滾去車上,和你相好的一起去給我們放哨,要出了什麼事老子第一個崩了你!」

「哎!那……那行,我去放哨,我去放哨!」王鵬唯唯諾諾的站起身來,而在他一旁的王芳也是滿臉陪著笑站了起來,然後就看王鵬在自己黑色的西褲上擦了擦手心裡的汗,小心翼翼的問道:「能……能給我把槍嗎?」

「靠,給你槍你也得會用才行啊?別活屍沒打死,就先把你自己給崩了,你不是廚子嗎?拿著你自己的菜刀去就行了……哦,對了,去我的獵豹車上啊,把音樂開到最大,那車上有好幾盤嗨曲呢!」張旭興奮的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王鵬和王芳給趕了出去。

「曹媚,張旭好像很針對王鵬啊?」和曹媚並肩而坐的白茹側著頭,疑惑的低聲問道。

「能不針對他嘛!」曹媚瞭然的笑笑,低聲說道:「林爺雖然一直讓高楚江他們不准說王鵬的事,但王芳那女人根本是個守不住話的貨色,昨晚我都沒怎麼問呢,她自己就先說出來了,原來盧佳的老公等於是王鵬間接害死的,那人跟張旭原來就是很要好的兄弟,所以臨死之前才會把盧佳托付給他,昨晚盧佳還一個人躲在房裡哭,結果給張旭聽見了就跑去安慰她,大概是盧佳情緒有點失控,聲音越哭越大,張旭就吵著要去幹掉王鵬,要不是盧佳是個很識大體的女人,一直拉著他,估計王鵬早就給張旭打死了,所以張旭肚子裡一直都憋著火氣呢!」

「難怪!其實張旭除了在女人方面有點問題之外,基本上還算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我說張旭怎麼好端端的會去刁難一個連腿都瘸了的廚子呢,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白茹恍然的點點頭,而隨著她的話剛剛落音,院門前的獵豹車裡也響起了令人振奮的舞曲音樂,白茹輕輕一笑,拉著曹媚和林濤一起站了起來,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放肆的扭動起來。

獵豹原本是縣政府的公家車,車雖然檔次不怎麼樣,但配置絕對是很齊全的,裡面不僅裝上了大功率的低音炮,原來的四個紙喇叭也被換成了高檔的六聲道BOES音響,絕對是三輛車中音響效果最好的,雖然比不上正規的迪廳,但那也絕對足夠讓這幫倖存者們臨時嗨上一嗨了。

「哦……哦……哦……」張旭興奮的臉色通紅,瘋狂的揮舞著雙臂,對著桌上越扭越來勁的幾個女人嘴裡不斷發出陣陣的怪叫,他麻利的扒掉自己身上的T恤,一把摟過身邊一個主動靠上來的女人,都不去看她的臉,捏著她的屁股就和她跳起了貼面熱舞,他知道,反正除了林濤和米迦勒的女人不能摟之外,其她女人隨便怎麼玩都沒關係,而且也不怕摟錯,因為林濤那些女人根本不會靠向自己的。

「冰冰,冰冰,蔣燕,蔣燕,脫掉,脫掉,脫掉……」

胡老大和張旭一樣,已經興奮的扒掉了他上身的衣服,光著骨瘦如柴的膀子,瘋狂的揮舞著蔣燕扔下來的外套,扯著嗓子一個勁的猛喊,而在他身邊的高楚江也是激動的老臉通紅,一輩子都沒嗨過的老男人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女兒的存在,癲狂的拍著面前的桌子,和胡老大一起大喊著脫掉脫掉,只是他的注意力主要還是集中在那波濤洶湧的李麗身上,李麗那對傲人的高峰他可是眼饞許久了。

瘋狂的舞蹈已經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鐘了,此時車裡的音樂已經換上一首更加讓人熱血沸騰的勁爆舞曲,那咚咚響的震撼聲音,就像一把把橡皮錘一樣,重重的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刺激著他們的血液快速流動,讓他們更加的癲狂,放肆!

就連長這麼大都沒進過舞廳的林濤也在幾個女人的帶動下,情不自禁的搖起了身體,雖然他沒和老胡他們那樣去喊脫掉,但那也只是因為他現在已經完全眼花繚亂了,根本忙不過來,所有女人中三個最極品的貨色,通通圍著他扭出各種各樣既火辣又誘人的性感姿勢,彷彿她們那水蛇一般的腰肢怎麼晃都不會斷一樣!

林濤被她們晃的目不暇接,一會看到一個渾圓的臀部,一會又看到一個半遮半掩的胸部,如同一條條白藕般的臂膀,靈蛇一般不斷纏繞在林濤的脖子上,大腿上,那大量誘人犯罪的香水味,體香味,拚命的鑽進林濤的鼻腔,讓林濤的腎上腺素毫無節制的無限飆升,趁著快速湧來的醉人酒勁,林濤也稀里糊塗的摟住了一個,抱著她的小蠻腰,大嘴跟著就貼了上去,聞著那有些熟悉的味道,林濤傻傻的笑了,因為那是他的大明星!

場中一個個放肆扭動著的軀體使氣氛漸漸進入到白熱化,有人看到林濤都開始難以自制的在三個女人身上胡亂遊走,他們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冰冰隨著眾人們齊聲的高喊,終於尖叫一聲拽掉了自己的豹紋胸罩,只留下一條同款式的小內內,接著用震撼人心的每分鐘一百二十下的速度表演起了她的電臀熱舞。

雖然現場只有十八個人外加一條狗,但氣氛已經嗨翻了天,除了呆呆的站在林濤身後的六號之外,無一不是大汗淋漓,渾身通紅,即使嗓子都快叫啞了他們也還在拚命喊叫,米迦勒更是趴在桌子上,學著餓狼那種「嗷嗚嗷嗚」的亂叫,時不時還趁阿雪不注意,在冰冰或者李麗的要害部位蹭上幾下!

就連挺著個大肚子盧佳居然也被這種瘋狂的氣氛所感染,儘管她不敢用力搖晃身體,卻並不影響她跟著揮舞手臂和大聲尖叫,她也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同樣需要用這種途徑來宣洩她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盧佳血紅著臉,似乎覺得腦海中的所有煩惱,都已經隨著自己的大聲喊叫而通通消失不見!

冰冰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光美人了,連最後一絲遮掩也被紅著眼的胡老大給拽去,但冰冰半點也不見得害羞,依舊把她的電動馬達臀瘋狂的搖著,而一旁的張旭也毫不示弱,倒抓著酒瓶指指桌上的李麗,李麗先是難為情的咬了咬唇,之後索性豁出去了,給了張旭一個火辣辣的電眼後,伸手就把自己的最後一塊遮羞布興奮的拽給了他。

三人已光兩人,依舊還穿著短袖襯衣和長褲的蔣燕此時也搖的暈暈乎乎了,根本不知道給男人們在她的小屁股上和大腿根捏了多少把,蔣燕一看兩個姐姐已經身無遮攔,她突然激動的大叫一聲,一下就扯開了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衣,露出一件粉色的可愛文胸,蔣燕隨手把襯衣扔在了胡老大的臉上,興奮的喊著:「你們想不想看我脫光光?」

「蔣燕,蔣燕,蔣燕……」所有人都興奮的大喊,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通通沉寂在這種狂熱的氣氛當中。

每個人或許都有別人看不到的陰暗一面,或者說是另類的一面,只是有些人因為種種原因一直都隱藏的很好,不刨開她的內心去仔細看一看,也許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在他虛假的面具下,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而蔣燕的另一面,似乎就跟她平時斯文的外表形成了一種巨大的反差。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意亂情迷

「好……那我就脫給你們看,你們一定要大聲尖叫啊……」

蔣燕癲狂的大喊了一聲,幾下就脫掉了自己深藍色的牛仔長褲,拿在手上揮舞著扔進了人群,然後她興奮的站桌上又蹦又跳,緊接著,她突然攏著雙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朝著一邊的林濤大聲叫道:「林爺……林帥哥……我要脫衣服了,你不想看嗎?」

「呃……好,好啊……」林濤有些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的舌頭從嬌嬌的嘴裡脫離開來,根本沒聽清楚蔣燕在喊什麼,他就下意識的答應著,他今天也是存心想買醉,不然絕不會縱容大家在這種地方搞狂歡,在荒郊野外放這麼勁爆的音樂,幾乎和自殺無異!

「那你喊一二三,我就脫光光好不好?你喊,我就脫!」蔣燕又喊了一句,然後學著冰冰剛才火辣辣的動作,她轉過身深深的彎下腰,低著頭從雙腿間望向林濤,大喊道:「林爺……燕燕只為你脫光光!」

嘴巴再次被曹媚奪走的林濤又沒聽見蔣燕的話,他暈暈乎乎的只知道蔣燕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話,但他的舌頭正被曹媚死命的吸著,只好豎起一個大拇指朝著蔣燕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說她的舞跳的很棒,至於她說什麼自己就不知道了。

「耶~」蔣燕顯然誤會了林濤的意思,只見她激動一聲大叫,和別人不同的是,她居然是彎著腰,先從自己粉紅色的平角小內內開始脫起,而她身邊的冰冰和李麗都是鄙夷的一笑,毫不客氣的把手掌「啪啪」的抽在了她白白的屁股上!

滿地都是酒瓶,到處都是音樂,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無比濃重的酒氣,張旭已經不知道脫了幾個女人的衣服了,和她們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唯一有映像的好像就是娜娜了,因為那女人居然有著濃重的口臭,張旭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把肚子裡的酒全都吐在她嘴裡!

在李麗的舌頭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後,張旭才能把這飢渴的女人推開,迷糊間他又抱住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他不知道這女人是誰,但臀部傳來的手感卻驚人的好,渾圓而挺翹,幾乎是極品中的極品。

張旭一陣興奮,大手剛想往那男人最嚮往的地方摸去,卻「啪」的一聲挨了一個老不客氣的大嘴巴,張旭捂著臉一愣,努力睜大著眼睛看去,只見到一個長相嫵媚的漂亮女人正滿臉怒氣的望著自己,張旭迷糊的眨了眨眼,捂著臉尷尬的一笑,連忙鞠著躬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媚姐,喝多了,我喝多了……」

張旭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蛇一般搖晃著身體又快速向前游去,又摸到一瓶洋酒大灌了幾口之後,就感覺一個柔軟的身子突然摟住了自己,聞著那淡淡的香氣就知道肯定是個女人了,也不聽那女人跟自己說什麼,張旭就雙手反摟住她,捏著對方的屁股就封住了她的雙唇。

這女人的嘴唇有些冰冷,連吸過來的舌頭也不是多熱,但她的身子摟起來卻真的十分舒服,軟的就像沒了骨頭一般,而且對方一開始竟然還有些抗拒,可隨著自己的大手攀上了她的酥胸時,女人立時就沒了動作,只曉得被動的低聲哼哼,渾身都軟成了一灘泥。

這一吻,足足吻了兩分多鐘,張旭懷裡的女人似乎也開始情動,不但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樣也反吸住了他的舌頭,張旭醉醺醺的在她嘴裡吐了一口氣,一把抱起女人的腰,朝著最近的帳篷就鑽了進去,他把女人扔在了墊子上,黑暗裡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不過他知道只要不是那粗手粗腳的王芳就好,至於其她女人,誰都還說的過去。

張旭撲在女人身上想繼續親她,因為他發現這女人的嘴裡居然有股甜甜的味道,不但聞著香,連嘗起來味道也非常的好,這可是很少能遇到的極品,張旭當然不想放過。

不過身下的女人此時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竟然開始了劇烈的反抗,張旭重重的噴出一口酒氣,一手按著她的兩隻手,一手就探進了她裙裡,並且嬉笑著的說道:「幹嗎?還裝什麼處女?處女都在林哥那呢,乖乖的把腿張開啊,讓爺好好疼疼你!」

「別……別張旭,求求你,我們……我們不能這樣的……」女人劇烈反抗的同時也開始苦苦哀求,但聽的出來,這女人的話音也帶著濃濃的糾結。

「哈?我就奇怪了,你不和我這樣難道還想和林濤這樣?人家也得看的上你才行,你是比白茹漂亮,還是比曹媚漂亮?就算那顆小辣椒你都比不上吧!老實點岔開腿,惹火了老子大嘴巴子抽死你!」

張旭粗魯的拽下了那女人的身下的內褲,抓著她不斷蹬動的腳踝,惡狠狠的說道:「適可而止就行了,你胸罩都不穿還裝什麼貞潔烈女……對了,你是劉蘭啊還是那個玲玲?哦,你的胸不小,不會是陳芳吧?」

「張旭!我……我是你嫂子!」女人哀怨的大喊,嗓音裡早已帶上了沉重的哭腔。

「你他媽是誰嫂……呃……你,你是盧佳?」張旭突然間摸到了那圓滾滾的肚子,那感覺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擊在他的腦海中,驚得他三魂都不見了七魄,渾身的酒勁瞬間清醒了一大半,他難以置信的又輕輕碰了碰盧佳的肚子,便立刻驚慌失措的喊道:「嫂……嫂子,你……你怎麼會……」

雖然盧佳只是張旭名義上的嫂子,但張旭卻因為高海曾經的托付,而在心中發誓把盧佳當成自己真正的嫂子,真正的親人,可他現在不但把盧佳壓在自己的身下,就連她的內褲都給拽了,甚至連兩根手指都還放在那秘密花園上揉動。

張旭突然覺得自己跟畜生好像沒兩樣,沒等盧佳開口說話,他便急急的退到帳篷口,萬分羞愧的連抽自己幾個大嘴巴,難過的說道道:「對不起……嫂子,我,我是豬,我是畜生,可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啊,求求你別生我氣,我……我這就走,這就出去!」

黑暗中的盧佳臉紅如火,卻也是無言以對,只能任由張旭抽著自己的臉狼狽而去,她心裡其實也明白,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張旭,現在每個人都喝多了,紛紛做著一些平時想做而不敢做的齷蹉下流事,雖然她沒喝什麼高度數的酒水,但也被幾個女孩慫恿著喝了半瓶紅酒,本來看到張旭搖搖晃晃都快跌倒的模樣,她好心上去扶了他一把,卻根本沒想到會被迷糊的張旭一下給吻住。

酒精有時候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會讓人變得很容易衝動,腦袋迷糊,身不由己,甚至做下自己醒後都追悔莫及的事情,盧佳的酒量本就不行,半瓶紅酒下肚,加上長時間的舞動,那酒勁一下就發揮了出來。

酒勁上頭會導致女人變得很敏感,長久以來壓抑的慾望也同樣會被跟著放大,其實自從確認自己懷孕後,盧佳就再也沒有和高海行過房事,所以張旭的大嘴一吻上她,那種充滿了男人氣息的熱吻,立刻就讓盧佳的身子難以克制的軟了下來,腦中一片空白,直接讓她迷失在了慾望的海洋裡!

僅僅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盧佳就自動的放棄了,那時的她也已經忘記了雙方的身份,只知道眼前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而且還是個自己一點也不討厭的男人。

當張旭把自己抱進帳篷裡時,盧佳其實心裡也已經做好了將錯就錯的準備了,她知道張旭肯定是喝多了,可她並沒有喝到連人也分不清的地步,儘管內心深處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很對不起自己剛剛去世的丈夫,但人類發自本能的慾望被挑起是非常可怕的,張旭手指間連續的挑逗很快就讓她忘乎所以起來,內心的愧疚感也逐漸轉變成為渴望與竊喜。

若不是張旭把她往墊子上那麼重重的一摔,肚子裡的孩子踢了她一腳的話,可能盧佳此時已經主動的纏在了張旭的身上,可正是孩子給她的那一腳,才讓盧佳驚醒過來,想起了自己未亡人的身份,想起了自己母親的身份,那深深的羞恥感一下就無可節制的迸發出來,總算讓兩人止步在最關鍵的一刻。

「唉~」

昏暗的帳篷裡傳來一聲低低的輕歎,帶著些許惆悵,帶著些許寂寞,盧佳摸摸空空如也的下身,手指間卻傳來一片膩膩的濕滑感,她的俏臉再一次血紅如火,但短短幾分鐘之後,不知何故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態

「哼哼~真沒想到你還有那麼風騷的一面啊,胡廚子的手指都捅進去了,你都還能笑的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不僅僅是在給你自己丟人,也是在給我和林爺丟人!」

瘋狂的派對終於結束了,眾人該休息的都去休息了,不該休息的自然也不會休息,而就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僅有的一間瓦房裡,卻傳來嬌嬌低沉的喝罵聲。

瓦房的大門已經關上,裡屋辦公室裡傳來林濤吹哨子一般的呼嚕聲,林濤今晚是徹底拋棄了煩惱,準備徹底的自我放縱一回,而白茹和曹媚自然在裡面陪林濤睡覺,只是林濤早醉的不省人事,所以無論嬌嬌還是曹媚,縱使她們有翻天一般的本事,也無法在爛泥一般的林濤身上遂了自己的心願。

嬌嬌此時正坐在客廳裡的一張帆布折疊椅上,身後就是那台綠色的大鋸床,腳下鋪著厚厚的一層黃色鋸末屑,和黃沙混合在一起,即使光著腳踩上去也很舒服,不過今晚注定有一個人肯定不會舒服,那就是放浪形骸有些過了頭的蔣燕。

蔣燕正蹲在嬌嬌面前的地上,她的胸罩早已不知去向,身上僅僅只穿了一條已經黑乎乎的髒內褲,在她的面前是一盆她剛剛打來的熱水以及嬌嬌白嫩的雙腳,蔣燕眼含淚花,強忍著要哭出的聲音給嬌嬌小心翼翼的搓洗著雙腳,而在嬌嬌的身後,一臉麻木的六號正給嬌嬌按捏著肩膀。

「就你還大學生呢?也不知道上的是哪個野雞大學,老師就沒教過你禮義廉恥嗎?」嬌嬌端坐在黑色的帆布折疊椅上,地主老財一般享受著六號十分到位的按摩,她鄙夷的看著可憐兮兮的蔣燕,陰著聲音說道:「你知不知道剛剛連冰冰和李麗那兩個下賤貨都看不起你,瞧瞧你屁股上被她們給抽的,你還以為是為你歡呼呢?她們那是故意作踐你!」

「嬌嬌姐,我……我知道錯了!」蔣燕抬起頭,擦了擦已經落下的淚水,眼睛裡滿是求饒與委屈。

「哼~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咱們現在掙扎求存容易嗎?昨天我剛剛答應你以後讓林爺護著你,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丟人的事?跳舞就跳舞吧,你幹嘛去脫光光?這裡除了林爺又有誰值得你脫光?冰冰和李麗她們那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找不到好男人了,根本就無所謂!可你總是我的人吧?代表著林爺的臉面吧?」

「現在好了,等明天林爺一覺睡清醒了,知道你幹的事以後,指不定怎麼看你呢,十有八九不會讓你再跟著我們,等到了張旭他們那個聚集地,把你往那一扔,你就等著賣身去吧你,哦,對了,張旭說他們那將近三千個女人,就憑你的姿色,我看賣身都不一定能養活你自己!」嬌嬌冷笑著搖搖頭,根本不理會蔣燕臉上越來越絕望的神色。

蔣燕聽到嬌嬌的話後肯定是驚恐無比,渾身都不自主的重重一抖,腦子裡立刻出現了她被無數個男人壓在身下狠狠蹂躪的可怕場面,即使這樣,似乎還得努力的去討好那些臭男人,去求那少到可憐的幾兩米!

想到這,蔣燕瞬間被恐懼包圍了,她連忙雙腿跪在了地上,哀求著對嬌嬌說道:「嬌嬌姐……求你……求求你,一定幫我跟林爺說說好話吧,別讓他丟下我,我……我什麼都願意做的,做牛做馬都可以的!」

「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嗎去了?讓你聽我的話,聽話我就一定會護著你,不聽我的話你就是自己在找死!哼哼~說到做牛做馬,難道我們身邊還缺這樣的人嗎?這六號可就比你聽話多了!」嬌嬌絲毫不在意蔣燕跪在地上的雙腿,眼中露出不加掩飾的得意,她把自己濕淋淋的右腳從水桶裡拿出來,架在蔣燕的肩膀上,極具侮辱的用腳趾拍拍她的俏臉,說道:「傻愣著幹嗎呀?先把水擦乾嘍,再給我好好捏捏,你以後要是真聽話,姐姐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走上絕路的!」

「嗯,嗯……謝謝姐姐,謝謝姐姐!」蔣燕立刻喜笑顏開,以前被困在服務區大樓裡時,她沒少聽盧佳和她講聚集地裡的事,所以她十分的清楚,以她這種姿色的女人進去了,根本沒一個男人會去白白養她,而且非但沒人養,或許真和嬌嬌說的一樣,賣身都不一定能養活自己,就算運氣好,能做一些最粗重的活換上一碗飯吃,那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搞不好還會被那些聚集地裡最低賤的男人玩完之後染上一身髒病,孤苦無助的死在某個小角落裡。

想到那種恐怖的場景就讓人不寒而慄,和嬌嬌略帶侮辱性質的指使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天堂,蔣燕的性格懦弱老實不假,但她能上到大學就證明她根本不蠢。

白茹和曹媚的大腿她去抱的可能性不大,蔣燕昨晚就已經試探過曹媚的口氣,但曹媚現在一心只想在林濤面前改變自己的形象,哪還會去帶她這麼個累贅呢,而白茹就更加不可能了,她那股時不時顯露出來的大明星做派,就足以讓蔣燕自慚形穢,根本連試探的勇氣都沒有。

眼看著進入聚集地的時間越來越短,一起從服務區裡出來的女人只有她和盧佳以及王芳,盧佳有張旭盡心盡力的護著,即使離開林濤,相信她也不至於活活餓死,而和王芳那種傻大黑粗的女人比起來,蔣燕心裡其實還是很驕傲的,至少自己無論在長相上還是學識上,都要比她高出不少。

王芳只能和沒用的王廚子混吃等死,因為除了王廚子根本沒人會要她,而蔣燕卻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她剛剛起步的一生,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在親眼看到嬌嬌和林濤纏綿上了以後,她就下定決心抱住嬌嬌的大腿,主動提了給她當傭人的想法。

嬌嬌的性格眾所周知,潑辣豪放的外表下,她根本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雖然心思不見得有多細膩,但無論手段還是心計,還是有些心得的,就從白茹和曹媚聯起手來一起對付她,就足可見一斑,所以一個斯斯文文的大學生求上門來嬌嬌當然會照單全收,張揚也正是她性格裡的一種。

「嗯……沒想到你要挺有當捏腳妹的潛質的嘛!」嬌嬌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右腳被蔣燕如同珍寶一般捧在手心,她懶洋洋的把頭搭在六號的胸口,然後指了指自己放在牆角的包包,說道:「六號,去把我包裡的香煙拿來,然後幫我把左腳也捏捏!」

「是,主母!」六號低低的應了一聲,邁動著兩條纖細的長腿走到了牆角,她之所以會喊嬌嬌為主母,那也是嬌嬌威脅過後的結果,嬌嬌不無得意的看著六號蹲在地上幫自己點煙的樣子,想起剛剛自己對她說,要是不喊自己主母,等食物吃完的時候就會第一個吃她,六號的雙眼裡立刻就佈滿了抑制不住的恐懼,老老實實的叫了她一聲主母。

兩隻腳被兩個跪在地上的女人,如奴隸一般的輕輕捏著,嬌嬌愜意的輕吸了一口她手中的女士煙,她的眼神開始有些迷醉起來,很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被人捧在手心的粉嫩雙腳,她輕輕捋了捋自己額前的秀髮,突然有種叫做高高在上的心態充盈了她的全身,嬌嬌微微瞇起了雙眼,左手緩緩撐在臉頰上,就聽她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幾乎讓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話:「六號,舔我的腳趾!」

第一百六十章 人性與本性

「嗯哼……」

腳趾被六號含住的一剎那,嬌嬌渾身都打了個冷顫,閉著眼睛發出一聲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這時,她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連林濤那種人都禁不住這種手段的誘惑了,在被自己伺候的同時竟然還露出難以自制的享受表情。

她知道了,終於知道了,這全是因為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簡直是身心俱爽,不但有生理上的極端享受,來自心理上的刺激就更勝一籌了,原來,把別人玩弄於鼓掌間竟然是一件這麼快樂的事情。

心裡頓時被征服和優越感全部充滿,嬌嬌微微鬆開了一點她下意識握住的雙手,雙眼迷離的看著自己的腳趾在六號的嘴裡肆意的攪動,她的身體又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嬌嬌把手中的女士煙扔進了自己的洗腳盆裡,看著面露驚訝望著六號的蔣燕,她冷冷一笑,把腳伸到蔣燕呆滯的嘴唇上輕輕往裡一捅,腳趾立刻捅到了蔣燕的牙齒,蔣燕本能的把頭往後一縮並鬆開了自己的雙手,嬌嬌的右腳立刻滑進了那沾著煙灰的腳盆裡。

「想死啦?沒看到盆子裡有煙頭啊?」嬌嬌立刻低聲怒罵起來,抽出自己落進腳盆裡的右腳,用腳掌給了蔣燕一個不輕不重的嘴巴,蔣燕顧不上去擦臉上的洗腳水,惶急的捧著嬌嬌的右腳就準備用布擦乾,卻又被嬌嬌用腳趾在嘴唇上拍了拍,冷哼著的說道:「還想用毛巾?你弄髒的,就給我用嘴全部舔乾淨!」

「可是我……」蔣燕臉色難看的看著嬌嬌,雖然嬌嬌的小腳和她的人一樣長的很美,而且相信很多有戀足癖的男人甚至會激動的排上隊來給她服務,但同樣作為一個女人,舔腳這種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她的心理底線。

「怎麼?六號能舔你就不能舔啦?你就真的比她金貴?」嬌嬌又是冷冷的一笑,不屑的說道:「不舔也可以,沒人逼著你舔,而且你現在就可以給我滾出去了,到了聚集地之後,你餓死病死,被人奸死都好,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了!」

「嬌嬌姐,我……我舔……」蔣燕委屈的一癟嘴,紅著眼眶張開了嘴,朝著嬌嬌塗著鮮艷紅色指甲油的大腳趾上當先舔去。

「喂喂,瞎了眼不成啊?沒看到我腳趾縫裡還有煙灰呢?既然舔了就要學學六號,舔的用心點!」嬌嬌重新點燃一根煙後,無比舒爽的瞇起了雙眼,她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有些迷戀上這種感覺了,是的,就是這種可以左右別人生死的至高無上感!

「呦~這哪來的地主婆啊?兩位丫鬟給舔腳呢,不得了呀……」

突然,一聲異常譏諷的聲音從左面傳來,嬌嬌一驚,本能的收回自己的雙腳踩在木盆的邊緣,等她看到來人是穿著睡衣的曹媚,嬌嬌便無所謂的一笑,拉拉自己春光大瀉的短裙,又把雙腳放回六號和蔣燕的嘴邊,吸著煙輕笑著說道:「媚姐呀,這麼晚了不陪咱們爺睡覺,怎麼有功夫跑出來說風涼話呀?」

「那不是我聽見有只母貓在門外嘰嘰的叫春嘛,我當然等出來看看了,不然煩都煩死了,可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妹妹這麼享受呢!」

曹媚穿著一身黑色的長睡裙,兩條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她款款的走到嬌嬌的身邊,抱著雙臂看看她手裡的香煙,冷笑著說道:「看來妹妹的膽子是真大呀,不但把林爺的人使喚的跟自己奴隸一樣,而且這裡全是鋸末屑,你抽煙就不怕把咱們這一屋子人都給點了啊?」

「我坐在這都不怕,你又怕個什麼勁!再說,連我都是林爺的人,他的人還不就是我的人嘍!」嬌嬌轉臉瞥了曹媚一眼,從身旁的煙盒裡抽出一支香煙拿在手上,笑著詢問道:「姐姐要不要陪我來一支?」

曹媚似笑非笑的接過嬌嬌手裡的煙,很隨意的找了一隻木箱坐在嬌嬌的對面,她優雅的架著腿,手指夾著未點燃的香煙,不屑的說道:「有些話你說的未免太早了吧?這裡除了白茹,又有誰敢說是林爺的女人?」

「呵呵~有些話咱們做女人的心知肚明,就不用挑開說了吧?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我還怎麼從某些人嘴裡搶食呢?」

嬌嬌嘴角翹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然後把自己的腳從蔣燕的嘴裡拿出來,把粘在上面的口水全部在蔣燕的臉蛋上擦乾,看著蔣燕一臉受氣包的模樣,她蹙著眉頭罵道:「舔個腳都舔不好,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成為林爺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長相,就你這樣被別人玩剩下的爛貨,膜都沒有了,憑什麼和我們爭男人,就憑你夠騷嗎?哭什麼哭,去,滾去給你媚姐點煙去,半點眼色都沒有的廢物東西!」

聽著嬌嬌指桑罵槐的話語,曹媚瞇著眼睛坐在箱子上緩緩的轉動著手中的香煙,等蔣燕哭哭啼啼的跪著過來給自己點煙時,曹媚低下頭的一霎那,眼中閃過一抹無比凌厲的寒芒。

「小嬌!」曹媚吸了一口煙,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容,她左手夾著煙,姿態優雅的用右手托著另一隻手的手肘,淡淡的對嬌嬌說道:「即使蔣燕再小,但大家都是姐妹,有些話說出來最好還是要過過腦子吧?不然很傷人的!」

「哎呀~媚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咋咋呼呼的性格,不過我這也是為了蔣燕好啊,她現在跟了我,我這個做姐姐的,能不多教她點規矩嗎?」嬌嬌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雙眼噙著淚水的蔣燕,抬著下巴問道:「蔣燕,你說,嬌嬌姐罵你是不是為你好呀?」

「嗯……」蔣燕咬著蒼白的下唇懦弱的點點頭,低著頭顫聲說道:「我……我做錯了事,嬌嬌姐罵我是應該的!」

「呵呵~這才對嘛,知錯能改為時未晚呀!你小,很多事都還不懂的,等你再大一點懂事了,肯定就會知道我對你的好的!」嬌嬌捂著嘴輕笑,又看著蔣燕說道:「好了,別哭了,看把你媚姐心疼的,都來指責我了,不過蔣燕,為了感謝媚姐對你的關心,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示表示啊?乾脆幫你媚姐也把腳舔一舔吧,她那雙小腳,可是許多男人搶都搶不到的呢,比起我的來,味道肯定要好的多呦!」

「嗯!」蔣燕應了一聲,猶猶豫豫的就要伏身去幫曹媚把腳上的鞋子脫了,卻被曹媚側身躲了過去,搖搖頭笑著對她說道:「這都是些討男人開心的招數,咱們姐妹之間用,口味未免太重了些!」

「哦?媚姐這意思就是說我口味重嘍?」嬌嬌無所謂的一笑,看著腳下依舊在賣力工作的六號,她眼露迷離的說道:「姐姐不試試這種感覺那真是太可惜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男人在被你伺候時他們的那種感覺嗎?」

「好了,蔣燕,六號,你們都出去睡覺吧,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小嬌說!」曹媚緩緩從箱子上站起身來,對著蔣燕和六號揮揮手,蔣燕如蒙大赦般趕緊跑了出去,而六號則跪在地上看看嬌嬌,面無表情的說道:「主母,我走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曹媚的手段

六號出去後輕輕把門給帶上了,房間裡就只剩下曹媚和嬌嬌,兩盞手搖野營燈正放在那台鋸床上,堅韌不拔的散發著明亮的白光,這時就看嬌嬌穿上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交叉著雙臂看著曹媚,玩味的問道:「怎麼?姐姐想給妹妹上上課?」

「上課倒是未必,只不過想給你一些忠告罷了!」曹媚冷冷的一笑,笑容裡多了一絲不加掩飾的不屑成分。

「那我就洗耳恭聽吧!」嬌嬌瞇起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曹媚。

「在此之前呢,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曹媚看著高昂著腦袋的嬌嬌,似乎很好笑的問道:「你是真想跟著林爺嗎?」

「哈,媚姐,這種有損你英明形象的問題你最好還是不要再問了吧!」嬌嬌偏過頭,無聊的笑笑。

「那我這麼問吧,林爺要是看到你逼著兩個女人給你舔腳,你說,他會怎麼想?」曹媚同樣抱起雙臂,淡淡的問道。

「聽你的意思,就是想去跟林爺說這件事嘍?」嬌嬌一愣,眼神有些警惕的看向曹媚,心裡也暗怪自己今晚有些太得意忘形了,竟然把這麼大一個把柄交到了曹媚手上,不過她也不是太過擔心,畢竟只要六號不說,蔣燕根本不敢說,那曹媚一個人的話,林濤也不見得會完全相信,至於老實的六號,自己只要再嚇唬她幾下就可以了。

「我沒那麼蠢!」曹媚輕笑著搖搖頭,然後在嬌嬌驚訝的目光中,曹媚忽然慢慢拉起了她的黑色睡裙,直到露出她那條很性感的黑色內褲以及平坦的小腹,才微笑著停住。

「曹媚,你……你還有同性戀傾向?」嬌嬌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有些目瞪口呆的望著笑容很詭異的曹媚。

「哈?就算有也不會跟你呀!」曹媚啼笑皆非的看看嬌嬌,然後指指自己的三角小內褲,嘲諷的說道:「難道你沒看見這個東西嗎?」

「嗯?」嬌嬌定睛看去,這才發現曹媚的小內褲裡竟然還插著一個黑色的蘋果手機,只是那手機只露出很小的一角,卻正好露出了拐角上的一枚攝像頭。

「不陌生吧?張旭的手機,正巧我晚上拿來玩切水果的!」曹媚笑著抽出了內褲裡的手機,用她纖細的手指在上面飛快的滑動了幾下,很快,一段清晰的視頻錄像就呈現在了嬌嬌眼前,而視頻的內容除了嬌嬌讓六號和蔣燕給她舔腳趾外,兩人間的對話也聽的十分清楚。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嬌嬌的臉色立刻一變,有些憤怒的望著曹媚,現在真的是人贓俱獲,憑林濤的個性,就算自己再漂亮,再是處女,到了聚集地以後,被拋棄的那個人十有八九都會變成自己,林濤一向都討厭人品不好的女人,當初曹媚的一個小小過失,她幾經努力,到現在也沒能完全扳回不好的印象。

「沒錯,這就是個威脅!」曹媚十分坦白的點點頭,把那黑色的手機又插回自己的小內褲裡,看看表情僵硬的嬌嬌,曹媚冷笑一聲,伸出手在嬌嬌的俏臉上輕輕拍拍,譏笑著說道:「我以前好像就對你說過,做人還是不要太過得意忘形才好,因為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可不一定是你!」

「曹媚,你……你別逼我!」嬌嬌似乎忍受不了曹媚給自己帶來的侮辱,漲紅著臉看著她說道:「你不給我活路,大不了我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哈哈~就憑你?」曹媚不屑冷笑,說道:「不是姐姐看不起你,論到賣騷的功夫也許你還能超過我,跟我玩魚死網破?我曹媚手上也是沾過幾條人命的,最後的那個可能連屍體都還沒爛完呢!我敢把手機給你看,就有本事吃定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嬌嬌喘著粗氣,無比憤恨的看著曹媚,她已經開始有點絕望了,因為她已經想起胡老大無意中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阿雪最要好的姐妹,就是死在曹媚手上的,嬌嬌潑辣歸潑辣,但叫她殺人,她肯定是不敢的,上次因為走火而崩掉一個追殺張旭的男人,她都連續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再殺人她非瘋掉不可。

「呵呵~其實很簡單,我答應了白茹,不讓你去打林爺的主意,所以只要你老實點,這段視頻我永遠都會好好保存起來的,保證不會讓第三個人看見!」曹媚陰柔的一笑,那得意的表情正好跟剛剛的嬌嬌來了個對換。

「我要是不能跟著林爺,一旦去了聚集地,那跟殺了我有什麼區別?」嬌嬌捏著小拳頭,恨恨的說道。

「誰說非要跟林爺上床,他才會帶著你的?」曹媚狡黠的一笑,指著大門說道:「就像你答應蔣燕的一樣,我和白茹自然有辦法讓你平平安安的跟著我們!」

「你們會這麼好心?」嬌嬌狐疑的看著曹媚,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這得看你表現,如果你本本分分,我們無仇無怨,我和白茹肯定不會去故意刁難你,不過你要是還那麼多花花心思的話……」

曹媚突然靠近了嬌嬌,再一次拍拍嬌嬌的小臉,聲音陰沉的說道:「等待你的可能就不僅僅是一個聚集地了,我不介意在讓你給我舔完腳趾後,再把你推進活屍群裡!」

「你……你怎麼這麼狠毒?」嬌嬌憤怒的眼神已經變成了驚恐,難以置信的看著曹媚。

「狠毒嗎?呵呵~是你太天真了吧,難道沒人告訴你,現在搶男人就跟打仗一樣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多學著點吧,方嬌小妹妹!」曹媚重重的喊著嬌嬌的本名,然後手指著大門外,淡淡的說道:「裡屋的地方太小,容不下你,去和你的蠢傭人一起擠擠吧!」

「你……哼!」嬌嬌滿是不甘的看著曹媚,重重一聲冷哼後,卻也只能無奈的推門大步而去,除非她有了新的出路,不然曹媚手裡的證據將是她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跟我玩!」曹媚不屑的看著那扇被嬌嬌摜的震天響的大門,轉身拿起她留在鋸床上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很快,在她的背後就響起了一個從容的聲音:「她怨氣好像不小呢!」

「怨氣沖天又怎麼樣?褲襠裡的毛都還沒長齊呢,就學人出來玩心眼!」曹媚絲毫不驚訝背後傳來的聲音,轉過身來便看到穿著一身白色薄紗睡裙的白茹,正一臉淡笑的站在自己身後,曹媚把嘴上剛剛點燃的香煙拿下來遞到她的唇邊,看白茹毫不猶豫的探頭含住,曹媚媚態十足的輕笑了一下,給自己又點上一根煙後,靠在機器上笑著說道:「怎麼樣?姐姐,我就說她今晚要出⼳蛾子吧,不等我出手她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方嬌的性格太張揚,跟他人很難相處,而且得勢不饒人,不然我們也不會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來對付她了!」白茹看了一眼曹媚,無奈的笑笑。

「她蠢就蠢在這點,還沒把林爺的性格摸透,就敢上來和我們搶男人!」曹媚冷笑不止,然後輕輕指了指裡屋的房門,曖昧的問道:「喂,姐姐,咱們爺有反應了沒有?」

「怎麼?你剛才試了半天還不死心呢?」白茹吐出一口煙,沒好氣的問道。

「嘻嘻~我那不是鬧著好玩嘛,本想在你大姨媽走之前讓你多學點經驗,誰知道那東西竟然一會硬一會軟的,我嘴酸的都快合不上了也沒弄出點什麼!」曹媚上前摟住白茹的纖腰,對她討好一般的笑著。

「哼~誰讓你們晚上給他灌那麼多酒的?差不多喝了有三四斤白酒吧?能給你弄出點什麼就怪事情了!」白茹說著臉色就一紅,想起那「巨蛇」突然昂首的猙獰模樣,她現在心裡還有點怕怕的。

「姐姐你這就不懂了吧?林爺在女人方面就是那種半推半就的性格,你不給他灌多了,他哪會主動呢?總不能老是讓我們女人去主動吧?唉~但誰知道今晚一個不小心,就給他灌成那副模樣呢?你聽聽這呼嚕打的,估計我們倆今晚是別想睡了!」曹媚苦笑著搖搖頭,伸手打了一個疲倦的哈欠。

「唉~其實他是有心事,沒喝酒之前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我看他是想一醉解千愁,我們啊……嗯?好像是王鵬在叫?」白茹的話剛說到一半,但聲音卻突然頓住,側耳一聽,立刻聽到外面有呼喊的聲音,好像是王鵬,但卻並不是很著急的樣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午夜來客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曹媚和白茹的臉色同時一變,想起那無處不在的活屍,兩女急忙打開門衝了出去,而一到門外,果然看到已經有好幾個女人們圍在院子門口,在那伸著頭遙望著什麼。

「都在看什麼呢?」白茹看到不是有活屍,微微鬆了口氣,和曹媚並肩走到院門口,就看王鵬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拎著把菜刀,一瘸一拐的跑了上來,諂媚的對白茹說道:「白小姐好,我們是在看那裡的燈光,好像是有車過來呢!」

「有車?」白茹一愣,疑惑的上前幾步向著他們來時的路看去,因為他們身處的地方是一個陡坡,所以很輕易的就看見了幾道一抖一抖的燈光從遠處射來,她抬手看看自己腕上的手錶,蹙著眉頭說道:「這都快半夜一點了,會是什麼人呢?」

「先別管他是什麼人了,先防備著才最要緊的!姐妹們,快把那些男人都叫起來!」曹媚也同樣蹙了蹙眉頭,這來人是友是敵還不知道,為防萬一,還是讓男人們拿著槍出來最好,至於林濤,她壓根就沒想去喊,自己和白茹剛才那樣弄他他都沒反應,估計不到明天中午他是醒不了的。

「不行啊,媚姐,張旭他睡死了,叫不醒!」冰冰只穿著單薄的內衣從自己的帳篷裡爬了出來,光著兩條長腿,十分焦急的對曹媚喊道。

「媚姐,老胡他一直在說胡話,叫不起來啊!」李麗一邊穿著自己的襯衣,一邊從角落裡的一個帳篷裡跑了出來。

「媚姐,老……老高他也沒反應!」那個叫娜娜的女孩也從高楚江的帳篷裡鑽了出來,只是看她的衣著倒是挺整齊的。

「曹媚,米迦勒他也喝多了!」阿雪站在自己的帳篷旁,無奈的看著米迦勒還伸在帳篷外的半個大屁股,那尾巴竟然像根棍子一樣伸的筆直的。

「這下要命了,一場酒竟然把所有男人都放倒了!」白茹和曹媚無力的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出了彼此的焦急。

「不管他了,姐妹們,趕緊穿好你們的衣服,把男人的槍都拿起來,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白茹趕緊拍拍手,帶頭衝回屋子裡,再次出現時,她已經換上了白天時的裝束,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色休閒裝,高高翹起的馬尾辮簡單的紮在腦後,手中一把珵亮的八一槓被她用最標準的姿勢端在胸口,英姿颯爽。

而緊跟著她出來的曹媚,則穿著一件黑色的V領T恤,下擺直接紮在深色的靴褲裡,一雙軍靴款式的紅色靴子被她踩在腳下,抱著她一直以來都在使用的霰彈槍,同樣巾幗不讓鬚眉。

這些女人中,除了白茹和曹媚之外,也就嬌嬌開過槍了,所以嬌嬌也不甘示弱的穿著一件白色的彈力小背心,舉著一把霰彈槍從帳篷裡出來了,「卡卡」兩聲拉上槍栓,昂著腦袋挑釁似的站在了曹媚的身邊,似乎中了曹媚的陰招後還是相當的不甘。

來的汽車一共有兩輛,一前一後的顛簸著過來,此時幾乎每個女人手裡都拿上了一把或大或小的槍,李麗雙手吃力的抓著胡老大的手槍,有些怕怕的把槍口一直對著腳邊的空地,手掌僅僅只抓在槍把的最下方,她生怕一個走火,對方的人還沒看到卻先把自己給崩了,那就笑話大了。

冰冰也沒敢再穿她那條挑逗意味十足的小熱褲,規規矩矩換了一條長褲加運動鞋,抱著從張旭枕邊拽來的八一槓,十分緊張的躲在了白茹的身後。

最讓人目瞪口呆的就是阿雪,她竟然直接跑到車上抽出了一把火箭筒,吭哧吭哧的扛在自己的小肩膀上就要過來站隊,嚇得白茹和曹媚趕緊制止她,連忙給她換上一把威力最小的手槍。

開玩笑,這種大殺器平時連張旭他們都不敢隨便亂玩的,萬一給阿雪弄炸了,那他們這二十來個人,今晚百分百就全得交代在這裡。

「媚姐,我……我好冷,能不能回去把我的外套穿上啊?」娜娜就像抱玩具熊一樣把手裡的八一槓卡在自己的雙峰間,她摸摸胳膊上豎起的雞皮疙瘩,渾身都打了一個冷顫。

「不行,你那外套穿起來就跟熊一樣,哪還有半點氣勢?萬一來的這幫人不是善類,看到你那樣子就知道你是個菜鳥,肯定會欺負我們,快站直了!」曹媚偏過頭,低聲對娜娜教訓道,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冷的夠嗆,這夜裡的溫度最多也就七八度的樣子,在屋裡還不太覺得,一出來就有些架不住了。

「哦!」娜娜委屈的嘟嘟嘴,情不自禁的跺了跺自己的雙腳,如果此時有眼尖的人的話,那一定可以發現,娜娜手裡的步槍根本連彈夾都沒有裝上。

遠來的兩輛汽車越來越近了,此時眾女甚至都可以模糊的看到裡面坐著的人,她們通通堵在了院子口,白茹,曹媚,嬌嬌三女當先站在最前面,後面是幾排各個表情都很「凶狠」的女人,至於那瘸腿的王廚子,所有人都自動的把他給忽略了,讓他躲在牆角,繼續拎著自己的那把菜刀,而這些女人表面上似乎氣勢十足,但仔細看去就可以發現,她們為了氣勢,幾乎每個人都被凍的臉色發青,小腿發抖。

兩輛汽車已經到了土坡下,居然是一輛白色的奔馳商務和一輛紅色的迷你cooper,而且兩輛車都很髒,就像兩隻泥猴子一樣,只在前擋風玻璃上,用雨刮器刮出一片能勉強看清路況的位置來,而其它部位就像一萬年都沒洗過一樣。

對方很顯然也早早看到了這裡的火光以及門前停著的汽車,兩輛車在距離這裡大約兩百米的地方便開始緩緩停住,可沒過幾分鐘,兩輛車就再次啟動,逕直向土坡上開來。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爬了上來,速度不是很快,那輛勉強能看出顏色的紅色迷你在前,奔馳在後,上了陡坡後緩緩靠邊停在了路的最左側,似乎也在防備著院裡的眾人,但漆黑的窗戶裡讓人根本看不到裡面坐著的是什麼人!

足足過了有好幾分鐘,兩輛汽車的燈一直就那麼亮著,既沒有熄火也沒有下人,就那麼靜靜的停在那裡,動也不動,除了發動機輕輕運轉的聲音外,其它一點雜音也沒有。

白茹和曹媚各自抱著槍死死的盯著那兩台車,雖然她們看不見裡面的人,但卻可以猜測到對方肯定是在打量著她們,因為她們隱約的可以感到幾道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來回掃動,而她們也在努力的想用目光穿透那一扇扇的漆黑窗戶。

「咯噠……」

迷你的副駕駛傳來一聲輕響,門被輕輕打開了一點,院中的女人們立刻一陣騷動,但車上的人似乎有些猶豫,一直停頓了十幾秒鐘,車門才被徹底的打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對持

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件髒兮兮的灰色開領T恤,左胸上一個紅色的人頭標誌,說明著那是一件范思哲所生產的高檔衣服,而他的身下穿著一條似乎是米色的休閒褲,腳上蹬著一雙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的米色皮鞋。

這男人似乎很長時間沒去整理自己了,不但頂著一頭骯長的頭髮,滿臉的絡腮鬍幾乎都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男人一下車,便有些緊張的嚥了嚥口水,目光猶疑的掃視著院裡的所有人,之後慢吞吞的走到院子前,在距離白茹她們還足有十幾米的地方緩緩停住了。

男人大概是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他的鬍子很明顯的動了動,然後毫無徵兆的突然大步上前了幾步,一把掀起自己身上的T恤,露出了一把插在褲子裡黑色手槍,挺著癟癟的肚子,用一種很誇張的語調喊道:「哈哈!看來今晚運氣真不錯啊,沒想到跟兄弟們在回聚集地的路上,還能遇到這麼多的美女啊,呵呵,美女們,你們的男人呢?難道這裡就只有你們這些女人嗎?」

「放屁,咱們男人在裡面睡覺,你們想幹什麼?」嬌嬌端平了自己手中的霰彈槍朝著那男人,又看了看他腰裡的手槍,覺得好像跟林濤以前用的那把大槍差不多,威力很大的樣子,不過自己這麼多人,他就一把槍,即使男人們都醉倒了,她們也沒什麼好怕的,一人一顆子彈就能把他打成馬蜂窩。

「哎哎哎……美女,這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不能隨便亂指!」男人被嬌嬌的動作嚇了一跳,慌亂的退後兩步,他沒想到這些漂漂亮亮的女人脾氣竟然這麼的差,話還沒說兩句呢,就擺出一副隨時都可能開槍的樣子,更何況看她端槍的姿勢就知道是個十足的菜鳥,有很大的機率會走火。

「你們是什麼人?是江邊聚集地那裡的?」白茹緊了緊自己手裡的步槍,並沒有因為對方只有一把手槍而放鬆警惕,她的感覺告訴她,後面那輛白色的商務車裡肯定還有不少人,估計也不會缺少槍械。

「啊!對,我們……我們就是那裡的人,這次是出來尋找倖存者,給與他們幫助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把雙手微微的攤開,以表示自己並沒有想拔槍的意圖,不然這裡有任何一個女人神經過敏,他就可以直接上西天去見佛祖了。

「你騙誰呢?你們自己都吃不飽了,還給人家幫助,真當我們不知道情況嗎?」曹媚一蹙眉頭,厲聲說道。

「啊?可……可廣……廣播上……」男人的表情似乎非常驚訝,眼睛裡還多出了一抹慌亂。

「曹媚,這人應該不是聚集地裡的,我從沒見過他,也沒見過他們的車!」這時,大肚子的盧佳從後面走上來輕輕在曹媚耳邊說了一句,她手裡也抓著一把手槍,蹙著眉頭上下打量了那大鬍子男人幾眼後,大聲問道:「你們是跟哪個老大的?龍哥,還是丁哥?或者是江北的光蛋?別告訴我你們都是走單幫,單干的!」

「啊?我們……我們……」大鬍子聽的雲裡霧裡的,雙手比劃著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根本沒想到這個長相清秀的小孕婦竟然說了一口黑話。

「大鬍子,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就一槍崩了你!」曹媚頗有氣勢的一拉槍栓,把子彈頂上了膛,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大鬍子,這招他是跟張旭學的,當著人的面拉槍栓才更有威懾力!而且隨著曹媚的話語落音,她身旁的十幾個女人也通通把手裡的槍指向了大鬍子,根本不管子彈有沒有上膛,保險有沒有開,反正能嚇唬人就對了。

「別別別……別開槍,別開槍!」大鬍子被十幾個女人用十幾把槍指著,那壓力瞬間大的跟座山一樣,對方就算換成十幾個大老爺們指著他,他可能都會更加鎮定一點,可這些瘋狂的女人拿槍的姿勢一看就不標準,鬼知道會不會一個激動就扣了扳機,而且看看她們用的還都是些制式武器,根本不可能是假槍。

額頭上的冷汗不住往下淌,大鬍子哀叫一聲,舉起雙手的同時,回頭大喊:「弟兄們,我實在撐不住了,你們再不出來我的小命可就沒了!」

迷你裡的人和商務裡的人終於忍不住出來了,不過他們都沒有從右側下車,而是齊齊的打開了左側的門,一道道的人影接二連三都貓著腰從車裡鑽了出來,並且時不時還露出一兩根黑色的槍管,短短十幾秒鐘之後,那些人就都通通趴在了車後,用車身做掩護,把手裡的各色長短武器全部指向了白茹她們。

「快,快退到圍牆後面去!」白茹一看對方的火力也是相當的兇猛,而且不但武器比自己這裡的先進,居然連人數也不少,她一驚之下,趁對方還沒全部下車的時候,趕緊拽住身邊的曹媚,帶著眾女快速退到了圍牆後面。

女人們立刻一陣雞飛狗跳,亂糟糟的躲在了圍牆後,看到對方也拿出了長槍短炮,幾個膽小一點的立馬嚇的尖叫起來,驚恐的和同伴們縮在一起,身體像打擺子一樣不斷抖著,就像一隻隻受驚的鵪鶉。

這些女人,平時叫她們勾引男人上床都是個中好手,可玩槍戰她們哪裡敢,那一把把黑洞洞的鋼槍,可不是她們經常面對的「肉槍」,一旦發射可是會出人命的!

「叫什麼叫?不許叫,人家還沒開槍你們就怕成了這樣,等他們開槍你們還不暈過去啊!」曹媚憤怒的看著帶頭尖叫的娜娜,狠狠的剮了她一眼,罵道:「再叫直接把你推出去給他們打死!」

趁女人們慌亂躲避的時候,大鬍子早就趁機腳底抹油飛快的跑到了迷你車的車後,抽出自己腰間別著的那把M1911A1,露著半個腦袋往院子裡偷偷觀察,等他聽到那些女人們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後,他立即明白這不過一群虛張聲勢的樣子貨。

大鬍子又等了好一會,等對方的叫聲逐漸平息後,他眼睛一轉,便對著院子裡大喊道:「姑娘們,你們別怕,其實我們都是好人,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只是我們的食物吃完了,非常餓,只要你們給我們一些吃的,我們立刻就走!怎麼樣?」

「茹姐,他們只要吃的呢,給不給?」曹媚小心翼翼的伸出去半個腦袋觀察了一下,轉頭詢問自己身旁的白茹。

「要不……」白茹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對曹媚說道:「就給他們一點吧,省的我們麻煩!」

「嗯,我們的食物還有不少,那就給吧,能讓他們走就行了,不然他們開了槍,我們這裡根本沒有戰鬥力的!」曹媚無比喪氣的看看自己周圍那些縮成一團的女人們,就連一直耀武揚威的嬌嬌此時也在不住的發抖,顯然也是看到那麼多槍後怕的厲害,估計這要是真打起來了,大概除了白茹和曹媚還能放幾槍之外,其她女人不扯後腿就算阿彌陀佛了。

「你們要多少?我們的食物也不多!」白茹點了點頭後,靠在院門的右側,對外面大喊著。

「我們有十幾個人呢,我們……我們要一半!」大鬍子立刻扯著嗓子興奮的大喊起來。

「想都別想,最多給你們五箱方便麵,不然有本事你們就打過來吧!」白茹氣哼哼的喊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討價還價

「喂,有五箱方便麵呢?夠不夠?」大鬍子眼睛一亮,轉頭對自己身邊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低聲說道,順帶又補充了一句:「她們的槍都是真貨,不過十有八九是運氣好撿的,一群標準的菜鳥!」

「我也看出來了,有個小娘們的彈夾都沒插呢!」禿頭男也很激動的點點頭。

「那我就答應她們了啊!」大鬍子說道。

「等一下,別看是五箱,我們這麼多人兩三天也就吃完了!」禿頭男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襯衫西褲,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缺了一條腿的無框眼鏡,他手裡拿著一把成色十分好的AK47,想了想後,對大鬍子說道:「這些小婊子各個保養的油光水滑,穿的都跟模特一樣,吃的東西肯定不會少,你再多要一點,至少二十箱方便麵!」

「笨啊,老魯,你怎麼盡想著方便麵?再要點火腿腸你會死啊?」正跪在車尾的一個漂亮少婦聞言側過頭來,她穿著一身緊窄的連衣裙,細看之下磨損的有些厲害,但手裡卻拿著一把和她外表極不相符的美制M4卡賓槍,槍上面不但加裝了戰術手電,連大倍率的瞄準鏡都有,而且這女人拿槍的姿勢明顯要比嬌嬌她們標準許多,雙手一前一後穩穩的端住,槍托緊緊的頂在自己的肩窩上。

「對對,雅瀾說的對,這些女人也不知道從哪撿的槍,十有八九用都不會用,我們得趁這個機會多要一點,國棟,看看她們有沒有火腿腸,哎呦~可饞死我了!」禿頭男老魯說著,居然情不自禁的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

「姐夫,再問問她們有沒有水果罐頭,我想吃那個!」和少婦雅瀾緊靠在一起的一個女孩也跟著扭過了腦袋,她頭上帶著一頂白色的棒球帽,紮著一條筆直的馬尾辮,一件黑色的緊身T恤把她高聳的胸部勒的十分突出,只是這女孩不但長相甜美,手裡竟然還架著一把恐怖的俄制黑色SVD狙擊步槍,說完話她就又半趴回車上,左眼微瞇,通過瞄準鏡繼續觀察著院子裡的狀況。

「靠,你們以為這裡是超市呢?想有什麼有什麼?能忽悠來點方便面就不錯了!」大鬍子有些鬱悶的看看身邊幾個貪心的人,又望了一眼商務車旁另外一些同伴,看他們一個個猶如特種部隊般標準的戰術動作,他的底氣似乎又足了一些,探出半個腦袋朝車外大喊道:「你們以為打發要飯的呢?五箱不行,我們至少要二十箱,火腿腸也要來幾箱,還有水果罐頭,也給我們來一點!」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有水果罐頭的?」白茹奇怪的望了一眼曹媚,見曹媚也疑惑的搖搖頭,她問道:「那我們給不給?」

曹媚也很猶豫,這方面根本不是她的強項,也只能咬咬牙說道:「要的東西也不多……給就給吧!」

「你們等著,我們去給你們拿,但你們得保證,拿完東西後立刻就走!」白茹靠在牆後大喊道。

「放心,我們都是講信用的人!」大鬍子立即興奮的大喊,還轉身對自己的同伴們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李麗……李麗……你死哪去了?快給老子拿水來,渴死我了……」

就在白茹準備讓嬌嬌她們去拿食物的時候,最裡面的一個帳篷卻突然傳來胡老大迷糊的大喊聲,大概是發現身邊的李麗不在了,那帳篷「呼」的一下就被掀開了,就見胡老大只穿了一條皺巴巴的三角褲,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恍惚間,他根本看不到正縮在牆角里的女人們,嘴裡嘟囔著憋死了,憋死了,拉著自己的內褲就要往大門外走,卻被眼疾手快的白茹一把給拽了回來。

「幹什麼,幹什麼,老子尿尿你們拽老子幹什麼?」胡老大一跤摔了個四仰八叉,嘴裡又嚷嚷起來,可剛等他憤怒的從地上爬起來,卻一下就愣住了,因為他驚訝的發現,在自己面前竟然蹲著一溜全副武裝的女人們,他呆呆的眨眨眼,反應過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一連退出去好幾步,並且驚慌的擺著手,結結巴巴的說道:「有……有什麼話都好說,別……別拿槍啊!」

胡老大被嚇出一身冷汗,本能的就認為是婦女們發生暴動了,不然怎麼會大半夜拿著槍把自己按住呢?這肯定是對他們這些男人不滿意了。

「老胡,別往大門那走,外面有土匪啊!」李麗看著胡老大幾乎都快站到大門邊了,她立刻焦急的出聲喊道。

「什麼?有什麼?」胡老大張著嘴,莫名其妙的看著李麗,可等下意識的他扭頭朝門外看去的時候,一股強烈的涼意順著他的屁股溝和脊背,瞬間就衝上了他的大腦,胡老大一聲怪叫,連滾帶爬的摔在了李麗身邊,慌慌張張的問道:「外……外面什麼人?怎麼那麼多槍呢?」

「不知道啊,他們說自己是江邊聚集地裡的人,可盧佳根本沒見過他們,現在他們把我們圍住了,問我們要食物呢!」李麗趕緊把自己手裡的手槍塞給了胡老大,連忙解釋道。

「要食物?」胡老大手裡拿到了槍,多少鎮定了一點,他轉頭看看身邊的白茹,緊張的問道:「白茹,他們要多少?是想全部要去嗎?」

「不是,就要了二十箱方便面和幾箱火腿腸,還有一些罐頭!」白茹扭頭說道。

「啊?就……就要這點東西?」胡老大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是啊,所以我和曹媚商量著準備給他們呢!」白茹點點頭說道。

「不能給!」胡老大突然蹙起眉頭,立刻拿出了男人該有的決斷,想了想說道:「他們這應該是在試探我們到底有多少食物,如果我們爽快的把東西都拿出去的話,他們肯定不會走的,絕對會繼續獅子大開口!」

「可那怎麼辦呢?他們的槍那麼多,而且林濤和張旭都喝的不省人事,這裡根本沒一個能打仗的呀!」白茹也蹙起了眉頭,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然,她對胡老大的戰鬥力自然也是自動忽略了。

「這樣!盧佳,你和冰冰去用水把張旭澆醒,白茹,你和曹媚也這樣去叫林濤,讓他們趕緊出來拿個主意!」胡老大關鍵時刻總算起了點作用,立刻想到了辦法,他也明白若是發生槍<5-1-7-z.c-o-m>戰他根本不頂事,只要把林濤弄醒了,什麼事情都好解決。

「對啊,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真笨死了!」盧佳一拍自己的腦袋,和冰冰彎著腰,趕忙跑去拿水澆張旭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交火

五分鐘之後,首先醒過來的張旭渾身濕漉漉的出現在了圍牆後面,他已經從盧佳的嘴裡瞭解到情況,飛快的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立刻被對方強大的火力給震驚了,他擦了擦臉上滴下來的水,臉色凝重的低聲罵道:「我操,這幫什麼人?怎麼全是進口的重火力,連狙擊槍都有!」

「他們……他們很厲害嗎?」嬌嬌的俏臉又白了一下,聲音乾澀的問道。

「都他媽趕上海豹突擊隊了,你說厲害不厲害?」張旭很是煩躁的蹙了蹙眉。

「張旭,什麼情況?」這時候林濤也終於出來了,他的眼睛裡佈滿了宿醉後的血絲,帶著兩個女人順著牆根一路摸過來,甩甩頭髮上的水珠蹲在了張旭的身邊。

「搞不清啊,外面大概十二三個人,有男有女,而且武器拿的五花八門,不過都是些進口的好貨色,AK,M4,MP5,連老毛子的SVD都有!這要是在美國我還沒覺得什麼,可這他媽是在中國啊,他們從哪弄到這些槍的?」張旭搖搖頭,極其鬱悶的說道。

「這麼厲害?」林濤也被震住了,這些槍每把都是名槍,而且威力也是相當的不俗,要是對方同樣訓練有素的話,他們交起火來肯定得吃大虧。

「你們怎麼還不拿食物出來?我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再給你們五分鐘時間,再不拿出來的話,我們就要開槍了!」這時,大鬍子有些急不可耐的在車後大喊,而他的同伴們也是正了正身形,做出一副隨時出擊的模樣。

「我說張旭,他們該不會真是什麼特種部隊的吧?」胡老大臉色發青的蹲在一邊,很是焦急的問道。

「屁的特種部隊,連掩護位都找不好還特種部隊?不過……肯定是受過訓的就是了,不然也不會把戰術動作做的那麼標準!」張旭剛開始還有些不屑,可最後還是沮喪的補上了一句。

「那還打個屁啊,把食物給他們得了,大不了我們幸苦點再找找吧!」胡老大哭立馬喪著臉說道。

「白茹,我們的火箭筒你們放在哪了?」林濤想了想轉過頭看向白茹,為今之計,只能用火箭筒了,先嚇唬嚇唬他們,實在不行就動真格的。

「我……我們把火箭放在外面的車上了!沒拿進來!」白茹臉色難看的望著林濤,她現在後悔極了,當時讓阿雪把火箭筒拿著多好,火箭筒來了可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媽的,不管了,和他們拼了,我們的火力也不差,看看誰怕誰!」張旭一把奪過冰冰手裡的步槍,「卡卡」拉動了槍栓,子彈上膛後,他看了一眼也默默拿起一把步槍的林濤,表情決然的說道:「林哥,你左,我右,我們火力交叉?」

「好!」林濤點點頭,飛快的檢查了一下槍械後,讓所有女人都退到院中安全的地帶,他在口袋裡足足插上了五個滿彈的彈夾,和張旭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貼著牆根蹲在地上,看也不看外面的敵人,直接伸出手,一梭子子彈跟著就掃了過去,而槍響的同時,張旭也是一個極快的翻滾便越過了大門,靠在了對面的牆角,蹲在了地上,趁對方驚慌的躲避子彈的時候,他開始進行有目標的點射。

「先打掉狙擊手!」林濤一梭子子彈扣到底,只留下槍膛裡的一顆救命彈,飛快的摘下彈夾換了一面,把另一邊用膠布纏住的新彈夾瞬間塞了進去,從他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迷你車尾的狙擊手,因為有獵豹車擋著,除非探出去大半個身子才行,但這種時候把身子探出去幾乎跟找死無異,人家狙擊手一槍就能把林濤送上天。

張旭六發子彈瞬間滅了奔馳車後的三個人,那三人雖然都貼在後背箱處連頭都沒露出來,但薄薄的車體又怎麼可能擋的住步槍一百米以內的射擊呢,三個人通通隔著汽車就被打死,倒在地上的眼神裡除了驚恐之外還帶著很重的疑惑,似乎搞不懂怎麼隔著汽車還會死。

三個人被滅之後,張旭立刻就發現這是一幫空有訓練卻毫無經驗的菜鳥,又不是在拍好萊塢大片,以為躲在汽車後面就打不死啦,那又不是奔馳裝甲車,除非是躲在車前的發動機後還有那麼一點逃生的可能,不然絕對一槍一個!

「狙擊手貓起來了,我也看不見!」

張旭一口氣幹掉三個人後氣勢立即大漲,但那戴著棒球帽的女狙擊手卻「呼啦」一下便消失不見,他也只能端著槍乾著急,他知道狙擊手對他們的威脅最大,他這個角度還好一點,幾乎能看到外面一大半的情況,但林濤那個位置就有些彆扭了,不但是反手,還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何況狙擊手不死,林濤根本就不敢露頭,只能盲目的掃射。

又是一陣火光飛射,張旭眨眼間兩槍就又幹掉一個躲到車襠裡的人,看那腳上紅色運動鞋的款式,好像還是個女人,但張旭這種時候可不會憐香惜玉,他的教官曾經就不止一次的對自己的女隊友說過,一旦拿上槍了你就不再是女人,而是戰士,該打你頭的時候,人家絕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打你的腳!

不過張旭很快就打了人家的腳,只不過那是一隻抖的十分厲害的男人腳,那男人在同伴被殺的霎那間就縮回了腦袋,背靠在奔馳車的後輪胎上,整個人就算透過窗戶也看不到半點,只留下一隻穿著灰襪的大腳和一支垂在地上的M4A1槍管。

一顆灼熱的子彈間不容髮的擊穿了那只穿著灰襪的腳,一道帶著碎肉的血光乍現,車後的男人肝膽俱裂的慘嚎了一聲,整個身體一下就歪倒在了地上,但就在他身體落地的瞬間,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正等著他,似乎早已預料到男人頭部摔倒的位置,那子彈「嗖」的一聲便精準的從他的太陽穴裡一穿而過,帶走了他的大半個頭顱,只剩半個腦袋驚恐的瞪著地面,紅的白的,熱乎乎的流了一地。

「啊……投降……我們投降……不要再打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張旭正殺的過癮呢,卻沒想到對方喊出了這樣的話,這幫菜鳥菜的簡直是到家了,自己和林濤兩梭子子彈都快打完了,他們竟然都還沒一個人可以放出一槍來,剛剛那些氣勢十足的瞄準姿勢似乎早已下了地獄,他們只曉得在車後不斷叫起此起彼伏的慘嚎聲,要不是張旭和林濤一直都在顧忌著那個狙擊手,估計兩人早都已經跳出去殺人了。

「投降了?這麼快?」張旭和林濤驚訝的對望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充滿了不可思議,這交火前後總共還沒一分鐘呢,怎麼就投降了呢?不過想想也是,他們十幾個人,幾乎一照面就被自己殺了五個,一個倒霉鬼也被林濤給亂槍掃中,腦袋開花去見了閻王爺,估計他們是沒見過這種生死搏殺的大場面,被嚇破了膽。

「別露頭,小心狙擊手引你上當!」林濤趕緊阻止張旭想要探頭的衝動,這種假投降的事情,他這輩子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回了。

張旭立時僵硬的頓住了身子,心裡不禁有些後怕,太長時間沒有過槍戰了,全是在和一些傻活屍交手,讓他差點就忘記當年教官所教授的一切,這要是一露頭,狙擊手正好在等待著這個機會,那自己直接就會成為悲劇,和這個即可惡又美好的世界說拜拜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大的玩笑

「媽的!」張旭的額頭上滑落一絲冷汗,暗罵自己太大意了,他輕輕的移動著腳步,讓身體盡量離開剛才那個位置一點,萬一狙擊手隔著牆打進來後果也是很可怕的,等他重新站定了腳步後,才跟著大喊道:「投降可以,讓那個狙擊手拿著槍先站出來,然後你們一個個舉著手出來!」

「好,好,我們這就……這就出來,你們別開槍啊,千萬別開槍啊!」聽聲音還是那個大鬍子的,而緊接著一陣女人幾乎崩潰的哭泣聲後,大鬍子顫巍巍的拉著一個滿臉是淚的漂亮女孩,雙手舉著那把SVD狙擊槍緩緩從車後走了出來。

「嗯,是那個狙擊手!」張旭小心翼翼的用一塊碎玻璃反射著朝外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帶著棒球帽的女人,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女孩,而且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毫無作為戰士的覺悟。

「讓你的人全部出來,槍就扔在原地!」林濤和張旭互看了一眼後,對外面大喊道。

足足一分鐘後,兩輛車後又陸續站起來五個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臉上無一不掛著難以抑制的驚恐,而且看他們穿著的樣子,並不太像拿槍的戰士,可偏偏都是一副扛慣了槍的老兵模樣。

看到所有人全都舉著手走出來後,林濤和張旭再三確認沒人躲著了,張旭給林濤打了一個掩護的手勢後,自己端著槍主動走了出去。

「嘿~大鬍子,你們都是從哪冒出來的怪物啊?武器裝備很牛逼啊,又是俄制又是美制的,竟然還有法制的冷門槍!」

張旭站在門口半天也沒看到放冷槍的,心裡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笑著走到大鬍子和那女孩的面前,看了看他們頭上舉著的狙擊槍,張旭勾勾手說道:「空有把狙擊槍到頭來卻半槍也沒放,妹妹,玩槍真不適合你,你看你奶大的都快兜不住了,哪還能拿得動槍啊?把槍扔給我吧,有空哥哥教你該怎麼玩我下面這把大槍啊……呃?」

張旭正在開心的調戲那哭哭啼啼的女孩呢,順手接過大鬍子拋過來的狙擊槍後,一入手他立刻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這槍也太輕了,就算是空槍的SVD也不該輕成這樣,滿彈加瞄準鏡的這槍大約在十一二斤左右,可現在無論怎麼感覺,這槍大概也就在五斤多的樣子,足足輕了一半還拐彎。

「喀拉」一聲張旭拉開狙擊槍的槍栓,又難以置信的卸下它的彈夾,張旭立即哭笑不得的把手裡露著電線的狙擊槍給扔在了地上,無語的看著面前的大鬍子,說道:「你們剛才瞄準我們的也都是這種假貨?」

「嗯,都是仿真槍!」大鬍子面如死灰的點點頭說道。

大鬍子一說完,張旭便立刻背著自己的槍跑到了他們的車後,逐個檢查了一下他們扔在地上的槍,以及那些被自己打死的人手裡的槍,大鬍子果然沒撒謊,這些人拿的竟然全都是高仿真打BB彈的仿真槍,也就是俗稱的電狗。

「林哥,你們快出來看看吧,我覺得這些人的膽子都大到沒邊了!」張旭啼笑皆非的一手拎著一把M4A1走了回去,遞過去一把給蹙著眉頭出來的林濤,林濤歪著腦袋看看手裡的槍,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說道:「膽子確實不小!」

「熊心豹子膽也就他們這樣了!」張旭笑著點點頭,順手拆下假槍上掛著的戰術手電和瞄準鏡,翻看了一下便開心的說道:「嘿嘿,這手電倒真是好貨色,上千塊一把呢,不過這瞄準鏡就渾了點,也就比我那在公園裡撿的地攤貨強一些,完全是個擺設!」

「我狙擊槍上的那個才是好東西,三萬多買的博士能呢!」戴著棒球帽的女孩突然低聲嘀咕了一句,卻被她身邊的大鬍子趕緊拽到了身後,滿臉驚慌的看著張旭,生怕他發飆!

「嘿~還是能測距的呢,的確是個好東西呀!」張旭立刻撿起了他剛剛扔掉的那把狙擊槍,拆下瞄準鏡後翻玩了一下,十分滿意的塞進了自己褲子的口袋裡,笑著對那女孩說道:「不過妹妹,花三萬多在假槍上裝個瞄準鏡,你軍事發燒友啊?」

「嗯,我們這些人都是發燒友!」女孩怯怯的看了張旭一眼點點頭,然後撅著嘴,滿是委屈的說道道:「哥哥……我們只是肚子餓的受不了了,想嚇唬嚇唬你們而已,沒有其它意思的,你也看到我們的槍了,都是假槍,你能不能放我們離開啊?」

「嚇唬嚇唬我們?我看你們這是餓瘋了才對,這下把樂子玩大了吧?」張旭苦笑著搖搖頭,伸手拍在女孩頭上的帽簷上,沒好氣的說道:「我們都以為你們是受過訓的正規軍人呢,要不是我們的火箭筒放在了車子裡,老早就一火箭把你們炸上天了,你當我們手裡的槍跟你們一樣都是假貨啊?幸好你剛才縮的快,我本來第一個就準備幹掉你的!」

「哥哥……狙擊手肯定躲得快呀,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嘛!」小女孩看張旭沒什麼狠厲的臉色,居然非常俏皮的吐吐舌頭,頗有些神經粗大的味道。

「就你還狙擊手,大晚上的戴著個白色的帽子,你躲哪人家看不見啊?」張旭幾乎是快被女孩給氣笑了,狙擊手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出來的,就連他當年都在狙擊手的篩選中被刷了下來,那些頂級的狙擊手不僅僅是拿一卡車一卡車的子彈喂出來的,就連天分和性格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太活潑的人根本不適合去當一個狙擊手,因為你首先就得耐得住寂寞。

「你這帽子是哪裡來的?」林濤也被那女孩天真的話給逗笑了,不過卻注意到她頭上帶著的嶄新白色棒球帽,那上面有一排金色的NewEra標記,讓林濤覺得很眼熟。

「帽子是我剛剛在路上撿的,它就掛在一棵小樹上!」女孩聞言愣了愣,說著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遞給了張旭。

「哈哈~這好像是老高下午那頂被吹飛了的帽子啊,這麼說你們和我們是一條路來的啊!」張旭翻看了一下棒球帽,然後又把它遞還給女孩,好奇的問道:「看你們這處境過的不咋滴呀!」

「嗯,食物昨天中午就吃光了,這附近也找不到什麼食物,城市和鄉鎮我們也不敢進,我都快餓死了!」女孩接過帽子拿在了手上,一邊輕輕揪著帽子,一邊低著頭偷偷打量著張旭的神色。

「哈!你們來的那條路上早就被聚集地裡的人掃了一遍又一遍,能找到食物就怪事了!不過妹妹,哥哥這裡食物大把的,你現在想不想吃東西?」張旭笑著問道。

「想,我想吃水果罐頭!」女孩立刻點起了腦袋,笑的很有些天真無邪。

「那跟我來吧,哥給你拿幾瓶罐頭,菠蘿桔子什麼的都有!」張旭笑著對女孩揮揮手,女孩立馬興奮的就要跟上去,卻被身後的一個少婦一把拽住,急急的喊道:「小潔別去……」

「可姐姐……」女孩呆了呆,看看自己姐姐臉上焦急的神色,她立刻明白了少婦在擔心什麼,她是怕那院子裡是個狼窩,而張旭就是頭人形餓狼。

「嘿!你們還怕我圖謀不軌啊?」張旭回過頭來摘下背上的槍扛在肩膀上,好笑的拍拍手裡的槍,不屑的說道:「我至於騙一個小丫頭嗎?我要想幹什麼,直接就在這裡干就是了,你們還能飛上天去嗎?算算,不吃就算,現在的水果罐頭可比大米還值錢呢!」

「哥哥,我吃,我想吃的!」女孩看張旭的臉上有些不高興的神色,立刻回過身喊道。

「那想吃什麼味道的?」張旭似乎很無奈的說道,看來這丫頭還真是單純的可以,萬一自己真是頭人形餓狼,她這可是把自己往狼嘴裡送啊。

「有鳳梨的嗎?」女孩歪著腦袋,舔了舔嘴角說道。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不愛吃那東西,都是她們女人在吃,我幫你問問啊!」張旭說著回過頭去對院子裡招招手,喊道:「冰冰,給我拿幾瓶罐頭出來,要鳳梨的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握手言和

「什麼情況啊?」

沒一會,張旭喊的冰冰沒出來,胡老大卻是只穿著褲衩,光著脊背,一手拿著一瓶罐頭走了出來,他看看門外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並且高舉著雙手的人,立刻眉開眼笑的走上去,踱著四方步,神氣活現的在人前晃悠著說道:「呦呵~這是抓了俘虜啦?你們這是哪路貨色啊,竟然敢打我們寨子的主意,不知道這裡是土匪窩嗎?嘿嘿~我們的規矩可向來都是男殺女奸的,你們這是給我們送菜啊!」

胡老大這麼一說,眼前的這七八個人瞬間都是臉色大變,他們看著那個只穿著褲衩的猥瑣男人,拿腳指頭都能猜出來,他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那個面容姣好的少婦更是恐懼的低聲哭泣起來,連那個叫小潔的女孩也同樣往大鬍子身邊縮了縮,一臉懼怕的模樣。

「滾蛋啊老胡,別嚇唬人家小妹妹,看把她嚇得!」張旭沒好氣的瞪了胡老大一眼,走到女孩的身邊,笑著把手裡的罐頭遞給她,說道:「別聽他在那胡扯,別人不惹到我們,我們是不殺人的,給你,你要的鳳梨罐頭!」

女孩畏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胡老大,畏畏縮縮的接過張旭手裡的兩瓶罐頭,抱在懷裡後,她看著張旭怯怯的問道:「哥哥……我能給我姐姐吃一瓶嗎?」

「當然可以啦,給你了就是你的,愛給誰吃給誰吃!」張旭無所謂的點點頭,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轉身遞給林濤和胡老大一人遞了一支,然後退了幾步半靠在皮卡車上,笑看著女孩和那少婦捧著罐頭狼吞虎嚥的模樣,他歪歪腦袋對林濤說道:「林哥,他們怎麼處理?」

林濤回頭看了看曹媚為他從院子裡搬來的折疊椅,叼著香煙坐在了上面,吐出一口煙霧後,他對那大鬍子說道:「好了,手都別舉著了,放下來吧,先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鬍子聞言趕緊把目光從少婦手裡的罐頭上挪回來,他嚥了嚥口水,慢慢放下舉著的雙臂說道:「大哥,我們都是江城人,一直都被困在郊區的一個溫泉度假村裡的,因為食物快吃完了,所以我們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跑出來的!」

「哦?那距離這裡也不遠啊!你們出來幾天了?這些槍是怎麼回事?」林濤看著大鬍子,有些好笑的問道。

「我們出來三天了,我們這些人原來都是玩真人射擊遊戲的發燒友,槍都是偷偷找渠道買的,末日來臨前我們正約在那個度假村裡聚會呢,本來聚會都快結束了,可誰知道大家吃著火鍋唱著歌,活屍就出現了,我們原來一共是二十八個人的,前前後後加上前幾天逃跑時被吃掉的,也就剩我們十幾人了……呃,現在就只有七個了!」

大鬍子說著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邊僅剩的幾個人,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大哥,其實我們本來也沒想到用假槍威脅人的,可我們跑出來的第二天就遇上了一夥人,他們拿著幾把手槍想搶我們手裡的食物,我們逼不得已就用假槍嚇唬他們,反把他們的食物給搶走了,我以為您這裡都是些不會用槍的女人,所以就……」

「所以就覺得用搶的來食物比較快是吧?」一旁的張旭看著大鬍子冷笑了一笑,接過嘴說道:「哼哼,大鬍子,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們幸運還是不幸運了,你們要是早來幾個小時,我和林哥還沒喝多的時候,你們那幾個人根本就不用死,現在可好了,人都給我們殺的差不多了,你們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嗯,今天這事都怪我,所以我請求各位大哥……」大鬍子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捏著拳頭咬了咬牙,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但還請放過我的朋友和老婆,他們都是無辜的,所有後果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老公(姐夫)……」正吃著梨子的少婦扭過頭來驚慌的看著大鬍子,而那女孩也是同樣無比震驚的看著他。

「嘿呦~還是個講義氣的好漢嘛!」胡老大抱著雙臂氣勢十足的站在人前,看著大鬍子的表情卻滿是不屑。

「你叫什麼名字?」林濤盯著大鬍子看了幾眼,然後突然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煙,順手扔給了他。

大鬍子有些受寵若驚的用雙手捧住香煙,也不敢放在嘴上點燃,就那麼彆扭的拿在手裡,僵笑著說道:「大哥,我叫王國棟!」

「都到院子裡來吃點東西吧!」林濤笑著說了一句,起身走向了院子。

「啊?大哥,你們不殺我啦?」王國棟衝著林濤的背影驚訝的大喊。

「傻子,人家要殺我們還會叫我們去吃東西啊?」那少婦聞言驚喜的上來拉住王國棟,在他胳膊上輕輕一錘,催促道:「還不快點進去,我都聞到裡面有燒烤的味道了!」

的確有燒烤,因為今晚所有人幾乎都喝吐了,胃裡空空的,再加上給王國棟一幫人驚嚇出了一身冷汗,感覺就更餓了,所以女人們看到危機解除後,立刻把王廚子給叫去,讓他給大家安排起宵夜來。

「老公,你晚上喝了不少酒,快喝點海帶火腿湯暖暖胃吧!」看到林濤進來,白茹立刻端上來一碗剛剛燒好的熱湯,拉著林濤在辦公桌邊坐下。

「來,都找地方坐吧,誤會解釋清楚了,你們就別拘謹了!」林濤喝了幾口湯之後,看到由王國棟帶著的幾個人謹小慎微的走進來,他放下手中的湯碗,笑著對那幾個人招招手。

「哎!哎!」王國棟大幅度的點著頭走上來,有些緊張的在褲腿上擦擦手汗,拉開一張椅子後,他並沒有坐下,而是轉頭對身後那少婦說道:「雅瀾,坐吧!」

「嗯!」少婦輕輕點點頭,拉著自己的妹妹小心翼翼的走上來坐在了桌子旁,看看對面一臉和煦微笑的林濤,她用一種很諂媚的笑容對林濤笑了笑,伸手就要去端桌上的一碗火腿湯。

「喂喂,我說你這女人有沒有一點眼色啊?這湯也是你能喝的嗎?」正走端著一個大碗走過來的冰冰立刻打開了少婦伸出去的手,滿是不屑的說道:「這海帶火腿湯都是給我男人和林爺他們留的,平時連我們都喝不到,就憑你也想喝啊?你們要吃就吃這個吧!」

說著,冰冰滿臉冷笑的把手裡的大海碗放在了桌子上,那是整整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方便麵,只是那麵條雖然多而且味道也很香,可不知什麼原因那麵條竟然全都是半截半截的,還有兩根留著牙印的小雞骨頭從裡面支了出來,一看就是許多碗別人吃剩下的方便面匯在了一起,然後臨時給他們加熱了一下。

少婦臉色有些難看的縮回了手,沒敢去給冰冰臉色,但也沒有去接那碗乞丐一般的方便麵,倒是她身邊的王國棟笑呵呵的拿過海碗,感激的對冰冰說道:「謝謝了這位姑娘,給你們添麻煩了,你真不知道啊,我們食物快沒的那段時間裡,可是整整啃了一個多月的酸蘿蔔,那胃裡的酸水啊,無時無刻不在往外冒,我自己都感覺快變成一根酸蘿蔔了,現在看到這方便麵,真覺得是山珍海味啊!」

「呵呵~喜歡吃就多吃一點吧,不夠那邊的桶裡多得是!」冰冰輕蔑的一笑,指了指牆角邊的泔水桶,回頭看見張旭伸著懶腰走上來,她的冷笑立刻變成了媚笑,嬌滴滴的把桌上的火腿湯拿起遞給他,討好的說道:「旭哥,快來喝點湯吧,你晚上不是說身上沒勁嘛,喝完這熱湯肯定就有勁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趣的倖存者

張旭坐下後,接過冰冰手裡的碗喝了一小口,瞧著冰冰扭著身軀一臉的騷浪模樣,他翻翻白眼說道:「小蹄子我警告你啊,等會睡覺你別再勾引老子了,不然我嫂子又要罵我,說我不知道節制!」

聽張旭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說出自己勾引他的事,冰冰的俏臉上也不禁一紅,嬌嗔的輕捶了一下張旭的肩膀,嗲嗲的低聲說道:「討厭啊你,我們今天才只做了兩次呢!」

「你當老子那是自來水呢,想有就有?去去去,去給我拿個鳳梨罐頭來,剛才瞧著這小妹妹吃的那麼香,把我也勾饞了!」張旭拍著冰冰的屁股,把她推開了,然後伸著頭看著對面正在吃麵條的女孩,笑著說道:「妹妹,方便面好吃嗎?」

「不太好吃!」女孩抬起了頭,放下王國棟給她分配的小碗,苦著臉說道:「有一股餿掉的味道!」

「小潔,別瞎說,有吃的就不錯了,下午你餓的時候不是連那塊發霉的麵包都吃掉了嗎?」王國棟輕輕踢了踢女孩的腳,然後尷尬的對張旭說道:「不好意思啊兄弟,小孩子有點挑嘴!」

「呵呵~沒事!」張旭無所謂的擺擺手,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對小潔說道:「丫頭,還想吃罐頭嗎?哥哥再給你去拿幾瓶?」

「不吃了,罐頭越吃越餓!」小潔苦歪歪的搖搖頭,眼睛卻盯著張旭眼前的那個盛湯的大碗,情不自禁的吸著口水。

「怎麼?想吃哥的火腿?呃……火腿湯!」張旭突然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邪惡,連忙改了口。

「嗯!」小潔咬著筷子弱弱的點了點頭。

「那你過來吃,都給你!」張旭十分大氣的招招手,小潔立刻喜笑顏開的跑了過去,脆生生的說了聲謝謝哥哥,便坐在張旭身邊狼吞虎嚥起來。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不夠哥哥再給你去鍋裡盛!」張旭無奈的看著長相可愛,但吃相難看的小潔,他吸了口手中的煙,歪著身子看著她,問道:「你叫小潔是吧?今年多大了?」

「我叫陳潔,十八……哦,末日前十八,現在是十九了!」陳潔抬起頭,嘴角還掛著半塊海帶,毫無心機,笑瞇瞇的對張旭說道。

「唉~我那個妹妹要是沒死,正好也是跟你一樣大了!」張旭突然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看著陳潔的目光竟然變的十分柔和起來。

「哥哥,你妹妹……是被活屍吃掉了嗎?」陳潔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她是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得了重病,去世很多年了!」張旭灑脫的一笑,搖了搖頭。

「哥哥,那我以後就做你的妹妹吧,我很乖的!」陳潔輕輕拍拍張旭的肩膀,笑的很真誠。

「好哇,我叫張旭,你以後就叫我老哥吧,我妹妹以前就是這麼叫我的!」張旭立刻開心的點點頭,初時見到陳潔胸大時那種淫蕩的眼神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的疼愛。

「老哥,吃火腿!」陳潔笑的也是很開心,用沾著自己口水的筷子,夾了一片火腿親暱的送進了張旭的嘴裡。

「旭哥,你的罐頭!」冰冰臉色有些不豫的看了一眼喂張旭吃東西的陳潔,重重的把罐頭頓在了桌子上。

「老哥,這位姐姐是我嫂子嗎?」陳潔咬著一塊火腿,回頭笑瞇瞇的看著冰冰。

「呃……你喊她姐姐就行了!」張旭瞥了一眼冰冰,給了一個十分含糊的回答。

「嗯,姐姐好,我叫陳潔,是張旭哥哥的妹妹!」陳潔立刻甜甜的叫道。

「啊?哦哦……你好,你好,叫我冰姐就行了!」冰冰腦子一陣暈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只是去拿了一個罐頭,怎麼回來這丫頭就升級成了張旭的妹妹了,不過看到陳潔一臉純潔的笑容,她倒也沒往別處想。

「老王,你也別叫我大哥了,我的年紀肯定沒你大,我叫你老王,你直接叫我林濤就行了!」林濤笑著對一旁的王國棟擺擺手,把白茹端來的烤火腿腸和烤饅頭全都遞給了他們,然後笑著問道:「我們這裡的情況你也大概瞭解了一點,給我說說你們幾個吧!」

「嗯,好的!」王國棟點點頭,把分到自己手裡的兩根火腿腸全部放進了少婦的碗裡,然後輕輕摟著少婦的肩膀說道:「這是我老婆,她叫陳雅瀾,我本來就是個大老粗,運氣不錯就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個搞貿易的小公司,她在那給我當財務,對面的小丫頭是她的親妹妹,她們倆都是受我影響,都喜歡上了真人射擊,所以出事的時候才會和我在一塊……哦,這位是老魯,魯斌,是我的好兄弟兼合夥人,我那個公司就是和他一起合開的!」

「呵呵~林……兄弟你好,直接叫我老魯就行了!」被王國棟重重拍了拍肩膀的禿頭男人立刻直起了身子,手裡舉著筷子不停的對林濤點著頭,卻幾下就把鼻樑上壞掉的眼鏡給點掉了下來,樣子頗有些滑稽。

王國棟繼續指著陳雅瀾身旁的一男一女介紹道:「這邊的這兩位也是夫妻倆,黃凱是位律師,和我跟老魯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愛人是位護士,叫李婷玉,呵呵~跟我老婆算是閨蜜,我們也是通過他才跟黃凱認識的!」

黃凱是一個長相很斯文也很注重外表的男人,即使一年多沒刮鬍子,他的臉上也並不怎麼邋遢,油乎乎的頭髮還用三七分整齊的分在兩邊,這人和胡老大一樣乾瘦乾瘦的,一雙時不時閃爍著精光的眼睛一看就是個很精明的人,而他的妻子李婷玉雖然是陳雅瀾的閨蜜,但長相明顯不如她,人也顯得要比陳雅瀾老上不少,穿著一件繫著大腰帶的黑色連衣裙,圓圓的臉,長的一般,身材也一般,一眼看去就知道她肯定有三十四五歲了。

「林哥,小姓黃,請多多關照!」黃凱拉著她老婆一起站了起來,夫妻倆討好意味十足的給林濤鞠了個躬。

「不用這麼客氣,坐吧!」林濤擺擺手,轉頭看向最後一個規規矩矩坐在桌角邊的帥氣男孩,他笑了笑說道:「這小伙子真夠帥的啊,肩寬體闊,你不會是當男模的吧?」

「不是的林哥,我就是個在校大學生!」小伙子慌忙的站了起來,用他稜角分明的帥氣臉蛋對林濤恭敬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林哥,我自己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叫呂梁嘉,是一名江城傳媒學院的大二學生,主修的是表演!」

「嗯,表演好啊,朝陽行業!」林濤笑著點點頭,然後偏過腦袋用嘴接住白茹遞來的香煙。

「可現在就是黃金行業也沒用了!」呂梁嘉苦笑了一下,然後有些興奮的看著正柔情似水幫林濤點煙的白茹,他激動的說道:「林哥,您……您身邊這位是白如玉,白小姐吧?她……她可是我的偶像啊!」

「呵呵~白茹,沒想到在這還會遇上你粉絲吧?會不會很開心?」林濤吸著煙,轉頭狹促的對白茹說道。

「哼~遲早我也要讓你變成我的粉絲!」白茹嬌嗔的白了一眼林濤,然後姿態優雅的轉過身來,大方的對呂梁嘉說道:「你好小呂,見到你很高興!」

「我……我也很高興!」呂梁嘉似乎激動的有些難以言表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今天竟然活生生的坐在他的面前,讓他心中有種爆炸般的驚喜感,他很緊張的搓搓自己的雙手,緊接著說道:「白小姐,你的每一部影片和每一首我都看過聽過的,特別是你在那部《南非諜影》裡最後殺死那個男主角時的表情,我們學校的老師經常都會拿出來反覆播放,連她們女生小考都經常考那個,你幾乎就是我們全校人的偶像啊!」

「呵呵~小伙子你別太激動了,我現在也不是什麼明星了,只是和你們一樣的倖存者,你還是坐下來吃點東西吧,等涼了東西就不好吃了!」白茹對呂梁嘉壓壓手,轉過頭來卻有些得意的對身邊的林濤揚揚自己的柳眉,她倒也不至於因為遇上一個小粉絲就讓她高興成這樣,主要還是能在自己男人面前長臉,她確實很開心。

「哈哈,茹茹,你也不用這麼謙虛,明星就是明星,就算世界末日了你也還是明星!」林濤哈哈一笑,笑著笑著他突然頓了一下,表情有些怪異的低聲問道:「你最後把那個金頭髮的老外給幹掉了?」

「哪個老外給我幹掉了呀?哦,你是說電影上的那個嗎?嗯?難道你那天沒看完嗎?」白茹輕蹙起柳眉,有些疑惑的望著林濤。

「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歡那個老外!」林濤認真的看著白茹,不過心裡卻有些惴惴,因為他總不能說自己那天是因為被曹媚和嬌嬌聯手伺候了,才沒看完電影吧。

「哎呀,跟你說了那是演電影嘛,你怎麼還老惦記著!」白茹口氣有些責怪,但還是怯怯的吐了吐舌頭,想起自己那出位的表演給林濤看到了,她的俏臉又是偷偷一紅。

第一百六十九章 熟人

「林爺,嬌嬌姐讓我問你,需不需要給你燒水擦擦身子?要是需要的話,我這就給你去燒水,等會嬌嬌姐會去給你擦的!」說話的當口,就看到蔣燕穿著一件藍色的長袖外套走了過來,極力做出一副討喜的笑容看著林濤。

「那就麻煩你了蔣燕,不過你告訴嬌嬌,我老公的身子我會幫他擦的!」白茹看著蔣燕笑的很和藹,但眼角卻一下就瞥到了站在帳篷邊,鬼祟向這裡觀察的嬌嬌,她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了嬌嬌一眼,嬌嬌立刻就把身體轉了過去,白茹知道,這肯定是嬌嬌賊心不死,派蔣燕來試探她們底線的。

「蔣燕?你……你是蔣燕?」坐在桌角的呂梁嘉突然驚呼著站了起來,很難以置信的看著蔣燕。

「你……你是呂梁嘉?」蔣燕也同樣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

「是我,當然是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你不是和王劍偉一起去武漢的嗎,他人呢?」呂梁嘉激動的喊道。

「他……他死了!」蔣燕原本因為熟人出現而高漲的情緒,又一下子低落下來,紅著眼眶看著對面的呂梁嘉。

「什麼?劍偉死了?他怎麼死的?」呂梁嘉無比震驚的大聲問道。

「當然是被活屍吃了,還能怎麼死?而且那小子還差點連累了我們!」張旭有些不悅的看著呂梁嘉,皺著眉頭掏掏自己的耳朵,因為呂梁嘉的聲音大到震的他的耳膜都疼。

「嗯……」蔣燕悲傷的點點頭,帶著哭腔說道:「劍偉那天突然瘋了一樣拽開了一扇門,我拉也拉不住,那門後全是活屍……」

「劍偉死了?劍偉竟然死了?」呂梁嘉這次的聲音倒不是很大,但他卻突然間就像被人抽去魂魄一般,高大的身軀呆呆的跌坐在椅子上,望著地面的雙眼裡一點焦距也沒有。

「蔣燕,你和小呂是同學?」林濤驚訝的看著蔣燕問道。

「不是的,他和我男朋友同學,也是一個宿舍的好兄弟,但我和他們不是一個學校的!」蔣燕輕輕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呂梁嘉情緒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了。

「蔣燕,你跟我說說劍偉最後的事情吧,在災難之前我也有很長時間沒看到他了!」呂梁嘉突然抬起頭,目光很希冀的看著林濤身旁的蔣燕。

「嗯,你跟我去那邊邊燒水邊說吧,就別打擾林爺他們談話了!」蔣燕點了點頭,和林濤說了一聲,帶著呂梁嘉去了一堆篝火邊。

「林老弟,你知不知道江邊那個聚集地的事情?」蔣燕和呂梁嘉走後,林國棟點燃林濤開始遞給他的煙,頗為緊張的問道,因為他一開始已經從曹媚的口中意識到不好了。

「知道啊,張旭就是從那裡出來的!」林濤點了點頭。

「那是不是像廣播上說的那樣,那裡是政府辦的,還會免費給我地方住和食物?」林國棟急急的問道,而他身邊的人也是滿臉迫切的看著林濤,畢竟這關係著他們的生死存亡。

「唉~你們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那一張張瞬間轉變成死灰一般的臉,他靠在椅子上緩緩的說道:「看你們連夜趕路我就知道你們要去那裡了,但廣播裡說的基本上都是瞎編的,他們那裡總共也不超過五千人,而且生存環境也是相當的不樂觀,房子可能倒是有不少,但是食物他們自己也很緊缺!他們之所以播這段錄音,無非就是想在你們這樣的倖存者身上佔點便宜罷了!」

「……騙子!都是群騙子!都這種時候了自己人還騙自己人,他們就不怕不得好死嗎?嗚……」陳雅瀾突然歇斯底里的大聲哭喊起來,有些失控的大力拍著桌子後,她趴在桌子上徹底的放聲大哭起來。

「唉~小雅,別哭了啊!至少我們不是還活著嘛!」王國棟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妻子的後背,無奈的對身邊一臉絕望的老魯說道:「我當時就跟你們說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那廣播上說的明顯不靠譜,就跟廣告一樣,這種騙子我們以前做生意的時候遇上的還少嗎?要是政府出面哪會這樣說,肯定還會附帶一些注意事項,外圍的聯絡點一定也會有的!」

「我知道,可那不是僅有的希望了嘛,我現在才總算明白政府在我心裡的重要性了!」魯斌也是重重一歎,無力的搖搖頭。

「其實老王說的很對,至少你們都還活著,現在沒有比活著還重要的事了!」林濤緩緩看著面前的那六個人,說道:「你們都是有手有腳的人,靠自己一樣可以活的很精彩!」

「林老弟……」王國棟的情緒算是幾個人中最好的了,他一邊摟著自己的妻子,一邊試探著問道:「你們下一步準備去哪?可不可以也帶上我們?」

「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們也是要去那個聚集地的!」林濤看著王國棟,苦笑著說道。

「啊?你不是說那裡環境很不好嗎?你們怎麼還要去?」王國棟一眾人都是非常驚訝的看著林濤。

「唉~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個人的目的地其實是南州市,而且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上路的,但是因為種種機緣巧合,我身邊的人卻越聚越多,可是南州現在據我所知相當的危險,我不能帶那麼多人去,所以我肯定要給他們安置一個地方,而最近的聚集地就只有那裡了!」林濤頗為無奈的攤攤手。

「可是他們去了那裡又怎麼生存呢?你這裡基本上全是女人和孩子,還有孕婦,我覺得他們一旦離開了你,基本上就沒活路了啊!」王國棟不虧是做生意的人,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我也知道她們肯定會生活的很艱難,但……我也不是她們的保姆不是嗎?」林濤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著頭說道:「這次我打算暫時先去那裡看看,如果她們勉強可以生存的話,那她們只能去靠自己,我不可能一直保護她們,但真要是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我也不會把她們推進火坑的,我會另想辦法,盡力再幫她們找一個更好一點的聚集地吧!」

「聽你說的這種情況,好像也只能這樣了!」王國棟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看看自己身邊的幾個人,無奈的說道:「看來我們也只能跟著過去看看了,總比我們自己在外面瞎轉悠的強!」

「老王,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們四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過去還怕餓死嗎?等去了聚集地我張旭負責罩著你們,到時候我親自帶你們去尋找食物!」張旭自信滿滿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那就……那就太感謝兄弟你了!」王國棟立刻激動的點點頭,其他人也是目露感激,滿臉激動的模樣!

第一百七十章 近墨者黑

「蔣燕,剛才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是誰?她怎麼把你……把你當傭人一樣使喚?」呂梁嘉站在火堆旁,有些驚怒交加的看著蹲在地上給嬌嬌搓洗內褲的蔣燕。

「在這裡我可不就是個傭人嘛!」蔣燕無所謂的搖搖頭,輕聲說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整個世界也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世界,在這裡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我以前在大學裡所學的東西在這裡半點都用不上,我能怎麼辦?要不是運氣好碰上了林爺,我現在可能早就和劍偉一起餓死在服務區裡了吧!」

「可你也不用這樣低三下四的去給人家做這麼低賤的事情吧?你看看剛才那個女人,竟然對你說衣服要是洗不乾淨就讓你舔乾淨,她這哪點還把你當人看?她憑什麼這樣指使你?」呂梁嘉異常憤怒的說道。

「憑什麼?當然是憑她長的比我漂亮,還是處女嘍!」蔣燕突然提高了聲調抬頭看著呂梁嘉,自我嘲諷似的說道:「你覺得就憑我的長相,還被你那個花心的兄弟騙去了第一次,我能在這裡獲得哪個男人的歡心?這裡除了那個王芳,誰都比我好看!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今晚都脫得光光的站在這裡跳舞了,結果他們這些男人除了摸摸我之外,根本對我沒有半點興趣,所以你說我要是不給自己找條活路的話,那麼等待我的只能是餓死,病死,被活屍吃掉!」

「你……你把你的第一次給劍偉了?」呂梁嘉呆呆的看著蔣燕,眼神裡似乎很是不可思議。

「這重要嗎?」蔣燕放下了手中的內褲,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她不明白自己說了那麼多話,呂梁嘉為什麼會偏偏對這個問題抓住不放。

「我……我只是很奇怪,畢竟……畢竟你們才認識沒多長時間的!」呂梁嘉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蔣燕站起身來,看著呂梁嘉輕蔑的笑了一下說道:「是,我們一起去武漢的時候我才和他認識一個月不到,但是我卻和他一起被困在服務區裡整整一年零三個月!其實他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開始的時候他整天心神不寧,根本對我不理不睬,可有一天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聊狠了,對我開始花言巧語,那天晚上他當著好幾個男人的面拿走了我的第一次,本來那是我自願的,環境也就那樣,所以我根本沒什麼可後悔的,但是就在他在爆發出來的那一刻,他竟然喊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一個叫嘉嘉的女人,事後我問他嘉嘉是誰,但他卻對我說我根本沒資格知道,還說他拿了我的第一次僅僅是因為他想在死前嘗嘗做一個真正男人滋味,他根本不愛我,愛的是那個嘉嘉!」

「劍偉……劍偉真那樣說的?」呂梁嘉驚駭莫名的問道。

「好了,我不想和你再討論他的事了,我承認他即使不愛我,但我卻愛著他,所以我不想再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了!」蔣燕粗喘了幾口氣,又蹲下身體繼續搓洗起衣服來,神色很是落寞。

「蔣燕,別洗了,以後……以後我保護你!」呂梁嘉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道。

「你保護我?」蔣燕倒是沒有太意外呂梁嘉的話,偏過頭去,她望著呂梁嘉帥氣的臉蛋,淡淡的問道:「你殺過活屍嗎?」

「沒……沒有!」呂梁嘉老老實實的說道,他們這一路除了王國棟和兩個被打死掉的男人之外,他連活屍的毛都沒弄掉過。

「哈?那你怎麼保護我呢?我的校草先生!」蔣燕好笑的搖搖頭,接著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我這輩子僅有的希望也就是給人洗洗衣服,當當傭人了,運氣夠好的話或許還能讓我的老爺寵幸我一下,如果能懷了他的孩子,我才能有出頭之日!」

「蔣燕你……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墮落了?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你怎麼會有這麼墮落的想法?」呂梁嘉捏著拳頭憤怒的吼道。

「那你看看這裡又有誰不是墮落的?」蔣燕抬起手指著不遠處的那一個個鶯聲燕語的女人們,冷笑著說道:「瞧見那幾個空姐了吧,換做以前她們會任由一個醜陋的廚子在她們屁股上摸來摸去?還有你的偶像白茹,就算她真心喜歡林爺,但正常時候她會那麼賣力的討好他?她們誰不是和我一樣墮落?」

看著目瞪口呆的呂梁嘉,蔣燕冷冷的說道:「和她們相處的這麼多天,其實我早就明白了,現在的男人帥不帥氣一點用都沒有,有本事能讓這些女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有了林濤或者張旭那樣的本事的話,你放心,那些女人根本不用你勾引,因為你的能力就是最好的催情劑,她們自動就會送上門來的,而且隨你怎麼玩弄……」

「呵呵~我想你應該不會太驚訝吧,因為你也是餓過肚子的,體會過那種被飢餓和恐懼包圍的感受,為了生存,人類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如果你真有一天可以養活自己,養活你的女人了,即使我蔣燕你看不上眼,那我也會用盡一切辦法靠在你身邊的,給你做傭人也好,給你做玩物也罷,我絕對無怨無悔!」

蔣燕目光炯炯的看著越來越呆滯的呂梁嘉,突然媚笑著說道:「我期待著你的那一天,畢竟我也算是你最好兄弟留下來的遺孀,你不照顧我誰照顧我呢,別讓我看不起你呦!而且……我這個女人其實也很好玩的!」

看著呂梁嘉失魂落魄的表情,蔣燕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得意,嘴角不易察覺的那抹笑容竟然變的和嬌嬌有些類似,她並沒有再說什麼,拿著給嬌嬌洗好的內衣,刻意的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從呂梁嘉身邊緩緩走開。

……

宿醉後又爬起來繼續折騰是會留下很重的後遺症的,就像林濤,竟然破天荒的一覺睡到了大中午,而且起床後腦袋裡的腦漿似乎都還在「嘩嘩」作響,讓他整個人頭暈腦漲外加渾身乏力。

一口氣灌下去一大杯的涼開水,林濤舒爽的吐出一口還帶著酒味的氣息,轉頭看看身邊空空如也,他知道昨晚摟著自己睡覺的兩個女人肯定早早就出去了,伸了個懶腰從地鋪上爬起來,望著緊挨在自己身邊的藍色睡袋,林濤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曹媚現在除了無時無刻盡心盡力服侍著自己以外,肢體上就幾乎完全沒有了逾越的動作,只是自己摟著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睡覺的同時,旁邊居然還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含情脈脈的看著你,那種滋味說不太清楚,總之糾結的同時還很煎熬。

拍拍自己嗡嗡作響的腦子,中午的氣溫讓林濤只穿了一條休閒褲就出了屋門,即使上衣就整齊的疊在一邊他也懶得去拿,光著上身一步跨出瓦房,林濤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抬頭看看那刺目的陽光,林濤走到院中對正逗弄肥貓嘟比的高圓圓問道:「圓圓,他們人呢?」

「叔叔,你起來啦!」高圓圓開心的把嘟比放在腿上,滿臉童真的說道:「白阿姨和曹阿姨她們去後面的山上了,因為米迦勒哥哥和雪姐姐在上面發現了干筍還有好多紅薯,她們帶著好幾個人去挖啦!張旭哥哥和冰冰姐姐跟我爸爸一樣都是大懶蟲,還在帳篷裡睡覺呢,那些新來的叔叔阿姨在外面挖了好多坑,把那些死人都埋進去了!」

「哈哈~圓圓好厲害啊,把事情說的那麼清楚呢!」林濤哈哈一笑,在高圓圓的腦袋上疼愛的摸了摸。

第一百七十一章 廁所裡的巧遇

「嘻嘻~叔叔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可別說是我說的!」高圓圓突然賊兮兮的對林濤低聲說道,表情像極了一個小特務。

「行啊,說說看是什麼秘密啊?」林濤蹲下身體,笑著摸了摸高圓圓手裡的肥嘟比。

「嬌嬌阿姨剛才在帳篷裡打蔣燕姐姐了,還讓六號阿姨一起打她,叔叔,你別讓她們打姐姐了好不好?蔣燕姐姐哭的好慘呢!」高圓圓蹙著小眉頭對林濤說道,畢竟她和蔣燕相處了一年多,蔣燕一直都很喜歡她,她同樣也很喜歡蔣燕,現在眼看蔣燕被人欺負,她直接就想到了找林濤打小報告。

「哦?那你知道她們為什麼打蔣燕嗎?」林濤蹙了蹙眉頭問道。

「不知道哦!」高圓圓癟著小嘴搖搖頭,苦惱的想了一下說道:「我就聽見嬌嬌阿姨說她有人撐腰就敢翅膀硬了,還說什麼大清早就不要臉的去賣騷!叔叔,賣騷是賣什麼呀?」

「呃……就是故意去討好別人吧!」林濤尷尬的笑笑,然後蹙起眉頭問道:「那她們幾個人呢?」

「曹媚阿姨叫嬌嬌阿姨去挖紅薯,可嬌嬌阿姨說她身體不舒服不能去,就讓六號阿姨和蔣燕姐姐去了,她一個人在外面的車裡聽音樂呢!」高圓圓指了指外面的汽車。

「好,那你在這和嘟比玩吧,對了,你別再給嘟比吃巧克力了,貓吃多了巧克力是會死掉的!」林濤站起身來,指了指高圓圓小口袋裡鼓鼓囊囊的巧克力,笑著向院角里唯一的廁所走去。

也不知道這家木材加工廠原來的老闆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居然把廁所裝潢的比自己辦公室還漂亮,非但用的不是蹲坑式馬桶,而且還是個很少見的大紅色抽水馬桶,和那紅色的洗手池顯然是一套的,而且這老闆大概是真把自己這裡當成正規工廠了,居然還額外加了一個小便池,更是用刷著白漆的木板把馬桶單獨的弄出了一個小隔間。

當然,那檔次也就是和這裡的破爛辦公室比比,和城裡酒店的豪華廁所那是不具可比性的,不過這也很讓愛乾淨的女人們驚喜了,昨晚居然排著隊上了一回廁所,最後還用洗衣服的水把廁所又衝的乾乾淨淨,硬是讓幾個憋著尿的男人在牆根裡解決。

光天化日之下林濤當然不會再去牆邊解決了,他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哼著老掉牙的港台歌曲就推門進了廁所,林濤這才無奈的發現,這廁所裡不僅不臭竟然還散發著濃濃的香氣,看著那瓶扔在紙簍裡的香奈兒五號香水,他就知道這肯定又是那些愛乾淨的女人們幹的敗家事。

空氣很好,林濤的心情自然也跟著愉悅起來,雖然他只是來小便的,但拉開拉鏈的同時,他已經在想自己是不是提前搞點大條的,省的那幫女人回來自己又要去野地裡接觸大自然。

對準小便池,林濤叼著香煙下意識的就朝著裡面的隔間看去,隔間的門雖然是虛掩的,但他卻意外的從那高高的門縫下面,看到了一雙穿著紅色短跟鞋的秀氣小腳。

小腳一左一右斜斜的放在紅色馬桶的兩邊,一雙有著破洞的黑色絲襪正套在上面,從林濤的這個角度看去,不僅那雙盈盈不堪一握的秀氣小腳展露無疑,同時還可以看見兩截筆直而又纖細的小腿,只是那小腳上的紅色短跟鞋似乎磨損的很厲害,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棕色的底色,鞋跟也將近磨去了一半,有些破環美感的同時卻又增加了一點顛沛流離的另類美。

「呃……誰在裡面?」林濤實在有些想像不出自己身邊那些整天花枝招展的女人們,究竟有誰會穿成這樣,就算是王芳,她現在也是一身從會所裡換上的高檔名牌。

「林哥,是……是我,陳雅瀾!」

陳雅瀾有些羞澀的聲音從隔間裡傳了出來,門縫下的小腳本能的往中間並了並。

「呃,是你啊!我……我快了,馬上就好!」

林濤立刻明白過來,除了王國棟他們帶來的那幾個女人,這裡又有誰會衣冠不整呢,林濤萬分尷尬的側了側身體,但昨晚的酒實在喝了不少,現在全部變成了滿漲的液體充盈在身體裡,看那猶如瀑布之勢激射而去的「銀色長線」,他知道這才去了三分之一還沒有呢!

「沒關係的,你上你的吧,我……還有一會的!」陳雅瀾輕輕開口,口氣裡依舊帶著無限的羞澀。

林濤窘迫的「嗯」了一聲,努力運起體內的氣壓想讓自己結束的快一點,但那東西就這麼大的吞吐量,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飛流直下,而且這流量不但沒增加多少,「嘩嘩」的水花聲卻越來越大。

其實這要是換成一直以來跟著他的那些女人,隨便哪個都好,他都不至於這麼難堪,畢竟她們的身體在自己面前也沒多少秘密可言,而那些女孩們說不定還會大方的打開門來和林濤聊聊天,挑逗上林濤兩句,而自己和陳雅瀾總共也沒說上幾句話,不尷尬才是見鬼了。

「噗……」

突然,一聲只有放屁時才會出現的特有聲音從隔間裡響了起來,接著又是一陣控制不住的「稀里嘩啦」亂響,陳雅瀾似乎在裡面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了一聲,一股淡淡的臭氣隨即便蓋過了香奈兒五號的香氣,慢慢飄了過來。

「林哥……對不起哦,我昨晚好像吃壞肚子了,實在……實在忍不住了!」陳雅瀾在隔間裡又是羞澀又是難堪的說道,讓人完全可以想像到她坐在馬桶上痛苦的模樣。

「沒關係!」林濤表情僵硬了一下,同時又屏住了呼吸。

「林哥……能給我支煙嗎?」

就在林濤即將完事的時候隔間的門輕輕被打開了一點,陳雅瀾羞紅的小臉在門後一閃而過,然後輕輕伸出一隻細白的小手,難為情的說道:「我可能還要在這裡坐上一會,不抽煙就太無聊了!」

「等一下啊!」林濤渾身抖動了一下,連忙把自己的小鳥塞回去,拉上拉鏈,他猶豫的看了看那伸出來的一截藕臂,摸出口袋裡的香煙,走上去把煙遞了過去。

「呀……」

香煙從陳雅瀾手中滑落到地上的時候她不禁低呼了一聲,林濤剛想彎腰去撿,但陳雅瀾卻同時也拉開了擋在兩人之間的門,彎著腰去撿。

「呃……」

林濤的微微彎曲的身體猛然僵住,而陳雅瀾也是一臉尷尬的抬著頭看著他,雖然陳雅瀾穿的是一身紅黑相間的連衣裙,關鍵部位被皺成一團的裙子給蓋住了,但她拉在膝蓋上的黑色小內褲,以及雪白的長腿和大半個渾圓的臀部卻全被林濤看在眼裡,一覽無餘。

兩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林濤是難堪加窘迫,而陳雅瀾除了羞澀之外居然還多了一點欲拒還迎的味道,讓人看了不禁食指大動,但林濤反應過來之後,卻趕緊低下了頭,飛快的轉過身,急忙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走了!」

「喂……等一下!」

陳雅瀾卻出聲叫住了他,就聽她捂著嘴輕輕笑了一下之後,嬌嗔的說道:「你又看不到什麼,幹嗎道歉呀!你看這煙都掉在水裡了,你還打算讓我撿起來再抽啊?」

「那……那我再給你拿一支吧!」林濤渾身僵硬的轉過身來,不過他看人家女人都表現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他也就不好再小家子氣,而且除了那大白腿和半個屁股之外,也的確看不到什麼,他索性挺直腰桿,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煙走上去遞給陳雅瀾。

「呵呵~林哥,你這也太會欺負人家了吧,光給我支煙,你覺得我可以摩擦生火嗎?」陳雅瀾用兩根白玉般的嫩指輕輕夾著香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狹促的看著林濤,然後笑瞇瞇的抬著頭說道:「妹妹求你一件事行嗎?」

林濤沒想到陳雅瀾真跟自己在廁所裡聊起天來,他無奈的伸手把打火機遞到陳雅瀾面前,問道:「什麼事?」

「作為一個很有風度的男人,難道不該主動幫美女點煙嗎?」

陳雅瀾並沒有急著去說自己的請求,而是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林濤手裡的打火機,等相當無奈的林濤伸手幫她把嘴裡的香煙點燃,陳雅瀾才滿意的給了林濤一個媚笑,微微嘟起她兩片薄薄的嘴唇,細聲細氣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看小妹這一身衣服一年多都沒換過了,連內褲都才能一個月洗一回,林哥你就幫幫忙,給妹妹弄身衣服吧,人家穿成這樣你也不忍心啊,對不對!」

『你就算不穿衣服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啊!』

林濤十分鬱悶的想到,然後看了看有些故意裝嗲的陳雅瀾,他還是點點頭,說道:「沒問題,等會你出去找我,我給你去拿幾件衣服!」

「嗯,就知道林哥是個好男人呢!」陳雅瀾開心的點點頭,自從她昨晚看到這裡的女人們各個穿的花枝招展,美艷無比,連隻狗都吃著比他們還好的食物,她心裡的羨慕嫉妒恨一瞬間就全部爆發了出來,現在林濤答應給她拿衣服,她的雙眼立刻媚眼如絲起來,面含羞澀的說道:「有機會妹妹一定會報答林哥的!」

「報答就不用了,幾件衣服而已!」林濤無所謂的搖搖頭,轉身大步走了出去,他估計自己要是再不走的話,陳雅瀾肯定還能繼續跟自己聊下去,到時候也不知道她還拉不拉的出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八卦之魂

出了廁所門,林濤一直憋著的氣總算深出了一口,他聽著身後傳來陳雅瀾終於忍不住繼續「辟里啪啦」的聲音,他無奈的搖搖頭,也不明白王國棟那麼爽朗豪放也很血性的男人,怎麼就找了個這種女人當老婆,陳雅瀾剛剛的那種眼神他現在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因為那是一種飽含慾望,赤裸裸勾引男人的眼神!

不過陳雅瀾似乎太高看了她自己,天真的以為就憑她上乘的長相足可以勾的林濤神魂顛倒,但她也不想想,這裡除了極個別的那幾個以外,又有哪個女人的長相不是上乘的‥wen ren sh□ w□‥,再說,一個坐在馬桶上拉肚子的女人,哪個男人又會對她產生半點想法,躲都還來不及呢!

坐到院中一塊支起的遮陽布下,林濤笑著從高圓圓的手裡接過一杯小丫頭親手泡的濃茶,誇獎了高圓圓一番後,他轉頭便看見臉色有些青白的張旭從帳篷裡鑽了出來,林濤笑看著他問道:「昨晚的酒把你喝的夠嗆吧?」

「是哦,誰不說呢,沒想到幾種酒混在一起喝威力竟然那麼大,你看我這太陽穴都一鼓一鼓的,頭都疼死了!」張旭有氣無力的坐在林濤身邊的椅子上,看到高圓圓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開心的摸摸小丫頭的腦袋,喝了口茶之後,他轉頭問道:「林哥,我們今天就不走了吧?實在不在狀態啊!」

「是不準備走了,你別看我好像沒事一樣,我的頭也疼著呢,我們再在這裡歇一晚上,明天再走!」林濤點著頭說道。

「唉~早知道還不如就休息在那個會所裡呢,地方大還有床,跑到這破地方來風餐露宿的受罪,真是自找倒霉啊!」張旭懊悔的搖搖頭,像只沒了骨頭的章魚一樣,軟軟的癱在椅子上。

「這酒下次絕不能再這樣喝了,我們簡直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林濤緩緩吐出一片茶葉,看著張旭認真的說道:「這昨晚要是有大量活屍摸上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是啊,有些得意忘形了!」張旭也誠懇的點點,明白昨晚的派對實在是不該發生,想想自己睡的跟死豬一樣,他也是一陣陣的後怕。

「旭哥,你要的電腦!」這時候就看冰冰也睡眼惺忪的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以及一條粉色的無痕內褲就大方的出來了,懶懶的把手裡拎著的一台白色筆記本電腦放在張旭面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後,她用跟張旭差不多的姿勢把腿架在張旭的大腿上,腦袋搭在椅背上一歪一歪的,顯然是還沒睡好。

「哪來的電腦?」林濤喝著茶,好奇的問道。

「我小潔妹妹昨晚孝敬給我的,說是裡面有不少電影呢,這本子就是昨天被你打死的那個倒霉蛋的,不過他臨死前總算做了件好事,至少在車裡把電給咱充滿了!」張旭搓搓手興奮的打開了那台超薄的筆記本,開機之後他點了幾下,立刻激動的說道:「哈哈~還有男女肉搏片呢,這下生活可就豐富多彩起來嘍!」

「真的呀?那快點開看看!」冰冰一聽竟然也來了精神,趴在張旭的肩膀上就催促著他快點打開,不過林濤卻沒好氣的對兩人呵斥道:「你們兩個搞什麼東西,圓圓還在這呢!」

「呃……」張旭這才發現高圓圓竟然也正伸著小腦袋看著他的筆記本呢,他只好尷尬的笑笑,點了電腦幾下說道:「那就看給圓圓放點動畫片吧,電影版的《喜洋洋和灰太狼》!」

「哦!太棒啦!」高圓圓欣喜的歡呼一聲,一雙小眼睛睜的老大。

電影開始播放了,張旭把電腦放在桌子的正中間,連林濤也無聊的跟著在看,又過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樣子,陳雅瀾才臉色發白的從廁所裡走出來,她拖著兩條軟的跟麵條一樣的腿,走到林濤的身邊就一屁股癱在椅子上,拿起林濤面前的茶葉也不問問,張口就給灌下去一半。

「呦~陳姐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的!」張旭側過腦袋笑嘻嘻的看著陳雅瀾,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斷在她走光的雙腿間掃動。

「別提了,昨晚吃的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不乾淨的,我這肚子疼了一上午了都!」陳雅瀾有氣無力的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用奇怪的姿勢不斷扭動著臀部和腰肢,這倒不是她刻意去扭的,而是拉過稀的人們都知道,拉稀拉稀多了,總有些地方會很刺痛的,比方說菊花!

「不能吧,雖然有些東西是剩飯剩菜,但你老公他們不也都吃了嘛,要拉也不應該是你一個人拉才對呀!」冰冰把眼睛從屏幕上挪開,似笑非笑的看了陳雅瀾一眼。

「也可能是昨晚睡覺著涼了吧!」陳雅瀾蹙起眉頭說道。

「陳潔和老王他們呢?我怎麼沒看到人啊?」張旭奇怪的問道。

「陳潔和李婷玉跟著白小姐去挖什麼東西去了,我家老王他們幾個男人還在門外挖坑!」陳雅瀾看著張旭說道。

「挖坑?挖什麼坑?」張旭疑惑的問道。

「被你們殺掉的人難道不需要埋嗎?」陳雅瀾聳聳肩膀淡淡的反問,似乎一點也不為她死去的同伴感到可惜,居然還轉過頭笑著對林濤說道:「林哥,現在能給妹妹去拿幾件衣服嗎?」

「好,你跟我來吧!」林濤點點頭,起身帶著陳雅瀾向門外走去,外面的車裡還有不少女人們一把捲過來的衣服,足夠她挑選的了。

「切~妹妹?虧這老女人也能叫的出口,真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冰冰瞧著喜滋滋跟著林濤出去的陳雅瀾,十分輕蔑的一笑。

「還好吧,林哥怎麼說也三十的人了,陳雅瀾看上去也就二十八九的樣子,喊自己是妹妹不很正常嗎?」張旭靠在椅子上,莫名其妙的回過頭來說道。

「她二十八九?我的好哥哥,你這眼神也太犀利了吧!」冰冰指著陳雅瀾的背影大驚小怪,然後拍拍自己的左手說道:「看女人的真實年紀一是看手,二就是看腳了,你看看妹妹我的這雙手,白白嫩嫩的什麼沒也沒有吧!可她呢,手白歸白,勉勉強強也算嫩,但你注意到她手背上的青筋了沒有?有好幾根都鼓出來了,她那腳上的青筋鼓的就更厲害了,一條條都跟蚯蚓一樣,我跟你說,這女人的年紀絕不會低於三十四五歲的!」

「不會吧,她是小潔的親姐姐,小潔才十九,兩人的歲數哪能差這麼大呢?都快當媽了都!」張旭聞言驚訝的說道。

「是不是等陳潔回來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嘛,而且我告你呀,這女人肯定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冰冰突然靠過來,一臉鬼精的模樣在張旭身邊小聲說道:「這女人十有八九跟那個叫魯斌的老男人有一腿!」

「啊?不能吧?那老魯可是個禿頭呢,長的還沒老王帥,陳雅瀾再飢渴也不至於跟他搞一腿吧?你要是說那個黃凱甚至是呂梁嘉我都還相信,就那老禿頭?你也太扯了吧!」

張旭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上下打量著一臉自信的冰冰,他又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們總不可能一到這來就半夜幽會,還正巧給你撞見吧?」

「有沒有幽會我不知道,但就憑我女人最敏感的直覺,這兩個人肯定有故事,那眼神看著就不對!」冰冰昂著腦袋神氣活現的說道。

「得了吧,你還以為你會看相啊?」張旭立刻不屑的給了冰冰一個中指,然後用腳踢踢她的腿,膩歪的說道:「算命的,別在這扯淡了,快給老子揉揉太陽穴,我這頭可是快疼炸了哦!」

第一百七十三章 警告

「嘻嘻~那旭哥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呦,你想不想聽?」冰冰一臉開心的跑到張旭身後,輕輕的給他揉起了太陽穴。

「就你還有什麼秘密啊?你褲襠裡的那幾根毛昨晚都被我給數清楚了吧?」張旭享受的閉著眼睛,腦袋直接就靠在冰冰柔軟的胸口上。

「是關於陳雅瀾的秘密哦,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拉稀嗎?」冰冰說著,突然神秘兮兮的伏在張旭的耳邊輕聲說道:「因為我們昨晚在她吃的東西裡加了點料!」

「你們不會給她放瀉藥了吧?不過你們好像也沒瀉藥啊!」張旭張開了眼睛,驚訝的回頭問道。

「不是瀉藥,是嬌嬌的洗腳水還有一些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哦!」冰冰嘿嘿一笑,笑的就像只母狐狸。

「我靠,人家好像沒得罪你們吧?你們幹嗎好好整人家啊?」張旭轉頭看看冰冰,莫名其妙的問道。

「切~她是沒得罪我們,但誰叫她又獻媚又饞嘴來著!」

冰冰撇撇嘴,不屑的說道:「你昨晚被他老公不是拉著研究槍械去了嘛,真是沒聽到她在那和林爺說話時嗲成的那副鬼德行,恨不得都躺到林爺懷裡去呢,而且等大傢伙都吃完東西的時候,她竟然還對林爺說沒吃飽,林爺就讓曹媚去幫她再煮點東西吃,而曹媚又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嬌嬌,嬌嬌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會幫她去煮東西吃,而且我們幾個也都看那老女人不爽,就商量了一下,用嬌嬌的洗腳水給她煮了一碗麵加蛋,小敏又把她剪下的幾個腳指甲扔在了裡面,劉蘭她們就更壞了,把口水鼻屎啊什麼的都弄進她的碗裡,只是我們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拉稀了,哈哈~笑死我了!」

「我靠,這得多大仇你們才會這麼整她啊?你們這幾個女人也太缺德了吧!」張旭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哈哈大笑的冰冰,然後預感不詳的問道:「你又給她加了什麼?」

「我嘛……」冰冰突然扭捏起來,羞澀的說道:「你昨晚不是弄人家內褲上了嗎?我就把它放在麵條裡泡了一會!」

「我操!」張旭一下就忍不住爆出了粗口,立刻大罵道:「老子這是躺著也中槍啊,這不等於連我也有份了嗎?」

「要真算起來的話,的確是這樣呢……」冰冰十分誠懇的點點頭。

門外,林濤聽著張旭在院子裡大呼小叫的聲音並沒有去理會,他半躺在猛士的駕駛座上,一邊抽煙一邊淡淡的看著前方獵豹車裡那個窈窕的身影,那車裡是陳雅瀾,她在興奮的選了好幾件衣服後,迫不及待的就在車裡直接換了起來,而且她根本沒有避諱林濤的意思,還嬌媚的讓林濤幫她把自己背後的拉鏈給拉開,但林濤這次沒有理他,直接上到了後面的猛士車裡。

林濤無語的看著陳雅瀾扔出車外的舊內衣內褲,他吐出一口煙,轉臉對身邊正一臉乖巧模樣的嬌嬌淡淡的說道:「嬌嬌,早上為什麼打蔣燕?」

嬌嬌正給林濤揉著腿,原本甜蜜的俏臉立刻一變,有些慌亂的說道:「沒……就……就是她為了昨晚我睡覺擠著她的事和我吵了幾句嘴,我一時沒控制的住,就打了她幾下……對不起,林爺,我太衝動了!」

「跟我道歉沒用,你打的又不是我,你得跟蔣燕去說!」林濤深深的看了眼眶發紅的嬌嬌一煙,並沒有繼續對她為什麼打蔣燕的事進行糾纏,而是靠在椅背上緩緩的說道:「我們大家都是末世裡的倖存者,並沒有誰會比誰高一等,現在所有人幾乎都是在很艱難的求生,優越感是不能有的,互幫互助才是我們能生存下去的關鍵!」

「林爺……我錯了,等……等蔣燕回來我就去跟她道歉!」嬌嬌眼裡噙著淚水,可憐兮兮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後悔。

「唉~但願你真知道錯了!」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都怪我太縱容你們了,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竟然就變的忘乎所以,也許把現在的一切再次從你們身邊全部拿走,你們可能才會真正團結起來吧!」

說完,林濤不等嬌嬌再急著去解釋什麼,便扔掉手中的煙頭跳下了車去,因為白茹已經帶著一大幫人從屋後的山上下來了,她們手裡大包小包的提著不少東西,每個女人身上都是香汗淋漓,外帶著一些風塵僕僕的味道。

「茹茹,不錯嘛,弄到不少戰利品啊!」林濤笑呵呵的從白茹手中接過兩個紙袋,打開便看到裡面放了不少紅薯和干筍,不過大概是天氣實在太乾燥的原因,很多紅薯都干到裂開了,不過對於幾乎吃不到蔬菜的他們來說,紅薯也算很不錯的選擇了。

「呵呵~那是呀,你也不看看是誰出手的!」白茹開心的上來挽著林濤的手臂,一臉喜氣洋洋的模樣。

「姐,你快來看啊,我和婷玉姐挖到好多紅薯呢,干筍也不少哦!」陳潔這時也拎著一個院子裡找來的竹筐和李婷玉一起跑了上來,陳潔小臉紅撲撲的拽開獵豹車門,卻發現自己姐姐正在低著頭往上套內褲,裙擺還掛在腰間,那濃密的黑色倒三角一下展現在眾人眼前,她嚇的低叫了一聲,趕緊關上門對陳雅瀾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你這瘋丫頭,不想讓我見人啦?」陳雅瀾穿好衣服後跳下來沒好氣的瞪了陳潔一眼,眼光似有似無的掃了一下正和白茹說話的林濤,她沒去看陳潔和李玉婷手裡的籃子,而是舉著雙手優雅的原地轉了一圈,笑著問道:「怎麼樣?姐姐我美嗎?」

「呀!小雅,你這身好像是紀梵希夏季主打的那款吧?我看看,我看看!」李婷玉把手裡的籃子趕忙放下,幾步跑到陳雅瀾的身前翻看著她身上那件白黑相間的連衣裙,那輕柔的料子一摸起來就知道絕對不俗,李婷玉驚喜的說道:「是真貨呢,小雅,這件衣服我記得可得三萬多塊呢,你從哪來的?」

「當然是林哥送給我的了!」陳雅瀾得意的說道,還故意把「林哥」兩字說的很大聲,然後又翹起自己的一隻腳,晃晃上面的水晶高跟鞋,示意林濤還送了一雙鞋子。

「哎呦,小雅你就是個衣服架子,真是穿什麼都好看!」李婷玉上下打量著陳雅瀾,不無羨慕的說道。

「那也得人家林哥有本事才行啊!就你家老黃昨天給你從屍體上扒的那件衣服,你敢穿嗎?我這件可是連吊牌還沒撕掉的呢!」

陳雅瀾喜滋滋的望著身旁的李婷玉,但眼角卻始終注意著林濤的一舉一動,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全是秋波蕩漾,但隨著陡坡下走上來四個男人,她臉上嫵媚的表情立刻又變的一本正經起來,抽出車上的一瓶礦泉水,陳雅瀾迎上其中一個身材最魁梧的男人,滿臉心疼的說道:「國棟,好累吧?快來喝點水!」

「還行吧,總要讓那些兄弟入土為安的!」光著脊樑的陳國棟擰開礦泉水大灌了一口,看著陳雅瀾身上的衣服眼睛一亮,說道:「咦?小雅,你這衣服哪來的?挺好看啊!」

「哦……他們衣服多,是他們給我的!」陳雅瀾含糊的指了一下林濤那邊,並沒有明說是誰給的。

「嘿嘿~國棟,你看著自己的媳婦心裡也會癢癢啊?晚上又得狠命折騰雅瀾了吧?」魯斌扛著一把折疊鍬,用手肘搗搗身邊的王國棟,但眼神卻望著陳雅瀾低開的胸部精光四射。

「死一邊去老魯,你個老不正經的東西,我們夫妻恩愛你管的著嗎你!」陳雅瀾不屑的瞪了一眼魯斌,然後開心的挽住王國棟,拉著他說道:「老公我們走,不理他們這些壞蛋!」

「姐夫,姐夫,你看我挖了好多地瓜呢,我烤地瓜給你吃好不好?」陳潔又像只快樂的蝴蝶一樣飛到了王國棟的身邊,提著她的小籃子,興奮的給他展示自己幸苦一上午的戰果。

「哈哈~小潔總算長大啦,能挖東西給姐夫吃了,好啊,咱們今天中午算是有口福嘍!」王國棟溺愛的摸摸陳潔的腦袋,臉上的大鬍子笑的一抖一抖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敘舊

眾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院子中,這時候胡老大和高楚江已經起來了,胡老大雖然精瘦,但身體好像還不錯,悠然自得的搖著一把折扇和張旭他們一起在看動畫片,而高楚江雖然壯實,但身體卻有些發虛,宿醉後臉上一片青白,呆呆的坐在桌子旁,兩眼都還有點發直。

「老高,你這大頭覺睡的可真香啊,估計昨晚就是活屍來把你給抬走了,你也不一定能醒吧!」曹媚拎著兩個大大的紙袋走到桌子旁,搖著頭看了他一眼。

「哈哈~媚姐,你可別小瞧他,人家好歹也是『酒精考驗』的『油袖幹部』啊,昨晚就屬他喝的最多了,睡到現在也很正常!」張旭從屏幕後抬起頭來,對著高楚江哈哈大笑。

「唉喲~昨晚真是干多了,你們在外面又是殺人又是槍戰的,我居然都不知道!」高楚江沒精打采的抬起頭,看著陸續走進來的王國棟幾人,高楚江這才笑呵呵的站起來,迎著王國棟伸出手說道:「呵呵~這幾位就是新來的朋友吧,我是高楚江,江城市委統戰部的!」

高楚江習慣性的帶出了自己以前的工作單位,而王國棟等人好像也沒反應過來,紛紛和高楚江上來握著手,都用以前正常社會時候的稱呼來介紹自己。

「哎呀,高哥真是巧啊,我和你們那的李部長可是熟到不能再熟啦,上回過年的時候我們兩家還聚在一起呢!」黃凱上來用一臉驚喜的表情和高楚江握著手,邊握邊說:「小弟黃凱,至誠律師事務所就是小弟開的,高哥以後要是有什麼能用的到小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別客氣,在公檢法方面小弟還是有一些能力的,婷玉,去車上把我的名片給高哥拿過來!」

高楚江也是滿臉堆笑,正習慣性的等著接名片呢,點著頭就看向黃凱的老婆,但李婷玉這時就像個村姑一樣正挎著一個滿是甘薯的籃子呢,身上也沾了不少黃黃的泥巴,聞言尷尬的看著自己老公,扭捏的說道:「阿凱,現在……現在還拿名片做什麼?再說你的車也沒開來呀!」

「哈哈哈……老高你們這是在演雙簧呢?笑死我了!」

跟著走進來的嬌嬌看到幾人窘迫的樣子立刻開心的大笑,指著高楚江和黃凱笑的氣都喘不上來。

「呃……」黃凱的臉立刻窘的漲紅起來,訕訕的對高楚江說道:「高哥你看我……我還以為咱們這是在鄉下度假呢!」

「哈哈哈……別在意,別在意,我不也是昨晚喝多了到現在酒還沒醒嘛!」高楚江也是一臉的尷尬,但還是客氣的拉著黃凱幾個人親熱的讓他們坐下。

「嘿嘿~黃凱,一看你以前就經常和這些官員打交道,每年要為他們幹不少齷蹉的事吧?」張旭接過冰冰遞來的一袋花生,一邊吃一邊笑嘻嘻的看著黃凱。

「誰不說呢!」黃凱點點頭,現在這種時候他也麼什麼好忌諱的了,坐下後也直言不諱的說道:「一般的大官是根本不會來找我們的,不過就像高哥他們那個部長一樣,官不大也不小,還兼著人大副主任,他想娶個小老婆,和原配爭孩子的撫養權就自然要找到我們了,還有一些和情人搞分手,立承諾書的破事我們也沒為他們少干!」

「哈哈~我說那天李部長的臉上被抓的像個大花臉一樣,他還說只是酒喝多了被樹枝刮的,原來是他想和大老婆離婚啊!」高楚江聽到以前領導的隱私也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那個老東西啊,就算這次末日不爆發,他也是遲早要倒台的貨!」黃凱鄙夷的搖搖頭,說道:「他眼看沒幾年就要退休了,偏偏還不肯消停,他所有的破事基本上都握在她原配的手上,而他小老婆掌握的資料居然也不少,我那段時間為在他們中間忙調停的事,可真把我搞的一個頭兩個大啊,要不是突然來了個世界末日,估計紀委的人早就找到他了!」

「靠,要是這沒末日該多好?他一走,我們副部長肯定得往上挪挪,我的資格也足夠了,只要活動活動,副部長的位置非我莫屬啊!」高楚江喪氣的拍了一下桌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抬眼看看黃凱身邊的李婷玉,眨眨眼說道:「黃老弟,你愛人我看著好眼熟啊,她是不是在醫院工作啊?」

「是啊,就在江城人民醫院婦產科當護士長,你見過她啊?」黃凱點點頭,有些意外的說道。

「哦~」高楚江突然拉長了音調,很仔細的打量了李婷玉幾眼,然後俯過身,瞇起眼對她說道:「江映紅你認不認識?」

「認識啊,映紅是我一個醫院的同事啊,你是……」李婷玉有些迷惑的看著高楚江,努力辨認了半天,似乎也沒認出他是誰來。

「我是她的朋友!」高楚江淡淡的說了一句,但轉手卻把剛要出聲的高圓圓給按住,摸摸自己女兒的小腦袋,說道:「圓圓你好好看電影,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喲~老高這不會是想起以前的老情人了吧?」胡老大搖著折扇嘿嘿的笑道,不過看到高楚江臉色發黑的看著他,胡老大乾笑了兩聲,只好把頭又轉向了電腦。

「你是在婦產科工作的?」張旭突然大呼小叫起來,看到李婷玉驚訝的點點頭,他立刻跳起來問道:「那你一定會接生吧?」

「這我不會,我只是個護士!」李婷玉又飛快的搖搖頭,哪有護士會接生的道理,充其量明白個大概原理還差不多。

「那不管了,反正你懂的肯定比正常人多,你快跟我來!」張旭興奮的衝過去拉起李婷玉的胳膊,對一旁滿臉愕然的黃凱說道:「老黃借你老婆用用啊!」

「……」黃凱好懸被張旭的一句話給嗆死,這老婆哪有借來用的道理?

說著,張旭也不管話裡的語病,便拉著李婷玉去了院子的一角,在那裡,盧佳正在一根電線上收著為張旭洗好的衣服,她看到張旭興匆匆的跑來,一直都沒主動和他說話的盧佳臉色突然一紅,低下頭囁嚅著說道:「你來幹什麼?」

「我……」張旭動動嘴唇,興奮的勁頭一下就消失無蹤,他有些煩躁的抓抓自己的腦袋,這才想起手上還拉著一個人,趕緊把李婷玉讓到身前,指著她說道:「嫂子,這是李大夫,哦,不是,是李護士,還是護士長,她是婦產科的,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咨詢的事情就問她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盧佳看了李婷玉一眼輕輕點點頭,然後淡淡的對張旭說道:「你可以走了,有些話你在這聽不方便!」

「哦……」張旭有氣無力的答了一句,剛想轉過身去卻又停住,掃了身旁的李婷玉一眼,他上前一步低聲對盧佳說道:「嫂子……昨晚那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那我應該怎麼辦?捧腹大笑?」盧佳面無表情的掃了張旭一眼,把手裡張旭的衣服全部塞給他,有些微微憤怒的說道:「你還不走嗎?是不是想弄的人盡皆知你才罷休?」

「我……我走了!」張旭情緒低落的轉過身去,對李婷玉說了一句麻煩了,便垂著腦袋慢吞吞的走開了。

「張旭他沒事吧?」李婷玉也看出了張旭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了盧佳一句。

「不用理他!」盧佳眼神複雜的看了一下張旭的背影,轉過頭來對李婷玉說道:「李姐,我的這兩天那漲的厲害……」

第一百七十五章 保命彈

中午眾人肯定就是拿紅薯當起了午餐,雖然這在以前幾乎是毫不起眼的東西,但在這種時候卻都成了了不得的山珍海味,埋在火堆裡燜熟了以後,每個人吃的都是不斷點頭,一早上挖了上百斤的紅薯直消一中午的時間,幾乎就給他們消滅了一半,而剩下的紅薯姑娘們也提議,全部做成紅薯干,方便以後吃!

「老胡你過來……」

吃完紅薯高楚江坐在院角的一顆枯樹下對胡老大招招手,光著膀子的老胡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混混一樣搖著手裡的紙扇,靠在樹上問道:「老高你怎麼樣子古古怪怪的?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別那麼多廢話,我問你,你想不想幹那個李婷玉?」高楚江抬著頭對胡老大低聲問道。

「李婷玉?」胡老大驚訝的回過頭去,此時的李婷玉正好在撅著屁股去給黃凱倒水,那屁股盤子倒是老大的,曲線也還算玲瓏,胡老大摳摳下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可她有老公啊,咱總不能把她按在地裡強來吧,那林濤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就問你一句想不想幹吧?想幹我自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保證林濤也說不出半個字來!」高楚江蹙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可這小少婦長的也太一般了,不過要是她心甘情願的話我也無所謂,反正從後面進去也不用看她的臉,誰叫我就喜歡人家老婆呢!嘿嘿~」胡老大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轉過頭又對高楚江淫笑了一下,說道:「那個陳雅瀾你有沒有什麼辦法?那女人可是個小極品啊,一看到她那雙雪白的乃子我就衝動,只要她能給我上,我拿李麗去跟她老公換我都願意!」

「慢慢來吧,等搞定李婷玉你讓她幫你問問不就行了嘛!」高楚江悶悶的站起身來,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婷玉,拍拍胡老大的肩膀說道:「行不行應該今晚就知道了!」

「嘿嘿~那真托你的福了,兄弟!」胡老大興奮的點點頭,笑的淫蕩且猥瑣。

……

「老哥,我幫你把這槍拆了再擦擦吧?」陳潔坐在桌子邊,眼巴巴的看著張旭手中正在擺弄的步槍,臉上全是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那不是有一堆進口槍嘛,幹嗎玩哥哥的呀?」張旭一邊往彈夾裡壓著子彈,一邊笑呵呵的問道。

「可那都是假槍啊,一拆就全都露陷了,槍管裡的洞洞就這麼小一個呢,只有六毫米!」陳潔豎著小手指比劃了一個很小的手勢,然後討好著對張旭說道:「好老哥,你就給我玩玩吧,我都快急死了!」

「我就搞不懂了,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就那麼喜歡玩槍呢?這是男人才該玩的東西吧!」張旭鬱悶的看著陳潔,倒是沒有把自己的步槍給她,而是把腰間的手槍卸了彈夾之後遞給她,說道:「先把這把槍給你玩玩吧,你要是能把它保養好,我過會就帶你去打靶!」

「真的呀?老哥你真是太偉大了,我以前只在打靶場裡打過警用的小手槍呢!」陳潔雙手捧著槍,一臉期待的看著張旭,然後賊賊的說道:「不過老哥,我下午打靶要是打的好,你能不能把這把槍送給我呀?」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十槍打中六十環以上,我就把它送給你!」張旭伸手疼愛的拍拍陳潔的腦袋,然後指指她手裡的槍,說道:「不過老哥得先看你把槍保養的怎麼樣,只要沒什麼錯誤的地方,我們馬上就去打靶!」

「耶~老哥萬歲!」陳潔興奮的高舉起雙手,一邊熟練的擺弄起槍械,一邊得意的說道:「老哥你這槍肯定不屬於你了,因為過會它就要姓陳了,我以前可是打出過十槍九十環的好成績……哎呀……」

陳潔驕傲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她無意間扣下扳機的時候發現擊錘竟然是打開的,而且槍膛裡面居然還放著一顆黃澄澄的子彈,要知道陳潔可是把槍口正對這自己的胸膛的,幸好擊錘落下了,但子彈卻沒有擊發,可縱使是這樣,也把陳潔嚇出一身冷汗來,兩隻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刻紅了起來,嘴一歪,眼看著就要大哭。

「哈~怎麼不吹牛了?被嚇到了吧!」張旭笑著搖搖頭,把手槍從陳潔的手裡拿過來,卸下裡面那顆未擊響的子彈,捏在手指上說道:「丫頭,你拿到槍都不知道先檢查一下槍膛的嗎?幸好老哥我擺了一顆臭彈在裡面,不然你還有命在這哭啊?」

「老哥你好壞,為什麼嚇人家啊?」陳潔癟著小嘴,撒嬌般的在張旭胳膊上打了一下。

「不是故意嚇你的,這是你林大哥教我的保命招數,這顆臭彈我一直都放在槍裡的!」張旭笑了笑,把那顆臭彈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在子彈的底部,明顯有兩次擊發後留下的痕跡。

「啊?你放顆臭彈在槍裡幹嗎呀?等你想開槍的時候不是還要多拉一下套筒嗎?」陳潔捏起子彈,很是驚奇的看著張旭問道。

「那得看在什麼環境下了!」張旭點點頭,然後靠在椅子上,很隨意的揮揮手指著遠處的王國棟他們說道:「雖然我很放心小潔你,可你姐夫他們那些人我們並不太放心啊,誰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人呢?會不會因為我昨晚打死了他們的同伴而懷恨在心,萬一趁我不注意搶了我的槍,再給我一槍怎麼辦?所以這顆子彈就是保命彈了,只有我知道它的存在,就算槍被人搶了,他們在第一時間也無法擊發!」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難怪我看那些姐姐們昨晚把車裡的槍械和火箭筒什麼的,都搬到那間屋子裡去了,原來是在防備著我姐夫他們啊,那只會說話的大狗狗昨晚也就睡在離屋子最近的帳篷裡呢,估計我姐夫他們要是有什麼動作,他肯定會咬人的吧!」

「呵呵~把東西搬到屋子裡的確是為了以防萬一,但那隻狗妖睡在屋子前面就不是故意的了,那是因為他得瑟,他覺得他的主人是林哥,除了女人,離林哥最近的只能是他,總之那隻狗妖的想法稀奇古怪的,你最好不要把他當成一般的狗去對待!」

張旭說著不屑的瞥了一眼正在曬太陽的米迦勒,但發現米迦勒的耳朵突然動了動,很快就神色不善的望向自己,張旭立馬一縮腦袋,急忙站起來對陳潔說道:「小潔,快跟老哥去打靶,那只破狗耳朵太靈了,再不走他肯定會咬我的!」

「嗨!兄弟,帶我去一個,我也跟你去打靶!」看到張旭拎著槍急匆匆的拉著陳潔往外跑,王國棟立刻興匆匆的跟了上去,身後還附帶著同為軍事發燒友的呂梁嘉。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八卦追蹤

「呵~小陳,你老公還真是喜歡槍喜歡到發狂啊,這大下午的他也不嫌熱,趴在沙子裡打靶很開心嗎?」正在拿著筆記本看電影的曹媚回過頭來看了陳雅瀾一眼,無聊的笑笑。

看著明顯比自己小的曹媚居然叫自己小陳,陳雅瀾的雙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還是笑著說道:「我家老王就是那樣,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年沒有當上兵,還說他要是當了兵肯定會進特種部隊,呵呵~連帶著把我和小潔姐妹倆都影響了,一有空就和他們往山裡跑,我倒還無所謂,就是小潔都快被她搞得跟個野小子一樣了!」

「呵~我家那男人不也是嘛!」曹媚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正靠在躺椅上假寐的林濤,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驕傲,嬌嗔著說道:「他以前看到茹姐電影海報的時候,第一眼竟然看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槍,槍是什麼型號的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可美人長什麼樣他就全不記得了,他跟你家老王還真是半斤八兩呢!」

「不一樣的!」陳雅瀾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你們家林爺那是有大本事的男人,你們不是說他用不用槍照樣能輕鬆幹掉活屍嗎?我們老王可就差太遠了,這裡能有這麼好福氣的,除了白小姐就只有姐姐你了吧!」

「呵呵~」曹媚捂嘴輕笑了一下,顯然很開心,她很是得意的說道:「不是瞧不起她們,那些個狂蜂浪蝶我們家男人肯定碰都不會碰的,咱家男人眼光可是挑剔的很呢!」

「曹小姐,請問這山上還有沒有紅薯干筍啦?有的話我們想上去再挖一點,畢竟老吃你們的東西我們不太好意思!」這時候就看禿頭的老魯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對曹媚說道。

「應該還有吧,紅薯可能不多了,但干筍可是滿山都是,你們隨便去挖!」曹媚淡淡的看了老魯一眼,卻發現老魯恭敬的外表下,眼睛竟然在死死盯著自己架在桌子上的白嫩小腳,淫褻的光芒在眼睛裡一閃一閃的,曹媚不悅的一蹙眉,立刻把腳收了回去,冷冷的瞪了魯斌一眼,沉聲說道:「想死的你儘管看!」

「呃……」魯斌悚然一驚,剛想解釋什麼,卻被身旁的陳雅瀾趕緊拉開,狠狠的刮了他一眼,喝道:「還不去把鍬拿著,杵在這裡像爛根木頭似的,以為自己多好看啊!」

陳雅瀾拉著魯斌匆忙走開後,白茹把眼睛從電腦屏幕上挪開,側過頭對曹媚說道:「這老男人的眼光很邪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哼~不但不是好東西,還是那種色膽包天的淫棍,上半身都被下半身控制住了!」曹媚不屑的冷笑,接著又無奈的說道:「唉~可惜就可惜了王國棟那麼老實的男人了,他趴在沙子裡打槍,人家卻要按著他老婆在沙子裡打炮,虧他還傻乎乎的當人家是兄弟!」

「什麼?你是說陳雅瀾和那個老魯?」白茹狠狠一愣,極度不可思議的看向曹媚,然後蹙起眉頭說道:「那麼噁心的男人陳雅瀾也會願意?陳雅瀾雖說長的一般,但也不至於那麼飢不擇食吧?」

瞄了不遠處漸漸入睡的林濤,曹媚探過身低聲對白茹說道:「長的一般歸一般,但在那禿頭的眼裡未嘗不是極品,而且那個陳雅瀾的眼角媚的都要滴出水來了,據我的經驗觀察,這種女人正是極其淫蕩的典型,只要對方有她稍微能看的上眼的東西,她絕對不會在乎那人是老是醜,再說,就她長的那樣,又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呀!」

一個漂漂亮亮的誘人小少婦,到了這兩個檔次更高的女人嘴裡,直接就成了長相一般,人盡可夫的鄉下婦女了,要是被陳雅瀾聽見不知會不會氣瘋掉,而白茹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笑著對曹媚說道:「可你的眼角也很媚啊,你還這樣說人家!」

「討不討厭啊,我的那種媚和她不一樣,我這種是風情的媚,她那種就是風騷的媚了!」曹媚嬌嗔的拍了白茹一下,笑嘻嘻的擺了一個風情十足的造型。

「就算他們倆以前有過什麼,但今天絕不可能,你沒看到黃凱夫婦倆也跟著去了嘛,他們總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吧,那還不成明目張膽了?再說,你也是憑空猜測!」白茹不敢苟同的搖搖腦袋,覺得曹媚把那女人說的也太淫蕩了一些。

「笨啊你,人家跟著去他們倆就沒辦法啦?山上那麼大,隨便找個理由不就支開了?那禿頭只要速度快一點,鬼才知道他們幹了什麼!」說著,曹媚眼睛滴溜溜一轉,小聲對白茹說道:「喂,你想不想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一腿?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啊?跟上去啊……」白茹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曹媚,但每個女人的心中似乎都燃燒著一團熊熊的八卦之魂,連大明星也同樣不例外,片刻之後,糾結了一會的白茹就眼睛亮亮的點頭說道:「可我們怎麼知道他們在哪呢?山上那麼大!」

「嘻嘻~那還不簡單!」曹媚突然神秘兮兮的打了一個響指,對趴在屋前給阿雪梳理毛髮的米迦勒招了招手,喊道:「小勒,過來一下!」

「兩位主母有啥吩咐?」米迦勒立刻搖著尾巴便走了過來,一張狗嘴咧的老大,拍主母馬屁他也是不遺餘力的。

「帶你去看偷情你看不看?」曹媚笑著摸摸米迦勒的腦袋,很是得意的低聲說道。

「看現場嗎?我最喜歡了,快走快走!」米迦勒立刻來了精神,而曹媚跟他低聲說了一個名字後,米迦勒便像陣旋風似得追了出去。

十分鐘後,白茹和曹媚通通坐在米迦勒的身上往前走著,把米迦勒壓得大舌頭伸出去老長,活像一頭將要壽終正寢的老驢,他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甚是無力的對背上兩個女人說道:「兩位主母行行好吧,累死我了,這肯定不遠了,你們就下來走走吧!」

「別裝死狗啊,你那麼肥,駝我們兩個小女人又算的了什麼,阿雪你就天天馱著,駝我們就不願意啦?」曹媚生氣的揪著米迦勒的兩個大耳朵說道。

「我又不是馬,身體結構不一樣啊,你們還是兩個人,我的腰都快給你們壓斷了!」米迦勒唉聲歎氣的靠在一塊大石頭旁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走了。

「幹嗎不走了呀?你真敢偷懶啊你?」曹媚氣呼呼的拍著米迦勒的腦袋說道。

「他們四個都在後面的山坡上呢,你總要給人家點分開的時間吧?不然我們還偷看個屁啊!」米迦勒回過頭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啊,他們肯定得裝模作樣的挖會幹筍才能分開的!」曹媚恍然的點點頭,興奮的從米迦勒的背上跳了下來。

「曹媚,早上挖筍子的地方不是在屋後的山上嗎?他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他們知道這裡有干筍?」白茹奇怪的望著四周,這裡和他們早上來的地方明顯不一樣。

「鬼才知道,也許是陳雅瀾他們怕王國棟發現,故意把黃凱他們帶到這裡來的吧!」曹媚聳聳肩表示不清楚,然後手搭涼棚向著遠方看看,突然疑惑的指著遠處一棟白色的建築說道:「哎,米迦勒,你能看到那個白色的是什麼地方嗎?房子好像很大呢,要是沒活屍我們晚上住那去也不錯啊!」

「拜託,我既不是馬也不是望遠鏡好不好,這要是順風也許我還能聞出點味道來,可那鬼地方離我們少說也有五六公里遠吧,還逆著風,我到哪能看到去!」米迦勒滿臉抓狂的說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少兒不宜

「江城市江干縣……麻風病醫院?」

就在曹媚又揪住米迦勒的耳朵時,白茹卻從她的小腰包裡摸出了一個小型的望遠鏡看向那裡,她這是對林濤愛屋及烏,學著他的樣子,只要出門就在腰上掛個腰包,只是白茹的腰包要比林濤那個紅牛贈品好看的多。

「什麼?是家麻風病醫院?」曹媚驚訝的接過白茹手裡的望遠鏡,看完之後立刻惡寒的摸摸雙臂,說道:「那還是不要去了,麻風病可是傳染病的,難怪會建在這個鬼地方!」

「哎呀~那裡面好多活屍啊,可怎麼都在很狂躁的拍著門呢?」白茹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了一下,發現醫院裡的活屍雖然都被堵在大門裡面,可還是發了瘋一般的往外擠,就像外面有什麼很吸引他們的一樣。

「管它呢,離我們那麼遠,又跑不過來!」曹媚拉拉白茹,賊兮兮的指指身後的山上說道:「我們還是快點摸上去吧,省的錯過最精彩的好戲!」

聞言,兩人一狗都是興奮的點點頭,在米迦勒的帶領下,他們做賊似的輕手輕腳的向半山腰摸去,但等他們趴在一塊土坯後面向那裡張望時,卻被眼前的情況給驚呆了。

陳雅瀾的確是和魯斌有一腿,但更可怕的是她不僅和魯斌有一腿,居然和黃凱也有一腿,甚至黃凱的老婆李婷玉竟然也參與在其中,四具火熱的身體放肆的滾動在一起,就在這荒郊野外,肆無忌憚的進行著人類最原始的運動。

顯然這夥人一起組團玩的不是一天兩天了,此時的四個人完全像加入了天體營一樣,全都一絲不掛的糾纏在半山腰的一塊平地上,曹媚她們偷偷上來時幾人估計已經進行了好一會了,老魯正用一種癲狂的表情跪在陳雅瀾身後賣力運動,而黃凱則好整以暇的躺在用衣服鋪就的地上,一邊享受著陳雅瀾用心的小嘴服務,一邊和自己的老婆接吻。

陳雅瀾的渾身佈滿了紅暈,高高的撅著她誘人的大屁股,眼神享受而迷離,絲毫不見她有半點勉強的神色,給黃凱服務時更是盡心盡力,而老魯癲狂起來時似乎有點不把陳雅瀾當人看,粗糙的手掌不斷重重的落在她渾圓的臀部,即使隔著老遠也能聽到那「啪啪啪」拍擊聲,但陳雅瀾非但不痛苦,表情居然還帶著無比的舒暢。

但淫靡而骯髒的原始運動被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就在老魯的一聲怒吼中宣告了結束,而黃凱此時也渾身劇烈抖動著身體,把精華全部送進了陳雅瀾的小嘴裡,陳雅瀾緊接著一聲悶哼,從鼻腔深處發出一聲十分幽怨的呻吟。

事後三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只有李婷玉似乎還有些哀怨的模樣,明顯是兩個男人通通去重點照顧陳雅瀾了,而對她有些輕視。

「死鬼,叫你別弄在裡面你還弄在裡面,老娘懷孕了你就爽了是吧!」陳雅瀾翻了個身側躺在黃凱的懷裡,姣好的雙峰任憑黃凱肆意搓揉,她嬌嗔的伸出腳,一腳踹在魯斌的胸口,而魯斌卻淫笑著抓住陳雅瀾的小腳,貪婪的在上面狠舔了幾口,然後才嘿嘿的笑道:「不是好久沒享受到瀾妹的身體了嗎,今天太激動,沒忍住!」

「切~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上次半夜偷偷干我屁股的時候也就才半個月吧?你們倆今天可倒好,黃凱五分鐘就繳槍了,被我吹兩下又繳一次,老魯你這死鬼剛動幾下也就沒了,哼~把老娘搞的不上不下的,晚上還得找老王給我止癢!」陳雅瀾氣呼呼的看著魯斌,順手一掐,就掐在黃凱的要害處,回頭對身後的李婷玉說道:「婷玉,我幫你把這廢物的東西掐斷吧,反正留著也沒用!」

「你捨得你掐就是了,反正對我的用處也不大!」李婷玉淡淡的一笑,媚笑著對老魯勾勾手指頭,說道:「乖老魯,快過來幫姐姐弄弄,你們倆弄過小雅也該玩玩我了吧,我心裡可都快急死了!」

「好了,你現在就別發騷了,反正晚上讓老魯去你們帳篷可以慢慢玩,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上來挖紅薯的呢,萬一我家男人找過去看不到我們人那就麻煩了,我們快起來吧!」陳雅瀾白了李婷玉一眼,隨即坐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然後從衣服的小口袋裡摸出一包中華煙,得意的對兩個男人晃晃香煙說道:「想不想抽煙啊?」

「哈哈,瀾妹你從哪弄的香煙啊?我都快一年沒抽到這玩意了,就昨晚林濤給了我一根,癮頭剛上來就沒了,快給我一根嘗嘗!」黃凱驚喜的從地上彈起來,拿過一支興奮的在嘴裡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他伸出右腳探進陳雅瀾的兩腿間,用腳趾不斷的撥弄著那團泥濘,笑著說道:「小騷貨,是不是從林濤那偷的呀?」

「憑老娘的姿色還需要去偷?」陳雅瀾伸手打開黃凱烏漆麻黑的腳掌,給自己和老魯一人點了一支煙後,她靠在老魯的懷裡得意的說道:「勾勾手指他不就送給我了嘛!」

「瀾妹,你這牛逼可就吹大了啊,你在我們眼裡是個寶,可在人家林濤眼裡估計就是根草吧,他那裡的小妞一個賽一個的漂亮,要騷的有騷的,要矜持的有矜持的,連大明星和空姐都有,人家會理睬你?」老魯抽著煙有些不屑的說道。

「我怎麼啦?我哪裡比那些女人差啦?姑奶奶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他憑什麼就看不上我啦?難道他的傢伙鑲了鑽,非要去捅金B才行啊?」

陳雅瀾吐出一口煙霧,十分粗俗的罵著,然後又氣哼哼的狠踹了魯斌一腳,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個色中惡鬼,老娘當初隨了你的心意你還不滿足,急吼吼的又拿我去和黃凱換了婷玉,我們倆現在隨你玩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那林濤的女人是你能想的嗎,那曹媚一看就是個精明到骨頭裡的女人,玩殘你分分鐘的事情,你找死也別把我們拉下水!」

「是啊老魯,你那難看的吃相就不能收斂一點啊?別他娘的總把眼睛往人家女人褲襠裡鑽!」黃凱也是氣憤的跟著說起魯斌來,而魯斌漲紅了臉,也不好意思去辯駁,只能訕訕的說道:「那女人不是長的太騷了嘛,只要一看到她的臉,我就會不自覺的往那方面想,就想著哪怕是讓我給她舔舔腳也行啊!」

「你就是賤,還是最賤的那個賤!」李婷玉不屑的瞪了老魯一眼,然後又對陳雅瀾說道:「對了,小雅,中午你好像看著林濤的眼神不大對啊,是不是早上勾引他了?」

「勾肯定是勾了的,他那種身體強壯骨子裡又帶著點冷酷味道的男人,我只要一遇上就會有種想讓他狠狠玩弄我的衝動,哪怕僅僅摸摸我都行!」陳雅瀾握緊雙手舉在胸前,牙關緊咬的樣子頗有種欲罷不能的味道,她似乎在努力意淫著那種感覺,深吸了一口氣後,她又笑著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敢有太多想法的,但偏偏老天爺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在廁所裡碰上了他!」

「啊?他不會在廁所裡就把你給幹了吧?」李婷玉驚呼著說道。

「我倒是想啊,可人家也得願意才行,而且老娘那會正拉稀呢,黃渣渣的一大片,給你你干啊?估計也就死老魯這個賤貨願意幹!」陳雅瀾不屑的看了一旁臉色異樣的魯斌一眼。

「哈哈,我說你的小菊花今天又紅又腫的呢,原來是拉稀了,怪不得不讓我們碰!」黃凱無恥的哈哈大笑,歪著腦袋似乎又想去看陳雅瀾紅腫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八章 無恥之尤

「去死,不要臉的東西!」陳雅瀾白了黃凱一眼,然後接著對李婷玉說道:「其實我那會剛進廁所沒多久他就進來了,褲頭還沒來得及脫呢,不過我一聽他哼歌的聲音就知道是他,我就趕緊脫了褲頭坐下來,然後我就故意問他要了一隻煙,偷偷往他那個地方看了一眼……」

「那看到了嗎?大不大?」李婷玉竟然一臉興奮的問道。

「當然大了,人家軟著也比你老公的大!」陳雅瀾指了指黃凱那裡,搖搖頭,撇撇嘴。

「那接著怎麼樣?你肯定和他暗示了吧?」李婷玉拍拍一臉受傷表情的黃凱,繼續問道。

「暗示那是必須的,我還把門打開,稍微露了一點我的本錢給他看,不過嘛……」陳雅瀾突然沮喪的歎了口氣,站起來拿著自己的衣服,一邊穿一邊說道:「那男人別看一副很隨和的模樣,其實骨子裡可傲著呢,我最後基本上都是明說了,他居然也沒什麼反應,哼~真想不通,憑老娘的花容月貌,他哪點就瞧不上了!」

「我要是林濤左擁右抱的,對你的興趣也不大啊,白茹和曹媚那兩個女人功夫一看就不淺,林濤褲襠裡的子彈十有八九都給她們掏光了,哪還有力氣招惹你啊!」黃凱站起來摟住陳雅瀾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不過他不稀罕你,哥哥們可天天都是把你捧在手心上的啊,來來來,瀾妹,你每次都要進行的善後工作都還沒完成呢,快幫我給清理乾淨再走啊!」

「死相……」陳雅瀾嬌滴滴的白了黃凱一眼,果斷的跪在了黃沙裡,熟練的握住一條軟蟲,幕天席地的進行起了最後的善後工作。

「快點吧你們,再不挖點干筍帶回去天都黑了!」李婷玉也幫老魯清理完畢後站了起來,她無奈的對陳雅瀾說道:「小雅,不行就讓我再試著去勾引你家老王看看,他要是肯加入我們,大家也能徹底放開了玩啊!」

「哎哎哎~婷玉你可悠著點,上次勾引老王就差點沒讓他和你翻臉,你還敢去試啊?」魯斌套上褲子後趕緊對李婷玉擺擺手,臉色難看的說道:「國棟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古板的很,你要是讓他知道我們偷偷上了他的老婆,他肯定能在掐死雅瀾之後再來拿刀捅死我們的,你可不能再出餿主意了,小命要緊!」

「喲~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是誰把我按在辦公桌上就給幹了,幹完還說要和老王去攤牌,娶我回家,你現在怎麼不提了呀?」陳雅瀾似笑非笑的看著魯斌,等魯斌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她立刻不屑的罵道:「哼~慫貨,真白給你幹了這麼多年!」

「唉~老王也真是,兄弟們一起快樂該有多好呢,我都不介意的把老婆送給他玩了,他竟然還不領情!」黃凱利索的穿上了衣服,搖搖頭回味著說道:「還是我們在度假村裡遇到的那對大學老師好啊,我們稍微露出點意思,那男人立馬就同意了,而且那女人也的確夠味,嘴裡還會叫英文呢!」

「走吧走吧,少在這憶苦思甜了,現在還說這個有什麼用,人昨晚都被張旭給打死了,你要想和她再度春風就把她再從地裡挖出來呀!」陳雅瀾不耐煩的揮揮手,拽著黃凱的衣服把自己嘴上的白沫擦乾,然後繼續扭著屁股就像沒事人一樣施施然的離開了。

土坡後,白茹和曹媚目瞪口呆的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米迦勒,白茹呆呆的說道:「曹媚,我覺得王國棟這次的綠帽子戴的也真太大了一點吧?」

曹媚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同樣呆滯的說道:「何止是綠帽子大一點而已啊,他頭上綠的都能冒油了!我真是小看了那個陳雅瀾了,和四個人一起搞,她就……不變扭嗎?」

「這種事我以前就只是聽聽,沒想到這次竟然就發生在我身邊,天吶,真是太可怕了!」白茹十分噁心的搖搖頭,連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快走吧,這裡我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了,連我以前困在聚集地裡時也沒幹過這種事情,真是太喪心病狂了!」曹媚同樣惡寒的搖搖頭,揪著雙眼滴溜溜轉的米迦勒趕緊下了山。

等白茹和曹媚回到院子裡的時候,王國棟已經和張旭他們坐在裡面了,不過滿臉興奮的在和張旭討論著槍械,時不時還激動的站起來用雙手比劃一下,白茹和曹媚悲哀的對視一眼,心裡都為王國棟不值起來。

大約又過了又一個來小時的樣子,陳雅瀾幾人才象徵性的挖了一點干筍和紅薯回來,陳雅瀾看到院中的王國棟,臉上一點異色也沒有,反而撒著嬌跑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嬌聲說道:「老公,你看人家為了幫你挖紅薯給你吃,身上弄的又累又髒呢,你看我連頭上都是土,你說你該怎麼獎勵我呀?」

「哈哈~就獎勵一個大大的吻吧!」王國棟顯然很高興,笑著摟住了陳雅瀾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習慣性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卻聽到陳雅瀾不自覺的發出一聲痛呼,王國棟驚訝的看看自己的手,疑惑的說道:「怎麼了?小雅,我……我的手好像沒太用力啊!」

「還不都是給你挖紅薯弄的嘛,人家在山上摔了一跤,小屁屁都摔腫了,要不是老魯他們及時扶住我,屁屁就要開花了呢!」陳雅瀾似乎很委屈的撅起嘴,王國棟立馬一臉心疼的噓寒問暖起來,但在王國棟看不到的角落裡,陳雅瀾卻心照不宣的和魯斌擠擠眼,魯斌眼中閃過一絲異常的明亮,也淫笑著和她偷偷晃晃自己的手,示意那是這隻手帶來的傑作。

「唉~無恥之尤啊!」正給林濤電影的曹媚毫無徵兆的長歎一聲,回頭看看王國棟懷裡的陳雅瀾,很不屑的對她冷笑了一下,把陳雅瀾笑的莫名其妙的同時也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

暮色再次降臨,但今晚所有人都收斂了很多,雖然酒瓶依舊擺了出來,但是卻沒人再去放開了大喝,都是小口小口的淺嘗即止,眾人都在小聲的彼此說著話,有的人在惆悵的說著自己的往事,也有人在淫笑著和女人們說著低俗的笑話。

而被王國棟拉著幾乎說了一下午槍械的張旭,顯然失去了初時顯擺的勁頭,畢竟他只是個偽軍迷,就連當兵和當保鏢也都是被逼無奈,只要手裡的槍可以打死人,他並不是很在意它真正的性能,所以他手摟著冰冰,開心的聽著陳潔給他講述著她大學裡的趣聞,只是若真看去就能發現他的眼神其實很飄忽,總是若有若無的看向對面那個挺著大肚子的身影,可等大肚子若有所覺的抬起頭來,他又飛快的把目光挪開,繼續裝作一臉開心的模樣。

至於林濤,他在幾個女人的不斷的討好下,卻也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老爺做派,只是苦笑著被幾個女人半強迫的享受著享受那,這邊曹媚為他剪著腳趾甲,這邊六號就餵他喝著飲料,腦袋還靠在白茹的胸口上,聽著白茹低聲對他講著一些小情話,只是從他無奈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真的很不習慣!

胡老大和高楚江在吃完飯後居然主動要求去巡邏放哨,不過兩人剛出去沒一會,正和人聊天的李婷玉也被李麗叫走了,丟給黃凱的理由說是要去外面的車上講一些女人間的私房話,黃凱當然沒在意,笑著就答應了,但是無論黃凱還是李婷玉大概都沒想到,就在他們開來的奔馳商務裡,正有兩個紅著眼睛的男人在等著李婷玉……

第一百七十九章 屍潮來襲(一)

「你……你們幹什麼?」

李婷玉一進到車裡就發現了不對,雖然開始只有高楚江一個人坐在後排座位上,但就在她一彎腰進入車裡的同時,胡老大卻從後面一把把她給推了進去,和高楚江一左一右的把李婷玉夾在了中間,而李麗也是笑容詭異的趴在前排回頭看著她。

「幹什麼?當然是干你了!」高楚江嘿嘿一笑,伸手在李婷玉披肩的長髮上撩了一下,看到李婷玉一臉害怕的抱住胸口,高楚江不屑的說道:「裝什麼良家婦女,你以前被那個袁副院長干的時候我看你不是很淫嗎?小婊子!」

「你……你胡說!」李婷玉的臉色猛的一變,但還是嘴硬著說道。

「我胡說?我不僅知道你和老袁經常搞在一起,他還和你們醫院的幾個男醫生一起約著來搞過你好幾次,對不對啊,後庭玉!」高楚江陰笑著說出了一句讓李婷玉心臟重重一頓的話,因為「後庭玉」正是那些男醫生在床上給她起的戲稱,非知情的人絕不可能知道。

「怎麼樣?我沒胡說吧!」高楚江得意非凡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李婷玉,他直接把手放在李婷玉的大腿上緩緩撫摸,但李婷玉渾身一抖,轉身就想跑出車外,卻被身後的胡老大一把攔腰抱住,壞笑著在她耳邊說道:「老高剛才可是跟我說了你不少的風流事跡呢,說那些醫生都喜歡走你的旱道,因為滋味十分獨特,所以才給你起了一個那麼動聽的諢名,既然你可以接受四個男人一起上你,我和老高才兩個,你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哈哈~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淫蕩呢,四個男人都可以啊!」趴在前排的李麗十分鄙夷的看著李婷玉,伸手拍拍她的大腿說道:「乖啊,後庭玉,把你的腿乖乖張開給姐們好好瞧一瞧,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爽了你不也爽了嘛,爽完自然讓你離開!」

「不……不行,你們別這樣,我有老公的!」最起碼的羞恥心李婷玉還是有的,心甘情願和被迫無奈那根本是兩回事,所以李婷玉激烈的掙扎著,一邊推著胡老大按在自己胸上的手,一邊氣喘著說道:「你們再這樣我就叫人了,我……我老公就在外面!」

「那你叫來試試看吧,叫了我就把你和那些男人搞5P的破事說出來,你們那兩個多小時的錄像我可是從頭到晚都看過的!」高楚江十分淡定的笑著,然後揮揮手對胡老大說道:「老胡你放開她,讓她叫人,我看她敢不敢叫,她要是不怕她老公知道她那些破事的話,我們今晚就算認栽了!」

「你……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嗎?」李婷玉突然哭了出來,她是真的不敢叫,雖然她一直都在黃凱的默認下進行著見不得人的夫妻交換,但黃凱卻絕不知道她背著自己偷偷玩5P的事,一起玩和偷偷玩同樣又是兩回事,所以這要是讓黃凱知道了事情始末,他不打死李婷玉也好說了。

「怎麼樣?我們剛才不都說了嘛,大家玩一下,玩了你我們自然什麼都不會說了!」高楚江攤攤手很淡然的說道。

「那……那你們絕不能讓我老公看到,你們得快點!」李婷玉咬咬牙看著高楚江,其實她今天本來就被老魯和黃凱吊起了胃口又得不到解決,要不是高楚江這聲勢搞的有點嚇人,只要時機合適李婷玉根本沒什麼不願意的,不過事已至此,她也無所謂了,帶著那最後一點點矜持,她緩緩放開了捂在胸口的雙手,嬌羞的閉上了雙眼。

「嘿嘿~這妞還真上路啊,都不用太浪費口水!」胡老大興奮的搓搓雙手就要撲上去,但發現高楚江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胡老大一愣,十分尷尬的說道:「呃……那個老高啊,你這麼看著我會把我給看軟的,這樣,兄弟為了表達對你的感激之情,我的女人也給你玩玩吧,李麗,陪你高哥先玩會!」

「啊?我……我……」李麗正滿臉期待的準備看現場直播呢,聽到胡老大的話後她明顯不願意,畢竟胡老大才是她這輩子的第二個男人,當著自己男人的面和另外一個男人做這種齷蹉的事情,她的心裡肯定接受不了,但是看到胡老大牛眼一瞪就要罵人的模樣,李麗只好扭捏著低下頭,對高楚江小聲的囁喏道:「那……那高哥你過來吧,不過你得戴套……」

「哎哎……有套,戴套的!」高楚江聲音乾澀的點點頭,急不可耐的就竄到了前排,像頭餓狼似的把李麗狠狠壓在了身下……

半個多小時以後,李麗衣衫整齊的坐在前排擺弄著車裡的音樂,只是臉上還殘留著激情時刻的紅暈,而李婷玉就完全變了一個模樣,渾身赤條條的靠在兩個男人中間,嘴裡有氣無力的叼著一支香煙,滿臉舒爽的說道:「沒想到兩位大哥這麼厲害呢,弄的妹妹腿都軟了,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醫生強多了!」

「那是當然了,哥哥我可是出了名的金槍不倒小次郎!」胡老大滿臉的臭屁,伸手又在李婷玉的胸上捏了一把,然後賊兮兮的問道:「小騷貨我問你,你那個閨蜜有沒有辦法給我們弄上手?你要是幫哥哥把她也弄了,哥哥我絕對會好好感激你的!」

「呵呵~你是說陳雅瀾?」李婷玉意味深長的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莞爾一笑。

「對,就是她,我知道這事肯定有點難度,不過為了能幹到她,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的!」胡老大一臉興奮的點著頭。

「切~有難度?老胡你也太高看她了吧!」李婷玉不屑的一笑,十分放鬆的張著兩條腿架在前排的椅背上,說道:「要不是怕我老公和她老公起疑心,我現在就能讓她在車裡撅著屁股給你們爽上一炮,你以為那女人是什麼正經貨色?她在跟王國棟之前就是被一個老頭包養的,被那老頭玩膩了之後還去深圳下過海坐過台呢,就他老公是個傻貨,成天以為他老婆是個大家閨秀,良家婦女呢!」

「啊?她還做過小姐?我操,虧老子還對她朝思暮想的呢!」老胡一拍大腿,目瞪口呆的叫道。

「那你明天就幫我們找機會把她弄出來爽爽唄!爽完自有你的好處!」高楚江也是眼睛發亮的說道。

「那沒問題,她肯定巴不得呢!」李婷玉自信的一笑,然後側過臉來,用很玩味的表情看著高楚江,緩緩說道:「楚江哥,我終於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根本不是什麼江映紅的朋友,哼哼~你是她老公對吧!」

「知道了你還問!」高楚江原本還笑瞇瞇的眼神一下就變得陰沉起來,淡淡的殺氣從他的雙眸中緩緩蔓延出來。

「楚江哥,你……你這麼看著我就不對了!」李婷玉顯然也是感覺到了高楚江從體內散發出來的森冷,她急忙靠在胡老大的身上說道:「我不知道江映紅當時是怎麼跟你解釋的,但導致你們離婚的那件事怎麼也怪不到我頭上啊,何況就算你對我有什麼怨氣,剛才你在我身上也發洩了對吧,你故意把我那弄的那麼疼,我都是一直強忍著沒說出來的!」

「那怪不到你頭上還能怪到誰頭上?不是你蠱惑著映紅去參加你們的聚會,她能變成那樣嗎?她能變成人盡可夫的婊子嗎?還不都是你給那個姓袁的老混蛋出的主意,拿護理部主任的位置誘惑她,讓她被那老混蛋玩弄嗎?」高楚江突然紅著眼眶大聲的咆哮道,他身上那股恨不得殺人的憤怒任誰都能看出來。

「映紅……映紅是這麼跟你說我的?」李婷玉萬分驚訝的看著高楚江,她難以置信的說道:「你知不知道第一次帶我去參加他們那種淫亂聚會的人是誰?就是她江映紅啊!而且從她東窗事發的那天算起,我也才僅僅和他們玩了半年不到啊,她怎麼會說是我帶她去的呢,是她帶我去的才對,而且事後我也才從老袁的嘴裡得知,她居然是拿我做交換,才進了護理部當主任的,為了這事我還和她大吵了一架,從那以後我和她都沒有來往了,連聚會也都沒在過一起!」

「哼~她現在人不在這裡,死沒死掉都不知道,你想怎麼編造都行了!」高楚江抱起了膀子,雖然他嘴裡說著不信,但眼神裡卻極度狐疑起來。

「什麼?我編造?哼哼~看來你也是和王國棟一樣的糊塗蛋,被自己的老婆耍的團團轉都不知道!」李婷玉輕蔑的看了高楚江一眼,然後冷笑著說道:「那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還記不記得她前年的時候突發疾病住在了我們醫院?」

「當然記得,你們那的醫生不是說她是急性胃腸炎嗎?」高楚江奇怪的問道。

「急性胃腸炎?虧你還是個護士的老公,難道你連她吃什麼藥都沒看嗎?她那是急性流產加大出血!」

李婷玉異常鄙夷的看著高楚江,冷笑道:「那天她是不是騙你說在開會,電話不能開?然後你就突然接到了醫院的通知說她在醫院發病了?告訴你,她那時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而且連自己懷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準備打胎的前一天居然還大著肚子和他們繼續亂搞,她的急性流產就是老袁和她們科主任搞出來的,她哪是在醫院發病了呢,根本是在賓館的床上被他們搞到流產了,我的傻哥哥!」

「你……你放屁!」

高楚江的眼睛一下就變的血紅血紅的,這種沉重的打擊即使是離了婚也足夠摧毀一個男人的,高楚江就感覺一股幾乎都快讓他瞬間暴斃的巨大羞憤突然湧上大腦,就看他一聲怒吼之後,便瘋了一般死死掐住了李婷玉的脖子。

正聽的精彩的胡老大一看大事不妙,趕忙上去去拉扯高楚江,但是高楚江憤怒之下出手,哪是他一個人能拉得住的呢,就連李麗一起上來拉他也沒用,眼看著李婷玉被他掐的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胡老大心裡急的就跟上吊一樣,卻也拿他無可奈何。

「啊……老胡,活……活屍,有活屍!」

關鍵時刻李麗突然一聲驚恐至極的大叫,胡老大本來還以為她是為了分散高楚江的注意力才故意這麼喊的,但他下意識的往外一扭頭,便立刻被外面黑壓壓的影子給嚇癱了,怪叫一聲後,他反手就給了面色猙獰的高楚江一個大嘴巴,吼道:「還掐你媽戈逼啊!好多活屍……」

高楚江被胡老大一個大嘴巴抽的驚醒過來,放開雙手的同時本能的抬頭向外看去,那表情立刻就變得跟胡老大一樣,驚駭欲絕!

第一百八十章 屍潮來襲(二)

「怎麼辦,怎麼辦,老胡我們怎麼辦……」

似乎已經聞到了車裡的人氣,那密密麻麻的活屍已經開始拍打車窗玻璃了,放眼看去那數量多到幾乎數都數不清了,李麗小臉慘白的使勁往後排縮著身體,聲音裡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

「老子怎麼知道怎麼辦?」胡老大看著李麗驚慌失措的模樣,又煩躁的給了她一個大嘴巴,然後飛快的起身鎖上車門,但就在這時卻看到他的雙眼突然一亮,急忙的衝到駕駛座上,慌慌張張的便扭下了插在車上的鑰匙。

「快,快往院子裡沖,按喇叭提醒他們!」高楚江經過最初的慌亂也稍微鎮定了一點,趴在靠背上指著院子便大聲叫著。

屍群應該是剛剛爬上坡來,並沒有蔓延到院子裡去,所以還在裡面喝酒聊天的人們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不過奔馳車突然響起的瘋狂喇叭聲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當胡老大開著奔馳,車頭頂著兩隻活屍直衝過來的時候,眾人一下就全部驚懼的反應過來了,下一刻,院子裡的人群「嘩」的一聲炸開,人們就像一隻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轟隆……」

院門太小,驚慌中的胡老大直接把車一頭撞在了院牆上,紅磚泥漿砌成的院牆直接就倒下來一大半,但奔馳車還帶著巨大的慣性一直往裡衝來,在一連壓塌了院裡的三頂帳篷之後才堪堪的停住。

奔馳車所有的氣囊幾乎全都爆開了,但車裡的幾個人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打開門跳了下來,驚慌中的眾人也顧不得那三個赤條條的人是怎麼回事了,紛紛尖叫著往瓦房裡衝去,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裡還有一扇後門,可以通向後山的後門。

「張旭,接槍!」林濤用最快的速度扔了一把步槍給張旭,他也是手拿八一槓拉動槍栓,一邊朝著衝過來的屍群開槍,一邊大聲的喊道:「所有人別慌,按著次序從後面走!」

「給我一把槍,給我一把槍!」一道強壯的身影大步衝了上來,林濤一看那人的身材就知道他是王國棟,林濤立刻把手中的步槍扔了過去,自己則抽出了腰間的手槍,對他來說,打活屍用手槍已經足夠,手槍對付不了的步槍基本上也對付不了,因為那時的活屍數量肯定已經太多,打也打不過來。

三把槍一時間洶湧的噴吐著火力,護著匆忙撤退的女人們在瓦房前組織起一道強大的火力網,而且最讓眾人驚喜的是,王國棟不虧為準軍事迷,理論不錯的情況下居然實踐操作也非常的好,再加上他下午才打過八一槓,那把槍在他手裡使用起來絲毫不見滯澀,比起張旭的殺傷力,王國棟竟也差不到哪去。

「操!這哪來這麼多活屍?怎麼一點預兆也沒有!」

張旭也來不及咒罵今天負責放哨的胡老大他們了,只能端著步槍不斷的點射,但越來越多的活屍卻好像殺都殺不完,在他又打空了一個彈夾後,張旭飛快的換上第三個彈夾,等他再次開火的時候有些焦急的向林濤大喊:「林哥,不行了,活屍太多了,我們快退吧,我腰裡沒子彈了!」

「你們倆先撤,我墊後!」林濤點點頭,說完便上前一步掩護張旭他們先走,而兩桿步槍一停下來,林濤射擊的壓力陡然大增,雖然一枚枚子彈不要錢似得從槍裡急射出去,但是活屍倒下去的速度依舊比不上它們衝上來的速度,黑壓壓猶如蝗蟲過境,壓的人連氣幾乎都快喘不上來。

又打完一槍,林濤不斷開火的手槍終於冒著青煙空倉掛機了,他運起右腿一個高鞭腿抽飛了一隻撲上來的活屍,然後反身一個側蹬又踹飛了一隻,但是活屍實在太多,其中還有幾隻明顯身強體壯的活屍更是相當難對付,這時的林濤根本來不及去換彈夾,只能抽出他剛剛在緊急時刻背上的開山刀,利落的劈在一隻近在咫尺的活屍脖子上,那活屍腦袋飛出去的同時他也在轉身往屋裡跑去。

林濤一步跨進屋裡,但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門裡竟然溜進來一隻活屍,在林濤匆忙的腳步下,那活屍嘴裡噴著臭氣幾乎貼著林濤的臉就撲了上來,緊急中的林濤連忙退後一步,反手一刀削去活屍的半個腦袋,但活屍的腦袋雖然被削斃命,可它雙爪卻還在本能的移動,就在林濤抽身而去的時候,那尖利的爪尖輕易的就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來三道深紅的血痕。

林濤看著那很快泛黑的傷口蹙了蹙眉頭,這要是換成一般人的話,過不了幾個小時就足以屍變成活屍,林濤雖然不怕這種屍變的病毒,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卻一樣難逃,一旦毒發,至強的活屍病毒會不斷折磨他的肌體,讓他痛苦上好一陣子。

沒去再看傷口,確認沒人再落下之後,林濤用腳尖挑起一支靠在牆邊的步槍麻利的拿在了手裡,子彈推上膛以後他立刻回身擊倒兩隻追來的活屍,兩隻活屍應聲而倒,兩個像西瓜般炸開的腦袋把黃色的牆面染的一片烏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不過就在這些腦袋的碎渣還沒完全落地的時候,把速度提到最快的林濤就已經飛身躥了出去。

屋後直接就是一個往山上而去的陡坡,林濤抬著頭發現逃跑的眾人已經遠在幾百米之外了,他立刻微微鬆了口氣,可轉眼他就又蹙起了眉頭,因為他焦急的發現,不但屋前有不少的活屍,竟然在半山腰上也追上去不少活屍,而就在林濤現在的眼前,十來只活屍吼叫著從陡坡上反衝下來,張著一張張噁心的大嘴朝著林濤猛撲過來。

「噠噠噠……」

步槍在林濤手裡火光閃動,也映的他臉上忽明忽暗,他已經退無可退,身後的屍群絕對要比面前的還多,他只能硬著頭皮邊開槍便往山上和活屍們對沖。

只是那少量的活屍似乎還不大夠看,手裡有槍就憑這十幾隻活屍根本攔不住林濤,在快速射倒一大半的活屍後,林濤已經和山坡上衝下來的活屍們面對面了,他用極快的速度砸斷一隻活屍的頸椎,側身讓開兩隻活屍的撲擊,那兩隻根本沒有智商可言的活屍立刻失去重心,就像兩隻滾地皮球一樣「咕嚕嚕」的便滾了下去,連摔在哪了都看不見。

「咚……」

掄起的槍托就像棒球棒一樣砸在了林濤眼前最後一隻活屍頭上,活屍被砸的瞬間幾乎連眼珠都快爆了出來,「咕咚」一頭栽倒在地,腦袋上流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全身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不動了。

「呼~」

林濤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畢竟和活屍近身作戰還是很累人的,他回頭看看身後黑壓壓聚上來的屍群,他連眉頭都來不及去蹙,邁開步子趕緊往山上跑去。

「救命……救救我……」

林濤的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竟然還傳來女人的哭喊聲,林濤一愣之下趕緊停住腳步,定睛朝那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卻見一片枯黑的樹林裡一具白花花的身子正歪倒在地上十分明顯,她還伸著手對著林濤的方向發出極為淒厲的哭喊。

「你怎麼搞成這樣?身上的衣服呢?」林濤快步走到那光身的女人面前,這女人自然是李婷玉,她不但渾身一絲不掛,就連臉上也還有著一個清晰的紅色手掌印,她此時正滿臉痛苦的捂著右腳腳踝,從那髒兮兮的手指間看去,很明顯就能發現那裡已經紅腫一片。

「衣……衣服被老胡他們扒了,我的腳崴了,求求你帶上我好不好?」李婷玉像看到救星一樣死死抓住林濤的褲腿,儘管紅腫的腳踝疼的她不斷的倒抽涼氣,但她還是滿臉哀求的跪在地上。

「起來,別拉著我,我背你!」林濤蹙起眉頭,無奈的轉身蹲下,很快就感到兩團柔軟壓在了自己的背上,他用手托住李婷玉的兩條大腿站起來,一邊跑一邊問道:「黃凱呢?他怎麼不管你?」

「就是他把我從山上抽下來的!」李婷玉捂著同樣紅腫的臉蛋,滿是委屈的說道。

「你做什麼了?他會抽你?」林濤愕然的問道。

「是……是老胡和老高他們,他們知道我過去的一些事,就拿那些事來威脅我,在……在車裡把我那個了,黃凱看到我和他們都光著身子,就氣的把從山上抽下來了!」李婷玉低聲且哀怨的說道。

「唉~你們這些人啊!」林濤搖了搖腦袋,其實他已經從白茹和曹媚嘴裡知道李婷玉還有陳雅瀾他們亂搞的事情了,所以對李婷玉的話也就只信了一半,當然就是三人苟合的那一半。

「吼……」

突然一陣腥風從林濤的身邊刮過,帶著一股惡臭難當的味道,一道極快的身影揮舞著利爪從林濤的頸脖一劃而過,要不是林濤反應及時,千鈞一髮之際偏了偏身體,肯定就被那身影一爪揮中了。

「麻煩了,是變異活屍!」

林濤一看到那速度飛快,身形又小的活屍就知道自己遇上了難纏的變異活屍,這只活屍的變異方向很明顯是在速度上,雖然它的身體不見得會比普通活屍強到哪去,但要命的正是它的速度,用瞬間移動來形容它顯然誇張不少,但說它一句身形如飛肯定也不過分,而且它還有著一般活屍不具備的低級智慧。

變異活屍一擊沒有得逞,眨眼間就攀到了一棵枯樹上,雙手抱在枯樹頂上,兩隻山貓一般的黃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濤和李婷玉二人,滿嘴尖利的獠牙緩緩滴出貪婪的口水,十根緊緊勾住樹桿的利爪時不時輕輕動上一動,顯然是在尋找再次出手的機會。

「快下來,你再這樣抱著我,我們誰都走不了!」林濤趕緊鬆手放下背上打擺子一樣發抖的李婷玉,而李婷玉猶猶豫豫的放開林濤後,捂著胸脯怯懦的說道:「林哥……千萬別丟下我啊……」

「我……我以後隨你怎麼玩弄的……」似乎是覺得剛才的話份量還不夠,李婷玉趕緊又補了一句足以讓所有男人都會心動的話語。

林濤並沒有理睬這滿腦子都是骯髒思想的女人,他緩緩把手中的步槍扔在腳下,再一次抽出了自己那把鋒利的開山刀,他非常的清楚,對付這種以速度見長的變異活屍,槍械根本沒用,因為子彈幾乎打不到它,唯一有用的就是等它自己靠上來,再一刀砍下去。

「嘶嘶……」

變異活屍嘴裡發出有如毒蛇吐信時般的聲音,它不像一般的活屍那樣永遠急不可耐,變異活屍似乎很有耐心,看林濤不動作它竟然也紋絲不動,只是那時不時動上一動的十指,在樹上敲擊的頻率越來越快,顯然它的耐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淡定。

林濤飛快的側身佯裝要逃跑的樣子,變異活屍果然低吼一聲就飛撲了上來,它的身體焦黑,在黑夜的枯樹林裡就如同鬼魅一般,而且它的速度極快,快到林濤只聽見「咻」的一聲,它就從二十多米遠的樹幹上瞬間即至。

變異活屍擁有智慧不假,但那也只是最低級的智慧而已,最多和五六歲的孩童相似,所以它就連林濤無比簡單的一個假動作也分辨不出來,就在它的雙爪興奮的快要碰到林濤的後腦時,一把閃著銀光的開山刀卻搶先一步劈在了它的爪子上。

「嗤啦!」

兩蓬如墨般的液體隨著兩聲輕微的響聲在空中濺開,林濤手裡的開山刀十分輕易的在變異活屍面前一劃而過,立刻讓活屍的雙爪齊肘而斷,但是活屍是沒有痛覺的,即使它失去了雙臂依舊頑強的向林濤的脖子咬去。

但林濤顯然不會給它這個機會,瞬間跨出一步用肩反撞在了變異活屍的懷裡,變異活屍沒了雙臂自然就沒了可以攀附的東西,它就像個被泰森的重拳打斷鐵鏈的沙袋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還沒等它從地上掙扎著躍起,一隻穿著登山鞋的大腳就踏碎了它的胸骨,隨後那道銀色的刀光再次亮起,只是這次卻帶走了變異活屍的腦袋。

這一切其實也就在電光火石間完成,不過林濤顯然低估了那些活屍追上來的速度,他剛解決掉變異活屍準備彎腰去撿槍,身後的李婷玉卻驚恐的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救命……」

這女人大概除了會喊救命之外,也只會喊救命了,喊的林濤根本來不急去撿槍,只能迅速的回頭去看她,但眼前的情況也實在怪不了李婷玉,因為身後的一條羊腸小道上居然已經爬上來了四五隻活屍,一隻大概是女性的活屍都已經撲在了李婷玉的腿上,張著惡臭的大嘴興奮的朝著她青紫的胸部咬去。

危急時刻,距離李婷玉足有五六米遠的林濤根本鞭長莫及,無法救援到她,只好試著扔出手中的開山刀砸向那只活屍,企圖給自己和李婷玉爭取上一點時間。

不過,李婷玉今天倒了大霉的同時似乎也恢復了一點好運,林濤並沒有把握的擲出去那把刀,竟然能不偏不倚的切在活屍的腦袋上,不但把活屍的腦袋切開大半,還讓它一擊斃命,活屍腦袋一歪,「咕咚」一聲就趴在了李婷玉的胸膛上,睜著兩隻大大的死人眼,定定的看著她的俏臉,黑色的液體流了她滿身都是。

「快起來!」

林濤飛快的撿起槍,趕緊對又在大聲哭嚎的李婷玉開後喊道,他一邊擊射著那剩下的幾隻活屍,一邊無奈的拽著李婷玉的胳膊,硬把她從活屍的身下抽出來,然後反手一個大嘴巴抽在她臉上,用平時很難看到的憤怒面孔對她大聲斥道:「再叫你就死在這吧!」

「不……不……不叫,我不叫!」李婷玉捂著火辣辣的臉蛋根本沒有半點脾氣,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用最快的攀上了林濤的後背,即使她死死忍耐,但她的全身也都顫抖的異常厲害。

林濤再次背著李婷玉往山上快速趕去,可當他遠遠已經能看到眾人的身影時,才發現他們的情況竟然也不樂觀。

張旭他們距離山峰也沒多少路了,全部都聚攏在一塊枯樹林中的空地上,女人們面容慘白的畏縮在一塊大石頭旁,身上的名牌衣服也被樹枝刮的破爛不堪,有幾個女人甚至連鞋子都跑掉了也沒有去管,而張旭帶領著幾個男人正在奮力的朝著那些追來的活屍開火。

原以為能開槍的也不過就張旭,王國棟,高楚江以及胡老大,但是那個高大帥氣的呂梁嘉和小丫頭陳潔居然也在拿著手槍不斷射擊,六把槍同時開火的威力其實還是相當大的,但是真正能做到有效射擊的除了張旭也就王國棟而已,其他四個人即使射中活屍,那也只是湊巧射在活屍身上無效的部位罷了,而且那源源不斷湧上來的活屍足以讓他們頭皮發麻,疲於應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屍潮來襲(三)

張旭他們所面對的活屍至少有兩百隻甚至三百隻,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孩子都出現在屍群裡面,在雙方距離縮短到八十米或者是七十米的時候,張旭精準的短點射也變成了急促的長射,即使相距著兩三百米,林濤依然能看到腐爛的肉塊不斷從活屍身上四濺開去,它們一個個的倒下,又一個個的站起來,就像永遠也打不死的幽靈,把絕望的恐懼感撒播在每個人的大腦裡。

六隻槍的槍管幾乎都已經打紅,但活屍們還在不斷的前進,前進!陳潔清楚的知道自己射出去的一槍擊中了眼前的一隻活屍,它的脊椎被子彈打了個正著,那強壯的男活屍就像一根破樹枝一樣折下腰來,但它依舊用殘餘的雙臂在地上奮力的撐動,張著大嘴,向眾人契而不捨的爬來。

暴雨一般的子彈在穿過屍群的時候,同樣帶走了它們數也數不清的器官殘片和破碎的骨頭,但是活屍們的生命力顯然比蟑螂還要頑強,即使它們的四肢都被子彈給鋸了下來,它們也還會向蚯蚓一樣往前蠕動著身體,所以只要不打中它們的要害再多的子彈也沒用!

屍群距離張旭他們大概也就三四十米了,林濤遠遠的就聽見張旭大吼了一聲什麼,然後女人們通通驚叫著躲避到了大石塊的後面,緊接著就看到張旭暴走一般從地上拽起一根火箭筒,瞄也沒瞄便把火箭彈向屍群中間疾射而去。

「轟……」

火箭彈拖著長長的火紅色尾巴,在穿過一隻活屍腐爛的胸腔後,轟然在屍群正中間炸響,大約二三十隻活屍被巨大的衝擊波高高拋上了半空,即使站在最邊緣的活屍們也被氣浪給衝倒,上百隻活屍組成的活屍群就像割麥子一樣瞬間倒下去一片。

只是,就像張旭曾經說過的一樣,用火箭筒對付活屍作用根本不大,別看活屍們彷彿全軍覆沒的樣子,但真正被幹掉的根本不多,在巨大的衝擊波結束之後,它們很快就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剛剛斷掉才沒一會的槍聲再次響起了,張旭等人端著滾燙的槍械繼續朝著屍群射擊,不過好在火箭筒雖然沒有滅掉多少活屍,但它卻成功的點燃了一片枯樹林。

大火瞬間熊熊燃起,把活屍們燒的就彷彿一根根人形火把,但是初時的燃燒並沒有奪去它們的瘋狂之意,依舊毫無滯澀的向眾人衝來。

「啊……」

淒厲的慘叫聲從躲在石頭後的女人們嘴裡發出來,因為一隻渾身燃著大火的活屍已經撲在了她們其中一人的身上,那是一隻張旭他們漏掉的漏網之魚,一隻身形極快的矮小活屍。

活屍撲在了一個女孩的身上,它身上的大火眨眼間就把女孩也給點燃了,女孩的嘴裡高高發出又尖又慘的廝嚎聲,渾身劇烈的在地上滾動掙扎著,但是活屍的力氣通常是人類的一到一點五倍,女孩並沒有掙扎多久,喉管就被活屍咬斷了,慘嚎聲也隨之嘎然而止。

熊熊的大火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雖然撲在女孩身上的活屍咬死了她,但它自己也隨之漸漸失去力氣,緩緩歪倒在女孩身上,和女孩一起葬生在火海之中。

林濤已經和眾人匯合,望著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猶如野營篝火的人和活屍,他放下背上的李婷玉,重重歎了口氣,轉頭對滿臉恐懼靠上來的曹媚問道:「那是誰?」

「是……是陳芳!」曹媚的臉色止不住的慘白,她滿是驚恐看著林濤,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似乎只有在他身上,曹媚才能得到一點安慰。

陳芳是空姐女孩中的一個,可能也最普通的那一個,林濤對她的印象不深,因為她通常都是縮在人群後面的,很少主動過來討好自己,唯一印在腦海裡的也是她有些靦腆的笑容。

熊熊的大火被大量的屍油越燃越大,等眼前最後一隻活屍蜷縮在火海裡時,張旭他們總算長長的舒了口氣,踩著滿地溫熱的子彈殼,張旭擦擦腦門上密佈的熱汗,走到林濤面前問道:「林哥,怎麼會這樣?這活屍也太多了點,我剛才站高看了一下,幾乎漫山遍野都,我估計不下上萬隻,這樣下去我們能不能跑出這山裡都是個問題啊!」

「我們可能是遇上大麻煩了!」林濤深深的蹙起眉頭想了想,扭頭問道:「白茹,你下午是不是說遠處有個麻風病院,裡面的活屍都很狂躁?」

「嗯,是的,它們就好像嗅到了外面有活人一樣,拼了命的往外擠,但那外面我根本沒看到人!」白茹走上來重重的點點頭。

「這種情況可能只有一種!」林濤表情凝重的看著眾人,沉聲說道:「它們應該不是因為嗅到了有人才狂躁的,十有八九是受了進化到高級的變異活屍召喚!譬如……屍魔!」

「什麼?屍魔?」張旭立刻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我們豈不是馬上就要面對一場可怕的屍潮了?」

「屍潮是肯定的,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場屍潮應該是剛剛才開始形成,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恐怖!」林濤看著張旭搖搖頭,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們未嘗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可這光禿禿的山往哪逃啊?這四周可都是活屍啊!」張旭指著山下不斷湧動的黑影,無比的沮喪。

「山下的活屍馬上就要上來了,最多不過五分鐘就能追上我們,所以不管往哪逃,先走再說!」林濤當然知道山下追上來了多少活屍,他轉身向眾人揮揮手,帶頭往山上走去。

「主人……主人……」

就在這時,卻看到米迦勒氣喘吁吁的從對面的一個樹林裡躥了出來,在黃沙上犁出一道長長的拖痕後,他剎停在林濤的腳邊,慌張的叫道:「主人,好多活屍啊,到處都是呢!」

林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還用你說,你跑哪去了?」

「當然是觀察地形去啦,咱們總不能閉著眼往屍堆裡鑽吧!」米迦勒咧著大嘴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搖著他的尾巴說道:「不過我在四周轉了一大圈,估計今晚他們想跑是跑不出去了,我們基本上是被圍剿了!」

聽到米迦勒的話後,除了白茹和阿雪的臉色還算正常之外,所有人的臉色都是齊齊一變,但林濤卻蹙著眉踢了米迦勒一腳,說道:「不能丟下他們!」

林濤當然知道米迦勒說的他們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說林濤和他,還有他們的女人想出去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但剩下的人肯定就是凶多吉少了,畢竟在屍海中他們根本無法兼顧到這麼多人!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米迦勒偷偷的撇了撇嘴,無奈的晃晃腦袋說道:「那好吧,如果要帶上他們的話,我們只能去那個防空洞了,拿石頭把洞口堵上再躲上幾天,應該就不成問題了,至於是不是能真的躲過活屍我也不敢保證!」

「防空洞?哪裡來的防空洞?」林濤驚訝的問道。

「當然是我剛才去觀察地形發現的成果啦!」米迦勒得意的挑挑眉,說道:「其實在這山後面就有一個防空洞,只是我們一直都沒發現而已,不過現在想繞過去基本是沒可能了,周圍已經有不少的活屍了,我們必需得從山頂上翻過去才行!」

「出發!」林濤當機立斷,帶領眾人往山上狂奔而去。

……

求生的本能被徹底激發,所以就連女人們也跑的飛快,根本沒人敢去叫苦叫累,大批的活屍追在屁股後面,稍微落後一步所付出的代價很可能就是生命!

米迦勒「吭哧吭哧」的在前面領路,林濤自然就和張旭去墊了後,而那個崴了腳的李婷玉算是徹底和自己老公決了裂,能把自己一個小女人扔在佈滿危機的山下,無論她曾經做錯過什麼,這男人也足夠讓她死心的了,所以她在被林濤帶回來之後直接去求了王國棟,而王國棟二話沒說,脫下自己的衣服就套在了她的身上,並且讓她上到自己的背上,背著她一起翻山。

這周圍的山其實沒有一座是很高的,至多兩三百米的高度也就頂天了,眾人僅僅用了二十分鐘不到,就來到了米迦勒所說的那座防空洞前了,這是一座洞口很小的拱形防空洞,高大概三米多的樣子,寬也就在四五米左右,黑洞洞的隧道根本讓人看不真切裡面的情況。

不過小自然有它小的好處,那就是堵洞口方便了許多,隨著林濤的一聲令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大人還是小孩,通通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搬起了身邊的石頭,一層一層的在洞口前極快的堆疊起來,並且盡量堆的厚實一點。

就在隱隱都可以望見山腰間湧上來的活屍時,眾人終於完成了最後一塊石頭的搬運,筋疲力盡的鑽進了留出的一個小洞口裡,等所有人都鑽進去後,林濤又讓米迦勒在周圍放了一把烈火,燒去他們遺留在周圍的氣息,這才跟著鑽進洞裡,伸手搬起最大的一塊石頭,徹底封死洞口。

防空洞裡十分的昏暗,因為剛才匆忙中根本沒人來得及帶上野營燈,只有王國棟手中的一把鎢絲手電像鬼火一樣亮著,僅僅能勉強看清眼前的人影,連長相都不大看的清。

林濤順手抽出自己腰包裡的強光手電,讓周圍顯得更加明亮一點,他幾步走到眾人身邊,對正在掏手電的張旭說道:「你的手電就別拿了,我們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呆上多久,電池得省著點用!」

「兄弟,我們不會要在這裡呆上十天半個月吧?我們的食物帶的可不多啊!」高楚江光著身子走上來,愁眉苦臉的說道。

「那倒不用,我估計這場屍潮的規模應該不會太大,最多三四天就會全部離開這裡!」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用手電照了照防空洞的深處,對腳邊的米迦勒說道:「你到過最裡面嗎?」

「沒有,那裡面黑漆嘛嗚的,誰知道會不會踩到大便啊?」米迦勒搖搖頭,露出一臉的潔癖。

「林哥,那一定得進去看看了,萬一裡面還有活屍,咱們的樂子可就大了!」張旭趕忙看向林濤,轉頭卻卸下自己步槍的彈夾翻看了一下,蹙著眉說道:「我沒子彈了,你們誰有子彈給我點!」

「我也沒了,剛才那些活屍要是沒被燒死的話,我都準備拿槍砸它們了!」王國棟無奈的搖搖頭,把打空的步槍舉在胸前。

「我更沒了,最後一個彈夾剛才都被你拿走了!」高楚江也同樣搖著頭。

「我……我的槍丟了!」胡老大一臉很難為情的說道,不過他的步槍肯定不是丟了,而是剛剛在翻山逃命的時候他嫌重給扔了。

張旭轉頭望望那些都空著手的女人們,他苦笑一聲把步槍靠在了牆角里,回身對林濤說道:「那林哥你把你的刀給我使使吧,我進去也好有點東西防身!」

「老哥,呂梁嘉這槍裡還有幾顆子彈呢,你要不要?」陳潔舉著自己空倉掛機的手槍,指了指身邊的呂梁嘉。

「還是讓小呂留著吧,萬一咱們出不去了還可以用個自殺!」張旭嘿笑著搖了搖頭,開了個讓眾人發寒的惡毒玩笑,然轉身接過林濤遞來的開山刀,對林濤笑嘻嘻的說道:「林哥你走前面吧,誰叫現在只有你槍裡的子彈多呢!」

「那我一個人去不就得了!」林濤無語的搖搖頭,舉著手電和槍慢慢往裡走去,但身後卻又傳來張旭的聲音,就聽他大聲的說道:「那可不行,我以後有機會還想跟著你混呢,不多讓你看看我的能力你怎麼會帶上我呢!」

「想跟我混,你還差的太遠!」林濤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卻讓身後的張旭棄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第一百八十二章 防空洞

林、張兩人一前一後都舉著手電往裡走,這防空洞也不知道有多深,大約在走了二三十米的樣子竟然還出現了一個拐彎,右側的牆上一塊用木板釘上去的牌子,還用紅漆寫了「重要設施請勿入內」的字樣,只是那油漆斑駁一看就是不少年頭了。

「呃?林哥,咱們不會發現了什麼地下核設施吧?或者是什麼秘密基地?」張旭上前兩步,伸著脖子往裡面探頭探腦的看,他的聲音在隧道裡發出長長的回音,讓人聽著十分古怪,而且牆壁上模模糊糊的還有著一些大躍進時期的標語,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戰爭時期的一些秘密產物。

林濤淡淡一笑,根本沒有理睬張旭說的冷笑話,兩人又向前走了大約十來米,眼前立刻出現了一扇銹跡斑斑的大鐵門,上面用依然用一塊木牌寫著「集體財產,偷竊坐牢」!

張旭先是興奮的拿手電往鐵門內照了照,但等他看清了裡面的東西後就立刻大聲的鄙夷起來,道:「靠,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就是蘑菇啊,還搞的神秘兮兮的,誰會偷這些破東西!」

可不就是蘑菇嘛,因為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後面不是別的,正是一包包擺放整齊的小麻袋,而麻袋裡盛放著滿滿的泥土,泥土裡一根根早已枯死成蘑菇干的蘑菇,密密麻麻的歪倒在上面,大概是這裡的防空洞早已被人利用上,成了蘑菇的生產基地了。

「老高剛才不還說怕食物不夠嘛,這麼多蘑菇干能讓我們吃好幾個月的了!」林濤滿意的笑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張旭卻發現他竟然滿臉的沮喪。

「我最怕吃的就是蘑菇了,一股子怪味,要是天天吃這東西,我情願餓死!」張旭馬上就愁眉苦臉起來,剛伸手想拽開大鐵門,卻發現人家是鐵將軍把門,上面正掛著一把牢牢的漆黑掛鎖。

「怎麼又上鎖了,最近我是不是走霉運啊?為毛每次遇到的門都鎖上了!」張旭氣憤的狠狠踹了一腳鐵門,鐵門發出「嗡」的一聲震響,不但沒踹開反而落了張旭一頭灰。

「別這麼毛躁!」林濤拍拍張旭的肩膀,示意他讓開,接著他手裡的電筒緩緩往張旭身後照去,兩具倒斃在角落裡的枯骨便出現在兩人眼前,骨骼都尚算完好,只是落滿了大量的灰塵,不像是被活屍咬死的樣子。

林濤彎腰在兩具枯骨上摸索了幾下,很快就在一具枯骨的褲兜裡發現了一小串鑰匙,順手扔給張旭,說道:「試試吧!」

「咯噠~」

等張旭一直試到最後一把鑰匙時鐵門才算打開,這又引來張旭的一陣怒罵,大呼小叫的說他自己運氣太背,逕直衝進蘑菇堆裡,狠狠的踩了那些蘑菇好幾腳才算解氣。

等眾人陸續進到這間蘑菇基地時,他們並沒有多少興奮的情緒,通通疲倦無比的靠坐在牆邊休息起來,沒一會,就有好幾人發出低低的鼾聲,顯然是累到睡著了。

幾乎把蘑菇折騰了一半的張旭總算還干了點好事,他在最裡面的一張木頭桌上發現了一個古董似的煤油燈,也就是俗稱的氣死風燈,用打火機輕輕一燒燈芯,冒著黑煙的黃色光芒立刻就亮了起來,總算讓近乎漆黑的防空洞裡有了昏暗的光明。

「老公,是不是很累啊?趕緊吃點東西吧!」和林濤並肩靠在一起的白茹心疼的看著林濤臉上露出的疲倦之色,她不知道那是因為林濤手臂上的屍毒給他造成的痛苦,以為是林濤累狠了,便趕忙從腰包裡拿出一塊方腿,並細心的遞上一瓶礦泉水。

「我不餓,留著你自己吃吧,我喝點水就行了!」林濤搖頭笑了笑,只接過了白茹手裡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茹姐,你還有沒有食物了?」張旭這時走過來蹲在白茹的身邊,輕聲說道:「我沒帶食物上來,就帶了水,我想給我嫂子要一點!」

「那你把這個給盧佳吧,她是孕婦,得多吃點高熱量的東西!」白茹大方的把手裡的方腿遞給他,並揶揄的問道:「你是不是幹了什麼讓你嫂子不開心的事了?我看她好像很不想搭理你呢!」

「哪有啊?」張旭表情僵硬的笑笑,卻不敢過多解釋,拿了方腿趕緊就去了靠在牆角的盧佳那裡。

「嫂子,來吃點東西吧!」張旭緩緩走到盧佳的身旁,盧佳正在低著頭和王芳躲在一個無人的小角落裡說話,王芳看到張旭過來,立刻識趣的走開了,盧佳神色複雜的看了張旭一眼,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低下頭輕聲說道:「你也坐下來休息會吧!」

「哎!」張旭見盧佳關心自己,開心的點點頭做到了盧佳的身邊,慇勤的把手中的方腿剝開一半遞給盧佳,笑著說道:「嫂子你快吃吧,都吃完,吃完寶寶才能長的胖胖的!」

盧佳把方腿拿在手上斯文的小咬了一口,細細的咀嚼了一會後,她看了看身側滿臉堆笑的張旭,然後又把目光對準手中的方腿,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問道:「阿旭……你覺得嫂子是不是個蕩婦?」

「什麼?嫂子你……」張旭的臉色赫然大變,十分慌張的說道:「嫂子你幹嗎這樣說自己?你哪裡是蕩婦了?你……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完美的女神,什麼女人都比不上你的!」

「女神嗎?」盧佳嘲諷的笑了一聲,搖搖頭後,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把方腿握在雙手中,卻把腦袋深深的埋進了膝蓋裡,用一種悶悶的聲音說道:「可我為什麼覺得自己就是個蕩婦呢?昨晚你一開始並沒有用強,我居然只掙扎了幾下就順從了,要不是在帳篷裡我被寶寶踢了一腳的話,我們早就……早就……這不是蕩婦是什麼?就連寶寶都在肚子裡瞧不起我了!」

「求求你嫂子,求你別這樣說好不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個混蛋,我就是個禽獸!但無論如何你要去怪自己,你這樣做會嚇到我的!」張旭焦急的看著盧佳纖薄的後背,他想伸手去摟盧佳安慰她,但又怕盧佳誤會,他煩躁的不斷揪著自己的頭髮,幾下就把頭髮揪得跟雞窩一樣。

「但我要是一開始沒給你反應,你也不會硬拉著我的吧?」盧佳突然直起身,再抬起頭時她蒼白的俏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她雙眼直視著張旭,悲哀的說道:「我一直都以為我是一個很忠貞的女人,以為即使高海死了我也能為他守節一輩子,可是我發現我錯了,真的錯了,輕輕鬆鬆就在你的挑撥下順從了,而且還是和高海的好兄弟,像我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

「不,嫂子,你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求求你真的不要這樣責怪自己好不好?」張旭近乎哀求的看著盧佳,眼裡也是淚光閃動。

「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盧佳突然像瘋了一樣真去拍打張旭,而且她的確是真用了力氣,即使張旭十分硬朗的身子也給她捶的「咚咚」作響,最後盧佳歇斯底里一般,一巴掌抽在了張旭的臉上,抽完後連她自己也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抱著膝蓋哭喊著說道:「那麼多女人你不去招惹,幹嗎偏偏來惹我,你就知道我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對不對?」

「嫂子……」張旭看著盧佳不斷抽動的身體,他並沒有去摸自己被抽的火辣辣的臉,而是溫柔的環住了盧佳的後背,輕輕拍著她的背,緩緩的說道:「嫂子,別哭了啊,那樣對寶寶不好!其實你冷靜的想一想,就會發現那天我們其實都沒有什麼錯,我喝了不少酒,你同樣也喝了酒,要錯也只是錯在酒精讓我們的本性爆發了而已,你是人,不是木頭,是人就會有需要的,誰都不會例外,而且你事後沒發現你那時只是被我吻懵了而已嗎?等你反應過來後,不是立刻拒絕我了嗎?所以身體上的一些本能並不會代表什麼,因為那只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天性,只要能學會克制就可以了!而且嫂子……我們最後好像也沒幹下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我覺得你冤枉了我,也冤枉了你自己!」

「唉~」盧佳沉默了好一會後,情緒似乎平穩了許多,輕輕的歎了口氣,她緩緩直起腦袋,直視著對面的牆壁,呆呆的說道:「你說的其實我也明白,甚至也想到過,但高海的死對我的觸動真的很大,要不是為了孩子我真沒有半點活下去的勇氣,可就在高海的頭七還沒過的時候,我卻差點和你犯了大錯,所以……這都成了我的一個心結了!」

「有心結不怕,關鍵是能打開就可以了!」張旭拍了拍盧佳的背,把手從她身上拿開,撿起地上被盧佳弄掉的方腿,他俯身拿過半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後小心翼翼的沖洗起上面的灰塵,最後甩甩上面的水珠,笑著對盧佳問道:「嫂子你還吃不吃了?」

盧佳轉過頭來並沒有去看方腿,而是歉意的看著張旭紅紅的臉頰,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在上面,滿是心疼的說道:「打疼了吧?對不起啊,嫂子不應該發瘋的!」

「沒關係的,一點都不疼,嫂子你就算再打幾巴掌我都沒事!」張旭無所謂的笑笑,笑的很是開心。

「阿旭,你……你陪我到前面去一趟好不好?」盧佳突然扭捏的指指外面漆黑的隧道,然後看著張旭不明白的眼神,她紅著臉低聲說道:「我……我想上廁所呢,可我怕黑!」

「哦哦哦,好的,好的!」張旭立刻啄木鳥般點起了腦袋,掏出自己的手電拉起坐在地上的盧佳。

「你可以把手電滅掉了,不過……」

和張旭並肩在隧道裡大約走了一二十米,在一個凹進去的牆壁旁盧佳停下了腳步,然後指指來時的路,難為情的說道:「你能不能站在那裡抽煙啊?讓我看到你的煙頭我就不怕了!」

「正好,我也想抽一支呢!」張旭笑著點點頭,為了不讓盧佳害怕,把自己的手電又塞給了她,邊往回走邊說:「我就站在這背對著你啊,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嗯!」盧佳羞紅著臉點點頭,退後幾步撈起裙子,緩緩蹲了下去。

張旭背對著盧佳,靠在牆壁上漫不經心的抽著煙,但心思卻是百轉千回,原本頗有滋味的中華煙現在似乎也變的暗淡無味了,抽在嘴裡竟然還有些發苦。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按理說盧佳只是自己一個好兄弟的遺孀而已,就算臨死前托付給了自己,自己也沒必要把她當成至親一樣呵護才對,即便是自己的親嫂子,自己讓她吃飽穿暖也就盡到小叔子的責任了,可是自己卻對盧佳好的好像有點變味了,這很不像是對兄弟老婆該有的態度!

難道自己喜歡上了盧佳?張旭一想到這頭皮就開始發麻,立刻就甩手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順便暗罵了自己一句大畜生,把這股剛剛興起的念頭趕緊給掐滅。

「阿旭你怎麼了?」身後傳來了盧佳疑惑的聲音。

「哦,這……這山洞裡好像有蚊子!」張旭趕忙胡謅道。

「哦!那阿旭……你能不能轉過來一點,我看不到你的煙頭,有些害怕!」盧佳微帶著怯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張旭毫不猶豫的側過身來,大口大口的吸著香煙,很快,一直都沒動靜的盧佳那裡立刻傳來潺潺如溪水般的聲音,張旭心裡一緊,一種異樣的感覺詭異的爬上了他的心頭,不爭氣的心臟立刻開始「噗通噗通」的飛快跳動起來。

盧佳大概是憋了有一會了,潺潺的溪水聲一直持續了半分多鐘才宣告結束,而張旭的心裡也就七上八下的足足狠跳了半分多鐘,那讓他有些發懵的溪水聲消失後,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按亮手電的盧佳總算從張旭的身側走了過來,她大概也知道那不雅的聲音給張旭盡數聽了去,她低著羞紅的小臉蛋,對張旭哼哼著說道:「走吧!」

「嫂子你把這個穿上吧,我看你好像很冷呢!」張旭接過電筒卻發現盧佳的胳膊上浮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他不知道那是因為緊張和羞怯所致,還以為盧佳是冷了,趕緊脫下外面的長袖襯衣披在她身上,他自己則無所謂的穿著一件黑色的小背心。

「謝謝!」盧佳再次嬌羞的低哼了一聲,卻沒有解釋自己並不冷,但感受著襯衣上張旭殘留的體溫,一股異樣的微麻感也悄悄爬上了盧佳的心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忘恩負義

「你……你受傷了?還是抓傷!」

就在張旭兩人帶著曖昧的氣氛回到蘑菇區的時候,原本正和李婷玉大眼瞪小眼的黃凱突然跳了起來,驚恐的指著身旁的林濤,因為他剛剛無意中才發現,林濤的胳膊上竟然有著三條恐怖的血痕,那樣子明顯是被抓才留下的痕跡。

「林哥……你這是被活屍抓的?」張旭趕忙跑上來去看林濤,但看到那三條抓痕後他立刻臉色難看起來,這種抓傷他在曾經的歲月中無數次看到過,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而被活屍抓傷的那些人,也無一例外通通屍變了。

「的確是被活屍抓的,但沒什麼大礙!」林濤抬頭看了一眼張旭,臉色卻蒼白的有點可怕。

「還沒大礙?」黃凱慌忙的退後了幾步,指著林濤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看他的臉色,都……都開始發白流虛汗了,不出一個小時他準得變活屍!」

「你別胡扯!」白茹憤怒的瞪了一眼黃凱,然後又一臉關切的看向林濤,其實這三條傷痕她早就已經看到了,只是一直忍著沒問,因為她聽過林濤說他不害怕屍毒的,儘管很擔心,但白茹還是選擇相信林濤。

「林老弟,你真沒事?」高楚江和胡老大也跟著跳了起來,蹙著眉頭看著臉色很不對勁的林濤,眼神中閃爍著謹慎的神色。

「我還死不了!」林濤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虛弱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林爺,你肯定不會有事的!」曹媚這時也從林濤對面急忙跑過來,這個一直都很自私的女人,在這種時候卻展現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另一面,她大步跑上去死死的抱住了林濤的腰,一臉心疼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十分堅定的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和茹姐都會陪著你的,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一輩子都不會走的!」

「林爺你……」嬌嬌看到曹媚竟然一臉動情忘我的樣子,她本想也跟著上去做出一番姿態的,但是看到林濤小臂上那發黑膿腫的傷口時,她又猶豫了,萬一林濤是自吹自擂,要抗不住這屍毒,首當其衝倒霉的肯定是她們。

「林濤,不論你是不是真有事,但你也不能這樣把大家置於可能存在的危險之中吧?」黃凱和魯斌肩靠著肩緊緊挨在一起,指著林濤說道:「你也該為我們想想,這樣,我們都出去,把你一個人鎖在裡面,你要是明天沒事的話,我們再放你出來,好不好?」

「放屁,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求林爺給你們好處的時候一個個尾巴搖的比狗還勤快,現在看我們家男人有事了,就想欺負他是不是?」曹媚緊緊的抱著林濤的腰,赤紅著眼睛就像一頭狂怒的母獅一樣,罵人時連小嘴裡的口水都噴出老遠,衝著黃凱就吼道:「你們誰敢鎖我們家男人,我跟誰拚命!」

「你們儘管去鎖試試看!」白茹也反手抽出林濤插在背後開山刀橫在胸前,絕美的臉蛋上也露出一副震怒的神色。

「我……我這不都是為大家好嗎?讓林濤在這裡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要是明天沒事大家不都皆大歡喜嘛!」黃凱苦著臉對曹媚她們攤攤手,然後慫恿著眾人說道:「你們大家也快點表表態啊,你們要知道現在活下去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能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要不這樣,咱們大家舉手表決一下,贊同我的提議的請舉手!」

黃凱一說完他身邊的魯斌立刻舉起了手,而陳雅瀾則是第二個,至於王國棟和陳潔原本是不想舉的,卻也在陳雅瀾的冷眉下十分尷尬的舉起了手,之後竟然就是剛剛才被林濤所救的李婷玉,至於那個和他們一起來的大學生呂梁嘉則一直低著頭不吭聲,而在別人看不到的一面裡,他的右手正被蔣燕死死按著。

看到這麼多人都舉了手,一直跟著林濤的人也出現了第一個舉手的人,那就是空姐劉蘭,接著就有了玲玲,娜娜和小敏,而見風使舵的胡老大看人數都已經超出了一半,也拉起李麗的手對白茹訕笑著舉起了手,之後就是同樣見風使舵的王鵬和王芳二人,而高楚江最後也是考慮了半天才緩緩的伸出了半隻手,但卻被他女兒高圓圓一陣哭鬧又猶豫著給放下了,毫不尷尬的看著白茹她們。

儘管高楚江的手放下了,但他的意思眾人也非常明白了,曹媚用氣的幾乎快炸開的眼神死死看著面前的張旭,大聲質問道:「張旭,你是不是也要跟他們一起舉手?」

「舉他妹,林哥是我老大,就算他變活屍了,我大不了給他咬一口得了,然後我和林哥通通變活屍,一起咬死這些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張旭也是異常憤怒的看著那些舉手的人們,把那些人看的通通羞愧無比的低下頭,然後一拉盧佳的胳膊,問道:「嫂子,你應該和我們站在一起的吧?」

「嗯,我和寶寶的命都是林哥救的,就算再還給他又怎麼樣?」盧佳倒是非常果決的點點頭,並肩和張旭站在了一起。

「我……我永遠都跟著旭哥的!」冰冰算是張旭的女人,儘管有些擔憂,但張旭到哪她肯定是到哪的!

「林爺,我們也支持你!」這時候蔣燕也拉著呂梁嘉站了出來,雖然她搞不清林濤會不會真有事,但是她早已一無所有,離開林濤她也是死,還不如孤注一擲賭一下,即使輸了她也不過就一條爛命而已。

「嬌嬌,就剩你一個了,要不站過來,要不滾過去,我們不歡迎站在中間的邊緣人!」曹媚也看開了,滿臉冷笑的對著嬌嬌,她豈能看不出嬌嬌臉上的猶豫,不過她就是要在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當著林濤的面,讓他們看清嬌嬌的真面目。

至於還剩下的六號和阿雪根本沒人會去問她們意見的,六號傻乎乎的,意見自然可以忽略,而阿雪是米迦勒的,米迦勒又是林濤的,這隊伍根本不用去站,沒看到米迦勒正一臉譏諷的看著黃凱他們嘛!

「我……我……」嬌嬌猶豫了半天,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直到林濤也緩緩的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向她,嬌嬌被那冷淡的眼神看的渾身一顫,突然一咬牙,竟然做了一個讓曹媚出乎意料的決定,就看她幾步跑到林濤身前蹲下,抱住林濤的另一隻胳膊,視死如歸般的說道:「林爺,嬌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林濤沒說話,只是望著嬌嬌微微一笑,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腦袋一偏,竟然歪在曹媚的肩膀上徹底暈了過去。

「林爺!林爺!你怎麼了林爺?」曹媚和幾個女人立刻驚慌的圍上來,但林濤此時只剩下一臉的慘白和游離的氣息,半點反應也沒有了。

「他……他馬上就要變活屍了,快走,我們快走,讓他們幾個去死好了!」黃凱立刻驚叫起來,拉著身邊幾人飛快的就往外跑去。

「曹……曹媚,要是林濤醒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啊,就說我老高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圓圓還小,我不能讓她也冒險啊!」高楚江十分為難的看著曹媚,但在曹媚幾乎快要殺人的眼神中他羞愧的低下頭,還是拉著高圓圓一起出去了。

等大部分人呼啦一下全跑光之後,魯斌趕忙拿起掛在鐵門上的大鎖,毫不講情面的把林濤等人通通鎖在了門裡。

「鎖吧,鎖吧,等我們家男人起來了有你們好看的!」嬌嬌也氣紅了雙眼,像頭小雌豹似的對外面大吼大叫,而曹媚也是冷笑連連,咬牙切齒道:「看看你們這一張張醜惡的嘴臉,你們之中誰沒受過林爺的恩惠?現在居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哼!用不了多久你們通通都會後悔的!」

「老公,老公,你有沒有事啊老公?」白茹一臉急切的看著昏迷中的林濤,漂亮的大眼睛裡早已噙滿淚水。

「安啦,主母!」米迦勒這時候居然還晃晃悠悠的走上來,用尾巴在眾人面前一掃一掃的說道:「主人中屍毒後是會昏迷一會的,那是因為屍毒的毒性實在太強烈了,以前又不是沒遇過,讓他睡上一覺就好啦!」

「真……真的?米迦勒!」白茹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回身死死盯著米迦勒,俏臉上佈滿了希冀和緊張。

「我騙誰敢騙您嗎?再說這可是我偉大的主人哎,哪有這麼容易死?」米迦勒臭屁的昂昂腦袋,然後不屑的看著門外那些大鬆了一口氣的人們,撇著嘴說道:「這些人自尋死路再好不過了,我都懶得和他們計較,等明天主人醒了咱們就直接離開吧,把這些傻逼們全都留在這等死,活該他們背叛我主人!」

「對!救這幫畜生一樣的東西還不如不救!」白茹也出離了憤怒,惡狠狠的瞪著鐵門外的一幫忘恩負義的傢伙。

米迦勒說完便十分放心的搖著尾巴去睡覺了,讓緊張的氣氛一下就沉默了下來,曹媚和嬌嬌一左一右的緊緊抱著林濤,臉上掛著關切的淚水,反把白茹這個正牌女朋友給擠到了一旁,不過白茹此時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因為在林濤極有可能變活屍的情況下,還能有這麼多人留在他們身邊,她已經覺得很欣慰了。

「但願明天一切會更好!」張旭也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輕輕扶著盧佳靠在了牆上,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緊張了半天的眾人也都昏昏沉沉的睡去,一時間防空洞裡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但是沒過多久就聽到鐵門之外傳來一個女人極低的悶哼聲,接著就是一陣劇烈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然後就聽一個猥瑣的聲音在低聲說道:「小婊子別動,再動老子一槍打死你,老老實實給我們兄弟倆爽爽就會放了你的,不然這塞在你嘴裡的槍可是翻臉無情的……哈哈~你這奶子可真大啊……」

很快,一陣扭動聲後,就聽一個女人痛苦的低哼起來,緊接著肉碰肉的「啪啪」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也隨之響起,但沒過多久,就聽到另一個男人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大聲狂罵道:「我操你們媽,敢強姦老子的女人,老子弄死你們這些狗娘養的!」

男人憤怒的聲音響起來快,消失的同樣也很快,片刻安靜之後,就聽一個陰惻惻的男人得意的笑道:「動啊,有本事你再動啊,你怎麼不動了?再動老子一槍打爆你的頭!」

「姓胡的,你怒個什麼勁啊?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晚上不也給你和那姓高的幹上天了嗎?老子現在不過玩玩你的小情人,你有什麼好激動的?你要是覺得不爽完全可以再去幹幹她,李婷玉你還不滾過來讓你的姦夫爽一爽?」一個又是得意又是憤怒的男人跟著吼了起來,聽那有些尖細的嗓音似乎是黃凱。

「老魯你看著他,我還沒爽完呢,嘿嘿~我要當著他的面弄在他女人的臉上!」黃凱又緊跟淫聲大笑。

「哈哈~你爽你的就是了,這裡就我們一把槍,那姓林的馬上就要變活屍了,被鎖在裡面誰能阻止我們?幸好老子聰明從呂梁嘉那個傻貨的身上偷來了這把槍!」老魯放肆的大笑,頓了一下之後又得意洋洋的說道:「你過來……嗯,不錯,身材很正點啊,你叫劉蘭是吧?識相的就快跪地上給老子含含……喔~小婊子你還有一手啊!」

昏暗的隧道裡響起此起彼伏的靡靡之音,有女人的低吟聲,也有男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聲,更有幾乎壓抑不住的低吼聲。

只是沒過多久,當曹媚和白茹她們都疑惑的望著那昏暗的隧道時,卻看見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拎著一把槍直衝了過來,他禿著頭,雙眼興奮的通紅,胯下一根拇指般粗細的醜陋東西亂搖亂晃,他一口氣衝到鐵門邊,隔著鐵門用手裡的槍指著裡面的曹媚,大聲的喊道:「曹媚,小騷貨你快給我出來,老子要爽你了!」

曹媚的臉色一變,驚怒的望著門外癲狂的老魯,但下一刻,她卻憤怒的罵道:「爽你媽,死禿子,有本事你就開槍打死老娘啊,看老娘會不會出去!」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一百八十四章 變態

「邦……」

一聲巨響帶著回音響在眾人耳畔,卻是那老魯毫不猶豫的開槍了,只是一槍卻擊在了曹媚腳邊的不遠處,然後就聽他十分狂傲的大喊道:「騷貨,你以為老子不敢開槍嗎?你出不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開槍打你的腦袋了!」

「死了你的心吧,老娘死都不會出去的,死禿子,你休息佔到老娘半根毛的便宜!」曹媚臉色蒼白的看著門外的老魯,十分倔強的捏著拳頭,可等張旭激動的跳起來,想拔林濤的槍找老魯拚命的時候,老魯手裡的槍居然又飛快的指向了盧佳,還陰笑著說道:「嘿嘿~小張你別激動,乖乖的坐下,這不管你的事,我只是想幹幹那姓曹的騷貨而已,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立刻打穿那小少婦的大肚子,我知道你很心疼她的!」

「禿子,你想死了是吧!」張旭異常憤怒的看著魯斌,但魯斌手裡的槍直洞洞的指著盧佳,他也只能捏著拳頭乾著急,況且林濤的姿勢不對,腰裡的槍正好給他壓在了身子底下,不把他的身體掀開根本就拿不到槍。

「嘿~我只要干到曹媚那騷貨,就算是死我也值了!」老魯的臉上露出病態且癡狂的表情,居然朝著曹媚舔了舔嘴邊的口水,之後又把槍指向昏迷的林濤,陰笑著說道:「曹媚,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先打死林濤,一……二……」

「別開槍,我……我出去……」曹媚慌忙護在了林濤的身前,林濤也許不怕屍毒,但子彈他肯定是沒辦法的,曹媚面如死灰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昏迷的男人,咬咬毫無血色的嘴唇,她有些眩暈的站起來,腦袋裡嗡嗡的回想著全是自己對林濤發出的誓言,不再讓任何男人碰到自己的身體,除了林濤誰都不行!

死死的盯著一臉貪婪醜陋的老魯,老魯那張醜臉此時此刻看上去無比噁心,曹媚微微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林濤他到現在還沒屍變,就足以證明他沒被屍毒感染,我曹媚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被你玩玩沒關係,但你要想清楚,在玩完我之後你的腦袋肯定會被林濤給打爆!」

「告訴你,騷貨,你千萬別激我啊,我腦子在興奮的時候可是很不正常的,你再說下去我就直接開槍了,先一步打爆他林濤的腦袋!」魯斌揮舞著手裡的槍械,竟然還十分神經質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一臉急不可耐的又用手槍敲著面前的鐵門,大喊道:「快過來先給我摸摸你的奶,老子可是想它們都快想瘋了!」

「曹媚你別過去!」白茹急忙伸手拉住了猶豫著上前的曹媚,和她並肩站在一起,怒聲對老魯說道:「禿子,你開槍打死我們吧,與其讓你這種齷蹉的男人玷污了,還不如直接去死來的痛快一些!」

「嘿~又來一隻小雌雞啊,雖然你的胸沒她的大,但我還沒玩過大明星呢!既然你迫不及待的送上門,我就把你們一起雙飛掉好了!」魯斌說著把槍緩緩瞄準地上林濤的腦袋,沉下聲音說道:「別以為我在開玩笑,你們兩個不出來我立刻打爆他的腦袋,然後再打斷你們的腿進去幹你們也是一樣的!」

「老魯,你……你玩的有點過火了吧?你打她們的主意幹什麼啊?那林濤明顯沒屍變呢!」這時魯斌身後的黃凱也光著身子跑了過來,有些焦急的看著魯斌。

「管他有沒有屍變,老子給他一槍他就鐵定屍變了!」說著,魯斌的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瘋狂之色,不顧黃凱的阻攔就要向林濤開火,但是白茹和曹媚立刻驚慌的護在了林濤身上,連嬌嬌也是滿臉懼怕的抱住林濤的身體,顫抖著護著他。

「死禿子,你敢打我主人試試,你要是敢開槍老子一定把你全身的骨頭全部咬碎,你信不信?」米迦勒這時也站了出來,緩緩走到幾個女人身邊,雙眼陰沉的看著魯斌,要不是因為隔著鐵門,他早就張嘴給他一枚火球了,就算魯斌手裡拿著槍也一樣沒用。

「雜種狗!你給我站那別動!」魯斌有些忌憚的看著米迦勒,把手中的槍斜指著白茹她們說道:「我知道你厲害,你給我往後退,你要是再敢上前半步,我立刻打死白茹,在你弄死我之前,我至少能弄死你主人兩個女人,我也夠本了!」

「老魯,你……你別這樣啊,我想幹李麗也不過是想報仇而已,沒必要弄的跟所有人都翻臉啊!」黃凱慌慌張張的上前勸說,他看魯斌的神色很不對勁,很像精神病人發病時候的症狀。

「滾開你個慫蛋!」魯斌反手一個肘擊打在黃凱的臉上,把黃凱「嗷」的一聲擊倒在地,然後他毫不顧忌情分的用腳踩在他的腦袋上,惡狠狠的說道:「本來還想跟你一起玩玩林濤幾個女人呢,沒想到你這麼沒膽,等會你就在旁邊好好看著我吧,廢物!」

「你……你……」黃凱驚恐的趴在地上,顫抖的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出不出來?我數到三,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管你們是不是美女,我連你們和林濤一起全部打死!」魯斌轉頭再次看向門裡的白茹,大聲的叫囂著。

「呼~茹姐,這劫是躲不過去了,你留在這裡吧,我去對付他就行了!」曹媚突然對白茹慘然一笑,兩手輕輕拍拍白茹拉著她的手掌,慢慢掙開了她的手臂。

「不行曹媚,要去我們一起去,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承擔呢?」白茹死死的拉住曹媚的手,臉上焦急無比。

「別瞎說了,你怎麼能和我比呢!」曹媚苦笑著搖搖頭,自憐自哀的說道:「我都被好幾個男人玩過了,連胡廚子都有份,我還有什麼所謂呢,本來我因為這些事在你和林濤面前就一直都抬不起頭來,現在有機會讓我為你們做點事,也算是洗刷一點強加在我身上的恥辱吧!」

「喂,曹媚,你們別忘了把林濤的槍給我拿出來,只准用兩根手指捏住啊!」魯斌儘管雙目通紅通紅,可居然還沒忘記林濤腰裡的槍。

轉過身來,曹媚拽開白茹拉著自己的手,彎下腰拔出了林濤腰間的槍,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捏住,然後緩緩上前兩步對魯斌冷聲說道:「禿子,給你兩個選擇,要不然你只要我一個,要不然你就得到兩具屍體,你看著辦!」

「行吧,行吧,就你了,反正我今天都放了三次了,白茹那小雌貨來了我也不一定有力氣弄她!」魯斌考慮了一下爽快的答應了,他一邊開著門鎖一邊急吼吼的看著曹媚說道:「快,快把鞋脫了,弄髒一點我再幫你舔乾淨!」

「等一等!」

一聲出乎意料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驚訝的向著林濤那裡望去,但林濤依然昏迷,不只是一直都站在林濤身側的六號卻突然大步走了上來,她依舊穿著白茹給她的那件白色長裙,身材消瘦而纖細,像個機器人似的,滿臉冷淡的走到曹媚的身旁,歪著腦袋對魯斌說道:「你也玩玩我吧,我很想被你玩呢!」

「你?」魯斌狐疑的看著六號,有點搞不懂這女人是不是腦子壞了,但還是很不屑的說道:「我對你這種骨瘦如柴的飛機場可沒興趣,滾一邊呆著去!」

「可你不想試試別的花樣嗎?比如說這種!」六號的聲音沙啞無比,卻給了魯斌一個很嫵媚的笑容,然後輕輕解開自己胸前的幾粒扣子,用雙手把衣領拉到最大,露出了她胸前一排肉紅色的大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魯斌說道:「這種方式你有沒有玩過?這可是我的主人賜給我的呢!」

「哈!最聽話的賤X六號?」魯斌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他似乎很心癢的抓了抓胸口,然後垂涎欲滴的點點頭,急忙說道:「那你一起來吧,為了你們這兩個極品,老子今晚就算是死在你們身上也值了!」

六號當先一步跨出鐵門,身後則是滿臉死灰的曹媚,等兩人都站在鐵門外時,魯斌立刻拿過曹媚手裡的槍,接著轉身用兩把槍指著隧道裡剩下的幾個男人,大喊道:「你們幾個男人全都給我滾到鐵門裡去,老子辦事你們在旁邊看算怎麼回事,國棟你他娘的也別瞪眼了,乖乖的和他們一起進去,呆會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哈哈哈……」

「老魯,你瘋了是怎麼得?非要把你自己玩死你才甘心?」王國棟上來憤怒的瞪著魯斌,魯斌很好色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他已經變態到了色中惡鬼這個地步。

「少他媽廢話!滾進去!」魯斌毫不留情用槍指著王國棟,而王國棟在魯斌冰冷的眼神中,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了鐵門中,等黃凱也憤怒的從地上爬進了鐵門後,外面就只剩下魯斌一個男人,他立即鎖上了鐵門,得意洋洋的捏著那把不銹鋼的小鑰匙,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竟然仰頭把鑰匙給吞進了肚子裡,顯然是不想再給這些人任何出來的機會了。

「咯呃~」魯斌滿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轉身拉過臉色有些難看的陳雅瀾,在她的驚叫聲中「嗤啦」一聲撕開她身上的裙子。

「老魯,你……你瘋啦?別碰我!」陳雅瀾驚慌失措的躲避魯斌的魔爪,卻被魯斌一個大嘴巴抽倒在地。

魯斌上前一把揪起陳雅瀾的長髮,當著滿臉怒容的王國棟的面,他竟然直接把手捏在了她的一隻乳上,然後無比得意的對王國棟淫笑道:「國棟你別激動,到了今天這地步我也爽快的告訴你吧,你這老婆根本就是個婊子,你和她結婚了多久,我就幹了她多久,連第一次我都沒花什麼力氣就在你辦公室上了她,所以我也算她半個老公吧!」

「你……你放屁,老魯你他媽放開她,放開她!」王國棟幾乎是瘋了一般的衝到鐵門上,死死的往外伸出手,但面前的鐵門銹歸銹,論到結實程度卻是毋庸置疑的。

「幹嗎幹嗎?你還這麼心疼她有什麼用,我當你是兄弟才跟你說這些的,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對她好!」

魯斌表情很做作的搖搖頭,然後重重的在陳雅瀾胸上掐了一把,把痛呼中的陳雅瀾一下推倒在地,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味道踩住她的胸口,冷笑著說道:「你別以為我這是在撒謊,不信你問問黃凱,他也幹了你老婆好幾年了,嘿嘿~不瞞你說,當初就是我拿她去換李婷玉玩的,所以我們四個經常一起玩呢!快過來啊婷玉,用你最拿手的毒龍鑽去對付雅瀾,你不是最喜歡和她玩這招嘛,今天就表演給你高哥看看,讓他也高興高興!」

原本以為李婷玉被槍指著一定會畏畏縮縮的走上來,誰知道李婷玉卻蜷縮在牆角渾身都在打著擺子,也不知道是太過懼怕還是怎麼樣,反正李婷玉好像完全沒聽到魯斌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但仔細看去就可以看到那豆大的汗珠正從她額頭上滾滾而下。

「我操,你他媽這個時候裝死狗啊?」魯斌氣憤的上去踢了一腳李婷玉的後背,立刻在李婷玉的背上留下一個紅色的月牙形腳印,但是李婷玉還是動也不動,真想昏死過去一樣,魯斌只好膩歪的放棄玩弄她的打算,接著走到曹媚的面前雙眼珵亮的望著她,然後一把摟住她的腰,滿臉淫褻的說道:「曹媚,先跟哥哥接個吻吧!」

「要吻可以,這裡!」曹媚抱著雙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抬起一隻白皙的小腳,輕輕晃了晃。

「嘿嘿~沒問題,你這雙小腳可也是我的最愛呢!」誰知魯斌絲毫不見怪,立刻爽快的趴在了地上,接著曹媚一把被他按在牆上,一隻三寸金蓮被他猶如珍寶一般肆意的在手裡和嘴裡把玩,那不斷響起的嘖嘖口水聲,連當事人曹媚都一臉的惡寒,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舔的可真乾淨啊,姑奶奶這雙腳可是一個月都沒洗過了,味道不錯吧?」曹媚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魯斌不屑的冷笑,而且為了噁心他,曹媚故意把自己說成那樣,然後就見曹媚突然一腳踹在魯斌的臉上,在魯斌剛要發火時,曹媚又淡然的說道:「怎麼就知道舔一隻腳呢,幫姑奶奶把左腳也舔了吧,哦,忘了對你說了,我左腳可是有點腳氣呢!」

「不慌,不慌,等會我一定幫你全部舔乾淨,不過現在我的嘴裡干死了,你先把褲子脫了,讓我的舌頭在裡面弄濕一點才行!」魯斌就像一條發情的老狗一樣跪著挪過來,伸手就要去拽曹媚的褲子,但曹媚哪肯,激烈的反抗下就被魯斌狠狠甩了一個大嘴巴,並惡狠狠的罵道:「臭婊子,你要是再敢捂著老子一槍打爆你的奶!」

「主人,你為什麼不玩我呀?」不等曹媚說話,六號卻媚笑著蹲下了身體,拉著魯斌的手嬌聲說道:「人家那裡也有水的,好多好多水,你先玩玩我吧!」

「呃?好,好,玩你就玩你!這小婊子我等會再收拾她!」魯斌淫笑著點點頭,一把就拽過六號的身子,幾乎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魯斌幾下就扒光了六號身上的衣服,張開臭嘴就往六號最柔軟的部位咬了下去。

一縷鮮血順著魯斌的嘴角流落出來,可見這變態的老狗暴虐到了何種程度,但六號卻只是蹙了蹙眉頭,巨大的疼痛卻沒有讓她哼出半點聲音來,反而仰起頭看向一旁滿臉焦急的曹媚,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魯斌的用最粗暴的方式不斷折磨著六號,而六號就好像毫無痛覺的活屍一般,十分順從的接受著他的施虐,無論魯斌提出何種要求她都能爽快的接受,六號白嫩的身體在魯斌又老又黑的皮膚映襯下,顯得十分扎眼,她就像一條風雨飄搖中的小船,苦苦支撐著狂風巨浪的侵襲!

魯斌終於把手中的兩把槍全都插在腰後,折磨了六號一陣後,他滿臉的疲憊卻顯得很興奮,很快,魯斌急吼吼的脫去身上的衣物,又拉開褲子拉鏈,紅著眼睛進入了一個乾澀而狹窄的腔道……

「啊……救命……」

就在魯斌渾身無力的栽倒在六號身上的同時,他身旁的一群女人卻突然炸開了鍋,只見原本蜷縮在牆根的李婷玉毫無徵兆的從地上一彈而起,抱住身邊最近的一個女人張嘴就咬。

被咬的是玲玲,她頸脖上的大動脈幾乎瞬間就被李婷玉給撕開,一大塊鮮活的血肉兩口就被她給吞進了肚中,那噴湧而出的鮮血澆的李婷玉一頭一臉,滿嘴的血泡和鮮紅的肉渣,讓她猶如地獄中的惡鬼般恐怖而猙獰。

大量的鮮血不要錢一般從玲玲的頸脖上往外噴濺,而李婷玉卻沒放過她的打算,又是一口咬在玲玲的喉嚨上,接著腦袋一揚,一節血糊糊的喉管竟然被她給生生的拽了出來,還嚼在嘴裡發出令人肝膽俱裂的「咯崩」聲!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手刃

玲玲軟軟的從李婷玉懷裡滑了下去,本能的摀住脖子「咕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雙眼死死的瞪的老大,而李婷玉的眼珠此時已經變的血紅一片,也不去管被咬死的玲玲了,一轉身又撲住一個女人,正好是嘴角還掛著黃凱白沫的劉蘭。

劉蘭就像小雞仔一樣被李婷玉掐著脖子給拽到了懷裡,儘管她驚恐無比的捂著自己的脖子部位,但李婷玉似乎根本不在意,張著昔日的櫻桃小口,今日的恐怖裂嘴,一口就咬在了劉蘭的臉蛋上,等她再次抬起頭撲向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劉蘭的臉頰已經失去了一大半的肉,甚至連嘴裡的兩排牙齒和牙齦都露在了外面。

就像在滾油裡澆了一瓢涼水一樣,隧道裡到處充滿了驚慌至極的尖叫,女人們發了瘋一般往外逃去,但是靠在外側的女人可以逃,靠在裡面的女人就逃不掉了,就像只穿了一條內褲的陳雅瀾,她就驚慌失措的跌在地上,雙手雙腳慌亂的在地上不斷蹬動,看著低吼著向她逼近的李婷玉,陳雅瀾驚恐的喊道:「婷玉,是我啊,我是雅瀾……求求你別咬我,我……啊……」

陳雅瀾的話還沒說完,李婷玉就飛身撲了上去,根本沒有半點昔日的情分可言,一口就撕下了陳雅瀾肩膀上的一大塊血肉,陳雅瀾驚恐至極的在李婷玉身上瘋狂拍打掙扎,鐵門裡的王國棟也在極力的伸手想幫助她,但是明顯已經成為活屍的李婷玉哪裡是陳雅瀾可以撼動的,第二口就咬在了陳雅瀾的下巴上。

只聽「嘎崩」一聲,陳雅瀾的大半個下巴就被李婷玉咬碎,連帶著整個下頜都被她撕扯下來,之後陳雅瀾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空洞的嗓子眼裡發出,順帶的,一股腥臊的黃色液體從陳雅瀾的雙腿間緩緩流出,流了一地!

「厮厮厮……」

幾乎被嚇呆了的魯斌看見李婷玉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來時,終於想起來開槍了,他瞬間就射出了槍裡最後三顆子彈,全部擊打在李婷玉的嬌軀上,巨大的衝擊力致使李婷玉仰面栽倒,結結實實的把腦袋磕在地上開始不斷抽搐著身體,但是僅僅半分鐘過後,身上帶著幾個血洞的李婷玉就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兩隻眼珠一上一下,十分詭異的看著魯斌。

「打死你,打死你個臭婊子……」魯斌滿臉驚慌的不斷扣動著手槍,但是他的槍裡早已沒有一顆子彈,又哪裡射的出來,眼看著李婷玉呆板的身形又向自己挪過來,他趕忙把手中的空槍砸在她的臉上,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腰裡還別著一把林濤的槍。

「嘿嘿,嘿嘿嘿……」

魯斌擦擦頭上的冷汗,鬆了口氣的同時居然很病態的舉著槍不斷傻笑,李婷玉搖搖晃晃的越走越近,他卻笑的越開心,等雙方距離不過五六米的時候,魯斌才按開擊錘,用槍指著李婷玉的腦袋張狂的大聲說道:「李婷玉你這個爛貨,變活屍了還想來禍害老子,要不是看你夠騷,就你這逼樣連你老公都沒興趣,你當老子想上你嗎?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走你的後門嗎?那是因為你下面太鬆了,哈哈……來啊,來咬我啊,老子打爆你的頭……」

就在幾乎伸手就能摸到李婷玉的時候,一臉瘋狂的魯斌終於扣下了扳機,擊錘敲打在底火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但想像中的爆響聲卻沒傳來,「卡拉」一聲過後,魯斌手裡的槍安靜的如同一位處子,就算他連扣幾下依舊毫無反應,他驚慌的趕緊去拉手槍套筒,但活屍肯定是不會給他任何喊停的機會……

李婷玉低吼一聲,撲上來用雙手猛的抱住魯斌的腰背,就像他們當初親熱時滾在床上那樣不分彼此,熟絡無比,全都拚命想擠進對方體內,把渾身的精力狠狠發洩在對方身上。

這一次,李婷玉絕對是成功的進入魯斌體內了,都快裂到耳根的大嘴一口就咬進了魯斌的喉管,大量的鮮血從破開的喉管裡瞬間湧出,讓魯斌全身不斷抽動的同時,嗓子裡也發出猶如漱口一般的「赫赫」聲。

魯斌顫抖著,顫抖著,就像只破布口袋一般軟軟的摔落在地,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眼,死死看著面前那位曾經讓他欲仙欲死的老情人,而等他徹底斷氣以後,一顆銅黃色的子彈才從他身上滾落下來,從它底部看去,這顆子彈的底火上竟然有著兩個凹坑,顯然是一顆早已被人擊打過一次的臭彈,可能魯斌至死也不知道,害了他的正是林濤故意留在槍裡的那顆「保命彈」!

「曹媚,快撿他的槍打活屍!」

白茹站在鐵門後面焦急的大喊,而和六號一起縮在牆根的曹媚聞言立刻飛快的跳起來,趁李婷玉還在魯斌身上大快朵頤的時候,她幾步衝上去抽出魯斌手裡的槍,抬手就射出一顆灼熱的子彈,子彈瞬間就穿過李婷玉的大腦,帶著紅的白的「嘩」的一聲四濺開來。

「呼~這個死禿子!」曹媚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狠狠的一腳跺在魯斌佈滿死氣的臉上,想想還是很不解氣,又大吐了一口吐沫才算罷休。

曹媚舉著槍走到鐵門前,敲敲和她手指一樣粗細的鋼筋鐵門,無奈的說道:「怎麼辦?鑰匙被那個禿子吞到肚子裡去了,要不你們幾個男人一起試試看能不能撞開?」

「這怎麼撞?太粗了!」張旭走上來很鬱悶的看著面前的鐵門,無論是掛鎖還是門上的鋼筋,根本不是他們憑借身體可以撼動的。

「交給我吧!」六號此時也恢復了鎮定,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在散亂的長髮裡一摸,竟然魔術般就變出一把指長的銀色刀片,她對驚訝的眾人淡淡的笑了笑,竟然走到魯斌的身旁蹲下,手中的刀片毫不猶豫的就向他的胃部切去。

「嘔……」

六號雙手撐開魯斌的胸腔,血淋淋的從裡面拽出他胃部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吐了,就連上次看過六號烹飪人肉湯的張旭也是面色發青,要不是及時捂著嘴巴,他險些也吐了出來。

「找到了!」

六號原本一雙白皙的雙手上,幾乎粘滿了紅色的血液以及粘稠的胃液,但她毫無顧忌的在魯斌的胃裡翻找了一番,很快就捏出了一把粘著食物殘渣的小鑰匙,臉上居然還帶著小女孩般的純真笑容,似乎剛剛剖屍的根本不是她!

「六號,你……你開吧,別給我了!」曹媚見六號居然想把鑰匙遞給自己,她立刻飛快的擺著雙手,而在她面前的地上,曹媚幾乎是快把中午飯都給吐出來了。

六號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居然舉起滿是血腥的右手在額頭上擦了擦汗,這才走上去擰開了門鎖,打開鐵門,可等她看到眾人用一臉見鬼的表情看向她時,六號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然後轉身對曹媚說道:「主母,我能要點水嗎?我想洗一下!」

「哦哦,我給你拿水洗手!」曹媚臉色蒼白的從地上站起來,擦擦嘴就往裡走去,誰知道六號卻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是要洗手,我是想洗下面,不洗會生病的!」

「呃……」

曹媚愣住了,本能的往六號的雙腿間看去,只見六號的大腿內側正掛著一些還在往下滴的紅白液體,那白色的不用說了,肯定是魯斌的髒東西,而那紅色的竟然是六號流出來的血,六號當然不是處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魯斌剛才太過暴虐,弄傷了六號。

「六號,疼嗎?」一瞬間,曹媚就覺得六號手裡的污垢一點都不髒了,若不是六號主動要求墊在前面,她此刻肯定已經被魯斌玩弄了,曹媚的心裡既慶幸又感動,她關心的走到六號面前,很是關切的問著她。

「沒什麼,早就習慣了!」六號淡淡的笑著,丹鳳一般的雙眼裡似乎多出了一絲清明。

「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你知道這對你的傷害也很大的!」曹媚咬咬下唇,紅著眼眶問道。

「因為你是我的主母啊,我不幫你主人醒了一定會懲罰我的,而且那個男人也沒把我怎麼樣,我以前的主人會把我弄的比這疼上許多倍!」六號眼裡的清明又亮了好幾分,就看她輕輕舉起手中的刀片,淡淡的說道:「其實我剛剛想拿刀片殺死他的,但是他一直按著我的手,我就拿不到刀片了!」

「謝謝你,六號!」曹媚抿著嘴,真心的對六號說了句謝謝,儘管六號的腦袋還有些傻乎乎的,無論價值觀還是人生觀都和常人迥然不同,卻不影響曹媚對她的感激,接著,曹媚跑去牆角邊一口氣拿了好幾瓶礦泉水,又拿出自己的洗臉毛巾遞給六號,主動幫六號擦洗起身子來。

「六號,你這刀片是藏哪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曹媚一邊幫六號穿著衣服,一邊好奇的問道。

「它一直就貼在我的後頸上啊,我睡覺時也貼著的!」六號揚了揚手中的刀片,一點也沒隱瞞,而曹媚這才注意到刀片上居然是粘著雙面膠的,難怪她可以貼在後頸上用長髮蓋住,但就在這時,滿臉乖巧的六號卻低著腦袋輕輕的說道:「只要你們沒人吃我的話,我是不會拿小刀對付你們的!」

「放心六號!有我在這沒人敢吃你的,就算要吃也先吃我!」曹媚真摯的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六號的胳膊。

「媚姐,槍,快把槍給我!」剛剛才躍進隧道的張旭,突然急急忙忙的又從隧道裡跑了回來,他一邊拿過曹媚插在腰裡的槍,一邊驚罵道:「那幾個小娘們都屍變了,變的真他媽的快!」

「啊……」

張旭的話剛剛落音,隧道的另一頭就傳來了一陣崩潰的哭喊聲,顯然是才屍變的活屍找上了他們,但緊接著,門外又有一隻活屍搖搖晃晃的也向他們走來,看那全身只穿條內褲,整個下巴都不見的樣子,誰都知道那肯定是陳雅瀾屍變而成的活屍了。

「王國棟,你家的騷貨還是你自己解決吧!」曹媚冷冷的看著王國棟,臉上的濃濃的鄙夷簡直不言而喻。

「……」王國棟猶豫了一下,滿臉上堆起了難言的痛苦,但最終他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拿起白茹遞給他的開山刀,深吸了一口氣後,他轉頭對張旭說道:「張老弟,請你快去救救小潔吧,她剛才是被小雅逼著出去的,其實她是想跟你們一起留下來的,看在她叫你一聲哥哥的份上,救救她吧!」

「好!」張旭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其實就算王國棟不說他也會去救陳潔的,陳潔被陳雅瀾硬拽著出去的樣子他又不是沒看到,所以他說完便飛快的向外躥了出去,在跑過陳雅瀾身邊的時候,還氣惱的一腳把她踹在了地上。

沒了下巴又被撕碎兩隻胳膊的活屍,無疑威脅度是很低的,王國棟看著地上的陳雅瀾扭來扭去就是站不起來的可憐樣子,他萬分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但片刻之後,他狠狠在臉上用力搓揉了一把,轉頭看向旁邊有些呆滯的黃凱,用刀尖指著他喝問道:「黃凱,老魯最後的話是不是真的?你們是不是早就跟小雅搞上了?」

「沒……沒有,你別聽老魯在那胡扯,你沒看到他那是發瘋了嗎?就算他跟小雅有關係,我跟她可是清白的啊!」黃凱一驚之下,立刻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快,這種時候就算打死他都不會承認的,況且只有傻子才會惹禍上身。

「哼!黃凱,你個大男人敢做不敢當啊,下午那會是誰在半山腰上接連在陳雅瀾的身上出了兩次啊?你們四個人大白天就在野外胡搞,還要不要臉了?」曹媚緩緩上前一步,抱著雙臂不斷的朝著黃凱冷笑著。

「什麼?你……你都看見了?」黃凱大驚失色,無比驚恐的看著怒氣升騰的王國棟,抽風一般擺著手說道:「國棟,那……那都是老魯那個混蛋給我設的圈套啊,他想玩我老婆就讓小雅來勾引我,我……我和她第一次的時候是被他們拍了照片我才無奈答應的,而且……而且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你老婆啊!」

「你們和她搞上幾年了?」高王國棟痛苦的抬起頭看著牆頂,一種巨大的屈辱感幾乎就快炸開他的胸膛。

「兩……三年了吧!」黃凱畏畏縮縮的說著,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趕忙又補充道:「不過……不過我有愧疚的,我一直想補償你,你還記不記得李婷玉去勾引過你,那就是我讓他去的!」

「去你媽的!你家那爛貨誰稀罕!」王國棟忽的低下腦袋,暴怒的狂吼,眼中的寒光不斷閃爍,但最後還是強忍著怒氣問道:「這麼說我跟小雅結婚沒多久你們就搞上了,那我們被困在溫泉山莊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也有過?」

「山莊……山莊裡我沒幹過!」黃凱又是飛快的搖著頭,然後有些訕訕的說道:「老魯倒是幹過兩次,就在快離開的時候,小雅趁你睡著,還把屁股露在被子外面給他……弄過!」

「好,太好了!你們果然都是我的好兄弟,就老子一個人是這世界上最蠢的蠢貨,老婆躺在身邊被人家干都不知道!哈哈哈……」王國棟突然反常的仰頭大笑起來,一直笑到他連氣都喘不上來都還在笑,接著就看他的笑聲嘎然而止,緩緩低下頭看著地上還在不斷掙扎著起身的陳雅瀾。

淚水已經爬滿了王國棟剛毅的四方臉,他沉默了好一會,聲音平靜的對地上的陳雅瀾說道:「小雅,我前妻去世了,我能再找到一個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我以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所以別人在跟我說起你曾經的一些往事的時候,我都故意裝作沒聽見,我不在意你的過去,因為誰都有過去,無論你以前做過什麼,跟了我,你能改掉就好,可是這次……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把我獻給你的真心踩在腳下狠狠踐踏……」

「……小雅,我的老婆,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我知道你愛漂亮,愛乾淨,無論如何你都不想變成這幅模樣的對吧!老公不會讓你這樣不人不鬼下去,我……送送你吧……」

王國棟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看著地上的陳雅瀾笑的很溫柔,但緊接著他的神色卻猛然一變,變的不再溫柔,而是猙獰無比,他突然一聲低喝,手裡珵亮的開山刀瞬間就向陳雅瀾的脖子砍去,然後就是血花飛濺,「滴溜溜」的,陳雅瀾僅剩半張俏臉的頭顱滾出去老遠。

「黃凱!!!」

王國棟赤紅著雙眼猛的轉身,身上煞氣四溢,黃凱驚叫一聲,跳起來拔腿就想跑,但是王國棟卻幾步追上他,從後面一腳把他踹趴在地上,用腳死死踏住他的背,怒喝道:「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白癡,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別……別……求求你饒了我……」黃凱驚慌失措的蹬著腿想要逃跑,但王國棟似乎真的再也不念半點舊情,一步衝上前去,狠狠的手起刀落!

「噗哧~」

鋒利的開山刀再次斬去一個人的頭顱,黃凱連叫都沒叫出來,腦袋就和身體分家了,他的腦袋僅僅還剩點皮肉連在頸脖上,兩隻原本非常精明的眼睛早就充滿了驚恐的絕望,漸漸的,一抹濃重的死灰充滿了他的雙眼。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逝者已矣

黃凱被砍死以後,王國棟依舊踩著他的屍體「呼呼」喘著粗氣,任憑滴血的刀尖把鮮血滴在自己的腳背上也絲毫沒有挪開的打算,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巨大的悲傷氣氛當中。

「咚~」

高楚江這時走上來竟然一腳踢飛了黃凱的腦袋,在王國棟噬人一般的瞪視中,高楚江掏出一支煙遞過去,無奈的說道:「兄弟,難過的不止你一個人,我也有個老婆和陳雅瀾一樣,被李婷玉帶著和別人亂搞一氣,我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唉~咱們倆也算難兄難弟了!」

王國棟面無表情的看了高楚江一眼,並沒有去接他的煙,而是拋下刀,轉身去收拾起陳雅瀾的屍體,他把陳雅瀾的屍首就放在最裡面的角落裡,又拎著一袋袋種蘑菇的土壤慢慢傾倒在她身上,等泥土把陳雅瀾的屍首全部掩蓋住後,王國棟又用雙手一下一下的把泥土全部拍實,然後就呆坐在陳雅瀾簡陋的墳前,久久未語。

「張旭,又死了幾個?」曹媚抱著雙臂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走進來的張旭,隧道裡的那些人死不死跟她半毛錢關係沒有,就算全部死光她反而會鼓掌歡迎,誰叫那些人都選擇放棄自己男人的呢!

張旭肩上扛著一個昏迷的女人,不過看那體形嬌小,但雙峰傲人的身材就知道是陳潔,張旭把陳潔小心的放在盧佳和冰冰的身邊代為照看,然後擦擦頭上的汗說道:「娜娜被劉蘭咬死了,現在就剩王芳和小敏還有李麗在裡面,王鵬那小子給我一槍崩了,他不僅把小潔推給活屍,竟然還慌不擇路的想要打開洞口!對了老胡,你進去看看李麗吧,她被嚇失禁了,屎尿拉的一身都是!」

「靠,這麼麻煩!」胡老大不悅的蹙蹙眉,顯然不願過去,最後在曹媚極度鄙夷的眼神中他才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哼~怎麼沒把他們全都咬死呢,省的到時他們又來求林爺帶上他們,讓我看的噁心!」嬌嬌一直把林濤的身子小心的靠在自己身上,現在她看林濤的呼吸漸漸平穩了,立刻站起來氣憤的說道。

「就是就是,我們明天一起勸林爺,晚上把我們鎖在裡面的人通通不能帶,隨他們自生自滅去!」一場驚天豪賭終於落下了帷幕,而賭贏了的蔣燕異常亢奮的跳了起來,大聲的附和著嬌嬌的話。

「哼!這些傢伙立場一點都不堅定,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他們一個個帶離苦海的,竟然在林爺有難的時候翻臉不認人!」冰冰也跟著不屑的說道,她的心裡其實也在暗自慶幸,她知道自己就只是個花瓶般的女人,不管張旭是不是把她只當成了一個玩物,但就前途上而言這男人總算是跟對了。

「可是嬌嬌姐,加上在山上死的陳芳,都已經死了九個人了,剩下的人就算了吧!」阿雪絕對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看到眾人都在紛紛咒罵,她非常不忍的開口道。

「行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幾個女人給林爺做主了?明天究竟是怎麼個說法,林爺自然有他的決斷!」曹媚不悅的瞪了幾女一眼,然後玩味的看著很是興奮的嬌嬌,淡淡的說道:「小嬌啊,今晚的表現很不錯呀,姐姐看在你真心護著林爺的份上,手機的事情我會慢慢忘記的!」

「謝謝姐姐!」嬌嬌的眼睛一亮,立刻喜不自勝的喊道。

……

「唉~沒想到我昏迷了一晚,竟然就死了九個人!」林濤臉色灰敗的蹲在慘死的李婷玉面前,伸手翻看了一下她的屍身,然後搖搖頭站起來說道:「李婷玉屍變是被我感染的,她大概是被黃凱打下山後刮破了大腿,被我背上以後,我手臂上的屍毒正好進入了她的傷口,真沒想到會這麼巧啊!」

「林爺你也不用自責了,要不是她及時屍變,被魯斌糟蹋的肯定就不只六號一個人了,連我也跑不掉!」曹媚輕輕挽住林濤的胳膊,十分悲哀的說道。

「其實魯斌我早發現他的精神狀況很不對頭,有點像精神病發作的徵兆,但當時我也沒往深處想,誰知道他竟然會幹下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林濤低歎了一聲,第一次用很柔和的目光看著曹媚,帶著些許的歉意說道:「只是苦了你和六號了!」

「我……我沒關係的!」曹媚的俏臉此時竟然一紅,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羞澀的搖搖頭,然後用目光告訴林濤她真的很感動。

「我剛認識老魯的時候他並不是這樣的!」站在一旁的王國棟突然開口了,此時他雙眼深凹,眼袋發黑,似乎整個人一夜之間就老了十幾歲一樣,但想想也不奇怪,無論是喪妻之苦,還是背叛之痛,差點就把這個堅強的漢子給擊垮,現如今他還能站在這裡沒倒下,就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王國棟深深的望著幾乎被開胸破腹的魯斌,蹙著眉頭說道:「魯斌那時候頭髮還沒禿,人也比現在開朗,我想讓他發生這麼大轉變的很可能還是因為當年那件事,那次他老婆當著自己孩子的面,在茶樓的包廂裡和網友胡搞,被他親手捉住了,後來他老婆和網友的裸照還被人拍下來傳到了網上去,他老婆因為受不了打擊,沒過幾個月就跳樓自殺了,從那以後他整個人一下就全變了,瘋狂的找妓女,玩女人,但是我從沒想到,他居然連我老婆也不放過!」

「哼~咎由自取,活該!」曹媚掃了一眼那兩具還糾纏在一起的屍體,不屑的「呸」了一口。

「林爺……我們……我們還能跟著你嗎?」小敏滿臉羞愧的看著林濤,手指不斷在衣擺上不安的攪動,而她一問出這句話,就連高楚江和胡老大也是羞愧難當的低下了腦袋。

「沒什麼跟不跟的,還和以前一樣,我至多再送你們一程,一下死了這麼多人,我也算卸下了一個大包袱!」林濤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身體還有些虛弱,他在曹媚和白茹的攙扶下轉身回了隧道深處,但林濤嘴上雖然說的很平淡,可這裡的人無論誰都聽出來了,他對這件事還是有些怨氣的,至少把他們扔在聚集地裡的態度更堅定了幾分。

「老公,我看等出去之後就分道揚鑣吧?」白茹微怒的看著林濤,憤恨的說道:「如果是以前,我還覺得大家都是倖存者,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可到頭來這些人一次次的恩將仇報,真的讓我寒了心!」

「人性本來就是這樣,真正能在危機關頭肯犧牲自己的,幾乎是鳳毛麟角!」林濤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靠在牆壁上看著白茹無奈的說:「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最近我太得意忘形了,宿醉,警惕性降低,流連在你們這些女人之間,甚至連末世最基本的生存法則都給遺忘了,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人無完人啊,老公!」白茹輕輕咬了咬下唇,面色極其複雜的看著林濤,輕聲勸解道:「只要你還是個人類,就一定會被感情所左右的,如果你發現你做錯了,知錯能改也為時未晚呀!」

「唉~也許我真的該學學怎麼做人了……」

……

就這樣,眾人一直無聊的在防空洞裡度過了足足五天的時間,才總算是在米迦勒的鼻子確認下出了防空洞,而在死了九個人的情況下,眾人好歹沒有出現食物短缺要去啃蘑菇干的窘境。

「啊!過了四五天的地老鼠生活,我才發現這熱死人的陽光原來是這麼美好啊!」張旭爬出洞口,站在山坡上背著一把空槍,張開雙臂十分愜意的呼喊著。

「是啊,我也好爽啊,再下去那些屍體都要臭了,好臭好臭啊!」冰冰也開心的從後面抱住張旭的腰,跟著他一起大聲的喊叫。

「別嚎了,我都快餓死了,快下山拿吃的吧!」胡老大不耐煩的看看張旭兩人,當先帶著李麗跑了下去。

上山的時候一共二十七個人外加一條狗,可下山的時候卻銳減到十八個人外加一條狗了,雖說很多人嘴上都在說著他們死有餘辜,但是每當他們想起那一張張慘死的臉孔,和以往他們活生生的樣貌,所有人不寒而慄的同時其實也不禁的在心裡感歎起來。

人類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稍微不小心,非死即傷,誰都不想那樣可怕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許只有像林濤說的那樣,團結加上小心才是人類活下去的根本!

下山的速度明顯要比上山快,二十來分鐘的時間,一行人就已經到達昔日的小瓦房,看看那一片橫七豎八的腐臭屍體和騎在石堆中的商務車,眾人已經很難回憶起,他們前些日子還在這裡尋歡作樂的樣子了,但仔細想想那放蕩墮落的兩天,還真有些苦中作樂的味道!

眾人陸續來到院中,原有的活屍被剛剛形成的屍潮裹挾著,居然走的一隻都不剩,只是讓人驚奇的是,儘管這裡被活屍糟蹋的已經面目全非,但是那只肥貓嘟比竟然還好好的活著,看到眾人過來它懶懶的在房頂上翻了個身子「喵」了一聲,繼續曬它的太陽。

「還好,還好,這些活屍對普通食物不感興趣,不然我們又要餓肚子了!」胡老大興奮的翻到皮卡車上,在裡面好一通翻找後,嘴裡或手裡都塞滿食物和飲料。

「來來來,什麼都不要想了,先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飽暖才能思淫慾嘛!」胡老大把食物全部放在以前的辦公桌上,蹙著眉頭看看腳下趴伏著的一具屍體,想了想還是拎著它的褲腰帶,順手把它給扔出了院門。

「老公,我們是不是呆會收拾一下就出發?」白茹給林濤剝開一個鄉巴佬牌的鹵雞腿遞給他,經過這幾天的休息,林濤體內殘餘的屍毒基本已經清除,臉色也總算恢復如常。

聽到白茹的話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難不成你今晚還想睡在這屍堆裡?等會收拾一下就該走!」

「是該走了,我嫂子的預產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這裡沒有一個會接生的,連唯一有經驗的李婷玉也變活屍了,我得趕緊去聚集地裡給我嫂子找個醫生!」張旭大灌了一口啤酒後緊跟著說道。

「對了,我好幾次聽到你們提起那個醫生了,是姓秦對吧?他是學什麼科的?」林濤側過頭來問道。

「好像從來沒聽她提過哎!」張旭蹙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揮揮手說道:「哎呀,反正人家醫術還不錯,又是聚集地裡排的上號的美女,所以就算沒病的人也會找各種理由去讓她看一下,就是為了和她搭訕!」

「還是個女醫生嗎?」林濤好奇的問道。

「是個女的,也是我們那唯一的醫生!」張旭點了點,然後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雖然秦醫生長的漂亮,醫德又好,可就是人太冷了一點,坐在那永遠是一副非常淡定的樣子,就好像天塌下來也跟她沒有半點關係,有次我發燒發的頭昏腦漲的去找她看了看,結果她一點表情都沒有的就把我給她的診費扔了回來,只說了一句不用治你走吧!把我給嚇的,愣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後來我才知道她是讓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可看到她那張冷臉,硬搞的我還以為是得絕症了呢!」

「呵呵~還是個挺有個性的女人嘛!」冰冰呼呼的吃著方便麵,抬起頭呵呵的笑著。

「是太有個性了好不好?」張旭歪歪嘴,說道:「我們那就她一個醫生,無論誰生病就都得找她,她可能是整個聚集地,除了賣身唯一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女人了,所以她求不到誰,也就誰的面子也不賣,我們那的男人天天排著隊的去追她,可她通通冷著臉把人給罵了回來。」

「不會是同性戀吧?」冰冰滿懷惡意的猜測道。

「呃……很多人都這麼說呢,不過除了她診所裡的那個小護士之外,也沒看她和哪個女人特別要好過,那些嫉妒她的女人們還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冷面百合,百合你知道吧,就是同性戀的意思!」張旭嘿嘿直笑,充滿了低俗的惡趣味!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劫道

「老哥,老哥,你快過來一下!」

眾人正說著話呢,而陳潔卻一臉開心的站在屋簷下對張旭招著手,一隻小手還神秘的背在後面,小丫頭當時初聞陳雅瀾死亡的噩耗之後,著實大哭了好幾天,硬是張旭和盧佳等人輪番上陣,又哄又騙才勉強安慰好的,雖然陳潔時不時還會露出一點傷心的神色,但比起她一開始哭暈過去好幾次總要強的多。

「幹嘛啊,小潔!」張旭嘴裡嚼著一隻鳳爪走了過去,上前摸摸陳潔的小腦袋說道:「幹什麼笑成這樣?中彩票啦?」

「噓~」陳潔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瞇瞇的從背後拿出一杯白色的鮮奶來,低聲對張旭說道:「老哥,親手給你調製的奶,只有你一個人的份量哦,快點喝吧,別給他們看到了!」

「暈死我了,不就一杯牛奶嘛,你至於搞的這麼神秘嗎?」張旭沒好氣的接過杯子,然後嗅了嗅裡面的味道,卻蹙起眉頭說道:「小潔,你在裡面放什麼了?怎麼這麼腥啊?」

「嘻嘻~當然是好東西了,等你喝完我自然會告訴你的!」陳潔背著雙手開心的看著張旭,眼睛裡帶著小狐狸般的狡黠,等張旭一臉狐疑的喝下去之後,陳潔笑著問道:「怎麼樣?老哥,味道不錯吧?」

「馬馬虎虎吧!可為什麼不放點糖啊?有點淡了!」張旭咂咂嘴,有些不敢恭維的說道。

「哈哈哈……」

陳潔突然笑的前仰後合,整個人癲狂的猛拍著大腿,等無奈的張旭把她歪掉的小腦袋扳正,她才擦擦眼角笑的淚水,邊笑邊說:「人奶當然是無糖的啦,好喝吧?」

「什麼?人……人奶?」張旭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然後心虛的回頭看了看院中的眾人,趕緊拉著陳潔進到瓦房裡低聲問道:「小潔你老實告訴我,我剛才喝的到底是什麼?」

「人家不都說了嗎,是人奶呀!」陳潔開心的一笑,然後靠在張旭的耳邊喜滋滋的說道:「還是盧佳姐剛剛擠出來的鮮奶哦,好喝吧!」

「盧……盧佳?我嫂子?」張旭的臉一下徹底的通紅,他又是萬分心虛的看看辦公室緊閉的大門,神情古怪的低聲問道:「是……是我嫂子叫你拿給我喝的嗎?」

「當然不是啦!」陳潔飛快的搖搖頭,笑著說道:「盧佳姐這幾天一直漲奶呢,她就把奶擠到杯子裡讓我喝,昨天在防空洞裡還給我喝了一杯呢,不過我嫌它太腥了不好喝,又不想浪費,就拿給你喝了!怎麼樣?老妹對你很不錯吧,好東西都想著你呢!」

「不是生完孩子才有奶的嗎?」張旭老臉通紅,弱弱的問了一句。

「切~那是你見識少,懷孕末期女人就有奶了!」陳潔一臉我很懂的樣子,傲嬌的拍拍自己顫巍巍的胸部,然後又低聲對張旭說道:「怎麼樣?老哥,等會下午還會有一杯呢,也給你一起喝了吧!」

「這……這樣不太好吧!」張旭紅著老臉扭捏著說道:「哪能……哪能搶老妹的東西呢!」

「沒事,我可不愛喝那東西,再說就算我想喝自己以後也會有的,這樣吧,你要是愛喝,以後盧佳姐擠出來的奶就給你全包了吧!」陳潔十分大方的拍拍張旭的胸口,眼神裡還帶著無比的狹促。

「小潔……」

就在這時,大概是聽到陳潔越來越大的說話聲音,盧佳滿臉羞憤的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站在門框旁邊氣呼呼的看了張旭手中的空杯子一眼,生氣的對陳潔說道:「小潔你怎麼能瞎胡鬧?把……把那東西給張旭喝!」

「盧佳姐你別生氣啊,那東西我不喜歡喝,但總不能倒掉吧,而且老哥說他很喜歡喝呢!」陳潔轉過身,一臉沒心沒肺的說道。

「你……唉呀,你氣死我了你!」盧佳臉色一僵,異常氣惱的跺跺腳,匆匆的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嘻嘻~老哥你別擔心,我去和盧佳姐說兩句她就好了,她和我們是一家人,她擠出來的東西不是我喝當然就是你喝啦,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陳潔又是一臉自信的拍拍張旭的胸膛,然後喜顛顛的跑進了辦公室,只留下一臉古怪之色的張旭站在原地,默默的揣摩著陳潔留下的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真正含義!

……

「張旭,還有多遠才能到?」林濤一手握著猛士的方向盤,一手捏著對講機,現在他們已經上到了江床,三輛車一字排開自由的飛奔,在車後拖出三條長長的黃色煙塵,聲勢異常的浩大。

「看到右面那塊大牌子沒有?過了那裡還有三公里就到了!」

張旭的聲音很快就在對講機裡響起,順著他說的方向所有人都側頭看去,果然,在幾百米外眾人都看見了一個用木頭搭成的白色廣告牌,那廣告牌上用黑色的油漆寫著一排十分醒目的大字——活屍在這裡已經不是問題,我們歡迎您!

大概是為了證實廣告牌上所說的話,那塊用白鐵皮刷油漆的大牌子下面居然還拴著三頭活屍,全部用拴大狼狗的粗鐵鏈拴在脖子上,尾端用胳膊粗的鐵釬牢牢的插進地裡,任那三頭不著片縷的活屍如何掙扎,也逃脫不出周圍兩三米的範圍,反把生銹黃銹的鐵鏈拽的嘩嘩作響,惹得眾人眼眉一陣亂跳。

「邦邦……」

三輛車剛剛還沒跑出一公里,四輛髒兮兮的越野車便從右側的土坡後斜斜的殺出來,領頭的是一輛黑色的長城哈弗,一個剔著短髮圓頭,臉帶反光蛤蟆鏡的漢子正從天窗裡探出半個身子來,手中一把五四手槍扣的「邦邦」大響,而後面三輛車中也從窗戶裡伸出來好幾個人頭,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冷熱兵器,嘴裡還發出印第安人似的「哦吼吼」的鬼叫。

四輛車徑直向林濤他們的車衝來,不過林濤他們既沒有停下也沒有加速,依舊保持著剛才不緩不急的速度前進,只是等那些人轟著油門追的又近了一點之後,一直都跑在中間的那輛墨綠色的長豐獵豹,卻突然減速靠上了最外面,緊跟著張旭的半個身子就從天窗裡鑽了出來,他手裡也舉著一把上滿子彈的八一槓自動步槍,一露面就向著天空扣出了一排子彈,然後張狂的指著對面的墨鏡大漢大喊:「彪子,我日你奶奶個腿,連老子的車隊你也想搶嗎?」

被張旭叫作彪子的大漢先是疑惑的摘下了臉上的墨鏡,等看清楚張旭的樣貌,他立刻拍著車頂大喊:「哈哈~狗日的是你啊,你小子怎麼還沒死?幾天不見手裡多了幾把硬傢伙啊!」

「你沒死我哪捨得死啊!」張旭也是哈哈一笑,然後回頭對著車裡說了幾句什麼,半分鐘後,三輛車緩緩的停下,而彪子一夥帶領的四輛車也齊刷刷的靠在了一邊。

「張旭,可以啊,你小子不會跑去城裡了吧?膽子可夠肥的啊!」彪子直接從天窗裡鑽出來跳下了車,而張旭也把步槍塞回車裡跟著從天窗裡跳了下來,他一臉得意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軟中華扔給彪子,笑嘻嘻的用大拇指指著身後的東風猛士說道:「我跟了個老大,老大領著我在江城裡走了一圈,給我弄了點食物又給我配了幾個妞,算是混的一般般吧!」

「你小子這回是真發了啊!」彪子萬分驚喜的看著手裡的軟中華,急忙拆開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點燃後美美的深吸了一口,然後好奇的問道:「你老大哪號人物啊?敢在江城裡晃蕩,那裡的活屍估計比我腿上的毛還多吧?」

「我老大說出來你也不認識,他又不是在這塊混的,不過江城的活屍那數量多的可不僅僅是嚇人而已,黑壓壓成群結隊看的我頭皮都發麻,不過有我老大護著,我們這幫人不但屁事沒有,還在江城的一個會所裡住了幾晚才過來的呢!」張旭毫無形象的拎拎自己的褲腰帶,異常得意。

「靠,你小子全身都換了Gucci跟LV啦?」彪子有些震驚的看看張旭褲腰帶上那個金燦燦的Gucci標誌,滿是羨慕的點點頭,又說道:「怎麼?這次帶你老大是準備回來找光蛋他們火拚的?那老小子自從被你弄死了兒子,現在眼睛紅的就跟警告燈一樣,隔著老遠就能瞧見呢,成天看誰都不順眼!」

「跟他算火拚?切~他才幾個人幾把槍?要是他有眼色不來跟我炸刺,我也發發慈悲不去找他的晦氣了,不然惹火了老子,一發火箭彈直接把他們的老窩都給炸平嘍!」張旭撇撇嘴,相當不屑的說道。

「你們……你們還弄到了火箭筒?」彪子這下真的是徹底震驚了,呆呆的張大了嘴,萬分驚訝的看著張旭。

「冰冰,把咱的火箭筒拎出來給彪哥瞧瞧!」張旭得意的一抖眉頭,回身大咧咧的對車上的冰冰招了招手。

「旭哥,火箭筒!」冰冰抱著火箭筒利落的從車上跳了下來,遞給張旭後十分矜持的對彪子笑笑,還刻意擺了個風騷的pose靠在張旭身上,為他漲漲臉面。

「看到沒,咱老大發給我的長腿空姐,絕對不是聚集地裡那些被玩爛的爛貨能比的!」張旭趾高氣昂的拍拍冰冰的大腿,冰冰則回以一個嫵媚的微笑,把彪子唬的那是一愣一愣的。

張旭把火箭筒扛在肩上,「當當」的敲著筒身,牛逼轟轟的說道:「這傢伙夠不夠把光蛋他們通通送上天的?」

「牛逼了,張旭你這回是真牛逼了,要不是我老大是我哥的話,我都想轉去跟你老大討生活了,就憑你這大殺器,聚集地裡誰敢跟你叫板啊?」

彪子望著張旭肩上贊新的火箭筒,羨慕的連眼珠子都有些發紅,然後他腆著臉對張旭討好道:「旭子,把你老大給我們引薦引薦唄,兄弟們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等你老大有空出去找食的時候,順道把我們也帶上吧,我們給他跑跑腿撿點漏也行啊!」

「行啊,你跟我來,我給你介紹介紹!」張旭十分爽快的把火箭筒交給冰冰後,帶著一臉興奮的彪子去了猛士車邊,而車裡的人一看張旭帶著一個陌生人過來了,副駕駛的車窗立刻打開了,先是迎面吹出一股清涼的冷氣,接著就露出白茹那張精緻到無以復加的俏臉,然後就聽她奇怪的問道:「怎麼?有事嗎?」

「茹姐,這位是我聚集地裡的朋友彪子,他哥是我們那的一個大勢力的首領,彪子過來是想拜會拜會林哥的!」張旭笑嘻嘻的站在車旁,而彪子掃了白茹一眼卻沒敢多看,趕緊對駕駛位上的林濤點頭哈腰的說道:「大哥好,我是李彪,叫我彪子就可以了,以後請大哥多多關照!」

林濤輕輕點點頭沒說話,但是車後窗又緩緩放了下來,只見後排座上的曹媚一邊修著光亮的指甲,一邊懶懶的對外面的彪子說道:「彪子是吧,沒什麼要緊事不用打擾我們家爺的,跟小張說一下也是一樣的!」

「是是是,我今天就是拜會一下,拜會一下!」

彪子也是個極有眼色的人,看到後排竟然還坐著三個絕色美女還外加一條大獵狗,而且曹媚擺出的那副慵懶模樣,一看就知道這些人絕對是半點罪都沒受過的,所以彪子立即誠惶誠恐的點著頭,心裡立馬又把林濤他們的地位抬高了一個高度。

「老彪,我們先走了啊,等晚上你來找我,我給你嘗嘗五十年的五糧液,中華抽到你醉,哈哈!」張旭騷包的拍拍彪子的肩膀,跳上獵豹後風馳電掣的帶著另外兩輛車走了,留下彪子一人被漫天的黃沙席捲全身,卻還露出一排大黃牙,傻乎乎的對著車尾燈揮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再進聚集地

「彪哥,張旭這小子是不是掃了人家超市啊?我看他們那輛皮卡車後面可裝的全是食物呢,多的都快裝不下啦!」

張旭他們走後,彪子的身邊立刻圍上了一大幫兄弟,只是這些人精氣神倒是還可以,但也難免嘴唇乾裂、骨瘦如柴的模樣,而且他們手裡五花八門拿什麼的都有,手槍僅僅只看到兩三把,剩下全是清一色的冷兵器還有自製盾牌。

「人家拜了一尊大菩薩做老大,那食物還會缺嗎?光蛋這老小子這次估計要倒大霉嘍!」

轉過身,彪子幸災樂禍的笑笑,卻看到周圍的兄弟,全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上衣口袋裡的中華煙,他趕緊用力摀住,沒好氣的罵道:「看什麼看,連我哥現在都抽不到中華了,就你們還想抽啊,要抽就抽我車裡那半包五塊錢的南京吧!」

「彪哥你也太摳門了吧!」離彪子最近的一個男人撇撇嘴,滿臉的失望之色,接著又突然問道:「哎?彪哥,張旭的老大是什麼人物啊?不會是張旭吹出來的吧?」

「吹?你吹一個帶著四個美女,還養著一條大狗的老大出來給我看看!」

彪子十分不屑的在那男人頭上拍了一巴掌,鼓著一對牛眼說道:「我告訴你們,他們那隻狗吃的比我們還好呢,車裡一個小娘們居然在給它喂雞腿,你們說說,整個聚集地裡除了我哥他們幾個頂尖的老大,誰現在還能吃到雞腿的?」

「得!彪哥,別說雞腿了,雞爪長什麼樣我都快忘記了!」被彪子打了一下的男人揉揉腦袋一臉的沮喪,卻突然眼睛發亮的說道:「對了彪哥,咱們前些日子不是搞到一大車的生薑嗎?聚集地裡沒人肯跟我們換,你去問問張旭他們願不願意換啊,搞不好他老大吃多了油膩的東西也想換換口味呢!」

「一邊玩蛋去吧,你整天滿腦子就是你那車吃到想吐的生薑,誰會跟你換那些破東西,吃多了連臉都變綠了!」彪子又是不屑的打了一下男人的腦袋,然後一捶手說道:「不行,我得趕緊把這事告訴我哥去,那男人我們一定得巴結好,不能給別人搶了先,走走走,快上車!」

……

三四千米的距離在百公里狂奔的時速下顯得很短,三輛車幾乎轉瞬即至,在脫離江床上了一條瀝青窄路以後,沒出五百米一塊拱形的大招牌就遙遙在望了,招牌上依舊保持著白底黑字的風格,十分給力的寫著——倖存者天堂歡迎您!

拱形招牌下就是兩扇黑色的雙開大鐵門,兩扇鐵門此時毫無顧忌的敞開著,從側面看去鐵門甚是厚重,斑駁的漆皮伴隨著一些生生用指頭摳出來的爪印,牢牢的守護著聚集地的門戶,而緊連著鐵門的就是兩段長長的土坯牆,有點類似於古代小城池的那種土牆,雖然模樣很難看但卻高而厚重。

土牆上,兩個拎著步槍的男人一左一右正躲在陽傘下懶散的來回巡視,他們都穿著還算整潔的陸軍迷彩軍裝,只是衣襟半開著顯得很是痞裡痞氣,看到有陌生的車輛過來他們也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拉動槍栓朝著天空放了一槍,望著車隊露出的笑容也顯得有些詭異。

在快到大門時,三輛車才開始緩緩放慢速度,正式進入聚集地,而剛剛放完空槍的那兩個守衛又把手指插在嘴裡,吹了個嘹亮的口哨,接著一起豎起食指放在空中很有規則的繞著圈子。

很快,聚集地裡唯一的一條水泥馬路上,便不斷湧出大量來看熱鬧的人群,男女老少皆有,只是大部分人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不見夾道歡迎的喜慶場面,一張張青菜色的臉上卻掛滿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汽隊緩緩向聚集地裡開動,僅僅一兩分鐘馬路上就幾乎圍滿了人,把路面堵的水洩不通,這些人通通看著三輛汽車大聲的指指點點,彼此議論著,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孩子的身影穿梭其間,也是骨瘦嶙峋,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而一些模樣下乘的女人們,即使當眾袒胸露乳似乎也毫無所謂,並時不時還對著汽車做出一些極為低級的挑逗動作,引得身旁黑瘦的男人們放肆大笑。

車裡的眾人默默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自從進入那兩扇黑色的大鐵門之後,就好似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人類的文明傳承似乎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張恨不得生吃了他們的憎惡面孔。

這一刻幾乎每個人都在想,這該死的末世僅僅才降臨一年多而已,卻把昔日自詡文明種族的人類一夜之間打回原形,若不看那還帶著人形的身體,那一雙雙野性十足的眸子與真正野獸又有何區別?

看得出來,這裡曾經是一個郊區的遊樂園,規模很小,也很不上檔次,剛進大門便可以看見一架倒塌在地的小型摩天輪,摩天輪上的吊車全部被人拆卸了下來,花花綠綠排成老長一排,透過那一扇扇黑髒的玻璃窗,很輕易就能看見裡面破爛的被褥和拮据的生活用品。

這個地方,連昔日的一些小賣部和公廁也被人霸佔成了蝸居,時不時從裡面畏縮著,伸出一個個面容憔悴的男女腦袋來,而在他們的腳邊清一色的放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用來承接雨水的塑料盆,但裡面乾乾巴巴什麼也看不見,乾巴巴猶如他們的肚皮一樣!

車隊用最慢的速度緩緩往聚集地的深處駛去,直到再往裡好一些,才能勉強看到幾棟像樣一點的房屋,而此時那幾棟房屋裡,正快速跑出一幫荷槍實彈的漢子們,帶著明顯的敵意,逕直向車隊衝來。

「讓開讓開,別他媽都在這裡堵著,誰再堵著老子一槍崩了他個狗日的!」

領頭的一條短髮壯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彈力背心,他手上舉著一把沒了槍托的老舊八一槓,粗魯的衝到路中央,連踢帶踹的轟開道路上的人群,領著一大票人凶神惡煞般衝到了三輛汽車前。

「哈哈~歡迎各位來到倖存者的天堂,這裡將是你們人生中最後的終點站!」壯漢獰笑著把步槍扛在肩膀上,看著車裡的眾人就像看著一隻隻待宰的羔羊,接著他大步走上前去,直接用腳踩在猛士車的保險槓上,對車裡面無表情的林濤招招手,囂張的喊道:「下來下來,天堂都到了你們還不下車?男左女右,全都給老子下來抱頭蹲著!」

「山狗,你小子叫誰蹲下呢?」

第二輛的獵豹車門突然打開了,表情比對方更加張狂的張旭,同樣扛著八一槓昂著腦袋跳下了車,看看一臉愕然的壯漢,張旭嘴裡叼著半截煙頭,極其不屑的說道:「瞎了你的狗眼啊,以為老子是外面剛來的肥羊啊?」

「張旭?怎麼是你!」

山狗十分納悶的看著張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從上到下的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後恥笑著說道:「操!我以為是誰呢,怎麼?扛把大甘蔗回來就敢牛逼了?你不過一把槍,只要我吹個哨子,這裡分分鐘幾十把槍對著你,別說當哥哥的我欺負你,你也是聚集地的老人了,知道這裡的規矩吧?長槍一律上交,拿來吧,小子!」

「切~就你還敢跟老子比傢伙?」看著朝自己伸出手的壯漢,張旭十分鄙夷的大笑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就打了個響指,大聲喊道:「兄弟姐妹們,給他們亮亮咱們的傢伙!」

「卡卡卡……」

隨著張旭的喊聲剛剛落音,三輛汽車十二扇車門齊齊的打開,接著就是響成一片的槍栓拉動聲,之後,十幾把清一色的長槍全部從車裡黑洞洞的伸了出來,而且不是珵亮的八一槓就是大口徑的防暴槍,猛士車頂和獵豹車頂更是出現了兩個肩扛火箭筒的女人,冰冷的彈頭無情的鎖定著車前的一票壯漢。

「你們……」

原本還神氣十足的山狗立刻驚懼的退了一大步,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手握一把把大殺器的男男女女,他的額頭霎時間流下一縷冷汗,反應了好半天,這才硬著頭皮對面前的張旭陰聲道:「你這是要跟我們叫板了?」

「叫板?哈~就憑你也配,連你老大想出來跟我們談談,也得看我老大的心情好不好,不過嘛,我們今天實在沒什麼興趣和你們玩這些低級趣味的事情,我站在這裡無非就是想告訴你,雖然你們是地頭蛇,可也不要想壓住我們這條過江龍,再說了,這聚集地裡也不是你們一家開的,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才好!」

張旭仰頭哈哈一笑,對壯漢趕蒼蠅一般的揮揮手,說道:「山狗你別他媽堵著道了,你是條瘋狗不是條鐵狗吧?就算你是條鐵狗老子也能一炮把你炸上西天,你信不信?」

說完,張旭十分不客氣的用手把山狗推到了一邊,山狗手拎著槍把,槍口朝地,雙眼通紅氣喘如牛,被那麼多人用長槍短炮肆無忌憚的指著,儘管他眼中的殺氣越來越有如實質,可他也只能任由張旭把他推到路旁,連一句場面話也沒敢放出來,畢竟現在形勢比人強!

「哈哈~走,去我的小屋!」張旭又是張狂的一笑,舉起手高高打了一個響指,轉身得意非凡的跳上汽車,帶著三輛車高鳴著喇叭,像勝利凱旋時那樣,大刺刺的向遊樂場的深處駛去。

「我操!」三輛車拐了一個彎就消失在了山狗的眼前,他狠狠的把手中的步槍朝天扣出整整一梭子子彈,把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部嚇的一哄而散,之後他手裡舉著打空的空槍,憤怒的對身後一個男人喊道:「光蛋呢?張旭不是殺了他兒子嗎,張旭現在回來了,叫光蛋那老小子去弄死他!」

「狗哥!」被叫到的那男人十分不屑的撇撇嘴,攤著手說道:「光蛋那慫包剛剛帶著幾個手下就在人群裡看著呢,可張旭的人剛把傢伙掏出來他就萎了,早他媽溜了,就張旭現在這架勢,咱們這誰敢找他掐架啊?」

「媽了個巴子的,這口惡氣不出老子實在不服氣,不弄死他老子誓不為人!」

山狗紅著眼睛低吼一聲,額上的青筋跟著一跳一跳的,他舉著手中的步槍就要向地面砸去,但臨到頭來他又趕緊收住了手,畢竟這槍雖然沒了槍托,卻也是聚集地裡排得上號的重火力,他只好鬱悶的重重一跺腳,一揮手喊道:「走,跟我回去找虎爺去!」

遊樂場的確不算很大,攏共也就佔地二十幾畝的樣子,處處透露著憋手蹩腳的小家子氣,不過在三輛車拐過那一排矮小的平方後,陡然出現在眼前的兩排商舖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儘管一看就是還沒完工的模樣,可比起門前那片乞丐窩一樣的地方,這裡無論是衣著清爽的人類還是乾淨的環境,都要比大門前那片強上太多太多,僅僅過了一條街,富人區和貧民窟就涇渭分明的區別了開來。

似乎居住在貧民窟裡的人們是不允許隨便進入富人區的,道路前的一個不銹鋼製成的崗亭裡,兩個穿著迷彩服的保安,腰裡插著手槍悠閒的曬著太陽,其間時不時會有些衣著破爛的人來往這裡,卻通通需要經過他們的盤查和詢問,等對講機裡傳來確認的聲音後,他們才允許那些乞丐一般的人進入,儼然一派高檔小區的模樣。

開著車的人顯然不會是貧民窟裡的人群,雖然這三輛車都十分的陌生,但是人家能從外面直接進來又沒受到任何阻攔,必然是聚集地裡的人,崗亭裡的兩個保安在看到車隊後,立刻放棄在一個髒兮兮的女人身上卡油的動作,齊齊立正敬禮,目不斜視的緩緩目送車隊駛進富人區,臉上莊嚴就好像看到了國家總統!

張旭從對講機裡告訴眾人,末日到來前這個遊樂場就已經廢棄,一家私人公司正準備把這裡打造成為一個倉儲式的建材批發集散地,但一期工程剛剛進入收尾階段末日就來臨了,所以這裡的基礎設施也算勉強建好,白加黑的瀝青路面也只剩下最後後一道工序沒有完成,而兩邊雙層結構的小樓基本上全是前店後家的模式,一樓是一戶戶敞開式的店面和倉庫,二樓就是休息睡覺的地方。

在張旭的帶領下,車隊緩緩停在一棟比較靠近貧民窟的房屋前,雖然這裡也難免遭到風沙的侵襲,但在來自貧民窟的窮人打掃下,周圍的環境已經算是相當的不錯了。

而最讓眾人驚奇的是,就在他們停車的對面好像就是一排大型的紅燈區,裡面的姑娘跟貧民窟裡的那些女人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她們不但各個年輕漂亮,而且也像正常時期裡那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暴露,即使會有面容憔悴,嘴唇乾裂的,也在濃濃的艷妝下不太容易被察覺。

這些女人或站或坐的在小樓前排出去老長一排,通通無精打采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吹牛聊天,粗略估算一下,那一具具白花花的身子就不下於四五百人,等三輛汽車齊刷刷的停下後,幾個扛著槍的陌生男人從上面當先跳下來,這些女人便像嗅到血腥的蒼蠅一般,「嗚啦」一下就通通圍了上來,拼了命一樣的對車邊僅有的幾個男人,大聲展示出自己的本錢以及絕活。

「老闆,老闆,選我選我吧,全套包夜五斤米就行了……」

「老闆,我只要四斤,而且我體力好,可以陪你玩一夜的……」

「老闆,老闆,看我怎麼樣,我的奶絕對是這裡最大的,而且可以接受你們幾個老闆哥一起上的……」

「我可以用鞭子抽的,喝X也可以……」

「兩斤,我只要兩斤米就好……」

張旭似乎早已料到了這種情況,關著門躲在車裡悠閒的抽著煙,而林濤和王國棟等人一下車瞬間就淹沒在了胭脂海裡,被幾百個女人吵的腦袋嗡嗡作響,鼻腔裡充滿了讓男人亢奮的脂粉味。

不過剛開始以胡老大為首的還在心裡暗暗發爽,一雙大手不停在女人堆裡到處亂摸,但這種亂糟糟有如勞力市場招聘的場面,很快就讓他們開始招架不住,因為不是他們在占女人便宜,而是女人們在佔他們便宜了,可這些嬌滴滴的女人打又不能打,罵她們也聽不見,就在林濤急的想要拔槍警告的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嬌喝卻立刻讓所有女人偃旗息鼓。

「都給老娘閉嘴……」

一聲中氣十足的嬌喝在眾女身後傳來,讓這些猶如幾萬隻鴨子的女人們立刻緊緊的收住了口,接著就在林濤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些女人很自覺的快速分開一條道路來,通通寒蟬若噤的垂首站在一邊,而人群的正中,一位身材性感火辣到爆的女人,有如巨星一般驚艷無比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所有男人無一例外的都是眼睛狠狠一亮,連林濤都毫不例外!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又一個張紅

對方不大能看得出年紀,看她長相說她二十出頭也可,看她眼中的滄桑說她三十左右也可,她的上身只穿了一抹幾乎簡易到了極致的黑色小裹胸,那對悶死人的傲人雙峰雖然看不到凸點,卻也沒有佩戴文胸的痕跡。

對方的下身是一條同樣黑色的漆皮小熱褲,雪白的臀瓣十分倔強的從裡面擠出來半個,腳上一雙黑色的過膝長筒漆皮皮靴鞋跟又尖又細,配上她模特一般的高個和齊腰的波浪長髮,要是再給她發條皮鞭的話,這女人簡直就像極了特殊俱樂部裡的至高女王。

女人抱著雙臂緩緩上前幾步,慍怒的掃視著面前的所有女人,彎刀一般的細眉不斷上翹,顯示她正處於爆發的邊緣,塗著黑色眼影的雙眸中有著一種霸道的冷芒,令一般人根本不敢直視,嘴唇上那大紅色的口紅非但沒讓她顯得俗氣,反而讓她更加具有一種艷光四射的野性美艷。

「我剛離開幾分鐘你們一個個就都想造反啦?你們是賣肉的還是搶肉的?不想好了就跟老娘說一聲,老娘立刻讓人把你們扔到圍牆外面去,現在都給我一個個排成隊站好了,讓人家老闆自己慢慢挑!」女人一頓喝罵立刻讓這裡的女人乖乖的排成了四五排的長隊,一個個怯怯的看著女人的同時也眼巴巴的望著林濤他們。

「呵呵~幾位老闆好眼生啊?似乎不是我們聚集地裡的人吧,不過沒關係,只要給的起食物,在哪裡都是爺,幾位請隨便挑!」

女人姿態大方的對林濤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像以前夜總會的媽媽桑帶領小姐們出台一樣,客氣而職業的展露著自己的微笑,只是這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些東北的口音,不過卻並不顯得難聽,結合她身上那種女王一般的傲然氣質,反而會讓人升起一種想要去征服這匹胭脂烈馬的衝動,連林濤也毫不懷疑,這絕對是一個桀驁不馴到敢在男人臉上撒尿的東北大妞。

「紅姐!咱們今天剛回來連腳都還沒歇呢,你好歹讓我們進去喘口氣你再讓我們選妞吧!」

這時候張旭總算從車上笑呵呵的下來了,滿臉堆笑的給那女王范十足的女人敬了一支中華煙,然後笑呵呵的說道:「紅姐幾日不見是越活躍滋潤了啊,這皮膚嫩的就跟十六歲的小丫頭一樣,哪天要是能讓弟弟我一親芳澤,就算讓我死在你肚皮上,我也算沒白在世上走一回啊!」

「靠~你個小流氓還學會拽文了,想日老娘就說想日,少說那些文縐縐讓人聽不懂的怪話!」

被張旭稱作紅姐的女人十分不滿的瞥了張旭一眼,她說話不但豪放而且十分直接,被她塗的紅紅的指甲上姿態優雅的夾住張旭遞來的煙,身邊立即就有一個女孩趕緊掏出打火機慇勤的上前幫她點燃。

紅姐吸了一口,長長的吐出一口青煙,左右打量著張旭和林濤一幫人,這才笑著問道:「你小子不是被光蛋他們追殺的跑出聚集地去了嗎?這又打哪回來了?好像混的不錯呀,你欠姐姐的那些嫖資打算什麼時候給啊?」

「哈~我欠誰的也不會欠你那些小姐妹的呀,她們掙的都是皮肉辛苦錢,你等著啊,我這就給你拿!」張旭大方的拍拍胸脯,立刻回身從車裡拿出一堆東西,除了食物之外還有一套高檔化妝品和一條鑽石項鏈,他拿著東西笑嘻嘻的遞到紅姐的面前,但卻是給她點煙的女孩雙手接過捧著給紅姐查看。

「這又是化妝品又是項鏈的,連食物都給這麼多,你還真是看上你姐這幅身子啦?怎麼著?真想讓姐姐晚上陪你在床上滾一滾?」紅姐淡淡的瞥了一眼女孩手裡的東西,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旭。

「那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嘿嘿~不過我也知道自己沒有這個福氣,紅姐你這兩條腿可不是隨便什麼男人都能往肩膀上扛的!」張旭嘿嘿一笑,指指那些東西說道:「多出來的東西就當弟弟孝敬紅姐了,下次有什麼新鮮貨色記得第一個通知弟弟就成!」

「那沒說的,你小子以往那麼照顧我的這些姐妹,有好事情姐姐肯定想著你的!」紅姐無所謂的一笑,淡然的表情就像一個見慣大場面,跑過大碼頭的老江湖。

「怎麼?張旭,這女人還不能睡嗎?」聽到張旭和紅姐的對話,早就心癢難耐的胡老大一臉稀奇的靠到張旭身邊,低聲對他問道。

「能睡,當然能睡了,只要是女人都能睡!」這句話不是張旭回答的,而是耳朵靈敏的紅姐回答的,只見她輕輕搖晃著毫無贅肉的纖細腰肢,淡淡的對胡老大說道:「我們女人生下來不就是給男人睡的嘛,哪有不能睡的道理,我也一樣,只要價格滿意想怎麼睡都隨你!」

「多少食物?你儘管開價!」胡老大立刻來了精神,從頭到腳仔細的打量著紅姐,還下意識的抓抓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副相當有興趣的樣子。

「我很貴,但也可以說很便宜,因為那得看人!」紅姐嘴角翹起一絲不屑的弧度,看著胡老大說道:「就比方說你吧,對你來說我就很貴很貴,沒有一卡車的大米你連老娘的腿毛都別想摸到一根,不過要像你身邊這位冷冷的帥哥哥嘛,倒貼他幾袋大米我都願意!」

說著,紅姐眼含春意的直視著一直都沒說話的林濤,而林濤頓時有些愕然,不知道這算不算躺著也能中槍,他看了看輕搓著貝齒的紅姐,覺得這女人的表情裡似乎還帶著一點欲罷不能的味道,把林濤搞的哭笑不得的說道:「我還不缺大米!」

「哎呀~你還真不能笑,一笑就覺得你好靦腆,還是繃著一張臉冷冷的模樣帥氣,看的我心裡呀,一個勁的癢癢呢!」

紅姐幾乎不加掩飾的當眾跟林濤調起情來,當她看到林濤又是一臉尷尬的低頭咳嗽了一聲後,她嬌笑著說道:「嘻嘻~靦腆也有靦腆的好嘛,靦腆些就好可愛呢!帥哥呀,你要是哪天想快活了,直接來找姐啊,姐姐給你嘗嘗我胸前這兩個正宗的東北大肉包,包你滿意!」

說完,紅姐看著滿臉窘迫的林濤,她又是開心的大笑,一臉豪氣的模樣絲毫沒有江南小女人那種含蓄斯文,如果不是配上了她這性感到幾乎要人命的完美身段,就算說這是一個男人在笑也有人會相信,而笑過之後,她粉嫩的嬌指很刻意的在林濤的手臂上一劃而過,並且給了他一個極耐人尋味的眼神,最後帶一陣迷人的香風和幾百個女人回到了對面。

「靠,這女人可真夠開放的啊!」高楚江站在林濤身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抓著腦門,然後對張旭問道:「張旭,這妞什麼來路?」

「咱們聚集地裡當之無愧的一姐!」張旭一臉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看到幾個男人都一臉好奇的望著他,張旭立刻嘖嘖有聲的說道:「說起她可就不得了了,她的背後是就是咱們先前遇到的彪子他哥,李強!是咱們這三大勢力之一的首領,紅姐能算他名義上的情人,不過李強從來不管她,也管不住她,當初她和一幫小姐妹剛來聚集地的時候,另一個大勢力的首領虎爺點名要幹她,誰知道這女人整個一驢脾氣,她看不上的人誰逼她她都不去伺候,當晚就在內褲裡藏了一把小刀,等虎爺脫光了要上她的時候,她一把就抓住了虎爺的命根,用刀架在他的卵蛋上,逼著虎爺把她送到了李強那裡……」

看著眾人一臉震驚的神色,張旭苦笑道:「其實聽說之前李強就看上了紅姐,卻被虎爺搶先一步,所以李強看紅姐自動送上門來了,立刻出手保下了她,非但如此,他事後為了這事還和虎爺狠狠的幹了一架,雙方都死了不少人才不得不住手的……」

「但這還不是讓我佩服這女人的地方,而是她跟了李強之後,竟然和李強主動提出要改善聚集地裡女人們的生活條件,即使是賣身,也不能讓男人逼著她們做一些她們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且把她們進行了統一管理,還聯手秦醫生定期給她們做檢查,又讓人出去尋找避孕套回來給她們使用,免得女人們那種事做多了得病,並且特意建立了一個救濟處,專門去救濟那些因為長相一般接不到什麼活的姐妹……」

「……而這些女人在她手裡被管之後,不但再沒有出現過被餓死的情況,連我們男人也玩的更加放心了,所以你們別看她是因為狠那些女人才怕她的,她們那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感激她才會對她畢恭畢敬的,一旦誰要是得罪了她,那些小姐們絕對敢在你光顧她們的時候,一刀割掉你的傳家寶!」

「靠,這女人怎麼給你說的跟白衣天使一樣?你也太抬舉這娘們了吧,我看她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在那些女人身上搾油水而已吧!」胡老大撇撇嘴,卻是一臉的不屑。

「切~你自己齷蹉就別把人家想的跟你一樣齷蹉,張紅被讚一句白衣天使一點都不過分!」張旭一臉鄙夷的對胡老大比劃了一個中指。

「張旭,你剛才說那女人叫什麼?」林濤驚訝的問道。

「張紅啊!怎麼了?」張旭奇怪的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個同名同姓的朋友而已!」林濤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暗淡。

是的,他又想起了那個和她有過一夜歡好,卻慘死在吸血鬼嘴下的張紅了,如今,她被孤獨的埋在那棟冰冷的小樓門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悄然化為一堆枯骨,不過林濤這輩子也許會忘記很多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但唯獨那個一直有著大姐做派,並時刻把姐妹放在第一位的善良女人他卻絕不會忘記,往往一些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濤還會自然而然的想起她。

望著街對面鶴立雞群中的張紅在給一個個小姐妹訓話,林濤沒來由的又是微微一笑,這個張紅和那個已逝的張紅,兩人可能並不僅僅只是名字一樣而已,或許在性格方面也會有著非常相似的地方,當然,有些事也不能單單從表面去看的,他只能在心裡期望這兩個張紅都有著一顆善良而赤誠的心。

……

「哈?張旭,這就是你住的地方?我看這裡跟豬窩也沒兩樣嘛,你不會是想讓我們住在這裡吧?」嬌嬌抱著雙臂站在林濤的身旁,一臉揶揄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張旭。

在他們面前的房子裡,屋內一片狼藉,污七八糟的垃圾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面,幾堆還算新鮮的人類的排泄物充分的說明這裡剛剛還有人光顧過,就連大門上的兩扇玻璃拉門都被人全部敲碎落了一地,光站在門口就能聞到裡面發出的一股濃濃的異味,要不是還有個半掩著的白色卷閘門,估計所有人都會認為這裡原本就是個垃圾場,而不是人住的地方。

「操!」張旭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狠狠爆出了一句粗口,很是氣急敗壞的罵道:「肯定是光蛋那幫狗日的干的,他們竟然把我的窩給抄了,老子饒不了他們!」

說著,張旭怒氣十足的一把從背上拽下八一槓,拉下槍栓轉身就要往外跑,但是一旁的盧佳看見卻趕忙上前拉住了他,拽著他的胳膊一臉焦急的說道:「阿旭,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剛回來就要找人拚命,你殺了人家兒子,人家抄你的老窩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而且這裡找幾個人來打掃一下不就行了嗎?犯得著這麼大火氣嗎?」

「那……」

盧佳就如同張旭命裡的剋星,他雖然還是有些猶豫的看著盧佳,但看到她滿是責怪,滿是關切的眼神卻只好點點頭答應下來,老老實實的把槍又背回了肩膀,盧佳這才鬆了口氣,放開張旭的胳膊走出屋子,揮著手對不遠處的保安喊道:「我們需要幾個人幫我打掃房間,傢俱被褥什麼的也要!」

「好勒!」崗亭裡的保安立刻點著頭對盧佳做了個「OK」的手勢,低頭捏著對講機說了幾句什麼,很快,門口的貧民區裡就衝來一大幫人,男女老少皆有,他們手裡或多或少的都拿著一些工具,圍在崗亭前也不吵鬧,就那麼眼巴巴的看著那兩個守門的保安,顯得很有規矩。

兩個保安腰間插著手槍,趾高氣昂的在人群裡挑了五六個模樣順眼的人,然後招招手指著張旭所在的房子放他們進來,那五六個人立即歡天喜地的小步跑到了盧佳的面前,一個勁的對著門前的盧佳點頭哈腰,而盧佳似乎也司空見慣,從容的安排這幾個人在房子裡打掃起衛生來。

而又過了一會,兩個保安中的一個親自領著一幫人吭哧吭哧的跑了過來,只不過保安這次領來的這些人卻是來自富人區的,他們肩膀上都扛著各式的傢俱和嶄新的床上用品,在一個小個子男人的帶領下,他們把所有東西都卸在了張旭房子的門口,這時挺著一個大肚子的盧佳又十分幹練的和那小個子討價還價起來,沒五分鐘,那小個子似乎很喪氣的點點頭,拎著盧佳遞給他的二十多斤大米,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又走掉了。

胡老大看到保安這一系列的動作,立刻滿臉新奇的走了過來,攀著張旭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嘿~沒想到你們這的保安還兼中介啊?」

「你可別小看這兩個保安,在我們這裡那可是肥缺呢!」

張旭笑著點點頭,掏出一包煙給自己和胡老大一人點了一支,然後指指那幾個已經忙活起來的人說道:「你以為他們是白給人介紹活的啊?一會等這些人幫我們幹完活,那兩個保安可是要在他們得到的食物裡抽成的呢,連賣給我們傢俱的那些人他們也得拿提成,雖然不多,但每天累積下來也足夠他們填飽肚子了,省著點吃還能去對面的紅燈區裡找幾個小妞玩呢,所以這裡的保安幾乎是每個人都想搶著幹的,只不過能當上保安的,也都是那些老大們專門指派的關係戶而已!」

「靠!不用出去找食,坐在這裡曬曬太陽就有食物拿,說的連我都心動了!」胡老大看看不遠處那兩個人五人六的保安,十分羨慕的咂咂嘴,然後想了想又問道:「張旭,住到你們這片地方來是不是有什麼條件啊?不會要交房租吧?」

「當然得交房租了,不然哪來的人給你清掃路面,運走垃圾啊?還有這四周的壘起來的圍牆,那都是從我們這些人交納的房租裡拿出來,讓他們貧民區裡的人來干的,只不過這裡不是按房子算的,而是按人頭算,每個人每月交五斤米就能在富人區裡獲得一間房子的居住權,任何人都不例外,包括他們三大幫派!」張旭伸出三根手指頭對著胡老大晃了晃。

「五斤米?還好,不算多啊!」胡老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對你來說五斤米可能不算多,可對他們貧民窟裡的那些人來說可就不少了!」

張旭掃了胡老大一眼,指著一個正跪在地上賣力擦拭地板的女人說道:「那五斤米給她,她都能吃上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也就是我們這些死要面子的人才會住在這富人區裡,換了他們這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就算半斤米一個月他們也不會住進來的,你覺得這樣還不算多?」

「呃……」胡老大摳摳下巴,看看地上那個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有些無言以對。

第一百九十章 秦雨

「設立富人區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林濤這時走了過來,接過張旭遞來的香煙叼在嘴上點燃,然後接著說道:「我倒不覺得想出這個點子的人是為了區分人和人之間的身份跟地位,設立這樣一個富人區,其實也就是在間接借你們的手,來幫助那些沒有能力出去尋找食物的人,不然沒了你們交出去的房租和工作機會,等待這些貧民區人的就只能是死亡,而且聚集地也不是白白養著米蟲,只有努力去工作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讓自己活下去!」

「哎?林哥,這話從你嘴裡一分析出來,我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啊,沒想到咱們這個聚集地原來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啊!」

張旭一拍大腿,立刻附和著不斷點起頭來,然後想了想繼續說道:「這個主意究竟是誰出的我不大清楚,只知道是這裡最大的三個幫派當初一起商量出來的結果,只不過我聽說第一批帶頭交房租的人就是李強,也就是一直保著張紅的那個人!」

「哦?那這個人我有機會還真是要見見!」林濤點點頭,露出了一個很和煦的微笑,又抽了一口煙接著對張旭說道:「其實這裡比起從你嘴裡聽來的情況要好一些的,雖然食物缺乏,但看的出來這裡的幾個帶頭者也都在極力維持這個小型社會的運轉,或許會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發生,可就算末日沒爆發之前,不公平也是隨處可見的,能給每個人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這個聚集地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大概是我那幾天被光蛋他們追殺,所以帶著一些偏見在評價這個聚集地吧,如果食物能再充裕一點的話,這裡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這裡沒有太多的活屍,也沒有那些吃人的變態殺人狂!只是食物是我們這裡最大的軟肋啊!」張旭彈飛手中的煙頭,苦笑著搖了搖頭。

「張旭!」

林濤幾人正在說著話,就聽門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粗獷聲音,張旭笑著回頭看去,剛剛才在路上見過的彪子正大步的跨進門來,張旭轉過身笑呵呵的問道:「彪子,你這風風火火的搞什麼呢?我又不是娘們,你至於才分開沒幾分鐘就追到我家裡來嗎?」

「哈哈~兄弟,哥哥我這不是想你了嘛!」彪子哈哈一笑上來給了張旭一個十分肉麻的擁抱,等張旭一臉惡寒的推開他後,彪子卻無所謂的說道:「兄弟,我真是想你了,而且我哥聽說你回來了,今晚特意給你們擺了一桌,想邀請你和你老大一起去吃頓飯呢!」

「拜託,你別話說這麼噁心好不好?請吃飯就請吃飯,幹嗎說你們想我了,搞不清狀況的人,還以為我跟你們兄弟倆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呢!」張旭又是惡寒的摸摸胳膊上豎起來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哈哈~噁心點又有什麼不好?這不顯得咱哥倆親近嘛!」彪子大大咧咧的笑著,看到一旁正在吸煙的林濤,彪子小心翼翼的上前兩步,恭敬的說道:「大哥,我們強哥聽說您來了,今晚做東想請您過去吃個便飯,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是李強?」林濤淡淡的問道。

「對,我們老大就是李強!」彪子忙不迭的點點頭,說道:「大哥晚上要沒什麼事,就請賞個臉吧!」

「行吧,你們先回去,我和張旭晚上會過去的!」林濤輕輕點了點頭,也沒什麼猶豫。

「哎!好好,謝謝大哥!」彪子立刻開心的點著頭,然後搓搓手笑著說道:「大哥,我們那山珍海味可能沒有,但是一些普通食物還是不缺的,您晚上要是不嫌棄,可以把您幾位夫人也帶上,我們強哥的兩位夫人也會親自作陪的!」

「好!」林濤笑了笑,心裡對尚未見面的李強也多出了幾分好奇之心,不論他是不是給貧民區人們創造工作機會的那個主導者,但能派自己弟弟這麼低姿態的來請自己赴宴,一方面說明了他的誠意,另一方面就說明李強並不是一個很自傲高調的人,而自傲和高調的人往往都會很不好相處,林濤從來都不喜歡和那樣的人打交道。

彪子喜氣洋洋的走了,張旭也笑著對林濤說道:「林哥,剛才你還說想見見李強呢,人家轉眼就來請咱們吃飯了,不過我覺得你答應去吃飯也是個很好的機會,因為李強這個人在我看來還是值得咱們一交的!」

「哦?這話怎麼說?」林濤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旭問道。

「這麼跟你說吧,三大幫派虎爺的實力最大,排第三的是一個叫袁大炮的東北人,而李強正好排在中游,不過不論是以本地人為主的虎爺那幫人,還是袁大炮手下那幫少而精的東北人,他們誰的人都沒李強約束的好,我幾乎就沒聽過他們的人做出什麼仗勢欺人的事,殺人也很少能和他們沾邊,而且聚集地裡一旦有什麼過大的糾紛,他經常都會親自出面去調和的,如果說這聚集地裡非要選一個帶頭大哥的話,我肯定第一個選李強!」張旭看著林濤,一臉的認真。

「這評價不低啊!」林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笑了一笑。

距離晚飯的時間還有一會,貧民區來的清潔工還在房子裡忙活,眾人也沒個正經休息的地方,張旭索性帶著盧佳準備去秦醫生那裡檢查一下,而林濤看著六號有些木訥的目光,也決定帶她去醫生那裡看一看。

雖然六號的心理問題估計這裡的醫生解決不了,但是魯斌臨死之前在她的身體上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何況曹媚昨天還告訴他,六號下身的婦科病已經嚴重到開始糜爛的程度,再不及時治療的話,很可能會危及到生命。

女人們還在興奮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林濤和六號便在張旭的帶領下往來時的大路走去,而讓林濤意外的是,這裡唯一的一家診所竟然不是設立在富人區裡的,而是設立在貧民區的一棟水泥結構的小平房裡。

平房就是很普通的那種方方正正的樣子,外面連牆灰都沒抹,直接就是水泥的本色,房屋上也看不到任何有關診所的標記,門頭上一排隱約可以辨認的油漆字倒是告訴林濤,這裡原來是一個賣食品的小店,只有後面一個簡單的小院子裡曬著一些發黃的紗布條,勉強能和診所沾上點關係。

「好久不見了啊,王護士,怎麼就你一個人?秦醫生呢?」

張旭掀開門上的布簾帶頭走進房間,一個穿著藍色T恤的圓臉女孩正在一張方桌後擺弄上面的瓶瓶罐罐,聽到有人說話,她把手中的玻璃瓶蓋上蓋子,抬起頭來看了看張旭,然後笑著說道:「是張哥啊,秦醫生在裡間給病人做檢查呢,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的?該不會是你那裡的炎症還沒好吧?」

「早……早好了!」張旭十分尷尬的笑笑,笑的十分僵硬,前段時間他因為不注意個人衛生,小弟弟發了炎,雖然不是什麼性病之類的髒病,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小姑娘破事重提,張旭的老臉還是有些掛不住,他趕忙指著身邊的盧佳說道:「我是帶我嫂子來做檢查的,她馬上要臨產了,得讓秦醫生好好給她看看!」

「哦!原來是盧佳姐啊!」女孩看著張旭身旁的盧佳明顯十分意外,聚集地雖然足有六七千人,但通通龜縮在這麼一小塊地方裡,不論誰有點什麼事立刻就會傳遍整個聚集地,而盧佳和他老公的死訊也根本不是秘密,所以女孩一看到盧佳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趕忙給盧佳搬來一個凳子讓她坐下,但嘴巴動了好幾次卻最終還是打消了詢問的念頭,畢竟來陪盧佳做檢查的是張旭而不是她老公,這就足以說明高海的去向,高海十有八九是真出事了。

「王倩,這是哥哥我專門帶回來送給你的,這東西你可能好久都沒吃到了吧?」張旭扶著盧佳在凳子上坐下,立刻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大塊德芙巧克力討好的遞給女孩,看女孩一臉驚喜的模樣,張旭笑嘻嘻的低聲說道:「哥哥對你不薄吧?呆會我嫂子要是能用到什麼藥品的話,你可不能藏著掖著啊,有什麼好藥儘管上,哥哥我這裡可還有不少好東西呢!」

「呵呵~張哥,你傻呀,盧佳姐懷著孩子哪能亂吃藥呢,能不吃藥那是最好的,不過等她產後要是有什麼藥能用到的話,就衝你這塊巧克力我也一定給你私藏點進口好藥的!」王倩笑瞇瞇的對張旭說道,也沒急著去吃巧克力,而是寶貝似的把它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還不忘嘀咕一句要和秦醫生一起分享。

張旭找來一個凳子讓林濤也落座以後,就口花花的和王倩在那逗趣起來,不過也沒過幾分鐘,裡間門框上掛著的一塊藍布簾就被人掀開了,當先走出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靚麗女醫生。

女醫生紮著一個利索的馬尾辮,垂在背上一晃一晃的,她左手插在大褂的口袋裡,一隻一次性的藍色口罩正掛在她的耳邊,就見她一邊掀開簾子,一邊回頭對屋裡冷淡的說道:「你還想要命的話,那種事情就不能再做了,健康的人體排出的尿液雖然是無菌的,但那不包括感染性病的人,而且你長期上火導致口腔潰瘍,你嘴裡長的那些東西都是這麼傳染來的!」

女醫生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個子雖然不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她的氣質卻十分的出眾,站在那裡不僅腰桿挺的非常直,一股冷傲不可侵犯的感覺絲毫不顯做作,卻也不讓人感到厭煩,似乎這就是她與生俱來的獨特魅力。

只是這女人真和張旭說的一樣,性子明顯十分冷清,不用開口眉目間也透露出一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但就是這樣的冷艷氣質,幾乎都已經勝過她那絕美的臉蛋,讓人自然而然會去產生一種不可褻瀆的女神之感。

「可秦醫生……」秦醫生剛剛跨出房門,後面立刻急急的跟出來一個長相一般但卻身材火爆的女郎,這女人只穿了一個吊帶的紅色小背心,一條紅色的短裙被提到了腰間,露出了她完全赤裸的下身,她的手裡還提著一片小小的薄紗丁字褲,看到外面的客廳裡的兩個男人她也不在意走光,只是焦急的對秦醫生說道:「你也知道我長的不好看,男人們找我就是想和我玩一些其他姐妹不願玩的東西,我要是不做這些的話,根本沒人會來找我的呀!」

「這我就愛莫能助了,我是個醫生,只能幫你看病,無法教導你怎麼去討男人的歡心,所以這些話你應該去找張紅說,而不是我,而且你嘴裡的那些東西傳染性極強,根本就不適合再去做這些皮肉生意,不然直接、間接被你感染的人將會越來越多!」秦醫生兩隻手都插在口袋裡,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卻不帶多少感情的看著對面的女人,然後淡淡的說道:「晚點我會和張紅去說你的事,我想她對你應該會有所安排!」

「麻煩你了,秦醫生……」女人失魂落魄的點點頭,手裡捏著她的小內褲,也不去穿了,只是把腰間的裙子無力的拉下來,腳步沉重的走出了診所。

女人走後秦醫生掃了屋裡幾人一眼,看到林濤和六號兩張陌生面孔後她也沒太在意,自顧自的走到擺放藥劑的方桌旁拿起一個玻璃茶杯,那茶杯裡泡著好幾樣東西,枸杞,百合之類的足有四五種,她擰開蓋子小小的喝了幾口,然後把裡面的一片百合含進嘴裡嚼碎嚥了下去,這才又蓋上蓋子淡淡的說道:「你們哪位先看?」

「秦醫生,我不急,先幫我這位妹妹看看吧!」盧佳見秦醫生開口趕緊起身拉過林濤身後的六號,秦醫生掃了六號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哪裡不舒服?」

六號沒有回答秦醫生的問題,而是指著她身上的白大褂,歪著腦袋說道:「你這樣的白褂子我以前也有一件!」

「你以前是醫生?」秦醫生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問道。

「不是的!」六號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在研究室裡也是要穿白褂子的,只是我那件染了好多血,已經不能再穿了!」

「你……」秦醫生似乎已經察覺了六號的不對勁,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盧佳,盧佳歉意的一笑,微微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六號的腦子有些問題,然後才說道:「秦醫生,我這妹妹有些婦科病想請你看看!」

「跟我來吧!」秦醫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沒有再過多言語,轉身掀開布簾走進了裡屋,而盧佳趕緊拉著六號跟了進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冷面百合

「嘿嘿~林哥,我沒說錯吧,冷冰冰的吧?」張旭站在林濤身旁,不斷賊眉鼠眼的笑著。

「嗯,的確是一朵冷面百合!」林濤坐在凳子上也笑了笑,然後伸手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不少版藥片,轉手遞給一旁的王倩,說道:「護士小姐,這是我收集的藥片,有抗生素也有不知道做什麼用的藥,你看要是能給我朋友用上就給她用吧,要是用不上就送給你們了!」

「那謝謝你了,我呆會會拿給秦醫生看的!」王倩笑著接過林濤手裡的藥,翻看了一下後接著說道:「現在我們這裡可是太缺藥了,尤其是抗生素呢,不是嚴重一點的病,秦醫生都不捨得給病人開藥的,就怕我們以後得了一點小感冒都沒藥吃了呢!」

「以後的藥品會越來越緊張……」林濤只說了一句就住了嘴,他並不想和一個小丫頭去探討這麼沉重的話題,便岔開話題笑著問道:「你和秦醫生原來就是同事嗎?」

「那可不是的,我衛校都還沒畢業呢,怎麼可能和秦醫生是同事!」王倩搖了搖頭,大大咧咧的說道:「不過我多少也算半個專業人事了,秦醫生這裡忙不過來,就找到我幫忙了,我們是在聚集地裡認識的!」

「呵呵~那倒也是,對了,秦醫生是學什麼科的醫生?原來就是婦科的嗎?」林濤半靠在牆壁上也是閒極無聊,笑呵呵的對王倩問道。

「怎麼會呢,秦醫生原來是心血管科的主治醫師,她給人看婦科病也是迫不得已的,誰叫這裡就她一位醫生呢!」王倩立刻搖起了頭,然後有些好奇的看著林濤,問道:「大哥,我看你好面生啊,你和那位進去看病的姐姐好像都不是我們聚集地裡的人吧?」

「小倩,把桌上的洗液拿進來!」

林濤剛想回答,裡間卻傳來了秦醫生的聲音,王倩不敢怠慢,立刻拿起放在牆角櫃子上的一瓶婦科洗液,小跑著進了裡面。

「林哥,你說這秦醫生會不會真是百合啊?我就沒看過她對哪個男人有好臉色的!」看王倩進了裡屋,張旭又賊兮兮的湊了上來,遞了一支煙給林濤後,他壞笑著說道:「林哥你有沒有興趣?弄不好你一出手這小美人就手到擒來了呢!」

「自找沒趣這種事我不會幹的!」林濤點燃香煙輕吸了一口,淡淡的一笑。

「是啊!」張旭喪氣的搖搖頭,想了想說道:「這女人長相一流,氣質也是女神級的,柔柔弱弱還帶著一點知性的味道,可這性格怎麼就這麼古怪呢?仔細想想她和她弟來我們聚集地之後好像就沒笑過,成天板著個臉,該不會是她的面部神經有什麼問題吧?難道是面癱?」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吃不到葡萄在說葡萄酸呢?」林濤好笑的看看張旭,然後奇怪的問道:「怎麼?秦醫生還有個弟弟嗎?」

「嗯,有的,還是親弟弟,而且兩人都叫秦羽(雨),只不過她弟是羽毛的羽,她就是下雨的雨!」說到這張旭也笑了起來,搖著頭說道:「他們父母也真夠懶得,連起個名字讀音竟然是一樣的!」

「那秦雨的弟弟呢?怎麼沒看見?」林濤好奇的問道。

「那小子啊,出了名的倔脾氣,說是不想被他姐養著,所以就跟了李強,在李強手底下做事呢,不過林哥你也知道,這二十啷當歲的小伙子還沒從學校裡畢業呢,能有什麼本事,估計要不是李強看在秦雨的面子上照顧他弟弟,憑那小子自己可能早就喂活屍了!」張旭說著搖了搖頭,一臉不敢恭維的模樣。

「誰讓你們在這裡抽煙的?」

張旭正和林濤說的起勁呢,裡間的藍色布簾卻被人一下子掀開,就看到戴著一雙橡皮手套的秦雨,正站在簾子後面滿臉寒霜的看著二人,極其憤怒的說道:「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這裡是診所,還有病人和孕婦在場,你們就不知道為別人考慮考慮嗎?」

「不好意思,我們這就滅掉!」林濤有些訕訕的站起身來,趕緊拉開門把半截香煙扔出了門外,而張旭也是一臉尷尬的把香煙給扔了出去,畢竟在診所裡抽煙的確很是沒有道德的事情。

秦雨柳眉微蹙,十分厭惡的用手扇扇飄在眼前的煙霧,冷著聲音說道:「你們去外面等著吧,不要在這干擾我們的治療!」

雌虎發火了,林張二人只好灰溜溜的出了屋子,靠在門外的牆壁上張旭又摸出一包煙,剛想再給兩人續上一支,但想想還是把煙收了回去,歪著腦袋對身邊的林濤說道:「林哥,沒想到這女人發火還挺有氣勢的,被她眼睛一瞪弄的我都有點心虛了,難怪虎爺那幫人沒幾個敢來騷擾她的呢,估計那些混蛋往她面前一站就自慚形穢了吧!」

「現在的女人還是態度強硬一點好,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不過這個秦雨給我的感覺……」林濤半靠在牆壁上,眼睛掃了掃大門,想了一下後說道:「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而且她的那種冷漠應該不是性格造就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秦雨根本就是故意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嘍?」張旭撓撓頭皮,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那倒不是!」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她應該有些精神衰弱,你看她杯子裡泡的全是有安神寧心作用的東西,而且她剛才對我們發火時,抓著門框的左手非常的用力,明顯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即使我們抽煙,她也不應該氣憤成那樣才對!」

「她……不會和六號一樣吧?」張旭有些驚訝的指指自己的腦袋,猜測秦雨會不會也得了精神病,畢竟易怒也是精神病人的一個典型症狀。

「那應該不至於,不過現在的人們誰沒有點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問題呢?連我也不例外!」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在診所抽煙就已經很沒公德心了,再來一個背後議論別人那品德就更是低俗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後,盧佳和六號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張旭急忙上去扶住盧佳,語氣頗為急切的問道:「怎麼樣?嫂子,孩子一切都正常吧?」

「嗯,秦醫生聽胎心說孩子很正常,只是營養可能有些跟不上,我的肚子還是太小了!」盧佳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表情很有些無奈,然後轉頭對林濤說道:「林大哥,六號你也不用太擔心,她的病雖然有點重,但只要慢慢調理還是可以痊癒的!」

林濤點了點頭,看著彷彿一個機器人一般拿著幾版藥片的六號,他在心底也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

日頭已經漸漸偏西,儘管時鐘已經指向了六點,但陽光卻依舊倔強而毒辣,照在人們的皮膚上還帶著隱隱的刺痛感,這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太陽越來越像「日不落」了。

林濤和張旭帶著幾個女人緩緩走在瀝青鋪就的馬路上,因為距離不遠,他們也沒必要開車,林濤身後肯定是三個女人,白茹,曹媚和嬌嬌,這倒不是他故意顯擺要帶著三個美女,如果可以,他也就只想帶著白茹一個人過去而已,但臨出門前望著另外兩個女人滿是渴望的眼神,林濤頭大的同時也就索性和了一把稀泥,只說了一句跟我去吃飯,三個早已打扮了一番的女人立刻就默契的跟了上去,乖巧的就像三隻小貓咪一樣。

並肩和林濤走在一起的張旭手裡拎著幾樣高檔見面禮,他沒敢把盧佳帶著,也是怕別人去說閒話,只帶了冰冰和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陳潔,引著眾人往李強的住處慢慢走去。

只走了大約五分鐘後,眾人一個拐彎就到了一棟頗大的建築前,這棟建築儘管只有一層,但層高卻很高,通體都是用反光的藍色玻璃做的外牆,幾扇金色圍邊的玻璃拉門也顯得很是大氣,門口還擺放著兩頭耀武揚威的石獅子,而聽張旭解釋說這裡原來是開發商的招商處,除了虎爺他們盤踞的一家高檔飯店外,這招商處算是聚集地裡最大的建築了。

大概是有人通報了林濤他們的到來,金邊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遠遠的就迎出來一幫人站在台階上,等林濤他們走到近前,居中而站的一個壯年男人在彪子的指引下走下了台階,和彪子一起來到了林濤面前,彪子恭敬的對林濤點點頭,介紹道:「林哥,這位是我老大李強,強哥,這就是張旭的老大,姓林!」

「十分感謝林老弟今晚能賞臉光臨寒舍,李某深感榮幸啊!」李強十分含蓄的笑著,伸手和林濤輕輕握了一下,眼神若有若無的打量著林濤。

林濤也微笑著打量李強,發現李強這個人不但氣勢很足,而且四十多歲的年紀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刻,他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梳著一個大背頭,但他的背頭卻不給人一種胡老大那種暴發戶的感官,反而更頻添了他的幾分霸氣感,而且這人的五官稜角分明,竟然還帶著點歐洲人才有的味道。

林濤和李強握了一下,便放開了李強有些粗糙的大手,笑著說道:「李哥客氣了,初來乍道來拜會一下是應該的!」

李強點點頭,既沒有得意也沒有諂媚,只是很平淡的說道:「聽張老弟和彪子說,林老弟是位大能人啊,能帶著兄弟在江城裡面繞上一圈,這可真是讓兄弟們汗顏吶,要知道我們整個聚集地可是連江城的邊都不敢摸的!」

「也是運氣好而已!」林濤淡淡的一笑,把這件事一帶而過,他很清楚交淺言深的道理,就算李強不亢不卑的態度給了他幾分好映像,但他也只是所以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而已,萬一說多了,李強要是個打蛇隨棍上的性子,一開口就要請林濤再帶他們去一趟江城,林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真不好拒絕。

「林老弟你也別太謙虛,現在誰都知道運氣那玩意已經靠不住了,實打實的本事才是生存下去的王道!」李強又是笑了笑,不過這次的笑容裡卻多了幾分真誠。

就在李強張嘴還想和林濤說些什麼的時候,台階上這時又走下來一個長相十分端莊的貴婦,這女人大約三十歲出頭,模樣端莊秀麗,身上一件綠色的露背長裙一直拖在了地上,大概是為了晚上的飯局她也刻意打扮了一番,黑色的長髮整齊的盤在了腦後,臉上施了淡淡的薄妝,一條和長裙同樣款式的綠寶石項鏈垂在她高聳的胸前,整個人顯得貴氣而又養眼。

貴婦提著長裙款款走到李強身邊,挽著他輕笑著說道:「強哥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讓客人就站在門口說話呢?進去再說也不耽誤功夫吧?」

「哈哈~這倒是我疏忽了!」李強恍然的一拍腦袋,然後指著身旁的女人介紹道:「林老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內人羅玉蝶!小蝶,還不叫林哥!」

「強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十八歲啊?我可厚不下臉皮叫人家小伙子哥,那我還要不要臉了?」

羅玉蝶嬌笑著白了一眼李強,然後朝著林濤輕輕伸出一隻小手,和林濤握了一握,又笑著說道:「我們家強哥是個性情中人,看老弟你的樣子也是十分豪爽,估計今晚你們這一頓酒喝完也就該成好兄弟了,老弟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嫂子吧,大家以後多多幫襯,多多往來!」

羅玉蝶一看就是那種很精明的賢內助角色,而且精明的不讓人生厭,談吐間也處處展現著她的睿智跟大方,絲毫沒有那種鄉下婦女的小家子氣,反而幾句話就讓人對她生出一種親近的好感,所以林濤也不願意破壞這種刻意經營出來的友好氣氛,和羅玉蝶的手輕輕搭了一下之後就立馬鬆開,點點頭笑著對羅玉蝶說道:「能娶到羅姐這種賢內助,李哥也真是好福氣啊!」

「老弟的福氣也不比我們家強哥差哦!」羅玉蝶嬌笑著看了看林濤背後的幾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挽著身邊的李強說道:「我們還是進去再聊吧,不過地方簡陋,招待不周的話還請幾位見諒哦!」

說著,羅玉蝶和李強引著眾人一起走進了大廳,大廳裡大概早就被清掃了一遍,乾乾淨淨十分清爽,擺設也相當的簡單,除了四周擺放了一些真皮沙發外,正中一張足以容納二十人就坐的大圓桌甚是顯眼。

看的出來李強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林濤他們被羅玉蝶安排坐下後,李強也就是給幾個男人一人遞了一支煙,然後就坐在主位和對面的林濤聊著一些見聞之類的話題,倒是羅玉蝶是個很會活躍氣氛的女人,拉著白茹她們說這說那,並時不時把男人們的注意力也吸引到她們身上來,逗的男人們哈哈直笑。

一張大桌上坐了一大半都是林濤他們的人,李強那裡除了他們夫妻倆,連彪子也沒上桌來,不過眾人落座也有了一會,張旭看李強還沒開席的意思,便問道:「強哥,怎麼還有人要來嗎?」

「哦,我這裡除了小蝶就都是些大老粗了,所以我讓小紅去請秦醫生過來一起作陪,應該馬上就到了!」李強抽著煙,淡淡的解釋道。

果然,沒出一會張紅就風風火火的帶著秦雨一起走進了大廳,不過這兩個女人此時都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秦雨換下了她下午的白大褂,穿著一件V領的白色線衫,身下是一條米色的休閒褲,頭髮也披散下來很隨意的搭在肩膀上,此時的她少了一些冷艷,卻多了一抹清麗,看到滿桌的人她也沒什麼表情,只是朝著李強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款款的坐在了一張無人的桌位上,而且左右都沒有任何人。

至於張紅嘛,雖然她也換下了下午那身性感至極的暴露裝扮,但布料也沒多到哪裡去,一件火紅火紅的小背心,下身一條緊身的黑色七分皮褲,波浪般的卷髮就搭在她圓鼓鼓、顫巍巍的胸前,她走到桌前看到對面的林濤,也沒說話,卻是給了他一個挑逗意味十足的電眼,然後這才笑瞇瞇的坐到了李強的身旁,主動給李強倒了一杯茶水。

「小紅,都跟你說了晚上要接待貴客,你怎麼還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快去把衣服換一換!」看到張紅一坐下,那對人未到奶先到的雙峰直接就架在了桌面上,李強倒是沒說什麼,可羅玉蝶立馬就不高興了,轉頭就低聲對張紅呵斥了一句。

「是,大姐!」張紅有些鬱悶的撇撇嘴,卻也只能無可奈何的站起來,又給林濤拋了一個火辣辣的媚眼之後,轉身朝大廳的一個門洞裡走去。

「唉~」羅玉蝶很是無語的看著張紅露出丁字褲邊緣的屁股,輕蹙起眉頭的同時眼神又有些複雜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裡面似乎有著許多難言之隱。

第一百九十二章 攪局

等張紅換了一套短袖的紅色旗袍裝出來之後,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就更顯玲瓏浮凸了,該翹的地方絕對很翹,該平坦的地方也絕對沒有一絲贅肉,光看看就足以惹人浮想聯翩了,不過她也算穿的規規矩矩,羅玉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揮揮手讓人開始上菜。

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被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流水般的端了上來,菜式肯定和以往酒店裡的不能比,新鮮蔬菜基本上是看不到的,整體都是以滷菜和真空包裝的菜式為主,不過燒菜的廚師肯定也花了不少心思的,就像那個已經很難見到的小籠包,還有久違的紅艷艷的水果沙拉,都讓眾人眼前一亮,食指大動。

而且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美女,所以桌上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個姿色上乘的美女,時而微蹲在眾人的身後盡心盡力的為桌上每個人服務,雖然她們的服裝不統一,但絕對是經過了調教的,一個個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細聲細氣的詢問客人的各種要求,其間張旭開玩笑的說自己想尿尿能不能幫忙扶著,誰知道身後的女孩雖然臉紅,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那乖巧無比的模樣就算是以前花錢估計都買不到。

「來,諸位,我先敬各位一杯,算是代表東道主歡迎新夥伴來到我們的聚集地,在今後的日子裡希望我們可以相互扶持,一起把日子過的更好!」李強當先站起來舉著一個滿杯的白酒,這裡面倒的就是林濤帶來的成年五糧液,李強在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一仰脖子就把杯中足有三兩的白酒全都喝下肚裡去了,而林濤等人也沒有含糊,除了女人們小小抿了一口之外,兩個男人也是豪爽的一杯見底。

「好!兩位兄弟果然都是痛快人!」一杯酒下肚李強的臉膛有些微微見紅,看到林濤和張旭也一口喝光,他立刻鼓掌叫好,然後坐下身說道:「現在比不得從前,這頓飯可能寒酸了一點,還請兩位兄弟見諒啊!」

「強哥哪的話,整個聚集地裡現在還能擺出這席面的,扳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這可是托了您的福,才能讓我們一飽口福的!」張旭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樂呵呵的說道。

「我也不怕兩位笑話,為了不讓諸位看不起,我這也算是打腫臉充胖子了,張旭你是聚集地裡的老人了,具體情況你也清楚,現在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估計這頓飯吃完,哥哥我的褲腰帶也得緊上不少嘍!」

李強有些沮喪的搖了搖腦袋,短暫沉默了一下之後卻又擺擺手說道:「嗨~不說了,不說了,能認識林老弟就算明天讓我吃糠咽菜我也是樂意的,來來來,兩位兄弟趕緊再吃兩口菜,咱們再乾一杯!」

林濤何嘗不知道李強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但人家的意思也沒藏著掖著,明顯是日子不好過看林濤能不能幫幫忙,不過林濤還有些猶豫,因為他並不想在這個聚集地裡被牽絆太久,儘管李強的意思很明確他也沒有去接話,因為一旦接了話,也許麻煩就會接踵而來。

又是幾番推杯換盞,李強那方的幾個人都輪流敬了林濤一杯,就連秦雨也端著半杯果汁站起來和林濤意思了一下,只是秦雨輕蹙的眉頭讓林濤怎麼看都覺得她是在喝毒藥,而不是在喝飲料。

酒過三巡,無論是林濤還是張旭都沒有露出想要幫忙的意思,林濤是在猶豫,思考整件事的利弊,而張旭則是有心也無力,沒了林濤,他同樣連江城的邊也不敢摸,而就在這時羅玉蝶卻端著個酒杯站了起來,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更是主動走到林濤的身邊才把杯中的白酒一口氣喝完。

喝完杯子裡的大半杯白酒,羅玉蝶端莊的俏臉上也爬上了兩朵紅暈,她姿態優雅的接過服務員遞來的一張紙巾擦擦嘴,這才笑著對面前的林濤說道:「林弟,嫂子知道你是個有大能耐的人,而我們強哥呢,他和你一樣也是個講義氣要面子的漢子,有些話強哥自然不好說,怕你們誤會了他,憑白傷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我一個持家過日子的小女人總有些私心的,而且就算我說錯了話,相信林弟你也會一笑了之,不會怪罪的是吧?」

羅玉蝶這番話自然說的是滴水不漏,任誰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見林濤輕輕點了點頭後,羅玉蝶便開心的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太大不了的事情,我們強哥剛才也說了,現在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再照這個樣子下去,不出幾個月,又要有大批的人餓死了,主要就是想讓老弟你幫襯一下,幫我們渡過眼前這個難關,這往小了說就是我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往大了說呢,就是大家都是炎黃子孫,能幫一把的還請幫一把!」

「你們不會是想進江城吧?」林濤沒去看羅玉蝶,而是轉頭看著李強,他神色嚴肅的說道:「不瞞你們說,江城我是沒能力再帶著人進去了,而我一個人進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根本帶不出多少食物出來!」

「呵呵~老弟,江城雖好,但我們還沒那麼大的胃口,那幾百萬的活屍在裡面光想想就夠頭皮發麻的!」

李強笑著搖搖頭,直起身子對林濤說道:「你也別怪哥哥我請你吃頓飯就提要求,我也實在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會和你說的,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一旦連我的人都吃不飽了,那貧民區裡的人就更別想有吃的了,可那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吶,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有我李強一口氣在我就會盡我的最大努力去幫助他們,別說我虛偽,也許我李強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認為人類的末日既然已經來到了,那我們就更應該拋下自私的想法去互幫互助才對,所以我懇求你,只要你有能力,還請你幫幫我們,幫幫這裡的所有人!」

李強的表情十分誠懇,用出懇求兩個字也說明了他把姿態放到了最低,他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儘管他不知道林濤真實的能力究竟如何,但眼前越來越難生存的困境,也逼著他不得不去抓住哪怕最渺茫的一絲希望。

「這裡的另外兩方勢力是怎麼想的?」林濤沒有正面回答李強的問題,而是選擇了發問。

「他們?」李強苦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啊,老虎的人要是能有更高的覺悟的話,我想我們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好過一點,那袁大炮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能交了房租已經是很給我面子了,他們我從沒指望過!」

「交房租的事是你提議的?」林濤看著李強又問。

「是啊,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總得想點主意讓人們活下去吧,有了房租才能給那些貧民區的人工作的機會,就算每天只能吃上一頓,那也總比餓死強!」李強毫不猶豫的點著頭,直接說出了和林濤猜測的一樣的想法。

「除了江城你還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如果方案可行,你的忙我幫了!」林濤這時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很真誠的微笑。

「當然有!」李強興奮的拍了一下桌子,揮手讓張紅拿來一副早就準備好的彩色地圖,他接過地圖後直接拿著走到了林濤的面前,鋪在桌上指著上面一個畫著紅圈的標記說道:「這是我們的聚集地,往東四十多公里是一群活屍犬盤踞的地方,它們比活屍還難對付,所以這個方向是走不通的,往北也是一座大城市,和南邊的江城一樣,人口也有四五百萬,只有往西,朝著南州的方向去才能算有條活路,而我們的人前些天正好在這個方向上發現了一個大型的倉儲超市,如果能拿下那座超市的話,我想裡面的食物應該足夠我們整個聚集地吃上一年的!」

「那這裡是個什麼情況?如果活屍沒有上萬的話,我想我還是可以想點辦法的!」林濤蹙著眉看著桌上的地圖,李強所指的超市距離他的家鄉南州其實已經不遠了,而南州那個地方,據他瞭解,現在有著一些連拉修爾都很忌憚的東西。

李強指著地圖順勢坐在曹媚剛剛讓開的座位上,他表情有些凝重的看著林濤說道:「活屍不算很多,估計一千多隻頂天了,但是……林老弟有沒有聽說過屍王這種東西?」

「那裡有屍王?」林濤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強,倒不是驚訝屍王的厲害,而是驚訝李強居然也知道屍王。

看林濤的表情,李強就明白他也是知道屍王的,所以他也沒囉嗦,只是點點頭說道:「屍王這個名字我以前也是聽別人說的,前不久我們逃回來的兄弟跟我描述了一下那個幾乎讓他們全軍覆沒的東西,和我聽說的屍王形象十分相像,而那東西正好就盤踞在超市的門前,不除掉它超市根本進不去!」

「屍王……」林濤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手指慢慢敲打在地圖上,發出輕輕的「嗒嗒」聲,片刻之後,林濤才接著說道:「屍王不算太難對付,但我擔心的是那裡並不僅僅只有一隻屍王,也許你不知道,伴隨著屍王出現的總有一些其它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東西我們一旦遇上,連我也跑不掉!」

「你們不是有好幾隻火箭筒嗎?我想有了那東西,什麼事情都好解決了吧?」李強看著林濤,以為他是捨不得那幾枚火箭彈,便急急的說道:「你放心老弟,如果你能幫我們拿下那家超市的話,裡面的資源你可以獨佔一大半,剩下的再給我們弟兄就行了!」

「李哥你誤會了,我們這幾個人要那麼多資源根本沒有用,我也不是捨不得我那些火箭彈,只是有些事你並不清楚,單單拿一隻屍王來說,十枚火箭彈也不知道能不能炸死它!」林濤攤開手掌,頗為無奈的說道。

「這麼厲害?」李強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畢竟他們以前都是平民,一枚火箭彈對他們來說都是已經極端武力了,更別說十枚疊一起,那簡直是聳人聽聞。

林濤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等李強露出一臉喪氣的模樣時,林濤又笑著說道:「不過你也別想的那麼悲觀,火箭彈只是不適合用來打屍王而已,再說我們運氣要是夠好的話,那裡也許只有一隻屍王也說不定,具體情況還是等吃完飯讓你那個逃回來的手下跟我說說吧,到時我們再決定去不去拿下那座超市!」

「那也只能這樣了!」李強皺著粗眉點了點頭,然後爽快的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還是趕緊吃飯吧,反正那座超市也不會跑,咱們今晚先來個不醉不休!」

「強哥,秦羽五天沒回來了,你有他的消息嗎?」

就在李強坐回自己的主位後,獨自坐在一邊的秦雨開口了,說出了她今晚一直以來的第一句話,聲音裡也有些隱隱的焦急。

「暫時還沒有!」李強抱歉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過秦醫生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和我小舅子羅凱他們在一起,應該出不了什麼事,估計是周圍找不到食物,他們跑的遠了一點吧,你也知道,出去找食物的人一個多星期不回來也是很正常的!」

「嗯,那他要是回來了麻煩你叫人通知我一下!」秦雨微微點了點頭,但她嘴上說的客氣,可臉上卻一點笑容也沒有,就像張旭下午說的一樣,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面部神經出了問題,至始至終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

飯局再次開始,不過這次氣氛要比剛才熱烈的多,在林濤答應幫忙之後,李強的話也開始變的多了起來,天南海北風花雪月的和林濤一陣海聊,連女人們也在羅玉蝶和張紅的帶領下說起了一些私房話,鶯聲燕語笑聲不斷。

可就在飯局即將進行到尾聲的時候,一個有些不和諧的大笑聲卻從門外傳了過來,眾人紛紛停住嘴裡的話題往門外看去,只見外面的空場上黑壓壓一片湧來了一大群的人,而且這些人各個都是面目可憎,凶神惡煞,袒胸露背的模樣一看就沒一個是好人的,在當先一個胖乎乎圓滾滾的中年男人帶領下,他們直直的往大廳這裡湧來。

可還沒等他們走到門口,彪子也帶著一大幫人拿著長短武器從偏廳裡殺了出來,彪子手中舉著一把成色很新的八一槓,他一邊拉著槍栓,一邊大步跑到台階上對領頭的胖子喊道:「老虎,你搞什麼名堂?大晚上還想來火拚嗎?」

「放你娘的豬瘟屁,老子火拚會不帶傢伙嗎?傻彪你給老子滾一邊去,你家虎爺我是來吃飯的!」

領頭的大胖子足有四五十歲上下,個頭非常的高,光目測估計都有一米八五左右,他頂著一個光溜溜的腦袋,身上倒是一件像模像樣的白色襯衣配著一條黑色的西褲,只是那襯衣早被他全身的汗液給浸濕了,黏糊糊的貼在身上直接就可以看到裡面的肥肉。

「老虎你是不是餓瘋了?跑到我們這來混飯吃?」彪子擰著眉頭看著虎爺,抗在肩膀上的步槍一會緊一會松,顯然有些搞不清虎爺打的什麼主意。

「傻彪,你他娘的囉嗦個什麼?虎爺能來吃飯是給你們面子,就算你哥出來了也得讓把我們虎爺恭恭敬敬的請進去,你還擋在這裡礙什麼眼?」虎爺身旁的一個短髮壯漢這時走了出來,正是在聚集地大門前攔車的那個山狗,山狗鐵塔似的身形兩步跨上台階跟彪子來了個牛眼瞪牛眼,而正當彪子想要發火的時候,大廳裡卻傳來了李強淡淡的聲音。

「小彪,既然老虎餓瘋了,就讓他進來吧,就算他胃口再大也啃不完我們的!」

聽著李強一語雙關的話語,山狗和虎爺都是一陣冷笑,而彪子當著山狗的面歪頭重重的呸了一聲,但也只能揮揮手和自己的兄弟讓開,給虎爺等人讓出了一條路。

「強子,你小子不地道啊,咱們家來了貴客你也不和我招呼一聲,怎麼就把貴客往你一個人的地方領呢?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老虎不懂禮數呢!」

虎爺大刀闊斧的帶著山狗進了大廳,一進門他就聲音洪亮的開了口,然後也不等李強回答,便轉頭看向端坐在桌邊正在抽煙的林濤,就看他幾步上前,笑著問道:「哈哈!這位兄弟應該就是咱們張旭小老弟新拜的老大了吧?沒想到這麼年輕啊,我老虎就喜歡和你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打交道了,怎麼看都是活力十足,來,咱們認識一下吧,鄙人姓王,王成虎,老弟怎麼稱呼啊?」

「林濤!」林濤坐在椅子上吐出一口長煙,淡淡看著王成虎的說道。

「哈哈,原來是林老弟!」王成虎絲毫不在意林濤的態度點了點頭,也不坐下,只是掃了掃桌上的殘羹剩飯,便大聲說道:「林老弟啊,不是哥哥我不懂禮數啊,實在是我手下那幫渾小子把你來的消息給我通知晚了,我可是一得到消息立馬就趕來了,雖然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但哥哥我可也是為你準備了不少飯後助興的節目啊,怎麼樣?賞個臉到我的地方參觀參觀,咱們兄弟也好親近親近啊!」

「老虎,我們這酒可還沒喝完,你要是來喝酒的我立馬讓人把這桌菜撤了重上,但你要是來攪局的,也得看看對象吧?」李強靠在椅子上陰沉著臉,雙眼直視著王成虎,眼裡的寒光毫不掩飾的射向他。

「咦?強子啊,你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王成虎似乎莫名其妙的轉頭看著李強,攤攤手說道:「林老弟是咱們整個聚集地的客人,你能請他我當然也能請他了,而且就你這裡的接待規格不是當哥哥的我說你,也太丟我們聚集地人的臉了,我那裡的茅台拉菲可是專門為林老弟這樣的貴客準備的,連那些還沒開苞的小妹妹我那也是洗乾淨了,再說,你怎麼也得聽聽人家客人的意見吧!」

說完,王成虎對著李強冷冷一笑,轉頭笑著對林濤問道:「怎麼樣?林老弟,到老哥那裡坐坐吧,保準讓你不虛此行!」

「哎呀~虎爺你這一身汗臭味可真熏死我了,沒看到咱們這一桌子的大美女嗎?也不知道洗個澡再來!」

還沒等蹙著眉頭的林濤說話,羅玉蝶倒是搶先站了起來,拉著身旁的白茹和曹媚就說道:「妹妹們,他們臭男人聊他們的,反正咱們女人也聽不懂,我們一起去後面休息休息吧,我那裡可是建了個SPA室哦,連技師都是原來江城頂尖的好手喲,走走走,剛才的話題才說到一半,我可是好多話想和你們聊呢!」

羅玉鳳不愧是個精明睿智的女人,也不讓林濤為難,直接給王成虎來了個釜底抽薪,居然把桌上所有的女人給拉走了,只留下幾個孤零零的男人在那大眼瞪小眼,而李強看到這一幕更是痛快的大笑了幾聲,對著王成虎說道:「老虎,林老弟的女人都去SPA了,你不會還要拉著他去風花雪月吧?雖說現在男女方面的事沒那麼多顧忌了,但你也得為林老弟的後院考慮考慮吧,後院起火可是咱們做男人的大忌啊!」

「李哥,拉菲你這裡有沒有?」林濤也是微微一笑,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有了,而且沒開苞的小妹妹也不少呢!」李強哈哈一笑,這哪能聽不出來林濤不想搭理王成虎的意思,說著便站起身來對身後的一個女服務員大聲說道:「去把包房準備一下,你們幾個沒開苞的也趕緊準備準備,今晚得把林爺給我伺候好了!」

「是,李爺!」穿著一件粉色套裙的女孩一下就紅了臉,嬌羞的掃了一眼對面的林濤,但還是趕緊和另外幾個女孩急匆匆的向偏廳跑去,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唉呀~強子啊強子,你可真是找了個好老婆啊!」王成虎站在桌邊一隻手壓著椅背,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重重的搓了搓牙花之後,王成虎背起雙手直截了當的說道:「強子,拐彎抹角的話我也不說了,我知道你的人在西邊找到了一家活屍很少的大超市,只是還沒本事攻進去,想必你也是看上林老弟他們那幾桿火箭筒,想讓他給你們幫忙吧?哼哼,挑明了說吧,這事我得分一份!」

「老虎,消息蠻靈通的啊!」李強臉色立馬陰沉了幾分,原本以為還算機密的事情,沒想到人家老早就知道了,他想不出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還是說道:「這事我說了也不算,我沒本事攻進去,你同樣也進不去,所以這事你我都得聽林老弟的!」

「那林老弟,你怎麼說?」王成虎轉身看向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的林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只要你答應幫我們,什麼條件隨你提,我的人也給你隨便用,那個超市我志在必得,就算拿人命鋪我也要鋪過去!」

林濤聞言很反感的蹙了蹙眉頭,他最討厭的就是末世這種拿人命開玩笑的態度,他隨後拿起桌上的一支煙,自然有張旭探過身來給他點燃,深吸了一口煙之後,淡淡的看著王成虎說道:「你倒是很樂觀,可有些東西就算你把整個聚集地的人命都鋪上去,恐怕也起不了半點作用!」

「你是不是說那只屍王?」王成虎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瞞你說,末日剛來那一會我親身遇見過一隻屍王,也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角色,被一輛坦克車一炮轟過去也一樣四分五裂,老弟你要是害怕那只屍王的話,就把你的火箭筒借給我,由我的人上,回來之後照樣分你一大份,怎麼樣?」

「我憑什麼借給你?」林濤歪著腦袋看著王成虎,語氣相當的不客氣。

「你……」王成虎臉色一青,身後的山狗立刻就要發飆,但還是給王成虎及時的按住了,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陰惻惻的說道:「老弟說話不要意氣用事,和氣才能生財,究竟你想怎麼一個章程,你說出來我老虎照做就是了!」

「你可能還不瞭解我林濤這個人!」林濤彈了彈自己手中的煙灰,用一種平常他絕不會有的囂張態度對王成虎說道:「我看得上的人讓我幫忙,我分文不取都可以,但這個人我要是看不上,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幫他的,何況你們根本就沒這個本事,所以這家超市我可以一粒米都不要的幫李強拿下來,但你……不行!」

「好,年輕人就是膽氣足,果然什麼話都敢說!」王成虎突然惱羞成怒似的重重的一拍桌子,把桌上的碗碟拍的都是嘩嘩作響,然後惡狠狠的瞪著林濤說道:「山水有相逢,咱們走著瞧,山狗,我們走!」

王成虎不再囉嗦,有如他來時一樣帶著山狗大搖大擺的又走了,臨出門時山狗回頭給了林濤一個非常狠毒的眼神,對著他冷冷的一笑,笑的十分陰森。

「老弟你不用擔心,有什麼事都有我幫你頂著呢!」聽到林濤說了表態的話,李強立刻興奮的上來摟住他的肩膀,大笑著說道:「諒他那頭傻老虎也不敢把咱們怎樣,真幹起來他也討不了好!」

「呵呵~殺頭老虎可比殺屍王更加簡單!」林濤淡然的一笑,絲毫沒有把王成虎放在心上,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卻讓面前的李強心中一凜,原本飛揚的神色更是鄭重了幾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要和你做

SPA室裡,羅玉蝶帶著一群女人鶯鶯燕燕的坐在一張張的按摩沙發上,除了秦雨有些不太合群的提前走了之外,其她女人都來了,今晚的任務到了這裡羅玉蝶算是完成一大半了,至於李強最終能不能留住林濤就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了,不過她對自己的男人還是相當有信心的,想到這,她招呼起林濤的女人們也格外的賣力。

「妹妹都隨意啊,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行了!」羅玉蝶安排眾人落座以後,在服務員的服侍下,她當著其她女人的面脫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緊致的肌膚,挺翹的高峰都讓羅玉蝶看起來像個二十四五歲的大姑娘,喝了一口剛剛煮好的咖啡,她大大方方的躺在了按摩沙發上,等看到白茹等人有些猶豫著不肯脫的時候,她又笑著說道:「放心,這裡男人是進不來的,誰敢進來那就是不想要眼睛了,我想大家都是女人也沒什麼放不開的吧?」

「是啊,呆會可不僅僅是做精油按摩,咱們這裡洗不了澡,所以等會會有人給我們用熱水擦身的,你們穿著個衣服還怎麼擦呀!」張紅也是速度極快的扒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她根本就沒穿胸罩,脫了旗袍後就剩一條小到不能再小的丁字褲了,等她連丁字褲也扒了之後,便側躺在沙發上目光炯炯的看著一旁的白茹。

「你……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白茹剛剛脫了自己白色的長裙,只穿了一套紫色的內衣,她的雙手搭在背後的搭扣上,一臉驚訝的看著身邊的張紅。

「呵呵~就是想看看你們明星的身子和我們長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啊?是不是真的全是黃金比例!」張紅半躺在沙發上,一臉好奇的盯著白茹的胸部猛看,頗有些女色狼的味道。

「你真夠無聊的!」白茹一臉鬱悶的搖搖頭,卻還是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胸罩,但就是這麼很隨意的一解,卻引來了張紅的一聲驚呼,白茹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胸部,紅著臉說道:「你又幹什麼?」

「哇,別擋,別擋!」張紅就像中了一千萬一樣猛地直起了身子,一邊興奮的撥著白茹遮擋的手臂,一邊大驚小怪的說道:「你那兩點竟然這麼粉呢!粉的連我都想上去舔兩口了,你還是處女吧?可你們當明星的也有處女嗎?」

「小紅,你怎麼說話的?當明星的就不能純潔啦?」一旁的羅玉蝶有些看不下去了,趕緊把心直口快的張紅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了白茹的身邊,讓她和只有一點「粉」的曹媚坐在了一起。

「妹妹你別見怪啊,小紅就是這麼個咋咋呼呼的性格!」羅玉蝶一臉歉意的對白茹說道,然後拿起茶几上擺放的一包煙,詢問道:「妹妹不介意我抽支煙吧?」

「那也給我來一支吧!」白茹輕笑,從羅玉蝶驚訝的眼神中接過了一支煙點上。<a href=http://www.uu158.com/>文人小說下載</a>

「也給我一支吧!」接著就是曹媚嬌嬌和冰冰一起開了口,除了正抱著一瓶奶喝的陳潔沒有要求,這裡的七個女人竟然六個都點上了香煙,這讓羅玉蝶笑的十分開心,她優雅的吐出一口煙笑著說道:「吃飯的時候以為你們都是乖乖女,為了保持形象我都沒敢在你們面前抽煙,可把我憋壞了,沒想到咱們原來都是同道中人啊!」

「呵呵~羅姐,可剛才吃飯的時候你要是問我們這些人誰抽煙的話,保準所有人都會告訴你她從來不吸煙的,我們可也得在咱們男人面前保持形象的,林爺可不知道我們吸煙,所以這個秘密你們可得替我們保守哦!」曹媚手上夾著煙,也笑的十分開心。

「那當然了,這可是咱們女人之間的秘密!」羅玉蝶笑著點點頭,然後想了想又對白茹說道:「茹妹,我問句不該問的啊,你……跟了林濤多久了?」

「呵呵~我知道羅姐你想問什麼,你是很奇怪我跟著我為什麼還是處女吧?」白茹輕輕一笑,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嬌嬌,說道:「不僅我是,她也是!」

「啊?」張紅又一次的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嬌嬌說道:「我說她的雖然沒你那麼粉,可兩條腿怎麼並的那麼緊呢,原來又是個處女啊!難道你們男人……不舉?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他長的好有味道的!」

「張紅,你這可就誤會了!」曹媚直起身子搖了搖頭,然後得意的看著她說道:「咱們男人那東西硬起來可是比你的小臂還粗呢,之所以還沒和他發生關係,全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時間還很短,而林爺又太正經,要是今晚林爺有興趣的話,估計咱們茹姐就要被他破身了!」

「比我的小胳膊還粗?」張紅自動忽略了曹媚後面的話,而是糾結住了林濤的粗細,就看她摸著自己的手臂,有些懷疑的對曹媚說道:「沒那麼粗的吧?那捅進去還不要了你們的老命了?」

「痛並快樂著,你懂的!」曹媚笑著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然後挑挑自己的眉頭,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

「不知道我受不受得了!」張紅蹙著眉頭低聲嘟囔了一句,倒是把身旁的曹媚說的一臉愕然。

男人聚在一起的話題永遠是女人,而女人聚在一起的話題同樣也永遠是男人,七個女人嘰嘰喳喳的把林濤從頭到腳評論了一番之後,又開始拿李強和張旭他們跟他做比較,幸虧這三個男人此時都在不遠的房子裡享受著異性按摩,不然給他們聽到這些女人議論自己的話,非得鬱悶的一頭撞死不可。

很快,女人們的擦身服務就結束了,她們全都神清氣爽的穿上了嶄新的真絲睡衣,又開始了足療按摩,當一個個平時只能在電視裡看到美女親自為她們做著足底按摩時,白茹她們也不禁在想到,雖然末世了,全世界都變成了人間地獄,但想想看,這裡何嘗又不是男人們的天堂呢,他們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掠奪,蹂躪他們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美女,而美女們卻連反抗也不敢,反而還要極力的去討他們的歡心,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也許只在男人們的善惡一念間吧!

「咦?你頭別低著,抬起來讓我看看!」正在泡腳的嬌嬌突然「咦」了一聲,十分疑惑的看著正伸手在桶裡給自己捏腳的女人,這女人從進來就一直低著頭,就好像醜的已經不能見人了一樣,可等她發了話,對方依然猶猶豫豫的不肯抬頭,嬌嬌就直接把腳從桶裡拿出來,用濕漉漉的腳掌頂著那女人的下巴硬是讓她抬起了頭,等看清了女人的全貌之後,嬌嬌立刻一臉驚喜的指著她喊道:「哈哈,丁菲菲,真的是你啊!」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女人很是驚慌的擺著手,下意識的拔腿就要往門外跑,但隨著羅玉蝶一聲冷喝,門外立刻出現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婦女,一腳便把女人給踹了回來,然後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倒在地上的女人頭髮,「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把她拖死狗一樣拖到羅玉蝶面前,恭敬的問道:「大姐,怎麼處理?」

「丁菲菲,你膽子不小啊,當著我的面你都敢跑?你能跑哪去?跑得出這個聚集地嗎?」羅玉蝶蹙著眉頭瞪著不斷哀嚎求饒的女人,然後轉臉便笑著對嬌嬌說道:「妹子,這賤貨是你的仇家嗎?是殺是剮全由你說了算!」

「嘻嘻~」嬌嬌賊賊的笑了一下,卻是指了指身邊滿臉寒霜的白茹,笑著說道:「她可不是我的仇人,是咱們家大姐的仇人呢,是殺是剮得咱們大姐說了算!」

丁菲菲被粗壯的婦女狠狠的揪著頭髮,疼的連眼淚水都在不斷的往下流,但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戰勝了身體的疼痛,她只能苦苦哀求道:「如玉,如玉啊,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吧,以前我詆毀你的那些事我跟你道歉,你……你別跟我這個賤女人一般見識呀,那都不是我的主意,全是邵明那個賤人讓我那麼幹的呀……」

「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年你聲淚俱下的跟記者哭訴白如玉灌酒勾引你男人,那時候你怎麼不後悔啊?」曹媚當年成天閒著沒事幹,所以娛樂圈的一些八卦消息她也是耳熟能詳的,她輕蔑的看了一眼滿臉淚水的丁菲菲,轉頭對白茹說道:「茹姐,要我說也別殺她,那樣只會讓她痛快,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嘴賤嗎?我看就把她滿嘴的牙齒全打掉,再把她的舌頭割了,她就再也嘴賤不起來了!」

「別……別啊……求求你們,我給你們做牛做馬都可以,求求你們不要那樣對待我!」丁菲菲幾乎給嚇癱了,要是真被人把牙齒打掉再割了舌頭,那幾乎比死了還要難受的,儘管她的頭髮還被婦女緊緊的拽住,但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掙脫了婦女粗大的手臂,連被拽掉了一大把頭髮也來不及疼了,哭喊著抱住了白茹的腿,「咚咚咚」的在地上給白茹磕起了頭。

「行了,你別在這噁心我了!」白茹看著丁菲菲淒慘的模樣也有些心軟,但還是帶著怒氣一腳把她給踹開了,冷著臉看著地上不知所措的丁菲菲,白茹煩躁的揮揮手說道:「滾吧滾吧,看見你就煩!」

「哎哎~謝謝,謝謝!」丁菲菲如蒙大赦的轉頭就要跑,可沒想到又被那粗壯的婦女掐著脖子給拽了回來,然後就聽嬌嬌在那對白茹說道:「茹姐,你怎麼能心軟呢?難道你忘了她當年和那個邵明把你弄的多難堪了嗎?」

「唉~也是陳年舊事了,我也不想再去提了,讓她走吧!」白茹疲倦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無力的揮了揮手。

「那怎麼行呢?茹姐,當年那件事妹妹我都看不過去了,這賤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們怎麼說也得懲罰懲罰她才能讓她長點記性啊!」嬌嬌氣憤的直起身,指著臉色慘白的丁菲菲說道:「你,去給我茹姐把腳從頭到尾都給舔乾淨了,敢有一點不仔細的地方你就死定了!」

「好好好,保證乾淨,保證乾淨的!」丁菲菲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反而急急忙忙的撲到白茹的面前,捧著她的腳就要舔,而白茹卻不大願意,剛想抽出自己的腳,卻被曹媚拍拍肩膀說道:「茹姐,就讓她舔吧,也該是她贖罪的時候了!」

白茹輕蹙著眉頭表情微微有些牴觸,但看到丁菲菲一臉諂媚的捧著自己的腳舔的那叫一個香甜,那叫一個認真,白茹想想也覺得挺解氣的,便索性躺下身體,眼神複雜的望著腳邊的丁菲菲。

「呵呵~你們這算哪門子懲罰啊!」一旁的張紅笑看著小狗一般的丁菲菲,從足浴盆裡拿出自己的秀氣小腳,頂了頂丁菲菲白色襯衣下的胸部,鄙夷的說道:「這女人的胸是填的,鼻子是墊的,顴骨是磨得,連下巴也是削的,她全身上下就沒幾塊是真貨的,而且你們讓她舔腳那可真是便宜她了,你們可能不知道吧,她和她那個情人在咱們這是出了名的腳癬一次淨,她平時可是一斤米就包舔全身的,許多男人不洗腳,就專門喜歡找她來舔腳,比自己洗腳還乾淨呢!」

「啊?」白茹聞言觸電般縮回了自己的腳,難怪她覺得丁菲菲舔腳怎麼舔的那麼熟練,那麼舒服呢,原來人家天天就是幹這個的,根本沒有心理障礙,但想想她給那麼多男人都舔過腳,舌頭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感染過腳氣,白茹急忙把腳放回木桶裡使勁搓揉起來,又讓人倒了大半瓶的殺菌液進去才算徹底放心。

「哈哈,那正合我心意!」誰知道一旁的冰冰卻喜笑顏開的對丁菲菲勾勾手指頭,說道:「賤貨快過來幫我把右腳舔舔,正好才被張旭那死傢伙傳染了腳氣,就拿你的舌頭殺殺毒了!」

「丁菲菲,邵明人呢?」嬌嬌看丁菲菲給冰冰舔的起勁,便使壞用腳把她的衣服鈕扣全部拽開,連丁菲菲裡面穿的胸罩也給她推到了脖子上,讓她看起來狼狽無比。

但丁菲菲哪裡敢反抗,只能順從的任憑嬌嬌去捉弄,含著冰冰的小腳嘴裡鼓鼓囊囊的說道:「他被李爺叫去服侍一個姓林的大哥去了,說是張旭旭哥專門推薦的他!」

「哈哈~我就知道張旭那傢伙會這麼幹的!」嬌嬌十分開心的大笑,轉頭看著白茹說道:「茹姐,聽到沒,林爺在那邊也在為你報仇呢,就是不知道林爺知道了邵明的身份後,會不會把他的牙給打光!」

「林濤不是那樣的人!」白茹搖搖頭,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又蹙起眉頭對丁菲菲說道:「對了,你們當初是在這附近拍連續劇的吧?那個張導死了沒有?」

「死了的,他是劇組裡第一個被活屍咬死的人,還有那個你熟悉的孫編劇也死了,整個劇組逃到聚集地來的也就五個人!」丁菲菲嘴角掛著晶亮的口水,一五一十的說道,她大概是為了討好白茹,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哦,對了,如玉姐,這裡還有一個是你的熟人的,那個很有名的超然投資公司你還記得吧,他們那個總經理助理,嚴小姐也在這裡呢,我記得你和她是好朋友來著!」

「你是說嚴妍?黃超然身邊的那個嚴妍?」白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萬分驚訝的看著丁菲菲,急急的問道:「她現在在哪?你快幫我把她找來!」

「嚴妍是虎爺的女人,我可叫不來!」丁菲菲立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道:「你要想見她估計只能自己去找她了,她現在在虎爺身邊可是非常得寵的!」

「那你知不知道黃超然的消息?就是嚴妍的老闆!」白茹不自覺的握住了自己的雙手,表情也帶上了一絲惶急。

「那我不知道,不過肯定不在我們聚集地裡,但是我曾經聽嚴妍剛來的時候提過一句,說黃超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差點把她害死什麼的,而且據說黃超然好像還沒死!」丁菲菲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說道。

「黃超然還沒死!」白茹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突然有些無力的軟倒在沙發上,大概是為了平復一下自己劇烈起伏的情緒,她使勁晃了晃腦袋,想把那個曾經攪亂她所有生活的男人給甩出腦海去,但她無論怎麼用力結果都還同樣失敗了,黃超然半跪在地上向她求婚的畫面只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他了,可當別人又一次提起他的時候,白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就沒有忘記過,而是把他自欺欺人似的藏在了心底,黃超然和自己相處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過,幾乎讓白茹頭暈目眩,但猛然間,當她又在記憶的深處看到一張無比熟悉卻又很淡漠的面孔時,她立刻又是渾身一震,因為那是一張屬於林濤的臉孔,白茹猛地睜開緊閉的雙眼,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茹姐,你怎麼了?有沒有事?」嬌嬌看出了白茹的不對勁,立刻關切的探過身來問道。

「哦……沒,沒事,我沒事的!」白茹有些慌張的搖搖頭,似乎很怕嬌嬌看出自己的心思來,等她再次直起身體時卻點燃了一支香煙,深吸了一口之後,白茹呆呆的望著手中緩緩燃燒的香煙,一陣莫名的愧疚感襲滿了她的內心,可這份愧疚感連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對林濤的,還是那個自己曾經親口答應過嫁給他的那個男人的。

就在白茹無比的彷徨時,一個靚麗的服務員小跑著進了女人們按摩的地方,她一進門就恭敬的說道:「幾位女士,林爺在外面讓我問問你們還有多久結束,如果還早的話他就先回去了!」

「茹姐,那我們回去吧!」曹媚直起身看了看有些失魂落魄的白茹,小聲的詢問道。

「啊……不……不回去,哦,是你們不用回去!」白茹近乎慌亂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調整了一下思緒後,她咬了咬牙說道:「按摩還沒做完,你們繼續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對了,曹媚,晚上……你別來我們房間了!」

「那你們的聲音可要小一點哦!」曹媚狹促的對白茹眨了眨眼睛,其實就算白茹不說,她今晚也是不準備去他們的房間的,今晚會發生什麼,這裡好幾個女人都十分清楚的。

「嗯!那……那我先走了!」白茹手忙腳亂的穿上自己的衣服,也不去整理自己凌亂的秀髮,一口氣就衝到了外面,等她小跑著來到大廳,看到那熟悉又安全的背影正靠在一根柱子上抽煙時,白茹沒來由的一陣激動,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跑向了那個背影,像乳燕投懷一般扎進那男人的胸口,也不等對方反應,白茹一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緊接著那火熱的紅唇就跟著印了上去。

「唔……」

林濤被白茹一個深深的熱吻差點吻斷了氣,等掙脫開來後,他無比驚訝的看著突然從很矜持變成很主動的白茹,發現她不但嬌喘的厲害,竟然連眼睛都開始發紅了,林濤瞬間有種被母狼盯上的怪異感覺,他結結巴巴的問道:「茹茹,你……你這是怎麼了?」

「林濤,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愛我?」白茹雙手死死的勾住林濤的頸脖,居然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問道。

「愛……愛啊!」林濤被問得很是莫名其妙,心裡不禁想到,該不會是白茹和曹媚她們吵架了吧,問自己這個問題難道是想讓自己和她們直接挑明態度?雖然林濤也覺得和曹媚以及嬌嬌這樣曖曖昧昧的不大好,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去傷害兩個喜歡自己的女人,他還是有點不情願的。

「愛就好!」白茹眼神閃閃發亮,還粘著林濤口水的紅唇又一次的激動的吻了上去,但這次她並沒有吻多久,而是緊緊的抱住林濤,在他耳邊噴著熱氣說:「老公,抱我回去,我要把自己給你,今晚就給,我……要……和……你……做……愛!」

「你……」

聽著白茹一字一頓的堅定話語,林濤又一次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白茹去做了個SPA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不然她怎麼會如此激動,如此急不可耐呢?林濤趕忙用手摸了摸白茹的額頭,疑惑的說道:「沒發燒啊,茹茹,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別管那麼多!」白茹氣惱的打開林濤伸來的手,凶狠的問道:「我就問你一句,今晚你想不想和我做?」

「呃……」林濤猶豫了一下,然後略帶尷尬的說道:「其實我每晚都想的!」

「呵呵~帥哥,那今晚我是你的了!」白茹摸著林濤的臉頰給了他一個異常嫵媚的眼神,而林濤作為一條真漢子,哪裡還會囉嗦,在白茹的驚呼聲中,林濤扛起她就走,大步向張旭的房子那衝去,在林濤看不見的另一面,白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以及決然……

「等等,等等,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白茹已經被林濤扒成了一個光溜溜的小白兔時,她的一雙美腿卻及時的頂在了林濤的胸口,但還是能感受到一條堅硬而又火熱的東西正在自己的秘密花園入口處來回亂掃,她驚慌的捏住那個東西,立刻就被那東西的尺寸給嚇了一跳,原本的問題沒問出來,而是失聲喊道:「你……你把它弄小點好不好?」

林濤一臉黑線的看著白茹,無奈的說道:「這東西我控制不了,變小的唯一途徑正掌握在你的手裡!」

「可它那麼大,我肯定會被疼死的……」白茹偷偷瞥了一眼那可怕的巨蛇就趕忙閉上了眼睛,連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她一邊小心的捏著那東西讓它不能亂動,一邊哀求道:「好老公,你讓它變小點吧,我好害怕的!」

「天吶,我真的沒辦法變小!」林濤被白茹手握著要害卻不能動,讓他幾乎有了一種抓狂的感覺,但他還是很在意白茹的感受,只好歎了口氣說道:「茹茹,你要是還沒做好準備的話,我今晚可以放棄的,不然你這麼緊張我們也沒辦法繼續!」

「不行不行,我……我今晚已經下定決心要給你了!」白茹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飛快的搖搖頭,然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試著一點一點的張開自己的雙腿,直到林濤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白茹才蹙著柳眉說道:「老公,別再讓茹茹彷徨猶豫了,我願意做你的女人,也只做屬於你一個人的女人,今晚之後,我的身體和心靈就全部屬於你了,永永遠遠只屬於你一個人……」

「那好,茹茹你忍著點啊,我要來了……」林濤點了點頭,便探手在秘密花園上輕撫了幾下,立刻就讓白茹開始了觸電般的顫抖,等林濤挺槍剛要去刺的時候,白茹卻又翻著白眼叫停了他。

「姑奶奶,你又怎麼了?你不是說你準備好了嗎?」林濤幾乎是哭喪著臉,完全是要崩潰的表情。

「我就一個問題要問,問完就隨你折騰……」白茹儘管眼神十分迷離,嘴裡也不斷的吐著灼熱的氣息,但她還是口齒清晰的問道:「你在末日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有沒有房?有沒有車?存款有多少?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操……」林濤終於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幾乎快被白茹弄到神經錯亂的他再也不顧憐香惜玉,就和他喊出的那個字一樣,他狠狠的一沉腰,終於闖進了白茹保存了二十七年的清白身體裡……

第一百九十四章 聚集地的第一次衝突(上)

「到旁邊去,別碰我,你這個大騙子,你沒出來之前說你沒談過戀愛,等出來的那一刻我再問你,你又說你有過一個女人了,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情?」

小樓的二層房間裡,白茹躺在林濤的臂彎裡卻賭氣似扭過身體不去睬他,在兩人的身下一朵用鮮血染成的紅花正賣力的綻放著,那是白茹純潔的證明。

林濤摟著白茹的腰,鬱悶非常的說道:「我說茹茹,你以前是不是真干間諜的啊?哪有人在做到最關鍵時刻問這種問題的?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就是要在那種時候問你你才會說實話,我算是發現了,別看你一臉老實忠厚的樣子,其實你跟那些壞男人沒分別,滿肚子花花腸子,人家才第一次你就讓我擺那麼羞人的姿勢,你是不是心裡變態啊你?」

白茹氣呼呼的扭了扭自己的身體,以此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極度不慢,可剛想再數落林濤幾句,白茹卻毫無徵兆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緊緊的抓著林濤的胳膊驚恐的說道:「它它它……它又起來了,快,快,不能讓它起來,它好可怕的!」

「美女,你就行行好吧,你不扭來扭去的它怎麼會有反應呢?你別把它當活屍一樣看待好不好?」林濤再一次的鬱悶至極,他也算是發現了,白茹這個極品美女在床上竟然也是極品,只不過是很另類的極品。

「不,它硬著我就害怕!」白茹急忙翻過身來十分警惕的看著它,但看了一會卻又忍不住調皮的拿手指戳戳它,滿是好奇的說道:「竟然可以一會大一會小的哦,不過還是小的時候可愛,變大了模樣又醜又嚇人!」

「好了,好了,你就別折騰它了,不然等會又該它折騰你了!」林濤趕忙抓住白茹搗蛋的小手,被那嫩嫩的小手一撥弄,林濤心裡又是忍不住的一陣激動。

「嘻嘻~老公,今天可是我的危險期哦,我剛才故意讓你弄在裡面的,我一定要給你生一個漂亮的小寶寶好不好?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我喜歡可愛的女孩呢!」白茹和林濤突破了最後一道障礙,整個人立刻活潑了不少,似乎連年紀都小了好幾歲一樣,不斷的在林濤懷裡做出各種古怪的姿勢撒著嬌,存心不把林濤挑逗的慾火焚身不罷休!

「呃……你這思維也跳躍的太快了吧!」林濤眨巴著眼,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跟不上白茹的速度。

「哈哈~我的男人,你就等著做爸爸吧……」

……

一夜的風流,一夜的酣戰,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時分,白茹才手腳發軟的扶著牆走下了樓,一來到一樓的客廳,迎來的就是一片狹促無比的目光。

「快來茹姐,咱們一起開瓶啤酒慶祝你成為了真正的女人嘍!」曹媚是過來人,一看到白茹怪異的走路模樣和輕蹙的眉頭,她就知道白茹昨晚肯定被破身了,她嬉笑著把臉色通紅的白茹拉到一張新沙發上坐下,低聲的笑問道:「昨晚瘋了一夜吧?爽不爽啊?」

「滾蛋,第一次哪有爽的?都疼死我了!」白茹嬌嗔的翻了一個白眼,但表情或多或少卻帶上了一絲幸福。

「不對吧?不爽你幹嗎和咱們爺折騰一夜呢?騙人不是乖寶寶哦!」曹媚摟著白茹的腰,賊兮兮的笑道。

「哪有折騰一夜啊?就……就一次我就睡了,我是疼的下不了床才睡到現在!」白茹臉色羞紅的看著曹媚,表情裡卻充滿了心虛。

「哈哈~茹姐你就別騙我們了!我們昨晚可都聽見了!」坐在白茹對面的嬌嬌開了一瓶啤酒遞過來,也是賊賊的向她擠擠眼睛。

「啊?你們……你們都聽到什麼了?」白茹很是驚慌的問道。

「老公慢點慢點,老公快點快點,老公我要死了,老公我要給你生個大胖兒子……哈哈~是不是這樣叫的啊?」嬌嬌還沒說話,曹媚倒是接過口來,滿是狹促的看著白茹。

「你們……你們太缺德了,怎麼能聽床呢?」白茹被曹媚說的大窘,氣呼呼的撲上去扭住曹媚腰裡的嫩肉,罵道:「小蹄子,以後你要是敢叫床我非拿個錄音機把你給錄下來不可,然後放給所有人聽!」

「哈哈哈……哎呦~彆扭彆扭,痛……」曹媚笑的眼淚水都快出來了,跟白茹在沙發上扭成了一團,半天後曹媚抹著臉上笑出來的淚水,說道:「茹茹,這真不是我故意聽床的,只是你那聲音實在太大了,昨晚睡二樓的人幾乎都聽見了,連冰冰都說你叫的跟唱歌一樣!」

「是啊,茹姐,你叫的也太銷魂了,張旭那壞傢伙凌晨回來就聽到個結尾,結果就那幾分鐘不到的聲音,也硬是讓他興奮的在我身上發洩了三回,最氣人的是他發洩完了竟然說我叫的還沒你一半好聽,讓我跟你多學學!」冰冰吃著瓜子也加入了調笑的行列,難得看到白茹窘迫的樣子,幾個女人都是笑的眉飛色舞。

「滾蛋啊你們,越說越來勁了,都不許說了!」白茹沒好氣的瞪著眾女,然後岔開話題對曹媚問道:「對了,我老公呢?他什麼時候起來的我都不知道!」

「咱們爺的身體可真是棒呢,我以為他至少也得睡到中午才能起來,可誰知道他一大早就下來把早飯吃了還精神抖擻的,他現在應該是在李強那裡吧,中午被那個彪子把他和張旭一起叫過去了,說是給他們指導指導對付活屍的經驗!」曹媚終於停止了笑鬧,看著白茹說道。

「那你們誰認識那個秦醫生的診所?我想去問她換點消炎藥,我……我的嗓子有些腫了!」白茹說著還努力的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嘻嘻~你不僅是嗓子腫了吧?那裡肯定也腫了吧?第一次就敢玩的那麼激烈,膽子真不小呢!」曹媚衝著白茹擠擠眼哈哈一笑,起身拉著她說道:「我們乾脆一起出去走走吧,都悶在屋子裡一天了!」

「我也去,我也去,張旭跟我說這裡還有拿食物換衣服和化妝品的商店呢,我要看看有沒有好看的衣服,我要去換兩件!」冰冰也急急忙忙的扔掉了手中的瓜子,和幾個女人一起嘻嘻哈哈的出了屋子。

佔地幾十畝的聚集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雖然好風光肯定不會有,但是人類的創造力還是無限大的,苦中作樂也是中國老百姓幾千年來的傳統,所以儘管條件很差,聚集地裡可供玩樂的地方還是有好幾處,不然幾千號人聚集在這裡連個娛樂活動都沒有,正常人也會被憋瘋了的。

幾個女人手挽著手一出門首先遇到的就是一家雜貨鋪,裡面大多是人們在外面尋找食物時帶回來的一些生活用品,自己用不掉的就拿到這裡來寄賣或者交換,而且這家雜貨鋪當真是貨物駁雜的不得了,從杜蕾斯到蘋果手機也算是應有盡有,而擺放最多的則是各種各樣的激情光碟,一兩米十盤,再換個筆記本電腦或者便攜式DVD,接上太陽能充電器就能拿回去慢慢欣賞。

幾個女人在雜貨鋪裡繞了一圈也就出來了,那裡面的東西雖多,但高檔次和新奇的東西基本上沒有,所以很難引起這些出手闊綽、腰纏大米女人們的興趣。

女人們順著柏油馬路興致勃勃的往前走,發現這裡最多的還是大大小小的露天賭檔,一窩窩光著膀子的男人們或者在雨棚下,或者在陰涼處,腳底下擺放著一袋袋的大米和各種食物,圍著一張張方桌就在那臉紅脖子粗的甩著撲克或者骰子。

難怪人家都說中國人的身體裡流淌著世界上賭博因子最高的血液,就現在這種狀況了,他們竟然還不忘記賭博,有些個輸光了所有食物的男人,直接拽來自己的女人,光天化日下就和別人商討起能不能算賭資了,而那些女人好像對此也習以為常,甚至有好幾個還在幫著那些賭鬼抬高自己的身價。

賭檔裡的勾當自然不會讓白茹這些女人去留戀,淡淡的掃了幾眼後,她們就徑直走進了一家服裝店,這家服裝店不同於先前她們遇到的雜貨鋪,不僅店面進行了簡單的裝修,而且裡面的衣服鞋襪一看就知道檔次不低,有些牌子貨更是在末世之前就算頂級的高檔貨。

「歡迎幾位太太的光臨,想要點什麼隨便看!」

白茹她們一進店面立刻就有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孩迎了上來,女孩非常的漂亮,身材也很勻稱,白茹一眼就認出她曾經是一個靠緋聞走紅過的車模,不過此時她的神情要多恭謙有多恭謙,完全不見了當年的飛揚和冷傲,曹媚看上了一雙鞋子想試穿一下,這女孩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幫曹媚把鞋脫了又穿上,這不禁讓白茹又是好一陣唏噓,暗歎真是造化弄人啊!

「這店面是你開的嗎?」曹媚坐在椅子上把剛剛試穿的高跟鞋還給了跪在地上的女孩,女孩收起鞋子後,笑著搖搖頭,說道:「太太是昨天那批才來這裡的人吧?我哪有這個命去開店啊,我能在這裡打工混個溫飽已經是好福氣了,這裡是羅玉蝶羅姐的店!」

「那這裡的東西都賣給誰呢?就靠你們內部消化嗎?」白茹也翻到了一件巴布瑞的連衣裙,拿在手上看著女孩問道。

「這裡那麼多二奶小三的,漂亮女人都堆成山了,她們除了吃喝,也總是要穿衣服鞋子的,在床上多賣點力自然會有男人過來給她們買單,而且把自己打扮的越漂亮才能越得寵啊!」女孩笑了笑,接過白茹手中的衣服,把衣架拿下來之後又遞給了她。

「那你也不醜啊,怎麼不找個男人養你呢?」曹媚又換了一雙鞋子,笑著對女孩問道。

「呃……」女孩突然尷尬起來,猶豫的看了曹媚一眼,低聲說道:「我原來是有人養的,不過我男人被人追殺,我……我就跟了別人,是他把我安排到這裡來的!」

「你男人被人追殺?是誰啊?」正拿著一套情趣內衣比劃的冰冰好奇的轉過頭來,因為張旭也是被人追殺過的。

「是……是張旭,旭哥!」女孩低著頭像蚊子哼一樣的說了一句。

「啊?你原來是跟張旭的?」冰冰立刻震驚的看向女孩,幾步衝上前來,上上下下的把她仔細打量了一遍,然後冷笑著道:「難怪你說話支支吾吾的呢,你知道張旭回來了,跟我們認識吧?」

「嗯!我……我早上看到他了,但他不理我!」女孩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後乞求似的看著冰冰說道:「各位姐姐你們能不能跟旭哥說說,我跟了彪哥也是迫不得已的,他當時走的太匆忙了,留下的食物我幾天就吃完了,而且光蛋他們也想打我主意,我……我現在還想跟他的!」

「你這臉是整的吧?」冰冰沒有回答女孩的話,而是十分鄙夷的用食指挑起了女孩的下巴,嘲諷的說道:「模樣整的倒也不錯,胸墊的也夠大,的確是張旭喜歡的類型呢,不過你覺得就憑我家男人的本事,還會要你這種連褲襠都摀不住的女人嗎?」

「啊?你……你也是旭哥的女人?」女孩聞言相當驚駭的看著冰冰,一瞬間覺得天都黑了,自己竟然求到了張旭女人的頭上,人家能容下自己那才叫怪了。

這女人當初在張旭逃走的第二天就轉跟了彪子,彪子在玩了她幾天之後覺得沒什麼意思,就直接把她打發到這裡來了,雖然在這裡吃喝也算不愁,但伺候人的工作誰願意做呢?特別是成天伺候一幫神氣活現的女人就更讓人受不了了,哪有只討一個男人歡心來的舒適愜意,所以張旭昨天帶著車隊一回來,她就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怎麼樣?我模樣不比你差吧?而且我全身上下可是一刀都沒動過的,全是爹媽給的原裝貨!」冰冰得意的抬起雙手在女孩面前轉了一圈,然後突然冷下臉,指著架子上的幾雙鞋說道:「去給我把那些鞋子都拿過來,我要一雙雙的試,你要親自給我跪著服務!」

「喲~這哪來的暴發戶啊?買雙鞋都能這麼威風啊!」

正當女孩臉色難看的準備去拿鞋的時候,門外卻響起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女人聲音,只見一個戴著墨鏡,穿著一身華麗時裝的女人在幾個美女的簇擁下款款走了進來,而女孩一看到那女人立刻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如蒙大赦的跑到她面前鞠著躬說道:「嚴姐你來啦,你指定的那雙鞋羅姐的人正好出去給你找到了,你要不要試試?」

「嗯,找到就好!」被稱作嚴姐的女人十分矜持的點點頭,摘下墨鏡後露出眼神全是趾高氣昂,她鄙夷的看看冰冰,轉頭對女孩說道:「我說你也是,這裡怎麼說都是羅玉蝶開的地方,你為她打工就是撐著她的臉面,怎麼就能放任一些阿貓阿狗在這裡撒野呢?更何況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有人敢欺負你,你就不會報你家主人的名字嗎?非得給一些鄉下妹騎著你的脖子撒尿你才知道難堪嗎?」

「你會不會說人話啊?別在那指桑罵槐的,你個老女人臉上的粉刮下來都有半斤了吧?拽什麼拽啊?你才是鄉下的老婦女呢!」冰冰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嚴姐把話說的難聽立刻反擊起來,連嬌嬌也和她同仇敵愾的掐著腰加入了罵架的行列,指著那女人把她罵得幾乎連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但罵人不要緊,可這叫嚴姐的女人一看就是在聚集地裡背景很深厚的人物,她被冰冰她們罵的七竅生煙的同時,門外立刻衝進來三四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看冰冰她們都是生面孔,也不管她們是不是女人,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要衝上來揍人。

「邦……」

一顆灼熱的子彈輕易就掀飛了地上的一塊地磚,崩飛的碎石直接把衝在最前面的男人臉上拉出一條血糊糊的傷口,幾個男人驚駭的同時剎住了腳步,無比震驚的看著面前那個開槍的女人,任他們誰也沒想到,這貌若天仙的美女開起槍來居然毫不含糊!

「嚴妍,有些日子沒見,脾氣見漲了啊!」白茹穩穩的舉著黑色的手槍指著那些男人,無論姿勢還是氣勢都和林濤教導的相去不遠,但她的雙眼卻一直看著嚴姐,眼神裡露出一絲不屑的譏誚。

「你……你是白如玉?」嚴妍也同樣很震驚的看著白茹,幾乎是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怎麼還活著?」

「廢話,我怎麼就不能活著了?」白茹眉頭一挑,玩味的看著嚴妍說道:「跟了王虎成果然是耀武揚威啊!」

「我……」嚴妍一陣語塞,然後不耐煩的對那幾個想上又不敢上的男人揮揮手,說道:「出去,都出去,沒用的廢物!」

第一百九十五章 聚集地的第一次衝突(中)

「如玉!」

人都退出去以後,嚴妍看著白茹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笑著說道:「許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有個性啊,好了,把槍收起來吧,早知道你來了這裡我就該親自去迎你的!」

白茹熟練的把槍插回腰間的槍套裡,又拿衣擺把手槍掩蓋好,看著嚴妍淡淡的說道:「都物是人非了,迎不迎也就無所謂了!」

「幹嗎把話說的這麼生分呢?怎麼說我們當年也是一場朋友吧!」嚴妍一臉的苦笑,然後看著白茹身邊的幾個人,她說道:「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去我的酒吧坐坐吧,就在前面,怎麼樣?」

「也行,我的確有些話想問問你!」白茹想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曹媚她們說道:「你們自己去逛逛吧,我去和她聊聊就回去!」

「你一個人去不好吧?」曹媚蹙起眉頭,有些猶豫的問道。

「沒關係的,我要是出了什麼事,這裡一個人都活不了!」白茹十分自信的笑笑,也不理嚴妍有些驚訝的眼神,轉身高傲的走出了服裝店。

嚴妍的酒吧的確距離服裝店很近,走了半分鐘不到就到了,當然,這家酒吧嚴格意義上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一家酒吧,裝潢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裡面擺放的桌椅板凳也是五花八門根本不配套,只不過燈光和音響都還是有的,大概是用柴油發電機供給的電力,因為電壓不太穩,照明的燈泡都是顯得忽明忽暗的。

嚴妍揮退了一幫一直跟著她的男女,單獨領著白茹進了她的酒吧,只不過兩人剛一進入酒吧就看到了十分骯髒的一幕。

酒吧裡音響開的震耳欲聾,客人沒看到幾個,但正廳的中央,兩個精瘦的年輕人正把幾個女人直接按在酒桌上賣力的聳動著下身,無論男女所有人都脫得赤條條的,那些男人一邊放肆的狂笑,一邊把手中的酒液澆在女人們的臉上和嘴裡,而女人們更是興奮的尖叫不止,雙腿異常主動的勾著男人的腰部,雪白的胴體上呈現著大片大片的紅暈,那令人面紅耳赤的浪叫聲甚至都蓋過了狂暴的音樂,讓整個場面顯得十分淫靡墮落。

「人呢?都死了嗎?給我把這些垃圾通通打斷腿扔出去,誰要是再敢在我的酒吧裡做這些不要臉的事,別怪我要了你們的小命!」嚴妍異常氣憤的一聲怒吼,大大的吧檯後面立刻慌慌張張的衝出來幾個男人,連踢帶拽的把那些亢奮的男女全給扔了出去,僅僅幾秒鐘後門外就響起了陣陣的慘叫聲。

嚴妍蹙著柳眉親自走到吧檯後面,把音樂關小並換了一首舒緩的歌曲,她臉色難看的走回到白茹面前,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事,比這還噁心的事我都見過!」白茹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在嚴妍的指引下坐在了角落裡的一張非常鬆軟的沙發上。

嚴妍沒有選擇喝酒,而是讓人給她們一人泡了一杯香氣十足的咖啡,嚴妍低著頭輕輕攪動著杯中的褐色液體,沉默了一會後,她抬起頭看著白茹說道:「你是跟了那個叫林濤的男人吧?」

「嗯!」白茹誠懇的點點頭,小小的喝了一口咖啡,同樣看著嚴妍問道:「你也知道他了?」

「你都知道我跟了虎爺,我能不知道他嗎?昨晚虎爺回來可是被他氣的都殺了人了!」嚴妍淡淡的笑了笑,問道:「怎麼樣?憑你的條件,在他面前應該很受寵吧?我想應該沒什麼女人能爭得過你的!」

「沒什麼受不受寵的!」白茹也笑了笑,緩慢的說道:「我們不是那種肉體上的交易關係,算是很正常的男女戀人吧,要不是現在沒了民政局,估計我早就纏著他和我結婚了!」

「是嗎?你居然也會主動想去結婚?」嚴妍有些意外的看著白茹,想了想還是問道:「如玉,中午那會我也看到林濤在給李強的人做訓練了,雖然他長的還算蠻有男人味的,但我覺得他跟黃超然比起來還要差上許多,至少超然身上的那種霸氣是他不具備的!」

「就算黃超然霸氣十足又能怎麼樣呢?」白茹看了嚴妍一眼,十分淡然的說道:「我是找老公,不是在找老闆,只要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就行了!」

「那你真的就能忘記超然?心甘情願的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嚴妍有些不甘心的追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何況你怎麼就認定我老公是個普通男人呢?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的男人比起黃超然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他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不像黃超然,你和他關係他敢擺到檯面上來和我說嗎?」白茹的語調陡然拔高,眼神裡也多出了一絲不屑。

「原來你都知道了!」嚴妍看著白茹慘然一笑,渾身無力的軟倒在了沙發上,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非常落寞的緩聲說道:「你以為我是第三者插足吧?但你知不知道,我認識超然比你還早一年,連我的一次都是給他的,但誰叫我的吸引力不如你呢,他始終只讓我做一個可有可無的情人,連和我上床都好像是施捨,每次解決完了連多抱我一下都不肯,但沒辦法,誰叫我賤呢,我就是喜歡他,只要他不離開我,無論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哪怕是讓我親手為你們籌備婚禮,我也無所謂……」

「你當初的不辭而別是不是就因為你發現了這件事?」嚴妍突然抬起頭來,似乎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是的!」白茹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咖啡杯慢慢的把它轉動,然後緩緩說道:「其實你和他的事我早在半年前就從一個朋友嘴裡知道了,但我並沒有太在意,因為他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都是需要發洩的,如果他在外面沒有女人我反而會覺得奇怪,所以你的存在並不是什麼問題!」

「那是什麼原因呢?你知不知道你那次把戒指丟下一個人跑了,超然發動所有人像瘋了一樣的找你,難道你就不心疼嗎?」嚴妍捏著拳頭急切的問道。

「我現在不叫白如玉了,我已經恢復了我的本名白茹,所以要嫁給他的也是以前的白如玉,已經不是我白茹了,我恢復了本名就是想給他一個了斷,也是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以前的是是非非我都不想再去理會了!」

說著,白茹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靠在了沙發背上,她出神的望著桌面,輕聲說道:「我以前一直都以為我是愛他的,但直到昨晚,我把我的第一次給了林濤,才發現我對黃超然那根本不是愛,而是一種沒有選擇的選擇,他的確很優秀,短短的時間就從白手到了一個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地位,可那對我來說又有什麼用呢?我不缺錢,我要的也不是一個掙錢機器,而是一個對我好,能時時刻刻呵護我的男人就夠了,可能你都不知道,我和黃超然在一起都不知道去說什麼,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說我在聽,我們沒有共同的愛好,沒有共同的話題,他跟我說的永遠都是他的生意,生意,沒完沒了的生意……」

白茹說到這苦笑著搖搖頭,然後抬起腦袋看著啞然的嚴妍,她才接著說道:「是的,黃超然對我非常的好,無論我想要什麼他都會想方設法的幫我弄到,但這正是他和林濤之間的區別,林濤對我也很好,但他更加在意我的感受,不是一門心思的去溺愛我,而是選擇和我交流,甚至手把手的教我該怎樣生存,根本不是幫我去生存,我和他在一起有很多的話可以說,我覺得和他一晚上說的話甚至會比我一輩子的還要多,跟了林濤我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才懂愛一個人的滋味,至於黃超然……我只能說是在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下,很被動的選擇了他!」

「呼……」白茹說完嚴妍卻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嚴妍失神的望著對面的白茹,突然慘笑著說道:「我一直以為我自己很傻,原來超然也是那麼的傻,他一度認為他才是你的最佳伴侶,只有他才能配的上你,但誰知道你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呵呵~超然啊超然,你真是錯怪了我啊!」

「這話怎麼說?」白茹一愣,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知道嗎?末日來臨時超然是帶著我一起跑的,有天我只說了一句你不值得他對你好,你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但誰知道他就惱羞成怒的扇了我一巴掌,並把我踹下了車,說肯定因為我和他的關係被你知道了,你才離開他的!」

嚴妍長長的歎了口氣,表情很是複雜的說道:「當他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馬路上的時候,我真的好恨他啊,我那麼多年為他做牛做馬他竟然就這麼把我給扔下了,你真的就有那麼好嗎?好到我連說你一句都不行?那一刻黃超然要是能被我追上的話,我真恨不得抱著他一起死,但我現在知道了你心裡的真實想法後,我真覺得他也是傻到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黃超然能拋下你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的確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我也是想通了這點才沒有去留戀他的,因為他身上缺少的正是林濤看得最重的責任感,而一個沒有責任感的男人真的是非常可怕!」看著失魂落魄的嚴妍,白茹搖了搖頭說道:「好了,別說他了,那是一個我們倆都應該忘記的男人,你看你現在離開了黃超然,不一樣過的很好嗎?」

「我過的好?有些事你不瞭解真相還是不要只看表面的好!」嚴妍苦笑了一下,臉上透露出一種痛苦與麻木疊加在一起的複雜表情,就聽她緩緩的說道:「我是被虎爺的人在路上撿到的,萬幸他們看我長的還算不錯沒有輪X我,而是把我獻給了虎爺,虎爺在這個聚集地裡算是最有勢力的人了,一開始我也以為我總算找到了一個靠山,就想方設法的去討虎爺的歡心,但誰知道那又是我的一個很天真的想法,跟了虎爺我只是從一個地獄又掉進了另一個地獄而已,你看……這就是虎爺帶給我的!」

嚴妍說著,緩緩解開了自己黑色的花邊襯衣,露出了裡面被同色文胸包裹著傲人高峰,嚴妍的文胸是前開式的那種款式,在白茹震驚的目光中她索性把自己的文胸也一把拉開,徹底把她的整個胸膛都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白茹的面前。

嚴妍的高峰不但白皙也很飽滿,但本該惹人衝動的高峰上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牙印和剛剛結痂的煙疤,那些傷痕幾乎觸目驚心,囊括了嚴妍一對高峰上的每個地方,甚至那最讓人激動兩點紅豆上也各自缺了一半,一看就是被人用牙齒生生咬掉的。

「嚴妍你……」白茹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嚴妍身上密佈的傷疤,無數想去安慰或者譴責的話都淤積在嗓子裡無法吐出,甚至連伸出去想撫摸一下的右手也是頓在了半空中,臉色一片慘白。

「呵呵~看到了吧,這就是我風光背後所付出的代價!」嚴妍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淒慘的笑容,她輕輕穿回文胸的同時又麻木的說道:「我下身那些傷疤就不給你看了,我那裡已經被他折磨的都快連我自己也不敢認了,他不但把我那裡咬掉了許多肉,而且直接就把我那裡當成煙灰缸了,我現在無論大解還是小解都很困難,一用力就撕心裂肺的疼……虎爺是個徹徹底底的變態,從他第一次上我開始就沒把我當人看,其實我這些傷在他的女人中還算是輕的,光是我親眼看到被他玩死的女人就已經不下於幾十個了,要不是我還能為他出點主意,我的下場只能和那些女人一樣!」

「你怎麼就能忍的下來的?」白茹感同身受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看到以往的一個熟人被人折磨成這幅樣子,白茹幾乎是憤怒的全身都在發抖。

「習慣就好了!」嚴妍繫好最後一顆扣子,很灑脫的一笑,說道:「我們女人不就是這樣麼,混的好了就是嫂子,混的不好就是婊子,而且虎爺的體力不行,他又那麼多女人,肯定不會天天來折磨我的,一個月至多也就找我一兩次,多數的時候他還是很看中我能力的,畢竟他手下那麼多人要管理,我也能給他出謀劃策!」

「你怎麼就不能一刀把他宰了呢?」白茹重重的一砸桌子,異常憤怒的喊道。

「把他宰了?我要是有這個勇氣,剛到這個聚集地時我早就會選擇自殺了,還能像現在這樣,跟條狗一樣活著嗎?」

嚴妍的笑容很落魄,俏麗的臉蛋上滿是無盡的悲哀,她無奈的歎著氣說道:「當初被他們撿來的時候我已經快餓死了,為了一塊火腿我甚至連虎爺剛方便完的G門都舔過,而從那天開始我就已經告訴自己,既然不敢死,那就努力的活著吧,尊嚴什麼的,既然能拿得起也就能放的下,再說我的尊嚴早就給那個叫黃超然的混蛋踐踏光了!」

「嚴妍……不行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不會留在這個聚集地太久的,我去求林濤,他一定會帶上你的!」白茹也動了惻隱之心,一臉焦急的看向嚴妍。

嚴妍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如玉,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我不能給你們添麻煩,虎爺是個非常要面子的人,我要是跟你們走了,他肯定會派人來追的,為了我這麼一個女人再去死人,已經很不值得了!」

「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跟在王虎成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變態身邊你實在太危險了!」白茹的口氣緩了緩,但還是非常於心不忍。

「媽的,誰在背後說我家老大壞話,不想活啦……」

嚴妍的話還沒出口,酒吧的大門處卻傳來一聲極度囂張的聲音,兩個正在說話的女人驚訝的朝那裡看去,只見一個體形壯碩的黑大漢正領著幾個難人大步的走了進來,那黑漢只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外形靚麗惹眼的白茹,他的雙眼立時一亮,滿臉淫邪的徑直走過去,看著白茹淫笑著說道:「喲~這不那誰的女人嘛,我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說我老大的壞話呢,小妞,膽挺肥的啊!」

「山狗,如玉並沒有在說虎爺的壞話,是你聽錯了!」嚴妍輕蹙著眉頭看著山狗,下意識的抱起雙臂身子後仰,但這點身體的微動作就足以表明她其實也很忌憚山狗的。

「嫂子,你這樣說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山狗一個人的耳朵有毛病,難道我這些兄弟們的耳朵都出了毛病?」山狗冷笑了一下,把腳踩在她們面前的茶几上,頭也不回的對身後說道:「你們幾個剛才都聽見這女人在說什麼啊?」

「她在說虎爺的壞話……」

「對,我也聽見了,她說虎爺是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山狗身後的幾個人紛紛附和,幸災樂禍的表情中口氣卻是義憤填膺。

第一百九十六章 聚集地的第一次衝突(下)

山狗笑著聳了聳肩,彎腰對嚴妍說道:「嫂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冤枉這小妞吧,而且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我老大的女人,有人在罵你男人,你怎麼就還有心情喝她坐在這喝咖啡呢?要是我早就把咖啡潑在她臉上再給她兩個大嘴巴了,嫂子,難道說,你對咱們虎爺也有意見?」

「放屁!山狗,你少在這顛倒黑白,挑撥離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嚴妍氣憤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酒吧的大門說道:「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小婊子,別給你臉不要臉!」山狗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下來,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瞪著嚴妍,臉上滿是戾氣的罵道:「叫你一句嫂子那是逗你開心,你真把自己當根毛啦?你信不信我馬上就在這幹了你,虎爺也不會說我半句?」

「你……」嚴妍的臉色一白,指著山狗卻不知說什麼,因為她知道山狗絕對敢說到做到,和一個稍有姿色的女人比起來,作為得力干將的山狗顯然在虎爺心目中更有地位。

「操!你還敢指老子!」山狗一腳就踹在了嚴妍的小腹,毫不留情的把她仰面踹倒在沙發上,而山狗根本不在意嚴妍的痛呼,又惡狠狠的踩住她的大腿,拽著她的頭髮淫笑道:「嘿嘿~小婊子,乾脆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虎爺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我帶人拿下那家剛發現的大超市,你和虎爺的另外兩個女人就都要賞給我了,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多想點招式,想想以後怎麼伺候好我吧,不然老子第一個就玩死你!」

「混蛋,你把嚴妍放開!」一旁的白茹終於忍不住掏出槍站了起來,異常憤怒的用槍指著山狗的腦袋。

「喲~你這小婊子還有槍呢,挺潑辣啊!」

山狗轉頭十分不屑的掃了一眼白茹手中的槍,放開嚴妍的頭髮直起身來,卻毫不畏懼的把腦袋緩緩靠在了白茹的槍口上,然後指著自己的腦袋沉聲說道:「來吧,朝這開槍,輕輕一扣我的腦袋就會爆開,然後『嘩』的一聲,腦漿就會炸你一臉,來,別害怕,手指動一動就行了,你已經把我的火氣給挑起來了,你要是不開槍,我可馬上就要在這把你給輪了!」

「你……你別逼我!」白茹的臉色微微有點發白,看著山狗近在咫尺的醜陋腦袋,她輕輕嚥了口吐沫,但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卻沒敢輕動,因為殺人跟殺活屍可不一樣,要殺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心理負擔還是很大的。

「那你可就別怪我了!」山狗突然一聲邪笑,在白茹的驚呼聲中閃電般的扭住了她的手腕,白茹下意識的扣下了扳機,但調轉的槍口已經指向了天花板,射出去的子彈直接擊碎了一盞昂貴的水晶吊燈,破碎的玻璃「嘩啦啦」的往下掉落的同時,手槍已經到了山狗的手中,只見山狗異常得意的拿槍反指著白茹的腦袋,嘿嘿笑道:「小婊子,我知道你一定是太想讓我干了,所以才捨不得殺我的吧?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快把衣服脫掉,哥哥一定會讓你爽上天的!」

「呸~你做夢!」白茹捂著紅腫的手腕,一口口水就吐在了山狗的臉上,但山狗卻反而伸出舌頭去舔了舔白茹吐來的口水,表情異常享受的說道:「你的口水好香呢,我想你下面的水一定會更香吧?」

「山狗……你……你別碰她……」倒在沙發上臉色煞白的嚴妍開口了,她強忍著已經在痙攣的胃部,滿頭大汗的說道:「有什麼事衝我來!」

「衝你來?」山狗轉頭看著嚴妍,不屑的說道:「你個爛貨有什麼好玩的?P眼裡現在還夾著香煙頭吧?你少他媽在這裡嘰嘰歪歪的,不然等會有你受的!」

「好了,小婊子,我現在數到三,你要是還不脫衣服的話,老子就親手幫你把它們全都撕開!」山狗凶狠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白茹,看著她飽滿的胸部,眼睛裡充滿了迫不及待。

「你要是敢碰我,我男人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白茹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胸部,表情也開始惶急。

「哈~那大家就來拼拼看好了,他也是一個雞芭兩個蛋,誰怕誰啊?老子現在就幹了你,看他能拿我怎麼樣!」山狗大笑著就要動手,但就在這時,他背後幾個也在摩拳擦掌的男人卻紛紛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一股異常炙熱的熱浪從背後襲來,幾乎都要烤焦了山狗的頭髮。

慘叫聲僅僅只持續了半秒鐘不到的時間,和山狗一起來的那幾個男人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山狗嚇的根本不敢回頭去看,只來的急用餘光掃到一蓬艷紅的火焰滾滾而來,便屁滾尿流的一個前撲躲到了沙發後面,他滿心以為是李強的人動用了火焰噴射器,想無差別的把自己和林濤的女人一起燒死在這裡,好來個栽贓嫁禍讓林濤和虎爺去拚命。

但誰知道那火焰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根本沒有傷及到兩個女人半點毫毛,反而神奇的轉了一個彎,「呼哧」一聲燒掉了山狗用來遮擋的半個沙發,並在山狗的腦袋上犁出了一條焦黑的糊溝。

「啊……」

山狗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扔掉手中舉著的手槍,就瘋狂拍打起頭上以及身上燃燒起的火焰,等他好不容易把火焰全部弄滅之後,整個人已經狼狽的就像剛從煤堆裡跑出來的乞丐一樣,可還沒等他興起逃跑的念頭時,一條牛犢似的紅色獵狗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紅色的大狗臉上竟然掛著人類一般的戲謔笑容,踱著高昂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在山狗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就聽那狗洋洋得意的說道:「傻逼,爺們今天心情好,只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要是再敢打我主母的主意,下次燒的就是你的小JJ了!」

「你……啊你……」山狗震驚的已經忘記了來自身上的疼痛,顫巍巍的指著口吐人言的紅色大狗,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十有八九是認為他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切~」大狗似乎早就料到了山狗會是這個表情,壞笑著上前一步突然翹起後腿,一道又腥又臭的黃色尿液就澆在了滿臉呆滯的山狗身上,而且等他尿完之後,竟然還渾身舒爽的哆嗦了一下,嬉笑著說道:「對不住了啊,最近有點上火,味道有點重!」

看著山狗被尿澆了也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大狗就知道這人還沉浸在驚駭中沒有反應過來,大狗有些無趣的撇撇嘴,似乎對山狗的表現很不滿意,然後掉頭走到白茹面前滿是討好的說道:「嘿嘿~主母,差點就來晚了!」

白茹也是剛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看看地上已經被燒成了幾團黑灰的男人,她臉色難看的咬咬下唇,滿心都是懊惱與後怕,要不是米迦勒及時出現,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她看著米迦勒欣慰的說道:「是曹媚要你來的?」

米迦勒老實的點點頭,搖著尾巴說道:「是啊,是媚主子怕你一個人會出事,就讓我過來保護你的!」

白茹有些無語的看著米迦勒給曹媚起的新名詞,覺得這傢伙也太會來事了,把自己幾個女人說的就跟皇后一樣,白茹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對畏縮成一團的嚴妍說道:「嚴妍你別怕,這是我家男人的狗,他不會傷害你的,你看你這樣,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保你沒事!」

嚴妍有些畏懼的看著搖著尾巴的米迦勒,也許白茹她們是早就習慣了他的樣子,所以不覺得有什麼,但實際上米迦勒滿身傷痕的模樣還是很猙獰可怖的,特別是他無意識的拿爪子在地上輕輕一刨,就把地板抓裂的強悍樣子,把嚴妍看得都是心驚肉跳的,所以嚴妍縮著腦袋想了一會,還是搖著頭說道:「不……不了,虎爺那裡我還是有自保能力的,我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那……」白茹有些猶豫的看著嚴妍,想了想卻走到倒在地上的山狗面前,彎腰撿起自己的槍插回腰間,看著神色不斷變換的山狗,白茹冷冷的說道:「你給我聽好了,嚴妍要是因為你出了什麼事,死的第一個人絕對是你!」

看著山狗緩緩低下頭不說話,但他的眼角卻在猛烈的抽搐,白茹知道這人絕對是個喪心病狂的角色,自己的話他十有八九不會當回事的,雖然現在殺了山狗很簡單,但轉頭絕對就要面對虎爺的瘋狂反撲了,她不想給林濤惹麻煩,所以她也只能做到警告這一步,轉身跨上米迦勒主動低下來的背,白茹歎了口氣對嚴妍說道:「嚴妍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嗯!」嚴妍輕輕點了點頭,神色裡滿是糾結與複雜。

……

白茹在酒吧裡發生的一切林濤當然不知道,他此時正光著背脊帶著李強的一幫人在空場上做著體能訓練,整個下午他都在訓練李強交給他的人,連彪子和張旭也赫然在列,而林濤也毫無保留的和這些人說著他自己總結出來的生存經驗,還有訓練他們體能的同時,五人為一組的默契訓練也是必不可少的。

李強交給林濤的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人,算是李強手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當然這精銳也只是和普通人相比更加身強力壯而已,和職業的特種軍人還是不具可比性的。

上百個漢子都穿著李強特意給他們配發的迷彩褲,全都和林濤一樣光著脊樑,頂著毒辣的太陽在空地上做著最艱苦的體能訓練,嘴裡發出整齊而劃一的低吼聲,這裡沒一個男人會去叫苦叫累,因為現在每多學哪怕一線的生存技能,那都會在末日裡給自己增加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或許中午林濤剛來的時候,這幫散漫慣了的漢子還有很多不服氣,但直到林濤眨眼間就同時放倒身手最好的彪子和張旭時,所有漢子就沒一個敢出聲的了,更何況林濤也在陪著他們一起做訓練,而且他的訓練程度比他們還要高出好幾倍,別人做俯臥撐雙手他單手,別人負重五十他就一百五,讓這些漢子短短的一個下午間就全身心的對林濤佩服到五體投地。

「各位爺們~都休息一下喝點水吧!」

一個體能訓練的項目剛剛結束,一直圍在空場邊緣打著陽傘的女人們就通通湧了上來,鶯鶯燕燕擠做一團,這些都是受訓漢子們的女人,他們作為李強手下的精銳,每個人至少都是養了一到兩個美女的,所以自己男人在汗流浹背的訓練,這些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們自然也要在一旁加油助威了,弄的男人們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連訓練中也充滿了攀比的勁頭。

「帥哥~你也休息休息吧!」

張紅邁步走上來,此時的她又恢復了火辣大膽的穿著,挺著那對幾乎可以征服全宇宙的高峰,劇烈顛簸著來到了林濤的面前,把手中的一瓶礦泉水塞到林濤手中,竟然從她深深的乳溝中,拽出一條白色的手帕給林濤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雙眉目輕輕流轉著,眼光一閃一閃的看著林濤,毫不羞澀的說道:「瞧你這一身的腱子肉,看的我心裡好癢癢呢,能給我摸摸嗎?」

「唔……」正喝水的林濤險些一口水噴到張紅的臉上,他趕緊捂著嘴尷尬的看著張紅說道:「我們好像還不太熟吧?你不覺得你這要求太過分了嗎?」

「嘻嘻~」張紅捂嘴輕笑,突然豎起一根手指不由分說的就戳在了林濤的胸大肌上,然後在林濤驚訝的目光下,張紅似乎吸了吸自己的口水,把手指從林濤胸口又慢慢滑向了他的腹肌,最後停在他的肚臍附近輕輕畫著圈圈,望著林濤呆滯的臉龐,她媚笑著說道:「熟不熟的還不是由你這個男人說了算嘛!怎麼樣?帥哥,等訓練結束了你要是還有力氣的話,我知道一個十分適合幽會的地方哦,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看看呢?」

張紅這話幾乎是不加掩飾的勾引了,林濤第一次遇上這麼直接的女人,他下意識的往那對可以讓人死去活來的大肉包上看去,很艱難的轉過腦袋,對一旁坐在地上的張旭喊道:「張旭,我覺得你搏擊術還有些問題,我們再對練一會!」

望著林濤僵直的背影,張紅無比開心的大笑,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長的那麼像我初戀時的小情人,肯定不能輕易放過你,嘻嘻~拿手指戳戳你就硬了,你能跑的掉嗎,哼~遲早是我的菜!」

接下來的訓練張紅始終全程陪同,一直目光炯炯的站在一邊望著林濤,那目的明確的眼神直把林濤弄得心猿意馬,心不在焉,甚至教張旭搏擊術時還不小心給張旭揍了一拳,搞的張旭都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以為自己功力突然大增,都到了能揍林濤的程度了,而林濤挨了一拳,被打的眼冒金星,只好匆匆的結束了今天訓練。

看見張紅又拿著一條乾毛巾走過來,林濤連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也顧不上拿了,生怕再給這女人糾纏上,便拽著正在擦汗的張旭就想走,張旭被林濤弄得莫名其妙,邊走邊說:「林哥你搞什麼啊?怎麼臉色這麼白的?」

「哦……我,我有點不舒服!」林濤光著膀子訕訕的說道。

「不會是我打你那拳搞的吧?」張旭滿是歉意的看著林濤,他當時根本就沒想過那拳可以打到林濤,所以根本沒收力氣,直接導致了林濤現在的左臉上一片青紫,張旭以為林濤的異樣是被自己打的,於是他硬拉著林濤說道:「走走走,林哥,我們趕緊去秦醫生那裡看看,別落下什麼暗傷就麻煩了!」

「我……」林濤本來想說自己沒事,但看到張紅拿著毛巾似乎很想追上來的樣子,林濤的頭皮又是一陣發麻,只好任由張旭拉著往診所走去。

秦雨的工作是在診所,自然也就住在診所中,所以診所沒有下不下班之說,只要她人還在聚集地裡,無論多晚她基本上都會應診。

看到張紅有些失望的沒有追來,林濤也深深鬆了口氣,其實倒不是他看不上張紅,不說張紅近乎完美的魔鬼身材,僅憑她胸口那對東北大肉包就足以對林濤造成本能上的致命誘惑,但誰叫這女人實在是太主動很了,把林濤弄的受寵若驚的情況下根本招架不住,再者張紅無論怎麼說都是李強的女人,林濤現在和李強雖然算不上什麼好兄弟,但好朋友至少還是能算一個的,總不能真像俗話說的那樣朋友妻偷偷騎吧,那還不跟畜生差不多了,所以有些艷婦這輩子是注定無法消受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又見秦雨

林張二人來到秦雨的診所前卻沒有進去,因為他們一眼就看到秦雨正坐在門前的一輛英菲尼迪車裡,那車是輛白色的FX35,造型流線十分的時尚漂亮,車裡只坐了秦雨一個人,只見她斜靠在駕駛位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著,而已經換了一件黑色T恤的王倩護士,正拿著一隻雞毛撣子站在車邊賣力的撣著車上的灰塵。

林濤和張旭走到車邊發現汽車竟然還是發動著的,從車裡的秦雨微微飄動的髮絲就能知道她正在吹著空調,一陣悠揚的歌聲從開了一點的窗縫裡傳來,正是張宇的一首老歌《曲終人散》,聽過的人都知道,這是一首略帶沉重的苦情歌曲。

「王護士,把車擦這麼乾淨準備出聚集地溜一圈啊?」張旭走上前去,靠在引擎蓋旁笑看著小護士王倩。

「怎麼可能?我們哪有那個膽子啊,不想要命了還差不多!」王倩手裡拎著雞毛撣,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說道:「這車以前就是秦醫生的,閒的時候她喜歡在裡面聽聽歌,我當然得把它擦擦乾淨啦!」

「嘩!看來秦醫生以前是個富婆啊,這車上路只能也得七八十萬吧?只可惜了是個日本車!」張旭站在車邊摳摳下巴,掃了一眼車裡還在睡覺的秦雨,他問道:「我能把秦醫生給叫起來嗎?我大哥有點不舒服!」

「這個……」王倩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車裡的秦雨,想了想還是說道:「要是沒什麼大事的話,你們晚上或者明天再來吧,秦醫生的睡眠一向不好,今天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張旭,我們還是走吧,我一個大男人挨了一拳能用什麼大不了的!」看見秦雨睡著正合了林濤的心意,他走上來笑著的說道:「別打擾人家秦醫生休息了,我不會有事的!」

「別啊,萬一你要是有什麼事,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張旭搖著頭,轉身就對車裡喊了一句:「秦醫生,能起來給看個病嗎?」

張旭的聲音並不大,只是正好剛剛蓋過了車裡的音樂聲而已,但車裡的秦雨卻好像是被嚇到似的,居然渾身猛地一抖才驚醒過來,清麗的俏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恐懼,足足過了有大半分鐘她才從粗喘中回過神來,很茫然的看了看車外的幾個人一眼,秦雨立刻蹙起了眉頭,先是抽出車前的一張紙巾擦掉了額頭的冷汗,這才按下車窗對張旭他們冷冷的說道:「什麼事?」

「不好意思啊秦醫生,打擾你休息了,是林哥他剛剛在訓練的時候被我不小心打了一拳,你看他的臉都腫了,而且臉色也一會紅一會白的,會不會有什麼事啊?」張旭走到窗戶邊陪著笑對秦雨說道。

「你過來我看一下!」秦雨轉頭看向林濤,而林濤只好尷尬的走上前把腦袋伸到秦雨的面前,秦雨從車裡伸出一隻手撥弄著林濤的腦袋查看了一下,那手冰冰涼涼的,而且十分柔軟,摸的林濤倒有些說不出的舒服。

秦雨擺弄完林濤的腦袋,又用兩根手指按在他脖子上的大動脈感受了一下,最後淡淡的掃了眼林濤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就聽秦雨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要是再來晚點估計連腫都消了,以後這種矯情的事情不要來煩我!」

「呃……」

林濤很是難堪的直起了身子,他當然知道自己這點連傷都算不上的東西肯定屁事沒有了,剛想再對秦雨說句「麻煩了」但秦雨卻直接關上了窗戶,竟然半點面子都不給他,他和張旭對視一眼,都有些訕訕的味道。

林濤和張旭只好轉頭往回走,但看看天色尚早,在張旭的提議下,兩人一同去了貧民窟一家頗有名氣的店舖,這家小店既沒有名稱,也沒有具體的經營範圍,但大體的功能就和酒吧差不多,就開在昔日的望江樓上,佔據了整個二層的範圍,若不是被高大的土城牆遮擋住了遠方的景色,這裡的風光倒也算別有一番風味。

在張旭的帶領下,兩人拾階而上,貧民窟雖然沒有富人區那樣會享受,但他們也同樣有著自己的消遣方式,兩人一進二樓,寬敞的閣樓上倒是人聲鼎沸,吹牛的,打牌的,甚至和低檔妓女調情的都比比皆是,而且能來這裡消費的自然都是貧民窟裡頂尖的好漢,用性命在城外尋找到了一些物資,既然不想住進富人區裡,那麼手頭的剩餘肯定就要花費在這塊地方了。

「老闆娘!出來伺候著!」張旭熟門熟路的一聲大叫,一張棕色的吧檯邊人頭攢動,也看不清誰是誰,反正有個嬌媚的聲音立刻答應了一聲。

大廳裡的人很多,多到都快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張旭蹙了蹙眉頭,便領著林濤往正中的一張方桌旁走去,那裡正有四個赤膊大漢甩著已經卷邊的撲克,身旁幾個連粉底都買不起的女人搔首弄姿的給他們出著主意。

張旭走過去也沒說什麼,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小半包中華煙直接扔在桌子上,桌邊的四條大漢齊刷刷的抬頭看看他,居然也不說話,只是熟練的一人從煙盒裡拍出一兩支香煙夾在耳朵上,十分有默契的起身把位置讓給了張旭他們。

「坐吧,林哥!」張旭上前拉開一張條凳讓林濤坐下,林濤也毫不意外的走過去坐下,而剛剛張旭那簡簡單單的扔煙動作,其實根本就是這座聚集地的一個社會形態的縮影,現在早過了裝清高,裝矜持的年代,一切的一切都是物質至上,只要你出得起價錢,這裡有著大把能夠拋棄自己尊嚴的人。

「喲~這不是張爺嘛,哪路神風把您吹到我這小店裡來了呀!」

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扭著豐腴腰身,用著一種很令人倒胃的腔調,唱戲似的飄到了張旭身邊,她一雙保養的倒還不錯的小手很是親熱的攀住張旭的肩膀,笑盈盈的問道:「怎樣?還是老規矩嗎?先來壺酒,再找個丫頭坐陪?」

「丫頭就不要了,這鬼天氣連老子的蛋都快烤熟了,再找個娘們膩在身邊還不熱死啦!」張旭煩躁的擺擺手,然後拍拍老女人頗有彈性的大屁股,說道:「先給我們一人來一大壺米酒,再來幾碟你家拿手的冷盤,其它再說吧,對了,酒一定要冰鎮的啊!」

「當然得冰的啦!」老女人急忙驚喜的點點頭,她這店裡自釀的米酒本就是一絕,冰鎮過後的米酒就更是價格不菲,聚集地裡沒有穩定電源供應,想要得到冰塊就必須等氣溫驟降的那幾天晚上,刻意把水桶放在屋外給它結冰才能得到,還必須等在太陽升起之前把冰塊收集起來,可謂是費心又費力。

「喲~這位爺面生的緊啊,張爺怎麼也不給奴家介紹介紹?」老女人揮手讓一個夥計去拿酒水去了,目光流轉的看向對面的林濤,別看她說話還帶著點文縐縐的意思,孰不知這老女人曾經可是個正兒八經的文學院教授呢!

「給你介紹個什麼勁,人家又看不上你,你知道他是我老大就行了!」張旭不耐煩的推了女人一把,催促道:「別膩我身上了,還嫌我不夠熱啊,再去弄點冰的東西給我大哥降降溫!」

「哼~死沒良心的,壓人家身上的時候就不嫌人家熱了!」老女人嬌嗔的白了張旭一眼,張旭則是嘿嘿一笑,老女人卻想了想又問道:「對了,前些天我這裡剛買了個新來的小歌星,會彈琵琶的那種,今天剛調教好,叫她出來給兩位爺亮亮嗓怎麼樣?」

「行吧,不過事先說好,不好聽老子不付錢的啊!」張旭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老女人則喜滋滋的下去領人了。

兩壺用紅酒瓶盛裝的米酒很快就由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端上來了,一些粗加工的小菜也隨之擺放上桌,林濤端起酒瓶一口就幹下去大半,一股極度冰爽的感覺從他的胃部直衝上天靈蓋,讓他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長長的舒歎。

「怎麼樣?林哥,這酒的味道不錯吧!」張旭也隨手放下酒瓶,指指角落裡又和人風情萬種攀談的老女人,他嬉笑著說道:「這娘們末日之前就是王成虎的姘頭,後來玩膩了,給了她一點物資就把她一腳踹了,不過這女人倒也挺有本事,離開王成虎之後沒賣身居然也干的有聲有色,光這釀酒的技術就無人能及!」

「現在誰活的都不容易!」林濤淡淡看了一眼對方,那女人眼中掩藏極深的一抹強顏歡笑他何嘗看不出來,能把一個高級知識分子逼到這份上,也的確是造化弄人!

「兩……兩位老闆,想聽什麼歌?」

一道帶著些怯懦的聲音在林濤身後響起,林濤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短袖旗袍的小女人正抱著琵琶,臉蛋微紅的看著他們,見林濤直視過來,她侷促的低下腦袋,又重複了一句剛才的話,頗有些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你會唱什麼?哦,應該問你會彈什麼?」張旭隨後捏起桌上的一盤鹽水花生,剝開後懶洋洋的扔進嘴裡。

「只要不是太冷僻的曲子,我基本上都會彈的!」小女人顯得很是放不開,總是十分不安的來回搓動著雙腳,看她的模樣年齡也不太大,五官清秀,至多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倒和老闆娘嘴裡的小歌星形象不符,要真是歌星哪有怯場的道理。

「那好,就彈首菊花殘吧!」張旭指了指身邊的空座,讓女人坐下來,但對方卻是一愣,扭捏著說道:「對……對不起,老闆,我沒聽過菊花殘!」

「靠!這歌你都沒聽過還彈個屁的琵琶?就是這首歌……」張旭很是不屑的瞪著雙眼,清清嗓子後居然開腔唱道:「菊花殘滿地傷,你的影子已泛黃……」

「噗~」

林濤被張旭的公鴨嗓子給嚇的,直接把嘴裡的酒都給噴了出來,他沒好氣的擦著嘴,滿臉黑線的對張旭說道:「什麼菊花殘,這首歌叫《菊花台》!」

「是麼?我一直以為這首歌就叫菊花殘呢!」張旭嬉皮笑臉的擺擺手,然後指著小女人說道:「你她娘的是歌星嗎?我都把歌詞說出來了你還不知道,你跳脫衣舞的吧你!」

「不……不是的,我是老師,沒跳過脫衣舞的!」小女人立刻慌張起來,但下一刻她卻惶恐的摀住嘴巴,十分驚慌的望向張旭。

「切~就猜到你不是什麼歌星!」張旭冷笑了一聲,自然明白這女人歌星的名頭,都是那老闆娘故意抬高她身價搞出來的鬼把戲,他見女人窘迫的厲害,便笑著問道:「你剛來的?」

小女人點點頭,輕「嗯」了一聲,吶吶的說道:「前天剛來!」

「看你這樣也不是處女了,害什麼羞啊?還沒接過客?」張旭又扔了一顆花生到嘴裡,淫笑著看著對方,小女人的俏臉一下就紅成了秋天裡的蘋果,輕咬著下唇,飛快的搖搖頭,但她似乎是又想起了老闆娘對她的叮囑,侷促的看看張旭又看看林濤,蚊蚋般的說道:「我……我一次五斤米!」

「喲~這麼貴呢……」

「好了,就彈個你拿手的曲子吧!」林濤輕輕揮手打斷了張旭無良的調戲,又見小女人總望著他們桌上的小菜嚥口水,林濤夾起一隻醬香雞翅遞到她面前,說道:「先吃一個墊墊肚子,吃完才有力氣唱歌!」

「謝……謝謝老闆!」小女人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個待遇,隨即感激涕零的雙手接過雞翅,又抽出掖在抹胸裡的一條綠色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把雞翅包好後,她羞澀的說道:「我待會再吃,先給你們演奏吧!」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小女人慢慢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手裡的琵琶也隨之叮咚響起,一段段餘音繞樑的歌詞從她櫻紅小口中緩緩吐出,她的歌聲十分動人,即使不是真的歌星,卻也有幾分成為歌星的潛質,而且《菊花台》這首歌頗為感傷,唱歌的女子在末世後更是嘗盡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對歌詞的種種也是頗有感觸。

只是唱到情動時,這首歌似乎真的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想起自己被家人,被同事,被男友關懷備至的歲月,現如今卻淪落為青樓歌妓般賣唱賣笑,甚至賣身!

大滴的淚珠從小女人的眼眶裡滾滾而下,滴在琵琶上濺成一朵朵淒美的淚花,而優美動人的歌聲也走調成了泣不成聲,悲苦的抱著老舊的琵琶半個音節都吐不出來。

原本這副美人落淚的畫面還是頗為動人的,張旭的眼神也是飄飄忽忽,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活在末世的人卻有如這個時代一樣的浮躁,不解風情的大有人在,當先就有一個漢子從角落裡一拍桌子站起,怒氣十足的罵道:「你他媽嚎喪啊嚎!不能唱歌就給老子滾下去,老子大好的心情全都給你個小婊破壞了!」

「我操!管你鳥事,老子花錢就是來聽女人哭的,你不愛聽滾蛋就是了,這裡沒人留你!」張旭立馬就不樂意了,回過頭就吼了一嗓子,他對女人有著一種偏執的護短,就算暫時劃歸到他陣營裡來的,他也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小女人一下驚慌起來,掛著滿臉的淚水萬分緊張的拉著張旭,而對方那條大漢一看張旭居然詐毛了,滿臉想起來幹架的意思,而且張旭昨天扛著火箭筒和山狗對持的畫面,這裡每個人都還歷歷在目,對方的大漢嘴巴動了動,見賣唱的又起來打圓場,他趕緊借坡下驢,灰溜溜的坐下,愣是沒敢說出半個字來。

「他媽的!」張旭氣呼呼的轉回頭來,看著身邊哭的楚楚可憐的女人,他嘿嘿一笑,捏著女人粉嫩的小臉蛋,說道:「哭個逑啊?換首歌接著唱,就唱《2002年的第一場雪》我愛聽那個……」

「哈~我說小旭子,真虧你想的起來啊,讓一個小美女去唱刀郎那種破鑼嗓子的歌,你這品味姐姐我可真不敢恭維呢!」

一道十分玩味的聲音打斷了張旭品味低俗的選擇,張旭愕然的回頭看去,卻見張紅抱著雙臂就站在他們不遠處,滿臉好笑的看著他,張旭一見張紅立馬就諂媚起來,滿是驚喜的說道:「哎呦,姐啊,沒想到在這也能遇上你啊,真是緣分吶,來來,快坐快坐!」

「這裡臭烘烘的坐什麼坐,去裡面的包間吧,我定了位置!」張紅笑盈盈的擺擺手,水汪汪的大眼珠忽的一轉,便直勾勾的落在了林濤身上,林濤立刻頭皮一陣發麻,沒想到躲著躲著還是被這女色狼找上門來了,不過隨即他又是一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聯想到女色狼這個詞,難道自己就那麼孱弱?撕了張紅那條風騷的小短褲,威風凜凜的應該是自己!

不過這只是林濤一瞬間的胡思亂想,可還沒等他掐滅這股荒淫的想法時,一位出塵脫俗的女子又讓他狠狠一愣,他沒想到張紅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竟然還跟著剛剛才見過面的秦雨!

第一百九十八章 林濤的狐狸尾巴

秦雨已經脫下了她的白大褂,一條素色的V領連衣裙讓她顯得十分的清麗雅致,兩條美腿白皙而又筆直,配合她那張恆久不變的冷漠臉孔,倒真有幾分飄飄欲仙的味道,和週遭一票臭氣熏天的惡漢們,簡直形成了最強烈的視覺對比,竟然讓林濤不由自主產生了一種想去保護她的衝動!

「喲~搞了半天,咱們林大官人也有看女人看傻掉的時候啊!」張紅敏銳的發現林濤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秦雨身上,而且還是一臉驚歎的表情,她倒是無所謂的一笑,調笑著說道:「看來小雨妹妹才是你的菜麼,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忙拉根紅線呀?」

「阿紅!」秦雨輕斥了一聲,微蹙的眉頭表示她有些不悅,而張紅似乎知道她的脾性,明白再說下去秦雨就要走人了,便急忙住口玩味的看向林濤。

「哦!秦醫生的確很漂亮!」林濤大方的點點頭,毫不掩飾他對秦雨外貌的欣賞,但也僅僅是欣賞罷了,憑感覺,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能和這位冷面百合發生點什麼。

「呵呵~你倒是很坦白嘛,可對我怎麼就換了一個模樣呢?」張紅呵呵一笑,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興趣,而林濤也只能苦笑一聲,十分被動的應對張紅的調戲,這種熱情奔放的火辣女,他同樣深感無福消受,況且他也不想和一個朋友的女人發生什麼不道德的事情。

「去包間吧,接連兩天打擾秦醫生,還沒來得及感謝她呢,這頓正好我來請!」林濤哪敢在男女問題上和張紅過多糾纏,只好岔開話題,十分感謝的看向一旁的秦雨。

「走吧,小雨,今天正好逮到一個土大款,一定要吃飽哦!」張紅開朗的大笑,拉著有些不情不願的秦雨就往包間裡走去。

四人一起進了最裡面的包間,抱著琵琶的小女人還沒拿到賞錢,自然亦步亦趨的跟著,而這裡所謂的包間,也無非就是用幾塊刷了油漆的木板隔開的小空間,外面就算放個屁裡面依舊可以聽到,甚至聞到,只不過裡面的擺設換成了高雅一點玻璃桌和真皮沙發,這些東西在末世之中也算相當的難能可貴了。

進了包間後,老闆娘居然親自跟了進來,熟絡的和漲紅攀談了幾句,又問了秦雨幾個婦科方面的問題,然後在張旭不耐煩的瞪眼中,她只好意猶未盡的給她們點單,不過張紅沒當真像她說的那樣狠宰林濤一筆,而且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是飯點,兩個女人原本就是來享用冰鎮飲品的,簡簡單單點了幾樣東西後,也就結束了。

「林濤,你原來是當兵的吧?」

老闆娘一走,張紅立即雙眼發亮的盯著林濤全身,林濤原來的T恤已經汗到穿不上身了,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面前光膀子,這本來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好在現在的女人都已經習慣這種場面了,聚集地裡根本就沒幾個會穿上衣的男人。

「算是吧!」林濤模稜兩可的回答了一句,努力適應著那雙張紅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其實以他的閱歷他也明白,張紅這種女人別看表面上奔放大方,如果真想上她的床其實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反而側面說明了她的真性情,她挑逗自己估計更多的是一種惡作劇的心態。

「呵~你倒是個悶葫蘆,兩大美女在前也不知道活躍一下氣氛,你要是和小雨成了一家,你不喜歡說話,她也不喜歡說話,悶葫蘆對悶葫蘆,倒也很有意思啊!」張紅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秦雨,而秦雨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裡看著窗外單調的風景,就像半點也沒聽到張紅說的話,而且看她飄忽的眼神,心思也的確沒有放在這裡。

「紅姐,咱們林哥可是審美疲勞嘍!你想想看,他家那位可是國際明顯,華夏玫瑰,雖然紅姐和秦醫生都是國色天香,但美女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不怪林哥沒什麼話題的!」

張旭笑嘻嘻的接過話茬,從口袋裡摸出一包未拆封的香煙,打開後給林濤和張紅一人散了一支,張紅接過香煙,夾在手裡有些猶豫的看著身邊的秦雨,而秦雨似有所覺,卻頭也不回的搖搖腦袋,明白的告訴眾人抽煙不必在乎她。

「話可不是這麼說吧?」張紅瀟灑的點燃香煙,吸煙的動作居然還帶著一絲男人才有的霸氣,看著對面不說話的林濤笑著道:「我就不信他是柳下惠再世,還能坐懷不亂了,就算他老婆再是大明星,但美女也有看膩的一天啊,再說了,每個女人都有她獨特的味道,不親手試過又怎麼知道其中的妙處呢?」

「呃……」

林濤突然一愣,十分驚訝的朝著桌下看去,一隻脫去了高跟涼鞋的小腳已然爬上了他的小腿,在上面輕柔的磨蹭著,小腳上還塗著和她主人性格一樣奔放的火紅指甲油,親暱的在林濤小腿上徘徊,那濃濃的勾引之意簡直不言而喻。

「張紅,你覺得一個女人是不是該有她自己的自尊和矜持?太隨意了有時會遭人反感的!」林濤嘴裡吐出一口煙氣,逕直盯著對面的張紅,他這話說的已經有些重了,但不這樣根本就無法拜託張紅對他的騷擾,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只想作弄自己而已。

是的,如果張紅沒有老公的話,又可以不在乎什麼名分,林濤絕對很有興趣和她發生點什麼,他也是個男人,見到漂亮女人同樣也會有衝動的時候,但卻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一個朋友的老婆,用這種赤裸裸的方式勾引自己!

「我不覺得,只要那女人有她的原則就好,天性使然的事情何必遮遮掩掩?」張紅一點難堪都沒有,反而挑釁似的看著林濤,十分直白的說道:「哼哼~你敢說,你就不想上我?」

「噗~」

這回輪到張旭噴水了,他把剛剛咽進嘴裡的一口米酒全都噴了出來,強憋著滿肚子的狂笑,對幾人擺著手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拿男人的本性挑戰他的道德!」

林濤有些惱怒了,面對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女人,他強忍著怒氣道:「男人的本性的確是想讓我們不斷的去交配,可如果我們只憑著本性做事,見一個就上一個的話,那和野獸、和畜生又有什麼分別?你很漂亮,男人對你有衝動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秦雨也很漂亮,我對她同樣也很衝動,那是不是就能代表我馬上就能上了她呢?呃……」

秦雨一雙大而漂亮的眸子冷冰冰的望來,裡面飽含了濃濃的殺氣,林濤自知失言,急忙訕訕的說道:「對不起,我被張紅氣暈了,是我失言了!」

「哈哈~看你怎麼解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張紅極度沒心沒肺的拍手大笑,而林濤只能一臉憋屈的看著她,頗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恰好在這時服務員端著盤子走了進來,把盤裡的酒水飲料一一放在幾人的面前,這才化解了林濤的尷尬,林濤半點都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也不想再說什麼,悶悶的端著一杯冰鎮酸梅汁低著腦袋猛喝,而這時在他的耳邊卻響起一道清淡的聲音,動聽的好比天籟之音。

「《月半小夜曲》會彈嗎?不用唱,你彈出來就可以了!」

這是秦雨坐進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她輕輕攪拌著面前的一碗冰沙,偏著腦袋看向門邊的那位歌女,導致眾人這才想起,屋子裡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月半小夜曲》同樣是首帶著淡淡哀傷的曲子,隨著琵琶別有風味的彈奏起來,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一位失戀的佳人,守在窗邊暗自神傷的場面,而琵琶響起的同時,秦雨也緩緩靠在了沙發上,很享受似的微微閉起眼睛,感受著那動人的旋律在她耳畔輕輕跳動。

本來還想撩撥林濤幾句的張紅也不好意思開口了,默默吃著一碗紅豆冰,滿是不甘的看著對面的林濤。

林濤沒有在乎張紅明亮的眼神,他把自己的目光投向正對面的秦雨,秦雨雖然閉著眼睛,嘴角也在微微上翹,但林濤分明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哀傷縈繞在這女人的身上,如果說林濤是個迷的話,秦雨也同樣是個擁有很多故事的女人,她似乎總在防備著什麼,根本不願讓別人輕易觸碰到她的內心。

「忽~」

秦雨毫無徵兆的睜開了雙眼,和正在觀察她的林濤直接對上,林濤知道自己這麼看人家很不禮貌,但看都看了,他只能友好的對秦雨笑笑,而秦雨卻有些不悅的蹙蹙眉毛,把腦袋再次偏向了一邊。

一場本該十分歡愉的小聚會,居然在無聲無息中結束了,聽完曲子的秦雨什麼都沒說,直接起身走了出去,張紅也只好抱歉的笑了笑,追著秦雨出了門。

「秦雨的性格還真有點怪啊?」林濤哭笑不得的看著張旭,張旭也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她一直都是這樣,她要不是咱們這唯一的醫生,又有李強護著,唉~就憑她那副傲氣勁,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或許是因為她一路順風順水才保持了這股傲氣吧!」林濤淡淡的笑了笑,起身說道:「走吧,也該回去了!」

林濤和張旭出了酒樓,並肩往回走,兩人索性沒事,張旭便帶著林濤走街竄巷,把聚集地的大體結構和人員分佈都給林濤熟悉了一下,其間他們居然又一次遇上了秦雨,只是這次秦雨的臉色相當的難看,一層濃濃的陰雲幾乎籠罩了她整張俏臉。

林濤已經領教到這女人的怪脾氣,絲毫沒有想和她打招呼自找沒趣的打算,但當秦雨看到林濤時竟然主動停下了腳步,欲言又止的足足盯了他好幾秒鐘才又匆匆走掉,搞的林濤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兩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家裡竟然只有盧佳和王芳兩個女人了,而且連晚上掌勺的也是盧佳,盧佳挺著她高高的大肚子端著幾盤熱騰騰的菜走到飯桌邊,看到林張兩人她笑著說道:「林大哥,茹姐她們讓我和你說一下,她們被羅玉蝶叫去做美容了,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是嗎?那你怎麼不去?」林濤很隨意的蹬去腳上的軍靴,曹媚不在家,自有粗壯的王芳拿上拖鞋來給他換上。

「我一個大肚婆跑去湊什麼熱鬧?她們還得分心照顧我!」盧佳靦腆的搖搖頭,把飯菜放上桌後,她又招呼著說道:「都餓了吧?快過來吃飯吧!」

「嘿嘿~今天可得好好嘗嘗我嫂子的手藝!」張旭忙不迭的跑過去,拿手捏起一塊火腿扔進嘴裡,立刻誇張的豎起大拇指說道:「嫂子燒的菜就是香啊,簡直太好吃了,比專業大廚燒的都好吃!」

「呵呵~就會瞎說!」盧佳明知張旭是故意哄她的,卻還是捂著嘴很開心的笑了,然後把桌上的一大碗飯都塞給張旭,說道:「好吃就多吃點!」

「好勒!」張旭點著頭,毫無形象的蹲在椅子上大口吃了起來,然後看著身旁的林濤,嘴裡嘟嘟囔囔的問道:「林哥,羅玉蝶倒是個精明女人,她不方便拉攏你,就去和茹姐她們套近乎,他們這是生怕你反悔呢!」

「人之常情罷了!」林濤緩緩咀嚼著嘴裡的米飯,無所謂的說道:「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能幫的我還是會幫的,況且李強昨晚說的也很明白,我幫的不僅僅是他們,也是在幫整個聚集的倖存者們,於情於理我都該出手的!」

「嗯!李強這人還是不錯的,有他一塊肉吃,大傢伙肯定就能有一碗湯喝!只是王成虎……」張旭也認真的點點頭,卻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碗筷,看了一眼對面的王芳,王芳嘴角掛著一塊海帶莫名其妙的眨眨眼,不明白張旭為何好端端的看向自己,還是盧佳聰慧一點,拉著王芳說道:「阿芳,我們去看看鍋裡燉的綠豆湯好了沒有,茹姐她們回來要喝的!」

「哦哦!好好!」王芳這才反應過來,知道張旭這是有機密要和林濤說,不是她能旁聽的,王芳急忙點著頭,扶著盧佳進了廚房。

王芳一走,張旭斂去淡淡的笑容,聲音陰沉的對林濤說道:「林哥,王成虎是個很不安穩的因素,如果有機會你是不是能出手……」

看著張旭緩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臉上濃濃的殺氣絲毫不帶掩飾,而林濤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掏出口袋的香煙給張旭扔了一支,然後輕輕搖搖頭說道:「王成虎不能殺!」

「為什麼?」張旭微微一愣,連手中的打火機也不曉得放下,就那麼任憑它燃燒著,十分疑惑的看向林濤。

「這裡的情形其實很微妙,相互制肘著,如果不是真正瞭解了李強這個人,王成虎是不能輕易去動的!」

林濤點燃嘴裡的香煙,把煙盒和打火機分別放在面前的一角,和自己的碗筷正好形成三足鼎立之勢,然後瞇著眼說道:「這三股最大的勢力看似有著差距,實際上他們都彼此忌憚,李強四處收買人心,口碑是最好的,但你能保證在王成虎死後,他一家獨大,李強還能保持現在這種心態嗎?」

「這……」

張旭啞然了,的確,誰也不敢保證李強在掌握了整個聚集地之後會怎麼樣,誰知道他如今表現出來的慷慨仗義,是不是他惺惺作態裝出來的,等他坐上第一把交椅,成了聚集地一哥,會不會變的比王成虎還混蛋,估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人心進一步就是崇高的道德,如果退一步……豬狗不如!」

林濤直視著張旭,說道:「你我都不瞭解李強,沒理由去幫他清理障礙,和他比起來王成虎倒是一目瞭然,幾乎把壞蛋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所以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量縮小李強和王成虎的差距,既不能讓他超過王成虎,也不能讓他被王成虎幹掉,只有王成虎感到危機了,他才會重視到攏絡人心的重要性,這樣一來最後得利的反而是聚集地的倖存者們!」

「但願能如此吧!」張旭悶悶的點點頭,他明白林濤說的也是一種沒辦法的辦法,這種僵持根本不可能長久下去,說不定哪天就突然爆發衝突,徹底拚個你死我活出來,但環境也就這樣了,能讓那個倖存者們安穩一天就讓他們多安穩一天吧。

「對了,怎麼沒看見老胡他們?」張旭拿起筷子的同時奇怪的看看四周,蹙著眉說道:「這死廚子,早上一起來就沒看見人,老王老高也和他混一塊去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老胡估計是想重振雄風了!」林濤玩味的一笑,吐著煙氣說道:「老胡是個不安於現狀的人,性格也是賭徒心性,現在到了這裡,他肯定想拉一票人起來跟他幹,這會還沒回來,可能幹的還不錯!」

「嗤~」張旭不屑的冷笑一聲,鄙夷道:「老胡以為這裡還是他那個小食品廠呢?一把手槍就能唬的所有人認他做老大?就他那種軟蛋,嚇唬嚇唬平民百姓還成,這裡敢出去找食的男人,哪個不是亡命徒?能聽他指使?不命喪街頭就算他家祖墳冒青煙了!」

「有些人不撞南牆是不會心甘的!」林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而張旭似乎是明白了林濤的意思,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然後扔掉手中的煙頭開始埋頭吃飯。

第一百九十九章 酒吧的戰鬥

「爺!」

剛吃完飯準備來支香煙的林濤,抬頭就看見穿著短裙的嬌嬌如同乳燕一般扎進了他懷裡,然後勾住他的脖子膩聲對他說道:「就知道爺你回來了呢,我都沒和茹姐她們一起做美容,專門回來陪你吃飯的呢!」

擁著嬌嬌活力十足的身子,她那極有彈性的小屁股不斷在自己的小兄弟上亂蹭,林濤哭笑不得的看著她,說道:「我這都吃完了你才回來,還好意思說陪我吃飯?」

「嘻嘻~那你陪我吧,街尾居然有家酒吧呢!你陪我去玩玩好不好?」嬌嬌嬌嗔的抱著林濤,把胸前的一對小導彈毫不吝嗇的頂在林濤身上,她可是趁白茹她們做美容的時候偷偷跑回來的,而且她還要在白茹她們回來之前把林濤帶出去,這樣她才能完成她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吧!」林濤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便站起來準備出去逛逛,然後又張旭:「去不去?一起喝點酒?」

「當然去了,我和我嫂子說一聲啊!」張旭立馬點點頭跳起來,跑進廚房和盧佳說了一聲便顛顛的跟著林濤出門了,至於盧佳那個大肚子肯定不會去酒吧那種地方的。

聚集地裡唯一一家酒吧自然就是嚴妍開的那家「午夜迷情」,白茹下午在這裡險些出事,不過不知出於什麼心態,這件事白茹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就連米迦勒也被她認真的叮囑了,不許他大嘴巴,她自己會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親口告訴林濤的。

酒吧還是那家酒吧,被米迦勒一把火燒死的幾個人和打爛的桌椅板凳,也迅速被服務員清理乾淨,即使地上的還有些焦黑清理不掉,可在這群魔亂舞的酒吧裡也沒人會去在意,當林濤帶著嬌嬌和張旭走進來時,裡面的喧囂幾乎快掀翻了屋頂。

林濤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這家酒吧的嘈雜讓他極為不適應,但既然來都來了,他也不好掃嬌嬌的興,至少嬌嬌雙眼亮晶晶的,顯得很是興奮,而張旭也是渾身抽筋般的扭著,模樣極其醜陋。

「買票還是消費?」

一位身著火紅內衣的女孩扭動著姣好的腰肢走了上來,透過幾乎透明的內褲,她雙腿之間的萋萋芳草清晰可見,女孩手指間飛快的轉動著一支水筆,見林濤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女孩小聲罵了句「土豹子」,然後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一張票一兩米,可以玩到天亮,如果消費可以免票,你們選哪個?」

「切~當然消費啦,鬼才會在這種爛地方玩到天亮!」嬌嬌柳眉一揚,立刻從隨身的小包包裡翻出三袋「鄉巴佬」醬雞腿扔在女孩的胸口,高傲的說:「先給我們來一打啤酒,別拿你們自釀的那種爛酒來糊弄我們啊,至少得是青島的!」

三袋醬雞腿在這裡肯定不夠買一打青島啤酒的,但看人家這麼豪爽的架勢,給的又是葷菜,身上肯定不缺糧食,女孩不屑的俏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急忙領著林濤他們到了一張寬敞的沙發旁,直到這時她才看見後面跟著的張旭,立馬眼珠一亮,嬌聲說道:「張少,今天點了妹妹的台吧,人家兩天都沒開張了呢!」

「你當服務員不挺好的嘛,出什麼台啊?」張旭膩歪的撇撇嘴,他可不喜歡這種皮包骨類型的女人,那老話說的不是好麼,金槍難斗排骨B,玩這種女人純粹自找羞辱,張旭直接揮揮手說道:「去把68號給我叫來,等會要是玩開心了,少不了你的小費!」

「好吧!」女孩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只好轉身往吧檯走去。

「林哥,這裡是老虎姘頭的場子,一個叫嚴妍的小娘們開的,做事陰險的很,專門給王虎成出壞點子!」張旭往林濤身邊靠了靠,用一種鄙視的態度對他說道。

「惡人自有惡人磨!」林濤無所謂的笑笑,說了句比較有哲理的話,而張旭也笑著點點頭,大聲對他說道:「說的沒錯,估計那小娘們也是兔子尾巴長不了,聽說王虎成根本不拿她當人看,在床上怎麼變態怎麼玩,經常整的她幾天都下不了床!」

林濤聳聳肩什麼都沒說,這種八卦隱私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索性抱著膀子扭頭觀察這裡的環境。

這家酒吧很容易讓人想起九十年代初期剛剛時興的歌舞廳,這裡幾乎完全談不上任何裝潢,桌椅板凳也是高低檔次夾雜其中,至於氣氛燈光就更別提了,那十幾盞時斷時續的鎢絲燈,就很讓人懷疑是不是因為電線接觸不良導致的,或者被某個小弟把開關捏在手裡不停開關,用最原始的方法製造閃光燈的效果。

而幾個半裸的鋼管舞女郎跳的倒像那麼一回事,不過除了被人在全身揩油佔便宜之外,半天也看不見一個大款給她們小費,整間酒吧的氣氛倒是有點像貧民窟的貧民在苦中作樂,藉著狂暴的金屬樂來忘掉慘痛的記憶!

「老公,我們一起去舞池跳舞吧!」嬌嬌這時又膩了過來,就像條美人魚一般游到了他身上,而林濤聽著她得寸進尺的稱呼,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嬌嬌的左胸上至今還是一片淤青,那可都是他在癲狂狀態下的傑作,被小丫頭膩歪兩句也很正常。

「你去跳吧,我又不會跳!」林濤拍拍嬌嬌的蠻腰想讓她離開自己,這丫頭活力四射,熱情奔放,膩在他身上久了他可受不了,他何嘗不明白嬌嬌的心思,無非就是想繼續跟著自己尋求庇護而已,但一個曹媚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帶還是不帶著她,林濤至今都沒想好,他可不想再弄一個嬌嬌出來自尋苦惱。

嬌嬌似乎早就猜到林濤會這麼回答,她毫不氣寐,身子一歪整個人便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揮著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啤酒,單手勾著林濤的脖子,媚笑道:「老公,我餵你喝酒吧!」

「好啊,唔……」

林濤的雙眼猛的睜大,因為嬌嬌說的喂,竟然是用她那張紅艷艷的櫻唇親口來喂,感受著一股清涼的酒液進入自己的口腔,順勢進來的卻是一根熱辣辣的香舌,林濤瞬間有些激動,也分不清那究竟是嬌嬌的口水還酒水,全都一股腦的嚥下肚中。

「好喝麼……」

嬌嬌眼神迷離的看著林濤,兩人的唇與唇之間還掛著晶亮的口水,林濤下意識的點點頭,嬌嬌卻仰起脖子又灌了一大口,摟著林濤的脖子又把她小嘴裡的酒液全部渡給林濤。

「好了,去跳舞吧!」林濤偏開腦袋,有些無奈的躲避著嬌嬌的索吻,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火熱的嬌嬌就像一顆深水炸彈一樣要把他整個人點燃,或許把嬌嬌上了沒什麼,只要他願意,嬌嬌隨時都會脫光光在床上等著他,但上了她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卻會讓他頭疼,帶著一個老婆闖江湖沒關係,但帶著一群老婆闖江湖那就另當別論了,他可沒本事同時照顧那麼多女人。

「那我跳了哦!」嬌嬌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撐著雙手離開了林濤的身體,然後在林濤驚訝的目光中,嬌嬌伸出粉色的嫩舌,緩緩舔舐著手中酒瓶的瓶口,異常魅惑的在上面轉著圈圈,而動人妖嬈的腰肢也隨著音樂來回擺動,舞出一幅幅奪魄勾魂的畫面。

「熱舞嬌」的美譽絕不是浪得虛名,貼身熱舞更是她拿手的大殺器,一旦施展出來幾乎是無人能敵,足可讓萬千狼友通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林濤同樣也不例外,直勾勾的望著嬌嬌魔鬼般的身段,眼神裡迸發著止不住的衝動,就連一旁的張旭都好不到哪去,愣愣的望著嬌嬌,下身的帳篷頂的老高。

「喲~這位妹妹跳的好辣啊!」

張旭的懷裡軟軟的倒進來一個女人,一個現在難得一見豐乳肥臀型的女人,她雙手擁著張旭,看著嬌嬌的貼身熱舞眼裡隱隱有些嫉妒,然後回頭低聲問道:「張少,這誰啊?不會是新來搶食吃的吧?舞跳的那麼騷!」

「屁啊,那我老大的私家車,自己養的,跳起舞來當然比你們這些公共汽車賣力了!」張旭高高的挑挑眉頭,摟住懷裡豐滿的女人,大手毫不客氣的就探進了她的裙底,而女人則是「咯咯」一笑,嬌嗔的拍了張旭一下,沒好氣的說道:「那你還成天想著上我這輛公交車呢?怎麼不去擠你的私家車?」

「嘿嘿~還不是因為你這輛公交車配置高嘛!」張旭淫笑一聲,也不知他放在女人短裙裡的大手作了什麼怪,只聽女人十分做作的呻吟了一聲,嘴裡還喊著:「哦!寶貝,頂死妹妹了……」

「操,你媽的68,老子的台你也敢竄,撒泡尿就撒男人褲襠裡了是吧?」

一陣怒罵聲,打斷了張旭和女人的親熱,他懷裡的68號被人一把拽住了長髮,粗魯的從沙發上拎起,68號驚叫了一聲,看著身後醉醺醺的男人,她驚慌失措的解釋道:「沒……沒啊,健哥,我就是和旭哥打個招呼的……」

68號其實是從別的客人那裡竄台過來的,她見對方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搖搖晃晃的連人都分不清,又聽到有人報張旭的名字點她的台,她便動了小心思,企圖借尿遁收個雙份小費,誰知道剛纏上張旭就被人抓了個現形。

「你他媽以為老子是瞎子啊?你都準備和這小子開炮了,真當老子喝多啦,給老子滾過來!」男人「啪」的一個大嘴巴抽在68號的臉上,抓著她的長髮就想把她拽到沙發後面來,但張旭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回頭冷笑著說道:「左健,老子看上的妞你也敢動?你再動一下試試!」

「張旭?」左健一愣,兩條刀眉死死的皺在了一起,他下意識的看看四周,發現除了一個正看女人跳舞的林濤之外,這裡似乎並沒有和張旭一夥的人,左健不屑的笑了一下,放開68號的同時他猛的甩開張旭的右手,囂張的說道:「好哇,我們正準備去找你小子呢,你自己倒送上門來了,那咱們新帳老賬正好一起算算……」

左健嘿嘿一陣陰笑,回頭吹了個嘹亮的口哨,大聲朝不遠處的一桌喊道:「老大,張旭這小子在這跟老子炸刺呢,這回再不能讓他跑了!」

「媽了個巴子,那小子在哪?」

一張長條桌上「呼啦」一下站起來一大幫人,領頭的一個中年男人梳著油膩膩的中分頭,黑瘦黑瘦的,身上敞著一件灰撲撲的格子襯衫,老大的形象倒是沒看出多少,但要說是包工頭,這人絕對很像。

中年男人滿臉凶像的朝著張旭這邊望來,等看到滿臉嘲諷的張旭時,他先是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還是領著手下大步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沙發上好整以暇的張旭,獰笑道:「小子,這回看你還能往哪跑?」

「跑?笑話,老子為什麼要跑?」張旭十分自在的拍拍膝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來看著逐漸把自己包圍的一群人,譏諷道:「哼哼~就憑你們這些傻逼?老子單槍匹馬的時候都沒怕過你們,我現在還需要跑嗎?不信邪的儘管放馬來試試,看看咱們今晚誰先跑!」

「操!你少他媽在這嚇唬老子,就算你小子開了航空母艦回來,但現在只有你們兩個人,老子這裡可是有二十個!」中年男人盛氣凌人的瞪著張旭,似乎他是自己說服了自己,心中的顧慮也隨之煙消雲散,還特意掀了掀自己的襯衣,露出腰裡插著的五四手槍。

「張旭,什麼人?」林濤拍拍嬌嬌的小屁股,讓她從自己身上下來,然後緩緩站起身和張旭站到了一起,而嬌嬌似乎也沒多少害怕的,端坐在沙發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那個豎著二逼分頭的就是光蛋,兒子被我一腳踢爆卵蛋的那個,他旁邊的叫左健,人稱賤人左,是他手下頭號打手,他們都是江北佬,實力勉勉強強排個中流吧!」張旭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一幫人,說的話也沒避諱他們,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意思。

「你就是張旭新拜的老大?」光蛋瞇著雙眼死死打量著林濤,叉在腰間的雙手總是很神經質的抖上一抖,這表明他心中有股想拔槍的衝動。

「別給自己找麻煩!」林濤冷冷的看著光蛋,滿含著警告的意味。

「操!你他媽誰啊?敢這樣跟我老大說話!」左健眼中的凶光一閃,伸出左手便朝著林濤的衣領抓去,但一陣空虛感立刻從他手上傳了過來,在酒吧迷幻的燈光閃爍下,左健只看到一道幽冷的寒光在他手腕上一閃而過,接著,他那只纏著「轉運珠」的左手忽然一輕,居然「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大量棕色的玻璃珠也「嘩啦」一下散開,「叮叮噹噹」落的到處都是。

「啊……手!我的手……」

左健抱著斷掉的手腕,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而他身邊的光蛋也是一臉驚駭欲絕的望著他,左健是個退伍的老兵,即使末世後也沒停止過練拳,所以身手算是不錯的了,但僅僅一個照面他就失去了一隻手,他們甚至連林濤怎麼出手的都沒看見,那林濤的身手也可怕了吧?

「砍死他們……」

終究是刀頭舔血的亡命徒,片刻的震撼根本不足以讓他們屈服,光蛋一聲怒吼便抽出了腰間的手槍,而他身邊早就摩拳擦掌的手下動作也相當不慢,紛紛抽出腰間各色冷兵器,面色猙獰的往林張二人身上狠狠捅去。

「邦……」

光蛋抽出來的五四手槍,居然一槍打爆了一個手下的腦袋,那死鬼的腦漿混著熱血足足噴出幾丈遠,澆在一個正在賣力舞動的鋼管女郎身上,讓她從頭到腳都血腥的可怕。

「啊……」

半裸的鋼管舞女郎發出一聲幾乎刺破蒼穹的尖叫,「光」的一下就從舞台上重重摔了下來,末世人最怕的就是這種一驚一乍的事情,酒吧裡立馬就亂成一團,人群像驚散的蒼蠅一般沒命的往出口處擁擠而去,只有酒吧的正中,光蛋手下的一幫人定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的看著林濤他們。

「再上前一步試試!」

林濤眼神冰冷的環視著身邊那一條條凶神惡煞般的壯漢,每看向一個人,對方基本都會眼角抽搐,臉色難看的低下腦袋,根本不敢和他的眼神接觸。

林濤微微彎著腰,單手掰著光蛋持槍的手腕,光蛋滿臉痛苦的跪在他的面前,手裡的五四手槍身不由己的指著他自己的弟兄,而且看他手腕奇異的扭曲弧度,已然是被林濤徹底扭斷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光蛋左手扶著右手,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滾滴落,他因為跪在地上,不得不抬頭去看林濤,樣子就像一個求饒的懦夫一般,但形勢不由人,他手裡的五四手槍已經被林濤把持著,緩緩調轉槍口指向了他的腦袋,光蛋渾身輕顫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我們認栽了,你開個條件吧!」

「條件就是別讓我再看到你!」林濤一腳踹在光蛋的胸口,把他直接踹成了一個滾地葫蘆,倒在他手下的腳邊,而林濤又用警告意味濃重的眼神看著他,雙手突然一錯,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那把黑色的五四手槍立刻變成了一攤零件,天女散花般一個個的從他手裡掉落在地板上,就像一堆毫不值錢的玩具一樣淒慘可憐。

「哼~一群垃圾,真掃姑奶奶的興!」嬌嬌適時的走上來,趾高氣昂的挽住林濤的胳膊,然後在一群惡漢複雜的目光中,千嬌百媚的挽著林濤往酒吧門外走去,而張旭狂妄的大笑聲也在他們耳畔迴盪,久久不能平息。

第二百章 誰叫的外賣

「慢著……」

一聲中氣十足的冷喝制止了林濤三人的腳步,只見掛著水鑽珠簾的大門外,一幫人氣勢洶洶的大步湧來,領頭的竟然是昨夜剛見過的「虎爺」王成虎,他在大票手下的簇擁下徑直邁進酒吧之中,油膩膩的肥臉在酒吧不斷閃爍的燈光下顯得陰晴不定。

「林濤!我敬你是新來的客人,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今天你居然又在我老虎的地盤上殺人鬧事,你真當我泥捏出來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嗎?」

虎爺在距離林濤七八米遠的地方站定下來,他敞著衣襟,目光陰冷的盯著不遠處的林濤,充滿了來者不善的味道,而且雙方所隔的距離十分微妙,也是一個不信任的距離,只有在想要動手的情況下,雙方才會隔著這麼遠交談。

而王成虎似乎也的確有這麼個意思,隨著他的質問結束,他帶來的手下也是一連串的動作,一件件印著Police字樣的黑色防彈背心被迅速發到每個人的手中,幾十把長短不一的槍械也被他們通通舉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對面的林濤三人,顯然都是有備而來!

見到那一條條面色猙獰的惡漢們,紛紛套上臃腫的防彈衣,林濤微瞇起了雙眼,從衝突開始到槍響殺人,其實也不過短短的幾分鐘而已,但王成虎卻帶人來的如此之快,還幾乎武裝到了牙齒,要說王成虎沒派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打死林濤也不會相信的,估計今晚就算張旭不和光蛋起衝突,王成虎也會派人來試一試他的,畢竟在王成虎他們眼裡,林濤和張旭敢在晚上單獨闖進他們的地盤,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的下場。

現在機會和借口都有了,王成虎便第一時間親自帶人跳了出來,由此可見僅僅一晚時間過去,林濤就被王成虎列為了心腹大患,幾乎到了不殺不快的地步,就連林濤身邊的嬌嬌也發現了事件的棘手,她的小臉開始有些發白,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身體,王成虎的名頭可不是光蛋這群跳樑小丑可比的,那一把把被擦的油光珵亮的步槍就是強大的實力證明。

「虎爺,這外來戶實在太囂張了,在您的地盤都敢殺人,簡直就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啊!」光蛋臉色慘白的捂著手臂從地上站起來,滿臉哭喪的看著殺氣騰騰的王成虎,他們一幫人倒是有心想開溜,奈何王成虎的人把大門堵得死死的,光蛋只好硬著頭皮向王成虎賣乖。

「滾一邊去,你的賬老子回頭慢慢跟你算!」王成虎兩顆牛眼死死一瞪,光蛋的身形立刻矮下去一截,嗓子干癢的咽咽吐沫,乖乖的帶著他的人縮到了角落裡,居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林濤!」王成虎又把目光落在了一直沒說話的林濤身上,冷笑著說道:「你別在那給張旭偷偷的打手勢,你以為你們還有機會跑的掉嗎?我實話告訴你,今天是你們自己找死,這條路已經全被我的人給封了,就算是李強也別想過來!」

「哦?這麼說,你是吃定我們了?」林濤挺直身體,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王成虎囂張而又霸道的目光。

「哼哼~從你們踏入這座聚集地開始,就注定要被我吃下肚裡去,在這裡,我就是天!」王成虎舉起一根手指,用一種捨我其誰的威風態度大刺刺的指向天空,獰笑著說道:「不過我老虎一向很講道理,別說我不給你們活路,只要你們肯乖乖跟我合作,那麼不但今天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我保你林濤在這裡的地位,絕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樣?林老弟?」

「一人之下?你倒是很看得起你自己!」林濤面無表情的臉龐終於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譏諷,然後淡淡的說道:「別說你的建議我絲毫不感興趣,就算我真的有興趣,似乎這裡也並不是你老虎一個人說了算吧?」

「哼!李強又算得了什麼?要不是我擔心傷及那些無辜,他李強還想活到今天?還有那個袁大炮,我捏死他根本就像捏死一隻臭蟲一樣!」王成虎大言不慚的說著,然後微微上前一步,盯著林濤輕蔑的說道:「要不咱們今天就打個賭,不賭別的,就賭李強今天敢不敢來救你,怎麼樣?他要是敢帶人和我對沖,今天就當我老虎亂放屁,我立馬走人,他要是不敢的話,我也不為難你,你叫我一聲老大,咱們從今天開始就是自家兄弟了,以後吃香喝辣,有我老虎一份,就少不了你林濤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林濤嗤笑了一聲,緩緩掃視著王成虎身後全副武裝的漢子們。

「哈哈~這當然是威脅,從我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是,現在這世道一切都靠實力說話,我老虎今天實力比你強,自然能威脅你,不過我想你林老弟應該不會這麼不識時務吧?這可關係到你們的身家性命,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才對!」王成虎嘿嘿的獰笑,似乎覺得自己今天是甕中之鱉,成竹在胸了!

「虎爺……」

王成虎身後的人群中突然跑出來一個年輕人,他一出現便滿臉幸災樂禍的高聲喊道:「李強已經帶人過來了,被兄弟們堵在了路口,就敢瞎嚷嚷,一槍都沒敢放!」

「哈哈哈……」王成虎一陣暢快的大笑,胸膛不禁又挺直了幾分,得意非凡的對林濤說道:「老弟,都聽到了吧?和李強那樣的人干是不會有前途的,今後有我罩著你,你們什麼都不用怕!」

「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林濤這輩子就從沒有依靠別人的習慣,不論對方是李強還是你老虎都好,我始終相信,人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林濤笑著搖了搖頭,王成虎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咬著腮幫惡狠狠的盯著林濤,不過林濤卻好整以暇的舉起一隻手,把拇指和食指輕輕塞進口中,吹了一個十分嘹亮的口哨。

「嘩啦……」

林濤身後的一扇木質玻璃窗毫無徵兆的破碎開來,只見一道紅色的犬形生物以彪悍的姿態猛衝了進來,他帶著渾身的玻璃碎片輕輕一躍便到了林濤身邊,抖了抖身體,渾然無事的對眾人喊道:「誰叫的外賣?」

「……」

現場的人滿目驚訝的看著那只突如其來的紅色大狗,不僅為他口吐人言而感到震驚,更為他背上綁著的兩桿大殺器而深深感到震撼,因為米迦勒身上綁的可不是兩把普通的步槍,而是兩桿幽幽閃著綠光的火箭筒!

「哈哈!狗妖,幹得漂亮!」張旭哈哈一笑,話音還沒落地的同時,便閃電般摘下了米迦勒背上的火箭筒,順手扔了一桿給林濤,他自己也扛起一桿架在肩膀上,彈頭直直的對準大門的方向,揚眉吐氣的喊道:「老虎,你真當我們小白啊,有種的你們今晚就開槍,老子兩枚火箭彈下去,咱們一起炸上天,徹底和你們來個魚死網破!」

「你……」

王成虎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色青的都要發紫了,他也是第一次被火箭筒赤裸裸的瞄準著,那壓力絕非電影上表現的那麼輕描淡寫,一股冷冽的殺氣幾乎撲面而來,而且張旭在聚集地裡是出了名的傻大膽,他毫不懷疑這傢伙敢把他們炸上天的同時再炸死他自己。

「噠噠噠……」

與此同時,一陣激烈的槍聲突然從屋外傳來,那聲音一聽就是幾十把槍械在一起開火,響動之大,甚至連酒吧的門窗都在輕輕發顫,王成虎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但還沒等他喊話,別在他腰間的一台對講機卻瘋狂的喊了起來:「虎爺虎爺……李強他們發瘋了,和我們全面開火了,我們死了好多兄弟……」

「他媽的!」王成虎高聲咒罵了一句,盯著對面的林濤冷喝道:「林濤!你別得意,咱們走著瞧!」

王成虎帶著手下如同來時那樣浩浩蕩蕩的退走了,而光蛋那幫人見勢不妙,以最快的速度順著牆根一溜煙的跑了,只留下林濤他們幾個人站在燈光依舊亂閃的酒吧裡,滿臉的苦笑!

「狗妖,你怎麼料到老虎他們今晚會來找我們麻煩的?」張旭把肩上的火箭筒卸下,重新關上保險,有心想摸摸米迦勒的大腦袋,可想起多次被咬的下場還是沒敢,只能嬉皮笑臉的說道:「你的腦袋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嘿~這我可不敢邀功,是媚主子要我跟著你們的!」米迦勒晃晃大腦袋,笑著對林濤說道:「媚主子說了,王成虎那種老奸巨猾的男人最要面子了,昨晚他被主人你掃了面子,肯定無論如何都想找回場子,最好的下手機會就是等主人你落單,離開重武器了,所以才讓我有備無患的跟著你們的!」

「曹媚倒是考慮的很周全,比我想的都多了!」林濤欣慰的拍拍米迦勒的大腦袋,後者報以「甜美」的微笑,而張旭卻在此時咒罵一聲,叫道:「靠,這槍聲說停就停啦?看來李強也不是真心想拚命嘛!」

「這是必然的!」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如果這兩方最大的勢力真的徹底火拚了,那麼這座聚集地也就徹底廢了,估計這個局面無論誰都不想看到!李強能為了我們做到剛剛這步,已經很不容易了!走吧,也該回去睡覺了!」

……

當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裡的時候,林濤已經醒了,白茹像隻貓兒一般蜷縮在他的懷中,黑色的長髮猶如瀑布般傾瀉在她光滑的美背上,讓白茹看上去就如同一朵分外妖嬈的牡丹花一般,甚至美的讓人有種不敢褻瀆之感。

白茹的美世人有目共睹,在昨晚成為真正的女人後,她美的就更加耀眼,渾身都洋溢著一種熟美的風情,林濤凝視她許久,終於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了她一下,白茹小巧的瓊鼻輕皺,眼也不睜的說道:「別亂動哦,人家那裡還疼著呢!」

「我都憋了一夜了,都早上了還不給我碰啊?」林濤壞笑了一下,粗糙的大手緩緩蓋住了白茹豐腴的翹臀,輕輕一拍,雪白的臀肉輕輕顫動,彈性果然好的驚人!

「討厭啦,還讓不讓人睡覺啦?」白茹睜開雙眼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她還不習慣在林濤面前暴露自己的身體,便抱著被單翻了個身,卻正好把林濤身體給卷露了出來,雖然他還穿著內褲,可內褲裡的那條怒龍已經隱隱有些抬頭的徵兆,昂首挺胸的把內褲高高的頂起一大團,把白茹看的眼眉亂跳,嬌羞的把腦袋埋進被子中。

「對了!」白茹突然又鑽了出來,看著林濤問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先幫李強拿下那座超市吧!」林濤張開雙臂對白茹招了招,白茹立刻游了上來,親暱的趴伏在他的懷中,林濤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接著說道:「老胡估計是要跳出來自立門戶了,那樣我也就不用操心了,等拿下那座超市以後,我就帶你們離開這裡,去南州看一看!」

「我們?」白茹抬起小腦袋,帶著一絲狡黠問道:「我們指的是哪們?除了米迦勒和阿雪還有誰?曹媚?小嬌?她們你是不是都準備帶上?」

「這個嘛……」林濤略微沉吟了一下,攬著白茹的肩膀說道:「其實我幫李強這個忙,也有意思是想讓他照顧嬌嬌她們,臨走之前我會再留一筆物資給她們的,這樣至少能保證她們很長一段時間平安無憂!」

「是麼?那我怎麼感覺你在口是心非呢?」白茹無奈的搖搖頭,敏銳的發覺林濤並沒有提曹媚,她便直視著林濤的雙眼說道:「其實我能感覺的出來,自從曹媚在防空洞裡擺明態度後,你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丟下她你能捨得?」

「曹媚……」林濤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突然看著白茹說道:「只要她願意,我會帶上她的!」

「哼~你要是不帶上她,連我都會鄙視你的!」白茹咬住下唇,沒好氣的捶了一下林濤的胸膛,然後歎著氣說道:「她在防空洞裡幾乎是用性命在護著你,就算她以前再有種種的不對,但對你的這份情誼卻是天地可鑒了,你無論如何都得帶上她的!」

「你……不生氣?」林濤眨眨眼,很是驚訝的看著白茹。

「唉~這要是太平時期,你要敢給我朝三暮四,我一定會把你給卡嚓了!」白茹咬牙切齒的做了一個剪刀狀的手勢,接著卻無奈的說道:「但今時不同往日,哪裡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就連這個聚集地也是,說不定哪天遇上屍潮就沒了,只有跟在你身邊才能有安全感,要是把曹媚丟下了,我感覺就跟讓她去送死差不多,還有那個李強,萬一你一走,他就把曹媚佔了怎麼辦?」

「所以啊……」白茹說著話,突然翻身跨在了林濤的小腹上,乳白色的被子順著她綢緞般的肌膚滑落而下,露出一具幾乎讓林濤為之炫目的誘人胴體,而看到林濤漸漸發紅的雙眼,白茹羞澀的一笑,但捧住他的臉卻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道:「便宜你這頭大尾巴狼了,但你給我記住,只有我才是你的大老婆,她最多就是妾,你要是敢喜新厭舊的話,卡嚓卡嚓就在這等著你呢……」

……

林濤從房間裡下來的時候,白茹還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初嘗禁果的她竭盡全力的想討林濤的歡心,奈何戰鬥力實在太弱,林濤尚未盡興,她卻翻著白眼一次又一次的暈死過去,搞的最後林濤實在不忍心也不敢折騰她了,一番虎頭蛇尾的激情才算草草結束。

哼著小調,林濤腳步輕鬆的下了樓,幾個較為穩重的女人正在客廳裡忙碌著早餐,曹媚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擺弄著一把手槍,只是她身上還穿著一襲黑色的絲質睡裙,實在和她成熟迷人的形象不太相符。

大概是客廳裡沒有男人,曹媚也沒太注意形象,一雙美腿都踩在沙發墊子上,下身那條蕾絲邊的丁字褲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外面,中間地帶墳起一個飽滿的小山包,幾縷「黑絲」十分不甘寂寞的從內褲邊緣探出來,看的林濤眼紅心跳。

「爺,醒啦!」曹媚見到林濤下來,居然慌忙用手拉下了裙擺,不給林濤看到半點春光,這才甜絲絲的叫了一聲。

「嗯!」林濤納悶的點點頭,不明白曹媚在自己面前還有什麼好遮擋的,但他卻不明白,曹媚這是在痛改前非,想一改以往風騷的形象,改走淑女路線了。

「剛才李強派人來了,說讓你醒了之後去找他一下,他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曹媚麻利的裝好手中的槍械跳了起來,急忙跑到桌邊給林濤又是盛粥又是夾菜。

「知道了!」林濤點點頭,往嘴裡塞了一個盧佳親手做的包子,但他的眼神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望向曹媚雪白豐滿的胸部,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和白茹的激情戲沒有盡興的原因,他很想告訴曹媚她今天的睡裙真的一點特點也沒有,該露的地方居然一點也不露,什麼都看不到!

「等我幫李強拿下超市以後,我們就要走了,你是怎麼想的?」林濤嘴裡咬著包子,眼神慢慢的又從曹媚的胸部落到了她那雙美腿上,敏感的曹媚很快就發現林濤今天不大對勁,居然變的色瞇瞇的,這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同時,還微微有些侷促起來。

「我……我哪有什麼想法啊,爺到哪我就到哪啊!」曹媚故作小女人狀,一臉的嬌羞,卻暗恨自己今天為什麼腦袋發熱,什麼不好走,偏偏去走淑女路線,身上的睡裙古板的就跟修女穿的一樣,這林濤明顯是沒在白茹身上得到滿足,抑制不住他的春心了,要是穿的風騷點,說不定這一大早就能遂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心願了。

「嗯,那你以後就跟著我走吧,不過你還是得考慮好,這件事容不得你後悔的!」林濤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比較正式的看著曹媚,而曹媚正盤算著自己的小心思呢,聽到林濤的話她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哦!媚兒知道……什麼?爺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以後跟著我走啊,跟我和白茹一起離開這裡!」林濤莫名其妙的看著曹媚,但這話落在曹媚耳朵裡卻不是這樣了,就如同驚雷般在她腦海裡炸響。

林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根本就代表著已經接受她了,一瞬間,曹媚整顆芳心都充滿了爆炸般的驚喜,竟然喜極而泣,帶著濃濃的哭腔說道:「嗚~媚兒知道了……媚兒以後一點會好好聽爺和茹姐的話,嗚……」

愛上一個男人是什麼感覺,曹媚前半輩子從未體會過,但是當林濤今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卻真真正正體會到什麼才叫愛情了,那是一種想全身心投入他的懷抱,心甘情願為他犧牲一切的感覺。

林濤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讓曹媚驚喜成這樣,他很欣慰也很無奈,欣慰的是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曹媚的真心實意,而無奈的是,他對曹媚是沒有愛的,只是從心底不想辜負一個願意為他捨棄生命的女子,之所以把她帶在身邊,一報還一報的心態或許更多一些,至於以後會不會產生愛情,林濤從來就不是個會想太遠的人!

吃完早飯,林濤逃也似的出了門,因為連一向精明能幹的曹媚都失去了分寸,不但把話說的磕磕巴巴,整張俏臉也從頭至尾紅的跟個猴子屁股一樣,她幾乎都不敢去看林濤的雙眼,也不知道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有沒有比她還羞怯的,這讓林濤想起白茹對她的一句評價——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女人一旦動了真感情,那絕對是天雷地火般的轟轟烈烈!

第二百零一章 聚集地見聞

一個人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看著道路兩旁或忙碌,或慵懶的人們,林濤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果能少了遠處那一堵終日灰撲撲的城牆,或許這座聚集地和普通小鎮也沒什麼兩樣,只是多了那一堵不可或缺的城牆後,它在保護人們安全的同時,其實也給人們帶來了一種畫地為牢般的強大心理壓力!

街道兩旁早起的人們並不多,末世之前隨處可見的早點攤自然是一個沒有,就連最熱鬧非凡的紅燈區都沒有一間開門迎客的,透過只拉著紗簾的玻璃門看去,一個個年輕而又漂亮的小姐們玉體橫陳的躺在地鋪上,驕傲和矜持什麼的似乎再也與她們無關,不論她們末世之前是何種職業,何種地位,一旦到了這裡一切都要從頭來過,而那些普通的居民估計沒什麼大事也不會早起,起的早就代表體力消耗的早,在這食物稀少的年代,無謂的消耗體力幾乎是一種和慢性自殺差不多的行為!

既然早起了,林濤並不打算直接去找李強他們,稍微活動了一下腿腳,他便沿著右側馬路開始慢跑起來,決定鍛煉一下再去李強那裡,而他全身上下就只帶了一把槍,兩排彈夾,似乎昨夜的衝突對他來說半點影響都沒有,其實這倒不是他傻大膽,而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林濤自信就算在他單槍匹馬的情況下被王成虎圍住了,他也能有辦法擰下對方的腦袋當球踢!

江城聚集地雖然人口不多,連一條米迦勒和一條嘟比都算上,也只有大約一萬人左右,不過國人似乎都對「跑馬圈地」這種勾搭異常的感興趣,這裡人少但佔地面積卻很是不小,至少王成虎那幫人霸佔的一棟酒店,逛了大半個聚集的林濤至今都沒見到過,那只能說明這裡比他想像中還要大上不少!

一路小跑,林濤很快就路過了昨晚發生槍戰的酒吧,在距離酒吧的不遠處,除了一地的彈殼之外,幾灘暗紅的血跡也格外的明顯,周圍一些建築上都還殘留著大量的彈坑,地面一堆堆紛飛的石屑,明顯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等林濤越過酒吧大門時,恰逢一輛木質小板車「吱呀吱呀」的推過,板車的兩隻車胎都沒了氣,即使兩個大男人推的也很吃力,全都是滿頭的大汗,而一隻染滿血跡的手臂和腳踝從板車的隔板裡伸出來,隨著板車的顛簸僵硬的顫動著,林濤隨意掃了一眼,便發現那板車裡裝滿了屍體,竟然不下七八具之多,而且明顯都是死於槍殺!

不用說,這自然是昨晚李強和王虎成槍戰後死掉的手下,只是在林濤看來,這些死掉的人無疑都是炮灰,他可不認為李強會為他這樣一個剛剛才結識的人去徹底拚命,李強昨夜的所作所為只是在目中無人的王虎成的逼迫下,不得已才表現出來的強硬姿態,事後又極快的偃旗息鼓就十分能說明李強的真實想法,而林濤早不是人情世故上的小白,定然不會為了李強弄出的幾具屍體而感恩戴德。

大清早就看到一堆屍體,即使是林濤也感覺有些晦氣跟掃興,他身體一扭便朝著一條小路跑去,逕直出了涇渭分明的富人區,迎著朝陽踏上了貧民區的狹窄小路。

貧民區自然不像富人區的老爺們那樣會享受,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些個負責清潔工作的人員,早早就拿著大掃把開始清掃馬路小巷了,負責修葺城牆的壯勞力也扛起鐵鍬工具,十分細心的去修補終日被風沙侵襲的城牆,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成群結隊推著小車,面帶口罩的人們了,這些都是負責清運糞便的清潔隊。

聚集地一萬來人,一天下來大小便著實不少,如果不定時讓人清理,不出一個月就會污水橫流,爆發瘟疫,不過這些清理出來的糞便倒也沒有浪費,全都會集中到西面的城牆下再利用,在那裡有著一片小規模種植的瓜果蔬菜,幾乎每平方土地都會有人悉心的照料,不僅要防風吹雨打,還要防止驕陽暴曬,照顧蔬菜簡直比照顧嬰兒還要小心,但與其說這些蔬菜是給人吃的,還不如說是給聚集地那些大佬們私自享用的!

林濤邊跑步邊默默的打量著貧民區的這些人,這些人大部分體形偏瘦,面色蠟黃,偶爾有兩個臉色稍正常的也是其中的鳳毛麟角,雖然沒有到了餓殍遍野的程度,但每天死上幾個人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貧民區的人們看到在晨跑的林濤後,許多人隔得遠遠的便把道路讓開,連正眼都不敢打量林濤,通通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畢竟能在聚集地閒到鍛煉的人,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不簡單!

當林濤跑上一座小山包的時候,一輛白色的灑水車正緩緩的從城外開進來,找了一塊空地便停下按了兩聲喇叭,這下連還在強迫自己酣睡貧民們都通通起來了,端著五顏六色的鍋碗瓢盆走出自己的小窩,不需要任何人維持,全都十分有秩序的在灑水車前排起了長隊,一個挨一個的領取著兩天才發能放一次的清水!

林濤知道整個聚集地的周圍都十分的缺水,卻沒想到居然缺到這個地步,比之大沙漠也幾乎不遑多讓了,但他也同樣無能為力,讓他弄食物甚至弄槍他都無所謂,可大量的水源這就不是他一兩個人可以完成的了,水不但很占體積,消耗起來也是飛快,就像剛剛那輛噸位很大的灑水車,滿滿一車水也就夠這裡的人勉強使用一兩天而已,那還是在臉都不敢洗的情況下!

什麼事情都有好與壞兩面並存的,就像這附近活屍很少,但同樣水源也乾涸了,弄一趟水回來也是千辛萬苦,十分的不易,可離開這片黃沙漫天的區域活屍就會多起來,危險更加巨大,糾結的處境就和現在末世人的心態一樣,一方面不想再活著,卻又害怕痛苦的死去!

林濤收回目光輕歎了一口氣,轉身繼續往小山包上跑去,不過還沒跑出多遠,一道窈窕的身形卻陡然映入他的眼簾,讓他原本有些無奈的眼神突然就亮了亮,他張開嘴剛想招呼一聲,但都到了嘴邊的話卻又被他給生生嚥了回去,因為和他一樣在前面小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如同冰塊一樣的冷面百合——秦雨!

看著前方那渾身香汗淋漓的美女,誘人的身段在林濤眼中輕輕跳動著,不過林濤很快就苦笑了一聲,他完全可以想像自己如果貿然上去打招呼,秦雨絕對不會給自己好臉色,這女人簡直就是張紅最好的對比,一個冰冷如山,一個熱情似火,不過兩個美女倒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福消受的,不論是冷是熱,一旦太過了,都是會弄死男人的!

「你跟著我幹什麼?」

就在林濤胡思亂想的同時,跑在前方的秦雨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滿臉慍怒的瞪著林濤,林濤也一步停下,滿臉冤枉的說道:「秦醫生,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並沒有跟著你,我也是過來跑步的,但這小破上也就只有這一條道,你要是不樂意我在這跑的話,我可以停下來讓你先跑!」

秦雨聞言並沒有說話,而是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了林濤一下,就在林濤聳聳肩做出一個「先請」的手勢後,秦雨居然莫名其妙的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

秦雨的話讓林濤有些無言以對,如果換個人來問的話,林濤絕對認為對方是在故意挑釁找茬,不過和秦雨接觸過後,他十分明白秦雨根本就是這種說話直來直去的人,他只能傷神的拍拍自己的額頭,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別問這麼多,你告訴我是不是就行了!」秦雨動也不動的看著林濤,語調倒是十分霸道。

「你……」林濤有種想揍人的衝動,這女人好像半點都不知道怎麼尊重別人一樣,明明問自己很隱私的問題居然還不讓自己多問,這要是真回答她了,林濤自己都會鄙視自己犯賤,基因裡肯定有喜歡被虐的傾向,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反問道:「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問,你的問題我也沒有必要回答!」

「哼~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感覺的出來!」秦雨冷笑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林濤後說道:「你的眼和雙手上都沾滿了同類的鮮血,那種味道我隔著很遠都能聞到,因為一旦沾過人血,這種味道一輩子都洗不掉,甚至會帶進你的靈魂中去,所以你殺過的人絕對不下兩位數!」

「好吧,就算我殺人如麻,可這和您又有什麼關係呢?秦醫生!」林濤微微蹙了蹙眉,聲音也開始沉了下來。

「當然不管我事,但我只想知道有多少無辜者死在了你的手上!」秦雨冷哼一聲,漂亮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濤。

「既然你已經給我定了性,就算我再怎麼解釋你肯定也不會相信的吧?」林濤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然後看著秦雨說道:「好了,秦醫生,我想我們沒必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再說下去就是浪費大家的口水,你不跑我先跑!」

「等一下……」

秦雨突然出聲又攔住了剛要起跑的林濤,臉色複雜的看著他問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有沒有殺過無辜的人就行了,我……我是信佛的人,不喜歡看到人濫殺無辜!」

無疑,秦雨的借口很爛,爛的就像小學生為自己沒寫作業而找的借口,這讓林濤差點就笑了出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冷面百合怎麼會突然對他感興趣了,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林濤坦白的說道:「我不知道你這麼問到底為什麼,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沒有殺過一個不該殺的人,我所殺的人不是罪有應得就是想傷害我!」

「就算為了爭奪食物也沒有過?」秦雨有些狐疑的看著林濤,那神情明顯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以前沒有,我想以後也不會有,我林濤還沒卑劣到那種地步!」林濤聳了聳肩膀,滿臉輕鬆的說道,然後也不等秦雨答話,便起步從她身邊一躍而過,離開這個總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

「林濤,你來啦!」

林濤一腳跨進李強佔據的大樓,正好和羅玉蝶迎面撞上,羅玉蝶笑臉盈盈的看著他,見到他滿身的臭汗居然也不嫌棄,轉手問身後的一個女人拿來了一包紙巾,抽出一張上前幾步遞給林濤笑道:「快擦擦吧,在哪忙的這一身汗呀!」

「哦!在外面跑了一會步才過來的!」林濤接過羅玉蝶遞來的紙巾,大方的擦著臉上的汗水,羅玉蝶似乎對綠色有著別樣的偏愛,今天依舊一襲翠綠色的長裙,這種顏色皮膚稍黑的人都穿不了,不然大明星也要變成鄉下妞,而羅玉蝶穿上這麼一身,端莊的樣子卻宛如豪門大戶出來的貴婦人,讓人感覺光彩奪目!

「好了,你快進去吧,強哥等你好長時間了,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強哥為了你可是昨晚一宿都沒睡,連帶著我們這些小女人也跟著擔驚受怕,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們什麼!」羅玉蝶略帶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把手裡的半包紙巾全都塞給了他,然後嫣然一笑,和她的一幫小姐妹鶯鶯燕燕的出了大廳。

聞著羅玉蝶身上殘留在空氣中的香味,林濤心裡倒是有些感慨,羅玉蝶無疑是個精明能幹的賢內助,她幾乎有著白茹般的高貴氣質,也有著曹媚般的精明頭腦,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林濤相信,就算李強是個傻子也會被羅玉蝶給扶持起來的,更何況李強自身的能力本就不差,只要時機恰當,他定然能把王成虎取而代之!

第二百零二章 胡老大的選擇

被一個服務員一路領著向裡走去,沒一會林濤就到了一間類似會議室的房間外,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會議桌旁的李強,七八個心腹模樣的男人則圍坐在他的對面,李強似乎是在說著昨晚的事,不過他一見到林濤便立刻大笑著站起來,親熱的摟住他的肩膀說道:「老弟,你來的正好,你不來我們說什麼都是空談,進攻超市的計劃還是得你來制定啊!」

見李強居然轉移了話題,半點提起昨晚衝突的意思都沒有,林濤心裡便明白在這事上李強也不想邀功,李強不是蠢人,自然也不會把林濤當蠢人,李強昨晚和王成虎火拚,這裡面有多少勉強大家心中全都有數,所以林濤也懶得多費唇舌,笑容不減的和他們討論起了奪取超市的計劃!

……

第一次來江城聚集地不止林濤一個,胡老大他們也同樣對這裡充滿了興趣,所以胡老大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精神抖擻拉著高楚江和王國棟幾個男人一起出了門,更為風騷的是他讓每個人都背上步槍,插上手槍,趾高氣昂的帶著一幫人,「視察」著這座將來有可能被他掌管的小型聚集地。

「老高,你看啊,前面那棟三層的小樓倒是挺氣派的!」胡老大腳踩著一張石凳,遙指著富人區裡一棟三層的建築物,意氣風發的說道:「等過幾天咱們就想辦法搬進去,把那裡作為我們的據點,雖然我們的實力一時半會兒可能還趕不上什麼王成虎李強他們,不過只要咱們穩紮穩打,憑咱們手中的食物和武器想招攬人手簡直是輕而易舉,到時候把整個聚集地拿下了都不是不可能的!」

「嗯!地點倒是不錯,就是規模小了點,不過等以後實力強了再換大的也不遲!」高楚江也十分滿意的點著頭,然後轉頭看著身旁的胡老大,略帶諂媚的說道:「老胡,我打打殺殺什麼的也不在行,不過給你當當副手,出出主意那是絕沒問題的,到時候你可要多多關照我這個老兄弟啊!」

「好說,好說,都自家弟兄!」胡老大的嘴角不無得意的往上翹了翹,然後背起雙手豪氣干雲的看著高楚江說道:「別說什麼副手不副手的,你老高的能力我也瞭解,到時干個什麼副縣長也是完全可以勝任的嘛,至於國棟嘛,等有了咱們自己的軍隊,我看就干個大隊長好了!」

如果張旭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笑話胡老大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不過他總算沒囂張到給高楚江他們封個副市長什麼的,一旁的呂梁嘉聽了他的話後倒是滿臉的熱切,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以後能幹個什麼高官,而一直觀察四周的王國棟卻不鹹不淡的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老胡,憑我們幾個想拉起一支隊伍不是不可能,但依我看來,卻是很難!」

「嗯?這話怎麼說?想當初我一個人一把槍,單槍匹馬就能掌控上千人,這裡也不見得有多大,萬把人罷了,有什麼難的?」胡老大微微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悅的看向王國棟。

「這裡的精英幾乎都被各個首領挑走了,就算有剩下的,但不是老鄉抱團,就是自己單干,能留著給我們拉攏的又有幾個?」王國棟很認真的看著胡老大,輕輕歎了口氣道:「而且我們等於是外鄉人,對這裡半點都不瞭解,所以想要拉隊伍簡直是難上加難!」

「國棟,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還沒開始呢你就打退堂鼓了,難不成咱們永遠都不要發展,永遠看人臉色活在這裡?」高楚江大大的上前一步,擰著眉頭看著王國棟。

「發展是一定要發展的,這裡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不發展只能任人宰割,等著我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王國棟毫不動怒看著高楚江,接著又補充道:「我們想要拉起一支像樣的隊伍,光靠我們這四個人肯定是不行的,這裡有個人我們必須要爭取到,有了他,我們才算有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你是說……張旭那小子?」胡老大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王國棟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張旭無論在戰鬥力或者頭腦上都不弱,又是這裡的老人,只要有了他,不說能發展的多輝煌,至少咱們可以自保,不必去看別人的臉色!」

「張旭……」胡老大臉色陰沉的念叨了一句,語氣裡帶著相當多的猶豫,他何嘗不知道張旭的重要性,但一直以來張旭似乎都看不上他,如果要張旭加入進來,他胡老大一哥的地位定然不保,甚至成為心腹的可能性都不一定有,所以思慮片刻,他毅然的抬起頭說道:「不行,張旭那小子和我們並不是一條道上的,以前倒是還好,可現在他什麼事都學林濤,動不動就滿口的仁義道德,他要是加入進來,對我們不但沒利,搞不好還會害死咱們!」

「但不論怎樣,你不覺得張旭是必須要爭取一下的嗎?」王國棟盯著胡老大,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這件事回頭再說吧,等晚上回去我找他聊聊!」胡老大飛快的擺擺手,話題一轉,說道:「現在咱們的任務是多走走,多問問,如果有能力出眾的漢子,咱們就盡全力邀請他們入伙!」

說完,三大一小四個男人緩緩走向貧民區,昨日一天的走馬觀花也讓他們對這裡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而高楚江或許戰鬥力不行,但論到搞交際他倒也是個中好手,再加上一個能把小母牛都吹上天的胡老大,幾個小時下來,倒是真給他們忽悠到一些敢拚殺的好手。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還沒到正午胡老大就讓呂梁嘉取來屬於他們的食物,直接就在貧民區的小酒家裡擺了一桌尚可的席面,桌上除了他們四個難兄難弟以外,七八個滿臉精悍的男人也一一列席,每人還配了一個風騷的小女人在那打情罵俏伺候著!

席間一幫人推杯換盞,喝了個不亦樂乎,說的吹的都是將來要做人上人的牛逼話,似乎喝完這頓酒,讓他們跟著胡老大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在所不辭,而一群找來陪坐的小女人也都是會捧人的主,一句賽過一句的馬屁話拍來,很快就讓胡老大從上到下都輕了幾兩,不斷大聲嚷嚷著要掌握整個聚集地,帶著所有的手下吃香的喝辣的。

「喝啊,都滿上,哥哥那什麼不多,就娘們多,好酒多!」胡老大臉紅脖子粗的胡亂揮著手,明顯有些喝大了,不過膀胱處很快就有一陣漲意湧來,他把左手從一個姑娘的褲襠裡抽出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道:「你們先喝著,我……我去交個水費!等……等我啊!誰逃誰他媽孫子!」

小酒家裡雖然沒有抽水馬桶的存在,但是供人方便的廁所還是有的,胡老大一邊走一邊解著褲腰帶,饒過吧檯時,還不忘在那風騷的老闆娘屁股上捏上一把,然後嘿嘿淫笑著走進裡間的廁所。

這裡的廁所和鄉下常見的茅廁幾乎差不多,一個深深的坑上擺了一塊搖搖欲墜的破木板,裡面不但早已堆滿了快要溢出來的米田共,那沖天的臭氣幾乎可以熏死人,要是一個不小心還很有可能溺斃在這可怕的糞便海洋裡,不過供給客人小便的塑料水桶倒是靠牆放了一排,如果有哪個尿桶快滿了,很快就會被人收走,去灌溉那些難得一見的綠色蔬菜!

「親愛的,你慢慢尿,小心前面尿尿的男人……」

胡老大一手摁在牆上,一手掏著褲襠裡的小兄弟,嘴裡哼的是他自編的低俗小調,不過還沒等他尿出一半,一個硬梆梆的感覺卻從他的腰眼處突然傳來,他下意識的扭頭就想開罵,不過等他看清頂著自己的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時,胡老大立刻一個激靈,連酒都醒了一半,滿臉哭喪的求饒道:「大……大哥,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就……就是千萬別開槍啊!」

「少他媽廢話!」持槍的黑漢把槍又往前狠狠一頂,毫不客氣的說道:「識相的就乖乖跟我來,我們老大想要見你,你要是不聽話,爺們手裡的子彈可是六親不認的!」

「好好好,我一定聽話,一定聽話!」胡老大忙不迭的一陣猛點頭,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不過請問這位大哥,您的老大是哪位啊?他認識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黑漢獰笑一聲,一把拽住胡老大的衣領把他推向了門外,而胡老大被槍頂著,絲毫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順著對方所指引的方向,出了廁所,走進了酒家最寬大的一間包廂裡。

包間的門打開後,胡老大發現裡面的人並不多,一個身材高大,但體形肥胖的男人靠坐在主位,身後一左一右還站著兩位膀大腰圓的保鏢,其中那個站在右側,滿臉凶像卻一頭焦糊的男人他昨天剛剛見過,正是第一個攔住他們車隊的山狗是也!

胡老大被身後的漢子一把推進了包廂,跌跌撞撞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不過他依舊不敢有半點脾氣,只是滿臉緊張的看著首席的胖男人,問道:「請問,大哥您請我來是……」

「小兄弟你不用緊張,來,先坐著,咱們慢慢聊!」胖男人笑呵呵的對胡老大招招手,指著對面的一張椅子讓他坐下,然後繼續笑著說道:「雖然你沒見過我,但你一定聽說過我的名號,我姓王,托兄弟們的抬愛,尊稱我一聲虎爺,呵呵~小兄弟,你怎麼稱呼啊?」

胡老大的瞳孔狠狠一縮,根本沒想到江城聚集地的一哥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且還是這麼一副令人不太開心的場面,他誠惶誠恐的點點頭,說道:「虎爺的名號我是早就聞名遐邇了,我姓胡,虎爺要是看得起,叫我一聲小胡就行了!」

「看得起,我當然看得起,不然我也不會讓人請你到這來!哈哈~」王成虎爽朗一笑,然後笑瞇瞇的說道:「看胡老弟的樣子,想必也是個精明人,所以咱們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讓你和我一起對付那個林濤的!」

「對付林濤?」胡老大立馬一驚,滿是錯愕的看著王成虎,他昨夜也是醉酒,早早的就睡下了,以至於對林濤在酒吧裡發生的槍戰半點都不知情,不過他很快就哭笑不得起來,苦歪歪的說道:「虎爺,您……您也太會開玩笑了吧,林濤那是我兄弟,我怎麼好對付他的?」

「哈哈~兄弟,兄弟能值幾個錢?五十斤米?一百斤米?哼~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對兄弟的估價,只要我能給予你想要的條件,我想你還會來求我吧!」

王虎成不屑的冷笑了一下,然後身體微微向前,慫恿著說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用鼻子都能嗅出來,因為咱們一樣,都是同一類人,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實話告訴你吧,我派人已經盯了你們兩天了,你們在到處招兵買馬,但定下的首領卻不是林濤而是你,你可別告訴我,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林濤!」

「那個……」胡老大彆扭的動了動身軀,乾笑著說道:「我也實話實說了吧,林濤是遲早要離開這裡的,如果我不單幹哪裡還有前途?不過要我對付林濤,我也實在沒這個膽,說句大不敬的話,林濤想要殺您,您所有的手下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擋得住他!」

「哼~難不成他還三頭六臂嗎?只要他還是個人,就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王成虎重重的一拍桌子,色神凌厲的說道:「而且你不想想,林濤是能走,但你呢?你也能走嗎?我王老虎要是想要為難你,你還能飛上天去?你首先還是要為自己考慮考慮才對!」

「虎爺,您這……這不是為難我嗎?林濤實在是塊很難啃的骨頭啊!」胡老大滿臉焦急的看著對面的王成虎,這人幾乎已經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他了,但王成虎卻不管不理,靠在椅子上始終笑瞇瞇的等待胡老大的回答,而他身後的山狗卻笑的有那麼一些滲人了,腰間斜插的手槍似乎比剛剛又多抽出來一些。

「算了,虎爺,您也別為難我這土地山神了,您們都是神仙打架,我細胳膊細腿的,半點都摻合不起,您不就是想要對付林濤嗎?我告訴你幾個他的弱點,您看單下菜就是了,如果事情能成,還望虎爺您以後多多提攜才是!」胡老大愁眉苦臉的說道。

「哦?弱點?說來聽聽!」王成虎立刻露出了濃厚的興趣,半個身子都趴在了圓桌上。

「我和林濤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他這人作戰果斷,戰鬥力極其可怕,非一般人可以消滅的,不過只要是人就有弱點,他這人看似一本正經,但骨子裡卻是很好色的,尤其是碰到漂亮女人,那性格立馬優柔寡斷起來……」

……

日落西山,訓練了一天的林、張二人回到住處的時候,飯菜都已經燒好了,可今天掌勺的居然是曹媚和白茹兩大美人,曹媚指導,白茹動手,其實曹媚燒飯也就是個半吊子,更別提以前連菜刀都沒摸過的白茹了,所以一桌子飯菜端上來難免歪瓜裂棗的。

原本胡老大還想人模人樣的上來品評兩句,但看到曹媚刀子一般的眼神,他就很自覺的把幾乎都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把神聖的第一筷交給了林濤去品嚐,去評價。

「咦?茹茹,你這盤筍乾炒的很有水準啊,竟然還能做出牛肉的味道呢!」林濤嘗了一筷子後發現這菜雖然被炒的很是慘不忍睹,但味道還算勉強可以下嚥,要是餓極了的話,這一桌子菜湊合湊合也都能吃下去。

「老公……」一臉期待的白茹突然扭捏起來,指著林濤面前那盤黑乎乎的東西說道:「那……那不是筍乾啦,就是牛肉!」

「啊?」不僅林濤瞪大了眼睛,連跟著嘗了一筷子的張旭也是目瞪口呆,就看他咂咂嘴一臉不信的說道:「不能吧?茹姐你是不是弄錯了?這東西吃起來木木的,焦焦的,不是筍乾是什麼?」

「到一邊玩去,再說就讓你去吃方便麵!」白茹惡狠狠的瞪了張旭一眼,又繼續扭捏著問林濤:「那老公……我燒的菜味道怎麼樣呢?」

「這個嘛……」林濤舉著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很違心的說了一句:「茹茹啊,老實說這些菜的樣子可能是差了一點,但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很符合我個人的胃口!」

「呼……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喜歡吃就好了!」白茹拍著胸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也沒發現張旭都快憋青掉的臉色,嬌憨的摟住林濤的脖子重重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

「老胡,怎麼樣?在聚集地裡逛的這兩天有什麼收穫沒有?」林濤舉著飯碗,大口的往嘴裡扒著夾生的米飯,他其實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說話的,但要是不說話分散眾人的注意力,白茹肯定能從他們的愁眉苦臉上看出飯菜的異樣來。

「還行吧!」胡老大硬著頭皮吃下一塊不知名的東西,嚼了兩口才發現那竟然是一整塊用來調味的生薑,胡老大只好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假裝擦了擦嘴,把生薑吐在紙巾裡扔掉後,他這才舒了口氣。

第二百零三章 散伙飯

胡老大點了一隻香煙,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異色,似乎白天和王成虎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就聽他緩緩的說道:「我和老高和老王他們出去把整個聚集地都晃了一圈,發現這裡像張旭一樣各自為戰的人還是很多的,而且那些貧民區裡竟然也有不少可以憑自己力量出去找食物的男人,只是他們不捨得去交每個月那五斤米而已,我想憑我以前的經驗和領導能力應該足夠拉起一幫人跟我們干了,只要不遇上那倒霉的屍潮,吃喝估計不成問題吧!」

「吃喝不成問題?你這話說的太滿了吧?」曹媚不屑的瞥了一眼胡老大,說道:「連人家李強他們都要鬧饑荒了,你一個廚子又能有什麼本事啊?」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胡老大得意的昂起腦袋,指著身旁的高楚江說道:「不信你問問老高,今天我拎著步槍出去晃了一圈,就有十幾條漢子答應和我們一起干了,而且那還是我精挑細選下的結果,再說我們跟在林濤身邊這段時間也不是白混的,各方面經驗也算是有了長足的進步,這裡的人找不到食物可不代表我們也找不到的!」

「哈哈~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以後也就不要再麻煩咱們家林爺了,我看今晚這頓飯乾脆就當是個散伙飯吧,咱們從明天開始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曹媚伸手給林濤點了一支香煙,斜著眼睛很是不屑的看著胡老大。

「得!這樣也行!」胡老大居然也很乾脆的點點頭,揮手讓李麗給他和林濤一人倒了一杯白酒,然後舉著酒杯對林濤說道:「兄弟,真心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們的照顧,這杯酒我先乾為敬,如果以後還有能用得著哥哥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老胡跟你上刀山下油鍋絕不二話!」

「別說的那麼嚴重,只要你能帶著大家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林濤舉著酒杯也笑了笑,看到胡老大一仰脖子把酒全喝了,他也象徵性的喝了一口,接著說道:「食物和武器你們可以帶走一半,但你們要注意的是,想在聚集地裡生存武器並不是最重要的,怎麼和各方勢力相處協調好才是最關鍵的問題,這裡女多男少,男人本生就成了一種資源,你們不能盲目的去拉人和你們一起幹,老胡你也是做過老大的人,應該明白盲目拉人不但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也同樣會引起其他勢力的不滿!」

「嗯,兄弟你這話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的!」胡老大謙虛的點點頭,但放下酒杯後,他環顧所有人,又異常豪氣的開口問道:「那麼,現在就到了各位表態的時間了,願意跟著我老胡一起幹的請舉個手,過時不候了啊!」

「等一下!」林濤突然開口打斷胡老大的話,就在眾人以為他對老胡的話不滿意的時候,林濤卻沉下聲音對眾人說道:「在這裡有個情況我必須要說明一下,不跟著老胡並不代表可以跟著我,我要去的地方你們都知道,除了白茹,我不願更不會去帶許多的人,除非你們有和我一起赴死的決心!」

「爺……既然你都挑明說了,我就乾脆趁這個機會先把自己的想法說一下吧!」

曹媚突然轉臉很淡然的看著林濤,似乎早有準備,當著所有人的面她用一種自怨自艾的口吻說道:「曹媚是個破爛貨,成天奢望卻又不敢奢望能做你的女人,但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只要你不殺了我,我就一定會死纏爛打的跟著你的,能給你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傭人就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至於和你一起赴死,呵呵……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答案了吧,曹媚不會永遠只為自己活著的!」

「曹媚,傭人之類的話就別再提了,一切順其自然吧!」林濤看著近在咫尺的曹媚,很輕易就能從她的眼神裡讀出她的真心實意,也知道這女人這段時間裡的確是在努力的改變著自己,她現在這番話也是她今早從激動中冷靜下來後,仔細考慮過才說出來的,徹底表面態度的同時,也能堅定那些猶豫不定的人心,而林濤瞭然的朝著她笑了笑,給了曹媚一個讓她心安的眼神。

「林爺我……我也想通了,無論會發生什麼事都好,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給的,大不了還給你就是,我也會死皮賴臉跟著你的!」嬌嬌也匆忙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意,但想了想,她突然又紅著臉對林濤結結巴巴的說道:「不過我想……我想做你的女人不知道行不行啊?我……我絕不會和茹姐去爭什麼的,就……就做個小三我就滿意了!」

「哈!嬌嬌,當著我這個大老婆的面你就敢提做小三的要求啊?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啊?」白茹看向身邊的嬌嬌,話雖然說的不客氣,但臉上卻是滿臉的狹促笑容。

「大姐,你……你知道我那點小心思的,絕不會和你爭寵的!」嬌嬌討好似的抱著白茹的胳膊輕輕搖了搖,等白茹沒好氣的搖搖頭後,她得寸進尺的探著腦袋對林濤低聲說道:「爺,大姐昨天給你折騰慘了,今晚我就去幫你暖床吧?我……我保證也是處女!」

「哈哈~小嬌,你直接就把求包養,會暖床,身材嬌小爆乳娘,那首淫詩念出來得了,再把你的本錢給咱們爺現一現,保證咱們爺今晚鐵鐵的讓你去暖床!」曹媚現在遂了心願,看嬌嬌也順眼了許多,立刻跟她調笑起來。

「嗯哼……」林濤無比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趕緊打斷了幾個女人的一唱一和,不然再讓她們說下去,估計她倆直接就能當眾和白茹討教起昨晚破處的經驗了,而等林濤咳完後飛快的對其他人說道:「該你們了,有什麼想法都說一說吧,都是一起患過難的兄弟姐妹,沒必要太客氣!」

「我肯定是跟定我家老胡的!」李麗喜滋滋的摟住胡老大的胳膊,自己男人終於跳出來又做老大了,這讓她從頭到腳都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我跟著老高,他去哪我去哪!」小敏也跟著抱住了高楚江的手臂,就在昨晚高楚江讓她刷了三遍牙之後,總算是勉為其難的上了她,而小敏也沒更好的選擇,只能強裝出一副歡心的樣子為高楚江使出了渾身解數。

「我……我……」王芳有些無措的看著眾人,不斷的在褲腿上搓動她粗大的雙手,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後,她看向胡老大,帶著幾分諂媚的說道:「胡哥,我能不能跟著你?我洗衣服做飯,做個好傭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當然可以啊,大家怎麼都算相識一場,我也不會看著你餓死的,從今晚開始你就負責服侍我們吧,李麗,王芳以後就交給你管了!」胡老大趾高氣昂的點點腦袋,頗有當初一呼百應的豪邁,這讓王芳看的一個勁的點頭哈腰,感激萬分!

其實,這裡的十八個人中一大半不用問都早已有了明確的去向,各自的女人跟著各自的男人這是肯定不用說的了,就連阿雪也信誓旦旦的表示要一直跟著米迦勒直到天荒地老,可等輪到蔣燕時她卻有些猶豫了,就聽她低聲對呂梁嘉問道:「梁嘉,你是不是準備和胡哥他們一起幹?」

「嗯,我和國棟哥商量了一下,是準備跟他們一起幹,怎麼蔣燕?你不準備和我一起嗎?」呂梁嘉有些意外的看著蔣燕,雖然他們倆之間什麼都沒有,不過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卻一直都是相互照顧,感情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的。

「我……」蔣燕咬著下唇十分猶豫的想了一下,但最終卻給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就看她捏著拳頭突然對嬌嬌說道:「嬌嬌姐,我想給你做傭人!」

「啊?你……你別亂說!」嬌嬌大吃了一驚,竟然是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這句話蔣燕要是對著林濤說的話她會覺得很正常,雖然她之前一直把蔣燕真當傭人一樣使喚,但等林濤知道自己打了蔣燕之後,嬌嬌就再也沒敢怎麼使喚過她了,至多把一些衣褲還丟給她洗,或者讓她幫自己拿拿東西之類的,可蔣燕現在突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嬌嬌心裡已經在懷疑她是不是有做傭人的癮了。

「嬌嬌姐,我說的是真心話!」蔣燕有些急迫的想表達自己的真心實意,就看她突然站起來說道:「確切的說我不僅僅是給你一個人當傭人,是給整個林家,茹姐,媚姐還有咱們爺,我都會去服侍的,你們都是千金之軀,有些活你們肯定是幹不了的,你們放心,以後都交給我,通通交給我就行了!」

「蔣燕,你是不是發瘋啦?」呂梁嘉滿臉震驚的拉著蔣燕,很是急切的說道:「難道情願給人家做傭人都不願意跟著我嗎?我一樣可以照顧你的!」

「你別拉著我!」蔣燕突然掙開呂梁嘉拉著自己的手,有些憤怒的看著他,突然冷下聲音說道:「好了,事到如今我乾脆把話挑明了和你說吧,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我蔣燕肯定會想法設法留在你身邊的,但誰叫你連個男人都不是呢,你叫我怎麼能去依賴你?」

「你……」呂梁嘉突然臉色煞白,渾身巨震的看著蔣燕,嗓子裡「咕嚕咕嚕」直響,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啊?不會吧?這小子是個娘們?」張旭滿臉錯愕的看著呂梁嘉,怎麼也不相信這帥氣的小伙是個女人,但他突然一拍腦袋,竟然若有所思的說道:「呂梁嘉呂梁嘉……靠,倒過來念不就是良家女嗎?怪不得這小子從來不在我們面前脫衣服,他是個女人啊?」

「旭哥,也不是你說的那樣!」蔣燕冷冷的笑了一下,看著身旁面無血色的呂梁嘉說道:「我說他不是男人,並不是指的他生理上,而是在說他的心理,因為這人根本就是個同性戀,別看他外表高大英俊,其實扮演的還是個小受的角色!」

「靠!」這下連胡老大和高楚江也噁心了,一臉惡寒的從座位上彈起,摸著自己身上豎起來的雞皮疙瘩說道:「呂梁嘉,你小子不會真是個同性戀吧?」

「你……她……她胡說!」呂梁嘉面無人色,雖然他很想努力辯解,但無論怎麼看都好像是底氣不足一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憤的,他渾身都像打擺子一樣輕輕發著抖。

「哼~我胡說?你不但是個小受,你連你那個東西都硬不起來對不對?」蔣燕突然丟出一個重磅炸彈,直接把呂梁嘉「炸」的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灰敗的根本不敢看任何人,接著就看蔣燕不屑的一笑,指著他說道:「不否認了吧?你這個陽痿的同性戀,噁心,骯髒!」

「等等,蔣燕,你怎麼知道他是同性戀又陽痿的呢?」張旭已經蹲在了板凳上,非常好奇的詢問,爆別人的隱私著實讓他興奮無比,在他的內心同樣也燃燒著一股熊熊的八卦之魂。

「知道他陽痿很簡單,因為我已經試過好幾天了,就在他睡著的時候,無論我怎麼撥弄他的那裡就是連半點反應也沒有,連早上都沒有晨勃的徵兆,旭哥你們身為男人應該知道吧,就算睡著了也該有點反應的!」

蔣燕冷冷的抱起了臂膀,眼神異常輕蔑的看著呂梁嘉說道:「而且他還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睡覺喜歡說夢話,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我一直都以為我和我男朋友之間出現的那個第三者是個女人,誰知道竟然是他,是他這個骯髒的同性戀!」

「靠!還是三角戀?」張旭一歪身子,差點摔下椅子去,就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呂梁嘉。

「呂梁嘉!」蔣燕滿是憤怒的看著軟到在椅子上的呂梁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終於知道王劍偉喊的那個嘉嘉是誰了,難怪你聽到他死掉的消息會那麼難過,難過的都超出了兄弟間的友誼範圍,原來你們才是一對真正的戀人,你說,就你這樣的骯髒東西讓我怎麼跟著你?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自己是被一個同性戀者奪去了第一次後有多麼痛心,多麼噁心嗎?我現在只要一想到你和王劍偉我就立刻想吐,我再也不能容忍被你這樣的垃圾幫助了,就算死我也不會!」

「我……」呂梁嘉呆呆的歪在椅子上,帥氣的臉蛋上一會白一會紅,他已經羞愧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僅僅吐出一個字就讓他連嘴唇都顫抖了起來。

「林爺!」蔣燕赤紅著雙目突然轉過身來,幾步走到林濤的身邊「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泣聲說道:「蔣燕是林爺從服務區裡帶出來的,您就好人做到底把我再帶上吧,六號姐姐那樣的你都能帶著,多我一個也不多的,不然我真的就沒活路了!」

「燕子,你還是起來吧,這樣跪著跟咱們爺說話讓他多為難啊!」曹媚趕忙上去扶起蔣燕,幫她擦去了已經滑落在臉頰的眼淚,轉頭看著林濤,也哀求道:「爺,蔣燕已經夠苦了,接連遇到兩個男人都是同性戀,我們……我們就帶著她吧!」

「唉~」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起初只想一個人上路的他卻陰差陽錯的把陣容越弄越大,本以為找到聚集地了就能繼續了然一身了,但現在看來想輕鬆那是不可能了,不過也總比前段時間帶著一二十人來的強,林濤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轉變得了的,所以他也只好點點頭,說道:「算了,只要她不後悔,多一個人也真無所謂!」

「謝謝林爺,謝謝林爺!」蔣燕立刻被巨大的驚喜跟裹滿了全身,抱著曹媚就放聲哭了起來,其實在她的心裡還隱藏著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她根本不看好胡老大他們幾個搭檔的隊伍,雖然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女人的第六感卻告訴她,那絕對是一支前途暗淡的隊伍。

所有人都表態完畢,張旭拍拍手很是興奮的站起來,說道:「好嘍,散伙飯吃完咱們一起出去玩玩吧,今晚正好是每星期一次的歌唱比賽呢!」

「暈死我了,這裡還有歌唱比賽的嗎?誰出的主意啊?」冰冰一腦門的黑線,十分納悶的看著張旭問道。

「誰出的主意也記不得了,反正這比賽已經舉辦到第三屆了,好像一開始只是有人搞到卡拉OK設備,在那搞半兩米唱十首歌,後來慢慢就發展成了比賽,主要是大家的夜生活都很無聊,老是賭錢玩女人也沒意思,總得換個花樣玩玩的!」張旭嘿嘿一笑,很是興奮揮著手喊道:「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很熱鬧的,整個聚集地的人都會去!」

第二百零四章 拍賣會

在張旭的熱情推薦下,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等一出門他們就立刻發現,還真是整個聚集地的人都去看比賽了,就連馬路對面紅燈區裡的小姐們也統統不見了,有幾個走的慢的也扛起了板凳,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趕,也沒走出幾步,遠遠的就聽到貧民區那裡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喧囂聲。

歌唱比賽就設在貧民區最大的空場地上,這裡原本就是個野餐燒烤區,桌椅板凳都有不少,拆了一些玩樂的設備後,場子也足夠容納下六七千人同時娛樂的,看著那浪潮一般的人群,當真是人山人海!

林濤等人趕到的時候,一個大大的白色電影螢幕已經在寬大的舞台上支了起來,十幾個看起來像是專業人員的男女正在螢幕前四下忙活,兩個個頭不小的柴油發電機被擺在柏油路上「轟隆隆」的給場地裡供應著電源,四排大瓦數的燈泡也把場子裡照射的宛如白晝。

看著四下來回攢動的人群,聞著那刺鼻的汗臭味,林濤有種在鄉下擠看露天電影的感覺,只不過這裡人倒是挺多,氣氛也很活躍,但卻少了一種以往最具有特色的東西,那就是吆喝著賣爆米花飲料的小販們,要是再多了這些人,估計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會暫時忘記慘痛的末日,通通沉浸在這節日一般的氣氛當中來。

張旭領著眾人肆無忌憚的往人群正中間擠,眾人原以為肯定會招來人群的怒罵聲,因為在以前這絕對是素質低下的舉動,但擱在今天,今時不同往日,無論是誰看清了他們這群衣著光鮮的人後,都通通非常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有幾個差點罵出來的人也是趕忙住嘴,忙不迭的點頭哈腰去讓路。

一路暢通無阻的擠到了正中間,眾人這才明白張旭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帶他們進來了,全是因為場地的正中央不同於其它地方,這裡是聚集地裡最上層人物才能來的地塊。

只見幾十組真皮沙發整整齊齊排列在最醒目的位置,十來個養眼的高個美女正推著擺滿酒水飲料的小推車在沙發間來回走動,時不時就會傾力的為坐在沙發上的大佬們倒上一杯酒,點上一支煙,或者把屁股撅給人家讓人家重重拍上兩下,開心的用奶罩接過一些塞進來的食物。

其實聚集地裡能生存到今天的女人們,基本上都是大浪淘沙留下來的精品貨色,極個別的那些醜女人不是因為有著特殊的技藝,就是有重感情的丈夫養著,所以放眼望去連中等長相的都不是很多,隨便拿出一個都是能在以前當個小明星的樣貌,把這裡說成是美女集中營也實在不為過。

「哎!林哥來啦!」

林濤他們一到場,眼尖的彪子就戴著一個耳麥小跑著過來了,熱情的和林濤打著招呼,而林濤則指著彪子的耳機問道:「你這是搞什麼呢?兼職保安啊?」

「呵呵~今晚正好輪到我們的人維持秩序,不過也沒什麼人敢不聽話就是了,主要就是把那些敢偷東西的人抓到打一頓,再綁在柱子上示眾!」彪子憨厚的一笑,然後引著林濤他們說道:「林哥你們跟我來吧,強哥特意給你留了個好位置的!」

林濤笑呵呵的點點頭,帶著眾人跟了上去,逕直來到最前面一組寬大的真皮沙發前,一抬眼就發現李強夫婦早已經坐在那裡了,而李強看到林濤過來,立刻站起來親熱的摟著他的肩膀坐下,笑著說道:「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今天的訓練真是辛苦兄弟你了啊!」

「無所謂的,要是把這支人馬訓練出來,也算是給整個聚集地都增強了幾分生存能力!」林濤笑著搖搖頭,口氣也相當隨意。

「林濤啊,我一直都以為,這世上就剩我家強哥一個人是那麼悲天憫人的傻蛋了,今天我算是發現了,原來還有一個人跟他是志同道合的啊!」

一旁的羅玉蝶招手讓一個推車女孩走了過來,站起身來親手倒了兩杯洋酒遞給林濤和李強,然後笑著說道:「志同道合現在也算是難兄難弟,你們該不該喝一杯啊?」

「哈哈~好個難兄難弟,不過我李強也就是個假悲天憫人,林老弟才是真正的義薄雲天!來,老弟,咱們先乾一杯!」李強哈哈大笑,無比豪爽的和林濤把酒杯碰在了一起,一仰頭便就把酒液全部喝了下去。

又和李強夫婦隨意的聊了一會天,這時周圍一直很喧囂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只見一個外形端莊大方,面容姣好的女主持人拎著無線話筒款款走上台來,她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裙,臉上施著恰到好處的彩妝,腦後的長髮也打了發膠盤成了一個優雅的造型,顯得十分專業。

主持人邁著小碎步走到用木板鐵架搭成的舞台中央,輕輕拍了兩下手中的話筒以示安靜,等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後,女主持人用非常標準的播音普通話說道:「謝謝大家今晚的光臨,我是你們的主持人兼朋友葉瀾,今晚即將進行的是二十進十的階段性比賽,最終的獎品依舊是由我們幾位大佬慷慨資助的大米三百斤,金華火腿一隻!不過在比賽開始之前呢,我想我們可以進行點別的娛樂活動,正好可以給我們的參賽選手們多點的準備時間,讓大家可以欣賞到更加精彩的比賽!」

「玩什麼啊?你跳脫衣舞嗎?正好你褲襠裡的毛昨晚都被我老大拔光了,乾脆你就跳個白虎舞來給大家看看吧!」

葉瀾的話語一落音,底下立刻就有人叫囂起來了,十分流氓的語調卻引來眾人的哄堂大笑,估計這要在以往,也算小有名氣的葉瀾可能早就翻臉了,但葉瀾現在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化,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調笑,反而媚下聲音說道:「哎呀~狗哥你好討厭哦,人家毛都沒了跳舞有什麼好看的,你要是想看妹妹晚上去你床上慢慢跳給你看,不過你得先讓我把節目主持完了才行啊,咱們下面好幾位老大都在等著呢!」

「好了,各位!」葉瀾的聲音突然又一變,又變回了那端莊的播音模樣,只聽她輕咳了一聲後說道:「主要是咱們敬愛的袁大炮炮哥,他的人在傍晚的時候帶回來一群倖存者,不多不少二十幾個吧,其中的那些男人呢我就不多說了,敢找食的自然被留下了,不敢的已經被趕到貧民區去自生自滅了,但是他們中可還有好幾位水靈的小妹妹哦,炮哥一向是大公無私,所以就把那些小妹妹拿出來和大家共同分享,各位誰有興趣的就趕快出來競個價,手快有手慢沒哦!對了,再告訴各位哥哥一個小秘密,其中還有一個是處女喲,瀾瀾可是剛剛才拿著電筒親手驗過貨的呢,怎麼樣?很給力是不是!」

說著,這位曾經的省台一線播音女主持笑著對台下招了招手,很快,大螢幕的後方就有六七個年輕女人被推推搡搡的帶到了舞台上,她們無一例外的都被扒掉了身上的外衣,只留下各自的內衣,通通在涼風中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的胳膊,面色驚恐的看著台下的眾人。

「媽的,我說袁大炮,你狗日的快彈盡糧絕了吧?這種貨色的也敢拿上來賣?我家倒馬桶的女人都比這漂亮!」

虎爺第一個叫囂了起來,他就坐在距離李強五六米遠的一張沙發上,嘴裡叼著一根比他大拇指還粗的雪茄,身旁陪同的嚴妍正無比乖巧的給他揉著肩膀,看到台上那些女人後他十分不屑的回頭大喊。

「操,老虎,你他娘看清楚點再吼好不好?她們雖然把胸都餓平了,但是有好幾個長相還是很標緻的,我這麼慷慨大方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袁大炮似乎是坐在了後面幾排的人群裡,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在說話,就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吼道:「葉瀾!你個小騷貨讓你把她們的臉都給擦乾淨了,你怎麼不擦?髒成那鬼模樣誰能看清楚?她們今晚要是賣不出去老子就把你給奸了……哦,不對,那樣你還求之不得呢……反正賣不出去肯定有你受的!」

「哎喲~炮哥你消消氣呀,妹妹我不是急著想幫你出貨給忙忘記了嘛,我這就擦,這就擦!」

葉瀾嘴裡撒著嬌,卻慌慌張張的從台下拿來一塊濕布就給那些髒兮兮的女人擦起了臉,一邊擦一邊還喝罵道:「都給老娘抬起頭來,你們要是賣不出去讓老娘跟著倒霉,老娘直接就把你們掛在大門上讓貧民區所有的窮鬼白玩,非玩死你們不可!」

「各位,美女們已經露出了她們的廬山真面目了,大家看看是不是又騷又漂亮呀!」

片刻後,葉瀾隨手扔掉了濕抹布,轉身「啪啪」的幾個大嘴巴,毫不客氣的抽在那些不願抬頭的女人臉上,然後捏著其中的一個下巴硬讓她把臉對著所有人,這才對著話筒說道:「來,跟大家說說你的職業,年齡,結沒結婚,最擅長的床上功夫和喜歡的姿勢是什麼!」

女人被捏到變形的臉被葉瀾放開,恢復了一張慘白卻還算清秀的面孔,她絞著雙手唯唯諾諾的說道:「我……我叫張……」

「沒人問你的名字,他們也沒興趣知道!」葉瀾不耐煩的打斷女人的話,催促著她趕緊說別的。

「我……我是一家百貨公司的售貨員……賣鞋子的,今年……今年二十七歲,已婚,最擅長……最擅長……」女人說道這似乎再難以說下去了,本來一片慘白的臉孔也變成一片血紅,最後還是在葉瀾的威嚇之下,她才崩潰似的喊道:「我不知道我擅長什麼,什麼姿勢都可以的!」

「呵呵~各位大哥小弟們都聽到了吧,二十七歲的人妻什麼都可以哦,諸位動心了嗎?貧民區!貧民區的兄弟們,也該你們崛起一回了吧,我知道你們中也有不少大款的,前些天我才被你們中的一個包了一晚,和他大戰了一夜呢,來吧,兄弟們,花不了多少米就能找個別人的老婆回家玩,多划算的事情啊!」

葉瀾舉著話筒,風騷的扭動著玲瓏浮凸的腰身,嘴裡不斷說著蠱惑人心的話,但是她身旁的女人無論長相還是身材,就連過去的職業也都是一般,所以有興趣的人根本寥寥無幾,況且這種拍賣早已定下了規矩,起價至少是十斤米以上,可紅燈區裡的那些女孩們大把比她漂亮的,而且一兩斤米就能隨便折騰,所以誰也不想去花這個冤枉錢。

最後,葉瀾說的口乾舌燥,額頭冒汗居然也沒人出來去買這個女人,她實在沒了辦法才把求助的眼神遞給她一個長期相好的男人,那相好的是虎爺這邊的人,是葉瀾當年的同事兼仰慕者,那時候葉瀾還在使用本名向小穎,雖然當年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向小穎現在可以任他隨便玩,但玩多了自然也就沒了神秘和新鮮感,只不過做了幾年同事的情分還是有的,所以看到葉瀾的眼神後,他只好不情不願的舉起手,花了最少的十斤米就把那女人買了回去。

「呼~」葉瀾悄悄的鬆了口氣,暗自後悔不該收那袁大炮的二十斤米幫他賣人,這要真是賣不出去,估計以袁大炮那吝嗇的個性,肯定能把米全都要回去,再讓他的兄弟們在自己身上打個免費的排炮,那樣可就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拍賣會依舊在進行,除了一開始那個有些滯銷的售貨員之外,後面的幾個女人像是什麼幼兒園老師,大學生和女公務猿都算比較好出手的,所以順順利利的就以不高不低的價格被各自的男人領了下去,這讓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葉瀾心情大好,開心的直接在台上跳了一段既風騷又火辣的熱舞助興,當然,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年代,沒有代價她肯定是不會去跳脫衣舞的。

台上這時就剩下最後兩個女人了,一個長相妖媚,媚態十足的女人,和一個害怕到幾乎搖搖欲墜的嬌小女孩,當葉瀾走到那個個頭很高,一臉狐媚相的女人面前時,那女人竟然十分主動的一把奪過話筒,直接就讓葉瀾失去了話語權。

狐媚相的女人邁著貓步走到了舞台的正中間,給眾人擺了一個妖嬈的S造型後,她竟然用手托了托自己被紅色文胸包裹住的胸部,然後對著話筒很幹練的說道:「我的這對各位都看到了吧,36D的完美胸型,絕不是墊了硅膠的假貨,保證手感十足,而我的屁股大家也有目共睹,比我的胸部還翹,保準一掐就出水,我的身高一米七二,光腿長就一米零五了,穿個黑絲玩女王控絕對是最好的材料!」

女人說著十分自信的在台上轉了一個優美的圈圈,然後又繼續帶著那種酷酷的味道說道:「好了,身材就介紹到這,說說我的職業吧,《裝女人》這本雜誌相信不少人都知道吧?我就是這本雜誌的主編,所以不論我的談吐,修養,還有見識絕對都是一流的,但你只要買了我,讓我上流也可以,下流也無所謂,我最拿手的是用英文叫給你聽,法文我也可以,冰火那種老掉牙的東西我不會也不屑去會,因為我有我的獨家秘籍……哦?這位哥哥問我毒龍鑽會不會?我能用毒龍鑽嘗出你昨晚吃的是什麼,你說我會不會?」

在場的狼友們興奮了,這個女人是台上最漂亮,也是素質最高的一個,而且她拋出的種種能力都勾的男人們欲罷不能,她話還沒說完台下就已經「嗷嗷」叫成一片了。

「最後,我要提一點我個人的要求,我不是前面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得了的,所以我的起價絕不能低於一百斤大米!」

女人看著台下所有人,緩緩豎起了一根手指,環視完所有人之後她突然指著自己的肚臍說道:「看到我漂亮的小肚臍上這三顆粉鑽了吧!告訴你們,光這三顆粉鑽當初就花了三百多萬人民幣,全國富豪百富榜上有七個都曾經追求過我,所以你們要是出價低了絕對是在侮辱我,也是在給你們自己丟臉!好了,現在可以開始競價了,起價……一百斤!」

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拍賣台上自己自賣自誇的,主持人葉瀾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她有些氣憤的想去搶話筒,卻被那女人冷冷的一句話,給嚇的愣在了原地,只見那女人關上話筒,瞪著葉瀾說道:「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馬上就把條件換成誰能把你打到跪在我面前,我就跟他走!」

拍賣會因為女人的自賣自誇反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每個能出得起價格的男人紛紛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開始了競價,就連袁大炮手下的人也差點忍不住想出價把這個非常個性的女人贖回去,卻被袁大炮一巴掌把話給扇了回去。

第二百零五章 冷面百合的主動

短短的五分鐘,女人的身價就一路飆升,男人們瘋了一般的喊價,一路從起價一百斤大米,硬是飆升到了恐怖的六百斤大米才出現了短暫的停歇,而最後一個喊價的人自然是實力最強的虎爺了。

「老弟,你有沒有興趣?要是你想玩玩她的話,我幫你把這女人買來送給你!」李強轉頭對林濤悄聲的嘀咕著,而林濤則是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家裡的都還沒吃完呢,哪有閒功夫對付外面的這些!」

「七百斤!」李強本來點了點頭,但轉頭還是喊出了一個更高的價格。

「強哥,你……」羅玉蝶有些吃驚的看著李強,林濤的話她已經聽見了,難道李強這是想自己買來玩的?但她深知李強的為人,李強根本不會去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花那麼多糧食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肯定另有目的。

「八百!」王虎成扭頭掃了李強一眼,淡淡的報出了自己的價格。

「九百!」李強也不甘示弱,繼續把價格往上整百整百的往上抬,而到了這個價位,除了聚集地裡那很有限的幾位大佬外,就連光蛋那些小頭目們也是掏不出來的,所以整個場地裡就只能聽到他們兩個人在競價。

「喲~強子,你今天是打算和我一爭到底啦?這小娘們也不過就嘴皮子能說一點,床上功夫也不知道有沒有她吹的那麼好!哼哼……一千斤!」王虎成冷冷一笑,說出一千斤的同時眼睛裡閃過一絲肉疼。

「呵呵~老虎你說的也是啊,這女人長相其實也就一般,會吹牛也不代表會吹簫,指不准原來就是朵交際花也說不定,所以呢,我不和你爭了,你那一千斤就算是給大炮他們鬆鬆褲腰帶了!」

李強「嘿嘿」的一聲陰笑,轉頭對著身後的袁大炮得意的招了招手,而後面的人群裡立刻站起來一個身材高大,發如鋼針般的壯年男人,拱著手對王虎成笑道:「謝啦老虎,這麼大一筆糧食足夠我那些兄弟一人再討個老婆的了!」

「袁大炮!」王虎成陰沉著臉望著袁大炮,咬著牙冷聲說道:「你這是和李強一起合夥來耍我是不是?」

「哎~老虎,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的,我和強子橋歸橋路歸路,等什麼時候你看到我們一起殺上你的老窩了,那我們才算是合夥,這一千斤米糧雖然不少,但我袁大炮還不屑於去耍這點小手段!」

袁大炮在人群中背起了雙手,十分傲然的看著王虎成,若是仔細看去就完全可以發現,圍坐在袁大炮身邊的十幾個男人各個都是龍精虎猛的模樣,那壯碩的身形沒有一個是在山狗之下的,而且眼神更加的彪悍,嗜血!

「老虎,你他娘犯得著為一千斤米在這唧唧歪歪嗎?你要是捨不得就退出拍賣,我給大炮做個主,這一千斤不問你要,由我們重新拍賣!」李強靠在沙發上十分揶揄的對王虎成喊道,其實他至始至終就沒想過要去買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主要是能在這種時候陰上王虎成一把,他還是覺得很得意的!

「山狗,去把米給大炮,再把那妞給我拽下來,我現在就要試活,她的活要是沒她嘴上吹的那麼好,你就給我當場撕爛她上下兩張嘴!」王虎成沒有選擇跟李強繼續置氣,而是瞇起寒光四射的雙眼,陰聲對山狗吩咐了一句。

「是,老大!」山狗鐵塔一樣的身子從王虎成身後的一張沙發上站了起來,只是頭上一道焦黑的傷痕卻讓他看上去有些滑稽,只見山狗揮手讓一個手下去取米之後,他便大步上台拽下那個女人,直接把她夾在臂彎下跳下舞台,完全不懂憐香惜玉似就把她扔在王虎成的腳下,然後一腳踹在女人屁股上,狠聲說道:「現在就給我老大做活,要是讓我老大哪裡不爽了,你就別活了!」

女人驚顫的看了一眼端坐在沙發上的王成虎,豬一樣的身材,豬一樣的長相,滿臉如同抹了豬油一樣油光發亮,這要是擱在以前無論他出多少代價,這女人可能都不會答應的,和這種男人上床跟一隻豬上床又有什麼區別,但今天注定形勢逼人,女人只好猶猶豫豫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白皙的美手顫巍巍的伸向了王成虎的褲襠。

不理那女人一臉慘白的跪在地上給王虎成現場服務,台上還剩下最後一個女孩沒有賣完,而這時候的葉瀾見到跪在王成虎雙腿間的女人,很是解氣的冷笑了一聲,然後才把話筒交給身邊的女孩,女孩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總算有點力氣,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二十六歲……是一名助產士,我……我沒擅長的招數……」

說完,女孩又驚又怕的幾乎快把腦袋給縮進脖子裡去了,但是葉瀾卻笑著拿過話筒,大聲說道:「各位哥哥弟弟們,最後一名美女,也是唯一一名處女終於出場了,她沒擅長的招數全是因為她是個還沒開苞的處女哦,一切特長就等待著各位來親手為她開發了,快拿出你們的熱情,掏出你們食物,盡情的為她歡呼吧!」

無疑,葉瀾的話說的很是慷慨激揚,但想想一個女人都到了二十六歲的年紀竟然還是個處女,不用去看臉就足以想像到她的尊容了,這女孩不但長的乾瘦乾瘦的,前平後平,就連臉上都是一臉的雀斑,還是個癟嘴巴塌鼻樑,連第一個最不好出手的售貨員都要比她漂亮上不少,所以葉瀾在那自彈自唱了半天也沒見到一個人出來競價,反而紛紛噓她,讓她趕緊讓女孩下台好看比賽。

「喂~助產士是幹嗎的?會接生嗎?」就在葉瀾以為今天完不成任務,在劫難逃的時候,坐在前排的一個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葉瀾一看竟然是和她玩過幾次的張旭,立刻眼睛發亮的說道:「旭哥,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呢,助產士當然是接生孩子的了!」

「靠,問她又沒問你,這麼多男人在你肚裡下種也沒見你懷過孕,你懂個屁啊!」張旭不耐煩的朝葉瀾揮揮手,對那表情複雜的女孩又喊道:「喂,你自己說,你那職業會幹些什麼?」

「我……我在產科干了七年了,差不多能算大半個婦產科醫生吧,不過產科我基本上都懂,婦科我就要差一點了!」女孩雙手握在一起不安的來回搓動著,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看著比較帥氣的張旭,臉蛋慢慢從白又轉紅,自認為就算被人糟蹋,來的是個帥哥也比較好接受一點。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十斤米我買你了!」張旭居然很興奮的一拍手,問身後的冰冰要了一包火腿腸就要上去帶人,照聚集地裡的規矩,兩根小火腿腸就能算一斤米的。

「等一下!我出二十斤!」一個突如其來的清冷聲音打斷了張旭的興奮之情,張旭猛地頓住身形驚訝的回頭望去,卻見外圍的人群中緩緩走來一道靚麗的身影,被身後眾多的醜陋男人襯托的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荷花一般,她施施然走來,帶著一股清麗又脫俗的氣質飄然而至。

「呃……秦醫生,你自己就是個醫生,幹嗎和我搶半個醫生啊?」張旭鬱悶的抓抓腦袋,他買助產士女孩當然是為了給盧佳接生了,可秦雨買她回去就讓他有些想不通了。

「我不是婦科專業,有她在能省了我不少麻煩!」秦雨淡淡的開口,臉上不帶絲毫表情。

「那算了,反正是找她接生,又不是買回去玩,你也別出二十斤了,我幫你買了吧!」張旭無奈的笑笑,轉身把手裡的火腿腸遞給葉瀾,葉瀾卻悄悄對她擠了擠眼睛,低聲媚笑道:「旭哥,聽說你最近發了啊,哪天再關照一下小妹啊?前幾次咱們合作的不是挺好麼,你弄的人家可舒服了!」

「嗯!你那招隔山取火倒是一絕,改天等我心情好吧!」張旭一臉矜持的點點頭,然後轉身拉著那女孩走到秦雨面前,介紹道:「這是我們這裡的秦醫生,她以後就是你的新BOSS了,只要你聽話她就能管你的飯!」

「秦……秦醫生好,我叫孫鳳!」女孩怯怯的看了秦雨一眼,終於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神色。

「嗯!」秦雨輕輕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我還有事,你先回診所等我,沒我的允許你不能碰裡面的任何東西,去診所的路你隨便問誰都知道的!」

「知道了秦醫生!」孫鳳恭恭敬敬的給秦雨鞠了個躬,然後抱著自己根本毫無看頭的胸部轉身跑出了人群。

孫鳳走後,張旭居然看見秦雨徑直走到了林濤的面前,似乎有話想和他說,這讓張旭無比的震驚同時,趕緊八卦的跟上去想要聽聽秦雨想對林濤說什麼,但只看到秦雨的嘴皮輕輕的動了動,似乎只無比簡單的說了一句,跟我來,有事找你!

「呃?」林濤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秦雨,驚訝的問道:「秦醫生你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說嗎?」

「不能!」秦雨簡潔的吐出兩個字,然後也不理林濤的感受,轉身就向外圍走去,此時的比賽剛剛開始,葉瀾請上了心情大好的袁大炮給眾人高歌一曲,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哀嚎,林濤索性和白茹打了聲招呼起身跟了上去。

不過就在林濤起身的驚鴻一瞥中,卻正好看到跪在虎爺腿間的女人重重的挨了他一個大嘴巴,他身旁的嚴妍更是冷笑連連,用她腳上細細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女人的肚臍上,伸手就摳掉了上面鑲著的三顆漂亮粉鑽,然後捏著對方的小嘴,把手裡的粉鑽全都塞進了那女人的嘴巴裡。

欺負人這種事,聚集地裡幾乎每個小時都在發生著,所以林濤看見也只是輕輕蹙了蹙眉頭,根本沒有半點想去管的意思,況且這也是那編輯女人在賣力吆喝自己後所要付出的代價,她殊不知當眾賣弄自己的姿色,不但會招來男人們的追捧,也同樣會招來女人們的嫉妒,現在早就不是以前,所有的報復都會更加直接和殘忍!

秦雨的腳步邁的不急也不慢,就如同她的性格一樣,永遠不溫不火,她小步走出人群後,直接就到了空場邊的柏油路上,那裡正停著她的那輛白色英菲尼迪車,她走過去熟練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按下副駕駛的車窗對外面一臉疑惑的林濤說道:「上車!」

林濤不知道這女人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但想了想還是拽開了車門跳了上去,畢竟秦雨一個柔弱的女人也沒本事去害他,等他坐在副駕駛車位上關上車門後,便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秦雨並沒有理睬林濤的問題,而是按下汽車的啟動鍵直接把檔位掛上,一直等汽車緩緩向前開動了好幾分鐘她也沒說話,直到她把車頭頂在了聚集地的大門前,秦雨才看著大門輕輕的開口說道:「我想出去看一看!」

「呃……你這大晚上的把我叫上車來,不會就是想讓我陪你去兜風的吧?」林濤很是鬱悶的問道。

「你不敢嗎?」秦雨轉過了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濤,眼中卻帶著一抹嘲諷。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有沒有這個必要,你要是想兜風的話,我想我明天可以陪你出去逛逛!」林濤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語。

「可夜晚的風景總會比白天看起來更有感覺!」秦雨淡淡的說著,然後帶著一絲固執又重複了一句:「我想出去看一看!」

「看一看可以,但我想知道為什麼是我?」林濤很認真的看著秦雨,指著自己說道:「我們好像還不太熟吧?」

「你一個人能殺幾隻活屍?」秦雨又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林濤問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呃?」林濤原本指著自己的手指乾脆抓了抓胸膛,他覺得自己要是不幹些什麼的話,絕對會抓狂,但看著秦雨執著的眼神,林濤只好氣寐的說道:「好吧,好吧,就算你問了一個很沒水準的問題,但我還是可以告訴你,沒槍的情況下,普通活屍我大概一口氣能殺個好幾十隻吧,給我一把我腰裡這樣的手槍,只要不被活屍包圍,我能打光身上所有的子彈,並且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擊斃率吧!」

「嗯!」

聽到林濤十分專業的回答,秦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蹙起一對漂亮的柳葉眉,問道:「如果給你足夠的武器,你能對付一千隻活屍嗎?」

「呃?」林濤又被秦雨弄的一愣,他實在無法理解秦雨這樣的冷面百合怎麼會是一個好奇寶寶的,但他只能拍拍額頭,無奈的說道:「最後一次回答你這種奇怪的問題了!如果沒有高級活屍的話,又給我足夠的武器,別說一千隻,兩千隻我都能殺掉!」

「哦!」秦雨又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四周綿延的高牆,沒頭沒腦的問道:「你覺得這裡像不像一個大監獄?把連我們的靈魂都給禁錮住了!」

林濤苦笑了一下,看著秦雨感歎著說道:「這裡可比監獄慘多了,至少監獄還管飯,這裡是不管飯的!」

「那你帶著我越次獄吧!」秦雨突然開口,望向林濤的眼神不再是古井無波,而是多出了一點希冀的神采。

「來,抽支煙冷靜一下!」林濤突然也很沒頭沒腦的掏出了自己口袋裡的香煙,他自己含住一支,又伸手遞給秦雨一支,等秦雨剛想開口拒絕,卻聽林濤笑著說道:「別跟我說你不會,我知道你是抽煙的!」

「你知道?」秦雨一愣,掃了林濤手中的香煙一眼,猶豫卻還是接了過來。

看著秦雨熟練的點煙吸煙,又十分享受的吐出一道長長的煙霧時,林濤叼著香煙靠在椅背上輕鬆的說道:「下午你就在這車裡抽過煙吧?你給我查看傷口時我就在你的手指上聞到了煙味,而且你肯定還是個老煙槍,因為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跟其它手指的顏色不一樣,雖然是不明顯的發黃,但你的皮膚太白,只要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要是知道治療自己的醫生也是個癮君子的話,所有病人都會失去信任感的!」秦雨輕輕解釋了一句,似乎很在意她醫生的名聲。

秦雨優雅的吸了一口煙,素色的煙霧在她漂亮的瓊鼻和薄薄的櫻唇間緩緩流轉,直到她完全吐出這口煙氣後,秦雨竟然對著林濤露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微笑,然後歪著腦袋說道:「走吧!」

「去哪?」林濤被秦雨如花般的美麗笑容弄的有些失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外面!」秦雨淡淡一笑,盯著林濤說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那瘋就瘋一次吧,不過得我來開車!」林濤深出了一口氣,剛想下車和秦雨換個座位時,誰知秦雨卻毫不避諱的直接探身爬了過來,等秦雨帶著一股誘人的體香和林濤擠坐在一起的時候,林濤竟然感覺自己有那麼一瞬似乎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他很是艱難的嚥了口吐沫,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秦雨,你……確定你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嗎?」

「神經衰弱算不算?」秦雨很無所謂的歪歪腦袋,然後緊緊的注視著林濤的雙眼,開始一點一點的貼近他,直到林濤都能感覺她噴在自己嘴唇上的熱氣時,她才緩緩停住。

第二百零六章 沒有免費的晚餐

這一刻秦雨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迷離起來,儘管她才抽過煙,但林濤卻絲毫從她嘴裡聞不到煙味,反而吐著陣陣誘人的香氣對自己說道:「是不是怕我是個神經病,突然對你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呢?」

「有……有一點吧!」林濤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幾乎是壓在自己身上的秦雨,完全是下意識的在回答著她的問題,林濤現在腦子裡亂哄哄的,無數個稀奇古怪的年頭通通在往外冒,艷遇?一夜情?或者是花癡?大量的詞彙不斷在他腦中旋轉,似乎攪的他連腦漿都在轟響。

其實,林濤覺得現在身上的女人要是張紅的話,他肯定十分理解這種狀況,因為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以張紅的個性絕對能幹出這種倒貼的事情來,但是換成一直都如同一個冰山美人一樣的秦雨,用這種方式突然壓著自己,就讓他很難適應了,這種幾乎不可思議的艷遇他壓根連想都沒想過。

「不出去就不出去了吧,其實這裡黑黑的也挺好!」

秦雨這句話像是在對林濤說,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然後在林濤無比震驚的目光中她突然抬起了腿,直接跨坐到了林濤的大腿上,又用手摸著座椅的電動開關,直接把林濤往後放平,之後,時間似乎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四周靜的讓兩人幾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林濤半躺在座椅上目瞪口呆的看著身上的秦雨,而秦雨則大方的坐在林濤的身上,臉上一抹複雜的表情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她雙眼直視著林濤,慢慢浮現的溫柔笑容,林濤的心臟「咚咚咚」跳的無比的迅速,但他同樣能感覺到秦雨的心跳也絕對不慢。

就在兩人都想努力的從對方眼神中看出點什麼來的時候,秦雨突然的神秘一笑,一雙纖細的嫩手直接滑到了她垂在林濤腹間的衣擺上,只見那雙小手一抓一掀,秦雨身上的那件白色針織衫就很乾脆的離她而去了。

針織衫帶著一陣香風被秦雨扔在了後排座位上,露出了她只穿著一件乳白色小巧文胸的雪白身體,秦雨的胸部不大,但同樣也不算很小,看規模林濤的一隻手印上去正好可以完全掌握,而且她的胸型也十分的漂亮,被文胸輕輕托住露出一道非常誘人的淺溝,惹人愛憐的同時又讓人不知不覺的產生衝動。

秦雨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羞怯,一絲得逞,就在她背著雙手去解開身後的掛鉤時,她穿著黑色彈力褲的下身有些不安的扭動了幾下,林濤的腦部立刻一陣強烈的熱血湧來,他當然知道秦雨為什麼會扭,全是因為他起了最大的反應,要是秦雨不扭的話,他估計自己的東西都能把秦雨生生給頂起來。

「啪嗒~」

乳白色的文胸扣子彈開了,兩條肩帶也鬆垮垮的耷拉在秦雨的小臂上,秦雨雙手捂著自己的文胸,臉上越來越多的都是羞怯,但還沒等林濤反應過來,秦雨就突然扔掉自己文胸。

林濤的雙眼瞬間瞪到最大,不敢置信的,愣愣的看著秦雨誘人的雙峰,那上面兩點小豆豆是那麼的粉紅,小巧而迷人,似乎是在無聲的訴說著它主人的清白之軀。

秦雨羞怯的厲害,林濤直直的目光落在她的雙峰上時,她的身體也開始微微的顫抖,不過很快,秦雨又快速的俯下身去封住了林濤的大嘴,一條有些笨拙的香舌只試探了幾下就徹底探了過去。

秦雨的嘴唇很冷,幾乎可以用冰來形容,但她伸過來的香舌卻是火熱滾燙的,在林濤的嘴裡胡亂的攪動了幾下之後,秦雨就又主動的把林濤的舌頭給吸了過去,讓林濤的腦子好一陣發麻再發麻!

林濤被秦雨一系列主動出擊弄得血脈噴張,完全忘記自己是不是和秦雨根本不熟了,他本能的摟住秦雨那不堪一握的小蠻腰,在秦雨動情的深吻下,他一個惡龍翻江就把秦雨嬌小的身體給壓在了下面,一雙粗糙的大手跟著就撫上了秦雨最致命的高峰,肆意的揉捏著。

秦雨的氣息越來越紊亂,全身都在不安的來回扭動,迷亂間她只感到一雙大手正在把自己的褲子使勁往下拽,秦雨有些驚慌的按住那雙大手不讓他動彈,可等她睜開眼睛看清了身上的男人後,她卻主動勾住男人的脖子再次和他熱吻起來,而空下來的另一支手則輕輕解開了自己褲子上的鈕扣,然後抓住男人放在自己胸口的大手,引導著他慢慢脫去自己的褲子……

一陣激烈的翻雲覆雨之後,車內只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所有的玻璃都因為劇烈的呼吸而爬滿了白霧,紙巾、內衣扔得到處都是,連中控台上擺放著的幾隻毛絨玩具也通通掉在了腳墊上,一個小巧而清晰的腳印正印在後窗的玻璃霧氣上,那是秦雨剛剛因為太過激動才蹬上去的。

「唉~怎麼就忘記讓你戴套了呢?你又把它們弄進去了!」

此時的秦雨正一絲不掛的斜靠在林濤的身上,兩人的戰場早就轉移到了汽車的後排,秦雨被林濤一手摟著,兩道彎彎的柳眉卻輕蹙在一起,她低頭從林濤的手指間吸了一口香煙,從嘴裡吐出一股長長的白色煙霧,卻怎麼也消除不了她臉上濃濃的煩躁,她用一種質問的口氣說道:「今天正好是我危險期的第二天,一點僥倖的機會都不可能有,診所裡又沒緊急避孕藥,萬一懷孕了我可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現在的懷孕率非常的低,不可能這麼湊巧!」林濤嗅著秦雨髮絲間的香氣,只能如此的安慰道。

「可要是就這麼湊巧呢?」秦雨突然直起身體轉頭看著林濤,就看她咬咬下唇,臉色白的有些難看,可最後還是無力的擺擺手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要是真懷了那也是我的命,你別有什麼心理負擔!」

「秦雨……」林濤的嘴唇動了動,神色無比複雜的看著滿是疲倦的秦雨,猶豫著問道:「你和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你感覺到了?」秦雨轉身靠在車門上和林濤面對面,拿起自己滑落在地上的針織衫蓋住毫無遮攔的下身,然後用幾根手指撐住額頭,淡淡的看著林濤問道:「你為什麼不認為我僅僅是因為喜歡你,想和你一夜情呢?」

「你覺得我是個自戀狂嗎?」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把自己手中的半截煙遞給秦雨,歎著氣說道:「能讓你付出身體的事情肯定不簡單,希望你別太為難我!」

「肯定是你力所能及的範圍!」秦雨輕輕吸著林濤遞過來的煙,激情過後她的臉色有種病態的白皙,她緩緩側過頭,無神的看著自己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的內衣,輕聲說道:「我弟弟他們被困在一棟大樓裡了,逃回來的人說那裡有上千隻活屍,我去求過李強他們幾個老大,他們都不願派人去救他們,說為了救三個人有可能失去上百個人,根本不值得!」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來求我了?」林濤嘴裡泛起一陣苦味,和一個能讓自己心動的女人進行一場肉體上的交易,這讓他的心裡著實有些空落落的。

「嗯!」秦雨很誠懇的點了點頭,說道:「昨天盧佳和我聊起過你,所以我就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而且你剛才也承認了可以殺掉一千隻活屍!」

林濤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秦雨,指指她又指指自己,很不確定的問道:「那你就不怕我事後不認賬?」

「沒什麼怕不怕的!」秦雨托著下巴輕輕搖了搖頭,口氣淡漠的說道:「我又不是處女,所以我的身體根本算不了什麼,我把它看的也沒你想像中那麼重,我所能帶給你的也就是那一瞬間的感覺,事後你也只能留下一段模糊的記憶,所以你並不能從我身上帶走什麼……」

秦雨說著轉頭看向了林濤,緩緩放開了自己疊在胸口的雙臂,連蓋在腿上的針織衫也被她輕輕拉開,然後歪著腦袋繼續說道:「我所能給的最大報酬已經給了你了,至於值不值得你自己肯定會去評價,當然,你要是答應幫我去救我弟弟的話,我會再陪你一個月,我們現在就可以接著兌現!」

「唉~」

林濤今天都不知道歎了第幾口氣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缺點是不是太容易被別人看出來了,搞的現在他所遇到的每一個女人,幾乎都能準確無誤的抓住他的脈搏,只要楚楚可憐的一求他,他就立馬會去投降。

「晚上冷,快把衣服穿起來吧!」林濤並沒有急著去兌現秦雨所說的報酬,而是拿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遞給了她,等秦雨一臉狐疑的抱著衣物看向他時,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放心吧,我會盡力去救你弟弟的!」

「嗯!」秦雨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一邊穿著衣服一邊不確定的問道:「你要是還想的話……等會去我那裡也可以的!」

「算了,你還是給我留點力氣好去救你弟弟吧!」林濤搖了搖頭,又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我還是喜歡你失控時的樣子,那樣的你看上去更真實!」

秦雨沒說話,但是臉卻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就看她低下頭喏喏的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不想被人看見!」

「嗯!明天我再去找你!」林濤點了點頭,飛快的穿上衣服下了車,抬頭看看面前那堵高大的圍牆,值班巡邏的人早不知道窩到哪去睡覺了,竟然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而高大圍牆投射出來的陰影就如同一片揮之不去的烏雲一樣,讓林濤本能的感覺到,秦雨的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

順著柏油馬路往回走,林濤發現歌唱比賽還在繼續,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那陣陣悠揚的歌聲和人們的歡呼聲,但他滿腦子複雜心思自然也就沒什麼心情去聽歌了,吹著有些冷冽的寒風,林濤小跑著回到了住處。

「咦?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林濤一打開門就發現屋裡的幾盞野營燈是亮著的,曹媚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雜誌,見林濤回來了,她笑著迎上來幫他脫去外套,說道:「那比賽我看得有點無聊就先回來了,白茹要不是被羅玉蝶拉著說話估計也和我一起回來了!」

林濤把衣服脫下來交給曹媚,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笑著問道:「哦?那比賽不好看嗎?」

「無非就是一幫人苦中作樂而已,看多了反而感覺心酸,而且到了後來比賽就有點走味了,全是女人在那做些下流的表演,看得有些倒胃口!」

曹媚搖搖頭把林濤的外套抖了抖掛在衣架上,然後拿來一雙拖鞋蹲在林濤身邊幫他脫去鞋襪,又溫柔的把拖鞋套在他的腳上,最後拿著林濤的襪子笑著說道:「爺,你的襪子和身上都好臭呢,乾脆去樓上洗個澡吧,我正好剛剛才燒了一壺熱水!」

「嗯,是有點發臭了!」林濤聞聞自己身上散發出怪異味道的T恤,心裡多了一些難堪,估計這味道剛剛肯定把秦雨給熏著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能忍的下來的,這怪味連林濤自己聞到都直皺眉頭。

曹媚先去準備了一下林濤才上了二樓,進了衛生間隨手把門給關上,一轉身就看到衛生間裡已經擺放好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水桶了,雖然這點水想把自己徹底洗乾淨肯定是不可能,但洗個大概,把異味消除那還是沒問題的。

利索的把自己全身扒了個精光,舀起一瓢溫水就從頭頂澆了下去,林濤爽快的吐出一大口氣,剛想再來一瓢,眼角的餘光卻看到衛生間的拉門被人打開了。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手裡拿著一條毛巾的曹媚,此時她的身上竟然和林濤一樣清潔溜溜什麼都沒穿,但曹媚的臉上也沒什麼羞澀的表情,隨手就帶上拉門,挺著她的那對傲人之峰,非常自然的走到了林濤背後,一邊打濕手裡的毛巾,一邊輕輕說道:「爺,你站著別動,我幫你擦身子,不然你背後肯定擦不到!」

「好!」林濤也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居然一點尷尬都沒有,等曹媚細心的幫他擦拭起身體來,林濤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有出現任何一點不該有的反應,看著同樣光身的曹媚,他怪異的感覺那好像就是自己已經結婚多年的妻子,似乎已經十分熟悉對方的身體,就像老夫老妻那樣互相為對方搓著澡,半點歪念頭都沒有。

曹媚手舉著林濤的胳膊,彎著腰賣力的幫他擦著腋下,臉上至始至終掛著淡淡的微笑,等她慢慢擦到林濤背後的時候,曹媚卻沒來由的問道:「那個什麼秦醫生勾引你上床了吧?」

「呃……」林濤意外的愣怔了一下,有一種偷情被活捉的心虛感,但還是很窘迫的點點頭說道:「是的……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用的是碧揚的香水,很特殊的味道,昨晚吃飯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先前被她叫走,現在又全身都是這種香水味,不是她勾引了你還會是什麼,總不可能是你強暴她了吧?!」

曹媚十分睿智的笑了笑,臉上看不出任何惱怒之類的神色,但等她手裡的毛巾擦上林濤的脊背時,卻又突然蹙起眉頭來,含著怒氣說道:「這女人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沒輕沒重的,就算是開苞也不能把你背後給抓成這樣啊!你瞧瞧她把你背上給抓的!」

「呃?」林濤有些意外的轉身去照浴室裡的鏡子,果然在自己的背後看到了一排排鮮紅的抓痕,有好幾處地方甚至都滲出了血絲,剛才在車裡時可能因為太激動自己根本沒感覺,但現在一澆水立馬就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爺你別摸了,小心感染,我出去拿瓶烈酒給你消消毒,也不知道那野女人的指甲裡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曹媚低聲罵了一句,蹙著眉頭裹了一條浴巾就出去了,沒一會就拿著一瓶七十二度的衡水老白干又走了進來,拔開瓶蓋曹媚一邊小心翼翼的把酒澆在林濤的背上,一邊恨恨的說道:「哼~以後別給我看到她,她要是敢出現在我面前,我非抽死她不可,裝什麼純潔貨色,上個床能有多疼啊?」

「算了,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林濤很是訕訕,也不好在曹媚面前過多維護秦雨的,畢竟曹媚怎麼都算自己人,剛剛發生過關係的秦雨反而是真正的外人。

「她要是敢故意,我早就殺到她那個破診所去了,你不打女人,但我可是沒那麼多講究,不是自己家男人就能這樣狠抓嗎?」曹媚蹙著眉頭十分心疼的給林濤把背後消完毒,把手裡的濕毛巾又放在桶裡搓了搓,這才轉身繼續為林濤擦起下身。

不過這一擦下身,林濤該有的反應那是絕對都有了,原本還很安靜的「鋼槍」一下就無比猙獰的頂在了曹媚的下巴上,曹媚卻被頂的「撲哧」一笑,嗔怪的用手拍了一下那把「鋼槍」笑罵道:「小壞蛋,剛剛才吃過現在又來調皮了,是不是還沒吃飽啊?那姐姐再喂餵你好不好呀?」

曹媚說著,如清水一般流轉的大眼睛緩緩抬起來看著上方的林濤,林濤站在那裡呼吸也開始慢慢加重,和曹媚的眼神一接觸,那「鋼槍」又更加猙獰了幾分,曹媚輕輕咬住下唇羞澀的一笑,心照不宣的把手裡的粉色毛巾鋪在了地上,雙膝跟著準確的跪在上面,之後檀口輕啟,慢慢裹住了那把絕世凶兵……

第二百零七章 秦雨上門

曹媚端著一個裝著衣服的臉盆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臉上掛滿了即愉悅又滿足的笑容,她只穿了一件非常簡單的黑色絲質睡衣,白皙的頸脖上全是還未褪去的潮紅,胸前那兩點更是驕傲的聳立著,因為就在五十分鐘之前,林濤終於算是徹底的佔有了她,來自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雙重滿足,甚至讓曹媚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足足輕了好幾兩。

去露台把林濤換洗的衣服都晾好後,曹媚從一樓放酒的小櫃裡挑了兩瓶法國紅酒,夾著兩隻高腳的水晶杯又回到了二樓臥室,此時的林濤只穿了一條內褲站在窗戶邊抽煙,雄壯的背肌以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讓心情尚未平復的曹媚情不自禁又心潮澎湃起來,有一股灼熱的氣息正從她的雙腿之間迅速上升!

「爺!陪我喝點酒吧!」曹媚把兩瓶紅酒放在床頭櫃上,兩隻紅酒杯被她輕輕撞擊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叮叮」聲,等林濤轉過身來看著她的時候,曹媚又嬌笑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藏了許多疑問,對不對?呵呵~別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了,媚兒可是你的女人,說給我聽聽吧,我保證不吃醋!」

「媚兒,你這小腦袋到底怎麼長的?我怎麼就感覺在你面前,我一點秘密都沒有呢?」林濤聳聳肩苦笑起來,曹媚卻報以一個甜美的微笑,慵懶的靠在床頭對他眨眨眼睛說道:「嗯哼~如果你也能把我當成你生命中的全部,你就會發現這一點也不奇怪!」

「唉~說真的,有了你,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這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很沒安全感啊!」林濤無奈的笑笑,邁步走到床上坐下,而曹媚熟練的打開一瓶紅酒之後,倒了半杯遞給林濤,盤腿坐在他對面說道:「沒那麼嚴重吧?大不了媚兒以後裝傻就是了,有一個我這麼愛你的女人,是你這輩子的幸運才是!嘻嘻~來,爺!咱們說說那個秦雨吧!」

「說她幹嗎?」林濤抬頭一口抽乾了杯中的酒液,斜著眼睛打量壞笑的曹媚。

「難道你今晚的煩惱不是來自她嗎?」曹媚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濤,歪著腦袋說道:「別告訴我秦雨找你是為了賺大米的,她要是肯賣身,就那冷冰冰的模樣,估計張紅都搶不過她!呵呵~說吧,她求你辦什麼事?」

「救她弟弟!」林濤輕輕搖了搖頭,雙眉也隨之擰了起來,而曹媚也是一愣,想了想後低聲問道:「爺!這事你答應她啦?」

「嗯!」林濤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無奈,這激情都激情過了,總不能真的提上褲子就不認賬吧?這種事他林濤真的幹不出來!

「你……唉~」曹媚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頗為埋怨的說道:「爺!都說紅顏禍水,這次你怎麼就糊塗了呢?她秦雨能犧牲這麼大,所求的事情肯定很危險,再說,萬一她要是配合什麼人,故意給你下套的又怎麼辦?」

「感覺……秦雨不像那種人!」林濤也有些訕訕,只好找了個頗為憋足的借口去搪塞,他自然不好意思和曹媚直說是他一時衝動,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哼~你才認識人家幾天啊,她是什麼人你又能知道?」曹媚氣鼓鼓的看著林濤,然後直接說道:「爺!這次你說什麼也不能幫她,太危險了,那女人就交給我,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讓她沒臉來找你!」

「這樣不太好吧?」林濤眼神閃爍的看著曹媚,十分勉強的說道:「畢竟……畢竟我都和她……」

「她是處女嗎?」曹媚目光炯炯的問道。

「不是啊!」林濤莫名其妙的答道。

「那不就得了!」曹媚沒好氣的搖搖頭,說道:「為了一個不明底細的陌生女人去冒險,值得嗎?等明天天亮我就去找她,給她一批物資這事就兩清了,再說,你和她上床,說不準誰佔便宜呢!」

聽著曹媚滿是醋意的話語,林濤除了苦笑也就只能苦笑,最後他伸手把曹媚攬進懷裡,撫摸著她的長髮說道:「媚兒,這次你就當我糊塗一次吧,答應了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雖然我不知道秦雨的底細,但至少我看的出來,她是一個純潔的女孩,如果不是被逼到沒辦法了,她肯定不會用這種辦法來找我的!」

「你就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女人?」曹媚從林濤的懷裡抬起頭來,很嚴肅的說道:「爺!你可真得想清楚了,這裡面很可能就是一個局,末世的女人已經不能用以往的老眼光去看待了,她秦雨這麼漂亮,在這裡就真的能夠獨善其身嗎?說不定她就和某個大哥暗地裡有勾當!你聽媚兒一句吧,這種事你千萬不要太自信!」

「好了,我明白你說的有道理,但你對我也該有點信心才對!」林濤笑著搖搖頭,看著曹媚焦急的雙眼說道:「到時我會量力而為的,難道你認為王成虎之流真的可以弄死我?」

「可是……」曹媚急切的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林濤滿臉堅決的樣子,她只好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唉~爺你什麼都好,就是原則性太強,我知道我再怎麼勸你都沒用,不過我只求你能記住一點,外面的野女人再好,都比不上我們這些家裡真正愛你的,千萬別丟下我們,好麼?」

「嗯!我們以後的路還有很長!」林濤摟住曹媚的香肩,輕輕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一吻。

「好吧,爺,我先回房了,這件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曹媚緩緩從林濤懷裡直起身,想了想還是說道:「如果你怕面子上過不去,自有媚兒去給你當惡人,女人就應該由女人去對付!」

「真的不用,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林濤無所謂的搖搖頭,然後狹促的問道:「對了,你今晚不留下來陪我?」

「我倒是想呢,不過做小老婆的就該有小老婆的自覺,晚上就已經偷吃了,還等著大老婆回來摁我的光屁股呀?」曹媚莞爾一笑,俯下身重重的在林濤臉上一吻,十分滿足的說道:「今天我已經很滿意了,真的,這是我做夢都想擁有的一天!」

「別說的這麼嚴重,只要你能保持現在這個曹媚,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林濤輕輕在曹媚的翹臀上拍了拍,笑著說道:「去吧,早點休息,我們來日方長!」

「嗯!」曹媚開心的點點頭,輕快的跳下床去後,走到門邊又扶住門框回頭說道:「爺!大老婆要是滿足不了你,小老婆隨叫隨到哦!嘻嘻~」

……

清晨醒來,林濤輕輕揉了揉有些疲倦的臉頰,喘了一口氣,他有些無語的看著天花板說道:「嬌嬌,你還有完沒完了?陪你瘋了一晚上還沒夠嗎?這一大早的你又來!」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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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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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

 ̄小〃√

 ̄說〃√

 ̄下〃√

 ̄載〃√

 ̄網〃√

淡藍色的被子裡傳來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只見林濤身下的位置上高高的被撐起來一大團,似乎是有人正在那裡辛勤的勞作,把被子撐的不斷上下起伏著。

很快,一個香汗淋漓的女人終於一把掀開了被子,嘴角掛著絲絲的晶亮,光著身子蛇一般游到了林濤的胸膛上,她攏了攏自己散亂的長髮,雙手捧著林濤的臉頰,媚笑著說道:「老公,昨晚我累到睡著了,你那裡還沒清理呢,我是給你清理來著呢!」

「你還好意思說累啊?」林濤鬱悶的搖搖頭,這丫頭半夜一絲不掛的爬上自己的床,什麼都不說直接就用最奔放的招式挑逗起了自己,開始還以為是白茹回來了,可等林濤迷迷糊糊挺身刺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根本不可能是白茹,因為白茹的那層小膜膜昨晚就不見了,那現在這裡唯一還有膜的就只能是嬌嬌了。

於是乎,林濤這晚又迎接來了第三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算是在嬌嬌身上梅開三度,可嬌嬌一時間終於遂了心願,竟然興致大發的自己把自己弄暈了過去。

說實話,林濤並沒有想過和嬌嬌發展到這一步的,雖然嬌嬌性格上沒什麼大毛病,但骨子裡還是有些刁蠻任性的,這樣的女人並不是一個做妻子的良伴,只是幾次三番,嬌嬌都在生死關頭表現出了對他林濤的堅定不移,林濤本來還在猶豫對嬌嬌的取捨,可現在稀里糊塗的要了嬌嬌的身體,自然就要肩負起照顧她的責任,至於嬌嬌是不是值得他照顧,林濤還是決定以後慢慢觀察!

「老公你看,你看,這朵小花漂亮吧?」嬌嬌俯身膩在林濤的身上,掀開搭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一臉開心的指著床單上用鮮血染成花朵,那正是她守了二十多年最純潔的證明。

「漂亮!」林濤笑著點點頭,伸手拍拍嬌嬌故意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的屁股,說道:「好了,起來吧,今天答應了要給人家幫個大忙,弄晚了就不好了!」

「嗯,但人家腿軟,老公得抱抱我起來!」嬌嬌極力的撒著嬌纏在林濤的身上,雪白的身子美的晃眼,胸前的兩點粉紅更是性感的讓人窒息。

「呵呵~起來吧!」林濤只得老老實實的把嬌嬌從床上抱起來,再給這丫頭這麼亂扭下去,自己非得再來個白日宣淫不可。

二十分鐘後林濤腿腳有些發軟的挽著嬌嬌一起下了樓,他這才發現,儘管自己的身體素質相當不錯,但這一夜四次郎也絕不是好當的,一晚上的車震,床震外加鴛鴦浴,林濤現在腳踩著樓梯就感覺像是踩了一團棉花一樣,軟綿綿的根本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老公,昨天我在羅姐的店裡買了一套很性感的內衣呢,全是紗做的哦,我今晚再穿給你看好……」

嬌嬌志得意滿的抱著林濤的粗腰下了樓,可剛走到樓下,卻發現大廳的沙發上已經做了好幾個人了,昨晚剛剛和林濤春風一度的秦雨赫然在列,望著小口小口品著茶水的秦雨,嬌嬌和正在作陪的曹媚互換了一個眼色,嬌嬌立刻直起了身子,款款挽著林濤走到沙發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喲~這不是秦大醫生嗎?這麼早就來我們家做客了呀,我們家好像沒人跟你很熟吧?」

「秦雨是來找林濤幫忙的!」坐在秦雨身邊的張紅開了口,張紅已經察覺到來自嬌嬌和曹媚的明顯敵意,但那敵意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秦雨的,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時也有些不悅的蹙起眉頭。

「幫什麼忙能說給我聽聽嗎?」和曹媚並肩坐在一起的白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曹媚和嬌嬌,她當然不知道秦雨和林濤的事了,她昨晚被羅玉蝶硬拉著一起去她家睡了覺,剛剛回來還沒有多長時間,嬌嬌可是昨晚就從林濤嘴裡套出了他和秦雨的風流事跡。

白茹沒有曹媚那麼精明,不過秦雨這麼一大早就拉著張紅一起過來,肯定是找林濤有很重要的事,她作為林濤的女人自然怕秦雨提什麼太過分的要求讓林濤為難,所以她起身走到林濤的身邊,從嬌嬌手裡接過林濤的手臂,挽著有些尷尬的林濤坐下後,微笑著說道:「我們才剛剛來聚集地,秦醫生有什麼事難道不應該去找李強他們幫忙嗎?不知道我們家林爺又能給你幫上什麼忙呢?」

「是秦雨的弟弟出了事,所以我們是來請林濤幫忙的,秦雨說林濤昨晚已經答應她了!」張紅趕忙解釋了一句,可等她說完這句話以後自己卻首先愣了一愣,眼神有些怪異的瞥了一眼身邊一直都在靜靜喝茶的秦雨,似乎張紅已經從她自己說的話裡明白了點什麼,明白曹媚她們那飽含敵意的眼神是怎麼來的了,能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去冒險,拿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可以出發?」秦雨這時放下了她手中捧著的茶杯,直起身體直視著林濤,看她的目光,這一屋子的好像沒有一個能引起她的注意。

林濤身體彆扭的動了動,點點頭說道:「等我把武器準備一下,我就可以出發了!」

「那不用了,武器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秦雨側過腦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張紅,張紅點點頭站起身來拎起腳邊的一個大旅行包,幾步上前把旅行包遞給了林濤,笑著說道:「你查看一下吧,讓你幫忙總不能再讓你倒貼,這些武器可是秦雨一大早找了好幾個大佬幫你搞來的!對了,強哥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讓你量力而行!」

「嗯!」林濤點點頭伸手從張紅手裡接過旅行包,但接過的一剎那,他的手背上卻被張紅用小拇指輕輕勾動了一下,林濤下意識的朝著張紅的眼睛看去,卻看見張紅閃亮的大眼睛正俏皮的對自己擠了擠。

張紅今天的穿著依然走的是火辣性感路線,不過她已經捨棄了昨天的皮裙皮裹胸,換上了一套標誌著成熟的純白色職業套裙,可是別人穿這種小西服式的套裙裡面肯定會穿襯衣或者打底衫,但張紅這個惹火的妖精卻奔放到直接就在裡面穿了個黑紅色的蕾絲胸罩,但奔放歸奔放,張紅這麼個穿法還真是十分的好看加誘人,那似露非露的上衣中擠出一個深深的溝壑,僅僅掃上一眼就足以讓人「食指大動」。

林濤表情僵硬的笑了笑,趕緊低頭打開手中的旅行包,翻看了一下裡面擺放著的幾支槍械和彈藥,一共是兩支半新的八一槓,四把五四手槍外加配套的幾百發子彈。

「子彈可能有些不夠……」秦雨有些為難的看著林濤,猶豫了一下,卻用眼神告訴他,她一定會在其它方面彌補他的。

「沒關係的,子彈我那還有不少!」林濤搖搖頭把旅行包隨手拉了起來,想了想又問道:「對了,那個逃回來的人呢?能不能找他給我帶路?」

「那人昨晚就已經屍變了,被李強的人一槍給打死了!」秦雨的俏臉白了一下,卻輕聲說道:「不過他死了也沒什麼關係,秦羽被困的地方那人已經和我說清楚了,那裡我曾經去過,我可以給你帶路!」

「你?」林濤有些意外也有些猶豫的看著秦雨,搖搖頭說道:「不行,那裡存在著很大的風險,帶你一個女人去我怕我沒辦法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照顧的,我把你帶到地方後,我就呆在車裡等你們,我自己肯定能照顧自己,再說我是醫生,你們要是受了什麼傷,我也可以及時為你們治療的!」秦雨有些急迫的解釋著自己的用處,生怕林濤不會帶上她一樣。

「老公,你要去什麼地方?會不會太危險?」白茹沒等林濤開口,急忙的出聲問道,這時連她也看出來了,這女人剛剛望著林濤的眼神分明是和他有了故事,能讓秦雨這種冷傲的女人主動倒貼,林濤要去的地方肯定十分凶險。

「太危險應該談不上!」林濤安慰似的對白茹笑了笑,然後掃了秦雨一眼後,很誠懇的說道:「而且到時我要是發現事不可為,我也不會逞強,肯定會放棄的!」

「那……那一定得多加小心,別忘了家裡還有我們在等著你!」白茹情切的看著林濤,她知道不論秦雨是不是真的和林濤上了床,但林濤既然已經親口答應人家,以他的性格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爽約的。

第二百零八章 人格分裂?

軍綠色的猛士車正頂著風沙緩緩前進,車是林濤在開,副駕駛上秦雨正靠在椅背上給他指點著大概的方向,兩人時不時會聊上一兩句沒頭沒腦的話,但大部分的都是簡短的問,簡短的答。

男人似乎有很多話想問女人,可女人卻似乎有很多顧忌,帶著那麼一點欲言又止的味道,回答的非常隱晦含蓄,這種情況看的後座上的張旭一臉稀奇古怪的神色,覺得這兩人都好像在打啞謎一樣,讓人天馬行空摸不著頭腦。

張旭是被曹媚等女從冰冰的被窩裡給暴力拖出來的,她們當然不放心林濤只帶著一個女人出去,這要是給她們孤男寡女的幾天朝夕相處下來那還得了,秦雨直接挺著個大肚子回來都有可能,所以從白茹開始都一致決定,不管張旭願不願意,都要跟著林濤一起去,當然,名義上是說張旭要給林濤做個幫手。

「張旭,秦羽被困的那個地方你去過嗎?」林濤抬眼往後視鏡裡看去,帶著那麼一點恍然的神色,好像他剛剛才想起後排上還有張旭這麼個人存在一樣。

「沒活屍的日子裡我倒是經常往那跑,不過有活屍了我可就沒敢去那……」張旭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手機,眼神驚異的看著林濤給秦雨和自己一人遞了一支煙,等秦雨真把香煙放進嘴上時,張旭慌忙理了理思緒說道:「呃……那裡臨近江城飛機場,秦羽他們被困的那棟酒店正好是在周邊剛剛興起的開發區,前兩個月我和幾個人也想去那裡找點資源的,但那裡活屍太多,我們在邊緣晃了一圈就走了,實在沒敢進去!」

說著,張旭探過身去殷情的幫秦雨把嘴裡的香煙點燃,看秦雨熟練的吸了一口之後,張旭的心裡立馬就有了幾分數,而看向林濤的眼神也忽然敬佩起來,張旭抽著煙靠回椅背,想了想還是對秦雨說道:「秦醫生,秦羽挺老實靠譜一小伙子啊,這次的膽子怎麼就突然變的那麼大了?竟然連那種地方也敢跑?」

「不知道,可能是周圍實在找不到食物了吧!」秦雨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危在旦夕的弟弟,秦雨舉著香煙很疲倦的捏了捏眉心,靠在窗戶上雙眼出神的望著窗外,表情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頂著風沙汽車實在開不了多快,周圍的路況也是實在糟糕透頂,所以從早晨一直開到了下午也才淒慘的走了不到五十公里,身後的太陽都已經開始西下,秦雨也蜷縮在座椅上,像隻貓兒一樣抱著腿睡著了,只是睡夢中的秦雨似乎做起了惡夢,長長的睫毛不斷的顫動著,眉頭也緊緊的蹙在了一起,等林濤輕輕拍拍她的手臂想詢問她一下時,秦雨卻「啊」的一聲推開林濤伸來的手,表情異常驚恐的看著林濤。

「怎麼了?小雨,是不是做惡夢了?」林濤放慢車速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是做了一個惡夢!」秦雨惶恐的搖了搖腦袋,不知什麼時候她的額頭和頸脖上都浮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是一片病態的蒼白。

秦雨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拿起林濤放在置物盒上的香煙,雙手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支放在自己慘白的唇上,但她拿著打火機的右手無論怎麼用力卻都無法用砂輪把火擦著,於是她很是煩躁的把打火機連同香煙一起砸在了地上,接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力的對林濤說道:「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休息?」林濤有些疑惑的看著秦雨,她可是一直都在休息的,況且再開上個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他們之前商量的露營地,現在還休息什麼?

「我……我想方便一下!」秦雨低下頭哼哼道。

「好!」林濤這才恍然的點點頭,一打方向盤,找了一個能避風的土坡就停了下來,扭頭對秦雨說道:「你就在車邊方便吧,我和張旭去土坡後面抽支煙!」

「好,不過……」秦雨有些猶豫的看著林濤,又看看仰躺在後面的張旭,她輕輕搓著自己的衣角,低聲說道:「我花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你們過半個小時再回來吧!」

「林哥,既然這樣我們乾脆就在這露營吧,在哪睡不是睡啊,坐了一天的車把我骨頭都快顛散了!」張旭從後排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拍拍林濤的胳膊說道:「走,林哥,咱們直接拿了帳篷去土坡後面紮營,照這速度估計明天中午也就能趕到了,正好不早不晚!」

熟練的紮好帳篷後,林濤很隨意的就靠在了一個沙坡上,他輕輕吐出嘴裡的煙霧,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足足過了四十分鐘了,但秦雨卻還沒過來,雖然兩人已經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了,可林濤也不好貿貿然趁人家姑娘撒尿的時候去查看,那只會讓大家都尷尬。

「林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啊!」張旭叼著香煙一臉壞笑的走了過來,他渾身就像沒了骨頭一樣軟倒在沙坡上,笑嘻嘻的看著林濤問道:「林哥,跟秦雨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弄到手的?你這速度可真夠快的,一來就拿下了我們整個聚集地難度最高的那朵美人花啊,嘿嘿,偶像,能不能和我透露一下經過,是你找她的還是她找你的,是野戰了還是車震了?滋味肯定不錯吧!」

「我懷疑你小子以前不是干保鏢的,是干狗仔隊的吧?」林濤沒好氣的翻了張旭一眼,彈飛手中的煙頭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這又過了幾分鐘,秦雨卻還沒動靜,他也不管會不會尷尬了,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秦雨!」

林濤翻過土坡看見汽車還靜靜的停在那裡,卻沒看到秦雨的影子,他微微蹙起眉頭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裡既沒有活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一馬平川的樣子也沒什麼地方可以躲藏,他怕秦雨出什麼事,急忙上前想去車裡看看,但汽車的背後這時卻傳來了秦雨有些慌張的聲音:「你別過來,我……我在小解,你過來幹什麼?」

聲音是從車後的輪胎方向發出的,難怪林濤看不見她,只是秦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大對勁,既有些慌張又有些焦急,而且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林濤停下了腳步,關心的問道:「我看你到現在還沒過來,怕你出什麼事,你沒事吧?」

「方便一下能出什麼事?」這時候秦雨緩緩從車後站了出來,只見她雙手拎著自己深色的牛仔褲正在繫著腰間的扣子,臉色不但沒有恢復過來反而更加蒼白了,她腳步很虛浮的走到林濤的身邊,迷迷瞪瞪的看著林濤,就好像在努力的辨認著林濤究竟是誰一樣,足足半分鐘之後,她卻突然笑了起來,很開心的說道:「寶貝,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林濤很是意外的看著秦雨,因為秦雨此刻的笑容竟然笑的很是放蕩,就像紅燈區裡那些站街女看到自己時的那種笑容一樣,只要給錢就是人盡可夫,或許這種笑容偶爾出現在戀人之間也不足為奇,就像嬌嬌昨晚一樣,勾引林濤時笑得比這還要放蕩許多倍,但這種完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秦雨露出這種笑容就讓他很不解了,即使秦雨昨晚在攀上巔峰時也沒露出過這樣的笑容,她一直都笑的很矜持,很含蓄。

「怎麼了?難道你不想我嗎?」秦雨吃吃的一笑,一隻手說著就摸上林濤的臉頰,舔著嘴唇眼神迷離的說道:「寶貝,和我再做一次吧,就像昨晚那樣,昨晚可是人家有生以來第一體會到做女人的快樂呢!」

「秦雨,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林濤扭頭躲開秦雨的手,蹙著眉頭指著她的胸口,原來秦雨今天穿的是一件紫色的休閒襯衫,只是那襯衫不知怎麼回事現在只繫上了兩個鈕扣,而就那兩個鈕扣也都系錯了位置,最底下的兩顆竟然被系到了胸口,秦雨被白色文胸包裹住的飽滿毫不吝嗇的展現在林濤面前,內裡的風光一覽無遺。

「哎呀,扣子怎麼系錯了呢?我好笨喲!」秦雨笑呵呵的拍拍自己的腦袋,身子搖搖晃晃的就去解著胸前的扣子,她一邊解一邊笑著說道:「不過你幹嗎不高興啊?你又不是沒看過,你昨晚不是好喜歡它們的嗎?又親又揉的,嘻嘻~扣子我不繫了,再給你親親吧!」

說著,秦雨索性徹底脫去了自己的襯衣,只穿著內衣便一臉興奮的撲到了林濤的身上,她就像一隻小母猴一樣,雙腿夾著林濤的粗腰,勾著林濤的脖子就把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林濤被她這一吻吻的有些突然,但只和她糾纏了幾下便快速的分開,臉上帶著一絲怒氣的喝斥道:「秦雨!你到底怎麼回事?」

「又怎麼了嗎?」秦雨攀在林濤的身上有些委屈的嘟起小嘴,然後又笑瞇瞇的親了林濤一下,說道:「乖哦寶貝,你不是很喜歡小雨的嗎?小雨其實也很喜歡你呢,喜歡吻你,也喜歡你吻我,親愛的,咱們來做吧,就在沙子裡好不好?沙子軟軟的肯定好舒服的,我以前一直就好嚮往呢!」

望著秦雨那飢渴的眼神以及放蕩的笑容,林濤突然就感覺自己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個女人一樣,秦雨現在的狀態明顯很不對勁,就和喝醉酒後那樣帶著一些迷糊,帶著一些興奮,絮絮叨叨的就開始說著她多麼多麼的喜歡林濤,但秦雨身上連半點酒味也沒有,絕不是醉酒,一瞬間,林濤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秦雨人格分裂!

「秦雨,你下來休息一下吧!」林濤托著秦雨的雙腿走到車邊,剛打開門想把她放進去,但秦雨卻興奮的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內衣,抱住林濤的脖子就要上來索吻,並且嘴裡一直含含糊糊的喊著:「寶貝,快快,寶貝,給我,快點給我,我要你,我想要你!」

「嘩啦~」

一瓶礦泉水整個澆在了秦雨的頭上,秦雨嗚咽了一聲,掛著滿臉的水滴愣愣的看著面前滿臉憤怒的林濤,她動了動唇似乎想解釋什麼,但林濤沒有給她機會,「彭」的一聲就關上了車門,隔著玻璃對她冷冷的說道:「我不管這是不是你真正的性格,但你要想做個放蕩的女人也別來找我!」

「我……」秦雨急急的就要開口,但林濤卻已經轉身離去,秦雨趴在玻璃上失魂落魄的看著林濤慢慢遠去的背影,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轉身無力的軟倒在座椅上,慢慢的,秦雨捧著臉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

暮色已經籠罩在了大地,兩頂帳篷前正旺盛的燃燒著一堆篝火,林濤曲著腿坐在地上,默默的吃著鍋裡剛剛煮熟的方便麵,秦雨就坐在他的身側,抱著雙腿把下巴架在自己的膝蓋上,雙眼出神的看著面前紅艷艷的火堆動也不動,她腳邊擺放著的食物她也不去碰,如此沉默了一會後她似乎注意到林濤吃的有些意猶未盡,秦雨也不說話,一聲不吭的拿過林濤手裡的空碗,把自己一點沒動的食物全部遞給他。

「你不吃?」林濤淡淡的問道。

「不餓,我的飯量一直很小!」秦雨緩緩的搖搖頭,然後又看著火堆,繼續保持著沉默。

吃完東西後林濤轉身就鑽進了帳篷,他和張旭說好了,守夜的時間一人一半,他負責去守下半夜,本來之所以準備了兩頂帳篷,其中一頂是特意留給秦雨單獨休息的,林濤所睡的這一頂則由他和張旭輪流睡,但是林濤才剛躺下去沒多長時間,秦雨卻掀開門簾彎腰鑽了進來。

隔著帳篷照進來的火光把秦雨的身形映射的更加窈窕,纖瘦,林濤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她,秦雨似乎只猶豫了一下,便穿著衣服躺在了林濤的身旁,接著兩人誰也不說話,一同默默的看著頂棚,一時間,除了外面張旭時不時的自言自語聲之外,他們連雙方的心跳聲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就這樣大約過了五分鐘,秦雨那裡發出了突然發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聲,緊接著,一個冰冷卻無比柔軟的身子就滑進了林濤的睡袋,林濤手臂上傳來的觸覺明確的告訴他,秦雨已經是一絲不掛,他剛蹙起眉頭想喝問點什麼,但秦雨卻先一步用小嘴叼住了他的耳朵,含著他的耳垂低語道:「我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又惹你生氣,但我真的只是想報答你,別怪我好嗎?」

一腔的怒氣瞬間全部軟化在秦雨的溫言細語中,那種百煉鋼也要化為繞指柔的柔情讓林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他本想告訴秦雨兩人順其自然就好,但自己的鋼槍卻被秦雨顫巍巍的冰涼小手突然握住,即將出口的萬千感慨再一次被堵了回去,林濤心頭一熱,終於憑著男人的本能翻身壓了上去……

雲收雨歇,秦雨沒再去抱怨林濤是不是沒戴套了,她神情有些迷醉的伏在林濤的懷裡,靜靜的聽著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好半天秦雨輕聲開口道:「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什麼意思?」林濤抬起頭驚訝的問道。

「不去救人了,那裡太危險,我們還是回去吧!」秦雨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聽不出一點喜樂怒哀,就聽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後,轉頭捧著林濤的臉頰,溫柔的說道:「我不想你為了我出事,也不想自己內疚!」

「不會出什麼事的,別忘了你弟弟還在那裡,我們不能丟下他不管!」林濤雙手輕輕摟住了身上的秦雨,手臂間傳來的那種無骨似的柔軟和秦雨嬌美的臉蛋,林濤相信這是一個足以讓許多男人都為她不顧性命的女人,就連他自己好像也正在邁入這個行列。

「唉~要是為了一個而失去另一個,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秦雨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默默在林濤的胸膛上摩挲了好一會,她再次緩緩抬頭時表情已經是非常認真,秦雨直視著林濤輕聲問道:「濤,如果你這次要是出了事,會不會恨我?」

「傻瓜,我怎麼會去恨你呢,出了事那也只能怪我自己倒霉,我根本不會去恨任何人!」林濤淡淡的一笑,撫摸著秦雨的秀髮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拍拍她的後背笑著說道:「好了,別說這些喪氣話了,你應該為我加油鼓勁才是!」

「濤……」秦雨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無比痛苦的神色,但那絲很快就又轉化為堅定,接著,秦雨用一種很決然的眼神看著林濤,無比堅定的說道:「濤,你放心,等秦羽救出來了,你要是出了事,我會把我欠你的都還給你,一定,一定會陪著你一起走的,黃泉路上我還給你做情人!」

「秦雨……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跟料定我會出事一樣?」林濤很是訝然的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秦雨,他苦笑道:「我的運氣應該還不至於那麼背吧?這次救人我相信要是沒什麼太大意外的話,我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嗯,那明天我就在車裡等著你,等著你來接我,哪也不去!」

秦雨輕輕點了點頭,滿臉潸然的撫摸著林濤的臉頰,看著他的雙眼努力的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無比溫柔的對林濤說道:「你知道嗎?你是我這輩子的第二個男人,我的第一次是給了我未婚夫的,就在我們訂婚的當天,也是你和我相處過的那輛白色汽車上,我把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在車上交給了他,最後他沒讓我失望,為了保護我的父母而失去了生命,而昨天,我又在那輛車上把自己交給了你,你現在也要為我和我的家人去冒險了,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再出半點事情,不要讓我內疚一輩子,小雨一定會等著你,等著給你做一輩子的情人!」

「傻瓜,怎麼越說越傷感了?別說什麼做情人,就算娶你我都願意!」林濤摟著秦雨,雙眼中同樣閃爍著動情的光芒。

「呵呵~你才是傻瓜,娶了我你家裡那三個女人還不把你活劈了啊?」秦雨看著有些窘迫的林濤,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翻了個身側躺在林濤的懷裡,在他的胳膊上輕咬他一口後,嬌嗔的說道:「給你做老婆肯定還沒情人好,你們男人都是疼情人不疼老婆的,再說……小雨根本不配做你的妻子!」

秦雨說著眼神卻突然暗淡下來,伸手輕輕按住林濤想要問話的嘴巴,就聽她幽幽的歎道:「唉~別問我為什麼會說不配,不配就是不配,小雨其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那麼純潔,我就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好了,不說了,我有些累了,你就這樣摟著我睡好麼?」

第二百零九章 背叛

林濤背著一把八一槓緩緩踏上了一個陡坡,放眼望去前方依然是一片黃沙的世界,但有所不同的是,那裡被黃沙包裹住的各種鋼筋混凝的建築比比皆是,錯落有致的分佈在這片區域的每一個角落裡,林濤蹙著眉頭抖了抖鞋上的沙子,頭也不回的說道:「還好,情況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上不少!」

「是啊,活屍也就千八百隻吧!」張旭苦笑著抬腳踢飛了地上的一塊石塊,然後緊了緊手中的槍帶,說道:「幸好秦羽他們被困的酒店處在這開發區的外圍,要是他們不知死活的跑到中央地帶去了,我想我們找都不用找,直接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小雨,你確定你弟弟被困的就是那棟大樓嗎?」林濤轉頭看向挽著自己手臂的秦雨,指著前方幾公里外的一棟紅色五層建築,但秦雨卻沒向那裡看去,反而抬頭看著林濤,神色異常複雜的說道:「濤……還是別去了吧,我真的不會怪你的!」

「說什麼傻話,都到這了哪還有回去的道理!」林濤笑著摸摸秦雨的腦袋,眼神裡帶著一點憐愛,然後轉頭又觀察了一會地形,接著輕輕摟住秦雨說道:「你去車裡等我吧,兩個座位旁邊都插了槍,早上我教你怎麼開槍你還記得吧?」

「記得!」秦雨輕輕點了點頭,等林濤吻了她一下準備離去時,秦雨卻又一臉著急的拉住了他,惶急的喊道:「濤,別去……」

「呵呵~別擔心,肯定沒事的!」林濤伸手輕輕捏了捏秦雨的臉蛋,給了她一個十分溫柔的笑容,秦雨似乎滿臉的欲言又止,卻在林濤執著的笑容中緩緩鬆開了他的手臂,千言萬語最後都化成了一句——我等著你回來!

……

「咚~」

林濤一腳把酒店後門的一隻活屍踹在鐵門上,抬手間就用開山刀削去了它的腦袋,活屍渾身抽搐著栽倒在地,林濤這才微微的出了口氣,看著身旁一地的殘軀斷肢,他用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轉頭看向遠處的陡坡,發現儘管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但那道靚麗的身影依舊呆在原地癡癡的望向這裡,林濤心頭一熱的同時也有些擔心,那個位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遲早會被鼻子靈敏的活屍發現的。

「林哥,點背啊!」張旭靠在酒店的後門上無奈的敲了敲那扇防盜門,甩了甩自己滿頭的熱汗,喪氣的說道:「又是一扇幾千塊的高檔防盜門,我現在真就有些鬱悶了,怎麼每次我和你一起發現的門不是上了鎖就是防盜門呢?難道是咱們倆的八字相剋?不然運氣也不會背到這種程度吧?」

「我可從來沒想過從那扇防盜門裡進去!」

林濤收回目光笑著搖搖頭,轉身走到一輛貨車邊朝裡面觀察了一下,用砍刀敲碎車窗玻璃後探身便取出了一團長繩,他用力拽了拽繩子試了一下力度,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從一具活屍的身體裡拔出一根早已銹跡斑斑的鋼管,林濤麻利的把繩索繫在鋼管的中間,轉頭對一臉迷惑的張旭說道:「交給你了,把這根鋼管扔進二樓的窗戶裡!」

「嘿~這我可在行,以前我在學校運動會上扔標槍可是拿過第二名呢!」張旭笑著接過林濤手裡的鋼管,在手中掂了掂鋼管的份量,隨即一連後退出去好幾米,最後猛的一個助跑加速,手臂一揮,那掛著繩索的鋼管便「嗖」的一聲,被他準確無誤的砸進了二樓敞開的窗戶裡,然後就看林濤接過繩索飛快的一拉,一米左右的鋼管直接在窗戶裡打橫,正好牢牢的卡在了窗戶的兩邊。

「哈哈,這主意真不錯,你又教了我一招!」張旭開心的一笑,一邊拉著繩索,一邊突然對樓上大喊:「秦羽,秦羽,你小子在哪啊?我們來救你了!」

張旭扯著嗓子大喊了半天,但活屍倒是招來一大堆,可樓裡卻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張旭只好端著槍「噠噠噠」的掃倒了一片活屍,一邊和林濤慌慌張張的往樓上爬,一邊低聲咒罵道:「媽的,這小子該不會是死了吧?連活屍都被老子叫來了他卻沒出來,害的老子的屁股剛才差點都被咬到了!不行林哥,等晚上了你一定得狠狠的干他姐姐,也算是間接的為我們出氣了!」

「滾蛋吧你,滿腦子的齷蹉思想!」林濤笑罵一聲,爬上窗戶的同時一腳就把張旭給踹了進去。

「我操!」張旭一個大馬趴摔在了柔軟的地毯上,但是下一秒他卻猶如彈簧一般從地上彈了起來,滿臉驚慌的大叫了一聲。

他們爬進來的正好是一個聯排的包廂,就是中間裝著活動門,既可以連台,又可以獨立的那種,此時的包廂裡並不是他們所想像的空空蕩蕩,因為就在不遠處的一座舞台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大群的活屍,看那背景牆上掛著的大紅喜字,一隻女性活屍竟然還穿著早已發黃的婚紗,不用說,末日來臨時這裡肯定是正在舉辦著一場熱鬧的婚宴,活屍定然少不了。

「嗷~」

那個站在舞台上的活屍新娘最先發現了滿臉呆滯的張旭他們,發出一聲沙啞吼叫的同時,它的嘴巴竟然直接就裂開到了耳根,揮舞著還套著蕾絲手套的雙手,活屍新娘張著血盆大口當先就向二人衝了過來。

「靠靠靠靠靠……」

張旭一連說了五個靠,極度驚懼的邊往包廂外跑邊朝著活屍新娘扣動了扳機,只見火光一現,一排子彈頃刻間出膛而去。

旋轉中的子彈非常無情的撕碎了活屍新娘年輕卻腐壞的身體,從它的左肋射進右背穿出,帶出了大量的腥臭器髒,直接噴在它身後一個掛著新郎胸花的活屍臉上,兩隻活屍同時晃了晃身體,但又都絲毫無礙的繼續飛撲上來。

「噠噠噠……」

面對著一兩百隻活屍的同時圍攻,無論是張旭還是林濤都有些手忙腳亂險些招架不住,兩隻步槍盡最大努力的在傾瀉著子彈,一時間火光閃現,血肉橫飛,這裡就像開了一個非常瘋狂的人肉派對一樣,斷肢,碎肉肆無忌憚的在空中飛舞,隨處可見,那令人作嘔的氣味也充斥著整個酒店。

一隻隻活屍被子彈擊倒,撕碎,卻又一隻隻不要命的撲上來,兩人邊開槍邊快速的後退,等他們一直退到了包廂外面,這才喪氣的發現,外側的走廊上竟然也有著不少活屍,一看到有活人出來它們立刻就加入了圍攻的行列中。

前後被堵,包廂裡還在大量的湧出屍群,兩人瞬間都有了一種被包圍的挫敗感,這時就看林濤突然暴喝了一聲,兩記凌厲的鞭腿抽飛了兩隻速度最快的活屍,然後他一邊換著彈夾一邊吼道:「快,往樓梯那衝上三樓!」

「好!」張旭滿頭大汗的點點頭,調轉槍口就往活屍最少的身後衝去,那裡只有大約二三十隻活屍,但張旭已經顧不上用點射一一爆頭,身後做掩護的林濤壓力也非常大,所以他直接把步槍的火力開到最大,不管還能剩下多少擊斃率,哪怕僅僅只是把活屍射倒也好,但臉色有些瘋狂的張旭儘管都已經快把扳機給扣斷,可他手裡的步槍在響了十幾響之後,卻突然發出「卡」的一聲響,任他怎麼拉動槍栓就是再也沒能吐出半顆子彈來。

「啪啪啪……」

危急之下,張旭飛快的抽出自己腰間的五四手槍繼續補射,可就在他打到第五發子彈的時候,這把秦雨昨天剛交給他們的手槍竟然也是「卡」的一聲響,兇猛的火力頓時消聲滅跡。

「操!」張旭氣憤的把手槍砸在了一隻距離他最近的活屍臉上,然後一腳把它踹倒,也來不及想自己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竟然接連遇到兩把啞火的槍,還好他隨身攜帶了兩把手槍,另一把就是他的92式手槍。

不過就在他用自己的槍剛擊倒兩隻活屍時,身後的林濤那裡居然也傳來了那種既詭異卻又熟悉的「卡」聲,就聽林濤咒罵了一句,八一槓居然也被他給砸了出去,一直插在他腰裡的手槍同樣跟著響了起來。

擊倒樓梯那大半的活屍,張旭和林濤幾乎是踩著還在掙扎的活屍身體跑上的三樓,而到了三樓就屬於酒店的住宿區,活屍相對就要少了許多,兩人又是一番浴血拚殺之後,合力抬來幾張床堵在了通往三樓的樓梯道上,看看周圍已經徹底沒了活屍的影子,張旭一屁股軟到在滿是灰塵的地毯上,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樣。

張旭像牛一樣劇烈喘息了好一會,終於想起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美美的吸了一口後,他抬頭就往身後的走廊外看去,整棟大樓是中空式的設計,樓頂還是玻璃的穹頂,大量的黃沙遮蓋在夾膠玻璃上,只有少量的陽光照射下來,而走廊也是個回子形,所以站在走廊上通過中間的天井,幾乎就能看清整個大廳裡的所有狀況。

張旭趴在欄杆上觀察了一下後,立刻深深的擰起了眉頭,說道:「林哥,不對勁,這裡面明顯沒有活人,正廳的門是完好封閉的,後門也打不開,一樓的活屍比二樓的還要多,肯定也待不了人,而且我們在這打了老半天,就算秦羽他們三個人都聾了也該知道了,還有這樓梯上的地毯,半個腳印也沒有,哪有人走過的痕跡?該不會是秦雨弄錯了,她弟弟不會不在這裡吧?」

林濤沒有回答張旭的問題,因為他正在拆卸著手中的一把五四手槍,這槍也是秦雨昨天早上交給他的,原本他是不想用這槍的,但卻怕冷了秦雨的一番好意,索性就找了一個不太符合的槍套給掛在了自己腰間的另一邊,剛剛殺活屍時他沒用這槍,現在拆開後拿著一堆零件,他卻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只看到他臉上的神色飛快的變換了好幾下,突然陰沉著臉問道:「張旭,你剛剛的槍是怎麼啞的火?」

「呃……」張旭抽著煙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說道:「槍栓我拉開過,不是卡殼了,好像是撞針出了問題,沒辦法擊發!」

「那你看看這把槍的撞針!」林濤說著把手中的一根細長零件遞了過去,他沒等張旭說話,就轉身自顧自的點起了煙,而在張旭看不到的那面,林濤的臉色黑的都快結起了冰。

「操!這撞針被人動過手腳了,打不了幾槍肯定就會斷!」張旭也是個用槍老手,幾乎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撞針的古怪,他無比氣憤的從地上彈了起來,憤怒的把手中那根有著明顯痕跡的撞針給砸在了地上,就聽他恨恨的說道:「林哥,秦雨這是問誰借的槍?他們這是想害死我們吶!」

「問誰借的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秦雨知不知道這件事!」林濤無力的歎息了一聲,轉過身來面沉似水的說道:「但現在看來,這裡找不到秦羽,秦雨十有八九是參與了其中!」

「什麼?林哥你……你的意思是說,是秦雨故意在這給我們設了一個圈套,想害死咱們?」張旭無比驚訝的看著林濤,嘴裡的香煙也因為嘴巴長大「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應該不是秦雨想害死我們,而是另有其人!」林濤深深的蹙起了眉頭,靠在欄杆上的他有些痛苦的閉起了眼睛,足足緩了好幾分鐘他才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前天她突然來找我,我沒忍住和她發生了關係,不過當時我就覺得有些蹊蹺,原本以為她是為了救他弟弟情急之下才那樣的,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想來她昨晚對我說的一些話其實是在愧疚,而不是有感而發!但願……她是被逼的吧!」

似乎一切都在一瞬間陡然明瞭,秦雨昨夜訴說的情話現在想來,更多的似乎都是一種深深的愧疚,而且昨天在跑步時偶遇秦雨,秦雨不停追問林濤有沒有殘害過無辜,那樣的問題十有八九也是秦雨想減輕心中的罪惡感!

「媽的,不管她是不是被逼的,這女人也太狠毒了吧,我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找她弟弟,她竟然把我們往火坑裡推!」張旭叉著腰,氣的不斷在原地打轉,好一會後他突然頓住腳步,又疑惑的問道:「林哥,可究竟是誰想害我們呢?竟然花這麼大心思連秦雨都用上了,還能逼的她主動和你獻身,李強不大可能,可秦雨和王成虎好像也沒有過什麼接觸啊!」

「不知道!」林濤緩緩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到那個聚集地沒幾天,人我都還沒認全,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我想不出來,但是這個局設的真的挺不錯,這棟酒樓從外面看上去活屍好像並不多,似乎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可你也看到了,這酒店裡當初在舉行婚禮,裡面擠滿了人,竟然會比外面的活屍還要多!」

「林哥,我看咱們也別在這胡亂猜測了,直接殺回去找到秦雨那娘們問清楚不就行了,憑咱倆的本事,就算拿著手槍也能闖回去的!」張旭「卡卡」兩聲把手槍裡的子彈頂上膛,臉上露出強大的自信,可還沒等他這自信維持多久,整個走廊就突然猛的一抖,張旭自信的臉龐直接轉化為呆滯,指著樓梯上那個大步走下來的龐大身影,呆滯的說道:「屍……屍王……」

第二百一十章 幕後黑手

「喲~這槍聲停了有二十分鐘了吧?估計這會連骨頭渣子都被活屍吃了吧?」

一個精瘦的年輕男人緩緩走上陡坡,站在了身影孤單蕭瑟的秦雨身旁,他帶著一臉得意的笑容摟住了秦雨纖瘦的肩膀,伸手捏住秦雨的下巴,邪笑著說道:「寶貝,你說說他們是不是到死都不會知道這個局是你給他們設的?嘿嘿~你的魅力可真大,稍微賣點風騷就有男人為你赴湯蹈火了!」

秦雨厭煩的扭頭掙開了男人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帶著一臉的倔強,始終執著的望著遠處那棟酒店,堅定的說道:「他們不會死的,林濤對我說過,讓我在這裡等著他,他一定會殺光那一千隻活屍帶著我回去的!」

「哈哈~一千隻活屍?我大概是忘了告訴你了,那外面是一千隻活屍,可酒店的裡面還有數不清的活屍呢!」男人昂頭得意的狂笑,用力把秦雨往自己的身體裡摟了摟,再一次捏住她的下巴囂張的說道:「嘿嘿~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吧,我讓你交給他們的那些槍裡都被我動過了手腳,所以他林濤就算是個超人今天也得給我交待在這裡!」

「羅凱……你……你混蛋!」秦雨身子猛的一抖,臉色瞬間死白,她近乎絕望的大聲咆哮著,怒極之下她揮起一支手就要往男人的臉上扇去,但是秦雨細嫩的胳膊哪有什麼殺傷力,輕易的就被羅凱捉住,一把捏住她的臉頰,十分玩味的說道:「喲?看來你個小婊子是動了真感情了嘛,是不是那個林濤把你給干的太爽了?你真想以身相許啦!」

「你無恥……」秦雨揮手拍打開羅凱的手臂,一個趔趄,跌跌撞撞的退出去好幾步後才站穩,之後她無比憎恨的瞪著羅凱,大聲問道:「秦羽呢?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你快把他給放了!」

「哦,那個傻逼啊,雖然他一直都在罵我,但我可是很講兄弟情分的,從來都沒虧待過他呢!」羅凱邪邪的笑了笑,悠閒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轉身對陡坡下的幾個男人揮手道:「把秦雨那小子放出來給他姐姐看看吧,對了,你們沒把他打死吧?」

「哈哈~沒有,這小子特別抗揍呢!」和林濤的猛士並排停在一起的一輛越野車旁,幾個大漢滿臉都是張狂的笑容,其中一個走到越野車後方拽開後備箱的門,車裡立刻滾下來一個被捆住手腳的年輕人,年輕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卻努力的抬起自己鼻青臉腫的腦袋來,朝著羅凱站立的位置撕心裂肺的大吼道:「羅凱……你個混蛋王八蛋,有本事都沖老子來,別動我姐姐!」

「嘿~牙都被打掉了還能吼啊?」羅凱幾步走上前去拉住想要跑過去秦雨,雙手環住她的腰,大力的拍著秦雨的屁股笑道:「你叫我不動我就不動啊?我現在就動她了,你看,我想把她搓圓就搓圓,想把她捏扁就捏扁,看,這屁股多翹多有彈性啊!你能拿我怎麼樣?」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秦雨在羅凱的懷裡奮力的掙扎著,但羅凱的力量哪是她能掙脫得了的,可就在她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的時候,秦雨的身體突然毫無徵兆的一陣抽搐,就像羊癲瘋犯了一樣,在羅凱的懷裡扭成了一個非常奇異的弧度。

「哈哈……這個時候犯癮啦?這不是求著我操你嗎?」羅凱眼睛一亮,突然就放開了一直抱著秦雨的手,而秦雨就像一個失去了牽引的木偶娃娃一般,「噗咚」一聲就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她的臉色一片煞白,全身倒在沙子裡不斷的來回扭動,光潔的額頭上也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滿臉都是難以忍受的痛苦之色。

「給……給我……」秦雨虛弱的伸出手來看著身邊的羅凱,渾身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眼神慢慢從倔強演變成了哀求。

「給你什麼呀?是想要我這個嗎?」羅凱滿臉得意的蹲在了秦雨的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褲襠,拉著秦雨的手就蓋在了上面,聲音無比邪惡的說道:「求我,求我干你,求完我自然會把那東西給你!」

「求……求……唔……」秦雨嘴唇哆嗦著,似乎無論如何也吐不出那個字來,但是突然,倒在地上的秦雨無比痛苦的悶哼一聲,蒼白的俏臉猛的一紅又是一白,乾裂的嘴唇上突然泛出大量的鮮紅血沫,蹲在她身旁的羅凱立刻一驚,異常氣憤的捏住她的下巴就罵道:「操,賤貨,情願自己咬舌頭都不願求我干你,好,你不求我是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我!」

說著,羅凱抱起地上的秦雨就往猛士車邊走去,那裡的一個男人立刻慇勤的為他拽開後車門,搓著手興奮的說道:「凱哥,是不是可以輪大米啊?這小娘們我們可都是想了好久了!」

「當然可以輪大米了,不過得先讓我爽完再說,這妞我可還沒碰過呢!」羅凱嘿嘿淫笑著,順手就把軟綿綿的秦雨扔上了猛士的後排座,可當他聽到被捆住手腳的秦羽依然在地上瘋狂的扭動咒罵時,羅凱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媽的,讓那廢物給我閉嘴,再吵我就當著他的面玩他姐姐!等等……正好拿這個把他嘴給塞上吧!」

說著,羅凱壞笑著就把雙手給伸進秦雨的襯衣內,在裡面摸索了幾下後,就看他猛的一拽,秦雨的白色文胸立刻離她而去,被羅凱整個給拽了出來,轉手把還溫熱的胸罩扔給後面一個滿臉豬哥相的男人,羅凱淫笑著說道:「哈哈~告訴他,他要是還敢叫,我就把他姐的內褲也拽出來塞到他嘴裡!」

「明白!」捧著秦雨胸罩的男人貪婪的在上面使勁嗅了嗅秦雨的體香,屁顛顛的就跑到秦羽身邊,抓著他的頭髮就把胸罩塞進了他的嘴裡,秦羽嗚咽一聲,異常屈辱的流下了滾燙的淚水。

「嘿嘿~秦雨啊,這個東西想不想嘗嘗啊?」羅凱爬到秦雨的身上,騎在她的小腹上,淫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在秦雨眼前得意的晃了晃,而滿頭冷汗的秦雨迷糊間就好像找到了救星一般,慌忙就要去搶羅凱手裡的東西。

羅凱嘿嘿一笑閃開了秦雨伸過來的手,只倒出可憐的一點點灑在自己的手背上遞給秦雨,但秦雨絲毫不在乎,立刻捧著羅凱的手無比貪婪的舔吸起來,可那點份量實在不夠,秦雨惶急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羅凱,焦急的喊道:「再來一點……快,再給我來一點啊!」

「還是那句話,求我,求我就給你,或者……」羅凱挺了挺自己的下身,指指褲子上的拉鏈,壞笑著說道:「用你的小手把它給請出來,再用你的小嘴好好親親它,那麼這包東西就全是你的了!」

「我……」秦雨迷離的神色一下子又糾結起來,但是剛剛才嘗到一點甜頭的她腦子裡已經是一片漿糊了,眼睛裡全是羅凱手上那包白色的粉末。

秦雨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慢慢搭在了羅凱的褲子拉鏈上,羅凱此時似乎也很是激動,又用力挺了挺下身不斷催促著秦雨,連呼吸都粗重了起來,秦雨的掙扎並沒有持續多久,終於抵不住那粉末的誘惑,手指顫抖著捏住了拉鏈頭,而屈辱又悲哀的淚水,早已滑滿她精緻的俏臉。

「哈哈哈……秦雨啊秦雨,當初你是多麼高傲的一個女神啊,老子苦苦追求了你大半年,你甩都不甩我,等你染上毒癮後,你依然寧死不肯從我,現在你的癮頭越來越大了吧?哼哼~終究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裡,任我隨便玩!」羅凱張狂的大笑,笑的無比得意,等秦雨顫抖著把他的褲子拉鏈拉倒最底端的時候,羅凱再也等不及接下來的動作,他興奮的低吼一聲,抱住秦雨的脖子就開始瘋狂的親吻起來。

「啊……」

正當羅凱癲狂的把一整包白色粉末都灑在秦雨臉上時,車外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但激動中的羅凱還是猛的一驚,趕緊放開捏在秦雨胸上的手,用最快的速度伏低了身體,拽著秦雨的襯衣就把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羅凱慢慢的探出半個腦袋向車窗外看去,只見車外自己帶來的五個人此時已經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中,一個渾身浴血,猶如魔神一般的高大男人正提著一把鋒利的開山刀站在血泊裡。

那男人裸著上身,赤紅著雙眼,刀刃上連排的血珠正不要錢似的滴落在一具無頭屍的脖腔裡,而那男人似乎很敏銳的發現了有人在看他,猛的一轉頭,那近乎實質的殺氣瞬間就讓羅凱肝膽俱裂,本能的在車裡縮回了腦袋,連小腿都開始哆嗦。

「啪~」

一聲槍響後,碎裂的車窗玻璃落了羅凱一頭一臉,羅凱捂著腦袋像個女人一般尖叫了一聲,但隨即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把幾乎處在半昏迷狀態的秦雨一把箍住,膽顫心驚的對車外喊道:「你……你們別開槍,我……我手裡有人質!」

說著,羅凱咬咬牙卡著秦雨的脖子從車裡直起了身體,這時他才震驚的發現,那個渾身都是血,都是疤的男人竟然都已經站在了車旁,只要再慢上一步他手裡的刀就要劈進來了。

看著那雙嗜血的眼睛直接就讓羅凱想到了嗜人的野獸,他驚慌的卡著秦雨靠在了另一側的車門,手裡一把五四手槍緊緊的頂住秦雨的太陽穴,就聽他在那結結巴巴的喊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打死她!」

「放開他!」

渾身是血幾乎都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從嗓子眼裡發出一陣無比沙啞難聽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兩塊生銹的鐵片在互相用力的摩擦著,竟然摩的羅凱的全身一片毛骨悚然。

「羅凱,原來是你個狗日的,老子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竟然要把我們往死裡整?」

張旭舉著一把已經空倉掛機的手槍緩緩走了過來,他的模樣也很狼狽,不但身上的運動裝到處都有破損,連頭髮被燒焦了一大片,好幾處地方更是還在往外滲著血,他憤恨的走到血人一般的林濤身旁,指著車裡的羅凱說道:「林哥,這傢伙是羅玉蝶的親弟弟,李強的小舅子,叫羅凱!」

「嘿嘿~張旭,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羅凱見兩人手裡都已經沒了槍械,膽子立刻就壯了起來,手中的手槍也從秦雨的太陽穴上挪開,指著威脅性看上去最大的林濤,他嘿嘿笑著說道:「你張旭是沒得罪我,可他林濤卻得罪了我,誰讓他要去幫李強拿下那座超市的,你知不知道李強拿了那座超市代表什麼?那就代表他立刻就會成為整個聚集地的老大,虎爺會完蛋,袁大炮也會完蛋,就沒人能再和他李強抗衡了!」

「羅凱……你小子是不是腦子壞了?李強是你的姐夫,他做了老大你還不高興?」張旭萬分震驚的看著車裡的羅凱,望著他那充滿暴虐的眼神,張旭卻絲毫沒把他手裡的槍放在眼裡,羅凱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張旭自信即使沒槍,也有一百種方法足以弄死他。

「呸……鬼才想讓他當我姐夫呢!」羅凱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昂著腦袋說道:「你們以為李強是什麼好東西啊?明明是個徹徹底底的流氓卻整天掛著偽善的面具,他要真是一個好人的話,我羅凱瘋了才會聯手虎爺和他做對!」

「操!我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王成虎那個狗日的手筆!」張旭也狠狠的呸了一口,但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李強是殺了你媽,還是殺了你爸啊?就算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你也不至於聯合外人來害他吧?再說你小子就是什麼好鳥了?」

「我的確不是什麼好鳥,但我跟李強的仇不共戴天!」羅凱突然紅著眼憤怒的大喊,整個人的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他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槍械幾乎是嘶吼道:「我爸就是被李強那個王八蛋給活活氣死的!他當年為了霸佔我姐,不但逼著我姐的未婚夫當眾向他磕頭認錯,還故意把我姐的肚子弄大搞的街知巷聞,我爸在那之後沒幾天就氣死了,我媽也是隔了半年就跟著去了,換成是你你能不恨他?所以只要有一丁點機會,我就一定要把他整的萬劫不復!」

「操,你恨李強管我們鳥事,你個喪心病狂的東西,竟然連我們也想一起害!」張旭瞪著大眼無比火大的看著羅凱,捏著拳頭做出一副隨時都會衝上去的樣子,羅凱哪裡敢怠慢,趕緊又把槍指著秦雨的腦袋說道:「你別過來,你過來我立刻就打死她!」

「嘿~你小子還真是腦子壞了,竟然想用她來威脅我們,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那女人其實是跟你穿一條褲子的,有種你就開槍,你看我會不會弄死你!」張旭不屑的搓了搓牙花,和一直陰沉著臉的林濤虎視眈眈的盯著羅凱。

「嘿嘿~這你們可就錯了,這小婊子可是真心愛林濤的呢!」羅凱滿臉淫褻的笑著,然後指著綁在地上的秦羽說道:「看到地上那個嘴裡塞著胸罩的廢物沒有?那就是她弟弟,我要是不拿她弟弟威脅她,她還誓死不肯呢!林濤,你也真是有福氣啊,這妞我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給她下好套準備上她,你一來直接就撿了個現成的,她剛剛還跟我說,說你一定會來帶她走的,你看人家這麼有情有義,你也不能不顧她的死活吧?」

羅凱說話的同時一直都在觀察林濤的表情,雖然他手裡拿著槍,看起來比較佔優勢,但羅凱清楚的知道這兩個能群屍中殺出來的男人絕對不能小瞧,所以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現在反過來還要去勸說林濤不要誤會秦雨,擺明了是要拿秦雨做他最後一張王牌。

「濤……」

就在林濤眼中寒光閃爍,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秦雨卻緩緩轉醒過來,儘管她的脖子還被羅凱卡著,可但當她看到林濤時,雙眼裡卻綻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光彩。

秦雨就好像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上還被人頂了一把槍一樣,朝著林濤露出一個十分欣慰的笑容後,她輕輕理了理自己僅剩一顆鈕扣的襯衣,掙扎著從羅凱的身上直起了一點身體,她微笑著擦掉了臉上沾染著的粉末,深情的看著林濤說道:「呵呵~濤,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死的,你肯定會來找我的,因為你捨不得把小雨一個人丟在這裡的,對不對?」

秦雨笑靨如花,如墨一般的大眼睛裡全是呼之欲出的濃濃愛意,可當她看到林濤那充滿糾結的眼神,秦雨最終還是緩緩歎息了一聲,輕搖著頭說道:「對不起,濤,小雨讓你失望了,真的對不起,我是個壞女人……」

林濤那張幾乎被血漿裹滿的臉龐似乎心痛的抽搐了一下,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無數的複雜的情緒全都被他刻意掩藏在了心底,化成一股暴虐的殺意,直衝雲霄!

第二百一十一章 真相大白

「不,你應該失望,應該生我的氣才對……那樣,我的心裡才會好受一點,才不會那麼內疚的!」

秦雨咬住下唇傷心欲絕的看著林濤,淒然的說道:「濤,對不起,是我欺騙了你,我知道這種欺騙深深的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我自己,但請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真意的,雖然我認識你的時間很短暫,但我已經把對你的愛都融化到了我的骨頭裡了,可這次,我犯的錯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我真的不是什麼好女人,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好……」

「秦雨……」林濤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悲傷欲絕的秦雨,用他那突然沙啞起來的嗓音緩緩說道:「這些事我並不怪你,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濤,你不明白的!」秦雨用力的搖著頭,漂亮的大眼睛裡噙滿了傷心的淚水,帶著一種崩潰般的聲音突然喊道:「我不但吸毒,而且我還天天撒謊,不斷撒謊,對整個聚集地的人都撒著彌天大謊……」

秦雨幾乎泣不成聲,雙手痛苦的揪著自己凌亂的秀髮,她似乎已經沒有勇氣去面對林濤,低下腦袋梗嚥著說道:「我真的是一個配不上你的壞女人,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多說話嗎?‥wen ren sh□ w□‥我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我現在不說話那是因為我怕別人猜出我的秘密啊!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一個醫生,現在不是,以前就更不是,我一直都在冒充,都在撒謊,我欺騙了所有人啊……」

「什麼?你……你不是醫生?」這下連羅凱都震驚了,很是難以置信的望著身前的秦雨,呆滯的說道:「那……那你怎麼會治病的?」

「濤,你現在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爛女人了吧?我連剛剛買回去的那個助產士都是為了想殺她,不讓她發現我的秘密啊!」秦雨好像根本沒聽到羅凱的話,她抬起自己落滿淚水的慘白俏臉,再一次凝視著林濤說道:「放棄我吧,不要再管我了,我不想再讓你為我受到哪怕一絲的傷害,你走吧,帶著秦羽一起走,他才是最無辜的……」

「羅凱!」林濤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秦雨的話語,他把目光從秦雨傷心欲絕的臉上緩緩轉向了羅凱,低沉著聲音說道:「你放了秦雨,我留你一條活路!」

「你……你做夢!你當老子傻啊?放了她我才真沒了活路!」羅凱突然一驚,又一次緊緊掐住秦雨的脖子,幾乎讓她都快喘不上氣來,羅凱把槍口有些慌張的對準了林濤的腦袋,強作氣勢的大喊道:「你再上前一步試試看,我就不信你還能躲的開子彈!我數一二三,你再不退開我就開槍了!」

「咳咳……羅凱……」被掐住脖子的秦雨十分困難的開口了,嗓音中竟然也帶上了幾絲沙啞,她的左手死死的掰住羅凱的手指,眼中散發出的寒光恨不得把羅凱活活撕碎才好,秦雨勉力的吸了幾口氣,無比怨毒的說道:「羅凱,是你一手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你現在不僅害了我,還想害我弟弟和我男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給我下地獄去吧……」

秦雨精緻的臉蛋上突然浮現出無比駭人的猙獰,她就像一頭發怒的母獅般嘶吼了一聲,在羅凱驚恐的目光中,秦雨竟然從前排的座位縫隙間抽出了一把冰冷冷的手槍,那是一把五四手槍,林濤留在車上給秦雨防身用的,但現在的秦雨真的用它來防身了,只是她抽出手槍的霎那間,槍口對準的不是羅凱,而是她自己,並且不帶一點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不……」

站在車外的林濤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怒吼,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絕不可能快過子彈,儘管他在第一時間拽開了車門,可轉瞬即至的子彈早已穿透了秦雨嬌嫩的胸膛,牢牢的釘進了羅凱的心臟。

「啊……」

羅凱撕心裂肺的慘叫著,本能的就把身上的秦雨給推了出去,但秦雨根本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她摔在地上的同時也咬牙凝聚起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一口氣把槍中的子彈全部射了出去,那一發接一發的子彈槍槍命中羅凱的要害,甚至最後一發子彈直接就打在了羅凱的腦門上,無情的掀飛了他的頭蓋骨,白的紅的濺得滿車都是。

羅凱就像個血篩子一樣斜斜的倒在了地墊上,望向秦雨的雙眼裡全是驚懼和難以置信,而秦雨在射光所有子彈後竟然解脫似的一笑,手裡的槍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卡嗒」一聲落在地上,腦袋軟軟的往後一仰,卻正好靠在了趕來的林濤懷裡。

「唔……」秦雨嘴裡難以抑制的吐出一大口血沫,身上的白色襯衣上早已被湧出的血液全部染紅,可她還是竭盡全力的把手摸向了林濤的臉頰,努力的扭過頭去,無比燦爛的對著林濤一笑,很虛弱的說道:「濤……能死在你懷裡真好!」

「不……小雨,別說傻話,你不會死的,你肯定不會死的!」林濤惶急的伸手按住秦雨胸前的傷口,連他的嘴唇都在顫抖著,但那是一道穿透性的傷口,不僅前面血流如注,連秦雨的身後都是血肉模糊。

「濤,別安慰我了,我雖然是個假醫生,但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清楚的!」秦雨的俏臉已經蒼白到沒有一丁點的血色,搭在林濤臉頰上的手無比愛戀的緩緩撫摸著,她深情的凝視著這張讓她徹底心動的臉,輕聲問道:「濤,你愛我嗎?」

「愛,我愛你!」林濤拚命的點著頭,悲痛的淚水也跟著滑落而下,滴滴落在秦雨如紙一般的臉頰上。

「嗯,我也愛你呢,好愛好愛……」秦雨嘴角掛滿了鮮紅的血液,但她的表情卻是微笑的,說話間她的氣息便開始越來越弱,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徹底閉上眼睛,但在林濤拚命的呼喚聲中秦雨總算又慢慢睜開了眼睛,這一次她用一種很開心的笑容對林濤輕聲說道:「其實我昨天晚上說不想嫁給你都是騙你,我是怕你知道我的秘密後看不起我呢,我真的好想嫁給你啊,想穿上最潔白的婚紗聽你當眾說一句我愛你……我……我是不是好傻呢?明知道不可能我還是在嚮往……」

林濤半跪在車上抱著秦雨的身體,他幾乎是泣不成聲的喊道:「不,你不傻,我娶你,我一定會娶你的!」

「嗯!我嫁給你!」秦雨欣慰的一笑,但她似乎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十分留戀的看著林濤的臉龐,雙手也緩緩攥住林濤的大手,她的氣息開始漸漸變的游離,嘴裡斷斷續續的說道:「老公……我知道……能做你的妻子我肯定會成為最幸福的女人……但小……小雨已經等不到給你做新娘的那天了……幫我照顧好弟弟,除了你,他是小雨最後的一個親人了……你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小……小雨下輩子一定……一定還給你做老婆……」

「不……」

秦雨攥著林濤的手終於無力的摔落在猛士的座椅上,雖然發出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林濤心裡卻猶如萬鈞,林濤無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緊咬住牙關卻從嗓子裡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秦雨的腦袋緩緩歪在林濤的肩膀上,笑的十分安詳,那淡淡的笑容就如同在告訴林濤,不要為我傷心,能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

「能給我支煙嗎?」

還是白天的那個陡坡後,三個男人圍坐在一個火堆旁,一個長相和秦雨十分酷似的大男孩紅腫著眼睛看向林濤,伸出了他的手。

林濤默默的掏出一支煙遞給身邊的大男孩,看大男孩生澀的點燃香煙卻被嗆的直咳,他淡淡的吸著自己嘴裡的煙,望著男孩和秦雨如出一轍的倔強眼神,輕聲問道:「秦羽,和我說說吧,秦雨所有的事!」

「咳……咳……」秦羽一連咳嗽了好幾聲,卻還是夾著香煙不放,一直試了好幾口,他才有些適應那種辛辣的味道,秦羽低著腦袋,悶悶的說道:「我姐姐以前是一家音樂學院的鋼琴老師,末日來臨後我們很快就流落到了那個聚集地裡,我們帶的食物也很快就吃完了,但為了保護我姐姐不被別人糟蹋,我根本不敢離開她半步,本來她是想實在沒辦法了就去找個男人依附來養活我們,可我知道以姐姐的驕傲那樣只會讓她生不如死,所以我寧願餓死也沒讓她去……」

說到這秦羽喘了口氣,把手中的煙頭一口氣吸到最末端扔進了火堆裡,又接著說道:「那時候聚集地裡生病的人越來越多,強哥就召集所有人問有沒有醫生,為了我們的生存姐姐只能硬著頭皮站出去了,她和她以前的男朋友談了四年戀愛,對方正好是個心血管科的醫生,姐姐所有的醫療知識都是從他那裡得來的,而聚集地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其實是大病治不了,小病不用治,而且姐姐利用空閒時間也看了不少醫學方面的書,所以只要不開錯藥,基本上不會出事!」

「那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小雨怎麼會染上毒癮的?」林濤原本沉寂的眼神一下就凌厲了起來,那恐怖的目光幾欲噬人!

「都怪我!」秦羽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頭髮,把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膝間,哽咽道:「都怪我一直把那個禽獸當成了兄弟,羅凱拿了一包混了白粉的花茶給我,我竟然想都沒想就送給了姐姐,如果不是我,姐姐根本就不會有事的!」

痛苦和內疚幾乎快把這個年輕人的心靈給折磨到瘋了,秦雨頭上的黑髮已經不知道被他拽下來多少根,痛哭流涕的模樣近乎崩潰,而林濤看到這種情況則是輕歎了一口,擰開一瓶白酒,伸手就遞給了他,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只有酒液才能麻痺秦羽,讓他忘記痛苦的記憶!

秦羽接過酒毫不猶豫的就大灌了一口,等他臉上浮現出兩團紅暈後,情緒果然好了許多,就看他呆呆的望著手裡的酒瓶,斷斷續續的說道:「姐姐染上毒癮是兩個月前的事了,但她肯定是怕我擔心一直都沒告訴我,要不是羅凱前幾天突然和我翻臉我都傻的不知道這件事,按照羅凱所說的他本來是想用毒品去佔有姐姐的,但姐姐誓死不從,那禽獸就想放長線釣大魚,還不斷的給我花茶讓我送給姐姐,直到你突然出現在聚集地裡,他才改變了主意!」

「是王虎成找上他的?」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嗯!」秦羽點了點頭,說道:「本來那天晚上我們已經快到聚集地了,但是山狗卻在聚集地外面就找上了羅凱,其實他們本來商量的是準備偷襲強哥的,不然強哥一旦拿下超市就沒他們的生存空間了,可羅凱就當著我的面就說有辦法先幹掉你,但行不行得試試,誰知道他直接就和我翻了臉,拿我去要挾我姐姐,讓她把你引到那個大樓裡去,而且我們那個隊伍裡正好有個人被活屍抓傷了,羅凱答應那人幫他好好照顧老婆孩子,那人知道必死無疑就編了一套謊話讓強哥都信以為真了,所以就算你出事,強哥也不會懷疑到羅凱頭上去的!」

「你一直都知道羅凱和王虎成他們有聯繫?」林濤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但我傻就傻在這點,以為羅凱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和我說,就一定是真拿我當兄弟了,誰知道我拿他當兄弟,他卻拿我當傻逼!」秦羽自嘲的一笑,咕嘟嘟就又灌下去一口酒去,然後抱住頭慘然的說:「我真不想活了,姐姐等於是被我害死的啊,我真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好好活著吧,別忘了我們的仇人可還沒有死光,留著你的命我會帶你回去報仇的!」

林濤站起身來拍了拍秦羽的肩膀,輕歎了一口氣,他轉身走上身後的陡坡上,而陡坡靠西的位置上正好有一棵枯敗卻造型獨特的桂花樹,樹下已經堆起了一個小小的墳包,墳前用一塊青石板刻著——愛妻秦雨之墓!

林濤不知道自己和秦雨算不算是一見鍾情,可對於秦雨的感情卻一點也不比對別人的少,也許有些人生活在一起一輩子都沒有轟轟烈烈的感覺,但有些人明明只在一起幾天,卻會有一種山盟海誓的堅定!

秦雨就這樣去了,一句自古紅顏多薄命就像個恆久不散的詛咒般,始終籠罩在這些漂亮的女人身上,以前張紅是這樣,丁潔也是這樣,現在又輪到了一個足以讓林濤愛上的秦雨!站在秦雨墓前的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心中默默祈禱她下輩子能做只無拘無束的小鳥,再也不要受到這吃人世道的煎熬了!

……

沒有了那駭人的風沙,猛士車一路顛簸著快速前進,林濤靠坐在副駕駛上默默的把自己手裡的槍械拆了一遍又一遍,從凌晨出發到現在的黃昏林濤就一直是這樣,不是拆著槍械,就是望著窗外抽著悶煙,半句話都沒說過,偶爾還可以從他映在玻璃的倒影上看到他十分冰寒的眼神。

「姐……姐夫!到時候我可不可以親手殺了王虎成和山狗?」坐在後排的秦羽突然直起了身子,姐夫這個名稱是林濤自己要求的,他說這是他給秦雨最後的一個承諾,不論怎樣,他一定會完成。

林濤把槍上最後一個卡榫裝上,「喀拉」一聲把套筒鬆開,面無表情的說道:「山狗可以交給你,但王虎成不行,他只能死在我手上!」

「嗯,不殺了山狗我誓不罷休!」秦羽略顯稚氣的臉上也露出凌厲之色,捏著拳頭發了個狠誓。

「林哥,很不對啊,怎麼周圍遊蕩的活屍越來越多了?」正在駕車的張旭突然震驚的開口,他驚駭的望著周圍成群結隊的活屍,異常驚訝的說道:「真的不對,這條路周圍的活屍一向很少,基本都被聚集地的人清光了,怎麼會一下多出這麼多的活屍?林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別管這麼多,趕緊加快速度,到了聚集地就知道了!」林濤也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口氣也跟著陰沉下來,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開始在他心中緩緩浮現!

「林……林哥!」

張旭剛把車開上一個陡坡後便失聲叫喊起來,他一個急剎猛的把車定在了原地,差點讓後排的秦羽摔出去,不過張旭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他極力的伸出腦袋,呆呆的望著前方幾公里外的聚集地,嘴裡驚慌的喊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林濤同樣也震驚的看著前方,但幾秒鐘之後,他立刻打開門攀上了車頂,隨手掏出腰包裡的望遠鏡,只看了幾眼他便渾身狠狠的一震,下意識的喊道:「是屍潮……」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城

三天前還人聲鼎沸的聚集地現在已然是一片人間地獄,原本猶如一條長龍的圍牆早就大片的坍塌倒閉,中間那兩扇一直守護著整個聚集地的黑色大鐵門,更是破破爛爛的躺倒在地上,時不時還有幾隻傻活屍從上面走過發出「喀喇喀喇」的響聲,而標誌著聚集地裡高檔人群的富人區則是火光閃現,四處都在冒著濃濃的黑煙,無論怎麼看都宛如一座被屠殺過的死城!

「怎麼會……怎麼會……我嫂子,我嫂子還在裡面啊!」張旭驚慌失措的也爬上了車頂,拿著陳潔的狙擊鏡往聚集地裡沒命張望,但他看到的同樣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雖然在他看來十分的不真實,可四下除了亂晃的醜陋活屍根本看不到半個活人。

「這麼大的聚集地除了屍潮根本不可能被破壞,而且看樣子這屍潮是在我們走了之後沒多久就發生了,裡面的活屍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林濤舉著望遠鏡不斷調整著上面的刻度,他面色凝重的同時卻有些奇怪的說道:「不對,我怎麼看不到有血跡或者槍戰的痕跡?」

「對,連屍體我都沒看到一具,聚集地裡幾千人總不可能一個反抗的都沒有,斷胳膊斷腿也總能看到一個的!」張旭也疑惑的四下看著,過了一會實在沒什麼發現後,他放下狙擊鏡看著林濤問道:「林哥,這怎麼回事?是不是聚集地裡的人提前得到消息,看屍潮規模太大都撤走了?」

「很有可能!」林濤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也很贊同張旭的說法,但他突然間眼神猛的一凝,指著聚集地裡最高的一棟建築高聲說道:「看,那房頂上有人!」

「……好像還是個女人啊!」張旭又舉起狙擊鏡向前看去,邊看邊說道:「那是王虎成的房子,很可能是他的女人,林哥,活屍還有不少,我們救不救?」

「一定要救!不然他們退到哪去了我們都不知道!」林濤毫不猶豫的就放下望遠鏡跳下了車,鑽進駕駛室後,他對跟著下來的張旭說道:「我們直接衝進去不能停留,救到人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這個……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和它們拼了!」張旭有些鬱悶的抓抓腦袋,彎著腰爬進了車裡,然後蹙著眉又說道:「不過我就有些奇怪了,咱們這幾天的運氣真不怎麼樣啊,被人騙到一家小酒店裡都能遇上幾乎快成型的屍王,要不是點了四個液化氣瓶把它炸飛,我們連小命都快沒了,現在剛回來就又遇上了千年難見一回的屍潮,哎呦喂,我改天真得去燒燒香,讓菩薩給我改改運了!」

林濤沒有去聽張旭絮絮叨叨的廢話,他把檔位掛上去直接就把油門給踩到了底,猛士車發出一聲怪獸般的咆哮聲,輪胎急速摩擦著地面,像只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匡啷……」

猛士車蹦上倒塌的大鐵門後直接撞飛了兩隻呆頭呆腦的活屍,汽車一路轟鳴著過去,不斷把一隻隻活屍像保齡球一樣撞倒,撞飛,碾壓在它們枯瘦的身體上很輕鬆就能讓它們的身體零件四散飛舞,但猛士的擋風玻璃上很快就糊滿了一層厚厚的粘液,黑的紅的幾乎都快讓林濤看不清方向。

雖然屍潮明顯過去了,可滯留下來的活屍依舊不少,就算稱之為活屍天堂都不為過,所以猛士車的囂張和肆無忌憚,很快就引起了眾多活屍的注意,它們紛紛低吼著向猛士車衝了過來,也不管猛士車這個沒有人類氣息的鐵疙瘩能不能啃動,但一切不是活屍的活物它們都有興趣上來用嘴查看一下,崩掉自己幾顆牙也是開心的!

「啪啪啪……」

林濤和張旭一人從窗戶裡伸出一支手槍,把那些圍堵在車前的強壯活屍一一擊倒,林濤一槍打斷了一隻女性活屍的頸椎,那女活屍的腦袋連著肉皮就像鞦韆一樣在它乾癟的胸前晃了晃,還沒等它的身體本能的邁出一步,猛士車就毫不留情的把它連頭帶身體一起給撞飛了出去,淒慘的砸在一家滿是高檔女裝的商店裡,腦袋「咚」的一聲掉在昔日的吧檯上,嘴巴卻還兀自的一張一合的。

「下來,快下來,你直接往下跳,我們接住你……」

林濤幾人把周圍的活屍清倒一片後,汽車直接一個甩尾穩穩的停在了一棟三層建築前,這裡本是一家剛剛動工的中檔酒店,被王虎成霸佔後直接就成了他的大本營,現在在他樓頂上的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女人,但林濤管不了這麼多,跳下車來和張旭他們抖開一張散開的帳篷布,由三個男人一起拉著,組成了一個最簡易的救生網。

「啊……」

林濤剛喊了一句話,本還想對趴在樓頂上的女人說兩句讓她不要怕之類的話,可誰知道那女人竟然相當的光棍,林濤連話都還沒喊完,那女人竟然就尖叫著直接從樓頂跳了下來,萬幸林濤三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即使這女人驚慌中跳偏了一點位置,他們還是及時挪動腳步準確的接住了她。

「快……快走,好多活屍!」

又是林濤沒發話,那女人卻主動招呼起他們,竟然還身手矯健的一骨碌從帳篷布裡翻下來,搶先鑽進了車裡,半點驚慌都看不見。

林濤幾人無語的對望了一眼,卻也不敢耽擱,紛紛爬上車後,繼續由林濤開著車向聚集地的後門那裡呼嘯著衝去。

「哈哈,你這娘們膽挺肥的啊,十來米的高度說跳就跳,你就不怕我們接不住摔死你啊?」

汽車以火箭般的極速脫離了屍群的範圍,望著車外開始零星的活屍,張旭重重鬆了口氣,滿臉愜意的靠在了後排座位的門上,一臉好笑的看著身邊只穿著內衣的女人,這女人神情儘管很是狼狽,但卻難掩她那完美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

「摔死也總比餓死好,拚一拚還有活路,不拼就是死路一條!」女人看汽車已經開出了聚集地的範圍,渾身便也放鬆了下來,她滿臉微笑的打量了一下車裡的所有人,最後把目光從前排的秦羽臉上挪開,對張旭挑挑柳眉說道:「帥哥,還有煙嗎?給妹妹一支唄!」

「中華,熊貓,大雪茄!你選哪一個?」張旭從腰包裡翻出兩包香煙嬉笑著看著女人,但他所說的大雪茄自然是他褲襠裡的那一支。

「倒是想嘗嘗你那支翻皮大雪茄呢,不過妹妹都餓了兩天了,實在沒力氣擺弄,先給我來支熊貓吧,我不喜歡中華那股話梅味!」

女人十分大方的笑了笑,很自然的就伸手從張旭的手裡拿過煙盒,熟練的從裡面掏出一個打火機點上香煙,女人輕噓了一口,吐出一道長長的白煙,然後笑著說道:「我原本以為我都死定了,沒想到老天爺不但沒拋棄我,還給我送了這麼大一份禮物,直接讓三個帥哥來救我,看來那些童話故事還是有幾分靠譜的嘛,王子是有的,還就在我身邊!」

「哈哈~你這話我愛聽,不過我們可比那些小白臉王子強多了,至少我們都是硬漢,還是很硬的那種哦!」張旭嘿嘿的一笑,也點上一支煙問道:「你是那天晚上被賣了一千斤大米的那個女編輯吧?怎麼?王虎成走的時候沒帶上你?」

「別提了,提起這破事老娘就一肚子氣!」女人煩躁的揮揮手,跟張旭一樣十分輕鬆的靠在車門上,面對面的和張旭說道:「老娘本來是有機會和他們一起走的,但那個叫什麼嚴妍的惡毒女人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讓我給她洗內褲,等我洗好了才發現樓頂的門給她鎖上了,我在上面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大部隊往外撤,但我叫破喉嚨也沒人理我,估計今晚你們要是再不來,我不被餓死也得被凍死了!」

「你知道他們往哪撤了嗎?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一說!」林濤放緩車速,從後視鏡裡看著女人問道。

「具體是往哪我不清楚,只知道是往西!」女人蹙著眉頭想了想,解釋道:「大概是前天中午吧,突然來了一大幫的陌生人,領頭的居然是兩個外國女人,他們一來直接就找到王虎成和李強他們,開門見山的就和他們說要來什麼屍潮了,讓他們趕緊召集聚集地裡的所有人跟他們一起離開!」

「那王虎成他們就這麼走了?」張旭驚訝的問道。

「不走能怎麼辦?」女人十分奇怪的看著張旭,攤著手說道:「他們都派車去外面查看了,那些查看的人都是屁滾尿流的逃了回來,所以當天中午他們就決定召集所有人跟那些陌生人一起走了,不走,難道還等著被屍潮攻擊啊!」

「在西面還有更大的聚集地嗎?」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那我不知道,我被王虎成帶到那棟樓裡後,他當晚就沒管我了,只有那個叫嚴妍的毒婦時不時來虐待我一下,我所知道的情況還是我給那毒婦修腳的時候聽她和別人說的,不過據說那兩個老外女人帶來的人都是兵強馬壯的樣子,我想在西面肯定有大型的聚集地吧!」女人抽著煙,一五一十的說道。

「林哥,那麼多人才走了兩天半的時間,只要我們速度快點肯定能趕上,知道茹姐她們沒事,你也應該放心了!」張旭口氣輕鬆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林濤蹙著眉頭微微一歎。

「喂,帥哥,我的定魂煙抽完了,是不是給我來點食物墊墊肚子啊?」女人熟練的把香煙頭彈出窗外,轉身就用她修長的美腿碰碰張旭,媚笑著說道:「我吃飽了才有力氣給你品雪茄呀!」

「你這妞就是上路啊,都不用別人點撥的!」張旭笑著從車後翻出幾根火腿腸扔給女人,女人幾乎是狼吞虎嚥的吃下去,之後張旭又扔了幾根給她,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啊?以前真是干編輯的?」

「我還以為你沒興趣知道我的名字呢!」女人笑著舔了舔自己油乎乎的手指,很自來熟似的從車後翻出一瓶礦泉水來,她擰開蓋子大喝了一口,十分滿意的拍拍自己的小腹,說道:「我姓李,叫李曼麗,你們叫我曼麗也可以,叫我麗麗也行,還有,我的確是個編輯,就是歡迎來搞(稿)的那種!哈哈~」

「嘿~你做編輯的還要做交際花啊?是不是給錢就能上的?」張旭直起身子直言不諱的問道,臉上露出了相當濃厚的興趣。

「人家可是在大上海混日子的呢,競爭可激烈了!」李曼麗嗲嗲的攤開雙手,很無所謂的說道:「我以前不想靠男人養,但也得靠男人活啊,不過我也沒你說的那麼低檔,給錢就能上那我不成路邊的野雞了?雖然錢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我也要看感覺的,沒感覺的糟老頭就算拿座金山銀山來姑奶奶我也不伺候!」

「靠,你直接說你是個高檔雞不就得了,還什麼感覺?我就不信一個老頭砸給你一千萬你還不乖乖的躺下!」張旭一扭頭,極度不屑的說道。

「呵呵~一千萬砸出來有哪個女人不立馬躺下的啊?我那也只是打個比喻而已,說明我還是有點追求,有點要求的,至少我這身體至今還沒被什麼糟老頭碰過呢!」女人開心的一笑,然後挺挺自己的胸部,笑瞇瞇的說道:「我給各位哥哥提個醒啊,小妹是最不耐干的那種,你們晚上要是三個一起上我肯定受不了,到時別說我像條死魚沒動靜,壞了你們的心情!」

「切~你就省省吧,你能給我嘗嘗大雪茄都是你的福氣了,前面開車的林哥,人家暖床的丫頭都比你漂亮,還有這位秦羽小兄弟,人家可是清純小男生,從來不嫖娼的!」

「我姐……我姐說她們髒,不讓我碰!」坐在前排的秦羽帥臉猛的一紅,表情羞澀的好比一個小女生。

「哈哈~小帥哥你該不會還是個處男吧?」李曼麗立刻晃著身子游了過去,把手輕輕搭在秦羽的肩膀上,膩聲道:「要不姐姐晚上就幫你破掉吧,再給你封個大大的紅包怎麼樣?」

「封你妹啊,你這全身上下就兩塊破布,把你的內褲封給他啊?」張旭用他的臭腳勾著李曼麗的脖子讓她坐了回去,撇撇嘴說道:「老實點吧,剛吃飽肚子就要賣騷,秦羽是咱們林哥的小舅子,你要是再勾引他,小心林哥把你踢下汽車喂活屍!」

「嘻嘻~林哥肯定捨不得,人家那麼乖的!」李曼麗轉身又趴在了林濤的背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林哥,你老婆就是白如玉吧?」

「嗯!怎麼了?」林濤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

「哦,倒是沒怎麼,我就是無意中聽嚴妍和她一個閨蜜說起過,說她以前是如玉姐男朋友的女人……」李曼麗從後視鏡中謹慎的觀察了一下林濤的臉色,見林濤的臉色依舊不鹹不淡,她才又接著說:「她還說這次去西邊很有可能會遇上那個男人,不知道如玉姐會不會回心轉意!林哥,我只是好心給你提個醒的,畢竟這種事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嗯!」林濤淡淡的掃了李曼麗一眼,心裡也只是帶起了很小的一點漣漪,畢竟他對白茹還是很放心的,他堅信白茹不會因為別的男人就離他而去,只是自己現在不在她身邊,萬一那個男人來糾纏她,還是非常討厭的。

……

傍晚,林濤停下車做了一個短暫的休息,他坐在車頂上小口小口的喝著熱湯,望著天空中似乎越來越大的圓月亮,抬手看看腕上白茹送他的那塊表,上面的日曆顯示還有三天就是中秋節了,林濤輕歎了一聲,又是一年中秋,卻是毫無意義的中秋了!

林濤面無表情的沉思著,但身下的汽車卻在不斷搖晃,秦羽紅著臉就坐在林濤身邊吃著食物,時不時好奇的回頭去看一下,卻又飛快的把腦袋轉回來,就在汽車打開的後備箱上,李曼麗正仰躺在車廂裡,兩條美到令人窒息的美腿被張旭急不可耐的抗在了肩膀上,氣喘如牛的狠狠撞擊著李曼麗的身體,而李曼麗似乎故意把聲音叫的一浪高過一浪,聽的秦羽面紅耳赤的同時心裡也十分的癢癢。

「好了,林哥,咱們開路吧,車交給我來開!」張旭提著褲子神清氣爽的從車後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的李曼麗光著屁股蹲在地上,嘴裡抽著煙急道:「哎喲,等我一下嘛,你弄這麼多進去了,我得把它們都蹲出來!」

「蹲個屁啊,你要是真有本事給我老張家生個兒子,以後老子就把你供起來,直接娶你過門!」張旭扣上褲腰帶牛皮哄哄的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李曼麗立刻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內衣也不穿了,拉著張旭的手興奮的問道:「那要是生了個女兒呢?」

「生兒子有賞,生女兒自己養,老子家裡五代單傳,傳宗接代可是頭等大事,我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只要能給我生兒子,條件任你開!」張旭得意的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後也不管李曼麗是不是開始意淫,他走到車頭抬著頭對林濤說道:「林哥,今晚咱們徹底不休息了嗎?」

「嗯,小羽也會開車,今晚咱們三個輪換著開,歇人不歇車!」林濤拍拍手跳下來,轉身鑽進了汽車裡,其實大部隊的遷徙很好追蹤,他們沒有那麼多車輛可供驅使,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是在不行,不僅會在路上留下許多足跡,吃喝拉撒睡後更是會留下十分清晰的痕跡,林濤他們只要順著這些足跡就足以找到聚集地裡的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 車禍

汽車在不停的搖擺著,時快時慢,但速度好像無論如何也提不上來,給人一種不緊不慢的煩躁感,而周圍的溫度也已經從酷熱難耐直降到冰點,幾人呼出的霧氣很快就在車窗玻璃上結成了細小的冰花,如此多變的天氣幾乎讓人都反應不過來。

秦羽依舊在駕駛著車輛,林濤抱著手臂靠在副駕駛的車門上眉頭緊蹙,從他悠長的呼吸聲中似乎能判斷出他已經睡著了,只是他和後排躺在李曼麗腿上睡覺的張旭一樣,好像都做起了惡夢,時不時輕抽一下的眉頭,表明這兩人的心理壓力絕非他們表面上顯露的那樣簡單!

想追蹤一幫被屍潮驅趕的人們其實並不是想像中那樣簡單,駕車的秦羽原以為只要順著那些腳印、車輪印,就一定能夠找到逃亡者的大部隊,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規模龐大的屍潮除了留下一連串漫天的臭氣以外,逃亡者所留下的痕跡幾乎全被它們給湮滅,即使把雙眼瞪到銅鈴般大小的秦羽,也分不清哪裡才是人類所留下的足跡,只能順著李曼麗所指的大概方向追下去。

今晚的月亮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沒有以往司空見慣月光和城鎮燈火,四周幾乎漆黑一片,只有兩盞車頭燈孤零零的打在佈滿黃沙的鄉村道路上,秦羽伸手打開暖氣的同時,也把車頭的前霧燈打開了,又多了一些明亮,這才讓倍感壓抑的秦羽微微鬆了口氣。

車上四個人,三個都在睡覺,看著那漆黑而又單調的路面,似乎永遠沒有一個可以到達的盡頭,秦羽深感自己就好像墜入地獄的孤魂野鬼,提著兩盞在他看來無比昏暗的人皮燈籠,可憐巴巴的尋找根本不存在的還陽之路!

說好的換手時間已經到了,但後座上的張旭卻依舊死死的沉睡著,半點醒來的徵兆也沒有,秦羽動了動嘴巴想叫醒張旭,但看到身旁的林濤也同樣一臉的疲倦,秦羽終究還是沒忍心開口,就連伏在張旭身上的李曼麗也好像被催了眠一樣,睡的死沉死沉的,那種深深的孤寂感再次襲滿秦羽的全身,即使吹著暖氣,他脊背上的寒毛還是根根乍起!

猛士車上的電子錶已經把時間指向了凌晨一點,而林濤和張旭大概也都是累極了,連一向生物鐘極準的林濤居然也沒起來換秦羽休息一下,不過想想看,他們兩個幾乎九死一生的從屍王的手下逃出來,又突破了屍群的包圍,就算昨晚草草的休息了一夜,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疲勞感也絕非那麼容易散去的!

秦羽駕車已經超過了六個小時,自從朝著西面而去開始,周圍的道路也越來越陌生,秦羽以前也是經常在外面尋找物資的,但西面他卻一次都沒來過,因為所以江城聚集地的人都知道,這面的路幾乎全被屍群封死了,長期盤踞在這裡的活屍是聚集地人口的十倍還不止,所以只要腦袋還正常的人類都不會選擇往西去尋找物資的。

不過今天西面的活屍卻好像集體去參加派對了,雖然數量還是不少,但至少沒多到讓人無法接受的程度,這也讓一直疑惑的秦羽恍悟起來,看來逃亡的大部隊是提前得到了這條路活屍變少的消息,不然也不會集體跑來這裡尋死。

「咚……」

一聲沉重的悶響打斷了秦羽的胡思亂想,一道黑影似乎從他眼前迅速的劃過,他下意識的一打方向盤,「嘎吱」一聲把剎車踩死,敦實的猛士車在沙地上拉出兩條長長的剎車印,直到差點撞上路邊的田埂,汽車才很勉強的停住,而秦羽卻難以置信的瞪大著雙眼,表情極度驚慌!

「怎麼了,怎麼了?」

車一停,後排的張旭第一時間蹦了起來,卻因為彈跳的幅度過大一下撞到了車頂上,李曼麗也是驚叫一聲從他身上滾落,就看張旭捂著腦袋,雙眼赤紅的四下亂看。

「小羽,出什麼事了?」林濤右手舉著槍,左手持著強光手電架在右臂上,凌厲的目光隨著燈光的移動,一寸一寸的掃視著車外。

「姐夫,我……我好像撞到人了!」秦羽的臉色有些難看,話還沒說完便重重的嚥了嚥口水,但見到張旭氣的似乎想罵娘,他急忙又解釋道:「不是活屍,是……是人類,好像還是個小孩!」

「你他媽沒事吧你?」張旭異常鬱悶的瞪著秦羽,沒好氣的罵道:「這黑咕隆咚的鄉下,你跟我說你看到一個人類小孩?我小你妹啊,還不快開車?」

「可是……我們不應該下去看看他嗎?萬一真是個和家人跑散的小孩呢?」秦羽有些為難的看向林濤,而林濤竟然輕輕的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對他說:「秦羽,你要明白,現在是活屍橫行的末世,無論你是不是真的撞到一個小孩,這件事我們都不應該再管了,想要保住你的性命,就一定要在關鍵的時刻收起你的好奇心和憐憫心,畢竟能在這裡出現孩子的機率實在太小了!」

「我明白了,姐夫!」秦羽沮喪的點點頭,但當他剛想倒車的時候,左側的倒車鏡裡卻突然出現一個狼狽的身影,秦羽立時瞪大了雙眼,震驚的指著倒車鏡喊道:「你們快看,那個人還沒死!」

「那不是什麼小孩,是個成年人!」林濤蹙著眉頭朝車後看去,雖然紅色的車尾燈把那人照射的一片通紅,但當他看到對方的粗壯四肢時,便立馬否決了秦羽定義的小孩,這人只是畢竟矮小罷了,還有那下巴上的鬍渣也不可能是小孩該擁有的!

「這他媽是人是鬼?」張旭抽出槍,雙眉緊蹙的看著車後的小矮子,這人似乎被秦羽撞的不輕,跌跌撞撞的好幾次才扶著汽車站穩,一張滿是鮮血的臉龐如同地獄裡出來的索命惡鬼,他似乎也發現了車裡的人正在打量他,他的眼中閃現出一道激動的光芒,慌忙拍打著車體喊道:「救……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

「靠!還真他媽是個活人啊!」張旭抓著頭皮,驚愕的看著車尾的矮小男子,然後回頭對林濤問道:「林哥,怎麼辦?」

「先問問他是什麼人?知不知道聚集地人的下落!」林濤飛快說道。

「喂!你小子哪蹦出來的?」張旭把車窗緩緩降下了一點,只露了一條縫方便和矮小男子對話,而對方立刻感激涕零的趴在車窗上喊道:「大哥,我就是個普通的倖存者,我迷路了,求求你們帶上我吧,我知道一個食物很多的地方,可以用來報答你們的!」

「切~少來,你自己都迷路了,還知道個屁啊!」張旭立刻拆穿了對方憋足的謊言,但對方滿臉血污也不知道臉有沒有紅,張旭又接著問道:「你到底從哪來的?不說實話你就在這等死吧!」

「別別……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只要你能給我一副地圖,我就能把那個地方給你找到!」矮小男子急迫的喊著,似乎怕張旭還不相信,他又慌忙補充道:「我老婆孩子都還在那裡,我兒子發燒生病了,我是出來找藥品才弄到迷路的,我們藏身的地方還有許多食物,足夠我們吃上好幾年的,跟我去你們就知道了,我絕對沒有騙你們!」

「給他一條毛巾,讓他上來吧!」林濤謹慎的用手電把四周觀察了一遍,等確認沒有潛在的危險後,他對張旭歪了歪腦袋,而張旭毫無異議的點點頭,打開車門隨手找了塊爛抹布扔給對方,矮小男子立刻感激涕零的接過毛巾在臉上胡亂擦了擦,忙不迭的鑽上了車。

「叫什麼啊?把你的情況和我們說說吧!」

汽車再次啟動,張旭靠在李曼麗豐滿的嬌軀上,斜著眼睛打量身邊不過一米五左右的矮小男子,而矮小男子似乎也沒受到什麼太過嚴重的傷害,又在臉上抹了一把之後,便滿臉喜氣的對張旭說道:「大哥大姐,我叫李昊天,以前就是個肉聯廠的工人,專門負責殺豬的,呵呵~讓幾位見笑了!」

「喲?昊天?真看不出你這人矮,名字倒還挺霸氣的嘛,你怎麼不叫李天一呢?那就更霸氣了!」張旭膩歪的撇撇嘴,懶洋洋的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支扔給李昊天,問道:「你說的那全是食物的地方又是怎麼回事啊?」

「哦!是這樣的大哥……」李昊天把煙叼在嘴上,從褲兜裡摸出個塑料打火機,美美的把煙點上,他的眼睛在李曼麗雪白的大腿上掃了掃,並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然後陪著笑說道:「我一直都是個很有憂患意識的人,那時候剛風傳末日論的時候,我就開始著手準備求生設備和物資了,不知道你們看過新聞沒有?國內第一台『諾亞方舟』就是我設計打造的,不過洪水什麼的居然沒來,所以我那方舟也就失去了作用,但是我在存放方舟的倉庫裡預備了很多的食物,倒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光大米我就準備了幾十噸,衣服和淡水也有很多,這次要不是我兒子突然生病,我也不會冒險出來尋找藥品的!唉~百密還是一疏啊,我當時居然把最重要的藥品給遺忘了,連個感冒藥都沒備上!」

「哈!諾亞方舟?就那種圓圓的大鐵球?」李曼麗不屑的笑了,伸手從張旭嘴上摘下半截香煙放進自己嘴裡,輕蔑的看著李昊天說道:「既然我們救了你,你存放的物資怎麼也該分我們一半吧?那麼多東西,吃不完就會浪費的呢!」

「當然,當然!這是應該的!」李昊天不住的點頭,表情倒很是誠惶誠恐,然後搓著手說道:「那個……大哥大姐,我們這就過去吧,家裡的老婆孩子還在等著呢,而且早點拿到食物咱們也能美餐一頓不是!」

「距離這有多遠?要是遠就不去了,食物我們也不缺!」前排的林濤回頭看了李昊天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遠不遠,往前再走幾公里……呃,我應該就能分清楚方向了!」李昊天頓了一下,滿臉討好的朝著林濤微笑,但林濤卻好像不買賬,深深的打量了李昊天一遍後,回過頭便再也不說話。

「喲!大哥,你們這還有槍呢,好厲害啊!」李昊天見車裡的人好像都不怎麼愛搭理他,邊開始沒話找話說,就像剛剛才看見張旭腰間的手槍一樣,滿臉驚喜的問道:「你們應該還有更厲害的大傢伙吧?難怪幾位活的這麼滋潤瀟灑呢!」

「哼哼~還成吧!」張旭牛氣哄哄的用手指了指越野車敞開的後備箱,一把步槍正斜斜的靠在那,那是秦雨之前交給他們的問題槍之一,撞針只要再打十幾發子彈就會斷裂,根本就是個唬人的樣子貨。

「霍!果然有步槍啊!」李昊天表情誇張的讚歎了一聲,但他綠豆般的雙眼中卻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精光。

「哎哎~就這條路,我認得了,就這裡往左轉!」

汽車開了大約半小時左右,李昊天興奮的拍打著椅背,指著左面的路,駕車的秦羽二話沒說便打著方向跑上他所指的泥土小路,這四周十分的寬闊,僅在很遠處有著一片低矮的枯樹林,中間幾間被燒燬的破敗磚瓦房還依稀可見,到處都充滿了一股蕭瑟的味道,連活屍都沒看見幾隻。

「李哥,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我撞了你,你沒什麼事吧?」秦羽從後視鏡裡抱歉的看著李昊天,顯得十分慚愧,但李昊天卻大大方方的擺擺手,說道:「沒事,我從小身體就結實著呢,你看我現在還不是龍精虎猛的嗎?」

「呵呵~你們這些殺豬的就是賤骨頭,當然不會這麼容易死啦!」李曼麗捂著小嘴輕笑,作為曾經的白領精英人物,她似乎十分看不起李昊天這樣職業的人,又高傲的對李昊天說道:「待會你自覺點把東西搬出來吧,我們還要趕路,別耽誤我們的時間啊!」

「好,好勒!」李昊天立馬點頭陪笑,看著只穿了一件大T恤李曼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姐,我那裡還有一些款式不錯的時裝,您乾脆進去挑兩件吧!」

「哈!還時裝,你們鄉下人哪有什麼真正的時裝!」李曼麗立刻鄙夷的嘲諷,然後又傲然的扭扭身體,說道:「不過我還是去看看吧,但願你們這些鄉下人的眼光不要太差,動不動不是大紅就是大綠!」

「哎!您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些衣服也是我從運衣服的貨車上弄下來的,不少名牌呢!」李昊天憨憨的一笑,面對李曼麗的譏諷絲毫也不在意,接著他扭頭看著窗外,興奮的指著遠處一棟半倒的民房,說道:「看到那棟倒半截的房子沒有?就那前面的大院子,我收藏的好東西都在裡面,你直接開進去就行了!」

「好的!」秦羽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但林濤卻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要開進去,把車停門口就行了!」

「開進去吧,我那裡的院子大,足夠停車的,再說裡面的物資那麼多,一趟趟的搬會很累的……」李昊天立刻看向了林濤,本還想再勸幾句,但看到林濤眼中的淡漠,李昊天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口水,終究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嘎吱~」

猛士車穩穩的停在了一棟民房的大院門前,這裡的結構有些類似京城的四合院,三座紅磚黑瓦的瓦房,中間圍著一個很寬大的大院,這幾件瓦房非但沒有倒塌,周圍更是連一隻活屍的影子都看不到。

「幾位大哥,就是這裡了,跟我下來看看吧,喜歡吃什麼就和我說,我給你們搬上車!」李昊天當先打開車門請張旭他們出來,張旭順手拿起後備箱那把有問題的八一槓背在背上,揮揮手對李昊天說:「有好的就都來一點吧,曼麗說的對,食物不趁早吃點,早晚會變質的!哈哈……」

「對對對,李小姐說的對!」李昊天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點頭哈腰的在前面領路,而副駕駛上的林濤則跳下車上前幾步,用手電照射著四周的環境,可等一旁的張旭越過他,剛剛才踏上一節大院的台階,林濤的臉色卻在這時猛的大變起來,怒吼道:「回來,危險……」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人心叵測

「奪奪奪……」

一連串並不明顯的聲音在張旭身邊接二連三的響起,就像一把把匕首刺入木樁時的聲音一樣,不過得到林濤提醒的張旭在聲音響起前便一個縱躍橫撲了出去,而在林濤手電光的照射下,居然是一桿桿精鋼弩箭如同銀色的游魚一般,追著張旭撕咬而去,幾桿落空的釘在院門上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釘死他,那個大個交給我……」

院門前原本笑臉盈盈的李昊天突然變了臉,臉上堆積的憨厚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暴虐的殺氣,只見他手腕一翻,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便被他握在手中,腳下猛的一蹬,便如同一隻靈活的黑猩猩一般朝著林濤狠狠撲來。

李昊天倒提著匕首,高高揚起的手臂正好和林濤的喉嚨平齊,看樣子居然是準備將林濤一擊必殺,但林濤卻不知道這傢伙哪來的自信,他腰間插著的手槍對方不可能沒看見,李昊天能演戲把他們騙到這裡來,本身就說明這傢伙不是個白癡。

林濤下意識的感覺不好,果然,正當他準備抽槍的同時,李昊天垂在腰間的左手又是猛的一揮,一道火光瞬間從他左手脫離而出,直直的向林濤的面膛射來,而早有準備的林濤腦袋急速一偏便讓開了那顆陰險的子彈,再看向李昊天時,他的手中居然多了一把小巧的警用手槍。

「啪啪啪……」

一擊不中,警用手槍便被李昊天瘋狂的扣動起來,看他用槍的姿勢就知道這也是個用槍老手,不但毫無間隙的發射,不給林濤絲毫的反應時間,就連他可能躲閃的路線居然也給算好了,七八顆子彈如同一張火焰織成的漁網迅速向林濤籠罩過去,非要置林濤於死地不可!

李昊天乾裂的嘴角已經得意的翹起,如此兇猛的火力攻擊,他堅信林濤就算長了翅膀也一樣無法飛出去,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他的腦中已經開始幻想那熟悉的子彈擊打肉體的聲音了,那聲音是如此的美妙,每每都有種使人上癮的衝動,就是不知道那看似十分精悍的大個子會挨上幾槍,也許是三槍?不過李昊天很快就猶豫了一下,估計兩槍應該差不離!

這一切僅僅只是李昊天一瞬間的想法,也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自認今晚的雷霆手段足以讓對方猝不及防,讓他們通通死無葬身之地,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還很離譜,他們慣用的偷襲伎倆今晚徹徹底底的失效了!

李昊天瞇起的雙眼中只看到一道強光閃過,他還待擊發的手槍立刻就失去了準度,左臂下意識的抬起擋在眼前,但一股巨力卻接踵而至的撞上了他的小腹,李昊天「嗷」了一聲慘叫,整個人如同一隻蝦米般弓起身子高高的往後飛去,可還沒等他落地,他骯長的頭髮又被人一把狠狠抓起,一把大口徑的手槍緊接著就在他的耳邊兇猛的開了火。

「都住手,誰再敢動我就殺了他!」

林濤一口氣打出五發子彈射向車邊的黑暗中,他手裡拎著李昊天的頭髮,還冒著熱氣的槍管直接就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李昊天被林濤的一腳踹的險些暈過去,此時嘴裡吐著血沫,痛苦萬狀的抱著林濤的手腕,身材矮小的他根本連膝蓋都碰不到地面!

「啪~」

終於反應過來的秦羽把車頭燈全部熄滅,周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林濤剛剛用來照射李昊天眼睛的那把強光手電還滾落在地面,總算給周圍增添了一點昏暗的亮度,勉勉強強能看清林濤的一個輪廓!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夜空,那是摔倒在地的李曼麗發出來的,此刻她引以為豪的長腿上居然插著一根弩箭,只有半截箭尾還露在外面,剛剛一連串的動作根本沒讓她有所反應,甚至慌亂中挨了一箭都沒有察覺到,但現在她卻叫的比殺豬還要慘上十倍,有種想把自己喉嚨叫破的趨勢!

「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張旭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裡鑽了出來,他藍色的T恤上還帶著清晰的血漬,用極快的速度躥到李曼麗身邊拉著她往牆根處躲,但李曼麗卻充耳不聞他的警告,反而有越叫越大的徵兆,張旭只好一個大嘴巴抽在她的臉上,這才讓李曼麗徹底閉上嘴!

「媽的,放開我……」李昊天嘴角掛著鮮血,拚命的扭著身體在掙扎,雖然受了傷,但他囂張的氣勢卻依舊不減,見林濤毫無反應,他冷笑連連的說道:「識相的就放開我,你們今天是別想逃出去了,放了我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

「我數到三,你們要是還不出來,我立刻就開槍……」林濤蹙著眉頭,一寸一寸的搜索著周圍可能存在的目標,憑感覺他猜測這裡至少埋伏著有六個以上的人,不然射擊張旭的弩箭也不會發射的那麼快,他不清楚這是一幫什麼人,會不會是王成虎或者光蛋為他設下的又一個陷阱,不過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幫人,這絕對是一幫嗜血的亡命徒,同伴落在敵人手中,他們硬是連一個稍有異動的都沒有,讓林濤都無法察覺到他們究竟隱藏在哪!

「壹……二……」林濤緊了緊手中的槍械,開始倒數計時,不過周圍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就像什麼都不存在一樣,甚至連個急促點的呼吸聲都沒有,林濤心裡漸漸有了點數,自己現在面對的可能不僅僅是一幫肌肉發達的亡命徒,受過特殊訓練也絕對是他們的特徵之一!

就在他剛要喊出「三」的時候,一片的「嗡嗡」的聲音卻突然同時響起,林濤瞬間就聽出那時弓弩齊齊擊發時所發出的聲音,而如此密集的射擊程度,肯定是想把他和李昊天一起射死,林濤心神一震,根本沒想到這幫人竟然狠辣到如此程度!

「不要啊……」李昊天大概也猜到自己同伴們的用意了,他怒睜著雙目淒厲的嚎叫起來,即使危急中他被林濤狠狠往外推了一把,卻也沒能成功奪過擊殺,三桿足以射殺野豬的弩箭輕易的穿透了他的身體,其中一桿更是打穿了他的喉嚨,「啪嗒」一聲,把他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噠噠噠……」

林濤如同一抹黑色閃電般躥了出去,靠在牆角的張旭也默契的開了火,也不管手中的步槍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反正能打多少算多少,子彈就像不要錢一般掃射出去,「簌簌簌」的穿過一片幽暗地帶,對面立刻傳來一聲慘叫,顯然是被張旭誤打誤撞擊中了一個人!

林濤一個急躍到了車邊,手中的手槍也接連不斷的吞吐著火力,而依靠著車體的秦羽開起槍來居然也不含糊,順著林濤射擊的方向,也是一連串的子彈打出去,但奈何兩人的子彈都不多,根本無法做到覆蓋式的攻擊,而且對方用的還是弩箭,究竟躲藏在哪裡他們都不知道,所以與其說是攻擊,倒不如說是警告的意味更多一些!

「叮……」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從張旭的步槍裡傳了出來,那是不堪重負的撞針終於斷裂了,持著步槍的張旭立刻怒罵了一聲,抽出腰間的手槍就站了起來,怒氣十足的朝著黑暗裡猛扣扳機,大有拚個你死我活之勢,但就在這時,一截冷冰冰的物體卻毫無徵兆的戳在他的後腦勺上,張旭手中的槍立刻就啞了火,僵硬的伸著脖子,難以置信的想回頭去看看,可背後傳來的一聲獰笑卻讓他徹底死了心!

「把槍扔掉,否則我立刻轟掉你的腦袋!」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張旭背後得意的響起,讓張旭的後脊樑瞬間被一片冷汗打濕,但心中的一股怒氣讓他死撐著不願就此投降,手中的手槍緊了又緊,無論如何就是不肯鬆開,可隨著身後的男人又加重了頂在他後腦的力度,張旭重重的瀉出一口氣,只能認命的扔掉手中的手槍,緩緩舉起雙手,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嘿嘿~不想怎麼樣,殺了你,然後幹了你的妞而已!」男人陰惻惻的笑了一聲,掃了一眼縮在牆角嚇的直打擺子的李曼麗,他一腳踹在張旭的腿彎上,讓張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用槍頂著張旭的後腦勺,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看著不遠處已經停止射擊的林濤和秦羽,滿臉的冷笑!

「哈哈哈……真的很有意思,眨眨眼,咱們手中的資本就交換了哦!」男人猖狂的大笑起來,魁梧的身材,凶悍的長相,倒是使這個中年男人顯得十分霸氣,他舉著手槍,用槍口敲敲張旭的腦袋,獰笑著對林濤說道:「現在該換我了,你們把槍放下,不然數到三我就殺了他,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林濤從車後緩緩的站起身子,兩道劍眉死死的擰在一起,他緩緩的把槍口朝下,沉聲問道:「你們是王成虎的人還是光蛋的?」

「操!什麼雞芭玩意,看來你們的仇家不少嘛!」中年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開始哈哈大笑,他學著剛剛林濤的樣子一把抓住張旭的頭髮,迫使他痛苦的往後仰著腦袋,然後大吼道:「把槍給我扔了,有種的你就和我們一樣,一槍打死你的兄弟!」

「你放了他,我讓你們走!」林濤毫不猶豫的扔下槍,臉色陰沉的看著對方,而秦羽微微猶豫了一下,也只好滿臉沮喪的把槍給扔了。

「林……林哥,你們別管我,干死這個王八蛋,把他給我大卸八塊,啊……」張旭極端憤怒的大吼著,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屈辱,但他的話還沒說完,中年男人便一腳踢在他的腰眼上,大聲罵道:「想弄死我?老子先弄死你……」

「大哥!弄死他,打死那小子,他打死了我們的人!」幾聲興奮的吼叫在黑暗中響起,似乎大局已定,這些人通通端著強弩從黑暗裡走出來,他們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的嗜血光芒,不斷給毆打張旭的男人加油助威!

「大哥,求求你別打他,我……我讓他給你們賠禮道歉!」不知哪來的勇氣,或者打心底不想以後跟著這幫餓狼一般男人過活,李曼麗竟然哆哆嗦嗦的喊了一聲,完全不像平時的她!

「哈哈~你心疼啦?」中年男人收起腳,微喘著轉過身來,十分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李曼麗,問道:「他是你男人?」

「嗯!他……他是我老公!」李曼麗輕輕點了點頭,哀求道:「大哥,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們想要什麼就拿去吧,我們也不想惹事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那好啊,你想讓我放過他也行!」中年男人滿臉的淫笑,抬起一隻腳,用腳尖挑起李曼麗的下巴,說道:「你要當著你老公的面,給我吹一管,把我吹出來了,我自然就會放過他!」

「我……我……」李曼麗異常猶豫的看著對方,又看看地上滿臉屈辱的張旭,居然搖著頭說道:「我不會,求你放過我們吧!」

「操!你他媽吹還是不吹?」中年男人一下就憤怒了起來,一腳踢在插進李曼麗大腿的箭桿上,李曼麗一個弱小女人哪能受的了這樣的虐待,慘叫一聲吼,眼前跟著就是一黑,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呸~裝死就行啦,來人,給我把她拖起來,就算死老子也要奸了她!」中年男人居然還不打算放過李曼麗,用髒兮兮的腳底踩住她的臉蛋,回頭大聲的招呼著。

「我奸你媽啊……」

中年男人還在滿臉的得意著,一道意想不到的爆喝卻在他腳邊猛地響起,中年男人只感到小腿處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張旭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折刀,已經狠狠的插進他的小腿之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張旭又從地上一躍而起,直挺挺的把他撲倒在地,第一目標便是搶奪他手中的手槍。

中年男人是個老兵出身,他明顯是低估了張旭的身手,滿心以為能被自己偷襲成功的張旭身手絕對高明不到哪去,但他卻不知道,張旭雖然不是什麼特種兵出身,可近身搏擊也絕不是一般軍人可以比擬的,只是兩人糾纏在一起也使不出多高明的手段,完全是在靠蠻力在較勁!

「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場中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滾在一起的兩個人,但這卻不代表林濤也愣住了,他只是飛快的伸出一隻腳,僅用腳尖輕輕一挑,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槍就到了手中,而幾乎是在接觸手槍的一剎那,一顆子彈便離膛而出,然後間不容髮的一顆接著一顆,一幫持弩的男人瞬間就倒了一地!

不過這些人中也有一兩個精銳,槍一響的同時,他們連看到不看就往側面迅速滾去,手中拉成滿月的弩弓也用最快的速度擊發出去,箭桿呼嘯著往林濤身上猛扎而去,可是弩箭完全不能比擬轉瞬即至的手槍子彈,弩箭不但不能連發,射擊軌跡也太過明顯,林濤僅僅是側了側身體就躲過兩隻弩箭的射擊,揮手間又「啪啪」打出兩顆子彈,只是一眨眼,兩個伏在地上的男人便瞬間被轟碎了腦袋!

這邊的林濤幾乎是行雲流水的清掃了敵人,顯然是印證了他剛剛的警告所言非虛,就連一旁早就見過他武力值的秦羽也是滿臉驚歎的看著他,根本沒想過殺人竟然還能如此簡單!

「嗷~」

和張旭滾抱在一起的男人突然一聲慘叫,被張旭一個凶狠的肘擊打在了下巴上,碎裂的牙齒混著鮮血噴了張旭一頭一臉,但張旭卻好像殺紅了眼睛,眼睛眨都不眨的抓住對方的兩隻肩膀,右膝狠狠一用力,直接撞碎了對方的雙蛋,剛剛還霸氣十足的中年男人頃刻蜷縮成了一個蝦米,嘴裡「嘶嘶」的倒抽著涼氣,即使張旭又一個封眼錘砸在他臉上,也沒他這子孫根帶來的痛楚讓人更加的刻骨銘心!

拳怕少壯不是沒有道理的,中年男人就算身為曾經的偵察兵,現在也比不過張旭的身體素質好,失去了槍械的威脅,他根本不是張旭的對手,被張旭一擊得手,很快就被揍的奄奄一息!

「張旭!留個活口問問怎麼回事!」

林濤急忙上前幾步拽住想要徹底扭斷對方脖子的張旭,張旭紅著雙眼,鼻青臉腫的如同一隻剛剛感染了屍毒的活屍,居然瞪著暈死過去的中年男人好幾十秒,這才輕輕點點頭,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擦擦鼻間的鼻血,陰狠的說道:「交給我了,我一定讓這老小子把偷看他媽洗澡的事情都說出來!」

第二百一十五章 翻臉

距離林濤等人六十公里之外是一座城鎮廢墟,大量的人群正筋疲力盡的緩緩進入這裡,幾乎走了一整天的他們,許多人都是匆匆吃上一點食物,便把簡單的被褥往地上一扔倒頭就睡,連聊個天的心情都沒有。

環顧四周,當初大概是進行過非常激烈的活屍抵抗戰役,無數大大小小的炮坑彈痕隨處可見,殘垣斷壁也是屢見不鮮,生銹變形的裝甲車、坦克車更是無處不在,用它們一具具冰冷的殘骸無聲的述說著當初的慘烈悲壯!

昔日繁華的小鎮,今日悲涼的廢墟,這塊如今充斥著大量遷徙難民的地方卻很難見到活屍,似乎整天讓人提心吊膽的活屍已經不再是問題,只要不是上萬隻活屍組成的屍群一起出現,那些領頭的歐洲壯漢們好像都有辦法解決,難民們不止一次的看到過他們手撕活屍的可怕場面,不過驚歎之餘,他們心中也在暗暗納悶,這些強壯到可怕的歐洲壯漢們真的是人類嗎?

廢墟邊緣一塊頗大的空地上,這裡橫七豎八到處都停著車輛,這些都是有能力搞到燃油的人們開來的,而那些沒本事的卑微貧民們就只能靠著可憐的雙腿,一步一個腳印的龜速前進!

一輛老土卻耐用的獵豹車被人推開了駕駛室的門,白茹風塵僕僕的從上面跳了下來,她的腰間左右各插著一把槍,背上也斜挎著一把八一槓,比起她以往守在林濤身邊時的溫柔模樣更多了幾分驕悍,她緩步走到側邊的皮卡車後,緊了緊上面用來固定食物的繩索,隨手敲敲後車窗,說道:「曹媚,我們得把食物看緊一些,昨晚已經被人偷了不少,今晚不能再丟了,不然那些偷東西的人肯定會把我們當成肥羊,天天盯著我們!」

「昨晚是我疏忽了,沒注意到那些小孩子!」

皮卡車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曹媚微帶倦容的俏臉,她順手推開門穿著一件黑色的飛行夾克跳了下來,然後彎腰從車裡拽出她的防暴槍背在背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後,蹙著柳眉說道:「我看我們今晚也別支什麼帳篷了,就在車裡睡吧,林爺不在,我已經注意許多男人看我們的眼神都開始不一樣了,我們得多防著點!」

「茹姐,今晚我就抱著火箭筒睡,誰要是敢打我們的主意,我就拿火箭炸死他!」阿雪也穿著長袖的白色運動裝從車裡跳了下來,她細嫩的肩膀上背著一桿和她體形極不相稱的火箭筒,表情十分的嬌憨。

「米迦勒呢?還沒回來嗎?」白茹苦笑了一下,有些溺愛的揉揉阿雪的小腦袋,雖然她們之間的關係有些奇特,阿雪算是自己男人寵物的女人,但白茹卻十分喜歡這個依舊有著一顆純潔善良之心的女孩。

「沒有呢,小勒前晚折騰了一宿都沒睡好,一大早就吵著要去找林大哥,他說他有種不詳的預感,覺得會出什麼大事,可他到現在也沒回來!」阿雪情緒有些低落的搖搖腦袋,身邊突然少了一個整天嘰嘰喳喳的米迦勒,她不但不適應,簡直想他都快要想瘋了。

「別擔心,估計這會他們肯定也遇上了,弄不好咱們明早就能看到他們了!」白茹輕輕拍拍阿雪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她心裡何嘗又不是想林濤想到快發瘋了,雖然她們和林濤僅僅才分開幾天,可她每個人無不都是感覺壓力倍增,偶爾還會尋歡作樂的心態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她們心裡此時都有一個共同的念頭,那就是讓林濤快點回來!

白茹在心裡暗歎了一聲,這才明白有林濤的守護她們是多麼的幸福,接著,她輕輕的轉過身去又對車裡的人問道:「盧佳,坐了一天車,身體還行吧?」

「我沒什麼的,孫護士中午幫我檢查過了,胎兒已經成型,只要沒什麼大動作,我都沒什麼大礙的!」盧佳笑著搖搖頭,表情依舊靦腆溫柔,但就在這個大肚婆的腳邊,一把黑洞洞的手槍也插在椅背上,男人們不在,她們都有了危機感,隨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不斷掃過來,就連盧佳也不得不選擇用最極端的手段來保護自己。

「茹姐,你說林爺他會不會還在陪那個狐狸精啊?萬一他還不知道屍潮的事可怎麼辦啊?」嬌嬌穿著她的紅色小窄裙從獵豹車上跳了下來,身後跟著亦步亦趨的蔣燕,嬌嬌神色有些焦急的看著白茹,沒了林濤她也沒了往日的刁蠻與霸道。

「別烏鴉嘴了,林爺他是那麼不知道輕重的人嗎?辦完事肯定會最快時間趕回來的,不然我們這幾個女人他不想要啦?」曹媚有些不悅的瞪了嬌嬌一眼,但還是蹙著眉猶疑著說道:「怕就怕那個狐狸精作怪,纏在他身上不下來就麻煩了!」

「曹媚!在嘀咕什麼呢?」

就在幾個女人圍在車邊說話的時候,一個囂張的聲音在她們背後響起,眾女通通扭頭看去,就見胡老大正帶著幾十號人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他手摟著那個前凸後翹的風騷主持人葉瀾,李麗則臉色難看的跟在他們身後,似乎完全成了一個陪襯的黃臉婆。

胡老大昂著腦袋大步走到眾女面前,神色淡然的說道:「正好你們都在,有個事我們商量一下吧!」

「和我們商量什麼事?我們現在都已經條歸條路歸路了,說好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沒什麼能和你商量的!」曹媚蹙著眉頭冷冷的看著胡老大,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籠罩在了她的心頭。

「哈!商不商量現在可由不得你了!」胡老大放開摟著葉瀾的手,橫跨一步踩在面前的一塊大石上,指著身後的一幫漢子,得意的說道:「你們也看到了,老子手下這麼多兄弟,都是要吃要喝的,而你們幾個貓一樣的小娘們卻獨佔了那麼多食物,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們是不是應該把那些食物再分點出來,給我們這些兄弟填飽肚子啊?」

「老胡,曹媚說的還真沒一點錯,你就真是個翻臉不認人的狗東西!」白茹同樣面色冰冷的盯著胡老大,指著自己身後那些食物不屑的說道:「我今天就算給你,你敢拿嗎?要是給我男人知道了你們趁他不在欺負我們幾個小女人,你明不明白你會是什麼下場?」

沒等胡老大說話,高楚江這時趕忙出來打圓場,拉著胡老大的胳膊有些不忍說道:「老胡,我看算了吧,大家好歹都是一路過來的,沒必要為難他們幾個女人的!」

「少他娘拿林濤來唬我!」胡老大一抖胳膊,惱怒的掙開了高楚江的手,直起身子冷笑著說道:「哼哼~林濤的事你們幾個小娘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現在也不妨告訴你們,林濤這趟出去根本就是有去無回,他被秦雨那個小娘們勾出去根本就是送死的,他還屁顛顛的以為人家那是喜歡他呢?人家早就在外面給他挖好坑等著他跳進活屍窩裡去呢!」

「你放屁!」不僅白茹,曹媚和嬌嬌也一同罵了出來,白茹無比氣憤的指著胡老大說道:「你少在那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男人死了?告訴你,米迦勒已經出去找他們了,很快就會回來,光一個米迦勒就足夠你們受的,識相的現在就給我滾!」

「想讓我滾?沒那麼容易!」胡老大把脖子一梗,恥笑著說道:「林濤死沒死這個消息可不是我編出來的,這消息是從山狗嘴裡傳出來的,人家直接就說了,秦雨是他們送到林濤床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勾出去,讓他自己去活屍窩裡送死,你說說人家那麼精心準備了一番還能讓他跑了?白茹,你也有幾分姿色,我勸你還是早做準備,趁早換個男人吧,至少不會淪落到賣身求活的下場!」

「滾,你給我滾!」白茹異常憤怒的指著胡老大,臉色漲的通紅,渾身都在微微發著抖,她不知道胡老大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看對方說的煞有其事,這件事的可能性還真是非常的大。

「讓我滾也可以,那些食物分我們一半,我們立刻就走,我也不想落個欺負女人的壞名聲!」胡老大撇嘴一笑,指著白茹身後那車食物。

「胡廚子,還要我們再說幾遍?你滾還是不滾?」曹媚也不囉嗦,直接摘下背後的防暴槍把子彈推入膛中,殺氣十足的看著胡老大。

「媽的,臭婊子,以為就你有槍嗎?」胡老大眉頭一挑,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他身後跟著的幾十條漢子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曹媚他們,而胡老大更是猖狂至極的大笑道:「哈哈……曹媚你個爛貨,當初你連老子的X眼都舔過,在老子身上把毒龍鑽使的那叫一個出神入化,等跟了林濤之後立刻就跟老子翻臉不說,還對老子百般刁難,冷嘲熱諷,今天這口惡氣我要是不出了我他媽就跟你姓!」

胡老大眼中的戾氣四射,長期積壓的怨恨在這時一股腦的爆發出來,伸手指著臉色難看的曹媚惡毒的說道:「臭婊子,你立刻給老子滾過來跪下,我知道你的口活一流,要是能再把我弄爽了,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聽到沒有?不然老子今晚非讓人輪了你不可!」

「呸~去你媽的!讓你媽給你做口活去吧!」曹媚毫不猶豫的就爆了一個更大的粗口,眼神倔強的把防暴槍牢牢的指著胡老大的腦袋,而她身後的阿雪更是臉色一怒,說著就要摘下背後的火箭筒。

「邦……」

一顆步槍彈準確的射在了阿雪腳邊只幾公分的地方,紅色的火光直接在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彈痕,阿雪的動作立刻戛然而止,呆呆的望著自己腳面上灑滿的沙土,小腿不禁有些顫抖。

「小妹妹,那種東西可不能亂玩,一個不好就會傷到我們所有人的!」胡老大身後的一個刀疤男淡淡的開了口,他手中一把簇新的八一槓正在緩緩冒著青煙,望著對面的幾個無措的女人,他的刀疤臉上露出一個十分滲人的獰笑,那刀疤更像一隻活了的蜈蚣一般在他臉上亂扭。

「哈哈哈……怎麼不狂了?以為扛著個大棒槌老子就怕了你們嗎?」胡老大無比得意的大笑,回頭對那刀疤男豎了個大拇指,十分滿意的說道:「阿兵,這裡的幾個女人等會任你挑,看上哪個了直接跟哥哥說!」

「我就要那個個頭最高的,這種女人的腿玩起來一定很美妙!」阿兵輕輕點了點頭,冰冷的雙眼居然直視著對面的白茹,把白茹的臉色看的狠狠一白。

「呃……行,只要你喜歡就行了,以後好好的跟著哥哥混,有的是你吃香喝辣的時候!」胡老大豪氣萬丈的拍拍刀疤男的肩膀,再一次踩在面前的那塊大石頭上,囂張的喊道:「給你們十秒鐘考慮的機會,十秒鐘後還想不通的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對了,小嬌,你先過來吧,你胡哥可是喜歡你好久了,只要你願意跟我,我保證比林濤待你還好,只讓你做大老婆,絕不讓你做小三!」

「哼哼~胡廚子,你就別噁心我了!」嬌嬌鄙夷的撇起了嘴,昂起腦袋說道:「我方嬌雖然不是什麼好女人,但也知道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的道理,既然我跟了林爺那我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這種下三濫要想碰我一根手指頭,除非是踩著我的屍體!」

「小嬌!說的好,我們手裡的槍也不是燒火棍,只要他們敢開槍,我們也能拉幾個墊背的!」曹媚直起腰背,面露狠色,柳眉間儘是冷冽,但她身旁的嬌嬌卻輕輕搗搗她,不動聲色的輕聲道:「媚姐,他們要是真得寸進尺怎麼辦?老胡雖然是個紙老虎,但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我看著好怕呀,他剛剛開槍我都嚇尿了,你快給我擋著點吧,我裙子全濕了!」

「大不了就是拼了,就算死了又怎麼樣,林爺回來自然會給我們報仇的,做他的女人咱們也得有點擔當,要是被這種人玷污了,活著也會被人恥笑!」曹媚緊咬著牙關,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這句話來。

「好,時間到,你們真不過來?」胡老大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幾個女人,見幾個女人都是一副毅然赴死的表情,他突然對縮在嬌嬌身後的蔣燕招招手,親熱的喊道:「小蔣啊,還是你做個表率到哥哥這裡來吧,你也知道憑你的長相咱們也沒什麼興趣玩你,只要你過來了咱們以後還是一家人,吃喝你不用愁的!」

「我……」

聞言,蔣燕猶猶豫豫的探出半個身子來,怯怯的看看對面的胡老大,又看看身旁的嬌嬌她們,不過還沒等她表態,嬌嬌卻搶先指著她惡狠狠的說道:「蔣燕!你敢!這幾天我待你不薄吧?你今天要是敢過去等林爺回來了有的是你受的,到時候你可就不是什麼傭人,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奴隸了,而且你別忘了,以前在山洞裡也發生過這種事情,他們都以為林爺死定了,可最後還不是那些背叛他的人都死光了嗎?你要是敢上前一步老娘就先打斷你的腿!」

「我……我沒想過去的,我也相信林爺一定會回來的!」蔣燕立馬慌張的擺著手,十分懼怕的又把脖子縮了回去。

「老胡,大家怎麼說都是相識一場,沒必要弄的大家翻臉,以死相拼,而且當初要不是我男人把你救了,今天你哪來的威風?」白茹面沉似水的盯著胡老大,冷聲說道:「這樣,你也別打我們幾個小女人的主意了,不然你們只能得到幾具屍體,我們的食物你可以拿走一半,大家各退一步怎麼樣?」

「早這樣說不就結了,我老胡又不是這麼不講情面的人!不過哥哥我還是把話放在這個地方,你們哪天要是活不下去了,哥哥的懷抱隨時為你們敞開,除了曹媚那小婊子,就算你們不陪我上床,我照樣白養你們!」

胡老大豪邁的張開手,當真是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不過他剛想揮手讓人上去拿食物,但他身後的刀疤男卻邪笑一聲,上前一步站到胡老大的身旁,臉色淫邪的盯著白茹說道:「我說了我要了你,哪怕你變成一具屍體我也要定了,漂亮女人的屍體滋味也是很不錯的!」

「阿兵!拿了食物就行了,別節外生枝……」胡老大先是一愣,隨即有些不悅的看著阿兵,但是等刀疤男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時,胡老大竟然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心中一寒,剩下的半句喝斥話愣是沒有吐出口。

「我數到三,是變成一具屍體跟我回去,還是自己跟我回去,你想清楚!」阿兵把手裡的槍緩緩舉起,嘴角也翹起一絲冷笑,數到:「一……二……」

第二百一十六章 妮可

「那你們就來試試吧!」

聽到阿兵步步緊逼的話,白茹和曹媚的柳眉同時一挑,臉上憤然的神色一閃而過,但還沒等她們的嬌喝落音,一顆突如其來的槍聲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眾人紛紛向著槍聲傳來的那方看去,直到他們看見那群氣勢十足的壯漢們,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頓時為之一緩,許多人都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臉上露出十分敬畏的表情。

「難道這裡又成了你們的地盤了嗎?你們是這裡的BOSS?想殺誰就可以殺誰嗎?」

一連三個氣勢十足的發問,雖然沒有多少殺氣,但所有人就是噤若寒蟬的不敢說話,甚至情不自禁的為她的到來讓開了一條路,因為這當眾質問的人是一個滿頭紅髮的歐洲美女,而且就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所有人都瞭解了她說一不二的脾性,那些膽敢挑釁她權威的人們,早就被她身後那些壯漢生生用拳頭擊斃,即便用槍,那些壯漢也能在他們出手之前,把那人的手和槍一起擰成血麻花,這可不是傳說,而是千千萬萬雙眼睛共同見證的!

長相雍容,端莊,帶著一身毫不掩飾的冷傲,成熟而又美艷的紅髮美女抱著雙臂緩緩走到了眾人的中間,她擁有一頭火一般顏色的長髮,卻很整齊的盤在了腦後,身上是一件熨燙的極為平整的米色風衣,裡面則是一套白色的露膝套裙,這女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無比誘人的熟女味道,加上那似乎與身俱來的傲然氣質,她就彷彿是一個真正的女皇,手握著生殺大權的至高女皇!

女人緩緩在人群中央站定,她秀氣的小腳上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只在地上輕輕一轉,身後的一群大漢中立刻衝出來一個拱腰跪伏在了地上,女人撩起自己的風衣十分坦然的就坐在了那個大漢的背上,她姿態優雅的蹺起腿,淡淡的看著面前臉色陰晴不定的阿兵,用很流利的中文說道:「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男人嗎?第一種是渾身臭烘烘的男人,因為那種臭味會一直滲透到他的血液裡去,讓人聞了就想吐,而第二種就是欺負漂亮女人的男人,因為那種男人連靈魂都是骯髒猥瑣的!我這麼說,你是不是覺得你兩樣都占齊了呀?」

阿兵的額頭上不自覺的流下了一絲顫抖的冷汗,就好像他所面對的不是一個端莊美麗的艷婦,而是一頭凶殘的母暴龍一樣,雖然他對自己的本事十分自負,但是那女人所帶來的壯漢卻讓他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昨天也看到那些人動手了,他清楚的明白這些壯漢強的幾乎達到了非人的地步,而他面前這個女人卻能輕輕鬆鬆的把他們坐在屁股底下,絲毫勉強都沒有!

這種超然的優越感直接擊垮了阿兵的自信,讓他如同一隻被馴服的狼犬,乖巧的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冷傲,低下頭趕緊解釋道:「對不起,妮可小姐,我……」

「哦,不不不!」紅髮女人毫不客氣的伸手打斷了阿兵的話,輕蔑的擺擺手說道:「你不用去解釋什麼,我也不想要你這種卑微生物的性命,死一隻螞蟻在我眼中一點意思也沒有,只是你們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我給你們一個警告……」

說到這,妮可緩緩的站起身來,用一種極度藐視的眼神掃了所有人一眼,十分傲然的說道:「我希望你們能清楚的明白,這裡只有一個BOSS,那就是我,妮可!而且我能把你們從那個垃圾一樣的地方帶出來,不是我心軟,而是我不想讓人類這個物種滅絕,你們不用感恩戴德,我也不會憐憫你們,所以請不要在我面前像群討厭的狒狒那樣蹦來蹦去,惹我生氣的下場只能是一個,那就把你們從這個世界上徹徹底底的抹殺……對了,還有,你們的性命已經不屬於你們自己了,除了我,誰也不能輕易拿走,包括你們自己,這裡所有人的生死,以後都由我來定奪!」

妮可傲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一股奪人心魄的強大氣場不斷的衝擊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直到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低下腦袋時,她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身玩味的看向面色複雜卻始終沒低頭的白茹,走到她面前笑著說道:「純潔而美麗的女士,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呢?」

妮可看向白茹的眼神很玩味,就像在觀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樣,這種眼神在男人身上白茹倒是見過很多,但被一個女人這樣赤裸裸的看,白茹被妮可弄的還是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識的後腿了半步,強作笑容說道:「是的,妮可小姐,我們在零九年的柏林電影節上見過一次,你是為我頒獎的嘉賓!」

「哦!瞧我這記性,我記起來了,你是那位來自Z國的影后,白如玉對麼!」妮可恍然大悟,十分大方的伸出手和白茹輕握了一下之後,笑著說道:「白小姐,一段時間沒見你卻更漂亮了,用你們Z國話來說,是緣分讓我們再次相聚,這次見到你我由衷的感到高興!」

「我也深感榮幸!不過妮可女士,請問你怎麼會來Z國呢?而且,這些……」白茹握著妮可的手,有些猶豫的看著她身後的一條條壯漢,妮可巨大的變化當真讓她吃驚不小。

「這個你暫時沒必要知道,如果有機會我會讓你明白的!」妮可像個真正的貴族一般很矜持的笑了笑,點點頭鬆開了白茹的手,然後接著說道:「好了,我得去享用我的晚餐了,很抱歉我不能邀你一起共享,但是你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至少在我的地盤你的安全不用擔心!」

「嗯!謝謝!」白茹感激的點點頭,不論妮可是真心,還是客套,但她的這句話卻如同一道護身符,暫時保住了她們這群女人的安全。

「呼~」

妮可走後一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阿兵,全身的力氣就如同被人突然抽走一般,要不是及時被身邊一個人扶助,他就差點要軟倒在地上了,倒不是他的膽子小成了這樣,殺人如麻的他不說膽氣滔天,卻也是硬漢一條,但妮可帶來的那些人所展示的氣場實在是太過恐怖。

妮可雖然沒有刻意針對他什麼,但是那些壯漢卻不約而同的一起用氣息鎖定了他,像阿兵這種人,對氣息一向都非常敏感,那幾十股嗜血的氣息都往他一個人的身上徑直衝來,足以讓阿兵心膽俱裂,瞬間就讓他感覺到如同被一大群餓狼死死盯住了一樣,他能強撐著那幾分鐘沒倒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阿兵被人扶著跌跌撞撞的走了,而胡老大的臉色卻一會青一會白的,嘴巴艱難的動了動,也轉頭狼狽的跑了,而白茹等女此刻終於重重的鬆了口氣,她們互相對視了幾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心有餘悸,今晚要不是妮可的及時出現,她們這幾個女人究竟是怎麼一個下場誰都難以預料!

「茹姐,這外國女人是什麼人啊?好威風啊!」冰冰就像只鵪鶉一樣從車子裡面跳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妮可瀟灑離去的背影,眼中儘是羨慕!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來自歐洲的一個十分古老的家族,而且他們整個家族都有英女皇頒發的高等爵位,雖然她客串過好幾部得獎的電影,但這個女人一直都很神秘,我所知道的她的身份,除了演員外就只有慈善家了!」白茹輕輕搖了搖頭,表情也是相當的疑惑。

……

月亮緩緩懸在了人們的頭頂,臨時宿營地裡也暫時陷入了一片寂靜,除了用來取暖的火堆時不時會發出乾柴的辟啪聲之外,就只有那些均勻的呼吸聲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在野外求生的人們已經不敢去肆無忌憚的打呼嚕了,而且只要呼嚕聲一旦控制不住的響起時,那人就立刻會被身邊的夥伴踹醒,只能趕緊換個姿勢再睡,所以儘管這片營地足有五千多人像難民一樣的在休息,但刺耳的呼嚕聲卻只是鳳毛麟角。

而就在營地的最外圍,一輛非常扎眼的白色GMC豪華保姆車,靜靜的停在一堵斷牆之後,透過斷牆跳望過去,保姆車的側門是敞開的,一個姿態優雅但膚色蒼白的紅髮女人正坐在裡面,她悠閒的靠在真皮座椅上,身邊蹲著一個長相十分純潔的黑髮美女,女人筆直而修長的腿就架在美女的懷裡,十分舒適的享受著美女小心翼翼的按摩。

紅髮女人輕輕搖晃著自己手裡的紅酒杯,杯中液體在燈光照耀下散發出詭異的猩紅色,隨著女人的輕輕搖晃,液體掛在杯壁上卻久久不能落下,就足以可見這些液體的粘稠。

女人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一抹享受的神色在她端莊的臉蛋上一閃而過,隨即她微微轉過頭,把目光淡淡的投向和她對面而坐一個高大壯漢,微笑著說道:「我親愛的勇士坎普亞,你不用這麼急躁的,這次的營救行動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插曲而已,等我們把這群人類都扔進聚集地裡一切就結束了,那樣我們的任務就又可以回到正軌,不是麼?」

「妮可,你要知道我作為偉大的銀狼首領,我寶貴的時間可不是用來陪你們去玩什麼該死的血奴散養計劃的,瞧瞧你這幾天把我手下最勇猛的勇士都變成什麼樣了?竟然讓他們去給你做最下流的打手,你居然還敢咬了我一個最出色的手下,讓他變成了你的後裔,把他當凳子坐!哼~你這是在挑釁我們偉大的狼族嗎?」

滿頭狂亂棕髮的大漢一聲咆哮,怒吼間隨意一揮手,就砸穿了身旁的一隻旋轉真皮座椅,幾組彈簧一下就從海綿裡彈了出來,他氣呼呼的從座椅裡抽出自己已經變得毛茸茸的狼爪,冷下聲音盯著妮可說道:「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立刻帶著我的人撤出這裡,讓你們血族獨自在這裡慢慢去見鬼吧!」

「哦哦,坎普亞寶貝,不要這麼憤怒嘛,難道你們狼人就不能有點耐心嗎?你這可不是和老朋友說話該有的態度!呵呵~我只是和那帥氣的小伙開了一個親暱的玩笑而已,因為他總是喜歡盯著我性感的屁股看,而前些天他又大膽的摸了它,所以我就乾脆讓他變成了我的椅子,讓他可以和我的屁股一次親近個夠!」

妮可端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媚笑,居然還帶著一點魅惑蒼生的味道,之後她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她嘴角殘留的紅色液體,看著對面如同野人一般的坎普亞,笑著說道:「放心寶貝,我玩他兩天就會讓他變回去的,當然,只要他以後不再對我的屁股產生興趣就可以了!」

「哼~遇上你這該死的婆娘,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坎普亞煩躁的揉揉自己已經很亂的棕色長髮,說了一句很中國式的語句,他像座山似的「咚」的一聲靠在椅背上,望著妮可腳邊給她按摩的清純女人,突然淫笑著說道:「哦,我好像聞到純潔的處女幽香了,小妮可,這妞是我的了,就算是給我消氣的補償吧,我要給她嘗嘗我們狼族勇士的大傢伙,一定會讓她終身難忘的!」

「狼人什麼時候也喜歡處女了?你們不是都喜歡找些蕩婦的嗎?」

妮可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腳邊臉色突然煞白的女人,儘管她已經怕到全身都開始微微發抖,但卻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敢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妮可一向有她的決斷,一旦決定了,任何人都不可能讓她改變主意,所以求饒也只是徒勞而已,除非是她自己不想答應別人。

妮可把腳尖放在女人的胸口上輕輕一頂,女人驚叫一聲,輕盈的身體一下就被踹進了坎普亞的懷裡,然後就聽抱起胳膊的妮可淡淡的說道:「這女人的造血功能已經快廢了,血液吸起來就跟水一樣,你要是有興趣就拿去好了,不過別再來和我糾纏了,你們來到這裡就得聽我指揮的,我怎麼做事你們管不著,最終我能交給你們該得的那部分利益就可以了!」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坎普亞臂彎裡夾著女人就站起了身子,但身高足有兩米的他在車裡卻只能憋屈的弓著腰,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憐的孩子鑽進了玩具車裡一樣滑稽,不過他凌厲的眼神卻在妮可的臉上打了轉,之後,坎普亞嘿嘿一笑,腳掌一蹬地面,帶著那個所謂的處女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汽車內。

「來人!」坎普亞走後妮可立刻蹙起眉對外面喊道,不過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一個臉色和她一樣的蒼白如紙的女人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車外,恭敬的對妮可彎著腰,妮可卻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馬上把這車裡徹底消毒一遍,那些該死的狼人身上簡直比化糞池還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胡老大之死!

時間已經慢慢接近了凌晨,整個營地都睡滿了橫七豎八的難民們,但是今晚似乎注定要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讓一些人夜不能寐,浮躁的夜晚如同他們浮躁的心!

「兵……兵哥!輕點……疼!」

胡老大擅自劃分出的一塊休息區域裡,一個十分哀怨的女人聲音膽怯的響起,藉著皎潔的月光看去,只見一個就地鋪成的睡袋上正翻滾著三具白花花的身體,一直都夢想著做嫂夫人的李麗,此時正被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狠狠按在身下,盡情的蹂躪著,就連她下身的裙子男人都懶得脫掉,直接就被擼到腰間,為了取悅男人的精緻內褲也被撕碎成幾片,像垃圾一樣扔在了一邊的沙地裡。

「滾,少他媽廢話,老實點把屁股撅起來!」阿兵狠狠一口吐沫就吐在了李麗轉過來的臉上,粘稠的痰液直接就掛在了李麗的眼眉上,李麗淒苦的嗚咽一聲,只好默默的動了動身體,偷偷的把臉上的濃痰擦掉,但是猛然間,她的下身突然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異痛,她驚慌的回過頭喊道:「不對,不對,兵哥那裡不對,那裡不能碰……啊……」

「操,你個破爛貨那裡鬆垮垮的,不走你的旱道要我怎麼爽?」阿兵神情暴虐的重重拍在李麗扭來扭去的屁股上,隔著老遠就能聽到李麗咬著被子發出的竭力忍耐聲,而阿兵在把自己的手掌抽的都有些發麻之後,又一把拉過李麗身邊的另一個女人,掐著她的脖子就按在了自己身後,罵道:「別他媽裝死魚偷懶,在後面給我好好的弄起來!」

被掐住的女人居然是小敏,她滿臉苦楚的趴在阿兵的身後,十分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粉色舌頭,但是那裡傳來的一股刺鼻氣味卻讓她幾欲嘔吐,她急忙摀住嘴卻不敢嘔出聲音,因為就在剛剛她還把阿兵的東西吐出來過,卻在臉上挨了阿兵好幾巴掌,所以儘管她心裡委屈的都快發瘋,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舌頭伸到了那刺鼻味道的所在。

「阿兵,你玩輕點,也別把李麗她們不當人啊!」正在享受葉瀾全身服務的胡老大抬起了腦袋,看著被阿兵凌虐的快要昏迷的李麗他有些不悅的蹙起了眉頭,而和他合玩葉瀾的高楚江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停下動作說道:「阿兵,你後面幾個月都沒洗了,太噁心了吧?」

「我玩女人你們囉嗦個屁啊?」阿兵猛地回過頭來,異常不屑的回頭瞪了二人一眼,然後重重的一挺身把李麗徹底疼暈過去後,他轉手揪住小敏的頭髮也扔向了一邊,最後站起身來臉色陰邪的對胡老大他們說道:「就你們給的這些破爛貨色,一個臭嘴,一個爛X,要不是我興致高,鬼才願意玩呢,我能玩她們,根本就是她們的福分!」

「阿兵,你怎麼說話的?你這是跟你老大說話的口氣嗎?」

阿兵接二連三的挑釁終於讓胡老大出離了憤怒,他一把推開身上扭腰撅臀的葉瀾,從地上猛的彈了起來,和阿兵怒目而視著吼道:「老子把自己的女人都送給你玩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小子想造反啊你?」

「哦,我忘了,你這幾天還是我老大呢!」阿兵拍拍額頭滿臉嘲諷的笑了笑,對趴在地上的葉瀾沒頭沒腦的招招手,笑著說道:「過來葉瀾吧,現在時間到了,也該是和他們攤牌的時候了!」

「唉喲~這個噁心的傢伙老娘真是伺候不下去了,一個臭廚子卻一天到晚自大的沒邊,以為自己是華南第一黑社會老大呢?要不是兵哥你硬讓我來,給我一千斤米我都不來伺候這種癟三,害的我也讓別人笑話!」葉瀾很爽快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風情萬種的扭著屁股就靠在了阿兵的身上,看向胡老大的眼神盡然全是不屑與嘲弄。

「你……你們什麼意思?」胡老大看著身前兩個不斷陰笑的人,心中立即傳來一聲重重的「咯登」,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上全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哈哈哈……就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意思吧!」

突然間,一個滿是戲謔的聲音從胡老大和高楚江身後傳來,胡老大震驚的回過頭去,立即看到了山狗那張十分具有標誌性的黑疤腦袋,這道傷疤自然是米迦勒留下的傑作,所以來人不是王成虎手下的頭號得力干將又能是誰?

「胡廚子是吧!」山狗身後還帶著十幾個拎著長槍的男人,大步走上前來親熱的摟住了胡老大的肩膀,胡老大不傻,一看情況不對立刻給旁邊的高楚江猛使眼色,讓他趕緊把自己的手下都叫起來。

但他那些個所謂的手下一看到是山狗帶著人來了,而且面色都是十分的不善,根本不用人叫便紛紛的從被窩裡鑽了出來,非常識相的悶擇頭就跑開了,一時間除了王國棟和呂梁嘉等人之外,胡老大身邊竟然跑的一個人都不剩,頗有些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悲哀!

胡老大徹底傻眼了,眼神驚懼卻強撐著身體說道:「狗……狗哥,您找我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大事!」山狗十分愜意的摟著胡老大的肩膀,指指他對面的阿兵說道:「阿兵呢,是虎爺派到你身邊來探探底的,等阿兵告訴我們,你們這些人除了一個林濤其實都是繡花枕頭之後,我們就趁夜來和你借點糧食啦,你說說,你們才幾個人,卻守著那麼一大堆的食物,能吃的完嗎?」

這對白胡老大怎麼聽怎麼覺得熟悉,分明就是自己傍晚時對白茹她們幾個女人才說過的,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現世報,卻只能咬著牙點點頭說道:「狗哥你看著拿吧,多少給我們留一點就行了!」

「嗯,識相!但我看你怎麼好像有點不情願呢?」山狗扭過頭面色猖狂的看著胡老大,十分具有侮辱性質的重重在他臉上拍了拍,很是不屑的說道:「一個死廚子還想出來學人做老大,你他媽也不用腳指頭想想,阿兵這樣的人會跟你嗎?要沒腦子沒腦子,要本事沒本事,做你的大頭夢去吧你!」

說完,山狗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胡老大的後腦勺上,只聽「啪」的一聲悶響,山狗的一巴掌險些把胡老大給拍背過氣去,他一些趔趄差點摔倒,但是赤手空拳的他哪裡敢反抗,只能捏著拳頭悶不作聲,把牙齒咬的「咯崩」作響。

「把她們的槍和食物都拿走,一粒米都不要給這些廢物留,省的他們糟蹋糧食!哼哼~」

山狗趾高氣昂的四下指揮著,他帶來的人立刻如狼似虎的躥到堆放物資的車上,像鬼子進村一樣見什麼都拿,而山狗看著地上嚇到縮成一團的幾個女人,他摳摳下巴,用鞋尖挨個把女人們的下巴挑起來看了看,然後蹙著眉頭說道:「哎呦喂,這都他媽什麼長相啊?還有個胳膊比我還粗的女人呢?菲傭啊?靠,虧你們也能搞的下去,弟兄們,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有興趣你們就拉回去,沒興趣就扔在這,呸~什麼玩意!」

「狗哥,你看那個胸最大的,對,就那個穿裙子光屁股的!」一個男子拉著山狗的胳膊指著剛剛轉醒的李麗,滿臉猥瑣的說道:「她的胸那麼大,拉回把她弄懷孕了估計能出不少奶呢,虎爺這兩天不是發火說連奶源都斷了嗎?就把這個弄回去,咱們兄弟天天輪流弄她,就不信她不懷孕!」

「對啊,你小子腦袋挺活絡啊!」山狗也是興奮的直點頭,大手一指著滿臉驚恐的李麗說道:「把這女人拉起來帶回去,今晚咱們就要給她下種!」

「不……不要啊,我不要跟你們回去,我不去……」李麗立刻劇烈的掙扎起來,但山狗這幫人哪會懂得什麼憐香惜玉,揪住李麗的長髮幾個大嘴巴下去後,李麗立刻停止了尖叫,身子軟軟的跪在了地上,她的嘴裡不斷的吐著血沫,但還是驚恐至極的對一旁的胡老大哀求道:「胡哥……救救我胡哥……別讓他們帶我走,我不能去的啊……」

胡老大目眥欲裂的看著這一切,他緊緊捏住的拳頭不斷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似乎思想正處於極度跌宕起伏之中,可最終還是選擇了痛苦的閉上眼睛,但就在這時李麗的慘叫聲更加劇烈起來,因為她的不服從,山狗已經開始虐待她了。

雖然胡老大一直都不是很在乎李麗,但這女人畢竟也跟了他那麼長時間,鞍前馬後的沒少把他伺候舒服過,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兩人之間的情分不可能沒有,可山狗就虎視眈眈的站在他身邊,如同一尊殺神一般肆虐著原本屬於他的領地,胡老大捏著拳頭猶豫了好半天,終於還是開聲道:「狗哥,那女人就是個爛貨,兄弟們要是喜歡的話,天天把她叫去玩都沒事,但能不能別把她帶走?算我……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操!你求我我很稀罕嗎?你算個什麼東西?」山狗猛地扭過頭來,十分冷然的看著胡老大,抬手一個大嘴巴就扇在了他的臉上,胡老大被「嗷」的一聲扇飛在地,連後槽牙都被抽飛了出去,胡老大捂著半邊徹底麻木掉的臉,一雙綠豆眼立刻就紅了起來,憑著僅剩的那一點血性,他隨手摸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對準山狗居然就大吼道:「狗日的,放開老子的女人,老子跟你拼啦……」

「操!你他媽還敢跟老子詐毛,弄不死你我!」山狗從前就是個好勇鬥狠的大流氓,絕不是胡老大這種半路出家的小混混可以比擬的,他一身的格鬥技巧更是絲毫不比專業人事差。

山狗見胡老大舉著磚頭衝來,也不用腳去踹他,而是擠出一絲獰笑,一側身就讓了過去,胡老大是憑著一股血氣在拚命,哪有山狗這種反應速度,他大叫著卻撲了個空,還轉身想要繼續揮動磚頭,但他的脖子卻在這時被一支鐵臂給死死的夾住了,那鐵臂足有胡老大的大腿粗細,就聽山狗發出一聲高昂的嘶吼,嘴裡大喊道:「傻逼,老子送你去見閻王爺吧!」

「咯啦」一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也碎了,正猛烈掙扎的胡老大突然瞪大了雙眼,一股深入骨髓的劇痛迅速從他頸脖處席捲而來,他的脖子猛的一歪,原本還臉面朝下的腦袋卻詭異的和山狗來了個面對面,甚至可以十分清晰的看見他頭頂上的那輪圓月。

胡老大的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望著那皎潔的圓月以及山狗嗜血的獰笑,他疑惑的眨了眨眼,一直攥在手裡的磚頭無力的掉落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好像都在緩緩離他而去,他急迫的想拉回一點,卻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慢慢的,他開始頭暈目眩,身體也從山狗的臂彎裡軟軟的滑倒在地,就像是一條沒了牽引的玩偶娃娃,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居然也不疼不癢。

只是胡老大還在疑惑,怎麼自己明明是跪著的,可為什麼卻能看到頭頂上的月亮呢,山狗那張得意而又猙獰的醜臉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緊接著就聽見李麗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胡老大竭力的把眼睛看向李麗那邊,卻看到李麗正被人拽著頭髮在地上狠狠拖行,但她的眼神卻萬分痛苦的看向自己,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痛苦,人不是心痛到極致是不會有那樣的眼神的。

霎那間,一直視女人為衣服的胡老大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很想對李麗說聲對不起,但是他的眼前卻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老胡……」

高楚江同樣叫出一聲無比痛苦的哀嚎,紅著眼睛撲到了胡老大的屍體上,但胡老大已然斷了氣,任憑高楚江如何呼喊都不再有半點反應,只有那雙佈滿懊悔的眼睛似乎還在努力證明著,他對這個世界依然充滿著眷戀!

胡立井!這個剛剛才又做了幾天大佬夢的男人,如今卻屈辱無比的死在了這片他們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地方,但這就是個吃人的世界,一切都只是為了生存,永遠沒有對與不對,永遠沒有後悔藥可吃!

「哈哈~狗哥,原來這裡還藏著兩個小美女呢!」

高楚江的哀嚎聲還沒減弱,山狗帶來的一個男人卻在另一頭興奮的大叫起來,原來就在他隨手掀開一張看似平整的睡袋後,竟然在裡面驚訝的發現了兩個縮在一起的女孩,那兩個女孩驚叫著被那男人拽著胳膊給拎了出來,叫的幾乎連嗓子都沙啞了,但是她們越叫,那個男人卻似乎越開心,他捏著其中年紀大一點的女孩胸部,淫笑著說道:「嘿嘿,狗哥,這回真是賺了啊,一個小蘿莉,一個童顏巨乳呢!」

「畜生!你們快放開我女兒!」高楚江聽到女孩的叫聲立刻驚的渾身一抖,因為那兩個女孩正是高圓圓和陳潔,高楚江扔開胡老大的屍體怒吼著就要向男人那裡衝去,但是擋在他身前的山狗卻陰笑著跨前一步,左手一攬高楚江的肩膀,嘿笑著說道:「你要去哪啊?學那個廚子一樣和人拚命嗎?」

「我要殺……呃……」

憤怒中的高楚江面容扭曲著就要掙開山狗的手臂,但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涼,等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去時,卻看見山狗的手正在緩緩的離開那裡,一截只剩下刀柄的匕首卻留在了他的心口上,早已深深的紮了進去。

這是一把毒蛇造型的奇特匕首,手柄上一條吐著紅信的毒蛇被塑造的栩栩如生,而且更加精巧的是那毒蛇的嘴似乎就是放血口,匕首入體後,一連串的血流頃刻間就從那蛇嘴裡湧了出來,紅紅的,長長的,噴在地面上很快就匯成了一小灘,讓人看著格外的觸目驚心!

高楚江無比驚駭的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又艱難的抬起頭看看面前不斷獰笑的山狗,但心中的怒氣卻還促使著他往山狗的脖子上掐去,可山狗卻十分輕鬆的一仰身體,一腳便踹在了他胸前的匕首上,只聽到「撲哧」一聲,一截鋒利的刀尖便從高楚江的背後透體而出。

高楚江渾身猛的一抽,和被電打了差不多,他即憤怒又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胸口,他伸出雙手,十分神經質的抓撓著胸口似乎想要把匕首給抓出來,但力量離開身體的速度卻比他想像中還要快上百倍,眼前一陣接著一陣的發黑,然後「噗通」一聲,高楚江便直挺挺的栽倒在了沙地裡,雙眼死死的瞪著天空。

這一刻,老高沒有想起自己的女兒,更沒想起自己那可愛又可恨的前妻,他此刻唯一殘留的念頭便是——如果林濤還在,那死的一定是山狗吧!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槍戰

「邦邦邦……」

連殺兩人的山狗剛想彎腰去拔屍體上的毒蛇匕首,但是一顆炙熱的子彈卻緊貼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他一個狗吃屎嚇得直接撲在了地上,等雙手剛一接觸到地面他又是急忙一個懶驢翻身,動作迅速的滾到了一條排水溝裡,飛快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開始向外還擊。

槍時王國棟開的,陳潔是他小姨子,在陳潔被人從睡袋裡拽出來的一霎那,王國棟就已經開始悄悄的後退了,等高楚江斃命的同時他也摸到了自己藏在睡袋裡的手槍,於是王國棟在摸到槍的第一時間就開了槍,不但瞬間射倒了那個抓著陳潔她們的男人,更是間不容髮的又射出去兩槍,一槍打死了山狗的一個手下,但是奔著山狗去的那槍卻落了空。

晚上去為難白茹她們的時候,王國棟並不在場,不然他絕不會坐視不管,所以胡老大和高楚江死了,他還是非常的悲痛,無論如何都是共患難過的兄弟,但山狗殺人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他想上去營救的時間都沒有!

王國棟一個閃身躲到了一截斷牆的後面,毫無目的的又開了幾槍後,他緊貼著斷牆微微喘了幾口氣,托他以前經常玩虛擬槍戰的福,不論是他的心理素質還是他的戰術動作此刻竟然都非常的沉穩,只不過真實的槍戰可比那些虛擬的還要刺激上百倍,因為誰都沒有第二條性命,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王國棟深吸了一口氣又調整了一下心率,拔下彈夾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剩餘的子彈後,他側著腦袋對牆外大喊道:「小潔,快跑,帶著圓圓往白茹她們那裡跑!」

「媽勒個逼的,你們誰也別想跑!快給老子扔只步槍來,老子要把他們通通打成馬蜂窩!」

山狗躲在水溝裡大聲的咆哮,因為剛剛的狼狽,他被米迦勒傷到的腦袋又開始流血了,他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液,接過手下扔來的步槍就像只花臉惡鬼一般跳了出去,他舉著槍不斷朝著王國棟躲藏的牆壁射擊,大片大片的紅磚碎石被他的子彈射的不斷四散飛濺,猛烈的火力壓制的王國棟根本抬不起半點頭來,只能縮在裡面可悲的抱住腦袋。

王國棟的額頭上已經被崩飛的碎石拉開了好幾道血口子,他死死的縮在角落裡,默默的數著山狗射出來的子彈數,他在等,等山狗打光子彈換彈夾的那一刻,他就會衝出去和山狗來個你死我亡!

但是他的實戰經驗還是非常不足,因為這裡不僅只有山狗一個人,還有他帶來的十幾個全部手拿步槍的手下,山狗的子彈還沒打完,又是兩桿步槍同時響起,那一枚枚子彈猶如推土機一般,把斷牆上的磚塊迅速的推飛出去,而王國棟只能不斷的把身體縮小縮小再縮小,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殞命當場!

眼看著王國棟能躲藏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大量的子彈都開始貼著他的頭皮擦過了,王國棟憋屈的想要發瘋,直到又一塊碎石在他後頸上拉開了一刀血口,這個壯漢忍耐不住,瘋了一般狂吼一聲,決心寧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和他們徹底拼了!

「邦邦邦……」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六顆子彈分毫不差的射進了六個人的身體裡,山狗的手下連慘叫都沒發出,便仰面栽倒下一大半,眨眼間就斃了命,但那子彈就好像長了眼睛一般,把山狗身邊兩個正傾瀉著火力的男人通通爆頭,卻唯獨留下他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裡,縱算山狗鐵打的漢子一枚,但這種一槍一個的神級槍法還是讓他肝膽欲裂,鬼叫一聲就屁滾尿流的躲回了水溝裡。

王國棟呆呆的看著手裡的手槍,不明白自己只射出去一槍,卻為什麼能一下擊斃六個人,但是他身後猛射而來的兩道強光卻給了他最好的解釋,也讓他這不惑之年的老男人心中止不住的狂喜,差點都老淚縱橫起來!

「山狗,你個王八蛋還我姐姐命來,有本事你就把頭露出來和我好好幹上一場!」

瓦亮的氙氣大燈射來兩道刺目的亮光,三個男人的身影大刺刺的站在車頭,根本無所畏懼,其中一個最壯碩的男人手裡還拎著一把正在冒煙的手槍,強烈的亮光把他們的身影給拉出去老長,三個人就像三頭黑夜怪獸一般,晃動著高大的黑影,一步一步的,沉穩的向發生槍戰的地方走來。

「邦……」

一個只露出一雙眼睛偷偷查看的男人,一槍就被輕易的掀飛了頭蓋骨,走在正中間的一個男人得意的吹了吹自己冒煙的槍口,不屑的喊道:「山狗,是男人的就陪爺出來玩玩,你要是不敢玩槍的話,爺們陪你單練也可以嘛,剛剛留著你的小命,就是要你陪爺們玩玩的!」

「張旭你他媽別囂張,羅凱弄不死你算你命大,這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你有槍,爺爺手裡也有槍,誰怕誰啊!」山狗躲在水溝裡大喊,說話的同時他趕緊把手槍給伸了出去,胡亂向著前方連射好幾槍。

「哈哈,你這條傻狗,打蒼蠅還是打飛機呢?老子站在這不動你都碰不到我半根毛,我要是你直接拿塊豆腐撞死得了!」張旭哈哈大笑著,聲音離山狗躲藏的地方卻越來越近,不斷有躲藏不好或者忍不住想要逃跑的人,被一槍槍無情的打死,只是頃刻間,山狗帶來的人就幾乎全部報銷。

「阿兵,我掩護你衝出去,不能讓他們把咱們都壓制在這,再熬上幾分鐘虎爺就能派人來了!」山狗焦急的對著同樣躲進水溝裡來的阿兵大喊。

阿兵舉著一把手槍面色冷然的點了點頭,一抹精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他並沒有直接跳出去,居然十分奇怪的摸起了一塊磚頭,揮手之間,竟然重重的砸在了躲在他身旁的葉瀾腳上,只聽「咯啦」一聲痛徹心扉的骨裂聲傳來,光著身子的葉瀾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整個人一躍而起,本能的就從水溝裡躥了起來。

「邦……」

一顆極速而來的子彈從葉瀾光潔的額頭上一穿而過,她漂亮的大眼睛裡瞬間佈滿了驚愕與難以置信,「噗通」一聲,她染著鮮血的雪白軀體就如同一個破布麻袋一樣,重重的摔在了乾涸的水溝邊緣,這個當年省台的一線花旦,無論口才還是身材都一流的,身後追她的男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是時至今日她卻被人淒慘的打爆了腦袋,裸死在這荒野之中,荒唐而又匆忙的結束了她年輕且美好的生命。

「操!山狗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竟然把女人推出來……」

射殺葉瀾的張旭已經開始在那跳腳了,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阿兵就伴隨著山狗的槍聲一臉狠色的衝了出去,阿兵很自信,他自信以他野戰部隊偵察兵的出身足以從這裡衝出去,甚至運氣夠好還能幹掉對方一個人,即便對方的張旭和林濤也很強,但他根本不在乎,只要別強的跟妮可那女人的手下一樣就好了!

阿兵滿腦子都是張旭慌忙縮頭躲閃山狗子彈的場面,屆時他只要翻身出去,開上兩槍就能側撲躲到一堵斷牆之後,那時他和山狗進行交替射擊,就足以撐到虎爺的人來救援的時候。

阿兵的想法是好的,可行性也的確很大,但事事不能盡如人意,他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肯定也在算計他,而且最可怕的就是那個「別人」,早就趴在水溝外靜靜的等著他自己跳出來。

阿兵的腦袋一出來,立刻就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和林濤冷峻的臉龐,他本能的想要在把身子趕緊縮回去,但那個槍口離他的腦袋實在太近了,冰冷的槍體幾乎都快要戳到他的腦門上了,阿兵十分清晰的聽見了撞針敲擊底火的聲音,並且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子彈旋轉著離膛而出,在自己眼前噴出一道炙熱的火光,把自己的腦袋和葉瀾一樣徹底的爆開。

「噗通~」

阿兵的屍體重重的摔在了葉瀾的屍體上,恰好和死不瞑目的葉瀾四目相對,只是阿兵的眼睛裡已經佈滿了恐懼與懊惱,而剛剛死去的葉瀾竟然在她滿是血污的臉上,浮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詭異笑容。

「哈哈~阿兵,這下你小子不得瑟了吧!」張旭異常痛快的大喊著,但是他的聲音突然一低,似乎在轉頭對別人說話,就聽他陰惻惻的說道:「秦羽,別心疼手雷了,快扔進去炸死那個狗娘養的!」

「卡嗒嗒……」

張旭說話的功夫,一枚黑黝黝的鐵塊便咕嚕嚕的掉在了山狗的腳旁,看著那圓滾滾的個頭,山狗立刻嚇得亡魂皆冒,再也顧不上別人會不會打冷槍了,他本能的扣動著扳機,鐵塔般的身子卻異常靈活的翻出溝去,但是和他腦中最壞的打算一樣,他一出溝一顆子彈就準確的擊中了他,只是對方似乎並不想直接要他的命,子彈只是射在他的小腹上透體而出,根本沒打在要害。

但九毫米的大口徑子彈還是讓山狗「咚」的一聲就栽倒在了地上,身體直接被撕裂出去一大塊血肉,手裡的槍也跟著摔出去老遠,他萬分驚恐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水溝,但是那意料中的爆炸卻遲遲沒有到來,等來的就只有張旭那無比戲謔的聲音。

「哈!哈!哈!」張旭無比開心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在笑,他大步走到溝邊蹲下身子,笑嘻嘻的去看滿頭冷汗的山狗,指著溝裡的那個黑色鐵塊得意的說道:「罐裝運動飲料哎,你也不要嗎?這可是補充能量的好東西呢,你也太浪費了!」

張旭說著跳下水溝撿起那瓶通體黝黑的罐裝飲料,打開之後美美的喝上了一口,而山狗見了之後更是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就看他赤紅著雙眼,捂著自己不斷出血的小腹,一邊急喘一邊怒罵道:「張旭!你個王八蛋不得好死……」

「嘿嘿~至少你這貨是死在我前面了!」張旭壞壞的一笑,拿著手中的槍直接就戳進了山狗小腹的傷口裡,山狗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各種惡毒的語言被他一股腦都罵了出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一點他心中極度的憋屈。

「秦羽,這傢伙交給你了,你再不殺他我就忍不住要動手了!」張旭也被山狗罵的火冒三丈,狠狠的在他臉上吐了一口濃痰後,轉頭就離開了,而秦羽手裡舉著槍,臉色冰冷的走了上來,目光無比怨恨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山狗,恨聲說道:「山狗,我知道羅凱的毒品是你給他的,所以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就死掉的,我會一槍一槍打在你的四肢,讓你的血慢慢流光才能死,我也讓你嘗嘗我姐姐毒癮發作時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邦邦……」

秦羽果然抬手兩槍都射在了山狗兩條小腿上,而山狗幾乎已經痛暈了過去,除了神志不清的從嘴裡嘟嘟囔囔著什麼,居然連喊痛都不會,但秦羽還是很不解恨的想上去再補上幾槍,卻被一個隱含著怒氣,又彷彿高高在上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們都想死嗎?誰給你們的資格在我的地盤殺人的?」一道火紅的身影被十幾條壯漢簇擁著緩緩而至,那凶悍的氣勢就算隔著老遠都能讓人感受到,妮可似乎被氣的不輕,抱著胳膊眼神冷冷的看著場中的幾個人,臉色十分的陰沉。

「妮可小姐,那傢伙叫林濤,他和他的手下一直都是我們這裡最不安份的一夥!」

王成虎居然也在這時恰巧趕到,他帶著一幫人舉著長槍短炮殺氣騰騰的跑了過來,他大步走到妮可的身側,距離她還有五六米遠時就客氣的對她點了點頭,指著林濤怒聲道:「您也看到了,這些人大半夜的居然還殺人,根本是拿你不准殺人的警告當耳旁風,這次您一定要給她們一個最深刻的教訓才行!」

「那你們拿著槍又來幹嗎?維護世界和平嗎?」妮可冷冷的看了王成虎一眼,王成虎的臉色立刻僵了一下,動了動嘴皮卻沒敢頂撞,而妮可轉過頭來看看四周橫死的屍體,面色陰沉的盯住了場中最顯眼的林濤,微微打量了他一下後,冷聲說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們送你一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地獄血一族!」林濤緩緩的卸下手槍裡的彈夾,雙目冷冷的和妮可對視,而且還當著妮可的面換上了一排他自製的特殊子彈,而那子彈上一串串特殊的銘文,無不讓妮可和她身後的一幫狼人心驚肉跳,僅僅憑著感覺,他們都知道這些特殊子彈絕對可以輕易奪去他們頑強的性命!

妮可先是一愣,隨即便下意識的後移了半步,她凝住眉頭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個可以一口道破她身份的男人,而且對方竟然用的還是那麼古老的稱謂,妮可美麗的雙眸不斷打量著林濤,口氣謹慎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收屍人!」

林濤「卡嗒」一聲把子彈推入膛中,毫無徵兆的一槍射在妮可身前的泥地上,那子彈頃刻間就在地上蕩出一圈潔白的光芒,就像一灘白色的牛奶一般,光芒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把半徑慢慢擴大,直到那圓形的光芒正好沾到妮可的鞋面上才恰好停止。

「喔!該死!」妮可一聲痛呼,紅鞋的高跟鞋裡居然冒出了一陣烏黑的濃煙,她跌跌撞撞的一連退出好幾步去,異常震驚的望向那正在緩緩消散的光芒,而接住她的那些壯漢,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白色光芒裡強大的淨化力量,他們紛紛開始不安的朝著林濤低吼,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其中有好幾個更是眨眼間就在臉上冒出了濃密的黑毛,整張嘴也駭人的開始往外凸出。

「狼群!」林濤面無表情的朝著那些壯漢一聲低喝,沉下聲音說道:「你們的金狼首領『狼』和我曾是戰友,我無意與你們為敵,收起你們的獠牙,否則我將會大開殺戒!」

「呼呼呼……」

聽到林濤提起狼族中那個最神秘的金狼首領,喘著粗氣的壯漢們都是齊齊一愣,其中一個個頭最大的男子猛的上前一步,張著滿是獠牙的大嘴,甕聲甕氣的吼道:「人類!狼是我族的叛徒,但他同時也是個勇士,我們狼族都敬佩勇士,你既然是狼的戰友,我們也同樣敬佩你,只要你給妮可小姐道個歉,我們可以放你離開!」

「狼崽子,你腦子裡裝的全是稻草吧?我主人說的是讓你們滾蛋,而不是放我們走!」

隨著一聲戲謔的聲音響起,一頭紅色的大獵狗嘴裡叼著一個已經斷了氣的男人跳了出來,那男人軟綿綿的掛在大狗嘴中,喉管居然已經被徹底撕爛,而大狗的腦袋高高一揚,便把嘴裡的屍體像垃圾一樣扔了出去,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不遠處的王成虎。

王成虎的臉色立馬鐵青起來,因為這人是他手下最厲害的神槍手,即使是只使用步槍,他也有把握在三百米之外一槍打爆林濤的腦袋,但現在看來,他的如意算盤徹底打錯了,林濤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是帶著一股瘋狂的橫掃之勢回來了!

「你這只地獄臭狗!我昨天就準備去收拾你了,你居然還敢自己跳出來!」領頭的大漢猛地一擊自己的雙拳,竟然發出一聲金鐵交鳴般的撞擊聲,他憤怒的咆哮一聲就準確動手,可還沒等他跨出一步,妮可卻先一步的拉住了他。

「等等……」妮可伸出一隻手攔住大漢,望著對面的林濤她突然微笑起來,笑著說道:「稍安勿躁我的狼人勇士,我想我們一定這位林先生有點誤會才對,林先生,如果您對我個人沒什麼意見的話,不妨去我的車上一起喝兩杯怎麼樣?」

「但願不是喝我的血!」林濤冷笑了一聲,未置可否,但沒等妮可再度開口他卻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王虎成,王虎成此時面沉如水,一張臉黑的跟個鍋底一樣,他從妮可和林濤的對話中就已經察覺出林濤肯定不是一般人,連那些非人的壯漢都明顯對他有著深深的忌憚。

王虎成思前想後,快速的考慮了一番,臉上極力擠出幾分皮笑肉不笑的面容,笑著說道:「林老弟,我們是不是也有點誤會啊?你知道的,我手下兄弟眾多,而有些人總喜歡擅自行事,如果我的人背著我做了什麼對不住老弟的事,只要老弟你開口,我一定親手把他捉出來隨你處置……」

「邦……」

回答王虎成的是一顆毫無徵兆,突如其來的子彈,那帶著絲絲淨化力量的子彈乾淨利落的從王虎成的額頭一穿而過,炸開一個白色的光圈之後,他的腦漿,腦仁伴著大量的碎骨噴濺而出,在半空中拉出一道滲人的血霧,王虎成的嘴巴驚訝的張了張,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噗通」一下摔倒在地,兩個銅鈴般大小的牛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望著那幾乎威風了一輩子的男人,竟然如此簡單的就被人當眾一槍打死,在場的上千人幾乎全都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這些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意淫過王虎成的死法,但無論是誰都沒想到過,原來殺死一個如此牛逼的大佬,也僅僅只需要一顆小小的子彈就夠了!

「邦……」

針落可聞的現場又響起了一聲刺耳的槍聲,眾人有些麻木的向林濤那裡望去,不過這次不是林濤開的槍,而是站在他身後的秦羽,只見秦羽正抓著一把黑色的五四手槍,雙眼通紅的盯著地上已經變為屍體的山狗,他一口濃痰吐在山狗的屍體上,無比憤恨的說道:「呸~這麼死真是便宜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死如燈滅

「把槍放下全都別動!」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剛剛才趕到的李強,他強忍著臉上幾乎快要笑出來的興奮表情,迅速的讓自己手下上前挨個去繳王虎成手下的槍械,而王虎成帶來人看到幫派中一二號人物突然暴斃,每個人都傻了眼,被李強的人用槍一指,他們都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槍全部交了出去,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心思,其實在他們的心裡也十分的清楚,王虎成死了李強根本不會為難他們,反而會極力的拉攏他們才是,左右不過是換個老大的事情而已,拚命,只有傻蛋才會去做!

「林先生,請吧!」妮可就像完全沒看到現場所發生的事情一樣,或者說她根本就是刻意忽略了,她面帶得體的笑容,微笑著對林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簡直給足了林濤的面子!

「老公……」

一直躲在遠處,生怕拖累林濤的白茹此時終於忍不住衝了過來,她和曹媚等幾個女人心裡都是無比的狂喜,林濤不僅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且一出現就震住了整個場面,連那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妮可也對他親睞有加,能有這樣的男人保護,她們今時今日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那麼的幸運!

「茹茹,你們幾個沒事吧?」林濤看到白茹心裡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滿是疼愛的給了她一個深情的擁抱。

「我們都很好!」白茹笑顏如花,異常開心的把林濤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帶著一點擔憂說道:「老胡說你被秦雨帶到陷阱裡去了,把我們都擔心死了,還好你今晚平安回來了,不然我們明天肯定要集體出去尋找你了!對了,究竟是不是秦雨……」

「她也是被逼的,怪不了她,這事等會再說吧,現在我得去和這位妮可小姐去好好談談!」林濤撫摸了一下白茹的長髮,偏過腦袋看了一下等在旁邊的妮可,妮可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煩的神色。

「老公,晚上老胡趁你不在來找了我們幾個的麻煩,是妮可小姐幫了我們!」白茹也看了妮可一眼,給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但她並沒有和林濤說太多,只是點到即止,因為她相信林濤自然能把握好和妮可交談的尺度。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等我吧!」林濤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複雜的看向那些倒在自己周圍的屍體,高圓圓正抱著高楚江的屍體高聲的痛哭,而李麗則癱坐在老胡的屍體旁,但看著近在咫尺的屍體,她的雙目卻連一點焦距都沒有。

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和白茹說道:「把老胡他們的屍體好好埋了吧,不論他們之前是不是犯了錯,至少大家相識一場,人死罪也消了!」

白茹輕「嗯」了一聲,帶著有些沉重的心情走向高圓圓,她直到現在才徹底體味出林濤和她說的那句話,在末世裡生存,活屍也許並不是最可怕的東西,往往是和你朝夕相處的夥伴卻比活屍更可怕!不知好歹的胡老大不正是這樣麼?

……

「嘗嘗吧,我們家族的自釀葡萄酒,歐洲的頂級貨色!」

還是那輛白色的豪華保姆車上,妮可悠閒的靠坐在真皮的旋轉座椅上,她此時的風衣已經脫掉,換了一件修身的白色花邊襯衣,胸前那對足有林濤半個腦袋大小的胸脯把襯衣撐的漲鼓鼓的,彎腰給林濤遞酒時乍現的小腹不但白皙細嫩,而且連一絲多餘的贅肉也沒有,似乎歲月根本沒有在這個迷人的熟女身上刻畫下半點痕跡,反而讓她多了一份雍榮華貴!

「血族是不是都對紅色的液體感興趣?」林濤輕抿了一口高腳杯中的葡萄酒,不置可否卻蹙了蹙眉頭,這種干紅是他最不喜歡喝的,苦澀的都有點像藥水!

「天性如此!」妮可端著酒杯微微聳了聳肩,她似乎真的很放鬆,腳上的紅色高跟鞋幾乎都快被她脫掉,僅僅只用幾根精緻的小腳趾輕輕勾住,還時不時輕輕晃上兩下,妮可臉上帶著慵懶之色,笑著說道:「就和你們人類要進食一樣,想吃肉了就要去殺豬宰羊,而我們也不例外,只是對像換成了人類而已,如果不吸血我們同樣要被餓死,是天性迫使我們這樣!」

「我們通常都把進食稱之為吃飯,進食只會讓我想到動物!」林濤淡淡一笑,隨手把紅酒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玩味的看著妮可說道:「而且我也從沒和一個吸血鬼這樣面對面討論過天性的問題,通常我看到你們,除了動槍就是動刀了!」

「哦?其實我知道,今天你對我算是手下留情了,但這才是一個紳士真正應該做的,不是嗎?畢竟我可是在幫助這些人類!」妮可迷人的一笑,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收屍人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呢,我的一個遠房表哥似乎就是死在你們手上的,讓我想想那個倒霉鬼叫什麼來著?哦,對了,辛德拉,你聽說過沒有?」

「五年前,他和三個伯爵圍攻我們,被我的戰友用聖水塞進了他的嘴巴裡!」林濤挑了挑眉頭,攤著手無奈道:「很遺憾那是你的表哥!」

「呵呵~不用擔心,我和他根本不熟呢,也就是小時候見過幾面罷了!」妮可十分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其實我們一直都對你們收屍人很感興趣,但你們太神秘了,我們能掌握到的資料實在太少,你們雖然一直都在致力於消滅黑暗生物,但你們的隊員中卻有好幾個黑暗生物的存在,就像你開始提及的那個金狼首領一樣,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而且你們和聖光教的人竟然也從來不來往!」

「那是一幫偽善的傢伙!」林濤笑了起來,隨手從口袋摸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靠在椅背上說道:「其實你們一直弄錯了一點,我們並不是致力於消滅黑暗生物,而是消滅邪惡生物!」

「這我就不明白了,難道我們黑暗生物在你們眼中不都是邪惡的嗎?」妮可立刻疑惑起來,但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如果不牽扯太大秘密的話,我希望可以聽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作為回報,我也會告訴一部分你會感興趣的東西!」

「根本就沒什麼秘密可言了!」林濤無所謂的笑笑,吐出一口煙說道:「因為收屍人除了我,已經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了,而且我也知道,不論你們黑暗生物還是聖光教那些人,現在也都是苟延殘喘,一個不好,這場災難將會是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末日!」

「呼~你說的沒錯!」妮可有些沮喪的點點頭,剛剛直起的身體又落回了椅背,舒了一口氣後,她接著說道:「這場災難不僅快毀滅了整個人類,連我們也快跟著消亡了,我們的人口銳減了二分之一,獸族更是銳減了三分之二,雖然我們不怕那些活屍病毒,但是一些變異生物卻能傷害到我們,而且它們的數量似乎越來越多,就連地獄裡的魔怪也在不斷來到人間界,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恐怕真會和你說的一樣,整個地球的生物都會通通滅亡!」

「那你們出現在這裡幹什麼?別告訴我你們是來拯救人類的!」林濤眼中的亮光一閃,眼神變得有些凌厲起來。

「哦,親愛的,你可真是太狡猾了,明明是我在問你問題呢,可你卻把話題又轉到我這裡來了!」妮可有些嗔怪的看了林濤一眼,但還是大方的聳聳肩說道:「好吧,雖然聽起來有點可笑,但我們這次的確是來拯救人類的,不過我想你也能明白,人類是我們的食物,如果人類全部消亡了,那我們也就離滅亡不遠了,所以現在幫助人類也就是在幫助我們自己!」

「那你準備把這些人帶去哪?全部帶回去給你們做血奴?」林濤蹙起了眉頭,他可是知道,每個血族的大家族都有豢養血奴的傳統,以備不時之需或者玩樂之用,但這些血奴通常活不過三十歲,有的甚至連成年都活不到!

「哦,不不不,你這次可誤會我們了,我們的想法可沒這麼瘋狂,要知道維持這麼多血奴的開銷我們也負擔不起了!」

妮可飛快的搖搖自己的手指,然後笑著說道:「這次我們可是做了一回徹徹底底的慈善家,我們在西面為他們建起了一個聚集地,那裡現在已經有將近十萬人的規模了,而且都是由人類自己管轄的,並且我們也在全族中進行了約束,絕不在聚集地裡獵食,如果我們需要新鮮血液的話,我們會派醫生用食物去和他們交換,用的還是不傷害他們身體的抽血方式!」

「哈,這聽起來的確很具有諷刺意味,獵人竟然會幫助獵物去生存,你們開始放養人類了嗎?」林濤重重的一拍座椅的副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妮可說道:「我知道你們血族的想法總是亂七八糟的,你們悠長的生命足夠你們考慮一些無聊事,但如果你們的目的僅僅會是這麼簡單的話,那你們就不再是血族,而是天使了!別忘了這裡還有狼人,狼人吃饅頭也是可以活下去的,他們需要人類做什麼?別告訴我狼人已經歸降了你們!」

「哦,親愛的林,別這麼衝動好嗎?我就知道你對我們存在偏見!」妮可無奈的搖了搖頭,很是無語攤著手說道:「要狼人那些食肉動物去吃饅頭也真虧你想的出來,恐怕他們更加願意選擇死亡!而且你應該不會不知道那是一幫好吃懶做的傢伙吧?雖然他們不是餓瘋了一般不吃人,但他們還是需要人類幫他們勞作,要知道現在不少地方還是可以耕種的,只要狼人負責人類的安全,為他們劃出一塊聚集地來,人類就可以無限期的為他們蓄養牲口,種植糧食,他們同樣也是要活下去的!」

「是嗎?似乎一夜之間我所認識的黑暗生物都變成了降臨人間的天使了?」林濤譏諷的笑了笑,顯然不相信妮可的鬼話,但他知道妮可說他們需要人類幫他們勞作,幫他們生存下去倒還有幾分可信的,只是這其中肯定還存在著她絕不會說出來的其它利益。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現在的確是在幫助人類生存,或者說在互幫互助,等到了那個大型聚集地你就會明白了!」妮可很淡然的笑了笑,顯然她也沒有天真的以為林濤會完全相信她的話,但看到林濤掐滅煙頭起身想走,她有些鬱悶的說道:「哦,林,你難道不是個紳士嗎?從女士這裡套完了話什麼也不留下就想走嗎?就算是一夜情,那些花花公子們也會留下一些精華的!」

「抱歉,我的精華家裡還有三個女人等著分呢,實在無法勻給你一點!」林濤笑著歪歪腦袋,起身走到了汽車的拉門旁,想了想還是回過頭來說道:「至於收屍人的來歷,如果你有興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們都是一幫自發組織起來的人,大家都是為了整個世界而戰鬥,只是我們的能力有限,最終以失敗而告終罷了!」

「呵呵,我明白了,又是一個神話故事!」妮可十分睿智的笑了笑,顯然沒把林濤的話當真,畢竟林濤這種道德至上的崇高思想,在妮可這種血族看來完全不可理喻,但她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打算,可就在她起身準備送一送林濤的時候,車外卻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聽那粗狂的聲音只可能是那些大塊頭狼人發出來的。

「來人!怎麼回事?」妮可飛快的從林濤身邊拉開門對車外大喊,但是足足等了半分多鐘,又有傳來幾聲狼人的慘叫之後,一個年輕的歐洲女人才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滿臉慌張的說道:「主人……是,是那些變異生物,來了一個非常強大的!」

「什麼?」妮可和林濤的臉色都是飛快一變,妮可低聲咒罵了一句,急忙跳下車對那人說道:「快叫醒所有的人類讓他們連夜出發,我先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林濤迅速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和妮可對視了一眼,對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和林濤並肩跑向那慘叫發出的地方。

穿過大量的殘垣斷壁,林濤的腳下一蹬便站在了一堵矮牆之上,而速度比他還快一分的妮可早就站在上面,深深蹙著眉頭,目光陰寒的看著遠方。

藉著皎潔的月光往那昏暗的遠方看去,一個足有三四米高的人形怪物如鶴立雞群一般矗立在那裡,它的背後竟然長著奇特的五隻手臂,而且每一隻都有成人的腰圍粗細,但詭異的是,那些手臂就像被人活生生插進身體裡的一樣,不但長得長短不一,居然連脖子上都有,這怪物頂著一個珵亮的大光頭,皮膚呈死屍那種灰敗色,兩隻血紅的眼睛即使隔著好幾百米,都能清晰的看見裡面所蘊含的強大戾氣。

此時那怪物的身邊正圍著一群已經變身為狼的狼人們,但是平常看上去十分巨大的狼人,此刻站在那怪物面前就如同還沒成年的狗狗般可笑,儘管他們各個都撕咬的猛烈,悍不畏死,但那怪物只要很隨意的揮一揮手,就能很輕易的扇飛他們一片,像極了在驅趕一群不知死活的蒼蠅!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體形最大的銀背巨狼吼叫著朝怪物撲了上去,他敏捷的躲過怪物兩隻像拍蒼蠅一樣拍來的雙手,踩著怪物柱子一般的胳膊猛地躥上了它的身體,滿嘴閃著寒光的獠牙眨眼間就咬住了它的脖子,嘴裡一嘗到那種腐臭的血腥,狼人的眼中立刻充滿了凶狠和得意,盡全力在把自己引以為傲的獠牙根根刺進怪物的身體裡。

但怪物卻連哼都沒哼,它就像一個毫無痛覺的機器人一般,任憑狼人撕去它脖子上一大塊血肉,一隻最細卻速度最快的手臂卻閃電般插進了狼人的肚子裡,竟然直沒到手肘!

銀背巨狼咬著怪物的血肉嘴裡發不出聲音,但是兩隻牛一般的狼眼卻猛的往外一鼓,他只聽到「呲啦」一聲,一種猶如撕開布匹般的聲音從他肚子上發了出來,先是一團內臟瞬間噴湧而出,澆的怪物一頭一臉它也毫無顧忌,而緊接著,那隻銀背巨狼渾身都打起了擺子,一股難以抵擋的劇痛竟然從身體裡的脊椎骨處傳來,誰都不曾想到,他的脊椎骨居然被怪物從身體裡面給捏住了。

巨狼強壯的身體讓他一時半會還死不掉,他瞪著雙腿驚駭欲絕的掙扎著,想要從這個可怕的怪物身上快點離開,但是隨著那種無比熟悉的骨裂聲傳來,他絕望的知道自己的脊椎終於被人捏碎了,狼人驚的目眥欲裂,但強壯的四爪只能無力的在空中蹬踏幾下,接下來他就如同塊破布一樣,軟軟的掛在了怪物的手臂上,再也無法動彈。

第二百二十章 邪魅的林濤

「坎普亞,你們的首領坎普亞呢?」妮可陰沉著臉四下大喊,那只剛剛死去的狼人就是被她咬了之後變成後裔的那一隻,他的實力在這裡除了那隻銀狼首領之外是最高的,但卻被那怪物十分輕易的就殺死了,她現在只能寄望於那個坎普亞了,希望他多少能給那怪物造成點麻煩,好讓人類快速撤退。

「小妮可,你幹嗎不讓你的蝙蝠小崽子們上?卻讓老子的手下送死!那是一隻屍魔,屍魔你知不知道!」銀狼首領已經變身成為一隻足有三米多的巨型狼人,橫衝直撞的撞塌一排斷牆後,他凶悍的從營地裡衝了出來,雖然他的個頭已經比那怪物矮不了多少了,但是從他焦急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面對這種怪物他也有著深深的忌憚。

「放屁,我就帶了八個低級僕役過來,讓他們上有什麼用?」妮可也是轉頭大喝,暴跳如雷中居然連粗話都罵出來了。

「坎普亞,讓你的人不要衝上去,把他牽制住就行了,我們倆一起主攻它的心臟,那裡才是它的要害!」林濤舉著槍,面色凝重的看著身旁的巨狼。

「你這個人類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坎普亞這時候才注意到妮可身邊竟然還站了個人類,他剛剛在帳篷裡摟著那個處女只顧著胡天胡地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林濤的到來。

「難道你已經忘了你的尾巴是怎麼斷掉的嗎?」林濤的眼神一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看向坎普亞。

「尾巴?天吶,你你你……你是那個該死的收屍人!」坎普亞如同見了鬼一般從妮可身邊跳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屁股上的斷尾,難以置信的說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哥哥狼呢?」

「狼已經戰死了,但現在不和你廢話的時候,再囉嗦下去你那些小狼崽子們就要死光了!」林濤不耐煩的瞪了坎普亞一眼,坎普亞明顯嚥了嚥口水,但還是轉頭「嗷嗚」一聲長嘯。

坎普亞發出的長嘯似乎是一種命令,頃刻間,那些圍攻屍魔的狼人們立刻就轉變了攻擊的方式,全力攻擊都變成了佯攻,他們不斷圍著屍魔身邊遊走,時不時快速咬上不疼不癢的一口卻立馬就跑,雖然消滅不了屍魔,卻能很好的纏住它。

「跟我來!」林濤一蹬斷牆像只離弦的箭一般躍了出去,等他眨眼間就跑到距離怪物十幾米的時候,他一口氣就打出了槍裡所有的子彈,雖然他知道這種對付地獄生物的特製子彈,用來對變異活屍的作用力並不是很大,但是也足以讓這怪物的動作慢上幾拍,拖延一點時間。

「吼……」

不出所料,連珠似的子彈射在屍魔的心口竟然讓它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嚎叫,動作一緩的同時它的兩個眼珠子卻更加的血紅了,坎普亞瞅準時機,尖利的狼爪趁著怪物嚎叫的間隙狠狠的向它心口插去,在那裡,屍魔心口的皮肉早已被子彈打的一片焦爛,只是自以為可以一擊斃命的坎普亞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的爪子插在對方的身體上竟然就像插在了合金鋼板上一樣,只堪堪刺穿了它的表面皮肉,一旦遇到它體內猶如板甲一般的骨骼時就再也難進分毫。

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那是利爪和骨骼摩擦時發出來的,伸著雙爪的坎普亞本能的一呆,似乎根本沒想到過還會有這種可能性,但是眨眼間,反應過來的屍魔,五隻胳膊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同時轟出,結結實實的轟在了坎普亞的胸膛上。

坎普亞「嗷」的一聲慘叫,巨大的身體居然劃出一道拋物線重重的落在了遠處的妮可腳旁,妮可慌忙躲開坎普亞小山一般的身體,驚慌的問道:「坎普亞,你怎麼樣?」

「咳……咳……死不了!」坎普亞一連吐了兩口血沫之後,還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的胸口明顯塌陷了一小塊,那是屍魔攻擊所造成的,坎普亞迷迷瞪瞪的搖晃了幾下後,他甩了甩自己有些發暈的腦袋,然後低吼一聲,竟然再次悍不畏死的向那怪物衝去。

「坎普亞,我定住它,你從它的腹部插進去!」

眼見勢不可為,屍魔的攻擊竟然越來越快,越來越強,林濤在這時一個急退,險之又險的躲過怪物無比兇猛的一擊,但巨大的慣性還是讓他的山地鞋在地上拖出兩條長長的痕跡,才勉強剎住,林濤定下身形後,微瞇起了雙眼,神色凝重的半蹲著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突然間,他的雙眼開始和那屍魔一樣迅速血紅,齊眉的短髮無風自動,林濤的整張臉也開始變的有些妖異起來,他的嘴角慢慢挑起一絲弧度,再次抬頭看著怪物時,他就如同換了個一樣,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帶著滿臉邪邪的笑容,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哦喲喲,一叫我上來就給我弄了這麼大一個傢伙啊,讓我猜猜,這東西是什麼?變異屍王?哦不,好像是更厲害的屍魔呢!」

「喂,收屍人,你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你不是說要定住它嗎?還不動手?」坎普亞也不傻,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那怪物的對手,林濤不出手定住它的話,他可不想衝上去挨揍。

「哈哈,半獸人!我剛剛在下面才玩了你們獸皇的女人呢,用那貓女的尾巴抽你們獸皇可真帶勁啊!」林濤並沒有急著去攻擊屍魔,反而看著坎普亞很開心的哈哈大笑,但他的樣子落在坎普亞的眼中卻好似神經病一樣,他們族人膜拜的對象都是偉大的狼皇,至於他們真正的祖先獸皇,他是半點都不知道的。

「呃哦?你好像不知道獸皇呢!」林濤無趣的撇撇嘴,這才轉頭看向那凶焰滔天的屍魔,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嘴裡嘟囔道:「林濤這小子真麻煩,每次都讓我做打手,還儘是這些垃圾貨色,不過難得上來玩玩也就當度假了!」

說著,林濤十分悠閒的走到屍魔的近前,也不理那些上竄下跳的狼人們,自顧自的上下打量了它一下,然後不急不慢的伸出雙手,突然大吼一聲:「給老子定住吧!」

「咯啦咯啦……」

一團肉眼可見白色霧氣順著林濤雙手的聚合,竟然迅速住在了屍魔的週身,那屍魔的四肢就好像突然間生銹了一般,不斷發出「咯啦咯啦」的難聽摩擦聲,它原本迅猛的動作也好像徹底陷進了泥潭裡,比烏龜還慢的速度幾乎是一幀一幀的在動,而它醜陋無比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但那五隻粗壯的手臂卻還在不折不撓的用極慢的速度擊向林濤。

「半獸人……你他媽還不快點動手!」林濤說的輕鬆,但看表情似乎也十分的幸苦,腦門上的青筋畢現,血管也鼓得老高,整張臉漲的都像豬肝一樣,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吼~」反應過來的坎普亞也顧不得震驚林濤驚世駭俗的力量了,他猛的一聲低吼,巨大的身形閃電般出現在了屍魔的面前,運起已經繃斷了兩根爪尖的狼爪,狠狠的向著屍魔的肚子裡插了進去。

「撲哧……」

這一次總算沒有出乎坎普亞的預料,屍魔的肚子就像爛西瓜一般被他的狼爪破開,坎普亞眼中的凶焰一閃,飛快的彎下雙膝,順著屍魔的肚子把他整個手臂全部插進了它的身體裡。

儘管屍魔胸前的骨骼都已經變異成牢不可破的板甲形狀,但是它的小腹卻沒有這些奇異的骨骼保護,所以坎普亞此時就像個掏糞工一樣,手臂通過屍魔的小腹,胡亂在屍魔的身體裡攪動他的爪子,除了滿手的糞便他也很快就摸到一顆正急速跳動的心臟,坎普亞又是一聲興奮的低吼,五爪毫不猶豫的就向心臟狠狠捏去。

「嗷……」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坎普亞幾乎快要捏碎那心臟的同時,屍魔竟然猛的掙脫了它身上的束縛,五隻坎普亞大腿粗細的胳膊再次毫不留情的全部轟在了他的身上,坎普亞這個銀狼首領又是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嘴裡瞬間就噴出了大口的血霧,但不幸中的萬幸,他被轟飛的同時手裡也拽出了屍魔的心臟。

「咚……」

坎普亞巨大的身形就像一台失控的渣土車一般,正好撞上了眼冒金星的林濤,兩人就如同那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帶著長長的鬼叫聲重重的砸在了一堵斷牆之上,足有兩米多高的斷牆直接倒塌把二人全部掩埋在了下面,只留出一個抓著慘綠色心臟的大狼爪。

「收……收屍人,你……你他媽玩我是吧?最關鍵的時刻你竟然掉鏈子?」坎普亞滿嘴是血的從磚塊裡艱難的爬了出來,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他「啪嗒」一聲捏碎了手裡那滿是血管的綠色心臟,而與此同時,屍魔那具巨人一般的身體也渾身一抽,「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半點動靜。

「你……當老子想嗎?」林濤齜牙咧嘴的從轉頭堆裡鑽了出來,灰頭土臉的捂著自己的腰,大聲痛呼道:「唉喲~老子的腰啊,這百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確實不能太大意啊,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給玩沒了!」

「林濤,你還有沒有戰鬥力?屍魔還帶來了大群的活屍,我們得趕緊去營救人類!」妮可飛快的走上前來,臉色沉重的看著林濤,他們在這打生打死,營地裡的人們也不好受,屍群如同浪潮一般衝來,人類根本無法抵擋,只在李強的指揮下勉強組織起一些人反抗,但也只是杯水車薪,眨眼間整個營地裡就哭聲漫天,橫屍遍地,如同落進了人進地獄一般!

「他們死不死管我什麼事?老子才沒那個閒功夫去管他們的死活呢!」林濤背著手捶捶自己的腰,看著滿臉錯愕的妮可,他嘿嘿笑道:「竟然是擁有一半純正血統的地獄血一族啊!還是我最喜歡的熟女類型!嘿嘿~美女,不要去管那些該死的人類了,哥哥有一整天的功夫在這裡度假,你要是願意陪我睡幾覺,我教你怎麼快速進化成吸血鬼女王怎麼樣?」

「你就不怕跟我睡覺的時候在你脖子上咬兩個洞?」妮可瞇起了眼,語氣森寒的說道。

「我巴不得你咬呢,你們血族咬人的時候可是會放出一種能讓人爽上天的麻痺素,哎呀,別囉嗦了,我的時間也不充裕,你這就跟我去找張大床吧!」林濤一臉急色模樣的就要去拉妮可的胳膊,但是妮可身子一側就快速的躲開了,她臉色怪異的看了林濤一眼,轉頭對氣喘吁吁的坎普亞說道:「坎普亞,去和我救人類!等救完之後,我負責在中國給你們狼人建造一個倖存者聚集地!」

「小伙子們,跟我去救人!」坎普亞立刻毫無怨言的一揮手,給了林濤一個十分鄙視的眼神後,重重的在他腳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然後四爪一蹬,極快的和妮可消失在了原地。

「嘿!吸血鬼和狼人竟然聯手救人類?難道他們都被天使附體了?」林濤稀奇的眨眨眼睛,想了想卻自言自語道:「算了,我還是過去把我那幾個老婆救出來吧,沒得林濤那小子找我拚命,自己殺自己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

臨時的宿營地裡已經一片混亂,大量的活屍撲上來早就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是屍了,只看到不斷有人被撲倒,又不斷抽搐著站起來,四處都充滿了槍聲和慘叫聲,其間還穿插著那令人膽寒的咀嚼聲。

張旭一腳踢飛撲在王芳身上的一隻活屍,那活屍的頸椎「喀喇」一聲就斷開,像只爛皮球一樣掛在後背上,但是它飛出去的同時卻在王芳的胸口抓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黑壯的王芳無比驚恐的慘叫一聲,剛從地上爬起來想衝上曹媚她們的皮卡車,卻被車前的曹媚回身一槍砸倒,指著她吼道:「滾,被活屍抓了還想上車,想害死我們嗎?死遠點,否則我一槍打死你!」

「別,別……媚姐,求求你帶上我,帶上我吧……」王芳虎背熊腰的身體摔在地上,卻極為靈敏的爬起來「咚咚咚」就在地上給曹媚磕起了頭,但曹媚連看都懶得看她,轉過身協助白茹打死兩隻活屍後,拉著白茹說道:「茹姐快上車,我們不能再等林爺了,而且他也不需要我們擔心!」

「對,你們快上車,我們這裡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會死的!」張旭也急忙回過頭讓白茹他們趕緊上車,冷漠的看了一眼爬過來要抱住自己腿的王芳,飛快的讓開身體後瞪著她說道:「怪就怪你自己吧,偷偷在身上藏了那麼多食物跑都跑不動,活屍不咬你咬誰?」

「別……旭哥,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帶上我吧,我只是被抓了,不一定有事的!」王芳不斷的給張旭磕著頭,連額頭都磕出了血跡,但是這支隊伍裡卻沒有一個人理睬她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芳這個女人,幾乎每天都在身上藏些偷拿的食物留著夜裡偷吃,一段時間下來,別人最多臉色恢復如常,但就她一個人居然還胖了不少,其實這件事她們基本上都知道,但食物還算充足的情況下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說而已,可這次在緊要關頭她竟然還捨不得她那些食物,被懷裡掉出來的兩個罐頭一下絆倒,眨眼間就給活屍按在了地上,所以每個人都認為她的咎由自取。

「往西面跑才有活路!」王國棟暗自歎了一口氣,有些不忍的扔了一把滿彈的手槍給王芳,也不管滿臉絕望的王芳究竟會不會開了,他和張旭兩人一邊開槍一邊往獵豹車邊退,等坐滿女人的皮卡車先衝了出去,他們倆也趕緊跳上車,撞著也不知道是人還是活屍的身體,急速向外衝去,而在汽車衝出包圍的最後一霎,王國棟從後視鏡裡看見,王芳僅僅打出了兩槍,便被洶湧的屍潮悍然撕碎了她的身體……

「哎哎,停停,林爺,是林爺……」

眼尖的嬌嬌立刻拍著開車的曹媚讓她趕緊停下車來,滿車的女人興奮的看著走在一條寬路中間如同散步一般的林濤,林濤此時嘴裡叼著半支香煙悠閒的四下亂看,好像看什麼都很新奇!

林濤似乎並沒有發現皮卡車裡坐的是他的女人們,看到一個美女慘叫著被一隻活屍撲倒後,他竟然不急不慢的走上去掐著活屍的脖子,把它的整個腦袋都給扭了下來,然後笑嘻嘻的看著地上驚喜交加的美女,肆無忌憚的伸手在她的裙子裡掏了一把,然後又蹙著眉頭聞聞手上似乎有些腥臊的氣味,撇撇嘴不知罵了一句什麼,直起身子繼續晃晃悠悠的走來。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又見拉修爾

「林爺,這呢,我們在這呢!」嬌嬌沒太在意林濤這種怪異的表現,興奮從窗戶裡伸出頭來對林濤開心的揮著手。

「哦吼,是我的嬌嬌寶貝啊!」林濤也是開心的一笑,搓著手就跑上來拉開了車門,樂呵呵的擠坐在了嬌嬌的身旁,迫不及待的攬住了她的腰。

「老公,你沒事吧?」白茹在後排伸著腦袋,很是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會有什麼事呢?開車,開車,別被活屍圍了又得我費一番手腳!」林濤大刺刺的揮著手讓曹媚開車,直接捧著嬌嬌的屁股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側過頭來對後排的白茹問道:「親愛的老婆,想我了吧?快給老公親親!」

「呃……」白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習慣林濤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但還是十分大方的把臉湊過去,給林濤重重的親了一下。

「林爺,你好棒呀,一回來就把那個討厭的王虎成給打死了,打的太解氣了!」嬌嬌十分親暱的在林濤臉上親了一口,不過當著白茹的面她沒好意思也喊林濤老公,卻十分幸喜林濤能主動和她親近。

「你老公我棒的地方多著呢,呆會再給你嘗點厲害的!」林濤嘿嘿一笑,右手一滑就滑進了嬌嬌的短裙內,熟門熟路的勾住了嬌嬌的絲質內褲。

「哦……」嬌嬌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但隨即她的臉蛋一紅,有些嗔怪的白了林濤一眼,可還是趁著別人不注意,她悄悄的把自己的雙腿更分開了一點,好讓林濤的手能進行的更徹底。

「老公,秦雨的事情張旭都和我們說了,這件事的確不能怪她,你……也別難過了!」白茹咬了咬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裡不帶上醋味,畢竟林濤給秦雨最後定了一個名分,讓她的心裡多少起了一些疙瘩。

「唉~秦雨真是個不錯的女人啊,表面文靜但骨子裡火熱呀,連我在下面……哦,連我躺在下面不動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她那股深深的愛意,真可惜了啊!」林濤咂咂嘴滿臉惋惜的說著,但臉上的表情卻多少有些淫蕩。

「自古紅顏多薄命,怪只怪她是個沒福氣的女人,沒那個享福的命!」開車的曹媚輕蔑的一笑,心裡十分不屑秦雨那個狐狸精,全是因為她勾引林濤的手段太過赤裸裸了,曹媚本還想再和林濤說點什麼,但是她的餘光一瞥,面色卻立即古怪起來,都到了嘴邊的又嚥了回去。

嬌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林濤的肩上,身體開始緩緩的上下起伏起來,即使看不到她的臉蛋,也能從她越來越紅的脖子上發現一些端倪,曹媚不動聲色的把嬌嬌幾乎快跑到屁股上面的裙子又往上提了提,立刻發現這丫頭的內褲居然早就不見了,她立即面色潮紅的輕啐了一口,重重的一拍嬌嬌的光屁股,笑罵道:「小蹄子不得了了啊,當著你大姐的面就敢偷吃了,茹姐,等會找地方一定要對她家法伺候了!」

「啊……不行了,老公,快,再快點……」

曹媚一點破,嬌嬌索性放開了大叫起來,她高高的昂起佈滿紅潮的臉蛋,動情的抱著林濤的脖子整個人都快速的動了起來。

「搖,你再搖,小心把你那小腰搖斷!」曹媚無可奈何的搖著頭,卻有些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空虛的雙腿,嬌嬌那叫聲實在太銷魂了,連她聽的都有了些反應,但是後排的白茹卻拍拍前面的座椅,有些不悅的說道:「小嬌,你怎麼回事啊?盧佳還坐在後面呢!」

「沒,沒關係的,不用在意我的!」盧佳揪著自己的衣服下擺,滿是紅暈的俏臉幾乎快埋到車襠底下去了,而坐在她身旁的蔣燕也是一臉的尷尬,卻偷偷瞥著林濤的臉色,只有那六號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冷漠表情,根本一點異樣都沒有。

「茹姐,這……這不能怪我的,是老公,老公他要的……啊,要死了,我要死了!」嬌嬌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聲,渾身一抖便趴在林濤的身上再也不動了,林濤晃了她好幾次竟然都沒動靜,這時就聽林濤下意識的罵道:「靠,你這騷貨的戰鬥力怎麼這麼弱啊?才弄幾下就成死魚啦?白茹,你去開車,換曹媚上來,曹小騷的戰鬥力可要比她強多了,那玩意簡直能給她吹轉起來!」

「林爺你……」曹媚無比震驚的看著身旁的林濤,因為林濤還從來沒有用過騷貨這個十分具有侮辱性的字眼來說過她們,即使是在最激情的時候也同樣沒有過,所以突然間,一股十分不好的念頭陡然爬上了她的心間。

「不!你不是林濤!」沒等曹媚開口,十分瞭解林濤的白茹卻大喊了出來,她一臉恨色的看著前面的林濤,指著他大吼道:「你是拉修爾那個傢伙!」

「喲呵?這都能被你們發現啊?」

「林濤」滿臉邪氣的回過頭來,很是無所謂的把暈厥過去的嬌嬌從他腿上推了下去,又抓著嬌嬌的長髮很隨意的在自己下身上擦了擦,拉上褲子拉鏈後,他得意的笑著說道:「我們有什麼區別嗎?他不是就我,我不就是他嘍?至少你們和他做的時候,整個過程,整個對話我都是清楚知道的,甚至連感覺都有,所以說茹茹寶貝,連你破處的過程都像我親自上去參加了一樣,你完全可以把我當成他,只是性格會稍稍有點不同而已哦!」

「你是那個惡魔!」曹媚「匡啷」一聲就跺下了剎車,面色慘白的看著面前完全「陌生」的林濤,她對這個惡魔可是有著非同一般的記憶,因為她和林濤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正是因為這個惡魔粗暴的手指,卻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一層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操,小婊子你怎麼說話呢?難道林濤一天到晚只會玩弄你,卻沒告訴你惡魔與魔神之間的區別嗎?」林濤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卻又突然笑起來說道:「曹媚,其實你真應該感激我,知道林濤為什麼會突然接納你嗎?那全是我的功勞,是我放大了他對你和方嬌的慾望,不然以他的個性,你們想做我們的女人還是等下輩子吧!」

「你……你把我老公弄哪去了?」白茹也同樣臉色難看的看著拉修爾,一種快要抓狂的感覺迅速在她心中蔓延。

「你們幾個女人真搞笑,你們老公我不就在這裡嗎?難道就因為我的靈魂突然飽滿了,我就不是你們老公了?」拉修爾痞氣十足的看著車裡的幾個女人,聳聳肩看著白茹說道:「林濤已經和你明確的說過了,他的靈魂是從我的靈魂裡分裂出去的,而且我們遲早是可以融合的,換句話說他的確是我,我也的確是他,在這點上你把林濤單獨拎出來問問,他肯定也不會否認的,所以拜託你們不要再林濤林濤的叫了,林濤這個名字是這具肉體的名字,和我們兩個靈魂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不是他,林濤就是林濤,和你這個惡魔才半毛錢關係沒有!」白茹倔強的在車裡大喊,拉修爾給她的感覺十分的不好,如果說林濤是一個正直無私的人的話,那麼拉修爾就是他另一個極端的反面,多看一秒都會讓人萬分的厭惡!

「隨便你們怎麼認為吧,反正遲早你們會叫我老公的!」拉修爾無所謂轉過身去,熟門熟路的從前面的雜物箱裡翻出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上,揮揮手說道:「走吧,漫漫長夜,你們不給我玩,我可得再去找幾個妞樂呵樂呵呢!」

「你……你把我們老公變回來!」曹媚也同樣倔強的喊道。

「變不回來了,我們已經徹底融合了!」林濤悠閒的吐出一口白煙,卻看到曹媚和白茹立馬氣憤的要吵鬧,他立刻投降似的舉起手來說道:「好吧,好吧,你們千萬別用你們的『聲波武器』攻擊我,那樣只會讓我忍不住殺了你們的,你們所謂的那個林濤明天才能回來,他答應我這個身體給我用二十四個小時,嘿嘿,所以我還要給你們當二十多個小時的老公,你們要是耐不住寂寞的話,我們晚上再一起激情一下吧,林濤也不會說什麼的,反正他弄我弄都是一樣!」

「你休想!」白茹氣呼呼的靠回椅背上,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彷彿混世魔王一般的拉修爾,說道:「喂,你能不能早點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厭啊?」

「是嗎?我還以為這具肉體足夠帥呢!」拉修爾臭屁的捋了捋自己額前的劉海,很無所謂的說道:「不管你們討不討厭我,我都會呆滿二十四個小時的,難得上來放個假,我才不會這麼輕易下去呢,我呆會的目標可是找滿五十個女人!」

「拉修爾,你能不能不要用林濤的身體做這麼下流的事情?」白茹咬著牙,無比氣憤的說道。

「下流嗎?你們這些女人的想法真奇怪,和你們做就是理所應當,和別的女人做就是下流啦?」拉修爾十分不屑的擺擺手,把雙腳都蹺在中控台上,悠閒的說道:「別囉嗦了,我的身體我做主,而且我也是很有追求的,絕不會去找那些站街女!喂,你們說,那個羅玉蝶怎麼樣?我對她有點興趣呢!」

「你……你是變態嗎?那是李強的老婆,李強也是林濤的朋友,你竟然打人家老婆的主意?」白茹十分震驚的看著拉修爾,眼中也多了幾分焦急。

「什麼朋友,連林濤都只是把李強劃歸到熟人的範圍內而已,離朋友還遠著呢,我玩玩他老婆又有什麼關係,想起羅玉蝶那端莊的樣子在我身下慢慢開始變得淫蕩,哇,我就激動了!」拉修爾搓搓手,模樣十分的急不可耐。

「不行,我決不允許你碰羅玉蝶,那樣會給我們和林濤都帶來很多麻煩!」白茹重重的一拍椅背,十分堅決的說道。

「哈!你這是吃醋了吧?茹茹!」拉修爾輕佻的伸出手在白茹的下巴捏了一下,被後者氣呼呼的躲開後,拉修爾笑道:「那我去找你姘頭的女人總可以了吧,反正王虎成被我打死了,那個嚴妍現在可是無主之物!」

「什麼?你……你怎麼知道嚴妍的?」白茹的臉色一白,有些心虛的看著拉修爾。

「我為什麼就不能知道?」拉修爾奇怪的聳聳肩,說道:「米迦勒那條死狗把你們的對話告訴了林濤,而林濤知道我自然就知道了,嘿嘿,而且我還知道,這趟去西面的聚集地,很可能就會遇上那個黃超然,只要那小子命夠大,十有八九會出現在那裡!」

「什麼?你……你怎麼會知道?」白茹再一次的驚訝了,幾乎是無比驚駭的看著拉修爾。

「哈哈,猜的!」拉修爾得意的擠了擠眼睛,並沒告訴這話是林濤從李曼麗那裡聽來的,隨後他表情輕鬆卻用一種警告的語氣說道:「白茹,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是我女人,而我是非常霸道的,如果你膽敢對我有一丁點的背叛,你的下場可不僅僅是死亡那麼簡單!」

白茹的臉色狠狠一白,卻倔強的說道:「你才不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是林濤,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那最好不過了,我可是最不喜歡戴綠帽子的!」拉修爾笑了笑,斜靠在門上,用腳在曹媚柔軟的胸口上頂了頂,淡淡的說道:「還有你,你原來就是個很不安分的女人,但願你不會狗改不了吃屎,否則你即使只是我的洩慾工具,我也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我不會背叛林爺的!」曹媚緊咬著下唇縮在門邊,「洩慾工具」四個字就像把錐子一樣狠狠刺進了她的心頭,她這才發現,和拉修爾那種充滿邪氣的笑容比起來,林濤臉上的那種和煦竟然是如此讓她嚮往。

「媚姐,怎麼停下了?」車外張旭從獵豹的副駕駛上探出腦袋來,有些不安的向皮卡這邊大喊,畢竟他們還沒脫離危險,車後幾十米外就有大股的活屍追來。

「走吧,開車!」拉修爾開心的打了個響指,等曹媚把汽車再次發動後,他又拖起地上半昏迷的嬌嬌,絲毫不顧對方的承受能力,撕開她的衣服繼續蹂躪她身上每一處的地方,而車上的幾個女人都是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個場面,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她們都同時選擇了沉默,而不知道這一切的嬌嬌,半暈半醒之間依然極力的配合著。

「林爺……拉……拉修爾,是李強他們,好像是出了事,我們要不要幫忙?」

汽車在開了十幾分鐘後,曹媚緩緩放慢車速靠邊停了下來,而就在他們的右前方,一輛綠色的路虎側翻在了路邊,寬大的車頭還頂在一截水泥路樁上,深深凹了進去,緊隨路虎之後的幾輛越野車紛紛緊急停下車,幾十條壯漢大呼小叫的衝下來慌張的向著路虎跑去,而側翻的路虎正是李強的座駕。

「他這麼多手下還要我們幫什麼?不過倒可以看看熱鬧!」林濤從嬌嬌的胸前直起腦袋,轉過頭像看風景似的看著窗外,隨手提上自己的褲子後,他笑著說道:「要是李強死了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羅玉蝶啦!嗯,不行,我得趕緊下去看看,沒死的話我就偷偷給他來一下!」

拉修爾說著便推開了車門跳了下去,一邊拉著自己的褲子拉鏈,一邊滿臉輕鬆的走到路虎車旁,抬頭對一個爬到車門上的壯漢問道:「喂,彪子,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啊,我哥車開的好好的怎麼就翻了呢?」彪子一臉惶急的踩在汽車的後門上,彎腰十分用力的拉著旁邊的副駕駛車門,但那扇門已經嚴重變形,他和另一個爬上來幫忙的漢子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拽開,他只好趴在車門上對裡面大喊:「嫂子,嫂子你快醒醒,把你的手伸給我,我拉你上來!」

路虎車很寬大,而且是左側朝地的側翻,所以就連彪子的魁梧身形都無法碰到暈在李強身上的羅玉蝶,喊了好幾聲車裡的四女一男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估計是當時翻車的撞擊力非常之大,生生把裡面的五個人徹底震暈了過去。

「彪子你真是豬啊,你跳不下去不會從這裡進去啊!」拉修爾推開幾個乾著急的男人大步走到汽車前面,一腳便踹開了早就碎的跟蜘蛛網一樣的擋風玻璃,貓著腰爬進車裡後,他卻只抱著羅玉蝶一個人退了出來,然後仰著頭對彪子喊道:「我先給你嫂子急救,你們快救剩下的人!」

「哎呦,瞧我這腦子,謝謝你了林哥!」彪子恍然的一拍自己的腦袋,真的是關心則亂,剛才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從擋風玻璃那裡進去,他跳下車後根本沒在意林濤喜氣洋洋的抱著羅玉蝶跑了,反而一疊聲的對他致謝。

不論白茹他們還是跟著上來的張旭他們,都已經圍到了路虎車邊,所以拉修爾抱著羅玉蝶鬼祟的離開根本沒引起什麼人在意,只有一直注意他動向的白茹和曹媚發現了他的不妥,但也只能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無力的歎了口氣,拉修爾可不是她們可以阻止的,能自保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鬼祟的拉修爾把羅玉蝶直接扔在了皮卡車的後座上,前排的嬌嬌滿臉暈紅時不時還會抽上一抽,半暈厥的她根本不知道周圍所發生的事情,而此時車裡除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六號之外,已經沒了一個人,拉修爾抬頭看了一下車外,對漆黑的夜晚十分滿意,轉頭對車裡的六號興奮的說道:「小六,給主人我把風啊,有人來了就叫我!」

「是,主人!」六號極其聽話的點點頭,順便還把自己的身體挪到了最裡面給拉修爾讓出了一定的空間,十分盡責的觀察著車外。

「嘿嘿,原來你還不算傻啊,等有空了,主人我一定幫你把缺損的魂魄補回去!」拉修爾得意的拍拍六號纖瘦的大腿,六號則報以一個十分機械的笑容,拉修爾說完便再也忍耐不住,雙手狠狠按在了羅玉蝶飽滿的胸口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情迷熟女

羅玉蝶穿著一身中規中矩的職業裝,黑色的長褲外加黑色的女式小西服,裡面一件略帶性感的低領白色打底衫,飽滿的酥胸把打底衫撐的鼓鼓的,玉體橫陳的模樣十分誘人,只是羅玉蝶此時的右額上一片青紫,高高腫起了一個包塊,幾縷凌亂的黑髮正蓋在上面,但若不是她的嘴角也淌出了一道血跡,聽著那還算均勻的呼吸,別人肯定會以為這個端莊的美婦只是睡著了而已。

昏迷中的羅玉蝶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到一雙粗糙的大手,正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巔峰上狠命搓揉,那雙手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彷彿是想把它們都給揉炸了一樣,羅玉蝶有些不太舒服的輕哼了一聲,但是重若千鈞的眼皮卻無法讓她看清身上的人,她本能的想去掙扎,因為她已經知道那不可能會是李強,因為李強一直都是溫柔的,從來都不會對自己這麼粗魯。

可剛扭動了一下身體,羅玉蝶就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小香舌竟然被那人突然叼住了,正在極有技巧的往他嘴裡吸允,而且一隻肆虐在巔峰上的大手也跟著移開,猛地探向自己最關鍵的禁地。

在那隻大手準確無誤的蓋在上面時,羅玉蝶渾身就像被電打了一樣突然高高的拱起纖腰,隨後又重重的落了回去,她鼻間聞著那十分具有男人味的陌生氣息,腦子裡一片頭暈目眩,霎那間,她有那麼一會很想把這人當成李強,但明明又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李強,糾結幾乎快讓她發瘋!

羅玉蝶身上這個男人無疑是個花叢老手,似乎不用摸索就能瞭解她身上每一個最敏感的地方,一波接著一波過電般的感覺讓羅玉蝶處在半瘋癲的邊緣,她渾身漲紅,如同剛從蒸鍋裡撈出來龍蝦一般。

漸漸的,有種叫做情慾的東西瞬間佔滿了這個端莊美婦的心扉,糾結的想法開始飛快消散,腦子裡只剩下好好和這個男人瘋上一場的刺激念頭,她本能的呻吟出聲,竟然主動勾住了對方的頸脖,並且又伸出舌頭動情的和對方攪動起來,可隨著「啪嗒」一聲輕響,一顆褲子鈕扣被崩飛在車窗上時,羅玉蝶卻終於一下子驚醒過來。

羅玉蝶急速收回自己伸在對方嘴裡的舌頭,卻發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然是林濤,羅玉蝶驚慌失措的想要推開他,但是她的力氣早就被林濤那兩根神奇的指頭給帶走了,所以她拍在林濤身上的雙手反而變的更像是要擁抱,是要撫慰。

羅玉蝶勉力的偏過腦袋深吸了幾口氣,強忍著那雙大手不斷給自己帶來的致命酥麻感,氣喘吁吁的說道:「林濤,你……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干你了,難道你把腦子撞壞了,這麼明顯的事情也看不出來?」拉修爾嘿嘿一笑,把腦袋再次壓在了羅玉蝶的胸口,竭盡所能的玩出各種花樣。

「別……」羅玉蝶慌忙去推林濤,她知道再讓林濤這樣挑逗下去,憑著他那高超的手段,絕對會讓自己快速失守,但她哪能推得動林濤,只能狠狠一把掐在自己的腰間,企圖用疼痛去抵抗那些快讓自己精神都為之崩潰的酥麻感,但那也只是徒勞,羅玉蝶的全身又一次被那種感覺迅速包圍,她只能扭動著身體無力的掙扎著,哭喊著說道:「林濤……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我不能對不起李強……」

「怎麼?你不想和我玩玩嗎?」拉修爾從羅玉蝶的胸前抬起頭來,臉上詭異的一笑,用一種極具誘惑的口吻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心裡怎麼想的,但你的身體卻告訴我你非常的想讓我佔有你,看看,你這具年輕的身體有多麼的飢渴,李強肯定很長時間都沒碰你了吧,來吧,別把自己搞的跟貞潔烈婦一樣,和我玩玩沒人會知道的,這只是屬於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

「不……不行,林濤,你聽我說……」短暫的喘息讓羅玉蝶恢復了一絲清明,她雙手捧住拉修爾的腦袋,急切的說道:「你知道我是有老公的,我不能背叛他,而且我根本不適合你,你要是和我發生了關係就知道我是一個很沒意思的女人,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你放我走我就會把它忘了好不好?」

「到嘴的肉你想讓我放了?」拉修爾微微直起了一點身體,臉上閃過一絲壞笑,說著右手便在羅玉蝶的棉質內褲上輕輕撩動了幾下,等羅玉蝶身體猛的僵直以後,他玩味的說道:「不過你要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的話也的確沒什麼意思,這樣吧,我也偷偷懶,你幫我吹出來就算了,反正用吹的也不算真正發生關係!」

「林濤,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我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就那麼吸引你嗎?」羅玉蝶嬌喘著,卻十分厭惡的蹙起了眉頭,但是側耳一聽,她這才發現車外似乎是很多人的樣子,她快速的把自己已經被推到脖子上的胸罩趕緊拉下來,冷冷的瞪著自己身上的拉修爾說道:「你膽子真不小,外面這麼多人你也敢對我施暴,你信不信我馬上大喊!」

「那你喊就是了,我是無所謂,最多李強過來了我一槍打死他就是了,你知道我的能力,我能幹掉那頭傻逼老虎,也一樣可以輕輕鬆鬆的幹掉他!」拉修爾這下徹底直起了自己的身體,看到外面的人群已經開始散開,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於是很不耐煩的對羅玉蝶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不我自己動手,要不你過來!」

「你……」羅玉蝶暈紅的臉色一白,十分憤怒的瞪著拉修爾,但她卻咬著牙猶豫了一會,終於面色屈辱的說道:「僅此一次,你絕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我們玉石俱焚!」

「嗯哼,我通常不會對同一個女人發生第二次興趣的!」拉修爾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又動了動身體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然後指著她身後的六號說道:「你也知道,她就是個奴隸,我不讓她說她絕不敢說出去的!」

羅玉蝶還有些猶豫的看著拉修爾,但最終還是狠狠一咬牙,慢慢的把自己的身體朝著拉修爾趴伏下去,等一直伏到拉修爾的雙腿間,羅玉蝶伸手拉開拉鏈的同時卻突然抬起頭,說道:「但我也不能白讓你佔便宜,你得答應我,等到了那個大聚集地以後,你一定得幫強哥站穩腳跟才行!」

「快點吹吧,只要你表現再好一點,我保你那綠帽老公永遠沒事!」拉修爾哈哈一笑,十分粗暴的就按下了羅玉蝶的腦袋……

十幾分鐘後,羅玉蝶一臉尷尬的抬起腦袋,一邊擦著嘴一邊扭捏的說道:「我……我開始就說了我真沒這樣弄過,你出不來也怪不了我的,別……別弄了吧,這裡人太多我好怕……哎呀,好像是白茹她們過來了!」

「靠!不弄了,不弄了,你倒是爽了,我的皮卻給你咬破了,再弄非給你咬斷了不可!」拉修爾很不耐煩的揮揮手,把自己的褲子全部提好,轉頭就看見白茹和曹媚真的已經並肩向這裡走來,但即使是四週一片昏暗,也能看見她們兩人臉上的陰沉之色。

「雨蝶姐,你……沒事吧?」白茹和曹媚是等了一會才過來的,可打開車門後卻發現,羅玉蝶竟然是滿臉微笑的坐在車裡和拉修爾抽煙聊天,並且看兩人身上的衣服都還算整潔,瞭解林濤耐力的曹媚和白茹都清楚的知道,如果兩人正要發生了什麼的話,這會拉修爾肯定還在酣戰呢!

「哦,就是頭還有點暈,其它倒還好!」羅玉蝶手上夾著煙表情十分的淡然,真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她下意識舔舔自己晶亮唇角的動作,還是說明了她有些心虛。

「哦!沒事就好!」白茹眼神古怪的看著羅玉蝶,雖然她的表情很鎮定,但白茹卻能肯定在這之前拉修爾一定是對她做了點什麼,羅玉蝶這一臉的雲淡風輕根本就是裝出來的,不然,她早就應該去查看李強的狀況,而不是坐在這裡無聊的抽煙。

「對了,強哥他怎麼樣了?」羅玉蝶這時也終於想起了李強,滿臉緊張的看著白茹,而一時間忘記偽裝的她,立刻疲態盡顯,連夾著香煙的手指也在不斷打著顫。

曹媚接過話頭,也是饒有深意的看著羅玉蝶,說道:「李哥他沒什麼大事,但聽彪子說他的小腿骨折了,肋骨也斷了兩根,估計修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哦,還有你們車裡那兩個侍女,已經都變成了活屍,其中一個還抓傷了張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今晚!」

「我去看看!」羅玉蝶說著就滿臉慌張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但是隨即一聲輕呼差點摔倒,她扶著車門很是委屈的看了車裡的拉修爾一眼,拉修爾剛剛沒來,卻使壞把她給弄上了巔峰,現在她的雙腿酸軟就是激情之後的典型後遺症。

看著羅玉蝶一瘸一拐的走了,白茹面色難看的對拉修爾冰冷的說道:「哼~你得逞了吧?」

「屁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得逞了?沒看到我褲襠裡還在支帳篷嗎?」拉修爾十分鬱悶的靠在座椅上,氣呼呼的扔掉煙頭後,他轉過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李強他們玩什麼特技呢?怎麼會好好的翻車?」

「他們帶著的一個侍女被活屍咬了,李強沒有發現,那女人在車裡直接屍變了,不但咬斷了另一個侍女的喉嚨,還想去咬李強他們,李強一慌就把車給開翻了,還好那活屍第一時間被撞斷了脖子,不然他們一車人都得倒霉!」白茹看了拉修爾一眼,面色淡淡的解釋道。

「那個張紅也被活屍抓了?」拉修爾輕聲問道,但雙眼中卻不斷閃著很怪異的光芒。

「是的!」白茹點了點頭,然後蹙起眉頭疑惑的問道:「我就奇怪了,那個張紅不但比羅玉蝶性感身材還更加火辣,年紀也比她小,對你……呃,應該是說林濤也有明顯的好感,可你為什麼不對她出手,反而朝著徐娘半老的羅玉蝶去呢?你口味就這麼重,專門喜歡找熟女?」

「我……我不喜歡那種類型的女人,不來電!」拉修爾明顯有些慌張的低下了頭,把話說的不盡不實,但隨後,在白茹狐疑的目光中他還是跳下車來,一邊埋頭朝著路虎那邊走去,一邊解釋道:「我……我去看看李強!」

「茹姐,你說張紅不會是什麼天使附身的吧?不然拉修爾怎麼會那麼慌張呢?連臉都紅了,難道惡魔也會臉紅?」曹媚抱著雙臂,很是不解的問道。

「肯定不是!」白茹眼神深邃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拉修爾其實說的沒錯,他和林濤根本就是類似精神分裂的同一個人,除了性格迥異,他們在某些方面的本能表現還是一模一樣的,就像剛才拉修爾臉紅,就跟林濤一樣,而林濤只會在一方面才會突然臉紅……那就是說到他喜歡的女人!」

「啊?拉修爾不會和那個張紅原本就有關係吧?應該不會的啊,之前林濤根本就沒見過張紅的!」曹媚十分驚訝的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以我對林濤的瞭解才這麼判斷的,不然會是什麼呢?」白茹苦笑著搖搖頭,遙望著已經向著張紅走去的林濤。

……

「媽的,真是邪門了,這女人怎麼會和愛麗絲張的那麼像呢?連氣質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道是愛麗絲的靈魂並沒有消散?而是轉世投胎了?」拉修爾一路嘀嘀咕咕的往事故現場走去,路過李強時發現他身邊蹲的全是噓寒問暖的人,而剛剛才和他發生點親密接觸的羅玉蝶,此時正抱著李強的腦袋低聲哭泣,臉上掛滿了傷心的淚水。

「小蝶,別哭了,老子又沒死,只是斷了幾根骨頭而已,你哭個什麼勁?」李強臉色慘白的靠在羅玉蝶的身上,嘴裡竟然還叼著半截香煙,他抬手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正好看到人群外面走過的拉修爾,他笑著喊道:「老弟,哥哥我沒事,等過幾天我傷好了,咱們再一起喝一杯啊!對了,剛才謝謝你照顧小蝶了!」

羅玉蝶白皙的臉蛋突然「唰」的一下血紅,心裡瞬間有了一種羞憤欲死的衝動,她趕緊低下腦袋怕被別人看出端倪,嘴裡哼哼道:「強哥你謝他幹什麼?他不過就給我餵了兩口水喝而已!」

「你怎麼了?我說兩句客氣話你當什麼真?」李強不悅的蹙了蹙眉頭,低聲斥責了羅玉蝶一句,然後笑著對林濤擺擺手喊道:「老弟你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哥哥我的身體棒著呢!」

「呃?啊!啊!好!」林濤下意識的點著頭,滿腦子是張紅的他根本沒什麼負罪感,含糊的擺擺手後就抬腿走到了那輛翻倒的路虎車旁。

李強被救出來後這裡就沒有了一個人,只有兩隻被打爆腦袋的活屍屍體扔在車尾,穿著一身緊身黑色皮衣的張紅正呆呆的靠在路虎車頂上,孤零零的她雙眼無神的望著地面,臉上全是心灰意冷之色。

「抽煙不?」拉修爾緩緩蹲在張紅的面前,臉色複雜的看著她。

「抽!」張紅愣愣的抬頭看了拉修爾一眼,等拉修爾掏出一支煙遞給她,又親手幫她點上,張紅這才吐出一口濃煙,慘笑著問道:「是不是有點後悔沒在之前上了我?現在我就快變活屍了,你想上也上不了了!」

拉修爾抽著煙面色如常的看著她,似乎一點都不為張紅的話感到意外,好像覺得正應該是這樣才對,但他沒有回答張紅的問題,只是蹙著眉頭問道:「傷哪了?我看看!」

「我是不是真的對你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張紅突然很是失落的問道,等拉修爾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時,她才十分鬱悶的指指自己的胸口,說道:「難道我的胸很小嗎?這上面被抓了那麼大一個口子,你居然都沒看見?」

拉修爾這才順著張紅所指發現了她胸部的傷口,那是三道十分明顯的抓痕,撕裂了張紅胸前的皮衣,裡面一個白花花沒有文胸包裹的高峰,正若隱若現的展現在他的眼前,而且更加誘人的是,一顆淡粉色的櫻桃也倔強的擠露在外面,清晰可見。

「你……」

張紅突然一聲輕呼,因為拉修爾的手竟然已經按在了她的胸上,還沒等她有所反抗,拉修爾便一臉嚴肅的說道:「別動,剛剛形成的屍毒,或許你還有救!」

「拜託,我都快死了,你別再來哄我開心了好不好?你要是想佔我便宜,只要你不怕的話,和你在這裡來個最後的激情也無所謂!」張紅本能抬起的雙手又放了下來,然後十分溫柔的看著拉修爾,緩緩的她又伸出一隻手撫摸在他的臉龐上,雙眼迷離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我的初戀情人?」

「你也很像我的初戀女人!」拉修爾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動情的張紅,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但他又很快的低下頭去,繼續翻動著她胸前的傷口說道:「你別亂動了,呆會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呵呵,隨你折騰了,不過你就不怕你要是真救了我,我會纏你一輩子嗎?」張紅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很開心的笑容,口氣卻帶著幾分認真。

「成不成還不一定呢,等你沒死再囉嗦吧!」拉修爾突然臉色一凝,按在張紅胸口的右手突然亮起了一道很難分辨的黑色亮光,很快,張紅胸前的抓傷竟然肉眼可見的恢復著,就像是錄像的回放鏡頭,傷口開始慢慢的往回癒合。

可是,這些傷口在即將癒合完畢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只留下三塊蠶豆大小的痕跡怎麼都無法徹底癒合,而且隨著時間流逝,這三塊傷口竟然隱隱又有了擴大的趨勢,在拉修爾的能力下它們一會擴大一會縮小,就像形成了艱苦的拉鋸戰一般。

最後,一絲絲慘綠慘綠的綠氣終於從那些傷口裡冒了出來,而拉修爾的手就像一台小型油煙機一樣,開足了馬力把那些綠氣盡數往他的手心裡吸去。

「啊……」

張紅終於忍不住痛的叫了出來,她死死的捏住雙拳,豆大的汗珠不斷從她潔白的額頭上滑落下來,可她的大眼睛裡卻充滿了欣喜之色,那不是為了自己的劫後逢生而欣喜,而是為了面前這個面色凝重的男人而欣喜,因為就在所有都放棄了她的時候,只有這個男人對她伸出了援手,張紅已經不管自己最終能否生還了,這一刻她的整個心扉只為了這個男人而感動,如果可以她還希望這種感動能夠持續一輩子。

「好了,你死不了了!」

拉修爾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滿頭的冷汗就像剛從水裡被人撈出來的一樣,而他按在沙地裡的右手立刻就發出了「滋啦」一聲炸響,如同熱油碰到冷水一樣,隨即,一股十分腥臭的味道也跟著散發了出來,被拉修爾用手按住的半米範圍內的沙子,竟然頃刻間就全部變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男人,我以後跟定你了!」張紅滿身大汗的靠在汽車上,慘白的俏臉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儘管非常虛弱,卻還是用一種十分狂熱的眼光直視著對面的拉修爾。

「那對你沒什麼好處,我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拉修爾「噗」的一聲吐掉嘴裡的煙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慢慢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最後頭也不回的說道:「要想好好活下去就離我遠點,我不想看著你再變成另外一個愛麗絲!」

「愛麗絲……」張紅疑惑的歪歪腦袋,目送著拉修爾越走越遠。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變態狂拉修爾

當沒心沒肺的拉修爾醒來之後天色早已大亮,開車的人也從曹媚變成了白茹,拉修爾揉著眼睛從副駕駛上直起身體,點上一顆煙問道:「那該死的聚集地還沒到嗎?」

「是你一路上催著我們出發的,所以我們和妮可的人走散了,我只{'文'}能確定{'人'}大概的{'書'}方向是{'屋'}正確的!」白茹掃了拉修爾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大概?你這女人的方向感一向不可靠!」拉修爾撇撇嘴,從雜物箱裡翻出一份地圖,拿在手裡調過來轉過去的看,卻也沒有看出任何名堂來,咒罵了一聲後,他煩躁把地圖揉成一團扔出了窗外,指著右前方的一個村落說道:「去那裡休息一下,我肚子餓了!」

「那村子不小,萬一有大量的活屍怎麼辦?」白茹很是猶豫,斜著眼睛問道。

「有我在你還怕個毛的活屍啊?快點快點,我的尿都要憋出來了!」拉修爾不耐煩揮著手,白茹只好照辦,等汽車剛進入村口時,拉修爾就急不可耐的跳了下去,直接對著汽車輪胎就尿了起來。

「哈!林哥,你這是快憋炸了吧?今天這麼豪放呢!」張旭駕駛著獵豹靠了上來,從窗戶裡伸著腦袋,對拉修爾素質底下的舉動他十分開心的笑了。

「他不是林濤,他叫拉修爾,你們可別把他當成我男人了!」白茹背著槍跟著下了車,面色冰冷的白了拉修爾一眼。

「拉……拉什麼耳?林哥還有雙胞胎兄弟嗎?」張旭一怔,呆滯的撓撓頭,有些搞不懂白茹的意思,但是米迦勒卻從他背後伸出腦袋來,看著正在「沖洗」輪胎的拉修爾,氣憤的說道:「媽的,昨晚那只屍魔一出現,我就知道是這傢伙會上來!張旭,他的確不是我主人,你們可別弄混了!」

「啊?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就聽不懂呢?」張旭和獵豹裡的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那撒尿的人不是林濤還能有誰?無論衣著還是長相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素質好像突然……低下了那麼一點!

「張旭,我來跟你說!」盧佳從皮卡上下來緩緩走向了獵豹,張旭急忙跳下車上去扶著他,而盧佳拉著他走到一旁和他輕聲嘀咕了半天,等兩人再次回到車旁時張旭已經是滿臉的怪異神色,眼睛總是不自覺的往拉修爾身上瞥。

「嘿~這大屁股的確夠翹的啊,我試試手感怎麼樣!」

拉修爾方便完後,一轉身就看見李曼麗風情萬種的靠在獵豹車旁,他走上去在李曼麗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順便把手上沾到的液體全擦在了她衣服上,而李曼麗則是拋了一個極其嫵媚的眼神給他,勾引之意簡直不言而喻!

「曹媚!」拉修爾在李曼麗胸上捏了一把後,又轉身去找曹媚,曹媚正端著槍站在車頂上警戒,他招招手說道:「下來,快下來,有米迦勒那個狗腿子在,哪用得找你警戒,快去給我做飯去,快餓死我了!」

曹媚看了拉修爾一眼,眼神說不出的複雜與無奈,又被拉修爾催促了一聲後,她只好跳下來去給拉修爾準備早飯,而車裡的嬌嬌這時伸出半個腦袋來怯怯的看了拉修爾一眼,剛偷偷的打開門準備溜下車,卻被拉修爾一把摟住了腰,拍著她的屁股問道:「寶貝,你去哪啊?醒了怎麼也不和老公打個招呼?」

「老……拉爺!我,我要去尿尿!」嬌嬌十分彆扭的在拉修爾懷裡扭動了一下,像只鵪鶉一樣縮著脖子。

「喊什麼拉爺啊,叫老公,你昨天不是一直都叫的很開心嗎?」拉修爾捏著嬌嬌的下巴,臉上儘是邪魅的笑容。

「可……可你不是我老公啊,我昨天以為……以為你是!」嬌嬌哼哼了一句,扭過頭就想跑,卻被拉修爾拽著裙子又給拉到了懷裡,冷冷的看著她說道:「跑什麼跑?你再敢跑一個試試,信不信老子立馬打斷你的腿!」

「爺你就放過我吧,我……我昨天都給你玩過了,我都不知道林爺知道了會不會要我了,你就別害我了行不行,我一點也不好玩的!」嬌嬌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和拉修爾激情了一夜,清醒後卻被曹媚告知那根本就不是林濤,嬌嬌所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要不是拉修爾還頂著林濤的身體,嬌嬌估計昨晚就直接崩潰了。

「放心吧,我和林濤不就是一個人嗎?你們怎麼就還想不通呢?等我和他重合之後,你以後還是要面對我的!」拉修爾摟著嬌嬌的脖子得意的一笑,說道:「叫聲老公來聽聽,只有把我哄開心了你才能在我的三千後宮裡得寵嘛!」

「老……老公!」嬌嬌只好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在心裡也自我安慰了一下,反正自己又沒出軌,拉修爾的身體畢竟還是林濤的,那拉修爾射進自己身體裡的東西自然也就是林濤的,最多是給拉修爾在精神層面上感受了一下而已,所以拉修爾爽了也就是林濤爽了,嗯!應該就是這樣!

想通了這點後,嬌嬌索性像以前伺候林濤一樣伺候起拉修爾來了,十分慇勤給他捏腰捶背,捧著飯碗伺候他吃飯,把拉修爾伺弄的哈哈大笑,指著嬌嬌對曹媚和白茹讓她們跟嬌嬌多學習學習,反正都是肉爛在鍋裡,左右都是一家人嘛!

炊煙裊裊升起,眾人就圍坐在車頭前各自吃著早飯,雖然他們都已經知道這個林濤已經不是原來的林濤了,但是依舊都對他說的話不敢違拗,拉修爾說什麼他們基本上都照做,只是他們全都悶著頭吃飯,不再會有以前的歡聲笑語,氣氛從所未有的沉悶。

大家都不說話,拉修爾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和這些人沒什麼共同的話題,只是不斷在幾個漂亮的女人中間佔著便宜,他像極了一個剛剛勞改釋放的色情狂,不是摟著曹媚就是去摸白茹的臉蛋,連冰冰和李曼麗他居然也不放過,肆無忌憚的在她們身上摸來摸去,還好張旭也不在乎,只要他不摸盧佳,那兩個女人全扔給他玩也無所謂。

「冰冰啊,你和曼麗呆會就到我車上來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大家一起做點有益身心的活動,那樣……操……」

正滿臉淫笑攬著冰冰腰的拉修爾突然一聲怒喝,就在眾人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一顆蠶豆大小的銅色金屬塊,就突如其來的懸浮在了拉修爾的額前,而且這金屬還在不斷的急速旋轉著,像是努力的鑽在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上,竟然還發出「滋滋」的摩擦聲,緊接著,一聲沉悶的槍響才從遠處傳來。

「是狙擊槍的彈頭,快趴下!」張旭一個激靈慌忙扔掉了手中的半碗稀飯,拽著身旁的盧佳護著她躲到了汽車後面,抽出自己腰間的槍本能的大喊道:「林哥,狙擊手在我們西南方向,我掩護你!」

「敢狙老子!我要……」拉修爾異常氣憤的蹦了起來,被他定在額前的那顆彈頭「啪嗒」一聲就落在了地上,但是他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又一顆子彈接踵而至,再一次射向他的額頭。

「你們想死……」

似乎是因為被人看扁了,感覺顏面大損的拉修爾雙眼徹底血紅,又一次把子彈定格在他額前之後,他血紅的雙眼猛的一瞪,那顆懸浮在空中的子彈竟然一個轉頭,就像被人用網球拍狠抽了一下一樣,用比來時還要快上好幾倍的速度,呼嘯著倒射了回去。

「啊……」

眾人連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眨,大約六七百米外的一處土坡上就爆開了一朵十分鮮艷的血花,一個身穿沙漠迷彩服的男人身體一翻,腦袋上爆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竟然仰面死在了土坡上,而一把纏著迷彩條的85式狙擊步槍,也從他的手中滑落了下來,黑洞洞的槍口還在徐徐冒著青煙。

「噠噠噠……」

幾乎就在土坡上的男人慘死的同時,大量的槍聲同一時間響起,無數的子彈從四面八方密集的射了過來,那無差別的攻擊,分明是想殺光這裡的所有人。

「啊……」

張旭和秦羽幾人躲在車後根本不敢冒頭,女人們紛紛捂著腦袋尖叫,但是一直站立在最顯眼地方的拉修爾卻發出一聲憤怒的狂哮,只見他的雙手就像打太極一樣柔柔的一揮,幾乎都快射進女人們身體裡的子彈頓時全都停住,密密麻麻就像一哄而起的蒼蠅一樣,浮在眾人身邊到處都是。

這些子彈隨著槍聲的不斷響起,幾乎是一顆接著一顆的射來,但它們這時已經寸步難進,到得拉修爾身邊十來米的範圍便會像陷入泥沼之中,射來一顆停住一顆,通通懸浮在半空中顯得詭異而又恐怖。

「給老子死吧!」拉修爾漲紅著臉狠狠的一揮手,上百顆子彈「嗡」了一聲,瞬間倒飛而回,四週一下子就像點燃了一大串鞭炮一樣,「辟里啪啦」的響聲不絕於耳,伴隨著的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還想跑?」

拉修爾冰冷的雙眼絲毫沒有在意周邊那些伏地的死屍,腳下一蹬便射向了兩個同樣身穿沙漠迷彩服的男人,那兩個男人大概是被嚇破了膽,僥倖逃過拉修爾的絞殺之後立即從沙地裡彈了出來,一人選了一個方向十分默契的玩命逃跑,但是逃往南方的那個男人今天明顯要倒霉一些,拉修爾直直的向他射去,那一衝而起的身影猶如從天而降的巨鷹一般,眨眼間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背上。

「哇……」

被踹飛的男人還在空中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夾雜著的竟然還有他身體裡的內臟碎塊,可還沒等他迎來想像中的臉部著地,他就感覺自己的腳踝居然被人抓住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連對方的樣子都沒看清楚,卻十分清晰的感到自己的腰椎砸到了一個硬物之上,只聽「咯啦」一聲鑽心的痛響,這人的身體竟然像張撲克牌一樣,被拉修爾從腰部直接對折了起來。

把已經軟掉的倒霉鬼從自己的膝蓋上推了下去,拉修爾趁著這人還沒死透的情況下,又上去一隻一隻擰斷了他的手腳,把他的腦袋按在他的褲襠上,雙腿盤住頸脖,兩隻手全部塞進他的嘴。

拉修爾邪笑了一聲,把這倒霉鬼像個圓球一樣放在了地上,然後運起右腳,足弓狠狠抽射在他的臉上,人肉足球撒著血水立刻像枚炮彈一樣射了出去,劃出一道長長的拋物線,轟然砸在了另一個逃跑人的腦袋上。

「哦也,踢的真他媽准,可惜地獄裡沒有足球隊!」拉修爾興奮的一捏拳頭,自己為自己歡呼了一聲,然後吹著口哨,得意洋洋的向著被砸倒的那人走去。

被屍體砸倒的男人腦子一陣暈乎,險些吐血,剛想有所動作卻發現砸倒自己的東西竟然是自己的戰友,而且短短的時間內這人居然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簡直和一團肉糜沒什麼區別!

這一驚非同小可,男人強忍著幾乎快要嚇的暈厥的衝動,趴在地上竭力的往前面爬行,但還沒等他爬出幾十米,他的右腿卻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他忍不住慘叫一聲,驚駭欲絕的回過頭去,只見一個有著一雙妖異紅眼的男人正踩在他已經碎裂的右腿上,滿臉幸災樂禍的彎著腰問他:「你要去哪啊?回不回來吃飯啊?」

「你……你這個會妖法的魔鬼,我不怕你,你殺了我吧……」身著沙漠迷彩服的男人抱著斷腿咬牙切齒的回身大吼,他倒是想徹底激怒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好讓他給自己一個痛快,否則像他戰友那樣被疊成一個圓球,那樣也未免太淒慘了點,那種可怕的場面光想想都讓人險些崩潰!

「殺肯定是要殺的,不過在你死之前要是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我開槍,說完我會直接給你一個痛快的!」拉修爾彎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而且一隻右腳還在不斷碾壓著他的斷腿,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咯」聲。

「我們……我們不是什麼人,就是出來尋找食物,看到你們自然想下手……是男人就別折磨我了,說好給我一個痛快的!」男人已經滿頭的冷汗,斷腿那裡傳來的鑽心疼痛連他身上的迷彩服都全部打濕,聽到拉修爾的問話後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出來。

「其實我是個很仁慈的人,但誰叫你們惹到我頭上了呢,你們出門也不知道翻翻黃歷的嗎?聽過Z國人很相信那個的!」拉修爾詭秘的一笑,抬起腳不但沒有給對方痛快,反而又慢慢的把腳壓在了他的另一條腿上,嘴裡念叨著「別怕,別怕」然後猛的用力!

「咯啦~」

堅硬的骨頭在拉修爾的巨力下猶如劣質的塑料管,十分輕易的就碎開了,而巨大的疼痛,使男人又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嘴巴大張的程度甚至可以讓人直接看見他喉嚨裡亂顫的扁桃體,但如此滲人的場景反而讓拉修爾十分開心的笑了,他就好像遇見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斷沒有停止這殘忍的手段,反而慢慢張開了雙手站上了對方的身體,然後就像在跳踢踏舞一樣,隨著腳步的舞動,殘忍的把他身上所有的骨頭一節節全部踩斷,而且極有技巧的讓他不能立刻死去,直到男人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之後,拉修爾才「轟」的一腳,把他的腦袋像個西瓜一般徹底的踩爛。

「老王,老王,你們那裡什麼情況?是不是遇到活屍了?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槍聲?」

就在拉修爾轉身準備回去時,別在屍體上的一個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而且裡面傳來的聲音竟然還是一個女人,拉修爾已經恢復正常的雙眼猛的一亮,彎下腰饒有興趣的摘下那部對講機,上下翻看了一下,然後捏著按鈕,竟然發出了和屍體一樣的嗓音:「我們遇到了一個倖存者的小隊,和他們發生了激戰,不過搶到了許多食物!」

「你是李平?老王呢?」對方緩了一下後,略帶著疑惑問道。

「那些人有武器,老王中彈了,你們快過來看看吧,我看他可能快不行了!」拉修爾嘴上說的焦急,但臉上卻是佈滿了得意的陰笑。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那些是人類不是活屍,都是我們的同胞,你們怎麼能說下手就下手,老王要是死了那也是他活該,他不死我也軍法處置他!」

對方在對講機裡頗有雌威的怒吼了一聲,似乎對襲擊拉修爾他們這件事似乎並不知情,不過對方隨即就中斷了通話,而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之後,西面的大道上便揚起一道長長的煙塵,正是幾輛越野車往這裡風馳電掣般的趕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回歸

幾輛越野車呈扇形遠遠的停在馬路上,當先從一輛敞篷的北汽勇士上跳下來一個滿臉寒霜的女人,這女人穿著陸軍最新款的沙漠迷彩服,兩隻袖子全部爽利的折到手肘上,用一條尼龍腰帶束住腰,腳上蹬著一雙小號的米色軍靴,她的個頭很高挑,沒有一般女兵的虎背熊腰,連皮膚也是十分健康小麥色。

女人手裡端著一把黑色的95無托步槍,戴著無指戰術手套的手指已經輕輕搭在了扳機上,她的臉色冰冷,齊耳的短髮整齊的攏在耳後,微微蹙起的眉頭顯得英氣逼人,她帶領著兩個同樣打扮的士兵警惕的走到路邊,冷冷的對坐在田地中間拉修爾說道:「你是什麼人?我的隊員呢?」

「哦,你是指他們嗎?」拉修爾抬起頭,嘴裡還叼著香煙,明知故問的指了指他屁股底下坐著的兩具屍體。

「王八蛋,你竟然殺了他們!」一個男兵發現那竟然是兩具不成人形的屍體後,立刻就紅了眼睛,原本槍口微微朝地的95步槍立刻被他舉起就要射擊,但是卻被他身前的女兵一把按住,面色凝重的說道:「別動,三百米外兩點鐘方向有狙擊手!」

「隱蔽,兩點鐘方向有狙擊手!」女兵說完剩下的一個男兵立刻蹲下了身體,同時按動了耳朵裡的耳麥,而他們所帶來的幾輛越野車瞬間就做出了反應,快速移動越野車的同時不斷有人跳下來躲在汽車後面尋找掩護。

其實,他們所說的狙擊手自然是皮卡車後面的張旭,只不過張旭倒沒有搞狙擊的念頭,再說他也沒有狙擊槍,而讓這些人如臨大敵的,只不過是他躲在那裡用陳潔的狙擊鏡往這裡觀察而已,誰知道那領頭的女人居然如此敏銳,連張旭都感到一陣汗顏!

「小子,別拿著你的甘蔗在老子面前晃來晃去的,當心老子連你的甘蔗和人一起砸斷!」拉修爾十分膩歪的看著那個很是衝動的年輕男兵,對他手裡的步槍相當的不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虐殺我的隊員?」女兵死死的按住想要拚命男兵,對方能這麼有恃無恐的坐在這裡,肯定是有吃定他們的本事。

「心情好自然就虐殺一下嘍!」拉修爾根本不去解釋什麼,反而豎起一根指頭數著女兵領章上的星星,饒有興趣的說道:「嘿嘿~三顆星星一條槓,讓我想想,是上校?不對,上校好像是兩條槓來著,美女,你應該是個上尉吧?」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虐殺我的隊員?」女兵的眉頭深深的蹙在了一起,口氣更加冰冷了幾分,而握在槍把上的右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你還要我說幾遍?老子心情好自然就虐他們一下,不然他們連馬王爺幾隻眼都搞不清楚,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拉修爾說著「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引的女兵和她的手下齊刷刷把步槍全指向了他,而拉修爾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真操蛋!不跟你們玩了,欺負你們普通人沒意思,不過你們也別來找死啊,我的心情其實挺不錯的!」

「你也是當兵的?」女兵注意到了拉修爾插在腰間的92式手槍,而且他身上的一些掛件也像極了一個受過訓的軍人才會佩戴的,所以沒等拉修爾說話,她便憤怒的吼道:「既然你也是軍人,為什麼要殘殺你的同僚?」

拉修爾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十分好笑的指著地上那兩句屍體說道:「你確定他們是軍人而不是土匪?老子坐在那喝著稀飯唱著歌,都被他們弄的不得安生,要不是我還有些本事,現在躺在地上的肯定就是我了吧!」

「就算他們有錯,你也不能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將他們殺害!」女兵英氣十足的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她清楚的明白死掉的肯定不僅僅是眼前這兩個人而已,他們一隊十二個人現在通通沒了音訊,這只能說明他們也同樣遭到了毒手。

「那你想怎麼樣?來來來,不服氣放馬過來就是了,老子又不是沒殺過女人!」拉修爾整個轉過身來,玩世不恭的臉上全部變成了凌厲的殺氣,而這種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殺氣向著女兵撲面而來,瞬間就讓她猛的一窒,竟然有了一種掉進血海裡的恐怖錯覺,她的臉色一白到底,一顆豆大汗珠滑落在她的臉頰上,但女兵卻神色倔強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硬是抗住了拉修爾恐怖的氣息。

「是男人敢不敢和我單打獨鬥一場!」女兵咬著牙,臉色蒼白的說道。

「哈,真是笑話?難道我現在是群毆你?」拉修爾嘲諷的搖搖頭,然後神色一冷說道:「最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了,一支雌雞帶著一群小公雞就以為了不起啦?老子數到三,你們再不給老子滾蛋的話,別怪老子辣手摧花!」

「拉哥,等一等,拉哥!」

就在女兵硬著頭皮又上了一步,拉修爾眉頭一挑就要動手的時候,遠處的張旭卻大喊著跑了過來,拉修爾緩緩放下手臂,輕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笑著問道:「小旭子,難道你想親自跟他們玩玩?不過哥哥提醒你一句,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女人在床上絕對是條最沒意思的死魚,搞不好連床都不會叫,你最好還是省點力氣吧!」

「不是!」張旭沒好氣的擺擺手,風一般跑過拉修爾的身邊,定在那女兵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驚喜的說道:「教導員,你還認不認識我?我是張旭啊,被你用飯缸把腦袋砸破的那個張旭啊!」

不用去抵擋殺氣的女兵正在小口的喘著氣,渾身汗濕的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不過當她看到自報家門的張旭時明顯一愣,仔細辨認了一下後才蹙著眉頭說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哈哈,羅教導,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倒是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這幾位好像都是你們特種大隊的兄弟吧?」張旭笑呵呵的看著女兵以及她身後的兩個戰士,眼神十分的熱切。

「喲呵?你小子怎麼到哪都能遇見熟人呢?路子挺野啊!」拉修爾又摳著下巴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拿手肘頂了頂張旭,說道:「既然認識就介紹一下吧,省的下次被我看到又隨手弄死了!」

「呃,拉哥,您老就行行好吧,這都是咱們人民子弟兵,你別動不動就弄死人家好不好?」張旭一臉尷尬看著拉修爾說道。

「張旭!」女兵突然一聲冷喝,張旭居然下意識的給她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就聽女兵厲聲對他說道:「我命令你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我!」

「是!」張旭挺胸收腹像根標桿一樣立在了那裡,大聲的回答道:「報告首長,剛才我們正在臨時營地裡吃早飯,一夥不明身份的人突然對我們實施了襲擊,拉……拉修爾大哥立即進行了反抗,全殲了那幫人!」

「你們有多少人?是什麼性質的隊伍!」女兵立刻又問,但是臉色卻蒼白了幾分,因為和她想的一模一樣,這支小隊果然被全殲了。

「報告首長,我們一共是十八人,隊伍基本上都是由普通老百姓組成的,其中除了五名男性,其他全是女性!」張旭挺著胸膛大聲回答。

「什麼?你們只有十八人?那你們是怎麼全殲我們小隊的?」女兵難以置信的問道。

「呃……這個嘛,都是拉哥一個人幹的,我們一槍也沒打出去!」張旭訕訕的笑了笑,只不過這句話說出去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怪異,一個人全殲一支全副武裝的小隊,誰信吶?

「嘿嘿~別這麼看著我,其實我就是那傳說中的高手!」拉修爾得意的挑挑眉頭,然後扭了扭脖子後無聊的說道:「走了走了,你們吹吧,張旭,我去找你家冰冰玩玩啊,她那雙美腿可真不錯!」

「別玩殘了就行了!」張旭無奈的點點頭,根本不好跟這色情狂計較,也沒辦法計較,然後他也不理拉修爾是不是真會去禍害冰冰她們,有些急切的轉過頭來對女兵說道:「羅教導,咱們軍隊還有多少兄弟啊?我也想回大部隊,行不行?」

「唉~」女兵把手裡的槍背回背上,沮喪的搖搖頭說道:「現在哪還來的什麼大部隊,當初要不是我們幾十人正好去深山集訓,就連我們這些人都保存不下來!」

「唉~我就知道是這樣!」張旭也重重的歎了口氣,卻有些猶豫的說道:「教導員,剛才那些死掉的人真的是咱們戰友嗎?我說句不該說的,他們……他們跟土匪也差不多了,不但打黑槍,而且連女人都想殺!」

「他們是我們在聚集地裡才徵召的,只有兩個老兵帶著,主要是負責搬運物資的,其實之前也有人向我們反應過他們有射殺倖存者的行為,估計是那兩個老兵也被他們收買了,只是我一直找不到證據,這次……他們也是咎由自取吧!」女兵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拉修爾越走越遠的背影,蹙起眉頭問道:「張旭,你跟我說句實話,這個叫什麼拉的人,究竟是做什麼的?真是他一個人全殲了我們的小分隊?」

「教導員,我真沒騙你們,那些人的確都是他一個人殺的,反正你別把他當成普通人類就對了,那個……這種普通人也包括你們特種兵!」張旭看了一眼女兵,很是無可奈何的說道。

女兵半信半疑的蹙了蹙眉頭,想了想卻問道:「那你們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哪裡?」

「我們原來的那個聚集地遇上屍潮了,幸好及時發現所有人都逃了出來,不過就在我們昨晚宿營的時候,又遇上了好幾千的屍群,我們被衝散了,但有人告訴我們在西面有個將近十萬人的大聚集地,所以我們在朝著這個方向去!」張旭一五一十的說著,倒是沒什麼隱瞞。

「據我所知這個方向上只有一個大型聚集地,那就是我們所在的那個聚集地!」女兵點了點頭,對張旭說道:「不過你們的方向有些偏了,從這裡一直再走上五公里就得立刻右轉,開車再走上大半天就能到了,只要你們別往南去,路上情況還算不錯,沒有出現大隊活屍的痕跡!好了,張旭同志,希望我們能在聚集地裡再次見面!」

「謝謝羅教導!」張旭和女上尉握了握手,目送著她英姿颯爽的指揮手下收斂戰友屍體,張旭才有些尷尬的跑回了車隊邊。

一回到車隊邊,眾人都聚在村口小聲的說著話,看到張旭回來他們都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張旭有些莫名其妙的摸摸腦袋,直到他餘光看到獵豹車裡有一雙漂亮的女人腳舉在那一晃一晃的,並且傳來他十分熟悉的呻吟聲,他這才明白眾人為什麼那麼看他,因為車裡的那個女人分明就是冰冰,看到李曼麗也不在場,張旭就估計拉修爾那貨把她倆一起拉上車去了。

「茹姐,這拉修爾在下面會不會就是一色鬼啊?這大清早的就在搞這事,沒見過女人還是怎麼的?」張旭十分膩歪的坐在了白茹身邊,表情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憤怒。

白茹無言以對,拉修爾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只能無語的攤攤手,倒是米迦勒立刻來了勁,笑嘻嘻的說道:「你沒聽人家總說,誰誰誰比鬼還醜嘛,所以地獄裡當然很少有漂亮的了,極個別的那些極品都是要跟大佬們掰腕子,打破頭才能搶到的,那拉修爾的女人在幾百年前就死了,所以他在下面都快憋瘋了,上來肯定第一次件事就是狠狠發洩一下啦!」

「靠,感情他是上來逛窯子的啊!」張旭一愣,立刻鄙夷的撇起了嘴。

「張旭,你跟那個女軍官認識嗎?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嬌嬌突然伸過腦袋來,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可沒那個福氣做人家的相好,她可是出了名的女羅剎,別看她是個女人,但打我這樣的兩個都沒問題,我可惹不起!」張旭慌忙搖了搖腦袋,說道:「她叫羅榕,是我剛進部隊時的教導員,我離開部隊那會她正好被調到特種部隊裡去了,她手下帶的那幫可都是精兵悍將呢!」

「切~什麼狗屁精兵悍將,我看拉爺他一個人站在那,那女人不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嗎?」嬌嬌立刻歪著嘴十分不屑的說道。

「那是她們被拉哥的手段給震住了,五分鐘一個小隊就被全殲了,換誰誰都得被嚇住,羅榕可不僅僅是女羅剎,她護短也是出了名的,今天幸好死的也就是她剛剛徵召的一些人,估計要是死的都是她老部下,她肯定一下車就得照著拉哥的腦袋來一槍,那女人瘋起來可是不要命的!」張旭遠遠的望著羅榕筆挺的身姿,居然有些怕怕的搖了搖頭。

一個小時候之後,女上尉帶著她的人早就走了,冰冰和李曼麗才一臉憔悴的從車上下來,冰冰臉色有些發白的走到張旭身邊默不作聲,嘴巴動來動去卻總是欲言又止,張旭倒是隨手扔了支煙給她以示安慰,但李曼麗卻搖著頭對曹媚說道:「曹美女,我算是知道林爺為什麼要配三個女人了,就他那戰鬥力,估計你們任何一個上去單打都要被他活活弄死!」

「哼~你少得了便宜在那賣乖,等我們男人回來了保證正眼都不會瞧你!」嬌嬌挽著曹媚的手氣哼哼的瞪了李曼麗一眼,李曼麗雖然十分疲倦,但她眼中的得意之色她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

傍晚六點,在車裡無聊到發狂的拉修爾,甚至把六號和剛坐進來的李麗都折騰了一遍後,終於在白茹和曹媚的輪流擠兌下,他幽歎了一聲,帶著無盡的寂寞和空虛,在二十四小時還沒到的情況下居然提前走了。

拉修爾靠在前排座位上緩緩閉上了雙眼,下一刻,他的眼睛忽然又猛的睜大,淡淡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後,他看著駕車白茹問道:「茹茹,知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到達那個聚集地?」

「老公,是你嗎?」拉修爾那討厭的笑容不見了,換上的是一種白茹期盼已久的和煦微笑,白茹捂著嘴瞬間有了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不是我還有誰?」林濤溫柔的一笑,和拉修爾機關鎗一般的說話語速比起來,林濤說話總是不急不慢的,很有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

「啊!太棒了,老公你終於回來了!」白茹一腳就踩停了剎車,差點讓後面的獵豹一頭撞在皮卡的屁股上,白茹無比興奮的撲進了林濤的懷裡,捧著他的臉好一陣亂親。

「好了,不用這麼激動吧?」林濤拍著白茹的後心,無奈的笑道。

「算上你前幾天出去的那會,我都四五天沒見到你了,人家好想你嘛!」白茹緊緊的抱住林濤,嗲嗲的撒著嬌。

第二百二十五章 暗夜裡的狙殺

一天不見,白茹突然化生為最會撒嬌的小女孩,又是發嗔又是耍賴的膩著林濤,死活都不肯從他身上下來,林濤只好抱著她哄了好一會,才讓這個有些激動過頭的女人平復下來,然後林濤轉頭看著曹媚和嬌嬌,笑著問道:「你們這幾天都還好吧?」

「林爺!」曹媚也有些情不自禁的上去拉住了林濤的手,可憐兮兮的說道:「要是沒有那個討厭的拉修爾,我們一切都還好,但那傢伙就像一根攪屎棍一樣,一來就把所有人都搞的臭烘烘的,林爺,你知不知道他拿你的身體做了多少噁心的事情啊?」

「雖然我可以知道他在外面所做的事情,但是有些地方卻還是被他用手段給屏蔽了,就像他把羅玉蝶剛拉上車,直到他開始睡覺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後來他把冰冰以及李曼麗……唉~這真是個無聊到極致的傢伙!」林濤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那林爺,他把我……你知道我開始是不知道的,我以為那就是你,你千萬別生我氣好不好?」嬌嬌有些焦急的看著林濤,十分擔憂林濤會就此再也不碰她。

「沒關係的,其實……」林濤下意識的摳摳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和我親自來的區別並不大,因為我也能切身感受到的,而我以前和你們發生那些事,拉修爾也是能清楚感受到,畢竟他不是人類,能力是很強大的!」

「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在偷窺一樣呢?」白茹有些惡寒的摸摸胳膊上豎起的雞皮疙瘩。

「他可不就是變態的偷窺狂嘛,吃飽了就沒事幹了,一上來就瘋狂的找女人!」曹媚也立即附和道。

「哈哈~是林哥回來了吧!」敞開的車窗外突然響起了張旭爽朗的笑聲,就看他大步走上來趴在窗戶上,笑著說道:「我一看茹姐撲你懷裡,就知道肯定是林哥回來了!」

「你小子倒是鬼的很啊!」林濤笑著跳下了汽車,繞到張旭的身旁,遞給他一支煙十分抱歉的說道:「張旭,冰冰的事情……不好意思了!」

「嗨~林哥你和我說這話就見外了啊,她們幾個女人本來就是我們兄弟共享的嘛,誰玩不都一樣啊,再說,她冰冰又不是我老婆,她能上了你的床,那丫頭在心裡不知道怎麼偷笑呢,而且玩她的人又不是你,是那個姓拉的,我心裡清楚的很呢!」張旭無所謂的揮揮手,大大咧咧的說道。

「看來還是我白擔心一場了!好吧,等到了新的聚集地,咱們兄弟好好喝一杯!」林濤笑著拍了拍張旭的肩膀,剛想轉身上車,但就在這時他的太陽穴卻沒來由的一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襲滿了他的全身,這種感覺其實說不清,道不明,但無數次生死關頭,他林濤都是被這種發自本能的預警感給救下來的!

林濤已經抬起的腳步又慢慢放了下來,他抓著張旭的肩膀也沒有放開,很隱晦的掃了漆黑的遠方一眼,笑容不減的說道:「別動,我三點鐘方向有狙擊手,已經鎖定了我,你動作自然點,小心點跟我往車邊靠!」

張旭渾身輕輕一抖,臉色瞬間變幻了很多下,不過很快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轉過身去,和林濤並肩靠在了獵豹車旁,低聲對車裡說道:「大家都下車,媚姐老王你們把車都熄火關燈,我們下來弄點熱東西吃再走!」

雖然有些奇怪,吃東西為什麼要關燈,但兩輛車的駕駛員還是齊齊擰下鑰匙熄了火,原本明亮的四周瞬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僅僅兩三秒鐘之後,燈光就再次亮起,只不過這次亮起的卻是野營燈,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張旭依然叼著香煙靠在獵豹兩門中間,似乎還在手舞足蹈的和林濤說著話。

「目標距離四百五十米,風速每秒五米……目標被遮擋,我無法進行射擊,是否更換目標?」

一個身披黃色吉利服的男人,正一動不動的趴在冰冷的沙地裡,他的手裡是一把纏有偽裝網的88式狙擊步槍,這人的左眼閉合,右眼正通過那狹長的狙擊鏡觀察著遠方的目標,若是從他的視野裡看去,狙擊槍的准心正好套在了張旭他們所在的那輛獵豹車上,那裡只露出半截的腦袋似乎很像林濤的。

「不用,等那人出來,他是唯一的狙殺目標!」一個同樣偽裝的觀察手和狙擊手並排趴在一起,只是這名手持夜視觀察鏡的觀察手體形卻有些纖瘦,即使披著吉利服也難掩那窈窕的輪廓,她趴在那和狙擊手一樣紋絲不動,鵝蛋般的俏臉上儘是剛毅的神采,但是突然間,她兩道絲毫沒有經過修飾的黑眉猛的一擰,低喝道:「不好,目標已經消失,他肯定是發現我們了……」

「你是在說我嗎?」女觀察手的話音還沒落下,一個黑影卻已經閃電般從土坡下衝了上來,黑影並沒有用槍,赤手空拳當先一腳踏向了那個體形壯碩的狙擊手。

狙擊手的反應也很快,立刻橫槍格擋,但是他明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本還想留著一點力氣用來應變,可誰曾想到,那鬼魅一般襲來的男人力量竟然大的出奇,橫在胸前的狙擊槍不但沒擋住,反而順著那人的力量被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唔……」

狙擊手雙手抵著槍痛苦的悶哼一聲,這簡簡單單的一撞差點就讓他背過氣去,而被震得生疼的右手本能的就要去摸腿部的手槍,但對方根本不會給他絲毫機會,他一鬆手的同時,一個大大的膝蓋就飛快的向他眼前襲來,狙擊手只聽到「喀拉」一聲,他的下巴就狠狠的撞在了那個膝蓋上,狙擊手帶著滿目的金星,脖子一歪,毫無懸念的就暈了過去。

「呵~」

這時觀察手一聲嬌喝,被她扔掉的觀察鏡還沒落地,一把漆黑如蛇一般的匕首瞬間就抹向了林濤的脖子,林濤順勢一個後仰,腳尖一點就踢在了對方的手腕上,觀察手吃痛本能的縮回了手臂,但她手中的匕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丟開,而緊接著,一個大約只有三十六七碼的小號軍靴,眨眼間又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無比凌厲的到了林濤眼前。

林濤的鼻子幾乎是擦著那只軍靴而過,甚至連靴底上的所有花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林濤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小看眼前這個女人了,這帶著凌厲破空聲的一腳要是踢在了他的腦袋上,就算他不至於昏過去也足夠暈上好半天的。

女觀察手招招奔著林濤的要害而來,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一把黑色的戰鬥匕首在她手裡舞的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忽而在左忽而又在右,逼的林濤左閃右避卻始終沒向她使出殺招。

幾番糾纏,就連林濤都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個女人打上這麼長時間,這在以前根本是難以想像的,不過很快,體力和林濤不成正比的女人終於露出了破綻,林濤瞅準一個機會,閃電般格擋住對方狠狠插下來的匕首,快速一個反手扭對方的手腕,把她的腕關節扭到不得不鬆手的地步,才終於讓那把黑色的匕首把持不住,直直的掉進了泥地裡。

下一刻,林濤憑著他壓倒性的力量把對方的右臂整個扭到了背後,但這女人的力量之大甚至讓林濤都為之驚訝,用足了六七分力氣才死死的壓住這小母豹一樣的女人,然後大聲警告她說道:「我不和女人動手,所以你最好別逼我!」

「你是打不過女人吧!」女觀察手十分的硬氣,儘管右臂被林濤擰住了,她不但沒呼痛,反而很有技巧性的一個急速轉身,左手閃電般勾住了林濤的脖子,惡狠狠的就把膝蓋撞向了他的子孫根。

「我靠,你有完沒完!」林濤慌忙用雙腿夾住對方的大腿,她這一膝蓋要是擊中目標了,林濤直接就可以和他的性福生活永遠說拜拜了,所以林濤有些動怒一腳踢在她金雞獨立的腿上,想把她掃倒在地,但是女觀察手卻低喝了一聲,竟然用一隻腿瞬間又纏住了林濤的腰,竟然藉著強力的慣性帶著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林濤本就想給這女人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壓根就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拽著自己一起倒下去,他本能的一轉身子就想要制服對方,但是這女人卻如同一匹胭脂烈馬一樣,無論如何也不肯服輸,倒地的同時竟然也瞬間做出好幾個動作想要制服林濤,可林濤哪裡會讓她得逞,除了在床上他這輩子還沒被女人制服過。

其實這一來二去也不過就是眨眼間的事情,可等他們都倒在地上的時候,雙方的姿勢卻變的十分曖昧起來,林濤扛她的腿就抵在了肩膀上,僅剩的右腿也被他壓在身子底下,而對方的雙手也被林濤兩隻手死死捏住,通通壓在了她的頭頂上。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混蛋……流氓……」即使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女人還在死命的掙扎,那力量大的讓林濤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感覺自己壓住的根本不是一個苗條的女人,而是一頭強壯的母獸。

「呃……」

林濤有些傻眼了,看看對方近在咫尺的憤怒俏臉,又低頭看看兩人此時的曖昧模樣,光是把人家的腿抗在自己肩膀上這一樣,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想要侵犯人家的禽獸,林濤只好尷尬的笑笑,下意識的說道:「你的韌帶可真好啊,經常練劈叉吧?」

「啊……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這個王八蛋……你放開我……」女人的情緒突然更激動了,整個人就像條剛落地的黃鱔,近乎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要不是林濤的力量足夠大,肯定早就被她掀翻出去了。

「別叫了……」林濤突然大吼一聲,女人一呆,總算下意識的停止了嘴裡的吼叫,而林濤則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被她叫的生疼,只好蹙著眉頭說道:「放開你可以,但你得答應別再撲上來了,不然我們倆今晚就這麼耗著吧!」

「你……你先放開我!」女人喘著粗氣瞪著自己身上的林濤咬牙切齒的說道,誰知道林濤剛猶豫著放開她的手,女人的眼中卻立刻閃過一道無比凌厲的殺氣,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上了林濤的腰間,把他插在槍套裡的那把手槍用手指一勾就抽了出來,飛快的指向林濤腦袋的同時還大喊道:「去死吧你這個混蛋!」

「卡嗒……」

手槍的擊錘重重的落下,但是預想之中的子彈卻沒擊發出來,女人一呆,立即明白自己竟然是在關鍵時刻遇上了一顆臭蛋,她急忙就要去拉手槍的套筒,但是林濤卻搶先一步奪過了她手裡的槍,「喀喇」一聲拉開套筒,彈飛他槍裡的那顆「救命彈」,騎在她身上用槍指著她的腦袋說道:「好了,我的忍耐也是有個限度的,你再瘋下去我可就真要開槍了!」

「來吧,你開槍就是了,你又不是沒殺過女人,就像殺死她們一樣殺了我好了,你這個變態殺人狂!」女人呼呼的喘著粗氣,還算飽滿的胸部不斷劇烈起伏著,看著腦袋上黑洞洞的槍口她毫無懼意,反而無比憤恨的瞪著身上的林濤。

「我殺過女人?」林濤一愣,隨即想起拉修爾上午對她說過的話,他只好苦笑著搖搖頭,說道:「羅上尉,我那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而已,再說咱們好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跟我拚命吧?難道你就為了你那些個土匪一樣的隊員來找我報仇?如果你真和他們是一路貨色的話,我真的不介意第一次殺個女人!」

「哼~你別把自己說的跟多偉大一樣,他們縱然該死,但你也不能用那種慘絕人寰的手段來虐殺他們,他們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他們也是人你知不知道?」羅榕捏著拳頭憤怒的吼道。

「好吧,我承認我白天的行為有些過激了,但是我們一報還一報,事情也算扯平了,而且你就算殺了我也於事無補,他們也活不過來!」林濤說著收起槍從羅榕身上站了起來,然後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林濤突然拽住了她的尼龍腰帶,一使力就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還沒等羅榕驚呼出來,林濤居然一抬手就把她直接給扔下了土坡。

看羅榕大叫著在沙子裡打了好幾個滾,灰頭土臉的模樣異常搞笑,就連微翹的小嘴裡都連啃了好幾口黃沙,而林濤拍拍手上的灰塵,沒心沒肺的笑著喊道:「對不住了羅上尉,不把你扔遠點我怕你又糾纏不清,我們還是分開點好,哈哈哈……」

搖了搖頭,林濤說完就往汽車那裡走去,但背後很快就傳來羅榕瘋了一般的吼叫聲,破口大罵的高昂叫聲簡直直破蒼穹!

「林哥,我聽那聲音好像是我原來的教導員羅榕吧!我說她白天脾氣怎麼那麼好呢,原來是強忍著想在半道上劫殺你啊!呃,她叫的好像挺慘的,你沒把她怎麼樣吧?」張旭從獵豹車後面轉了出來,有些疑惑的摸摸腦袋問道。

「我把她從坡子上扔下去了而已,她可能氣瘋了吧!」林濤無奈的聳聳肩,拍著張旭的肩膀說道:「快走吧,不然那女人搞不好又要拿狙擊槍狙我們了!」

「靠,那得趕緊跑,羅榕瘋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張旭嚇了一跳,趕緊招呼起縮在車後的眾人,一溜煙的全部跑光了,遠遠的,似乎還能聽到羅榕那發了瘋一般的怒吼。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土豹子進城

當清晨第一道曙光降臨大地的時候,林濤也準時的從車裡睜開了眼睛,他小心翼翼的把懷裡的白茹挪到了一邊自己直起了身體,抬頭看向了車外,這時,距離他們幾百米外的那兩扇朱紅色古城門也正在緩緩打開,也宣佈著這座擁有十萬人口的大型聚集地向他們張開了懷抱!

望著那古色古香的古城牆,守衛卻是手持自動化武器的現代人,林濤不禁有些時空錯亂的無語感,他們是昨天半夜到達這裡的,卻被城牆上的守衛告知夜間大門不開,必須得等到早上才可以,而林濤也沒什麼意見,索性連帳篷也沒扎,直接讓眾人就在車裡對付了半夜。

這裡已經是一個距離江城二百二十多公里的郊區了,距離林濤的家鄉南州也足有五百多公里,從那漆皮斑駁的旅遊指示牌上面可以得知,這裡是末日之前剛剛才興建的一座影視基地,一期工程才竣工,投入使用沒多久末日就來臨了,不過這個地方可比李強他們當初那個聚集地大上不是一點兩點,光從那恢宏的氣勢看去,擁擠一點的話,估計容納個幾十萬人絕對不成問題。

況且這裡的城牆早就建好,絕對正宗的青石城牆,不但結實而且高大,僅僅站在下面就給人一種十分踏實的感覺,還有那城門樓上和兩角的瞭望台通通都有荷槍實彈的守衛在巡視,看上去也不是那種紀律散漫糊弄人的角色。

兩扇朱紅色的大門被一群背著槍械的守衛緩緩的推開,門前堆放的沙包上也開始被人放上了重機槍,一個個用尖利木樁搭成的拒鹿角也被他們拖出來,通通放在青磚鋪就的馬路中間,只留下一個之字形的窄小過道,只能勉強讓行人通過。

城門前的人忙的熱火朝天,林濤這裡也正好抽完了一支煙,他按按喇叭叫醒了所有人,眾人睡眼惺忪的醒了之後立刻好奇的向對面張望起來,林濤笑著搖搖頭沒有回答車裡幾個女人五花八門的問題,打著火,把車緩緩向著城裡開去。

「停下!」

一個身穿武警迷彩服卻沒有相應肩章和領章的中年守衛,遠遠的就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他背著成色半新的八一槓步槍,帶著兩個同樣打扮的男人大步走上前來,先是打量了一下林濤他們的車,又看看車裡的人,最後蹙著眉頭對林濤說道:「你們是江城那邊來的倖存者吧?」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林濤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三根煙,一人給他們遞了一支。

「哦,問題沒有什麼問題!」接過煙守衛的臉色立馬好看了許多,他歪著腦袋讓背後的手下給他把煙點燃,吐出一口白煙後笑著說道:「不過你們得下來做個檢查,沒有感染病毒才能放你們進去,希望你們可以理解,這也是為了大家好!」

「行,怎麼檢查?」林濤點點頭,十分理解的說道。

「你們倆去把障礙搬開,你們跟我來吧!」領頭的守衛揮揮手打發他背後兩個人回去了,然後踩住皮卡車的腳踏板,攀在窗沿上對林濤說道:「車速慢點一直往裡開!」

「大哥幸苦了,我們初來乍道請多多關照!」車裡的曹媚笑著伸過頭來,從儲物盒裡摸出一整包中華煙遞給趴在窗戶上的守衛,守衛的雙眼立刻一亮,喜笑顏開的把煙塞進上衣口袋裡,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城門這一片都歸我管,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我姓姚,叫我姚隊長就可以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在守衛的帶領下緩緩開進了城門裡,一進城門眾人這才發現,裡面竟然還有一個類似甕城的地方,望著裡面那道同樣高大的城牆,得知只有進了這道城牆以後才算真正進了城,而這裡僅僅是隔離感染者身份的地方,但這裡一切的一切,卻無不顯示出比江城聚集地正規一萬倍的強大氣勢!

「來吧,都下車,城裡不准跑汽車,你們把門鎖上停在這就行了!」

兩輛車並排停在了甕城前一個比較寬闊的停車場上,這裡早已停滿了各色各色的車輛,粗略估計一下都足有上千輛,而且從最普通的長城皮卡到大塊頭的悍馬更是琳琅滿目,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些車裡大部分都是車門緊閉,但有些車卻能看到一雙雙伸在車窗外的臭腳,一看就是車裡有人在休息。

「來,都跟我來吧,有警衛幫你們看著不會有人偷你們東西的,不過武器你們都要帶上,等會都要登記的!」守衛大刺刺的揮著手,把剛剛下車的眾人往城牆前的一排藍色的活動板房那帶去,可還沒靠近那排房子,立刻就聽到最裡面幾間房裡沸反盈天的呼喊聲,就跟看足球賽一樣熱鬧!

守衛神色自然的往前走,張旭卻忍不住走上來問道:「哎~大哥,這房子是幹嗎的啊?這大清早的裡面就跟失了火一樣,不會是有人在裡面賭錢吧?」

「當然是賭錢了,不然那幫混蛋誰能起的那麼早?他們從昨晚就賭了一夜了,連覺都沒睡!」領頭的守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新來的好奇,等會你們邊做檢查我邊給你們解釋!」

說著,眾人已經到了那排活動板房前,這才發現原本以為並不長的房子竟然延伸出去足有五六十米,而且每個房間似乎都有人在活動的痕跡。

「喂,起來了,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們幾個小娘們怎麼還不起來?」守衛徑直走到第一間房子前「光光光」就開始砸起了門,可一直等了好幾分鐘門才被人緩緩打開,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女孩迷迷糊糊的從門縫裡伸出腦袋來,看清來人,她無比哀怨的說道:「我說姚隊長,你這是幹嘛呀?離我們上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呢,還讓不讓人活了?」

「靠,你以為你們還是朝九晚五的公務員呢?少他娘囉嗦了,快給我這些兄弟做登記,速度慢了我肯定投訴你們,叫上面扣你們的口糧!」姓姚的守衛氣勢十足的嚷嚷了一句,不等女孩答話便一把推開了房門,門裡立刻就傳來幾聲女孩的尖叫,而姚隊長則哈哈大笑著說道:「叫個屁啊,誰叫你們喜歡裸睡的,快點,都快點,被別人看光了可是你們自己的損失!」

裡面好一陣雞飛狗跳,足足過了十來分鐘,林濤這才被姚隊長招呼著帶頭進了這間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四五個女孩正衣衫凌亂的在收拾鋪在地上的被褥,當先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女人把她的被子塞進一個櫃子裡後,捋了捋自己披肩的長髮,沒好氣的對姚隊長說道:「老姚,你能不能再缺德點?天天找借口來偷窺我們姐妹,讓你娶一個回家,你又怕負擔太重,要是想玩一夜情那套,我勸你趁早死了那條心,城裡帥氣的男人大把大把的,要找也不會找你這樣的!」

「嘿~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那些個買屁Y的小白臉能跟我比?子彈從哪頭出哪頭進他們都不知道,也就我們這些真男人現在才是寶,小白臉有個屁用!」姚隊長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一張辦公桌上,對那個女人挑挑眉笑著說道:「喂,梅子,你家那聘禮能再降點不?五百斤大米確實有點太高了!」

「放屁,老娘當年機關一枝花,追我的人數都數不清,能從你家大門排到火車站,要不是現在落到這幅田地,能五百斤大米就賣給你?告訴你,我爸和我妹要是知道我出了這麼個賤價,他們肯定還不樂意呢!」叫梅子的女人立刻掐起了腰,把眼睛瞪得圓鼓鼓的,氣勢洶洶的盯著姚隊長,不過這女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漂亮模樣,仔細看去也確實有點機關一枝花的味道,若在以往,五百斤大米別說娶回家,能睡一覺都是祖墳冒煙的稀罕事!

「姚大隊,你都娶兩個老婆了,還想來招惹咱們梅姐啊?你養不養得起喲?」開門的那個年輕女孩這時拿著一疊收據走了過來,隨手扔在辦公桌上,竟然打開了一台電腦,然後她笑著回頭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這的規矩,女人一旦有男人養了就不能在部門裡工作了,就你那點公家口糧,光你家那個大肚婆就能吃窮你了吧!」

「懷孕了當然能吃了,不過小梅要是跟了我,我還能讓她餓著啊?」姚隊長神色很是不以為然,卻還是有些煩躁的抓抓腦袋,然後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算了,不說了,我這幾位朋友都等急了,給他們辦正事要緊!」

「唉~這幾天可是把我們累慘了,昨天一天就接待了足有三千多人,光筆記本我就用光了八塊電池,原本還以為結束了呢,誰知道這一大早的又來了,在這樣下去我估計真要活活累死嘍!」女孩無奈的搖搖頭,可表情卻沒有以前公家單位的半點橫眉冷對的意思,很客氣的抬起頭對林濤說道:「先生,麻煩你到這邊來,報出你的姓名,年齡,以及原來的職業和特長,呆會我們還要給你們拍張照片錄入電腦!」

「還照相?」林濤納罕的抓抓頭,轉頭看看身邊的同伴,自然全都是一臉的迷惑,他們這群初來乍道的外來客,居然都有了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感覺,看什麼都奇怪!

「來,剩下的女同志們也請到我這來,請掀起你們的衣服讓我查看一下你們身上是否有傷口!」說著,梅子拍拍手,立刻有兩個女孩搬來了一扇屏風放在了屋角,把男女全都隔開,她則戴著一副白手套也開始給女人門做起了身體檢查。

三十分鐘後,林濤一行人都做完了檢查以及登記,並且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個用硬紙殼做成還蓋著紅章的身份證明,直到這時候梅子終於喘了一口氣,看著似乎有點像首領的林濤說道:「現在你們還不能進城,必須得在這裡等上六個小時以上,確定沒有被感染才能進去,或者每人花上兩斤米給你們做個血液測試,如果測試沒有問題後,你們立即就可以進城!」

「我們給米!」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這點糧食他們還是不缺的,說完,他笑著對姚隊長問道:「那些在賭錢的人也是被隔離等待的吧?」

「對啊,他們都是出去找食物回來的人,也有你們那裡剛來的倖存者,只是他們不願意花錢做測試,就乾脆邊賭錢邊等了,畢竟這也是為了所有人好,所以大家都能理解,在最拐角那裡還有兩間囚禁室,如果你們誰身上有明顯的傷口,就得單獨去那裡呆著了,連錢都賭不了!」姚隊長笑著點點頭,然後摸出口袋裡的那包中華,轉手扔給一邊的梅子說道:「孝敬你爸的,你回去告訴他,你遲早是我老姚的人,等我籌夠了聘禮就娶了你!」

「哼~算你有良心!」梅子嫵媚的嗔了姚隊長一眼,十分開心的把那包香煙收進了抽屜。

「喂,姐姐,你們這裡可以結婚的嗎?能不能打到結婚證啊?」剛昨晚檢查的冰冰放下衣服,從屏風後面伸出腦袋一臉好奇的問道。

「當然可以打到結婚證了,連離婚證我們這都有呢,而且都是從民政局裡找來的正規紅本本,城裡的檔案室裡都會在你檔案裡備註上去的,在我們這絕對具有法律效益!」梅子聳聳肩,笑呵呵的回答道。

「啊?這麼正規呢?」冰冰雙眼中充滿了驚喜,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略帶不安的追問道:「那……那這裡的男人可以娶幾個老婆啊?」

「妹妹,你這話問的就傻了,現在男人娶老婆肯定沒上限的,只要你能娶的起,萬兒八千的你都能帶走,城裡的警察自然也不會管你,但是現在只有嫁不出去的女人,根本沒有討不到老婆的男人!」梅子無奈的說道。

「靠,怎麼還有警察?嫖娼抓不抓啊?」張旭立刻瞪大了眼睛,立馬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哈哈,兄弟!我們這老老少少加上你們那才來的都快十萬人了,沒個警察鎮著那還不亂翻天啦?不過那些警察雖然都是以前的正規警察,但是守的法律已經不是那個法律了,是我們影城幾位正副市長一起擬定出來的新法律,至於你說的那個事根本就不是事,我們這的紅燈區規模大的能嚇死你,而且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只要你兜裡有錢,你就等著爽上天吧!」姚隊長抽著林濤才給他的煙,用一副地道的男人嘴臉,呵呵的淫笑著。

「哈!那就好,要是抓嫖我可就要瘋了!看來回頭我還真得把你們這的規矩快點熟悉起來,別突然連交警都一起冒出來,把我這個喜歡酒駕的給抓了就麻煩嘍!」張旭咂咂嘴,表情有些說不出來的鬱悶。

「好了,血液測試呆會就可以進行了,先把你們的武器拿出來給我們全都登記一下!」梅子說著站了起來,繞到桌子前對林濤說道:「步槍和大威力的槍械一律是不准帶進城裡的,你們可以選擇放在停車場的車裡,也可以選擇放在我們這的有償保險櫃裡,手槍子彈攜帶不准超過五十發,每顆彈頭我們都會有專人給你們刻上編號的,還有,你們帶進去的槍一定要妥善保管,萬一丟了或者被偷了,被別人用你們的槍在城裡殺了人,槍主是要負連帶責任的,希望你們可以考慮清楚,帶或者不帶!」

「靠,我就猜到會禁槍,還好只是禁步槍!不過這裡的規矩怎麼就這麼多呢?這他娘還是不是末世了?」張旭嘮嘮叨叨的把背上的自動步槍給摘了下來,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想了想又對梅子說道:「你們這不會還設了監獄吧?那裡管不管飯的?」

「哪有那麼美的事,要有免費的牢飯吃,連我都原意去做牢了,省的天天只能省吃儉用,發個工資都要數著米粒核對!」梅子苦笑著搖搖頭,一邊拿著張旭的槍給他登記,一邊說道:「我們這只設有拘留室,只供應水,吃飯得靠自己帶,要是罪行嚴重的,不是槍斃就是驅逐出城,連吃飯的機會都沒有!」

「天吶!梅子姐,他們……他們有火箭筒呢,這可怎麼辦?」一個女孩突然驚叫了起來,滿臉驚訝的看著王國棟從運動包裡抽出了兩枚火箭筒,她驚懼的一連後退了好幾步,趕緊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梅子。

「我靠,幾位兄弟,火力夠猛的啊,我還以為你們十幾把步槍,霰彈槍就已經很了得了,誰知道你們連這種大傢伙也有啊,怪不得你們滿車都是食物呢!」姚隊長也很震驚的看著王國棟手裡的火箭筒,然後搖著腦袋唏噓道:「這種大傢伙現在越來越少見了,你們這幾枚40火一來足夠大殺四方的啊!」

「林先生,你們這幾枚火箭筒必須交由我們放進保險箱裡保管,等你們出城的時候才能取出來,而且保險箱的費用也必須由你們支付,否則我們只能沒收充公!」梅子看著那幾枚火箭彈面色凝重,如臨大敵,雖然城裡的治安還算不錯,但是腦子一熱,拿槍打警察和守衛也多了去了,所以這裡早就有規定,一旦發現這種大殺器必須立刻放進專用的地方保管,省的有些人腦子不做主,瘋狂的在城中心放上一炮那樂子可就大了。

「怎麼?你們這還搞霸王條款呢?」張旭立刻不樂意了,歪著腦袋,很是不善的看著梅子。

「哎,兄弟,希望你理解,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啊,你肯定也不希望別人搞到這種東西,扛在肩膀上在你眼前亂晃吧?配合一下,左右不過一個月一斤米的事,你們根本不會在乎的!」姚隊長立刻上來打圓場,五個男人帶著十幾個女人還有一條狗,拉著滿滿兩車食物鬼都知道他們肯定不一般,而他之所以一大早這麼熱心親自帶林濤他們上門登記,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老王,把東西給她們!」林濤無所謂的點點頭,而王國棟也沒什麼猶豫就把火箭筒遞了過去,他也希望城裡治安能好一點,不然他們連睡覺都不踏實也煩人。

但火箭筒遞過去了幾個女人愣是沒一個敢碰的,生怕一個不好把她們這些人連房子都給炸飛了,最後還是姚隊長親自捧著火箭筒出去了,她們這才鬆了口氣給林濤開了一個單據。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影城見聞

「好了,諸位都檢測完了,完全合格,請把一些相關的費用結算一下,檢測費是三十六斤米,停車費和保險箱的費用是五斤米,總共是四十一斤米,你們是用大米結算,還是用其它食物沖抵?」一個女孩微笑著拎出一台電子秤放在桌子上,動作異常麻利,表情異常專業,看的眾人那是一愣一愣的,頗有一種進了國營供銷社的感覺。

林濤揮手讓曹媚上來把費用付清,曹媚懶得去車上拿米,扔了一堆火腿腸過去也就解決了,然後林濤上前幾步問道:「姑娘,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裡的食物交換是怎麼界定的?有具體的規矩嗎?」

「城裡面總共有四塊地方有公示牌,上面都有寫著呢,而且你們要是嫌以物換物麻煩,可以直接去城裡的公家糧站用食物兌換糧票的,一百斤米才收一兩米的手續費,拿著糧票買東西很方便的!」

女孩微笑著收起了林濤他們的物資,心裡卻暗暗驚訝了一下這幫人的出手闊綽,於是便好心提醒了一句道:「你們每個人每天憑著身份證明,是可以免費從糧站裡領到兩升清水的,不過那些水一定得煮開了才能喝,以前可是有人因為喝了生水變成活屍的呢!」

「你們這裡有水源嗎?」林濤一愣,趕緊問道,這可是關乎他們所有人生存的大事。

「有的,我們這裡一共是八口井,但只有四口井有水,不過這些水井都有人守衛,是不准普通人靠近的,是城裡的領導們組織人手運到糧站再挨個發放的,畢竟我們這裡也很缺水!」女孩笑著說道。

「哈,有水就好,總比老子以前渴瘋了喝爽膚水強!」張旭倒是十分開心的說道。

「好了,各位,咱們後會有期,希望影城可以給你們帶來更多的驚喜!」梅子上前微笑著看著眾人,這是準備送客了,但還是善意的說道:「最後再提醒一句各位,永遠不要用老眼觀來看待這座城市,末世的生存法則,在這裡一樣適用!」

「嗯!謝謝了!」林濤客氣的點點頭,深感梅子最後這句話是金玉良言,末世就是末世,只要活屍一天不滅,末世法則就永遠不會在人類中消失!

……

從登記處出來,林濤一行人又回到了停車場,在姚隊長的熱情幫助下,他們把所有食物和生活用品都卸到了幾輛超市的推車上,這時候白茹推著一輛車走到林濤身旁,有些擔憂的說道:「老公,我們路上被偷了不少食物,而且當時從聚集地裡走的匆忙,好多過冬的衣物都沒帶,現在這白天還好,晚上要是在戶外大家都有點受不了了!」

「沒關係的,這城裡肯定有賣衣服的地方,至於食物我和張旭過幾天再出去一趟,爭取一次性多弄點回來!」林濤笑了笑,轉頭對還在忙活的姚隊長說道:「姚隊長,不麻煩你了,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等我們找到落腳點你晚上一起過來喝兩杯啊!」

「行,城裡的空房子還有不少的,只要給點食物就能住進去的!我也得回去值班了,有什麼事你們可以再來這裡找我,或者去我家也行,我家就住在城東的26號!」姚隊長說著揮了揮手,然後推拒了幾次又笑呵呵的收了曹媚遞來的兩包煙,這才喜滋滋的背著他的八一槓回去了。

「林哥,瞧瞧人家這地方,真他媽不一樣啊!」張旭眨巴著眼睛環顧四周,滿是唏噓的說道:「和這裡一比,咱們原來那個聚集地真是土鱉中的土鱉啊,不但規模小,連管理方法都那麼落後,簡直就是土匪和正規軍的區別,唉~就算到這裡真的得做守法良民,我也心甘情願了!」

「江城聚集地才多少人?當然不能和這裡比,這裡肯定是有專業的城市管理人才,不過能在末世做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林濤也很是感慨的看著四周,再看看周圍的女人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美好的憧憬,期待著,這座古色古香的城市能夠成為她們安家落戶的避風港灣!

甕城的城門開在大門的斜對角,說是為了還原真實,古代的大城都是這麼建的,林濤一行人推著手推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甕城的城門前,剛交上每個人的體檢報告還沒進城呢,一個有著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的女孩就立刻從裡面靠了上來,掃視了一下眾人,幾步跑到領頭的林濤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大哥早上好,需要導遊嗎?」

「導……導遊?」張旭咬著一根火腿腸,十分稀奇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女孩大約只有十七八歲,雖然長相甜美但身材卻略顯枯瘦,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下場,張旭把女孩從上到下看了個遍,莫名其妙的說道:「要導遊做什麼?我們又不是來旅遊的!」

女孩看著張旭手裡剛剝開的火腿腸明顯嚥了一口口水,然後笑著說道:「嘻嘻~這位帥哥哥就不懂了吧,咱們這個影城佔地兩千多畝,光從前門走到後門就要花上半個多小時的,沒個熟門熟路的人帶著你們總不能瞎逛吧?哥,而且我也便宜,五根火腿腸我就能把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而且你們看,我可是有正規導遊證的,我原來就是這家影城的持證導遊!」

「那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是新來的?」張旭伸著腦袋看看女孩脖子上掛著的證件,的確是一個正宗的導遊證,只是有效期早就過了,但現在肯定也沒處補辦而已。

「從災難降臨的那天,起我就一步也踏出過這裡的門,誰是新來的我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這兩天一下來了那麼多的人,可是我生意最好的時候呢!」女孩烏溜溜的大眼睛十分精明的轉了轉,表情倒是憨態可掬的問道:「怎麼樣?幾位哥哥姐姐,我先幫你們找個地方住下,再帶你們參觀一下這裡吧!」

「給她五根火腿腸!」林濤笑著讓曹媚遞過五根火腿腸給女孩,女孩立刻十分欣喜的收下了,開心的說道:「大哥,還是你們出手大方,昨天那幫人可沒你們好說話,說好的五根火腿腸最後就給我一把米就想打發我,還好咱們有警察叔叔可以主持公道,不然我昨天就白忙了!」

林濤跟著女孩往前走,聞言好奇的問道:「那些剛來的人都住哪去了?」

「這可不好說,因為他們的貧富差距可大著呢,大款們有住酒店的,有包院子的,反正只要他們能看上的就往裡住,整個城裡住的到處都是,不過那些和我一樣的窮人嘛,自然就是住到城西面的安置棚裡去了,那裡就是一塊拍攝大場面閱兵用的空地,全都是帳篷和窩棚,只要你受得了住進去也不要食物,不過通常都是七八個人擠一個窩棚的!」女孩事無鉅細的說著,臉上到沒有什麼淒苦的神色,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看來你們這的等級分化也很嚴重嘛!」挽著林濤的白茹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呵呵~咱們國家好像自古都是這樣的吧?」女孩反問了一句,邊走邊說:「其實我們這裡的領導和市長已經很不錯了,讓交房租也都是在努力的給大家創造生存的機會,而那些有本事的,有特殊技能的人才自然要享受更好的條件啦,沒本事的人委屈一點也是必然的,現在已經不是勞動創造財富了,而是本領創造財富,我們這裡生活最好的可都是那些敢出去尋找食物的人了,當然,城裡的管理者和科研人員條件也很過得去!」

「這才有一個真正聚集地的樣子啊,這裡倒是管的真不錯!」林濤十分滿意的點著頭,倒不是他沒見過大場面,而他剛剛一進這裡,就被周圍異常乾淨的地面和整潔的街道給震撼住了,他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是走在末日的聚集地裡,即使末日之前歐洲街道也不可能乾淨成這個樣子啊,用一塵不染來形容都毫不為過,到處都透露著一種近乎潔癖的乾淨!

「哇,是棗樹和桃樹呢,那棗樹上竟然還有棗子啊!」冰冰突然驚喜的指著道路旁的兩排樹木,久違的綠色讓眾人都興奮無比,居然大叫著想要上去採摘棗子,但導遊女孩卻慌忙大步上前拉住他們,急切的說道:「不能摘,不能摘的,摘公家的棗子是要拘留的!」

「啊?摘個破棗子還要拘留啊?這什麼世道?」冰冰趕緊縮回手,一臉納悶的問道,「拘留」兩個字在國人心目中還是有很重的份量的,所以就連張旭也都滿臉的吃驚。

「當然要拘留了,你想想看這可都是食物,要是你摘一顆他摘一顆,半天功夫就全沒了,而且我們這裡的樹木都是工人細心培養的,萬一弄死了可是要槍斃的!」小導遊喘了口氣,耐心的解釋道:「外面現在已經很難看到綠色的植物了,不是旱死了就是曬死了,所以這些果樹以及我們在周圍種植的食物,都是由原來農科院的人手親自培育的,比照顧嬰兒還細心呢,這些樹呆會就要蓋上防曬棚了,我們還是離樹遠點,不然被警察看到了肯定會上來盤問我們的!」

「你們這還種了食物嗎?能活的下來嗎?」張旭驚奇的問道。

「當然能活下來了,末日爆發的時候正好有一批農科院的人來我們這裡旅遊,直接就被堵在這出不去了,現在整個城裡最寶貴的人才就是他們了,正是有了他們的經驗我們才能讓植物活下來的!」

導遊女孩說著,指著前方一群推著車扛著各種農具正緩緩走來的人群,說道:「看到那些人了吧,他們就是我們這裡的農民,但你們可別小瞧了他們,在我們這當農民可是要考試的,一百個人裡才能選出來那麼一兩個,都是以前種地的好手,不但有文憑,經驗也豐富,我們種在城外的那些耐旱食物都要交給他們悉心照料!」

「那這些食物種出來歸誰呢?都歸公家?」張旭越來越好奇,摳著下巴繼續問道。

「一部分是歸那些農民和農科院的人,剩下的都會統一交到糧站,然後再由各個部門按照派出的工作量,給影城的公務員當薪水發放,哦,每三天市裡還會跟特困戶送上點糧食的!」女孩絮絮叨叨的說著,時不時還發表一點自己個人的見解:「其實吧,要我說呢,咱們這裡的管理比之末世前都毫不遜色,而且還有過之無不及呢,如果能少了那些可惡的活屍,還能填飽肚子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住在這裡不走!」

「唉~這可是咱們所有人類現在共同的願望嘍!」張旭搖搖頭,很無奈的歎了口氣。

導遊領著眾人繼續往前走,這條影城的主要幹道被設計成了前清的風格,全是古色古香的清朝建築,不過這些建築現在大部分都成了住家,偶爾還能看到幾個流鼻涕的小孩在門前玩耍,有些一看就是家裡條件好的,還能從敞開的大門裡看到一些正「呼啦啦」的搓著麻將的漂亮女人,整個城市讓人看上去少了幾分末世的淒涼,卻多了幾分難得的寧靜與祥和!

「老公,這裡原來我也來過,落成的時候就是我來剪的裁,不過現在再次來到這裡,我真有種時空穿梭的感覺!」白茹挽著林濤慢慢的往前走,緩緩的打量著四周,笑著說道:「你看這裡基本上沒有電,人們又開始使用最原始的工具了,就連女人們都快丟掉的針線活也拾起來了,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開始自己織布了!」

「是啊,到頭來還是這些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最可靠,如果沒有那些活屍,我相信這裡的人會安穩的繁衍下去,到時又會是一個人類的盛世,而且現在這樣也挺好,人們都少了幾分浮躁!」林濤摟著白茹鬆軟的腰肢,也是滿臉唏噓。

「好了各位,這條前清大街馬上就要走到頭了,直走呢,就是城市各部門辦公場所和糧站的所在了,那裡原本是用來拍現代戲的地方,建築風格大部分跟解放前的廣州差不多,所以我們就叫它廣州街,而右轉呢,就是我們整個影城最繁華的地段『香港街』了,那裡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段,茶樓,咖啡館,服裝店和酒店,甚至是電影院那裡都有的,不過我要提醒各位一句,所有用電還有跟食物有關的東西都是最貴的,十斤大米才能換一個鮑魚乾嘗嘗,兩斤大米一杯咖啡……」

「……哦,對了,過了香港街的那條『歐洲街』可能就是各位哥哥最嚮往的地方了,那是我們這裡的紅燈區,那裡大約有五六千名從事性工作的職業女性,幾位哥哥肯定能找到你們最中意的類型!不過在這裡我還要友情提醒一句,這裡的性工作者都是持證上崗的,每個星期都有專門的人去給她們體檢,有傳染病的一律會被沒收執照,所以你們消費之前一定查看對方的證件,如果沒有證件或者證件過期了的話,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和她們發生關係,畢竟自己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圖便宜只會得不償失!」

導遊女孩目光炯炯的看著幾個男人,十分俏皮的對他們眨了眨眼睛,好像很懂男人的心思一樣,見幾個男人都有些尷尬,她立刻話題一轉,笑著問道:「幾位哥哥,你們看我們接下來的行程怎麼安排?是先逛街呢還是先找地方住下?」

「先找地方住吧,我們大包小包的這麼招搖過市可不好!」林濤想了想,又對女孩說道:「我們需要一個大一點的院子,能是四合院的那種就最好了,你幫我們尋找一下吧!」

「嗯,我就知道一個地方很不錯,院子大還坐北朝南的,不過就是租金可能有點貴,一個月得五十斤米才行,大哥你看怎麼樣?」女孩看著林濤詢問道。

「啊?你們這的房租也太貴了吧?你以為我們住王府呀?」冰冰立刻蹙起了眉頭,如果單單以一間房子的租金來算,五十斤米一個月的確很貴了,要知道現在很多成年男人,一個月都不一定可以掙到五十斤大米的。

「呵呵~還真給姐姐你說對了,那棟院子當初設計的規模就是王府,門臉老大的了,而且不但有前後院,後面還有一個池塘和涼亭呢,當然,池塘現在早沒水了,就是因為房租貴,所以房子才空到了現在!」女孩笑呵呵的說著,給了眾人一個十分驚訝的答案。

「林哥,不行我們就去看看吧,要是滿意咱們就住那,不行咱們就再換,嘿嘿~我還沒住過王府呢,這回也嘗嘗鮮吧!」張旭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明顯是騷包的心思又開始來迴盪漾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端王府

端王府!

三個金漆大字的牌匾十分醒目的掛在門頭上,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直接表明了宅主人的崇高身份,上面整齊的鑲著一排排金色的泡釘,不但有正門,連側面的偏門也毫不含糊,一排八根大紅色的頂樑柱默默的訴說著這裡的威嚴和氣魄,門前兩頭石獅子更是張牙舞爪的守在門前,一旁的上馬石拴馬石一應俱全連雕工都相當的精美,整棟宅子讓古代的頂級豪門大戶氣派盡顯。

這王府的恢宏氣勢瞬間就把林濤帶來的一群鄉巴佬給震撼住了,張旭長大了嘴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然後激動在石獅子身上這摸摸那摸摸,轉過身時他已經有些凌亂了,對導遊女孩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麼大的房子,真的只要每個月五十斤大米?」

「呵呵~當然只要五十斤了!不過哥哥你也不要太驚訝,這房子外表看起來好像很了不得,但是裡面可就沒想像中那麼大了,因為只是用來拍戲對付一下的樣子貨,所以只有前後兩排房子,並不是按正規王府打造的,不過傢俱裡面倒是都齊備的,不要再另外去買了,也算是比較划算了!」女孩笑著解釋道。

「只要門臉夠氣派就行了,人不就活一張臉嘛!」張旭雙眼猛的一亮,無比興奮的拍拍石獅子的大前爪,轉頭對林濤笑著說道:「哈哈!林哥,我看就這裡吧,我們也嘗嘗做王爺的滋味!」

「行,反正過幾天出去尋找食物也有你的份,到時別叫苦叫累就行!」林濤笑著點點頭,站在他身後的女人也都是興奮的跑上去想推開大門,但是無論是正門還是偏門卻都是鐵將軍把門。

「你們別急,我去把房屋管理處的人叫來,給了米房子就能打開了!」導遊說著急匆匆的跑了,沒一會就領來兩個掛著胸牌的中年男女,其中的女人拎著一大串鑰匙走到林濤面前,十分客氣的說道:「這位先生,房租是每月五十斤,每個月月初我們都會上門來收的,如果您要是不租了必須提前告訴我們,當月的房租是不退的,走的時候裡面原有的傢俱也不能帶走,還有,因為這裡是木質結構的房屋,一定要做好防火的準備,一旦造成火災,不但要被罰款,嚴重的您可能會面臨驅逐出城……」

掛著胸牌的女人客客氣氣的和林濤說了一大通注意事項,從頭至尾沒有半點不耐煩的神色,並且還告知他們房屋管理處有哪些應盡的責任,等他們把鑰匙交割到曹媚手上時,除了林濤,眾人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那兩個房屋管理處的人,就看張旭摳著下巴,忍不住問道:「二位,你們算是這城裡的公務員吧?」

「當然,我們是通過三場筆試和面試,最後在分管副市長的親筆確認下才得到這個職位的!」那個頭髮有些謝頂的男人頗為驕傲的挺翹了胸膛,指著他身旁那個中年女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管理處的李處長!」

「呵呵~大家好,以後房屋方面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為大家解決的!」中年女人一臉和氣的說道。

「這不對啊!」

根本沒想到隨便來個娘們竟然還是處長,張旭極端納悶的看著二人,說道:「我們租你們公家的房子,不是應該讓我們上門去找你們嗎?然後讓我們找這個再找那個,蓋上七八個紅章,簽上十來個名字才對嗎?哪有公務員親自上門服務的道理啊?特別你還是個處長!你們不會是冒充的吧?證件拿來我再看看!」

「不會不會!這公務員哪敢冒充,被抓到是要驅逐的!」李處長立刻飛快的擺起了手,有些尷尬的說道:「您要是不想信,可以讓小金去把警察叫來證明一下,警察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別說我們故意找茬,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客氣的連我都感覺你們不像公務員了!」冰冰也是一臉的不解,然後轉頭看著小導遊說道:「金艷導遊,是你們這的公務員都這樣,還是我們碰巧遇上兩個好說話的啊?」

金艷正是那個小導遊的名字,聽到冰冰的問題她和兩個房屋管理處的人都笑了,還是金艷解釋道:「姐姐,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和以前早就不一樣了,我們這的公務員算是真正的公務員,絕不會吃拿卡要一粒米的,不然你只要一投訴他們,立刻就會有調查小組下來調查他們的,只要情況一核實,非但做不成公務員,以後就連掃馬路的都不會收他們了!」

「是啊,為人民服務這句話已經不是空話了,我們說白了就是你們服務的,你們是出錢養活我們的人,如果再不盡力給你們服務好,你們誰會心甘情願的掏錢呢?對吧?」李處長也是滿臉堆笑,笑的很是誠懇。

「嘿~奇了啊,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了!如果永遠能這樣保持下去,我都覺得咱們比美國佬生活的還要好啊!」張旭望著兩個正兒八經的公務員,搖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又廢話了幾句,等管理處的人交完鑰匙走了以後,林濤他們開始大包小包的往房子裡搬東西,而在眾人的一致同意下,林濤帶著他的三個女人還有米迦勒和阿雪一起住到了後院裡的大房子去了,蔣燕也堅持著以傭人的身份,拉著六號一起跟了過去,而剩下的人就一股腦全都住在了前面的小房子裡,等真正進了王府大家才知道,金艷果然所言非虛,這王府果真就是個樣子貨,除了一個門臉之外,其它地方也不見得有一棟三層的別墅大。

東西一件件的擺放起來,眾人逐漸開始有了點家的感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算是忙的滿頭大汗,眾人也都是樂呵呵的,只有剛剛才失去父親的高圓圓讓眾人都有點頭疼,這小丫頭受了太大的刺激,現在就像傻了一樣,叫她吃飯她就吃,叫她睡覺她就睡,但不哭也不笑的,比六號還像個機器人,眾人無奈,只好把平時關係和她最親近的陳潔安排和她睡一張床,時不時的開導她一下,希望她能早點恢復過來。

至於才死了男人的李麗,當時也著實哭了半天,但哭完之後她就又沒事人一樣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一連死了兩個男人,連自己的親老公都死了,再死個野男人也沒什麼,基本上已經完全麻木了,她為胡老大的墳上添了最後一捧土之後,似乎真把所有的悲傷都拋諸腦後,又開始能吃能喝的生活!

「林大哥,你們覺不覺得這裡得找個看門人啊?」金艷看林濤他們收拾的差不多準備出去了,她才小心翼翼的靠上來,笑盈盈的說道:「雖然這裡的治安還算不錯,但是偷盜還是時有發生的,我建議你們最好找個看門人,一來你們集體出去的時候能給你們看個家,二來你們男人比較少,一些粗重的活也能讓他幹,反正門房那間屋子也是空著的!」

「怎麼?小金你有什麼熟人要推薦嗎?」林濤轉過頭來看著金艷,笑呵呵的問道。

「是……是我爸啦!」金艷看林濤一語就道破了她的小心思,立刻羞紅著小臉扭捏的說道:「他因為太老實,雜活都不怎麼能接到,還得靠我養著,林哥你這裡要是缺看門人的話,我可以把他叫來給你看看,他也不要什麼額外的糧食,每天能給他一頓飯吃,不讓他餓死就行了!」

「行吧,過會我們正好都要出去逛逛,家裡的確得找個人看著,你把你父親叫來吧!」林濤笑著點點頭,也不在乎家裡多雙筷子,以那些女人的浪費程度來看,光她們嘴巴裡漏出來的食物都足夠養活兩個金艷她爸了!

「哎!謝謝,謝謝林大哥!」金艷立刻興奮的給林濤鞠起了躬,腦後的黑色馬尾辮鞠的一翹一翹的,說著便一溜煙的跑出了院門,眨眼就消失在了巷子裡。

等金艷再次返回後也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正靠在紅漆門框上抽煙的林濤,遠遠的就聽見金艷在那一個勁的囑咐她父親,但無非就是要他勤快點,不要惹人家生厭,還有就是說人家家裡的女人很多,讓他爸多避諱著點,千萬不要冒冒失失的。

「林大哥,這就是我爸,您看可以嗎?」金艷說著便拉著一個縮手縮腳的中年男人跨進了大門,這男人有著一雙十分粗糙的手,皮膚也曬的黝黑,一看就是經常下地做農活的農民,穿著一件藏青藍色外套,上面全部洞洞和補丁,勾著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呵呵~金叔你不用這麼拘束,以後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行了,我們這裡其實也沒什麼太多的活要你幹的,洗衣服做飯都有她們女人,你的任務無非就是掃掃地,撣撣灰塵,晚上多跑動跑動注意火災就行了,平時你就在門房裡休息,有什麼人來找我們,你幫著喊一聲就可以了!」林濤打量了一下金艷的父親,一臉和煦的走過去說道。

「哎,您……您放心,我……我一定會把工作幹好的!」男人立刻誠惶誠恐的鞠起了躬,金艷則是笑著把他扶起來,說道:「爸,林大哥是個好人,你可得盡心盡力的幫他幹活,還有城裡的三隻手可不少,院子裡你要多巡視巡視!」

「那些三隻手要是敢來,我……我就跟他們拼了!」金艷的父親捏著拳頭一臉發狠的說道,老實人自然也有老實人的怒火。

「爸,林哥家裡可是有條好大的狗呢,真要是有人敢來偷東西,你也別傻乎乎的衝上去,放狗咬他們就行了,我看那條狗的個頭,一口氣咬死兩三個人估計都不成問題!」金艷笑著提醒道,不過正說著,就看米迦勒被阿雪騎著從屋子里昂著腦袋出來了,而金艷看著年紀和她相仿的阿雪拿著一隻醬雞腿,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和狗吃著,那濃情蜜意的模樣,讓金艷瞬間升起一種既敗家又怪異的感覺。

眾人大概收拾了一下就吆喝著湧出門外去逛街了,陪同的依然是金艷,至於房子裡剩下的活計自然是由她爸去打掃了,而金艷解決了自己父親溫飽的問題也是把介紹說的十分到位,靈巧的小嘴巴就想把機關鎗一樣不斷的吐出一句句新鮮的話題來。

將近十萬人生活的地方自然和五六千人的小聚集地不一樣了,雖然不能說是天壤之別,但區別還是相當巨大的,就像電力方面的使用,就不完全是靠發電機,很多不知從哪弄來的太陽能電池組就被專業人士架在了房頂上,只要繳納一部分的安裝和線路費用,電力就可以免費使用了,當然,使用電力的除了那些富裕的家庭之外,基本上就是商舖在使用了,至於窮人,到哪都是窮人,奢侈永遠與他們無緣!

林濤他們在逛街之前,聽了金艷的建議,還是推了兩大車大米去糧站換了五百斤的糧票,而這裡唯一的一個糧站就設立在廣州街上,一個十分寬敞的大院子,後面就是一排用作倉庫的水泥房屋,門前有四個荷槍實彈的守衛在輪流把守。

糧站裡有專門的糧票兌換處,八個窗口外都有人在慢慢吞吞的排著長隊,大部分都是來這裡交換米糧的,小部分人則是來把大面額糧票拆換成零票,而院中間還放置了六個巨大的水箱,一個個拎著水壺捧著塑料桶的人,排著悠長的隊伍,依次用自己的身份證明在領取著當天應得的飲水。

「對不起女士,火腿腸一類的真空包裝食物我們是不按根或者包算的,我們都是去皮後按克計算的,而且我們將有專門的精算師來計算您的食物和其它食物的兌換比例,還有食物我們也是分等級的,在保質期之內沒有變質的食物就算優等品,過了保質期還沒變質的算是中等品,如果變質但還能勉強食用的就算是次品了,如果徹底腐爛的東西我們是不收的,而您拿到的也將是肉票,不是糧票!」

甩了半斤大米出去,排在第一位的男人立刻驚喜的給曹媚讓出了位置,而窗口內一個年輕的女孩見曹媚什麼都不懂,便十分禮貌的把這裡的情況大概和她說了一遍,而曹媚和嬌嬌兩個想當管家婆的女人卻聽的都是雲裡霧裡的,曹媚只好蹙著眉頭說道:「我們沒有變質食物的,變質的東西在我們家連狗都不吃,你就告訴我,肉票和糧票交換的比例吧!」

「糧票是不分等級的,而且大米和小米都一樣,我們的優等品肉票是一比五的糧票交換率,中等品是一比四,次等品就是一比二了,至於零食的兌換率就比較複雜了,具體的我們大門口的公示牌上都寫了,比如一罐三百五十克的八寶粥,就需要拿一倍的大米來換!」說著,女孩又給了曹媚一個十分甜美的微笑,捧著一疊花花綠綠的塑料票據給她後,說道:「您兌換的糧票一共是五百斤,肉票總計八十斤,相關的手續費我們都已經扣除了,請您清點一下!」

曹媚數都沒數大大方方的拿起糧票就走了,把那堆花花綠綠的塑料票子往林濤面前一遞,笑著說道:「爺,這下可方便多了,而且還有人免費用冰箱幫我們儲存食物,我看咱家裡的糧食倒是不用放到這來,肉食倒是可以全部拿來!」

「給我幹嗎啊,這些東西放在我這肯定是筆糊塗賬,以後都是你們幾個女人管!」林濤立刻搖搖頭,這些家務之類的東西他光想想,腦袋就能大上好幾圈。

「那茹姐你拿著吧,你是咱們家當之無愧的大婦!」曹媚又轉身把糧票遞給白茹,順手給白茹拍了一記馬屁,而白茹也搖搖頭說道:「這些糧票都是大家共有的,得公私分明,這樣吧,以後我做主辦你做出納算了,帳我來記,你負責保管,每晚我們對一次帳就行了,這樣大伙才能放心!」

「茹姐,你這時說的哪門子見外話啊,這些食物完全就是你們家的,是林哥大方才讓我們吃的,你們幾位夫人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嘿嘿!只要別把我們餓死就行了!」張旭大咧咧的擺擺手,剛想點上一支煙卻被一個背著槍的守衛跑上來告知,糧庫重地嚴禁吸煙,否則就地槍決。

張旭十分膩歪的看看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守衛,這小伙滿臉的青春痘,顆顆油光發亮,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爆開的感覺,但他人長的雖挫,可表情卻一絲不苟,嚴肅的就好像在守衛天安們一樣,這直接讓張旭想到了自己當年當班長時所帶的新兵蛋子,所以想了想還是沒跟他計較,畢竟不光是自己一家的糧食在裡面,真要是給一把火燒了,估計整個城的人都能跟他拚命。

第二百二十九章 曾經的歌後

「小金,那個升著國旗的地方是幹什麼的?影城的辦公廳嗎?」林濤出門前看著遠處的一個院子問道。

金艷回過頭去看了看,搖著頭說道:「不是的,那是軍隊的駐地!駐紮在裡面的兩百多位軍人全都是以前的正規軍,聽說大部分還都是特種兵呢,他們相當於這裡的軍警,是負責鎮壓武裝暴亂的,不過他們平時也出去尋找食物,畢竟公家發的口糧可不夠他們這些當兵的吃的!」

「他們帶頭的是不是羅榕上尉啊?」張旭也好奇的跟著問道。

「哈哈~張哥你認識羅上尉嗎?她可是我們整個聚集地女性的偶像呢,不過她只是他們的教官,在她上面還有一個姓江的團長,那個團長可是個出了名的大頑固,成天對誰都是冷著臉,不喝酒不抽煙,連紅燈區都不去呢!」金艷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

「走吧,我們去街上逛逛!」林濤深深看了一眼那個飄著國旗的駐地,轉頭帶著眾人往香港街走去。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樣,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形成社會,接近十萬的倖存者們聚集在一起,肯定會想法設法的恢復他們文明社會的本來面貌,或是往更良好的方面發展,或是向更壞的方面延伸,但整個小型社會都是在滾滾向前,努力擺脫著末日給人類帶來的陰影。

十萬人的聚集地當然不可能人人都吃飽飯,絕大對數也就堪堪達到溫飽的程度而已,還遠遠夠不上飽暖思淫慾的地步,所以整條香港街基本上都是富人的天堂,根本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繁華,而那些佔據大多數的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人們也僅僅是在這裡討生活而已,祈禱那些溫飽線之上的富人們可以從手指縫裡露一點給他們,讓他或者他的家人們今晚不要再挨餓。

整條街熙熙攘攘,叫賣的吆喝的,賣人的甚至賣自己的通通充斥著這塊地方,人們會肆無忌憚的談論著一個漂亮的女人能賣多少斤米,也有些迫不及待就撕開自己衣服露出大好本錢的女人在見天開價,但真正能出去找食物並且平安回來變成富人的,也只屬於金字塔頂端的一小部分,所以街上叫賣的人多,可真正的買家卻沒幾個。

恰恰和原來的文明社會相反,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漢們,反而一夜之間躍為了金字塔的頂端,原本的肥頭大耳,精明似鬼的商場精英們卻已經淪落到乞討都無法吃飽的地步了,就更別提他們當年的小三秘書和情人了,那些當年高傲的跟小母雞一樣的女人們,已經恨不得拿自己按斤賣了,就跟整個影城每天說的最多的那句話一樣,人餓極了真是見什麼都想吃,連泡屎都恨不得舔上兩口才好!

剛剛一踏入香港街,林濤這群衣著極度光鮮的人,「嗡」的一聲就被人圍住了,亂七八糟喊什麼的都有,要不是及時跑來兩個吹哨子的巡警,林濤他們連想回去可能都無法實現了。

「靠,這都搞什麼飛機啊?」張旭極其鬱悶的看著自己才換上的白色外套,上面全是黑乎乎的大手印子,他指著一個被巡警驅趕開的小伙子啼笑皆非的說道:「你們聽到那小子剛才說什麼了嗎?他竟然說他要把自己賣給我當兒子,我差點都被他給氣笑了,我要他那麼大的兒子有個屁用啊!」

「呵呵~別說兒子了,就算是你想買孫子,都會有一幫大老爺們跳出來搶著喊你爺爺!」金艷司空見慣的笑著,然後繼續領著眾人慢慢往裡前走,這裡在末世中的確算是繁華,即便沒有以往的現代化,但也絕對是獨具末日的特色。

就像有人當街叫賣真的美元和歐元,一斤米換十萬美元,說是清明節的時候燒給下面的親人,絕對比陰鈔來的實惠,也有人直接叫賣金條銀條的,說是世道好了這些就又可以值錢了,當然,最多的還是賣人的,爸爸賣女兒的,老公賣老婆的,自己賣自己的,不一而足!

香港街的物品繁雜無比,只有你想不到的,絕沒有這裡買不到的,僅僅半圈逛下來眾人手裡就多了一大堆五花八門的物品,冰冰更是用十斤米就買到了一顆比她眼珠還大的紅寶石項鏈,一下就讓女人們徹底興奮起來,瘋了一般在人海裡穿梭,企圖可以多撿幾個漏,可她們卻不知道,現在最不值錢的就是這些玩意了,她們自認為佔了天大的便宜,但在影城的土著們看來卻是傻子一般的行徑。

女人們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直接把天生的逛街技能開到了最大化,而男人們卻開始叫苦連天,連林濤都覺得自己雙腿裡跟灌了鉛一樣沉重,深感吃不消,於是在張旭的提議下,眾女總算停下了腳步,集體來到了一家小吃攤上。

說是小吃攤,但末世的小吃攤卻比大熊貓還要稀有,眾人一路走來幾乎沒怎麼見過,而且這家小吃攤就擺在了一家珠光寶氣的服裝店大門口,不但沒有城管去管它,就連服裝店的人好像也完全當沒看見,任由她把店舖裡熏的煙霧繚繞,所以其囂張霸道的程度可見一斑!

「老闆娘,有啥吃的啊?」張旭叼著香煙坐在了一張折疊桌上,對著推車後面一個正在嗑瓜子的女人吆喝道。

「餛飩麵條茶葉蛋,你們來哪樣?」

女人年紀也不大,三十來歲的模樣,推車上除了一些麵食,居然還擺放著幾瓶酒和香煙,她說著便站了起來,把手中的瓜子放在了小推車上,翹著蘭花指掀開熱氣滾滾的鍋蓋看著張旭,說道:「混沌三斤米一碗,麵條兩斤米一碗,茶葉蛋兩斤米一個,來點什麼?」

「給我兩個茶葉蛋一碗餛飩!」李曼麗一下跳坐到張旭身旁,搶先說道。

「喲~你倒是不客氣呢,指望誰幫你給錢啊?你那內褲好像都是借的人家的吧?」冰冰一臉不爽的坐在張旭的另一側,自從李曼麗死皮賴臉的跟了張旭之後,冰冰好幾回差點都和這女人打起來,當然也就是那點爭風吃醋的破事,就算她們聯手伺候了拉修爾一場,但無論如何也消除不了彼此的敵意。

「哈~你這話問的倒是奇怪了,當然是我男人給我付錢了!」說著,李曼麗嗲嗲的膩在張旭身上甜甜的親了他一口,嬌聲說道:「對不對啊,親愛的!」

「對你妹!」張旭直接給了李曼麗一個大白眼,招著手說道:「老闆娘,給她們一人來碗餛飩就行了,家裡又不是沒雞蛋,跑到外面來吃高價的,得瑟不死你!」

「可我好久沒喫茶葉蛋了嘛!」李曼麗撅著嘴滿臉的委屈,見張旭愛理不理的表情,她無趣的轉頭去看小吃攤的老闆娘,老闆娘的穿著打扮雖然低檔了一點,但姿色卻還尤為不俗,十隻手指甲居然還塗的五顏六色的,稍微打扮一下估計就能是個妖媚的少婦,但李曼麗卻總覺得這女人十分的眼熟,看了幾眼後,她疑惑的問道:「老闆娘,你和台灣那個唱《愛情七十二計》的蔡琳琳長的好像哦,特別是你這口音,你是不是參加過模仿秀啊?」

正在數著餛飩的老闆娘斜著眼睛看了李曼麗一眼,然後很鬱悶的說道:「你好像是那個《裝女人》雜誌的編輯吧?你親自給我做過專訪,還給你們拍了封面,你這就認不出來啦?」

「啊?真的是你本人啊?」李曼麗和在場的眾人全都吃驚的望向她,望著這個髮型凌亂、不修邊幅,還穿著敗色花格子襯衣的女人,這哪裡還有半點明星的氣質,說她是鄉下婦女都不為過,而冰冰更是失聲叫道:「你怎麼搞成這樣子了?你當初還坐過我們的飛機呢,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偶像?你身邊不坐了一個比我還大的偶像嗎?她還不是在這吃著路邊攤,換做以前她會來這裡吃東西?」

蔡琳琳把眾人點的東西全部下進鍋裡後,她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同樣很驚訝的白茹,從自己的花格子襯衣裡摸出一支煙點上,靠在推車上邊抽著煙邊淡淡的道:「白小姐,想當年我們還同台演出過,沒想到這麼快就物似人非了,你還是那麼漂亮,高貴,而我……唉!」

「蔡小姐,沒想到你也會在這啊!」白茹鬆開林濤的胳膊,站起來苦笑著對蔡琳琳說道:「我要不是遇上了我老公,我的處境可能比你還差,早就死掉了都有可能,我只是比你幸運一點罷了!」

「唉~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嫁人啦,這年頭不靠男人活不下去呀!」蔡琳琳靠在推車上滿臉的唏噓,她帶著濃重台灣味的軟軟口音倒是依舊那麼動聽。

「蔡小姐,你怎麼會搞成這樣?」一旁的李曼麗終於忍不住發問,她本以為自己天天給男人們陪笑討好已經夠慘的了,可看到當年紅極一時的女歌星變成這幅下場,她才覺得自己簡直是生活在天堂裡一樣。

「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我現在好歹也是吃喝不愁,你們看看這條街攏共才有幾個路邊攤,可都是背景深厚的人才能擺的,你以為誰都能在這擺攤呢?」蔡琳琳說著吐出一口長長的白煙,把她嘴裡那根價值兩毛五的光明香煙夾在了修長的手指上,然後偏過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給我男人生了個賠錢貨的女孩,生的身材也沒了,皮膚也皺了,嗓子也抽煙抽壞了,跟那些水靈靈的小姑娘是沒發比了,我就被他打發到這來擺攤了,既能讓我活下去他也眼不見為淨,而且我也不敢打扮的太漂亮,我男人疑心病太重了!」

「你當初是怎麼來的這裡的?來這拍MV嗎?」李曼麗倒是有些感同身受,站起身來滿臉心疼的問道。

「我男人是劇組裡的武師,之前我們是從另外一個聚集地裡過來的,不過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唉~來到這裡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不幸,至少不來這裡,我們那個聚集地人少,女人間的競爭也不至於這麼激烈!」蔡琳琳搖搖頭,滿臉的苦澀。

「至少你煮的茶葉蛋味道很不錯!」林濤手裡轉著一顆曹媚剝好遞來的茶葉蛋,吃的津津有味,明星不明星的他倒是無感,連白茹這麼大的國際明星他都睡了,比她還低幾個檔次的蔡琳琳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呵呵~都是逼出來的,你多吃兩個算是照顧我生意了,我這小吃攤一天也難得開張幾次的,都是些我以前的一些當了小三的歌迷來光顧,胃口也比貓還小!」蔡琳琳對林濤露了一個很開心的微笑,漂亮的眼珠在他和白茹的臉上轉了轉,顯得很有些好奇。

沒一會餛飩就出鍋了,蔡琳琳麻利的給眾人一人盛上一碗,但這時候卻有兩個穿著極為暴露的女孩,開始站在她的小吃攤不遠處,鶯聲燕語的招攬著過往的男人,看那毫不羞澀又幾位熟練的模樣,明顯是兩個入行已久的資深小姐了。

蔡琳琳放下手中的漏勺,蹙著眉頭對那兩個女人說道:「喂,我說兩位美女,你們是剛來的吧?你們居然敢在這拉客?待會警察來了肯定得把你們抓走,而且你們在我這晃來晃去的也影響我生意啊,人家還以為我這是洗頭房呢!」

「啊?這裡還不准拉客的嗎?可是紅燈區那也不准我們拉呀,那可怎麼辦?」兩個衣著非常暴露的年輕女人回過身來,眼巴巴的望著蔡琳琳,而蔡琳琳則攤攤手說道:「那肯定是你們有什麼傳染病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害人害己,要麼去診所治病,要麼趁早想其他辦法,沒有執照的雞可是連窩棚裡的男人都不敢要的!」

「□?你們不是張紅手下的那兩個紅牌嗎?怎麼跑這來了?」也剝了一個茶葉蛋的張旭有些驚訝的望著那兩個女人,非常奇怪的問道:「張紅呢?她怎麼不管你們了?」

「啊!是旭爺!」兩個女人眼睛一亮,異常驚喜的圍了上來,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說道:「我們……我們身體檢查不合格,紅燈區不給我們發執照,而且這裡的診所治病好貴的,秦醫生也找不到了,所以紅姐就讓我們暫時去外面拉客,我們當初都沒想到這裡的競爭那麼激烈,我們幾百個姐妹一進去連朵浪花都飄不起來,而且還有一小半和我們一樣拿不到執照的,我們只好廉價一點到這裡來碰碰運氣了!」

「那張紅有什麼打算?總不能一直讓你們這樣在外面拉客吧?」林濤說著從碗裡拿起兩個雞蛋,分別遞到了兩個女人的手中,兩個女人身材苗條歸苗條,但那不著片縷的小腹已然被餓到深深下陷,肚子裡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沒有半點油水。

「謝謝林爺!」兩個女人明顯是餓慘了,囫圇幾口就吞下了雞蛋,然後撐著脖子,嘟嘟囔囔的說道:「紅姐跟強哥說了,想在紅燈區附近搞一個特色的夜總會,可以唱卡拉OK的那種,不過強爺上次傷的不輕,這兩天還沒精力去管這些事,我們這些拿不到執照的姐妹只能靠那些有照的姐妹接濟了,不過她們也是吃不飽的!」

「你們倆原來是做什麼的?」白茹突然插進來問道。

「我……我原來是幼師,她是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的銷售!」其中一個只穿著一套紅色內衣的女孩,結結巴巴的回答著,而一張面值最小的一兩糧票,從她薄如蟬翼的內褲裡露出一個角,估計她全身上下也就這點家當了。

「蔡小姐,你賣的這雞蛋是從哪裡來的?城裡有養殖場嗎?」白茹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蔡琳琳。

蔡琳琳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放在白茹面前,回答道:「養殖場肯定是有的,但聽說規模一直上不去,我這些雞蛋都是我男人的手下在外面搞來給我賣的,等家裡的幾十斤賣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了,雞蛋這東西既不好運輸,保質期也不可能太長!」

「老公,不行我們就搞個養殖場吧?我們家的院子可是很大的呢,而且也能幫到這些沒有一技之長的姐妹,總靠張紅一個人奮鬥也不是事啊,無論怎麼說,她們都是和我們一起逃過來的同伴呢!」白茹轉過頭看著林濤,眼睛裡帶著幾許期待,抓著他的手腕又說道:「如果我們想在這裡長時間呆下去,也必須要有個穩定的經濟來源啊!」

「大姐,咱們可不能空口說白話啊,賣身的『雞』城裡一抓一大把,可這能吃的雞我們家可是連半隻都沒有的,你讓咱們爺上哪搞去?」曹媚伸過頭來,一臉苦笑的說道。

「那就讓她們先種紅薯和蘑菇唄,蘑菇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但紅薯種到我們那塊幹掉的池塘裡肯定有好收成,別忘了我們車裡可是還有不少蘑菇種子呢!」張旭「呼啦啦」吸著一晚薄皮少餡的餛飩,抬著頭提醒道。

「那個池塘少說也有好幾畝,說不定憑著現在的氣候條件,只要不過分乾涸,一年種上兩三季都有可能,要是效果好的話,多包些地塊讓她們種也行啊!」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王國棟也轉過身來,他之前就家鄉就種過地,也算比較有發言權了。

「各位,不是我給你們潑冷水!」蔡琳琳突然搖了搖頭,略帶抱歉的說道:「城外就有不少種植紅薯的田地,知道為什麼沒有辦法大面積種植嗎?一是這白天的日頭實在太毒辣了,而且還不斷有大小風沙,植物一個不小心就會很快死亡,而第二個呢也是最關鍵的,就是咱們這裡嚴重缺水,連人喝水都快供應不上了,哪還有水給植物澆呢,要不是生產隊把城裡所有人的尿液集中起來用來澆灌的話,就連城外那上百畝的田地也養活不了!」

「缺水倒是個問題!」林濤蹙著眉頭想了起來,過了一會後他對白茹說道:「你剛才說的對,沒有一技之長的女人我們一定得想辦法多幫她們,這樣,我們回去後把院牆直接推倒,連外面的那塊空地一起包下來,就算是做種植的試點了,至於水我會想辦法的,等過幾天我和張旭出去找食物的時候,也會盡量注意各種動物的,爭取多抓點活的回來,把種植和養殖都搞起來!」

「嗯,我們還可以請教那些農科院的人的!」白茹興趣十足的點點頭,心裡已經開始為打造她們的新家園開始大展宏圖,然後轉身又對那兩個可憐兮兮的女人說道:「你們願不願意和我們去種地搞養殖呢?先期我們會包你們飯的!」

「願意願意!我們原意的,我們現在就能跟你們走,而且我們飯量都不大,不會浪費多少糧食的!」兩個女孩立刻把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驚喜到無以復加,其實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上,這些正經人家出身的姑娘,又有誰會原意去出賣自己的肉體呢,放在太平時期還能說是因為好吃懶做、貪圖享受,但末世之中,賣身的女孩們卻是真正的為了活命!

「倒不用這麼急,你們可以先回去聯繫聯繫你們那些拿不到執照的姐妹,這樣,先期我們也不敢要太多的人,你們先找三十個吧,但是記住,一定要找那些拿不到執照的,有執照的她們至少還能養活自己!」白茹笑著對兩個女人說道,而兩個女人問清楚地址後千恩萬謝的走了,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由不得她們不感激。

「白小姐,我現在才明白,當初人家說你做慈善不過是炒作的那些話,看來是真誤會你了,時至今日誰才是真正的慈善家一目瞭然啊!」蔡琳琳一臉感歎的看著白茹,如果白茹現在還是要作秀那她除非是瘋了還差不多,不過有時想想,好人有好報這句話似乎也不是無的放矢!

第二百三十章 林夫人進局子

吃完餛飩,白茹和蔡琳琳客氣了幾句後,把該付的食物付清,眾人又興致勃勃的開始遊覽起這裡,不過這裡畢竟不可能是南京路那種熱鬧的步行街,一整條街也不過幾百米就走完了,然後女人們一個個手裡捏著白茹分發的糧票,手挽著手就開始了她們今天的血拼之旅,把一排商舖的營業員驚喜的還以為是溫州已經恢復如初了,那些腰纏萬貫的太太炒房團又復活了。

「林哥,給這些娘們這樣弄下去,咱們今天剛換的糧票估計全得報銷了,我有時候都想乾脆傍上你,讓你養著我得了,現在做男人可真累啊,在外面累完了回家還得更累!」張旭和林濤等幾個男人並排坐在路邊的一張長椅上,滿臉的苦澀。

「那你少養幾個女人不就行了,你一人吃飽全家就吃飽了!」林濤抽著煙,老老實實的把煙灰彈進手裡的可樂瓶裡,而就在剛剛,一群戴著紅袖章的老婦女突然從角落裡躥了出來,揪住他們死活罰了他們因為亂扔煙頭和隨地吐痰的一兩米。

「我覺得我已經很克制了,我嫂子總不能不養吧?陳潔是我乾妹妹,雖然也是老王的小姨子,但我們兩個也要一起養她的,可把她們養了我自己下半身的性福也得解決吧,我就找了冰冰,現在又多了一個主動送上門來的李曼麗,我真覺得剛剛好啊,不能多也不能少了,而且這兩個女人一個賽一個的精明,每晚坐在你身上把她們那小腰輕輕一搖啊,我辛辛苦苦找來的那些食物,就都得心甘情願的填進她們那兩個洞裡去了!唉~這就是男人啊,為洞奮鬥一輩子!」張旭無奈的搖搖頭,突然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山大。

「既然你都想這麼明白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林濤看著張旭笑了笑,說道:「這個聚集地已經讓我很滿意了,至少人們都在往好的一面發展,我決定暫時推遲去南州的想法,等把你們一切都帶上正軌了,我再一個人去南州!」

「怎麼?那白茹她們呢?你不打算帶上啦?」張旭正了正身子,有些驚訝的問道。

「其實我一直都糾結在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上,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而已,又不是安營紮寨,看過那裡之後我自然會回來的,如果我去了回不來,那帶著她們也等於是送死!」林濤自嘲似的搖了搖腦袋,但他的話又何嘗不是心底最無奈的話,人們都說溫柔鄉英雄塚,的確,溫柔鄉好進,可想出來卻難了,因為那會多上許多的牽牽絆絆,鶯鶯燕燕!

「對啊,這裡反正離南州又不遠,那裡要是比這還好,我們一起跟過去就是了,不好你肯定會回來的!」張旭點點頭,恍然大悟的說道。

「姐夫……」一旁的秦羽突然非常扭捏的看著林濤,紅著臉結結巴巴的插嘴道:「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做個主!」

「你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是喜歡上哪家的姑娘了吧?說說看,我認不認識!」林濤轉過頭來看著小臉暈紅的秦羽,笑著問道。

「是……是小潔,哦,就是……就是陳潔!」秦羽飛快的看看林濤又看看張旭,然後猛的又低下頭去,幾人這才發現他竟然連耳朵根都紅了。

「哈?你小子什麼時候勾搭上我妹妹的?這件事你好像不應該對林哥說吧?我這做哥哥的和老王這個做姐夫的,應該才是你匯報的對象啊?」張旭一臉狹促的看著秦羽,而王國棟的眼神裡也是透露著幾分笑意。

「沒……沒勾搭,我還沒和小潔表白呢,就是……就是想問問姐夫我能不能追小潔!」秦羽的脖子都快縮到脖子裡了,聲音也像蚊子在哼哼一樣。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這種事情也要問你姐夫?」張旭立馬不屑的撇嘴,昂著腦袋說道:「那你和小潔上床是不是還要你姐夫幫你……呃,呸,這話說的不對!總之,你要是個男人就放心大膽的去追她就是了,我們三個老大哥給你做最堅強的後盾!」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追小潔嗎?」秦羽抬起頭一臉驚喜的說道。

「傻孩子,喜歡她當然可以去追了,她又沒嫁人,你有什麼好怕的?而且我看小潔這兩天跟你也很親近,你們歲數也差不多大,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林濤拍拍秦羽的肩膀,望著他和秦雨七八分相似的臉龐,林濤笑的十分溫柔。

「那我……那我晚上就向她去表白!」秦羽立刻興奮的捏起拳頭,臉龐漲的通紅。

「秦羽,我可真羨慕你啊,你還有喜歡的人可以表白,而我……」

已經獨自沉默很久的呂梁嘉突然開了口,他的下巴上已經蓄滿了黑黑的鬍渣,整個人悶在那裡更顯得頹廢和消沉。

「小呂,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同性戀啊?你那晚也沒說清楚,而且你長的比你林哥還帥,整什麼同性戀啊?」張旭摳摳下巴,非常疑惑的問道:「搞基真的很刺激?」

「張哥,其實……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呂梁嘉有些痛苦的揪住自己骯長的頭髮,搖著腦袋說道:「一開始我是喜歡女人的,可等我知道自己那地方硬不起來之後,我就開始自卑了,蔣燕的男朋友是我最好的室友,平時一些不敢說的話我就跟他傾訴,誰知道他突然一天向我表白,說他喜歡我,而且說完其實也是個同性戀,我當時不忍他傷心,就稀里糊塗的答應他了,但是我真的搞不清是不是真喜歡他,我完全是被動的你知道嗎?」

「呃……你這就有點悲劇了!哪能搞不清自己喜歡男還是喜歡女呢!」張旭有些憐憫的看著呂梁嘉,想了想笑著說道:「要不晚上就讓那些去我們那的小雞幫你吹吹看吧,她們的花樣多,沒準一吹你就起來了!那樣你總該恢復自信了吧!」

「別瞎出主意!」林濤不悅的瞪了張旭一眼,然後回過頭對呂梁嘉說道:「小呂,據我瞭解男人那方面問題絕大多數都是出於心理原因,真正有問題的其實並不多,你以前是不是在這方面有過什麼陰影啊?」

「差不多吧!」呂梁嘉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有些悲哀的說道:「我在上五年級的時候被我們班裡的壞孩子在講台上扒了褲子,整個班的女生都看到了,我跑回家一個人哭了整整一天,而且從那以後我連上廁所都不敢跟別人站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造成的!」

「孩子,你的人生還真是個十足的悲劇啊,哥哥我要是遇上敢扒我褲子的人,老子學都不上了也要弄死他!」張旭惡狠狠的拍拍呂梁嘉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你這件事完全可以交給我,反正那些小娘們剛去肯定沒什麼活幹,幫你恢復男人雄風她們當然不讓!」

「真的可以嗎?」呂梁嘉滿是期待的問道。

「這個嘛……」張旭信口開河慣了,誰知道呂梁嘉真的當真了,他看看林濤無奈的臉色,張旭嘿嘿的說道:「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嘛,反正又不花本錢!」

「啊……走開,快走開,救命啊……」

突然,一聲高分貝的尖叫聲幾乎戳穿幾個男人的耳膜,男人們一驚紛紛跳了起來,卻發現那叫聲並不是來自己認識的女人,而是一個穿著華麗時裝,跟著一幫闊太太在逛街的小少婦所發出來的。

漂亮的小少婦領著一幫闊太太就站在一家服裝店的台階上,而讓她發出撕心裂肺尖叫聲的竟然是因為米迦勒,米迦勒就站在小少婦腳邊的台階下,一雙賊賊的大眼睛本來是在往少婦的短裙裡瞅的,但現在就連他也被小少婦的駭人聲波武器給驚住了,滿臉無辜的看著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偷窺一下也不至於叫成這樣吧!

「救命……救命……誰……誰來救救我,快讓這條狗走開……」小少婦已經嚇到自己把自己擠在了牆上,望著滿臉呆滯的米迦勒她叫的竟然比殺人還慘,而她身邊的幾個美婦也是一臉怕怕的不敢上前,估計米迦勒兇惡的樣子在她們眼裡跟條瘋狗也差不多了。

「叫什麼叫?沒見過狗啊?」火辣辣的嬌嬌當先從服裝店裡衝了出來,十分不爽的抱著胳膊看著這個幾乎都要叫到高潮的女人。

「求求你……快,快把它給牽走,我好怕,我會死掉的……」小少婦一臉驚恐的模樣看著嬌嬌,臉色蒼白的還真像快要暈厥了。

「切~你真搞笑,我家狗一沒叫二沒咬你,你死哪門子掉啊?再說我家狗哪年不咬死幾個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大不了賠錢就是了!」嬌嬌說著又撇了撇嘴,見小少婦嚇的實在厲害,她轉頭對米迦勒問道:「小勒,你嚇唬她了啊?」

大庭廣眾的米迦勒也不好開口說話,滿臉無辜的搖了搖頭,然後用前爪指了指地面,表示自己就呆在這啥也沒幹!其實他心裡也很鬱悶的很,自己又不是什麼土狗,沒事幹嚇唬女人做什麼?偷窺還差不多!

「怎麼了?」白茹這時帶著阿雪也跑了出來,看看一臉無辜的米迦勒,她急忙轉頭對那個小少婦說道:「小姐,我們家狗咬你了嗎?」

「沒……沒有,我就是好怕狗……特別是這種大狗,而且它一隻貼著我,嗚……」小少婦縮在牆角萬分哀怨的哭訴道。

「哦!沒事就好!」白茹鬆了口氣,還以為是米迦勒把人家給咬了,但隨即想想看也不可能,米迦勒雖然搗蛋了一點,但思維跟個成年人也沒什麼區別,除非對方像對他不利還差不多,於是她轉過身去扭住米迦勒的耳朵,十分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個男狗沒事幹蹲人家女裝店門口幹什麼?就不能學學你主人老老實實去那邊呆著啊?離開阿雪一分鐘就不行了是不是?瞧把人家嚇的!」

「小勒!去那邊呆著去!」剛從店裡出來的阿雪也有些氣惱的看著米迦勒,米迦勒一直偷窺女人裙底的猥瑣模樣,一早就被她盡收了眼底。

米迦勒吐著舌頭,拱起狗爪對兩個女人連連告饒,被白茹鬆開耳朵後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到林濤的身邊,卻又引來張旭的一陣無比開心的嘲笑,米迦勒一怒,立即猛撲上去,又掀起了一場人狗大戰的戲碼。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家的狗嚇到你了實在抱歉!」白茹轉身看著靠在牆上的小少婦,而小少婦此時早就手軟腳軟的癱同伴的懷裡,她的同伴是個頗有幾分姿色的艷婦,看狗走了以後立刻憤怒的喊道:「你們怎麼回事啊?帶那麼大一條狗上街,也不拿個鏈子拴住,咬傷人你們拿什麼賠啊?」

「笑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家狗咬人了?而且我們家的狗要不不咬人,一咬肯定死,當然不用賠的啦!」嬌嬌大步上前,嬌蠻的卡住了腰,十分不爽的看著眼前那濃妝艷抹的艷婦,大有不服氣就要上去和對方打上一架的衝動。

「哈呀?你這個小騷貨還挺橫的嘛,你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們在這影城裡有什麼背景,信不信我馬上叫人把你們連人帶狗一起剁了!」對方的艷婦也是惡狠狠的一卡腰,後面五六個同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刻氣勢洶洶的跑上前來,指著嬌嬌就罵開了,各種惡毒的語言罵的連白茹的臉色都開始發青。

「笨蛋,還吵什麼吵?姐妹們給我抽死她們!」曹媚這時候也帶著幾個女人從店裡衝了出來,這種場面她見的太多了,居然二話不說,穿著高跟鞋的右腳,一腳就踹在了領頭艷婦的小腹上。

艷婦慘叫一聲,強忍著疼痛竟然還想還手,但曹媚出手何其迅速,收回右腳的同時,轉手就揪住了對方高高盤起的頭髮,然後掄起胳膊,老大的大嘴巴子「啪啪啪」就在艷婦臉上猛抽開了。

緊隨其後的冰冰和李曼麗明顯也同樣不是省油的燈,揪頭髮的揪頭髮,抓臉的抓臉,一時間雞飛狗跳,鬼哭狼嚎,十幾個女人,包括最沉穩的白茹都跟對方戰成了一團,各種尖叫聲,廝打聲不絕於耳,僅僅眨了眨眼,艷婦那方就躺下兩個連衣服都給撕開的女人,也分不清那是誰的腳,還在一個勁的往她們頭上猛跺。

「我靠,林哥,這……這幫娘們打起架來怎麼這麼彪悍?」被米迦勒還按在地上的張旭目瞪口呆的看著店門前的混戰,米迦勒也滿臉呆滯的看著自己心愛的阿雪,像個小潑婦一樣興奮的在人群裡殺進殺出,長長的指甲裡居然還掛著幾條鮮紅的肉絲,而張旭一骨碌掀開米迦勒跳了起來,看著猛撕對方上衣的李曼麗和冰冰,他呆呆的問道:「我們……幫還是不幫?」

「幫……怎麼幫?」林濤也傻了,看似恬靜沉穩的白茹竟然也有著這麼潑婦的一面,完全忘記了林濤之前交給她的格鬥術,完全憑著本能在和一幫女人扭打在一起,最可怕的還是人群裡最彪悍的一個。

「咀……」

就在這時,人民的公僕,偉大的警察叔叔總算吹著哨子趕到了,而且來的還是兩男兩女四個警察,他們一到也被這混亂的場面弄的頭皮發麻,男警只好站在一邊玩命的吹著哨子,女警趕緊上去拉架,就這樣還費了天大的勁,過了好幾分鐘才把人勉強拉開,而兩個女警的臉上也挨了好幾下,白嫩的臉蛋上給抓出了好幾道血印子,怒氣沖沖的看著一群潑婦般的娘們!

「帶走,通通帶走,當街聚眾鬥毆全部拘留十天!」女警察滿頭的大汗,異常憤怒的吼著。

其實警察在人們的心目中不論是末日之前,還是末日之時,都算很有份量的,所以男警吼完之後女人們本能的有些懼怕,但那個領頭的艷婦還是頂著一個豬一樣的腦袋,帶著滿臉的血痕,氣呼呼的指著白茹她們說道:「是她們先動手的,憑什麼帶走我們?」

「放屁,是你們先欺負我妹妹我們才過來拉架的,誰知道你們這些潑婦連我們也打啊?她還是孕婦啊,你們竟然也忍心下手!」曹媚立刻拉著並沒參戰的盧佳跳了出來,顛倒黑白用她的話來說,她上小學就自學成才了,而且她們十來個女人都是一路跟著林濤殺活屍殺過來的,雖然極少親自動手,但是耳濡目染格鬥技術都看了不少,所以對方除了那個軟在地上的小少婦,幾乎都被打成慘不忍睹的豬頭,而她們自己卻沒有受到多少傷害,戰績很是卓越!

「你們才放屁,這裡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是你們先動手的,而且你們幾個警察也不看看清楚,我們兩個可是朱爺的老婆,她們幾個也都是周爺和黃爺的老婆,你們想抓就能抓嗎?」一個衣服被徹底撕開,只能勉強捂著內衣的艷婦也指著白茹她們,很是憤怒的抬出了自己的後台!

「我管你們是周爺還是朱爺呢?影城的規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秉公辦案的話,第一個被驅逐出城的肯定是我!」一個肩上掛著三星兩槓的中年警察煩躁的揮著手,說道:「都跟我老老實實的回去,等我們幫你們錄完口供再給你們評評理,現在你們把市長抬出來都沒用!」

「啊?真的要去警察局啊?」幾個艷婦立刻偃旗息鼓了,她們其實都清楚影城的規矩,而且帶頭制定這些規矩的人其中就有她們的男人,她們當然不敢肆意的去破壞自己男人定下的規矩,互相無奈的對視了幾眼,只好幽幽怨怨的排著隊跟著警察走了。

「嗨~真麻煩了!」林濤搖搖頭把罪魁禍首米迦勒給打發回家了,自己則大步跟了上去,而領頭的中年警察立刻回過頭來蹙著眉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警察先生,她們幾個是我愛人,我想跟過去看看!」林濤只好笑著解釋道。

「哦,那正好,呆會是保釋還是拘留,有個家人在也省的我們到處找人通知!」中年警察點了點頭,轉身繼續領著這票人浩浩蕩蕩的往前走,但走了一會,林濤等人就驚訝的發現,這裡警局竟然是座落在紅燈區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設在紅燈區的警察局

穿過幾十扇香氣撲鼻,鶯鶯燕燕的大門,他們立即發現這裡的妓女的素質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很類似與荷蘭的那種櫥窗妓女,她們並不上街拉客,都紛紛站在鑲著漂亮邊框的玻璃櫥窗裡,穿著各種性感至極的內衣和吊帶絲襪,手裡還拿著各種情趣道具,不斷對男人做出各種無比誘惑的動作,其間有不少男人看中了櫥窗裡的女人,直接就站在外面用手比劃著價格,而女人則立刻蹲下身來,用手比著或四或六,談成了男人就馬上進店去快活了。

足足走了五六百米才總算到了位於紅燈區正中的警察局,而林濤等人感歎這裡紅燈區規模果然宏大並且花樣百出的時候,也發現這個警局竟然僅僅是影城紅燈區派出所,不過想想看也是,管理龐大還擁有槍械的十萬人,一個警局肯定是不夠用的。

「家屬就在休息廳裡等待一下吧,參與鬥毆的跟我去裡面的審訊室錄口供!」中年警察無力的搖搖腦袋,他知道今天這肯定是個大麻煩了,鬧事一看就知道全都是富人家的太太,她們的男人待會來了要是講道理還好,不講理的把這間派出所砸了都有可能,要知道現在警察局已經不是強力機關了,影城裡比他們火力猛上十倍的大有人在,他現在只能祈禱不要動用部隊來鎮壓才好,不然這個月的績效獎金肯定全得泡湯了。

中年警察帶著一群脂粉味十足的漂亮女人往審訊室裡走去,而白茹和曹媚等幾個女人這輩子都沒進過派出所,一時間都十分緊張的回頭望向林濤,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看的林濤無比心疼,卻只能揮揮手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眼神,就算在以前,一群闊太們鬥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至多罰個款就不得了了。

這間派出所裡大約有十來個警察,這鶯鶯燕燕進來一大堆女人後,除了留下一個看門的小警察外,全都哭喪著臉去給太太們錄口供了,因為他們誰都知道,這幫人最不好伺候,惹火了一個大嘴巴把你警察扇飛的可能性都有,而且你還不能和她們鬥氣,不然站在她們背後的那些男人較真起來,派兩個敢死隊出來,當場把你打成馬蜂窩也是輕飄飄的,末日爆發以來,他們早就體會到當年墨西哥警察那種提心吊膽的滋味了。

林濤等五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靠牆的一排椅子上,僅剩的一個小警察看他們各個衣著光鮮,腰裡插著一把或兩把手槍,咽嚥口水後,那小警察也很有眼色,雖然沒給泡茶,卻也一人給了一本不知哪年的雜誌讓他們解解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林濤把這本名為《瑞麗》的女人雜誌翻到第三十頁的時候,一陣撲鼻的香風突然湧來,林濤詫異的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全身都穿著緊身皮衣的金髮美女正悠然自得的走了進來。

金髮美女有著很典型的歐洲人面孔,不過五官還算很精緻,她腳上踩著一雙足有二十多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一下一下的敲擊在地板上發出十分清脆的響聲,這美女小巧的瓊鼻上還架著一副白色的太陽鏡,晃動著她紮在腦後的金色馬尾辮,鞋跟輕輕一轉,傲人的魔鬼身材頃刻展現。

美女的手裡捏著一把黑色的法拉利車鑰匙,似乎很不耐煩的用鑰匙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手臂,等她掃視了房間裡一圈並沒有看到警察後,她蹙著柳眉喝道:「人呢?出來一個會說英文的!」

女人的中文說的很憋足,帶著十分怪異的腔調,等留守的小警察慌慌張張的從廁所裡跑出來後,這個金髮的歐洲美女終於拿下了她高聳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張無比精緻的俏臉,用英文來了一句:「你確定你會說英文?」

「呃……對,對不起小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小警察有些尷尬的用手比劃著說道。

「那你滾出來幹什麼?快給我找個會說英文的,快點,別浪費我寶貴的時間!」金髮美女很不耐煩的大聲吼著,火爆的脾氣似乎和她的長相一點也不相符。

「對不起,小姐,你……」小警察明顯沒遇過這樣的場面,急的滿頭大汗,病急亂投醫下他求助的看向坐在牆邊的林濤一行人,而林濤這時笑了笑,放下雜誌對那金髮美女說道:「你好,小姐,你要說什麼我可以幫你代為翻譯!」

「哦,終於來了個懂英文的了,而且還是我喜歡的倫敦腔!」美女整個人轉過來看著林濤,精緻的臉孔十分玩味的上下打量著林濤,而林濤也禮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上前幾步問道:「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請你幫我轉告這個傻瓜,究竟是哪個該死的混蛋把我的法拉利給拖走了?限他們十分鐘之內把車還給我,否則我走了三個街區才來到這裡的怒火將會全部傾瀉在他們的頭上!」金髮美女帶著十分蠻橫的口氣,怒氣十足的瞪著那個小警察。

「呃……不是說車是不准進城的嗎?」林濤一愣,有些意外的問道。

「警察還說不准殺人呢,可不照樣還有人殺嘛!」美女很無所謂的笑了笑,說著便走到了一張辦公桌後慵懶的坐下,她靠著皮質的辦公椅,把她腿上兩支黑色的長筒皮靴全部拉開後,拿出她赤著的秀氣小腳悠閒的架在桌子上,媚笑著對林濤說道:「別傻看了帥哥,快幫我翻譯吧,我今天真不應該穿我這雙靴子的,它差點弄斷了我的腿!」

林濤聳聳肩,有些無語的把目光從對方雪白粉嫩的小腳上挪開,就算對方是個大美人,但雙腳長時間捂在靴子裡的氣味也不可能好聞,林濤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轉頭對小警察說道:「這位女士的法拉利丟了,她想問是被誰拖走了,而且她的火氣很大!」

「可這不歸我們管啊?而且城裡除了軍隊是不准開車的!」小警察轉身看看一臉悠然自得的金髮美女,有些弄不清對方的來路,然後無奈的抓抓腦袋說道:「算了,我還用對講機幫她問問吧!」

小警察跑進辦公室去拿對講機了,金髮美女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笑著問道:「嗨~帥哥,你是不是非常喜歡我的小腳呢?它們很漂亮對不對?」

金髮美女似乎故意把她的小腳來回晃著,每根白嫩的腳趾上都塗著鮮紅的指甲油,林濤看著美女笑了笑,點點頭說道:「確實很漂亮,比起一般的歐洲女人它們不但小巧而且精緻!」

「嗯!我很喜歡精緻這個詞,因為它會讓我覺得自己就跟芭比一樣!」美女十分開心的笑了,直視著林濤說道:「我是艾米,你呢?」

「林濤!」林濤歪歪腦袋說道。

「呵呵~和我一樣簡單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濤!」金髮的艾米莞爾一笑,突然舉起自己的右腳說道:「你想親吻它們一下嗎?我可以給你這個權利!」

「哦,不,我沒這個想法!」林濤一愣,立刻搖了搖頭,自己又不是戀足癖,完全不像去吻這個滿是汗味的「漂亮」小腳。

「哦,那可真是你的損失了,因為我每晚都會用紅酒和牛奶浸泡它們,如果你親吻了一定會讓你如癡如醉的!呵呵~」艾米十分大方笑了起來,然後光著小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踮著腳尖就像個芭蕾舞演員一樣跳到林濤的面前,突然間她動了動自己的鼻子,幾乎是貼著林濤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嗅了嗅,然後抬起眼神色怪異的看著他,用一種很玩味的口吻說道:「哦,親愛的,你好像才殺了人呀,而且還不止一個呢!」

林濤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上衣,不明白她是從哪裡看出自己殺了人,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個艾米似乎有點神神叨叨的,才認識就敢貼自己這麼近,所以林濤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雙手插在口袋中身子微微後仰,笑著問道:「艾米小姐,你不會是在紅燈區工作的吧?」

「我對那的工作倒是有些興趣呢,不過要是給我家人知道了肯定會殺了我的!」艾米倒是很大方的聳聳肩膀,看著林濤問道:「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晚上約我怎麼樣呢?你知道這裡的生活總是很無聊的,我們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呃……我夫人還在審訊室裡呢,我想就沒這個必要了!」林濤有些尷尬的指指裡面,心裡頓時覺得這女人十有八九是個花癡,要不就是個高級妓女!

「哦,難道我還比不上你家的黃臉婆嗎?」艾米居然用生澀的中文來了一句,臉上還帶著十分哀怨的表情。

「請問您是艾米小姐嗎?」這時候,拿著對講機的小警察從辦公室裡匆匆跑了出來,神色突然間變得很是恭敬。

「你覺得這裡還有人配用這麼高貴的名字嗎?」艾米轉過頭去看了小警察一眼,很不耐煩的問道:「我的車你們找到了沒有?你們要是敢再浪費我時間的話,你就死定了!」

聽了林濤的原話翻譯,小警察立刻點點頭說道:「找到了,找到了,他們不知道那是您的車,請您跟我來,我馬上要他們把車開過來!」

「哼~算你機靈!」艾米白了小警察一眼,然後轉過身去風情萬種的看了林濤一眼,微笑著說道:「你還是不準備約我嗎?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可是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嘍!」

「很高興認識你艾米小姐!」林濤十分矜持的笑了笑,退後了半步給艾米和小警察讓了路,而艾米也不氣惱,俏皮的對林濤眨眨眼後,對小警察說道:「去把我的靴子拿上!」

小警察憋屈的抱著艾米的靴子跟著她出了大門,兩人一走張旭立刻興趣十足的跑上來問道:「喂,林哥,你還懂英文呢?那個洋妞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她問我包不包夜,我說我只包年,就這些了!」林濤攤攤手開了一個低俗的玩笑,然後轉身走到椅子旁剛準備坐下,門外卻在這時大步走進來好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和林濤年紀相仿的斯文男人,男人穿著一身休閒的白色西裝,體形雖然算不上強壯卻也算不上瘦弱,一米八多的個頭正好可以平視林濤。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初遇黃超然

進來這人的眼神十分的銳利,射在人身上彷彿有種被刀子在剮的錯覺,他帶著四五個彪悍的男人定定的站在大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裡掃視了整間屋子一圈,和剛才的艾米一樣,沒看到警察他也微微蹙起了眉頭,等他發現正在打量他的林濤時,他非常有禮貌的問道:「哦,你好,先生,請問這裡的警察去哪了?為什麼一個人都看不到?」

只覺得這人非常眼熟卻又想不起來的林濤愣了愣,指著審訊室的方向說道:「他們都在裡面錄口供,如果你要報案或者找人的話應該可以直接敲門!」

「那倒不用,沒必要打擾警察辦案!」斯文男人搖了搖頭,往裡走了幾步後他笑著問道:「冒昧的問一下,您是不是有朋友在審訊室裡面?」

「是的,我夫人和別人發生了點小矛盾,警察正在給她們協調!」林濤笑著點點頭,表情頗有些無奈,畢竟女人打架這事在男人看來多少有些不光彩,老爺們掄圓了膀子干,那才叫真英雄!

「哈!那看來我們來的目的是一樣,我夫人正巧也在裡面!」斯文男人豪爽的笑了笑,凌厲的眼神慢慢收斂,然後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林濤,也很鬱悶的說道:「現在的女人真不得了,竟然跟男人一樣學會打架了,我的手下告訴她被帶到了派出所我簡直不敢相信,看來我們這些當老公的得回去好好教育她們一下了!」

「呵呵~誰不說呢,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林濤接過香煙並沒有點燃,而是隨手夾在了耳朵上,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本能的有些抗拒這個男人,並不想和他多親近,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客氣也不想!

「大哥,要不要把陳警司給叫來?沒必要讓嫂子在裡面擔驚受怕!」斯文男背後跨步上來一個壯漢,十分低調的小聲和他說著話,但斯文男點燃一支煙卻輕輕擺了擺手,同樣低聲說道:「不用,別總想著到哪都動用關係,特殊權利迫不得已為之即可,用多了只會招人厭煩!」

「是!大哥!」壯漢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老老實實的退後了幾步,但他們倆這番對話卻讓林濤愣了愣,畢竟這年頭有後台還這麼低調的人已經十分少見了,或者說能保持這種心態的人幾乎沒有了。

又和斯文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對方果然和他的外表一樣,談吐不但禮貌斯文,而且對很多事也十分的有見地,甚至很多為人處事的觀點都和林濤十分相同,這讓林濤給對方的評價又高了一層,幾乎到了刮目相看的地步。

「老公!」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當先跑出來一個穿著短裙也很歡快的身影,她幾步撲到林濤懷中,勾著他的脖子哈哈大笑道:「老公,那些警察把我們放出來了,她們說我們先打她們,我們說她們先欺負孕婦,結果把警察的腦子都說亂了,根本就沒辦法分清是非,只好把我們放了!」

「那你大姐她們呢?」林濤摟著嬌嬌的腰笑問道。

「口供還是得錄的,我最先錄完了就讓我先出來啦!」嬌嬌十分開心的掛在林濤的身上,得意非凡的說道:「嘻嘻~老公,你真沒看到,她們一個老女人的胸竟然是假的,被冰冰一拳居然把硅膠體給打破了,現在是個大小胸呢,可笑死我了!」

「哈哈,兄弟,你老婆滿可愛的啊!」林濤身旁的斯文男人也笑了,嬌嬌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幾個陌生人,她俏皮的吐吐舌頭,直起身子問道:「老公,這位先生是誰啊?」

「對方的家屬!」林濤摸摸她的腦袋苦笑著說道,而嬌嬌趕緊一縮脖子,十分不好意思的把腦袋埋進了林濤的胸膛。

「老公!」

第二個出來的是曹媚,但她出來時,身後還跟著一個鼻青臉腫的艷婦,曹媚和那艷婦鬥雞似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互相一扭屁股又同時往外走去,曹媚幾步走到林濤身邊,先對和他並排站在一起的男人十分有禮貌的笑了笑,然後溫柔的挽住林濤,撅著嘴十分委屈的說道:「老公,對不起了,我們闖禍了,你不要生我們氣哦!」

「打架的時候你可是比誰都猛啊,現在知道錯了?」林濤拍拍曹媚的胳膊,以示安慰,口氣中卻帶著一點責怪。

「黃爺,這件事絕不能這麼算了,這幾個小騷貨把我們姐妹可打慘了,你家小珊也都被她們的狗給嚇哭了……」臉上腫的跟個豬頭似的艷婦看到斯文男子後,眼神立馬明亮了起來,幾步跑到他的身邊,很是添油加醋的又把事情敘述了一番。

「小珊從小就怕狗,只要她人沒事就行了,倒是你們,出去賣個東西怎麼學人家潑婦一樣打架?」被稱為黃爺的斯文男人蹙著眉頭,十分不悅的瞪著那艷婦,而艷婦很委屈的嘟嘟嘴,很是幽怨的嘟囔道:「是她們先動手的,我們總不能不還手吧?你要是不願意出頭就算了,我們家朱爺肯定會幫我們的!」

「你說什麼?」黃爺的眼神突然一冷,聲調立刻提高了好幾分,如刀一般的目光讓那艷婦渾身一抖,艷婦本能的退後一步,下意識的擺著手說道:「沒……沒說什麼,我……我瞎說的!」

「哼~就算你們家老朱也不會管你們這破事!」黃爺不屑的瞪了艷婦一眼,轉頭就看見幾個女人陸續從審訊室裡出來了,開始被米迦勒嚇哭的那個小少婦現在已經恢復了鎮定,但一看到黃爺後,她立刻難堪的低下腦袋,扭著手指磨磨蹭蹭的走到黃爺身邊,低聲說道:「老公,對不起,我給你丟臉了!」

「好了,人沒事就行了!」黃爺歎了口氣,溫柔的把小少婦拉進懷裡抱了抱,而溫婉的小少婦也露出滿臉幸福的笑容,方纔的膽怯全都消失不見。

但是下一秒,摟住少婦的男人似乎發現了什麼非常難以置信的事情,以至於他懷裡的小少婦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渾身狠狠的抖了一抖,小少婦詫異的抬起頭,順著自己男人驚駭欲絕的目光看去,發現讓他震驚的竟然是一個剛剛和她們打過架的女人,小少婦依稀記得這女人是叫白茹。

「如玉……」黃爺震驚的看著白茹,而白茹同樣也看見了他,定在那裡張著嘴居然呆滯了好幾秒鐘,她眼中極端複雜的目光不斷閃爍,有一種欲言又止的味道總是在她臉上來回閃現,不過當她看見一旁的林濤時,白茹似乎微微歎息了一聲,輕咬住自己的下唇,沒有任何表示的走到已經被曹媚和嬌嬌鬆開的林濤身邊,投入他的懷裡,溫柔的叫了一聲,「老公!」

「如玉你……」

黃爺驚駭的看著林濤懷裡的白茹,眼角的肌肉居然在不斷的抽搐著,他似乎在很努力的辨認著,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白如玉,而林濤聽他叫出白茹當年的藝名後,腦袋裡立刻劃過一道白光,立馬就想起了這男人究竟是誰!

林濤輕輕拍了拍白茹的後心,輕笑著說道:「人家在叫你呢,和他打個招呼吧!」

白茹緩緩的直起了身子,她並沒迫不及待的和對方打招呼,而是直視著林濤的眼神,直到她確認林濤說的那是真心話,而且也很大度後,她才慢慢的轉過頭去,面無表情的說道:「黃先生,你好!」

「如玉!」男人近乎是吼叫了一聲,顯得十分慌張又焦急,他急切的放開攬在小少婦腰間的手,再轉過身來時額頭的青筋畢現,他死死的看著白茹又看看林濤,然後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激動與憤怒,捏著拳頭對白茹大聲喊道:「如玉,你怎麼能像個陌生人一樣叫我黃先生呢?這不對,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我認為這種叫法很正確啊!」白茹捋了捋自己搭在額前的頭髮,半靠在林濤的懷裡淡淡的說道:「雖然你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但我們現在都找了各自的另一半,所以這種稱呼最為恰當,含糊不清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有,你妻子還在你身邊,你應該顧忌一點她的感受!」

「如玉,你……你這是怎麼了?我是超然,超然啊,我不是別人,是你的男人啊!」黃超然非常激動的上前幾步,很神經質的在空中揮舞著雙手,然後拍著自己的胸口大聲說道:「你是不是在氣我,你一定是在氣我找了別的女人對吧?那我馬上和小珊分手,馬上就分開!」

「老公……」黃超然背後的小少婦哀怨的叫了一聲,漂亮的大眼睛裡眼淚瞬間滑落而下,她失魂落魄的看著面前這個幾乎她都快不認識的男人,這一刻,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漆黑的地獄裡苦苦掙扎。

「黃超然!」白茹冷冷的蹙起了眉頭,越過黃超然的身體,看著他背後傷心欲絕的小少婦,口氣冷淡的說道:「你這麼做只會讓我越來越後悔當初答應和你在一起的決定,你聽見沒有,她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喊你老公,老公這個詞並不是隨便叫叫而已的,那是代表著責任,你今天隨口就能拋棄她,那換做是我呢,還不是一樣的結果?所以我請求你,也拜託你,我們之間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幸福,也祝願你們同樣幸福!」

「如玉……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擬我對你的愛!走吧,跟我走好不好?你無論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黃超然癡癡的望著白茹的俏臉,進來之前那種從容凌厲之色全然不見,像極了一個手足無措的癡情少年。

「你弄錯了,我老公對我的愛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白茹轉過頭溫柔的看著林濤剛毅的臉龐,微笑了一下之後,她歎著氣看向黃超然,說道:「我們真的已經結束了,其實自從我放下那枚訂婚戒指悄悄離開後,我想我的意思你就已經很明白了!況且你一直都不懂我,我要的不是一個男人能為我取得天下,而是僅僅給我一個溫暖的家就行了,我們真的不適合……呼!好了,你什麼都別說了,再說下去只會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朋友?你知不知道這個詞對我來說有多麼的殘忍?」黃超然紅著眼眶,近乎絕望的看著白茹。

「茹姐,我想我們可以走了,說多了只會讓人看笑話,削了我們男人的面子!」曹媚適時的上前一步站在了白茹身旁,深深的看了黃超然一眼後,她上去挽住白茹,和她一起大步走向大門外。

「如玉……」

黃超然大聲叫喊著白茹的名字,但換來的只是白茹加快腳步離去的背影,黃超然失魂落魄一般的看著大門,轉頭對剛要出門的林濤無力的說道:「你究竟給她灌了什麼迷藥?竟然能讓她整個人都變了?」

林濤頓住自己的腳步,側過頭來,輕輕搖搖頭說道:「她從沒有變過,可能你以前看到的一直都不是真正的她,而且我也沒給她灌過什麼迷藥,只是用一顆平常心去愛她而已!」

說完,林濤在黃超然十分不理解的目光中,大步出了派出所,但沒走多遠就看到白茹和曹媚在一個轉角處等著他們,看到林濤上來白茹神色自然的笑了笑,挽住他說道:「雖然是在我始料不及的情況下,但我和他的事總算有了一個不錯的結局,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擔心你會不會說我舊情不忘,心裡的包袱放下了,真的好舒服啊!」

「哈哈~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誰心裡還沒兩個舊情人啊?」林濤爽朗的大笑,卻絲毫沒注意自己話語裡隱藏的問題。

「切~別看你剛才像個沒事人一樣,其實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得意瘋了吧,我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你長臉了,估計你要是米迦勒,尾巴都該翹起來了吧!」白茹嬌嗔的在他身上拍打了一下,臉上卻洋溢著無比幸福的笑容。

第二百三十三章 艾米的惡作劇

「哎?不對啊,大姐,咱們爺剛才說那句話有問題啊,誰心裡都有兩個舊情人,那他的舊情人是誰你知不知道啊?」嬌嬌突然撲上來抱住白茹的腰,精靈古怪的望著林濤。

「對啊!這事上次我就問過他,他死活都不說,林濤,你快招供,你的舊情人是誰?不然姐妹們絕不放過你!」白茹也一下反應了過來,揪著林濤的衣服就要逼問,可就在林濤準備找借口開溜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卻如同一陣強烈的旋風一般駛過他們的身邊,發出一聲極為刺耳的急剎聲音後,猛的又在十幾米外停下。

法拉利突然掛上了倒檔,竟然緩緩的退到了眾人身旁,反光的車窗玻璃慢慢降了下來,一個身材異常惹火的金髮洋妞從車裡伸出了腦袋,她穿著一套緊身的黑色皮衣,胸前的銀色拉鏈已經被拉開一半,恰到好處的展現著皮衣裡面的白色文胸以及兩團誘人的渾圓,洋妞對眾人詫異的目光視而不見,摘下臉上的墨鏡用十分曖昧的語氣對林濤說道:「嘿~濤,你剛才的表現可真帶勁,沒想到你在車裡也能玩出那麼多花樣呢,我都已經開始期待咱們下次的約會了,記得來找我哦,親愛的!呵呵呵……」

金髮女郎饒有深意的對林濤擠了擠眼睛,然後猛的一踩油門,耀眼的法拉利帶著巨大的轟鳴聲以及她得意的長笑,又像旋風一般急速的離開了,只留下滿臉呆滯的林濤和目光古怪的眾人。

「林濤,你……你竟然嫖娼!」白茹突然怒吼一聲,就像頭小獅子撲到林濤身上就開始發瘋一般捶打起來,林濤的胸口被她捶的「咚咚」響,但無論怎麼解釋白茹就是不聽,還是曹媚上來拉住快氣瘋了的白茹,笑著對她說道:「茹姐,雖然這裡是紅燈區,但你見過開法拉利的雞嗎?」

「開法拉利怎麼了?我以前在那些高級會所看到的雞,那個不是開法拉利保時捷的?而且我們錄個口供的功夫他們就完事了,這洋鬼子不是雞又是什麼?」白茹氣鼓鼓的看著林濤,突然大聲哭了起來,捂著臉委屈的說道:「林濤,妄我這麼愛你,你居然嫖娼,嗚~我不活了……」

「這……哪跟哪啊?我在派出所半步都沒離開,是那女人進來我給做了個翻譯而已,不信你問張旭他們!」林濤也冤枉的快要發瘋,一指身邊的張旭他們,卻發現這些人竟然全都抬頭望天,十分默契的數著天上並不存在的星星。

「嗚……我不管,你肯定跟她有什麼,不然她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還說那種噁心的話,哦,她該不會和你以前就認識吧?是你的老情人對不對?」白茹突然抬起頭,掛著滿臉的淚痕死死的盯著林濤。

「天吶,你要我怎麼解釋你才相信?我和她根本就不認識,而且我的老情人怎麼會是她呢,是蘇……」林濤突然停住了嘴,呆呆的望著面前半點悲傷之色都沒有了的白茹,見她滿臉好奇的豎著耳朵,林濤一下就反應過來,怒喝道:「茹茹,你……你耍我!」

「哎呦~糟了,好久沒演習演技真退步了!」白茹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表情似乎不對,只好擦擦眼淚訕笑著對林濤說道:「好老公,我錯了,人家就是好奇你的老情人是誰嘛,要是……要是她已經不在世了,你就不說了吧!」

「不懷疑我嫖娼了?」林濤十分鬱悶的問道。

「哈哈~我又不是傻子,那洋鬼子一看就是不懷好意,那麼做作的表演怎麼可能瞞的過我呢,我剛出道那會演技就比她好一百倍了!」白茹又嗲嗲的上來抱住林濤的胳膊,恨恨的說道:「不過那小金毛也夠壞的,無端端的跑來挑撥咱們家的感情!」

「唉~那女瘋子,估計腦筋有點不大正常!」林濤搖搖腦袋,無奈的看著白茹說道:「我那個老情人沒死,我不說的原因是因為她在國外,我們這輩子可能都很難再見到了,說不說意義也不大了!」

「那她叫什麼?中國人外國人?有沒有我漂亮?身材有沒有我好啊?」白茹就像把機關鎗一樣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而曹媚和嬌嬌也是一臉急迫的看著他,求知慾非常強烈。

「無可奉告!」林濤的腦袋立刻就大了一圈,一扭頭,甩開膀子逃跑似的閃人了。

林濤一個人獨自往家中走去,剛走到小巷的巷口,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低檔脂粉味,他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果然等他走進小巷中時,三十個衣著暴露卻非常漂亮的女孩正聚集在端王府的大門前,她們或站或坐,手裡拎著十分簡單的行禮包裹,但都是憂心忡忡的看著王府的大門,而大門前,金艷的父親金叔正死死的擋在那,像看階級敵人一樣看著面前那幾十個女孩。

「哎呀,是林爺回來了!」在小吃攤前見過一面的女孩立刻驚喜從地上站了起來,揮著手對剩下那些女孩說道:「快,姐妹們快來叫人,叫林爺!」

「林爺好……」女孩們倒各個都是聰明伶俐的角色,飛快的排成幾排,彎腰甜甜的喊了一聲,但無論怎麼看,林濤都有種自己在逛窯子的感覺。

「來的這麼快啊!怎麼不進去?」林濤笑著點點頭,鶯鶯燕燕的,讓他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這位大叔不讓!」領頭的女孩猶豫著看向門前的金叔,用小手輕輕指指他。

「東家,我不認識她們,而且你也沒跟我打招呼,我不敢讓她們進去!」金叔還在死守大門,倒是相當的盡職盡責。

「呵呵,你做的對,只是我也沒想到她們來的這麼快,對了,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林濤轉頭問道。

「我們哪有什麼東西可收拾啊?」女孩僵笑了一下,扭捏著說道:「本來我們還有些被褥的,但是前幾天晚上不是被活屍突然襲擊了嘛,就全丟在那了,而且爺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女人穿衣服是沒有用的,穿了還得脫,所以我們只要帶些換洗的內衣就行了!」

「那你們都考慮好了?到我這裡來可不是享福的,得踏踏實實幹活才行!」林濤想了想決定還是把話先說清楚才行,畢竟白茹說的也很有道理,坐吃山空是不可取的,總要為大家找條可以長此以往下去的活路,如果順帶還能幫助一些孤苦伶仃的女人,又何樂而不為!

「爺!」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柔柔的上前一步,笑著說道:「自從末日來了之後我們也沒享過半天的福啊,而且我們伺候男人的時候可比種地還幸苦,種地起碼還有農閒的時候,可我們卻連個節假日都沒有,況且男人們花了米,誰都想在你身上把米掙回來,我們被男人折騰的一晚上不睡那都是家常便飯,千萬別小看我們了哦!」

「行吧,只要你們有這個覺悟就行了,如果有誰幹不下去可以提前跟我說,不過你們也應該明白,我是不會白養閒人的,偷懶的結果只能是被我請出去!」

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眾女,倒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他太清楚這些嬌滴滴的女人們順桿爬的本事了,今天你對她和顏悅色,她晚上就能鑽到你的被窩裡去,曹媚和嬌嬌就是個最典型的例子,林濤可不想再往自己床上招半個女人了。

「嗯,林爺你放心,姐妹們都是吃過苦的,絕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而且我們也會互相監督的!」領頭的女孩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你們先跟我進去吧,我給你們找身衣服,穿成這樣在我家跑來跑去可不行!」林濤說完便走上台階,對門前的金叔說道:「金叔,你拿些米去換些糧票,買點被褥什麼的生活必需品,就按她們三十個人的量買,買些質量好的,晚上別凍到她們!」

「東家……」老實巴交的金叔有些猶豫的看著林濤,想了想還是低聲說道:「她們都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而且剛才還說了,連賣身的執照都領不到,東家你可別貪一時便宜染上什麼病啊,有執照的其實也貴不到哪去!」

「謝謝你了金叔,但我把她們找回來可不是做那種事的,她們來我們這都是來幹活的!」林濤笑著拍拍金叔的胳膊,說道:「金叔你快點去買東西吧!」

「哦,是找的下人啊,只要衛生注意點那倒無所謂了!」金叔恍然的點點頭,卻還是別彆扭扭的看著那些脂粉味沖天的女孩,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女孩們第一次跨進王府的大門,都被那恢宏的氣勢給震住了,連林濤都彷彿成了傳說中的清代王爺,而她們也真的是一個個從市場上被買回來的丫鬟奴婢,從踏進王府這一步開始,她們的命運將徹底和這裡聯繫在一起,不再屬於自己!

姑娘們一個個謹小慎微的跟著林濤走進了中院,林濤指了指堆在院子裡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一些大小包裹,說道:「布包裡面都是些衣服和鞋子,你們一人挑個一兩件穿上就行了,皮包裡的你們就別動了,那都是有主人的東西!」

女孩們聞言便欣喜的上去翻開那些個布包了,儘管這裡都是白茹她們選剩下來的東西,但是至少也得入了她們的眼才會被帶上的,所以很久都沒穿過外衣的女孩們一看有這麼多上檔次的高檔衣服,一個個全都興奮的尖叫了起來,當著林濤的面,她們就飛快的把自己給扒了個一乾二淨,擁擠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著。

「林爺,我們晚上住哪啊?」先前見過面的一個女孩,邊穿著衣服一邊走上來,林濤記得這姑娘以前的職業是個幼師來著。

林濤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其實這間虛有其表的王府除了那塊能跑馬的大院子外,房屋的佔地面積根本就不大,前院一進來是張旭他們睡的那間擁有四間房的瓦房,過了中院就是那間王府最大的房子,雖然林濤住進去還有好幾間空房間,但是估計以曹媚和嬌嬌的脾氣,肯定很難容得下這麼多女人擠進來,那最後只能讓這些女孩睡到中院的一排小矮房子裡了,也不知道那裡是不是演過什麼柴房鎖人的戲,裡面竟然還整齊的堆放著不少的乾柴。

「你們暫時委屈一下就睡這裡面吧,三間房你們應該差不多的!」林濤轉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有片瓦遮頭就行了,前天晚上我們可是凍死好幾個姐妹呢!」女孩倒是無所謂的笑笑,回頭招呼道:「姐妹們選好了就趕快來收拾房子吧,咱們也算有個新家啦!」

「對了,你叫什麼?」林濤看著那位曾經的幼師,笑著問道。

「姐妹們都叫我素素,中午和我一起的那個叫阿芬!」素素也笑著回答道。

「你們收拾完了就出來吃飯吧,今晚暫時先吃方便麵!」林濤說著走進屋子裡,拎著一箱方便面和火腿腸走了出來,而女孩們立刻定住了來往的身形,通通嚥著口水看著林濤手裡的食物,素素帶頭說道:「林爺,我們……我們能先吃東西再收拾嗎?我們餓的沒力氣了,這兩天就吃了一頓救濟粥!」

「隨你們吧,燒水燒飯就去前院的廚房,不過千萬要注意別把房子給點了啊,這裡可是木質結構!」林濤笑著點點頭,把手中的食物交給素素,而素素立刻驚喜抱著方便面的箱子,呼啦啦的帶著女孩們全都衝了出去。

林濤再次歎息了一聲,不明白這該死的世道,把這些可愛漂亮的女孩們都變成什麼了,一個個都是為了或者而活著,不僅命運,甚至連靈魂都不屬於她們自己,但這種事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至少城外潮水一般的活屍就是最大的威脅!想到這,林濤只好搖搖頭轉身進了屋子,穿過很是氣派的中堂,邁步進了很大卻很荒涼的後院。

「米迦勒!」林濤站在房簷下呼喊了一聲,院中涼亭下一團紅色的物體不是米迦勒又是誰?米迦勒自然是在乘涼打盹,聽到聲音後他迷迷糊糊的眨著眼睛走過來,滿臉睏倦的嘟囔道:「怎麼了?主人,要吃飯了嗎?」

「你一天到晚就曉得吃!跟我過來!」林濤沒好氣的瞪了米迦勒一眼,轉身走到乾枯的池塘邊蹲了下來,現在這個池塘裡除了大量的沙子以外,依稀還能看到一些枯死的蓮藕,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所以與其說是個池塘,倒不如說是個沙坑。

「搞什麼哦?是不是晚上要準備一個燒烤派對?」米迦勒精神了一點,立刻滿臉興奮的跑過來猛搖尾巴!

「派對你個頭,過來看看……」林濤回手在米迦勒的腦袋上敲了一記,然後正色道:「你覺得這下面有水的可能性有多大?」

「水?」米迦勒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看林濤,一抬屁股直接跳進了沙坑中,他埋著腦袋奮力的在中間部位挖了一個深坑,「吭哧吭哧」好半天才從坑裡跳上來,他抖抖頭上的沙塵,走到林濤面前得意的說道:「挖了四五米土還是乾的,不過這口池塘當初是活水,地下肯定有暗河,我估計打口深井絕對能出水!」

「你確定?」林濤索性坐在池塘邊緣,斜著眼睛看著米迦勒。

「那當然了,一頭訓練過的豬都能嗅出地下四五十米的地下水管有沒有斷裂,我還能不如豬嗎?不過現在到哪去找鑽井隊呢?要是有這些設備的話,我估計這裡的人早就到處打井了,哪還要掰著手指頭摳水喝呢?」米迦勒撓撓脖子上皮毛,話說的的確很實在。

「我特意問過水源的事,打井的設備影城幾乎沒有,有也打不了太深的井,而且他們試過很多地方,幾乎都沒出水!」林濤解釋了一下,然後指指地面,饒有興趣的問道:「你估計要挖多深才能出水?」

「少說也得一兩百米吧,我估計最多不會超過三百米!」米迦勒想了想,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麼你說這井要是我們自己挖呢?」林濤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開玩笑!你不會是指望我吧?」米迦勒本能的就往後跳了一大步,夾著尾巴說道:「連我一條狗都知道,打井是要垂直往下的,雖然我挖洞本領不弱,但我也垂直不了啊,打成個之字形你怎麼取水?而且打兩三百米,你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稍安勿躁,也沒人要你一口氣打完嘛!」林濤壓壓手,十分淡定的笑道:「其實很簡單,你一直往下挖,挖寬一點,你挖出來一點土我們就幫你用繩子吊走,這樣不就垂直了嗎?」

「不行,不行,這活我幹不了,我是地獄三頭犬,不是地老鼠,我不幹!」米迦勒飛快的搖著腦袋,一邊搖還一邊往後退。

「米迦勒!」林濤突然一聲大喝,指著夾住尾巴的米迦勒說道:「你小子別動,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和小敏的那點破事說出來!」

「什麼?你……你怎麼知道?」米迦勒脖子上的毛一下子就炸開了,失聲的叫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林濤陰陰的一笑,說道:「你小子有了阿雪還不滿足,還膽大包天的當著她的面偷吃,今天凌晨你是不是在車裡摸小敏了?」

「我……我做的已經很小心了,你怎麼還能發現啊?」米迦勒哭喪著臉,垂頭喪氣的哀歎。

「哼!還是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林濤冷哼道。

「啊!我偉大的主人啊,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阿雪的,不然我可就沒活路啦,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最忠誠的僕人走上絕路啊,這太殘忍啦!」米迦勒一步一嚎的匍匐爬了過來,滿臉悲催的求著林濤,但看著林濤陰笑著挑挑眉頭,意思十分明顯,而米迦勒認命的搭下腦袋,一點脾氣都沒有的說道:「好吧,我干了,我犯賤所以我打井,今晚就打!」

「也不是沒你的好處,這口井打好了我也讓你做回老爺,給你調兩個女孩到你身邊,天天伺候你怎麼樣?」林濤踢了他一腳,很是不屑問道。

「真的?」米迦勒一下就來了精神,搖著尾巴說道:「早說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威脅我幹嗎呀,還傷了咱們主僕感情,呃……對了,不是外面那些沒執照的女人吧?她們可是有病的,我可不要!」

「那你還想怎麼樣?又不是給你找老婆,就是給你兩個有病的讓你老實點,你要是不干一個都不給你!」林濤狠狠的一瞪眼,大聲說道。

「得,多兩個捶背捏腿的讓我家阿雪享受享受也好,不過我還有個要求,今晚得給我加餐!」米迦勒不死心的盯著林濤說道。

「成交!」林濤毫不猶豫的拍拍米迦勒的腦袋,然後主僕二人直接坐在沙坑邊,嘀嘀咕咕的商量起打井和安家落戶的事情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們會不會下地獄

快到晚上六點的時候白茹一群人才成群結隊的回來,不過除了她們買的大包小包之外,張旭等人也拎著三個大水桶,把他們和女孩們今天應得的水從糧站裡拎了回來,畢竟清水她們也不富裕!

「這些水今天就別喝了,素素,你們拎著燒開了把身上都擦擦吧,你們身上的味道可不能光靠香水味去蓋的!」林濤坐在中院的一張太師椅上,面前是一壺素素的姐妹裡給他沏的龍井,按那女孩自己說的她原來就是茶藝學校畢業的,是一個私人茶莊裡最頂級的茶藝師,當然了,這個最頂級也是跟她的長相有關,要是換一個醜八怪來的話,茶藝再高也做不到頂級的。

「謝謝林爺,上次我們洗澡都是那次下大雨了!」素素帶著兩個女孩十分開心的從張旭手裡接過水桶,儘管這點水肯定不夠她們洗澡的,但是用來擦擦身體還是可以的。

夜幕緩緩降臨,曹媚正帶著那幫女孩四處打掃著衛生,一陣呼喝下來,這些剛進王府的女孩們很快形成了對曹媚的畏懼,老老實實按照曹媚吩咐的每一句話去幹活,半點懶也不敢偷,若是有人偷奸耍滑一下的話,曹媚只消一瞪眼,飽受欺凌的金牌丫鬟蔣燕就會立刻跳出來,裹挾著毫無表情的六號,把她從嬌嬌身上學來的那些折磨人的招式盡數使出來,把嬌嬌笑的直誇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對於這些管教人的手段曹媚倒是向林濤說了,但林濤也知道這些事他是做不來的,只要求曹媚和嬌嬌搞的不要太過份,適可而止就行了,於是曹媚和白茹立即商量了一下,曹媚唱起了黑臉,白茹自然就做起了好人唱著白臉,兩種手段交叉使下來,立刻就讓那些剛來的女孩們發生了重大的心理變化,紛紛發誓生要做王府的人,死要做王府的鬼!

王府的門口點起了兩個紅色的燈籠,頗有點古代豪門大戶的意思了,女人們收拾東西的收東西,享受按摩的享受按摩,林濤則坐在院中和王國棟下起了象棋,無奈的看著肚子鼓鼓的米迦勒,決定還是讓這吃貨明天白天再去打井,不然他又得嚷嚷著虐待童狗了。

眾人忙活了一陣以後,也就開始漸漸的歇了下來,唱著白臉白茹拿出一些薯片可樂之類的零食給大家吃,好久沒嘗過這些東西的女孩們差點激動的連眼淚水都下來了,跟別提張旭靠在椅子上面前擺的筆記本了,上面雖然只是放的一些老掉牙的電影,但是女孩們卻通通聚在他的身後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刻,她們才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現代,而不是與這個高牆黑瓦的王府同在一個古時代。

可電影看了一半就沒了電,張旭無趣的把它蓋上,女孩們一哄而散去了牆角邊開始簡單的清潔,秦羽魂不守舍的追著陳潔去了後院,米迦勒四爪朝天享受著阿雪給他撓肚皮,小敏一臉複雜神色的蹲在一邊偷偷看著阿雪,白茹則在曹媚的提一下放棄了給林濤按摩,拉著李麗在院中支起了一桌麻將,冰冰和李曼麗坐在旁邊支招,賭注則是今晚誰陪林濤睡覺,當然,李麗肯定不算在內。

「喂,有點反應沒?」張旭把腿架在面前的石桌抽著煙上,笑嘻嘻的看著身邊的呂梁嘉,而呂梁嘉呆呆的望著院角沮喪的搖搖頭。

原來,素素她們那些女孩們直接就在中院的角落裡洗起了澡,這裡攏共就五個男人一條狗,她們誰都不在乎,況且來之前她們就做好了準備,只要不玩死人,各種古怪的要求隨他們提。

而且中院也足夠大,她們洗澡並不會干擾到誰的活動,女孩們在素素的組織下一人打濕一條毛巾,全部光著身子圍成圈在那擦拭著自己的身子,一個個美好雪白的身體,一片片大好的春光,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出對男人最原始的誘惑,看的張旭口水都開始往下流了,和林濤下棋的王國棟也開始心不在焉了,但偏偏,身體強壯的呂梁嘉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垂頭喪氣的看著自己的褲襠。

「怎麼會呢?你不是說你以前是有反應的嗎?」張旭叼著一支煙,也十分苦惱的看著呂梁嘉,想了一會,他招招手喊道:「喂,素素,過來一下!」

「什麼事,旭爺?」素素赤著腳就跑過來了,手裡拿著一條粉色的毛巾,正把自己臉上的水珠擦乾淨。

「我這位小兄弟那裡突然沒反應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張旭斜著眼看著滿臉羞愧的呂梁嘉。

「呵呵~不會是做多了吧?」素素又擦了一把身體後,蹲到呂梁嘉面前媚笑著說道:「帥哥,別不好意思,姐姐有個絕活,死了都能讓你活過來,嘻嘻~放鬆點,對,褲子先脫了……」

二十多分鐘後,素素一屁股坐在地上,捏著自己酸軟的嘴,向身後求救道:「姐妹們,我不行了,你們誰來換我一下,今天晚上要是不讓這帥哥豎起來,我們的臉可就要丟光了!」

「這麼厲害呢?」阿芬穿著內衣舔著舌頭走了過來,而她身後一批擦完身體的女孩通通圍了上來,好奇的看著滿臉羞紅的呂梁嘉,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別……你們別看我……」呂梁嘉的臉上漲的血紅血紅,整張臉似乎拿根針一戳就能炸開一樣,他一下被這麼多嬌滴滴的女人給圍住,羞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個頭不小啊,看樣子也很正常,不像先天性的那種萎貨呀!」一個女孩自告奮勇的蹲到了呂梁嘉面前,上上下下撥弄了一會,又親口上去嘗了嘗,十分奇怪的搖搖頭。

「吶,今天跟你們說,誰要能讓我兄弟正常起來,直接獎勵五十斤大米,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張旭嘿嘿一笑,拍拍呂梁嘉的胳膊就走開了,而三十來個女孩一聽還有這好事,立刻像嗅到血的蒼蠅一般,「嗡」的一聲就把呂梁嘉團團圍住,各種招式,各種主意紛紛出來了。

張旭把慘叫中的呂梁嘉丟在那就回了屋,他走到中堂把嘴裡的香煙給掐滅,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但他推開右邊的一扇門後,卻立刻愣住了,閃電般退回來,十分尷尬的在門外說道:「對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進來吧,我衣服穿好了!」

一分鐘後屋裡響起了盧佳有些羞澀的聲音,張旭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而入,屋裡就盧佳一個人半靠在一張帶著布簾的古床上,張旭進來她正好繫上胸前最後一顆扣子,儘管側對著大門,但是張旭還是清楚的看見了她羞紅的頸脖。

「嫂子,今天玩瘋了,忘記應該帶你先去診所檢查一下的!」張旭輕輕關上門,抓著腦袋,十分抱歉的說道。

「沒關係的,還有幾天就是預產期了,現在檢不檢查也無所謂了,就是這幾天你最好別出去了,萬一要生了我怕沒個照應!」盧佳背對著張旭靠在床框上,說話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給人一種永遠都那麼恬靜的感覺。

「嗯,等你生了我再走,這幾天我就在家裡哪也不去!」張旭趕緊點點頭,不斷的在褲子上擦著手心裡的汗,不知怎麼回事,他每次和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緊張,似乎連和活屍拚命的時候他也從未如此過。

盧佳輕「嗯」了一聲,似乎猶豫了一下之後,她伸手指著旁邊的木桌,用很低的羞澀聲音哼哼道:「你快喝了吧,涼了就會腥的!」

張旭一愣,這才發現屋裡的圓木桌上竟然放著一杯奶,那杯奶用玻璃杯盛著,不多只有小半杯,乳白的顏色還帶著一點黃,似乎比平常的牛奶還要濃上不少,但落在張旭眼裡卻是那麼的刺目,彷彿普普通通的玻璃杯中,正有一隻粉嫩的小手不斷對他勾著手指,讓他的心跳一步接一步的迅速加快!

「咕嘟~」

張旭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他知道這杯可都是盧佳剛擠出來的,自從上次盧佳知道陳潔把奶給張旭喝了以後,她對這件事情似乎就默認了,都是擠出來了交給直接陳潔,再也沒提過要給陳潔喝,但前幾天一直都是通過陳潔的手轉交給張旭的,這次卻要當著面喝盧佳的奶,不僅盧佳的臉紅的快要滴下血來,連張旭的心臟也突然不爭氣的飛快跳了起來。

張旭邁著彷彿千斤重的腿一步一頓的走上去,仰著頭一口氣把杯中的奶全部喝完,可喝完後他本能咂咂嘴,下意識的說道:「怎麼今天的奶這麼少啊?才一小半呢!」

盧佳的嬌軀一顫,偏著腦袋看著床裡哼哼道:「我……我還沒擠完你就進來了!」

「呵呵~」張旭也有些尷尬的笑笑,傻乎乎的摸摸自己腦袋後,他十分彆扭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所措,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張旭才突然小心翼翼的問道:「嫂子,我能摸摸寶寶嗎?」

「嗯!」盧佳羞澀的轉過臉來輕輕的點了點頭,但說起自己的孩子,她恬靜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母愛的光輝,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對張旭說道:「小傢伙這幾天有些調皮,好像是知道自己快出來了,不停亂動,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踢我呢!」

「哈哈,是嗎?我來感覺一下!」尷尬的氣氛一下消失,張旭搓著手走了過去,盧佳撐著身體給張旭讓出了一點位置,張旭順勢就坐在了床沿上,慢慢的伸出手輕輕觸碰了盧佳的肚子一下,看盧佳鼓勵的點點頭,他又小心翼翼的把手蓋在上面,開始緩緩的撫摸。

「哈!小調皮,知道是你乾爹來了吧?跟我玩呢?你用的是手還是腳啊?」張旭也滿臉慈愛的看著盧佳圓滾滾的肚子,一邊感受著小寶寶從肚子裡傳來的動作,一邊笑呵呵的說道:「你快出來吧,出來喊我一聲爸,我就帶你去泡漂亮的小姐姐好不好?」

「去,哪有你這樣當人家乾爹的,儘教孩子些壞東西!」盧佳嬌嗔的白了張旭一眼,然後笑著說道:「你幫我聽聽他的心跳,看看是不是很平穩!」

「好勒!」張旭說著就俯下了身子,很自然的就掀開了她肚子上的衣服,但當張旭捧著盧佳的腰肢把腦袋貼在她的肚子上時,卻很明顯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微微一顫,還下意識的握住了張旭放在她身體兩側的手。

氣氛再次從輕鬆變得微妙起來,張旭伏在盧佳肚子上雙眼卻直直的看著她火紅的俏臉,而盧佳似乎也在本能的望著他,下唇輕咬,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緩緩有波光在流動,抓著張旭的雙手也開始慢慢的在用力。

「嫂子我……」

張旭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堵在他心裡的許許多多話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說出來,但是盧佳卻搶先一步用手按在他的嘴上,用一雙十分動情的大眼睛看著他,溫柔的說道:「嫂子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千萬別說出來好嗎?我……我還沒有想好,我的腦子裡很亂,即使你現在說出來我也不會答應你的,那只會讓我們更加尷尬!」

張旭的喉頭上下動了動,輕輕抓住盧佳放在自己唇間的小手,他閉上眼睛輕嗅了一下她指間的奶香味,然後緩緩睜開眼睛很認真的說道:「嫂子,讓我照顧你和寶寶好嗎?一輩子照顧!」

「呵呵~傻瓜!」盧佳會心的笑了,把自己的手從張旭唇上拿開,撫摸著他粗糙的臉龐,緩緩的說道:「難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照顧我們嗎?這種樣子不是很好嗎?如果變成了另一種關係,也許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不,嫂子,我真的喜歡你,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張旭似乎想通了,無比激動的直起了身體,緊緊的抓著盧佳的手握在手心,眼神急迫又惶恐。

「唉~你還是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這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你啊!」

盧佳幽幽歎了口氣,無奈的低下了腦袋,她似乎不敢去直視張旭火熱的目光,只是輕聲說道:「別忘了,我可是比你大四歲,明年我就一腳邁過三十這道坎了,而你還年輕,身邊會不斷有新的女孩出現在你的身邊,你對我只是一時的衝動,只是一時的新鮮,我是個很普通的女人,自知不是那些女孩的對手,我已經失去了高海,不想再眼睜睜的失去你,我不想等我愛上你以後,你卻只是為了背負一個承諾而像個陌生人一樣對待我,我們現在這樣……真的挺好!」

「不會的,嫂子,不,盧佳!我是真心真意的喜歡你,絕不是一時衝動!」張旭瘋狂的搖著頭,把盧佳的雙手牢牢的按在自己的心口,急切的說道:「盧佳,你摸著我的心,我用良心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而且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我每一次問自己,得到答案都是同樣的,我絕不是一時衝動,是真心真意愛你!」

「別……別這樣張旭,我還沒想好,真的沒想好你別逼我好不……唔……」盧佳本想推開張旭,誰知道張旭卻一下俯了過來,毫無徵兆的就吻住了盧佳的嘴。

盧佳的眼睛一下子張到了最大,似乎很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但等到張旭深情的摟住她的腰身之後,唇齒間無不瀰漫著濃濃的愛意,盧佳整個人很快就軟了下去,而瞪大的眼睛也是慢慢,慢慢的閉上,從開始的微微抗拒,漸漸變成了主動回應,到最後她反摟住張旭的脖子,動情的和他深吻起來。

「盧佳,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的!」張旭側躺在盧佳的身旁,手輕輕搭在她的腰上,而盧佳則滿臉通紅的把腦袋縮進了他的懷裡,聽到張旭的話後她氣惱的捶了他一下,之後好半天她才抬起頭幽幽的問道:「張旭,我們會不會下地獄?」

「你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呢?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叔嫂,我和高海只是朋友,好兄弟而已,好像並不存在什麼道德上的障礙吧?」張旭輕聲安慰著盧佳,可臉上卻或多或少有些鬱悶,畢竟照顧好兄弟的遺孀都照顧到床上去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太過盡責了。

「可你是孩子的乾爹啊,我真覺得我們的關係好亂!」盧佳十分苦惱的搖搖頭,輕輕靠在張旭的懷裡她喃喃的說道:「我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但我想是因為我也真正喜歡上你了吧,我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連晚上做夢夢的都是你,可我還是怕啊,怕你對我只是玩玩而已!唉……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想的太多了,只要你不負了我,就算陪你一路走到黑又如何!」

「盧佳,你別擔心,待會我就去和冰冰她們斷了關係,從此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張旭急忙去看著盧佳,一臉信誓旦旦的說著。

「不用的!」盧佳輕輕搖了搖頭,摸著張旭的臉龐用十分懂事的眼神說道:「我知道你跟她們只是肉體上的關係,而且你一個精力旺盛的大男人沒幾個女人發洩根本不可能,我沒那麼小心眼,只要你真心愛我就行了!」

「不會的,盧佳,發不發洩我……我一個人也受得了的!」張旭生怕盧佳是在試探他,趕緊解釋道。

「你還好意思說呢,剛才是誰在我身上動手動腳的?要不是我提醒,你這壞傢伙都想上來了吧,哼,連這麼一會都忍不了,你一個人還不憋瘋啦?」盧佳紅著臉白了張旭一眼,索性直起身輕輕在他唇上一吻,吐氣如蘭的說道:「放心吧,我真的不會吃醋的,你知道我現在這樣也給不了你,我也不想把你憋出毛病來,只要你答應我,永遠把我們母子放在你的心中,我就什麼都值得了!」

「嫂子,你……你對我真好!」張旭紅著眼睛看著盧佳,心裡異常的感動,這可是他的真心話,又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老婆如此通情達理呢?

「不許喊嫂子,好……好奇怪的!」盧佳俏臉一紅,咬著唇嗔道。

「那我就喊老婆了,等你生完孩子我就帶你去打結婚證,聽說二兩米一張呢!」張旭開心的一笑,摟著盧佳的腰就想親上去,卻被盧佳及時攔住,躺在床上有些惶恐的望著他說道:「旭,你……你真的願意和我打結婚證嗎?不是哄我開心,不嫌我老,不嫌我以前結過婚?」

「佳佳,你真的想的太多了,非要我把心刨開給你看看你才相信嗎?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張旭深情的一笑,慢慢朝著媚眼如絲的盧佳壓下去,而盧佳似乎也徹底放開了心結,抱住張旭的脖子主動送上了紅唇。

「旭……別,別吸了,我受不了了,給寶寶留一點……」

盧佳眼神迷亂的在張旭的背上亂摸,而張旭壞壞的一笑,擦擦嘴角的乳白色液體,狹促的問道:「究竟是你受不了了,還是想給寶寶留一點啊?」

「你……你討厭,和寶寶搶東西喝,哪能一下子都喝光呢!哎呀……」

意亂情迷中的盧佳突然捂著肚子痛叫了起來,本來暈紅的臉色瞬間慘白,張旭猛地一驚,手足無措的跳起來說道:「佳佳,佳佳你怎麼了?我……我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

「呼啦」一聲,盧佳的下身突然湧出一大堆深色的液體,瞬間就打濕了整床被子,盧佳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抓著張旭的手說道:「快……快去找醫生,我的羊水破了,馬上就要生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找,你快躺好……」張旭手忙腳亂的把盧佳的放平,又把她散開的衣服勉強拉好,然後就跟火燒屁股一樣躥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生命的延續

「張旭你怎麼了?」

正在下棋的林濤十分疑惑的看著張旭,張旭火急火燎的站在門檻上不停的舞動著雙手,滿臉漲的通紅通紅,偏偏急的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好一會他才「啪啪」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突然喊道:「盧佳……盧佳要生了,你們快進去幫忙!」

「什麼?盧佳要生了?」林濤立刻丟下手上的棋子就要往屋裡跑,但又想到自己是個男人不方便進去,他就趕忙拉住張旭急道:「你還愣在這幹嗎?還不去找醫生?」

「哦,對對對,我去找醫生,林哥,你幫我去找那個助產士來,我怕這裡沒婦產科醫生就麻煩了!」張旭的臉瞬間又從紅轉白,跟林濤說完,他上衣也不穿,只穿了條長褲就和林濤奔出門了。

張旭和林濤出門後女人們就衝進了屋子,但白茹等人誰都沒有生孩子的經驗,看著一臉痛苦的盧佳,她們竟然比盧佳還緊張,除了握著盧佳的手不斷說著打氣的話,她們小臉煞白根本都不知道要幹什麼,還是素素帶來的女孩中跑來一個解了燃眉之急,看她二十來歲的模樣竟然有生過兩胎的經驗,也對虧有了她才讓一幫無頭蒼蠅一般的女人有規矩的忙開了,趕緊燒水的燒水,拿燈的拿燈,把一些必備物品全都準備好。

張旭在林濤之前先回來了,帶著醫生和女護士還有那個助產士一起來了,原來助產士一到這裡,就因為有著特殊技能被急缺人手的診所給吸納進去了,張旭一頭扎進診所這三個人剛好都在值班,而且張旭還怕這一老兩少跑不快,特意雇了三輛又重現人間的黃包車飛快的拉著他們趕了過來。

「醫生,醫生,怎麼樣?」張旭滿頭大汗的被擠在最外面,急的上竄下跳的。

「誰是她老公?」頭髮斑白的老醫生突然氣憤的吼了一聲,十足的怒氣直接讓他的雙目瞪的滾圓,揮手讓經驗比他還足的助產士上去輔導盧佳後,他轉身怒視著張旭,問道:「你是不是她老公?」

「我……我是她老公!」張旭弱弱的回答道。

「你簡直是在胡鬧,老婆馬上就要生了你竟然還要和她行房事!她因為她太過激動直接導致了羊水的提前破裂,這樣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老醫生指著張旭就破口大罵,而張旭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腦袋吭都不敢吭一聲,但是隨著老醫生這麼一說完,所有人立刻就把怪異的目光投向了他,曹媚和嬌嬌更是一臉曖昧的瞧著他。

「好了,不相干的有都出去吧,別妨礙我們做事!」十分負有正義感的老醫生氣惱的揮揮手,張旭第一個帶頭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你小子可以啊,把自己的嫂子都給吃了,老實交待什麼時候的事啊?」曹媚笑呵呵的拍著張旭的肩膀,而張旭愁眉苦臉的說道:「媚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心裡都難過死了,我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雙手呢!」

「曹媚,你們在說什麼呢?醫生來了沒有?」這時沒找到助產士的林濤也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而曹媚立刻賊笑著靠上前去,把張旭和盧佳的事情說給了林濤聽。

「呵呵~其實這也挺好,這小子性子野,正需要盧佳這種恬靜的女人來管著他,而且盧佳以後帶著個孩子跟在張旭身邊總會惹閒話,現在把名分定下了一切就都好說了!」林濤聽完以後倒是十分的開心,走過去拍拍垂頭喪氣的張旭,說道:「加油啊,好好待盧佳,那是個不錯的女人!」

「嗯!我會的!」張旭點點頭,表情居然很是靦腆。

醫生和助產士都來了之後,眾人懸著的心總算都放下了,林濤走回石桌邊讓那個茶藝師又給他重新沏了一壺茶,他正端著茶杯喝上第一口呢,就看到秦羽滿臉挫敗的走了過來。

「小羽啊,今晚的表白怎麼樣了啊?」林濤抬頭看著秦羽笑問道。

「小潔她……她不答應跟我交往!」秦羽苦著臉說道。

「怎麼會呢?我看你跟小潔不挺投緣的嗎?」靠在林濤身上的白茹有些奇怪的問道,晚飯的時候林濤就把秦羽喜歡陳潔的事情告訴了她。

「可小潔說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不喜歡我這樣的,只能做朋友!」秦羽耷拉著腦袋沮喪的說道。

「哦?他喜歡的人是誰?」林濤下意識的朝院中的幾個男人看了看,王國棟肯定不可能,那是她姐夫,張旭更不可能那是她乾哥哥,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眉飛色舞和素素討論著什麼的呂梁嘉身上,林濤蹙起眉頭問道:「該不會是小呂吧?」

「不是的!」秦羽搖了搖頭。

「那是誰?難道小潔認識別的男孩了?」林濤滿臉疑惑的看著秦羽,順手把剛倒上的茶全送進嘴裡。

「小潔說她喜歡姐夫你!」秦羽低著腦袋,突然丟出一顆重磅炸彈來。

「噗~」

林濤一口茶水噴了秦羽一頭一臉,張大了嘴滿臉的呆滯,好半天才愣愣的說道:「開什麼玩笑?小潔那小丫頭才多大,怎麼……怎麼可能喜歡我呢?」

秦羽擦了擦噴在自己臉上的茶水,委屈的說道:「可小潔就是這麼說的啊,她說她喜歡的是具有英雄氣概的成熟男人,開始她還不肯說的,是被我問急了她才說的!」

「瞎……瞎扯,這小丫頭腦子在想什麼呢?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林濤有些難堪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轉頭對白茹說道:「茹茹,你去問問那小丫頭,這種玩笑不能亂開的,就算她不喜歡小羽,也不能拿這種事情來當借口!」

「嗯,我去問問她!」白茹點點頭,卻狹促的看了林濤一眼,自家的男人好像越來越受歡迎了,對她來說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小潔!」

白茹在院子裡找了一圈,才終於在後院的涼亭裡找到了她,陳潔此時光著兩隻小腳丫跨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懸在外面的小腳輕輕的晃悠著,她並沒有點燈,若不是今晚的月光很明亮的話,白茹還不一定能發現她。

「小潔,你怎麼在這裡喝起酒來了?呀,圓圓你也在呀!」白茹走進涼亭發現陳潔面前竟然擺放著好幾罐喝空的啤酒,而高圓圓則像個沒了靈魂的布偶娃娃一樣呆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裡捧著一罐可口可樂卻不知道喝上一口。

「姐姐,你一定是來問我是不是喜歡林大哥的吧!」陳潔緩緩的抬起腦袋,白茹這才發現她暈紅的臉蛋上竟然掛滿了淚痕。

「小潔,你這是怎麼了?」白茹關切的坐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說道:「你就算和你林大哥不可能也不用這麼傷心的,你是小女孩情竇初開,過段時間你遇上更好的,很快就會把他給忘了的,再說你林大哥又有什麼好的,經常不刮鬍子像個小老頭一樣,哪能配的上我們漂亮可愛的小潔呢!」

「可姐姐,你為什麼又會喜歡上林大哥呢?」陳潔吐著酒氣,歪著腦袋問道。

「唉,我那不是沒辦法了嘛!」白茹笑著搖搖頭,說道:「當初被那個傢伙救了,我無路可走,不想辦法討好他自己都活不下去,那時候啊,我就自己麻醉自己,強迫自己喜歡上他,可誰知道一強迫就強迫成真的了,上了他的賊船就再也不想下來了,呵呵,你可別學我,他真沒你想像中那麼好!」

「可我也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怎麼辦?」陳潔滿臉痛苦的摀住了腦袋,把頭埋在膝蓋中說道:「我知道他沒那麼好,不但花心,還沒責任心,可我就是喜歡他呀,他那種壞壞的笑容一看向我,我就情不自禁的想靠近他,可他情願去碰那兩個只知道騙吃騙喝的女人,為什麼也不願意碰我呢?嗚……他好壞,為什麼拒絕我!」

「小潔……你,你到底在說誰?」白茹訝然的看著陳潔,因為陳潔嘴裡的這個男人完全不像林濤。

「還能有誰,當然是張旭那個大壞蛋嘛!」陳潔梨花帶雨的直起腦袋,又丟了一個重磅炸彈給白茹。

「什麼?你……你竟然喜歡上你哥了?」白茹震驚的望著陳潔,腦袋裡居然開始嗡嗡作響。

「他又不是我親哥,只是乾哥哥!」陳潔倔強的喊著,然後低下頭哭泣道:「嗚……我們又沒什麼血緣關係,我昨天向他表白了,可他竟然說這是道德上不允許的,可……可他為什麼和盧佳姐就行呢?嗚……剛才他在屋裡向盧佳姐表白的對話我全聽見了,才一晚,他竟然自己就把他說的話全推翻了!」

「小潔!」白茹撫摸著陳潔腦袋上的黑髮,柔聲問道:「你確定你知道什麼叫愛嗎?你確定你對張旭的那種感覺是愛,而不是妹妹對哥哥的依賴嗎?」

「我確定,我很確定,我今年已經十九了,和我同年的朋友懷了孕的都有,我當然知道我對張旭是什麼感覺!」

陳潔停止了哭泣,擦擦臉上的淚水,委屈的說道:「我問他我漂不漂亮,他說我漂亮,我問他我身材夠不夠吸引人,他說可以迷死很多男人,可我既然又漂亮又迷人,卻為什麼迷不倒他呢?我不知道我哪點不好?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還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甚至還調戲了我幾句,可為什麼一認他做哥哥他就全變了呢?我以為乾妹妹是可以變成情妹妹的呀!」

「唉~小潔,你既然知道張旭看你的眼神都變了,你怎麼還在執著呢?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窗戶,他對你有沒有感覺,我相信你從他的眼神裡是能夠看出來的!」白茹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拍拍她的手說道:「感情是勉強不來的,而且我認為你跟張旭並不適合,我想你應該趁你還沒深陷的時候早點退出來,你遲早會遇上真正適合你的男人,就像秦羽,那小伙子不就挺可靠的嗎?」

「秦羽就像個還沒斷奶的小孩,什麼話不是他姐說的,就是他姐夫說的,一點自己的態度都沒有,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陳潔捋了捋自己的長髮,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然後偏過腦袋悶悶的說道:「姐姐你別勸我了,他既然能跟盧佳姐好上,就證明他心裡根本不在乎道什麼德觀念,我遲早也會讓他愛上我的!」

「唉~傻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張旭在現在的男人中的確算是難得的優秀,和林濤一樣敢作敢當,但感情畢竟是強求不來的呀,如果你非要糾纏著他,最後可能會導致你們兄妹都沒得做啊!」白茹苦口婆心的勸解著,但看陳潔的表情明顯不為所動。

陳潔輕輕搖搖頭,十分堅決的說道:「好了,姐姐,你別說了,事情不會像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哥還是很疼我的,我也不會那麼急不可耐,我還年輕,我有大把的時間跟他慢慢磨,就算是日久生情我也要讓他慢慢愛上我……」

「圓圓,我們走吧!」陳潔說著就站了起來,拉起半點反應都沒有的高圓圓和她慢慢走出涼亭中,只留下腦子裡一團漿糊的白茹。

「怎麼樣了?」

林濤看白茹一臉糾結的走回來,輕輕拉過她的手,等白茹無奈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之後,林濤也是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苦笑著說道:「張旭這小子的感情生活可真夠亂的,愛他和他愛的竟然都是和他有倫理關係的人,唉~估計夠他頭疼的了!」

「生了,生了,盧佳姐生了個兒子呢!」冰冰一臉驚喜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一直在門前來回打轉的張旭第一個衝了進去,沒一會就響起了他異常開心的大笑聲。

「兒子!喊聲爹來聽聽!」張旭看著襁褓中的嬰兒哈哈大笑,想伸手去抱抱卻又怕碰壞了那粉嫩的小身體,只敢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頭去摸摸他的小臉蛋,摸一下張旭笑一下,摸一下笑一下。

「瞧你那傻樣,孩子那麼小哪裡說話的!」滿臉蒼白的盧佳會心的笑著,望著張旭激動的臉龐她笑得格外溫柔。

「搞不好我兒子就是個神童呢?來寶貝,叫聲爸給你媽聽聽!」張旭親暱的在小寶寶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卻惹來孩子哇哇大哭,張旭弄了半天他卻越哭越凶,抱到盧佳懷裡也是這樣,張旭傻眼了,撓撓頭對旁邊的助產士問道:「護士小姐,這……這怎麼弄啊?」

「寶寶可能是餓了,你讓他媽媽給他喂點奶就行了,對了,盧小姐有奶水吧?」正拎著十來斤大米做酬謝的助產士回過頭來,詢問的看著盧佳,而盧佳和張旭一聽到這話立刻臉色通紅,盧佳沒好氣的白了張旭一眼,埋怨他跟寶寶搶東西吃,張旭只好尷尬咳嗽了一聲,回頭趕緊對李曼麗招招手說道:「快給我兒子沖點奶粉來,哦,千萬別拿那罐三鹿的啊,那東西拿去救濟貧民吧!」

王府裡多了一個新的小生命,也是在眾人眼前第一個出生的末世寶寶,或許這並不僅僅代表著新生命的到來,也標誌著人類的繁衍依舊在繼續,依舊頑強的在和末日抗爭著,不被滅絕到最後一個人類,真正的末日都不算來到!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情債

「小勒,快上來喝口水吧,歇歇再干!」阿雪蹲在後院的池塘裡,抱著一大壺茶水心疼的看著地上那個深洞,裡面不斷傳來「吭哧吭哧」的刨動聲,一群女孩拽著七八條繩索來回往復的往上拉著一桶桶的泥土,聽到阿雪的喊聲後,刨動的聲音停下了,沒一會,一條灰頭土臉的大狗就躥了上來,張開嘴就把阿雪手裡一整壺的茶水通通給灌進肚子裡了。

「怎麼樣?能確定有水嗎?」林濤從一旁走了過來,蹲在米迦勒的身邊把他頭上的灰塵拍了拍。

「挖到五十來米的時候泥巴就濕了,越往下越濕,肯定有水!」米迦勒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抖了抖全身的泥巴土,他接著說道:「我現在挖了差不多七十多米深了吧,不過好多石頭也挺難挖的,而且下面幾乎沒有空氣,照這速度,到晚上也不一定能出水!」

「小勒,你的爪子沒事吧?快給我看看!」阿雪滿臉心疼的捧著米迦勒的爪子查看,米迦勒則笑嘻嘻的說道:「我這爪子能開山裂石,挖個洞算什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沒事的時候還要磨磨爪子呢,不然爪子還癢癢!」

「你也別挖那麼急,慢慢來,也沒人要你一天就挖成功的!」林濤笑了笑,拍拍他的腦袋以示鼓勵,轉頭看見一夜沒睡的張旭喜氣洋洋的走過來,林濤笑著問道:「你小子從昨晚就這幅樣子了,你笑的不嫌累啊?」

「沒事,我兒子剛剛尿了我一臉,力道大的很呢,一看就知道那傢伙以後絕對小不了!」張旭笑哈哈的走過來,看著泥耗子一樣的米迦勒,他嘿嘿的說道:「狗妖,牛逼啊,哥哥我今天徹底服了你了,你可這是在造福全城,偉大啊!」

「要不你也下去跟我一起偉大偉大?也不用你挖土,幫我打著燈就行了!」米迦勒撓撓脖子,斜著眼睛看著張旭,這一人一狗沒事就要掐上兩架,彷彿天生相剋一樣。

「不行啊,我兒子剛出生,我這兩天得幫忙,您老就多辛苦辛苦啦!」張旭得意的擺擺手,哼著小曲又走了。

「切~又不是他親生的,得瑟個屁啊!」米迦勒膩歪的撇撇嘴,誰知道阿雪摟著他就來了一句:「小勒,等有空了我也給你生一個!」

「呃……親愛的,你這想法挺好,但難度太大了,不過你有這個心我就很滿足了!」米迦勒一頭黑線的看著阿雪,這丫頭對他至情至真,米迦勒要是遇上什麼危險,她肯定想也不想就願意拿她自己的命去換。

「東家,外面有人找!」

金叔這時從屋子裡跑了過來,站在池塘邊對林濤說道:「來了個女的,說是要請你吃飯!」

「要請我吃飯?」林濤隨手扔掉手中的土坷垃,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誰會來請他吃飯,只好拍拍手跳上池塘,說道:「走吧,金叔,我去看看!」

穿過兩間屋子,剛跨進前院就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孩站在院中四下觀望,雖然這裡是王府,但是林濤肯定不是王爺,所以沒經過禮儀培訓的金叔只曉得通傳林濤,卻不知道請客人到屋裡喝杯水,不過那女孩看林濤一腳跨出來便主動迎了上來,微笑說道:「您就是林爺吧?是羅玉蝶羅姐叫我來的!」

「哦?她有什麼事嗎?」林濤愣了愣,這才想起來到這一天多了,還沒去看望李強夫婦,雖然他不清楚那天拉修爾跟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他的心間,他之所以沒去看李強,也是下意識想避著羅玉蝶一點。

「呵呵~那羅姐沒和我說,就是羅姐聽說你也進城了,就讓我來請你吃個便飯!」女孩模樣伶俐,十分討喜的看著林濤。

「呃……我剛剛才吃……」林濤剛想編個理由矇混過去,誰知道面前的女孩眼中立刻閃過一絲狡黠,沒等林濤的話說完就轉頭對金叔說道:「大叔啊,你剛剛在那燒煤爐,是準備吃飯了吧?」

「啊,是啊,幾位夫人要親自下廚呢!」金叔點點頭,老老實實的說道。

「嘻嘻~林爺你看,你也沒吃,我們羅姐可是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過去了!」女孩俏皮的眨眨眼,似乎早就料到了林濤的憋足借口,側開身子說:「請吧,林爺,人力車在外面等著了!」

「金叔,你跟幾位夫人說一下,我中午就不在家吃了!」林濤無奈的吩咐了一句,轉頭跟著那女孩一起出了門,來到門外果然有兩輛人力車在外面等待,看女孩一出來兩個車伕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用肩上的毛巾撣撣座椅上的灰塵,恭敬的請林濤他們上車。

說起來這黃包車也是影城的領導們想出來的點子,倒不是為了彰顯卓越的腐敗生活,而是為了有更多的勞動力可以靠自己活下去,所以整個城裡才會禁止汽車通行,有點急事或者懶得走路都得叫人力車,這種車還不是腳蹬的那種三輪車,就是最原始的手拉兩輪車,速度快慢全得憑車伕的腳下功夫,昨天聽金導遊介紹,影城一共為此特製了兩百輛這種車,而且還是兩個人共拉一輛,一人一天輪換著來,最大程度的使用剩餘勞動力。

給林濤拉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車拉的非常不錯,不但跑得飛快,整輛車也給他拉的四平八穩,遇到一些小坑小洞他都十分靈巧的讓開了,林濤隨意和他聊了幾句,這漢子竟然說他原來就是職業運動員,末日爆發前才在一項國際田徑賽事上拿了銀牌,所以拉黃包車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能到國際上拿名次的運動員現在在拉黃包車,雖然聽起來很諷刺,不過想想也是應該,這裡的領導們也不是笨蛋,自然懂得優勝劣汰的道理,所以就連拉車的車伕都是經過嚴苛的篩選,能吃苦耐勞的就盡量讓他生存下去,沒有生存技能混吃等死的就由他去死。

兩輛車穿街走巷,很快就來到了最繁華的香港街,停在了一家名為左岸的咖啡店門前,女孩帶頭跳下車給了兩個車伕一人一張綠色的糧票,昨天才換過糧票的林濤知道,綠色的是代表最小的一兩米,但就這小小的一兩米還讓兩位車伕千恩萬謝的走了,由此可見這糧票的超強購買力!

「林爺,我就不進去了,羅姐在二樓等你呢!」女孩把林濤引到咖啡店的大堂,和一個服務員說了一聲便笑著離開了,而林濤則跟著服務員一路到了二樓,看著這裡高檔整潔的裝飾,林濤就猜測這裡之前肯定就是一家咖啡店,只是老闆還是不是原來那個人就不得而知了。

「先生裡面請!」漂亮的服務員給林濤鞠了個躬,敲了敲一扇標明VIP888的包房大門就伸手打開了。

林濤邁步走進包廂,一眼就看到獨自坐在窗邊的羅玉蝶,這少婦依舊還是那麼優雅,還是那麼高貴,彷彿與生俱來擁有一種高人一等的特殊氣質,只是從林濤的這個角度看去,羅玉蝶纖瘦的背影卻似乎有那麼一些孤獨與無助!

服務員順手把門關上,一直看著窗外的羅玉蝶卻沒有回過頭來,這女人今天好像刻意的打扮了一下,臉上的妝容雖然很淡,但是又黑又長的睫毛卻明顯經過修飾,一襲墨綠色的蕾絲長裙套在身上,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少婦的圓潤身材。

長裙的領口開的有些低,一片膩人的白皙看的人眼睛都有些發暈,羅玉蝶的頭髮是盤起來的,挽了一個精美的造型後用兩根紅漆的筷子插住,修長的手指上夾著一根已經燒了一半的香煙,她側著頭淡淡的望著窗外,直到林濤走到她面前的桌邊,羅玉蝶才緩緩回過頭來,什麼也不說,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就……我們兩個人?」這是林濤的開場白,不知什麼原因,他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種他是來偷情的荒誕感覺,因為羅玉蝶的眼神告訴他,他們之前一定是發生過什麼,可能還有些激烈!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羅玉蝶朱唇輕啟,聲音聽著有些冷也有些氣憤。

「呃……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林濤的臉上堆起十分尷尬的笑容,他現在真的弄不清這女人究竟想做些什麼,如果她是氣憤拉修爾那天對她做了什麼的話,也沒必要專門挑個地方來興師問罪,可如果是想再度風流的話,這表情和選的地方好像也不正確。

「哈!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你是又戴上你那張正人君子的偽善面具了嗎?」羅玉蝶滿臉憤恨的把手中的煙頭按在煙灰缸裡,她似乎把煙頭當作了發洩的對象,一折又一折的折了三下才徹底掐滅,接著她抬著頭瞇起了雙眼,寒光四射的說道:「現在還是白天是吧?但這裡也就我們兩個人,你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做給誰看?」

「羅小姐,如果你今天叫我來只是為了罵我一頓的話,我洗耳恭聽,但麻煩你快點,畢竟我還沒吃飯,家裡都做好了在等著我!」林濤這下已經可以肯定拉修爾那傢伙一定是把羅玉蝶染指了,但他現在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告訴羅玉蝶自己精神分裂並不清楚之前的事吧,可羅玉蝶這幅樣子他多多少少也會有點火氣!

「罵你?吃了你我都不解氣!」羅玉蝶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碗碟「鐺鐺」響,她坐在椅子上酥胸劇烈起伏著,看到林濤受不了扭頭就想走,她又猛的站起來,吼道:「林濤,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說過的話為什麼不能兌現?」

「我答應你什麼了?」林濤蹙著眉頭轉過身來,眼神一瞬不瞬的直射在羅玉蝶憤怒的臉上,羅玉蝶因為憤怒而漲紅的小臉,此時倒顯得另類的誘人!

「林濤……」羅玉蝶指著他手指不斷點動,似乎是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她才洩出一口氣,無力的撐住額頭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個吃完一抹嘴就走的男人,能做出那麼下流的事來你肯定也不會把承諾放在眼裡,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你答應幫我們的事還算不算數?你要是說不算,好,我羅玉蝶那天就當是幫狗舔了!」

「你……」林濤氣結,想發火卻底氣不足,畢竟是他這幅身體犯下的錯,這個黑鍋終究還是得他自己來背,他咬著牙花看著羅玉蝶,最終還是無奈的搖搖頭,走到西餐桌邊坐下,悶悶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直說吧,但你要是再這幅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抱歉,我肯定會走人的!」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該完成你的承諾!」羅玉蝶豎著柳眉,走到餐桌邊她惡狠狠的說道:「你是不是嫌我那天付出的還不夠……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看著窗外的林濤並沒有去注意羅玉蝶,等他突然發現羅玉蝶安靜下來,再扭頭去看時,羅玉蝶居然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突然拉開了自己背上的拉鏈,只見她的雙肩微微一抖後,那裁剪得體的墨綠色長裙霎那間順著她的香肩滑落而下,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帶出了一具玲瓏浮凸的豐滿軀體。

羅玉蝶穿的是一套和長裙同色的內衣,即使不懂品牌的林濤也能看出這套內衣很高檔,薄紗和蕾絲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半遮半掩帶著無限欲拒還迎的味道,羅玉蝶的身體絕不同於一般的少女,她該發育的絕對都發育完全了,雖然達不到豐乳肥臀那麼誇張,但是前凸後翹是毫無問題,那一對傲人的巔峰更是讓人難以一手掌握,儘管小肚子上微微有些肉,但那正是成熟少婦成熟身體的性感標誌。

「你別這樣,把衣服穿起來!」林濤慌忙扭過頭去,臉上多少有些難堪,畢竟偷了一個朋友的老婆,讓他覺得十分負有罪惡感,但他同時又想起一句話來,那就是凡事有一就有二,看羅玉蝶這幅樣子和拉修爾的第一次絕對是反抗了,但現在她卻義無反顧的脫去衣服,正說明了只要有了第一次,往往第二次就容易的多!

「怎麼了?你又不是沒看過,玩都玩過了怎麼又來裝正人君子?是不是覺得我那天讓你不舒服了,還是覺得我根本就不好玩?」羅玉蝶冷冷的看著林濤,但很快,有種叫做淚水的東西就開始在她眼眶裡打轉,接著她偏過頭去,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紅著眼睛卻倔強的說道:「好不好玩就這麼回事了,你要真對我失去興趣了今天就不會來,你放心,這裡已經被我打點好了,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的!」

說完,羅玉蝶深吸了一口氣,背著手拔去了頭上的髮釵,黑色的長髮猶如瀑布般傾瀉在她的美背上,一直拖到那挺翹的小屁股上來會甩動,她從落在地上的長裙裡邁出小腳,兩步走到牆邊的歐式沙發上緩緩躺下,側著頭看了林濤一眼,端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羞怯,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微微顫抖的睫毛,高高揚起的下巴,緊緊握住坐墊的手,美麗而成熟的羅玉蝶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副任君採擷的誘人模樣。

第二百三十七章 羅榕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被期待和愧疚糾纏騷擾的羅玉蝶,卻遲遲沒有等來那雙記憶中的粗糙大手,等一陣煙味飄進她鼻腔中時她才詫異的睜開眼,發現在坐在餐桌邊的林濤不僅沒有動彈,反而滿臉無奈的抽起了煙,就連眼神也沒有看向她而是看著窗外,彷彿羅玉蝶所做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一瞬間,羅玉蝶的心裡五味雜陳,滿心的期待和愧疚轉眼又化為了無盡的失落,她很是幽怨的咬住了下唇,等林濤的香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輕聲說道:「你不來嗎?我們的時間並不多的,我一個小時後還約了我妹妹吃飯,而且……我會盡量達到你的要求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林濤輕輕的吐出一口煙,看著窗外說道:「那天都不是我的本意,我為那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你……」羅玉蝶的臉色狠狠一白,高昂的怒氣直欲衝破她的雙眸,但只是片刻之後,她突然又自嘲似的笑道:「是啊,像我這樣三十多歲的老女人被你玩過一次之後的確是沒興趣了,對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羅玉蝶臉色蒼白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咬著唇走到自己的裙子邊默默的穿起了衣服,這時林濤才聞到她身上傳來一陣非常誘惑的香水味,而恰恰對香水頗有研究的曹媚昨晚剛告訴他,如果有女人搽了這款香水,而她又知道這是香水代表什麼意思的話,那就證明這女人是想勾引男人上床了,因為這款香水本身就是一款調情香水,對男人獨具誘惑力!

「你別誤會,跟興趣完全沒有關係!」林濤側過身子看著羅玉蝶,很認真的說道:「你很美,如果單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的話,你的身體足夠讓我瘋狂,但是我們之間還有許多道德的約束不是嗎?我不能憑著我的本能去為所欲為的,那樣跟畜生又有什麼分別?」

羅玉蝶的衣服只穿到一半,捂著胸口十分驚訝的看著他,好半天才搖著頭悲哀的說道:「可……可你那天為什麼要那樣對我?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很可怕?就像……就像一個最無恥的混蛋那樣,我這輩子除了李強還沒被別的男人碰過,我回去之後哭了整整一晚你知不知道?」

「玉蝶,那天和你發生的事真的不是出自我本意,如果傷害到你我真心真意的向你道歉!如果非要說個理由的話,你就當我……精神分裂好了!」林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這個黑鍋他背的真是十分憋屈。

「唉~算了,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吃虧的永遠是我們女人!」羅玉蝶低歎了一聲,慢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頭髮,她緩緩走到座位旁坐下,望著林濤突然「撲哧」一笑,沒好氣的說道:「我真開始相信你的話了,不然你為什麼連哄哄我都不會,偏偏編個精神分裂的爛借口!」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林濤苦笑著搖搖頭,隨後坐正身子看著她問道:「你們呆在這裡還好吧?」

「好的話就不會來找你了,又請吃飯又送人的,偏偏還鬧了個自作多情!」羅玉蝶微紅著臉有些幽怨的望著林濤,等林濤尷尬的轉過頭去後,她長歎一聲說道:「我們處境現在非常的不妙,那天半夜被小股屍群襲擊,我們的車隊不但損失許多人和武器也丟了許多糧食,現在已經快到連我們自己都養不活的地步了!」

「李強就沒想點辦法嗎?你們以前怎麼做現在也該怎麼做才對啊!」林濤轉過頭來,蹙著眉頭問道。

「強哥他的傷勢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輕,那天晚上他被抬上車以後就再次昏迷了,現在雖然有專職的醫生上門來治療他,但是他整個人還是非常的虛弱,而且高燒不斷,昨晚一直折騰到半夜才退了燒!」羅玉蝶傷神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靠在椅子上無力的說道:「彪子儘管打拼是把好手,但腦筋上就要欠缺了不少,根本鎮不住場面,現在不斷有兄弟轉投到這裡的新老大手下,連一些老兄弟都跟了過去,不然,今天也輪不到我一個女人來送貨上門,你真以為我這麼下賤麼!」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不一定要爭奪地盤才能生存下去,這裡的環境我覺得挺不錯,只要你們能不把自己餓死,平平安安生活在這裡又有什麼不好的呢?」林濤攤著手問道。

「你以為這裡真的太平嗎?那是因為你剛到這裡什麼事情都不瞭解!」羅玉蝶不屑的搖搖頭,說道:「我們比你早到一天,但這裡的情況我們基本已經摸透,這裡的老大遠遠要比我們想像中多上許多,儘管他們都在一個不知名的潛規則下共同維繫著這裡的安定,但是這裡的市長,副市長,哪個不是擁有上千手下的軍閥?他們明爭暗鬥,雖然從不在城裡火拚,但在城外為了各種利益死的人還少了嗎?」

「那他們爭他們的,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外來戶,我想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個道理李強不會不懂!」林濤擲地有聲的說道。

「退?往哪退?退下去就是懸崖你懂不懂?」

羅玉蝶有些激動大聲說著,然後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不說強哥從高位上跌下來那種巨大的失落他受不受得了,就說說現在,只要他身邊的人散了,我們通通都會被他的仇家亂槍打死,而且從我們第一天來到這裡就有無數雙手想要吞併我們,找各種借口來刁難我們,只要稍不服從,輕則驅逐出城,重則聯合各方勢力一起對付我們,你倒是說說看,我們怎麼退?除了不斷擴張,擴張到別人不敢覬覦我們,我們別無選擇!」

「唉~我倒是想到電影上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林濤也歎了口氣,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含在嘴裡,想了想後說道:「好吧,既然我答應過你,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們?」

「這是我這幾天來聽到最開心的一句話!」

羅玉蝶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彎腰幫林濤把嘴裡的煙給點燃,然後勾著腰,以很近的距離對林濤說道:「其實根本不會讓你為難,你答應我的事也就是你答應李強的事,還是幫我們拿下那座超市,有了大量的食物我們自然會有一切!」

「嗯,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反正從這裡出發,比在原來那個聚集地還要近了!」林濤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微微向後仰了仰身子把腦袋盡量看著羅玉蝶的臉,因為從他這個角度看去,羅玉蝶胸前的艷光簡直是一覽無餘,但他剛想再補充上兩句,包廂的大門卻在這時被人突然敲響了。

「客人您好,外面有位姓羅的女士找,讓不讓她進來?」服務員在門外輕聲的問道。

「這死丫頭,怎麼早來了二十多分鐘?」羅玉蝶一愣,隨即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急忙對林濤問道:「我看起來沒有不正常的地方吧?」

「呃……你臉很紅算不算?」林濤尷尬的笑笑,偷情的怪異感再一次冒了出來。

羅玉蝶白了林濤一眼,站起身來輕咳一聲後說道:「讓她進來吧!」

門被打開了,但是這扇向左開的門卻讓林濤無法在第一時間看到進來的人,只聽到一聲他很熟悉的腳步聲在地板上響起,倒不是他熟悉對方這個人,而是他熟悉對方所穿的靴子,因為那正是一種軍靴踩在地板上才會發出的沉重聲音,曾經的他對這種聲音幾乎耳熟能詳!

「榕榕,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啊?」羅玉蝶離開桌子,很是欣喜的上前兩步。

「哦!我不知道你已經在裡面了,正巧訓練結束就想先過來喝杯咖啡,沒打擾到你和客人聊天吧?」對方的聲音響起,不同於一般女人的柔弱,反而是鏗鏘有力,抑揚頓挫之感!隨即,一個身穿沙漠迷彩服的短髮女軍官英姿颯爽的走了進來,沙發上的林濤立馬一愣,跟著就苦笑了起來,因為這女人他居然認識,正是被他從沙坡上扔下去的羅榕羅上尉。

「那正巧,我和林濤光顧著說話還沒來得及吃飯呢,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吧!」羅玉蝶滿臉興奮的上去拉住羅榕的手,卻根本沒注意到羅榕的臉色,繼續對門外的服務員說道:「把我們的西餐都送進來吧!」

「來,榕榕,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羅玉蝶拉著羅榕走向桌邊,剛想介紹林濤,卻被羅榕很輕蔑的打斷了,不屑的說道:「不用介紹,我認識他!」

「啊?你們……你們怎麼會認識?」羅玉蝶很是驚訝的看看林濤,又看看羅榕,根本不明白這兩人何時有過交集。

「當然認識了,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我們損失了一隊人的事情嗎?就是他幹的,拉修爾是吧!」羅榕目光依舊如當天那般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林濤。

「不對啊,榕榕,他叫林濤,不叫拉什麼爾啊!」羅玉蝶神色很是怪異的說道。

「呵呵~玉蝶,那是我的英文名!」林濤苦笑著站了起來,對羅榕伸出手說道:「羅上尉,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林濤!」

「我沒有跟敵人握手的習慣!」羅榕傲慢的昂起腦袋,轉頭看看羅玉蝶說道:「姐,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和這傢伙認識的,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別看他人五人六的樣子,但這人不僅是個變態殺人狂,而且人品也相當的惡劣,你最好離他遠點,不然被他賣了你還有為他數錢!」

「呵呵~我殺過不少人我承認,但自信離殺人狂還是很遙遠的,而且變態這個詞我真心是不敢當,至少我的人品,我個人覺得還是可以湊合一下的!」林濤無奈的笑笑,無所謂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榕榕,你和林濤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認識他也有段時間了,他人很不錯啊!」羅玉蝶很違心的說了一句,畢竟口口聲聲誇一個敢侵犯自己的混蛋好,還是需要不少勇氣的,但她還是拉著羅榕走到桌邊坐下後,勸慰道:「既然來了大家一起吃個飯,把誤會說開就好,服務員,東西上快點!」

西餐很快就上上來了,是三份西冷牛排配著羅宋湯和大碗的米飯,這讓久違這些東西的林濤有些意外,絲毫不顧忌在場兩位女性拿起刀叉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他和羅玉蝶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說完了,無非就是等著他兌現而已,而羅榕明顯不想搭理他,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吃完擦嘴走人就是他現在最直接的打算,這姐妹倆都不是省油的燈,他林濤也就百十多斤,肯定是能不惹就不惹!

「呃……榕榕,我也餓了呢,我們快吃吧!」羅玉蝶看到林濤隨性的樣子也不好囉嗦,只好拿著刀叉佯裝餓慘了的樣子猛吃,打算借此消除一點尷尬的氣氛,但是羅玉蝶除了抽煙時本身就是個很斯文的女性,輕盈的檀口無論怎麼吃都顯得很秀氣。

不過羅榕卻不一樣了,她吃飯簡直可以用豪放來形容,速度絲毫不在林濤之下,就像有誰在和她搶食一樣,一大塊西冷牛排,被她「啪啪」兩刀利落的切成四塊,插起其中一塊兩口就吞了下去,十分讓人疑惑她那盈盈的小口,是怎樣才能吞下那麼大一塊牛肉的。

「這牛肉雖然有點變質了,但味道還不錯!」林濤眨眼間就把食物一掃而空,意猶未盡的咂咂嘴,而羅榕這時也在認真的對付起她最後一塊牛排了,速度居然絲毫不在林濤之下。

「看你們吃東西可真香,我真比不了!」羅玉蝶只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去了,喝了一口湯她下意識的把盤子推給對面的林濤,毫不見外的說道:「我這份你也給吃了吧,不然太浪費了!」

似乎曾經有人這麼精闢的說過,想征服一個男人你必須先征服他的胃,但想征服一個女人你就必須先進入她的身體!羅玉蝶似乎就有點往這方面發展的傾向,她本能的認為既然林濤和她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了,自然而然的就想和他親近,而且這原本就是一個她並不討厭的男人。

拋開一切不談,羅玉蝶就曾問過自己,會不會喜歡上林濤這種男人,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如果她沒有李強,林濤只要發動追求,羅玉蝶肯定會倒向他的懷中,而林濤這種成熟男人對她這種還具有少女情懷的少婦,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致命吸引力。

「嗯!」林濤神經本就大條,根本不拘小節,居然也沒多想就拿過了羅玉蝶的盤子,對他來說浪費食物肯定是可恥的,況且一塊牛排哪夠他吃飽,把盤子拿到面前後想也不想的就吃開了。

「慢點,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別噎著,來,快喝口湯!」羅玉蝶看到林濤毫不嫌棄的吃著自己吃過的食物,一瞬間的欣喜讓她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看向林濤的眼神溫柔的就像在看著自己的情人一樣,順手把剛從自己嘴邊拿開的湯碗就遞了過去,並且善解人意的抽出一張紙巾幫林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姐!」看到這一幕的羅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有些羞憤的叫了一聲,而羅玉蝶還不明所以的回過頭看著她,愣愣的說道:「怎麼了?榕榕?」

「你跟我來一下!」羅榕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刀叉,拉起疑惑的羅玉蝶大步就進了包間的廁所。

廁所裡因為有窗戶所以很明亮,並且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只是羅玉蝶姐妹倆才剛一進廁所,羅榕就氣憤的把門「光」的一聲砸上,怒氣沖沖的看著羅玉蝶問道:「姐,你老實跟我說,你和那個林濤是不是有關係了?」

「什……什麼關係啊?我們就是普通朋友關係啊!」羅玉蝶靠在洗手池上,眼神閃躲的說道。

「你還騙我,我是你堂妹你都不和我說實話嗎?」羅榕抱著胳膊無可奈何的瞪著羅玉蝶,指著門外大聲說道:「你們要是普通關係你能把你吃剩下的東西直接給他吃?你再看看你的眼神你的臉,春情蕩漾四個字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你臉上了,你還給我裝!」

「榕榕,你……你別瞎說,我和林濤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今天是來求他辦事的,最多……最多我比較愛慕他這種類型男人罷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羅玉蝶雙手不斷搓著下身的裙擺,臉色羞紅的哼哼道。

「你愛慕誰不好,非要愛慕他這種男人!這男人有什麼好的?我實話告訴你,我遇上他的那天,那傢伙剛殺完人就摟著兩個女人去車上快活了,你竟然還愛慕他?你清醒點好不好,你不是十八歲的無知少女了!」羅榕一臉快要暈厥的表情,急躁的在洗手間裡不斷來回走動。

「我又不想和他發生什麼實質性關係的,只是在心裡小小的愛慕一下也沒問題吧!」羅玉蝶勾著頭紅著臉,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女孩一樣無措。

「姐,你怎麼這樣啊?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驕傲的羅玉蝶嗎?而且你也不想想,姐夫還躺在病床上,你對得起他嘛你?」羅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羅玉蝶,語氣已經相當不客氣。

「榕榕!」羅玉蝶突然板起了臉,生氣的說道:「你越說越離譜了,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你少在這捕風捉影,我是不會對不起我家李強的!」

說完,不等羅榕再說什麼,羅玉蝶便上前拽開門大步的走了出去,而羅榕氣惱的一跺腳,也只能無可奈何的跟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翻臉

「吃飽了吧?」羅玉蝶調整了一下情緒坐到了林濤對面,不過這次她的微笑卻要矜持的多,努力保持著朋友應有的態度。

「嗯,飽了!」林濤點上一支煙,很滿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

「那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出去呢?以前被你訓練過的那幫人我都已經讓他們待命了,他們隨時都可以出發的!」羅玉蝶也點起一支煙,好緩解自己心裡鬱結的情緒。

「過兩天吧,從明天開始我再帶著他們集訓一下,做好萬全的準備就出去!」林濤想了想如是說道。

「姐,你真的想讓你的人拿下那座超市?可前幾天我們才去那裡看過,那裡有只很難對付的大個活屍,你的人去了根本回不來的,而且你也不想想看,那裡要是好拿,我們這的人不早拿下來了嗎?」羅榕走過來坐下,說話時卻斜著眼睛看著林濤。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林濤一定有辦法的!」羅玉蝶笑了笑,似乎信心十足的看著林濤。

「他?哼~他見過那種大個活屍沒有?我們拿狙擊槍打它的頭都打不動,他又能有什麼辦法,他自己送了命倒是小事,要是把姐夫手下都消耗光了就太不值得了!」羅榕非常不屑的看著林濤,把話說的非常難聽又直白。

「呵呵~」林濤毫不著惱的笑了笑,說道:「羅上尉,那不叫大個的活屍,我們叫它屍王,它的特點正是額骨特別硬,保守估計十枚40火也不一定能轟穿它,而且每當它的出現身邊至少都會伴隨著上千隻活屍,但它再厲害還是個生物,只要是生物就會有弱點,找準它的弱點了,就能很輕鬆幹掉它!」

「哼哼~會說不代表會做,也許你殺人還有些本事,殺活屍我看就夠嗆了吧!」羅榕冷笑了一下,絲毫不把林濤放在眼裡。

「那我看這個話題我們就沒必要討論下去了,成與不成到時候自然見分曉!」林濤笑著搖搖頭,又對羅玉蝶問道:「玉蝶,我很好奇,其實這個影城距離你們那個聚集地並不遠,你們以前怎麼就沒聯繫上呢?」

「是這樣的,那個叫妮可的外國女人你還記得吧?本來到這裡的必經之路是有很多活屍的,正是她帶人打通了我們通往這裡的道路,還真多虧了她呢,不然我們可能早就死在屍潮下了,我和榕榕也不會在這裡相逢!」羅玉蝶看著身邊的羅榕,很會心的笑著,畢竟能在這茫茫世界中和自己唯一的親人相遇,就算用奇跡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這個妮可呢?也在影城嗎?」林濤蹙起了眉頭,那晚之後他就再也沒見到妮可了,連那群狼人也好像蒸發掉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我不知道,榕榕和我說妮可跟這個影城一直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些大佬能這麼致力於維護影城的安定好像也和她們有關,但這個女人非常的神秘,她把我們帶到這來以後就消失了,好像誰都沒見過她!」羅玉蝶搖搖頭,很無奈的說道。

「姐,每次看到那個女人我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陰寒,讓我覺得非常的不舒服!」羅榕突然蹙起眉頭說了一句,然後有些困惑搖了搖腦袋,轉頭問道:「對了,阿凱還沒找到嗎?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我也在擔心這個呢,羅凱這臭小子之前出去尋找資源了,按理說早就應該回來的,可一直等到我們被迫退出聚集地後他也沒有回來,但願他只是走散,別出什麼事才好!」羅玉蝶一籌莫展的搖搖頭,想起自己的親弟弟羅凱,她整個人的情緒都隨之低落下來。

「關於羅凱,我想我知道他的下落!」林濤突然掐滅煙頭,有些無奈的看著羅玉蝶,然後正色道:「他在我去幫助秦雨的時候……被我殺了!」

「什麼?」羅玉蝶幾乎的驚駭欲絕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剛準備繼續解釋,羅榕卻閃電般掏出自己腰間的手槍,竟然想也不想就對準林濤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卡……」

羅榕雖快,但林濤卻比她更快,幾乎在羅榕扣下扳機的同時林濤就跳起來一把推住了手槍的套筒,套筒一旦被推到空倉掛機狀就無法擊發,所以就連手槍的擊錘都被套筒卡住,而狂怒中的羅榕嬌喝一聲就要把槍往回抽,可是林濤那蠻牛一般的力氣哪是她能撼動的,只一扭,羅榕手裡的槍就被林濤奪了過去。

「嘩啦啦……」

林濤眨眼間就把羅榕的手槍拆成了一堆零件全部扔在桌子上,但羅榕就像一頭暴烈的母獸一般,又快速的抽出自己的戰鬥匕首就想撲上去和林濤拚命,可就在這時,一把黑洞洞,和她配槍同一個型號的手槍居然搶先一步,冷冷的頂住了她的腦袋,羅榕的動作瞬間一滯,無比憤恨的望著用槍頂住她的林濤。

「林濤,別……」羅玉蝶驚恐的撲上去抱住了林濤的手臂,但整個人都掛在了他手臂上,林濤也紋絲不動,羅玉蝶只好苦苦哀求道:「林濤求你別傷害她,榕榕當兵當昏了頭,你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

「姐,你別求他,就讓這個變態殺人狂打死我好了,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而且我的戰友們一定會替我報仇的!」羅榕無比倔強的瞪著林濤,兩道濃眉揚到了最大的程度。

「羅上尉,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沒三十也至少二十七八了吧,難道你的部隊只教會你拔槍殺人,卻沒教會你凡事都要問問原因嗎?」林濤舉著他的柯爾特手槍,冷冷的指著羅榕的腦袋,口氣中或多或少也帶上了一些憤怒。

「對對,榕榕,你聽聽林濤解釋解釋,說不定真的有誤會!」羅玉蝶惶急的回頭望著羅榕,直到今天她才真切的感受到這男人的恐怖之處,她整個人幾乎都已經掛在了林濤的胳膊上,但林濤卻紋絲不動,就像棵巍然不動的老樹一般根本難以撼動分毫,更別提他現在渾身爆發出的駭人殺氣,那種帶著濃鬱血腥氣的死亡感覺近乎讓羅玉蝶幾近窒息,和林濤平常展現出來的和煦一面有著天壤之別,若不是這殺氣不是對著她所發出的話,羅玉蝶早就連半個字都不敢吐出來了。

「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殺了我們弟弟,這個仇我們和他不共戴天!」羅榕咬著牙,眼神冰寒的瞪著林濤,大聲的說道:「變態殺人狂,有本事你就開槍吧!」

「哼!我要真的是變態殺人狂,上一次捉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林濤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慢慢收回了槍,根本不理羅榕憤慨的神色,他站在桌子另一邊看著羅玉蝶,緩緩的說道:「關於你的弟弟我只能說句他該死……」

林濤把整件事情簡單而明瞭的娓娓道來,完全是站在一個很客觀的角度去敘述前因後果,而聽玩整個過程的羅榕似乎也沒了開始那麼憤怒,只是還是眼神死死的望著林濤臉上陰晴不定,而羅玉蝶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趴在桌子上傷心欲絕的說道:「小凱他怎麼那麼傻啊?那麼多年了他居然都沒原諒阿強,我父親的確是被氣死的,但那不是阿強一個人的錯啊,他是在氣我不該愛上阿強,跟著阿強走啊……」

在羅玉蝶斷斷續續的述說中,林濤終於明白了她和李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原來當年羅玉蝶本就和李強是一對,但因為李強家庭條件不好,還是個單親家庭,羅玉蝶的父母就一直不同意他們兩人的交往,而且李強有一次為了給彪子出頭重傷了一個人,直接就被抓緊去勞教了好幾年,原本一心想等李強出來的羅玉蝶卻最終沒有抵擋住父母的苦苦哀求,答應和一個小資家庭出生的男人結婚。

可就在兩人訂婚的當晚,李強卻因為表現良好提前釋放了,憤怒中的李強直接帶人衝到了訂婚現場把羅玉蝶生生搶走,而羅玉蝶也徹底看開了,從此以後心塌地的跟著李強生活在了一起,直到事情過了大半年之後,羅玉蝶突然懷了孕,本以為憑著孩子可以跟決裂的父母有個轉機,但誰知道暴怒之下的羅父直接腦淤血去世了,而羅玉蝶也因為太過悲傷導致了流產,再加上羅母的相繼去世,一前一後就讓當時年紀還不大的羅凱徹底恨上了李強,表面上對李強恭恭順順,但暗地裡卻恨不得治他與死地!

林濤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羅玉蝶已經倒在羅榕的懷中幾乎快要哭暈過去,自知不適合在場的殺人兇手林濤也不好安慰什麼,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轉身出了門,其實羅玉蝶家裡這些往事真的很難說清誰對說錯,羅玉蝶愛上李強奮不顧身沒錯,李強一怒為紅顏搶走羅玉蝶也沒錯,而羅父看到家門不幸暴斃似乎就更沒錯了,但誰都沒錯,通通糾纏起來反而卻成了一件最最不幸的事情了。

林濤緩步走出咖啡店,時鐘已經指向中午一點半,其實說起來他心裡其實也挺不是滋味的,雖然羅凱並不是他親手所殺,但事情畢竟由他而起,或許在他看來羅凱十分的該死,但在羅玉蝶看來那卻是他至親的弟弟,無論怎樣都罪不至死。

林濤手插在口袋裡沿著香港街往回走,中午的香港街並沒有多少人,這個時間段裡人們不是在午休就是已經出了城,只有沿街的幾家賭場還依舊是人聲鼎沸,徹夜保持著喧囂。

在香港街的中段,一座廢棄的花壇上有四面用角鐵焊接的大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文字,即使是在午休時間裡,依然還有工作人員在往上抄寫著東西,林濤好奇的望過去,「公告欄」三個雪白大字立刻映入眼簾。

這個公告欄有些類似於信息交流欄,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寫著誰誰誰需要什麼東西,譬如廣州街二號診所急缺青黴素,每盒將用二十斤大米的高價換取,又譬如城東大富豪賭場急缺撲克牌骰子若干,將以每十幅一斤大米的價格換取,如此林林總總,五花八門,需要什麼樣東西的都有,甚至富太太求購貂皮大衣的也不少見。

各種各樣的需求加在一起交流互通,直接就讓整座影城飛快的旋轉起來,人們出去尋找資源時往往帶回來的不僅僅是食物,一些生活必需品或者奢侈品現在也大受歡迎,或許是因為人類從古至今都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享受生活才是全人類都在追求的最高目標!

「呀,帥哥,今天怎麼一個人呀?你家裡那些美嬌娘呢?」

林濤津津有味的看著公告欄上的內容,正考慮是不是要拿糧食去和人家換點耐旱植物種子的時候,一道軟軟柔柔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起,林濤詫異的回頭一看,來人正是當年的小天後,如今的餛飩攤老闆娘蔡琳琳,她眨著一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站在他身後。

「哦,出來和朋友吃個飯,沒帶她們,你怎麼在這?不用擺攤了嗎?」林濤說著便轉過身來,笑呵呵的看著蔡琳琳問道。

「這都過了飯點了,誰還來吃餛飩啊,我是來發佈點信息想換點雞蛋的,糧站裡的雞蛋現在可是越來越貴了呢!」蔡琳琳扭著腰肢輕輕笑著,她已經不復往日的輝煌,三十出頭皮膚也比以前鬆弛了不少,如果說她以前還是骨感美,那麼她現在就和所有生過孩子的小少婦一樣,油光水滑,身材圓潤的很!

「呵呵~那你忙,我看看就走!」林濤點點頭轉身準備繼續看公示,但蔡琳琳卻上前一步笑著說道:「你下午準備做什麼呀?」

「沒準備做什麼,溜躂溜躂就回去了!」林濤有些詫異的說道。

「那既然沒事我們一起去看角鬥吧,五天一場,兩點鐘正好開賽呢,機會可不是天天有哦!」蔡琳琳眨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一點媚笑看著林濤,林濤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穿著已經和昨天不一樣了,上衣已經換成一件白色的V領無袖衫,裡面一個小巧性感的同色裹胸,那對生育過的雙峰更是鼓脹的誘人,而她下面長褲也換成了黑色的裹臀短裙,套在一雙高跟涼鞋的十個腳指甲依舊塗的五顏六色的。

人家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蔡琳琳原本的老底子就非常不錯,特別是她那張標誌性的大嘴,塗著果凍般的唇膏極其的性感,她現在換了套衣服化了個妝,整個人立馬年輕漂亮了不少,渾身散發著點點誘人的體香,依稀還能看到點小天後當年的影子。

「角鬥?角鬥什麼?」林濤有些納悶的問道,角鬥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在這裡聽說,昨天金艷小導遊也並沒有提及過此事,但只要提到角鬥,任何人都會想到那血淋淋的刀光劍影。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很多人,很熱鬧的,走吧,我帶你去見識見識!」蔡琳琳不由分說的拉著林濤上了一輛黃包車,還很是自來熟的和林濤擠在了一起,她只說了一句去角鬥場,車伕便輕車熟路的拉著車跑了起來。

「你本來就準備去看角鬥的嗎?」林濤雖然對角鬥場也有些興趣,可蔡琳琳的熱情,還是讓他有些彆扭的往旁邊動了動身體,蔡琳琳居然把整個胸部都壓在他的胳膊上,雖然觸感很不錯,但他還是極為不習慣。

「當然不是啦,那裡那麼多人,我一個人去那便宜還不給別人占光啦,不過現在有你那就不一樣了嘛,你會護著人家的哦!」蔡琳琳饒有深意的眨眨眼,可林濤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蔡琳琳要還是當年那個小天後,或者林濤依然是孤身一人的話,那他或許還有點興趣來上一場露水姻緣,但想到蔡琳琳現在依然是孩子他媽,他立馬連半點想法都沒了,但對方似乎卻尤不自知,不斷的給林濤搔首弄姿。

角鬥場的位置在哪林濤並不知道,只覺得黃包車一直向東跑了很長時間也沒到,等拉車的車伕都跑的滿頭大汗,林濤才疑惑的問道:「這角鬥場到底在哪?再跑下去要出城了吧?」

「怎麼?還怕人家把你給賣了啊?嘻嘻,被我吃了還差不多!」蔡琳琳浪蕩的一笑,依著林濤的身子說道:「別急,馬上就到了,角鬥場在城邊的!」

搖搖晃晃的黃包車大約又跑了三四分鐘之後,林濤突然發現路邊的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一輛輛忙碌的黃包車也在不斷來回穿梭其中,而所看到的往來路人全都是興致勃勃,一臉緊趕慢趕的樣子,看那喜氣洋洋的表情,似乎前方正有一場驚天的盛事將要開幕。

林濤所坐的黃包車已經上了一條泥土路,看周圍密密麻麻髒亂的建築林濤就知道肯定是到了貧民窟了,但周圍的人卻越來越多,連黃包車的速度都跟著降下來不少,只能人擠人人挨人的慢慢往前移,看馬路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的模樣,林濤倒覺得跟在鄉下趕集差不多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血腥角鬥場(上)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林濤足足付了車伕三兩米的車費才下了車,然後在蔡琳琳的貼身引導下,他們竟然又步行了四五分鐘才總算看到角鬥場的影子。

雖然這裡名為角鬥場,但是和古羅馬那種高大的鬥獸場絕無半點類似,整體看起來角鬥場就像一座城中城的古代小城池,不過兩米多高的青磚古牆緊緊連在影城的城牆之上,單薄的牆體一看就知道是樣子貨,三個古體大字「點將台」倒是威風凜凜的掛在唯一的一個門洞之上,說明了這棟建築物原來的真正公功用。

林濤他們到的時候門外已經擠了很多人了,不大的門洞前整整排出去三條長長的隊伍,可這裡售票的明顯不是些常見的溫柔小女生,而是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摳腳大漢,若是有人掏糧票的速度慢了,立刻就會引來那些大漢的破口大罵,但就這樣,那些排隊的人依舊還都是一臉期待的模樣,高聲爭辯著今天到底誰會勝出!

蔡琳琳熟門熟路的帶著林濤走到了門洞前,不過她卻沒有去排隊,而是斜斜的走到一扇由兩個女人把守的小門前,揮揮手對兩個女人傲然的說道:「給我們來兩張頭等貴賓座位的票!」

「好的,女士,但是頭等的貴賓席位已經沒有了,只剩普通貴賓席您看可以嗎?」穿著猶如拉力賽圍場女郎一樣的女孩,飛快的翻著面前的記錄本,但她很快就抬起頭來一臉遺憾的對蔡琳琳搖搖頭。

「算了,算了,普通的就普通的吧,你們也不知道怎麼辦事的,頭等席就不能多建兩個啊?」蔡琳琳蹙著柳眉十分不悅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了小姐,您的意見我們一定會向上反應的!」售票女孩急忙陪起了笑臉,畢竟買得起貴賓票的客人,肯定不是她們這樣的售票員可以招惹的,然後在蔡琳琳不耐煩的催促聲中,女孩立刻從一個小櫃子裡拿出兩塊竟然是用金條做成的票號,恭敬的遞給林濤說道:「先生麻煩您,承惠四十斤大米!」

「呃……」林濤愣了愣,他完全沒想到僅僅是兩張門票就要了他家快一個月的房租了,但事已至此林濤肯定不好意思再退出去的,這麼跌份的事就算是他也幹不出來,只好無奈的從口袋裡掏出四張紅嶄嶄的十斤糧票遞過去,把那兩塊份量倒是十足的金條拿在了手上。

掂著兩塊沉甸甸的金條,林濤和熟門熟路的蔡琳琳一路往裡走,不過林濤很快就發現貴賓票果然有貴賓票的好處,那就是有專用的貴賓通道,進場不需要和那些密密麻麻的人流擠在一起,由蔡琳琳帶著他三轉兩轉就到了貴賓看台上。

所謂的貴賓看台也不過就是原來將領所站的高台,約有四五米高,但是好歹地方夠大,還一人一張真皮的單人沙發,至於真正的頭等貴賓席,林濤也看了一下,位置在視角最佳的正中,比他們所坐的地方還要高上一些,通通用貼著牆紙的木板隔開,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型私人空間,無論在裡面會客還是小憩,都比較方便!

而下面的普通看台直接就讓林濤想起了他小時候學校開運動會的場景,一個足有上千平方的大型擂台壘砌在正中央,用血跡斑斑的鐵絲網全部圈了起來,周圍圍滿了各式各樣的人,一排排用水泥預制板搭成的簡易梯形看台靠牆而砌,坐在普通貴賓席的林濤只要一伸腦袋立刻就能看到下面黑壓壓的人頭,看這宏大的場面,林濤估計整座影城至少來了四分之一的人。

「先生女士下午好,請問要來點飲料嗎?」

一個同樣打扮的和圍場女郎一樣的漂亮服務員,推著一輛小餐車輕輕的走了過來,金色的餐車上擺滿了各種酒水和小吃,但上面都清楚的標明著所需的價格,林濤粗略看了一下,就連一包最便宜的花生米也要可怕的三斤大米,而蔡琳琳卻毫不客氣的選了幾樣最貴的食物和飲料抱在懷中,倒是先拆開一包開心果剝了一顆硬塞進林濤嘴裡,還笑著問他:「哥,你要不要來點啤酒?」

「這一張張照片是什麼意思?是紅燈區的女郎嗎?」林濤並沒有理睬大獻慇勤的蔡琳琳,反倒有些奇怪看著小車上插著的一排彩色照片,上面全都是一個個漂亮女孩的半裸照,其中甚至還有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美女,但是這裡大庭廣眾的,林濤實在想不通誰會這麼急吼吼的在這裡叫雞。

「不是的先生,她們都是產奶員,照片是讓您挑選您滿意的對象,你要是想喝鮮奶的話十斤米兩百毫升,二十斤她們過來親自喂您喝,當然,這裡是不允許現場打炮的,您要是想,交一定的服務費我們會在下面給您準備房間!」個頭足有一米八的高挑女孩十分禮貌的和林濤解釋著,說到打炮這個詞她竟然毫不羞澀。

而正說著,坐在林濤不遠的一個黑大漢就招手叫上來一個金髮洋妞,那洋妞只穿了一條小到不能再小的黑色丁字褲,上身也只有一條白色的裹胸,洋妞似乎和大漢還是老熟人,扭著纖細的腰肢十分親暱的用中文和他打了個招呼,順勢就坐進了對方的懷中,又調了幾下情,直接大方的掀起裹胸,給大漢現場當了一次奶媽。

見到林濤一臉驚訝的望著那對旁若無人的洋妞和黑大漢,蔡琳琳卻笑瞇瞇的靠在他身上,指指自己圓鼓鼓的胸部說道:「哥,您要想喝就別浪費那個錢了,我這裡可也有的,嘻嘻~我女兒可還沒斷奶呢!」

「呵呵~我還不渴!」林濤立馬惡寒的搖了搖頭,立馬深感被蔡琳琳拉到這來簡直是個天大的錯誤,他只好掙脫蔡琳琳的糾纏起身趴在前方的欄杆上,回頭對蔡琳琳說道:「搞到現在我們還搞不清這裡究竟要比什麼,是人和人之間的角鬥,還是其它什麼?」

「人和人有什麼好看的,當然是人和活屍了!」蔡琳琳似乎也看出來林濤好像對她不大感冒,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還是不死心的上來挽住他笑著說道:「今天將會有十場比賽,一場比一場難,而且每場開賽之前都會有二十分鐘下注的時間,有些人的賠率是非常高的,一旦下准了可會贏不少糧票呢!」

「博彩永遠都是個賺錢的好買賣,可惜是踩著同類的屍體發財,這種錢,我寧願餓死也不要!」林濤輕輕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看著人山人海的現場,這裡少說也有兩三萬人擠在現場,一人下注一斤米的話也都兩三萬斤米了,更何況其中那些出手闊綽的大佬們,這一場比賽舉辦下來足夠這裡的老闆小發上一筆的了。

「這可不是什麼個人行為,是整個影城大佬們包括市長合股建立的,這裡的一半營業額都將用來接濟貧民,剩下的那些才會分到他們手上,而且那些參加角鬥的選手絕大多數都是死囚,如果連贏五場,他們就會被取消死刑改為驅逐出城,只有極個別的人是經過篩選自願參加角鬥的,因為每贏一場的獎勵十分豐厚!」蔡琳琳望著林濤一一道來。

「我覺得用死囚可能不是他們慈悲,而是死囚可以為他們節約大筆糧食!」林濤淡淡的看著已經被帶上台來的一個選手,臉上毫無興奮的表情。

「女士們先生們,又到了我們五天一次的血腥角鬥賽了,我是你們最最親愛的主持人宮沛龍,今天依然是由我為你們全程傾力的講解!五天一次的等待並不容易,可今天我們又一次相聚了,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一刻啊,快拿出你們激情,掏出你們的糧票,瘋狂為我們的選手歡呼吧!」

一個身穿全白西服的男主持手握著麥克風,緩步踏入比賽的高台之中,激情四射的對著周圍的觀眾大聲吶喊,期待這一刻已久的觀眾們立刻爆發出海嘯一般的尖叫聲,幾欲衝破雲霄。而與此此時,狂暴的重金屬音樂也跟著爆響了起來,震撼人心的低音炮一下下重重的敲打在人們的心口,進一步刺激著觀眾們的激盪的心情,使他們豁出命一樣的吶喊!

「有請!今天第一位選手登場……」

正隨著音樂狂舞的主持人宮沛龍又是一聲尖嘯,居然還擺了一個彎弓射大雕的騷包造型,雙手遙指著擂台另一面的黑色鐵門,很快,先是兩位穿著火辣的擂台女郎笑意盈盈的走上了擂台,緊接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壯年男人跟著出現在血跡斑斑的鐵門後,在兩位性感的擂台女郎引領下,這位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一步步的邁上了擂台。

不過,這人絲毫沒有台下觀眾那種著了魔一般的興奮情緒,儘管兩個超模級別的靚女賣力的圍繞著他的身體上下舞動,扭腰擺臀,但是豆大的汗珠卻還是止不住的從他額頭上滴落下來,頂著一張即將奔赴刑場的死人臉,他的臉色顯得異常的蒼白。

男人只穿了一條紅色的拳擊短褲,手上綁著防止手腕扭傷的紗布,全身上下可能是為了好看都抹上了金光發亮的橄欖油,精瘦的體形下一塊塊結實的肌肉被陽光照射的纖毫畢現,只是那雙不斷顫抖的雙手,顯得和那頗為硬朗的線條極不相符。

「好了,各位闊氣的大爺們,暫時安靜一下,容我先來介紹一下這位新人吧!」

生就一副好皮囊的宮沛龍舉著麥克風走到了選手的身旁,拍著他的肩膀大聲說道:「四十一歲的張開明,原本是金海市開明建築公司的大老闆,經營期間光爛尾樓就蓋了不下二十棟,短短十年間就累積了驚人的巨額財富,不過他的名聲卻不像他的財富那樣令人佩服,這傢伙是出了名的喜歡空手套白狼,被他逼死,害死的人不計其數……」

「但是我們不管這些,因為那都他以前的事了,政府沒抓到他算他運氣好,但是就在上個星期,窮瘋了的張開明竟然殺害了一個紅燈區的小姐,而且還是嫖完以後不付錢再殺人搶劫,如此惡劣的行徑我們當然要判他死刑!不過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我們敬愛的市長大人同樣也是如此,所以就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還有命可以站在這裡!好了,基本情況就是這樣,規矩大家都懂,新人第一次上台你只可以買他贏,買他死是不行的,大家都開始吧,經過一周訓練的張開明一人對陣三隻女性活屍,是生是死請看精彩表演!」

說完,主持人鞠了個躬微笑著下去了,只留下一個張開明在那雙腿狂打哆嗦,接下來就是下賭注的時間了,但是對張開明有信心的人明顯不多,任憑穿梭在人群中掛著箱子的下注小姐如何鼓動,屁股倒是快給人捏腫了,可下注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因為張開明實在是怎麼看怎麼挫,儘管身板還算硬朗,但那幅都快尿出來的樣子毫無氣勢可言,十有八九等活屍放出來後,他轉身喊救命的可能性都有。

「哥,你不想賭一下嗎?」蔡琳琳靠著林濤,無限的波光在眼眶裡流轉。

「必輸的賭局誰都不會有興趣!」林濤輕輕搖了搖頭,張開明的雙腿幾乎都已經站不穩了,就算給他把槍都不一定能有膽氣抬的起來,從他上台那一刻開始,林濤就已經預見了這人的下場。

「光……」

現場一面一米多高的銅鑼被人轟然敲響,又是那個白衣主持人宮沛龍精神抖擻的躥上台來,不過這次他手裡卻捧了一個泡沫製成的大骰子一起上來,交給張開明之後,他舉著話筒大聲說道:「命運的武器交給命運的戰士,他手上的骰子每個點數都代表著一樣他能獲得的武器,今天的武器是,一點,筷子,兩點,木棍,三點,盾牌,四點,摩托頭盔,五點,戰鬥匕首,六點,東洋刀!哈哈~決定他命運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我們的一號選手張開明究竟會搖到什麼樣的武器呢?請拭目以待……」

說完,主持人站到一旁對張開明挑了挑眉,張開明重重的嚥了一口吐沫,渾身發抖的捧著那顆巨大的骰子,他大概是想把那骰子扔高一點的,但奈何他的雙手好像已經不聽使喚,手剛舉到一半,骰子就脫手而出,在地上只滾了兩下,就翻到了點數四上!

「哈~是摩托頭盔!」主持人大聲的宣佈,然後從一個款款上台的女郎手中接過一個滿是抓痕的黑色頭盔,一邊遞給張開明,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哦,不得不說這是個很烏龜的武器呢,不過也總比抽到筷子好,但願他能用頭盔把那三隻嬌滴滴的女屍全部撞爛吧!」

第二百四十章 血腥角鬥場(中)

張開明拿過頭盔的一瞬間,主持人就一溜煙的跑了,只留下張開明滿臉憋屈的看著手中那個非常雞肋的頭盔,那上面不但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而且每道抓痕都幾乎深可見底,張開明摸著頭盔上那一道道可怖的抓痕,感覺那就是自己待會的下場,似乎抓痕都是抓在了他的心坎上一樣!

筷子和頭盔用來對付活屍,還真說不清誰的威力更大,不過聊勝於無,有頭盔總比光膀子上陣來的強,於是猶豫了很久的張開明在觀眾不耐煩的催促聲中,終於一臉絕望的把頭盔套在了腦袋,而激戰的鐘聲也在此時悍然響起。

「光……」

一米多高的大銅鑼狠狠一震,下一刻,擂台角落裡的一扇漆黑的大鐵門便伴隨著鐘聲轟然被打開了,一股惡臭的腥風瞬間席捲了整塊場地,腐爛中還夾雜著一些刺鼻尿騷味,只見三隻全身一絲不掛的女性活屍齊齊的大吼了一聲,如狼似虎的朝著張開明直撲而來。

「啊……救……救命,救命啊……」

果然,張開明一看到那三隻活屍不出所料的大叫了起來,頭盔裡面的一雙渾濁的眼睛霎那間被驚恐裹滿,還沒等活屍們靠近,他竟然調頭就往來路的跑去,但是大門早已關閉,穿著一身白西服的宮沛龍,正摟著那兩個擂台女郎「嘿嘿」的朝他陰笑,張開明一下就撲到擂台的鐵門上瘋狂的砸著鐵門,並且絕望的嘶吼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這是謀殺……」

「來人,給這個軟蛋點厲害嘗嘗!」膩在主持人身上的女郎不屑的一揮手,身後立刻上來一個手拎黑色長棍的壯漢,那壯漢幾步跳到擂台的門外,長棍順著鐵絲網的網眼就捅了進去,在場的人就聽到一連串的清脆「辟啪」聲,趴在門上的張開明立刻慘叫著跌開了,胸前被鐵棍捅到的地方一片焦黑,一股焦糊味更是清晰可聞,台下的眾人立馬頓悟,那分明就是一把電棍。

眼看著三隻活屍爭先恐後的追了過來,張開明哪裡還管電不電棍,轉身慌張的跑向另一面鐵絲網,手忙腳亂的就往上面爬去,不過這次那壯漢並沒有用電棍上去捅他,只是站在原地抱著膀子滿臉獰笑的看著他,等張開明費勁力氣剛摸到鐵絲網頂端的時候,一聲比剛才還要淒慘好幾倍的聲音從頭盔裡大叫出來。

眾人又是聽到「啪啦」一聲炸響,一團耀眼的藍色電火花打在了張開明的手上,而張開明瞬間就是渾身一抽,翻著白眼直直的從三四米高的帶電鐵絲網上掉了下來,砸在水泥砌成的擂台上發出重重的一聲悶響,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一隻體形嬌小的女活屍便立刻撲在了他的身上,滿是骯臭的大嘴「撲哧」一聲就咬進了張開明的喉管,摩托頭盔裡也同時噴滿了血漿。

張開明像條上岸的鯰魚一般瘋狂的在地上彈跳掙扎,而嬌小的女活屍卻像一枚致命的鋼釘,死死把他摁在地上,而且大量的鮮血更加刺激了台上的另外兩隻活屍,兩隻活屍的眼中都閃過一抹妖艷的血紅,通通嘶吼著撲倒在張開明身上,用最原始也是最殘忍的手段撕咬著他身上每一塊血肉!

「噢……」

在場的觀眾瞬間就爆發出了海嘯一般的歡呼聲,紛紛從座位或者地上跳起來,瘋狂的拍打著身邊所能拍打的一切,就連那些穿的有模有樣的女人們也騎到男人的脖子上,開始扒上衣的扒上衣,拽胸罩的拽胸罩,人們歇斯底里的喧鬧吼叫著,到處都是一片瘋狂而墮落的場景。

「哈哈~他的腸子出來了,咬,狠狠的咬,直接撕開他,快,他還在動,快把他的脖子擰下來啊……」

不僅現場一片熱烈,就連林濤身邊的蔡琳琳也是激動的滿臉通紅,咬著牙死命的捶打著面前的欄杆,無比興奮的模樣,很容易就讓人懷疑她會不會就這樣高潮了。

「唉~心理都扭曲到了什麼程度!」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過頭去不再看那血腥的場面,倒不是他不適應,而是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由心靈極度扭曲而產生的變態歡呼,同樣是人類,就連那些活屍不久前也是人類,難道看人類吞噬人類真的就有那麼大的快感嗎?林濤真的很難想像!

「咦?是她?」

轉過頭的林濤下意識的往高級貴賓席那裡看去,一個正在抽煙的金髮女人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那個叫艾米的金髮洋妞,此時的她已經換去了昨天那套火辣的皮衣,一件黑色的小西服配著一條黑色的牛仔褲,挺休閒的打扮,不過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是,她似乎對擂台上吃人的場面一點興趣也沒有,夾著香煙靠在牆壁上絲毫看不出喜怒。

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披散著頭髮的艾米本能的轉過臉來,發現竟然是林濤在觀察她後,她立刻露出了滿臉驚喜的表情,隔著老遠她就奔放的對林濤做了一個火辣辣的飛吻。

艾米飛吻完後一眨眼就消失在隔牆之後,林濤無奈的猜測這女人十有八九是過來找自己了,但是接下來從隔牆裡探出的身影讓他詫異的同時,也讓他微微蹙起了眉頭,因為和艾米同在一個包廂裡的居然是面無表情的黃超然!

「嗨~親愛的,沒想到在這也能碰上你呢,這算不算是你們所說的緣分呢?」艾米直接就從台階上蹦了下來,給了林濤一個意想不到的熱情擁抱,林濤滿臉苦笑的推開她,說道:「艾米小姐,我們好像並不太熟吧?」

「怎麼會呢?人家昨天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和你有關係了,雖然那只是個美麗的玩笑,可你不覺得那等於是我像你表白了嗎?哦!濤,我想我對你已經是一見鍾情了!」艾米說著又撲了上來,滿臉情動的緊緊依偎在林濤的懷裡,真的就和個老情人一樣。

「艾米小姐,我可以認為這又是一個美麗的玩笑嗎?」林濤無奈的舉著手,盡量不去碰到艾米的身體,但抬眼卻正好看到一臉微笑走來的黃超然,林濤只好低聲說道:「嘿,艾米,你的男伴來了,別讓人家誤會好嗎?」

「哦,那真是個無趣的傢伙,我可不喜歡他!」艾米低聲咕噥了一句,然後回過頭來卻笑顏如花的對黃超然說道:「嘿,超然,想認識一下我的新男友嗎?」

「不用認識,我和林先生昨天就認識了!」黃超然施施然走過來,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看看林濤身邊呆站著的蔡琳琳,他玩味的說道:「哦,原來是小天後,很獨特的品味,看來,林兄很喜歡找明星啊!」

「也是剛認識的朋友!」林濤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他當然不想別人誤會他和蔡琳琳有什麼關係了,被她拖到這來裡是他今天最大的失誤。

「是朋友就好,可就怕有人不這麼認為啊!」黃超然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用嘴努了努通往一層的樓梯方向,只見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男人正帶著七八個人怒氣沖沖的跑了上來,而蔡琳琳一看到那男人臉色立刻狂變,本還帶著一些嫵媚的臉蛋瞬間蒼白的毫無血色。

「蔡琳琳,你這個臭婊子,以為老子出了城你就敢來偷男人了是吧,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通通弄死!」男人火氣十足的衝了過來,上來不由分說的上來就要抽蔡琳琳的嘴巴,但蔡琳琳早就嚇軟了腿,本能的就要往林濤身後躲,但她這麼一躲,暴怒中的男人立刻把這個嘴巴狠狠抽向了林濤。

男人的右手像塊蒲扇一般凶狠的抽來,但林濤卻是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裡,只輕輕一抬手就立刻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面色陰沉的說道:「打老婆回家打去,別搞錯了對象!」

「呦喝?你他媽還敢反抗?我看你狗日的活膩味了是吧!」蔡琳琳的老公被林濤握的手腕生疼,但是任憑他如何掙扎那隻大手都像只鐵鉗一樣牢牢的鎖住他,男人煞氣十足的眉頭一掀,抬腿就用膝蓋向林濤的要害撞去,竟然是直奔著林濤的老二而來,但是林濤卻比他更快一步,絲毫不示弱的用膝蓋同樣狠狠的往他膝蓋上撞去。

那人只感到自己的膝蓋彷彿被一個鐵鎯頭狠狠砸上了一般,一股巨大的疼痛直衝上他的腦髓,差點就讓他眼前一黑,然後林濤的手猛的一鬆,男人立刻抱著膝蓋倒在了地上,他一邊殺豬一樣的慘嚎,一邊高聲叫道:「啊……殺……給我殺了他啊……」

對方帶來的七八個人一看就是很精悍的角色,就算沒受過什麼正規軍事訓練,也至少是批成天刀頭舔血的狠厲惡徒,他們眼看自己老大被人廢了腿,根本不需要吩咐就已經衝了過來,而且他們的腰裡通通帶著手槍,好像一點都不顧忌城裡是不是有不准開槍的規定,眨眼間就各自抽出手槍,毫不留情的對準林濤射出了子彈。

林濤距離這些人不過就七八米的距離,子彈幾乎轉瞬即至,但對方原本以為志在必得的幾槍卻沒想到通通落了空,這七八個人只看到林濤的身影在他們拔槍的同時一閃而過,隨即就聽到子彈打在護欄上不斷發出的「當當」聲。

但領頭的漢子卻比他們又多看到了一道金光閃過,他前衝的身影立刻一頓,只覺得自己的腦門上突然微微一痛,彷彿鑽進來了一股並不屬於他身體裡的東西,不過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又扣出去一槍,可是緊隨而來的極度眩暈感卻讓他的眼前直接一黑,居然「噗通」一聲就栽倒在了地上。

領頭的漢子致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但驚叫著倒在地上的蔡琳琳卻看的一清二楚,這漢子的腦門上分明插著一塊用來當作門票的金條,上面刻著的「十八」那個數字,正是林濤的座位號。

「邦邦邦……」

瞬間倒下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阻止這幫人繼續開槍,他們理都沒理死去的同伴,本能的快速調轉槍頭瘋狂的扣動著扳機,但是下一秒秒鐘,他們卻驚恐的發現,自己所射出去的這些子彈,竟然全部一顆不落的全部射進了自己老大的背後。

林濤閃過子彈後飛快的用腳挑起蔡琳琳的老公,把他有些臃腫的身體當作人肉盾牌一樣擋在了身前,子彈不斷「噗噗噗」的打在他的身後,他連哼都沒哼出來,幾下就被打斷了氣,還好他手下所用的槍械裡明顯沒有點四五這種大口徑的子彈,竟然沒有一槍能穿過蔡琳琳老公的身體射到林濤的,但林濤卻在他們射出第二輪子彈時,也開始了凶狠的反撲。

子彈無眼,周圍的人除了好像缺根筋還在那興奮大叫的艾米,就連黃超然也躲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坐山觀虎鬥,林濤抽出腰間的92式手槍看都不看就射出去兩顆子彈,不遠處的兩條漢子立馬應聲倒地,看他們額頭上駭人的血洞,竟然全都是一槍斃命,而剩下的人一看情況危急,立馬找起了掩護,通通躲到柱子後或者沙發後隱蔽射擊。

「邦……」

林濤舉著蔡琳琳老公的屍體一槍就打穿了一張真皮沙發,滅掉了躲藏在後面自以為是的中年男人,接著他又猛的抬手把手裡的屍體給扔了出去,而躲在柱子後的另一個男人立刻下意識的朝著飛來的屍體扣動了扳機,想都沒想就把手中所有的子彈一股腦打了出去。

還處在空中的屍體被子彈巨大的慣性給擊飛了出去,但是林濤的身形卻在屍體飛出去的同時一閃而出,甩手一槍就掀飛柱子後那個男人的頭蓋骨,對方一聲慘叫血肉模糊的倒了下去,而林濤在這時飛快的一個側滾,躲開一枚從他十點鐘方向射來的子彈,之後腳下用力一蹬就到了對方的面前。

開槍那人正把整個都縮在水泥樓梯的旁邊,他完全是憑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在向林濤盲射,但林濤一個飛躍就趴在了水泥樓梯上卻是他根本想不到的,完全來不及抽回伸出去的槍,他的腦袋瞬間就被林濤抓住了,只聽「咯啦」一聲恐怖的骨裂聲,他的整個頸椎都被林濤狠狠扭斷,以一個很奇異的角度大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頂棚。

第二百四十一章 血腥角鬥場(下)

「邦……」

林濤跳起身一槍又解決掉一個正在往樓下逃命的男人,這時對方的八個人中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年輕人了,這年輕人還躲在一張雙人大沙發後面,至始至終只開了小小的兩槍,但他驚恐的見到僅剩的同伴又被殺了時,他竟然大叫著扔掉手中的槍從沙發後面站了起來,哭喊道:「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投降……」

「滾……」

林濤冷著臉罵了一句,對方立刻如蒙大赦掉頭就跑,可是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卻在瞬間爆開了他的後腦,年輕人一個倒栽蔥壓著欄杆就從樓上摔了下去,引的下面的觀眾響起一片驚慌的尖叫聲。

「他好像是來殺我,跟你無冤無仇吧?」林濤轉身看著正舉著手槍的黃超然,滿臉冰寒,而打死年輕人的那槍正是他射出去的。

「林兄好像並不懂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啊!作為朋友我當然得幫幫你了!」黃超然淡淡的一笑,收起他那把銀色的美制M9手槍放進西服裡蓋住,林濤這才看見他的肋下竟然還掛著一個黃色的槍套。

黃超然緩步上前走到蔡琳琳老公的屍體旁邊,用腳尖把他挑翻過來臉部朝上,而這人此時早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全身破破爛爛到處都是槍眼,宛如一顆人肉蜂窩煤,黃超然看著他死不瞑目的雙眼,笑著說道:「這人的勢力不小,最後那個逃跑的就是他弟弟,你把他放回去等於是自找麻煩,對敵人的仁慈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一場誤會引起的毫無意義的戰鬥,我沒必要斬盡殺絕,只要他弟弟聰明是不會來招惹我的!」林濤冷眼看了黃超然一眼,把自己的手槍又插了回去,這時就看艾米一臉興奮的跑過來抱住他,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十分開心的說道:「寶貝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這麼近的距離竟然還能一個打八個,我愛死你了,看你槍戰可比看無聊的活屍咬人要刺激的多!」

「我可不喜歡這種刺激!」林濤頗為無奈的看著花癡一樣的艾米,擦擦臉上的口水笑著說道:「艾米小姐,我想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天咱們有緣再聚,就不打擾你和黃先生看比賽了!」

「林兄這麼快就要走嗎?比賽可剛進行到最精彩的部分!」黃超然笑著問道。

「再不走警察就要來了,昨天才我夫人才進的派出所,我可不想今天我又進去!」林濤看看四下幾乎沒人的貴賓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裡不會有警察的,或許你不知道這裡有我的股份,相信我,我在影城裡這點小能量還是有的!」黃超然非常自信的笑了笑,轉身張開雙手大聲說道:「別驚訝我的朋友,這個地方就是座罪惡之城,表面上的安寧也只是種被迫的約束而已,哪裡有人哪裡就有江湖,哪裡有人哪裡就有骯髒和罪惡,這裡也不例外!」

「倒不是驚訝,我只是覺得在這裡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和我們的艾米小姐說的一樣,看活屍咬人真的挺無聊的!」林濤聳聳肩,給了身旁一臉開心的艾米一個僵硬的微笑。

「那我們不妨來個賭局吧,就賭下一場兩名選手誰能夠活下來,你看怎麼樣?就你和我,單對單,增加點刺激!」黃超然轉過身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看似平靜的眼神裡卻隱藏著無限的挑釁。

「賭什麼?」林濤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眼神中也多了一抹傲然。

「就賭如玉!」黃超然的眉頭一挑,說出了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但是看到林濤一臉不以為然的轉頭就想走時,他卻又趕忙上去拉住林濤,笑著說道:「既然林兄不想賭如玉,那我們就換一個吧,誰輸誰請吃飯怎麼樣?」

「你好像不缺這頓飯吧?黃兄!」林濤轉過頭來,啼笑皆非的說道。

「但也要看那是誰請的飯!」黃超然眨了眨眼笑著的很開心,然後轉頭拉著林濤就坐在周圍滿是屍體的看台上,指著下面的擂台說道:「第五場正好開始了,我們……呵呵,林兄,我想你還是把這位小天後的事情解決一下吧,畢竟人是你帶來的,人家老公也是你殺的!」

「蔡琳琳你……」林濤有些鬱悶的看著蔡琳琳,看場比賽竟然殺了人家老公,此時的蔡琳琳就像失了魂一樣坐在地上,呆呆的望著她老公死不瞑目的屍體,直到林濤叫她的名字她才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跪著爬到林濤的面前,抱著他的腿就喊道:「哥……林哥……我求求你帶我走吧,不然我肯定會被他的兄弟殺掉的,求求你,求求你帶著我吧……」

「你男人和他弟弟都死了,他的手下立刻就會成為一盤散沙,估計這會已經為爭奪資源打起來了吧,你根本不用怕!」黃超然看著跪在地上的蔡琳琳,一臉輕鬆的笑容。

「但我怎麼活啊?他……他這一死我就連攤子都擺不了了,而且他還有些老兄弟,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呀……」蔡琳琳抱著林濤的腿幾乎哭成了一個淚人,聲淚俱下的說著她的痛苦與無助。

「好了,起來吧,等我把這場比賽看完你就跟我回去吧!但別指望我養你,你得用你的勞動獲得回報!」林濤嚴肅的看著面前的蔡琳琳。

「嗯,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會幹活,我什麼活都能幹!」蔡琳琳立馬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破涕為笑,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坐到了林濤的身旁。

「哦,你不覺得你坐了我的位置嗎?傭人就該有個傭人的樣子,請站到後面去!」這時艾米抱著兩瓶洋酒回來了,用憋足的中午把蔡琳琳趕到沙發後面又讓她拿來了三個杯子,一人為他們倒了半杯酒後,艾米舉著杯子興奮的說道:「為我厲害的中國男友乾一杯吧!」

「糾正一下,是中國朋友!」林濤舉著杯子相當無奈的笑著,但還是仰起頭和咯咯直笑的艾米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液。

「各位來賓們!」

一場人屍大戰結束後,主持人又一次躥上擂台來,剛剛的槍戰似乎一點也沒影響到觀眾看比賽的情緒,眾人依舊情緒高漲,主持人左蹦又跳的避著地上那一灘灘的血液,然後踩住一個破碎的頭顱滿臉可惜的說道:「看來這傢伙在上台之前就已經瘋了,因為只有瘋子才會拿嘴去咬活屍的,瞧他這一嘴爛肉啊,難道他認為他的牙齒會比手裡的匕首還要可靠嗎?真搞不懂這瘋子的想法,還請工作人員快點把這些破爛都弄下去吧!」

擂台上殘破的肢體很快就被人清理下去了,而剛剛放出來大快朵頤的活屍,則被工作人員用套狗的長棍又全都押回了黑色的鐵門後關住,大量的鮮血也很快清洗乾淨,此時又有一男一女被兩位女郎引領著來到了台上,左邊的男人一臉精悍的模樣,似乎對即將到來的生死決戰一點都不感到緊張,他穿著一條淡藍色的拳擊短褲,不斷和台下的觀眾比劃著各種強壯的姿勢,而下面的觀眾好像也對他很熟悉,大聲歡呼的同時還在叫喊著他的名字。

而右邊那個女人卻要沉穩的多,一頭如鋼針般的短髮染的金黃發亮,個性而又狂野,只是她的嘴角有著一道不淺的疤痕,這讓本該漂亮的臉蛋上有著難以言喻的殺氣,她並沒有和台下的觀眾有什麼互動,穿著黑色的短褲,黑色的彈力背心,一身勻稱的肌肉十分的健美,那雙銳利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死死的盯著那扇即將放出活屍的大門,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好了,上個倒霉鬼灰飛煙滅了,我們又引來兩位強悍的勇士!」主持人悠閒的舉著話筒走到那還在擺著造型的男人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現在是即將開始的第五場,所以我們多少要玩點花樣,來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兩位都是我們的老朋友了,相信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認識他們,但他們今天將會聯手對敵,一起去面對洶湧而至的屍群,是生是死就要看他們的默契程度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浪費大家點時間再介紹一下他們吧,這位身高一米七八的高大帥哥張軍,因為欠了大量賭債被逼到走投無路才自願來參加我們的活屍角鬥,但這位張帥哥卻是一匹誰都意想不到的黑馬,五場連勝的記錄已經是我們這裡當之無愧的新人王了,但我們的大老闆還是那麼慷慨,不但沒有拉低賠率,反而把賠率漲到了一比八,一比八啊,朋友們!那是什麼概念?這是從未出現過的超高賠率,一斤米進去,八斤米出來,一千斤米進去,就是八千斤米出來了,你們還在等什麼?弄不好下個萬元戶就是你,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要不是有規定,就連我也動心了!」

「朋友們,快點投注吧,我一定會給你們帶來更多的驚喜的!」張軍大步走到鐵絲網前奮力的吶喊,飛腿直拳等一系列漂亮的搏擊動作,他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完成,以至於主持人還沒把那女人介紹完,台下就已經開始了瘋狂的下注了,各種十斤二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呼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哈哈,好了好了各位,今天可不是張軍一個人的表演,別忘了還有我們這位同樣戰績彪炳的美女呢!」說著主持人壓壓手,趕緊叫住了場下有些沸騰的場面,他邁步走到女選手的身邊,伸手就肆無忌憚的捏住了她的左乳,淫笑著說道:「幾天不見,咱們黃淳妹妹的胸部好像更大了一點啊,手感也相當的不錯哦,不過上次是誰提議來著,說是想看她裸戰,那我們今天就乾脆讓她光屁股殺一次活屍好不好?」

「光屁股……光屁股……」

台下立刻發出了狼嚎一般的大叫聲,雖然這女人的長相因為嘴邊的那道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但是她勻稱的身材和極具彈性的皮膚卻還是相當誘人的,一時間男人們通通爆發出比剛才還要興奮的吶喊,那如潮一般的聲音幾乎都快要把擂台給掀翻。

名叫黃淳的短髮女人在主持人的示意下,居然毫不猶豫的就扒光了她全身的衣服,非但眉頭沒皺一下,就連冰冷的眼神都沒有絲毫的改變,她把身上僅有的兩塊布片飛快扯去,一身線條分明的腱子肉更加顯眼,而且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這女人竟然還是個很少見的白虎。

「哦,沒想到咱們黃淳妹妹還是條厲害的白虎呢,都說這種女人天生就可以采陽補陰,是男人的剋星呢!」

主持人嘿嘿的淫笑著,伸出手一邊把黃淳的屁股拍的「啪啪」作響,一邊舉著話筒說道:「小白虎黃淳今年二十五歲,之前是一家外企的公關,據說她以前光靠皮肉交易所拿下的單子,一年的提成就不下兩百萬呢,上個月被我們可愛的警察叔叔公開槍斃的老外史密斯,就是她以前的上司兼情人,那死胖子為什麼被槍斃大家也都知道,在影城裡他竟然都敢販毒,所以一怒之下我們偉大的市長大人連角鬥的機會都沒給他,直接就拉去斃了,而黃妹妹正是他的幫兇,只是因為情節稍輕所以才得了這個機會……」

「……好了,今天是黃妹妹的第五場關鍵性角鬥,贏了她將獲得自由以及被驅逐出城,輸了……呃,輸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輸了就是死了!哈哈~來吧,各位老少爺們,小姐太太們,請快快的下注吧,今天不但可以買他們其中一個單贏,還可以買他們全活或者全死,玩法多樣性,值得你們大方的出手一次了,由張軍聯手黃淳大戰十隻強壯的男性活屍,震撼人心的世紀之戰馬上就要開始啦!」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擇手段的戰鬥

主持人又開始了他賣力的鼓舞,嘴皮子不停的上下翻動,台下一時間人聲鼎沸,呼聲四起,而普通貴賓席位上的黃超然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裡叼著一支古巴純手工的雪茄,轉過頭看著身邊的林濤,笑著說道:「鮮血和女人總能挑起人們最原始的慾望!怎麼樣林兄?我們也下個注吧!」

林濤托著下巴靜靜的望著擂台上兩個表現截然相反的男女,他蹙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兩人全活的賠率被你們拉的很高,已經一賠八了,黃淳的賠率也有了一賠五,看起來張軍的贏面似乎最大,但你們是商人,是操縱比賽的人,所以賠錢的買賣是不可能有人做的……」

「呵呵,林兄,在你下決定之前我要先說明一下,雖然我在這間角鬥場裡有股份,但核心的經營者並不是我,所以誰會贏誰會輸連我也不知道,希望你別認為我是在作弊,不放心你可以先選!」黃超然打斷林濤的話,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

「沒什麼不放心的,左右不過是一頓飯而已,而且就算你們操縱的了人,也操縱不了活屍,所以這裡面你們同樣存在著很大風險,絕不是必贏的買賣!」林濤並沒有去看黃超然,而是凝神看著場上的兩個人,突然苦笑著說道:「黃兄,其實這場賭博我想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就算那個黃淳最終贏不了,張軍同樣也活不下來!」

「哦?這話怎麼說?」黃超然有些不解的皺眉道。

「你看那個張軍,別看他一臉生龍活虎的樣子,但是腳步明顯虛浮,一看就是體力消耗過度,再看他的眼窩深陷四周發青,我想之前這裡肯定有人給他介紹女人了,而且介紹的還不只一個,所以我才說黃淳贏不贏這個張軍都活不了,他走路都沒力了,拿什麼去殺活屍?」林濤搖搖頭,十分的不恥這種暗箱操作的行為。

「哼!沒想到他們的手段竟然這麼齷蹉,簡直是混蛋!」黃超然居然狠狠的一砸沙發,滿臉都是怒色,足足歇了好半天他才轉過頭來說道:「事後我會去找其他股東談這件事的,比賽要想長久下去首先就要樹立公信力,不過我們現在還是賭賭這個黃淳吧,賭她是生還是死!」

「一個女人能闖過四關來到這至關重要的第五關,我相信一定有她的獨到之處,所以……」林濤說著直起了身子,看著黃超然笑著說道:「我賭她活!」

「哈,我們倒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其實我也很看好這個她,因為她根本就是一個為了活下去完全不擇手段的女人,那種野獸一般的求生心態連我都很佩服,不過既然林兄選她活了,那我只能選她死了!」

黃超然也是笑看著林濤,然後拿下嘴裡的雪茄說道:「不過我也不算吃虧,前面四場這女人最多一次只面對過四隻活屍,但今天不同,要是張軍提前死了,她一個人甚至面對十隻活屍都有可能!」

「你們兩個說的好像都很有道理啊,把我說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決定了!」一旁的艾米很是苦惱的蹙著柳眉,但很快,她就一下靠在了林濤的身上開心的說道:「但我還是更相信我們家親愛的,所以我也賭那個女人贏吧!」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林濤無奈的動了動身子,卻掙不脫艾米的糾纏,只好舉著黃超然給他的那只雪茄,緩緩的靠在了沙發上。

十分鐘的下注時間很快就過去,主持人再次拿出了那個泡沫製成的大骰子交給兩位選手,張軍乾淨利落的扔了個極好的點數六,狂笑著得到一把鋒利的東洋刀,而一絲不掛的黃淳似乎就要倒霉許多,竟然只扔了個一,從滿臉可惜的主持人手中得到一雙黑色的塑料筷子。

主持人交完東西後就沒再廢話,和每次一樣,飛快的跑出了擂台,而張軍則囂張的舉著明晃晃的東洋刀威風凜凜的劈出幾道刀光後,扛著長刀走到黃淳面前得意的說道:「小妞,看在你身材不錯的份上,你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我吹個喇叭,待會我會護著你點的,不然你絕對無法活著離開這裡,怎麼樣啊?」

黃淳拿著筷子面色忽明忽暗,聽到張軍的話語後她的眼中立刻閃過一道寒光,但是隨即,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黃淳竟然「咚」的一聲就跪在了張軍的面前,熟練的褪去他的短褲,張嘴就像那骯髒無比的地方探去,並且連一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發出令人羨慕的「滋滋」聲。

大概是主持人也為了讓黃淳多表演一會,他急忙揮手向工作人員示意,並沒有急著讓人放出活屍來,而張軍扛著長刀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信口開河竟然會立刻奏效,愣了一下之後,他滿是享受的昂起了腦袋,大約三四分鐘之後他就怒吼一聲爆發開來,喘著粗氣抓著黃淳的頭髮說道:「騷貨,沒想到你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竟然能讓我這麼快就交代了,不錯,等會你站在我後面,我會盡量護著你的!」

黃淳的喉嚨鼓動了一下,擦擦嘴面無表情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就看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舉著筷子乖乖的站到了張軍的身後,張軍已然完事,渾身神清氣爽的站在那又擺起了造型,而擂台下的主持人立刻一揮手,那扇黑色的鐵門又一次被轟然拽開,黑壓壓的十隻活屍瘋狂的「噴湧」而出。

「來吧,來吧,讓哥哥玩死你們!」張軍肩上的長刀前指,威風凜凜的遙看著那群面目猙獰的活屍,但他嘴上雖然叫的囂張可眼神卻閃過一絲凝重,畢竟十隻活屍可不是十個嬰兒,一個不小心他今天就得交待在這裡。

活屍距離兩人大約只有四五十米,雖然活屍的行動不算敏捷,但短短的四五十米也是轉瞬即逝,而就在跑的最快的一隻活屍僅離他們十來米的時候,張軍凝重的眼中突然又閃過一絲陰毒,只見他渾身的殺氣突然一現,居然轉身就向後面的黃淳抓去,並且嘴裡大喊著:「去餵活屍吧……啊……」

張軍的喊聲還沒落音,竟然就發出了一聲無比淒慘的慘叫,因為就他在轉身的同時黃淳居然也突然上前了一步,一手握著一支黑色的塑料筷子,毫不留情的全部插進了張軍的眼眶裡。

兩支筷子十分精準的沒入眼眶一半,「啪啪」兩聲就徹底插爆了張軍的兩顆大眼珠子,張軍慘嚎著倒地,巨大的痛楚使他扔了手裡的東洋刀滿地的打滾,但黃淳的眼中卻半點負罪感也沒有,反而全力一腳踢在張軍的褲襠,把他踢得又向前滾了幾圈,然後飛快的拾起落在地上的東洋刀,黃淳一個急退,暫時退到了網邊的安全的地帶。

活在末世的人幾乎都知道,活屍基本上是靠嗅覺來獵食的,而且大量的鮮血足可以刺激的它們不顧一切蜂擁而上,現在滿臉是血又不斷慘嚎的張軍就是如此,他就像一盞夜裡指路的明燈一般,引的周圍的十來只活屍通通大吼著撲上前去,把張軍團團圍住,一張張無情的大嘴瘋狂的撕咬上去。

張軍的慘嚎只持續了十幾秒就斷了氣,活屍們全都跪伏在他的身邊稀里嘩啦的享用著美餐,絲毫沒注意已經退到鐵絲網邊的黃淳,而黃淳牢牢的抓著手中的東洋刀,等最後一隻活屍也加入了享用大餐的行列時,她舉著刀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眨眼間手起刀落,竟然一刀就砍飛了兩隻活屍的腦袋。

吃的滿嘴是血的頭顱「咚咚」的掉在地上,毫無察覺的繼續靠著本能吞嚥著食物,但是連脖子都沒了的它們把碎肉剛吞進去卻又順著喉管裡漏了出來,這才「嘎崩嘎崩」的咬著鋼牙,滿臉呆滯的死去。

兩隻活屍瞬間被解決,舉著刀的黃淳連半秒鐘也不敢浪費,又是一刀橫劈出去,又帶走了兩隻活屍的頭顱,而這時離她最近的一隻活屍這才發現了不對勁,抓著滿手的肥腸張嘴就向黃淳的大腿咬去,黃淳慌忙跳開一步,手裡的長刀一伸手就插進了活屍的太陽穴,只看她握著刀柄用力一攪,活屍立刻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血肉的誘惑明顯比自身的威脅來的要大,剩下的活屍們繼續在大快朵頤卻對近在咫尺的危險視而不見,直到黃淳眨眼間又劈死三隻活屍後,最後兩隻呆頭呆腦的活屍才曉得抓著手裡的殘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吼……」

其中一隻活屍滿嘴噴著鮮血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嘶吼,看到新鮮的人類它似乎還是很高興的,一腳跨過只剩一堆腔骨的屍骸,這只體型高大的活屍迅猛的撲向了眼前的黃淳。

黃淳一口氣幹掉八隻活屍後明顯有些體力不支,看到活屍撲來她急喘了幾口氣,把拄在地上的長刀用腳一踢就舉在了手裡,她此時才像個真正的女戰士一樣,兇猛的朝著活屍對衝過去。

黃淳一彎腰就避過了高大活屍的抓擊,帶著腥臭味的胳膊從她亮黃的頭頂上一掠而過,與此同時,黃淳手裡的長刀也從活屍的肚子上急閃而出,等她再次大叫著跳起來對準後面一隻活屍跳劈時,那只高大的活屍卻已經屍首分離,大半個身子斜斜的從腰上滑落下來,帶著滿地的黑色臟器,「呼啦」一聲分成兩片摔倒在地。

「呲啦……」

就像裁開薄紙一樣,最後的一隻活屍被一米多的長東洋輕輕鬆鬆一刀劈開,從上至下,從頭至尾,屍身左右分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兩顆灰濛濛的眼睛卻還在兀自的轉動著,似乎至死也想不通,如此瘦小的一個女人怎麼會具有這麼大戰鬥力的。

「哈哈~恭喜,恭喜我們的黃淳,她完成了一次真正的壯舉,一個女人獨自殺死了十隻活屍,整整十隻活屍啊,她已經獲得了自由,真正的自由!」

主持人打開鐵門無比興奮的衝了進來,大步跑到黃淳的面前給了她一個激動的擁抱,但是在他擁抱黃淳的同時,卻用沒人可以聽到的低聲對她說道:「幹的不錯,任務完成的非常漂亮,殺死張軍的一百斤米獎勵你已經到手了,就算被趕出城你也不會一下子餓死了!」

「一百斤米給你,換兩把滿彈手槍!」黃淳緩緩的開口了,嗓音絲毫沒有女孩應有的甜美,反而無比的沙啞,她直起頭看著驚訝的宮沛龍,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明白,如果身上有食物,我根本出不了影城!」

「你很聰明!」宮沛龍深深的看了黃淳一眼,然後直起身子,面不改色的舉起黃淳的手大聲嚎叫道:「各位觀眾們,為我們的黃淳歡呼,為我們的黃淳嘶吼吧,白虎果然非同凡響,這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吶!」

想像之中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不但沒有到來,擂台下反而響起了一片巨大的咒罵聲,大量的下注票號被捲成團朝著擂台扔了上來,地面瞬間一片雪白,這些咒罵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買的張軍獨活或者兩人同時存活的,只有那極少數僥倖勝利的人們才爆了冷門,在那興奮的大吼大叫!

「林兄,看來這頓飯我是請定了啊!」黃超然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絲毫沒有因為輸贏而露出的沮喪,反而伸出一隻手笑呵呵的說道:「明晚香港街四海酒樓,我派人去接你,可別忘了帶上你的女伴哦!」

「好吧,已經很久都沒去過酒樓了,就吃一頓吧!」林濤笑著和黃超然握了握手,雖然他很明白對方的心裡無非就是想和白茹再見上一面而已,但他還是痛快的答應了,因為他的女伴可不只白茹一個,相信曹媚或者嬌嬌都十分願意和他一起去吃飯的,至於白茹,林濤當然不會傻到把她帶去,這可不是肚量不肚量的問題,而是每個男人最基本的護食天性!而且他要是不去吃這頓飯,反而顯得他氣量小了,或者畏懼了黃超然,所以這頓飯林濤是不吃也得吃!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奶媽蔡琳琳

被艾米熱情奔放的又糾纏了一番,林濤總算滿臉苦笑的帶著蔡琳琳走了,連他都不明白這個艾米怎麼對他表現出這麼大的興趣來的,他絲毫沒覺得自己長的比別人帥或者比別人有味道,同樣的一個鼻子兩隻眼,沒多什麼,也沒少什麼!

何苦呢?這是林濤最想說的一句話!

回去的時候林濤沒再和蔡琳琳同坐一輛車,而蔡琳琳似乎也一下轉變了角色,被林濤的眼睛一瞪之後,乖乖的上了後面一輛車,連進端王府的大門時,她也沒敢去扭她豐滿的腰肢,就像個真正的丫鬟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濤身後半米外,只是她不斷的搓動著手中的一塊綠色的手帕,倒是出賣了她有些忐忑的心情。

「東家,回來啦!」金叔第一時間就迎了出來,他現在盡職盡責的做著他門房的角色,整天不斷的笑容說明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王府裡一天三頓飯頓頓都不少他的,金叔現在除了感激就是感激,每天不但第一個起,而且還是最後一個睡,竭盡所能的發揮著他每一分的力量。

「啊,回來了,家裡都還好吧!」林濤邁步跨進大門,笑呵呵的點點頭。

「都好的很呢,就是半天沒看到東家,幾位夫人老是念叨!」金色也笑著點頭,看到林濤身後跟了一個珠圓玉潤的小少婦,他也只是愣愣,並沒有多嘴,然後想了想卻又說道:「東家,就是你看能不能那咱們家那條大狗晚上放出來守門啊?幾位夫人把它放在屋子裡睡有些太浪費了,要是把它拴在門口,就它那兇惡的模樣,那些三隻手光看了也不敢靠近半步啊!」

「呵呵,金叔啊,米迦勒的主意你就別打了,阿雪晚上不抱著他睡不著!」林濤笑著搖搖頭,也並沒有解釋,金叔還不知道米迦勒會說話的事情,連那些剛來的女孩聽到米迦勒突然說話,都嚇得滿屋子亂跑,這要是把金叔嚇個什麼三長兩短,林濤怕不好和金艷交待,再說,讓米迦勒當看門狗,他非連林濤一起都咬了不可。

「嘿,阿雪姑娘也太慣它了,那麼大的狗抱著睡覺多可惜啊,也不知道有沒有虱子!」金叔滿臉失望的搖了搖腦袋,嘴裡嘟嘟囔囔的回了他的門房。

「林爺……」跟在林濤身後往裡走的蔡琳琳突然輕輕的叫了一聲,等林濤疑惑的回頭看向她時,蔡琳琳低著腦袋絞著手指說道:「爺,你……你待會一定得和幾位姐姐解釋清楚,我……我就是個下人,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別讓她們為難我!」

林濤面無表情的看了蔡琳琳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林濤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有些不順眼,明明是個有夫之婦卻搞出那麼一檔子事來,回頭想想其實也怪不了她老公大吃乾醋,就她下午不斷和林濤做出那麼多曖昧的樣子,任誰都會浮想聯翩認為他們倆肯定有一腿了,所以林濤十分冷淡的說道:「只要你自己老老實實的,沒人會為難你!」

蔡琳琳有些幽怨的看了林濤一樣,卻沒敢再拋媚眼,只能咬著下唇跟著林濤進了屋子,而她也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林濤的幾個女人都比較好說話,萬一有個刻薄的,那她在林府的日子可能就要無比淒慘了。

兩人一路來到後屋,一進門就看見嬌嬌盤著腿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擺的是一台放著電視劇的筆記本和一堆瓜子,金牌丫鬟蔣燕正一邊給她揉著肩一邊開心的說著話,而一個剛來的女孩則舉著扇子給兩人不斷扇著風,嬌嬌就像個地主老財一樣享受著一切,十分的悠然自得,只是她穿著個紅色的超短裙,一盤腿裡面白色的小內褲就顯露的一清二楚,那薄如蟬翼一樣的布料,把所有能展現的一切都毫無隱晦的展現著。

「嬌嬌,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怎麼坐的?」林濤一腳跨進門來立刻板起了臉,而嬌嬌一看是林濤回來了,嚇得趕緊把腿放下來,慌忙的拽著裙子跳起來,跑到林濤的面前討好的說道:「對不起嘛老公,他們男的都在後面忙,所以我就放鬆了警惕,我下次保證不敢這樣了!」

「白茹她們呢?」林濤慢慢緩下臉來問道。

「大姐她們在涼亭裡逗盧姐的寶寶玩,媚姐在給那些新來的女人上政治課呢,米迦勒的地道也快挖通了,都可以見到一點水了!」嬌嬌歡快的把小胸脯頂在林濤胳膊上來回討好的蹭著,等她看到滿臉不安跟著進來的蔡琳琳時,她驚訝的問道:「咦?蔡琳琳,你怎麼跟我們家老公一起回來了?」

「我……我是來給你們做傭人的!」蔡琳琳咬著下唇,侷促不安的說道。

「給我們做傭人?」嬌嬌莫名其妙的看著蔡琳琳,但對方也不說話,她只好又看向林濤,而林濤則非常簡單的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後,揮揮手說道:「待會去找曹媚給她安排個活,種地搞衛生什麼的都好,但是必須讓她自己付出勞動來養活自己,好了,她暫時就交給你了,我去後面看看!」

「嗯,老公再見!」嬌嬌「啪唧」在林濤臉上親了一口,目送著林濤去了後院,嬌嬌這才轉過身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蔡琳琳打量了一遍,然後抱起胳膊十分玩味的說道:「蔡琳琳啊蔡琳琳,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落到我的手中啊?」

「嬌……嬌嬌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當年……當年我也是一時糊塗,我早就真心悔改了,求求你別為難我,我……我是真心來給您做傭人的!」蔡琳琳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本以為嬌嬌馬大哈一樣的性格早就忘了當年的事情了,但看嬌嬌現在一臉把她玩弄鼓掌間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要糟,但是走投無路的蔡琳琳也只能哀求著陪不是,期望嬌嬌能就此原諒她。

「咦?大姐,這勾引咱們爺的騷貨和你還有過過節呢?」蔣燕跟著一步踏了上來,也滿臉陰笑的看著面色慘白的蔡琳琳,雖然林濤剛才的話說的很簡短,但已經在嬌嬌和曹媚的磨練下,練就了一身心眼的蔣燕哪能聽不出來前因後果,林濤把蔡琳琳的老公打死了,分明就是爭風吃醋的代價。

「哼哼,過節還不小呢!」嬌嬌抱著手緩緩踱到蔡琳琳的面前,伸出一隻手輕輕捏住蔡琳琳的下巴,說道:「人家當年可是紅極一時的小天後,三生有幸才坐了我們的飛機,而我呢,竟然瞎了眼崇拜她,跑上去找她要合影,誰知道這騷貨表面上笑呵呵的,可一合完影,下了飛機就去公司投訴我,說我騷擾她,哼哼,姐姐我當年可是飛國際線精品組的,直接就被她的投訴調去了飛國內線的小飛機,蔡琳琳,這個仇我可是一直都記著呢,今天落到我手裡算你倒霉!」

「別……別,求求你,嬌嬌姐求求你了,我……我給你做牛做馬認錯還不行嗎?你還想怎樣?」蔡琳琳差點都哭出來了,當年她得寵的時候整她老公那些小老婆的手段她可是清楚的記得,這要是報應在她身上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哼哼,放心,我也不會那麼歹毒玩死你的,只要你老老實實聽我的話,適當的時候也會給你點甜頭嘗嘗的!」嬌嬌無比得意的一笑,又踱著步子端坐到椅子上,給蔣燕使了個眼色,蔣燕立刻上去陰陽怪氣的說道:「蔡琳琳,古時候丫鬟進門參拜自己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你應該知道吧?識相的就來一個吧!」

蔡琳琳一愣,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還是咬著牙上前磨磨蹭蹭的跪在嬌嬌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奴……奴婢見過夫人!」

「怎麼?還哭喪個臉幹什麼?你能跟了我難道還不開心嗎?」嬌嬌昂著腦袋用腳尖挑起了蔡琳琳的下巴,蔡琳琳只好僵笑一下,結結巴巴的說道:「奴……奴婢開心,開心的很!」

「呵呵~不開心也能整到你開心!」嬌嬌得意的一笑,卻看見蔡琳琳春光大洩的胸口,立刻蹙著眉說道:「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以後要是敢穿這種勾引人的衣服在咱們爺面前亂晃,我最多整你兩下而已,但我們媚姐那可是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哪天看你不順眼直接把你推井裡也不是幹不出來!」

「啊?我……我這就換,這就去換!」蔡琳琳被嚇的差點癱軟在地上,急急忙忙爬起來接過蔣燕扔來的幾件最樸素的衣服,卻只能被逼著當著嬌嬌幾人的面更換,但是剛換完嬌嬌卻是一愣,非常奇怪的說道:「蔡琳琳,你的小孩還沒斷奶嗎?」

「沒……沒有,她才三個多月,不過給我老公抱去送人了!」蔡琳琳拽著自己T恤的衣擺,滿臉悲哀的說道。

「嗯,那今天算你運氣好,本來還想讓你晚上伺候我洗腳呢,現在暫時放過你,我們府裡剛出世一個孩子,他媽沒奶了,你就去給他當個奶媽吧,怎麼樣?」嬌嬌有些無趣的撇撇嘴,盧佳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又不出奶了,張旭整個下午都急的團團轉,剛剛還嚷嚷著出去找個奶媽呢,誰知道蔡琳琳自己卻送上門來了。

「好的,好的,我前面就餵過一個寶寶,我有經驗的!」蔡琳琳立刻欣喜的點著頭,當奶媽可比給人當丫鬟強上百倍,至少人家看在小孩的面子上,肯定也沒什麼會整她的。

蔡琳琳歡天喜地的跟著蔣燕去了後院,而張旭一聽說嬌嬌給他幹兒子找了個奶媽,立刻興奮的跟什麼似的,當下就拽著蔡琳琳交給了盧佳,自己則興奮的跑去看米迦勒打井了。

「狗妖,抽顆煙不?」張旭蹲在林濤的身邊,笑嘻嘻的望著渾身濕漉漉的米迦勒。

「沒興趣!」米迦勒撇撇嘴,一邊給阿雪擦著身上的水,一邊對林濤說道:「主人,這口井打的可差點要了我老命了,打了兩百多米才算真正的出水,比我開始估計的一百多米可差遠了!」

「幸苦了,能出水就好了!」林濤滿意的拍拍米迦勒的腦袋,轉頭對一旁的王國棟說道:「老王,你明早去聯繫城裡的工程隊,讓他們把咱們院子裡的井四周都用水泥砌上,再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水從井裡抽上來,我估計這兩百多米深,普通的潛水泵肯定是抽不上水來的!」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問,不過今天我去了趟供電所,他們說把電線牽到咱們家來得要兩百多斤的大米,而且夜間供電是需要另外付錢的,還僅供照明,白天供電倒是免費,只要每月付個五斤米的養護費用就行了!你看行不行?」王國棟一五一十的詢問道。

「曹媚,咱們家還剩多少糧食了?」林濤沒有回答王國棟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曹媚。

「下午的時候我和大姐一起統計了一下,米面加在一起也就兩千多斤了,其他副食算上方便面估計也就七八百斤,而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一天光大米的消耗就要三十多斤,林爺,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咱們的褲腰帶現在也該緊緊了,不能放開了量讓那些女人吃,她們吃起飯來也挺嚇人的呢!」曹媚看著林濤,頗為憂愁的說道。

「別扣她們的口糧了,她們幹活不拿工資也挺不容易的,我已經決定了,再過幾天就去多弄點食物回來,咱們先這麼對付著吧!老王,明天你就讓供電所來供電吧,沒有電水泵也運轉不了,而且人家搞的太陽能發電也的確是高科技,我們也該多支持,搞好了對誰都有好處!」林濤站起身來拍拍王國棟的肩膀,望著周圍幾十雙眼巴巴的面孔,他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又大了不少。

第二百四十四章 能力與責任

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王府裡也漸漸形成了自己的規矩,一張大圓桌就擺在中院裡,桌子上除了男人之外就白茹,曹媚,嬌嬌,盧佳和陳潔了,就連冰冰和李曼麗都捧著個飯碗,跟蔣燕她們幾個地位稍低一點的女人坐在一邊的小方桌上,至於以素素為首的那幫女孩們則在花壇上一字排開坐下,連張桌子也沒有,都自己捧著碗吃。

當然,整個府裡還有個最為特殊的人物,吃飯從來不按時定點的,那就是米迦勒同志了,這傢伙心情好起來帶著阿雪去廚房裡一天吃上七八頓也是有的,所以無論是不是開了飯,都沒人會去叫他們,要是餓了這對小情侶自然會自己出來。

至於剛來的奶媽蔡琳琳分到一份屬於她個人的生活用品之後,就排著隊跟在那些女孩後面去等待打飯,打飯的是由素素和另一個女孩負責,分配了任務的嬌嬌則在曹媚的受益下坐在一旁監督,防止這些女人萬一徇私,打多了或者打少了都不好!

「嬌嬌姐!」蔡琳琳端著個不銹鋼碗滿臉諂媚的對嬌嬌直笑,嬌嬌瞥眼看看她,對打菜的素素歪歪腦袋說道:「素素,給她多打點肉食吧,人家是奶媽,是該多補補的!」

說著,蔡琳琳的大碗裡就多了一大勺醬排骨,蔡琳琳連忙感激的直點頭,排骨這東西她可是也好久都沒吃過了,可吸了吸口水剛想找地方坐下,卻不知道坐到哪裡好,這裡非常明顯的被幾個管事的女人搞成了三級分化,領導是一桌,管事的是一桌,勞苦大眾則連桌子都沒有。

蔡琳琳端著飯碗左右看看,非常的猶豫,大圓桌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她今晚要是敢厚著臉皮坐上去的話,搞不好真會跟嬌嬌說的一樣,指不准哪天就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井裡了,但叫她坐到冰冷的花壇上去她又十分的不甘心,她倒是自認為奶媽也要比下人更高一級的。

蔡琳琳咬咬牙端著碗就要往小方桌那裡走去,但無論是冰冰和李曼麗,或者是李麗和蔣燕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只有木訥的六號和有些傻乎乎的小敏好像才那麼好接近一點,所以蔡琳琳立刻決定從小敏那裡下手,笑著說道:「妹妹,能往那邊坐坐給姐姐讓點位置嗎?呵呵,妹妹你這身皮膚可真是嫩啊,比小高旭的皮膚都差不到哪去呢!」

「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自己的皮膚我自己清楚!」小敏啃著一塊排骨抬起了頭,用嘴努努花壇的方向,竟然不屑的說道:「你來錯地方了,下人是坐花壇上的!」

「這……」蔡琳琳的臉色一白,十分的難堪。

「琳琳,你剛來先委屈一下,這裡的水深的很……」和蔡琳琳有過幾面之緣的李曼麗有些不忍的站起身來,非常小聲的提醒了蔡琳琳一句,然後佯裝和她敘舊把蔡琳琳拉到一邊,給她快速上了一堂非常生動的王府人際關係課。

「哎呦媽呀,我腦子都聽亂了,林爺選這王府還真是選對了,真是深宮大院啊,勾心鬥角的事一點都不比古代少!」蔡琳琳端著碗驚駭的吐吐舌頭,滿臉的惶急和擔憂,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你不說還有那狗嗎?先前聽到他突然說話,嚇的我差點把孩子都給扔了,那麼老大一隻狗,眼睛賊兮兮的看著你,我覺得跟人一點分別都沒有啊!」

「呵呵~琳琳,看在咱們以前相處不錯的份上,我才告訴你的,你在外面千萬別亂說啊!」說著,李曼麗貼在蔡琳琳的耳朵上說了一番話,立刻把蔡琳琳的眼睛說的睜到老大,難以置信的問道:「那……那狗那麼流氓呢?還能和女人做那事?」

「流氓什麼呀?你要是能成了他的女人,保準連曹媚都不敢欺負你了,你沒看到這裡最自在的就是阿雪了嗎?連我們都被曹媚指使著做這做那的,就她成天小勒長小勒短的,騎著米迦勒亂晃悠也沒人敢說她,她那條狗說白了就是林爺最好的兄弟,我估計連張旭都比不上呢,不過他也真的很厲害,殺活屍一口一個的,你要是有本事把他勾引到手,姐們以後就跟你混了!」李曼麗十分開心的一笑,拍了拍蔡琳琳的胸口。

「去,我還沒下作到去勾引一條狗的地步!」蔡琳琳俏臉一紅,白了李曼麗一眼。

「哈哈,這裡有的是女人惦記那條狗呢,你可要好自為之了!」說完李曼麗似有似無的瞥了桌邊的小敏一眼,扭著腰肢回去吃飯了。

「哎?蔡奶媽,你怎麼坐那啊?萬一受涼可就沒人給我兒子餵奶了!」

蔡琳琳剛把屁股坐在花壇上,張旭就咬著筷子跑來了,一看她碗裡的菜,立刻蹙眉道:「你搞什麼呀?怎麼吃這麼多辛辣還沒營養的東西?媚姐,你跟負責燒飯的人打聲招呼,我嫂子和奶媽以後單燒一份啊,她們可是要好好補補的!」

「行了,我知道了,用得著這麼大嗓門喊嗎?」曹媚放下筷子走到了張旭的身邊,看看蔡琳琳的碗,笑著說道:「今天先這樣吧,蔡琳琳,你去桌上吃吧,吃完飯我讓廚房再給你和盧佳單做點有營養的湯!」

蔡琳琳的眼睛立刻狠狠一亮,突然覺得自己在這王府裡也有點奔頭了,而且聽說這裡的人以後好像還會增加,即使孩子斷了奶,如果她表現好,撈個小主管當當似乎也不是什麼問題的,所以當即她把臉都笑開了花,千恩萬謝的去了小方桌上吃飯。

「謝啦,媚姐,等明個我和林哥出去找資源,一定給你帶點好東西回來!」張旭也很開心的一笑,滿臉喜氣的跟曹媚討好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說著,曹媚詭異的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他,看張旭一臉納悶的接過,曹媚低聲說道:「這是我和我大姐需要的東西,你出去多留點心,都是些高檔化妝品和衣服什麼的,我們不敢和林爺說,可都交給你了啊!」

「這點小事啊,都交給我了,只要碰上,我保證把人家專賣店都給你們搬回來!」張旭立即收起紙條,把胸脯拍的邦邦響。

「東家,外面有人找!」

曹媚剛滿意的和白茹使了個眼色,門房裡的金叔就跑了進來,對著林濤說道:「是一個叫張紅的姑娘,讓不讓她進來?」

「讓她進來吧!」林濤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而正在花壇邊吃飯的女孩們一聽到張紅的名字,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個個激動的伸長著脖子。

金叔進了前屋,沒一會一個身材火爆,穿著一身大紅色皮衣,皮裙,皮靴的辣妹就大步跨了進來,她肆無忌憚的抖著她胸前那對駭人的巔峰,一進來就直言不諱的和林濤說道:「林濤,我是來看看我那些姐妹的,你沒虐待她們吧?」

「紅姐,林爺沒有虐待我們,每天三頓飯,我們只要幹點小活就好了,你看我都長肉了呢!」素素第一個帶頭跑了過來,而她身後的那些女孩也「呼啦」一下興奮的圍了上來,圍著她七嘴八舌的說這說那,由此可見,張紅在這群女人的心目中地位還是相當高的。

「好了,好了,一個個蒼蠅一樣圍著我想吵死我是不是?看到你們碗裡連肉都有,我就知道你們的伙食比我還好了!」張紅笑著推開了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人們,跨步走到已經站起來的林濤身旁,昂著腦袋說道:「不錯啊,你果然挺有良心的,沒有虧待我這些姐妹!」

「吃了嗎?沒吃一起吃點吧,我們也是才吃!」林濤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張紅傻笑,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女人居然生出了一種本能的危機感,總覺得在她面前自己就像只被剃了毛的小老鼠一樣,而張紅則是那只流著口水的大花貓。

「當然沒吃了,我這兩天為了我那些姐妹可是把胸都餓扁了呢,不信你摸摸,保證都沒有上次的手感了!」張紅滿臉嫵媚的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火熱,但這樣一來卻把林濤說的滿臉通紅,他已經猜到了,估計又是拉修爾那貨不知什麼原因佔了張紅的便宜,但他只能尷尬的說道:「那……那趕快坐下吃點吧!」

「有酒沒有?陪我喝點吧,上次強哥把一車的酒都弄丟了,我可是好多天都沒酒喝了!」張紅說著也不客氣,接過曹媚遞來的椅子就直接坐到了林濤的身旁,等白酒上來之後她更是豪爽的給林濤和自己一人倒了一個滿杯,又拉著張旭把剩下的酒全都倒給了他,這才和林濤碰了一下,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的白酒。

「張紅,喝慢點吧,你這種喝法醉的很快的!」白茹伸過頭看著張紅,有些擔憂的勸道。

「沒事的,咱們東北女人要是連這點白酒都對付不了,乾脆把頭埋褲襠裡得了,出來丟什麼人啊!」張紅大大咧咧的一擺手,完全無所謂,然後扭頭看著林濤,說道:「我已經聽羅姐說了,你準備出手幫我們拿下那座大超市,是不是真的?」

「嗯,把你們的人再訓練幾天我就帶他們走!」林濤放下酒杯,點了點頭,然後蹙起眉頭問道:「跟著你的那些女孩怎麼樣?我聽素素說情況好像並不好啊?」

「唉~」張紅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臉上原本的媚態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她從林濤面前的煙盒裡抽出一支香煙自己點上,吸了一口後把胳膊架在桌上托著下巴,歪著頭看著林濤,無奈的說道:「要不是放不下她們,我肯定都撲到你家讓你來養我了,我們幾百個姐妹現在有一大半隻能靠救濟粥過日子,進了紅燈區的也就能勉強度日,根本抽不出多餘的食物來接濟其她人,照這樣下去遲早會餓死人的!」

「影城政府你就沒想想辦法嗎?」林濤有些凝重的問道。

「我去找他們了!」張紅點了點頭,卻無力的說道:「可他們說現在的工作崗位都是需要通過好幾輪考試的,就連修葺城牆也不例外,還說什麼現在的社會都是適者生存,他們也無法多養閒人,至多把特困戶領救濟粥的次數調到一天一次就是極限了,可你要是看過那些救濟粥你就會知道,水比米還多,一頓三碗都不一定能吃飽,就更別說一天一碗了!」

「紅姐!」素素聽到張紅的話後立刻跑了過來,滿臉難受的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幾十個姐妹願意從我們的口糧裡勻出一份給姐妹們的,大家當初都是互相幫助,有難同當的,現在我們進了這裡,也不能忘記她們的,只是……這件事得林爺答應才行!」

說著,幾十雙眼睛立刻眼巴巴的朝著林濤望來,但林濤還沒說話,張紅卻搶先揮了揮手說道:「好了,這件事你們就別再提了,如果你們連飯都吃不飽了,哪有力氣幹活?到時候惡性循環,誰都討不了好!」

「張紅,你也別這麼說,如果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幫的,但是暫時性的我這裡也就只能容納下她們了!」林濤也很無奈的看著張紅,突然間就明白了這個看似豪放的東北大妞一點都不容易,他家裡幾十口人就讓他有些焦頭爛額了,而張紅的手底下卻是有好幾百號姐妹的,沒有一定的能力想把這些女人給協調好根本不可能,這種壓力光想想就夠巨大的。

可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林濤絲毫不覺得自己應該置身事外,冷眼看別人的笑話,如果可以,別說幾十口人,就算幾千口人他也願意負擔起來,這不僅僅是種覺悟,更是一種每個上位者都該回饋給社會的責任!

「我明白的,知道你不是那麼沒良心的男人,肯定不會見死不救!」張紅會心的一笑,把自己剛抽了幾口的香煙毫不顧忌的塞進了林濤的嘴裡,她似乎完全沒看到林濤臉上的尷尬,接著說道:「其實今天我也是來求你一件事的,希望你能幫幫我!」

林濤有些僵硬的抽了一口嘴裡的煙,感受了一下煙嘴上淡淡的濕氣,點點頭說道:「你說吧!」

「我今晚和羅姐談過了,她不同意抽出資源幫助我那些姐妹,就算你幫我們拿下超市,她也說那筆資源留著有大用,只能讓我自己想辦法!」張紅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強哥其實一直以來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了,這次他的情況不容樂觀,又受了重傷,我也不好再強求他,所以我就想來找你,想等你拿下那座超市後,看是不是可以先借一部分米糧給我,就用我個人的名義,等我把夜總會弄起來,一定會還給你的!」

「先別說還不還,夜總會弄起來需要多少米糧?盈利的可能性你估計過了嗎?」林濤非常認真的問道。

「在紅燈區弄一間像樣的夜總會差不多需要五噸左右的米糧,也就是一萬斤,而且據我這兩天的觀察,這裡的富人其實有不少的,許多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糧倉,只是他們捨不得拿出來救濟窮人而已,但是只要夜總會上了檔次,有些別人沒有的特色服務的話,他們還是很願意掏錢的,而且那些領不到執照的姐妹也可以在我的夜總會裡只做公主或者陪酒妹什麼的!」張紅看著林濤一五一十的說道,然後咬著下唇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原意幫我的話,只要給我弄到大批的洋酒,我可以保證我的夜總會可以一炮走紅!」

「五噸左右的食物,大批的洋酒!」林濤靠在桌子上緊緊的蹙著眉頭,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道:「這件事我只能說盡量幫你去做到,因為超市的具體情況我還沒有去看過,如果我能成功拿下那座超市的話,你要的米糧我可以給你,而且不用你還!」

「呵呵~幹嗎不用還?難道想讓人家肉償啊?」張紅立馬媚笑了起來,然後直起身拍著林濤的胳膊,揶揄著說道:「好了,好了,當著你幾個老婆面一開玩笑你就裝慫,那晚你不是和我對答如流,摸我摸的很過癮嗎?哈哈,來吧,不談正事了,繼續喝酒,不過我們先來個交杯酒吧……」

今晚的一頓酒,林濤算是徹底見識到東北大妞的豪放了,張紅喝爽了直接用腳踩著板凳拿著瓶子就吹了起來,把開始不服氣的張旭一直喝到了桌襠底下去才算完事,而張旭被幾個女人扶回去的時候還一個勁的抱著盧佳喊媽,可見醉的有多麼徹底了!

林濤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才是張紅的主攻對象,把張旭喝趴下去之後,這妞就直接騎了過來,坐在他的雙腿上不但要和林濤喝交杯酒,還半強迫的嘴對嘴餵他喝,弄到最後還要扒林濤的褲子,說要林濤給她秀秀強壯的腹肌,直把林濤弄的就像只剛出道的小雛雞,羞羞答答的跑回了房間才算罷休。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下馬威

第二天中午時林濤才從房裡起來,用特意為他準備的一盆清水洗了洗臉,神清氣爽的出了屋子,剛來到後院就看到已經有一大群工人在那忙活開了,不是在砌井的就是在架設電線的,整個一副熱鬧非凡的場面。

但是林濤剛一轉頭,卻看見涼亭裡有兩個掛著胸牌的男女正在幾個警察的陪伴下,滿臉恭謙的和白茹以及曹媚低聲的說著什麼,但白茹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優哉游哉的靠在椅子上四下看著並不好看的風景,只有曹媚淡淡的和那些人在交談。

「茹茹,怎麼了?」林濤帶著滿身的酒氣跨步走進涼亭,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兩個掛著影城政府辦公室吊牌的兩個人。

「正好,我們家老爺來了,但是你們說的條件我們不可能答應,想用我們的水可以,但免費是不可能的,半斤米一噸的價格給你們已經是很便宜了!」白茹走到林濤身旁,回過頭來神色淡淡的看著那些工作人員,然後鄙夷的對林濤說道:「老公,他們一聽說咱們家打井了,一大早就跑來說水源是整個影城共用的,以後得從咱們這免費抽水,哼,哪有這樣的好事?我們費力,他們倒是坐享其成!」

「白夫人,我們怎麼是坐享其成呢?咱們這不是在談條件嘛!」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一看做主的男人來了,立刻討好的上來說道:「林先生,雖然說這房子和地塊都是公家的,我們有權利收回去,但是現在不是過去了,什麼事都得講個公平不是,公家也不能搞強買強賣,畢竟這口井是你們打出來的,只是你們把屬於影城的水再讓影城花錢買回去,這肯定是不妥的,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私下做個主,這裡以後不收你們的房租了,電費和架設費我們也給免了,這樣我們在這抽水總成了吧?」

「啊,這事啊,你們跟我說沒用,這些都是她們做主!」林濤現在也變得滑頭了,立即打了個馬虎眼,算賬這事他極為不在行,還是交給能力更強的女人們去做主最好。

「那……那兩位夫人你們看呢?」女人立刻沮喪的又把目光投向白茹,心裡也開始嘀咕林濤會不會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妻管嚴」。

「早說不完了嘛,害的我們家大姐浪費半天的口水!」曹媚沒好氣的白了那女人一眼,款款走到白茹身邊對他們說道:「你們早上來的專家也說了,我們這井裡的水源和你們那幾口寶貝水井肯定不是一路的,比它們挖的要深多了,出水量也大,所以我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給你們抽水沒問題,但是你們不能無止境的一直抽,萬一把我們的所用的水也抽光了我們找誰去,一天抽十噸水是極限!」

「十噸水太少了,這裡產水量一天抽五十噸都沒問題,我們至少要抽三十噸,再說你們也用不掉那麼多水啊?」另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似乎懂得一點專業知識,立刻站出來說道。

「我們要種地,你說得不得用水?而且我也知道很多井是有使用壽命的,一旦把水抽完就再也不會出水了,所以你們也別廢話了,一天十五噸,所有關於水井產生的費用也得你們出,不然愛要不要,我們有本事打井,就有本事把它填上!」曹媚立刻昂起腦袋,表情相當高傲的說。

「二十噸吧!你們不是想種地嘛,我們乾脆好人做到底,把你們後院外的那塊荒地也劃給你們使用,這樣你們在院子裡開個後門就可以了,這樣大家總能皆大歡喜了吧!」少婦趕忙又想出一個主意,她是實在不想和曹媚糾纏下去了,曹媚不但精明不說,那股來自骨子裡的傲氣甚至比市長家幾位夫人還濃,加上一旁天仙一般的白茹,這本是如花似玉的小少婦,內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那老爺你看呢?」白茹眼睛一轉,立刻看向林濤。

「那就這麼辦吧!」林濤點了點頭,知道這兩個女人也算是把公家給盤剝到了一個極限了。

送走兩個歡天喜地的工作人員,林濤看看周圍也沒什麼他們要忙的事情了,全都給影城政府一把包攬了,其實他打這口井當初也根本沒想著獨吞,畢竟光喝水可是填不飽肚子的,能有現在這種雙贏的局面那是最好,當然,也得多虧有了米迦勒他們這一族的打洞天賦,不然整個影城十萬人就算再加上他,沒有相關的專業人才和設備,明知道地下有水也是無可奈何的!

中午隨便對付了一點林濤就準備出門了,畢竟昨天答應去幫羅玉蝶訓練人馬也不好爽約,但他剛邁步走到前院就看到羅玉蝶手下那個伶俐的小姑娘又來了,一進門就親熱的喊道:「林爺,是準備去我們那的吧?真是太巧了,我正好帶車來接你了,我們那幫弟兄可早就眼巴巴的盼著您去呢!」

「那就一起走吧!」林濤笑著點點頭,這丫頭還是那麼能說會道的,一上來就把他話給堵死了,就算不準備去的也只好去了。

跨出門外,林濤再次坐上了黃包車,昨天羅玉蝶倒是跟他說了,李強和他的人都住在西面的一間大戲院裡面,羅玉蝶他們住在裡面的閣樓上,那些漢子們就拆了看戲的椅子橫七豎八的睡在地上或者看台上,不然他們這幾百人一進城要是都住房子裡,光房租費就得交窮他們。

但是林濤一坐進黃包車卻發現方向不是往西城去的,而是朝著廣州街的方向直奔而去,他詫異的對車伕問道:「師傅,我們這是去哪啊?」

「去廣州街的軍營啊!」車伕回過頭來奇怪的說了一句。

「軍營?」林濤立刻恍悟起來,肯定是羅玉蝶沒有現成的地方給他訓練人馬,十有八九是跟她堂妹羅榕借了軍方的訓練場地過來,就是不知道這軍營的訓練器械會不會比較齊全了。

廣州街離林濤住的王府其實很近,出了所謂的「王府巷」拐上一個彎,上了大街跑步三五分鐘就到,再跑到廣州街的中段,一個佔地廣闊還豎著紅旗的大院就是軍營所在。

這所軍營似乎還保持著末日之前的軍隊嚴肅整潔的面貌,黑色的大門前兩個荷槍實彈的哨兵就像兩根釘子一樣在門前站崗,兩輛黃包車一過來就被其中一個哨兵用手示意停在了警戒線外,然後一臉認真的要求林濤和女孩出示他們的身份證件,等哨兵拿著印有林濤照片的身份證明來回比對了好一會,才最終點頭放行,不過卻是不讓黃包車再進去了。

林濤在女孩的引領下緩緩跨入這所軍營,一股肅殺的氣氛立刻鋪面而來,倒不是說這裡的建築物都被這裡的士兵給感染上了昂揚的鬥志,而是他們剛一轉彎來到操場上時,羅榕就帶著大批的手下給了他一個相當大的下馬威,一個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下馬威。

「前方一百五十米,目標中國男性,射擊!」

一聲嬌喝遠遠的傳來,林濤和羅玉蝶的手下剛剛轉過一棟建築,立刻就看到了那兩排全副武裝的幾十個士兵,這些士兵通通用最標準的姿勢端著手裡的步槍,前排蹲姿,後排站立,牢牢的把槍上的准心套在林濤的身上,瞬間,一股巨大的殺氣如海嘯般撲來,下一秒,上百桿步槍齊齊的發出了震天的槍響。

「啪啪啪……」

如果第一次聽到這種飽含殺氣槍聲的人,絕對會一瞬間導致心臟驟停,就像走在林濤前面的那個女孩,滿臉驚恐連叫都沒叫出來似乎就要被嚇暈過去了,但是,對於殺氣十分敏感的林濤卻在第一時間拽住了她的衣服,一個後拋動作極快的把她扔到了建築物的後面,自己則快速的一個側滾閃電般也跟著飛躍了過去。

林濤根本沒想到羅榕這個瘋女人竟然會這麼記仇,話都說明白了居然還要對他下殺手,而且還是這種最殘忍的無差別射擊,連無辜的女孩也包在了火力範圍之內,他當然不相信亂槍之下這女孩能夠倖免了,所以他的心中立即升起了對於羅榕的無邊火氣。

「邦邦邦……」

林濤的出槍速度自然是連這些特種兵都望塵莫及的,他幾乎是在飛躍的半空中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槍,眨眼間就射出了三顆子彈,然後也不看自己是否能擊中目標,落地的同時立刻把槍口轉向門口放哨的兩個士兵,毫不留情的開槍把他們射倒,然後踩著血泊,用最快的速度奪過屍體上的一把95式步槍,一拉槍栓把子彈推入膛中,他已經決定,今天一定要讓羅榕這個女人嘗到血的代價,就為她那不分青紅皂白的臭脾氣。

戰爭是不會仁慈的,林濤早就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他的善良只會針對那些需要他幫助的人的,而不是這幫想殺了他的人,所以林濤接下來的出手毫不留情,孤軍深入的特種作戰也給他表現的淋漓盡致。

羅榕的手下還是很精銳的,在林濤射殺兩個哨兵的時候,營房裡沒有參加訓練的人立刻就聽出了不對勁,他們紛紛拿出自己的步槍衝了出來,但是只要露頭的都會被林濤一槍撂倒,而且都是極為精準的點射爆頭。

營房裡的戰士眨眼間就被林濤放倒了十幾個,不知是誰低吼了一聲,知道厲害的戰士們立刻龜縮在裡面開始有掩護的還擊,但是經驗比他們還要豐富的林濤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站在那等他們射,他用極為迅速的身形眨眼間躲到了一個崗亭的後面,換下打空的彈夾,僅僅間隔了半秒鐘之後,他突然就從崗亭的左面閃出,朝著一輛裝甲運兵車上瞬間扣出了三發子彈。

「啊……」

堆著許多物資的運兵車上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一個手持85狙擊槍的偽裝狙擊手「咚」的一聲滾落了下來,而林濤所射出的三發子彈竟然是一枚打碎了他的狙擊鏡,兩枚則撕開了他頭上的迷彩鋼盔。

槍戰還在繼續,但是這些特種兵們很快就發現竟然已經找不到具體目標了,林濤就好像突然間人間蒸發了一樣,明明剛才還看到他躲在一輛車後做著掩護,但是眨眼間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半條人影。

整個軍營的士兵都在掩護後面粗重的呼吸著,那個猶如槍神一樣槍槍爆頭的男人給了他們心裡無比巨大的壓力,就在一個營房裡的士兵偷偷探出半個腦袋觀察時,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非常輕易的就劈開了他的半個腦袋,紅的白的噴的滿地都是。

「小心!是狙擊手,他在狙擊我們!」

一個黑臉大漢紅著眼拖回了倒在門前的士兵屍體,他憤怒的吼叫致使整個營地裡都可以清楚的聽見,但突然間,這個正在喊叫的黑臉大漢卻猛地住嘴,居然做了一個很難看的規避動作,毫無徵兆的死死的趴在了水泥地上,就在士兵們紛紛疑惑的同時,一顆灼熱的子彈卻擦著黑大漢的頭頂掠過,把營房裡的一張鋼架床很輕鬆的射斷了一條腿。

「高手,是絕頂高手,竟然聽著我的聲音都能射到我!」黑大漢滿臉冷汗的躲到了堅實的牆壁後面,望著房頂上那個手指粗的小洞他幾乎難以置信,這種恐怖的手段,就連他們這裡最好的狙擊手也是無法做到,就算是平常吹牛的故事裡也是聞所未聞。

狙擊槍的槍聲不斷響起,但是忽而在左,忽而又在右,飄忽不定似乎有無數個狙擊手一般,讓整個軍營的人都無法掌握狙擊手具體的位置,可就在操場上縮在沙包後的又一個士兵被爆了頭之後,終於忍不住的羅榕竟然從沙包後面衝了出來,她像瘋了一般跑到操場的正中央,揮舞著雙手大呼小叫的喊道:「林濤……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有種的就朝我開槍,別射我的兵……來啊,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就射我……」

「別……榕榕,別出去,林濤真會殺了你的……」又有一道靚麗的身影緊跟著從沙包後面衝了出來,那居然是羅玉蝶,就看她滿臉慌張的撲到羅榕的身上把她按到在地,而就在這時,一顆子彈恰好擦著羅玉蝶的背,射在了羅榕剛剛所站的位置,這下羅榕不再叫喊了,呆呆的望著地上那個深深的彈坑,她明白了,如果不是羅玉蝶恰巧按住她的話,那麼這顆由林濤射出來的子彈就會直直的射進她的大腦裡,爆開她年輕而美麗的頭顱。

「不要啊……林濤,求求你別開槍了,榕榕只是和你開了一個玩笑而已,她……她的人槍裡裝的都不是真正的子彈,沒有彈頭的!」羅玉蝶滿臉慘白的護在羅榕的身上,毫無目標的對著空曠的操場大聲嘶喊。

大概是為了增加她說的可信度,羅玉蝶飛快的從一具屍體上拽下一把上好膛的步槍,對準地上就扣下了扳機,但步槍的大後座力使得沒開過槍的羅玉蝶渾身亂顫,幾下就把槍給大叫著扔了出去,但是很明顯,那把槍沒有射出半顆彈頭來,竟然真用的是訓練所用的空包彈。

「林濤,求求你別開槍了,榕榕她不懂事,你就原諒她吧!」羅玉蝶滿臉淚痕的看著四周,連她也沒想到羅榕的下馬威竟然會引起林濤這麼迅猛的報復,僅僅十來分鐘的時間就被他殺了足有三十多人,她不知道這樣下去憤怒中林濤會不會把整個營地裡的人都給殺光,但再死上幾十個人肯定是顯而易見的。

「羅榕,你究竟是傻的還是瘋的?作為一個老兵難道你就不知道被槍指著是意味著什麼嗎?」

一道突如其來的冰冷聲音竟然從沙包後面響起,趴在那的幾十個特種兵全都驚駭欲絕的轉過身去,只看見拎著一支狙擊步槍的林濤居然在他們身後走來,這些精銳的戰士們瞬間就沒了鬥志,雖然他們不知道林濤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們都很清楚,林濤如果想要他們的命,只需要一個疾射,那麼這裡所有背向他的人頃刻之間就會全部報銷。

林濤面沉似水的緩緩走來,身上強大且駭人的氣勢猶如當年單刀赴會的關雲長,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深入敵群,把手中的狙擊槍和背上的步槍全部扔給一個年輕的小兵,然後慢慢走到了滿臉呆滯的羅榕身旁,沉下聲音說:「因為你一個所謂的玩笑,就搭上了你那麼多戰友的性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如果今天不是羅玉蝶在這裡,我會殺光你們全營的人!」

「全營……全營的人……」羅榕呆滯的看著林濤陰沉的臉色,嘴裡喃喃的念叨,之後她突然大叫著拔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想都不想就要往自己的太陽穴上射去。

「榕榕!」羅玉蝶也發了瘋一樣慌忙按住羅榕的手臂,滿臉淚水的喊道:「你千萬別做傻事啊,姐姐知道你也不想的,這不怪你的啊!」

「不……你放開我,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害死了他們啊,我要陪他們一起去死,讓我去死吧……」羅榕大吼大叫著和羅玉蝶搶奪手中的槍,這時候的她完全沒了分寸,就像個普通的小女孩一樣大聲哭喊著。

第二百四十六章 挑釁的代價

「羅榕!你還是不是個戰士?我命令你立刻把槍給我放下站起來!」

差點被林濤一槍爆頭的黑大漢,這時也急忙從營房裡衝了出來,林濤這才看見他居然是個兩槓三星的上校,但這大漢跑來時卻看也沒看林濤,反而滿臉憤怒的瞪著地上的羅榕,指著林濤大聲吼道:「用空包彈向他射擊也是經過我允許的,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也要陪你們一起去死,一起下地獄?你站起來告訴我是不是?」

「不……不是的!」羅榕滿臉委屈的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但還是捏著拳頭無比悲傷的說道:「隊長……這一切都是我提議的,而且我無法和這些死去的弟兄還有他們的戰友們交待,我要是不自我了斷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不知道怎麼辦?那我就教你怎麼辦!」黑大漢怒氣十足的一揮手,大聲說道:「上尉羅榕因指揮失誤致使我軍傷亡慘重,現在我命令奪去她的上尉軍銜,直降為普通士官,並且在後天的特別行動中充當帶頭先鋒,將功贖罪!羅榕,你同不同意?」

「……同意!」羅榕「嗚」的一聲終於哭了出來,就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哭,也是她當兵後的第一次哭,哭的無比悲傷,無比無助!

「中尉同志!」面無表情的林濤突然轉過臉看向黑漢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他眼中的寒光四射,冷冷的說道:「你信不信我會在你連槍都沒掏出來之前就擊斃你?難道你還沒明白要不是羅榕在你之前衝出來,就憑你剛才在營房裡的糟糕表現,早就變成我的槍下之魂了嗎?」

「你……」中尉臉色一白,悄悄握住腿間手槍的右手緊了一緊,卻還是一臉忌憚的慢慢鬆開了。

「好了,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一個加強連的兵竟然被人家一個人壓的抬不起頭來,現在還想打黑槍嗎?來人,給我關把他和羅榕一起關到禁閉室去,讓他們好好的想想以後到底該怎麼做,今晚全部不准飯吃!」黑大漢滿臉怒容的低喝,等羅榕和中尉一起認命的被押往禁閉室後,黑大漢這才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濤,沉聲說道:「你很厲害,我承認,在我得知你在城外殺了我們一小隊的人後我很生氣,所以試試你的身手也是我點頭同意的!」

「你也不賴,危機感很強,能看得出來你是個真正上過戰場的老兵!」林濤神色淡然的看著對方,絲毫沒有露出得意之處,但還是說道:「不過你們這些所謂的尖子兵為什麼總這麼驕傲?要想試我的身手完全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直說就可以了!」

「驕傲是當一個好兵的必備因素,我們當然得驕傲,只是我也沒想到這代價竟然會付的這麼大,我兩個最好的狙擊手今天就通通死在了你的槍下,要是過去,我和羅榕連軍事法庭都不用上,直接就會被拖出去槍斃!」黑大漢滿是悲哀的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林濤說道:「但我們也怪不了你,畢竟那種情況下你的反應完全正常,不過也別想讓我們跟你道歉,我們那麼多兄弟也是你親手殺的!」

「用不著道歉,因為拿起槍了就沒有誰對誰錯,只有最後活下去的那個人才是正確的!」林濤直視著黑大漢,緩緩的說道。

「好吧,我也很同意你的觀點,但是這裡已經不歡迎你了,永永遠遠的都不歡迎你,請走吧!」黑大漢做了一個請走的手勢後,默默轉過身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朝著營房那裡走去。

「林濤,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榕榕,讓她犯下了這麼大的錯!」羅玉蝶很難過的看著林濤,兩隻眼睛也是紅紅的。

「從真正的意義上來說,羅榕其實做的並沒有錯,因為我殺了他們的戰友,他們都憋著一口氣,所以做出這種挑釁的事也很正常,只是他們的手段選擇的有些問題,在我的世界裡一直都認為,槍一旦瞄準了就要真的去殺人,畢竟槍可不是他們眼裡的玩具!」林濤很認真的看著傷心的羅玉蝶,抬頭看看一幫躲在遠處的漢子,搖搖頭後說道:「讓你的人去我那吧,我家裡的院子足夠他們訓練了!」

「什麼?林濤你……你還願意幫助我們嗎?」羅玉蝶有些驚喜的抬起頭來,在她想來,林濤把火發了那麼大,又殺了那麼多人,不遷怒於她們就算是好的了,還幫她們訓練人根本是她意想不到的。

「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特別是欠女人的!」林濤饒有深意的看了羅玉蝶一眼,在他認為,這次幫她們拿下那間超市,也算清了非禮羅玉蝶的罪過了,但是女人的心思,真的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嗎?

「隊長,那人……我們就這樣放走了?」

林濤走後,一個少尉雙目血紅的跑到黑大漢的身旁,滿臉急切的看著他,但黑大漢再轉過頭來時,臉色已經低到冰點,鐵青著臉吼道:「那你還想怎麼樣?難道你還沒看見我們付出的代價嗎?現在不是以前,沒有大部隊會來幫我們剿滅那些惡匪,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

「可是……兄弟們就白死了嗎?」少尉滿是不甘的捏著拳頭,十分倔強的看著黑大漢。

「唉~小陳……」黑大漢的臉色終於緩了下來,轉過身無力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再不是從前了,我們的觀念和想法都要變一變了,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只要我們這些老兄弟還在就行了,隊伍隨時都可以拉起來,而且我也答應你們,只要機會合適,我一定會讓那人付出代價!」

……

八十多條李強手下最精壯的漢子,通通懷著最敬仰的心態和林濤一起跑步去了王府,其實之前跟他們一起訓練的已經離開了一部分,但是這些留下的人卻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的幸運,林濤作為他們的教官,竟然一個人就挑了整個特種兵大隊,就算那其中真正的特種兵不過幾十人,但是這種實力也足夠林濤傲視群雄的了,能跟著這樣的人訓練,他們光想想都能激動上半天的了。

「林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一個跑在林濤身側的漢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什麼問題?」林濤轉過頭笑著看向他。

「你的槍法怎麼練到那麼準的?那些狂到沒邊的特種兵一槍一個就給你放倒了,我們能不能練到你這種程度啊?」那個漢子滿臉的興奮,剛剛林濤殺人的場面他還歷歷在目,心裡全是對林濤的崇拜和仰慕。

「槍法這東西大部分沒什麼捷徑可走的,都是用子彈慢慢喂出來的,不過也是要看個人的天賦,如果天賦夠高,比我槍法還准的都大有人在!」林濤笑了笑,給了這些滿臉狂熱的漢子一個鼓勵的眼神,說道:「好好幹吧,遲早有一天你們會發現我其實也不算什麼!」

作為一個合格士兵最重要的就是服從性和紀律性,李強手下這幫漢子的身體素質大部分都十分的不錯,若是再多些嚴苛的系統訓練,林濤相信,以後把這些人拉出去絕對不比那些特種兵差,因為和那些特種兵相比,他們還多了一些江湖上所歷煉出來的悍勇以及嗜血,只要訓練得當,這肯定是一群殺人的利器。

「玉蝶,你回去就行了,幹嗎跟著我們一起受罪啊?」林濤轉頭看向跑的滿頭大汗的羅玉蝶,但羅玉蝶卻倔強的搖搖頭,說道:「沒關係的,強哥現在身體不好,我就得多操點心了,而且多跑跑也算是鍛煉身體了!」

「那隨你吧!對了,怎麼沒看到彪子?」林濤在人群中沒有看到彪子的身影,便有些奇怪的問道,上次訓練就屬那小子最積極了。

「我們在城東弄了一個賭場,他帶人負責坐鎮,這段時間他肯定都沒辦法抽身出來了!」羅玉蝶有些遺憾的說道。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我挺喜歡那小子的!」林濤點點頭,隨即吆喝著眾人跑向今天剛劃撥給他家使用的荒地,那裡說白了就是一塊全是沙子的泥巴地,不費大力氣清理出來根本無法耕種,但要是作為訓練場地倒是極為適合,軟軟的沙子就算摔上幾跤也毫無所謂。

後院的圍牆已經被王國棟叫工人開了一扇頗具古典意味的拱門,反正水泥工錢都是公家掏的,當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了,林濤帶著一群人到的時候門都已經開始糊水泥了,進展簡直可以用神速來形容!

林濤帶人訓練,秦羽和呂梁嘉都很自覺的加入了進來,連張旭都放下他乾兒子高旭顛顛的跑了過來,這些人似乎都知道,能在末世裡多一技傍身那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偷懶才是自尋死路!

荒地上都是大批的男人們在那揮汗如雨的操練,閒著沒事幹的女人們就通通圍上來舉著小花傘給他們加油助威,一時間男人們通通生龍活虎似的,一連練了兩個多鐘頭都沒帶歇的,看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句古話,當真是很有道理的。

日頭已經漸漸偏西,時鐘也指向了五點半,而自家有了水井做什麼都方便了許多,儘管抽水機還沒安裝完畢,井裡的水也還有些渾濁,但是這卻不妨礙男人們洗澡,一個個呼喝著只穿著一條內褲,一桶桶的水十分暢快的往頭上澆去。

「茹茹,大概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晚飯跟不跟我去你自己決定,我尊重你的意見!」林濤光著屁股站在院中的一個角落裡,身邊是曹媚和白茹溫柔的幫他擦著全身的水珠,嬌嬌則抱著他乾淨的衣服在一旁耐心的等待。

「我去幹什麼?家裡又不差他那頓飯吃,叫曹媚或者小嬌陪你去不就行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什麼聯繫!」白茹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拿過嬌嬌手裡的內褲,一邊幫林濤穿著一邊說:「雖然你沒正式娶我,但我可早把自己當成你林家媳婦看的,跑去和他吃飯算什麼呀,他要是再說你幫我全回了就行了,你有時候也別太在意我們幾個女人的意見,就得拿點說一不二的氣概來,別忘了你才是一家之主呢!」

「是啊,那個姓黃的也真夠煩人的,姐姐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都和他把話說白了,他竟然還不死心,爺,你幹什麼答應他吃什麼破飯啊?有必要和他那麼熟嗎?」嬌嬌也是一臉氣憤的蹲過來幫林濤穿襪子,既然是赴宴,她們自然給林濤準備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裝扮。

「呵呵~小嬌,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咱們爺心疼茹姐的表現呢!」曹媚幫林濤穿好褲子,嫵媚的一笑,看著一旁的白茹笑道:「是男人就肯定有個爭強好勝之心,他這是在用行動告訴那個姓黃的,咱們茹姐跟了他會比以前更幸福,所選的男人也是眼光越來越高,對吧,茹姐!」

「那當然了,我的男人不會比任何人差!」白茹十分驕傲的點點頭,一臉情動的看著林濤,然後轉頭又對曹媚嗔道:「媚兒,你別在這光給我說好聽的啊,今晚老公還是屬於我的,你說再多都沒用!」

「知道了大姐,不過你也別把林爺看的太緊了啊,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戰鬥力也不強,一個人吃不完的,多少也給姐妹們留點吧!」曹媚揶揄的一笑,饒有深意的往白茹胸口瞥了一眼。

「去去去,就你戰鬥力強!」白茹立刻臉蛋通紅的白了曹媚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一上了床你嘴裡什麼都能喊的出來,也不知道羞,虧我們屋裡沒有小孩,不然全被你教壞了!」

「可是咱們爺偶爾也得換換口味的嘛,是不是哦,最最親愛的主人,你也喜歡奴兒那麼叫的哦!」曹媚軟軟的靠在林濤身上,把他們在床上的悄悄話全部說了出來,然後趁林濤滿臉尷尬的同時又摟著白茹哈哈笑道:「爺,今晚你也別放過她,讓大姐叫你兩聲主人聽聽,保證比我叫的還過癮呢!」

「哎呀,曹媚你真要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給我站住,我要抽你的屁股……」

第二百四十七章 脫衣賭局

四海酒樓,全影城最大的酒樓,座落在繁華的香港街中段,完全按照舊上海風格建造設計的四層建築,原本是用來拍舞廳槍戰的地方,現在被它最新一任的老闆改造了一下之後,就成了影城裡會客宴請必不可少的高檔去處。

當然,四海酒樓的一切硬件設施幾乎都跟以前的大酒店相差無幾,只是飲食方面就要遜色不少了,不過來這裡吃飯的人講究的就是一個排場,誰也不會把心思真正放在吃飯方面,況且,早已難得一見的新鮮蔬菜也可以在這裡品嚐的到的,這就為它增添了一份獨一無二的特色。

今晚的曹媚打扮的格外亮眼,她似乎總是知道如何把自己的魔鬼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曹媚身穿一身暗紅色的開叉無袖旗袍,肩膀上搭著一條狐狸皮製成的雪白圍脖,微微燙卷的長髮造型優美的盤在腦後,完全舊上海風格的時髦打扮倒是和這家酒店相得益彰。

林濤一身黑色的休閒西服被曹媚風情萬種的挽著,緩緩步入酒樓裡面,嬌嬌終究不是她的對手,難得單獨和林濤出來吃飯的機會無奈的讓給了曹媚,曹媚容光煥發的模樣幾乎讓每個看見她的男人都是眼前一亮,但可惜,這個帶著十足女人味,全身媚的都能出水的小少婦,顯然把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任誰都能看出她眼中濃濃愛意以及深情的眷戀。

四海酒樓不愧為影城最豪華的酒樓,幾乎每一個能處理的細節都處理的十分到位,而且與以往大大不同的是,原本價值連城的珍惜古玩藝術品隨處可見,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就彷彿巴黎的羅浮宮一樣,到處擺放的都是珍品佳作,僅僅一間酒樓估計抵得上一家小型的博物館。

「林爺,我們黃總已經在上面恭候多時了!」一個身穿水藍色晚禮服的女人款款的迎了上來,帶著十分含蓄的微笑走到了林濤的面前。

林濤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因為眼前這個端莊的美女他看著十分眼熟,但究竟在哪見過他卻無法對號入座,直到他不禁意間掃到美女半露的酥胸,從側面看到了三個很是猙獰煙疤時,他才猛的想起,這女人正是王虎成原來的情婦,黃超然的助理,嚴妍!

「沒想到嚴小姐終究還是和黃兄重逢了,可喜可賀啊!」林濤也笑著點點頭,而嚴妍的事他從白茹嘴裡也聽說了不少。

「呵呵~林爺言重了,也沒什麼可喜的,我們這些女人都是無根的浮萍而已,到哪都是隨遇而安罷了,根本比不得以前!」嚴妍很大方的一笑,卻下意識的用手提了提自己胸前的長裙,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胸前的煙疤要是露出來了,肯定會很難堪。

說完,林濤在嚴妍拎著長裙的引領上向樓上走去,這家酒店倒是設有一台老式仿古的柵欄電梯,但無奈,影城的所謂供電所還沒有能力驅動這麼大功率的電器設備,所以酒店裡的電梯也只是擺設而已。

一直來到三樓,林濤都和嚴妍說著一些不鹹不淡的話題,直到三人到了一間名為「金風玉露廳」的大包廂門前時,嚴妍終於忍不住問道:「林爺,如玉今天怎麼沒來?難道她就不想和我們這些老朋友敘敘舊嗎?」

「我們家大姐已為人婦,而且她的家教從小就緊,十分懂得三從四德的道理,所以實在不好再出來拋頭露面了,只能讓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小妹出來獻醜啦,如果嚴小姐要是想念我們家大姐的話,完全可以去我們府裡找她,我們王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曹媚淡淡的看著嚴妍,她知道林濤不善言辭,所以一番話說的恰到好處。

「哦,是嗎?我以為是夫教太緊呢!」嚴妍也淡淡的瞥了曹媚一眼,也不再多問,轉身推開那兩扇金色的包廂大門。

黃超然所選擇的這間包廂相當的大,一張足以同時容納二十人就餐的巨大圓桌放在正中間,而且真皮的沙發,液晶的電視,羊毛的地毯,名家的油畫應有盡有,堪稱奢華,光目測看去這裡就不下於兩百個平方,就是在過去這裝潢檔次也絕對是數一數二。

林濤挽著曹媚被嚴妍恭敬的請了進去,大圓桌上倒是沒看到有人,但一旁的沙發上卻已經圍坐了一圈人,黃超然獨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手裡握著一副牌,等他抬頭看見林濤進來後,立刻把牌交給身邊的小少婦,站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林兄來的可真準時啊,不過時間還早,一起過來玩兩把吧!」

林濤帶著曹媚邁步走了過去,看見沙發上除了黃超然還坐了另外三個陌生的男人,而且這幾個男人一看就是身處高位的角色,不但氣勢非凡,而且各個肥頭大耳,就連身邊都至少坐了一到兩位絕色美女,看到林濤這個生面孔過來了,他們只是淡淡的瞥了瞥,就繼續轉頭玩牌。

「呵呵,你們玩吧,我不會賭錢!」林濤笑著搖搖頭,他當然不是不會賭錢,而是根本不想和這幫不拿正眼看人的人賭。

「喲~還有男人不會賭錢的呀?又不玩多大的,幾千斤米糧上下而已,就算輸了也就當打發一下時間嘛!」依偎在一個謝頂老男人身邊的艷婦抬起眼,略帶不屑的口吻說著,林濤一看,這個女人他竟然認識,正是那天和曹媚她們打架的進了派出所的其中一個。

「就是嘛,小賭怡情順便消磨時間,小老弟過來玩兩手吧!」那個謝頂老男人也轉過了頭來,只是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看林濤,而是把他身邊的曹媚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兩隻圓鼓鼓的肥眼泡立刻賊亮賊亮的。

「你們玩吧,今天我就只帶了個肚子來吃飯的,吃完就回去!」林濤還是搖了搖頭,絲毫不感興趣。

「哦,沒帶糧票是吧!」艷婦立刻不屑的一笑,突然眼睛也在曹媚身上轉了轉,趴在那老男人的肩膀上膩聲說道:「朱爺,既然人家沒帶錢咱們也不妨玩點別的,老是糧食來糧食去的,看的我都反胃了,不行咱們今天就賭賭人吧,誰輸了就把自己身邊的女人讓出來,跟對方走怎麼樣?」

「好,好主意,這個提議不錯!」朱爺立刻眉開眼笑的點點頭,心裡還暗讚對方懂得自己的心思,於是他便放下手裡的牌對林濤說道:「小老弟,我們先借你兩千斤糧票做本,我們要是輸了把女人和糧票一起送給你,你要是輸了嘛……嘿嘿,糧票我們也不要你還,但你身邊這位小美人就得回去跟我們玩上兩天了,玩完了再還給你,你看怎麼樣呀?多合算的買賣!」

「這位胖叔叔!」

就在林濤眉頭一蹙要說什麼的時候,曹媚卻笑笑瞇瞇的搶先說道:「我們家老爺對幾千斤的小賭真的沒什麼興趣,平白的壞了手氣,不過你既然提出換種賭法,不妨我來提議一種吧!」

「哦?小美人你有什麼新招式啊?可以都朝我使出來的嘛!」朱爺根本不在意曹媚對他的稱呼,反而滿臉淫褻的在口頭上先佔了曹媚一個便宜。

「不是什麼招式,招式這東西我只對我家老爺一個人使的,只是有些賭博的新玩法而已!」曹媚昂然一笑,指著朱爺身邊的艷婦說道:「既然是賭女人,那就讓我們幾個女人來賭好了,也不玩糧票的,我們就賭脫衣服,誰輸了一把,誰就當著眾人的面脫一件衣服,怎麼樣?敢不敢出來賭啊?」

「媚兒你……」林濤一愣,完全沒想到曹媚會說出個這種玩法,但是挽著他的曹媚卻暗自捏了捏他的手臂,給了他一個十分自信的笑容。

「哈哈,好!」朱爺立刻贊同的大笑,把自己身邊的艷婦拉到茶几旁邊,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你們女人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這種賭法更刺激啊,來吧,小美人,我們應戰了!」

「嗯不錯,女人自己賭自己的衣服,這還沒玩過呢!我們也玩了!」坐在黃超然正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也大笑著推出了自己的女人,而剩下的一個男人也有樣學樣,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女人推了出去,最後輪到今天請客的主人黃超然,朱爺也笑瞇瞇的問道:「黃老弟啊,要不就讓小珊妹子在旁邊看看吧?」

「小珊連鬥地主都不會,是得在旁邊看著,不過今天既然是我黃超然做東,定然是要賓主同樂了!」說著,黃超然滿臉微笑的坐回沙發上,摟著身邊的小少婦向站在林濤身後的嚴妍招了招手,說道:「嚴妍,你過來陪她們玩兩把!」

「是,黃總!」嚴妍很機械的回答了一句,眼眸深處卻泛起了一絲悲哀,帶著有些僵硬的肢體緩緩的坐到了黃超然的身旁,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茶几。

「好好好,快點開始吧,美女既然是你提議的就由你先做莊吧!」朱爺很是興奮的招招手,拉著身邊的艷婦主動給林濤兩人讓出了一塊位置。

「請問各位太太玩什麼?」一個跪在茶几邊充當荷官的服務員抬起了頭,拿著幾幅嶄新的撲克牌十分有禮貌的問著。

「就二十一點吧,簡單快速!」曹媚大方的一笑,從服務員手中拿過幾副牌,熟練的拆開後挑出大小王,然後一邊快速的洗著牌,一邊掃視著場中幾個女人,玩味的說道:「誰輸誰就必須先脫一件衣服,鞋襪首飾不算在內,各位,準備好了麼?」

「發牌吧!」朱爺帶來的艷婦不耐煩的白了曹媚一眼,然後抱著雙臂冷笑著說道:「我也要定個規矩,誰輸了必須就這麼光著吃飯,就算出門也不准穿衣服!」

「如你所願!」曹媚毫不猶豫的歪歪腦袋,當先給艷婦發出去一張牌,接著,她以極為熟練的手法飛快的完成了發牌程序,一人兩張牌,一張明一張暗。

「哈哈,是個皇后!」艷婦的明牌是張紅心三,而她急不可耐翻出的暗牌則是一張黑桃Q,也就是十三點。

「嗯,不錯,不僅是十三點,皇后還配了個小三,看來你家的皇后是要出軌了哦!」曹媚點了點頭,滿臉好笑的看著對方。

艷婦的臉色一變,因為她身旁的朱爺最忌諱的就是女人出軌這種事,所以她立刻憤怒的說道:「你玩牌就玩牌,少在這冷嘲熱諷的,小心光屁股出去!」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曹媚不屑的一笑,直起身子風情萬種的幫林濤點了一支香煙,之後,她回身緩緩的把自己放在桌上的暗牌翻開,突然開心的拍著手說道:「哇,運氣真不錯呢,小A配張大佬K,絕了!各位,二十一點了,有誰和我一樣的嗎?」<a href=http://www.uu158.com/>文人小說下載</a>

幾個女人立刻傻眼了,沒想到曹媚直接就翻出個二十一點來,一點懸念都不給大家留下,連原以為勝券在握,摸了一副二十點的嚴妍都目瞪口呆,她鬱悶的把牌扔在桌子上,卻十分爽快的從自己胸前拽出一件肉色的隱形胸衣來,又疊好放進自己隨身的小包包裡。

「你……你一定是作弊的,不然怎麼會那麼大!」艷婦立刻不服氣的指著曹媚,臉色相當的難看。

「哦?是嗎?」曹媚立即冷下了臉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就看她架起腿冷冷的說道:「捉賊要拿髒,捉姦要成雙,你要是有我作弊的證據,我立馬脫光了從這裡走出去,不然願賭就要服輸!」

「你……好,算你狠!」艷婦一臉怨毒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但她穿的一件圓領的黑色連衣裙,肯定無法像嚴妍那樣利索的脫掉胸罩,於是她咬了咬牙,一抬屁股,竟然從裙子裡拽出一條性感至極的紅色小內褲來,但關鍵的是,這居然還是一條開檔的內褲,就是在關鍵部位開了個小窗戶的那種,方便某種東西直接進出。

「我……我沒穿內褲,能不能算我已經脫了呀?」坐在曹媚對面的一個年輕少婦滿臉尷尬的搓著裙角,但朱爺卻搶先說道:「那得你掀起來讓我們看看才行,不然誰知道你穿沒穿啊!」

「哦……」年輕的少婦看看自己男人已經無所謂的點點頭,她只好磨蹭著站起身來掀開裙子,扭捏的給眾人把裙底的風光看了一下,等朱爺淫笑著點頭後,她才滿臉羞紅的又坐了回去。

「荷官,你來發牌!」

又一個女人在男人的幫助下拽出胸罩後,朱爺身邊的艷婦狠狠的把內褲砸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看著曹媚。

荷官點點頭接過曹媚手裡的撲克牌,居然用比曹媚還生澀的發牌手法給幾個女人一人又發了兩張牌,艷婦的明牌又是一個皇后,而曹媚這次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明牌得了一個紅桃小七,暗牌則是一個黑桃小五。

「哈哈,我看你這次死還是不死,我是二十點!」看來艷婦也是個急脾氣,再次迫不及待的翻開了自己的暗牌,赫然又是一張紅桃皇后,加起來正好二十點,艷婦的氣焰立馬大漲起來,氣勢洶洶的盯著曹媚。

「八輸九都經常有,你也就二十點,急什麼呢!」曹媚淡然的一笑,翻開自己的暗牌後她對荷官招招手,說道:「再給我來一張!」

「我也要!」一旁的嚴妍也翻開了自己的牌,總共才十一點,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要牌,而剩下兩個女人則在自己的男人建議下,又一人要了一張牌。

「哦喲,看來今天我的牌運真是不錯呢,說八就來八,呵呵,我也是二十點呢!」曹媚用她的芊芊玉指優雅的翻看桌上才發來的牌,出現的正好是一張黑色的草花八。

「呵呵,太巧了,我也是二十點呢!」這時候嚴妍也得到了一張新牌,是一張紅紅的方塊九,加起來正好和曹媚以及艷婦的點數相同,都是二十點,三個人瞬間打平,點數相同。

「哎呀,真倒霉,十三點怎麼都會爆的?」那個沒穿內褲的年輕少婦立即大叫了起來,氣憤的把牌都扔在桌上,在朱爺炯炯的目光下,她只好磨磨蹭蹭的從衣服裡拽出了自己的大紅色胸罩。

「我……我也爆了!」最後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女人也扔了手中的牌,卻是十分豪爽的脫去了自己的長褲,僅穿著一條蕾絲的小內褲繼續坐在那裡。

「哼,算你運氣好,發牌發牌!」艷婦喪氣的一拍桌子,剛想讓荷官繼續洗牌,卻沒想到被曹媚突然開口叫住。

「哎?」曹媚伸出手按住了荷官面前的牌,直視著朱爺身旁的艷婦,笑著說道:「好像還沒結束吧?我可沒說我不要牌了!」

「什麼?你還要牌?」艷婦和眾人立即一愣,就連曹媚身旁的林濤也有些不可思議,她都二十點了,而且桌面上都出了兩張A了,曹媚再得到一張A的機率幾乎微乎其微,如果是其它牌,哪怕是一張小小的二,那麼曹媚都將會輸掉這局。

第二百四十八章 曹媚的賭技

「難道你聽不懂中國話嗎?我又沒爆,我為什麼不能要牌?當然,還得問問你還要不要了?」曹媚慢慢直起身體,臉上始終是不急不慢的淡定表情望著一旁的艷婦。

「我……」艷婦愣了愣,稍後便相當乾脆的說道:「當然不要了,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就拭目以待看你怎麼死的!」

「呵呵,能讓我心甘情願死的也就我家男人一個,其他人想讓我死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曹媚滿臉的微笑,但是下一秒,她卻突然直勾勾的看著那艷婦,彎下腰挑釁的說道:「不過這局我要加注,就賭你身上最後兩件衣服,你敢不敢賭?」

艷婦也瞇起了眼睛,不斷閃爍的眼角說明她正在極力的思考著問題,片刻之後她一拍桌子,大聲說道:「賭就賭,還怕你啊,荷官給她發牌!」

「哎,再等一下!」曹媚又是詭異的一笑,轉過頭來看向一旁的嚴妍,戲謔的說道:「已經加注了,你要麼跟下去,要麼棄權脫一件衣服,規矩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嚴妍的臉色也一下難看了起來,她現在是二十點,打平的話她一件衣服也不用脫的,可要是輸了就得立馬的脫光光了,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她身旁的黃超然突然吐出一口雪茄煙霧,淡淡的說道:「在我的字典裡永遠沒有不戰而降,你明白的!」

「我跟!」嚴妍立刻直起了腰桿,彷彿聽到一句十分令她振奮的話語。

「好的,那就發牌吧!」曹媚開心的一笑,對著荷官勾了勾手指頭,而荷官不敢怠慢,飛快的就把最上面一張牌發給了曹媚。

「老公,你幫人家翻牌吧,你的手氣肯定比我好的呢!」曹媚突然轉過頭摟住林濤,那嗲到發膩的聲音聽的在場所有女人都是一陣惡寒,但偏偏幾個男人卻很不自然的同時嚥了嚥口水。

「我要是翻爆了你可別怪我啊!」林濤寵溺的摸摸曹媚的腦袋,彎下腰毫不拖泥帶水的翻開了桌上那張牌。

「哇,老公萬歲,你真是太棒了,她們都得脫衣服啦,哈哈!」曹媚一聲興奮無比的歡呼,摟著林濤的脖子大叫起來,因為林濤翻開的不是別的,正是曹媚夢寐以求的一張黑桃A,大殺全場的黑桃A,完勝所有女人。

「你……」艷婦呆呆的看著桌上那張詭異的黑桃A,喉嚨動了半天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牌是荷官發的,曹媚至始至終連牌都沒碰過,這下就算她有再多借口,也不能說是曹媚作弊出老千了。

「別你了,快脫衣服吧,我們都等著欣賞你曼妙的身材呢!」曹媚坐正了身體,滿臉得意的看著對方。

「朱爺我……」艷婦求救似的看向身旁的朱爺,誰知朱爺相當沒好氣的擺擺手,說道:「你她娘脫就是了,既然輸了當然得脫了,把你這爛身子給兄弟們看看又死不掉,脫!」

艷婦立馬沒了脾氣,無比憤恨的望了曹媚一眼,但她也只能咬著唇,慢慢拉開自己腰側的拉鏈,又慢吞吞的從肩上褪去裙子的肩帶,最後捂著她黑色的胸罩以及下面的關鍵部位,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

等裙子從她腿上徹底滑落的那一刻曹媚又是一陣歡呼,笑呵呵的說道:「身材很棒嘛,肚臍上還鑲鑽的呢,哈哈,你也別捂了,那裡沒毛就沒毛吧,敢剃就要敢給我們看嘛,你再捂也沒有用,待會可是還要吃飯呢,索性現在就給我們看個徹底吧!」

「她……她也該脫了!」艷婦帶著體溫的黑色胸罩被朱爺氣呼呼的親手拽開之後,艷婦似乎覺得全場就自己這樣她很難堪,於是一指臉色同樣蒼白的嚴妍,想再拖一個和她一起下水的。

「嚴妍,脫吧!我會補償你的!」黃超然深深的蹙起了眉頭,連他也沒想到曹媚最後竟然會得了一個A,他輕輕拍拍手邊有些焦急的小少婦讓她放鬆,但放在她身後的右手卻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哇!黃老弟,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啊?竟然和咱們嚴小姐在家玩這麼重口味的東西啊!」

嚴妍鐵青著臉褪去衣服的一剎那,朱爺就帶頭叫了起來,因為嚴妍竟然全身上下都佈滿了可怖的煙疤,特別是那缺了一頭的粉色櫻桃,以及那還帶著血痂的秘密花園,每一處都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就連她原本應該雪白的臀部,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一看不是用鞭子抽的,就肯定是用皮帶抽的。

嚴妍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纖瘦的身體偏體鱗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剛剛受完酷刑的重刑犯一樣。

「嚴妍你怎麼……」黃超然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非常震驚的看著她的身體,黃超然和嚴妍其實也就剛剛重逢上沒兩天,根本就沒來得及和她親熱,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嚴妍原本嬌美的身體,怎麼會變成如此不堪入目的慘況。

「超然,是你讓我脫的!」嚴妍回過頭來慘然的一笑,眼眶裡早已佈滿了抑制不住的淚水,傷心和絕望全都混雜在她的眼裡,但卻看不到一絲的恨意。

「嚴姐,你快穿上衣服吧!」被稱作小珊的少婦趕緊上來用嚴妍的衣服包裹住她,而朱爺等人看到此番場景也知道不對勁了,站起身來打著哈哈說道:「黃老弟,快開席吧,常市長他到現在都沒來,肯定是有事忙住了,咱們先弄點酒喝喝!」

朱爺領著幾個人上了大圓桌,嚴妍則木訥的站在原地任由小珊幫她穿上衣服也沒半點反應,而艷婦一看嚴妍把衣服穿上了,她立刻就利索的套上了自己的裙子,一溜煙的跑到朱爺的身旁坐下,根本不給曹媚開口的機會。

「嚴妍,先過來吃飯吧!」黃超然帶著些許複雜的站在嚴妍面前,親手幫她把裙子的拉鏈給拉上。

「超然,這是你第一次對我這麼溫柔!」嚴妍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臉上也跟著恢復了幾分生氣,但還是癡癡的看著黃超然,嘴裡吶吶的說道:「你一定不會嫌棄我的是吧?」

「現在先別說這個了,客人都在,你晚上去我房裡再說,小珊……你今晚先去隔壁睡!」黃超然略帶歉意的看著小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

「沒關係的,老公,嚴姐剛來,你是得多照顧她一點的!」小珊溫順的點了點頭,一身乳白色的晚裝把她襯托的明艷動人,十足的一個嬌俏小少婦。

「謝謝你白珊!」嚴妍也很溫柔的一笑。

小少婦原來叫白珊,但是聽到這個名字後,剛剛從沙發上起來的林濤和曹媚卻都是齊齊一愣,相視一眼後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古怪之色,曹媚挽著林濤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公,這姓黃的老婆竟然也姓白哎,而且你看她除了個子,五官是不是和茹姐也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大眼睛,你說這姓黃的該不會把這女人當成茹姐的替身了吧?」

「呃……吃飯去吧,別議論人家!」林濤的腳步頓了頓,卻還是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其實從第一次見到這叫白珊的女人後,他就已經發現她和白茹眉目間有幾分相似了,但天底下長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林濤也根本沒往這方面聯想,不過今天給曹媚一下點破,又結合這女人姓白,林濤嘴上雖然沒說,但心裡也是泛起陣陣的狐疑。

「哎呀,對不起啊各位,我來晚了一點,實在是俗事纏身吶,對不住,對不住啊!」

林濤等人剛剛坐上桌子,包廂的大門就再次被人推開,一個身形健朗的中年男人大步的跨了進來,非常客氣的和眾人打著招呼,並且,他還帶著一個林濤絕對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是他躲都來不急的洋妞艾米。

「嗨~寶貝,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兩天不見有沒有想我啊?」艾米依舊是那個瘋癲的性格,越過中年男人後她滿臉興奮的撲進了林濤的懷中,親暱的在他臉上一吻之後,竟然對著旁邊的曹媚說道:「這位女士,相信你不會介意我和我男友這麼親熱吧?濤可是我的摯愛呢!」

「是嗎?」曹媚面無表情的歪歪腦袋,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嘲諷似的說道:「但我怎麼不知道我老公有你這樣的摯愛呢?」

「哦,那肯定是濤跟你的關係還不像我們這麼親近,所以他才沒把我們相愛的事情告訴你!」艾米幾乎是掛在了林濤身上,一會親他,一會索吻,搞的林濤一個頭兩個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推她的力氣也不好使的太大。

「好了,艾米,我再重申一遍,我們就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不存在所謂的親近,更不存在所謂的相愛!」林濤無可奈何的把艾米推到了旁邊的座位上坐下,斜著身子看著她說道:「行了,我們老老實實的吃頓飯好不好?就像正常朋友那樣!」

「好的,我聽你的親愛的!」艾米嘻嘻一笑,卻還是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哈哈,黃老弟,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啊,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剛進來的中年男人饒有興趣的走到桌邊看著林濤,這人大約五十多歲,滿頭的銀髮但身體看上去卻很健朗,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非同一般的剛毅,一看就是長相很正派的那種人物。

「常市長你可來的正巧啊,我正好要給大家互相介紹一下!」黃超然早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親熱的拉著中年男人的胳膊說道:「林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整個影城的父母官,常健翔常市長,常市長,這是我一位剛結識的朋友,姓林,叫林濤,是剛來我們影城的客人!」

「哈哈,林老弟幸會啊,不過一說你的名字我倒是想起來了,你該不會就是在那端王府裡,自己挖了一口井的能人吧?」常健翔笑呵呵的握住了林濤的手,倒是看不出來一點架子。

「讓常市長見笑了,能人不敢當,也就是想解決一下自己飲水的問題,才有了那麼一個念頭的!」林濤也微笑著說道,這市長或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但是這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錯,從他赴宴沒帶任何一個女人,和艾米走在一起也是保持著很禮貌的距離就能看出,這人不僅低調而且看上去也十分的正派。

「林兄,看來你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連井都能自己打了!」黃超然頗為意外的看著林濤,然後引著常健翔坐下後,繼續給林濤介紹道:「再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咱們影城的朱德力朱副市長,我們一般都親切的稱呼他為朱哥,也是我們常市長手下的得力干將,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啊!」

「黃老弟你就別抬舉我了,我就是個給我們常市長打工跑腿的角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朱德力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打了個哈哈之後繼續剝著他面前的一盤花生米,一顆顆的往嘴裡扔著,態度十分的輕慢。

之後,黃超然又給林濤介紹起了剩下兩個男人,說起來都是影城裡跺一跺腳的顯赫人物,而且黑道白道的大拇指人物今晚都來了,一旁帶著那個沒穿內褲小少婦的斯文男人,竟然就是影城最大幫派的掌舵人,手下上千號精幹的漢子,擁有的私人糧倉幾乎抵得上公家糧倉的一半。

介紹到這裡,開始還搞不懂黃超然請自己吃飯的真正用意,但這一圈介紹下來林濤就立刻明白過來了,這是黃超然在隱晦的向他展示自己的人脈底蘊,也就是他的軟實力,說白了也就是讓林濤看過之後回去好好掂量掂量,能夠知難而退自己讓出白茹來。

至於黃超然最後會不會和他刀兵相見林濤就說不清楚了,不過他對這種隱晦的威脅肯定不會放在眼裡,他不會主動去惹別人,卻不代表可以容忍別人惹到他。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午夜狂飆

宴席在一番互相恭維之下,很快就到了推杯換盞的環節,只是這些個男人倒是都相當的矜持,全由身邊的女人們一個個上前來活躍氣氛,那剛剛脫光衣服又穿上的艷婦就是其中一把好手,各種令人面紅耳赤的黃段子張口就來,還不惜站起來以身示範了好幾次,引的在場的眾人全都哈哈大笑。

林濤在一邊也沒什麼不適應的,一會和曹媚說說悄悄話,一會又苦口婆心的拒絕著艾米,他面前的杯子倒是倒了滿滿一杯白酒,但是除了黃超然和常健翔來敬了他幾杯之外,其他人明顯對曹媚的興趣更加勝過了他。

只是曹媚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風騷的小女人了,一心一意撲在林濤的身上不斷噓寒問暖,那細心至極的溫柔模樣,看的旁邊幾個男人心裡通通都升起了無邊的羨慕嫉妒恨!

「艾米小姐,我敬你一杯!」似乎醞釀已久的朱爺站了起來,滿臉恭敬的舉著一個杯子一口喝光,然後杯口朝下,笑著對艾米說道:「艾米小姐,我先乾為敬,您看上次和您姐姐說的事……」

「現在是我私人休息的時間,請不要在這種時段來和我談公事!」誰知道艾米根本不甩他,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那種冷漠的神情完全沒了她剛才膩歪林濤的那種粘人勁,好像頃刻間就化為了一個真正的職場精英,辦公室白領。

朱德力朱爺只好訕訕的坐下,而剩下的人看到他碰了壁,紛紛敬酒卻再也不提半個公事,全是風花雪月天南海北的討好著艾米,可是艾米卻興致缺缺的應付著他們,偶爾才敷衍的用白酒濕濕自己的嘴唇,而就在這些人賣力討好他的同時,她卻詭異的一笑,竟然讓身旁的林濤臉色陡然大變。

「哦……親愛的,它的個頭好大喲,嘻嘻,瞧啊瞧啊,它這麼快就起來了呢,真是太棒了!」

艾米一臉詭異的笑容歪著腦袋看著身旁的林濤,她滿是飢渴的舔舔自己的紅唇,媚態十足的低聲說道:「寶貝,甩掉你身邊那個黃臉婆吧,去我的車上我們大戰好不好呢?我都有些等不急了呢!」

「艾米,你別玩的太過份!」林濤表情僵硬的看著艾米,因為就在他蓋在桌布的雙腿間,艾米細嫩的小手早就靈巧的拉開他的拉鏈滑了進去,極為熟練的在裡面和林濤的小兄弟上下打著招呼,而且她剛進去的一瞬間,林濤差點給她嚇到叫出來。

「不嘛,人家好喜歡它呢!」

艾米媚眼如絲的看著林濤,突然得意的一挑眉頭,竟然故意把她面前的筷子弄到地上彎腰去撿,但實際上,和林濤並排坐在一起的曹媚卻震驚的看見,那個艾米居然把整個腦袋都埋在了林濤的雙腿之間,並且嘴裡很快就發出了「呼哧呼哧」的口水聲音,腦袋還在上下不斷的浮動。

滿桌子都是人,雖然林濤這邊只有他們三個,但是畢竟這是在大廳廣眾,林濤的臉「唰」的一下就徹底白了,而曹媚則焦急的低聲說道:「老公,這女人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艾米,筷子撿不到就不要了,讓服務員給你重拿一雙吧!」林濤急中生智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強行推著艾米的身體迫使她離開自己。

「怎麼了?寶貝,難道我弄的你不舒服嗎?」艾米帶著滿臉的暈紅直起了身體,她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髮,很困惑的低聲問道。

「這不是舒不舒服的問題,你不覺得這太瘋狂了嗎?」林濤慌忙拉好自己的褲子拉鏈,強忍著幾乎快要爆發的怒氣。

「嘻嘻~我還在埃菲爾鐵塔上和一個西班牙帥哥做過呢,那可比這瘋狂多了!」艾米無所謂的笑笑,擦擦嘴之後,她又親暱的撲上來說道:「吃完飯去我車裡吧,我不喜歡床的感覺,或者去城外的沙堆裡也可以,我早就幻想在沙子裡做一次了!」

「艾米,你能不能正常點?我是中國人,很傳統的中國男人,你們西方這種太隨性的表現我接受不了,所以我不會跟你去什麼沙子裡或者車裡,吃完飯咱們就各回各家,OK?」林濤終於不耐煩的帶著怒氣對艾米說道。

「但我敢和你打賭,你一定會和我去沙子裡打滾的!」艾米突然詭異的一笑,俏皮的對林濤眨眨眼,之後,她竟然真的就淑女起來了,細嚼慢咽的吃著面前的食物,完全不來騷擾林濤了。

晚宴終於在一片不鹹不淡的氣氛下結束,黃超然起身送走所有人之後,他再次來到林濤面前,饒有深意的和他握著手說道:「林兄,我們是有機會可以成為真正的好兄弟的,我很期待這種時刻的到來,並且我願意用我大部分的財產來表示我的誠意!」

黃超然用一種並不太隱晦的手法給林濤打了個啞謎,但林濤卻放開手,搖搖頭說道:「恕我愛莫能助了,有些人她只要不主動離開我,我會把她永遠都看作無價之寶的,任何代價我都不會換!」

「那我所有的財產呢?包括我所有的女人!」黃超然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依舊不死心的問道。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再見!」林濤面無表情的看了黃超然一眼,挽著曹媚緩緩向樓下走去。

「老公,難得和你單獨在一起,陪我散散步吧!」

來到樓下,曹媚很明智的沒有再提黃超然和白茹之間的事情,因為她已經從林濤臉上看出了一絲煩躁,所以她柔情似水的靠在林濤身上,一邊和他說著情話,一邊慢慢的往前走去。

「唔……媚……媚兒!你……你這是幹嗎?這黑燈瞎火的,你不至於這麼飢渴吧?咱們回家再做不行嗎?」

林濤被曹媚帶著不知不覺間就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誰知道一進來曹媚就激動的撲上來抱住他,跟著就把香噴噴的小嘴堵了上來,還一邊劇烈喘息著一邊脫著林濤的褲子。

「不……不行的老公,家裡茹姐在我吃不到的,我……我就想和你在這做!」曹媚熟練的解開林濤的褲子,又是一番動情的挑逗後,曹媚勾著他的脖子突然笑道:「老公,你被那洋騷貨給挑起火來了吧,瞧你硬的,洋奶牛就這麼吸引你啊?」

「廢話,我這是為你硬的,關那洋妞什麼事?」林濤氣呼呼的把曹媚翻過來壓在牆上,曹媚咯咯一笑,十分自覺的撈起了自己旗袍的下擺,露出了一條她精心準備的薄紗內褲,回手抓著林濤的關鍵部位,膩聲說道:「老公,猛烈點,野戰就要有野戰的刺激,好好愛我!」

「這可是你說的!」林濤也的確是被艾米和曹媚一前一後的挑出了無邊的大火,等曹媚快速的扒掉她自己的小褲頭時,林濤再也忍耐不住,猛的往前一頂……

「媚兒,你這算不算是截糊啊?」林濤靠在牆上無語的看著蹲在地上的曹媚,而曹媚把林濤的小兄弟整個清理乾淨後,從吐出嘴裡的一根彎曲的毛髮,站起來滿臉暈紅的說道:「嘻嘻~誰叫大姐把你管那麼死的,一星期就給我們跟你睡一回,我當然得想辦法截她的糊啦,不過好老公,你回去千萬別和大姐說啊,會影響我們姐妹感情的!」

「知道影響感情你還偷吃?」林濤沒好氣的看著她。

「那還不是因為人家好愛好愛你嘛,就想把自己化了融到你的骨頭裡!」曹媚羞羞答答的表達著自己濃濃的愛意,性感的小嘴不斷在林濤胸口調皮的輕咬。

「對了,我問你,你晚上打牌的時候,那一手千術是跟誰學的?最後放那張A在荷官牌裡的時候差點連我都瞞過去了,手段很厲害啊!」林濤摟著曹媚的腰,笑著問道。

「哇,老公你好了不起,竟然都看出來了,那招可是我苦練了一兩年的絕技呢!」曹媚立刻得意的笑了起來,開心的說道:「你也知道我以前天天閒著沒事幹的,成天就和一幫太太小姐們賭錢,開始我總是輸,輸了不少錢呢,可後來我花了五十萬拜了一個高手為師之後,我從此就轉運了,就是憑著他教我的賭術我可是大殺四方呢,嘻嘻~今晚也沒讓你失望吧?」

「難怪你老是找茹茹打麻將了,還拿我當賭注,我還奇怪,為什麼你每次運氣都是那麼好,總能在最後幾把裡反敗為勝,原來你是出老千啊,真是該罰!」林濤沒好氣的一拍曹媚挺翹的大屁股,誰知曹媚立刻就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

「嗯哼~」曹媚突然媚叫了一聲,膩在林濤的身上說道:「主人,奴兒被你弄軟了,小屁屁也被你拍腫了,你得再疼疼人家,背我回去好不好嗎?等回去了,奴兒隨你怎麼懲罰的,就把我綁起來罰我吧!」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呢?」

一道突如其來的女人聲音在無人的小巷裡響起,把發嗲的曹媚和林濤弄的都是一驚,接著,一道刺眼的燈光向林濤他們直射過來,把整條漆黑的小巷都照射的纖毫畢現。

曹媚急忙把胸前散開的衣襟扣上,又把林濤手上的胸罩趕緊藏在背後,看到那道從車裡緩緩踱出來的倩影,她才氣憤的罵道:「死洋妞,你賣騷賣到這裡來了?是不是非要有人把你在馬路上干暈了你才滿意啊?」

「哦吼,如果那人是林濤我當然沒問題了!」艾米緩緩的走到車前,靠在她的黑色法拉利上,玩味的對林濤說道:「走吧,親愛的,你家的黃臉婆你也餵過了,該論到我們瘋狂一下了!」

「艾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糾纏下去很讓人厭煩?」林濤也相當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怎麼?寶貝,你討厭我了嗎?」艾米嘻嘻的一笑,卻無所謂的說道:「上車吧,親愛的,我有個很大的秘密要告訴你哦,關於你和你那些女人的!」

「艾米,你要麼說,我要麼走,你選一個!」林濤不耐煩的說道。

「如果我說有人會在你出城後,去你家襲擊你那些女人,你會有什麼想法?」艾米詭秘的一笑,從法拉利上直起身來,緩緩走到門邊,得意的看著林濤說道:「來吧,寶貝,我又不會吃了你的,難道你不覺得我比家那個黃臉婆身材棒多了嗎?奴隸和主人那套我也會玩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林濤大吼道。

「你還不明白嗎?」艾米趴在車門上,微笑著說道:「你跟我走,我告訴你一個陰謀,就這麼簡單!」

林濤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艾米,到想了想終究還是轉頭對曹媚說道:「媚兒,你坐人力車先回去,我去看看這女人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老公你小心點,你今晚沒帶槍!」曹媚咬了咬唇,擔憂的囑咐了一句。

「嗯,我會小心的!」林濤點點頭走向法拉利,看了一眼滿臉媚態的艾米,他蹙著眉頭鑽進了法拉利。

「哈~寶貝,你的眼神可有些幽怨啊!」艾米也跟著鑽進駕駛座上,歪著頭看著林濤十分開心的笑著。

她今天沒有穿她的那套皮衣,大概是為了赴宴,艾米也很淑女的選擇了一套黑色鑲著水鑽的露背長裙,但是這長裙和高跟水晶鞋的搭配明顯有些妨礙她開車,所以艾米相當乾脆的把她那雙標有GUCCI標誌的高跟鞋脫下,並且扔出了窗外,接著,她在林濤震驚的目光中,猛的撕開了長裙的下擺,林濤只聽到「哧啦」一聲,那圈絲質的裙擺就離她而去,露出一雙渾圓且修長的美腿。

「我的腿美嗎?」艾米把那礙事的裙擺也扔出窗外,翹起一條美腿無比誘惑的看著林濤,她的長裙已經變為了短裙,而且是短到不能再短的那種,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她裙內黑白相間的小內褲。

林濤靠在門上下意識的點點頭,儘管他對這個艾米有了一些厭煩,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禍水級別的極品尤物,特別她那雙修長的美腿上還套著奪魄勾魂的吊帶黑絲襪,兩圈蕾絲邊包裹著她彈性十足的大腿,恰到好處的在內褲與絲襪之間露出一抹膩人的白皙。

「坐好了哦,親愛的,待會我會給你帶來最頂級的享受!」艾米散開了盤在她腦後的金色長髮,頃刻間就從一個略帶高貴氣質的淑女變成了一頭狂野的小母獸。

性感!惹火!這是林濤做為男人最本能的反應。

而就在林濤在迷迷瞪瞪間,艾米突然掛上倒檔,一腳就把油門轟到了最底,黑色的法拉利一個漂亮的甩頭,輪胎頃刻間就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帶著一股濃重的焦糊味道,整輛車就像支黑色利箭一般飛了出去。

黑色的法拉利猶如黑色的怪獸一般在城裡的街道上穿行咆哮,走過路過的行人無不被她嚇的大聲驚叫,但是艾米卻好像完全不在乎,不但把車速越提越塊,反而把車窗全部放到最底,感受著窗外撲來的勁風,艾米興奮的在車裡大呼小叫。

這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刺激的瘋子,林濤的腦子瞬間蹦出這樣的感慨,無語的望著那已經被她提到一百五的車速,他不知道這樣要是撞上什麼東西的話,他們會不會直接從車裡飛出去並且屍骨無存,因為他和艾米看起來似乎都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

法拉利閃電般就到達了城門前,林濤多次想開口發問卻都被吹來的強風把話給灌了回去,而不遠處的城門守衛似乎一點都不對這輛瘋了似的法拉利感到驚奇,只是慌忙的給她拉開所有障礙物,並且排著隊一起給她敬禮。

法拉利眨眼間衝出了影城,在滿是黃沙和灰塵的野外大道上飛馳,漆黑的四周根本看不到半點燈火,艾米卻大叫著瞬間又把車速給提到了一個更高的位置。

已經兩百七了,連法拉利的發動機似乎都開始有點吃力的運轉,但艾米的表情卻越來越興奮,嘴裡不斷發出各種大呼小叫,在無人的曠野中顯得是那麼的瘋狂。

「操!沒路了!」

無可奈何中的林濤突然一驚,因為大道的盡頭已然是一片黃沙的世界,距離影城十來公里的地方當然不會有人來清掃路面,各種高矮不一的小沙丘橫在汽車的前方,林濤急忙去拉手剎車,但早就為時已晚,法拉利連側滑都沒發生就一頭扎進了沙堆裡,氣囊瞬間全部彈開,而本身就輕盈的車體尾部一抬,凶狠的向前翻滾了出去。

法拉利就像在玩好萊塢的特技表演一樣,以兩百多碼的速度凌空翻躍著,林濤坐在車裡只感覺一陣強大的天旋地轉,緊跟著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就把他給拋出了窗外,身體以極高的速度飛快的旋轉著。

自由落體的感覺相信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因為那是一種很不踏實,很沒有底的感覺,似乎整條命都不再屬於自己了,而是掌握在未知的命運手中。

第二百五十章 花癡不代表白癡

林濤被拋出窗外後極力的睜大著眼睛,周圍的快速旋轉的景色映在他眼裡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但憑著過人的直覺他還是勉強找到了應有的方位,接著他急忙縮緊身體,落地的同時他的雙手猛的一撐地,就像個人肉皮球一樣一路滾出老遠。

「操!」林濤七暈八素的砸在一個沙堆裡,憋屈的從嘴裡吐出一口黃沙,但還算幸運,他除了兩個胳膊肘有些火辣辣的感覺之外,身體其他零件都還算完好。

林濤晃晃暈乎的腦袋急忙從沙子裡站了起來,發現遠處的法拉利也不知道翻了多少個跟頭之後,竟然四腳朝天的仰躺在一個沙丘旁,幾個黑□轆還在兀自的轉動著,四下根本看不到艾米的影子,但林濤跑出幾步之後,總算在車窗裡看見一雙大張著的美腿。

「艾米,你怎麼樣?艾米……」

林濤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想把艾米從車裡拽出來,但是原本沒動靜的艾米突然「咯咯」一笑,竟然十分開心的從車裡自己退了出來。

林濤愣愣的看著這個瘋子一般的尤物,艾米的髮型已經亂到不成個樣子,身上的短裙也跑到了肚臍上方,而且她的額頭處還有著一塊擦傷,可艾米依舊一臉興奮的撲到林濤身上說道:「刺不刺激親愛的?沒坐過這麼爽的過山車吧?」

「你腦子壞了是怎麼的?有你這樣玩的嗎?」林濤看到艾米沒事便沒好氣的搖搖頭,一屁股坐在了沙丘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上,無奈的看著艾米說道:「這下好了,十幾公里咱們得步行回去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把你所謂的陰謀說給我聽聽吧,要只是欺騙我的手段,我一點都不建議挖個坑把你埋在這裡!」

「哦,寶貝,你別破壞氣氛好嗎?你沒看到我全身上下充滿了激動嗎?我想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只有做……愛!」

艾米說著就給了林濤一個火辣辣的電眼,然後她就像個頂級的芭蕾舞演員一樣,踩著柔軟的黃沙優雅的給林濤呈現著絕美的舞姿,但和芭蕾舞所不同的是,隨著艾米的輕輕舞動,她身上的衣服正在一件一件的減少。

黑色的短裙被纖細的手臂拋向空中,露出了艾米彷彿象牙一般的高聳胸部,她穿著一件蕾絲鏤空的黑色胸罩,通過那薄紗一般的蕾絲很輕易就能看見裡面隱藏著的粉色小櫻桃,艾米的皮膚相當的細膩,猶如綢緞一般光滑,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上誘人而又平坦……

艾米把雙手搭在自己的黑白相間的小內褲上,輕輕拉下來一點卻不完全脫下來,林濤已經望到了那和她頭髮顏色一樣的金黃色草叢,等艾米邁著貓步,臉上似笑非笑誘惑十足的走向他時,林濤的呼吸立馬難以抑制的粗重起來,他狠狠的吐出一口煙,說道:「艾米,我們肯定……」

但林濤的話還沒說完,艾米便帶著一陣香風撲了上來,他只感覺嘴裡一甜,一條粉嫩的小舌便鑽進了他的口腔,艾米整個人就像條蛇一樣跨在他的身上來回扭動,一雙小手十分靈活的就鑽進了他的襯衣裡盡情的撫摸,之後她輕咬著林濤的下唇,雙眼直勾勾的望著他,吐氣如蘭的說道:「寶貝,你為什麼還猶豫?難道我不美嗎?」

艾米的嘴裡似乎有著一種醉人的芳香,聞到這種非常特別的味道後林濤立馬就開始暈乎起來,似乎連腦海裡都有個人在吶喊,上啊,快把這個浪蕩的婊子按在沙子干啊,不干你絕對會後悔的!

林濤已經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拉修爾的聲音了,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慾望所填滿,他粗喘一聲,一下就握住了艾米的高峰,狠狠的在上面揉捏。

「啪」的一聲,艾米的胸罩在林濤的拉扯上徹底斷開,兩枚精緻到極點的小櫻桃立馬就展現在他的眼前,林濤眼神一陣恍惚,迫不及待的用嘴上前叼住……

「哦……」艾米輕吟一聲,高高的仰起了她的腦袋,緊緊的抱住林濤的脖子賣力的迎合著他的動作,很快,她就被林濤翻到在沙子裡,艾米「咯咯」直笑,很自覺的就抬起了自己的屁股任林濤把她小巧的內褲給拽去。

林濤赤紅著雙眼望著沙子裡赤條條的美人魚,艾米極盡魅惑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毫無保留的為林濤展現著她極具異域風情的優美體態,以及那堆經過精心修飾,呈倒三角的金黃色草叢。

似乎是嫌林濤脫衣的速度太慢,艾米直起腰主動的為他脫去衣衫,直到林濤和她一樣赤裸相對時,艾米又是吃吃一笑,無比興奮的一口叼住了林濤的小兄弟,抬著頭向他眨眨眼後,居然連手都不用,次次都是探到最低,極其熟練,極其賣力的為林濤服務著,林濤也舒爽至極的昂起了腦袋,覺得這洋妞似乎也是很有獨到之處的,就比如這深侯,一般的女人根本做不了。

「來吧,親愛的,快用你的大傢伙來填滿我吧!」艾米帶著滿嘴的粘液,雙手壓在腦後優雅的倒在了沙地裡,那雙誘人的長腿也跟著勾住了林濤粗腰,在上面來回摩擦著。

「呼~」林濤嘴裡噴出一口火熱的氣息,彷彿整個人都要燒著了一般,赤紅的雙眼裡全是艾米動人又性感的嬌軀,她的胸部明顯比曹媚還要大上不少,怪不得會被眼尖的曹媚稱為洋奶牛,因為她即便是躺著也有傲人的一團,剛剛才親手試過手感的林濤知道,那絕對不是充了硅膠的假貨,完全貨真價實。

面對如此極品的美人是沒有一個正常男人可以忍受得了的,林濤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腦海裡也不斷在迴響著那個惡魔般的聲音,上吧,上吧,她就是個浪蕩的婊子而已!

「嗯……」

隨著林濤的挺刺,艾米的鼻子裡發出一聲既興奮又滿足的呻吟,她的雙腿很快就盤在了林濤的腰間,雙臂也抱住了林濤的脖子,就像條靈活的八爪魚一樣整個纏住了林濤,而她長長的粉舌更是伸出嘴來,輕輕的在林濤的耳洞裡來會攪動,並且不斷哼著讓男人熱血沸騰的低吟。

男女間最原始的衝動爆發了,無關乎感情或者愛情,只有男與女最本能最赤裸的激情!

林濤粗壯的身子狠狠的把艾米釘在沙地裡,而艾米看似柔弱的身體似乎也極具忍耐力,任憑林濤如何衝撞聳動她都能照單全收,嘴裡還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浪叫聲,顯得無比的興奮!

突然,艾米纏在林濤腰上的雙腿陡然伸到筆直,十根塗著猩紅指甲油的精緻腳趾,也以十分奇異的角度在極力彎曲著,連她的指甲也開始深深的陷入林濤的後背,艾米渾身劇烈的發著抖,高昂的腦袋難以克制的在沙堆裡來回鑽動,她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種十分癲狂的狀態,雙眼上翻,嘴巴大張,喉嚨深處不斷發出類似被人卡住的嘶啞聲。

艾米渾身越抖越厲害,就像在打擺子一樣,她似乎很想把林濤拉進她的身體裡,又很想把他推開,糾結中的艾米不斷扭動著各種古怪的動作。

終於,在這種抖動頻率達到最巔峰的時候,艾米的身體猛的一頓,就像被人突然拔掉了身體裡的電池一般,渾身無比僵硬,慢慢的,她的雙手雙腳開始從林濤的身上耷拉下來,軟軟的摔在沙地裡,再也不動,像極了一條被人蒸熟的死魚,翻著兩隻大大的白眼。

但是同樣處在癲狂中的林濤卻不管不顧的還在肆虐,幾分鐘之後,原本就像死掉的艾米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彈起來的樣子就像被人用心肺復甦救醒了一般,片刻後她媚笑一聲,伸出長長的舌頭就舔去了林濤滑落在下巴上的汗水,然後一邊被動的被人頂動著,一邊滿足的說道:「哦,寶貝,我真愛死你了,你竟然能讓我得到巔峰,我多久都沒嘗過這種刺激的滋味了,你真是我的最愛呀!哦,不過……你知不知道我們家族對於摯愛都是怎麼處理的嗎?呵呵,對不起,請別分神,瞧,你也快來了,等你出來的一剎那我一定會用行動告訴你的!」

「吼~」林濤突然間一聲低吼,額頭上的青筋畢露,死死的按著艾米嬌小的身體就像想要把她刺穿一樣,接著,林濤的身體也開始不斷顫抖,一種無比舒爽的感覺幾乎要讓他的靈魂也飛出去一樣,但就在這時,正在浪叫的艾米臉上卻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眨眼間,她香氣逼人的檀口裡竟然伸出了兩顆十分尖銳的虎牙,那兩顆虎牙閃著寒光,艾米一勾頭,毫不猶豫的向著林濤頸上鼓起的大動脈猛地刺去。

「嗯……」林濤的雙眼突然大張,脖子上的刺痛片刻間就讓他清醒過來,而體內的血液源源不斷的向艾米的嘴裡流去,讓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看上去騷媚動人的狂野尤物竟然是個吸血鬼,而自己之所以會這麼癲狂的上去佔有她,也僅僅是因為血族天生具有的催情手段才讓他迷失。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血族刺穿人類皮膚的一霎那,嘴裡就會釋放出一種讓人難以抵擋的催情素,這種催情素不但很容易讓人爬上巔峰,也同時讓人使不出半點力氣任憑她們擺佈。

艾米死死的纏在林濤身上盡情的吮吸著他身體裡的血液,似乎《「文」》林濤的《「人」》血具有《「書」》極為特《「屋」》殊的味道,艾米的眼中露出又是驚喜又是興奮的神色,可等林濤下身那一股股精華抑制不住的繼續向她噴湧過來時,艾米竟然又從鼻子裡呻吟了出來,兩條美腿劇烈的一抖,就像被開水燙了一下一般,這騷貨竟然在吸血時再一次攀上了巔峰。

林濤的雙眼眼看著灰敗下去,彈性十足的皮膚也開始急速乾癟,但艾米卻似乎沒有像要他命的意思,幾分鐘之後便心滿意足的把林濤從她身上推開,舔著嘴角鮮紅的血液,她很是興奮的望著地上的虛弱的林濤說道:「哈~我就知道收屍人的血液非同凡響,簡直比處女的血液還要美味上十倍,讓我覺得我這麼多年吸的血簡直都是垃圾!呵呵,親愛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可是第一個讓我連續兩次得到巔峰的人類呢,不僅你的血液,連你的身體都那麼的讓我迷戀呢,我已經把你變為了我的奴僕,我會在你的精力被我抽乾之前,慢慢享用你的!現在嘛……快起來給我舔乾淨這裡,我這裡面可全是你射進來的髒東西呢!」

林濤軟軟的倒在地上,眼神陰寒的看著無比得意的艾米,他的容貌似乎一瞬間就蒼老了十幾歲,原本滿頭的黑髮都幾乎蒼白了一半,但是艾米卻似乎越來越水靈了,那綢緞般的嫩膚幾乎和嬰兒差不多了,林濤知道,那是她吸了自己體內精華的緣故。

「哦,我忘了你已經沒力了呢,那我就自己來吧!」艾米不屑的一笑,蹲到林濤身旁一把拎起他的頭髮,居高臨下的冷笑著說道:「你不是很傲嗎?我倒貼你你都不願意,現在你還不是得像條狗一樣給我添?呵呵~你可能不知道吧,妮可那個婊子是我姐姐,關於你的資料可是她告訴我的呢,但她怎麼說的?讓我離你遠點,說你很危險!哈,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個笑話,來吧,我的狗,快給你主人清理乾淨!」

「……婊子,還從來沒有人敢讓我叫他主人的,你算什麼狗東西?」

就在艾米滿臉得意的把林濤往自己腿間按去時,林濤卻猛的伸出了一支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艾米驚叫一聲就想後退,但林濤就好像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一般,不但手上的力氣巨大,而且就像個精鋼打造的鐵箍一樣,牢牢的箍住艾米的脖子,任她如何掙扎就是無法掙脫。

艾米已經被林濤卡著脖子從地上舉了起來,林濤正一臉玩味的歪著腦袋打量著她的全身,咂咂嘴說道:「好棒的一個小吸血鬼啊,身材曼妙,奶子還大,臉蛋也是數一數二的,還具有隱藏氣息的天賦,難怪林濤一直看不出你是個血族了,不錯,非常不錯,居然敢跟老子玩潛伏這一套!」

「你……你怎麼?我明明……」

艾米臉色憋的蒼白,一雙小腳不斷在空中亂蹬,但是林濤的力量明顯遠遠超過她,她此時就像個無助的小女孩一般,滿臉驚恐,徒勞的和林濤掰著腕子,表情漸漸的從驚恐變為了哀求。

「哦?明明什麼?明明你已經把我咬成你的奴僕了,為什麼我還能還手是吧?切~你才幾歲,你看你褲襠裡的金毛都沒長齊,就學你家大人出來咬人了?」

林濤不屑的一笑,突然怒吼一聲,連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接著,只見他脖子上被艾米咬出的兩個血洞不但快速癒合著,就連兩道黑色的血液也給他擠了出來,順著他的脖子飛快的往下流淌,直到流出來的全是紅色鮮血後,林濤的傷口才徹底癒合。

聞著那腥臭的味道,艾米立刻絕望起來,因為那正是她給林濤注入的毒素,一種可以控制他,讓他為奴為婢的毒素,但現在居然給他原原本本的擠了出來。

「嘿嘿~怕了吧?我可不僅僅是床上功夫厲害,對付你們這些小蝙蝠可也是很有一手的哦!婊子,給我顯出原形來吧!」

林濤突然一聲低吼,一掌拍在艾米的腦袋上,艾米慘叫一聲,背後立刻「啪」的一聲就蹦出來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翅膀無力的在她背後揮動著,那蝙蝠一樣的形狀正是艾米血族的原形。

隨即,艾米被林濤像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艾米卻滿臉絕望的看著林濤,驚慌失措的捂著腦袋叫喊道:「哦,不,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怎麼能打裂我腦袋裡的血核,你不能這樣做,那樣會讓我死掉的!」

「老子沒一掌打死你就算不錯了,讓你敢吸老子的血!」林濤一腳踩在艾米的小腹上,似乎憐香惜玉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個狗屁,艾米嬌美的身體立刻被他踩成了一個蝦米狀,艾米滿臉痛苦的抱著林濤的腿苦苦哀求道:「對不起親愛的,是我錯了,求求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是你的情人不是嗎,你讓我怎麼做都行,就是別傷害我好嗎?」

「現在想起老子是你情人啦?呸~」林濤一口吐沫就吐在艾米高聳的鼻樑上,他冷笑著說道:「少跟老子裝可憐,老子的情人多了去了,親手殺的也不在少數,你最多算我一個炮友罷了,我真不知道你到底長了一個怎樣的豬腦子,妮可那小騷貨都警告你離我遠點了,你卻還敢送上門,這是你自己找死!」

林濤說著,眉間的煞氣就是一閃,彎下腰「喀拉」一聲就擰斷了艾米抱在自己腿上的右胳膊,艾米淒厲的一聲慘叫,森森的斷骨都從她細嫩的皮膚裡戳了出來,從未受過如此重傷的艾米立刻就被嚇破了膽,無比驚恐的喊道:「不,求求你,求求你別傷害我,我,我願認你為主,求求你千萬別殺我……」

第二百五十一章 認主

「哦?認我為主?」林濤突然收住了抓向艾米腦袋的大手,轉而捏住她的下巴慢慢端詳著她的俏臉,頗為得意的說道:「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的,不過我得先抽出被你吸走的精華才行!」

說著,林濤也不理艾米驚慌的眼神,他一把捏住艾米的腦袋,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從他的掌心裡傳了出來,艾米金色的長髮隨風飄動,但她卻驚駭欲絕的發現,她腦袋中那顆血族特有的紅色血核竟然劇烈顫抖了起來,從被林濤打裂的那道裂縫中大量血之精華正從那裡面湧出,眨眼間就全部進到了林濤的手中。

「哦,不,主人,你怎麼能拿走我那麼多的力量,那已經超過一大半了啊,我已經退化成男爵了!」艾米一臉慘白的看著林濤,整個人都隨之萎頓了下來,就連光潔的皮膚也開始慢慢發灰。

「嘿~主人喊的挺溜的嘛!」林濤得意的一笑,滿頭的白髮頃刻間就又變得烏黑光澤,他把手從艾米的頭上拿開後,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的踢了艾米一腳,說道:「別嚎喪了,起來跟我認主,不然抽光你的精華再弄死你!」

「是……是主人!」艾米無限委屈的翻身跪伏在林濤的面前,兩隻從後背延伸出去的翅膀慢慢收了回去,在她的美背上變成了兩個痣一般的黑色小點,接著她雙手拂在胸口,嘴裡喃喃的念叨著什麼。

沒一會,一個完全由鮮血鑄成的圓形詭秘圖案出現在了兩人腳下,半分鐘之後,那詭秘的圖案突然一收,化作一道血光衝進了林濤的身體,而艾米最後一句則是用英文在說道:「艾米·阿德拉·奧古斯特自願奉您為主!」

「不錯,起來吧,以後我人間界也算多了一個玩物了!」林濤得意的拍拍艾米的腦袋,笑的異常陰邪。

「你……你不是林濤?他的力量沒有這麼強大,你……你究竟是誰?」和林濤有了主僕關係的艾米立刻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她震驚的望著林濤,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能感覺到你的體內有兩個靈魂,但是你們兩個為什麼同時都成為了我的主人呢?這不可能呀!」

「小蝙蝠,不該問的就不要問!」林濤蹲在艾米身邊,捏著她的臉玩味的問道:「對了,你今年成年了嗎?哦,我指的是血族的年紀!」

「今年剛滿四十,正好成年了!」艾米一臉乖巧的模樣,細聲細氣的說道。

「不過我有點奇怪啊,你說妮可是你的姐姐,可為什麼她的血統那麼純,而你怎麼弄的就跟個雜種一樣呢?純正的血族可沒有你這樣的金毛啊,他們都是紅頭髮的!」林濤拉著艾米的金色長髮,滿臉好笑的問道。

艾米的臉上閃過一絲屈辱,只能弱弱的說道:「我們奧古斯特家族的血統都是這樣的,我已經算很純的了,妮可其實並不是我的親姐姐,她是來自菲利普家族的一個附庸族,被我父親滅族後,只因為看中她的血統被領養過來的!」

「什麼奧古斯特,菲利普的,我怎麼都沒聽過?我就知道飛利浦刮鬍刀!」林濤不屑的撇撇嘴,站起來說道:「奧納希斯這個家族沒有了嗎?他們如今在地獄裡還是很猖狂的!」

「有……有的!」艾米有些吃驚的抬頭看著林濤,咽嚥口水說道:「我聽我父親說他們是最古老最神秘的一支血族,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他們族人!」

「你才長了幾根毛啊?都知道個屁!」林濤撇嘴一笑,走向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說道:「快滾過來幫我穿衣服,抽支煙我就要去影城了!媽的,跟趕魂一樣,這趟買賣真不划算!」

「是,主人!」艾米立刻乖乖的跑去跪在林濤面前為他穿著衣服,然後眼睛一轉,笑著問道:「主人你……力量那麼強大,是不是也可以賞賜一點給我啊?如果我的力量強大了,自然可以為你多多服務啊!」

「你再強大又有個屁用,血統雜的跟什麼一樣,見過土狗咬死過純種獵狗的嗎?」林濤輕蔑的看了艾米一眼,很快他又看看手上的腕表,立刻高聲咒罵起來:「靠,我原來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這還玩個屁啊,老子的計劃又要泡湯了,奴隸,別穿衣服了,快點把屁股撅起來,老子要跟你爽爽,你可是還有條旱道沒被我開發呢……」

「啊!好痛,主人……」

一個多小時後,艾米穿著她那條破碎的短裙跟在林濤後面慢慢往影城走,只是她每走幾步就要歇上兩下,捂著自己的小屁股眉頭深深的蹙著,怪異的身體姿勢說明她正極力忍耐著某種難以克制的痛苦。

「你們血族的愈合力不是很快的嗎?怎麼還疼呢?」走在前面的林濤慢悠悠的回過頭去,此時他那玩世不恭的邪惡表情依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斂的深沉。

「唉呦~主人,我真不行了,我那疼的好……好厲害,可能出血了!」艾米說著無力的坐到路邊的一顆歪倒的枯樹上,但是她只敢坐半個屁股,一旦全部用力,那某處關鍵部位就會撕心裂肺的疼,就看她擺著手一臉痛苦的說道:「主人你剛才太猛了,而且你給我提升力量還用的是那種奇特的方式,居然插……插在人家的身體裡也可以,我被你溢出的力量傷到那裡了,我的恢復能力根本沒有用,只能等它慢慢好!」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林濤一臉冷淡的看著艾米,然後用腳踩在她身邊的樹上問道:「把你一開始提過的陰謀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敢隱瞞一個字你知道自己的下場!」

「我不會隱瞞啦,主人,人家整個人都是你的了!」艾米一臉哀怨的看著林濤,卻還不忘賣弄風騷,歪著屁股說道:「我是下午在常健翔辦公室門口偶然聽見的,他手下的手下新收了一個叫什麼光蛋的人,說是跟你們有仇,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說你過幾天就要出城,想在你們出去後搶走你們的女人以及你們新挖的水井,等你們回來的那天再給你們設個什麼圈套,常健翔手下向他匯報這件事的時候我剛好走到他辦公室外面,雖然他沒說話,但我估計他是默認了!」

「常健翔?」林濤深深的蹙起了眉頭,晚上剛吃過飯他根本不瞭解這個人,但是光蛋他是知道的,在江城聚集地的酒吧裡差點被他殺掉的那個,林濤一直以來這傢伙看張旭人強馬壯了根本不敢露面,沒想到來了影城他卻跳了出來,而且一出手就是玩陰的。

「對,就是晚上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艾米說著氣呼呼的站起身來,對林濤說道:「他其實就是妮可扶植的一條狗,因為腎有毛病,他原本活不了多久的,但當他得知我們血族可以賦予他無限生命的時候,醜惡的嘴臉就全露出來了,每次去見妮可的時候都恨不得給她舔腳趾,那樣子連我看了都噁心,而且他最可惡的就是一天到晚以妮可的奴僕自居,竟然還敢頂撞我,要不是我的代言人沒扶植起來的話,我早就讓他難看了!」

「你的代言人?是誰?」林濤眼中的精光一閃,腦海裡裡克劃過一張從容淡定的英俊臉龐來。

「當然是黃超然啦!」艾米冷笑了一下,不過隨即又蹙起眉頭說道:「不過這傢伙我有點無法掌握,他的底牌絕對不止表面上那麼一點,他看上去雖然像個普通人一樣,但是每當我想把他轉化成我的僕人時,一靠近他我的心臟就會跳的特別快,就好像我一旦咬他,就會面臨巨大的威脅一樣,所以我一直沒和常健翔翻臉就是這個原因,殺了常健翔容易,但是找一個能取代他的人卻很難,他統御全局的能力還是很出眾的,如果我把這個聚集地搞的一團糟,我的家族會懲罰我的,我就再也沒機會和妮可一爭高下了!」

「怎麼?你和妮可有仇?」林濤奇怪的問道。

「哼哼~我們家族到了我們這一代,人丁已經非常凋零了,和變異活屍作戰時又戰死了不少,而且無論能力還是血統都無法和我父親他們那代相比,所以家族的長老們就挑出了十幾個最出色的重點培養,從這些年輕的血族中挑選一個下一代的接班人,我和妮可都在其中,所以說我們雖然是名義上的姐妹,但又都是競爭對手,這個影城就是妮可總管,我就只能負責協助!」說到這,艾米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憤憤不平的神色,似乎很不甘心屈居妮可之下。

「艾米,你應該還少說了點東西吧?」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艾米,淡淡的說道:「狼人也出現在了這裡,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你們兩族是無法合作的!」

艾米的臉色立馬一變,眼神一連閃爍了好幾下,最後無奈的說道:「是的,這是關於我們家族的一個大秘密,我本來是絕不能說的,但是……誰叫你現在是我的主人了呢!」

吸了一口氣,艾米輕聲的說道:「就在距離影城兩百公里的地方有個叫南州的小城市,據說活屍病毒的源頭最早就是從那裡傳播出來的,並且我們家族發現了一個獨享的秘密,那就是在那裡可以找到控制活屍乃至控制變異活屍的方法,變異活屍的厲害我想主人你也應該知道,如果能控制了它們,整個世界都會成為我們的了!」

「那你們在南州發現了什麼嗎?」林濤急忙的問道,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家鄉的情況了。

「如果有什麼發現的話我們家族不早就增派人手過來了嗎?」艾米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南州現在聚集了大量的變異活屍,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們,它們不分等級不分種類的成天徘徊在那裡,我們的人根本連進都進不去,妮可帶來的三個伯爵全都死在了那裡,現在找來狼人幫忙看來也是無濟於事,你之所以現在看不見妮可和那些狼人,就是因為他們都在那裡慢慢尋找機會!」

「這的確是個大秘密啊,能夠控制活屍,還真夠可怕的!」林濤一時間陷入了沉思,半天後他抬起頭說道:「黃超然知道你們血族的事情嗎?」

「他哪裡懂什麼血族不血族的,只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罷了!」艾米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微瞇,一瞬間迸發出來的陰寒目光似乎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無腦,就聽她接著說道:「黃超然是個城府很深的男人,不把他變成我的奴僕我沒有把握完全控制的住他,我試過勾引他,但他和你一樣,一點意思也沒有!」

林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艾米今晚不是對他使用了特殊的手段的話,他的確不會和她發生什麼關係,林濤想了想直起身子又問道:「你的力量現在提升的怎麼樣了?應該恢復了吧?」

一說到力量艾米立刻神采飛揚起來,上來開心的挽住林濤,興奮的說道:「主人你真是太棒了,不但讓我的血核重新凝結完畢了,竟然還讓它又增大了一圈呢,我已經感覺我離伯爵的階段不遠了,十年內我肯定能升到伯爵的,哈哈,那時候我將成為我族的天才,連妮可都比不上我!」

「只要你乖乖的做我想要的,你將成為吸血鬼女王!」林濤淡淡的一笑,重複一句拉修爾最後對艾米說過的話,至於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恐怕拉修爾都不知道。

「那當然了,我最親愛的主人!」艾米浪蕩的一笑,指著林濤的下身媚眼如絲的笑道:「主人,讓我再幫你服務一下吧,剛才你可還沒出來呢!」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碰我!」林濤厭煩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轉身就走,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吸血鬼的放蕩程度,就艾米這樣還算好的,每次還都只找帥哥吸血,但就這樣她還是會和那人先做上幾次愛,再一口咬穿對方的頸動脈,用艾米的話說那就是男人獸血沸騰的時候血液最甜美不過,可論到林濤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她第幾百個男人了,林濤可沒心思玩一個比公共汽車還爛的破鞋。

「是主人!」艾米的眼神立刻暗淡下去,但在林濤看不見的地方,她眼中深深的怨毒一閃而過。

林濤和一瘸一拐的艾米幾乎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回影城,原本夜間不開的城門卻在看到艾米之後,破例開了一條小縫讓他們進去,而且在守衛羨慕的眼光中連例行的檢查都免了,因為艾米那淒淒慘慘的模樣,內褲露在裙子外面,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連眉毛上都粘著一塊白乎乎的東西,這些經驗十足的守衛一看就知道兩人肯定是出去打了一番野戰回來的,而且玩的還相當瘋狂。

守衛看向林濤的眼神獨特而又神奇,艾米的壞脾氣是在這出了名的,幾乎每個守衛都被她打過嘴巴,能把這種妖女收拾到服服帖帖,林濤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升到神一般的存在。

「姚隊長你好,今晚值班啊?」林濤走出城門洞之後,和一個中年的守衛打起了招呼,這守衛正是他第一次進城接待他們的那個。

「啊!是……是林兄弟啊!」姚隊長趕緊把眼神從艾米的小內褲上收了回來,點頭哈腰的和林濤打招呼。

「怎麼樣?和登記室那位姑娘好事成了沒有啊?」林濤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煙,微笑著遞給他。

「哈哈,不成也得成啊,梅子前幾天都查出懷孕兩個多月了,是我老姚家的種!」姚隊長接過香煙一臉開心的大笑。

「是嘛,那可要恭喜了!」林濤有些意外的看著姚隊長,看來那天那個叫梅子的女人嘴上雖然說的冠冕堂皇的,肯定私底下早就和他勾搭在一起了。

「唉~別提了,我另外兩個婆娘都罵我是種馬呢,別人想懷都懷不上,我卻弄一個懷一個,我小老婆還挺著個大肚子沒生呢,現在又來一個大肚婆,看來我不再找點活幹,就離餓死不遠嘍!」

姚隊長一臉的苦歪歪,擺擺手後,他轉身對後面喊道:「都愣著幹嗎?還不把我們的車開來送艾米小姐和林先生回去!」

林濤坐著守衛駕駛的越野車和艾米一起回去了,一路上艾米倒是一臉幽怨的看著他,他卻再沒和艾米囉嗦,而且她也和艾米叮囑過了,在外人面前不准透露他們的關係,就當普普通通的朋友就行了。

林濤跳下車後艾米飛快的給了他一個香吻就縮了回去,林濤也不好發火,邁步上前敲響了自家的大門,但開門的卻不是意料中的金叔,而是他女兒金艷。

第二百五十二章 密議

「金艷,來陪你爸的嗎?」林濤跨進門檻笑呵呵的看著金艷。

金艷穿著一套白色碎花的連衣裙,俏生生的站在林濤面前,從她濕漉漉的頭髮看去似乎是才洗過澡,金艷反手關上紅色的大門,微笑著道:「是啊,我和妹妹一起過來看我爸的,姐姐們說這裡有水可以洗澡,我就和妹妹一起洗了個澡,剛剛洗完呢!」

「哦!」林濤點了點頭,這時就看金叔從他的屋子裡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走了出來,一起恭敬的和林濤打招呼,林濤則笑著說道:「別那麼客氣,金叔,以後讓金艷她們經常過來玩,家裡有井了,洗澡喝水什麼的都可以到這來!」

「謝謝林哥!」金艷立刻開心的答道,然後又猶豫著問道:「林哥,我和妹妹這兩天能不能住在這啊?等我們找到新地方了就走!」

「嗯?怎麼了,你們住的地方出了問題嗎?我記得你們的房子是影城免費提供的吧!」林濤有些詫異的問道,他是知道金叔一家都住在貧民窟的,那裡的房子就是大通鋪,一個棚子裡能住十幾個人,根本不要錢。

「是這樣的東家!」金叔這是有些氣憤的走上來說道:「艷子她們倆都長大了,我那婆娘在我們逃命的時候被活屍咬死了,所以我從那一走,家裡就剩她們兩個了,周圍那些小流氓就老來打她們的主意,不得不防啊!」

「嗯,貧民窟那裡的治安的確是差了一點,我聽說那裡三個派出所都管不過來!」林濤蹙著眉頭想了一下,問道:「金艷,你除了給新來的人當當導遊之外,還有什麼其它的職業嗎?」

「其實導遊才是我的兼職,我在一家賭場裡給人家做服務員!」金艷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回答,然後看著金叔有些侷促的說道:「不過我爸現在有了工作,賭場那我就不想幹了,畢竟太亂了,我一個女孩在那早晚出事的!」

「可艷子,你那導遊也不是個正經行當,都吃不飽的呀,就算我勻出來的那點口糧,又哪夠你們姐妹倆吃的啊!」金叔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說道。

「金叔你別急,我問你,如果讓你種地你願不願意?」林濤擺擺手,一臉認真的看著金艷。

「願意的,林大哥,我父母本來就在鄉下務農,我很小的時候就下地幹活了,連我妹妹都會些簡單的農活呢!」金艷立刻一臉驚喜的說道。

「我可不能僱傭童工!」林濤笑著摸摸金艷妹妹的小腦袋,小女孩很害羞,立刻紅著臉躲到了金叔的身後,林濤抬起頭又對金艷說道:「這樣吧,你這兩天就住在這,正好我們都沒有種地方面的經驗,你和金叔就一起給我們指導指導,至於你妹妹就陪我們這裡的一個小妹妹玩玩吧,她的父親剛剛去世,整個人精神崩潰了,可能有了玩伴就會恢復過來的!」

「謝謝,謝謝東家!」金叔無比感激的對林濤直點頭。

「以後就同住一個屋簷下了,別這麼客氣,好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林濤擺擺手,轉身向屋裡走去。

「哦……哦……寶寶乖啊,不鬧不鬧,阿姨餵你喝奶奶哦……」

林濤一跨進門前屋的大門,立即就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哄孩子的聲音,他一抬頭,正巧看到蔡琳琳坐在一張方桌邊給小高旭餵著奶,桌上放著一盞調低亮度的野營燈,卻把蔡琳琳敞開的胸口照射的一清二楚。

也是剛剛才生完孩子沒多久的蔡琳琳胸部漲鼓鼓的,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以及成熟女人的味道,大概是為了方便餵奶她根本沒穿胸罩,身上披著一件紫色的小花襖,裡面的白色襯衣徹底的敞開著,她的那兩點自然不能稱為粉色的小櫻桃了,但說褐色的小葡萄卻也有點過了,總之是介於少女和少婦之間,足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衝動。

林濤進來蔡琳琳一點都沒注意,低聲哄著有些鬧騰的小高旭,等小高旭叼住那小葡萄之後,一隻小手竟然也跟著抓了上去,並且還一放一鬆的,孩子這麼小當然是無意識的,但是蔡琳琳卻輕啐了一口,用手撥弄著他的小JJ,笑罵道:「這麼小就這麼色啦,喝個奶還亂摸,長大了肯定和你乾爹一樣是個花花公子,也不看看你這根豆芽菜能有個什麼用,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還咬上了?好好,不是豆芽菜,是擎天柱好了吧……呀,林爺,你……你回來啦!」

「啊,回來了!」林濤的臉色立刻一陣通紅,竟然看一個女人餵奶看呆了,其實他腦子裡半點帶顏色的想法都沒有,只是覺得這畫面非常的唯美,甚至還想到了人類的傳承就在自己眼前的「崇高」念頭。

但落到蔡琳琳的眼裡林濤卻不是這麼回事了,她總覺得林濤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的她渾身不自在,她倒是早就對林濤不敢再抱有半點想法的,這兩天被曹媚調教下來她就充分的認識到了這女人的厲害,所以臉色一紅之後,她遮遮掩掩的趕緊把自己的衣襟蓋上,萬一惹得林濤淫性大發,把她直接按在桌子上給辦了那就全完了,她倒不在意貞潔什麼的,就怕後院那幾個醋勁飛天的女人合起伙來把她給沉了井,那她可就冤死了。

「林哥回來了呀!」這時候盧佳聽到聲音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生完孩子的她身材顯得苗條了許多,如果不說年齡,她根本就像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含苞待放惹人憐愛。

只是她身後跟著的張旭就有些煞風景了,穿著條鬆垮垮的大褲頭睡眼朦朧的摟住了盧佳,一邊抓抓自己的屁股,一邊傻笑著問道:「林哥,跑哪瀟灑了一夜啊?到現在才回來呢!」

「張旭,你來的正好,來,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林濤對張旭招了招手,帶著一臉疑惑的他走到角落裡,把關於光蛋要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全都說給他聽了。

「媽的,這老小子我不去找他麻煩,他竟然打起我們的主意來了!」張旭聽完之後立刻全身的煞氣四溢,惡狠狠的對林濤說道:「林哥,我弄死他!」

「這人是個很不穩定的因素!」林濤輕輕點了點頭,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道:「不過他現在是常市長的手下,而且我們不能明目張膽的給別人落下把柄,畢竟這裡的法律還是很嚴苛的,我們還有三天就要出發了,這三天你有沒有把握不落下痕跡把他幹掉?」

張旭低著頭飛快沉思了一下,然後自信滿滿的說道:「三天足夠了,一天打探他的動向,一天踩點,最後一天正好幹掉他!」

「那你一定要小心點,實在不行我和你一起出手!」林濤也難得目露狠色的說道。

「不用,你就等著聽好消息吧!」張旭立刻擺擺手,從蔡琳琳的懷裡接過孩子後,笑嘻嘻的和盧佳進屋睡覺了。

張旭走後林濤思緒著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件的把它們理順,包括血族和影城的錯綜複雜關係,但是就在他跨進中院的時候,那三十多個女孩所睡的屋子裡,卻傳來了男女激情時才有的陣陣喘息聲,而且好像還不只兩個,一聽似乎是一群人搞在了一起。

林濤拎起院中擺放的一柄手電筒,蹙著眉頭走過去,推開門後毫不留情的就把燈光直射了過去,等看清裡面的情況後,他立刻氣憤的咆哮道:「你們在搞什麼東西?還想不想呆下去了?把這裡當紅燈區了嗎?」

這是一間大通鋪的房子,每個房間都睡著十來個姑娘,但此時長長的板床上,四五個女人全部光著身子,有伏在男人胯部的,也有騎在男人身上的,更有甚者還騎在男人的臉上的。

為首的素素一看到是林濤進來了,原本迷離的俏臉一下就徹底的白了,慌慌張張的從男人的臉上跳下來,抱著自己的衣服跑到林濤的面前,結結巴巴的說道:「林……林爺,不……不是我們要這樣的,是,是呂少他要求的,我們也沒辦法!」

「呂少?」林濤狐疑的望著床上的唯一一個年輕的男人,他剛剛直起的身子不是呂梁嘉又是誰?林濤立即憤怒的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胸口,把他直接踹翻出去一個跟頭後,指著他大聲罵道:「你昏了頭啦,在家裡也亂搞,把這當成什麼地方了?她們的病都還沒好,你這樣做不僅會讓她們病情加重,你自己也跑不了!」

「林……林哥,我……我戴套的!」呂梁嘉倒在床上一臉畏懼的看著林濤,但被林濤的眼神直逼,他還是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素素,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這小子威脅你們了嗎?」林濤氣呼呼的轉頭看著房間裡通通噤若寒蟬的女人們。

「沒……沒有的,林爺,呂少沒有威脅我們!」素素捂著衣服慌忙的擺著手,說道:「就是……就是呂少那話兒原來不是沒反應嘛,我們姐妹就給他弄好了,但呂少年輕體力又好,剛剛嘗到這種滋味難免沒個克制,就……就央求我們給他多弄幾次,我們拗不過他,只能答應了,但林爺你放心,我們都很小心,不會把病傳染開的!」

「呂梁嘉我警告你!」林濤冷冷的看著呂梁嘉,指著他說道:「你要是去紅燈區玩爛了我都不管你,但是家裡就得有個家的樣子,你和素素她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就得把她們當親人看,她們不再是妓女,而是你的兄弟姐妹,聽明白了沒有?」

「是,是,我知道了林哥,我……我錯了!」呂梁嘉跪在床上,滿臉的愧疚,但是林濤的這番話卻讓素素她們感動無比,全部眼含淚花的望著他。

「三天後我們就要離城出發,如果你還想和她們發生關係我也不攔著,但是你必須和張旭一樣,憑著自己的本事把她們養起來,而不是在這混吃混喝!哼~」林濤聲色俱厲的看著呂梁嘉,然後把手中的電筒一扔,轉身走了出去。

林濤一通火發完還是有些心裡不暢快,但回到自己的屋子後卻也沒弄出什麼響動來,白茹和曹媚她們明顯已經睡下了,林濤氣呼呼的坐在中堂的一張太師椅上肚子生著悶氣。

「爺,過來洗個腳吧,在外面跑了一天了!」

這時候蔡琳琳手裡端著個盆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林濤沒說話她便柔柔的走到他面前把盆子放下,蹲在他身邊和往常的曹媚一樣,細心的為他脫鞋脫襪,然後捲起他的褲管,捧著他的腳放進溫熱的水盆裡,一雙細嫩的小手也跟著伸進去輕輕為他按摩著,然後輕笑著說道:「爺,年輕人玩心重了點,你也別發那麼大的火,等他到了你這個歲數自然什麼都明白的!」

「唉~呂梁嘉這孩子心理有些問題,一腦子的心思全是男女間的破事,其實我並不介意多幫幫他,帶帶他,誰年輕的時候都需要前輩帶的,但是他要能想秦羽那樣多點分寸,我也就無所謂了,你看他下午和我們訓練的時候都走神,這次他和我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林濤無力的談了口氣,在他心裡其實一直把呂梁嘉和秦羽當成自己弟弟在看的,但呂梁嘉這麼不長進,林濤自然覺得自己那些苦心都白費了。

「活不活的下來這都是每個人命中注定的,爺你把機會給他了,珍不珍惜就看他自己了,他又不是你兒子,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蔡琳琳柔柔的幫林濤搓洗著腳背,輕聲的和他說著話,大概是有些出汗了,蔡琳琳脫去披在身上的紫色小襖,索性抽來一個墊子放在地上,跪在上面為林濤邊洗邊按。

蔡琳琳的按摩手法很到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學過,力量大小都正好,柔軟的小手按的林濤十分舒服,但當林濤無意間把目光投到她胸前的時候,卻有些尷尬起來,倒不是蔡琳琳走光了,她為了不讓林濤的火起,襯衣上的一排扣子除了最上面一顆都系的嚴嚴實實的,只是她剛剛餵過奶,兩團非常明顯的濕痕便從她的胸前浸了出來,連那兩顆淡褐色的小葡萄都被林濤看的一清二楚。

「在這裡你過的還習慣吧?」林濤假裝不在意的側過頭去,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燃,心裡卻還是一跳一跳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艾米咬過留下的後遺症。

「還好吧,我早不是那個大明星了,到哪都能隨遇而安的!」蔡琳琳淡淡的笑著,盡心盡力的為林濤捏著腳上每一個穴位,然後她抬起頭來,柔聲說道:「爺,少抽點煙吧,對身體不好的,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小聲點唱給你聽!」

「呵呵~小天後為我一個人開演唱會,求之不得呢!」林濤說著便掐滅了手中的香煙靠在椅背上,而蔡琳琳也站起來擦乾手走到林濤的身後,緩緩的撫上他的太陽穴,在他耳邊輕輕唱到:「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害怕又歡喜未來……」

蔡琳琳的聲音婉轉而又悠揚,沒了當年那麼甜,卻更多了一絲感性,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她,心境也悄悄發生了變化,或許是《哭砂》這首老歌更適合清唱,或許也是蔡琳琳對自己的人生又多出了一種感悟,沒選擇她的成名曲,卻唱了一首更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所唱的歌,和她說的一樣,當年那個小天後早已不復存在,現在依偎在男人身後的只是一個隨風搖曳的苦命女人。

享受著天後級的按摩,享受著天後級的輕聲哼唱,這無疑是一種最頂級的享受,疲累了一天的林濤感受著蔡琳琳指間輕柔的撫動,以及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味,只覺得渾身越來越放鬆,腦袋也跟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終於緩緩的靠在了她高聳的雙峰之間,片刻之後鼻腔就傳來了十分均勻的呼聲。

蔡琳琳哼唱還在繼續著,但是她的俏臉卻陡然爬上了兩朵紅雲,末世後她也只接觸過一個男人,猛地被別的男人靠在自己敏感的胸上,她慢慢的連脖子都羞紅了,不過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溫柔,望著胸前那濃眉大眼,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龐,蔡琳琳漸漸有些癡了,雖然這不是一個非常帥氣的男人,但卻是一個能讓所有產生安全感,依賴感的男人!

和林濤相比,蔡琳琳覺得自己以前相處過的那些男明星們。幾乎都不能算做男人,她還相當清楚的記得,末日來臨時那個武打巨星的懦弱表現,面對活屍的勇氣甚至連他的替身都不如,但蔡琳琳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才是所謂的真漢子,獨自帶著一群無助的女人闖出一條生路來,這樣的男人足以讓所有女人甘心為他付出一切。

或許她開始還認為白茹這樣的絕色和別人共享一個男人是出於無奈,但是蔡琳琳真正想明白了之後,卻發現那是愛他愛到極致的表現,用愛屋及烏這個詞應該可以涵蓋一切。

第二百五十三章 暗殺

蔡琳琳輕輕哼唱著,無數的心思在她腦海中百轉千回,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媚,慢慢的,她試探著緩緩俯下身去,見男人還是沒有反應,她的心跳開始漸漸的加速,微微撅起的紅唇一點一點的向男人的額頭湊去,但是突然間,她眼角的餘光似乎掃到了一條黑影,她立刻一驚,歌聲戛然遏制,頗為驚慌的抬起頭向屋角看去。

曹媚穿著一身黑色的薄紗睡衣正靠在房間的門框上,她的手裡輕輕夾著一支香煙,很是玩味的看著一臉慘白的蔡琳琳,但她沒有說話,夾著香煙的手只是輕輕往上抬了抬,好像是在示意蔡琳琳繼續唱歌。

蔡琳琳喉嚨動了動,但唱出來的聲音已經有些走音,看到曹媚不悅的蹙起眉頭,她慌忙調整了一下聲線,悅耳動聽的歌聲再次響起,不過蔡琳琳的心臟卻不爭氣的大跳起來,滿腦子都是被曹媚推到井裡的恐怖場面,她十分懊惱自己的得意忘形,沒想到竟然會被曹媚抓了個現行。

不過曹媚似乎並沒有為難她的意思,轉身走進屋子裡找來一條毛毯走上來輕輕蓋在了林濤身上,睡夢中的林濤大概是有了感覺,但他並沒有就此醒來,反而動了動腦袋在蔡琳琳的雙峰間又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

曹媚彎腰在蔡琳琳剛才想親的地方輕輕一吻,直起身來淡淡的看著蔡琳琳,蔡琳琳立刻很緊張的看向她,聲音也開始微微發顫,可是曹媚卻拿起她放在椅子上的棉襖,十分溫柔的披在她的身上,就在蔡琳琳以為終於可以放心了的時候,曹媚卻轉到她的身後,雙手扶住她的腰,輕輕在她耳邊說道:「聽說新開的水井裡要是能死上兩個人,才能長長遠遠永不枯竭的!」

蔡琳琳渾身狠狠一顫,優美的聲音再一次停止,但是曹媚卻似乎早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扶在她腰上的手立刻緊緊的卡住了她,所以並沒有讓她做出什麼太大的反應。

曹媚低頭看看依舊在酣睡的林濤,她又接著在蔡琳琳的耳邊冷冷的說道:「僅此一次,再犯你知道下場!現在接著唱!」

蔡琳琳臉色異常難看的輕咬了一下下唇,強迫自己的心情平復下去,開始換了一首更為舒緩的歌曲,曹媚滿意的拍拍她的柳腰,笑著說道:「爺的睡眠一向不好,難得他睡的這麼香,他不醒你不准動,我去給他腳盆裡加點熱水!」

看著曹媚輕手輕腳的走開以後,蔡琳琳總算鬆了口氣,這兩天她倒是跟著盧佳看了不少古裝劇,一下就明白過來電視上所表現出來的深宮鬥爭還真不是誇張,這棟名為端王府的宅子裡,除了規模稍小之外,和真正的古代王府差別幾乎不大,那麼多環肥燕瘦的女人擠在這裡,彼此間的鬥爭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往往踏錯一步也許就會飲恨終身。

這裡林濤就是王法,蔡琳琳一點都不懷疑,就算全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死在這裡了,肯定也不會有人為了她這樣一個女人來找林濤的麻煩,她曾經的天後身份在這裡連一毛錢都不值!

不過就在曹媚出去給林濤提水的時候,蔡琳琳身後的一扇房門又「吱呀」一聲輕輕打開了,蔡琳琳的臉上又一次難看了起來,因為那又是一個王府的女魔頭,蔡琳琳在心裡悲鳴一聲,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如此倒霉。

穿著一身大紅色性感睡衣的嬌嬌緩緩走了出來,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僵硬的蔡琳琳,踩著一雙棉拖鞋輕輕走過來,和剛才的曹媚一樣的動作,輕輕的靠在蔡琳琳的身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知道厲害了吧?那個笑面虎可不會和我一樣跟你玩虛的,我勸你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奶媽,不然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蔡琳琳一邊唱著歌一邊哀求的看著嬌嬌,模樣極為的苦楚,但是嬌嬌卻無聲的冷笑一下,低聲說道:「別裝可憐了,這裡就連我們茹姐都是一步一個心計爬上林爺的床的,大家的心思誰不瞭解?你今天是可憐,但一旦讓你上了林爺的床,哼哼~你就會翻身做主人了吧?」

蔡琳琳驚慌的搖搖頭,卻也不敢出聲解釋,她現在只求這兩個女人能忘了剛才的事,其它半點想法都不敢有了,但就在這時,蔡琳琳卻感覺自己敏感的左胸突然被人握住,粗魯的揉了幾下之後,高峰上的那一點也被人用指尖捏住了,就聽到嬌嬌在她耳邊笑著說道:「喲~看來你也是頭大奶牛呀!」

蔡琳琳慘白的臉騰的一下就徹底紅了,被一個女人調戲她還是第一次,但她卻不敢反抗,只能咬著唇強忍著胸前傳來的絲絲異樣感,只是嬌嬌肯定不是同性戀,玩了她幾下之後就鬆開了,拍拍她挺翹的屁股又輕聲說道:「你慢慢往後挪,我頂上去,記住,把動作放到最輕啊,林爺要醒了你就完蛋了!」

蔡琳琳老實的點點頭,知道這是嬌嬌來搶功勞了,她歌聲不敢斷,卻是一點點的把胸部移開林濤的腦袋,等嬌嬌小心翼翼的用手托住林濤的脖子時,睡夢中的林濤卻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嬌嬌嚇了一跳,趕緊挺著胸部頂上去,直到把林濤的腦袋再次放進嬌嬌的乳溝裡時,林濤蹙起的眉頭這才緩緩鬆開。

蔡琳琳看此情景立馬就想開溜,功勞什麼的想也不敢想了,但是卻被嬌嬌眼睛一瞪後,她只要又苦著個臉慢慢的走過來,只聽嬌嬌又在她的耳邊命令道:「去,擠杯奶給我喝,記住要放糖啊,但願你的奶不要和你人一樣騷!」

蔡琳琳委委屈屈的點點頭,無奈的看看周圍,看到桌上放了幾個杯子後,她只好轉過身去解開衣襟,現場做了一回擠奶員,而嬌嬌輕柔的歌聲也逐漸取代了她。

等林濤伸著懶腰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竟然還睡在椅子上,頭頂上一盞鎢絲燈因為沒通電只是個擺設,一旁桌子上的野營燈卻有些暗淡了,他緩緩腦袋直起身來,一看背後的女人竟然變成了嬌嬌,而曹媚正披著長款羽絨服坐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呃?小嬌,怎麼是你啊?我記得好像是蔡琳琳在給我按摩唱歌的!」林濤有些疑惑的回頭看著嬌嬌,嬌嬌立刻開心的摟住他的脖子,笑著說道:「大懶豬,你都睡了快兩個小時了,哪能委屈人家蔡琳琳呢,只好老婆幸苦一點頂上來啦,怎麼樣?枕著老婆的胸睡的好舒服吧!」

「哎呀,都睡這麼長時間啦?小嬌真幸苦你了!」林濤不好意思的笑笑,突然發現自己腳盆裡的水竟然還是熱的,他剛想和曹媚說話,曹媚就主動走上來把他的腳從盆子裡拿出來,一邊擦一邊說:「看你睡那麼香我們誰也不敢動你,就不斷的給你舀水加水的怕你著涼,不過這腳可都泡皺了,老公,幫你擦擦趕緊上床睡吧!」

「嗯,不過我這覺睡的可真夠死的,竟然連身後換人了都不知道,這要是在外面都不知道死幾回了!」林濤苦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了幾天舒服日子,竟然連警惕性都放鬆了,無奈的同時心裡也有些警醒!

溫柔鄉,英雄塚,這句話果然不是虛的!

「唉呀,不許胡說,這是在家裡呢,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幫你看著還能出什麼事啊,這不是側面說明你真的很信任我們嗎?」曹媚輕輕拍了林濤一下,又趕緊拿來他的拖鞋幫他套上,然後俏臉如花般的笑道:「老公,都凌晨了,別去把大姐弄醒了吧,去我房裡睡吧!」

「不嘛,媚姐,今天輪也該輪到我了,老公,去我房裡睡!」嬌嬌立刻上來硬拉著林濤,而林濤一臉無奈的對曹媚說道:「媚兒,你……懂得!」

曹媚知道林濤是在說她晚上截糊的事情,只好苦笑著擺擺手說道:「去吧,去吧,不過嬌小蹄子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扯著嗓子鬼叫,我非找雙臭襪子塞你嘴裡不可!」

「不叫了,不叫了,有老公的東西塞我嘴裡我想叫也叫不出來啊,嘻嘻~」嬌嬌無比開心的拉著林濤往她房間跑去,林濤只好摸摸曹媚的腦袋,跟著她走了。

……

時值深夜,喧囂了一天的影城漸漸安息下來,皎潔的月光灑在地面上,猶如鋪上了一層銀霜,但在靠近貧民窟的邊緣地帶,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卻依舊燈火通明,房屋裡所懸掛的明亮燈泡,與柴火都快燒不起的貧民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蛋哥,你說咱們傾其所有來攀上常健翔這條線,值得嗎?」一個黑瘦的中年漢子滿臉擔憂的看著盤腿坐在竹床上的光蛋,周圍五六條漢子也都是一臉困惑的看著他,見光蛋嘴裡始終撕咬著一塊老硬的山芋干,一雙綠豆小眼望著地面怎麼也不說話,中年漢子又問道:「蛋哥,那姓常的可是拿走了我們足足三千斤糧食啊,雖說入了大帳,表面上還是我們的,可要是他翻臉不認人,兄弟們可就要徹底去喝西北風啦!」

「是啊,蛋哥!常健翔的勢力看著是大,可咱們進去了根本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而且他居然連個公職都沒委給你,完全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嘛!」又一個漢子叫囂了起來,但看他空蕩蕩的袖管裡還露出一截滲血的紗布,慣用的右手早已不知所蹤,這人正是在江城聚集地裡被林濤一刀斬去手腕的左健。

「那你們倒是給老子想個好辦法出來?怎麼能不被別的勢力吞併,怎麼能殺了我們的仇家,還有怎麼能在這個鬼地方站穩腳跟?」

竹床上的光蛋冷冷的瞇起了眼,見一眾手下都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把手裡半截山芋干氣憤的砸在地上,大聲說道:「你們當老子想看人家臉色過日子嗎?寧為雞首不為牛尾,這個道理我他媽八歲的時候就懂了,但現在我能怎麼辦?這一路上咱們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把女人都算上也不過才五六十口,你們別忘了,還有那個林濤,他們現在是和我們一樣,還沒站穩腳跟,一旦站穩了,第一個就會來找咱們的晦氣……」

「這個……」左健滿臉為難的看著光蛋,其實他心裡非常的明白,林濤和他們根本沒有仇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光蛋的喪子之恨,說白了要不是張旭殺了光蛋的兒子,光蛋領著人去拜林濤當老大都不是沒可能,不過這種話他左健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想攤開放在檯面上他是如何也不敢的。

「你小子想說什麼?」光蛋狠狠的一瞪眼,冷哼道:「哼~你們一個個都是目光短淺的東西,雖然常健翔不一定能看得上我們,但我們現在至少是他名義下的手下,在影城誰不給他幾分面子?所以以後無論我們做什麼事都會方便許多,而且你們真當我犯傻,根基還沒穩就要去動林濤嗎?哼哼~實話告訴你們,林濤並不是我主動要去動他的,而是另有其人!」

「還有誰?」左健的雙眼立馬一亮,興奮的說道:「蛋哥,這票要是做成功了,常市長那裡應該會有點表示吧?」

「這你就不要打聽了,反正是個我們都惹不起的女人,而且常市長本身就看上了林濤他們王府的那口水井,這次只要我們做的漂亮,不給人落下把柄,他們王府所有的物資和女人都歸我們!」光蛋神秘的一笑,露出了滿嘴的大黃牙,又輕聲的念叨一句:「那個白茹我看著真心不錯,還有那個叫盧佳的小孕婦,這次……嘿嘿……」

「嘿你媽……」

「嗡……」

一聲辱罵和一聲輕顫幾乎同時響起,正面對大門而坐的光蛋眼中精光一閃,竟然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身前的左健,揪住他的頭髮狠狠往前一擋,就只聽見「哧啦」一聲,一枚精鋼打造的弩箭直接穿破了左健的腦門,鋒利的箭尖距離光蛋的左眼堪堪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弩箭之上還掛著一滴暗紅色的詭異血珠。

光蛋直愣愣的看著那桿奪去左健性命的弩箭,根本沒想到下意識的動作居然會奇跡般救了他一命,等反應過來後,他的心臟便如同擂鼓般狠跳起來,用極度扭曲的聲音大喊道:「快趴下……」

「噠噠噠……」

震耳的步槍聲幾乎是在光蛋吼聲的同時響了起來,一時間小屋內石屑亂飛,火光漫天,威力十足的鋼芯子彈即使隔著牆也能輕易射殺人類,聚在竹床邊議事的幾個漢子頃刻間就成了馬蜂窩,掛著滿身的槍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槍聲並沒有持續很久,兩桿槍大約各自掃完了一梭子子彈,小屋的木門便被人一腳踹開,只見端著八一槓的張旭凶神惡煞一般出現在門外,目光凌厲的一掃屋內的屍體,但一團亂麻似的屋內,俯屍滿地,獨獨缺了那老光蛋的屍體。

「別裝死!光蛋跑哪去了?」張旭幾步衝到竹床的旁邊,一個身上只穿薄紗的年輕女子正縮在床腳死命的打著哆嗦,她的身下已然流出一灘腥臭的黃色液體,聽到張旭的問話她語無倫次直擺手,嘴裡只曉得不斷喊著「別殺我」!

「操!」張旭揮起步槍,一槍托砸在女人的腦袋上,女人腦袋一歪便失去了知覺,張旭急忙又上前幾步,這時才發現小屋的後門竟然是敞開的,一排鮮紅的血跡一直延伸出屋外,他急忙朝屋後追出去,遠遠的就只見到一個瘸瘸拐拐身影無比慌張的衝進了貧民窟,張旭抬起槍就想射,但屋裡卻在這時又衝出一個男人,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步槍說道:「快走,巡防隊來了!」

「唉~」張旭收起槍無奈的看了王國棟一眼,發現遠處果真有一隊手電亂晃的隊伍,正朝著這裡急速而來,張旭回身想去屋裡,但王國棟卻好像很瞭解他的想法,又一把拉住他,沉聲說道:「那女人我已經解決了,這種事你以後要是不忍心下手,都可以由我來!」

「不是不忍心,只是想帶回去問個清楚,她看到我們就必須死!」張旭略帶認真的看著王國棟,不知何時,這個豪爽的大漢已經變的深沉起來,但末世之中每個人每天都可能在變,深沉也是種自我保護,張旭不好多說什麼,拍拍對方的胳膊,兩人迅速離開了這裡!

第二百五十四章 出城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眨眼間就到了林濤他們要出城的日子,這幾天因為水泵什麼的都已經安裝到位,在請來的農科院專家指導下,後院裡已經開始播種糧食,至於最後能不能成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怎麼?光蛋還沒找到嗎?」林濤坐在獵豹車的引擎蓋上抽著煙,蹙著眉看著旁邊的張旭。

「這老小子太滑溜了,沒想到被我打斷了一條腿竟然還能跑了,我昨天托關係找了一天都沒找到!」張旭有些煩躁的把嘴裡的煙屁股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腳踩滅,拍著引擎蓋說道:「不過他大腿中了我一槍就算能活下來肯定也廢了,而且他的幾個得力手下也被我們挨個做了,只要那常健翔不派人幫他,光蛋應該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常健翔跟我們沒什麼仇怨,他那天保持沉默肯定也是不想陷進來太深,畢竟我們不瞭解他,他也不瞭解我們,而且我也讓艾米給他透露了點我的信息,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林濤說著也把手中的煙頭彈飛,看了一眼停車場上活蹦亂跳的米迦勒,說道:「我也叮囑過米迦勒了,只要女人們別上街,家裡有他在應該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羅玉蝶也會派人在門外守護的!」

「林哥,羅玉蝶我倒是挺放心的,畢竟她在求著你,可那小金毛艾米嘛,我總覺得她瘋瘋癲癲的,靠譜嗎?萬一她腦子一壞,唯恐天下不亂,挑撥常健翔來跟我們做對那可就壞了啊,常健翔的力量可不是我們輕易就能撼動的!」張旭有些擔憂的問道。

「放心,艾米雖然不靠譜,但和我作對她還不敢的!」林濤自信的一笑,血族的認主血咒可不是開玩笑的,只要林濤的念頭一動,艾米頃刻間就會香消玉殞,同樣,林濤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艾米也活不下來。

這時候就看到白茹帶著曹媚她們款款的走來,林濤跳下車去,走到白茹面前抱住她說道:「傻瓜,怎麼眼睛紅紅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你早點回來啊,我們都在家乖乖的等你!」白茹撅著小嘴,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濤,低聲說道:「你要是一個星期不回來,我們幾個就一起出去找你!」

「瞎說,你們女人往外亂跑什麼?最多十天我就會回來的!」林濤溫柔的摸摸白茹的秀髮,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後又轉頭對曹媚說道:「媚兒,你江湖經驗比茹茹多,我們剛來影城許多事都沒弄清楚,你可要多給你大姐出出主意,還有,這幾天把她們都看住了,沒有非常重要的事別出門,知道了嗎?」

「嗯,放心吧爺,你不在家,茹姐就是我們一家之主了,我肯定會協助她管好這個家的,倒是爺你出門在外一定得多小心!」曹媚看著林濤,溫柔的上來幫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又嬌嗔的說道:「爺,別再往家裡帶女人了啊,外面的女人摸不清底細,能不招惹就別招惹了,光我們三個分你都分不過來了,你也不想家裡怨氣十足吧?」

「怎……怎麼會呢!我什麼時候招惹過別的女人了!」林濤訕訕的笑著。

「嘻嘻~」嬌嬌這時俏皮的跳上來挽著他說道:「你的耳根子最軟了,那些壞女人可憐兮兮的哄你兩句你就什麼都能答應,特別是那種動不動就跟你以身相許的,她們都是想咱們家的錢……哦,是米呢!」

「我怎麼感覺你像在說你自己呢?」林濤笑著摟住嬌嬌,說道:「你就是那個和我以身相許,還好吃懶做的大米蟲了,還好意思說別人!對了,我不在家你可得聽你大姐二姐的話啊,和家裡其她人也不許鬧彆扭,更不許欺負別人,知道不知道?」

說著,林濤重重的在嬌嬌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自從那晚她玩制服的誘惑之後,林濤似乎就愛上了她的屁股,有事沒事就喜歡拍兩下,而嬌嬌都會「咯咯」的笑著喊他客人。

「我哪有欺負別人啊?」嬌嬌捂著屁股撅著小嘴,委屈的說道:「是她們總找機會討好我,我總不能罵她們吧?大家都是好姐妹來著,我一直都和她們相處的很好的!」

「少騙人了!」林濤立刻嗤之以鼻的笑了起來,捏著她的臉說道:「蔣燕我就不說了,她是心甘情願跟著你的,那其她人呢?給你洗腳疊被扇風捶腿的,你就像個地主婆一樣,看看你小肚子上的肉,全家就你胖了一圈!」

「哈?你不許說我胖,我沒胖我沒胖,我今晚就不吃飯了!」嬌嬌立刻撒起了嬌,抱著林濤就是一陣亂扭,惹的其她幾個女人都是開心的大笑。

「林濤!」

正在和嬌嬌逗趣的林濤詫異的轉頭看去,只見火辣性感的張紅竟然帶著黑壓壓一大幫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後,隨著張紅伸出手打了個響指,她身後的那些環肥燕瘦,高矮不一的姑娘們立刻舉起一大片的啦啦球來,一邊大幅度的扭胯抖臀,一邊晃著啦啦球大聲喊道:「林爺林爺你真棒……林爺林爺你真強……林爺純爺們,鐵血真漢子!萬里長城永不倒,林爺的鋼槍就不倒……」

「……祝林爺馬到功成,奏凱而還!」幾百個姑娘把綵球齊齊往前一舉,嬌聲震天!

「張紅……你這是搞什麼呢?」林濤尷尬無比的看著對面的張紅,因為整個停車場上認識的不認識的通通都在看著他,他心想自己又不是出去帶兵打仗,這聲勢未免弄的也太大了吧,幾百個姑娘一起嬌喝還是挺震撼人心的!

「林濤,祝你馬到功成!」張紅邁步而來,高挑的個頭幾乎和林濤不相上下,她一臉微笑的走到林濤面前手裡捧著一條紅色的絲帶,踮腳繫在他脖子上之後,張紅雙手拍拍林濤的胸口,說道:「這是我家鄉古老的習俗,每個出征前的男人只要繫上這種祈福過的紅絲帶就一定會回來!林濤,為了你和你記掛著的人,一定要平安回來!」

「嗯,我會的!」林濤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也從張紅的眼中看出了她的真心實意和濃濃的情誼。

或許他這次並不是出征打仗,但在這些女人眼中也差不了多少了,畢竟,從活屍群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可不是在開玩笑,完全不是像林濤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他們這將近一百人的隊伍,林濤根本不敢保證每個人都能活著回來,這其中,定然也包括他自己!

「林濤,平安!」羅玉蝶這時也緩緩走了上來,幾天不見這端莊的少婦似乎更憔悴了一些,米色的長裙被風輕輕吹動貼在她的身上,纖瘦的身體更顯得單薄,但羅玉蝶還是在她蒼白的俏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最真摯的笑容,送給這個和她有過短暫親密接觸的男子漢!

「出發!」

林濤轉過身大吼一聲,手上珵亮的八一槓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所有人立刻動作了起來,沒有誰再和自己的女人戀戀不捨,匆匆的囑咐完後,這上百條漢子各個生龍活虎的跳上了車。

……

車隊在緩緩行進著,打頭的是一輛墨綠色的獵豹,而經過影城專業人士的改造,這輛柴油的越野車已經是全副武裝,張牙舞爪了!

黑色的鐵絲網護住所有的窗戶,前面的保險槓也被焊上一面用五毫米鋼板製成的堅固三角鏟,既可以清障又可以撞擊,一排大瓦數的探照燈頂在獵豹的車頂上,連四個輪胎的鋼圈上都被插上了最鋒利的滾刺。

獵豹沉重的車身在不斷前進著,後面一字排開是各種越野能力較強的車輛,其中,除了五輛機動靈活的越野車外,一台北方奔馳的小型油罐車也是必不可少的,當然,這次出門的重頭戲是運載糧食,三輛五十噸的前四後八的重卡也穩穩的跟在最後面,而坐人最多的則是一輛加固了車身的豐田考斯特,這輛原本是主打政府的中客,如今卻擠滿了幾十條面容肅殺的漢子。

「林哥,咱們的貨車好像不夠啊,總不能去了回來再跑一趟吧?」張旭一個人坐在獵豹的後排,看著副駕駛上的林濤,而車則是由王國棟在開著。

林濤正在看著一張最新的地圖,這上面標注了許許多多的信息,都是王國棟和張旭這段時間幸苦收集來的,這附近哪裡活屍多,哪裡活屍少,哪裡根本不能去,這上面都有清楚的記錄。

聽到張旭的話後,林濤收起地圖回頭說道:「這已經是羅玉蝶花了最大精力弄來的了,況且我們究竟能不能攻下那座超市還兩說,如果真能拿下來,讓兄弟們辛苦點,就近肯定能找到貨車的!」

「林哥……我問句不該問的啊!就以我們目前知道的情況,拿下那座超市的把握你覺得有多大?」張旭探著身子遞給林濤一支煙,非常認真的看著他,而在駕駛車輛的王國棟也把眼神側過來,有些緊張的等待林濤的回答。

「如果情況和我們掌握的沒有一點偏差的話……」林濤低頭點燃了自己的香煙,吐出一口白煙來說道:「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拿下那座超市,並且把傷亡控制在十人以下,但離李強的人上次去那裡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月,有沒有什麼大變化就真不知道了!」

「唉~盡人事而知天命吧!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不是我們的想搶也搶不走啊!」張旭無奈的一歎,倒在了後排上,突然笑著說道:「哎,林哥,你那小舅子最近可是又勾搭上了一個新對象啊,半夜裡都給我在涼亭裡撞見兩回了,卿卿我我的夜下賞月呢,嘿嘿,那小子,一看小潔不理他了,這槍口轉的可真夠快的!」

「哦?是和誰?不會是金艷吧?」林濤也十分感興趣的回過頭來,因為剛才在城門口時,他就看秦羽和金艷兩人的眼神很不對勁了。

「哈,就是那丫頭,不過秦羽那小子也真夠笨的,到現在竟然才發展到拉手的階段,金艷那丫頭都主動把眼睛閉上等他來親了,他可倒好,蜻蜓點水一樣在人家臉蛋親了一口就跑,差點沒把我急的上去替他親兩口!」張旭一邊抽著煙一邊哈哈大笑,笑容裡充滿了惡趣味。

「人家那叫純情!」王國棟從後視鏡裡看著張旭,一臉不恥的說道:「哪像你小子身經百戰的,看到女人連情都不想調,直接扒人家褲子就硬上,這要放在以前,你都給拖去槍斃八回了!」

「嘿嘿~老王你也別在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現在的女人求著我扒她們褲子也得看我的心情呢,再說了,我這叫先試活後買單,要是弄的不爽了,直接就沒下次了,還調什麼情呀,多費功夫!」張旭抖著腿,滿臉的得意。

「對了,我說你小子半夜往涼亭裡跑幹什麼啊?」林濤突然奇怪的問道。

「呃……」張旭突然尷尬起來,扭捏的說道:「盧佳不是還在坐月子嗎?身子不能碰,但我這精力也得有個地方發洩不是,冰冰和李曼麗你們也知道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一叫起來不但會給盧佳聽見,連孩子也得吵醒,嘿嘿,我只好抱著被子去涼亭裡和她們快活快活了!」

「靠,原來你是這麼發現秦羽的啊!」王國棟立即鄙夷的說道。

「老王,你個人問題準備什麼時候解決啊?總這麼單著也不是辦法的,城裡好女人還是有的,找一個做做伴吧!」林濤看著王國棟有些關切說道,其實他們這幫住在王府裡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存在著不小的心理問題,就像王國棟自從老婆死後就完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整天邋邋遢遢弄的跟個野人差不多。

「唉~」王國棟搖了搖頭,略帶傷感的說道:「小雅把我傷的太深了,真的不敢再動真感情了,而且自從她死後其實我也看開了,一個人這樣也挺好,再說身邊其實也不缺女人,寂寞了就找她們睡睡覺,聊些下流話,醒了能給她們點幫助就給點幫助,拍拍屁股兩不相欠,我這樣也活的瀟瀟灑灑!」

「你能看開就行了!」林濤雖然聽到這話覺得有些悲哀,但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他喜歡就行。

「老王我跟你說……」張旭用腳踢踢王國棟,笑著說道:「我勸你別跟李麗勾搭了,那女人我現在怎麼看怎麼都像掃把星,她第一個男人在她眼前死的吧,第二個老胡也是當著她面死的,連僅僅是上過她幾次的老高也跟著拜拜了,哦,還有,老胡把她送給那個刀疤男,那傢伙連褲子都還沒穿呢,就被林哥一槍打死了,前前後後整整死了四個男人啊,我真覺得挺恐怖的,她現在連洗澡我都不敢看了,就怕她把霉運傳給我!」

「滾蛋,你少在那瞎扯!」王國棟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說道:「我也跟你說句實話,我也就那天晚上喝多了和她睡了一覺,從那以後我連半句話都沒和她說過,倒不是我嫌她什麼的,就是覺得那晚酒喝多了自己挺禽獸,挺對不住她的,就連今天出城前她來送我也不是跟我談情說愛,只是讓我看看能不能給她帶兩件好看的冬衣,我這才和她說話答應她的,哪裡像你說的那麼齷蹉!就你是談戀愛,我就是勾搭,靠!」

「哈哈~不以談戀愛為目的的性行為就是耍流氓,就是勾搭!」張旭得意的一笑,問道:「哎?那我就奇怪了,你除了李麗到哪裡還有女人的?該不會是素素她們你也敢碰吧?小心長菜花啊!」

「你小子嘴裡怎麼就不能說點好話呢?我就非得在窩裡打轉啊?這影城小十萬人呢,光女人就佔了一大半,我就算一天勾搭一個我一輩子也忙不過來啊,我就不能出去找啊?」王國棟無比鬱悶的說道。

「那你說說你勾搭到誰了?該不會是去紅燈區了吧?那天我倒是想去呢,可惜被盧佳聽見了,立刻把我給臭罵了一頓,還說家裡的都用不完了非跑出去糟蹋糧食,可我心裡還是癢癢,你快跟我說說紅燈區的服務怎麼樣吧?」張旭一下就彈了起來,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老王沒去紅燈區!」林濤抽著煙一臉微笑的突然插話進來,說道:「他是把人家鐵匠的女兒給勾搭了,就我們城南的那家小鐵匠鋪!」

「你……你怎麼知道的?」王國棟立馬傻眼了,萬分驚訝的看著他,差點把車給開到溝裡去。

林濤竟然無語的搖搖頭,看著王國棟說道:「昨天我去鐵匠鋪裡拿我們定制的農具,還沒進門呢就聽那鐵匠在罵他女兒,說咱們王府裡住的沒一個好東西,借口來打刀卻把他女兒騙上床了,也不娶回家,就給些米糧把她女兒當雞了!」

「我……我沒把她當雞啊!就是……就是看她家一大家子就靠那一個鐵匠鋪生活,連吃都吃不飽,我就經常給她一些米面什麼的,咱總不能和她發生關係了直接拍拍屁股就走吧,那不比禽獸還禽獸啊?」王國棟老臉一紅,把話說的結結巴巴的。

「嘿嘿,老王,這就是你不地道了,那鐵匠家的女兒雖說不是什麼極品,但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啊,你把人家就這麼睡了她老頭肯定得跳腳的,我說你也別什麼怕動真感情了,那姑娘我也見過,本本分分的,都不知道哪跟神經搭錯了竟然看上你了,等這趟回去你直接倒一車大米在她家門口,也不說娶她什麼的,直接拉回來給自己暖床就行了,如果處的好你再做打算也行啊!」張旭拍拍王國棟的肩膀,一臉八卦的笑著。

「這樣啊……」王國棟眨巴眨巴眼睛,猶猶豫豫的說道:「我……我還是得想想!」

第二百五十五章 短兵相接

林濤三個人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而後面的客車裡,那一條條生猛的漢子也在各自議論著不同的話題。

「哎!小呂,你怎麼一頭的汗啊?緊張啊?」一個圓臉的大漢笑呵呵的看著對面的呂梁嘉,他手裡拿一把珵亮的獵刀被他磨的快能刮鬍子了。

「吳哥,我……我是有那麼一點緊張!」和秦羽並肩而坐的呂梁嘉老實的點點頭,從他手裡汗津津的槍管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真是七上八下的。

「怕個逑啊!明天中午才能到達目的地呢,今晚之前你都看不到大量活屍的,再說了,這麼多兄弟陪著你,又不是讓你一個人衝鋒陷陣!」姓吳的大漢爽氣的笑笑,拋動了一下手中的獵刀,接著說道:「只要到時候別慌,按照林爺的指示辦就行了,林爺不也說了嘛,發現情況不對還可以跑,難道你還能比活屍跑的慢嗎?只要你不是霉運當頭,沒那麼容易就掛掉的!」

「小呂啊!」又有一個漢子面帶笑容的轉頭看著他,說道:「我看你臉色發白,該不會是昨晚在婆娘肚皮上把力氣都使光了吧?嘿嘿~哥哥教你個經驗,以後出門前三天都不要幹那事,一是保存體力,二是女人陰氣重,日多了出門容易遇到邪門事!」

「還有這個說法嗎?會有什麼邪門的事啊?」秦羽也好奇的轉過頭來問道。

「林爺前天給咱們上理論課的時候,那個怨女你知道吧?就是把張旭以前一個兄弟吃掉的那東西!」漢子笑嘻嘻的看著秦羽,見秦羽點點頭,他才接著說道:「那死鬼就是出門前和他五個老婆挨個打了一炮,雖說他身體好,第二天屁事沒有,但是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怎麼惹上那怨女的?」

秦羽和呂梁嘉飛快的搖著頭,都是一臉緊張的看著漢子,漢子見他們的胃口都已經吊起來了,便沉下聲音說道:「那怨女其實當天很多人都見到了,但是根本沒人敢靠近她,因為你們想啊,那倉庫周圍全是活屍晃悠,雖說都給他們殺光了,但是一個小女人就坐在地上哭,拿腳指頭想想也不對勁啊,活屍都不咬她,她不是活屍就是活屍它們家親戚啊,可那死鬼倒好,竟然跑上去叫了一聲,老婆,你怎麼坐這啊?叫完了那怨女回頭就是一口!聽說那死鬼被咬的時候還主動抱她呢,你們說說這事算不算邪門?」

「那萬一要真是倖存者怎麼辦?」秦羽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嘿~你小子腦袋怎麼這麼耿呢?就算那女人不是怨女是倖存者,關你屁事?你還想娶她回家做老婆啊?影城裡那麼多女人還不夠你娶的啊?」漢子立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秦羽。

「老李,你別老是跟兩個小伙子講你那些鬼怪故事了,還嫌他們不夠緊張啊?」吳哥沒好氣的看著那漢子,然後轉頭看著秦羽他們說道:「別聽老李在那瞎扯淡,他還說他一個朋友和活屍親過嘴呢,我看他是糊弄鬼!對了,你們倆有婆娘了沒有?找幾個了?」

「沒……沒找呢,我和呂梁嘉都是單身!」秦羽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麼浪費啊?這年頭還有不找女人的啊?」說故事的漢子又是一臉大驚小怪的看著秦羽他們,急忙說道:「我跟你們說,男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得有女人才行,有女人做起事來才有動力,而且人生才能更完美,才能沒遺憾,還能圓了你很多夢想呢!」

漢子說著,一臉得意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就像我,我就找了八個老婆,就圓了我的夢想,這要在以前我可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為什麼呢?因為我以前就是個退伍兵,在人家高檔小區裡做保安,工資只有一千五一個月,刨去吃喝拉撒睡,每個月能剩下三百塊就謝天謝地了,可在我們那小區裡天天都有走來走去的富婆呀,二奶呀,小三之類的漂亮女人,但我連看人家一眼我都覺得自卑,這又為什麼呢?因為我口袋比臉還乾淨哦,雖然自認長的還挺有男人味的,但就算人家美女看上我了,我都得問朋友借錢才有錢去開房間,當然了,在我干保安那麼多年裡,呵呵,還沒一個能看上我的!」

這漢子明顯是個話癆,孜孜不倦的向別人說著他的故事,雖然他的兄弟們早就聽的耳朵裡生老繭了,但是呂梁嘉和秦羽這兩隻小雛雞卻是聽的津津有味,滿臉認真的看著他。

漢子滿意的笑笑,繼續噴著口水說道:「我們那有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外企高管,個高,奶大,屁股圓,而且有錢的不得了,和她老公倆一人一輛保時捷呢,每次經過門崗的時候連正眼都不帶瞧我【wWw.WRsHu.cOm】的,唯一一次和我說話還是因為她爆胎了,讓我給換一下,完事之後竟然連個謝字都不說,轉屁股就走了,到後來居然還投訴過我一次,說她的車子被人劃了是因為我沒仔細巡邏,指著我鼻子就罵了一頓,把我給氣的啊……」

「……但就這樣,我每次看到她都還神魂顛倒的,因為她實在太有女人味了,長髮飄飄,大屁股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只要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我就立馬飄飄欲仙,她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嘿嘿~不過你們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秦羽和呂梁嘉非常配合的一起搖頭,漢子立刻得意的說道:「她現在成我大老婆了,是被我從拍賣台上買回來的,你們真不知道她當時看到我那表情啊,是又驚喜又害怕,驚喜她總算見到個熟人了,害怕自然就是怕我報復她嘛,不過我也不記仇,誰叫她是我的女神呢?不過嘛,我用了另外一種手段也算報了仇了……」

「……那天她是被我扛回去的,因為餓了四五天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回到家裡我親手給她做了一碗火腿腸炒麵,她一看到那面急的趴在桌子上用手就吃起來了,嘿嘿~然後嘛,我就扒了她的裙子,直接在桌上就弄開了,她一邊吃我就一邊弄,等我弄完一次她竟然還在那吃呢,之後的一星期我連床都沒讓她下,就天天在床上弄她,白天弄晚上弄,一直弄到她跪著跟我求饒,我才放過她,至於現在嘛,我整個家都交給她管了,連我七個老婆和我自己通通給她管,我其她幾個老婆有模特,有教師,有女老闆,還有一個縣裡的大幹部呢……」

「……但我還就最喜歡她,每次聽她甜甜的叫我老公我的骨頭都酥了,我要是和我其她幾個老婆在一起時間長了她還吃醋呢,哎呀~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小伙子們,你們真得加油,老婆一定要多娶幾個的,用我大老婆的話說,就是我的基因不行,如果末世不來我最多就是個小保安的命,所以現在多找幾個優秀的女人中和一下,肯定能弄出個出類拔萃的下一代來嘛!」

漢子的一番神侃,把秦羽和呂梁嘉兩人侃的如癡如醉,瞬間就覺得漢子簡直就是苦逼青年立志成功的典範,但是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急剎卻把他們從幻想中給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遇到活屍了?」呂梁嘉抱著槍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神情無比緊張的四處亂看,但多少有過些經驗的秦羽就要比他鎮定多了。

「別慌,這才出城五六十公里呢,應該不是什麼大事!」神侃的漢子拍拍呂梁嘉的肩膀,隨即,就聽到車頭上放著的對講機裡面傳來讓所有人下車的命令。

「所有人子彈上膛,保險關好,該帶的東西一件別落下啊,不該帶的也別帶,小心跑不動,好了,排好隊,有次序的下車!」年紀最大的圓臉漢子老吳站起來大聲吆喝,然後看看滿臉緊張的呂梁嘉和秦羽,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最後下,跟在你們這些大哥後面多學學!」

「嗯!」呂梁嘉和秦羽飛快的點點頭,等所有人都下去了,他倆才急急忙忙的跑下去。

車隊停下的是一條早就分不清是什麼鋪就的沙土路上,周邊到處都是倒塌的廠房和斷裂的電線桿,不遠處僅用肉眼就能看見一隻隻活屍在漫無目的的走動,乾癟的身體,泯滅的靈魂,這些活死人可怕卻更加可悲!

「林爺!咱們來這裡幹嗎?那間超市我知道位置,咱們是不是走偏了?」老吳手裡抱著他的自動步槍,一臉疑惑的跑到林濤身邊問道。

「是走偏了,但我是故意到這裡來的!」林濤站在一輛汽車的殘骸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這裡的狀況,在他的面前是一長溜的車禍現場,至少有上百台車擠在一起,這就說明了,這裡當初肯定是一個人口比較集中的地方,而根據他手裡的地圖標注,這裡是北洲市近郊開發區,威脅度中等,食物來源最低,不曾有人深入。

「這裡有什麼值得我們出手的嗎?空空蕩蕩的都是些工廠,那些設備什麼的對我們也沒用處啊!」老吳因為經驗最豐富,所以是李強手下這幫漢子的領頭人,那些漢子們除了林濤,就只聽他的了。

「看到那裡的標誌沒有?」林濤把手裡的小型望遠鏡遞給他,指著遠處一排模模糊糊的白色建築。

「北京現代4S店?嘿,邊上是起亞還有奇瑞呢,這個破地方能有這些二三線品牌的專賣店簡直就是奇跡啊!」老吳舉著望遠鏡一臉稀奇的說道,然後他把望遠鏡還給林濤,問道:「林爺,是準備讓我們弄些車出來嗎?」

「是準備弄些車出來,但不是你說的那些轎車,奇瑞的旁邊還有家JAC專賣,咱們的貨車不夠,就從裡面弄幾台出來!」林濤說著跳下了車來,拍拍老吳的肩膀說道:「你們以前都是各自為戰習慣了,這裡的活屍我估計也就上千隻,正好也給你們練手的機會,趁早習慣一下團隊合作,等到了超市那也能少死幾個人!」

「好勒,您吩咐我們照辦,您說咱們怎麼行動吧?」老吳把步槍背上肩,搓搓手掌,一臉興奮的對身後喊道:「所有人立刻過來集合,咱們馬上就要行動了!」

漢子們一聽真要動手了,慌忙停止了吹牛打屁,紛紛跑到林濤的面前按預演的隊列站好,嬉笑的臉龐也立即恢復成滿臉的肅殺。

林濤滿意的打量著他們,站在隊伍前把這次行動的目的簡要的說了一遍,然後又重複了一下他不斷提醒著的注意事項,最後他又跳上了那輛汽車殘骸,大聲說道:「盾牌隊上前領頭,一二小隊負責左右側翼,第三小隊居中配合,狙擊手尋找制高點進行掩護!現在出發!」

隨著林濤的話音落地,二十個手扛透明盾牌的漢子齊齊上前一步,他們通通沒有步槍,清一色的左手持盾,右手拿矛,腿部還插著一把關鍵時刻才能用的手槍,他們的盾都是武警或者特警專用的防暴盾,雖然樣式不統一,但是用來防止普通活屍抓擊是絕對沒問題了,而他們的矛則是精鋼打造的短矛,矛頭呈寬寬的柳葉形,後面用鍍鋅的水管連接在一起,既可以近距離捅死活屍,在關鍵時刻還可以劈砍。

二十個漢子緊緊的靠在一起,按照林濤教給他們的往前緩緩出發,繞開那堆汽車殘骸後,他們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一字排開,這時候其他的小隊立即跟上,而他們這些則都是手端步槍,背後插著寬背的開山刀,等他們通通靠在盾牌隊的身後,並且拍拍他們的肩膀時,這群漢子便開始以一個整體的形態,開始慢慢往前蠕動。

至於林濤所說的狙擊手,當然不能和軍隊裡的正規狙擊手比,四個狙擊手出去了也只有一人擁有一把老式的八五狙,其他三個則是挑選了槍法最好的漢子,拎著林濤親手調校過的八一槓,拿著望遠鏡勉強當作遠程支援。

其實李強手下人的武器根本是參差不齊,拿五六半自動步槍的有,拿七九微沖的也有,甚至有一個拿的是連林濤都認不出型號的老槍在那使用的,林濤極度懷疑那是從博物館裡弄出來的漢陽造,而作為其中最頂級的三十幾把八一槓,有一半還是林濤支援的。

可就這樣,居然都是羅玉蝶一個小女人求爺爺告奶奶才總算弄齊了全副家當,而當林濤豪不見外的把自己的軍火全部拿出來時,他在羅玉蝶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做情動的目光,林濤在無奈的同時其實心裡也挺享受的,畢竟能讓那麼一個端莊矜持的女子對自己產生好感,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過李強手裡還是有點好東西的,就像兩挺剛剛架上汽車殘骸的五六式班用機槍,就被羅玉蝶毫不吝嗇的讓他們帶了過來,雖然沒有那麼多子彈讓它們揮霍,但是一旦掃射起來,威力還是相當驚人。

林濤站在車頂上默默觀察著整個部隊的前進,張旭則跟在部隊最後面時不時出聲糾正他們的錯誤,八十多條漢子慢慢的向前蠕動,很快,就有第一個鼻子靈敏的活屍發現他們了,而隨著這個活屍的低聲吼叫,很快就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眨眼間就有上百隻活屍一起朝他們飛撲了過來。

「別動,別動,按照平常教你們的,全部都穩住!」

張旭抱著把八一槓在隊伍最後充當臨時教官,活屍群一撲上來,隊伍立刻就騷動起來,有的漢子急忙端起槍就想射擊,也有的漢子不自覺的就想後退,但林濤的低喝聲卻非常及時的響了起來:「所有人打開保險,槍口朝下,沒我的命令不許開槍,盾牌隊停止前進,頂盾準備迎接戰鬥……刺!」

盾牌隊的二十個漢子早已經放下了連在頭盔上的面罩,隨著林濤一聲「刺」字出口,被他們緊緊握住的短矛立刻如毒蛇般,狠狠從盾牌的間隙中猛刺了出去,快速而又有力。

「撲哧撲哧」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些漢子幾乎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那一隻隻張牙舞爪的活屍就像一個個被破開的西紅柿,嘴巴,眼窩,甚至是太陽穴都被亮閃閃的短矛輕易刺進,活屍們通通砸在堅實的盾牆上面卻無法撼動分毫,順著光滑的盾面,它們就像一塊塊爛抹布一樣滑到了地上,而有些沒死透還在地上掙扎的,自有盾牌隊身後的同伴,抽出他們的長刀再一一解決。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二十面盾牌上就幾乎糊滿了黑色的黏液,那早已不是血的液體散發著無比腥臭的味道,盾牌的撞擊聲不斷響起,但頂在後面的漢子們根本不敢後退哪怕一小步,因為無論是誰只要稍微一退,整個陣型頃刻間就會崩潰,那接下來所面臨的就將是巨大的災難。

漢子們的精鋼短矛不斷刺進,抽出,刺進,抽出,開始張旭還在給他們喊著口號,但是很快他們就完全憑著本能在做著機械式的運動,這些漢子從開始的緊張到微微的恐懼,等不斷有活屍在他們面前倒下時,他們又開始漸漸麻木了,最後慢慢的適應了這種極為原始的廝殺方式。

盾牌手們早就覺得自己像極了古戰場上的長矛兵了,因為這裡的廝殺一切都是那麼的原始,那麼的血腥,沒有空中支援,沒有火力壓制,完完全全的近距離暴力對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原來古代打仗就是這種感覺啊!這是每個盾牌手心裡都在想著的一句話。

第二百五十六章 團隊作戰

活屍一隻隻的倒下,除了盾牌手,側翼的漢子們也紛紛抽出自己的開山刀,在隊友的掩護下,一刀刀的砍殺著這些兇猛的活屍,不是他們捨不得開槍,而是不敢開槍,因為這裡沒一個是菜鳥,有著豐富生存經驗的他們都知道,一旦開槍將會有怎樣災難性的後果,那將是引來附近所有的活屍一起撲向他們。

終於,撲過來的上百隻活屍倒下了最後一隻,手持盾牌的漢子們連面罩上都濺滿了黑色的液體,他們通通大出一口氣,紛紛垂下手中的武器,有些人累的直接癱倒在原地,倒不是體力透支,而是來自心理的壓力實在太大,繃緊的神經一旦鬆開,他們就再也堅持不住了。

「幹什麼?幹什麼?以為活屍全殺光了嗎?這只是一小部分,後面還有大批的在等著你們呢!起來,都起來,把隊伍排好繼續前進!」張旭一看隊伍散開了,趕緊衝上去咆哮起來,他明白這些人所面對的大戰還是少了,不然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鬆懈下來的,因為就在眨眼間,又有一隻孤單的活屍從街角轉了出來,朝著他們嘶啞的吼叫。

聽到活屍和張旭一起咆哮,這些漢子也只好認命的從地上又爬起來,但是看看地上倒下的那一大堆活屍,他們心裡還是非常驕傲的,都知道這段時間的訓練沒有白練,這要是在以往,就算他們八十個人全副武裝也不敢輕易跑到這裡來挑釁。

「兄弟們再接再厲啊,你們看這些活屍殺的也很容易嘛,咱們一根毛都沒傷到,等殺完了我晚上請兄弟們喝酒!」

老吳站在隊伍的最前排大聲的加油鼓勁,而漢子們一聽到有酒喝,也立刻來了精神,他們的眼神又開始凌厲起來,肩並著肩,腿挨著腿,這群人就像台巨大的活屍絞肉機一樣,不斷向前滾動,默默的絞殺著這裡活屍的性命。

一個盾牌手累了,立刻就會有後面的人接過他的裝備頂上,繼續不斷的刺進,抽出,整個隊伍一步步穩穩的在往前前進,原本還有些生澀的交替掩護動作,也在磨合下逐漸開始默契,往往身邊隊友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他們就已經明白對方想做什麼了。

「咚……」

一個被短矛削去半片腦袋的強壯活屍還帶著巨大的慣性砸在盾牌上,被砸中的一個盾牌手身子往後一仰差點支撐不住,但他身後立刻就上來一個隊友牢牢的頂在了他的後背上,盾牌手後仰的動作立刻停止,繼續保持不動。

這已經是他們目光所及之處能看到的最後一隻活屍了,而這場幾乎讓人筋疲力盡的廝殺也足足持續了快兩個小時,可就這長長的兩個小時,也不過讓他們這隊人才前進了五百多米而已。

一雙雙赤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四處查看,連呼氣都在刻意壓制,儘管已經看不見有活屍冒出來了,但他們依然不敢放鬆,今天的廝殺已經讓他們徹底明白了,任何一個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導致奪命的災難。

大約兩分鐘後,這群漢子已經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家JAC的專賣店院前了,眾人又耐心的等了一會,還是看不到一隻活屍出現,漢子們開始漸漸鬆懈下來。

「喂,殺了多少活屍了?我的手都麻了!」一個盾牌手把盾牌輕輕的垛在地上,小聲的問身邊的同伴。

「靠,誰還數這個啊?反正我感覺光我一個人就殺了至少四十隻,你看我頭盔糊的都快看不見了!」另一個盾牌手指著自己滿是黏液的頭盔說道。

「林爺說這裡估計有一千多隻,但可能是在一千五六百隻呢,你看那後面屍體一堆一堆的,少說也有一千一二百,應該殺的差不多了!」先前的盾牌手回頭看看身後的屍堆,一臉心有餘悸的說道。

「媽的,今天還真牛了,除了用槍,老子還從來沒用冷兵器殺過這麼多活屍呢,太他媽爽了!」一個盾牌手接口道。

「大家原地休息一會,抽支煙咱們進店!」張旭觀察了一會確認沒有活屍出來後,他也一臉輕鬆的上來拍拍手,等所有人哈哈大笑著坐在地上時,他又大聲問道:「兄弟們有沒有受傷的啊?要是受傷了就趕緊說出來啊,別倒時害了自己的兄弟,就算被自己的武器誤傷了也要說啊,我會給你鑒定一下有沒有感染的!」

「張旭,我腳崴了算不算啊?」一個漢子舉著手樂呵呵的說道。

「靠,你怎麼不把你命根子崴了呢?」張旭沒好氣的翻了那漢子一眼,可就在他剛要掏出一支煙點上的時候,突然遠遠的傳來一聲槍響,他本能的一縮腦袋,卻聽出了那是他們的狙擊槍在響。

「舉盾,舉盾,盾牌手快舉盾……」

趴在一間變電房上的狙擊手突然大喊了起來,他剛剛打的那槍明顯落空了,而且他根本無法鎖定那個快速無比的目標,情急之下,他立刻跳起來大聲呼喊。

「操……」

坐在最前排的盾牌手們在槍響同時就火燒屁股般彈了起來,連嘴上的香煙都來不及吐,剛舉起手中的盾牌,眼前就立即閃過了一道黑光,他們只聞到一陣腥風刮過,連那東西的模樣都沒看清,接著就聽到「崩」的一聲爆響,只看最中間的一個盾牌手竟然慘叫著倒飛了出去,就連頂在他身後的一個人都被巨大的力量撞倒在人群中。

「聚攏,聚攏,所有人全部靠牆聚攏,千萬不能散開,自由射擊……」

林濤已經大叫著衝了過來,喊話的同時他的槍就跟著響了起來,但是他的槍快,那道黑影的速度更快,連續四槍,林濤竟然連它身上一塊皮油都沒擦破。

「噠噠噠……」

七八十桿槍幾乎同時響了起來,密集的子彈猶如彈幕一般往半空中飛去,那道突如其來的黑影正蹲在一堵院牆之上,眾人還沒看清它的模樣他竟然就再次閃了出去。

但是人多力量大這不是一句空話,就算隊伍中有很多人只是盲目射擊而已,可那密密麻麻的子彈也鋪天蓋地彷彿一張大網,身在半空中的黑影突然渾身冒出點點的火星,「叮叮噹噹」的聲音立馬就亂響起來,黑影似乎慘叫了一聲,那公鴨一般的嗓音難聽至極,但卻不妨礙漢子們繼續向它開槍。

「咚……」

黑影就像架失事的飛機一樣從半空中被轟了下來,砸進身後的院牆上立刻破開了一個大洞,但是黑影的身形卻靈活無比,倒塌的院牆幾乎沒有妨礙它半秒鐘的時間,只看它長長的手臂在地上一拍,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院牆的後面。

「別停下,快打院牆,是林爺說的那種黑皮惡魔,不能讓它過來,過來我們就死定了……」

漢子中似乎有人已經確認了黑影的身份,所以他一喊,剛剛停下的槍聲立即又「辟里啪啦」的響了起來,各種口徑的子彈全部傾瀉在那堵白色的院牆之上,院牆一寸寸的被射倒,飛快的倒塌下去。

這種方法似乎很奏效,幾秒鐘後那所謂的黑皮惡魔就被逼著從牆後蹦了出來,竟然還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就嘶吼著躍向人群,但是緊緊擁擠在一起,排列的有高有矮,知道了這東西身份的漢子們早就有了防備,按照林濤交給他們的方法,絕不左顧右盼,斜上四十五度角悶頭射擊就行了。

「叮叮噹噹……」

黑影的身上再次爆出點點的火星,眼尖的漢子已經發現那是子彈打在它身上厚厚的鱗片所產生的效果,眼看著僅憑他們的槍械是無法射穿這東西的鱗片了,但是無數子彈巨大的動能還是把黑影轟的倒飛了出去,又是「咚」的一聲砸在一根電線桿上,卻半天都沒爬起來。

「邦……」

一顆居然閃著綠色光芒的子彈以極為刁鑽的角度,從黑影血紅的小眼睛裡射了進去,眾人只看到那全身佈滿鱗片的怪物腦袋一仰,眼窩裡瞬間炸開一串黑色的血花,緊接著,還沒等它有任何的反應,又是一顆綠芒子彈接踵而至,堪堪的擦著怪物尖銳的獠牙居然從它嘴裡射了進去。

黑色的怪物渾身立刻一抖,這次,它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渾身冒著黑煙,緩緩化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只有那最堅硬的黑色鱗片還頑強的漂浮在那血水之上,模樣十分的滲人。

「操!這什麼鬼東西啊?皮那麼厚呢!」

眾漢子確認那怪物死到不能再死之後就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議論一番,有都轉頭看向把怪物弄死的林濤。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非常危險的生物之一,地獄開膛手,只是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會遇上!」林濤收起自己的手槍,緩緩走到那灘血水旁,說道:「它唯一的兩個弱點就是眼睛和嘴巴,子彈不從那裡打進去,普通槍械根本奈何不了它們,而且你們要記住,這種東西是具有一定智慧的,它們不但會裝死,還會跟蹤獵物放長線釣大魚,所以你們以後一旦遇上它們不要光想著跑,跑是跑不過它的,只能和它拼智慧,利用身邊的一切條件弄死它!對了,你們剛才受傷的兩個人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

「林爺……我的胳膊受傷了!」一個盾牌手滿臉絕望的半靠在圍牆上,他的手邊就扔著一塊被地獄開膛手切掉一半的防爆盾,而他的右手手臂上則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往外翻著,血肉模糊。

眾漢子滿是同情的看著他,心裡都認為這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和活屍戰鬥哪怕僅僅是把它們的一滴血液弄到了眼睛裡,那也是必死無疑的下場,但是林濤卻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這人,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的,這點傷包紮一下就好了,忘了我和你們說過地獄開膛手是不會傳播屍毒的嗎?」

「什麼?林……林爺,你是說我沒事?我不會變活屍?」盾牌手滿臉驚喜的看著林濤,等林濤笑著點頭後,盾牌手立刻狂笑著從地上跳起來,連傷口彷彿都不疼了,而他的夥伴們也是紛紛上來拍著他的肩膀恭喜他。

又休息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受傷的盾牌手被送上汽車包紮,並且清理了地上的人類血跡,林濤扔掉手上的煙頭後,從圍牆上直起了身子,說道:「好,現在隊列打散,按照五人一組的規模進入店舖搜索資源,一到五組負責現代,六到十組負責奇瑞,十一到十五組去江淮,去江淮的注意了,你們的目標是他們的貨車,揀噸位最大的給我開出來就行了,剩下的人和我去起亞,留下一組和狙擊手在外面警戒!」

眾人紛紛開始行動起來,按照自己預定的組別,相互掩護著緩緩進入那些4S店,這時林濤走到秦羽和呂梁嘉身邊,拍拍他們的肩膀笑著問道:「怎麼樣啊?兩位小伙子有什麼感覺沒有?」

「姐夫,這可比我以前在外面小打小鬧的場面刺激多了,開始我緊張死了,不過一路殺過來發現也就那麼回事,和你說的一樣,小心小心再小心,只要別慌張,活屍也並不可怕!」秦羽抱著他的步槍一臉興奮的說道。

「林哥,我現在也不出冷汗了,我剛才親手上去殺了兩隻活屍呢!」呂梁嘉也是一臉喜氣洋洋的說道。

「好,看來這趟沒白帶你們出來,都有長進,好好幹!」林濤重重的拍拍他們的肩膀,帶著他們緩緩走進身後的4S店。

這裡的4S店規模幾乎都不大,低矮的廠房佔地面積也緊巴巴的,還好除了起亞隔壁的現代4S店破損的有點厲害之外,其它幾家4S店都還勉強算是完整,並沒有發生廠房倒塌的現象。

進了起亞的院門,銷售大廳的正門上還掛著一條落滿灰塵的紅色條幅,上面用白色的大字寫著——激情夏日,東風悅達起亞青島自駕游火熱報名中!

火熱報名中,但是如今的這裡除了火熱的太陽之外,店裡根本看不到哪裡會有火熱,冷清的大院,冷清的大廳,到處蕭蕭條條,一派冷清至極的悲慘模樣。

幾個五人小組包括秦羽他們都按照訓練要求的,飛快的散佈出去,他們都以盾牌手為先鋒,依著盾牌一個搭著一個肩膀緩緩搜索著這裡,院中是他們最先的目標,只有確認清理完院中的活屍後他們才能進入大廳,而林張旭早就迫不及待,跟林濤和王國棟大步走上銷售大廳的台階,張旭用力一推上面的玻璃門,竟然把那扇門整個都推倒了下去,轟然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大響,鋼化玻璃碎了一地。

「我靠,嚇老子一跳!」張旭舉著手槍拍拍自己的胸口,在王國棟鄙視的眼神下,他訕笑著走進了大廳中。

大廳的整潔程度是出乎幾人意料之外的,除了厚厚的灰塵之外,這裡當初似乎並沒發生什麼騷亂,一排旋轉座椅整齊的擺在一個大大的服務台前,上面堆著的厚厚資料一摞摞的碼放在上面,甚至一瓶還有一半的可口可樂也靜靜的放在一邊,但是一張黑色的沙發上一個白色的CUCCI包包孤零零的放在那,卻說明了這裡的人走的時候其實還是很匆忙的,以至於連重要的拎包都來不急拿!

「嘿~這包挺漂亮的,鏈子不知道是不是鍍金的啊,拿回去送給盧佳她一定喜歡!」張旭笑嘻嘻的跑上去,一點都不客氣的拎起了那個高檔皮包,他一邊翻著包裡的東西,一邊開心的轉過身去說道:「哈哈,滿滿的一個化妝包,連化妝品都給我備齊了,讓我看看還有什麼啊,名片……鑰匙……口香糖,喲~兩包釣魚台香煙呢,林哥,咱們一人一包啊……□?連手機都沒拿走啊,還是蘋果五,估計這妞真挺有錢的……哈,這包的主人肯定是一騷貨,你們看,緊急避孕藥竟然隨身帶!」

張旭滿臉淫笑的拿出一盒寫著「毓婷」字樣的小藥盒對林濤他們晃晃,隨手扔掉後他繼續翻著裡面的東西,還是一邊翻一邊說:「紙巾……靠,衛生巾……咦?病歷……我……我靠!李曼麗???」

張旭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圓睜的眼睛說明他非常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不過他的叫聲卻把林濤和王國棟都吸引過去了,王國棟拿過他手裡的病歷來回翻翻,狐疑的說道:「會不會是重名啊……呃?接受人流?這是墮胎的病歷啊!」

「靠,還真是那個婆娘的,沒跑了,你們看,這是她的駕照呢!」張旭滿臉鬱悶的從皮包的夾層裡翻出一個黑色駕照本來,上面貼著的照片不是李曼麗又是誰!

「媽的,這騷貨還騙我說她是八五年的,可駕駛本上寫的竟然是八零年的,她整整把自己說小了五歲,呸,回去非抽死她不可!」張旭拿著李曼麗的駕駛本氣憤的扔飛了,但看看手中的包包卻無奈的說道:「唉~做回好人吧,把這個包給她拎回去算了,她又是緊急避孕藥,又是流產的,活的也真不容易,估計真要是有錢,也不會來這裡看車了,這女人真他娘的愛吹牛!」

「哈哈,還真是巧合啊,回去你跟李曼麗一說,估計她自己都要嚇傻了,隨便撿個包竟然都能撿到她的!」王國棟笑著把病歷本塞回皮包裡,舉著槍也開始興致勃勃的搜索起這裡的東西。

第二百五十七章 拼出個富貴

大廳裡擺放這一輛白色的K5,一輛香檳色的智跑,以及一輛漆黑獅跑和秀爾,因為這裡的空間實在有限再多的車就放不下了,幾輛車安靜的停在那裡,和當初它們被運來時一樣,除了多了許多灰塵,一點變化都沒有,用手一擦,烤漆面依舊珵亮。

張旭在大廳裡轉了一圈之後,除了大堆的汽車資料和汽車裝飾品以外,什麼有用的玩意也沒找到,於是他氣憤的拉開了K5的駕駛室門,對著裡面真皮的座椅就撒了一泡又腥又騷的黃尿,他大概是破壞欲突然迸發了出來,尿完之後又抽出自己背後那把新打的開山刀,「匡啷匡啷」的就開始瘋狂的砸著廳裡的那幾輛汽車。

「呼~真他媽爽!」

張旭滿頭大喊卻一臉興奮的站在狼藉的K5車頂,看著一旁神色淡定抽煙的林濤,他嘿嘿的笑著說道:「林哥你真應該來試試這種感覺,以前這麼砸肯定得蹲苦窯,現在可沒警察叔叔來抓咱們了!」

「我只能給你兩個字,變態!」林濤豎著兩根指頭笑看著張旭,說道:「走吧,發洩完了咱們去後面看看老王在那幹嘛!」

「等我一下啊,我把那幾套羊毛坐墊拖出來,以後躺在那上面打炮肯定超爽的!」張旭顛顛的跑去側門裡的一個小倉庫拖出好幾套羊毛坐墊來,通通扔到大廳的最中央,等會他們走的時候直接裝車就行了。

「老王,你撅著屁股在那翻什麼呢?有好寶貝嗎?」張旭和林濤邁步走進大廳後的一個客戶休息室,這裡擺放著許多紫紅色的休閒沙發,並且電腦和電視一應俱全,而王國棟正彎著腰在一個大吧檯裡翻箱倒櫃。

「當然是翻香煙了!」王國棟一臉興奮的抱著十幾條香煙從裡面直起身子,找了幾個印有店舖廣告的紙袋裝上後,他又低頭從裡面摸出兩瓶果粒橙扔給林濤和張旭,他自己也跟著擰開一瓶喝了一口,說道:「這裡不是沒人,而是都死在後面的修理間了,你們看到那扇被堵起來的透視窗沒有?我剛才趴在上面往裡看了一下,那卷閘門被拉下來了,估計是有人被感染了在裡面一通亂咬,到處都是屍骸,七組的人剛剛把門撬開還在裡面捅死兩隻活屍呢!」

林濤和張旭聞言驚訝的朝休息室裡的一扇玻璃窗戶看去,那裡是讓客戶休息的時候也可以看到自己的愛車,但現在基本上都被各種汽車輪胎和零部件從裡面給堵住了,隱約還能看到裡面有人影在走動,估計就是剛剛破門進去的漢子們在裡面搜索資源了。

「噓……」

這是一條窄小的走廊,走在最前面的張旭突然靠在牆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並且空著的右手呈爪狀微微向上比劃了一下,若是在以前這個動作說明前方有狗,但現在狗肯定是不會有的,這個動作則表示前方有活屍的存在。

張旭停下的地方是間辦公室,棕色的木門上鑲嵌著一塊白色的磨砂玻璃,雖然從玻璃上看不出裡面會有什麼東西,但一個清晰的黑影卻從門縫下映射出來,並且緩緩走動著,張旭躬下身子躥到了木門的另一側,和對面的王國棟使了一個默契的眼色,王國棟舉著槍點點頭,慢慢的彎下身子把手搭在了門把上,輕輕一用力,木門應聲而開。

「呃?」幾乎都快扣下扳機的張旭突然傻眼了,預想之中的活屍半隻也沒有,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錦毛大公雞卻眼神彪悍的瞪著他,鋒利的雞爪時不時還在地磚上磨動一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飛上來給不開眼的張旭狠狠來上一下。

「咕咕咕……」又是一隻雞出現了,不過這次卻是只老母雞,並且這只肥碩的老母雞身後還跟著一群未成年的小雞仔,小雞仔的精神面貌似乎也很不錯,這裡跑跑那裡琢琢,粗略數了一下竟然有二十幾隻之多。

「哇哈哈……是雞窩啊,咱們今晚有口福啦!」張旭興奮的哈哈大笑,剛上前一步那只彪悍的大公雞卻立馬撲了上來,不過給侵略者幾下就扭住脖子和翅膀,只能哀鳴著撲騰出一地雞毛。

幾人跨步進入大門,發現這裡原來根本不是什麼辦公室,而是一間小型的員工食堂,而且根本不止眼前看到的這些雞,除了張旭手裡的那隻大公雞外,居然還有四五隻老母雞窩在一堆紙盒裡,成堆的圓滾滾的雞蛋到處都是,那數量多的幾乎可以用來批發了。

這裡的雞可能是當初廚師買來準備現殺的,但是末日降臨人都跑光了,反而給這些雞掙脫出來,憑著食堂裡剩下的米糧,這些雞竟然頑強的存活了下來,而且活的比誰都滋潤,從那隻大公雞油光水滑的皮毛就能看出,這裡的伙食肯定相當的不錯。

林濤伸手抓住一隻剛剛孵出沒多久的小雞仔,逗弄了一下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轉頭對張旭說道:「張旭,別把雞弄死了,我們帶回去自己養!」

「啊?不吃啊?」張旭已經提起來的開山刀又悻悻的放了下來,四周看看那些慵懶的雞群,咂咂嘴說道:「這意思是不是說咱們以後就有許多雞蛋可以吃?卻沒雞吃了?」

「你小時候家裡沒養過雞啊?」王國棟找來一根繩子把張旭手裡的大公雞給綁上,笑著說道:「雞生蛋,蛋生雞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等小雞出來多了,養肥的老母雞就可以殺了嘛,到時候不論是雞蛋還是雞肉,咱們通通都有,不過這隻大公雞可得保護好,它是獨苗,沒了它,它老婆們可就生不了小雞仔了!」

「那得等多長時間啊?」張旭吸了吸口水,不死心的說道:「等回去之後無論如何得先給我老婆燉只小仔雞,我不吃都沒問題,她可得補補!」

接下來,整個小食堂裡又是雞毛亂飛了,包括林濤在內,抓雞綁雞忙了個不亦樂乎,等他們從食堂裡出來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是一身的雞屎。

其實林濤手裡的地圖標注的並沒有錯,這裡的食物來源果然是很低的,一整個食堂除了被那些雞給吃掉的,也就翻出兩百多斤大米,而且還沒有什麼剩餘的真空食品,幾袋嫩筍已經是了不得的發現了,和砍殺一千多隻活屍相比,這點收入真是連塞牙縫都不夠。

把食物交給漢子們集中搬出去之後,林濤三人又轉身跑上了二樓,二樓其實就是個閣樓,經理和部門經理什麼的都在上面,一間大門洞開的財務室一上樓就是。

「看來今年清明的紙錢是不用買了,老王你要不要來幾打燒給你老婆?」張旭坐在財務室的辦公桌上,十幾萬新贊讚的人民幣就堆在上面,被薄薄的灰塵給蓋住,一把用扎帶拴住的折疊汽車鑰匙就放在那些錢的旁邊,張旭隨手拿了兩萬揣進口袋,又扔了兩扎給身旁的王國棟。

王國棟看都沒看那些錢就塞進了手裡的紙袋裡,至於桌上剩下的那些誰都沒有想法去拿,現在的錢真是拿來擦屁股都嫌硬了,也就清明的時候能給去世的親人燒去點思念了。

三個人又去了最裡面的總經辦公室晃了一圈,但寬敞的辦公室裡還不如食堂來的實在,張旭大大方方的撬開人家的文件櫃,除了幾條好煙好酒之外,也就兩台筆記本稍微有點用處,除此之外,王國棟還把人家牆上的一副不知什麼年代的字畫給拿走了,說是王府裡正缺這些東西裝點一下。

三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了院子門,外面的漢子們也正干的熱火朝天,一件件有用或者稍微有用的東西都在往外搬,這些人都是尋找資源的行家裡手了,什麼東西該拿,什麼東西不該拿,他們心裡都有數的很,而且專門挑選一些高價值又方便攜帶的東西拿!

又過了一會,十幾台加滿了油的江淮小貨就在馬路中間排成了一排,因為這裡並不銷售江淮的重卡,這些個箱式小貨車就成了無奈的選擇,還好現在也沒了交警,這些漢子裡再抽十幾個會開車的司機還是很容易的,也不管以前考沒考過駕照,林濤的要求他們只要別把車開溝裡去就行了。

許許多多的物品像是螞蟻搬家一樣被漢子們一件件的運上車,他們也知道這才出來的目的是以糧食為主,所以像一些大型卻不好攜帶的東西他們根本不碰,專撿小而精的物品往車上扔,像電腦,投影儀,甚至衛生紙都是很受歡迎的。

「我靠!呂梁嘉,你們從哪弄來那麼多衛生巾的?這東西要來幹嗎?太佔地方了吧!」張旭坐在一輛小貨裡,滿臉驚訝的看著呂梁嘉和秦羽,這兩人一人肩上扛著兩個大紙箱,上面安爾樂衛生巾幾個大字寫的清楚又明瞭。

「好像是女工福利來著!」呂梁嘉把箱子扔進前面小貨的車廂裡,回過身拍拍手說道:「我聽她們女人說,衛生巾這東西現在賣的可貴了,她們都買不起,就讓我們看能不能幫她們弄點回去,這不正好順手的事嘛!」

「你倒是挺關心她們的啊,你小子,被她們把你那東西給弄硬了,這下可爽翻天了吧?」張旭趴在門上一臉淫蕩的看著呂梁嘉,呂梁嘉則是小臉一紅,摸著腦袋難為情的說道:「旭哥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都被林哥罵慘了!」

「哈哈,那是你活該,誰叫你小子玩5P的?正正常常的搞些活動誰會罵你啊!」張旭擠眉弄眼的大笑,指著呂梁嘉說道:「你小子也別垂頭喪氣的,回去哥哥帶你到街上晃一圈,如果有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哥就幫你賣兩個回去做媳婦,到時候你規規矩矩的把她們養了,關起門來搞翻天林哥也不會罵你的!」

「真的啊?」呂梁嘉的雙眼狠狠的一亮,迫不及待的跑上來說道:「上次我從那人力一條街路過的時候,看到有好多賣身的漂亮姑娘呢,買回來林哥不會罵我吧?」

「看把你騷的!」張旭沒好氣的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說道:「娶媳婦你林哥罵你幹什麼?別在這流口水了,去,叫弟兄們動作再快點,這地方可不能久呆,有屍群過來咱們就麻煩了!」

等車隊再次啟程之後,車隊裡就多了一排小貨車,至於那輛原本用來裝人的豐田考斯特則被抽乾了汽油扔在了馬路上,現在每輛小貨裡坐三到四個人,再加上原有的越野車,那輛廢油的中客存在的意義就不大了。

車隊搖搖晃晃的前進著,林濤已經決定今晚歇人不歇車,除了必要的撒尿吃飯,所有車輛司機都輪換著開,畢竟距離影城越來越遠,在荒野裡宿營還是非常危險的。

「今夜我好衝動,想找人來打洞……」

張旭把快憋炸了的一泡尿全部澆在輪胎上,嘴裡大聲唱著自編的下流小調,而在他的身邊,則是長長一大排同樣對著輪胎在方便的漢子們。

「哎呀,這漫漫長夜的,咋就忘了帶個女人在車上呢,不然一邊開車一邊讓妞給品著簫,那多爽啊!」張旭一臉得瑟的抓了抓胯部,拉上褲子拉鏈,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半,周圍漆黑一片,不但半點燈光看不到,就連慣有的蛐蛐聲或者田雞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哈哈,你想的倒美!」一旁的老吳也提上褲子,活動了一下腰身,遞給張旭支煙說道:「咱們這將近一百人得帶多少娘們才夠用啊?就算帶上十幾個那也是害了人家,這一連串的排炮打下來,估計就連那些耐操的大洋馬也得給日廢了,連影城都回不去就得挖個坑給埋了!」

「我這不是閒的蛋疼幻想一下嘛!」張旭翻翻眼睛接過煙,卻搓了搓膀子踱著腳說道:「哎呦,這鬼天氣真他媽冷,估計只有幾度了吧?老王,車是你開的,這到哪了啊?還有多久才能到?」

「你問我我問誰啊?這鬼地方我好久都沒找到路牌了,我只能保證大致的方向是對的,我剛才還在和林濤說我們是不是跑錯路了!」王國棟從車頭處轉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份地圖,他把地圖往張旭眼前一遞,張旭拿著和老吳以及一幫漢子研究了半天也都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因為現在的路早就不能稱作路了,白天或許還好一點,能憑著特有的標誌物辨認一下方向,但一旦到了晚上,連倒塌的路牌都很難看到一塊,非常容易迷失方向。

「我們是跑錯路了……」

林濤舉著把強光手電從遠處走過來,眾人很自覺的給他讓出條路,他打著手電走到張旭身旁,辨認了一下地圖後,他指著上面一塊什麼都沒標注的地方說道:「我去前面看了一下,我們的方向是對了,而且還抄了條近路,但是這條路據你們打探來的消息說,這是一條非常危險的路,影城根本沒人敢走,因為這一路上要穿過兩個人口密集的城鎮,活屍的威脅程度是中高級,也就是說,我們隨時都可能要面臨上萬隻活屍的包圍!」

「我靠!那咱們還猶豫什麼?趕緊調頭吧,就當咱們今晚沒趕路好了,多走些冤枉路也比被活屍包圍住好吧!」張旭立刻一驚,而他身旁的漢子們也是非常贊同的點起了頭。

「那你知道我們已經在哪了嗎?」林濤滿臉的苦笑,指著地圖上一個紅點說道:「我們其實已經穿過了一個集鎮了,就在你半小時前問我為什麼路邊的活屍突然多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進入到這塊地方了,而我們現在正好在兩個集鎮的正中間!」

「啊?」張旭一臉的震驚,急忙問道:「那不對啊?你不是說集鎮上會有上萬活屍的嗎?剛才路過的那個小鎮上最多一兩千活屍不得了了,林哥,你確定你沒搞錯?」

「具體位置我基本上完全可以肯定,因為前面的沙子裡就有一塊倒下來的路牌,至於前面這個小鎮為什麼突然沒了那麼多活屍,如果不是你們打探來的情報出了問題,那只有兩種可能了!」林濤說著豎起兩隻手指頭,緩緩的說道:「一是天氣過於寒冷,讓活屍的行動也變遲緩了,所以讓我們輕鬆通過了前面那個小鎮!二就是你們也知道,每個地方的活屍數量是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它們也會活動,也會離開自己的地盤,還有就是它們被更高等級的變異活屍給召喚走了,帶著它們形成新的屍潮!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它的解釋!」

「那我們是繼續走,還是調頭回去呢?」張旭蹙起了眉頭看向林濤,等待著他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其實這也是我要跟你們商量的事!」林濤抬起頭一臉認真的掃視著眾人,說道:「如果現在退回去也就是多走了些冤枉路而已,只是預定計劃明天清晨肯定趕不到那裡了,但如果我們繼續前進的話,時間倒是個小事,關鍵是前面的城鎮邊緣上有一家麵粉廠,連地圖上都印刷了,我估計規模應該不會太小,所以是前進是後退,你們大傢伙還是投票表決一下吧!」

「林爺,按你的意思辦不就得了嗎?大傢伙都打心眼裡的服你,你說怎麼辦我們照做就是了!」老吳十分誠懇的看著林濤,而眾漢子聽到他的話也是紛紛點頭。

「我個人的意見是可以冒一下險,但如果你們有不願意的請跟我說,畢竟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我不能替你們做住了!」林濤看著所有人說道。

林濤的話說完漢子們倒是都考慮了一下,但經過你看我,我看你這麼看了半天,也沒有人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來,其實說白了這些漢子或許都是些膽大心狠的角色,但要他們做主拿個這麼大的建議,他們誰都是腦子裡一團漿糊,只明白跟著本事最大的林濤干肯定沒錯就是了,至於會不會死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因為只要是出來尋找資源,誰在心裡都是早就做好送命的準備了,不然在出城之前,他們也不會把遺囑一樣的交待都和自己女人說了一遍又一遍。

「沒人反對嗎?」林濤看著漢子們齊齊的搖了搖頭,他笑了笑,說道:「那好吧,那咱們今晚就去冒一冒險,如果成功了,或許咱們連超市都不用去就能打道回府了,如果運氣不好嘛……」

「運氣不好咱們這麼多人呢,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啊,麻將撲克甩起來也不會寂寞的,兄弟們說是不是?」林濤的話剛一猶豫,老吳立刻就大聲嚷嚷了起來,而老吳這麼一吆喝,原本有些微微沉重的氣氛也立馬活躍起來,紛紛叫嚷著大不了再活一回。

「好!」林濤也很欣慰的看著眾人,意氣風發的一揮手喊道:「所有人子彈上膛,睜大眼睛,所有貨車上前開路!」

「開路!」漢子們齊齊叫喊一聲,各個血氣湧動的躥上車去準備好武器,而兩個機槍手也帶上了防風鏡從天窗裡了鑽了出來,長長的子彈帶一直拖到了車廂裡,下一刻,所有的車輛燈光全開,前方的路被超強的燈光照射的纖毫畢現,接著就是噸位最大的兩輛貨車並排上前,大力的踩下油門,一輛輛汽車怪獸一般轟鳴而出,橫衝直撞的行屍在午夜的公路上!

僅僅五分鐘後,汽車的駕駛員們就已經隱約看到了遠處城鎮的輪廓,機槍手緊了緊脖子上的毛圍脖,套著皮手套的手一拉槍栓,眼神死死盯著前方雪亮的路面,而車裡坐著的一條條壯漢,他們也默默頂開槍上的保險,眼神堅定而凶悍。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拼就拼出個富貴,死也死出個轟轟烈烈,是生是死就全都看今晚的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空客A380

「咚……」

終於,第一隻活屍被跑在最前面,噸位最大的一輛大貨給撞飛了出去,大貨的擋風玻璃上濺出一片腥臭的黑液,但堅實的鐵質保險槓卻紋絲不動,連癟都沒癟,年輕的大貨駕駛員和副駕駛上的兩個漢子齊齊吼叫了一聲,他們的眼神越來越狂熱了,無論是手中的方向盤還是珵亮的鋼槍,都被他們握的緊緊的,每撞飛一隻活屍他們都會興奮的低吼一聲,彷彿他們已經不是普通戰士,而是一群打不死的黑社會,他們極度渴望著砍人,或者被人砍!

「咚咚」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兩輛重型大貨齊頭並進,他們早已把所有的車燈全部開亮,連兩駕駛室裡的頂燈也不例外,所以他們很清楚的就能看見身旁車裡的同伴,他們也和自己一樣,臉上全是瘋狂而猙獰的神色,赤紅的雙眼無比凶悍的看著前方的馬路以及成堆的活屍。

兩輛車的油門幾乎已經被它們的駕駛員給踩到了底,如果還有力氣的話他們狠不得把車廂都給踩穿,一隻隻活屍被他們就像保齡球一樣通通撞飛撞散,死到不能再死,兩輛車裡六個漢子覺得就算今天他們都要葬身在此,那麼他們也夠本了,這樣虐殺活屍真他媽太爽了!

「噠噠噠……」

大貨的後面已經響起了震天的槍聲,大貨副駕駛上的漢子們眼神一凝,也毫不猶豫的把窗戶落下,把步槍架在車窗上展開了射擊,但是他們僅僅打死十幾隻活屍後就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因為眼前再也沒有活屍讓他們殺了。

就在這些漢子疑惑的同時,掛在後視鏡上的對講機突然爆吼了起來,就聽老吳帶著他特有的山東口音在那大罵:「開道的大貨,開道的大貨,你們這些兔崽子往哪給老子衝啊?狗日的想開到月球上去嗎?還不給老子回來!」

「撲哧……」

兩輛大貨的駕駛員同時重重的踩下了剎車,巨大的慣性一直衝出去四五十米才一衝一衝的停住,而車裡幾個持槍的漢子早就摔成了滾地葫蘆,但是他們卻顧不上頭昏腦脹,急忙爬起來伸頭往車後看去,他們望著車後空蕩蕩的馬路,除了他們半輛車也沒有了,一個漢子傻傻的說道:「他們人呢?我操……我們衝過頭了!」

他們當然是衝過頭了,就算一個人口密集的集鎮,他們踩著油門轟到了一百二三十碼的高速,七八分鐘也足夠讓他們從鎮子裡穿插而過的,並且一頭紮到了不知道什麼個地方來了。

「不是說有上萬活屍嗎?」司機滿腦子問號的抓抓腦袋,看著身旁同樣傻眼的夥伴,還是左邊大貨裡的司機機靈點,立馬叫起來說道:「靠,沒活屍不更好嗎?快走,咱們去搬麵粉去,老子明天早飯要吃麵疙瘩嘍!」

兩輛大貨這才慌慌張張的調起頭來,但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卻立即嚇了一跳,他們兩輛車竟然已經離開那集鎮兩三公里遠了,遠處還能看到那沖天的燈光以及震耳的槍聲,這幾個漢子也明白那肯定他們在清理剩餘的活屍,不然老吳他們肯定不會叫他們回去的。

「停……快停下……」

正在調頭的司機突然被同伴沒頭沒腦的拍打著,也沒弄清什麼情況的司機趕忙踩下了剎車,但還沒來得及詢問,後面的大貨卻一頭紮了上來,直直的撞在他們的屁股上,還好,因為是剛起步,所以除了車頭癟了兩塊之外,連玻璃都沒碎,但後面車裡的漢子就不幹了,紛紛跳下車來大罵。

「我干!你小子是瘋了還是怎麼的?突然剎車,你想謀殺啊?老子的腦袋都起包了!」後面的跳下來的一個漢子捂著自己被玻璃撞的通紅的額頭,滿臉憤怒的拍著前面大貨的車門,但是大貨司機卻沒理他,反而從車裡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腦袋,快速的指指他的側面。

兩輛車正好所停的是一個下坡路,周圍是一排低矮破爛的民房,民房後面則是空蕩蕩的農田,被拍腦袋的漢子也忘記了發火,下意識的朝司機所指的方向看去,藉著微弱的月光以及汽車的餘光,只看見一個巨大的物體黑乎乎的趴伏在那裡,看山也不像山,看建築也絕不像建築,因為無論是山還是建築都沒有那麼奇怪的輪廓,圓滾滾的,還有個斜斜的片狀物體直插上天。

「什麼鬼東西啊?」漢子一臉迷糊的看著那裡,辨認了半天也沒辨認出來,但隨著車上的司機拿出一把強光手電突然按亮,朝著那物體直射過去,漢子立刻失聲大叫:「飛……飛機,是大飛機!」

農田里的正是一架白色的客機,確切的說是一架早就失事的客機,客機以頭部著地、歪著身子的姿勢屁股朝天,從頭部開始算起大約三分之一處有一道橫切而來的巨大裂縫,整架飛機就像一隻腦袋被折斷的白鴿一樣,但一頭一尾並沒有被撕裂的太開,間隙只有兩三米的樣子,所以除了一支折斷的機翼和那道裂縫之外,客機看起來並沒有多淒慘,一般常見的失火都沒有出現在這裡,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奇跡。

幾條漢子眨巴著眼睛觀察了一下,還是追尾的那個大貨司機最為伶俐,他掛上倒檔直接把車頂在農田的邊緣,兩盞大瓦數的燈泡和明亮霧燈立刻把飛機周圍照射的雪白瓦亮,而另一個大貨司機也有樣學樣,極快的調轉車頭,把飛機和周邊的活屍都同樣照射的一清二楚。

「一二三四……三十六隻活屍!」一個漢子站在農田邊數了一下在飛機邊徘徊的活屍,他又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更多的活屍後,他問道:「怎麼辦?我們過不過去看看?飛機上的可都是航空食品,能保質好長時間呢!」

六條漢子站在農田邊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漢子用胳膊肘搗搗司機,說道:「老王說的對,如果麵粉廠的麵粉裝滿了,婆娘們讓我們給帶的衣服首飾可就不好搞了,這架飛機上肯定有不少行禮的!」

「那咱們就上去看看唄,反正活屍又不多!」司機點了點頭,但想想還是跑回車上拿下了對講機,捏著對講機喊道:「吳隊長,吳隊長,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一架掉下來的大飛機,周圍活屍不多,請求上去查看!」

這就是林濤給他們訓練後帶來的條件反射了,因為他一再反覆的強調,他們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了,而是一個團結的集體,在這個集體中任何人都不能做出規定之外的行動或者小動作,除突發情況之外必須請示。

對講機裡沉默了一下,響起的卻是林濤的身影,就聽他在那頭說道:「同意上去查看,但務必小心,飛機上也可能有許多活屍,一有情況立刻報告!」

「是,林爺!」司機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他們這些人匯報事情其實並不願意直接和林濤說,因為在他們的心裡總認為那是他們的領導,而和領導說話肯定會有些緊張,所以這些漢子有什麼事才會去找老吳,讓老吳代為轉達。

回答完畢後,司機把對講機掛在了腰上,而其他幾個漢子跟本不用說,紛紛的拿起武器準備戰鬥,可司機看看其中一個漢子竟然扛著盾想上飛機,他立刻沒好氣的一敲他腦袋,罵道:「你扛盾扛傻了啊?扛盾怎麼爬飛機?」

「哦,對啊!」扛盾的漢子恍然,這裡已經不需要槍聲管制了,麵粉廠那裡子彈漫天飛,有活屍早就吸引過來了,所以子彈完全可以隨便放。

「噠噠噠……」

漢子扔了盾牌後,幾人立即呈扇形向那些活屍們包圍上去,跳下農田槍聲便開始雷動,雖然他們沒有林濤那樣精準的槍法,但也不至於四五槍還撂不倒一隻活屍,僅僅一個照面之後,活屍就割麥子一般倒了一地,倖存下來的七八隻漢子們也不想浪費子彈,抽出開山刀幾刀就輕鬆解決。

「A380?啥意思?是不是能坐三百八十個人啊?」

眾漢子站在歪斜的飛機下方,傻傻的抬頭往裂縫裡面查看,直到身臨其境他們才真正感覺到這架飛機的巨大,因為只是一副砸在一旁的起落架就已經讓他們摸不到頭了,不過尾翼上雖然已經標明了飛機的型號,但是這些漢子卻沒一個人知道,在他們面前的正是號稱空中巨無霸,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客機——空客A380!

「應該不只吧?這麼大一個傢伙呢,過道裡站一點一兩千號人估計都能塞的下!」一個漢子撓撓腦袋,在他的映像中飛機的座艙應該也和火車差不多,最多豪華點,站票肯定也是有的。

「我靠,那照你的意思,裡面要是坐滿了的話,那不是有一兩千隻活屍在裡面等著我們?」一個年輕的漢子有些震驚的看著那個同樣沒坐過飛機的同伴,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哪能有那麼多人啊?沒聽以前報道說飛機行業也不景氣,飛機根本坐不滿……呃,不過就算坐不滿,幾百隻應該也是有的吧?」貨車司機端著槍,同樣也有些傻眼。

「那咋辦?你看這些被我們打死的活屍,肯定都是從縫裡掉下來的,那就說明裡面絕對有活屍啊!我們……還上不上啊?」追尾的司機猶猶豫豫的問道。

「要不咱們朝裡面放幾槍試試?有活屍的話肯定會被吸引出來的,要是情況不對咱們就趕緊跑,車還在後面發動著呢,怕什麼?」那個被稱作老王的漢子考慮了一下說道。

這些漢子也都是極為乾脆的人,想不到其它辦法了真就拿起步槍「乒乒乓乓」的往飛機上開始放槍,可還沒一會飛機裡的活屍倒是沒掉下來,尖叫聲卻響成了一片。

「停,快停,好像是人,活人!」老王趕緊制止漢子們繼續開槍,漢子們自然也聽到了那聲音,各個驚奇的望著裂縫裡面,只是那條裂縫因為機身的角度問題,距離地面還有些高度,並且被撕裂的邊緣十分鋒利,如果沒有繩子或者梯子的話,徒手攀爬十分的困難。

「Don tshoot!Don tshoot!Wearecivilians……」

槍聲剛剛一聽,一個無比驚顫的男人聲音就叫了起來,不過卻是說了一大串讓人漢子們根本聽不懂的英文,更加讓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嘿?還真有人啊,還是個洋鬼子呢!咋整?你們誰會英文?」老王撓了撓頭上的迷彩訓練帽,本能的看向身邊那個年輕的司機,因為就他曾經吹噓過他是正經的大專生,在所有的漢子中就他學歷最高。

「呃……」追尾的司機眨眨眼,似乎明白是自己該表現的時候了,他輕咳了一下,扯著嗓子就喊道:「你們那個……說CHINA話,CHINA話懂不懂?別說鳥語,咱們聽不懂!」

「別……別開槍,我們都是平民……」

很快,漢子們熟悉的中文響了起來,不過卻換了一個說話都打顫的女人來,緊接著,一面似乎是用奶罩綁成的白旗從裂縫裡伸了出來,迎著風大力的搖晃。

「靠,你們是平民,難道我們就是土匪啦?」老王立刻嗤之以鼻,不過飛機上有活人就證明肯定沒活屍,他立刻扯著嗓子大喊:「我們不開槍了,你們上面有多少人啊?」

「一……一百五十八個!」

剛剛說話的女人又開口了,就在漢子們震驚她們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時,她總算極為小心的露出了半個腦袋,可能是因為看到漢子們身上統一的迷彩訓練服了,這女人立刻興奮的喊道:「解放軍同志,你們是不是來營救我們的?我們等了你們好久了!嗚……」

「呃?」看到女人竟然激動的哭了起來,幾個漢子都是納悶的抓抓頭,自己好好的怎麼就成解放軍同志了?等他們互相看看才恍然明白是自己身上的訓練服起的作用,但曾經只當過民兵的老王,想了想還是舉著最具標誌性的八一槓,大聲說道:「是的,你們全部得救了,呃,那個……我們的大部隊剛剛駐紮在前面的鎮子上,你們快下來吧!」

「哦,謝天謝地……」

「解放軍同志我們等的你們好苦啊……」

「嗚~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

老王一喊完無數個毛茸茸的腦袋就從裂縫裡伸了出來,臉上全是無比激動的神色,各種各樣的感歎詞響成了一片,但無非都是慶幸自己終於獲救了。

「解放軍同志你們讓一讓,我們要把緊急艙門打開了!」先前喊話的女人估計是個空姐,她穿著一身紅色的空姐制服從裡面探出半個身子,強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對著老王他們揮了揮手,片刻之後,飛機中部的一個緊急艙門「彭」的一聲彈開,兩床黃色的充氣救生梯從裡面耷拉了下來,眼見著氣體越來越充盈,落在農田里正好變成了兩架充氣滑滑梯。

「朋友們都別慌,按照女人和孩子的次序一個個的下去,記住手要朝上高舉,雙腿併攏就行了……」又有兩個空姐出現在了艙門前,她們還沒忘記自己肩上的責任,十分盡責的疏導著那些迫不及待的乘客們。

一個接一個的人乘著滑滑梯從飛機上跳下來,他們一看到精神飽滿,荷槍實彈的漢子們立刻激動的上去挨個給他們最熱情的擁抱,而女人們也不吝嗇自己的香吻,雨點般的吻通通落在六個漢子的臉上,這讓幾個漢子深感榮幸的同時也十分尷尬,畢竟他們可不是什麼解放軍,讓這些下來也只是想知道他們裡面的食物夠不夠多而已,不知道等這些自以為重獲新生的人們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後,他們又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很快,只花了十來分鐘,飛機上一百多個倖存者就全部下來了,漢子們這才看清這些人不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且還有相當數量的外國人,金髮碧眼的歐洲人,滿臉大鬍子的中東人,在他們面前的簡直就像一個小型的聯合國,但無一例外,這些通通都是一臉憔悴,如同難民一般可憐。

「感謝上帝!讚美你們中國軍人,感謝你們救了我!上帝一定會永遠保佑你們的!」一個棕髮的歐洲帥哥最後一個跳了下來,聽聲音他似乎就是那個最先用英文說話的男人,只是他現在的中文說的十分生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飛機上剛學的,結果他一下來就非常熱情的挨個給漢子們一個熱情的擁抱,並且眼眶裡也噙滿了激動的淚水。

「靠,我信觀音菩薩的,你別給我亂改信仰啊!」大專生司機一臉惡寒的推開那歐洲人,這歐洲人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澡了,身上一股子狐臭味,差點把他給熏個跟頭。

「哈哈,你們一定是特種部隊吧!SO……我們可以去跟你們的大部隊匯合了嗎?我們可都快要渴死了!」歐洲帥哥毫不介意的開心大笑,滿臉都是無比的期待。

第二百五十九章 廉潔的好戰士

「你們快渴死了?難道不是餓死了嗎?」老王聽到對方的話眼珠立刻一轉,笑著對一旁滿臉感激的空姐問道:「你們這麼多人是怎麼活下來的?飛機上有很多食物嗎?」

「嗯!」大約三十來歲的少婦空姐立刻點點頭,毫不隱瞞的說道:「我們是一架豪華空客,飛機上還設有一個酒吧區,所以裡面有不少的食物,而且飛機的貨艙裡面也有許多托運的進口食品,我們就是靠這些東西活下來的,不過我們的飲水就很成問題了,把最後一箱水和酒都喝完之後,我們不得不喝一些管道裡的水,如果你們再不來的話,我們有很大可能會被渴死的!」

「那你們還剩下多少食物?」老王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

「也不是很多了,除了幾大箱子糖果之外,剩下的食物也就夠我們這些人再吃上三四個月的了!」空姐一五一十的說道。

「那是多少?」老王低著腦袋在心裡換算了半天,覺得食物應該還不少,但這時候一個戴著金邊眼睛的斯文男人卻急急忙忙跨上來,抓著老王的胳膊說道:「同志,你們是不是華東軍區的?我和你們的陳政委是好兄弟啊,你們快讓我上車吧,把我送到廣州就行了,我一定會給你部隊送錦旗的!」

「錦旗?我要你錦旗有毛用啊?」老王一把搡開他,不屑的說道:「老子是特種部隊的,你說那什麼陳政委老子不認識,你要想去廣州自己跑著去,沒人攔著你!」

「別啊,那……那我付錢還不行嗎?兩萬!美金!」說著,斯文男子十分闊氣的從他死死抱著不放的皮包裡掏出兩沓綠閃閃的美金來,一臉討好的要遞給老王,誰知道不僅老王,就連他身邊的漢子都紛紛笑了,其中一個漢子隨手打飛男子手中的美金,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別跟我們來這套,我們是不會被你們這些壞蛋分子腐化的,我們解放軍決不拿百姓的一針一線!哈哈哈……」

雖然這漢子笑的有些猥瑣,但在場的所有國人都覺得這幾個兵一定是黨性最堅定的標兵了,竟然真的視金錢如糞土,不過隨著那漢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沓花花綠綠的歐元點了香煙後,他們又覺得這群兵肯定是被部隊教育到最極端的瘋子。

「小王,小王,你們那裡什麼情況?怎麼半天不報告?是不是有活屍?」

這時候老王挎在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裡面傳來的是老吳隊長的聲音,他慌忙的摘下對講機,得意的看著那些倖存者們說道:「報告隊長,咱們活屍沒發現,活人倒是發現了一百多個,怎麼處理?」

「……原地待命,我們馬上就過來!」

這次又是林濤的聲音了,幾乎是在他結束通話的下一刻,幾輛越野車便打著遠遠的燈光從鎮子裡蹦跳著開過來了。

「長官,是你們的首長要來了嗎?」幾個空姐一臉激動的看著老王,又是喜極而泣。

「那倒真是我們的首長!」大專生司機嘿嘿一笑,對那些空姐說道:「咱們首長馬上就來了,你們這模樣得趕緊整理一下吧?要是打扮的漂亮了被咱們首長看上,這給首長暖床的好機會可機會可就落在你們頭上啦!」

幾個空姐的臉色立馬一變,關於這種給S長暖床的事情她們其實也聽說過,不過那都是通訊連女兵的專長啊,沒想到這事竟然會落到她們頭上,那個年紀最大的空姐立即本能的摀住胸口說道:「我……我們都嫁人了,S長肯定看不上我們的!」

「看不看得上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得我們S長說了算,而且也不妨告訴你們,就現在這世道,我們S長那床可是幾萬個女人都想搶的,今天正好我們首長幾位夫人不在,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哦!」老王也滿臉淫褻的笑著,看到林濤座駕的那輛獵豹車已經直直的駛了過來,老王等人立刻臉色一正,急忙迎上去齊齊向那個當先跳下來的男人喊道:「林爺!」

林爺?爺?

幾個空姐包括在場所有能聽懂中國話的人都有些傻眼,部隊什麼時候開始叫長官為爺了?突然,一種遇上軍閥的不祥預感充斥在了他們心間。

「空客A380?好傢伙!」林濤大步走到飛機前,抬頭看著這架失事的大飛機,也認為這麼大的傢伙掉下來沒有爆炸簡直是奇跡了,他原地轉了個身看著對面的幾個空姐,笑著問道:「你們是這架飛機的乘務員?」

「是……是的首長!」幾個空姐低著頭弱弱的回答道。

「嗯?你們為什麼叫我首長?」林濤有些奇怪的問道。

「解放軍的長官不都是稱為首長的嗎?」年長一些的空姐低聲回答道,但是林濤的回答卻讓她們這些人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完全坐實了心中最壞的想法。

「哈!你們看我們像解放軍嗎?解放軍我們那倒是有一些的,不過也就幾十人,我們可不是什麼解放軍,就是武裝平民而已!」林濤聳聳肩一臉好笑的說道。

「你們不是解放軍?」所有人臉上,包括那些老外都異常震驚的看著林濤,眼裡原本的欣喜又瞬間轉變成了絕望。

「你……你們為什麼騙我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幾個紅衣空姐的反應最大,立刻無比驚恐的縮到了人群中去,因為越野車上的漢子們已經全部下來了,看他們凶神惡煞的面貌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人。

「你們騙他們說我們是解放軍了嗎?」林濤立刻蹙著眉頭看向一旁的老王幾個人。

「沒……沒有,我們就說我們是來救他們的,是他們自己誤以為我們是解放軍的!」老王立刻矢口否認,他可不想沒事找罵。

「你們別怕,我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我們也就是路過這裡而已,你們要是怕我們現在就可以走!」林濤一臉和藹的笑笑,他一點也不想再嚇唬這些淒慘的倖存者了。

「林爺,他們飛機上有好多食物和其它東西呢!我們可能會用的上!」老王在一旁低聲提醒道。

「是嗎?」林濤聞言又掃了那飛機幾眼,想了想後對那些平民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會上你們的飛機看看,食物我們給你們留下,至於其它的東西,比如衣服,首飾,或者小型電子設備什麼的,我們會帶走,就作為我們救你們下來的回報怎麼樣?」

「天吶,我怎麼覺得我的腦子好亂?我們的英雄原來不是英雄嗎?」歐洲帥哥一臉悲哀的看著林濤,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上來說道:「尊敬的中國先生,我可不可以問一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你應該知道我們被困在這架該死的飛機上已經一年多了,我們與世隔絕了,求您開開恩,把我們可以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吧!」

「完全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先安排一點事情!」林濤點點頭,轉身對跟來的老吳說道:「讓他們把卡車開回去,去拉麵粉,再過來二十個人上飛機,把所有用的東西全部拖出來!」

老吳點點頭飛快的安排下去了,林濤則轉身笑笑說道:「你們別那麼緊張,我們又不是什麼壞人,哦,看你們嘴唇都很乾,是不是很渴?秦羽,去把我車上的礦泉水都搬下來給他們喝!」

五扎礦泉水很快就拎到倖存者們的面前,只猶豫了一下下,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撕開了那些外包裝,不過還算很自覺的,兩個人分一瓶,眨眼間就把那些礦泉水一掃而空。

「我發誓,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礦泉水了!」歐洲帥哥一臉感歎的舔著礦泉水瓶口,然後摸出一盒萬寶路抽出一支遞給林濤,繼續用他憋足的中文笑著說道:「這是我們歐洲生產的萬寶路,肯定和你們國產的味道不一樣,作為你請我喝水的回贈,我待會會告訴你那些裝捲煙的大箱子放在哪裡了,那些煙可是夠你一個人抽上一輩子的了!」

「好,我可以沒糧食,但不能沒捲煙!」林濤笑著點燃手裡的香煙,然後退上兩步靠在飛機的起落架上,指著那幾個漸漸放鬆警惕的空姐樂呵呵的說道:「我一位夫人也是空姐,制服跟你們的也差不多,不過她是哪個航空公司的我就記不得了,對了,她叫方嬌你們認識嗎?」

林濤一說完幾個女孩齊齊一愣,其中一個女孩立刻大叫著說道:「人家是不是都喜歡管她叫小辣椒?總是喜歡和人發嗲,又叫嗲妹妹的那個?」

「呃……別人是喜歡叫她小辣椒,但她有沒有外號叫什麼嗲妹妹我就不知道了!」林濤苦笑著看著她們,畢竟他還沒閒到和嬌嬌天天聊外號這種地步,多數都是滾床單時的統一用語,無非「啊啊哦哦」之類的語氣助詞,不過他想了想又說道:「她的組長叫張紅,和她一個組的姐妹有冰冰,小敏,是不是你們說的同一個人?」

「是她,就是她,嬌嬌是從我們組裡調出去的,我們王姐就是她以前的組長呢,冰冰和小敏我們也很熟的!」那個女孩立刻一臉驚喜的從人群中跑了出來,急急的對林濤說道:「大哥你是嬌嬌的老公嗎?她們現在在哪呢?我好想她們呢!」

「她們現在在距離這裡一百多公里外的聚集地裡,如果你想見她們恐怕得費一番周折了!」林濤無奈的笑笑,然後轉頭大聲對那些倖存者說道:「想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的就都聚過來吧,我把大致的情況都說給你們聽一下……」

半個多小時以後,林濤簡要的把整個世界末日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眼前這些人幾乎都是滿臉的呆滯,當然,就連那些老外聽完同伴翻譯後,也是一臉快要發瘋的神色。

「林先生,照你這麼說,連我們歐洲也陷落了?」歐洲帥哥近乎絕望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剛剛也知道了他的名字,馬克!

「確切的說你們歐洲是第一個陷落的地方,然後病毒瘟疫才傳播到我們這裡來的!」林濤不無遺憾的說道。

「謝謝,謝謝你林先生,你已經讓我們知道你是個好人了!」馬克滿臉悲哀的搖著頭,然後無比痛苦的捂著臉說道:「沒有國家了,也沒有軍隊了,我居然還要死在異國他鄉,上帝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事你要這樣懲罰我,是你在我的夢中告訴我一切都有希望的呀!」

「好了,馬克,別那麼悲傷,眼下努力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別忘了受苦受難的可不止你一個人!」林濤走過去拍拍馬克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然後又接著對那些倖存者說道:「事情的原委我大致上也告訴你們了,和我跟馬克說的一樣,你們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怎麼活下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活下去!」

「林哥,你不能帶上我們嗎?」一個小空姐滿臉哀求的看著林濤,絕望的感覺可不是僅僅馬克一個人有。

「我剛才也和你們說了,我們是出來找食物的,而且前面的麵粉廠也只裝滿了我們三分之一的汽車,所以我們還得前進,根本沒辦法帶上你們!」林濤輕輕搖了搖頭,也是相當的無奈。

「我……我們把食物和你們共同分享,你帶我們去那個影視城聚集地好不好?如果你把我們丟在這裡了,憑我們的經驗根本無法活下去的,求求你,求求你了,我們……我們也是你夫人的姐妹啊!」三十出頭卻很有幾分姿色的空姐組長也走了上來,也是非常絕望的苦苦哀求著。

「不,你們還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們要去的地方比這裡還要危險十倍,連我們自己都沒把握活下來,何況帶著你們?而且在這裡,在這架飛機上你們至少是安全的,想辦法在這裡你們自己開闢一個聚集地,活下來的希望也不是沒有!」林濤再次搖了搖頭,他們的目標依然還是超市,帶上這些人只能是累贅,只是聽到他的話後,這些倖存者中所有的女人或者稍微懦弱一點的男人都哭了起來,是啊,被丟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害怕的。

「林哥!」張旭這時被一輛越野車載了過來,他急急忙忙的跑到林濤的身邊,氣喘吁吁的說道:「我們得快點走,這裡的活屍越聚越多了,兄弟們槍都打紅了可還是殺不完,再拖下去就不妙了!」

「麵粉裝的怎麼樣了?」林濤一驚,趕忙問道。

「估計還有半小時才能裝完,剩下那一點發硬發霉的我就沒讓他們裝了,你看怎麼辦?」張旭急急的說道。

「再給十分鐘,能裝多少是多少,時間一到趕緊走!」林濤立即說道,而張旭看了那些倖存者一眼,便趕緊轉身跳上車,又帶走幾個在這裡幹活的漢子,飛快的又奔回了麵粉廠。

十分鐘後麵粉廠的方向突然火光沖天,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沖天烈焰的溫度,沒一會,張旭就帶著一排長長的車隊停在了農田邊緣,跳下車大聲喊道:「兄弟們再幸苦一下,把飛機上能用的物資趕緊搬走,再給二十分鐘啊,二十分鐘一到不閃也得閃了!」

貨車上的眾漢子們集體大吼了一身,帶著滿身白色的麵粉,他們急吼吼的往飛機這徑直衝來,等看到那些倖存者中美貌的洋妞和少婦們,他們一邊往飛機上攀爬,一邊還不忘開心的出聲調戲那些女人。

「林哥,這些人怎麼辦啊?等那大火一滅,那活屍群也該上來了,他們到時候也是死啊!」張旭滿臉輕鬆的拿著一根撬棍走了上來,笑嘻嘻的說道:「要不讓他們趕緊跑吧,跑的快點多少還有點活下去的希望,被困在這遲早是個死!」

張旭這麼一說,就連馬克都差點哭出來,滿臉哭喪的看著林濤,但林濤蹙了蹙眉頭說道:「既然活屍上來了就不能把他們丟在這了,馬克,你們趕緊組織人手把飛機上的東西都往下搬,搬完了你們都上卡車,先跟我們一起走!」

「謝謝,真太感謝您了!朋友們,我們快幫忙搬東西啊!」馬克一聽立刻精神就來了,其他的倖存者也差不多,都是雙眼一亮,覺得絕望的人生居然又有了希望,通通打氣百分之兩百的精神衝上了飛機開始幫忙搬東西,連女人們也力所能及的幫著忙。

「哇哈!哇哈哈哈……」張旭用撬棍隨手撬開一個用木條釘成的箱子,他撕開裡面的紙包裝一看,居然是滿滿一大箱進口奶粉,他立馬狂笑著說道:「林哥,咱們這下再也不愁奶粉了,不僅我兒子,連你兒子的奶粉都有著落了!」

一個個紙箱或者木箱成包成包的從飛機上扔了下來,連客人的行禮他們也不放過,整個飛機上空運來的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從電子電器,到巧克力甚至核桃仁都羅列在內,一些已經開包確認有用的東西漢子們就直接抗在肩上裝車,而一些依舊被塑料薄膜包裹的大箱子就由張旭和王國棟飛快的開箱檢查。

「嘩~這箱子東西值老鼻子錢了!」王國棟劃開一個大大的紙箱後,發現裡面竟然全是一個個精美包裝的小盒子,雖然那盒子上的英文他不會念,但他也知道那是浪琴手錶的標誌。

手錶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裡這麼多條漢子,一人一塊也就發完了,根本就不需要裝車,至於那些女表,那些漢子們也喜氣洋洋的揣進口袋,回去帶給自己的婆娘,她們肯定高興壞了。

第二百六十章 土鱉泡洋妞

「媽的,這飛機不是說從法國飛來的嗎?怎麼連箱LV都翻不到,這裡面裝的都什麼破牌子的東西?靠,怎麼又是垃圾香水?這要是弄不到LV,回家那些女人又該吵吵了!」張旭皺著眉一腳踢翻了面前的一個紙箱,裡面竟然嘩啦倒下來一大堆的香水,而且每一盒上面都用一排小小的英文標寫著——Givenchy!

看到那倒下來的大堆香水,一個抱著好幾個行李包的外國姑娘立刻用英文嘟囔了一句什麼,而耳朵十分好使的張旭一愣,轉身看向林濤問道:「林哥,這大洋馬說什麼呢?我怎麼感覺她好像是在罵我呢?」

「沒文化真可怕!」林濤笑著說道。

「呃……林哥,你也知道我沒讀過幾天書,但也犯不著這樣笑話我吧?」張旭一臉鬱悶的說道。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剛才那個洋妞說的,我只是給你翻譯了一下而已!」林濤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

「什麼?那……那娘們說我沒文化真可怕?」張旭立刻急赤白臉的指著那個洋妞,氣憤的說道:「她憑什麼這麼說我?我哪裡沒文化了?」

「你把一箱紀梵希踢飛了,卻找LV,人家當然得說你沒文化了!」林濤用嘴指了指那箱倒下來的香水,笑的倒十分開心。

「紀梵希?那是個什麼東西?」張旭抓抓腦袋,似乎一點也沒明白這個奢飾品的牌子是個什麼玩意,不過他卻十分不甘心的說道:「不行,老子非得教訓教訓那洋妞不可,不然她還真以為咱們中國男人都是土豹子了!」

說著,張旭擼起袖子就向那女人跑去,林濤搖搖頭也沒阻止,他知道張旭是不會幹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至多調戲調戲人家也就到位了。

「喂,洋妞!」張旭跑到一輛箱式小貨車後,那洋妞正撅著屁股往裡放東西,而張旭也老實不客氣的就往人家肥肥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那洋妞「啊」的驚叫了一聲,回頭捂著屁股用英文也不知道是法文,憤怒的對張旭說了一大通話。

張旭肯定是半個字也聽不懂的了,不過他眼睛一轉,卻故意笑嘻嘻的對洋妞說道:「HELLO~洋小騷,你的屁股摸起來好有彈性啊,不知道幹起來是不是也很爽啊?你的咪咪看起來也很不簡單吶,你要是同意給我摸摸就搖搖頭,不同意就點點頭,YesorNo?」

原以為這黑髮卻碧眼的洋妞肯定會困惑的搖搖腦袋,那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行胸襲了,誰知道這洋妞竟然用非常遲緩卻字正腔圓的中文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很……下流?你太沒有禮貌了!」

「呀呵?你能說中文啊?那還他媽跟我拽鳥語?你知不知道我很凶的!老老實實把你的胸部給爺們摸摸,否則我立刻殺了你!」張旭說著故意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並且把插在腰間的獵刀一把拔了出來,明晃晃的在洋妞面前得意的來回比劃。

「你……想……干……誰?」洋妞一急,把什麼說成誰了,捂著胸很是緊張的看著面前的張旭。

「靠,當然是干你了,乖乖的,把你的小咪咪靠過來給我摸兩下,摸完我就放了你!」張旭嘿嘿一笑,無比淫蕩的挑著自己的眉毛。

「你是個下流的色狼,壞蛋!」洋妞滿臉驚恐的抱著自己的胸部,嚇的都坐進了汽車的車廂裡,這洋妞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全身都穿著粉色的彈力運動裝,把她極為勻稱的身材勾勒的無比浮凸,豐乳肥臀的!

「哈,知道怕了吧?下次還敢不敢罵我?」張旭得意非凡的收起刀,一把按住洋妞的身子,就在洋妞尖叫著以為這色魔要對她施暴的時候,色魔卻又是重重的在她大屁股上連續拍了好幾下,之後竟然放開她笑嘻嘻的說道:「好了,不嚇唬你了,就是想告訴你咱們中國男人很厲害的,你要是敢亂罵,分分鐘奸了你!」

洋妞似乎也看出了張旭不過是在耍她而已,不過表情還是帶著無限的驚恐,捂著屁股委屈的說道:「你為什麼打我屁股?還有奸了我是什麼意思?」

「靠,就是FUCK你,懂不懂?國際通用語,你滴明白?」張旭看洋妞一臉恍然又一臉氣憤的看著他,他悠閒的點燃一支煙,轉身和洋妞並肩坐在車廂上,笑著問道:「行了,別怕,嚇嚇你而已,我還沒那麼禽獸!對了,你是做什麼的?身材很棒啊!」

「我是嗯……法國划水……划水的運動員!」洋妞本能的往車邊靠了靠,和張旭保持了一個略微安全的距離後,用手比劃著說出了自己的職業。

「划水?」張旭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問道:「是划船的那種划水?還是在游泳池裡比誰劃的快的那種划水呢?」

「都不是!」洋妞搖了搖頭,十分費力的說道:「我們在水裡做出各種好看的動作,是好幾個人一起的,我們在水裡表演,表演的那種運動,你明白嗎?」

「哦,花樣游泳運動員是吧?」張旭一臉恍悟的說道,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女孩一下,對著她噴出一口煙說道:「怪不得身材這麼棒呢,參加過奧運會沒有?」

「咳……咳……」洋妞立刻被嗆的咳嗽起來,氣呼呼的說道:「你就不能風度一點嗎?這對女士很沒禮貌的!我參加過奧運會,但是沒得到獎牌!」

「可惜現在可沒水給你游了,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嚴重的乾旱,到處都是沙漠了!」張旭無所謂的笑笑,眼睛卻滴溜溜的在洋妞身上打轉,又接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法國名字太長了,你肯定記不住,你叫我碧兒就行了!」洋妞一臉認真的說道。

「哦,碧兒,很好聽的名字!」張旭吹了一口氣,色迷迷的問道:「聽說你們在奧運村的時候都是一大堆人在一起亂搞的是不是啊?就是那種色情派對你參加過嗎?」

「他們邀請過我,但我們從沒參加,和陌生人做愛雖然刺激,但是我覺得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碧兒蹙著眉毛搖搖頭,說道:「不過我的隊員有一個去了,其實她都已經訂婚了,那晚從派對回來之後她就跪在陽台懺悔了一晚,她覺得實在太對不起她未婚夫了,我也覺得她很瘋狂,竟然和三個拳擊運動員一起上床,他們在我眼裡就像……呃,黃牛?要不就是紅牛!」

「是公牛!」張旭哈哈一笑,覺得這漂亮的洋妞倒挺有意思的,然後舔舔自己的嘴唇說道:「你想不想和我也試試?我保證不會比那些運動員差的!」

「不!絕不!」碧兒非常堅決的搖著腦袋,又往後縮縮身子說道:「你剛才真的嚇到我了,我的心臟到現在還跳的好快,和你上床我一定會痙攣的,而且你的眼神看起來也很不正常,不過……你要是不這麼看我,我可以考慮先和你交往一下的,當然,你得像斯蒂文那樣保護我才行!」

「斯蒂文是個什麼東西?」張旭納悶的問道。

「斯蒂文是我的追求者,就是那個卷髮的西班牙人,不過我暫時只和他接了吻而已,他也只摸了我的胸部我就沒讓他再繼續了,因為飛機上可找不到避孕套,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迫懷孕!」碧兒十分開心的笑了笑,然後歪著腦袋看著張旭說道:「斯蒂文已經在機艙裡找到鋒利的武器了,他剛才對我說,以後他會一直和那些活屍作戰,保護我的!」

「靠,我可分不清誰是卷毛西班牙人,除了女人,老外在我眼裡基本上長的都差不多,不過親愛的碧兒小姐,你確定那個卷毛能保護你嗎?」張旭一臉好笑的問道。

「不確定!」碧兒相當乾脆的搖搖頭,說道:「因為他才十九歲,而且看起來比你還瘦弱,還有我們當初迫降在這的時候,許多人受不了跑出去尋找新的出路,但是他卻沒敢下去,儘管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我還是有些看不起他!」

「你們當時存活了多少人?」張旭饒有興趣的問道。

「嗯,差不多三百多個吧,不過頭等艙的人和機組成員基本上都死光了,因為他們全部坐在機頭那裡,你也看到了機頭是先著地的,所以那裡我們只搶救出來五個倖存者,可最後他們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又都死了!」碧兒歪著腦袋眨眨她碧藍色的大眼睛,又想了一下說道:「後來的日子裡飛機上發生了許多可怕的事情,有人打鬥致死的,也有人受不了煎熬自殺的,當然,最多的還是不斷下飛機想逃生的,他們有沒有活下來我不知道,反正是沒看到一個人再回來過!」

「如果是在最近出去的人或許還能有機會存活下來,如果是上個月嘛,他們肯定沒有半點希望,因為上個月這裡還到處都是大量的活屍呢,比現在的數量要多上許許多多!」張旭十分淡然的說道。

「對了,我都答應和你交往了,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和那位姓林的先生是這裡的主管嗎?我看到只有你們幾個沒幹活還在發號施令呢!」碧兒看著張旭,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叫張旭,林濤你完全可以理解成是我們的主管,而我基本上算是他的副手!」張旭笑著點點頭,然後挑挑眉頭對碧兒誘導道:「小碧兒,你們法國人不是都喜歡浪漫嗎?難道你不覺得這裡風黑月高是個調情的好時光嗎?而且我還沒和洋妞親熱過呢,要不咱們先來試試接吻怎麼樣呢?」

「好……好吧!」碧兒咬咬唇猶豫著答應了,但等張旭笑瞇瞇的靠上來後她卻趕忙推著他的胸說道:「但我必須得告訴你,其實我現在並不想和你這麼做,因為我一點都不瞭解你,而且我現在心裡很複雜,我完全不知道我接下來會面對什麼,哦,見鬼,我又想到你剛才威脅我那個鏡頭了,我又害怕了,這樣我無法認真和你接吻的!」

「在咱們中國有句古話,叫男人是樹,女人是籐,只要我們男人這棵大叔不倒,你們女人就不會有事的!」張旭微微一笑,輕輕攬住碧兒說道:「來吧,親愛的,有我在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應該拋棄一切雜念,吻你眼前這個帥氣的男人,吻完你就會發現,原來整條光明大道就在你眼前!」

張旭一點點的靠近碧兒,而碧兒眨眨她的大眼睛,略微想了想就溫順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很快,他發現這個有些色色的中國男人不但和自己開始接吻,就連一隻大手都極為熟練的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裡,碧兒嬌哼一聲,覺得在這種環境下和一個中國男人調情,她有種走上不歸路的迷茫感。

「開路了,張旭,你在那和誰鬼混呢?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嗎?」

就在張旭已經把碧兒挑逗的意亂情迷,連粉色的長褲和裡面的白色小褲頭都被褪到腿彎的時候,王國棟特有的大嗓門卻在車外響了起來,張旭只好一臉鬱悶的從碧兒身上爬起來,又不死心的在碧兒的秘密花園上摸了一把,卻只好把自己剛解開的皮帶又繫上,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是在談戀愛懂不懂?一場偉大的異國戀,你那才叫勾搭呢!」

「哇哦,是只碧眼的波斯貓呢!」王國棟走到車後,看著一臉暈紅正在穿褲子的碧兒,玩味的吹了個口哨,卻拍拍張旭說道:「你小子挺能耐啊,不過你再能耐也幹不過幾千隻活屍吧?快走吧,已經有活屍往這裡來了!」

「走吧,寶貝,跟哥哥去前面的車上去,讓其他人吹風去吧!」張旭滿臉淫笑的在碧兒胸部捏了一把,抱著她跳下車就往獵豹車上跑去,而正在往貨車上爬的倖存者們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傻眼,其中一個卷髮的外國男孩更是滿臉悲哀的低聲哭泣了起來。

……

遠遠的天際已經開始微微發亮,林濤靠在自己捲起來的睡袋上,用一把小刀輕輕給手槍的子彈鏤刻著神秘的銘文,在他的身旁是一片就地而臥,呼呼大睡的漢子們,勞累的‥wen ren sh□ w□‥大半夜,任誰都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靠~這法國巧克力真他娘難吃,苦死我了!」張旭就盤腿坐在林濤的對面,手裡捧著一堆從飛機上弄下來的進口食品,兩人面前是一堆烹飪著食物的火堆,馬克就興致勃勃的蹲在一旁舉著把湯勺,往火堆上的湯鍋裡不斷扔著各種食材,據他自己說他是個職業救援隊的隊員,來中國是來給這裡的救援隊培訓的,但他的業餘愛好卻是烹飪,所以鍋一架起來他就自告奮勇的上來要給林濤展現廚藝。

「林,你說憑我的手藝在你們那能不能得到一份好工作?」馬克端著一個不銹鋼湯碗遞給林濤,裡面是他剛剛烹飪出來的食物,他一臉希冀的望著林濤,希望能得到一個好的評價。

「嗯,很正宗的法國濃湯!」林濤接過湯碗喝了一口,讚揚的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道:「馬克,等到了聚集地你可以去試試,法國大廚我們那可是沒有的!」

「哈哈~我就知道,廚師永遠是不會餓死的!不過你可以叫我KD,我的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馬克的信心立刻暴漲,喜滋滋的拿著一摞碗挨個給周邊眾人盛著他的濃湯,這傢伙看起來也是個樂天派,兩三個小時前的絕望早已不復存在。

「親愛的,我到了你們那裡後可以做些什麼工作呢?可我除了划水,就什麼也不會了!」碧兒抱著腿坐在張旭的身旁,這個法國的大洋馬似乎被張旭一路上挑逗興趣也不是很高,呆呆的望著火堆,下巴架在膝蓋上苦惱的說道:「我只在假期的時候去一間酒吧做過女招待,可我只做了三天他們就把我解雇了,旭,我去你們那會不會找不到工作呢?」

「你找工作幹嗎?」張旭剝著一個榛子訝然的望著碧兒,莫名其妙的說道:「難道你認為我還養不活你嗎?」

「你會養我?」碧兒側過頭來似乎很驚訝的問道。

「當然了,我日了你……呃,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和你發生關係了,我當然就得對你負責了,就像你吃了虧,我給你補償,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當然,咱們現在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可你不也說了嘛,等我給你找張大床咱們就好好的親熱一次!」張旭眉飛色舞的說著,他還是第一次和洋妞發生親密接觸,心裡早就感歎洋妞果然開發,和羞羞答答的中國女人不同,她們可是會主動要求這要求那,就像剛才張旭摸完碧兒,碧兒就直接告訴他,他那種手法讓她很舒服。

「我吃虧了?沒有啊!」碧兒一臉茫然的看著張旭,似乎一點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張旭!」就當張旭也滿臉困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時候,和他們圍坐在一起的空姐組長王紅麗笑著說道:「你可能還不了解法國女人,她們對性方面的態度和我們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們從不認為和男人上床是自己吃了虧,覺得那是雙方都在享受的事情,而且法國女人也相對很自我,比較獨立,即使婚後他們也把雙方的財產劃分的很清楚,大部分女人都提倡不靠男人養的!」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末世生存法則

「靠,她不靠我養就只能去紅燈區賣身了,她一個連中文說不清楚的洋妞在影城裡能幹嗎?我們那的洋妞不是在賣身就是給人家包養了,還沒聽說過自己養活自己的呢!」張旭不屑的搖搖頭,然後笑嘻嘻的捏著碧兒的臉說道:「寶貝啊,跟著哥包你有肉吃,其它的事別煩了!」

「你們那紅燈區是合法的嗎?」王紅麗一愣,和其他一些中國一樣,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張旭,王紅麗奇怪的問道:「你們不是說那裡有警察,還有軍隊和管理者的嗎?那麼,他們讓紅燈區也合法化了?」

其實由法國飛往廣州的這班飛機上,大部分都是外國人居多,所以除了她們這幾個倖存的空姐之外,僅有的中國人也就二十幾個,幾對小夫妻,幾個跨國公司的精英,還有就是一些中國留學生了,所以這些中國人很自然的就靠攏在了林濤他們身邊,一來是想看能不能討好他,二來從領導嘴裡說出來的消息肯定是最具權威性的,儘管是末日了,消息來源也很重要。

「何止是紅燈區合法了,連奴隸買賣和攜帶槍支也合法了呢!」張旭望著眾人吃驚的面孔得意的笑笑,說道:「當然了,這些東西合法了也出台了許多新的規定進行約束,就像奴隸契約最長就只有五年的,而且不能虐待,殺害奴隸,不過沒事臭罵幾句是沒人會管的,你們去了那裡可是要趁早做好心裡準備,整個世界都已經變啦!」

「那報考公務員像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有沒有機會?是不是還要靠關係?」一個商界精英急急的問道。

「抱歉,咱們王府小門小戶,家裡半個公務員也沒有,所以也搞不太清楚,不過聽說好像都是憑真本事考進去的,但你也別以為影城的公務員還是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金飯碗了,那就是正兒八經給人民干實事的,要是有人投訴你了,開除倒是小事,嚴重的槍斃驅逐出城的都有呢!」張旭點起一支香煙,優哉游哉的說道。

「那大哥,像我們進去好找工作嗎?小敏和冰冰她們現在都在幹什麼工作呀?」其中一個空姐臉色有些焦急的看著張旭。

「哈哈~冰冰的工作就是給我做小老婆,小敏呢,在我們王府混吃混喝的,不過她飯量小也沒人在意她就是了,她們倆要是出去找工作,除了紅燈區,出去一個星期估計就餓死!」張旭一臉得瑟的說道。

「旭……旭哥!」那空姐咽嚥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裡是不是恢復封建制度啦?娶幾個老婆我們倒不奇怪,畢竟這種事幾千年來你們男人就沒停過,可你們住在王府,是不是林大哥被封王爺啦?」

「那沒有,基本上影城還算是個法制社會,林哥也沒被封王爺,叫王府那是因為我們那棟宅子門上掛著個端王府的牌匾呢,也不知道拍什麼戲用的,我們和周圍一些人叫著叫著都叫習慣了,提起我們那大家都叫王府!」張旭笑呵呵的說道。

「那張旭……」王紅麗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你覺得我們去了那有什麼工作是適合我們的呢?哦,除了紅燈區,你知道我們都是良家婦女,那種事情肯定做不來的!」

「這話你說的可就錯了!」正喝著湯的王國棟抬起頭來,看著王紅麗和幾個小空姐淡淡的說道:「紅燈區裡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原來都是良家婦女,她們原來從事各種職業的都有,從最基本的服務員到大學女教授都可以在紅燈區裡找到,而且這種職業也已經被看作是一種正常職業了,我們那沒有人會看不起她們,因為她們並不是為了貪圖享受,而是迫不得已出來工作的,況且這些女人已經佔據了影城總人口十分之一還多的數量,幾乎每個影城的居民身邊都有從事這種行業的朋友親戚,甚至是妻子和女兒,所以你別把她們看得很低賤,還有那裡生意最紅火的就是你們這樣的空姐組成的門店了,那裡有上百個正規的空姐在接客!」

「不行,不行,那種事我們真的不能做,與其那樣我們還不如死了算了!」王紅麗和幾個小空姐同樣滿臉蒼白的搖起了頭,但是她們這話卻引起了包括林濤在內的幾個男人的苦笑。

「我們知道你們一下肯定很難接受,畢竟什麼事情都需要一個過程!」張旭靠在同樣一臉好奇的碧兒身上,懶懶的說道:「知道影城每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那就是好餓,好餓好餓啊!餓極了看什麼都想吃!你們知不知道影城的自殺率是比以前還低的,為什麼呢?因為人們餓到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腦子裡還哪裡會有什麼尊嚴,貞潔的想法呢?還是先前說的那句話,趁早做好心裡準備,在影城除了你自己沒人能幫你!」

「可讓我們出去接客……我覺得我真的會瘋的!」王紅麗臉色相當的難看,有些神經質的不停搖著頭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底線,就算餓死我也不能出賣我的身體!」

「哈!」張旭不屑的一笑,突然轉頭對身後一個剛坐起來吃飯的漢子,大聲問道:「陳哥,你小老婆原來是做什麼的啊?」

「我小老婆?」漢子大約三是七八歲的樣子,嘴裡正嚼著一塊熱氣騰騰的紅薯,滿臉的眼屎和鬍渣,整個人顯得邋裡邋遢的,而且五官也是長的歪瓜裂棗,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聞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張旭說道:「是開化妝品公司的啊,叫啥雅D什麼的,聽說好像原來很有名氣呢!」

「雅D你們聽過嗎?好像在我國還是很有名的,她夫人就是總經理兼創始人,連我一個大男人都不只一次在電視上看過她,絕對優秀的女強人,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張旭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幾個在場的女人,翹著嘴角又問道:「陳哥,你家那位女強人你是怎麼弄到手的啊?」

「啥女強人啊!」漢子立刻不屑的撇嘴,說道:「在家生個爐子做飯都不會,天天拿鞋底子抽她她還是能把飯給燒糊嘍,要不是看她還算聽話的份上,老子早就把她趕出門了!」

說到這,漢子倒是一臉的鬱悶,哼哼道:「當初她和她的女助理逃到咱們那個聚集地裡都快餓屁了,她的助理要她一起出來賣身子,她還不好意思呢,後來實在餓的不行了,正巧碰到我,就偷偷摸摸的跟我說兩斤米弄一夜,還得找個沒人的地,我看她皮相還算不錯又是剛出道的雛妓,就帶她去了我家,可老子剛脫她衣服呢,她卻餓暈了,被我用米粥救醒了就說什麼也不肯走了,跪在地上求我把她給包養了,唉~老子一時大發善心,卻做了個賠本的買賣,那女人好看真不實用啊!」

「王姐,雅D公司的女老總和我們合過影呢,就在飛機上,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小空姐輕輕搗搗王紅麗,滿臉的不可思議。

「雅D公司的王總真是你小老婆?」王紅麗面容慘淡的看著那漢子,誰知道那漢子一扭頭,沒好氣的說道:「切~這又不是什麼長臉的事,我有必要吹這個牛嗎?我其他兄弟們的婆娘,當初比她有本事的多了去了呢,可有什麼用,現在這世道的女人再有能耐那也是挨操的貨,爺們叫她們撅□,她們還敢翻身嗎?」

漢子的話雖然說的很粗,但同時也在告訴這裡新來的女人們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那就是女人餓極了真的無所謂尊嚴,還有就是女人能頂半邊天的時代已經完完全全的過去了。

不用張旭他們再多費唇舌,王紅麗她們已經滿臉複雜的低下了腦袋,但過了一會王紅麗還是不死的問道:「張旭,那除了這條路,我們女人就真的無路可走了嗎?」

「那倒也不是!」張旭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像酒店,賭場啊,服裝店啊,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地方都需要女人來做服務員的,不過那都是萬里挑一選出來的絕色美女,你們覺得要是有自信的話也不妨試試!至於最後一條路呢,就是像嬌嬌和冰冰她們那樣了!」

「像她們那樣?給……別人做小老婆?」王紅麗和幾個小空姐眼睛都是一亮,她們覺得這個倒真是條出路,不打卡不早起的,天天的任務就是等著男人來張開自己的雙腿,就算遇到個身體好的不得了的男人,一個月又能弄你幾回?一回又能弄你多長時間?她們通通覺得這才是末世女人活下去的王道,而且找男人包養嘛,是女人就會!

看到這幾女人眼睛亮亮的,張旭立即就猜到了她們的心思,他卻冷笑著說道:「跟你們說,現在給別人做老婆也好,做小三也罷,都是個技術活,比考公務員還難呢,一個弄不好還會有生命危險的!」

「啊?這……這求人包養怎麼還有生命危險呢?」王紅麗呆滯的問道。

「看看這些兄弟們!」張旭嘴裡叼著香煙,指指都已經起來吃飯的眾漢子,說道:「你問問他們,因為女人間爭風吃醋打死,害死對方的事情還少了嗎?影城裡每個月幾乎都要上演幾出這樣的戲碼呢!」

「是啊,我最喜歡的小老婆才他媽十九歲呢,粉嫩粉嫩的,有回老子出去三天回來,我那幾個大婆娘卻告訴她跟別的男人跑了,老子為了那事還傷心了好幾天呢,誰知道那回下大雨,竟然把她的屍體從我們家屋後給衝出來了,老子挨個把我女人抽了一頓才知道,她們竟然是嫉妒她合夥把她給害死了,我日!」

一個漢子捧著個飯碗,滿臉淒苦的看著張旭說道,而他的話似乎也引起了許多男人的共鳴,紛紛點著頭,一時間竟然響起了一片訴苦的聲音。

「沒……沒那麼恐怖吧?」王紅麗和幾個小空姐的臉「刷」一下就徹底白了,吶吶的和她姐妹們說道:「好……好男人肯定也是有的,只要我們用心點肯定是能找到的!」

「哈哈~」張旭大笑著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一揮手說道:「影城所謂的好男人有一百個都在你們眼前了,能出城扛槍找資源的才是好男人,兄弟們,這幾位空姐美女找男人了,你們誰有興趣現在就可以來談一下啦!」

「不不不……我們還沒想好,還沒想好呢!」王紅麗慌亂的擺著手,在她心目中即使給人家做小三小四,那麼也一定要找個帥氣一點的男人,眼前這幫大老粗,她可是半點想法也沒有的。

「切~那你慢慢想吧!」一個漢子吃完飯站起來抹抹嘴,看著王紅麗鄙夷的說道:「就你這樣的,老子在香港街喊一聲,幾百個都能撲上來,你也別嫌我們說話難聽,誰家有閒糧會養你這個結過婚的老女人啊?又不是養媽!」

「哈哈,妹妹們,告訴你們一個經驗吧!」又一個漢子笑呵呵的站起來,大聲說道:「如果你們誰被我們調戲了,那就證明你們還有戲,可你們有誰被我們調戲了嗎?沒有吧!那就證明你們這些女人的水平太差了,還沒人家洋妞有市場,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去紅燈區領個執照,準備開張接客吧!」

「哈哈哈……」眾漢子一起哄笑,把王紅麗這些女人說的各個面紅耳赤,不過這漢子說的也很正確,他們一直都在繞著那些洋妞打轉,的確沒幾個來騷擾她們的,似乎這真的說明她們的長相在這些漢子的平均水平之下。

「好了,都別笑了,知道你們家的婆娘美,但也得給人家姑娘留點尊嚴!」老吳說著拍拍手站了起來,看林濤向他點點頭,他大聲吼道:「休息時間到,全體上車出發!」

第二百六十二章 林濤的改變

「麗姐,你和林哥的三夫人關係怎麼樣啊?」蓮蓮的丈夫從車廂邊支起身子看向王紅麗,這男人大約三十出點頭的年紀,精瘦的臉龐似乎直接就把精明兩個字寫在了腦門上,而昨晚給老王他們幾個掏美金的也正是他。

「呵呵~張海晨,我明白你的意思!」王紅麗把腦袋從同伴的肩膀上抬了起來,卻冷笑了一下說道:「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你也不想想,林濤要是真的很在乎方嬌的話,怎麼會只把我們幾個扔在車廂裡就不管了呢?我們怎麼都算方嬌的姐妹,可你看從頭到尾他和我們有過像親近的表現嗎?坐在那冷的就跟塊冰塊一樣,你還指望我們能抱上他的大腿?你現在還是多祈禱你老婆到時能多接點客養你吧!」

「老公……」蓮蓮一聽王紅麗的話臉色立刻就白了,她急急的看向張海晨,滿是書卷氣的文弱俏臉上充滿了惶恐。

「王紅麗嚇唬你呢!有我在你怕什麼?」張海晨氣哼哼的咬了咬牙,卻又有些無可奈何,他轉頭用腳踢了踢縮在縫隙裡呼呼大睡的馬克,鬱悶的說道:「我說馬克你的神經該有多粗呀?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能睡的著,我問你,你到了那座影城之後準備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啊!」馬克從縫隙裡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抖抖滿頭的麵粉,抽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他優哉游哉的說道:「我又不是女人,所以根本做不了紅燈區女郎,而且我有手有腳的總不能餓死吧?」

「那馬克你看這樣怎麼樣?到時候我們倆把分到的食物合起伙來找點生意做做,憑我的手段和你的交際能力應該會活的很輕鬆的,而且你也應該知道老外在我們這裡做生意會有些先天優勢的!」張海晨直起了身體,一臉興奮的望著馬克,他本身就是一家跨國貿易公司的高管,他依然認為就算到了末世,憑自己的見識也一樣可以闖出一番天地的。

「張!」馬克一臉好笑的攤攤手,看著張海晨說道:「先不說我們有沒有途徑去做生意,難道你還沒看清現實嗎?從飛機上搬下來的那些食物早就不屬於我們了,到時候他們能分給我們每人一星期的食物就算是大發慈悲了!」

「什麼?馬克,你是說林濤會搶我們食物?」不僅張海晨,就連王紅麗也一下子直起了自己的身體,滿臉驚慌的看著馬克,林濤要真想搶他們東西的話,他們哭都哭不出來,而現在的食物代表的那可就是生命。

「不是林濤,而是他手下那些人!」馬克搖搖頭,表情倒是沒有多麼擔心的樣子,他指了指車後那一長溜的車隊,淡淡的說道:「你們又不是沒聽他們說,林濤只是這幫人的臨時指揮官,是林濤為了完成一個承諾才帶這些人出來的,所以他們現在都對林濤很恭敬,說白了就是他們現在是畏懼林濤的威勢才壓抑了他們的性格,但林濤一旦完成承諾離開他們,那麼他們的本性就會暴露出來,再也不可能嘻嘻哈哈的和我們的女同伴們調笑了,直接強暴她們都是很有可能的,我不說你們應該也能看得出來,這其實就是一幫亡命之徒!」

「那我們怎麼辦?」王紅麗面無人色的說道。

「哈哈~麗,你們怕什麼?他們都已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不會把你們怎麼樣了,這些人我也瞭解一點,他們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而且你們多少都和林濤的夫人是同事,這裡最不需要擔心的就是你們了!」

「這……」王紅麗的臉色略微好看了一點,不過她的腦子卻在想另一件事,或許頂著林濤夫人閨蜜的招牌,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說不定。

這時馬克笑了笑,看看這車上的二十幾個人,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朋友們,你們別這樣看著我了,我不是你們的隊長更不是你們的救世主,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放在我們面前的其實還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吃完午飯直接告訴林濤我們要帶食物離開他們,他應該不會阻攔的,二就是逆來順受,反正都末日了,有些東西也別看的那麼重,至少這幫人還不是瘋子,他們並不會要了你們這些女人的命的……至於該怎麼辦還是你們自己考慮吧!」

一時間,車裡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的臉色都在不停變幻,考慮整個事情的得失,但一直快到中午的時候都沒人再次提起這個話題,都放在自己心中默默轉著小心思,畢竟跟著林濤他們走還有活路,而自己離開大部隊,即使帶上一年的食物,那也不見得真的可以在全是活屍的荒郊野外活上一年。

「所有人下車!」

車隊緩緩在路中間停下,王國棟的大嗓門從獵豹車旁傳來,眾漢子和倖存者們都長出一口氣跳下了車,漢子們都嘻嘻哈哈的站在車邊就方便了起來,毫不避諱的對著那些女人們一邊尿一邊吹著口哨,但這些老外可沒他們想像中的羞澀,有幾個開放的反而和他們對吹起了口哨,不停用眼睛在他們露出來的老二上來回看著,並且直接鑽到車襠下面也跟著方便起來。

「哧啦,哧啦……」

十幾條漢子麻利的用矛放翻了在眼前遊蕩的幾隻活屍,他們邁步走進這家小型的加油站,四下查看了一下便對外面的同伴打起了安全的手勢。

「把車靠過來,這裡還有不少油呢!」老吳站在掀開的儲油罐旁對加油車招著手,等加油車暢快的把油吸完之後,倖存者們也緩緩進入了這裡躲避毒辣的陽光,而一直期待的飲水也終於一瓶瓶的交到了他們的手中。

「林哥,不能再走了,這下午的溫度太高了,已經有好幾個人深度中暑了,我看還是等到晚上走夜路吧?」張旭拎著兩瓶礦泉水走上來,遞給林濤一瓶後,他又蹙著眉頭低聲說道:「這些倖存者始終是個問題啊,我們帶著這麼多人招搖過市,萬一要出事,那可就是大事啊!」

「嗯!你說的我明白!」林濤輕輕點了點,仰起脖子大灌了一口水,順勢看了看天色,然後說道:「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路程已經不遠了,凌晨正好趕路,中午就能到,不然晚上駐紮在那超市附近太危險了!」

「那這些倖存者呢?真帶他們回去?」張旭有些猶豫的問道。

「盡力而為吧……」林濤搖了搖頭,看著張旭沉聲說道:「必要的時候,讓大家以自保為主,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林哥……」張旭突然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笑著說道:「我感覺你變了!」

「哦?」林濤也笑了起來,問道:「是不是變現實了?」

「那倒不是……」張旭搖了搖頭,擦擦鼻子說道:「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恪守責任道德的衛道士,說難聽一點,你追求的那種大公無私的理念有些太理想化了,我並不能完全認同,但你現在不一樣了,感覺你更加真實了,也越來越像個領導者,不再以個人的角度去考慮事情了!嘿嘿……雖然我不是個娘們,但我真的更有安全感了!」

「你小子!」林濤笑著指了指張旭,扔給他一支香煙後,無奈的說道:「太多的事情讓我明白,一廂情願的事情往往不得善終,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並不僅僅只是吃飽穿暖就行了,我不會再試圖改變他們什麼,只想帶領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至於他們願不願意跟上來,那就全看他們的了!」

「嗯!就樹立一個榜樣給他們看,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

夜色如墨,寒風乍起,天上的點點繁星已經不知躲到哪裡去了,除了營地中一堆堆搖曳的篝火,曠野中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而且和前幾日相比,今晚似乎冷的出奇,倒掉的污水,潑在地面上沒一會就結成了冰渣。

林濤披著歐洲原產的范思哲風衣盤腿坐在火堆旁,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火堆,而周圍除了一個縮著腦袋和碧兒調笑的張旭之外,眾人已經睡倒了一地,均勻的鼾聲此起彼伏的響著。

其實有句古話說的還是相當的正確,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果上梁是正的,下梁也歪不倒哪去,所以由林濤帶領的這只隊伍,從始至終也沒發生過強暴婦女之類的惡性事件,漢子們口中調戲歸調戲,但真正敢伸出賊手的卻還沒任何一個,所以一到休息時間,男人們都收起了那點齷蹉的小心思,互相依靠著呼呼大睡,倒顯得十分的和諧。

「媽的,今晚真冷的邪性!」張旭看著手裡已經變成冰沙的咖啡,表情有點欲哭無淚,他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把小鳥依人的碧兒乾脆整個攬緊懷裡,右手順勢插進她的胸口,一邊揉捏著碧兒極具異國情調的胸右乳,一邊和她小聲說著色澤深重的中國笑話。

「哦!親愛的,你不能再繼續了,你的碧兒可不是個隨便的蕩婦,難道你不應該給我找張床或者車嗎?」碧兒嬌喘著從張旭的懷裡掙扎起來,兩朵紅雲附在她臉頰上顯得異常迷人,之後她卻一骨碌爬起來,笑著說道:「哦噢!你不能再使壞了哦,我要去那邊方便一下!」

「去吧,順便換條內褲!」張旭嘿嘿一笑,甩了甩手上濕淋淋的水珠,等碧兒急匆匆的走開之後,不遠處的睡袋裡呂梁嘉卻飛快的張開了眼睛,抬起頭淫笑著問道:「旭哥,洋妞的味道怎麼樣?碧兒的身材可真棒!」

「得了吧,還味道呢?一年沒洗澡的女人就只剩下臭味了,香水都蓋不住!」張旭沒好氣的搖搖頭,點起一支煙笑瞇瞇的說道:「這妞我是準備帶回去好好洗刷洗刷,扔到床上再慢慢玩,現在我可下不了手,太他媽難聞了!」

「啊?我還以為你很開心呢!」呂梁嘉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想了想又說道:「對了旭哥,如果這次成功回去了,咱們應該可以組建一隻屬於自己的勢力了吧,憑林哥和你的身手,就算另開一個聚集地也不是問題啊!」

「呵?你口氣比你腳氣還大!」張旭翻了翻眼睛,不屑的說道:「你以為開聚集地是過家家呢?而且你也太瞧得起我了,除非是林哥帶頭,不然來十個我也開不了聚集地,關鍵還是看咱們老大的意思,只要他肯答應,一切都不是問題!」

張旭說著,便和呂梁嘉一起賊頭賊腦的打量火堆旁的林濤,林濤顯然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卻依舊看著火堆淡淡的說道:「張旭,你的口氣也不小,建立一座聚集地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容易,至少咱們這支隊伍裡,一個善於管理的人才都沒有,一個王府幾十號人已經管的我們焦頭爛額了,更別提一座聚集地,而且你真的就認為建立一座聚集地,比默默無聞的生活要來的好嗎?」

「呵呵~那倒不是,就是有時候覺得生活得有個目標,以前是為了活下去,當然現在也是,只不過手頭資源多了,如果能拉起一支咱們自己的隊伍,我想活下去的把握性會更大一點!」張旭看著林濤,說出了他最近一直都想說的話。

「一支可靠的隊伍,是需要通過血與火磨合出來的,否則就算給你一千個能征善戰的好漢,如果不和你一條心,到頭來不但是一盤散沙,也會害了你自己,就像當初的胡老大一樣!」林濤緩緩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用一根柴火棍點燃,然後扭頭看著張旭問道:「你覺得這種可以把後背托付給他的戰友,我們這裡有幾個?」

「這個……」張旭啞然了,眨巴著眼睛半天也數不出幾個來,先不說呂梁嘉和秦羽這兩個戰鬥力為五的渣渣,就說有些軍事素養的王國棟,他和林濤就真的放心把背後交給這樣的人?答案肯定是不可能,和林濤說的一樣,除了他和林濤,他們和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擁有過命的交情!

「如果有一天需要我站出來的話,我一定義不容辭,但至少現在還不需要我這樣做,影城的勢力已經足夠風雲變幻的了,我們再參與進去,只能把事情往更糟的方向發展!」林濤長長的吐出一口白煙,表情始終雲淡風輕。

「嗯!的確是這樣!」張旭認同的點了點頭,影城看似平靜實則複雜的局勢,貿然參合進去只能是攪的一團糟,而且他也明白林濤不是一個擁有爭霸心的人,這種事多說無益,他想了想便問道:「對了林哥,有個事情我一直想問的,就是那個黃超然,聽說這小子在影城的勢力雖然不大,但也能排到中上游的,以他對茹姐的感情來看,我想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啊!」

「不瞞你說,其實我剛剛就在考慮這個人!」林濤的雙眼微瞇了一下,緩緩說道:「從我和黃超然接觸的兩次來看,他的所作所為都更像是一種欺騙對手的假動作,或者說是試探,這人的城府很深,絕不能用表面上那點假象去判斷他,我想,他後面應該還會有什麼手段才對,而且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定要置我於死地!」

「操!那咱們還和他客氣什麼?回去就干翻那小子再說,他人死了自然就安穩了!」張旭的表情立馬凶狠起來,雙拳捏的「嘎嘎」作響。

「旭哥……」呂梁嘉突然在一旁插了一句嘴,有些猶豫的輕聲對張旭說道:「那個……不能這麼干啊,那姓黃的可什麼都還做呢,我們要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家弄死了,茹姐會怎麼看林哥啊?畢竟茹姐和人家又不是仇人,肯定會覺得林哥一點氣量都沒有的,你這等於是在害林哥啊!」

「媽的……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啊!」張旭鬱悶的一拍腦門,沮喪的看著林濤說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天天防著那傢伙吧,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

「看著吧,也許他的耐心並不會像他的城府那樣深!」林濤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夜空,莫名的殺氣在其中一閃而過。

另一頭的沙丘之後,剛剛方便完畢的碧兒正低頭整理著濕答答的內褲,肥美的臀部在黑色蕾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可還沒等她把內褲整理完畢,一隻修長的右手卻一下伸了過來,按在她的中心地帶動情的撫摸。

「哦……」碧兒仰起腦袋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她同樣動情的反手抱住了身後撫摸她的男人,但沒一會她卻輕輕按住了在她小溪間來回動作的右手,勾著身後男人的頸脖,無奈的說道:「斯蒂文……對不起,我們不能再這樣了,我們這是在用性命偷情,要是被旭知道了,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不!碧兒,你是屬於我斯蒂文的,你怎麼能用偷情這個骯髒的字眼?」一個年輕卻又憤怒的聲音在碧兒耳邊響起,是那個卷髮的西班牙小帥哥,他的臉孔此時微微有些扭曲著,幾乎是怒吼著對碧兒說道:「碧兒,離開那個該死的男人吧,我同樣可以保護你的,那些可惡的中國男人無非就是想佔有你的身體,但我才是真心愛你的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所謂尊嚴

「哦!該死,斯蒂文,你不想活了嗎?」碧兒急忙蓋住斯蒂文的嘴,驚慌的回頭看了一眼營地的方向,片刻後見那裡並沒有什麼異常,她才微微的鬆了口氣,轉頭面色複雜的對斯蒂文說道:「斯蒂文,有些話我想我是該說清楚了,你所謂的保護可能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一路上那些可怕的活屍你都見到了,你自信能比旭做的還好?是的,你也許會覺得我是個市儈的女人,但現在市儈一點也沒什麼不好,而且說到底你迷戀的也不過是我的身體而已,如果你想,我可以在這裡再給你一次,就當我最後的補償了,好不好?」

看著一臉寒霜的碧兒,斯蒂文臉色鐵青鐵青,他捏著拳頭低聲的咆哮道:「碧兒,難道你還沒有搞懂嗎?我並不是迷戀你的身體,我發誓我是真心的愛你……」

「好了,斯蒂文,你已經成年了,別再像個小孩子一樣好不好?」碧兒無可奈何的搖著頭,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道:「我們馬上要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很清楚誰才能真正的保護我,我想你也應該多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對不起,你不想做的話我就得回去了,旭可是個很精明的男人!」

「別走,碧兒!」斯蒂文滿臉痛苦的拉著碧兒的手,但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他一下振奮起來,大聲對碧兒說道:「快,你快跟我來,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看完你就一定會跟我走的!」

「哦!斯蒂文你要帶我去哪……」碧兒驚叫一聲,卻被斯蒂文死死的拉住,飛快的帶著她往另一座沙丘之後跑去,兩人大約足足跑了三四分鐘,就在碧兒連氣都快喘不上來的時候,斯蒂文終於在一棟倒塌的小樓後停下了腳步,而氣喘吁吁的碧兒剛想斥責,可等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之後,她的小嘴立刻張成了雞蛋形,難以置信道:「你……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站在碧兒面前的是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歐洲男人,每個人手裡都端著一把似乎剛剛包養完畢的八一槓自動步槍,而且每個人的腰間都插著五六隻彈夾,全都滿臉興奮的看著目瞪口呆的碧兒,其中一個戴著半幅金邊眼鏡的金髮男人一拉槍栓,上前一步對碧兒說道:「嘿~碧兒,是時候擺脫那些黃皮猴子了,看看我們在這裡都得到了什麼?這裡的武器足夠我們武裝一個連隊啦!」

「哦!不,真見鬼,你們該不是想和旭他們火拚吧?」碧兒臉色難看的望著對面一幫上躥下跳的男人,看著他們笨拙的持槍姿勢,她絲毫不覺得這幫人有什麼可高興的,就見她飛快的搖搖頭,一邊往回走,一邊極快的說道:「我勸你們還是放棄這種瘋狂的想法吧,你們一點勝算都沒有,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一定不會告發你們的!」

「等等,碧兒!」斯蒂文再一次拉住了碧兒的手臂,碧兒本還想掙脫,但隨著斯蒂文粗魯的把她推向另一個方向時,正要發怒的碧兒整個人都傻住了,徹徹底底的傻住了,嘴裡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天吶,但願這不是真的……」

一輛迷彩塗裝的坦克像隻巨獸一般靜靜的趴伏在小樓旁,長長的鋼鐵炮管猶如正待出擊的鐵拳,雖然這只是一輛改進型的59式中型坦克,完全是上個世紀的古董貨,但和血肉之軀的人類相比,無論如何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儘管炮塔上的重機槍已經徹底腐銹,但炮衣都還未摘去的炮管想必還能夠使用!

似乎是為了證明碧兒的猜測一樣,在她話音還未落地的同時,坦克「隆隆」的打著了火,四盞車頭燈「啪」的全部點亮,瞬間把碧兒的眼前耀的一片雪白,而戴眼鏡的男人卻在這時大笑起來:「哈哈~小碧兒,看到了沒有,這可是比利花了一下午時間修復完成的,它居然就躺在一頂被沙子覆蓋的帳篷下面,可那群愚蠢的黃皮猴子卻沒有發現,這簡直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現在是時候讓我們去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啦!」

「不!你們……你們是不是都瘋了?」碧兒跌跌撞撞的一連退後了好幾步,用手遮擋著面前的強光,大聲喊道:「那些中國人並沒有欺負我們,相反,是他們拯救了我們才對,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太沒有道德了!」

「哼~他們像豬玀一樣對待我們,你沒看見嗎?我們已經有人因為中暑死去了,還不是因為他們?還有,你以為他們真的那麼好心救我們?那都是因為他們看上了飛機上的食物和你們這些女人!」眼鏡男同樣大聲的咆哮,然後接著說道:「碧兒,你依然可以選擇像個低賤的婊子一樣去舔他們的鞋底,但我們誓必拿回屬於我們的食物,我們會用我們的步槍告訴他們,我們也不是懦夫!」

「我們是不是應該叫上KD?」斯蒂文也興奮的拿起一支步槍,愛不釋手的來回擺弄,但眼鏡男卻一下拒絕了他,輕蔑的說道:「馬克不再是我們的領導者了,他已經墮落了,徹底淪為了中國人的一條狗,沒有他我們一樣可以成功!走吧,弟兄們,開上我們的大傢伙,去給那些中國人一點顏色瞧瞧!」

「不!你們這些瘋子,你們會害死大家的……」

坦克隆隆的開動了,瞬間就掩蓋了碧兒歇斯底里的大喊聲,這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歐洲男人此時就像通通打了雞血一般,努力模仿著電影裡的戰術動作,卻磕磕巴巴的跟在坦克周邊,可還沒等他們越過眼前的沙丘,十幾道更為亮眼的強光卻突然間從坡頂刺來,把原本昏暗的空地霎那間照的通透無比。

「好傢伙,挺能折騰的嘛,我說你們一下午鬼鬼祟祟在那搗鼓什麼?居然給老子整輛坦克出來了,佩服,真心佩服!」

張旭笑嘻嘻的蹲在坡頂上,背後停著一排張牙舞爪的裝甲越野車,珵亮的八一槓步槍就平放在張旭的膝蓋上,他滿臉玩味的看著坡下驚慌的一群人,嗤笑著說道:「你們歐洲人愛因斯坦曾經說過,這世界上只有兩樣東西是無限的,一是宇宙,二就是你們歐洲人的愚蠢!我真搞不明白,我們既沒有強暴你們的女人,也沒殺了你們的男人,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恩將仇報呢?嘿嘿~別說是因為你們嫉妒爺們長的太帥!」

「尊重,你們沒有給我們最起碼的尊重,你們像奴隸一樣對待我們!」眼鏡男立即怒吼起來,眼中的怒火似乎隨時都能奪眶而出,而斯蒂文也滿臉漲紅的大吼道:「張旭,你別以為我們會害怕,就算你們人多,但我們一樣有坦克,我們一定會用生命捍衛我們的尊嚴!」

「操!原來都是他媽一群神經病!」張旭冷哼一聲,拎著槍站起身來,轉頭看向緩緩上前的林濤,無奈的問道:「老大,居然救的是一群神經病,怎麼辦?」

「老吳,派人把他們的食物都還給他們,把他們的人也交給他們接管!」林濤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任誰被別人把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心情也不會好到哪去,而一幫老外們一聽林濤無條件讓步了,立刻傻了眼,看來林濤他們真不是他們所想的那麼齷蹉,既不貪墨他們的食物,更不覬覦他們的女人,一時間全都愣在那裡,臉色都像走馬燈一樣在那不斷變換,卻全是啞口無聲!

「嘿嘿~人作死就會死,洋鬼子們,你們好自為之吧!」張旭輕蔑的笑了笑,又對著坡下面無人色的碧兒說道:「嗨~小寶貝,你該不會也想和他們一起發瘋吧?機會就只有一次哦!」

「我……」碧兒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很快說道:「不!親愛的,你到哪我就去哪,這是我們之前約好的不是嗎?」

碧兒說完提著長裙就朝坡上跑了過來,而聞聲剛剛趕到的馬克一看雙方的狀態,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一腳站定在坡頂,很是悲哀的對眼鏡男說道:「拉爾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都世界末日了,你還放不下你那該死的總裁尊嚴嗎?離開他們,我們又能去哪?」

「馬克,那是你的想法,我們肯定有我們的出路,你不願做我們的首領就算,大可以繼續給中國人做奴僕!」拉爾夫鐵青著臉,聲色俱厲的吼道。

「你……」馬克氣結,腦門上一跳一跳的青筋說明他幾乎到了暴怒的邊緣。

「林爺,我……我們是中國人,不和老外同流合污的!」張海晨領著他的妻子劉蓮蓮也慌慌忙忙的趕到,還沒到林濤身前就急急的呼喊道:「他們是他們,和我們無關,中國人就要和中國人在一起!」

「不願走的可以留下,但是一定要服從我們的規矩!」林濤冷冷的掃了一眼張海晨夫妻倆,兩人都是一臉的誠惶誠恐,不過林濤隨即就把目光投向坡下那群勢單力薄的人,這時候,倖存者的人群裡開始有人往他們那裡聚攏,也有一些猶猶豫豫的站在馬克的身後,但最終選擇留下來的人竟然還是居多,顯然,看好拉爾夫他們的人並不是很多!

「看來聰明人無處不在啊,哈哈~你們走好啊,不送!」張旭嬉皮笑臉的朝著坡下的人猛揮手臂,這群看似雄赳赳氣昂昂的人們,在他眼中早已是一群死人了,憑他們菜鳥級的求生經驗,就算給他們一人發一艘航空母艦也難逃團滅的下場,可就在張旭邪惡的和人打賭他們能活多少天的時候,一陣異樣的哭泣聲卻突然傳入他的耳中,瞬間就讓他嬉笑的臉色慘到死白!

「嗚……」

綿長而又陰森的哭泣聲突兀的在場中響起,這種聲音絕非一般女子的哭泣聲,那是一種即使你不看到對方,也能感受到她心中濃濃哀傷的哭聲,那聲音彷彿就響起在你的心底,很輕易就觸動了你心中最柔軟的那塊,但同時,一股惡寒的感覺也會順著你的脊椎骨一路衝上你的後腦勺!

「大半夜的哭毛啊,再哭老子一巴掌抽死你!」林濤隊伍中的一個漢子被那聲音哭的心中發毛,硬著頭皮大吼了一聲,但那哭聲非但沒停,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那大吼的漢子一把摘下背上的步槍,狠狠上前一步,凶狠的用槍口搜尋著那個哭泣的女人,可場中所有的女人都滿臉驚懼的看著他,偏偏一個哭泣的也沒有。

「嗨!小妹妹,什麼事讓你哭的這麼悲傷?」坡下的斯蒂文突然開了聲,眾人通通下意識的望過去,只見他緩緩背上步槍,臉上掛著十分和藹的笑容,堅定而緩慢的朝著坦克右側走去,而在那裡,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小女人正蜷縮在地上,這女人的身影看起來很陌生,被長髮遮蓋的雙肩還在不斷發著抖,聽聲音,那悲傷至極的哭聲正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可現場似乎並沒有人發現這女人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不要……」

張旭突然大吼了一聲,滿臉驚駭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刻撲到斯蒂文的身上才好,而其他幾個頗有經驗的漢子也似有所覺,臉上的肌肉全都被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所擠滿,竟然齊齊的和張旭一起大喊了出來,驚慌的程度絲毫不亞於親眼見到一場巨大的屍潮爆發。

「我們會保護你的,瞧啊,我們手中也有武器……」斯蒂文充耳不聞眾人的吼聲,伸著手面帶微笑的朝那詭異的女孩拍去,但他的話尚未說完便戛然而止,因為一顆炙熱的彈頭已經穿破他的腦門,輕易的奪去了他年輕的生命,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變成一片血紅的世界,那在空中飛舞的紅的白的似乎是他的血液和腦漿。

第二百六十四章 怨女!!!

「邦……」

老吳打出去的這一槍就像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讓屏住呼吸的眾人全都狠抖了一抖,他們眼睜睜看著即將碰到女孩的斯蒂文一頭栽倒在地,伸出的手僅僅離她只要小半米距離而已,但隨即,一件誰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坡下的拉爾夫居然一聲嘶吼,抬起手中的步槍就射了過來,而他的同伴們速度也不慢,一個個紅著眼睛朝林濤他們扣下了扳機。

「散開,全都散開……」

林濤在第一時間伏下了身體又在沙地裡打了個滾,麻利的避過了子彈,他明白拉爾夫等人是誤會他們了,但現在子彈就在他們頭頂嗖嗖的飛過,他有心想去解釋可根本來不及了,不過當他想去阻止手下人還擊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包括張旭在內居然連一個開槍還擊的都沒有,而且眼中還都飽含著濃濃的驚恐,正用極快的速度紛紛想撤離這裡。

久經沙場的他們自然不可能膽寒這種火拚的小場面,這一點就連剛加入的碧兒都十分的肯定,那麼漢子們此時懦弱的表現就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這裡肯定有著他們根本對付不了的可怕東西!

「殺光他們……」

拉爾夫見對方被打的頭都不敢露,一瞬間的氣勢立馬洶湧的高漲起來,子彈像不要錢一樣拚命往沙丘上招呼著,而他的同伴們也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似乎感覺火拚也並沒有想像中來的恐怖,紛紛狂叫著往沙丘上凶狠的追去,但混亂之中,不知是誰被斯蒂文的屍體給絆了一下,直接撲倒在那哭泣女孩的身上,下一秒……

「吼……」

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很難想像那會是從一個體形嬌小的女人嘴裡發出的,正大叫著指揮戰鬥的拉爾夫,突然感覺脖子上莫名其妙的一涼,緊跟著他眼前的整個世界都跟著開始劇烈的旋轉起來。

一具十分熟悉的無頭屍體出現在拉爾夫的視線之中,卻是被一個面目猙獰的女人瘋狂的騎在身上,每當她揮擊一次,那無頭屍便會被切割掉一塊血肉,那女人似乎對喝血吃肉一點也不感興趣,唯一的念頭好像就是殺殺殺,徹底的虐殺!

「噠噠噠……」

看著拉爾夫一眨眼就喪了命,並且被瘋子一樣的女人切割的支離破碎,半小時前才被任命為拉爾夫副手的男人驚叫一聲,子彈瘋狂的摟在女人纖細的身體上,但和所有的活屍一樣,這女人身上炸起一塊塊黑色的血跡,卻絲毫沒有死亡的徵兆,男人轉頭就想跑,但虐殺拉夫爾的女人卻用比他更快的速度,閃電般就追上了他,一句「救命」卡在男人的喉嚨裡還沒來得及叫出,便連同他的步槍被對方輕易的一切兩段。

副手如同兩片可憐的紙片滑落在地面,大量的鮮血和臟器瞬間染紅了他身下的沙地,他死命瞪大的雙眼中除了無限的驚恐之外,一絲濃濃的疑惑也同時並存著,因為他在臨死之前的驚鴻一瞥,居然發現虐殺自己的女人竟然是那麼的美,除了臉色白的嚇人之外,說她是個頂級美女也不為過,而她略顯豐滿的胸前還掛著一塊標牌——護士長蘇嫣!

「啊……」

又想跑又要防備身後冷槍的張旭,憋屈的趴在地上奮力的向後倒爬著,沙丘後面的子彈,在夜空中就猶如一隻隻屁股著了火的螢火蟲一般,成群結隊的往天空中飛去,但咄咄逼人的槍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宣告結束了,接踵而至的居然是一聲慘過一聲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刺耳撓心!

「HELP……」

一道無力的呼救聲從坡頂傳來,緊接著,一個滿臉血污的老外居然艱難的從沙丘後面爬了上來,他的半個身體已然消失不見,染滿鮮血的臟器和腸子如同稻草一樣拖在他的身後,但堅定的求生意志讓他一時半會根本死不掉,竭力朝著坡下的張旭等人伸出雙手呼救!

忽然!一隻被血漿裹滿卻更為纖細的手臂出現在男人的身後,一把便揪住了他亂糟糟的頭髮,在眾人肝膽俱裂的目光下被猛的扯回了沙丘之後,接著便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很快響起又很快結束!

一個優美卻猙獰的身影,在一輪如鉤月的照映下緩緩從沙丘上站了起來,眾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臉,卻能清晰的看到她雙手中不斷滴落的血漿,雖然背著光,但在場的每個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她那冰冷而又嗜血的目光,每掃過一個人,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割在肉上一樣!

「我……我……操……」

張旭等一幫人一下定住身形,呆呆的看著沙丘頂端的女人,有一種蛋都要嚇散了的極端感覺在他們體內開始迅速瀰漫,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夜路走多終撞鬼!張旭此時滿腦子就是這句話,他本能的咒罵了一句,然後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就像被奸的小媳婦一樣叫喊道:「是怨女!兄弟們快跑啊……」

其實有經驗的眾人早就猜到對方是什麼了,能在深更半夜發出那樣詭異的哭聲,不是怨女又是什麼,現在的他們只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在張旭的帶領下,跳起來瘋了一般就往前猛跑,可怨女的速度居然比他們還快,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很快就在隊伍末尾響了起來,那都是倖存者中的老弱病殘!

「都停下,不能跑……」

一道厲喝在人群中炸響,那熟悉的聲音幾乎在每個漢子腦海中形成了條件反射,他們彷彿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就是信心的來源,他們齊齊的停下腳步直愣愣的看向大聲下令的林濤,豁出去的神色聚集在每個人的臉上。

「救命……快救救我……」

一個外國老女人驚慌失措的在地上連滾了三滾,屁滾尿流的爬起來還想往前跑,但一隻小手瞬間便穿透了她的胸膛,手裡還捏著一顆兀自跳動的血紅心臟,可還沒等老女人斃命,又有一隻小手穿透了她的右胸,眾人只聽「哧啦」一聲,怨女那血淋淋的身影便從女人被撕開的身體之中一穿而出,兩隻血紅的眼睛猶如索命修羅一般陰寒的盯著眾人。

「五人一組……齊射……」

林濤一聲大喝,上百條步槍頃刻間便爆響了起來,子彈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著怨女射去,連帶她身旁一個剛剛爬起來的男人也沒能倖免,眨眼間就被打成了血篩子,但怨女卻極快的用雙臂一擋臉部,身影一晃竟然就跳出了眾人的射擊範圍,速度之快令人無比咋舌!

「吼……」

穿著破碎血衣的怨女終於發出了她今晚第二聲怒吼,她的身體不比獵殺者那樣刀槍不入,可速度卻猶勝它幾倍,她看似瘦弱的雙腿猛的一發力,居然連林濤都捕捉不到她身形,只能舉著步槍和一眾人滿臉緊張的茫然四顧。

「啊……」

一聲慘叫從倖存者奔逃的隊伍中響起,眾人根本就沒想到,怨女這一眨眼之間居然就到了他們的身後,而怨女衝入倖存者之中卻猶如虎入羊群,瘋狂的展開了殺戮。

一時間殘肢斷臂到處亂飛,熱氣騰騰的鮮血幾乎佈滿了整個天空,所有人的視線也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的世界,林濤舉著步槍飛快的打出去十幾個點射,但從頭至尾竟然連怨女的半塊油皮都沒擦破,倖存者一個個的減少,一個個的慘死,已經組成一個圈的漢子們目眥欲裂的看著眼前屠殺的場面卻也無能無力,除非是連倖存者一起幹掉,否則休想殺死那只速度奇快的怨女!

「我們……走!」

林濤的喉嚨乾澀的動了動,終於一狠心下了一個違背他良心的命令,如今的局面根本不容他選擇,棄小保大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只要能上了汽車,相信怨女的速度再快也別想追上來。

「全體趴下……」

一聲中氣十足的吶喊幾乎蓋過了倖存者的慘叫聲,伴隨而來的還有讓地面都為之顫抖的「隆隆」聲,剛要撤退的眾人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塗滿迷彩的龐然大物正悍然翻過沙丘,然後猛地停在了那最高處,粗大的炮管迅速的調整了一下,竟然徑直指向了倖存者人群,而滿臉寒霜的馬克就站在艙門洞口的炮台上,手裡捏著擴音器,遙指著前方再次大喊道:「全體趴下……發射……」

「咚……」

早已摘去炮衣的炮管發出一道耀眼的火光,巨大的炸響讓眾人耳朵都差點閉過氣去,緊接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的搖晃,以怨女為中心的地帶瞬間就被一團烈焰包圍,洶湧的氣浪甚至吹的幾十米以外的林濤都快睜不開眼……

十幾秒鐘過後,似乎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只有天空中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物體在「呼嚕嚕」的往下掉,剛剛被鮮血染紅的大地,此刻已經被一個直徑七八米的深坑所取代,深坑周圍一片焦黑,大量的人體碎塊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但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怨女,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只有一個還染著血污的金叔銘牌,孤零零的躺在彈坑之中,說明那怨女之前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而已!

「林……」

面無表情的馬克腳步沉重的走到林濤面前,他身後還帶著一個強壯的俄國人,似乎就是剛剛開炮的炮手,他看著不遠處一片地獄般的慘景,深深的歎了口氣,相當無奈的說道:「希望你們能明白,這是最壞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我不這麼做……」

「我知道!」林濤揮揮手打斷馬克的話,說道:「如果你不這麼做,那些倖存者肯定會全軍覆沒,至少現在還有不少人活著,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馬克的想法其實和林濤一樣,都是棄車保帥,犧牲小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他聽到林濤的話後微微鬆了口氣,說道:「你能明白就好,就是希望那些死者的家屬不要恨我!」

「你以前當過兵?」林濤突然眼神凌厲的看著馬克,問道:「你的決斷力告訴我,你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救援隊的隊員!」

「我的確服過兵役!」馬克輕輕點了點頭,但他好像並不想多談,轉過身讓出身後那個強壯的俄國人,介紹道:「這是比利,以前在部隊裡就是坦克兵,其實他並不想和拉爾夫那些人攪在一起,我帶他過來是希望你能原諒他!」

「嗯!長官……」比利有些窘迫的上前兩步,侷促的搓著手對林濤說道:「是拉爾夫欺騙我說,你們帶我們回去是想把我們當奴隸,所以我才會加入他們的,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希望您能原諒我的魯莽,還有,我想跟著你們一起幹,我會是一個好士兵的,我不但會駕駛坦克,我還會修理!」

「比利,有一點你可能搞錯了!」林濤看著北極熊一樣的比利,輕輕搖搖頭,指著他身後的那輛坦克說道:「我並不打算把那輛坦克開回去,你當過坦克兵所以你應該知道,這種坦克不但速度慢,而且十分廢油,炮彈也不好弄到,它除了可以威脅人類之外,面對活屍可以說毫無用處,我可不想廢那麼大精力帶個雞肋回去!」

「哦,不!長官,你一定能用上我的,哪怕不開坦克,當步兵我也很合格的!」比利急吼吼的看著林濤,生怕他不要自己。

「我們這支隊伍回去就會解散了,所以你加入我們也沒用,不過等到了影城之後,憑你這塊頭,我想很多人會搶著要你的,呵呵~別擔心!」林濤笑著拍拍比利的胳膊,轉頭看著臉色灰白走過來的張旭,蹙著眉問道:「傷亡怎麼樣?」

「死了快一半!」張旭擦擦臉上的黑灰,歎著氣說道:「唉~我就知道遇上那怨女會倒大霉!一百五十多的倖存者,現在只剩下一百不到,還有幾個被炮彈炸廢了,我已經讓人送他們一程了,但要不是馬克這一炮,估計死的人更多!」

「好了,趕緊安排人收拾一下,這裡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連夜出發!」林濤有些煩躁的出了口氣,轉頭對比利說:「比利,帶我去你們發現坦克的地方……」

第二百六十五章 孤身深入

「林哥怎麼樣?應該是這地方了!」

清晨,張旭和林濤並肩站在大貨的車頂上,身邊是一個剛剛發現的加油站,前方幾公里處便是他們的最終目標,一座鄉下的中型超市!

林濤手裡拿著他的望遠鏡緩緩觀察著前方,片刻後,他把望遠鏡交給張旭卻蹙起眉頭說道:「有些不大對勁,這裡的活屍像是剛剛被人清理過!」

「不會吧?」張旭一臉疑惑的接過望遠鏡,只看了幾眼他就拍著大腿罵了起來:「靠,還真是哎,好多活屍的屍體呢,媽的,誰跟我們搶豆子呢?位置這麼好的大超市可不好找了!」

張旭暴跳如雷,把腳下的貨車車頂跺的咚咚作響,放下望遠鏡後,他也蹙起眉頭問林濤,說道:「會是誰呢?這裡可是有好幾千隻活屍的,而且還有只可怕的屍王,如果不懂消滅屍王的方法,來了只能是送死的!」

「不清楚!」林濤也是非常困惑的搖搖頭,想了一下之後,他說道:「你們先原地待命,我去前面看看再說!」

「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張旭急忙說道。

「不用,我總感覺進攻這裡的人行動好像失敗了,因為那門前還有一些未清除的活屍,我去看看就回來!」林濤說著便跳下車去,拿了一把八一槓他便獨自駕駛著獵豹向前疾馳而去。

「愚人超市」距離加油站大約四五公里的樣子,按地圖上所標這裡應該是一條繁忙的省道,而這家超市雖然不小,但肯定也無法和沃爾瑪那樣的龐然大物相比,看超市十分具有鄉土氣息的名稱和附近稀鬆的環境就能知道,這應該是一家實力並不太強大的當地老闆投資的,兩層倉儲式的環境,整體倒是刷成了非常醒目的深紅色,估計也就是看中附近的集鎮和村落沒有大超市才興建起來的。

在距離超市還有一公里多的時候林濤就一個急剎把獵豹停下了,他停的位置正好是一個十字路口,左邊一條水泥大道通向一個一看就很富裕的村鎮,從那裡一棟棟豪華如別墅一般的小洋樓就可見一斑,而右邊則是一排比較集中的大貨車修理一條街,後面是一些比較零散的民居,只是那沿街的兩排店舖牆壁上就有些慘不忍睹了,到處都密佈著深深的彈洞,無數活屍的殘肢斷臂傾灑在路面上,一看就是被人用密集的火力暴力梳理了一遍,半隻能動的物體都看不到。

看著本應該是他們該干的活卻被人搶先了一步,林濤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這裡的確是塊肥肉,超市夠大,活屍也不算很多,整個吃下來足以讓一大幫人瀟灑上很長一段時間,儘管被人搶了先似乎也無可厚非,畢竟有這實力的可不只他林濤,這裡肯定也早被人給惦記上了。

林濤打開車門跳了下來,緩緩走到空曠的十字路正中間,不過他下來並不是為了看街上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彈孔的,而是因為路面上許多新壓上去的輪胎印引起了他的興趣,雖然那些輪胎印因為重複疊壓看起來很是雜亂無章,但兩排十分特殊的輪胎花紋卻讓他看出了些許的門道。

林濤蹲在地上把手按在了其中一條印子上,他用手掌比劃了一下上面的寬度,心裡立刻有了計較,他站起身來拍拍手上的沙子,摘下腰間的對講機說道:「張旭……你知不知道影城裡誰擁有裝甲步戰車,輪式的那種!」

對講機沉默了一會,隨後就聽張旭在裡面說道:「我沒聽說誰有那種大傢伙,弟兄們我也問了,不過他們說常市長手下倒是有三台裝甲防暴車,林哥,我看你蹲在那是不是發現裝甲車的痕跡了?會不會不是步戰車而是防暴車呢?」

「應該不會!」林濤說完便收起了對講機,常健翔所擁有的防暴車每個影城的人幾乎都見過,他也不例外,因為那些防暴車平時都齊刷刷的停在影城的辦公大樓前,赤裸裸的起著威懾的作用,雖然步戰車和防暴車看起來有些相像,但影城的防暴車僅僅是四輪的,可林濤在地上發現的輪胎印卻是六輪的,尺寸也明顯要比防暴車大的多。

林濤搖了搖頭毫無頭緒的上了獵豹,他倒是想到過這附近還有其它的聚集地,但是通過上次和妮可還有艾米的交談他已經得知,距離這裡最近的兩個大型聚集地都離他們足有上千公里,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至於那些零散的小型聚集地,應該無法擁有裝甲步戰車這種大殺傷性的武器,不然他們很容易就會被影城的人發現蹤跡,從而吞併他們。

把獵豹緩緩開到超市的停車場上,隨意一瞥,林濤就已經發現滿地的彈殼以及被活屍啃食到七零八落的屍塊,看來這裡剛剛死了不少人,地上到處都是一灘灘還未徹底乾涸的暗紅色血液,就連廣場上的上百隻活屍也因為搶食屍體而沒有顧及林濤的到來,林濤這下完全可以肯定,進攻這裡的人行動肯定是失敗了,因為他們走的時候十分匆忙,竟然連同伴的屍體都未收斂。

林濤當然無法從面目全非的屍體上看出那誰是誰,連屍體上的衣服都被胃口極好的活屍們囫圇吞下,除非是用DNA鑒定,否則就算當事人家裡的親屬來了,也休想看出半點端倪。

林濤緩緩打開門踩在鬆軟的沙地上,他轉身從車裡拿出一個黑色的戰術背心兜頭套在身上,這件背心是張旭從城裡的地攤上買來的,質量很不錯的山寨貨,胸口中央用一排白色的英文大字寫著POLICE的字樣,上面橫豎排列著七八個十分方便的小口袋,只是背心並不具備防彈功能,稍嫌美中不足!

林濤今天穿著的是一件和白茹情侶款的黑色開領T恤,下身一條水洗藍色的直筒牛仔褲,而腳上蹬著棕色登山鞋則又是和白茹同款的情侶鞋,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有些感歎的笑了笑,覺得自己的女人似乎很想讓他朝著居家小男人的方向發展,因為就連他穿什麼內褲都是女人們親手指定的。

把自己的黑色運動墨鏡戴上,手裡拎著錚亮的八一槓,右側大腿上插著從不離身的92式9毫米手槍,林濤從獵豹的黑色窗戶上看見自己反射出來的模樣,他吹了吹自己已經齊眉的短髮,覺得要是再來個黑色的頭套的話,他現在的裝扮倒是有幾分香港飛虎隊的味道了。

檢查了一下手中和腿上的槍械,把必要的工具和彈夾一一插進身上的戰術背心裡,其實林濤從不喜歡把自己打扮的跟特種部隊一樣,「叮鈴光啷」的給身上和槍上掛上無數的戰術掛件,他覺得那樣做不僅會限制自己靈活的動作,而且看起來更像個可笑又遲緩的大胖子。

拍拍胸前貼身的戰術背心,尼龍加帆布的材質讓這背心摸起來很結實,很有安全感,不過這卻是林濤唯一能接受掛在身上的附加物品了,一切準備停當後,他「喀啦」一聲拉上槍栓,舉著槍慢慢的朝著超市裡進發。

其實,他一來到這裡就已經很好奇進攻這裡的人究竟是如何失敗的,很明顯,從大門前那些散亂的箱子和傾倒的牛奶就可以看出,那些人應該是已經進入到超市裡面,而且都開始在搬東西了,但這一地的屍體又告訴他,這些人的東西僅僅只搬到一半,就遇上了致命的突發事件。

如果有台裝甲步戰車,林濤相信只要彈藥充足駕駛員也不腦殘的話,一隻落單的屍王對他們幾乎產生不了什麼太大的威脅,因為隔著遠遠的一公里多就能向屍王開火了,那二十五毫米大口徑的穿甲彈打在屍王身上也是一槍一個血窟窿的,但又有什麼東西促使這幫人慌忙的撤退了呢?

「咯啦」一聲,林濤一低頭,就發現自己竟然踩到了兩顆足有嬰兒拳頭粗細的彈殼,他不用細看就知道,這是步戰車上打出來的榴彈炮空殼,這就足以說明那幫人的確遇上了屍王,並且用步戰車和它交了火。

四周看不到屍王的屍體,這讓林濤微微有些擔心,狂暴中的屍王可比普通的屍王更可怕,因為它們將會有更大的機率在暴怒的情況下一瞬間進化到屍魔,不過林濤也來不及細想,只有親眼進超市看看或許才能到底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濤繞著廣場上那些正在享用美餐的活屍緩緩的向超市靠近,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活屍們在進食的時候是有警戒範圍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你不靠近他五米範圍內或者弄出很大的響動,它們一定會吃它們的,完全把你當作空氣對待。

林濤手裡端著八一槓,綠色的槍帶斜套在肩上,他已經踏上超市大門前的第一節台階,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下,那傾倒的變質牛奶還散發著酸酸的氣味,一隻足有指甲蓋大小的工蟻正幸苦的在裡面來回掙扎。

緩緩用槍挑開大門上懸掛的透明皮簾,林濤側著身子踏進了超市的大廳,超市裡面非常的雜亂,如同地震後的場面一樣,各種倒塌的櫃檯,散落的貨品到處都是,而正中間一個倒在地上的龐然大物也讓他渾身一驚。

那是一頭已經死去的屍王,接近四米的巨型體格,滿腦袋都是眼睛,肥碩臃腫的肚子讓它看上去就像一個患了肥胖症的巨胖,而且這只屍王的背後已經長出五隻手臂了,長期和它們作戰的林濤清楚知道,這只屍王一旦長出第六隻手臂的時候,那麼也將是它進化成為更高級屍魔的時候。

幾乎一隻腳已經邁入屍魔行列的屍王淒慘的坍塌在大廳的中央,幾輛用來展示的漂亮電瓶車被苦苦的壓在它巨大的身體下方,屍王仰面朝天,呈一個大字型死在地上,而它的死法和林濤先前猜測的幾乎一模一樣,滿身都是被機關炮打出來的血洞,十分清楚的就可以看見他身體裡所有破碎的臟器,導致那些肥腸碎肝流了一地,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讓人作嘔的腥臭。

其實這些傷對一隻屍王來說並不能算上什麼,它和所有活屍一樣,只要大腦和頸椎不被破壞,它們依然可以頑強的繼續作戰,只是這只屍王似乎是遇上瞭解它弱點的人了,額頭那塊全身最堅硬的額骨連油皮都沒擦破,反而眼睛以下脖子以上受到了最重點的照顧,幾乎被打了一個稀巴爛爛,面目全非,而它身上所中的子彈也不過是為了控制它的活動好瞄準要害,才進行的非致命性射擊。

屍王是有一定低級智慧的,這只屍王死在這裡也說明了它當時知道不敵,才轉身逃命進入了這裡,只可惜它受傷頗重,估計又被人追上補了不少槍,才淒淒慘慘的死在了這間大廳裡。

站在大廳並沒有觀察屍王多久,林濤就緩緩向二樓的方向走去,因為他已經在電動扶梯旁看到了一支散落的95式步槍,95步槍是新式步槍,許多二線部隊到現在都還沒有列裝,依然用著和林濤手中一樣的八一槓,很長時間了,林濤都只是零星的看過這些步槍的影子,因為這些槍一旦大規模出現,那就說代表附近絕對有大量的軍人活屍,而正規軍集體演變的活屍那將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排山倒海的規模只能用災難來形容。

林濤就曾經遇上過這樣一支上千活屍軍人組成的屍群,它們似乎非常頑強的保留下了生前的許多習慣,不但很有秩序的全體行動,而且極個別的居然還會使用步槍,雖然有時會覺得這些兵屍有些匪夷所思,但偏偏就真實的發生在你眼前!

想想看,一群無懼死亡的活屍拿著槍向你衝來是什麼感覺,絕對是一種讓你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絕望抓狂感!

第二百六十六章 超市生死戰

又往前走了一段,通往二樓的電動扶梯前,有一隻穿著導購員服裝的活屍跪在地上啃食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基本上已經吃完,從女活屍高高鼓起的肚子就能看出它應該是獨享了這頓美餐,只是活屍的胃口再大,它們的胃部也不可能通向另一個宇宙,所以邊吃邊拉就成了活屍最噁心的一個惡習。

這只女性活屍穿著一件明黃色的V領T恤,一個牙膏產品的廣告印在背後,下身是一件超短的紅色百褶裙,它的背上還斜挎著一個小小的擴音器,用來說話的耳麥還套在它的脖子上面,能看得出來這只女性活屍被咬的時候還很年輕,大概是一直在超市裡活動並沒有出去的原因,它的頭髮並沒有完全脫落,很稀疏的耷拉在臉頰上,皮膚也沒有像外面那些活屍一樣成為乾枯的樹皮,只是滿身的灰敗色讓它看起來也的確不像個人,一點讓人意淫的想像空間都沒有。

活屍背對著林濤,跪趴在屍體的臉上正大快朵頤,一條粉紅色還帶著心形印跡的三角內褲就套在它高高撅起的屁股上,只是就算看慣了活屍吃人鏡頭的林濤現在也忍不住有些噁心,因為大量稠密如嘔吐物一樣的東西正從活屍內褲的邊縫裡流淌出來,有紅有白,把粉色的內褲撐的漲鼓鼓的,正是活屍邊吃邊拉的超惡習慣。

「咕嘰咕嘰」就像在啃西瓜一樣的活屍並沒有發現林濤的到來,而林濤則小心的跨過活屍內褲裡流淌出來的那灘噁心東西,連背後的砍刀都沒用,便一槍托砸斷了活屍的頸椎。

但活屍脖子一歪倒在地上,卻「撲哧」一聲屁股著地,竟然把它粉色內褲裡大量的粘稠物給壓了出來,就像一灘炸開的爛蘋果,黃燦燦的東西濺的到處都是。

「呸~」

林濤不得不用一口吐沫來表示自己反胃的鬱悶心情,他努力憋著氣,從身體的手邊撿起那把黑色的步槍,觀察了一下之後,這才想起來,外面那些成堆的屍體竟然沒有一把遺落下來的武器,那只能表示他們的同伴有功夫撿他們的槍,卻沒功夫收斂他們的屍體,真不知道又是一幫怎樣冷血的人。

這是一架下行的扶梯,幾輛滿載商品卻歪倒在扶梯上的購物車似乎還在向林濤傾訴,它們這家鄉下的大超市當初的效益可是相當的不錯。

林濤緩緩倒著走上去,舉著槍謹慎的觀察了一下二樓,但耳畔靜悄悄的連只活屍哼哼的聲音都沒有,他轉身用槍口撥了撥一輛購物車裡的白色塑料袋,許多凍肉已經變成褐色的肉乾了,奇怪的顏色標誌著它們一點食用的價值都不可能有,吃了絕對會拉死你。

林濤歪歪腦袋,從塑料袋裡抽出一包真空包裝的巧克力棒,看看保質期卻發現居然神奇的還沒過期,林濤撕開包裝咬著兩根巧克力棒又慢慢往二樓走去。

其實,他一般不會在這種待戰狀態下吃東西的,畢竟這看上去很不專業,但無奈,他現在整個鼻腔裡都是活屍拉出來的那些東西所發出來的古怪氣味,這直接導致了他嘴裡也陣陣的發苦,所以吃點東西改善一下嘴裡的味道還是很有必要的。

林濤把嘴裡的巧克力棒一節節的咬碎,蠕動著嘴唇讓它們自己進入嘴裡,然後輕輕的嚼著並不急著嚥下去,他舉著槍觀察了一下靜的出奇的二樓大賣場,卻突然眨了眨眼,因為嘴裡居然除了巧克力味還有股濃濃的紅酒香甜味。

紅酒巧克力味?低頭看看和一根彈夾插在一起的食品包裝袋,很少吃零食的林濤覺得這種搭配有些怪怪的,感覺這兩種東西應該很不搭調,不過味道倒是相當的不錯!

二樓的賣場場面似乎比一樓大廳還要混亂,到處都是倒塌的貨架和成堆的商品,除卻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一灘灘早已乾涸的血跡和被貨架壓死的乾屍,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的在訴說著這裡末日爆發時到底有多麼的混亂。

林濤已經注意到有好幾具被子彈爆開腦袋的活屍倒在地上,看痕跡也就是在這幾天的事情,林濤把步槍舉在眼前,下巴輕輕的貼在槍托上,他一步接著一步穩穩的在倒塌的貨架間穿行,發現除了那具被貨架壓死的乾屍外,竟然看不到一具人類的屍體,但是地上還很新鮮的血跡卻告訴他這裡肯定有人類死亡了。

整個超市突然間就蓋上了層層的迷霧,到處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進攻這裡的人究竟遇上了什麼?為什麼在殺掉屍王后他們竟然連食物都不拿就匆忙的撤退了呢?這是林濤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明亮的陽光從頂棚的玻璃上映射了下來,一排排落地窗也努力的把整個二樓照射的一清二楚,林濤已經走到了賣場中央,但是這間整體以清爽色調為主,營業面積將近一千平方的超市卻再也看不到半隻活屍了,處處都透露著讓人琢磨不透的古怪與陰森。

林濤很想用對講機告訴張旭他們快點過來運載食物,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麼做是很危險的,因為這裡肯定有他還沒有發現的巨大殺機在等著他們。

林濤緩緩靠在了一個暗紅色的玻璃櫃檯前,幾條香煙正散落在他的腳邊,這是一排煙草專賣的櫃檯,他轉頭看看裡面滿滿噹噹的香煙和各種精緻的打火機以及煙嘴,他又慢慢觀察了一下四周,操起步槍把那些櫃檯通通的砸了個稀碎。

鋼化玻璃被砸碎的聲音很大,「嘩啦啦」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周圍傳出老遠,幾乎連停車場上的活屍都能聽到,但這突然暴虐的動作不是林濤發瘋或者煙癮犯了,而是他故意弄出來點特別的響動,是想引誘出那個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存在。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他舉著槍站在原地默默傾聽了半天,似乎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之外,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不見,但是他又「嘩嘩嘩」砸碎了很多玻璃製品,並且又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鐘,可依然,一點奇怪的異響也沒有。

「呼~」林濤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讓自己刻意放緩的心跳恢復正常,他從櫃檯裡拿了兩個精緻的防風打火機揣進口袋,又轉身走到賣酒的排面前,踮著腳在最上面拿下了那瓶價值上萬元的38年皇家禮炮特級威士忌。

看著手裡圓滾滾的黑色瓶身,林濤用力擰開了瓶蓋,先用鼻子嗅了嗅又淺嘗了一口,這才皺著眉頭又把酒放了回去,搞不懂這一股怪味的東西怎麼能賣這麼貴,他還曾經因為不知道這酒的價格被人笑話過一次土豹子,但現在嘗起來似乎笑話他的那些人也高雅不到哪去,完全是人云亦云的裝逼貨色!

隨手擰開一瓶朗姆酒灌下肚子裡,這是唯一能讓他喝的慣的洋酒了,他大喝一口之後舔舔又變得濕潤的嘴唇,滿意的點點頭,抽出戰術背心夾層裡的便攜式水壺,把剩餘的朗姆酒一股腦全部都倒進去,晃晃已經變的滿滿的水壺,他把水壺又插進背心裡,這才舉著步槍慢慢往最裡面走去!

一整間大超市就自己一個人,其實這是一件挺讓人感到恐懼的事情,但林濤恐懼倒沒覺得,煩躁卻是漸漸有了一點,始終找不到那個讓他產生危機感的東西,他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了,他現在已經走到超市最裡面的速凍排面前,兩排長長的冷櫃裡全是真空包裝的速凍食品,除此之外還是看不到半隻鬼影。

不過林濤來不及查看那些水餃之類的東西還能不能吃,因為就在冷櫃的盡頭,一扇半開的防火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大灘十分鮮紅的血跡,並且在白色的方格地磚上拖出老長一條血痕,隱隱指向門後漆黑的通道裡。

有種叫做第六感的東西模模糊糊的在告訴林濤,他一直在尋找的答案似乎就在那漆黑的通道裡面,只要踏進去,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啪嗒~」

林濤按亮了從戰術背心裡抽出來的強光手電,並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卷透明膠帶,把手電和槍管一股腦的裹在一起,這樣他就能騰出一隻手來穩穩的端住八一槓。

緩緩上前到距離白色的防火門三四米的距離,林濤伸手把裹在槍上的手電推成了聚光遠射模式,頃刻間整條漆黑的通道都被手電直射到頭,但裡面除了堆放了許多貨品之外,依然靜悄悄什麼都沒有,但是手電一低,便看見了那條長長的血跡一直拖向了右面的一個拐彎處。

林濤又把手電恢復成散光模式,讓燈光照射的面積能夠更大,可當他走到大門旁邊時卻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這扇堅固的防火門居然是被撞斷了門閂,給硬生生撞開的,並且在門上好幾個錐形的圓孔幾乎把整扇門都給洞穿。

林濤緩緩放下撫摸在門上的手,僅僅從這些痕跡上來看,他的心裡就已經對整件事漸漸就有了一些大概的輪廓,這裡肯定不只屍王一個變異活屍,應該是還有只更厲害的東西潛伏在超市裡突然襲擊了那些進攻者,才致使進攻者們慌忙逃竄離開了這裡。

雖然這裡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但林濤卻毅然決然的跨進了大門裡,他想搞清楚這裡存在的究竟是什麼,如果可以戰勝,他當然不會白白捨棄這麼大一間超市,如果不可敵,他相信憑著自己的手段,逃命應該不成問題。

林濤進入了密不透光的漆黑通道,聞著裡面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他發現自己開始有些討厭每家超市都固有的這種通道了,因為幾乎每次當他來到這種地方時,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蹦出來,上次是打都打不爛的變異獵殺者,這次不知道又會遇上什麼,他發現,好像高等級的變異生物似乎都喜歡往這種鬼地方鑽。

整個通道呈橫放的丁字形,林濤的左面是長長的灰色水泥牆,一直通向一個大門半開的倉庫,而他的右面則是一個拐彎,看樣子應該還是一條通道,但地上的血跡卻是拐向了右面那裡。

不知不覺間,林濤又刻意調慢了自己的呼吸,他輕輕靠在左側的牆壁上,決定先不理正面那個漆黑的倉庫,而是選擇朝著地上血跡拖動的方向慢慢看去。

燈光打在了右側的通道裡,林濤鬱悶的發現這條通道竟然比他想像的還要長上許多,如果不把手電調到聚光模式,甚至都看不到底在哪裡,但林濤端著槍沒有動,而是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血跡。

血跡應該是人在地上被拖動所留下來的,長長的就像一根沾滿了紅墨水的大拖把在地上拖出來的一樣,不過血跡到了拐角處的時候突然增多了一點,很可能是拖動那個受傷者的人力氣不夠了,在那裡短暫休息了一下。

林濤站在轉角處側耳傾聽了一下,可是除了「嗡嗡」的空氣流動聲之外還是什麼都沒有,他蹙了蹙眉頭,端平手裡的步槍,緩緩向著右側的通道裡面走去。

這漆黑的隧道真的很長,而且靠牆都擺放著許多礙事的木箱或者紙箱,這讓林濤不得不踩著那道長長的血跡往前走,不過就在他一連走出二三十米後,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就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大塊焦黑的燒灼痕跡,並且,周圍擺放的木箱被炸的七零八落,散亂異常!

『是破片手雷爆炸留下來的痕跡!』

林濤用手摸著那坑窪不平的牆壁,上面不規則的淺坑和濃濃的焦黑都告訴他,絕對是有人在這引爆了一枚破片手雷沒有錯。

焦黑的痕跡蓋住了地上原有的血跡,這就說明之前經過這裡的人是先走過去後扔的手雷,大概是後面有東西追上來了,那人才不得已在可以產生巨大迴響的通道裡扔了一顆手雷,要知道,在這裡扔破片手雷,即使身處十幾米之外,那強烈的爆炸聲也足以震穿人的耳膜。

「嗒嗒……」

一種異常輕微敲擊水管的聲音從林濤背後突然響了起來,儘管這聲音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讓精神高度集中的林濤聽見了,只見他渾身的肌肉突然一緊,閃電般轉過身去,想也不想就朝著通道頂部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一時間整個通道頂部火光乍現,雖然林濤不確定目標具體的位置,但是能發出敲擊水管的聲音那只能來自頂部的一排管道線了。

步槍火光閃動,頃刻間就把整條通道照的透亮,加上步槍上的強光手電,林濤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倒掉在房頂,渾身通紅,如同扒了皮的筋肉人一樣的怪物。

「嘶哈……」

一顆子彈精準的射中了怪物的額頭,怪物立即嘶吼了一聲,但是射在它看似毫無保護的筋肉上竟然詭異般把子彈給彈開了,好像那根本不是活生生的肉體,而是一個超彈力的橡膠塊一樣,任憑子彈打在上面全無反應,反而「叮叮噹噹」掉了一地的變形彈頭。

林濤在看到那怪物的瞬間就知道那是什麼了,居然又是那種最難對付的獵殺者,而且這只獵殺者明顯和他以往的遇到的不同,這只不但個頭更大而且更壯,猶如一頭紅色公牛般的獵殺者應該已經到了進化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吸收任何一點力量而讓它立馬進化成一種更加可怕的東西——吞噬者!

遇上吞噬者林濤只會產生一種想法,立即讓拉修爾來控制自己的身體,並且趕緊逃,有多遠跑多遠才行,因為基本上憑拉修爾在人間界百分之一的力量,他也不是那東西的對手,要是路被封死,甚至飲恨當場都有可能!

「咚咚咚……」

發現自己偷襲失敗的獵殺者似乎憤怒了,它就像一台失控的渣土車,利爪不斷插進水泥牆頂裡,帶著大量的水泥碎塊兇猛異常的撞了過來……

其實獵殺者作為一種活屍變異生物和地獄來的開膛手是有幾分相似的,如果扒了地獄開膛手的皮的話,它基本上就是個縮小版的獵殺者了。

所以獵殺者和地獄開膛手是擁有同一個弱點的,那就是他們最為脆弱的眼睛和嘴巴,可獵殺者麻煩就麻煩在,它的眼睛和開膛手相比,簡直就是雞蛋與鴿卵的區別,而且它的嘴巴裡還有一條可以當作攻擊武器使用的長長舌頭,根本讓人無法輕易的瞄準它的要害射擊。

林濤頃刻間就想明白了這裡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些消失的屍體絕對是被患有極端「戀屍癖」的獵殺者給收集起來了,而且獵殺者具有很強的地盤觀念,在它的老窩附近決不允許有其它的活屍或者人類存在,所以整個二層才會半隻活屍都看不到。

進攻這裡的人的確很悲劇,現在看來這頭獵殺者應該是準備過來和那頭同樣處在進化邊緣的屍王決一雌雄的,因為無論它倆誰最終吞噬誰,都將會邁入更高一級的層次,屍王就會進化成屍魔,獵殺者則會進化成吞噬者,但不明就裡,霉運纏身的進攻者們一頭就紮了進來,滿以為殺了屍王后他們就可以獨享整間超市,可誰都不曾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一頭更加難對付的獵殺者存在。

和目標明顯、行動笨拙的屍王相比,那些進攻者就算開來了兩台步戰車甚至是坦克車,也很難擊中獵殺者這個目標,因為它們的體形更小,速度也更為迅猛,無論是人或者是步戰車都很難瞄準它們,所以倉惶逃跑似乎也就成了唯一的下場。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獵殺者聲勢浩大的撞了過來,猛極了的速度幾乎眨眼間就到了林濤的面前,而後路被封的林濤也顧不上許多,端著步槍眨眼間就射出去一整個彈夾的子彈,幾十枚子彈打的獵殺者身體劇烈一仰之後「咚」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可是這點傷對於皮糙肉厚的獵殺者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只見它飛快的一撐地面,極為靈敏的就翻過了身子,又是刺心的一聲難聽嘶吼,獵殺者吐著長長的紅色舌頭再次向林濤撲了過來。

林濤在把獵殺者射下來之後就已經飛快的往後跑去,跑動的同時他就已經換上了一匣新的子彈,但是渾身充滿爆炸性力量的獵殺者根本沒讓他跑出多遠,也就眨了眨眼,林濤的腦後就急速傳來一陣銳利的勁風,迫使他不得不立即一個前撲趕緊躲閃。

不過林濤自然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前撲的一瞬間就抽出了掛在肩膀上的戰鬥匕首,在即將落地的同時他拎槍的左手在地上猛的一用力,整個人立刻翻過身來面部朝上,而與此同時,獵殺者那紅色的筋肉身體也從他的眼前一擦而過。

「嘶哈……」

獵殺者痛苦的一聲嘶吼,落地不穩立刻滾翻出去老遠,等林濤急忙用步槍照向它的時候,剛剛挑起來的獵殺者從左胸一直拉到小腹上,一條長長的刀傷幾乎快把它橫切破腹,鮮紅的血液從那傷口中大量湧出,讓獵殺者半個身子都是血淋淋的,模樣更加滲人無比!

這就是林濤在空中突然轉向並且用他的戰鬥匕首弄出的傑作了,獵殺者的身體的確極為富有彈性,就像一大塊會活動的超級橡膠塊一樣,但是橡膠也一樣有它的弱點,就好比你用一把鋒利的長刀去砍充滿氣的輪胎,輪胎非但不會炸開反而會把你的刀給彈回來,但你要是用你的長刀壓在輪胎上來回的切動的話,那麼效果就完全不同了,橡膠輪胎絕對很輕易的就會被鋒利的長刀給切破。

雖然獵殺者的身體和橡膠很類似,但卻要堅韌多的多,林濤的這一刀並不會給它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巨大傷害,充其量和人類被抽了一棍子差不多,只是林濤傷了獵殺者,他自己也相當的不好受,因為獵殺者的爪子在和他一擦而過的時候,也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入肉半分的長長血口。

林濤的肩膀當時要是再往上抬幾公分,估計連骨頭都要被獵殺者鋒利的爪子切斷了,可就這樣,林濤的肩膀也是一片血肉模糊,連尼龍的戰術背心肩帶都被利落的切開一大半,僅剩一指寬的布條鬆鬆的掛在林濤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血不要錢一般的往外流淌著,但林濤根本沒時間,也根本不敢在這時候去止血,他一手舉起一手拿刀,雙管齊下的盯著對面的獵殺者,而獵殺者同樣也趴伏在地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嘴裡不斷發出陣陣威脅般的低吼。

大概是聞到了林濤肩上的鮮血,獵殺血紅的小眼睛又深紅了幾分,就聽林濤的步槍一響,它就極為快速的躍上牆壁,就像一隻靈活的壁虎般,順著牆壁就游了過來!

獵殺者快到極致的速度幾乎讓林濤想起了瞬間轉移,當然,這也僅僅是他的一種錯覺而已,獵殺者的速度再恐怖可是連音速都不能突破的,只是它速度實在快到就連林濤手裡的步槍都有些跟不上。

狹窄的通道裡幾乎像遭遇了有史以來最暴力的拆遷,獵殺者爪子摳出來的,林濤步槍掃出來的,都讓牆上的水泥碎塊四散飛濺,直接下起了一場可怕的泥石雨。

一枚枚鋼芯彈頭追著獵殺者瘋狂的掃射,但偶爾一兩枚射到它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皮糙肉厚的獵殺者完全可以頂著槍林彈雨橫衝直撞,只是它有時會頓上一頓的身形看上去就像流暢的視頻突然卡殼,又是一眨眼的功夫,獵殺者鋒利的巨爪就幾乎到了林濤眼前。

獵殺者這次大概是學聰明了,從它低空飛躍而來的姿勢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次它絕對不會讓林濤再從它的肚子底下滑過去了,即使林濤整個人平躺在地上,獵殺者也絕對能夠將他一劈兩半。

獵殺者的智慧相當不低,和蠢笨的屍王不一樣,它是一種會用腦子捕食獵物的好獵手,但林濤自然也不可能比它還蠢,同樣一種招式接連著用,那是打格鬥遊戲,而不是現實中的以命相搏!

通道的頂部差不多有接近三米高,飛躍在空中的獵殺者速度雖然極快,但它肯定無法憑空改變攻擊的方向,只見林濤猛的掃出一腳踢在身邊一個小木箱上,小木箱直直的往獵殺者的臉上飛去,轟然砸在絲毫沒有格擋意識的獵殺者臉上,「嘩啦」一聲碎開。

當然,小木箱並不是炸藥包,半點損害都不會給獵殺者造成,只是碎裂的木屑遮擋了它的視線,瞬間讓它眼前一黑,等它再次能夠看清東西的時候卻發現林濤竟然已經消失在剛才的位置上,接著獵殺者只感覺背上猛的一沉,一股巨大的壓力壓著它「咚」的一聲砸在了地磚上,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原來,林濤在獵殺者躍過來的瞬間就往上高高的跳了起來,加上獵殺者又故意撲的很低,所以他很容易就踩在了獵殺者的背上,並且狠狠踩著它讓人直欲嘔吐的筋肉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落地的同時,獵殺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但早有準備的林濤卻一彎腰就擰住了它的下巴,用力往左一拉,右手上那把剛剛才建過功的匕首便直直往它的眼睛裡狠紮了進去。

「吼……」

獵殺者一聲無比痛苦的嘶吼,想像中的一刀並沒有解決獵殺者,反而讓它發了狂,瘋狂的一掙便把背上的林濤高高的甩了出去,砸在通道裡的一個木箱上差點讓林濤昏死過去。

眼前陣陣的發黑,強忍著將要暈厥過去的衝動,林濤搖搖晃晃的從碎裂的箱子裡站了起來,卻「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而十幾米外的獵殺者也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咆哮著拽出了林濤插在它眼睛裡的匕首,緊接著它突然一個閃電般的起身,就像發了瘋般大吼著向林濤再次衝來。

步槍已經掉在遠處,半個身子都被自己鮮血染紅的林濤還是勉力的拔出了腿上的手槍,他快速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強迫讓自己更加清醒,剛才被獵殺者甩出來砸在箱子上的那一下讓他傷的不輕,加上原本肩上被撕裂的傷口,林濤感覺自己整個人彷彿將要散架了一般,面對獵殺者即將到來的瘋狂絕殺,林濤頭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

但就此讓拉修爾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又極為不甘,因為拉修爾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林濤早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逐漸被他魔化了一半,連一些原本從不會有的邪惡念頭也開始不斷冒出來,如果再讓拉修爾這樣繼續魔化下去,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被吞噬融合的命運,或者說永遠的迷失自我!

「快到這裡來……」

就在林濤用雙手緊緊握住槍柄,準備和獵殺者一拼到底的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竟然從他背後傳來,那聲音透著無限的疲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奄奄一息,但更多的卻還是無比的頑強。

聲音響起的同時,幽深的通道裡突然亮起一團紅光,熟悉的硝煙味讓林濤瞬間明白了那是點燃火焰信號棒才有的味道,他來不及回頭去看那究竟是誰,反正是人類不是活屍就對了,地上發狂中的獵殺者也不像開始那樣在牆上瀟灑的遊走了,居然是「咚咚咚」的瘋狂用身體撞擊著通道裡所有礙事的箱子,就像台失控的小型推土機一樣,「隆隆」的向林濤狠狠鏟來。

「啪啪啪……」

林濤手裡的手槍開火了,雖然插進獵殺者眼睛裡的那一刀不夠深,但卻被他用裡一扭之下,剜出了一個血窟窿,所以一顆子彈得以精準的射在那血窟窿上,獵殺者又是「嗷」的一聲慘叫,腦袋一偏就撞進了林濤眼前一堆貨箱裡。

但雜亂的貨箱僅僅只能阻止獵殺者片刻的腳步,片刻之後它聲勢不減,繼續無比瘋狂的「轟隆隆」向林濤鏟來,不過林濤早就趁著這個機會轉身往通道深處跑去,就在他面前十來米的地方,一扇煙灰色的防火門半開著,一個手持火焰信號棒的人露出半個身子癱坐在地上,林濤來不及看那人的長相,腳下一蹬,堪堪在獵殺者即將摸到他後背的時候閃進了那扇門裡,而半開著的防火門也被地上那人及時給關上。

「匡……」

防火門被重重的合上了,林濤躥進門裡後便發現這裡僅僅是一間漆黑的小倉庫,靠著信號棒通紅的火光他看到四周全都是雜亂的貨物,但是等不急他細看,身後的兩扇大門便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林濤知道那肯定是快瘋了的獵殺者在使勁砸門。

為他開門的那個人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在林濤進來後他居然是半跪著把門邊的貨架頂在了門上,貨架很沉重,他拉了一半就沒力氣了,林濤趕緊上去幫忙,連靠在另一堵牆上的貨架也給拉了過來緊緊的頂住大門。

獵殺者牛一般的力氣非常的大,即使兩個堆滿貨物的貨架頂在門上也給它砸的不停搖晃,林濤又趕緊找來幾個頗有份量的東西堆在貨架上加大砝碼,一直砸了十來分鐘的獵殺者似乎才漸漸停止了瘋狂的攻擊,讓整間超市又恢復了原有的詭異安靜。

「呼~」

直到這時林濤才算真正鬆了口氣,緩緩收起了自己的手槍,接著,他趕緊低下頭去查看給他開門的人,因為那個人似乎已經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了。

藉著信號棒逐漸開始微弱的火光,林濤驚訝的發現趴在貨架上已經昏迷的竟然是個女人,這女人穿著一身沙漠迷彩作戰服,齊耳的短髮遮住了她半邊的俏臉,歪歪的趴伏在貨架上胸膛只有很微弱的起伏,林濤急忙蹲到她身旁扶起她,等一瞬間看清她整張容顏的時候,林濤竟然罕見的爆出了一句粗口。

「我……操!」

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被自己架在懷裡的女人,因為這個氣息游離,面白如紙的女人竟然是那個差點被他誤殺的女軍官,羅玉蝶的妹妹羅榕!

剎那間,林濤有種中了彩票大獎的感覺,不是那種巨大的驚喜感,而是巨大的震驚感,沒想到這才反過來救了他的人竟然會是讓他有些生厭的羅榕,而且還是在這種非常極端的環境下。

足足愣了有半分多鐘,感歎造化弄人的林濤才苦笑著伸手探了探羅榕的鼻息,很微弱,幾乎是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了,他支著腿把羅榕在地上緩緩放平,又找來一個卡通的靠墊放在她的頭下給她當枕頭,但一摸她的額頭,林濤卻是立刻一驚,因為羅榕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竟然是發起了很高的高燒。

蹙了蹙眉頭,林濤緩緩站起身來,舉著火焰信號棒默默觀察起了這間不大的倉庫,倉庫總體大約只有七八十平方的樣子,四面牆上以及靠門邊都齊齊的擺放著用角鋼焊接起來的貨架,而貨架上自然是堆著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只可惜這裡並不是食品倉庫,滿滿當當居然全都是常見的生活用品。

可當林濤舉著信號棒看到倉庫的角落裡時,他又是一愣,因為就在角落裡的一堆紙盒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那是一個男人,林濤幾步走到他面前發現這個人他居然也見過,正是那天在軍營裡想打他黑槍,卻和羅榕一起關了禁閉的男中尉。

林濤看著中尉毫無生命體征的身體,幾乎不用去搭他的脈搏就知道這已經是個死人了,中尉的正面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傷口,但是他所躺著的紙盒上卻是被鮮血給全部浸濕了,不過這中尉也算是條硬漢,就算已經死了手裡還緊緊握著一把迷彩色的強弩,一桿寒光逼人的弩箭還牢牢的插在上面,隱隱的指向大門。

林濤輕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很快就發現地上一道從門外延伸進來的血跡,顯而易見,這正是他一直追尋而來的那道血跡,而看到面前重傷的羅榕和死亡的中尉,林濤很容易就猜到,這血跡絕對是羅榕拖著比她受傷還重的中尉逃進來時所留下的。

沒想到進攻這裡的人竟然是羅榕她們,只是他也應該早就想到,以這女人死都不服輸的倔強脾氣來看,搶自己看中的資源好像也很理所應當,不過林濤也不是什麼記仇的人,畢竟他和羅榕之間的仇恨是源於很多的誤會,眼看著瀕臨死亡羅榕他當然不會見死不救,況且羅榕才剛剛救了他一次。

「張旭……張旭……你聽的見嗎?」林濤摘下腰上的對講機捏著按鍵,還好這部對講機足夠結實,即使擦花了機身也還能良好的運作。

「沙沙……哥……在哪裡……信號很差……」對講機裡很快就傳來了張旭的聲音,不過因為這裡幾乎是密閉的空間,即使林濤手裡是一部8W的大功率對講機,張旭的聲音聽起來也斷斷續續就像個機器人在說話。

「我暫時被困住了,這裡出現了一個很要命的獵殺者,你們趕緊退到二十公里以外的地方……重複,我暫時被困住了……」林濤捏著對講機幾乎扯著嗓門在大喊。

「沙……沙……那你怎麼辦……我們來救你……」張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著急。

「不行,你們來就是送死,聽我的,去二十公里外的地方等我,我現在受傷了,等我休息到明天就會想辦法突圍出去的,你們先別管我了……」林濤蹙著眉頭大喊。

對講機裡沉默了一會,然後就聽張旭無奈的說道:「……林哥你小心點……等明天早上我會來這附近和你通話的……」

「好!」林濤回答了一句,便把對講機隨手放在了貨架上,然後蹲在羅榕的身旁查看起她的傷勢來。

羅榕躺在地上呼吸似乎又微弱了一點,兩道濃濃的彎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英氣逼人的臉龐蒼白的毫無血色,她的容貌和氣質頃刻間就讓林濤想起了他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電影女星——林青霞,因為林青霞也是擁有這樣濃濃的雙眉和迥然於一般柔弱女子的獨特英氣,而正是這種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甚至都已經掩蓋住了羅榕本身美麗的容貌,如果說有人愛上羅榕的話,那一定是喜歡她的氣質多過於她的美貌。

林濤緩緩把目光從羅榕的臉上挪開,等看見她左部肩頭有一個血洞之後林濤卻疑惑的蹙起了眉頭,因為羅榕這道傷一看就是槍傷,但間超市裡明顯沒有會使用槍械的活屍啊?難不成是羅榕他們自己人內訌?

林濤覺得除了這種可能,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密室男女(上)

從腰後摸出一把多功能的小折刀,輕輕一挑就劃開了羅榕肩頭的衣服,然後用力一撕,羅榕身上的作戰服就徹底被撕開了,林濤目不斜視的看著她肩上那道血肉模糊的傷口,盡量不去看那團被一件純白色胸罩包裹住的白膩胸部,儘管那很吸引人!

林濤的手電和步槍一起遺落在外面的通道裡了,在羅榕腰間摸摸也沒有摸到手電之類的東西,而已經快要熄滅的火焰信號棒甚至都不能照亮整間倉庫了,無奈的林濤只好在貨架上一通翻找,竟然讓他在一個紙箱裡翻出了滿滿一箱的香薰蠟燭。

在羅榕的身邊一股腦點亮了二十多根香薰蠟燭,整間倉庫立刻明亮了起來,但蠟燭散發的濃郁香味卻讓林濤有些受不了,他只好放緩呼吸又蹲到了羅榕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檢查起她的傷口來。

林濤隨手帶上用來提神的朗姆酒這時候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他嘗過之後即使沒有看標籤也能夠知道,這絕對是一瓶酒精含量在六十五度以上的高度數正宗烈酒,因為僅僅淺嘗一點渾身就是火辣辣一片說不出來的透爽。

林濤從自己的戰術背心裡把裝滿酒的水壺給掏了出來,看看羅榕乾裂的嘴唇就明白她可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喝水了,這間倉庫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很多,唯獨沒有食物和飲水,林濤猶豫了一下,還是掰開了水壺的蓋子,把羅榕輕輕拉起來半靠在自己肩上,捏住她乾裂的小嘴,緩緩灌了點朗姆酒進去。

褐色的朗姆酒一點點的進入羅榕的食道,為了防止她嗆到,林濤倒的很溫柔很緩慢,大約灌了一瓶蓋那麼多下去之後,羅榕的嘴唇恢復了一點溫潤,蒼白的俏臉上也很快浮現出了兩團淡淡的酡紅。

再次把羅榕放倒,林濤把自己的折疊刀放在蠟燭上來回炙烤了一下,然後又找來一包抽紙擦乾淨上面的焦黑物體,並且用高度數的朗姆酒反覆沖洗了好幾下才用紙擦乾。

把蠟燭又往羅榕身旁移近了一點,林濤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把她肩頭礙事的胸罩帶給挑斷了,然後用手指撐住她傷口的邊緣趴在上面仔細查看了一下,還好,射進羅榕肩頭的子彈似乎在那之前被什麼東西給阻擋了一下,僅僅只射進去小半指深,連翻轉的效果都沒產生就停止了,讓林濤很輕易就在血肉之間看到了那點金屬的反光。

「呃……」

羅榕的濃眉痛苦的糾結在了一起,檀口裡本能的呻吟出來,細密的汗珠很快就佈滿了她光潔的額頭,高度數的朗姆酒混合著羅榕的血液緩緩滑落在她像牙一般的豐潤胸部上,瞬間就沾濕了她白色的棉質胸罩,把白色染成了淡紅色。

血水順著羅榕胸前的溝壑緩緩流淌著,一寸一寸侵佔著她細膩的肌膚,藉著昏暗搖曳的燭光看去,羅榕半裸的胴體竟然有著一種妖異的美,在林濤眼前形成了一副十分璇旎且誘人的畫面。

林濤調整了一下突然變的急促的呼吸,暗罵了一聲自己齷蹉,放下手中的酒壺,他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羅榕的傷口上,然後捏著手中鋒利的小折刀,他就像個經驗十足的外科大夫一樣,他幾下就切去了羅榕傷口上翻出來的多餘皮肉組織,接著眼神一凝,折刀毫不憐惜的在她肩頭的血洞上切開了一個更大一點的傷口,最後折刀利落的往裡一插一挑,一顆早已變形的彈頭就滴溜溜的掉在地板上打著轉。

「啊……」

昏迷中的羅榕難以克制的發出了一聲痛呼,尖俏的下巴高高的向後揚起,一隻垂在身側的手也下意識緊握住了林濤的腳腕,羅榕似乎猛的轉醒過來,烏黑的大眼睛迷茫的掃了一下林濤,但只是片刻,她便腦袋一歪,再次昏迷過去。

大量的鮮血從羅榕肩膀上流淌下來,這下把她胸前連著胸罩一起徹底染紅,林濤趕緊用乾淨的紙巾把她的傷口壓住,等鮮血漸漸不再湧出那麼多之後,林濤又用朗姆酒沖洗了一下羅榕的傷口,然後把從貨架上找出來針線捏在了手上,把針放在嘴裡舔了舔算作最原始的消毒,最後林濤蹙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把羅榕肩上的傷口緩緩縫合。

做完這一切林濤也出了一身臭汗,他用紙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摸摸羅榕額頭上的溫度,發現她依舊還是高燒不退,看看滿身是血的羅榕形象淒慘的半裸躺在地上,林濤知道這樣下去她肯定還是熬不過今晚。

無奈,救人救到底,林濤先把貨架上的一些紙盒全部拆散,又把上面一些抱枕什麼的平鋪在上面,然後有些尷尬的脫去羅榕被血浸滿的胸罩以及她破碎的迷彩服,用紙巾沾著酒液細心的給她把上身的污跡全部擦去,最後滿屋子繞了一圈也沒找到半件能穿的衣服,他只好脫掉自己的T恤套在羅榕的身上,把她緩緩放在了紙盒上。

「呼~」

看到羅榕緊蹙的眉頭漸漸鬆開,林濤也長出了一口氣,光著膀子靠坐在了她的身旁,看著自己黑色的T恤套在羅榕身上他總有些怪異的感覺,全是因為在那衣服胸部的位置竟然支起了兩個小小的凸點,尖尖的似乎很驕傲!而想到那兩個凸點的所在,林濤腦子裡馬上就是一陣眩暈,全是兩團白膩點綴著粉色櫻桃的誘人畫面!

『胸部有那麼一點小啊!不過形狀倒是滿標準的!顏色也不賴!』

林濤嘴裡點上了一根煙,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不知道這脾氣暴躁的小妞醒了之後,知道她的身體不但被自己看光了,還被自己碰過了,會不會氣的又要和自己拚命,但似乎無法抑制的,他越想越邪惡,思緒就像被他嘴裡吐出來的煙霧那樣,在空氣中越擴越大,越擴越飄渺,漸漸的,他的眼神就慢慢掃向了羅榕的雙腿之間。

「啪~」

林濤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墮落了,竟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想,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林濤只好蹲到羅榕的身旁摸摸她額頭上的溫度,感覺到她的高燒似乎漸漸開始退了之後,林濤又主動的用被酒水打濕的手帕輕輕搭在了她的額頭上,以便更快的退燒。

溫度開始非常明顯的一度度降低,剛剛給自己肩膀縫合完畢的林濤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時間竟然已經指向了夜裡十點零五分,光著膀子的他倒沒有太在意逐漸變冷的空氣,做了五十個單手俯臥撐之後,很快就驅散了身上的寒氣,只是隨意的一瞥,他卻發現躺在抱枕和紙板上的羅榕,竟然渾身縮成一團,抱著胳膊打起了擺子。

「這麻煩了!」林濤蹙著眉頭站起來,這裡除了墊在羅榕身下的幾個抱枕之外,連半件棉製品都沒有,他只能在倉庫裡又轉了一大圈,找來一個不銹鋼臉盆,把一些木板踩斷通通扔進臉盆裡,又把一整包的紙巾丟進去,用打火機一點,頃刻間熊熊的火焰就燃燒了起來。

把火盆拖到羅榕的身邊,林濤就勢坐在了硬紙板上,一邊無聊的給火盆裡加著碎裂的木板,一邊小口小口的品著酒壺裡的酒。

「呃?」

林濤驚訝的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腰竟然被一隻細嫩的胳膊給環住了,不同於一般女人的白皙皮膚,這是一隻擁有十分健康小麥色皮膚的胳膊,林濤回頭看看呈蜷縮狀依偎在自己身後的羅榕,他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把她散亂在額頭的秀髮給理好,發現她長長的睫毛竟然在不斷顫動,臉上也露出了一種十分驚慌的神色,似乎是有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被她遇上了一樣。

羅榕估計是在做惡夢了,但隨著林濤的大手輕輕在她的秀髮上緩緩撫摸後,羅榕驚慌的表情開始漸漸消失了,還本能的緊了緊環在林濤腰間的胳膊,嘴角也輕輕翹起了一絲好看的弧度。

「嗯……」

不知過了多久,羅榕突然輕哼了一聲,一直都緊閉的雙眼也跟著微微動了動,接著,沒過多久她就緩緩睜開了雙眼,茫然又虛弱的抬頭看了看眼前事物,一道寬闊而又堅實的背影便首先映入了她的眼簾,羅榕呆了一下,努力在腦海中思索了半天也沒想起這光著膀子的男人究竟是誰,可她卻驚慌的發現,自己竟然是摟在這男人腰上的。

「你醒了?」男人渾厚的聲音響起,低沉還帶著一點磁性,他並沒有回過頭來,但觸電般抽出自己手臂的羅榕卻覺得這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十分熟悉,但她腦子裡還像炸開一般的疼,無力的全身甚至不能讓她距離男人更遠一些,她努力了幾次卻還是認命的把腦袋落回抱枕上,藉著火盆昏暗的火光,她看見自己緊挨著的男人正在抽煙,一根木條握在他另一隻手裡,似乎很無聊的在火盆裡輕輕撥弄著。

「嗯!」

羅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嗯」出這種小女人一般的聲音來,她的臉「騰」的紅了一下,暗自尋找了一下原因,卻發現竟然是這男人敦實的背影讓她生出的安全感,以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感。

第二百六十九章 密室男女(中)

「餓不餓?吃點東西吧!」一包被錫紙包裝巧克力棒遞到了羅榕的眼前,男人也跟著回過頭來,但這一下子清晰出來的面容卻讓伸手去接食物的羅榕如遭雷擊。

「是你!」羅榕的手懸在半空直直的定住,但卻因為無力很快又落到了紙板上,她的語調從原本的溫柔小女人一下子拔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她猛然收縮的瞳孔說明她真被嚇到了。

「呵呵~你很意外嗎?其實我也很意外!」林濤笑了笑,把巧克力棒放在羅榕手邊,轉身坐到了距離羅榕稍遠的地方,畢竟人家現在醒了,他可不好在挨人家這麼近。

「混蛋……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讓羅榕罵出來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一眼就看到了扔在地板上的胸罩和自己破裂的外套,雖然那胸罩染滿了血跡,但是那極為熟悉的款式,她又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是不是屬於自己的呢!

胸前空蕩蕩的讓羅榕瞬間沒了安全感,羞憤的淚水已經在她眼眶裡打轉,但是林濤卻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救命恩人的嗎?難道你就沒學過戰地急救?不明白在救命的情況下是不分男女的嗎?如果僅僅是因為我救你而看到了你的身體,你就這樣要死要活的話,那等你恢復了力氣完全可以再自殺,我就當是白費了一番力氣!」

林濤說話的同時羅榕也在摸索著自己的身體,等她發現自己下身的長褲完好無損,雙腿間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再等她掀起身上那件陌生的衣服,看到肩上縫合的十分細膩的傷口時她就再也沒懷疑林濤的話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羅榕巧妙的避開了那個會讓她難堪的話題,轉而選擇蹙起眉頭發問。

「我們被困在這裡,我有的是時間回答你這個問題,但在此之前,你最好還是先把你面前的東西吃掉,因為你還在發燒,我可不想你又昏迷要我再去照顧你!」林濤吐出長長一道素色的煙霧,淡淡的看著紙板上虛弱的羅榕,羅榕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和一絲不解,然後把目光投在了面前的巧克力棒上面,雖然這只有小小的一包,但是巧克力的高熱量卻能迅速補充她體內流逝的力量。

羅榕沒說話,但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臉色一紅,趕緊勾起頭,默默的拿起那包食物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還有沒有了?多吃點東西可以讓我體力恢復的更快!」羅榕放下空掉的錫紙包裝袋,臉上努力做出十分大方和坦然的樣子,似乎是想用這種大方和坦然來掩飾她三天沒吃東西的窘迫。

「沒有了!只有那些!」林濤攤攤手,表示他光著的身上也無法偷藏食物。

「給我喝點水吧,我有些……」羅榕說著突然咂了咂自己的嘴,有些奇怪的說道:「我嘴裡怎麼有酒味?而且我身上也有好濃的酒味啊!」

「是我餵你喝的,我只有酒了,你身上的酒味是我給你傷口消毒弄上去的!」林濤從地上拿起那個已經變成酒壺的小壺,輕輕晃了晃,說道:「要不要再來點?喝完你會再精神點!」

『可也會促使血液加速流動,無法讓傷口早點癒合!』羅榕暗自腹誹了一句,但一陣陣難以忍受的乾渴感卻從嗓子裡不斷冒出來,她只好點點頭,破天荒對林濤說了句謝謝!

但是,羅榕動了動身體卻怎麼也起不來,林濤看她軟的像根麵條似的樣子有趣的笑了笑,主動走到羅榕身邊扶著她的脖子和肩膀,幫她靠在了貨架上,在扶的過程中兩人誰都沒說話,但羅榕的臉蛋卻一下子就紅了。

羅榕感覺自己一輩子加起來都沒今天臉紅的次數多,似乎自己已經從一個堅強的女戰士退化成為普通女人了,她默默接過林濤遞來的酒壺小小喝了一口,低著頭盡量不讓林濤看出她臉上那絲羞澀,卻因為那朗姆酒頂高的度數一下子咳了起來,咳了好幾下之後,她臉色漲紅的把酒壺還給林濤,擦了擦嘴,歇了一會才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會來這裡的吧?」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難道你姐就沒告訴你我會來這裡嗎?」林濤一臉的好笑,接過酒壺後仰頭便灌了一大口,大概因為這酒壺是羅榕剛剛才喝過的,林濤低下頭時敏銳的從她眼神裡捕捉到一絲明顯的慌亂。

「我……」羅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解釋,畢竟是他們橫插了一槓子。

「其實你也不必掩飾什麼了,我們究竟能不能從這裡逃出去還兩說呢!」林濤輕輕的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悵然,他轉身隔著羅榕一定距離和她並肩坐在了紙板上,看著面前搖曳的火光,緩緩說道:「我知道包括你和你的戰友們都對我有怨恨,因為我在你們營地殺了那麼多人,所以你們換種手段報復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但我想你們也嘗到了這種不服氣的心態所帶來的苦果,唉~為了一口氣你們值得嗎?」

「這次你真誤會我們了!」羅榕靠在貨架上一臉的苦笑,說道:「實話和你說吧,和我堂姐重逢之前我們就已經把這裡羅列在我們的計劃之內了,而且上次我也告訴過你,我們早就嘗試著進攻過這裡,只是因為那只屍王太強,我們只好放棄了,可就在和你吃過飯的那天下午,我們在外搜索資源的一個小組就回來報告說,在一座斷橋下發現了一輛還可以使用的輪式步戰車,於是我們的隊長就連夜做出了安排,一邊派人搶修那輛步戰車,一邊就再次制定了進攻這家超市的計劃……」

說道這羅榕有些慚愧的歎息一聲,無奈的說道:「我姐要你幫忙拿下這裡的事情我和隊長說了,但是隊長卻說這裡誰攻下來就是誰的,我們的戰士也需要吃飯,並且答應我把在這裡得到的十分之一物資無償送給我姐,我就沒把這事告訴她,因為我之前其實並不看好你只憑輕武器就能拿下這裡,如果要是我姐能不死一個手下就無償得到一批物資的話,我認為還是很划算的!唉……但誰知道,到了這裡竟然會生出那麼多波折,我們整整損失了五十個最好的戰士啊,和我從特種大隊一起出來的戰友也足足犧牲了十幾個!」

羅榕的語氣越說越悲哀,她雙眼通紅的看著角落裡早已死去的那個中尉,沒一會就落下了十分傷心的淚水,並且低聲抽泣道:「戰友們……你們放心,如果我還能活著出去的話,我發誓一定會親手殺了那幫卑鄙的傢伙為你們報仇的,讓他們全部血債血償!」

「嗯?」林濤聽著羅榕的話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疑惑的問道:「對了,你這槍傷到底是怎麼受的?難道是你們起了內訌?」

「怎麼可能?」羅榕搖搖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來無比憤恨的說道:「我們是被一幫最骯髒齷蹉的畜生給偷襲了!」

「偷襲了?怎麼?你們其餘的人不是因為受到那只獵殺者襲擊而撤退的嗎?」林濤一臉驚訝的問道。

「嗯!」羅榕重重的點點頭,緊捏著放在腿上的拳頭,咬著牙說道:「也怪我們太得意忘形了,就在三天前,我們清掃了這裡大部分的活屍,並且用步戰車幹掉屍王后,我們居然忘記留下人在周圍警戒,全都進了超市來搬運物資,讓那幫畜生很輕鬆的就摸上來奪走了我們的步戰車,還駕駛著本屬於我們的步戰車一下殺掉了我們將近一半的戰士,最後我們迫不得已退守到了二樓,想憑著這裡的食物硬守下去的,可誰知道這裡不僅有只屍王,居然還有個更可怕的怪物……」

「那個怪物從一樓殺上來,直接把那些人全都逼的衝上來和我們展開了最激烈的槍戰,他們的人很多,我和李中尉就是在混戰中受的傷,而我中的這槍要不是一個班長幫我擋了一下我可能早就死了,而且那怪物殺人的速度快的簡直嚇人,爪子一揮就有兩三個人倒地,當時現場簡直亂透了,子彈到處亂飛,打人打怪物的都有,我眼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倒下,只好拖著李中尉進到了這裡,可那怪物很快就撞開門追了上來,我扔了一顆手雷都沒炸死它,直到發現了這裡才算暫時脫險!」

「那些偷襲你們的究竟是什麼人?和你們敵對的勢力?」林濤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蹙起眉頭看著羅榕。

「影城每個月都會被驅逐出城很多人,這你應該知道吧?」羅榕也轉頭看向林濤,無奈的說道:「那些被驅逐出去的人無路可走,漸漸就在外面形成了一塊屬於他們自己的聚集地,可那些基本上都是些無惡不作壞人,不但會襲擊倖存者,就連影城出去尋找資源的隊伍都經常會被他們搶劫,常市長組織過好幾次清剿他們的行動,但除了打死一些零散的人員之外,根本無法找到他們真正的老窩,只是沒想到他們這次竟然敢把目標瞄向我們部隊,而且一來就是好幾百人,唉~太久不和人類作戰,我們真的是太大意了!」

「這些人我以前也遇上過,的確擅長使用陰險手段,而且他們有心算你們無心,人數又是你們好幾倍,換誰都不會好過的,等從這裡出去後,能殺掉他們也算為你的戰友們報仇了!」

林濤看著一臉自責痛苦的羅榕,下意識的伸出手摟住了她的香肩輕輕拍拍,可隨著羅榕渾身猛的一抖,林濤也立即認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極為不妥,趕忙又收回手,有些尷尬的說道:「呃,你還是躺下早點休息吧,不早點恢復體力我是沒辦法帶你出去的!」

羅榕低著頭輕「嗯」了一聲,但脖子根卻血紅血紅的,等林濤伸著懶腰睡到一個貨架上去時,她也緩緩躺到紙板上,幽幽的雙眼滿是複雜的望著貨架上那個偉岸的背影。

第二百七十章 密室男女(下)

「林濤……什麼時候了?」

昏昏沉沉的羅榕從紙板上強撐著爬了起來,發現火盆裡的火早已熄滅,連一旁的蠟燭也全部燃盡,整間屋子又陷入一片漆黑,寧靜到詭異。

羅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完全漆黑的四周甚至無法分清白天還是黑夜,只知道自己不斷在做著各種各樣古怪的夢,大部分都是自己死去戰友那一張張慘白的面孔在她眼前劃過,即使在夢裡她也忍不住哭了,只是每次當她快要絕望的時候,似乎總能有一個堅實的身影站到她的面前,滿臉微笑的給她鼓勵,帶給她無比的溫暖與安全感。

羅榕不知道那身影究竟是誰,但她總覺得那應該是林濤,或者說她想讓那身影是林濤,不過腦筋一旦清醒過來,羅榕立刻就是一陣心慌意亂,無數複雜的念頭瞬間就會襲滿她的腦袋,讓她情緒亂的幾乎無法思考。

「林濤?」羅榕又叫了一聲,可林濤依舊還沒反應,她覺得情況好像有些不對了,按理說林濤那麼優秀的戰士,有一點微小的動靜都應該及時清醒過來才對,但四周還是靜悄悄的,靜的她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經過一晚的休息,吃了一點食物的羅榕總算恢復了一點力氣,她掙扎著從紙殼上爬起來,按照昨晚的記憶慢慢向所在的地方摸索過去,羅榕當然不會怕黑,只是林濤不說話,讓她覺得心裡總有些空落落的,有種害怕失去什麼東西的感覺在她心口縈繞。

摸到了還帶著溫熱的火盆,再上前兩步她已經感覺到林濤的所在了,清晰的呼吸聲告訴他,林濤應該就在自己面前一兩米的地方睡著,只是他的氣息聽起來非常雜亂,時而高時而低的,有時甚至還會停頓很長時間。

「林濤你怎麼了?」羅榕踉蹌著到了一排貨架前面,又摸索了幾下便碰到了林濤異常冰冷的身體,羅榕一驚,輕輕搖了林濤好幾下,他卻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像林濤探查她額頭的溫度一樣,羅榕按著林濤的肩膀把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上,讓羅榕微微放心的是,儘管林濤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但卻沒發燒,然後她順著林濤的肩膀慢慢往下,先是摸到了一條尼龍腰帶,接著就準確的把手探進了林濤褲子上的口袋。

『沒有?』

想找打火機的羅榕摸了個空,但她根據昨晚的印象,林濤抽完煙是把打火機放進這個口袋的呀!她蹙著眉又把手用力往裡掏了掏,但除了癟癟的半包香煙外也就一個軟軟的不明物體了,還是沒有打火機的影子。

『他不是說沒有食物了嗎?怎麼口袋裡還有根火腿腸?該不會是捨不得給我吃吧?』羅榕微微有些氣憤捏了捏那根火腿腸,但隨即她卻嚇的差點摔倒,因為那根火腿腸竟然會自己蠕動,而且還突然變大了。

羅榕的臉此時紅的都能滴出血來,即使她再傻也明白了那根會動的火腿腸究竟是個什麼害人的東西了,那分明是林濤的私人「兵器」嘛,而且還是專門用來「殺害」女人的骯髒玩意!

羅榕的心臟差點都跳出自己的胸膛,無論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她滿臉火紅的把自己的手放在衣服上飛快的擦了擦,又猶豫了好半天,才緩緩把林濤的身體翻平下來,小心翼翼的按著他的膝蓋,盡量遠離那根可怕的東西,把手又伸進林濤另一側的口袋。

終於摸到了打火機,羅榕悄悄的鬆了口氣,但打著打火機的下一刻她就發現林濤的臉色居然比她的還難看,不但蒼白而且隱隱還透著一股黑氣,被她放平之後渾身的肌肉似乎還開始痙攣起來,羅榕暗叫一聲不好,認為林濤一定是因為太冷而打起了擺子。

羅榕急急忙忙找東西把火盆再次點亮,嘗試著把火盆放到距離林濤最近的地方,但林濤痙攣的身體似乎沒有好轉,反而慢慢有種加劇的趨勢,羅榕看著他可憐的樣子急的團團轉,除了能把幾個小抱枕給他墊著之外,一點其它辦法都沒有。

『算了,就當是報答他吧!』羅榕輕咬著下唇,臉上多了一種她平時絕不會有的小女兒之態,她似乎有些緊張搓了搓衣服的下巴,用一種完全不符合她特種兵的笨拙姿勢,緩緩爬上了第二層貨架。

林濤的下身是墊了幾個抱枕的,所以羅榕選擇趴伏在了林濤的身上,並且用一支膝蓋撐著,盡量不給林濤造成壓迫感,慢慢用自己還帶著低燒的體溫去溫暖他。

漸漸的,林濤全身的痙攣跡象開始好轉起來,混亂的氣息也逐漸平穩下來,羅榕微微放了點心,努力撐了半天的腦袋終於無力的搭在了林濤的胸膛上,感受著林濤身上冰涼的溫度,羅榕的俏臉卻是一片滾燙,她靜靜的聽著林濤越來越有力的心跳聲,居然讓她生出了一種錯覺,覺得那一下一下的「咚咚」聲,似乎是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每砸一下就讓她的身體更軟一分,砸到後來羅榕居然開始嬌喘連連,連眼神都開始迷離了。

在這個世上已經存在了二十八年的羅榕,還從未距離過任何一個男人這親近過,就算整天和那些男兵們摸爬滾打在一起,但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那些男兵似乎都從沒有過其它不該有的想法,戰友就是戰友,沒有男女之分。

但今天當她遇上林濤時,她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是個女人,儘管英氣逼人但還是個很漂亮女人,羅榕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意識的,僅僅是因為林濤看光了自己身體?又或者是因為他照顧了自己?羅榕真的不知道,她就曉得此刻趴伏在林濤身上,讓她有一種全身都要化了的感覺,很想趴在這個結實的胸膛再也不起來!

羅榕的身體開始有些不安的蠕動起來,幾乎連個閨蜜都沒有的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雙腿間為什麼會有種快要讓她發瘋一樣的空虛感,似乎那裡天生就缺少點什麼,需要某種物體來填滿它,充實它!

羅榕像條蛇一樣在林濤身上不安的扭動,和林濤重疊起來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的胸膛竟然比看起來還要寬廣,身材達到一米七的羅榕毫不懷疑,自己若是依偎在這麼一個雄壯的男人懷裡,別人從林濤的背後絕對看不到她,因為和林濤比起來自己居然是這麼的嬌小。

「哼……」

羅榕鼻子裡突然兩道熱辣辣的氣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開始發高燒了,因為她發現自己不但身體越來越熱,連腦子都開始有些暈乎了,她抬頭看著林濤堅毅的臉龐,一隻小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他唏噓的鬍渣,這一刻,羅榕的心飛快的跳著,但她卻捨不得挪開她的手,緩緩的又撫上了林濤的耳畔。

『這應該是個很神秘的男人吧?』羅榕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轉頭有些迷醉的看向林濤滿身的傷疤,這些疤縱橫交錯的爬滿了林濤整個胸膛,有槍傷,有刀傷,似乎還有些野獸一般的抓傷,又看到了林濤肩上自己縫合的傷口,很粗糙,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他的胳膊而是別人的一樣,但想起自己肩上那道十分細密的針線,羅榕心裡一陣如水般的溫柔。

傷疤就是戰士的軍功章!

這是她的大隊長一直孜孜不倦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但大隊長成天引以為傲的兩塊槍傷和五六條刀傷跟林濤比起來,似乎就變的一點可比性都沒有了,更別提她自己背後那兩道被恐怖分子所砍傷的刀疤了。

羅榕不是普通的女人,所以她衡量男人的標準也是和普通女人完全不一樣的,她從來看不上那些文質彬彬的斯文男子,喜歡的是那種可以單槍匹馬從血山屍海裡殺出來的鐵血漢子,用血與火才能打動她的心扉,她曾經一度找男朋友的都是以他們大隊長為參照的,但直到今天見識到林濤這樣的男人,她才真的知道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

羅榕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她知道自己絕對像個發了花癡一樣的女人,或許是林濤現在昏迷過去了吧,她才可以這麼從容的在林濤身上欣賞那些讓她迷戀的傷疤。

指腹輕輕在一道長長的傷疤上拖動,眼神迷離的羅榕胳膊上浮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她的內心竟然升起一種強烈想去舔那道傷疤的衝動。

如果有人極端迷戀一種東西的時候,就會被人稱為這種癖,那種癖,譬如制服癖,黑絲癖,再噁心一點的還有戀童癖,羅榕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戀疤癖,但她真的就是非常想去舔林濤身上的傷疤,只是,要換個別的男人來的話,她或許根本不會有這種想法的。

有些鹹鹹的!還有點硬硬的!

羅榕伸著她粉嫩的小舌頭在林濤胸前蜻蜓點水般一觸而過,膽顫心驚的縮了縮脖子,看到林濤依舊沉沉的昏睡著,她又猶豫了一下,再次俯下自己的小腦袋,這次沒去舔,而是輕輕的吻在了上面。

「啊!」

羅榕的身子突然一僵,忍不住驚呼了出來,因為她突然感覺到有一根硬梆梆的東西,隔著褲子頂在了她的雙腿間,一陣過電般的感覺直衝上她的大腦,扶在林濤肩膀上的兩隻小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肩頭。

『是……是那個壞東西!』

即使看不見羅榕也知道,在這昏暗的密閉空間裡能突然襲擊她的也只要林濤的私人兵器了,她有些怕怕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林濤的牛仔褲上竟然高高的鼓起了一大塊,銅色的拉鏈都被頂開了一小段,估計要不是那拉鏈還算牢固的話,某條「猛獸」早就脫籠而出了。

羅榕的俏臉再次火熱火熱,明白肯定是自己的親吻造成了林濤如此反應,她有些不安的往前挪動了一下身體,卻陡然變得和林濤嘴對嘴了,羅榕面如紅潮,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在她迷糊的腦袋裡,親他一下,反正他也不知道!

也許是鬼使神差,也許是情不自禁,羅榕慢慢的,慢慢的俯下了自己的腦袋,檀口輕啟,顫抖著把火熱的雙唇獻給了林濤,和林濤的嘴唇接觸的一霎那,一股讓她幾乎無法把持的男人味直衝羅榕的鼻腔,羅榕嬌哼一聲,本能的就把自己的香舌遞了過去,生澀而又笨拙的輕輕攪動著。

「哦……」

羅榕突然又是一抖,可怕的過電感竟然又從她的雙腿間傳遞過來,她非常的不明白那根「壞東西」為什麼突然間又變長了許多倍,難道那是金箍棒可以隨心所欲的嗎?

「壞東西」逐漸開始脹大,一絲絲的向著羅榕的雙腿間進發,羅榕伏在林濤身上,舌頭遞在他的嘴裡,強烈的刺激讓她雙眼緊閉渾身都開始打著顫,但隨著這麼一顫,羅榕似乎發現了一塊新大陸,原來被那壞東西抵著輕輕動一動,就能消除身體裡那股幾乎按捺不住的空虛感呀!

羅榕又動了動,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差點讓她舒服到呻吟出來,羅榕再也控制不住,憑著最本能的感覺她開始嘗試著動的再快一點,然後那如潮的感覺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羅榕只覺得自己真的要化開了,化成一灘最軟的泥水全部融進林濤的身體裡。

被人類的最原始的慾望控制住,連初吻都是剛剛消失的羅榕激動的從林濤身上坐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究竟該怎樣動才是正確,但是哪癢蹭哪,哪舒服蹭哪這種抓癢癢一樣的需求她還是明白的。

羅榕的動作越來越快,腦袋情不自禁的就高昂了起來,她整張臉如同煮熟的龍蝦一般,滿頭的黑絲秀髮濕答答的黏在她的額頭,她的臉上,不斷顛簸的動作讓她看起來就像馳騁在大草原上的女俠一樣,早已艷紅的小嘴裡叫出了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靡靡之音,但她已經顧不上許多,她深深的沉溺在這種致命的快感之中,活了二十八年之久的她才知道,原來人間還有如此讓靈魂都在顫抖的感覺。

「啊……」

羅榕突然發出一聲如同中槍一般的慘叫,僅僅只持續了兩三分鐘的動作戛然而止,弓起的身子死死的往下抵著,雙手反抓著林濤膝蓋,羅榕就好像真的中槍一樣,眼睛一陣陣的翻白,似乎又很不甘心就此結束,羅榕的身子再次輕輕動了動,隨即便長長的一聲「哦」,帶著一點哭腔,羅榕直直的倒在林濤雙腿間。

第二百七十一章 殺出個黎明(上)

「林哥……林哥……你那裡怎麼樣了……」

放在一旁貨架上的對講機把假死中的羅榕拉回了現實,羅榕就像一個被突然拔掉電池又再次通上電源的玩具娃娃一樣,身體又是狠狠一抖,雖然良好的訓練告訴她僅僅才過去十幾分鐘而已,但她模糊的意識卻覺得自己彷彿度過了一整個最漫長的世紀,而在長長的世紀裡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騰雲駕霧,什麼叫欲仙欲死,以及死後再死!

或許中了一億大獎的感覺都沒這種來的猛烈吧!羅榕眩暈的想。

「林哥……林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對講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

羅榕的腦袋開始從當機狀態慢慢恢復了過來,她軟軟的從林濤身上滑到地板上來,極力的想站起來卻怎麼也提不起半點力氣,可這種感覺偏偏還和她重傷後的虛弱感不同,明明知道身體裡有力氣但就是調動不起來,像極了某種巔峰之後所帶來的後遺症!

突然感到雙腿間潮濕的厲害,靠在貨架上的羅榕疑惑的伸手一摸,即使隔著褲子她居然也摸到了一大片濕答答的痕跡,不用說,就連裡面的內褲肯定也是一片不堪的狼藉了。

自己該不會尿床了吧?羅榕驚恐的想。

無比羞怯的回頭看去,果然,林濤的私人武器已經從拉鏈的束縛中掙脫了出來,被黑色的內褲包裹著,無比囂張的高昂著腦袋,那股誰與爭鋒的沖天氣勢讓羅榕又是一陣腿軟。

『原來,這東西個頭變的這麼大了呢?太可怕了吧!』

羅榕面紅耳赤的瞥了那「壞東西」一眼,慌慌張張的回過頭去,幾乎是用匍匐前進的姿勢,她才好不容易拿到了旁邊貨架上的對講機。

調整了一下幾乎讓血管都要爆開的激動情緒,羅榕深吸了一口氣,捏著對講機說道:「收到,收到……但林濤現在不方便回答,有事請和我說!」

「呃?怎麼還有女人?你是誰?」對講機裡的人似乎離倉庫又近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不再沙沙的像個機器人了。

「我是……羅榕!」羅榕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羅教導?我……我是張旭啊,你怎麼在那?我林哥呢?」張旭飽含著巨大的吃驚問道。

「我們是一起被困在這的,林濤他受了傷正在休息!」羅榕挺直了身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正常,她深怕自己一開口又變成那麼騷媚的聲音,那種聲音讓她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哥沒什麼事吧?要不要我們攻進去協助你們出來?」張旭在對講機裡沉默了一下,估計腦子裡現在也是百轉千回的古怪想法。

「暫時不用,這裡有只很危險的變異活屍,而且林濤現在還沒醒,我想我們再休息一晚應該就可以了!」羅榕轉頭看著貨架上還在沉睡的林濤微微有些擔心,不過看他從褲子裡伸出來的「怒龍」就知道他應該沒什麼事,不然哪裡還會擺出這幅捨我其誰的張狂態度!

「那好吧,你和林哥說一聲,我們就駐紮在南面二十公里的一個小學裡,明天早上我再和你們聯繫!」張旭又緊跟著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通話完畢!」羅榕放下對講機舒了一口氣,覺得身體裡又有了一點力氣後,她撐著雙腿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林濤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便徹底放下心來。

找來一盒紙巾把林濤額頭上的汗漿細心的擦乾,羅榕的眼神又不經意的瞥到了那條高昂的「怒龍」,不過「怒龍」的個頭似乎稍小了一點,羅榕掙扎了半天,還是一口氣抽出五張紙巾裹住「怒龍」,戰戰兢兢的把它給塞回了長褲裡,又小心翼翼的給它拉上了拉鏈。

只是做完這很簡單的兩步,羅榕竟然就出了一身的熱汗,她蹲在林濤身旁神色異常複雜的看著安安靜靜的他,有種羞愧和難堪混雜在一起的極端心情填滿了她的全身。

冷靜下來的羅榕無比的自責,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在自己堅強冷傲的外表下竟然還隱藏著這麼一副花癡的性格,或許說成淫蕩都不過份吧!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究竟是怎麼了,完全就像著了魔一樣,滿腦子就想著尋找一個能釋放體內慾望的突破口,最終居然導致了自己做下了這麼羞人的事!

羅榕呆呆的看著林濤,自己喜歡他嗎?不應該吧?前幾天還恨他恨的要死要活的,怎麼眨眼間連自己的初吻和第一次都主動的給了出去,當然,她隱約覺得剛才那種事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但是十六歲就當兵的她,對男女間的私密事卻十分的模糊,部隊裡沒事也不會進行這方面的早熟教育,可在羅榕心裡卻已經認定,就算某些步驟還沒完成,但嘴也親了,「死」也在他身上「死」過了,怎麼也算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了!

『唉~可面前這個男人居然還不知道呢!』

羅榕幽幽的歎了口氣,沒一會就發現林濤硬朗的五官似乎又多了幾分順眼,忍不住想親親他的想法又一次蹦了出來,羅榕嚇了一跳,慌忙轉過身去,用大口喘氣來平復自己的慌亂的心情。

『要死了,要死了,自己怎麼花癡的越來越厲害了?』

羅榕氣惱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暗恨自己的不爭氣,影城裡那麼多男人看不上,居然對這個既殺過自己堂弟,又殺過自己戰友的壞人有感覺,她的腦子再一次陷入天人交戰之中,臉色也是一會喜一會悲的。

……

林濤疲倦的睜開自己的雙眼,發現自己還是睡在那個貨架上,他昨夜剛睡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原本並不具有傳染性的獵殺者竟然讓他感染了活屍病毒,在他想來應該不是獵殺者又基因突變了,而是攻擊他的那只獵殺者之前肯定是剛剛殺死過活屍,爪子上沾染的病毒直接切進了他的傷口裡,從而導致了他昏迷一整夜來對抗體內的病毒。

林濤緩緩轉過頭去,和他預料中的不同,羅榕不但沒有睡在紙板上,反而就坐在他的身旁,並且雙眼出神的望著他,以至於林濤醒了她似乎也沒反應,足足過了十來秒的時間,羅榕才猛的一驚,卻眼神閃爍,手足無措的說道:「林……林濤……你……你醒啦?」

「嗯!」林濤有些詫異的點點頭,不明白羅榕的驚慌和害羞究竟是打哪來的,他笑著問道:「你怎麼了?」

「啊……我……我沒怎麼啊!就是……就是你醒了我很高興嘛!呵呵~」羅榕表情十分的僵硬,根本不敢和林濤接觸的眼神讓他瞬間就想起「做了虧心事」這句話,不過林濤肯定想不明白羅榕能對自己做什麼虧心事,總不至於趁自己昏迷佔了自己便宜吧?天下間要真有這麼好的事,那自己還不如多昏迷幾次呢!

林濤撐著貨架從上面坐起來,發現自己的身下居然也墊上了抱枕,他善意的對羅榕笑笑,問道:「我昏迷多久了?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沒……沒有!」羅榕訕訕的搖搖頭,眼神飄忽不定的說道:「你昏迷快一天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半夜了!」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不發燒了吧?」林濤扭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從口袋裡摸出香煙,但是他摸了半天卻發現口袋裡的打火機不見了。

「少抽一點吧,你身體才剛剛好,煙抽多了可不是什麼好事!」羅榕完全是下意識的在說著,但卻讓林濤微微一愣,他總覺得一覺醒來這女人好像變的跟昨天不太一樣了,但究竟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直到羅榕無奈的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他的打火機,眼神裡還帶著一點埋怨,林濤這才恍悟,羅榕居然在關心自己。

羅榕的關心讓林濤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女人前些日子可一直都把他當作殺父仇人一樣來對待的,即使她昨晚知道是自己救了她,態度也沒有明顯的好轉,只是從冷淡轉變成了更多的複雜而已,所以這就不得不讓林濤感歎起女人總是善變的性格來!

「呃……還是不抽了吧,這裡空氣不流通,對你也不好!」林濤想了想還是把煙和打火機全都塞進口袋裡,居然又神奇的在羅榕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滿意,怪異的表情在林濤臉上一閃而過,然後他側著身子調整了一下自己下身的長褲,連帶著給自己裡面的內褲也鬆了一鬆。

「你……你怎麼了?哪裡不對嗎?」羅榕的眼神突然死死的盯著林濤的長褲,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慌張。

「那個……褲子太緊了,有些不舒服!」林濤有些尷尬的笑笑,他總不能告訴羅榕自己昨晚做了一個長長的春夢,小弟弟居然跑到內褲外面去了吧!

「哦!」羅榕直起的身體明顯鬆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分散林濤的注意力,她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的錫紙包,說道:「這有塊壓縮餅乾,我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快吃了吧!」

「呵呵~你這餅乾從哪來的?昨晚我脫你衣服……呃……我……我沒注意到你身上有餅乾啊?」林濤雖然急忙轉了口,但話裡所蘊含的意思誰都清楚,所以兩人都是「騰」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羅榕本就心虛,這下更是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低著頭不斷用手指攪著林濤那件T恤的下擺,哼哼道:「餅乾……是我從李中尉身上發現的,對了,我還發現了一枚手雷!」

羅榕趕緊起身跑到身後的貨架上拿出一枚黝黑的破片手雷,跑回來遞給林濤,說道:「你看對咱們突圍有沒有用?」

林濤把手雷拿在手裡上下掂了掂份量,十分自信的看著羅榕說道:「有了它,咱們就不是打突圍戰,而是能打殲滅戰了!」

「嗯!那你趕緊把餅乾吃了吧,等恢復力氣我協助你打好這場殲滅戰!」羅榕俏生生的站在林濤面前,臉上的溫柔甚至多過了驚喜。

「呵呵~你這身體素質還真不錯啊,只休息了一天就生龍活虎的了!」林濤也開心的笑了笑,從包裝袋裡擠出那半塊蔥油味的壓縮餅乾,看到上面居然還帶著一排小巧的牙印,而面前的羅榕又是羞怯的低下頭去,林濤呵呵一笑,瞬間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悄悄爬上了他的心頭,然後他刻意對準那排牙印,大口的咬了下去。

「對了,張旭和我通過話了,說他們就在距離這裡二十多公里的一個小學裡等我們!」羅榕轉身和林濤並肩坐在了貨架上,她懸在空中的兩條腿似乎很輕鬆的在來回晃著,看林濤吃一口餅乾喝一口酒,有種叫做春情的東西在她的眉間跳躍著。

吃壓縮餅乾吃的脖子都伸長了的林濤自然沒有注意羅榕,點點頭後說道:「我們這次將近一百人出來,而且在一架失事的飛機上又救了一百多人,這附近並不是久留之地,無論明天的殲滅戰能不能成功,我都要讓他們趕緊離開!」

「嗯!這附近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羅榕也點點頭,拿過兩個抱枕墊在腰後,縮到貨架裡面靠著牆,飽含恨意的說道:「如果我這次能活著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組織我們的人去找那些畜生報仇!」

「盡力而為吧!」林濤轉頭看了一下縮進貨架裡的羅榕,說道:「也別太執著,你那些犧牲的戰友們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們有人再出事!」

「那不行,就算拼光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也一定要殺光那幫畜生,這是我給戰友們的承諾,為了這個承諾我死而無憾!」羅榕臉上的煞氣一時間展露無遺,堅毅的神色似乎又恢復成了那個傲氣的女戰士。

「唉~一方面要抵禦活屍的襲擊,另一方面還要互相傾軋,我們人類永遠都是最複雜最矛盾的物種!」林濤咬了一口餅乾,神色相當的無奈。

第二百七十二章 殺出個黎明(下)

「林濤……」沉默了一會之後,羅榕的聲音似乎變得深幽起來,她把腿盤在貨架上,就像個普通女孩那樣胸前抱著一個粉色的抱枕,然後輕咬住下唇,讓薄薄的紅唇在潔白的貝齒間輕輕磨動,最後猶猶豫豫的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和……我姐,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噗……」

林濤剛含住的一口酒就猛噴了出去,他大瞪著眼睛,連掛在嘴邊的酒水都忘記去擦了,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麼……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我……我和羅玉蝶就……就朋友關係!」

「那我再問你!」羅榕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看著林濤玩味的說道:「你說話臉紅是因為你很驚訝這個問題,還是因為……你撒了謊呢?」

「我……我……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林濤慌裡慌張的轉過頭去,背朝著羅榕說道:「在背後議論別人很不好,萬一我回答的方式有問題,會引起你歧義的,那樣會對她人的名譽造成傷害,所以咱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話題了!」

林濤似乎死都不肯把頭轉過來,大喝了一口酒後,他竟然哆嗦著又摸出了自己的香煙,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才讓他把不斷動來動去的右腿給安靜下來。

「唉~男人啊!」羅榕長歎了一聲,鬱悶的搖搖頭,林濤這幅樣子幾乎都把我是姦夫自己個大字寫在臉上了,這一刻羅榕的心裡竟然微微泛起一股酸味,是的,連她自己都想不通,她居然會莫名其妙的嫉妒起自己的姐姐來。

……

倉庫裡分不清白天黑夜,給人的感覺就像時間被拉長了幾倍一樣,往往半天就像過了好幾天,而且長時間單獨的相處,很容易就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親近感!

「喲~都九點了呢,我這一覺睡的可真夠死的,居然連時間概念都沒有了,就算那頭獵殺者偷溜進來我肯定也不知道,下次一定不能這樣了,睡的真是太死了!」

看看腕上的表,林濤表情有些尷尬的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羅榕,其實他早就醒了,卻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一直閉著眼睛在那裝睡,而羅榕臉上的表情好像也有點不太自然,略帶慌張的從林濤身上直起身體來,低著頭自圓其說似的道:「對……對啊,睡的太死了,我一點警惕意識都沒有了!」

「那咱們起來吧,待會可還要拚命!」林濤輕咳了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極力做出一股雲淡風輕的表情。

兩人在一股玄妙的氣氛中各自準備著熱身運動,林濤呼呼的在地上做著俯臥撐,而羅榕在一旁一邊拉伸著身上的韌帶,一邊用眼睛斜斜的看著他光著的上身,望著林濤身上猙獰的傷疤以及晶亮的汗水,羅榕居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挺有勁的嘛,那我坐你身上你能不能頂起來啊?」

「來吧,保證把你頂上天!」林濤竟然也口無遮攔的來了這麼一句。

似乎兩人都沒意識到自己話裡的存在的問題,或者說兩人潛意識裡大概都想這麼將錯就錯,只見羅榕輕輕的走到林濤身旁,彎下腰把挺翹的小屁股就這麼坐在了林濤的背上,然後扶著他的雙肩媚眼如絲的說道:「要做一百下哦!」

「兩百下都沒問題!看好了,還是單手的!」林濤嘿嘿一笑,背起自己受傷的左手,真的頂著羅榕單手做起了俯臥撐。

「哈哈哈……你慢一點,太快了,我受不了了,我要掉下去了!」羅榕「咯咯」的一陣開心的亂笑,絲毫沒意識到她這句話簡直像極了人家小夫妻倆在床上才會說的情話,她看林濤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居然也調皮的俯下身去,半摟住林濤的肩膀,興奮的在他耳邊喊道:「加油,加油,一百下,一百下,我們一起做上一百下……啊……」

林濤的胳膊突然一軟,往旁邊側翻了過去,而摟著他的羅榕也一下跌翻在林濤的懷裡,一陣驚慌之後,羅榕趴在林濤的身上兩人突然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許許多多隱含的複雜深意。

林濤是被羅榕充滿歧義的話給嚇到的,再加上她沒穿內衣的小胸部在他背上蹭的都快癢上天,林濤的手一下就軟了下來,只是他這只軟掉的手現在已經摟住了羅榕的纖腰,雙眼中熊熊的火光越燒越高,而羅榕也是滿臉的含苞待放,欲拒還迎。

「羅榕……」林濤突然漲紅著臉蹦出兩個字來。

「怎麼了?」羅榕滿臉羞怯的看著林濤,無比溫柔的聲音猶如一隻初生的貓兒在叫一樣,而期待和害怕兩種矛盾的心情也不斷在她眼中飛快交替著。

「你……能不能換個姿勢?你的膝蓋壓的我好疼!」林濤似乎很不情願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但是羅榕大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的命根上,幾乎快把它壓斷。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羅榕一愣之下立刻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妥,慌忙的從林濤身上跳起來,根本不敢去看他哪怕半眼,居然手足無措的跑到貨架前拿起那枚破片手雷,抓起來放下,抓起來又放下,慌的就差沒把手雷拉開扔在兩人面前了。

林濤一臉無奈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羅榕幾乎快紅透了的頸脖,他苦笑的想,要是外面的獵殺者知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大玩曖昧,會不會氣的直接進化成吞噬者,不顧一切的衝進來把他倆通通幹掉,因為真的太氣人了!

又過了十來分鐘,兩人激盪的心情總算平復下來,羅榕臉上的紅潮依舊還未退去,她低著頭手裡還攥著那枚手雷,走到林濤面前把手雷遞給他,小聲的哼哼道:「我們走吧!」

「好!」林濤接過那枚手雷掛在腰上,喉頭動了動卻終究沒能說出想挑開兩人關係的那句話,他檢查了一下腿上的槍械,對羅榕說道:「你的槍沒了,把李中尉那桿弩拿上吧,待會我先出去,你跟在我後面聽我的指令,明白了嗎?」

「嗯,我聽你的!」羅榕生平頭一次無比乖巧的點點頭。

頂在門上的貨架終於被兩人合力挪開了,在林濤舉著槍把手搭在門把上的一剎那,兩人的神色全都變了,林濤的眼神凌厲而堅毅,羅榕也從嬌羞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手持強弩的女戰士,眉間煞氣四溢。

其實不論林濤還是羅榕,這兩個都是頂級的戰士,自然分得清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羅榕突然出現的小女兒姿態也僅僅會在面對林濤的時候出現,而不是可怕的獵殺者!

「呲……」

羅榕從腰間的武裝帶上摘下最後一根火焰信號棒點燃,遞給身前的林濤後,她又對林濤點點頭,端著弓弩緊緊的貼在了另一側的牆邊。

「吱呀……」

銹跡斑斑的防火門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被推開了一條縫隙,緊跟著,一根黃色的火焰信號棒被人從門裡甩了出來,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掉在地上,在牆角處停止滾動後依舊奮力噴吐著紅色的火光,把整條漆黑的通道都無比紅艷。

林濤在門縫裡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和他來時一樣,詭異而又安靜,如不是四周還有他當時戰鬥過的痕跡,似乎這裡一點也不像擁有獵殺者這麼恐怖存在的地方。

給羅榕打了一個暫無發現的手勢後,林濤徹底推開了門,可當他僅僅只邁出去半步之後,他整個人的臉色卻猛然大變,一個飛快的矮身,向前滾去的同時一腳踹上了剛剛才打開的防火門,把正要跟著出來的羅榕又給堵在了裡面,林濤極為迅速的一個前滾就躍出去老遠一截。

幾縷黑色的頭髮從半空中緩緩飄落,那是獵殺者無比鋒利的爪尖從林濤頭頂上切下來的,如不是林濤的感官敏銳,反應極快的話,那麼,被切下來的就將會是他的腦袋了。

打死林濤也沒想到,獵殺者這傢伙居然會這麼有耐心的還在等著他們,而且就倒吊在他們門前的房頂上,半點聲音也沒有,林濤一開門出來的同時,獵殺者就凶狠的發動了進攻。

「嘶哈……」

被林濤毀掉一隻眼睛的獵殺者似乎十分的記仇,看到它志在必得的一擊居然又失敗了,它又一次的暴怒了,勾在水泥裡的雙腳狠狠在房頂上一蹬,它就像一枚剛剛發射了的生物導彈一樣,尖嘯著扎向堪堪才從地上爬起來的林濤。

又是一個千鈞一髮的危急關頭,獵殺者用幾乎比閃電還快的速度一晃就到了林濤的面前,而這時候剛爬起來的林濤居然連身體都還沒站直,卻順勢一個後仰,眼睜睜的看著獵殺者鋼刀一般的利爪幾乎就快挨到他的鼻子,但他毒蛇一般刺出的右腿也無比迅猛的踹在了獵殺者的雙腿間。

獵殺者當然是沒有小雞雞的,所以它的雙腿間並不是什麼致命的要害,但這凶狠的一腳也足以打斷它接下來的攻擊,只看到獵殺者的身體猛的向上一拱,大腦袋朝下快速往前翻去,幾乎失去控制的它徒勞的在半空中揮舞著手臂,然後擦著水泥牆皮,「咚」的一聲摔出去老遠。

「林濤……」羅榕這時候持也弩衝了出來,看到摔倒在地的獵殺者她毫不猶豫的就射出了她那只由精鋼打造的弩箭,閃著寒光的弩箭就像根長長的釘子一樣,毒辣的向獵殺者的眼睛狠狠釘去,只是獵殺者那種瞇瞇小眼哪裡是那麼好瞄準的,弩箭射中獵殺者的前額,毫無建樹的就被彈了出去,「叮」的一聲射在牆壁上,居然沒進去半截。

「這裡太窄,你快進去!」

林濤「邦邦」幾槍把地上的獵殺者又打翻了一個跟頭,舉著槍焦急的對羅榕大喊,但是羅榕這回卻不聽他的了,反而又上好一根弩箭半倚在門上,倔強的說道:「不行,我也是戰士,我要幫你!」

「你……」林濤阻止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獵殺者已經跳起來了,他只好飛快的喊道:「快,把你的武裝帶解下來給我!」

這時候就發現了羅榕極高的戰鬥素養,這要是換一個女人來的話,一聽男人要解自己的褲腰帶,一兩秒鐘時間肯定是要反應的,但羅榕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單手抽出了她的尼龍武裝帶,反手就扔給了林濤,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卡嗒!」

林濤快速的收起槍,把還帶著羅榕體溫的黑色武裝帶插扣又插上,他用力拽了一下武裝帶的強度,確定足夠結實後,腳下猛地一蹬,朝著轟然而來的獵殺者反衝上去。

獵殺者還很短暫的生命幾乎就沒遇到過敢和它玩對沖的人類,血紅色的小眼睛明顯愣了一下之後,它的吼叫聲更加暴虐了,獵殺者有沒有恥辱心誰都不知道,但林濤的囂張表現卻肯定引起了它的憤怒,它的四隻爪子在地上猛刨,頃刻間就把已經很快的速度又陡然提高了一截。

眼看著獵殺者和林濤就要相撞在一起,但林濤的身形卻在此時猛地一偏,穿著進口山地鞋的大腳「咚」的一聲踩在通道的牆面上,藉著狂衝而來的巨大慣性,林濤高高的飛躍起來,但他不是向著獵殺者那裡去飛,而斜斜的往上,一直讓他空著的左手可以抓住頭頂上的一根消防管道,他的雙腳也極快的跟著勾在了上面。

這時候有些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林濤整個人都吸在房頂上,拿著圈套一樣武裝帶的右手垂直的從房頂上掛下來,而身在半空中的獵殺者就像一隻被馴獸師逼著要鑽火圈的獅子一樣,連彎都不帶打,一頭就把整個腦袋扎進了武裝帶裡。

套住獵殺者的一瞬間,林濤就翻身騎在了獵殺者的背上,雙手死死的勒住手裡的武裝帶,拚命的向後拉扯,而被套住的獵殺者一落地,就像頭徹底瘋掉的蠻牛,用著它全身最大的力量在瘋狂的甩動著身體,林濤這時也像個騎在牛背上的牛仔,憑著手裡的韁繩極力控制著身體不讓自己被被甩下去。

林濤的雙腿死死夾住獵殺者的粗腰,他當然沒想過用手裡的武裝帶去活活勒死獵殺者了,那根本是天方夜譚,他現在所做的也不過是想控制住它的身體,從而把腰上的手雷塞進它的嘴巴裡!

劇烈顛簸中的林濤儘管被獵殺者撞到牆上差點暈過去,但他還是瞅準機會把手雷的拉環給咬開了,他捏著那枚黑色的破片手雷,就像個打鬧中的情人一樣從背後摟住了獵殺者的脖子,然後用力一扭它的下顎,獵殺者腥臭的大嘴立刻朝向了他,接著,手雷的掛鉤彈開,林濤惡狠狠的就把整顆手雷塞進了它的嘴巴裡。

「去死吧!」

林濤一個凶狠的上勾拳把獵殺者的下巴給打的「嘎崩」一聲合上,然後攀著它的肩膀用力一踩它的後背,林濤就從獵殺者的身上快速的躍了出去,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林濤!!!」

羅榕淒厲的大叫了一聲,因為眼看著就要成功轟殺獵殺者的林濤都身在了半空中,可獵殺者那條一直都搭在嘴外的猩紅長舌卻及時纏住了他的腳,並且飛快的往回收縮著,眼看著是想拉著林濤一起同歸於盡。

手雷爆炸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羅榕還是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一個極快的飛撲抓住了林濤就想把他往自己身下壓去,但林濤的反應卻比她還要快,反扭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轉,在兩人落地的同時雙臂結結實實的抱住了她,並且還摀住她的耳朵,死死的把羅榕護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

「光……」

手雷應聲爆炸了,只距離獵殺者兩三米遠的羅榕只感覺一陣灼熱的氣浪撲來,要不是林濤及時摀住了她的耳朵,估計她耳膜都會被震穿,但是羅榕根本顧不上自己,只是極度驚慌的看著身上那個護住自己的男人。

林濤的頭髮被氣浪掀的四處舞動,一雙如墨一般深邃的眼睛帶著些許溫柔看著羅榕,但是這股溫柔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痛苦所取代了,羅榕只看到林濤的臉色迅速的漲紅,腮幫突然一鼓,一口鮮紅的血液「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噴的羅榕一頭一臉……

「林濤……」

爆炸過後,羅榕一點都沒覺得林濤噴來的血液有多髒,反而覺得那是林濤勇氣的證明,但她現在哪還能想那麼多,只感覺自己的整顆芳心都碎掉了,碎成無數塊,全都牽掛在了林濤的身上,她驚慌失措的捧著林濤的臉,急切的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你別嚇我,千萬別有事啊……」

還在極力撐著雙臂的林濤突然慘然一笑,露出他滿是鮮血的牙齒,用極度虛弱的聲音嘶啞道:「我只想知道……沒了腰帶你的褲子為什麼不掉……」

第二百七十三章 山谷激戰(上)

再次醒來時林濤是趴在一張床上的,他晃了晃還有些眩暈的腦袋,用力擠了擠自己乾澀的雙眼,睜開眼看見的第一件事物便是羅榕那滿是焦急的俏臉。

「你醒啦?你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事?」羅榕跪伏在床上,臉上全是又是驚喜又是心疼的表情,她擦著眼角留下來的淚水,極端溫柔的對他詢問道:「是不是渴了呀?你別亂動啊,我去給你拿!」

羅榕急忙跑開了,激動就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在一旁亂轉,等她拿著一瓶礦泉水和一根吸管回來的時候,發現林濤居然已經坐了起來,她遠遠的就急道:「哎呀,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趴下,你的背後有傷呢!」

「沒事,我的身體可是鐵打的!」林濤笑呵呵的盤腿坐在床上,他的身體他知道,他擁有的超強恢復力雖然不能和血族那種變態比,但也遠非常人可比肩的,只要別一次性致命,再攝入足夠的營養進入身體後,幾乎只要一兩天的時間他就能夠徹底恢復。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羅榕無可奈何的看著林濤,擰開礦泉水瓶蓋,又把手裡的吸管插進去,坐到床上後,她關懷備至的把吸管遞到林濤嘴邊,像哄孩子一般的說道:「慢點喝啊,嗆到了就麻煩了,沒人跟你搶的!」

林濤一邊苦笑著喝著水,一邊觀察著四周,發現他們還是在超市裡,而且天都沒黑,只是位置從那間漆黑的小倉庫裡挪到了二樓的賣場區,而他所躺的這張床正是用來展示床上用品的,從那一塵不然的床單來看,肯定是羅榕已經細心的換過了,他遺失的步槍和一支95步槍都靠在一旁的櫃子上。

「那只獵殺者呢?」林濤吐出吸管,好奇的詢問道。

「手雷把它整個腦袋都炸成了爛西瓜,還好它的嘴巴也夠結實,擋住了大部分的爆炸衝擊,不然你可就慘了!」羅榕滿臉欣慰的笑笑,然後抓著林濤的胳膊伸頭往他的背後看看,驚訝的說道:「呀!你的傷口怎麼都開始癒合了呢?你這身體究竟是什麼做的啊?我可是在你背後取出了六塊彈片呢!」

「鐵打的呀,不是和你說了麼!」林濤笑嘻嘻的說道。

「盡胡扯!」羅榕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想了想說道:「咱們今晚再休息一晚再走吧,你傷的那麼重!」

「無所謂的,我再休息一會把張旭他們叫過來就行了,這麼多的物資一下也搬不完,咱們集體再這裡休息一晚就行了!」林濤無所謂的笑笑,看著羅榕近在咫尺的俏臉,他的心裡突然跳了跳,用十分輕柔的聲音問道:「最後為什麼跑過來救我?你知不知道那樣做很危險?」

「我……我不知道,當時什麼都沒想就跑過去了!」羅榕低下腦袋,有些羞澀的搖了搖頭,說道:「你不也救了我嗎!」

「你有些不聽話,你可是答應過我,說要聽我的指令的!」林濤狹促的一笑,身子又往前湊了一點,輕聲說道:「你當時是不是很怕我死了?」

「別胡說,什麼死不死的,你不好好的活著嘛!」羅榕立刻一急,但很快就發現自己表現似乎有些太過激了,怯怯的看了林濤一眼,卻發現林濤的眼中燃燒著一股幾乎快要將她融化的火焰,她的心臟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胸膛裡滿是亂蹦的兔子,讓她整個人都跟著七上八下的。

有種默契叫做心照不宣,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誰都沒再說話,但這種無聲的交流卻能讓他們感受到彼此內心裡的真正情誼,緩緩的,林濤輕輕拉起羅榕不斷互相攪動著的小手,攥在手心裡輕輕磨挲起來。

「干……幹什麼?」一個軍人中的軍人,尖兵中的尖兵,身為特種兵的羅榕此時慌張的就像個無助的小女孩,她很想將自己的手從林濤手心裡抽出來,但偏偏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動也動不了,直到林濤把她的手放在鼻間輕輕嗅著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氣,羅榕終於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滿臉漲紅的從床上跳起來,慌慌張張的說道:「我……我再給你拿點食物啊,你……你肯定餓了對吧!」

看著羅榕跌跌撞撞逃開的倩影,林濤很開心的笑了,能讓她這樣一個高傲的女戰士慌成這樣,他覺得自己挺值得驕傲的。

……

愛情是一種叫做弱智的藥水,嘗起來很甜但喝下去就會讓人變的很傻,無論男女,無論堅強還是懦弱,只要沾染上一點他的智商就會直線下降!

「林濤,你剛才提起的白茹是誰啊?」羅榕抱著一把95步槍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濤後面,小心翼翼的伸著腦袋問道。

「呃……是我女朋友!」正走下電動扶梯的林濤身形頓了頓,不知怎麼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愧疚,不過這絲愧疚到底是給白茹的還是給身後羅榕的,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哦!」羅榕的臉色立即一黯,然後帶著些許緊張的問道:「你們還沒結婚吧?」

「呵呵~結了婚那就叫老婆了!」林濤笑了笑,覺得羅榕這問題問的有點傻,但他卻覺得被問的有些暖洋洋的。

「那就好!」羅榕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等林濤詫異的回過頭來,她慌忙指著超市廣場上那些活屍說道:「哎呀,那麼多活屍呢,我去殺掉它們!」

「哎!」林濤趕緊拉住神色慌張的羅榕,無奈的說道:「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就行了,別亂跑!」

「哦!」羅榕臉色一紅,眼睛裡卻閃過一絲欣喜。

林濤端著自己的步槍緩緩往外走去,他全身現在除了一雙鞋子,就連內褲都換成全新的了,他身上一件胸前印著超人標誌的黑色T恤是羅榕親手給選的,但是他無論怎麼看,這件衣服好像都和羅榕身上那件像是情侶款,同樣的超人標誌,只不過羅榕的是一件白色小號的而已,而羅榕給出的答案似乎很牽強,說是就這兩件衣服比較乾淨了。

林濤感覺羅榕跟自己幾個女人似乎也差不多,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拚命的打上帶有她們標誌的烙印,就好像野獸用尿尿來圈定自己的地盤一樣,她們給自己套上情侶裝,可能也是想宣示自己是她們的私人物品吧!

直到林濤帶著羅榕跳上自己的獵豹車時,羅榕明顯還在分神,把懷裡的步槍抱的就跟洋娃娃一樣,時不時還低聲自言自語上兩句,或者沒頭沒腦的吃吃笑上兩聲,羅榕的這幅情竇初開的嬌羞模樣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就是不知道她的大隊長知道自己一手練出來的精兵變成了這樣的小女人,會不會直接吐血三升而亡!

「張旭他們還沒聯繫上嗎?」林濤蹙起眉頭看著副駕駛上的羅榕,他們現在正駕駛著獵豹朝著張旭所說的方向飛馳。

「沒有!」羅榕也蹙著眉頭放下手中的對講機,疑惑的說道:「按照昨天的約定,他們應該上午就跟我們聯繫了,可現在都下午五點了,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但願不會吧……」林濤深以為意的點點頭,腳下油門又加大了一些。

夜幕緩緩降臨,林濤和羅榕並肩坐在獵豹的車頭上吃著東西,他們已經尋找了兩三個小時,不但還無法和張旭他們聯繫上,就連那間他所說的小學校也沒找到,畢竟張旭當時說的很含糊,範圍概括的太廣,而且這周圍有大量活屍的地方不少,他們倆也不敢亂闖!

「目前看來他們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林濤腳踩著獵豹的保險槓,坐在引擎蓋上,眉頭早已深深的蹙起。

「你別擔心了,等吃完東西咱們再找找,他們那麼多人,無論出什麼事都會留下不少痕跡的,說不定他們只是遇上屍群迫不得已轉移了營地而已,我們的對講機超過十公里範圍可就收不到信號了!」羅榕轉頭看著林濤,把自己剛喝過的礦泉水遞給他,說道:「喝口水吧,待會我們兩輪換著開車,一定可以發現他們的!」

「邦邦……」

就在林濤剛剛才喝了一口水的時候,遠處卻傳來兩聲槍響,而且這槍聲似乎離得並不遠,好像就在這附近。

「是西面那座山頭後面!」羅榕很快就分辨出了槍聲的來源,而且她根本不用林濤招呼,飛快的扔下手中的食物,背著槍就跳下了車,和林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她拉動槍栓跟著林濤朝槍聲傳來的方向快速跑去。

林濤他們所在的是一個很荒涼的小鄉村附近,看那稀稀拉拉的倒塌民房,估計就算在以前這裡的住戶肯定也不多,而且周圍全是低矮連綿的群山,他和羅榕兩人身手矯健的就來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還沒翻過去就已經看到了山背後隱隱約約的火光,應該是有人在山後生火。

「右面有崗哨!」

和林濤分開偵查的羅榕靈敏的像隻貓兒一樣,沒發出一點聲音就趴在了林濤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這些人有一定的經驗,一明一暗安排了兩個哨兵,位置也很刁,是你的人嗎?」

林濤趴伏在一棵倒塌的枯樹後面,聞言給了羅榕一個原地等待的眼神,單手一撐樹身就躍了出去,沒一會他再次趴回羅榕的身邊,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的人,不過那個暗哨手裡拿的是95自動步槍!」

「什麼!」羅榕的眼神一寒,急速的問道:「是襲擊我們部隊的那群人?」

「很有可能!」林濤點點頭,看著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羅榕,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稍安勿躁,也有可能不是!」

「管他是不是,我去抓個舌頭回來就知道!」羅榕說著就要翻出去,卻被林濤急忙拉住,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明的交給我,暗的交給你!不過你還得穿上我的衣服!」

林濤有些尷尬的指指羅榕身上明晃晃的白色T恤,她要是穿這個去抓人家舌頭的話,估計還沒靠近就要被人發現了,而羅榕當然是臉色一紅,抓著自己的衣服扭捏的說道:「那……那你轉過去!」

林濤爽快的又把自己扒成了光膀子,把自己的黑T恤遞給羅榕後就轉過了身,等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之後,羅榕很快就拍了拍他,林濤轉頭看了她一眼,發現自己的衣服套在羅榕身上就跟唱戲的戲服一樣,但他還是豎著大拇指說道:「嗯,人比花嬌,還是那麼漂亮!」

「貧嘴!」羅榕嬌羞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又傲氣十足的說道:「我要對付那個明哨,讓你好好看看我的手段,不然你老瞧不起我!」

「我可從來沒瞧不起你啊!」林濤玩味的一笑,小聲的說道:「我就是在想,誰要是娶了你這種武力值超高的女人,可不是要被你欺負慘啦?在家裡一輩子都抬不起來啊!」

「哼~連我都打不過我還會嫁給他嗎?」羅榕得意的一挑眉頭,又看著林濤眼神閃爍的補充了一句:「至少也不能比你差了吧!」

「呵呵~比我牛的人可不多!」林濤嘿嘿一笑,就勢在羅榕的小臉蛋上捏了捏,然後在她發火之前飛快的從樹後躥了出去。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摸崗哨,抓舌頭多半就發生在這種時候!

此時,一個手裡端著八一槓的哨兵正懶洋洋的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在他的正面就是一條上山的必經之路,而山下有任何風吹草動,站在他這個位置也能盡收眼底,只是按照他的想法,他們人強馬壯的,除了活屍,誰會閒著沒事跑過來找死呢!

哨兵時不時咂吧著嘴,不斷摸褲子口袋的動作表示他正在犯煙癮,不過他在放哨的時候可不敢抽煙,新來的那個副隊長可是個冷面女羅剎,被她抓到自己抽煙那子彈可就跟著射過來了!

「差不多該換崗了吧?老子的腿都快站斷了!」

哨兵突然開口對著空無一人的身邊說話了,但詭異的是,也沒看到有人出來,可十幾米外的一堆枯黃的灌木叢中卻傳來了聲音,就聽那聲音也很不耐煩的說道:「都他媽過了五分鐘了,那幫狗日的肯定是玩那些洋妞玩瘋了,連崗都不知道換,等會我們一起去跟女羅剎打他們小報告,非整死這群兔崽子不可!」

「媽的,等我們下去那些洋妞都不知道給他們玩成什麼樣了,老子可還沒玩過洋妞呢!」靠在石頭上的哨兵一臉的鬱悶,突然淫笑著說道:「嘿嘿~咱們隊長說那女羅剎其實也挺帶勁的,別看她冷的跟面癱一樣,操起來叫的比誰都浪,連皮鞭都要玩呢,說的老子心裡都癢死了……」

「哈哈~老錢,你怎麼啞巴啦?不會被我說硬了吧……老錢?」

哨兵喊了幾聲卻發現灌木叢裡一點聲音也沒有了,他從大石頭上直起身子,疑惑的向灌木叢那裡看去,但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卻閃電般從他所靠的大石頭後面衝了出來,哨兵想叫,想開槍,但對方那無以倫比的速度連半點機會也沒給他,哨兵只看到兩條結實而有力的大腿鍘刀般夾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股巨力迫使他不得不跟著那雙腿轉動的方向倒去。

哨兵根本看不清那是男是女,喉嚨被對方死死的夾住連叫都叫不出來,他就感覺自己像極了一根被人從中間捏住的吸管,體內的空氣出不去也進不來,他本能的想去掰開那兩條大腿,但他卻清楚的聽到自己脖子上傳來「喀喇」一聲脆響,一股劇痛讓他眼前徹底一黑,最後一個還漂浮在他腦海裡的念頭卻是,這人的身上好香啊!

羅榕一個利落的凌空剪刀腿瞬間就扭斷了哨兵的脖子,哨兵的屍體斜斜的往地上倒去,但羅榕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雙手猛一撐地便麻利的一個翻身,雙腿夾著哨兵的脖子把他徹底扭成了一個人肉麻花,這才從地上跳起來,得意的對著遠處的灌木叢揚了揚尖尖的下巴。

羅榕把哨兵的屍體拖到大石頭後,林濤便押著一個男人從灌木叢裡出來了,男人滿臉驚恐的看著抵在自己脖子上那把鋒利的匕首,要不是林濤抓著他的衣服估計他就要軟下去了,所以林濤還沒問話他就無比驚慌的搶先說道:「大爺,好漢,求求你們別殺我呀,我就是混口飯吃的,你們想要我怎麼做我都照辦!」

「說,你們一共有多少人?」羅榕走上來目光陰冷的看著這個男人,無數的怒光在他雙眼裡跳動,因為她已經認出這個男人了,那天正是他帶著人首先從二樓往下跳的,他當時一副快嚇尿的樣子羅榕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

「除了剛抓來的奴隸我們還有七十幾個,都……都在山坳裡!」男人非常老實的回答到。

「抓來的奴隸?你們從哪抓來的?」這次換成林濤在問。

「在……在一個學校裡抓來的,不過他們可不是學生啊!」男人急忙答道。

「抓了多少人?其他人都被你們殺了嗎?」林濤的語氣也一下子陰森起來,張旭他們不正是把營地紮在了學校裡嘛!

「沒……沒殺,那些人也很厲害的,也打死了我們不少人,要不是我們有步戰車根本對付不了他們,所以奴隸……奴隸也就抓了二三十個!」男人一五一十的說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山谷激戰(中)

「換崗了,換崗了,張老屁你們快下去吧,那些洋妞撅著屁股等你們呢……」

就在林濤眼中殺機一閃的時候,反面的坡下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大聲嚷嚷的聲音,林濤和羅榕的眼神一對,迅速摀住暗哨的嘴退到了大石頭後面,並用匕首頂在他的腰眼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跟他們說你們在撒尿,有好東西給他們看!」

「咦?老張你們人呢?死哪去了?」兩個挎著步槍的男人大步的走了上來,看他們滿臉舒爽的樣子估計剛才狠狠的快活了一番。

「我……我們在撒尿呢!你們快過來,有好東西給你們看!」

暗哨的聲音從大石頭後面傳來,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但兩個剛上來的漢子壓根就沒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著說道:「哈哈!你們兩個老傢伙不會在搞基吧……呃……」

嬉笑的聲音戛然而止,走在前面的漢子剛轉過大石頭就感到自己的脖子突然一涼,「哧哧」的漏氣聲音告訴他那是自己的氣管在往外噴血,接著,大量的鮮血就把他的氣管瞬間堵滿,一股可怕的窒息感飛快的襲滿了他的全身,他抱著脖子無比驚恐的看著面前那個面容森冷的男人,被摀住嘴的老錢正被他架在身前,漢子的嘴巴空洞的張了張,卻連給身後的同伴提個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這時,瀕臨死亡的漢子卻又聽到身後的同伴居然也是一聲痛苦的悶哼,他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扭頭去看,只見自己的同伴早已倒在地上,而一個滿臉殺氣的漂亮女人正跪在他的胸口,一隻怎麼看都不像能夠殺人的嫩手正死死的摀住他的嘴,一把黝黑的匕首正插在他脖子上,直沒入柄!

「喀喇……」

兩個剛上來的漢子雙雙斃命後,林濤也隨手扭斷了那個暗哨的脖子,笑著對剛剛起身的羅榕挑了挑眉頭,讚歎的說道:「了不起,瞬殺兩人,身手果然不是蓋的!」

「哼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羅榕得意的把佔滿鮮血的匕首在屍體上擦了擦,她剛才一刀掠過一人的脖子,又閃電般解決後面一個人,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被羅榕一人輕鬆解決了,就連林濤也覺得就算是自己出手也不過就這樣了。

順著山腰繞到山後,林濤和羅榕蛇形而下,很快就趴在了一個土坡後面,林濤舉著望遠鏡觀察了一會,然後伏低身子,靠在羅榕的身邊輕聲說道:「暗哨沒撒謊,下面是一個盆形的山坳,五個火堆,每個火堆都圍著十幾個人,那些被他們綁來的人都捆在大貨車旁邊!」

「那我們怎麼辦?我們兩個可沒法殺那麼多人啊!」羅榕蹙起了眉頭,兩桿槍對七十幾桿槍,誰輸誰贏只要不是弱智都會算這筆帳。

「我們從步戰車上下手!」林濤有抬起頭看了一下停在最角落裡的那輛六輪92式步戰車,然後回頭對羅榕說道:「我吸引他們的火力,你繞到後面去操縱步戰車,只要你上了步戰車再來一倍的人都不是問題!」

「不行!」羅榕一臉正色的看著林濤,說道:「那樣你就太危險了,你去操縱步戰車,我來吸引火力!」

「別強!」林濤蹙著眉頭瞪了她一眼,厲聲說道:「你再厲害終歸是個女人,現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再不聽話我打你屁股!」

「你……」羅榕下意識的摀住了自己的小屁股,竟然有些委屈的撅撅嘴,本還想再爭辯上兩句的話到了嘴邊終究沒敢吐出來,猶豫了一下,她關心的說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千萬別有事啊!」

「呵呵~你們正規軍我都不怕,還能怕了這群土匪?」林濤很自信的笑了起來,但看著羅榕關切的眼神,他卻只好點點頭,說道:「我會注意點的,不過你也要小心,你可是深入敵後!」

「深入敵後不正是我們特種兵該干的嘛!」羅榕臉上的自信一點都不比林濤的少,檢查了一下槍械後,她給了林濤一個堅定的眼神,拎著自己的步槍,貓著腰往步戰車那裡繞去。

山坳裡燃著一堆堆的篝火,一群凶神惡煞般的漢子圍坐在火堆旁大聲的調笑,手裡撕咬著的進口食物是他們今天剛剛獲得的戰利品,而堵在山坳入口處的幾輛大貨車旁,一群蓬頭垢面的男女像豬玀一樣被捆在一起,兩個端著步槍的漢子就坐在他們的面前,誰要是敢稍有異動他們便會立刻抬槍射擊。

這群被捆在一起的男女大約有三十多人,絕大部分都是年輕的女人,因為抓人的重點就是她們,就算有七八個老外男人混在其中也是鼻青臉腫的,而這裡的女人已經基本上都被手持槍械的漢子們糟蹋過了,除了那幾個實在丑到不行的,年輕漂亮的女人各個都是面如死灰的歪坐在地上,衣衫無比凌亂。

這時候,一個滿頭金色短髮的女人腰間插著槍,只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背心緩緩向人質這裡走來,儘管她的頭髮是金色的,但她明顯不是歐洲人,一張精緻的亞洲女性面孔,卻被一道從嘴角一直拖到耳根後面的傷疤給破壞了美感。

「隊副好!」

看到無時無刻不滿臉煞氣的金髮女人走來,一個坐在木箱上的看守趕緊跳了起來,滿臉諂媚的對女人說道:「您來巡查呀,放心,有我和小王在這保證這些奴隸一個都逃不了!」

「逃不了最好,逃一個就下你們一條胳膊,逃兩個你們這腦袋也就別要了!」女人絲毫不買賬,反而冷冷的看了那守衛一眼,守衛似乎知道這女人的厲害,立刻誠惶誠恐的點頭哈腰的說道:「不會,絕不會的,我到現在連哈欠都沒打一個呢,他們到時可都是咱們的口糧,少一個那我們自己可不就得餓肚子啦!」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自己腰間的手槍,三把造型不同但都十分鋒利的匕首分別插在她的腰後、胯部和軍靴上,她緩緩的走到一群人質面前,掃了這些滿是驚恐的人們一眼,似乎很滿意這些人的反應,然後瞇著眼睛指著其中兩個外國女人,說道:「你,還有你,跟我來!」

兩個外國女人滿臉恐懼的對視一眼,卻不敢不從對方的話,從她們身上血淋淋的傷口來看,肯定也是不聽話被男人們教訓過了,所以很快她們就滿臉苦楚的從地上站起來,本能的理了理自己身上已經像破布條一樣的衣服,跟著金髮女人緩緩向一輛越野車邊走去。

「嘿嘿~陳哥,這女羅剎又出什麼⼳蛾子啊?」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抱著步槍,賊眉鼠眼的靠上來,低聲說道:「她一個女人叫兩個妞去車上搞什麼?她不會也好那口,跟她們玩『磨盤子』吧?」

「不是『磨盤子』,而是『舔盤子』!」年紀大一點的守衛點起一顆煙,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告訴你,這女羅剎變態的很,以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男人玩多了,她特別喜歡折磨人,尤其是女人,手段比咱們男人還狂野呢,昨晚和牛隊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就告訴我說,女羅剎從來不用水洗腳,全是讓人幫她舔乾淨的,連上完廁所都是呢,你說變不變態?」

「嘿!」年輕人一臉驚奇的抓抓腦袋,望著遠處的越野車果然看到女羅剎的軍靴已經扔到了車外,他滿臉淫笑的說道:「還真是啊,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呢,她剛才從石頭後面轉出來,應該是才方便完吧,我靠!這口味可真夠重的啊,咱們牛隊怎麼就對這種女人有興趣呢?還弄到身邊做副隊長,真把我們給害慘了!」

「你知道個屁啊!這是上面給安排的!」中年看守不屑的看著年輕人,一臉得瑟的用手往上指了指,接著說道:「你當牛隊吃飽了撐的,弄這麼個變態到身邊來,你又不是沒看到她臉上那疤有多滲人吶,多看兩眼我感覺都要陽痿,這都是上面的大老闆安排下來的,據說是十分欣賞女羅剎的狠勁,才讓牛隊多帶帶她的,大傢伙都猜測呢,這女人再干一段時間的副隊長,肯定就要陞官了,自己單獨領一隻大隊呢!」

「靠,我就猜她有來路嘛!不怪牛隊每次操她的時候還要找個沒人的地,原來是怕這妞跟他翻臉啊!」年輕人一臉大驚小怪的說道。

「哼哼~你知道就好!」中年守衛得意的笑了笑,然後眼神掃向那群人質,拍拍年輕人的肩膀說道:「你先看著點啊,我看那個小少婦還挺乾淨的,我再上去弄一次,弄完正好換崗睡覺!」

說著,中年守衛滿臉狠色的走到坐在地上的人群前,指著其中一個還在哭哭啼啼的小少婦,說道:「你出來,再給老子弄一下!」

蓬頭亂髮,衣不蔽體的小少婦一呆,秀氣文靜的臉上立刻露出十分驚恐的神色,捂著自己身上兩處重要部位,懼怕的搖著腦袋哭道:「求求你們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們了……」

「老子數一二三,你再不出來,老子一槍崩了你信不信?」守衛立刻不耐煩的掏出自己腰間的手槍,先前因為不聽話,牛隊直接殺了兩個女老外立威,又當著她們所有人質的面,還讓手下把兩具女屍剁碎了扔進湯鍋裡煮了,所以守衛一掏槍,小少婦立刻嚇得魂不附體,只好哭哭啼啼的站起來,也不用守衛說,她一瘸一拐的就往大貨車的後面走去。

紅色的大貨車後放著七八個麵粉袋鋪在地上,小少婦似乎十分明白將要發生什麼,淒淒慘慘的走到麵粉袋上坐下,她的身上只有一件沒了扣子的白色襯衣,下身的完全就是光著的,看守衛一臉淫笑的走上來,她絕望的躺倒在麵粉袋上,並且十分自覺的打開襯衣張開自己的雙腿。

少婦明白無謂的反抗只能招來更暴躁的虐待,無比淒苦的臉上佈滿了無助的淚水,等守衛迫不及待撲上來粗魯的進入她的身體時,少婦只能痛苦的閉上雙眼,把玲瓏的拳頭塞進自己嘴裡,死也不叫出那會讓她羞憤欲死的呻吟聲。

守衛黑粗的屁股在少婦白嫩嫩的身子上橫衝直撞,一黑一白,一粗一嫩,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守衛就像頭禽獸一般用著自己最大的力量狠狠的衝撞著少婦,纖瘦的小少婦被撞的七零八落,無助的就像葉在大海中苦苦掙扎的小舟,卻只能一下一下默默承受著巨浪的拍擊,連哭都不敢哭出來。

守衛的脖子越來越紅,神情也越來越暴虐,他突然不管不顧,狠狠一口咬在少婦胸前的褐色小核桃上,小少婦終於忍不住,即使嘴裡塞著拳頭她也大聲痛叫出來,但就在她以為自己的胸口的小核桃要被咬掉了的時候,守衛卻突然鬆開口渾身猛的一抖,肌肉繃的比石頭還要緊。

以為是守衛終於爆發了,但那股讓她恨不得死去的激射感卻遲遲都沒來到,小少婦疑惑的睜開眼,卻見壓在身上的守衛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著她,而一柄閃著寒光的刀尖也從他的喉結上突破出來,帶著大量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小少婦的肚臍上。

小少婦下意識的就想尖叫,但檀口卻被人及時摀住,鼻腔裡傳來的不是那種男人骯臭的汗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幽香味,聞到這股幽香小少婦差點蹦出胸膛的心臟居然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只是呆呆的望著摀住她小嘴的那個女人,有幾分疑惑,更有幾分女人間的羨慕。

「噓……別叫,我是來救你們的!」羅榕看著躺在麵粉包上的小少婦,掀開了倒在她身上的屍體,等她的眼神平靜下來並點了點頭,羅榕放開按在她嘴上的手,輕聲說道:「你別怕,我是部隊的人,是來救你們的,不過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幫我把車後面那個守衛誘到這裡來嗎?」

小少婦猶豫了一會,從粉包上痛苦的爬了起來,又考慮一下之後,她點點頭弱弱的說道:「我……我試試看!」

「嗯!你只要讓他走到車頭這裡來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羅榕欣喜的看著小少婦,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後,然後她就如鬼魅一般悄然滑到了大貨的車身底下,一眨眼就看不見了。

「大……大哥!」

小少婦一絲不掛的站在車頭旁,渾身青一塊紫一塊,怯生生的對坐在箱子上的年輕守衛喊了一聲。

「哎?搞什麼?老陳呢?」年輕守衛一臉疑惑的回頭看向小少婦,有些莫名其妙。

「他……他做了一半突然抽筋了,你快來看看他吧!」小少婦低著腦袋指了指貨車後面。

「哈哈~這傢伙不會是馬上風了吧?叫他一晚上弄四次,看把他能的!」年輕人一臉幸災樂禍的從木箱上跳起來,從小少婦身邊跑過時還側著頭在她胸上掐了一把,並威脅道:「老陳要是被你這騷貨搾乾了,你就等著被剝皮熬湯吧!」

年輕人笑嘿嘿的轉過車頭,一眼就看到直挺挺趴在地上的老陳,他剛想上去取笑一番,但從左腳的腳踝突然傳來的一陣鑽心巨痛,讓他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可還沒等他慘叫出來,一柄佈滿鮮血的匕首卻狠狠的扎進了他的後頸裡。

年輕守衛渾身電擊一般的趴在地上抽搐,嗓子裡發出猶如漱口一般的「咕嚕咕嚕」聲,但沒幾秒就徹底不動了,居然致死都沒發現偷襲他的人。

這時就看羅榕身形一閃就從貨車底下鑽了出來,把匕首上的血跡在屍體的衣服上擦乾,她十分滿意的對小少婦說道:「幹的不錯!不過我還需要你幫個忙!」

「什……什麼忙?」小少婦一臉怯懦的問道。

「那個……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心,你得學男女上床的那種叫聲……」羅榕雙手比劃了一下,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呃……上床的時候是要叫的吧?我聽別人是這麼告訴我的!」

「沒……沒人在我上面,我叫不出來!」小少婦的臉一下子就徹底紅了,她要不是結了婚,估計純情度也和羅榕差不多。

「非要上面有人嗎?」羅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剛剛目睹了一場激情大戲,才讓她隱約明白點男女間的私密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只好揮揮手說道:「那算了吧,你老實呆在這,鑽到車襠下面躲起來,記住,千萬別亂跑啊,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

「嗯!」小少婦老老實實的點點頭,說完就撅著屁股鑽進了貨車的車廂下面,並從輪胎後伸出一個可憐巴巴的小腦袋看著她。

羅榕此時深吸了一口氣,靠在貨車的輪胎後面往山坳中查看了一下,步戰車就停在中間靠山壁的地方,但要想接近步戰車就必須越過一塊捆綁人質的空地,以及一長溜的越野車,所以她才會讓小少婦把那個年輕的看守誘過來。

羅榕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發現和林濤約定的時間只有兩分鐘了,她從大腿上的槍套裡飛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槍,抽出彈夾查看了一下,確定子彈數量無誤後,她在心裡默數著時間,等待林濤槍響的那一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山谷激戰(下)

「噠……噠……噠噠噠……」

點射,點射,長點射,一陣突入其來的槍響讓圍坐在火堆旁的漢子們徹底炸了鍋,因為那槍聲每響一下就有一個漢子應聲倒地,而且不是爆頭就是被射穿心臟,那殺人的速度就像用鐮刀割草一般,「咚咚咚」的就倒了一地的死人。

「操!都他媽的別慌,快找掩護還擊……」

一個蠻牛一般的黑漢飛快的從火堆旁蹦了起來,他一把掀開伏在他腿間的外國洋妞,拎起一把八一槓竟然身形無比靈活的就躥了出去,他幾個縱躍就躲到了一塊他們用來方便的石頭後面,扯著嗓子喊道:「那狗日的在我們十一點鐘方向,給老子朝那個土坡狠狠的打!」

黑漢的戰鬥經驗一看就是極其豐富,只一眼就確定了槍聲的來源,說著,他也操起自己的八一槓,以石頭為掩護,瘋狂的向山坡上射擊。

山坳裡的人一亂,羅榕就跟著躥了出去,她貓著腰,一個急速衝刺就越過了眼前的空地,身形一側就到了一輛越野車後,然後飛快的順著越野車向前躥去,她根本不敢耽誤時間,因為她只要多耽誤一秒,山坡上的林濤就會多一分危險。

但她根本沒想到,山坳裡都亂成了一鍋粥,居然還有人注意到了她,就在她剛剛衝到山壁旁的第三輛越野車邊時,那輛黑色的切諾基車門卻猛的被人打開了。

一道寒冷的刀光幾乎是貼著她的喉嚨一擦而過,若不是她的反應相當靈敏,這一刀就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哈……」

一聲嬌喝,堪堪閃過一刀必殺的羅榕一腳踢向了對方的手腕,但對方明顯也不是好相與的貨色,也是極快的一轉刀把,鋒利的匕首凶狠無匹向著羅榕的小腿扎去。

肉做的腿肯定拼不過利刃,羅榕只得及時收回自己踢出去的右腿準備再行攻擊,但她身形還未穩,對方就極為狠辣的縱身撲了上來,並且空著的左手也多出了一把彈簧刀,雙刀齊下,一刀奔著羅榕的小腹而來,一刀朝著羅榕的面門而去。

如此近的距離羅榕根本用不上手槍,而且對方又是如此狠毒的雙管齊下,她只能棄了手槍,一個側身閃電般抓住對方兩隻刺來的手腕,並且右腳原地一轉,一條鋼鞭一般的鞭腿狠狠向著對方的腿部掃去。

「嗯哼……」

對方的反應也是極快,抬起她的右腿竟然和羅榕硬拚了一記,但是她的力量明顯沒有羅榕的強悍,連腿都沒羅榕的硬,她只得悶哼一聲,跌跌撞撞的倒在了身後的車門上,不過她扶住車門卻沒有再次攻擊上來,而是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紅腫的小腿,陰陽怪氣的說道:「羅上尉果然厲害,這一身如火純清的格鬥術恐怕就連那些男人們都比不上吧!」

「又是你?黃淳!」

羅榕怒目而視著對面那個滿頭金色短髮的女人,這女人一身彪悍的氣息,根本不是普通女人可以比擬的,即使被她踢傷的小腿已經傷的紅腫發抖,但凌厲的氣勢卻一點都不落下風,只是羅榕面色古怪的把目光掃向了這女人的下身,因為這女人非但下身一絲不掛,就連那神秘的草叢居然也和她的頭髮一樣被染成了怪異的金黃色,看來黃淳以前並不是真正的白虎女,而是被剃成了白虎而已。

如果林濤走過來看到這女人的話也絕對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女人赫然就是影城角鬥場裡第一個連闖五關,從死刑改判到驅逐出城的那個女角鬥士,她上次極端狠辣用筷子親手插爆自己搭檔雙眼的樣子,林濤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當然是我了!」黃淳有著猙獰刀疤的嘴角翹起一絲陰險的弧度,眼中寒光閃爍,冷冷的說道:「只是沒想到羅上尉竟然活著從那間超市裡出來了,本事真大呀,那樣都弄不死你!」

「黃淳,少在這裡跟我廢話,上次緝毒的時候沒一槍打死你算我倒霉,你要是再擋在這裡礙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羅榕也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一臉冰冷的看著黃淳,而黃淳被抓住送進角鬥場正是羅榕配合警方完成的任務。

「你別狂,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但是把你拖上幾分鐘我還是能做到的!」說著黃淳一臉的陰笑,指了指遠處激烈交火的場面,玩味的說道:「你的人是在吸引我們的火力吧,那你來這裡一定就是想搶回你們那台步戰車的嘍,哼哼~你說說我要是再攔上你幾分鐘,你的人會不會被打成爛柿子?」

「你這是找死!」羅榕立刻怒喝一聲,她現在整顆芳心都記掛在林濤的身上,卻被黃淳一口道破了她牽掛的所在,她哪還能忍得住,但就在她準備衝上去讓黃淳這個賤婦徹底閉嘴的時候,黃淳卻一把從越野車裡拽出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來,並用刀架在那女人的脖子上說道:「別過來,過來我立刻就弄死她,嘿嘿……你做為真正的軍人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因你而死吧?她可是平民哦!」

「黃淳!」羅榕無比憤怒的大吼一聲,但看著黃淳手裡滿臉萎頓的女人她也實在狠不下心衝上去,只能無比焦急的喊道:「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大家一起在這聊上幾分鐘的天就好,你看多輕鬆啊!」黃淳歪歪腦袋一臉的譏笑,用刀子拍著那女人的臉頰說道:「其實你剛才已經幫了她呢,要不是你及時過來我都準備用刀子刮光她這頭小金毛了,讓她變成一個光頭小老外,哈哈哈……」

外面的槍聲源源不絕的響著,而且還有越來越激烈的趨勢,羅榕心急如焚,她知道絕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不然她和林濤都有危險,緊接著,她的眼神突然一狠,就在黃淳十分變態的大笑聲中她的素手猛的一揚,手中的匕首就像條黑色的毒蛇一樣,閃電般朝著黃淳的喉嚨上扎去。

「啊……」

緊要關頭黃淳突然一縮腦袋,飛快的把手中的洋妞擋在了自己身前,洋妞一聲慘叫,被羅榕射出的匕首扎狠狠進了肩窩,而黃淳嚇了一跳,以為羅榕是不顧一切要和自己拚命了,但當她握緊匕首準備還擊的時候卻發現羅榕竟然身體一轉,按住一輛汽車的引擎蓋就從上面飛躍了出去,落地的同時便急速的往那輛步戰車上衝去。

「快,全部往這裡射擊!有人要搶步戰車!」黃淳也不含糊,一刀抹了那受傷洋妞的脖子,光著屁股就跳到了越野車的引擎蓋上,大叫著指著羅榕的背影。

但槍聲漫天飛的山坳裡根本沒幾個人注意黃淳的喊話,而僅有的幾個回過頭來的男人也是被黃淳獨特的造型,和那怪異的金黃色草叢給震撼住了,足足愣了好幾秒他們才反應過來朝著羅榕「邦邦邦」的放槍。

羅榕就像陣旋風一樣朝著步戰車上衝去,幾乎跟黏在她腳後跟上一樣的子彈不斷擊打在她的身後,激起一道道飛揚的泥土,那不斷接踵而至的子彈就像一條條惡狗一般,死死咬著她怎麼都不肯松嘴,整個情景立馬凶險起來!

「啊……」

輪式步戰車敞開的艙門眼看著就在眼前了,但一直緊跟她不放的子彈終於有一顆如願以償的劃過了她的褲管,羅榕痛叫了一聲,一個趔趄猛的向前撲到……

這是林濤從槍戰開始所換的第八個位置了,他的步槍子彈本就不多,只有三個滿彈彈夾的九十多發子彈,即使加上羅榕留給他的那把95,也不過才五個彈夾,而僅僅交火不到十分鐘,林濤就打光了八一槓裡的所有子彈,無奈的換上了羅榕那把無托式自動步槍,數著子彈射擊。

他手裡的並不是狙擊槍,在半公里接近六百米的地方他根本不可能做到槍槍斃命,況且山坳裡可以隱蔽的地方實在太多,光線又極差,他用八一槓打完了三個彈夾也不過才擊斃二十來個人,而現在那些密集的彈雨幾乎壓的他連頭都抬不起來,當然,如果不是為了掩護裡面的羅榕並打算全殲了他們的話,林濤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慢慢玩死這些土鱉們。

但吸引火力就要有個吸引火力的樣子,把自己表現的很粗很強悍,吸引所有人來打他才是真正的目的,只要等著羅榕把步戰車操控起來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縮在一個預先挖好的土坑裡的林濤,多希望自己手裡能有把狙擊槍啊,哪怕只是個帶狙擊鏡的獵槍也好,那麼在這麼遠的距離上他也能夠殺死更多的敵人,不用躲的這麼憋屈了!

而現在用步槍打那裡,不僅光線太暗,山坳裡的人看上去幾乎就跟一個個的小黑點一樣,他已經開始覺得被自己打死的那二十幾個人實在有運氣成分含在裡面,並且那些死鬼也足夠倒霉才行。

林濤用羅榕的槍又滅掉一個膽大包天想衝上山來的傢伙,但他發現自己真心不喜歡這把95自動步槍,不但抓起來感覺輕飄飄的,更像是拿了把被人鋸掉槍管的小微沖一樣,就連噴吐出來的火力也沒有八一槓來的帶勁,來的兇猛,還因為這槍極高的瞄準線,他不得不把腦袋從坑裡再多抬起來好幾公分,才能使用三點一線去瞄準。

無疑,這種昂起腦袋的做法實在太危險,已經有兩次他就差點被對方給爆頭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兩槍竟然都是同一個人射出來的,正是來自一個躲藏在石頭後面的一條黑大漢。

那黑大漢的槍法十分的犀利,跟林濤比也就差上一線而已,而且這傢伙整個人滑的就跟條泥鰍一樣,深諳狙擊戰術,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兩次露出自己的腦袋,基本上一個短點射後立刻就會隱蔽起來,絕不戀戰,林濤其實已經開始重點照顧他了,但還是那句話,這麼遠的距離他真的無法奈何對方。

又匍匐著換到一塊岩石後面,林濤發現對方還是很有些頭腦的,他們一邊還擊,一邊居然還不忘偷偷派人上來向他包抄,但以現在這種視線極佳的地形,對方想成功偷襲幾乎是不可能,林濤幾槍幹掉六個分兩批摸上來的敵人後,對方便再也見不到膽敢上來冒險的人物。

「卡」的一聲輕響,林濤又打空了一隻彈夾,他飛快的換上腰裡僅有的最後一隻彈夾,抬起手來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開戰已經十分鐘了,但是負責搶奪步戰車的羅榕卻半點反應也沒有,這不得不讓林濤越來越焦急,連直接衝過看個究竟的想法都冒出來了。

以林濤對羅榕的瞭解,知道她如果不是在什麼環節出了意外,她根本不會拖上這麼久的時間的,他給手中的步槍又換上一排新的彈夾,也是最後一排彈夾,他默默的靠在岩石後面心裡卻已經暗自決定,如果羅榕出了事,他就算只有匕首,也要一刀刀的捅死那幫人,因為他發現羅榕在他的心目中似乎突然變得非常重要起來!

「咚咚咚咚咚……」

一陣只有大口徑機炮才能發出的炮聲突然響了起來,躲在岩石後面的林濤心神一震,滿臉驚喜的探頭往外看去,果然,一直把炮口朝著前方的步戰車機炮已經調轉了炮口,從那些人的背後聲勢浩大的射出一顆顆足有二十五毫米口徑的大號彈藥。

二十五毫米的機關炮是可以用來打輕型坦克的,打在人體上幾乎頃刻間就屍首分離,炸成一堆堆爛肉,即使只被擦上一下也是一個碩大的血洞,被打的稀爛就是形容被這種炮給射到的人。

一時間整個山坳裡響起一片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一條條漢子哭爹喊娘的抱頭鼠竄,只恨爹媽沒給多生出兩雙翅膀出來,不然也只有飛才能從這可怕的地方飛出去了,只要被那門恐怖機關炮輕輕一掃,不但肉體瞬間碎裂,就連靈魂也要給嚇的粉碎,血腥的記憶保準他們連下輩子都不敢再投胎做人了!

「咚咚咚」的機炮悶響聲刺激著山坳裡每條漢子的神經,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把貨車都堵在出口前防活屍了,雖然活屍不一定能防住,但他們自己卻一定先給防住了,汽車一輛都別想出去,只能甩開膀子撒丫子狂奔了。

但別說兩條腿,就是四個輪子也跑不過子彈的,而且那機炮一炮射過來往往一口氣就能射穿一排的人,漢子們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排著隊倒下,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山坳裡的男人們就已經死上了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也跑在被殺的途中。

當最後一條漢子被從山坡上衝下來的林濤打死之後,全場除了機炮隆隆的轉動聲,就連一個呻吟的聲音都不再有了,而那群被綁住的人質,也全都無比驚恐的趴在地上縮成了一團,一群人一起狠狠的抖著。

第二百七十六章 黃淳

「邦……」

林濤一槍射在一個裝死的漢子身上,端著槍把地上的屍體都挨個檢查了一下,但他一直都重點照顧的那個黑大漢他卻始終沒有發現,估計以那傢伙的滑溜程度,肯定是在第一時間就跑掉了。

「榕榕,你沒事吧?」林濤站到步戰車前有些擔憂的望著艙門,而在不知不覺間他也下意識的改變了對羅榕的稱呼。

「我沒事!」

車後緊閉的艙門被打開了,羅榕滿臉蒼白的扶著門走下來,而就在她的左小腿處,暗紅色的鮮血幾乎浸滿了她整條褲管。

「你中槍了?」林濤一驚,急忙跑上去扶助踉蹌的羅榕,也不顧在場還有那麼多人,林濤一把抱起她放到一個木箱上坐下,掏出匕首就切開了她的褲管,然後查看了一下她受傷的部位,蹙著眉問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不是跟你說了不要逞能,實在不行咱們就再想辦法嗎?」

「我沒事的,就被子彈擦了一下而已!」羅榕小臉通紅的低聲哼哼著,現在林濤蹲在她的身邊捧著她的腿,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甚至超過槍傷給她帶來的疼痛感。

林濤按照羅榕的指點在步戰車裡找到一個急救箱,簡單的消了一下毒之後又用紗布把她的腿全部包好,這才起身摸摸她的腦袋說:「你先在這裡呆著,等會我抱你上車!」

「不用……」有了外人在場,羅榕開始扭捏起來,但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指著一旁說道:「你快去後面的越野車那裡看看,一個黃色短髮女人你看她跑了沒有,看到她直接殺了她,千萬別手下留情!」

「好!」林濤把步槍遞給羅榕,抽出自己的手槍跑了過去,但當他一輛輛越野車都找過去之後哪裡還有黃淳的影子,不過卻發現了一個全身赤裸,連頭髮都被剃掉一半的外國女人,而林濤對這個女人有點映像,似乎叫做什麼瑪利!

「林……」

縮在越野車裡的女人也一下就認出了林濤,她渾身都爆發出巨大的驚喜,一下就撲到了林濤的懷裡,歇斯底里的大哭了一番後,她顛三倒四的哭喊道:「那個女人是個魔鬼,她殺了尼亞,就在我面前殺了她,我好害怕,我以為我要死了,我們都聽她的命令舔她的G門了,可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尼亞呀……嗚~林……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好了,好了,瑪利,你已經得救了,所有的壞人都被我們殺光了!」林濤拍拍瑪利的肩膀,看著她被剃成莫西干式的頭髮,只好安慰著說道:「你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下來喝杯咖啡吃點東西,好不好?對了,你是叫瑪利吧?」

「嗯……是的,瑪利·亞當斯!」瑪利哭哭啼啼的點點頭,等林濤又安慰了她一陣後,她的情緒總算稍微平復下來,踉踉蹌蹌的跟著林濤下了越野車。

當林濤拿著刀把那些被綁的人們鬆開時,幾乎連精神都快要崩潰的他們沒有一個不是放聲大哭的,無論男人都是同樣嚎啕大哭,而沒有受到侵犯的男人們情緒就要稍微好點,他們哭了一會之後就開始互相起同伴了。

「是誰在那?出來!」

林濤餘光一掃,立刻發現了大貨車下有一條畏縮的黑影,他立即拔出槍對準那裡,低頭一看卻是一個瑟瑟發抖的清秀小少婦,他趕忙收起槍,彎著腰奇怪的說道:「呃……是劉蓮蓮吧,你怎麼不出來啊?」

「我……我沒穿衣服!」小少婦劉蓮蓮一臉的哀怨,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給侵犯了,但是猛地看到一個熟人,她還是相當難為情的。

林濤看了看四周,挑了一個被爆頭的屍體脫下他的夾克,遞給車下的劉蓮蓮說道:「來,穿起來吧,這衣服還算乾淨!」

劉蓮蓮裹著那件都快到她膝蓋的夾克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看了看周圍那些同樣淒慘同伴,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走到林濤面前輕聲說道:「林……林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行啊,說吧!」林濤儘管奇怪但還是爽快的點點頭。

「如……如果見到我老公,你能不能別把我被侵犯的事情告訴他?別……別人也別說,行不行?」劉蓮蓮低著腦袋,期期艾艾的說道。

「呃……這沒問題,但是……」林濤有些為難的看看在場的所有人,他不說可不代表別人也會不說。

「大家都同病相憐,她們肯定不會說的,我也會囑咐他們!」劉蓮蓮輕輕搖搖頭,心裡倒是相當的明白。

「嗯,那你和他們溝通好吧,再過一刻鐘我們就要出發了!」林濤點點頭說道。

「啊?不能……不能再休息一晚再走嗎?我……我身上的樣子會被我老公看出來的!」劉蓮蓮一臉驚慌的說道。

「呵呵~你可能還沒搞清楚一件事,我並沒有和張旭他們聯繫上,今晚救了你們也真是碰巧!」林濤對劉蓮蓮笑了笑,說道:「呆會咱們走也只是暫時換個地方而已,畢竟這裡的死人太多,會把活屍給吸引過來的!」

「哦!」劉蓮蓮一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怯怯的伸出兩根白嫩的手指頭,對林濤懇求著說道:「林爺,我……我就被兩個男人給……給侵犯了,不多的,求求你一定要為我保密啊,不然……不然我老公肯定不會要我的!」

「我不會說的,不過我想你也不用太擔心,張海晨應該會體諒你的,畢竟這件事你是受害者,他作為男人沒能保護好你也有責任的!」林濤看著滿臉憂愁的劉蓮蓮,發現在場的也就她情緒穩定一點了,便問道:「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你們怎麼會突然遭受到襲擊的?」

劉蓮蓮緊了緊身上棕色的夾克,條理還算清晰的說道:「我們本來是在一個小學校裡紮營的,大概今天早上八九點鐘的時候旭哥叫大家起來準備出發,說是去接上你就回影城了,誰知道被你打死的這幫人突然就出現了,他們什麼都沒說,把車開過來就殺人,而且他們還有那個小坦克,殺了我們好多人,連旭哥也受傷了,他就帶著人邊打邊撤退,但是我們這些人沒經歷過這種場面,都嚇蒙了,我也是亂跑才被這些人給抓住的,然後就被他們押著到了這裡!」

「那就是說張旭他們撤到哪去了你們也不知道了?」林濤皺起眉頭問道。

「不知道!」劉蓮蓮可憐兮兮的搖搖頭,說道:「我在那裡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好吧,你們趕緊準備一下,我們等會就走了!」林濤無奈的點點頭,轉身走向羅榕。

「這幫畜生竟然吃人了!」羅榕間到林濤過來臉色鐵青的往著不遠處的那口不銹鋼大桶,一個女人的雪白小腿正支在鍋外面,鍋裡的熱氣還咕嘟嘟的往外冒著,一股腥臊的肉味從那裡緩緩飄來。

「意料之中!」林濤點點頭倒沒顯得多驚訝,這幫被驅逐出城的惡人沒有活路可走,不吃人倒奇怪了,他走到羅榕面前又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她腿上的傷口,把張旭他們的事也說了一下,最後站起來說道:「我看我們也別亂跑了,既然張旭他們還活著,那他就一定還會去超市那裡找我的,這裡離超市並不很遠,咱們待會收拾一下就去那裡休息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羅榕點了點頭,突然蹙起眉頭說道:「我真不甘心,最終還是讓黃淳那個惡毒的女人跑了,跑了她我戰友的仇等於只報了一半!」

「黃淳?」林濤也蹙起了眉頭,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在角鬥場上連贏五場的那個女人?她也加入這群人了嗎?」

「唉~」羅榕喪氣的點著頭,說道:「當我聽說她被驅逐出城的時候我就猜到,這肯定會是一個大禍害,只是沒想到我的感覺真應驗了,那天襲擊我們的兩個大隊她就在其中,好像還是小頭目!早知道我當初就該一槍打死她的!」

「黃淳我聽說她以前只不過是個女公關嗎?但我看她的身手可不一般啊!」林濤踩在羅榕身邊的箱子上疑惑的問道。

「她受過格鬥方面的專業訓練,不過是到影城之後!」

羅榕看著地面無比懊惱的搖了搖頭,說道:「當初她那個組織因為在一輛報廢汽車裡發現了好幾十公斤的海洛因,就帶回影城裡偷偷販賣,結果被我們聯合警方給抓獲了,只是後來主犯倒是被槍斃了,她卻被送到角鬥場成了角鬥選手,但是大家一般都不看好女性角鬥士,畢竟能撐過兩場角鬥的都是鳳毛麟角……」

「所以角鬥場的人就想了一個主意,給她安排了一場為期兩個月的格鬥強化訓練,加強她的戰鬥力,而她果然也沒讓那些人失望,居然真的一連勝利了五場!唉~現在想想我們真是自作自受啊,當初給她訓練的教官就是從我們部隊裡請過去的,連我都教過她短暫的幾天,只是真沒想到這是個翻臉就不認人的狗東西!」

「唉~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了,誰都沒有預見未來的本事,何況黃淳他們這幫人本就是群自甘墮落的墮落者,明明有靈魂卻比沒靈魂的活屍還可惡!」林濤也歎息了一聲,他認為這群被驅逐的墮落者就好像一群蛆蟲一樣,任何仁義道德在他們眼中都是狗屁,踩著同類的屍體活下去才是他們的根本目的。

「哼~總有一天我會把這群墮落者通通殺光!」羅榕捏著拳頭一臉的恨意。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來吧!」林濤突然笑了起來,張開懷抱對羅榕招了招手。

「我……我自己能走的!」羅榕的俏臉一下就變成了一個紅蘋果,羞答答的低下腦袋,顯得很是侷促。

「別逞能,傷口崩開怎麼辦?」林濤笑呵呵的探過身去,而羅榕自然而然的就伸手勾住了林濤的頸脖,羞紅著小臉,就像個剛進門的新媳婦一樣被林濤抱著走向步戰車。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懷了你的孩子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傾瀉在大地上,林濤體內剛剛調整過來的生物鐘就精確的讓他睜開了眼,看看身邊空蕩蕩的床榻,冰冷孤寂,只是那裡肯定不會有羅榕了,羅榕和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把關係突飛猛進到同床共枕的地步,所以羅榕是睡在他對面的另一張床上的。

睡夢中的羅榕笑容甜美,沒了她醒時凌厲的氣勢,多了一絲柔美,多了一絲安寧!不過羅榕的睡姿有些奇怪,是那種很缺乏安全感的蜷縮狀態,並且懷裡還抱著一個大枕頭,竟然嘴角還淌著晶亮的口水。

林濤默默的注視著羅榕,嘴角翹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他輕輕掀開身上的杯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緩緩的走到羅榕的床邊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接著他的鼻子也跟著動了動,又聞到了那股讓他有些<5-1-7-z.c-o-m>迷醉的幽幽香味,他說不清這是種什麼味道,只知道一旦聞多了自己的腎上腺素就會極具飆升,有種想撲上去糟蹋羅榕的可怕衝動。

羅榕似乎沒有意識到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齊耳的短髮微微遮住了她的半張俏臉,可等林濤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去時,羅榕長長的睫卻毛突然動了動,柔美的唇線也不自覺的向兩邊輕輕扯了扯,她似乎是在害怕,但又不敢睜開眼,等林濤的身體懸在半空離她越來越近,連雙方的呼吸都能清楚感受到時,羅榕終於忍不住,一下睜開雙眼,抱著枕頭滿臉怯怯的說道:「你……你要幹嗎?」

「沒幹嗎呀?」林濤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滿臉畏懼的羅榕,眼中卻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然後指著她的肩膀說道:「我在看你肩上的傷口癒合了沒有啊,我怕你昨晚動作太大又把傷口弄崩開就不好了,你以為我幹嗎?」

羅榕有些驚訝的看看自己的肩膀,因為睡姿問題她肩上的槍傷可不正好露在外面嘛,她的脖子一下紅到了最徹底,卻突然用枕頭把整張臉都蓋住,竟然氣呼呼的說道:「討厭!女人睡覺你看什麼看?臭流氓!」

「呃?」林濤有些尷尬的抓抓腦袋,覺得自己好像連禽獸都不如,剛才要是直接親下去羅榕的小嘴可不就被堵上了麼,哪還容得她一臉失望的罵人呢!

林濤無比鬱悶的從床邊走開,緩緩走到玻璃落地窗邊,看著地上那一排即使在睡夢中還是滿臉驚恐的女人們,他覺得自己似乎都有些麻木了,這種人間慘劇他現在看的越來越多,而地上這些女人們也終將逐漸習慣,就像家裡的素素她們那些女人一樣,原來都是良家婦女,也是從這可怕的一幕幕中裡走過來的,但如果昨天換成是她們被綁架的話,那麼侵犯兩個字都不會存在,主動貼上去都很有可能!

這就是人類超強的適應能力啊!林濤歎息了一下,轉身從長長的地鋪邊走開,這裡正是那家「愚人超市」,他們昨晚趕著夜路在凌晨時分到了這裡,清理掉這裡的活屍後,他們自然就睡在了二樓的賣場裡。

伸了個懶腰,林濤全身的骨頭「卡卡」作響,他隨手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漱了漱口,剛想去煙草櫃檯挑包高檔煙抽抽時,卻發現那櫃檯後面有人影在輕輕閃動。

『難道有活屍跑上來了?』

林濤把礦泉水輕輕放回貨架上,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緩緩靠過去,他昨晚並沒有安排男人們去值班,因為能堅持著把所有車輛開來這裡幾乎已經是他們的極限,所以他只是簡單的用貨架把電動扶梯給堵了起來,要真是有活屍溜上來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他只是往前走了幾步就知道那絕不可能是活屍了,因為他首先就看到了一個滿頭黑髮的小腦袋,而活屍根本不可能擁有這麼靚麗的頭髮,林濤收起匕首有些詫異的走過去,卻發現蹲在櫃檯後面的居然又是劉蓮蓮。

劉蓮蓮蹲在地上不知在弄什麼東西,上身倒是穿著一件昨晚在賣場裡才找來的白色外套,但是她的下身竟然是光著的,而且身邊扔著好幾個空掉的礦泉水瓶,她勾著頭一直看著自己的下身,手裡還捏著一瓶只有一半的礦泉水,另一隻手似乎不停的在掏著什麼東西,腳邊流著一灘水跡。

林濤退後了一步,用櫃檯擋住劉蓮蓮私密的部位,這才出聲問道:「嗯哼……劉蓮蓮,你在幹什麼?」

「啊……」劉蓮蓮明顯被嚇了一跳,一屁股摔在水窪裡,等她看到來的人是林濤,慌忙站起來用雙手遮擋著她的私密部位,結結巴巴的說道:「林爺,我……我在洗下面,對……對不起呢,我沒經過你同意就用了好多水!」

「啊,那你洗吧,沒事,水還有不少!」林濤訕訕的擺擺手,覺得自己剛才問的問題實在有點傻,人家女人蹲在那拿著礦泉水不是在洗屁股難道還是在洗臉嘛,所以他訕笑著扭頭就想走。

「林爺……」劉蓮蓮突然又出聲叫住了他,等林濤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劉蓮蓮捂著雙腿扭捏著說道:「你能等我把褲子穿好嗎?我……我有點事還想求求你!」

「呃?好吧,我去那邊等你!」林濤點了點頭,彎腰從櫃檯裡拿了一包雲煙後便轉身往另一邊走去,找了張宣傳台隨意的坐下。

劉蓮蓮估計不只是在穿褲子,因為林濤一支煙都快抽完了,她才姍姍來遲,等她臉色紅暈的站到林濤面前的時候,林濤這才發現這小少婦居然是去畫了一個淡妝才來的,而且連身上的衣服都換成了低胸的白色連衣裙。

「林爺……」劉蓮蓮低著腦袋十分的侷促,不停攪動著自己的雙手站在桌子邊上,林濤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而劉蓮蓮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猶猶豫豫了半天才極為羞澀的說道:「我……我想再求您件事,請您一定要幫幫我!」

「坐吧,有什麼事你直說,別那麼緊張!」林濤笑呵呵的看著劉蓮蓮,本以為這小少婦一番打扮是來勾引自己的,但當他看到劉蓮蓮不但套上了肉色的絲襪,就連胳膊上幾塊地方都抹了粉,他就知道劉蓮蓮刻意打扮不是為了自己,估計是為了怕她老公看出她身上被虐待出的傷痕,故意用粉遮掩了一下。

「是這樣的……」劉蓮蓮輕輕的坐在林濤面前,卻始終低著頭不敢看林濤的雙眼,猶豫了好一會她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那……那些畜生把東西都射到我裡面去了,這幾天正好是我的危險期,我……我有可能會懷孕……」

「嗯,這倒是個麻煩事啊,不過等到了影城你去診所流掉就可以了,影城的診所雖然條件不是很好,但這些最基本的條件還是具備的!」林濤恍然大悟,怪不得劉蓮蓮一臉異常難堪的表情,原來是怕自己懷孕。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劉蓮蓮急忙抬起頭,看著林濤十分著急的說道:「如果真懷了那孽種肯定是要打掉的,但……但我老公問起來我沒法說啊!」

「這樣啊!」林濤有些傷腦筋的抓抓頭,試探著說道:「如果張旭他們今天能來,晚上肯定還是走不掉的,不行你就和你老公再……再那個一下,到時你再找個借口打掉就是了!」

「但是不行啊!」劉蓮蓮一臉淒苦的搖搖頭,情緒低落的說道:「我和海晨結婚五年了,因為他自身的問題我們一直沒辦法生育,這次我們從法國回來就是想來做人工授精的,畢竟國內所需的費用要便宜上好幾倍,我現在要是一懷孕的話,他肯定就知道我被那些人給侵犯了!」

「那你想怎麼辦呢?」林濤又鬱悶了,他又不是什麼知心大姐,有豐富的經驗可以解決夫妻間的種種問題。

「如果我懷了……」劉蓮蓮突然一臉堅定的看著林濤,咬著牙說道:「我想說是你的!」

「開……啊……」林濤連嘴裡的煙頭都被嚇掉下來了,他急忙拍打著自己的褲子,跳起來難以置信的說道:「開什麼玩笑?為什麼說是我的?你要是被人侵犯你老公還能體諒你,可……可你要是說孩子是我的,那……那不成咱倆偷情了嘛!不行不行,你別病急亂投醫,這樣做矛盾會更大的!」

「林爺!」劉蓮蓮似乎也拋下了矜持,從位置上站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我就和你說實話了吧,其實……其實我老公早就讓我來勾引你了,只是我一直沒答應!」

「靠!」林濤一臉震驚的看著劉蓮蓮,愣愣的看了她半天,一直把劉蓮蓮看的滿臉羞愧的低下頭去,他才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夫妻倆是瘋了還是怎麼的?張海晨的意思我大概也能猜到,可他有手有腳的難道還要靠你一個女人來勾引我才能活的下去嗎?你們真是太荒謬了!」

「林爺……」劉蓮蓮突然捂著嘴哭起來了,搖著頭傷心的說道:「我知道這種做法很不知廉恥,但是海晨也有他的顧慮,我們去了影城根本就是舉目無親,而且我們也都知道了,像他那種原來靠腦子吃飯的男人在影城裡現在已經很難生存了,如果他不把我推給你,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我跳進火坑,去紅燈區賣身嗎?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劉蓮蓮哭哭啼啼的摸了一把淚,哀怨的說道:「海晨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男人,簡直把面子看的比命還重要,他要是知道我被人侵犯到懷孕的話,我們就再沒有一點可以在一起的可能了,但我很愛他,一點也不想失去他,現在真的也只有你能幫我了,因為你不一樣,他要是知道我懷的是你的孩子,肯定不會說什麼的,最多讓我去打掉,林爺,當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說著,劉蓮蓮看林濤已經有些猶豫了,她慌忙上前一步,站在林濤的面前擦乾自己臉上的眼淚,急急的說道:「我……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你那幾位夫人,但我的條件也不差的,我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我也是在英國獲得了經濟學碩士學位,所以我接受過最良好的教育,鋼琴,小提琴還有芭蕾舞我都會,我畫的油畫到現在還在法國一家私人畫廊裡展出呢,林爺你看看我,我雖然二十九歲了,但我的皮膚一直都保養的很好的,如果你願幫我這一次,我……我願意給你做情人!」

雖然劉蓮蓮的樣貌只能算中上之姿,但一個無論修養,談吐,還有本身氣質都無可挑剔的少婦要主動獻身,林濤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可對於這種類似於要挾的肉體交易林濤還是有一定道德底線的,他蹙著眉看著一臉哀求的劉蓮蓮,擺了擺手說道:「你有沒有懷孕都不一定呢,等真懷了你再來找我吧,不過我也不要你做什麼情人,乘人之危這種事我還幹不出來!」

「林爺,沒關係的,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劉蓮蓮一臉淒苦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現在也沒什麼清白可言了,其實我要是真能給你早點做上情人的話,我今天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旭哥他們撤退的時候一定會先帶上我的,林爺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殘花敗柳,我一定會好好給你做這個情人的,除了海晨,我一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我們關係的!」

說著,劉蓮蓮的雙手輕輕抓住了林濤的手臂,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慢慢的把自己的身體貼在了林濤的胸膛上,然後緩緩仰起腦袋,帶著無限的嬌羞她輕輕閉上了眼睛,把一副任君採擷的暈紅俏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林濤面前。

「劉蓮蓮……」林濤輕輕的抓住劉蓮蓮的雙手,用十分柔和的眼神看著她說道:「別騙我,也別騙你自己了,我們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你怎麼會心甘情願呢?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以後會盡量幫忙的,我也不會附加任何條件,你是個好女人,別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出賣自己的靈魂!」

劉蓮蓮十分詫異的睜開眼,但看到林濤那雙真心實意的雙眼,她那顆快要冰冷的心突然就被一種莫名的溫暖包圍了,她緩緩低下腦袋,又猶豫了一下說道:「林爺你是個好人,我也一定會知恩圖報的,如果你以後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其實……你和我也可以談談感情的!」

「知道了,我也期待著我們變成知己的那天!」林濤輕輕拍了拍劉蓮蓮的手,然後笑著走開了,可當他邁步走過一排貨架時,卻發現那後面正有一個抱著手臂滿臉玩味看著自己的女人。

「看來咱們林大官人很吃香哦,到哪都有女人倒貼嘛!」羅榕一臉揶揄的從貨架上直起身子,看著滿臉驚訝的林濤笑問道:「你該不會是早就發現我在這,所以才做出那麼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吧?美少婦主動倒貼這種極端的誘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狠心拒絕的哦!」

「那你真錯了!」林濤一臉微笑的看著羅榕,伸出一根手指頭抵在羅榕光潔的腦門上,笑著說道:「主要還是的看對象是誰,要是你來倒貼嘛,大義凜然就是狗屁,我就一定會從了你的!」

「去死,鬼才會倒貼你呢!」羅榕臉色一紅,沒好氣的打開林濤十分討厭的手,然後轉身一溜煙的跑了,但林濤卻敏銳的發現她跑的竟然有那麼一點歡快。

其實,倒不是林濤真的是柳下惠,而是今天的劉蓮蓮讓他想起了當初的丁潔,當初的丁潔和劉蓮蓮的處境何曾的相似,都是迫於無奈來主動委身於他,和丁潔那個瘋狂的夜晚,林濤說不清到底是種什麼感覺,但現在想來同情和自責還是居多,所以他不想再和一個可憐的少婦發生任何關係,那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折磨,而且對於這種赤裸裸的勾引或者說倒貼,如今的林濤幾乎快到了麻木的程度!

接下來,整個上午林濤都是在和羅榕調笑跟打鬧中度過的,而劉蓮蓮除了憂愁少了不少之外,還會時不時趁羅榕不注意默默的打量著林濤,那眼神中有著幾分的好奇,幾分的疑惑,而更多的則是滿目的幽怨。

劉蓮蓮也不知道怎麼開導那些和她一起受苦的同伴的,等他們一起吃過中午飯後,女人們居然漸漸開始恢復了正常,竟然在男人們的鼓勵下開始在超市裡挑選起了衣服,並且和劉蓮蓮一樣畫起了妝,最後還是劉蓮蓮走過來低聲的和林濤又解釋了一番他才知道,他們這群人不論男女都統一了口徑,說她們雖然都被打了,也被那些男人給佔了很多便宜,但等最終準備開始實質性侵犯的時候林濤就正好趕到了。

林濤和羅榕聽到這些話當然是不會反對的,畢竟揭人家傷疤這種事只有變態和仇人才會做,而且林濤也相信,劉蓮蓮他們這幫人之前就一起患難過一年多了,誰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裡基本上都有數,估計這個團體的秘密也能保守的很好!

第二百七十八章 重逢

「林哥……林哥……聽到請回答……」

和羅榕猜拳贏了的林濤正在享受著她的小手舒爽的按摩,這時候他一直擺放在貨架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羅榕趕緊走過去拿給他,林濤也趕忙捏著對講機說道:「張旭,我是林濤!」

「太好了,林哥你還在超市裡嗎?」張旭無比興奮的聲音立刻從對講機裡傳了出來。

「對,我在這裡,而且我也知道你們被人襲擊的事情了,你們立刻全體到超市這裡來和我匯合,重複一遍,全體到超市這裡來和我匯合!」林濤說道。

「啊?」張旭驚訝的喊了一聲,然後十分疑惑的說道:「林哥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且我用望遠鏡看到攻擊我們的那輛步戰車就在超市門口啊,我們就這麼過去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因為那輛步戰車已經屬於我們了!」林濤捏著對講機說道。

「真的啊?那我們馬上就來!」張旭幾乎是在對講機裡吼了,說完,對講機再也沒有動靜,而十幾分鐘後,站在落地窗前的林濤就看見公路上揚起一條長長的煙塵,幾輛越野車在前,七八輛小貨車加一輛大貨車跟在後面,看來張旭他們也並沒有把所有的汽車都丟了,只佔了一半而已。

等張旭他們把車開到超市門前後,林濤他們也搬開障礙從超市裡面迎了出來。

「哈哈!林哥,我真是崇拜死你了,你這個魔法是怎麼變的?不但搶了他們的步戰車,還把這些被綁走的人給救回來了,你真太牛逼了!」張旭從一輛越野車上直接飛奔了下來,看到領頭走在前面的林濤他狂笑著撲了上去,異常肉麻的給了林濤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就說來話長了,等會慢慢和你說!」林濤笑著推開張旭,指著他纏在頭上帶血的白紗布,笑著問道:「怎麼?掛綵了?」

「嗨~沒事,皮外傷!」張旭無所謂的一擺手,說道:「那步戰車隔著牆打我們,我這頭是被飛過來的石頭砸中的,血倒是流了一點,不過屁事沒有,還被我干死了幾個,哈哈!」

「沒事就好!」林濤一臉欣慰的拍拍張旭的肩膀,然後蹙起眉頭問道:「怎麼樣,我們的傷亡如何?」

「呃……」張旭有些羞愧的咧咧嘴,沮喪的說道:「唉~和我們一起出來的兄弟被打死了二十八個,路上救的那些倖存者們也死了三四十,還好我們家裡的幾個兄弟都沒事,就呂梁嘉那小子不爭氣給嚇尿了,主要是那幫狗娘養的太他媽狠了,一照面還沒看清人呢他們就開火了,要不是我們正好上車都準備走了,非給他們一鍋端了不可!對了,林哥,那幫畜生東西都干死了沒有?要是沒有,咱們兄弟可是商量著要去找他們報仇呢!」

「應該是只跑了幾個,剩下的基本上都打死了!」林濤點了點頭,然後指指身後俏生生站著的羅榕,笑著說道:「還是榕榕出了大力氣,人基本上一大半都是她打死的!」

「啊?啊……我,我知道了,嘿嘿,羅教導好!」張旭狠狠的一愣,因為他不但聽到林濤把羅榕稱呼的那麼親熱,而且這兩人還一起穿著情侶裝,張旭立刻就覺得他的腦水有些不夠用,彷彿他只是睡了一覺,這整個世界就又變了!

「你好,張旭!」羅榕看到張旭似乎又恢復了她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一副跟林濤和他都不太熟的樣子。

「好了,大家都別站在外面了,咱們進去再休息一會,就把超市裡的東西搬上車吧!」林濤環視著眾人,大力的拍著手喊道。

「哦,這下發達嘍!」漢子們齊齊的吼叫起來,一起拎著槍往超市裡跑,但羅榕已經吸取了足夠的教訓,及時叫住了他們,而且莫名其妙就代替了林濤對漢子們發號施令,讓他們立刻分出一些人來放哨,並且又下達了一系列以防守為主的命令,而無論是漢子們還是張旭,想都沒想就無條件執行起命令來,沒看到林濤也被強制性的安排上了任務嘛!

「蓮蓮,那些人沒怎麼樣你吧?」張海晨放下手中抱著的紙箱把劉蓮蓮拖到了一個沒人的小角落,無比緊張的看著她。

「嗚~老公,我真以為我看不到你了!」劉蓮蓮「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完全沒了剛才強裝出來的淡定。

「不哭了,不哭了啊,咱們這不都是好好的活著在嘛!」張海晨抱著劉蓮蓮小聲安慰了她一番,最終又看著她繞回了剛才那個話題,問道:「蓮蓮,那些人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你希望他們把我怎麼樣?是殺了還是強姦了?」劉蓮蓮的口氣突然煩躁起來,張海晨一見面不好好安慰自己就盯住這個問題不放,讓她心裡無比的失望,她擦擦臉上的眼淚有些氣憤的看著張海晨,冷聲說道:「你現在知道關心起我來了?當時人家老公都死死護著自己老婆,而你呢?就顧著自己逃命,連我摔倒了你都不回頭看看,在你心中我就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嗎?」

「我……我那不是嚇傻了嘛,我以前哪見識過那種場面啊,子彈在頭上呼呼亂飛,我連我自己叫什麼都嚇忘了,對不起老婆,你別生我氣了,下次我一定不會這樣了!」張海晨抓著劉蓮蓮的手一陣連哄帶騙,總算讓劉蓮蓮的臉色緩和下來了,但接著他又接著問道:「呃……寶貝,那些人沒欺負你吧?」

「你到底還要問多少遍才甘心?我真被欺負了你就開心了是吧?」劉蓮蓮無比失望的搖搖頭,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就想起昨晚那道猶如神兵天將出現在山坳裡的高大身影,那是一種讓她整個身心都充滿了溫暖的極度安全感,彷彿有了那男人守在身邊她就不需要為任何事情擔心了。

張海晨連忙搖著頭說道:「怎麼可能呢?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他們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你就去找他們拚命?你問問你自己你敢嗎?」劉蓮蓮一臉譏笑的看著張海晨,她突然就覺得自己以前怎麼看怎麼好的老公,現在看上去怎麼卻是這麼的懦弱無能呢,和那個如同雄山一般的男人比起來,他原來是這麼的猥瑣!

「劉蓮蓮你怎麼回事?我都跟你道過謙了,你這算是什麼態度?當時那種情況下連張旭都束手無策你叫我能怎麼辦?」張海晨立刻就火了,憤怒的看著劉蓮蓮狠聲說道:「我問你,你究竟是不是被那些難人給侵犯了?要是的話,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也會原諒你的!」

「原諒我?你怎麼原諒我?我是偷男人了還是做什麼壞事了?」劉蓮蓮的淚水「嘩」就下來了,她無比悲哀的看著張海晨說道:「張海晨,我是個女人,你有沒有替我想想?別說我沒有被人侵犯,就算有,那是我願意的嗎?你要知道我也是個受害者!難道你不是應該好好關心我,愛護我嗎?你卻在這裡不停的質問我,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嗎?」

「好,好!」張海晨沮喪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承認我對某些方面太過執著了,我再次向你道歉,對不起行了吧!」

「哼~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不把這件事弄個明白你肯定連睡覺都睡不安穩的!」劉蓮蓮突然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靠在身後的玻璃幕牆上冷冷的說道:「我也實話告訴你,我的確被他們佔了很多便宜,該摸的地方也摸完了,連衣服都被他們快撕光了,不過那只是在車上,等下了車他們要真正侵犯我們的時候,林濤就和羅榕一起趕到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林濤或者問在場的任何人!」

「那就好,那就好,佔點便宜也不算什麼的,那不都是些死人了嗎?」張海晨終於鬆了口氣,笑呵呵的摟住劉蓮蓮說道:「不氣了啊寶貝,咱們夫妻間有什麼隔夜仇呢!」

「我還沒說完呢!」劉蓮蓮氣惱的掙開張海晨摟住她的手,冷笑著說道:「雖然那些男人沒侵犯我,但我卻主動和一個男人發生關係了!」

「什麼?你……你竟然主動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了?」張海晨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指著劉蓮蓮氣的幾乎連話都罵不出來。

「怎麼了?林濤救了我我當然得報答他了!」劉蓮蓮突然得意的一笑,素手摸上張海晨的臉直視著他,口氣異常冰寒的說道:「就在昨天晚上,就在這裡的一張桌子上,我撅著我的屁股,擺了一個你最喜歡的後進式姿勢給他,他就狠狠的捅進來啦,比你可猛多了呢!哼哼~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你這只綠帽子大烏龜!」

「你……」張海晨氣的連毛都站了起來,雖然是他慫恿自己老婆去勾引林濤的,但卻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老婆用這種語氣把事情再敘述給他聽,他的雙眼瞬間紅的就跟頭牛一樣,但是想到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他胸中的一口怨氣卻怎麼又都發不出來。

「你可要記住了!」劉蓮蓮似乎還想雪上加霜,指著張海晨說道:「我現在可是林濤的情人了,你要是敢對我不好的話,我可是會在床上跟他說你壞話的喲~呵呵呵……」

劉蓮蓮帶著一串十分開心的笑聲轉身走掉了,留下自作自受的張海晨失魂落魄的呆在原地,但是在張海晨看不到的地方,劉蓮蓮一口氣就跑進了一間無人的辦公室,關上木門就蹲在地上摀住了嘴,傷心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掛滿了她的俏臉,她無力的靠在門上滑坐到了地上,無數組複雜到極致的思緒混雜在她的腦海裡,她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她知道自己明明還愛著張海晨卻還是說出了那麼傷他,那麼下流的話來。

或許她是想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因為在她看似輕鬆的謊言背後,是她被幾十個男人輪流侵犯了的不爭事實,那種巨大的痛苦是每個女人都無法承受的,但張海晨卻一直在那非常執著的想揭開她的慘痛傷疤。

劉蓮蓮知道自己不該拿張海晨和林濤去比,因為她是在拿張海晨的短處和林濤的長處比,那樣比只會越比越不堪,但她就是控制不了,兩個男人,兩張不同的臉,不停來回在她腦海裡旋轉,可旋轉到最後竟然全變成了林濤……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們做朋友

末日裡一家超市實用的東西究竟有多少?答案是至少百分六十以上,除卻那些早已變成雞肋的大型家用電器,還有電動車,自行車一類的東西也都用不上了,但是像肥皂洗頭膏,甚至避孕套和衛生紙之類的生活必需品卻都要通通帶上的,這些東西對於一個擁有將近十萬人的影視基地來說,從來都是只嫌少不嫌多的。

「我的天吶,這連步戰車上都堆滿了怎麼還有這麼多東西沒運走啊?」張旭站在一堆貨物的海洋裡,十分鬱悶的撓著頭,在他身邊一百多個不論男女都在忙的熱火朝天的,男人們光著膀子把一箱箱貨物扔到車上,而女人們似乎也開始想開了,基本上都在利用幹活的間隙和男人們大方的進行調情,這也許正是那場激戰帶給她們的後遺症,因為每個女人都親眼看到了,有男人保護和沒男人保護的巨大差別。

「別扔了,再往上扔都他媽要倒了!」一個熱的只穿了條大褲衩的壯漢站在大貨的車頂上急忙擺著手,而他身旁一個外國美婦正熱情的給他遞上一瓶飲料,那壯漢笑嘿嘿的在美婦挺傲屁股上拍了一下,轉頭對林濤喊道:「林爺,弄不了了,車全裝滿了,怎麼辦?」

「老吳!」林濤蹙著眉頭看看身邊幾乎還剩下至少三分之一的貨物,揮著手對一旁的領隊老吳喊道:「鍋碗瓢盆什麼玩意的全部卸下來,先保證糧食能上車,你趕緊再帶一些懂修車的弟兄們再去弄點貨車回來!」

「好勒!」老吳拍拍手從一輛小卡上跳下來,背上自己的步槍點了二三十人就風風火火的開著越野車跑了,這幫漢子為自己掙糧食可沒一個喊苦喊累的,況且有那些熱情奔放的外國洋妞們在一旁大拋媚眼,漢子們更是骨頭都輕了幾分。

「喝水!」羅榕拿著一瓶礦泉水面帶微笑的站在林濤身旁,把水遞給林濤後,羅榕歪著腦袋說道:「那些個老外你打算怎麼安置?他們許多人連中國話都說不好,到了影城想生存下去估計很困難!」

「是啊!」林濤接過水大灌了一口,轉頭坐在一張折疊椅上,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老外們,他蹙著眉頭說道:「我不是救世主,所以沒辦法拯救他們,按理說我把他們帶回影城責任就算盡到了,不過我會再挑三十個願意去我那種地的人,至於剩下的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女人們還好一些,畢竟在紅燈區洋妞還是很受歡迎的,可那些男人估計就要可憐許多了!」羅榕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看他們有些人的身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比我們亞洲人的體格要強上不少,正好這次我們損失慘重,我倒是可以從他們中挑些人跟我去當僱傭兵!」

「哈哈,羅上尉,我就喜歡你這點,有顆俠義心腸,而且從不虛情假意!」林濤哈哈一笑,對羅榕豎了一個大拇指。

「還上尉呢?都給你害成士官了!」羅榕白了林濤一眼,然後看著他說道:「喂,我跟你說啊,你這些食物裡可得分我一份的,我至少……至少得要兩個貨車!」

「行啊,當然沒問題了,你可是出了大力氣的,不過你要那麼多東西幹嗎?是拉回去分給你那些戰友們,還是留著給自己做嫁妝啊?我估計影城裡敢娶你的男人好像不多啊!」林濤點起了一支煙,蹺著二郎腿,難得口花花的看著羅榕,也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要是能把一本正經的羅榕給調戲到臉紅或者慌張的話,心裡就會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那你敢不敢娶呢?」羅榕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這麼一句,但說完連她自己都有些後悔了,畢竟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主動和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也太沒臉沒皮了,可話已經出口,收肯定是收不回來的,她只好硬著頭皮看著林濤,假裝臉上一片雲淡風輕,實際上卻連心臟都快跳出胸膛。

「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林濤先是一愣,然後無比認真的看著羅榕,一種激動的目光在他眼中飛快的跳躍著。

「那你家那幾個女人怎麼辦呢?」羅榕眼神微瞇,劇烈的心跳聲讓她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她覺得自己好像真有點著魔了,竟然連這種和表白一樣的問題都問出來了,但也只是猶豫了那麼一剎那,她還是決定乾脆徹底豁出去算了,既然已經心動,挑明了總比一直玩曖昧的好,只見她輕咬了一下嘴唇後,眼神遊離的哼哼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給你做小三的,娶我就得愛我一個人!」

「這個……」林濤一下糾結起來了,不說曹媚和嬌嬌他能不能放手吧,單單白茹他就絕不可能拋棄的,他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卻還是歎著氣說道:「的確,讓你和她們共享一個男人對你很不公平,也很殘忍,我知道是我太貪心了,有了白茹她們我其實已經很幸運了,我竟然還妄想著去佔有你,我承認我很喜歡你,但是……對不起,是我沒估計你的感受……」

「林濤!你個王八蛋……」

羅榕突然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怒髮衝冠一般「咚」的一腳就把林濤從椅子上給踹飛了出去,並且指著地上四仰八叉的林濤惡狠狠的大聲罵道:「林濤你個混蛋王八蛋,別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好男人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沒了你照樣有大把的男人追我!」

說著,羅榕似乎還不解氣似的,把手邊幾個裝著食鹽的紙箱通通砸向了林濤,砸的倒在地上的林濤一頭一臉全是鹽,接著她又失控似的大叫了一聲,轉身瘋了一般跑進了超市。

「林……林哥,你……你怎麼她了?」張旭走過來目瞪口呆的從林濤頭上拿開一包食鹽,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該不會是趁人之危把羅教官給糟蹋了吧?不然她怎麼發那麼大的火啊?」

「你才被糟蹋了呢!」林濤鬱悶至極的抖抖滿頭的鹽粒,從地上爬起來後,他又苦惱的抓抓腦袋,有些猶豫的看著張旭問道:「我……我該不該追過去?」

「呃……」張旭眨眨眼,疑惑的說道:「具體事情具體對待,這也得看你到底幹了什麼才能分析該不該追過去的,你要是真把人家糟蹋了還不肯負責的話,我勸你就別過去了,沒得自己找抽!」

「我發現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啊?」林濤一臉沒好氣的看著張旭,說道:「我要是把羅榕給糟蹋了,你認為就她那性格還不早和我拚命了?還能讓我活到現在?」

「對哦,你要真把她糟蹋了,剛才扔的肯定就不是食鹽而是手榴彈了!」張旭一臉恍然的點點頭,卻又奇怪的問道:「那林哥你究竟把她怎麼了啊?我竟然看到羅榕哭了哎,除了把她糟蹋了,我真想不到什麼事情能讓她這種女人哭的!」

「關你屁事!」林濤又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後甩開大步,匆匆的往超市裡追去。

林濤在超市裡足足轉了十幾分鐘都沒找到羅榕,直到他下意識的走進超市後方的大院,才發現了羅榕孤單而又蕭瑟的背影,羅榕並不像普通女孩那樣遇上什麼事都會大哭一場,眼淚對她來說實在太過珍貴,若不是遇上痛徹心扉的事情,相信淚水絕不會出現在這個堅強的女人眼中,況且,多年的軍旅生涯早就教會了她什麼叫做冷靜!

羅榕站在一座孤零零的新墳前,手中還拄著一把沾滿泥土的鋼鍬,她靜靜的望著地上還散發著泥土芳香的墳墓,臉上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喜悲,林濤從她身側走過來,見到羅榕此時失魂落魄的狀態,他心裡殘存的那點調戲心態頓時蕩然無存,他緩緩上前剛想開口,但羅榕卻先他一步舉起手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說道:「什麼都別說了,我想冷靜一下!」

「……」林濤動了動嘴巴,許多話幾乎都到了嘴邊卻偏偏說不出來,他明白,其實羅榕根本和他一樣,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這幾天腦袋發熱能和他親近已經難能可貴,一旦等她冷靜下來,似乎那個快意恩仇的冷漠女軍官就又回來了!

「這是倉庫裡那位兄弟吧?」林濤輕吸了一口氣,轉而面向那座孤零零的新墳,然後微微上前半步,深深鞠了一個躬,最後看著任然面無表情的羅榕,他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待會過來吃飯,我先走了!」

「林濤……」羅榕輕輕喚了一聲,然後扭過頭來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們……以後就做朋友吧!」

「為什麼?」林濤停下剛剛邁出的腳步也看向羅榕,不知什麼原因,羅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和羅榕之間所擁有的並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愛戀,一樁樁的血海深仇更是赤裸裸的擺在兩人的面前,林濤的雙手幾乎沾滿了羅榕親人和戰友的鮮血,他們可以選擇短暫的裝傻,卻不能選擇永遠的裝傻!

第二百八十章 羅榕的隱私

果然,羅榕說出了同樣的問題,只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低下頭看著地面說道:「我的良心過不去,每當我想起那些死去的戰友,就會想到他們死亡的原因,昨晚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們和小凱都在指責我,指責我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不為他們報仇,反而……」

「你別那麼多廢話!」林濤突然煩躁起來,居然粗暴的打斷了羅榕的話,大聲質問道:「這世界哪天不在死人?而且你的戰友還有你堂弟羅凱,他們為什麼會死你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會手軟,因為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同樣也不例外……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羅榕終於抬起頭直視著林濤,和她的性格一樣,愛情在羅榕的觀念裡本就不該是件羞羞答答的事情,她完全可以毫不羞澀的說出自己的感受,不過很快她堅定的眼神卻又動搖了,無奈的摀住(W//R\S/H\\U)額頭歎道:「但那又能怎樣呢?我們不是冷血動物,不能只為了自己而活,還有,說句不怕你笑話的事情,我羅榕這輩子根本沒有談過戀愛,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居然會是自己的敵人,其實……我很害怕!」

「那我就教教你怎樣才會勇敢!」林濤怒氣沖沖的雙目突然一鼓,羅榕只看到他人影一閃竟然就到了她的面前,緊接著就是一股勁風襲來,羅榕下意識的想去反抗,卻又哪裡是全力以赴的林濤對手,一雙小拳頭剛剛舉起就被人一把扭到了背後,然後整個人都被林濤死死的壓在了牆上。

「你瘋了你,放開我……唔……」羅榕像匹胭脂烈馬一樣拚命的扭動著身軀,但隨即還在嬌喝中的小嘴就被人狠狠的封住了,感受到一條濕漉漉的大舌頭在自己口腔裡肆無忌憚的亂闖,羅榕一下就驚呆了,死死的瞪著雙眼看著正和她負距離接觸的林濤,然後在林濤吃驚的目光中居然猛的咬了下去。

「靠!你怎麼咬人?」林濤嘴裡突然吃痛,只能氣憤的抽回舌頭,卻依然按著羅榕不放,羅榕果然不同於一般女人,換做他家裡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們,這一吻不說吻的她們意亂情迷,至少也能讓她們手足無措了,他林大官人難得耍次流氓,可偏偏到了羅榕這裡就半點不見功效。

「哼!少拿你玩弄別的女人的手段來糊弄我,我不吃這一套!」羅榕同樣氣鼓鼓的瞪著林濤,卻見林濤搓著牙花滿臉不甘心的神色,似乎還在想著怎麼欺負她,於是一股怒氣油然而生,飽含著她對林濤擁有幾個女人的深深怨念,抬起右腿便狠狠往林濤的褲襠撞去,使的竟然還是克敵制勝的法寶——碎蛋腳!

「我靠……」林濤這一驚非同小可,這要是給羅榕撞結實了,他就直接可以進宮和東方不敗做伴了,而且羅榕似乎特別鍾愛這個招式,每次打鬥都會奔著他的小兄弟而來,於是林濤也出離了憤怒,大吼一聲之後,他雙腿猛的夾緊,竟然也學著羅榕的樣子,飛快的把膝蓋往上一提,毫不客氣的頂在了羅榕雙腿之間最致命的中心地帶!

「啊……」

羅榕驚叫了一聲,居然叫的無比慌亂,只見兩朵紅暈迅速的爬上了她的臉頰,可還沒等她準備呵斥出什麼,她面前已經惡向膽邊生的林濤又突然鬆開了她的雙手,一下捏住了她嬌挺的雙峰,拼了命一般的搓揉,此時的林濤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的溫柔,就像個剛從牢裡放出來的色中惡鬼,幾欲把羅榕這隻小白兔吞吃乾淨!

羅榕本能的想反抗,拳頭雨點般落在林濤的脊背上,但隨著林濤的膝蓋又一次的用力,一股致命的快感突然襲上了她的全身,她揮出去的拳頭立刻變成了撫慰,軟綿綿的搭在林濤的肩膀上,仰起腦袋嘴裡長長的哼了一聲:「喔……」

林濤似乎很激動,因為他壓根沒想到羅榕居然會有這種反應,而且她很快就到了意亂情迷的程度,一雙靈巧的小手順勢就探進了林濤的背後忘情的撫摸,就連她的一雙腿也熟門熟路的夾住了林濤的熊腰。

羅榕的主動是林濤再也沒有想到的,他現在也是氣喘如牛,摟著羅榕的雙手很快也滑進了她的衣服裡,然後慢慢的,一點點的進行試探,直到完全握住那飽滿的軟潤輕輕搓揉,羅榕似乎也沒有一點要拒絕的意思。

「濤……濤……」

羅榕渾身都漲的通紅通紅,表情相當的迷亂,吐氣如蘭的小口裡不斷呻吟著林濤的名字,這時候就見林濤眼中閃過一道亮亮的欲光,徹底掀起羅榕的T恤和那件白色帶著鏤空花紋的文胸,然後猛的低頭含住那顆粉嫩的小櫻桃。

「喔……」

羅榕突然就像電打了一般高高的聽起柳腰,接著又重重的砸回去,她的身體極度不安的扭動著,雙手捧著林濤的腦袋胡亂的搓揉,有種叫做欲罷不能的情緒在她的全身來回穿梭著,並點起一團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燒的她整個身子似乎都要沸騰,羅榕不知道該怎麼去澆滅身體裡的這些火,雖然她很想像上次一樣騎在林濤身上盡情的磨一磨,但是僅存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那樣做,否則林濤會看不起她的。

羅榕被林濤半壓著身子按在了沙地上,身體扭的就跟條剛上岸的黃鱔一般,她的腦袋一會抬起來一會又落下去,又迷離又渴望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林濤,如果林濤再不救救她的話,她一定會就這樣死掉的。

林濤當然知道羅榕的表現代表什麼,明白處子之身的她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挑逗,所以林濤眼中的邪火一閃,一隻捏著小櫻桃的大手就從上面滑開,順勢就摸上了羅榕平坦的小腹,只見那只邪惡的大手十分麻利的就解開了牛仔褲的鈕扣以及拉鏈,然後在那有著一隻可愛小蝴蝶結的內褲邊緣划動了一下,一下就徹底的探了進去。

「啊……」

羅榕的腰再一次高高的挺起,勾著林濤的脖子幾乎把力氣用到了最大,她此時的俏臉漲的通紅通紅,似乎拿根針輕輕一扎就能「啪」一聲炸開一般,等感覺到一個有些粗糙的東西在那最私密的地方熟練的來回撩撥時,羅榕出於女性最本能的矜持以及自我保護,終於讓她一邊顫抖著一邊斷斷續續的哼道:「求……求你……別這樣……那裡不……不能碰的……」

林濤自然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聽羅榕的,女人這時候說的鐵定是反話,所以他不但沒停下動作,反而愈發的快速起來,羅榕果然又是重重一抽,連雙眼都開始微微上翻,嘴裡胡亂的喊叫著:「我會……死掉的,啊……」

嘴裡正在胡亂呼喊的羅榕突然一聲尖叫,全身就像打擺子一樣開始劇烈的顫抖,接著她的雙眼也開始全部翻白,死死摟住林濤的雙手恨不得把他整個人都揉進懷裡,兩條夾著大手的美腿也搓動的越來越厲害。

羅榕突然把身子頂到了最高處,似乎達到了某種夢寐以求的高度,接著她渾身僵硬的猶如麻痺了一般,這種狀況足足持續了將近半分鐘她才重重的落下,最後就聽她嘴裡幽幽長歎了一聲,帶著些許的滿足,帶著些許的哀怨,她軟軟的倒在地上幾乎化成了一灘爛泥。

林濤傻了,徹底傻了,目瞪口呆的抽出自己那只飽受折磨的大手,看著上面無數晶瑩的小水珠他幾乎是哭笑不得,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無奈的望著半昏迷中的羅榕,他終於知道羅榕為什麼會突然放棄反抗,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超敏感體質,他都沒怎麼施展手段,羅榕就繳械投降了,而且還是徹徹底底的投降了,把林濤的整隻手都噴濕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混蛋……」

清醒過來後的羅榕,送給林濤的不是柔情似水,更不是纏綿悱惻,居然是一個怒氣十足的大嘴巴,這一次身份轉換到普通女兒家的羅榕哭了,抽完林濤捂著臉就跑了,而被抽的四仰八叉的林濤半個屁都不敢放,霸王硬上弓這種戲碼其實並不是那麼好施展的,完全得看對象,換個性格溫柔的很可能就此從了他,但羅榕的性格明擺著不是這樣,怪就怪他太獸血沸騰了,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唉~什麼破事啊!」林濤鬱悶的從地上爬起來,扭著脖子從褲兜裡掏出一根彎彎曲曲的香煙來,可剛點燃香煙就發現不遠處的窗戶裡竟然人頭攢動,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正十分猥瑣的往這裡打量,林濤氣的直接抽出手槍「邦」的一聲打碎了窗戶玻璃,就聽張旭在裡面鬼叫一聲「快閃」後,屋子裡居然聽到幾十個人一起逃跑的浩大聲音。

第二百八十一章 回城

心裡有事的時候,總覺得天色會黑的比較慢,林濤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撐著下巴出神的望著超市外面黑漆漆的夜色,腦子裡也不知在想什麼,而不遠處張旭和領隊老吳一幫人,正鼻青臉腫的撅著屁股生火做飯,他們這臉自然是被林濤借口教導格鬥術給揍的,奈何他們五個聯手也打不過一個林濤,只能苦逼的吞下「偷窺後遺症」這枚自釀的苦果!

羅榕自從甩了林濤一個大嘴巴之後,人就消失不見了,直到快開飯的時候她才從和林濤相處過的倉庫裡走了出來,林濤一見到她立刻露出一臉的討好相,搓著手似乎想上去搭訕,但羅榕卻鳥都不鳥他,冷著一張臉完全把他當成了二傻子!

「嗯哼!蓮蓮,你過來我有點事找你!」羅榕環視了眾人一圈,淡淡的對劉蓮蓮招了招手。

「哦!」劉蓮蓮不明所以的從地上站起來,跟著羅榕走到了一個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小角落,她奇怪的歪歪腦袋,問道:「羅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你別叫我羅小姐了,直接叫我羅榕或者榕榕都行!」羅榕走到一張桌子旁轉身看著劉蓮蓮,猶豫了一下說道:「嗯,是這樣的,因為你是過來人,對男女方面的事情比較瞭解,所以……我就有些事情想請教你一下!」

「啊?」劉蓮蓮意外的眨眨眼,然後有些難堪的低下腦袋小聲說道:「榕榕,你……你那天看到我那樣也知道我都是被脅迫的,其實我並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之前也就和我老公一個男人有過關係的,有些東西我也不是很懂!」

「你別亂想,我沒把你想成那樣,我就是想問你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羅榕笑著拍了拍劉蓮蓮的肩膀,接著臉色緋紅的說道:「那個……你在那個的時候會不會尿……尿床啊?」

「啊?」

劉蓮蓮又傻了,納悶的說道:「不會啊?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我……」羅榕的小臉蛋徹底紅成了兩個大蘋果,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說不出句整話來了,而劉蓮蓮畢竟是過來人,房事上面自然要比她懂得許多,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榕榕,你是不是和林爺發生關係啦?哦!你放心,我嘴很嚴的,這件事我絕不會亂說的!」

「也不是啦,是……是他強暴我的!」羅榕突然丟出一個重磅炸彈,炸的劉蓮蓮腦袋暈暈乎乎的,好半天才止住強烈的心跳,難以置信的問道:「不會吧?林爺看著不像那種人啊!」

「哼!你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一樣是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羅榕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可見到劉蓮蓮的神色怪異到了極點,她的俏臉又暈紅起來,蚊子一般哼哼道:「我……我反抗了,但是我沒他力氣大,那個壞蛋就……不過,他那個東西沒進來,就用……用手了,可是我……我……我居然尿褲子了……」

「啊?」劉蓮蓮被羅榕一個接一個的炸彈,炸的腦袋嗡嗡亂響,直到最後才從羅榕嘴裡顛三倒四的瞭解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接著她便開心的笑了起來,打趣道:「放心,榕榕,你那是特殊體質,不是什麼毛病,好多男人就喜歡你這樣的,我以前有個姐妹只比你稍微好一點,他老公為這個都愛死她了,你根本不用擔心的!」

「可還是好丟人啊,他一碰我我就尿褲子,這叫什麼事啊?」羅榕死死的咬住下唇,一張俏臉幾乎快紅的要滴出血來,但眼神卻惡狠狠的瞪向了不遠處談笑風生的林濤,看那表情似乎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才好!

正在和眾人聊天的林濤,突然看到羅榕滿臉寒光四射的盯住了自己,他下意識的一縮脖子,有種晚上要被人摸被窩切掉小雞雞的不祥預感,他趕緊轉過身去假裝沒看見,一本正經的對張旭說道:「那個……張旭啊,說真的……哎?我剛才說到哪了?」

「說大傢伙都跟我說想轉跟你呢,覺得跟你比跟李強更有前途!」張旭靠在玻璃幕牆上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林濤,說道:「然後你就突然那個……說真的,就卡住了!」

「哦!」林濤一臉恍悟的點點頭,覺得還是羅榕那個眼神太具殺氣了,嚇得他連話都忘了,他趕緊抽了口煙定了定心神,接著說道:「我以前就和你說過,我又不是黑社會,也不搞什麼幫派社團,他們跟著我毫無意義,難道都去種地嗎?而且我要是這麼做了,無論是李強還是羅玉蝶那我都交代不過去,我和他們都是朋友,不能這樣挖人家的牆角!」

「可林爺……」一旁盤坐子在地上隊長老吳一臉焦急的說道:「說實在的,我也是強哥的老兄弟了,他和羅姐一直都對我十分不錯,但是強哥現在的狀況你也知道了,醫生說他有沒有命活下去都兩說,就算我們這些兄弟都齊心協力,但無論羅姐還是彪哥,他們都撐不起這個家的,影城和我們以前那個小聚集地不一樣,到處都是人吃人,我們也都有家小,也要為他們考慮,不是我們忘恩負義,實在是再這樣誰都看不到一點希望了!」

「是啊,林爺,大傢伙跟著你才覺得有活下去的希望,就算你們叫我們種地我們都願意,至少我心裡是願意種地的,只要種地能養活一大家子人誰希望沒事出去和活屍拚命啊,林爺,你就讓我們跟了你吧!」又一個漢子大聲說道,這幾乎引起了在場所有漢子的共鳴。

「唉~老吳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但你也要為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吧!我要是帶走了你們,那人家會怎麼看我林濤?」林濤蹙著眉一臉為難的看著圍在身前的眾漢子,重重的歎了口氣後說道:「而且李強既然是你們的老大,你們就更應該在他落難的時候留在他身邊了,也不枉他以前對你們的情義!」

「林爺,強哥對我們好我們都明白的!」老吳看著林濤,突然拍拍胸脯說道:「我吳大彤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發誓,只要強哥一天不死,我就會一直從我自己的口糧裡拿出一份供養他家老小,就算強哥以後真有個三長兩短,羅姐的吃喝都包在我身上了!」

「對,也算我一份,強哥對我們那麼好,我們也不能做白眼狼!」又一個漢子站出來,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咚咚響,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反應,從李強那裡出來的漢子沒有一個不是如此表態的。

「林爺,你就答應我們吧,我們知道你有大本事,我們不求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但是鞍前馬後的出出力跑跑腿,需要炮灰拚命的時候我們保證不會惜命的!」老吳一臉真摯的看著林濤,和他說的一樣,李強眼下生死未卜,就算拿著這批林濤弄來的物資,光靠羅玉蝶和李彪根本還是成不了什麼大事。

「你們別再說了,這件事我林濤幹不出來,不過你們以後誰要是有事都可以來找我,我林濤決不會說個不字!」林濤一擺手,態度十分的堅決,而眾漢子看林濤的態度如此決絕,也只好閉口不好再說什麼。

「嘿嘿,林哥,我和那李強不認識,你看看是不是可以收下我啊?」這時候就看老外馬克搓著手蹲過來了,笑嘻嘻的說道:「殺人打仗雖然我不精通,但也算是不錯的,而且我家裡本生就有農場,種地養牲口什麼的我也會的,哦,我還可以宣示跟你效忠,就像騎士跟古代君王那樣的效忠,你收下我保證不虧本的!」

「嘿~」張旭看著馬克笑了,指著他說道:「林哥,這小子還不錯,那天我們被襲擊的時候,老外中就他撿了一把槍跟著我們還擊了,打沒打死人我沒注意,不過重頭至尾都算勇氣可嘉!」

「打死了,打死了,我打死兩個還傷了一個呢!」馬克立刻舉著手猛點頭,一臉急於表現的樣子。

「我又不組織軍隊打仗,你急個什麼?」林濤也笑了起來,想了想後說道:「你要是真懂養殖方面的知識還真是我需要的,這樣吧,你到我那試用一個月,那窩雞就歸你養了,要是養的好的話,你以後就跟著我干吧,要是給發現你在吹牛,你就趁早卷包袱滾蛋!」

「哈,太棒了!」馬克興奮的一拍手,急忙說道:「BOSS,我告訴你,我從小就是在農場長大的,從養雞到養豬還有放馬我都會的,保證不吹牛,連雞都不吹!」

「哈哈,那你一定吹簫了!」張旭指著馬克色瞇瞇的一笑,弄的所有漢子也都跟著哈哈大笑。

……

長長的車隊從灰濛濛的天際駛來,聲勢浩大的樣子像極了末日前才有的物流車隊,一個守在城門洞裡守衛手搭涼棚,疑惑的跟身邊幾個同伴說道:「喂喂,你們看那是誰家的車隊啊?怎麼那麼多車呢?天吶,四五十輛車得有了吧?」

「嗯?」一個正滿腹心事的壯碩漢子聞言也向著遠處眺望,望了一會也沒看出個端倪,便說道:「快,叫兄弟們都準備起來,障礙都擺好,這些車都面生的很,弄不好不是咱們影城的!」

「可姚隊,運送屍體的板車隊正要出去呢,堵在這裡可就臭死了!」一個年輕的守衛滿臉苦惱的從後面跑上來,而就在他們的不遠處,三四輛滿載著屍體的板車正排著隊準備出城,那惡臭的味道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靠,讓他們到裡面再等等,貧民區哪天不死上幾個人啊?還能急這一會?去,讓他們都到裡面等著去,臭死我了!」姚隊長不耐煩的擺擺手,眼見著長長的車隊越駛越近,他趕緊一拉槍栓,如臨大敵一般帶著五六個人迎了上去。

「姚隊長,還是那麼敬業啊,又親自來接我們啊!」領頭的獵豹剛開到近前,一個帶著墨鏡的帥氣男子就從車裡探出了腦袋,說話間更是大方的甩來一整條玉溪香煙。

「哈,原來是林爺啊!」姚隊長先是一愣,等看清林濤的相貌之後他立刻欣喜的跑上來說道:「林爺,您這次是在哪又發了一大筆啊?這麼多東西,該不會是端了哪家大超市吧?」

「好眼力啊,還真是端了一個大超市!」林濤的心情也格外的好,笑呵呵的對姚隊長點點頭,不過他有點盼家心切,扔了一支散煙給姚隊長說道:「不和你聊了,十來天沒回來了,有點想家了,有空到我那坐坐去啊!」

「哎,好勒!兄弟們,快把障礙都挪開啊,林爺這裡有賞!」姚隊長天天守在城門也是個極為活泛的角色,手裡的一條煙他根本不獨吞,一人一包就散給了手下幾個親近的兄弟。

長長的車隊直直的駛入了城門洞裡,而後面那些貨車裡,一個個蓬頭亂髮的老外們都好奇的把腦袋伸到車窗外面,看著那堅實的青磚城牆,他們又一次感歎起華夏古國的神秘浩瀚來。

還好城牆裡的停車場足夠大,才讓林濤他們這一長溜四十多輛車全都能停的下,而且他們現在來這裡也算輕車熟路了,張旭跳下車對登記室裡喊了一嗓子,自有裡面幾個任勞任怨的女孩跑出來給他們進行登記檢查。

而眾漢子們現在口袋鼓了,腰桿自然也就挺直了,誰都選擇了用測紙做檢測立刻進城的方法,不過就算立刻可以進城,他們這幫人一共兩百多號,一個一個來也至少得花上一兩個小時,而且還有四十多車的貨物等著下呢!

四十多車的貨肯定不少,光靠漢子們和女人下至少得下到天黑才行,所以姚隊長用對講機喊了一聲,那些城裡的苦力們立刻聞風而動,一下就衝過來四五百號人,通通圍著林濤他們求點活幹,林濤索性也當賑濟災民了,以每人兩斤米的價格把搬運的活都交給了他們。

「林爺!是林爺吧!」就在林濤第一個接受完檢查在和羅榕聊天時,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看到林濤她立刻激動的大叫:「林爺,我們總算把你們盼回來了,幾位夫人可都要急瘋了!」

「哈,是素素啊,你怎麼在這呢?」林濤轉過身笑看著素素。

「從前天開始大夫人就派我們輪流在這裡值班守候了,只要你們一回來就讓我們立刻通知她們!」素素無比驚喜的看著林濤,轉身就想往回跑,卻給林濤及時拉住了。

「你先別回去,等會我去給她們一個驚喜!」林濤笑呵呵的拉著素素,然後指著那些正在下貨的貨車說道:「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吧,挑幾個你自己帶上!」

「謝謝爺!」素素興奮的鞠了一個躬,像只燕子一樣就朝貨車邊撲了過去,拉著正撅著屁股下貨的呂梁嘉就喊道:「呂少,林爺賞我幾件東西,讓我自己挑,有沒有好東西呀?」

「哈哈,小寶貝,你想要什麼好東西呀?我這有根金箍棒你要不要呢?」呂梁嘉轉頭一看是親密戰友素素,立刻口花花的調笑起來,趁林濤沒注意這裡,立刻在素素的懷裡掏了一把,並且低聲說道:「想要什麼快跟我說,我都知道放哪了,晚了家裡那麼多女人可就沒你的份了!」

「真的啊?」素素眼睛一亮,卻滿臉猶豫的說道:「可……可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啊,我怎麼要呢?」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呢?那點腦子都長到你胸上去啦,難怪你胸那麼大呢!」呂梁嘉沒好氣的看著素素,轉身從車裡翻出一個小黑盒子來,賊兮兮的說道:「女款浪琴表,十幾萬一塊的那種,這麼多人本來都不夠分的,我是拿我的男表特意跟別人換的才有你的呢!」

「哇,太棒了,這款表我以前就知道呢!快幫我戴上!」素素喜滋滋的伸著手讓呂梁嘉給她戴上,然後媚眼如絲的說道:「呂少,出去那麼多天快變和尚了吧?晚上你要是敢,就跟姐姐去後院,姐給你好好弄一下啊,就算被媚姐抓到責罰一頓,姐也一定讓你好好爽爽!」

「嘿嘿~爽是肯定要爽的,不過我回來之前就跟林哥說過了,你和阿芬以後就歸我養了,伙食以後都從我自己那份裡扣,和我睡一間屋子,往後都是我呂少正兒八經的女人了!」呂梁嘉一臉豪氣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完全忘了在槍戰時他被嚇到尿褲子的場面。

「啪嗒~」

素素手裡的表盒掉在了地上,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呂梁嘉,呆呆的說道:「呂……呂少,你……你別逗我開心啊,我……我以前是做小姐的,你真的肯要我?」

「廢話,我逗你幹什麼?再說了,整個影城裡做小姐的多了去了,那又不是你願意的,不過從今以後你只能做我呂少一個人的小姐了!」呂梁嘉一臉得意的說道。

「嗯!嗯!我……我以後就是你一個人的小姐,你要我咋樣我就咋樣,姐永永遠遠都是你一個人的了!」素素滿臉激動的上去抱住了呂梁嘉,香吻雨點般落在了他的臉上,曾經以為早就和愛情絕緣的她,才發現幸福竟然如此的近。

第二百八十二章 溫柔鄉英雄塚(上)

呂梁嘉那邊的動人場景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林濤這邊就在拉著羅榕的手小聲的說著話,卻被羅榕一臉驚慌的躲開,紅著臉說道:「別這樣,你……你再這樣我翻臉了!」

「又怎麼了?你還準備和我地下情嗎?你不是早就答應和我先相處一段時間了嗎?」林濤有些煩躁的抓抓頭,說著又要上去拉羅榕的手,卻又一次被羅榕推開,就看羅榕一臉歉意的對他說道:「對不起,我暫時還不想公開咱倆的事,讓我再想想好麼?」

「榕榕,這事可不能開玩笑的,答應了哪還有反悔藥可吃?」林濤一臉認真的看著羅榕,通過一個多星期的相處,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這個有時火爆有時單純的女人了,羅榕把貞潔看得還是相當重的,深切的認為被林濤摸了褲襠理應就算是他的女人了,把身子交給他那也是遲早的事,至少私底下兩人的一些親密動作羅榕已經不牴觸了。

「不是反悔!我都和你那樣了,我還怕你不認賬呢!」羅榕白了林濤一眼,對摸了褲襠很是深以為然,接著又低聲說道:「我就是怕我戰友們那裡交待不過去,畢竟你在我們那大開殺戒,打死那麼多人,要是一下子給他們知道我和你好上了,他們會怎麼看我啊?我是想咱們先不要表現的那麼明顯,再把你這次幫我們報仇的消息告訴他們,給他們消化一下,然後再慢慢的循序漸進,這樣應該就會好一些的!」

「這樣啊!還是要發展地下情啊!」林濤一臉苦惱的抓抓腦袋,有些鬱悶的說道:「那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笨啊你,我又不是出家當尼姑了,我休息時間偷偷和你約會還不行嘛!」羅榕沒好氣的皺了皺小鼻子,好似在林濤面前她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和殺人如麻的女戰士毫不沾邊。

「對了!」羅榕突然又舉起手指著林濤,惡狠狠的說道:「你也別得意太早,你家那三個的思想工作你最好趁早解決,別等我進了門挨個把她們修理一頓,那你可就難看了!」

「別呀,幹嗎那麼暴力呢,茹茹和媚兒她們都很好相處的!」林濤立刻急赤白臉的說道。

「哼~反正我提前給你打過預防針了,我嫁進你林家是嫁給你林濤的,不是嫁給她們的,她們要是有誰敢給我臉色看,你來了我也照打!」羅榕舉著小拳頭耀武揚威的說道。

「那不可能,茹茹不是那樣的人!」林濤一臉僵笑的看著羅榕,心裡卻加了一句,但曹媚和嬌嬌可就不好說了!不過他在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回家就趕緊給那兩小的上上政治課,別到時真打起來他夾在中間可就真裡外不是人了!

「好了,你現在在這裡說破大天都沒有用,到時候見分曉吧!」羅榕一臉趾高氣昂的拍拍林濤的肩膀,她心裡無比得意的想到,以前還真是蠢啊,光想著怎麼用武力去讓這個壞男人俯首稱臣了,原來出賣色相可比武力征服來的輕巧的多啊!

你林濤再能耐又能怎麼樣?老娘只要小手一勾,你就得乖乖的躺下,任老娘隨意「玩弄」!想起林濤連續幾天晚上卑躬屈膝的膩著她,賣力討好她的模樣,羅榕就能從腳指頭一直爽到頭頂,簡直是身心俱爽啊!

「晚上你姐肯定要請我們吃飯的,你晚上可要來啊!」林濤這幾天一直習慣了羅榕的形影相隨,陡然要和她分開了,他心裡還真有點捨不得。

「哼~不去,去看你和你那幾個老婆秀恩愛啊?我才不會自找氣受,氣受多了我搞不好還會打人呢!」羅榕相當驕傲的一撇腦袋,十分爽快的就拒絕了林濤,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說道:「對了,那輛步戰車可是我們的,你別想著把它獨吞啊!」

「我說你這還沒進門呢,怎麼就把咱家的東西往外帶啊?拿走拿走,沒見過你這麼傻的!」林濤故作沒好氣的擺擺手,其實步戰車那東西他一點也沒有興趣,遇上個速度稍微快點的活屍就瞎火了,而且不但廢油彈藥也很難弄到,簡直就是個雞肋。

「呵呵!這才對嘛!」羅榕開心的一笑,趁沒人注意,竟然大膽的在林濤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就像只受驚的兔子一般,慌忙的跑向了步戰車。

「靠,這丫頭!」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看著羅榕無比歡快的身影其實他有時也在想,自己越來越墮落的表現會不會和拉修爾帶來的魔化有關,不然他一直單身了那麼多年,雖然不能說是心如止水,但心疼一直都很平和的,這種癡纏於男女間的瑣事在以前是絕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只是這種感情上的墮落,他真的有點捨不得從裡面掙脫出來。

一部分貨物已經打包裝在一輛輛的板車上,自然是先運去他家裡,然後等他女人們把喜歡的東西挑選完後,才能把剩下的東西交給羅玉蝶的,在這方面林濤覺得該自私還是自私一點好,幸福別人犧牲自己這種傻事他還不想幹。

沒有選擇黃包車,林濤帶著張旭和馬克,以及挑選出的三十個老外女人一起往王府走去,這三十個老外女人除了張旭包養的那個碧兒以外,都只選了姿色很一般的,其中還有幾個是中年婦女級的,畢竟這些女人相較其她漂亮女人比較不好生存,把她們帶回去才算是能真正幫助她們,而不是充實家裡男人們的後宮。

不過林濤這次卻把那個比較漂亮,但頭髮卻被黃淳剃成一半的瑪利也給帶上了,這女人似乎受到的驚嚇不小,除了拯救了她的林濤之外任何人她都不相信,一天到晚就是眼巴巴的看著林濤,所以林濤不得不帶上她,以及她強烈建議帶上的羅拉,據說羅拉是個正規醫學院畢業的實習醫生,家裡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她都能幫忙看看。

至於剩下的男女,有漢子願意包養的自然由他們各自帶回家,沒人願意包養的就交給王國棟,讓他帶著他們去影城人口管理處,能找到工作的就去工作,找不到工作的讓王國棟幫他們暫且找棟房子先住下,憑著分給他們的一個月食物,讓他們自己慢慢想辦法。

最後還有那四個空姐也一起跟著林濤回去見嬌嬌她們了,她們本來倒是有六個的,但是混戰的時候卻被打死了兩個,剩下的四個倒是幸運一點及時爬上了一輛卡車才僥倖躲過一劫,而她們的組長王紅麗也在其中,不過卻聽張旭說王紅麗因為被打死的姐妹腦漿噴了一臉,嚇的大小便一齊失禁,要不是張旭給了她一條男士的長褲穿,這女人估計就要光屁股了。

林濤其實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四個總是一臉擔憂的空姐想見嬌嬌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收留她們而已,不過這個人情他打算留給嬌嬌,至於嬌嬌願不願意收留她們就只能看嬌嬌的態度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王府巷,後面跟著的是長長的板車車隊,不過離著遠遠的就看到自己家的端王府大門敞開著,金叔正從裡面拎著一大桶垃圾出來傾倒,一看到由林濤領頭的一幫浩浩蕩蕩的人,金叔先是一愣,接著便猛的瞪大了雙眼,和剛才的素素一樣,他無比驚喜的就迎了上來,大聲喊道:「東家,你們終於回來啦!」

「呵呵~回來了!」林濤笑呵呵的點點,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那麼多人關心原來是件很幸福的事情,然後問道:「白茹她們都在家吧?」

「大夫人和二夫人帶著奶媽去給人家剪綵了,說是一個要好的朋友的店舖開業了,不得不去,不過東家放心,羅夫人帶著二十多個保鏢親自護送她們去的,現在家裡就剩三夫人她們在家了!」金叔趕緊答道。

「行吧,金叔麻煩你,把這些拉貨的都領去咱們家後門,讓他們把貨都卸到後院裡就行了!」林濤指著後面長長的車隊說道。

「哎,好好,我這就去!」金叔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眼睛都笑花了,屁顛顛的就跑上去擺出一副大管家的姿態讓那些苦力跟著他走,倒是經過曹媚這段時間的調教,金叔那副豪門大戶出來的派頭居然也做的似模似樣。

張旭一進門自然是急不可耐的鑽進屋子去見他嫂子和兒子了,片刻後就聽到盧佳在裡面傳來喜極而泣的聲音,以及陳潔關心他傷勢的詢問聲,而林濤自然沒嫂子也沒兒子,帶著一幫外國娘們大大方方的跨進了他家那間足有六七百個平方的中院,至於那老外馬克,林濤就讓他暫時先在院子裡隨意休息,他就是怕嬌嬌那丫頭在家裡穿的太隨意,走光露點了吃虧的還是他。

一進中院,林濤一眼就看到躺在一張躺椅上,穿著一身寬鬆火紅連衣裙的嬌嬌,嬌嬌兩隻白嫩嫩的小腿從百褶的裙擺裡伸出來,一隻架在一個女孩的腿上被小心翼翼的塗抹著指甲油,另一隻則抱在一個女孩的懷裡享受著舒適的足底按摩,身旁的蔣燕正剝著一枚枚開心果,邊說話還邊把剝開的開心果往嬌嬌的小嘴裡塞,而逐漸恢復了一點精神狀態的六號則在為她輕輕揉捏著香肩。

看到嬌嬌依舊一副地主婆似的極度慵懶模樣,林濤{`文~}就知{`人~}道先{`書~}前的{`屋~}擔心果然一點都沒錯,這丫頭在家裡永遠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岔開的兩條腿間一條金色的小內內盡收眼底,看模樣還是情趣的那種,又小又窄的,不但能看見兩瓣雪白白的屁股瓣,連林濤一人獨享的那片幽谷禁地都能看清楚基本形狀,氣的林濤恨不得把那邊上不甘寂寞探出頭來的雜草叢全部拔光才解氣。

但林濤搓了搓牙花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可奈何她,反正這丫頭成天不是在享受,就是在去享受的路上,彷彿天生就有種會享福的命,總能變著法子去享受各種享受,不過這丫頭懶歸懶,但在床上卻是最最賣力的一個,天天花樣百出的給林濤施展著渾身解數,往往把林濤爽的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徹底墮落了,所以這也是林濤拿她一點把法都沒有的原因,用嬌嬌的話說那就是只有自己先學會了享受,才能讓老公更享受!

不過看到這一幕的王紅麗等幾個空姐卻立刻震驚了,原本以為並不怎麼得寵的方嬌竟然是奢華至極到了這種程度,連午休曬個太陽都有四個丫鬟伺候,如果這還叫不得寵的話,王紅麗她們簡直無法想像林濤家裡得寵的女人,會更加奢靡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地步了。

「哈哈!你這隻小懶貓,我好像是聽誰說要減肥的吧?我這才走了幾天啊,你就連小下巴都出來了,估計我再晚上幾天回來你那套空姐制服就該穿不上了吧!」林濤跨步邁入院中,一臉好笑的看著嬌嬌,而嬌嬌一見到林濤立刻便瘋了一樣連鞋都不穿就撲了上來。

「哇,老公老公,你終於回來了,快把我想死了,哈哈哈,我親愛的老公終於回來了!」嬌嬌就跟只樹袋熊一樣攀上了林濤的身體,兩隻性感修長的美腿極為熟練的就纏住了他的粗腰,無比的親熱的就在林濤臉上瘋狂的親開了,親的林濤滿臉都是口水才不情不願的放過他,卻還是賴在他身上死都不肯下來。

「好了,好了,把嘴裡的食物都弄我臉上了,快下來吧,現在可是有你的同事在看著呢!」林濤拍拍嬌嬌愈發飽滿的小屁股,彎著腰把她放了下來。

「我同事?」嬌嬌一愣,在她的映像中能稱為同事的也就冰冰和小敏了,不過當她看到王紅麗她們一幫女人後立刻等大了雙眼,吃驚的說道:「組……組長?你們……你們還活著呢!」

要是一般人問這話王紅麗她們至少得翻他兩眼還差不多,但是現在已經身為豪門少奶奶的嬌嬌問這話她們就不敢不答了,就看王紅麗當先走上來,也是一臉驚喜的說道:「嬌嬌,我們幾個可是想你都快想瘋了呢,而且我們這次能活下來可多虧了你老公,你真得幫我們多謝謝林爺了!」

「沒關係的,誰叫你們是我的姐妹呢!」嬌嬌很是興奮的拉著王紅麗,卻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那架A380上就剩你們幾個了嗎?」

「嗯!」被問到這王紅麗眼眶就是一紅,黯然的點點頭說道:「是啊,本來還有兩個的,但我們來的路上遇到劫匪了,結果就被他們打死了,嬌嬌,姐妹們現在都無家可歸了,你可得幫幫我們吶!」

「哎呀,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呀,你們先坐下休息一下,我老公剛回來,我得把他先服侍好,服侍完了咱們再敘舊啊!」嬌嬌一臉親熱的拉著王紅麗坐下,然後轉身上去摟住林濤的胳膊,開心的說道:「老公,你身上都臭臭的了,我先去弄誰服侍你洗澡吧!」

「不用了,你同事既然來了就好好陪陪人家,家裡那麼多人,隨便找個人幫我放水就行了!」林濤笑著摸摸嬌嬌的腦袋,又問道:「對了,你大姐她們呢?我聽金叔說去剪什麼彩了?」

「是啊,就那個整天穿的跟內衣模特一樣的張紅,她倒是蠻有經商頭腦的,跟大姐她們商量了一下,借咱們家的水去開了一個足療城外帶洗浴的呢,今天正好開業,就拉著大姐和蔡琳琳一起去給她們剪綵,畢竟她們倆原來都是大明星,媚姐和阿雪她們好多人都跟著去玩了,不過家裡不能沒有人管,我只好留下來坐鎮嘍!」嬌嬌抱著林濤的胳膊,用嗲到不能再嗲的嗓音說著。

「你這是坐鎮啊?我看你這是坐懶吧!」林濤寵溺的捏捏嬌嬌的小鼻子,笑著說道:「好了,你好好招待你們同事吧,我去後面洗澡了,哦,對了,這些外國人你找地方給她們安置吧,這些人和素素她們一樣,以後都在咱們家工作!」

「嗯,我會安排好的!」嬌嬌一臉乖巧的點點頭,然後指著西面的院牆上的一道門說道:「對了,老公你不在的這幾天,咱們隔壁鄰居家破產了,大姐覺得總和一大堆下人住在一起不方便,就把那些人的房子一起租下來了,而且那裡的院子也不小呢,現在素素她們都搬去隔壁住了,這道門就是才叫人砌上的呢!」

「哦?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院子裡多了一道門啊!」林濤轉頭見到那道新開的木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疑惑的問道:「咱們家隔壁我記得住了一個很臭屁的胖子啊,聽說還有點能耐的,怎麼好好的就破產了呢?」

「是啊,就是那個死胖子,看到我和大姐她們就老是吹口哨,可討厭了!」嬌嬌嬌憨的皺皺小鼻子,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聽房屋管理處的人說,那胖子非常好賭,一夜之間輸了好幾萬斤的糧食呢,結果不但賭債沒換上,他的一幫手下去城外找資源還全軍覆沒了,現在他家裡的十九個老婆全被胖子的債主拉去紅燈區賣身還債了,連他自己都被迫申請去角鬥場做角鬥士了,不過我看他去了也就是送死的貨,誰叫他肥的跟頭豬似的呢!」

「小賭怡情,大賭敗家啊!」林濤表情麻木的搖搖頭,然後笑著對嬌嬌說道:「好了,去陪你的同事吧,我去洗澡了!」

「那老公要不要和人家鴛鴦浴呢?老婆又和素素她們新學了一招哦!」嬌嬌突然一臉媚媚的看著林濤,丁香小舌說著就伸了出來在唇邊來回舔動,表情無比飢渴。

「哼哼~」林濤饒有深意的對嬌嬌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走向了後院的浴室。

第二百八十三章 溫柔鄉英雄塚(中)

「嬌嬌,我們……」

王紅麗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一臉期盼的看著嬌嬌,誰知道嬌嬌在林濤一離開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對王紅麗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你等會再說話,等我把這些死洋鬼子安排好再說你們的問題!」

「我……」王紅麗一滯,沒想到前一刻還喜氣洋洋的嬌嬌居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她無比尷尬的咬了咬唇,卻只好又坐回了原位,滿腔的歡喜化成了七上八下。

「蔣燕,上去看看有沒有漂亮的,有漂亮的單獨拉出來!」嬌嬌蹙著眉頭似乎相當不悅的抱起了膀子,臉色冰冷的看著那些原本很開心,現在卻一臉膽顫心驚的洋女人們。

「哈~還有個半禿的呢,喲,洋婆子,你這什麼髮型啊?」蔣燕趾高氣昂的站到了瑪利的面前,一臉好笑的撩了撩她的頭髮,然後又轉到那個相當漂亮的羅拉面前,眼睛突然一亮,捏著她的下巴就回頭說道:「大姐,這洋婆子張的不賴哦,大鼻子藍眼睛,身材也一流呢!」

「請你放尊重一點,我是來給你們當醫生的,不是給你們做奴隸的!」羅拉相當生氣的一偏腦袋,無比憤怒的看著蔣燕。

「哦?是嗎?」嬌嬌立刻瞇著眼睛走了上來,冷冷的打量了一下羅拉,說道:「是我們老爺請你來的?」

「不是,是我的同伴央求他的!」羅拉倒是有一說一,不過氣勢卻沒弱一分。

「哈,那抱歉了,我們姐妹幾個最討厭的就是女醫生了,如果你不願意像奴隸一樣呆下去,那完全可以,沒人攔著你,看,門就在你的身後,請便,外面有大把的地方可以任你去!」

嬌嬌一臉不屑的看著羅拉,因為以前秦雨給了林濤下套的事情,無論是她還是白茹她們,都對漂亮的女醫生十分的反感,雖然這有點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嫌疑,但誰讓林濤這幾個女人都是不大講道理的呢!

不過羅拉的臉色雖然十分難看,但她也知道外面的情況,明白就憑她這半生不熟的中文,加上沒有真正的行醫經驗,若是靠她自己謀生的話肯定相當艱難,所以她還是倔強的說道:「是林爺讓我留下來的,你沒有權利讓我走!」

「哦,看來遇到個倔脾氣嘛,呵呵,我就喜歡倔脾氣了!」嬌嬌冷冷的一笑,然後轉頭對蔣燕說道:「給她找身種菜的工作服套上,再找個人看住她,不要給她洗澡的機會,除了種菜,我們這裡一步也不許她過來,她要是再敢嘰嘰歪歪你們幾個就直接給我把她扔出去!」

「知道了,大姐!」蔣燕也陰陰的一笑,直視著羅拉說道:「小老外,我勸你老實一點,在咱們的地盤就得聽咱們的,也許咱們中國沒有什麼最先進的東西,但是咱們的刑法可是舉世無雙的,你要是敢不聽話,我會讓你做夢都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惡毒?難道我們就不能平等相處嗎?」羅拉捏著拳頭臉色蒼白,剛剛進入這棟王府的欣喜之情全部一掃而空。

「呵呵~平等?抱歉了,咱們府裡是有平等,但那是對同等地位而言,而且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我們這裡的人分成上中下三等,而你們正好就是最低的那一等!」蔣燕相當不屑的看著羅拉,突然眼神一狠,說道:「小老外你再嘰嘰歪歪老娘就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給我老實點滾到隔壁去!」

羅拉雖然硬氣,但沒有被逼到最後那一步她終歸還是不敢反抗,只好老老實實的隨著她們一大幫人去了隔壁,並被蔣燕親手扒光身上所有的衣服,給套上一件又破又髒的工作服,而等嬌嬌一臉淡然的坐到王紅麗她們面前時,幾個空姐已經是面無人色了。

「你們剛才想跟我說什麼來著?現在說說吧!」嬌嬌緩緩坐到了幾個空姐的面前,自有一個女孩拿著靠墊慇勤的給她墊在腰後,又細心的為她端來一杯桂圓紅棗茶給她品嚐,豪門少奶奶的架子端的十足。

「我們……」王紅麗滿臉難色的看著嬌嬌,她們早就看出來了,漂亮女人在林濤家是極度不受歡迎的,雖然她們幾個不是什麼絕色,但中等偏上還是能夠達到的,可為了不落魄到紅燈區她也只能咬咬牙說道:「嬌嬌,看在大家姐妹一場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們吧,我們該干的活都可以幹,而且我們也不會跟你去爭什麼的,你就當……就當賞姐妹們一口飯吃吧!」

「賞飯吃容易,咱們家男人家大業大的,你也看到了,阿貓阿狗的養了不知道多少,但怕就怕有些人不知道好歹,拼了命想往我家男人床上鑽啊!」嬌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紅麗,一點念舊的意思都沒有。

「不會的,不會的,林爺這幾天都和我們在一起,除了羅榕,他誰都沒親近過呢,我們也從沒敢主動親近過他的!」王紅麗一臉惶急的說道。

「羅榕?羅榕是誰?」嬌嬌一驚,立馬站起來問道:「是那些洋妞中的一個嗎?」

「不是呀!」王紅麗有些奇怪的看著嬌嬌,說道:「她不是你們影城部隊的唯一一個女軍官嗎?林爺說早就和她認識了呀!」

「哼,原來是那個騷貨!」嬌嬌眼神一寒,接著問道:「她勾引我老公了嗎?我老公有沒有碰她?」

「呃……」王紅麗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嬌嬌,但看著嬌嬌一片冰寒的眼神,只好說道:「雖然羅榕總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我們都能看出來他們應該是發生關係了,因為這幾天晚上他們都要一起消失很長一段時間,然後羅榕就滿臉通紅的回來,衣服和頭髮都會變得亂糟糟的,所以我才估計他們倆肯定是有關係的!」

「哼~沒想到日防夜防,偏偏在城外還能蹦出個野女人來,不行,我得趕緊叫我兩個大姐回來,都上門搶食來了,她們還有心情剪什麼狗屁彩!」嬌嬌一臉焦急的就想往外跑,卻正好看到冰冰端著個泡著尿片的盆子往外走,嬌嬌拉住她就說道:「冰冰,你來的正好,王紅麗她們也來咱們家了,你就好好跟她們說說這裡的情況,她們要是還決心留下來,就要做好當下等人的準備,好了,這裡交給你了,我要趕緊出去!」

……

林濤整個人泡在大大的橡木浴桶裡,周圍水汽蒸騰,他臉上蓋著一條白色的毛巾,久違的熱水澡讓他渾身舒坦的恨不得呻吟出來,不過這種愜意的境界也就維持了一小會而已,就被他腦中許許多多的念頭給衝散了。

什麼時候去南州,這是林濤腦中最多的一個想法,起初他是準備等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動身的,但是隨著現在家業越來越大,而且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仇人也越來越多,他實在是不放心自己走後他們會面對什麼,畢竟張旭還是有點嫩了,憑他一個人守在家裡想對付那些明刀暗箭估計不太夠格。

不說那個被張旭打斷一條腿如人間蒸發的光蛋,單單那個對白茹念念不忘的黃超然就有點讓林濤如鯁在喉,儘管黃超然一直都表現的彬彬有禮,似乎人畜無害,但憑他對這個人的主觀映像來看,正是這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最為可怕,要說他接下來沒什麼動作簡直是天方夜譚,而且黃超然一動手必然就是大動作,輕則找機會挑撥林濤和白茹的關係,使兩人的感情破裂,重則就是直接至林濤於死地!

黃超然隱藏的極深的那一抹殺機林濤早已察覺到,清楚的明白這種城府極深的傢伙不動則以,一動必然雷霆萬鈞,所以這才是林濤真正忌憚的地方,畢竟林濤不能直接跑去殺了他,不說他會不會這麼心狠手辣,殺一儆百,光白茹那裡他就交待不過去,縱使白茹早和黃超然沒有瓜葛,但兩人畢竟沒有什麼仇怨,反而黃超然一直都對白茹一往情深,林濤要是小心眼的殺了他,恐怕白茹的心中就一定會對他產生不小的看法。

況且讓他只憑自己的臆測就去殺掉黃超然,林濤也的確做不到,所以他頭疼就頭疼在這裡,還有拉修爾之前對他的警告,說南州有極為恐怖的東西存在,連他都有相當的威脅感,去了還有沒有命回來,他的心裡也相當的沒底。

林濤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再次想起那句老話來,溫柔鄉英雄塚,要是他的意志至始至終都那麼堅定,不對白茹,不對任何女人動真感情的話,那麼他現在可能早就身在南州了,但是,人畢竟是感情動物,誰也不能免俗!

命運總是難料,你永遠都想不到下一秒鐘會在你身旁發生什麼,就好比現在,正獨自沉浸在個人想像空間中的林濤,就沒想到浴室的大門會突然被人推開,而且一下就進來三個都只裹著浴巾的極品美女。

「哈!我好像沒叫搓澡服務吧?」林濤拿下臉上的毛巾就笑了起來,望著白茹她們一臉興奮的跑進來,有些煩躁的思緒一下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是咱們府裡只對你開放的增值服務,你想不想試試呢?」白茹裹著一條雪白的大浴巾,兩條極為修長勻稱的美腿露在外面,輕輕一動就能看見內裡無限美好的風光,只見她扭著不堪一握的羸弱腰肢當先走了上來,滿臉嬌羞的看著木盆裡的林濤,長腿一跨,整個人就帶走一股逼人的香氣擠了進來。

白茹把裹在身上的浴巾扔出木盆外,白膩膩的身子一傾就伏到了林濤的懷裡,兩隻閃亮亮的大眼睛異常動情的看著他,有些哀怨的摟著他的脖子說道:「老公,你這一走就十幾天,可把我們擔心壞了,人家好想你哦!」

「呵呵~擔心是正常的,你們要是不擔心我,就該論到我擔心了!」林濤異常溫柔的就把白茹摟進了自己懷裡,笑著說道:「主要是路上出了點小意外,所以才耽誤了幾天!」

「爺,你知不知道你這耽誤的幾天,可是害的我們姐妹茶飯不思的,你看我和茹姐都瘦掉了好幾斤肉呢!」曹媚也是一臉幽怨的走上來攀住了他的手臂,然後隨著她的素手一揚,一具美到讓人眼暈的雪白胴體也出現在林濤眼前。

林濤有些「羞答答」的擦了擦鼻子,畢竟他這三個女人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一起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很想去看白茹的臉,可眼神卻本能的停留在曹媚傲人的雙峰上,當然,青春活潑的嬌嬌也是讓他如此嚮往,一時間,他居然產生了一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媚兒,我看也不盡然吧,你瞧瞧還是有些人不但沒瘦,連小肚子上的肉都出來了!」林濤靠在木桶裡笑著指指也在解浴巾的嬌嬌,這丫頭小半月不見,身子是愈發豐滿了,不論是胸圍還是臀圍,幾乎都能和身材最傲人的曹媚比肩了。

「爺你冤枉我!」嬌嬌立刻委屈的撅起了嘴,急急的把浴巾扔掉,親暱的跑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我都和大姐說過好幾次想去城頭上親自守你回來的,可大姐卻說你走的時候不許我們亂跑,我才乖乖呆在家裡一刻都不敢離開,而且我胖都胖在了實處,你看看,人家這兩個小饅頭是不是快變的和媚姐一樣大啦?和大姐的也差不多了呢,你摸摸,摸摸嘛,都變大了喲!」

「死丫頭,也不知道羞!」曹媚沒好氣的在嬌嬌亂扭的屁股拍了一下,無奈的說道:「變那麼大還想和我搶飯吃啊?天天就知道拉著蔣燕給你做胸部按摩,你要是敢把胸圍超過你大姐,小心你大姐一個月才讓你上次爺的床!」

「啊?不嘛!你和大姐的都那麼大,就我小的跟小饅頭一樣,大姐,我再大一點點就滿意了,保證不超過你的!」嬌嬌怯怯的看著白茹,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小小的手勢。

第二百八十四章 溫柔鄉英雄塚(下)

「好了,一天到晚沒羞沒臊的,越說越上癮了是吧?」白茹瞪了嬌嬌一眼,然後轉身攀著浴盆,從隨身攜帶的籃子裡抽出一瓶冰鎮的朗姆酒,又夾著幾隻寬口杯坐回了林濤的懷裡,等她熟練的給每人倒上一杯酒之後,白茹往後仰了仰身子,眼神略帶玩味的問道:「怎麼樣?老公,這趟收穫如何啊?」

「還……還行吧!」林濤仰起頭輕輕抿了一口酒液,透過被酒水染成琥珀色的杯底偷偷觀察著白茹,憑著男人微薄的第六感告訴他,白茹的話裡好像還有著另外一層意思,所以他極快收斂深埋在煙底的一絲慌張,笑著說道:「物資應該夠我們一大家子吃上大半年甚至一年的了,還有,這次我們得到了一家大飛機,裡面有很多奢侈品應該都是你們喜歡的,我記得茹茹上次不是抱怨說,再也找不到你最喜歡的護膚品了嗎,這下我可給你弄到十幾箱,還有媚兒最喜歡香水我們也得到不少,對了,嬌嬌……」

「稍等一下!」白茹突然打斷了林濤的話,雙眼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他,一眨也不眨,直到林濤開始心虛起來,白茹才冷笑著說道:「老公,你出去一趟倒成了話癆了,我還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們姐妹的小愛好!」

「呵呵……這是應該的!」林濤乾笑了一聲,卻不太敢看白茹的雙眼,轉身想去摟住身後的曹媚,但曹媚卻像條魚兒一樣滑溜進了木桶裡,擠在白茹的身邊狹促的對林濤問道:「爺!媚兒怎麼感覺你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呢?該不會……你又給咱們找了什麼姐妹吧?」

「哈哈!你……你真會開玩笑!啊~泡的好累啊,趕緊上去睡一覺!」林濤的眼皮一個勁的直跳,原本微薄的第六感現在愈發強烈了,他很想腳底抹油,但剛站起來就被白茹一把拽了回來,惡狠狠的對他說:「告訴你姓林的,話不說清楚你今天別想溜,就算死都給我死在盆裡,哼~」

一向斯文端莊的白茹竟然發飆了,林濤本能的感覺大事不妙,只看見「東窗事發」四個黑色大字狠狠的砸在他的腦門上,他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左右而言他道:「說什麼啊?剛回來,我真的很累了!」

「好了爺!你就別裝了,你那點破事咱們都知道啦!」曹媚也沒好氣的看著林濤,但在林濤的面前她永遠是那副溫順的小模樣,攀著林濤的手臂微笑著說道:「而且你也太沉不住氣了,茹姐還什麼都沒說呢,你自己就全擺在臉上了,本來還想便宜你一次,我們三姐妹一起伺候你的呢,現在你也別想嘍,你不把事情跟大姐說清楚了,你這後院肯定是要起火的!」

「都……都知道啦?」林濤一下就洩了氣,焉頭搭腦的靠在木桶裡,無力的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我知道我不是個東西,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沒辦法,你們要打要罵都衝我來吧!」(文*冇*人-冇-書-屋-W-Γ-S-H-U)

「林濤……」白茹的臉色一下嚴肅了起來,用恨鐵不成鋼一般的眼神瞪著他,隱含著怒氣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傷人?我們三個任何一個拿出去,都能說是最拔尖的吧?既然我們都可以不計較的共享一個男人,但你為什麼還不能知足?那個女人就那麼吸引你嗎,你為什麼就不能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

「我……」林濤啞口無言的看著白茹,真的無言以對,在羅榕這件事上他的確對不起家裡的三個女人,但讓他放棄羅榕似乎也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長歎一聲,誠懇的說道:「茹茹,就像我當初和你們相遇時一樣,有時候緣分到了真的說不清楚!」

「哼~爺,一定是那個野女人主動勾引你了吧?」嬌嬌氣呼呼的抱住林濤的脖子,蠻橫的說道:「這次我們不管,你都有我們三個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給我們再找個小四回來了,不然有她沒我……沒我們,你看著辦!」

「這個……」林濤一下糾結了起來,抬頭四顧,發現不但白茹面若寒霜,就連一向最聽話的曹媚也冷起了臉,而嬌嬌為了加重砝碼,又接著說道:「爺!到底是狐狸精重要還是我們重要?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媚兒……」林濤略帶求助的看向身邊的曹媚,曹媚一向最在乎他的感受,一直都是無條件滿足他的要求,但這次她好像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原則,搖著頭淡淡的說道:「爺!這可是關乎著咱們一家人的幸福,恕媚兒不能善解人意了,那羅榕的性格一看就和我們不對路,如果你不想咱們家裡鬧翻天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結束這段孽緣吧!」

「別逼我,讓我好好想想!」林濤的身形又萎頓了一點,兩條濃眉緊緊的擰在一起幾乎快皺成了一個「川」字形,不過白茹這次似乎決心把悍婦做到底了,氣憤的踹了林濤一腳,大聲說道:「林濤,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關你這次是逢場作戲還是假戲真做,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我絕不會讓她進門的,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對嘛,對嘛,不要那個狐狸精進門……」嬌嬌也抓著林濤的胳膊一陣猛搖。

其實,如果是過來人的話,心裡應該會很明白這不過是女人們慣用的伎倆而已,一起配合著敲打男人,紅臉白臉甚至撒潑的一起上,目的無非就是想整的男人焦頭爛額,讓他全身心的投降!

不過有句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三個女人任誰也沒想到,正陷入兩難境地的林濤臉色突然一紅,居然張嘴就吐出了一大口通紅的鮮血!

「噗~」

就看林濤的身體毫無徵兆的往後一縮,居然猛的從嘴裡狂噴出一大口鮮紅的血液,噴的離他最近的白茹一頭一臉,就連曹媚和嬌嬌都跟著遭殃,雪白的身上全都沾染上了林濤噴出來的大量血液。

「啊……」

三個女人驚恐至極的尖叫了一聲,等反應過來之後,她們哪裡還有功夫理會自己身上的血液,全都哭喊著抱住了林濤,驚慌失措的說自己錯了,自己再也不敢了。

「嗚……濤你怎麼了?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逼你的,求求你不要嚇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白茹哭的就像個小女孩一樣,異常無助的搖晃著倒在嬌嬌身上的林濤,但林濤面如金紙,任他們如何搖晃就是沒有半點反應,白茹本能的認為這是因為她們的逼迫,林濤氣血攻心所致。

「快,快叫人,叫醫生!」曹媚赤裸著身體驚慌的從木桶裡跳了出來,隨便裹了一條浴巾就想往外跑,而嬌嬌也在後面急忙喊道:「媚姐,老公帶回來一個外國女人是醫生,你趕緊讓她來!」

「唔……」

林濤突然很是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已經打開門的曹媚急忙停下腳步回頭張望,卻是林濤臉色煞白的從嬌嬌的懷裡睜開了眼睛,但他醒來以後眉頭卻飛快的蹙了起來,勉強的直起身子,擺擺手說道:「別哭了,不管你們的事,是拉修爾出了事,傷到我了!」

「什麼?拉……拉修爾出事了?」白茹用水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水,輕輕扶著林濤問道:「那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林濤又擺了擺手沒說話,就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後,低著頭喊道:「拉修爾,你怎麼樣?」

看著林濤異常凝重的表情三個女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傷到了林濤,但是她們通通沉默了許久也沒聽到有其它的聲音響起來,可就在林濤又一連問了三四遍後,三個女人竟然聽到從她們頭頂上傳來一個十分有氣無力的聲音,嚇的她們又是一陣花枝亂顫,驚慌的摀住了自己雪白的身體。

「干!真他娘大意了,被那些狗東西給暗算了,竟然震傷了我的本體……咳咳……」

「是誰幹的?你的傷勢怎麼樣?」林濤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急忙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我的傷勢雖然不輕,但暫時還死不了!」

「你怎麼會被他們埋伏的?你不是一向都很小心的嗎?」

「操!你他媽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白茹她們幾個小娘皮害的,居然敢跟你擺臉色,一個個都被你寵上天了,我在下面恨不得一人給她們一個大嘴巴,氣的我連身後被人摸上來都不知道,咳……咳……剛剛那一下挨的真叫一個結實,差點就去見了你們的西天如來!」

「什麼?你……」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自己幾個女人,根本沒想到拉修爾這個色情狂加自大狂,居然是因為這點小事而受了別人的埋伏,他心裡極度鬱悶的同時又狠狠的鄙視了一下拉修爾的小心眼!

「別你啊我的了,這幾個小娘們你一定要給我好好教訓教訓,真他媽溫柔鄉英雄塚,這句話半點都沒說錯,她們給你寵的都快上天了,再敢給老子臉色看,老子抽不死她們……咳……咳……」

拉修爾一陣劇烈的咳嗽,一直緩了好幾分鐘他才又說道:「不……不能再說下去了,這次我真傷的不輕,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上去魔化你了,你有什麼急事也別找我了,不過你千萬給我悠著點啊,南州那鬼地方不等我好你千萬別去,不然你要是一死,以我現在的傷勢絕對要和你一起翹辮子,你可別害老子!」

「你估計要養多長時間的傷?」林濤蹙起了眉頭問道,拉修爾的生命近乎無限,他卻沒那麼長的壽命可以等他好起來。

「放心,肯定能在你有生之年好起來的,不然你下輩要是投胎做了個女人,老子還不得哭死啊!我可不想感受被人操的感覺……」拉修爾的聲音帶著無限鬱悶的說道。

「靠!」林濤也是相當鬱悶的罵了一句。

「算了,為了保證你不至於把我一起禍害死,我還是傳遞一些我的力量給你保命用吧,不過這些潛藏你體內的力量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全部用完,你就會被我魔化到百分之八十以上,魔化到那種程度不用我說你也懂得,你的性情就會越來越和我接近,咱們離合二為一也就不遠了,哈哈……咳咳……」

「哼~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會選擇自己先弄死自己,讓你跟著我一起陪葬!」林濤一臉冷笑著說道,眼神中全是毅然決然的神采!

「操,老子當初把你弄過來就是個最大的失誤,你真他娘是個雞肋中的雞肋……」拉修爾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後,就完全沉默了下去,似乎真的去養傷了,而林濤也在這時渾身一震,不但連剛才所受的內傷全好了,就連整個身體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只是他卻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就在他熱乎乎的小腹中,一股相當邪惡的氣息就隱藏在那裡,那氣息自然就是拉修爾剛剛傳遞給他的一部分力量,足以把他魔化到百分之八十甚至九十的恐怖力量。

「老公,對不氣,都是我們胡鬧弄的!」白茹扶著林濤一臉愧疚的看著他,而曹媚和嬌嬌也是滿臉難過的低下了腦袋,拉修爾的話她們都聽見了,如果不是她們集體相逼,估計林濤和拉修爾都不會出現任何一點狀況。

「唉~算了,怪也只能怪那變態的傢伙自己,心眼太小了,而且我也有錯,畢竟是我和羅榕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林濤垂下了腦袋,十分沮喪的搖著頭。

「老公,你和那個羅榕是怎麼回事啊?她真的要來我們家呀?」白茹咬咬下唇,還是有些吃味的說道。

「呃……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發展到最後那層關係,其實也都是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把我們倆湊在一塊的,至於來不來咱們家,我尊重她的意見,也尊重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真的不能接受她的話,我……再想想辦法吧!」林濤歎了口氣,相當無奈的說道。

「唉~你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我們還不瞭解你啊,她要想住進來,你根本不會說個不字的!」

白茹撅著嘴一臉不悅的看著林濤,想了想卻說道:「不過老公你也得答應我們,讓不讓她進門你必須得充分考慮我們的意見,畢竟我們都是你的女人,你不能厚此薄彼,而且我們還是三個人,如果她真和我們合不來的話,趁著你們生米還沒煮成熟飯的時候,你還是趁早和她結束,我這麼說也是為了咱們家的和諧穩定,你也不想看著我們以後天天打架吵架的吧?」

「嗯,茹茹你說的很對,這次我是混蛋了一點,你們能這麼理性的看待問題我真的很欣慰了,只是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刻意刁難她就行了!」林濤一臉誠懇的說道。

「不會的,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們也不會虛情假意的了!」白茹沒精打采的搖搖頭,然後摸著林濤的臉龐幽幽的說道:「我不知道媚兒她們怎麼想的,但是我真的已經體會到愛屋及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其實只要你能一直對我好,陪伴著我,我犧牲一點也是無所謂的,畢竟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我至始至終就沒想過可以一個人獨享的!」

「別這麼說,你這麼說只會讓我越來越愧疚!」林濤看著白茹深情的眼神,頭一次為自己的博愛感到無地自容。

第二百八十五章 進擊的正妻們(上)

「老公,你穿西裝的樣子可真帥!」

白茹穿著一身純白的晚禮裝,低胸的款式,胸前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鑽石,長長的裙擺一直墜到地上,她穿著一雙水晶高跟鞋伏在林濤的身後,十分開心的看著鏡中一身黑西裝的林濤,高挑的身材幾乎只比林濤矮小半個頭。

「嘻嘻~爺他不穿最帥!」嬌嬌蹲在林濤的身前,雙手抱著他的大腿,紅艷艷的嘴唇裡伸出丁香小舌,輕輕一勾,林濤的西褲拉鏈就被她銜在了嘴裡,隨著她緩緩站起身,西褲的拉鏈自然就被她用小嘴給拉上了。

「是啊,你個小騷蹄子,天天就想著那些破事,偏偏弄上兩下你就完蛋了!」正給林濤整理衣領的曹媚沒好氣的用屁股撞了一下嬌嬌。

「切~那是咱們爺的戰鬥力強好不好?他舉槍我能不完蛋嗎?」嬌嬌說著在林濤的褲襠上親了一口,十分滿意的拍拍裡面的東西,然後眼珠一轉問道:「爺,那個羅什麼榕的晚上會來嗎?」

「應該不來了,她暫時還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事!」林濤略帶尷尬的說道。

「沒意思,我還想見見她長什麼樣呢,也不知道有沒有咱們大姐好看!」嬌嬌不屑的撇撇嘴。

「有機會的!」林濤笑了笑,在嬌嬌被紅色緊身裙包裹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道:「好了,咱們出發吧,讓人家等太久可不禮貌!」

「哈哈,張紅今晚可是省了一頓了,本來她開業就要請我們吃飯的,現在羅玉蝶給你擺慶功酒正好湊一起了!」嬌嬌笑嘻嘻的挽住林濤一條胳膊,四個人一起貴氣十足的向門外走去。

「盧佳怎麼不出來?不一起去嗎?」林濤帶著三個女人走到前院,就看到張旭也穿的一本正經的帶著碧兒和李曼麗她們等在那裡,只是陳潔竟然也穿著一條很成熟黑色晚禮服獨挎著張旭的胳膊,把其她三個女人都擠在一邊。

「不行啊,高旭那小子鬧的實在厲害,連我剛才都給他尿了一臉的童子尿,蔡琳琳一個人根本弄不住他,盧佳只能留下來幫忙了!」張旭很興奮的笑笑,可他的身體姿勢卻有些奇怪,似乎很不習慣陳潔用胸脯貼著他的胳膊,一副想躲又不好意思躲的樣子。

「咦?曼麗,你從哪弄來一個假GUCCI包包的啊?是從後院的貨箱裡翻出來的嗎?我不記得裡面有這種山寨貨啊!」曹媚眼光十分的毒辣,一眼就看出李曼麗手中提的那個白色包包是假貨。

「啊?你怎麼知道的?」李曼麗的臉色一變,有些難堪的把手裡的包包往後縮了縮。

「因為這款紀念版的我以前也有一個的,正品的金屬提帶上都是有獨特編號的,可你那上面什麼都沒有,連造型也有些不對頭,不過其它地方倒做的很像,應該是超A的高仿貨!」曹媚指著她的包直言不諱的說道。

「靠,我說李曼麗,你不但年齡和奶子是假貨,你他娘的連包都是假貨啊?我說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啊?究竟是不是什麼雜誌社的總編啊?」張旭一臉鬱悶的看著李曼麗,她手裡的包自然是張旭從4S店裡給她帶回來的那個,為此李曼麗還激動了許久。

「我……我是在那家雜誌社上班的,不過不是總編,只是個普通的小編輯!」李曼麗怯怯的看著張旭,接二連三被人家拆穿謊言,李曼麗都有些不敢撒謊了。

「哈~原來是個豬鼻子插大蒜……裝象的貨色啊!李曼麗,我勸你做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像我這樣一是一二是二,旭哥也不會看不起你的!」冰冰立刻打擊起李曼麗來,而一旁看似純真的碧兒也是眼睛一轉,立刻點頭附和道:「是呀,曼麗姐姐,在我們歐洲拎假貨出門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弄不好警察還會找你呢!」

「去去去,把這個破包扔了去,幸好是給媚姐發現了,要是被外人發現我還不跟著你一起丟人啊?」張旭一臉氣憤的瞪著李曼麗,而李曼麗只好飛快的跑進屋裡,又生怕晚上吃飯張旭不帶上她,扔了包就急忙跑出來,滿臉討好的看著張旭。

一行人坐著一溜黃包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不但王國棟他們,就連新來的馬克也屁顛顛的跟著一起去蹭飯了,不過他因為長的比較帥,沒敢和林濤幾個女人走在一起,而是一副狗腿模樣,幫幾個女人挎著她們各自的小坤包,老老實實的跟在了最後面。

羅玉蝶今晚給林濤大擺慶功酒,除了他們一家人之外,連和他一起出城的漢子們也悉數到場,不過這次酒宴的地點沒有選擇在城裡最高檔四海酒樓,而是就擺在了張紅新開張的足浴城裡,直接從勞務市場臨時找了幾個特級廚師來客串一下,也算慶功開業兩不誤了。

張紅因為資金並不是太富裕,死纏爛打才從羅玉蝶那裡弄了一點糧票來,又和白茹借了不少,又求了一些以前的老關係,總算勉勉強強把足浴城開在了香港街的邊緣地帶,不過整個影城現在還能做這行的也就她這一家了,就算裝潢設施稍微差了那麼一點,只要有水能供給富人們揮霍,他們倒也不是那麼太在意就是了。

林濤和白茹同坐的黃包車穩穩的停在了足浴城前,一抬頭「龍飛鳳舞足浴城」七個金色大字就映入了眼簾,雖然這棟三層的建築氣勢倒是不小,但林濤看這名字怎麼都覺得像夜總會多過足浴城,加上那門口長長站出去老遠的兩排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要說這裡光提供足療服務肯定是扯淡。

林濤挽著白茹一下車,早已等在門前的張紅和羅玉蝶就笑著引了上來,張紅大概是因為今天開業,穿的比較正規,只是一套銀光閃閃的晚禮服,照樣還是把她魔鬼一般的身材襯托的要死要活的,特別是她每走一步那顫巍巍的胸部都要抖上兩抖,看的大門前每個男人都生出一種想趕緊上去幫她托一托的想法,不然這兩個傲人的東北大肉包要是掉下來,非把地上砸出兩個大窟窿不可。

「林濤,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是不是知道我的小店要開業,你才急急忙忙從外面趕回來的呀?」張紅一上來就肆無忌憚的給林濤甩了一個大大的電眼,連說話聲音都變的異常嫵媚。

「咱們紅姐一聲召喚,我就算搶架飛機也得趕回來啊,不然我以後哪有臉敢進你這個門呢?」林濤一臉的微笑,把話說的十分大方,因為他知道張紅這女人你越是放不開她就越想來挑逗你,他索性徹底放開,省的到時招架不住她越來越強的攻勢。

「哼~算你有良心,姐姐待會親自跟你喝兩個交杯!」張紅很滿意林濤的回答,又甩了一個火辣辣的眼神過去,直把林濤電的眼皮子直跳。

「林濤,幸苦了!」羅玉蝶緩步走上來看著林濤,雖然她只是短短的吐了幾個字,但千言萬語似乎都飽含在她那不斷流轉的美目之中,林濤只消一個對視,就能從中讀出許許多多的深意。

「沒關係的!」林濤也是含蓄的笑笑,眼神有些閃爍,他深怕自己身旁幾個小狐狸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出點什麼,趕緊摸摸鼻子問道:「呃,李強的身體最近好了一點沒有?這段時間一直忙我都沒能去看他!」

「比前段時間總昏昏沉沉的要好多了,而且強哥知道你回來了,今晚執意要來,不過因為身體原因他晚點才能到,希望你不要介意!」羅玉蝶的神色閃過一絲悲痛,很無奈的看著林濤。

「不會的,不過你還是勸勸李強讓他在家吧,等明天我親自過去看他!」林濤也露出關切的神色說道。

「強哥是出了名的倔脾氣,你給他幫了這麼大一個忙,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就是爬也要爬過來和你說聲謝謝的!」羅玉蝶苦澀的搖了搖頭,被粉飾的很好的俏臉下終究露出了深深的疲倦。

「唉~李強他這是何苦呢?我們真的沒必要這麼生分!」林濤也歎了口氣,看著柔弱的羅玉蝶他竟然生出了一種強烈想保護她的慾望,不過這種想法也僅僅是一剎那,就被他趕緊掐滅在紛亂的腦海之中。

「大姐,別讓客人站在門口了,趕緊招呼他們進去吧!」張紅看著羅玉蝶和林濤似乎都在走神,她只好上前輕聲提醒了一句。

「啊,對,瞧我這腦子,光想著敘舊了,林濤,你們快請進吧!」羅玉蝶回過神來趕緊恢復原有的神態,微笑著把林濤他們請進去。

「林濤,我這裡是重裝飾輕裝修,你可不許笑話我這裡簡陋哦!」張紅和白茹並肩走在一起,側著頭笑看著他。

「哈哈,我本來就是個土豹子,光這棟樓外觀我看著就覺得很氣派了,哪還會說什麼簡陋啊!」林濤邁步走上台階笑的很開心。

「就算你說簡陋也沒事,你這次不是既端了一個超市又掃了一個麵粉廠嘛,回頭你多借我點糧票,我就把這裡裝潢的像龍宮一樣,這樣你就沒話說了!」張紅笑的有些陰險,毫不見外的跟林濤搓著她修長的手指。

「張紅,你這可就不對了,哪有前債不清,後債又來借的道理呀?我們家可是也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的!」白茹玩笑似的擠兌著張紅,然後親熱的摟住她彈性十足的纖腰,笑嘻嘻的說道:「要不你乾脆來我們家給我老公當個暖床丫鬟吧,那樣咱們家的糧票你想借多少就能借多少嘍!」

「哈哈,茹妹你倒是不傻呢,那樣我掙多少糧票還不都成你們家的了嘛,而且我這不但又貼人又貼糧的,還得白白給你們家打工,我這買賣干的也太不划算了吧!」張紅也笑著反摟住白茹的腰,看著林濤得意的說道:「就算去你們家當丫鬟,我也不給他暖床呀,要暖就給你暖,晚上咱們倆就擠一個被窩,讓他睡地上急死他!」

「哈哈哈……我也是這麼想的呢!」白茹開心的點著頭,卻看得一旁的林濤一臉的納悶,不明白這兩女人才幾天不見,怎麼就好的跟穿了一條褲子似的呢?

一幫人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了三樓,據張紅介紹說這三樓只是最簡單的裝修了一下,所以很多地方都是空著的,等以後的資金到位了,這三樓一個個的大小包廂都會改成VIP套房,給那些高檔次的客人使用。

而現在這些個包廂裡都放著一張張的桌子,今晚的宴席也就將在這裡開始,一個個穿插其間服務著的都是張紅手下最漂亮,最伶俐的姑娘,她們不但可以嗲嗲的讓客人們感受最貼心的服務,更是會主動露出點本錢讓客人們卡上兩下油,只是讓她們來當服務員還是有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地方,那就是姑娘們自然而然就會帶出點職業習慣,端茶倒水的同時不自覺的就歪到客人的懷裡去了,開始打情罵俏卻忘了本職工作。

「林爺……」

「林爺好……」

「林爺來啦……」

林濤每路過一個包廂,早已到場的漢子們就會一臉熱情的迎出來紛紛和他打著招呼,而林濤也是一一停下來回應,一點架子都不擺,讓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心裡感動的同時也覺得倍有面子。

林濤被張紅和羅玉蝶領著一路到了最裡面一間最大的包廂,不過既然是為林濤他們這行人舉辦的慶功宴,而羅玉蝶也不想招搖引來別人的嫉妒,所以包廂裡一個外人也沒有,除了漢子們的領隊老吳也就羅玉蝶她們在作陪了。

「林濤你們先坐一下我去讓他們啟菜吧!」羅玉蝶落落大方的招呼眾人坐下後,笑著對林濤說道:「彪子等會和強哥一起過來,強哥吩咐了,不用等他們,咱們吃咱們的!」

「沒事,再等等吧,也沒多餓!」林濤擺擺手說道。

「那也行,不過估計也快了,強哥應該已經吊完最後一瓶水了!我還是先下去看看吧!」羅玉蝶點點頭,轉身出了包廂的大門。

「紅姐,咱們今晚悠著點啊,搞些什麼拉菲之類的紅酒漱漱口就行了,待會我還想體驗你們這裡的特色服務呢!」張旭坐在林濤的身邊,有些忌憚的看著張紅,上次被這女人灌的抱著盧佳叫媽的慘痛教訓他至今還記憶猶新,所以想到和張紅喝酒他心裡就有些發怵。

「小樣,到了老娘這裡還想漱口呢!」站著的張紅相當不屑的瞥著張旭,然後做了一個讓林濤目瞪口呆的動作,只見她抬起左腿一腳踩在椅子上,完全不在乎裙裡露出的美好風光,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得意的說道:「你今晚要是想不喝也沒關係,只要你承認跟老娘一樣下面沒長把,是個娘們,老娘立馬叫人給你上雪碧,怎麼樣?張小妹!」

「呃……」張旭同樣呆呆的看著張紅的雙腿之間,那純白的小內褲裡自然是飽滿非常,不過張紅這個豪爽的動作卻激起了張旭的好勝之心,一拍桌子站起來,擼起西服的袖子就喊道:「老娘們,老子下面這根是金箍棒,哪個娘們來我都能把她捅翻天,有種你今天再把我喝趴下,不然你以後見到我就得喊我一聲好哥哥!」

「喲喲~你這隻小雛雞毛長齊了沒有?就你還金箍棒呢?那林濤的還不成擎天柱啦?小樣,今天不把你喝到從老娘的褲襠底下鑽過去,老娘明天就跟你姓!」張紅也是非常爺們的一拍桌子,氣勢居然比張旭還猛。

「哈哈~誰怕誰啊,你就等著跟我姓吧……」張旭哈哈大笑,但若仔細看去,便可以發現他的眼角其實一直都在不斷抽搐,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立刻發現了不對,十分氣惱的指著張紅說道:「不對,不對,你這娘們還沒喝呢就耍賴,我姓張,你也姓張,你跟我姓了還不是叫張紅嗎?你……你欺負人!」

「少他娘囉嗦!」張紅極度不屑的一擺手,向後喊道:「來人,把老娘的十中全會都擺上來,今晚誰先喝趴下了,誰就從對方的褲襠裡鑽過去!」

「十……十中全會啦?上……上次不才三中全會嗎?」張旭立馬傻眼了,所謂的十中全會就是把十種不同的烈酒全部混在一起喝,那種混酒的滋味和醉後的後遺症可不是一般酒可以比擬的,宿醉之後就像在腦漿裡丟了一顆炸彈一樣強悍,酒量稍差的人醉上個兩三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是十中全會了,今天多高興啊!」張紅興奮的擰著一瓶瓶白酒洋酒的瓶蓋,然後一指想溜的林濤,吼道:「小林子你往哪跑?給老娘老老實實坐那,否則等會你就是重點照顧對象,嘻嘻~不過咱們可以先來點柔的,用二鍋頭先來個交杯吧!」

第二百八十六章 進擊的正妻們(下)

就在張紅把在場的幾個男人唬的滿臉慘白的時候,羅玉蝶也在一樓迎接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物,看著那身著軍綠色士官常服款款走來的短髮美女,羅玉蝶一愣,迎上去奇怪道:「榕榕你怎麼來了?」

「姐,你這話問的就奇怪了,今天不是張紅開業嘛,我和她也算朋友,就不能來祝賀祝賀嗎?難道你還不歡迎嗎?」羅榕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羅玉蝶。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之前張紅派人去叫你,你不是說不來的嗎?」羅玉蝶拉著羅榕的手,有些疑惑的問道。

「哦,本來是來不了的,但是部隊今晚臨時解散了會議,我就順便過來看看嘍!」羅榕笑著歪歪腦袋,看羅玉蝶的神色她就知道,漢子們一定沒把她被林濤救了的事告訴羅玉蝶,當然,這也是她目露寒光反覆叮囑所起到的效果。

「呃……那你待會就跟我們坐一桌,不過……」羅玉蝶拉著羅榕有些為難的看著她,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榕榕啊,林濤也在上面,我們給他辦慶功酒來著,所以你別跟他抬槓啊,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沒必要弄的大家繼續不開心!」

「哼~他要是識相,我自然懶得和他囉嗦,但他要是主動來招惹我的話,我肯定會給他難看的!」羅榕傲然的一撇頭,大步就往樓上走去,而羅玉蝶只好愁眉苦臉的跟在她身後,心裡則暗暗祈禱這對冤家今晚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不愉快才好。

羅玉蝶帶著羅榕徑直走向林濤他們那間包廂,兩人一開門就驚愕發現,一道菜還沒上呢,這些人就已經喝開了,就用一點花生米對付著,酒瓶子酒杯子被摜的砰砰響,作為女中豪傑的張紅更是踩著板凳,露著內褲,一杯一口就全部見底,被她主攻的對象張旭滿臉心驚膽顫,卻又不甘心從她褲襠底下鑽過去,只好硬著頭皮一杯接著一杯的和她猛干,而林濤則像個鴕鳥一樣躲在一邊,都快把腦袋給埋進桌子底下去了,看來也是怕的要命。

「喲~這不是只鴕鳥啊,原來是個人吶!」羅榕朝著林濤一臉的冷笑,看到依偎在他身旁的白茹,還有膩在他背後的嬌嬌,羅榕妒火中燒!

「榕……哦,羅榕你來啦!」林濤驚喜的抬頭向羅榕看去,但是隨即就想起這裡人太多,只好略微收斂了一點,把滿臉的驚喜換做比較正常的微笑。

「我跟你很熟嗎?我來不來關你什麼事!」羅榕不屑的一扭頭,轉身走到林濤正對面的位置上坐下,然後眼神冰寒的看著林濤以及他身旁三個女人,羅榕突然有種把這四個狗男女通通掐死的衝動。

其實羅榕今晚的確是來不了的,因為她和李中尉所帶領的隊伍全軍覆沒,光和她們隊長敘述整個過程就幾乎花了她一下午的時間,但是一想到林濤正帶著美女在酒樓裡大快朵頤,那股濃重的嫉妒之情就幾欲讓她爆炸,所以她只好編了個理由請了一晚上的假,匆匆的從軍營裡趕了過來,腦海裡想的全是怎麼看住林濤,不讓那些狐狸精佔到他男人的便宜。

「你這女人什麼態度?就這樣和別人說話的嗎?」嬌嬌看到羅榕這幅樣子,立刻就不幹了,直起身子惡狠狠的就瞪住了她。

「我什麼態度要你管?你算哪跟蔥?」羅榕也不甘示弱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氣勢相當的凌厲。

「你才是根蔥呢!別在這裝的一本正經跟個聖女一樣,你自己什麼貨色難道你心裡還不明白?就沒見過你這麼虛偽的狐狸精!」嬌嬌也毛了,她滿心以為這個容貌不在她們之下的女軍官就算進了她們林家的門,肯定也是排位老四了,被她死死的壓住,誰知道羅榕不但不低眉順眼的乖乖聽話,一上來竟然就敢跟她炸刺,她覺得今天要是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她就沒臉在林家待下去了。

「我……我狐狸精?」羅榕長這麼大還沒被別人這樣說過,況且在她心裡一直都認為對面那三個才是真正的狐狸精,她現在氣的一槍打死嬌嬌的心都有了,就看她氣憤的指著嬌嬌罵道:「你個騷狐狸別在這血口噴人,瞧你裙子短的馬上連屁股都露在外面了,你才是不知羞恥的狐狸精!」

「哼~老娘裙子短那是老娘有本錢,像你這種前平後平想露也沒人看,平胸也敢當狐狸精!」

「你……你騷狐狸……」

「你平胸狐狸精……」

「騷狐狸……」

「狐狸精……」

誰都沒想到這兩個女人一見面就掐起來了,正喝的熱火朝天的張紅等人都呆呆的端著酒杯,萬分震驚的看著她們,就連羅玉蝶滿臉焦急的跑上都沒勸住倔強的羅榕,眼看著兩個女人罵架的程度越來越有上升的趨勢,但是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呵卻讓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夠了!」

林濤一聲怒喝,陰沉著臉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碗碟拍的四處亂跳,兩個面紅耳赤的女人同時一驚,都帶著相當畏懼的目光看著他,因為林濤幾乎很少發火,但一發起火來的樣子卻相當嚇人,那股逼人的寒氣讓在場的眾人無不心驚膽寒,連一向豪爽的張紅都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踩在椅子上的腿,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們想幹什麼?」林濤面無表情的掃視著兩個女人,站起身來指著大門說道:「誰要是不想吃這頓飯,現在就可以出去,給老子滾回去,沒人留你們在這!」

「對……對不起,老公,我錯了!」嬌嬌的眼眶一紅,大滴的淚珠瞬間就滾滾而下,她不是委屈的,而是被林濤這種冰冷的眼神給嚇的,那是一種幾乎讓她氣都快喘不上來的可怕眼神,她從沒想到一向溫煦的林濤竟然也有這麼極端的一面。

「你呢?」林濤又把森冷的目光掃向羅榕,而羅榕看似大無畏的樣子,居然也是渾身一抖,下意識就癟著嘴說道:「我……我也錯了!」

「那就給我坐下來吃飯,要是再給我看到你們像潑婦一樣,我親手把你們丟出去!」林濤惡狠狠的盯著兩個女人,臉上從未有過的森然,就連自認他最愛的白茹也嚇的縮坐在一旁,勸都不敢勸。

林濤的話一落音,無論是嬌嬌還是羅榕,都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敢有,而看到這一幕的羅玉蝶幾乎驚呆了,異常納悶的看著突然變的乖乖巧巧的羅榕,就像完全不認識自己這個妹妹一樣,這還是那個桀驁不馴的羅榕嗎?竟然會被林濤的幾句話嚇成乖乖女,雖然她也相當害怕林濤現在的表情。

原本熱烈的氣氛一下變的異常沉悶起來,每個人似乎都不敢去看林濤,通通低著腦袋研究自己手上的掌紋,連呼吸都被刻意調整到非常之慢,直到大門再一次被推開,滿臉慘白的李強坐在輪椅上被彪子推進來,沉悶的氣氛才終於為之一鬆。

「嗯?小蝶,怎麼回事啊?你們怎麼全都低著頭不說話啊?我還以為彪子帶我走錯包廂了呢!」李強帶著滿臉的奇怪看著在場的眾人,他身上裹著厚厚的羽絨衫,斜斜的靠在輪椅上,似乎已經無法直起他的腰,就連當初霸氣十足的大背頭如今也被推成了爽利的小平頭,目光也變的不再銳利,灰濛濛一片暗淡無光。

「哦,沒事,家裡女人不聽話教訓了一下,可能是我嗓門太大嚇到大家了!」林濤微笑著站起來走到李強身邊,彎著腰關切的問道:「強哥,身體還行吧?」

「唉~不提了!」李強寂寥的擺擺手,說道:「人家不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嘛,那場車禍把我以前所受的傷,一下全都撞成了併發症,我這其實就是在還債了,這些傷可都是我那些死去的仇人留給我的啊,只是期限比我預料的早來了一些,估計是那些人在下面也盼著我早點下去,他們好幸災樂禍啊!」

「強哥,你說這些幹什麼?」羅玉蝶一臉悲傷的跑過來蹲在了李強身前,情切的看著他說道:「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這點小痛小病對你來說一定不算什麼的!」

「傻女人啊,病來如山倒,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就算再活幾年,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李強溫柔的撫摸著羅玉蝶滿頭的秀髮,柔聲道:「開始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彪子了,但是既然有了林老弟我也就不怕了,知道即使我走了,他也能帶我好好照顧你們的,來,別哭了,我要好好敬老弟一杯,是他把希望又擺在了你們面前!」

說著,李強大氣的一揮手,強撐著手臂讓自己的身體能夠直起來,等張紅趕忙給他端來一杯茶時,李強卻一下把那茶杯砸在了地上,氣憤的罵道:「小紅,你是不是也看不起你強哥了?你要老子拿茶葉水去敷衍林老弟嗎?給老子倒酒來!」

「可強哥,你……你的身體不能再喝酒了啊!」張紅紅著眼眶,一臉倔強的搖著頭。

「喝杯酒還不至於讓老子立馬就死吧?彪子你給我去倒!」李強氣憤的轉頭吩咐背後的彪子。

「哥……這……這不能啊!」五大三粗的彪子滿臉的為難,腳步也不肯挪動一步。

「媽的,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老子還沒死就不聽話了!」李強重重的一拍輪椅,回頭就喊道:「小蝶,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男人,就上來給老子倒酒!」

「強哥……以茶代酒吧,林濤他不會介意的!」羅玉蝶滿臉淚痕的看著李強,其實李強的主治醫生根本就不同意他今天來赴宴的,因為那幾乎就是找死的行為,李強現在的身子弱的就跟個嬰兒一樣,無論是喝酒還是被寒風吹,都能迅速加劇他體內的病情。

「放你媽的屁,林濤真心待我,我就拿茶葉去糊弄他?老子雖然不是什麼英雄,但老子也不是窩囊廢,就算死老子也要風風光光的死!」李強幾乎是在大吼了,他的情緒很是激動,說著就要自己掙扎著上去拿酒,誰知道卻被林濤走上來輕輕按住了他。

「強哥,我來幫你倒吧!」林濤輕輕拍拍李強的胳膊,從桌上挑了一瓶度數最低的白酒倒了兩個滿杯,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他轉身把其中一杯遞給李強,並且笑著蹲在他面前說道:「咱們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幹完這一杯,咱們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好,還是我兄弟最懂我!」李強重重的點點頭,眼神裡再次煥發出奪目的光彩,「砰」的一聲和林濤撞了一下杯,幾乎用他最大的力氣吼道:「干!」

「干!」林濤也是大吼了一聲,仰頭把滿滿一杯白酒一口氣全部倒進嗓子裡。

「哈哈哈……痛快!」李強喝完整整一杯,臉上居然爆發出迴光返照一般的光彩,興奮的拍著林濤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如果哥哥早走一步,一切都拜託你了,要是咱們還有來生,哥哥我一定結草啣環,為你做牛做……咳咳……」

但是李強的話根本沒有說完,就引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羅玉蝶慌忙上來遞給他一條乾淨的手帕,誰知道李強一咳就是滿嘴的鮮血,直到整條手帕都給他的血染紅了,李強才無力的擺擺手,但臉上卻笑容依舊的說道:「兄弟……有些東西不服不行啊,就像這身體一樣,不過我今天能撐到和你喝完這杯酒我也就滿足了,總之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拜託你了,你的恩情我永遠會記得的!」

「強哥你別說了,再說下去就不像兄弟了!」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幾乎一夜之間就變的白髮蒼蒼的李強,他有種英雄陌路,美人遲暮的極端落寞感!

「好,是哥哥廢話太多了!」李強笑著點點頭,轉頭對一旁羅玉蝶說道:「小蝶,你和小紅兩個一定要把老弟他們招呼好,讓氣氛熱烈一點,不許哭哭啼啼的知道嗎?」

「嗯,知道了強哥,你回去好好休息吧!」羅玉蝶擦擦臉上的眼淚,接過彪子手裡的輪椅,推著李強緩緩走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竊聽風雲(上)

今晚發生了這麼一幕幕,氣氛一時當然難以再恢復過來,就算一道道菜餚流水一般的上來,眾人也都吃的沒精打采的,直到不明就裡的漢子們紛紛從隔壁包廂跑過來敬酒,氣氛才終於活躍起來,而張紅也在羅玉蝶的授意下再次進行了猛烈的轟炸,一番番的推杯換盞後,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拋諸腦後。

羅玉蝶今晚為了調動氣氛她也喝了不少酒,雖然都是干紅,但那一杯杯下去也足以讓她產生大量的眩暈感,而且她似乎也在刻意買醉,想用酒精來麻痺自己越來越不堪重負的大腦,李強的身體越來越弱,但她也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根本幫不上半點忙,連醫生都說,李強要想熬過年底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羅玉蝶作為一個小女人,在李強倒下後掌管著幾百個手下的重任一下子就壓在了她的肩上,彪子靠不上,許多事情他往往還要來找羅玉蝶拿主意,她經過了起初的彷徨失措,到現在的深深疲倦,才讓她明白,她要想在一個完全由男人組成的海洋中撲騰,最終的結局只能是把她徹底淹沒。

羅玉蝶這段時間以來,已經不止一次的想到過死,想在李強走後追隨著他的腳步而去,但她每次聽到自己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也喃喃低語著許多的不甘,不甘他正值壯年就要這樣撒手而去,不甘自己打下的一片基業就這樣拱手送人,這種話聽多了,羅玉蝶也漸漸的不甘起來,但她一個小女人再不甘又能怎樣呢?

擰開包廂大門的羅玉蝶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掃到了那個正舉杯大笑的男人,這個男人笑起來和李強一樣十分的豪爽,正直的眼神裡看不到一點邪念,而且他還有著遠遠超越李強的過人能力。

沒人注意到羅玉蝶此時極其溫柔的笑了一下,是望著那偉岸身影笑的,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笑容代表著什麼,是傾慕還是眷戀?她不知道!只明白在無數個輾轉難眠的深夜,她都能想起那具把她緊緊壓在身下的軀體,讓她能融化成一灘泥水的強壯軀體!

那應該是一個最安全的港灣吧,一定可以為我這艘快要沉沒的小船遮風擋雨吧!羅玉蝶看著那個男人癡癡的想到。

羅玉蝶扶著牆慢慢往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她的胃裡翻江倒海,干紅喝多了的後遺症很快就顯現了出來,剛剛許多荒誕的想法已經消失,她衝到一個隔間裡,抱著馬桶就開始大吐,一直吐到胃裡空空如也,羅玉蝶才強撐著坐到馬桶上,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把身下的水藍色長裙徹底掀到腰間,她有些吃力的伸手拽出自己的黑色內褲,讓它掛在自己圓潤的小腿肚子上,緊接著一聲暢快淋漓的激流聲,讓羅玉蝶舒爽至極的幾乎呻吟出來,但隔間外突然傳來的一個對話聲卻又讓她慌忙摀住了自己的嘴,連那激流聲也跟著變的非常細微。

「丫頭,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啊,你這火爆脾氣就不能改改嗎?」

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羅玉蝶幾乎不用猜就知道那絕對是林濤才有的聲音,但林濤怎麼會跑到女廁所來呢?難道只是為了教訓他老婆,那個叫嬌嬌的囂張小丫頭?不過,緊接著響起的那個女人聲音,卻差點讓羅玉蝶嚇得連尿都憋了回去。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和那幾個女人親熱無動於衷?哼!我告訴你,不單是她們,我恨不得拿刀把你也一起捅了,你別以為我不敢……哎,哎,這裡是男廁所,你把我拉到這裡來幹嗎呀?」

「你是女人還是爺們?說話就不能溫柔一點……」

「我就這樣了,有本事你別和我在一起啊,呀!你……你也不看有沒有人……」

聽到兩人越走越近的聲音羅玉蝶慌忙從地上撿起自己踢掉的高跟鞋,兩雙玉腿也趕緊縮上了馬桶,從半開的隔間木門她居然看到了男廁所才有的小便池,這才明白,她暈暈乎乎間竟然跑進了男廁所方便。

「你……你先別親我,我問你,我們的事你家裡那幾個是不是都知道了?你怎麼和她們說的?」

「唉~能別說這些了嗎?想到就心煩……」

「哼~風流快活的時候就不煩了是吧?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呀!你別亂摸……」

說著,兩人似乎就進到了羅玉蝶隔壁的小隔間裡,隨著隔間的木門被「彭」一聲關上,羅玉蝶發現自己的心臟幾乎都快跳出心口了,一種偷聽別人隱私的異樣興奮感充斥了她的全身,就看她滿臉通紅的歪了歪身子,把兩隻耳朵全都豎起來聽隔壁的動靜。

一陣陣男女間的靡靡之音傳到羅玉蝶的耳朵裡,讓她面紅耳赤的同時渾身都燥熱無比,盤坐在馬桶上的她清楚的知道那具身體到底有多麼的強壯,強壯到可以輕易揉碎她最珍貴的部位,羅榕那看似高挑的身子估計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林濤會不會像對付她姐姐那樣對付她了,把她像玩具一樣對折起來,壓在雙臂間隨意的褻玩,用那可怕的東西抽她的臉,以及讓她用最難堪的姿勢攀上雲端……

想著想著羅玉蝶漸漸的就癡了,那天和林濤在車裡纏綿的鏡頭如電影膠片一樣緩緩播放起來,感受著羅榕在隔壁聲情並茂的低吟聲,羅玉蝶幾乎就感覺那雙大手是在自己的雙腿間遊走了,終於她再也控制不住,軟軟的靠在馬桶上,纖纖玉手跟著往自己的雙腿間慢慢探去……

……

「林濤,榕榕呢?」

羅玉蝶面色如常的站在林濤面前,不過這已經是快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榕榕……榕榕啊……跟張紅她們下去洗澡了,剛才她們還在找你呢!」林濤大著舌頭回頭看著羅玉蝶,呵呵的傻笑,包廂裡現在擠滿了拼酒的臭男人,連白茹和曹媚他們都受不了了,紛紛跟著張紅下去洗澡了。

「你少喝一點,喝多了傷身!」羅玉蝶異常複雜的看著搖搖晃晃的林濤,打死她也沒想到,她會聽著自己妹妹和林濤激情的聲音做出那麼羞人的事情來,她的下身現在完全是真空的,全是因為她的小內內摔在自己的嘔吐物裡不能要了。

「沒……沒事!來,兄弟們,干……乾杯!」林濤看來是真喝多了,一臉興奮的轉身摟住一個漢子的肩膀,「咕嘟」一口又幹掉了一杯洋酒。

「唉~」羅玉蝶搖搖頭,轉身便出了包廂,走在昏暗的長廊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空虛的厲害,那是一種極度渴望被人填滿身心的感覺,所以她並沒有選擇下樓去浴室找白茹她們,或者回去看望李強,而是走進了一間無人的小包廂裡,點燃一支女式香煙,走到窗前幽幽的看著影城的夜景。

羅玉蝶此刻的心情無比的複雜,她真的沒想到,一直把林濤說的一文不值,並且對他恨之入骨的羅榕,自己的好堂妹,居然會和林濤好上了,羅玉蝶瞬間有了種被人出賣和背叛了的悲慘感覺,羅榕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和林濤扯上什麼關係,而她自己卻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羅玉蝶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羅榕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按理說是絕不會害自己的,可她付諸的行動偏偏和她的態度背道而馳。

羅玉蝶不知道該不該恨羅榕,因為連她自己都弄不清對林濤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過當她親耳聽到羅榕和林濤在廁所裡纏綿悱惻的時候,她突然就覺得有個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偷走了一樣,而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堂妹。

許久之後,直到這一層徹底的安靜下來,再也聽不到林濤那高亢的拼酒聲,扔了一地煙頭的羅玉蝶才失魂落魄的出了小包間,她依然沒有選擇去洗澡,因為她怕自己看到羅榕時會露出怨恨的眼神,但酒勁還在一波波的侵襲著她的大腦,她走下二樓,靠在走廊上深吸了一口氣,看到一個服務員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羅玉蝶叫住她問道:「林濤他們喝完了嗎?」

「羅姐,林爺和旭哥都被喝趴下了,已經被我們抬到二樓的足療包廂裡休息了,領班叫了幾個小妹去服侍他們,不過看樣子他們今晚是走不了了!」服務員趕緊答道。

「在哪個包廂?領我去看看!」羅玉蝶蹙著眉頭看了一眼身邊長長的走廊,而服務員趕緊上前把羅玉蝶領到了一個包廂前,轉身恭敬的解釋道:「領班怕他們醒了要跟小妹辦事,就讓他們分開休息了,林爺在這間218,旭哥在隔壁的219!」

「行了,你去忙吧,再跟領班說一聲,我們自己的兄弟今晚找小妹都不要收費,他們想怎麼玩隨他們去!」羅玉蝶叮囑了幾句,等服務員走開後,她看著眼前那扇深棕色的木門,伸手搭在門把上卻久久也不擰開,就好像包房之內有什麼讓她十分恐懼的事情一樣,她站在門前神色不斷變幻,直到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之後,她終於緩緩擰開了218包廂的大門。

這是一間單人包廂,地方並不是很大,除了一張單人的按摩沙發外,靠牆的位置還擺放了一張雙人床,房間裡的光線很昏暗,並沒有開燈,僅靠著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發出來的光芒,忽明忽暗的照著整個房間。

羅玉蝶一開門就看到仰躺在沙發上的林濤,林濤渾身的酒氣即使在門口都能聞得到,他下身的西服長褲已經被脫掉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露出他毛茸茸的雙腿外加一條黑色的平角短褲,而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正蹲在他的身前給他按摩著放在足浴盆裡的雙腳,見林濤始終死豬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女孩臉上說不出的敷衍!

林濤的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鼻子裡發出很均勻的呼吸聲,掛在牆上的電視卻傳來陣陣讓人臉紅的男女喘息聲,似乎是在播放著一部島國無碼的劇情片,不低的聲音完全掩蓋了羅玉蝶的開門聲,所以按摩女孩根本沒察覺門已經被人打開了。

「林爺,你的腳再泡一會,我先幫你品蕭吧!」女孩把濕淋淋的雙手從木桶裡拿出來,十分職業的說了一句,表情淡然的就好像要去品嚐一根微不足道的變質火腿腸,女孩在一條乾毛巾上擦了擦雙手,轉身拿來一個靠墊放在地上,她就勢跪了上去,但她很快就發現林濤依舊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有些鬱悶的撅撅嘴,低聲不知咕噥了句什麼,看樣子似乎是在說肯定弄不出來,然後用很職業的動作掀開了林濤的短褲,櫻桃小口跟著就低了下去……

「嗯哼~」羅玉蝶突然輕咳了一聲,徹底推開了門進來,那按摩的女孩嚇了一跳,本能的以為是舊時代的公安查房,所以動作一走形便立刻捂著嗓子一陣猛咳,然後眼淚汪汪的抬起頭看向門口的羅玉蝶,她趕緊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羅姐好!」

「林爺喝多了你就別瞎忙了,去泡杯濃茶來!」羅玉蝶看著林濤露在短褲外的猙獰凶器,細細的柳眉不自覺的跳了跳,又對女孩說道:「把他褲子穿好!」

「哦!」女孩趕緊回身把林濤的褲子整理好,然後又拉過一條薄被蓋在林濤的身上,這才小跑著出了門。

女孩走後羅玉蝶用很溫柔的動作蹲到了林濤的身邊,拿過一條乾淨毛巾,細心的把林濤的腳從木桶裡拿出來全部擦乾,然後才拉過一個包著海面的架腳凳把林濤的腳放在上面,柔柔的把薄被給他把腳也一起蓋上。

去倒茶的女孩很快就回來了,正看著林濤臉龐出神的羅玉蝶聽到動靜轉身接過茶杯,對女孩說道:「行了,你出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跟你們的領班說一聲,林爺要是沒要求,就別讓小妹進來打擾他了!」

「知道了羅姐!」女孩恭敬的點點頭,掃了熟睡中的林濤一眼,神情有些古怪的退了出去。

大門被關上的一剎那,羅玉蝶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加上電視上那淫靡的畫面,讓她臉蛋緋紅的同時連心臟都飛快的跳了起來,不過羅玉蝶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著自己本不該存在的起伏心情,她在腦海中不斷在告訴自己,自己是個有夫之婦,千萬不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羅玉蝶輕輕吹著杯中的熱氣,等她親口嘗了一下溫度後,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轉身坐到了林濤身邊,一邊拉著他的脖子,一邊埋怨道:「醉鬼,起來喝點水了,剛才那麼英雄,現在怎麼變狗熊啦?就知道欺負女人!」

羅玉蝶吃力的把林濤拉起來,林濤好不容易有點反應,卻一下壓在了她的懷裡,羅玉蝶哪能推的動林濤那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呢,被他的後背壓的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羅玉蝶氣惱的拍打著林濤的胸口,罵道:「壓死我了你,你好臭的,快起來啦!」

大概是羅玉蝶的拍打讓醉倒的林濤不舒服了,林濤蹙了蹙眉頭,一下就抓住了羅玉蝶亂拍的小手,然後一個翻身,竟然用腦袋壓在了羅玉蝶柔軟的胸口上,環著她的腰又接著沉沉睡去。

「哎呀,你……」羅玉蝶看著緊緊抱住自己的林濤,他居然連腿都架了上來,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推也推不動這傢伙,只好認命似的半躺在沙發上,給林濤做起了人肉抱枕。

「啊!」

正無聊的看著天花板眨眼間的羅玉蝶突然低哼了一聲,原來是林濤睡覺不老實,腦袋在他胸口不斷的亂蹭,直到蹭進羅玉蝶中間的深溝時,林濤才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舒服,不再動彈。

「你這個流氓,睡個覺都這麼不老實!」羅玉蝶氣呼呼的在林濤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非但胸口被他蹭的一片燥熱,他下身那根硬梆梆的東西也死死頂著自己的大腿,只沒一會羅玉蝶就感到自己那真空的雙腿間也跟著粘膩了起來,她幽怨的咬了咬唇,滿面含羞的擰著林濤的耳朵說道:「擰死你這個壞傢伙,叫你欺負我,欺負完我,竟然還欺負我妹妹,你怎麼就這麼壞呢……啊,別別別,你別亂摸!」

羅玉蝶驚慌的推開林濤捏住自己高峰的左手,趕緊把它塞進兩人的身體間死死壓住,不再讓它亂動,滿臉漲紅的羅玉蝶這才鬆了口氣,卻不敢再擰他了,只好羞怯的輕輕摟住他的脖子,把下巴貼在他的腦袋上,默默感受著這片刻的安寧與溫馨,但心中一股強烈的竊喜卻讓她的嘴角翹起一抹如願以償的微笑。

羅玉蝶今晚喝了不少酒,她摟著林濤沒一會眼皮也跟著耷拉下來,漸漸的沉睡過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竊聽風雲(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連電視都停止了播放,陷入黑色的等待畫面,朦朧間,羅玉蝶只感覺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住了自己,自己晚裝的肩帶也被一隻大手徹底的扒拉下來,胸口傳來的緊致感讓她知道自己的關鍵部位被人用力捏住了。

「哦……輕點……」羅玉蝶迷亂的哼了一聲,本能的抱住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男人,羅玉蝶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似乎越來越乾渴,她抖抖索索的抬起腦袋,按照記憶中的那個位置送上了自己的香舌。

很快,兩條舌頭忘情的攪動在一起,羅玉蝶嗓中的乾渴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但她還是竭力的吸允著對方嘴裡的津液,吸的是那麼用力,恨不得把對方整個人都吸進自己的肚子裡。

「這裙子怎麼解?」男人輕咬著羅玉蝶的耳垂在她耳邊咕噥了一句,接著他的大手似乎就想蠻橫的去撕那條水藍色的高檔晚裝。

「別……別撕!我自己脫!」羅玉蝶說著就要去拉腰間的拉鏈,但是她的衣服現在早就皺成了一團,拉鏈哪裡還能找到。

「別脫了,就這樣吧,屁股再抬起來一點!」男人按住了羅玉蝶的小手,羅玉蝶很快就感到自己的裙子被人掀開了,真空的下身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羅玉蝶有些慌了,少婦的矜持讓她本能的摀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原本纏在對方腰間的雙腿也在努力的併攏,但是隨著男人不悅的在她抬起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後,羅玉蝶便渾身一抖,立刻就屈從了,委委屈屈的打開了自己的雙腿,臉上紅的都快滴出血來。

當男人帶著一點粗暴進入她身體的時候,羅玉蝶連腳指頭都在哆嗦,那種漲滿感讓她幾欲魂飛天外,清醒過來的她當然知道此刻這個男人是誰了,正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怨,既害怕又期待的林濤了,感受著那一下接一下的賣力衝撞,指甲都陷入對方背脊的羅玉蝶選擇了忘記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不貞了,那就徹底放縱一回吧,不管林濤是不是因為酒喝多了,也不管他把自己當成了誰,只要這個男人是林濤就可以了……

「換個姿勢吧,我……我想到上面呢!」已經爬上過一次雲端的羅玉蝶摟著林濤的脖子嬌羞的說了一句,這是在她以往從沒有過的,就連和李強在一起,她都從沒有這麼主動要求過。

「不行,我就喜歡這個姿勢!」林濤蠻橫的一擺手,噴著濃烈酒氣的大嘴再次吻住了羅玉蝶,羅玉蝶忘情的回應著,竭盡所能的迎合著林濤,此刻的她從未有過的幸福,只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永遠可以在林濤身下承歡的小女人,把自己徹徹底底的交給他。

可幸福永遠都是短暫的,等氣喘如牛的林濤全身如同過電般舒爽完之後,昏暗中就看他使勁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看著那張如夢似幻的俏臉,他驚聲道:「你……你不是白茹?」

「你……」儘管猜到林濤肯定是把自己當成了別人,但羅玉蝶還是差點氣炸了,一股巨大的失落以及羞憤使她惱怒的捏住林濤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誰?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白茹?你這個混蛋!」

「羅……羅玉蝶!!!」終於清醒過來的林濤這一驚非同小可,慌張的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但是羅玉蝶卻死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動,雙腿也用的纏住他的腰,氣憤的說道:「你才發現是我嗎?你這個沒良心的王八蛋!」

「對……對不起,我……我喝多了,我以為我睡在家裡呢!」林濤的某處地方迅速軟了下去,滿臉焦急的看著羅玉蝶。

「對不起就結束了?有你這樣和別人說對不起的?」羅玉蝶真快氣瘋了,特別是林濤那迅速變小的東西,竟然讓她有了一種林濤根本看不上她的委屈感。

「那……那怎麼辦?都已經這樣了!」林濤愁眉苦臉的看著羅玉蝶,也明白哪有插著人家跟人家說對不起的道理呢。

「我問你,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羅玉蝶紅著眼眶瞪著林濤。

「怎麼會?就是……」林濤急的抓耳撓腮,一種巨大的愧疚感幾乎快炸掉他的腦門。

「你現在想起我有老公了,當初你要強暴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有老公?」羅玉蝶幾乎咬碎銀牙,她滿臉憤恨的急喘了幾口氣之後,她把林濤拉到自己的眼前,氣呼呼的問道:「我問你,如果我沒老公,只是一個未婚女人,你會不會要我?」

「應……應該會吧,畢竟你很漂亮!」林濤只好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對這點他不得不承認,羅玉蝶身上的知性美讓他也很衝動。

「那好,那你現在就把我當成一個你從不認識的未婚女人吧!」羅玉蝶用一種豁出去的眼神看著林濤,然後緩緩的勾起腦袋,帶著一點嫵媚,帶著一點羞澀,輕輕的把自己的紅唇印在了林濤的唇上,但林濤避之不及的急忙閃開,居然無比驚慌的看著羅玉蝶。

羅玉蝶眼神一黯,緩緩停下了動作,低下頭喃喃的說道:「什麼都別想了,木已成舟你還怕什麼呢,我現在的身份只是你的情人……陪我好好說說話吧!」

半個多小時後,實在無話可說的林濤穿著內褲彎腰坐在沙發上,他有些傷神的捏捏自己的眉心,轉頭看著正背對著他繫上文胸搭扣的羅玉蝶,羅玉蝶光滑細嫩的美背上到處都是一塊塊小小的紅斑,那正是她攀上雲端後緩緩收斂的標誌。

「呃……你的內褲呢?」林濤很奇怪羅玉蝶竟然真空就套上了她的長裙,四下翻找了一下也沒看到她的內褲。

「你管呢!」羅玉蝶羞惱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走上來從林濤的唇間拿下他抽了一半的香煙,放在自己的檀口裡吸了一下,站在林濤面前目光複雜的看著他,最後吐著煙霧淡淡的說道:「你別那副自責的表情了,我都說了這次是我自願的!」

「可是我……」林濤煩躁的抓抓腦袋,他都有些不敢去看羅玉蝶的雙眼,因為一看到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李強,想起那個十分相信自己,並把自己當成好兄弟的男人,林濤感覺自己就像頭畜生一樣,不但把自己兄弟的小姨子弄到了手,連他老婆都上了,還有他的小老婆成天也和自己玩曖昧,若是把李強換成自己,林濤覺得自己一定會立即崩潰掉。

「沒有什麼可是了!」羅玉蝶偏過腦袋看著電視的方向,擺擺手說道:「就當是我還了你的恩情吧,畢竟只靠一些兄弟義氣就讓你為我們出那麼大的力氣,也太欺負你了!還有,壞女人我也只做這一次,不論你以後想不想,我們都只能止步於朋友,我們之間的秘密希望你能永遠爛在肚子裡!」

「嗯!」林濤沮喪的點點頭,真的連一點其它想法都沒有了。

「林濤,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很想抽你?」羅玉蝶看到林濤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面色冰冷的說道:「招惹我的是你,現在後悔的竟然也是你,哼~我羅玉蝶還真是天生的賤骨頭,給你這種混蛋欺負了偏偏還要再次送上門來!」

「玉蝶,你別這麼說,我……」林濤一臉懊惱的想去解釋什麼,但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連他也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行了,你也別在那惺惺作態,你一會是人一會是鬼,我早就看透了!」羅玉蝶冷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煙頭扔到腳下輕輕踩滅,抱著胳膊說道:「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對榕榕好一點,別像欺負我一樣欺負她,不然我一定找你拚命!」

「啊?你……你都知道啦?」林濤一臉驚訝的抬頭看著她。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羅玉蝶恨恨的瞪了林濤一眼,然後也有些煩躁的擺擺手,說道:「好了,咱們的事就此結束,你要是敢和榕榕提半個字,我絕饒不了你!」

看到羅玉蝶轉身要走的樣子,林濤急忙站起來說道:「玉蝶,這麼晚了你還去哪?」

「怎麼?剛才還沒把我玩夠,還想通宵快活啊,你不是看不上我嗎?」羅玉蝶轉過身來一臉不屑的笑著,那眼中深深的怨恨只要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

「玉蝶,你別這麼說,我們沒必要弄的和仇人一樣吧?」林濤站到羅玉蝶的面前,眼神真摯的說道。

「你就是我的仇人!」羅玉蝶突然失控似的揮拳砸在了林濤的胸膛,似乎覺得這樣很能解氣,另一隻拳頭竟然也跟著揮了起來,撲到林濤身上就是一通亂砸,等她實在砸累了又「嗚」的一聲抱住了林濤,哭喊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我覺得自己好賤好賤,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和你發生了關係,嗚……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呀……」

羅玉蝶撲在林濤懷裡哭的就跟個淚人一樣,林濤也略帶傷感的摟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生平頭一次用違背良心的話說道:「玉蝶,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因為咱們各自的身份限制住了彼此的感情,你是個好女人……」

似乎是林濤的話起到了作用,羅玉蝶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去,但足足過了十來分鐘羅玉蝶才從林濤的懷裡抬起頭來,她沒有擦去臉上的淚水,而是摸著林濤的臉龐喃喃的說道:「雖然知道你是在哄我,但我真的很開心,我會把這番話銘記在心底的,也會在無人的時候默默體會這份感情!」

說著,羅玉蝶動情的踮起腳尖,輕輕在林濤的唇上一吻,然後笑顏如花的看著他說道:「我要走了,我的情人,今晚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刻!」

「嗯!」林濤也溫柔的點點頭,說道:「你去哪?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還要去趟診所!」羅玉蝶笑著搖搖頭。

「這麼晚還去診所幹嗎?去幫李強拿藥嗎?」林濤不解的問道。

「呸~是去幫你拿藥!」羅玉蝶輕啐了一聲,臉蛋羞紅的說道:「我不去拿點緊急避孕藥,你想讓我給你生兒子啊?哼~壞蛋!」

說完,羅玉蝶又瞪了林濤一眼,然後輕快的一個轉身,再也不留戀的大步出了包廂,而林濤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這女人之前的疲倦似乎一掃而空,換上的卻是無比的瀟灑。

「難道我還有慰安婦的作用?」林濤極度鬱悶的抓抓腦袋,等羅玉蝶走了之後,他一個人呆坐在包廂裡久久未動,巨大的愧疚感讓他幾欲發瘋,直到口袋裡的半包煙被他徹底抽完,煙頭扔了滿地,他才帶著滿身的疲倦出了包廂。

來到走廊上,林濤問了一下服務員白茹她們的動向,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她們全部在做泰式按摩,林濤看看手錶,發現也不過才夜裡十二點而已,對於這幫越來越有夜貓子趨勢的女人們來說,夜生活都還沒開始。

一個人慢慢往樓下走去,恍惚間林濤又想起了剛剛的羅玉蝶,憑心而論,林濤覺得還是挺水乳交融的,而且聰明睿智的女人一向都是他所欣賞的,就和羅玉蝶所說的一樣,如果她僅僅只是一個未婚的女人話,他們之間或許還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但羅玉蝶已婚的身份注定了這段情只能是一段孽緣,永遠都見不得光的孽緣!

「東西都在裡面,你趕緊送出去,這裡我會幫你盯著的,記住,把東西送出去就趕緊回來,千萬別讓人起疑,我們以後能不能飛黃騰達就看今晚啦……」

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從近在咫尺的女廁裡傳出來,雖然對方的聲音已經壓到很低,甚至分不出男女,但在這寂靜的夜裡還是被林濤聽的很清楚,可林濤並沒有多想,畢竟這裡只是個小小的足浴城又不是什麼軍事基地,況且老闆娘張紅也不是什麼需要爭霸一方的梟雄,只是下一秒從廁所裡快步走出來的女孩卻不得不讓他心生疑竇了!

「嗯?」林濤一愣,看著面前無比慌張的女孩,他依稀記得這丫頭正是之前給自己服務的那個,可現在她一見到自己竟然臉色「唰」一下慘白,還把手上握住的一個東西極快的背到背後,對著林濤僵笑了一下之後,居然轉頭就跑!

「站住!」

林濤怒喝一聲,拔腿就往女孩身後追去,但就在他剛剛經過女廁的時候,一道寒光卻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來,憑感覺他就知道那是一根甩棍,要是砸到腦袋上絕對非死即傷!

「滾!」

危急中,林濤身體一側就閃過了那根甩棍的襲擊,還藉著前衝之勢,一腳踹在對方的小腹上,這一腳他踹的十分用力,只聽到對方「哇」的一聲慘叫,竟然直直的往後飛去砸在了洗手池的鏡子上,一根銀色的鍍鉻甩棍「噹啷啷」掉出了老遠,直到這時他才看清,襲擊他的人竟然是張紅這裡的保安,也就是李強的人!

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襲上了林濤的心頭,不過他已經來不及再去教訓對方,因為他本能的感覺到那個逃跑的女孩才是事情的關鍵,所以他不理暈死過去的保安,再次用盡全力朝下追去!

「呀……」

女孩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她能被派來伺候林濤長相自然不俗,只是此刻她精緻的容貌已然全部扭曲,被林濤堵在一條無人的樓梯道上之後,她嚇的魂不附體,整個後背貼在冰冷的牆壁上,無比慌張的擺著手哀求道:「林……林爺,不管我的事呀,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東西全是他們讓我拍的,我也是被逼的呀……」

「拿來!」林濤蹙著眉伸出手,他已經看見女孩手裡藏的是一部手機,等女孩戰戰兢兢的把手機遞過來之後,林濤隨手按了幾下,隨即出現的東西雖然他之前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隨著那火爆的畫面一閃而出,林濤還是被震驚到無以復加,甚至連女孩腳底抹油跑了他都沒有注意到!

整個手機的屏幕上現在就只有一段視頻,那就是他和羅玉蝶在包廂裡抵死纏綿的激情場景,脫得赤條條的林濤把羅玉蝶成熟性感的身軀狠狠壓在下面衝撞,羅玉蝶臉上充滿了即糾結又享受的表情,雙手十指深深的陷在林濤的背肉之中,雙腿也緊緊纏在他的腰上,隨著視頻時間的增長,畫面中的羅玉蝶也越來越配合林濤,甚至有好幾次都抬起頭和他忘情的深吻!

一股冰冷的寒氣從林濤的尾椎骨一路竄上他的後腦勺,震的他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他不知道這段錄像要是落在李強手裡,他會不會半夜叫人起來和他火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視頻一旦流出去,他和李強必然是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局面!

「啪~」

林濤憤怒的把手裡小巧的手機砸了個粉碎,又跟著狠狠踩上了幾腳,確定它徹底淪為一堆垃圾之後才罷休,可等他紅著眼睛想去質問女孩時,對方竟然早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能促成這件事的幾個幕後主使在他腦中一一劃過,但最後他也不能確定究竟是誰玩的這麼狠毒的一招,借刀殺人一向是他最痛恨的招數!

第二百八十九章 霸王餐

回到了女廁所門前,那個被自己打昏過去的男保安果然也不見了,只留下一地的碎玻璃和一根珵亮的甩棍,清楚的告訴林濤剛剛那一切並不是他發的夢,可林濤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息,可仔細想想,這或許就是干了虧心事之後的報應吧,幸好視頻並沒有流出去,第一時間在他手中銷毀了!

「這裡沒吃的了吧?」

來到一樓大廳,林濤極力的裝出一副十分鎮定的模樣,眼下根本容不得他去打探消息,他和羅玉蝶的事半點都不能見光,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他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急需要趕緊離開這裡整理一下思緒。

「對不起林爺,今天只是試營業,廚師都下班了!」漂亮的小迎賓搖了搖頭,卻指著街角一處說道:「街角那裡有個通宵營業的艷舞吧裡面倒是提供吃的,不過他們的東西有點貴,一碗炒飯要三斤糧票!」

「三斤就三斤吧,我還真餓了!對了,白茹她們要是下來問我,你就說我去吃東西了,讓她們別等我了自己先回去!」

林濤打了一個招呼就邁步出了足浴城,看看手腕上的表,時間竟然還停留在十二點半,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晚,他一邊苦苦思索著剛剛的事情,一邊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大約兩三百米,果然就看到一家招牌是粉紅色的「艷舞吧」,僅僅站在門外就能聞到裡面令人荷爾蒙直線上升的撲鼻香氣,配合那通體粉色的格調,倒顯得很是曖昧。

人類永遠不是僅僅為了活著而活著的動物,他們永遠都會在慾望之海裡浮浮沉沉,需要用各種物質去填滿內心之中那些虛無縹緲的滿足感,就算是在資源貧乏的末世裡,只要還有條件,絕大部分人就一定不會放棄任何尋歡作樂的機會!

剛剛走到艷舞吧門前,林濤就聽到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他知道像這些通宵營業的店舖都是有自己的柴油發電機的,不然憑著供電所供給的那些微薄電量,根本不足以驅動那麼多大功率的音響設備。

其實,影城的艷舞吧也就是酒吧,但因為酒水現在基本上都是奢侈品,一般的人根本消費不起,所以就誕生了有著酒吧氣氛的艷舞吧,雖然也有酒水供應,但都是兌了水或者店裡自己釀製的便宜米酒,主營還是以艷舞為主。

林濤站在門前躊躇了一下,可沒等他調頭往家走,便有兩個兔女郎裝扮的女孩上來慇勤的拉住了他,並熱情的介紹道:「老闆老闆,今天是我們店慶半週年,所有消費都打六折呢,快進來看看吧,大腿舞,鋼管舞,貼身熱舞都有的!」

「呃……你們這裡有炒飯吃嗎?我是來吃東西的!」林濤有些尷尬的笑笑。

兩個粉色的兔女郎先愣了一下,隨即便快速的點著頭說道:「有的有的,揚州炒飯,印度炒飯,還有菲律賓炒飯我們這裡都有呢!」

「菲律賓人也吃炒飯?」林濤腦子裡冒出了兩個大大的問號,東南亞他唯獨沒去過菲律賓,自然不知道菲律賓人吃不吃炒飯。

「我們這的廚師是菲律賓人,當然就有菲律賓炒飯啦!」兔女郎不由分說的就把林濤往店舖里拉,她們看林濤穿的衣冠楚楚,雖然頭髮亂了一點,但肯定是個有糧人。

進了艷舞吧的大門後,林濤就發現這裡還真是熱浪滾滾,一排妖艷的舞孃只穿著丁字小內褲,性感的大腿上套著黑色漁網襪,胸口那關鍵的兩點上用帶著彩須的吸盤半遮半掩的蓋住,隨著音樂賣力的在舞台上集體舞動,而四周也錯落著五六個鋼管舞台,一個個模特般的舞孃穿著黑色的皮靴,一邊舞動一邊扔掉身上越來越少的衣物。

台下那些拿著酒瓶或者酒杯的男人一個個激動的嗷嗷直叫,時不時就在舞孃身上這裡摸一把,那裡掐一下,然後大方的把手裡一張張五顏六色的糧票塞進舞孃的內褲裡,每塞一張台上的舞孃就會獻上一個香吻,並且蹲在舞台上抱著對方的腦袋,給他來上一段極其誘惑的大腿夾頭舞。

林濤饒有興趣的往裡走去,很快就發現了右邊還有一排用珠簾擋住的卡座,裡面一個或兩個正單對單的和客人進行著貼身熱舞,當然,再多給些錢這些舞孃就會跟你爆發最原始的衝動。

「老闆,要來點什麼嗎?酒水,飲料,香煙,或者是舞孃鮮奶?」一個只穿了三點式的女孩滿臉微笑的到了林濤面前,手裡靈活的旋轉著一支圓珠筆。

「一瓶礦泉水外加你們那個什麼菲律賓炒飯!」林濤想了想說道。

「OK!您先找地方坐一下,馬上就來!」女孩說著從自己的小內褲裡拽出一個小筆記本,飛快在上面記錄了一下之後,她抬頭問道:「對了,在等待美食的同時,老闆需要點一個舞孃陪您貼身玩玩嗎?她可以喂您吃飯的!」

「不需要!」林濤笑著搖搖頭,問道:「你們這的廁所在哪?」

「舞台左邊的那個小門看見了吧,從那進去左轉就到了,不過我勸您還是憋一口氣再進去,否則會影響您吃飯的胃口的!」女孩用筆指著遠處,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謝謝!」林濤點了點頭,大步向廁所走去,可剛掀開那扇門上的門簾,立刻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惡臭,這種臭味不同於活屍身上的腐臭,這是一種只有人類大量排泄物才能堆積出來的異臭。

林濤及時的屏住了呼吸,邁步轉進了這間男女共用的衛生間裡,這間的衛生間跟影城所有地方一樣,小便池被一個個深色的塑料大桶所替代了,馬桶也同樣是這種塑料桶,只不過矮一些罷了,使用這種塑料桶不是因為別的,全是因為整個影城缺水,排泄物都要集中處理用來灌溉那成片的嬌貴莊稼。

廁所不大,只有六個門對門的白色木板隔間,旁邊的牆壁上用紅色的記號筆寫著——大小便請準確入桶,您是在幫忙灌溉莊稼!

林濤一腳深一腳淺的躲避著地上那一灘灘不明液體,像在闖地雷陣一樣,可誰知還沒等他走到隔間門邊,一個醉醺醺的半裸舞孃就「呼」的一下衝了進來,沒頭沒腦一下就撞在了林濤的懷裡,林濤剛想扶起她,但迎來的卻是「哇」的一大口嘔吐。

林濤被舞孃壓的「咚」的一聲撞在一塊隔板上,但舞孃卻還在吐個沒完,從他胸口開始,林濤連褲襠上都被她吐滿了,本來林濤還準備推開她,但眼看著都已經吐成這樣了,索性給她一吐到底算了。

「嘔……嘔……」

舞孃趴在林濤胸口嘴裡不斷發出令人倒胃的嘔吐聲,打了大量發膠的頭髮在林濤下巴上來回磨動,一股廉價的香水味撲入他的鼻中,林濤一臉鬱悶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范思哲襯衫,襯衫的口袋已經被吐滿了,一粒粒還沒消化的飯粒正漂在上面,不過林濤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這舞孃似乎除了飯什麼都沒吃,吐出來的全是一汪汪酒水,連片菜葉都看不到。

「對……對不起,有個混蛋把他那東西射進我酒裡了……」舞孃醉眼朦朧的扶著林濤直起了身體,濃妝艷抹的臉蛋讓人根本看不清她本來的相貌,她搖搖晃晃的看著林濤的衣服,兩隻手一邊擦著林濤的衣服,一邊說道:「對……不起老闆,我幫你擦乾淨啊……」

「算了,別擦了,這衣服反正也不能要了!」林濤蹙著眉頭把外套脫掉扔進了一旁的馬桶裡,然後解開自己的襯衣使勁抖了抖上面的污穢。

「那……那我賠你衣服吧!」舞孃似乎也很不好意思,卻迷迷瞪瞪的說道:「不過我沒有多少糧票,就剩五兩了,你看要是不行我給你服務一下吧,我的舌功很棒的!」

「不用了,衣服不用你賠!」林濤無語的搖搖頭,這只醉雞別提服務了,估計現在看林濤都帶重影吧!

「那……那多不好意思呀!要不我請你喝杯啤酒吧,不兌水的那種青島!」舞孃擺了一下胳膊,傻傻的對林濤笑了一下。

「真的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要上廁所了!」林濤實在不想和這只醉雞再囉嗦下去,轉身拉開一個隔間,努力的憋著氣,也不看地上那一灘灘顏色各異的排泄物,總算千辛萬苦的解決了一下自己的快憋炸了的膀胱。

等林濤出了隔間後發現那個舞孃已經不在了,不過聽到對面的隔間裡傳來的「辟里啪啦」聲他估計是舞孃在裡面方便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趕緊出了這裡,一刻都不想多呆。

林濤出了廁所本想直接回去洗澡了,不過看到點單的女孩已經站在一個無人的桌子旁對他招手,他只好強忍著噁心的胃口,坐到了桌子旁。

「老闆,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在廁所裡摔跤了吧?」桌邊的女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滿臉驚訝的看著林濤。

「就算摔跤也比這好些吧?我是被你們的舞孃吐了一身!」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擰開桌上的礦泉水就先把自己的雙手給沖洗了一下,然後看看女孩狐疑的表情,他一邊往嘴裡扒著飯,一邊擺擺手說道:「放心,你別那樣看著我,我又沒讓你們賠!」

「那不好意思啊老闆,你告訴我她長的什麼樣子,我讓主管罰她去!」女孩一臉歉意的說道。

林濤沒說話卻又擺了擺手,雖然被吐的很倒胃口,但他是真餓了,而且這菲律賓炒飯味道也的確不賴,眨眼間就給突然扒下去半盤子飯。

「老闆你慢點吃,我去給你拿點小菜啊!」女孩說著飛快的往吧檯後面跑去,沒一會就端著一個小碟子,盛著一些辣椒拌搾菜端給了他。

「嗯,味道不賴!」林濤吃完碟子裡的東西很滿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然後一直等在旁邊的女孩上來客氣的說道:「老闆你還想來點其它項目嗎?要是不想的話,在這裡看看舞孃們表演我們是不收費的!」

「不了,得回去睡覺了,算算一共多少錢吧!」林濤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往自己褲子口袋裡摸去,但除了半包煙和一個打火機之外,竟然空空如也。

「麻煩老闆,一共是三斤二兩糧票,是打過折後的價格了!」女孩十分禮貌的對林濤笑笑,但她的笑容逐漸就開始僵住,因為林濤在那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半張糧票來。

「呃……你能不能跟我去前面的足浴城拿一下錢啊?我身上沒帶呀!」林濤無比尷尬的看著女孩,老臉漲的通紅,他今天這身行頭都是他女人給置辦的,除了按習慣給他裝上一包煙以外,什麼都沒給他放。

「哈!我說你怎麼被吐了一身竟然不找我們麻煩呢,原來是個白吃白喝的傢伙啊!」女孩徹底板下了臉,鄙夷的說道:「告訴你,像你這種穿的人模狗樣來騙飯吃的傢伙我見多了,你今天要是不把糧票拿出來,你哪也別想走!」

「我真不是騙飯吃的,我還沒窮到這種地步,你們隨便派個人跟我去前面拿一下不就知道了嗎!」林濤萬分鬱悶的說道。

「我聽你在這吹,一出門還能抓到你啊?你肯定比兔子溜的還快!」女孩非常不屑的瞪著林濤,然後一扭頭,把兩根手指插進嘴裡,居然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然後就看她招著手大喊:「快過來,有人來吃霸王餐了!」

隨著女孩一聲呼喊,一排正坐在牆角里吹牛打屁的壯漢立刻跳了起來,他們捏著粗壯的拳頭大步走上來,呼啦啦就把林濤圍在了中間,一個個頭比林濤還高的壯漢獰笑著對他說道:「兄弟,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誰開的地方,朱公子的地盤你也敢來操蛋?小玲,這傢伙吃了多少斤東西?」

「六斤!」穿著三點式的女孩立刻把價格給林濤翻了一番,滿臉冷笑的看著他。

「白虧了你這幅好身板,既然吃霸王餐幹嗎不多吃點呢?反正都是一頓毒打!」壯漢捏了捏自己的雙拳,黑色的彈力衫下肌肉墳起,就看他指著林濤陰惻惻的說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不付錢,要不我打斷你兩條腿!」

現在的人大部分還是習慣把糧票叫成錢,不過林濤真的沒有半毛錢,他相當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們還要我說幾遍?你們一起和我出個門,往前走三百米,我就能把錢給你們了!」

「丁哥,別聽他在這鬼扯,下他兩條腿讓他從爬出去!」女孩立刻嗤之以鼻的看著林濤,而領頭的壯漢也點點頭,一揮手說道:「兄弟們,把他拖到後巷裡揍,把他的牙全部打掉,我看他以後還怎麼吃霸王餐……」

第二百九十章 牛郎林濤

「等一下……」

就在林濤苦笑著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窈窕的身影卻匆忙跑了過來,就看剛才吐了林濤一身的那個舞孃氣喘吁吁的對壯漢說道:「丁哥,你們別打他,他欠了多少錢我來給吧!」

「喲!小茉莉,這吃白食的窩囊廢不會是你老相好吧?」壯漢一臉好笑的看著身邊的舞孃,舞孃好像已經清醒了不少,不再是那副迷迷瞪瞪的醉雞樣子,半裸的上身也套上了一件可有可無的黑色漁網裝,剛露在外面的那兩點也罩上了兩個吸盤。

「不是,他身上是被我吐的,我想賠給他!」舞孃茉莉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

「得,有人買單就行了,小玲,你跟茉莉算吧!」壯漢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在茉莉雪白的大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後,帶著七八個漢子又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牆邊坐下。

「茉莉姐,三斤二兩!」小玲一臉無奈的看著茉莉,又把價格調了回去。

「小玲,我身上沒那麼多糧票,你跟主管說一下,在我的提成上扣吧!」茉莉看著小玲,小玲只好點點頭走開了,然後茉莉轉頭對林濤歎著氣說道:「你怎麼想起跑到這來吃霸王餐的?為了一頓飯要被人打的半死,划算嗎?」

「美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只是沒帶糧票而已!」林濤攤著手一臉的冤枉,看來以後很有必要多放一些糧票在身上了,不然不給人打死,也要給人笑話死!

「得了吧,還死要面子呢!」茉莉相當不屑的撇撇嘴,然後對林濤招招手說道:「你跟我來吧!」

「呃……」林濤不明所以的看著茉莉,但茉莉已經轉身往舞台後面的廁所走去,林濤只好邁步跟上,等再次掀開那扇通往廁所的門簾後,林濤才發現茉莉不是去廁所,而是帶著他一直往裡走,等轉彎進了一間大房間後,居然是進了她們舞孃的化妝間。

化妝間不小,一面大大的化妝鏡前站的全是在化妝準備的舞孃,而一些剛剛從台上下來的舞孃則懶懶的偎在椅子上,不是在抽煙就是在吹牛,一個個穿著都無比的暴露,等茉莉帶著林濤走進來時,這些放蕩慣了的舞孃們立刻興奮的吹起了口哨。

「茉莉,從哪找的這麼棒的鴨子啊?好有男人味啊!」一個屁股後面插著一條白狐尾巴的舞孃從椅子上一下就彈了起來,連林濤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她在褲襠裡掏了一把,然後就看她滿臉驚喜的叫道:「呀,本錢好大呢,帥哥,多少錢弄一下?姐出兩斤米行不行?」

「哎呦我的騷狐狸,剛才還沒被客人捅夠啊?你先到旁邊悶騷一會好不好?我有話和他說!」茉莉一臉無奈的看著那個舞孃,沒好氣的把她推開,趕忙拉著滿臉難堪的林濤走到了一邊。

「茉莉,你別吃獨食啊,剛才那幾個客人還沒進門呢就射了,搞的老娘不上不下的,你享受完再讓他到我這裡來啊!」掛著狐狸尾巴的舞孃不死心的叮囑了一聲,然後笑嘻嘻的對林濤拔掉了自己胸前的兩個紅色的吸盤,露著胸前兩顆深褐色的小巧葡萄,竟然做了個無比誘惑的舔嘴動作。

「你把我帶這裡來幹嗎?」林濤覺得自己就要暈了,被女人調戲了就不說了,畢竟張紅也經常幹這樣的事,可他竟然被人當成了鴨子,這就讓他有種撞牆的衝動了。

「你褲子口袋裡裝的是煙吧?拿一支出來抽抽!」茉莉沒回答林濤的問題,而是轉身坐在了一張白色的塑料靠椅上,等林濤把煙遞給她後,茉莉眼睛一亮,拿著煙盒說道:「喲~哪個富婆給你的九五至尊啊?你還真是個敗家子,把這煙拿去換點糧票也不至於來吃霸王餐吧?」

說著,茉莉把煙全部抽出來挨個給房間裡要好的舞孃一人散了一支,然後瀟灑的扔掉煙盒拿著僅剩的一支煙在唇上點燃,看著已經鬱悶到沒話說的林濤,她吐著煙氣眼神迷離的說道:「你現在怎麼混成這樣?我記得你以前很能打的,你出去就算被活屍啃了,也比當鴨子強吧?」

剛剛拖來一張椅子坐下的林濤,聽到茉莉這句話後差點嚇得摔倒,就看他一臉震驚的望著茉莉,呆呆的說道:「你……你認識我?」

「哈!你當年逼著老娘為你賣身掙錢的時候,我可是剛被你破處沒多久呢!怎麼?難道這七八年過去了,你就不認識老娘了?」

茉莉一臉好笑的靠在了椅子上,眼眸裡卻浮現出無數的悲哀,她又抽了一口煙,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雖然開始我也差點沒認出來你,但你說話的聲音我可是永遠也忘不掉的!呵呵,還沒想起來我是誰嗎?你還真是個死沒良心的呢,我好歹也是大姑娘的時候跟了你的吧,就算你女人再多,也不該忘了我第一次的血染滿了整個床單,讓你以為鬧出人命那件事吧!」

看著茉莉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在林濤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身穿白裙,樣貌無比清純的女大學生的倩影,但他實在無法將這兩張迥然不同的臉重合在一起,他足足看了茉莉好幾分鐘才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你是陳莫燕?」

「你終於認出來啦?」茉莉一臉落寞的搖搖頭,靠在椅子上帶著幾分嘲諷的口吻說道:「茉莉這個名字還是你給我起的,說我的本名就像個村姑帶出去會丟你人,沒想到你一手造就出的茉莉你是卻最先忘的一乾二淨!」

「我……」林濤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其實這時候的林濤已經並非是當年那個林濤了,他們雖然擁有同一個身體,同一段記憶,但靈魂卻早已不是同一個了,林濤現在的靈魂在進入到這具身體時,原本的那個暴虐,陰暗的靈魂已經被他徹底融合掉,所以他對之前的人和事情反應才會那麼緩慢。

「唉~虧我還時不時的惦記你,擔心你會不會變成活屍,或者被活屍吃掉呢!」茉莉自嘲似的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不但好好的活著,而且還把鴨子這個行當做的有模有樣,真不知道當初那個你去哪裡了,雖然你當初只把我當成一個掙錢的工具,但是我還是得說,那時的你讓我愛到了骨頭裡!」

「人都會變的,當初只是年少輕狂而已,我想你現在也該後悔了吧?」林濤搓搓自己的臉,很是唏噓的看著茉莉。

「從沒後悔過!」茉莉相當肯定的搖搖頭,然後笑著說道:「那是我最慘痛也是最快樂的記憶,慘痛的是你逼著我去賣身,快樂的是我能夠和你在一起……呵呵,不說了,現在說什麼都是成年往事了,我雖然現在還在賣身,但也有了一個愛我的男人了,比你對我可是好了一萬倍了!」

「那你現在過的還好吧?」林濤吁了一口氣,一瞬間感慨萬千。

「就那樣吧,反正早就被你調教到習慣了,以前天天被男人壓,現在還是天天被男人壓,就是現在掙錢沒以前容易了,競爭太激烈,我要不是服務好,根本沒辦法和那些小丫頭搶客人!」茉莉一臉麻木的笑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看著有些沉默的林濤,她問道:「對了,剛才吃飽了沒有?我再給你叫點東西吧,我們有內部價格的!」

「不了,吃飽了,我也是喝了一肚子酒,上完廁所才突然覺得餓的!」林濤笑著搖搖頭,心裡倒是挺溫暖的。

「你現在住哪?我想打死你,你都不可能住平民窟的吧?」茉莉挑了挑柳眉,聽口氣似乎十分瞭解林濤。

「呃……」林濤的聲音頓了頓,他實在不知道已經被打上鴨子標籤的自己,該怎麼去解釋自己現在的生活,要說自己住端王府裡,茉莉肯定認為自己又在吹牛。

「呵呵~不願說就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的!」茉莉理解的點點頭,猶豫了一下之後,她突然溫柔的說道:「林濤……要是過不下去還是我養你吧,雖然我現在不比以前,但肯定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林濤下意識的問道,儘管現在的他和茉莉根本沒什麼感情,但聽到茉莉的話他心裡還是微微有些感動的。

「那你別管,他有工作不需要我養的,不過……咱們不能再同居了,我還是很喜歡他的!」茉莉有些為難的看著林濤,然後歪著腦袋苦笑著說道:「放心吧,除了不能和你住在一起,我還是那個你隨叫隨到的傻妞,想解決生理問題儘管找我!」

「謝謝你茉莉,但我真的沒你想的那麼潦倒,至少日子還是能過的下去的,今晚吃霸王餐也只是出了點小意外!」林濤眼神真摯的朝著茉莉點點頭。

「嗯,我明白了!」茉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托著下巴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林濤,說道:「你真的變了不少呢,不但身體比以前更壯了,性格好像也沒那麼暴躁了,剛才在外面要是以前的你,估計早就和他們打起來了吧?對了,你那柄從不離身的小折刀呢?那把小刀你可是捅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大腿了!」

「那刀從我離開南州的那天就丟了,有七八年了吧!」林濤攤攤手說道。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當年你在南州突然就徹底的消失了,跟著你的通緝令貼的滿大街都是,可把我們嚇壞了,通緝令上面說你為財殺了人家一家六口,是不是真的?」茉莉突然直起身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林濤,有些緊張的問道。

「人是我殺的,不過不是為財,裡面的事情有些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林濤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呼~還好,現在再沒有人會通緝你了!」茉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明顯的鬆了口氣,然後笑著說道:「我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待會有沒有事?我們再喝兩杯吧?我請你!」

「不喝了,該回家睡覺了!」林濤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伸了個大懶腰,想了想還是說道:「茉莉,你現在討生活不容易,等會跟我去前面的足浴城,我把糧票還給你!」

「你發燒了吧?」茉莉站起來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林濤,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怪怪的說道:「我賣身為你掙了三年的錢,連我生病都沒關心過我,你現在突然變的這麼溫柔,說實在的,我真有些接受不了!」

「變溫柔了還不好嗎?」林濤搖搖頭,頗有些啼笑皆非的味道。

「不好,你一溫柔我就想起你第一次讓我陪別的男人上床時的樣子了,只有在你騙我的時候才會對我溫柔!」茉莉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卻又笑著說道:「好了,不管你是不是又再打什麼壞注意,反正老娘現在全身的毛刮刮也就五兩米,隨你怎麼折騰都行,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跟你一起出去!」

說著,茉莉似乎很開心的跑去一邊的衣架旁,和另外幾個舞孃一樣,毫不避諱的當著林濤的面把全身脫的光光,一邊脫還一邊和林濤放著嫵媚的電眼,等幾分鐘之後,茉莉穿著一身米黃色的呢絨大衣上來挽住林濤,把下巴架在他肩膀上,笑著問道:「今晚想不想和我做?你要是想我就讓我男朋友先回去,他在外面等我,然後去你那或者去我一個女朋友那都行!」

「你沒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嗎?」林濤無奈的看著自被茉莉吐的滿是污垢的襯衣,上面還散發著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他搖搖頭說道:「改天吧,一點心情都沒有!」

「也是啊,你現在天天伺候那些怨婦,估計都想吐了吧?」茉莉恨鐵不成鋼似的白了林濤一眼,只好挽著他一起出了艷舞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 深入靈魂的記憶

出了艷舞吧的大門,茉莉和門口的兩個兔女郎小丫頭熟稔的打了個招呼後,就站在大街上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揮著手朝馬路斜對面喊道:「喂,大炳,這呢!」

馬路斜對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錄像廳,藉著門前的燈光,幾桌人正在熱火朝天的甩著撲克,聽到茉莉的喊聲後,其中一個粗壯的漢子把手中的牌一扔,和幾個牌友點頭哈腰的道了個歉,屁顛顛的就朝茉莉這裡跑來,等他看到茉莉挽著的林濤,他居然也不介意,反而客氣的跟林濤點點頭,似乎很司空見慣的對茉莉說道:「莉莉,客人包夜啊?等會要不要我去接?」

「包你個頭,老娘生意哪有那麼好啊?」茉莉十分潑辣的瞪了漢子一眼,拍拍身邊的林濤,親熱的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林濤,我以前的男朋友,帥吧!」

「啊?」漢子似乎吃了一驚,憨厚的臉上忽明忽暗的神情不斷轉換,顯然是聽茉莉說過林濤不少事,就見他張著嘴看了林濤好一會,然後結結巴巴的對茉莉說:「莉……莉莉,你……你不會要跟他走吧?」

「哼~當然啦,早就想蹬了你這頭大傻牛了!」茉莉白了滿臉哭喪的漢子一眼,卻突然撲哧一笑,又溫柔的上來挽住他,笑著說道:「好啦,逗你玩的,我哪捨得不要你呢?瞧你那呆樣!」

「真……真的啊?」漢子立刻轉悲為喜,興奮的看著茉莉,又急忙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糧票,說道:「給,莉莉,這是我今天掙的外快,兩斤米呢!」

「喲~出息了啊,曉得出去掙外快了,不錯,老婆沒白疼你!」茉莉笑呵呵的拍拍漢子的臉龐,滿意的收起了手裡兩張紅色的糧票,轉身對林濤說道:「林濤,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陳大炳,你叫他大炳就行了,他人很好的!」

「大炳兄弟,茉莉不錯,好好待她!」林濤笑著對陳大炳點點頭,笑容十分真誠。

「嘿嘿~我哪敢對她不好啊,咱家什麼事都她做主的!」漢子舉起粗壯的胳膊憨憨的抓了抓腦門,他似乎有些不敢去看林濤的雙眼,轉過頭又對茉莉說道:「對了,莉莉,你明天一早給我去單位請兩天病假吧,請事假估計領導不批!」

「哎?幹嗎請病假啊?你們那個倒馬桶的破單位,請一天可是扣三天工資的,你不想好啦?」茉莉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男人,似乎很不可思議。

「不是,我跟你說啊……」陳大炳一臉神秘兮兮的對茉莉說道:「還記得我們以前住貧民窟時候的那個鄰居金叔不?人家現在才真叫出息了,在富人區給一個王府當管家,今天我這兩斤米就是他關照我讓我去掙的,拉了幾板車貨就給了兩斤米呢,金叔說了,他們家幾個夫人要在香港街開個大門面,專門賣奢侈品,明天讓我再去給他們幫忙,一天十斤米,可不比我一個月四十斤米的死工資強多啦?」

「那麼大方啊?」茉莉驚訝的眨眨眼睛,問道:「是不是那間端王府?我聽人家說大明星白如玉就給人家包養在裡面呢,還有那個賣餛飩的小天後也被弄進去了!」

「對,就那間端王府,那可是大門大戶呢!」陳大炳點了點頭,豎著大拇指說道:「白如玉我沒看見,蔡琳琳我倒是見到了,不過她不是給人包了,而是給人家當奶媽專門奶孩子呢,而且人家王府裡光傭人就好幾十個,她們連吃水都沒限制,金叔都說不但能洗衣服而且還能洗澡!」

「嘩~還能洗澡呢!」這下茉莉真驚訝了,整個影城雖說每天都能免費領到一些水,但那些水也就夠一個人每天勉強飲用外加煮點飯,而且煮飯連米都不敢淘,莉莉之所以能把自己收拾的還算乾淨,全是因為艷舞吧的老闆怕她們太髒影響生意,額外從糧站買水回來給她們使用的。

「喂,大炳……」茉莉從陳大炳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包檔次最低的香煙,轉身慇勤的給林濤點了一支,然後拉著他男人希冀的問道:「要不你明天去問問金叔,他們王府裡還招不招傭人了,就算工資少點,也比在艷舞吧掙那份作孽的錢好啊,而且還能洗澡呢!」

「我早就問過了……」陳大炳有些為難的看著茉莉,抓抓腦袋說道:「但金叔說這種事他做不了主,全是她們家幾個太太說了算,而且她們家的女人不僅要打雜,還要種地,不過說待遇真的挺好的,不但有好衣服穿,還一天三頓飯有菜有肉,頓頓管飽!」

「啊?還……還種地?那個王府的老闆不會是變態吧?哪有養女人去種地的啊?會不會那人有什麼不良的癖好啊?」茉莉蹙著眉頭望著陳大炳,把站在一旁抽煙的林濤嗆的好一陣猛咳,他今天算是徹底鬱悶了,不但被扣了一個鴨子的名號,現在連變態都出來了。

「不……不能吧,金艷那丫頭下午我也看見了,那丫頭現在養的水色好的不得了,她好像也給人包了,被一個小伙子領著,在我們拉去的貨裡翻出好些套名牌穿到自己身上,我覺得她好像挺隨意的!」陳大炳眨眨眼,口氣不太確定的說道。

「不行不行,管他是不是變態呢,老娘遇到的變態又不少了,今晚還遇上一個把那東西射到我酒杯裡,硬逼著我喝下去的超級大變態,那個王府的大老闆總不至於這麼下作吧!」茉莉一臉氣憤的搓搓牙花,想了想對陳大炳說道:「明早我和你一起去那間王府找金艷,她估計是被人家大老闆的兒子給包了,肯定能說的上話的,把我安排進去肯定不成問題的!」

「呃……茉莉!」林濤有些尷尬的看著茉莉,猶猶豫豫的說道:「你要是不怕種地幸苦,我倒是可以把你安排進去!」

「你?」茉莉有些驚訝的回過頭看著林濤,壞壞的笑著說道:「林濤,人家王府的幾個夫人裡該不會有你的客人吧?」

「算……算是吧!」林濤一臉的訕笑,也懶得去解釋了,何況嬌嬌不就經常在床上客人客人的叫他嘛,只是身份略微有點轉換而已。

「你行啊!」茉莉一臉狹促的看著林濤,十分八卦的問道:「那個大明星有沒有讓你服務過啊?」

「沒有……」林濤滿臉的黑線,他可從來沒給白茹服務過,一般都是白茹趴著或跪著給他服務的。

「就猜到沒讓你服務過,不然你也不至於生意慘淡的跑來吃霸王餐了,估計你也就是弄了人家王府裡的黃臉婆了吧?哈哈,那明天我可就靠你嘍!」茉莉十分開心的笑著,但好像又突然想起什麼來著,她趕緊停住笑聲,看著林濤說道:「對了,林濤,明天中午有人約我吃飯,你和我一起去吧,那個女人我想你應該想去見見的,她當年做的那些事也真的只是賭氣而已,而且我們當年的熟人現在真的沒剩下幾個了!」

「誰?」林濤努力在記憶的大海裡翻找著能對號入座的女人,但是以前那個林濤可以說女人多的猶如過江之鯽,任他蹙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茉莉說的究竟是誰來。

「夏嵐!」茉莉咬了咬唇,頗為苦澀的說道。

「是她?」林濤兩道濃眉蹙的更深了,腦海裡立刻蹦出一個高傲的猶如天鵝般的女人來,但頃刻間一股並不屬於他的憤怒感油然而生,林濤苦笑了一下,明白來自以前那個靈魂的記憶還是影響了他,不然那個跟他毫無瓜葛的女人完全沒有讓他動怒的理由。

「嗯!」茉莉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倆的事其實我也不好囉嗦什麼,但我一直都認為她會犯錯,也是因為你對她之前造成的傷害,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恨她,不過你給我們倆的都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既然你現在出現了,明天就和我們一起聊聊吧,也算我們的感情有始有終!」

林濤略微沉吟了一下,大概也是想給以前那段記憶,那個被自己融合吞噬的靈魂一個圓滿的句號,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地方在哪?」

「明天中午左岸咖啡,那裡挺適合聊天的!」茉莉眼神閃爍的看著林濤,然後挽起陳大炳的胳膊,輕聲和他說了聲再見,便轉身和陳大炳緩緩消失在街角。

林濤獨自站在街頭任憑冷風吹拂,他的腦海思緒繁雜,各種各樣關於過去的念頭通通冒了出來,雖然那些記憶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個看客,可這些點點滴滴畢竟太過詳細,完全就是切身體會,或悲傷,或快樂,也不得不讓他此時的情緒跟著起起伏伏。

林濤一個人步行回到了家中,從開門的金叔嘴裡得知白茹她們還沒有回來,這讓林濤有些失落的同時也有些慶幸,現在的他只想一個人並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

邁步走進了中院,卻發現熱鬧的中院並沒有給他獨處的機會,以蔡琳琳為首的一大幫女人正支了一張桌子在打通宵麻將,阿雪和蔣燕還有李麗赫然在列,在她們桌邊放著四個燒的通紅的火盆,把一幫女人的俏臉烤的通紅,十來個小丫頭圍在她們身後不時的交頭接耳或者充當著軍師,地上一片五顏六色的瓜果皮屑,讓林濤想起了學校裡年終開的茶話會。

林濤進來時這幫正激情酣戰的女人們居然沒有一個發現的,而麻將桌邊更是給圍的水洩不通,這讓想伸頭看看戰況的林濤連縫都插不進去,不過看看桌上四個表情各異的女人就可以知道,蔡琳琳和李麗明顯都是高手,面前已經堆了一堆珠寶首飾以及少量的糧票,神情得意而猖狂。

至於阿雪和蔣燕就要慘上不少,阿雪打牌猶豫不定,根本沒個自己的准主意,別人說什麼她就聽什麼,而蔣燕也好不到哪去,不但把把當站長,還經常出錯牌又拿回去,和阿雪兩張慘兮兮的小臉交相呼應著。

看著人氣旺盛的院子,林濤那點孤單複雜的心情瞬間就被沖淡了不少,他伸著頭在那張望了一會,確定除了只能看到一團團白花花的大胸脯,還有聞到濃濃的脂粉味之外,連一張麻將也看不見,便搖搖頭笑著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之前被茉莉吐了一身,林濤也懶得再燒水了,以他的身體即使冰天雪地也完全可以洗個痛快的冷水澡的,於是他把自己的脫的只剩條內褲,從浴室裡拿了塊肥皂便往後院的井邊走去,可當他剛跨出屋子,卻發現兩個黑影正在屋角邊晃動,看樣子好像十分的慌張。

「米迦勒,你在那搞什麼?」林濤把手中的野營燈往屋角照去,那個渾身赤紅的狗東西不是米迦勒又是誰,只是在滿臉驚慌的米迦勒身邊,還有個脫的赤條條的女人正在手忙腳亂的往腿上套著長褲,但可能是太慌張,一個不穩,那女人立即摔了個四仰八叉,白花花的身子滾了一身的泥沙,泥濘的雙腿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林濤眼前。

「呼~原來是主人啊!」米迦勒看到來人是林濤,驚恐的狗臉立即鬆了口氣,轉頭踢踢倒在地上的女人安慰著說道:「別怕,是我主人來了!」

「哦,哦,是……是林爺啊!」女人扶著米迦勒的身體站了起來,雖然滿臉通紅卻也不太緊張了,只是一邊訕笑著,一邊往身上穿著內衣內褲。

「小敏?」林濤走上前蹙了蹙眉頭,他就猜到這女人是小敏,因為最近和米迦勒勾搭上的也只有她而已,林濤給了滿臉諂媚的米迦勒一腳,看著他罵道:「狗東西,阿雪就在外面你也敢胡來,不怕她把你閹嘍啊!」

「沒事,她們剛剛才換風,我用耳朵聽著呢!」米迦勒被踢翻了一個跟頭,卻混不在意的又爬起來跑到林濤面前直搖尾巴,標標準准的狗腿像。

「我可警告你們倆!」林濤指著米迦勒和十分尷尬的小敏,說道:「你們倆亂搞歸亂搞,和阿雪的關係一定要協調好,阿雪那丫頭單純,你們絕不能傷害到她,知道不知道!」

「林爺……」小敏不敢看林濤,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和小勒說好了,我只給他做地下情人,要是給阿雪發現了我們立刻就斷掉的!」

「是啊,是啊,主人!大丈夫不都得有個三妻四妾的嘛,不過阿雪是我的最愛,我肯定不會傷害到她的,您就放心吧!」米迦勒抬頭看著林濤,滿臉的討好。

「好了,早點回去睡覺,下次偷情也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在這裡像個什麼話!」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拿著肥皂剛想過去洗澡,卻又被米迦勒叫住了。

「主人,今晚月黑風高可是個偷情的好時機呢,咱們家裡可不止我一個人在激情哦!」米迦勒得意的搖搖尾巴,對林濤神秘的說道:「主人,想不想看看現場直播?這回可是純情小處男大戰老婦女哦,就在院子外面的大棚裡,剛剛才進去呢!」

「誰啊?」林濤蹙著眉頭看著米迦勒,他倒是沒奇怪米迦勒是怎麼知道的,這貨不論耳朵還是鼻子都是賊靈賊靈的,光聽聲音他就能把整個大院的動靜掌握的一清二楚。

「你把電筒滅了跟我來就知道了!」米迦勒挑了挑他並不存在的眉頭,讓一臉好奇的小敏先回去,然後他淫笑著當先往後院的大門外跑去,而林濤也實在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想真滅了電筒跟了上去。

後院的外面就是一片荒地,隔著沒多遠就能看到黑黝黝的高大城牆,藉著微薄的月光,一人一狗十分有默契的來到了一處塑料大棚邊,這是今天早上女人們才弄好的院外唯一一間大棚,這足有一人高的大棚裡面還沒來得及種上任何東西,只是把裡面的土大概翻了一下而已,既能擋風,又能遮醜,的確是個偷情的好地方。

大棚大約有十幾米長,白乎乎的躺在荒地裡就像一隻變異的大號蠶蟲,林濤和米迦勒剛默契的蹲到邊緣處,就聽到裡面有人在低聲說話的聲音,米迦勒賊兮兮的向林濤笑了笑,彈出一根鋒利的爪子就在塑料大棚上掏了兩個洞,一個高的給林濤,一個矮的給他自己。

「小弟……別揉姐了,姐給你揉的受不了了……你好好愛愛姐好不好……」一個異常銷魂的女人嬌喘吁吁的在大棚裡哼哼道。

「姐……你這好軟,我……我想再揉揉……」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幾乎是氣喘如牛。

「嘻嘻~我的好弟弟哎,你怎麼連女人都不會弄啊?你真是白守著這一屋子女人了,難怪上次看到姐在方便,你這臭小子連眼都看直了,姐的屁股白吧……」

「嗯,白……姐,你……你能不能像我洗澡的時候那樣再用嘴幫我弄弄啊,那樣好舒服的……」

「呸~你個小色鬼,還好意思說呢,弄的我一臉都是,差點都弄我鼻子裡去了,想嗆死我啊……」

「姐,求你了,再來一次吧……」

「好好~都依你,不過姐這次給你找個更好玩的地方,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女人,來,先把你褲子脫了,再不脫你就該炸了吧……哇~你……你怎麼大成這樣了,天吶,天吶,你會弄死姐的……」

女人用最膩人的聲音循循善誘,小伙子的粗喘聲在大棚裡響成了一片,但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女人肯定是個成熟的婦人了,絕對和小伙子的年齡差距不小,而隨著衣衫凌亂的女人倒在鬆軟的泥地裡一聲激動的呻吟,她高高勾起的俏臉頓時被林濤看了個一清二楚,林濤一愣,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是那幾個小空姐的組長,王紅麗!而那個被她喊著小弟,滿臉迷醉的小伙子正是林濤的小舅子,秦羽!

「走了,有什麼好看的!」林濤站起身來給了指著尾巴的米迦勒一腳,米迦勒轉過頭有些急眼的低聲說道:「再看一下吧主人,那女人好騷呢,看的我都激動了!」

「滾蛋!」林濤拽著米迦勒的尾巴硬把他給拽了起來,雖然他也被王紅麗的騷樣給弄的有些招架不住,但他還是揪著米迦勒頸脖上的皮毛,一直拖到院子裡才問道:「秦羽怎麼會和王紅麗搞在一起的?」

「拜託,那老婦女是你今天才帶回來的好不好?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我怎麼曉得他們怎麼搞在一塊的!」米迦勒鬱悶的撇撇嘴,又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不過傍晚的時候蔣燕安排她們挨個洗澡,那女人是第一個洗好出來的,正好秦羽他們也從外面回來了,蔣燕就讓她給幾個男人燒水洗澡,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勾搭上的吧,不過秦羽的口味也真重,那老婦女三十四五歲了不說,肚子上還有道破腹產留下的疤,他居然也能下的了手!」

「你怎麼知道人家肚子上有疤的?」林濤相當疑惑的看著米迦勒,王紅麗在大棚裡並沒有脫的光光,她紅色的空姐筒裙還圍在小腹上,除了胸口那對雪白的軟潤之外根本看不到什麼。

「她們洗澡的時候我進去看的嘍!」米迦勒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林濤,搖頭晃腦的得意道:「她們以為我就是條普通的獵狗,我蹲在那看她們洗澡誰也不會有意見,不過那老婦女老歸老,身材還真不是蓋的,前凸後翹的,長的也韻味十足,而且扒了褲頭還能這麼騷,要是能再年輕幾歲,我都有想法了!」

「滾吧,我怎麼養了你這條流氓狗呢?」林濤搖了搖頭走向了水井旁邊,其實他對秦羽和王紅麗的事心裡多少也有點數,秦羽以前被他姐姐管教的一直都純情的不得了,要說他主動去找的王紅麗顯然不可能,而王紅麗這種成熟的少婦只要稍微使點手段撩撥一下秦羽,秦羽肯定就會乖乖上鉤,只是秦羽似乎還在和金艷談著戀愛,不知道和王紅麗又算怎麼一回事。

「唉~母狼太多,亂成一鍋粥啊!」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拎起一通冰冷的冷水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第二百九十二章 乾妹妹

清晨的陽光被厚厚的絨布窗簾遮擋住了,只有幾縷不甘的光線依舊從縫隙中透了出來,把219按摩包廂照射的昏昏暗暗。

「嫂子,給我倒點水,渴死我了……」

酒氣沖天的張旭一個翻身從被子裡露出了他毛茸茸的大腿,習慣性的在身邊嬌俏的美人屁股上捏了一把。

美人穿著一身白色的真絲睡衣,綢緞一樣的美腿也從被子裡伸了出來,坐在床邊暈乎了一會後,她摸摸索索的抓到一瓶飲料,轉身想要遞給張旭。

「喂我……」張旭閉著眼睛懶懶的把手搭在了美人的雙腿間,熟門熟路的就翻進了美人小巧的內褲裡,掏了幾把後美人身體軟軟的就趴在了張旭的胸口,含了一口冰冷的橙汁,嘴對嘴給他餵了進去。

「嘿嘿~嫂子你的口水好香啊!」張旭嚥下飲料後,一臉淫笑的摟住了身上的美人,美人的身子明顯狠狠抖了一下,似乎有點想反抗,但只是僵硬了一下便順從任張旭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肆虐。

「嫂子,我忍不住了,先幫我吹吹吧!」張旭按著懷裡的那個小腦袋就往被子裡按去,而那個小腦袋顫顫巍巍的俯下去,沒一會就有些笨拙的在被子裡動了起來。

「哎?嫂子,你……你別光舔啊,來點實在的,我都快憋炸了!」張旭有些鬱悶的扶著自己雙腿間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可盧佳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不但動作生澀的可以,還好幾次用牙齒刮到他,張旭一臉煩躁的抓抓腦袋,用雙腿夾著美人的身子把她送到自己懷裡,一陣摸捏後,他含著對方的小櫻桃就褪去了她的小內褲,剛要有所動作他卻猛的一呆。

盧佳剛生完孩子,那做媽最關鍵的營養肯定是有的,而自從有了蔡琳琳做了奶媽之後,張旭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和自己乾兒子搶奶喝,為了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被盧佳羞憤的罵了多少次了,但今天這嘴裡的櫻桃明顯不對勁,沒汁啊!

「我靠,我還在洗腳城呢?老子以為還睡在家裡呢!」張旭迷迷瞪瞪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看看身下被長髮蓋住半邊臉的小美人,他嘿嘿的笑道:「丫頭,好嫩啊,剛到紅姐手下的吧?哈哈~你不會還沒開苞吧?那哥哥今天就讓你做回真正的女人啊,完事了哥哥給你封個五百斤糧票的大紅包,哦,不過一定得見紅才有啊!」

睡衣已經被推到脖子上的小美人渾身暈紅暈紅,聽到張旭的話後她沒說話,只是嬌羞的點了點頭,卻側著腦袋一直不敢看張旭,張旭嘿嘿一笑,在她胸前的小櫻桃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舉著她的雙腿猛的就一挺身。

「啊……哥,輕點……疼……」小美女一下就痛苦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單,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嘿~還真是雛啊,緊,真他媽緊……」張旭興奮的眼睛都在發紅,沒想到張紅給他安排了這麼一份大禮,可當他摟著小美人準備和她親親嘴的時候,小美人緩緩轉過來的俏臉卻讓他如同見了鬼一般,就像整個人兜頭給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尾,通體冰涼冰涼!

「我靠……」

張旭「咚」的一聲就從床上彈了起來,一沒留神就一屁股摔下了床,而他竟然都顧不上疼了,癱在地上滿臉驚恐的指著床上那個幽怨的小美人,嘴裡哆哆嗦嗦的喊道:「小……小潔!你……你怎麼在這?」

「臭哥哥,你好粗魯啊,弄的人家疼死了!」陳潔一臉幽怨的從床上直起身子,抱著潔白的床單,臉上還掛著清晰的淚痕。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張旭臉上的驚恐已經轉變成了無限委屈,他幾乎都要哭出來了,無數個最最愧疚的念頭在他腦子裡嗡嗡作響。

「好了,人家又沒說要怪你,快上來吧,地上好涼呢!」陳潔擦擦臉上的眼淚,笑嘻嘻的對張旭招招手,掀開被子的一瞬間,雪白柔美的身子耀的張旭眼睛都在發暈,他這才發現小丫頭發育的竟然這麼完全了。

「小潔,這……這個事是哥不對,哥酒喝糊塗了,你千萬別當真!」張旭飛快的從按摩沙發上拽來自己的上衣,摀住自己醜陋的要害,遮遮掩掩的扭捏樣子就像一個要被惡漢糟蹋掉的小媳婦一樣,他張了張嘴,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問道:「那個……我剛才沒把你怎麼樣吧?要是沒事的話,咱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好不好?」

「那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是我的大姨媽呢?」陳潔狡黠的一笑,挪開身體,扯著身下同樣潔白的床單展示給張旭看,那上面一朵用鮮血染成的血色花朵正妖艷的開放著,是處女最純潔的證明!

「匡啷~」

張旭感覺自己脆弱的心靈就如同這聲音一般,徹底的破碎了,他想哭,放聲大哭,還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他現在的感受就和隔壁218那個姓林的客人一樣一樣,覺得自己禽獸極了,覺得自己畜生都不如,竟然連自己的乾妹妹都上,他可從來沒有對陳潔動過一點歪念頭啊!

「小潔……哥就是頭畜生,你原諒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張旭無比懊惱的揪著自己的頭髮,一撮撮的黑髮都被他給拔了下來,可見他真的懊悔到了極點。

「張旭,你個烏龜王八蛋,我都說了不怪你了,你還嚎什麼嚎?非得我親口承認是我故意勾引你的是不是?」陳潔一臉憤恨的瞪著地上的張旭,凜冽的氣勢也在這一刻爆發了,指著張旭就罵道:「我又不是你親妹子,上了就上了,你娶了我不就行了,娶了我以後還不是你想怎麼上就怎麼上,誰敢說你!」

「娶……娶你?」張旭的小臉糾結成了一團,無數個道德的黑色大字把他腦子裡砸的嗡嗡作響,就像有人在他耳邊轟然敲響了一面大鑼,把他驚的心驚膽顫!

「怎麼?你不願意?」陳潔的潑辣勁一下就上來了,她一把就徹底掀開身上的被子,跳起來指著張旭吼道:「你個混蛋,你把我玩了,還不想要我,讓我還怎麼見人,張旭,我告訴你,我數到三,你要是不答應娶我,我……我立馬就從窗戶上跳下去!」

「別啊!」張旭立即就緊張了起來,他知道以這丫頭的倔脾氣絕對能說到做到,他只好用衣服捂著自己的褲襠,姿勢怪異的挪到床邊,仰視著床上殺氣十足的陳潔,苦著臉說道:「這件事咱們從長計議好不好?你先把衣服穿上,穿好衣服那個……那個再商量!」

「穿你妹!你要是不答應娶我,我馬上就喊,把所有人都喊過來,讓林濤,讓張紅,還有盧佳姐她們都看看,看看你這個不要臉的到底是怎麼欺負我的!」陳潔站在床上惡狠狠的瞪著張旭,眼神裡充滿了委屈與倔強。

「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非把你哥逼死才開心嗎?」張旭愁眉苦臉的哀求著陳潔,他覺得他整個世界都將要陷入被道德譴責的無限黑暗之中,所有人都會對他指指點點,說他連自己妹妹都要下手的色情狂。

「我才不是你妹呢,從現在開始我不認你這個乾哥哥了,在你眼前的就只有男人和女人!」陳潔一臉傲氣的看著張旭,發育的無比成熟的小胸部一抖一抖的,完全有誘死男人的絕強資本。

「可人家都知道咱們是兄妹啊,不能這麼玩的啊!」張旭眼巴巴的看著陳潔說道。

「那我問你,你叫盧佳姐什麼?」陳潔一臉陰險的問道。

「佳佳……」張旭耍了個小聰明。

「呸~」陳潔一口香噴噴的吐沫就吐了張旭一臉,指著他罵道:「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剛才摟著我在床上喊什麼來著?嫂子幫我吹吹吧,我受不了了!有這樣和自己嫂子說話的嗎?有小叔子叫嫂子幫他吹那玩意的嗎?你個死不要臉的!」

「我……」張旭的老臉一紅,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了。

「哼~說不出來了吧!」陳潔抱著胳膊一臉的得意,說道:「我就納悶了,我陳潔長的雖然不是天仙,但帶出去也不會給你丟人吧?身材也自認沒幾個能比的上我的,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娶我呢?」

「我……我們是兄妹!」張旭低著頭嘟囔了一句。

「屁的兄妹,最多是干兄妹,外面還有那麼多乾爹包養乾女兒的呢,不比咱們干兄妹來的更猛啊!」陳潔氣的牙癢癢,看著張旭在那低著腦袋,漸漸表現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又氣呼呼的指著床單上那一灘嫣紅的血花,吼道:「你別再屁話了,現在人贓俱獲,我的第一次反正是給你了,你要是不給我個交待,我出門就死給你看,反正我也是個沒人要的破爛貨了!」

「哎呦~姑奶奶,你別動不動就死好不好?」張旭一屁股坐在床上,腦子裡轉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好的解決方法,可就在這時陳潔卻一下從後面抱住了他,一對飽滿的大饅頭蹭在他背後軟的膩人,然後就聽陳潔輕咬著他的耳垂,嗲嗲的說道:「老公~你別糾結了好不好呢?你瞧瞧咱們歷史上數也數不清的夫妻都是從干兄妹先開始的呢,你剛才在我身上不也挺快活的嘛,那就證明你至少對我的身體還是很有感覺的!」

誰知道陳潔一喊張旭老公,張旭渾身都是一個激靈,他搓搓胳膊上豎起來的雞皮疙瘩,回頭沒好氣的說道:「別喊我老公,就……就算娶了你也不准喊,一輩子只准叫哥!」

「好嘛,好嘛,人家都聽你的,你是家裡的男子漢,你以後要我喊什麼我就喊什麼的,人家是你的小乖乖!」陳潔聲音越來越媚了,眼中爆發出無限的驚喜,說著她的小手往下一探,只撥弄了兩下,她就笑瞇瞇的說道:「嘻嘻~哥,你瞧,這東西出賣了你的心思哦,你剛才沒出來,肯定還想的吧?那妹妹再犧牲一下,讓你爽到底吧……」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古怪的植物

張旭幾乎是被陳潔攀在身上回到了王府,不過陳潔一向都喜歡膩著張旭,所以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有陳潔覺得自己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真正的女人,跑回去把她以前那些可愛的衣服全部收了起來,在後院裡的一大堆貨物中好一通亂翻,竟然翻的不是情趣內衣就是成熟的職業女裝,被張旭發現了又是一頓臭罵,而陳潔委屈的眼淚直打轉,突然間覺得做老婆似乎還沒做妹妹好,至少以前張旭從來不罵她的。

「林哥,你們都蹲這看什麼呢?」張旭好不容易躲開了陳潔的糾纏,便發現林濤和王國棟幾個男人一起蹲在後院的一塊空地上,而在他們面前的正是幾株綠油油的植物。

「張旭,你覺得這是什麼植物?」林濤蹲在地上嘴裡叼著香煙,頭也不回的說道。

「不就是,嗯……茄子?不對啊,茄子的葉子沒這麼小啊!」張旭也疑惑的和馬克蹲在了一起,看著面前三株細細長長足有一米多高的綠色植物,他抓抓腦門說道:「咦?這玩意都結果了呢,這一粒粒的長大後不知道會不會變成茄子啊?不過誰缺心眼把這東西種院角的啊?這不放在大棚裡晚上還不給凍死了麼!」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植物三天前才發芽,也沒人管它,就米迦勒跑來撒了泡尿,你會有什麼感覺?」林濤轉過頭來一臉鄭重的看著張旭說道。

「不……不能吧?那這東西不成妖怪了嗎?哪有長的這麼快的!」張旭一臉愕然的看著面前生機蓬勃的植物,轉頭對身邊的馬克問道:「馬克,你不是吹你家有農場嗎?你也認不出來這是什麼嗎?」

「哦,旭,我可不是吹,我家的確有農場的!」馬克一臉自豪的回答,但也是攤著手說道:「可我的確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開始我也以為是茄子,因為它們的根莖很相似,但是葉片和果實就完全不一樣了,也許是你們中國才有的新品種吧!」

「那狗妖呢,狗妖你不是在這撒尿的嗎?是不是你尿裡帶出來的東西?」張旭轉頭看著趴在地上鼻子直動的米迦勒。

「滾蛋,你尿裡帶出來的還差不多!」米迦勒沒好氣的回頭瞪了張旭一眼,用爪子指著地面說道:「前幾天我在後院抓到一隻蝙蝠,本來是想烤著來吃的,但是阿雪發現了,死活不讓我吃,我只好把它扔在這裡了,可阿雪又怕它臭掉,我就挖了個坑把它埋了起來,順便給它澆了泡尿,誰知道這才幾天功夫這裡就長出這麼多植物來呢!」

「那你再尿一泡,說不定它們明天就會張的更大了呢!」張旭笑嘻嘻的說道。

「還用你說,我剛才把憋了一夜的尿都澆給它們了!」米迦勒立刻得意非凡的說道。

「我懷疑這是一種變異植物,既然動物都能變異,植物肯定也是可以的!」林濤撐著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頭看看院子裡忙忙碌碌的女人們,地都被她們開墾過了,蔬菜種子也種下去了,貼告示弄來的大卷塑料薄膜也在專家的指導下被她們弄成了蔬菜大棚,整個後院裡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那變異後的蔬菜能不能吃呢?」王國棟蹲在地上穩重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聽都沒聽說過,再說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林濤聳聳肩膀,倒是米迦勒眼睛一轉,說道:「想知道能不能吃還不簡單,等果實熟了把那肥貓嘟比抓來讓它嘗嘗不就行了嘛,它要是不死,我們吃了肯定也沒事!」

「你跟嘟比有仇啊?」林濤瞪了米迦勒一眼,想了想說道:「不正好抓來了好多雞嘛,實在不行就餵給雞吃點吧,要是這東西真的能吃的話,以它們的生長速度,我們以後可能就不缺糧食了!」

眾人都是一陣猛點頭,都在猜測這東西的味道到底會如何,就怕這東西吃多了腹瀉,或者壓根就不能吃就空歡喜一場了。

……

在王府裡轉了一大圈,林濤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多了,覺得還是去和茉莉她們見上一面為好,這次他倒是把糧票給帶的足足的,不能再讓茉莉誤以為自己是個靠臉蛋吃飯的小鴨子。

可剛和白茹打了個招呼走到前院,羅玉蝶卻一腳跨進了大門,林濤有些驚奇的打量了一下她,倒不是被風姿綽約的羅玉蝶又給吸引了,而是羅玉蝶今天不但滿臉憔悴,就連昨晚穿在身上的晚裝到現在都沒換,昨晚因為哭過,她的眼妝也還花的一塌糊塗,整個人就像被林濤蹂躪了一晚根本沒回過家一樣。

「玉蝶,你……」林濤呆滯的望著羅玉蝶,不過羅玉蝶的眉間還隱含煞氣,倒有點像來找他秋後算賬的意思。

「林濤,你們的貨物統計好了沒有?我要拿走我那一部分,現在就要!」羅玉蝶一點敘舊的想法都沒有,很直接的上來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林濤十分驚訝的問道,羅玉蝶這種失態的表現他除了昨晚在床上看見過,其它任何時候羅玉蝶都是以一種落落大方,不急不緩的姿態示人的,這很容易就讓他想起昨晚的偷拍事件,不知羅玉蝶是不是也知道了,那種被人窺探掉隱私的感覺,連他都有種如鯁在喉的憋屈感!

「……」似乎有什麼剛要吐出口的話又給羅玉蝶嚥了回去,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沮喪的搖了搖頭說道:「強哥的病情加重了,他現在急需動一個換腎的大手術,我拿完物資馬上就要去懸賞,如果這個手術成功的話,強哥以後還可以繼續坐鎮指揮他的弟兄們!」

說完這句話,林濤突然發現羅玉蝶是在用一種灼灼的目光在審視著他,就好像想努力看透他這個人,這種陌生的目光讓林濤有些不太適應,他微微蹙了蹙眉頭,說道:「是不是還有其它什麼事?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沒有,我需要的只是物資!」羅玉蝶短暫沉默了一下,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好吧,你去後院找白茹吧,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林濤點了點頭,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羅玉蝶卻大步流星的與他擦肩而過,不帶一點留戀,與昨晚和他在床上抵死纏綿的那個小女人根本是判若兩人。

林濤滿懷疑竇出了家門,不過他很快又自嘲的笑笑,昨晚兩人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感情深藏在心底,關係就此斷絕,而羅玉蝶似乎正在這樣去做,總不能再和他繼續曖曖昧昧或者乾脆發展地下情,這種情況正是林濤想要的,但事到臨頭,他渾身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難道自己喜歡上了羅玉蝶?雙手插在口袋裡緩緩走出王府巷的林濤立刻搖頭否認了。

自己現在雖然有點濫情的趨勢,但還沒氾濫到不值錢的地步,充其量對羅玉蝶只是有著不少的好感,或者說愧疚感,就連昨夜在床上投入的感情也隨著激情慢慢退去,逐漸降到了應有的程度,事實上,說起和羅玉蝶上床的感覺,林濤更喜歡和她相敬如賓的在一起談些心裡話。

羅玉蝶是個睿智的女人,也是個十分懂男人心思的體貼女人,往往站在他的角度分析出來的問題都很得林濤的心意,只是這種精神上的享受畢竟是短暫的,兩人一旦下了床,雙方的身份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無形的隔閡,注定許多話題都無法開誠佈公的去共同探討。

林濤想著心事,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那家左岸咖啡館的門前,其實這是整個影城僅有的兩家咖啡館之一,而裡面出售的咖啡也大多數都以袋泡咖啡為主,畢竟現磨咖啡現在早已經變成了奢侈的代名詞。

林濤熟門熟路的拾階而上,上次他和羅玉蝶的約會也正是定在這裡,想想他也挺想笑,那次的約會羅榕差點和他大打出手,恨不得把他撕開嚼碎再嚥下肚子裡才好,但時過境遷,短短的半個月裡,這外剛內柔的丫頭就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連林濤一些控制不住的齷蹉舉動她也照單全收,私下相處的時間裡,羅榕純情的就像個未成年的小女孩。

愛情是人類永恆不變,需要長久琢磨下去的話題,但是林濤也不想顧忌那麼多,刻意壓制男性的本性反而會適得其反,不過白茹昨天夜裡回來後,騎在他身上倒是又對羅榕的出現表示了小小的抗議,說林濤要懂得適可而止,別把她們的寬容當成縱容。

林濤知道自己對女人方面的性格有些軟了一點,用曹媚的話來說,那就是林濤根本就是一團乾柴,只要有女人帶著她的愛情烈火來,林濤瞬間就會被點燃!

可能是拉修爾越來越多魔化了他的靈魂,才會讓自己這麼濫情的!林濤坐在咖啡館的大堂裡,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十分憋足的借口。

林濤隨便找了一張卡座坐下,在大廳裡沒有看到茉莉的身影,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來早了,看著用A4紙打印出來的菜單,林濤只好先叫了一壺蜂蜜柚子茶邊喝邊等。

林濤從來就不喜歡喝咖啡,因為他極度不喜歡那種苦盡甘來味道,就好像人類在苦難中飽受折磨才逃出生天一樣的感覺,而這裡也沒有賣白水的,他只好點了一壺嬌嬌平時最喜歡喝的蜂蜜柚子茶了,至少這種味道可以讓他想起那丫頭嘴裡甜甜的香氣。

第二百九十四章 前塵往事

「林濤!」

這時候林濤的身後響起了一道很興奮的聲音,只見茉莉挽著一個身材高挑,帶著一個大大黑色墨鏡的女人正從大門處走過來,林濤笑著向她們點點頭,茉莉倒是腳步輕快,而被她挽住的那個女人卻似乎有那麼一些遲疑。

「真沒想到你來這麼早呢,以前可是只有我們等你的份呢!」茉莉一臉開心的站在了林濤面前,她的衣服似乎並不多,身上穿著的黑色低領衫依然還是她昨晚穿在風衣裡面的那件。

「反正閒著也沒什麼事幹,就乾脆早點來坐坐了!」林濤很隨意的笑了笑,不知出於什麼想法他並沒有起身,而是抬頭看著茉莉身邊那個一身黑色成熟少婦打扮的女人,口氣很正式的說道:「你好,夏嵐!」

「……好久不見,林濤!」

林濤的口氣似乎讓對方滯了滯,女人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輕聲回應,她戴著大大的黑色墨鏡,被隱藏住的眼神根本讓別人猜不到她在想什麼,玲瓏浮凸的身材即使看不清整個面貌也知道這是個頂級的大美女,而且美女穿金戴銀,皮膚細嫩,一身不俗的裝扮就算在末世之前也極為昂貴,和她身旁眼眶深陷臉色蠟黃的茉莉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哎呀,我說你們都這麼客氣幹什麼?來,嵐嵐,我們快坐下吧!」茉莉好像也有點尷尬,卻熱切的拉著夏嵐坐在了林濤對面,但夏嵐卻肢體僵硬的說道:「我們還是去上面的包廂吧,我都安排好了!」

「不用,這不挺好嗎,去了包廂我抽煙會嗆到你們的!」林濤搖了搖頭,不知為什麼,原本平靜的心情當見到夏嵐時,一股強烈的厭煩感卻突然充斥了他的心頭。

「好……好吧!」夏嵐無奈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回頭四下看了一下,可當她看到背後那個白裙少婦時,她訕笑的表情立刻狠狠僵了一下,一直放在挎包上的右手也跟著緊張的握緊,夏嵐足足看了白裙少婦好幾秒鐘,但少婦卻根本沒看她,依舊是那麼從容淡定的翻看著面前的雜誌。

「你要是怕被什麼人看到的話,可以先走,我們無所謂的!」林濤看出了夏嵐的侷促,這種侷促明顯不是來自於他,所以林濤靠在沙發上毫無表情的看著夏嵐。

「嵐嵐,你男人不會管你管的那麼緊吧?大家老朋友見見面也不可以嗎?」茉莉也蹙起了眉頭,有些擔憂的看著夏嵐。

「不……不是,他中午有個飯局讓我參加,我找借口出來了,我怕被他的人看到他會不高興!」夏嵐低著頭咬了咬下唇,很輕聲的解釋了一句,而她臉上的大墨鏡至始至終都沒有拿下來,似乎懷著深深的戒備。

「茉莉,要不還是你們去樓上的包廂吃吧,我還是先走了,對了,王府那邊的事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下午你可以先過去看看!」林濤對茉莉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香煙就要走,卻被著急的茉莉拉住,為難的說道:「好好的幹嗎走啊,嵐嵐你也真是,你怕那男人也不用怕到這種地步吧?」

「林濤……既然來了,就一起坐坐再走吧!」夏嵐也只好抬起頭看著林濤,拿下臉上墨鏡的同時也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臉蛋。

「只要你不怕,我是無所謂!」林濤無趣的點點頭,心中的厭煩感更加強烈了幾分。

「我真的有我的苦衷的,希望你能理解!」夏嵐表情淒苦的解釋了一句,見林濤悶頭在那抽煙也沒搭理她,她只好又出聲問道:「林濤,你現在過的怎麼樣?」

「就那樣!」林濤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呢?」夏嵐把身體前傾,轉頭看了身邊的茉莉一眼,輕聲說道:「我聽茉莉說你現在過的好像不是很好,如果缺錢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可以……」

夏嵐的話還沒說完,林濤就粗暴的揮手打斷了她,並且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疊厚厚的深紅色糧票扔在夏嵐的眼前,那都是一百斤為單位的,看攤開在桌子上的糧票數量,少說也有三四千斤的樣子。

「哇!你從哪搞來這麼多糧票的啊?」茉莉震驚的看著桌上那厚厚的糧票,全是不可思意的表情。

「我從沒缺過糧票!」林濤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不知為什麼,他看到同樣震驚的夏嵐,他的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復仇的快感,可這種快感他卻知道,又是一股不該屬於他的感情。

「把糧票收起來吧,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茉莉說的那麼不堪!」夏嵐眼神複雜的看了林濤一眼,緩緩靠回沙發,俏臉上滿是說不盡的苦澀。

「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我的氣吧?」夏嵐看著林濤,緩緩的出聲問道。

「難道我不應該生氣?」林濤也反看著夏嵐,目光灼灼的說道:「看到自己女人和自己的對頭上床,那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沒殺了你我已經很仁慈了!」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夏嵐突然毫無徵兆的一下就爆發了,雙手很神經質的在空中胡亂揮舞著,她赤紅著雙眼大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利用我騙光了我爸爸的錢,讓他直接心臟病發死掉,我媽也在自殺前用最狠毒的語言告訴我,說她下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能和你一樣冷血?我要是不報復你我還算是人嗎?」

「那你今天為什麼還坐在這?還想來看我的笑話嗎?」林濤也憤怒了,雖然他早已經猜到夏嵐和自己死對頭上床肯定是在報復,但曾經的那股羞怒早已深深植入那個靈魂體內,既然林濤融合了他,那這股羞怒他是怎麼也克制不住的。

「因為我還愛你……」

夏嵐已經淚流滿面,整個嬌軀都在劇烈的顫抖,她強忍著不斷落下的眼淚,梗嚥著說道:「即使你那麼傷害我,傷害我的家人,可我還是忍不住愛你!」

「呼~」

林濤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好半天他才點起一根煙,讓自己越來越暴虐的情緒緩緩平復下去,他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算了吧,夏嵐,是愛是恨都已經不重要了,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三個人都有了各自的另一半,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和茉莉說的一樣,現如今我們南州的朋友已經剩的不多了!」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當初究竟有沒有真正愛過我?」夏嵐捏著粉拳,眼神倔強而執著的看著林濤。

「有!」林濤很誠懇的點點頭,實際上卻說了一句善意的謊言,當年的林濤要真愛夏嵐的話,又怎麼會利用她,騙到她富翁爸爸破產呢!

「□?咱們的夏大美女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膽子把你都給弄哭了呀?」

就在夏嵐擦乾眼淚剛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道萬分好奇的女人聲音從大門口傳來,只見四個姿色上乘的美婦正款款走來,領頭的那個胸大臀也大的女人卻是上次和曹媚玩牌,輸光了全身衣服的那個,也就是朱爺朱德力的女人。

「沒什麼,遇到了一個老鄉想起了以前的事!」夏嵐傷心的俏臉微微一變,很快就抽出桌上一張紙巾把臉上的淚水徹底擦乾,然後變的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口氣淡淡的說道:「夢如姐,怎麼沒陪老爺子去吃飯?跑這來喝咖啡嗎?」

「新來的那兩個雙胞胎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小年紀騷勁卻比誰都足,朱爺這兩天到哪都帶著她們,哪有我們這些黃臉婆的份啊!」

艷婦走上來恨恨的扭了扭豐滿的腰肢,下意識朝林濤看去,但表情明顯一愣,然後就看她笑著說道:「哦喲~原來林爺也在啊,恕小妹眼拙,沒看出您這尊大神來!怎麼?和咱們嵐妹該不會是老情人吧?不然嵐妹也不會哭的那麼稀里嘩啦呀!」

「柳夢如,你還沒喝酒吧?怎麼就在這說醉話了?」雖然夏嵐有些吃驚艷婦竟然認識林濤,但她還是飛快的接過話柄,顯然是不想讓她繼續亂說下去。

「呵呵~我不是羨慕妹妹能認識林爺這麼個大能人嘛,要知道人家艾米小姐可都是十分的喜歡他哦!」柳夢如掩嘴輕笑,但話語裡怎麼聽都是譏諷的成分比較多,不過她看夏嵐的臉上半分表情都沒有,她也只好無趣的笑笑,揮揮手說道:「走吧,姐妹們,咱們去樓上喝點咖啡!」

「等一下……」

柳夢如身後的一個嬌俏小少婦突然喊了一聲,然後就看她有些興奮的走到林濤面前,開心的說道:「林爺,沒想到你也在啊!」

「呃?」一直抽悶煙的林濤詫異的抬起頭來,看到面前這個目光流轉的小少婦,他立刻笑了起來,說道:「哈,是劉蓮蓮啊,在影城裡見到認識的朋友了?」

小少婦正是張海晨的老婆劉蓮蓮,劉蓮蓮此時已經一改剛才神不守舍的模樣,對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是的,遇上我老公的老同學了,這幾位都是他介紹給我認識的!」

「這兩天過的還好吧?」林濤不置可否的看了柳夢如等女幾眼,接著問道。

「還……還好!」一股委屈在劉蓮蓮的眼中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住了,說道:「林爺,我想明天去你們家做客,你看行嗎?」

「當然行了,我們王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那……那我們過去了!」劉蓮蓮有些留戀的看了林濤幾眼,和滿臉狐疑的柳夢如猶猶豫豫的走向一旁,可等柳夢如幾個女人看見獨自坐在一旁的白裙少婦時,她們居然都非常客氣的上去打招呼,而白裙少婦卻不耐煩的站起身,不知咕噥了一句什麼,拎上自己的挎包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林濤遠遠的看著她無聲的嘴型,讀出的竟然是一句「骯髒至極」!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夏嵐和朱偉

白裙少婦走了之後夏嵐居然重重的鬆了口氣,林濤蹙著眉頭疑惑的問道:「夏嵐,那女人究竟是誰?你怎麼好像很怕她的樣子?」

夏嵐一愣,反應過來後卻是苦笑著說道:「她是我老公明媒正娶的大老婆,因為一些特殊的關係連我老公都不願意得罪她,而她這個人很古板很教條,如果惹的她有什麼不滿意,我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那你剛才那麼大聲說愛林濤給她聽見了,會不會有事?」茉莉一臉擔憂的看著夏嵐問道。

「無所謂了,大不了打我一頓,還能怎麼樣呢?」夏嵐悲哀的搖著頭,眼眶瞬間又紅了起來。

看到夏嵐的模樣林濤沒再說什麼,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夏嵐的路是她自己選的,就算再苦也怪不了別人,而茉莉似乎也不想氣氛就這麼尷尬下去,她急忙轉移了話題,聊起了一些過往大家都很開心的事情。

不過好景不長,剛剛才說無所謂的夏嵐,臉色又是狠狠一變,而這次她好像再也無法淡定下來,滿臉慌張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眼神驚恐的看著門外呼啦啦走來的一大幫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非富即貴,光看穿著就知道都是很體面的人物,而且女人們就沒有一個不漂亮的,邊走還邊和那些歪瓜裂棗的男人們打情罵俏。

「操!夏嵐你不是說要去診所看病的嗎?怎麼又跑這來喝咖啡了?感情你是在涮老子是吧?」

一個臉色青白,明顯酒色過度的年輕男人神氣活現的領著一幫人走了進來,看到夏嵐後遠遠的就罵了起來,而這男人明顯比夏嵐還要小上不少,起碼在四五歲開外,是個老妻少夫的搭配,不過夏嵐此時的樣子就像受了驚的只鵪鶉一樣,嬌軀微微發著抖,吞吞吐吐的說道:「老公,我……我去診所檢查了一下就出來,正……正好遇上茉莉,就來吃點東西!」

「哦!原來是小茉莉啊!」年輕人根本沒在意夏嵐在說什麼,他大步走到沙發背後,毫不客氣的就從後面摟住了茉莉,旁若無人的拉開茉莉的低胸衣襟,雙手徑直插進茉莉的胸罩裡,一邊用力的搓揉,一邊淫笑著說道:「小茉莉啊,想你家哥哥的大棒棒沒有啊?你那口活可是一流哦,等會讓哥哥再把你和嵐嵐一起雙飛掉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不……不用了朱哥!」茉莉側著頭滿臉尷尬的看著趴在她身上的年輕男人,任他在自己胸前的飽滿上狠命搓揉,卻一點也不敢反抗,囁嚅著說道:「我們遇到一個老鄉,還想敘敘舊!」

「敘個屁的舊啊!」被稱為朱哥的年輕人不屑的掃了對面臉色陰沉的林濤一眼,手上又加了一把力,把懷裡的茉莉捏的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然後得意洋洋的說道:「待會咱們在前面有個派對,你過來陪一下可是有五十斤糧票可以拿的哦!」

「真的不用了朱哥,人家……人家大姨媽來了,不信你摸!」茉莉雖然是做脫衣舞孃的,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是林濤的面被人肆無忌憚的調戲,她的臉色還是相當難看的。

「靠,摸老子一手血擦你嘴裡啊?」朱哥這才沒好氣的放開茉莉,轉身在夏嵐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說道:「走吧小騷貨,你姐妹沒時間咱們夫妻一起去樂呵樂呵,你該不會也告訴我你大姨媽來了吧?」

「沒……沒呢!」夏嵐飛快的搖了搖頭,擠出一道難看的笑容,卻又上來親熱的挽住朱哥的胳膊,卻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向對面的林濤。

「就是,昨晚才操的你,你要是再敢隨口放屁,老子一巴掌抽死你!」朱哥傲然的抬起腦袋挑釁的看了對面林濤一眼,然後轉身對緩緩走來的柳夢如她們說道:「你們吃飯也不他娘挑個好地方,這裡有人吃的東西嗎?」

「小偉啊,我們哪知道你們這麼快就來了呢,不是隨便找個地方等你們嘛!」柳夢如一臉騷媚表情的上來也挽住朱哥,用她駭人的大胸脯蹭著朱哥的胳膊說道:「對了,你爸他們呢?你們不是在一起吃飯的嗎?」

「吃個屁啊,他和常市長說有什麼機密要談,飯都沒讓老子吃就把老子趕出來了,不過咱們先玩咱們的,走吧!」朱哥毫無顧忌的在柳夢如的大屁股上掐了一把,轉頭看到一旁臉色蒼白的劉蓮蓮,他輕咳了一聲,關心的問道:「蓮姐,還沒吃飽吧?待會咱們去前面再叫點好東西吃啊,這破地方也就能聊聊天,可不是正經吃飯的地方!」

「哦!」劉蓮蓮弱弱的點點頭,卻始終不敢看向朱哥,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後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旁邊,低聲問道:「老公,我……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不去啊?」

「那怎麼行呢?不能掃了人家朱偉的興啊!」

說話的男人自然是張海晨,他從一進來林濤就注意到他了,從他一直盯著自己的眼中林濤讀到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有得意,有猖狂,還有不少的怨毒!看樣子朱偉應該就是他的老同學了,只是兩人的年紀明顯相差好幾歲,也不知道他們倆是什麼樣的同學!

「是啊,蓮姐,你們剛來影城,咱們是得多親近親近的!」朱哥朱偉也急忙附和,不過無論怎麼看,他眼中也是淫光四射的模樣居多。

「好了,朱偉可是這裡的頭面人物,咱們以後還得多仰著朱偉了,你可不能小家子氣!」張海晨趕忙拍了一記馬屁過去,然後看著林濤,表情陰陰的在朱偉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哦,原來是住端王府的那傢伙啊!」朱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但是似乎想起了什麼交代,他並沒有造次,只是深深的打量了林濤幾眼後,不屑的撇撇嘴,便帶著一大幫人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咖啡館。

「哼~嵐嵐也真是倒霉,偏偏跟了這種人,簡直是個變態加色情狂!」朱偉走後茉莉滿臉的憤怒,凌亂的酥胸氣的不斷上下起伏。

「他是朱德力的兒子?」林濤扭了扭脖子,頸椎卡卡一陣亂響,就是以他的好脾氣剛才也差點忍不住和朱偉動手了,當著自己的面猥褻茉莉,明顯是故意給他難堪,要不是朱偉並沒有進一步的囂張,林濤一槍崩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嗯!」茉莉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他仗著他爸是副市長,整天胡作非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被他弄到手的,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居然連他爸的情婦都放不過,嵐嵐當初也是沒辦法了,不想和我一起賣身才被他半哄半嚇弄上床的,誰知道這傢伙是這幅鬼德行呢,不但花天酒地,而且一喝多了就拿他女人撒氣,嵐嵐也不知道被他打過多少次了,有次嵐嵐流產也是被他用腳給踹的!」

「那也是她的選擇,誰也怨不了!」林濤淡淡的搖搖頭,如果夏嵐真夠貞烈的話,他相信,朱偉也不願意得到一具屍體吧!

「林濤……」茉莉一臉複雜的看著林濤,猶豫著說道:「我覺得你真是徹底變了,換做以前你要是看到有人這麼對我和嵐嵐的話,你肯定上去要他命了吧?」

「那總得需要一個借口吧?」林濤無奈的看著面前的茉莉,搖著頭說道:「夏嵐的身份是他老婆,而你的身份又是舞孃,你叫我怎麼出頭?而且你看夏嵐,從頭到腳穿的都是名牌,我要真為她出頭她也不一定願意吧?」

「是啊……不論嵐嵐還是我都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嵐嵐是朱偉的老婆,她私下雖然苦了一點,但表面上還是很風光的,而我也就是個賣肉的婊子,的確沒有讓你出頭的理由!」茉莉苦澀的笑了一下,輕輕擦去即將滑出眼眶的淚水,強顏歡笑著說道:「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說說你吧,你好像瞞了我不少事哦!」

「我可沒瞞你,是你一直在那瞎猜而已!」林濤也笑了,攤著手看著茉莉說道:「昨晚被你說成變態的王府老闆就是我!」

「哈!你個壞蛋,你可真能忍啊,一直在旁邊不肯吱聲!」茉莉沒好氣的指著林濤,然後狹促的問道:「那白如玉是給你包養的嘍?」

「不是包養,她是我正式的女朋友!」林濤苦笑著說道。

「那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多餘的票票,乾脆把我一起也包養掉得了!」茉莉嬉笑著,對林濤俏皮的搓搓手指頭。

「包養太難聽了,你去我那,我給你安排一個輕鬆的活,給你開份高工資不就行了!」林濤倒是毫不猶豫的說道。

「切~那還不就是變相包養?」茉莉不屑的撇撇嘴,卻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就算你一個月給我開一千斤我也不能去了,我總得照顧我家大炳的感受吧,他在你面前已經夠自卑的了,我要再去給你包了,他還不得上吊啊?」

「那你做舞孃也不是個事啊!」林濤想了想,問道:「這樣吧,我朋友在前面開了一個洗腳城,你要是願意,我把你安排到她那裡上班,做個純接待性的領班怎麼樣?」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對吧?」茉莉開心的一笑,喜滋滋的跑到林濤的身邊摟住他,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之後,靠在他身上說道:「你這輩子都不能忘了我哦,我永遠是你的小情人!」

「好!」林濤笑著點點頭,眼神變的異常的溫柔,卻是一種充滿親情的溫柔。

和茉莉吃完東西後,林濤陪著她在香港街逛了個遍,而茉莉和他也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看上什麼喜歡的東西就嚷嚷著讓林濤給她買下來,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就花掉了林濤足足一千多斤糧票,購買力絲毫不比白茹她們幾個女人弱。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李強的隱秘

「到了,就是這裡,龍飛鳳舞足浴城!」

林濤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了張紅的浴城門前,茉莉仰頭看看門頭上的金色招牌,猶豫的問道:「爺們,你和這家店的老闆是什麼關係啊?足浴城咱們全影城可就這一家啊,我在這干,她們能讓我也洗澡嗎?」

「你就放心大膽的洗吧,這裡的水就是從我家抽的,我保證你一天至少洗一次!」林濤笑著點點頭,領著滿臉好奇的茉莉大步走上台階,門口迎賓的小姐自然是認識林濤的,齊齊的給他問了聲好後,便把老闆娘張紅給叫了出來。

張紅穿著一身蛇皮緊身裙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閃亮亮的布料以及齊屁的小短裙,身材火辣的要死要活的,她一看到大廳裡的林濤,二話不說,跑上來竟然直接就掏林濤的口袋,邊掏還邊說:「快快,男人,有多少糧票都給我,可急死老娘了!」

「你……你這打劫啊?」林濤哭笑不得的舉著雙手,任張紅把自己口袋裡的糧票全部剿干,而張紅一看林濤竟然帶了這麼多糧票來,漂亮的大眼睛立即一亮,興奮的給了林濤一個香吻後,拿著一疊糧票就匆匆跑去了後堂。

「爺們,這……這女人是你情人嗎?」茉莉瞠目結舌的看著林濤,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是的……」林濤訕笑著搖搖頭,不過這句解釋似乎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因為任誰看到張紅和他這幅熟稔親熱的模樣,也絕不會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呼~沒想到今天的生意這麼好,不但酒水不夠了,就連飯菜都賣空了,幸虧你來了,不然老娘急的就要上吊了!」張紅再次從後堂裡轉了出來,渾身香汗淋漓,她笑著站在林濤面前,看看林濤身邊的陌生女人,她狹促的問道:「你該不會是跑我這來找地方偷情的吧?」

「怎麼可能?」林濤早就猜到張紅肯定會這麼問,所以他相當淡定的笑了起來,指著茉莉說道:「這是我的老鄉兼好朋友,茉莉,我帶她來是想讓你給她安排份工作的,茉莉,這是張紅,這裡的老闆娘!」

「紅姐好!」茉莉很懂事的對張紅點了點頭。

「死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你不是專程來看老娘的!」張紅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卻又開心的挽住他,對茉莉招呼道:「走,妹妹,咱們一起去我辦公室談吧!」

張紅的辦公室就在一樓最角落裡的一間,格局不算很大,卻很簡潔大方,一張真皮的長沙發和兩個木質紅色文件櫃,不過一張老闆桌倒是十分的氣派,幾乎佔據了整個辦公室的大半壁江山。

「來,老闆請上座!」張紅扶著林濤的雙肩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老闆椅上坐下,而她自己就喜滋滋的坐在了身後的老闆桌上,看著陷在大大的老闆椅裡的林濤,她笑著說道:「男人,我看你成天也沒什麼事幹,乾脆來我們這干吧?」

「怎麼?想讓我給你打工啊?光搶我的錢還不夠,還想搶我的人?」林濤靠在椅子裡輕輕轉著圈,眼神一瞥,就看到張紅小短裙裡的風光,不過面對張紅這種開放的性格他早就見怪不怪了,笑著搖搖頭就把目光挪開了。

「哈哈~哪敢讓你給我打工啊!」張紅很開心的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讓你來肯定是做老闆的,反正你在家也是領著一幫女人種地,我們這裡正好也全是女人,這裡如果有你坐鎮,我們可就少了不少麻煩了,也省的我總算去麻煩強哥的兄弟!」

「那我做老闆你怎麼辦?去當領班啊?」林濤笑呵呵的問道。

「咦?你這話問的真奇怪,你做老闆,我當然是做老闆娘嘍!」張紅嘻嘻一笑,在桌上挪動了一下身體,小腳一蹬就甩掉了腳上的一隻紅色高跟鞋,然後用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纖足踩在林濤的大腿上輕輕磨蹭,嗲嗲的說道:「你看,我們這不但高薪聘請老闆,還倒貼一個美女老闆娘,多划算的事情啊,林老闆,你就從了人家吧!」

「嗯哼~」林濤乾咳了一聲,眼神閃爍的看了對面沙發上的茉莉一眼,發現茉莉正一臉玩味的看著他,他趕緊側著身子躲開張紅越來越得寸進尺的秀氣小腳,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一幫女人的店我來湊什麼熱鬧,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儘管來找我就是了,無論缺什麼我都盡量幫你們弄來!」

「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晚上可以摟著睡覺的老闆!」張紅賭氣似的瞪了林濤一眼,小腳忽悠一下就鑽到了林濤的大腿內側,並且皺著她的瓊鼻,用腳趾狠狠夾了林濤腿上的軟肉一下。

林濤被張紅夾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張紅卻捂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林濤只好岔開話題說道:「別鬧了,趕緊把茉莉安排一下!」

「就跟你鬧!」張紅不服氣的一腳蹬在林濤的命根子上,不過這次卻沒敢怎麼用力,但還是把林濤委屈的就跟一個被色魔調戲了的小媳婦一樣,急忙雙手捂襠,倒是可以和「捂襠派」掌門人一較上下。

「妹子!你也是做我們這行的吧?」張紅終於轉過身去看著沙發上的茉莉,她目光如炬,即使茉莉今天只是畫了很淡的妝,但她還是敏銳的從茉莉身上捕捉到了些許的風塵味。

「是的,紅姐,昨晚之前我還是在前面的艷舞吧裡當舞孃!」茉莉也很乾脆的點點頭,這行她已經做了許多年了,早就習慣了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想去掩飾什麼。

「那妹妹到我們這來有沒有什麼打算?還想再接客嗎?」張紅從老闆桌上跳了下來,緩緩走到茉莉身邊坐下。

「紅姐,我也不瞞你,這行我真的做厭了,來你這就是想從良的,就算工資給的低點都沒關係,只要我能養活自己就行了!」茉莉看著張紅十分誠懇的說道。

「你是林濤介紹過來的,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你在這裡就當個大堂經理吧,我想以你的經驗也能為我處理不少事情,不過妹妹你也應該知道,在我們這裡完全從良也是不可能的,來自客人的騷擾那是最起碼的!」張紅提前給茉莉打了一個預防針。

「呵呵~那沒事,早就習慣了,只要有人出得起錢,我一百斤一次也完全可以偶爾客串一下的!」茉莉十分豁達的笑了起來。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我先叫人帶你參觀一下這裡吧,你明天就能來上班了!」張紅笑著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打開門叫了一個女孩帶茉莉出去了,接著就看張紅突然「彭」的一聲關上門,轉身幾步小跑到林濤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親熱的摟著他的脖子嗲兮兮的說道:「男人,你那些糧票我要是還不起了怎麼辦?」

「那就不還了唄,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還!」林濤聞著張紅身上的陣陣香氣,十分彆扭的動著身子,就像屁股上的痔瘡發作了一樣。

「嘻嘻~那怎麼行呢?你看人家欠債肉償行不行麼?」張紅說著就把滾燙的身子貼了上來,圈著林濤的脖子吐氣如蘭的說道:「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哦,人家可是喜歡你好久了呢!」

「行了!兩句話說不到你就又來這一套!」林濤無語的看著腿上的張紅,昨晚他才和羅玉蝶發生了關係,實在不想再和李強的小老婆又產生什麼糾葛,做人偶爾可以糊里糊塗的禽獸一兩次,但禽獸到底可就要人神共憤了,他只好推著張紅的小蠻腰說道:「下來吧,說話就好好說,朋友之間的玩笑也要適可而止!」

「哼~明明都硬了還裝的一本正經!」張紅甩了一個大大的鄙視眼神給林濤,又十分不甘心的扭動了一下她的小翹臀,最後還是摟住林濤的脖子,目光炯炯的問道:「說真的,我在你眼中不會真那麼差吧?給你當個小三應該還是有資格的哦!」

「張紅!」林濤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覺得很有必要把話和她再說說清楚,於是看著她說道:「希望你明白你自己的身份,雖然我們比較投緣,但無論怎麼說你都是李強的女人,你要給李強還有你自己都留點餘地和面子,玩笑開過了頭,咱們可都不好下台!」

「我是李強的女人?」張紅一下萬分驚訝的看著林濤,然後捂著嘴大笑起來,笑的林濤滿臉莫名其妙她才說道:「外面瘋傳的那些沒想到連你也信以為真,我實話告訴你,雖然我和李強算是青梅竹馬,但可真是清清白白的!」

「到底怎麼回事?」林濤滿臉愕然的問道,他從未想過張紅和李強居然還有另外一層關係,不過想想也是,她和李強之間好像除了比較親近之外,林濤幾乎就沒看過他倆有任何情侶間的親密舉動。

「我呢,和強哥小時候是鄰居,他父母和我父母也都是很好的朋友,我那時候不懂事也說過長大後一定要嫁給他的話,不過等我初中畢業做了模特這行,我和李強就漸漸沒什麼聯繫了,等我再次見到他已經是在聚集地裡了,那個被你幹掉的虎爺你還記得吧?他看上我想讓我陪他睡覺,我肯定不答應了,我就揪住他的命根,逼著他帶我出去,結果半路上被強哥發現了我,直到那時候我才又見到強哥的,是強哥救了我,所以別人都以為我是他的女人,其實他一直都把我當親妹妹看的!」

張紅娓娓道來,看著林濤驚訝的眼神,她把林濤嘴上的半截香煙拿下來放進自己的嘴裡抽了一口,笑著問道:「不然你以為怎麼樣?我張紅就那麼水性楊花?有了男人還想在外面勾三搭四?」

「呃……我沒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我不能對不起朋友!」林濤尷尬的抓抓腦袋,沒想到張紅和李強居然是這麼一回事,不過這些事他也是因為怕尷尬,一直都沒好意思問過,畢竟張紅對他的意思就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種事叫他怎麼問的出口。

「那你還不是照樣對不起強哥了,羅姐可是強哥實實在在的老婆,你在她身上快活的時候怎麼沒想這麼多?」張紅突然神秘一笑,眼神裡又多了幾絲狹促。

不過張紅的狹促落在林濤的眼裡卻猶如石破天驚,震的他腦子嗡嗡作響,他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兩人把他的事情給洩漏了,又或者自己的事早已是人盡皆知,林濤滿臉驚駭的看著面前的張紅,嘴巴張了半天卻也沒說出句囫圇話來,蒼白的臉色讓他看上去就像只瀕死的青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紅吐出一口煙氣玩味的笑了笑,但接著卻又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羅姐昨晚瘋了一樣在包廂裡叫,我們這的牆又不隔音,要不是我及時下來把四周的服務員都遣散,你們倆的事估計早就傳到強哥的耳朵裡去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不是東西?」林濤微微鬆了口氣,事情好歹還沒有那麼糟糕,但他還是失魂落魄的看著張紅,喃喃的說道:「我連好朋友的老婆都染指,但……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我在門外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只能說這是羅姐命中注定的,她其實也是憋的太久了!」張紅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滿臉不解的林濤,她淡淡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強哥不能人道已經很久了?」

「啊?」林濤突然抬起頭,無比震驚的看著張紅,居然又聽到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隱秘。

「強哥本來就是混社會的,他的仇家很多,末日還沒來臨之前,他被仇家襲擊了,一枚子彈正好擊中了他的小腹,等他從醫院出來以後,他就徹底失去了男性的功能!」

張紅很是悲哀的低歎一聲,夾著香煙,她瞇起眼出神的說道:「但羅姐一直都無怨無悔的跟著他,從沒抱怨過什麼,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我能看得出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讓羅姐幾乎都快垮掉了,她昨晚之所以和你那麼瘋狂的做,我想她也是在宣洩,不宣洩等著她的只能是崩潰!」

「但無論怎麼說,畢竟還是我對不起李強!」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巨大的懊惱鬱結在他的胸口,堵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他從沒想過自己也能有這麼卑鄙的一天。

「做都做了,你現在後悔還有個屁用?」張紅苦笑著搖搖頭,扔掉手中的煙頭,她接著說道:「況且和羅姐說的一樣,你給他們帶來那麼大的利益,不能只靠一句兄弟情誼就能扯平的,羅姐也算用她的身體把這份情還給你了,只要你領情就行!」

「好了!」張紅站起來看著林濤,笑著說道:「平常看你做事雷厲風行的,怎麼遇上女人的問題你就這麼婆婆媽媽的了?反正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你幹嗎不想開一點,你看羅姐可都沒後悔呢!」

林濤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說多了反而讓別人認為他在惺惺作態,自己心中難言的苦澀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於是隔了好半天他才抬起頭又問道:「對了,你們昨晚給我安排的那個小妹,什麼底細你瞭解嗎?她昨晚和一個保安串通偷拍了我們的視頻,幸虧被我及時毀掉了手機,不過人卻沒抓住!」

「什麼?有這種事?」張紅一下蹙緊了眉頭,仔細回想了半天才緩緩說道:「昨晚那個小妹是我從江城聚集地帶過來的,我親手調教過,按理說應該比較可靠才對,不過你不說我倒是還沒注意,她今天的確沒來上班,還有強哥那派來的一個保安,也無故曠工了……」

「恐怕……已經有人惦記上你們了!」林濤深深的看了張紅一眼,而此刻的張紅臉上嫵媚之色早已盡數消退,換上的是一層鬱結的陰沉,她微微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真不知道我一個安分守己做小生意的女人,有什麼可以值得別人惦記的,我既不爭名也不奪利,連開店的本錢也是問你們借來的,唉~」

「別擔心,也許並不是衝著你來的也不一定,我和李強都有可能!」林濤輕輕拍拍張紅因為焦慮而握成拳頭的小手,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除非是我們這些男人死絕了,不然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受苦,不過有一點你還是要注意一下,你手下的人員太雜,什麼樣的人都有,我覺得你應該有選擇性的篩選一遍,能剔掉一下渣滓,對我們大家都有利!」

「嗯!等會我就安排下去!」張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卻又撅起小嘴看著林濤,嬌嗔的說道:「不過你可要保護我,我小胳膊小腿的,半點都禁不起你們折騰,而且我仔細想想,我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被殃及池魚了,那些人十有八九是來找你們晦氣的,我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下半輩子就吃定你了,天天住你家,吃你的喝你的!」

「哈哈~求之不得啊!」林濤聞言哈哈大笑,然後撐著雙膝站起來說道:「好了,我該回去了,再讓你說下去,又得不靠譜了!」

「等等,你先別急著走啊!強哥昨晚又昏迷了,我馬上得去診所看看他,正好你在這裡,有什麼事幫我照看一下吧,如果強哥一切正常,我很快就回來!」張紅急忙拉住想要出門的林濤,見林濤無奈的同意,她打開門又轉身對林濤說了一句:「要是實在覺得煩,就找幾個小妹陪你喝喝酒,一醉解千愁!」

第二百九十七章 殺人機器

張紅走後,林濤沒去喝酒,更不會去找什麼小妹,而是獨自在辦公室裡抽了一地的悶煙,等整個屋子煙霧繚繞的像失了火一樣,他才用力撓了撓頭皮,轉身出了辦公室的門。

影城唯一一間可以洗澡加泡腳的浴城生意的確火爆,林濤剛走到大廳就看到服務員們不斷來回穿梭的場面,僅僅一樓幾十個服務員都忙的四腳朝天,而本打算明天才來上班的茉莉現在也被臨時拉了壯丁,捏著台對講機,四處救火似的亂竄,連看到林濤也沒功夫打招呼了。

「哈~林哥,你也在這啊!」

林濤正背著手四下打量,準備履行一下自己的義務責任,但張旭卻帶著馬克從後堂裡大笑著走了出來,林濤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們怎麼也來了?」

「還不是紅姐吩咐的嘛,家裡那麼多用不掉的物資,我就和馬克給她一起送過來一點了,她下命令我可不敢不答應!」張旭笑呵呵的摸出一包煙遞給林濤一支,然後看著四周喧囂的場面,他沒好氣的說道:「不過紅姐這次嚴重的忽悠了我們,說好給我和馬克一人安排幾個嫩妞來著,結果連他媽廁所裡都快爆滿了,剛才一個服務員告訴我,她們的台柱子今天接客都接哭了,光一上午就被四十多個男人打了排炮,現在連走路都岔著兩條腿呢!」

「是啊,BOSS!」馬克也相當鬱悶的撇撇嘴,說道:「我都帶了一打套子來呢,可她們領班竟然告訴我想打炮可以,不過得躺在走廊上,真見鬼!那也太野蠻了吧?」

「你們倆沒事來湊什麼熱鬧?憋急了就去紅燈區!」林濤現在的心情正不好,氣呼呼的瞪了兩個不斷抱怨的傢伙一眼。

「嘿嘿~這裡不是玩的更自在嘛!」張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上前一步神秘的說道:「林哥,告訴你一件稀奇事,咱們家院子裡那三顆怪植物的果子已經長大啦!」

「什麼?長大了?」林濤一愣,相當驚訝的問道。

張旭飛快的點起了頭,咋咋呼呼的說道:「是啊,邪了門了,一上午就長的跟個拳頭樣大了,一個個還黑乎乎的跟個手雷一樣,不過我們看那果子好像還能長就沒摘它,可是那果子的氣味真他媽太奇怪了,居然比榴蓮還臭,就跟……就跟……」

「就跟活屍的味道一樣!」馬克立刻接嘴過來,也大聲嚷嚷道:「那東西真的好臭,雖然沒腐屍那麼厲害,但也差不多了,要不是我們實在好奇,幾位夫人都想讓我們把那些可怕的植物挖走了!」

「有這麼誇張?」林濤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誰知張旭和馬克立刻小雞啄米一樣的快速點著頭,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

「林爺,林爺,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三點式內衣的小妹慌慌張張的從樓上衝了下來,滿臉驚慌的對林濤說道:「三樓的一波客人帶來的保鏢把茉莉姐給打了,現在還按在那抽她嘴巴呢,茉莉姐被打的滿嘴都是血,人都快暈了,你們快上去看看吧!」

聽到茉莉被人欺負了,林濤什麼話都沒說,轉身陰沉著臉大步往樓上跑去,但是這種陰冷的沉默卻讓張旭都驚了一跳,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林濤整個人瞬間就被駭人的煞氣裹滿了,這直接讓他想起秦雨死在林濤懷裡時模樣,林濤也是這幅要吃人一般的可怕樣子,他和馬克對視了一眼,二話沒說也飛快的跟了上去。

足浴城的三樓本來還沒打算對外開放,但是因為今天來的客人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張紅不得不臨時買了一大堆沙發音響之類的東西來對付一下,而林濤還沒跑到三樓,一個服務員就已經告訴他,整個三樓都被同一幫客人全部包下了,居然十分闊綽的付了兩千斤糧票。

「喲?吹哨子叫人啦,速度挺快啊!哈哈……老子看今天誰他媽敢上去!」

林濤沒想到通往三樓的樓梯都已經被人守住了,兩個五大三粗的黑衣漢子鐵塔一般堵在了樓道上,滿臉獰笑的看著急匆匆跑上來的林濤三人,根本沒有露出一點戒備的樣子,似乎林濤三人完全就是路邊拾垃圾的甲乙丙,絲毫不具備殺傷力,而且緊接著,兩個漢子都把腰間別著的手槍故意往外露了露,趾高氣昂的向林濤他們展示著自己的信心來源。

「讓開!」林濤抬頭看著兩個凶神惡煞般的漢子,冷冷的吼了一句,但是林濤的話卻讓兩條漢子不屑的大笑起來,左邊那手臂上紋了一條黑蛇的男人陰笑著抽出了腰間的手槍,可嘴裡準備好的狠話還沒放出來,一隻手臂卻閃電般揪住了他的頭髮,凶狠的往下一壓,一個堅硬的膝蓋直接撞在了他高挺的鼻樑上,紋蛇的漢子哼都沒哼,「咕嚕嚕」就從樓道上軟綿綿的滾了下去,滿臉的鼻血糊了他一臉。

林濤閃電般的出手,收手,以至於另外一個漢子連反應都反應過來,不過緊跟在林濤身側的張旭倒是挺機敏,一看林濤都動手了,他也毫不含糊,一腳勾在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漢子襠下,男人立刻慘嚎一聲,但連身子都還沒倒地,又是一個漂亮的肘擊砸在了漢子的太陽穴上,直接把對方從三樓的樓道上給砸下了二樓,嚇的下面一幫小姐大聲尖叫。

三個人乾淨利落的放倒兩個保鏢,林濤甩掉手指間的幾縷頭髮,一個急衝就上了三樓,剛轉過一個彎,他們一眼就看到被人按在牆上「啪啪啪」抽嘴巴的茉莉,在她旁邊還畏縮著一個滿身傷痕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

走廊上的保鏢一共六個人,除了兩名虎背熊腰的男人之外,剩下的四個竟然都是紮著馬尾辮的漂亮女人,不過這四個女人明顯不是情婦一類的角色,一看就知道同樣是保鏢的身份,她們四個人腰間都繫著多功能武裝帶,匕首,手電,以及腿上的92式手槍一應俱全,而且從她們拳頭上薄薄的老繭就能知道,這幾個絕對都是經常格鬥的老手。

三個女保鏢都抱著胳膊滿臉戲謔的看著被按在牆上的茉莉,而剩下的一個女保鏢竟然貓耍老鼠一般折磨著茉莉,此時的茉莉上衣已經被那兩個按住她的男人撕開,露出裡面黑色的性感文胸,那女保鏢似乎並不滿意這種程度,大笑著一把連茉莉的文胸都徹底撕開,然後陰毒的掐住茉莉的一顆紫色「葡萄」,非常大力的外往拽著,並且無比得意的和身邊的同伴大聲評價茉莉的身材。

茉莉已經被抽的滿嘴是血,兩個臉頰都高高的腫起,儘管她被女保鏢掐的快要痛暈過去,連神志都開始迷糊起來,但茉莉的眼神卻依舊還是無比的倔強,可這樣的眼神立刻又招來女保鏢更加強烈的折磨,直到女保鏢幾拳打在茉莉的胸口和小腹上,茉莉才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痛苦,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呸~爛婊子,真不禁打,老娘的迴旋踢還沒使出來就暈了!」女保鏢得意洋洋的摸摸自己的拳頭,踩著倒在地上的茉莉腦袋,轉頭對身邊一個男保鏢淫笑著說道:「別傻站著呀,你們兩個乾脆把她拖進廁所輪了,免費的婊子不日白不……」

女保鏢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一柄突如其來黑色的匕首陡然插進了她雪白的脖子裡,生生封住了她整條氣管,女保鏢一時間難以置信的看著同樣目瞪口呆的男同伴,嘴巴無聲的張了張,「噗通」一聲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嚥了氣,美麗的黑色瞳孔裡佈滿了對死亡的驚恐。

「啊……」

剩下的三個女保鏢終歸是只有訓練沒見過血腥場面的女人,她們反應過來後的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拔槍,而是驚駭欲絕的捂嘴大叫,不過這些叫聲很快就又止住了,因為一道無比迅猛的身影一閃而至,三個女人只聽到「嚓嚓」兩聲輕響,那兩個平時吹噓可以一打十的男保鏢眨眼間就捂著脖子倒下去了,大量的暗紅色鮮血不要錢一般從他們指縫中激湧而出,兩人的嗓子眼裡只能徒勞的發出「咯咯咯」殺雞一般的聲音,雙腿無力的在地上亂蹬。

一道滿是寒光,滿是血腥的雙眼死死盯住了三個驚懼的女人,這三個女保鏢確信這輩子都沒想過能見到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眼神,只是一個簡單的凝視,卻瞬間摧毀了她們的所有意志,根本想不起腿上還別著槍這麼一回事,三個女保鏢像三隻雨打過的鵪鶉一樣,渾身劇烈顫抖著縮在了牆根,嘴裡只會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不要殺我!

「咚咚咚……」

三記凌厲的鞭腿狠狠抽在了三個女人的臉上,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朵朵燦爛的血花在她們漂亮的臉蛋上炸開,三個女人毫無懸念的徹底暈死過去。

「操!你們才是爛婊子!」張旭收起腿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轉頭看著正在從女屍脖子上拔出匕首的馬克,挑挑眉說道:「飛刀玩的不錯啊,對女人下手也這麼狠!」

「這裡沒有女人,拿了槍她們就是戰士!」馬克面無表情的歪歪腦袋,一道嗜血的光芒從他眼中一閃而沒,他看著渾身煞氣拎著一把還在滴血匕首的林濤,問道:「BOOS,接下來怎麼辦?用不用殺掉他們的僱主?」

林濤彎著腰在女屍的臉上擦乾匕首上的血跡,沒說話,把匕首插回腰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地上半裸的茉莉,輕輕拍著她的臉問道:「茉莉,醒醒,有沒有什麼事?」

「嗚哇~」

茉莉被搖醒過來之後立即吐出一口淤血,她眼神木訥的看看摟著她的林濤,又看看身邊倒在地上的幾個保鏢,她淒然的一笑,抖抖索索的說道:「濤,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對吧!」

「嗯,一切有我!」林濤重重的點了點頭,又輕聲安慰了茉莉一下,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打你的?」

「好像是朱偉那幫人在裡面!」茉莉擦了擦嘴上的鮮血,虛脫的半靠在牆上,指著身邊瑟瑟發抖的女孩說道:「我接到服務員報告說他們在虐待我們的小妹,這小妹從裡面逃出來了,卻被朱偉的保鏢給抓住了,我上來想說好話讓他們放了她,誰知道這幫畜生連我也打!」

「朱偉在裡面?」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應該在的,這幾個保鏢說是朱公子的人!」茉莉點了點頭,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趕緊拉住林濤,焦急的說道:「濤,你別去找他們的麻煩,朱偉他爸勢力很大,我們惹不起的,你打了他們的保鏢就已經替我報仇了!」

「嗯!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林濤輕輕點了點頭,緩緩站了起來,回身看向拎著匕首的馬克,淡淡的說道:「別告訴我你是什麼救援隊的了,你是部殺人機器!」

剛剛的馬克的確讓林濤刮目相看,自己只是一個凌厲的眼神,馬克竟然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隔著十幾米甩出去的匕首居然精準的扎進了女保鏢的脖子,而他面對殺人時的那種冷靜明顯是受過最專業的訓練。

「對不起老闆,之前沒說實話也只是出於我的職業習慣和自我保護!」馬克有些歉疚的點了點頭,一五一十的說道:「退役前我服役於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退役後我加入了軍情六處,救援隊員是我的掩護身份,這次來Z國的主要目的是來和我們的一個特工接頭的,因為我以前的身份特殊,所以希望老闆你能原諒我,我會好好跟著你幹的!」

林濤直視著馬克的雙眼,而馬克也毫不退縮的看著林濤,直到林濤輕輕拍拍馬克的肩膀,一股興奮的神色才在馬克的雙眼中蔓延開來,他明白就算林濤暫時不會把他劃歸生死兄弟,但林濤的核心陣營他算是初步加入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墮落的靈魂

林濤轉身走向一個音樂聲震耳欲聾的包廂,這間包廂正是他們昨晚吃飯的那間,也是三樓空間最大的地方,裡面咚咚作響的音樂和酒醉金迷的場面,以至於林濤擰開門站在門口,裡面居然都沒一個人發現他。

昏暗的包廂裡一片淫靡骯髒的場景,三組長長的沙發上以及地毯上都滾滿了一個個赤條條並且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大量傾倒的酒瓶到處散落著,酒味和男女體液混雜的味道充斥著這裡,混合成一種可以讓人極度亢奮的淫褻氣味。

林濤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一絲不掛的柳夢如,她此時正伏在張海晨的腿間,像只豐滿的母狗一樣伸著舌頭舔著他的右腳,胸前的兩團碩大垂的就像兩個肉葫蘆一般,雖是不惑之年的熟女,倒也的確有幾分勾引男人的本錢!

張海晨爽到不能再爽了,地上一個豐滿的艷婦給他舔著腳趾,懷裡居然還摟著一個更加極品的美女,但讓林濤最沒想到的是,坐在張海晨懷裡隨著音樂大幅度上下起伏的女人,居然會是他的前女友——夏嵐。

夏嵐一改之前敬小慎微的姿態,同樣不著片縷的她披散著齊臀的黑色長髮,嘴裡叼著半截煙霧繚繞的香煙,仰著滿臉迷醉的吞雲吐霧,一隻纖細的胳膊環著張海晨的腦袋,把他死死按在自己傲人的胸脯上,而張海晨也同樣十分癲狂,一邊啃著夏嵐的飽滿,一隻大手不斷拍打在夏嵐的翹臀上,夏嵐雪白的翹臀早已被他拍打的一片通紅。

不過夏嵐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嘴裡不斷大聲的淫叫,還把抽到嘴裡的香煙嘴對嘴給張海晨渡過去,接著就是兩人深深的舌吻,很快,張海晨突然渾身狠狠的一抖,竟然低吼著在夏嵐體內爆發開來了,而夏嵐似乎也到了巔峰,全身蕩漾出異樣的嫣紅,癡迷的和張海晨瘋狂接著吻!

一縷特殊的香氣悠悠蕩蕩的飄進了林濤的鼻腔裡,那是一種甜到發膩的味道,曾在東南亞呆過許久的林濤知道,只有高純度的海洛因才能迸發到如此地步,而這種香氣正是從夏嵐和張海晨兩者的嘴裡飄蕩出來的!

此刻看到夏嵐淫靡不堪,彷彿連魂魄都徹底墮落的樣子,林濤不禁有些悲哀,這還是當年那個品學兼優的天之嬌女嗎?還是那個才貌雙全的乖乖女嗎?兩者之間的區別簡直有若天壤之別!

等到夏嵐從張海晨身上跳下來,和柳夢如一起跪在地上給他清理的時候,林濤又清楚的看見夏嵐的胸部竟然還被紋上了兩個極具侮辱性的文字,左胸一個「賤」,右胸一個「奴」,黑色的楷體字在她雪白的胸脯上顯得異常的刺眼,不過此時不斷搖動著腰臀的夏嵐只有滿臉的淫亂,哪有半點屈辱之色?

或許現在的夏嵐擁有的只是最墮落的靈魂吧,如果自甘墮落,聖女也會變蕩女!

林濤悲哀的搖搖頭,本想就這麼退出去的,但是最角落裡一對正在大聲說話的男女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操,你他媽別把屁股扭來扭去的,這樣老子怎麼對準?」

「別……求求你了,那不是正常的地方,很髒的,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別碰那裡好不好?」

「滾蛋,老子今天就要走了你這小婊子的旱道,當年老子把你當女神一樣追,你他媽竟然說我家是暴發戶,可你現在還不是像條母狗一樣被老子這個暴發戶插?哈哈哈……別再裝他媽純情少女了,是誰剛才摟著老子高C一波接一波來的?把腿張開……」

「小偉……求求你饒了我吧,那裡真……啊……」

淒苦的少婦突然一聲慘叫,兩道細細的柳眉全部痛苦的擰在了一起,她的雙腿被壓在肩膀上幾乎都快被身上的男人對折起來,一條純白色的蕾絲內褲還掛在她圓潤的腳踝上,就耷拉在她的眼眉間,隨著身上男人暴虐的動作,那條小巧的內褲也和它的女主人一樣,不斷劇烈搖晃,無助的就像狂風中一片枯葉。

「叫你媽啊!」男人不悅的罵了一聲,一把抓下少婦腳踝上的內褲毫不留情的塞進了她的嘴裡,男人看到少婦的淒慘模樣卻變態的暢快大笑,一下重過一下的撞擊,讓少婦雪白的臀瓣上很快流下了一道異樣的嫣紅血跡。

「救我……」

少婦絕望的向門前伸著手,因為嘴裡被塞上了內褲,呼救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痛苦而產生了幻覺,那道無數次在她夢裡出現的高大身影好像就在眼前,而當她上次陷入絕望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猶如英雄一般出現的,她多麼希望這身影可以再拯救她一次啊,那麼她一定會奮不顧身跟他走的,讓他帶著自己離開這個猶如地獄一般的可怕地方!

哪怕只是給你做個服侍你的小傭人也好啊!劉蓮蓮伸著手,儘管她的身體一下接著一下被重重的撞擊著,但是她望著那道身影的眼神卻漸漸的癡了。

「啊……」

正趴在劉蓮蓮身上肆虐的朱偉竟然也一聲慘叫,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腳,讓他滾地葫蘆般從劉蓮蓮身上滾了出去,一連翻出去好幾個跟頭才一頭砸在茶几上,滿頭大漢的腦袋立刻見了血,鮮血很快就讓他的眼前一片深紅,不過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跳起來大罵,而是拽過跪在地上的柳夢如,萬分驚恐的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作為一個合格末世人,朱偉這種表現倒是相當正確的!

「嗡~」

兩台音箱裡同時發出一道刺耳的嗡鳴,勁爆的音樂聲陡然終止,包廂裡猛的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等包廂裡的大燈也跟著透亮時,這裡的十幾個女人才終於反應過來,紛紛驚恐的大聲尖叫,無比慌亂的用各種物體遮擋著自己裸露的身軀。

「林……林濤?」

下意識和夏嵐抱在一起張海晨驚駭的看著面前三個殺氣騰騰的男人,領頭的那個不是林濤又是誰?而且在他們的身後,一個被割斷氣管的保鏢正倒在地上,瞪著死不瞑目的大眼死死看著包廂裡的他們,大量的鮮血還在涓涓往外流淌,徹底染紅了整個地面。

朱偉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來了,嚇得縮在柳夢如身後頭都不敢露,兩條乾柴一般的細腿止不住的狂打哆嗦,等反應過來後他只好硬著頭皮,膽顫心驚的問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林爺……求求你快帶我走吧……」

沒等林濤開口,一絲不掛的劉蓮蓮就沙發上一下撲了上來,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她緊緊的抱住林濤的腰,一邊劇烈顫抖著,一邊哭喊道:「帶我走,帶我走,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林濤沉默著,緩緩摟住了劉蓮蓮,但他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還在慢慢打量著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敢和林濤對視的,因為無論是誰都會被他可怕的眼神給震懾住,這個男人無聲的站在那裡卻讓人想起從地獄裡闖出來的惡魔,每一個眼神都讓人止不住的心驚肉跳。

而等夏嵐看到進來的人是林濤之後,她觸電般的推開身上的張海晨,驚慌的張著她那張滿是粘稠液體的紅唇,表情空洞的似乎想解釋什麼,可到頭來她卻半個字都沒吐出來,一張紅暈的臉蛋也逐漸變成了死灰,有種叫心死的哀傷在她雙眼中瀰漫。

「我……我又沒招惹你,你想幹什麼?」

朱偉從柳夢如的身後露出了半個腦袋,驚恐兩個字清晰的寫在他的臉上,而他的一隻手還下意識的揪住了柳夢如的一個八字奶,把柳夢如揪的不斷悶哼,卻捂著嘴不敢叫出來,因為她清楚的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老外手裡的匕首可還在滴著血呢!

「夏嵐……你好自為之!」林濤最終把目光定格在滿臉死灰的夏嵐臉上,夏嵐急促的呼吸猛地一滯,蒼白的嘴唇瞬間就給她咬出了血。

「林濤,你……你要把我老婆帶到哪去?」張海晨看林濤帶著劉蓮蓮竟然轉身就要走,僅剩的一點男人血性支撐著他猶猶豫豫的問了出來。

「你自己跟他說!」林濤定住腳步,從張旭手中接過一件外套裹在了劉蓮蓮的身上,然後輕輕拍了拍她。

「張海晨……」劉蓮蓮逐漸止住了顫抖的身體,滿臉哀傷的看著他說道:「從你剛才親手扒掉我衣服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我和你絕不會再有半點關係了,從此你是你我是我,恩斷義絕!」

「你……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臭婊子!」張海晨從沙發上一下彈了起來,無比激動的指著劉蓮蓮喊道:「你裝什麼高傲,你被十幾個人輪J了,還騙老子說什麼事都沒有,你當老子傻逼嗎?你還轉頭就把屁股送給了林濤日,你早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爛貨了,給誰玩不是玩?」

「張海晨!你無恥……」劉蓮蓮一下就紅了眼眶,自己藏在心底的傷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揭開,劉蓮蓮忽然感到自己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下一刻,她突然大叫一聲,紅著眼就要撲上去找張海晨拚命,而張海晨也的確沒再把她當老婆看了,毫不疼惜的一腳踹在劉蓮蓮小腹上,本還想彎腰繼續揍她,誰知道一道夾著勁風的大腳直接就把他抽飛了出去,張海晨一聲慘叫,砸在木質的茶几上,頃刻間就把茶几壓的四分五裂,光著屁股趴在一堆木屑中居然動也不動了。

「卡嚓~」

林濤收回的腿又跺碎了一個紅酒瓶,他用力碾了蹍腳下的碎玻璃,冷冷的看了渾身呆滯的朱偉一眼,彎腰抱起地上縮成一團的劉蓮蓮,帶著滿臉陰笑的張旭和馬克大步出了包廂,而三人剛走到二樓,就聽到朱偉在樓上斯歇底裡大吼大叫的聲音。

「林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張旭「喀喇」一聲把腰間的手槍抽出來上了膛,滿臉狠色的看著林濤。

「怎麼除根?連他爸也一起幹掉?」林濤笑著搖搖頭,看今天朱偉的表現他就知道,一定是艾米告誡過他們這幫人不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他相信只要不是殺了朱偉,那麼朱德力應該不會和自己翻臉,而一場毫無意義的火拚,也不是他想見到的。

「媽的,算這小子會投胎,有個當副市長的爹,不然今天非弄死他不可!」張旭有些鬱悶的收起了槍,他也不是只會打打殺殺的愣頭青,自然也明白和朱德力發生全面衝突所帶來的危害!

不過事情往往都事與願違,當林濤抱著哭暈過去的劉蓮蓮剛走到浴城門外的時候,一大群荷槍實彈的漢子就從街角湧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惡狠狠的圍住了他們,接著就聽到朱偉在三樓的窗戶上大聲叫囂道:「給老子看住他們,老子要親手下來扒了他們的皮!」

「操,你們幾個小逼養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敢動我們偉少,都給老子跪下!」一頭頭髮剃成青皮的壯漢幾步跳上足浴城的台階,威風凜凜的舉著一把五四手槍,而在他身後二三十條壯漢全都一臉戲謔的看著林濤他們,手裡通通抓著明晃晃的槍械,表情十分的囂張!

「我今天要是不跪呢?」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比他還高出半個頭的男人,一股森然的殺機在他的眼中不斷閃現。

「那你是想試試你的腦袋硬,還是我的子彈硬嘍!」男人立刻囂張的把手中五四對準了林濤的腦門,神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反抗兩個字在他腦海中就沒出現過,按他的想法林濤只要敢動上一動,立刻就會被幾十把槍打成最爛的馬蜂窩。

林濤眼中的殺機猛的一閃,今天接二連三的動火,現在也讓他有些控制不住殺意,不過當他剛想有所動作,街尾又湧出來的一幫人卻立刻讓他打消了想把對方踹下台階的念頭,滿臉苦笑的看著那些同樣滿臉凶神惡煞、全副武裝的漢子們,一種異樣欣慰的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第二百九十九章 無膽匪類

「誰敢動我們老大!」

五六十條全副武裝的漢子從街尾小跑著衝上來,震天的大吼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登時消失無蹤,這些漢子明顯比朱偉的手下要彪悍上不少,因為他們不是一股腦衝上來的,而是排著特有的陣型壓上來的,凜冽的氣勢讓他們看上去就像專業的防暴大隊。

衝在最前面的是清一色的盾牌手,所持的盾牌也不再是普通警用的防暴盾牌,而是七八面軍用的防彈盾牌,大半人高的防彈盾牌就像一面移動的鋼鐵幕牆一般,牢牢地守護著其後的眾漢子們,而後面的漢子則是一個搭著一個的肩膀,身後全都背著彈簧鋼打造的鋒利開山刀,用整齊的步伐跑到距離對方十幾步遠的時候,一陣齊刷刷的手槍上膛聲讓人頭皮都陣陣發麻,配著他們統一的迷彩服,搞不清狀況的人還以為軍隊出來鎮壓暴動了!

「操!」

張旭一看這兇猛的架勢渾身的氣勢立即高漲,閃電般踹出林濤想踹而沒踹出的一腳,直接把台階上那青皮漢子一腳給重重踹回了人群之中,然後舉著手槍對剛來的那群漢子大喊道:「五人一組,把他們給老子圍起來!」

來者正是剛剛和林濤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吳大彤等人,這些李強手下最精銳的壯漢們一聽到張旭的吼聲,立即條件反射似的迅速分開,以五人為一組,眨眼間就把朱偉的手下圍了個水洩不通,一把把手槍從綠油油的盾牌後面冷冰冰的伸出來,一雙雙殺氣騰騰的雙眸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出來,吳大彤這幫人非但沒有一絲混亂,精準的戰術動作反而就像演練過無數遍的機器人!

被張旭踹飛的漢子落在人群中卻沒敢立即反抗,他捂著生疼的胸口站起來,臉色異常難看的看著那一條條幾欲嗜血的惡漢們,一縷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他只能硬著頭皮對林濤他們冷聲喝道:「你們都想死了嗎?知不知道我們偉少是什麼人?只要你們今天敢動我們一根汗毛,你們誰都別想走出這條街!」

「當我們被你嚇大的啊,老子剛才動的好像不只你一根汗毛吧?老子不還好好站在這?操!」張旭不屑的吐了口吐沫,滿不在乎的看著青皮漢子,態度居然比他還要囂張。

「你狂什麼狂?我們朱爺手下幾千個兄弟,一人一口吐沫就淹死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扔下武器投降,別等我們大部隊來了讓你們死的難看!」青皮漢子居然也是個滾刀肉,就看他排眾而出,昂著腦袋同樣凶悍無比的瞪著張旭,場面登時緊張起來,被圍住的人等不自覺的開始騷動,手中的武器不斷緊了松,鬆了緊,而吳大彤他們也是一樣,緩緩的開始收縮包圍圈。

整個場面都充滿了一觸即發的火藥味,但隨著一個只穿了條長褲的年輕男人,被一個老外用槍指著腦袋給壓出來後,青皮漢子卻立即傻了眼,囂張的氣焰消失不見,慌忙擺著手喊道:「別……別這樣,幾位兄弟,有什麼話我們好說,千萬別為難我們偉少!」

被馬克用槍頂住腦袋,兩條腿軟的像根麵條的男人當然是朱偉,這貨剛剛神氣活現的從三樓上跑下來想狠狠教訓一下林濤,卻正好被跑去抓他的馬克給撞了個正著,馬克的大手掐著他的脖子,就像拎小雞一樣就把他拎了過來,而張旭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貨色,一腳掃在朱偉的腿彎上,朱偉「咚」的一聲就跪在了生硬的地磚上,抱著生疼的膝蓋發出了一陣鬼哭狼嚎。

「怎麼樣?是他先死還是我們先死啊?」張旭無比得意的看著青皮漢子,上了膛的手槍緊緊的指住還在地上慘嚎的朱偉腦袋。

「兄弟,我勸你們一句,趁著咱們沒什麼深仇大恨,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傷了偉少這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面了!」青皮漢子的口氣明顯軟了下來,他咬了咬牙說道:「你們放了我們偉少,我們立刻就退開,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怎麼樣?」

「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你們要是再敢動我一下,我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朱偉的後背被馬克的大腳牢牢的踩住,像只蛆一樣在地上不停的扭動,他似乎並沒有看清楚外面的狀況,嘴裡居然還在不停的叫囂。

「切~就動你……老子又動你了,你拿老子怎麼樣?」張旭毫不留情的用他的大腳猛踹朱偉的腦袋,只幾腳就把朱偉踹成了一個鼻青臉腫的大豬頭,而馬克也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又把朱偉勾成了一個慘嚎中的大蝦米。

「放開我兒子……」

就在這時,遠遠的突然傳來一聲怒吼,眾人齊齊扭頭往街尾看去,只見三輛敞篷的吉普車正在快速駛來,領頭的敞篷吉普上站著的竟然是滿臉憤怒的朱德力,三挺黑洞洞的班用機槍就架在吉普車的車樑上,直直的指向林濤他們,而在吉普車的車後,上百個漢子也在急速跑來,除了一水的手槍外,十幾把自動步槍也出現在他們手中。

「林濤,你他媽太狂了吧,別以為有艾米罩著你老子怕了你,告訴你,老子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今天要是敢傷了他,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今天也要做掉你!」

朱德力來勢洶洶,遙遙的指著林濤大聲吼叫,一對魚泡似地小眼裡滿是陰冷凶殘的目光,但讓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迎來的竟然不是林濤的妥協或者談判,而是一顆毫無徵兆的子彈。

「邦……」

子彈擊打在朱德力身後的機槍手腦袋上,從機槍手的腦門上一穿而過,把他的後腦勺開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血洞的同時,還在空中拉出一道血腥且詭異的弧線,「叭」的一聲居然又擊中了第二輛吉普車的駕駛員,駕駛員腦袋立即一歪,噴了已成蛛網狀的擋風玻璃厚厚的一層鮮血。

槍聲一響,整個場面立即就混亂起來,而林濤所射的這一槍也彷彿是個號令,吳大彤這些漢子也算經過一兩次大場面了,林濤槍響的同時他們也本能的扣下了扳機,被圍住的那二三十條漢子根本沒一個人反應過來,眨眼間就被「辟里啪啦」的打成了馬蜂窩,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像一條條血糊糊的破麻袋一樣摔在了地上,而青皮漢子更是受到了重點照顧,幾乎被打的不成人形,至死臉上裡都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而朱德力帶來的人也是不堪,上百個漢子竟然一下就炸了窩,只能打打順風仗的他們又有多少近距離駁火的經驗?立即無頭蒼蠅一般四下亂竄,有幾個甚至因為過度緊張導致槍械走火,不是崩了自己人就是崩了自己。

三輛吉普車十分連貫的撞在了一起,領頭的吉普車被後面兩輛車頂著,不顧一切的一頭攮進了對面的錄像廳裡,第二輛車的駕駛員是死了,但腳還死死才住了油門,而第三輛車的駕駛員就完全是因為緊張的,竟然錯把油門當成了剎車,頃刻間就把發動機轉速踩到了四千五八轉,一個接一個的扎進了倒霉的錄像廳裡。

剛才還凶神惡煞般的朱德力突然一個鬼叫,身手居然也很敏捷,在吉普車失控的同時他就一個翻身從車上跳了下來,圓滾滾的身體讓他就像個人肉皮球一樣,掉在地上還彈了兩下,才咕嚕嚕的滾出了老遠,不過等他無比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把冰冷冷的手槍卻已經頂住了他的太陽穴,朱德力渾身一抖,歪著腦袋驚懼的看向了冷視著他的林濤。

「我從來不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林濤朝著哆哆嗦嗦的朱德力冷冷一笑,事已至此他只有先發制人,否則要麼低頭認輸,乖乖交出被扣押的朱偉,要麼和火力強大的朱德力全面火拚,但最好的結果都是兩敗俱傷,只有先抓住了朱德力,擒賊先擒王,他們才能完全的佔據上風。

「誤……誤會啊!兄弟……」朱德力跪在地上苦歪歪的看著林濤,剛剛的意氣風發哪還能找到半點,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卻被一陣爆響給打斷了。

「噠噠噠……」

一連串的機槍爆響讓朱德力又是狠狠一抖,他驚恐的看見一個老外和一個滿臉張狂的年輕人,居然捧著從吉普車上拆下來的班用機槍在對他的人進行掃射,那年輕人邊掃還邊喊:「龜孫子們,讓爺們教教你們什麼才叫真正的槍戰,哈哈哈……」

兩挺班用機槍足足掃了二十多秒才停止了射擊,看著佈滿彈痕,七零八落的長街,朱德力帶來的人哪裡還有敢露頭的,露頭的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僥倖變成殘廢,一個個倖存下來的抱著自己中槍的部位倒在街上淒厲的慘嚎,在一瞬間徹底安靜下來的香港街上聽起來無比的滲人。

「哈哈哈……垃圾就是垃圾,他們根本不配拿槍,只配拿根甘蔗……」

張旭端著還在冒著青煙的機槍囂張站在大街中間,猖狂的笑聲讓半跪在地上的朱德力漲的滿臉通紅,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的手下絕大部分都是長的壯實一點的普通人罷了,但竟然沒一個人敢於還擊的慘狀就讓他忍無可忍了,費那麼大力氣弄來的大量槍械在他們手裡還真和根甘蔗差不多,直到今時今日他才算徹底的懂了,如果他們這幫人算黑社會的話,那林濤這幫人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悍匪,兩方根本不在一個較量層面上。

「跟索馬裡的海盜差不多,一聽槍響就跑!」馬克也是不屑的笑笑,他和張旭兩人通通端著機槍站在馬路的最中間,囂張的就像兩個打不死的未來戰士。

「教你一句成語,無膽匪類說的就是他們,像這樣的我一個人能對付五百……呃……」張旭得意洋洋的吹噓聲音陡然停止,連眼珠子都突然失態的瞪到了最大,似乎見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長長的街角正緩緩的轉出了一輛迷彩塗裝的龐然大物,居然正是他們帶回來的那輛攻擊力強悍的六輪步戰車。

第三百章 顛倒黑白

步戰車頂上的大口徑機炮隨著防彈輪胎的轉動而緩緩轉動,那足有嬰兒胳膊粗細的炮口光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敢想像,這玩意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恐怖效果,被穿個透心涼那都是最好的下場。

隨著步戰車緩緩的開來,車後面還跟著上百個全副武裝的正規軍人,那手裡一把把自動步槍擦得珵亮,整齊的步伐踏的整條街都在微微顫抖,或許先前看吳大彤他們覺得還挺專業,氣勢也挺足,但現在和人家正規軍一比,高下立判,原本的防暴大隊立刻變得匪氣森森。

「前面的人聽著,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十秒鐘之內還有手持槍械的,當場擊斃!」

一道身著沙漠迷彩服的倩影舉著個大喇叭從步戰車裡探出了腦袋,齊耳的短髮,嬌美的面容,但表情卻是相當的冷冽,而且看那森然的目光,估計沒一個人會懷疑這英姿颯爽的女軍官是在開玩笑。

「呃……林哥,你說咱們要是不投降,嫂子會不會把咱們滅了啊?」張旭轉頭看看身旁臉色難看的林濤,自己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應該……不會吧!」林濤嚥了嚥口水,語氣中竟然充滿了不確定。

「BOSS,那我們投不投降?我看羅小姐好像不是開玩笑呢!」馬克也很猶豫的看向林濤,這要是換別人來,就算開輛坦克他都不會問這句話,但是誰叫對方是羅榕呢,林濤和她那點破事就他們自己自認為隱秘,羅榕看林濤的眼神都快能膩出水來了,就差頭上沒寫上「林濤我要」幾個字了,他們誰心裡不都跟明鏡似的。

「林哥,咱不能頂牛啊,投降給自己老婆不丟人,上了床你還不照樣得投降的嘛!」張旭看著林濤閃爍的目光,趕緊苦口婆心的勸解起來,連馬克和吳大彤都在一邊小雞啄米似地跟著狂點頭,和正規部隊火拚,他們有這個膽氣卻沒這個實力!

「林濤!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我數到三,立即讓你的人放下所有武器……」

羅榕似乎早就看到渾身殺氣的林濤,不過她卻一點退讓的打算都沒有,舉著大喇叭死死地盯著林濤一個人,狠厲的目光讓人根本猜不出來她到底想幹什麼!

「林濤,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肯定是個誤會,大家沒必要鬧到這麼僵的!」朱德力發現林濤握著槍的手一會松一會緊的,趕忙跟著一起勸解,他現在是真怕了,一個照面就被這幫人給制住了,還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他朱德力之前不過是個有些手腕會籠絡人心的商人,根本不是什麼亡命徒,臉色白的跟紙一樣就是他怕到極點的最好證明。

「閉嘴!」林濤冷喝了一聲,槍口狠狠的戳了一下朱德力的太陽穴,朱德力立刻舉起手半個屁都不敢放了,萬一林濤是個愣頭青,一槍把他崩了,那他可就太悲劇了,來之前家裡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小妖精等著他開苞呢,才剛剛十五啊,小屁股一掐都能出水的嫩啊!

想起自己很可能馬上就要和自己那些漂亮的情婦天人永隔,朱德力立即老淚縱橫起來,望著對面同樣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朱偉,他已經沒了疼愛,反而越想越恨,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一定得好好教訓的兔崽子,不打斷他一條腿,他就是我老子!

「羅上尉!」林濤淡淡的看著步戰車裡的羅榕,問道:「我很想知道我們放下武器後,你會拿我們怎麼樣?是驅逐出城呢,還是無條件釋放,又或者是槍斃?」

羅榕一下就瞇起了眼,林濤問的這句話真正含義是什麼她最清楚不過了,林濤根本就是在為他的兄弟打算,要是驅逐出城,他肯定會把罪一個人扛,要是槍斃的話,那他定然會反抗,至於無條件釋放,這眾目睽睽之下讓她還真有些難做!

羅榕一直猜不透林濤的真正實力會是什麼樣的,不過她卻清楚地明白,只要林濤想反抗,這裡的人,包括她在內肯定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當然,羅榕更明白,林濤絕不會朝她開槍,而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林濤挨槍子。

「我們不是警察,更不是法官,所以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你們要明白,你們只是聚眾鬥毆,遠沒達到要槍斃的地步,所以放下武器等待審訊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羅榕深吸了一口氣,用非常大的音量讓她的話能夠傳遍整條街,這下一個黑幫火拚殺人案,立即就給羅榕定性成了普通的聚眾鬥毆案了,連跪在地上的朱德力都傻了眼,見過黑的,沒見過這麼黑的,光天化日之下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我們沒鬥毆!」張旭立刻大聲的叫屈,指著跪在地上的朱德力就喊道:「是他們父子反目,在我們的足浴城裡開火,我們是看場子的,當然得出面制止了,不信你問他,這些人是不是我們殺的,喂……你說說這些人是不是我們殺的?」

一看張旭把滾燙的機槍口都指向了自己的腦袋,朱德力立即把腦袋搖的跟抽風一樣,大聲說道:「不不不,怎麼會是你們殺的呢,他們……他們都是自殺的!」

「哈哈~聽見沒有,羅上尉,我們幫你們維護治安你們應該感謝我們才對啊!」張旭哈哈大笑起來,立馬和馬克一起扔掉手中的機槍,然後賊兮兮的對一旁的林濤說道:「林哥,嫂子還在家等我們吃晚飯呢,咱們就不耽誤羅上尉維護影城和平了吧?」

「嗯,時間不早了,是得走了!」林濤識趣的點點頭,他自然也瞭解羅榕,再和這丫頭頂牛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他飛快的把槍插回腰間的槍套並用上衣蓋住,悄悄對羅榕眨了眨眼後,帶著一幫一哄而散的漢子們就準備往旁邊的巷子裡開溜。

「都給我站住,誰允許你們走的!」羅榕不幹了,要是就這樣讓這幾個傢伙渾水摸魚跑掉,那她包庇的也太明顯了,她立即掏出手中的槍對天開了一槍,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羅上尉,咱們還得回家吃飯呢!」張旭無可奈何的定住腳步,轉身看著羅榕,攤攤手說道:「要不你去我們家一起吃?」

「少在那油嘴滑舌的,就算人不是你們殺的,但你們也是整場事件的目擊者,都得跟我回去進行調查!」羅榕蹙著眉冷聲說道,當真有些鐵面無私的味道。

「羅上尉!羅上尉!不能讓他們走,一個都不能……」沒了威脅的朱德力第一時間從地上跳了起來衝向步戰車,等他如同喪夫的怨女一般趴在步戰車上,又轉身指著林濤他們跳著腳喊道:「他們就是一幫破壞我們影城安全的暴徒,當街殺人,當街劫持副市長,開槍,你們快開槍,把這些惡棍通通給我打死!」

「朱副市長!」羅榕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她看著眼前完全失態的朱德力,佯裝迷惑的說道:「我究竟該不該相信你啊?你一會說他們不是兇手,一會又說是,你這樣做會讓我們軍方很為難的!」

「你……你難道看不出我剛剛是被威脅住了嗎?那種時候你叫我怎麼敢說真話?」朱德力氣的把步戰車拍的邦邦作響,沒想到羅榕這時候居然跟他打起了官腔,他眼睛急的都通紅通紅,指著林濤他們大喊:「我現在用我副市長的身份命令你們開槍,立刻開槍!」

「夠了!」

一聲嬌喝突如其來,但不是來自步戰車裡的羅榕,而是從一輛旋風而至的大紅色保時捷911里傳來的,保時捷龐大的機器轟鳴聲立時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連羅榕都有些驚訝的扭頭望去。

「誰給你的權利可以命令軍隊的?誰給你的權利把吉普車開進影城的?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的部下可以帶著自動步槍在影城火拚的?」

三個咄咄逼人的責問讓跳腳的朱德力啞口無言,倒不是他找不出理由,而是這大聲呵斥他的女人他實在得罪不起,來著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妮可女士!

妮可從紅色的保時捷跑車裡氣勢洶洶的跳下來,今天的她沒再是一副高貴名媛的裝扮,而是顯得有些風塵僕僕樣子,她一身十分便於出行的黑色馬靴馬褲,身上一件同色的收腰小西服,一頭齊臀的紅色長髮很利索的紮在她腦後,魔鬼般的身材讓豐乳肥臀用在她身上一點都不顯得浪費。

緊跟著妮可下來的是她名義上的表妹艾米,艾米緩緩的從車中跨下來,依舊還是那麼一副妖嬈騷浪的模樣,一身緊窄的黑色皮裙把她的身段勾勒的無比浮凸,性感的雙唇給她塗得紅艷艷的,波浪般的金色長髮在她的翹臀上來回掃動。

艾米把雙臂懶洋洋的架在保時捷的車頂上,十分玩味的看著滿臉惶恐的朱德力,豎著大拇指說道:「朱市長,好大的官威啊,和人火拚連軍隊都出動了呢,厲害!」

「妮可小姐,艾米小姐,你們請聽我解釋……」朱德力慌忙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根本沒想到艾米這小蹄子居然也會給他栽贓,他誠惶誠恐的小跑上前,弓著腰說道:「是那姓林的綁架我兒子在先,我也是救子心切才不得已這樣的啊,而且軍隊也不是我調動的,我以後一定會注意影響,一定注意的……」

「好了!」妮可冷冷的揮手打斷朱德力的話,斜著眼睛看著他說道:「介於你今天荒唐的表現,我會向常市長建議罷免你副市長的職位,另選他人頂替,我們影城不需要你這樣一個帶頭破壞規矩的市長!」

「妮可小姐,我……我……」朱德力急的滿頭大漢,哭喪著臉卻半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妮可的氣場可不是他能夠比擬的,特別是她發火的時候,強大的氣勢居然讓朱德力心驚膽顫。

「唉呀,老朱……」

就在這時影城市長常建翔居然也領著一幫人出行了,就看他火急火燎的跑上來,先是客氣的和妮可跟艾米打了個招呼,又轉頭對滿臉惶恐的朱德力訓誡道:「老朱啊老朱,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啊?你身為副市長居然知法犯法,當街和人火拚,還死了這麼多人,你說說你捅了個這麼大的簍子出來,你這叫我們這些老兄弟怎麼幫你啊?唉……」

乍一聽,常建翔似乎很關心朱德力一樣,從他急切的表情來看好像也是如此,不過仔細一想,常建翔根本是在落井下石,一口咬死了朱德力的罪名,而朱德力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眼神異常怨毒的望著自己的頂頭上司,牙根咬的咯崩作響,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常市長你來的正好,我現在就提議罷免朱德力副市長的職位,你們回去就投票表決一下吧!」妮可淡淡的看了常建翔一眼,但常建翔卻急忙說道:「妮可小姐,可不可以再給老朱一個機會呢?雖然老朱這次混賬了一點,但是他平常還是很踏實肯幹的呀!」

「我說了是讓你們投票表決,我一個名譽顧問又有什麼權利罷免一名副市長?罷不罷免他那是你們組織上的事情,與我無關!」妮可不耐煩的看著常健翔,後者立刻明白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精光。

妮可沒再理睬失魂落魄的朱德力,而是踱著步子緩緩走到林濤面前,抱著她纖細的胳膊,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你們這些衛道士能來我也很歡迎,但是你千萬別在這裡攪風攪雨,這裡是誰的地盤你心裡很清楚,不然收屍人的屍我也照樣能收!」

「與其對我放狠話,不如多管管你那些狗!」林濤冷冷一笑,但突然又動了動鼻子,很奇怪的對妮可低聲說道:「你身上有很重的硫磺味,是地獄的味道!」

「哈!鼻子很靈啊,和你那頭小狗差不多了!」妮可異常嘲諷的看著林濤,擺擺手說道:「我現在沒心情和你瞎扯,以你的能力有些事你早晚會知道的,但你給我記住,今天的事沒有下次,否則我絕不會手軟!」

說完,妮可又深深地看了林濤一眼,轉身向自己的車邊走去,而艾米卻一臉興奮地跑上來抱住林濤的胳膊,一邊用胸部蹭著他一邊用英文和他說道:「寶貝,你這幾天去哪裡的?可想死我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被艾米的胸部頂住的一剎那,林濤就知道事情要糟,果不其然,已經從步戰車裡下來的羅榕正用無比冰冷的寒光凝視著他們,如果羅榕眼中那有如實質的冷芒可以殺死人的話,林濤相信艾米已經被她殺死最少一千次了,而自己肯定是一萬次!

「改天吧,這兩天沒空!」林濤趕忙從艾米深幽的乳溝裡抽出自己手臂,不理艾米的幽怨,他幾步上前走到羅榕面前笑著說道:「榕榕,晚上來我家吃飯吧,白茹她們親自下廚招待你!」

羅榕緩緩的把目光從艾米的身上收回來,盯著林濤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後才冷冷的丟給他一句醋意十足的話,吃你個死人頭!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零一章 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上)

儘管羅榕嘴上說的凶狠,但晚上還是准點過來吃飯了,借口自然不是為了林濤,而是拿了劉蓮蓮做擋箭牌,說是放心不下她,無論如何也要過來看看!

眾目睽睽之下羅榕保持著她一貫的冷酷作風,對誰都愛理不理,更是看也不看腆著臉傻笑的林濤,只是每當看到膩在他身旁的嬌嬌時,羅榕淡淡的目光中總會迸發出憤怒的神采,還好當她面對白茹的時候,臉上多多少少會保持著一些客氣,偶爾還會主動和白茹說上兩句話!

端王府今晚的家宴是在後院的空地上舉行的,不為別的,就為吳大彤那六十多條漢子能在林濤危急時刻伸出援手,他今晚就要好好的請他們搓上一頓,或許沒有他們林濤自己也照樣能撫平危機,但是這份弟兄間的情誼卻是不能忽視的,一瓶瓶好酒,一碟碟好菜,都被林濤的女人們親手端了上來,由此可見,就連白茹她們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也是對這些有情有義的漢子們相當感激的。

四大桌酒菜把後院的空地也佔得滿滿噹噹的,雖然有些漢子還帶著昨晚沒消化完的酒氣,但卻並不妨礙他們繼續暢飲,一個個喝道興奮處都扒掉了上身的衣服,大聲吆喝著要和林濤拼酒,而作為隊長的老吳也趁著酒勁再次代表所有人向林濤表忠心,這次,林濤沒再一口拒絕,而是答應漢子們一定會好好考慮一下。

男人們在那一個個喝的暢快淋漓的,女人們也支了一張小桌在一旁小酌幾杯,當然,小桌上也就王府裡最有地位的一些女人才能坐下來了,像李麗素素之流,包括奶媽蔡琳琳都依然還是在中院裡吃的標準工作餐,不過冰冰和李曼麗打著張旭小老婆的擦邊球,倒是有幸能加入王府的太太俱樂部。

「來,劉蓮蓮,我們倆喝一杯吧,別總是魂不守舍的了,來了這裡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和劉蓮蓮還算熟絡的羅榕舉起了手中的紅酒杯,和滿臉怯怯的她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之後,羅榕伸手拍拍她,安慰道:「好了,好男人多的是,那種混蛋不值得你再去愛的!」

「你誤會了!」劉蓮蓮輕輕搖了搖頭,自艾自憐的說道:「我早就對張海晨死心了,從他開始讓我勾引別的男人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他變了,變的不值得我愛了,我現在只是在可惜,可惜我大好的年華浪費在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身上!」

「對嘛,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嘛!來,咱們也喝一杯!」曹媚也很豪爽的和劉蓮蓮碰了一杯,林濤下午一回來就找到她這個王府大管家了,讓她好好安撫劉蓮蓮,當自己的好朋友去對待。

「對了!」嬌嬌喝了幾杯小酒,臉色暈紅的看著劉蓮蓮,笑嘻嘻的問道:「你下午到底被怎麼了呀?怎麼來我們家的時候連衣服都沒了呢?」

「小嬌,有你這樣問的嗎?那是人家的隱私!」白茹用筷子敲敲嬌嬌的酒杯,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嬌嬌只好俏皮的吐吐舌頭。

「其實也沒什麼的,知道我秘密的人已經太多太多!」劉蓮蓮苦笑著搖搖頭,目光流轉的看了看不遠處仰頭乾杯的林濤,她微笑著說道:「我真羨慕你們啊,林爺是個讓人值得尊敬的真男人,能給這樣的男人哪怕只是暖暖床這輩子或許都足夠了!末日爆發之前,我一直和我以前的老公在一家國外的貿易公司工作,我們的收入很高,周圍很多的人都很羨慕我們,我以為那就是我這輩子的幸福了,誰知道等末日來臨之後,我才知道我傻到了什麼程度,他只會利用我做這做那,讓我不斷的心寒!」

「我覺得越是末日男人們就越要勇敢的挑起重任,畢竟我們女人許多先天條件就不能和男人比的,我們陪他們上床睡覺,給他們生兒子,他們理所應當來保護我們啊,哪能讓我們反過來為他們分擔責任啊?」嬌嬌一臉天經地義的看著劉蓮蓮,不屑的說道:「怪也只能怪你運氣不好,像我們老公才是真男人,只要你做了你該做的,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你說這話我就有點不同意了!」羅榕眼神鄙夷的看著嬌嬌,高傲的說道:「我們女人幹嗎非得靠男人養呢?我們難道就沒手沒腳?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女戰士根本不比男人差,只要你自己有顆堅強的心,完全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是嗎?」嬌嬌滿臉冷笑的看著羅榕,玩味的說道:「那是哪位堅強的女戰士差點被人打死,要不是被我老公救了她還能在這說風涼話嗎?」

「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要男人養那是自甘墮落的表現!」羅榕立刻滿臉憤怒的看著嬌嬌。

「喲喲~就我們自甘墮落,好像你多了不起一樣!」嬌嬌不屑的看著羅榕,大聲說道:「那你不要來我們家拿物資啊,那都是我老公弄回來的,你不要男人養你憑什麼拿我們家東西,拿了東西還不念我們好,說我們自甘墮落!」

「你別栽贓,這裡自甘墮落的就你一個人,整天屁事不幹就知道享福,你不墮落誰墮落?」羅榕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反駁道。

「切~我老公高興養我你管的著嗎你?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能把我老公伺候舒服了,這難道還不是最大的功勞嗎?哼哼~有些事是羨慕不來的,老處女!」嬌嬌無比得意的看著羅榕,她今年剛剛才滿二十二,的確有資格喊二十八的羅榕為老處女。

不過這種稱呼一下就讓羅榕氣炸了,她氣憤的一拍桌子,指著嬌嬌說道:「這種下流的事你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給我出來!」

「干……幹嗎?我老公在這你還想和我動手啊?」嬌嬌嚇了一跳,小身子不自覺的往曹媚懷裡縮了縮,別看羅榕和她一樣細胳膊細腿的,但嬌嬌可清楚的知道,羅榕一個揍她十個還得再添個零頭。

「切~我和你動手?我要想揍你半秒鐘就讓你躺地上了!」羅榕一臉的冷笑,指著嬌嬌說道:「我就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把你剛才那套說辭說給林濤聽聽,林濤要是也同意,我以後保證不說二話!」

「好了,你們兩個!」白茹終於開口了,輕輕拍拍桌子不悅的說道:「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你們怎麼一見面就掐?非得把林濤招來再收拾你們一頓你們就開心了是吧?都給我好好坐那吃飯,誰要是再掐以後就別給我上這張桌子!」

不得不說,白茹威嚴起來還是在這些女人心目中很有份量的,而且她的語氣神態也越來越和林濤發火時相似,所以不論是驕橫的嬌嬌還是傲氣的羅榕都沒敢吱聲,互相不服氣的瞪了一眼之後,只好老老實實的繼續喝酒吃飯。

「姐妹就該有個姐妹的樣子!」白茹看著鬥雞似的二女沒好氣的搖搖頭,轉頭對劉蓮蓮說道:「蓮妹,剛才說道哪了?咱們以後可就住一個屋簷下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情緒要宣洩出來心情才能舒暢的!」

「嗯!」劉蓮蓮咬著唇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又笑著對白茹說道:「茹姐,我以前是基督教徒,一直都很反對一夫多妻制的,但是我現在真的很羨慕你們,有你這樣的大姐帶著,就算和自己的姐妹鬥鬥嘴,那也是很開心的事情,在你們身上我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幸福!」

「哪有你想的那麼好,我這也是沒辦法給逼出來的!」白茹無奈的一笑,指著對面的曹媚和嬌嬌說道:「林濤放不下她們兩個,我總不能把他們和我自己都往死裡逼吧?還有榕榕,你們幾個都聽好了,咱們要一起學著維繫好這個大家庭的和睦,不要總是有些自私自利的想法,不然到頭來倒霉的只能是我們自己,知道沒有?」

「知道了,大姐!」曹媚羅榕還有嬌嬌一起乖巧的點頭,對於白茹在林府的第一主導地位,就連羅榕都是沒有二話的,其實也正是有了白茹這個定海神針在這些女人中間起著協調作用,不然單單一個曹媚,就能攪得林濤一個腦袋兩個大。

「真羨慕你們啊!」劉蓮蓮真心真意的看著林濤的幾個女人,想了想還是說道:「幾位姐姐妹妹,我以前一直都裝的很清高,但是想真心和別人交朋友清高是要不得的,我真的很想做你們的好姐妹,當然,僅限於好朋友,所以我要向你們坦白一件事情,希望你們不要怪我!」

劉蓮蓮突然滿臉羞愧的低下了頭,囁嚅道:「我……我勾引過林爺,用很直接的方式,不過他拒絕了我,這件事我不想隱瞞著你們,也希望你們別看不起我!」

「哈哈~這算什麼事啊?」嬌嬌第一個帶頭大笑了起來,劉蓮蓮很驚訝的抬起頭,發現滿桌的女人都一臉曖昧的看著她,劉蓮蓮的俏臉登時通紅,卻很奇怪的說道:「怎麼了?難道你們不生我氣嗎?我……我勾引你們老公了呀!」

「哈哈哈~」這下連白茹都捂著嘴笑起來了,曹媚更是摟著劉蓮蓮的纖腰笑的前仰後合,指著滿桌的女人說道:「你問問這一桌的女人,哦,除了盧佳啊,她們誰沒勾引過我們老公,連阿雪當初都想勾引他,結果陰差陽錯的和米迦勒好上了的,我當時為了勾引林濤,都脫光了偷偷爬上他的床呢,小嬌勾引過他,咱們大姐也勾引過他,榕榕,你勾沒勾引過咱們老公啊?」

「……」羅榕沒好意思答話,但火紅的俏臉都快伸到桌子底下去了,她何止是勾引過林濤,還趁著林濤昏迷的時候在他身上體驗過一把巔峰快樂呢!

「看到沒有,你說的根本不算是事!」曹媚笑著拍拍劉蓮蓮,就連對面的冰冰和李曼麗都下意識的點起了頭,這兩個女人誰沒打過林濤的主意,可到頭來卻只是被拉修爾半推半就的上過一次。

「其實……」劉蓮蓮搓著自己嶄新的上衣衣角,怯怯的說道:「當初是我老公讓我勾引林爺的,雖然我沒答應他,不過我後來還是沒忍住!」

「啊?你……你老公那麼禽獸啊?」嬌嬌大張著嘴不可思議的說道。【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他的確很禽獸!」劉蓮蓮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而且這還不是第一次……馬克是我老公讓我去勾引的第一個男人,可笑的是僅僅只是為了幾瓶飲水而已,那次我十分堅決的拒絕了他,而等我們被林爺救了之後,我很不幸,又被一幫畜生擄走還……還遭到了他們的強暴,是榕榕和林爺一起救了我!」

劉蓮蓮眼含淚滴的看著白茹她們,苦澀的說道:「但林爺真的是個好男人,我勾引他,他一點都沒猶豫的就拒絕了,並且告訴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我真的很仰慕他,發自內心的仰慕,但我也知道,有些人這輩子就是和你無緣,不能奢求,只要默默放在心裡就好!來到影城之前,林爺又開導過我幾次,讓我好好珍惜我和我老公之間的感情,畢竟這麼多年了,很來之不易,我也聽他的了,但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傷害……」

斷了線的淚珠落滿了劉蓮蓮的臉頰,她無聲的哭泣,傷心欲絕的說道:「就在今天下午,林爺又一次救了我之前,我那個禽獸老公,當著七八個男人的面,把我當成一個玩偶一樣親手扒掉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讓他們挨個玩弄我,而他居然還能摟著別的女人哈哈大笑,我從他眼中看不到哪怕一丁點的愧疚,其實要不是林爺出現了,我已經打算從窗戶上跳下去的,這種日子我真的沒辦法再過了!」

劉蓮蓮終於放聲哭了起來,她的傷心事感染的在座每一位女性都感同身受,都萬分同情的看著她,連嬌嬌也收斂了渾身的驕縱之氣,走過去拍拍劉蓮蓮的肩膀輕聲安慰道:「蓮蓮姐,不哭了啊,那些可怕的事情都過去了,既然你來了我們家,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大家都不會虧待你的!」

「嗯……」劉蓮蓮抽泣著點點頭,眼神裡總算露出了一點欣慰的笑容。

第三百零二章 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中)

「林濤現在真是變了很多很多啊!」坐在白茹對面的茉莉點上了一支煙,眼神唏噓的說道:「蓮蓮,看開些吧,既然末日了,我們就更應該學會堅強,你知道今天下午那胸上被紋了『賤奴』兩個字的女人是誰嗎?那是林濤以前的女朋友啊,她的狀況其實比你還慘,但人家還不是好好的活著嘛!」

「什麼?我……我老公的女朋友?」

白茹失態的張大了嘴,而一桌子的女人除了茉莉自己,基本上全是無比震驚的看著她。

「不對啊?大姐!」嬌嬌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茹,奇怪的說道:「咱們老公不是說除了那些露水姻緣的女人之外,他只有過一個女朋友嗎?而且現在還在國外,叫什麼蘇玥啊,從沒聽他說過有過其她女人啊?」

「茉莉妹妹,你說的那女人不會是叫蘇玥吧?」曹媚也急切的問道。

「蘇玥?我不認識!」茉莉驚訝的搖搖頭,看看不遠處還在牛飲的林濤,她想了想卻是沒好氣的說道:「那個死壞蛋,他肯定瞞了你們不少事呢,我說的那女人叫夏嵐,而且……而且我以前也和他談了三年戀愛,我也是他女朋友的!」

「什麼?你……你也是?」

這個消息差點讓一桌子的女人下巴脫臼,因為林濤把茉莉帶回來吃飯也只是說茉莉是他老家的好朋友,並沒有其它什麼解釋,這一下子蹦出來林濤兩個前女友,就連冰冰和李曼麗這兩個被林濤上過的女人都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真沒騙你們,我和林濤談戀愛的時候才上大二,連第一次都是給的他!」茉莉滿臉的苦笑,接著說道:「你們真應該慶幸林濤的性格已經變的這麼好了,換做以前,你們肯定會像我和夏嵐一樣,對他又愛又恨的!」

「林濤以前性格很差嗎?」白茹和曹媚互相看看,有些狐疑的問道。

「何止是差?簡直是非常暴躁不好嗎!」茉莉說著一下掀起了自己的上衣,指著她肋部的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疤說道:「看到沒,這就是被那個壞傢伙用皮帶頭抽的,整整八年了,傷疤還在呢!」

「啊?我老公還打你了?」嬌嬌捂著嘴,漂亮的黑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不但打了,而且還打成習慣了,那時候只要他在家一抽皮帶,我就會乖乖的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呵呵~我屁股上那些疤就不給你們看了,全是他的傑作!」茉莉無奈的笑著,不過這無奈裡卻有著相當的甜蜜,似乎那種不堪回首的過去,現在反而成了她的一種美好回憶,就看她接著問道:「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林濤是個很好,很正直的男人?」

「嗯!」所有女人一起點頭,包括盧佳都十分的肯定。

「那我就要來揭揭他的老底了!」茉莉得以的一笑,說道:「我也不瞞你們,我和林濤談了多久,我就為他賣了幾年的身,林濤第一輛公路賽就是我賣身給他買的,就算到現在,我有時候做夢都能夢見他當年逼著我賣身時的可怕樣子,他先是用好聽的話哄我,但我不答應,他就開始第一次打我了,我記得他把我送給我第一個客人是個死胖死胖的大胖子,滿身的臭汗跟肥油,那時候我才八十幾斤,給那胖子弄完我差點給他壓死,呵呵~不過那時候我是大學生,滿值錢的,那胖子說我哭的很好聽,給了林濤八百塊呢!」

「……」

滿桌的女人死一般安靜,一個接一個的重磅炸彈丟出來幾乎讓她們不會思考了,打女人和逼良為娼這種事,她們似乎怎麼都無法跟林濤聯繫到一起,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好像在說張紅手下最紅的小姐是處女一樣荒唐!

「呵呵~就知道你們不信!」茉莉無所謂的笑笑。

「林濤……林濤真的幹過這種事?」白茹震驚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道。

「這種事情我總不能撒謊吧?」茉莉淡然的一笑,遠遠地指著林濤說道:「不信你們問問林濤不就知道了麼,他要是不敢承認,他就不是男人!」

「那……那你說的那個夏嵐,以前也是為他干……幹那個的嘍?」嬌嬌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看著茉莉問道。

「嵐嵐不是,不過她和林濤戀愛的過程卻更勁爆,保證讓你們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壞傢伙刮目相看!」

茉莉突然神秘的一笑,說道:「夏嵐和我是小學同班同學,不過她家那時非常的有錢,初中一畢業就送她去藝校讀書了,什麼芭蕾舞,鋼琴小提琴什麼的她都會,而且都能表演的很不錯,我和嵐嵐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有一次她從一個朋友嘴裡知道我在夜總會裡出台的事情,把她給氣瘋了,直接打了車跑去林濤家找他吵架,可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吵著吵著她就愛上我老公了?」嬌嬌眨巴著眼睛天真的說道。

「我老公打她了吧?」曹媚蹙著眉頭說道。

「不會……拿刀威脅她了吧?」白茹不確定的說道。

「哈哈~你們三個說的都沾點邊,不過得串起來說!」茉莉很開心的大笑,說道:「嵐嵐跑去林濤家找他吵架簡直是羊入虎口,林濤那時候簡直是無法無天,上來一個大嘴巴就把嵐嵐給抽蒙了,我還記得嵐嵐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被扔到床上幾下就給林濤撕爛了,我怎麼拉都拉不住,連我都被他打了一頓,之後可憐的小嵐嵐就被林濤當著我的面給那個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哦!」

「嘶~」

一片抽涼氣的聲音,好懸沒把小方桌上給抽成真空地帶,由此可見眾女的驚訝簡直到了一定地步了。

「那……那夏嵐怎麼還和我老公談戀愛?」白茹相當奇怪問道。

「哈哈,曾經一度我天天開玩笑的喊嵐嵐為小賤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嘛!」茉莉似乎回憶起了往事十分的開心,笑著說道:「嵐嵐那時候單純的可以,林濤把她辦了之後就跟她說,她已經是個破鞋了,而且一定會懷孕的,除了跟他好就沒人會要她了,然後就把嵐嵐困在他家足足一個多星期,還讓我騙她父母說嵐嵐住在我家,你們想想,一個單純的黃花大閨女,被一個男人又哄又騙又威脅那麼多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跟她幹那事,時間一長能不產生感情嗎……」

「……而且林濤床上的手段我想你們都清楚,玩弄一個小丫頭還不輕飄飄的,嵐嵐那時候給他玩的都快瘋了,從一開始的呼天搶地,到後來不但學會了叫床,還主動去和林濤接吻,那個丫頭呀,就這麼一步一步的淪陷下去了!」

「她……她就這樣跟了我老公?」曹媚臉色暈紅暈紅的問道。

「倒也不至於!」茉莉笑著搖搖頭,說道:「林濤和嵐嵐瘋了一個多星期,也實在是瘋不動了,就威脅她說敢報警就殺了她全家,然後就把她放了,嵐嵐居然也真的沒報警,可誰知道沒出一個月,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趁林濤不在家說是想來看看我,結果卻被林濤堵在家裡了,不過那丫頭也學乖了,林濤手一指床,她就很自覺地脫光了衣服,任憑林濤折騰,到後來我問她為什麼來我們家,誰知道她居然說回家一個人睡覺老做春夢,忍了一個月終於忍不住了,其實就是被林濤捅上癮了!」

「哈哈哈……」茉莉笑的連眼淚都下來了,雖然她在笑,但誰都看的出她苦澀笑容裡的悲哀:「從那以後嵐嵐就和我一樣徹底淪陷了,天天和我們吃住在一起,三個人睡一張床,唉~只是那時候的林濤的確太壞了,不然嵐嵐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到這,茉莉掏出一包煙,挨個給在座的女人一人發了一支,除了盧佳和羅榕之外,每個女人人手一支,不過白茹她們倒也沒敢明目張膽的就這麼抽,一邊抽一邊還避著林濤,生怕給他發現肯定是一頓埋怨。

「夏嵐後來怎麼和我老公分的手?」曹媚有些好奇的問道。

「唉~說起來真的挺慘的!」茉莉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夏嵐家很有錢,他爸至少是千萬資產,等林濤知道以後就利用夏嵐騙光了她家所有的錢,夏嵐的父親有心臟病,得知自己女兒是幫兇之後就突發心臟病去世了,而她母親也受不了打擊,上吊自殺了,嵐嵐知道真相後整個人都傻掉了,她倒是沒走極端,但偏偏選擇了為她父母報仇,狠狠的報復林濤,就在一次林濤回到家後,卻親眼看見夏嵐正和他的仇家光著身子滾在床上,那次林濤差點殺了那個男人,嵐嵐也被他打的很慘!」

「那次之後無論是我還是嵐嵐都再沒有見過林濤,我們都以為他是拿了嵐嵐家的錢出去瀟灑快活了,直到滿大街貼的都是他的通緝令我們才知道他是殺了人了,直到昨晚我才又一次見到他了!」茉莉非常苦澀的笑著,接著說道:「我們三個,除了我之外,嵐嵐和林濤都變了,變了很多很多,而且兩個人都是從一個極端變到了另一個極端,壞壞的林濤變成了正直的好男人,而純純的傻女孩則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拜金女!」

「我能想像的到,父母雙亡之後家裡的錢又被騙光了會是怎麼一副場景!」白茹也輕輕歎息了一聲,眼光十分複雜的投向了酒桌旁的林濤。

「是啊,嵐嵐那時候過的真的很慘,父母沒了,林濤也消失了,身上耀眼的光環一下就徹底沒了,然後沒半年吧,她就開始瘋狂結交男人,只要有錢不論多老多醜都行,這次和嵐嵐見面,我沒敢告訴林濤,其實她和朱偉在一起是嵐嵐主動勾引朱偉的,只是嵐嵐的手段還差了不少,她根本控制不了那個變態,那變態除了滿足她物質上的需求之外,嵐嵐根本在他面前討不了好,動不動就又打又罵的!」

茉莉悲哀的搖著頭,無奈的說道:「但嵐嵐卻對我說,她一點也不後悔,同樣是被男人玩,我就一天最多只能掙到幾斤米,而她一件貂皮大衣就能花掉上百斤,而且林濤以前也不是沒打過她,唉~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對還是錯,但我總覺得那麼做好像連靈魂都不屬於自己了,真的不值得啊!」

「下午扶著朱偉走的那個女人就是夏嵐吧?」羅榕看著茉莉,點點頭說道:「她的確很漂亮,和茹姐比都只是遜色一點而已!」

「是啊,那就是夏嵐,不過現在的嵐嵐真的是徹徹底底變了,我覺得她整個人都魔怔了!」茉莉有些無法形容的輕輕揮舞著自己的手臂,躊躇了好半天才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她一方面說著還愛林濤,但當朱偉被林濤他們打了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眼神竟然會是憤怒,我知道她肯定不愛那個男人的,一點都不愛,可她下午的那種眼神就和當年知道家裡的錢被林濤騙走時一摸一樣,就好像打的不是人,而是她的錢一樣!」

「極度拜金的大婊子嘛,都這樣!人格自尊都沒了,要錢還有個屁用!」嬌嬌不屑的撇了撇嘴,舉著酒杯說道:「好了,好了,別說那個天生犯賤的賤人了,被我們老公揍是活該,來,姐姐妹妹們,咱們一起喝一杯吧!」

「是要喝一杯了,這些消息我可能要消化好幾天!」白茹也舉起了酒杯,眼神裡全是無數的糾結。

……

已經喝的頭重腳輕的林濤搖搖晃晃的往屋子裡走,不過當他想起曹媚今天悄悄的告訴他,花大代價弄來一條白狐尾巴作為夫妻情趣的時候,他的心口立馬一熱,搓著雙手便急不可耐的往曹媚房裡走,只是當他走到嬌嬌房門前時,卻發現白茹房裡的燈竟然還在亮著,他抬頭看看屋子裡放的古董座鐘,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半。

林濤一臉好奇的推開白茹的房門,卻發現裡面居然坐了一屋子的女人,而且屋裡煙霧繚繞,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一看到林濤進來,裡面的女人全都在慌慌張張的把手裡的香煙收起來,一臉尷尬的笑容。

林濤眨眨眼,看見白茹,曹媚,嬌嬌,以及羅榕和茉莉,還有劉蓮蓮全在屋子裡,蔣燕和六號正給她們端茶遞水,幾個靈巧的小丫頭十分勤快的在給她們揉背捏肩。

第三百零三章 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下)

「哈!你們這群地主婆啊,這麼晚了不睡覺搞什麼東西呢?」林濤笑著走進房間,摸摸羅榕的腦袋笑瞇瞇的問道:「榕榕,今晚不用回軍營嗎?」

「討厭!別摸我腦袋!」一直裝冷酷的羅榕俏臉一紅,渾身的氣勢立馬為之一洩,然後氣呼呼的拍開林濤的手,咳嗽了一聲,指著一張空椅說道:「坐下,我們有事問你!」

「有事?」林濤一下心虛起來,這群女人面容嚴肅,眼含殺氣,讓他本能的覺得不好,仔細想想又不知是哪裡露了馬腳,和羅玉蝶顛鸞倒鳳的事情也不應該傳到她們耳朵裡才對,思來想去也只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老公,你怎麼好像有點心虛啊?」曹媚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濤,端起一杯熱茶柔柔的起身遞給他。

「莫名其妙!」林濤呼吸一滯,卻硬是裝出一臉的硬氣,他可清楚的明白自己這幾個女人的精明程度,要是底氣不足露出一點馬腳,她們肯定能順籐摸瓜找出原因來的。

「心虛就心虛啊!」茉莉不屑的笑了起來,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是不是知道我把你當年那點老底都揭出來了?破壞了你正人君子的偉大模樣啊?」

「嗨~原來是這事啊,我還以為……」林濤剛剛鬆了口氣,卻差點又因為得意忘形說露嘴,看到曹媚帶頭露出狐疑的神色,他急忙改口道:「我……我還以為咱們家又遇到什麼大事了呢!」

「怎麼?打女人,逼良為娼,強暴自己女朋友的好朋友,你就真的一點都不以為恥?」茉莉滿臉揶揄的看著林濤。

「這個嘛……」林濤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有些為難的看著正給白茹揉肩的蔣燕她們,而曹媚不愧為林濤家裡最精明的角色,立刻轉頭對蔣燕說道:「燕子,時間不早了,你和六號她們早點去休息吧,今晚幸苦了!」

「沒事的,媚姐,都是應該的!」蔣燕也反應過來林濤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要說,拍拍六號的背,帶著一幫小丫頭很快就出去了,而劉蓮蓮也明白自己是局外人,站起來對白茹說道:「茹姐,我也困了,先去休息了!」

「嗯!」白茹點點頭,心知比自己還大的劉蓮蓮叫自己茹姐完全出於尊重,便笑著說道:「蓮蓮,夜裡冷,讓蔣燕她們給你多加床被子啊!」

「嗯,林爺,我走了!」劉蓮蓮也點了點頭,跟著蔣燕她們出去了。

「好了,現在都是自己人了,有什麼事情總能說了吧!」羅榕一臉迫不及待的說道。

「哎呦~你別跟審犯人一樣審我們老公嘛!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呀,是不是呀老公?」嬌嬌立即跳起來跑到林濤身後,千嬌百媚的從背後抱住了她。

羅榕沒好氣的白了嬌嬌一眼,分明用眼神在鄙視她是個小馬屁精,只是她的口氣也還是略微溫柔了下來,對林濤說道:「我們只是想知道你當年是不是真的那麼對茉莉和那個什麼夏嵐的,也沒有什麼責怪你的意思,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和你的作風相差太多了!」

林濤坐在椅子上深深的蹙著眉頭,似乎在考慮著怎麼措詞,他習慣性的去摸上衣口袋,而深知他習慣的曹媚早就在她的唇上點了一支煙,送進他嘴裡。

林濤悶悶的抽了幾口煙後,看著白茹她們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當年那個林濤並不是我,你們相不相信?」

「啪嗒~」

白茹她們倒還好,茉莉嘴裡的香煙卻給他嚇掉下來了,愣愣的看著林濤好半天,結結巴巴的說道:「林濤,你……你腦子沒壞吧?怎麼盡說胡話呢,你的樣子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認得,不是你還有誰?」

「這件事說起來,茹茹和曹媚她們三個其實更容易理解!」林濤伸手在幾個女人面前的火盆裡烤了烤手,搖曳的火光也照的他整張臉更加飄忽不定,林濤慢慢翻轉著手,淡淡的說道:「畢竟她們都知道拉修爾的事情,所以說起來她們很容易就能明白,我並不是當年的林濤!」

「對了,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羅榕一下直起了自己的身體,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說你叫什麼拉修爾,我還奇怪你一個中國人怎麼起這麼奇怪的外國名字,那個拉修爾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我也就跟茹茹一個人提過!」林濤看了白茹一眼,白茹也很欣慰的看著他,林濤笑了笑,直起身靠在椅子上說道:「這個世界其實是有天堂和地獄的,你們看不到但不代表它們不存在,天堂我沒去過,但是我卻是在地獄裡誕生的,而我在地獄的名字就叫拉修爾!」

「老公……」嬌嬌怯怯的看著林濤,害怕的說道:「真有地獄啊?要是做壞事了會不會下油鍋呀?」

「呵呵~那都是神話故事!」林濤笑著張開雙手,嬌嬌立刻喜滋滋的坐到了他的懷裡,林濤輕輕摟著嬌嬌的蠻腰說道:「你可以把地獄想像成一個黑暗的大荒原,雖然有山有海但是卻沒有太陽,地獄裡永遠是昏暗的,山是最堅硬的黑石山,海也是嚴酷的熔岩之海,周圍沒有任何資源,為了強大,互相吞噬的殺戮到處都是,那裡的天空永遠佈滿烏雲,雲層裡無時無刻不在往下掉落著各種各樣的靈魂,就像下起了靈魂之雨一樣,這就是人類死後靈魂進入地獄的過程,全都會慘叫著從天空摔落下來,所以慘叫是地獄永恆的主旋律!」

「那我們死後會不會進入地獄啊?」嬌嬌縮在懷裡,問出了所有女人最想問的一句話。

「會!」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嬌嬌的俏臉立刻變成了一隻小苦瓜,林濤卻笑著說道:「進入地獄未必不好,升入天堂也未必好!」

「這話怎麼說呢?」白茹疑惑的問道。

「這個世界是沒有絕對完美的地方存在的,伊甸園也同樣是神話故事!」林濤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緩緩說道:「只要有智慧生命存在的地方就必定有權利,誰都想成為一界之主,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所以說,地獄裡雖然亂是亂了一點,但你仍舊還是你自己,有變成強大的可能,也有輪迴轉世繼續做人的可能,但你們想像中的那個天堂卻不然,去了那裡第一件事就是被那裡的統治者洗光你靈魂中所有的記憶,讓你變的不再是你!茹茹,我問你,如果你下輩子投胎會變成一個人盡可夫的醜陋蕩婦你會怎麼辦?」

白茹的臉色一變,相當肯定的說道:「那我情願選擇不投胎!」

「是的,很多堅強的人都會和你一樣的選擇!」林濤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但進入了天堂就由不得你了,你只會成為那裡高等靈魂手裡的工具,他們需要什麼樣的靈魂就會把你塑造成什麼樣,比如說一個貞潔烈女上去了,而他們正好需要一個最不要臉的妓女,那麼他們就會抹去這個女人所有的靈魂記憶,強塞一個性格給這個女人,告訴她,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要臉的婊子,所以說,天堂也不一定像你們想像中那麼完美!」

「呵呵~話題有點扯遠了,還是說說我自己吧!」林濤笑了笑,看著面前幾個臉色各異的女人,說道:「其實拉修爾一直說的都沒錯,他就是我,我其實也就是他,我們畢竟是同一個靈魂分割出來的兩部分而已!拉修爾是地獄裡的大惡魔,非常尖端的存在,至於活了多少萬年估計他自己也不記得了,而惡魔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只有最邪惡的靈魂才能成為惡魔,但是某一天,這個大惡魔的靈魂裡竟然產生了一點良知,就好像殺人如麻的死刑犯在臨死前突然懺悔了一樣,但是良知這東西對每個地獄生物來說都好像癌症,可怕的癌細胞,你們想想如果惡魔是善良的,那麼他們會變成什麼?」

林濤對幾個訝然的女人攤了攤手,笑著說道:「惡魔會不會變成天使我不知道,但是天使的惡念一旦增多,就會墮落成為惡魔,也就是俗稱的墮落天使,這兩者之間其實是相互的,所以拉修爾害怕了,用了很繁瑣極端的手段終於把他靈魂裡這塊良知給切除了出去,可是他只能切除這塊良知,並不能毀滅他,因為這也是他靈魂的一部分,一旦毀滅他也會跟著受到極大的創傷,而被他像癌症一樣切除出去的這塊良知就變成了現在的我……」

「……一個善良的靈魂顯然是不適合呆在地獄那種地方的,那裡各種各樣的絕妙謊言和背叛每時每刻都在上演,所以拉修爾為了保護我,也是保護他自己,就千方百計把我投送到了人間界裡來!地獄通往人間是有極大的障礙的,越是強大的惡魔越無法過來,而一些弱小的靈魂就比較容易過來了,其實他把我送到人間界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他想把我這塊良知再次濁染成為邪惡的靈魂,那樣他就可以抽絲剝繭一般,把他的整個靈魂一點點的在人間界和我融合,就像個偷渡者一樣,從地獄裡偷渡到人間!」

「那你說你不是以前的林濤又是什麼意思呢?」茉莉一臉驚駭的問道。

「我來到人間界可不是投胎轉世而來的,拉修爾還沒強大到可以操控天地法則的地步,而他沒辦法讓我像個初生嬰兒一樣從母體裡出生,連強佔嬰兒的靈魂也做不到,因為每個嬰兒在初生期都有一種很神秘的力量保護,保護他們不被邪惡力量所侵蝕,所以只有一種手段才能讓我合理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林濤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茉莉說道:「那就是融合一個成人的靈魂,取代那個人!」

林濤看看女人們無比震驚的目光,他無奈的說道:「而且拉修爾既然是想濁染我,想讓我也墮落,那麼最好的選擇就是在人間界找一個同樣邪惡的靈魂,讓那個邪惡的靈魂和我融合,在我的靈魂裡滋生邪惡的種子,這樣他就能少花不少時間,可以盡快的來到人間界!」

「哦!老公,我想我明白了,是不是茉莉所認識的那個林濤,靈魂是很邪惡的?」嬌嬌一臉恍然大悟的問道。

「是這樣的!把他說成行走在人間的惡魔也不為過,因為他整個人的靈魂是極度黑暗墮落的!」林濤有些抱歉的看著呆滯的茉莉,苦笑著說道:「茉莉,你不是問我林濤怎麼會一下消失了嗎?其實是當年的林濤和一個高官的老婆有染,結果被那高官知道了,就找了江湖上的人想來幹掉他,林濤的性格你也知道,十分的暴虐,他僥倖躲過一劫之後,當晚就帶著槍潛入了那高官的家中,把他們一家六口,連和他有染的女人也一起幹掉了……」

「……之後就是一段亡命天涯的歲月,林濤輾轉去過很多國家,先後做過打手,殺手,甚至參加過僱傭兵,殺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等我遇上林濤的時候已經是在墨西哥了,他們一幫人被仇家圍剿,林濤也身中三槍瀕臨死亡!」

「那林濤最後有沒有說什麼?他有沒有什麼遺言?」茉莉急切的看著林濤,眼中已經帶上了痛苦的淚花。

「有!」林濤緩緩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說是融合他的靈魂,其實也就是吞噬,讓他成為我體內一部分沒有意識的力量,畢竟他和我比起來,靈魂實在太弱小,而我也無法用靈魂的狀態在人間界久呆,所以我直言不諱的和他說,我要吞噬他,問他有什麼遺言和未完成的心願……那一次,拉修爾估計也沒想到他會失算,他以為林濤會很暴虐的反抗我的吞噬,在我靈魂裡埋下永遠抹不去的仇恨,可是林濤聽到我的話後出奇的並沒有半點反抗,只是告訴我,他很累很累,只想回家看看,真的不想埋骨他鄉!我答應了他,答應在他老家的山崗上給他立塊墓碑,而林濤也很順從的把他整個身體和靈魂都交給了我!」

「林濤……」茉莉摀住了嘴,哭的淚流滿面,白茹和曹媚她們也很同情看向她,很能體會她那種對林濤割捨不去的深深眷戀,因為她們也都愛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果有一天林濤離她們而去,她們估計會比茉莉哭的還要慘。

「茉莉……」林濤彎腰輕輕拍了拍茉莉的肩膀,無奈的說道:「其實你依然可以把我看成真正的林濤,雖然我沒有繼承他的性格,但卻繼承了他所有的記憶,畢竟我們倆的靈魂是真正融合在了一起!」

「嗚~」茉莉一下子就抱住了林濤,哭的傷心欲絕。

「對了,老公!」白茹面色複雜的看著林濤,擔憂的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沒敢問你,拉修爾把你魔化到什麼程度了?會不會很危險?」

「差不多百分之六十了吧!」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歎了口氣沮喪的說道:「其實這也就是我一開始不肯接受你們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因為我怕會拖累你們,而且隨著我被魔化的越來越多,心中的慾望也就會越來越強烈,會徹底變回原來那個林濤,被拉修爾再次融合的!」

「別說傻話了!」白茹飛快的搖了搖頭,倔強的看著他說道:「我們是夫妻,無論你到哪,會怎麼樣,我跟著你都會無怨無悔的,如果真有一天你變成了那個人,我絕不會苟活!」

「嗯!我只能說一句……」林濤異常感動的環視著他所有的女人,大聲說道:「有你們我此生無憾!」

第三百零四章 腐屍果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眨眼間一個多月就消失了,多變的天氣也驟然涼爽了下來,連白天的太陽都開始不再顯得那麼毒辣,整個世界逐漸進入了寒冷的冬季,當然,這只是某種意義上的冬季,現在的末日永遠都沒有冬季。

隨著氣溫的輕微改變,這段時間端王府裡倒是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不過總體來說林濤過的還是比較平淡的,雖然時常會和朱德力的人發生了一些摩擦,但是又被張旭和馬克弄廢了幾個人之後,朱德力也迫於妮可的壓力忍了這口惡氣,暫時安靜了下來。

而拉修爾的力量對林濤來說是把雙刃劍,解決了事情的同時也會濁染他的靈魂,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林濤連想都不會去想他的力量,而且只要不做一些有愧良心的惡毒事情,他也還是他,不會那麼快就變成另外一種性格!

林濤每天過著不鹹不淡的日子,心情好了就去田地裡親手耕種一些植物,若是差了,自然就會召集一幫漢子在空地上往死裡操練,而他屋裡的三個女人這段時間倒是忙忙碌碌,各自為自己感興趣的腐敗事業而奮鬥,白茹一口氣開了三家店舖,主營家裡女人看不上的奢侈品,而曹媚居然成了王府和影城之間的聯絡官,承擔一切王府對外聯絡事宜,嬌美的身影經常出現在影城的一些上流晚宴中,就連家裡最懶的方嬌方大小姐也有了人生的追求,帶著她的貼身丫鬟竟然在影城裡幹上了倒爺,每天低買高出,糧票天天數到手軟,所以這麼一來,三個女人除了晚上要輪流陪林濤睡覺之外,白天居然也不怎麼來糾纏他,林濤也樂得清閒!

至於整天游離在老婆和女朋友之間的羅榕,自從來王府吃過那一頓飯之後,似乎一夜之間又做回了她的羅上尉,保持著一貫的本色,對林濤愛理不理,除非大姐大白茹親自邀請,不然她根本不會在王府露面,倒是把林濤鬱悶了好久!

除了不能出城,端王府的每一個人幾乎都過著閒逸而自在的日子,不過有一個人倒是必須要單獨拎出來說一說,那就是曾經的小天後,如今的奶媽蔡琳琳,她在一次林濤醉酒之後,居然被當成了曹媚給強行佔有了身子,但蔡琳琳一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二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婦,被林濤糟蹋完畢之後即不哭也不鬧,只是略帶疲倦的拽出嘴裡的小內褲,趁機提了一個想當門店經理的小要求而已!

對於這種簡單至極的小事情,林濤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蔡琳琳,只是告誡她以後兩人的關係就止步於此,而蔡琳琳也根本無所謂,陪誰睡不是睡,更何況還是林濤這種男人,而她逐漸也在王府裡混的風生水起了,憑藉著林濤不太明顯的偏護,儼然成了幾位夫人之下她最大,天天把她自己打扮的跟時尚達人一樣,穿著滿身的名牌,高檔的包包一天換一個,身後還跟著幾位傭人似的小妹,一副闊太的豪邁氣派,不過念在她把一連開設的三家店舖都打理的有模有樣的情況下,白茹和曹媚也懶得找她麻煩,誰叫她晚上一回家還穿著一身名牌親自服侍她們洗腳呢,對林濤也從沒敢拋過半個媚眼,如此上路的妙人兒幾位林夫人也不好意思針對人家!

小少婦劉蓮蓮徹底在端王府裡住了下來,在林濤刻意關照下誰也沒給她安排工作,不過劉蓮蓮卻放下身段,和蔣燕一樣,主動給白茹做起了貼身丫鬟,只是白茹對她還是相當禮貌的,一直都以姐妹相稱,比較侮辱人格的事情從不讓她去做,而且閒暇之餘和經常來王府混吃混喝的茉莉,成了真正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茉莉也是個傻大姐的豪放性格,一旦在張紅那裡放了工,除了每晚回家陪她男朋友睡覺之外,就是泡在林濤家裡了,而她毫無心眼,一根直腸子通到底的真性情也贏得了王府女人們的交口稱讚,沒有一個反感她的,只是苦就苦了林濤一個人了,往往林濤在刷牙或者在洗澡的時候,她都能一頭衝進來直接在一旁脫褲子上廁所,並且毫無顧忌的坐在馬桶上和他打情罵俏一番。

至於另一位和林濤有過露水姻緣的少婦羅玉蝶,自從上次來王府要過物資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倒是有一次她突然要請白茹和曹媚兩人單獨吃飯,但不知出於什麼考慮,白茹和曹媚本能的拒絕了這個女人,因為她們總覺得這女人現在越來越深沉了,都有了敬而遠之的想法!

還有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倒是引起了林濤不少的煩惱,那就是吳大彤那幫漢子正式加入了王府,從此脫離李強的勢力以林濤的手下自居,而且因為上次的獲得了大批的物資,這些漢子被林濤操練之餘也都閒的蛋疼,就每人參了一股和張旭他們在廣州街一起搞了一個中型的賭場。

這樣一來,他們除了幫蔡琳琳的店舖鎮鎮場面,還有給白茹她們出行做做保鏢之外,倒也有了一份新工作,那就是給賭場當打手,一旦有輸急眼的傢伙來鬧事,這些漢子們就有了用武之地!

王府的事情林林總總,有大有小,無法一一贅述,但讓整個王府最震驚的一件事,莫過於那三株散發著腐屍臭氣的植物了,林濤已經確定那東西是個茄子類的變種,一個個果實熟透了能有兩個成年人的拳頭大小,而且生長速度極快,大半個月就能開花結果完畢,不過望著那黑不溜秋的果實,切開後還滿是灰色像爛肉一般的果肉誰也沒敢吃,也不知道有沒有活屍病毒,並且還因為實在太臭,竟然被房屋管理處的人還找上門來一次,說他們被鄰居投訴,在家裡蓄養活屍!

林濤給這種比榴蓮還臭的果子起了個十分貼切的名字,叫做「腐屍果」,而且在一次陰差陽錯之下,扔掉的果實被一個路人撿到了,那人大概也是餓極,以為就是爛掉的果子,誰知道他竟然吃的滿嘴流油,還厚著臉皮問門房金叔,王府裡什麼時候還能再扔點果子。

那天林濤不在家,張旭就使了個壞,又拿了一些才摘下來的果子給那人吃,那人非但感激涕零,還偷偷揣了幾個回去給老婆孩子吃,而且第二天一大早,那人的老婆就在王府門外蹲守了,說只要扔東西,她全包了,交給她就行了!

整個王府的人全都驚奇的觀察了那家人一個多星期,又黑著良心找來一些餓的頭發暈的人來做實驗,終於證明這果子臭歸臭,可吃起來不但有股子肉味,而且口感還爽滑的不得了!

這下把整個王府的人都高興壞了,在林濤帶頭吃了一個之後,眾人都跟著嘗了一點,然後都紛紛表示,說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簡直就是在吃肉了,通通搶著說,應該把剛種下的土豆紅薯之類的農作物全部扒掉,都種上這種腐屍果才對。

但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除了院角自然生長的那三株腐屍果外,他們採摘的種子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發芽的,種下去什麼樣,過幾天扒開看看還是什麼樣,而且就連院角的那三株在結了兩次果實之後,居然再也結不出像樣的果實來,偶爾結出兩個蠶豆大點的果子,但吃起來還苦澀無比!

腐屍果不結果子了,夢想借此發家致富的王府人都以為是一場空歡喜而已,卻在林濤狠心把那三株腐屍果連根莖都扒開看了之後,居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眾人這才明白,把這東西叫腐屍果原來一點都不磕磣它,被連根拔起之後,當初被米迦勒順手埋在土裡的肥蝙蝠,除了一副纖細的骨架還能確定它的確存在過,可除此之外哪裡還有半點屍骸的影子。

於是林濤和眾人一合計,便去貧民窟裡弄來了一具被餓死的屍體,把腐屍果的種子放在屍體的被劃開的傷口上,然後挖個坑把屍體一起埋進了地下,用大糞澆灌了一遍之後,果不其然,第二天腐屍果就發芽了,而且連續幾天一個勁的瘋長,根本不需要人來看護,任憑驕陽烈日還是寒風吹凌,屁事都沒有,還有最可怕的是,用人屍結出來的果子竟然比蝙蝠身上長出來的還大還好吃。

得知自己吃的果實原來是屍體裡長出來的,除了幾個定力稍好的人之外,王府裡的人全都捂著嘴吐了,有幾個胃口淺的女人如同懷了孕的孕婦一樣,趴在地上差點吐到虛脫。

從此之後整個王府再也沒人敢吃半塊腐屍果,全是因為這種果子實在太歹毒了,吃一顆腐屍果就相當於吃一塊死人肉啊!

不過以這東西生長速度,的確是抵抗饑荒的最佳作物,只是前提是得有大量的屍體才行,林濤計算過了,植物終究是植物,除了屍體上的養分,腐屍果也還吸收土壤裡的養分,一株腐屍果結出的果實是一具屍體重量的四到八倍,換句話說,一具一百斤的屍體就能換來四到八百斤的腐屍果出來。

末日裡什麼最多?答案當然是屍體了!

雖然影城政府已經最大負荷的在救濟窮人了,可貧民窟裡依然還是每天都有人在不斷死亡,除了一小部分被餓死的,謀殺和病症也是致死的兩大元兇!

所以端王府裡儘管沒人敢吃這腐屍果,卻不影響他們用來救濟別人,畢竟快被餓死的人就算看到泥巴他都想啃兩口,你給他塊屍肉他都敢吃,更別說只是長在屍體上的腐屍果了,說到底那不過是種植物,只要消除心裡作用,腐屍果還是很美味的!

至此,林濤他們總算狠下心種了一批腐屍果,不過只種了一個大棚,一來活屍的屍體他們不敢用,怕會傳染病毒,二來新鮮的屍體也沒想像中那麼多,那麼好弄,弄多了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且不種大棚裡的話,根本沒辦法有效控制那種沖天的臭味!

還好腐屍果的種籽很奇特,是長在黃色的花瓣裡的,果實裡看不到半粒種籽,不然被人吃下去在肚子裡開花結果,那就麻煩大了,並且這樣一來也不怕被外人獲得種籽,從而為了大量的糧食發生殺害活人的惡毒事件!

林濤為此也特意對整個王府的知情人都下達了封口令,嚴禁外傳腐屍果的種植方法,就說這是他們自己研究出來的嫁接新產品,而且得到的種子一律由專人保管,數量一旦達到一百顆,其餘的全部銷毀!

不過白茹在貧民窟裡倒是因此獲得了一個交口稱讚的頭銜,那就是王府白娘子!因為白茹總喜歡穿著一身白風衣,帶著一幫王府的女人給窮人們送果實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整個貧民窟的人都說白茹是白素貞的化身,有一顆無比善良的心!

看到自己幾個女人越來越熱衷去做慈善,連嬌嬌都縮衣減食的經常給貧民窟的窮人們送物資,林濤欣慰的同時也十分感動,畢竟人性本善,眼睜睜看著別人餓死而無動於衷的富翁肯定只是少數!

第三百零五章 老王提親記

這天,林濤帶著張旭還有焉頭耷腦的王國棟一起出了王府,王府的大門外就是一堵黑瓦白牆的長長小巷,而出了小巷往左一轉走上一公里多,在貧民窟和古建築區交接的地方就是一家沒有招牌的鐵匠鋪。

在鐵匠鋪裡主錘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陳姓中年漢子,他帶著一個嘴上剛長出一層絨須的半大小子在鐵匠鋪裡艱難的求生,這個鐵匠鋪主要是給農民們修理農具為主,只是一天下來攏共也掙不了兩個大子,倒是偶爾能接到一筆給出外找物資的男人們打制特殊刀具的訂單,他還能掙上兩個,讓自家兩個婆娘去香港街給他打上二兩散酒,儘管如此,他們家也依然只是徘徊在溫飽線左右。

林濤邁步走進了王鐵匠的鋪子,一股熱浪立即鋪面襲來,林濤找了一處有風的地方站住腳,但依然感覺酷熱難當,火爐旁的陳鐵匠還在「叮叮噹噹」的捶打一塊鋤頭的粗胚,這裡肯定沒有通電,那頭髮被大剪子絞的跟狗啃一樣的小子正「呼哧呼哧」的給他爹拉著風箱,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正趴在一旁的泥地上,跟只泥猴子一樣玩耍。

鐵匠鋪不大,外面總共也不過二十來個平方,都是用木頭和石棉瓦搭砌起來的,緊連著的鋪子的地方倒是有間平頂水泥房,一看上面還沒拆除的小心有電的警示牌就能知道,這水泥房子以前肯定是變電房改造的,而陳鐵匠一家七口人就全都擠在這間十幾個平方的小房子裡居住。

屋子的門前還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鄉下婦人,婦人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花格子襯衣,一隻脹鼓鼓的胸部就露在外面,正給懷裡的一個新生的嬰兒餵奶,婦人看到林濤進來也沒什麼羞澀的,只是很靦腆笑笑,喊了一聲姐夫有客人來了。

以前來過這裡的林濤知道,這婦人既是陳鐵匠的小老婆,也是他的小姨子,末日來了他小姨子原本的老公被活屍啃了,陳鐵匠也是「心好」,就把她小姨子拉上床一勺給燴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說自古小姨子的屁股不都是姐夫的嘛!那還在喝奶的小女嬰就是在影城裡出生的,和張旭家的小高旭一樣,正宗的末世寶寶。

「喲~王爺來啦!」陳鐵匠轉過頭來擦擦頭上的熱汗,咧著嘴一笑,露出滿口的黃板牙。

「老陳你怎麼老愛開玩笑?」林濤笑著搖搖頭,掏出一包煙給陳鐵匠遞出一支。

陳鐵匠轉身拎起一把鐵鉗從爐子裡夾出一塊通紅焦炭,先給林濤點上火,自己也跟著點上,然後美美的吸了一口煙才笑著問道:「林老闆,上次打的那批開山刀都還好用吧?」

「鋒利倒是夠鋒利了,不過形狀還得再改改,刀頭部分太重了,用起來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手臂力量大部分都用在握緊刀把上了!」林濤也笑著說道。

「嗯,那批貨您要的急,我有點趕了,做的是有些糙!」陳鐵匠老實的點點頭,很誠懇的說道,然後回頭對屋子裡喊了一句:「小芳,把咱家的礦泉水拿來給客人喝!」

「哎~來啦,爸!」

一聲清脆的答應,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從屋子裡輕快的跑了出來,這丫頭眉目清秀,一頭齊腰的長髮大概是因為營養不良略顯有些枯黃,不過卻掩蓋不住她清純的氣質,她身材倒不是多麼出眾,可也勝在勻稱!

只是她的穿著和她家人明顯一個天一個地,一件嶄新的白色香奈兒連衣裙套在身上,連一雙水晶高跟鞋都顯然是高檔貨色,一塊浪琴的銀色女表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可這一身奢侈的裝扮卻因為胳膊上兩隻藍色護袖,顯得有那麼一些不倫不類。

「林大哥……」女孩看到鋪子裡的林濤明顯遲疑了一下,雪白的小臉蛋立刻有些暈紅,怯怯的喊了林濤一聲後,便把手中的礦泉水遞了過去,然後有些侷促的低下腦袋,跑去了她小姨的身邊心不在焉的逗弄小寶寶。

「林老闆,這次要打什麼呀?保證給您保質保量的!」陳鐵匠笑呵呵的咧著嘴,他雖然不喜歡王府裡的人,卻很喜歡王府的糧票!

「這次不來打什麼!」林濤擰開手中皺巴巴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想了想還是回身喊道:「老王,進來吧,有什麼事大家當面說不好嗎?」

「哎……」王國棟五大三粗的身材終於出現在陳鐵匠的視野裡,在張旭的陪伴下,他滿臉訕笑的走了進來,看著實際年齡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陳鐵匠,他點頭哈腰的喊道:「陳……陳叔!」

「哼~」陳鐵匠的面膛立馬變了顏色,居然恨恨的扔下手中的鐵錘,調屁股就走到一旁的小凳上坐下,猛抽了幾口悶煙,才惡狠狠的抬頭盯著王國棟,聲色俱厲的說道:「你們要是來打東西的,我歡迎,要是來打我家閨女主意的,我勸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們王府的人我們家高攀不起!」

「爸~」一旁小芳一下就急了,羞惱的低喚了一聲,可是陳鐵匠賭氣似的扭過身子,對她根本不理不睬,小芳只好轉過身焦急的跺了跺腳,跑到王國棟面前咬著嘴唇,小聲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都這樣了,我能不來嗎?」王國棟苦笑著看看小芳,下意識的又瞥了瞥她平坦的小肚子,然後搓搓手,對狂抽悶煙的陳鐵匠說道:「陳叔,是這樣的,我今天是誠心來和你提親的,就想求您答應我和小芳的事,我……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滾犢子~」陳鐵匠一下就跳了起來,大聲罵道:「你也不看看你的年紀,有臉喊我叔?我都替你臊的慌!告訴你,我家小芳被你糟蹋了我們也捏鼻子認了,我已經給她定了一門親事了,人家男方過幾天就要來娶她了,你趁早死了你這條賊心吧!」

「他爹啊……」

大概是聽到陳鐵匠的怒吼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一下就從裡屋裡衝了出來,急吼吼的喊道:「你瘋啦是怎麼的你?那姓王的家就他一個人耕田養活全家,他家那兩小子天天都餓的眼睛直冒綠光,你把咱們家小芳送過去是想餓死她呀?」

「餓死她也比她給我丟人的強!」陳鐵匠手指都快戳到小芳的腦門上了,小芳站在那委屈的直掉眼淚,卻不敢頂嘴,而陳鐵匠大吼大叫的喊道:「你聽聽別人都怎麼說她的,暗娼!說她是暗娼!專門勾引能做她爸的老男人!」

「你放屁!」小芳的娘一口口水噴了陳鐵匠一臉,急眼道:「你出去瞅瞅,誰家有點姿色的娘們不出去賣啊?老娘就是沒人要,有人要老娘早就出去賣了,他們為什麼這麼說小芳?那分明就是嫉妒,有本事讓他們也出去勾一個有錢男人回來給我看看啊!啊?」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陳鐵匠顯然有些懼內,十分懊惱的揪著自己頭髮,然後顫巍巍的說道:「家裡雖然不富裕,但我讓你們餓到了嗎?我老陳祖上八輩子都是清清白白的老實人家,你讓我怎麼對得起祖宗啊?」

「陳哥陳嫂!」林濤好不容易插上了一句嘴,雖然他不善言辭,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誰叫跟來的張旭也是個二愣子,這種事讓他出馬准黃,林濤急忙說道:「你們未免說的也太嚴重了吧,小芳和國棟那是談戀愛,雖然國棟是比小芳大了不少,但年齡大會疼人不是嗎,再說,國棟的老婆早就去世了,連個情人都沒有,嫁到國棟家誰還能欺負她嗎?」

「啊?他還單身啊?」陳嫂驚訝的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對王國棟說道:「小王,你是真心來娶咱們家小芳的不?小芳嫁過去能做你家大老婆不?」

「當然啦,我連聘禮和禮金都帶來了,只要你們答應了,挑個好日子我就用轎子把陳芳娶回家,肯定是明媒正娶!」王國棟一看有戲,立刻興奮的說道。

「聘禮都帶啦?」陳嫂一愣,首先看的不是王國棟那張老臉,而是轉頭看看張旭手裡領著的兩個鼓鼓囊囊的大紙包,她的眼睛立刻一亮,拉著還在氣鼓鼓生悶氣的陳鐵匠趕緊走到了一邊,兩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好久才看到陳鐵匠似乎妥協了,無比喪氣的點點頭。

「小王啊!」陳嫂搓了搓雙手,又在自己泛白的碎花外套上擦了擦,然後笑瞇瞇的走上來,猶豫道:「呃……那個,我們家小芳跟你的時候是個黃花大閨女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王國棟飛快的點點頭,雖然當初陳芳被他哄上床多少有點不光彩,陳芳也是為了糧票貼補家裡才勉勉強強,半推半就答應的,不過他親手破的處他心裡還是很有數,那處子的落紅他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呵呵~知道就好!」陳嫂得意的一笑,用鄉下女人特有的睿智說道:「我們家一把屎一把尿把她養活到這麼大,周圍誰不說她是個標緻的美人呀,十里八鄉的來提親也不知道多少,所以小芳跟了你可也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再說咱們家可都是正宗的影城本地人,家裡有頭有臉的親戚也多,你以後做個什麼事多少都能幫襯到你,我們也不圖你什麼,但要是苦了小芳我可不答應啊!」

「絕不會……絕不會,只要有我一口氣在,絕不會苦了小芳的!」王國棟急忙點著頭,忙不迭的表態。

「不錯,小王你就是懂事啊,小芳能跟了你我也就放心了!」陳嫂扭捏著拍拍王國棟的胳膊,然後試探著說道:「你們王府出來的都是體面人,這個面子上的事肯定不能馬虎的了,少了肯定被家裡親戚看笑話,所以這禮金嘛……」

「阿姨你說個數,我王國棟保證不眨眼!」王國棟算是看出來了,陳嫂在這拐彎抹角了半天就是想多要點禮金而已,糧票他今天可是備的足足的呢!

「哎呦~這樣的好女婿到哪裡找哦!」陳嫂裝模作樣的大笑,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了四根手指頭,說道:「怎麼……怎麼說也得四百斤糧票吧!」

「啊?」

林濤,王國棟一起震驚的長大了嘴,就連一旁的林濤也差點下巴脫臼,呆呆的看著陳嫂豎起的四根枯老的手指頭,眼睛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麼?嫌多了呀?」陳嫂趕緊把手指頭縮回去了,知道自己是獅子大開口了,頗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這也是個吉利數字,圖個事事如意,好事成雙的意思呀,這娶媳婦一輩子不就一次,哦……最多也就幾次嗎!」

「姐!」陳芳的小姨子這時也趕緊站了起來,走過來拉拉陳嫂的胳膊,小聲的說道:「咱們這的嫁女兒,了不起五十斤米,八十斤的都頂天了,還有不要錢的呢,你當是以前啊?現在的女人不值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這麼多想嚇死人家啊?」

「那麼……那麼兩百斤吧,不能再少了,不然我情願不嫁!」陳嫂想了一下,氣呼呼的小聲說道:「還王府的呢,四百斤都捨不得給,白頂了那麼大一個名號!」

「那個……阿姨!」王國棟終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十分羞澀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暗紅色的糧票,很尷尬的說道:「我……我沒想到你要這麼少,我帶了兩千斤來呢!」

「多少?」陳鐵匠一家人,包括陳芳都一臉驚駭的看著王國棟手裡的大把糧票,眼珠子瞪掉了一地。

「兩……兩千斤啊!」王國棟結結巴巴的說道,他們剛才驚訝可不是驚訝陳嫂要多了,而是實在太少了,本來帶了兩千斤張旭和林濤都還擔心不夠呢,說這麼大一個閨女哪能兩千斤就拐跑了,那不是欺負人嘛,林濤還尋思著要是不夠還準備回去問白茹要一點呢,誰知道陳嫂居然只要這麼一點,真是大大的出乎他們意料!

「哎呦……我的好女婿啊,你怎麼不早說呢,害的我以為你這麼摳門呢!」陳嫂漂亮話說的好聽,卻一個惡狗撲食就搶過了王國棟手裡的糧票,得意的對陳鐵匠晃晃厚厚的糧票,笑瞇瞇的說道:「當家的,傻了吧你,這麼多糧票換成酒,夠喝死你了吧!」

「這這這……這太多了吧?」陳鐵匠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老婆,傻乎乎的說道:「這我們怎麼花的完啊?」

「滾犢子~活該你受一輩子的窮!」陳嫂沒好氣的瞪了陳鐵匠一眼,然後喜滋滋的把糧票全部交給自己妹妹收到家裡放好,拉過一旁的陳芳小聲的問道:「女兒啊,你不是說小王只是人家王爺的跟班嗎?他這麼有錢你怎麼不早說啊?早說你爸不早就答應你們的事了?」

「我說了呀!」陳芳委屈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吶吶的說道:「他送我的衣服還有包包,都能換好多糧票的,可你們就是不信,你叫我怎麼辦呢?說多了我爸還打我!」

「我們哪懂這麼多啊,我還以為現在人連肚子都吃不飽了,誰還抽風去買這些東西啊?這下可好了,連你弟娶媳婦的錢都有了!」陳嫂無比欣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卻又奇怪的問道:「可你以前和他在一起,怎麼你也就帶回來十幾斤的糧票啊?是你沒要還是他沒給啊?」

「給了!」陳芳可憐巴巴的看著陳嫂,低著頭說道:「第一次王哥就給了我五百斤糧票,可我沒敢要,怕拿回來我爸打我,可他還是硬塞給我一百斤,後來每次我和他在一起,他最少都給我五十斤的,我……我把糧票都藏在阿蘭家裡了,差不多快八百斤了呢!」

「哎呀~我的傻丫頭啊,那麼多的糧票你怎麼就敢藏別人家裡呢,被人私吞了怎麼辦啊,快,快要回來去,現在就去!」陳嫂又急眼了,火急火燎的趕著陳芳出去了,然後又拉著王國棟左看右看,現在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又慇勤的跑回屋裡拿出家裡珍藏的點心,親熱的拿給林濤他們吃。

可等到張旭把手裡的兩個包遞給陳嫂的時候,陳嫂一家人又被震傻了,滿滿兩大袋子竟然全是珠寶首飾,垂的那紙袋一到陳嫂手中就「啪」的一聲斷了,落在地上全是亮晃晃的鉑金和黃金,陳嫂激動的「咯」的一聲就抽暈過去了,還是陳鐵匠又掐人中又扇嘴巴才好不容易給救回來的。

「好女婿,這……這些首飾都是給我們家小芳的?」陳嫂坐在地上死死抱著紙袋不撒手,盛世珠寶,亂世黃金,這些東西的價值即使在末世也是不小的,這道理就算鄉下老婦女都懂!

「不是給小芳的,小芳那套比這還好,都在我家放著呢!這些是給阿姨你們隨便戴戴的,要是不滿意我回家再給你們淘換一點出來!」王國棟十分恭敬的彎著腰,這些首飾都是家裡女人們不戴的東西,當初他們在那家超市裡可是掃了整整五家珠寶店,連人家保險櫃都給砸開了,這還是從蔡琳琳店裡的假人模特身上扒下來的,全是因為款式太土,賣都賣不掉。

「給……給我們的?」陳嫂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裡兩堆首飾,眼睛裡爆發出巨大的驚喜,然後竟然又是「咯」的一聲幸福的暈倒了,看的林濤和張旭在旁邊一個勁的搖頭,不斷感歎自己好日子過的實在太多了,以至於都快忘記窮苦人家的生活了。

王國棟和陳芳的婚禮就定在三天後,本來到不至於這麼急的,因為陳嫂當天就拍著胸脯表示陳芳可以跟王國棟回家了,但是實際上陳芳偷偷瞞住家人,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就是陳芳發現自己的例假怎麼都不來,急的跑去找王國棟哭訴,這才讓從沒有過孩子的王國棟下定決心娶她的,趁現在陳芳的肚子還不怎麼明顯,王國棟先上船後補票還來的急,不然肯定被人家笑話的。

第三百零六章 李強死了!

王國棟大喜的當天,整個王府的人全都忙開了,雖然也沒請什麼外人,但光光吳大彤他們那幫漢子拖家帶口就來了好幾百,這些漢子現在口袋裡都鼓了,誰沒幾個老婆啊,而且陳鐵匠家本來就是影城附近的居民,親戚朋友都還保持的很完整,一聽說陳芳嫁了個大戶人家,呼啦啦竟然也來了一兩百人!

本來以王國棟的身家根本不足以弄這麼大的場面,他分到的那些資源過過好日子還成,可支撐這麼大的席面就有些捉襟見肘起來,但是極會攏絡人心的白茹卻大手一揮,王國棟不夠的全由她們林家補上,而且把酒席的檔次又生生拉高了一檔!

整個王府上下一片歡騰的氣氛,張燈結綵,肥貓嘟比和米迦勒也被強迫著戴上了一朵大紅花,當成一公一母兩個吉祥寵物放在王府的大門前傻乎乎的迎賓,用事實告訴所有賓朋,氣派的王府可是連寵物都養的起的!

而迎親的時候雖然沒有車輛可以接送,但是張旭卻找來了一百輛黃包車全部披紅掛綵,又從民政局裡租到一頂大花轎和一個嗩吶隊,帶著整個王府的男男女女浩浩蕩蕩的去鐵匠鋪裡迎親,一路上幾乎吸引了整個影城的目光,這種日子裡還像王國棟這樣大操大辦婚禮的可不多見了,畢竟有錢人現在找女人就跟換衣服一樣簡單,誰還搞明媒正娶這一套啊!

迎親隊伍到達鐵匠鋪的時候,原本一百二十四個不願意的陳鐵匠也老臉笑開了花,和陳嫂兩人一口一個好女婿,好兒子叫的王國棟都有些臊的慌,等他們帶著陳家親朋一大幫人到了王府的時候,端王府那種闊氣和威嚴,加上宏大的酒席場面,差點就讓陳鐵匠老淚眾橫,直歎自己當時自己豬油吃多了悶了心,危險黃了這麼好一門親事。

白茹給王國棟的面子不可謂不足,幾大金牌貼身丫鬟都悉數派了出去不說,還要糧給糧,要酒給酒,逢人便說王國棟根本不是他們認為的跑腿的,而是林濤最鐵的好兄弟,連她自己很喜歡的一套昂貴珠寶也當著眾人的面送給了新娘子,感動的王國棟紅著眼睛對林濤表示,以後無論是赴湯蹈火,還是攻城拔寨,他老王第一個給林濤衝鋒陷陣。

不過在沒人的時候曹媚卻偷偷的對白茹豎起了大拇指,白茹這一番闊氣的表示,不單單感動的是王國棟一家人,沒看到就連張旭和吳大彤他們也滿臉的感慨,紛紛都說沒跟錯人,能跟了這樣的老大才真叫無怨無悔!

酒宴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一瓶瓶酒一盤盤菜都在流水般端上桌,掌勺的是四海酒樓裡溜出來掙外快的大廚,連馬克也興致大發給眾人做了幾道法國大菜,吃的陳鐵匠家來的親朋口水四濺,好險沒把盤子都給舔了,而那暫時被改名為「人參果」的腐屍果也受到了極大地歡迎,除了真正瞭解底細的人外,誰都吃的直點頭!

熱鬧的酒宴上發生了不少的小插曲,首先就是陳鐵匠帶來的那些親戚朋友,他們許多人都在來之前留了個心眼,紛紛都把自家最漂亮的女兒給帶了出來,沒女兒的也把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給拽著,也不管她們是寡婦還是人妻,只要模樣過得去就行,所以酒剛喝了一半,這些女人就通通出動了,仗著剛剛上來的酒勁,主動勾搭起在場的男人來,一時間好哥哥好妹妹的聲音響的不絕於耳,風騷一點的約好吃完飯出去打野戰的也不在少數!

不過有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女人卻讓場面有些尷尬起來,誰也沒想到李麗居然會端著酒杯潑了新娘子陳芳一臉,被王國棟扇了個大嘴巴後,她賴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鬧,大吼大叫的質問王國棟為什麼不娶自己,而是娶了這個小狐狸精!

徹底失態的李麗是被蔣燕帶著幾個粗壯的女人給硬拖走的,但王國棟的臉色依舊還是鐵青鐵青,要不是張旭及時插諢打科險些就讓場面徹底冷了下來,其實王府的內部人都知道,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李麗給王國棟暖被窩的,雖然李麗刻意的避著眾人,總是半夜去凌晨歸,但端王府就這麼大的地方,再鬼祟的動作也瞞不過這麼多雙眼睛,加上李麗那叫床聲猶如禿子頭上的虱子,誰還能不清楚她和王國棟這檔子破事呢!

雖然王國棟和張旭提過,找李麗陪睡完全是出於排解生理上的寂寞,並且李麗也實在是會伺候人,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情,長此以往下去,兩人肯定會多多少少產生一點感情的,加上王國棟的生活起居也全部都交給了李麗,在李麗的心裡很自然就把自己看成王國棟的女人了,所以她酒一旦喝多,藏在肚子裡的怨氣一下子就爆發開了。

只是李麗的怨氣在王府裡也沒誰會把她真當回事,畢竟李麗在王府裡是出了名的陪睡專業戶,還是胡老大的遺孀,整個王府除了一個純情小郎君秦羽之外,只要是男人都上過她,連當初被拉修爾控制的林濤也在無聊時把她翻過來調過去的弄過,張旭也同樣沒例外,就更別說剛剛嘗到男女間甜頭的呂梁嘉了,有次中午她在廚房一邊舉著鍋鏟,一邊撅著屁股給呂梁嘉弄的淫蕩模樣,不少人都還記憶猶新呢!

如此一個破鞋,王國棟能娶她才真叫見了鬼!就算私底下王國棟對她有感情那也是擺在心裡和行動上的,一旦放到檯面上來說,王國棟還真丟不起那個人!

酒宴在接近尾聲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林濤坐在主桌上一直微蹙著眉頭,倒不是有什麼不開心,而是他親手給羅玉蝶寫的請帖派人送了過去,但是等來的除了一封五百斤糧票的紅包外,羅玉蝶竟然連句交待都沒有!

林濤有心想問身邊的羅榕,羅玉蝶最近怎麼了,但卻不好開口,怕一開口就讓羅榕知道自己還惦記著她姐姐,羅榕這小娘們吃起醋來可是六親不認的,為了一些破事林濤被她揍了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

一個關於羅玉蝶的重大消息是在婚宴後第三天林濤才知道的,那就是一直昏迷不醒的李強終於抵擋不住病魔的折磨去世了!

李強是在王國棟結婚的第二天死的,聽說是換上的新腎出現了極強的排斥反應,但是羅玉蝶卻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封鎖了消息,直到整整過了兩天林濤才滿臉愕然的從吳大彤嘴裡得知消息。

只是讓林濤更加驚訝的是,羅玉蝶連吳大彤他們都邀請了參加葬禮,卻偏偏沒通知王府裡的任何一個人,居然連身為她堂妹的羅榕都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吳大彤跑來告訴林濤這個消息後,也猶猶豫豫的問林濤是不是和羅玉蝶發生了什麼不愉快,但林濤卻死活也想不明白,除了那一夜的風流,林濤好像哪都沒得罪過羅玉蝶,更何況那次的風流還是羅玉蝶主動的!

羅榕被林濤找來後,得到李強去世的消息也是足足愣了半天,一股說不出的悲哀很快就寫在了她的臉上,之後羅榕抱著林濤低聲哭了起來,而林濤也在她的追問下,不得已說出了自己酒後和羅玉蝶發生的冤孽事情。

這一次羅榕沒有再醋勁大發,結合從張紅嘴裡得到的消息,羅榕反而認為姐姐那次也的確是對壓力的釋放,雖然有違婦德,可仔細想想羅玉蝶在被重重壓力包裹之下,出軌好像是必然的,所幸那次對像還是林濤,這讓羅榕心裡產生了一種十分怪異的欣慰感。

羅榕和林濤兩人探討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羅玉蝶為什麼會對林濤產生莫名的排斥,連羅榕都突然醒悟過來,這才發現自從她和林濤好上以後,羅玉蝶竟然只和她一起吃過一次飯,而且還只是說了一些有關於公事方面的情況,姐妹倆的感情非但沒有絲毫進步,反而越來越疏遠!

雖然羅玉蝶沒有邀請林濤和羅榕參加葬禮,但林濤卻覺得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去,不然這個疑惑一天不解開,那種深深的罪惡感會一輩子跟隨他,只是羅榕又猶猶豫豫的向林濤提了一個請求,說她姐姐太可憐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不介意和她姐姐共同分享一個男人,畢竟林濤和羅玉蝶發生了關係也是事實,只要她姐姐也答應,白茹她們那邊她會負責去說服!

但這個請求卻讓林濤一下子猶豫了起來,他對羅玉蝶有好感是不錯,也的確很喜歡羅玉蝶那種知書達理的優雅少婦,可是和羅玉蝶成為情人生活在一起那就另當別論了,而且羅玉蝶也不見得就會和他好上,更何況他也必須考慮到白茹的感受,沒完沒了的往回領女人,即使以白茹的大度估計也無法忍受,所以羅榕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林濤沒有一下子答應,只是說了一句順其自然吧!

第三百零七章 艷照風波

為了表示尊重,林濤一家五口都換上了莊重的黑色衣服,在吳大彤的帶領下坐著黃包車去了李強的葬禮現場,無論是非對錯,死人最大,李強的葬禮林濤怎樣都要去的!

末日的人類死亡率是非常高的,而且死神的降臨可不區分你是窮的掉渣還是富得流油,只要是人,非正常死亡都會時刻伴隨著你,所以永遠不會倒閉的地方就成了火葬場!

李強的葬禮現場就設在影城官方開設的殯儀館內,這間殯儀館的使用率沒有末日前來的那麼火爆,因為現在就連火葬也都成了奢侈的代名詞,窮人依舊死不起,倒不是沒那麼多土地給你埋葬了,而是屍體如果不用火燒掉的話,隨便埋在地裡很可能就會引發屍變,從墳墓裡爬出的活屍並不鮮見,所以影城對沒錢火葬的屍體只有一種做法,那就是直接剁掉頭顱,身首異處就算神仙來了估計也沒辦法讓他們變成活屍的!

中國最講究的就是留個全屍,任何死者的親屬都不願看到自己的親人死後還被人剁掉腦袋,又或者變成行屍走肉般的軀殼,可現在不僅火葬費用高昂,就連木材也不是隨處可見的,所以死不起依舊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林濤帶著他的女人神情肅穆的走進了殯儀館,李強的手下林濤聽吳大彤大致上說過,說原來跟著他討生活的漢子差不多有四五百人,所以在他們以前那個小聚集地裡才能稱得上第二大勢力,但是到了影城後這種情況就開始每況日下了,李強的勢力隨著他本人的健康逐漸蕭條,除了一批死忠還跟著羅玉蝶和李彪之外,連吳大彤他們這樣的精銳都不得已離開了,據吳大彤估計,現在還給羅玉蝶賣命的,絕不會超過一百人!

等林濤一行人進了殯儀館,發現情況的確如吳大彤所說的那樣,空蕩蕩的大廳裡除了兩排四五十個束手而立的黑衣漢子外,李強其它手下並沒有看到多少,而前來弔唁的賓客似乎也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給睡在漆黑棺材中的李強上完香,連安慰的話都沒說兩句就匆匆離開了。

即使吳大彤也是這樣,滿臉複雜的跟在林濤身旁有些愧疚,他們一幫跟了林濤的兄弟今天就他一個人作為代表來了,估計心裡也都和吳大彤一個想法,不太好意思面對死去的李強,畢竟李強以前待他們不薄,可他們居然連招呼都沒打,就改換了門庭,而他們的禮金大概也是因為愧疚,居然足足包了一萬多斤!

不過讓林濤奇怪的是,偌大一個殯儀館裡給李強披麻戴孝的居然只有三個女人,竟然連李強的親弟弟李彪都沒見到,而跪在棺柩前的三個女人除了一個羅玉蝶之外,另外兩個女人他都沒見過,還是吳大彤告訴他,那是李強病到了後期,怎麼也不見好,羅玉蝶也是魔怔了,不知道聽了誰的話,居然買了兩個八字和李強相配的黃花大閨女回來要給李強衝喜,所以這兩個小女人應該是以李強小老婆的身份跪在這裡的。

不得不說,隨著一具具活屍冒出來,人們親眼見識了這些原本電影裡才有的可怕東西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變的十分迷信了,以前那些不信鬼神的無神論者們也都開始神神叨叨,把廢了極大力氣才打掉的封建迷信活動居然又拾了起來,所以買老婆回來沖喜這種極端迷信的事情,發生在受過高等教育的羅玉蝶身上,似乎也就不那麼難理解了。

只是林濤心裡更加悲哀了一點,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羅玉蝶竟然連和自己只是有些曖昧的張紅也沒通知呢?不然張紅就算不在這裡披麻戴孝,也絕對會哭的死去活來的!

林濤在羅玉蝶異常平靜的目光中緩緩走到了大堂正中,帶著他的女人恭恭敬敬的給李強的遺像上了三炷香又鞠了三個躬,在殯儀館配備的司儀怪腔怪調的喊聲中,羅玉蝶和她身後兩個小女人也規規矩矩的還禮。

「嫂子,節哀順變!」林濤面色複雜的走到羅玉蝶身旁輕聲對她說了一句,但羅玉蝶卻什麼都沒說,目光依舊很平靜的看著林濤,只是這平靜中有些說不出的嚇人,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姐,你怎麼了?為什麼姐夫去世了你也不派人來通知我呀?」羅榕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問了出來,紅著眼眶看著始終面無表情的羅玉蝶。

「我問你,如果有天我和林濤生死相對了,你能站在我這邊嗎?」羅玉蝶輕輕開口了,嗓音十分的沙啞,她看著滿臉驚愕的羅榕,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不能,因為那樣只會讓你為難!」

「姐!你說什麼呀?你為什麼說這種話?林濤究竟哪裡對不起你了?」羅榕激動的拉住羅玉蝶的肩膀,傷心欲絕的哭喊道。

「好了,羅榕,有些事說出來只會讓你我更加難堪!」羅玉蝶抽出了被羅榕拉住的手臂,側過頭空空如也的地板說道:「行了,你們可以走了,這裡不歡迎你們林家人!」

「姐……」羅榕難以置信的看著羅榕,但大聲的呼喊換來的只是羅玉蝶的冰冷相對。

「榕榕,你先起來!」林濤上前拉住滿臉淚水的羅榕,看著跪在地上面容憔悴的羅玉蝶,沉聲問道:「羅玉蝶,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竟然讓你這麼恨我,但你能不能明白點告訴我?萬一只是誤會呢?」

「林濤!」羅玉蝶忽的一下轉過頭來,目光冰冷的盯著林濤,惡狠狠的指著大門外,吼道:「我說了這裡不歡迎你們,你也少在那給我裝慈悲,你們通通給我滾出去!」

「羅姐!」白茹蹙著眉頭上前,站在林濤身旁問道:「我們林家今天是十分真誠來參加葬禮的,如果我們老公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請你說出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白茹……」羅玉蝶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一身黑色長裙的白茹,口氣怨毒的說道:「你們一家人是什麼樣的貨色我早就領教了,從你開始,全都整天只會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高姿態,可背後呢?你們又有誰是好東西了,特別是這個姓林的,全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羅玉蝶,你別血口噴人,我們家老公辛辛苦苦為你們找回來大批物資,換回來的就是你的怨恨嗎?」曹媚也忍不住了,豎著柳眉上來喝斥。

「哈!物資?」羅玉蝶眼中的怨毒不減,嘲諷的看著一旁臉色陰沉的林濤,指著他大聲說道:「你問問他,我那些物資是用什麼換回來的?那都是用我的身體!」

「你……」林濤狠狠一愣,不知道羅玉蝶怎麼會連這種事都說了出來,就連心知肚明的白茹等女,也是驚訝的長大了嘴,不明白這種根本放不到檯面上來說的事,羅玉蝶怎麼就說出來了呢?

「怎麼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羅玉蝶眼中寒光閃爍,沒有那種被人揭破醜事的羞惱,反而是一臉豁出去的神色,她死死地盯著林濤,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你不就是想告訴所有人,你林濤把我羅玉蝶玩了嗎?說我羅玉蝶不過就是個賣身求榮的婊子嗎?你不用再通過種種卑劣的渠道去撒播消息了,我羅玉蝶今天自己承認了,對,我是被你這個王八蛋玩了,那又怎麼樣?」

「姐……」羅榕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堂姐,面容驚訝的就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歇斯底里的瘋婦人。

「瞧瞧你們這一家子戲演的多好啊?這些事你們當真沒一個知道的嗎?」羅玉蝶不住的冷笑,指著白茹譏諷的說道:「白茹,你不虧是林濤的賢內助,有你當家,林濤肯定是怎麼都不會垮的!」

「你什麼意思?」林濤也有了些怒氣,自己的確對不起她,但羅玉蝶總拿自己的女人說事,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我什麼意思?你非要我挑明嗎?」羅玉蝶望著林濤,冷冷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嫌我羅玉蝶根本不值這個錢,那既然你認為不值當初為什麼要答應我三分之一的物資?可你問問你家的幾個好老婆,我拿到手的物資五分之一有沒有?還全是一些最難出手的奢侈品,你們當真我羅玉蝶是個白癡嗎?」

白茹和曹媚的臉色突然齊齊一變,當時羅玉蝶來找她們拿物資的時候,她們倆的確出於私心剋扣了不少,因為她們都認為自己老公出生入死才弄回來這麼點東西,憑什麼就要分給羅玉蝶那麼多,不過現在當著林濤的面挑明,兩女肯定不會承認的。

就看曹媚立刻上前一步,大聲的說道:「我們給你的都是一些最有價值的東西,難不難出手那是你的事,而且我們當時正在統計,連個具體數目也沒有,我和茹姐也都先後問你了,這些東西夠不夠?那時候你怎麼不說數量不夠?現在卻來拿它說事!」

「你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是不是你們真的把我羅玉蝶當白癡?你和白茹兩個當初一唱一和,前前後後把我的話都給堵的死死的,你讓我怎麼說?你們要是不想給就徹底別給!」羅玉蝶無比憤恨的吼著,一張成熟端莊的臉蛋也幾近扭曲。

「曹媚,欠人家多少東西全部還給人家!」林濤轉頭也氣憤的看著自己兩個女人,雖然知道她們也是為了維護他們這個家,但自己既然答應人家的事,那就絕沒反悔的可能!

「老公……」曹媚一急,卻看到林濤氣憤的一瞪眼,她只好咬了咬唇,接過白茹手裡遞來的挎包,她知道那裡面裝著白茹保管的五萬斤糧票,也算林家不小的一筆財產,曹媚猶猶豫豫的從裡面掏出一個黃色的大信封,遞到羅玉蝶的面前,不屑的說道:「五萬斤,比答應你的那部分只多不少!」

羅玉蝶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收下來,拍拍手裡的信封,卻冷笑著說道:「我不會感激你們的,因為這是我應得的,比起你們老公帶給我們的傷害,這點東西還遠遠不夠!」

「羅玉蝶,做人要適可而止!」白茹有點要發飆的衝動了,她瞇著眼睛看著羅玉蝶,說道:「我們也不瞞你,你和我們老公的事我們多少也知道一點,但他那也是一時糊塗,否則怎麼會看上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況且男歡女愛的事情也說不清就是我們老公一人佔了便宜,你要是個貞潔烈婦,大可以一死以示清白,而不是站在這裡拿著我們老公的仁慈來嘲笑我們!」

「白茹,你別欺人太甚!」羅玉蝶毫無形象的大吼了一句,氣的酥胸不斷起伏,看著白茹大聲說道:「你們一家的所做所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摸著你們的良心說說,我和林濤的事難道不是你們刻意散播出去的?還有我們翻車強哥重傷的那件事,難道不是你們幹的?」

「你說什麼?」林濤神色一變,眼光「嘩」的一下就掃到了自己幾個女人身上,但是無論是白茹還是曹媚,又或者是一臉迷惑的嬌嬌,全都慌忙的搖著頭。

「又在演戲是吧?林濤,自從你強暴了我,我早就應該想到,把你當成好人我羅玉蝶才是天下最蠢的女人!」羅玉蝶狀若瘋狂,怒不可遏的衝到一扇屏風後面拿出了一個黑色拎包,從裡面拽出一疊照片,惡狠狠的砸在了林濤的身上,指著林濤吼道:「看看,看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林濤強忍著怒氣從地上狐疑的撿起那十幾張彩色照片,但僅僅看到第一張,林濤便渾身狠狠一抖,因為照片裡不是別人,正是滿臉羞紅的羅玉蝶和他自己,不過這照片裡的環境卻不是他和羅玉蝶在包廂裡的那次,而是在一輛汽車上,但林濤一看汽車座椅就知道,肯定是他們家的那輛獵豹。

第三百零八章 不速之客

照片裡的羅玉蝶渾身暈紅暈紅,欲拒還迎的表情再清楚不過,一副黑色的蕾絲文胸已經被推到了她的脖子上,一隻粉白的玉兔被林濤捏在手裡褻玩,而且後面一張更加的驚爆,是林濤騎在羅玉蝶臉上的,放在羅玉蝶小嘴裡進出的粗俗玩意實在是非常的不堪。

一連十幾張照片全都是兩人在獵豹車裡的激情場面,就連羅玉蝶攀上高峰時的迷醉特寫照都有,而且從照片裡偶爾露出來的一根模糊的手指看,拍攝的器材應該是一部手機。

如此近距離的拍攝角度似乎除了林濤自己就沒別人了,不過從最後一張兩人的全身照卻不難看出,當時應該還是有第三者在場幫助拍攝的。

「老公……那次是拉修爾!」白茹和曹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為她們死也忘不掉拉修爾那種極端邪崇的眼神,而且那次她們也是親眼看到羅玉蝶被拉修爾扛上了車的。

「當時還有誰在場?」林濤迅速轉頭看著白茹和曹媚,他也看出了那是拉修爾,因為自己的記憶裡根本沒有和羅玉蝶的這一段,肯定是被拉修爾用特殊手段給屏蔽了。

「嬌嬌和六號!」白茹回憶了一下立刻說道,然後看著滿臉愕然的嬌嬌,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嬌嬌那次昏迷了,應該不知道!」

「是六號?」林濤深深的蹙起了眉頭,然後當著羅玉蝶的面掏出打火機把所以照片燒成灰燼,沉下聲音看著羅玉蝶問道:「羅玉蝶,我和你說認真的,這些照片連我都沒看過,你是怎麼得到的?」

「林濤,現在還有演戲的必要嗎?」羅玉蝶的目光中飽含著譏諷,指著那些照片憤怒的說道:「這些照片一個月前就貼在我們家大門上了,前前後後這已經是第五次了,這照片當時就是你拍的,旁邊還有你家那個傻奴隸,你還口口聲聲說留著自己欣賞,你這混蛋還想裝失憶嗎?」

「姐……」羅榕慌慌張張的拉住羅玉蝶,焦急的說道:「這件事肯定是個誤會,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對林濤一點好處也沒有啊?你……你也應該知道,林濤也不想霸佔你,完全沒必要弄出這種事的!」

「霸佔我?他要是那麼有情有義的男人,我羅玉蝶就算死也瞑目了!」羅玉蝶無比悲哀的搖著頭,甩開羅榕的胳膊說道:「你以為他想的就這麼簡單?告訴你傻羅榕,你男人比你想像的還要狠毒上千萬倍,他先是讓和我們同坐一輛車的傭人感染病毒變活屍,想咬死我們一車人,但幸好我們命大只是翻了車,他看詭計沒有得逞,又過來用強哥的命來威脅我,強暴了我,是強暴我你懂不懂?他拍下我的照片就是想把我和強哥徹底搞臭,讓我們倆都沒臉見人,強哥的病情本來是有所好轉的,但當他看到這照片後有直接吐血昏迷的你知不知道啊?」

「可……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羅榕雖然很急,卻還是非常不解的問道。

「你怎麼還不明白呢,我的傻妹妹!」羅玉蝶歎了口氣,突然指著旁邊一臉震驚的吳大彤說道:「他把強哥弄倒了真沒有好處嗎?他們就是最好的證據,你還不知道林濤是個很有野心的男人嗎,你看看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收小弟,開賭場,到處收買人心,強哥最精銳的手下都給他攏絡過去了,到時剩我一個寡婦還不是隨他怎麼揉捏?如果不是有心人點醒了我的話,我還傻乎乎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真相信這些照片不是他撒播的,說不定還給他幾句話一哄騙,強哥所有的家底都會被我雙手奉上,從此淪落成他的私人玩物!」

「不……不,姐,你……你一定是誤會林濤了,他不可能是這樣的人的!」羅榕很神經質的搖著頭,打死她都不相信那個在危急關頭死死把她護在身下的男人會是這麼惡毒的,不過白茹卻在此時拉住了羅榕,趕緊告訴她照片裡的男人究竟是誰,羅榕這才舒了口氣,急迫的又想給羅玉蝶解釋什麼,但卻被司儀突如其來的古怪唱腔給打斷了。

「有客到……」

隨著精瘦的司儀大聲的喊唱,一大幫同樣身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從門外大步走來,但讓林濤沒想到的是,領頭竟然是白茹的前男友,許久不見的黃超然!

黃超然領著一二十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手下抬著兩個大大的紙紮花圈恭敬的放在大門的兩側,黃超然目不斜視,沒去看林濤更沒去看微蹙眉頭的白茹,逕直走到李強的遺像前上了三炷香,十分恭敬的鞠了三個躬,這才轉身把一封禮金遞到羅玉蝶的手裡,輕聲說道:「小蝶,節哀順變!」

小蝶?林濤對黃超然這個曖昧的稱呼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而羅玉蝶也明顯慌亂了一下,眼神閃爍的看著面前的黃超然,表情僵硬的點點頭,用對待林濤截然不同的語氣,柔聲說道:「嗯,黃爺有心了!」

「別這麼客氣,不是和你說過叫我超然就行了嗎?你和李強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強子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學會堅強!」黃超然關切的看著羅玉蝶,口氣異常的溫柔,他一身合體的黑色毛料西服,頭髮一絲不苟的背在兩旁,深邃的眼神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強大的自信,黃超然輕輕拍拍羅玉蝶單薄的肩膀,用十分負有磁性的聲音對她說道:「記住,無論什麼事都有我在你的身旁!」

「嗯,知道了!」羅玉蝶滿臉的感動,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答了一句,那股乖巧,那股羞澀,任誰都能聽得出來,而且看羅玉蝶的表情也知道,她完全是無意識的,全憑著本能在回答!

「唉~屍骨未寒啊!」曹媚看到林濤眼中爆發出來一團強烈的精光,她不屑的搖搖頭,輕輕貼在林濤耳邊說了這麼一句,林濤沒說話,只是眼神卻更加深邃了。

曹媚看著眼前對羅玉蝶關懷備至的黃超然,就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黃超然果然有吸引白茹的資本,不僅長相玉樹臨風,比林濤都帥氣不少,而且能力也相當的出眾,加上他那種致命的溫柔目光,十分具有男人味的陽剛外形,曹媚相信,若是把自己換成此時的羅玉蝶,在這種彷徨無助的情況下,她肯定也會愛上黃超然的,因為這幾乎是肯定的事情,像黃超然和林濤這種男人,他們似乎天生就有著一種對女人的致命吸引力!

「媚姐!」嬌嬌也緩緩靠了上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猜就算羅玉蝶之前跟這傢伙沒一腿,但只要黃超然想,我估計羅玉蝶今晚就會扒褲子跟他上床的,這種深沉老男人的魅力可沒哪個女人能抵抗的了!」

「誰說沒有,你旁邊不就站了一個嗎!」曹媚笑著努努嘴,看向一旁嘴角正翹起一絲嘲諷的白茹。

「茹姐是個例外,要不然她怎麼配做我們大姐呢,不過這姓黃的也真壞,估計是來打人家老寡婦家產的主意了!」嬌嬌撇撇嘴,相當的不屑。

「那你就別管那麼多了,總比她把家產送給咱們老公好,不然又該咱們幾個小女人頭疼嘍!」曹媚睿智的一笑,卻又笑的十分玩味,這種男人她曹媚也覺得有些反感,和白茹私下裡和她說過的一樣,黃超然很多地方都十分的出類拔萃,幾乎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但是偏偏黃超然的城府太過深沉,深沉到幾乎讓人半點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那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只會讓人心裡面一點底都沒有。

白茹可不想找個終生伴侶還是和自己同床異夢的,曹媚也認為這種男人太過可怕,左右看看還是自家男人更好,林濤好就好在他會跟你敞開心扉交流,讓你時刻都覺得他很真實,很用心的在愛你,不然他身上背負著那麼多的秘密,也不可能讓曹媚她們知道了!

「走吧!」曹媚上前分別挽住林濤和白茹,笑著說道:「還不走留下來看人談情說愛嗎?」

林濤頹然的點點頭,此刻的心裡竟然有種強烈的失落感,他轉身挽著神情狐疑的羅榕就準備回去,但是就在這時,一直和羅玉蝶在小聲說話的黃超然卻叫住了他。

「林濤!」黃超然轉身看向林濤,等林濤也轉身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時,黃超然大聲說道:「我勸你見好就收吧,做人做事都要留一分底線,別當李家沒人了,至少李強還有我們這樣的好兄弟!」

「哈~你別監守自盜就好!」曹媚知道自己男人不善打嘴仗,而白茹肯定也不好開口,所以曹媚立即嘲諷的反駁,然後拉著林濤大聲說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別弄的太明顯可就下不了台了!」

「林濤,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的話!」黃超然毫不理會曹媚的含沙射影,只是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

林濤淡淡的看著黃超然,知道他的話裡其實存在兩層意思,一層當然是指羅玉蝶,而第二層就是在說白茹了,分明是讓林濤再考慮考慮他上次在四海酒樓裡說的條件,他那時說過,為了白茹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管好你自己吧!」

林濤丟下這麼一句話,沒理會黃超然是什麼臉色,帶著一行人大步出了殯儀館,不過無意間,林濤卻在黃超然手下中竟然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面孔,那是一條黑壯的漢子,就算他現在混雜在幾十人之中,凌厲如鷹隼般的眼神也格外的顯眼。

這中年壯漢不是別人,正是和李強同一個小聚集地裡出來的袁大炮,那個帶著幾十個東北漢子就能在聚集地裡成為第三大勢力的硬漢。

袁大炮自從來了影城林濤就沒聽過他的消息,不知道黃超然怎麼會籠絡到他的,按理說袁大炮也是個不甘於人下的性格才對,但現在卻甘心帶著他昔日的手下給黃超然當起了馬前卒,這讓林濤萬分的想不通!

第三百零九章 消失的手機

懷揣著許多的疑惑林濤緩緩走上了大街,林濤看著身後還捏著一封厚厚的禮金沒送出去的吳大彤,他發現吳大彤的情緒明顯又愧疚了幾分,便笑著問道:「怎麼?老吳,你也有想法了?」

「那不是!」吳大彤抬起頭來飛快的搖搖,歎著氣說道:「我們怎麼跟上林爺你的,我們心裡最清楚不過,你從來沒有刻意攏絡過我們什麼,都是大家吵著要跟你,你才勉強答應的,羅姐這次對你的誤會不小,連我們兄弟搞的賭場她也算在了你頭上,以為你是有野心!唉~我只是有些擔心,怕羅姐一個寡婦落入人家的圈套可就麻煩了!」

「羅玉蝶聰明歸聰明,但江湖這口飯並不適合她吃!」白茹也跟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傷神的說道:「羅玉蝶是個很感情用事的女人,什麼事情都跟著自己的感情走,連老吳你都看出來這根本是有心人給她設了個圈套,她卻偏偏不明白!」

「這也不能怪她,當局者迷,說到底她只是個普通女人而已!」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惜嘍,羅玉蝶的小豆腐今晚又要被人啃嘍!」嬌嬌一臉幸災樂禍的笑著,卻立即引來了羅榕的憤怒,瞪著眼睛吼道:「你少在那放屁,我姐絕不是那樣的人!」

「我放屁?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賭?不出一個月,你姐就會扒褲子和那男人上床?連家產都會被人騙的一乾二淨!」嬌嬌不屑的反擊道。

「好了,嬌嬌你給我少說兩句!」白茹立即一瞪眼,她知道嬌嬌再說下去羅榕肯定就要翻臉了,畢竟那可是她的親堂姐,而曹媚也及時拉過嬌嬌在她的小屁股上責怪的甩了一巴掌。

白茹趕緊挽住紅了眼睛的羅榕,勸解道:「嬌嬌說的是誇張了一點,我相信羅玉蝶這點矜持還是有的,而且據我對黃超然的瞭解,他應該不至於下作到勾引你姐上床那種地步,但我想,讓你姐愛上他估計是輕而易舉的了!」

「那怎麼辦?我得趕緊勸勸我姐啊!」羅榕急的立刻就想轉身往回跑,但卻被白茹趕忙拉住,勸解道:「現在是羅玉蝶最彷徨的時候,黃超然的出現就讓她已經認定了林濤才是罪魁禍首,無論你解釋什麼她肯定都不會聽的,不然她怎麼會連李強的葬禮都不叫上你呢?」

「可我也得想想辦法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姐這樣被人害了呀!」羅榕焦急的說道。

「等她情緒平靜下來你再找個機會吧,一個女人的艷照被人傳的到處都是,羅玉蝶的表現已經很堅強了,我想她現在的腦子一定很亂很亂!」白茹輕聲安慰著羅榕,還有句話她其實一直都沒說,那就是以黃超然的驕傲,又怎麼會要一個被林濤褻玩過的破鞋呢,或許只有她自己才唯獨是個例外吧,剛剛臨走時黃超然看著她的眼神,白茹清楚的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放下過自己!

複雜的眼神在白茹的眼中一閃而過,倒不是又對黃超然有了什麼想法,她只是覺得自己一個有夫之婦總被別的男人惦記著十分的彆扭,多次的和林濤生死相依,讓她徹底把心掏給了這個男人,她曾不只一次的在心裡想到過,若是林濤和黃超然一起遇險了,那麼她會先救誰?但每次的選擇都無一例外,肯定是救林濤!只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她肯定會和黃超然說聲對不起!

「老吳,你知不知道彪子今天怎麼會沒出現?按理說他親哥哥大喪,他無論有什麼事都應該出現的才對啊!」林濤有些疑惑的看向吳大彤。

「前端時間倒是有人和我提過,說是彪子和羅姐大吵了一架鬧翻了,自己單干了,現在看來……估計是和那艷照有關吧!」吳大彤苦笑著搖搖頭,他今天要不是親眼看見那些照片,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羅玉蝶那麼端莊的女人居然會用那麼下流的姿勢跟林濤搞在一起,而且林濤一貫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也不像會玩弄朋友老婆的人,只是這些男女間的事他也多少能體會一點,因為一旦激情起來,誰還顧得上誰啊!

「彪子出城了!」羅榕轉過頭看著林濤,說道:「我也聽說他和我姐吵了一架,然後就放棄他們的賭場帶著一幫人單干了,他們出城的那天我正好看見,估計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大哥的死訊呢!」

「有一點我真的不明白,羅玉蝶為什麼會說是我讓她家的貼身傭人感染病毒的呢?她們翻車的時候我可是連看都沒看到她們啊!」林濤深深的皺著眉頭,當時的那段記憶因為拉修爾還沒有屏蔽,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所發生的事,那次拉修爾和一個銀背狼人一起挨了屍魔一下,拉修爾也被砸的差點吐血,後來不但沒有害人,還因為覬覦人家幾個女人的美色順手救了好幾個人的,按照時間順序來看,那時羅玉蝶她們早就應該出發了才對!

「等我有機會問問吧!」羅榕面色複雜的說道。

林濤一行人回到家中,進了中院就看到米迦勒正帶著一副花邊太陽鏡趴在幾個女人的大腿上,而阿雪卻不在,小敏蹲在他的身前手裡捧著個插著管子的玻璃器皿,那管子的另一頭就插在米迦勒的大嘴裡,他用力一吸,那玻璃器皿裡就咕嘟嘟的冒出了陣陣濃煙,不斷從米迦勒的鼻孔裡溢出來,他一對大大的狗眼也跟著爽的瞇了起來。

「米迦勒,你從哪弄的大麻?」林濤蹙起了眉頭,米迦勒吐出的煙霧裡帶著一股很特殊的濃郁香味,不是大麻又是什麼!

「嘿嘿~一個龜孫在自己家院子裡種的,小敏幫我拿腐屍果和他換了兩顆移植過來,不過這個品種的勁頭太小了,沒咱們在德州抽的那種過癮!」米迦勒嘿嘿的傻笑,眼睛裡已經帶上了一點迷糊的神采。

「你要是敢給別人抽,你就死定了!」林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貨沾染了美國人能有的一切壞習慣,酗酒,抽大麻以及淫亂派對和召妓他以前都經常幹,要不是這貨的身體素質實在好,換成普通人老早就翹辮子了。

「我才不捨得呢!」米迦勒撇撇嘴,卻表情淫蕩的對小敏擠了擠眼,林濤一看小敏飄飄欲仙的神色就知道她剛才肯定也抽了,蹲在那晃呀晃的都快倒在地上了。

「六號在哪?」林濤搓了搓牙花,忍了半天才忍住上去一腳把這貨踹飛的衝動,畢竟米迦勒還是很要面子的,特別是當著他女人的面,林濤這個做主人的也不好讓他太難看。

「在盧佳房裡吧!」米迦勒迷迷瞪瞪的指了指前屋,然後晃著腦袋對小敏說道:「我說小娘們你別叫床叫的跟拉屎一樣好不好啊?太他媽噁心了!」

「親愛的,快加油,我要來了……」誰知小敏居然也摟著米迦勒嘿嘿的傻笑起來,嘴裡還說著胡話,明顯是兩人大麻抽多了,已經產生了嚴重的幻覺。

林濤搖搖頭轉身往盧佳屋裡走去,心裡卻已經決定等會就把那兩株移植過來的大麻給鏟了,那東西怎麼說都是個害人的玩意,留在家裡肯定是個禍害!

盧佳的房門沒關,因為是大中午的,外面的太陽實在太毒辣,所以無論是小高旭還是張旭的幾個女人都躲在屋裡不肯出去,兩台落地電風扇成了這裡唯一的消暑工具,空調雖然王府裡也有,但可惜的是,影城的電力可帶不動這麼大的電氣設備。

林濤帶著幾個女人邁步走進盧佳的屋裡,小高旭就睡在靠床邊的一副小搖籃裡,一個小丫頭手裡拿著一把蒲扇坐在搖籃的旁邊,一邊扇一邊輕輕晃著搖籃,腦袋一點一點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而張旭的四個女人和六號還有蔣燕就圍坐在靠窗邊的一張方桌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桌上擺放的筆記本電腦,電腦裡放的是一部宮廷劇,不過聲音開的很低,幾個女人一邊看還一邊交頭接耳議論一下,只是洋妞碧兒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了,她一個小老外根本看不懂中國的古代玩意!

屋裡的女人一個個都穿的非常清涼,一水的超短熱褲加彈力小背心,碧兒就更加大方了,上身繫了一件綠色的比基尼胸罩就坐在那了,只有盧佳穿的還算規矩,牛仔短褲配T恤,很保守的一個女人。

「呀!林哥來啦!」盧佳餘光看到林濤進來慌忙站起身,林濤卻指指熟睡中的小高旭,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就看林濤輕手輕腳的走到搖籃邊,滿臉慈愛的彎下腰親了一下高旭粉嘟嘟的小臉蛋,這才轉身走到盧佳她們面前。

「林哥,有什麼事嗎?」盧佳有些詫異的看著林濤和他身後的白茹她們,這還是林濤第一次進她和張旭的臥房,如果說只是來串門根本不可能,同樣,作為張家的大婦,在白茹的熏陶下,盧佳也漸漸進入裡大夫人的角色,從裡到外,把張家的男人女人一把抓,所以這個問題理當由她來問。

「哦,我是來找六號的!」林濤笑了笑,指了指站在蔣燕身旁的六號。

「主人!」六號也愣了一下,趕忙上前站到林濤面前,她現在因為生活的逐漸優渥,可以平等交流的朋友也越來越多,所以六號精神狀況明顯比原來要好上不少,再也不是那個呆站在一邊,一呆就是一天的傻妞了,除了性格還有些執拗外,和普通人的區別也不大了,也經常主動會挑些好看的衣服換著穿。

但是,只要林濤每次一提不讓她叫自己主人,六號立刻就會驚慌起來,滿臉恐懼的跪著哀求林濤不要丟下她,為此,林濤也只好無語的默認了,叫不叫主人其實也只是個形式上的問題。

「六號,我以前是不是交給過你一部手機?呃……可以拍照的那種!」林濤背著手問道。

「有的!」六號很老實的點點頭,然後指著身旁的蔣燕說道:「手機後來被燕子要去了,她一直都沒還給我!」

見林濤的目光掃向自己,蔣燕的臉色立刻一變,有些驚慌的說道:「林爺,我……我把手機弄丟了!」

「你作死嗎?林爺的東西你怎麼可以隨便拿去玩?」嬌嬌立刻氣呼呼的上來指著自己的金牌丫鬟,她沒想到艷照的事最關鍵的環節竟然是出現在自己人身上,不用說,那部手機丟了以後肯定是被有心人得到了,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嬌嬌早一個嘴巴扇在蔣燕的臉上了。

「嬌嬌姐,我……我就拿去玩了一會遊戲,我不知道那部手機那麼重要的!」蔣燕嚇得直擺手,小臉蒼白蒼白,不過還好林濤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別急,想想看是在哪弄丟的?」

蔣燕滿臉害怕的看著怒氣沖沖的嬌嬌,低下頭怯怯的說道:「就在林爺你出城後沒幾天,媚姐安排我在田地裡做監工,我就拿著手機坐在一邊玩遊戲,有個小妹身體弱中暑暈倒了,我就趕緊去叫人來救治她,我當時記得我就把手機順手放在椅子上的,可等我回去的時候手機卻不在了,我……我也叫素素挨個搜她們身了,但還是沒找到!林爺,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算了,一部手機而已!」林濤輕聲安慰了蔣燕一句,蔣燕這才漸漸止住了渾身的顫抖。

其實要說整個王府最親近的女人,除了白茹她們四個之外,就屬蔣燕和六號了,因為她們兩個現在基本上都進步到通房丫頭的角色了,雖然還沒到發生關係那種禽獸地步,但是無論林濤洗澡還是換衣服,她們倆經常都侍弄在一邊,就連有時林濤和白茹她們親熱完了,也是蔣燕或者六號端著熱水來給幾位夫人清洗的,潛移默化下,林濤光身子在她們倆面前晃悠居然也有點習以為常了,所以林濤的潛意識裡還是把她們當成自家人看待的。

第三百一十章 給老婆掙嫁妝

「媚兒!」林濤轉頭看向曹媚,蹙著眉頭問道:「種地的那些女人裡,最近有沒有離開的?」

「有!」曹媚想都不想就點了點頭,她十分聰明的說道:「我知道爺你在想什麼,因為燕子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的確是有個女孩通過素素告訴我,說她在影城遇到了老家的男朋友,她男朋友混的不錯願意養她,不想留在王府了,當時我也沒多想,就讓她走了,畢竟人家有好的出路我們也不能攔著人家,可是現在一想,估計燕子丟掉的那部手機就是給她拿走了,就是不知道她把那些照片賣了多少糧票!」

「就怕她沒那個命能拿到糧票!」白茹不屑的搖著頭,冷笑著說道:「買了照片的人要是不殺人滅口反倒奇怪了!」

「是啊!」林濤也點了點頭,轉頭對蔣燕說道:「燕子,去把素素叫來,我有話問她!」

等素素小心翼翼來到林濤面前時,林濤已經坐在後屋的大堂裡了,素素和阿芬兩人都是張紅手下當年的頭牌,據說一個擅長利用胸部優勢施展「兩層牛肉吞青瓜」,還有一個能把「金剛毒龍鑽」使的出神入化,咂咂嘴就能告訴你,你早上都吃了些什麼。

現在不論是素素還是阿芬都被呂梁嘉養在屋裡不下地了,除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之外,就是沒完沒了的給呂梁嘉施展著她們的畢生絕學,開始了她們從良後的新一番人生。

素素的皮膚因為前段時間的農活曬得沒以前那麼白了,倒是顯得更加健康了,身上的風塵味也隨之少了不少,她低眉順眼,挪著步子走到林濤面前,輕聲問道:「林爺,您找我?」

「前段時間你有個姐妹從我們王府離開了,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嗎?」林濤坐在太師椅上,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素素態度和藹的問道。

「林爺說的是叮叮吧?」素素詫異的看著林濤,想了想說道:「叮叮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看過我們,而且她那天走的時候很匆忙,我們連現在她在哪都不知道!」

「那個叮叮有沒有什麼相好的?」林濤立刻蹙著眉頭問道。

這個問題馬上就讓素素尷尬起來,訕笑著說道:「林爺你也知道,以前像做我們這行的,誰沒十個八個相好的呀?那就太多了!」

「林爺的意思是問,最近有沒有什麼相好的來找過叮叮!」曹媚解釋了一句。

「是有過一個!」素素想了想之後立即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強哥手下的一個兄弟,他和叮叮是同班同學,前後來找過她好幾次,不過媚姐你定下的規矩我們也不敢違抗,所以叮叮一直都是開著門在屋子裡和他朋友聊天的,保證沒做什麼丟人的事的,沒你的許可,叮叮也沒敢和他出去過!」

在素素想來,以為是叮叮在外面一定是做了什麼醜事,讓王府也跟著丟人了,黑面神曹媚估計是要來狠狠整頓她們的作風問題了,她可是知道,自己這些姐妹們早嘗慣了肉味,猛的一下沒了男人,晚上寂寞的都要互相磨盤子了,雖然不敢擅自出門,但趁著一些以前的老情人找來敘舊的時候,偷偷摸摸弄上兩次肯定還是有的,不過林濤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素素,讓你去找叮叮的同學,你還能認識嗎?」林濤抬起頭問道。

「能認識啊,那人……那人以前也是我的老常客!」素素十分尷尬的一笑。

「呂梁嘉你過來!」林濤側過頭對門外招招手,他老早就看到呂梁嘉探頭探腦的站站門外了。

「林……林哥!」呂梁嘉搓著手侷促的走到林濤面前,自從他決解了男性功能障礙的問題後,性格倒是越來越飛揚跳脫了,整天牛皮哄哄一副見慣了血雨腥風的痞子模樣,跟在張旭那個大痞子身後,經常在賭場周邊惹是生非,長長是一言不合,就和別人大打出手,可畢竟還是有一物降一物這個道理存在的,每當他面對林濤的時候,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交給你一個任務!」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倒不是故意對他這樣,而是在林濤的心裡一直都把他和秦羽當成自己的親弟弟在看,既然他們的父母都不在了,那麼長兄如父,林濤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挑起負責教育他們的重擔。

一聽到有任務交給自己,呂梁嘉下意識的挺起了腰桿,滿臉希冀的看著林濤,不過林濤卻沒把話往下說,而是冷哼了一聲,指著呂梁嘉罵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還小,男女方面的事情要懂得節制,你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天天頂著兩個黑眼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吸了毒了!還有你素素,他是你男人,把他身體搞垮了你能開心嗎?從今天開始,你和阿芬跟他分房睡,一個星期你們倆一人只許去他房裡一次,聽到沒有?」

林濤一聲冷喝,兩隻小鴛鴦都是嚇得渾身一抖,匆忙的點著頭,林濤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蹙著眉頭說道:「呂梁嘉,你和素素去打聽一下叮叮和她那個同學的消息,就說素素想和她敘敘舊,把她們現在的狀況都給我弄清楚!」

呂梁嘉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點點頭拉著素素就要往外走,卻給林濤又叫住了,罵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毛毛躁躁幹什麼?這次的任務可能會有危險,你們倆都放精明一點,梁嘉你把槍和對講機都帶上,要是發現情況不對勁,立刻向我們求救!」

「林爺,是不是叮叮幹了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素素的反應很快,立刻感覺到了這裡面的不對勁。

「嗯!」林濤點點頭,說道:「也不瞞你們,我懷疑叮叮被人收買了,所以你們這趟出去就是為了證實我的想法,要是叮叮死了或者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事情肯定就是出在了叮叮身上,還有,如果她那個同學還能找到的話,摸清楚他是在給誰做事!」

「林哥你放心,我一定把消息弄回來!」呂梁嘉挺了挺胸膛,眼神十分的認真。

「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林濤看著呂梁嘉,擺擺手說道:「去吧,早去早回!」

……

當夜,王府裡愛折騰不愛折騰的人幾乎都睡下了,但曹媚的香閨裡卻還發出陣陣的靡靡之音,只見,一張極其性感的紅唇裡不斷發出讓人銷魂蝕骨的呻吟,曹媚一絲不掛的坐在林濤身上賣力的扭動著她的小蠻腰,一截雪白的狐尾從她臀瓣之間延伸出來,被她的一隻纖纖玉手捏住,纏在她的腰間,輕輕在林濤的小腹上來回掃動。

曹媚不可謂不美,不可謂不媚,沙漏一般的身材玲瓏浮凸,典型的蜂腰肥臀,胸前那一對碩大更是傲人至極,全身該凸的地方凸,該平坦的地方絕對平坦,一身雪白光滑的皮膚摸上去猶如綢緞般細膩。

曹媚最媚最騷的姿態盡情的為她身下的男人展現著,也只為他一人展現,她水蛇一般的腰肢扭動的頻率越來越大,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也叫的越來越響,但她似乎感覺到了點什麼,帶著一點幽怨的拉起男人的大手按在自己的最傲人的部位上,用力搓揉,但很快,她就放棄了,停下自己的動作,無奈的看著林濤說道:「不做了吧,老公!」

「累啦?」林濤一愣,轉而笑著問道。

「我倒是不累,就算累死在你身上我也願意,可你老走神就沒意思了!」曹媚頗有些委屈的嘟嘟嘴,俯下身趴在林濤的胸膛上,狹促的問道:「想羅玉蝶了吧?」

「怎麼可能?別瞎說!」林濤翻翻眼睛,卻不敢去看曹媚的雙眼。

「切~我還不瞭解你嘛!」曹媚白了他一眼,又扭了扭自己粉嫩的臀部,沒好氣的說道:「前面一說到羅玉蝶,你就硬的跟什麼一樣,一進入正題立馬就半軟不硬的!老公,那一臉正經的小少婦在床上就這麼討你喜歡?」

「瞎說什麼?你怎麼變的搞嬌嬌一樣八卦了,我哪裡想她了?我就是在想是誰在給我下圈套!」林濤瞪了曹媚一眼,順手在她的翹臀上甩了一巴掌。

「那咱們還做不做了?」曹媚滿臉好笑的看著林濤,可還沒等林濤答應,她就翻身下來歎著氣道:「得了,家花終究沒野花香,你這都徹底疲軟了,想做也做不起來嘍!」

「瞎說!」林濤老臉一紅,他剛剛的確是在想羅玉蝶來著,不過卻真的沒想什麼情色方面的事情!

「想就想唄,羅玉蝶的確也挺有女人味的,想她也很正常!」曹媚滿臉揶揄的笑了笑,然後十分乖巧的俯下身去,張開她紅艷艷的小嘴把林濤的骯髒全部清理乾淨,之後才轉頭拔出那條讓男人神魂顛倒的白色狐尾,掀開床上紫色的紗幔,對外面喊道:「進來吧!」

早就在外面等著的蔣燕此時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手裡拎著兩桶溫熱的清水,兩條雪白的毛巾就搭在她的肩膀上,蔣燕熟練的把水放在古床前的矮塌上,看到曹媚從紗幔裡遞出的狐尾她一點都不詫異,只是抽出幾張紙巾包好前端就隨手放在了櫃子上,又拿起上面的一包煙和打火機遞給曹媚,一切都顯得那麼熟門熟路,那麼習以為常!

「怎麼?挨你大姐訓了吧?」曹媚給林濤點上煙後,翻身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房間裡裝有一個帶排煙孔的煤爐,所以光著身子的曹媚一點都不覺得冷,她看著眼圈紅紅的蔣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訓你也是應該的,咱們爺經手的東西你怎麼能不多留個心眼?你知不知道這次把爺弄的多被動?」

「媚姐,我下次不敢了!」蔣燕噙著眼淚點點頭,卻還不忘從桶裡擰出一條濕毛巾遞給曹媚,曹媚蹲下身邊清洗邊邊對蔣燕說道:「好了,知道錯了就行了,我們都沒怪你,畢竟你也是無心的,不過你可別忘了爺經常說的那句話,現在的人類,可比活屍還危險!」

「嗯,記得了!」蔣燕聽話的點點頭,又擰出一條毛巾,站在床邊怯懦的說道:「爺,我幫你擦擦身!」

「好!」林濤穿上內褲,翻身趴在了床上,等蔣燕細心的給他擦起身上的汗水時,他側過頭來問道:「嬌嬌沒難為你吧?」

「沒呢!就是罵了我幾句!」蔣燕飛快的側過頭去,深怕林濤從她眼裡看出什麼端倪來,剛才嬌嬌雖然沒親自動手,但是卻指揮六號剝光了她的褲子,本來是情趣玩具的馬尾鞭「劈里啪啦」就在她屁股上開了花,估計今晚蔣燕也只能趴著睡覺了。

「呵呵~媚兒,今晚怎麼回事啊?這麼快就歇菜啦?」房門又一次被推開,白茹穿著一身雪白的絲綢睡衣,滿臉玩味的走了進來,拍拍正忙的滿頭汗的蔣燕,又說道:「把毛巾給我,你早點去休息吧!」

「大姐,今天不是我偷懶不賣力啊,絕活都給爺使出來了,但人家身在我曹營卻心在漢,那我就沒辦法嘍!」曹媚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拿過蔣燕遞來的一件睡衣就爬上了床。

「呵呵~那徐娘半老的羅玉蝶真有這麼大魅力?」白茹笑著搖搖頭,給林濤擦完身子後,她也抬腿鑽上了床,拱在林濤的懷裡問道:「老公,還在想今天的事啊?」

「能不想嘛,人家這擺明了是衝我來的!」林濤無奈的點點頭,一手摟著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卻蹙著眉頭說道:「你們說說,這事究竟會不會是黃超然干的?」

曹媚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白茹一眼,想了想說道:「就算主謀不是他,這件事也絕不會和他脫了干係,哪有那麼巧,羅玉蝶以前都不認識他,李強快死了他就偏偏蹦了出來,雖說李強現在不如以前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爺你給他們弄來的資源,現在的羅玉蝶估計是整個影城最有錢的寡婦了!唉~就是虧了那個死鬼李強嘍,忙前忙後的原來是給自己老婆掙嫁妝!」

第三百一十一章 後院的陌生人

「其實……」白茹坐直身子靠在床頭,猶豫著說道:「黃超然以前也並非沒這麼幹過,他很會利用身邊一切能用的資源,包括他自己的魅力也是一樣,雖然他一直都在瞞著我,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呢?我早就聽聞他和一些高官的遺孀關係很好,接近羅玉蝶也是他一貫的手段而已,但要說散播艷照這件事是不是他幹的,我還真吃不準,按他的性格來說應該不至於這麼下流,他可是一向都信奉用陽謀擊敗敵人才是最成功的做法!」

「都勾引寡婦了,還不夠下流的呀!」曹媚笑著搖搖頭,說道:「他倒是真不傻呢,知道自己的賣相好,勾引羅玉蝶那種無助的小怨婦絕對一勾一個准,換成咱們老公,你就算給他十倍羅玉蝶的家產,他也絕對不會做這種骯髒事情的!」

「他倒是不惦記人家的家產,可他卻惦記著人家寡婦本人呢!」白茹滿臉揶揄的撅起了嘴,手指在林濤胸膛上畫著圈圈,笑瞇瞇的問道:「是不是呀?老公!」

「越說越不靠譜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林濤苦笑著靠在床頭,自有白茹知趣的轉身拿起香煙在嘴上點燃,然後塞進他的嘴裡,而林濤吸了口煙後,神色複雜的說道:「梁嘉和素素下午打聽回來的消息給我們料想的差不多,那個叮叮果然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她那個同學也找不到了,看來對方也是怕我們順籐摸瓜,把她們斬草除根了!」

「總能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曹媚趴在林濤的胸膛上說道:「叮叮那個同學以前是跟李強的,所以吳大彤他們都認識,我已經和吳大彤說了,讓他們都去打聽那人的消息,看他最後跟了哪個老大,自然就能找到點線索了!」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在背後耍手段的傢伙了,等挖出這個人,怎麼都不能饒了他!」白茹滿臉恨意的說道。

「那大姐,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朱德力幹的好事?除了一個黃超然,嫌疑最大的可就是他們父子了,對了……」曹媚突然一拍手,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蹙著柳眉說道:「說起朱德力和那個朱偉,我覺得這次的手筆還真像是出自朱偉的,就黃超然的智商來說,艷照這種事怎麼看都兒戲了一些,他那種要麼不出手,一出手肯定是大殺招,那個白癡一樣的二世祖倒是最有可能!」

「這麼說來倒是真有點冤枉黃超然了,這的確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呃……」正自言自語的白茹突然臉色一僵,幡然悔悟過來不該在林濤面前過多維護她的前男友的,便急忙岔開話題,輕聲問道:「老公,有件事我覺得你也一定得趕緊考慮考慮才行,吳大彤他們既然已經正式加入咱們王府了,我們就不應該這樣不上不下的把他們吊著,以後該怎樣你都應該給他們制定出一條道路來才對,成天讓他們跟著張旭瞎混,這幫人遲早要廢掉的!」

「是啊,老公!」曹媚也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我們都知道你自己有自己的夢想和承諾,但南州就在那,又不會自己跑掉,可老吳他們才真是當務之急,要我說,憑爺你的本事,就算拿下這座影城也不是問題!」

「媚兒,事情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的!」林濤輕輕吐出一口煙氣,透過素色的煙縷看著面前兩張絕美的臉蛋,緩緩說道:「拿下一座城和管理一座城完全是兩種概念,我們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人有過主政的經驗,我們只能把影城管的一團糟,況且我根本沒有那種野心,對是否能當一方土皇帝半點興趣都沒有!」

「可老公,你曾經不止一次的教導過我們,這個世道是個吃人的世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曹媚面色複雜的望著林濤,說道:「那個黃超然已經站穩了腳跟,勢力眼看著一天天的壯大,還有朱德力那些人也是,稍有機會絕對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的,我也不是真想讓爺你站出來拿下影城,但你也得為你下面的人多著想一下吧?」

「媚兒,你別這麼著急,林濤什麼性格你還不瞭解嗎?爭強好勝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興趣,你得給他一點時間慢慢考慮!」白茹輕輕拍了拍曹媚,轉頭又對林濤輕聲說道:「老公,媚兒說的也不是全沒道理,至少我們得有一股讓別人不敢覬覦的實力才行,只靠你一個人的本事,有時候真不一定能顧全的了大局!」

「嗯!一個好的團隊永遠不可能只靠一根頂樑柱的!」林濤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抬手彈飛了手中的煙頭,之後他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太多事我不想去做了,但卻又不得不去做,這段時間其實我也想過了,老吳他們既然加入了,僅僅讓他們去種地肯定不現實,怎樣發展壯大是我們必須去面對的,這件事等明天我去找張旭他們再談一談,希望能制定一個大家都能認可的目標!」

「嗯!這才是我們的好老公,好男人!」曹媚驚喜的撲上去摟住林濤的脖子,水蛇一般的身軀一眨眼就纏住了目標,然後咬著林濤的耳朵,小惡魔一般的魅惑道:「老公,大姐今天主動送貨上門,你一定不能放過她哦,想不想看大姐插上那條狐狸尾巴的樣子呢?」

端莊的白茹小屁股後面插著一條雪白的狐尾?這種淫靡的提議瞬間就讓林濤的雙眼血紅,而早就瞭解他到骨頭裡的曹媚立馬就明白了林濤的意思,媚笑一聲吼,猛的向白茹撲了過去。

「啊!死曹媚你幹嗎……」

「哼哼~大姐,今晚怪不得我了,你沒看到咱老公的眼睛都紅了嗎?這條尾巴你可是插定了哦……」

「你敢!啊……林濤你個大變態……輕點啊你們……」

「汪汪汪……」

「啊……」

林濤正紅著牛眼和曹媚搭伙禍害白茹,但是後院裡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卻讓他們立即停止了下來,伴隨著的竟然還有巨大的狗吠!

「是米迦勒在叫嗎?他怎麼學起狗叫來了?」曹媚正氣喘吁吁的壓在白茹的身上,轉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林濤,米迦勒從來不和一般狗一樣汪汪叫的,他一直都標榜自己其實是個人模狗樣的人類!

「是米迦勒在示警,只有遇到緊急情況他才會這樣叫!」林濤趕緊從白茹身上彈了起來,閃電般套了條長褲就跳下了床,而白茹卻沒好氣的抽著曹媚的屁股,罵道:「小蹄子,還不把那東西抽出來,都疼死我了!」

「給……」曹媚熟練的抽出那根雪白的狐尾扔在床腳,然後一拉床頭的抽屜,隨手便摸出兩把黑色的警用手槍,一把扔給白茹,自己手裡的那把也「卡拉」一聲頂上子彈,之後兩人胡亂裹了兩件棉大衣便匆匆的追著林濤往後院跑去。

三人匆匆忙忙的來到後院,發現不但後院裡的十幾盞燈都被點亮了,就連半個王府的人都幾乎起來了,無論是張旭還是王國棟,都光著膀子拎著槍跑了出來,女人們也裹著睡衣陸續出來躲在屋簷下圍觀,末世人就這點好,對於意外情況都顯得格外敏感,也比一般人更加從容淡定。

今夜的天氣尤為的寒冷,井口邊擺放的兩隻盛水的木桶,已然結出了一層薄冰,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兩面鏡子一樣閃亮,而本該安靜的後院,此時居然多出了兩個十分陌生的男人,只是這兩人並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院裡,一個毫無動靜,另一個則是無比淒慘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嚎著。

一條小牛犢子似的紅色大狗,正把其中一個男人狠狠的按在身下,大狗滿身的傷疤和滴著鮮血的獠牙,在月夜下顯得格外猙獰,他的狗嘴距離男人的喉嚨僅僅只有十幾公分,那還帶著溫度血液從獠牙縫裡滴落在他的喉結上,每滴一下,對方都會不由自主的狠顫一下,佈滿恐懼的雙目中也越來越絕望!

就在一人一狗的旁邊,還有一個渾身被咬的破破爛爛的人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大股的鮮血不要錢一般從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裡流淌出來,逐漸匯成了一灘色澤深重的血窪,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人肯定沒救了,米迦勒那張大嘴可不僅僅只會給女人舔褲襠,咬起人來那也是很要命的!

「叫你掏槍,叫你掏槍,怎麼不掏了?欺負老子不會用槍是吧!老子抽死你這龜孫……」米迦勒罵罵咧咧的按著地上那人,一隻比成年人拳頭還大上一圈的狗爪不斷抽著對方的嘴巴,一團團血沫呼呼的從那可憐的男人嘴裡吐出來,淒慘的就像只垃圾堆裡的破爛布娃娃!

「米迦勒,怎麼了?」林濤蹙著眉頭和張旭一起走上去問道。

「這兩個龜孫鬼鬼祟祟的從外面翻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偷東西的,被我發現了竟然還想放槍,老子連他們的槍和手一起給咬碎了,留了個活口給主人你問話!」米迦勒洋洋得意的轉過身,本還想對林濤賣個萌,討個好,但滿嘴是血的鬼樣子怎麼都可愛不起來,見林濤看都不看他,他只好無趣的又踢了地上那人一腳。

「哎呦~我滴小乖乖啊!」張旭齜牙咧嘴的蹲下身體,用腳尖把死掉那人面朝上翻了過來,然後搖著頭嘴裡嘖嘖的說道:「我說狗妖你也太狠了吧,這人整個都給你咬爛了,是屁股是臉都分不清了,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還要虐屍啊?」

「他活該!老子好好的躲在牆根撒尿呢,這狗日的翻牆下來正好一屁股騎在老子的頭上,要不是怕另一個跑了,老子恨不得連他骷髏頭都一口咬碎呢!」米迦勒滿臉的憤怒,表情還有些說不出的鬱悶,其實他哪裡是在牆根下撒尿呢,而是偷偷的和小敏在那偷情快活呢,也是那死鬼倒霉催的,活該要死,米迦勒當時正要爽出來了,他卻一屁股摔在米迦勒的腦袋上,米迦勒好懸沒給他嚇到陽痿,轉過身來就給他一陣瘋咬!

「大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們饒了我吧!」還有半條命在的男人掙扎著從地上撐起來,跪在林濤面前又是磕頭又是大哭,配合著滿身的血污,他的形象要多慘有多慘!

林濤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很普通的外貌,不過衣著卻還算體面,只是眼神因為極度害怕而徹底崩潰掉了,一把烏黑的五四手槍就摔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不過林濤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是把土作坊裡出來的自製槍械,一梭子子彈打完不炸膛就算他祖上積德了。

「翻進來想做什麼?」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想……想偷點糧食的!」男人跪在地上,垂頭喪氣的說道。

「放你娘的屁!」張旭從屍體邊站起來,一腳就把那男人踹翻了出去,晃著手裡一把暗紅色的糧票罵道:「你同伴身上五六百斤糧票,連煙都是抽的好煙,你跟我們說來偷糧食?你再不老實老子放狗咬死你!」

「滾啊,不許拿老子說事!」米迦勒十分不悅的瞪了張旭一眼。

「大哥……」男人又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慌忙的解釋道:「那是他今晚手氣好,在賭場裡才贏到的,再說誰還嫌糧食多啊!」

「喲呵~你小子嘴還滿硬的啊,看來不給你上點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了是吧!」張旭獰笑了一下,掏出一把折刀就上去揪住了那人的耳朵,那人嚇得「哇哇」大叫,但張旭可不是林濤,根本不離他的求饒,手起刀落間,一隻血淋淋的耳朵「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大哥,饒了我吧,大哥!我真的只是來偷東西的啊……」血污糊滿了男人的整張臉,捂著耳朵跪在地上,幾乎是肝膽俱裂,而屋簷下的一幫女人都不敢去看這可怕的場景,紛紛側過頭去,臉色白的厲害!

第三百一十二章 投毒

「BOSS!他在說謊!」

就在林濤考慮對方的話真實性的時候,馬克卻握著一把強光手電從圍牆邊走了過來,一個血糊糊的灰色布袋拎在他手裡,裡面的東西撐的布袋鼓鼓囊囊,只見馬克走到男人面前朝他把布袋一抖,一隻散發著惡臭的腦袋立刻滾了出來,看那面目猙獰,滿嘴鋼牙的模樣,居然是一隻剛剛死去沒多久的活屍腦袋!

「這是在圍牆邊找到的!」馬克對臉色陰沉的林濤說了一句,然後原地轉了個身,看著眼前瞬間變成滿臉死灰的男人,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馬克·布朗,來自英國軍情六處的資深特工,我擅長潛伏和暗殺,最拿手的就是審訊,曾經有一個死硬的基地分子,落在我手裡沒撐過三小時就交待了問題,連他十二歲時偷看他姐姐洗澡的事都告訴了我,請問,你又準備撐到幾小時呢?我很期待啊!」

「我說……我都說,只求求你們千萬別殺了我啊!」男人聽完馬克這話,立刻身如搗蒜,不停的給馬克和林濤磕著響頭,但馬克看了一眼林濤後,卻冷冷的說道:「你要明白你現在只是一個俘虜,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殺不殺你那得看你是不是真的老實!好了,倒霉先生,你現在可以說了!」

男人是真的怕狠了,渾身打擺子一樣抖的厲害,是在馬克遞過去一支香煙後才總算能把話說清楚,但也還是說的顛三倒四,結結巴巴,一直說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足足浪費了馬克半包煙,眾人才總算知道這兩個人今晚的歹毒用心。

這兩個傢伙竟然是來投毒的,而且他們帶來的毒藥也不是別的,正是最常見也最容易弄到的活屍毒,他們今晚的任務很簡單,只要把那只活屍的頭顱扔進王府的水井裡就行,接著不出半小時,整個水井甚至這條水道都能被全部污染,這要是被人喝下去的話,其結果可想而知!

聽到男人的話,整個王府包括林濤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王府上下一百多人就指望這一口水井喝水,而且屍毒的感染時間又不是立馬就能發作,少說也要一兩個小時的緩衝時間,等發現有人毒發屍變了,說不定整間王府所有人都喝了一遍水,這其中除了林濤和米迦勒能倖免之外,就沒一個人能逃的掉屍變的命運!

「媽了個逼的!這他娘的是個最歹毒的絕戶計啊!」張旭把牙齒咬的咯崩響,強忍著一槍崩了對方的衝動,怒道:「你說你不知道給你們糧票來投毒的人是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敢撒謊的話,你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

「大哥,我……我真的什麼都說了啊,那男人我真不認識,他給我們一人五百斤糧票只讓我們把這個腦袋扔進水井裡就行了,要是知道你們家有這麼大條狗,打死我也不進來啊!」男人軟在地上哭喪著大喊,長時間的精神折磨機會快讓他徹底奔潰掉。

「他就這麼相信你們?你們要是收了錢不辦事怎麼辦?」林濤冷冷的問道。

「那……那人知道我們的名字,而且也知道我們住在哪,他對我們說要是敢收錢不辦事的話他肯定能找到我們,弄死我們的!」男人一五一十的說道。

「林哥,一定是朱德力和朱偉那對王八蛋父子干的!」張旭僅僅想了一下,立馬就有了決斷,在他認為,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似乎除了朱偉就沒別人能用的出來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林濤歎了口氣,表情相當的無奈,直到這一刻他也總算發現,自己這方的處境好像比想像中要危急不少,至少不到萬不得已,他從未想過和那些人徹底撕破臉皮!

想到這林濤不禁徹底悲哀起來,自己一直謹守著道德的底線,而有些人卻早就連褲頭都不穿了!

「媽的,不管是不是他們幹的,這筆帳老子就算在他們頭上了,他們既然敢來下毒,老子就去弄死朱偉!」張旭滿臉憤怒的瞪著地上的男人,又問道:「林哥,這傢伙怎麼辦?弄死他吧!」

「放了吧,殺不殺都沒意義!」林濤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屋裡。

「滾吧,算你命大!」張旭轉過頭大聲的喊道,但是眉頭卻十分陰險的對米迦勒挑了挑,米迦勒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飛快的在那只活屍的頭顱上抹了一把,趁著男人如蒙大赦般爬起來的時候,米迦勒一爪子拍在對方的屁股上,男人「嗷」了一聲慘叫,但根本不敢停留,捂著被抓傷的屁股,屁滾尿流的跑出了院子。

……

第二天,影城裡就瘋傳出一則新聞,說是朱偉旗下的一間賭場內突然出現了一具活屍,咬死咬傷十幾人,幸好軍隊及時趕到才制止了險情的發生,但朱偉的賭場卻全部被隔離了起來,只有經過十五小時確認沒被感染的人才能被放出來,而經營者朱偉也不幸囊括其中,被暫時限制住了自由,面對整個影城的安危,就算他家老頭是副市長也不行!

「看來那小子昨天到底還是沒說實話,還是米迦勒這招狠毒,一下就找出了真正的元兇!」王國棟坐在院子中對滿臉得意的米迦勒豎了個大拇指。

米迦勒昨晚非常的陰險,最後拍那人的一爪自然是帶上了屍毒的,不然以他和張旭的性格,不下掉對方兩隻胳膊又怎麼會讓他輕鬆出門呢!

「意料之中!」林濤淡淡的笑了笑,其實他昨天早就看出來那小子雖然驚慌,但言語裡卻還是不盡不實,而且他太瞭解自己的狗了,料定這傢伙肯定會這麼幹,所以他也就沒再為難那個倒霉鬼,反而能順籐摸瓜找出真兇!

「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再給那對父子一個教訓?」王國棟面色陰狠的問道。

「朱德力是最早來影城的一批人,勢力關係在整個影城都錯綜複雜,沒有一擊必殺的手段,僅僅是教訓,我認為意義不大!」白茹剝了一個開心果遞給身邊的林濤,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見解。

「茹茹說的不錯,他們父子看我們家一點事沒有,自己的賭場反而出了事,他們肯定會收斂一些的,如非必要,我也不想搞的跟他們非要生死相見不可,我們是來生活的,可不是來打仗的!」林濤笑了笑,「嘎崩嘎崩」的嚼著開心果。

「嗯!」王國棟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這次可也給了我們一個教訓,我看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算在家裡也要安排人員巡邏了,不然這種團滅的事情只要來一次,我們可就通通完蛋了!」

「挑幾個手腳靈活的女人吧,讓馬克給她們培訓一下,簡單的巡邏任務她們完全可以勝任!」林濤點了點頭說道。

「林濤!」

院中的幾人正在說著話,一聲清脆的聲音卻從大門外傳了進來,原來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羅榕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但她一見院裡這麼多人像是在開小型會議,便隔著老遠,淡然的對林濤說:「跟你說個消息,明天我們部隊就要集體出城了!」

「去找物資嗎?但也用不著全體出動吧?」林濤抓了一把開心果遞到羅榕的手裡,但羅榕卻看也不看,依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不是,是給我們的戰友去報仇,我們已經發現那幫墮落者的線索了,準備把他們一網打盡!」

「哦?你也要去?」林濤一下就蹙起了眉頭,立刻就想到了那幫墮落者,以及那個做事狠毒,性格變態的女人——黃淳!

「當然了,我一支隊伍帶出去,就我一個人回來,這種血海深仇我怎麼能不去報?」羅榕的面色一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你千萬要小心,那幫人既然能一直這麼活躍,肯定也是有些手段的,你可不能逞能,要是勢不可為千萬別硬上!」林濤趕緊囑咐了一句,羅榕有時候太過衝動,腦子一熱和敵人同歸於盡的事情都不是做出不來。

「放心吧,這次我們又征了一百多個老兵,剛剛集訓結束,而且常市長又支持了我們一批武器和一台防暴車,絕對能把那幫死傢伙連鍋都給端了!」羅榕自信十足的說道。

「榕榕……」林濤接過王國棟遞來的一支香煙,點燃後考慮了一下,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幫墮落者在影城裡有內應?不然你們幾次圍剿,為什麼都以失敗告終?」

「我們江大隊也是這麼說的!」羅榕也附和的點點頭,興奮的表情也隨之緩了下來,然後蹙著柳眉說道:「不過我們全體出動這麼大的動靜想瞞也是瞞不住的,所以我們和常市長合計了一下,先不散佈消息,等派人摸準對方的位置以後,我們立即用最大的機動速度出城,並且影城也配合我們,把城門徹底關閉一天,只許進不許出,那樣什麼消息都傳不出了!」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以你們的機動速度,一整天任何人都追不上你們了!」林濤緊蹙的眉頭舒緩了一點,笑著對羅榕說道:「這樣吧,這次你把我們家的幾枚火箭筒全部帶上,以防萬一!」

「哼哼~你不說我也會把那些武器帶上的,還有,我們的步槍數量還差一些,你是不是大方到底啊?當然,子彈我們可以自己出的!」羅榕傲然的昂著腦袋,可笑容卻有些奸詐。

「你這丫頭啊!」白茹沒好氣的搖搖頭,看著得意的羅榕說道:「哪有把自己家東西拐帶出去的道理?也不知道往家裡帶一點!」

「和戰友們的性命比起來,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對了,茹姐,我們隊長說了,這次要是火箭筒立了功,從土匪窩裡得到的資源肯定有我們家一份,而且……」羅榕說著卻突然扭捏起來,低下頭哼哼道:「而且我和林濤的事,戰友們都會祝福我們的!」

「哈哈~那值了,幾枚火箭彈就換個老婆回來,划算!」林濤哈哈大笑,他可是知道羅榕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頂著極大的壓力,在她剛回來那會,和林濤好上的消息不脛而走,她幾乎每天都要默默承受著來自戰友們的異樣目光,畢竟林濤當時在軍營裡的大開殺戒,算是徹底得罪了這幫驕傲的軍人,要是有機會能化解他們對自己的恨意的話,讓林濤親自為他們上次戰場他都願意!

「對了,我們大隊長還批准了我的一個想法!」羅榕喜滋滋的看著林濤說道:「我準備組建一個由純女性組成的女子特戰大隊,好讓你們這幫臭男人也看看,我們女人受訓後也是巾幗不讓鬚眉的!」

「哈!受訓?我看是受精還差不多!」一旁的嬌嬌立刻不屑的嘟囔了一聲,卻沒敢太過大聲。

羅榕全當嬌嬌在放屁,朝她翻了翻眼睛繼續說道:「這幾天我已經物色到了一批人了,從目前的訓練狀況來看,只要能吃飽,她們也是很棒的!」

「榕榕!這你就不對了!」白茹笑呵呵的看著羅榕,責怪的說道:「你是咱們林家的女人,不能總天天想著你們軍隊啊,難道等你嫁過來以後,還接著當兵啊?所以要訓練也得給咱們家自己訓練才對啊!」

「可咱們……咱們家又不用維護治安,要那麼多人做什麼?」羅榕還是有些不習慣被稱作林濤的女人,吞吞吐吐的問道。

「笨啊你,難道你還沒發現咱們家的敵人現在越來越多了嗎?昨晚還抓到兩個來投毒的呢,現在這世道多一分實力可就是多一條命,再說了,等咱們家的糧食種植成功了以後,還可以去城外種地,那些女兵完全可以訓練種地兩不誤啊!」白茹笑瞇瞇的解釋道,這可是她和曹媚商量了一早上的結果。

「茹姐,你說的那是民兵,可不是什麼特戰大隊!」羅榕一臉的黑線,也不打算和自己這個不懂軍事的大姐囉嗦下去,便說道:「不過等我以後有時間了,把咱們家的女人都整合一下,訓練成民兵也是不錯的選擇!」

「對嘛!你是林家的媳婦,可不是軍隊的媳婦,別總想著軍隊,要多想想你自己家!」白茹一臉孺子可教的看著羅榕,笑的十分滿意。

第三百一十三章 林濤的大舅子

「林爺!」

眾人正說著話,這時大門外又走進來一條黑臉壯漢,正是吳大彤,他站在門口看著滿院子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幾步走到林濤身旁耳語了幾句,就見林濤詫異的看了看正在逗弄小高旭的曹媚,也沒說什麼便點點頭站起來,對白茹說道:「我去賭場有點事,順便和他們開個會,中午就別等我吃飯了!」

張旭和吳大彤他們合股的賭場就座落在廣州街的邊緣,緊挨著一片居民區,其實他們的賭場生意根本不怎麼樣,有錢人是根本不會到他們這裡來玩的,嫌檔次太低,而沒錢的窮鬼身上也實在剮不出什麼油水來,要不是房租實在便宜,還能為每個人掙點香煙錢,又讓大家有點事情做做,這間賭場就完全沒有搞下去的必要!

林濤和吳大彤兩人坐著黃包車到了賭場門口,一間二層的黃色小洋樓說是賭場,不如說成賭檔還更為貼切一些,這些漢子中包括張旭都沒一個做生意的材料,他們中以前生意做到最大的也不過是個燒烤攤的小老闆,整個賭場給他們弄的怪模怪樣的,除了門面稍微裝潢粉刷了一下,裡面直接就是水泥地面加石灰牆壁,貼上一點裸女畫就算是裝飾了。

「王府一號大賭場」幾個字倒是閃閃發亮,這還是王國棟的老丈人陳鐵匠,用銅皮一錘一錘給敲打出來的,絕對的純手工製作,總算比張旭他們開始用木頭字糊弄的強了不少,但按張旭和吳大彤的話來說,賭錢又不是來嫖娼的,輸紅了眼躲廁所裡也能繼續開戰啊,誰管你的裝修是不是豪華呢!可見這幫人一點經商的基本意識都沒有!

不過話雖這樣說,張旭他們還是搞了一點軟設施的,從王府裡拉出來的名煙名酒擺的玲琅滿目,真皮沙發什麼的也搞來不少,又去人力市場拉來一批養眼的女孩來充當服務員,當然,還得兼職讓她們當三陪,只是張旭還算是比較有良心的,小丫頭們賣肉掙來的錢他們從來不抽成,只要沒事張開腿給他們免費弄弄也就無所謂了,順便還把姑娘們的伙食給包了!

林濤掀開大門上的黑色布簾,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氣味差點沖了林濤一個跟頭,林濤皺著眉頭扇扇鼻間的怪味,明白一大幫男人擠在裡面又是抽煙又是放屁的,味道肯定好不了哪去,所以他也只能強忍著繼續往裡走。

一樓是大眾消費攤位,一個個衣衫襤褸的賭徒,紅著眼聲嘶力竭的大喊著自己所希望的點數,不過任他們喊的再響亮,卻連幾張暗紅色百斤糧票都難以看到,絕大部分都是綠色或者藍色的小額面值的糧票,但就是這些幾兩,幾斤的糧票卻能讓這些惡賭鬼激動的連爹媽叫什麼都忘記了。

靠牆的一排沙發上,除了幾個徹夜未歸的賭鬼在酣睡外,幾個看場子的漢子正坐在那和小妹放肆的調笑,在他們的身旁就是四間掛著簾子的舖位,裡面都放著一張張簡易的木板床,連被褥都沒有,只有一個個骯髒到極點的枕頭扔在上面。

而這裡正是除了廁所,整間賭場使用率最高的地方,因為但凡有生理需要的賭鬼們都是在這種鬼地方和小妹們發洩慾火的,一切都和賭場這個名字一樣,原始而又赤裸!

沙發上的漢子們看到林濤進來都紛紛站起來恭敬的打招呼,雖然他們可以和張旭這個王府二號人物打成一片,但面對林濤他們卻始終保持著敬畏的心態,而林濤也從來不對他們擺任何的架子,笑著對他們點點頭,然後悶著氣繼續往二樓走去。

二樓的環境要比一樓好上不少,至少這裡的空氣要新鮮許多,連地上也都鋪上了地毯,不過這二樓上所謂的豪華貴賓區也還是有些不倫不類的,全是用黃木板隨便隔起來,上面刷上白色油漆就算完事了,連木板上的釘子和木茬都還能清晰的看到,超爛的隔音,以至於隔壁包廂裡放個屁走廊上都弄聽的一清二楚。

能來這裡的貴賓檔次也可想而知了,只有一個超大的紅木吧檯還有些像模像樣,只因為裡面擺放著最貴重的煙酒,而吧檯裡一個正在責罵服務員的小娘們不是李曼麗又是誰,林濤眨了眨眼,怎麼看李曼麗罵人的樣子似乎都像極了曹媚!

難道曹媚是她們這些女人都力求追上的榜樣?蔣燕和冰冰是這樣,李曼麗竟然也是這樣,凶狠的樣子就像拿複印機複印出來的一般,語氣神態都和曹媚極為的相似!這讓林濤著實有些想不通。

不過他還是覺得家裡這些女人好像都有點往變態方面發展的趨勢了,一級壓一級等級十分森嚴,最下面的火沒處發了,往往就跑去欺負那些僱傭來的小妹,林濤就不只一次看到,素素和李麗她們把服裝店裡的營業員罵的狗血淋頭的。

但是偏偏,這些女人似乎都覺得這樣是理所應當的,每一個還都極力維護著這個莫名其妙的秩序,就連最底層的小妹也不例外,把上面的大姐當榜樣,也憧憬著自己可以穿上一套名牌,飛上枝頭變鳳凰,戳著人家的腦門破口大罵!

人性永遠是最複雜的,幾乎都有著心理疾病的末世人就更是這樣,不論什麼時候,你往上看就只能看到一堆堆臭烘烘的屁股,而下面則是一張張諂媚的笑臉!

果然,叉著腰就差吃人的李曼麗一看到林濤來了,立刻收斂了渾身的囂張氣焰,甜絲絲的喊道:「林爺來啦,旭哥他們在辦公室等您呢!」

「別老是學曹媚那套只知道罵人家,要多學學白茹,和她們講道理!」林濤指了指李曼麗,李曼麗無比乖巧的點頭說知道了,但林濤也清楚,他這句其實等於是廢話,只要他一走開,李曼麗肯定依然會我行我素,誰叫他自己的二老婆就是她們的榜樣呢!

張旭的辦公室可能是整間賭場最為奢華的地方了,不但佔地面積不小,一張老大的辦公桌要多氣派有多氣派,他可能是想過過前半輩子沒做過的老闆癮,把家裡能用上的東西全都一股腦搬了過來,坐墊是白色羊毛的,地毯也是純手工的,擺在桌上的一隻大大的招財蛤蟆居然是純金打造的,牆上一副寧靜致遠的字畫,還是王國棟從人家4S店的老總辦公室裡順過來的。

不過這間辦公室裡此時聚了不少人,早就耳濡目染徹底學壞的馬克正光著膀子,露出他一身歐洲人才有的濃密體毛,腳下踩著一個圓滾滾的矮胖子,一把珵亮的開山刀就架在那胖子的脖子上,而在靠牆放置的文件櫃前,一字排開的八個漂亮女人正滿臉恐懼的依偎在一起,看向那胖子的眼神有心疼也有憤怒!

胖子在大聲的辯解著什麼,但坐在老闆椅上的張旭卻是滿臉的獰笑,一雙賊眼滴溜溜的在那些女人的胸口和屁股上打轉,不過看到林濤和吳大彤進來後,他立刻站起來從桌子後面迎了上來,指著那胖子說道:「林哥,就是這貨,他竟然說是你的大舅子,還說媚姐是他的親表妹,你看看認不認識他?」

張旭說完馬克便把他放開了,那胖子滿臉慘白的從地上爬起來,拽著林濤的褲腿就大嚎道:「妹夫啊,我真是你大舅哥啊,小媚是我的親表妹啊,你快救救我吧……」

「你認識我?」林濤一臉奇怪的看著這個穿著倒是人五人六的胖子,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麼也無法找到能與之匹配的形象,現在的人大多都因為缺乏營養而面黃肌瘦,冷不丁冒出這麼大個胖子來倒是十分的少見。

「認識,認識!你是我妹夫我怎麼不認識呢!」胖子擦擦滿頭的肥油,急切的說道:「我妹子是給你做二夫人的對吧,她上面還有個大姐是白茹,你還有兩個小老婆分別是羅榕和方嬌,這些都是我妹子告訴我的!」

「嗯?」林濤這下真的驚訝了,胖子能說出白茹和嬌嬌他倒是不怎麼驚訝,因為知道她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他能說出嬌嬌的姓,還有羅榕就不簡單了,整個王府知道嬌嬌姓方的人可能都不多,因為無論是他還是曹媚她們,都整天叫她的小名叫慣了,而且羅榕除了在家裡,在外面是很少和他表現的很親熱的,一般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嘿~林哥,這胖子不會真是你大舅子吧?」張旭也是一臉的驚奇,卻納悶的說道:「可媚姐怎麼從來沒和我們提過這事啊?按理說她有個表哥遇上了,這是好事啊!」

「大兄弟……」胖子看林濤來了,似乎也不那麼害怕了,抖著渾身的肥肉站起來,不斷擦著腦門上的汗,邊擦還邊訕笑著說道:「你們有所不知啊,小媚……小媚她是嫌我丟她人,所以才沒和你們說這事的,我……我以前就好賭,把我媽的祖屋都給賣了去賭,所以……所以家裡人都不跟我來往了,小媚也還在生我的氣,不過我們可是一奶同胞長大的呀,所以妹夫……你怎麼也不能不管我對吧?」

「老吳,你再跑一趟,把曹媚也接來吧,這事還得聽聽她的意見!」林濤轉頭對身後的吳大彤吩咐了一句,然後十分無語的看著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大舅哥,掏出一支煙遞給他,然後指著文件櫃邊的八個女人問道:「這些女人怎麼回事?」

「哈哈~」張旭突然大笑了起來,十分開心的說道:「這幾個是他老婆,不過嚴格來說,她們現在應該是咱們所有兄弟的老婆,這傢伙昨天一天就輸了八千斤糧票,還想翻本,就把她們拉來抵債,老吳一看成色都還不錯,就兩百斤一個給他放了貸,結果他又是血本無歸,要不是他急了眼說是你大舅哥,這幾個女人早就被老吳他們拉下去給兄弟們享受了!」

「靠!」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轉頭坐在沙發上對胖子問道:「你在影城以什麼為生的?」

「本來是以賭為生的,不過遇到我妹妹後……」胖子有些猶豫的看了林濤一眼,耷拉著腦袋囁嚅道:「妹妹……妹妹出資給我開了家撞球室,就在這條街上!」

「林哥!」張旭此時也悲哀的看著那胖子,搖著頭說道:「他把撞球室也抵給我們了,按那規模怎麼也得萬兒八千斤糧票的樣子才能弄起來,結果他輸紅了眼,一千斤就抵了,早上兄弟們就已經過去接手了!」

「你還真夠敗家的啊!」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胖子,心裡已經有點明白曹媚為什麼不跟自己說她遇上表哥這回事了,這胖子就算是自己親表哥,估計自己也恨不得掐死他。

「不是啊,按我的賭術應該不至於輸這麼慘的,是……是他們出老千設局坑我的,他們太黑了!」胖子十分幽怨的看了一旁的張旭一眼,低聲解釋了一句。

「虧你還是老賭棍呢,十賭九騙這個道理你不懂啊?我們這好不容易來你頭肥羊,不坑你坑誰?你還有臉說!」張旭立刻不屑的說道,對出千的事十分坦然。

「黃百萬!你個王八蛋……」

胖子本還想爭辯兩句呢,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嬌喝嚇的渾身一抖,只見門外閃電般衝進來一道嬌俏的身影,瘋了一樣就撲到了胖子的身上,和活屍吃人時的凶狠模樣一樣,雙手「嘩嘩嘩」就在胖子的臉上開了花,胖子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捧著滿臉的血印子狼狽的逃竄。

「好了,媚兒,怎麼動起手來了?他怎麼說也是你表哥啊!」林濤急忙上前抱住了曹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曹媚這麼瘋狂的模樣!

「黃百萬,你再跑一步試試看,老娘立刻讓人把你的狗腿打斷!」曹媚被林濤抱住卻還劇烈的扭動,暴怒的狀態下她恨不得活剝了胖子才解氣。

「妹,哥錯了,哥再也不賭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黃百萬被抓成了一個大花臉,畏畏縮縮的躲在他一個老婆身後,卻小聲的對林濤說道:「妹夫,你……你把她拉住啊,不然她真會殺了我的!」

「去你媽的!」曹媚已經是怒不可遏了,直接就爆了粗口,摸起張旭放在老闆桌上的茶杯兜頭就朝黃百萬砸去,不過黃百萬胖歸胖,經常被債主追打下卻練就了一副靈活的身手,而且他也很有義氣,一把推開自己的老婆,一個蹲身就避開了茶杯。

「黃百萬你說說你還活在這世上有什麼用?那麼多人死了你怎麼就不死?」曹媚氣急敗壞的指著黃百萬,哭喊著說道:「上次遇到你,你就說你不賭錢了,要開店,好,我把我一點點攢下來的私房錢全拿給你開店,你又說你要娶老婆,還一下娶八個,行,只要你能學好,我把我老公送我的首飾都賣了給你娶老婆,可你看看你現在都幹了些什麼混帳事?不但把店舖輸了,還把你老婆全輸了,你怎麼就那麼招人恨呢?」

此時的曹媚已經氣的淚流滿面,失態的轉身抱著林濤就嚎啕大哭,林濤抱著曹媚哄了她半天,曹媚才漸漸把哭聲放小了一點,但曹媚想想估計還是不解氣,擦了眼淚便對張旭說道:「張旭,這賭場是你們的,跟我們林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要是沒錢付你也別看我們面子,是殺是剮都隨你,我就當從沒有過這個表哥!老公,我們走!」

「妹,你千萬別走啊,你走了我就死定了呀!」皮球一般的黃百萬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急吼吼的衝上去拉住曹媚,但卻換來了曹媚一個重重的大嘴巴,惡狠狠的指著他罵道:「我管你去死!你忘沒忘記舅媽當初是怎麼死的?啊?就是被你這個敗家子活活氣死的,你跪在她墳前賭咒說再也不賭了,要賭就剁手,可你現在呢?就是頭畜生也比你好十倍!」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來賭這麼大的呀,撞球室掙了點錢,一時手癢就想來小賭一下,可誰知道剎不住手呢!」黃百萬捂著火辣辣的肥臉,哀求道:「妹,你就再原諒我一次吧,我要是再賭,我……我就真的剁手!」

「那好!」曹媚咬著牙看著黃百萬,對一旁的馬克說道:「馬克,把刀給他!黃百萬我告訴你,我也不要你剁手,你今天只要敢剁一根小指頭,我曹媚立刻原諒你,不然你就別在那給我窮嚷嚷,該死哪去就死哪去!」

馬克一個歐洲人肯定不知道擠兌為何物,想也不想就把開山刀遞了過去,還好心的說道:「要不要我幫忙?我出刀很快的!」

「不……不用了!」黃百萬一呆,臉色蒼白的搖搖頭,舉著那把沉重的開山刀,他的肥手已經開始不斷的哆嗦,他磨磨蹭蹭的把左手放在桌子上,來回比劃了半天,卻怎麼都不敢下手,但是突然之間,曹媚又擠兌了他一句,這個胖子的雙眼中終於閃過一抹賭徒才有的狠色,只看他大叫了一聲,手中的砍刀猛的向自己的左手剁去……

「啊……」

黃百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中的開山刀深深的剁進了張旭的老闆桌裡面,發出很沉重的一聲「咚」,而曹媚的臉色也在此時猛地一變,急的大喊:「你……你怎麼這麼傻啊,好賴話分不出來啊,快快,張旭,快找東西來給他止血!」

「媚姐……」張旭無語的掏掏耳朵,指了指抱著手亂蹦亂跳,比殺豬叫的還慘的黃百萬,很無奈的說道:「他都沒砍中,哪來的血啊?」

「是啊,偏了十幾公分呢!」馬克也是一臉好笑的點點頭。

「啊?」黃百萬一下原地定住了身體,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左手手指,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沒砍中啊!」

「你……你這隻豬!」曹媚雙眼一翻,差點給他氣暈過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幕後黑手

「好了,媚兒!他要不是誠心悔改,你就算把他兩隻手都剁了,他還是能拿嘴去賭的!」林濤也被黃百萬氣笑了,摟住曹媚坐下來,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遇上表哥了怎麼不和我說呢?」

「我……我和他早就不來往了,家裡都知道他是個濫賭鬼,沒一個願意搭理他的!」曹媚嬌喘著靠在沙發上,一臉恨意的看著黃百萬說道:「他本名叫黃偉軍,賭的著了魔竟然連自己名字都改了,上個月我在香港街看他偷東西被人家打,就帶他去吃了頓飯,他跟我發誓說以後不賭了,讓我幫幫他,雖然我知道他的話靠不住,但我還是沒忍住,誰叫他是我哥呢,不過我太知道他的性格了,怕他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就不准他上我們家門,打算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他要是真改了爛賭的毛病,我也就再認了他這個哥哥,可誰知道這才一個月呢,他居然連老婆都輸了……」

「妹!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黃百萬哭喪著臉說道。

「滾!別叫我妹,我沒你這種哥!」曹媚咬著牙,臉色鐵青。

「這樣吧!」林濤拍拍曹媚的肩膀,對黃百萬問道:「你對賭場方面是不是很瞭解?」

黃百萬有些不明所以的眨眨小眼睛,點點頭老實的說道:「我十六歲就出來跑江湖了,因為總出千,澳門的普京和威尼斯人都把我列為黑名單不讓我進了,拉斯維加斯我也是常客,要不是我以前那套裝備被人搶了,而且這地方還半賭半搶,昨晚我根本不會輸錢,這裡的荷官水平簡直太屎了!」

「喲呵?那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賭王了?」張旭相當不屑的說道。

「賭王不敢說,但賭聖說的就是我!」黃百萬豎起一根大拇指頂著自己的肥臉,相當臭屁的說道。

「你也別在這吹了!」林濤笑著擺擺手,站起來說道:「你呢,以後就在這裡打工還債,正好利用你的特長給他們做荷官,包吃包住,等什麼時候把你欠的錢還清了,你再來告訴我你想做什麼,至於你這八個老婆你也別擔心,媚兒會給她們安排工作的!」

「那有煙抽不?」黃百萬的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個月兩條!」林濤笑著說道。

「那……那撞球室能還給我嗎?」黃百萬搓搓手,得寸進尺的問道。

「那你別想了,輸掉了就是別人的了!」林濤搖搖頭,想了想轉身對張旭說道:「撞球室以後的收入給兄弟們平均分配吧,對了,他八個老婆就乾脆安排在裡面做服務員,這樣也省的我頭疼,不過你得和吳大彤他們打招呼,別打她們的主意!」

「林哥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張旭掃了那八個女人一眼,小聲的對林濤說道:「她們以前都是紅燈區的小姐,雖然簽了賣身契,但胖子還讓她們接客的,剛剛還有兩個找我試活,想給我做情人呢,她們在撞球室本身就是搞特殊服務的!」

「那也不行,讓她們以後從良!」林濤蹙了蹙眉,張旭只好點點頭照辦。

胖子算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直接從老闆掉成了打工仔,肥臉苦歪歪的跟著張旭下去走馬上任了,林濤又交待了幾句就帶著曹媚和胖子的八個老婆去了撞球室,原本想召開的會議也只能暫時擱淺。

胖子的撞球室離賭場也就七八百米遠,緊臨著影城的官方辦公大樓,市口位置十分的不錯,而且看那門頭氣派的樣子足見曹媚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為了幫她哥哥忙,肯定也是下了大力氣的。

撞球室在一間服裝店的二樓,面積足有上千個平方,一進了大門林濤就發現,胖子黃百萬還是有些頭腦的,雖然裝修的很簡單,但是各種雅致的裝飾物卻讓這裡顯得檔次很高,和張旭他們那間只知道往牆上貼裸女畫的破賭場,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吸在房頂上的小喇叭正在放著薩克斯純音樂,牆上兩台五十六寸的液晶電視裡正在放著丁俊暉當年的比賽,十幾組真皮沙發錯落有致的擺放著,房屋盡頭處幾個包廂一看就是獨立的貴賓球房。

剛剛吃完中飯,球房裡的人不算很多,只有五六張檯子有人在安靜的玩球,六個穿著統一制服的小丫頭在吧檯前站了一排,十分認真的看著面前一個神氣活現的年輕人在給她們訓話,四條五大三粗的漢子悠閒的坐在一旁的沙發裡喝著飲料,身旁還靠著幾根球桿。

「呂梁嘉!」林濤遠遠的喊了一聲,正吐沫飛濺訓話的呂梁嘉立刻就轉過了腦袋,幾步跑上來笑著說道:「林哥你怎麼過來了?想打球嗎?」

「張旭把這裡讓你管了?」林濤問道。

「也沒什麼管不管的,他看我閒著就讓我帶人來接收這裡了!」呂梁嘉很老實的說道,然後神秘兮兮的低聲道:「我剛才翻了一下賬本,發現這裡的生意還真不錯呢,一個月有兩千多斤的純利潤呢!」

「難怪你哥有勁頭去賭錢了!」林濤轉頭對曹媚笑了笑,然後和呂梁嘉說道:「既然你來了,這裡以後就讓你管吧,不過我看這裡環境搞的很不錯,你千萬別把賭場裡的那套帶過來,就繼續保持原樣,別搞的污七八糟的!」

「林哥你放心,賭場是賭場,球室就該有個球室的樣子!」呂梁嘉很興奮的點著頭。

「你們幾個就留在這裡繼續干吧,不過不許接客了!」林濤轉過頭對胖子的八個老婆說道。

「林……林爺!」一個丰韻的小女人怯怯的走上來,猶猶豫豫的說道:「可……可我們本來就是陪客人打球的陪練,而且許多人就喜歡和陪練邊打球邊做那事,一些老客也習慣了我們服務,這要是突然沒了這些服務,恐怕生意會少掉不少的!」

「這還不好辦嗎!」呂梁嘉自告奮勇的走上來說道:「明天我去找幾個專業的女人來,再把她們教會打球,誰想開炮直接找她們不就行了,而且總是你們幾個人家也會玩膩的!」

「這樣也行!」一旁的曹媚點點頭,對自己幾個名義上的嫂子說道:「你們就做普通陪練吧,人家要是動手動腳我相信你們也不會介意,直接把他們介紹給新來的女孩就行了!」

「嗯!」八個小女人同時點頭,她們本來就是紅燈區裡的紅小姐,胖子有錢了以後算盤珠打的震天響,直接買了八個小姐回家邊做老婆還邊給自己打工,享受掙錢兩不誤!

又交待了一些話之後,呂梁嘉和女人們就各自散去了,曹媚突然興致大發,摟著林濤笑嘻嘻的說道:「爺,咱們來兩盤?」

「你會打球?」林濤側過頭好奇的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你老婆我會的可多著呢!敢不敢來?」曹媚神秘莫測的眨眨自己的狐媚眼,還帶著那麼一點挑釁。

「來就來!還能怕了你不成!」林濤哈哈一笑,摟著曹媚就進了包廂。

曹媚選擇的是九球桌面,粉色的桌面看起來十分的曖昧和養眼,進了包廂後呂梁嘉顛顛的泡了兩杯茶送進來,等門一關,曹媚立刻把門反鎖了起來,選了一根球桿扔給林濤,然後自己也拄著一根球桿,笑著說道:「敢不敢玩點花樣?」

「脫衣服的?」林濤挑了挑眉頭,十分明白曹媚在想什麼。

「我穿了三件,你也三件,正好玩三盤,看咱們誰先裸奔嘍!」曹媚誘惑的舔了舔自己的紅唇,撩起自己閃亮亮的黑色緊身裙裙擺,給林濤現了一下她內裡秀美的春光。

「開球,開球!」林濤已經開始激動了,他這幾個女人誰都清楚的知道他的死穴,相當明白用什麼方法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慾火。

「呵呵~可不許耍賴哦!」曹媚微微一笑,雙腿分立開來,姿態優雅的彎著腰趴在球檯上,素手呈扇形張開,用極為標準的姿勢起了一個鳳眼手架,她弧線形的曲線無比優美,腳上一雙黑色的高跟涼鞋足夠她把豐滿的臀部故意翹的老高,林濤的視線很不自覺就被吸引過去,十分輕易就看見了那條窄小的黑色內褲,他知道,那裡面異常的飽滿和火熱!

「啪~」

菱形擺放的桌球砰然被擊開,黃色的一號球在膠邊上彈了一下,準確的進到了底洞,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但曹媚沒有絲毫得意,因為她她太瞭解自己的男人了,知道自己的男人這時候肯定沒在看自己打球,絕對是在看自己的屁股!

曹媚保持著趴伏的姿勢輕輕轉過頭來,果然看見身後的林濤雙手抱著球桿一臉豬哥相,口水都差點要流下來了,這時她才得意一笑,伸手輕輕把自己的緊身裙往上又拉了一點,露出大半個圓潤的臀瓣,林濤的眼神立刻更亮了幾分,曹媚的芊芊素手慢慢撫在自己雪白的翹臀上,輕聲問道:「寶貝,好看嗎?」

「好看!」林濤下意識的點點頭,不斷吸著嘴裡的口水,他從沒想到曹媚打檯球竟然也能打的這麼性感,這麼誘人!

「呵呵~傻樣,哪有看自己女人看傻了的呀!」曹媚咯咯直笑,又把手插在自己的內褲邊緣輕輕滑動,媚聲說道:「既然想上就來嘛,媚兒從上到下都是你的,還不是隨你擺弄!」

「那不好吧?」林濤一臉糾結的說道。

「呵呵~這可是你說的哦,待會可別忍不住!」曹媚膩膩的說了一句,直起身來面對著林濤,雙手背到後面輕輕拉開了背上的拉鏈,然後雙肩往回一縮,黑色的連衣裙就滑落在地面,頃刻間,一具毫無瑕疵的美白胴體就呈現在了林濤眼前。

林濤強忍著渾身的激動繼續看曹媚打球,渾身肌肉都變的異常僵硬,不得不說曹媚打起球來渾身充滿了優雅到極致的性感,有著一種妖異的別樣美,而且收斂了全身的媚勁後她變的十分高貴,還有那種專注,那種冷艷,都讓林濤發自骨子裡的著迷!

林濤是在一連輸掉三盤之後,被滿臉狹促的曹媚親手扒掉了他的內褲,拍著他的屁股咯咯直笑,而林濤再也忍不住,虎吼一聲就把曹媚給按在了檯球桌上,狠狠的刺進了曹媚的體內,癲狂的發洩著他內心的邪火!

曹媚絕對是林濤女人中最懂男人心思的妙人兒,種種語言上的挑逗,和奔放的姿勢,很輕鬆就讓林濤興奮的跟頭種馬一樣,死死按住她纖薄的嬌軀,凶狠的把她撞的死去活來,而且曹媚也是最能受力的一個,不像嬌嬌和白茹她們,根本不能放開了折騰,一旦用力過猛,兩人不是暈了就是把林濤的背上給抓成一道一道的,哭著喊著饒了自己!

但曹媚妙就妙在這裡,戰鬥力強到不能再強,往往林濤都覺得自己好像要把曹媚整個人給撕開了,但曹媚卻還能嬌喘著讓他再用點力,一直能撐到和林濤一起爆發!

好一陣激烈的翻雲覆雨之後,粉色的球檯上落滿了曹媚身上的香汗,她摟著身上的林濤又是一陣忘情的深吻,笑著說道:「爽吧?老公,我看你眼珠子都紅了呢!」

「剛才有沒有把你弄疼啊?」林濤有些擔心自己剛才太禽獸,十分抱歉的看著曹媚。

「只要你爽了,就是把媚兒弄死了我都開心!」曹媚溫柔的一笑,滿臉幸福的又給了林濤一個香吻,拍拍他全是汗的後背說道:「下來吧,我給你清理一下!」

「我終於知道這裡的生意為什麼會好了!」林濤跌坐在沙發上,看著跪在地上賣力為自己清潔的曹媚,笑著說道:「看女人打球真是一種享受,特別是美女!對了,媚兒,你這球怎麼打的這麼好呢?我可是連球都沒碰兩下就全輸了!」

「嘻嘻~其實咱家還有個比我打的更好呢!」曹媚跪在地上抬起頭,擦擦滿嘴的晶亮說道:「茹姐才是真正的高手,我打球那麼漂亮的姿勢還是她教我的呢!」

「哈!看來你們倆瞞了我不少事嗎?回去得好好教訓你們兩個!」林濤故作凶狠的說道。

「好嘛,好嘛,奴兒盼著主人來教訓呢!」曹媚嗲嗲的眨眨眼,嫵媚的一笑,然後起身穿起衣服說道:「茹姐會打球我也是才知道的,上次我來看我哥,只和她說來看看我開球室的朋友,她一聽影城有球室就興匆匆的跟著來了,本來我是想叫你一起來的,可那天你一直被小嬌纏在床上下不來,我們就沒叫你嘍,下次讓茹姐來給你當陪練,她打球時那屁股翹的,連我看了都想咬兩口,那天我可是狠狠的摸了兩把呢!」

「喊她來沒用啊,她肯定不會和我在這做!」林濤無奈的笑笑,白茹什麼都好,就是在床上太保守,連擺個後進式的姿勢都非要關了燈才行,搞的嬌嬌都說她暴殄天物,大好的身材竟然不給林濤徹底欣賞!

「嘻嘻~有我呢,等有機會老婆再和你搭伙,我幫你把她按在球檯上!」曹媚開心的一笑,彎腰點了一支煙給林濤,親了他一下後說道:「你在這等我一下啊,我去上個廁所!」

曹媚腳步輕快的出了包廂,林濤抽著煙心情倒也十分的愉悅,不過隔壁包廂裡傳來的一陣輕微對話聲卻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並且讓他的心裡重重的一沉。

「雅姐,偉少本人應該沒什麼事吧?」一個軟軟的小女人聲音傳了過來,牆體很薄,稍微用點心就能把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他能有什麼事,自從被那個林濤打了以後,他哪天不帶二三十人才敢出門!」一個非常冷淡的女聲接著響起,不過卻非常的悅耳,很容易讓人想起那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玄女!

「我早上聽說有活屍出現在偉少的賭場裡,可把我嚇了一跳呢!雅姐,你說是不是偉少得罪了那個叫林濤的人,是他們幹的呀!」

「應該……我也不知道!對了,我交給你的那部手機你利用的怎麼樣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男人們的事我也不太懂,我把手機交給我老公的手下我就沒管了,不過我昨天老公發火了,說了我一頓,讓我不要介入他們的事情,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幫了一個倒忙!」

「應該不會的,珊珊,手機上的照片我可是聽我公公說了,你老公可是把它利用的很好呢,只是那上面的女主角確實是個不要臉的女人,聽說又開始勾引你老公了,這樣一來恐怕你可能要吃點虧了!」

「沒事的,雅姐,超然他有分寸的,而且他昨天和我也說了,現在的大環境太差了,那麼多人都跟著他做事,有些事情他真的是不得以才去做的,他現在做事這麼幸苦,我應該支持他才對,就算真有了緋聞,我們做女人的也該體諒他!」

「嗯,那倒是,逢場作戲的事情的確沒必要太當真!對了,打完球我們去哪?要是這裡能有音樂會就好了,我可是好久沒聽現場音樂了,要不咱們去街上看看能不能買到名畫吧?上次你送我的那副油畫我超喜歡的!」

「今天不行了呀,雅姐,我老公晚上要帶我去參加妮可小姐舉辦的舞會,過會我就得回去準備了,對不起啦!」

「哼~去吧去吧,你整天就知道圍著你老公轉,你老公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呢!」

「嘻嘻~我老公才不會賣我呢,我又不值錢……呀,你好厲害啊,又打進去了,這盤我又輸了啊!正好我去上洗手間,出來我們就走吧!」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以暴制暴

林濤聽到一個球桿落地的聲音,很快,那個叫做珊珊的女人似乎就打開們出去了,接著,一個踩著地板的沉重腳步聲又響了起來,好像隔壁又走進來一個男人,「卡」的一聲,門又被輕輕的帶上,然後就聽一個男人小聲的說道:「小姐,事情打聽清楚了!」

「怎麼樣?」那個叫做雅姐的女人淡淡的問道。

「在少爺場子裡出事的人,的確是咱們派去的那兩個!不過據說昨晚只逃回來一個,而且還偏體鱗傷的,他也沒敢和少爺說出去掙快錢了,少爺也只是以為他和人打架了,就沒管他,誰知道他在凌晨的時候突然屍變了,咬死了少爺好幾個手下,連少爺很喜歡的一個情婦也被咬傷,早上被軍隊的人拖出去槍決了!」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找的那兩個人都是好手嗎?那個沒回來的肯定是死了,那個活下來的也是個蠢貨,哪裡不好去,偏偏跑回賭場,要是被那姓林的跟蹤了,他肯定會以為是小偉派人幹的,這下怎麼辦?那林濤可是條瘋狗!」

「小姐,那兩人都不是蠢貨,他們不認識我,所以根本不敢把事情胡亂栽贓給少爺,而且按照活著的那人昨晚回賭場的時間看,他應該是在外面兜了一大圈,確定沒人跟蹤才回去的!」男人急忙說道。

「笨蛋,你忘了他已經變活屍了嗎?軍隊出動那麼大的動靜,林濤怎麼會不知道?還有那人無端端被感染了,肯定是林濤他們的幹的好事,目的就是要放他回去,讓他自己找出幕後主使!」雅姐沒好氣的說道。

「小姐,反正姓林的和少爺他們早鬧翻了,而且他和老爺都受到了妮可小姐的警告,我想他應該沒那麼打膽子來找上門報復的!」

短暫沉默了一會,雅姐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且還帶上了一點煩躁,這次聲音又低了不少,林濤幾乎是把耳朵貼在牆上才很努力的聽了個大概。

「看來咱們真低估了那個姓林的實力了,這樣吧,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暫時觀察一段時間,等姓林的鬆懈下來,就把重點轉移到他女人身上,他大老婆以前不是黃超然的相好嘛,找個機會把她綁了送給黃超然,讓他們兩個狗咬狗去!」

「小姐……我說句不該說的啊,雖然林濤讓老爺和少爺都丟了臉,但是咱們有必要和他死磕嗎?這些事按理說都應該交給少爺才對啊!」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黃……你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家不離不棄,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下人看待,你就和我的親人一樣,所以有些事我也不瞞你,我和朱偉甚至是朱德力,半點感情都沒有,我對那個林濤也並不是無緣無故的恨……」

「老公,你猜我在廁所裡看到了誰?」

林濤正貼著牆壁聽到最重要的部分,但就在這時曹媚卻興奮的推開了門,大概是曹媚的聲音有些大,隔壁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林濤無奈的轉過身來,上去摟著曹媚出了包廂,笑著問道:「是不是遇到黃超然的老婆了?」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看到她了?」曹媚驚訝的看著林濤,挽著他的胳膊神秘兮兮的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剛才在廁所調戲她了,哈哈~」

「呃?你怎麼調戲她了?」林濤詫異的問道。

「其實也沒怎麼,她蹲那方便,這裡門是壞的,我就點了支煙站在那什麼也不說,就是死死的看著她,她正好小便到一半,繼續尿也不是,不尿也不是,憋的小臉通紅,還問我為什麼看著她,我就說看你屁股白呀,就想多看看,你繼續別管我!結果她居然罵我流氓,哈哈,我看她急的都要哭了!」曹媚異常開心的大笑,興奮的拍著林濤的胳膊說道:「不過她的屁股還真是又圓又白,把我看的都有些嫉妒了呢!」

「你還真是流氓!」林濤立馬一腦門的黑線,相當無語的拉著曹媚進了球房的辦公室,然後站在辦公室的百葉窗之後向外看去,沒一會就看到黃超然的老婆白珊俏臉暈紅的從廁所裡跑了出來,慌慌張張的樣子竟然連牛仔褲的拉鏈都沒拉好,露出一條很可愛的粉絲蝴蝶結小內褲來!

不一會,三男兩女就從拐角的通道裡走了出來,不過那三個壯漢一看就是保鏢的模樣,遠遠的跟在兩個女人身後四五米遠的地方,完全不打擾她們說話,林濤也分不清誰是雅姐口中的老黃,但是和白珊手挽著手的女人卻讓林濤立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老公,和白珊有說有笑的那個女人是誰?好面生啊!」曹媚貼在林濤身上也在向外張望,非常好奇的問了一句。

「那是朱偉的大老婆,明媒正娶的!」林濤眼神冰寒的解釋了一句,他在咖啡館裡見過她一回,對這少婦本來的映像還算不錯,很有修養,很有文化的一個文藝型輕熟女,但卻因為一句要綁自己的女人,林濤對她的感官已經降到了冰谷,一股暴虐的殺機都開始在他心裡蔓延開了。

林濤其實並不明白她對自己的仇恨是從何而來,給水井裡下毒那是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但她剛才自己卻說了,對朱偉對朱德力都沒有半點感情,而自己跟她明明只有過一面之緣,就在咖啡館等夏嵐她們的那天,自己也僅僅因為看到了她胸部露出的春光,還被罵了一句低級,總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她就要殺自己滅口吧!

還有,聽她和白珊的對話,也終於讓林濤知道自己的艷照是被誰洩露出去的了,不過那部手機又是怎麼落到這女人的手裡,林濤就更想不明白了!

「這女人的氣質真不錯,可怎麼打扮的那麼土氣?真不會穿衣服!」曹媚看著少婦身上純白色的老土連衣裙,相當不屑的撇撇嘴。

「她好像有嚴重的潔癖!你看她拎的包也是白色的,而且在包底好像還故意貼了一層透明的薄膜!」林濤指了指少婦手上的拎包,十分怪異的說道。

「難怪我剛才聽服務員在那抱怨,說來了一個相當難伺候的客人,竟然讓她們拿消毒水把球室從裡到外都消毒了一遍,把球桿的漆皮都快擦掉了她還不滿意,這種潔癖還真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曹媚冷笑了一下,轉頭看著林濤突然一臉好笑的說道:「那你說說她跟朱偉平常是怎麼上床的?那種東西要是弄在她臉上,她估計得噁心死吧?」

「哼~」林濤鬱悶的搖搖頭,轉身坐上了原本屬於黃胖子的那張老闆椅上,想了想對曹媚說道:「媚兒,去把張旭他們都叫來,我要開個會!」

「嗯!我這就去!」曹媚的雙眸猛的一亮,剛剛林濤眼中的殺機她何嘗沒有看到,或許這正是一個可以讓林濤心甘情願站出來和群雄一搏的絕佳契機,作為一個望夫成龍的女人,曹媚無時無刻不在嚮往著林濤可以站在全人類最高峰的那一天!

張旭他們來的速度很快,林濤手裡的一支煙還沒抽完他們就集體到了,連賭場都沒留下人手去看管,因為他們誰都知道,林濤一般很少召集眾人開正式會議,一旦召開,那必定是有大事要宣佈!

「林哥!」張旭收起了平常吊兒郎當的模樣,進門後小心翼翼的對林濤點了點頭,他發現現在的林濤似乎有點不一樣,雙手按在大班桌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雙眉間凝聚的殺氣任誰都能觀察的出來,所以張旭也不敢造次了,下意識找了個不顯眼的小角落就窩了起來,滿心期望林濤心裡這把火不是衝著他來的,那他的小日子估計就不如現在這麼好過了!

「林爺……」

「林爺……」

漢子們陸陸續續的和林濤打著招呼,但每個人此時都表現出一股謹小慎微的態度,他們當然不是傻子,林濤那張黑臉就好像是暴風雨的前兆,隨時都有徹底爆發的可能,好在黃百萬這間辦公室夠大,這麼多人進來都縮在一個小角落裡也不顯得太過擁擠!

「兄弟們喝茶吧!」曹媚帶著幾個女人端著茶盤走了進來,一些拆散的香煙也放在幾個玻璃杯裡盛著,等她看見以張旭為首的這幫漢子縮在一起的窘迫模樣,她想笑又不敢笑,林濤陰沉的臉色可不僅僅是張旭他們看著敬畏,就連她這個枕邊人也一樣很是畏懼。

「卡嗒~」

被曹媚關上的木門發出一聲輕響,卻在這極了七八十條壯漢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明顯,坐在大班桌之後的林濤依舊還是不說話,漢子們不自覺的又放慢了一點呼吸,除了「啪啪」吸悶煙的聲音之外,整間屋子安靜的詭異!

「今天叫大家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宣佈……」林濤緩緩的開口了,身體也隨之正了起來,他慢慢掃視著前方一群眼巴巴看著他的漢子們,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認為我們王府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這關係到我們以後的生存發展,我希望大家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以前經常開會的兄弟都知道,領導一般這麼說的時候,其實並不是想真的來徵求你的意見,只是想顯得他很民主罷了,這種話多半是個引子,所以無論你說什麼基本上都是廢話,領導想要的,只是你揣摩出他真實的想法,借你的口說出他想說的話而已!

林濤之前沒當過領導,他會不會免俗不知道,但他手下這幫人肯定是沒有一個在大單位幹過,公務員那更是想都別想,所以一雙雙充滿血絲的大眼球眨了眨之後,五花八門的意見立馬蹦了出來!

「林爺,這調子不是早就定好了麼?女人們種地持家,咱們就出城尋找物資啊,這段時間不都是這樣的嗎?」一個頭髮油膩膩的漢子,莫名其妙的舉起半隻手嘀咕了一句。

「是啊!兄弟們都覺得這樣挺好啊!」立刻有別的漢子附和起來,很納悶的說道:「咱們兄弟兵強馬壯,一般人也不會惹咱們,咱們要糧有糧,要水有水,只要隔三差五的出去轉一轉,這日子眼看著就紅火啦!」

「可物資總有一天會搜索完的,食物會變質,武器會生銹,包括我們必須的日用品都會損壞!」林濤雙手托著下巴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歎自己這幫手下膽色倒是都有,可論腦子還是欠缺了一點,想事情很少去往長遠的方面想,當然,這也和他這個領頭人很少灌輸危機意思很有點關係。

「林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吳大彤微有些緊張的看著林濤,想了想說道:「咱們都是一幫老粗,動腦子方面肯定不行,不過我們始終還是那句話,只要林爺你帶領著大家,咱們就算一頭衝進閻王殿裡都不怕!」

「對!只要林爺帶頭,咱們把腦袋系褲腰帶上就是了……」

「對對!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漢子們紛紛叫嚷起來,腦子雖然不怎麼頂事,但論到表決心他們卻是半點猶豫都沒有。

「好了,不是讓你們去殺人,更不是讓你們去拚命!」林濤無可奈何的往下壓壓手,等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他挑挑下巴對人群中的張旭說道:「張旭,你站起來說說看吧,咱們王府的路究竟該怎麼走,你是第一個跟著我的弟兄,如果連你都沒有一點應有的意識,我想咱們乾脆散散伙,都回家老老實實種田算了!」

「這個……」正躲在人群中猛抽香煙的張旭愣住了,不明白都躲的這麼好了怎麼還是被林濤點了名,他只好偷偷的扔掉半截煙屁股,猶猶豫豫的從人堆裡站了起來,他心知林濤這是在考驗他,十有八九也是來真格的,要是他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林濤搞不好還真有可能把他徹底扔去種田,所以他飛快考慮了一下便僵笑著說道:「老大,我……我就發表一點我個人的見解啊,說的不對你千萬別罵我啊!」

林濤沒說話,只是臉色深沉的點了點頭,這下張旭就更加緊張了,一向溫和的林濤難得這麼嚴肅,那股嚴肅直接化為了一股強大的氣場,壓的他粗氣都不敢喘一口,就算往常林濤家庭不和睦了,他的臉色也從未這麼認真過。

張旭眼睛在那轉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認為啊……那個,說什麼都是空話,現在這個世道一切都應該以實力為尊,不然就算你田種的再好,井出的水再多,人家只要實力比你強,說把你搶了就搶了,搞不好連你女人都不放過,所以只有實力強了,那才是最重要的,咱們想怎麼制定法律就怎麼制定,讓誰種田誰就得種田,讓誰打活屍就得誰打活屍……」

說到這,張旭偷偷觀察了一下林濤的臉色,發現林濤的臉色不但陰晴不定,看樣子也是陷入了層層的思考之中,這下張旭多少嗅出來點味道了,明白林濤一定是遇上讓他憤怒的事情了,不然一向淡然,一向道德至上的林濤根本不會興師動眾的在這召開會議!

「你繼續!」林濤看了張旭一眼,示意他繼續。

「老大,我一直都覺得媚姐說過的一句話很對,她說,咱們一直都在謹守著自己的底線,卻不知絕大多數人連內褲都不穿了,完全沒有底線可言!所以和這樣一幫人生活在一座城裡,說實在的,道德底線不能沒有,但適當的時候也應該對他們舉舉屠刀了,只有徹底讓他們怕了,他們才不敢來招惹咱們,諸如昨晚投毒那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張旭一臉狠色的說著,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眾人的共鳴,這些都是有血性的漢子,他們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也更加懂得一擊斃命的暴力手段!

「BOSS!」見林濤陷入了濃濃的沉思,這下連馬克都站出來了,他也捏著雙拳說道:「有個道理我想老闆你一定懂,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們所面對的並不是手無寸鐵的婦女兒童,而是一幫危險的暴徒,自古以來對待暴徒最有效的手段只有一個,那就是……殺!」

「殺殺……」

眾人再一次熱血沸騰的叫囂起來,林濤坐在大班桌之後,掃過一張張慷慨激昂的面孔,突然間他似乎明白了過來,他所帶領的並不是一群普通人,而是一群從血山屍海裡拚殺出來的優秀戰士,這樣的戰士你不能把他們當成溫順的獵狗去養,他們是一群真正的餓狼,只有不斷的激發他們的凶性,他們才會為你義無反顧的衝鋒陷陣,剷平一切荊棘!

「好!那就以暴制暴!」鐵拳重重的砸在紅木的大班桌上,和林濤的吼聲一樣令人振奮!

第三百一十六章 女兵

會議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林濤定下幾條綱領之後眾人才陸續散去,而林濤回到家以後,發現羅榕這丫頭居然還沒走,還把幹完農活的女人們都召集到了一塊,讓秦羽在後院外豎起了幾個槍靶,挨個讓她們上去練習站姿射擊,不過基本都以手槍為主,步槍只是讓她們感受一下。

不過結果似乎讓羅榕還有白茹都十分的失望,家裡將近上百個女人,就沒有一個能把子彈準確打上靶子的,其中好幾個更是槍一響嚇的連奶都在抖,危險走火把自己都給崩了。

只有幾個以前開過槍的老外女人還算不錯,但那槍法屎的,連被林濤調教過的嬌嬌都不如,一時間,王府組建民兵團的宏大願望還沒開始就徹底告破,嬌嬌舉著把手槍在那笑的前仰後合,譏諷的嘲笑那些女人,說她們論到床上功夫各頂個的都是行家裡手,但真槍可不是她們平常玩的那些肉槍,射進身體裡是會要命的!

嬌嬌雖然十槍只打了個四十八環的狗屎成績,但她好歹槍槍都落在了靶子上,足夠她擁有傲視群女,極度囂張的資本,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嘲諷很快就引來了一個女人的反彈。

那個被嬌嬌規定只准穿工作服的洋妞羅拉,不知道從哪拎出來一隻黑色的長條尼龍包,打開後,蹲在地上眨眼間就組裝出了一把紅色的反曲弓,又從包裡摸出十隻黑色的碳素箭插在腰後,站在五十米外,「刷刷刷」弓弦一陣連響,十隻箭精準的飛向靶心,等秦羽顛顛的跑上去看靶,報出的竟然是十箭八十五環的好成績。

羅拉氣鼓鼓的把箭支射完,精彩的表現正好被落入剛回來的林濤眼裡,林濤十分好奇的走上去問道:「你好像是叫羅拉吧?你原來是射箭運動員?」

「不是的!」羅拉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林濤用英文說道:「我父親是以前巴塞諾納奧運會的射箭冠軍,他的畢生願望就是培養我成為他那樣的優秀運動員,不過我對射箭並沒有什麼天賦,你也看到了,我一個十環都沒命中,所以我才選擇了我熱衷的醫療行業,這把反曲弓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我不論到哪都帶著它,不過還得感謝上帝,我前些天在整理貨物時又發現了它!」

「你已經很不錯了,我平時的成績十箭也不過九十環而已!」林濤恍然的點點頭,由衷讚揚了一句。

「你也會射箭?要知道剛才那八十五環其實已經是我很好的成績了!」羅拉十分驚訝的看著林濤。

「我可以給你演示一下!」林濤伸出了手,羅拉很自覺的就把弓遞了過去,然後又從包裡找出十隻碳素箭給了林濤。

林濤把箭支都插在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拉了拉手上紅色的反曲弓,他搖搖頭說道:「這弓對我來說太輕了,不過也無所謂了,羅拉,你要記住,射箭考校的不僅僅是眼神,感覺也是至關重要的!」

「嗯,我父親也是這麼說的!」羅拉立刻贊同的點著頭。

「唰……」

羅拉的話剛落音,被林濤拉成滿弓的復合弓就鬆開了,上面黑色的碳素箭支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疾射而去,「奪」的一聲插進木頭半身靶裡,竟然沒進去足足三分之一,綠色的尾翼還在劇烈的顫動!

接著就是一連九星連珠的疾射,林濤射箭根本都不怎麼瞄準,每支箭都是間不容髮的連射而出,等秦羽小跑著過去,報出的成績居然是十箭九十五環!

「太……太神奇了!」羅拉性感的厚唇張的老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說道:「你怎麼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就算是奧運比賽,每個人可都有三十秒準備時間的,可你射完十隻箭都還沒超過半分鐘,而且成績還高的這麼驚人,你要是去參加奧運肯定能奪冠軍的!」

「老公你真棒!」嬌嬌喜顛顛的跳上來給了林濤一個香吻,一旁的白茹和羅榕也是眼睛亮亮的看著他,就差在腦門上寫著自豪兩個字了。

「呵呵~」林濤倒是沒有多少得意,他把弓還給羅拉後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學箭可不是為了比賽,那是為了殺人,如果每射一箭都要想三十秒的話,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中華大地果然藏龍臥虎!」羅拉一臉的驚歎,眼神裡也多了一些崇拜之色。

「這樣吧,羅拉,家裡要組織一支夜間巡邏隊,我看這個隊長就由你來當吧!」林濤笑著說道。

「謝謝你了林爺!不過我還有我自己的想法,希望你能成全!」羅拉抱歉的對林濤一笑,轉身之後居然對一旁的羅榕說道:「羅小姐,我想加入你們的軍隊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你?」羅榕有些驚訝的看過來,蹙著柳眉說道:「你的箭雖然射的不錯,但是你的槍法可就太差了,竟然有五槍脫靶的,這樣吧,你先說說你想加入軍隊的想法!」

羅拉看了看一旁的曹媚和嬌嬌,這兩個女人在她的腦海中已經被徹底打上壞女人的標籤了,她受嬌嬌的欺負次數可不少,所以她微微沉吟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說道:「我認為在這裡簡直就是浪費我的生命,雖然這裡非常的安全,但我也不想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與其慢慢等死,不如轟轟烈烈一次,如果等我死後見到我的父親,我也有勇氣告訴他我是戰死的,而不是給人當了一輩子奴隸!還有,我的弓弩使用的也非常好,我還有豐富的醫療方面知識,我相信你們應該不會拒絕一個醫療兵的加入吧?」

「我贊成羅拉的想法,也希望我們王府每個女人都能有這種想法,當然,你們現在也是在靠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但我更希望你們可以堅強起來,而不是生活在我們的羽翼之下!」林濤讚許的點著頭,這話是對羅榕在說,也是對所有人在說。

「那好吧,既然林濤都為你說話了,我也可以讓你試試,儘管我們已經有了一個醫療兵,但還沒有一個會玩弓弩的醫療兵!」羅榕也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是給你一段考慮的時間,正好最近我們就要出去執行任務了,你就跟我一起出去,如果可以受得了那種血腥和恐懼,你再說加入也不遲!」

「好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羅拉自信滿滿的說道。

林濤知道羅榕其實明天就要出城了,但這話自然不會跟外人說的,他笑著對羅榕說道:「榕榕,這下正好,你們軍營就你一個姑娘,羅拉去了也能和你做個伴,羅拉的名字用中文寫也姓羅,說不定你們就能成為好姐妹呢!」

「你這是張冠李戴好不好?人家是老外!」羅榕無語的搖搖頭,然後對林濤擺擺手說道:「我馬上就回去了,你知道的!羅拉,收拾一下就跟我走吧!」

「這麼急幹嗎?吃完晚飯再回去也不急啊!」林濤詫異的問道。

羅榕靠過來,悄聲對林濤說道:「為了消息不走漏,我們凌晨就要出發了,我現在不回去睡覺,明天怎麼有精神戰鬥啊?」

「那這趟你一定要多小心,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你這次要是平安回來,選個良辰吉日咱們就把喜事給辦了,總這麼掛著也不是個事!」林濤輕輕摟住羅榕的蠻腰,下意識的捏了捏她的小屁股。

「呸~鬼才嫁給你呢!」羅榕臉蛋一紅,打開林濤的毒手,慌慌張張的拉著羅拉就跑了。

吃完晚飯,照常王府裡為了娛樂大眾都會弄上一個篝火晚會的,讓女人們挨個上去表演自己的才藝,吹簫拉琴,或者是唱歌跳舞都行,只要大家能把生存在末世裡的沉痛心情忘記就好,但是天天搞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所以今晚的節目是給大家放電影。

用三枚腐屍果換來的投影儀就放在後院的一張方桌上,白色的捲簾銀幕就直接掛上房簷耷拉下來,女人們就很有次序的從自己屋裡端出小板凳,在銀幕前坐成好幾排,由馬克親手炸出的爆米花挨個發到她們的手中,每兩個人捧一包,邊吃邊等電影開始。

而王府每晚的活動除了住在王府的這些人,自然也吸引了吳大彤他們這樣的漢子,因為無論是他們還是他們的家屬,生活都是極度的空虛和無聊,現在連個電視都沒的看,他們也沒大方到專門買台電視回家消遣,就算他們想買,影城裡也沒那麼多貨去賣給他們,所以一到晚上,漢子不是聚在一起賭錢,就是和自己的女人進行著夫妻運動,再無恥一點的就是約上自己幾個好哥們,把自己的老婆都帶來,大家一起進行一場複雜的夫妻運動!

不過老是運動就算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於是現在一到晚上他們就有了一個新去處,那就是林濤的端王府,因為這裡不但有水有電,大方的白茹還會給他們發放免費的香煙和零食,最重要的是老婆孩子都能來洗個熱水澡,為此,林濤還特意在後院找人砌了一個水泥的簡易大浴池,用彩條雨布擋著,只是有些特定的時間,比如林濤和白茹都出門了,還可以來個男女混浴,所有人都爽的不亦樂乎!

今天晚上也同樣不例外,漢子們的家屬三三兩兩,頭髮濕漉漉的從浴池裡開始走出來,三兩個摟著孩子和熟稔的姐妹坐在同一張長椅上,也懶得去管自家男人今晚又去調戲誰家老婆,只要對方的老公不反對,她們想管也是管不了的!

幾百個人一起看電影的場面還是很吵鬧的,吃零食,放屁,拌嘴和調情的聲音響成了一片,不過很快,隨著專業放映員張旭的一聲大喊,院子裡立即安靜下來了,卻還有一些低矮的聲音在議論今晚到底放的是什麼影片,自己有沒有看過!

「旭子,今晚放點激情的唄,上次放的《肉蒲團》不帶勁,動作太他媽假了,這次來個頂級的吧!」一個漢子用手攏了個喇叭,嗷嗷的叫道。

「扯吧你,這裡幾十個孩子,你想讓老子遭雷劈啊?」逐漸成為王府專職放映員的張旭不屑的反駁,撇撇嘴說道:「再說老子給你們放《鐵道游擊隊》!」

「那你也別放三級的了,那東西看的老子不上不下,憋的難受!」又一個漢子大聲喊道。

「那給你們放個喜劇的吧,省的你們回去又把你們老婆往死裡折騰!」張旭笑嘻嘻在一堆花花綠綠的碟片中一通翻找,選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搞笑的畫面就給塞進了影碟機裡面。

「啊……」

突然,整個院子裡所有女人都歇斯底里的放聲尖叫起來,連孩子們也開始哇哇大哭,吳大彤更是帶頭跳起來就要拔槍,非常神經質的大吼大叫,因為電影裡出現的畫面不是別的,正是一隻活屍把人頭啃的血肉四濺的可怕場面。

「操,錯了錯了!」張旭手忙腳亂的把碟片退出來,憤怒的一把掰斷,大聲罵道:「這他媽上面明明寫著《賤熊泰迪》,怎麼出來的是《生化危機》?還他娘的是槍版的,這什麼雞扒盜版碟!」

若是過去,在場的眾人估計誰都不會有這麼大反應,搞不好還會看的津津有味,但是現在,正是因為大量的活屍才讓人類走到了末日,這些人中誰不擁有對活屍可怕的記憶,他們通通都是從活屍嘴下逃生出來的倖存者,連孩子們都不例外,可以說他們現在最怕的就是活屍了,猛的給他們看到活屍蹦出來,女人們沒嚇暈過去已經很給張旭面子了!

「對不住,對不住,諸位,真的是一時失誤!不看外片了,我們看個《大話西遊》緩解一下心情啊!」張旭趕緊道歉,擦擦頭上的汗,又塞了一張碟進影碟機,這次沒出意外了,周星馳那張熟悉的臉孔總算出現了。

眾人罵了張旭幾句又重新開始看片了,沒一會笑聲就再次響起,直到唐僧那句「你媽貴姓」說出來,連洋妞們都跟著笑的前仰後合,她們在王府裡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中文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有時候連吵架都能用帶有地方口音的方言罵上兩句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屍潮的消息

林濤家裡放電影倒是葷素不忌,沒孩子們在的時候,也很無聊的放過島國「槍戰片」,不過這裡唯一有一部禁片是誰都不會要求播放的,那就是白茹大尺度主演的大片——《南非諜影》,白茹在上面酥胸半露,整個後背到翹臀全都暴露在外面,放到中段白茹和那老外的激情戲更是讓人血脈噴張,據說上面的叫床聲導演怕不真實,都是讓白茹一個人在錄音棚裡錄出來的,而白茹悄悄告訴過林濤,那次她叫不出來,在錄音棚裡只好自摸了一次!

那麼真實的叫聲和畫面,王府裡誰都不敢看,看了等於逼著林濤跟你翻臉,所以就連影城裡能看到的《南非諜影》都被張旭買走全部銷毀了,林濤倒是沒這麼要求過,而是曹媚擔心哪個變態的傢伙對著白茹打飛機那就太噁心了,連幾家錄像廳裡的這部電影也被他們弄出來掰的粉碎,只是白茹略微有些抱怨,說好好的一部藝術品,愣是給他們想成了色情片!

「老公,我們去酒吧跳舞吧,這裡的電影我全都看過了,實在不想看嘍!」嬌嬌摟著林濤的脖子,一臉興奮的提議道。

「茹茹你看呢?」林濤轉頭看著白茹。

「行啊,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沒去過酒吧呢,聽茉莉說香港街有家音樂酒吧很不錯的!」白茹也立刻點點頭。

「那走吧,再叫上幾個人我們一起去!」林濤踩滅煙頭站起來,而張旭一聽說要去酒吧,立刻就把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帶著他的五個女人,跟著林濤他們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直接把放電影這份神聖的工作交給了一臉壞笑的米迦勒!

MIUMIU酒吧,影城裡公認最熱鬧最好的酒吧,沒有之一,屬於那種典型場子大音響好,放首老歌都能嗨起來的頂級酒吧,無論裝潢還是服務的吧妹,就算在以前都是數一數二的,而這裡的老闆卻恰恰是林濤的情敵——黃超然!

這間酒吧幾乎每天晚上過了九點的時候就會出現爆滿的情況,染著紅頭髮,藍頭髮,甚至綠頭髮的年輕人在這裡不停進進出出,比比皆是,女孩們幾乎都穿著時下最流行的齊逼小短裙,閃亮亮的在一個個小群體裡穿梭過往,而男孩們則一個個雕龍刻鳳,光著膀子吆五喝六的招搖過市,女孩們是想掙兩斤糧票,男孩們肯定就是想玩兩個免費的了,又或者遇上兩個寂寞的良家婦女發生點艷遇,當然,如果要花錢那還不如直接去紅燈區!

酒吧整體分為上下兩層,下面的吧座與卡包,你只要花上三兩門票就可以在這裡放肆的嗨上一整晚,不消費都沒關係,而樓上的區域則不同,這裡的消費相當的高,是專門為那些有糧花不掉,又想嗨卻又拉不下面子的老闆們準備的,這裡有著一個個獨立的包廂,大小各異,隔音效果你別指望有多好,但是只要一拉開窗簾,你就可以通過大大的落地窗,看到下面舞池裡的全部場景。

林濤並不常來音樂酒吧這種地方,所以也不知道往哪鑽才好,還是挽著他的嬌嬌掏出一張一斤的糧票囂張的扔給一個吧妹,直接讓她給找了一張半圓形沙發的卡座,嬌嬌說既然是來嗨的,去樓上的包廂就太悶騷了,沒意思!

林濤家一口氣來了十幾個人,連馬克也一起興匆匆的跟來見世面,他見沙發上有點擠,直接吹了個口哨讓人搬來一個小圓凳給他坐下,而他自己又沒帶妞,和張旭頭挨著頭掃視了半天,便衝到吧檯旁邊在一個靚女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那靚女捂著屁股驚訝的回頭,看見馬克挑了挑眉,立刻就浪笑起來,挽著他一起回到了卡座邊,一大段貼身熱舞幾乎爽的馬克上了天。

林濤的幾個女人以前的生活條件都是很優渥的,所以養成了一個比較不太好的生活習慣,那就是不怎麼把錢看在眼裡,換成現在的糧票也是,反正她們男人特別會掙票子,一個個捧著服務員遞來的酒水單,眨眼間就點了一大堆酒水飲料,外加一碟碟叫不上名字的點心。

嬌嬌和冰冰還有李曼麗的情緒最高漲,全都自告奮勇的用洋酒和飲料把酒水調配好,充當著臨時的調酒妹,熱情的給每個人都倒上一杯,接著,在張旭的大聲喊叫之下,眾人一口氣把杯中的酒液全部抽乾,站在卡座裡開始一通放肆的亂扭。

全場除了一個侷促的盧佳就屬林濤最彆扭了,雖然他有心想跟著大家一起扭,但無論他怎麼擺動,那舞姿都難看的要命,活像一頭大猩猩在動物園裡讓人類給它扔花生時的怪樣子!

不過在場的女人們那一個個可都是妖精級別的,嬌嬌幾個年紀小點的女孩早就跳上沙發開始熱舞了,而白茹也是扶著林濤的粗腰,一陣陣火辣異常的貼面舞把林濤挑逗的要死要活的,這也讓林濤初次感受到白茹端莊的外表下,另一種奔放的性情!

一時間,前面有白茹給他跳艷舞,後面有曹媚用高聳的胸部頂著他舔耳根,連嬌嬌都大呼小叫的拉著他的手,林濤的情緒也跟著被調動起來,儘管扭的真心難看,但只要開心就好!

沒一會張紅拉著茉莉就到了,來的路上林濤順便通知了她們一下,這兩個女人急忙交待完工作就興奮的跑了過來,而張紅這個身材火爆的內衣模特一到,在場的男人們都開始嗷嗷的狼叫,茉莉雖然長相上差了那麼一點,但人家勝在會打扮,身材也極為的出眾,給她的喝彩聲一點也不比張紅少!實打實兩個禍國殃民級別的大妖精!

張紅穿著一身艷紅色的貼身超短裙,薄薄的布料把她的翹臀裹的纖毫畢現,她拿著一個白色的普拉達的小包包,那是問林濤要來的,胸口那對巨大,更是隨著走路姿勢不停的上下顫動,面對一浪高過一浪的口哨聲,她只是含蓄的面帶微笑,眼神一直直視著前方。

而一身閃亮裝扮的茉莉可就不含蓄了,她波浪般的大卷髮一直垂到了屁股,兩個金色圓圈的大耳環帶在耳朵上,臉上也畫了十分風騷的彩妝,看到那麼多人對她吹口哨,她出於職業習慣不斷的四處放著電眼,時不時雙手撩撩肩上的長髮,故意把一對大到要炸的胸脯挺的老高。

兩女風情萬種的走到林濤面前,張旭和馬克立刻吹起了流氓的口哨,張旭豎著大拇指說道:「厲害啊紅姐,你這一打扮是想把我們給林哥活活誘死吧!」

「知道還問!」張紅笑瞇瞇的給了張旭一個得意的眼神,隨手就把包包扔在了沙發上,站在白茹身邊就跟林濤一起跳起了熱舞。

張紅其實就這點好,她從來不隱瞞自己的動機,無論是白茹還是曹媚,她都直言不諱的說過喜歡林濤,只是因為張紅這種直爽的性格,白茹她們也不好吃醋,畢竟這些事攔也攔不住,只看自己家男人的定力如何就是了!

茉莉也跟著擠了過來,專業的舞孃跳起艷舞來果真不同凡響,立刻就把另外幾個女人比了下去,一時間五個女人圍著林濤大跳熱舞,林濤眼睛裡除了胸就是胸,白花花的,軟綿綿的,他的眼睛也越來越紅,沒一會就和張旭一樣,舉著手在那嗷嗷叫了,不得不說,這種放肆的感覺的確很能讓人放鬆!

五個姿色各異,卻都美艷照人的美女一時間圍著林濤走馬燈似得,圍著她大跳熱舞,十分主動的給他佔便宜,林濤真的是越跳越來勁,但淒慘的是根本不比那五個美女的誘人舞姿,整個人跳的跟抽筋一樣,卻毫無自覺,讓在場的眾人都覺得那五朵鮮花被一坨稀爛的牛屎大大的給糟蹋了!

馬克似乎也有點興奮過了頭,摟著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就在沙發最裡面開了炮,張旭在一邊看的十分眼熱,但偏偏他今天把盧佳帶來了,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用李曼麗和冰冰的身體擋著,和穿著短裙的碧兒吃了個快餐,結果完事之後,碧兒到處都找不到她的小內褲,而馬克卻大聲叫罵誰把女人的內褲扔他酒杯裡了。

林濤沾著滿臉的唇印搖搖晃晃的往廁所走去,沒想到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一個帶著滿身香風的女人就撲到了他的懷裡,撞了個香玉滿懷!

林濤驚訝的推開她一看,不是他真正的小奴隸艾米又是誰?只是這爛貨好像也喝多了,迷迷瞪瞪的不說,嘴角上掛著一道十分明顯的血跡,估計是又吸了哪個倒霉鬼的鮮血了!

「哈!主人,想我沒有?我可是好想你呢!」艾米親熱的抱住林濤,踮著腳就想上來索吻,但林濤卻厭惡的推開她,一點都不想和這雙性戀吸血鬼再有什麼瓜葛!

「怎麼了嘛,難道你的小艾米上次沒讓你爽嗎?」艾米傻傻一笑,噴出來的卻是滿嘴的酒氣。

「你在這做什麼?」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獵食啊,剛吸了一個小處女的血,我可真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會有處女,就像中了五個億大獎一樣爽呢!」艾米直言不諱的告訴林濤她來這裡的目的,但林濤卻反感的說道:「我好像聽妮可說過,你們家族有規定,不許你們在自己建立的聚集地裡獵食吧?你們的采血站可不是擺設!」

「別跟我提妮可那個賤貨!」艾米猛地一揮手,氣呼呼的說道:「她一回來就剝奪了我手上所有的權利,她當她是誰啊?血族女王麼!告訴你主人,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能取代她了,然後我把整個城市都獻給你!」

「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可沒你們血族那麼瘋狂的想法!」林濤不屑的冷笑,剛想走開卻又被艾米抱住了,就看艾米死死的摟著他,嗲嗲的說道:「我的好主人,我們今晚上床吧,你上次弄的人家好爽呢,我還想要嘛!」

「別逼我發火,你知道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林濤掙開艾米,但想了想卻又問道:「妮可她們南州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哈!那批狼人幾乎全完蛋了,他們那個銀狼首領坎普亞一支胳膊都沒了,妮可要不是會飛,早被那些變異活屍連骨頭都吃了!」艾米捂著嘴十分惡毒的笑著,居然絲毫不在意己方勢力的死活。

「怎麼回事?不是說他們不敢進南州了嗎?」林濤蹙起了眉頭,有了南州的消息不由得他不在意。

「這次他們沒去南州,妮可答應幫狼人建立一個屬於他們的聚集地,可是呢,那些狼人的運氣也太背了,竟然遇上了龐大的屍潮,而且他們還自不量力,想死守聚集地,結果兩萬多人的聚集地呢,全被屍潮給吞了,坎普亞和妮可就是從那裡逃回來的!」艾米一臉幸災樂禍的笑著。

「多大規模的屍潮?距離我們這遠嗎?」林濤一愣,趕緊問道。

「呃……」說道這個問題,艾米似乎開始正經了起來,不再搖搖晃晃的,很努力地想了想說道:「很大,非常大,足有上百萬的活屍!你不問我差點都忘記和你說了,妮可這兩天就會召開一個緊急會議,準備調集所有能動用的武器守城,應該也會邀請你的!」

「屍潮會朝著我們這裡過來嗎?」林濤的眉頭一下死死的擰住,心裡也隨之「咯登」一下,他不是沒有想過影城會被屍潮襲擊,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襲擊會來的這麼虧!

「活屍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都是群沒腦子的東西,它們都是走到哪算哪的,妮可也是以防萬一,畢竟那麼多活屍和變異活屍,數量實在太驚人了,如果單單靠狼人和我們血族對抗的話,就算我們全盛時期也沒辦法應付的!」艾米的表情也很凝重,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蹙著眉頭說道:「那股龐大的屍潮是從北方下來的,而狼人的聚集地距離我們只有三百多公里,屍潮路過我們這裡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妮可認為我們對抗那股屍潮的把握有多大?」林濤又問。

「她今晚在她的別墅舉辦了一個舞會,給所有人都加油鼓勁,說什麼憑著我們影城的高大城牆,擋住屍潮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但我卻知道,她已經在向家族求援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艾米一臉冷笑的說道。

「有沒有可能撤出影城?」林濤面色複雜的問道。

「主人,您這麼睿智的人物怎麼也會問出這麼傻的問題呢?歐洲基本上已經完全淪陷了,成了活屍的天堂,連我們血族都不敢隨意出入,這個影城是我們整個家族在遠東最大的心血,關係著整個血族未來的興旺,而且周邊根本沒有合適的地方讓我們撤退,亂跑只能損失大量的人口!所以我們唯一的選擇只有硬抗到底,這是給你們人類的挑戰,也是給我們血族的!」艾米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把話說的很誠懇。

「嗯,我明白了,我會找妮可跟她好好談談的!」林濤點點頭說道。

「那主人……」艾米正事一完,樣子立刻騷了下來,極其誘惑的說道:「去我那裡玩玩吧,有幾個小處女是我的私人珍藏,我可以讓你用皮鞭抽她們的!」

林濤什麼都沒說,轉身就朝廁所走去,他是真的懶得和這個血族爛貨再囉嗦,簡直是浪費口水,自己要是想玩女人,還用得著她來介紹嗎?

第三百一十八章 巧遇真兇

等林濤從廁所回到卡座的時候,眾人也都跳累了,卻在桌子上嘻嘻哈哈的玩骰子,林濤發現張紅不見了,有些奇怪的問茉莉:「張紅呢?先走了嗎?」

「她會不和你打招呼就走嗎?她去廁所了!」茉莉歪歪腦袋笑著說道。

沒一會張紅就從廁所裡走了回來,她一回來就親熱的坐到林濤身旁,摟著他的腰說道:「哈哈~我剛才在廁所裡可是碰到一個極品小少婦哦,還是偷偷出來找刺激的那種!」

「找活屍更刺激!」林濤笑著搖搖頭,對這種話題一點也不感興趣。

「真的是極品哎,我告訴你,絕對悶騷到了極點,哎哎,你快看,小少婦出來了,就在那!」張紅一臉興奮的指著不遠處,而林濤被她說的也有些好奇,順著她指的方向就看了過去。

只見張紅手指的地方還真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那女人穿著一件夜場女郎才會穿的黑色緊身小短裙,手上幾個金色大手鐲在閃光燈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的刺眼,她一個人坐在一張圓桌吧椅上隨著音樂慢慢搖動著身體,面前開了一瓶喝了一小半的皇家禮炮,而且這女人喝酒喝的完全是純的,什麼其它東西也沒往裡兌,只有幾個閃閃發光的小冰塊浮在裡面,輕輕的晃動著。

這女人原本應該是一張很清秀的臉蛋,卻因為眼眉間畫了很濃很誇張的彩妝,讓人根本認不出她本來的面目,無論手指甲還是腳趾甲也都塗成了漆黑色,半張俏臉被披散而下的順直秀髮擋住了,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杯中的小酒,右手的芊芊玉指上,嫻熟而自然的夾著一支黃鶴樓1916,紅色的煙頭上正裊裊的冒著陣陣青煙。

不時有男人想過去找她問價,但看到這女人面前喝的酒以及擺在桌上的香煙,他們立刻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光那瓶洋酒就不是他們能喝的起的,那包煙更是有價無市的高檔貨,估計這把臉畫的跟鬼一樣的女人就算真是賣的,價格他們肯定也接受不了,再說,萬一她卸了妝真和鬼一樣豈不是虧大了!

「張紅,這就是你所謂的良家婦女?這哪點像良家婦女了,分明就是朵少婦型交際花嗎!」林濤一臉的苦笑,因為那女人的臉被她的秀髮擋住了,加上那徐徐升起的青煙讓她的面孔顯得若隱若現,從林濤的角度看去,根本看不清臉蛋究竟長的怎麼樣,不過光看那妖艷十足的低俗打扮,林濤就很是膩歪。

「切~老娘手下那麼多女人,別的不敢說,看女人的眼光我可是毒的狠呢,你要是不懂我就給你教育教育!」張紅說著十分有興趣的靠上來,趴在林濤的後背上,用小手指指著那正在抽煙的女人,玩味的說道:「你別看這小少婦打扮的這麼風騷,我可跟你說,這絕對是個標標準准的良家婦女,肯定只是為了背著老公出來找刺激才故意打扮成這樣的,這是一個典型的缺乏自信,生活乏味的苦悶怨婦!」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林濤回頭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俏臉,張紅身上不斷傳來的誘人體香,讓他有些心猿意馬的,但很快,林濤又本能的把腦袋離開了她一些距離,張紅可是朵帶刺的玫瑰,他一點也不想染指。

似乎是發現了林濤眼中的慾望一閃而過,張紅臉上立刻賊賊的笑了笑,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林濤身上,然後用她那一對可以悶死人的胸脯頂著林濤的後背,又指著那黑裙少婦說道:「我先給分析分析她的性格啊,首先你看她抽煙的姿勢,兩指幾乎不碰煙嘴,那是代表她這人十分敏感和細膩,而且有點小潔癖,分明是連自己的口水也不想碰到,這類人性格通常會很內向,一般都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再看她的指甲修的,全都幾乎一樣長短整齊,還有那小拇指是不是一直都往上翹著,這就代表她還有些神經質,特別在意別人對她的評價,加上她把自己的指甲都塗成了黑色,就更說明她心裡有極大的慾望排解不出來了,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最多不過證明她是一個胃口強大的蕩婦而已,跟良家婦女又有什麼關係?」林濤非常不解的問道。

「我還沒說完呢,聽我說完你再急行不行?」張紅不悅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繼續評頭論足。

「嘿嘿~精彩的還在後面呢,這是個典型性格糾結型的女人,你看她故意打扮的那麼妖艷似乎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可你再看看她的雙腿呢,並的很緊吧,連坐姿都很淑女,估計就算給你蹲在桌子下面你都什麼也看不到,還有你看那些上去和她搭訕的臭男人,她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吧……」

「但你再仔細看看她的嘴角,就會發現她的嘴角有一些很難看出來的得意笑容,故意對那些男人不理不睬的,裝出一副很高傲,很正經的樣子,所以我說這女人真的很糾結,一方面想開放點,一方面又害怕開放,這些表現和我手下那些剛出道的良家婦女一樣,明明願意掰開腿,卻又不敢掰開,被男人上完兩次之後,那張腿的速度就會比誰都快……」

張紅吐氣如蘭的趴在林濤的耳邊,接著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女人身上的這件黑裙子分明就是一次都還沒洗過的新裙子,肯定是她以前都沒有這種類型的衣服,為了今晚特意才買的,那麼小的裙子完全可以裝進她的拎包裡不給她老公發現,隨便找個地方一換就解決了……」

「而且剛才我在廁所裡無意間推開她隔間的門,你猜怎麼著,我發現她裡面穿著的竟然是一整套老土到不能再老土的白色內衣了,就那種平角的棉質內褲,和小背心似的胸罩,正常女人誰還穿那樣啊,而她還偏偏在風騷的緊身裙下穿了這麼一套內衣,這就說明這女人真的是個良家婦女了,外面的裙子只不過是她的偽裝而已,而且當我推開她廁所隔間門的時候,即使她看到我是個女人,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可也不是裝出來的呢!」

「你說的還真一套一套的,就跟專家一樣,那你說說,這個悶騷的良家婦女真正目的究竟是想幹嗎?就是為了出來晃一圈給男人看一下嗎?」林濤被張紅說的來了幾分興趣,不過看著那女人的側影,林濤總覺得有那麼一點眼熟。

「我說了半天你怎麼就還不明白呢,真不知道你那麼多女人是怎麼得來的,要不是我認識你,我還真以為都是你搶回來的呢!」

張紅沒好氣的拍了林濤一下,然後又對他開始了教育,笑嘻嘻的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女人內心裡的慾望其實很強烈,卻排解不出來,而且據我多年實戰經驗的觀察,這女人是個十分難以得到滿足的類型,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性冷淡,不過通常的性冷淡都不是真正的性冷淡,而是因為內心受到過很嚴重的傷害,導致她們在身體上表現出一些排斥,不是性冷了,而是心冷了,但從她今天的表現上來看,其實這女人的內心應該還是很嚮往這些東西的,所以她一邊嚮往,一邊排斥,就導致了她這種很矛盾的性格……」

「還有你看她的包包,也是個白色的,她還十分小心的在下面墊了一張紙巾,加上她內衣也是純白色的,所以我敢斷定,這女人在心靈上一定是受到過某種很嚴重的創傷,因為特別偏執白色的人無非就是兩種,一種就是十分的自信,和白茹那樣,只有用白色才能承托她的自信,還有一種就是自己內心不純潔,卻希望周圍的東西可以純潔一點……」

「而真正純潔的人,卻從來不會用一身白色來強調自己的純潔,因為她們根本不需要,就算她們穿了一身黑,依舊還是那麼純潔的,所以說,這種女人雖然是個尤物卻很難弄上手,走正常途徑根本一點餘地都不會有,她需要更為強大一點的刺激才能嗨起來,比如說,一大群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肯定會讓她很興奮!」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慫恿我上去泡她呢?」林濤一臉怪異的說道。

「的確是慫恿,不過不是想讓你去泡她,而是想證明我的猜測對不對而已!」張紅拍拍林濤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交給你了,誰叫這裡你最帥呢,你直接上去站在她面前,什麼也不要說,就直勾勾的盯著她全身看就行了,從她的腿一直盯到她的胸,只要不去看她的眼睛,我保證,那女人動都不會動,一定會任由你看的,保證激動的她渾身直冒水!」

「不會吧?真那麼騷?」一直在旁邊偷聽的嬌嬌探過身來,一臉大驚小怪的喊道。

「哈哈,何止是騷,這種女人一旦上了床,你不拿鞭子抽她,她都爽不了,不信你儘管上去試試!」張紅也興奮的推著林濤,一個勁的催促他上去,而聽到張紅的話,就連白茹都很好奇,眨巴著眼說道:「那老公你就上去試試唄,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有女人能騷成這樣的,不過你只能看看啊,不能動手的!」

「不……不好吧?」林濤嘴上說不好,但心裡其實也是躍躍欲試的,畢竟這種在神話故事裡才有的極品騷貨他也很想見識見識。

「那馬克你去,要真是這麼騷,你就直接把她上了,再找部手機拍下來,拿回家我們一起欣賞!」張旭一臉激動的說道,但最想上的其實還是他自己。

「我去,我去!」馬克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但就在他剛準備站起來走過去的時候,那女人卻突然無聊似的扔掉手中的煙頭,看了看四周,竟然轉身出了門!

「哈!我知道那女人是誰了,老公,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曹媚突然大叫起來,看著一臉茫然的林濤,她笑著說道:「那女的咱們下午才見過啊,就是朱偉的大老婆,和白珊一起打球的那個!」

「不……不可能吧?她怎麼會弄成這樣?」林濤張大了嘴,滿臉的驚訝,不過想起張紅說她的老土內衣,林濤心裡倒是覺得有點靠譜了!

「怎麼不可能?」曹媚一臉驚喜,就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說道:「你別看她又化了妝,又燙了頭髮,連氣質都變的好像很浪蕩一樣,但是她手上那枚鑽戒我可清楚的記得呢,那麼大一枚鑽石,好幾克拉了都,不可能這麼巧同時在一個小影城裡出現兩枚吧?而且你沒注意到她的身材嗎?肯定就是那女人!」

「哼~如果真是她的話,我還真要找她算算賬!」林濤一臉冰寒的捏著拳頭,看到自己女人有些驚訝的目光,他沉下聲音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昨晚來下毒的兩個人是誰派來的?」

「不會就是她吧?」曹媚震驚的問道。

「就是她,而且我們丟失的那部手機也落在了她的手上!」林濤把拳頭捏的嘎崩響,陰著臉說道:「還有,她下一步計劃是綁架白茹,然後交給黃超然,想讓我和黃超然火拚到底!」

「什麼?這女人這麼惡毒?」白茹的臉色狠狠一變,她能想像的到,自己要是被扔到黃超然家裡的話,可能黃超然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但卻很有可能困住自己,試圖慢慢感化自己,讓自己和他重歸於好,可這要是被林濤知道了的話,兩人絕對是個死戰到底的血腥場面!

「媽的,原來想把我們連鍋端的竟然是個婊子!」張旭狠狠的一砸沙發,眼神冰冷的對林濤說道:「林哥,這種歹毒的女人不能留,我去做了她吧!」

「不用你去,我自己動手!」林濤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朝門外走去,他是真的對那女人動了殺機了,任何想傷害他家人的敵人,林濤情願自己墮入地獄也要和對方同歸於盡,而且他也想弄清楚,這女人為什麼非要至自己死地不可!

林濤追出門卻沒發現那女人的身影,但正巧看到準備上車的艾米,他急忙拉住艾米問道:「艾米,看到剛才一個穿黑色短裙,手上拎一個白色皮包的女人了嗎?」

「那個把臉畫的跟活屍一樣的少婦嗎?好像是去酒吧後面了耶,不過那裡是個廢棄的停車場!」艾米指著酒吧後面,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事嗎?主人!」

「沒事!」林濤點點頭就緊跟著往停車場跑,果然,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帕納蒙娜」正停在一個很陰暗的小角落裡,那車也就是俗稱的「怕哪摸哪」,要不是林濤眼神好,加上那車是白色的,還真不好一眼就看到!

第三百一十九章 變態少婦

林濤知道,可以在影城裡行駛的車輛絕不超過五輛,除了妮可姐妹的兩輛車之外,幾個正副市長才有自己的座駕,也是身份的象徵,但影城這麼屁大一點的地方,除了顯擺基本上很少能用到車輛,那麼這輛白色的保時捷很可能就是朱德力的,給他兒媳婦開了!

林濤臉色陰沉的朝著那輛保時捷走過去,卻發現小少婦根本不在駕駛座位上,但是透過後窗上黑色的遮陽簾看去,隱隱有個乳白色的人影在輕輕晃動,不用說,十有八九是小少婦在後面換衣服了。

「不錯啊,百變女俠呢,白天一套晚上一套,做雞的都沒你幸苦!」

林濤因為憤怒,所以言語間也有些惡毒,他拽開車門毫不客氣的就鑽到了駕駛座位上,一臉狠色的看著後排桌位上那個滿臉驚慌的小少婦,小少婦的黑裙剛剛脫下,正往自己頭上套白天那套白色的寬鬆長裙,林濤猛的一進來,她先是驚叫了一聲,然後驚慌失措的又從頭上摘下了長裙,慌亂的去捂裸露在外的白色內衣。

「捂什麼捂啊?就你那一套,人家游泳池裡的大媽穿的都比你少,能看到個什麼啊!」林濤隨手帶上門,看到那小少婦慌慌張張的就想跑,他輕輕一按手邊的上鎖鍵,「咯嗒」一聲,保時捷的四個門立刻反鎖住了,林濤不慌不忙的回過頭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小少婦嬌嫩的皮膚看,眼神火熱而赤裸,這時候他也想起了剛才張紅的話,有心想試試這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騷不可聞!

「你到底想幹什麼?」小少婦的臉色有些蒼白,見林濤不答話,只是直瞪瞪的看著自己雙腿間,她十分不安的又去摀住自己的雙腿,但是當林濤把眼神又轉上她白嫩的胸部時,果然不出張紅所料,沒一會,那小少婦就開始變的喘息的厲害,渾身都泛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林濤不說話,她竟然也不說話了,只是劇烈起伏的胸口似乎緊張無比,緊咬著下唇死死盯著林濤的眼睛。

「哈!果然是這樣,你還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婊子呢!」林濤不屑的一笑,滿臉嘲諷的看著小少婦。

「你到底什麼意思?」小少婦的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漂亮的臉蛋上升起兩坨羞憤的嫣紅,一種被人拆穿了心思的惶恐在她雙眼中瀰漫。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在這車上操了你!」林濤看著她,故意把「操」這個詞咬的特別重。

小少婦的身子微微一抖,白嫩的脖子上升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紅,就看她緊緊捂著自己的身軀說道:「你……你流氓……你休想!」

「如果我是流氓你又是什麼?」林濤肆無忌憚的大笑著,指著小少婦身邊褪下的黑色緊身裙,說道:「穿著這種裙子,又把臉畫的那麼風騷,別跟我說你不是想出來勾引男人的,我是流氓你就是野雞,野雞不就是給流氓操的嗎!」

「你……你……」小少婦估計是被林濤揭穿了心底的秘密,渾身一片羞紅的同時,表情幾乎難過的都快哭出來。

「我什麼我,你敢做不敢承認嗎?」林濤說著冷冷的一笑,反身按下汽車的點火按鈕,從後視鏡裡看著小少婦冷笑著說道:「你不是喜歡尋找刺激嘛,那我今天就順路送你一程,讓你刺激到死!」

「啊……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個瘋子?」

小少婦看到林濤一腳幾乎快把油門踩到了低,然後猛的一打方向,巨大的推背感瞬間把她狠狠的甩在右側的車門上,小少婦發出一聲本能的驚叫,捂著被車門砸的生疼的肩膀,滿臉的恐慌。

林濤除了一臉的冷笑之外,根本就不搭理小少婦,瘋狂的把車行駛在夜深無人的大道上,一向以速度出名的保時捷,連點火開關都是為了方便掛擋而設計在了左側,流線型的車體,強大的馬力,幾乎眨眼間這車就已經在影城的中心大道上飆到了一百八。

後排上被林濤故意多次漂移而滾成了一團的小少婦,除了不斷的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外,哪還有心思去管自己蓋在身上的長裙,早已經是只穿著一套老掉牙的內衣,被機械般的甩來甩去!

「兩百三了啊,刺激吧,你這只野雞,你穿這麼風騷不就是出來尋找刺激的嗎?快起來看看外面的風景吧,肯定更刺激!」林濤恨恨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些呆滯的小少婦,突然間來了一個緊急剎車,小少婦哪能承受得了這兩百多碼帶來的巨大慣性,瞬間就不由自主的往前排飛去,卻被林濤及時一把卡住了後頸,很輕鬆的就把她搡到了前排來。

林濤按著她的臉,把整個腦袋都頂在前擋風玻璃上,讓她的一張清秀俏臉扭曲變形,就聽林濤凶狠的在那說道:「你自己做了什麼歹毒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今晚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林……林濤,你到底想怎麼樣?」小少婦很是倔強的看著林濤,一張精緻的俏臉因為大力的擠壓而變的十分的扭曲。

「很簡單,找個地方挖個坑,把你一埋就解決了!」林濤猙獰的一笑,猛的跺下油門,保時捷再一次發出刺耳的燒胎聲,帶著一長串的黑色輪胎印,幾秒鐘就超過了一百二十碼,再幾秒,碼表上的指針就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兩百!

要說影城哪裡才是殺人埋屍的好地方的話,自然非貧民區的荒山莫屬了,那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緊挨著城北的城牆,成為了整個影城最天然的屏障,末世之前那上面原本還有間農家樂存在的,但是活屍一來,上百具慘死的屍體就讓整座荒山顯得鬼氣森森,拆完上面的建築材料之後,平常根本沒有一個人敢來!

午夜時分,連皎潔的月光都被烏雲遮蔽了,貧民區裡更是連盞煤油燈都看不見,坑窪的道路讓保時捷一蹦一跳的前行,偶爾有個起夜的人發現這輛奇怪的車輛,也根本不敢囉嗦,能在影城裡開車的無一不是頂尖的大人物!

「你不是喜歡刺激嘛,這東西可比過山車還要爽上百倍,過山車不會死人,這東西可是會死人的!」林濤死死的按著小少婦的脖子,臉上全是暴虐的神色,看到小少婦雖然被自己掐的氣都快喘不上來,卻真的睜大了眼睛望著車外,驚恐的眼神裡有著一絲異常的明亮,胸口一對不算很大的嬌嫩,緊緊抵著駕駛台,被壓成了扁平狀。

林濤很快就鬱悶的發現,這小少婦似乎根本不害怕這麼快的速度,反而越來越亮的眼睛裡竟然還有點點的期許,他獰笑著說道:「要知道待會要是撞上什麼東西,你這身細皮嫩肉可就算徹底報廢了,連最高明的屍體化妝師也絕對拼不起來你那身爛肉,你會直接從這窗戶裡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滾出去幾十米,到時候你就會愉快的發現,你的皮膚再也不屬於你了,而是全都會粘在瀝青上,你的腦袋會鑽到你的脖子裡,你的屁股卻在你的頭上,你的四肢會飛的到處都是,連給你收屍的人都噁心不想碰你的屍塊,哪管你她媽生前是美還是醜,保證分不清哪裡是你的小嘴,哪裡才是你的小騷X!」

林濤為了恐嚇這個小少婦,故意把事情描述的那麼詳細和噁心,但他驚奇的發現,他每說一句,小少婦的眼睛竟然就更亮一分,到後來林濤都把手從她的脖子上拿下來了,她居然還趴在那動也不動,就那麼死死的看著窗外,臉上佈滿了不同尋常的潮紅,一雙修長的玉手因為極度緊張,捏的指節都開始發白!

「你還真變態!」林濤鄙夷的罵道,看來這小少婦的反應還真給張紅說對了,她現在這副樣子一看心理就有點畸形,自己那一番恐嚇根本是無用功。

小少婦撅著個屁股跪在副駕駛上,表情似乎越來越嗨了,可能再給她點刺激,她都能直接達到某種異樣巔峰,一股凌虐的心態開始在林濤心中滋生,他原本如刀般的雙眼突然沒出兩團如墨般的漆黑,非常詭異的遮蔽了他的雙眼,讓此時的林濤看上去極度的可怕!

一陣眩暈讓林濤本能的甩了甩頭,但是滿腔的憤怒讓他完全忽略了這點異樣,林濤看著小少婦渴求的騷樣,伸手就拽爛她那條平角的棉質小內褲,讓它成為幾塊布條掛在小少婦的雙腿間,林濤得意的一笑,狠狠在那挺翹的臀上抽了一巴掌。

瞬間,五個嫣紅的手印和那白皙的玉臀就呈現出了鮮明的對比,並且在那周圍浮起了一圈倒豎的汗毛。

「嗯哼……」

結果小少婦非但沒有反抗,反而嬌哼了一聲,林濤恨不得一腳把她踹下車,因為小少婦的聲音裡竟然帶著相當愉悅。

小少婦無論表情還是姿態都相當的淫褻,一股迷人的暈紅佈滿了她嬌嫩的全身,像極了女人要攀上巔峰時才有的樣子,本來林濤都不想抽他了,但是片刻之後,他居然驚奇的聽見小少婦扭捏的哼哼道:「能不能……再重一點!」

「……」

林濤徹底無語了,這妞看來不是變態,而是變態狠了,聽聽發動機那巨大的轟鳴聲,再看看車裡的碼表,都快兩百二了,這再快下去不成飛機了麼!

林濤咬咬牙,又踩狠踩了一下油門,汽車瞬間就到了兩百五,在坑窪的瀝青路上這麼跑,幾乎都成了貼地飛行,這車開完這次以後絕對是廢了。

一陣強風刮過,林濤感覺這保時捷立馬飄了一下,他知道真的不能再快了,碼表幾乎都快到頭了,再快肯定要出事的,他倒是無所謂,但這小少婦嘛,就會真和他剛才說的那樣飛出去了,他可不想就這麼便宜這變態!

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各種風景,和那巨大的風噪聲,小少婦光著屁股老老實實的趴跪在那動也不動,眼神出奇的迷離,一張端莊大方的秀氣臉上佈滿了羞人的紅暈,那塗著大紅色口紅的小嘴,更是不斷發出誘人犯罪般的呻吟。

「爽上天了吧,你個變態!」林濤滿臉鬱悶的又是在她屁股上大力一抽,誰知道不抽還好,這一抽小少婦卻出事了,只見她渾身狠狠抖了幾抖,一下就萎頓了下來,左手死死的塞進自己的嘴巴裡,似乎想把自己的手給吞下去。

她整個人癱軟在汽車的腳墊上,滿頭大汗的同時,全身都在不停的抽動著,幾秒鐘之後,林濤就聽到皮質的腳墊上傳來一陣潺潺的流水聲,接著,一陣濃濃的騷氣就一股腦衝進了他的鼻腔。

「……你她媽竟然尿了!!」

林濤一臉羞憤欲死的表情,本想虐虐她,報復她一下,誰知道卻順手把她送上了巔峰,竟然還爽到失了禁,看小少婦那一臉從未有過的暢快,估計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感謝自己呢,林濤萬分鬱悶的同時,恨不得一腳踹死她!

林濤已經緩緩把車開到了荒山頂上,夜間的影城顯得死氣沉沉,從山頂上鳥瞰下去,富人區裡一片燈火輝煌,而貧民區裡卻半點星火都看不到,真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獄!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林濤回頭看著癱軟在車裡的小少婦,血紅的眼中有著非同一般的暴虐,剛剛的深呼吸非但沒有讓他壓抑心中的怒氣,反而隨著小少婦身上裸露出來的春光更加重了一步。

「停下……」

一聲陰冷的喊聲猛的讓林濤止住了轉身的腳步,這聲音顯然不可能來自車裡的小少婦,此時的她可能只會本能的嬌哼,但讓人摸到這麼近都沒有被他發現,來人顯然不是一般人。

林濤藉著月光,順著聲音來源望去,只見五個黑衣大漢正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車後五六米的地方,絲毫沒有表情的冰冷的看著他們,保時捷車上兩道明亮的車尾燈打在他們身上,印出他們慘白的臉孔,彷彿那裡站的根本不是五個人,而是五具沒有感情的活屍。

如果換成一般人,此刻第一反應肯定會想到是小少婦的老公派人來捉姦了,但林濤卻不會這樣想,因為他敏銳的發現這五個人身上一點人氣都沒有,就算不是活屍,那也絕對屬於黑暗生物的範疇,憑朱德力的本事,似乎還沒有辦法驅動這樣一幫人為他做事!

第三百二十章 不死僕役

「識相的就趕緊滾,不然馬上就讓你嘗到死亡的滋味,嘿嘿~當然,那個女人你得留下!」居中的一個黑衣大漢開口說話了,只是他說話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面部肌肉居然動也不動,僵硬的就像被人用混凝土封住了一般,倒有點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或者說更像一隻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那你們儘管來試試!」林濤滿臉傲氣的站在山峰上,異常不屑的看著面前的五人,而那五人竟然也不囉嗦,林濤只見到五條黑影猛的一閃,一隻缽大的拳頭忽的就出現在林濤眼前,朝著他的鼻子狠狠的砸來。

對方的速度很快,幾乎快到了不可思議,林濤一個激靈堪堪讓過那個人的拳頭,缽大的拳頭貼著林濤的鼻尖一擦而過,林濤本還想藉機鎖住對方的胳膊,可誰知那帶頭的壯漢根本不給他機會,打空的右拳鬆開成爪狀,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向林濤腦袋抓來。

這次的速度比剛才更要快上幾分,幾乎眨眼的功夫都沒有,那壯漢的爪子就已經貼到了林濤的眼前,匆忙退後的林濤此時才看到,對方的爪子上竟然還長著閃著寒芒的黑色長指甲,只見他眼神一狠,不再後退,右腿猛的抵住身後的地面,右拳帶著一聲清脆的破空聲,狠狠擊向壯漢襲來的爪子。

「嗷……」壯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林濤對撞的右爪在空中炸出一團綠色的血霧,健壯的身體像被高速的火車撞上一般,跌在地上滑出老遠,原本粗壯的右手此時齊腕消失,只有一些慘白的肉糜和幾片碎骨還掛在上面,令人不敢直視。

「你們果然不是人類!」林濤眼神有些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拳頭上沾著的綠色血液,想到他們灰色的眼珠,林濤臉色更冷了一分。

「吼……」

聽到林濤的話對面五個壯漢包括地上那個,齊齊發出一聲狂吼,兩顆雪白的尖牙從五個人嘴裡冒出來,灰色的眼珠也陡然間變的錚亮。

「不死僕役?」林濤帶著些許詫異,些許不屑的口氣說道。

「吼……」回答林濤的又是五人齊齊的大吼。

「操……」林濤鬆開自己襯衫袖口上的扣子,抖抖手腕傲氣的說道:「就你們這麼人形傀儡,腦子裡全是大便的傢伙還想來對付我?垃圾!」

地上被打碎手腕的傢伙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臉上沒有見到多少痛苦,只是好像有些暈乎,就見他搖搖暈乎乎的腦袋對著其他四個人低吼了一聲,五人竟然同時腳下一蹬,帶起一捧泥沙分開衝向了林濤,他們的速度快的簡直無與倫比,普通人只能看到一片黑色的影子,彈指間就圍住了林濤,從五個方向一起攻擊林濤。

「弱智選手也會玩戰術了?」林濤不恥的微微搖搖頭,抬起右腿快速的一腳踢出,彷彿也沒見他怎麼用勁,只聽喀拉一聲,他的右腳竟然整個踹進了那當先衝來的斷腕壯漢的胸膛。

帶著些許不信,帶著些許恐懼,那壯漢被林濤一腳踹的再次飛起,像個破爛沙袋一樣高高的飛起,重重的落下,摔在地上再無動靜,兩截恐怖的斷骨從他背後穿出,還帶著綠慘慘的詭異血液。

『怎麼又是我?』臨死前恢復一絲清醒的斷腕,趴在地上鬱悶的想。

這邊林濤一腳踹飛一個壯漢,腳上還沾著那人的綠色血液,順勢藉著那股反彈的勁一個側邊腿踢斷旁邊的另一個人的脖子。

五個人,林濤也只出了五腳,腳腳致命,除了開始那個斷腕的壯漢,其他人全部是一腳踢斷他們的脖子,絕對乾淨利落。

「救……救我……」

車裡的小少婦此時恢復了些許清明,死死的捂著身上的衣服,向著車外分不清敵我的人竭力的伸出右手呼救,而看到這一幕的林濤,臉上突然閃過一抹邪氣,冷冷的朝著小少婦笑了一笑,剛想邁步過去,但他的腳下卻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黑色濃霧,眨眼間變成黑色小蛇一樣的東西快速纏住了他的雙腿,死死把他勒住不讓他動彈。

出現這種情況林濤一點驚慌都沒有,他看著纏住自己雙腿的兩條黑色濃霧,他整個人的臉色逐漸冰冷,朝著一塊空蕩蕩的地方十分鄙夷的說道:「還不走,你這是在找死嗎?」

「束縛!」

一聲尖細的聲音,就像古時候太監一般的嗓音在林濤的背後不遠處響起,一個全身皮膚慘白慘白的精瘦男子,從後面的小樹林裡走了出來,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裡面配著一件血紅色的襯衫,邁著姿態優雅的步子,一步一步不急不慢的走向林濤。

「嗯!戰鬥力很強啊?都快趕上狼人首領了!」男子操著生硬的中文,玩味的看著被那股黑霧纏住的林濤,有了亮光林濤才看清這人是一個外國面孔,棕色的頭髮修剪的一絲不苟,精瘦的身材幾乎看不到一顆脂肪,他一隻手夾在腋下,一隻手輕輕托著尖細的下巴,用一種貓戲老鼠的表情上下打量著林濤。

「這幾個垃圾是你的僕役?」林濤的雙腿牢牢被鋼筋一般的黑霧束縛住,他也同樣轉過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沒錯,這些都是最低賤的僕役,的確垃圾了點!」男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臉上始終掛著優雅的笑容。

「呵!你就不垃圾了?」林濤一聲冷笑,看著對方變青的臉色說道:「哦,也許你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你找死!」男子臉色猛的扭曲,再也看不到原本的優雅,一雙彷彿沒有一點水分的枯瘦大手閃電般插向林濤的心臟,而林濤就像傻了一般,站在那竟然也不閃不避,任由對方插向自己的心臟。

「啊……」剛浮起得意神色的男子突然一聲傻豬般的慘叫,原來就在他的手無限接近林濤心口的時候一雙粗糙的大手鉗住了他的那隻手,只見那大手微微用力,原本可以斷金裂石的枯手發出一陣可怕的骨裂聲,簡直像坨爛泥一般被人輕易捏成了一團。

「傻逼,想插你哥?你還早點!」林濤捏著對方的細手冷冷的笑著,猙獰的邪笑一點都不像平素的他,如果仔細想來居然和拉修爾附身時有七八分相像,隨後,林濤隨便動了動就崩斷了原本纏在他身上的黑霧,那團黑霧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類似金屬斷裂聲,然後「呼」的一聲全部散開鑽進了男子的身體裡。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男子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滑落,痛的他跪在了林濤的面前。

「媽的,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敢找我麻煩,說,你們是誰派來的?」林濤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幾乎快把男子的手掌全部捏爛,趁男子疼得哭爹喊娘之際,他又狠狠的一腳踢在男子的胸膛,把男子踢得猛噴一口綠血全身騰空而起,然後又拽著他的手狠狠把他摜在地上,林濤一腳踏住對方原本優雅的棕色腦袋,惡狠狠的說道:「最討厭你們這些骯髒的不死生物,你要是敢不老實,當心我把你腦子裡的血核挖出來餵豬!」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男子渾身一哆嗦,連最後一點僥倖心裡都沒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知道血核的秘密,如果說心臟是他們的生命源泉,血核可就是他們血族的力量源泉,全部力量的所在,而且還不是隨便一隻血族就可以擁有的,必須等實力到了伯爵這個級別才可能用力量凝結出來。

正是因為有了腦子裡的這顆血核,他們才可以發揮強大的實力,而且只要有新鮮血液不斷供給,他們最少都能活個上千年,但是這血核一旦被毀,雖然不會立刻死亡,但全身的力量頃刻都會化為烏有,什麼都要從頭開始了!

「快說!」林濤吐了口吐沫,鬆開了踩在他腦袋上的大腳。

「你……你不能殺我啊!」男子渾身哆嗦著慘叫了一聲,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來自妮可的家族,妮可你應該知道吧,她是你們這的實際掌控人,是她請我們過來的,我今晚剛剛到就在這裡看見了你們,我……我只是想要車裡那個女人,求你放過我這次,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啊!」

「你們是妮可找來對付屍潮的援兵?就憑你們幾個?」林濤立刻想起了艾米之前對他說過的話,很顯然,地上這個年輕的血族就是妮可找來的幫手了。

「不!當然不是,我只是負責來傳遞信息的,這一次我們派來了兩個侯爵大人幫忙,還有十幾位伯爵,我們的大部隊隨後就會趕到,如果你殺了我肯定會倒大霉的!」男子膽顫心驚的看著林濤,交待的同時還不忘小小的威脅一下。

「屍潮……」林濤的雙眉死死的擰在了一起,想到那鋪天蓋地的活屍,就連他也不得不謹慎對待,不過就在這時,地上的血族看林濤皺著眉頭似乎有些走神,突然他的眼神一狠,完好的左手猛地舉起切下,一團紅色的血液飛濺,這人竟然凶殘的切下了自己的右手。

走神的林濤以為對方賊心不死還想掙扎,剛抬起腳準備狠狠給著這小子一腳,讓他老實點,誰知道對方的全身竟然快速湧出了大量的黑霧,還沒來得及眨眼,那黑霧就包裹著他變成了一隻黑色的碩大蝙蝠,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遠處飛去。

「哼!死吧!」林濤一聲冷哼,抬手便射出一道漆黑的閃電,如雷霆萬鈞一般狠狠搭在對方的脊背之上,才剛剛的升空的血族男子發出一聲淒慘之極的慘叫,整具身體立時四分五裂開來,身體內大量的鮮血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澆了下方的林濤一頭一臉!

「呼~」

林濤深深的嗅了一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他似乎很迷戀這種味道,以至於他全身的汗毛都迅速展開,貪婪的吸收著所有的血液,而漸漸的,林濤眼中的血絲越來越重,那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類,更像是一隻剛剛從地獄裡爬上來的魔鬼!

「給老子下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變態貨!」

林濤暴虐的情緒漲到了頂點,看著車裡衣著單薄的小少婦,他忽然間就像找到了發洩口一般,猛的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的少婦毫不客氣的拽下了車,那小少婦依舊一臉迷迷登登的樣子,雙腿軟的跟麵條一樣,不知情的人絕對會以為是林濤給她下了藥!

「你……你想幹什麼?」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被人擺成了一個大字形躺在了汽車引擎蓋上,小少婦出自女性本能的羞澀,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卻還是軟弱無力的勾著自己的脖子去看林濤,有些慌張的同時眼神裡卻看不到一點恨意。

「你不變態嗎,那我就讓你變態到底,然後你就可以死了!」

林濤獰笑了一聲,舔了舔嘴角尚且溫熱的鮮血,心中的暴虐又更加肆虐了,從小少婦的角度看過去,現在的林濤幾乎連白色的眼仁都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除了詭異的黑色,竟然還泛著駭人的血光。

「想殺我那你就來吧,我早就不想活了,你要是不敢殺我,你就是……唔……」

林濤一個嘴巴把她的話給抽了回去,鑽回車內找到那條被他撕爛的小內褲,卻在置物盒裡又發現了一部白色的蘋果手機,小少婦已經在外面開罵了,各種惡毒的語言很難想像是從她這麼斯文的女人嘴裡蹦出來的,他抽出身捏著小少婦的嘴把內褲塞進她的嘴裡,然後又扯下她身上的最後一絲遮擋,舉著那部白色的蘋果手機,用那八百萬像素的攝像頭,把她全身各個角度都給她拍了個清清楚楚!

「怎麼樣?你不是喜歡偷我手機嗎?看看我的攝影技術還過的去吧!」林濤拿下小少婦嘴裡的內褲,滿臉獰笑的把手機遞給她看,誰知道這小少婦看了之後眼神竟然再次迷離起來,渾身火紅的都快冒出血來。

小少婦那慾火燃燒般的眼神,也勾起了林濤心底最原始的衝動,連他的呼吸也跟著粗重起來,不得不說,這小少婦雖然胸小了一點,但身材卻還是一流的,小腹上不但沒有一絲贅肉,而且還光滑嫩人,處處都散發著一股成熟迷人的氣質,除了那美中不足的胸部小了點之外,這小騷婦的身體可算是完美,加上她那文學女青年一般的書卷氣,很容易就勾起男人的征服感。

「接下來,咱們玩點精彩的吧!」林濤邪笑著撿起那全棉的白色小內褲,有些嫌惡的在她那還滴著水珠的地方胡亂擦了擦,然後捏著她的下巴,把小內褲又塞進了她的嘴裡,滿臉邪惡的說道:「還沒和人打過野戰吧,今天就讓你先試試,然後再把你後面也開個苞!」

「不……行……」大概是出自女性最後一點本能的羞恥心,小少婦終於掙扎著把嘴裡的內褲拽了出來,劇烈喘息著。

「是不,還是行?你得說清楚!」林濤微微一笑,在那胸前並不大的白嫩上,狠狠一揪,果然小少婦一下就挺直了身體,如果通了電一般僵硬,再也說不出話來,林濤得意的一笑,又換了一個地方狠狠揪住說道:「老子再問你一遍,老子能不能幹你?」

「不……干……干吧!能幹……」

那張平常只會溫言軟語念出一些詩詞歌賦來的小嘴裡,終於說出了一句令林濤都有些激動的粗話來,林濤腦子一熱,把她在引擎蓋上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身,狠狠的壓了上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 和魔鬼的交易

「拉修爾,你這個該死的惡魔,你的卑鄙又一次得逞了,你是想逼著我跟你同歸於盡嗎?」林濤精赤著上身坐在保時捷的車頭上,面目猙獰的吼道。

「哦哦,不!我可不想這樣,自己打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好玩!」一個戲謔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頂響起,顯得十分的突兀。

「那你為什麼在我體內的力量裡動手腳,我剛剛明明沒有動用它們,但它們卻直接過來魔化我,讓我墮落,這就是你假裝受傷的把戲嗎?」林濤憤怒的大喊,他今晚一系列的失常舉動都是拜拉修爾所賜,讓他失去控制的同時也在進一步魔化他。

「天哪,難道善良讓你的智商也變低了嗎?難道你認為那是我玩的苦肉計?我現在這麼虛弱你感覺不出來?哈哈~不過你真有點讓我失望,一個來自地獄惡魔的話你竟然也會全信,你的那些智慧都被你射進你女人的褲襠裡了嗎?」

「是,我是在你體內動了手腳,但那也只是在我受傷以後順便的事!不過你就真的這麼天真嗎?以為我大發善心,給了你力量就是保護你的那些女人?哦,我的良知,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遇上那些女人後,你就徹底的變了,變的就像一隻在善與惡之間徘徊的可憐蟲,為了她們你可以無端殺戮,看,看那車裡的婊子,你想殺她直接給她一槍不就得了嗎?為什麼要折磨她?雖然我又放大了你的慾望,但你心裡要是沒有慾望,我又怎麼能放大?想想看吧,要是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你會坦然接受我給你的力量嗎?你問問你自己,你接受了那些力量究竟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那些可以跟你上床的女人!」

「拉修爾,你不要在這花言巧語,不要用你那套世界觀來看待我,我現在是個人類,純正的人類!人類需要的是家庭,是親情!這些你懂嗎?你根本不懂,你腦子裡除了殺戮,除了力量還有什麼?剩下都只是卑鄙了吧!」

「你跟一個魔鬼談卑鄙?哈,路西法聽到這句話都要被你氣笑了,我要是不卑鄙,那我不成天使了嗎?哦,不,天使比我還卑鄙呢!哈哈哈……」

「拉修爾,你能讀到我所有的記憶,但卻讀不懂我的感受,善良不是偏執,更不是去維護世界和平,我沒那麼大的宏願,現在的我只想和我的女人,我的家人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你現在已經將我魔化到了百分之七十,那種暴虐的情緒我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將它們壓制,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和你性格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倔強,如果你再進一步,我會毫不猶豫選擇自殺!」

「那我也正式的告訴你,你想讓我什麼都不做根本不可能,我情願和你兩敗俱傷,我也要突破桎梏降臨人間界!」

「拉修爾,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家?哼哼,不是你在地獄裡的狗窩,是真正的家,有人關心你,愛護你,危難時刻會和你站在一起,那種感受你有過沒有?」

「我要家做什麼?偉大的魔神從不需要家,只有你們這種軟弱的可憐蟲才需要那些破玩意!別跟我提什麼家!」

「別那麼歇斯底里,拉修爾!你面對的不是別人,是另一個你自己,你的孤獨,你的寂寞,我都知道!你要是不渴望有個家,為什麼愛麗絲死的時候你那麼傷心?還要孤身殺入地獄之堡!」

「夠了,你這個爬蟲,不許你再提愛麗絲的事情,否則我立刻毀滅你!」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和我一樣,都渴望有人來愛護自己,關心自己,你才是一個真正孤獨的可憐蟲,你妒忌一切有溫暖家庭的人……」

「別挑戰我的容忍,你再說下去你會後悔的!」

「哼~你這就惱羞成怒了嗎?好,既然這樣我就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和魔鬼做交易只會讓你墮落,你敢嗎?」

「這次是我自願墮落!拉修爾,你有著近乎無限的生命,而我卻沒有,所以你只要答應我,不再來想方設法的魔化我,再過二十年,我會放棄抵抗,讓你降臨人間界!」

短暫的沉默,拉修爾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但很快,拉修爾沉下聲音說道:「我的良知,是感情讓你徹底軟弱的嗎?你的那些信念呢?執著呢?都在你的溫柔鄉中被泡到泯滅了嗎?不過,既然你這麼選擇,我沒道理不配合你!但是,你體內那股力量你最好還是慎用,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自己被魔化了,可就別再玩什麼自我毀滅的招式了!」

林濤沒再說話,因為他知道這次的談話已經結束了,他摸出一支煙轉身打開車門轉進去,捲縮在副駕駛上的小少婦也正好悠悠轉醒!

……

「林濤……是不是不論什麼女人你都會幹,干了之後你就不怕後悔……」

保時捷的副駕駛上,已經清醒過來的小少婦無力的靠在車門上,身上不著片縷,她再也不會羞澀的去遮擋什麼,因為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幾乎就沒什麼好的地方,頭髮上也白白的一塊一塊,糾在一起打著結,這倒不是林濤也跟著變態了,而這都是她自己在激動的情況下主動要求的。

「怎麼?我看你下面又沒鑲鑽,幹了不就干了!」林濤靠在椅背上抽著煙,眉頭深深地鎖著,因為煩悶,他把話說的十分難聽,而且他覺得對眼前這女人也實在沒什麼好客氣的,全是因為這騷貨剛剛興奮起來,會提出連他都不好意思的古怪要求,嘴裡還會喊著一些讓他都老臉通紅的話語!

「就算鑲了鑽,你還不照樣幹!」小少婦冷冷的笑了笑,探身拿過林濤嘴上的香煙,放進自己嘴裡深吸了一口之後,吐著煙氣望著林濤,嘲諷的說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嗎?你就敢把我幹了?」

「相逢何必曾相識,幹了你,我也算解氣了,沒必要再有什麼瓜葛,如果你再來招惹我,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遍體鱗傷的小少婦,心裡那點仇恨也隨之煙消雲散,而看到小少婦把她嘴裡的煙又想塞回到自己嘴裡,林濤偏過頭,冷笑著說道:「我可不想沾上自己的尿!」

小少婦的臉上突然一白,但隨即又十分坦然的說道:「我是變態,可你不也玩的很興奮嘛,別跟我在這裝事後的正人君子了,你一直都這麼虛偽嗎?」

「我虛偽?至少我至始至終從來不裝腔作勢吧,我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不像你,表面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樣,被人按在車上野戰的時候,卻騷到不可思議!」林濤滿臉不恥的笑著,指著她的嘴說道:「剛才你的潔癖去哪裡了?怎麼什麼都喝的下?味道很好吧!」

「是,我是喜歡裝逼,可你們男人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小少婦在窗戶上狠狠掐滅了煙頭,直起身子指著自己的臉頰說道:「我這幅臉蛋看上去是不是很端莊典雅?是不是很秀氣很斯文?嗯?可我剛才為什麼沒要求你射在上面,你卻主動射在上面了?這是什麼?這是臉,女人的臉,還不是你心裡也很陰暗,操了我這樣發騷的良家婦女很有征服感是吧,把我擺弄的像條母狗一樣,你不也哈哈大笑?哼哼~我要是八兩你也是半斤,大家彼此彼此,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看不起我你就不要干我啊,你剛才不也跟條公狗一樣趴在我身上!」

「啪~」

從未打過女人的林濤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個大嘴巴,雖然他是第一次打女人,但卻不是第一次打這個女人,林濤惡狠狠的指著她,罵道:「小婊子,你越說越來勁了是吧!自己是個騷貨還往老子身上潑髒水!」

林濤的一個嘴巴不可謂不重,打的小少婦嘴角都出了血,可小少婦卻無所謂的擦擦嘴角,吐了口帶著血絲的吐沫,回過頭神色淡淡的繼續對他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既然干了我就別看不起我,不然你自己又是什麼?哼,別裝清高了,在我面前你還有什麼可裝的?哼哼……你又想打我啊?來啊,反正我就是個賤貨,你越打我越興奮的,只要打不死我,我明天就拿著喇叭告訴你幾個老婆你是怎麼虐待我的!」

林濤氣惱的放下手,他知道自己這套對這絕世女變態是沒有一點用的,除非把她剁巴剁巴扔去餵活屍,不然還真不好堵住她這張臭嘴。

林濤煩躁的點起一支煙,斜著眼睛看著她說道:「你要是有膽子說出去,我想第一個倒霉的肯定不是我!等會我就把你送回家,大家就當做了一場春夢,了無痕了!」

「回家?我全身都是傷我還怎麼回家?」小少婦又把林濤嘴裡的煙奪過來抽著,一邊抽一邊氣惱的說道:「你們男人永遠都是這副德行,玩完了一擦嘴就翻臉不認人,我這樣子回去你想讓我死嗎?」

「我的確是挺想讓你死的!」林濤一臉的冷笑,說道:「跟你說句實話,你下午在球房裡和白珊的對話,還有和那個什麼老黃的對話我全聽見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往死裡整我!」

「你不是聽見了嗎?還問?」小少婦也同樣滿臉的冷笑,想了想又側過身子看著林濤,玩味的說道:「你應該沒把我的話聽全吧?不然你肯定不會這麼對我的!」

「你以前認識我?」林濤皺了皺眉頭,十分奇怪的問道。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小少婦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

「少賣關子,直說!」林濤不悅的說道。

「呵呵~我可說了哦,聽完你千萬別吃驚!」小少婦滿臉的戲謔,指著她自己的胸口,昂著腦袋說道「我姓蘇,單名一個雅字,叫蘇雅!而我有個親妹妹,叫……蘇玥!」

「嘶~」

林濤猛抽了一口涼氣,這一驚的確非同小可,直接剛點上嘴裡的香煙一下就掉在大腿上,他趕緊手忙腳亂的拍去身上的煙頭,無比震驚的看著蘇雅說道:「你……你認識蘇玥?」

「你耳朵不好嗎?我說了,她是我的親妹妹,只不過我們是同父異母而已!」蘇雅一臉不屑的冷笑,看到林濤驚駭莫名的扭曲表情,她得意的笑道:「怎麼了?現在知道怕了,怕給你那個小情人知道你操了她親姐姐,會找你算賬,再也不理你了?是吧,妹夫!」

「……」

林濤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著,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簡直都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他和蘇玥談過一場不長卻很刻骨銘心的戀愛,雖然兩人後來分開了,但不是因為感情出了問題,而是各自的使命和責任導致讓他們無法繼續在一起,其實林濤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盼望,只要再遇上蘇玥,他會不顧一切把她留在身邊,什麼使命,什麼責任,通通讓它們去見鬼!

但現在他在鬱悶的同時還震驚的想到,以蘇玥那種性格堅強正直的女人,怎麼會有個如此變態的姐姐呢,簡直是兩個最極端的存在!

「怎麼了?用不著這麼尷尬吧?我是不是你大姨子也沒關係吧,你不一樣和我玩的很爽嗎?看看我這一身的傷可都是你的傑作呢,而且姐妹雙飛,多有成就感的事情啊!」蘇雅臉上冷笑不斷,抱著胳膊又說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知道朱偉是蘇玥什麼人嗎?那可是她同母異父的親弟弟呢!」

「靠……」

林濤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差點驚的跳起來,呆愣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怎……怎麼可能?你……你們家的關係怎麼會這麼亂?朱偉可是你老公啊,你怎麼能嫁給你弟弟呢?」

「那是她弟弟,又不是我弟弟,我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還有,我和蘇玥那個賤女人關係非常的差,請你不要再把我們聯繫在一起,那種賤女人不配做我妹妹!」蘇雅咬著牙,一臉猙獰的大喊。

「你再叫蘇玥是賤女人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林濤也怒了,聲色俱厲的瞪著蘇雅。

「我偏說,我偏說,賤女人,賤女人,你弄死我好了,弄不死我你就是烏龜王八蛋!」蘇雅一臉的倔強,讓舉著手的林濤不禁想起了蘇玥發怒時的模樣,蘇雅現在的樣子倒是和蘇玥有著六七分的相似。

「滾吧,老子不跟你這種賤貨一般見識,你腦子根本不正常!」林濤極其鬱悶的又靠回椅背,抽著煙,無語的看著面前的方向盤,而蘇雅也悶悶地抽著煙,什麼也不說,好半天林濤又蹙著眉頭說道:「你到底和蘇玥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怎麼會認識我的?哼~別說你不知道,你明白的,我只要一抽你屁股,你什麼都會往外說!」

「那你抽啊,抽爽了我連我大姨媽什麼時候來都告訴你!」蘇雅毫不畏懼的看著林濤,滿臉的挑釁,可真等林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蘇雅倔強的表情卻慢慢軟了下來。

第三百二十二章 複雜的身世

蘇雅輕輕靠回椅背,狠狠的出了一口氣,她抱著自己的雙腿,小口小口的抽著從林濤嘴裡拿過來的煙,緩緩的說道:「我和蘇玥的怨恨還得從我媽那一輩說起,朱德力你是認識的,他和我媽年輕的時候其實是一對戀人,但是朱德力因為家裡成分不好,所以生活的很艱難,而那時候我父親家裡有權有勢,一次偶遇讓他看上了我媽,就給朱德力扣上了一個親近資本主義的帽子,朱德力為了活命就向我父親求饒,主動把他的新婚妻子,也就是我媽,送給了我父親……」

「但是我媽雖然漂亮,可畢竟是鄉下出來的,而且還是個離異的女人,我父親把她弄到手以後無法給她一個名分,就像小妾一樣養在家裡,對外就宣稱是他家裡的保姆,而這個保姆在一年以後卻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呵呵~也就是我!在我三歲的時候我父親又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回來,那賤女人就是蘇玥的母親!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們大婚的時候,我媽抱著我躲在廚房裡哭的像個淚人一樣……」

「我媽原本以為,只要那女人不來刁難我們母女,大家也就相安無事,白天給蘇家做保姆,晚上繼續給他們做小妾,但誰知道蘇玥那賤人媽根本容不下我們,動則打罵不說,連我那麼小她都不放過,知道我是怎麼會變成這副下賤的德行的嗎?就是給那歹毒的賤女人給折磨出來的,我那時才四歲,四歲啊,就什麼樣的懲罰都經受過了,而我的處女膜就是在八歲的時候被她用□面杖捅破的!」

蘇雅說著說著連眼淚水都下來了,她無比悲傷地說道:「那時候我生活在蘇家簡直像在地獄一樣,而比我小三歲的蘇玥卻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驕傲公主,我的身份在蘇家是見不得光的,但是蘇玥的媽卻很會做表面工作,主動要求來教導我學習,把我表面上調教的和一個高貴淑女一樣,可背地裡呢,我就是一個她隨意玩弄的賤奴隸……」

「那麼多年下來,我的性格想不陰暗都不行,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個知書達禮,懂事聽話的好孩子,甚至連我媽和我那混蛋父親都這麼認為的,而那賤人也以為我只是一個會苦苦忍受折磨的沒用小丫頭!但是她們不知道的是,在我文靜,恬淡的外表下,經歷了那麼多事的我性格早已經扭曲,誰都以為我連髒話都不會說,也從不和誰爭吵生氣,永遠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樣子,永遠是那麼端莊,那麼大方……」

「估計連你也沒想到吧,像我這麼一個文雅的女人剛才會表現的那麼瘋狂吧,求著你幹我,不斷的說著一些誰都意想不到的髒話,哼,其實我這也是在發洩,發洩我這麼多年的不滿,我要把堆積在我胸口的所以東西都一次性發洩出去,只有這樣我才能讓自己舒服,呵呵~估計就連上過我幾次的朱偉連做夢也沒想到,他這個在床上連叫床都不會的老婆,還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蘇雅的臉上全是濃濃的變態笑容,似乎這種事情讓她身心俱爽,她直接在中控台上掐滅了煙頭,繼續說道:「我母親是在我十歲那年鬱鬱而終的,因為她被那賤人栽贓說她和廚師偷情,被我父親活活打斷了一條腿,沒多久就去世了,但是我父親那老混蛋根本不知道,真正偷漢子的是他寵愛的那個賤人才對,而且那賤人給他戴了一頂天大的大綠帽……」

「哼哼~朱偉就是朱德力和那賤人偷情生的,而我父親還激動地以為那是他的親生兒子呢,一直把他撫養到十幾歲才知道事情真相,結果還是被活活氣死了,哈哈,全是他咎由自取!而朱德力的確是個十分能隱忍的傢伙,不動聲色就玩了他仇家的老婆,不但讓那賤人給他生了個兒子,還利用那賤人家裡的背景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

「可你又怎麼會嫁給朱偉的呢?」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朱偉很喜歡我,從小就喜歡,那時候他沒朋友,只有我和他玩,但我的目的也只是想讓他媽少來折磨我,誰知道他就這麼愛上我了,那時候蘇玥也因為受不了她媽這麼淫賤,跑去美國留學後就一直沒回來,她媽和朱偉還有我,在我父親死後就一起搬去朱德力家了,我是在末日前一年嫁給朱偉的,雖然賤人極力反對,但是朱德力因為對我母親一直很愧疚,就一力促成了我和朱偉的婚姻,直到現在朱德力還是對我百依百順,什麼事都依著我,但他卻不知道,我非但不感激他,反而更恨他了,如果當時沒他的懦弱,也就沒了我母親的悲劇……」

「唉~」蘇雅傷神的捏了捏眉心,苦笑著說道:「朱偉只上過我幾次,發現我在床上就跟條死魚一樣之後,他就徹底對我失去了興趣,對誰都說我是性冷淡,而且男人那東西一碰我的手,我就會嘔吐!呵呵,其實他不知道,我並不是死魚,只是他的方法不對,要是他能比他媽還用力的抽我的話,我早就讓他興奮的跟頭種豬一樣了……」

「至於你!」蘇雅看著林濤,笑著說道:「蘇玥為了安慰她媽,讓她不要擔心她,就從美國發回了你們倆的照片,在一座雪山上很親密的那張,那張照片至今還被放大了掛在我們家的客廳裡,那賤人逢人就說這是她的好女婿,呵呵~所以我對你特別的有印象!怎麼樣?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過不去了吧?我不能讓我媽白死,那賤人被活屍啃了,我沒辦法親手報仇,所以我就要報復甦玥,報復一切和她有關係的人,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你選誰不好,偏偏選她做你女朋友!對了,蘇玥到底死了沒有?」

「呼……」

林濤重重的出了一口濁氣,搖搖頭口氣有些低沉的說道:「蘇蘇還好好的活著,我最後一次見她,還是她救了我!但我現在想說的是,你們這都是些大家族裡的恩恩怨怨,自古就在上演,這種東西,我十幾年前就看膩了,你都還算幸運的一個,可你父母畢竟是你父母,你們姐妹是你們姐妹,蘇蘇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不應該糾結於什麼母債女還那種事情!」

「哼,看來我這說了半天簡直是對牛彈了琴,我除了比蘇玥老了點,還有哪點比不上她的?我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論文化程度我也比她高的多,我端莊起來能比她還像個貴婦,而且你們男人不就喜歡我這樣騷一點的女人嗎,在床上我可帶勁了!」蘇玥說著,滿是誘惑的舔了舔自己嘴唇,毫不羞澀的向林濤張開了自己的雙腿,那裡,一片狼藉!

「別張了,你那小菊花都快爛了,黃燦燦的,真以為樣子多好看嗎?」林濤好笑的搖搖頭,絲毫不為所動,然後捏起她的下巴,瞇起眼說道:「你和幾個男人這麼玩過?」

蘇雅的臉色一白,似乎有些生氣的打開林濤的手,怒道:「我是賤,可我不是蕩婦,要不是你今晚一開始硬來,我怎麼會和你發生關係,我在蘇家雖然過的如同地獄,但我的教育一直都很好,我除了偶爾出去吸引一下男人的眼球外,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二個碰過我的男人,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不好意思來碰我,下流的男人看到我清高的樣子又會自慚形穢,哼哼,只有你個膽大妄為的流氓加混蛋才能佔了我的身子!」

「佔了你的身子很了不起嗎?」林濤冷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打著火,轉頭看到蘇雅也在往自己身上套那條黑裙子,他玩味的說道:「穿衣服幹嗎?你不是喜歡光著嗎?」

「這要是你的車,把屁股放在窗戶外面我都敢,至少表面上我還是個很有修養的良家婦女吧!」蘇雅面無表情的往身上套著緊身裙,然後從雜物箱裡掏出一包濕巾,一邊對著鏡子擦著臉上的污垢,一邊埋怨的說道:「下次弄我臉上的時候注意點,差點弄到眼睛裡去了!」

「你還想著下次呢?還沒玩夠?」林濤差點笑出來,一臉無奈的看著蘇雅。

「只要你下次能經得住我的勾引,我保證不再糾纏你!」擦去自己臉上的彩妝,蘇雅似乎又恢復了自己端莊典雅的樣子,就見她笑了笑,說道:「我還是個很要臉面的女人,我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我想排解苦悶,只能找你嘍,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今晚高C了十幾次哦……」

「我怎麼感覺你把我當免費的鴨子了呢?」林濤十分鬱悶的看著她,滿是苦笑。

「每個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他的陰暗面,你也一樣,只是你的自制力很好,平時看不出來而已,所以剛才我一挑逗,你心裡那些最陰暗的東西不就全都出來了嗎,放心,咱們只是炮友,我讓你嘗到你在你女人們身上享受不到的東西,我也能滿足我的需求,大家算是互惠互利吧!還有,我以後不找你麻煩了,要是有什麼關於你的壞消息我還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怎麼樣?很划算吧!」蘇雅嬌媚的笑了笑,清秀的臉上卻露出淫蕩的笑容,林濤怔了怔,表情相當怪異的看著她。

「其實你也不必想著找朱家父子的麻煩,他們膽子最小不過了,嘗到了你的厲害他們根本就沒想過用什麼武力手段報復你,朱偉那次被你差點殺掉,躲回家一個人在屋子裡都嚇哭了,根本沒外人想像中那麼堅強!」蘇雅看著林濤,淡淡的說道:「而且他們對我都算不錯,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你手上!」

「你是想調和我們?」林濤詫異的問道。

「其實他們父子最多也就是喜歡禍害女人,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蘇雅也笑了笑,指著自己狹促的說道:「而且你也玩了朱偉的老婆,應該扯平了吧!對了,連他的小老婆你也玩過,那天我可是親耳聽見夏嵐說還愛你的!」

「夏嵐在你們朱家過的不好吧?」林濤轉過臉,伸手把暖氣打開,因為他已經看到蘇雅因為寒冷,渾身豎起的雞皮疙瘩。

「唉~你別怪我沒有同情心,但夏嵐那丫頭真的是咎由自取!」蘇雅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以前的夏嵐是怎麼樣的,但她來我們家以後,我就發現她是個把利益看的很重的女人,前後用手段弄死了朱偉三個情婦,可她也不想想,朱偉對女人根本就只有三天熱乎勁,哪會把她放在眼裡!現在的夏嵐是他們父子共用的馬桶,上半夜還趴在朱偉身上,下半夜就去了朱德力的床上,而且玩的那些變態東西連我看了都心寒,你今晚和我玩的這些,程度連他們十分之一都不到,好多還是夏嵐自己要求的!」

「夏嵐怎麼會變成這樣?」林濤面色沉重的搖搖頭。

「我能看出來,夏嵐其實並不是變態,她只是在想方設法的取悅朱家父子而已,但方法卻用錯了,她這麼做只會讓人看不起她!」蘇雅十分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林濤此刻已經是滿臉寒霜,蹙著眉頭對蘇雅說道:「你幫我帶句話給夏嵐,只要她願意,我親自上門把她從朱家帶出來!」

「帶出來?帶出來幹嗎?」蘇雅一臉譏諷,搖著頭說:「夏嵐她自己都樂在其中你又急個什麼勁?把她帶出來你養她嗎?如果你給不了她現在優越的生活就別去騷擾她,她除了做性奴,至少她在外面還是很有面子的,直到現在她還頂著一個朱少二夫人的名頭呢!」

「讓你問你就問吧!」林濤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怎麼?心疼了?」蘇雅趴在林濤的胳膊上一臉古怪的笑意,慫恿著說道:「要是心疼你就把拿朱偉他大老婆撒氣唄,狠命折騰我你就能舒服了!」

「你還真變態的不輕!」林濤掃了一眼滿臉妖媚的蘇雅,把擋桿推入檔中緩緩踩下油門,但蘇雅卻咯咯一笑,說道:「我還能再變態一點,你想不想試試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是去是留(上)

蘇雅這副尊容肯定是不能回家了,所以林濤只好帶著他去了張紅的足浴城,不過兩人卻是從後門進去的,蘇雅戴著一個黑色的大口罩,一直低著腦袋,就算熟人也不一定能看出她是誰來,但苦就苦了林濤,晚上負責值班的小丫頭一直眼神古怪的看著他,以為清高的林爺是找了野雞來這裡快活的!

林濤給蘇雅安排了一個有單獨浴室的大房間讓她休息,本來他是轉過屁股就準備走的,卻又被匆忙洗了個臉的蘇雅一下纏住,林濤不耐煩的推開她,直接把她搡到床上,可下一刻,蘇雅卻拿出了一個連林濤都意想不到的絕活讓他留了下來,那就是……變身成為蘇玥!

當蘇雅求著讓林濤在沙發上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鐘後,她匆匆洗了個澡,再次穿著她的緊身黑裙出來的時候,林濤差點驚的跳起來,因為蘇雅這時候打扮的已經跟蘇玥有八九分相似了,就連氣質也幾乎都變的差不多!

她們原本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在蘇雅刻意的模仿下,她的長髮蓋住了那比蘇玥要削瘦一些的臉龐,立即變成了好似蘇玥那張永遠非常漠然的臉孔,她微微昂起高傲的腦袋,輕輕抱著雙臂靠在洗浴間的門上,淡淡的看著林濤,冷傲的眼神中隱隱帶著一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雅,若不是她實在學不出蘇玥眼神裡那種獨有的孤傲感,林濤幾乎真的以為蘇玥就站在自己面前了。

當蘇雅邁著蘇玥那種不緊不慢的步伐緩緩跪在林濤腿間的時候,林濤的呼吸一下就變的十分粗重起來,表情僵硬,雙目也是赤紅,可真當蘇雅低頭想含弄他那根東西的時候,卻讓林濤一下子就驚醒過來,他這才想起這根本不可能是蘇玥,因為在蘇玥的臉上你永遠不會看到那麼淫蕩的笑容,即使她在和自己突破底線之後,林濤也沒看到她的臉上有過半絲淫褻,最多只是無法自拔的迷離而已。

林濤一個大嘴巴把蘇雅從自己的腿間扇到了地毯上,幾乎是用吃人般的眼神指著她大罵,讓她以後再也不准學蘇玥的樣子做這種下賤的事情,因為這會玷污蘇玥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今晚第一次,蘇雅捂著臉滿是恨意的哭了,哭的有些淒涼,哭的有些悲傷,哭的連林濤都有些不忍,林濤知道,自己帶給蘇雅身體上的任何侮辱,她都會愉快的接受,但是唯獨觸碰到了她內心深處真正執著的東西時,這就讓她幾乎不能容忍了,因為蘇雅一直都固執的認為,正是因為蘇玥和她賤人母親的出現,才毀了原本屬於她的家,毀了她的童年!

林濤有些同情的看著她,卻一下更刺激了地上的蘇雅,幾乎發瘋般的跳起來指著林濤吼道:「收起你該死的同情心,我沒什麼值得你同情的,蘇玥也不比我高貴到哪裡去,換做她是我,今天也同樣會變的這麼下賤,你忘記你那個前女友了嗎?短短一年她就成了一條人盡可夫的母狗!」

林濤微微出了口氣,沒有發怒,更沒有去說什麼,跟蘇雅這種有著明顯性格缺陷的女人,你真的不能跟她去計較些什麼,或許真跟她說的那樣,沒有那麼悲慘的童年,蘇雅或許會比蘇玥活的還高傲!

林濤擰擰自己的眉心,看著面前劇烈氣喘的蘇雅,他擺擺手,對她說道:「我以後不會同情你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利,該怎麼做,你自己喜歡就好,或者繼續下賤,或者故作清高,就看你自己了,我沒有資格評頭論足別人,因為和你說的一樣,我剛才的確和你玩的很興奮,所以,好好休息吧,你腦子裡現在應該比我還亂吧,畢竟你這也是第一次!」

留下一個人蹲在房間裡大哭的蘇雅,林濤滿心複雜的出了門,等出了俱樂部大門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裡面的一些小姐也陸陸續續開始收工,三三兩兩,鶯鶯燕燕的一幫人回家的回家,吃宵夜的吃宵夜!

感受著空氣中多出了一絲以往沒有的涼意,林濤吐出一口濁氣,他知道,天氣已經真正涼下來了!

……

清晨六七點鐘林濤就醒來了,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第一次失眠,望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的白茹,林濤滿是疼愛的親了親她的俏臉,看著白茹那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圓潤肩膀,林濤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浮現出了那個性格十分扭曲的蘇雅。

他不知道蘇雅現在會怎麼樣了,她昨晚受了自己的刺激應該不至於自殺吧,不過想想像蘇雅這樣的女人,內心的堅韌度反而會高於一般人,她要想死估計早就死了,和她悲慘的童年比起來,自己帶給她的那些刺激或許只是小菜一盤,可能睡一覺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了。

林濤嘴裡有些發苦,想想人性複雜的還真是可怕,蘇雅刻意打扮一下,幾乎就能變的和蘇玥一模一樣,可同在一個家族那麼多年,又是親姐妹,僅僅是因為經歷過的一些事情不同,竟然就能讓兩個人的性格變的如此天差地別!

林濤歎了口氣,不禁感歎自己似乎也是同樣,他從沒想過自己能有一天也會幹出那麼變態,那麼噁心的事,蘇雅並沒有逼自己,她也沒有能力逼,只是在她強烈的央求下和拉修爾的慾望放大下,自己竟然想都沒想就真的那麼做了!

想起那一刻,林濤就感覺自己就好像被拉修爾給強行附體了一樣,一直潛藏在內心裡的魔鬼一下就爆發出來了,似乎那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真的不是人了,而是一條母狗,自己只想著怎麼痛快的去侮辱她,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想法!

那一刻,林濤真的認為,自己已經泯滅了人性,輕輕鬆鬆就給蘇雅一起拖下了水,拉修爾的手段也僅僅只是一部分原因,如果要為自己找個借口的話,他只能說,自己被蘇雅喚醒了所有人類都在刻意壓抑的本性,也是人類最醜陋的本性,人類讀書認字為的是什麼,就是想讓自己明白道德的約束力,不讓自己變的跟野獸一樣,全憑自己內心的慾望去做事!

「老公,你怎麼醒的這麼早啊?」白茹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竟然看到林濤雙眼望著天花板,卻是滿臉的苦笑。

「把你也弄醒啦?」林濤愛憐的在白茹嘴上輕吻,白茹表情享受的在他懷裡磨蹭了一下,閉著眼睛說道:「你昨晚去追那個女人,一定是讓你很糾結吧,我知道你不想殺了她的,但為了我們,為了我們這個家,你卻不得不這麼做,老公,千萬別想太多,畢竟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了,和我們的生死比起來,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真的不算什麼的!」

「我沒殺她!」林濤緩緩的答道。

白茹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來,看著林濤疑惑的說道:「可你昨晚那麼晚回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不是的!」林濤摟住白茹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原來是她是蘇玥的親姐姐,而朱偉竟然也是蘇玥的親弟弟,唉~好懸擺了一個大烏龍啊!」

「啊?」白茹一臉震驚,她當然知道所謂的蘇玥是誰了,但還是奇怪的問道:「難道你和蘇玥談戀愛的時候,她家裡什麼情況你都不知道嗎?」

「我和蘇玥認識的過程很複雜!」林濤看著白茹,輕聲說道:「她其實也是一個戰士,我們是在被同一個仇家追殺後,聯手對敵才走到一起的,你也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秘密,蘇蘇也一樣,畢竟我們還沒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我們一般很少談到家庭方面的事情,都只說了一個大概,所以我也只是知道她有姐姐和弟弟,卻不知道他們叫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啊!」白茹恍悟的點點頭,不自覺的蹙起眉頭問道:「那蘇玥還有沒有可能回來?」

「不知道!」林濤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想了想說道:「蘇蘇那種女戰士和榕榕又不同了,她執行的任務基本上都很危險,時時刻刻都在生死邊緣徘徊,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被自己人偷襲了,還是她碰巧救了我!」

「那她漂亮嗎?」白茹很敏感的就把話題轉向了她最在意的方面。

「呃……」林濤頓了一下,笑著說道:「肯定是沒你漂亮了,她和榕榕一樣,都是屬於氣質很特別的那種女人,就是……有些太冷傲了,冷的有時候你都懷疑她是不是個機器人!」

「呵~沒我漂亮就行,比我還漂亮那就是天仙了!」白茹開心的一笑,然後又狹促的問道:「你老實交待,你們上過床沒有?」

「哈!你怎麼變小八婆了?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反正我和你上過……」

……

吃完早飯,林濤在家裡坐立不安的一直晃悠到九點多,直到他幾個女人都發現他好像有點不對勁,林濤趕緊找了個借口溜出門,他心裡其實一直都在擔心蘇雅會不會出什麼事,畢竟怎麼說那都是蘇玥的親姐姐,萬一蘇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良心上肯定過不去。

家裡的女人各個精的都跟猴似的,他沒敢直接就往足浴城裡跑,便順路去了趟賭場,也想看看自己的大舅子在場子混的怎麼樣了,要是還那麼冥頑不靈,林濤覺得還是把他弄去種地得了,至少餓不死他!

誰知道他一進賭場的大門就發現裡面的人竟然比昨天多了整整一倍,黃百萬這胖子坐在一個高高的吧椅上,手裡舉著個黑色的大骰鍾用力的搖晃,幾十個人幾乎全都集中在他主持的桌子前,大聲吆喝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張旭看林濤來了便顛顛的跑上來,笑瞇瞇的指著神情興奮的黃百萬說道:「林哥,這死胖子簡直是個賭壇奇才啊,他那些賭友不是一般的多,一個喊一個,昨晚差點把咱們這裡給撐爆了,而且他當荷官,那手法也是一等一的,光昨晚的進賬就比咱們一星期的還多呢!」

「這真是歪打正著,也算天生我材必有用吧!」林濤無奈的搖搖頭,心裡即好氣又好笑,而黃百萬眼尖,看到林濤來了,他立刻從椅子上躥了下來,神氣活現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大中華遞給林濤。

「妹夫,早知道能來當荷官,我還搞那什麼破球房幹什麼呀,這裡才是我生存的天堂嘛!」黃百萬一臉的得瑟,又對旁邊的張旭說道:「張老闆,我剛才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可真得聽聽啊,這地方市口雖然不錯,但檔次實在太低了,我好些個賭的大的朋友根本瞧不起咱們這,這地方你要是相信我,全盤交給我操作,再多投點資金,我保證,不出兩個月就連本帶利的給你賺回來!」

「那你需要多少?」張旭笑著問道。

「嗯……」胖子眨眨眼,想了想說道:「和影城那些頂級的大場子咱們不能比,畢竟有些東西現在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我覺得再來個三萬斤糧票吧,兩個月我再還你一個三萬斤!」

「呵~你小子口氣不小,以為我家是開糧站的啊?我能擠個五千斤給你就不錯了!」張旭立刻嗤之以鼻,他那麼多女人和兒子要養,而且各個都是花錢的祖宗,吳大彤他們那些漢子也是,多餘的糧食投到賭場來之後,都交給自家婆娘維持日常開銷去了,現在想打個炮也得在賭場裡的小妹身上打主意,去紅燈區都要狠下心才行。

「怎麼?你們現在手頭都很緊嗎?」林濤有些奇怪的問道,他可是記得當初每個人至少都分了一萬斤糧票的,還有那些七七八八的資源,折合下來也不算少,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他們就要勒緊褲腰帶了!

「林哥你不知道啊!」張旭愁眉苦臉的猛吸了一口煙,說道:「剛回來那會,兄弟們全部騷包起來了,他們有一半人足足在紅燈區泡了半個月呢,紅姐那我們去的也不少,從上到下把她們的小姐全都玩遍了,就算紅姐給我們打了個對折,但那錢也不少啊!還有兄弟們的老婆,你也不是沒看到,哪個不是全身的名牌啊,吃個早飯都挑最好的點,搞的外人都以為咱們王府出來的人都是大款,現在花錢花慣了,兄弟們都收不住手腳了,老吳剛剛還在跟我說,是不是在計劃一下,咱們出去再搞點資源回來呢,不然真的只能回家吃窩窩頭了!」

「這樣,你把老吳他們幾個都叫到辦公室來,我有話對你們說!」林濤想了想對張旭吩咐了一句,轉身便往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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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是去是留(下)

進了張旭的辦公室,李曼麗正坐在沙發上面岔著腿,讓一個小妹蹲在地上給她修腳指甲,而冰冰正坐在張旭的老闆椅上百無聊賴的玩著電腦遊戲,這兩女一看林濤進來了,都趕忙站起來,一個慇勤的給林濤泡茶,一個給林濤揉肩。

沒一會張旭就帶著人陸續進來了,除了一個隊長吳大彤,還有幾個老成持重的漢子,都是在隊伍裡比較有威信的人,而黃百萬竟然也賊眉鼠眼的跟著進來了,估計也是想趁機融入王府的核心圈。

一看進來這麼多人,李曼麗和冰冰知道肯定沒她們旁聽的份了,都從林濤背後走出來,和眾人打了個招呼,無奈的出去了。

「林爺,兄弟們以前都沒過過好日子,這突然有錢了就沒管的住手!」吳大彤有些難堪的看著林濤,滿是老繭的雙手不斷在身前侷促的搓動。

「沒關係,誰都有些輕浮的時候,不過以後就得安下心來過日子了,畢竟咱們現在還是在求生階段,遠遠沒達到享受的地步!」林濤坐在老闆椅上笑著擺擺手,然後拿起擺在桌上的香煙,給他們一人發了一支。

「那是,那是!」幾個漢子一起點頭,吳大彤又搓搓手對林濤說道:「林爺,你叫我們來是不是準備出城了?我得到一個消息,往北去有幾個食品加工廠,裡面全是做火腿腸和肉類食品的,距離不算太遠,三百多公里吧,據說活屍熟練大概在兩千左右,是一幫小勢力偶然發現的,他們沒實力拿下來,就把具體情況用三百斤糧票賣給了我們,地圖上我也標注了!」

「老吳啊,出城的事情咱們可能要暫時擱一擱了!」林濤吸了口煙,表情凝重的說道:「影城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安逸,我昨晚得到了消息,有一大股屍潮可能會侵襲我們這裡,我讓你們來是提前做好準備的!」

「屍潮?」所有人的臉色都猛的一變,屍潮猛如虎,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是被屠城的下場,而張旭更是急切的問道:「有多大的規模?」

「據說至少在一百萬活屍以上!」林濤豎起一根手指,口氣沉重的說道。

「嘶~」張旭重重的吸了口涼氣,其他幾個漢子也是瞪大了牛眼,十萬活屍就足夠讓人頭皮發麻的了,更別說一百萬了,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臉上的神色不斷變換,吳大彤這時候突然一拍大腿,緊張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林爺,這屍潮可能真的要來啊!」

「哦?怎麼說?」林濤蹙著眉問道。

「咱們這前面不就是糧站嗎?我早上來賭場的時候就發現糧站前面全是人,而且拉板車的苦力都排成了隊,糧站的人解釋是官方要開倉救濟貧民,但不對啊,他們開倉怎麼會有人在那吵架呢?分明是得到屍潮要來的消息,準備把糧票全部兌現好跑路啊!」吳大彤一臉震驚的說道。

「啊?那林哥,咱們家可還有好幾萬的糧票呢,我們是不是也要全兌出來,萬一影城防不住屍潮,咱們拿著一堆塑料片可就全完了啊!」張旭急忙說道。

「不能兌!」林濤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焦慮的說道:「現在這件事只在高層之間流傳,我們要是一下兌出幾萬斤糧食的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恐慌,到時候所有人都拿著糧票去兌,整個影城都會完蛋的!」

「應該……應該不至於吧!」吳大彤眨眨眼,吶吶的說道:「兌出來也不過就是放在家裡而已吧,那麼大的屍潮,想跑也沒地方跑啊,等屍潮過去了,大家肯定又會把糧食存回去的!」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林濤搖搖頭,說道:「影城救濟貧民和修築城牆等一些工作的糧票是從哪來的?光靠他們收繳的那些稅收和利息根本不足以應付,所以影城肯定是加印糧票了!」

「加印糧票?」幾條漢子都是一臉懵懂的看著林濤,對這方面他們實在都是小白。

「笨啊你們!」還是張旭比較機敏,急急的說道:「比如你家是開糧站的,糧票也是你家印的,可你家裡明明只有一萬斤糧食,但你卻印了五萬斤的糧票出來,拿多出來的糧票付給工人工資,平時肯定沒多大事,因為誰也不會無聊到一下兌出幾萬斤糧食拿回家數著玩,但是大伙通通跑去兌,那就露餡了,糧站裡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糧食,要是你你怎麼辦!」

「肯定衝進去搶他娘的啊,不然老子的糧票還不打水漂啦!」一個光頭漢子毫不猶豫的嚷嚷道。

「哦,我明白了!」吳大彤一拍腦門,恍悟道:「林爺的意思是,這件事知道的人還不算多,我們得幫影城捂著,不然大家一起哄搶那就麻煩了,可能屍潮還沒到,我們自己就完了!」

「就是這個意思!」林濤讚許的點點頭,說道:「所以這件事你們暫時也別往下說,因為誰也不知道屍潮究竟會不會來這裡,如果真的來了……我們也只能死守!」

「那……那萬一守不住呢?」吳大彤臉色蒼白的看著林濤,問出了每個人心中都最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沒有萬一,守不住只會是死傷慘重!」林濤面無表情的搖搖頭,又說道:「這段時間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屍潮是從北方下來的,首先遭遇的肯定是北城牆,所以到時候大家把家眷都要聚攏在南面,真要是守不住……逃到哪算哪吧!」

「林哥,你看這樣吧!」張旭站起來說道:「咱們去糧站一天換一點糧食出來,這樣就不會引起恐慌了,畢竟屍潮真要來了,誰還顧得上誰啊?糧食也不能白白浪費了,到時候讓每個女人都最大程度的背上糧食,真要有個萬一,咱們這些人的生存機率也能大一點!」

「嗯!這也是個辦法!」林濤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看著一臉慘白的黃百萬,他笑著說道:「老黃,你的賭場夢暫時就別做了,如果屍潮過去了,我再給你投資吧!」

「哎哎,不做了,不做了!」黃百萬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想了想又慘兮兮的說道:「妹夫,跑的那天你們一定要帶上我啊,我妹……我妹可就我這一個哥啦!」

「靠!」張旭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轉過頭說道:「還沒開打你就想著跑啦,有點出息沒有?」

「不是林濤說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嗎?」黃百萬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唉~到時候你放機靈一點吧,如果屍潮真的要來,所有男人肯定都要徵調上牆的,估計連有些女人也不例外!」林濤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畢竟那是百萬活屍大軍啊!」

「啊?我……我也要守城啊?」黃百萬的肥臉一下煞白煞白,光說說他的兩條小腿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你不是男人啊?」幾個漢子一起鄙視他。

「張旭,你把家裡所以兄弟的武器都清點一下吧,看看有沒有辦法再買到一點,爭取給每個兄弟都配上一把自動步槍!」林濤看著張旭,他手下這些漢子除了每人都有一把手槍之外,自動步槍的數量連一半都還沒達到,以前羅玉蝶給他們借來的那些武器也早就還給人家了。

「手槍還好說,步槍恐怕買不到多少,這東西連部隊都缺,更別說其他人了!」張旭為難的搖搖頭,說道:「對了,羅榕昨晚找我拿走了十二把步槍,連火箭筒都拿去了,看樣子他們是要出城,林哥,他們不會和屍潮迎頭撞上吧?」

「就算撞上也沒多大事,他們都是正規軍人,而且還是機動部隊,只要不倒霉遇上那些變異活屍,跑還是能跑掉的,以羅榕的性格,肯定會派先頭部隊出去偵查的,不會出大問題!」林濤倒是沒所謂的搖搖頭,又說道:「手槍就手槍吧,你能買到多少就買多少,有備無患!」

林濤又和眾人商量了一陣,就在這時,房門咚咚的被人敲響了,林濤喊了聲進來,打開門卻看到蔡琳琳俏生生的站在門外。

蔡琳琳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香奈兒職業女裝,染成淡紅色的長髮高高的盤在腦後,齊膝的短裙讓她顯得成熟而大方,生過孩子的婦人身子無比的丰韻,飽滿的胸部把白色的打底衫撐的鼓鼓囊囊的,渾身散發著快要熟透了的熟女氣質。

「喲~這不是咱們蔡總嗎?是不是看你們家老爺今天落單,想送貨上門啊?」張旭挑挑眉吹了響亮的流氓口哨,身後的一幫漢子也是一臉曖昧的淫笑。

蔡琳琳在王府裡其實有著很特殊的位置,當初她被林濤從外面帶回來後,林濤把他老公打死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影城,儘管林濤似乎一直都對她不冷不熱的,但是誰都把蔡琳琳看成是林濤的女人了,不然打死人家老公又把她帶回家算什麼?就算那兩個丫鬟蔣燕和六號,那也屬於林濤女人的範疇,所以從來沒哪個漢子敢去調戲她們的。

「去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蔡琳琳白了張旭一眼,那嫵媚的眼神卻又引起眾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蔡琳琳沒好氣的跺跺腳,看了看滿屋子煙氣的辦公室,硬著頭皮走到林濤身邊,柔聲說道:「林爺,我正好給大夫人報賬呢,家裡來了個老外女人說是中午邀請你去四海酒樓赴宴,說是什麼妮可小姐邀請的,夫人就要我順路過來通知你一聲!」

「妮可……」林濤想起那個睿智的血族女人,心裡立刻有了計較,十有八九是為了屍潮的事情來找他的,他抬起手看看上面的手錶,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他便點點頭,說道:「你中午有沒有空?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吃飯吧!」

「有空,有空!」蔡琳琳忙不迭的點,一股巨大的驚喜立刻包圍了她。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就回來!」林濤笑了笑,轉身出了辦公室。

「有空,有空!好有空呢!」張旭陰陽怪氣的學著蔡琳琳點頭的模樣,把幾個漢子惹得哄堂大笑,然後笑嘻嘻的看著她揶揄道:「喲~蔡總,這頓飯可得好好把握哦,我要是你就把林哥酒給灌多,然後直接在飯店裡就把他弄上床,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你可就轉正啦!」

「少來!」蔡琳琳根本不以為意,十分矜持的說道:「我可不想自尋死路,我今天要是上了林爺的床,你們明天就在水井裡找我的屍體吧!」

「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挺清醒的嘛!我還以為你恨不得現在就脫褲頭和林哥上床,不錯,蔡總的確是個聰明人啊!」張旭一臉意外的點點頭。

「切~」蔡琳琳一臉的不屑,說道:「林爺的床好上,但也要有那個命享福才行啊,我能有現在已經很滿足了,不像家裡有些女人,還成天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白日夢!」

「那你到底上了林哥的床沒有啊?」張旭一臉曖昧的問道。

「當……當然沒有啦,不然我還能活到今天啊!」蔡琳琳表情有些僵硬的撇撇嘴,然後一扭豐滿的大屁股,擺擺手說道:「不和你們扯淡了,一屋子煙味,把我身上都弄臭了,我趕緊得出去噴點香水!」

「乖乖~」吳大彤摟著張旭的肩膀,望著蔡琳琳歡快的背影,咂咂嘴說道:「你看她那屁股扭的,估計林爺就喜歡她那大屁股吧!」

「屁~」張旭不屑的說道:「出奶才是人家最牛的特長呢!」

「哦……」眾漢子一臉意味深長的同時點頭。

因為時間還有些早,林濤並沒有選擇去叫黃包車,而是帶著蔡琳琳一起慢慢的往飯店晃去,帶著蔡琳琳赴宴也是無心之舉,林濤並沒有過多的想法,和她上次一夜歡好之後,林濤就一直抱著平常心對待她,但蔡琳琳卻不是這樣,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走在他身邊,有心想挽住林濤的胳膊卻又不敢,最後一咬牙還是挽了上去,只是保持了一段距離,實在沒敢用胸貼上去。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轉過廣州街人少了一點後,一直欲言又止的蔡琳琳突然頓住腳,猶猶豫豫的說道:「林爺……其實我還有件事想說給你聽的!」

「什麼事?」林濤點上一根煙,心不在焉的問道。

「我……我上個月那……那東西沒來,這個月也沒有!」蔡琳琳咬著唇,臉色羞紅的低聲說道。

「什麼東西沒來?你說清……呃?不……不會是你的例假吧?」林濤猛的一驚,等蔡琳琳弱弱的點點頭,林濤重重的一拍額頭,相當鬱悶的說道:「你……你是矮腳母雞嗎?怎麼一碰就懷?你也太容易懷上了吧?」

「我……我也不想的,我那次都提醒你了,可你非要弄在裡面,還……還頂那麼深!」蔡琳琳一臉說不出的委屈,抬起頭膽怯的掃了林濤一眼,小聲說道:「雖然還沒檢查,但十有八九是懷了,林爺,我到底生不生下來啊?」

「有沒有其他男人碰過你?」林濤這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蔡琳琳的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徹底低下頭,搖搖腦袋哽咽道:「你不想負責就算了,沒必要說這種話傷人,一個流產手術也花不了多少錢!」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行了吧!你讓我好好想想!」林濤傷神的拍拍額頭,煩躁的在原地直打轉,他是真沒想到,白茹她們千方百計都懷不上,這蔡琳琳倒好,稀里糊塗的一次就弄大了肚子,他一屁股坐在身後的台階上,一連抽了兩根煙才問道:「你確定是真懷了?」

「嗯!」蔡琳琳委屈的點點頭,小步走上來,弱弱的說道:「我以前有過兩個孩子了,先期的反應都和現在一樣,我也是前兩天突然想吐才明白過來的,要是真懷了,肯定都快兩個月了!」

林濤下意識的摟住了蔡琳琳的腰,把耳朵貼在了她的小腹上傾聽,但是兩個月都不到哪裡能聽到什麼,林濤煩躁的抓抓腦袋,把整個腦袋都抓成了雞窩狀,蔡琳琳看到林濤這幅模樣,傷心的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次也是因為你酒喝多了才會那樣的,你要是真不喜歡他,我吃完飯就去診所把孩子拿掉!」

「不行,他怎麼說都是條生命,還是我林濤的孩子,不能拿!」林濤相當堅決的一擺手,想了想看著蔡琳琳說道:「我問你,你願不願意給我把孩子生下來?」

「當然……當然願意了!」蔡琳琳咬著唇,滿臉羞澀的點點頭。

「可你知道我不能給你什麼名分的!」林濤又苦惱起來,這要是被白茹知道自己把家裡的下人給弄大了肚子,絕對和他沒完。

「沒關係的!」蔡琳琳急忙搖了搖頭,溫柔的說道:「我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如果你想讓我給你生,我就生,我也不會奢求做你老婆什麼的,我會對白茹她們說,說這孩子是個遺腹子,是我以前那個男人的,反正前後差不了幾十天,她們應該不會懷疑!」

「那只好委屈你了!」林濤的心也軟了,畢竟這是他自己造的孽,嚴格說來蔡琳琳才是受害人,於是他從台階上站起來,柔聲說道:「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吧,等肚子大了店舖就交給別人管,你安心養胎就行了,茹茹她們那邊我來應付!」

「嗯!」蔡琳琳一臉的幸福,濃情蜜意的靠在了林濤的身上,但想想這裡還是大馬路,又是羞澀的一笑,挽著林濤繼續往飯店走去。

一路上林濤又是喜又是愁,喜的是自己竟然快做爹了,但愁的是孩子的媽竟然是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只是既然決定讓蔡琳琳生下來了,那他就要有個做爹的樣子,交待了蔡琳琳許多事情,還囑咐她回去把家裡所有的營養品都搬到她屋裡去,神神叨叨的樣子讓蔡琳琳深感受寵若驚!

第三百二十五章 妮可的邀請

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林濤和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熟人,而且還是一個很熟她身體的女人,就是昨夜和他剛剛瘋狂過的蘇雅,那個讓他都深感糾結的變態女!

只見蘇雅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她那副原本端莊的模樣,很矜持很淡然的坐在一個斯文男人的對面,穿著一套嶄新的白色長裙,只是領口很高,還是中袖的,估計是為了遮掩她那滿身的青紫。

蘇雅對面是個戴著無框眼鏡的斯文男子,正故作瀟灑的輕輕揮舞著雙手,孜孜不倦的在和她說著什麼,看的出這男人大概是有點喜歡蘇雅,很輕易就可以從他溫柔的眼神裡看出那抹未加掩飾的愛慕。

不過蘇雅呢,似乎也真的很有修養,雖然眼神顯得有些不鹹不淡,但是表情卻很有禮貌的微笑著,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也沒蹺起二郎腿,而是併攏著雙腿,十分淑女的微微斜向一邊,時不時秀氣的端起面前的咖啡送進自己的小嘴裡,並含蓄的點頭回應著對方所說的話,那和煦的笑容,任誰看上去都會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林濤挽著蔡琳琳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餐桌邊的蘇雅,很難想像,現在這個無論是在外表氣質上,還是在內有的涵養上,都無可挑剔的端莊小婦人,竟然會有那麼令人咋舌的一面,林濤一時間都變的有些恍惚,認為昨晚那個翹著屁股求自己抽她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而真是自己做的一個春夢而已。

但是接下來,當蘇雅看到他時的表現,就不禁讓林濤暗自苦笑起來!

是的,昨晚就是她,肯定沒錯,因為蘇雅的眼睛突然一亮,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她靠在了椅背上,微瞇起雙眼,一隻小手緩緩放在了桌下的長裙上,然後林濤就清楚的看見她慢慢提起了自己的長裙,一直撩到林濤可以完全看見她那棉質內褲包裹的半個屁股,並用手輕輕在大腿上面來回撫弄,挑逗之意十分的明顯。

林濤想要暈倒的同時,但腎上腺素還是一下子就衝了上來,被一個這麼端莊美麗的小婦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偷偷勾引,他的心跳不自覺的變快了,只見林濤笑著搖搖頭,一股惡作劇似的想法讓他對著蘇雅悄悄豎起兩根手指,然後慢慢分開。

蘇雅不愧是個品學兼優的聰明女人,立刻就明白林濤那兩根分開的手指是什麼意思,就見她的嘴角突然翹起了一絲非常迷人的微笑,把她對面的男人迷的都有些呆滯,心裡驚喜的以為那是蘇雅對自己愛慕的回應,不過在那男人看不見的桌子下面,蘇雅卻非常爽快的張開了自己的雙腿,並用嬌指輕輕勾開了一絲棉質內褲裡的春光。

林濤哈哈一笑,笑的十分開心,他倒是沒覺得此時有什麼淫蕩感,反而覺得蘇雅這樣很率性,有種敢作敢為的真性情,在蔡琳琳一臉莫名其妙的同時,兩人一起走上了樓梯。

走到四海酒樓最大包廂的門前,一個衣著高雅的歐洲男子已經等在那裡了,他朝著林濤微微躬身,一邊推開門一邊說道:「妮可小姐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推開那扇金黃色的金屬大門,林濤挽著蔡琳琳緩步而入,蔡琳琳也很給林濤長臉,當年的小天後可不是白做的,一臉優雅的矜持充分的體現了一個王府女人該有的獨特氣質。

包廂裡的人不多,除了一個妮可之外,有過幾面之緣的市長常健翔也在列,但一個獨臂的金髮大漢卻顯得更為扎眼,正是和林濤並肩作戰過的銀狼首領,坎普亞!

「哦!林濤,你可來的真早啊,其他客人都還沒到呢!」常健翔一臉微笑的站起身來,顯得十分的客氣,而他身邊的妮可依然還是顯得那麼高傲,似笑非笑的朝林濤點點頭,繼續品嚐她手指間一支粗大的古巴雪茄。

「我從不喜歡遲到,所以我早到了!」林濤微微一笑,挽著蔡琳琳大刺刺的坐在妮可的對面,他知道整個影城真正的話事人正是這個城府深沉的女人才對,所以林濤玩味的看著妮可,說道:「妮可小姐,無端端的請我吃飯是有什麼喜事嗎?」

「請收屍人吃飯一般都是喪事吧?」妮可左手上端著一個水晶高腳杯,裡面暗紅色的液體倒是葡萄酒,她的衣著永遠是一副成功女強人的打扮,一套白色的連身短裙,中間有些黑色的花式點綴,只是她右手上夾著的那根比林濤大拇指還粗的古巴雪茄,就讓這女人感覺更加的霸氣!

「怎麼?有什麼人去世了嗎?抱歉,我今天可沒準備紅包啊!」林濤故意裝傻的聳聳肩,笑著問道。

「呵呵~紅包嗎?這次死的人可就多了,要是都給紅包,我怕你給不起啊!」妮可喝了一口紅酒,語氣淡淡的說道。

「小妮可!你們能不能不要再拐彎抹角的說話了,我們狼……」面色蒼白的坎普亞說道這頓了頓,大概是忌諱有外人在場,所以他改口說道:「我們家族的人都是非常直爽的人,最討厭這種拐彎抹角的事情!林濤,直接說了吧,屍潮就要來了,請你來就是要你表個態,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守城?」

在場的除了妮可三人之外,連他們的隨從都退出去了,林濤拍拍身邊的蔡琳琳說道:「琳琳,去幫我到樓下買包煙!」

「好的!」蔡琳琳知道現在有些話不是她能聽的了,所以十分乖巧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了出去,但這時妮可卻神色古怪的用雪茄指了指蔡琳琳的背影,玩味的說道:「哦,她應該不算外人呢,都懷了你的寶寶了!」

「哦?你看出來了?」林濤有些意外的看著妮可,其實他心裡原本還抱有一些僥倖心理,希望下午去檢查的時候蔡琳琳並沒有懷孕,但是妮可這句話無疑澆滅了他的全部希望,血族那靈敏的鼻子比米迦勒都差不到哪去!

「呵呵~難道你懷疑我的能力嗎?那個孕婦身上可是有兩個心跳呢!」妮可笑著歪歪腦袋,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林濤說道:「言歸正傳吧,這裡都是知道內情的人,林濤,有什麼話你也可以直說了!」

林濤接過坎普亞右手扔來雪茄,摸起桌上的火柴啪嗒啪嗒的點燃了,然後看著妮可說道:「屍潮來襲的可能性有多大?」

「已經沒有什麼可能性了,不知道是我們倒霉還是什麼,那股屍潮幾乎直直的朝著我們過來了!」妮可歎了口氣,看的出來,她也是憂心忡忡。

「坎普亞,你在這裡做什麼呢?協防這裡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嗎?」林濤疑惑的看著銀狼首領,按理說他們新建的聚集地已經沒有了,完全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

「哦,林濤!用你們的話說,那就是我們這次的點子實在太背了!」

坎普亞一臉晦氣的砸了一下屁股下面的沙發,彈性十足的沙發卻把身旁的常健翔給彈的一跳,坎普亞用他僅剩的右手撓了撓頭皮,說道:「小妮可幫我們建立了一個三萬多人的聚集地,可他媽的還沒開始生產呢,就全被活屍報銷了,不過我們的勇士還保護了八千多人下來,全是最強壯的壯勞力,所以小妮可答應我們了,等屍潮過去,利用影城的資源幫我們再造一個聚集地,我們只需要留下來協防就行了!」

「呵呵~我們偉大的狼族勇士可是從來都不缺乏勇氣的!」妮可看著坎普亞笑了笑,轉頭又對林濤說道:「林濤,現在就看你的了,你的能力很強我們都知道,普通活屍這裡的人還能對付對付,但是那些變異活屍就只能靠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類,我想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吧!」

「只要屍潮真來了,我一定會幫忙的!」林濤誠懇的點了點頭,轉頭又問坎普亞,說道:「坎普亞,你們究竟遇上了什麼變異生物?連你都失去了一條胳膊!」

「還能是什麼?要是遇上什麼活屍女皇那種倒霉東西,我還有命坐在這裡嗎?當然是我們上次遇到的那種屍魔了!」坎普亞一臉鬱悶的看著林濤,眼神複雜的說道:「林濤,你不虧是我哥哥的戰友,你的強大足以讓我動容,這次我獨自帶領我那些狼崽子們和屍魔戰鬥,還有一些小吸血……呃,一些血族協助我們,可你也看到了,我他媽竟然打不過它,還給它撕了我一條胳膊,哦,真他媽見鬼!」

「坎普亞!」林濤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上次我們遇見的那只屍魔肯定是剛剛晉級成功的,不然絕不會那麼容易殺死,你遇上的那只都帶領上百萬活屍了,估計再給它進一小步,它變成屍皇都有可能!」

「你千萬別嚇唬我,真要是屍皇,我他媽立刻帶著我的人回巴西!」坎普亞一臉大驚小怪的說道。

「呃……屍皇很厲害嗎?」一旁的常健翔十分迷惑的問了一句。

「哈!那東西簡直可以跟神祇媲美了!」坎普亞一臉苦笑的搖搖頭,說道:「知道為什麼人口比Z國還少的歐洲一下就徹底陷落了嗎?就是因為歐洲出現了一隻可怕的屍皇,它經過的地方根本是寸草不生,當初三枚核彈都向它打過去了,可它還是能活蹦亂跳,你說厲不厲害?」

「核……核彈!」常健翔嚇了一跳,心想還是你們歐洲人夠狠,那麼屁大一點的地方就捨得在自己頭上扔核彈,咱們Z國人可幹不出這種敗家的事情來。

「常市長!」林濤看著一臉蒼白的常健翔,認真的說道:「我個人給影城的一個建議,不論屍潮來或不來,咱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我來的路上就發現糧站裡全是瘋狂兌換現糧的隊伍,如果繼續這樣放縱下去,我想你比我還明白會是什麼後果!」

「我知道,手下的人已經向我報告了!」常健翔點了點頭,憤怒的說道:「全都是幫目光短淺的傢伙,早知道屍潮來的消息根本就不應該提前通知他們,影城倒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等守城的時候我非要第一個把他們送上城牆,這幫混蛋!」

「好了,你別在這發牢騷了,你這幾天所要做的就是不准任何人一次性兌換超過五千斤的糧食,還有,把警察全部調動起來,如果誰在城裡撒布屍潮來襲的消息,立刻把他抓起來,等到屍潮真的離我們很近了,我們屆時再做戰前動員!」妮可煩躁的揮揮手,又轉頭看向林濤,笑著說道:「有了你的幫助我們的把握就更大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慷慨解囊……」

「可以,我代表我個人向影城捐助三萬斤糧食,用於守城建設!」林濤沒等妮可把話說完,便說出了自己的意思,不過卻把「守城建設」幾個字咬的特別重。

「感謝,實在太感謝了,我代表所有影城人民,呃……」常健翔下意識的就站起來想和林濤說一大堆空話套話,但是卻被妮可冷冷的一瞥,把後面的話給生生嚥了回去。

「來,為您的慷慨我們乾一杯!」妮可滿臉笑容的站起來親自為林濤斟了一杯酒,然後舉著紅酒杯說道:「這次所有捐款的款項我都會讓人公開出來,保證每一粒糧食都用在實處,如果誰敢從中貪污的話,守城第一個上城頭的就是他了!」

「妮可!」林濤一口抽乾杯中的酒液,淡淡的看著妮可,說道:「雖然我們曾經是敵人,但是現在一樣可以成為朋友,我不想找你們的麻煩,所以只要這座城市不淪為你們血族貪圖享樂的後花園,我相信我們的友誼可以長久下去!」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這點我向你保證!」妮可微微一笑,仰頭把杯中的紅酒全部喝完,然後笑著對林濤說道:「等守城結束,我一定會建議官方為你專門設立一個名譽市長的頭銜,用來表彰你對整個影城所做出的貢獻!」

「呵呵~這些虛銜就算了,我的確是為了影城,但也是為了我的家人!」林濤搖了搖頭,根本不為所動。

「對了,冒昧的問一句,你昨晚從酒吧裡出來之後去了哪裡呢?」妮可從她的櫻桃小口裡拔出了那支粗大的雪茄,一直淡然的雙眼也逐漸凌厲起來,可是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她最後還是解釋了一句:「別誤會,我無意打探你的行蹤,只是我家族派來的一幫聯絡員,昨晚死在了貧民區的山頂上,城裡有能力殺死他們的人並不多,如果是他們和你發生了衝突,我想那一定是有了誤會,就算他們已經死了,我也會替他們向你道歉,所以……」

「我回家了!」沒等妮可說完,林濤就無所謂的打斷了她的話,絲毫不為自己的謊話而感到半點臉紅,這種時候承認自己殺了人,林濤還沒天真到這種地步,血族人口本來就少,所以他們一向最記仇。

「是麼……」妮可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濤,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蘇雅的誘惑

又聊了一會天,蔡琳琳買了一包中華給林濤拿了回來,接著,早就等在外面的一些客人也陸續到場,大部分都是林濤不認識的生面孔,但是唯獨,朱德力一家四口的到來卻讓林濤一愣,不明白妮可怎麼會把他們也一起安排過來的。

「來來來,林老弟,兄弟間沒有隔夜仇,你們那些誤會也是到了該說開的時候了!」常健翔摟著林濤的肩膀走向面色古怪的朱德力,笑著說道:「老朱上次也是因為愛子心切,所以才一時衝動,何況老朱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從副市長的位置上暫時挪了下來,老弟你看,今天正好趁著大家都在一起的機會,我做個中間人,大家把酒言歡,忘了那些不痛快的事情好不好?」

「我這人一直都是忘性大,我們有過什麼不愉快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林濤也打起了哈哈,自從知道朱德力和蘇玥複雜的關係後,林濤也的確不想再把這個仇結下去了。

「林老弟!」朱德力一下就笑了起來,上來親熱的握住林濤的手,感歎道:「哎呀,咱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啊,何況馬上整個影城都要面臨巨大的挑戰了,咱們兄弟更應該並肩作戰了,以前都是哥哥不對,待會我一定好好敬你幾杯酒當是賠罪了!」

「朱哥嚴重了,那天我也有些毛躁!」林濤笑著點點頭,臉皮之厚,就好像那天拿槍指著朱德力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小偉,你過來,和你林叔道個歉!」朱德力轉頭朝朱偉喊了一聲,正挽著蘇雅低頭摳指甲的朱偉一愣,臉色立即漲紅起來,但看到連妮可和常健翔都目光炯炯的盯著他,朱偉只好唯唯諾諾的走上來,哼哼道:「林……林叔,對……對不起!」

「哈哈……都是一家人,咱們各叫各的,以後叫我一聲哥就好,再說我可沒記你的仇啊!」林濤親熱的拍拍朱偉的肩膀,他可不能讓朱偉叫自己叔,不然要是遇見蘇玥了,那還不把那丫頭給氣瘋了!

朱偉敷衍的「嗯」了一聲,根本沒把林濤的話當一回事,那天張旭把他打的像個豬頭一樣,他氣的幾乎連牙都快咬碎了,現在暫時的服軟估計也只是迫於形勢而已!

「好好好,終於是個皆大歡喜的場面!來吧,都別站著了,咱們兄弟幾個今天好好親熱親熱!」常健翔一臉真誠的拉著林濤和朱德力入席,但是這份真誠背後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在中國的宴席上喝酒也就是那麼回事了,連舊居中國的妮可現在也學會了中國人這一套,舉著個二兩的白酒杯一口就是一個,絲毫不比在座的男人差勁,而且男人們說起黃段子她也無所謂,時不時還能跟著笑上兩聲。

在座的就屬坎普亞這貨最能喝了,而且別人喝五糧液他卻喝的是二鍋頭,「滋溜」一聲滿滿的一杯眨眼就見了底,沒一會就大著舌頭開始吹噓他家族的戰士是多麼的勇猛,要不是妮可及時接過話頭,他差點連他的狼人變身都要展示出來了。

酒過三巡,林濤也開始有了醉意,他倒不想喝太多,卻架不住朱德力和他的情婦柳夢如的軟磨硬泡,而且柳夢如這個艷婦酒桌上的黃段子比男人們都多,什麼林爺在上我在下,要搞幾下搞幾下這種東西,她張口就能來,還打著飛機跑到林濤身邊嗲兮兮的要給他用胸敬酒,所以除了坎普亞這傻貨之外,整桌就屬林濤喝的最多,最後連妮可也笑臉盈盈的和他碰了好幾杯!

蔡琳琳看到林濤已經暈暈乎乎的只能乾著急,有心為他擋酒,卻因為懷孕根本不敢碰酒杯,只好東扯西拉的給眾人講起一些娛樂圈的趣聞,才總算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林濤也借此機會裝傻,趴在桌子上就不動了,但正當他想偷偷點顆煙抽抽的時候,他的眼前卻伸來一隻白嫩嫩的小腳,除了腳踝上那竄閃亮亮的銀色腳鏈外,腳趾間竟然還夾著一張白色的紙條,林濤疑惑的抽出紙條,上面的一行秀氣的小字立刻讓他心裡一蕩。

「想被干,消防樓梯,敢來嗎?」

紙條上只有這麼一句簡潔的話,林濤微微抬起頭向左掃了一眼,只見和蔡琳琳一位相隔的蘇雅正聽著蔡琳琳說話,一臉淡然的神色絲毫看不出端倪,不過那眼神卻有些飄忽,見到林望著她,她的嘴角翹起一絲十分玩味的笑意!

林濤很是無語,沒想到蘇雅直白到了這種地步,他便偷偷從蔡琳琳的包裡翻出一支黑色的水筆,把紙條墊在大腿上,悄悄的寫到——沒興趣,酒喝多了,怕吐你臉上!

寫完,林濤給了蘇雅一個眼神,那只精緻的美足又立刻伸了過來,林濤把紙條又塞了過去,並且壞笑著在蘇雅的腳心上輕撓了一下。

蘇雅身體微微一抖,有些埋怨的瞪了林濤一眼,然後就看她不動聲色的把一隻右手放在了桌下,取出了那張紙條,就這樣,一桌子的人在氣氛熱烈的喝著酒,但蘇雅卻和林濤玩起了紙條傳情的小把戲!

「沒關係,吐我臉上不滿意,還可以吐我嘴裡!」

「真沒興趣,你覺得我一個正常男人,會對一個穿老土平角褲的女人有興趣?」

「我已經脫了,塞進包裡了,現在下面涼颼颼的,你有興趣了吧!」

林濤看到這立刻生出滿臉的黑線,瞧著一臉端莊,面不改色的蘇雅,他摸了一塊小饅頭咬進嘴裡,不確定的寫到——萬一我真吐了怎麼辦?真吐你嘴裡?

「真吐,吐完我幫你吃下去!」

蘇雅極快的把紙條遞了過來,雲淡風輕的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異樣的酡紅!

「算了吧,還在吃飯呢,這話題口味太重,你去找剛才和你喝咖啡的那個小四眼吐你嘴裡吧……」

「小四眼哪有你粗暴,只吃你吐的……」

「算了算了,再說我真吐了,罪惡感太重了……」

「不嘛,想你的皮帶了,濕的一塌糊塗了……」

「不去,你沒看到我今天沒系皮帶嗎……」

「真不來?那關於蘇玥的事情你也別想知道了……」

「你別忽悠我……」

「要是忽悠你,你就把腳丫子塞我嘴裡,等你啊……」

兩人傳紙條傳的不亦樂乎,等最後一張紙條寫完,蘇雅輕咳了一聲,說了句抱歉,去一下洗手間!而林濤在她走後沒幾分鐘又和朱德力喝了一杯,然後突然摀住嘴巴,匆匆忙忙的就往廁所跑去!

林濤出了門,左右觀察了一下地形,然後一溜煙的跑進消防樓梯裡,望望那敞亮的樓梯,他一口氣就跑上了頂樓,果然,蘇雅正叉著雙腿坐在樓梯上,屁股下面墊了一個硬紙板,微微翹著左手的小拇指,手指間夾著一根昨晚從林濤口袋裡順走的香煙。

「終於還是忍不住來啦?」蘇雅坐在樓梯上一臉的似笑非笑,狹促的說道:「為了我還是蘇玥?」

「都有吧!」林濤有求於人,當然得說點違心話了,然後指著蘇雅雙腿間大瀉的春光,無奈的說道:「你還真脫了啊?天吶,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拖著我一起下地獄呢?」

「哼,當我是傻子嗎,聽你在那哄我!」蘇雅學著林濤的樣子彈飛手中的煙頭,然後站起來拍拍身下的裙子,上前摟住林濤的脖子嬌媚的說道:「想知道蘇玥的事情也行,把我幹舒坦了,自然會告訴你!」

「別靠那麼近和我說話,你嘴裡一股煙味!」林濤一臉嫌惡的推開她,蹙著眉頭說道:「有事說事,被別人發現我們一起消失算是怎麼回事!」

蘇雅趕緊反身從包包裡掏出一片口香糖咀嚼,又死皮賴臉的抱著林濤的腰說道:「先做一下嘛,做完我慢慢說給你聽就是了,像昨晚那樣弄我,好爽的!」

「你還真當我是鴨子啊?」林濤一臉沒好氣的看著蘇雅,但蘇雅卻直接伸手插進了他的褲襠裡,咯咯的笑著說道:「你的傢伙比你嘴還硬呢,口是心非的色狼!」

「行了!」林濤不耐煩的推開蘇雅的手,說道:「你再不說我就走了!」

「混蛋你,整天就想著那小賤人!」蘇雅怒氣沖沖的踹了一腳林濤,怒道:「你滾吧,我也不稀罕告訴你!」

「你……哪有女人像你這樣的?」林濤實在無可奈何,要不是自己的定力還行,這次估計又要被蘇雅拖下水,在樓道裡和她荒淫一次了。

「我怎麼了?老娘就是這種人,你不是要走嗎?還賴在這幹嗎?你現在就可以滾了!」蘇雅氣哼哼的一扭頭,絲毫不服軟。

「你非要我給你用點狠的才老實是吧!」林濤忽的彎下腰,抱起蘇雅的身體直接把她按在欄杆上,對著她粉嫩的小屁股就是一陣猛抽,果然,幾十下下去之後,蘇雅就哼哼唧唧的老實了,趴在欄杆上一臉舒爽的下賤模樣,回頭哀怨的對林濤說道:「說就說嘛,這欄杆刮的人家好疼呢!」

「非要抽你你才痛快!」林濤搖著頭,萬分鬱悶的說道。

蘇雅又是幽怨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緩緩軟倒在林濤的身邊,輕聲說道:「早上我回去聽見朱德力和朱偉在說什麼錄像不錄像的事情,好像是從妮可他們那裡看到的,說上面一個女人和蘇玥長的十分相似!」

「那錄像是在哪裡拍攝的?」林濤一愣,急忙問道。

「我哪知道啊?」蘇雅聳聳肩,說道:「因為是蘇玥那小賤……嗯哼,我就多問了一句,朱德力說是昨晚在妮可的舞會上無意間看到的,似乎是在一個國內的一個聚集地裡面,朱德力弄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就沒敢聲張,況且,朱德力也不敢確定那就是她!」

「聚集地?」林濤神色複雜的點點頭,雙眉蹙的很深。

「我就知道這些了!」蘇雅穿好衣服又狠狠的掐了林濤一下,滿臉嬌嗔的說道:「你個死沒良心的東西,人家一知道消息馬上就迫不及待的來告訴你,可你還對我這幅樣子,一邊幹著我,還一邊想著蘇玥,你誠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那我對你溫柔了你就開心了?」林濤攤攤手,一臉苦笑的說道。

「那不行,你得心裡溫柔,行動上粗暴才行,那樣我才會得到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享受!」蘇雅賊賊的笑著。

「你還真難伺候呢!」林濤滿臉的黑線,想了想又說道:「對了,我一直沒問你,你是怎麼得到我那部手機的?」

「哈!你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蘇雅立刻狹促的笑了起來,指著他說道:「你那照片可真夠火爆的,看來你早就有虐待女人的前科了!」

「說正經的!」林濤老臉一紅,雖然那不是他做的,可拉修爾幹下的破事,黑鍋自然得由他來背。

「其實很簡單,小偉的手下有兩個那什麼羅玉蝶那裡投奔過來的人,我既然想對付你,肯定先要摸清楚你的情況嘍,那兩個人中正好就有一個同學在你府裡當下人的,他去了幾次都沒摸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他突然有一天拿回來一部手機,上面全是你和羅玉蝶的艷照,於是我就給了他兩千斤糧票作為獎賞,但是那些艷照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於是我就給了白珊啦,嘻嘻~結果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蘇雅很坦然也很興奮的說道。

「拿手機的那一男一女被你殺了嗎?」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沒有啊!我殺他們幹什麼?」蘇雅很奇怪的看著林濤,想了想說道:「他們不會都死了吧?不過我倒是聽我的保鏢老黃說過,你們家那個下人把手機拿出來以後,就被她同學殺掉了,當時我也沒在意,那男的我就不知道是誰殺的了,我想會不會是黃超然怕你順籐摸瓜,找人把他幹掉了呀?那人的情況我可是和白珊說了的!」

林濤緊握住的拳頭緩緩鬆開了,如果他從蘇雅的嘴裡聽見人是她殺的話,那麼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他定然不會讓她再活在這個世上了,但是聽到蘇雅說並沒殺人,林濤心裡竟然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欣喜!

「走吧,再呆下去他們肯定會懷疑的!」林濤歪歪腦袋說道。

「沒關係的,你再陪我說會話吧!我是出了名的半路退場,我那麼高傲,誰的面子我都不賣的,所以我不見了他們一點都不會懷疑,而且你不見了也無所謂,他們肯定以為你怕喝酒開溜了!」蘇雅拉著林濤笑嘻嘻的說道:「恐怕誰也想不到我這種性冷淡會和你搞在一塊吧!」

「你倒是真夠坦白的!」林濤無語的搖搖頭。

「反正就那點破事,有什麼好遮著掩著的!我全身上下哪都被你玩過了,我想遮醜也沒的遮啦!」蘇雅拉著林濤坐在台階上,慇勤的幫他點了一支香煙,卻沒敢放在自己唇上點,因為那樣林濤是絕對不會抽的,至始至終兩人連吻可都沒接過。

「對了,剛才和你喝咖啡的那個小四眼是誰啊?常健翔介紹他的時候我都沒聽清,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看你的眼神就跟餓狼一樣!」林濤十分好笑的看著蘇雅。

「怎麼?吃醋了?怕我被別的男人也玩了?」蘇雅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濤,眼角全是上翹的媚意。

「我又不是你老公,我吃哪門子醋?就是覺得你不是一良家婦女嗎?怎麼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別的男人約會?」林濤不屑的笑笑。

「切~還不就是吃醋,就算咱們沒感情,但也總有肉體上的留戀吧?你敢說你就真對我的身體一點也無所謂?我太知道你們臭男人了,就算是情人你們也想一個人獨佔的!」蘇雅似乎很開心的笑了,然後捏住林濤的褲襠,媚笑著說道:「放心吧,哪天我蘇雅要是不想給你幹了,一定會提前告訴你的,在此之前,連朱偉也休想碰我,其實剛才朱偉也在那的,只不過他故意找借口走開了而已!」

「故意走開?」林濤狐疑的問道。

「是啊,那小四眼的老婆你也看到了,多騷一個女人啊,朱偉早就想和他換,但那小四眼的眼光倒是挺高的,看到夏嵐胸上紋的『賤奴』兩個字就不幹了,說那種女人他不玩,太髒了,誰知道他竟然看上了我,朱偉肯定不敢和我說換妻這種事的,他爸非揍死他不可,所以他就想讓小四眼自己來勾搭我嘍!」蘇雅不屑的冷笑,說道:「他們以為我真是良家婦女什麼都不懂呢,就那點花花腸子也想在我面前玩!」

「估計那小四眼的鬱悶了吧,按正常套路根本沒辦法讓你順從的,其實上來直接抽你兩巴掌你就老實了!」林濤一臉揶揄的看著蘇雅。

「呵呵~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這麼禽獸啊?而且你們男人不都是這種想法嗎,看到我一臉矜持端莊的模樣,誰不想上來撩撥兩下,不過那小四眼也太慫了,跟老娘七拐八繞的,想上老娘也不敢直說,還假模假式的給我念詩,我的娘哎,我是喜歡看詩詞散文一類的東西,可那都是故意裝逼的好不好,一個大男人對著我念那種東西,我差點沒一口咖啡全吐他臉上!」蘇雅一臉不敢恭維的模樣,而且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在林濤面前她已經完全放開了,一點顧慮也沒有。

蘇雅眉飛色舞的和林濤聊著一些極端下流的話題,而林濤也樂呵呵的和她說著,兩人不知不覺竟然就在消防通道裡聊到了下午,林濤一看時間不早了,趕緊爬起來就跑,但蘇雅卻在後面喊了一句差點沒讓他摔下樓的話!

就看蘇雅一臉期盼的趴在欄杆上喊:「下次記得吐我嘴裡啊,不過你一定要多吃點我喜歡吃的東西,不然我吃不下!」

第三百二十七章 暴風雨前夕

林濤滿臉糾結的出了酒店,一個人走在馬路上還在回想著蘇雅那騷媚下流的模樣。

這女人好像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什麼東西都敢十分直白的跟自己說出來,毫不隱晦,毫不做作,和自己之間似乎一點隔閡都沒有,這讓林濤好笑的同時,又覺得和她說話真的十分輕鬆,因為自己也不用刻意去考慮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直接想到什麼說什麼就行了,連平常隱藏在心底的一些骯髒下流的想法也可以不加掩飾的說出來,而她也一定樂呵呵的跟著發表意見,甚至比自己說的更骯髒!

似乎,蘇雅雖然變態了一點,但也側面證明兩人之間的關係除了炮友之外,還又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因為蘇雅變態歸變態,下了床,她的個人涵養和素質還是十分高,絕非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家庭主婦可比擬的,她的頭腦也很精明,往往都還能發表一些很獨到精闢的見解,讓林濤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男女間的負距離接觸,有時真的是一種非常好的情感催化劑,撕開了對方臉上的虛偽面具,彼此暴露身上所有的隱私,開始了人類彼此間最原始的活塞運動,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不復存在,似乎就真的沒有什麼好再遮掩的了,因為大家都已經坦誠相對,想遮也遮不了!

這個昨晚之前還是個陌生的女人,在發生了關係之後,幾乎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無話不談,連男女間那點最基本的自我保護心理都沒有了,她可以很坦然的告訴林濤她十分的淫蕩,那些表面的高貴通通都是裝逼,而林濤也在她的不斷諷刺下,承認了自己的內心也很陰暗,也想過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是在兩人還沒有赤裸相對前想也不敢想的!所以林濤覺得,真正想瞭解一個人或者自己,還是先和她上床吧!

……

在影城的東面有一片別墅群,這裡是真正的富人區,在末日之前就是高官富翁們的居所,現在被擴展出去的高大城牆囊括在其中,自然就成了影城的一部分,而常健翔住在這裡,朱德力也住在這裡,林濤的情敵黃超然同樣也住在這裡。

黃超然的居所是棟十分氣派的三層洋樓,雖然剛剛入夜,但這裡卻燈火通明,高談闊論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大群保鏢模樣的漢子蹲在院子裡無聊的抽著煙,等著各自的老闆,而七八個派頭十足的男人正端坐在大廳裡的一張長條餐桌上,時不時交頭接耳一下。

「來來來,今晚你們有口福了,知道你們要來,我讓人現宰的一隻羊,小珊親自下的廚,冬天吃羊肉最補了!」

此時的黃超然竟然繫著一條花布圍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口熱氣騰騰的紅銅炭鍋,裡面翻滾的羊頭隔著老遠就聞到那四溢的香氣,看的一桌的漢子口水直流。

「黃爺,你可不能這麼弄啊,這要是吃上癮了,回去咱們沒的吃可怎麼辦啊?」一個頭髮剃成板寸的中年男人殷切的上來幫忙,把那口古色古香的火鍋放在了餐桌的最中間。

「吃上癮了那就經常來我家吃嘛,我養的十幾頭小羊羔也肥了,你們要想吃我就通通宰了!」黃超然笑呵呵的在胸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像極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家庭婦男,而穿的也很隨意的嚴妍此時拿著兩瓶紅酒走到桌旁,溫柔的幫黃超然解下了身上的圍裙,笑著說:「要不是你們來,我和小珊都只能看著那些小白羊流口水呢,還是你們面子大!」

「面子大有個屁用,不給我們面子的人多著呢!」坐在末尾的一個光頭男人不屑的嘀咕了一聲,沒等黃超然說什麼他便站起來用筷子在鍋裡撈出一大塊羊排,「呼哧呼哧」撕了幾口後,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媽的,三十幾條人命換回來的羊味道就是不一樣啊,比女人的褲襠還他媽膻,夠味!」

「老九,喜歡吃就多吃一點,不夠再讓你嫂子給你做!」黃超然看著老九粗魯的樣子微微瞇起了眼,接過嚴妍遞來的一杯紅酒,他舉在手裡輕輕晃動著,轉頭對另外幾個悶不作聲的漢子笑著說道:「怎麼了?都吃啊,難道還怕把我吃窮了嗎?」

「哎哎……」端坐在一旁的漢子都忙不迭的點頭,紛紛拿起碗筷從鍋裡撈著羊肉,而嚴妍也適時的上去挨個給他們倒上紅酒,並關照他們多吃一點,可輪到老九的時候,老九卻不耐煩的擺擺手,蹙著眉頭對嚴妍說道:「上什麼雞扒紅酒,你覺得我們一幫大老粗誰是裝高雅的貨色?拿五糧液來!」

「嚴妍,給弟兄們都換五糧液,這不是在應付外人,自家兄弟上什麼紅酒!」黃超然也不悅的蹙蹙眉頭,低聲呵斥了一句。

「對不起啊九哥,我小女人不懂事,您千萬不要見怪啊!」嚴妍立刻抱歉的點點頭,從桌上拿起了一支雪茄遞給了老九,絲毫也不見動怒。

「嘿嘿~女人懂那麼多也沒用,能把男人的簫吹好了就行!」老九淫褻的笑笑,歪著腦袋愜意的讓嚴妍把嘴裡的雪茄點燃,他瞇著眼吐出一口煙氣,咂咂嘴說道:「黃爺,兄弟們今晚誰都不是來吃飯的,我看咱們還是有話直說吧!」

「哦?」黃超然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佯裝迷惑的問道:「老九你這話說的我就有些不懂了,難道我在昨晚的緊急會議上還有什麼沒說全的嗎?」

「黃爺,兄弟們都是敞亮人,裝糊塗就沒意思了!」老九叼著雪茄看了看身邊都默不作聲的漢子,不屑的說道:「和影城共存亡那都是騙傻子的,你不讓我們去兌糧跑路,好,兄弟們聽你的,可你看看人家呢?連他媽肉都閹好了,就準備活屍一來通通往外跑,可我們卻還在這傻比準備硬抗到底!」

「老九,怎麼跟黃爺說話呢?黃爺他是做老大的,能沒有全盤考慮嗎?」中年漢子一拍桌子,十分不悅的瞪了老九一眼。

「王貴利你少他媽在這裝好人!」老九立即站起來指著中年漢子,大聲說道:「剛剛來之前就你叫的最響,現在卻屁都不放一個,我問你,活屍來了是不是就光咬老子一個人,不咬你?你是它們家親戚是吧?你家沒活屍親戚就給老子閉嘴!」

「你……」王貴利氣的臉色漲紅,連身子都開始發抖,但老九卻鄙夷的撇撇嘴,轉頭繼續對臉色平淡的黃超然說道:「黃爺,不管你有沒有什麼通盤考慮,反正這票活我老九是幹不了了,就算我答應,我手下的弟兄也得造反的,上百萬的活屍你們也不想想是什麼概念,你也別跟我說出去也沒地方跑,老子就算餓死也總比被活屍啃了強!還有你們幾個,跟不跟我一起走?要走今晚我們就一起出城,誰他媽能……呃……」

正大放厥詞的老九聲音戛然而止,他呆呆的低下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上冒出的一截閃亮的刀尖,他揮舞在空中的雙手似乎想去摸槍,嘴裡「咯咯」作響也想大聲吼叫,但一隻纖細的手臂卻及時從他背後探了出來,死死的摀住了他的嘴,接著,那還在滴著血的刀尖在他胸腔裡緩緩轉了一個整圈!

一張嬌美的臉蛋從老九的背後露了出來,沾著點點鮮血的臉上全是陰狠之色,那雪白的臂膀和老九扭曲的醜臉對比如此強烈,以至於老九翻著白眼開始在嚴妍懷裡不斷抽搐,在場的眾漢子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強烈的震驚在王貴利臉上一閃而過,驚醒過來後,他摸起桌上一把分割羊肉的餐刀就朝著老九撲了上去,一刀捅在老九的肚子上,面目猙獰的喊道:「操!早就知道你是個叛徒了,我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故意迷惑你的!」

「剁了他個王八蛋……」

剩下的幾條漢子也大吼著一擁而上,手裡的餐刀眨眼間就在老九身上開了花,而驚怒,是死不瞑目的老九留在臉上最後的一絲神采!

「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總算止住了眾漢子幾乎在分屍的可怕行為,白珊手中捧著的一碗新鮮蔬菜「匡啷」就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她捂著嘴,眼神驚恐的看著場中所有面目猙獰的人們,除了一個面色陰沉的黃超然之外,就連嚴妍都是一身血污,手裡的尖刀還粘著滲人的肉屑,一張俏臉扭曲的猶如魔鬼。

「進去!」黃超然回過頭來低聲冷喝,但白珊一時間跟本沒反應過來,滿臉驚恐的指著地上那具一抽一抽的屍體還想說什麼,但是黃超然「砰」的一拍桌子,吼道:「滾進去!」

白珊捂著嘴,強忍著要吐出來的慾望,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廚房,門還沒關上她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老大,早該剁了這個王八蛋了,他一路上都在蠱惑我們,還好兄弟們都忠心,根本沒聽他的!」王貴利手裡拎著餐刀,「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神閃爍的看著桌椅上的黃超然。

「哈哈~都是我的好兄弟!」黃超然突然大笑了起來,但這笑聲卻讓在場的眾漢子不自覺的就開始膽寒,黃超然一邊笑著一邊從桌上抓起一把粗大的雪茄,站起身走到王貴利的身邊,在他畏懼的眼神中黃超然遞了一支雪茄給他,十分和藹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王,跟著我好好幹,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

「對對對,老九他是腦子被嚇糊塗了,跑出影城也是死路一條,留在影城拚一拚或許還有條出路!」王貴利把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旁邊的嚴妍卻在這時從屍體上摸出一個防風打火機,用還在滴著血的手「嗆啷」一聲打著火,笑瞇瞇的遞到王貴利嘴邊,王貴利油光發亮的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哆哆嗦嗦的點燃了自己嘴上的大雪茄。

「砰~」

別墅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推開了,一股凌烈的寒風吹襲了進來,讓屋裡的人渾身不自覺的一抖。

但是,隨著一個黑臉的漢子鐵塔一樣堵在門外,立即就讓這股寒風小了不少,他看了看裡面的情形,甕聲對黃超然說道:「黃爺,老九的十六個老婆全抓來了,他的親信因為反抗已經全部格殺,據老九的幾個老婆說,老九在昨天凌晨和常健翔秘密見了一面,不但收了常健翔五萬斤糧票,還許諾了他許多好處,答應幫他策反咱們兄弟,還說只要跟了他的,一律每人糧票五萬斤,還會挪出兩個副市長的名額給他們!」

說著,黑臉漢子側開了身子,在別墅的院子裡,除了七八具男屍之外,十幾個美艷的女人像豬玀一樣用繩子被捆在地上,因為嘴裡通通塞上了布條,只能發出求饒的嗚嗚聲,幾個眼尖的看到老九破碎的屍體,更是嚇得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了響頭。

「大炮,幸苦了!」黃超然淡淡的朝門外的大漢點點頭,轉頭看著王貴利他們一臉急切的想上來辯解什麼,黃超然伸出一隻手輕輕擺了擺,笑著說道:「貴利,不用解釋,老九他叛變了那是他的事,我知道和你們無關,你們只要記住一點,這座影城遲早是我們說了算就行了,我黃超然絕不會容忍任何一個人踩在我的頭上!」

說著,黃超然微笑著給每人發了一支雪茄,屋裡的幾個漢子忙不迭的點上,黃超然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指著門外十幾個女人說道:「女人們不能浪費,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你們帶回去分了吧!」

「哈哈~老大,那我可不客氣了,要不要給您留個嫩的?老九有個小老婆可是前天剛剛破的處呢,那奶子都能活活悶死人的!」王貴利一臉淫笑的看著黃超然,臉色轉變的相當之快。

「不用了,你們知道我不好這些!」黃超然淡然的擺擺手,又說道:「我知道兄弟們最近手頭都比較近,老九那裡的資源你們也一起拿去分了吧,既然是別人送的不要白不要!」

「謝謝老大!」幾人慌忙致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急色,還是不敢在黃超然面前多待,反正幾個男人都一臉淫笑的跑到那些女人面前,拉起幾個就匆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三百二十八章 山雨欲來

「大炮,叫人把屍體弄乾淨!」嚴妍輕輕吩咐了門外的袁大炮一句,跟著黃超然進了別墅的偏廳,她拿了條毛巾一邊擦著臉,一邊說道:「超然,看來還真給你說對了,妮可一回來,常健翔果然就出⼳蛾子了!」

「沒妮可給他撐腰,他敢來挖我的牆角?」黃超然端著一杯紅酒不屑的冷笑,說道:「你和小珊這兩天準備一下,屍潮一來你們立刻就走,大炮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嚴妍放下手中已經染紅的毛巾,很是擔憂的說道。

「我不能走!我一走就沒辦法回來了!」黃超然輕輕搖了搖頭,抿了一口紅色的酒液說道:「這座城市耗費了我太多的心血了,我不想他變成一座死城,就算到最後真的勢不可為,我也有自保的手段!」

「那……你一切小心!」嚴妍淒然的看著黃超然,真情流露的表情很剛才殺人時的狠辣迥然不同,她想了想又問道:「超然,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該問,但是今天我聽人說了,妮可和黃健翔專門為林濤又擺了一桌酒,就是想讓他留下來守衛影城,由此可見這個人相當的不簡單,你真的要為了白……」

嚴妍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黃超然的眼神已經冷的讓她害怕,她抿了抿嘴傷心的低下腦袋,低聲說道:「羅玉蝶那裡你打算怎麼處理?讓她把家產交出來就算了吧,你和她一個寡婦在一起時間長了,名聲終究太難聽了!」

「羅玉蝶沒你想的那麼傻!」黃超然冷冽的眼神緩緩收斂,搖了搖頭說道:「她們的物資還有槍械早就被李彪轉移出城了,也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雖然她說這是在防備林濤,但又何嘗不是在防備我呢?她現在只是想利用我幫她把生意繼續做大,擴大在影城的影響力,看來我們都小看了這個女人!」

「不是說李彪和她鬧翻了嗎?」嚴妍抬起頭驚訝的問道。

「哼~這就是羅玉蝶的聰明之處了!」黃超然冷哼一聲,說道:「是她主動把和李彪假裝鬧翻的事情告訴我的,但我知道,她是故意想博取我的信任,但我黃超然就這麼傻嗎?以為故意賣個秘密給我,我就真的相信她,真是個賤貨!」

「超然,值得嗎?」嚴妍目光複雜的看著黃超然,說道:「和這種賤貨糾纏在一起,只會……只會讓你難堪的,我們不圖她那點家產了好不好?你動動腦子不就掙回來了嗎?」

「掙回來?」黃超然嘲諷的一笑,問道:「你知道那賤貨有多少物資嗎?告訴你,她不僅把我騙了,連林濤都騙了,她手裡的資源多到能嚇死你!」

「什麼?她從哪來的那麼多資源?她不是到處跟人說她們的物資在來影城的路上幾乎全丟了嗎?就算加上林濤給她的那十幾萬斤糧食,她又有多少東西?」嚴妍滿臉疑惑的問道。

「你太天真了,物資那麼重要的東西她們能弄丟?大炮告訴我,他親眼看見李強的人在來影城之前兵分兩路了,他們不僅把那個什麼虎爺的物資一把帶走了,而且就在上個星期,還有人看到李彪帶著一個大車隊往西面出發,光他們那天帶著的物資就完全可以裝滿十節火車皮!」黃超然一口抽乾了杯中的所有紅酒,惡狠狠的把杯子砸碎在了地板上。

「天吶,羅玉蝶他們這是想幹什麼?」嚴妍捂著嘴不可思議的說道。

「能幹什麼?」黃超然沒好氣的搖搖頭,面色猙獰的說道:「他們是這是在防著影城的所有人,就是怕人生地不熟,一來影城物資就被人侵吞了。還有,我讓大炮統計了一下,李強的手下投奔到別處的根本連五十人都沒有,換句話說,李強手下不見的那些人全都給他們藏在城外了,羅玉蝶這個婊子,不去做演員真他媽浪費了!」

「但我還有點不明白,羅玉蝶既然有了這麼多資源,為什麼不乾脆在影城裡招兵買馬呢?為什麼還要跟我們委曲求全?」嚴妍不解的問道。

「招兵買馬?你以為是古代打仗嗎?就算一萬個拿著大刀的男人,能打過一千個手拿步槍的女人嗎,要那麼多人來幹嗎?只會白白浪費資源!」黃超然冷冷的笑著,說道:「羅玉蝶很聰明,她知道要是冒然展現出這麼多物資,而她們本身的實力又不足以保護這些物資,肯定會遭到許多人的聯手打擊,包括我在內,這種肥羊誰都會咬上兩口的,所以她現在做的就是要在影城站穩腳跟,徐徐圖之,等我們反應過來後,她的實力就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輕易對付的了!」

「呼~」嚴妍重重出了一口氣,蹙著眉說道:「王成虎以前和我說過,他最忌憚的就是李強了,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他的心計!看來林濤也是被她們利用了而已!」

「當然了!羅玉蝶口口聲聲說林濤是強暴她的,但你見過被強暴的女人有那麼舒服的表情嗎?那只是她玩弄林濤的一種手段而已!」黃超然冷笑著搖搖頭,說道:「林濤至多是個人實力強悍而已,而且他一來影城就得罪了很多人,有些人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所以等林濤沒有利用價值以後,羅玉蝶毫不猶豫就把他給踹了,立刻來了個明哲保身,當然,這其中肯定也有她的怨恨在裡面,怨恨林濤不但把艷照給放出來,讓她沒臉見人,也恨他把李強幾十個最精銳的手下給弄走了!」

「這女人的心計真是太可怕了!」嚴妍搖搖頭,一臉的忌憚。

「唉~也怪我太急了!」黃超然自嘲的笑笑,說道:「一個艷照滿天飛的女人,我竟然還裝作什麼都不介意的接近她,只要她還有點頭腦就會明白我的用意的,真是心急吃不到熱豆腐啊!」

「哼~還好意思說呢,你的便宜都給那騷貨占光了,咱們家什麼時候做過這麼賠本的買賣啊?」嚴妍撅著小嘴,一臉嬌嗔的拉著黃超然的手,但就在這時,偏廳的房門卻被人敲響了,就聽袁大炮在外面輕聲說道:「黃爺,艾米小姐來了!」

「那浪蕩貨這時候來幹什麼?」黃超然不自覺的就蹙起了眉頭,拍拍嚴妍的手說道:「你先洗澡,我去看看她想幹什麼……」

……

屍潮要來的消息儘管被官方全力封鎖了,但還是不脛而走,加上城前熱火朝天修建的寬大護城溝和繁多的守城設備,就更加坐實了消息的確切,一連七天,整個影城都陷入人心惶惶的陰霾氣氛中,常健翔迫於壓力不得不出來發表了一次慰民演講,或多或少安撫了一下整個影城居民的煩躁情緒,失控的狀態總算沒有出現,反而湧現出一大批自備糧食修建工事的志願者。

其實人們的心態也很好理解,當大家看到當官的以及富人們沒都沒逃跑的時候,他們這些屁民就更不會產生逃命的念頭了,他們普遍都認為富人的命肯定比他們值錢,他們不跑只能證明抵抗屍潮的成功率還是相當大的!

其實事情並不如平頭百姓們表面上認為的那麼好,整個影城最焦慮的就莫過於居住在富人區的這些富人了,因為百姓們只知道屍潮要來,但規模究竟有多大,官方一直都是含糊其辭,所以瞭解事情真相的人們,那種恐懼的心理就不言而喻了。

若不是常健翔在妮可的支持下使用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鐵血手段,事態可能要比現在壞上十倍還不止,再加上影城周圍也實在沒什麼地方可跑,哪裡都有活屍,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既然走不了,整個影城一下子就爆發出了大躍進時期的工作熱情,富人們為了自己的小命,紛紛慷慨解囊,成鍋成鍋的小米稀飯以及大白饅頭堆在城門後,一直擺出去好幾百米,富太太們也放下平時的矜持主動當起了服務員,只要是在城外幹活的通通都有免費的飯吃,而一下子全體冷場的紅燈區小姐們,也大方的組團來到城牆前張開了自己的大腿,紛紛吆喝著只要有力氣的全都可以免費上,當然,幹了一天的重活,還有力氣打炮的男人實在寥寥無幾!

一時間整個影城空前的團結,一條圍繞著大半個影城,足有二十米多寬,三十多米深的護城溝終於在九萬多人的齊心協力下完成了,各種汽油彈,燃燒彈,甚至黑火藥武器和石塊通通擺上了城頭,在擁有現代武器的情況下,這種被丟棄了幾百年的守城方法又被人們拾了起來!

第八天中午,影城里拉起了短時間的防空警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的人們紛紛按照預定好的秩序從家裡或者施工現場走出來,有的拿上熱武器,有的拿上冷兵器,還有各種古怪的自製武器都出現在人們手中,不一而足!

影城的大部分女人們也不例外,強壯的女漢子都被挑選出來拿上刀槍當作預備隊,瘦弱一點的則作為後勤使用,搬搬抬抬做些她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大量的紅燈區小姐還是做著她們的本職工作,起著給男人們舒緩壓力的發洩作用,自然,她們也是心甘情願的就是了,如果沒有男人們衝在前面保護她們,再漂亮的女人都會變成醜陋的活屍!

城牆上,林濤手扶著城垛面無表情的抽著香煙,他保持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任憑驕陽烈日侵襲著他的皮膚也無動於衷,他手裡沒有拿任何武器,除了背上交叉插著的兩把珵亮砍刀外,就連腰間的手槍也給了白茹防身用,他們家的槍械大部分都貢獻出來給了守城的戰士,至於林濤自己,他的目標並不是普通活屍,那種變異的大傢伙,可不是普通子彈就可以打死的!

「家裡的女人安排好了沒有?」林濤緩緩轉頭看看身後背著步槍的張旭,張旭倒是全副武裝,腰間插著兩把手槍,背上還背著一把八一槓。

「放心,都安排好了,每個人背包裡的物資至少夠她們生存上半個月的,有狗妖帶著她們,我相信這裡即使出了事,她們也能夠第一時間從南邊跑掉,城外藏汽車的位置我都和茹姐說了!」張旭悄聲的和林濤交待了一下,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林哥,要不還是讓米迦勒上來協助你吧,有他在能幫到你不少忙的!」

「不必了,如果我失敗了,米迦勒來了也無濟於事,還是讓他保護好女人們吧!」林濤輕輕搖搖頭,拒絕了張旭的提議。

「唉~那我下去了!」張旭輕歎了口氣。

「去吧!」林濤點了點頭,看著張旭帶著呂梁嘉轉身下了城頭,他們是負責第一陣地的,而第一陣地是在護城溝之後,活屍們並不會爬牆,站在城頭俯射更是會減少有效殺傷,所以力求一顆子彈打死一串活屍的人們,把所有重火力基本上都集中在了那裡,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消滅所有活屍,並被活屍越過了護城溝,那麼上城頭防禦才是最後迫不得已的手段!

林濤緩步上前,和一臉虛弱的坎普亞並肩站在一起,他輕輕拍著面前的城垛,手中傳來的冰冷和堅實感卻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安全感,因為他深深的明白,那麼龐大的屍潮,光是推都能推平了這裡的城牆!

「等待交戰的時刻總是最熬人的啊!」坎普亞嘴裡叼著一支粗大的雪茄,滿頭的棕髮隨著寒風上下飄動,這個銀狼首領眼神裡充滿了唏噓,但在眼眸深處也還透露著一絲疲倦。

「哦?難道不是期待嗎,你們狼族可都是很好戰的!」林濤笑了笑,也想點上一支煙,但是因為風實在太大,連打火機都點不著,他只好作罷。

「那也得看對手是誰,和一群連靈魂都沒有的行屍走肉作戰,傻子才會有興趣!」坎普亞笑著搖搖頭,伸出僅有的一隻右胳膊撐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頭都隨之「辟啪」爆響,坎普亞側過頭,看著不遠處的十幾位同樣偏體鱗傷的狼人們,苦笑著說道:「你要是知道了我現在的想法,你一定會懷疑我還是不是隻狼人了!」

「那讓我猜猜,我們的勇士坎普亞一定是想隱退山林了是不是?」妮可穿著一身米色的風衣微笑著走上來,城牆上的寒風讓她的風衣獵獵作響,散亂的秀髮使她少了一些女強人的硬朗,多了幾分小女人般的妖艷。

「小妮可,你能不能別總這麼聰明?你這樣會讓我顯得像只傻蛋一樣!」坎普亞沒好氣的撇撇嘴,突然又認命似的點點頭說道:「是啊,我的確不想再去戰鬥了,而且我都失去了一直胳膊,屬於殘障人士了,還有,你們看看我帶出來的一百多人,如今還剩多少?我已經想好了,等我們那個聚集地建好了,我就帶著我那十幾隻狼崽子做個國王,找上五百個老婆,生一堆小狼崽子,除了為我自己,我再也不為誰戰鬥了,哈哈~我才發現理想還可以這麼美好的!」

「呵呵~五百個老婆?我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是個色情狂!」妮可捂嘴輕笑,轉頭看著林濤,笑著問道:「林濤,你不會也有這種想法吧?」

「五個就已經夠我受的了!」林濤立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的願望是農婦山泉有點田就可以了,沒坎普亞那麼崇高!」

「你的願望也是現在很多人的願望,但我不得不說,這幾乎都快成了奢望!」妮可苦笑著攤攤手,似乎還有不少話想對林濤說,可突然間,只見她漂亮的柳眉猛的一挑,望著林濤身後凝重的說道:「來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屍潮攻城(上)

林濤和坎普亞同時回過頭去,只見黃沙遍佈的天際邊,一道黑色的潮海正在緩緩捲來,慢慢吞噬著大地,眼神尖利的人已經開始大呼小叫起來,接著就是幾萬人齊齊的抽氣聲音,居然比北風的呼嘯都還要猛烈許多。

「各就各位,子彈上膛!」站在一輛防暴車裡的戰鬥指揮官大聲的呼喊,那有些變調的嗓音足以證明他此刻的緊張,這人是個早就退役的將軍,在戰爭年代就有過十分出色的表現,此時把這老當益壯的老頭請出來,也足以說明影城還是有些人才的!

女人們已經被趕回城中,即使她們再風騷,但一臉寡婦死兒子的絕望表情也會影響男人們的戰鬥力,男人們開始手忙腳亂的準備武器,城牆前用來點燃燃燒彈的火堆也被紛紛點著,每個人臉上都不斷轉換著恐懼和堅毅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他們害怕戰鬥,但同時又不得不戰鬥,緊張是現在唯一的主旋律,即使經歷過幾十次大戰的老戰士也同樣避免不了緊張的心態。

屍潮越來越近了,歪歪倒倒的腐爛身軀,令人頭皮發麻的低吼聲,還有那隔著老遠老遠都能聞到的沖天的臭氣,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挑動著所有人的神經,幾萬人都在下意識的放慢著自己呼吸,除了那永恆的屍吼聲,整個影城詭異的聽不到半點異響。

沉悶的壓抑重重的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幾乎快讓那些心靈脆弱的人們連心臟都生生碎裂開來,終於,趴在護城溝邊上的一個男人再也受不了這種壓抑,活屍還足有十來公里遠,他便發瘋似的扣下了手中的扳機,並且歇斯底里的大聲吼叫起來。

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一個人開槍立刻引起了成片的連鎖反應,除了極個別的老戰士之外,那些頂在最前方的新人誰都是跟著扣動了扳機,好在這種盲目浪費子彈的情況很快就被一隻狼人制止了,他的做法很簡單也很粗暴,直接從城牆上跳下去掏出了那個男人的心臟,舉著血淋淋的心臟他一聲狼吼,頃刻間就讓人們徹底呆滯住了,此起彼伏的槍聲也跟著緩緩停下。

「誰不聽命令再胡亂開槍,這就是榜樣!」坎普亞捏著還在一跳一跳的心臟幾口就塞進了嘴中,就像在嚼一枚多汁的爛番茄一樣,血水四濺,他一邊大聲的咀嚼還一邊冷冷的掃視著所有的人,那嗜血的眼神讓這群普通人類連個響屁都不敢放。

黑壓壓如同海嘯一般席捲而來的活屍雜亂卻又有序,說它們雜亂是因為它們毫無隊列可言,亂哄哄的就像一幫受了欺壓跳起來反抗的農民,而有序,則是因為它們都懷揣著同樣的目標,接踵摩肩的向影城襲來,絲毫不見半點勉強。

直到今天,影城所有人才明白,當初為了能夠讓視線更好,把大路兩旁的建築全部扒掉的做法有多麼愚蠢,現在看似城門前一馬平川視線極佳,可是上百萬的屍潮一字排開就更加有了施展的餘地,否則,放在影城大門前要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路徑,那麼再來一倍的活屍人們也有信心面對!

衝在最前面的活屍人們已經能夠看清它臉上的爛洞,幾隻肥大的蛆蟲正在它下巴上鑽來鑽去,兩塊破口袋一樣在胸前晃悠的皮囊說明它生前還是個女人,只是現在,就算你讓有戀屍癖的重口味傢伙上去,保準他也不敢哪怕只是摸一下它!

「砰~」

一顆狙擊槍子彈精準的削去了這只女性活屍的半個腦袋,又順便帶走了它身後另一隻活屍的性命,但兩隻活屍的再次死亡就像在太平洋中扔了一坨鳥糞,根本掀不起哪怕半點波瀾,就算它們身邊的活屍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只是這顆由防暴車指揮官射出來的子彈,就像顆發令彈一樣,一時間,所有自動武器都響了起來,在一些有經驗的戰士指揮下,男人們並不是盲目的扣著扳機,是由第一排射完一彈夾子彈之後,第二排人立刻補上繼續射擊,接著才是第三排,第四排,最後才又輪到第一排。

這種疊浪似的交替式射擊也是影城人為了節省彈藥,不得已想出來的辦法,這種方法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幾枚子彈同時打在一隻活屍身上,從而產生的不必要浪費,當然,這種做法也有它的悲哀,那就是許多老槍和自製的武器都是單發的,打一槍必須換一顆子彈,原始的讓人發瘋和無奈!

活屍如同割麥子一般一茬茬的倒下,但人們很快就又悲哀的發現了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活屍的推進速度絲毫沒有因此減慢哪怕半點,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堅定而頑強的向影城推進,它們是活屍,不是別的,大量即使只剩半截身子的活屍,依然可以拖動著殘廢掉的身軀慢慢的爬來,「嘎崩嘎崩」咬著滿嘴的鋼牙!

第一次的騷亂很快就出現了,倒不是因為有活屍插上了翅膀可以飛躍深溝,而是人們很快就打紅了手中的槍管,在射擊完畢側身退開的時候,許多人都被同伴的槍械燙的大聲慘叫起來,原本還算密集的子彈,眨眼間就開始變的稀稀拉拉,並且,第一位逃兵也開始出現了。

「砰~」

剛剛轉身逃跑的年輕男人就被一顆子彈輕易的放倒了,黃超然腳踩著城垛熟練的收起步槍,蹙著眉頭對林濤身旁的妮可喊道:「妮可,快讓重武器進行打擊,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信心!」

「不行,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想像到的,必須要等到它們出現我們才能動用重武器,否則那只是浪費!」妮可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恨恨的一錘面前的城垛,咬著牙說道:「這才剛剛交火十幾分鐘就有逃兵,都是一幫廢物!」

「你不能有太高的期望值!」林濤看來一眼妮可,指著城下的人群說道:「在這之前他們都只是普通人,有農民,有白領,當然也有高官,但最多的還是平民百姓,他們有勇氣頂在第一線,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哦?難道這就是你對屬下的要求?」黃超然不屑的看著林濤,冷冷的說道:「你別忘了,他們現在作戰不是為了任何人,那是為了他們自己,而且他們一個人的懦弱就很有可能害死所有人,如果你手下都是這樣一群人,我估計你林濤早就死了吧?」

「好了,難道你們還嫌不夠頭疼的嗎?如果你們的精力沒處發洩,那就給我下去戰鬥!」妮可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林濤即將出口的反駁,很不耐煩的看著他們。

「快快,把咱們家的機槍全部搬下去,左面那些活屍上來的太快了,全都拿去放在左面!」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朱德力滿頭大汗,慌慌張張的招呼著自己的兒子,但朱偉現在兩條腿直打哆嗦,樣子比他還要慘上幾倍,要不是靠著城牆他早就要軟在地上了,哪還有工夫去扛機槍啊。

「你們怎麼還有機槍放在上面?」妮可冷冷的掃了朱德力一眼,朱德力擦擦頭上的冷汗,尷尬的解釋道:「妮可小姐,我……我是留給咱們這些高層自保用的啊,萬一活屍突破的太快,我們城牆上不能沒點重火力啊!」

整個城牆上的人站的並不多,除了坎普亞和血族這些強力戰士之外,幾乎全是影城最頂級的頭頭腦腦和少量的護衛,加起來也不過上千人而已,在長長的城牆上看上去是那麼的稀稀拉拉。

「凱瑟琳,去把機槍送下去!」妮可懶得和朱德力囉嗦,立即讓自己身邊的一個歐洲女人上前去拿機槍,那女人明顯也是個血族,在一幫男人們吃驚的目光中,她抱起四把機槍輕飄飄的就跳下了城牆,幾下就衝到了戰地的最前側。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們家族的人總說,東方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了!」妮可臉色凝重的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頭屍潮,歎息道:「東方有著讓人羨慕的遼闊疆域,但龐大的人口基數也讓人心生敬畏,看看這些活屍,在歐洲聚起最大的屍潮也不過就這樣了,可在東方,這種規模的屍潮卻很輕易就能見到,我長長都在想,等待我們的下一個屍潮會不會是上千萬!」

「是啊,這就是屍潮爆發在我們國家的麻煩地方了,隨便走上幾個城市就能拉起上千萬的活屍!」林濤也歎了口氣,用領口擋住強風勉強點上了一支煙,卻又笑著說道:「但願我們不要那麼倒霉吧,上千萬的屍潮可是只有屍皇才能號召起來的啊!」

「哦?你也見過屍皇?」妮可奇怪的問道。

「見過一次,在俄羅斯!」林濤點點頭,有些唏噓的說道:「那一次我們損失十二位隊員!」

「有時想想也挺諷刺的,一年半之前,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收屍人可以和黑暗生物並肩作戰的吧!」妮可一直緊繃的臉終於笑了笑,並且俏皮的聳聳肩。

「活屍可不僅僅是只屬於我們人類的災難!」林濤吐出一口煙氣,瞇著眼問道:「對了,我一直都沒問你,在我的家鄉南州,你們究竟遇見了什麼?聽說你們幾次都從那裡退了回來!」

一絲警惕和驚詫從妮可的眼中一閃而過,她轉過頭看向交戰的地方,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人想打南州的主意那都是個幻想,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可以直達地獄的途徑的話,除了死亡,去了南州就可以做到了!」

「什麼意思?」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很簡單!」妮可緩緩的說道:「南州現在是地獄生物和變異活屍的樂園,那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們,而且我們在那看到最低級別的東西都是屍王,大群大群的屍王,好在它們只是聚集在那並不亂跑,否則我早就建議這個聚集地搬遷了,那麼多屍王誰去都對付不了!」

「怎麼會這樣?」林濤滿臉的驚駭,就連一旁的黃超然也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南州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地方!」妮可的兩道細細的柳眉緊緊的擰住,些許的恐懼縈繞在她眼中,就聽她沉著聲音說道:「那裡就像被打通了通往地獄的通道一樣,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幾乎吞噬了大半個城市,裡面全是熔岩和黑石,那些變異生物強大到我們都不敢想像,僅僅是我們血族從上空飛過都做不到,只要一靠近那裡,肯定就會被某種東西擊落,連逃都逃不回來!」

林濤愣愣的張著嘴,剛想再問什麼,但到了嘴邊的話卻被沖天的烈焰又堵了回去,原來,是指揮官看深溝裡的活屍聚集的差不多了,大吼著讓人打了燃燒彈進去。

深溝裡早就倒滿了刺鼻的汽油和柴油,遇到拖著尾焰的燃燒彈頃刻間就猛烈的爆發了出來,即使在三十幾米深的深溝裡,那沖天的烈焰也足足升起十幾米高,「辟里啪啦」燒的一具具活屍在火海裡劇烈翻滾,但撲鼻的焦糊氣味也讓一些胃口淺的人們大聲嘔吐起來。

這一燒足足燒掉了上萬隻活屍,可以讓守在前線的人們稍微喘上一口氣的同時放聲歡呼,防守陣線也因為熊熊的烈焰而退後了十幾米,正常人誰都受不了那種炙熱的高溫,稍一靠近連毛髮都會瞬間捲曲,但是毫無痛覺,毫無恐懼的活屍卻還在頑強的前進著,它們一隻隻就像推金幣遊戲機裡的硬幣一樣,不管願不願意,都會被身後的活屍同伴推擠著向前,向前,再向前,直到被火海吞沒,化作一團團焦灰!

人們高漲的情緒並沒有維持多久,站在最前排頭髮被火焰燎地捲曲的人們很快就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讓他們寄予厚望的深溝竟然並沒有燃燒多長時間,就被接踵而至的活屍們,層層疊疊的給徹底壓滅了,要知道,那深溝裡足足耗費了他們大半個城市的燃料啊!

第三百三十章 屍潮攻城(中)

黑色的浪潮依舊在持續,即使站在牆頭眺望的人們也很難看得到屍潮的盡頭,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深溝,就算裡面的活屍一時間還爬不上來,但所有人都明白,這黑壓壓的活屍大軍把深溝填滿那是遲早的事,所以在常健翔親自指定的指揮官大吼聲中,人們手中的武器又開始乒乒乓乓的打響了,但這次的聲音怎麼聽都顯得那麼的無力,就好像在做著垂死掙扎一般!

妮可也終於忍不住了,汽油彈和手雷,以及雷管炸藥包之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全部派發了出去,在比較專業的人員使用下,這些東西一時間取得了相當大的成果,大片活屍被幹掉,不是炸的四分五裂就是被燒成了焦炭,男人們的勇氣又一次回到了他們的心中,手也不抖了,腿也不顫了,槍械的殺傷力陡然又提高了一層!

夜幕緩緩降臨,但不知疲倦的活屍們還在無止盡的攻擊,一道道交織的火線在空中艷麗的綻放,擊打在活屍的身上不斷發出「噗噗噗」的肉響,但十隻活屍倒下去了,空出來的位置很快就會被二十隻,三十隻繼續填滿,它們帶著撲鼻的臭味,滿嘴的鋼牙,悍不畏死的衝擊著人類的防線。

步槍不知道打炸了多少支,就算有人被炸膛的步槍射成了麻子,他的同伴也顧不上救他,一個接一個的把傷員拖到人群的最後面,自有做後勤的女人們上來拿下他們身上的彈藥,再為他們進行急救!

四萬多個男人聽起來似乎不少,但在百萬活屍大軍中他們卻顯得那麼渺小,如果能從空中俯瞰的話,那黑色的屍潮就像巨浪在拍打著幾隻自不量力的招潮蟹一樣,一波波的侵襲著他們瑟瑟發抖的身體,遲早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快快,快把油罐車開過來……別放油,直接推進溝,全部都是!」

妮可也從城牆上跳下來開始急眼了,守了半天城,她和林濤很快就發現不對勁,這股屍潮遠遠不止他們估計的一百來萬,甚至兩百萬都不止,但是事到如今早已退無可退,所有人都只能拿出拚命的決心,和活屍們死戰到底!

「砰砰砰……」

就像被人點燃了一個炸藥庫一樣,五輛接連被推入深溝的油罐車發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爆炸,掀飛了無數活屍的同時,也震飛了不少的活人,靠在最前面的男人們幾乎都哇哇的吐著血,更有些直接被震死過去的都不在少數。

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燃燒的鴻溝裡,卻沒人注意到,這場巨大的爆炸竟然讓城牆裂開了好幾道掌寬的裂縫,一些濫竽充數的沙石嘩嘩的從縫裡往下落,如果被當初承包影城主體工程的朱德力看到了,一定會跳著腳大抽自己幾個嘴巴,這種豆腐渣工程到頭來竟然是在給他自掘墳墓!

但這些細微的變化誰都沒注意到,因為就連朱家父子都下了城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什麼頭面人物了,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親自上陣那是不要想了,總算沒忘給戰士們加油鼓勁,並且適時的送上一瓶礦泉水給他們解解渴!

「屍王,是屍王!」一直護在妮可身邊的凱瑟琳突然大聲叫喊了起來,她的失態立即引起了強力戰士們的注意,只見,一隻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的高大活屍正排眾而出,即使隔著高高的火牆也能看到他那壯碩的塊頭,渾身長滿肉瘤一般的眼睛讓人光看看就寒毛倒豎,四隻怪異的手臂更是粗壯的嚇人。

這只屍王明顯有著與眾不同的智慧,那還在劇烈燃燒的鴻溝它看都沒看,直接彎腰把鋼筋一般的手指插進了瀝青地皮裡,「吼」的一聲,四隻手居然就生生掀起了一大塊黑色的地皮,接著就看他猛的一揮手,那塊足有十幾個平方的地皮輕易就被甩了出去,落在鴻溝裡正好壓滅了一片烈焰。

屍王會用腦子的做法無疑讓所有人都汗毛乍起,但妮可總算是沒失了方寸,就在屍王跳下鴻溝大步踏來的時候,兩架被妮可從軍艦上拆下來的雙聯機關炮發作了,37毫米口徑的雙聯機關炮不可謂不猛,是一直以來整個影城除了防暴車之外最大的殺器了,撕碎一隻活屍就像撕碎一張破紙那麼簡單!

兩架機關炮一發作,小半個身子露在鴻溝外面的屍王立刻遭了殃,儘管它明智的用四條胳膊護住了腦袋,就算大口徑子彈也只能打的它手臂叮叮作響,火星直冒,但是它沒被手臂護住的地方可就沒那麼牛叉了,一槍就是一個爛洞,透心涼,只幾十槍過去,高大的屍王就被打成了一隻爛番茄,卻還拖掛著滿身噁心的肥腸,異常勇猛的爬上了對岸。

「轟隆~」

剛剛爬上岸的屍王像座肉山一樣倒了下去,一枚40火箭彈在它的肚子裡爆炸了,屍王一頭栽進溝裡,被熊熊的烈焰一舔,那滿身的油膩肥腸成了最好的助燃劑,用比剛剛還大的火勢和跟來的幾十隻活屍一起同歸於盡了。

「後隊變前隊,前隊抓緊時間喝水補充食物!」已經站在防暴車上的指揮官滿頭大汗的嘶吼,他現在的嗓音已經徹底嘶啞,儘管他手裡還舉著個大喇叭,但是半天這麼叫下來,鐵打的嗓子也受不了,就算當年的越戰也從未有過這麼激烈的戰鬥。

大火劇烈的燃燒著,在場除了那「辟啪」的燒灼聲之外,就是那股讓人幾欲嘔吐的焦糊味,而聽到指揮官的大吼聲,大部分人幾乎全都虛脫般倒在了地上,心裡都在默默的祈禱著,這股大火可以再燒上半個小時。

「油罐車,油罐車呢?去給我把所有油罐車都調來,還有停車場裡的汽車也別放過,全部擋在鴻溝前面,到時候一爆炸炸死它們這些狗日的!」指揮官擦了擦頭上的熱汗,間不容髮的指揮著後勤隊的女人們,而這些女人今天也被折騰慘了,渾身筋疲力盡的忙這忙那,卻也絲毫不敢懈怠,因為誰都清楚,一旦懈怠那會是怎樣可怕的下場!

為了加大火勢,又有四輛油罐車的油門被壓上紅磚自己衝進了鴻溝,而這次眾人也都學精了,全都忙不迭的抱頭趴在地上,任它再大的爆炸衝擊波也不能輕易的把他們震飛。

「那只主導的屍魔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坎普亞掛著滿身的血污,面色冰寒的看著越燒越高的火牆,他心裡也在默默向狼神祈禱,祈禱這股火勢不要那麼容易熄滅,能一把火把所有活屍全部燒死才好!

「壓陣的主將怎麼都得到最後才能看到的!」林濤面色淡然的點起一支煙,順手又扔了一支給坎普亞。

「要是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把溝再挖寬點,深點,這次屍潮我們的把握就更大了!」妮可有些可惜的說道。

「小妮可,你別高興的太早,現在三分之一還不知道消滅完沒有,你別忘了,整個影城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兩百萬發子彈,要是這些火焰不能燒掉一半活屍,我們接下來就只能肉搏了,還有……嗯?這是……」坎普亞正說著話,卻下意識的在臉上一抹,幾滴水珠便出現在他手中,他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天喊道:「糟了,下雨了,這該死的雨怎麼這個時候來?」

「嘩……」

現在的暴雨根本無常,往往都是撒尿一般澆了就走,但是雨珠一般都是極大,打的人們根本睜不開眼,隨著坎普亞的話語落音,一場罕見的大暴雨兜頭就澆了下來,所有人都哀鳴一聲,開始破口大罵,這平常盼都盼不來的大雨,卻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下了起來。

「這是……這是老天也要滅亡我們人類嗎?」常健翔失魂落魄的靠在防暴車邊,看著漫天的瓢潑大雨,滿臉的水滴也分不清是他的老淚,還是天下落下的雨水,而且和他擁有同樣絕望感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好不容易燃起的大火很快就被澆熄,許多臨時趕製的黑火藥武器也宣告無用了,人們硬著頭皮又開始繼續奮戰,但大家又一次悲哀的發現,在他們看來巨大的鴻溝居然已經快被屍體填滿,已經開始有滿身焦黑的活屍踩著同伴的屍體陸續往上爬來,可是隨著城頭的探照燈往後面打去,龐大的屍潮依舊漆黑一片看也看不到頭。

抵抗屍潮的陣型很不自覺的在往回收縮,隔著深溝作戰是一回事,面對面和活屍作戰卻又是一回事了,活屍一旦近身人們很容易就喪失了勇氣,誰都不想和活屍面對面,都開始一邊打一邊往城門前靠攏,只等著指揮官一句話,大家就要埋頭往城裡沖。

「別擠,都別擠,讓機炮,機炮先進城,剩下的重武器全都給我把彈藥打出去!」指揮官通過喇叭的大吼聲讓人耳朵都要震破,好歹在十幾位高大的狼族勇士幫助下,人群才不情不願的分開了一條通道,讓兩架雙聯機炮迅速的往回撤。

接著,所有的重武器都把火力開到了最大,重機槍早就沒了彈藥,但剩下的像火箭筒和手雷也在發揮著最後的餘熱,只是大堆的燃燒瓶卻沒了用武之地,就算被扔出去還能在大雨中燃燒一小會,可那種短促的燃燒連給活屍撓癢癢都不配!

不過被排在鴻溝前的上百輛汽車總算起到了一點作用,隨著一枚40火箭彈的到達,被澆上汽油的車隊就像約好了一般,一股腦的開始連環爆炸,一具具活屍滿臉呆滯的被拋上天空,又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或者同伴的腦袋上。

鴻溝前又一次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斷肢,內臟四處亂飛,摔落到人類面前還能聞到一股股奇異的烤肉香。

「前隊繼續開火,後隊上城頭,都上城頭,有秩序的撤退!」

趁著車輛爆炸又清理出一段空隙地帶,指揮官的吼聲趕緊又響了起來,藉著城頭上十幾盞明亮的探照燈,連指揮官嗓子眼裡紅腫的扁桃體都能輕易的看見。

「嗡~」

但是最壞的局面開始出現了,膽寒的人們竟然一窩蜂的開始往城裡擠,想想幾萬人全部擠在那十幾米寬的城門洞裡是什麼概念,你擠我,我擠你,就恨爹媽沒把自己生個三頭六臂,擠不過那些膀大腰圓的,連一些做後勤的女人們被踩在腳下人們也不顧了,人們全都頂著滿臉的驚慌失措,爭先恐後的奮力擁擠!

十幾個狼人在人民群眾的力量下也同樣顯得十分渺小,儘管他們已經變了身開始發狂,但是這種時候誰還管你是不是什麼狗屁狼人,靠在狼人身邊的人們被後面的同伴一推,自然而然的就纏住了他們,再一推,連這些身強力壯的狼人們也招架不住了,紛紛和那些女人們一樣,被淹沒在茫茫的人海中,悲慘又無力的狼嚎著!

「牆上的放繩梯,快放繩梯,都從繩梯上城牆!」指揮官還是有些急智的,一看要糟,趕忙讓駐守在城頭的人們往下扔繩梯,特編的督戰隊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紛紛鳴槍驅趕擁擠的人們,而一些頭腦還清醒的漢子一看有繩梯扔下來,通通開始極快的攀爬。

「張旭,這裡交給我,你帶兄弟們快上城牆!」林濤一眼就看到張旭帶領的一幫還在開火的漢子,張旭急忙點點頭,一把扔過了手裡步槍給林濤,招呼一聲吳大彤他們趕緊撤,想了想又跑上來對林濤急急的說道:「林哥,情況不對勁,這些活屍簡直沒完沒了啊,我剛才和老吳商量了一下,就算有城牆估計也守不住了,我們準備順著城牆守在南邊,子彈一打完我們立刻就去和茹姐她們匯合!」

「你們看著辦吧,不用管我,這裡離不開我!」林濤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並沒有反對,因為他也不知道光憑城牆究竟能不能擋住那麼多的活屍。

「林哥,你也別硬撐,來的時候茹姐讓我給你帶句話,說家裡還有那麼多女人,你得想想她們!」張旭一臉關切的看著林濤,他知道林濤的善良一旦發作起來,可能連性命都不顧。

「我明白!」林濤點了點頭,然後一邊開火一邊大聲的說道:「你們記住,萬一我們被衝散了你們一直往南走就行,我一定會追上去的!」

「嗯,那我先上牆,說不定還能撐住呢!」張旭揮揮手,轉身拔腿就往回跑。

和林濤一同射擊的就剩下一些有經驗的老兵了,這時候就能清楚的看出他們和那些普通民兵的區別了,這些人被單獨編成了一個大隊全部頂在指揮官的防暴車前,並且裝備和彈夾都是最好最多的,雖然他們也很急,但是指揮官的命令沒下,他們根本不敢走,只能硬著頭皮傾瀉著手中的火力,眼睜睜看著活屍們踐踏著無數的屍骸越圍越近。

第三百三十一章 屍潮攻城(下)

林濤是在屍潮距離自己只有二十幾米的時候撤退的,此時城門已經徹底關閉,連城門洞都被眾人用早預備好的石塊封死,萬幸和林濤聚在一起的都是老戰士,他們很慌卻沒亂,相互依托著掩護射擊,一步步穩紮穩打的通過繩梯快速往城牆上爬去。

林濤手裡的八一槓已經打廢,現在使用的是一把從地上撿來的五六半,即使是在下著大雨也能看見五六半那通紅的槍管,雨水澆在上面不斷發出一陣陣古怪的腐銹味道,終於,又一匣子彈被林濤急射出去,這支連槍托都用鐵絲固定住的爺爺輩步槍再也不堪負荷,「卡」的一聲徹底罷了工。

林濤急忙拉動槍栓卻半點作用都不起,一隻活屍張著大嘴用極快的速度撲了上來,林濤順勢把步槍往前狠狠一送,活屍那腐爛的口腔極為脆弱,黑色的步槍槍管十分輕易的就從它的後腦裡穿刺而出,但活屍的鋼牙卻依舊還把槍管咬的嘎崩作響,卻只是僅僅咬了幾下,活屍便雙眼一翻,「噗通」一聲摔倒在雨水裡。

周圍只還有十幾個人沒上城牆,林濤「嘩」的一聲抽出背後兩把寬背開山刀,一腳踹飛了一隻撲在人身上的活屍,林濤反手又削去兩隻活屍的頭顱,一把拉起地上驚魂未定的漢子,喊道:「別愣著,快上牆!」

城牆之上也開火了,但是已經跑到牆根下的活屍他們實在無法兼顧,林濤只好揮舞著兩把砍刀,就像一個古代的雙刀客一樣,不停穿梭在屍群之中,每一刀必定帶走一隻活屍的性命。

城牆下的漢子已經全部上了城頭,林濤舉著雙刀「呼哧呼哧」如扯風箱一般喘著粗氣,雨水不斷的打在他的臉上,順著他的雙臂直流而下,沖刷到他手上的開山刀時,雨水混合著上面黑色的粘液在刀刃上聚成一條詭異的黑色血線,而在這兩條血線的滴落處,是滿地的活屍屍骸!

戰場上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檔,活屍沒再湧上來,如鞭炮般的槍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城牆上的戰士欣喜的以為那是屍潮要退去的徵兆,但是所有的強力戰士卻都滿臉的凝重,不用任何人指揮,他們抽出各自的刀劍,齊刷刷的從高大的城牆上躍下,並肩和林濤站成了一個長排。

「媽的,要是能抽根雪茄該多好!」坎普亞站在林濤身邊無意識的搓了搓手指,腦袋上的長毛像落湯雞一樣耷拉在額頭上,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把濕漉漉的破碎煙絲,苦著臉對林濤說:「這都是城裡最漂亮的處女在她們的乳房上捲出來的,瞧啊,都變成了什麼鬼模樣!」

「這根給你!」林濤摸出了一根金色的鐵管遞給坎普亞,笑著說道:「不是處女捲出來的,卻是正宗的古巴雪茄,我只來得及抽了兩口!」

「哈哈~你太慷慨了我的朋友,坎普亞喜歡你!」坎普亞劈手奪過林濤手裡的金屬管,頂開蓋帽倒出大半截乾燥的粗大雪茄,轉頭對身邊的一個金髮女人嚷嚷道:「嗨~凱瑟琳,把你口袋裡的雪茄打火機給我,我知道你有的!」

金髮的歐洲女人無語的翻翻眼睛,她作為妮可的貼身侍女加護衛,為主人點雪茄是她每天必備的功課,凱瑟琳從黑色的西褲口袋裡摸出一個精緻的防風打火機,踮著腳為坎普亞點上雪茄,嘴裡還嘟囔道:「坎普亞,我真受夠你了,你簡直就是個煙囪!」

坎普亞用手擋著雨水,美美的吸上一口雪茄煙,斜著眼睛對凱瑟琳說道:「小妞,趁現在能享受就趕緊享受吧,你知道馬上將要面對什麼的!」

「呼~是的!」凱瑟琳認命的點點頭,居然也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短小的雪茄煙點上,她和坎普亞一樣,賣力的抽了幾口後,任憑煙氣在她蒼白如紙一樣的俏臉上繚繞,咬著雪茄得意的對坎普亞說道:「如果這戰能活下去,我一定要好好的做一次愛,和你手下最帥的那個狼人小伙!」

「該死,為什麼不是我?難道你看不起一個殘廢嗎?」坎普亞沒好氣的搖搖頭,他似乎還想再強調些什麼,不過隨著大地「咚」的一聲顫響,坎普亞的雙眉立刻擰了起來,卻吹著口哨說道:「哦噢!凱瑟琳,看來你的愛估計是做不成了,這次我們的麻煩大了!」

大地狠狠的一抖,十幾盞探照燈不自覺就朝著聲音來源射了過去,緊接著,城牆上所有的人都是猛的抽了一大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瞪著遠方那一步步踏來的恐怖身影。

那東西有八米?還是十米?誰都不知道,只明白那恐怖的身影幾乎和自己腳下的城牆差不多高了,而且就像傳說中的八臂羅漢,八條比成人大腿還粗的胳膊蜘蛛一樣從背後伸了出來,一塊塊精鋼般的肌肉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才叫做力與美的結合。

這身影不同於一般面目可憎的屍王,它沒有全身肉瘤一樣的惡性眼睛,也沒有縫合上去一樣的腐爛手臂,這身影就像一個長著八隻手臂的正常巨人,而且凶悍的光頭造型和它灰敗的皮膚,若不是它有兩隻滲人的紅色血眼,看上去居然還有幾分帥氣。

沒人相信這個有些帥氣的傢伙是來影城做客順便泡妞的,不是因為它赤條條的身體上沒有長小雞雞,而是因為它經脈墳起的粗壯手臂上居然還纏著兩條銹跡斑斑的鐵鏈,在鐵鏈的另一端有兩條被狗一樣拴住的生物,正是渾身赤紅,筋肉人一般的恐怖獵殺者!

原本凶悍的獵殺者在高大身影的手裡和寵物狗幾乎沒什麼區別,雖然它們不斷的把鐵鏈掙動的「嘩嘩」作響,但是雙眼中卻看不到往常那種嗜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異樣的馴服,任憑背後身影的扯動,它們絲毫都提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這……這怪物不會是屍皇吧?怎麼都會馴養其它變異活屍了!」凱瑟琳嘴裡的小雪茄「啪嗒」一聲就落在了她的胸前,把她黑色的小西服燒出了一個洞,可縱使這樣也無法驅散凱瑟琳的震驚感,繼續大張著嘴巴,如同一條快要在岸上窒息的金髮美人魚!

「你什麼狗屎眼神?這雜碎化成灰我都認識,他不過是又進化了一級,而且多養了兩條狗罷了!」坎普亞不屑的撇撇嘴,卻低聲嘟囔了一句:「真要死了,它多出的那條胳膊該不會是我的吧?」

「狼崽子們,給兄弟們報仇的機會來啦,給老子死命的揍它啊!」坎普亞一聲巨大的狼吼,那氣勢十足的聲音立刻讓在場的十幾位狼人「嗷嗷」的開始變身,而坎普亞也悶哼一聲,全身的毛髮立刻開始瘋長,嘴巴漸漸往外突出,身上的骨骼「辟里啪啦」一陣爆響,很快,在場的十幾位狼人連同坎普亞就像充了氣的氣球一樣,足足壯了一大圈,雙爪也變的又尖又利。

「咿啊~」

凱瑟琳帶領的幾十位血族也露出了凶相,尖利的獠牙出現在每位血族的口中,眼神也開始和狼人們一樣變得嗜血而又瘋狂,只是他們血族特有的蝙蝠翅膀卻沒敢肆無忌憚的展示出來,畢竟他們不像狼人那樣,昏暗的光線讓眾人以為他們不過時發狂了而已,但是血族的翅膀一露出來,傻子都會知道他們是什麼玩意了!

「吼~」

遠處的光頭屍魔似乎感受到了這幫人的挑釁,突然大吼了一聲,手中兩條鐵鏈猛的鬆開,八隻巨大的手臂同時朝著林濤他們指來,而兩隻被馴化的獵殺者也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紅色的雙眼即刻恢復了原有的血腥,四爪猛的一刨地,兩隻獵殺者就像兩枚血紅的利箭一樣朝著影城疾射而來。

「別衝動,先讓機炮對付它們!」林濤急忙按住了蠢蠢欲動的坎普亞,面色異常的凝重,而坎普亞似乎也明白戰鬥時衝動的壞處,掙扎了一下之後便紅著雙眼站在原地沒敢動。

「噠噠噠……」

被眾人手抬肩挑弄上城牆的雙聯機炮立刻就響了,不過卻和林濤心裡擔憂的一樣,機炮攢射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兩隻獵殺者的身影,在它們的身旁或者身側打的泥土翻飛,可愣是連獵殺者的油皮都沒蹭破一塊,任憑它們在槍林彈雨裡左衝右突。

眼看著獵殺者拖著頸脖上的鐵鏈如同兩台蠻牛一般衝來,等距離雙方距離只有四五十米的時候機炮也不得不停止下來,生怕誤傷了林濤他們,而坎普亞卻咧嘴哈哈大笑,猛的一揮自己的右拳,大聲吼道:「狼崽子們,給我撕了它們!」

狼人們一旦進入狼化狀態就會變得異常瘋狂,和變異活屍一樣血紅的雙眼讓他們渴望撕碎敵人,或者被敵人撕碎,早就按捺不住的他們一聽到坎普亞的命令,立刻四肢著地,就像真正的犬科動物那樣,大吼著朝獵殺者對衝了過去。

十幾隻狼人圍住兩隻普通獵殺者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瘋狂的狼人們可不管你是不是皮糙肉厚,味道不好,紛紛撲上去張嘴就咬,伸手就撕,牆上的眾人就像看到了一群惡狗大戰一樣,雙方都沒有半點人性的味道,都用著最原始的方式互相角力。

不過狼人畢竟還有一部分是人,他們雖猛卻不是傻瓜,五六隻圍住一隻獵殺者,扭脖子的扭脖子,鎖胳膊的鎖胳膊,更有兩位狼人聰明的拽住獵殺者脖子上的鐵鏈,讓它們連咬人都做不到,和一群壯漢圍毆一個老太婆沒兩樣,肉體堪比鋼鐵的獵殺者在群狼的齊心協力下,「嗷」的一聲慘叫,立即被撕的七零八落,紅色的內臟灑了一地。

「嗷嗚~嗷嗚~」

被破碎的肢體澆的滿身血污的狼人們仰天長嘯起來,紛紛舉著手中的屍塊興奮的揮舞著,連坎普亞也被這種狂熱的氣氛給感染了,也是一聲狼嚎,指著如山嶽一般大步踏來的屍魔,吼道:「勇士們,跟我衝啊!」

屍魔每踏一步都會讓地面微微一顫,它就像一個真正的君王一般,所過之處任何活屍都哀鳴著讓開,但是屍魔肯定不傻,十分清楚孤身犯險會是種多麼大的錯誤,所以它突然又是一聲怒吼,八隻臂膀齊齊的往前一揮,它周圍那些活屍大軍立刻就做出了反應,又開始奮不顧身的往影城湧來。

「上!」林濤知道是到了拚命的時刻了,如果能成功幹掉屍魔,說不定這波屍潮能就此退走也不一定,他拎著雙刀,用絕不比幾十位血族慢的速度朝著屍魔急衝過去,十幾盞探照燈通通打在它的身上,加上它那無比高大的身影,屍魔顯得是那麼的巨大,那麼的顯眼。

坎普亞帶領的群狼是第一個和屍魔交手的,狼人們深得團隊配合的精髓,兩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狼人看似無比悍勇,實際上卻只是佯攻,屍魔三隻手臂砸了個空,一愣之下,立刻又有兩位狼人從它右側襲來,屍魔本能的揮手砸去,誰知道竟然又砸了一個空。

屍魔怒了,狂躁的大吼一聲,艱澀刺耳的吼聲幾乎比鐵皮摩擦發出的聲音還要難聽許多倍,只是狼人的速度也相當之快,暴怒中的屍魔剛想彎腰去撈眼前的一隻狼人,但一隻體形更大的銀背狼人卻陡然間從一旁猛躥了出來,滿嘴的獠牙嘎崩一聲就咬住了屍魔的喉管,接著就是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屍魔有沒有喉管,用不用呼吸,估計這誰都不知道,狼人們全都是憑藉著自己的戰鬥本能在進行攻擊,那只體形碩大的銀背狼人一口咬住了屍魔,卻悲哀的發現,自己鋒利的獠牙竟然只咬破了屍魔的一層表皮,嘴裡傳來的堅硬感讓他覺得和咬中了精鋼沒什麼區別,他下意識的知道不妙,剛想松嘴閃開卻已經晚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絕殺

八位狼人十分默契的咬住了屍魔八隻手臂,想就此控制住它,讓銀背狼人撕開它的喉管,但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每位狼人都有著如同蠻牛一般的巨力,但是偏偏八人一起使力卻根本奈何不了屍魔半點,掛在屍魔手臂上的狼人就像一隻隻狼皮口袋似的,被屍魔從地上輕鬆的提起,而八隻大手還能猛的插向懷裡的那隻銀背狼人!

「哧啦~」

八位狼人彷彿聽見了撕布匹一樣的聲音,他們眼睜睜的,悲哀的看著屍魔把手掌全部插進銀狼的身體裡,用力一扯,銀狼壯碩的身體真的就和布匹沒兩樣,頃刻間就被撕得粉碎粉碎!

「我要殺了你!」只剩三條腿的坎普亞悲憤的大吼一聲,雙腳猛的一蹬地面,僅有的右爪凶悍無匹的緊致往屍魔的胸腔裡插去,不過屍魔卻絲毫不格擋,就像趕蒼蠅一般,掛著滿手的狼人隨意的一揮手,「砰」的一聲就把坎普亞連同幾隻狼人一起砸飛。

坎普亞砸在一片活屍身上,跳起來瘋狂的撕碎了幾隻普通活屍,他知道自己失去一個胳膊後,實力大不如前,一絲清明在他腦中閃過,坎普亞急忙轉頭找到正在砍殺活屍的林濤,急切的吼道:「林濤,你快和上次一樣定住它,剩下的交給我們!」

林濤劈手砍死兩隻活屍,一個縱躍到了坎普亞身邊,搖搖頭說道:「我受了傷,做不到上次那種程度了,我最多只能放緩它的動作!」

「那你盡量吧!」坎普亞煩躁的點點頭,又一次悍不畏死的朝著屍魔猛衝過去。

很快,戰鬥就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幾十個血族也顧不得暴露了,紛紛展現他們的種族異能以及特徵,利用靈活的身形飛在半空中騷擾屍魔,企圖給狼人戰士們創造擊殺它的機會,而屍潮依舊是屍潮,雖然活屍們很明智的給屍魔戰鬥的地方讓出了一個真空地帶,但卻不妨礙它們繼續猛攻影城的高大城牆。

影城空有大量武器,但是彈藥不足的缺點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大批武器開始啞火,連打空了子彈的雙聯機炮都被人們推下城牆想砸死活屍,而且因為大雨,燃燒彈和汽油彈的殺傷力全都大大的減少,往往還沒燒死幾隻活屍,就被雨水全部澆滅了。

子彈沒了,人們就開始往下砸準備好的石塊,或者利用特質的長桿鐵錨,兩人一組合作從城頭往下捅殺活屍,有些人連最原始的竹木弓箭都用上了,不過很快眾人就發現他們又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石塊是能砸死活屍不錯,腦漿迸裂,頭顱被砸進胸腔裡就算活屍也活不了,但是用石頭砸死活屍的同時也同樣給它們增加了墊腳石,短短半個小時就已經有活屍可以爬到城牆一半高了,聲嘶力竭的指揮官不得不命令眾人趕緊停止這種自尋死路的做法,只讓長矛和弓箭繼續發揮著效用,零星的再投出一點汽油彈。

成千上萬的活屍一起抓撓城牆的聲音光想想就足夠滲人的,但活屍們卻毫無自覺,用它們露著森森指骨的屍爪賣力的摳撓著城牆,把青磚城牆摳的石屑紛飛,牆上的人類頭皮陣陣發麻。

此刻的所有人都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活屍的屍體在堆滿城牆之前可以全部消滅完,否則一旦有活屍爬上城頭那將是所有影城人類的惡夢!

林濤配合著坎普亞奮力的和屍魔作著戰,十幾隻狼人死的就剩九隻了,而能飛的血族似乎也好不到哪去,他們今晚除了發現屍魔的骨甲比坦克還厚之外,又發現屍魔竟然還有另外一個能力,那就是精準的投擲技術。

誰也沒想到屍魔抓著一具狼人的屍體隨手一砸,竟然就能把空中的血族給打下來,而且緊跟著的幾下攻擊也都證明了屍魔並不是瞎貓碰到死老鼠,一連被石頭或者屍體轟下來六七個血族,血族們全都傻眼了,紛紛拉高自己的身形,十分小心的才敢上去給屍魔一記不疼不癢的攻擊!

林濤甩甩自己差點被屍魔一擊砸爆的腦袋,「嗚」的一聲從嘴裡溢出了一口鮮血,他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右手上的那把砍刀廢了,彎成了一個麻花一般的怪狀,不過為此卻換來屍魔損失一條胳膊的代價,林濤倒是認為值了!

他把僅剩的一把砍刀交到右手上,雙眼用力一瞪,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煙氣便從他體內滲了出來,如同一隻靈性十足的曼巴黑蛇一樣,飛快的纏繞在他的手臂上,然後慢慢吸附在那把染滿血污的開山刀上,讓原本銀亮的開山刀瞬間變的漆黑如墨,散發出陣陣詭異的冰寒。

此時的林濤也顧不得其它,完全不管自己會不會被徹底魔化,從此淪為行走在人間的惡魔,想起背後那成千上萬的老幼婦孺,林濤飛快的動用了拉修爾賦予他的力量,然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瞄準了一個空檔,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上,但是屍魔的反應還是相當的迅速,敏銳的察覺到了林濤的動向,一聲攝人心脾的吼叫過後,左身兩隻撞城錘一般的手臂轟然砸了過來。

林濤及時的一低頭,一步側滑,眨眼間就到了屍魔的雙腿間,緊跟著,他手裡的黑色開山刀猛的向上一揚,一道巨大的傷口瞬間從屍魔的襠部劃上了它的小腹,一蓬暗紅色的鮮血也立即澆了林濤一頭一臉。

「吼~」

開山刀順勢在屍魔的小腹裡用力一攪,巨大的傷害讓屍魔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剩下的七隻手臂再也顧不得去攻擊別人,全部閃電般凶狠的砸向面前的林濤。

如果被這七隻手臂砸了個正著,林濤無疑會變成血糊糊的肉醬,而且林濤此時似乎也避無可避,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急速而來的獨臂身影卻把林濤從屍魔志在必得的一擊下搶了出來,只是林濤就此逃過一劫,可獨臂人卻相當的不好受,屍魔兩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背後,把他連同林濤一起,就像兩枚炮彈一樣轟飛了出去。

「轟隆~」

林濤和坎普亞劃出一道高高的拋物線砸在了一群活屍裡,還算清醒的林濤不敢怠慢,用掛著屍魔大腸的開山刀橫劈豎砍,拖著半昏迷的坎普亞沒頭沒腦的四處亂竄,到處都是活屍,除了屍魔的身體沒有一個地方是真空地帶,不過坎普亞不愧是狼族的銀狼首領,「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便很快轉醒了過來。

「坎普亞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林濤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屍潮裡左衝右突,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格殺技巧可言了,只會十分機械的揮出手裡的砍刀,仗著自己不怕屍毒頂在那裡硬撐。

「老子怎麼又和你雙飛了?這太讓人噁心了!」坎普亞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狼爪一揮就格斃了三隻活屍,他一邊配合著林濤苦戰,一邊望著遠處腸子已經掛在外面的屍魔,大笑著說道:「哈哈,老兄,你剛才給它的那下真帶勁,我們倆衝過去再加把力,那雜碎一定完蛋的!」

「你還行不行?」林濤又砍倒一隻殘廢活屍,滿臉苦笑的問道。

「狗屎,只要沒死我就一定行!」坎普亞為了表示強壯,把胸膛拍的咚咚作響。

「那好,咱們再衝它一次,弄死那個雜碎!」林濤欣慰的一笑,和坎普亞對視了一個眼神,剛想有所動作,但是一聲淒厲無比的呼喊,卻讓兩人如墜冰窟……

「禍不單行」四個字對於運氣好的人來說意義並不怎麼深刻,但是無疑,今晚所有人都會認識到這四個字到底具有多麼可怕的魔力,足以毀滅一切的魔力!

「城塌了……快跑啊……」

隨著一句聲嘶力竭的「城塌了」,整個影城哭喊聲響成一片,正並肩作戰的林濤和坎普亞震驚的往影城方向看去,果然,一截大約足有二三十米寬的城牆混合著大量的雨水泥沙,轟然崩塌,「轟隆隆」的裹挾著大量的人類和活屍排山倒海一般往地上傾瀉開來。

男人在叫,女人也在叫,此刻的他們只能用巨大的嗓音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驚慌與恐懼,那些還站在完好城牆上的人們頃刻間就喪失了所有勇氣,誰也顧不上誰,通通哭喊著,踐踏著往城下沒命的跑去!

倒塌的城牆淹沒了不少的活屍,但更多的活屍卻立即湧了上來,憑著本能,它們知道衝進那道斷牆就會有吃不完的食物,活屍們爭先恐後的蜂擁而上,有些僥倖被裹在泥沙裡沒死掉的人,直接就被飢餓的活屍們從泥土裡給拽了出來,用力一扯,那具活生生的人體就被撕的四分五裂,極快的塞進了他們昔日的同類口中,大快朵頤!

林濤和坎普亞急的目眥欲裂,但他們都清楚大勢已去,想再防住這如海一般的屍潮半點可能性都沒有了,林濤只好對坎普亞焦急的說道:「別管那只屍魔了,能救多少人救多少!」

「好!」坎普亞重重的一點頭,轉身就去招呼自己還在作戰的手下,而林濤則用他最快的速度瘋了一樣往城牆上衝去。

城牆上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亂糟糟的誰也分不清誰,有些急躁的直接就翻身往牆下跳,林濤順著斷裂的牆磚麻利的上了城頭,他本想去找張旭他們的,但眼前如同彗星撞地球一樣的可怕場面讓他根本無從下手,只能大吼著勉強維持一下混亂的秩序。

「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啊……」一個少女淒慘的被人推倒在牆角,她身上的白色襯衣早就變的污黑,人們無情的從她身上踐踏過去,少女慘叫著抱住腦袋,渾身上下全是腳印。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你們踩著的是人!」林濤一聲憤怒的虎吼,直接把幾個在人群中推搡最厲害的壯漢給掀下了城頭,又推開幾個慌神的男子,他衝到畏縮在牆根的少女身邊,一把抄起她,急切的問道:「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嗚~救救我……我的腳崴了……」少女哭的梨花帶雨,死死的抱住了林濤,而像她這種情況的女人並不在少數,城牆上到處都在上演著,林濤轉身拉住一個看上去比較憨厚的漢子,喊道:「快把她帶下去!」

「我……我……」漢子明顯不情願,但看到林濤凌厲的眼神祇好畏畏縮縮的接過少女,在林濤幫他開道下,他反而更加快速的下了城頭。

踐踏和推搡到處都在發生,林濤【「文】就像個【「人】救火隊員【「書】一樣四處【「屋】救人,但他很快就發現竟然連一個影城的高層都看不到了,他估計這些人在戰鬥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就已經退了下去,現在十有八九都已經跑路到城外了。

「主人,原來你在這啊,真害的我好找呢!」一個嬌俏的金髮美女突然從半空中落到了林濤身旁,滿臉微笑的看著他,那身後巨大的黑色蝙蝠翅膀顯示著她獨特的血族身份。

「艾米你來的正好,快,快把這幾個女人帶下去!」林濤回頭驚喜的看著艾米,急忙指著地上幾個昏迷過去的少女。

「你還有心情管人家呢,你老婆被困住了你知不知道?」艾米沒好氣的搖搖頭,丟給林濤一個重磅炸彈!

「什麼?我哪個老婆被困住了?」林濤一驚,立馬放下了手中的一個少女。

「你快跟我來吧!」艾米焦急的招招手,拉著林濤便往中間的一棟箭樓邊跑去。

周圍的人還有不少,場面相當的混亂,踩踏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甚至幾隻獵殺者也爬上了城頭,在人滿為患的城頭放肆的殺戮!

林濤和艾米費了很大力氣才到了箭樓邊,箭樓不遠處就林濤剛剛上來的那堵斷牆,那只沒了敵人的高大屍魔已經腳踩在倒塌的城磚之上準備進城,龐大的身軀猶如山嶽一般可怕,而且它似乎認出了林濤,林濤剛一過來,他兩隻血紅的眼睛立即冷冷的掃了過來,死死的盯著這個傷害過它的人類!

林濤很是戒備看著那和城牆都差不多高的屍魔,但四周看看卻都沒有發現白茹她們的身影,他急忙問艾米:「她被困在哪裡了?」

「就在那你沒看到嗎?」艾米突然詭異的一笑,伸出手卻指著屍魔的方向,林濤下意識的朝那看去,但是一股劇痛卻立即從他背後傳來,幾乎攪碎了他的五臟六腑,林濤「嗚哇」一聲慘叫,吐著鮮血被一股巨力擊飛了出去,直直的往屍魔身邊摔落。

身在空中的林濤用盡全身力氣扭頭往回看去,只見艾米的左手沾滿了他的鮮血,蒼白細長的指間還夾雜著些許碎肉,浪蕩的臉蛋上充滿了得意和猖狂,一邊笑著還一邊衝他揮手,而艾米身後緩緩走上來的一個男人卻讓林濤真正目眥欲裂,因為那人竟然是滿臉邪笑的黃超然!

「噗通~」

林濤重重的摔在一個血窪裡,半個身子麻痺讓他知道自己受了極重的傷,他渾身抽搐著躺在血水裡,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而頭頂上一隻屍魔的大腳正如泰山般狠狠壓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城破之後

屍潮過後的影城已經徹底淪為一座煉獄般的棄城,坍塌的城牆,倒塌的房屋,破碎的屍體比比皆是,繁華的香港街威風不再,只剩下滿目瘡痍,現在還能光顧這裡的除了一隻隻遊蕩的活屍之外,半條活人都看不到,一家奢侈品商店如同被匪徒爆竊了一般,無數令人眼紅高檔奢侈品垃圾一樣散落在地上,一個躲藏在櫃檯下面的女店員也被鼻子靈敏的活屍們拖出,按在大理石台階上把她纖柔的身子咬的破爛不堪。

一家撞球室裡八個身著暴露的女活屍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力咀嚼著滿嘴的碎肉,卻時不時望著那五彩繽紛的桌球呆呆出神,動作僵硬的摸起一個,還知道往那球洞裡推去。

「喀喇~」

一隻癡肥的活屍一腳踩裂了一塊古色古香的牌匾,「端王府」三個金色大字古樸而又典雅,但隨著癡肥的活屍一屁股坐在上面卻被壓的四分五裂,活屍呆呆的轉頭看著那兩扇朱紅色大門,上面一把大大的銅鎖牢牢的守護著這裡,任憑門前幾隻活屍如何抓撓也毫無用處。

這已經是屍潮來襲的第三天了,一場罕見的大雨澆熄了地表的溫度,也同樣澆滅了影城居民所有的希望,只是大雨過後烈日驕陽依舊我行我素,把那些殘留在地上的水窪通通蒸發的一乾二淨。

「吼~」

一隻身材嬌小的活屍興奮的刨動著腳下的瓦礫,它身上穿著的超短裙和脖子上掛著的上崗證,表明它不久前還是影城紅燈區裡的一名小姐,只是它缺了一隻胳膊,只剩一截白慘慘的臂骨掛在上面,這使她挖洞的速度非常慢,但這並影響它的決心,它靈敏的鼻子告訴它,這堆瓦礫下面一定有新鮮的人肉。

「吼~」

這只女活屍又是一聲興奮的嘶吼,因為它已經看到一條粗壯有力的臂膀,沒有腐爛,也不是同類,女活屍迫不及待就想咬上去了,但還沒等它的臭嘴伸到上面,那臂膀卻突然破土而出,一把掐住了它纖細的頸脖,毫不憐香惜玉的「咯啦」一聲徹底扭斷。

女活屍就像條破布口袋一樣摔在瓦礫裡,滿是混沌的灰色眼珠裡也浮現出了一絲委屈,它真的不明白,鮮活的人類它搶不過那些身強力壯的活屍,自己在城外撿撿垃圾竟然還能遭遇不測,這還讓不讓屍活了?

「呃啊……」

瓦礫裡千辛萬苦的掙扎出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滿身血污的男人!男人坐在瓦礫裡迷迷瞪瞪的看看四周,他沒有去抖滿頭的碎石以及土塊,他怕自己一旦用力過猛會再次暈厥過去,那樣就真的只能淪為活屍們的美餐了!

半截身體還埋在土裡,男人竟然就從戰鬥背心裡摸出了一包皺巴巴的香煙,點上一隻美美的抽了一口後,立即感覺身體似乎又是屬於自己的了,只是依舊虛脫的厲害!他又呆坐了一會,默默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看到連周邊遊蕩的活屍似乎都對他這種窘迫的傢伙沒有半點興趣,他這才無奈的搖搖頭,抖去大量的灰塵,「稀里嘩啦」的從瓦礫裡徹底脫身出來。

踉踉蹌蹌的站穩腳跟,摸摸一直插在背後的開山刀幸好還在,但腰間的槍套裡卻空空如也,男人一瘸一拐的往斷牆裡走去,但剛走到停車場就被大量的活屍盯上,讓他立刻放棄了繼續進城的想法,用力拍了拍麻木的雙腿,他用只比活屍快上一線的速度歪歪扭扭的衝進了一排藍色的彩鋼房內,關門的同時,身後的活屍堪堪摸到他的後腦勺。

費力的拖來兩張辦公桌把門抵上,總算讓那扇搖搖欲墜的房門堅實了一點,男人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虛汗,簡單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這裡他不止一次的來過,因為每次進城為了防止感染都要在這裡進行登記或者化驗,在他的印象中有四個女孩子都是睡在這裡的,而城防隊的姚隊長,他的小老婆也是在這裡泡到的!

又歇了一會,男人緩緩走到牆角邊一個水壺旁,拎起來輕輕的搖了搖,他笑了,認為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水壺裡至少還有半壺水,他舉起來猛灌了一大口,一股發自肺腑的清涼讓他舒爽的哼了出來。

男人似乎沒什麼節約用水的習慣,把剩下的水一股腦全部倒進一個紅色的臉盆裡,在毛巾架上挑了一條粉紅色的毛巾,聞著上面淡淡的香氣,男人「呼嚕呼嚕」好好的洗了把臉,再把毛巾掛起來時,粉色的毛巾已經徹底黑了。

男人走到鏡子前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臉,褪去滿臉的泥沙,露出的是刀削斧鑿一般的剛毅臉龐,只是還微微有些虛弱的蒼白,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鬍渣,笑著對鏡中的自己說道:「林濤啊林濤,這次幸好你福大命大,不然你就要徹底跟這世界拜拜,又要去找拉修爾做伴嘍!」

林濤簡單的清理完畢之後,立刻在這間辦公室裡翻箱倒櫃起來,除了一大堆女人的衣物之外,他好歹找到了幾斤大米和幾瓶藏的很嚴密的礦泉水,當然,最大的收穫無外乎那五包辣乎乎的搾菜片,林濤一邊拆椅子生火做飯,一邊感歎著,原來這裡的女人生活條件居然還不錯,連搾菜這麼貴的東西都有的吃!

吃了一頓夾生米飯之後,林濤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抽著煙,桌上那五包搾菜倒是有三包進了他的肚子,裡面大量的鹽分很快就讓他恢復了不少的力氣,至少不會連走個路都感覺軟綿綿的了。

林濤對當天發生的事情還記憶猶新,那晚他被艾米一爪從城樓上打飛出去之後,要不是那座箭樓及時的坍塌把自己一股腦給掩埋在了下面,勉強又給自己留了一個透氣孔的話,那麼他就算不被屍魔那腳給跺死,肯定也要被活屍啃了,早成了它們的腹中美食!

但讓林濤意想不到的是,艾米不但對自己出手了,竟然還看到了滿臉陰笑的黃超然,看黃超然最後摟住艾米的樣子分明是他們倆早就搭上伙了,只是讓林濤更加想不通的是,明明艾米已經通過儀式向自己效忠了,換句話說就是艾米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連拉修爾那天都是這麼保證的,可就在自己被擊飛出去之後,任憑腦海裡怎麼詛咒艾米,艾米卻依舊還是笑的那麼風騷,在那活蹦亂跳!

「拉修爾!拉修爾你出來……」林濤沉著聲音呼喊,但是等了半天,卻一點也聽不到拉修爾那種戲謔的聲音響起,林濤蹙著眉頭用心感受了一下,立刻一驚,因為他感覺到拉修爾居然又受了重傷,和自己先前一樣,正處於昏迷狀態,只是拉修爾的身體似乎在緩緩恢復之中,並沒有持續惡化,這才讓林濤可以微微鬆口氣。

林濤煩躁的搖搖頭,看看表上的時間才早晨八點半,他歎了口氣,翻出一個女孩香噴噴的被褥,埋頭便拱了進去,沒一會便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林濤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四點,等醒來之後,他這才想起來脫掉身上的戰鬥背心用濕毛巾胡亂擦了擦,在鏡子前轉身看了看心臟部位被艾米打出的傷痕,那裡雖然已經結痂,但看上面結痂的形狀完全能夠猜到,當天的艾米一定是下了死手,要不是體內有拉修爾的力量在保護著他,艾米這一下便足以震破林濤的心臟!

林濤咬了咬牙,暗恨自己實在是太粗心大意了,竟然對艾米一點提防之心都沒有,他歎著氣在一堆女人衣服裡翻找了一番,勉強找了一件可以套上的白色運動服後,卻發現在背後居然滑稽的印了一隻美羊羊!

一口氣把剩下的半鍋夾生米飯全部吃完,想想看那兩包搾菜實在太鹹,吃多了只能浪費飲水,他只好忍住口腹之慾,把搾菜塞進自己的戰鬥背心裡,開始想辦法怎麼逃出去。

林濤緩緩走到窗前,輕輕扒開了上面的一頁百葉簾,發現外面黑漆漆聚的全是活屍,他目測了一下,至少是在四五百隻的樣子,如果就這麼彪悍的衝出去的話,雖然不至於要了小命,但是被咬一口或者抓一下的話,抵抗病毒的虛弱又足夠他頭疼半天的。

活屍的鼻子都是很靈的,它們知道屋子裡有人,所以通通賴在門前不肯走,林濤又默默觀察了一下整個停車場的情況,當天的作戰讓這裡變得空空蕩蕩,大部分汽車都被拉去直接點爆了,小部分汽車和停在城外的那些大卡車也被抽光了汽油,就算上去也發動不了,但是一輛孤零零停在城門旁的邊三輪摩托車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輛軍綠色的長江750邊三輪摩托,水滴型的油箱上有個白色的五角星,一邊的跨斗裡用黑色的人造革包裹著,上面沒有有機玻璃的擋風板,連駕駛位的坐墊都是硬梆梆的硬膠材質,但二戰時期的粗獷風格卻讓這輛車看上去硬朗而又狂野!

這輛摩托是城防隊平常執行任務時所用的,至於這輛古董摩托保養的怎麼樣林濤不知道,但它天天鑰匙不拔,隨處亂停的壞習慣他還是很清楚的,姚隊長駕駛著它城裡城外的亂跑,林濤就不只一次的見到過!

隨手敲了敲彩鋼瓦的牆體,林濤抽出背後的開山刀走到離門最遠的角落,用力往前一捅,被陳鐵匠重新打造過的開山刀輕而易舉的就撕開了上面的薄鐵皮,林濤不屑的笑了笑,又是幾刀下去,上面的鐵皮立即被撕開了一個半平方的大口子,如此往復,辦公室裡很快就開始白色的泡沫紛飛。

林濤最後一腳徹底把兩面彩鋼瓦破開,在牆體上掏出了一個平方大小的破洞,麻利的一貓腰,極快的就鑽了出去,等活屍們嗷嗷叫著追上來時,林濤已經跳上了摩托車,一擰上面用紅色絲線綁住的鑰匙,腳下用力一踩,這輛年頭不短的邊三輪摩托車竟然一腳就踩著了,可見姚隊長平時對他這輛唯一的座駕還是很愛惜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孤身上路

林濤駕駛著摩托車顛簸著出了城,屁股後面追著的屍群只能眼睜睜的吃灰,他看著斜斜的日頭,大概辨別了一下方向,順著瀝青大路徑直往南面開去,不過林濤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為越往南走活屍竟然就越多,他僅僅跑出十幾公里就不下看到上萬隻活屍,很明顯,當日的屍潮並沒有過多在影城盤桓,並且一路往人類逃跑的路線追了下去。

「咚~」

林濤撞飛一隻不長眼的活屍,繼續一個急加油,長江750沉重的車身立刻壓上了活屍的胸口,活屍的兩排肋骨發出難聽的「咯咯」斷裂聲,整個胸腔都跟著塌陷了下去,林濤跳下車,一腳把壓在前輪下的活屍頸骨踩斷,然後抽出腰間的折刀挑斷活屍肩上兩根背帶,用力一抽,一隻紅色的背包便拿在了林濤手裡。

周圍全是活屍,林濤根本來不及查看背包裡都有什麼,急匆匆的跳上摩托,隨手就把背包扔進了一旁的跨斗裡,然後掛上倒檔,摩托一個漂亮的甩尾,「昂昂」地朝著西南方向衝去。

正南方肯定是走不通了,再跑下去一頭扎進屍魔懷裡都有可能,林濤只好改變路線朝著西南方向出發,他騎摩托要比慢吞吞的屍潮快上不少,如果運氣夠好,就算從西南繞個大圈也能跑到屍潮的前面。

摩托一路朝著西南馳騁著,但無處不在的風沙以及耀眼的烈日讓林濤的速度根本快不起來,又騎了一段,周圍的景色越來越荒涼,活屍也跟著慢慢減少,看那低矮的瓦房和空曠的地界,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鄉下,林濤尋了一個小山包不得不停下車,他的墨鏡遺失了,再頂著太日這麼騎下去他的雙眼用不了幾小時就會瞎!

揉揉發酸的眼睛,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林濤擰開一瓶礦泉水澆在臉上,這才覺得稍微舒服一點,他轉身找了一個陰涼處坐下,決定還是天黑之後趕路比較好,他這才騎了一個多小時的摩托,但足有五十多度的高溫幾乎就快把他給烤成人干,大量被蒸發掉的汗水已經在衣服上起了一片黏糊糊的鹽漬,照這種速度消耗下去,他車上的五瓶礦泉水估計今天一天就得報銷。

林濤從自己髒兮兮的戰鬥背心裡掏出早上弄出來的半塊鍋巴,又撕開一包搾菜片澆在鍋巴上,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著,這種炎熱的天氣適當補充鹽分也是很重要的,否則光出汗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等林濤點上一支煙後,這才想起跨斗裡還有一個剛剛從活屍身上弄來背包,他起身拿出那個紅色的背包,上面除了一些已經發黑的血跡和灰塵之外,這個背包倒是很乾淨,磨損的也算不厲害,看來它的上一個主人也是剛剛屍化沒多久的倒霉鬼。

背包上有一道對拉的銀色拉鏈,兩個拉鏈頭上很細心的用細鐵絲給對紮了起來,大概是防止拉鏈意外打開弄掉包裡的東西。

林濤拎著包又坐回了原地,擰開那截細鐵絲拉開了背包,把包裡的物品一個個全部拿出來,只是裡面所裝的東西卻讓他微微失望,除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和一條方格的圍巾以外,也就三包軟殼雲煙讓他有點意外之喜了,不過一瓶用大可樂瓶盛裝的渾濁液體卻讓他有些搞不懂那是什麼,但旋開蓋子之後,他的眼神立即一亮,因為那大半瓶竟然裝的全是自釀的米酒。

林濤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又辣又甜的米酒味道立刻充斥著他的味蕾,林濤不由又貪婪的喝了一口,滿意的咂咂嘴,覺得這釀酒的傢伙手藝真是相當不錯,不但出了米的甜味,還保留了酒的香味,當真喝一口回味無窮。

林濤放下米酒,又翻了一下紅色的背包,在夾層裡又發現了一疊大約五十多斤的紅色糧票,很小心的和一個裝著子彈的藥瓶藏在一起,子彈是7點62毫米的小口徑手槍彈,一個白色藥瓶也就裝了十幾發而已,估計不是六四式就是七七式手槍用的,他現在沒槍,只好把這些子彈隨手又扔回夾層裡,而那些糧票林濤連帶都懶得帶,現在這些塑料片和那些美金歐元一樣,通通屬於擦屁股都嫌硬的垃圾!

林濤把兩件衣服塞回背包,抖開那條圍巾時卻從裡面掉下來一張彩色的照片,林濤疑惑的拿起來看看,照片裡一個十分精神的年輕人估計就是這個背包的原主人了,照片肯定是在末世前照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站在下著雪的湖邊,一個笑意盎然的少婦抱著一個齊膝高的小女孩依偎在年輕人的身邊,而那少婦脖子上所圍的圍巾似乎就是林濤手裡這條。

『多麼幸福的一個家庭啊,都被這該死的末日破壞了!』

林濤搖搖頭,低歎了一聲,無奈的把照片放進背包裡收好,他起身走到摩托車旁,打開跨斗的後背箱,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裡面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工具之外,還有一個二十公升左右的汽油鐵桶,林濤拎起來隨手晃了晃,裡面的感覺告訴他,汽油最多只有一半多點。

一股腦把汽油全部倒進去,油表卻剛剛達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林濤抬頭看看天色,儘管已經六點多了,但至少還有一兩個小時才能天黑,他百無聊賴的坐進跨斗裡,順手一摸,卻在坐墊的縫隙裡摸出了好幾本書來,這讓他精神一振,首先挑了本《故事會》看了起來。

當陽光徹底消失在大地上,林濤收起手裡的一本名為《向著天際飛翔》的散文集塞回坐墊裡,抖開那條十分乾淨整潔的墨綠色方格圍巾,像阿拉伯人一樣包住整個腦袋,只留出兩隻銳利的眼睛,林濤爬上駕駛座,一腳踩著摩托車,車頭前的大燈又讓漆黑的四周變的明亮起來。

林濤把車緩緩駛出小山包,整片大地似乎因為太陽的消失,眨眼間就變的寒冷起來,無數的冷風嗖嗖的往林濤脖子裡直灌,騎了沒一會他就不得不把背包裡的一件長袖T恤給翻出來套在了身上,至於剩下的那條褲子他也圍在了腰間,這樣才使他總算找回了一點溫暖。

漆黑的夜,漆黑的四周,沉寂的都想讓人發瘋,林濤一個人行駛在寂寞的公路上,除了偶爾擦肩而過的活屍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生物可以陪伴他,不過林濤似乎又找回了當初那種獨行俠一樣無拘無束的生活,身邊沒了牽絆,林濤把油門擰到最大,駕著摩托的乘風破浪感讓他開始放聲大叫。

不過爽一時是可以的,爽一世就絕不可能了,讓冷風一吹又冷靜下來的林濤便開始擔心白茹她們了,但願有了提前準備,她們可以平平安安!

沒有地圖,沒有指南針,雖然天空中月朗星稀,但林濤終於還是迷了路,他發現自己已經漸漸駛到了一片丘陵地帶,連車輪下的馬路也開始變的坑窪窄小,更別說什麼民房了,連斷牆都很難看到一堵。

林濤逐漸放慢車速,這塊地方距離影城並不是很遠,屬於影城人類長期掃蕩的必經之處,他剛剛所路過的一些地方用掘地三尺來形容都不為過,影城出來尋找物資的大隊人馬就像蝗蟲過境一般,只要稍微看的上眼的東西他們都不會放過,他們帶走一切能帶的走的東西,甚至一些房屋上的木料都被他們拆下運了回去,所以這裡的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蕭瑟,就彷彿從來沒有人類在這裡生活過一樣!

又行駛了一截,一家民營加油站總算出現在了前方,雖然林濤對裡面存在物資並不抱有任何希望,但現在急需一本地圖的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林濤緩緩停下摩托車,支好支架卻並不熄火,雪亮的車燈直直的照射著整間加油站,他把自己的開山刀從跨斗裡抽了出來,從戰術背心裡摸出一把強光手電,開始小心翼翼的搜索‥wen ren sh□ w□‥起眼前的加油站。

加油站前擠著七八輛撞毀的大小卡車,一輛黑色的普桑夾在中間就像個漢堡包中的可憐肉餅,這裡似乎並沒有活屍的存在,不但空氣很新鮮,也聽不到活屍那種慣有的「嗚嗚」低吼聲。

但林濤還是很小心的前進著,手裡的開山刀半舉,處於最適合攻擊的姿勢,他把手電照向中間那輛夾心「普桑」,但一堆倒在車門外的鬆散枯骨立刻讓他打消了任何幻想,這輛車已經被人搜索過了,白骨明顯是被人撬開車門時摔散的,頭骨滾到大貨的車襠下面就是最好的證據。

幾輛大貨車的車門也通通都是敞開的,這讓林濤對它們再沒有半點留戀,影城那幫人要是能留給他哪怕一個彈簧座椅那都是巨大驚喜,林濤現在只希望那些人對地圖沒什麼興趣,就算剩下的只是幾頁紙也是好的!

「嘩啦~」

藍色的玻璃從鋁合金門框上傾瀉下來,在詭靜的加油站裡響的無比突兀和刺耳,林濤鬱悶的看著自己只是輕輕用力的左手,只好踩著一地的碎玻璃緩緩走進加油站的辦公室。

果不其然,整間辦公室和被鬼子掃蕩過後的場景絕無二致,空蕩蕩的除了滿地黃沙和紙屑之外,連半根圓珠筆都沒給林濤留下,看天花板上裸露在外的兩根電線,估計連上面的吊扇都被暴力拆卸走了。

『真是一幫實實在在的蝗蟲啊!』

林濤苦澀的笑笑,連裡間的兩間小房間都沒進,轉身就走了出去,外面都已經這麼淒慘了,裡間總不會還給他留著一房間的物資吧!

林濤走到大貨車旁踢了踢那體積碩大的油箱,不用說,肯定又是空空如也,這下林濤連苦笑都沒了,攀著車門爬上了貨車,不過一隻只有半截身子的活屍卻在這時向他迎頭撞來。

「靠!」

林濤雙手都攀在車門上,刀也插在背上,根本騰不出手來去對付那只活屍,他只能用力一蹬雙腿,一個利落的後空翻遠遠的蹦了出去,背上的開山刀也極快的抽了出來,可剛想去砍活屍的腦袋,那只活屍卻自己「啪嗒」一聲摔在地上,蛆蟲一樣扭動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林濤這才看清,這只活屍不但失去了下半身,就連整個下巴都沒了,兩隻黑乎乎的手腕上根本看不到雙手,赤裸的上身全是各種猙獰的刀傷,難怪林濤一開始沒聽到它的聲音,原來這根本就是一隻被人虐殺過的女屍,被人扔在這裡後又變成了活屍。

林濤憐憫的看了看歪在地上的那只殘廢活屍,轉身爬上別的車輛開始搜索,但依然只能空手而歸,他失望的從一輛大貨上跳下來,看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半了,他跨上摩托決定找個地方暫時休息一下,要是再這樣沒頭沒腦的跑下去,估計只能距離白茹她們越來越遠。

凌晨一點,林濤把摩托駛下了鄉間小路,找了一塊避風的山巖歇了下來,現在的氣溫已經驟降到零下二十幾度,扔在跨斗裡的幾瓶礦泉水都已經變成了堅硬的冰坨坨,林濤跳下車搓了搓自己已經麻木的雙耳,即使以他的身體在這麼低的氣溫下也有些受不了。

這附近是一片山林,除了一些耐旱的灌木以及頑強的野草,再看不到半點綠色,林濤動作有些遲緩的拎著砍刀砍來一些枯樹枝,躲在山巖後面很快就升起了一堆篝火,但是凜冽的寒風卻並不能驅散太多寒冷,呼呼的北風依舊貼著山巖吹來,林濤只好又把摩托車推過來擋在一邊,依著那堆篝火才勉強暖和一點。

「咕~」

正在伸手烤火的林濤肚子裡傳來一聲飢餓的響聲,他摸摸自己的戰鬥背心,那裡面的最後半塊鍋巴也在傍晚給他報銷完了,只剩下兩袋鹹到發齁的搾菜片,林濤下意識的把它們掏出來看看,但搖搖頭還是打消了吃下去的想法。

「不行啊,餓的夠嗆!」林濤搓搓雙手從火堆旁站了起來,從地上拿起一瓶已經被火烤的溫熱的礦泉水灌了一口,他把礦泉水塞進背心裡,想了想還是拎起開山刀和手電,打算在這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野味,哪怕只是一窩山鼠,那也是極好的東西!

第三百三十五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

林濤打著手電開始滿山的尋找,兔子野雞這類的東西他是不想了,這些東西都已經快成為瀕危滅絕動物了,但適應力超強的老鼠還有一些會打洞的素食小動物偶爾還是可以見到的,要是運氣再好一點,碰上一些山鷹或者野鴿那又是一頓美餐。

無疑,飢餓和耐心是成正比的,你有多餓就會花多大的耐心去尋找食物,林濤打著手電慢慢就上了山,他現在的主要目標就是注意地上那些特殊的小洞穴,但是任他找財寶一樣彎著腰搜索了半天,也掏了七八個洞穴,動物倒是沒摸到半隻,活屍卻遇上了三頭。

低溫下的活屍動作格外的緩慢,就像有人用遙控器給他們按下了緩放鍵一樣,動作比小腳老太太還要滯澀,要不是它們實在擋了林濤的路,林濤都懶得去碰它們,也只是一屍送了它們一腳,三隻大概是附近村民的活屍「咕嚕嚕」就滾了下去,全部淒慘無比的摔斷了脖子。

「哈哈~發達了!」林濤突然眼睛一亮,一個十分隱蔽的小洞穴終於被他發現了,這個小洞穴不同於他前面碰到的那幾個,在這洞穴面前的沙地上,一道S形的痕跡一直蔓延到洞裡,而且這痕跡很明顯是今天剛剛形成的,不然只要一天,這淺淺的痕跡肯定就會被漫天的黃沙給覆蓋。

林濤知道自己肯定碰上了一個蛇洞,看樣子洞裡的那條蛇個頭還十分的不小,他倒是希望和米迦勒以前遇上的那種變異怪蛇一樣,能有個十幾二十斤最好不過,那樣他不但今晚可以美餐一頓,就連明天的早飯也都有了著落。

林濤小心翼翼的走到那蛇洞的上方,他不清楚裡面的蛇究竟有沒有毒,萬一裡面是條毒液兇猛的傢伙,那可就要了林濤的老命了,所以林濤謹慎的用砍刀挖開了蛇洞,但一連挖了一米多深卻還沒見到裡面的蛇。

蛇定然不會打洞,一般都是鳩佔鵲巢霸佔老鼠或者兔子的洞,現在擺在林濤眼前的肯定是山鼠開挖的,不然不可能有這麼深,林濤只好老老實實又找來一根長樹棍,劈掉上面的樹杈,蹲在洞前往裡一桶,棍子一直快沒到一大半才傳來一陣軟綿綿的觸感。

林濤一陣欣喜,但是為了怕蛇受驚從另外的彎道跑掉,林濤興奮的在手上各吐了一口吐沫,操起開山刀便快速的開挖起來,不過真等下面的蛇洞全部挖出來以後,林濤卻立馬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為別的,就為那洞裡盤著的一條足有兩米多長的毒蛇就夠嚇人的了,倒三角的蛇頭,菱形的斑塊,黃褐色的身體,無一不在說明這是一條劇毒的尖吻蝮蛇,也就是人們俗稱的「五步倒」,被這蛇咬上一口,半天之內若是沒有抗毒血清救治,必死無疑!

林濤為自己剛才兇猛的開挖動作而脊背發涼,幸好這蛇因為太冷短暫進入了冬眠狀態,不然以這條大蛇的個頭,林濤實在沒把握自己能不能抗的過去,畢竟蛇毒和屍毒是不一樣的!

不過蛇既然挖出來了,林濤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而且這條毒蛇似乎是年末大贈送,不但自己個大量足,而且還捎上了十幾枚白乎乎的蛇卵,林濤直接一砍刀砸過去剁掉了毒蛇碩大的腦袋,喜滋滋的把無頭蛇屍像皮帶一樣繫在了腰上,然後脫下自己的運動服外套,像撿寶貝一樣把那十幾枚鵝蛋大小的蛇卵全部包裹起來。

林濤神清氣爽的繫著蛇皮皮帶下山,手裡的強光手電胡亂的往另一邊的山下照去,但一個白影卻立刻滑入他的眼簾,林濤頓住腳步,疑惑的往斷崖邊又走了兩步,他把手電調成遠射模式,霎那,一輛傾翻的白色越野車就出現在了山下。

那是一輛白色的大眾途銳,四個大輪子就像只翻倒的烏龜一樣四腳朝著天,歪歪的靠在山壁上,不過這車倒是挺結實的,只有兩扇車窗玻璃成了蛛網狀,竟然還好端端的擋著車窗,並沒有徹底碎開。

越野車邊還圍著六七隻衣衫襤褸的枯瘦活屍,車裡面似乎有什麼在吸引著它們,它們不斷的抓撓著車體,堅硬的屍爪時不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不過它們卻傻傻的不知道敲碎玻璃,一個勁的只在那和鐵皮較勁,把汽車抓的油漆斑駁。

站在半山腰上的林濤微微蹙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這輛車竟然也是才翻沒多久,覆蓋在上面的黃沙並不多,而且看現場撞擊的痕跡,這輛車一定是失控撞上了斜斜的山壁,然後才側翻過來的。

林濤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活人,他的手電在汽車上照了半天了,但那貼著綠色反光膜的車窗裡卻半條人影也看不到,沒有一點生命跡象,林濤蹙著眉想了想,為了可能存在的地圖和物資,他決定還是過去看看再說。

林濤一口氣跑下山,飛快的給快要熄滅的火堆加了一把柴,又踩著了自己的摩托車,加著油門就「昂昂」的朝著山的另一面衝了過去。

長江750摩托車的噪音是非常大的,等林濤看到那輛白色途銳的時候,活屍們已經紛紛回頭看著他了,等確定那是一個活人之後,活屍們立即興奮的嘶吼起來,張牙舞爪的向著林濤大步衝來。

七隻活屍,林濤駕著摩托和兩隻飛快的一擦而過,只見一道銀亮的刀光閃過,兩隻腐敗的大頭顱高高的直飛上天,脖腔裡黑色的血液「咕嚕嚕」噴了一地,兩具無頭屍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摩托的速度依舊不減,「咚」的一聲差點把一隻活屍的五臟六腑都給撞出來,林濤猛的一捏前剎,玩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甩尾,輪胎還呼呼轉悠的跨斗立即又和一隻活屍親密接觸了,那活屍竟然發出「嗷」的一聲慘叫,整個腦門都甩到了背後,重重的砸在地上啃了滿嘴黃沙。

林濤跳下車,砍瓜切菜一般解決了剩下的三隻活屍,最後在那只半死不活的活屍腦袋上又補了一刀,這才讓周圍徹底的安靜下來。

林濤抽出手電擰亮,慢慢走到汽車邊,彎著腰往裡照射,但這該死的汽車玻璃膜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竟然讓他一點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林濤只好伸手去拉車門,但是四扇車門居然無一例外全部鎖住了。

林濤無奈的走到後車廂,把後備箱上網裂的玻璃幾腳全部踹碎,可等他剛彎下腰像爬進去,車裡不但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個閃著寒光的物體也徑直朝他臉上飛來。

林濤急忙一側頭就讓開了那個飛來的物體,誰知道那東西的勁頭根本不大,無力的掉在他的腳邊只彈了兩下就讓林濤看清了它的面貌,那是一把打造精緻的格鬥匕首,無論是那獨特的造型還是藍幽幽的刀鋒,都說明了它肯定價值不菲,一個激光的白色蜘蛛標誌印在刀身上,表示它是來自美國蜘蛛公司的名牌貨。

「啊……別過來,救……救命啊……」

裡面一個女人的尖叫差點刺破林濤的耳膜,林濤咧咧嘴,撿起地上的蜘蛛匕首,低著頭玩味的晃著那把匕首說道:「你以為你扔的是手榴彈嗎?就算是飛刀你的技術也實在是太爛了吧!」

林濤手裡的燈光打在副駕駛的座椅上,車裡沒有他想像中的屍體,倒是裡面的焦糊味差點沖了他一個跟頭,他看了看頂棚上的一大團焦黑,立即就明白這股刺鼻的糊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了,肯定是女人在車裡生火御寒了,沒在裡面被熏死,這女人的命實在是夠大的。

林濤屏住呼吸又往裡看了看,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女人白花花的兩條大腿,隱約可見百褶裙下純白色的小內褲,隨後,一個怯生生的腦袋從座椅後面小心翼翼的探了出來,用手擋著強光弱弱的問道:「……你……你是人類?」

「那你覺得一隻活屍會跟你在這聊天?」林濤笑了起來,雖然他看不清這女人面孔,但是聽那溫柔的聲音和曼妙的身材就能知道,她就算醜肯定也丑不到哪裡去,林濤蹲在地上笑著問道:「出來吧,周圍的活屍都被我清理了!」

「你……你是不是我老公派來的?」女人猶疑的用座椅擋住身體,隨著林濤把手電挪開,女人也輕輕把手臂放了下來,露出一張紅唇輕咬,文雅精緻的俏臉來。

但這張俏臉或許能讓別的男人饞涎欲滴,可落在林濤眼裡卻差點驚叫出聲,他死死的定住對方的臉猛看,好半天終於驚訝道:「白……白珊?」

一聽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車裡的白珊立刻一喜,但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林濤的樣子,又探出半個身子疑惑的問道:「你是?」

無數個念頭在林濤腦海中百轉千回,做好人救她!殺了她解氣!兩種極端的想法不斷在林濤的心裡交替浮現著,但最後林濤還是低歎了一聲造化弄人,苦笑著用手電照住自己的臉,說道:「我是林濤!」

「啊……」白珊失聲的摀住了自己嘴,無數糾結的目光也在她眼中不斷閃爍,她盯著林濤的臉足足看了半天,才抱著胳膊怯怯的問道:「你……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白珊那眼神分明是把他擋車了劫色的色狼了,他只好站起身來對著車裡說道:「活屍我已經替你幹掉了,但這裡荒郊野外,想不想出來你自己決定!」

說完,林濤也不再和她囉嗦,反身走會摩托車上坐著,點上一支煙剛抽到一半,白珊就推開了車門,先伸出一個髮絲凌亂的小腦袋四下看了看,然後光著兩隻小腳踩在地上輕輕走過來幾步,遠遠的問道:「林……林濤,你……你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那你想讓我把你怎麼樣?」林濤轉過頭無奈的看著柔弱的小少婦,指著自己的臉說道:「你覺得我長的很像壞蛋嗎?」

白珊竟然立刻點了點頭,毫不猶豫!這讓林濤徹底鬱悶起來,不過他看看自己現在蓬頭垢面,腰間還繫著一條死蛇的樣子也的確帥不到哪去,他只好翻了翻白眼,對白珊說道:「放心,你還沒有美到讓我變色魔的地步!」

「我……我老公呢?」白珊踩在地上的兩隻白嫩小腳輕輕的動了動,十分不安的看著四周。

「我怎麼知道你老公去哪了?我又不是他領導!」林濤無語的看著白珊,指了指自己摩托車邊的跨鬥,說道:「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要是不怕就跟我走吧,總比你一個人被活屍啃了強!」

「你就一個人嗎?」白珊眼中的防備不減,一臉的猶豫。

「對啊!」林濤淡然的點點頭,然後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走不走?我肚子餓的咕咕叫,還等著回去開飯呢!」

「好……好吧,但你不能對我做什麼,不然……不然我老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白珊咬著唇,眼神遊移不定。

「你知不知道,你要不是個女人我一定會把你扔在這!」一而再再而三被人當作色魔,林濤的鬱悶可想而知,他一腳踩著摩托騎到白珊身邊,白珊一臉怕怕的看著他,林濤蹙著眉問道:「你車上還有沒有什麼吃的?」

「沒了!」白珊可憐巴巴的搖搖頭,說道:「我被困在這三天了,從昨天開始我就沒水喝了!」

「我剛才拿手電照著這裡,你怎麼不呼救?」林濤奇怪的問道。

「我……我剛才睡著了,是你踹玻璃的時候我才醒的!」白珊的俏臉一紅,小樣子扭扭捏捏的。

「你的鞋呢?」林濤看著她兩隻白生生的小腳。

「在車裡,但我的腳不知怎麼浮腫了,鞋穿不上了!」白珊很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自己的小腳,一陣寒風吹過,她嬌嫩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毛。

「你是不是還有頭暈,噁心的症狀?」林濤看著白珊,見她點點頭,便把自己口袋裡的礦泉水遞給她,說道:「你脫水了,現在少喝一點,等會去我露營的地方我幫你把水熱熱再喝!」

儘管很渴,白珊還是很秀氣的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然後把礦泉水遞給林濤,有些狐疑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而且……而且還這樣!」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你先上來吧,等到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說!」林濤苦笑了一下,等白珊磨磨蹭蹭的跨進跨斗裡,林濤卻下了車鑽進那輛途銳裡,白珊疑惑的說道:「裡面真沒食物了,只有兩包餅乾都被我吃完了!」

林濤沒有理睬白珊,在裡面一通翻找以後,終於在雜物箱裡找到了一本新版的地圖,接著,林濤抽出自己的折刀,把座椅上的真皮全部劃開撕扯下來,在白珊驚訝的眼神中,林濤把那些真皮全都扔到白珊的腿上,聳聳肩對她說:「今晚你會不會著涼就看它的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白珊全身裹著真皮坐墊被林濤載回了篝火旁,林濤把摩托車停好,拍拍手對白珊說道:「好了,先吃點東西然後咱們痛痛快快的睡覺,呃……你別那樣看著我,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白珊似乎已經被凍僵了,她披著坐墊姿勢僵硬的走到火堆旁,嬌小的身材,可憐巴巴的樣子甚至讓林濤聯繫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還好片刻之後,她的小臉上總算恢復了一絲血色,看到一旁的林濤正在血糊糊的清理那條毒蛇,白珊猶豫的問道:「你不會打算吃它吧?那好像是毒蛇來著!」

「它又不是全身都是毒!」林濤麻利的用匕首跳出一顆蛇膽來,用水沖洗了一下後問白珊:「吃不吃?對身體很有好處的!」

「不吃!」白珊飛快的搖搖頭,一臉噁心的模樣,但林濤卻笑瞇瞇的一口扔進自己的嘴裡,然後熟練扒掉蛇皮,清理蛇的內臟,最後找來一根樹棍把蛇肉全部串上,一臉興奮的蹲在火堆旁說道:「你今晚有口福了,現在新鮮的蛇肉可是不多見了!」

白珊小臉苦歪歪的看著腥紅的蛇肉,身子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然後指了指林濤放在火堆旁的一瓶礦泉水,輕聲的問道:「我能再喝一點嗎?」

「你喝就是了!」林濤一邊烤著蛇肉,一邊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忘記咱們原來的身份吧,我們倆現在就是兩個落難的旅人,除了互相幫助,不會再發生別的東西!」

白珊一連喝了好幾口水,卻沒有對林濤的話發表任何意見,她緩緩的抱住自己的雙膝,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滋滋冒油的蛇肉,剛剛似乎還嫌它噁心,但隨著烤肉的香味開始瀰漫,白珊不僅嚥了嚥口水,連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餓了吧?」林濤看了白珊一眼,笑著說道:「不過還要再等一下,蛇肉必須烤熟才能吃,不然它們整天在地上爬,身上有很多寄生蟲的!」

白珊被林濤說的臉上一紅,想了想卻指著蛇肉說道:「可你這樣烤,蛇肉很快就會糊的,得再拿高一點才行!」

「呃?是嗎?」林濤愣了愣,他以前一直都習慣用最快的速度進食,就連烹飪也是同樣,所以他十分明白自己燒烤的臭手藝,便虛心的問道:「得拿多高?這麼高?算了,還是你來烤吧!」

白珊也很主動的接過樹棍,一臉認真的蹲在火堆旁緩緩翻轉著蛇肉,一看就比林濤的水平高上一大截,不一會白珊的小臉就被火焰燎的通紅,她看了看身邊正在抽煙的林濤,輕聲問道:「林濤,你能不能告訴我影城到底怎麼樣了?還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和黃超然走散了?」林濤靠在摩托車上瞇著眼睛,白色的煙霧讓他有些陰沉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很真切。

白珊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我不是和我老公走散的,影城拉響防空警報的中午我們就被安排送出了城,只是路上出了點意外而已!」

「嗯,黃超然果然有點手段,影城都戒嚴了他還能把你送出來!」林濤一臉嘲諷的笑笑,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影城完蛋了,屍潮我們沒擋住,現在的影城裡面只有無數的活屍!」

「什麼?」白珊狠狠一驚,大幅度的動作差點一頭栽進火堆裡,她急忙單手撐住地面,無比驚訝的看著林濤,急切的問道:「那我老公怎麼樣?你知不知道他有沒有事?」

「你問別人或許我還真不知道,但黃超然我就一定知道!」一抹狠厲在林濤的眼中一閃而過,白珊立刻捕捉到了這絲明顯的殺意,她的俏臉一白,咬著唇急道:「你什麼意思?超然他到底怎麼樣了?」

「你老公活的可比我們好多了!」林濤從摩托車上直起身子,把手裡的煙頭彈進面前的火堆裡,淡淡的看著俏臉煞白的白珊,說道:「我是被埋在倒塌的城牆裡才僥倖活下來的,知道我怎麼會被埋嗎?哼哼~正是你的好老公和艾米一起聯手把我從城牆上給打下來的,我最後一眼看到他時,他正摟著艾米對我冷笑,所以說他現在只可能在活蹦亂跳,哪會像我們這樣險死還生呢!」

白珊的臉色又是狠狠一變,張張嘴似乎想辯解什麼,但想想看憑黃超然一貫的行事手段來看,這種事黃超然絕對能夠幹的出來,而看到白珊複雜的臉色,林濤擺擺手無奈的說道:「放心,我不搞夫債妻還的那套,黃超然是黃超然,你是你,我只會親手找他報仇的!」

「你……你把白如玉還給他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呢?」白珊轉過身焦急的說道。

「白珊,我看你並不像那麼沒腦子的人,這種白癡問題你怎麼能問的出口?」林濤的眉頭深深的蹙著,指著白珊說道:「如果換成是你呢?我要是拿白茹去和你換,你心裡會是什麼感受?白茹對他根本就沒有感情了,你覺得黃超然這種一廂情願有意思嗎?而且我林濤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就能把女人拱手相讓的人!」

「我……」白珊臉色難看的咬咬嘴唇,卻找不到半點反駁的理由,最後她低歎了一聲,但很快就發現火堆裡傳來一股焦糊味,白珊驚叫了一聲,喊道:「呀,糊了……燒糊了,這可怎麼辦呀?」

「糊了就給我吧,反正我吃習慣了!」林濤搖搖頭沒好氣的拿過白珊手裡都快燒著的木棍,探手拿過自己放在一邊的外套,從裡面摸出四個蛇卵遞給白珊說:「你吃這個吧,要是不夠裡面還有!」

「這是……蛇蛋吧?會不會有毒啊?」白珊捧著幾個蛇卵,表情相當不確定的問道。

「眼鏡蛇的蛋我都吃過,煮熟了跟鴨蛋味道差不多!」林濤笑著搖搖頭。

「那我該怎麼吃啊?這裡有鍋嗎?」白珊一臉苦惱的問道。

林濤沒有說話,而是跑去摩托車的後備箱裡找出一個白色的塑料袋來,擰開一瓶礦泉水全部倒進塑料袋裡,然後拿過白珊手裡的蛇卵也扔進袋子裡,最後用一根帶杈的樹枝挑著遞給白珊,說道:「放火上烤就行了,一會雞蛋就能熟了!」

「不會融化掉嗎?」白珊滿臉的驚訝,顯然是沒想到煮蛋還可以使用這種方法。

「當然不會,不過你也別放的太近,太近上面的一截是會融化的!」林濤聳聳肩,然後大口大口的啃著蛇肉。

果然,沒一會非但塑料袋沒有融化,就連裡面的水都開了,白珊一臉驚奇的望著塑料袋,眼睛亮亮的說道:「真的野,真的能煮蛇蛋呢,這辦法你是怎麼想到的?」

「這可不是我想到的,也是和別人學的!」林濤笑了笑,用折刀切下一塊蛇肉遞給白珊說道:「這截還沒糊,給你吃吧,對了,我這裡還有兩包搾菜也給你!」

白珊接過林濤遞來的鮮嫩蛇肉,卻對搾菜搖搖頭說道:「搾菜給你吃吧,我有蛇蛋就能吃飽了!」

「至少得吃一包,你差點高度脫水,鹽分也跟著大量的流失了,這裡沒有含有鹽分的東西,必須吃搾菜才能補充鹽分!」林濤不由分說的把一包搾菜扔給白珊,白珊順從的點點頭,把搾菜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十分斯文的小口小口撕咬著手裡的蛇肉。

「以前沒吃過蛇肉吧?」林濤看著白珊微微蹙起的柳眉,笑著問道:「是不是沒你想像的那麼恐怖?」

「以前在飯桌上看過一次油炸的蛇肉,不過我沒敢吃!」白珊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味道還挺不錯的呢,有點像雞肉一樣!」

「到時候真要是餓極了,你肯定連青草都想啃兩口呢!」林濤笑了笑,從自己的背包裡摸出了那個大可樂瓶子,抓在手裡對白珊晃了晃,說道:「米酒,你要不要來點?會讓你身體更暖和一點的!」

「那……我喝一點吧!」白珊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這荒郊野外的,就算林濤想對她施暴,也不至於會用下藥這麼下作的手段,所以她把地上空掉的礦泉水瓶遞給了林濤,林濤灌了半瓶米酒給白珊,白珊淺淺的嘗了一口,立即點點頭說道:「好甜哦,好久都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米酒了!」

「那就多喝一點吧!」林濤笑了一下,然後低著頭專心對付自己的蛇肉,沒一會塑料袋裡的蛇卵也熟了,白珊一臉好奇的剝著滾燙的蛇卵,但剝出來的第一個卻給了林濤,林濤什麼也沒說便很自然的笑納了,白珊估計也是餓狠了,撕開搾菜就著蛇卵,吃了個不亦樂乎。

一時間,除了木柴燒灼出來的辟啪聲之外,就只有食物的咀嚼聲了,而吃完東西後,兩人也很默契的沒再提那些令人不太愉快的話題,林濤拆了跨斗裡的坐墊靠在山巖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地圖冊,白珊則抱著雙腿望著火堆靜靜的出神。

「林濤,你能帶我找到我老公他們嗎?」白珊回過頭來,眼神中有著些許的惶恐。

「誰知道呢!」林濤放下手裡的地圖,吐了一口煙氣說道:「白茹她們我都沒太多把握找到,畢竟我們當時也沒說個明確的目的地,不過黃超然當時要把你送到哪去的?如果你認得路我倒是可以把你送過去!」

「我也不知道!」白珊茫然的搖了搖頭,苦惱的說道:「我是和嚴妍一起出城的,具體去哪我也沒問,可在半路上的時候嚴妍卻說有件重要的事情沒和超然交待,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另一輛車回去了,然後我就和兩個保鏢繼續往前開,但是車開了沒半個小時,兩個保鏢就下車去方便了,我怕冷就呆在車裡沒動,可誰知道他們方便的地方竟然會有活屍,那活屍的速度好快好快,我的一個保鏢只開了一槍,腦袋……腦袋就被活屍削掉了,血都噴到車上來了,我當時被嚇傻了,要不是另一個保鏢讓我快跑,我都忘了去開車!」

「然後你就慌不擇路的往這裡開,結果一頭撞上山了是不是?」林濤看著白珊,苦笑了一下。

「嗯!」白珊難為情的點點頭,說道:「我看到這裡的時候一隻活屍突然出現在路中間,我為了避讓它,結果就把車開翻了,當時我以為我死定了,都……都哭了一晚上,可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這就叫一報還一報,黃超然想害我,結果卻讓他老婆落在了我的手中,呵呵~估計要是換成心狠一點的男人的話,你今晚肯定就在劫難逃了!」林濤十分玩味的看著白珊。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啊?」白珊撅撅嘴,一臉的委屈,然後緊了緊身上的皮墊,問道:「那我們明天怎麼辦呢?不能亂跑吧?」

「那就看我們的運氣了,說實話,我們現在和撞大運沒兩樣,屍潮是跟著影城的倖存者們追下去的,所以我們沒辦法從屍潮中間插過去,只能繞過屍潮再去尋找他們的足跡,運氣好也許明天就能碰上他們,運氣不會也許大半年都碰不上,畢竟中國可太大了!」林濤相當無奈的聳聳肩,從坐墊上站起來說道:「好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還是早點休息重要!」

「我……我怎麼睡?」白珊扭捏的看著林濤,摸摸屁股下面冰涼的黃沙,說道:「就這樣睡地上會著涼的呀!」

「當然不能就這麼睡了!」林濤起身抽出開山刀走到火堆旁,從火裡挑出幾根大木頭放在一邊又生起一堆火,然後把原本的火焰全部弄滅,用腳把裡面的木炭攤成一大塊,指著那些還在發紅的木炭說道:「把你身上的皮墊子鋪在上面吧,一半鋪一半蓋,木炭的溫度足夠保證到天亮的!」

白珊張張嘴本想問這樣會不會把皮墊給燒著,但是看到林濤一臉淡然的模樣,白珊只好起身把墊子鋪了上去,很快她就發現墊子下面就像開了電熱毯一樣暖和,她驚奇的躺上去把自己裹的緊緊的,轉頭看向林濤時,卻看見林濤已經靠在坐墊上捧起了一本書。

第三百三十七章 茫茫天涯路

白珊渾身被溫暖包圍著,眼前的火堆也讓她覺得此刻格外的安詳,先前一個人困在車裡的絕望感已經一掃而空,她輕輕的閉上眼睛,本以為很快就能睡著,但腦海裡太多的思緒卻讓她有些輾轉難眠,白珊偷偷的把眼睛睜開了一絲縫隙,見林濤又點上了一支煙,很無聊的翻著手裡的一本書。

「那本書你覺得好看嗎?」白珊直把一個小腦袋露在墊子外面,眼睛亮亮的看著林濤手裡的書,那書正是名為《向著天際飛翔》的散文集。

「小女人寫的一些煽情的東西,全是情呀愛的,不怎麼好看!」林濤搖了搖頭,表情十分的不屑。

「那你還看?」白珊突然蹙起眉頭,表情竟然有些憤怒。

「那我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你睡覺吧?」林濤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白珊,拍了拍手邊另外幾本書,說道:「故事會都被我看完了,只好拿這玩意打發時間了!」

「你不用睡覺的嗎?」白珊奇怪道。

「怎麼?你覺得這荒郊野外的很安全嗎?你認為活屍離你多近才會被你發現?估計等咬了你的時候你才會醒吧?」林濤沒好氣的笑笑,又低下頭快速翻動著手裡的散文集,說道:「好好睡你的吧,有我在這至少咱們不會莫名其妙被咬死!」

白珊眼裡這才露出一絲恍然,然後咬了咬下唇,目光又糾結在林濤手裡的書上,不死心般的說道:「你這樣一目十行哪裡是看書呀?一本好的散文集你應該細細的去品味它,那樣你才能在字裡行間咀嚼出作者想表達的真正意境!」

「你饒了我吧!」林濤苦笑了起來,舉著手上的書說道:「作者的意境我倒是沒品出來,但所謂的少女情懷卻是這本書唯一的曲調了,要不是看它紙張不錯的份上,今晚我早拿它點火了,這書的作者一看就是個不成熟的小丫頭!」

「你……」白珊氣結,一臉怒容的搓著牙花,恨恨的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把它點火燒了?難道你還想在書上給它圈注一下嗎?」

「燒了我拿什麼擦屁股?『故事會』的紙張可是一搓就往下掉墨的!」林濤理所當然的看著白珊,指了指書上最後幾頁斷茬,笑著道:「下午的時候我用了一下,不但不掉墨,還軟硬適中,難怪這書能賣三十九塊八呢,光這工本費就不少了!」

「什麼?你……你竟然拿我的書擦屁股?你太不尊重人了!」白珊一下就坐了起來,氣鼓鼓的瞪著林濤。

「啊?你寫的?」林濤驚訝的把書翻過來看看,眨眨眼問道:「『珊珊細語』就是你的筆名?」

「當然了,那是我出的最後一本書,還用這書獲得了十大青年作家的稱號呢!」白珊叉著腰,氣哼哼的說道。

「呵呵~原來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不過你和我這個半文盲說文學還真是對牛彈琴了,我的文化知識也就夠我看看報紙和小說的!」林濤尷尬的一笑,然後說道:「而且你寫的這些東西全是遐想成份居多,你把生活都描寫成了天堂了,真正的生活應該是酸甜苦辣什麼都有才對!」

「那是你不懂得欣賞,我告訴你,我這本書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膚淺,其實我是在鼓勵年輕的戀人,讓他們攜手去創造美好的未來,不要總是躲避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說著,白珊披著皮墊跑到了林濤的身邊蹲下,指著書上說道:「你看看這篇文章,你並不能從表面的字義上去理解它,其實應該是這樣理解的……」

……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潑灑在大地上的時候,火堆早已熄滅,一團漆黑中還徐徐冒著青煙,白珊起初的防備似乎也隨著篝火的熄滅煙消雲散,昨夜披在身上的卡其色坐墊已經共同裹在了兩人的身上,林濤被從摩托車的靠墊上擠了下去,斜斜的肩膀上搭著白珊的腦袋,而林濤的下巴也輕輕壓在白珊的腦袋上,那本散文集則散落在地面,被微風一拂輕輕的翻動。

白珊醒時是個斯文秀氣的女人,但睡覺的姿勢卻顯得有些霸道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把林濤當成了黃超然,大半個身子都依偎在他的懷裡,就像只可愛的考拉熊一樣,雙手環著他的粗腰,一條大腿也老不客氣的架在了林濤的小腹上,一連串晶亮的口水流的林濤胸口全是。

林濤有些疲倦的睜開雙眼,艾米給他的那一下重擊,他直到現在都沒法徹底恢復過來,似乎全身的力氣都拿去修復體內的暗傷了,以至於他一覺醒來渾身都有些軟綿綿的,連正眼都顯得那麼無力,不過當他看見近在咫尺的小腦袋時卻立刻尷尬起來。

白珊摟他摟的非常緊,眉宇間竟然還帶著一絲享受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把他當成了黃超然,而林濤自己好像也把白珊當成了什麼人,一隻環著她纖腰的右手居然還蓋在白珊的胸部上,綿軟的觸感立刻讓林濤心中一蕩,出於男人的本能,林濤下意識的捏了捏!

「啊……」

白珊突然一聲刺破蒼穹的尖叫,把林濤立刻叫的一個激靈,本能的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慌裡慌張的四下亂看,但最後的目光卻慢慢聚焦在自己的右手上,那裡,自己的兩指已經習慣性的拈住了一顆漸漸凸起的小櫻桃,即使隔著胸罩,都顯得那麼的傲嬌!

白珊觸電般拍開林濤的右手,抽過皮墊就捂在了身上,驚慌失措的喊著:「你你你……想幹什麼……」

「我……我去方便一下!」林濤的老臉血紅,反應過來之後急忙從地上彈了起來,一溜煙的跑去了山巖的另一側,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希望時間可以淡化一切,畢竟昨晚可是白珊主動靠上來的。

林濤躲在山後方便了一下,又抽了一支煙才走了回去,回去時白珊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但還是頸脖通紅的蹲在那擺弄一堆熄滅的火種,她大概明白了林濤也不是存心故意的,見林濤走了過來,她勾著腦袋,卻強裝鎮定的問道:「要……要不要吃蛇蛋?我再煮幾個!」

「不能吃了,下一頓還不知道在哪呢,我們得節約一點!」這種事林濤以前也沒少干,剛認識白茹和羅榕的時候兩女都遭過他的毒手,所以他很快就恢復了一臉雲淡風輕的姿態,似乎猥褻白珊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林濤彎腰拾起坐墊塞回跨斗裡,然後又找來幾根筆直的樹棍削掉上面的樹杈,用後備箱裡的細鐵絲綁在跨斗裡,最後又彎腰去撿那一大塊真皮靠墊。

「你在做什麼?」白珊終於忍不住好奇走了過來。

「給你做個涼棚啊,不然以你這小身板被太陽一曬,不出兩個小時就得中暑了!」林濤揮手把皮靠墊搭在樹棍上,回頭指著背包說道:「包裡有條運動褲,你換上吧,可能有點大,但比你穿裙子方便!」

等白珊穿著肥大的運動褲,苦著小臉從山巖後走回來的時候,林濤也一切準備妥當了,用圍巾把自己包的像個阿拉伯人一樣,而且連眼瞼上也用木炭塗了一個煙熏妝,白珊一看到林濤的怪樣子立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指著他笑道:「哈哈哈……你怎麼還化妝呢?跟只熊貓一樣!」

「別笑了,你也去畫個熊貓妝吧,不然咱們沒有墨鏡,太陽光的反射會讓你眼睛很難受的!」林濤無奈的聳聳肩,把手裡的半截木炭遞給了白珊,而白珊則半信半疑的對著摩托上的後視鏡草草的畫了幾下,頂著一對熊貓眼苦歪歪的說道:「你還有沒有圍巾了?我也想把頭包起來,不然肯定會一頭沙子的!」

「那你用這個吧!」林濤打開自己的背包,從裡面翻出了一件他昨晚穿過的T恤,但白珊接過去後,立刻皺著小鼻子說道:「這……這怎麼包啊?全是你的臭汗味!」

「你還真難伺候!」林濤搖搖頭,只好把自己的圍巾卸下來給她,白珊立刻喜滋滋的說道:「女人嘛,難伺候一點是正常的,我估計就算你老婆來,她肯定也受不了你衣服上那股子怪味!」

「哈哈~那咱們等著,等今天晚上你聞聞你自己身上的味道,要是還能那麼香,我就把林字倒過來寫!」林濤哈哈一笑,卻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就把白珊身上有香味這種曖昧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白珊已經圍上了圍巾,看不出臉色有沒有變紅,但眸子裡的羞怯還是很明顯的。

白珊老老實實的爬上跨鬥,把林濤的背包抱在懷裡,林濤沒再說什麼,而是腳上用力一踩,摩托立刻昂昂的發動了,載著兩人緩緩的前行。

白珊似乎沒有坐過這樣的跨斗摩托車,一開始的時候雙眼裡全是興奮的光芒,時不時還指著一些古怪的建築東問西問,長長還能問出一些讓林濤都啼笑皆非的問題來,連看到一些遊蕩的活屍,小女人興致來了居然還會揮著手和它們打個招呼,不過這種興奮在被太陽暴曬了兩個小時以後,就通通成了煎熬。

「怎麼不說話了?」林濤歪著腦袋看著跨斗裡渾身都汗津津的白珊,笑的十分開心,白珊先前的嘰嘰喳喳已經漸漸變成了默默無語,林濤倒是挺喜歡聽她說話的,他現在也覺得兩個人的旅行,似乎要比自己孤單一人強上不少,至少那種強烈的寂寞感是不存在了。

「我嗓子都快冒煙了,好熱啊!」白珊掀起脖子上的圍巾,露出白嫩的頸脖,上面全是晶亮的汗水,她用圍巾擦了擦脖子,眼神哀怨的看著林濤說道:「我終於知道你怎麼會變的那麼臭的了,就算讓香香公主來這樣曬一天,肯定也得變臭臭公主!」

「哈哈~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有體臭啊?」林濤笑著搖搖頭,說道:「別總喝水,照你這種喝法再多的水也不夠你喝,從現在開始你別再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把嘴閉上,含一口水在嘴裡,那樣你可以很長時間才會感覺到渴的!」

「你以前是不是當特種兵的呀?怎麼什麼都懂呢?」白珊拉開自己圍巾,露出半張俏臉,一臉好奇的看著林濤。

「先喝水我再告訴你,不然你這一問又得沒完沒了了!」林濤看白珊乖巧的含了口水在嘴裡,腮幫子鼓鼓的看著自己,林濤笑著說道:「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屬於僱傭兵的範疇,但我不是為那些老闆作戰,我只為我們團隊的信念作戰……哎~別說話,你嘴裡還有水呢,有什麼話留到我們休息的時候再說!」

摩托車繼續前行,炙熱的高溫讓人們有種置身熔爐的錯覺,連吹到臉上的風都是灼熱無比,幾乎快把頂著烈日前行的林濤都給烤成人干,而跨斗裡的白珊也開始暈暈乎乎昏昏欲睡,小腦袋歪在一邊一點一點的,有次要不是林濤眼疾手快拉住她,她險些一頭栽下車去。

「怎麼停了?」白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林濤,而林濤卻一把拉開她頭上的圍巾,擰開一瓶淡紫色的水兜頭澆在她的頭上,蹙著眉說道:「還吹你自己身體好,這才多長時間你就快中暑了!」

「再澆一點吧!我真的快熱死了!」白珊一臉舒爽的甩了甩頭上的水珠,終於恢復了一些清醒,卻疑惑的看著林濤手裡淡紫色的水,問道:「這是什麼飲料啊?怎麼這種顏色?」

「屁的飲料!」林濤把剩下小半瓶水也澆在自己的頭上,隨手把空瓶扔進跨斗的後備箱,擦了把臉說道:「是早上從你那輛越野車裡放出來的防凍液,只能洗洗臉,不能喝的!」

「林濤,我們找個地方歇歇吧,我都快撐不住了!」白珊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立刻弄花了她的熊貓煙熏妝,讓她成了個大花臉。

「是要歇歇了,這都十一點多了,溫度最高的時候!」林濤蹙著眉頭搓了搓牙花,從背心裡摸出自己的小型望遠鏡向四周觀察了一下,但這裡依舊還是丘陵起伏的山區,空蕩蕩的連棵大一點的綠色植物都看不到,林濤只好收起望遠鏡,說道:「再忍耐一下吧,我們再往前跑跑看,好歹也得找個陰涼的地方!」

白珊哀鳴一聲,小腦袋立刻無力的耷拉下來,不過卻在摩托車又前進了半個小時後,轉過一座山腳後,前方的景物卻豁然開朗起來,讓車上的兩人都是雙眼一亮。

第三百三十八章 白珊的故事

「你……」白珊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然後雙手握著她那把蜘蛛匕首,小心翼翼的避著地上那些死屍,強忍著噁心挪到林濤身邊,然後無比震驚的說道:「你也太厲害了吧,這麼多活屍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活屍其實比人更好對付,因為它們不會動腦子,許多人命喪屍口也只是因為他們自己先慌了而已,只要鎮定一點,你也可以單獨殺死幾隻活屍的!」林濤無所謂的笑笑,然後看看周圍說道:「好了,咱們就在這休息一下吧,但願能找到點水和糧食!」

「不會吧?這麼大的鎮子找到的東西應該會有不少吧?」白珊訝然的說道。

「你也知道這鎮子不小啊?」林濤笑了起來,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那你不覺得這麼大的鎮子就這十幾隻活屍很奇怪嗎?美女,這裡早就被人搜索過了,連活屍都被人清理完了,如果能留點殘羹剩飯給咱們那就謝天謝地嘍!」

「這樣啊?」白珊立馬洩了氣,也在額頭上搭了個涼棚四下看看,然後指著一棟帶院子的小二樓說道:「咱們去那看看吧,大戶人家肯定有餘糧!」

「那就聽你的!」林濤笑著點點頭,然後騎著摩托徑直開進了院子,可還沒等進大門,裡面雜亂的場景立刻就讓兩人沒了興趣,那一地的破爛傢俱和森森白骨充分的說明了這裡早就被人掃蕩一空了。

於是兩人只好又換了一個地方,這次,白珊沒再挑大戶人家了,而是穿過了兩條小巷到了一排十分不起眼的小平房前,在林濤又砍翻五六隻活屍後,兩人一間一間的屋子開始搜索起來。

「哈哈~我說的吧,這裡肯定有好東西呢!」白珊在林濤的陪伴下在一間廚房裡總算翻出了大把的干粉絲,然後她把一些散亂調味料也攏在懷裡,笑瞇瞇的說道:「有了這些我就能給你做一餐麻辣粉絲了,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中午就別這麼麻煩了,弄幾個蛇蛋先對付著,這些粉絲留著晚上吃吧!」林濤接過白珊手裡的粉絲,轉身往外走去,等他把粉絲一股腦全部塞進後備箱裡,卻發現白珊還沒跟出來,過了好一會白珊才灰頭土臉的拎著兩個玻璃瓶子來到門邊,得意的晃晃手裡的瓶子說道:「嘻嘻~黃酒你愛不愛喝?兩瓶哦!」

「江浙人才喜歡喝黃酒,我不太喝的慣,不過比沒的喝強!」林濤笑呵呵的接過黃酒立刻擰開灌了一口,然後咂咂嘴說道:「好了,大作家,是時候展現你的手藝了,我的肚子可餓的咕咕叫了!」

「那你總得生個火吧?我煎蛋給你吃!」白珊歪著腦袋說道。

「這不是現成的煎鍋嘛!」林濤指了指摩托車的跨鬥,走上去用自己的T恤胡亂把跨斗前的鐵皮擦了擦,然後敲著那塊滾燙的鐵皮笑著說道:「煎肉都行了,別說蛋了!」

「呵呵~我真笨呢,都忘了自己剛才還被燙了一下呢!」白珊眼睛立刻一亮,顛顛的跑去把蛇蛋拿出六個來,轉頭對林濤說道:「給你吃四個,我吃兩個啊!」

「兩個你能吃飽嗎?」林濤靠在門框上笑著問道。

「沒關係的,我的飯量本來就不大,而且你是男人,男人應該多吃點,這樣才能有力氣殺活屍啊!」白珊俏皮的舉著自己的胳膊做了一個強壯的姿勢,笑嘻嘻轉身開始料理起蛇蛋。

中午飯就在這間磚瓦房的客廳裡吃的,這間房攏共就兩個臥室加上一個小客廳,廁所肯定是沒有,連廚房都只是另搭了一個小窩棚,不過廳裡的那張八仙桌卻是個有年頭的稀罕物,不但古色古香還十分的雅致。

林濤端坐在八仙桌上品著花彫酒,給端著盤子進來的白珊則倒了一杯香醇的米酒,然後舉著酒杯對白珊說道:「來,為咱們絕處逢生乾一杯!」

「嗯,也謝謝你救了我!」白珊開心的一笑,輕輕和林濤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之後又笑著說道:「還有,我也為我一開始的態度向你道歉,事實證明你還是個好人的!」

「哎?這話你說的好像太早了吧,萬一我哪天獸性大發你不就完蛋了?」林濤十分揶揄的看著白珊,但白珊卻自信的搖搖頭,說道:「不會的,我能看出來你不是那種人,要是你真獸性大發昨晚不就……呃,快嘗嘗我煎的蛋好不好吃?」

白珊急忙岔開了會讓她臉紅的話題,低著頭趕緊往嘴裡扒拉著蛇蛋,而林濤嘗了一口蛇蛋後,立刻點著頭說道:「味道還真不錯呢,你在裡面加調味料了吧?我說大作家,你以前的業餘愛好不會是烹飪吧?」

「那倒不是!」白珊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其實這都是我媽教我的,她一直都教育我,說女孩子不但要能上得廳堂,還要能夠下得了廚房,不然就算那個女人再漂亮,都不算真正的好女人,時間長了也不會討老公和婆婆的喜歡的,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嗯,你媽倒是很有遠見!」林濤贊同的點點頭,一邊嚼著蛇蛋一邊問道:「你媽肯定也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吧?不然怎麼會教育出你這種大作家來呢?」

「不是的,我媽就是個開麻辣燙的!」白珊看著林濤意外的表情,她很含蓄的一笑,但似乎是因為想起了她母親,白珊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起來:「但我一直都以我媽為驕傲,我覺得她的思想覺悟比一些裝腔作勢的知識分子都要高!」

「對,人性最關鍵的就是覺悟,覺悟低了教授也會變禽獸!」林濤附和道。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呢!」白珊徹底放下筷子陷入了回憶之中,就聽她緩緩說道:「我媽是四川人,年輕的時候和我爸一起到了南京,而我和我弟就是在南京出生的,我爸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我媽起早貪黑推著小車賣麻辣燙把我們姐弟拉扯大的,直到我上高中我媽才有了一個正規的店舖,因為我們家的東西份量都很足,所以生意一直都很好,只要有了空我和我弟都會在店裡幫忙,我的童年雖然有些困苦,但真的很幸福,一家人一起努力的感覺是我一輩子最值得驕傲的回憶!」

「你母親應該會更驕傲,因為她教育出了你這麼出色的女兒!」林濤點點頭說道。

「其實我真的很普通的,能當上作家也是因為我是個沒有自信的奼女!」白珊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媽一直都希望我做一個醫生或者律師,但是我雖然能把書念的很好,可我真的一點自信都沒有,覺得任何女孩都比我強,所以一直不太敢出去面對社會,直到我宅在家裡寫書被出版商發現,那時我才漸漸有點自信和驕傲的!」

「呃……我能問問你是怎麼嫁給黃超然的嗎?」林濤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不怕你笑話,其實超然是我接觸的第一個男人!」白珊羞澀的一笑,起身拿起酒瓶幫林濤加滿,然後坐下說道:「以前也有不少街坊鄰居幫我介紹過男朋友,但是知道我嫁過去就一定要帶上我媽,而且我還有個沒結婚的弟弟,他們就都卻步了,為了這事我媽也不知道哭過多少回,但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所以一直拖到我二十六歲也沒能有個男朋友!而我和超然第一次認識是在飛機場,那次我做完新書的簽售,從廣州坐飛機回南京,在機場的書店裡超然買了一本我的書在看,那本書的扉頁上有我的照片,所以超然認出了我,就和我聊了起來,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就留了地址和他做了一個筆友!」

說到這,白珊的情緒微微有些低落,她苦澀的笑了一下,低著頭說道:「再一次見到超然的時候,已經是末日爆發了,我和一些倖存者被困在南京的奧體中心裡,超然帶著一幫人來尋找物資發現了我們,那次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我也喜極而泣撲進了他的懷抱,就這樣他一直帶著我,照顧我,而且每當夜晚的時候他都會凝視著我,用一種戀戀不捨的眷戀眼神……」

「呵呵~我從沒談過戀愛,超然的那種眼神和無微不至的關懷很快就讓我愛上了他,直到我們一起到了影城,超然突然向我求婚,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在我想來,遇上這種男人我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超然很出色,無論哪裡都出色,他是個天生的領導者,所有問題在他面前都會變的不是問題了,而我這麼一個普通的女人能嫁給他,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

白珊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林濤無奈的說道:「其實我說到這你應該能猜到一點了吧?對,超然愛的不是我,想娶的也不是我,是另外一個女人,僅僅是因為我和她長的有幾分相似,也姓白罷了!」

白珊突然摀住嘴無聲的落下了眼淚,林濤看著她通紅的眼眶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只能說道:「也許黃超然對你是真愛也不一定,不要想太多!」

「沒關係的,我從沒有後悔過!」白珊短暫沉默了一下,然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著林濤認真的說道:「你不瞭解我有多愛他,很愛很愛,全身心的愛!當他第一次佔有我,叫我如玉的時候,雖然我很痛苦,但同時也很慶幸,慶幸我能和超然的前女友長的相似,不然我有什麼資格能得到超然的愛?那次在你身邊看到白茹本人的時候,我真的一下子就絕望了,我整個人完全就呆了,生怕超然會不要我……」

「而超然當時的話你也聽見了,只要白茹答應,他立刻就會放棄我,可就這樣我還是沒有恨過他,半點都沒有,呵呵~就像別人說的,如果真心愛一個人的話,你可以原諒他所有的不對,哪怕我只是一個替代品!」

「癡情固然是好,但代價要是傷害自己的話就不值得了,真心愛你的人也不會親手去傷害你的!」林濤也很認真的看著白珊,然後直起身子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說道:「好了,別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了,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幹嗎把我的照片給散播出去?呃……就是……就是那個我和羅玉蝶的照片!」

「啊?你怎麼知道的?」白珊驚訝的摀住了嘴,眼睛瞪的老大的。

「我要是跟你說蘇雅其實是我的老相好你相不相信?」林濤壞笑著挑了挑眉頭,故意把表情擺的噁心無比。

「哈哈~怎麼可能?」白珊立即破涕為笑,擺著手說道:「如果你真的和雅姐很熟,就不會不知道她有嚴重的潔癖吧?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觸碰她了,你怎麼會是她的相好呢,而且那部手機可是雅姐交給我的哦!」

「我當然知道了!」林濤翻翻眼睛,蘇雅那女變態,只要撕了她的小褲頭,屁的潔癖都沒了,怎麼骯髒她能怎麼玩,絕對風騷尤物一枚,林濤笑著點起一支煙,沒好氣的對白珊說道:「上次你們在檯球室裡的對話被我聽見了,那家檯球室正好是我們開的,不過你們也真夠無聊的,散播人家隱私就那麼好玩嗎?」

「對不起啦,我……我就是看超然他整天悶悶不樂,就想幫幫他,我知道這種事挺下流的,但……但誰叫你拍了那麼噁心的東西呢?」白珊撅撅嘴,鄙夷的看著林濤說道:「你也真是的,怎麼……怎麼能對女人那樣呢?那是種侮辱你知不知道?你竟然還把那種醜態給拍下來,太噁心了!」

「噁心?那叫真情流露好不好?」林濤鬱悶無比,然後狹促無比的說道:「既然噁心你怎麼還看?全看完了吧?」

「你……你……你流氓,我不理你了!」白珊的俏臉一下血紅血紅,慌慌張張的就跑進了裡屋,即使隔著一堵牆,林濤也能聽到她大喘氣的聲音。

林濤哈哈一笑,笑的肆無忌憚,幾口吃完盤子裡的煎蛋後,他隔著牆對屋子裡的白珊說道:「中午先休息一下保存體力,晚點我們再出發!」

第三百三十九章 狂風

這一覺兩人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林濤打開木門看看外面的太陽已經沒那麼毒辣了,便轉身走進裡屋準備叫醒白珊,白珊睡在一張沒有被褥的木板床上,用被背包枕著頭,纖瘦的身體像個嬰兒一樣蜷縮在一起,不過她似乎正在做惡夢,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原本恬靜的俏臉也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白珊,白珊……」林濤走上去輕輕拍著白珊的肩膀,白珊渾身一抖,無比驚恐的睜開眼看著林濤,片刻後才慢慢平靜下來,林濤笑了笑,指著她眼角的淚痕,問道:「怎麼了?做什麼夢都把你夢哭啦?」

「我……」白珊臉色蒼白的咬了咬唇,指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接過林濤遞來的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後猶猶豫豫的問道:「林濤……你說我們還有沒有機會找到超然他們?」

「這個問題我昨晚就回答過你了,我也不知道!」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坐在床邊看著白珊,微笑道:「夢到你老公了?」

「嗯!」白珊點了點頭,擰上瓶蓋把水塞進了背包裡,然後抱著膝蓋輕聲說道:「我做了一個好可怕好可怕的惡夢……我說出來你不要罵我好不好?」

「做夢而已,我不會當真的!」林濤聳聳肩,表情相當的淡然。

「我夢到……我夢到……」白珊小心翼翼的看著林濤,怯怯的說道:「我夢到我們找到超然的時候都已經很老了,超然他……他和白茹結婚了,孩子都好大了,所以我才哭的!」

「那你是不是和我結婚了?」林濤玩味的一笑,本想開個玩笑的,但誰知道白珊竟然真的羞怯的點了點頭,林濤啞然失笑,然後無語的對白珊說道:「好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少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會做這種怪夢了!」

「我沒亂想!」白珊撅著嘴,委屈的嘟囔了一句,其實她還有句話沒告訴林濤,那就是在夢裡她居然也給林濤生了好幾個孩子,而且看到黃超然的時候她還是挺著大肚子的。

林濤無奈的搖搖頭,彎腰從地上拿起一雙粉紅色的山寨耐克鞋,遞給白珊說道:「我給你找了雙鞋,還挺乾淨的,你試試大小怎麼樣!」

「大了一點呢!」白珊跳下床把鞋套在了腳上,站在原地跳了跳,開心的說道:「不過總比你早上給我找的那雙拖鞋強多了,穿的我就跟食堂裡的大嫂一樣!」

「我這形象也好不到哪去好不好,沒看到我背上還有只美羊羊嗎!」林濤指了指自己身上運動服,生動的美羊羊倒是十分的俏皮,白珊也捂著嘴「咯咯」直笑,卻拍拍他背後的灰塵說道:「你瞧你這衣服硬的就跟紙板差不多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我的裙子撕開墊在背後,那樣會舒服一些的!」

「嗯!」瞧著白珊溫柔的動作和關心的眼神,林濤幾乎立刻就想起了白茹,他鬼使神差的點點頭,摸摸鼻子低聲說了一句:「走吧!」

兩人又上路了,等太陽慢慢西下變成一輪夕陽的時候,白珊迎著逐漸清涼的微風,興奮的把兩隻白生生的小腳全部架在了跨斗上,嘴裡哼著愉快的歌曲,讓林濤的心情都跟著輕鬆起來。

摩托車一路顛簸著前行,等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白珊已經把皮墊子裹在了身上,她望著漆黑的四周,眼中的興奮也變成了恐懼,半個身子自然而然的就靠在了林濤的腿上,表情怕怕的問道:「林濤,這裡會不會有狼啊?」

「哈哈~怕狼一下蹦出來把你從車斗裡叼走啊?」林濤笑著看看腿邊的白珊,說道:「要是有狼那可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啊,一隻狼少說也有六七十斤,夠咱們吃上好幾頓的了!」

「你怎麼什麼都敢吃啊?」白珊幽怨的看了林濤一眼,小聲說道:「有狼還是你吃吧,我吃粉絲就夠了!」

「難怪你長的跟顆豆芽菜一樣,多吃點肉食才能長身體!」林濤笑著說道。

「林濤,我問你……」白珊突然縮回了身體,連腦袋都快埋到皮墊子裡了,就聽她哼哼著問道:「你們……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豐滿的女人啊?嚴妍跟我說女人胸大才是王道!」

「哈哈~那是,男人都喜歡一手無法掌控的女人,太容易掌握了就沒意思了!」林濤咧嘴一笑,笑的相當無恥,並且還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抓胸的動作。

「切~我看你們是缺乏母愛才對,那東西長那麼大還……還不醜死啦?」白珊不屑的撇撇嘴,卻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其實心靈美才是真正的王道!」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給你的飛機場找借口呢?」林濤色迷迷的一笑,很是猥瑣。

「你個臭流氓!」白珊立刻紅著臉摀住了自己的胸,卻又氣惱的捶了他一下,撅著嘴嗔道:「你找個奶牛回家做你老婆吧!」

「奶牛好哇,天天都有鮮奶喝呢,還能……糟了,起大風了!」林濤的流氓話戛然而止,神色凝重的看著眼前大路上的飛沙走石,他急急的對白珊說道:「快把圍巾圍好,風很大!」

兩人此時正好行駛在一條空曠的小路上,隨著林濤的話音落下,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立刻吹的摩托狠狠一擺,白珊嚇的叫了一聲,急忙抓住跨斗裡的扶手,林濤用力扭下了油門,逕直往一座小土丘衝去。

「快,拿好東西快下車,我們先到石頭後面避避!」林濤急匆匆的把車停在土丘旁,強烈的颶風幾乎吹的他和白珊都睜不開眼,他熄了火拉起白珊就往土丘邊跑,一到土丘林濤就扯開白珊身上的皮墊子立即裹住了兩人,然後按著白珊的身體一起趴在了背風的另一面。

「呼~」

足有十幾級的強烈颶風一下就吹飛了兩人身上的皮墊,林濤氣急敗壞的看著自己手裡剩下的一小截被撕開的破皮,而夾雜著大量沙礫的颶風打在人身上針扎一般的疼,若是遇上兩塊稍大一點的石頭,就和被人猛抽了一棍沒什麼區別。

「啊~」

白珊突然慘叫了一聲,光潔的手臂上竟然被劃出了一道鮮血淋漓的血印子,林濤一急,也顧不得什麼舉動有多麼親熱了,拉開自己的運動服就撲身上去把白珊整個人裹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半壓住她的身體,林濤和她頭挨頭的縮在了一起。

白珊也知道林濤是在保護自己,但身子突然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緊緊抱住,白珊緊張的整個人都在發顫,小腦袋一下就變的稀里糊塗的,不過漸漸過了緊張期,白珊總算鎮定了一點,她側著耳朵傾聽外面呼呼作響的狂風,不自覺的又往林濤懷裡縮了縮,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那些沙礫打在林濤身上竟然「啪啪」作響,就像雨點落在他身上一樣。

「唔~」

林濤突然悶哼了一聲,整個身子都跟著猛抽了一下,白珊立即就發現了他的不對,急忙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被石頭砸到了?」

「背後被東西劃破了,好像是鐵皮!」林濤咬著牙,似乎在壓抑著極大的痛苦。

「在哪呢?快給我看看!」白珊被裹在林濤的懷裡動彈不得,只好從他衣服裡伸手往林濤的背上摸索,可當她摸到一大塊濕濕的感覺時立即驚叫了一聲,搓搓手指間粘粘的液體,她帶著哭腔喊道:「你流血了,好多血,怎麼辦啊?」

「沒關係的,劃的不算太深!」林濤輕輕拍拍話裡的白珊,黑暗之中感覺白珊似乎想要掙扎著起來,林濤立刻按住她,喊道:「你別動,這麼強的風你出去就會被吹飛的,什麼都不要管,一切都等風停了再說,我還死不了!」

林濤語氣裡的嚴厲讓白珊老實的安靜了下來,但一滴滴傷心的淚水卻打濕了林濤的胸膛,林濤感受到那熱淚裡的關切,他心裡一暖,下意識的摟緊了白珊,而白珊也跟著摟緊了他的粗腰,靜靜的縮在他的懷裡,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颶風根本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只是感覺上似乎小了那麼一點而已,林濤輕輕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直起胳膊輕輕拍拍身下的白珊,白珊迷迷糊糊的動了動,含糊著說道:「不要動,我好睏,再抱緊一點好不好?冷……」

林濤一摸白珊冰涼的身體就知道這丫頭凍僵了,他急忙脫下自己身上的運動服和長袖T恤,一股腦全部套在她身上,光著膀子用力抖了抖白珊的身體,急急的喊道:「不能睡,這時候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可眼睛睜……睜不開呀……」白珊無比疲倦的呢喃道,幾次努力的想抬起脖子,卻最終還是砸回了地上。

「你再堅持一下,這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睡著,我帶你去找個暖和的地方!」林濤焦急的四下看看,藉著微薄的月光也只能看見左側似乎有座低矮的小山,他咬咬牙,用圍巾把白珊裹得只露出一個鼻子,然後抱起白珊,頂著幾乎能把人都給吹飛的強風徑直往小山上跑去……

第三百四十章 家在何方

「嗯……」

睡夢中的白珊突然輕哼了一聲,幽幽的轉醒,她的右手下意識的往身下摸去,那柔軟的感覺告訴她,她似乎是睡在一蓬稻草上,她的頭疼欲裂,有種快要炸開的衝動,她輕撫住額頭,緩緩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堵幾乎快壓倒她頭頂的低矮山壁,身邊隱隱還有火光飄動。

「林濤……」白珊艱難的呼喊了一聲,原本柔美的嗓子竟然也沙啞起來,但身邊遲遲沒有林濤的回應,白珊虛弱的側過頭去,可身邊除了一堆孤寂的篝火,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這是一個很小的山洞,估計五六個見方就頂天了,人縮在裡面根本直不起身子,那縫隙似的洞口若不是被幾棵枯樹枝壓著,外面的強風足以吹熄裡面的火堆,可就這樣,冷風還在不斷的往裡灌,發出鬼哭一般的恐怖聲音。

「林濤你在哪?」白珊看不到林濤,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那忽明忽暗的火堆就像她的心一樣,不斷七上八下,她不由自主的往火堆邊靠了靠,但些許的溫暖並不能驅散她心裡的恐懼,她十分不安的掃視著四周。

空蕩蕩的山洞裡只有白珊一個人,等待現在對於她來說等同於煎熬,僅僅三四分鐘過去她就覺得好似過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她突然極度惶恐起來,生怕林濤就這麼一去不復返,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

白珊突然有了種被遺棄掉的絕望感,就和她當時被困在車裡一樣,除了沒日沒夜的等待,只有無盡的恐懼與她做伴。

「林濤……」白珊又呼喊了一聲,這次帶上了哭腔,但回答她的依舊還是淒厲的風聲,白珊的身子微微一抖,艱難的從地上往洞口挪動,但是堵在洞前的枯樹枝就在這時不正常的抖動了一下,白珊的身形頓時一滯,因為一對碧綠色的眼珠正從那堆樹枝裡露了出來,冷漠的朝著山洞裡打探。

白珊嚇的寒毛倒豎,驚慌的摸起火堆裡的一根粗樹棍死死的攥在了胸前,她這下緊貼著巖壁,嘴裡結結巴巴的喊道:「你你……你別過來……」

白珊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算不是活屍,可那雙綠油油的眸子也足夠嚇人,慢慢的,那東西從樹枝裡露出了一截尖尖的嘴巴,黃色的,滿嘴尖利的牙齒絕對可以輕易隔開人類的皮肉,終於,那東西從樹枝後探出大半截身子,讓白珊徹底看清了它的全貌,竟然是一隻土狗般大小的黃鼠狼。

白珊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黃鼠狼,而且它冰冷的目光中竟然沒有一般動物的警惕,反而充滿了嗜血的血腥,冷冷的看著洞裡的白珊就像在打量一隻到嘴的獵物,白珊被它看的脊背發涼,單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嘴裡也開始嗚咽起來:「林濤……你在哪裡,快來救救我……」

「吱吱吱……」

土狗一般大小的黃鼠狼都已經做出了準備撲擊的動作,卻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倒在地上痛苦的胡亂打著滾,沒一會竟然兩腿一蹬再也動彈不了了,而一把直沒如柄的蜘蛛匕首正死死的釘在它的頸脖上。

「這是黃鼠狼?怎麼這麼大呢?」

隨著一聲疑惑的聲音響起,堵在洞口稀疏的樹枝被人掀開了,林濤光著脊背的身影落在了白珊的眼中,白珊再也忍不住,扔掉手裡的火棍,瘋了一般衝到洞邊死死的摟住了林濤的脖子,眼淚就像決了堤的大壩,頃刻間就灑滿了林濤的肩膀,白珊「嗚」的一聲徹底大哭了起來,嘴裡不斷的哭喊道:「你去哪裡了?去哪裡了呀?為什麼不管我……嗚~」

林濤被白珊的失控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不過也就離開了十幾分鐘去摩托車裡拿了點食物而已,沒想到一回來白珊竟然哭成了這樣,他哭笑不得的輕輕拍拍白珊的後背,笑著問道:「是不是被黃鼠狼嚇到了?沒事的,你看它不是死了嗎?不哭了啊!」

白珊算是徹底的失控了,死死抱住林濤恨不得纏到他身上才好,嘴裡也顛三倒四的喊著:「你為什麼不要我了,那個東西想吃掉我……我好害怕……嗚……」

「我……我沒不要你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林濤被白珊這句話弄的有些尷尬,卻也只好摟著她,溫言細語的安慰了她好一會,白珊才哭哭啼啼的從他身上離開。

「來,先喝點水壓壓驚!」林濤勾著腰坐到了火堆旁,擰開扔在火堆邊的礦泉水遞給白珊,然後笑著說道:「你怎麼哭的就跟只小花貓一樣,好了,喝完水就給我展現一下你的廚藝吧,我可是把鍋碗都帶過來了,就看你表演了!」

「你幹嗎突然離開啊?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才不給你燒東西吃呢!」白珊嘟著嘴,梨花帶雨的埋怨著林濤,但是看到林濤光著的上身竟然全是一道道血印子的時候,她震驚的問道:「呀!你怎麼了?怎麼身上全破了呀?」

「沒事的,一開始來的時候被石子劃的!」林濤笑著搖搖頭,摸出了一支煙放進嘴裡。

「你怎麼還抽煙?不許抽了!」白珊急忙撲上來扯掉林濤嘴裡的香煙,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跪著挪到他的身後,一看到林濤背後可怕的傷口,白珊立刻蹙起了眉頭,心疼的說道:「還逞能,你瞧瞧你背後都快爛了,咱們沒有酒精,這可怎麼辦呀?」

「弄點水先幫我把傷口裡的沙子清理一下吧,睡上幾覺它自己就會好的!」林濤聳聳肩,相當無所謂的說道。

「那怎麼行呢,這樣肯定會發炎的,萬一把你劃破的東西很髒怎麼辦?」白珊苦惱的蹙著柳眉,但林濤卻摸出自己的折刀放在火上烤了烤,遞給白珊說道:「先用刀把那些東西都挑出來吧,然後用水沖一下,實在不行就把匕首燒紅了燙在傷口上,那樣就不會感染了!」

「瞎說,不能胡來的!」白珊藉著火光看著林濤身上大大小小,橫七豎八的猙獰傷疤,傷感的說道:「你以前受的這些傷都是怎麼活下來的呀?我光看著就很擔心了!」

「呵呵~習慣了就好,有時候在緊急情況下受了傷沒辦法止血,只能給自己來下狠的,直接拿火藥倒上去點燃我都試過好幾次了!」林濤笑了笑,笑容中或多或少也有些無奈,但是扶著他肩膀的白珊卻沒說話,很快,林濤就感覺自己背後的傷口上有個濕濕軟軟的東西在舔動,林濤驚訝的想回頭去看,就聽白珊支吾著說道:「別動,口水有消毒作用,現在只能這樣了,不過……不過這件事你不許和別人說,任何人都不行!」

林濤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之後白珊也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又開始用她粉嫩的香舌繼續給林濤的傷口消毒,時不時還喝上一口水再吐掉,白珊舔的很仔細,因為林濤背上那道最長的傷口有些深,她不得不用力頂進去,把那些黑乎乎的髒東西用舌頭給勾出來。

濕濕涼涼的舒爽感讓林濤下意識的哼出來,但這種曖昧的聲音卻讓白珊臉上一紅,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恨恨的在他肩膀上狠擰了一下,林濤立刻住嘴,不由訕訕的笑了一下,可心裡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消完毒白珊就帶著一些小幽怨躲到一旁不理睬林濤了,自顧自的擺弄起他們今晚的晚飯,但做到一半她卻還是心軟的提醒林濤,說道:「如果你不是很冷就暫時別穿衣服了,你那衣服可夠髒的!」

「拜託,我的髒衣服好像都在你身上吧?我想穿也沒的穿啊!」林濤盤腿坐在火堆旁,指了指白珊身上的衣服,白珊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竟然是林濤的,她低頭看看,驚訝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穿上的?我還以為你是怕傷口感染自己脫掉的呢!」

「你也太沒心沒肺了吧!你先前在外面差點被凍僵,都開始說胡話了,要不是我脫衣服給你,世界上怕是早就沒白珊這個人了!」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

「林濤……」白珊十分感動的看著林濤,很認真的說道:「謝謝你!」

「別說謝,說謝就太生分了,畢竟現在只有我們兩個相互依靠,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誰叫我是男人呢!」林濤笑了笑,很和煦。

「嗯!」白珊輕輕點了點頭,但是氣氛卻突然尷尬起來,白珊只好沒話找話的指著洞前的黃鼠狼屍體說道:「你準備吃它嗎?它好臭呢!」

「黃鼠狼肉的味道可不好,太騷了,我先把它扔出去吧!」林濤起身用樹棍挑著把黃鼠狼扔了出去,然後轉身回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就蹲在火堆邊看著白珊擺弄那對粉絲,但飄忽的眼神卻時不時落在白珊那紅彤彤的俏臉上,而白珊也似有所覺的向他望過來,不過彼此的眼神祇要一對上,立刻就會驚慌的分開,連林濤也不例外。

等白珊把熱氣騰騰的粉絲遞給林濤後,林濤只嘗了一口就立刻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好吃,真好吃,你果然沒吹牛!」

「呵呵~我的手藝可是盡得我媽的真傳,這裡的調味料實在太少了,不然我還能做的更好吃呢!」白珊十分得意,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老婆都沒我做的好吃吧?」

「咳咳~」林濤立刻猛咳起來,白珊也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比較容易引起誤會,急忙端起自己的碗,差點把臉伸進碗裡去。

外面的風呼呼的刮著,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兩人都已經睡了一下午,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兩人就盤腿坐在林濤弄來的茅草堆上,一邊撥弄著篝火,一邊輕輕的聊著生活上的點點滴滴。

白珊其實是個生活很單純的女人,用她的話來說,如果不是很必要的活動,她能抱著電腦在家宅上一個月都不出門,所以她的生活閱歷幾乎連林濤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不出一個小時,白珊就連自己第一個暗戀對象都說了出來,而林濤也知道了長來她家鋪子的流浪狗叫丟丟,之後她似乎掏光了所有的回憶,開始抱著雙腿,歪著腦袋,靜靜的當起了林濤的聽眾。

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就像一壇越陳越香的老酒,越是沉澱,越是魅力十足,當然,腦子不做主的除外!

林濤就像一罈老酒,往往一句話就能讓白珊品味上很久,其實他的故事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是隱瞞了那些最隱秘的東西,便想到什麼就和白珊說什麼。無疑,林濤的經歷絕對是精彩紛呈的,在白珊看來簡直就是五光十色,林濤說到一些開心的事情她會跟著一起暢快的大笑,而林濤聲音低沉的說道一些陰謀詭計的時候,白珊也會緊緊的捏住自己的小拳頭,恨不得撲上去咬上那些壞傢伙兩口才好!

林濤說的孜孜不倦,白珊也聽的毫不厭煩,並且雙眼一直都亮晶晶的如癡如醉,最後臨睡覺前白珊一臉認真的和林濤說她決定有時間再寫一本書,主人公就以林濤為原形!

誰都沒想到外面呼嘯而過的颶風一刮竟然就是整整兩天,飛沙走石頗有種毀天滅地的龐大氣勢,而這兩天林濤和白珊呆在洞穴裡可謂是百無聊賴,連林濤的祖宗十八代都快說完了,兩人終於停下了自掘隱私的可怕勾當。

這天凌晨,黃鼠狼已經被飢餓的林濤和白珊雙雙吞下肚子裡了,連礦泉水也全部報銷完畢,肆虐的狂風總算停了下來,而林濤也在這時及時的醒來,他看看依偎在自己懷裡尋找溫暖的白珊,臉上笑的格外溫柔,這兩天三夜下來,衣衫單薄的兩人幾乎已經天天都抱著睡,倒不是他們太主動,而是只要一睡著,第二天醒來必然是這樣,兩具年輕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糾纏在一起。

「珊珊,醒醒……」林濤輕輕拍拍白珊的俏臉,白珊呢喃了一聲,緩緩醒了過來,她一看自己又是趴在了林濤懷裡,俏臉一紅,卻沒了太多的羞澀,順了順自己額前的青絲,把手臂從林濤的頸脖下面抽出來,有些茫然的問道:「怎麼了?天還沒亮呢!」

「風停了,我們趁著天還沒亮得趕緊出發,太陽一出來就太熱了!」林濤笑了笑,和白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了洞穴。

「啊!總算結束了地老鼠的生活了,真是暗無天日啊!」林濤站在小山的山腰間,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但白珊卻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洞穴,苦笑著說道:「猛的一出來還真有些捨不得這裡了,這洞雖然小了點,但好有安全感,就像我們的家一樣!」

「我們又不是山頂洞人,哪有住洞裡的道理,走吧,我帶你找個新家去,真正屬於我們的家!」林濤呵呵一笑,大步帶著白珊往山下走去,而白珊則是靦腆的一笑,並沒有反駁林濤話裡的歧義,只是,現在家在何方,或許連林濤自己都不知道吧!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四十一章 玉鳳山

林濤舉著手電和白珊來到了當初停放摩托車的地方,還好,沉重的長江750並沒有被大風吹走,老老實實的呆在那,不過卻被風沙幾乎掩埋了一半,林濤和白珊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它從沙子裡弄出來,而白珊也細心的用塊抹布把跨斗的黃沙清理乾淨。

這次長江750似乎有些不那麼給力了,林濤踩的滿頭大汗,足足花費了二十多分鐘才把它踩著,林濤跨上摩托車,看看油表,蹙著眉頭說道:「得找個地方趕緊加油了,不然一百公里估計都跑不到了!」

「我們是不是得找加油站?」白珊熟練的跨進跨斗裡,把紅色的背包抱在懷裡。

「就怕加油站裡沒油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濤無奈的搖搖頭,鬆開離合器,又開始了新的旅程。

大約是到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兩人經過了一塊雕欄畫柱的大牌坊,通過上面斑駁的金漆依稀可以辨認出「玉鳳山」三個大字,林濤「嘎吱」一聲把車停在牌坊的陰涼下,側過頭看著白珊問道:「怎麼樣,珊珊?能撐得住吧?」

「還行,這幾天你教了我那麼多東西,連調整呼吸我都學會了,應該沒那麼容易再脫水了!」白珊點點頭,從圍巾裡露出的雙眼笑意盎然。

「從現在開始你的眼睛要警醒一點了,因為我們接下來將要步行了!」林濤把纏在頭上的T恤解開,十分嚴肅的看著白珊。

「為什麼?」白珊一臉奇怪的問道。

「你看!」林濤掏出背心裡的望遠鏡遞給白珊,搖搖的指著前方一團黑乎乎的地方,白珊舉著望遠鏡疑惑的向前看去,下一秒,她立刻驚呼起來:「天吶,路中間好多活屍啊,還有那麼多汽車撞在一起呢!」

「是啊,所以沒路了!」林濤點點頭接過白珊遞來的望遠鏡收好,從跨斗裡抽出那本地圖冊翻到這裡的頁面,指著上面標注的一個紅圈圈說道:「這本地圖冊已經標注了這裡是高危地區,也就是說影城的人還沒清理過這裡,這座玉鳳山是這裡有名的風景區,每年都要大批的人前來燒香拜佛,所以人多一點也很正常!」

「那我們非要徒步穿過這裡嗎?不能選擇其它的路嗎?」白珊蹙著眉頭問道。

「那要繞很遠,而且我們的摩托已經沒油了!」林濤無奈的拍拍身前的油箱,從摩托上下來說道:「走吧,既然這裡沒人搜索過,我們說不定還能弄輛汽車呢,到時候有空調吹你就不怕中暑了!」

「我都快忘記有空調這種東西了!」白珊哀歎了一聲,疲倦的從跨斗裡爬出來,她和林濤把車上所有能用的著的東西都拿上了,可事實上,除了那比較礙事的小半瓶米酒和一瓶黃酒之外,其它東西連林濤的一個背包都沒塞滿。

林濤把鑰匙留在摩托車上就沒再管它了,觀察了一下地形後,他帶著白珊直接下到了田地裡,大路上那麼多活屍,直直的走過去只能找死,所以他們一路上都盡量挑偏僻的地方走,林濤在食物緊缺的情況下也想保存體力。

白珊隨著林濤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田地裡,渾身幾乎都被汗水打濕了,但是那吸附在棉質T恤裡的汗液很快就又被轉化成厚厚的鹽漬,讓白珊身上也開始有了一種難聞的餿味。

四周的活屍漸漸開始少了起來,民房也開始變得稀稀拉拉,林濤拉著白珊從田里爬上了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幾步走到一根倒塌的鐵桿旁邊,林濤用他的山地鞋在地上一撥弄,一塊深褐色的旅遊指示牌便從沙堆裡顯現了出來,上面用白色的大字標注著——青龍潭售票處3km!

「珊珊,想不想喝可樂?」林濤笑呵呵的轉身看著白珊,白珊卻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站在原地晃晃悠悠的點頭道:「想!太想了!」

林濤一看白珊的樣子立刻就蹙起了眉頭,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也沒什麼好避諱了,直接探手伸進白珊的T恤內,摸了摸她的後背,說道:「麻煩了,你已經不出汗了!」

「天啊,我就知道我又要中暑了!」白珊已經知道自己不出汗代表著什麼,林濤只好擰開包裡的最後半瓶黃酒澆在她的頭上,讓她降降溫,然後把背包背在胸前,蹲下身體說道:「來吧,我來背你!」

白珊一點逞強的想法都沒有,直直的就趴在了林濤的背上,雙手耷拉在他的胸前,連抱住他的力氣都沒了,林濤直起身緊了緊背上的白珊,無奈的說道:「以後你真要多注意點營養,你看你身子輕的,都不知道有沒有九十斤!」

「八十八!」白珊無力的笑了一下,解下繫在腰上的長袖T恤,擋在了她們倆的頭頂上。

林濤背著個輕飄飄的白珊絲毫都不覺得費力,一步步飛快的小跑在長長的水泥大道上,當初的進山旅遊大道如今一片荒涼與破敗,滿目瘡痍,若不是一些氣氛濃烈的標語還間接的存在,很難想像這裡曾經接待過幾百萬的遊客。

沒一會,一個還頑強聳立著的青石牌坊就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牌坊的後面是一片廣闊的停車場,用手臂粗細的褐色原木柵欄圍著,十幾面都成爛布條的化纖彩旗任然在迎風招展著,大門前灰撲撲的青石牌坊根本讓人看不清上面寫的是青龍潭還是售票處,不過十幾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和救護車堵在那裡卻讓林濤有些小小的意外。

「珊珊,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先過去看看!」林濤走到一塊簡介牌後把白珊放了下來,白珊聽話的盤腿坐在陰涼處,虛弱的解下頭上的圍巾並囑咐了一句:「小心點,看看就趕緊回來!」

「好!」林濤點點頭抽出插在包裡開山刀,把背包扔給白珊,又觀察了一下四周,極快的向停車場的方位跑了過去。

林濤手裡拎著開山刀小心翼翼的摸到大門旁,背靠著木頭圍牆,一眼就看到了被困在警車裡的幾隻穿著警服的活屍,太陽似乎快蒸乾了它們的體液,很緩慢很艱難的才偶爾動上一動,林濤沒去理它們,順著圍牆又上前幾步,探頭往裡一看,裡面猶如活屍飼養場一樣的場面立即讓他瞪大了眼睛。

當初被困在停車場的遊客估計不少,這些警察明顯是封鎖了這裡,除了停車場原有的幾扇大鐵門被關起來了之外,正門後還用沙包壘起來了一個凹字形的障礙帶,裡面光活屍他就足足看到上千隻,而且障礙帶後面他看到了一堆疊起來足有一兩米高的慘白屍骨,可想而知,如果屍骨上的人肉還在的話,當時又會是一番怎樣的恐怖場景,屍體又會疊碼的有多高!

停車場上到處都是爆炸過後的坑窪,十幾/`文~/把腐銹/`人~/的微沖/`書~/甚至八/`屋~/一槓就散落在障礙帶的後面,地面上的沙子被風一吹,還能看到滿地銅黃的子彈殼,但那些槍支明顯都廢了,林濤一點都沒有打開鐵門去撿它們的打算,不過一間和售票處緊挨在一起的商店卻引起了林濤的興趣。

林濤轉身對遠遠望著他的白珊笑笑,小跑著走到木牆後面的另一側,這木牆後面緊挨著的就是售票大廳,紅色的瓦片不用抬頭就能看見,林濤伸手試了試木牆的結實程度,退開後一個助跑就麻利的翻過了那堵兩米多高的木牆,盡量控制著落地的姿勢不發出太大聲音,林濤蹲著身體四下看了看,反手一刀劈飛一隻呆站在牆角活屍,然後貓著腰,極快的貼到了售票處的後窗上,扒在窗沿上悄悄往裡面觀察。

這裡的商店似乎採用了全國旅遊景點都慣有的模式,一邊是售票處,和它同一個大廳的另一側就是旅遊用品店,肯定是私人承包的,但有多少收入會落入景點官員的個人腰包那就不得而知了。

各種花花綠綠的商品在商店的玻璃門前擺了一大堆,只是看裡面全是倒塌的貨架和崩碎的玻璃,估計當初可能是被驚慌的旅客進行了沖砸,而幾隻呆頭呆腦的活屍被困在貨架之中,一會撞撞牆,一會撞撞玻璃。

林濤可不敢大搖大擺的繞到正大門從那裡進去,只要被一隻活屍發現,那麼他所要面對的就將是上千隻活屍的連鎖反應,「呼啦」一下就會把他淹沒在屍海之中,所以林濤很明智的選擇了卸下防盜窗爬進去,那種空心的不銹鋼防盜窗根本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擺設,林濤雙手一用力就能掰彎兩根,最後他還是嫌麻煩,乾脆一口氣把整扇防盜窗都從窗戶上拽了下來。

「吼?」

林濤跳進來的地方是一間玻璃幕牆的辦公室,他一落地,一隻穿著制服的女活屍便立刻發現了他,但它的嘶吼的聲音還沒來得及響起,光禿禿半根毛都沒有的噁心腦袋便斜斜的滑下來一半,「啪嗒」一聲砸在地上摔成一灘爛肉,而身體卻被林濤及時拉住慢慢放倒,就連落地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空蕩蕩的大廳裡遊蕩著好幾十隻活屍,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黃沙,損壞的電視,破碎的玻璃,以及焦糊的牆壁無一不在述說著當時的混亂。

林濤站在辦公室裡有些躊躇不前,因為大廳的電動玻璃門肆無忌憚的敞開著,他要是就這麼走出去的話,外面的活屍一樣會發現他,然後衝進來撕碎他!

林濤蹙著眉看看地上的被自己斃掉的活屍屍體,他帶著很不情願的表情蹲下身體,但還是咬咬牙,伸手扒掉活屍身上的衣服,破開它的五臟六腑,把那些黑色的血漿全部塗抹在她那件黑色的制服外套上,然後屏住呼吸,披著那件女活屍的外套,一步一步,故作姿勢僵硬的往外走去。

活屍臟器裡發出來的濃重臭氣很好的掩蓋了林濤的氣息,但林濤還是盡量把動作幅度放到最小,就像個在跳霹靂舞的傻比小青年一樣,雙手摸著玻璃牆一路安全的到了商店門口。

「吼吼??」

困在店裡的幾隻活屍齊齊的望了過來,歪著的腐爛腦袋上似乎充滿了疑惑的表情,但林濤根本沒理它們,脫掉制服外套轉身便關上玻璃門,自顧自的翻找著對他用有的東西,然後找來四個大大的旅行包,只要是吃的和喝的就往裡一通海塞,幾條檔次最高的香煙他也沒放過,一股腦全部塞了進去。

不過這樣一來他的人類身份立刻露餡了,被困在貨架裡面的幾隻活屍全都瘋了一樣,大吼著就想要撲上來,不過林濤卻很淡定的擰開一瓶果汁喝了一口,優哉游哉的看著那幾隻猶如困獸一般的活屍,說道:「別忙活了,你們又不會飛,怎麼過來啊?過來還不是死路一條,好了,各位,咱們後會無期啊!」

林濤隨手把果汁瓶子砸在一隻活屍的腦門上,然後從容的拉開門,等他大搖大擺走出去的那一刻,大廳裡的活屍們也發現了他,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猛衝而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濤鎖上辦公室的玻璃門,還笑嘻嘻的對它們揮揮手。

林濤順著原路返回,站在木牆後面把手裡的包一個個的甩出去,可他才剛甩完第一個,牆外立刻傳來「哎呀」一聲驚叫,然後就白珊在外面幽怨的喊道:「小心點呀,砸到我腦袋了!」

林濤又把剩下的三個旅行包接連扔了出去,攀著木牆就翻了出去,然後笑呵呵的看著滿臉委屈的白珊,問道:「不是叫你在那等的嗎?幹嗎又跑過來?你這不是等著我砸嘛!」

「我看你在裡面半天不出來,怕你出事嘛!」白珊揉揉自己的腦門,氣鼓鼓的說道。

「我要有事你來了也只能幫倒忙!」林濤也伸手揉揉白珊的腦袋,笑著說道:「記住,我要真出了事,你能跑多遠跑多遠,知不知道?」

「呸呸呸~」白珊立刻跺著腳吐了好幾口吐沫,嗔怪的看著林濤說道:「不許瞎說,你要是出事了,我還怎麼活呀?呃……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就是我一個人肯定也活不了了……哎呀,反正不是殉情啦……」

白珊越解釋越亂,林濤看著她漲的通紅的小臉,很沒良心的笑了,又揉揉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好了,你可真夠糾結的,快走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第三百四十二章 野豬王

林濤和白珊順著一條偏僻的羊腸小道上到了半山腰上,坐在一塊背陰的陰涼處,白珊急不可耐的說道:「快把包打開吧,讓我看看都有什麼,我快渴死了!」

「我看你是快饞死了才對!」林濤哈哈一笑,卻捂著幾個大包嬉笑著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最想喝什麼?然後我再給你拿!」

「可樂,冰鎮可樂!」白珊坐在石頭上急急的說道,樣子就像一個毛躁的小丫頭一樣,哪還有半點大作家的風範。

「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這裡哪來的冰鎮可樂啊?吶,就可樂!」林濤無語的掏出一罐可樂塞給白珊,然後笑嘻嘻的又摸出了一條真空包裝的醬雞腿,說道:「丫頭,雞腿想不想吃啊?」

「想吃想吃!」白珊大口抽了半瓶可樂走,一把就奪過了林濤手裡的雞腿,然後一邊猛吃,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地上的幾個包包,問道:「還有什麼好東西啊?大壞蛋,你就別急我了,都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我這可是百寶箱啊,我告訴你!」林濤神秘兮兮的不斷從包裡掏著東西,數道:「滷牛肉,牛肉乾,水果罐頭,方便麵,還有你跟我說你最愛吃的鳳爪,我可是把裡面的存活都給掃來了,整整一大箱呢,還有酸奶……呃,這個好像不能喝了!」

「天吶,天吶,你要是我老公我肯定好好親親你,我想鳳爪簡直快想瘋了!」白珊激動的兩隻小眼睛賊亮賊亮的,撕開一袋就狼吞虎嚥的塞進嘴裡,表情舒爽的連眼睛都快瞇起來了。

兩人坐在山邊好一陣大快朵頤,半天後,白珊擺擺手,打著飽嗝說道:「不能再吃了,再吃我肯定會成為末日裡第一個被食物撐死的人!」

「原來你是嗓門大喉嚨小啊,剛才叫的比誰都響,這才吃了多少東西你就吃不下啦?」林濤撕著一整塊滷牛肉吃的滋滋冒油,白珊看著他難看的吃相,哀怨的說道:「其實我還想吃的,但我的肚子真裝不下了,對了,包裡有新衣服嗎?我的衣服都快硬成盔甲了!」

「有!」林濤立即點點頭,說道:「不過全是最簡單的廣告衫,褲子就沒有了,到時候你自己拿刀改改做個裙子穿就行了,反正現在又沒外人看你,你也不用怕走光!」

「你不是活人啊?」白珊翻翻漂亮的大眼睛,沒好氣的看著林濤,然後苦著臉問道:「有……有沒有內衣啊?如果不換內衣的話我肯定會難受死的!」

「內衣沒有,比基尼泳衣倒是有兩套!」林濤放下手中的牛肉,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亂擦了擦手,然後一通翻找,拿出一堆花花綠綠的小布片問白珊:「穿不穿?不穿的話我可沒能力在旅遊區給你找家內衣店來!」

「當然穿啦,總比沒有強!」白珊紅著臉一把搶過林濤手裡的衣服,喜滋滋的翻看了一下,卻疑惑的嘀咕道:「咦?怎麼正好是我穿的尺碼啊?」

「是嗎?那太巧了!」林濤心虛的側過頭去,卻沒敢告訴白珊,她天天睡在自己的懷裡,胸前那兩團的尺碼早就被自己掌握了,所以只挑了兩件合適她穿的比基尼出來。

白珊不疑有他,開心的把衣服塞進背包裡,然後把她喜歡的東西也挑出來一起塞了進去,嬌嗔的對林濤說,他的包被她直接徵用了,以後就歸她了。

「大壞蛋,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翻山嗎?」白珊看林濤吃的差不多了,溫柔的蹲在他身邊,抽出一張紙巾非常自然的幫他擦擦嘴,而林濤也直接擰開白珊剛才喝過的飲料灌了一大口又遞還給她,兩人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他們彼此越來越親暱的舉動,表情還帶著那麼一點理所應當。

「要是我一個人肯定會直接走大路,但帶著你就太危險了,所以只能麻煩點翻山,等出了山區,我們再弄輛車代步就行了!」林濤點點頭,無奈的看著白珊。

「哈!你拐彎抹角的說我是累贅是吧?你也不想想這幾天是誰天天給你做飯吃,不然以你的破廚藝,只能吃肉糊糊!」白珊嬌憨的皺皺小瓊鼻,表情相當的不屑。

「哈哈~那是誰在我離開幾分鐘就開始哭鼻子了?哭的那叫一個慘哦!」林濤狹促的看著白珊,立刻把白珊說了個大紅臉,卻不服氣的說道:「哼~大壞蛋,有本事你今晚不要吃我煮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誰吃我做的粉絲連舌頭都咬破了呢!」

「那也沒你哭鼻子糗吧?要是給你那些書迷看到了會不會把眼珠都瞪掉啊?」

「你……你臭壞蛋,不許說我哭鼻子,哦!你還笑,我打死你個臭壞蛋……站住你別跑……」

「不跑是傻蛋,哈哈……」

「站住,給我咬你一口我就原諒你……」

就這樣,兩人打打鬧鬧的往山上跑去,很有些童真,似乎處在這片只有他們的天地裡,已經完全忘記了心裡牽絆和煩惱,有充足的食物,有鍾意的伴侶,一切好像真的可以那麼美滿跟幸福……

「壞蛋,別進去了吧,裡面黑漆漆的,我好怕呢!」

在寫著青龍潭幾個字的溶洞前,白珊滿臉怕怕的抱住林濤的胳膊,一旁倒塌的簡介牌上註明了這是一個天然的溶洞洞穴,深度足有七點五公里,中部位置有一塊歷經萬年才能形成的水潭,因為形狀酷似盤結而臥的青龍,故名青龍潭!

「萬一裡面有水呢?你不是一直都想洗個澡嗎?」林濤笑著問道。

「可萬一裡面沒水呢?」白珊很是猶豫的問道。

「沒水就出來唄,這裡面就算有活屍也不會太多!」林濤笑了笑,看著白珊說道:「要不還是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再回來接你!」

「不要!」白珊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把我丟在這我會怕的,我……我還是跟你一起進去吧!」

「好吧,不過看到奇怪的東西不許大叫啊,你那大嗓門我可是親耳體驗過的!」林濤說著便把手裡的大包全部放在地上,然後抽出刀和手電筒,帶著縮在自己背後的白珊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他雖然嘴上說的好,但足有七公里長的洞穴,說不定會有什麼,他不得不小心一點。

「這些石頭的樣子好可怕哦,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花錢往洞裡鑽,陰森森的多恐怖啊!」白珊的胳膊上不自覺就浮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洞裡洞外的溫度幾乎相差了十幾度,嗖嗖的冷風從洞穴深處吹出來,白珊本能的趴在了林濤的肩上。

「來這裡也無非是豐富人生閱歷嘛,反正花錢又不多!」林濤笑了笑,發現背後的白珊明顯怕的厲害,便下意識把砍刀交到左手,然後拉起白珊的一隻手,輕輕捏捏以示安慰。

溶洞內怪石嶙峋,長長的石鐘乳比比皆是,一些比較獨特的景觀都特別用指示牌標明出來,告訴遊人該怎麼想像才比較形象,不過這些東西現在算是徹底荒廢了,林濤和白珊明顯對這些東西沒有半點興趣,連旁邊大功率的照明燈也徹底熄滅了,孤寂的躲在那裡等著慢慢腐朽。

「呵呵~醉臥美人膝!」林濤把手電照射在一塊藍底白字的標牌上,歪著腦袋看了旁邊的大石頭半天,疑惑的對身旁的白珊說道:「你看出這什麼對什麼了嗎?我怎麼就沒看出來誰是美人啊?」

「是瞎編的吧?就幾塊奇形怪狀的大石頭!」白珊也搖了搖頭,催促道:「快下去吧,這裡越來越冷了!」

「小心點,這下面是個台階!」林濤拉著白珊的手繼續往溶洞深處走去,但剛走了十幾米白珊突然渾身一抖,被林濤握住的小手更是死死的握緊,連悚然抽氣的聲音都能聽的到,林濤想都沒想就把白珊拉到了懷裡,手電慌忙往後照射,但那裡卻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丫頭,怎麼了?」林濤抱著白珊疑惑的問道,白珊這才舒了口氣,十分尷尬的說道:「有滴水滴進我脖子裡了,嚇了我一跳!」

「嗨~你這一驚一乍的害的我都跟著緊張,不過有點你可以放心了,這裡絕對有水可以給你洗澡的!」林濤苦笑了一下,再起步時兩人已經十指相扣,若不是洞中黑漆一片,還真有點像進來參觀的情侶了!

「哇,真的有水啊,好多水呢!」白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滿臉驚喜的拍打著林濤,林濤笑呵呵的拉著她走到了潭邊,用手電往裡照了照,立刻鄙夷的說道:「這麼淺也配叫潭?水坑還差不多吧!」

「別挑剔了,有水就不錯了!」白珊卻無所謂那水潭是不是一下就能看到底,喜顛顛的蹲下去,迫不及待的就先洗了個臉,然後站起身對林濤說道:「快把乾淨衣服拿進來吧,我現在就想跳下去了!」

兩人風一般跑了出去,沒一會,白珊就哼著歡快的小曲,手裡拎著幾件換洗的衣服走在前面給林濤照著路,而林濤這個壯勞力則用繩子背著一大捆乾柴,吭哧吭哧的跟在白珊屁股後面,到了水潭邊林濤熟練的點起火堆,原本漆黑陰冷的溶洞立刻亮堂堂的暖和起來。

「你先洗我先洗?」白珊毫無意識的在手指上轉著她那條花花綠綠的比基尼內褲,俏生生的看著林濤,林濤用火棍點燃了一隻香煙,搖搖頭說道:「你先吧,你身上的泥巴都比我香,我要是洗完這水肯定就徹底黑了!」

「嘻嘻~我也是這樣想的,誰叫你是臭壞蛋呢!」白珊開心的一笑,原地轉了一個圈,背著雙手對林濤說:「林大官人,美人入浴你是不是該迴避一下呢?」

「哦,那是應該的!」林濤很自覺的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拔腿就要出去,但卻被白珊又拉住,嬌嗔的對他說道:「叫你迴避又不是要你出去,你就不怕我再哭給你看啊?」

「不出去怎麼迴避啊?」林濤鬱悶的抓抓腦門,一臉的懵懂。

「笨啊你!」白珊皺皺小鼻子,指著不遠處的台階,說道:「你就坐那上面抽煙就行了,不過得背對著我,這樣我能看見你我就不怕啦!」

「這簡單!」林濤二傻子一樣點點頭,幾步就跳上了台階,坐下後問道:「坐這行不行?」

「不行,你再往前去點,只露出你的肩膀就行了,哈哈,這樣正好!我開始洗了哦,你不許偷看,否則……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白珊捏著小拳頭示威道。

「哈哈~誰偷看誰是臭壞蛋!」林濤立刻無恥的笑了起來。

「我和你說真的,你要是敢偷看我就不洗了!」白珊叉著腰,氣鼓鼓的說道。

「不會偷看的,我要想看只會明看!」林濤從嘴裡吐出一長串煙氣,很是愜意的說道。

「切~你敢看我就拿大嘴巴把你抽飛出去!」白珊威脅了一句,然後蹲在水潭邊故意撥動了幾下水,等了半天見林濤真沒有偷看,她便放心的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露出一身雪白嬌嫩的胴體。

林濤嘴裡咬著半截煙屁股,聽著後面嘩嘩的水聲,要說他此刻不想入非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股邪火就像失了火似的在他心裡到處亂竄,他真的用了很大的忍耐力才控制住自己總想回頭的慾望,連嘴裡的煙頭都幾乎被他咬斷。

『似乎……聽曹媚說過白珊的屁股又白又圓啊,圓肯定是圓了,早就用眼睛確認了,但是不是真的那麼白呢?會比白茹的小屁股還白?這丫頭胸這麼小,屁股怎麼會那麼大呢?真是個生兒子的好屁股啊!』

女人洗澡的時間一般都很長,而白珊更是尤其的長,林濤都已經點了第三根煙了,腦海裡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但白珊還在那稀里嘩啦的洗個不停,林濤不停在心裡對自己說,數到五她要是再不好,我就立刻回頭去看,呃……還是十吧,等她開始洗頭更保險一點……

「啊……」

正托著下巴都快睡著的林濤,突然聽見身後的白珊發出一聲無比淒慘的驚叫,這下林濤不想看也得看了,急忙轉身往回看去,只見到白珊正驚慌失措的向自己衝來,而雪白誘人的軀體上竟然還是一絲不掛的!

不過林濤腦子裡的那點遐想瞬間就被掐滅了,因為讓白珊驚慌失措的原因正是後面有個大傢伙在追她,看著那肥大駭人的身影,林濤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一把抄起跑過來的白珊,林濤敏捷無比的就往洞外跑去,不過身後那個體形巨大的傢伙卻有四條腿,明顯要比他們還快,眨眼間幾乎就追上了他們。

危急之下,林濤只好抱著白珊跳到一塊大石頭上,然後幾個起伏,飛快的就落在了貼著洞壁的巖邊,一抬頭幾乎就能碰到洞頂,而那大傢伙卻爬不上來,「昂昂」的從鼻子裡噴著熱氣看著巖壁上的林濤和白珊,憤怒的在地上團團打轉,幾下就用它尖利的獠牙把洞裡的大石頭頂的一片凌亂,像極了一台失了控的推土機!

「操!野豬王?」林濤目瞪口呆看著下面那個體形巨大的傢伙,這估計是他親眼見到的最大的野豬了,接近三米的身長,嘴邊兩根森白的獠牙比林濤的胳膊還粗,他不知道這貨有沒有一噸,但一千五六百斤肯定是穩穩的。

白珊似乎是嚇呆了,縮在林濤的懷裡滿臉淚水動也不敢動,不著片縷的她完全忘記要去遮羞,直到林濤脫去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白珊才哭哭啼啼的喊道:「嗚~它為什麼追我,你快去把它趕走好不好……」

「趕走是不可能了,我只能弄死它!」林濤搓了搓牙花,把懷裡半裸的白珊小心的放在突出的巖壁上,卻又蹙著眉頭說道:「沒有野豬矛,這傢伙這麼肥我從哪下手呢?」

「你……你別弄它了吧,會受傷的!」白珊急忙拽住林濤的褲腳,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弄死它,難道我們倆就在這晾著?等到了半夜非把咱們倆給凍死不可!」林濤輕輕搖了搖頭,下面的大野豬明顯沒有退開的想法,林濤只好抽出背上的開山刀一咬牙說道:「不管了,就算弄不死它也能讓它受重傷!」

說完,林濤在白珊的驚呼聲中,舉著砍刀就像只大蝙蝠一樣從巖壁上飛了下去,正狂躁亂轉的大野豬並沒有發現林濤的到來,兩隻綠豆般的小眼睛正盯著一塊粗大的鐘乳石,狠狠的跟它較勁。

林濤輕而易舉的就落在它背上,在野豬反應過來之前,閃電般手起刀落,「撲哧」一聲徑直把開山刀捅進了野豬的脖子裡,幾乎連刀把都快捅了進去,然後狠狠的一擰,想給野豬擴大傷勢,但他的開山刀可不是什麼名家打造的神兵利器,「啪」的一聲就斷了,只在野豬的脖子上流下了一道血糊糊的傷口。

第三百四十三章 發乎於情

「昂……」

野豬王的巨大慘叫幾乎快把整個溶洞都給震塌,它一下就徹底瘋狂起來,就像一頭剛被放出柵欄的野牛,劇烈的甩動著身體想把背上的林濤給甩出去,但林濤早就料到它會有這種動作,及時的在野豬背上一蹬,立刻跳出去老遠,可這野豬明顯是個極為記仇的傢伙,跑都不跑,像台兇猛的火車頭一樣,聲勢浩大的往林濤身上撞來。

「啊……」

躲在巖壁上的白珊驚恐的大叫,唯恐林濤會被野豬給撞飛出去,但林濤又不是傻子,哪裡會站在那給它撞,一個飛身立刻攀住了巖壁上一塊凹進去的岩石,腰腹猛的一收力,整個人立刻懸在了半空中。

「咚……」

溶洞裡一陣地動山搖,野豬王一頭砸在洞壁上,整個溶洞都為之一抖,碎石嘩嘩的往下掉,但野豬王也不好過,雖然把巖壁裝裂了一大塊,但兩顆尖銳的獠牙卻徹底的繃斷,然後「騰騰騰」一連倒推出去好幾步,就像喝醉酒了一樣,兩隻王八眼在眼眶裡七上八下的亂轉一通,最後一屁股摔在地上竟然暈了過去。

「靠,你這頭蠢豬!」林濤無語的看著把自己撞暈的野豬王,鬆手從半空中跳了下來,他捅進野豬脖腔裡的開山刀並不帶血槽,所以扁平的刀身被野豬的肌肉吸住,流出來的血並不多。

「珊珊,你的匕首呢?」林濤小心翼翼的靠近野豬,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

「在火堆旁的包包裡!」白珊臉色蒼白的喊了一聲,想想又不放心,又說道:「你還是上來吧,萬一它沒死呢?」

「沒死我就送它一程嘍!」林濤飛快的跑去背包裡掏出白珊的匕首,在手裡掂了掂份量,再一次走近野豬時,鋒利的匕首被徑直送入野豬的腦門,野豬王山一般的身子狠狠一抽,嘴裡發出一聲求饒似的哀鳴,隨即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再也沒有半點呼吸了。

「搞定!」林濤拍拍手走到巖壁邊,仰著頭對上面的白珊說道:「丫頭,往下跳,我接住你!」

「不行!」白珊萬分羞怯的蹲在那拽著自己的衣服,哼哼唧唧的說道:「幫我把褲子扔過來我再跳!」

「哈哈~我剛才全都看到了,你還有什麼好捂的?」林濤色色的一笑,白珊卻委屈的一扁嘴,眼淚「啪嗒啪嗒」就開始往下掉,哭著罵道:「嗚~你流氓……」

林濤一看玩笑開過頭了,只好好生勸慰了一番,然後急忙拿來白珊的整套衣服鞋襪扔給她,白珊這才磨磨蹭蹭的跳下來,輕盈的身子落入林濤的懷裡,白珊帶著無限的委屈居然又哭了起來,林濤被她哭的一個頭兩個大,一連串低三下四的道歉,都快把自己說成十惡不赦的大淫魔了,白珊終於抽抽搭搭的蹲到了火堆旁。

又哄了好一會,林濤足足講了十幾個老掉牙的笑話,白珊才破涕為笑,嘟著嘴拉著林濤的衣角,繼續往溶洞深處探索,林濤已經決定今晚在洞口露營了,可要是不把這要命的溶洞探查清楚,萬一再冒一頭大野豬出來,他可不敢保證還能這麼利索的把它給幹掉。

常言道,一豬二熊三老虎,野豬對人類的傷害排在這兩種凶獸之前,絕對是有它的道理的,但是兩人還沒有走到洞底,就又看見野豬了,不過不是那種山一樣肥的超級野豬王,而是一窩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野豬,五六頭正窩在一堆茅草上睡覺,柔柔弱弱的樣子似乎還沒斷奶。

「哦!難怪那頭野豬這麼暴躁了,原來是剛下了崽!」林濤看到這窩小野豬立即恍然大悟,那頭母野豬分明是在護仔才會那麼瘋狂的。

「山洞裡怎麼會有野豬的啊?」白珊一臉驚喜的彎腰去逗弄草堆上的幾隻小野豬,小野豬憨態可掬,身上花瓣一樣的花紋讓它們看上去極其可愛。

「豬也是要喝水的,這裡既能庇蔭又有水它們肯定往這裡來了!」林濤搓搓手抱起一隻小肥豬,吸著口水說道:「這下真是發大財了,烤乳豬可是廣東的名菜呢,咱們晚上一人一頭,可勁的吃!」

「不行,你不許吃它們,它們這麼可愛呢!」白珊立刻奪過了林濤手裡的小豬崽,老母雞一樣把它們通通護在了身後。

「不吃那不浪費了嗎?它們母親死了,我們一走它們肯定活活餓死的!」林濤鬱悶的瞪著眼睛,卻很是無奈。

「那……那我養它們!」白珊倔強的說道。

「你又沒奶水,你怎麼養?」林濤翻翻眼睛,攤著手說道:「等明天我們走了,難道你一路上牽著它們啊?那它們還是得變烤豬干!」

「可我真的不忍心你吃掉它們嘛,它們母親剛死掉,你再吃它們就太可憐了!」白珊的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偉大的母愛極度的氾濫。

「得了,我不吃行了吧,就算它們變豬干我也不吃了!」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轉身往回邊走邊說:「我去吃它們的媽你總沒意見了吧?」

剛洗完澡的林濤頭髮濕漉漉的坐在火堆旁,他們現在已經移到靠近洞口邊了,林濤手裡烤著一大塊野豬後腿肉,但四溢的香氣卻並不能掩蓋他臉上的鬱悶,白珊自從發現那些小豬崽就一直喜滋滋的擺弄著它們,並且還發動溫柔攻勢,央求著林濤幫她一起給小豬們洗了個澡,結果六頭小豬生生的把他那幾袋洗髮露給用完了,林濤卻只能用清水胡亂的沖沖。

「呵呵~臭壞蛋你快看,它們好像很喜歡我呢,老是往我懷裡拱!」白珊一臉慈愛的看著那些小豬,眼睛裡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

「拜託,那是它們餓了,想喝你的奶了!」林濤耷拉著腦袋,皮笑肉不笑的對白珊說道。

「啊?」白珊俏臉一紅,下意識摀住自己的胸部,嘟著嘴說道:「那怎麼辦呀?我能給它們喂點什麼呢?」

「豬什麼都吃,同類也一樣,不行你就餵它們點肉吃嘍!」林濤一手托著下巴,很是無聊的翻著手裡的肉。

「你……你怎麼那麼噁心呢?你怎麼能讓它們吃自己母親的肉?」白珊一下就急了,十分憤怒的瞪著林濤。

「我說丫頭,我什麼時候說要給它們吃豬肉了?你的小包包裡不是裝了好多雞腿嗎?你弄點給它們吃吃不就行了嘛!」林濤一臉徹底被打敗的表情。

「你那裡有牛肉的哦!」白珊的小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跑到林濤的身邊,搖著他的胳膊嗲嗲的說道:「好壞蛋,我那些雞腿自己都不捨得吃呢,你就給我一點點牛肉唄!」

「我到底是好蛋還是壞蛋?」林濤被白珊叫的直翻眼睛,然後無可奈何的揮揮手說道:「反正東西就在那,是咱們家所有的家當,你愛怎麼折騰就折騰去吧,我有一整頭野豬也餓不死!」

「嘻嘻~我就知道臭壞蛋你最有良心了!」白珊立刻顛顛的跑去翻林濤的幾個旅行包,毫不吝嗇的撕開好幾袋真空牛肉,「小乖乖小乖乖」的叫著小豬們,把林濤叫的異常膩歪。

酒足飯飽之後,白珊也陪林濤喝了不少米酒,她知道林濤心裡不大舒坦,便主動的跑去把林濤弄來的茅草鋪成了床鋪,然後扭扭捏捏的睡在草上等著他,兩隻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坐在火堆旁抽煙的林濤,隱約還帶著那麼一點點期待的味道!

兩人似乎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當然,情事是不可能的,就算林濤想,白珊也不會幹,不過一起睡了這麼多日子,若是身旁沒林濤陪伴,白珊不但會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就連覺都會睡不著,如果只是親暱的睡在一起,反正陰差陽錯的又不是第一次睡了,白珊的心理上還是可以勉強接受!

林濤抽煙的動作明顯遲緩起來,就算他明知道不會發生什麼,但卻還是克制不住總往那方面想去,他丟掉煙頭站起來,白珊立刻驚慌的挪開眼神,急忙翻了個身,變的面朝牆壁。

一張薄毯輕輕蓋在了白珊的身上,這讓白珊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放緩了下來,她知道這是林濤今天專門為了她找來的,心裡立即又多了一絲說不出的甜蜜。

茅草上輕輕一動,白珊很清楚的感覺到林濤輕輕坐在了自己背後,她很自覺的把身體又往裡面挪了挪,但見林濤坐在那竟然又開始抽煙,白珊蹙著眉頭輕聲說道:「早點睡吧,別抽那麼多煙了,對你身體不好的!」

林濤輕「嗯」了一聲,很快就傳來用腳踩滅煙頭的聲音,接著蓋在白珊身上的毯子被掀開,林濤緩緩的睡了下來,不過卻沒有緊貼著白珊,很適當的保持著一段應有的距離,但這種距離卻讓白珊心裡覺得有種欲蓋彌彰的曖昧味道,讓兩人無形中更加尷尬!

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除了火焰的辟啪聲,就只有草垛上那幾隻小豬崽的哼哼聲了,林濤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白珊同樣也沒有說話,尷尬和璇旎的氣氛在空氣中並存,過了一會白珊首先打破了沉默,她往毯子裡縮了縮腦袋,很輕聲的吐出了一個字,冷!

一隻粗壯而又有力的肩膀輕輕的環住了白珊的腰肢,儘管這個臂膀她都已經很熟悉了,但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顫,可下一秒白珊卻很溫順的往林濤懷裡縮了縮,然後兩人都很有默契的,白珊抬頭,林濤順勢就把臂彎墊在了她的頸下,最後把白珊整個人徹底擁進了他的懷裡。

「嗯~」

白珊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享受般的呻吟,如初生的貓兒一般,臉頰也在林濤的臂彎上輕輕摩擦了一下,緩緩閉上眼睛說道:「壞蛋,晚安!」

不過白珊臉上愜意的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隨著整個頸脖變的血紅,她猛的睜開了眼睛,羞怒的輕聲斥道:「你再這樣就別抱著我了,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想什麼?當然是想你的身體了!』

林濤鬱悶的在肚子了腹誹了一句,卻訕訕的把自己下身堅硬的帳篷趕忙往後挪開一點,白珊這才滿意的拍拍他的手臂,繼續酣睡,但殊不知睡在她身後的林濤早已處在冰與火的煎熬之中,或許前幾天他還能坦然面對白珊,可今天當他親眼目睹了白珊美好的身體又把她摟在懷裡後,林濤就再也無法平靜!

林濤不斷的在心裡嘀咕自己是個正常男人,只要正常就會有生理需要,這都離開自己老婆一個多星期了,鋼槍裡儲存的子彈幾乎都到了不發射就要爆炸的程度,現在好死不死還摟了一個溫軟如玉的美女在懷裡,這讓他想不變禽獸都不行了!

林濤腦海裡天人交戰,但懷裡的白珊卻十分恬靜的酣然入睡,林濤藉著忽明忽暗的火光,靜靜凝視著她如花似的俏臉,慢慢的,林濤心裡終於平復下來,眼皮也一下一下的耷拉著,下意識的把白珊又緊了緊,沉沉的睡去……

「嗯哼……」

火堆已經逐漸熄滅,睡夢中的白珊突然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她本能的用手撫慰著在自己胸部肆虐的大手,表情有那麼一些迷離,有那麼一些索求!

林濤似乎也在昏睡,但偏偏他今晚的夢裡卻夢到了一些不好的場景,夢裡的曹媚正插著一條雪白的狐尾,半露不露的穿著一條小短裙,妖媚無比的在他眼前扭動著臀部,林濤蓋在白珊胸上的手下意識的捏緊了,迷迷糊糊的白珊立刻就給了他一個反應,把挺翹的小屁股一下頂在了林濤的老二上,嘴裡又哼哼了一聲。

一隻手熟練的探進了白珊的長袖T恤裡,輕輕一推,那條嶄新比基尼胸罩立即跑上了白珊脖子,白珊就像條美女蛇一樣在林濤懷裡不安的扭動,隨著胸前的兩顆小櫻桃被肆無忌憚的撥弄,白珊渾身就像觸了電一樣開始顫抖,渾身紅的迷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止乎於禮

林濤終於忍不住翻身而上,一手握住一團溫軟,熟練的把腰胯壓在白珊的雙腿間,他把白珊礙事的T恤徹底推開,低下頭暴風一般在那兩點小櫻桃上肆虐,那癲狂的眼神恨不得能把兩顆粉嫩的小櫻桃全部吞進肚子裡才好。

白珊也忍不住摟著林濤的腦袋開始胡亂撫摸,一個個無比銷魂的音符從她嫣紅的小嘴裡迸發出來,林濤一把將白珊身上的T恤全部脫掉,白珊眼神迷離的任他擺佈,等她徹底變成一個半裸美人的時候,白珊主動勾住林濤的脖子,忘情的和他深吻起來。

白珊胸前的小麵團幾乎快被林濤捏變了形,一陣陣過電般的感覺不斷刺激著白珊的大腦,白珊揮著手臂拽去了林濤身上的衣服,敏感的身體不斷在他身下本能的亂扭,又是一個幾乎探入對方喉嚨的深吻幾欲讓白珊窒息過去,白珊嬌喘著,嬌軀異常的滾燙!

白珊迷亂的腦海中漸漸想起了自己這麼多天來一直預感,她早就隱隱有種感覺一定會和林濤走到今天這一步,似乎這件事本就該發生,也注定了會發生,完全理所應當,有那麼一點水到渠成的意思!

想想看,一對孤男寡女彼此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天,艱難困苦都是兩人攜手闖過來的,白珊本就對林濤產生了極度的依賴感,換做道德底線再低一點的男女,估計早在這之前就發生了關係,白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林濤,但喜歡卻是絕對有的,可是這樣又怎麼對得起自己老公呢?

白珊的腦中亂成了一鍋粥,道德和激情不斷的在她內心裡碰撞,可這時候林濤卻已經吻上了她的小腹,貪婪的吮吸著她腹上每一寸肌膚,白珊渾身就像爬滿了一萬隻螞蟻一樣,特別是那處秘密花園裡,癢的簡直出奇!

林濤輕輕拍拍白珊的小屁股,白珊微微有些抗拒卻還是順從的抬起了臀部,霎那間,長褲和內褲一起離開了她的身體,一股極度的不安全感立即襲滿了白珊的全身,等林濤分開她的雙腿,愛撫她的時候,白珊渾身猛的一抖,驚恐的清醒過來:「不……別這樣!林濤……我們不能這樣……」

白珊就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驚慌失措的從林濤身下爬出來,一把拽過落在一邊的毯子,緊緊的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捂著臉低聲哭泣起來。

「別哭了,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該撩撥你的!」林濤長長的歎了口氣,找來自己的內褲套上,然後用上衣蓋在身上,靠著巖壁悶悶的抽起了煙。

這次林濤沒再去哄白珊,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都到了臨門一腳的程度了,白珊竟然選擇退縮了,他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不過漸漸的,白珊自己也止住了哭泣,掛著滿臉的淚水,她看著不斷抽悶煙的林濤,眼中也是無比的哀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白珊抱著腦袋無力的搖動,哭哭啼啼的說道:「不能全都怪你,我也……我也給了你反應,可是……可是我們畢竟都有各自的另一半啊,我真的做不到隨心所欲,我們要是出軌了,傷害的可是很多人啊!」

「呼~」林濤噴出長長的一道煙氣,轉過頭很認真的看著白珊說道:「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究竟喜不喜歡我?」

「嗯!」白珊輕咬著下唇,輕輕點了點頭,蒼白的臉蛋也一下變的暈紅,一旁的林濤欣慰的笑笑,說道:「這樣就夠了,今晚真的是我衝動了,我不該勉強你的!」

「林濤,我希望你明白……」白珊緩緩抬起了頭,咬著唇非常誠懇的對林濤柔聲道:「如果……如果我們都是單身的話,我剛才一定會給你的,因為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我愛上你幾乎是一定的,可我們畢竟都不是單身吶,如果就這麼做了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真的會給許多人都帶來傷害,你想想看,要是把我們倆換成超然和白茹呢?白茹被超然救了後,和他朝夕相處再次舊情復燃,你心裡會有什麼感覺?我想你一定不忍心傷害白茹的對吧?我也同樣不忍心傷害超然,我能想像到超然要是知道我和你出軌了,他會是一種多麼絕望的樣子!」

「我能體會到那種感受,很揪心很揪心的感覺!」林濤仰著頭靠在石壁上,似乎腦袋也隨著石壁的冰冷而清醒了一些,不過很快他又苦笑著說道:「但我們好像還是精神上出軌了,白珊,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

白珊會心的一笑,輕輕拉起林濤的大手,用自己的雙手蓋住它,然後輕聲說道:「林濤,那就讓我們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吧!畢竟這世上有太多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我可以做你的紅顏知己,你也同樣可以成為我交心的對象,我們或許真的可以試著追尋更高層次的精神戀愛呢!」

「我沒你想的那麼高尚,喜歡一個人卻得不到她,那會是一種極端的煎熬!」林濤轉過頭看著白珊,把她的小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笑著說道:「不過我會學著忍耐!」

白珊輕輕撫摸著林濤粗糙的臉龐,笑的是那麼的溫柔,然後緩緩倒在他的懷裡,柔聲說道:「愛我就要在乎我,別讓我為難好嗎?」

「我突然有種強烈不想幫你找到黃超然的想法了!」林濤輕輕撥弄白珊的髮絲,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如果我們真的找不到他你準備怎麼辦?」

「其實我早就想過了!」白珊在林濤懷裡翻了個身體,仰視著林濤說道:「我給自己兩年的時間,如果兩年之內我都遇不上超然的話,那真就說明我們之間緣分已盡,那時候如果……如果你還對我有興趣的話,我會和你在一起!」

「怎麼?你還擔心我對你只是一時的激情?」林濤一臉的苦笑,而白珊卻笑顏如花的看著他,有些憧憬的問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娶我嗎?」

「我想我一定會的!」林濤十分認真的點點頭,很自然的就俯下了身去,而白珊的雙眼中也立刻充滿了霧氣,反手勾住他的頸脖,溫柔的和他接起吻來,只是這吻中並沒有多少情慾,反而充滿了溫馨!

……

「這風好像有點大啊!看來今天是走不成了!」

早上起來林濤端著一個泡著方便面的碗,眼神很是飄忽的看著洞外,但洞外陽光明媚,和風拂面,哪有半點狂風肆虐的痕跡,可正抱著小豬崽逗弄的白珊看了看外面竟然也心虛的點點頭,怯生生的說道:「是啊,風是有點大呢,再呆一晚再走吧,那頭大肥豬連一條腿都還沒吃完呢!」

這就是熱戀的魔力,熱戀中的男女幾乎會忽略應有的一切,醜的也會變美,美的就會賽過天仙,林濤和白珊雖然恪守著彼此的底線與承諾,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進行心靈上的交流,除了沒上床,他們做了一對戀人該做的一切!

一晃小半個月過去了,玉鳳山到處都留下了他們幸福的足跡,山頂看日出,密林上深吻,水潭裡嬉戲,白珊的笑聲幾乎比她過往半輩子加起來都要多,兩人就像一對無性夫妻,男耕女織,朝夕相處,相濡以沫,也和白珊當初說過的一樣,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直到真正的一次大風沙結束後,兩人才突然警醒過來,覺得真的應該上路了!

「唉~濤,這段時間我們簡直玩瘋了,太沒心沒肺了!」白珊背著她的背包,手裡牽著幾隻已經可以到處亂跑的小肥豬,很無奈也很不捨的回頭看著他們居住了半個月的洞穴。

林濤沒說話,拎著幾個包默然的點點頭,他心裡也明白自己有些混蛋了,竟然和別人的老婆在山洞裡過起了小日子,要是給白茹她們知道了,估計會十分的傷心!

「我們以後還能回來看看這裡嗎?」白珊依偎在林濤的身上,戀戀不捨的低歎了一聲,眼眸的深處也微微有些彷徨。

「一定會的,只要你想我就帶你來!」林濤點了點頭,擁著白珊,緩緩向山上走去……

「珊珊,我去看看裡面有沒有油,你去把後面小豬的糞便處理一下,這幾個傢伙簡直臭死了,還不如給我吃了算了!」林濤緩緩把一輛改裝過的高底盤切諾基停在了一家加油站前,白珊十分體貼的幫他把棒球帽和墨鏡戴上,然後捏著他的鼻子說道:「不行,我告訴你大壞蛋,你少打我幾隻豬寶寶的主意,不然我咬你哦!」

「你上輩子一定是屬狗的,該咬的地方你不咬,不該咬的你卻使勁咬!」林濤也親暱的捏了捏白珊的小臉蛋,從車後拿過一頂粉紅色的棒球帽戴在她頭上,說道:「去吧,早點到達那片度假村,說不定還有水給咱們鴛鴦戲水呢!」

「切~鬼才和你戲水呢,大色狼!」白珊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轉身卻一臉開心的跳下車,拉開汽車的後備箱,一點也不嫌棄的給那幾隻小肥豬弄起衛生來。

林濤的開山刀沒了,只能把白珊的匕首插在腰上以防萬一,他先是走到加油站的小廳裡查看了一下,裡面沒有活屍卻一片狼藉,明顯是有人類在裡活動過,但肯定不是影城那種大隊人馬,否則那種蝗蟲過境什麼都不會剩下,應該是個別的倖存者在這裡暫時躲藏過。

加油站的小廳還有小賣部的功能,亂七八糟的包裝袋和貨架上都落滿了灰塵,林濤搖了搖頭便退了出來,一手拎著油桶一手拿著用大可樂瓶製作的撈油工具,剛走到院牆邊的儲油罐旁,就聽到白珊在遠處喊道:「大壞蛋,裡面沒東西嗎?有沒有巧克力呀?」

林濤苦笑著搖搖頭,他知道白珊要的巧克力可不是給她自己吃的,而是用來餵那些小豬崽的,他沒好氣的說道:「屁的巧克力!裡面全是狗屎!」

「哈哈~有狗早就被你吃了,我自己進去找!」白珊關上後備箱顛顛的跑進加油站的小賣部裡,她在林濤的言傳身教之下也學了一套保命的方法,手裡舉著一根棒球棒擋在身前,腰上別著林濤給她的折刀,小心翼翼的在裡面探查。

白珊打開一張辦公桌,摸起裡面的一個手電筒看了看,但裡面的乾電池早就爛完了,白珊撇撇嘴隨手扔掉,又在地上撿起一根細木棍,在房間裡東搗搗西戳戳,食物倒是沒發現,十幾張包裝完好的CD碟片卻給她翻了出來。

「這個冒失鬼,找東西全是一眼帶過,這碟片不也是好東西嘛!」白珊吹掉了碟片上的灰塵,一張張的翻看起來,可剛等她翻到第二張的時候,門外卻傳來小豬崽「嗷嗷」的叫聲。

白珊疑惑的抬頭往外看去,卻見一個很陌生男人正站在他們的車後,後備箱已經被他打開了,兩隻豬蹄亂蹬的小豬就夾在他的臂彎裡,白珊嚇了一跳,慌忙跑到門前對院角的林濤大喊:「林濤,有人偷我們的豬!」

林濤也聽到了豬叫,還以為是白珊在逗弄它們,但一聽到白珊的叫喊聲,林濤立刻扔了手中的半瓶汽油,回過身摸出匕首就衝了上去,偷豬的那人原本還想順手拿點車裡的物資的,可一看林濤手裡明晃晃的匕首,夾著兩隻小豬調頭就跑。

林濤的速度何其的快,而且那人手裡還夾著兩頭不輕的豬崽,他轉過加油站院角剛在野田里跑了十幾米,就被林濤從身後一腳踹倒,那人「哎呀」一聲立刻摔了個狗吃屎,兩隻小豬崽也摔的不輕,摔在地上「昂昂」的打著滾慘叫。

「別……別殺我!」男人驚慌的翻過身來,一臉驚懼的對林濤直擺手,這人大約三四十歲,穿著一身骯髒的藍色衛衣,衛衣的帽子現在耷拉在地上,露出了他滿臉濃密的鬍渣和骯長粘膩的頭髮。

「你是聚集地裡出來的,還是獨身的倖存者?」林濤腳踩著那人的胸膛,明晃晃的匕首就聚在他的眼前。

「我……我在聚集地裡呆過,但是他們想吃了我,我就跑出來了,求求你別殺我,我只是餓了,沒有想傷害你們的想法!」男人慌慌張張的擺著手。

「你還有沒有同伴?最近的聚集地在哪裡?」林濤繼續發問,但就這時,加油站裡的白珊卻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林濤一驚,被他踩住的那人竟然十分的滑溜,一把推開林濤拔腿就跑,林濤也顧不上他了,一個箭步衝進了加油站,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讓他不得不剎住腳步,厚厚的山地鞋在黃色的沙地裡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亡命徒

白珊已經被一個瘦皮猴似的男人給制住了,一柄裹著棉布的自製匕首就架在白珊的脖子上,男人骯髒的手臂死死環著白珊的纖腰,陰惻惻的看了趕來的林濤一眼,一緊手中的匕首對不斷掙扎白珊吼道:「小婊子叫什麼叫?再叫老子就把你的鼻子割掉!」

這一吼白珊不敢動了,十分委屈的看著不遠處的林濤,她雙手按著男人環在自己腰上幾乎快到胸部的手,表情相當的羞憤!

「你放開她!」林濤微微上前了一步,但那男人卻十分謹慎跟著退了半步,齜著滿嘴的黃牙對林濤說道:「別動,小子你要是再敢上來半步,老子立刻捅了你的妞!」

這男人眼神中閃爍著亡命徒才有的瘋狂,林濤知道這種人絕對不能刺激,什麼事他們都能幹的出來,林濤只好蹙著眉頭說道:「你不就是想要物資嘛,我整輛車都可以給你拿走,只要你放了她就行!」

「你們有多少東西?」無比的貪婪立刻浮現在男人的臉上,眼睛賊亮的看著林濤的那輛切諾基,這人似乎也忍饑挨餓有一段時間了,不但骨瘦嶙峋,而且乾裂的嘴唇充分的證明他連水都不太能喝的上。

「煙,酒,牛肉,還有幾頭生豬,足夠你一個人吃上半年了!」林濤陰沉著臉,捏著匕首的手指很神經質的一動一動的。

「可我還想要這個妞怎麼辦?」男人一陣淫笑,把目光投向了身前的白珊,竟然生出長滿青黃色舌苔的舌頭,狗一樣在白珊粉嫩的頸脖上舔了一口,白珊「啊」的一聲驚叫,但劇烈扭動的嬌軀卻怎麼也掙脫不出男人的懷抱,而林濤也只能咬著牙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因為那把鋒利的自製匕首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白珊的咽喉半分。

那男人滿臉迷醉的又嗅了一口白珊身上的香氣,轉過頭對林濤說道:「好久沒見過這麼乾淨漂亮的娘們了,兄弟,咱們做個買賣吧,你女人讓我爽一炮,我放了她再留一半的物資給你們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濤的雙眼已經瞇了起來,聲音無比寒冷,但對方卻肆無忌憚的大笑,笑的極度不屑,而且一隻粗糙的髒手立刻捏住了白珊的右胸,狠狠的揉捏,白珊被匕首死死的頂住根本不敢動,大滴大滴屈辱的淚水從她的俏臉上滑落,嬌軀都在跟著顫抖。

「你想死了吧?」林濤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來,那噬人的目光把對方看的也是一愣,不過那男人卻更加狠厲的說道:「你別逼我弄死她,我打她一炮而已,給我十分鐘就搞定了,多划算的買賣!」

說著,男人看林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出神的望著自己懷裡的女人,淫褻在男人眼中一閃而過,他居然也不挑剔,鬆鬆自己的褲腰帶,竟然拉著白珊就想在地上當場解決,但正當他手裡的匕首剛剛離開白珊的脖子半點的時候,一股劇痛卻從他的大腿上猛的傳來。

「啊……」

那股深入骨髓的劇痛讓他忘了要去割白珊的脖子,本能的低頭伸手去查看自己的大腿,但是一道珵亮的寒芒卻在這時一閃而過,就像白晝裡的閃電,「哧啦」一聲刺破男人的喉結,男人嗓子眼裡擠出「咯咯」的聲音猶如殺雞,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大量的血跡頃刻就染紅了地面,一把鋒利的匕首只留出暗紅色的刀把插在他的喉嚨上。

「哇……」白珊的眼淚一下就決堤了,一頭扎進林濤的懷裡,歇斯底里的就大哭了起來,哭了個昏天暗地,林濤輕聲安慰著白珊,眼神卻死死看住了對面的牆角,在那裡還有一個鬼頭鬼腦的男人,分明就是剛剛逃跑卻又折返回來的那個傢伙,不過他一看同夥已經斃命,半秒都不敢留戀,立刻屁滾尿流的跑了,而林濤被白珊纏住,也懶得去追他。

白珊這一哭足足哭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林濤把她丟掉的小豬崽給找回來塞進她的懷裡,白珊的情緒才算好了點,林濤在白珊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反身走到那具屍體旁,先是拔出自己射進他喉嚨裡的匕首,然後蹲下身指著插在屍體大腿上的那把折刀,玩味的對白珊說道:「珊珊,不錯啊,最後總算看懂我的眼神了!」

「嗯!」白珊坐在一個木箱上撅著嘴點點頭,抽抽搭搭的說道:「開始我太害怕了,忘記你已經教我的那些東西了,後來被你的眼神提醒,我才想起來用刀扎他的!」

「幹的不錯,不過也得找準時機,亂扎只會害了你自己!」林濤拔出屍體上的折刀,很仔細的拿對方的衣服擦乾淨,然後走到白珊面前把折刀遞給她,揉揉她的小腦袋問道:「第一次捅人有什麼感想啊?」

「嗚~」誰知道白珊小嘴一撇,又哭了起來,抱著林濤無比委屈的喊道:「濤,他摸我,嗚……」

「呃……這死都死了,咱們總不能虐屍吧?」林濤尷尬的抓抓腦袋,然後不確定的問道:「要不咱們用繩子把他捆在車後拖著跑?拖爛他個王八蛋!」

「……你好噁心哦!」白珊一愣,撅著小嘴打了一下林濤,然後急急的說道:「我們快走吧,我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裡了!」

「好,不過我得把那傢伙的手給砍下來,誰叫他敢摸你的!」林濤故意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而白珊果然嚇了一跳,不由分說的拉著林濤趕緊上了車,生怕他真跑去虐屍。

上了車,到了安全熟悉的地方,白珊的情緒來的快走的更快,抱著小豬就開始跟林濤撒起嬌來,嚷嚷著今晚要給林濤做什麼好吃的,說今晚是他們倆患難與共整整一個月的紀念日,一定要吃一頓好的。

美食總能讓人忘記許多不愉快的事情,而林濤自然也不會舊事重提,配合著白珊喜滋滋的模樣,他也裝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雙手不斷的拍打著方向盤,興奮的指著前方對白珊說道:「珊珊,過了這座山咱們就徹底出了山區了,今晚咱們找個房子住下來,一定要找有床的,大床,能打滾的大床!」

「去去去,誰和你打滾啊,再說咱們今晚分床睡!」白珊紅著臉白了林濤一眼,可想想即將到來更深層次的親密接觸,白珊的俏臉就像醉了酒那樣迷人!

切諾基緩緩爬上了一段盤山公路,四周的景色永遠是那麼蕭瑟荒涼,倒塌的手機信號塔隨處可見,而公路上也不是那麼的安全,除了遊蕩的活屍之外,林濤還得時刻防備著突如其來的滾石,很快他就不在撩撥白珊了,而是認真開車,白珊也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時不時按照林家女人的規矩在自己的小嘴上點燃一支煙,然後輕輕塞進林濤嘴裡。

汽車在半山腰處慢慢的停下,林濤蹙著眉看著前方的車禍現場,白珊也伸長了脖子,驚奇的說道:「濤,這輛車好像是才翻的呢,你看地上散了好多食物啊!」

「你呆在車裡……算了,你還是跟我一起下去吧,我可不想你再出事了!」林濤不敢再把白珊一個人留下,白珊也很懂事的點點頭,輕輕打開車門跟著林濤跳了下去。

林濤一手護著白珊,一手抽出匕首緩緩往前走去,在他們前方大約五十米的距離傾翻著一輛白色的豐田霸道,寬大的車身把公路堵的嚴嚴實實的,一些包裝鮮艷的餅乾麵包之類的食品就散落在地上,一瓶現在人最缺少的礦泉水也十分扎眼的躺在車門旁。

林濤大約在距離十幾步的時候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上前,天色已經漸漸偏黑,他抽出背心裡的手電彎腰朝車裡照射,但車裡沒有人也沒有屍骸,只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跡顯得十分的觸目驚心,林濤很謹慎的沒有再往前走,偽造車禍現場再用食物來引誘倖存者的把戲他見過無數,說不定他們只要再上前幾步立刻就會蹦出十幾條劫道的大漢。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低低的哭泣聲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白珊立刻上前了兩步,很快就發現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正低著頭坐在山邊哭泣,搭在額前的長髮讓人看不見她的臉,她赤著一雙白淨的小腳十分的養眼,抱著膝蓋雙肩一抽一抽的似乎哭的很傷心。

「咦?小妹妹你,唔……」

白珊疑惑的上前幾步就想和她打招呼,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被林濤一把摀住了小嘴,不但捂得很用力,還抱住她的身體就往回拖。

「你忘了我告訴你的話了嗎?」林濤把白珊拖到車邊後很嚴厲的看著她,急切的說道:「永遠不要對古怪的東西好奇,那樣只會害死你!不記得了嗎?」

白珊委屈的點點頭,低聲說道:「我……我只是想幫幫她而已!」

「幫她?那你知道她是什麼嗎?」林濤聲色俱厲的看著白珊,低聲說道:「那是一隻怨女!」

「唔……」白珊立即驚恐的摀住了自己的小嘴,一陣毛骨悚然後讓她的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什麼是怨女了,無數個無聊的夜晚林濤早就給她上過課,怨女雖然經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鼎鼎大名卻讓許多人如雷貫耳,她並不主動攻擊人類,但要是你打擾到她哭泣了,那她立刻就會化身成為一隻最恐怖的恐怖魔王,發了瘋的怨女威力幾乎比堪比屍魔,普通的屍王在她面前就和兒童沒什麼區別!

一陣巨大的後怕襲來,冷汗立即打濕了白珊全身,她小臉煞白的問林濤:「那我們怎麼辦?她堵在那我們也過不去啊!」

「只能下山繞路了,唉~又得多走一段冤枉路!」林濤無奈的搖搖頭,只好帶著白珊又重新回到了車裡,怨女那瘋婆娘他可不想招惹,一個不好自己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第三百四十六章 怨女之戰

「幫……幫幫我……」

一道虛弱的聲音在林濤背後響起,他剛剛抬起的右腳猛的停住,難以置信的向身後看去,自然,怨女還在那低聲哭泣,楚楚可憐的樣子相信任何人都會生出惻隱之心,所以呼救聲肯定不是來自怨女,林濤也從未聽說過怨女還會說話。

「救命……」

沙啞的呼救聲再一次響起,這下林濤總算確認了聲音來源,那呼救的人竟然是卡在了山坡上一處倒塌的信號塔裡,他全身黑衣黑褲,大量的血漿早已糊滿了他的整張臉,讓人根本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好在堅硬的角鋼像個貼身牢籠一樣把他團團護住,這估計也是他為什麼沒被怨女幹掉的原因!

「是個人……」白珊略帶緊張的看向林濤,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顯然是想讓林濤去救人,可對方好死不死就處在怨女的身後,加上那倒塌變形的信號塔,不費一番手腳根本不可能把人救出來。

「你先上駕駛位……」林濤轉過身,輕輕向白珊揮了揮手,見她還是猶豫不決的看著自己,林濤輕聲說道:「放心,一隻怨女還弄不死我,我去救人,如果怨女醒了你立刻就往山下跑,在山下接應我就可以了!」

「那……你千萬小心啊!」白珊無奈的點了點頭,攥著雙拳磨磨蹭蹭的上了駕駛位,而林濤打手勢讓白珊把車頭也調好後,他輕吸了一口氣,抽出匕首小心翼翼的繞著怨女往山坡上爬去。

怨女似乎並沒有關心十幾米外的林濤,依舊我行我素的哭泣著,怨女的哭聲有種穿透人心的震懾感,聽久了一陣陣的負面情緒立馬會撲面而來,有悲傷也有絕望,更多的是一種幾乎讓人抓狂的暴躁,似乎想親手毀滅整個世界!

「救我,救我……」

大約是看到林濤的動作了,那被卡在信號塔裡的人聲調立刻高了幾分,透露出抑制不住的興奮,但林濤卻立刻對他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生怕他的無知驚擾了下面的怨女,不過這次他總算聽出來了,被卡在塔裡的倖存者應該是個男人!

「卡拉……」

林濤用力掰動一根角鋼,但厚實的鍍鋅角鋼卻紋絲不動,根本無法撼動,林濤抬頭又觀察了一下這座徹底扭曲變形的信號塔,就算被調皮的貓兒玩過的毛線團大概也就這樣了,他真不知道裡面這人是怎麼鑽進去的,如果沒有專業工具幾乎很難把人從裡面弄出來。

「你自己還能動嗎?」林濤彎下腰,扶著鋼架,有些無奈的對裡面的男人說道。

「全身都麻了……」男人艱難的掙扎了一下身體,但他此時就像一個癱瘓的病人,除了兩隻手,能動的好像也就只有他的眼珠了。

「那就麻煩了!」林濤歎了口氣,又奇怪的問道:「你是怎麼鑽進去的?」

「我也不知道……」男人居然還有心情苦笑,看來也是個樂觀的漢子,就看他十分吃力的抬起一隻手指了指坡下的怨女,說道:「那瘋女人跳出來見人就殺,我當時被嚇懵了,沒命的往山上跑,結果不小心摔了下來,等我醒來時就已經困在這裡面了,我想……大概是那瘋女人把這些鋼架砸成這樣的吧,她的力氣大的離譜,簡直是個怪物!」

「那我只能盡量試試了,如果沒辦法救你出來,希望你也別怪我!」林濤轉身在地上撿起了一根小臂粗細的斷木,有些抱歉的看著裡面的男人,而對方似乎並沒有多少抱怨的神色,反而目光真誠的說道:「謝謝你了兄弟,無論怎樣,我一定不會怪你的!」

「呵……」

林濤挑了一根相對較細的角鋼把斷木插了進去,雙手抱住斷木的尾端猛一用力,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立刻傳了過來,但隨著林濤的力量加大,他手裡的斷木卻首先不堪重負的彎了起來,再一使力,只聽「啪」的一聲,不成材的松木立即應聲而斷,但好在一顆固定角鋼的螺絲也隨之斷裂開來,高高的崩飛出去,讓鋼架有了一絲鬆動!

「糟了!」

林濤的雙眼陡然睜大,驚怒的神色立即佈滿了他的臉龐,只見那顆斷裂的半截螺絲猶如一個報復心極強的倔強孩子,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後,竟然直直的往山坡下怨女的腦袋上砸去,這下林濤再也不敢多想,連僥倖的心態都不抱有,猛的一腳踹在那根失去固定的角鋼上,把角鋼踹開,然後抓住裡面的男人一把就把他揪了出來。

「啊……」

一聲幾乎刺破蒼穹的尖嘯從怨女的嘴裡爆發出來,處在食物鏈頂端的它還從沒被人砸腦袋這麼侮辱過,即使它已經身為變異活屍,但一股深深的戾氣還是充滿了它的全身心,使它像根利箭一般凶狠的向坡上的林濤衝來,就算隔著幾十米,林濤也能看見怨女眼中那恐怖的嗜血紅光!

「操!」

此刻的林濤也不得不用一句粗口來抒發自己鬱悶的心情,這次的點子簡直背到家了,沒想到撬個東西也能砸到怨女的腦袋,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對他這幾天遊山玩水,忘乎所以的懲罰,不過他已經來不及多想,恐怖的怨女幾乎轉瞬即至!

「想活命就得看你自己了!」

伴隨著怨女刺耳的尖嘯,林濤也大吼了一聲,運起雙臂所有的力量,狠狠把手中的男人給拋了出去,這人現在完全就是個累贅,如果帶著他死的肯定是他們兩個,一個都沒希望活下來,而對方大概也是激發了求生潛能,被林濤扔在一團枯草叢裡竟然又恢復了知覺,搖搖晃晃的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往山下衝去。

「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

沒了累贅牽絆的林濤立刻恢復了強大的自信,面對兇猛而至的怨女,他猛的一砸雙拳,竟然瘋狂的向怨女對衝了過去,其實這倒不是林濤血性爆發,想和怨女硬碰硬,而是怨女這種速度極快的東西你跑是根本跑不過它的,在沒有重武器支援的情況下,唯有和它硬拚一途!

身穿白色碎花連衣裙的怨女從地上一躍而起,揮舞著兩隻閃著寒光的雙爪猶如一隻白色的大雕,而黑髮飄揚狀若女鬼的形象,更是讓林濤直接想到了金庸筆下的梅超風,或許煉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就跟這怨女差不多恐怖吧!

「咚~」

同樣高高躍起的林濤直挺挺的和怨女撞在了一起,兩者速度都是奇快,在碰撞之前根本沒能完成設想的一擊,不過看似身體單薄的怨女在碰撞中卻完爆了林濤,連林濤都沒想到這怨女的身體竟然會硬的跟塊鐵板一樣,體重一百八十多斤的他就像被球棍狠狠抽飛了一般,以比他躍起時還快的速度重重的砸進了一片枯樹林之中。

「呸~」

灰頭土臉的林濤吐出一片混著血絲的樹葉,七暈八素的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還好剛剛一撞對怨女也多少造成了一些困擾,讓怨女一個倒栽蔥也從空中砸了下來,激起好大一片塵土。

林濤終於知道自己剛剛硬拚的做法是有多麼的愚蠢了,不動用拉修爾封存給他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完勝怨女,只有鬥智鬥勇才是戰勝對方的正途,想通了這點,他立刻抽出腰間的匕首,開始飛速尋找四周對他有利的地形。

不過勢均力敵的戰鬥肯定不是任何一方可以輕易主導的,就在林濤考慮是不是可以腳底抹油的時候,砸在地上的怨女居然直挺挺的彈了起來,衝著林濤又是一聲嘶吼,狀若瘋魔般向他衝了過來。

林濤想不通怨女這小身板究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的,想想那扭成麻花狀的信號塔肯定是它的傑作,而且它不但力氣奇大,就連速度也快的令人咋舌,還有那鐵板似的身體,簡直就是一台最完美的殺戮機器,想到這裡就連林濤也不得不替自己悲哀起來,和這樣一個怪物作戰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嘶哈……」

怨女閃電般撲了上來,猙獰的臉龐就算面容姣好,此刻看起來也是無比的恐怖,林濤揮舞著匕首直接往它的喉嚨上削去,但僅僅揮到一半,林濤立即就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主觀上還是把怨女當成了一個人,而不是一具活屍,當人類面臨危險的時候首先會選擇自我保護,而不是和對方拚個兩敗俱傷,但活屍卻不同,它們根本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就算它的整顆腦袋都會被你削下來,它也會在第一時間咬你一口!

「嗯哼……」

果不其然,怨女面對即將抹斷它喉嚨的一擊根本視而不見,毫不猶豫的一爪插在了林濤的小腹上,一股劇痛使林濤眼前一黑,無比痛苦的悶哼了一聲,而且他揮出的那一擊居然建功也不大,雖然把怨女的喉嚨割出了一道大口子,當相對致命來說,這點傷害還遠遠不夠!

一大塊血肉從林濤的小腹上分崩離析,見了血的怨女更加的瘋狂,帶著滿身的鮮血對林濤繼續窮追不捨,而受了傷的林濤連連後退,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也無法擺脫怨女的糾纏,短短幾十秒下來,他已經幾次險死還生,而且他還發現一個讓他幾乎絕望的事實,那就是這個怨女已經處在最高級別的狀態,僅僅只需臨門一腳就足以讓它跨入活屍女皇的可怕行列!

林濤已經動用了拉修爾封存在他體內的力量,白珊給他的蜘蛛匕首上已經包裹了一層黝黑的黑霧,切割起怨女的身體也變得爽利了很多,可就算這樣林濤也發覺他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消滅怨女,除非是把它的腦袋一口氣割下來,否則根本別想輕易弄死這麼高級別的變異活屍!

「咚……」

剛剛一爪又摳去林濤肩膀上一塊血肉的怨女突然高高的飛起,沒頭沒腦的向一顆松樹上撞去,正在格擋攻擊的林濤狠狠一愣,只見一輛頭部已經嚴重變形的切諾基正停在怨女剛剛的位置,而白珊焦急的小臉從窗戶裡飛快的探出來,大聲對林濤喊道:「快!快上車!」

「你……」林濤氣的目眥欲裂,他之所以在這裡拚命戰鬥就是為了給白珊他們創造逃跑的時間,誰知道這小娘們非但沒跑,反而把車又開上了山坡,他真心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發火,但他已經來不及責怪白珊了,那邊被撞飛的怨女又生龍活虎的爬了起來,林濤的神色猛的一狠,兩股如墨般的黑霧瞬間包裹了他的雙腳,然後猛的在地上一蹬,他就如同離膛的炮彈一般狠狠向怨女射去。

「去死吧……」

林濤一腳踹在怨女的後背上,這一腳幾乎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氣,就算怨女再強悍,這一腳也足以讓它一個趔趄趴在地上,而林濤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刻欺身而上,直接騎在了怨女的後背,地上的怨女就像一匹發瘋的野馬,瘋狂的掙扎著身上想把林濤給甩出去,但林濤已經手起刀落,一刀狠狠的捅進了怨女的脖腔之中,他生怕這一擊還不能要了對方的命,又運起全身的力氣擰住怨女的腦袋,最後在他歇斯底里的爆吼聲中,只聽「卡拉」一聲,怨女閃著血芒的雙眼終於和他四目相對。

「唉……」

被扭斷脖子的怨女,雙眼中的血芒以及臉上的戾氣都開始緩緩消散,而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也輕輕迴響在林濤的耳畔,這聲歎氣飽含了濃濃的眷戀和無奈,不僅沒有一點暴躁之意,反而就像鄰家女孩待字閨中時發出的幽歎!

林濤「呼呼」的喘著粗氣,雙眼血紅的看著身下的怨女,戾氣盡退的怨女看起來也不過雙十年華,清純又可人,臉上還掛著恬靜的微笑,就連林濤都不曾想到死去的怨女竟然會表現的如此安詳,他可是知道,化成怨女的女孩們都有一場慘痛的往事,如果不是被自己最心愛的人推向了活屍,她們又怎麼會化身成為這人世間最可怕的存在呢?

「濤!你沒事吧……」白珊第一時間撲了上來,看著林濤鮮血淋漓的傷口,她哭的無比傷心,而殺一個女人的滋味自然不好受,林濤沒有回答白珊的話,帶著很多的無奈,他用手合上了怨女的雙眼,然後才轉身摟住白珊,責怪道:「不是讓你先走的嗎?怎麼又跑回來了,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

「再危險我也不能丟下你!」白珊掛著滿臉的淚水,倔強的搖著腦袋,然後抬起頭心疼的問道:「濤,你有沒有事?你流了好多血!」

「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林濤疼愛的揉揉白珊的小腦袋,然後問道:「對了,我救下的那個男人呢?」

「他在車上呢,不過已經昏迷了!」白珊擦了擦眼淚,回頭指了指那輛可憐的切諾基。

「走吧!不過接下來你可得給我當司機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黑夜裡的襲擊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汽車在搖搖晃晃的前進著,瞪大著雙眼,緊握著方向盤的白珊顯得有些滑稽可笑,這丫頭幾乎能算是駕校出來的模範生了,就算是在交警都不存在的末世裡開車,她也嚴格遵守著交通規則,不壓線,不超速,看到有活屍過馬路,她還會主動的減速讓行!

林濤已經換了一身較為乾淨的衣服癱坐在副駕駛上,雖然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白珊細心的包紮好,但怨女帶來的傷害可想而知,絲毫不比當初艾米給他帶來的小,加上使用拉修爾力量留下的後遺症,林濤現在整個腦袋都頭痛欲裂,太陽穴的神經總是一跳一跳的!

「呃……」

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後座上傳來,林濤頭也不回的向後遞出一支煙,淡淡的問道:「醒啦,來一根?」

「謝……謝謝!」

香煙被後座上的男人顫巍巍的接了過去,就算他並不想抽煙,但為了不被人看不起,他還是強忍著全身的痛楚把煙塞進了嘴巴裡,好半天又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塑料打火機,費了很大勁才把火給點上!

「呼~」

男人長長的舒了口氣,似乎香煙的確帶走了他體內不少的痛楚,也讓他有點力氣從座椅上強撐著坐起來,又歇了幾口氣,他才有氣無力的問道:「兄弟沒請教貴姓,今晚真的謝謝你和弟妹了,如果沒有你們夫妻的幫助,我這條老命就要徹底報銷了!」

白珊的俏臉立刻一紅,腳下不自覺的加重了油門,「咚」的一聲居然撞飛了一隻類似活屍犬的物體,林濤急忙拍拍她的小手讓她放鬆點,然後回頭看著後座上的男人,笑著說道:「誰都有個走背字的時候,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姓林,你叫我林濤就行了,這是我……夫人,姓白!」

「呸~」白珊嬌嗔的轉過臉給林濤扔了一個「鬼臉」過來,鄙視的眼神再明顯不過,而林濤卻是哈哈一笑,接著問道:「老哥怎麼稱呼?是這附近聚集地裡的人嗎?」

「我就一個普通的倖存者,聚集地什麼的也待過,不過想必兄弟你也知道,現在這聚集地都是一幫惡棍佔山為王,輪流坐莊,裡面都是無法無天的,我根本呆不慣,所以就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兄弟四處流浪,誰知道昨晚遇上那種怪物,本來還以為救了一個倖存的小女孩,唉~我那些兄弟真是死的不明不白啊!」男人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又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不過咱們倆也算有緣了,我也姓林,你叫我林淳就行了!」

「哦?沒想到還是本家啊!」林濤從後視鏡裡又多看了對方一眼,林淳的臉頰雖然被厚厚的血痂糊住了,但看身材和他眼中的滄桑,這人的年紀應該在四十歲以上,而且他的生活條件也應該過的還算湊合,壯實的身體並沒有挨餓的跡象。

「嘿嘿~看兄弟的年紀大概也就三十來歲吧?我今年四十二了,托大叫你一聲老弟,老哥我現在算是一貧如洗了,不然我車裡本來還珍藏了兩瓶好酒,咱們倆倒是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上一番!」林淳真摯的一笑,倒是露出了一口的大黃牙,和林濤又聊了幾句後,他發現林濤的話並不多,便換了個話題問道:「老弟,說來也不怕你笑話,哥哥我原來還是干公安的,誰知道現在會落到這步田地,整天被那些小活屍攆的滿地跑,倒是兄弟你的身手可真了得啊,單槍匹馬就幹掉了那個瘋女人,對了,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大概是林淳還保留著以前的職業習慣,話題總喜歡圍繞著林濤的身份左右打轉,口氣雖然婉轉,但刨根問底的意圖在明擺不過,只是林濤也沒多少反感,畢竟這是人家的職業病,他也就實話實說道:「在國外當過幾年僱傭兵,練過一些格鬥技巧,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襲擊我們的那個瘋女人並不是什麼人類,是變異活屍的一種,我們稱之為怨女!」

「怨女?」林淳有些茫然的念叨了一句,轉而又問道:「兄弟,你們這是打算去哪?有什麼具體方位嗎?」

「走到哪算哪吧!」林濤輕輕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多說,而林淳也沉默了下去,叼著香煙垂著頭,粗重的喘息聲讓人感覺他傷的可能也不輕。

「別上那條路……」

一直沉默不語的林淳突然直起身指著前方大喊起來,正駕車的白珊被嚇了一跳,急忙踩下剎車回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林淳,他們現在正處在一條三岔口,而林淳所指的方向正是通往左側的那條大路,那條路平平坦坦,一馬平川的模樣,白珊實在搞不清林淳眼中的慌張是如何而來的。

「怎麼了?」林濤蹙起眉頭問道。

「別……別去那裡……」林淳有些神經質的搖了搖頭,但看到林濤眼中的狐疑不減,他有些失態的嚥了口吐沫,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個方向有個聚集地,裡面的人非常凶殘,經常會無故獵殺倖存者,走那裡會很危險!」

「濤……」白珊轉頭看向林濤,林濤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走右邊吧,我們不能自找麻煩!」

汽車緩緩開動起來,白珊駕駛著車輛小心翼翼的開上了右側那條坑窪的石子路,這裡已經處於一個城鎮的邊緣地帶了,遠遠的,一座類似煉鋼廠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幾根高聳的煙囪居然還沒倒塌,和左側那條平坦的大路比起來,白珊認為這裡反而更有可能是匪盜盤踞的地方,不過她還是選擇無條件相信林濤,林濤讓走這一定有他的想法!

「和我說說那座聚集地的情況吧!」林濤從後視鏡裡盯著林淳的雙眼,淡淡的說道:「他們的規模,人口,武力情況!」

「好的……能給我支煙嗎?」林淳有些侷促的搓了搓雙手,接過林濤遞來的香煙後,他貪婪的吸允了好幾口才緩緩說道:「那裡其實並不大,上千人的規模,他們的首領叫滿爺,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歹毒傢伙,他們一幫人專門以劫殺倖存者為生,資源缺乏的時候甚至還吃人……」

「你應該就是從那裡出來的吧?」林濤猛地轉過頭來,目光凌厲的盯著林淳的雙眼,聲音嚴厲的說道:「你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倖存者,你的身體狀況已經表明你的生活條件很優越,而且那個聚集地真要是和你說的那樣的話,你根本就沒可能從裡面出來!」

「我……」林淳一時語塞,也明白過來自己的言語之中漏洞頗多,接著他就好像認命似的垂下腦袋,點點頭喪氣的說道:「是的,我就是那裡的人,但我也的的確確是逃出來的!我在那裡做了太多的錯事,殺過平民,姦淫過婦女,那時的我就像一個真正的魔鬼一樣,在周圍人的感染下我無惡不作,直到有一天我才突然醒悟過來,我是誰?我是一個警察啊,代表正義的警察,不是一頭畜生啊……」

林淳懊惱的用雙手揪住了頭髮,表情痛苦的說道:「那次……我們抓到了一對母女,和以前一樣,我們輪J了她們,我是第三個上去的,我選擇了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可當我把那個已經昏迷的女孩按在身下折磨的時候,那臉上髒兮兮的女孩突然甦醒了過來,她說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我魂飛魄散,她……她居然叫我二叔,我發誓……真的發誓,我真不知道那是我親侄女啊,而她的母親就是我親妹妹啊……」

親手傷害了自己侄女和妹妹的那種痛苦可想而知,大撮的頭髮被林淳不斷從腦袋上揪下來,他整張臉都極度的扭曲起來,而駕車的白珊聽到他的故事後,不知是氣憤還是恐懼,單薄的小身軀不斷發著抖,但林濤卻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淳說道:「有因必有果,在你欺辱別人妻女的時候你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好了,今晚你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會找個地方放你下去的!」

「我……是不是很該死?她們直到被折磨致死我都沒敢出手救下他們啊……」

再抬起頭時林淳已經淚流滿面,這個不惑之年的漢子哭的就好比一個小女孩般無助,但他此刻也真的是真情流露,眼中憤怒和痛苦之色不斷交替著,最後這股糾結的神色全部化為一股沖天的怒火,只聽他突然大吼起來:「是滿爺,這一切都是滿爺害的,是他一步步把我變成吃人的惡魔,我要報仇,我要替我妹妹和侄女報仇!」

「說這些你不覺得太晚了嗎?」白珊突然開了口,她一改平時溫柔的作風,聲色俱厲的說道:「如果你有勇氣,在你發現你妹妹被人侮辱的時候就應該殺了那些人吧?而不是在這裡逞你的匹夫之勇!」

「嘎吱……」

白珊一腳跺停汽車,倒豎著柳眉指著車門嬌喝道:「下去,我們的車不歡迎你這樣的人渣!」

深更半夜,在危機四伏的荒郊野外,如果林淳就這麼下去了,絕對是死路一條,林濤有些驚訝的望著怒氣沖沖的白珊,不知林淳觸動了她的什麼底線,能讓一向善良的她做出如此無情的選擇。

「無論如何……謝謝你們了……」林淳艱難的坐直了身體,沖林濤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打開了車門,等他慢慢挪下車之後,他轉過身來又對林濤說道:「兄弟,這裡還是屬於滿爺的勢力範圍,你們最好別在這附近宿營!」

「嗯!謝謝!這點東西你留著吧!」林濤隨手扔給林淳一個裝有食物的背包和一條毛毯,林淳感激的接過後又歎了口氣說道:「不管你們相不相信,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都將用我的生命去贖罪……」

汽車開走了,只留下林淳一瘸一拐的蕭瑟背影緩緩走向遠方,直到林淳的身影徹底消失,白珊才把目光從後視鏡上挪開,她面色複雜的咬了咬下唇,轉頭看著林濤問道:「濤,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心了?」

「這倒沒有,我想林淳所做的事一定是觸及到你的底線了吧?」林濤輕輕笑了笑,緩緩攥住了白珊柔軟的小手。

「是啊,末日來臨的時候,我最要好的姐妹就是在我眼前被他這樣的一幫人生生折磨死的,那時差點就輪到了我,要不是有活屍群突然闖了進來,我可能早就死了吧!」白珊眼神落寞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她在臨死前望著我的眼神,就像一把錐子狠狠扎進了我的心頭,所以我特別特別恨這種專門欺負女人的人渣!」

「人生來就是受苦的,所以才會帶著啼哭來到這人世上,別多想了……不好……」

話剛說到一半的林濤突然一聲怒吼,就算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卻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跳了起來,一把搶過了白珊手中的方向盤猛的往左狠狠打去,但汽車的速度怎麼也快不過子彈,林濤摸到方向盤的同時前輪就傳來一聲爆響,車裡的兩人只感覺車身突然一矮,整輛車便狠狠的側翻了出去。

汽車的速度雖然不快,但行駛的這段路面卻偏偏是一截乾涸的堤壩,和下方地面的落差足有十來米高,失控的汽車就如同一隻翻滾的皮球,聲勢浩大的向坡下衝去,林濤千鈞一髮之際把白珊緊緊護在了懷裡,但兩人都沒系安全帶,林濤只感覺自己像是一隻罐頭裡臭蟲,正被頑童死命的搖擺著,直到切諾基「砰」的一聲四腳朝天的落地,林濤的腦袋也一頭磕在了方向盤上。

耳邊只有白珊焦急的呼喊,林濤感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拚命旋轉,力量也無法凝聚出任何一點,好似靈魂都要隨著這感覺飛昇一般,眼前一陣黑過一陣,遠遠的,他只看到幾盞強光手電不斷往這裡照射著,一聲高過一聲的獰笑也讓白珊渾身都在發抖,但,林濤的眼前的世界已然全部黑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階下囚

「嘩啦……嘩啦……」

就像某種金屬鐵鏈的敲擊聲不斷在耳畔迴盪,隨著身體被動的起起伏伏,林濤艱難的睜開他那恍若千鈞的眼皮,可眼前的一切看起來卻如此的不真實,如同蒙上了一層紅色的薄霧,他知道那是血痂遮擋的緣故,厚厚的鮮血在他臉上結成痂就好似戴上了一張面具。

天已經大亮,憑著感覺林濤認為自己應該是在一輛貨車的車廂裡,他本能的想伸手擦去臉上的血痂,帶隨著一聲更大的抖動聲傳來,林濤驚駭的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都被兩條拇指粗的鐵鏈鎖住了,而且還是吊在他的頭頂上,他就像一個古代的奴隸一樣,隨著車身的抖動無力的搖擺著。

林濤用力擠了擠雙眼,極度虛弱的他就連做出這樣的動作都顯得軟弱無力,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真的是處在一個鐵籠一樣的車廂裡,汽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一條鄉村公路上,而四周除了他,還有幾十個如同難民一般的人們,但這些人無一不是骯髒到了極點,歪歪倒倒擁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到處都充滿了一股濃濃的臭氣,熏的人幾欲窒息,整個車廂都被粗大的螺紋鋼給罩住了,給人一種插翅難飛的沮喪感,而一塊骯髒的不銹鋼廣告牌就扔在林濤的腳邊,上面清楚的標明了這輛車的真正用途——牲口運輸!

和林濤一樣被吊起來的人並不多,大約只有四五個人,但無一不是像林濤這樣身材魁梧的壯漢,他眼神飛快的在人群之中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但很快他就失望了,這一車幾十個人中根本看不到白珊的影子,這下他徹底驚慌起來,急忙用沙啞的嗓音呼喊著:「珊珊……珊珊你在哪……」

「沒用的,你再叫那小娘們都聽不見!」一道無奈的聲音在林濤身邊響起,林濤驚訝的望著那個靠在車廂角落裡的男人,努力在記憶裡搜尋能與之匹配的身影,不過對方卻嘿嘿笑了起來,戲謔的說道:「嘿嘿~這麼快就把我給忘啦?你昨天剛剛揍過我,還殺了我一個兄弟……」

「你是……偷豬的那個人?」林濤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對方,全因為這人被人打破了鼻子,鮮紅的鼻血糊滿了他整張臉,但他卻一臉無所謂的靠在車廂邊上,得意洋洋的說道:「對,就是我,你的記憶力可真不怎麼樣啊!」

「你看到我老婆了?她在哪?」林濤沒工夫和對方調笑,立刻大吼起來。

「切~這就是你問話的態度?老子就算知道又憑什麼告訴你?」男人立馬昂起了下巴,態度倨傲的望著林濤,然後陰笑著說道:「想知道你老婆在哪是吧?叫聲爸爸來聽聽,我立馬告訴你!」

「你找死……」林濤怒吼一聲,猛的朝對方撲過去,但鎖住他雙手的鐵鏈根本容不得他放肆,半步都沒邁出去就被生生給拽了回來,任憑他狀若瘋魔般嘶吼著,卻半點都奈何不了對方。

「喲~體力真不錯呢,都這幅德性了還想打人呢?我就坐在這,你過來打我一下試試?真是傻蛋,哈哈~」男人放肆的大笑著,還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臉頰以示挑釁,然後又鄙夷的說道:「別白費力氣啦,告訴你,鎖你的鏈子可是拴牛的,你力氣還能比牛大?切~」

林濤深吸了一口氣,腦袋中恢復了一些冷靜,他的體力基本已經跌倒谷底,憑他現在的狀況如果強行催動拉修爾的力量,用完直接就會暴斃當場,所以他口氣也軟了幾分,語氣深沉的問道:「告訴我,這是哪?帶走我老婆的人是不是滿爺的人?」

「嗯?你還知道滿爺?」男人驚詫的看著林濤,不過隨即他又不屑的說道:「還是剛剛那句話,想知道你老婆在哪可以,叫聲爸爸聽聽,我自然告訴你,誰叫你打我的,哼~」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這時候,一直蜷縮在男人身旁的一位中年人突然開了口,睜開他幾乎被眼屎糊滿的雙眼對男人說道:「滿爺的名號咱也聽說過,只是沒想到這次倒霉催的,竟然會落在他們手裡,咱們這一去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你就當最後做回好人,把這位兄弟想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吧,等回頭咱們一起到了黃泉路也多個伴吶,你說是不是啊?」

「屁!你……你們凶多吉少還差不多,滿爺他……他肯定不會殺我的!」男人嘴上說的硬氣,但臉色卻蒼白了幾分,然後就像是自己給自己打氣一樣,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道:「我又不是第一回逃跑了,上回被他們抓回去滿爺就沒殺我,這次也一樣不會,嘿嘿~對,滿爺肯定捨不得殺我,他還得仰仗我給他看病呢!」

「第一次不殺,不代表這次不會殺!」林濤看著男人冷冷的笑了起來,說道:「滿爺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你一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權威,這就等於逼著他來殺你,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我賭滿爺回去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你……你少嚇唬老子!」男人一下就像炸了毛的野貓一樣,死死的靠在護欄上盯著林濤,大聲嚷嚷道:「老子是醫生,稀缺人才懂不懂?殺了我誰給他們看病?」

「當然是我啊!」林濤陰陰的說了一句,見對方一臉的不信,他冷笑著說道:「莫非死了你張屠戶,別人就非得吃帶毛豬嗎?你大可以不信,但到了滿爺面前我自然會說出我的職業!」

「你……你真的是醫生?」男人一下就緊張了起來,扶著欄杆站直身體慌張的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這簡單!」林濤譏諷的一笑,輕輕張開自己的右手說道:「看到我右手食指的老繭沒有?這種地方的老繭想必你應該很熟悉吧?那是我長年做手術留下來的,難道你手上沒有?」

「這……」男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林濤的右手食指,又緊張的看了看自己的,果然,他這個貨真價實的外科主任因為長年拿手術刀,右指上早就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老繭,只是已經慌神的他根本沒有發現,林濤手上的老繭是因為經常扣動扳機所留下的,是橫向的,而他這個醫生卻是豎著的,並且食指周圍還伴有長期使用縫合線所留下的一圈特殊印跡。

「如果你還不信,大可以問我幾個專業問題,看我答不答的出來,而且就算我的醫術不如你,但盛怒之下的滿爺你說他會選擇誰?以他們的品性,恐怕一具全屍都不會給你留!」

林濤不等對方細細考慮,又飛快的打斷了他的思緒,其實他已經看出這個醫生有些神經衰弱了,腦袋裡根本容不得太過重大的打擊,於是他乘勝追擊道:「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告訴我老婆的下落,我用生命發誓我絕不會在滿爺面前自稱是醫生的!」

「你……你真的發誓?」男人緊張的嚥了口口水,頗為急切的看著林濤。

「完全可以,如果我承認我是醫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林濤豎起三根手指裝模作樣的發了一個毫無壓力的毒誓。

「其實……我也沒看的太清楚……」醫生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一五一十的說道:「昨晚他們放槍伏擊你們的時候我已經被抓上車了,也是你們活該倒霉,哪裡不好走,偏偏選了那條路,你們幾乎是追著他們的車隊上來的,我遠遠的看到你們車翻了以後,你老婆大喊大叫的被他們從車裡拽了出來,他們好像當時就想把你老婆給辦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人竟然沒動手,而是把你老婆扔上了前面的越野車裡,我想……他們應該是想把她獻給滿爺玩弄吧,畢竟你老婆那麼漂亮,還那麼乾淨!」

「什麼?珊珊就在前面的車裡?」林濤猛地一驚,飛快的轉頭往車前方看去,但是黃沙漫天,他只能隱約的看見有三輛越野車跑在最前面,裡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想起白珊隨時都有可能被那邊畜生傷害,一股暴虐的情緒立刻包圍了林濤,他瘋了一般用力掙扎,但鎖住他的鐵鏈質量竟然出奇的好,任他如何用力就是紋絲不動。

「兄弟,少費點力氣吧,那鏈子真的是拴牛的!」醫生有些憐憫的看著林濤,勸解道:「看在咱們是同行的份上,我和你說句實話吧,女人一旦落到他們手裡你就別想救回來了,那都是一幫畜生,你老婆還算幸運的,畢竟能送給滿爺,以她的長相來看,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而且有我在你也放心吧,等回去我為你說幾句好話,以你的身手給他們打打下手應該還是沒問題的,說不定哪天你能得到滿爺的賞識,滿爺順手就把你老婆還給你了,所以一切還有希望,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唉~」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就眼下的狀態來看,他真的是插翅也難逃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早點養好傷勢恢復體力,只要能勉強動用拉修爾的力量,這幫平凡的人類就再也不是問題。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啊?沒想到兄弟還是位醫生呢,佩服佩服啊!」先前開口的中年人,此時坐直了身體看著一旁的醫生,臉上還帶著希冀的表情,而醫生這時又懶洋洋的坐了下來,沒精打采的說道:「叫我宮沛龍吧,我一個婦產科醫生也沒什麼值得你佩服的,所以你不用和我套近乎,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無非就是你們這幫人會怎麼樣是吧?」

「對對對……」中年人雖然有些尷尬,卻還是忙不迭的點著頭,他搓著滿是污垢的雙手,緊張的問道:「外面都盛傳滿爺這幫人是吃人的,這是不是真的?該不會真要吃了我們吧?」

「不吃你們帶你們回去幹嗎?難道為你們養老送終啊?」宮沛龍沒心沒肺的笑了,見車廂裡的人臉色一下全都綠了,他無所謂的說道:「不過有時也得看運氣的,比如他們物資多的時候一般不怎麼吃人,手頭緊了才會挑一些不順眼的下手,當然了,如果你有些別人沒有的特殊技能,他們也會把你留下的,對了,你會什麼?」

「我……我……」中年男人立刻語塞,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來,直到最後才憋出一句:「我會當官,我以前的級別可是副地市級!」

「靠!只要不是弱智,誰不會當官?」宮沛龍立刻嗤之以鼻起來,身體也向旁邊挪了挪,說道:「給你一句忠告吧,你到了滿爺那千萬別說你是當官的,滿爺以前據說是個千萬富翁,就是被你們這些狗官弄的傾家蕩產還送進了大牢,他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當官的,抓住一個最輕的都是扒皮抽筋!」

「不說不說,一定不說!」中年男人瘋了一樣擺起手來,臉色慘綠慘綠,然後又眼巴巴的問道:「那……那滿爺還會殺我嗎?」

「鬼才知道,你又不是娘們,娘們在他們玩膩之前一般不會弄死,但像你這樣的男人就說不定了,一般他們會扔點死人肉給你吊著命,如果你自己熬不住先死了,那你的肉就會被醃起來給在座的繼續分享!」

宮沛龍垂頭喪氣的看著車廂裡這些如同黑奴的人們,見他們臉色又綠了幾分,他還喋喋不休的說道:「唉~我就是受不了沒完沒了的吃那些死人肉才逃出來的,我第一次吃的可就是我同科室的護士長,那麼風騷的小少婦,可惜,可惜啦!」

「他們有多少條槍?」林濤突然開口,之前在林淳的嘴裡他並沒有得到這些人武器的消息。

「槍?」宮沛龍愣了愣,說道:「不少呢,幾十把步槍應該是有的吧?怎麼?難道你還想反抗?我勸你一句,以前有幾個特種兵出身的傢伙都反抗過呢,可最後還不是被滿爺的人打成了馬蜂窩,逃跑倒是有可能,反抗就算了吧,那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林濤聞言並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又多了一層陰霾,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也許生,或許死……

第三百四十九章 生死未卜

不知過了多久,嚴重的傷勢讓林濤體內的生物鐘都跟著紊亂起來,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僅僅是十幾分鐘,當整個車隊的速度都降下來的時候,林濤又開始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腦海中一片渾渾噩噩,渾身劇烈的疼痛讓他宛如置身於火與血的地獄之中!

「光~」

被鋼筋擰住的車廂門重重的打開了,幾個精赤著上半身的惡漢魚貫而入,其中一個腦袋上留著莫西干髮型的漢子,手持一根血跡斑斑的黑色甩棍,甩棍的頂端不斷在他左手心輕輕敲擊著,一雙如狼似虎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在每個人的臉上刮過。

「嘿嘿~這不是咱們宮大醫生嗎?怎麼?外面呆不下去又跑回來啦?」髮型獨特的漢子嘿嘿一笑,用蹬著軍靴的右腳挑起了宮沛龍的下巴,宮沛龍臉上強打起的笑容實在比哭還難看,卻還討好的用袖子把對方的軍靴給擦了擦,諂媚道:「劉……劉哥,在家裡呆悶了就想出去走走,順便幫你們找點黃羊不是,你看,裡邊那幾個小娘們可都是我找到的,水靈著呢!」

「操!那幾根老黃瓜你也敢說水靈?給你當媽還差不多!」劉哥看了看畏縮在車角的幾個中年婦女,立刻張嘴吐了一口濃痰過去,然後一腳踹翻狗腿一般的宮沛龍,轉身又打量起被鎖鏈吊起來的幾個男人。

「不錯啊,這批黃羊的素質很高啊,瞧這身體壯實的!」劉哥伸手捶打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壯實的肌肉在午間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具有爆炸感,原本暈暈乎乎的男人此時緩緩清醒過來,眼神倔強而怨恨的瞪著正拍打他臉龐的劉哥。

「哈!敢瞪我,我就喜歡你這種倔脾氣!」劉哥不屑的一笑,一個重重的勾拳打在了對方的小腹上,被鎖住的男人「呃」的一聲悶哼,整個身體立刻嚴重的勾縮在了一起,然後就看劉哥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啪啪」的抽打著他的臉頰,戲謔的說道:「小子,這裡有的是你玩的,就算是狂龍在這裡也得給我趴下!來人啊,把他送到獨眼龍那裡好好調教調教,爆完他的菊花看他還懂不懂規矩!」

「哈哈~那老屁眼今晚今晚有的爽嘍,那貨就喜歡這種肌肉男!」劉哥的身後立刻竄上來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解開對方手上的鐵鏈,幸災樂禍的拖著他走了。

劉哥銳利的眼神繼續在所有人的臉上劃過,逐漸的,他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半昏迷的林濤身上,他微微上前兩步,用手捏住林濤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見林濤眼神渙散,全身血肉模糊,他立刻蹙起眉頭說道:「媽的,這誰帶回來的瘟豬?也不怕發了瘟傳染給你們這些王八蛋,快點拖下去把皮扒了!」

「劉哥,那……那是我以前認識的一位朋友,部隊退伍的,在我們醫院做保安,等他傷養好了給你們打打下手應該不成問題的!」宮沛龍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萬分討好的看著劉哥。

「就他這死豬樣還打下手?呸~他要是能活過今晚,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劉哥相當不屑看著宮沛龍,宮沛龍卻尷尬的說道:「劉哥,他……他不過就是點皮外傷,只要給我半個月時間,我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手下!」

「哈~我倒是忘了你小子是醫生來著,不過你逃跑的帳滿爺還沒給你算呢,你自己先自求多福吧,還有心情管別人死活,哼~」劉哥陰森的一笑,然後大手一揮喊道:「把所有男人都押進地牢,女人帶回去快活……」

……

「呃啊……」

一聲痛苦的呻吟從林濤乾啞的嗓子裡傳了出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兩片銹跡斑斑的鐵皮在互相摩擦,艱澀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費力的睜開雙眼,入眼處卻是一片昏暗,雙手倒是沒有在被綁住了,可四周卻是一片陰冷潮濕,林濤伸手摸了摸地面,除了冰冷的混凝土之外,一層散發著濃濃霉味的稻草也鋪在上面,混合著一種人類特有的濃重體臭,形成一股讓人幾欲暈厥的臭氣。

林濤不知道自己在哪,四周圍不但沒有一扇窗戶,就連一個最簡單的透氣孔都沒有,即使把手伸在眼前晃動,也僅僅只能看見一個十分勉強的影子,他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裡是一間類似牢房的地方,一根根原始而又粗大的圓木封鎖了他們唯一的出路,幽幽的火光正從牢門之外的一條走廊裡傳來。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林濤幾乎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不過等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之後,幾道粗細不一的喘息聲卻又出現在了周圍,這時他才明白,自己身邊還有一些人,卻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獄友。

林濤習慣性的想去摸煙,若在以往,細心的曹媚每天都會在他的褲兜裡一左一右放上兩包香煙,一個精緻的打火機也會和煙並排放在一起,但現如今他卻摸了個空,不但香湮沒摸到,就連身下的褲子也沒摸到,他吃驚的往上摸了摸,果然,他被人剝了光豬,全身一絲不掛!

不知道什麼樣的人連他的內褲都有興趣,還好菊花處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否則林濤都會懷疑自己在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失了身!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裡?」林濤輕咳了一聲,緩緩開聲問道,黑暗裡他仔細凝望過去,但也就勉強只能看清一個輪廓,周圍大約有十幾個人的樣子,可這些人似乎都沒有興趣回答他的話,除了幾個輕輕挪動了幾下身子的人之外,四周還是那麼安靜。

「唉~」林濤歎了口氣,淪為階下囚的滋味定然不好受,況且白茹和白珊她們如今都還生死不知,這讓他急躁的同時也有種快要發瘋的念頭。

「黃羊們,開飯嘍!」一道張狂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雖然看不清來人,但牢房裡的人卻都開始騷動起來,一個個如同蛆蟲般挪向牢門,從地上摸起一片片破碎的碗片,眼巴巴的向外極力伸出手臂。

黃羊是句道上的黑話,自古就有,不過大多數都是為進入黑店的客人準備的,賭場被宰的叫肥羊,黑店被人宰了吃肉的自然叫做黃羊,此話一出,林濤立刻明白他們這群人屬於什麼範疇了,而黃羊也的確不用穿衣服。

「咚~」

一個骯髒的紅色塑料桶重重的落在了地面,兩個嘴裡叼著香煙的男人也嘻嘻哈哈的出現在了外面,他們用一個大木勺,不斷從桶裡舀出一瓢瓢不知名的物體放進每個人的破碗裡或者手中,他們一邊舀還一邊大笑著說道:「今晚你們有口福了,滿爺下午親手宰的一個新來的小娘們,那皮膚叫一個白,那奶子叫一個嫩啊,這桶裡都是她的肥腸,美女的肥腸吃起來味道絕對倍棒啊!」

換做一般人聽到這話早就該吐了,就連林濤的胃裡都不大好受,但擁擠在牢門前的黃羊們卻早已麻木了,充耳不聞兩人說的話,「滋溜」一口喝乾碗裡的食物,竟然還意猶未盡的望著那盛滿人肉的紅桶。

「唉~我說滿爺也真捨得,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妞說宰就宰了,哪怕賞給兄弟們玩玩再宰也好啊,那娘們昨天被帶來的時候我都流口水了,沒想到今天就死了!」門外的一個男人有些可惜的搖搖頭,有氣無力的給黃羊們盛食物。

「切~怪就怪那小妞自己找死,給滿爺吹簫的時候居然敢咬他,她還以為是太平時候呢?不過那娘們的確可惜了,好久都沒見那麼乾淨漂亮的女人了,而且長的跟那個大明星白如玉還有點像呢,嘖嘖~」

另一個男人也跟著搖起了頭,但看似無意的交談落在林濤的耳朵裡卻如同石破天驚,乾淨又漂亮,還和白茹長的有幾分相像,那不是白珊又是誰?他腦袋裡瞬間「轟」的一聲炸響,再也顧不得其它,猛的跳起來撲到牢門上,從縫隙裡一把揪住一個看守的領子,大吼道:「那個死掉的女人叫什麼?告訴我,她叫什麼?」

「放開老子……」被林濤揪住的看守嚇了一跳,右臉砸在圓木上也是生疼生疼,而且林濤狂怒下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幾乎勒的他快要喘不上氣來,他拚命的砸著林濤的手臂,但林濤的手卻像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一樣難以撼動。

「去你媽的……」另一個守衛大吼一聲,也趕緊上來幫忙,對著牢房裡的林濤又打又踹,突然,眾人只聽到「哧啦」一聲響,守衛身上的衣領終於不堪重負撕裂開來,兩個守衛立刻往後一仰,滾地葫蘆一般滾出老遠,灰頭土臉的摔倒在一起。

「你……你死定了,老子馬上就叫人弄死你,你等著下鍋吧!」兩個守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異常暴怒的指著林濤,不過可能是兩人都沒帶什麼趁手武器,罵完之後立刻向著外面跑了出去。

「咚咚……」

林濤開始瘋了一般錘砸圓木,但這些木頭無一不比成人的胳膊還粗,就算是林濤的鐵拳落在上面也僅僅是在做無用功,何況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極差極差,僅僅砸了半分鐘不到他整個人就脫了力。

「珊珊……」

林濤無力的歪倒在地面,不遠處一幫獄友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都對他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在他們看來,林濤打了看守自然是死路一條,估計不出幾分鐘他就會被人拖出去扒皮抽筋!

「啪嗒啪嗒……」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突然在走廊裡響起,就在其他黃羊們認為林濤死定了的時候,一個長相略帶猥瑣的男人卻出現在了外面,他手裡舉著一根油脂火把,一過來就把牢房裡的人都迅速看了一遍,直到他的目光鎖定了木牆邊的林濤時,他立刻驚喜起來,急忙蹲過去說道:「哈~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怎麼樣?還撐得住吧?來,先喝點水!」

一瓶略微渾濁的液體順著縫隙遞了進來,林濤有些茫然的接過後看了看對方,直到這人撩起了他擋在額前的骯長頭髮,林濤這才發現這有些猥瑣的傢伙竟然是婦科聖手宮沛龍!

「你怎麼來了?」林濤握著礦泉水瓶詫異的問道。

「你先別管這麼多,把水喝了再說!」宮沛龍笑嘻嘻的對林濤揮揮手,然後指著瓶子說道:「裡面我加了葡萄糖和消炎藥,都是對你身體有好處的,這些東西現在可都是寶貝,我可是拼了老命為你弄來的!」

聞言,林濤再也不囉嗦,擰開瓶蓋一口氣把整瓶水都給抽乾,宮沛龍果然沒有騙他,喝完之後一股清涼之意瞬間從他的胃裡直衝上頭頂,而那些離他而去的力量,似乎也跟著這股涼氣一絲絲的回到了他的體內。

「謝謝!」林濤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有些感激的看著對方。

「嗨~客氣啥呀,我說過我會罩著你就一定保你沒事!」宮沛龍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看著林濤又說道:「不過我說你也是,剛有點力氣就在牢房裡鬧事,要不是那兩個守衛有把柄在我手上,今晚你的肉就是大餐啦!」

「宮醫生,你知不知道我老婆的下落?」林濤看著宮沛龍很是緊張的問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宮沛龍抱歉的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說道:「這裡雖然不大,但滿爺住的地方像我這種人沒有命令是不准靠近的,他屋裡養的全是女人,你老婆在不在其中我還真不清楚,昨天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我剛剛聽守衛說,滿爺下午剛剛殺了一個新來的女人,我覺得很像珊珊!」林濤蹙著眉頭說道。

「是嗎?」宮沛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又安慰道:「你先別擔心,這件事我會幫你打聽清楚的,昨天被抓回來的漂亮女人可不止你老婆一個,不一定就是他!」

「謝謝你了,宮醫生!」林濤十分真誠的感謝道。

「自家兄弟別客氣!」宮沛龍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最後站起身來叮囑道:「你的傷勢還沒好,我會囑咐他們給你加點餐的,就算是人肉你也得多吃點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吶,等你傷養好了,我會把你引薦給這裡的一個小首領,只要你好好幹,弄不好我以後還要仰著你呢!」

「那你自己也多小心!」林濤點點頭說道。

「沒事,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但是婦科聖手,治療性病我也有獨家秘方呢,這群爛人捨不得殺我的,哈哈!」宮沛龍自信十足的拍著胸脯,然後一搖三晃的出了這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猥瑣的身形此刻看起來居然有些異樣的高大。

第三百五十章 白珊的背叛?

宮沛龍走後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周圍的黃羊們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眼神茫然而又失措的蜷縮在地上,若不是一個個還有明顯的呼吸,這些人和屍體也就差不多了!

昏暗的地下室分不清白天黑夜,原以為可以從看守送飯的時間來計算天數,但自從那頓美女肥腸餐之後,就沒有任何一個守衛再來過,連走廊盡頭的火盆都熄滅了也沒人來過問,林濤僅僅只能從自己的心跳數得知,又過了二十來個小時!

「吱呀~」

似乎是走廊盡頭的大門被人打開了,先是發出一聲難聽的磨蹭聲,接著一縷微弱的亮光也跟著灑了進來,然後就是火把獨有的光亮搖搖晃晃向著牢房靠近,裡面的黃羊們習慣性的動作起來,一具接著一具牢門前挪動。

「兄弟!」

一聲呼喚驚醒了閉目養神的林濤,來人竟然不是黃羊們日思夜盼的看守,而是他現在唯一的朋友宮沛龍,宮沛龍一兩天不見似乎憔悴了許多,在火把的照耀下他整張臉顯得蠟黃蠟黃,而且還有些紅腫,就連額頭上都還伴有著大量的虛汗。

「宮醫生你怎麼了?」林濤有些吃驚的看著宮沛龍,不明白他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

「唉~別提了!」宮沛龍走到木牆邊隨手把火把插在牆壁上,然後沒精打采的盤腿坐在林濤面前,歎著氣道:「從外面突然來了一幫傷員,我們所有人忙的都四腳朝天,而且這裡就我一個醫生,我連續兩晚沒睡覺給他們醫治,唉~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嘍!」

「傷員?難道這裡還和別的聚集地有聯繫嗎?」林濤驚訝的問道。

「我也是才知道,原來我們這裡僅僅是別人的一個據點,總部是一個叫什麼獸城的地方,那些新來的人一個個脾氣大的不得了,連滿爺都不敢得罪他們,而且他們好像是和人發生了火拚,身上大部分都是槍傷和刀傷,不過具體的我也沒敢問,這兩天我被人抽嘴巴抽的快連我媽都不認識了!」

宮沛龍唉聲歎氣的抱怨著,然後從懷裡摸出兩塊黑乎乎的物體,笑著遞給林濤說道:「不說了,你餓壞了吧?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放心,不是人肉,是一個新來的首領賞給我的醬牛肉!」

「你不吃點?」林濤捧著兩塊牛肉異常感動的看著宮沛龍。

「嗨~吃個屁啊,那幫新來的也死了不少人,地窖裡的醃肉都快裝不下了,這兩天我們盡吃人肉來著,我現在看到肉就想吐!」宮沛龍滿臉晦氣的直搖手,但看到林濤在那大快朵頤起來他還是忍不住嚥了嚥口水,不過他很快就好像想起了什麼,搓著手有些為難的說道:「那個……兄弟啊,有件事我說出來你一定要克制住啊,千萬別動氣呀,女人就是個下賤玩意,不值得咱們動氣的!」

「是珊珊有消息了?」林濤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眼神複雜的看著宮沛龍,憑感覺他認為白珊並沒有死,否則宮沛龍不會這麼和自己說話,可難道還有比這更壞的事情嗎?林濤心裡隱隱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嗯,是你老婆的消息,她並沒有死,不過……」宮沛龍欲言又止的看著林濤,然後抓耳撓腮的在那斟酌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說道:「不過她好像挺得滿爺喜歡的,不但給她一人單獨弄了一間房,而且還給她配了十幾個下人伺候,吃的喝的都是這裡最好的,而且他們說……他們說……」

「他們說什麼了?」林濤猛的大吼起來,把宮沛龍都驚了一跳,林濤自知失態,急忙道歉道:「對不起宮醫生,我失態了!」

「沒事,我知道你是著急弟妹!」宮沛龍沒所謂的擺擺手,然後接著輕聲說道:「那個……他們說弟妹床上功夫了得,滿爺每天都要找她弄幾回才舒坦,而且據說第一次就是弟妹主動勾引滿爺的,她現在的一句話誰都不敢不聽,但她卻……卻沒派人來找過你!」

「不會的,珊珊不是這種人,宮醫生,宮哥,你是不是弄錯人了?」林濤情急的抓住宮沛龍的雙手,企圖從宮沛龍的雙眼裡看到任何一點不自信,但宮沛龍卻十分肯定的搖搖頭道:「兄弟,你老婆我怎麼會認錯呢?她這兩天經常站在露台上曬太陽,穿的還……還那麼性感,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林濤呆呆的看著宮沛龍久久無語,腦袋裡只有「光光」的聲音不斷在響起,片刻之後,他緊握的雙手緩緩從宮沛龍的手臂上滑落,無力的對他說道:「麻煩了宮哥,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見外的話就不用說了,也許弟妹也有她的苦衷不是,畢竟這世道誰活的都不容易,你也應該看開一點!」宮沛龍無奈的歎了口氣,拍拍林濤的肩膀說道:「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等你傷勢好了以後,我會求人放你出去的,但你一定不能再去找你老婆了,你就當沒結過婚,不然什麼下場你也知道,會害了你也會害了我!」

「宮哥,我求你一件事!」林濤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宮沛龍,臉上除了一片鐵青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神色。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宮沛龍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明晚你找個機會放我出去,不論最後結果怎樣,白珊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林濤捏著雙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這個……」宮沛龍一下為難起來,低著頭神色不斷變換,好一會他才抬起頭來低聲說道:「兄弟,不瞞你說,哥哥我幫你也是有私心的,估計你也看出來了,我這人膽子小,連雞都不敢殺,所以就算給我逃出去了,要沒人保護我,我是出門就得死的貨,但你殺人的身手我見過,乾淨利落,有你帶著我,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為什麼一定要逃出去?」林濤很是奇怪的看著宮沛龍,狐疑的問道:「就算這裡吃人,但至少這裡是相對安全的,如果出去了,危險性肯定會成倍的增加!」

「唉~我和你說句實話吧!」宮沛龍長長的吁了口氣,緩緩的說道:「三個月前我被抓來這裡的時候,我的老婆孩子都還健在,我們當時都躲在醫院的食堂裡,因為藏的好,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的老婆孩子,只抓了我和幾個護士,而我一二再的往外逃無非就是想回去找她們,如果菩薩保佑的話,食堂裡的殘羹剩飯應該夠她們撐到現在的!」

「那好,明晚你找機會把我放出去,我找完白珊立刻帶你走!」林濤立馬說道。

「可你這樣一來就打亂了我的計劃啊,這裡是一個新建的體育館,自從我上次逃跑之後,這裡出去的鑰匙全都交給一個人掌管了,想拿到鑰匙很難很難,而且就你現在這身體狀況,別說保護我了,風一吹恐怕就倒了吧!」宮沛龍苦笑著搖搖頭,然後苦口婆心的說道:「要不你再忍忍吧,等你傷好一點我們再走也不遲,那樣把握也會更大一些,至於弟妹,她都已經那樣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不是?」

「……好吧!」沉默了許久,林濤終於認命的點了點頭。

……

接下來的兩天裡,宮沛龍僅僅給林濤送來一次食物就匆匆的走了,連囫圇話都沒聊幾句,不過他丟給林濤一句話,說是找到偷鑰匙的好辦法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只要林濤的身體一恢復,他們立刻就能走!

陰暗的小牢房裡寂靜永遠是這裡的主格調,這兩天黃羊們倒也不寂寞,不斷有新人送進來,舊人被送出去,只是出去的人就再也沒能回來過,偶爾聽到守衛們開的惡毒玩笑才知道,昔日的獄友們通通變成了他們的盤中餐!

「光~」

熟悉的踹門聲響了起來,逐漸都快演變成資格最老的黃羊林濤,已經能從這聲音裡分辨出是誰進來了,這麼囂張的腳步聲肯定是看守無疑,不過今天送飯的時間應該還沒到,而且這次進來的好像還不止一兩個!

「你!站起來!」上次差點被林濤勒暈過去守衛站在牢房外,氣勢洶洶的指著林濤,而他的同伴手裡還端著一把明晃晃的步槍,直愣愣的朝著林濤,似乎林濤只要敢稍有異動,立刻就會把他當場擊斃。

「怎麼?今晚要拿我開刀了?」林濤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笑著。

「少他媽囉嗦,給老子放聰明點,不然有你苦頭吃,給我站起來!」守衛氣勢不減,指著林濤大吼大叫,見到林濤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他這才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牢門,然後大手一揮,立刻又有兩個陌生的男人當先衝了進來。

這兩人手裡還抓著一把十分特殊的工具,長長的不銹鋼鐵管前端有一個用鋼絲做成的圈,兩人一上來二話不說就套住了林濤的脖子,然後鋼絲猛的一收緊,林濤立刻無法動彈,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這種工具林濤以前不止見過一次,往年人們用它來套瘋狗,末日了人們就拿來套活屍了!

「嘿嘿~走吧,這次你要倒大霉了!」守衛得意洋洋的上來想拍打林濤的臉,殊不知,林濤的脖子被鎖但手腳卻依舊靈活,還沒等守衛拍到他的臉,林濤一個直蹬就踹了過去,守衛立刻「嗷」的一聲慘叫,「咚」的一下撞在了牆壁上。

「操!你還敢反抗?」套住林濤的一個守衛立刻大罵了起來,也不知他按動了鋼管上的哪個開關,林濤只聽到「啪啦」一聲炸響,被鋼絲鎖住的頸脖立刻傳來一陣強大的電流,林濤全身的肌肉立馬就開始了劇烈的痙攣,連肢體都扭成了一個奇異的麻花狀。

「好了,別他媽電死了,滿爺還在外面等著呢!」一個守衛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林濤,很是不屑的拍拍身邊的同伴。

「別慌,這幾下還電不死他,老子今天可是下了重注賭這小子死,多電幾他才會沒力,你沒看這小子那麼壯實嘛!」操縱開關的守衛不斷的陰笑,直到把林濤都電的開始翻白眼了,他才哈哈大笑著鬆開手,而剛剛被林濤踹倒的那個守衛也趁機衝上來,在林濤身上狠踹了幾腳。

第三百五十一章 林濤的角鬥

頭頂上的場景不斷在往後倒退著,已經神情恍惚的林濤早就分不清身處何處,究竟是在被人拖著走,還是被人抬著走,他完全沒感覺,只明白久違的陽光又開始潑灑在他的身上了,那種暖洋洋的感覺幾乎讓人有了一種就此睡去的疲倦感!

「嘩……」

周圍似乎響起了許許多多的掌聲和尖叫聲,仰面躺在泥地上的林濤彷彿有了一種錯覺,好像他並不是躺在一個破敗不堪的聚集地裡,而是置身於一座即將開賽的巨大體育場中,四周佈滿了熱情四溢的觀眾。

天還是那麼的藍,甚至比大氣污染嚴重的末世之前還要漂亮好幾倍,掌聲和尖叫依舊在林濤的耳畔迴響著,他極力像扭頭看看周圍的情況卻無法做到,很快,一個獨眼的男人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憐憫以及一絲玩味!

這個獨眼龍有著一張削瘦且蒼老的臉龐,但披肩的長髮卻被他打理的如同一個貴婦的髮型一般,不但彎彎曲曲如同大波浪,幾個粉色的蝴蝶結更加說了這人獨特的品味,而且最讓人覺得怪異的是,這人被斑白鬍渣包圍的老嘴上居然還抹著紅艷艷的唇膏,一雙套著性感漁網襪的老腿就在林濤眼前晃來晃去,黑色的皮質小短裙裡一條純白的小內褲直接露在外面,可那內褲之中一團鼓鼓囊囊的又是什麼東西?那應該是男人之身獨有的證明才對吧?

「哎呦~本錢真棒呀,這麼大一坨呢,真真是喜歡死人家了!」獨眼龍開口了,但一張嘴卻是幾乎讓人吐血三升的娃娃音,而且他忽閃忽閃的雙眸緊盯著的地方居然還是林濤赤裸的下半身,要不是林濤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他一定會不顧一切衝上去把這偽老娘徹底撕個粉碎!

「哦喲~看來咱們的勇士狀態不怎麼好呢!」獨眼龍雙手捧胸,一臉心疼的看著林濤,然後向後揮揮手道:「給他澆點水吧,待會他要是能贏,我可是想好好嘗嘗他的大傢伙呢!」

「嘩啦……」

一大盆腥臭的不明液體兜頭澆在了林濤的臉上,讓他差點嘔吐的同時也總算清醒過來。

獨眼龍笑瞇瞇的蹲下身體,伸出一根塗著大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在林濤臉上一抹,然後放進自己嘴裡淫笑著說:「怎麼樣?味道應該不錯吧?這可是人家攢了兩晚上的尿呢,都給你一個人嘍!」

「我發誓,不弄死你我誓不為人!」林濤幾乎是用怒吼喊出了這句話,但獨眼龍卻不屑的一笑,站起身來說道:「現在說這種場面話有什麼用,還是等你先活下來再說吧,等會你的好戲可就要開場嘍!」

獨眼龍施施然的走開了,恢復了一些力氣的林濤立刻翻身趴了起來,直到這時他才清楚的看清自己的處境,他果真是處在一個巨大的體育場裡,他就站在昔日足球場的中心,看台上雖然沒有幾萬觀眾,但對於末世來說,上千人的規模也很是不小了,只是這些等待看戲的人沒有一個是良善之輩,而看這些男人的癲狂之色,幾乎比觀看巨星演唱會還要興奮!

林濤的目光很快就收回到了身邊,原來這裡並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身邊居然還有六個體格魁梧的壯漢,但他們的精神頭似乎比林濤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都顯得萎靡不振,而且在周圍海一般的吶喊聲之下,這些男人的身軀竟然都在微微發著抖,眼神懼怕的厲害,大概他們也明白接下來他們將面對什麼!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好戲即將開場,請大家暫時安靜一下……」一個身材曼妙的人兒緩緩走上一個木箱搭建的小舞台,手裡握著一隻大紅色的麥克風,雖然他的聲音嗲到了極致,但這並不是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是一個女人,因為他只有一隻眼睛,唏噓的鬍渣早就出賣了他的性別。

「我們的角鬥比賽有多久沒開場了呢?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哦,好像時間久的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我想大家都應該和我一樣,對這場比賽期待已久了對不對?」

獨眼龍用他特有的娃娃音在給全場賣著萌,但這裡的人好像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噁心的模樣,非但沒有起哄,反而熱烈的嚎叫著,而獨眼龍也是一臉的沾沾自喜,舉著話筒繼續大聲說道:「但今天,我們最尊敬的首領,滿爺,是他給大家又帶了一場激動人心的角鬥比賽,我們歡迎滿爺為大家講話!」

順著獨眼龍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層的看台上緩緩站起了一個肩寬體闊的大胖子,這胖子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圓滾滾的腦袋上還留著兩撇八字鬍,臉上不但沒有一點凶神惡煞的模樣,反而笑容可掬,所以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人會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暴徒首領,若在平時遇到,最多猜測他是一個普通的富家翁就差不多了,只有他那雙時不時閃過一道精光的小眼睛,才能多少證明點他的與眾不同!

滿爺伸手敲了敲面前的話筒,迴響聲清脆而又響亮,之後他輕咳了一聲,用一種粗獷的聲音說道:「各位兄弟姐妹們,我滿某人三生有幸能夠領導大家,你們一直以來的努力我都是看在眼裡的,也銘記在心裡,我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相信大家也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聚集地,為了我們獸城的大城主,今天我也不廢話,請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獸城的親衛軍!」

漫天的掌聲再一次響起,不過這次卻顯得有些謹慎而侷促,這時站在場中的林濤多少也看出些端倪來,就在距離滿爺身邊不遠處還坐著一批人,和滿爺的手下涇渭分明的分批而坐,這些人大約有三四百人的規模,而且有一半都帶著傷,和滿爺手下相比,這些人的神情無疑更加凶悍跟精銳,如果說滿爺的人是一群暴徒的話,那麼這批從獸城來的人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悍匪!

「謝謝大家的掌聲……」滿爺的身邊又站起一個男人,這人模樣十分年輕,最多三十歲上下,他神情倨傲的掃視著全場,然後開聲說道:「老滿把這裡經營的很不錯,你們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不過我希望大家要永遠銘記一點,你們雖然算不上獸城的嫡系,但也是獸城的外圍,你們真正的首領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獸城的城主大人,任何人都無法代替!」

「獸城萬歲,獸城萬歲……」

獸城來的親衛軍們在年輕人話音剛落的同時,就表情狂熱的吶喊了起來,滿爺的手下看著滿爺臉色忽明忽暗,嘴巴張在那裡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稀稀拉拉的聲音顯得尤其言不由衷。

「老滿,好一隻私家軍啊!」年輕人狠狠的把手裡的話筒拍在滿爺的胸前,喇叭裡立刻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而這聲嗡鳴似乎一下刺激了滿爺的神經,一縷明顯的冷汗從他的額頭直流而下,他的表情立刻惶恐起來,急忙轉身對身旁的年輕人說道:「陳……陳大隊,您這說的是什麼見外話,我這不都是為大老闆訓練的人馬嗎?我老滿在這裡用性命起誓,我生是獸城的人,死是獸城的鬼,絕不會有二心的!」

「哼哼~但願如此吧!」年輕人皮笑肉不笑的掃了一眼滿爺,然後意興闌珊的揮揮手說道:「讓他們開始吧,早點開始早點結束,這種老掉牙的節目只有你們這種鄉下地方還當個寶!」

「是是,馬上讓他們開始!」滿爺誠惶誠恐的揮手讓人展開比賽,再回頭時他已經滿臉憨笑,神秘兮兮的對年輕人說道:「陳隊啊,您不是一直好奇我有什麼驚喜送給大老闆嗎?您前兩天養傷我沒敢打擾你,這一次絕對是重磅驚喜啊!來人,快把夫人請上來!」

「切~你這破地方又能有什麼驚喜?難不成你還弄到了原子彈?」年輕人很是不屑的搖搖頭,但等台階下緩緩走上來一位清麗脫俗的佳人時,年輕人卻「呼」的一下站直了身體,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嗓音艱澀道:「這……這怎麼可能?」

林濤這邊,連他在內七個人經過熬心的等待之後,那老偽娘獨眼龍又飄然而至,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在場的七個赤裸壯漢,不過他很快就氣憤起來,指著一個守衛就罵道:「你們是豬嗎?怎麼還少一個人,還不把他給帶上來?」

「可是……」守衛十分為難的看著獨眼龍,吞吞吐吐的說道:「兄弟們今天下手重了一點,那人快廢了,就算抬上來估計也比不了賽了!」

「你們……你們這是找死嗎?獸城來的大領導就在台上看著,你們居然也敢把人打廢?」獨眼龍異常惱怒的指著一幫焉頭搭腦的守衛,然後嬌聲喝道:「我不管,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得上場,他人要是死了,你們就抽籤準備挑一個代替他吧!」

獨眼龍的話把眾守衛給嚇了一跳,想起等會角鬥時可怕的血腥場面,他們立刻屁滾尿流的跑去了屋內,僅僅眨了一眨眼,一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就被扔在了獨眼龍的腳下,還好那人沒死,還張著一張幾乎牙齒都快被打光的嘴,艱難的抬起頭對獨眼龍嘲諷道:「老屁眼,你的性病以後沒人給你治嘍!」

「嘿嘿~老宮呀老宮,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滿爺前前後後給了你好幾次機會,你卻把他的仁慈當軟弱,好了,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只能祝你好運了,呆會千萬別死的太難看!」獨眼龍冷冷一笑,聲音居然不是那麼嗲了,可見這變態賣萌也是要看對象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歹毒獨眼龍

「宮醫生!」

看著地上的血人,林濤悚然一驚,這人不是宮沛龍又是誰,他幾步衝上去扶起他,驚怒異常的問道:「宮哥你怎麼了?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咳咳……」宮沛龍一連咳嗽了好幾聲,無力的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後,他慘笑著對林濤說道:「兄弟,這次玩大了,我去偷開城門的鑰匙,結果被人出賣了,那些……那些王八犢子往死裡打我,還把我弄到這來當角鬥士,媽……媽的,就我這身板還來當角鬥士,這他媽是存心想玩死我啊!」

「沒事的宮哥,一切有我,有我護著你不會有事的!」林濤急切的看著宮沛龍,雖然他不是醫生,但宮沛龍的身體一入手他就發現了,他的肋骨至少斷了五六根,而且他嘴角流出的血液顏色也明白的標誌著,宮沛龍的內臟破裂了。

「不行啦,我是醫生我知道,我撐不過今晚啦!」宮沛龍輕輕的搖了搖頭,用一種很平和的眼神看著林濤說道:「兄弟啊,我這輩子沒有幾個能交心的朋友,沒想到最後還遇上你這個莫逆之交,只是咱們都生不逢時啊,都遇上了這個該死的末世,但你活下去的希望比我大,所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如果你能逃出這裡的話,一定幫我去找找我的妻兒,她們就在……」

「好了,遺囑什麼的就別交待了,你說了也是白說,他能活著出這裡才怪!」獨眼龍走上來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宮沛龍的話,而幾個守衛這時也抬上來幾個木桶,裡面熱氣騰騰的居然都裝著剛剛煮出來的白米飯,除了林濤周圍的六個漢子眼睛立馬亮了起來,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盯著那幾個小木桶。

「皇帝也不差餓兵!來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浴血奮戰,表演才能更加精彩!」獨眼龍叉著腰,笑瞇瞇的看著一幫人撲了上來,而宮沛龍也輕輕拍拍扶著他的林濤,輕聲說道:「兄弟,趕緊去吃一點吧,你不是想知道弟妹為什麼會背叛你嗎?那你就殺出一條血路來,親自上去問問她!」

或許有些莫名的感覺,讓林濤鬼使神差的抬頭向著看台上望去,正中的觀禮台上,除了一個肥膩的大胖子和一個年輕人之外,一位一襲白衣勝雪的女子也突兀的出現在那裡,她正呆呆的坐在年輕人的身邊,披肩的長髮如墨般傾瀉而下,只是她的雙眼空洞而寂寥的望著地面,和她清麗的面容簡直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只是一具沒了靈魂的美麗軀殼而已!

是白珊!讓林濤一直牽腸掛肚的白珊!曾經以為她遭受了屈辱早就死去了,現如今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一瞬間對林濤的衝擊力可想而知,但一股暴虐的情緒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此刻他耳畔總在不斷迴響著宮沛龍當時那句話,白珊的床上功夫很好……她並沒有過問你……

「把飯拿來!」林濤猛的一聲爆喝,一位正滿臉戲謔的守衛一愣,竟然不由自主的拎起一桶飯送到了他面前,等他反應過來後自然是羞愧難當,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奴隸爆發的氣勢給唬到了,但林濤此刻已經在大口咀嚼著食物,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無比駭人的殺氣!

「哦~真不錯,我開始有些期待這次的戰鬥了,這棒小伙一定能讓戰鬥精彩絕倫!」獨眼龍嗲聲嗲氣的輕輕鼓著掌,然後笑瞇瞇的對所有人說道:「各位,一會的生死之戰就看你們各施手段了,是生是死我們絕不干涉,不過最後的可以活下去的只有一個,換句話說,今天你們不僅要和活屍作戰,你們互相之間也要下死手才行哦!戰鬥……開始!」

飯才剛吃了一半獨眼龍居然就惡毒的喊起了開始,正埋頭苦幹的漢子們齊齊一愣,不過這些人無一不是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過來的老鳥,幾乎在第一時間他們就反應了過來,只見一個最壯碩的漢子「啪」的一聲掰斷了手裡的木勺,舉著半截最鋒利的斷茬,毫無徵兆的朝著身邊的人猛刺了過去,而他攻擊的那人反應居然也不慢,抄起手裡的小桶反手就向他砸了過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互相廝殺了起來,反應稍慢的幾下就被別人打到在地,他們的敵人利用著身邊所有能利用的一切,石頭、磚頭、木桶,甚至他們的牙齒,拼了命往對手的頭上和身上招呼著,有人幾下就被對方放倒,淒慘的倒在血泊裡,而有的人旗鼓相當,「叮叮噹噹」打成一堆也異常的精彩。

四周再一次爆發出海嘯一般的尖叫,看到鮮血和死亡的人們一個個都瘋狂了,盡其所能的狂叫著,女人拽下自己的上衣或胸罩,天女散花一樣往場中扔來,而男人們也精赤著上身,賣力的揮舞著手中能揮舞的一切,或者乾脆扒掉身邊女人僅剩的內褲,用力拍打著她們肥美雪白的屁股,然後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刺激聲中,大吼著挺刺進去!

灼熱的鮮血噴灑在這血腥的大地上,場中每一個人幾乎都打紅了眼,但只有一個人還在賣力的吃著木桶裡的米飯,對身邊的打鬥充耳不聞,好似這場戰鬥根本與他無關一樣,這人自然就是林濤,他十分清楚飢餓的戰鬥所帶來的危害有多大,他現在所缺的不是格鬥技巧,更不是臨場經驗,他所需要的是,快速恢復他那無與倫比的力量!

可事情往往不會想預料中進行的那麼完美,林濤眼看著就要把桶裡的飯吃完,但一個不開眼的傢伙卻主動的找上了他,這人剛剛解決了他的第二個對手,掛著滿身的血污,握著一塊尖石大步朝林濤走來。

林濤的咀嚼速度放慢了下來,微微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的雙眼,而對方的雙眼早已被一片嗜血的暴虐所替代,每向林濤靠近一步他就會獰笑的越厲害,直到雙方只剩兩三米的距離後,對方突然舉起尖石大吼道:「去死吧……」

「咚~」

一隻剛剛啟用沒多久的飯桶徑直砸在了對方的臉上,強大的力量使木桶直接在他臉上炸開了花,這個剛剛還想襲擊林濤的傢伙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感覺到喉嚨處突然傳來一股錐心的痛,剛想吼出來的慘叫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卡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他抱著喉嚨「登登登」一連退後了七八步才停下,然後在他極度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滿臉痛苦的倒在了林濤的面前。

「力量才恢復了四成!」林濤輕輕捏了捏雙拳,很無奈的搖搖頭,剛剛那一擊他幾乎出盡了全力,若是在他顛峰時期,這一擊足以把對手打飛出去,再讓他頸骨盡斷,但現在他所能做到的僅僅只是讓對方後退幾步罷了。

「快!放活屍,全放出去!」早就跑到場邊的獨眼龍,親眼目睹了林濤一擊斃命的那一幕,深深的被他驚人的手段給震驚了,此時場中除了林濤就還剩兩個廝打在一起的人,在他看來,此時不放活屍,更待何時?

「嗡……」

兩輛運輸牲口的大貨車洶湧而至,兩車一左一右停下後,幾個守衛立刻抓著長勾衝了過去,只在兩車的車廂後一勾一拉,車廂門立刻打開了,但守衛們似乎比林濤他們還要害怕,車門一開立刻扔了手中的長勾調頭就跑。

「啪嗒……啪嗒啪嗒……」

成群結隊的活屍潮湧一般從車廂裡掉落出來,先是十個,然後是二十、三十……直到兩車噴吐出上百隻活屍才算勉強結束,那兩個從一開始就廝打在一起的選手此時再也不敢糾纏,通通屁滾尿流的從地上爬起來驚懼的四顧,如此可怕的場面更是讓他們的雙腿如同篩糠一樣猛抖著。

這種和活屍的角鬥,一般都會給選手發放趁手的兵器,特別是這種數量懸殊巨大的戰鬥,如果不給武器,那簡直就是在觀看一場刻意的屠殺,但是顯然,無論是獨眼龍還是滿爺,壓根就沒有半點給林濤他們配備武器的意思,任憑選手們赤手空拳面對著屍群,他們在看台上卻哈哈大笑。

林濤曾經也是看台上的一員,雖然他從未享受過角鬥帶來的病態刺激,但也從沒想過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淪為最低賤的奴隸,赤裸著身體像個野蠻人一樣為了別人的慾望去戰鬥。

但這也是為了活下去不是嗎?一切都只為了活下去!

「吼~」

「吼~」

一聲林濤鬥志昂揚的高吼,一聲群屍發現食物時所發出的本能嘶吼!

上百隻活屍從兩面同時向著林濤他們猛撲而來,若是從遠處的高台上望去,就好似一群瘋狂的螞蟻前來分食幾塊可口的肉渣,僅剩的其他兩位漢子已經徹底凌亂了,即使殺過活屍,也從未一口氣面對過這麼一群鋪天蓋地的屍群,更何況還是赤手空拳!

「啊……」

其中一個男人不堪忍受發出了膽裂的慘叫,估計腦海中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跑,之後他想也不想拔腿就往後場跑去,但不知在何時,喪心病狂的獨眼龍居然又派了兩台貨車上來,隨著兩扇車廂門「匡匡」的打開,整個操場中已經淪為活屍的世界!

 ̄文〃√

 ̄人〃√

 ̄書〃√

 ̄屋〃√

 ̄小〃√

 ̄說〃√

 ̄下〃√

 ̄載〃√

 ̄網〃√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我帶著你殺出去

「殺……」

雙目赤紅的林濤暴虐的嘶吼著,他從未如此渴望殺戮,渴望著撕碎這裡所有的人,所有的屍,別人都在退縮,而他卻在大步前進,面對著洶湧而至的屍群,他無所畏懼的直衝過去。

和活屍的搏殺已經完全失去了技巧,但赤手空拳的林濤就像演變成了一台徹徹底底的殺戮機器,拳拳到肉,拳拳碎骨,他已經不在乎是否攻擊的是活屍的致命部位了,現在的他只想殺,殺光這裡能動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屍!

「啪~」

一顆活屍的腦袋如同爛西瓜一般炸開,從卡車上剛剛得到一根鋼筋的林濤,武力值立馬陡升,他手持著一人來高的鋼筋兇猛的穿梭在屍群之中,每一下刺出或者抽擊,必定有一隻活屍命喪黃泉,漸漸的,他開始不再憑著蠻力亂打一氣,而是圍繞著地上的宮沛龍左右不停的挑、刺、抽,即省力又快速!

一時間,林濤的身邊除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宮沛龍之外,幾乎成了真空地帶,沒有任何一隻活屍可以近他的身,屍體也在呈倍數的增加,而林濤也逐漸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被厚厚的屍血裹滿了全身,但此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覺得噁心,相反,人們敬畏的眼神就向在看一尊遠古的殺神!

「林濤……」

這聲呼喊即使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也顯得那麼的嘹亮,那麼的清晰,或許說這聲音是林濤期盼已久的,林濤「呼」的一聲抽飛一隻活屍,雙眼如電般朝著觀禮台望去,果然,台上那位佳人發現了他,正扶著欄杆情急的向他揮手,林濤說出不此刻心裡究竟是何感受,有痛苦,有悲傷,但更多的可能還是不捨吧!

「兄……兄弟!」宮沛龍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林濤的褲腳,林濤剛想扶起他,卻見宮沛龍竟然把手指插進了自己的喉嚨裡,一陣強烈的乾嘔聲之後,宮沛龍趴在地上差點連膽汁都給吐了出來,可是他卻在林濤吃驚的眼神中從嘔吐物裡摸出一把明晃晃的鑰匙,遞到林濤面前虛弱的說道:「給,大門的鑰匙,你一定能逃出去的,別……別讓我失望!」

這一刻,林濤終於知道看守為什麼要毒打他了,因為宮沛龍居然把大門的鑰匙給吞進了肚中,林濤心頭的滋味五味雜陳,一個明明膽小如鼠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妻兒,竟然能做出如此令人敬佩的事情,不過林濤並沒有去接他的鑰匙,而是一把抄起他背在背上,用手中染滿屍血的鋼筋指著遠處的觀禮台,大聲說道:「我帶你從那裡殺出去!」

活屍有沒有本能的恐懼沒有任何人知道,它們可以面對熊熊燃燒的火溝毫不退縮的衝下去,也可以因為屍王的一聲咆哮而瑟瑟發抖,但今天,一個人類卻讓它們集體顫抖了,密密麻麻的群屍沒有一個敢於靠近他,稍微接近便會發出少有的哀鳴聲。

林濤背著宮沛龍開始小跑,他就像一位古代真正的屠龍勇士一樣,背著自己受傷的戰友,倒提著滴血的屠龍槍,向著遠方的惡龍義無反顧的猛衝而去。

林濤越跑越快,越跑越快,逐漸從小跑演變成狂奔,剩餘的兩名角鬥選手早就淹沒在茫茫的屍海之中,全場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此刻,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每一個舉動,場中安靜的針落可聞,只有觀禮台上的那位白衣女子,依舊用她最大的聲音呼喚著一個所有人都很陌生的名字——林濤!

「死……」

就在所有人都納悶林濤是要幹什麼的時候,林濤用他的實際行動展現了他的目的,隨著他的再次大吼,眾人只聽到「嗖」的一聲響,一根如同屍血鑄就般的鋼筋竟然隔空射來,逕直朝著觀禮台上的滿爺射來!

滿爺傻了,愣愣的看著那根如同毒蛇般襲來的鋼筋,幾乎都快爆出眼眶的雙目說明他已經嚇到魂不附體,他有心想逃,但灌滿肥油的軀體卻完全跟不上他百轉千回的念頭,眼看著鋼筋越來越近,滿爺幾乎都能看見尖端掛著的碎肉了,就在他以為自己今天在劫難逃的時候,和他並肩而坐的年輕人卻突然一聲冷哼,閃電般出手向鋼筋擊去。

「當……」

年輕人的右拳準確無誤的擊打在了鋼筋之上,還以為可以輕描淡寫打飛這根粗鄙的鋼筋,但一接觸年輕人立刻發現不對,鋼筋上所蘊含的力量竟然大到離譜,他雖然僅僅只出了半分力,但拳頭卻感覺像打在了一輛坦克車上,居然震得他手骨生疼,而鋼筋也只是偏離了一點,「哧啦」一聲穿透滿爺的右肩後去勢不減,「奪」的一聲插進混凝土的台階之中,直沒到底!

「殺了他……殺了他啊……」

滿爺殺豬般慘嚎起來,打死他也沒想到,這小小的奴隸居然敢襲擊他,他現在恨不得將林濤碎屍萬段,攪碎了拿去餵活屍,而他的一幫手下一看首領受傷,全都急忙跑上來準備亂槍打死林濤。

「慢著!」

剛剛救人差點失守的年輕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緊緊鎖定在奔跑的林濤身上,他看林濤越來越近,竟然獰笑一聲,高聲對所有人說道:「誰都不准動,就讓我來告訴你們,什麼才叫真正的角鬥!」

「吼……」

遠遠的,林濤距離觀禮台還足有十來米的時候,背著宮沛龍的他居然就猛的起跳了,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不然也不會即要襲擊滿爺又要這麼起跳,但沒有人注意到,林濤赤著的雙腳上已經被一層詭異的黑霧包圍,這黑霧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硬生生把林濤起跳的高度拔高到凌駕於觀禮台之上。

「哈!果然有點門道,但終究也不過是個跳樑小丑!」觀禮台上的年輕人冷冷一笑,掃了一眼欄杆邊還在奮力疾呼的女子,他眼中閃過一絲邪魅,居然腳下一蹬,也朝著林濤而來的方向猛躍了過去。

「滾下去吧!」

年輕人這一跳竟然比林濤還要高上一截,他全身黑衣黑褲,身在空中就如同一隻即將出擊的鷹隼,他和林濤閃電般撞擊在一起,速度之快普通人根本無法企及,但接觸的一剎那,在場的所有人只聽到「啪」的一聲悶響,剛剛還在攀升的林濤居然像顆炮彈一樣被人砸了回去,重重的落在地上連大地都為之一顫。

「林濤……」觀禮台上的白珊發出一聲悲鳴,要不是身後的滿爺及時拉住她,她已然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

「嗚哇~」

一口黑色的污血從林濤的嘴裡猛噴了出來,他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如同散了架一樣,到處都疼的鑽心,他完全沒想到那年輕人這麼厲害,就算小小的動用了拉修爾的力量居然也被他一腳給踹了下來,他背後的宮沛龍已經昏死過去,氣若游裡的躺在他的不遠處,林濤急喘了幾口氣,咬著牙向宮沛龍爬去,嘴裡惶急的喊著:「宮哥,你怎麼樣……」

「啪唧……」

一隻穿著軍靴的黑色大腳突然出現在林濤的視野裡,就像他砸扁那些活屍的腦袋一樣,這只黑色大腳也毫不留情的一腳跺爆了宮沛龍的腦袋,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濺的到處都是,有幾滴濺在林濤的臉上還是那麼的溫熱!

「不……」

林濤發出一聲無比痛苦的嘶吼,瘋了一般朝著宮沛龍的屍體極力伸出手,似乎還想把他從死亡的深谷裡給拉回來,但林濤等來的只有宮沛龍的一灘濃濃的鮮血,緩緩流入他的身下,不過那溫熱的感覺像極了兄弟臨死前的囑咐,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哦!這是你朋友嗎?」年輕人一臉戲謔的抬起血淋淋的腳,佯裝無辜的說道:「真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垃圾呢,沒想到一腳就給踩碎了,呵呵~不過這樣的垃圾死也就死了吧,一點也不可惜,對不對?垃圾的朋友?」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林濤怒目圓瞪,狀若瘋魔般朝著年輕人嘶吼咆哮,但年輕人卻很無所謂的聳聳肩,懶洋洋的說道:「不光是你,很多人都想這麼幹,但想殺我袁濤還輪不到你這樣一個垃圾!」

「啊……」

林濤渾身突然爆發出大量的黑霧,勢頭之猛簡直令人歎為觀止,幾乎全身都沉浸在那詭異的黑霧之中了,而袁濤也狠狠一愣,那裹住林濤的黑霧讓他本能感覺到了威脅,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但雙目卻猛的往外一瞪,一聲痛苦的嘶吼居然也從他的嘴裡叫了出來。

不過一下秒,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發生了,袁濤看似削瘦的身材就像被人充了氣一般,急速的鼓脹起來,而身上的衣物居然也一件件的開始炸裂,他全身的青筋根根爆滿,如同蚯蚓一樣在身上來回蠕動,袁濤整個人的塊頭幾乎大了一圈,面容也像從火場裡救出來的燒傷病人,隨著他下身最後一片遮羞布撕裂,他的身高也急速漲到了兩米五,居然變的就好似縮小版的屍王一樣,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類!

第三百五十四章 是非對錯轉頭空

「吼~」

袁濤變身完畢,黑霧中也發出一聲令人膽顫的嘶吼,只見那團原本有越漲越大趨勢的黑霧突然一收,就像從未來過這世上一樣,渾身精赤的林濤再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只是這次他全身的傷勢居然全都好了,根本不再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而深邃的雙眸之中還不斷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死吧!」

袁濤毫無徵兆的發動了攻擊,巨大的身形相比起林濤來,簡直就像泰山壓頂,但林濤站在原地卻是動也不動,微微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聲勢浩大的變異人袁濤,然後猛地揮出一拳。

「當~」

就像兩根實心的金屬圓柱撞擊在了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距離近的人們都不得不摀住耳朵,生怕這響聲刺破了他們的耳膜,但這響聲僅僅是林濤和袁濤雙拳交擊在一起的結果。

「啊……」

袁濤痛苦的慘叫一聲,巨人一般的身體居然不由自主的一連後退了七八步才停住,而他柱子一般的右臂此時卻破布一樣垂了下來,軟綿綿的掛在一邊,袁濤看著自己又紅又腫的右臂,他的吃驚可想而知,轉頭死死盯著不遠處面無表情的林濤問道:「你也是變異人?」

「哼~你不配知道!」

林濤冷冷的回答,雙眼中綻放出一種披靡天下般的氣勢,而這種眼神似乎一下就刺激了袁濤,他認為這種蔑視的眼神祇配他來擁有,只看袁濤一腳跺在地上大吼道:「今天死的必然是你,你給我去死吧!」

袁濤再一次像林濤猛撲過去,勢頭之猛居然比剛剛超出了一倍,而林濤這次似乎也露出了凝重之色,身體突然往後一縮又一彈,也極快的向袁濤衝去,但袁濤卻暗留了一手,到了林濤面前腳下一錯,巨大的左拳轟然向林濤的小腹砸去。

「當~」

又是一聲爆響,袁濤的巨拳狠狠的砸在了林濤的手臂上,但這次林濤卻沒能完全擋住袁濤的攻擊,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林濤的手臂傳了過來,在他還沒落地前,林濤一口熱血就噴了出來,但他所噴的方向赫然是袁濤的臉,而且眼中還帶著一抹你死我亡的決然!

正待繼續攻擊的袁濤被林濤兜頭噴了一臉血,攻擊的動作一下就遲緩了起來,而林濤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雙拳猛的砸在了袁濤的胸口,饒是他的肌肉發達似頭牛,但林濤竭盡全力這一擊卻足以去掉他半條命!

可是,袁濤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貨色,這人性格本就極端的人,是寧死也要咬敵人一口的倔強貨,在林濤噴他一臉血的同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好,所以等林濤的雙拳砸來的時候,他僅剩的一隻右手立刻鎖住了林濤的雙臂,強忍著即將吐血的痛苦,一個凶狠的頭槌砸在了林濤的鼻樑上。

這一切,其實僅僅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台上的人們只看到兩人一觸即分,根本不知道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但兩個剛剛還兇猛異常的人現在卻同時倒飛了出去,袁濤砸在觀禮台下方的牆上,脖子一歪就暈死了過去,而林濤一路滑出很遠一截才勉強停下,但眼尖的人卻是發現,呈大字形躺在地上的林濤氣已經開始雙眼上翻,氣若懸絲……

有股暖暖的黃光在眼前來回飄蕩,是那麼和煦,那麼令人嚮往,嘈雜的四周似乎徹底安靜了下來,本該熱血沸騰的林濤渾身卻倍感寒冷,林濤感覺自己就好像置身在一個陰冷昏暗的隧道裡,只有黃光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伸出手很想抓住那團光芒,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見自己的雙手,黃光忽遠忽近,就好似調皮的情人對他若即若離!

「我這是在哪?」林濤喃喃的問道。

「黃泉路上!」一到淡淡的聲音突然在林濤耳畔想起。

「你是誰?拉修爾?不,你……你是蘇玥?」林濤驚訝的問道。

「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一個清麗卻又略帶冷酷的臉龐出現在林濤眼前,這女子有著一張精緻的亞洲人臉龐,和他同樣深邃的目光,兩條彎刀一般的眉毛似乎暗示著她倔強好勝的性格。

「蘇蘇,見到你太好了,我們這是在哪?」林濤興奮的問道。

「我說了,黃泉路上!」蘇玥輕輕的搖了搖頭,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憐憫,她看著林濤依舊淡淡的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會在黃泉路上?不過,難道你覺得你不該死嗎?」

「我……」林濤啞然。

「是的,你要死了,很快就要了,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蘇玥的口氣猛的冷了下來,冷冰冰的說道:「你已經不是曾經的你了,你忘記了你的信念,忘記了你的責任,甚至你連自己做下的承諾都忘的一乾二淨,你不斷徘徊在溫柔鄉中,和敵人的老婆風花雪月,海誓山盟,你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你以前最痛恨的嗎?」

「是啊……溫柔鄉英雄塚,我現在才體會到這句話最深刻的含義!」林濤緩緩的歎了口氣,仰望著蘇玥那英氣逼人的臉蛋,輕聲說道:「都說人世間就是個大染缸,任何東西進去了都會變了顏色,我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獨樹一幟,不被世間的濁氣所污染,但我知道我錯了,不過……我從沒後悔過,至少我懂得了什麼才是真愛,什麼才是家的溫暖!」

「家?笑話,看看你現在像什麼?就像一頭待宰的豬玀……」

蘇玥的臉蛋突然變了,就連聲音都變了,林濤吃驚的看向她,但是蘇玥的臉已然變成了拉修爾,拉修爾怒氣沖沖的對他咆哮著,大聲吼道:「是你自己玩死了你自己,還連累了我,我不下一千遍的告訴你,丟掉你那該死的仁慈,見鬼的善良,但你瞧瞧你做了什麼?居然和女人玩起了真心相愛,連敵人你都手軟了!」

「拉修爾,既然你在為什麼不幫忙?」林濤同樣憤怒的問道。

「哈!我在,我在有個屁用,是誰說過只靠自己的?現在倒霉了就想到我啦?」拉修爾聲色俱厲的瞪著林濤,又吼道:「林濤,瞧瞧你幹的好事吧?難道你真忘了你最初的信念了嗎?你要回南州看看,為曾經的你豎一塊墓碑,可現在呢?你越走越遠,越走越偏,連我都在懷疑,你腦子裡究竟還有沒有你曾經的承諾?」

「林濤……」拉修爾的臉龐突然又是一變,分開有月餘的白茹居然出現了,只見她倒豎著柳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對他說道:「我們從未要求過大富大貴,也從未要求過你要萬人之上,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的渡過這一生,可你現在真的很讓人痛心呀,在你風流快活的時候難道就沒為我們想想,想想我們的處境,是不是水生火熱?是不是遭人欺辱?」

「不!茹茹,你聽我解釋……」林濤急忙想要辯解,但白茹的臉蛋卻「嘩」又一下變了。

「解釋什麼?林濤,你和我老婆不是玩的很開心嗎?」黃超然陰森的臉龐陡然出現了,他掛著滿臉的陰笑,陰惻惻的說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和如玉現在過的很幸福,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而白珊就送給你吧,我完全無所謂,當然,你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啊,哈哈哈……」

「黃超然……」林濤怒吼起來,瘋了一般想要撕碎他,但黃超然的臉卻突然模糊起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走馬燈一樣在他面前旋轉,張旭,米迦勒,曹媚,嬌嬌……

「老大,既然你不稱職,我就轉投黃超然那裡嘍,給他當手下感覺也不錯……」

「主人,是你不要我們的,這怪不了我……」

「爺!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媚兒心已死……」

「老公,再見了,這一次,你傷透了我們的心……」

「不……」林濤發出一聲震天的吼聲,一直不能動彈的身體居然猛的坐了起來,他伸著雙手似乎還想追逐那些和他訣別的人們,可眼前哪還有曹媚她們的影子,有的只是巨大的角鬥場,以及滿爺巨大的咆哮聲。

一瞬間,林濤明白自己剛剛是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次,那一切都只是虛幻,或者說是以前那個林濤在他心底留下的殘念所導致的,只要林濤一天不到達南州,這股殘念就永遠不會消散,它就像一個監督員一樣,督促著林濤完成他的承諾!

不管是非對錯,一直以來這麼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有痛苦也有快樂,卻全都給林濤留下了彌足珍貴的記憶,林濤不想評價自己的功與過,只要明白自己錯在哪裡就行了,而現下的危機才是最急需解決的!

「打死他,快點開槍打死他……」

滿爺手裡拽著白珊的胳膊吐沫四濺的咆哮著,林濤給他帶來的傷害疼的都快讓他發瘋,而隨著他的咆哮,一個個彪悍的槍手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咯啦啦」一片槍栓拉動的聲音,無數的槍管全都瞄準了林濤。

坐在地上的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四周,剛剛和袁濤的戰鬥他已經超負荷使用了拉修爾的力量,能險死還生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現在面對如此大規模的射擊,他所能做的僅僅只是閉上眼等死!

「這次終於在劫難逃啦!」林濤苦笑著閉上雙眼,完全不做任何的反抗,他現在的腦海裡一片空寂,慢慢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也許只有白珊的哭喊聲才能在他此刻的心中,撥起一絲絲漣漪!

第三百五十五章 索命林淳

「咚……」

一聲巨大的炸響震耳欲聾,接著就是一條巨大的火龍從一處倒塌的看台上直衝上天,所有人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全都傻傻的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但緊著,又是一聲比剛剛還大的爆炸從另外一邊看台響起,這下場中的人徹底炸了鍋,就連那些想要射擊林濤的槍手們也驚慌了起來,紛紛的往通道口湧去,想要逃離這裡。

「啊!活屍,是活屍,好多活屍……」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這聲叫喊,已經神經緊繃的人們這下更加恐慌了,等兩大群活屍源源不斷的從被炸裂的缺口處湧進來時,就連獸城來的那些親衛隊也瘋了,驚慌失措的踩著同伴的身體就往通道口跑,而一些慌不擇路的人更是直接從高高的看台上跳了下去。

「哈哈哈~滿文利,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我林淳找你索命來啦……」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屍群之中大步走了進來,兩隻手裡還各自拿了一捆正在燃燒的炸藥,而活屍之所以不咬他,倒不是他有什麼特異功能,完全是這人全身上下都裹滿了活屍特有的腥臭血漿以及內臟,以至於活屍們根本對他視而不見,但這種做法雖然可以短時間屏蔽活屍的耳目,可每一個末世人幾乎都知道,一旦他的身上有一點點的小傷口,屍變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是現在林淳好像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林淳……」林濤震驚的看著那個大步走來,手提兩捆炸藥,如同不死戰士一樣的漢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之前從怨女手中救下,又被白珊趕下車的中年警察林淳。

「林……林淳,你個小王八蛋,老子和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找老子索命?」滿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林濤那高大的身影,他的臉上一下從慘白轉綠,一驚一乍的看著林淳。

「哼~我妹妹和侄女都是因為你才死的,像你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死一萬次都不足惜!」林淳一步接著一步,堅定而又自信的走上來,他左手那捆炸藥就快要燃盡,在走過一道出口時他隨手就把炸藥給扔了進去,那裡正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隨著一聲劇烈的炸響,斷肢殘骸幾乎飛的滿天都是。

「哈哈哈……爽!這裡每個人都是人渣,都是畜生,他們通通都該死!」林淳瘋狂的大笑,臉上儘是復仇的快感,接著他把手裡的另一捆炸藥高高的往看台上扔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獸城的親衛隊瞬間炸飛了一半。

「混蛋!我要殺了你!」昏迷中的袁濤突然醒了,恰巧看到林淳屠殺他手下那一幕,只不過他剛剛巨人般的體形現在卻急劇萎縮,皺巴巴的皮膚掛在身上猶如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樣,整個人似乎比他正常的時候還小上一圈。

袁濤的樣貌雖然醜到了無法形容,但他的行動卻還算正常,左手猛的一拍地面就跳了起來,抽出腰間一把戰鬥匕首就朝著林淳直奔過去,但林淳卻看也不看他,又從隨身的背包裡摸出一捆雷管綁成的炸藥來,悠然自得的把引信直接從中段開始點燃,然後這才輕蔑的抬起頭來,異常嘲弄的看向袁濤。

「媽的,都他媽瘋了!」袁濤一下剎住腳步,神色無比憤恨的看著林淳,林淳明顯是抱著同歸於盡的目的來的,現在手裡拿著炸藥包簡直就像一隻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讓敵人根本無從下手。

袁濤想撤了,林淳帶來的不僅僅只是威力巨大的炸藥包,還有讓人更加絕望的群屍,群屍鋪天蓋地的襲來,縱使袁濤戰鬥力不俗也開始心生畏懼,只是一縷靈光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最重要的被他遺忘了,他下意識的扭頭往左邊看去,那裡一片空空如也,不但沒有活屍,居然連活人都沒有一個!

「你是在找我嗎?」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袁濤背後突然響起,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立刻讓袁濤渾身的汗毛如同受驚的野貓一般狠狠乍起,他想也不想,轉身一個肘擊猛的向身後砸去,可他身後的人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還沒等他的肘擊砸到,袁濤整個人就被人猛的從腰後抱起,一陣騰雲駕霧過後,袁濤的腦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咯啦~」

袁濤的頸椎發出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斷裂聲,他兩隻原本還在拚命亂擺的手臂也逐漸耷拉了下來,但鎖住他的林濤卻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身體一轉再次鎖住袁濤的頸脖,隨著他的雙臂凶狠的一用力,袁濤的腦袋居然連根被他扭斷。

「啊……」

林濤手裡揪著袁濤的頭顱高高舉起,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屬於袁濤的鮮血不斷滴落在他的臉上、身上,甚至是嘴裡,但此刻的林濤似乎真的化身成為傳說中最恐怖的殺神,雙眼中儘是無限的殺氣!

「林濤……」

看台上的白珊突然發出一聲疾呼,林濤猛的朝上面看去,只見白珊輕盈的身體正被滿爺夾在臂彎裡,急速往後面撤退,白珊悲苦的眼神林濤一下就讀了出來,她根本不想離開這裡,同時她也哭喊著對林濤大叫道:「救我,林濤救我……」

「邦……」

一顆灼熱的子彈幾乎擦著林濤的眼皮掠過,林濤眼神凶狠的朝左側看去,只見老偽娘獨眼龍正手持一把帶有瞄準鏡的獵槍,半蹲在一座老舊的領獎台上,長長的槍管裡徐徐的冒著青煙,他見剛剛一槍並未命中,嘴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然後熟練的拉動槍栓推上一顆全新的子彈。

「咦?」獨眼龍奇怪的看了看瞄準鏡裡的世界,剛剛還站在那的林濤居然不見了,他心裡立刻「咯登」一下,大叫一聲「不好」,居然扔下槍轉頭就想跑,可一隻大腳卻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狠狠的抽在了他的鼻樑上。

「啊……」

獨眼龍慘叫著倒飛了出去,可剛剛落地那隻大腳的主人就又追了上來,一腳踏在他的胸口,直接跺斷了獨眼龍幾根肋骨,但獨眼龍的忍耐力卻並不像他表面上那麼偽娘,幾乎一落地的同時他的手中就翻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二話不說就向林濤的大腿上狠狠扎去。

「啊……」

獨眼龍又是一聲慘叫,卻是林濤這次連他的手腕也一起踩斷,而獨眼龍的表情也終於從毒辣變為驚懼,抱著林濤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別……別殺我啊,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說過,不殺你,誓不為人!」林濤面無表情的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接著,原本屬於獨眼龍的匕首,狠狠扎進了他自己的心窩。

「你……」獨眼龍死死的瞪大著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那張殺氣騰騰的臉,沒等他的話說完,獨眼龍徹底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咚,咚……」

林淳不知道帶來多少炸藥,爆炸聲不斷在林濤身邊響起,大量的斷肢和殘破的內臟在天空中四散飛舞,早已分不清是人類的還是活屍的。

林濤拔出插在獨眼龍心窩的匕首,站起來四下觀察了一下,整個體育場都亂成了一鍋粥,人類在尖叫,活屍在咆哮,宛如一片人間地獄一般,林淳已經不在剛剛的位置了,從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來判斷,他應該還沒死,林濤倒提著匕首確認了一下滿爺撤退的方向,拔腿追了下去,不管白珊到底是不是自願的,他這次一定要弄清楚事實真相!

林濤的身體還虛弱的很,要不是一股信念在強撐著他,估計他早就暈厥過去了,所以這次他沒敢從黑壓壓的屍群中殺過去,而是選擇了爬上看台,準備從一條緊急疏散通道追出去。

不過林濤這個想法很快就打消了,因為就連緊急通道中也湧上來大量的活屍,周圍到處都慘叫聲和活屍咀嚼的聲音,林濤提著匕首刺倒幾隻活屍,一個疾奔衝上了最高層。

「白珊……」

林濤一眼就看見了正被人扛在肩膀上的白珊,雖然她劇烈掙扎著,但她的力量簡直等同於給那些壯漢撓癢癢差不多,領頭小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滿爺,這傢伙胖歸胖,但逃跑起來卻是一點也不慢,他領著一幫人急速往活屍最少的東面衝,在那裡,一排汽車安安靜靜的停在一塊空地上。

「打死他,給我打死他!」

滿爺也聽見了林濤的呼喊,下一秒,暴雨一般的子彈就射了過來,幾乎打的林濤頭都抬不起來。

等槍聲平息之後,林濤急忙割了一段晾衣繩繫在一根護欄上,然後試了試結實程度,身子一躍便抓著繩子跳過了護欄,眨眼間就到地面,而此時滿爺等人已經到達了車邊,扛著白珊的漢子正想把白珊扔進車廂裡,但白珊卻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口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對方吃痛,本能的把白珊扔了出去,而白珊也藉機向著林濤飛奔而去。

「媽逼的……」滿爺一看白珊跑了,兩顆猶如蛤蟆一般的眼珠立刻怒瞪了起來,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居然指著飛奔中的白珊大吼道:「打死那個小婊子,把她和那奴隸一塊給我打死!」

「小心……」

林濤嚇得魂不附體,幾乎用他全身最大的力氣邁起腳步朝白珊撲去,他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去幫白珊擋子彈,但雙方的距離這麼遠,少說也有上百米,就算林濤此刻插上翅膀也是無力回天,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點點的舉起步槍,對準白珊輕盈而又單薄的身體。

第三百五十六章 合法非禮

「嘩啦,嘩啦……」

涼涼的,濕濕的,似乎還有一隻柔軟的小手在自己額頭上撫摸晃動,林濤知道自己一定是昏迷了,而現在就好像重新接上了電源一樣,周圍的一切又開始慢慢清晰起來。

鼻子裡有一種淡淡的幽香,林濤很熟悉這股味道,只是他混亂的大腦裡根本想不起這是誰才能擁有的,是白茹還是曹媚?性格潑辣的嬌嬌肯定不是,那麼……一定是白珊!

費力的睜開雙眼,一道白色的倩影立刻印入眼簾,那關懷備至望著自己,眼神有些憂鬱的女子不是白珊又是誰?只是幾日不見白珊不但清減了不少,模樣也有些憔悴,原本漂亮的小臉蛋上更是沾滿了黑灰,很有種想讓人把她摟在懷裡好好呵護的衝動!

末日把每個人都變的面目全非,再苦再累都得默默忍受,可是活著不就是最好的麼?想到這,林濤的嘴角微微翹起了一絲笑意,頭一次,他覺得活著居然是這麼美好!

「呀!你醒啦?」白珊驚喜的呼喊起來,臉上的憂鬱瞬間一掃而空,激動的看著林濤不斷噓寒問暖。

「我們這是在哪?」林濤略帶緊張的看著白珊,生怕白珊冒出一句「黃泉路上」,他可不想這來之不易的場面又是虛幻的,就算以他粗大的神經來說,也經受不起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我……我不知道!」白珊噓寒問暖的動作停下來,轉而可憐巴巴的撅起了小嘴,林濤一愣,急忙轉頭四下查看,他這才發現他們是在一輛越野車裡,自己就躺在後排的座位上,而白珊又難為情的哼哼道:「那天你帶著我逃出來之後就昏迷了,是我背著你上了這輛車,但我分不清方向只好亂開,車快沒油了我才停下,這裡是一個小山包上,周圍還算安全!」

「嗯,沒事的!」林濤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轉腦袋正好和白珊柔情似水的目光對上,白珊的眼神裡飽含著許許多多的東西,有關心也有愛意,但最多的還是羞澀,看著白珊那熟悉而動人的眼神,林濤發現,就算宮沛龍之前所說的都是真的,白珊是主動獻身給滿爺的,但此時此刻對白珊他卻一點也怨恨不起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願相信白珊是宮沛龍口中的那種下賤女人!

「對了,你餓了吧?」白珊終於避開了林濤的雙眼,羞怯的從前排座位上摸起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小心翼翼的遞給林濤說道:「這是我在外面挖到的地瓜,烤熟了,你趕緊吃一點吧!」

「你不吃嗎?」林濤接過地瓜問道。

「我……我不餓!」白珊輕輕搖了搖頭,可肚子裡卻不爭氣的傳來「咕」的一聲叫。

「還說不餓,這樣,我們兩一人一半!」林濤不由分說的掰了一半地瓜給白珊,白珊也沒推卻,小口小口十分秀氣的吃著,邊吃還邊嘟囔道:「都怪我太笨了,只挖到一個地瓜!」

「我昏迷幾天了?」囫圇幾口吞下地瓜,佯裝輕鬆的問道。

「都三天了呢,前兩天你還發高燒,嚇都嚇死我了!」白珊很是擔憂的看著林濤,說著又把手裡的地瓜掰下半個遞給林濤,笑著說道:「你是男人,應該多吃點!」

「沒想到都三天了!」林濤暗歎了一口氣,這趟是險之又險,要不是萬幸遇上宮沛龍和林淳,恐怕他早已成了別人的腹中餐了。

林濤蹙著眉頭習慣性的伸出兩根指頭,白珊立刻明白了林濤的意思,有些不太滿意的爬向前排,嘴裡還說道:「又抽煙啊?你才剛剛醒呢!」

白珊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找來半包香煙趴在林濤面前為他把煙點燃,不等林濤再說什麼,白珊居然伸手抱住了林濤的粗腰,還把小腦袋貼在他的腿上輕輕磨挲著,好一會,白珊感受著林濤身上的溫度,輕聲呢喃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三天裡我真的好怕好怕,怕你一睡就再也醒不了了,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我從來沒有這麼擔心過一個人,甚至超過了我自己,不過現在好了,有你在身邊……真好!」

聽著白珊幾乎表白一樣的話語,林濤一瞬間覺得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淤積在心裡的鬱悶也隨之暢快了不少,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白珊的俏臉,緩緩說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會丟下你!」

「嗯!永遠不要丟下我!」白珊重重的點點頭,把林濤抱的更加緊了。

「對了!」

許久,白珊突然從林濤的腿上坐了起來,蹙著柳眉說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哦,那個叫什麼滿爺的大胖子好像認識我,對我很恭敬呢!」

「哦?怎麼說?」林濤也驚訝的看著白珊,這件事他原本都不準備提的,想用時間去沖淡它,但白珊既然主動提了出來,林濤也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個……那幫人沒把你怎麼樣嗎?」林濤眼神有些閃爍的問道。

「當然沒有了,不然我肯定會自殺!」

白珊當然知道林濤說的是什麼,她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然後接著說道:「其實我也奇怪,那晚咱們翻車之後那些人倒是想那個我的,他們當時把我的衣服都差點撕了,還好他們其中一個說把我帶回去獻給滿爺,一定能得到獎賞,然後就把我綁起來帶走了,開始我以為我死定了,可被他們帶回去之後又來了四五個女人,她們先是給我洗了個澡,又……又給我換了一套那種好羞人的衣服,然後就把我扔在房裡讓我等著,那晚其實我偷偷藏了一把餐刀在小褲褲裡,如果他們敢欺負我,我就當場死給他們看,但是滿爺那晚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根本沒來我房裡……」

說到這,白珊也納悶的歪歪腦袋,接著說道:「直到第三天我才見到了滿爺,哇!好大一個胖子呀,而且他……他是光著身子進來的,我當時幾乎嚇傻了,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差點連刀都忘記掏出來了,不過滿爺一看到我第一句話竟然是問我叫什麼,他好像也很驚訝,我就說我叫白珊,然後還問了我一大堆問題,問我從哪來的,家裡還有什麼人,我都一一回答他了,之後他的表情就好像撿了一個大元寶一樣,不但沒有為難我,還命令下人給我準備了一大堆食物……」

「這麼奇怪?那你以前對這個滿爺有沒有映像?」林濤頗為好奇的問道。

「當然沒有,他那麼胖的人只要見過一面肯定能記住的!」白珊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問過他,是不是以前認識我?但他一直都不肯說,只說到時我就會明白了,不過那傢伙有一點很可惡,我向他打聽你的消息,可他居然說你早就死了,害的我一連哭了好幾天,要不是他們每天都有人看著我,我可能早就跟著你去了!」

「殉情啊?」林濤突然笑了起來,卻把白珊說的連脖子根都紅了,林濤笑著把白珊從地上抱起來放在自己的雙腿上,語氣有些凝重的問道:「你說這個滿爺會不會是認識黃超然?或者說滿爺乾脆就是他的手下?」

「不……不可能吧?」提到黃超然,白珊有些變扭的在林濤腿上動了動,頗為不安的說道:「超然怎麼會和這種人認識呢?而且我也從沒聽他提起過!」

「那獸城呢?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獸城的地方?」林濤接著問道,但白珊依舊是茫然的搖了搖頭,林濤只好作罷,輕輕把白珊摟在懷裡想著事情,而白珊的雙眼在林濤看不見的一面突然閃過一絲痛苦,她有件事沒敢和林濤說,那就是滿爺和袁濤其實都是稱她為夫人的!

……

又休息了三天,林濤的身體總算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百分之八十,雖然拉修爾的魔化更加厲害了,但只要一天不被徹底魔化,林濤就不會有太大的事,而林濤既然醒了,找食物這種事肯定交給了他,僅僅經過了半天的工夫,原本是貧下中農的兩人,經濟條件立刻成倍數上升,搖身一變就成了地主級別的暴發戶!

汽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山下,林濤原來那輛黑色的切諾基翻了車,車裡的小豬崽自然也成了別人的下酒菜,不過碰巧的是白珊慌不擇路下找來的還是一輛切諾基,只是這次的顏色變成了有些悶騷的墨綠色。

這次林濤選擇了一條省際公路斜斜的繞出山區,只是這條路寬是寬了,但路上的出了車禍和報廢的車輛實在太多,往往走不上多遠路就會被堵住,然後林濤就要換白珊來開車,用鋼絲繩一輛輛的把那些車給拖拽開,極其的麻煩,連白珊都跟著忙了一頭汗。

天色已經擦黑,切諾基總算走上了一段空曠一點的大路了,白珊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條濕毛巾親暱的幫林濤擦了擦滿頭的汗,一支香煙很快也熟練的塞進了他的嘴裡,經過幾天的修養兩人都恢復了較好的氣色,而白珊居然也是個小吃貨,捧著林濤弄來的一堆不知名小吃,「呱唧呱唧」像只小倉鼠一樣海吃,時不時還用沾著她口水的小手往林濤嘴裡塞上一兩個。

切諾基又一次把速度提了起來,可剛過了還沒十分鐘,林濤卻一腳踩停了汽車,瞪大了眼睛往前方看去,急忙拽住把手的白珊也一臉驚訝的望著前方,難以置信的對林濤說道:「濤,不會又是怨女吧?還是兩隻呢,這下可怎麼辦?」

「怎麼可能,怨女可不會寫大字!」林濤笑了起來,再次把檔位掛上,用低速緩緩的向前方開去,而就在馬路的正中間,一高一矮兩個美女正高高的舉著一塊硬紙板,上面用黑色的墨水書寫著——美女搭車,合法非禮!

第三百五十七章 非禮變打劫

合法非禮?

這個詞看起來十分耐人尋味,而兩個身穿長款羽絨服的美女一看林濤把車靠了過來,其中高個的女孩立刻興奮的解開了身上的大紅色羽絨服,露出一身可以令任何男人都為之動容的曼妙身材,她不但只穿了一身性感至極的情趣內衣,一雙美目還不停的對林濤放著電,搔首弄姿的樣子倒是像極了拳擊比賽中的舉牌女郎。

「帥哥,捎上我們吧,隨便非禮的哦!」見汽車徹底的停住,兩個女孩立刻喜顛顛的跑了上來,她們看也沒看副駕駛上蹙著眉頭的白珊,完全把她無視,而個子稍矮的那個扒著窗戶對林濤媚聲道:「帥哥,雙燕齊飛,保證讓你爽上天!」

「我們不要……那個什麼!」白珊十分不悅的瞪著兩個女孩,這丫頭似乎也挺護食,氣呼呼的搶著說道:「帶上你們可以,但是不准再說這麼下流的事情!」

「打不打炮都隨你們,反正咱們姐妹隨你們玩!」高個女孩無所謂的笑笑,然後嗲兮兮的對林濤說道:「那帥哥你下來幫我們把物資搬上車吧,十幾箱食品我們可搬不動呢!」

「物資就不要了,你們兩個上車就行了,再多我們車上也裝不下!」林濤很玩味的一笑,立馬搖了搖頭。

見林濤不為所動,兩個女孩的臉色猛地一變,矮個女孩立即說道:「怎麼能不要呢?那麼多東西呢,水,牛肉還有許多方便麵,這些可都是求都求不來的稀罕貨色,我們廢了天大力氣才收集到的呢!」

「好啦,都末日了,你們這套坑人的把戲還玩呢?太看不起我的智商了吧?」林爺哈哈一笑,指著自己的汽車說道:「你們要是能拿出十斤牛肉來,我這一車的物資都送給你們!」

「喲~帥哥這麼精明呢?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高個美女突然冷冷的一笑,猛的從內褲後面摸出一把六四式警用手槍,滿臉冷笑的指著林濤說道:「下車!不然一槍打死你!」

「你……你們是搶劫犯?你們怎麼能搶劫呢?」白珊無比震驚的看著兩個女孩,小嘴巴張的老大,她十分不明白是不是現在的人類都墮落了,這才太平幾天工夫居然又碰上劫道的了,而且這次還是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兩個美女。

「你們要是不配合,等會還有強姦呢,你信不信?」矮個的女孩竟然也摸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十分彪悍的對著林濤,而且看兩人配合的相得益彰,明顯是兩個慣犯。

「美女,你好像不會用槍吧?瞧,你的擊錘都沒打開呢!」林濤很是無語的指著女孩手裡的槍,女孩一愣,這才想起要去拉手槍套筒,但是林濤卻在這時猛地一推門,「砰」的一聲把女孩連槍帶人一起給砸飛了出去。

林濤就像頭豹子一樣跟著躥出來,一把掀開那個揮舞著匕首撲上來的矮個女孩,直接把對方推出去十幾米摔了一個屁股墩,再轉過身去,林濤習慣性的就想去踢另一個女孩的下巴,但女孩居然尖叫著抱住了腦袋,可憐巴巴模樣立即就讓他洩了氣,林濤只好彎腰奪過她手裡的槍,反手在她腦門上狠狠彈了一下,算是小小的懲罰。

「啊……」矮個女孩剛剛摔了一個屁股墩,爬起來居然又大吼大叫著衝了上來,林濤翻翻眼睛看著她,她因為太激動,連胸罩都跑到脖子上去了,胸前那兩團碩大的乳,扯著林濤的眼球跟著一起上下搖擺,林濤沒好氣的舉起手裡的槍,一拉套筒,指著她說道:「你是想試試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嗎?」

「你……你別嚇唬我!那槍裡沒子彈!」女孩頓住的身形在想明白後又衝了過來,林濤簡直要瘋了,還從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人,但他也不好打女人,伸手一腳踢在女孩的手腕上,那匕首立刻飛了出來,接著林濤一伸手準確的撈住那把殺豬刀一樣的匕首,玩味的對傻掉的女孩說道:「怎麼樣?你別告訴我你屁股後面還拴了顆炸彈哦!」

「小王八,小王八,你們還不出來啊,姑奶奶要被人強姦啦……」

高個女孩這時從又地上跳了起來,樣子潑辣的扯著嗓子就開始猛喊,讓林濤十分擔心她會不會把屍潮給招來,但下一秒出來的人似乎並不是她認為的小王八,而是一個帥氣到近乎妖異的年輕男人,女孩呆呆的看著那男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問道:「幫……幫主,你怎麼來了?」

帥氣男人從路邊的一個土坡後跳出來,並不答話,十分陰柔卻很帥氣的臉龐翹起一絲邪邪的笑容,在林濤起步的同時,他一個縱躍身手利落的跳到了切諾基旁,手裡一把92式手槍直接頂在車窗玻璃上,指著車裡的白珊,陰笑著對林濤說道:「怎麼?你想試試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嗎?哼~敢打我的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陰柔男人把林濤剛才的話如數奉還給他,不過他說話的聲音和語態卻十分的娘,要不是林濤看到他有喉結,說他女扮男裝也完全可以接受。

「要物資我可以給你,但要是你敢傷人,今天你絕對跑不了!」林濤幾乎鬱悶的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白珊竟然又給人劫持了,看來這世上聰明的人還是很不少的,並不都像兩個女孩那樣傻蛋,只不過這次還換了一個帥氣到連他都嫉妒的妖異娘炮過來,林濤現在不想殺人,他很想自殺!

「切~你要是不這麼說我還打算放了車裡的小妞呢,但你竟然敢威脅我,那這個壓寨夫人我今天算是搶定了!」帥氣男人傲然的昂著他尖尖的下巴,頭髮兩邊都剃成了青皮,頭頂那猶如鋼針一般的短髮更是根根倒立著,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立領風衣,腳上蹬著棕色的長筒馬靴,他那張帥到近乎妖的臉蛋,讓林濤毫不懷疑他可以做個全世界最紅的小白臉。

「幫主,你可得幫我們報仇啊,他差點把人家的胸都給撞平了呢,你回去可得好好幫我揉揉哦!」高個女孩看到大局已定,立刻嗲聲嗲氣的給帥氣男人放起了電,可她剛喜滋滋的想往男人身邊跑,卻被林濤捉小雞似的一把捉到了懷裡,而他剛剛用來威脅林濤的手槍,此時卻緊緊的頂住了她的太陽穴。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敢碰老娘一下,老娘一定把你碎屍萬段!」女孩在林濤懷裡蛆蟲一般瘋狂扭動,但林濤的手臂就像鐵鉗一樣死死把她夾住,林濤冷笑著對帥氣男人說道:「這下我們公平了!」

「哎呦喂~你……你這蠢女人啊!」帥氣男人重重一拍自己的臉,要多沮喪有多沮喪,恨不得一腳踹死高個女孩才好,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竟然主動送上門給人當人質。

「幫主,他拿得是那把空槍,沒子彈的!」矮個女孩見勢不妙,急忙躥到了幫主身邊,而這時候土坡後面竟然又「嘩嘩嘩」躥出來十幾條身影,但這些人雖然手裡都是舞槍弄棒,故意裝出一副十分凶狠模樣,可他們那形象實在都是歪瓜裂棗,滑稽的就像小丑演員一樣,半分凶悍都感覺不出來,除了其中幾個女孩十分漂亮之外,其他男人簡直醜的出奇,那癩蛤蟆一般的長相任誰都想吐他們兩口吐沫,然後再狠狠踩上兩腳才解氣!

「小子,快放下我五夫人,拿把空槍你還想嚇唬誰?」帥氣男人一下就得意了起來,用手裡的槍敲敲窗戶玻璃,嘿嘿的笑道:「我這槍可是真傢伙啊,動動手指裡面的小美人可就要血濺當場啦!」

「邦~」

一聲劃破天際的槍響給出了林濤的回答,他舉著手裡還在冒煙的槍,又頂了頂懷裡已經傻掉的女孩,冷笑著對帥氣男人說道:「下一槍我就會打她的腦袋了!」

「不……不是沒子彈的嗎?」帥氣男人傻了,那是把空槍他也是知道的,而他自己手裡的槍是九毫米口徑的,裡面的子彈跟那把槍不匹配,但林濤偏偏卻把它給打響了,這讓他很懷疑林濤的槍還究竟是不是原來那把。

其實,這一槍打完林濤手裡的槍是真沒子彈了,只是昨天他剛剛在一輛警車裡得到了十幾顆七點六二毫米的子彈,又正好拿出來一顆給白珊講了講槍械原理,所以他就一直揣在口袋裡沒有放回去,而這顆子彈是他剛剛直接從拋彈口裡塞進去的,所以他現在心裡也是惴惴的,畢竟真是把空槍了!

「幫主,你別管我,只要你能為沫兒報仇,沫兒心甘情願犧牲自己!」林濤懷裡的女孩突然大叫了起來,居然一把抓住林濤手裡的槍,決然毅然的喊道:「混蛋,有本事你就一槍打死我吧,我們正氣幫絕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孬種!」

「正……正氣幫?」林濤聽的一腦門黑線,剛想順手敲昏女孩,但對面的帥氣男人卻立馬叫了起來:「別……你別傷害我老婆,我們倆一個換一個!」

「我看可以!」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把槍放到地上,一二三……」

第三百五十八章 奇葩的帥氣男

帥氣男人並沒有玩什麼花樣,垂頭喪氣的和林濤一起把手槍放在了地上,並且為了表示誠心,還把手槍往前踢了踢,白珊立刻慌慌張張的從車裡撲了過來,而林濤也信守承諾的鬆開了懷裡的女孩。

「幫主!」女孩乳燕投懷一樣撲進帥氣男人的懷裡,淚眼婆娑的喊道:「不值得啊,為了一個沫兒真的不值得啊!」

「放屁!你是老子的女人,老子能眼睜睜用你的命去換糧食嗎?」帥氣男人冷聲喝斥,然後推開懷裡的女人,痞裡痞氣的踩著汽車的保險槓對林濤說道:「喂!兄弟,相遇就算有緣,咱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林濤把白珊護在身後,淡淡的問道:「商量什麼?」

「你車裡有多少糧食?我用好東西跟你換如何?」帥氣男人捏著下巴,樣子頗為精明的說道。

「哦?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跟我換的?」林濤笑了笑,這幫人別看表面上穿的不錯,但基本上各個都面有菜色,就連那個帥氣男人都有些萎靡,這完全可以說明這些人的日子肯定過的不怎麼樣。

「哈哈~除了糧食,我們這裡應有盡有!」帥氣男得意的一笑,回身拍拍手大喊道:「大王八,把咱們的傢伙式都露給這位兄弟瞧瞧,用最閃亮的那招!」

說完,土坡後面竟然又閃出來一個人,不過這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壯漢,連林濤都有些驚訝他的塊頭,這人至少是兩米來高的個頭,膀大腰圓,頂著一個珵亮的光頭倒是十分的威武,不過壯漢臉上的笑容就有那麼一些傻傻的了,大步跑過來憨憨的叫了帥氣男一聲幫主,然後又上前幾步,看著林濤猛的拉開他身上那件黑色皮風衣,嘿嘿一笑,大喊道:「耀……耀瞎你的狗眼!」

壯漢身上稀里嘩啦一陣亂響,一枚枚掛在他衣服裡面的東西果然是無比閃亮,就見帥氣男得意的挑了挑眉頭,走到壯漢身邊取出一把造型別緻的汽車鑰匙,像個推銷員一樣對林濤說道:「想要什麼對我說,看到沒,2015最新款寶馬敞篷轎跑,大紅色,彰顯貴氣!奔馳越野,簡直是為您量身打造的,純黑色,絕對霸氣!怎麼?不喜歡車?您別慌,帝舵,勞力士,江詩丹頓,連全世界限量一百隻的全鑽歐米茄也有!還不行?哎呀,看來您是一位真正有品味的客戶了,當當得當,絕對私人珍藏,英國皇家御用復活節彩蛋一枚……」

帥氣男滔滔不絕的向他們介紹著壯漢身上的各種物件,但林濤和白珊卻傻了,大張著嘴,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對面一群人,那壯漢直接讓林濤想起了外灘街頭賣假表的假表販子,他竟然閃亮亮的在衣服裡掛了不下上百件東西,而且這些人絕對是產銷一條龍,不僅有推銷員,居然連托都有,就看那幾個嬌美的小女孩全都捧著臉,故作激動狀,時不時還和帥氣男現場互動一下,然後還嗲兮兮的說一句,這麼便宜不買就真晚啦!表現極其的惡俗!

「怎麼樣?兄弟,夠奢侈了吧?」帥氣男說了一大通也有些氣喘,卻很是期待的看著對面明顯呆滯的林濤。

「你……你們是搞傳銷的吧?」白珊呆呆的摟著林濤的腰,終於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直銷,是直銷你懂不懂?傳銷那是空手套白狼,我們是有貨真價實的東西給你的!」帥氣男翻翻白眼,很不屈的爭辯道。

「算了算了,你說這麼半天我看你也夠辛苦的,我就勉強換兩件吧!」林濤擦擦頭上的冷汗,遇上這麼一隊奇葩,鬱悶的簡直要死。

「好勒您哎!客官看上什麼只管直說!」帥氣男立刻興奮起來,那叫大王八的壯漢也激動的把皮風衣抖的「嘩嘩」作響。

「就那個藍寶石項鏈還有那串手鏈,就這兩個就行了!」林濤隨手指了指,立刻就有一個瘦小子顛顛的把東西取來遞給他,林濤轉身幫白珊戴上,白珊任由他擺佈,雙眸中充滿了說不出的甜蜜。

「哎,兄弟,我這還有枚大鑽戒你要不要?好幾克拉呢!」帥氣男急忙轉身在身後的一個女人手上一抹,根本不理對方幽怨的表情,他舉著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喊道:「送給你老婆吧,她絕對喜歡的!」

「有鑽戒你怎麼不早說,拿來拿來!」林濤眼睛一亮,那枚鑽戒果然夠大,那瘦小子跑來遞給他後,林濤笑瞇瞇的對白珊說道:「我幫你戴上好不好?」

「嗯……」鑽戒意味著什麼,白珊自然知道,雖然很是猶豫,但在林濤火熱的目光中她還是扭扭捏捏的伸出了手,羞的俏臉通紅,而她和黃超然的那枚結婚戒指,則在半個月前就被她用紅繩穿了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兄弟,再來一點吧,快過年了,算是採購年貨了唄!」帥氣男搓了搓手,一臉焦急的說道。

「這樣吧,你把你那把槍和子彈一起賣給我,我算你二十斤臘肉!」林濤想了想,指著地上那把92式手槍說道。

「不行,不行,這槍我是大老婆給我的定情信物,我不能賣,不然她肯定會殺了我的!」帥氣男立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但眼看林濤要走,他卻又愁眉苦臉起來,試探著問道:「你想要武器是吧?我有幾個大傢伙你有沒有興趣?」

「哦?你們還有大傢伙呢!」林濤一下子就樂了,他們要真有大威力的武器,還用得著和自己在這磨嘰半天?一把機槍端出來,林濤早就乖乖帶著白珊跑路了。

「真有大傢伙!」帥氣男重重的點頭,一臉信誓旦旦的看著林濤,不過他很快就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不過就是沒彈藥了,我們有幾支火箭筒,還有重機槍和機關炮呢,你要是能搞到彈藥,拿回去就無敵啦!」

「那你留著自己慢慢無敵吧!」林濤無語的搖搖頭,拉著白珊揮揮手說道:「麻煩讓讓,拿完糧食你們也該回去洗洗睡了!」

「慢著!」帥氣男突然按住了汽車的引擎蓋,似乎有些要翻臉的徵兆,就聽他冷冷的說道:「兄弟,我們已經夠給你面子的了,要不是江湖救急我們會和你囉嗦半天?這樣,我們也不訛你,我們的東西全給你,包括那些沒彈藥的大武器,我們只要你一半的糧食,怎麼樣?」

「我要是不給呢?」林濤頓住身形,輕輕拍了拍身後的白珊,白珊立刻明白,一溜煙就跑到後面一輛汽車殘骸邊躲了起來,林濤不屑的看著對面一幫人,經過一次又一次的人類互相殘殺,讓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末世之中你軟別人就硬,你硬別人自然就軟,有時候放些狂話出來還是很有必要的,連孫子兵法上都說,不戰而屈人之兵乃為上上策!

「哼~如果你們想玩點硬的,我奉陪到底,如果今晚你們有一個人能從我眼皮底下跑掉,我給你們磕頭認錯!」林濤臉色冰冷的盯著對面一幫人,一股濃濃的殺氣開始在他身上凝聚。

「你到底想怎麼樣嘛?算人家求你了行不行嘛,你這人真討厭!」帥氣男突然做了一個讓林濤無比惡寒的發嗲動作,這傢伙本來就夠陰柔夠娘炮的了,這一發起嗲來立馬讓林濤全身的氣勢為之一洩,「登登登」直接倒退出去三步,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部豎了起來,摀住嘴好懸沒一口吐出來。

「嘔~這男人好噁心哦!」連白珊都受不了了,下意識就抓了抓全身的剛起來的小痱子。

「你……你好好說話!」林濤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眼角一抽一抽的,指著又恢復正常的帥氣男憤怒的說道:「你再這樣我立刻就滅了你!」

「大哥!」帥氣男苦歪歪的看著林濤,拱著手說道:「真是江湖救急啊,一大家子人等著我們帶食物回去呢,不然我們也不用下三濫的跑來又騙又搶的吧?你看就當我們問你借的好不好?一個月之內我們保證還你!」

「這些空話少說,一個月誰知道你們還在哪?」林濤面無表情的揮揮手,但想了想又蹙起眉頭問道:「你們那有多少人?都是些什麼人?」

「我們一共有一百多人呢,這裡的已經是我們大部分男人了,剩下的還有不少老人和孩子,他們之前都是我們的街坊鄰居,全都是平民!」帥氣男似乎怕林濤不相信似的,舉著三根手指發誓道:「大哥,如果我有半句謊話願受天打五雷轟,實在是孩子都快餓的受不了了,不然我們哪會這麼干呢!你瞧瞧我這個老婆,她原來胸部比我腦袋還大,可現在呢?生生給餓成了小香瓜了呀!」

帥氣男指的就是那個童顏巨乳的矮個女孩,林濤看著她一手都無法掌握的巨大胸部,立刻翻了翻眼睛,說道:「你也別指望我立刻相信你的話,這樣,你要是願意,就把槍交給我,帶我去你們那看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留下一半物資給你們!」

「哦了哦了!哥你真是活菩薩呀!」帥氣男立刻變的喜氣洋洋,還把兜裡的兩排彈夾扔給了林濤,然後揮著手對手下人喊道:「兄弟們,快走,在前面給大哥帶路啦!」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木屋村的倖存者

帥氣男帶頭跑到土坡後面,很快,這傢伙居然「昂昂」的帶著兩個妞,騎了一輛綠色的越野摩托車出來,他臉上已經架了一副運動型的防風鏡,立領的黑色風衣把他的身形承托的更加修長,後面兩個抱著他的美女全是嬌滴滴的,帥氣男要多拉風有多拉風,而且和這騷包的傢伙一比,林濤立時覺得自己很像無人問津的中年大叔。

林濤彎腰撿起地上的兩把手槍,按開92式手槍的卡榫抽出了裡面的彈夾,發現裡面的子彈已經不多了,只有六顆,但這種手槍子彈相對槍械來說就要好搞不少,畢竟許多子彈還被封在箱子裡,就算歷經風吹日曬,許多還是可以用的,再加上帥氣男剛剛扔來的兩排彈夾,林濤相信只要不發生大規模交火事件,勉強算是夠用了!

「濤,我們真的跟他們過去嗎?」白珊有些不安的走上來,表情多少有些不大願意。

「過去看看吧,我們也需要一份地圖告訴我們在哪,其實這些人我也能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什麼亡命徒,而且只要有了這個,他們要是敢亂來,來多少我殺多少!」林濤舉了舉手裡的槍,然後把剩下的那把六四式手槍遞給白珊,說道:「把你包裡的子彈全壓進去,這把槍你以後留著防身,誰要是再敢劫持你,你就用我教你的開槍方法,狠狠的給他一槍!」

「我是不是好沒用啊?」白珊接過手槍,苦著小臉說道:「我都被劫持好幾次了!」

「這不有我呢麼!」林濤揉揉白珊的小腦袋,摟著她一起上了切諾基。

……

帥氣男一幫人大多都是騎著摩托車的,而且大多都是進口的高檔貨,也不知道是哪些苦主被活屍啃了之後,給他們撿了個現成,這些人三兩個坐一輛,就跟飛車黨一樣呼嘯而過,不過他們領著林濤並沒有往鎮子裡跑,更沒有往縣裡去,而是在大路上行駛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以後,逕直往深山裡開去,正當林濤疑惑之際,一塊用木頭製作的大招牌就出現在了眼前,上面寫著——和怡世界木屋村歡迎您!

林濤恍然的點點頭,原來這幫人是藏在木屋村裡的,這個木屋村以前就有點名氣,連交通地圖上都特意標注了出來,而沒遇上那死鬼滿爺之前,林濤原定的計劃都是要來這裡看看能不能歇腳的!

木屋村顧名思義,裡面一棟棟別墅似的房屋全是最原始的原木結構,很難在這裡看到大型的水泥建築,可以讓來這裡的遊客最充分的貼近大自然,如果再來點風俗表演或者篝火晚會什麼的,更是別有一番風情!

汽車已經上了一段石子路,往右一拐,一大片空場地就出現在眼前,一棟一棟褐色的木頭房屋錯落在山體之上,有高有矮,有大有小,只是一片片枯死的樹木卻讓這本來安詳雅致的地方顯得有些蕭瑟淒涼,而空地上點起的一堆巨型篝火才多少讓這裡好歹有了一些生機。

大概是看到了汽車摩托車的燈光,圍在巨型篝火前的一大堆人立刻從木柵欄裡迎了出來,這裡面果真和帥氣男說的一樣,有老人也有小孩,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連留守的一些男人也只是一些半大小子或者白髮蒼蒼的老漢。

「幫主哥哥,今晚我們有飯吃了嗎?」

林濤剛下車,就看到一個鼻涕孩朝帥氣男撲了上來,這孩子已經瘦的就剩個皮包骨頭了,就像只放大的考拉熊一樣墜在帥氣男的腿上,滿臉的希冀望著他,而帥氣男此時臉上的囂張和傲然全不見了,十分憐愛的摸了摸鼻涕孩的大腦袋,說道:「放心吧小驢蛋,幫主哥哥今晚給你弄肉回來了,還是牛肉呢!」

「真的呀!」鼻涕孩一下就興奮了起來,跑回去圍著後面那些大人興奮的大喊:「哦哦,幫主帶肉回來嘍,幫主帶肉回來嘍……」

小驢蛋這麼一喊,迎出來的老弱婦孺們眼睛全都亮了起來,一個個吸著口水眼巴巴的看著帥氣男,而帥氣男則轉身看著剛剛下車的林濤,也突然靦腆起來,搓著手的說道:「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們就這麼多人,全是些老人和孩子,本來還有些男人的,但都是出去找糧食被活屍咬死了,所以我們才會像剛才那樣的做些不得已的壞事!」

林濤目光炯炯的看著眼前一幫人,這些人無一例外,各個都是一副營養不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看到林濤的眼神掃過來他們全都躲閃著低下了腦袋,很老實很本份的樣子,而林濤已經完全相信帥氣男的話了,因為這些人看他的眼神除了崇拜和愛戴就沒別的了,哪怕一點點的怨恨都看不到。

這種場面不禁讓林濤想起了一句話,人間自有真情在!並不是末世裡所有人都會踩著同類的屍體求活的,無私的奉獻同樣不缺少!

白珊也早就跳下了車,這是她和林濤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不聽他的話擅作主張,林濤要她呆在車子上,但她看到那些孩子後卻情不自禁的下了車,摟住一個穿著碎花公主裙的小女孩,慈愛的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呀?」

「小靈!」小女孩咬著手指,奶聲奶氣的說道。

「想不想吃雞腿呀?阿姨給你一個大雞腿好不好!」白珊轉身打開背包,掏出一個醬雞腿遞到小女孩面前,但小女孩儘管很餓,卻還是嚥著口水看向一旁的帥氣男,見帥氣男笑著點點頭,小女孩立刻歡呼一聲搶過雞腿,轉身寶貝似的遞給身後一個少婦,興奮的喊道:「媽媽,媽媽,快剝,快幫寶寶剝,你和寶寶一起吃!」

雞腿被撕開的一霎那,這裡的所有人都齊齊吞了口口水,就連帥氣男和他幾個老婆都不例外,那個叫小驢蛋的鼻涕孩更是鼻子一嗅一嗅走過去,眼巴巴的看著正狼吞虎嚥的少婦和小女孩,口水都流了滿身!

「小弟弟,叫聲阿姨,阿姨也給你一個雞腿好不好?」白珊笑瞇瞇的蹲在地上拽著小驢蛋的手,對他晃著一隻雞腿,鼻涕孩迫不及待的喊了白珊一聲「阿姨」,一把搶過雞腿,撕開包裝後卻急忙遞給身後的一個白髮老者,白髮老者立刻推拒,直接把雞腿塞進了鼻涕孩的嘴裡。

「來來來,小朋友們都到阿姨這裡來,阿姨還有好多雞腿呢!」白珊的母愛徹底氾濫,連她自己最喜歡吃的鳳爪都一股腦掏出來遞給孩子們,眨眼間就把她裝食物的小包包掏了個精光,然後激動的紅著眼眶,又打開後備箱,把林濤的專屬滷牛肉也挨個發了下去。

一時間周圍全是大嚼食物的聲音,除了一個故作矜持卻偷偷嚥口水的帥氣男,就連他的老婆們也是吃相難看的在那痛快的撕咬,肉汁滴了一身也不管不顧了,「吧唧吧唧」的聲音響成一片。

林濤此時抽出一支煙遞給帥氣男,但帥氣男竟然說不會吸煙,林濤只好把煙叼在自己嘴上點燃,笑著說道:「看來你們真是餓慘了啊!」

「唉~是啊!」帥氣男悲哀的點點頭,說道:「都吃了三天樹皮拌紅薯了,今早連紅薯都吃完了,要再餓下去,不出一星期肯定會餓死人的!」

「珊珊!」林濤回頭喊了一聲,說道:「叫他們把車裡的食物都給卸下來吧,大米也全給他們,方便面啤酒什麼的給我們留著就行了!」

「哎~」白珊毫不心疼,儘管這是林濤千辛萬苦從各個危險的地方弄出來的,她叫了一聲那個兩米高的大王八和小王八,兩人立刻把他們倆的家產報銷去一大半。

「大哥……」帥氣男眼眶有些濕潤起來,十分感動的看著林濤說道:「我要向你道歉,我們開始不該對你和嫂子那樣的,你們都是真正的好人!」

「好了,江湖救急不是你說的嘛,況且你也不差啊,如果沒有你,這裡的老弱婦孺估計早就餓死了吧!」林濤笑呵呵的拍拍帥氣男的肩膀,然後看了看大院裡的巨型篝火,說道:「不想邀請我們參加你們的篝火晚會嗎?不會收費的吧?」

「哦,邀請邀請!」帥氣男忙不迭的點頭,然後拍著手大聲的喊道:「姑娘們,都別只顧著吃了,把你們的屁股和小腰都扭起來,給咱們的大恩人好好的演上一段嘍!」

林濤和白珊被眾人嘻嘻哈哈的簇擁著坐到了火堆旁,幾個少婦主動的把林濤送給他們的食物料理起來,一疊疊的烤肉,一盤盤的火腿很快就流水般的遞了上來,而讓林濤最意想不到的是,他本以為帥氣男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些人真的開始給他們表演起節目來,而且水平居然相當的專業,那大傻子一樣的大王八竟然和小王八說起了對口相聲,把林濤和白珊看的都是一愣一愣的,說到精彩處兩人也不禁哈哈大笑。

第三百六十章 滔天怒火

「我說楊浩哲,你們這些人原來都是幹什麼的?不會是專業演員吧?」林濤吃著盤子裡的烤肉驚訝的看著身邊的帥氣男,通過剛才的交談,他已經知道了這裡大部分人的名字。

「呵呵~大王八是小王八的哥哥,他們兄弟倆呢智商都有點問題,不過從小就酷愛說相聲,也沒拜過師,都是自學成才,後來為了餬口就到了這個木屋村專門給人講相聲!」楊浩哲笑了笑,指著自己兩個正上去表演民族舞的老婆說道:「木屋村想要吸引客人總不能沒點花樣是吧,所以就長年養了一批演員,沫兒和倩倩都是這裡的專門表演舞蹈的,而我其她幾個老婆都是服務員,哦,我二老婆就是這裡的老闆娘!」

「哈~你小子厲害啊,連老闆娘都上了,還找了六個老婆!」林濤笑呵呵的拍著楊浩哲的肩膀,眼神中散發著男人才懂的眼神,然後又接著問道:「對了,你小子原來是幹什麼的?」

「我啊?我是警察,呵呵~基層民警,這一片原來都屬於我管!」楊浩哲嘿嘿的笑了,十分傲然的拍拍自己乾瘦的胸脯,但看到林濤詫異的眼神,他很不服氣似的舉起自己麻桿一樣的細胳膊,氣呼呼的說道:「怎麼?瞧不起人啊?告訴你,我瘦歸瘦可骨頭里長肉!」

「得了吧,你都快和白珊差不多重了,就別在那現了!」林濤不屑的擺擺手,舉起一聽啤酒,大聲的說道:「來吧,咱們喝一口,小白臉其實也挺好的,至少勾搭女人不費勁!」

「嘿嘿!」楊浩哲突然賊賊的笑笑,悄悄的說道:「其實這裡的老闆娘末日之前就跟我有一腿,我有三個老婆都是她親手給我介紹的呢!」

「靠!就你這樣的還能當警察?」林濤很是驚訝的搖搖頭。

「警察怎麼啦?警察就不能談情說愛啦?我又不破壞別人家庭!」楊浩哲翻翻眼睛,又賊兮兮的問林濤:「林大哥,你和嫂子好像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吧?」

「嗯?你怎麼知道的?」林濤有些奇怪的問道:「難道我們不像嗎?」

「不是像不像的問題!」楊浩哲擺了擺手,得意的說道:「嫂子看你那眼神就跟灌了蜜一樣,你也不例外,俗話說的不是好嘛,每個你朝思暮想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上她上到想吐的男人,真要是老夫老妻哪裡還會這樣呢?就算給個仙女也該沒了興趣了吧!」

「你小子是個流氓警察吧?從哪聽來的這些歪理邪說?」林濤苦笑著搖搖頭,然後看了看場中那些女人,奇怪的問道:「哪個是你大老婆啊?怎麼沒聽你介紹呢?」

「嘿嘿~」楊浩哲突然淫蕩的笑了笑,又露出了那副讓林濤惡寒的娘炮模樣,笑嘻嘻的搓著手說道:「其實我大老婆是我以前的同學,但我們最近才遇上,我以前一直就喜歡她,所以她一來我就給了她一個大老婆的頭銜,不過她前段時間發生意外受了重傷,現在還在調養中,我怕她出來著涼就讓她呆在屋子裡了,而且那丫頭脾氣不怎麼好,我也管不住她!」

「哈哈~你不是自信的很嘛,還有你降不住的女人啊?」林濤一臉狹促的說道。

「嘿嘿~正在調教,正在調教!」楊浩哲有些尷尬的笑笑,然後又低聲說道:「其實想讓女人聽話也很簡單的,你只要把她弄舒坦了,隨你怎麼擺佈,我大老婆剛來那會對我可凶了,後來被我硬上了,現在已經乖很多了,至少在床上她已經不敢頂嘴了!」

「嗯?有什麼好手段沒有?」林濤立刻來了精神,看了看身邊正在和一群孩子逗弄小豬崽的白珊,立刻和楊浩哲低著頭竊竊私語起來……

一幫人酒足飯飽之後一直鬧騰到了半夜,而楊浩哲大老婆的脾氣似乎真的不怎麼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吵到她睡覺了,竟然直接從屋子裡扔了條板凳砸出來,差點就砸中楊浩哲的腦袋,楊浩哲這才尷尬的讓眾人散了,灰溜溜的跑回去又一陣賠禮道歉。

為了表示感謝,楊浩哲很隱晦的詢問林濤要不要找個女人侍寢,說他們這寂寞的女人還是不少的,而且保證大家你情我願,第二天絕不糾纏,但有了白珊,林濤自然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摟著白珊就回去睡覺了,今晚他其實也挺期待的,他隱約覺得今晚或許能成就點什麼好事!

林濤和白珊被安排的居所緊連著楊浩哲的房子,也是這裡最大最氣派的木屋之一,進了屋子以後,白珊似乎開始緊張起來,手足無措的老是說要上廁所,卻又被林濤像捉小白兔一樣給捉了回來,白珊只好拎著倩倩送來的溫水先幫林濤擦了個身,然後非得林濤先睡她才肯上床。

屋裡的燈光很快就在白珊的要求下熄滅了,默然無語的兩人似乎都明白即將發生什麼,畢竟這是兩人長久以來第一次真正的躺在一張床上,黑暗之中,兩人「咚咚」的心跳就好像在偷偷釋放著愛情的信號。

「珊珊,我……」

「別!我……我還沒想好,呀,你別壓過來呀……」

不知是不是楊浩哲傳授了一點什麼獨門秘籍給林濤,讓他今晚尤其的衝動,而白珊雖然嘴上喊的十分抗拒,但行動上卻好像沒那麼堅持,在半推半就中,白珊的小身子飛快的被扒成維納斯,接著她的防守陣線就開始節節失守,先是胸前的一對小白兔遭了殃,被一雙賊手不斷搓成各種形狀,而雙峰上那粉紅的兩點大概就是白珊的敏感帶,只要林濤的吻一落在那裡,白珊立刻放棄抵抗,嘴裡還會哼出令人眼紅心跳的靡靡之音。

除了那最後的關口被她謹守住之外,白珊渾身上下幾乎被林濤摸了個通透,當初的約法三章也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是每次到了關鍵地帶時白珊就會清醒過來,無論如何都不准林濤脫掉她的寶貝小內褲,好在林濤也沒繼續為難她,不然白珊今晚注定就要成為真正的林家女人。

可是邪勁上來的林大老爺也相當的難伺候,大有不把白珊的小胸脯揉破不罷休的架勢,生生把白珊折騰的死去活來,而最後在白珊主動的央求下,林濤立馬換了一個條件,她只好委委屈屈的張開了盈盈小口,深深的吞入,這才讓邪火高漲的林濤繳械投降。

「嗚~你欺負人……」

「沒有吧?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我可是一直按照你的要求,連你的小內褲都沒脫呢!」

「可……可你摸啦!嗚~臭流氓……」

「哈哈~摸就摸了唄,你遲早是咱林家的女人,呃,那個,你和他真的從沒用過嘴……」

「當然啦!超……超然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而且在這方面他的需求一直不強,我們總共就……就三次的,後來嚴妍來了,他也只安慰過嚴妍兩次!」

「不會吧?這不正常啊……」

「嗚~你別問了,我腦子裡好亂,都怪你,說好只用嘴,可你怎麼能亂摸呢?」

「好好,下次保證不亂摸了行了吧……哎?珊珊你去哪?」

「當然是去洗洗啦,你這麼噁心,我嘴裡全是那東西,我都要吐啦……」

白珊渾身暈紅的爬了起來,卻說什麼都不准林濤點燈,穿好衣服抹黑出了木屋往蓄水的地方跑去,而木屋村有自己的水源,不過卻是從石縫裡一滴滴用棉布引出來的,雖然也不算很多,但日常的小面積清潔完全可以做到,並不像別的地方一樣把水資源看的很重。

林濤抽著煙滿臉愜意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適時的放縱一下果然有益身心,而多日積攢的精力一子下迸發出來,險些沒把毫無經驗的白珊給嗆死,但林濤卻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簡直是身心俱爽!

木屋門外就是一條長長的木質走廊,一直連接到楊浩哲所居住的屋子門口,林濤趴在欄杆上自在的抽著香煙,這時一陣尿意突然湧來,他轉身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但路過楊浩哲的房子前卻發現裡面的油燈還是亮著的,一陣濃情蜜意的私語聲從薄薄的門板裡傳出來,林濤下意識停頓了一下,想聽聽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對付他女人的,是不是真有他吹噓的那麼神乎!

「好了,老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你也知道以我們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對付那幫人的,不過既然你強烈要求,等你傷好了,我怎麼都要和你一起去拚一拚的!」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不是要你去拼和他們拼,那樣只是送死,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我只是想讓你們一起跟我出去尋找物資的時候拚一拚,不然你們再這樣坑蒙拐騙下去,只能把你們自己都餓死,殺活屍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可怕的,還有,等我那幾個同伴傷好了之後,我們的實力就又會增加的!」

「切~他們傷的比你還重呢,估計等明年傷好還差不多!嘿嘿~老婆,晚上吃的過癮吧?臘肉呢!」

「對了,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這人也挺厲害的啊,帶著一個女人就能一路闖過來,還徒手殺了這麼大一隻野豬,跟我老公比都差不了多少了,對了,那男人叫什麼?」

「你管他叫什麼呢!你再叫別人老公我可吃醋了,你可要搞清楚,你現在的老公只有我一個,哼~」

「好好好,你成天就跟個醋罈子一樣,嘻嘻~不過你只是我小老公,我的大老公永遠只有一個……啊,老公,別……別弄那裡,老婆知道錯了,哦天吶~我投降,投降……」

「晚了我告訴你,小蹄子快把腿張開,老公幫你看看那裡氾濫了沒有……」

「哦~別,別這樣,我會死掉的,老公,我的好老公,求你再快點……」

門內的春光四溢,而門外的林濤卻如遭雷擊,一股強烈的寒意瞬間襲滿了他的全身,他艱難的扭過脖子,難以置信的看向面前那扇窗戶,他的面目開始緩緩扭曲著,最最痛苦的神色佈滿了他通紅的雙眼,裡面那女人如此熟悉的聲音他怎麼會聽不出來?連在床上時纏綿悱惻的叫聲都是一樣!

但不是親眼看見林濤還是不相信,他把右手一點點的伸向木門,很滯澀,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機器一樣,但最終還是定格在了僅剩幾毫米的距離上,他在害怕,真的害怕,害怕那個和楊浩哲滾在床上的女人會真的是她!

推還是不推,這個問題對林濤來說似乎比生存還要艱難上無數倍!

「吱呀~」

木門最終還是被輕輕推開了一點,並沒有上鎖,但屋子裡正處在激情中的兩人卻毫無所覺,林濤目眥欲裂的目光從門縫裡露了出來,看著屋子裡的春光他的表情就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

木屋裡,一個相貌嬌美的女人身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身上的白色襯衣已經完全被解開,露出了裡面雪白的身軀以及黑色的文胸,而一隻手正插進文胸裡面緊緊的握住了一團柔軟,用林濤以前最喜歡的手法盡情的揉捏。

楊浩哲就趴在女人的雙腿中間,舉著她的雙腿,女人黑色的蕾絲內褲就掛在腳踝上高高的翹起,那蕾絲內褲慢慢往下滑動著,一直落到她不著片縷的大腿根處,而曾經讓林濤如癡如醉的性感內衣如今卻顯得那麼的刺眼,就像一根根毒針狠狠的插進了林濤的眼珠子裡。

女人是短髮的,精緻中帶著英氣的臉蛋上現在全是享受的迷醉,她雙手抱著楊浩哲的腦袋不斷催促著他快點再快點,然後顫抖著,哆嗦著,高高仰起她尖俏的下巴,把原本只屬於林濤的巔峰全部交給了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

「啪~」

楊浩哲的手重重的抽在了對方的屁股上,紅著雙眼從女人的腿間抬起頭來,擦擦嘴上晶瑩的液體,粗聲粗氣的說道:「小浪蹄子,翻過去,老公要從你後面來了!」

「別……別,我還沒結束,快點給我……」女人迷離的眼神是如此飢渴,她本還想拒絕楊浩哲,但楊浩哲卻又給了她屁股一巴掌,女人全身狠狠一抖,嗔怪的瞪了楊浩哲一眼,卻還是溫順的翻過身去,把她最寶貴的秘地一覽無餘的全部展現給對方。

第三百六十一章 真相大白

門外的林濤沒有歇斯底里,更沒有大呼小叫,明白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的他,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屋裡昏暗的煤油燈燈光照的他臉色忽明忽暗,就和他此時的心情一模一樣,林濤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雙拳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為什麼是羅榕?為什麼會是她?』

林濤全身的經脈一處處的墳起,整個人痛苦的幾欲炸開,他不明白,一直都不願把第一次交給自己的羅榕,現如今卻能和叫著另一個男人老公,把激情進行到這種程度,他突然有一種想毀滅全世界的衝動,「轟」的一聲雙拳猛砸在床邊的櫃子上,那原本敦實可靠的櫃子「嘩啦」一下就徹底碎開,伴隨著的還有林濤正在滴血的雙拳。

「濤!你怎麼了?」剛剛回來的白珊幾乎是驚叫起來,急切的衝到林濤面前扶著他的雙手,情切的問道:「濤,你別嚇我啊,到底怎麼了?是……是不是我全部沒給你,你生我氣了?你要是真想,我……我可以給你的,求求你別這樣嚇我好不好?」

「珊珊……」林濤再抬起頭來時臉部扭曲的極其厲害,不過他並不想把這種痛苦帶給白珊,強忍著內心的極度痛苦,他猛的抱住白珊,幾乎是哽咽著說道:「羅榕在隔壁,她就在隔壁!」

「羅榕?」白珊一愣,輕輕撫摸著林濤說道:「羅榕不是出去剿滅那些墮落者了嗎?她怎麼會在這裡?濤,是不是羅榕出什麼事情了?」

「她……她在和楊浩哲上床!」林濤幾乎是嘶吼出了這句話。

「啊?怎麼會這樣?」白珊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濤,然後從林濤懷裡站起來,氣呼呼的說道:「我去找他們問問清楚,羅榕怎麼可以這樣!」

「別去了……」林濤緊緊的拉住白珊,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抬起頭看著白珊,十分漠然的說道:「珊,幫我點根煙吧!」

「來,給你!」白珊急忙在嘴上點了一支煙遞給林濤,她知道林濤是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徹底亂了方寸,但只要他稍微冷靜一下,很快就會平靜下來的。

「珊!」林濤深深的吸了幾口煙,側過頭慘笑著對白珊說道:「我以前經常對別人說,你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總有一天有人會還給你的!但我怎麼就沒拿這句話告誡自己呢?其實你在山洞裡對我說的很對,如果你和我出軌了,傷害的將會是很多人,現在這種傷害就已經報應在我的身上了!」

「濤……」白珊憐愛的看著林濤,輕輕坐在他的身邊摟住他,說道:「但是人無完人,我們都是感情動物,有些事情我們真的是沒辦法控制得了的,就像今晚,你對我說我們沒有真正上床就不算出軌,但那其實也是我們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話罷了!我明知道和你這樣是不對的,太對不起我超然了,但誰叫我愛著超然的同時又愛上了你呢?濤,感情世界沒有誰對誰錯,我們都只是跟著感覺走的可憐人罷了!」

「唉~想想其實也很應該!」林濤歎了口氣,輕輕摟住白珊說道:「我們能相愛,羅榕也會同樣,她被楊浩哲救了,又是老同學,朝夕相處不發生點什麼反倒有點奇怪了!」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也許羅榕也和我一樣,徘徊在兩個男人之間,愛誰多一點真的已經分不清了!」白珊把自己的雙腳收在懷裡,腦袋靠在林濤的肩上,幽幽的說道:「濤,你有沒有想過我是賤女人?明明有老公了,卻還和你在一起!唉~自從離開山洞以後我已經做了好幾晚惡夢了,我一方面想遇上超然,但一方面又怕遇到他,因為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了,如果我回到他身邊又會不會從此和他同床異夢,整晚想著你呢?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好怕好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選擇!」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一路不都是這麼走過來的麼!」林濤苦惱的捏了捏眉心,心裡也開始彷徨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個羅榕,真的不能再想像又失去一個白珊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就算前面是地獄,有你牽著我我都敢和你一起往下跳!」白珊凝視著林濤,很動情也很坦誠,而林濤也很感動,輕輕的和她相擁在一起。

「林大哥,我聽到轟的一聲響,你們沒什麼事吧……」

穿著T恤大褲頭的楊浩哲突然跑了過來,他臉上還掛著尚未褪去的暈紅,看著屋子裡擁抱在一起的林濤和白珊,目光倒有些曖昧起來,還以為林濤和白珊是動作太大才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我沒事!」林濤看著楊浩哲淡淡的搖搖頭,但白珊卻察覺到他的眼角抽搐的十分厲害,這只能說明林濤正在極力的忍耐著,否則楊浩哲此時一定不能站著和他說話了吧。

「老公,你怎麼光著腳就往外跑?快把鞋穿上!」楊浩哲的身邊突然又追來一個人,是一道穿著白色睡衣的倩影,她渾身上下處處都佈滿了迷人的嫣紅,雙眼中滿含的春光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剛剛才成就了好事。

不過等到這個手裡拎著拖鞋的女人下意識往林濤屋裡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如同試了定身法一樣徹底呆住,和站在床邊的林濤足足對視了有半分多鐘,她才爆發出一聲無比驚喜的尖叫。

「啊!!!老公……」羅榕奮不顧身的衝進屋裡撲到了林濤的身上,一霎那,羅榕的興奮讓林濤都有些恍惚起來,認為羅榕還是那個羅榕,從沒有離開過自己,而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幻覺而已!

「天吶,老公,你怎麼會在這裡的!」羅榕興奮的抱著林濤的身體亂蹦亂跳,捧著他的臉就是好一陣亂吻,嘴裡還激動的喊著:「快親親我,親親我啊,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我老公,我不是在做夢……」

「羅榕……」林濤輕輕的推開羅榕,表情很痛苦也很無奈,這讓羅榕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又呆呆的望向林濤身邊的白珊,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看著羅榕說道:「當著你老公的面和我這麼親熱不好吧?」

「我老公?」羅榕又是一呆,直到想起身後還站著楊浩哲,羅榕卻突然「撲哧」一笑,捂著嘴幾乎把大腿都要拍紅了,她一陣狂笑之後連眼淚水都笑了出來,斷斷續續的指著楊浩哲說道:「老公……你……你該不會是在吃小妹的醋吧?哦,天吶,我……剛剛一定是聲音太大讓你聽見了對不對?」

「小妹?」林濤狐疑的看著楊浩哲,沒想到這娘炮居然還有這種雅號,但楊浩哲的臉龐卻立刻一紅,十分尷尬的低頭看著地板,有些侷促。

林濤蹙著眉頭對羅榕說道:「羅榕,很抱歉,你剛才和楊浩哲在床上的事我已經全看到了,我想……解釋就沒必要了!」

「什麼?你……你都看到了?」羅榕一驚,有些花容失色,見林濤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她卻扭捏著上來說道:「老公,對不起嘛,我……我就貪玩了一點,我和小妹真是鬧著好玩的,我又不是和男人!」

「你怎麼越說我越聽不懂了?」林濤深深的蹙著眉頭,指著一旁的楊浩哲說道:「你和一個男人上床叫鬧著好玩?羅榕,你是不是瘋了?你覺得我林濤已經大度到老婆和別人上床都沒意見的地步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羅榕又是一陣狂笑,但這笑聲卻讓林濤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他忍不住想要發飆,羅榕卻上來摟著他笑嘻嘻的說道:「老公你真誤會了啦,我怎麼會偷男人呢?嗯哼~我正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楊浩哲,本名楊小妹,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哈哈,傻了吧,小妹是不是很帥呀?哦……老公,你該不會連一個女人的醋也吃吧?那我以後總不能不上澡堂了吧?」

「楊小妹?」林濤滿臉驚駭的看著楊浩哲,嘴巴張的就像一隻快要窒息的鯰魚,而呆滯的白珊和他加起來就是一對雌雄鯰魚。

林濤指著滿臉羞紅的楊浩哲,結結巴巴的問道:「楊……你真的是個女人?」

「你們煩不煩呀,死榕榕,你幹嗎叫我的本名?我……我都好久不做女人了!你……你們一家人自己聊吧,我……我要去睡覺了,還有,以後誰都不許叫我楊小妹!」楊浩哲紅著臉一溜煙的跑了,身影看上去無比的慌張。

「榕榕你到底在搞什麼?」林濤腦子裡無比的混亂,雙手很神經質的在空中胡亂比劃著,極其鬱悶的問道:「你總不會和楊小妹搞同性戀吧?可我怎麼看到她有喉結呢?」

「嘻嘻~偶爾玩玩嘛,我唯一的愛人只有你呢!」羅榕十分興奮的搖晃著身體,笑瞇瞇的說道:「小妹的確是有喉結,但女人有喉結這種機率也不低啊,一萬人中就有一個呢,小妹趕巧就是那其中一個!她和我是初中同學來著,但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她以前就追過我,我當然不可能答應她啦,不過關係一直都不錯,等我當兵了以後就幾乎很少和他聯繫了,只是上次我們出去剿匪結果中了埋伏,逃到這附近是小妹她們碰巧救了我們,為了感謝她,我就和她玩玩同性戀嘍,反正又不吃虧,還很刺激呢!」

「是啊,你是夠刺激的,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你瞧瞧你自己,現在哪還有點軍官的樣子?」林濤陰著臉,卻也是在發洩自己心中的極度鬱悶,他剛才近乎都崩潰了,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極大的玩笑,林濤要不是身體好,絕對會吐血三升而死。

第三百六十二章 黃粱美夢?

「別……別說了嘛老公,給你看到都丟死了人!我保證以後不和小妹這樣玩了還不行嘛!」

面對林濤的責問,羅榕怯怯的低下腦袋,撒嬌似的輕輕搖著林濤的手臂,但她餘光卻突然掃到旁邊同樣低著腦袋的白珊,羅榕一下便蹙起了眉頭,直起身用一種很正式的口吻說道:「白小姐,你好啊,還認識我吧!」

「你好,羅榕!」白珊輕輕抿了抿嘴,看向羅榕的目光很是閃躲。

「你怎麼也會在這裡的?你老公呢?」羅榕淡淡的看著她,卻故意把「老公」兩個字咬的很重。

「影城被屍潮攻擊徹底淪陷了,我和珊珊是在逃亡的路上碰到的!」林濤趕緊接過了話頭,輕輕側了一下身體,正好擋住羅榕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啊?難怪我們派去影城的人都沒了消息,那茹姐她們怎麼樣了?」羅榕的臉色狠狠一變,立馬急切的問道。

兩個女人都穿著睡衣,纖瘦的身體自然比不了林濤,林濤轉身去把敞開的房門關上,把掛在門後的兩件大衣取了下來,先幫白珊把她的羽絨服裹在身上,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意,然後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羅榕身上,說道:「茹茹她們我們事先已經安排好了,有張旭和米迦勒他們護送問題應該不大,我自己倒是出了點意外在影城裡耽擱了,所以才會和他們走散!」

「那茹姐他們會在哪裡落腳呢?影城附近可沒什麼太好的選擇啊!」羅榕非常擔憂的說道。

「唉~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只告訴他們往南方走,因為只有那裡最安全,但屍潮也追著他們下去了,我們沒辦法從屍潮中穿插過去,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都是在繞路!」林濤相當無奈的說道。

「就你們倆?」羅榕眉頭一挑,一股濃濃的醋意在她的身上瀰漫開來。

「榕榕,說說你吧,你們怎麼會中埋伏的?」林濤有些心虛的沒敢回答這個問題,急忙把話題岔開。

「唉~」羅榕重重的歎了口氣,轉身無力的坐在床上,很悲哀的說道:「我們去剿匪的消息到底還是走漏了,他們故意賣了一個假聚集點的消息給我們,誰知道我們一攻進去那裡面竟然全是活屍,我們當時就損失慘重,而那些墮落者又在外面狙擊我們,我是開著步戰車和幾個戰友突圍出來的,而我們隊長負責墊後,也不知道活下來沒有!」

「那些人的真正聚集點在哪你們摸清了嗎?」林濤蹙著眉問道。

「付出了幾百條生命也就得知了大概而已!」羅榕悲哀的搖搖頭,說道:「他們分為內部和外圍成員,外圍成員是沒資格去真正的聚集點的,所以儘管我們抓了兩個外圍活口,他們也就聽說聚集點在一座監獄裡,走正常途徑根本沒辦法攻進去,因為至少有幾萬活屍圍著那座監獄,只有一條秘密地下通道才可以進出!」

「難怪他們神出鬼沒的!」林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上下看了看羅榕,擔憂的問道:「你的傷勢怎麼樣?」

「我們的戰車被他們的火箭筒擊中了,我腹部中了幾塊彈片,羅拉已經幫我取了出來,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羅榕苦澀的笑笑,又說道:「可羅拉的情況就有些慘了,她以後都沒辦法再拉弓了!」

「對了,羅拉怎麼了?我怎麼沒看到她?」林濤疑惑的問道,當初那個小老外可是跟著羅榕一起出城的。

「唉~羅拉當時被活屍在小臂上咬了一口,是我們隊長及時把她的小臂砍掉才救了她一命!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突然失去了手臂,那種打擊可想而知,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哭了,但還是不願出門見人,她就在山腳下最後面那間大屋子裡,平時負責照顧我們那些受傷的戰友!」羅榕呆呆的望著地板,表情很是無力,剛剛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全然不見。

「那這裡距離你們上次被埋伏的地方並不遠嘍?」林濤坐了下來,然後輕輕拉著白珊也坐在他的身邊。

「是的!」羅榕點點頭,把身子靠在林濤身上,說道:「大概也就幾十公里吧,小妹他們也經常會受到那些人的騷擾,要不是他們沒摸清這裡的底細,而且這裡也實在沒什麼油水,不然那些人早就攻上來了,但就這樣這裡的女人根本不敢出去,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被搶走十幾個女人,男人也被他們打死不少,所以小妹他們也不敢走的太遠,只敢在這附近打打秋風!」

「想報仇吧?」林濤低下頭很認真的問道。

「早就是血海深仇了!」羅榕點了點頭,直起身子問道:「你會幫我嗎?」

「難道他們沒欺負你嗎?」林濤笑了起來,有心想摟住羅榕親親,但想起身邊的白珊卻只好把伸出去的手撓了撓自己腦袋,然後對羅榕說道:「他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連我都敢欺負我還會跟他們客氣嗎?」

「那麼多的戰友慘死在我面前,如果這個仇不報,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羅榕雙眼中露出無數的寒光,銀牙都咬的「咯崩」響。

兩人又聊了幾句,羅榕就開始打起了哈欠,林濤這才發現,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今晚該怎麼睡呢?而羅榕打這個哈欠好像也是故意的。

繼續摟著白珊睡肯定不行,但摟著羅榕睡白珊肯定也會傷心,那總不能三個人大被同眠吧?這種想法倒是在他心裡蠢蠢欲動的,但肯定不現實,不說醋罈子羅榕,單單白珊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榕榕……你和珊珊早點休息吧,我……我去找楊小妹談談人生理想!」林濤只能想了個這種最不是辦法的辦法,忽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故作氣惱的說道:「這傢伙竟然敢勾引我老婆,我要是不好好跟她說教說教,這口氣我嚥不下去!」

「你……你讓我們倆睡?」羅榕驚訝的看看林濤,又看看同樣驚訝的白珊。

「你們兩個女人睡又有什麼關係?呃……珊珊是個大作家呢,她寫的書挺好看的,我想你們應該可以聊的來的!」林濤搓搓手就想跑,但白珊卻站起來叫住了他。

「林濤……」白珊輕輕叫了一聲,眼神中有那麼一點淒婉,她默默的上前幾步,走到林濤身邊說道:「你們好不容易才團聚,我一個外人就不打擾你們了,這裡的房子很多,我讓沫兒再幫我安排一間就行了!」

「不用,珊珊你……」林濤當然想挽留,但白珊卻搖了搖頭,很執著的轉身便出了門,林濤伸著手呆呆的張了張嘴,他知道白珊的性格雖然很溫順,但有些時候卻特別的固執,她認定的事就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咯噠……」

木門被關上了,也隔絕了白珊很是孤單的背影,一股巨大的愧疚感讓林濤幾乎想立刻拉開門追出去,但羅榕卻溫柔的走上來抱住他,輕聲說道:「老公,就當一場春夢吧,她再好終究也是別人的老婆,你和她終究不會有什麼結果!」

「我……」林濤欲言又止,目光無比糾結的看著羅榕。

「你還沒看出來嗎?她其實根本就沒下定決心!」羅榕淡淡的看著林濤,緩緩說道:「她應該還是捨不得黃超然的,不然她要是一心跟定你的話,她怎麼會出去呢?換做是我,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否則這等於自動放棄和你在一起的機會了!」

「唉~」林濤苦惱的歎了一口氣,滿臉的欲罷不能。

「黃粱美夢雖好,但終究是不現實的,難道你就沒想過茹姐的感受嗎?你要是把她前男友的老婆帶回了家,估計茹姐會直接瘋掉!」羅榕無奈的一笑,拉著林濤說道:「來吧,老公,睡一覺就什麼都過去了,難道我就不是你女人了嗎?」

上了床,羅榕微帶醋意的看著地板上那些揉在一起的紙巾團,嗔怪的看著林濤說道:「你的魅力還真是不淺,白珊在影城可是出了名的最守婦道的良家婦女,說真的,這比你和我姐上床還讓我吃驚!」

「唉~說這些幹嗎呢?白珊其實和你一樣,我們並沒有突破底線,而且要說她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我想你應該最有感受,當初你恨不得殺了我,可我們被困在一起後,我們不也好上了嗎?我和白珊多少也是因為情不自禁!」林濤摟住羅榕,很是無奈。

「那你承認你也真正愛上她嘍?會不會比愛我們還多?」羅榕輕輕撇撇嘴,搓了搓牙花。

「怎麼說呢?」林濤煩躁的抓抓腦袋,說道:「你幾個姐妹的情況你也清楚,只有茹茹是和我真正談戀愛在一起的,媚兒和嬌嬌嘛,呵呵~那倆丫頭是掐准了我的弱點賴上我的,有點先船後補票的味道,說真的,一開始我總覺得怪怪的,就像她們看中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口袋裡的鈔票一樣,不過時間一長,不愛也變成愛了,但和茹茹比,我對她們更多的是一種責任!」

「哼~我就知道你一碗水端不平,那我呢?你對我呢?」羅榕急急的問道。

「你嘛……」林濤把羅榕抱到身上,笑著說道:「我說了你可不准生氣哦!」

「你……你說唄!」羅榕有些擔憂的看著林濤,生怕他說出什麼讓她傷心的話來。

「你沒茹茹那種驚艷的外貌,也沒有媚兒和嬌嬌那種火辣的氣質,但你卻是我們家性格最率真的一個,榕榕,你雖然是一個出色的女戰士,但你的情商卻比不過你其她幾個姐妹了,所以我對你是一種很疼愛的感情,你的能力越是強,我越是想好好的呵護你!」林濤吻了羅榕一下,笑的很溫柔。

「啊?那我不成了你的小妹妹了嗎?」羅榕有些苦惱的皺皺眉頭,然後又笑瞇瞇的說道:「那也不錯,只要你疼我就行了,不像嬌嬌那死丫頭,整天就知道穿的騷騷的扭屁股勾引你,內褲都露在外面也不知羞,其實老公你根本就不疼她,你就是受不了她的勾引,對吧?」

「哈哈~」林濤哈哈一笑,也不去解釋什麼,羅榕和嬌嬌這倆丫頭好像天生不對付,要不是嬌嬌深知打不過羅榕,估計兩人早就動起手來了,而且這不是羅榕第一次說嬌嬌的壞話了,而嬌嬌在床上也同樣把她說的一文不值,林濤只好兩頭裝傻,兩頭都不得罪,在一個老婆面前誇另一個老婆這種事,只有傻子才會去幹!

「對了,那白珊呢?你們之間應該是激情的產物吧?」羅榕十分狹促的看著林濤,說道:「媚姐對我說過,她一在床上表演別人的老婆你就嗷嗷叫,征服人妻很有成就感吧?你的心思可真夠齷蹉的!」

「靠,你和媚兒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她怎麼什麼都跟你說?」林濤老臉通紅,極其鬱悶的說道:「我可沒你想的那樣,媚兒在床上弄的那些東西其實我也只是為了配合她,不然她辛辛苦苦想出來的點子我沒點反應她肯定會傷心的,而我對白珊呢,說真的,我和她真的只是平平淡淡,就像居家過日子一樣,沒有太多的激情,也沒有太多的刺激,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的話,我只能說是溫馨,就像我們一大家子人坐在飯桌上吃飯時的那種感覺!」

「天吶,原來你還想娶了她啊?」羅榕傷神的拍拍腦袋,看著林濤眨巴眨巴著眼睛,似乎是在回味,羅榕趕緊大喊道:「睡覺睡覺,我都差點以為見不到你了,你今晚要好好疼疼我!」

吹滅了燈後,羅榕就開始小母狼一樣折騰林濤了,但林濤本來就心不在焉,如睡針氈,可憐羅榕施展了渾身解數,累的滿頭大汗卻始終不能得償所願,只好氣鼓鼓的在林濤的小兄弟上狠狠咬了一口,還罵了一句,全是野女人的味道!

第三百六十三章 道德的約束

羅榕賭氣睡下了,但林濤卻半點想睡的心思都沒有,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往門外飄去,林濤輕輕歎了一聲,剛摸了一根煙坐在床邊,羅榕就警惕的翻身問道:「去哪?」

「呃?撒尿啊!」林濤莫名其妙的說道。

「哦!」羅榕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卻翻身下了床,從屋角拿來一個紅色的塑料盆對著林濤說道:「就在這尿吧,我幫你接著!」

「榕榕,你不至於吧?我真的就去撒尿啊!」林濤一臉的鬱悶。

「我又不是不准你尿,幹嗎?你那壞東西天天在我嘴裡進進出出的,你還害羞啊?」羅榕一臉得意的看著林濤,打定心思就是不准他出門,然後恨恨的瞪著他說道:「外面野女人那麼多,姐妹們又不在,我有責任負責看住你!」

「靠,我不尿還不行了嗎!」林濤氣呼呼的翻身上床,羅榕立刻爬上來可憐巴巴的對他說道:「老公,你都四個老婆了,要是在末日以前,我們還不早把你撕碎了吃進肚子裡啦?做男人真的要知足,何況你哪個老婆都不比那野女人差吧?」

「我真的沒不知足,可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叫我怎麼辦呢?」林濤煩躁的用枕頭摀住腦袋,幾秒鐘之後突然又對羅榕說道:「就算我跟她最後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朋友總能做的吧?你看,我們就這樣把珊珊一個人丟在外面她多可憐啊?她現在可是無依無靠的!」

「珊珊珊珊,叫得多親熱啊,你要搞清楚一點,那是人家老婆,你就不怕黃超然跟你拚命嗎?」羅榕醋味十足的說道。

「就算他不找我拚命,我也會找他算賬的!」林濤的臉色突然狠厲起來,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你大姐她們失散嗎?就是他和艾米聯手把我從城牆上打下來的,要不是我命大,我早下去找拉修爾團聚了,你看,我背上那道傷疤就是艾米的傑作!」

羅榕的臉色狠狠一變,等看到林濤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之後,她咬著牙幾乎全身都在抖,然後惡狠狠的推著林濤說道:「去,你快去,今晚不把白珊弄上床你就不要回來,黃超然既然敢害你,我們就玩他老婆!」

「呃……這太極端了吧?」林濤傻了,沒想到羅榕的反應居然這麼大,護短也不帶這麼護的啊。

「還有更極端的呢!」羅榕凶悍的站起來,大聲說道:「我去隔壁問小妹要部手機,把白珊的騷樣全照下來,放到最大拿去給黃超然好好看看,一口氣連上次艷照的仇全報了!」

「喂……」林濤趕忙拉住衝動的羅榕,慌忙說道:「這種事不能幹,真不能幹,榕榕你聽我說,我只去找白珊不過是想安慰她一下,真的沒別的意思!」

「不上她?」羅榕蹙著眉頭問道。

「不上!」林濤把頭搖的跟抽風似的。

「那去吧,給你半個小時,拉手都不行啊!」羅榕惡狠狠的指著林濤說道。

林濤忙不迭出了門,無力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為什麼在這會遇上最凶悍,最不講道理的羅榕呢?估計要是換成曹媚或者嬌嬌,這倆丫頭一定還會問他要不要幫忙按住白珊!

林濤在走廊上點了一支煙,緩緩平復了一下心情,邁步走下樓梯,剛想試著去沫兒她們的房裡問問白珊睡哪了,但緊挨著自己那輛切諾基的旁邊竟然有一團明亮的火光,一個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倩影正坐在旁邊,呆呆的看著搖曳的篝火。

是白珊!

林濤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她竟然沒有去睡覺而是坐在了屬於他們倆的汽車旁,而且蓋在白珊腿上,正被她輕輕撫摸著的那件長袖T恤也是林濤的,白色的T恤上有一個長長的破洞,已經被洗了很多次卻還是能看見上面淡淡的血跡,那是林濤為了保護白珊被鐵皮割破後背所留下的。

那一次的受傷白珊用她的舌頭幫林濤清理乾淨了傷口,而隨著後面找到的衣服越來越多,林濤說過讓白珊把這件T恤給扔掉,但白珊卻說這件衣服她會珍藏一輩子,因為上面有林濤為她而留下的血跡,還被她很珍而重之的放在了背包最裡層。

林濤此時的痛苦一點都不比誤會羅榕移情別戀時少,巨大的愧疚感使他很艱難很艱難才邁出僵硬的幾步,白珊緩緩抬起了頭,看到林濤時她沒有驚喜也沒有埋怨,只是和往常一樣很會心的一笑,輕聲說道:「來啦?」

「嗯!」林濤腳步沉重的慢慢走過來,按照他們每晚都和固定的姿勢坐在了白珊身邊,輕輕靠在輪胎上,嗓音很艱澀的問道:「珊,怎麼不去睡覺?」

「睡不著!也害怕!」白珊很坦白的說了一句,她輕輕抱著自己的雙腿,把下巴架在那些破爛的T恤上,喃喃的說道:「恐怕我以後會失眠很長一段時間了,原來沒有你在身邊,我竟然已經開始不習慣了!」

「不會的,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林濤急忙說道。

「不一樣了!」白珊輕輕搖了搖頭,轉頭看住林濤,柔柔的說道:「難道你沒覺得我雖然在你眼前,卻像隔著天涯海角那麼遠嗎?濤,為什麼會這樣我們心裡都清楚,我們的相愛本就不應該,太多的道德觀念都在約束著我們,道德雖然是無形的,但我們都會去敬畏它的,不是麼?」

「那我們別去管世俗的眼光了好不好?就像我們以前一樣,只要開心就好!」林濤非常急切的說道,有種最重要的東西馬上就要離他而去的感覺,幾乎讓他難受的都快要窒息。

「可是再也開心不起來了呀!」白珊的眼眶紅了,眼裡噙著淚水,哽咽著說道:「就在遇上羅榕的前一分鐘,我還以為我們的愛情可以衝破一切世俗的阻礙,但事實上呢,原來它是那麼的脆弱,羅榕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偷情被抓住的野女人一樣,那種眼神幾乎讓我無地自容,我剛才差點就崩潰了你知不知道?我從沒想過我白珊原來也會有這樣難堪的一天!」

「珊,你想太多了,榕榕連看嬌嬌都是那樣,何況只要喜歡就應該在一起!」林濤已經無法自制的摟住了白珊,白珊也低聲哭泣起來,但沒一會白珊卻從林濤的懷裡緩緩直起身子,撫摸著他滿是鬍渣的臉龐,淒然的說道:「濤,感謝你給我的一段最美好的時光,我會永遠記得的,我已經想清楚了,是時候結束我們這一段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愛情,我們……斷了吧!」

「為什麼?難道你就沒勇氣和我一起站出去嗎?」林濤呆呆的看著白珊,眼中全是絕望。

「濤,我們真的得回到現實中來,我是個很天真的女人,所以我給你的愛情一直都很虛幻,你有你所愛的人,我也有,繼續在一起只會讓我們更加糾結!」白珊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嘴唇顫抖著對林濤說道:「我還有一個不得不離開你的理由……我懷孕了!」

「什麼?」就像一道驚雷劈在林濤的腦子裡,炸的他腦袋嗡嗡作響。

「是的!」白珊慘然的笑著,說道:「其實早在上個星期我就已經察覺了,但我自私了一回,沒敢告訴你,是怕你知道我懷了超然的孩子你會嫌棄我,而這裡有間衛生室,我剛剛用試紙測了一下,已經證實了我的感覺!濤,其實如果沒這個孩子我都已經下定決心和你在一起了,但現在不行了,他是個小生命,是屬於超然的,我不能這麼狠心,傷害了他的同時又帶走他的孩子!」

「呼~我知道了!」林濤重重的出了口氣,眼中除了傷感再無他物。

「原諒我吧,濤!」白珊摀住嘴又一次哭了,但林濤卻站起來把她橫抱在懷裡,溫柔的對她說道:「懷孕了就該對寶寶好一點,我送你去睡覺,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好不好?」

「嗚~」白珊哭的無比傷心,直到林濤把她抱進屋裡她還是無法止住眼淚,白珊最後是在哭泣中睡著的,是真的哭累了。

……

接下來的幾天林濤並沒有離開木屋村,去看望了羅榕受傷戰友的同時,也好好安慰了一下失去一隻胳膊的羅拉,羅拉的情緒還算穩定,對林濤說她為了戰鬥而負傷並不後悔,後來在林濤的邀請下,她答應了和林濤一起回去,繼續和王府那些人呆在一起,不過卻是做了他們家的私人醫生。

羅榕的六個戰友受傷都頗重,其中四個已經完全廢掉了,而剩下的兩個也只能慢慢恢復,沒個一年半載都休想下地,不過聽到林濤向他們親口保證要為他們報仇的時候,這些個連挨槍子都不皺眉頭的漢子居然哭了,無比激動哀求林濤一定要為他們死去的戰友報仇雪恨。

等看望完羅榕的戰友,林濤就帶著楊小妹以及那些滑稽演員們一起去搜索來不少的物資,而看到林濤強悍的戰鬥力和戰鬥素養,楊小妹立刻驚為天人,死皮賴臉的要和林濤混了,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再也不勾引他老婆了。

接濟木屋村的老弱婦孺這個想法林濤一直都有,只是他還不確定白茹他們現在生活的究竟怎麼樣,他告訴楊小妹,等和白茹她們匯合了,哪邊的條件好就搬去哪邊,現在暫時都住在木屋村最好!

而讓林濤愛的死去活來的白珊,現在就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任誰都能看出她那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但她偏偏下定決心一樣,對林濤的關切視而不見,以前那種和林濤默契又會心的笑容再也看不見半點,不是呆呆的撫摸著肚子,就是偷偷的一個人對著林濤送她的鑽石戒指默默流淚!

第三百六十四章 從此林郎是路人

白珊雖然為了孩子每天都硬吃下去不少,但還是日漸消瘦,沒幾日滿頭烏黑靚麗的長髮中就多了幾絲白髮,白珊淒苦的樣子幾乎連羅榕都看不下去了,狠下心親自來勸了白珊幾次,說不介意她和林濤好,但白珊卻都漠然的拒絕了!

「唉~從此林郎是路人啦!」楊小妹看著三魂彷彿去了兩魂半的白珊,悲哀的搖了搖頭,轉身把一大桶飲水放入汽車裡,還有幾把打光了子彈的空槍。

「珊……」林濤緩緩走到白珊的面前,溫柔的幫她把棒球帽戴在頭上,柔聲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答應我,為了孩子也為了你自己,看開點好嗎?」

「我可以坐在前面嗎?那是我的位置!」白珊眼裡閃爍著執著的目光,似乎回憶起了她和林濤在車裡朝夕相處的每個日日夜夜。

「放心,我們都坐後面!」羅榕走過來輕輕的笑著,羅拉已經和她說過,如果白珊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變的和六號一樣,而白珊現在的確已經有些這種徵兆了,所以就算是羅榕,也盡量避免在白珊面前和林濤過多親熱,以免刺激到白珊。

林濤是紅著眼眶上車的,他帶著白珊和羅榕以及羅拉,還有死皮賴臉一定要跟來的楊小妹,楊小妹倒是滿臉春風得意的趴在窗戶上和她幾個老婆告別,而沫兒這幾個女人一個個卻哭的跟個淚人似。

「老公,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我們都在家等你!」沫兒哭的稀里嘩啦,倩倩更是上來哭喊著說道:「老公,你要是不早點回來我們就集體去偷人,和大王八偷,給你生個小小王八出來!」

「靠,你敢偷人老子非把你胸給捶平了不可!」楊小妹一陣齜牙咧嘴,看著幾個女人她也眼眶濕潤,但還是十分硬氣的說道:「老子又不是去死,哭你們妹啊!十天半個月不就回來了嗎?小婕,你給老子把她們看緊嘍,出了漏子老子回來拿你的屁股炒肉絲!」

「知道了,死鬼,你哪天晚上不炒老娘肉絲啊!」一個情緒算是最穩定的丰韻少婦嬌嗔的白了楊小妹一眼,「啪唧」親了她一口後動情的說道:「早去早回啊寶貝,別忘了你才是家裡的頂樑柱!」

越野車蹦蹦跳跳的出發了,看著後面越來越遠的送別人群,楊小妹的雙眼通紅通紅的,坐在她旁邊的羅榕則玩味的問道:「小妹,想哭鼻子啦?」

「去去去,少拿老子尋開心,我男子漢大丈夫哭個屁啊!」楊小妹爭紅了臉,但褲襠裡少了點傢伙的她怎麼看都有些底氣不足。

「呵呵~咱們這一車五個人,男子漢大丈夫可就我老公一個哦,咱們女人想哭就哭唄,不丟人,那是咱們的權利!」羅榕很開心的說道。

「死丫頭片子,我警告你啊,以後不許在外面說老子是個女人的事情,我是純爺們!」楊小妹急了眼,卻看到羅榕和羅拉都不屑的在笑,她鬱悶的一頭倒在羅榕的腿上,對林濤說道:「濤哥,借你老婆腿靠靠啊,她的腿最有彈性了!」

「你不是才說你是純爺們嗎?純爺們敢靠我老婆腿,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吧?」林濤回頭看看楊小妹,已經被這傢伙搞的快沒脾氣了,仗著她是女人的身份三天兩頭來調戲羅榕,林濤也不好衝她發火。

「哎呦~濤哥,這種時候你把人家當成小女生就行了啦,哪有那麼多講究的?我又佔不了你家老婆便宜!」楊小妹把腿蹺在窗戶上,用嗲兮兮的女聲喊著林濤。

「你滾蛋啊,你打扮成男人不許這樣跟我說話,我好險把車都給開山下去了!」林濤惡寒的搓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對了!」楊小妹這時突然翻了個身,趴在羅榕的小腹上悄聲問道:「我和你說的那事你和你老公說了嗎?」

「你……你叫我怎麼好意思說嘛!」羅榕十分的尷尬,苦著小臉。

「就知道你是個紙老虎,床下比誰都狠,上了床幾下就被你老公收拾服帖了!連這點小事都不敢說!」楊小妹氣呼呼的在羅榕胸上擰了一把,羅榕臉色一紅,卻又不敢吱聲。

「濤哥!」楊小妹突然翻起身來,咳嗽了一下,說道:「你覺得我幾個老婆怎麼樣?」

「挺好啊,雖然你們道德倫理上有那麼一點問題,不過我看的出來,她們對你都是有情有義的!」林濤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說道。

「那是,當初我護著她們和活屍浴血拚殺,她們每個人的命都是我救的,肯定對我是有情有義了!」楊小妹洋洋得意,眼珠一轉,問道:「那你覺得我哪個老婆最漂亮?」

「都挺漂亮的!」林濤開始有些奇怪了。

「那你覺得我二老婆呢?哦,現在榕榕把我甩了,她又變成大老婆了,就是小婕,胸有南瓜大的那個!」楊小妹試探著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你幾個老婆就沒一個醜的,你問的不是廢話嗎?」林濤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

「那你願不願意跟她上次床?多上兩次也行!」楊小妹突然咬著牙,低聲問道。

「什……什麼?」林濤方向盤一抖,差點撞上了山,然後一腳踩下剎車,無比驚訝的看著楊小妹說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錯吧?」

「哎呀老公,還是我來跟你說吧!」羅榕推開抓耳撓腮的楊小妹,低聲趴在林濤耳邊說道:「是這樣的,小妹她大老婆都三十三歲了,之前有過一個孩子卻被活屍吃了,她想趁著還能生趕緊再要一個,可小妹自然給不了她啊,小妹就想問你願不願意幫幫忙,把她老婆的肚子弄大!」

「放……放屁!老……老子是鴨子啊?」林濤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更是把髒話都蹦出來了,他飛快的搖著頭說道:「那麼多男人呢,叫她找別人去,這忙我幫不了,也不想幫!」

「濤哥!」楊小妹苦著臉說道:「這借種的事也總得挑個優良品種吧?人家精子庫裡大學以下學歷的都不要呢,你看看我們那的男人哪個不是歪瓜裂棗加白癡弱智的啊?我們其實早挑了好長時間了,好不容易就看到你一個絕對優良的品種,你就幫幫忙吧,再說,這……這和女人上床的事人家還求之不得呢!」

「少囉嗦,不可能!」林濤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然後想了想說道:「要是……要是不上床的話,我倒是可以捐一點出來,呵呵~反正也用不完!」

「以我們現在的條件成功率太低了!」比較專業的羅拉立刻說道。

「濤哥,我和小婕是真心喜歡孩子,我其她幾個老婆也都差不多,要是再等上幾年,以小婕的年紀肯定不能生了!」楊小妹趴在後座上,眼巴巴的從後視鏡裡看著林濤說道:「要是你嫌小婕老了,我其她幾個老婆你隨便挑,反正你這個優秀的品種我們是不打算放過了!」

「我和你說真的,你別為難我,說再多也沒用!」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然後開動汽車又重新上路。

楊小妹突然不說話了,呆呆的坐在後座上半天,然後脫下身上的風衣外套,轉身趴在後備箱裡一陣亂找,居然找出了一個褐色的假髮戴在了頭上,就見她飛快的理了理長長的假髮,突然趴在林濤的肩膀上嗲嗲的說道:「濤哥,那你看人家行不行呢?還沒男人碰過我類!」

林濤一雙眼睛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戴上假髮的楊小妹居然比羅榕還要漂亮不少,連身邊的白珊和相她比也稍稍有些遜色,一對大眼睛眨呀眨呀的,清純無比,但一想到楊小妹那身極為男人的打扮,林濤立刻「嘔」的一聲,罵道:「楊小妹,你再這樣老子非踹死你不可,你是真想把我弄吐嗎?」

「難道我不漂亮嗎?」楊小妹轉頭疑惑的看著羅榕,但羅榕和羅拉也同樣看呆了,傻傻的也不知道回答,楊小妹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恍然大悟的說道:「哦,看來我得找身裙子穿上才行了,還得找個胸罩把胸給墊大一點,不然這不男不女的還真有點嚇人!」

車上有了楊小妹這個活寶自然不乏笑料,而一直讓林濤牽腸掛肚的白珊似乎也因為到了熟悉的環境中來,身邊又有林濤的陪伴,她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時不時居然會給林濤一個笑容,而且在相對無人的時候,白珊也開始和林濤訴說一些她心中的苦悶,只是無論林濤怎麼勸,她都堅持最初的決定,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汽車在傍晚的時候徹底脫離了山區,考慮到一車都是女人,而且不是孕婦就是傷員,所以林濤選擇了一條雖然麻煩但卻比較安全的路,那就是直接開上高速。

現在的高速其實並沒有想像中堵塞的那麼厲害,除了必然擁堵的收費站之外,其它的路段還是比較暢通的,往往開上十幾公里也不見得能看到一輛車,若是有些重大交通事故,既可以選擇慢慢把車拖開,又可以選擇翻躍障礙再換一輛車。

車裡的四個女人全都昏昏欲睡,白珊更是枕著帶有林濤氣味的T恤睡的格外香甜,四周已經一片漆黑,連往常皎潔的月亮也偷偷的躲進了雲層裡,目光所及就像行駛在幽深的隧道裡一樣。

林濤輕輕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白珊身上,很溫柔的笑了笑,他回頭往車後看去,楊小妹趴在羅榕的腿上呼呼大睡,而羅榕和羅拉兩個則是頭挨著頭,發出很均勻的鼾聲,林濤緩緩放慢車速,習慣性的想點上一支煙卻又放下了,這車裡就他一個抽煙的,做人可不能太自私。

不過很快,一支煙卻主動的塞進了他的嘴裡,林濤看著身旁正點著打火機給他點煙的白珊,笑著問道:「不抽了吧,對你身體不好!」

「開點窗戶就行了!」白珊無所謂的笑笑,很熟練的幫林濤把煙點燃,然後說道:「等會找個地方靠下邊吧,我想方便一下!」

「那正好我下車抽!」林濤點了點頭,直接把車停在了高速公路正中間,而羅榕她們也陸續醒了過來,睡眼朦朧的揉揉眼睛問道:「老公,幾點啦?」

「十點半了!」林濤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臂,打開門對車裡的幾個女人說道:「都下來活動活動,方便方便吧,再開一會咱們就找個地方睡覺了!」

幾個女人晃晃悠悠的下車,在車後蹲成一排淅淅瀝瀝的方便,一排雪白的大屁股倒是風景獨好,林濤舉著望遠鏡完全是下意識的走到她們身邊想看看周邊的情況,但楊小妹卻立即叫了起來:「喂喂喂,你怎麼回事啊?女人撒尿你看什麼看?」

「哦,對不起,對不起!」林濤趕緊訕訕的走開,白珊和羅榕都和他有親密的關係,就連開放的羅拉以前在王府澡堂裡的時候,只穿著小內褲跑來跑去都被他看過不少次,所以林濤下意識的把楊小妹真給當作了男人完全都沒在意。

不過林濤剛剛轉身走開,一琢磨卻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他突然一拍腦袋頭也不回的罵道:「楊小妹,老子下次撒尿的時候你不許站旁邊,你又不是男人你看什麼看?」

「嘿嘿~欣賞一下你的本錢嘛,萬一你本錢不夠肯定也出不了什麼好種子的!」楊小妹甩了甩屁股提著褲子就站了起來,然後笑瞇瞇的走到林濤身邊得意的說道:「濤哥的本錢果然很雄厚呢,不錯,非常不錯!」

「滾你的蛋!」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卻突然盯著楊小妹的下身說道:「小妹,你什麼時候受傷了?怎麼流這麼多血?」

「啊?」楊小妹一驚,低頭往自己的身下看去,果然,她下身的那條卡其色褲子上居然全是暗紅色的血跡,並且隱隱還有擴大的趨勢,但楊小妹非但沒驚慌,反而弄的小臉一紅到底,就看她捂著褲襠羞憤的罵道:「老子的大姨媽怎麼又提前了?操,一定是這段時間燒烤吃多了!」

「呃……」林濤傻了,原來楊小妹不是受傷了,而是大姨媽來了,林濤有種馬上要暈厥的衝動,想想看一個男人來大姨媽的樣子有多麼的讓人噁心!

第三百六十五章 玉水玲瓏大浴場

楊小妹就像被人踢了一記撩陰腳似的,捂著褲襠亂蹦亂跳的去了汽車後面,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林濤又傻了,因為楊小妹居然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出來,雖然上身還是一件立領夾克,但下面兩條嫩白的小腿倒是相當的迷人。

「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穿裙子啊?」楊小妹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回頭又找羅榕她們撒氣,大聲罵道:「你們幾個女人也真是,不來大姨媽的嗎?怎麼連片衛生巾都沒有,害老子只能穿裙子!」

「拜託,要有賣衛生巾的才行啊,我們誰不是拿衛生紙湊合啊?」羅榕翻翻眼睛無奈的說道。

「我真受不了了,楊小妹,我怎麼就會把你這個妖孽帶上的呢?」林濤捂著嘴乾嘔了幾下,楊小妹這下真是不男不女的了。

「濤哥,趕緊找個地方咱們燒點熱水吧,我現在兩條腿全是血呢!」楊小妹扭著屁股萬分尷尬的說道。

「趕緊上車,我真不能再看你這副怪樣子了!」林濤吐掉嘴裡的煙頭,急忙跳上了車,而楊小妹在後面卻委委屈屈的說道:「我也不想啊,可生理構造是這樣的我有什麼辦法呢?」

汽車大約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後,林濤把車停在了一個匝道出口前,出口已經全被車輛堵實了,活屍倒是不多,可車裡焦黑的屍體卻是不少。

林濤把車稍微挪動了一下,牧馬人兩盞明亮的大燈直直照著遠處的建築,林濤爬上牧馬人的車頂用望遠鏡四下觀望了一會,跳下車來對車裡的幾個女人說道:「這旁邊看樣子是個開發區,活屍不算太多,小妹這一腿血我們今晚肯定不能露營,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不然十里八鄉的活屍都會趕過來湊熱鬧!」

「那這附近有安全的地方嗎?」羅榕問道。

「有家很大的洗浴中心,還有一家中等規模的賓館,你們選!」林濤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回頭笑著說道。

「洗……洗浴中心,我想洗澡!」羅小妹臉色煞白的哼哼道。

「你又怎麼了?不舒服嗎?」林濤奇怪的問道。

「痛經!!!」羅小妹翻翻眼,沒好氣的說道。

匝道幾乎全被堵死,林濤新換上的那台牧馬人吉普自然無法下去,他帶著四個女人背著行囊陸續下車,幸好楊小妹還沒有痛經痛到要人背的地步,只是她被羅拉攙扶著嘴裡卻一直哼哼唧唧。

「哧啦~」

一支精鋼箭頭,碳素箭桿的弩箭毫不滯澀的穿過一隻活屍的腦袋,殺死它的同時還帶出一串黑色的液體「奪」的一聲釘在樹幹上,箭尾「嗡嗡」的顫抖著。

羅榕得意的向林濤挑了挑眉頭,又給手裡的強弩上了一支箭,她的弩是羅拉原來使用的,羅拉的左臂沒了自然就交給了她,羅榕玩弩箭也是麻利的很,而她原來的配槍也就徹底給了林濤,那把92式手槍在林濤手裡能發揮的作用,肯定比她拿著要大的多。

林濤拎著一桿鍍鋅水管焊接的長矛對羅榕豎起了大拇指,雖然他的腰裡有槍,但清理活屍這種事還是越低調越好,況且子彈本來就不多,他和羅榕兩人一把矛一把弩,足夠清掉在眼前晃悠的上百隻活屍。

一行人緩緩走到匝道口的最底邊,出口處被三輛燒的面目全非的小轎車給堵得嚴嚴實實,翻過轎車的殘骸就是通往東城市的濱江大道,雙向四車道的大道倒很是氣派寬敞,一塊落滿灰塵的拱形標牌上依稀可見——開放的東城歡迎您!

「東城是個縣級市,縣區人口總共不過二三十萬……」楊小妹靠著羅拉的肩膀站在了林濤身邊,看著遊蕩在大道上為數並不很多的活屍說道:「但東城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水城,這裡的支柱產業就是洗浴,水文化相當的有名,就連我們市的一些人都經常會開車過來消費,末日爆發的那天幸好是下午,大概是水城客流量最少的時候,不然我們將面對的可能是好幾萬活屍!」

「你以前也經常來?」林濤腳踩在汽車的框架上,笑著問道。

「來洗澡的都是些男人,洗浴中心最多的是什麼我想你比我還清楚,我只是來辦過兩次案,而且我從來不在公共場合洗澡!」楊小妹笑著聳聳肩,然後看林濤在那點起了一支煙,她緊了緊身上的夾克,奇怪的問道:「我們不走了嗎?我兩條腿都快凍僵了!」

「如果你能把裙子扇一扇的話,我們會走的更快一些!」林濤玩味的一笑,掃了一眼楊小妹兩腿十分骨幹的小細腿,楊小妹臉色一僵,立即明白林濤是想拿她的大姨媽來做誘餌了,她滿臉憤恨的咬咬牙,竟然十分光棍的一把掀起了自己的身上的短裙,猛的露出一條平角的黑色CK男士內褲來,異常噁心。

「咳……咳……」

林濤一陣猛咳,被自己的煙嗆的差點連眼淚水都流了出來,白珊關心的跑上來幫他拍著後背,林濤卻擺擺手鬱悶的說道:「我嘴賤,活該被嗆!」

「難道人家的裙下風光不好看麼?哇哈哈……」楊小妹一陣狂笑,十分得意的又向林濤扭了扭屁股,把林濤噁心的額頭黑線直冒。

楊小妹的樣子噁心歸噁心,但她的裙子一掀,身上那股血淋淋的味道立刻飄散了出去,果然,近處和遠處的活屍都像嗅到大糞的蒼蠅一樣,「呼啦啦」一股腦全部圍了上來,而早有準備的林濤和羅榕二人以逸待勞,站在汽車的殘骸後用長矛或者砍刀不停的刺出收回,輕輕鬆鬆就宰殺了一地的活屍。

「原來……我大姨媽有這麼大威力啊!」楊小妹愣愣的看著眼前幾乎堆了一米多高的活屍屍體,滿臉驚歎的搖著頭。

「凡事要多動腦子!」林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翻過眼前的障礙物,又回頭說道:「不過活屍要是再多一點就不行了,堆都能堆死我們!」

一行人緩緩走上了東城市的濱江大道,這條濱江大道似乎啟用並沒多久,周圍許多建築工地都還處於未完工狀態,即使已經完工的建築也可以從那種新穎的造型知道,它們誕生的日子也沒多長!

「玉水玲瓏休閒大浴場」一排霓虹大字竟然一個都不缺的完好吸附在門頭上,這間浴場的佔地面積非常不小,僅僅一個偌大的停車場估計就有幾千平方,四層樓的白色建築很有些五星級大酒店的味道,但一把灰色的三環牌掛鎖卻忠誠的守衛著停車場的大鐵門,讓停車場裡十幾隻活屍出不來,也讓別人進不去。

「運氣不錯,好像還沒人搜索過這裡!」林濤遠遠的看著那家浴場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對身後幾女招招手,快速的往浴場背面跑去。

浴場的後院有幾隻被困在柵欄裡的活屍,就像盼了許久終於有親人來探望的苦囚一般,它們無比興奮也無比熱情的從柵欄裡激動的伸出手,但迎接它們的自然沒有擁抱,只有一把冰冷的鐵矛,插進它們的大腦,徹底攪渾它們的腦漿。

「濤哥,這幾天我算是發現了……」楊小妹踩著林濤的肩膀利落的翻進院中,回頭十分曖昧的對他說:「你喜歡走後門!」

「就你話多!」林濤翻翻眼睛,托著白珊的屁股讓她翻上欄杆,對面自有楊小妹和羅榕接住她,而行動不便的羅拉林濤也是用同樣的方法把她送了進去。

一個助跑,林濤在四女雪亮的眼神中手按欄杆瀟灑的翻了過來,他聲音極輕的落了地,觀察了一下四周後,小聲對幾個女人說道:「大家動作都小一點,前面的活屍暫時不用去管它們,有它們在可以很好的掩蓋我們在大樓裡的氣味!」

幾個女人都很認真的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貼上了浴場的後門,不過有兩隻鼻子比較尖的活屍卻順著楊小妹身上的味道找了過來,但也是找死的貨,羅榕舉起手中的強弩,一箭就將兩隻活屍的頭顱射了一個對穿。

這間浴場大概是為了保暖的關係,一樓根本就沒有設計窗戶,只有一排從上至下的逃生通道,一扇扇的綠色防盜門牢牢的鑲在牆上,林濤用手擰了擰一扇門的門把,紋絲不動!

「濤哥,其實我又發現了一件事!」楊小妹一臉無語的看著林濤,靠在防盜門上說道:「你總喜歡走後門,但為什麼次次後門都是關的呢?你的點子好背哦!」

「你的話好多哦!」林濤齜著大門牙給了楊小妹一個很難看的笑臉,然後無奈的說道:「那你們在這等一下吧,我從二樓的窗戶翻進去給你們開門!」

「不用,哪用的著這麼費事!」楊小妹嘿嘿一笑,蹲下身看看那扇墨綠色的防盜門,轉頭對身後的幾個女人隨意的揮揮手說道:「把你們胸罩裡的鋼絲卸下來給我兩根,哥哥給你們露一手開鎖絕技!」

「我胸罩裡沒鋼絲!」羅榕很扭捏的笑笑,而一旁的羅拉卻大方的一笑,攤攤手直接說道:「我沒穿胸罩!」

「靠,哥哥我從來都只穿背心的!」楊小妹沒好氣的撇撇嘴,只好把頭轉向了最後一個白珊,白珊的俏臉猛的一紅,低著腦袋蚊子哼一樣說道:「我……我的內衣在……在林濤包裡!」

「哦哦,對對對!」林濤一臉尷尬的點點頭,白珊的東西以前一直是擱在他這個壯勞力的包裡的,現在也不例外,林濤趕忙卸下背包拿出了一件純白色的胸罩,搗鼓了半天才從裡面卸下兩根用來托胸的鋼絲,只是站在一旁的白珊早已俏臉如火,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只是楊小妹的牛皮很快就吹破了,她趴在那忙的滿頭大漢,連活屍都又招來了幾隻,可惜防盜門的門鎖卻像生了根一樣動也不動,直到二十分多鐘後眾人都快看不下去了,防盜門才總算「卡嗒」一聲被打開,楊小妹高興的歡呼一聲,剛想再吹個牛皮,卻發現林濤正舉著手電從防盜門裡走出來。

「人家都打開了,你幹嗎要翻進去啊?你瞧不起人!」楊小妹又露出了她的小女兒姿態,撅著小嘴一臉不滿的看著門裡的林濤。

「等你打開了天估計都亮了!」林濤笑著搖搖頭,對幾女說道:「快進來吧,裡面的東西保存的都很完好,也沒有活屍的痕跡!」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夜宿

幾人陸續進了浴場,浴場大廳的裝修相當不俗,光仿玉製成的吧檯就長達十五六米,一組組深棕色的真皮沙髮質感絕非人造革那種低檔貨可比,一盞巨大且華麗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直接從高達四樓的玻璃穹頂上傾瀉下來,手電的強光稍稍打在上面立刻就發出五光十色的絢爛反光,讓人有種置身最頂級大舞台的錯覺。

「哇哦,裝潢很牛逼哎!」楊小妹的痛經剛舒緩了一點就開始神氣活現起來,和林濤一人舉著一把手電四處亂照,看著幾扇同樣被鎖上的玻璃大門,上面還貼著幾張紙張發黃的封條,楊小妹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裡很有可能是第一批出現活屍的地方,死了人就被我們警方暫時封了,難怪這樓裡看不到一隻活屍呢!」

「還是別大意的好!」林濤繞到那碩大的吧檯裡一陣翻找,一大串「叮玲光啷」的鑰匙環就被他給翻了出來,他拎著鑰匙對楊小妹說道:「我以前在一個小冰櫃裡發現過三隻活屍,冰櫃的門一開活屍就衝了出來,那次我差點就掛綵,所以說萬事都是安全第一!」

「沒事,反正有你呢,等會遇到冰櫃就讓你開,哈哈~」楊小妹得意的扭扭乾瘦的小屁股,但是一陣寒風吹來立刻讓她打了一個哆嗦,楊小妹本能的跺跺腳,抱著胳膊說道:「濤哥,趕緊給我找兩件衣服穿吧,我快冷死了!」

「誰叫你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林濤笑著搖搖頭,從吧檯裡出來後對羅榕說道:「榕榕你和小妹護著珊珊和羅拉,別跟我太近,這裡說不准有什麼!」

「我不用保護的!」誰知白珊飛快的搖搖腦袋,竟然掀開她的紅色羽絨服從褲腰上抽出一把手槍,眼神堅定的對林濤說道:「我有槍,我可以保護她們!」

「那好啊,你就走在我們前面吧!」羅榕十分善意的笑了笑,她一點都不想刺激這個隨時都在崩潰邊緣徘徊的善良小女人,否則她只需要一拍白珊的手腕,她那把槍立刻就能到自己手裡,羅榕給了白珊一個鼓勵的眼神,說道:「珊珊,好好表現,告訴林濤我們女人其實也可以很獨立!」

「嗯,你們在我身後躲好!」白珊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低下頭有些生澀的拉動手槍套筒把子彈上了膛,然後用林濤教導她的方法雙手持槍,小臉紅撲撲的對林濤說道:「可以走了!嗯……不過我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得提醒我哦!」

「呃……保險,保險沒開!」林濤僵笑了一下,指了指白珊手裡的槍,白珊趕緊打開槍上的保險,很難為情的吐吐舌頭。

林濤轉身往浴池的方向走去,按照習慣他本能的選擇了男浴池,用手裡的鑰匙打開兩扇推門後,發現門後是一條很長的通道,通道四周都貼著光亮的瓷磚,一些很有品味的陶罐以及瓷器擺放在兩側,不過這裡原本的綠色植物卻早已經全部凋謝,枯枯黃黃的枝葉落在地上幾乎和灰塵融為一體。

林濤只往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手裡的電筒緩緩照射在地面並往前移動,他並沒有說什麼,但白珊卻輕輕的靠了上來,小聲問道:「濤,你是在看地上有沒有腳印吧?有腳印就代表有活屍或者活人,對吧?」

「不錯啊,珊珊!」林濤還沒開口,羅榕倒是一臉讚歎的看著白珊,驚訝的說道:「你懂的不少啊?這也是林濤教你的?」

「不是!」白珊俏臉一紅,十分靦腆的說道:「是我自己觀察出來的,他以前遇到這種地方都會先停一停,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

「珊珊,你不會是想和榕榕一樣也做個女戰士吧?」楊小妹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問道。

「女戰士我肯定不指望了!」白珊輕輕搖了搖頭,卻看著林濤說道:「我自己的性格自己知道,和你說的一樣,太軟弱了,所以就算不能成為女戰士,至少我也想變的堅強一點,堅強之後我也許就不會再優柔寡斷了!」

林濤不知道白珊所說的優柔寡斷是不是在說自己和她的感情,雖然他心裡有種淒苦的感覺,但白珊要是能就此真的堅強起來,他也是很希望看到的,他伸出手幫白珊溫柔的理了理衣領,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浴池裡安靜的出奇,因為沒有窗戶的原因,這裡連外面的半點月光都透不進來,除了手電所照之處,其它的地方都是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這裡的一切倒是井然有序,並沒有半點雜亂的樣子,估計和楊小妹說的一樣,這間浴場一定是在末日來臨前就給封閉了。

通道的左邊就是更衣室,一排排棕色皮質的更衣櫃顯得很有檔次,只是衣櫃基本上都是開著門的,裡面自然不會有什麼衣物存在,而楊小妹期望能翻出一兩件大衣的奢望立刻就泡了湯,不過她卻顛顛的跑上去找了一件白色的大浴巾裹在腰上,喜滋滋的說道:「穿裙子真沒安全感,還是實在點好!」

林濤沒理睬楊小妹古怪的打扮,舉著手電繼續往裡探查,還好這裡和他預計的一樣,安安靜靜一點活屍的蹤影都沒有,他在空曠的大浴池邊轉了一圈,發現裡面半滴水都沒有,但身旁的白珊擰開一個花灑後,水管裡竟然「撲哧撲哧」好幾下便淌出一串褐色的水銹,幾秒鐘之後水流就開始變清,而且看水流的壓力,估計這裡有個大水箱,水箱裡的水肯定還有不少。

「呵呵~小妹,有水呢!」白珊十分開心的對楊小妹招著手,楊小妹立刻眼睛一亮顛顛的跑了過來,急吼吼的就對林濤說道:「濤哥,趕緊生火呀,我們今晚都能洗個澡了!」

「那你覺得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生火的?」林濤轉頭看著楊小妹,楊小妹看看四周立刻傻眼了,因為這裡絕大部分傢俱為了防止水汽的侵蝕都選擇了不銹鋼材料的,而外面那些沙發倒是可以拆了,但那麼一點木料估計也燒不了多一會,而且那種材料燃燒後肯定會產生有毒氣體。

「上樓吧,樓上是貴賓浴室和餐廳,肯定會有液化氣瓶的,邊吃邊洗我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林濤笑著指了指身旁一塊指示牌,上面清楚的標示了其它樓層的功能。

浴池裡就有直接通往二樓的樓梯,在楊小妹興匆匆的催促下一行人很快就上到了二樓,右邊一個大大的迎賓牌上標注著「貴賓區域」幾個黑體字,而左邊就是一塊面積很大的餐廳了,看裡面擺放的大量座椅板凳,這裡少說也能同時容納兩三百人一起就餐。

林濤讓幾女站在樓梯處等待,他自己則舉著手電飛快的搜索起這裡,一陣故意被他弄出的巨大響動之後,又等了一會,林濤從一個標有廚房字樣的房間裡跑出來,笑呵呵的對白珊說道:「珊珊,我想吃你做的菜了,今晚給我們露一手吧!」

「好呀,但是材料夠嗎?」白珊莞爾一笑。

「東西絕對很多,你自己進來看吧!」林濤興匆匆的對白珊招了招手,白珊立刻開心的走了過去。

大號的液化氣鋼瓶直接被林濤拖到餐廳中央來了,大鍋的清水也直接放在爐具上燃燒,楊小妹等女眼巴巴的看著白珊熟練的洗菜切菜,林濤也熱火朝天的在一張桌子上和著面,「滋啦」一聲,幾樣切配好的食材被白珊倒入鍋中,通紅的火焰立即躥起老高,白珊眼都不眨的繼續往裡添加著調味料,手上的大鐵勺也跟著上下翻飛,很快,一股濃郁的菜香味就瀰漫開來。

羅榕有些羨慕的看著白珊炒菜的樣子,楊小妹和羅拉也是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歇了一會,楊小妹喃喃的對羅榕說道:「榕榕,我終於知道濤哥喜歡白珊什麼了,白珊給濤哥的是一種家的感覺啊!」

「嗯!」羅榕呆呆的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林濤也跟我說過,跟白珊在一起稱不上激情,反而很平淡,但居家過日子不正是平平淡淡的嗎?光這點我其她幾個姐妹就沒一個能比的上的!」

「那當然了!」楊小妹苦笑了一下,說道:「你那幾個姐妹不是大明星就是空姐來著,最差的以前都是嬌生慣養的小三,真說到娶老婆,我站在男人的角度看,還是白珊這種家庭主婦實在,本本分分的,全部的生活中心就只有她男人,她要是喜歡我,我也願意娶她!」

「It』slove!」坐在一旁出神羅拉突然冒了一句英文,看楊小妹和羅榕疑惑的望著她,羅拉聳聳肩,用發音古怪的中文說道:「這就是愛!真愛!她為了林爺精神幾乎都快崩潰,不是最真摯的愛情又是什麼呢?不過我很同情她,同時愛上兩個男人的確是一件讓人發瘋的事情!」

「是哦!」楊小妹感同身受的點點頭,托著下巴說道:「現在處處都是危機,但你在濤哥身邊卻會產生一種不由自主的安全感和依賴感,把我和濤哥單獨丟在一起一兩個月,估計我也能愛上他吧!」

「唉~」羅榕卻歎了口氣,悶悶不樂的擺弄著手上一根弩箭,低著頭說道:「我這老公什麼都好,就是魅力太大了一點,不論什麼樣的女人都想往他身上粘,風騷的,正經的,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女人會對他免疫,連你這個傢伙都對他有好感,關鍵是他自己還不自覺,到處拈花惹草,和他憨厚的外表一點都不像!」

「靠,我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打個比方而已!我可是純爺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楊小妹氣惱的翻翻眼睛,然後拍拍羅榕的肩膀,說道:「不過你能做他的女人也應該知足了,畢竟人無完人嘛,些許瑕疵不必太在意的,不然他憑什麼能把你弄上手啊?你當初可是心高氣傲,蔑視天下所有男人的!」

「人家打不過他嘛!」羅榕臉蛋一紅,嬌嗔的說了一句,然後扔下手中的箭支十分羞澀的跑去了窗戶邊,突然驚喜的叫道:「小妹羅拉你們快來看,外面下雪了呢!」

外面真的飄起了雪花,在這個連雨水都相當罕見的世道,片片的白雪無疑能勾起人們對美好事物的嚮往,同樣也能勾起對往事的回憶,連正在炒菜的白珊聽到下雪了也趕忙把菜裝進盤子裡,拉著林濤的手走到了窗戶邊,靠在林濤的肩上滿臉的憧憬。

第三百六十七章 預警

酒足飯飽之後,四女抬著熱水嘻嘻哈哈的進了一件貴賓浴室裡洗澡,林濤則被指派到一間桑拿房裡給她們生火取暖,傻傻的一個人呆在那玩火焰,不過當四個美人都裹著白色的大浴巾走進桑拿房裡時,林濤的眼睛瞬間就直了,楊小妹更是趴在門框上做了一個掀起裙擺的風騷動作,火辣辣的給他拋了一個媚眼。

幾人嬉鬧一陣過後,就乾脆呆在溫暖的桑拿房裡睡下了,五個人睡一排,身下是從三樓客房裡拖來的厚厚被褥,羅榕睡在正中間,像只樹袋熊一樣緊緊的摟著林濤,而白珊在這麼多人面前有些放不開,直到林濤用眼神示意了好幾次,她才羞答答的往林濤身邊靠了靠,枕著林濤的臂彎緩緩睡去。

跟四個女人一起大被同眠,這讓林濤心裡或多或少的有些躁動,畢竟這是很多男人的畢生夢想,林濤同樣也不例外。

和幾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林濤臉上故意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當羅拉從被子裡伸出一條潔白的美腿架在木牆上時,林濤可恥的硬了,而且睡在羅榕和羅拉中間的楊小妹也極度的不老實,就看她喜滋滋的在被子裡拱來拱去,從羅榕和羅拉越來越嬌紅的臉蛋上,林濤立刻就發現了端倪,但他現在根本半點氣憤都沒有,反而還有點說不出的嫉妒。

當不遠處搖曳的火光越來越暗時,懷裡的白珊早已進入夢鄉,這讓有心想和羅榕做點什麼的林濤也不敢妄動,生怕吵醒了白珊讓她心裡難受,林濤低歎了一聲,慢慢體會著內心的煎熬。

「嗯哼……」

伏在自己胸膛上的羅榕突然渾身一抖,嘴裡發出一聲動人的嬌哼,原本就暈紅的臉蛋更是一下血紅到底,她十分心虛的看了看林濤,卻見林濤正眼神古怪的看著她,羅榕羞得有些無地自容,死死的用雙腿夾住楊小妹正在自己腿間肆虐的小手,憤恨的踹了楊小妹一腳,嘴裡還罵道:「老實點,再不睡覺就把你扔出去!」

「人家想要了嘛!」楊小妹賊賊的一笑,本還想趁熱打鐵,但見到林濤面色有些不善,她嘿嘿的縮了縮脖子,抽出放在羅榕腿間的左手,胡亂在被子上擦了擦手上的粘膩,然後一個翻身專心去禍害身旁的羅拉了。

沒一會,楊小妹就在林濤呆滯的眼神中爬上了羅拉的身,而羅拉居然也很配合她,上來兩人就來了一個深吻,那一對香舌在對方嘴裡攪的呼呼作響,林濤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羅榕很快就發現林濤某處地方硬的幾乎都要爆炸,狹促的打了他一下說道:「眼紅吧?你是不是也想加入啊?」

「怎麼可能?就是……就是奇怪羅拉怎麼會這麼配合她的……」林濤說著又是猛的一滯,因為羅拉身上的浴巾居然被楊小妹一把給拽開,那胸前兩團迥然於亞洲女人的巨大一跳跳的展現在他的眼前,然後就看到楊小妹興奮的在上面瘋狂揉捏,就好像她胸前沒長一樣,羅拉也開始陣陣的嬌吟起來。

「嘻嘻~原來你還不知道啊?羅拉本來就是同性戀啊,她和咱們家那個頭髮被剃掉一半的瑪利原來是一對的,羅拉之前早就被小妹弄上手了,不過羅拉只答應和小妹保持床伴的關係,沒答應和她談戀愛!」羅榕昂著腦袋,十分八卦的說道。

「靠!現在的女人都怎麼了?」林濤滿是鬱悶的搖搖頭,看著兩條猶如雪白美人魚一樣糾纏在一起的女人,他只好把腦袋往被子裡縮了縮,根本不敢再看,再看下去肯定要上火,萬一一個衝動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那他可就沒臉見人了。

只是羅拉似乎也屬於激動起來控制不住嗓門的那一種,呻吟聲越來越高,越來越響,而且叫完中文還叫法文,叫完法文居然還叫英文,聽的林濤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頭一次產生了一種把楊小妹掀下去,自己上去和羅拉活動活動的想法。

最後,為了一己私慾的林濤實在忍不了發了火,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的一腳踹在楊小妹光光的小屁股上,也不管她們身上是不是沒穿衣服,指著她們就大罵了一通,而楊小妹捂著屁股委屈的說林濤是嫉妒,卻不敢再和羅拉做些什麼了,畢竟打心眼裡,她和羅拉都是有點怕林濤的!

木質的桑拿房裡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羅拉和楊小妹相擁而眠,林濤也摟著白珊和羅榕沉沉的睡去,開了一天的車他也的確是累狠了。

「咯啦~」

一聲很輕微的響聲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時間似乎已經到了凌晨,桑拿房裡的五個人早已進入了夢鄉,但就是這很輕微的一聲卻讓林濤的雙眼悚然睜開。

架在火盆裡的柴禾幾乎快燃燒完畢,只微微的發出一些最幽暗的火光,林濤側耳傾聽了一下,剛想有所動作,身旁的羅榕居然也很警惕的醒了,羅榕直起腦袋,和林濤對視了一眼,接著她什麼話都沒說,翻身就爬起來解開自己身上的大浴巾,速度極快的擰開一瓶礦泉水澆濕浴巾,直接蓋在火盆的炭火之上,讓桑拿房裡徹底變成一片黑暗。

「怎麼了,唔……」

有所感覺的楊小妹也幽幽的轉醒,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羅榕一把摀住,同時也按住羅拉的嘴輕輕把她也叫醒,然後用極低的聲音在她們耳邊說道:「趕緊起來穿衣服,有東西進來了,我老公做的預警裝置剛剛響了!」

另一邊的白珊也被林濤捂著嘴叫醒了,五個人誰也不敢說話,通通憑著先前的記憶摸索著穿衣服,林濤和羅榕自然是最先穿好衣服的,接著就看林濤把自己的手電用上衣裹住後按亮,只露出最微弱的亮光,然後低聲對幾女說道:「你們三個呆在這裡別動,榕榕和我出去看看,珊珊,有什麼事看清情況再開槍,千萬別誤傷我們自己人!」

「嗯!」白珊正在穿自己的長褲,穿好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抽出手槍雙手握緊。

林濤說完便熄滅了手電,和羅榕一前一後出了桑拿房,桑拿房外是一個套間,一個不大的圓形浴池就靠在桑拿房的一邊,先前四個女人正是在這裡洗的澡,一旁的白色貴妃椅上還掛著女人們濕漉漉的內衣,而為了可以聽到房外的動靜,套間的房門一直都是被林濤虛掩著的。

林濤和羅榕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但下著雪的陰天讓門外的走廊裡伸手不見五指,林濤側耳傾聽了一下,然後就感覺到羅榕貼著他的背低聲問道:「老公,剛剛是哪裡響?」

「應該是我放在一樓樓梯口的那幾個可樂罐,其它幾個地方我放的是酒瓶!」林濤頭也不回的小聲說了一句,睡覺之前他做了幾個最簡單的預警裝置,用白珊的長髮拴著一些空可樂罐或者酒瓶,像絆馬索一樣分別放在幾條必經之路上,黑燈瞎火之下,只要來的不是羅榕這種特種部隊的精英,無論是人類還是活屍肯定會發出響聲。

羅榕點了點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樓梯口,但漆黑的浴池裡什麼都看不見,他和林濤都謹慎的守在房門前,等著那不知名的東西自己送上門,不過羅榕剛想提議是不是要上去看看,一股明亮的亮光卻從樓下射了上來。

是人類!

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知道來的東西只可能是人類了,因為至今也沒聽說過有活屍會用手電筒的,那在樓梯道上掃來掃去的不是手電發出的亮光又是什麼!

林濤和羅榕很默契的貓著腰躥了出去,兩人眨眼間就一左一右貼在了樓梯道的牆角邊,而這時,兩個人的對話聲也從下面緩緩傳了上來。

「二哥,別上去了吧,這裡陰森森的,我有點怕……」

「怕……怕個鳥啊,你手裡拿的是槍又不是燒火棍,有活屍你給它一槍就是了……」

「我覺得就我們倆上來搜索太危險了,二哥,我看等明天天亮了我們再上來好不好?反正也沒幾個小時了,我們先找東西把樓梯堵起來不就結了,不管有什麼東西也下不來,天亮了搜索才安全啊!」

「嗯……你說的不錯,反正物資放在這也跑不了,我去跟大哥說一聲,熬一熬一切等天亮了再說,這黑燈瞎火的萬一碰上個什麼大傢伙可就要了老命了!」

兩個男人說著話,那個叫做二哥的男人幾乎都已經把腳最後踏上最後一截台階了,卻又縮了回去,他就站在距離羅榕一米多點的地方,用手電胡亂照了照,卻根本沒發現身旁有兩對森冷的眸子正默默的注視著他。

大概是沒發現活屍的蹤跡,這男人明顯鬆了口氣,轉身一邊下樓一邊說道:「老五,我怎麼好像聞到火鍋的味道了?你聞見沒有?」

「二哥你餓瘋了吧?這裡又不是火鍋城,就算是火鍋城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有味道吧!」

「也是啊,不過這裡肯定有食物的,嘿嘿~要是能找到幾瓶好酒老子一定要海喝一頓……」

兩個男人的說話聲漸漸消失了,但沒一會似乎又一下來了四五個男人,他們「吭哧吭哧」的扛著許多更衣櫃擋在樓梯道上,似乎真和那個二哥說的一樣,他們估計是準備先對付半夜,等天亮了再來搜索這裡。

等樓梯道被堵好,那五六個男人又走開了,但大量的說話聲卻越來越響,好像這幫人把暫時的露營點就安排在了一樓的浴池邊,聽聲音熙熙攘攘居然有不少人在說話。

「老公,這些人好像不是簡單的倖存者!」羅榕捧著弩箭從牆角的柱子後走了出來,藉著一樓傳來的微弱火光,林濤看到她的眉頭微微的蹙著。

「嗯!」林濤把槍插回槍套裡,點點頭說道:「這兩人身上都有很重的血腥味,連我都聞出來了,估計是剛殺了人沒多久,你說……會不會是那些墮落者中的一員?」

「極有可能,他們可是有槍的!」羅榕恍然的瞪大了眼,眼神一下冰冷起來,冷冷的對林濤說道:「老公,我們去下面聽聽他們說什麼,要真是那群墮落者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人肉餅

為了避免白珊她們擔心,林濤先回去和她們交待了一聲,然後反身和羅榕順著樓梯下到了一樓,而那些用來堵住樓梯道的更衣櫃卻正好成了兩人的掩體,他們輕輕趴在更衣櫃後,不遠處那幫人的對話和表情清晰可見。

空蕩寬敞的浴池邊升起了一堆大大的篝火,五張沒有靠背的沙發凳在火堆邊圍了一圈,五個表情凶悍的壯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伸手烤著火,在他們的肩膀上都有一層薄薄的雪水正在緩緩融化,幾把帶著乾涸血跡的砍刀長矛之類的冷兵器就擱在他們的腳邊,並且,一把成色不錯的八一槓就橫放在一個中年男人的雙腿上。

林濤的眼神在這些人的臉上都掃了掃,他們無一不是滿臉的煞氣,一看就是成天在刀口上舔血殺慣人的主,但隨著林濤慢慢把目光投向這些人的身後,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凌厲了起來。

原來這些人身後居然還有十幾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但大部分都以年輕人為主,一個年紀最大的估計也才四五十歲,但是這些人的雙手卻通通被尼龍繩給緊緊的綁住了,畏畏縮縮,神色淒然的坐在地上,看那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樣子,無疑,這些人應該才是真正的倖存者。

大約是身上暖和了,腿上放著步槍的中年男人直起了身體,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在嘴上點燃,看了看身邊的一個矮壯男人,沒好氣的說道:「老三,都怪你他娘的亂出主意,非要換上那兩輛悍馬,現在好了吧,那破悍馬居然比他媽坦克車耗油還多,明天要是再找不到汽油,老子們就得步行了!」

「大哥!這不是咱們以前的夢想嘛!」矮壯男人不以為意的笑笑,眼巴巴的看著中年男人嘴裡的香煙,中年男人翻翻眼睛猛抽了幾口,直到快剩下一個煙屁股的時候才把煙塞進了矮壯男人的嘴裡,矮壯男人美美的吸了一口,咂咂嘴說道:「多漂亮的娘們咱們都操過了,這好不容易遇上以前夢寐以求的豪車怎麼能錯過呢?大哥你安啦,這座城人去樓空,連活屍都被屍潮裹走了,弄點汽油還不是小意思嘛!」

「操!說的輕巧,那老八老九今天怎麼死的?這城裡活屍雖然已經不多了,但分分鐘還是能要了你的命!」中年男人不屑的撇撇嘴,然後從一旁的背包裡掏出一包雞爪,撕開後津津有味的在那啃著。

「大哥,我拿我的肉餅跟你換個雞爪吃吧!」矮壯男人嚥了嚥口水,滿臉討好的從包裡摸出一塊類似肉夾饃的肉餅來。

「滾蛋,你那是死人肉,屁味道都沒有,想吃雞爪拿你的火腿腸來換!」中年男人不屑的搖搖頭,說出了一句讓人汗毛乍起的話。

「不是上次那死人肉了,這是前天那小娘們大腿肉做的,那小娘們是體校練長跑的,腿上全是精肉,我還加了點孜然在裡面呢,味道很不錯的!」矮壯男人氣呼呼的爭辯,然後嬉皮笑臉的湊到中年男人身邊,死皮賴臉的從他包裡換了一個真空包裝的雞爪。

「你狗日的宰那小娘們的時候洗乾淨了吧?老子要是吃到你射出來的那東西,老子非弄死你不可!」中年男人蹙著眉頭看著手裡的肉餅,似乎有些嫌髒,但矮壯男人卻啃著雞爪說道:「皮都扒了還洗什麼?不過那娘們真他媽丑,蒜頭鼻還滿臉的雀斑,長的真不像女人,我就幹了她兩回,實在是幹不下去了才把她弄死的!」

「就你那德行還想幹多漂亮的女人啊?你那東西一掏出來騷的都不能聞,也不知道拿水洗洗!」中年男人嘿嘿一笑,咬了一口肉餅。

「切~不是有那些娘們用嘴幫我洗嘛,誰敢不幫我洗乾淨?」矮壯男人晃著腿,一臉的得意,等一個雞爪吃完後,他抹抹嘴,淫笑著對中年男人說道:「大哥,今晚把那女醫生給我幹干吧,你昨天玩了她一晚也該滿足了!」

「不行!」中年男人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屑的說道:「你那東西都快爛了,女人給你弄完誰還敢要啊,現在可沒地方去治性病,再說那娘們的旱道我還沒走呢,等我徹底玩膩了再說!」

「嘿嘿~老三,你就老實點玩你那個鄉下妹子吧,那醜八怪跟你正好是絕配!」先前被稱作二哥的男人此時站了起來,他的長相普普通通,卻透露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猥瑣氣,他站起來看看猥瑣在一旁的倖存者們,淫笑著對中年男人說道:「大哥,我沒病,今晚把那女醫生先給我玩玩吧,明天要是找到香煙,我拿兩包煙跟你換!」

「嗯!去吧!不過你悠著點,千萬別玩死了,醫生帶回去可是有獎勵的!」中年男人無所謂的點點頭,優哉優哉的吃著手裡的人肉餅,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噁心。

「嘿嘿~知道了!」老二猥瑣的搓了搓雙手,也不走過去,站在沙發旁笑嘻嘻的對一個已經開始渾身發抖的女人招招手,喊道:「大夫,過來幫我瞧瞧小弟弟有沒有病,順便用你的小嘴給消消毒吧!」

「哈哈哈……」五個男人一起哄笑。

「不,求……求求你們,別再折磨我了,這……這裡又不止我一個女人!」女醫生是一個三十一二歲的少婦,穿著一件髒兮兮的黃色大衣,拚命往身邊一個男人懷裡躲,那男人也是滿臉的畏懼與悲哀,卻低著頭根本不敢吱聲。

「女人是有不少,但誰叫你長的最風騷呢!」老二不以為意的笑笑,一腳踩住沙發,從自己的包裡也翻出一個肉餅,笑瞇瞇的對女醫生說道:「過來吧,哥哥給你吃東西,不就給我幹一下嘛,昨晚你光屁股亂跑的樣子這裡誰沒見過啊!」

女醫生還是不願意,成熟性感的身軀死命往後縮,老二這下沒了耐心,走上去一把揪住女醫生的頭髮就給拖到了沙發邊上,並惡狠狠的罵道:「小婊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昨晚當著你老公的面你都能被弄到高C,你既然那麼騷,給老子爽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女醫生的俏臉一下子火紅火紅,想起昨晚被陌生人強暴到迷離的樣子她幾乎無地自容,但那是來自她身體的反應,與她內心無關,女醫生無比悲哀的回頭看了看人群裡的丈夫,他的丈夫也同樣滿臉漲紅的望著她,只是那眼神裡卻佈滿了深深的怨毒以及掩蓋不住的懦弱。

「來來,哥哥是個溫柔的人,先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為我服務嘛!」老二大刺刺的坐在女醫生的面前,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女醫生,他捏著對方的下巴淫笑道:「告訴我,你想不想吃東西啊?」

老二右手上香噴噴的肉餅輕輕的晃著,已經三天都沒吃東西的女醫生嚥了嚥口水,本能的點點頭,老二嘿嘿一陣壞笑,拿油乎乎的肉餅在女醫生的俏臉上用力的拍了拍,說道:「那先叫聲老公來聽聽,叫完老公就把餅給你吃!」

女醫生想低下頭,但老二卻緊緊的捏著她的下巴,那誘人的肉餅就放在她的嘴邊,一股股香氣不停的鑽進她的鼻腔,女醫生掙扎了許久,終於是無法抵擋飢餓的侵襲,認命的閉上眼睛,蚊蚋一般的喊道:「老……老公!」

「什麼?你叫我什麼?沒聽見!」老二眼睛一亮,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

「老公!」女醫生臉色一白,歇斯底里一般的大聲喊了出來。

「哎~乖老婆,快吃餅,吃完餅讓老公再把你送上極樂巔峰!」老二笑的無比開心,捏著女醫生的嘴就把肉餅塞進了她的嘴裡,並把她手上的繩索給解開。

女醫生再也忍受不住,跪在地上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然後拿著餅跌跌撞撞的跑回了人群,把餅遞到一個瘦弱的男人面前,關切的說道:「老公你快吃……」

「賤貨!」男人憤怒的扭過頭去,雙目噴火般的看著女醫生,那眼中濃濃的羞憤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你……」女醫生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男人,手裡的肉餅「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裡面半生不熟的肉餡撒了一地。

大滴的淚珠滾滾從女醫生的眼眶中滑落,她張著嘴似乎想解釋些什麼,但老二早已迫不及待,又上前抓住她的頭髮,直接把她拖回了沙發邊,也不理女醫生驚慌的大叫,把她扔在沙發上,淫笑著說道:「嘿嘿~你現在的老公可是我呢,你理那慫貨做什麼?對了,那肉餅味道不錯吧,嘿嘿嘿嘿~那可是你同事那個小護士胸脯肉做的哦,怎麼樣?吃自己同事的肉很爽吧?」

原本在沙發上劇烈扭動的女醫生一下就靜止了,血紅的雙眼突然瞪的老大老大,她先前已經想到那可能是人肉了,但絕沒想到會是自己同事的肉,她愣愣的呆滯了幾秒,然後「嘔」的一聲就趴在沙發上大吐起來。

「吐吧吐吧,多吐幾次你就習慣了,過上幾天就該吃你老公了,那才叫真的爽呢!」老二癲狂的一笑,看著女醫生趴在沙發上撅的老高的屁股,眼中淫光一閃,把女醫生原就襤褸的長褲一撕到底,露出裡面白花花的臀瓣,低頭就想親過去,但女醫生一聲驚恐的尖叫,拚命的往前爬去,老二憤怒的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又給拖了回來,幾個大嘴巴就讓女醫生口吐鮮血。

「臭婊子,不抽你你就不老實是吧!」老二甩甩手上的血跡,把已經昏昏沉沉的女醫生翻過來仰面朝天,看女醫生即使快暈厥了卻還想掙扎,他突然轉頭對女醫生的老公說道:「你過來,給我按住你老婆,她這樣扭來扭去老子怎麼幹她?」

「不不不……」女醫生的老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心裡的憋屈可想而至,但隨著老二抽出腰間的手槍冷冷的指向他時,男人立馬就屈服了,渾身就像篩糠一樣顫抖著,在老二的逼視下,他面無人色的走到自己老婆身邊,卻羞愧的根本不敢看她。

「老公……殺……了我,殺了我吧……」女醫生的嘴角不斷流著鮮血,呈一個大字形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她眼神中全是絕望,但看著她自己的老公卻看不到一點恨意。

「想死?哪有這麼容易?」老二陰笑了一下,伸手從女醫生的腳踝上扯下她的小內褲,一股腦全塞進她的嘴裡,然後解開她老公手上的繩索,惡狠狠的對他說道:「按好她,她要是敢不配合,老子一槍崩了你!」

男人哆哆嗦嗦的把手按在自己老婆的手臂上,女醫生的嘴被塞住,只能發出嗚嗚的痛苦聲,看著自己只求一死的伴侶,男人這時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勇氣,捏著拳頭突然爆吼一聲:「我跟你拼了……」

男人發瘋一般撲向老二,但赤手空拳的他甚至讓老二連槍都沒用,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的就扎進了男人的胸膛,男人就像一個被人突然拔掉電池的機器人一樣,瞳孔突然放大,立即軟軟的趴在了老二的身上,隨著老二手中的匕首再次狠狠一扭,男人眼中瘋狂的神色徹底熄滅,扶著老二的身體一點點的往地上滑去。

「嗚……」

躺在沙發上的女醫生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悲鳴,直接從沙發上彈起來撲向自己男人的屍體,但老二卻不屑的冷笑,收起還在滴血的匕首,再一次揪住女醫生的長髮,把她搡到了沙發上,然後一手舉著她的腳踝,一手脫著自己的褲子,嘿嘿的說道:「他死了不好嗎?死了你就可以跟我長相廝守啦,來吧,小寶貝,讓你的新老公給你爽,呃……」

隨著老二愕然的一聲「呃」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他,卻看見老二的腦門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多了一截黑色的箭桿,而且那黑色的箭桿在他的腦袋上直透而過,閃著寒光的箭尖夾雜著白白的腦漿正在緩緩凝聚,「吧嗒」一聲在地磚上濺起一朵紅紅白白的詭異血花。

第三百六十九章 暫住證拿出來

「邦邦邦……」

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連老二的屍體都沒倒下的時候,一連串突兀的槍聲響了起來,首當其衝的便是那腿上放著步槍的中年男人,只看到他的腦門上同樣炸起一朵鮮紅的血花,後腦殼的骨片也隨之四散飛濺,他連哼都沒哼就直挺挺的砸在了地板上,瞪到最大的雙眼中全是莫名其妙。

而他身旁的老三老六也同樣不好過,抽槍的動作都沒做出來便瞬間被了結了生命,一個被打穿了胸膛,一個被擊穿了喉管,兩具屍體倒在地上的時候,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的。

反應最快的大概就屬那長的跟圓球一般的老五了,他的第一反應根本就不是去摸槍,而是一個極快的驢打滾翻下了沙發,四肢著地如同動物一樣往一根柱子後飛快爬去,可他還沒爬出去一半,一根尖利的弩箭就悄然而至,「嗤啦」一聲射穿了他的左小臂,將他釘在地磚上。

老五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小臂疼的滿地打滾,他再也不敢往前爬了,嘴裡哭喊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求求你別殺我……」

五個男人四個被殺,一個受傷,羅榕舉著一把強弩滿臉寒霜的從樓梯口上站了起來,她按著欄杆利落的翻了下來,身後還跟著面無表情的林濤。

如同乾坤顛倒,驟然巨變的場面讓浴場裡鴉雀無聲,除了老五抑制不住的哀嚎,就連光著下半身的女醫生都呆呆的望著林濤他們,不但忘記了吐出嘴裡的黑色內褲,就連大張的雙腿居然也忘記了併攏。

「饒了你?」羅榕緩緩的走到胖乎乎的老五面前,手裡的強弩幾乎已經戳到他的腦門上,羅榕咬牙切齒的怒道:「你們這群畜生,折磨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饒了她們?連畜生都不吃同類,你們卻連畜生都不如!」

「榕榕,別殺他,先留著他問問話!」林濤輕輕說了一句,羅榕卻一腳踢在老五的太陽穴上,把他「嗷」的一聲踢暈了過去,還非常不解恨的又兜頭狠踹了他幾腳才作罷。

「好了,都別怕,我們不是壞人!」羅榕放下手中的弩弓先走到女醫生的面前,拿起沙發上的一條浴巾蓋在了她的下身,然後拍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別怕了,我是軍隊的!」

「哇……」

聽到是軍人,女醫生一下子就徹底失控了,一把抱住羅榕放聲的大哭起來,而剩下的倖存者也都是滿臉的激動,紛紛從地上站起來,卻是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畢竟他們心裡也吃不準羅榕是不是真的軍人,壞人現在幾乎滿地都是。

「哇!死了這麼多人啊?」早就聽到動靜的楊小妹帶著白珊她們也下來了,翻躍那些礙事的更衣櫃,她看了看那些被綁住的倖存者,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她此時已經恢復了男人的裝扮,居然還從褲兜裡摸出一本黑色的警官證,得意洋洋的舉在手裡對那些倖存者說道:「好了,你們都得救了,有什麼冤屈來跟政府說吧!」

有警官證作保,倖存者們這下是真激動了,哭喊著跑到楊小妹的面前,喊什麼的都有,這些人以前從沒覺得政府居然會這麼可愛,此時看到警察和軍人就真跟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滿肚的冤屈恨不得一口氣全部說完才好,這下他們才發現,原來失去了政府就和沒人管的野孩子一般可憐。

「好了,好了,你們這七嘴八舌我到底聽誰的啊?再吵都把你們抓所裡去!」楊小妹被他們說的一個頭兩個大,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以前常說的話,然後給他們一一鬆綁之後,楊小妹此時的警察做派立刻就顯現出來了,趾高氣昂的說道:「別聚在一起,自覺點把隊排好,從高到矮啊,然後把身份證都掏出來,沒身份證的把號碼都報一下,暫住證也要啊!」

「呃……」楊小妹說完發現自己似乎擺了個烏龍,現在這種情況還要身份證和暫住證有什麼用呢,但眼前這幫老百姓卻終於安了心,雖然楊小妹說話有些官僚,有些不太客氣,可正因為這樣才對嘛,要是楊小妹太客氣了反而惹他們懷疑,只有這樣才是他們最熟悉的警察叔叔嘛!

「算了算了,身份證就別拿了,你們派個代表把具體情況跟我們說說吧,就你了!」楊小妹揮揮手,順手指了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老男人。

老男人滿臉激動的點點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上前一步哽咽道:「警察同志你們怎麼才來啊?我們都快被那些歹徒給害死了呀……」

「這不是還沒害死嗎?」楊小妹翻翻眼睛,蹙著眉問道:「你們是哪裡人?怎麼會給這些人抓住的?」

「我們都是東城本地人!」老男人喘了一口氣,悲哀的說道:「這些殭屍突然冒出來以後,我們被困在了一座陵園裡面,是靠著吃墳墓上的貢品和野菜才活到現在的呀!嗚~我們都以為沒救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來救我們……」

老男人說著居然泣不成聲,楊小妹只好轉頭指著另一個小伙子問道:「還是你來說吧,之後你們怎麼會遇上這幫人的?」

頭髮骯長的小伙子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恭敬的說道:「報告政府,陵園裡有一個防空洞,我們就睡在防空洞裡的,但我們不敢離開陵園太遠,因為山下好多殭屍,直到前段時間,那些殭屍就跟接到什麼命令一樣,竟然一起出了山,我們那時候都快餓死了,等了幾天不見殭屍回來,就大著膽子一起下山準備進城找點食物的,可就在前天我們突然遇上這幫人,他們……他們二話不說就打死了我們其中幾個男人,還……還吃了他們,他們有槍我們根本不敢反抗,就被他們一直綁著到了這裡,聽說是要把我們帶回去全部吃肉……報告完畢!」

「呦喝?對答的挺熟練的嗎,以前在號子裡蹲過?」楊小妹瞇起了眼,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對方。

「報告政府,因為尋釁滋事被判了兩年,不過刑滿釋放了!」小伙子臉色一白,老老實實的答道。

「好了!」林濤撿完那些屍體身上的槍支彈藥,走過來說道:「都餓了吧,先上樓吃點東西,有什麼話等吃完再說!」

一聽到有吃的,這裡十六個倖存者們眼睛都亮了,林濤剛想轉身上樓,一個頭髮都快長到腿彎的女孩卻舉起了手,怯懦的說道:「政……政府,我有話想說!」

「嗯?你是男的?」林濤詫異的看看對方,因為他的頭髮實在太長,林濤根本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只是從聲音裡才聽出不對勁來,見到對方點點頭,林濤笑著說道:「我不是什麼政府,這裡也就楊警官一位警察,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

長相十分秀氣的大男孩咬著嘴唇似乎斟酌了一下,猶猶豫豫的對林濤說道:「能不能把這幾具屍體給我?我……我可以利用他們的!」

「你小子還想虐屍?」楊小妹的眼神一凶,目光很是不善的盯著對方。

「不是的不是的……」大男孩慌忙擺手,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可以把他們變成殭屍,可以幫助我們!」

「啊?你還有這本事?真的假的?」楊小妹和林濤都是一呆,驚奇的望著他。

「我是個道士來著……」大男孩低聲解釋了一句,給了林濤他們一個誰都意想不到的答案,而剩下那些倖存者們居然也是齊齊的點了點頭,就看他指著地上那幾具屍體說道:「這些屍體我可以用特殊的辦法讓它們起屍,雖然威力不大,但當個肉盾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而且被它們咬了也不會屍變!」

「這是真的,政府!」坐過牢的小伙子也點了點頭,擦擦鼻子說道:「小金以前就是用這些屍體幫助我們,才讓我們走這麼遠的,只是他那些殭屍動作比外面那些殭屍還呆板,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還真有殭屍啊?」楊小妹難以置信的和林濤對視一眼,然後好奇的對小道士說道:「那你現在表演一個給我們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把屍體變殭屍!」

「我的符菉沒有了,我得重新再畫幾張才可以,而且還得用到一些白酒和米醋才行!」小道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你可以控制外面那些活屍嗎?」林濤也好奇的問道。

「那些東西不一樣,它們根本不是殭屍!」小道士為難的搖搖頭,說道:「我們以前試過,我的符菉只能定住它們半分鐘的樣子,然後就不行了,根本控制不了它們!」

「那只要是正常的屍體就可以嗎?」林濤又問道。

「也不是,必須是死亡不超過七天的屍體才行,死者的頭七一過,體內的精氣魂就消散了,就再也起不了屍了!」小道士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哈!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楊小妹哈哈一笑,然後對眼前的眾人招招手,說道:「把那些屍體都抬上去吧,小道士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糊弄本警官,在這宣傳封建迷信,你這輩子就準備把牢底坐穿吧!」

「不會的,不會的,只要材料夠我肯定能讓它們起屍的!」小道士慌忙擺手,一臉的怕怕。

十六個倖存者,十一個男人五個女人,在楊小妹的指派下他們七手八腳的把更衣櫃全部挪開,然後抬著屍體上到了二樓,而那個被羅榕一腳踢暈的胖子估計受傷不輕,楊小妹上去甩了他幾個大嘴巴他都依然沒醒,眾人只好生拉硬拽的也把他抬上樓去,不過滿肚子怨氣的他們,也不知道偷偷揍了死胖子多少拳。

第三百七十章 國產殭屍

到了二樓,都快餓斃了的倖存者們根本不知道挑食為何物,就著林濤他們吃剩下的飯菜,一個個吃的比誰都香,除了那個哭暈過去的女醫生之外,這些人連盤子幾乎都給舔了個乾淨。

吃完飯後林濤也不好去睡覺了,點了一堆篝火邊抽煙邊和倖存者們說著話,才發現這些人什麼職業都有,除了那老男人和一個中年婦女是墓地的工作人員之外,其餘的基本上都是去陵園掃墓時被困住的,這其中有出租車司機,也有小老闆,小攤小販或者大學生同樣也不缺少。

作為實習醫生的羅拉去看了看那女醫生的情況,餵了她一點溫水之後,裹著浴巾的女醫生就幽幽的轉醒了,眾人好一番勸解之後,女醫生才哭哭啼啼的坐上了桌子,而多愁善感的白珊也十分同情她,又親手為她下了一碗方便麵。

「楊警官,這麼說,不僅僅是咱們東城一個地方淪陷了,全世界都淪陷啦?」老男人張著嘴,滿臉絕望的看著蹺著二郎腿的楊小妹,楊小妹點點頭說道:「什麼叫世界末日?自然是全世界一起完蛋了,哪有只完蛋一個東城的說法?不過你們也別太絕望,只要人還活著就行,咱們靠自己同樣可以精彩的活著,最關鍵的就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別指望有什麼鬼啊神的來搭救你,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擁有雙手你就擁有了全世界,一切都可以靠自己!」

『那好像是說打飛機的話吧?』坐過牢的小青年一臉疑惑的看著楊小妹,表情十分古怪的想到。

「喂,小道士,你在那裡搗鼓好了沒有啊?」楊小妹側過頭看著正拿著一把牙刷在白紙上奮筆疾書的小道士,瘦弱的小道士姓金,卻擁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叫金大壯,因為家裡排行老三,熟悉的人也會叫他金三,而金大壯聽到楊小妹的問話,急忙點點頭說道:「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剛剛被救的倖存者都有一個普遍的習慣,那就是纏著資深者們問這問那,還都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而楊小妹左右也是閒著,得意洋洋的回答著他們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但沒一會她就不耐煩了,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楚楚可憐的女醫生身上。

女醫生手裡捏著一團早已被淚水浸濕的紙巾,一點點的吃著碗裡的麵條,那柔弱無助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是我見猶憐,楊小妹笑嘻嘻的在她露在外面的兩條大白腿上轉了轉,問道:「醫生姐姐,還想吃嗎?要不要給你弄根火腿腸嘗嘗啊?」

「謝謝你楊警官,我現在不太能吃的下,這些東西就夠了!」女醫生搖了搖頭,說話的聲音溫柔無比。

「要想吃你就跟我說,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天職嘛!」楊小妹笑了笑,又說道:「是這樣的啊,我老婆是法國人,她中文不好,我就幫她問問,痛經有沒有比較好的解決方法啊?」

楊小妹一說完,正和羅榕聊天的羅拉立刻鄙視的看著她,痛經的明明是她自己,卻栽贓到自己頭上,但羅拉也不好和她計較什麼,誰叫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大老爺們呢!

「以現在的條件只能注意保暖,不吃刺激性的東西,或者把雙手搓熱了,在小腹上來回按摩五到十分鐘,也可以緩解一下的!」女醫生放下筷子,輕聲的回答道。

「哦!還能這樣啊!」楊小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看著對面長相不俗的女醫生,她有些疑惑的說道:「醫生姐姐,你是婦科醫生嗎?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我看你好面熟啊!」

「不是的,我是五官科的,我想我們以前應該沒見過吧,我對你沒什麼印象!」女醫生搖了搖頭,眉頭卻不自覺的微蹙起來。

「你省省吧,看到美女你就說面熟,你套近乎的方法真是太爛了!」一旁的羅榕沒好氣的撇撇嘴,楊小妹的臉蛋立即一紅,爭辯道:「真是面熟嘛,像她這樣的美女,我只要見過一次肯定能記得!」

「得了得了,我還不知道你啊!」羅榕不屑的揮揮手,轉頭看見小道士正一臉怯怯的靠上來,她好奇的問道:「小道士,你這用A4字寫出來的符菉能有用嗎?不是應該用黃草紙的嗎?」

「沒有啊,以前古代人沒有這麼好的紙張才用黃草紙的,其實只要紙張不是太差,用什麼紙都可以的,關鍵是畫符者的功力!」金大壯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然後手裡捏著鬼畫符一樣的一疊符菉,剛想走到地上那五具屍體旁,女醫生卻急忙跳了起來,撲到自己老公身上喊道:「小金,你怎麼折騰其它屍體我都不管,但這是我老公,我絕不會讓你碰他的!」

「陳姐,我不會碰你愛人的,我只畫了五張符,沒把他算在裡面!」金大壯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走向其它幾具屍體。

金大壯不知從來找來一個叮叮作響的小鈴鐺,而且沒有香可以燒,他只好問林濤要了三支香煙來湊合,點燃煙把它們插在米碗裡,香煙點完之後,金大壯靦腆的表情瞬時一變,連眼神都開始凌厲起來,他一邊晃著手裡的銅鈴,一邊繞著幾具屍體嘴裡振振有詞,配合他齊膝的黑色長髮,還真有點神神叨叨,法力通天的感覺。

金大壯嘴裡念的東西大約持續了有幾分鐘,沒人能聽懂他在念什麼,直到香煙都快燒完之後,只看他閃電般從手裡抽出四張符,喊了一聲電影裡常見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被他舉在右手上的四張符菉居然無火自燃起來,而且冒出來的竟然是十分詭異的碧綠色火苗。

這種綠色的火苗讓林濤的眼皮跳了跳,這種火焰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是來自九幽地獄的地獄火,但他不知道金大壯怎麼也會使用這種火的,也許某些古老的門派真有特殊的手段也說不定。

「呔~」

引燃手中符菉的金大壯突然一聲爆喝,左手上四張沒被點燃的符菉瞬間被他扔了出去,而那四張原本毫無重量的符菉竟然像受人牽引一樣,「嘩嘩嘩」一陣響,居然徑直往前飛去,還自動貼服到四具屍體的腦門上。

而就在這時,金大壯急速的彎下腰來,空出的左手一掌拍在那中年大哥的下顎上,那屍體原本緊閉的嘴巴一下就張開了,金大壯一張符菉就塞了進去,然後「啪」的一聲又打在屍體的下顎,那張燃燒中的符菉徹底被屍體含在了嘴裡。

剩下的三具屍體金大壯也如法炮製,等最後一具還插著弩箭的老二屍體合上嘴巴後,金大壯的腦門上已經出現了一片細密的汗珠,他直起身來,走到四具屍體的身前,伸出兩隻手指緊緊併攏,原地轉了一圈後,他原本微瞇的雙眼突然張到最大,嘴裡大喝一聲:「給我起!」

可怕的一幕發生了,眾人只看到四具死氣沉沉的屍體居然齊齊一抖,在冰冷的地磚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後這些屍體就跟觸了電一般,渾身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著,而且無一例外的,這些屍體的眼耳口鼻裡通通冒出了陣陣青煙,如同五臟六腑自燃了一樣,直到那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小之後,這些屍體竟然毫無徵兆的一下乍起,連膝蓋都不打彎,就這麼直直的立在眾人眼前,無比陰森!

「啪嗒~」

楊小妹嘴裡正嚼著的一個桃核直接滾落在了地上,她張著嘴,眼皮一跳一跳的看著面前四具名副其實的殭屍,她秀氣的俏臉漸漸開始扭曲,接著居然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楊小妹屁股下面就像裝了彈簧一樣,竟然直接從椅子上蹦到了林濤的懷裡,渾身瑟瑟發抖。

「啊……」

楊小妹的這一聲叫引起了連鎖反應,除了一個臉色難看硬撐在那的羅榕,無論是羅拉還是白珊都齊齊撲向了林濤,沒命的摟住他,躲在他身後或者懷裡,嬌軀不要命一般的打著顫。

這些屍體可是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地上一灘聚起幾厘米厚的鮮血就是最好的證明,白珊閉著眼睛幾乎快把腦袋伸進林濤衣服裡,而羅拉也死死的抱著林濤的脖子,嘴裡不停的做著禱告,但是已經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倖存者們表現就要好上許多,雖然他們的臉色此時也是相當難看!

「這些東西用槍能打死嗎?」羅榕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從老二的腦門上拔出了自己射進去的弩箭,但老二隻是晃了晃,被白色符菉蓋住的雙眼緊緊的閉著,沒有絲毫反應。

「如果把腦袋的徹底打沒了,它們就再也起不了屍了,但是打其它的部位沒有用,除非可以破壞符菉才行,和外面的那些殭屍差不多!」金大壯擦擦腦門上的汗,一直都併攏的雙指突然在空中劃了個古怪的手勢,而那些殭屍突然齊齊的睜開雙眼,直愣愣的看著離它們最近的羅榕,羅榕猛的一驚,腰間的匕首本能的抽出,急忙退後兩步,等反應過來之後她十分不悅的瞪了金大壯一眼。

金大壯知道自己嚇到羅榕了,他訕訕的抓抓腦袋,然後指著不遠處的牆角,說道:「去,臉對牆站成一排!」

和電影上的殭屍並無二致,隨著金大壯的話語落音,這些僵硬齊齊的伸出雙手,竟然真的一蹦一跳的到了牆邊,最後就像面壁思過一般,緊貼著牆壁老老實實的站成了一排。

第三百七十一章 小道士金三

「下來吧,還警察呢!」林濤沒好氣的拍拍懷裡的楊小妹,楊小妹的俏臉煞白,滿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聽了林濤的嘲諷居然也不爭辯,磨磨蹭蹭從林濤懷裡下來後,直接就抓著林濤的外套不撒手了,嬌軀還時不時的輕輕抖上一抖,顯然是真被嚇狠了。

「喂,小道士,那些符菉萬一掉下來會怎麼辦?它們不會傷人吧?」羅榕其實也是強裝鎮定,畢竟面對這種傳說中的古怪玩意誰都會膽寒,她腰間一把鋒利的匕首被她一會抽出來,一會插回去,早就出賣了她此刻緊張的心態。

「符菉掉下來或者被破壞了它們就完了,再貼一張符上去都沒用!」金大壯憨憨的一笑,然後說道:「而且為了防止符菉被風吹下來,我在符菉後面粘了雙面膠,保證牢靠!」

「大壯,這種殭屍你能操縱多少隻?」林濤把白珊橫抱在懷裡,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些是最普通的殭屍,我一次最多可以操縱二十隻呢,但如果是銅甲屍的話,兩隻我就是極限了,畢竟我的功力還淺,我師傅一次趕五十隻普通殭屍都沒問題的!」金大壯笑著說道。

「銅甲屍?還有更厲害的殭屍嗎?」林濤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啦,一隻上百年不腐的屍體就可以煉成銅甲屍了,不過現在基本上很難找的,現代人基本上都火化了,得去一些老坑老墓才有可能發現,如果遇上一隻千年不腐的屍體的話,我師傅就能把它煉成更厲害的銀甲屍或者金甲屍,嘿嘿~但那些東西連我師傅都沒見過,就在博物館裡看到過一些!」金大壯如實答道。

「你們不會是什麼趕屍派的吧?」楊小妹此時終於恢復了一點鎮定,躲在林濤身後探著腦袋問道。

「我們嚴格上算來的確是趕屍派,但我們是他們的分支,由我們祖師爺在五百年前獨立門戶,創立了我們起屍派,不過現在沒什麼人真的願意出家當道士了,大部分都是招搖撞騙之徒,所以我們門派也就我和我師傅兩個人!」金大壯有些尷尬的抓抓腦袋,笑的十分羞澀。

「那你們以什麼為生呢?現在應該沒什麼人雇你們趕屍了吧?」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我們煉殭屍其實只是為了香火傳承不斷,趕屍的生意早在幾十年前我師傅就再也沒接到過了,現在人運屍體都用冰櫃了,不過我們是道士啊,道士當然是以算命為生的,我師父的名號可是叫張半仙呢,算卦可准啦!」金大壯有些驕傲的說道。

「那他算到世界上會有這麼大的劫難嗎?」楊小妹有些不滿的問道。

「命理其實是很模糊的東西,只能把握大方向上的東西!」金大壯蹙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師傅以前就說過,在前年一定會有一場足以影響整個人類的大浩劫,但具體是怎麼樣的我師傅就不知道了,但是在浩劫來臨之前我師傅在道觀已經坐化了!」

「那你就看看我們這裡誰可以活的最長久,誰最短命,面相你應該會看了吧!」楊小妹笑嘻嘻的問道,似乎有心要刁難一下這個神神叨叨的小道士。

「這可以的,看相方面我已經出師了!」金大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也沒多仔細的看林濤他們,卻指著地上昏迷的胖子老五,說道:「他活不過今晚……」

「靠!」楊小妹立刻蹙起了濃眉,罵道:「小道士你忽悠我們呢?誰都知道他活不過今晚,等他醒了問他幾句話,就算我們不殺他,你們會饒了他嗎?」

「我……我還沒說完!」金大壯委屈的嘟囔了一句,然後猶猶豫豫的指著正蹲在一邊暗自流淚的女醫生,說道:「還……還有陳姐,她……她臉上死氣密佈,也活不久了!」

金大壯的話讓女醫生一愣,卻慘笑道:「死就死吧,難道現在活著還能比死了強嗎?」

「陳姐,你看開一點吧!」金大壯悲哀的看著女醫生,然後突然回頭看著倖存者中的一位中年婦女,那婦女被金大壯難以啟齒的表情看的臉色煞白,驚恐的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可不能和阿姨開玩笑的,我好好的,會出什麼事?」

「不知道!」金大壯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但……但阿姨你臉上的死氣和陳姐一樣重,你知道的,我們起屍派看死氣是最準的!」

中年婦女突然腳一軟,身後幾個人都沒扶住她,直接讓她跌在了地上,她似乎想起了金大壯以前給他們看相時所說的話,那些人被他說了命不久矣的人無一例外的通通死於非命,她此時就像失了魂一樣,癱在地上嘴裡喃喃的念著:「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喂,小道士,你還沒說我們呢!」楊小妹敏銳的發現那些倖存者居然沒有一個反駁金大壯的話的,她急忙招招手,對金大壯喊道:「快看看我們啊,我們的面相怎麼樣?」

「楊警官……」金大壯蹙著眉頭看著楊小妹,表情十分的古怪,他歪著腦袋看了半天,才不確定的說道:「按照師傅教給我的經驗,楊警官應該是個女子才對,但楊警官偏偏是女相男身,按理說像你這樣的人天生媚骨,若是男人的話根本不可能做警察,應該是個很有名氣的明星才應該,只有女子才會入了官門,並且桃花連連,好運不斷,可也只是衣食無憂,並不是大富大貴之相,楊警官……恕在下眼拙,實在看不懂你這面相!」

金大壯說話頗有古風,但他的話卻讓楊小妹膛目結舌,她倒不是認為金大壯已經看出來她是個女人了,而是覺得這小子真的可能有兩把刷子!

「至於這幾位嘛……」金大壯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羅榕她們,十分自信的說道:「這位軍人姐姐既無官運也無財運,而且渾身煞氣,一般的男子根本無法成為你的夫婿,簡單的說就是降服不了你,若是強行結合的話遲早死於非命,呃……姐姐不要介意在下把話說的太直白,光說好聽的那是江湖騙子的手段!」

「那你的意思我一輩子都不能嫁人嘍?」羅榕倒是神色自然,卻看了一眼身邊的林濤。

「那倒不是!」金大壯搖了搖,說道:「得找個能克住你一身煞氣的男子才行,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有話直說,我又不會揍你!」羅榕不悅的說道。

「而且從姐姐的面相看……就算結了婚,姐姐也是個偏房的命,也就是小妾,很難成為正妻的,不過現在法律規定已經不許三妻四妾了,所以……姐姐可能會給別人做情人!」金大壯滿臉僵笑,十分尷尬的說出了這句話。

「小道士……」羅榕的眼睛徹底瞇了起來,就在金大壯以為她要發飆的時候,羅榕卻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開始相信你有些門道了!」

「要是看不準的話我也不會瞎說的,不然會砸了我師傅的招牌的!」金大壯訕訕的說著,然後把目光投向了羅拉,這才笑瞇瞇的說道:「這位外國姐姐,你前半生坎坷多折,早年喪母,最近應該也失去了父親,不過你的遭難已去,從你失去這隻手臂開始,你即將轉運,只要不自尋死路,後半輩子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會平平安安的一生!」

「謝謝!」羅拉一個天主教徒似乎不太相信這些東西,卻還是很禮貌的道謝。

「最後這位姐姐嘛……」金大壯看著林濤懷裡滿臉好奇的白珊,撓撓腦袋為難的說道:「姐姐,我就照實說了啊,你千萬別生氣!」

「說吧,我很好奇呢!」白珊滿臉期待的點點頭。

「姐姐也是早年父母雙亡的面相,事業運很強,稍稍努點力也可以功成名就的,不過這感情方面嘛……」金大壯欲言又止,斟酌了半天才說道:「說實話,姐姐是個富貴命,但卻是枝出牆的紅杏,注定要在婚後和另外的男人糾纏不清,甚至為自己招來大禍!」

白珊的臉色狠狠一白,嬌軀觸電般的抽動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從林濤懷裡跳了下來,咬著唇對金大壯問道:「小金……那我有沒有塵埃落定的時候?總不能一輩子糾纏下去吧?」

「其實……」金大壯話說了一半突然咬咬牙,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林濤,一絲濃濃的畏懼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艱難的說道:「其實我看到你和林大哥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姐姐的丈夫吧?原本和你糾纏的根本不應該是他,但是……但是林大哥卻出現了,姐姐的命我就再也看不出來了,太模糊,太模糊了!」

「怎麼?我老公有什麼問題嗎?」羅榕有些緊張的走到林濤身邊,直視著金大壯,說道:「小道士,你仔細點給我老公看看,千萬不要看錯了!」

誰知金大壯根本不敢看林濤,等楊小妹都不耐煩的催促他時,他才哭喪著臉說道:「我……我不敢看啊!」

「什麼叫不敢看?就算說的不對我老公又不會殺了你的!」羅榕蹙著眉頭不悅的說道。

「小金,你隨便說說,我隨便聽聽,無所謂的!」林濤淡然的一笑,雖然這小道士說的都很準確,但他卻知道,他的命任何人都看不出來的,別說是個張半仙的徒弟,就算張神仙來了也同樣無濟於事,他的命早在來到人世間的時候徹底改變了,說玄乎點就是他的命運早就不在這五行之內。

金大壯這次猶豫了很久,最後才咬著牙說道:「林……林大哥的面相告訴我,他應該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了,少說……少說也有五六年了,而且他週身死氣環繞,比起銅甲屍也不遑多讓,我見過一次附在人身上的厲鬼,師傅說那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剝皮鬼,林大哥給我的感覺就……就和那厲鬼一模一樣,所以我不敢看!」

「靠,小道士,你用不用說的這麼嚇人啊?還厲鬼?我看你是騙鬼還差不多!」楊小妹立刻嗤之以鼻,但瞭解真相的羅榕卻挑了挑眉頭,心裡認定這小道士果真不是三流騙子可比的,若是現在的林濤不來到人世間,可不是早就死了很多年了嗎?

「我……我沒有騙人的!」金大壯立刻委屈起來,低聲說道:「而且……而且林大哥渾身的煞氣比軍人姐姐還重,他……他肯定殺過很多人,以至於冤魂都不敢近他的身,所以跟在他身邊是絕對不會鬧鬼的!」

「濤哥,我一直都想問你,那個……你究竟殺過多少人呢?」楊小妹從林濤背後伸出半個腦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呵呵~應該不少吧!」林濤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然後站起身來看著金大壯,笑著說道:「小金你很不錯,看相的本事算是學到家了,不過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厲害的手段,叫做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金大壯的呼吸都滯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萬分驚訝的說道:「哦!難怪,難怪林大哥還能好好的活著,您……您竟然用了通天的手段逆天改了命,怪不得我看不出您的面相呢!」

「哈哈~所以說一山還有一山高,我以前的一位好友就能施展這種大手段!」林濤順嘴胡謅了一下,看著一臉興奮的金大壯,他和羅榕在心裡卻快笑翻了天,林濤沒再去看金大壯,而是緩緩走到昏迷的老五身旁,玩味的踢踢他,說道:「朋友,聽了半天了,地上可是涼的很呢,不打算起來和我們聊聊嗎?」

「爺爺饒命啊……」一直躺在地上裝死的老五突然爬了起來,鼻青臉腫的爬到林濤面前,跪在地上哭嚎道:「各位……各位爺爺奶奶放過孫子吧,我真的是被逼的呀,放過孫子一條小命,來世我給你們做牛做馬啊!」

第三百七十二章 獸城的來歷

「不能放了他!」

林濤還未開口,倖存者們就已經群情激動的紛紛開口了,還是那個先前帶頭說話的中年人,他紅著雙眼怒視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老五,恨聲說道:「這個畜生……他和他的同夥昨晚要強暴小陳的同事,那丫頭是個護士,才剛剛十九啊,但那丫頭性子烈說什麼都不從,還咬傷了他們一個人,可這幫畜生竟然把她的褲子撕掉綁住雙手,用……用刀活生生捅進她的下體,那丫頭一時死不掉,就在屋子裡疼的到處亂跑,想拔刀又拔不出來,最後是她自己咬著牙坐下去,把整把刀都坐進了自己的肚子裡才自殺死掉的啊,他們把她做成了人肉餅吶……」

「嗚……」

大約是想起了昨夜的慘狀,倖存者中的幾個女人都已經放聲哭泣。

「這幫畜生,簡直比當年的日本鬼子還要殘忍!」羅榕銀牙咬的咯咯作響,腰間的匕首陡然間被她拔了出來,地上的老五見此情景嚇的魂飛天外,在地上「崩崩崩」磕著響頭,連嘴裡一些求饒的話也說不利索了。

「等等榕榕,我先問他幾句話!」林濤伸手拉住了羅榕,緩緩蹲到老五的面前,淡淡的問道:「你們的聚集地在哪?有多少人?」

老五聽到林濤的問話,面色慘白的抬起頭來,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們……我們沒有固定聚集地,有什麼好地方就暫時落腳,我們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太清楚,不加女人的話三四千人應該有吧!」

「你放屁,沒有固定聚集地,你們幾千人就滿世界亂跑嗎?」羅榕的眼神一狠,要不是顧忌林濤她早就想上去弄死這個胖子了。

「姑奶奶……孫子話還沒說完呢!」老五哭喪著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我們是有固定聚集地的,但是我屬於外圍成員,根本沒資格知道聚集地的具體方位啊,就知道離這裡不是很遠,大概在……在博城附近的郊區!」

「你們這些人全是外圍成員?」林濤蹙著眉問道,他基本已經確定這人是墮落者中的一員。

「爺爺……」老五又恬不知恥的叫了一句,眼巴巴的看著林濤說道:「您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但說完求您放了孫子好不好?我根本不想殺人的呀,但是我要是不殺的話,我老大就會殺了我的!」

「少廢話,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不說的下場你應該明白!」林濤冷冷的一笑,眼神有意無意的掃了掃立在牆角的那幾隻殭屍,那胖子立刻狠狠的一抖,抹抹腦門上的虛汗,垂頭喪氣的說道:「給……給只煙抽抽吧!」

林濤默默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根煙遞給胖子,胖子如同吸毒一般美美的抽了幾口後,說話的調理立刻變的清晰起來,他如同認命了一般,從跪著變成了坐著,想了想後說道:「我不知道幾位是什麼人,但我勸你們一句,你們還是別和我們聚集地做對的好,就算連加入也最好別加入,那地方就像個真正的地獄,加入容易脫身難,而且裡面都是些狠人,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我們吃人的方法和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

「哦?你們不是已經身在外面了嗎?難道他們還能在你們身上裝定位系統不成?」林濤有些不屑的問道。

「不是這樣的!」胖子幾口就把一支香煙抽成了一截煙屁股,揮揮手說道:「像我們這樣的一支外圍搜索小隊一般都是十個人,但真正的核心成員只有兩個,就是我們的大哥和二哥,只有他們知道聚集地在哪,我們就一點都不清楚了!而且他們也是負責看住我們的,防止我們在得到大批物資之後逃跑,他們倆都是老兵,步槍也掌握在他們手裡,我們這隊人大部分都有手槍,那也是因為我們加入野獸之城有段時間了,得到了最起碼的信任……哦,野獸之城是我們給聚集地起的稱呼,一般叫獸城!」

「你應該知道影城吧?」林濤瞇著眼,又遞了一支香煙給胖子,果然,獸城就是墮落者的老窩,而之前和他大戰的變異人袁濤,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呃?幾位是從影城出來的?」胖子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濤,思索了一下之後,他面色複雜的說道:「那你們應該早就知道我們了吧?我們大部分人也都是從影城被趕出來的,沒了活路才加入野獸之城的,呵呵~影城的人叫我們流匪,不過最近好像又有了個新稱呼,叫什麼墮落者,我覺得這個名字倒是挺貼切的!」

「胖子,前兩個月你們和影城出來的軍隊幹了一仗,你知不知道?」終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羅榕面色不善的問道。

「知道!」胖子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卻說道:「不過那種大場面根本沒我們這些人湊熱鬧的份,全是獸城的核心戰鬥人員親自上場的,聽說是把影城的軍隊全殲了,連他們的屍體都用鐵鏈穿起來掛在了獸城的城牆上示眾!不過現在他們也沒什麼好炫耀的了,影城被屍潮襲擊了,全都完蛋了!」

聽到戰友不但慘死,還被人凌辱屍體,羅榕的雙眼一下就血紅了起來,林濤趕緊拍拍她的小腿以示安慰,轉頭問胖子:「難道屍潮就沒有對你們造成影響?」

「當然有影響了!」胖子吐出一口白煙點點頭,說道:「聽我們老大說獸城雖然不怕屍潮,但秘密出口卻被大量的活屍堵住了,他們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死了不少人才又打通了出口,而且像我們這些外圍人員一下子就幾乎死掉了一大半,所以糧食和武器一下就緊張了起來,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天天吃人肉了,實在也是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既然你們那個野獸之城被你說的這麼恐怖,那你為什麼還呆在那?逃跑應該還是能跑的掉的吧?」楊小妹蹙著眉頭問了一句。

「唉~這位大爺你有所不知啊!」胖子長吁短歎了一會,說道:「獸城的大老闆手段實在太多了,其實只要你肯賣力,可以得到許多你以前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好比女人,獸城就專門有一支明星組成的慰安隊,全是一水的長腿美女,裡面最次的以前都演過不少電視劇,如果有哪只小隊找到了大批物資或者有什麼傑出貢獻,她們就會被派來任小隊的成員玩一星期,口味獨特的連男明星都有,而且獸城裡有一個非常奢侈的人間天堂,也是專門用來表彰傑出貢獻者的,去過那裡的人都說,能在裡面享受一個星期,拿個皇帝的位置來都不換……」

「……他們還有毒品,用毒品也控制了一部分人,像我們老大他就抽粉,如果離了獸城根本就沒活路,而且獸城挑選核心人員的時候都喜歡挑那些有老婆孩子甚至父母的,他們的親屬都被押在獸城當人質,怕的就是他們一去不復返,最關鍵的是獸城可以調配武器給我們,憑我們自己要是兩手空空在外面亂闖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遇上一些大型物資倉庫,我們搞不定的話,把地點上報了,那些核心戰鬥人員就會出手,行動成功了我們也會得到獎勵,所以……所以獸城的生存條件儘管很殘酷,但是有了這麼多條件,還是可以讓許多人為他們賣命的!」

「哼~不過是恩威並施的小手段罷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懂!」羅榕不屑的冷笑,對胖子說道:「黃淳你認不認識?就是那個染了一頭金髮的女人!」

「我知道她!」胖子點了點頭,有些畏懼的說道:「那……那女人是個女羅剎,人家都叫她黑寡婦,她是一個核心戰鬥大隊的大隊長,聽我們老大說,那女人極其變態,稍有不如意就會殺人吃肉,連她的手下也不手軟,雖然她來獸城的時間不長,但是她那支隊伍已經被她訓練的都成了殺人機器,連一些其他的大隊長都不太敢招惹她,據說除了大老闆她不買任何人的帳!」

「哼~黑寡婦!我遲早找她算賬!」羅榕眼中的冷光連閃,似乎又想起了黃淳扛著火箭筒炸飛她們無數戰友的悲哀場面。

「幾位爺……」胖子見林濤和羅榕都陰沉著臉不說話,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在獸城也就是混日子的,該說的我全都說了,就……就當是個屁,把孫子當個屁放了吧,下輩子孫子一定給幾位爺做牛做馬的!」

「你覺得可能嗎?」羅榕抱起胳膊,滿臉的戲謔。

見周圍的人全都是一臉躍躍欲試,準備上來一刀宰了他的表情,剛剛才恢復了一點鎮定的胖子又開始全身顫抖了,他腦門上的冷汗如漿一般往外湧,發現林濤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準備離開,他慌忙撲到林濤的腿邊抱住他喊道:「爺爺,求爺爺饒了孫子一命吧……就……就算不肯放過孫子,給孫子一個痛快吧!」

「給他留個全屍!」林濤踢開滿臉絕望的胖子,走過去拍拍一直在走神的白珊,把她帶向一邊輕聲和她說著話。

「各位……」胖子面無人色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大概知道自己今晚是在劫難逃了,趕緊對周圍想一擁而上的人群慌忙擺手,哭喊道:「那位爺都說要給我一個痛快了,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啊,給……給我一槍吧,求求你們了……」

「給你一槍那是浪費子彈,你只配用這個!」羅榕抽出了自己的戰鬥匕首,「奪」的一聲釘在面前的一張木椅上,她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幾乎快痛哭流涕的胖子,對周圍的倖存者們說道:「交給你們了,多捅幾刀也沒關係!」

「啊……」

就在羅榕剛剛轉身走向一邊,地上的胖子竟然大叫了一聲,肥蠢的身形此刻一點都不顯得遲鈍,猛的掀開面前離他最近的兩個男人,逕直往落地窗邊扎去,看樣子居然是想一頭撞碎玻璃逃出生天!

不過倖存者中也有反應快的,就比如那個蹲過苦窯小年輕,他抄起一隻小矮凳順手就砸了過去,而且準頭也相當的不錯,那只灰撲撲的小凳子「咚」的一聲肉響就落在了胖子的後腦勺上,胖子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出去老遠,倒在地上就開始渾身抽搐。

「操!還想跑!」小年輕得意的拍拍手,剛想轉身去摸羅榕那把匕首,但一條身影卻以比他還快的速度把匕首給抽走了,毫不猶豫的就向倒在窗戶邊的胖子衝去。

那身影顯得很單薄,一條裹在腿上遮羞的浴巾尤其的扎眼,還沒跑出兩步那條浴巾就散開了,但是身影卻帶著相當的執著,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經春光大洩,嘶啞著喉嚨大叫著撲到了胖子身上。

姓陳的女醫生毫無形象的騎在了胖子的腰上,接著便是手起刀落,那把伴隨羅榕許多個年頭的戰鬥匕首毫無滯澀的插進了胖子的喉管,胖子的一對魚泡眼瞬間瞪到最大,嗓子眼裡也頃刻間被自己的鮮血堵滿,而劇烈的喘息讓他的發出漱口一般的「咕嚕咕嚕」聲……

胖子努力回頭想看究竟是誰對自己下這種毒手,不插心臟竟然直插喉管,這是生怕他死不了啊,但是胖子的腦袋只回到一半,對方就猛然抽出了匕首,一截血肉模糊的氣管也被刀背上的鋸齒給勾了出來,直愣愣的支在一旁十分的嚇人……

但他背上的女人似乎根本不解氣,瘋了一般又把手中的匕首狠狠紮了下來,作為醫生的她,十分瞭解人類身體構造,所以每一刀都是奔著要害而去,心臟,腰腎,甚至胖子的眼睛珠子都被她揪住頭髮一刀給插爆。

女醫生此刻哪還有半點知識分子的優雅,渾身染滿鮮血的她就像一隻徹頭徹尾的索命惡鬼,儘管胖子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她還是兀自騎在他身上,一刀刀,一下下的捅著胖子的屍體,直把胖子捅的面目全非,幾乎都看不出那是個人的時候,女醫生才喘著粗氣停下手,而她的全身早就被血漿塗滿。

第三百七十三章 怨氣沖天

現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任誰也想不到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女醫生竟然還有這麼恐怖的一面,就算她是為了報仇雪恨,但這種慘絕人寰的手段還是讓眾人分外震驚,就連林濤也看著她,臉上也有些難以置信,這根本不像一個小女人能幹的出來的。

「陳姐……」金大壯弱弱的喊了一聲,見女醫生沒什麼反應,他又說道:「仇……仇已經報了,你快弄點水洗洗吧!」

女醫生沒有答話,而是繼續做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動作,只見她緩緩彎下身來再度揪住胖子的頭髮,手中的匕首也架在了胖子的鼻樑上,然後慢慢用力切下了胖子的鼻子,竟然一股腦全部塞進了胖子大張的嘴巴裡,其間,女醫生的表情十分的從容,彷彿她切的根本不是鮮血淋漓的鼻子,而是一塊塗滿奶油的蛋糕!

「放下刀!!!」

突然,一直都面色古怪的楊小妹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往腰間摸去,卻摸了一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的槍在白珊的手上,她好像來不及去要,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急忙上前一步,指著女醫生大喊:「陳百靈你給我放下刀!」

「呵呵……」

掛著滿身血污的女醫生背朝著楊小妹居然輕笑了兩聲,然後如同地獄女鬼一般緩緩的站起身來,默默回頭看著楊小妹,十分淡定的笑著說道:「楊警官,你終於想起我是誰了嗎?」

「剛剛我真是走了眼,怎麼會沒認出你這個變態殺人狂來!」楊小妹有些氣急敗壞,聲色俱厲的指著陳百靈喊道:「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你再不放下刀我們立刻把你擊斃!」

「其實不用勞煩您的大駕了,我自己就可以解決!」陳百靈滿臉都糊著血漿,微笑的時候只露出白慘慘的兩排牙齒,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就算平常和她比較熟的倖存者們此刻也是嚇的肝膽欲裂,齊齊往後退了好幾步,全都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見陳百靈把匕首熟練的轉了一個刀花,反手抓住用鋒利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淡淡的望著楊小妹笑道:「其實,我能多活這麼長時間早就賺到了,要是沒有這場活屍末日的話,估計我早就被槍斃了吧,只可惜現在沒地方讓楊警官你去領功了,不然,憑我身上的十幾條人命,你至少能連升三級吧?」

「小妹!怎麼回事?」林濤這時不得不站起來,走到楊小妹的身邊眉頭蹙的很深。

「濤哥,我們都被這賤人給騙了,她哪裡是什麼醫生,她是我們通緝了半年多都沒抓到的頭號要犯啊,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轟動全國的盜腎案件?這女人就是主謀!」楊小妹急赤白臉的喊道,而她這話一出,除了以前身在國外的林濤和羅拉,幾乎所有人都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案件這裡的人都太熟了,曾經一段時間裡新聞天天放的都是說她的,特警和武警也不知道出動了多少,雖然他們一直都不知道這主謀長的什麼樣子,但是所有案件發生的經過,毫不誇張的講,這裡每個人幾乎都可以倒背如流。

見林濤還是很疑惑,楊小妹急忙說道:「這女人原來是一個傳銷集團的小首腦,案件被我們破獲之後她和她的情夫就一直在逃,後來他們這對亡命鴛鴦更是變本加厲,陳百靈利用她的色相勾引那些受害者去他們的出租屋,然後就是打暈受害者,活體取腎,而且最令人髮指的是,他們一點都不給別人活路,居然是左右兩個腎一起拿走,所以受害者沒有一個是能活下來的,而這個陳百靈有時心血來潮還會割去死者的鼻子塞進對方的嘴裡,剛剛我就是看到她割那個胖子的鼻子我才想起來是她的!」

「呵呵~」陳百靈居然又是一笑,她掛著滿臉「滴答」直落的鮮血,緩緩的說道:「楊警官大部分都說對了,但是有一樣你卻說的不對,我可是從來沒有色誘過那些可惡的臭男人,我只是夜間在我租房的小巷裡走來走去,但那些臭男人就忍不住想上來強暴我,有一次遇到一個身體強壯的傢伙差點就讓他得逞了,你說,對於這樣的禽獸我難道不應該弄死他們嗎?不然他們肯定還會禍害其她女人的!」

「陳百靈你少在這狡辯!那個被你們殺死在家中的富豪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是色誘他的嗎?」楊小妹冷冷的喝道。

「哦!那個死胖子啊!」陳百靈無所謂的笑笑,說道:「那傢伙本來是找我買腎的,他有個急需換腎的兒子,可誰知道他吃準我不敢報警,我去了他家他不但不付錢,還和其他那些臭男人一樣,想強暴我!哼!那次他得逞了,還把老娘給弄懷了孕,這筆帳我當然要跟他好好算算了,所以他是死的最慘的一個,那也是我第一次親手殺人呢!」

「哼!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像你這種人渣根本就沒有活在這世上的必要,你是等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了斷?」楊小妹面無表情的看著陳百靈,毫不同情她的遭遇。

「我最愛的男人已經離我而去,而且他在最後關頭也是為我拚命而死,我當然得陪他一起去了,我活在這個世上的確一點意思都沒了,不過……」陳百靈慢慢轉頭看向那群倖存者,她緩緩上前幾步,卻發現眾人都如同瘟疫一般的避著她,她停下腳步,對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招招手說道:「馬姐,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的項鏈嗎?你以前一直都對我不錯,在我死之前我就把它送給你吧!」

那個中年婦女正是先前被金大壯說成命不久矣的女人,她表情僵硬的擺擺手,訕訕的說道:「不……不用了吧,你……你留著就好!」

「別怕,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還怕我會害你不成?我就是不想糟蹋了這些好東西,也算是我對你以前的報答吧!哦,對了,還有這只白金的鐲子,也一起給你吧,如果你還能記得妹妹,沒事就看看它們吧,妹妹雖然是個壞人,但也還是個有良心的壞人!」陳百靈說著抹下自己佩戴在右手上的一隻十分精美的白金鐲子,然後低頭又摘下脖子上的鑽石項鏈,拿在手上上前一步說道:「給你,這是妹妹所有的家當了,妹妹在陰間也會為姐姐祈福的!」

「這……」馬大姐十分的猶豫,但看著陳百靈真誠的眼神,她還是不由自主的上前接過了陳百靈手中的首飾,可正當她還想說兩句感動的話時,陳百靈卻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揪進了自己懷中,馬大姐驚恐的大叫一聲,但一把冰冷冷的匕首卻抵上了她的咽喉,讓她殺豬般的慘嚎立時停止。

「陳百靈,你……你竟然執迷不悟!」楊小妹看著面前驟然巨變的場面,氣的幾乎連頭上的短髮都要豎了起來,她憤怒的指著陳百靈喝道:「快放了她,你拿她做人質也沒用,就算我們放了你,你又能走多遠?你全身都是血漿,只要離開這棟樓,你不出五分鐘就會被外面的活屍撕碎!」

「你又錯了楊警官!我可一點想拿她做人質的想法都沒有,我只是想跟她算算我們之間的舊帳罷了!」陳百靈微微一笑,用手裡的匕首輕輕拍了拍馬大姐慘白的面孔,而馬大姐卻心驚膽顫的問道:「妹……妹子,我……我好像沒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吧?你說過不殺我的呀,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呵呵~怎麼姐姐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了嗎?」陳百靈用匕首上的血漿把馬大姐塗成了一個大花臉,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往窗戶邊挪了挪,以防林濤他們突然開槍,等她貼著落地窗時才笑盈盈的說道:「我可是做傳銷的呀!傳銷是什麼?那就是空手套白狼,專門騙人的,姐姐你還真是蠢到家了,連做傳銷的話也信!」

「可……可你幹嗎找我報仇呀?我從來都沒得罪過你啊!」鋒利的匕首不斷在馬大姐的臉上劃來劃去,馬大姐兩條大象腿麵條一般的抖著,等匕首再次緊緊頂住她的咽喉時,馬大姐雙腿一軟,花布褲襠上立刻暈開一團逐漸擴大的濕痕,一股十分腥臊的味道很快就從她身上傳來!

「呵~這就尿啦?」陳百靈不恥的一笑,又用刀拍拍她的老臉說道:「你是沒得罪過我,但你卻幫著你那死鬼男人為虎作倀!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防空洞裡食物快吃完的時候?我和我老公的食物突然被人偷了,那次就是你故意找借口把我從舖位旁支開,好讓你男人下手的吧?」

「沒有,真的沒有!那食物真不是我們偷的呀!」馬大姐哪裡敢承認,驚慌的擺著手。

「哼!以為我們都是蠢貨嗎?洞裡就那麼多人,很容易就能想到是誰下的手!」陳百靈憤怒的一緊手中的匕首,馬大姐油膩膩的脖子上立刻被頂出了一顆血珠,她驚恐的大聲求饒,但陳百靈卻冷冷一笑,說道:「要是僅僅偷了我們的食物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但你知道你那死鬼老公都做了什麼嗎?我們食物被偷,都快餓瘋了,他卻拿著一隻烤過的死老鼠來誘惑我們,對我老公說想上我,哼哼~那只噁心的老狗,竟然來雪上加霜,要不是我老公求我,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他碰的!」

「什麼?我男人他……他那個你了?」馬大姐一下傻掉了,連脖子上的疼痛都已經忘記,呆呆的不敢相信。

「可不是嗎?所以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連我老公也是!」陳百靈死死的咬著牙,但大滴的淚珠卻還是從她的臉上滾滾滑落,和血紅的鮮血染成一滴滴滾燙的血淚,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詭異的血花。

「你男人死的太快了,我們連報仇都沒來得及,現在只能找你解恨了!」陳百靈滿臉的慘笑,之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那隻老狗在結束後還把那噁心的東西塗的我滿臉都是,他當時怎麼侮辱我的,我現在就加倍還給你,我要把……」

「匡啷……」

陳百靈怨氣沖天的話戛然而止,眾人只聽到一聲巨大的玻璃破碎聲突然從她的背後傳來,接著就是漫天的碎玻璃四濺,陳百靈和馬大姐本能的想往前跑,但是一根肉紅色的長鞭卻突然捲住了兩人的腰身,只輕輕一帶,兩人便齊齊往後飛快的倒退,接著,讓眾人真正肝膽欲裂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一隻渾身全是紅色筋肉的怪物如同一隻碩大的蝙蝠一般,從窗外直撲而來,鋒利的長爪從陳百靈嬌柔的頸脖上一劃而過,陳百靈還滿是驚恐和困惑的大好頭顱便高高飛起,被脖腔裡的熱血衝起來老高「咕咚咚」的砸在地面上,落地時陳百靈的腦袋還疑惑的眨了眨自己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似乎是在確認那具下身不著片縷的無頭女屍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啊……」

馬大姐的超大嗓門終於又叫了出來,而那撲進來的怪物似乎也被她的尖叫聲給驚到了,直接張開嘴「啊嗚」一口咬在馬大姐的腦門上,而馬大姐最堅硬的頭骨就像牛油遇上了燒紅的鋼刀一般,輕而易舉就被怪物咬去了半個腦袋,臃腫的屍身還保持著在掙扎的姿勢,但也就幾下,便抖了抖徹底失去了動作,離的近的甚至還能看到馬大姐的白色腦仁如同撒了辣醬的豆腐腦一般,在半個腦殼裡輕輕晃動著。

「邦邦邦……」

就在怪物大聲咀嚼馬大姐腦殼的時候,林濤毫不猶豫的開槍了,而且連續三槍都打在了一個點上,怪物「嘎嘎」一陣亂叫,像只滾地葫蘆一樣被巨大的衝擊力射到了一旁,滿地翻滾,而林濤此刻已經顧不上其他人,他趕緊拉著還在發呆的楊小妹和羅拉,並且大聲喊道:「快走,別下樓,都往通道裡跑!」

第三百七十四章 雪上加霜

隨著林濤的槍響,反應最快的自然是羅榕,她飛快的跑去一把拉住白珊,而白珊也認出了那個可怕的玩意,想都不想就跟著羅榕往走廊盡頭跑,便跑便喊:「榕榕你別管我,快去幫林濤,那是只獵殺者!」

「不行,我去了只有越幫越忙,林濤他能對付的!」羅榕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說了一句,然後讓白珊繼續往前跑,自己從林濤手裡接過楊小妹和羅拉,並且喊道:「老公,不往下跑往哪跑?」

林濤一梭子子彈,彈無虛發的全部落在獵殺者的腦殼上,雖然建樹不大,卻打的獵殺者根本起不來,就像只不倒翁一樣在地上不斷翻滾,林濤飛快的拉起因為慌張而摔倒的一個女人,轉頭對羅榕喊道:「有獵殺者就會有大量的活屍,剛才大廳裡的預警裝置也響了,你們趕緊找一扇往後院開的窗戶,看看那有沒有活屍,活屍不多的話就從窗戶上跳下去,我來拖住獵殺者!」

「好!」羅榕點了點頭,扶著一個一瘸一拐的女人匆匆忙忙往前趕,又忍不住回頭喊了一聲:「老公你自己千萬小心,我們在外面等你!」

「知道了!」林濤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抽出腰間的匕首冷冷的看著剛剛爬起來的獵殺者,而獵殺者似乎也嘗到了林濤的厲害,趴伏在地上嘴裡如同獵犬一般發出陣陣的低吼聲,林濤緩緩弓下身體,對獵殺者挑釁的招招手:「來吧,畜生東西,讓爺爺陪你好好玩玩!」

「嘶啊……」

獵殺者似乎看懂了林濤的不屑,怪叫了一聲,像頭髮瘋的公牛一般凶狠的朝林濤撲來,四隻尖利的鋼爪硬生生的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刨出幾道溝壑,同時,嘴裡那長長如軟鞭一樣的舌頭也陡然像林濤捲來。

獵殺者和林濤是老對手了,雖然這些傢伙因為皮糙肉厚比較難搞,但死在他手裡的也有了兩位數,只要場地夠寬敞林濤根本不懼它們,眼看獵殺者把長舌狠狠的抽來,林濤也不閃不躲,就十分淡定的站在那,直到那長舌夾雜著強烈的勁風快抽上他的時候,林濤才猛的動作,一把握住了獵殺者的舌頭,飛快的轉身把它像只破布口袋一樣狠狠的從背上摜了出去。

「咚~」

獵殺者這一砸被砸的七暈八素,四腳朝天就像只翻倒的螃蟹一樣四肢亂蹬,而林濤間不容髮的繼續攻擊,根本不給獵殺者任何喘息的機會,硬是拽著它的長舌把它給拖到了腳下,剛想用手中的匕首對準它的眼眶來一下狠的,但是獵殺者卻十分凶殘,不但對獵物狠,對自己也同樣夠狠,它的長舌被林濤一把拽住,反應過來後竟然一口就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一個翻身利爪眨眼間就到了林濤眼前。

長舌一下被咬斷,這讓正在使勁的林濤慣性的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但獵殺者卻步步緊逼,大概是因為自殘的關係,獵殺者血紅的雙眼中佈滿了瘋狂,「嗷嗷」的怒吼著想把林濤給徹底撕碎。

「找死!」

正在往後倒退的林濤順勢一個後仰,飛撲而上的獵殺者幾乎和它貼面擦過,但林濤卻不會這麼輕易的躲開,幾乎快倒在地上的他一把又拽住了獵殺者的後腿,又是一個凶狠的下拉動作,獵殺者再一次被林濤摜了一個狗吃屎,結結實實的砸在地面上「嗷」了一聲慘叫。

林濤閃電般欺身而上,雙膝一下就跪在了獵殺者的腰部,獵殺者揮舞著雙爪想把壓在自己背上的林濤抓下去,但是獵殺者雖然厲害,卻也是人類被感染變異而來的,所以林濤毫不客氣的用反關節技巧扭住了它的一隻手臂,用出吃奶的力氣「喀喇」一聲把獵殺者的手臂關節給卸了下來。

「嗷……」

如此大的劇痛讓獵殺者也有些承受不住,就如同一條上了岸的黑魚一樣,瘋狂的扭動著全身企圖把林濤給甩下來,但此時的林濤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棄,扭斷獵殺者胳膊的同時匕首就到了它的眼前,一個斜上四十五度的捅刺,林濤的戰鬥匕首輕鬆的直沒入柄,順帶深深刺進了獵殺者容量不大的腦袋裡。

和人類死亡時的反應一樣,獵殺者的大腦被林濤的匕首攪的稀爛,也是渾身劇烈的抖了抖便悄無聲息了,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就像只剝了皮的大獵狗。

「呼~」

林濤拍了拍手從屍體上站起來,又彎腰拔出自己的匕首,他一秒鐘也不敢耽擱,把血糊糊的匕首胡亂在褲管上擦了擦便向羅榕她們追了過去,但只跑了一半他又立即折返回來,因為剛剛繳獲的幾把武器還放在桌子上沒人理。

羅榕她們下樓的速度比林濤想像中要快不少,他抓著幾把武器一口氣跑到走廊盡頭最後一個房間時,發現裡面的人竟然全下去了,他幾步衝到大開的窗戶旁,這才注意到原來是羅榕她們拆了客房裡的席夢思床墊扔到了樓下,眾人只需要埋頭往下跳就行了,有厚厚的席夢思接著根本不會受傷。

不過樓下的情況此刻也不容樂觀,活屍雖然不是太多,但放眼看去二三十隻也是有的,羅榕正舉著林濤的長矛奮力的刺殺活屍,羅拉也在白珊的幫助下吃力的用弩弓狙殺著活屍,而楊小妹則帶領著幾個膽大的男人舉著砍刀左右揮砍,只是活屍正在從四面八方不斷湧入數量不斷增加,女人們的驚叫聲也越來越響,越來越亂,直到一隻靈巧的活屍一頭撲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張口就咬斷了他的氣管,這下,原本還算有序的隊伍一下就炸了鍋。

「啊……」

幾個女人沒頭沒腦的到處亂竄,一些膽小的男人也嚇破了膽,鬼哭狼嚎的恨不得一頭扎進水泥牆裡才好,但幾下就被屍群撲倒,幾隻活屍一起用力,那一具具鮮活的屍體眨眼間就被撕的四分五裂。

「噠噠噠……」

林濤手裡的步槍在第一時間開槍了,點射擊斃幾隻最活躍的活屍後,他急忙伸著頭大喊:「都別慌,不能往大門外跑,快翻柵欄出去!」

「匡……」

二樓的一扇窗戶碎玻突然璃落了一地,剛準備往下跳的林濤眼皮一跳,還以為又有什麼大傢伙從樓上追了下去,不過看到那四具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的國產殭屍們,林濤又鬆了口氣,按住窗沿一個翻身落在了席夢思上。

「快走榕榕,別跟它們糾纏了,這裡交給我!」林濤飛起一腳踹飛一隻活屍,貼到了羅榕身旁,羅榕的傷勢並未痊癒,此時不但滿頭大漢,就連腹部的傷口處也隱隱滲出了血跡,林濤心疼的把她往外趕,並塞給她兩把手槍,而羅榕也不逞強,反身帶著羅拉和白珊急忙翻躍柵欄。

林濤一槍一隻活屍,眨眼間活屍就倒了一地,但是看樣子活屍似乎無窮無盡,正源源不斷的往後院湧來,林濤擦了擦頭上的汗,卻聽到手裡的步槍傳來「卡」的一聲輕響,原來又是一匣子彈報銷了,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林濤反手用槍托砸到一隻活屍,只好抽出自己的手槍來掩護眾人撤退。

「咚……」

大地突然輕輕顫抖了一下,儘管很微弱,但是林濤卻感覺出來了,緊接著他的眼神就是狠狠一縮,藉著暗淡的月光,只見正門前的柵欄邊,一隻身高兩米開外的高大怪物正如山嶽一般的大步壓來,那渾身如膿皰一般的眼睛,像是縫合上去一樣的五隻手臂,都說明了這是一隻即將晉級的高級屍王。

原本阻礙著活屍前進的鐵柵欄在屍王眼裡簡直是微不足道的小兒科,隨著它的腳步邁動,連任何多餘的動作都不用做,那些鐵柵欄只要被它如柱子一般的粗腿一碰,一根根就十分輕脆的倒了一地。

屍王似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射殺活屍的林濤,它仰頭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嘶吼,然後由走變為了跑,逕直往林濤這裡直衝過來,如同一台肆無忌憚的血肉坦克車,隆隆作響!

林濤又射倒了兩隻活屍,他急忙回頭去查看正在翻牆的眾人,大部分人這時候都已經翻了過去,但還有兩男一女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竟然翻了幾次又都重重的摔了下來,林濤只好咬咬牙,準備上去拖一拖那只五大三粗的屍王。

不過就在林濤抽出自己的匕首要上去拚命的時候,四隻蹦蹦跳跳的身影卻擋在了他的面前,動作呆板的向著屍王直衝過去。

「林大哥你快過來,我幫你擋著那怪物!」

金大壯站在柵欄外面小臉漲的通紅,兩隻手指如劍般併攏,不斷上下揮舞著,似乎是在操縱著什麼法決,而那四隻悍不畏死的身影自然是他所操縱的殭屍,不過這些殭屍儘管模樣挺唬人,但手段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夠看,還沒摸到屍王半點油皮呢,就眨眼間被高大的屍王隨隨便便的一拳頭砸扁了一隻,直接把那只殭屍的頭顱砸進了胸腔裡,哼都沒哼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給我插它!」金大壯一聲怒吼,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殭屍太菜了,秀氣的臉上充滿了羞憤,而此刻剩下的三隻殭屍聽到金大壯的吼聲後,總算做了點有用功,它們齊齊把雙手插向屍王的小腹,這三隻殭屍的戰鬥力儘管不怎麼樣,但是雙手卻似乎堅硬如鐵,居然就連屍王的銅皮鐵骨也能捅破,六隻手掌直接沒入一半,在屍王的小腹上留下六個血糊糊的血洞。

「嗷~」

屍王一聲痛嚎,五隻粗壯的大手如同蒲扇一般狠狠的掃來,金大壯急忙操縱活屍想要後退躲避,但那幾隻呆板的殭屍哪能反應的過來,齊齊被屍王的大手拍中,就像三隻無助的蒼蠅一樣,腦袋撞腦袋「咕嘰」一聲爆響,三隻殭屍的半幅身體在屍王手中直接被拍成了一堆面目全非的爛肉。

四隻負責攔截屍王的殭屍攏共也就堅持了大約二十幾秒的樣子,便宣告集體犧牲,不過這二十幾秒卻給林濤贏得了充裕的時間,他在金大壯喊完以後就飛快的轉身衝向了那幾個還在試圖翻躍欄杆的倖存者,抓著他們的褲腰帶一二三就把他們全給掀了出去,然後他自己也不敢怠慢,攀著柵欄就翻了出來。

第三百七十五章 午夜的逃亡

「走,快走,都往高速公路上跑!」林濤連氣都不帶喘的,急急忙忙的揮手想往前跑,但是羅拉卻惶急的跑過來對他喊道:「林爺,小妹……小妹還在裡面!」

「什麼?」林濤氣的差點一頭栽倒,但也只能趕緊回頭往院子裡看去,楊小妹居然扶著一個一瘸一拐的小女人從樓房的拐角處跑來,而此刻那只即將晉級成為屍魔的屍王也虐殺完畢,把幾隻殭屍撕的七零八落,正大步朝著楊小妹她們追來。

楊小妹也發現了背後追來的凶悍屍王,突然瞪大的雙眼說明她幾乎被嚇的魂不附體,楊小妹此刻再也不敢裝相了,用極度女人的聲音驚慌的大喊:「救命啊!」

「榕榕你快帶他們走,我去救小妹!」林濤一咬牙,把腰間插著的幾隻手槍一股腦全部塞給羅榕,然後再次翻過柵欄進到了浴場的後院,等落地的那一刻,林濤有種悲哀的錯覺,就彷彿是自己剛剛從地獄裡逃出來,卻轉眼間又掉回了地獄,他匆忙甩了甩頭,向著楊小妹急衝而去。

林濤二話不說,上去就抓住了那個一瘸一拐的女人,一把扣住對方的牛仔褲,雙臂猛的一用力,「呼」的一聲就把她給丟向了外面,女人身在半空中歇斯底里的大叫,以為自己不是被摔死就是掉在柵欄上被扎死,但她根本沒想到,十幾米遠的距離,自己竟然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穩穩的飛了出去,落在幾個慌忙上來接應的男人手裡,還迷迷瞪瞪的完全不敢置信。

「趴下!」

林濤這邊把人丟出去之後本還想再給楊小妹來上這麼一下,但身後的屍王卻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們,幾隻粗壯的大手呼嘯著向兩人掃來,林濤猛的按住楊小妹的脖子,摟著她就地一個驢打滾,堪堪避開了屍王的一擊。

「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跑!」林濤一聲大吼,想把懷裡的楊小妹趕緊推出去,而楊小妹平時瀟灑不羈的硬漢形象完全就是裝出來的,唬唬人,嚇嚇菜鳥罪犯或許還行,但此時面對近在咫尺的凶悍屍王,她就完全慌了神,不但忘記了跑,反而下意識的像只考拉熊一樣纏在了林濤的身上,嘴裡還帶著哭腔喊道:「快跑,快跑啊!」

「靠!」林濤恨不得扇她個大嘴巴才好,但屍王的一隻腥臭的大腳已經狠狠踏來,林濤只好又抱著她趕忙打了幾個滾,然後雙手一撐地面沒命的就往外跑,可是屍王今晚似乎認定了他,跟在他身後緊追不捨,而林濤被楊小妹纏住,捧著她的屁股速度根本提不上來,有心想翻躍柵欄,但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如果強行翻躍的話,不被柵欄上的尖刺戳出幾個血洞就見鬼了。

「你們快上高速,別管我們!」林濤對著柵欄外的羅榕大喊,然後順著欄杆繼續往一邊跑,可身後的那只腦袋彷彿一根筋的屍王也不是吃素的,它兩米多高的身材使它一步就能跨出好遠,林濤的話剛剛喊完,屍王的一隻大手就幾乎已經掃到了林濤的後腦勺。

林濤慌忙一縮腦袋,驢打滾的戲碼又一次上演,只是屍王這次好像也學精了,伸出的手沒拍到林濤,柱子般的左腿卻立刻掃了出去,一腳踢在林濤的胯骨上,凌空就把他和楊小妹給抽飛了。

「哇……」

屍王的力量不可謂不大,林濤身在半空中就「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抱著楊小妹「光」的一聲砸在柵欄上,而這次是楊小妹墊底,她單薄的身子哪經得起林濤壓,劇痛之下也和林濤一樣,「哇」的一聲噴出了血,和林濤的血混在一起,糊的兩人滿臉都是,根本分不清誰吐的多誰吐的少!

「鬆手,再抱下去我們倆都得死!」林濤一聲怒吼,但楊小妹此時已經面如金紙,暈暈乎乎的看著林濤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林濤哀歎了一聲,連臉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擦,摸出楊小妹插在褲腰上的匕首,轉身就朝著急追而來的屍王射了過去。

「啪~」

匕首上被林濤包裹了一層拉修爾的力量,原本珵亮的刀身頃刻間變的漆黑如墨,被林濤抬手射出去之後,匕首就如同一隻穿林的黑蛇一般,帶著一抹黑光精準的紮在屍王的腦門上,同時也扎爆了它無數眼睛中的一隻,那聲音聽起來就像被人踩破了一隻魚泡,帶著那麼一點點的噁心!

「嗷~」

屍王捂著腦門淒厲的慘嚎,大量綠色的液體從它手心裡不斷湧出,林濤的這一擊雖不致命,卻引起了屍王僅剩的細微痛覺,屍王這下徹底發了狂,五隻手毫無目標的瘋狂亂砸,而眼前離它最近的電線桿無疑成了首要目標,那足有五六米高的水泥電線桿被它一拳砸中,居然脆弱的和麥秸稈沒什麼兩樣,連同裡面的鋼筋一起折斷,「轟」的一聲就朝著林濤倒了下來。

眼看比屍王腿還粗的電線桿徑直壓來,趴在楊小妹身上的林濤也被嚇的魂不附體,要是被這玩意砸中了,他估計立刻就得去地府裡和拉修爾聊聊,為什麼會抱著一個走硬漢路線的女同一起死了。

林濤趕緊故技重施,抱著楊小妹又打了一個滾,他今晚已經不知道抱著這傢伙滾了多少次了,其實他心裡情願和這樣一個同性戀一起滾床單,也好過在隨時能要人命的屍王面前滾來滾去的好,不過現實哪裡容得他挑選,那折斷的水泥電線桿幾乎是擦著他的胳膊而過,「匡」的一聲巨響倒了在地上,同時也把礙事的柵欄給壓倒了一大排。

林濤被電線桿的倒塌聲震的耳膜「嗡嗡」作響,但他顧不上再讓楊小妹從身上下來,那只已經癲狂的屍王馬上就要波及到他們了,有理智和沒理智的屍王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天知道這傢伙發了瘋會做出怎樣出格的事情來。

林濤就曾經遇上一隻扯下自己一條胳膊,硬是用它的斷臂把自己砸飛的二貨屍王,眼前這只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幾乎所有東西都成了它的目標,它已經折斷一根枯樹幹抓在手裡,如同暴力拆遷一樣瘋狂的摧毀面前所有的一切!

「咚!」

屍王的枯樹幹兇猛的砸在林濤的兩腿之間,激起一蓬飛揚的塵土,再往前幾公分就要徹底結束他的性福生活,林濤被嚇的滿身大汗,但懷裡的楊小妹好像已經徹底暈乎了,雙手也不再抱的那麼緊,有種要暈厥的趨勢,林濤趕緊抓著她的褲腰帶從地上一蹦而起,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的高速公路玩命的跑去。

屍王和屍魔一樣,戰鬥的時候身邊很少會有活屍敢來聚集,所以林濤踩著柵欄躍出院子時倒沒遇上什麼阻礙,不過也就跑出了幾百米,他們兩人一身的血跡,立刻就引來了大量活屍的關注,連追擊羅榕他們的一些活屍也調頭向林濤直衝過來。

這些小嘍嘍林濤還是不放在眼裡的,他拍拍懷裡的楊小妹讓她再抓緊點,然後抽出腰間的手槍,立刻就開了火,林濤抱著楊小妹在野地裡左衝右突,子彈打完了來不及換他就用腳,踹不死踹飛也是好的,但是楊小妹漸漸的成了徹底的累贅,她已經閉上了雙眼,腦袋伏在林濤肩上一動不動,要不是林濤一隻手托著她的屁股,楊小妹早就要從他身上滑下來了。

「小妹你怎麼了?」林濤倒轉槍柄,一錘砸開一隻活屍的腦袋,追著他們的活屍大約還有幾隻,林濤趁著空檔急忙詢問懷裡的楊小妹。

「我沒力了……想……想睡覺……」楊小妹微微抬起腦袋,虛弱的說了一句。

「你受傷了?」林濤一驚,發現自己托著她屁股的手上全是粘粘的液體,他趕忙換了一隻手托著她,果然自己空出的左手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跡,不過楊小妹的大姨媽來了,他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楊小妹的大姨媽,但是楊小妹卻輕輕點了點頭,痛苦的說道:「腰……和大腿,全麻了!」

林濤抬頭看了看遠處的羅榕他們,他們此時居然只剩下十來個人了,不過卻已經退守到高速的入口處,守著昨晚那三輛汽車的殘骸正和大量活屍廝殺,看樣子那只屍王帶來了不少活屍,密密麻麻的估計能有一兩千隻,而且那只暴虐的屍王也直追而來,林濤只好把楊小妹橫抱在胸前,大聲對羅榕他們喊道:「你們快上車,到下一個匝道口接應我們!」

高速的入口處幾乎已經被活屍堵滿,要不是因為匝道狹窄的地形羅榕他們早就會被屍群淹沒,羅榕舉著一桿長矛不停的捅出抽回,但根本只是杯水車薪,她聽到遠處林濤的喊聲,猶豫了一下,也明白這種情況下林濤根本衝不過來,只好回頭咬著牙喊道:「走,全部上車!」

見到羅榕他們轉頭向停在高速上的那輛牧馬人衝去,林濤也趕緊轉身踢飛兩隻活屍,順著高速公路埋頭往前衝去,也不管眼前有沒有路,他專挑一些極為難走的地形前進,這樣才能把肢體僵硬的活屍甩開。

林濤一口氣大約跑出了兩三公里遠,抬頭看看身邊隱藏在黑幕中的高架橋,也不知道下個入口處會在哪裡,不過身邊的活屍倒是漸漸看不到了,他又抱著楊小妹跑了一會,直到眼前實在沒了路,他才在一個橋墩下停了下來。

「小妹,你怎麼樣?」林濤把楊小妹放在地上,一陣猛跑他也氣喘的厲害,不過楊小妹似乎越來越虛弱,連眼睛都不太能睜的開,就聽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我好冷!」

林濤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楊小妹的身上,他擦了擦滿頭的汗水,蹲下身說道:「你傷到哪了?快給我看看!」

楊小妹沒說話,而是虛弱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林濤這才發現,她才換上的一條藍色牛仔褲已經全被血液浸濕,手摸上去全是黏糊糊的一片,林濤在她的右腿上查看了一下,正面倒是沒看到有明顯的傷口,卻在她後側的大腿根部發現了一道掌寬的傷口,裡面血糊糊一片,周圍的肉全部爛了,一股股的鮮血如同不要命一般的往外湧著。

「你別亂動,我要幫你止血!」林濤輕輕拍了拍楊小妹的臉頰,以防她昏睡過去,楊小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等林濤「嗤」的一聲撕開她的牛仔褲時,她卻一下驚慌起來,直愣愣的看著林濤說道:「你……你幹嗎撕我褲子?」

「哎呀!真要命,忘了你是女人了!」林濤鬱悶的拍了拍腦門,雙手抓著只撕開一半的褲子說道:「你大腿根部受傷了,傷口很大,我不撕掉你褲子沒辦法止血!」

「我……我沒穿內褲!」楊小妹蒼白的臉蛋上竟然浮現出兩朵暈紅,她剛剛大姨媽來了,怕把自己的內褲再次弄髒,索性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林濤也傻了,撓撓腦袋無奈的說道:「那怎麼辦?再不止血你光流血就能流死!」

「那你……那你不許趁機偷看!」楊小妹苦著臉,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要害部位。

「我偷看你個頭啊,你這不男不女的樣子誰稀罕看你!」林濤下意識就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一看楊小妹的眼神,果然浮現出了委屈的霧氣,林濤歎了口氣,只好道歉:「對不起,我把話說的太難聽了,你別介意!」

楊小妹咬了咬唇沒說話,卻噙著淚水轉過頭去,緩緩放開了自己摀住要害的雙手,林濤深吸了一口氣,從腰間掏出自己的小折刀,沿著牛仔褲小心翼翼的切割,盡量讓剩餘的布片蓋住她的要害不走光,仔細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之後,林濤蹙著眉頭說道:「你忍著點,我要把你的爛肉割掉,會很疼的!」

「嘶~」林濤一動手,楊小妹就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濃濃的眉毛全都痛苦的糾結在了一起,她本能的抓住林濤的腳踝,哀求道:「輕……輕點,我怕疼!」

楊小妹這話說的有些曖昧,但林濤此刻哪還有心情體會,嘴裡含著手電筒,扶著楊小妹的大腿細心的把她上面的爛肉割掉,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瓶一直都備著的雲南白藥,全部灑在傷口上,但是林濤身上沒帶紗布,只好脫下自己僅剩的長袖T恤,把T恤割成一道道的當作紗布使用。

第三百七十六章 屍變的陰影

「嗯哼~」楊小妹突然一聲嬌哼,整張臉全部漲紅,林濤正為她包紮的雙手也為之一緩,十分尷尬的又把腦袋埋低了一點,他的動作其實已經夠小心的了,但手指還是無法避免的從楊小妹的敏感部位滑過,撩開了楊小妹蓋住要害的布片,楊小妹渾身都抖了一抖,右手死死的捏住林濤的腳踝,表情是又羞又惱。

「呼~總算搞定了!」林濤用手肘擦了擦頭上的熱汗,只覺得比跟屍王戰鬥都還要幸苦,他輕輕的把自己裹在楊小妹身上的外套往下拉了拉,蓋住楊小妹露出的春光,之後他光著膀子坐在楊小妹身邊點了一支煙,喘了口氣說道:「我們休息十分鐘,讓你的傷口收縮一下再走!」

楊小妹已經不怎麼迷糊了,只是臉色蒼白的實在厲害,她看著林濤光著的脊樑坐在冷風中,關心的問道:「你冷不冷?」

「這點溫度不算什麼!」林濤吐出一口煙氣,淡淡的搖搖頭。

「其實,我的傷口包不包都無所謂了……」楊小妹短暫沉默了一下,努力直起身子靠在橋墩上,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問道:「我活不過今晚了吧?」

「別亂想!」林濤蹙了蹙眉頭,問道:「你在哪受的傷?」

「我不知道!」楊小妹輕輕搖了搖頭,慘笑道:「當時場面太混亂了,我都快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是活屍了,那個小女孩跑錯了方向摔在地上,我過去救她,我砍了幾隻活屍,也不知道是不是給活屍抓了,我太緊張了,受傷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

「也許只是我抱著你的時候在哪蹭的呢!放心,你運氣不會那麼差的!」林濤輕輕拍拍楊小妹的肩膀,但他心裡其實知道,楊小妹的傷口一看就是被抓的,上面有三道抓痕十分的明顯。

「別安慰我了,屍變就屍變吧,在末日裡我已經活的夠長的了!」楊小妹無所謂的搖搖頭卻又幽幽的歎了口氣,她歇了一會,低下頭哽咽著說道:「濤哥……到時候別打我腦袋啊,我很愛漂亮的,就……就用刀從我後腦刺進去吧……記得一定要把我埋在景色好的地方,我不喜歡城市,小鄉村就可以了!」

「別瞎說了,哪有這麼容易屍變的!」林濤強裝著平淡看著楊小妹,但雙眼裡無數的悲哀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然後緩緩的說道:「記住,你老婆們還在木屋村等著你呢,有她們給你祈福,你一定不會死的!」

「濤哥……」楊小妹沒笑也沒哭,而是淡淡的問道:「像我這樣的同性戀,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或者說……你有些看不起我?」

「從來沒有!」林濤非常認真的搖搖頭,說道:「奇怪是奇怪,但我從沒有看不起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有他的選擇,這就像買鞋一樣,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只要自己覺得合適就好,其它人沒有資格去評論!」

「呵~你能理解就好了!」楊小妹欣慰的笑了笑,歪著腦袋唏噓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變成同性戀的,可能是因為我爸一直都想要個男孩,從小就把我當兒子養,漸漸的我就覺得我好像真是個男孩了,但等我長大了,我爸卻後悔了,為了這事我爸還帶我特意去看過心理醫生,可心理醫生卻說,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同性戀傾向,連許多動物也是,可我的心理卻很健康,只有在戀愛關係上有些不正常而已,連心理醫生到最後都沒轍了,時間一長我爸也就認命了!」

「你試過嗯……去和男人談戀愛嗎?」林濤有些好奇的問道。

「試過,為了我家人!」楊小妹點了點頭,卻笑著說道:「不過都失敗了,那些和我相親的男人最後都變成了我的好兄弟,雖然和他們在一起吃喝玩樂沒關係,但只要……只要他們一碰我,我就無法忍受了,有種想吐的感覺,而且一點都不來電,呵呵~還是女人好,我對她們才有慾望!」

「呵~我真的無法想像,我要是和一個男人接吻會是什麼感覺!」林濤有些惡寒的搓搓胳膊,翻著眼睛想了想,說道:「我可能會把上個月的飯都給吐出來吧!」

「哈!你看你一身的汗毛,雄性荷爾蒙分泌的一定很旺盛,所以怎麼也成不了同性戀的,除非是你故意尋求刺激!」楊小妹開心的一笑,然後又嘟著嘴說道:「其實要沒有你的出現,我和榕榕肯定能成為一對的,她以前一直都看不起男人,所以十分具備成為同性戀的潛質,她願意和我上床就是最好的證明!」

「別說的那麼噁心好不好?什……什麼叫和你上床?」林濤氣結,不屑的說道:「你們那種磨啊磨的招數根本不叫上床,最多叫彼此安慰!」

「切~要不是就快死了,我肯定搶你一個老婆讓你無地自容!」楊小妹不服氣的撇撇嘴,但是她大概又想到了自己命不久矣,情緒又低落了下來,呆坐在那默不作聲,等林濤一支煙抽完,她又好奇的問道:「濤哥,我要是真搶了你一個老婆,你會不會殺了我的?」

「不……不會吧!」林濤面色古怪的看著楊小妹,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她們應該不會被你搶走吧?」

「哈哈~你底氣不足哦!」楊小妹古靈精怪的一笑,歪著腦袋問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得老實回答我哦,我……女人樣子的時候好不好看?」

「挺不錯的,不比榕榕差!」林濤十分誠懇的點點頭,楊小妹除了身材乾癟了一點之外,標標準准的一個大美人。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證明我無論做男人還是做女人都是很成功的!」楊小妹異常開心的笑了,等林濤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後,她卻咬了咬唇,輕聲說道:「濤哥……我想好了,我還是不連累你們了,你走吧,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行了!」

「說什麼屁話,起來!」林濤不悅的蹙蹙眉頭,彎下腰直接蹲在了楊小妹身前,而楊小妹神情複雜的望著眼前堅實的背影,她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趴伏了上去,等林濤背著她走在漆黑的曠野中,她趴在林濤耳邊輕聲說道:「濤哥,我死了以後你會為我流淚嗎?」

「不會,所以你最好別死!」林濤異常肯定的說道。

「我也不想死啊!」楊小妹聲音低沉了下來,把臉頰緩緩貼服在林濤的肩膀上,用最低的聲音嘟囔道:「你要是能為我哭一哭的話,我……下輩子會給你做老婆哦!」

……

找到羅榕她們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情了,楊小妹趴在林濤的背上早已睡著,光著脊樑的林濤背著她緩緩走上高速公路,羅榕和白珊她們急忙湧上來關切的看著兩人,而羅榕一眼就看到楊小妹那條全是鮮血的大腿,她惶急的問道:「老公,小妹怎麼了?」

「腿上受了點傷!」林濤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但他悲哀的表情卻瞞不了羅榕,羅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心驚膽顫的問了一句:「是……是活屍?」

「不知道!」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走到牧馬人車邊,小心翼翼的把楊小妹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他轉身看了看那些倖存者們,發現加上羅榕她們也不過就剩九個人了,算上他和楊小妹總共也才十一人,倒是金大壯和那個坐過牢的小伙子都好好的活著,而楊小妹救下來的那個小女人則臉色慘白的呆坐在後備箱裡,似乎還未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走吧!」林濤無力的爬上汽車,招呼了羅榕她們一聲,望著身邊靜靜酣睡的楊小妹,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對羅榕她們說道:「你們都坐後面吧,別和小妹擠一塊了!」

十一個人擠在一輛車裡自然是十分擁擠,後座上除了羅榕他們三個女人外,金大壯和另外一個大學生也擠在上面,至於剩下的人全都盤腿坐在後備箱裡。

「林兄弟……」在陵園工作的中年人直起了身子,趴在後排的椅背上小心翼翼的問道:「楊警官……他沒什麼事吧?」

「你想說什麼?」林濤剛準備啟動汽車,聞言面無表情的從後視鏡裡看著中年人。

「沒……沒想說什麼,就是……就是擔心林兄弟你啊,要是楊警官有個什麼萬一,那就不好了呀!」中年人訕訕的笑著,他嘴上說的好聽,但根本就是怕楊小妹突然屍變要了他們一車人的命。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林濤冷冷的一笑,毫不客氣的指著車外說道:「外面安全,你怕可以下車!」

「不不不……我不怕我不怕的!」中年人連忙擺手,再也不敢囉嗦什麼,灰溜溜的把腦袋縮進了後備箱。

「還是跟你們把醜話說在前頭吧!」羅榕也冷下了臉,直起身子說道:「你們誰要是怕現在都可以下去,要是等車開起來了,萬一出了事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們!」

羅榕直接把話給挑明了,但是車裡卻沒有一個人吱聲的,全都默默的低著腦袋,裝傻數著自己的手指,其實這裡的人都知道,楊小妹變不變活屍還不一定,但出了這輛車,在這荒郊野外的還指不定能不能活到天亮,危險是絕對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自相殘殺

既然沒人說話,林濤就把車開動起來了,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的不出聲,而且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昏睡的楊小妹身上,並且心裡還默默的祈禱,希望楊小妹千萬不要屍變才好,否則一口咬了司機林濤,林濤一頭把車撞下高速公路也不是不可能!

「小道士!」羅榕也覺得氣氛很壓抑,她有些受不了那些人看著楊小妹畏懼的眼光,她捋了捋自己的短髮,對金大壯說道:「你看相不是挺準的嗎?今晚被你點到的幾個人都死了,那你再看看楊浩哲吧!」

楊浩哲自然是楊小妹對外使用的男名了,可金大壯卻為難的搖搖頭說道:「姐姐,我……我並不是神仙,並沒有那麼準的,你也看到了,今晚死的可不止陳姐他們,其他同伴我一樣沒看出來,至於現在的楊警官,他臉上的死氣一會聚一會散的,我也搞不懂!」

「唉~」羅榕低歎了一聲,趴在副駕駛的椅背上十分擔憂的看著楊小妹,過了一會,羅榕伸手摸了摸楊小妹的額頭,立刻驚呼了一聲:「糟了,小妹發燒了!」

「啊?發燒了?」其他人沒說什麼,車尾的中年人卻第一個叫起來,他慌慌張張的指著楊小妹說道:「快,快把他放下車吧,他發燒了就代表他馬上就要變活屍了呀!」

「卡拉~」

回應中年人的是一把冰冷的五四手槍,只見羅榕滿臉憤怒的把槍抵在中年人的腦門上,大聲說道:「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立刻崩掉你的腦袋?老公,停車讓這混蛋滾下去!」

林濤沒有停車,而是望著後視鏡冷冷的說道:「我只問你一句,要是你受傷了,你的同伴把你丟棄了,你會有什麼感覺?」

「對……對不起!我說錯了!」中年人急忙道歉,畏畏縮縮的坐了回去。

「狼心狗肺的東西!」羅榕憤憤不平的罵了一聲,而羅拉和白珊就不愧為自己人,聽到楊小妹發燒了,她倆趕緊在自己的背包裡把消炎藥和退燒藥都給翻了出來,輕手輕腳的給楊小妹把藥餵了下去。

車裡的氣氛更加沉悶了,不但羅榕的臉冷的像塊冰塊,就連林濤也是悶不作聲默默的駕駛著車輛,整理車裡現在除了發動機的噪音外,餘下半點聲音都聽不到,屍變的陰影幾乎籠罩在每個人的頭上。

汽車搖搖晃晃的行駛證荒無人煙的高速公路上,因為路上的汽車殘骸以及遊蕩的活屍越來越多,汽車的速度根本提不上來,直到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傾瀉在大地上時,眼前的路況也越來越糟糕。

「啊」的一聲尖叫,突然從車尾一個小年輕的嘴裡發出來,車裡昏昏欲睡的人們全都一驚而醒,卻疑惑的望向他,只見那小年輕指著自己身邊唯一的女人驚慌的大喊道:「她……她不對,她好像要變活屍,啊……」

又是一聲大叫,不過這次叫的卻很淒慘,林濤慌忙一個急剎車把牧馬人穩穩的定在了公路中間,將將回頭想要掏槍,卻看見一道苗條的身影在車尾直撲而起,撲在那個坐過牢的小青年身上,「咕嘰」一口就咬穿了他的頸動脈……

大量的鮮血瞬間就噴滿了車廂,幾乎噴的所有人都是一頭一臉,那小青年一時死不掉,年輕的身子在後備箱裡瘋狂的扭動著,嘴裡的慘叫也一聲高過一聲,而撲在他身上的女人力氣卻出奇的大,死死的按住小青年竟然讓他動都動不了,小青年只能徒勞的扭動著身體,嘴裡叫的跟殺豬差不多。

「邦……」

羅榕緊接著就開槍了,但是因為汽車急剎帶來的慣性,讓她這槍沒有打准,只是一槍打在那女人的肩頭,只讓女人身體往旁邊一斜,順帶還擊碎了一塊汽車玻璃,可那女人居然就跟沒事人一樣,掛著滿嘴的鮮血和碎肉,滿臉猙獰的再次撲向了身邊的中年人。

中年人正驚慌失措的往前爬,也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撅著的肥屁股一下就被女人撕咬去了一大塊肉,然後瘋了一般沒命的往前躥。

女人所在的位置很刁鑽,她混在人群裡讓前排的林濤根本不敢開槍,否則絕對是一槍兩命的淒慘下場,而羅榕也被慌亂的中年人壓住了身體,手槍抵在他的肚子下看都看不見活屍。

「都下車……」

汽車裡幾乎擠成了一鍋粥,活屍在後面亂咬亂撕,興奮的如同掉進糞坑的屎殼螂一樣,而後面的倖存者們此刻誰還顧的上誰,本能的都想往前排鑽,林濤眼看都亂了套了,喊了一聲之後急忙跳下車,用最快的速度打開後車門,在人群中第一時間把白珊和羅拉給拽了出來。

羅榕的反應也不慢,儘管被好幾個人壓住了,她還是在慌亂中摸到了門把手,車門一開她就勢便滾了下來,身後還跟著湧出一大票鬼哭狼嚎的人。

「邦邦……」

沒等人群散開,林濤就眼疾手快的揪住了車裡那只女活屍的頭髮,拽著她的長髮直接把她從車裡給拽了出來,然後手裡的手槍跟著就響了,兩顆子彈毫不留情的把活屍的腦袋打成了一個爛西瓜,而女活屍的嘴裡還在兀自大聲咀嚼著一塊人肉,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倒霉鬼的身上給撕下來的。

活屍一死,眾人總算放下了心,卻都站在車邊拉風箱一般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上驚魂未定,而那個屁股被咬了一大口的中年人此時臉色慘白慘白,絕望的靠在路邊的欄杆上如同被抽了魂一樣。

「這女人先前被咬了,你們就沒人看到嗎?」林濤拖著那具女屍走到了車後,用腳把她翻過來,指著她手臂上一塊十分明顯的傷口大聲問道。

「難怪她一直抱著胳膊,我還以為她是被嚇傻了!」羅榕蹙著眉頭走上來,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剛才還有誰被咬了?」林濤轉身看著那些倖存者,除了一個已經軟在地上的中年人,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也哭喊著跪到林濤面前:「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這男人同樣是胳膊上被女活屍咬掉了一大塊血肉,鮮血流滿了他整條手臂,失控的跪在地上哭的淒慘無比,但林濤卻毫無表情的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不……不啊!」男人聽到林濤的話一下就崩潰了,跪在地上發了瘋一樣的大吼大叫,林濤沒有管他,而是默默的走到車後打開了後備箱,一開門,慘死的小青年屍體一下就滑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脖子都被咬去了半個,露出了裡面慘白的頸椎骨。

「你……你幹什麼?啊!你這個瘋子!」

林濤的背後突然又傳來了驚慌失措的叫聲,他急忙回頭看去,只見剛剛還跪在地上大哭的男人此時竟然撲在了那個大學生的身上,他明顯還沒屍變,就算屍變也不可能這麼快,但是他卻紅著雙眼把大學生小伙按倒在地,張嘴就在對方脖子上大咬了一口,等小伙子把他從身上掀下去的時候,那男人卻很神經質的大笑著喊道:「我要咬死你們……我不能一個人去死,你們要陪我,通通要陪我……」

說著,男人掛著滿嘴的血漿竟然直直的向一邊的羅榕撲去,羅榕站在那十分淡定的看著他,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等男人大吼大叫的近了身,她才一個直蹬踹在男人的小腹上,男人「咚」的一聲就結結實實跪在了地上,抱著小腹直接倒在地上弓成了一個蝦米形,整張臉漲的就像一塊大豬肝。

「哼~你這種禍害,我連殺都懶得殺你!」羅榕不屑的冷笑,一腳踢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男人吭都沒吭就暈死了過去。

「救……救我……」倒在地上的大學生發出絕望的呼救,雖然沒有屍變的人類咬人並不具備傳染性,但是咬他的男人確實夠狠,連他的氣管和喉結都被活生生給拽了出來,以至於他連呼救聲都極其微弱,從氣管裡還一陣陣的漏著氣。

出於醫生的天性,羅拉趕緊翻出一卷白紗布跑上去按住了小伙子的傷口,但無奈他受傷實在太重,紗布剛按上去瞬間就被染紅了,大量的鮮血堵都堵不住,一陣陣洶湧的往外冒,只是短短的幾分鐘過後小伙子就徹底失去了生機,羅拉喪氣的扔掉手中的紗布,站起來對屍體無奈的說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唉~這是為什麼啊?」僅存的金大壯無比悲哀的看著死了一地的同伴,最後看著大學生的屍體,他緩緩走上去用手把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撫上,哽咽著說道:「沒死在活屍手裡,卻死在自己人手上!小王哥……你一路走好!」

「這人的心理太黑暗!」林濤看著眼前的一切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地上昏厥過去的男人,他蹙著眉頭說道:「他以前是個老闆吧?真不知道他這麼多年在生意場上都學會了什麼!」

「從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羅榕鄙夷的撇著嘴,看著林濤說道:「至始至終他的眼睛都在珊珊的身上打轉,本來我還想找個地方教訓教訓他的,這下好了,這也算他自作孽不可活吧!」

「唉~我們走吧!」林濤拍拍身邊小臉蒼白的白珊,摟著她回到了車上,而軟在路邊的那個中年人這時卻驚慌的跑上來,大聲喊道:「求求你們……千萬別丟下我啊,我也不想死啊……」

「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現世報?」羅榕「匡」的一聲關上後車門,冷冷的看著車外滿臉絕望的中年人說道:「剛才你想丟下我們的同伴,現在輪到你了,你還有什麼臉要求我們帶上你呢?老公,我們走!」

「別……別啊……」中年人看著牧馬人毫不猶豫的揚長而去,綿長的高速公路上只留下他一個人,他聲嘶力竭的呼喊了兩句,但汽車眨了眨眼便消失在了公路的盡頭,中年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呆呆的跪坐在地上,而清晨初升的太陽把他孤單的身影拉出去老長老長,同樣也把昏暗的四周照射的越來越明亮,越來越荒涼。

第三百七十八章 改道步行

短短的一夜之間,從原本的二十一人急劇縮小到了六個人,此時車裡的每個人心裡都是沉甸甸的,就連見慣了生死的林濤也有些不好受,畢竟他最常見的戰死,而不是現在這樣的自相殘殺,似乎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就莫過於這種同類相殘了!

「不對!」林濤突然一腳剎車又把車給踩停了,他神色凝重的聳動著鼻子,轉頭問道:「哪裡來的這麼重的腐屍味?榕榕你快看看是不是後備箱裡有屍體沒清理下去!」

後排的四個人都嚇了一跳,羅榕慌忙轉身往後備箱裡看去,但是後備箱裡除了一大灘嫣紅的血水之外,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羅榕也不敢放鬆,她聳動著鼻子同樣凝重的說道:「我也聞到了,是活屍的味道!可後備箱裡什麼都沒有啊!」

林濤抽出腰間的手槍本能的把腦袋往車頂上看去,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速度飛快的活屍趁他不注意趴在了車頂,但當他剛想打上兩槍試試,副駕駛上卻傳來一道羞澀的聲音,扭扭捏捏的說道:「對不起,是……是我剛剛放了個屁!」

「嘔~」

後排幾個女人立刻推開車門大聲乾嘔起來,連林濤也一臉無奈的屏住呼吸,對畏畏縮縮的楊小妹沒好氣的說道:「真給你打敗了,你吃了什麼鬼東西啊?怎麼放屁跟活屍一樣臭?」

「哪有這麼誇張啊?人家只是餓了嘛!」楊小妹臉蛋通紅,異常尷尬的說道:「我本來是想忍著的,但慾望太強烈了就沒忍住!」

「小妹你要死啦!放屁前也不說一聲,害的我還特意吸了好幾口呢!」羅榕氣呼呼的瞪著楊小妹,但楊小妹卻不甘示弱的說道:「你就不放屁啊?也不知道是誰上次在那個的時候還放了個震天響的響屁,差點把老子給臭暈過去!」

「好了,剛醒就鬥嘴!」林濤笑著搖搖頭,伸手摸了摸楊小妹的額頭,十分滿意的說道:「不錯,變成低燒了,估計修養幾天你就該沒事了!」

「哈哈~那這麼說我不會變活屍嘍?」楊小妹一臉驚喜的問道。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連你救的那個女人都變活屍了,再說屍變之前會一直持續高燒,你都快退燒了,肯定沒事了!」林濤又重新起動汽車,問道:「你自我感覺怎麼樣?」

「也沒什麼感覺,就是渾身都沒力氣,傷口還是很疼!」楊小妹嘟著嘴說了一句,然後低下頭大刺刺的掀開自己褲襠上的布片,興奮的指著那裡對林濤說道:「快看,快看,這周圍沒變黑哎,肯定沒中屍毒!」

「嗯哼~」林濤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因為楊小妹徹底走光了,連他昨晚沒看清的黑色小草叢都露出了真容,他慌忙扭過頭去裝的無比正經。

楊小妹估計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豪放了,她紅著臉急忙摀住自己的要害,想了想又說道:「我想起來了,我這傷好像是被你抱著的時候給那隻大怪物踢的,是它把我給踢傷了,但是那東西不是活屍嗎?為什麼我沒感染呢?」

「變異的屍王已經不具備感染性了,除非它們身上沾染了屍血,不然就算它們咬你一口你都不會有事的!」林濤看著楊小妹,笑著說道:「這次你的運氣好,下次可不能這麼莽撞了,救人也得量力而行!」

「唉~主要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腦子一熱就衝上去了,只是可惜了,那女人終究還是死了!」楊小妹歎息著回過頭去,對身後的羅榕招招手喊道:「榕榕你快過來抱抱我吧,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想枕著你的小胸胸睡覺覺!」

「滾蛋,傷還沒好就發嗲,老娘這是大胸胸!」羅榕輕啐了一口,卻還是滿臉笑意的鑽到了前排,抱著楊小妹好一陣嘀嘀咕咕,林濤面色古怪的看看兩人,隱約聽到什麼「被看光了」和「被佔便宜」之類的話,林濤無語的翻翻眼睛,但下一刻他眼睛又是一瞪,因為發現楊小妹的右手已經非常不老實的鑽進了羅榕的衣領裡面去了,緩緩的把玩著一隻原本只屬於他一個人的高峰。

……

「看來得步行了!」

林濤緩緩上前兩步踩在一塊碎石上,無奈的望著眼前大面積垮塌的運河大橋,這段原本長約兩公里的大橋如今裂成了一段一段的,只剩下幾個光禿禿的橋墩還頑強的立在那,大量的汽車殘骸躺在乾涸的河床上,幾艘小噸位的貨船也同樣傾斜在上面,船身上早已千瘡百孔。

「老公,我們這樣走真的能遇上茹姐她們嗎?唉~前幾天我們真不應該急著殺掉那個死胖子的,怎麼就忘了問問他知不知道影城人的下落呢!」羅榕站在林濤的身邊蹙著眉頭,其實和林濤單獨相處的她心裡一直天人交戰,她有時會希望晚點找到白茹她們才好,這樣就可以獨佔林濤了,但想想這樣又對白茹她們非常不公平,沒了林濤的保護,她們如今的處境也不知道會怎樣,萬一出了什麼事林濤肯定得難過死。

「之前的路線我和張旭大概規劃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一直順著省道往南走,我們現在已經快接近那條省道了,就是不知道是繞到了他們前面還是落在了後面!」林濤有些煩躁的捏捏眉心,自己三個女人下落不明,就算有羅榕陪著他心裡還是想的厲害,他轉身摟住羅榕,無奈的說道:「走吧,我相信我和茹茹她們的默契,遲早會遇上的!」

「嗯,吉人自有天相,茹姐的運氣一向都好,她肯定不會丟了自己老公的!」羅榕也認真的點點頭,然後抱住林濤的粗腰,有些羞澀的說道:「老公啊……那個……既然影城已經不在了,如果遇上茹姐她們我們……我們就把婚結了吧,結婚證什麼的就算了,不過婚禮一定得有哦,我還想穿婚紗呢!」

「呵呵~急著想把自己嫁出去啦?」林濤笑呵呵的看著羅榕,溫柔的親了她一下。

「都快過年了,過完年我就二十九了,離三十隻差一步了,人家都說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我……我都是個老姑娘了,再不嫁掉怎麼辦啊!」羅榕低著腦袋,羞澀難當的說著。

「行吧,只要找到茹茹她們我就把你們一起娶了,結完婚我這輩子也算沒有遺憾了!」林濤欣慰的點點頭,然後又苦惱的說道:「可是你們想穿婚紗就有點麻煩了,看來得找個城市進去搜索一下了!」

「那就是你男人的事情了,我只管打扮的漂漂亮亮等你來娶就行了!」羅榕驕傲的昂著腦袋,但隨後便眨了眨眼,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你一定要讓我做老二啊,就算老二不行也得老三,絕對不能讓嬌嬌那死丫頭排在我前面,不然她讓我叫她姐姐我還不丟死人啦!」

「呃……這個嘛,不屬於我管,呵呵~我也管不了的!」林濤異常尷尬的笑笑,趕緊鬆開羅榕的小腰腳底抹油跑了。

林濤有時候無奈的在想,這也就是在末世,要是擱在正常的時候他哪裡會這麼吃香?能擁有一個大明星做老婆他做夢都該笑醒了,別說再找幾個老婆了,估計就算偷偷嘴被白茹知道了,白茹弄不好都會恨下心腸和他說拜拜,哪能容得下他在這裡得瑟!

林濤一邊收拾著車裡的物品一邊胡思亂想,帶著自己幾個女人找個幽靜的深山住下來,這種想法他已經產生了不止一次兩次了,但看看身邊千嬌百媚,溫溫柔柔的白珊他又是一陣頭疼,這裡還有個別人的老婆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暫且不說黃超然那個傢伙,就說萬一給白茹知道了他和白珊的曖昧,會不會和他翻臉也真的不好說,畢竟這可是她前男友的老婆啊!

六個人收拾停當,林濤把手裡的背包交給了金大壯,轉身看著眉開眼笑的楊小妹,無奈的對她說道:「小妹,這都三天了,你的傷應該好一點了吧?」

「沒有!」楊小妹立即把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佯裝虛弱的說道:「唉~流了那麼多血,又趕上大姨媽來,這次我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哪會好的那麼快?呵呵~濤哥,妹妹我不過才九十幾斤,累不垮你的!」

「上來吧!」林濤只好轉身蹲下,楊小妹立刻笑瞇瞇的壓到他的背上來,還故意得瑟的對羅榕說道:「榕榕,騎騎你老公不吃醋吧?」

「哼~只要不是我老公騎你就行了!」羅榕翻了翻白眼,轉身往斷橋下走去。

一行人拋棄了他們才換上沒幾天的牧馬人吉普,深一腳淺一腳的踏上了乾涸的河床,河床上的黃沙倒是不多了,只是猶如蛛網般龜裂的土地看的幾人心裡有些悲涼,曾幾何時如此綿長的運河也能幹涸到這種地步,當然,想想長江都徹底干了,這運河幹掉似乎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林濤選擇了順著河道而行,雖然這樣就沒有了陰涼可以躲避,但被活屍騷擾的機率也就大大的減少了不少,或許運氣夠好,在一些破船上能發現大量的物資也說不定。

林濤背著楊小妹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睛上帶著深色的墨鏡,而楊小妹則在兩人的頭頂上舉著一件白色的外套遮掩,可就這樣楊小妹還是汗如雨下,沒一會就把林濤的背上也給浸濕了。

她有氣無力的把腦袋耷拉在林濤的肩上,恨不得把舌頭全部吐出嘴裡才好,楊小妹伸手把林濤臉上用來遮擋風沙的圍巾給往下拉了拉,喘著粗氣問道:「濤哥,你咋不怎麼出汗呢?難道你不熱嗎?」

「你少在我背上動來動去的出汗就少了,跟只蛆一樣!」林濤轉頭瞥了楊小妹一眼,又把她往上面托了托,說道:「關鍵是調整自己的呼吸,你越想喘氣你就越喘不過來氣,盡量把呼吸放緩你會好受一點!」

「好,那我不動了,不過我問你一件事啊……」楊小妹賊兮兮的把腦袋往林濤耳邊挪了挪,低聲問道:「找你借種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就當學雷鋒做好事唄,實在不行就找個黑燈瞎火的房間,這樣大家誰也看不見誰也就不尷尬了,我那幾個老婆可都是小極品的!」

「少囉嗦!這種事不可能的!」林濤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然後蹙著眉頭說道:「我理解你們喜歡孩子的心理,但你也不想想,我們自己現在生存的就夠艱難的了,要再多出個嬰兒來怎麼養?又不是太平時期!」

「唉~人一輩子總會在一些事情上非常執著的!」楊小妹沮喪的說道:「就算條件再苦我也想要個孩子,濤哥,你說……要是我們以後條件能好起來,你就把種借給我們唄,反正你天天給榕榕那丫頭吃那麼多下去,你就當換個輸出路徑得了,不然多浪費啊!」

「滾蛋……」林濤老臉一紅,差點把楊小妹從背上給扔下去。

一行人一步一個腳印的在河床上緩緩前行,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楊小妹就半句俏皮話也說不出來了,就像一隻瀕死的大蛤蟆趴在林濤背上,只曉得「呼哧呼哧」的喘氣,而剩下幾個女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除了一個體質絕對過硬的羅榕之外,白珊已經軟綿綿的靠在了林濤身上,要不是林濤一路托著她走,白珊估計早就要趴在地上了,就連羅拉看到白珊的舒服樣子,也厚著臉皮靠上來,把大部分力量都壓在了林濤身上。

這下強裝硬漢的林濤有苦說不出了,背著一個女人,扶著兩個女人,就算這三個都是苗條形的身材,也讓林濤有些吃不消,直到幾人眼前出現一艘傾覆的貨船,林濤終於支撐不住,帶著他們趕緊靠了過去。

像只烏龜殼一樣倒翻在河床上的貨船是一艘大約三百噸位的運沙船,看船頭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以及不遠處一塊碎裂的礁石就能夠知道,這艘運沙船肯定是在慌張或者失控之下觸礁了,不然這種船在熟門熟路的河道上觸礁絕對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第三百七十九章 屍兵

頭頂有了陰涼眾人立即大出了一口氣,依偎在船底邊往地上一躺就再也不想動了,而羅拉就更乾脆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上身的紅色T恤給扒了,只穿了一件極其惹火的黑色蕾絲胸罩就躺在了地上,把一旁的金大壯唬的差點連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一副明明想看又不敢看的糾結模樣。

林濤喝了幾口水,短暫的休息了五分鐘之後他便再次站了起來,把腰包裡的手電筒打開,攀著船頭的裂縫往船艙裡看了看,但這明顯是一艘空船,漆黑的船艙裡除了一股濃重的機油味之外,連屍臭都聞不到,空蕩蕩的毫無驚喜之處。

林濤大概是不死心,又抽出砍刀翻進了船艙裡,可很快他就出來了,正在研究船底牡蠣的羅榕歪著腦袋看著他,問道:「沒有發現嗎?」

「兩瓶營養快線,算不算發現?」林濤苦笑著舉起了手裡的兩瓶白色飲料,隨手塞進了背包裡。

隨後林濤點起一支煙坐在陰涼處靜靜的休息,這時候好容易從羅拉白嫩嫩的胸脯上把目光移開的金大壯開口了,他盤坐在地上,對林濤說道:「林大哥,這附近我以前來過,再往前走好像就是個軍事基地了!」

「軍事基地?」林濤一愣,問道:「你能確定?」

「差不多吧!」金大壯也不是很自信的答了一句,撓了撓自己滿是熱汗的腦門,說道:「我以前和師父在這附近的一個村子裡給人做過三天法式,做完法式之後師傅就帶著我在這裡隨意的逛了逛,我們走到一個山坳裡的時候就看到了好多坦克,不過我也沒看太清楚就被當兵的趕走了,說是軍事重地不得入內!」

「榕榕!這裡真有軍事基地?」林濤挑了挑眉頭,看向身邊的羅榕。

羅榕沒說話,卻從林濤的背包裡把地圖給翻了出來,上下看了看之後便笑了起來,說道:「不是什麼基地,就是個坦克訓練營,不過我沒去過!」

「那規模怎麼樣?」林濤問道。

「應該不大!」羅榕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這附近都是發達城市,不可能有大規模的裝甲部隊,都是些二三線部隊,最近的裝甲部隊也要到幾百公里外的南京軍區了!」

「不大才好辦!」林濤微微一笑,說道:「再歇一會吧,然後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就算坦克用不了,武器至少也能弄到一些的!」

坦克訓練營具體在哪羅榕沒來過肯定不知道,同樣,走在面目全非的山路上金大壯也有些迷失方向的感覺,他只是憑著本能的感覺帶著一行人往山裡走,直到高懸的日頭已經開始偏西,林濤都打算放棄的時候,他們才總算誤打誤撞的進入了大概區域。

眾人眼前是一片接著一片的枯黃山頭,就算活屍看不到一隻,但是在缺糧少水的情況下想在這裡生存下去幾乎是沒有可能,而就在黃沙遍地的山頭上,一塊用綠色瓷磚圍邊,中間白底紅字的石碑顯得尤為顯眼,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大坡度拖救訓練場!

顯然,這是一塊用於坦剋日常訓練的場地,再往前走上幾步,斜坡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履帶印還是跡清晰可見,金大壯上前摸著那塊石碑出了口氣,臉上如釋重負。

「呼~這破訓練基地藏的可夠深的,竟然在這種深山老林裡面!」楊小妹從林濤的背上滑了下來,精神奕奕的伸了個懶腰,轉頭對羅榕問道:「榕榕,這裡面不會表面上是個坦克訓練營,實際上是個導彈發射基地吧?」

「你以為是放電影呢?」羅榕沒好氣的看著楊小妹,說道:「坦克轟隆隆的那麼吵,平常訓練肯定得放在偏僻一點的地方了,不然還不得擾民呀!」

「也是!」楊小妹點點頭,一扭屁股開心的就往前跑去,還揮著手對林濤喊道:「快走吧,到了軍營得讓珊珊給我做一大鍋粉絲湯!」

林濤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怒吼道:「楊小妹,你不是傷還沒好嗎?你把老子當成二傻子累嗎……」

……

「濤哥!這,這地方好詭異啊……」

一塊突起的土坡上,趴在林濤身旁的楊小妹眼睛瞪的老大,而除了林濤,其他人幾個人同樣也不例外,呆呆的張大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就在幾人面前的幾十米外,一處牆皮斑駁,房倒屋塌的地方勉強可以看出曾經是座軍營,只是這座軍營佔地面積倒是挺大,可惜幾乎全被沙塵與灰燼掩蓋,再加上牆壁上和地上密佈的坑窪,說這裡打過一場小型戰爭也絕不誇張。

可就是這幅已經殘垣斷壁的淒慘模樣,兩道衣衫襤褸的人影卻還筆直的立在大門前,這絕不是兩個正常的崗哨士兵,因為它們都穿著爛成布條狀的迷彩作訓服,雖然手裡兩把鋼槍一絲不苟的捧在胸前,但是在它們灰敗的眼珠和腐爛的皮膚上卻看不到半點正常人的生氣。

沒錯!這兩道守在門前的筆直身影是兩隻活屍,儘管它們生前也許是兩名十分合格的軍人,但感染了屍毒之後也就成了不擇不扣的活屍,一樣會吃人,一樣是冰冷無情!

林濤趴在地上默默的觀察了一會,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兩隻軍人活屍說道:「不得不說屍毒有時候簡直匪夷所思,我以前無意中發現過,那些變異成屍王的人生前大多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就算變成了活屍都依然保存著生前那種暴虐的性格,但如果是輪到了軍人,屍毒就會更加奇妙,竟然還能讓它們繼續保持著軍人那份使命……」

「那我們要是上去,它們會不會咬我們?」羅榕迫不及待的問道。

「活屍就是活屍,獵食才是它們的本能,只是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它們才會顯露出那份連屍毒都帶不走的驕傲!」林濤輕輕搖了搖,表情說不出的可惜。

「可我以前的那些戰友為什麼沒有變成這樣呢?」羅榕非常奇怪的問道。

「這也是要看性格的!」林濤指著那兩隻活屍說道:「其實越是新兵蛋子思想就越單純,變成這種另類的活屍機率也就越大,但像你和你那些戰友就不行了,你們一方面已經是軍官,思想肯定要比他們複雜不少,而且後期你們都是在為自己作戰,就更加不行了,說白了這就是人類的執拗在作祟,就像有些剛剛屍變的活屍,面對著自己的親人動作會變的遲疑一樣!當然了,這一營的官兵肯定不可能都變成這樣的,這種特殊的變異機率並不是很大!」

「那它們會開槍嗎?」楊小妹表情怪怪的看著林濤。

「會的!」林濤笑著點點頭,卻說道:「可是它們手裡的槍現在都銹成燒火棍了,想開也開不了!」

「唉~等會我就不動手了,不管它們是不是活屍,我真的下不了手!」羅榕輕歎了一聲,十六歲就當兵的她,對軍營和軍人有種說不盡的親切感,面對昔日的同僚,她心裡的苦悶自然無法言喻。

「好!」林濤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從土坡上站起來說道:「這裡當初應該是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好像連坦克都動用了,但願還有物資可以留給我們吧!」

隨著林濤的話語落音,守在軍營前的兩隻崗哨活屍居然立刻就發現了他,它們似乎有著非同一般的耳聰目明,也不大吼大叫的衝上來,而是首先拉動了槍栓,竟然抬起槍口瞄都不瞄的就扣下了扳機……

當然,幾乎都已經腐銹到報廢的兩把03式自動步槍肯定不會有半點反應,兩隻活屍同時愣了愣,隨即便氣惱的把手裡的步槍砸在了地上,這次才用它們活屍的本能,揮舞著雙爪朝林濤猛撲過去。

「嗤~」

一枚碳素弩箭貼著一隻活屍的耳垂麻利的插進了泥地中,卻連活屍的一塊爛皮都沒擦破,這讓射箭的楊小妹很是驚訝了一番,就算她用弩的功夫還不到家,沒有羅拉那麼爐火純青,可那只活屍偏頭躲箭的規避動作也太明顯了吧!

「它……它們會躲開?」楊小妹不敢置信的看著兩隻越跑越近的活屍,這種詭異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果所有活屍們都像眼前這兩隻活屍一樣,那麼全世界的人類估計早就徹底滅絕了吧!

林濤似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畢竟他以前遇上的那些軍人活屍都只是進行了槍戰,子彈亂飛的場景別說是活屍就連他都躲不了,所以看到眼前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接過白珊遞來的長矛反衝上去!

還好,這兩隻活屍也只是保存了躲避危險的本能,卻沒有分工協作配合攻擊的覺悟,它們都還屬於那種狂抽猛送型的選手,簡單而又粗暴的直接大撲而上,而林濤雙手持矛,等活屍們到了眼前他一個急剎定在當場,再一個跨步上前,手裡冰冷的長矛便閃電般刺了出去。

右邊那只首當其衝的活屍似乎還想躲,它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一下,但腐朽的身體讓它的動作根本不能這麼靈活,而且林濤刺出的長矛哪有讓一隻活屍躲掉的道理,如一條銀蛇般輕易從活屍的嘴裡刺了進去,逕直捅破它的大腦,然後利用矛頭的鋒利長矛繼續一個橫拉,切開活屍半個頭顱的同時又削去另外一隻活屍的腦袋。

兩隻活屍一前一後倒在了林濤的腳邊上,眨眼間就解決戰鬥顯得乾淨又利落,但左邊那具無頭屍的無意識動作卻讓林濤的瞳孔狠狠一縮。

那只活屍的最後一個動作居然是摸向了腰間,那裡一把軍刺閃亮而又耀眼,活屍的兩隻手指搭在上面,刺刀已經被抽出了一半!

居然還能想到用刀!

這不得不讓林濤驚駭莫名了,他蹙著眉頭蹲下身體翻看了一下兩具屍體,立即,他又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這兩隻活屍不但頭腦比一般的活屍靈活一些,就連身體的腐爛程度都不是那麼厲害,一些活屍往往身體爛到連五臟六腑都能直接看見,但是眼前這兩具除了表皮腐爛的有些厲害之外,其它部分居然大多完好!

第三百八十章 詭異的訓練營

「怎麼了?」羅榕發現林濤表情有異,疑惑的走上來。

「沒想到它們不但會用槍,竟然還會用刀!」林濤苦笑著從地上站起來,回身說道:「等會大家都要小心點,軍隊裡的活屍一直都是非同一般,我們可能要提防打冷槍的!」

林濤把長矛交到了不會用槍的金大壯手中,他自己則抽出手槍背著一把沒子彈的八一槓,領頭朝著軍營裡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

遇上會用槍的活屍眾人都是提心吊膽的,萬一有只人品不好的活屍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給他們冷不丁的來上一槍,那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畢竟誰也跑不過子彈,這下真是活屍用步槍,誰也擋不住了!

越過軍營的大門,入眼處一片狼藉,空曠的訓練場上至今還能看到許多的焦黑,四五輛五九式坦克殘骸扎堆撞在一起,車身上有槍痕也有炮眼,灰撲撲的疊在那就像一堆被頑童拋棄的玩具一般。

在訓練場旁是一棟三層高的灰色大樓,但這棟唯一高聳的建築如今直接垮塌下來大半,剩餘沒垮塌的那一小部分上,一個直徑足有七八米的大洞赫然在目,明顯是被炮彈硬生生給轟出來的,還有一輛只露出車尾的坦克撞進大樓裡被壓在碎石下面,根本看不出是個什麼型號。

林濤舉著槍默默的環顧四周,發現在倒塌營房的後面還有好幾排低矮的廠房倉庫,不用說他就已經知道,那裡肯定是坦克修理間以及車庫,估計營地的倉庫和食堂也在那個方向。

沒有繼續遇到想像中的軍人活屍,四周寂靜到可怕,六個人一言不發的往大樓後面小心翼翼的走去,十幾把散落在地上的步槍也陸續被他們發現,但是眾人都沒去管它們,因為任誰都知道這些槍現金根本就是一塊塊的廢銅爛鐵。

這座建立在山溝裡的營地相不小,幾人繞過礙眼的大樓立即就發現樓後寬闊的無法想像,雖然兩旁的營房不算太多,但是中間用來給坦克訓練的場地就厲害了,站在場地的一頭,最遠處的圍牆竟然只能看到灰撲撲的一條線,不拿望遠鏡根本看不到牆上寫的什麼字!

「那裡應該是食堂!」羅榕指著一棟房頂是紅色的建築,然後蹙著眉頭又指著場地盡頭一座孤零零的小院落,裡面有一棟厚實的水泥建築物,儘管隔著老遠卻都還能看見上面的幾個白色油漆大字——嚴禁煙火,閒人勿近!

羅榕撩了撩自己的短髮,對林濤又說道:「那裡肯定是彈藥庫,我們是先去食堂找物資還是先去彈藥庫找武器?」

「找武器保命要緊!」林濤簡短的說了一句,然後便小跑著往彈藥庫跑去。

到了近前,幾人這才發現原本應該倉門緊閉的彈藥庫不僅院門敞開著,竟然連裡面的倉庫都是大門洞開的,這間彈藥庫不是很高,僅有一層,整體看上去似乎很有些年頭了,院牆上依稀還能辨別出紅色年代的特殊標語!

彈藥庫的大門和倉內都設計成了最堅實的拱形,站在外面看去簡直就像一個小型的防空洞,而就在拱形大門一米處的地方,一堆從彈藥箱裡散落出來的坦克炮彈滾了一地,而且高爆彈和穿甲彈都有,這讓林濤他們深深為當時搬運炮彈的同志捏了一把汗!

這要是在彈藥庫門前把炮彈弄炸了,估計這整座軍營都會被夷為平地吧!

一行人本能的繞著地上的炮彈往彈藥庫裡走,雖說現在的炮彈基本裡都設計有保險機構,不算太嚴重的碰撞都不會爆炸,可誰知道這些炮彈都露天曬了一年多,保險機構什麼的會不會失效,萬一只因為踢了一腳就炸了,那可真就是無妄之災了!

林濤帶頭進了彈藥庫,裡面沒有窗戶,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但幾把強光手電瞬間便照亮了裡面的一切,也讓幾個從沒見過彈藥庫啥樣的女人好好的開了開眼。

其實彈藥庫大多都是大同小異,一進門首當其衝的就是一排排刷著藍漆的貨架,面前擺放著一塊塊標注清晰的不銹鋼指示牌,指示牌後面就是一堆堆所對應的武器物資,不過這裡大部分都是坦克炮彈或者火箭彈之類的大傢伙,但最多的還是訓練彈,至於和炮彈比起來殺傷性較小的輕武器就十分罕見了,林濤和羅榕在貨架上翻找了一大通,子彈倒是有不少,少說也有幾萬發的樣子,可新款的03式自動步槍竟然只有三四十把,連手雷或者榴彈都見不到半顆!

「怎麼只有這點步槍?」林濤有些失望的擺弄著手裡的一把新槍,這裡的槍總算不是無托的95了,不然那種過高的瞄準基線估計又得讓他鬱悶死。

「多了反而就奇怪了!」羅榕轉過身無奈的笑著,說道:「這裡的駐軍當時肯定接到命令出去剿滅活屍防守城市了,我們以前所走過的城市很多不都看到坦克了嘛,而且當時的情況又那麼緊張,所以輕武器肯定都被他們給帶走了,畢竟就算發給一些民兵也是好的!」

「難怪!」林濤恍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剛才還在奇怪這裡的活屍為什麼會這麼少呢,十有八九都是出去執行任務了!」

「林大哥!教……教我打槍吧!」金大壯搓著手走上來,小臉因為激動而變的紅撲撲的,大概是因為每個男人畢生都有一個肆意玩槍的夢想,所以金大壯也被眼前的武器耀的熱血沸騰!

林濤沒說話,而是抽出腰間的匕首轉過身,把貨架上的一個彈藥箱隨手撬開,用手抓起一把黃橙橙的子彈,任它們在手指間滑落傾瀉,然後有些迷醉的嗅了嗅子彈上的黃銅氣味,最後才轉頭對金大壯笑著說:「裝滿一百個彈夾,我就教你打槍!」

「好勒,沒問題!」金大壯興奮的拍了拍胸脯,然後在羅榕的指導下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給彈夾挨個壓上彈藥。

又在彈藥庫裡翻找了一會,因為不是作戰部隊,這裡竟然連40火箭筒都沒有,不過卻給林濤在一個沒有標牌的犄角旮旯裡,翻出一箱四桿裝89式反坦克火箭筒,以及十幾枚火箭彈,一旁的羅榕眼神立刻就亮了,興奮的說道:「哈~這東西可比40火厲害多了,打裝甲車就跟玩一樣!」

「可惜我們又不打仗,用處真的不大!」林濤轉身把火箭筒遞給羅榕,很是可惜的搖搖頭。

「誰說不打仗?要是遇上那群墮落者這些反坦克火箭就是我們的王牌!」羅榕扛起一桿火箭冷冷的一笑。

沒等金大壯壓好子彈,林濤就帶著羅榕出了彈藥庫,大概的搜索了一下整片營地,居然真的連半隻活屍都沒看到,但是,雖然整片營地看起來再也沒有什麼危險存在,可林濤心裡卻總有種七上八下不安寧的感覺,好像隨時都要大禍臨頭了一樣!

帶著這種古怪的感覺林濤又和羅榕搜索了一遍營地,連營地周邊幾百米範圍內都搜索了一遍,確定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林濤這才帶著羅榕磨磨蹭蹭的往回走。

「嗯?」

兩人路過一間坦克修理間的時候,林濤狐疑的看向地面,地上附著一層薄薄的細沙,一陣熱風吹過立刻捲走了一小塊,細沙之下一灘黑褐色的污跡便露了出來,林濤蹙著眉頭上前幾步,用腳把那些細沙撥開的更大一點,然後蹲下身體用手指蹭了蹭那灘污跡放在鼻間嗅了嗅。

「是血!」林濤站起身來,又在這間不大的修理間裡尋找起來,幾分鐘之後又有幾灘早已乾涸的血跡被他發現,這次他的雙眉深深的凝聚在了一起,他轉頭看看四周,修理間裡到處都是槍眼,黃昏的陽光正從一些個槍眼裡照射進來。

「有什麼不對嗎?」羅榕不解的問道。

「沒有屍體也沒有活屍!」林濤也困惑的搖搖頭,指著地上的血跡說道:「按照這種出血量,這些人應該當時就死了,連變成活屍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這些血跡流淌的都很均衡,不像屍體被人拖走的樣子,可是屍體呢?我們到現在除了兩隻活屍之外,甚至連只斷掌都沒看見!」

「會不會當時這裡的突發事件被成功的制止了?正好就剩下門前那兩個哨兵,他們用擔架把自己戰友的屍體收斂後埋了呢?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羅榕分析著說道,然後又輕鬆一笑,抱著林濤的腰說道:「好了老公!你從進軍營就開始緊張兮兮的,這裡都被你檢查兩遍了,還能有什麼危險?這裡又不是什麼秘密基地,大部分東西都是一目瞭然的!」

「呼~」林濤吐出一口濁氣,點點頭說道:「也許是我多心了!」

回到彈藥庫裡,金大壯早已把子彈全部壓好,連林濤沒有要求的空彈夾也幾乎給他全部裝滿子彈,正一臉喜色的在研究著一把步槍。

林濤倒是沒有直接教他使用槍械和射擊,而是把小道士丟給了羅榕,羅榕曾經帶過幾年的新兵,所以對指導金大壯這種連子彈從哪頭冒都不知道的菜鳥十分有經驗,半個多小時以後金大壯就能在營地的打靶場上把子彈打的漫天飛了。

而至於林濤就幸苦了一點,一頭鑽進修理車間裡費了半天功夫,總算弄出兩台東風猛士軍用越野車來,本來裡面還有幾台水棲兩用步戰車來著,可都是準備大修的貨色,林濤實在沒本事把它們修好,只能可惜的退而求其次選了東風猛士。

滿手油污的到了靶場上,林濤看金大壯以及白珊都在那玩槍玩的不亦樂乎,他只好把在一旁看熱鬧的楊小妹給提溜了過來,任她百般抗議也給她安排了一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誰叫她總是冒充大老爺們來著!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八十一章 蟻潮

足足裝了一萬五千發的5.8毫米子彈到兩輛車上,幾十把步槍和幾桿火箭筒也通通的裝了車,看著已經被壓的扁平的汽車彈簧鋼,林濤滿意的拍拍手,但轉頭卻看到楊小妹喘著細氣對他直翻白眼,還抱怨說:「你還真是個周扒皮,竟然把女人當男人用,我要是個男人估計得被你當畜生用了吧!」

「是嗎?我以為你就是個男人呢!哈哈……」林濤懶得和她囉嗦,看看天色已黑,就決定把剩下的東西留到明天再裝車,然後轉身走向靶場招呼眾人吃飯。

晚飯自然是俏廚娘白珊主廚了,剛剛打了上百發子彈,小女人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哼著小曲把鍋鏟揮舞的上下翻飛,在一旁幫廚兼偷師的羅榕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她,覺得這溫柔可人的小少婦扛上槍居然還有那麼出格的另一面。

半個小時前白珊雖然沒有把任何一顆子彈射在靶子上,但是那興奮頭卻比金大壯還要高,她舉著步槍「通通通」就是一陣亂掃,而且槍叫她也叫,激動的嬌吟聲大到令人歎為觀止,那時的她不但弄到雙頰通紅通紅,連眼睛都賊亮賊亮的,這不禁讓羅榕在心中惡意的猜測,這小少婦高潮時會不會也是這樣,不過這個問題除了她老公,估計也就林濤知道了!

廚房裡兩個女人忙的熱火朝天,而外面足以容納四五百人同時就餐的大廳裡,楊小妹卻在和林濤大眼瞪小眼,林濤和楊小妹坐對面,他一臉雲淡風輕的抽著香煙,但楊小妹卻一直氣鼓鼓的瞪著他,好半天才忍不住說道:「你就會欺負人,又讓我搬東西又讓我開車,你幹嗎明天不讓榕榕開?非讓我開?不行,我不要和榕榕分開,就算我開車也得讓她和我坐一輛車,我還是傷員呢!」

「少囉嗦!」林濤隨手彈飛手中的煙頭,伸了個懶腰說道:「你要是能老實一個小時我也會讓榕榕和你坐一輛車的,但你能老實嗎?整天跟個色狼一樣,不是在這裡摸摸就是在那裡揉揉的,真不懂你一個女人對這種破事哪來這麼大癮頭的,不過你明天要是不願開車也行,明天你給我坐車頂!」

「破事?要是破事你有本事永遠別做啊!再說我又沒摸你了,你和我急個什麼勁,瞧你那小氣樣!」楊小妹十分不滿意的嘀咕了一句,然後眼珠滴溜溜一轉,笑瞇瞇的對林濤又說道:「那讓我開車也行,不過……今晚得讓我和榕榕睡一個被窩!」

「開車或者車頂任君選擇!」林濤絲毫不理睬楊小妹的小心思,把楊小妹氣的在那猛翻白眼,林濤卻視而不見的轉身對金大壯說道:「大壯,既然你已經會用槍了,今晚我得給你派個任務!」

「林大哥你說,我保證完成任務!」金大壯抬起頭憨憨的一笑,手裡的步槍幾乎都快要被他摸掉了顏色。

「今晚前半夜由你放哨,至於下半夜就由楊小妹……算了,她不靠譜,我來接你的班!」林濤笑著說道。

「沒問題!」金大壯毫不猶豫的點著頭,但一旁的楊小妹卻不甘寂寞的伸出腦袋,托著下巴做開心的向日葵狀,喜滋滋的說道:「還算你有良心,沒讓我這個傷員去放哨!對了,幹嗎要放哨啊?以前你不都是做個預警裝置就埋頭大睡的嗎?咱們現在糧草充足,武器齊備的你怎麼反而還小心起來了?」

「說不清楚!」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這裡表面上安詳,但我心裡總感覺不是很踏實,要不是今天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我都準備打算連夜出發了!」

「不會吧?第六感不是只有我們女人有嗎?而且我怎麼沒覺得哪裡不對啊!」楊小妹狐疑看看身邊的羅拉,問道:「羅拉,你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嗎?」

「不好倒是沒有……」羅拉抿著嘴搖搖頭,但想了一下卻說道:「但我總覺得這裡有些怪怪的,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我們,而且你們不覺得這裡太平靜了嗎?除了門前那兩隻活屍,這裡居然連具屍骸都沒有,就算像榕榕說的那樣,當時所有人都被調出去打仗了,可是總不會只留下兩個人守在這裡吧?這裡這麼大!」

「對!」林濤突然一砸桌子,神色嚴肅的說道:「羅拉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這裡明顯發生過激烈的戰鬥,連坦克都動用了,就算當時死的只剩下兩個人,把屍體都埋了,可那些墳墓又去了哪裡?這周圍根本沒有!」

「安啦!」楊小妹不屑的擺擺手,十分輕鬆的說道:「這軍營給你裡外裡搜索了兩遍,可還不是連根毛都沒發現?而且屍體不見了好像也沒什麼奇怪吧,那門前不多不少也有兩隻活屍的,一年多的時間足夠它們倆把所有屍體都給吃完了,別忘了,活屍可是從來都不挑食的!」

「我還是覺得這裡不宜久留!」林濤很是認真的說道。

「誰也沒想久留啊!不過就是睡一晚嘛!這總不能剛坐下你又要折騰我們這些小女人吧?」楊小妹站起身子繞到林濤身旁坐下,拍著他的背勸道:「肯定是你想多了,況且有你在又能出什麼大事情呢?吃完飯我們就睡覺,睡上幾個小時我們就走,好不好?」

林濤蹙著眉頭考慮了半天,但實在也是無從尋找自己的危急感從何而來,而且就和楊小妹說的一樣,他們不過是睡上幾個小時就走,怎麼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林濤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休息一晚。

晚餐很快就開始了,為了慶祝今晚終於可以睡到床不用再擠在車裡了,楊小妹開心的慫恿四個女人一起陪林濤好好喝了幾杯,而幾杯白酒下肚之後,一直讓林濤不安的危機感總算解除了,他在心中也暗暗的嘲笑自己,覺得自己真有些神經過敏了!

之後,美人環伺,放鬆下來的林濤喝的小酒微醺,被楊小妹一個接一個的黃段子也逗的哈哈大笑,明的暗的在白珊和羅榕身上佔足了便宜,兩個小女人一個來者不拒,一個欲拒還迎,弄的林濤心裡的邪火呼呼往上直冒。

最後林濤笑呵呵的摟著她們進了一間營房,心裡盤算著今晚是不是可以藉著酒勁裝糊塗,趁機享受一把夢寐以求的雙鳳齊飛,就算和她倆都動不了真格的,但兩位小美人都是當之無愧的「口技」大家,一起品品自己的「簫」應該是能接受的吧!

酒勁上頭的林濤滿腦子淫蕩心思,喜滋滋的剛想關上屋門,卻被楊小妹拉著羅拉死皮賴臉的也跟了進來,說是她們兩個女人單獨睡會怕,還是跟在林濤身邊有安全感,對於這點連羅拉都不否認,摟著楊小妹把小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的,並且急不可耐的選了一張鋼架床鑽了上去,抱著被子給林濤展露了一個十分風情的歐式笑容。

林濤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覺得「雙鳳齊飛」這條路還真是任重而又道遠!

金大壯小孩子心性,第一次摸到槍恨不得抱著槍睡才好,那沖天的興奮勁估計沒幾天是消不下去的,於是他便點了一大團火堆,坐在營房外的一輛坦克上舉著槍,一絲不苟的完成著林濤交給他的放哨任務,雙目炯炯有神的探查著漆黑遠處每一絲有可能不對勁的地方!

屋裡面楊小妹自然和羅拉兩人同擠一張床,美其名曰互相取暖,但誰都知道她倆根本是互相安慰,胡天胡地!而鬱悶的林濤今晚注定只能獨守空床,在有了外人並且床鋪夠多的情況下,白珊或者羅榕都十分堅決的不和他睡在一起了,一人抱著一個枕頭睡在靠牆的兩張床上,並且還把屁股對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有金大壯在外面點燃的火光悠悠的從外面投射進來,讓房間裡隱約可以看見點人影,不過營房的四周雖然寂靜到可怕,但是營房裡卻是春色無邊,一陣塞過一陣的嬌吟簡直讓人面紅耳赤,獨自躺在床上的林濤不斷的翻來覆去,火熱的腦海裡只有三個大大的字——浪翻天!

不過很快,楊小妹和羅拉那一股股銷魂的聲音就消停了下去,只能聽到兩女酣暢淋漓之後虛弱的喘息聲,然後再慢慢轉化成均勻的呼吸聲,但就在這時,中間的一張鐵架床上,一個鬼祟的身影卻輕手輕腳的溜下了床,似乎有些遲疑的望望羅拉因為睡姿問題而露在外面的大半個傲人胸脯,又在白珊嬌俏的背影上流連了一會,然後便毅然決然的摸向靠牆而放的一張床。

「哼~討厭啊,就知道你會來,大半夜攪得人家睡不安!」一個略帶幽怨卻又飽含甜蜜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喝了酒那感覺就特別的強烈,那倆死丫頭還叫的那麼大聲,我都快撐爆了!好老婆快幫我親親吧……」一個喘著粗氣的男人聲音跟著響起,帶著十分迫不及待的味道,像足了即將和洗頭妹交易的底端嫖客。

「唔……咳咳……要死啦你,幹嗎捅這麼狠,想頂死我啊你,好了好了,別亂頂了……嘩~這喝了酒就是不一樣啊,這麼大呢……」

黑暗裡就看一道高壯的身影正騎在另一道嬌俏的身影臉上,高壯身影明顯是個男人,他手扶著床上的鐵柱高高的仰起腦袋,即使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他此刻有多麼的銷魂,而被他跨在身下的那道身影似乎正無怨無悔的幫他賣力的服務著,嘴裡不斷發出「呼嘰呼嘰」如同舔食冰棍一般的奇怪聲音,並且她身上的內衣也在一件件的減少,每一寸細膩的肌膚都開始被對方任意的褻玩。

「今天他時間好像很長呢……」

在激情男女沒有注意到的一張床上,四隻賊亮亮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而且眼光聚焦之處赫然是正在不斷被吞進吐出的巨物,但估計也是別的地方看不清,只因那裡才有液體的反光吧!

「是哦,快二十分鐘了,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他的東西今晚特別大呢……」

一個口音有些生硬的聲音也跟著評論起來,似乎還帶著那麼一點躍躍欲試的意味。

「嘻嘻~還不是被老娘叫床給叫的,不然他哪會那麼猴急,就知道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不過……他那東西幹嗎長那麼大呀,快跟我手腕差不多粗了,嘖嘖~羅榕這小蹄子以後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估計得爽翻了吧!對了,拉拉寶貝,你……被男人那東西捅過沒有?」

「有過啊!我以前交過兩個男朋友,不過都沒他的那麼大,我看一些黑鬼差不多就他那樣了……」

「媽呀,這人咋長的啊!這……這麼長還不要頂到胃裡去啦,真不知道白珊那小胳膊小腿是怎麼和他玩的,肯定被他頂的直翻白眼,哈哈~那麼斯文的女人翻白眼估計很醜吧……呃,糟了,好像被他發現了,快閃……」

「沒關係,不用躲,他到臨界點了,你看他腦袋上的血管都暴出來了……」

「是哦是哦!哈~他表情糾結死了,嘿嘿~趕緊的,我們一起盯著他,看他怎麼爽……啊?出……出來啦?真……真多呀!喲~榕榕好像被嗆住了……咦?他看我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哎呀~不得了,我們胸口都走光了……」

林濤扶著床桿一方面氣喘如牛,一方面又鬱悶的要死,等羅榕溫柔的用小嘴幫他清理乾淨後,林濤原本想對楊小妹她們破口大罵的,但突然之間又覺得心虛了,畢竟這倆丫頭剛才看到激動處竟然把大半個身子都露在了被子外面,那秀美挺拔的大好風光都被自己一覽無遺。

特別是羅拉,一對高峰實打實的是渾圓碩大型的,不知道有沒有G罩杯,一顫一顫的跳出來看的林濤簡直是心神激盪,而小妹的雖然小了點,像是兩隻精緻的小碗扣在了上面,但人家卻是驕傲的竹筍型,難得她那兩點還不是紫葡萄,居然是粉到不能再粉的小櫻桃,本來林濤還沒有那麼快交貨,這兩妞突然冒出來大方的自我犧牲,他便再也忍不住,渾身立馬一抖,把自己多少子子孫孫全都交給羅榕去細細品嚐。

林濤磨磨蹭蹭的從羅榕臉上下來,看到兩個小妞早已一頭鑽進被窩裡再也不出來,他也樂得裝傻,這種佔便宜的事情暗爽就可以了,沒必要再去得瑟,那不是他的作風,畢竟沒遇到這些妖精之前,自己可是和「御弟哥哥」一樣的正經呢!

林濤心滿意足的下了床就準備回去倒頭大睡,可就在這時候,地上一團迅速向他湧來的黑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蹙著眉頭往佈滿灰塵的地板上看去,隨即便被狠狠的震驚住了!

「都快起來!」林濤猛的大吼一聲,把除了羅榕外三個裝睡的女人通通給吼了起來,雖然林濤這聲叫的很突兀,也很沒頭沒腦,但這些女人就有一點好,對於林濤的警告她們從來都是想都不會想,直接一個個都從床上蹦了起來,只是滿臉疑惑的望著林濤。

林濤光著兩條腿並沒穿褲子,而且他似乎也沒有想再去穿褲子的打算了,他從冰冷的地板上直接蹦到了床上,並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抽出床邊的手電,「啪」的一聲按亮往地上照去,隨即,屋裡所有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久久不敢吐出來!

螞蟻!好多的螞蟻!!數也數不清!!!

而且各個都是拇指粗細的黑色兵蟻,那罕見的塊頭足有一隻螞蚱大小,圓鼓鼓的腦袋上一對鋒利的鉗狀口器強而有力,如同螃蟹成天舉著招搖過市的巨螯一般,讓人毫不懷疑給它們咬上一口便能生生扯去一大塊血肉走!

黑色的蟻潮如同黑色的惡水一般從門縫裡席捲而來,女人們第一反應就迅速爬上鋼架床的上鋪,這些螞蟻明顯不是善類,數量巨大足以啃食所有敢擋在它們面前的任何生物。

幾個女人不用林濤招呼就七手八腳的爬上了上鋪,但林濤卻不能這麼做,雖然這些螞蟻並不是什麼傳說中的噬金蟻,擁有強大的胃酸可以吞噬一切,十有八九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變異的普通黑蟻,可螞蟻會攀爬這種基本常識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做就上床只能是拖延一點時間等死而已!

黑色的蟻潮眨眼間就到了床頭所在,而林濤此時也飛快的扯下一床被單和棉花,想也不想就用打火機點燃,「呼」的一下就扔在了蟻潮當中,隨後,先是「滋滋」如同油鍋煎肉一般的聲音,接著就開始了一連串的「辟啪」爆裂聲。

劇烈燃燒的被單很快就把不斷湧來的螞蟻隔成了兩塊,螞蟻天生畏火,前面一塊悍不畏死的繼續朝著林濤他們衝來,而後面的螞蟻就在原地開始猶豫了,然後居然一隻疊一隻在火堆邊緣越聚越多,越聚越高,無數的螞蟻不斷的在地上翻滾湧動,遠遠的看去像極了一團「咕嘟嘟」翻滾的黑色瀝青液!

第三百八十二章 無路可逃

蟻群已經都到了林濤的腳下,林濤急忙又扔出一床被子讓火勢燒的更大,然後趕緊套上自己的山地鞋,像跳踢踏舞一般瘋狂踩踏著地上的海量螞蟻,而每踩一隻都讓林濤就有種踩爆了眼珠的錯覺,腳底下不但啪啪作響,一灘灘的綠色蟻液也在快速的湧出,讓人噁心至極!

「啊……」

突然,楊小妹和羅拉齊齊慘叫了一聲,站在床板上驚慌的拍打著身上的螞蟻,兩個女人因為剛剛才激情完畢,都只穿著小內褲,其它部位全都一絲不掛,可林濤卻沒半點欣賞的意思,因為楊小妹的背上,羅拉的大腿上已經爬上了好幾隻巨型螞蟻,而且還咬傷了她們,幾道鮮紅的血跡和她們雪白的身體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被咬傷的部位眼看著就紅腫了起來。

林濤這時也被螞蟻咬了幾口,他不明白這小小螞蟻哪來這麼大威力的,簡直疼的鑽心,似乎還帶著一點麻醉的效果,他很明顯感覺到兩條腿的傷口處多了一種木木的感覺,他立即明白了,這些該死的螞蟻竟然還有毒!

「你們快到這邊來……」

林濤因為離火源近螞蟻還不算太多,可靠在另一邊牆角的羅拉她們就遭罪了,前半段湧來的巨蟻幾乎大部分都湧向了她們,她們聽到林濤的叫聲以後這才反應過來,慌張的直接從一張床上再蹦到另一張床上,最後才和白珊還有羅榕靠在牆角聚在一起,不斷拍打踩踏著企圖爬上床的螞蟻。

林濤一口氣想把床上的被子全都扔過去燒了,但是他怕火太大把房子也給點了就麻煩了,因為這棟房子的房梁可是木質結構的,所以他只敢一床一床的扔,這間營房左右兩面全是牆壁,前後的兩扇窗戶上也都用牢固的鋼筋焊了防盜窗,要是整間屋子都著火的話估計他們全都要葬生火海。

房間裡總共就八張床鋪,都已經扔了四床被子了,可門縫裡的螞蟻儘管越聚越多,儘管大部隊還不敢真正的闖過來,但先前衝過來的大堆螞蟻就成了麻煩,靠牆的上鋪上四個女人瘋了一樣不斷拍打著自身已經周邊,她們每個人都被螞蟻咬了,疼的她們秀眉全都痛苦的扭曲在一起,而且她們手上根本不敢怠慢,一個不小心就能給小小螞蟻狠狠來上一口,女人們美麗的胴體上全是紅腫的傷口!

林濤有些急眼了,他僅僅被咬了十幾二十口雙腿居然就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了,彷彿那兩條腿是借來的,沉沉的還灌滿了鉛一樣!

林濤索性拆了一張木頭床板又扔進火堆裡,期望火焰可以燃燒的時間更長一點,現在被困在房間裡退無可退,唯一的出路房門外全都是螞蟻,如果他們任何一個人膽敢衝出去的話,螞蟻們能給留上一片骨頭渣子都算是最好的結果!

林濤舉著一塊扯下來的櫥櫃門大面積扑打地上的螞蟻,他現在已經想明白這軍營裡的屍體去了哪裡,估計就連這裡的活屍都被這些螞蟻生生給啃食光了,直接讓這裡變成了一座空蕩蕩的鬼營,只是門前放哨的那兩隻活屍怎麼會會安然無恙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女人們一個個叫的撕心裂肺的,尤其是白珊眼淚汪汪的哭喊讓林濤心如刀絞,但四下裡到處都是螞蟻,一些膽大的螞蟻也在火焰的縫隙中兇猛的突圍過來,幾乎有了一種源源不斷,怎麼都拍打不完的絕望感!

「去死……」

林濤終於豁出去了,他的雙眼猛的瞪大,太陽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只見他的雙手上眨眼間便附著了一層詭異的黑霧,隨著他的雙手急速揮動,那兩團黑霧就像大掃把一樣狠狠的掃向蟻群。

林濤動用了拉修爾給予的力量,但這種類似於念力的力量用來對付螞蟻明顯效果不好,除了「呼啦啦」掃塌一大排桌椅板凳以及床鋪之外,螞蟻們也沒見少了多少,依舊生龍活虎的前赴後繼。

拉修爾的力量林濤只動用了不到五分鐘,但他的身體已經濕的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渾身大汗的看著地上源源不斷的蟻群,心中無奈的生出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涼感,曾幾何時能和地獄惡魔都可以鬥個你死我活的自己,竟然要栽在這些小小的螞蟻手中!

來自地獄的極端力量用在這些螞蟻身上根本就是高射炮打蚊子,絕對的浪費,而且效果還出奇的差,並且林濤也不敢把力量敞開了用,一方面是怕控制不住反噬,另一方面他也不敢把火堆弄滅了,天知道外面還有多少的螞蟻,五百萬?一千萬?估計連它們的蟻後自己都搞不清吧!

不過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膽敢躍過火堆的螞蟻畢竟還是少數,所以先前衝來的螞蟻已經逐漸被幾人全部拍打完畢,不但林濤身上傷痕纍纍,幾個女人身上也是淒慘無比,腿上屁股上,以及最讓林濤留戀的胸部上都被蟻群留下了豐厚的戰績,居然咬的楊小妹的小胸部生生大了兩個罩杯,這丫頭再也不負大老爺們的形象,捂著紅腫的胸部眼淚嘩嘩往下淌!

這些看似卑微的小小螞蟻根本不能和活屍相提並論,活屍目標大好射殺,而這麼多的螞蟻你無論用槍還是用炮去打根本就是力不從心,聚沙成塔就是對它們最好的詮釋,螞蟻多了足以咬死大象!

女人們這才逐漸意識到,在特定的情況下,似乎蟻潮比屍潮還要更加可怕上十倍或者百倍!

踩死身邊最後一隻螞蟻,林濤也已經把屋裡大部分能燒的東西都堆上了火堆,雖然火勢不小,但門前的螞蟻卻半分要退走的意思都沒有,全都靜靜的呆在那裡,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火堆自己熄滅!

海量的螞蟻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這讓屋裡包括林濤在內的所有人都頭皮陣陣發麻,楊小妹和羅拉甚至已經開始悲哀的想像,自己被數十萬隻螞蟻啃食時的慘景了,而且現在出路被封也由不得她們不絕望!

「啊!後面,窗戶後面也爬螞蟻了!」

一直被幾個女人刻意保護在牆角的白珊突然驚慌的大叫起來,眾人齊齊朝身後看去,果然,後窗的窗台上一隻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巨蟻正迅速的爬來,齊齊夾動嘴上巨鉗的動作,竟然讓她們有種聽到「鏘鏘」磨刀聲的恐懼感。

林濤一聲苦歎,趕緊用長矛從火堆裡挑出一大塊木頭把後窗也給點著,並且上前快速拍打著漏網的螞蟻,但屋子裡的東西幾乎快燒無可燒了,桌子,板凳,甚至床板都給拆了下來扔進火堆中,女人們也從上鋪轉移到了地板上,就連最堅強的羅榕,神色也漸漸被絕望和無助所代替!

林濤撿起地上幾件不知是羅拉還是楊小妹的內衣扔進了火堆,精緻的蕾絲文胸瞬間就被火焰吞噬,發出一股帶著幾分香味的女兒氣息,但這也只是杯水車薪,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活在末世的人類早已將僥倖拋諸腦後,多少次的災難降臨,讓他們都學會了不留底牌,全力以赴的道理,面對活屍或者其它災難還想留一手,那只能是和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所以女人們此刻再也顧不得矜持,通通把身上所有的布料全都捐獻了出去,不論是楊小妹和羅拉僅剩的內褲,還是白珊和羅榕的內衣文胸,半點不做考慮就扔進了火堆,誰都知道能多撐一秒是一秒,死到臨頭誰還管羞恥心,儘管這個世界是如此可惡,卻也總是讓人忍不住去留戀!

四個赤裸的美人燒完衣服後,就全縮在牆角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林濤了,但林濤現在也是束手無策,他已經把屋裡的火堆推到了房門上,幸虧房門是鐵質的,一時半會根本燒不壞,被燒紅了之後產生的高溫反而能給螞蟻們又多增添一道威懾力,林濤這時也在憧憬螞蟻們可以知難而退該多好!

脫去身上最後一件T恤扔進火堆裡,林濤也變的一絲不掛了,可就這樣也無法奪回火勢越來越小的勢頭,四個女人呆呆的望著那裡,眼神漸漸的空洞而又絕望。

「老公……」

羅榕無力的呼喊了一聲,嗓音也變得極其乾澀,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或者想說什麼,可能是一句能和你死在一塊我就滿足了,卻堵在喉嚨裡怎麼都吐不出來!畢竟她和林濤還沒愛夠,沒能和林濤結為真正的夫妻,她怎麼都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榕榕!」林濤緩緩的轉過身來,默默的看著她,身邊已經開始搖曳的火堆照的他堅毅的臉龐忽明忽暗,他歎了一口氣,猶豫了好一會才對羅榕說道:「榕榕,我等會會想辦法把珊珊救出去,但……我會和你死在一起,別怪我好麼?畢竟珊珊肚子裡還有個孩子!」

羅榕先是一愣,隨後很快便慘笑起來,她沒說話卻重重的點了點頭,堵在喉嚨半天的一句話終於吐了出來:「有你陪著我,我還怕什麼呢?」

「濤!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走!」白珊雙手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嬌軀,淚眼婆娑,雖然前一秒她還有些羞澀難當,但此刻卻徹底放開了,她緩緩放下擋在胸前的雙手似乎是想上去抱住林濤,火光下,白珊原本平坦的小腹此時已經微微隆起。

「珊珊……別說了,你現在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為了你肚子裡沒出世的孩子你也得好好活下去!」

林濤站在原地溫柔的看著白珊,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之後,他接著說道:「等火熄滅了之後我會背著你衝出去,我剛才看了,蟻潮估計還沒有蔓延到營地外,我會盡最大努力把你扔到圍牆外的,然後你一定要記住,拚命的往山上跑,等明天天亮,如果蟻潮退了你就來這裡把我們裝物資的車給開走,然後去……去木屋村吧,把我們的消息也帶給他們!」

「不,我不走,濤!求求你,別趕我走好不好?」聽到林濤訣別的話語白珊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兒,她漸漸跪在了地板上,泣不成聲!

「白珊!你抬起頭看著我!」林濤突然大聲爆喝,幾步上前捏住白珊的下巴,既傷心又嚴肅的對她說道:「你還要我再說幾遍?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肚子裡還有個沒出世的寶寶,為了他你怎麼都要堅強起來!來,看著我,讓我知道你能行,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白珊哭哭啼啼的抬起頭,雙眼迷茫的看著林濤,但見到林濤眼神裡的鼓勵與希望,白珊咬著下唇,痛苦的點了點頭。

「上來吧,聽話!」林濤轉身蹲下,白珊摀住嘴強忍著放聲哭泣的慾望,渾身一抽一抽的慢慢伏到林濤的背上,林濤從地上站起又對她說了幾句鼓勵的話,然後轉頭對著羅榕會心的一笑,說道:「榕榕,待會別忘了跟上,記住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會的!」羅榕重重的點點頭,用一種淒美的笑容說道:「老公你要記住哦,下輩子還要找我當老婆的,千萬別把我弄丟了!」

「嗯!一定!」林濤鄭重的點點頭。

「林濤……」楊小妹也是淚流滿面,她不再遮掩自己驕人的身軀,目光複雜的望著林濤,帶著哭腔說道:「我跟著你一起,我……我下輩子也給你做老婆好不好?下輩子我不喜歡女人了!」

「那就一起跟上,據說死在一起就會一起投胎的!」林濤玩味的一笑,緊了緊背上的白珊,轉頭望向門前幾近熄滅的火堆,以及門縫裡蠢蠢欲動的蟻群,他單手操起地上的長矛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想做我老婆的就跟緊了,跟不上的就沒機會了……珊珊,準備好,我要衝了!」

「傻瓜……」白珊突然輕輕一笑,緊緊的箍住林濤的頸脖,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難道你不想讓我下輩子也做你老婆嗎?今晚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的,我想孩子也不會怪他媽媽的這個決定,是不是呢……老公!」

這是白珊第一次叫自己老公,林濤聽後心神俱震,身體狠狠一抖,呆呆的愣了好幾秒鐘之後,他無言的點點頭,最後慘笑著說道:「那就讓我們死在一起吧,但下輩子你不能嫌我老婆多哦!」

「哈哈~那我下輩子一定要做個霸道的女人,把你緊緊的攥在手心裡!」白珊開心的舉起雙手,毫不吝嗇的親了林濤一口……

第三百八十三章 逃出生天

「轟~」

就當白珊的話剛剛落音,一聲震天的爆炸聲轟然響起,巨大的震波使得房間的玻璃瞬間全部破碎,地面都跟著一陣劇烈的搖晃,幾乎讓人都站立不穩。

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窗外的火光卻直逼上天,隆隆而起的黑焰像條將要飛昇的黑龍一般往天空中直插而去,刺眼的亮光更是照亮了整個夜空,那炙熱的溫度即使在屋裡都能切身的體驗到。

「是……是油罐車……」羅榕急忙上前幾步震驚的望著窗外,隨即便被巨大的興奮裹滿了全身,驚喜的大喊道:「是那輛油罐車,一定是小道士點著了它,哈哈,一定是他!」

濃濃的黑煙夾雜著刺鼻的柴油味更加坐實了羅榕的猜測,這爆炸帶來的不僅僅是震撼,同樣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林濤也跟著興奮起來,眼看著帶著火焰的油液緩緩向自己這邊湧來,一些小爆炸也在不斷發生,已經夠大的火勢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門前原本已經迫不及待的蟻群瞬間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它們似乎一方面想沖,一方面又想跑,不過很快保命的本能就戰勝了一切,它們嘴裡竟然發出古怪的「嘰嘰」聲,就像在焦急的商量著事情一樣,隨後便一窩蜂的調轉方向,用比來時還快的速度瘋狂往營門外逃命而去。

「快!我們也要走,不然大火燒過來我們也跑不掉!」大火越燒越近,林濤見蟻群已經撤退,他背著白珊用手裡的長矛直接撬開房門,領著剩下三個裸女用最快的速度往訓練場邊緣跑去,那裡還有他們停在那的兩輛汽車沒有被火焰波及,不過也就幾分鐘的事情了,如同黑潮一般的蟻群正迅速從車輛下方穿行而過,眨眼間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幾個人慌手慌腳的爬上車,林濤駕駛前面一輛,羅榕自然去開後面一輛,現在這時候也顧不得去指揮楊小妹了,這丫頭似乎慌了神,拉著羅拉一頭就扎到了林濤的車上來,下意識的張著雙腿茫然的看著林濤,大有讓他把自己徹底看個夠本的味道。

「濤!小道士……還沒上來!」回過神來的白珊急忙提醒林濤,林濤一拍腦袋急忙開門查看,但四周幾乎全是火海,離油罐車最近的幾輛坦克車竟然也被火焰燒到爆炸,一陣接一陣的巨響震的林濤耳膜生疼,嗡嗡作響,但現場卻哪有半點小道士的影子?

「不行了,我們得趕緊走,火焰已經燒到彈藥庫了,馬上就要爆炸了!」林濤遍尋不到金大壯,只好咬牙鑽回車內,然後打著汽車再也不敢留戀,和羅榕兩人一前一後飛快的往營外駛去。

「咚……」

又是一聲攝人心脾的巨大爆炸,這二次爆炸的聲勢竟然比前面一次還足,震的周圍山頭上的落石「嘩嘩」往下直掉,幾次險些砸中林濤他們的汽車,而且一股肉眼可見的爆炸衝擊波徑直追著他們的汽車而來,差點將他們全部掀翻……

五分鐘後,林濤把車緩緩停在幾公里外的一個高土坡上,回頭看著遠處的坦克訓練營,那裡已經被夷為平地,依偎在旁的一座小山也被削去了山頭,足見爆炸的驚人威力!

爆炸幾乎已經映紅了半邊天,即使相隔這麼遠林濤都能感受到那股驚人的熱量,裡面時不時還傳來「辟里啪啦」如同鞭炮一般的爆炸聲,林濤知道,那是他還沒運走的子彈在火焰裡爆炸了。

「沒衣服怎麼辦?」楊小妹小臉苦歪歪的從車裡伸出來,她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紅是因為林濤把她全身看了個通透,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男人看的她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而臉色發白自然是被凍的。

一陣涼風襲來,林濤立刻感到胯下特別的涼爽,特別的沒有安全感,瞬間明白了什麼叫做風吹小雞涼颼颼!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沒穿衣服,但衣服全都丟在軍營裡了,車上連塊奶罩都沒有,他苦惱的抓抓腦袋,轉頭對楊小妹說道:「等到天亮吧,等火滅了我們再回軍營看看能不能找點衣服,還要找找金大壯的下落,畢竟是人家救了我們……就算他不在了,我們也把他好好安葬!不過你們要是怕醜,就互相抱著吧,我不會偷看的,呵呵~」

「你當然不會偷看啦,你都是明看,剛才全都被你看光了!」楊小妹氣呼呼的撅撅嘴,看著前排同樣捂著身體羞澀難當的白珊,她居然眼睛一亮,興奮的對白珊招招手喊道:「珊珊快到後面來,和我們抱在一起就好了,又保暖又遮羞!」

「不行……」林濤立即轉頭怒吼。

……

清晨,太陽總是毫不吝嗇的向人們揮灑著它的熱情,讓大地也渲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黃色。

睡夢中的林濤此時身體微微一抖,感覺自己下半身的某處正在被人輕輕逗弄,他的嘴角咧出一道淫蕩的微笑,以為是羅榕一大早就耐不住寂寞了,可當他一睜開眼卻發現身邊空空如也,只有一隻精緻的小腳從後排伸了過來,極其精準的放在自己的老二上。

「呃……」

林濤傻眼了,因為他發現這隻腳竟然是屬於楊小妹的。

昨晚因為寒冷,汽車一直都處於發動狀態,但汽車長久不通風肯定會二氧化碳中毒,所以林濤只好把車開一會又關一會,後排四個女人怕冷就全都抱在了一起,只從後面那輛猛士裡割了坐墊套蓋在身上,畢竟沒了生命危險,羞恥心自然也就回來了。

此時的楊小妹就像太上皇一樣的睡在女人們的正中間,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居然掛著十分風騷的笑容,她的右邊依偎著羅拉,左手則摟著羅榕,一隻修長的左手竟然越過羅榕的身體放在了白珊身上,雖然蓋著坐墊,但林濤只看姿勢就知道這女色狼絕對捏著白珊的胸。

林濤的表情相當的古怪,隱隱有些嫉妒,不過車裡現在就他一人醒了,四個女人都還沉寂在睡夢中,所以她們下半身的秀美景色簡直是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順便還能在心裡仔細的評鑒一番,而且其中姿勢最誇張的就屬楊小妹了,她的左腿架在羅榕的腿上,右腿……右腿正放在林濤的致命部位上,她一副豪氣干雲,大開大合的模樣,那條粉色的幽谷小溪更是毫無保留的直接面對著林濤,還帶著絲絲的水漬反光!

作為一個最正常不過的男人,林濤可恥的硬了,他雖然覺得這樣肆無忌憚的看女人很是下流,但偏偏他就是挪不開目光,不斷在四個女人腿間游弋深陷,這時候沒來由的,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唯一的情婦蘇雅說過的話,說他其實是個慾望很強的男人,沒人督促或者旁觀的時候,這種慾望就會迅速發芽並且爆發!

估計是身體裡男性荷爾蒙作祟,而且女人生來不就是給男人看的嘛!林濤在心裡不斷這樣解釋著!

但美中不足的是白珊的身體居然看不全面,這小女人即使睡著了依然還能保持淑女的模樣,雙腿緊緊的並著,微微歪在羅榕的身上,只有腿間一抹驚艷的三角黑草叢給了林濤些許遐想的空間!

不能再這樣看下去了!林濤在心裡對自己說。

當然,這不是他突然良心發現,在男女方面只要他不排斥的女人,或者有道德倫理關係的,他通常不會太那麼故做正經,畢竟這些事情是那麼的令人愉悅,而且沒認識白茹她們之前,自己就已經被不少女人逆推過,也就是略作姿態,稍稍反抗了一下便成全了好事,現在他不想看也只是因為自己的鋼槍好像快要「炸膛」了!

林濤捏著楊小妹的嫩足輕輕的把它提起來,想放到一邊,但楊小妹卻似乎有所感應,微微蹙起眉頭十分堅決的再次踩住了林濤的鋼槍,並且又無意識的上下搓了搓!林濤被她踩的渾身一個激靈,巨大的刺激沒炸膛卻差點走火,他臉色漲的有些難看,和屎拉不出來有那麼一點相像!

又試了幾次,就算把楊小妹的腳已經挪開了,她卻還是能再次的自己跑回來,就像裝了定位系統的導彈那樣精準,居然一分一毫都不差!

林濤苦著臉,認為絕對不能讓她再這麼玩下去了,不然「走火」在她的腳上,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估計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於是林濤一狠心,伸出手在楊小妹的大腿內側輕輕撓了撓,希望讓她自己癢的縮回去,只是楊小妹癢是癢了,也把腳縮回去了,卻呢喃了一句差點讓他把舌頭咬掉的話!

「哦~別拿出去,可以射在裡面……」

林濤驚疑不定的看著楊小妹,雖然她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誰可以把東西射在裡面,可她這句話卻太具有針對性了,這裡就自己一個男人,總不至於夢到的是金大壯那個生瓜蛋子,或者是木屋村的大小王八吧?

林濤不是自戀,但他覺得楊小妹嘴裡那個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木屋村那些男人不用說了,楊小妹要能看上估計早問他們借種了,而剛剛才遇上的金大壯更不可能,他要是想染指楊小妹,林濤猜測,楊小妹肯定能拿大嘴巴子活活抽死他!

第三百八十四章 借種的困擾

楊小妹給予的震驚還沒算完,就在林濤滿臉複雜的時候,她突然翻了個身,竟然又嘟囔了一句:「嘻嘻~我不比榕榕差吧,我給你生個兒子哦……」

這下,林濤真的驚駭欲絕了,覺得自己的腦子彷彿被屍王狠狠捶了一下那樣暈乎,腦漿都變成了一團漿糊!

楊小妹是喜歡自己還是僅僅只是想借種?林濤心裡七上八下的胡思亂想!

老實說,沒有刻意扮成男人的楊小妹十分的漂亮,恬靜中還帶著幾分秀氣,尤其是她頸脖下的一對鎖骨長的極其迷人,小半碗水倒進去都不會露出來,更是為她平添了一份妖媚氣息,如果她要是再留長了頭髮的話,絕對是讓男人們趨之若鶩的迷人妖精!

想到楊小妹喜歡自己,林濤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覺得一個女同能喜歡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不可思議,只是通過這段時間相處,他知道楊小妹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絕不是那些為了尋求刺激和新鮮的假女同可比,從她極端好女色這點就可以看出幾分端倪,並且她對她幾個女人那濃濃的愛意,也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估計只是想借種要個孩子吧!』

林濤沒有過多自戀,沒有把自己往萬人迷的形象上去想,並且和楊小妹這樣一個女人要是戀愛的話,他心裡總有些怪怪的感覺,談不上不舒服,只是覺得自己好像也會變成同性戀一樣的可怕!

林濤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管楊小妹是不是真喜歡上了自己,但絕不能再讓她往這方面發展,有這方面的傾向,既然她同性戀做的這麼成功,還是讓她繼續做這份更有前途的職業吧,自己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再來個同性戀的話肯定亂成一鍋粥!

可就在林濤呆呆出神的時候,一縷陽光緩緩照射在了楊小妹的臉上,她煩躁的蹙了蹙眉頭,雙眼迷迷糊糊的睜開,入眼不是別的,正是林濤雙眼一眨不眨聚精會神的模樣!

『他在看什麼呢?這麼吸引他!』

楊小妹疑惑的順著林濤的目光看去,隨即全身狠狠一僵,俏臉「唰」一下火紅火紅,雙手急忙按住雙腿間,也是林濤「色迷迷」仔細研究的部位,卻見林濤一點都不心虛只是很不解的看著自己,楊小妹立刻嬌斥道:「你個不要臉的臭混蛋,看你自己老婆去,盯著老娘看算怎麼回事?」

林濤回過神來立即轉過身去,也鬧了個大紅臉,下意識的解釋道:「沒看沒看,我什麼都沒看到……」

「呸~敢做不敢當,虧你還是個真爺們呢,你簡直就是只縮頭烏龜!」楊小妹立即不屑的撇嘴,狠狠的鄙視著林濤。

「怎麼了?小妹,你這一大早的和林濤吵什麼呢?」羅榕揉揉眼睛也醒了過來,卻見楊小妹正霸氣十足的訓斥林濤,而林濤破天荒的縮著腦袋不敢還嘴。

「你問問他做了什麼缺德事!」楊小妹氣呼呼的叉著腰,手指頭幾乎都快戳到林濤的後腦勺上了,大聲罵道:「這個不要臉的臭傢伙,我一醒過來就看到他都快把腦袋伸到老娘褲襠裡了,眼睛那叫一個亮啊,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哼~我這次虧吃大了!」

「呃……」羅榕有些無語的看著林濤,雖然覺得林濤平時不像這種人,但看他此刻心虛的滿臉通紅,也不知道該怎麼為他辯白了,只好苦笑著對楊小妹說道:「好了小妹,男人嘛,很正常,誰叫你長這麼漂亮呢!嘻嘻~其實看看又能吃什麼虧呢?對吧!」

「哦!這還不叫吃虧?我也是個女人哎,好不好?」楊小妹氣的咬牙切齒,又說道:「你是他老婆當然無所謂了,可我又不是他老婆,他憑什麼看我?天天裝作一本正經,還說我是女色狼,到頭來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你說夠了沒有?」林濤終於忍不住惱羞成怒了,他憋屈的抓起副駕駛座上的手槍「卡拉」一聲把子彈推上膛,憤怒把槍扔到楊小妹的身上,吼道:「你要是不服氣一槍打死老子好了!」

後排的四個女人被林濤的怒吼嚇呆了,全都震驚的看著楊小妹身上的手槍很是無措,不過楊小妹的眼淚卻嘩的下來了,嘴巴一扁,委屈道:「你凶什麼凶?佔人家便宜你還有理了,你憑什麼欺負人!」

「我……」林濤提了一口氣,卻立馬又洩了出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的的確確是看了,還把四個女人都看了,尤其是離的最近的楊小妹幾乎裡外都看了個通透,但眼看著楊小妹現在哭了,他徹底洩了氣,耷拉著腦袋說道:「我承認,我是看了,你們四個我都看了,可你們都不穿衣服叫我怎麼辦呢?」

聽到林濤親口承認偷窺了,包括羅拉在內,四個女人臉上都紅了紅,但楊小妹還是氣憤的瞪著他,半天也不說話,林濤無奈的攤攤手,說道:「看都看了,我總不能把眼珠子挖給你吧!」

其實林濤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他多麼想大聲呼嚎一句,楊小妹,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老子那裡還被你給踩了呢,我吃的虧更大!

「呸~我要你眼珠子幹嗎?我又不是活屍!」楊小妹撇撇嘴十分的不屑,然後咬著唇,突然說道:「除非……除非你答應給我們一個孩子,那我就原諒你!」

哦!原來如此……

車裡所有人立刻恍然大悟,齊齊發出了同樣的心聲,他們看楊小妹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從剛剛的同情直接轉化為揶揄,難怪這丫頭突然要死要活的,這昨晚半夜早就被林濤看光了,也不差那麼一點半點,幾個女人其實誰都不在乎,但她現在小題大做分明是在上演一出苦肉計讓林濤上當啊,目的還不就是為了林濤褲襠裡的那點「種子」嘛!

「這個……」林濤一下糾結了,倒不是他的種子多麼寶貴,實在是和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女人被迫上床讓他有些接受不了,要是你情我願那都還好說,偏偏對方還是帶有非常明確目的性的,他肯定不大願意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到底是不是個爺們?讓你上個女人你還囉哩囉嗦的!你今天必須給個痛快話,到底上還不上?要是不上就當我楊小妹從來不認識你,便宜都讓狗佔了!」楊小妹看到林濤糾結的模樣就萬分來氣,簡直恨得牙癢癢!

「老公~」羅榕搖搖頭沒好氣的抓著林濤的胳膊,勸道:「你就答應吧,小妹想孩子簡直都想瘋了,再說又不要你付什麼責任,我也不吃醋,眼睛一閉就過去了,聽話啊!」

「孩子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夢想,有了孩子才算是個完整的女人!」白珊看著林濤,竟然也勸了一句。

「這……這不是讓我賣身嘛!」林濤萬分悲哀的說了一句,但眼看著楊小妹眼眶一紅,翻身就要下車,他只好認命的點點頭,彷彿上刑場一樣的苦澀道:「好……好吧!」

「哼~便宜都給你佔完了,你還不情願了!」楊小妹氣憤的搓了搓牙花,但好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她居然略帶慌張的說道:「那……那個,你想和誰啊?我幾個老婆都可以的……」

「就……就……」林濤尷尬的看著楊小妹「就」了半天,也沒「就」出個所以然來,楊小妹卻是一呆,結結巴巴的問道:「不……不會真想跟……跟我吧?不是不行,只是……我不想在車裡,得……得有張床的!」

說道後面一句楊小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滿是羞澀的低下了腦袋,雪白的嬌軀上佈滿了暈紅,但林濤卻很不解風情的把頭搖的跟抽風一樣,十分堅決的說道:「不是你,就……就你大老婆周婕了,她再不生就到年紀了!」

「哦……」

楊小妹先是愣了愣,隨即就輕輕點著頭,但任誰都能聽出來她語氣裡飽含著深深的失落,只是很快楊小妹就調整了情緒,抬起頭笑著說道:「哼~真是便宜你了,我所有老婆中就小婕的床上功夫最好,不過別怪我沒警告你啊,你可不能嘗到甜頭就挖我牆角,不然我會跟你拚命的!」

「得了吧!到時候找個黑燈瞎火的地方解決一下,我保證連手都不碰她!」林濤十分無趣的搖搖頭,沒有絲毫興致。

「林爺……」羅拉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道:「如果就一次的話機率可就太低了,估計至少也得兩三次才有把握的!」

「啊?」林濤一呆,隨即說道:「那不行,我就只一次,懷不懷的上那是她的事,大不了我……我賣力一點就是了!」

「好好好,一次就一次,小婕身體健康的很,要是懷不上也是你的種不行!」楊小妹鄙夷道。

事情解決,林濤懷揣著滿腹的心事和羅榕一前一後的把車往前開,這次他是一個人駕駛一輛車了,因為已經有了偷窺的前科,他十分自覺的主動避嫌,決定不找到衣服之前就決不和那些女人接觸,連羅榕也不例外!

兩輛車很快就到了訓練營前,但是訓練營早已是昨日黃花,不復存在了,入眼處一片狼藉,哪裡是大門哪裡是廁所都分不清了,地皮整個都被生生掀掉一層,以大約是彈藥庫的方向為中心,一個深約十幾米的大坑幾乎佔據了大半個營地,到處都淒慘的焦黑一片。

林濤把車停在坑前下了車,儘管這裡的大火基本已經熄滅,但是一些規模不大的小火卻依然還在燃燒,一些融化的鐵水到現在還在散發著炙熱的高溫,熱的讓人幾乎難以逼近。

女人們都不好意思下車,這種類似於天體營的活動她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參加的,就連觀念最開放的羅拉也不例外,特別是知道林濤把自己的秘密花園欣賞了之後,這讓羅拉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林濤了!

林濤站在巨坑邊觀察了一會,依然沒有金大壯半點影子,如果他昨晚沒有及時逃出去的話,這裡也不可能有他的蹤影,這爆炸這麼大的威力,足夠讓他屍骨無存了,就像昨天被林濤擊斃的那兩隻活屍一樣,估計屍體早就氣化了,這讓有心想尋找螞蟻為什麼不吃它們的林濤很是沮喪。

翻身從車裡拿出一把多功能工兵鍬來,回頭看看車裡的四個女人居然都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的大白屁股猛看,連白珊也是俏臉微紅眼睛都不帶眨的,似乎還帶著那麼一點嚮往,這讓林濤的老臉很是一僵,本能的用工兵鍬護住要害,夾著雙腿落荒而逃!

第三百八十五章 軍人的職責

先前最主要的還是找衣服要緊,光屁股亂跑這種野蠻人風格的事情林濤半點都學不來,他手裡拎著鍬努力辨認了一下方向,目光終於定格在一根離深坑稍遠的H型鋼上,那根H型鋼已經被燒熔成了小半截,已經凝固的鐵水軟趴趴的掛在上面,遠遠看去就像一根灰白色的爛香蕉一樣!

那是一間倉庫的基柱,林濤一眼就辨認出來了,它身後一片被燒變了色的瓦礫就是最好的證明,這間倉庫昨晚林濤和羅榕大概搜索過,裡面儲藏的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物資,有衣物也有棉被,臉盆毛巾什麼的也在裡面,而且數量十分的多!

「不知道衣服有沒有被燒掉啊!」林濤嘀咕了一句,腳上踩著他全身唯一的家當,一雙厚底的山地鞋匆匆跑了過去,用手舉在臉前遮擋著炙熱的溫度,林濤飛快的在瓦礫堆裡挖掘著資源,憑他的預感,這裡距離爆炸比較遠,應該或多或少能倖存下來一些東西才對!

撅著屁股像個拾荒者一樣在地上猛刨,很快一個倒塌的鐵皮櫃子就出現在了眼前,林濤記得這個鐵皮櫃原來好像是綠色的,但現在早就被燒成了灰白色,長方形的櫃體都軟成了一個奇怪的麻花形狀!

一鍬鏟開櫃門,原本就不抱有多少希望的林濤這下徹底死心了,裡面黑漆漆一團粘稠物勉強可以辨認出那應該是軍裝才對,但現在早已徹底融化在一起,用鋼鍬隨意的翻了翻,大量的黑灰立刻「撲撲」往上直冒,只剩下最下面一件比較完整,可也還是被燒掉了一個袖子。

「把車開過來!」林濤站起身向羅榕她們招了招手,然後繼續用鍬擋著要害,扭扭捏捏的走到她們的車前,彎腰把車頭絞盤裡的鋼絲繩給拽了出來,選定了一根角鐵掛上掛鉤,然後走到一邊大聲說道:「往後倒,別太快,好,慢點慢點……」

羅榕駕駛著猛士緩緩往後倒車,車頭上的鋼絲繩立刻就吃了勁,拉著像是頂棚上的角鋼框架不斷往後,接著就是稀里嘩啦一陣亂響,角鋼帶著瓦礫被清理掉一大片,被壓在底下的東西立刻顯露出了真身,那是一個個有白有綠的大鐵皮櫃子,綠的自然是還沒被火焰高溫波及,白色的肯定是被燒變了色!

「呼~早知道這麼快就不挖了!」林濤瞇著眼用手扇扇鼻間亂飛的灰塵,他選定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完好的櫃子,一鍬劈開上面的鎖頭,等櫃門被打開後,一件件被透明塑料袋包裹的軍裝,整整齊齊出現在了眼前。

「07式軍官大衣?」林濤隨手抖開一件,發現這裡面裝的竟然不是普通的軍裝,而是幹部所配的風衣,風衣不是很厚,大概是羊絨混紡面料製成的,摸上去手感十分的舒適,而且還沒有以前綠色棉大衣那種臃腫感,通體是深灰色,裁剪的十分得體,除了兩個斜插的口袋,腰間還有一根束腰的腰帶。

林濤挑了一件合身的穿上,發現這件大衣像時裝竟然多過於軍裝,要是面料換成真皮的話,林濤就有種自己是蓋世太保的瀟灑感了,只是他現在光著兩條毛茸茸的腿,怎麼看都像是站在垃圾堆裡的逃荒者。

「別傻站著呀,快給我們拿幾件過來!」楊小妹從車裡探出小腦袋,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林濤鬱悶的看著楊小妹頤指氣使的模樣,總覺得這丫頭現在好像有點盛氣凌人的感覺,可是無奈,她盛氣凌人自然是源於自己的心虛,他也不好計較什麼,轉身老老實實抽出四件最小號的風衣走了過去,幾個女人立刻迫不及待的穿上並跳下了車。

「哈~這軍裝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呀,榕榕你以前也有吧?」楊小妹喜滋滋的站在地上,十分滿意的看著身上合體的風衣,她的個頭很是高挑,完全能把風衣撐起來,服帖的就像量身打造的一樣,而且兩條白嫩的長腿從風衣下面露出來,十分具有別樣的風情。

「這都是文職幹部才會配發的,哪有我們這些小戰士的份,我也是第一次穿呢!」羅榕笑著套上風衣,這衣服在她身上立刻就又產生了另外一種效果,刀削一樣的立領讓羅榕顯得很是英姿颯爽。

「喂~還沒看夠啊?快給我們找鞋子啊!」楊小妹發現林濤傻站在那發愣,立刻又掐著小腰指揮起來。

林濤翻翻眼睛,有種想把這丫頭敲暈埋進廢墟裡的衝動,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看光了人家嘛……林濤只好任勞任怨的又轉身回了廢墟,像頭勤勉的老黃牛一樣揮舞著鋼鍬在裡面勞作,而四個貌美如花的小女人則開開心心的站在一旁,互相研究著風衣應該怎麼穿才更好看。

有了大衣自然還有作訓服和常服了,鞋子也不缺少,林濤一陣揮汗如雨的刨動,大量的物資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很快,四個女人就已經全副武裝起來,而且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她們通通把迷彩作訓服拋在了一邊,集體換上了校尉女軍官才有的短裙禮服。

金黃色的綬帶斜斜的掛在胸前,兩顆同樣金色的墜珠在胸前輕輕晃動著,卷簷的女軍官上面也有兩道白色的麥穗作為點綴,打底的白色襯衣配著深綠色的領帶,齊膝的短裙下是一雙黑色的矮根皮鞋,幾個女人在羅榕的指導下迅速整裝完畢,之後,四個英武美麗的女軍官便新鮮出爐。

換好衣服後羅榕轉身到車上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包袱,鄭而重之的從裡面取出了她的臂章以及軍銜,一塊藍色的姓名牌也被她別在了胸口,這些東西是她昨晚在那麼慌張的情況下也沒有捨得丟棄的,還有她那視若生命的軍官證也一樣好好的保護著。

一旁的林濤依然是光著兩條毛茸茸的粗腿,灰灰的站在那裡看著幾個光鮮亮麗的女軍官有些自慚形穢的心虛感,等白珊一臉喜氣的看向他時,林濤傻乎乎的樂了,滿是黑灰的臉上露出一排極為明顯的白牙。

「帥不帥?」楊小妹趾高氣昂的挺著小胸脯看著林濤,林濤嘿嘿一笑,非常老實的點點頭說:「帥!」

「哈~瞧你那傻樣!」楊小妹也樂了,然後斜著眼睛揮揮手道:「列兵!還不幹活?小心罰你跑上十公里!」

「哎~幹活,幹活!」林濤這下絲毫沒了怨言,大嘴咧的就跟朵花似的,看那屁顛顛的表情,活像娶了一個天仙老婆的鄉下老農。

「榕榕,還是你最像女軍官!」楊小妹有些羨慕的看著身旁的羅榕,上去幫她整了整衣領,歎著氣說道:「人家一看我們就知道肯定是假冒的軍人,氣質跟你簡直沒法比呢!」

「我本來就是軍官好不好?」羅榕笑著搖搖頭,說道:「把你那副男人樣收起來,你可是比我還漂亮呢!」

「那不行,這樣我怎麼泡妞啊?」楊小妹立刻搖起了頭,說道:「先冒充幾天女軍官玩玩,過兩天我再冒充個男軍官,嘿嘿~估計能泡到的小妞更多了!」

「你啊,要是換做以前早被拉去坐牢了,冒充軍官可是大罪!」羅榕沒好氣的看著楊小妹,然後轉頭對林濤喊道:「老公,歇會再挖吧,不急這一會的!」

林濤聞言抱著一大堆東西走過來,衣服鞋襪以及礦泉水什麼的都有,看他一臉淒慘的模樣,白珊和羅榕立刻上前心疼的用毛巾為他擦拭起來,等擦乾淨了林濤選了一套作訓服準備穿上,可羅榕卻遞給他一件校官禮服,微笑著說道:「穿這個,我早就期待你穿軍裝的那一天了!」

林濤點點頭也沒囉嗦,擰開一瓶礦泉水把腦袋沖了沖之後,便在白珊的服侍下換上了禮服,等羅榕為他親手戴上鑲有麥穗的大簷帽的一剎那,在場的四個女人眼睛都亮了,這一刻那個淒慘的流浪漢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軍官,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龐,無比堅毅的眼神,加上他脖子上隱約露出來的一道猙獰刀疤,活脫脫一個鐵血軍人的典範。

軍人不僅代表著最極端的武力,也同樣代表著安全感和責任感,末世了,人們最缺乏的就莫過於安全感了!幾個女人此刻都默默的在想,要是林濤用這幅尊容去泡妞的話,比假冒男人的楊小妹那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殺傷力絕對百分百,下到八歲,上到八十歲全部通殺,足夠勾去萬千少女的小心肝了!

「我像個軍人嗎?」林濤發現自己女人的眼神都十分古怪,他扶了扶頭上的帽子,很沒有底氣的問道。

「像!像極了!」羅榕雙眼不斷閃爍著炫麗的桃花,她直愣愣的望著林濤的臉龐,激動的說道:「濤!我從小到大的夢想都是嫁給一個軍人,今天你終於讓我實現了這個夢想,沒有誰比你還像真正的軍人了!」

「嗯!軍人就該是你這樣!」白珊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哎呀~就是差了點東西!」楊小妹有些可惜的走上來,伸手幫林濤拍了拍肩上的灰塵,說道:「沒有肩章呢,肩膀上光禿禿的有些不倫不類!」

「這個真有!」林濤神秘的笑了笑,翻身從衣服堆裡翻出了一個大大的紙盒,掀開蓋子以後一堆肩章就出現在了裡面,硬的軟的都有,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資歷章也不缺少。

「哈哈~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戴!」楊小妹迫不及待的奪過了林濤手裡的盒子,一邊挑選一邊轉頭問羅榕:「榕榕,你是上尉了,咱們怎麼也得平起平坐吧,我也要當上尉,林濤,你想當什麼?給你一個高級士官做做吧,以後姐們罩著你,保證你陞官跟坐火箭似的!」

羅榕沒有理睬楊小妹的調侃,而是走到她身邊從盒子翻出了一對肩章和領章,一個寫有東南軍區的臂章也被她挑了出來,然後轉身走到林濤面前親手為他戴上,最後表情嚴肅「啪」的一聲給林濤敬了個軍禮,大聲喊道:「首長好!」

林濤低頭看看自己的肩章,赫然是個兩槓三星的上校級別,其實在他的心裡未嘗沒有一個軍人的夢想,雖然今天不是真正當了兵,但就算是以這種自娛自樂的形式披上這身綠軍裝,他的激動也溢於言表,用同樣莊重肅穆的表情給羅榕還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嘻嘻~首長好,上尉楊小妹給你敬禮了!」楊小妹迫不及待的戴上她自己挑選的軍銜,嬌滴滴的給林濤敬了一個禮。

「我能不能有哇?」白珊在一旁看的也十分眼熱,羅榕轉身對她笑笑,從盒子裡翻出一對中尉肩章,上前給她邊戴邊說:「白珊,雖然這不是正式的授銜,但只要你願意穿上這身軍裝,我就希望你能用軍人的準則要求自己,不要玷污了這身神聖的服裝!」

「嗯!」白珊非常認真的點點頭,因為太過激動,臉上泛起陣陣的酡紅,等羅榕給她佩戴完畢時,她有些生澀的給羅榕敬了個禮,最後轉身柔柔的看著林濤,笑著說道:「我現在也是個軍人了□!我一定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這下你們四個都是當之無愧的軍中之花了!」林濤欣喜的點著頭,卻發現羅拉十分為難的看著他們,弱弱的問道:「你們國家也有外籍兵團的吧?我能加入嗎?」

「難道你忘了嗎?你可早就是我們部隊的人了,你的軍銜還是我們江大隊親自授予的,得到了軍方的正式承認,羅拉少尉!」羅榕笑瞇瞇的說道。

「哦,對呢!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當時我還在國旗下宣誓的呢!」羅拉恍然大悟,興奮的跑去楊小妹身邊找出了屬於她的少尉軍銜。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繼續收拾物資,你們四處找找金大壯,看看有沒有他的下落!」林濤收斂起笑容,想到金大壯可能凶多吉少,他心裡很是悲哀,畢竟那麼單純樸實的年輕人已經很不多見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導彈基地

太陽漸漸爬上了頭頂,林濤穿著草綠色的襯衣已經收拾出一堆小山般的物資來,不過這間倉庫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生活物品,食物一類的東西根本沒有,至多就是一些礦泉水或者洗漱用品,他回頭看看昨夜食堂的所在,但哪裡還有半點蹤影,甚至連地基都被炸飛了,連一粒炒米也沒給他們留下。

「怎麼樣了?」林濤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緩緩走來的羅榕,羅榕此時也穿上了短袖襯衫,她聞言接過水搖了搖頭,說道:「爆炸太厲害了,完全面目全非,小道士這麼久沒出現……希望渺茫!」

「你把緊要物資先裝車吧,我再去找找看!」林濤低歎了一聲,轉身剛想往前走,卻看到楊小妹帶著白珊在遠處焦急的揮手,林濤和羅榕急忙大步跑過去,楊小妹卻指著昨晚被削平的那座山頭,語無倫次的說道:「那裡……那裡好多,好多導彈,還有好大一個洞……」

「什麼導彈?」林濤狐疑的問道。

「哎呀,我也說不清楚,你們快跟我來吧!」楊小妹拉起林濤就往遠處的山頭跑。

山頭大約距離營地半公里左右,整個營地其實就是依著它的山體而建的,昨夜的爆炸受到最大傷害的就莫過於它,這山頭昨天大概還有一百多米高,如今卻只慘淡的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小山包,遠遠看去如同一座荒野孤墳那麼淒慘!

「就在上面,那裡有好大好深一個洞,我拿手電筒往裡照了,裡面有好多導彈!」

楊小妹氣喘吁吁的衝上山包,拉著林濤就來到了一個漆黑的深洞前,這個洞的直徑足有十幾米寬,林濤驚訝的上前幾步,立刻就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個天然的洞穴,而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地下防禦工事,在焦黑的泥土層下面,一層粗壯的鋼結構支撐架清晰可見,林濤抽出一把才獲得的嶄新手電往裡照了照,光目測一下估計這裡至少有三十多米深。

「救命啊……」

突然,一聲嘶啞的哀嚎從地下工事裡傳了出來,林濤一愣,立即分辨出那是好像是屬於金大壯的聲音,他趕緊趴伏在洞口仔細往下看去,果然看到一團已經像鬼火似的微光在晃動著,應該是金大壯的手電快沒電了,林濤馬上喊道:「是大壯嗎?」

「是我,林大哥,我是金大壯啊!」金大壯驚喜的聲音立即響起,於是林濤又喊道:「下面什麼情況?」

「這裡好多導彈還有飛機,我現在爬到了一枚導彈上,周圍活屍也不少,但我不敢開槍,我怕把導彈打炸了!」金大壯聲嘶力竭的喊道。

「有多少活屍?」林濤問道。

「二十四隻!」金大壯竟然準確的報出了活屍數量,看來他困在下面已經無聊到開始數活屍了。

「你等著,我馬上下來救你!」林濤喊完之後又跑回了營地,沒五分鐘就拎著一大捆白色的尼龍繩回來,他趴在地上找了一根結實的鋼材把繩子繫上,用力拉了拉試好了強度,便在腰上和腿上繞了一圈,轉頭又對羅榕說道:「榕榕你們在這等著,我先下去看看!」

雙腿夾著尼龍繩,林濤緩緩的朝工事裡下降,他嘴裡咬著手電,大概降落到一半的時候他才慢慢停住,攀著繩索把漆黑的周圍看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心裡立馬冒出了一排驚歎的大字——我滴個天吶!

這是座大型的地下工事,空曠的四周足有幾萬個平方,估計整座山腹都被掏空了用來建造這座工事,而他的頭上正是一片用巨大型鋼生生撐起來的鋼鐵天空,腳下則是導彈林立,一輛輛導彈發射車整齊組成了一個方陣,看車上那粗大的迷彩彈筒,林濤用腳指頭都能知道那絕對是洲際導彈,最後一次的閱兵式上就曾經毫無保留的出現過。

在導彈發射車的旁邊還停著一些體形較小的火箭裝甲車,估計是野戰時發射地對空導彈的,而就在這些火箭裝甲車的後方,八架漆黑的武裝直升機正靜靜的趴伏在那裡,林濤開始還以為是阿帕奇,但隨後就發現那是武直10直升機,而這些武裝直升機上的掛載全滿,一副隨時準備出擊的臨戰模樣!

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以大型導彈火箭為主的設備,角落裡竟然還有些被拆散的無人機一類的物體,但林濤已經來不及細看,因為金大壯已經站在一輛重型導彈發射車上提醒他:「林大哥,你注意腳下那塊大石頭,那石頭不穩,不能踩的!」

林濤聞言看了看腳下,那裡是一片碎石的天堂,大量被爆炸波及的石塊以及斷裂的鋼材橫七豎八掉了一地,幾輛似乎是輕型制導火箭發射車被覆蓋在了下面,一根歪倒的火箭發射筒斜斜的從碎石裡支了出來,迷彩塗裝上四個警告大字無比清晰——嚴禁碰撞!

林濤覺得自己的心臟又是狠狠一陣顫抖,還好這些火箭導彈什麼的質量過硬,這要是爆炸了那可真是連逃跑的念頭都生不出來,昨夜軍火庫的爆炸和它們比起來簡直就是毛毛雨,這麼多的洲際導彈,彈道導彈疊加在一起炸,周圍百公里範圍內就絕對別想再有一個活口,連活屍都不例外!

林濤在心裡深深的為自己捏了一把汗,用龜爬的速度降了下去,盡量把腳步放到最輕不引起一點震動,不過他剛小心翼翼的邁出幾步,五六隻不開眼的活屍卻急吼吼的衝了上來,幾塊被它們踢飛的石頭「咚咚咚」砸在導彈上,發出一連串的悶響,嚇的林濤用最快的速度躥了出去,趕緊把那些不知死活的活屍全部引開。

二十四隻活屍全部穿著統一的藍色工作服,它們不像是部隊的軍人,反而像是科研人員,但不管是科研人員也好,還是軍人也罷,既然變了活屍林濤就不會再對它們客氣,他從背後抽出帶來的長矛迅速躍上了一輛火箭裝甲車,用最省力的方法直接對下面捅刺。

活屍們笨拙的身體根本爬不上來,沒出五分鐘二十四隻活屍便被林濤殺了一地,疊羅漢似的堆起一米多高,而金大壯也從導彈車上一瘸一拐的爬了下來。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林濤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金大壯,發現他除了右腿好像受了點傷身上也比較狼狽之外,其它都算完好,便放下心來。

「唉~真是說來話長!」金大壯一臉晦氣的搖著頭,說道:「昨晚我在坦克上呆的無聊了,就去周邊巡邏了一下,可誰知道等我剛想回來的時候營地已經被那些大螞蟻包圍了,我還被咬了幾口,接著我就在院子外面看到你們的房間裡著了火,我就明白你們肯定是被螞蟻堵在裡面出不來了……」

「於是我就爬上旁邊的山坡用槍射那輛油罐車,想用汽油燒死它們,可誰知道射了半天那車也不炸,我記得以前好像聽人說過這柴油必須用明火才能點炸,我只好脫了自己的衣服用木棒做了一個火把扔過去,可誰知道我當時離油罐車太近了,爆炸直接把我炸飛了出去,還好暈在一條土溝裡躲過一劫,等我醒的時候天都快亮了,連這邊的山頭都被削平了……」

「那你怎麼又到了這裡?為什麼不去找我們?」林濤奇怪的問道。

「我是被幾隻大螞蟻咬醒的!」金大壯一臉的氣憤,指著自己被螞蟻咬的紅腫的胳膊說道:「我一被疼醒就弄死了它們,可等我從溝裡起來卻發現周圍居然還有不少大螞蟻,它們好像對我們人類特別有興趣,一大窩一大窩一直追著我不放,然後我就慌不擇路掉到了這裡,幸好下面還有幾隻活屍給我墊背,不然我沒被咬死肯定也得摔死了!」

「哈~你小子的運氣可真不錯,這麼高都沒事!」林濤欣慰的拍拍金大壯的肩膀,問道:「你的腿沒事吧?」

「嘿嘿~掉下來的時候摔脫臼了,我自己又給接上了!」金大壯憨憨的一笑,接著又神秘兮兮的說道:「林大哥,我發現了這些大螞蟻的秘密了!」

「什麼秘密?」林濤饒有興趣的問道。

「它們很畏懼陽光,但我拿手電照它們,它們卻不怕,於是我就估計它們肯定是害怕紫外線的照射,所以我們昨天白天過來的時候才沒有發現它們,一到夜裡它們就通通出來活動了!」

金大壯說到這嚥了嚥口水,又指著地上活屍的屍體說道:「還有就是它們居然也吃活屍的,大概有幾百隻螞蟻和我一起從上面掉下來,它們連活屍也不放過,不過只有那麼一點成不了氣候就是了,可是我卻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其中有一隻活屍螞蟻們連靠都不敢靠近,那只活屍一過來螞蟻們就瘋了一樣跑開,就跟遇到陽光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哦?是哪只活屍?」林濤眉頭一挑,也看向了那些屍體,金大壯則走到一隻身材嬌小的屍體邊指了指,說道:「就是這隻,它生前是個女的!」

「應該和男女沒關係,這裡面還有其它女性活屍的!」林濤走到女屍旁蹲下,也不嫌髒,直接用手把屍體屍堆裡拽出來,然後揭開這具屍體身上的衣服,發現在藍色的工作服下也就是很尋常的白色內衣,也沒有佩戴多餘設備或者武器什麼的,林濤懷著深深的疑竇又把女屍翻了過來,但就在這時,一塊淡黃色的礦石卻從她腰間的口袋裡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石頭?」金大壯撿起礦石好奇的看著,但林濤不是地質學家肯定也不會認識,他接過礦石觀察了一下,突然似有所悟的問金大壯:「你注意過這只活屍是從哪裡出來的嗎?」

「我不是很確定,但這裡唯一出活屍的地方就是那個房間了!」金大壯轉身指著角落裡一扇銀灰色的房門,林濤用手電跟著照過去,只見那扇半開的門上有個金屬標牌,寫著——二號實驗室。

「走,過去看看!」林濤舉著手電和金大壯一前一後往裡走去,等快到門口的時候,林濤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右邊還有條不太寬敞的走廊,走廊盡頭的一扇門上有塊黃色的警告標誌十分顯眼,上面畫著黑色閃電的圖案,用中文也標注了「有電危險」幾個字。

第三百八十七章 食人蟻的秘密

「是配電房!」林濤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改變主意轉彎朝著那扇雙開的房門走去,但身後的金大壯卻疑惑的問道:「不可能有電了吧?這都一年多了!」

「這種地方的電都是自己用大型發電設備供應的,一般不會借助民用發電廠的電,而且最低的要求都是在切斷供給的情況下,備用能源要保持繼續運轉一到兩個月!」

林濤一邊解釋著一邊往配電房裡走,到了門前一扭門把,大門應聲而開,林濤驚訝的看看門上的鎖眼,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開始轉運了,竟然破天荒遇上了一扇本應該上鎖卻沒鎖的門,這在以前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他一輩子闖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次不是另尋它徑或者暴力拆卸來著。

偌大的配電房裡依舊是一片漆黑,一組組高大的配電櫃林立在四周巍然不動,不過幾個綠油油的亮點卻引起了林濤的注意,他大步走過去打開了那扇配電櫃的鐵門,只是查看了一下他便滿意的吹了個口哨:「運氣不錯,這裡的人並沒有動用備用電源,大壯,我發現你還真是個福星啊,昨晚不但救了我們,還發現了這麼一個地方!」

「嘿嘿~我師傅說我上輩子是靈珠子轉世,沒啥大氣運,不過卻能福耀家人和朋友!」金大壯靦腆的一笑,憨憨的摸摸腦袋。

「嗡……」

隨著林濤按下那幾組綠色的開關,又合上一個電閘,一陣類似風機運轉的聲音便很快響了起來,隨後又是「啪」的一聲輕響,漆黑的周圍突然大亮,幾乎耀的林濤和金大壯的眼睛都睜不開。

「哇!好亮啊!」金大壯滿是驚喜的看著周圍,周圍的東西已經被大瓦數的燈泡照的纖毫畢現,一組組乳白色的配電櫃如同鋼鐵森林一般林立在四周,但兩具死人骷髏也出現在了他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地上是一灘早已乾涸的黑色血跡。

「是自殺的!」林濤蹙著眉頭查看了一下兩具骸骨,骸骨一具粗大一具纖細,明顯生前屬於一男一女,並且因為這裡沒有什麼灰塵,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卡在男性屍骸的胸骨上。

「為什麼不是他殺呢?」金大壯不解的問了一句。

「看姿勢就知道了!」林濤聳聳肩膀,淡淡的說道:「他們倆是相擁而死的,估計其中至少有一人被活屍咬了,他們絕望了,驚慌的逃到這裡來連大門都忘記反鎖,之後男人先殺了女人,最後再自我了斷!」

「唉~能死在一起,下輩可能還會繼續做夫妻吧!」金大壯搖搖頭低歎道。

「下輩子他們會不會做夫妻我不知道,但這輩子他們肯定不是夫妻!」林濤上前幾步指指別在工作服上的胸牌,上面都貼有兩人生前的照片,他便笑著說道:「看到沒,實習檢驗員,這姑娘看樣子也就才二十來歲,但這男人少說也有五十多了吧,而且指骨上還有一枚結婚戒指,女孩手上卻沒有!」

「哇塞~林大哥,你觀察的可真夠仔細的!」金大壯立刻一臉仰慕。

「仔細點好,仔細點往往就能發現意想不到的東西!」林濤無所謂的笑笑,轉身往配電房外走去。

再次來到空曠的大廳,這裡已經是燈火通明,儘管高高的穹頂上因為塌方損壞了不少吊燈,但剩餘的燈泡也足以讓這裡亮如白晝,可這樣一來周圍一根根肅穆的導彈就被照射的更加清楚,一股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林濤,怎麼樣了?我能不能下來?」羅榕的呼喊聲從頂上的破洞裡傳來,林濤抬頭看了一下,喊道:「已經沒危險了,下來吧!」

林濤喊完,羅榕利落的身影跟著就降了下來,林濤站在繩索的下方接住羅榕,又對頂上喊道:「珊珊,你們在上面等我們,你們沒經過訓練千萬別下來!」

「呵呵~跟她們打過招呼了,而且小妹那丫頭有恐高症,打死她都不會下來的!」羅榕笑著從林濤身上跳下來,等看清周圍所有的東西後,她的臉色並沒有太大變化,顯然是在上面已經看的差不多了,只是她口氣還有些凝重的說道:「竟然是東風41洲際彈道導彈!和這種大傢伙比起來,旁邊那些紅旗7B導彈簡直就是玩具了!」

聽內行一口報出那些導彈的具體名稱,林濤非常奇怪的問道:「這裡究竟是幹什麼的?難道這些東西不應該是部署在比較敏感的區域嗎?」

「我也不清楚,我的級別還沒資格知道這麼高機密的東西!」羅榕遺憾的搖搖頭,隨後指著那幾架武裝直升機說道:「不過這些武直10全都是早期的實驗型號,和已經投入使用的不一樣,而且這裡有好幾種設備和裝甲車都和以往的型號略有不同,只有導彈我看不出來,所以我估計這一片區域是用來做實驗驗證一類的事情的!」

「這片區域?難道還有其它區域嗎?」林濤看著羅榕非常奇怪的問道。

「有!」羅榕重重的點點頭,非常認真的說道:「就在這堵牆的後面是一個洲際導彈發射井,我剛剛在外面已經發現了偽裝起來的井蓋,我想這個看似管理鬆懈的坦克訓練營根本就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它真正的功能其實就是掩護這個導彈發射陣地的!」

「就……就在這後面?」林濤回身看著背後那道灰色的金屬牆壁,在底端的下方有一個正方形的高大機械門,看樣子的確是能通往隔壁的樣子。

「應該就是那扇門!」羅榕點了點頭,隨即又輕鬆的說道:「旁邊的坦克訓練營存在很多年了,這座底下工事搞不好還是戰爭時期的產物,不過現在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了,這麼強大的武器誰還能用得到?估計連會發射的人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吧!」

「是啊!所以我們只拿我們該拿的!」林濤笑了起來,環顧四周說道:「這麼大的地方估計物資肯定不會太少,但願夠我們吃上一段時間的!」

「那走吧,我都餓了呢!」提到食物羅榕也興奮的挽起林濤的手臂,末世第一大重要資源就是能活命的食物了,任何人都無法抗拒它的誘惑力!

「在吃飯前我們得把螞蟻的秘密找出來!」林濤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塊黃色的晶體狀礦石,在手裡上下拋了拋,在羅榕疑惑的眼神中帶著她和金大壯一起走進了二號實驗室。

實驗室的規模不小,通體都以純白為主,各種稀奇古怪的設備充斥其中,只是幾人剛進入實驗室就撲鼻聞到一股熟悉的腐屍臭味,那味道是來自地上一灘灘黑色的血跡以及破碎的人體組織,這些東西在大量的白色中顯的尤為扎眼,看來當初肯定是有活屍在這裡好好的美餐過一頓。

羅榕不明白林濤要找什麼,就順著林濤的眼光四下亂看,不過林濤的眼神很快就亮了起來,他大步朝著右邊一台推車一樣的白色儀器走去,在那儀器的旁邊幾塊和林濤手裡一樣的礦石靜靜的躺在那裡,區別只是有大有小而已。

「放射性物質檢測儀?」林濤看了看儀器的銘牌,興奮的拍拍它說:「哈!就是它了!」

「老公,你到底要做什麼?」羅榕不明所以的看著林濤,還是沒有明白。

但林濤也不說話,只是低下頭拿起耷拉在地上的一柄塑料掃射槍,這種掃射槍基本上就和超市裡結賬購物的掃碼槍一個模樣,就連另一端連接的電腦顯示器也都差不多,只是顯示器上顯示的根本不是物品價格,而是一排排五顏六色的數值。

「嘀……」

林濤對準手上的礦石扣下了掃射槍上的按鈕,早就自動開機的顯示器上立即快速的跳動著大量的數值,直到穩定在一個較高的數值後便再也不動,林濤隨即蹙著眉把礦石趕緊扔在了檯子上,驚訝道:「竟然有這麼高的放射性?這不會是鈾礦石吧?」

「這個問題估計只有等你遇上地質學家才能知道了!」羅榕笑著聳聳肩,然後急不可耐的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麼?現在總能告訴我了吧?」

「和我猜測的一樣!」林濤轉過身看著羅榕,說道:「大壯告訴我那些大螞蟻十分懼怕紫外線,而外面唯一一隻不受螞蟻襲擊的活屍身上就攜帶了這塊礦石,所以我就猜測這塊礦石是不是具有放射性,所以才會讓螞蟻不敢近身,現在測試完了,那些螞蟻不但怕紫外線,對輻射同樣也十分敏感甚至是懼怕!」

「那有沒有可能昨天那兩個僅存的活屍哨兵身上也有這種礦石?所以螞蟻才放過了它們?」羅榕若有所思的問道。

「非常有可能,也許這些礦石就是這附近出產的也不一定,或者是被這裡的人扔掉,給他們兩恰好撿了起來!」林濤笑著點點頭。

「唉~早知道昨天翻翻那兩隻活屍的口袋就好了,也許還能提前發現這些秘密,不然也不用弄到那麼狼狽了!」羅榕苦笑了一下,然後拉著林濤又說道:「好了我的大科學家,咱們趕緊找吃的去吧,我的肚子真要餓癟了!」

三個人首先找到了這裡的食堂,出了門在一個放著垃圾桶的大門後就是,只是三人一進食堂就被巨大的臭味給熏了出來,因為裡面不僅僅還有被困的活屍,一些腐爛的土豆蔬菜之類的東西也發出讓人難以接受的臭氣,林濤「咚」的一聲關上食堂的大門,決定暫時還是不和裡面十幾隻活屍較勁了,先看看倉庫裡有什麼再說。

找到這裡的物資倉庫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一輛重型導彈發射車背面就有一個清楚的指示牌,再走進一條長長的迴廊,盡頭就是一左一右兩個倉庫,只是左邊的大門上寫著備件倉庫,而右邊的那扇自然就是生活倉庫了。

不過這次林濤就沒先前那麼幸運了,這裡不但是鐵將軍把門,而且還是電子鐵將軍,林濤低著頭看看那塊銀色的密碼鎖,轉頭摳摳下巴對羅榕問道:「國產的電子鎖我沒拆過,你能搞定嗎?」

「哈~基本科目!」羅榕自信的一笑,拔出自己腰間的步槍刺刀,得意洋洋的說道:「對付這種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電子鎖,老婆教你一個既省事又省力的方法,只要朝這裡狠狠插下去……喏,自然就開了!」

望著那一刀被羅榕插碎的液晶顯示屏和自動彈開的鐵門,林濤的眼角狠狠抽了抽,無奈的說道:「果然又省事又省力,就是太暴力了一點!」

「當兵的不暴力誰還能暴力?城管也比不上我們的!」羅榕得意的調笑了一句,當先推開倉庫的大門走了進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倉庫

「吼吼~這次咱們發達嘍!」林濤跟著進去後眼睛立刻一樣,足足上千個見方的倉庫裡四周以及中間擺放的全是貨架,亮閃閃的不銹鋼貨架上各種生活物資琳琅滿目,光一箱箱的單兵口糧就整整堆滿了一面牆壁,而且各種飲料和罐頭都不缺少。

「的確發達了,不過我們好像得弄輛貨車了!」羅榕也很興奮的看著眼前的食物,看見一箱五香牛肉的鐵皮罐頭後,她迫不及待的衝上去直接用刀給切開了,吃了一塊之後她轉頭對林濤含糊不清的說道:「老東……這絲東西夠唔們吃一年了,好棒唔!」

「這麼涼你就吃,這不有自熱型的單兵口糧嗎?來,我幫你加加熱你吃點熱乎的!」林濤撕開一隻大紙箱子,裡面立刻嘩啦啦的滑下來一堆綠色的單兵口糧,上面清楚的標注著——09單兵自熱食品,什錦炒飯!

「什錦炒飯吃不吃?不喜歡這裡還有炒麵和臘腸炒飯!」林濤在紙箱裡一通翻找,舉著好幾種口味的東西問羅榕,可誰知道羅榕竟然飛快的搖起了頭,滿臉抗拒的說道:「我不吃那東西,除非彈盡糧絕,不然我絕不碰它!」

「為什麼?難道味道不好嗎?」林濤十分奇怪的看著羅榕,然後隨手撕開了一個包裝,抽出裡面一小袋真空包裝的糖水鳳梨嘗了一口,立即點著頭說道:「味道很不錯啊,榕榕,你為什麼不吃?」

「跟味道沒關係!」羅榕有些厭惡的看著林濤手裡的食物,蹙起柳眉解釋道:「這東西我曾經連續吃過一個月,而且在那個月裡我們是在沙漠地區受訓的,這東西如果要加熱的話必須兌水,但是為了節省飲水我們只能用自己的尿往水袋裡灌,雖然尿沾不到飯上,但是氣味卻能透出來,你想想看,要換成是你,天天吃自己尿水煮的飯,你以後對它還會有胃口嗎?」

聽到羅榕的話林濤倒還沒有什麼,但正在好奇研究著單兵口糧的金大壯卻陡然僵住,滿臉惡寒的趕緊扔了。

「呵呵~尿可是無菌的!」林濤笑著又往嘴裡扔了一塊鳳梨,無所謂的說道:「別說尿水煮飯了,我有次可是連喝了三天自己的尿呢,據說還有治療內傷的效果哦!」

「我也喝過!」羅榕小臉苦歪歪的看著林濤,無奈說道:「但能不喝還是別喝的好!」

「其實就現在來說,這單兵口糧可是最好的東西了,保質期長達三年不說,營養也比較均衡,吃一袋一天的能量都夠了,搭配水果在裡面吃多了還不上火!」林濤喜滋滋的把口糧裡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外掏,裡面不但有炒飯,連牛肉卷和餐後固體飲料都準備好了,林濤對此十分的滿意。

「得了吧,你沒看到這裡就屬單兵口糧剩的最多嘛,肯定是這裡也沒人喜歡吃!」羅榕對此嗤之以鼻,畢竟這玩意算是在她的心靈上留下了一層難以抹滅的陰影,幾年前她就打定主意能不吃就再也不吃!

地面上還有三個女人在等待,所以林濤不能沒良心的在這裡先行開吃,他大致把這裡的東西翻看了一下,發現這裡所儲存的東西還真是五花八門什麼都用,絕不止生活物資這麼簡單。

雖然沒有武器裝備,但從小巧的指北針開始,包括夜視儀測距儀,連防毒面具和望遠鏡都有,常見的強光手電和防風鏡更是大把大把,這讓林濤極度懷疑隔壁的備件倉庫裡東西肯定是多到放不下了,不然怎麼會和這些生活用品放在一起的。

但最最關鍵的是林濤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一直尋覓卻未果的醫療裝備,這地方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大了,僅僅班用衛生包就有十幾個之多,連更重要的急救箱都庫存了八隻,這種用在戰地上的急救箱一打開直接就是個小型手術台,從最簡單的麻醉藥品到輸液器和聽診器,甚至連小型的氧氣瓶和心肺復甦器都有,還有一些必備的急救藥品,林林總總塞滿了一個小巧的黑色旅行箱。

林濤興奮的拍拍這些急救箱,這才是他們目前最缺少的東西,甚至比起食物來都還要稀罕不少!

「這麼多東西怎麼才能弄上去呢?」林濤看著倉庫裡山一樣的東西發愁了,不說足夠一百人吃一年的食品,光是一些高檔裝備就足夠武裝一個營的,這要是一件件的用繩子吊上去,沒三天也別想幹完。

「這還不簡單嘛!」羅榕上來往林濤嘴裡塞了一塊火腿,然後轉身又勾勾手指說道:「跟我來!」

三個人再次來到空場大廳上,羅榕什麼也不說繼續保持神秘,只是路過那堆活屍屍體的時候她卻在裡面翻撿了一下,從一隻矮胖的活屍身上拽下一個身份牌來,然後徑直走到兩扇巨大的合金門旁,她只是輕輕把身份牌往門上一個帶有鍵盤的電子設備上一貼,兩扇十來米高的大門「嗡」一聲就啟動了,緩緩向兩邊展開。

「哈!榕榕,還是你聰明,我怎麼就忘了還有大門呢!」林濤自嘲的搖著頭,但羅榕卻咬著唇揶揄道:「呵呵~和小妹說的一樣,你腦子裡全是走後門!」

「今晚就把你的後門也走了!」林濤貼到羅榕的身體上,不動聲色的在她小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羅榕俏臉一紅急忙閃開,嬌嗔的說道:「大門又沒給你鎖上,別總想著歪門邪道!」

「通通通……」

正當林濤還想再調笑一句的時候,洞開的大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聽那巨大的響動分明還是大口徑機關炮的聲音,林濤臉色一變,卻看見剛剛出門的金大壯屁滾尿流的摔了回來,而在他身後的水泥地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被子彈犁出來的溝痕,隨著金大壯跑到林濤身邊,那火光跳躍的子彈才算停歇。

「是電腦控制的自動機關炮,防止敵人潛伏進來的!」羅榕小心翼翼探頭朝門外看了一下,只見大門上方兩架圓球狀的多管機關炮還在緩緩冒著青煙,機關炮上的攝像頭正一進一縮的正冷冷的注視著羅榕,不過卻沒有再次開火。

「天……天吶,差點要了我的命!」小道士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林濤身旁,滿頭的冷汗,不過他很快就疑惑的看向了羅榕,羅榕此時已經向門外走了好幾步,可大門外的機關炮半點反應也沒有,只能聽到輕微的馬達轉動聲,他非常不解的問道:「它們為什麼不打你?」

「因為我有身份牌!」見機關炮把攝像頭從她身上挪開,羅榕徹底鬆了口氣,然後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身份牌,又說道:「你們兩個也趕緊找個身份牌戴上吧,這電腦可是六親不認的!」

林濤和金大壯一人找了一個身份牌掛在身上,走到大門外時機關炮果然一點反應夠沒有,他們齊齊鬆了口氣,在羅榕的建議下三人決定還是先出去再說。

準確的說羅榕剛剛打開的這扇大門還不是真正的出口,開了門外面只是一截又高又寬的走廊,四排長長的節能燈把這裡照射的無比光亮,而且走廊有很大的坡度,似乎一直往地面延伸而上,站在大門前根本看不到另一頭,也就無從猜測這走廊究竟有多深,三人並肩足足走了有一兩公里的模樣,這時一道體積和方才差不多的大門才總算出現了。

羅榕熟門熟路的用身份牌打開了大門,但這扇大門似乎有些腐朽,帶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艱難的退向兩邊,三個人伸頭往外看看,發現外面竟然是一個大型的廠房,裡面擺放的不是別的,而是一輛輛十分常見的59和69式爺爺輩老坦克,幾輛自行突擊炮。

坦克和自行火炮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仔細看去便可以發現這些車輛都停在一塊可以移動的平台上,估計只要按一個按鈕,這些礙事的東西都可以自動分開一條路,足夠讓地下工事裡的大型車輛和設備進出。

三人緩緩出了廠房,外面還是一間與其相鄰的車間,只是裡面的東西一樣平淡無奇,從房樑上懸掛的標牌來看這是一間名義上的修理車間,而就在車間的門外是一大片空曠又坑窪的訓練場地。

看著那有些眼熟的景物,林濤立刻想了起來,這地方不正是他們昨天剛來時俯瞰過的山坳嘛,山坡上還寫著什麼大坡度拖救訓練場地的!

「還真是大隱隱於市!」林濤的臉上全是苦笑,感歎道:「估計誰也想不到這座極其普通的坦克訓練營下面還有這個大一個秘密吧,而且只要這裡的警衛採用外鬆內緊的模式,估計誰都不會對這裡有興趣!」

「是啊,坦克的個頭本身就大,把設備拆開了往下面運,連間諜衛星都發現不了,這還是真是一個偽裝的好地方!」羅榕也是滿臉的驚歎,要不是親眼所見,她也絕不敢相信在這種地方會有一個導彈發射井的。

「林大哥,我看裡面的坦克好像還能開呢,要不我們開一輛走吧,這樣我們就不怕被活屍咬了!」金大壯湊上來很是異想天開的說道。

「小道士,知道坦克的油耗是多少嗎?」羅榕轉身非常好笑的看著金大壯,說道:「就算是59式坦克百公里都要一百五六十升油的,除非你把昨晚被你炸掉的那輛油罐車變回來跟在坦克後面,不然我們又能走出多遠?」

「這……這麼厲害呢?」金大壯暗暗乍舌,嘟囔道:「比我們村的拖拉機廢油多了!」

「走吧,咱們那兩輛越野軍車也挺結實的!」林濤拍拍金大壯的肩膀準備去找白珊她們,不過羅榕卻拉住他說道:「老公,坦克雖然對我們的意義不大,但是我想開輛自行火炮走!」

「自行火炮?開那東西幹什麼?」林濤不解的問道。

「有了它,我們遇上屍王什麼的也不用跑了,而且它的油耗也不算太高,和步戰車應該差不多,百公里油耗只有四五十升!」羅榕急切的說道。

「呵呵~榕榕,我看你是想拿大炮去對付那些墮落者吧?」林濤揭穿了羅榕的小心思,笑的很開心。

「在我眼裡那些墮落者和活屍沒兩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渣滓!要不是人手不夠,我都想把下面那幾輛地對空導彈發射車給開走了,保證一炮就讓那些混蛋全部上西天!」羅榕恨恨的說道。

「那種大殺器咱們都沒玩過,還是不要亂搞的好,不然連我們自己都跑不掉!」林濤一想起那些比他腰還粗的導彈就心肝顫顫,還是老老實實選擇自行火炮安全點。

第三百八十九章 離開

自行火炮說白了就和羅榕他們原來那輛步戰車差不多,只是把車頂上的機關炮換成了100毫米口徑的反坦克炮,一樣的六輪驅動,叢林迷彩車身,乍一看去就和一輛瘦身版的小坦克一樣。

當羅榕駕駛著自行火炮「隆隆」的向白珊她們開去,林濤從前面的駕駛艙裡探出身子和她們揮手時,三個女人一起震驚了,十分不明白他們在山洞裡晃了一圈怎麼就弄來一輛小坦克的。

之後沒什麼好說的,面對地下工事裡那山一樣的物資,訓練營裡的這些破爛就完全不夠看了,於是眾人又從山坳的修理間裡拖出兩輛越野車,而彈藥和武器全部裝在空間有限的自行火炮裡,至於越野車就直接拆掉後排座椅,反正以東風猛士一兩噸的載荷量,物資可勁的往裡堆就是了。

直到日頭已經偏西,四個女人都累的香汗淋漓時,四輛越野車外加一輛自行火炮才終於堆的滿滿當當,他們幾乎不放過每一個能擺放物品的空間,連車頂都架上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包裹。

可儘管已經貪婪成這樣,工事裡的兩個大型物資也不知道少了五分之一有沒有,楊小妹一個勁的叫可惜,但奈何他們總共就六個人,羅拉還少了一條胳膊,五輛車已經是極限了,連以前只開過拖拉機的金大壯都被他們用上,而且楊小妹只告訴金大壯這是油門,這是剎車,然後就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直接開車,並鼓勵他說,反正沒有交警,別把自己撞死就行,把金三同學唬的一愣一愣的。

今晚是注定不敢再留在這附近過夜了,不然那些該死的螞蟻再次如潮般來襲,可沒有第二個油罐車給他們炸了,剩下修理間裡那一鐵桶一鐵桶的柴油估計也不頂事,所以連夜趕路是幾人唯一的選擇。

不過在臨走之前林濤決定去隔壁的發射井看看,只是大鐵門上的密碼鎖再也不是羅榕用一把匕首就能插開的了,那門上不但有電子的按鍵,機械鎖孔居然還是兩個,於是林濤想了想還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了人,萬一這鬼地方有個什麼自爆程序把守,那玩笑可就開大了,要是後面再來兩個核彈頭之類的東西,一旦爆炸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估計連魂魄都留不下來!

……

夜幕降臨,由林濤駕駛的自行火炮在車隊前開道,後面四輛越野車時快時慢的跟著,而經過一下午總是熄火的金大壯也總算熟悉了車輛,勉勉強強跟在最後面不至於再次掉隊或者追尾了。

因為路不太熟悉,路上各種障礙物又多,雖然憑著堅實的裝甲許多地方都是一路撞過來的,但每小時三十公里的速度幾乎已經是極限。而一個人開車總是很無聊,特別是在連音響都沒有的裝甲車裡,除了嗡嗡的發動機噪音和漆黑的馬路之外,什麼都沒有,寂寞的快讓人發瘋!

此時的林濤甚至有些想念米迦勒那條口水狗了,他總是孜孜不倦的在自己耳邊發出各種噪音,噴出的口水可以論斤稱,但無數個這樣無聊的夜裡正是有了他的陪伴,林濤還真沒感到過寂寞!

吐出一口素色的煙霧,飄飄渺渺的往車頂上敞開的天窗外飄去,林濤無聊的看看副駕駛座上的一條紅色軟包牡丹香煙,一根散落出來煙支上印有連貫的三個3標記,林濤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他還清楚的記得在國內一條新聞上看到過,這種原價兩三塊錢的牡丹香煙,最高峰居然被炒到三百多元一包的天價!

這是他在地下工事的一個辦公室裡發現的,整整大半箱扔在角落裡無人問津,而且這煙似乎還沒七八塊的紅雙喜好抽,他不清楚究竟什麼人會花這種冤枉錢去買它,不過林濤又想起了一句關於煙草的名言,正所謂抽的人不買,買的人不抽!

或許這天價香煙背後所代表的僅僅是一種身份地位和人脈關係吧,當然,林濤卻認為這是一種完全扭曲掉的價值觀,距離變態已經不遠了!

「濤!你又在抽煙了吧?你怎麼就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一陣責怪的聲音從車頭的對講機裡傳來,把林濤飄忽的思緒給拉回了現實,他抬頭看看車頂上的天窗,一陣陣如同失火般的煙氣正呼呼往外直冒,他立刻認識到自己肯定是被這個可惡的天窗給出賣了,他趕緊把手裡的煙頭彈出去,拿起對講機訕訕的笑著說:「不抽了不抽了,今晚最後一支!」

「十五分鐘前這句話你剛剛說過!」白珊很不滿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很快又接著說道:「不是給你放了口香糖了嗎?就在你上衣左邊的口袋裡,想抽煙就吃口香糖,聽話哦!」

林濤聞言從口袋裡摸出一片綠箭口香糖撕開扔進嘴裡,但是這種甜甜的味道跟煙癮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他倒是想對白珊說他抽的不是煙,而是寂寞!

不過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不然又徒惹小女人擔心,而且對於白珊發自內心的關懷,林濤還是很享受的!

「珊珊,累了沒有?要不要靠邊休息一下?」林濤嚼著口香糖問道。

「不累,這段時間天天坐車,再不運動一下我小肚子上都長肉了呢,哦……不對,那是寶寶長大了!嘻嘻~濤,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白珊嬌滴滴的說道。

「那你給我生個不?」林濤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但那頭的白珊卻突然沉默了下來,好半天才回答道:「濤……昨晚我們一起遇險時其實我才發現,如果失去超然的話我肯定會痛不欲生,但如果失去你的話……我想我會真的陪你一起走!」

「呵呵~珊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林濤滿是唏噓的說道。

「聽我把話說完吧……」白珊停頓了一下,聲音裡帶上了些許痛楚,她似乎在那頭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如果我是孤身一人,我會毫不猶豫跟你走,可我肚子裡還有個寶寶啊……要是我們真的在一起了,等寶寶長大了會怎麼看我?你其她夫人又會怎麼看我?一個懷了孕還要出軌的淫賤女人嗎?濤,這個孩子是屬於超然的,我不能把他帶走,請……原諒我!」

不用說,白珊在車裡已經哭起來了,林濤覺得現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話題真不是時候,就像前幾天那樣一起裝糊塗多好,白珊本身就個水做的小女人,多愁善感是她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性格。

「那你有沒有想過黃超然要是不要你了怎麼辦?」對講機又響了,不過這聲音卻不是白珊的,而是屬於羅榕,林濤這才想起他們的對講頻道都是互通的,等於他和白珊的對話所有人都能聽到。

「他不會不要我的!」白珊哽咽著說道:「就算他不想要我了,可孩子是他的,他需要我幫他把孩子撫養長大!」

「唉~你這是何苦呢?我覺得最折中的辦法就是,你把孩子生下來送去給他,我想以他的本事不會連個奶媽都找不到的!」羅榕頗為苦口婆心的勸著,其實她的心態何嘗不是複雜到了極點,開導自己老公的情人,這種事情僅僅想一想就覺得很荒謬!

「可榕榕……你有沒有想過,這孩子要是你的,你捨得一輩子不見他嗎?以濤和超然的關係我把孩子給他了,我肯定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呀……」

白珊說完,對講機裡死一樣的沉寂,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之後,楊小妹十分僵硬的聲音才打斷了這份飽含著傷痛的氣氛,就聽她在對講機裡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呀~你們老是談情說愛的,還把不把我們這些外人放在眼裡啊?再說下去我都要睡著了!不過現在嘛,將會由我們天後級大明星羅拉為大家獻上一首提神的歌曲,麥當娜的《美麗的海島》大家鼓掌歡迎!」

同樣感受到氣氛不妙的羅拉,她清甜的歌聲很快就在對講機裡響起了,儘管在對講機裡唱歌聲音非常失真,卻擋不住羅拉優美的歌喉,而且羅拉的聲音和麥當娜倒是沒多少相似,卻和她們國家的本土天後艾莉婕很像,柔美的簡直就像一位少女伏在你耳邊,輕聲述說著她對你濃濃的愛意一樣!

沉痛的氣氛終於為之一緩,而楊小妹為了調動眾人的情緒也不可謂不用心,羅拉唱完了她就接著唱,然後生拉硬拽的非要大家玩歌曲接龍,羅榕結結巴巴的唱完,白珊也被她極力邀請和林濤合唱了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最後總算因為林濤超強的跑調功力把白珊弄的破涕為笑!

有了楊小妹這個活寶,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是寂寞,不過這種溫馨又歡樂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的槍聲給打破了!

「嘎吱……」

林濤帶頭停下車,並讓所有人熄燈熄火,槍聲還在繼續,卻明顯不是衝著他們來的,林濤爬上天窗側耳傾聽了一下,槍聲距離他們這還有段距離,隱隱伴隨的還有許多人的怒吼聲。

第二輛猛士上的羅榕飛快的跳了下來,幾步走到裝甲車頭邊,望著天邊忽明忽暗的火光蹙著眉說道:「槍聲是八一槓還有五六半發出來的,但不是在打活屍,應該是有什麼人在互相交火,而且人數不少!」

「咚……」

林濤剛想說話,一陣巨大的爆響卻突然傳來,只見遠處大約五六公里外的地方,一束爆炸後的烈焰沖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的同時也照亮了那裡的建築物。

「好像是一座發電廠!」林濤迅速從車裡拿出了一具望遠鏡看了一下,然後說道:「聽這聲音好像不是燃料爆炸,而是火箭筒!」

「我們過去看看?」羅榕和林濤對視了一眼立刻做了決定,這周圍的活屍不多,林濤讓四輛越野車開到了一棟民房的大院裡停下,把長短武器給三個女人和金大壯每人發了一把,然後他只帶上羅榕駕駛著自行火炮向目標駛去。

第三百九十章 冒牌軍官

距離還有一兩公里遠的時候,林濤就把火炮的大燈全部熄滅,借助遠處還在燃燒的火光緩緩往前駛去,又開了一段距離之後,自行火炮已經駛進了一個鄉間的小村落,一條石子路徑直通向一排綠色的鐵柵欄,而柵欄之後就是一座擁有兩個白色大煙囪的火電廠!

槍聲依舊還是那麼激烈,坐在自行火炮裡的林濤和羅榕已經清楚的看見發電廠裡一道道閃亮的火光,那是步槍發射子彈後噴出的烈焰,它們有的在高有的在矮,時不時還會移動上一下,一顆顆拽著紅色尾焰的子彈也在漫天飛舞。

看了一會林濤就明白這是兩幫人在戰鬥了,一幫依著汽車在停車場上戰鬥的是進攻方,他們的武器很雜,有八一槓也有五六半,幾把嶄新的95步槍也出現在他們手中。

而躲在一棟辦公樓裡還擊的是防守方,一水的八一槓,半根雜毛都看不見,不過防守方的人數和實力明顯要弱過進攻方,進攻的人粗略估計一下至少是在七八十人的規模,而防守的至多也就十幾人,並且他們防守的大樓裡已經被轟開了大門,沖天的火光和滾滾的濃煙正是從大廳裡發出的,看得出來,那裡原本應該是被人故意用障礙物給堵上了!

「怎麼辦?幫誰?」羅榕目光炯炯的問道。

「我們誰都不認識,怎麼幫?」林濤搖搖頭說道:「再看看!」

七八十桿步槍對著大樓掃射是什麼概念?那就是牆皮和水泥塊暴雨般往下落,坑坑窪窪把大樓射的就跟一個巨大的馬蜂窩一樣,而大樓裡的十幾個人被壓的根本抬不起頭來,只是把步槍架在窗沿上胡亂漫射,能達到有效射擊的實在不多,估計要不是進攻方也沒什麼膽子太大的狠角,甚至直接衝進大樓裡也不一定能被打死一個。

不過有一點林濤倒是看漏了,大樓裡絕對不止十幾個人,他已經看到三個人被打爆了腦袋,但一眨眼又會有人撿起他們的步槍繼續還擊,而且五層樓的建築裡,幾乎每個窗戶裡都有人影在快速晃動。

現場的槍戰幾乎打成了一團亂麻,漆黑的夜裡林濤根本分不清他們真正的目的,而且這些人也不能僅僅用是好是壞來判斷,也許他們只是兩個互不對盤的聚集地老大在火拚,也可能根本就是他們自己人在內訌!

這種亂射的情況又持續了幾分鐘,這時,幾個啤酒瓶製成的汽油彈從三樓的窗戶裡被扔了出來,但擲彈的人眨眼間就被打成了血葫蘆,直直的從窗戶裡摔下來,身在半空中就斷了氣。

不過被他扔出的汽油彈總算起到了點效果,其中一個砸在一輛紅色的馬自達6上「轟」的一聲爆開,躲在車後的兩個人渾身立刻裹滿了火焰,慘叫著到處亂滾,但讓林濤眉頭一跳的是,緊接著打死這個兩人的居然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來自他們背後的同夥。

只見停車場上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個壯碩的男人面目表情的收起自己的手槍,看都不看那兩具還在「滋滋」燃燒的屍體,彎著腰從一輛豐田霸道後面轉出來,對身邊一個抱著把裝有瞄具八一槓的同夥使了個眼色後,他靠在花壇上大聲喊道:「裡面的人聽著,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投降,要是再敢反抗的話,不管我捨不捨得火箭筒,我都會把你們的樓徹底給炸掉!」

隨著男人的呼喊聲響起,雙方的攻擊都為之一停,原本還非常慘烈的現場此時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到,而大量彈殼「嗒嗒嗒」落地的聲音更是顯得十分清晰,不過這種情況僅僅維持了十幾秒而已,之後一個男人憤怒大罵的聲音就從樓裡傳了出來:「放你媽的狗臭屁,老子堂堂人民解放軍能向你們這群土匪投降?告訴你們,有種你們就把老子轟飛了,不然你們就別想往前半步……」

「叭……」

「啊……」

停車場的一座花壇邊突兀的響起了一聲槍響,昏暗的環境中只見火光一閃,三樓剛剛喊話的男人頓時一聲慘叫,接踵而來的便是裡面許多驚慌失措的聲音,亂糟糟的似乎是在喊什麼「指導員」!

「快,都給老子衝!」躲在花壇邊的男人立馬雙眼一亮,他的計謀成功了,對方戰鬥力最強的就是那傢伙,而且隱隱還有一種主心骨的味道,現在只要他一死,那麼一盤被嚇破膽的散沙立刻就會大亂!

停車場裡的一群人聽到大哥的一聲招呼,也明白對方的首領被己方的狙擊手點掉了,他們立刻「嗷嗷」的跳了起來,玩命的衝向面前久攻不下的辦公大樓,而且他們可都清楚的知道,大樓裡可不僅僅只有那些討厭的大頭兵,漂亮的女人也同樣大把大把的,攻下這棟樓光女人就足夠他們玩上個把星期的了。

「光……」

一聲從未有過的巨大爆炸在停車場正中間猛然炸開,剛剛一頭頭像是餓狼一般的男人頃刻間被撕的支離破碎,恐怖的衝擊波直接把他們的殘肢斷臂高高的送上了天,但他們這些人至死也搞不明白怎麼就炸了呢?難道是對方來了個將計就計,把隱藏的大殺器給打出來了?

這一炮炸的極為講究,正好是在進攻方集體衝鋒的端口,在場的七八十人被這簡簡單單的一炮炸的幾乎團滅,場中連具完整的屍體都無法拼湊出來,大量的鮮血和人體器官更是撒的到處都是,一陣冷風掛過來,連空氣中都帶上了濃重的血腥味!

一直都躲在花壇後逃過一劫的帶頭大哥茫然的站了起來,呆呆的看著眼前還在冒著青煙的炮坑,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兩道鮮血緩緩從耳道裡流了出來,他的腦子也十分混沌,連最本能的逃命指令都發不出來。

不過他傻了並不代表別人也傻了,一個身穿迷彩服的身影從三樓的窗戶裡迅速探了出身來,只一槍便擊碎了他的腦袋,帶頭大哥應聲而倒,而他腦海中最後一個畫面,卻正好定格在遠處緩緩開來的一輛裝甲車上。

「操!居然有坦克……」帶頭大哥的腦袋碎了,但憋屈至極的心聲還是被他用最後一口氣吐了出來。

「通通……」

兩發照明彈從自行火炮裡被打上了天空,讓昏暗的四周霎時間明亮無比,此時的停車場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屍橫遍野,慘烈的如同剛剛打過仗的戰場一般,進攻的一方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站立的了,就算還有活口不是倒在地上哀嚎就是被樓上的敵人射殺。

轉瞬間,原本必勝的戰局突然乾坤逆轉,讓人始料不及!

迷彩塗裝的自行火炮緩緩開上了停車場,大樓裡的人們此刻已經顧不得害怕,紛紛懷著巨大的震驚走了出來,直到這時才終於發現,大樓裡不僅有穿著軍裝的軍人,男男女女的普通平民也有不少,他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有菜色,連軍人們也不例外。

不過恐懼此刻已經從他們臉上緩緩消散,所有人都齊齊的望著那輛詭異的自行火炮,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驚疑不定。

儘管被救了,可就算是開著坦克來也不代表就是好人,是敵是友樓裡的人一時也搞不清楚,但火炮的炮管沒有朝向他們至少代表著沒有多少惡意,他們見火炮裡的人遲遲不出來,估計也是在觀察他們,就在他們猶豫是不是派個代表出面的時候,兩道身影已經從裝甲車裡鑽了出來。

「是……是軍人!是部隊的軍人,我們得救了,得救了……」

大樓裡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隨即整棟樓都掀起了一股翻天的熱浪,巨大的歡呼聲幾乎快把樓頂給掀翻,更有些性急的人們轉身就往樓下衝來,連大廳裡還在燃燒的火焰也不成障礙,瘋了一樣一口氣衝到了自行火炮旁。

「呵呵~我說的沒錯吧,咱們當兵的哪有這麼容易變壞,保護的肯定都是老百姓!」羅榕十分開心的看著蜂湧上來的人群,語氣中充滿了驕傲。

從樓裡跑出來的人比林濤想像中還多,黑壓壓一片少說也有兩三百人,這些人通通跑過來激動的圍著林濤他們,眼神炙熱而親切,其中一些似乎還想跑上來擁抱他們,不過估計是怕自己太熱情嚇到救命恩人,一個個站在那不斷搓著手,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林濤站在人群中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他倒是很想學學電影上的八路來上一句——鄉親們,我們八路軍來了,你們解放啦!

不過做人要有公德心,這麼喊估計得冷場,但就在他琢磨真正的解放軍該怎麼介紹自己的時候,一個穿著迷彩作戰服的年輕軍官匆匆從人群裡跑了出來。

軍官渾身都充滿了濃重的硝煙味,儘管疲憊之色難掩但眼神卻依舊十分堅毅,他是個一槓三星的上尉,和羅榕同一個級別,看到級別是上校的林濤自然首先問好,他一個立正定在林濤面前,一邊敬禮一邊大聲說道:「上校同志好!武警青山市支隊二中隊中隊長,齊天南向您報到!」

「齊上尉你好!」林濤也還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和羅榕為了戰鬥方便已經換上迷彩作訓服,樣式和面前的武警稍稍有些不一樣,當然,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上下級關係,而林濤也沒對自己的身份過多解釋,問道:「齊上尉,把你們的情況簡單向我們說說吧!」

「好的首長!不過請您稍等一下!」齊天南說完立即轉身向後喊道:「大家都別圍在這了,你們幾個懂醫療知識的趕緊回去幫助救治傷員,剩下的人都去打掃戰場掩埋屍體,千萬不能把活屍引過來!二中隊戰士全體有令,集合!」

隨著齊天南一聲令下,熱情似火的人們才磨磨蹭蹭的離開了,而在場的三四十名軍人則迅速的集結在齊天南的面前,從報數中得知,他們一個中隊現在居然只有三十八人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電廠的倖存者

「稍息!」齊天南轉身小跑到林濤面前又敬了個禮,林濤讓他隨意一點,並且遞了一根煙給他,齊天南有些緊張的狀態終於漸漸的放鬆下來,抽著煙卻悲哀的說道:「首長,我們一個滿編的中隊,當時為了駐守這間發電廠,連炊事班都跟來了,整整一百零六個人如今死的就剩這點了,就在剛剛我們指導員還被偷襲殺害了,這都是幫畜生,竟然和我們部隊為敵!」

「襲擊你們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有什麼目的?」林濤看著齊天南,齊天南大約三十一二歲左右,長相十分的英俊,皮膚也很白,若不是穿了這身軍裝都有點小白臉的潛質了,只有從他的熊熊燃燒的雙眼中才可以看出,這絕不是一個長了軟骨頭的人。

「他們為了我們的食物還有飲水!」齊天南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具體是什麼人我們也不知道,只是我們在半個月前收留了兩個自稱是附近村民的人,不過他們在三天前突然消失了,而且還恩將仇報領回來了這幫畜生,點名要我們的食物和水,水我們倒是不在乎,電廠裡有好幾個蓄水塔和晾水池,但食物都是我們一槍一刀和活屍拼回來的,而且周圍的食物幾乎全都被我們搜索完了,再遠的地方憑我們的實力根本過不去,我們自己都快吃不飽怎麼會給他們!」

「這裡其它的倖存者們都是附近的村民嗎?」林濤問道。

「不全都是,有大一半是這裡的職工!」齊天南搖了搖頭,然後略帶希冀的問道:「首長……我們……我們的大部隊還在吧?」

這幾乎是所有倖存者被救後都會問的一句話,不過林濤卻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大部隊了!」

「唉~」齊天南先是一愣,隨後沮喪的長歎了一口氣。

「別灰心!」林濤笑著拍拍齊天南的胳膊,說道:「大部隊雖然不在了,但像你我這樣的小部隊還是有不少的,我們解放軍最擅長的不就是化整為零嘛,我相信只要我們能一直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馳騁在這片神州大地上!」

「首長說的對!」齊天南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接著他看向了林濤身邊的羅榕,認為這應該是林濤手下參謀一類的角色,便問道:「上尉同志,你和首長是來自哪只部隊啊?還有多少弟兄?」

「我們是東南軍區虎牙特戰大隊的!」羅榕也微微歎著氣,沮喪的說道:「在兩個月前我們去清剿一群惡貫滿盈的暴徒,不過卻中了埋伏,所以我們目前只有六個人!」

「什麼?」齊天南震驚了,難以置信的說道:「連你們特戰大隊都失敗了?那這群人得有多大的規模啊?」

「一萬多人是最少的!」羅榕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指著正在清理現場的人們,說道:「讓他們把活口給我們留著,我極度懷疑他們和那幫暴徒是一夥的,這附近也只有他們才有這麼強的實力!」

又聊了幾句,齊天南倒是沒對林濤的身份有什麼懷疑,有沒有軍人氣質往往一眼就能看出來,林濤明顯是屬於那種鐵與血磨練出來的精銳戰士,齊天南絲毫沒有因為他長的帥又帶著個如花似玉的女兵而小看他,於是齊天南對忙碌的人們又交待了幾句,便領著林濤他們走進了大樓裡。

進了大樓林濤和羅榕才發現,原來這裡根本不是一棟辦公樓,而是一棟裝潢比較好的職工宿舍樓,大廳裡的火焰已經被撲滅,障礙物也被逐一拖開,齊天南帶著他們徑直來到了三樓,也是剛剛火力最集中的一個樓層。

林濤跟著齊天南走進了一個大套間,剛進門他就聽到幾個女人悲傷的哭泣聲,林濤和羅榕齊齊一愣,竟然看見會客廳裡還有十幾個穿著軍禮服的女兵,而且各個長的花容月貌,身材也相當的不俗,只是在女兵們的面前還擺著幾具已經死亡的屍體,她們大概就是在為這些死者哭泣了。

「怎麼文工團的女兵會在你們這?」羅榕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部隊除了文工團哪裡還會有長的這麼漂亮的女兵,就算通訊連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美女!

「你們別哭了,首長來了!」齊天南趕緊招呼這些文藝兵,女兵們也慌忙擦擦臉上的淚水,哽咽著對林濤和羅榕敬了禮,等敬完禮齊天南拉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孩對林濤說道:「首長,這位是我的女朋友王娜,她的領導正好是我們指導員的愛人,在臨市做完慰問演出順道來看看我們,結果就被困在這裡了,指導員的愛人也因為掩護群眾犧牲了,剛才她們負責救治傷員!」

「天南,小黃……小黃他們都沒有救活,他們傷的太重了!」王娜低下頭忍不住又哭了起來,看到她滿手滿身的血跡,估計地上那些屍體是在她面前甚至是懷裡死去的。

「別哭了娜娜,我們是戰士,他們是戰死的,是光榮的,至少這裡大部分人還活著不是嗎?」齊天南也傷感的低下了頭,轉身走到屍體前蹲下,十分留戀的看著那一張張熟悉又年輕的面孔,接著親手為他的戰友們把雙眼合上。

又安慰了一會負責救治傷員的文藝女兵,齊天南這才想起轉身請林濤他們坐下,林濤便問道:「你們的食物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齊天南蹙起雙眉想了想,說道:「我們四個月前拿下了一座糧食加工廠,但這裡一共有三百五十三人,就算按照一人一天維持最低消耗算的話,最多還能堅持兩個半月!」

「嗯!情況比我想像中要好不少!」林濤欣慰的點點頭,至少這裡的人在武警的保護下不至於餓死人。

「其實我們在後面的廠區裡還有一個蔬菜大棚,原來是廠裡用來種植花卉的,雖然面積不大,但要是這批蔬菜成熟了,足夠我們再吃上一個多月的!」齊天南笑著說道。

「種植才是唯一的出路,就算外面的物資再多也沒辦法再生,你們要是……」林濤正說著話,但窗外卻同時響起了兩聲槍響,齊天南直接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飛快的跑到破碎的窗戶邊大聲問道:「怎麼回事?哪裡放的槍?」

「齊隊,是陳廠長,他把兩個活口打死了!」立刻就有人在樓下回答齊天南的話。

「老陳你怎麼回事?不是已經交待了你們把活口留下,怎麼還給打死了?你上來把事情說清楚!」齊天南氣憤的拍著窗沿,遺留在上面的幾顆彈殼也被他拍的直跳,然後他回身走到林濤身邊無奈的說道:「是電廠的副廠長陳利民,他把兩個活口打死了!」

林濤和羅榕聞言都沒說話,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然後沒過兩分鐘,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和幾個背著槍的男女就一起上來了,中年人先是看看端坐在一旁的林濤,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苦著臉對齊天南說道:「齊隊長,我實在是氣不過啊!那兩個人其中就有一個是我們以前收留過的混蛋,我們本來只是準備教訓他們一下的,可誰知道他們竟然敢奪槍反抗,我……我一氣之下就給打死了!」

「老陳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齊天南氣急敗壞的指著陳利民,說道:「這些人的來歷全落在這兩個人身上了,我們指導員被他們打死了,我當時都讓兄弟們忍著沒報仇,他們老窩裡要是還有大量的同夥來找我們報仇,你讓我怎麼辦?」

「這……這不首長都把自行火炮開來了嗎!誰還怕他們啊?」陳利民乾笑了一下,又朝著林濤點了點頭。

「陳廠長當過兵?」林濤看著陳利民淡淡的笑著,這陳利民的表現絕對不同於一般人,殺了兩個人之後不但沒有一點緊張感,而且普通人根本根本分不清自行火炮和坦克的區別,至多胡亂叫一聲小坦克罷了,但陳利民卻能一口叫出正確的名稱。

「嗯!七四年的老兵了,自衛反擊戰也打過!」陳利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口氣裡不無驕傲。

「陳廠長,你都老前輩了,居然還犯這種錯誤!」羅榕也有些動怒,他們現在距離那群墮落者所在的博城市其實已經不遠了,今天遇上的這幫人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所謂的核心戰鬥部隊,但這幾乎是送上門的機會卻又眼睜睜看著它溜走了。

「丫頭,話可不能這麼說呀!」

此時,陳利民身邊走上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熟婦,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衣,一對胸脯大的呼之欲出,而且都是這種求生的狀態了,她居然還打扮的一絲不苟,就連臉上都化了淡淡的妝,就見她皮笑肉不笑的對羅榕說道:「陳廠長他怎麼說也是打過仗的人,剛剛那種情況下選擇動槍是最好的辦法,總不能看著他們搶槍再反過來殺咱們吧?他這可都是為了大家好!再說了,陳廠長從部隊轉業之前級別就不比你低了,應有的尊重你們年輕人應該給點吧?」

「閉嘴,我在和首長匯報工作,你一個娘們插什麼嘴?」陳利民一語雙關的罵了熟婦一句,擺明了是把羅榕這個娘們也算在內,而熟婦根本不以為意,低眉順眼的又退到身後的人群中,嘴角隱含得意。

陳利民這才抱歉的對林濤說道:「對不起啊首長,屬下人管教不嚴,請多見諒!」

「那是電廠的辦公室主任,馬曉蘭!」齊天南低聲對林濤解釋了一句,然後蹙著眉頭問陳利民:「老陳,活口被你們打死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說,我倒想問問你,你們電廠組織的民兵剛剛交火的時候都躲到哪去了?我們在缺少武器的情況下都發了十支槍給你們,可今天你們又打了幾發子彈?嗯?」

「唉~」陳利民重重的歎了口氣,很是懊惱的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的責任,這群小兔崽子平時一個個生龍活虎的,但臨戰卻都成了軟腳蝦了,一開始他們是還擊來著,可是被打死了一個人之後,他們就都慫了,連尿褲子的都有,老子拉都拉不起來,唉~他們的經驗還是太少了啊!」

「哼~你們知不知道,當時你們手裡的槍要是響了,我們會少死多少人?槍給你們簡直就是浪費!」齊天南緊握著拳頭,聲色俱厲。

「齊隊……對不起!」陳利民身後一個壯實的漢子羞愧的低下了腦袋,而他身邊幾個背著槍的漢子互相看看,也都無地自容。

「齊隊,人之常情,也不用太過苛刻,不是什麼人扛上槍就能打仗的!」林濤實在太瞭解這幫臨時武裝起來的民兵戰鬥力了,當時影城守城戰的時候就幾乎是烏龍百出,用槍把自己崩了的都有,所以他很無奈的拍了拍齊天南的胳膊。

「齊隊……」陳利民發現林濤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便笑呵呵的上前一步說道:「你看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也算小小的勝利,而且那幫土匪們開來的車上也帶了些食物,你看是不是要為首長開個感謝會,表達一下我們的感激之情?」

「開……」齊天南本來想說開個屁的感謝會,但想想看的確也不能怠慢了上級,何況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點了點頭,說道:「那老陳你負責吧,大傢伙也的確需要放鬆放鬆了,不過讓他們一定要把警衛工作安排好!」

「呵呵~那些食物還是你們留著自己吃吧,今晚的食物由我來出!」林濤笑著站了起來,轉頭看來一下羅榕,羅榕便從腰間抽出對講機喊道:「小妹,你們把車都開到電廠這邊來吧!」

「首長!這……這哪能讓你們破費呢!」齊天南十分為難的看著林濤,但林濤卻無所謂的笑笑,說道:「沒關係的,反正我們人少也吃不了那麼多東西!」

第三百九十二章 推杯換盞

一行人說著話便到了樓下,陳利民身邊的民兵按照命令各自散去,只有那個辦公室主任馬曉蘭還亦步亦趨的跟著,時不時對林濤說上幾句十分露骨的恭維話,而羅榕似乎很看不慣這種市儈的女人,一直都橫眉冷對的看著她。

四輛東風猛士蹦蹦跳跳的順著自行火炮撞出來的泥路開了過來,少了一個羅榕,羅拉只好單手操控汽車,因為速度不快也還算開的穩當,而這裡的軍民已經聽說剛來的首長要出資給他們開慶功會,一個個都樂顛顛的聚在林濤的身後,翹首以盼!

四輛猛士穩穩的停在了林濤他們面前,領頭的楊小妹當先跳下車來,林濤立刻發現這騷包居然已經換上了一套筆挺的軍官常服穿在身上,而且還是男式的,她下了車又把披了一件深灰色的軍風衣在身上,昂著腦袋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走到林濤面前得意洋洋的問道:「上校同志,打勝仗了?」

「廢話,你自己不會看嗎?」林濤沒說話,羅榕卻沒好氣的看著楊小妹,她這口氣哪裡像在和上級說話。

「哦!原來是兄弟部隊在這裡作戰啊!」楊小妹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看著一旁的齊天南,說道:「怎麼?上尉同志,這是被人欺負了?」

「我們的彈藥不是很足!」齊天南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他總覺得面前這陰柔的小上尉有些怪怪的,趾高氣昂的有些像以前他遇見的那些軍二代,可現在的軍二代還有用嗎?以林濤的年紀也不可能是他爹!

「哈!那現在欺負你們的混蛋應該嘗到厲害了吧?敢欺負我們當兵的,用炮炸的連他們媽媽都不認得他們!」楊小妹異常「威武」的挺挺胸,然後十分不客氣的拍拍齊天南的肩膀說道:「有我們在你們以後什麼都不用怕了!來,認識一下,我叫楊浩哲,東南軍區呃……裝甲集團軍的!」

「裝甲集團軍?」齊天南一臉愕然的看著楊小妹,滿腦子都是問號,他覺得自己入伍的年限也不短了,東南軍區啥時候有個裝甲集團軍了?

「哦!是這樣的,楊上尉他是掛名在38裝甲集團軍下的,實際上他是我們東南軍區一個科研所的文職幹部,名稱保密!」羅榕一看楊小妹說了句外行話,趕忙掩飾了一下。

「哈!你們武警沒見過的東西多著呢,給你看個更精彩的,我們研究所還有外軍呢!」楊小妹趕忙打著哈哈,回頭指了指剛剛下車的羅拉。

「嘿!還真是洋妞呢,不會是新疆人吧?」旁邊的陳利民也是一愣,嘴裡嘖嘖稱奇。

「呵呵~羅少尉是我們駐外大使館吸收的,那個……你們懂的!」羅榕僵笑著解釋了一句。

「哦!」齊天南和陳利民一齊點著頭,恍然大悟,原來是個間諜啊!

白珊她們陸續下車,和在場的人們大概認識了一下,因為怕露餡,所以白珊一直都不敢怎麼說話,而換上軍服的金大壯被楊小妹只配了一個高級士官的軍銜,人家自然不怎麼搭理他!

林濤讓金大壯打開了一輛車,把整輛車裡的物資都讓這裡的人搬進了大樓裡,而林濤這麼慷慨大方的行為又讓在場的人群高聲歡呼起來,要不是齊天南死死壓著,林濤幾乎都要被他們舉起來拋向半空了。

這下有了充足的食物,兩百多號人一起興奮的湧向了職工食堂,歡歡喜喜簇擁著林濤他們如同過年一般,不過當慣了領導的陳利民卻很有官僚作風,把人群區別對待,群眾們一人只發了一包單兵口糧外加十人一瓶的老白干或飲料,讓他們這些屁民自己去一邊玩樂去。

而林濤他們直接被安排進了食堂的一間大包廂裡,又招呼了五個最漂亮的女職工進來充當服務員,順便陪酒,連他們平常捨不得動用的發電機也用上了,一時間整間食堂都是燈火通明。

「姐姐,您應該也是我們文工團的吧?你好漂亮呀!」齊天南的女朋友王娜坐在白珊的身旁,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臂,軍人和軍人之間有著與生俱來的親近。

「不是的……」白珊輕輕搖了搖頭,略帶尷尬的說道:「我入伍沒多久,在……在導彈發射基地工作!」

白珊一緊張,把導彈發射基地給說出來了,這話落在齊天南他們耳朵裡更是無比震驚,驚訝的說道:「原來諸位都是在機要部門工作的,白中尉也是科研人員吧?」

「白中尉可就厲害了!」正和一個漂亮女職工說悄悄話的楊小妹回過頭來,得意洋洋的說道:「東風41洲際彈道導彈知道吧?白中尉平時就負責擺弄那東西,一導彈打出去一整個城市都得玩完!」

「霍!」在場的除了幾個不懂行的,其他人齊齊瞪大了眼睛,畢竟洲際導彈那種超神器他們也只是在電視上看過,但有多長有多高他們就不知道了,夢一樣的玩意!

「哇塞!姐姐可真厲害!」王娜也震驚的看著白珊,滿臉的羨慕。

「呵呵~還……還好吧!」白珊訕訕的答道。

桌上除了幾瓶高檔酒和幾碟花生米之外,被廚師烹飪的熱菜都還沒上,一桌子人只好熱熱烈烈的討論著天南海北的話題,在座的除了林濤和陳利民他們之外,馬曉蘭和齊天南的一個排長也在作陪。

不過這一桌子的軍人,話題自然還是圍繞著軍隊方面在說,但楊小妹她們幾個外行基本上不怎麼搭腔,大部分都是羅榕這個真正的軍人在回應著,而林濤雖然沒真正入過伍,可對於軍隊方面的知識半點都不比他們少,特別是對於國外軍隊的一些情況更是無比熟稔,許多故事一說出來,把幾位真軍人都聽的入了迷。

等第一道熱菜上桌的時候,回過神的齊天南算是發現了,面前這位年紀比他還輕的林上校,十有八九也是位長期在境外活動的諜報人員,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身居要職了,搞不好還立過什麼大功!

「這位姐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一旁的王娜終於忍不住了,她好奇的看著正在和楊小妹說笑的羅拉,小心翼翼的指著她的斷手問道:「姐姐的手是怎麼受傷的呀?當時情況一定很慘烈吧?」

王娜這麼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羅拉,在他們想來,羅拉既然是個間諜,這斷手極有可能是行動失敗在境外被敵對分子所傷,所以羅拉受了傷後才會回到國內來尋求庇護!

「我的手是被我們隊長砍掉的!」羅拉回過頭無所謂的笑笑,望著自己空空蕩蕩的左手袖管,淡淡的說道:「當時我被活屍咬了,為了救我,江隊長砍掉了我的手,不過羅上尉已經答應我了,一定會帶我去找他們報仇的!」

「報仇?」眾人齊齊一愣,難道還要去找活屍報仇嗎?這哪能找的到!

「羅拉沒說清楚!」羅榕笑了笑,解釋道:「羅拉的手臂就是在我們上次被伏擊的行動中失去的,那一次一起失去的還有我們兩百多位戰友!」

「這到底是幫什麼人?為什麼總是要和我們軍隊過不去?」齊天南重重的一拍桌子,臉色變的十分陰沉。

「我們把他們稱之為墮落者……」林濤點起一支煙,把墮落者的來龍去脈都和他們解釋了一下,最後說道:「不過影城失陷了,再組織起有效的兵力去對抗他們就變的很難,所以我們現在一直都在尋找我們影城失散的兄弟,只有找到他們才能談得上報仇雪恨!」

「首長,也算上我們一份吧,今晚他們打死了我們十一個戰友,我們絕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饒過他們!」齊天南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緊握的拳頭連指節都捏的發白。

「對,首長,我們要讓這幫兔崽子血債血償!」齊天南身邊的排長同樣憤怒的說道,軍人的鐵血作風被他們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是我不想讓你們報仇,可你們走了,這裡的老百姓怎麼辦呢?失去了你們的保護,他們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希望!」林濤無奈的說道,而齊天南和他的排長也一下洩了氣,的確,沒有了他們,這裡的平民百姓肯定是死路一條。

「沒關係,齊隊長你們儘管和林上校去好了!」陳利民突然接話了,就看他拍著胸脯說道:「今天我手下的民兵給你們丟人了,不過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重演,你們走了這份責任就交給我們吧,我們誓死捍衛電廠的榮譽!」

「齊隊,我看這樣能行!」一旁的排長急不可耐的看著齊天南,急急的說道:「他們民兵也是有卵蛋的漢子,憑什麼我們能殺敵,他們就不行了?他們今晚也就是經驗不足,我想再有下一次他們一定能做好的!」

「那……」齊天南猶豫不決的看著陳利民,但陳利民卻豪氣干雲的站起來,舉著一滿杯白酒對他大聲說道:「齊隊,別的我不說了,今天當著首長的面,我陳某人徹底表個態,我們誓與電廠人民共存亡!」

「好!老陳,既然你有這個決心,我也成全你!」齊天南也端著酒杯站起來,和陳利民碰了個滿杯,等兩人喝完之後,陳利民身旁的馬曉蘭趕緊站起來,嬌滴滴的說道:「那我就在這裡預祝各位馬到功成,旗開得勝,凱旋而歸!乾杯!」

「來來來,都幹掉都幹掉!」陳利民一整杯白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舉著杯子又對幾個女職工招呼道:「都傻愣著幹嗎?把諸位領導都給我招呼好啊,領導要是有半點不滿意我唯你們是問!」

「是啊是啊!」馬曉蘭喝完白酒擦了擦嘴,笑著對陳利民說道:「廠長,今天說起來可是大喜之日啊,沒有諸位領導大駕光臨我們今晚可就慘嘍,乾脆等會吃完飯咱們熱鬧到底,把女職工都組織起來,陪諸位領導跳場舞怎麼樣?」

「這事還要問嗎?讓她們把看家本領都使出來!」陳利民哈哈一笑,豪氣的揮著大手,然後彎著腰對林濤說道:「首長,這可是勞軍啊,待會務必請您大駕光臨哦!」

林濤無可無不可的笑笑,他其實已經猜到陳利民要在其中搞些帶顏色的特殊服務,但只要自己沒有這種想法,他帶來的四個女人就更無所謂了,而組織一場正常的舞會來放鬆一下也是他樂於見到的。

一大堆客套話讓陳利民和馬曉蘭說完之後,真正的酒桌大戰就開始了,而且當兵的就沒有幾個不能喝的,齊天南帶來的排長就是個中好手,雖然他不怎麼會勸酒,但他仰頭「滋溜」一杯白酒下肚,然後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你,你也不好意思不喝。

就連作陪的幾個女職工酒量也不差,看來都是長年陪酒的行家裡手,儘管她們玩不轉林濤和羅榕,但一個楊小妹卻成了她們的熱門人物,並且拋眼獻媚她們好像也駕輕就熟,就差直接膩歪到楊小妹的懷裡了,至於一個邊緣人物金大壯也得到了美女們小小的青睞,沒一會就把他挑撥的面紅耳赤。

畢竟還要跳舞,總不能真把林濤喝趴下了,所以喝到一個差不多之後,眾人就集體去了電廠的大禮堂,據說他們的工會主席已經在那邊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林濤他們光臨了。

林濤佯裝不勝酒力,身體故意在那歪歪倒倒,畢竟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裡,知人知面不知心,林濤還沒膽肥到把自己喝醉,而馬曉蘭幾次熱情的上來想扶住他,卻都被羅榕冷冷的給瞪了回去,而且有她護著,那幾個女工之花也同樣近不了身。

一進大禮堂,裡面的氣氛果然熱烈,許久都沒這麼放鬆過了,眾人都在嘻嘻哈哈的吹牛聊天,不過要是仔細看去,立刻就會發現其中的門道,參加舞會的絕大部分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年輕漂亮的,老的醜的一個看不到,餘下不多做陪襯的男人也是各個人高馬大,絕對的男工之草!

這間大禮堂似乎原來就是用來舉辦舞會的,不僅地板珵亮並且場地也大,建成的年頭似乎也不長,高檔的音響燈光設備更是一應俱全,而且一個吹拉彈唱的小型樂隊竟然也都備好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少婦白潔

寬敞的舞池只在周邊放置了一些真皮沙發以及茶几,在一進門最顯眼的位置上,點心和熱茶已經擺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沙發之後束手而立,顯然這是專門為林濤他們刻意準備的位置。

禮堂裡的燈光刻意調的有些昏暗,這裡來參加舞會的男女好像也很有經驗,一進來並不盯著林濤他們看,而且為了調動氣氛,幾對舞跳的最好的職工已經上場開跳了,全是標準的國標舞,就連旁邊的小型樂隊也在異常賣力的演奏。

「我怎麼有種領導來視察單位的感覺呢?」楊小妹醉醺醺的看著場中翩翩起舞的男女,轉頭問身後的馬曉蘭:「你們單位原來經常組織這些活動吧?我看你們的職工對這種事好像很熟悉呢!」

「那當然了!誰都知道咱們電廠油水大,一年下來迎來送往的領導數都數不清,組織舞會更是我們單位的拿手強項,最忙的時候一個月組織五六場的都有!」馬曉蘭不無得意的說著,然後突然上前一步,神秘兮兮的靠在楊小妹身邊,低聲說道:「楊上尉,待會看上誰了直接說啊,她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保證不會出現不愉快的事情!」

「哦?」楊小妹的雙眼一亮,色迷迷的問道:「這裡誰都可以?」

「要是以前嘛,肯定會有那麼一兩個不太聽話的,但今非昔比了,能伺候您這樣的大領導那是她們的福分!」馬曉蘭撅臀挺胸,大到要爆的胸部總是似有似無的在楊小妹的胳膊上磨蹭,最後又叮囑道:「不要跟姐客氣哦,這其中很是有幾個善解人意的!」

「嘿嘿~不知道蘭姐你行不行呢?其實這麼多人中,我就看蘭姐你最順眼,最有女人味了!」楊小妹嘿嘿一笑,眼睛立刻鑽到馬曉蘭深深的乳溝當中去了,而且她有種錯覺,覺得那深度根本就是馬裡亞納大海溝!

「哈~楊上尉真會開玩笑,姐姐我都人老珠黃了,哪還有什麼女人味?」馬曉蘭嘴上說的平淡,但那雙桃花眼裡媚的幾乎都快膩出水了,攀著楊小妹的肩膀嗲嗲的說道:「弟弟先去開心,要是不滿意再來找我啊,嘻嘻~」

馬曉蘭媚眼如絲的走開了,楊小妹望著她大幅度扭動的背影,立刻惡寒的抖了抖身體,低聲嘟囔了一句:「靠!走路都飄著騷氣,要死的林濤幹嗎派這種任務給我,我像品味這麼低俗的嗎?」

舞會已經正式開始,音樂陣陣,燈光閃爍,林濤極為放鬆的躺在一個沙發中喝著茶,身後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在給他不輕不重的揉著肩,而他身邊的幾個女人卻都被馬曉蘭想盡辦法調開了,白珊被請去唱歌了,羅榕被請去卡座裡和王娜她們說話了,就連羅拉都被他們拉去跳舞了,一張沙發上就剩下齊天南和金大壯和他三個半男人,當然,楊小妹是算半個的!

「哈!馬姐這是生怕我們放不開玩啊,把人都給我們調走了!」齊天南抽著煙,滿臉苦笑的對林濤說道。

「她們對這些套路都熟悉的很,當然知道怎麼才能服侍好領導了!」楊小妹插了一句話,一邊摸這身後女孩的小手,一邊精神奕奕的說道:「走吧,齊上尉,人家路都給我們鋪好了,我們也該上道了!」

「不行啊,最多就是跳跳舞,不然娜娜要跟我鬧翻天了!」齊天南苦笑了一下,卻又調笑道:「而且流程也不對,應該是等著別人來請我們的,哪有急吼吼自己衝上去的道理?」

果然,幾人正說著,四個無論姿色或是身段都堪稱上乘的女孩盈盈走來,各自選中了一個目標站到四人面前,嬌聲請他們跳舞,齊天南苦笑著點點頭拉著一個女孩的手站了起來,卻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而金大壯扭扭捏捏的被人家女孩主動的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楊小妹則是來者不拒,十分開心的跳起來摟住一個女孩的腰,可是林濤卻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去玩吧,我有些累了!」

邀請林濤跳舞的女孩尷尬的收回了手,咬著嘴唇正猶豫是不是要死皮賴臉的再求一下的時候,楊小妹卻拉著她說了一句悄悄話,女孩立刻滿臉的恍然大悟,看了林濤一眼點點頭走開了。

齊天南他們各自去跳舞了,林濤不知道楊小妹和那女孩叨咕了一句什麼,但估計不會是什麼好話,不過既然能讓她走開就行了,可是正當他閉上眼默默享受按摩時,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卻又在他面前響起了:「林……林上校,我能請您跳支舞嗎?」

『□?還來輪番轟炸嗎?』

林濤有些不耐煩的睜開雙眼,卻看到一個十分清麗的小少婦站在自己面前,小少婦個頭不高,穿著一身純白的低胸連衣裙,臉上施著淡淡的粉妝,而腦後則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馬尾辮,垂在背上輕輕晃動。

小少婦俏臉微微發紅,很有些侷促站在那裡,見林濤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她又低聲說了一句:「林上校,我……我想請您跳支舞!」

「謝謝,不過我喝了不少酒,有些累了,改天吧!」林濤神色稍緩,但見小少婦還不走開,也不說話,就那麼低著頭站在那,一雙白嫩的小手不停放在腹部來回攪動,表情全是猶豫不決。

「怎麼了?」林濤非常奇怪的看著她,問道:「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不……不是的!」小少婦飛快的搖了搖頭,低著腦袋說道:「可……可我要是請不到你跳舞的話,我們主任會扣我工資的,哦,是……是物資!」

「他們怎麼能這樣亂搞?」林濤不悅的蹙起了眉頭,略微沉思了一下便說道:「那你去和他們說,就說我說的,這不是你的錯,讓他們不准扣你的物資!」

小少婦聞言十分不安的看了林濤一眼,搖著頭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他們說你很快就要走了,你一走主任還是會扣的,求……求求您了!」

「唉~好吧!」林濤無奈的站了起來,居然有了種逼良為娼的無奈感,而且這娼指的還是他自己。

看林濤站了起來,小少婦開心的笑了,畏縮但眼神堅定的拉上了他的手,林濤立刻感覺到了她柔軟的手心中的一片濕潤,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的緣故。

和羞澀難當的小少婦一起走到了舞池當中,這時候正在演奏的舞曲只進行了一半,但隨著林濤的到來卻猛的一變,就連燈光都突然更加昏暗了下來,朦朦朧朧的連周圍人的長相都快看不清了。

這純粹是一路引導自己犯罪啊!

林濤苦笑著看看頭頂鬼火一樣的燈光,還塞了一個柔美的小少婦給自己,林濤甚至覺得自己今晚要不和她發生點什麼,都有些對不起這些用心良苦的人了!

「你叫什麼?」因為舞曲已經變成了最簡單的情人步,林濤自然而然的摟住了小少婦的腰,觸手之處一片驚人的柔軟,半點多餘的贅肉都沒有,隨著她的腰肢輕輕晃動,林濤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軟到沒有骨頭了。

「白潔!」少婦白潔羞答答的答了一聲,隨之把身體輕輕靠在了林濤身上,她的語氣微微有些緊張,可舞姿卻很柔和,似乎是早已習慣這種曖昧的調調!

「哦?你也姓白?看來我和姓白的還真有緣呢!」林濤隨意的一笑,低頭朝白潔的臉蛋看去,發現她的姿色也相當不俗,儘管還比不上白珊和白茹她們驚艷,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

「呵呵~不會林上校的夫人也姓白吧?」白潔笑著抬起了頭,表情放鬆了不少。

「嗯!還真給你猜對了!」林濤點點頭,很隨意的問道:「你原本就是在電廠工作的嗎?」

「是的!」白潔輕輕點了點頭,但臉上卻有些說不出的苦楚,就聽她輕聲說道:「我是辦公室的文員,馬主任就是我的頂頭上司,所以她的話我不敢不聽,不過我也習慣了!」

「怎麼?她經常讓你陪人跳舞嗎?」林濤口氣裡帶上了點厭惡,大企業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果然很多。

「嗯!」白潔咬著下唇點了點腦袋,略帶悲哀的說道:「不過只要廠里長的漂亮一點的女職工都會被經常安排這種活動,我們也是沒辦法,以前是拿工作崗位要挾我們,現在變成食物了!」

「唉~這都什麼風氣啊!」林濤輕歎了一聲,想了想又笑著問道:「問一個問題你不要介意啊,為什麼你會被第二個派過來請我跳舞呢?似乎……你已經結過婚了吧?而我看旁邊還有不少年輕的女孩,他們就覺得你一定能成功嗎?」

林濤這個問題徹底讓白潔羞紅了臉,即使在昏暗中也能看到她紅的發亮的臉蛋,而她原本搭在林濤肩上的雙手也變成了勾住他的脖子,最後連腦袋都羞的埋到了林濤的胸前,用極低的聲音哼哼道:「是……是楊上尉說的,說你……說你喜歡已婚婦女!」

「靠……」林濤直接爆了粗口,想一把掐死楊小妹的衝動都有了,他極其鬱悶的說道:「別聽她瞎說,我什麼時候喜歡……喜歡已婚婦女了!」

「嘻嘻~」白潔卻開心的一笑,從林濤懷裡仰起頭來說道:「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嘛,再說……你們男人不都覺得只有別人的老婆才是最好的嘛!」

「哈~你這都什麼歪理邪說,那不過是新鮮感在作祟!」林濤哈哈一笑,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和白潔緊緊挨在一起了,而白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柔柔的看著他,那其中似乎飽含了許多想要表達的濃情蜜意。

「嗯哼~」林濤的心裡輕輕的跳了跳,趕緊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把目光轉向昏暗的四周,下意識的問道:「你愛人呢?」

「不知道,他不是我們單位的,出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白潔傷心的搖了搖頭,雙臂慢慢滑向了林濤的腰間,緊緊的抱住了他,林濤很快就感覺到胸前一片濕潤,他暗罵自己一句,好好的幹嗎挑起人家傷心事呢?於是安慰道:「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或許你們還有見面重逢的一天呢!」

「真的?」白潔緩緩抬起梨花帶雨的臉蛋,滿是希冀的望著林濤,而林濤則是肯定的點點頭,白潔立即破涕為笑,居然踮起腳尖在林濤的唇上輕吻了一下,看著林濤詫異的眼神,白潔羞澀的咬住紅唇,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太高興了,有些情不自禁!」

「呵呵~這種情不自禁可不用說對不起!」林濤十分豁達的笑著,但白潔身上誘人的體香卻在陣陣的侵襲著他的鼻腔,摟著這麼一個快要軟成水的美人兒,林濤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淡定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倒吞日月

另一頭,陳利民陷在角落裡的一張雙人沙發上,看著昏暗的舞池中緩緩晃動的人影,臉色陰晴不定,而他的雙腿間隱約還能看見一個腦袋在賣力的上下起伏著,但沒一會那腦袋就沮喪的離開,並且嬌嗔的說道:「哼~又在走神,吹都吹不硬,一點都不珍惜人家的勞動!」

陳利民卻根本不理身邊女人的埋怨,輕輕搖晃著手裡的玻璃茶杯,指著舞池裡的一對人影說道:「我總覺得這林濤有些邪乎,帶著幾個人就敢四處亂跑,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切~還不是你自己做賊心虛!」說話的女人赫然就是馬曉蘭,她一邊整理著自己鬆散掉的胸罩,一邊說道:「人家開著坦克哪裡去不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一個騷貨懂什麼?」陳利民不耐煩的蹙了蹙眉毛,說道:「他就算開著航空母艦來也不頂事,外面那些活屍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難道你忘了齊天南他們原來也有裝甲車的,而且那麼多人出去找物資,結果還不是連人帶車一塊丟了?他手下那幾個小兵蛋子,到現在想起那個一拳能把裝甲車砸扁的怪物還要發抖,這林濤要是沒個三分三,他敢上梁山?」

「那又怎麼樣?」馬曉蘭十分不屑的靠在陳利民身上,說道:「他左右都要走了,而且他還真是個大福星,連齊天南都一起帶走了,就憑著咱們那十幾桿槍,以後這裡還不是咱們的天下,看誰敢再說個不字,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能把電廠徹底掌握固然是好,而且齊天南和他那一根筋的指導員根本就不知道,在辦公樓的地下室裡還有給全廠職工發放的端午節禮品吧,哼哼~那麼多東西,咱們就算坐吃山空估計都能堅持上一年了!」陳利民想到那山一樣的物資十分陰險的笑了。

「哎呦~你就別說那些粽子了,老娘給你饞的口水都快掉下來了,虧你能忍到現在一個不吃!」馬曉蘭立馬吸了吸口水,又說道:「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還擔心個什麼呢?」

「真是蠢貨,說你胸大無腦你還不承認,你那點智商都長到奶子上去了吧?」陳利民沒好氣的瞪了馬曉蘭一眼,但馬曉蘭卻又伸手探進了陳利民的褲襠,嬌滴滴的說道:「哪有?人家奶長這麼大還不都是給你揉出來的,還沒嫁人你就開始揉,能不大嘛?現在還怪起人家來了,真是沒良心!」

「好了,別賣騷了,正煩著呢!」陳利民不耐煩的撥開馬曉蘭的手,陰著臉說道:「你用你的腦子想想,今晚這批人被我們滅在這裡了,而且他們的組織竟然龐大的不得了,萬一走漏了什麼風聲被人知道了我們這個地方,他們的同夥一來我們拿什麼擋?就憑我們那幾條破槍,還是你的褲襠?」

「是啊!」馬曉蘭一拍手臉色也變了變,蹙著眉說道:「如果那些人真要來咱們就繼續和他們談就是了,他們左右不就是看中這裡的物資和水嘛,還有那些女人,給他們就是了,反正這裡哪個女人你不都玩過了,那點物資咱們也不在乎,我就不相信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得到這麼多東西,還有什麼不願意的,而且我們要求的也不多,把男人和槍給我們留下就行了,有了這些東西我們照樣可以過的有滋有色,女人也不會缺的!」

「唉~說的容易,他們死了這麼多人萬一翻臉可怎麼辦?」陳利民煩躁的拍拍膝蓋,歎氣道:「我當時真不應該鬼迷了心竅答應和那兩人合作,以為真和他們說的一樣,他們的組織不大,幫我們消滅了武警拿了物資就走,誰知道這根本就是群狼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事情還是在朝著我們有利的一面發展!」馬曉蘭直起身體想了想說道:「哎!我有個辦法,等武警一走咱們立刻轉移陣地不就行了?費點事跑遠點,誰能找到我們,到時候你還不是一言九鼎的廠長大人嘛,弄不好咱們的規模能越干越大咧!」

「操!你以為是你的騷X啊?越干越大!能守著這麼多人好好活下去我就阿彌陀佛了!」陳利民不屑的翻翻眼睛,但想到馬曉蘭的主意也不錯,便立馬來了精神,拍著大腿說:「就按你說的辦,等這幫瘟神一送走,咱們立刻轉移陣地!」

「嘻嘻~算命的都說我是旺夫相,嫁個乞丐都能當皇帝的,我當然會旺你啦!」馬曉蘭恬不知恥的膩在陳利民身上,然後眼珠一轉,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喂!那個姓楊的看上我了,讓我晚上過去陪他,我去不去?」

陳利民轉過頭斜著眼盯著她,嘲諷的說道:「少跟我在這玩小心眼,我看是你看上人家了吧?你褲襠裡那幾根毛我還不清楚?打晚上起你就一直盯著人家小伙子看,當老子火眼金睛是假的啊?」

「是是是,您的火眼金睛能把人家大姑娘的褲頭都看穿!不過今晚還真不是我主動勾搭他的,一進禮堂他就點了我的名了,說就喜歡我這樣有女人味的!」馬曉蘭得意的一笑,見陳利民皮笑肉不笑的不說話,她又叫屈道:「我的親爸爸哎,你別這樣看著女兒好不好?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幹嗎非要上他那隻小菜鳥的床啊?只要你發一句話,我馬上就去拒絕他!」

「滾你娘的蛋,你明知道老子會讓你去的!」陳利民哈哈一笑,伸手重重的拍拍她的大肥屁股,叮囑道:「就是那男人把你玩爛了老子都不管,但你不能白給他玩,一定要把他們的底給我摸清嘍,不然我這心裡總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安寧!」

「放心吧你就!等老娘把那招『倒吞日月』給他使出來,保證連他祖宗八代的事情都會交待出來的!」馬曉蘭十分自信的一笑。

「嗯!你那招真沒誰能招架的住!」陳利民立刻淫蕩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下又望著池中一對身影,蹙著眉說道:「白潔那個小騷貨能行嗎?讓她去勾引男人可不是要她去談戀愛的,她一臉發春的模樣弄什麼呢?把林濤伺候爽了舒舒服服走人,不懷疑我們才是最重要的!」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馬曉蘭翹起蘭花指,遙遙的指著舞池得意的說道:「咱們廠子裡說到勾引男人,白潔那小婊子說第一絕對沒人敢認第二,當初你被她迷的團團轉難道忘記了?要不是把她快玩爛了估計你還無法自拔吧?而且你看那姓林的身邊全是絕色,剛才連最漂亮的那丫頭都上了,可他還是無動於衷,只有白潔這種裝純情的良家婦女才能治得了他!」

「是啊!」陳利民似乎深有體會的點點頭,感歎道:「那小婊子的演技可是超一流的,能一邊哭一邊對你喊用力,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她口口聲聲說愛他老公,可一轉眼就能當著他老公的面給我在桌子底下打飛機,事後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手裡的東西全部舔乾淨,這騷貨絕對是婊子中的極品!」

「哈哈~她本來就是個天生的騷貨嘛,簡直騷的沒治了,可誰叫人家賣相好呢……喂!快看,那騷貨開始用手段了……」

這一曲跳的時間特別的長,足足跳了十來分鐘還不見停下,林濤摟著懷裡的白潔,只感覺她的嬌軀似乎越來越燙,他強迫著自己不往別處想,但一隻柔軟的小手卻猛的抓住了自己的龍槍,林濤渾身一抖,驚訝的看向白潔,但白潔卻滿臉迷惑的說道:「濤哥,你拿什麼頂著我呀?跳舞你還帶著槍嗎?」

「啊!那個……習慣了,忘了拿下來了!」林濤看著白潔滿臉的純真,根本不疑有他,尷尬的想把屁股往回縮縮,但白潔卻死拽著不放,還笑瞇瞇的說道:「我還沒摸過槍呢,給我玩玩吧,你這是什麼型號……呀!濤哥,你……你……怎麼是這個東西?」

見白潔吃驚的望著自己的小兄弟,並且用力的捏著,林濤真是欲哭無淚,趕緊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背後,十分難堪的說道:「對不起啊!生理反應!」

「沒……沒關係的!」白潔羞澀的搖搖頭,卻好像是真被嚇到了,又把頭埋進林濤的懷裡再也不出來,但林濤卻能感受到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似乎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林濤又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道歉的,你是男人,這很正常!」白潔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盡量說的很大方。

「讓你失望了吧?是不是覺得我也和那些借跳舞佔你便宜的人一樣混蛋?」林濤相當的無奈,但自己的小兄弟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見色而動」才是它的座右銘。

「沒有,真沒有!濤哥你和那些人不一樣!」白潔拱在林濤懷裡飛快的搖著頭,然後仰起腦袋十分認真的說道:「濤哥你是男子漢,真正的男子漢!就算……就算你和我那樣了,我也不會覺得委屈的,反而會因為是你而感到驕傲!」

「唉~可惜我真沒你想的那麼好!」林濤無力的歎道。

「不會!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英雄,最偉大的英雄,別忘了,幾個小時之前你才剛剛救過我們大家呢!」白潔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雙眼中水光來迴盪漾,臉上對林濤的崇拜根本不加掩飾,漸漸的,她的一隻小手慢慢的滑了下來,顫巍巍的在林濤的腿間摸索著,咬著唇忐忑的說道:「我知道哥你很難受,小潔……幫你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少婦的誘惑

林濤一愣,正待拒絕,但看著白潔執著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去拒絕她了,而且白潔的小手已經緩緩拉開了他的拉鏈,溫柔的握住了自己的兄弟,林濤一急,終於張嘴說道:「小潔,你……」

「不要拒絕好麼?」白潔一隻手快速的按上了林濤的嘴唇,很是楚楚可憐的望著他,帶著一絲哀求的喃喃道:「小潔沒有別的本事,就會這點低俗的東西了,而且我也不是清白的大姑娘!既然你能無私的救了我,我為什麼就不能為你付出點什麼呢?濤哥,你瞧你漲的這麼難受,你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你的心思,這裡不會有人看到,你就當給妹妹一個可以回憶的美夢吧!就這一次好麼?」

在林濤糾結的眼神中,白潔幽幽的說完便微笑著蹲下了,林濤這才發現自己在白潔的引領下竟然已經跳到了一根粗大的柱子後面,而且就和白潔說的一樣,自己摟著這麼一個柔情似水的少婦不動心根本不可能,突然他的身體狠狠一抖,隨著白潔整根吞下去,那一剎那的銷魂,他也開始忘乎所以了。

「哥!操我!」

幾分鐘之後,白潔帶著滿嘴的晶亮站了起來,竟然說了一句無比粗俗的話,正靠在柱子上享受的林濤震驚的睜開雙眼,卻發現白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咬了一條紅色的小內褲在她嘴裡,並且下身的裙擺也被她掀到了胸口,還拉著林濤的一隻手,主動的按在了自己光溜溜的雙腿間。

白潔的眼睛裡充滿了渴求,大股的慾望濃到幾乎快要噴湧出來一樣,她像條小母獸一般,輕輕撕咬著嘴裡的蕾絲小內褲,不斷用眼神告訴林濤,她現在癢的厲害!

這一刻,剛剛那個柔弱無助的小少婦不見,換來的卻是一個飢渴無度的淫婦!可不得不承認,端莊女人突然淫蕩起來的確很能吸引人,特別是從她嘴裡能吐出最淫賤的詞語,就更加充滿了無限的誘惑力。

此刻的白潔就像介於魔鬼與天使之間的絕世尤物一般,外表是天使的,可姿態卻是魔鬼的,這讓林濤的眼神幾乎瞬間就直了,而且白潔正不斷把他的大手用力按動著,甚至都發出了驚人的「咕嘰」聲,可想而知那裡具有多麼大的流量吞吐量,然後嬌喘著對他喊道:「哥!上啊!快上我啊!妹妹受不了了……」

猛的,林濤突然間就清醒過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不知不覺間就想到了自己一個女人——曹媚!

是的,當初剛剛遇上曹媚時她也是這樣,不斷用各種手段來勾引他上床,可真等他倆在一起了,並且互相愛上了對方之後,在曹媚的臉上反而再也看不見這種表情了!

林濤還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和曹媚聊一些床話的時候她說過,要是有一天看到和自己那時表情一樣的女人的話,那這女人絕對是在做戲,真心想和一個男人上床除了羞澀應該就只有動情才對,而不是這種刻意裝出來的騷媚!

對!連蘇雅都承認過,這種表情是為了取悅他而刻意表現出來的,和自己真實的感覺無關,可如果有女人第一次就能表現出這麼飢渴的話,那女人絕對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虛假!白潔此時的表情落在林濤眼裡就是越看越假,她發騷估計倒是真的,畢竟手裡的水跡不會騙人,但要說她因為感激自己,喜歡自己林濤卻一點都不信了,況且她一個嫁過人的少婦了,難道真分不清手槍和褲襠的區別嗎?還惺惺作態的問自己是不是手槍,那是龍槍才對!

而且幾分鐘之後她的床上功夫立刻就那麼熟練起來了,功力深厚宛若天成,連『一入侯門深似海』這麼高端的技術都使出來了,林濤的女人中也就曹媚能做到這種程度,蘇雅都只是勉勉強強,這白潔明顯是個身經百戰的女人!

記不得是誰曾經對他說過了,從你撕掉女人內褲的那一刻起,就等於撕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偽裝!是矜持還是淫蕩,是天使還是鬼魔,都會原形畢露!

「怎……怎麼了?」白潔發現林濤的眼神有些不對,竟然充滿了憐憫,她窘迫的停下手裡的動作,心虛的問道:「難道哥你不喜歡這樣嗎?」

林濤沒說話,而是默默的從白潔腿間拿出了自己的手,又收好自己的寶貝,拉上拉鏈說道:「白潔,不管你是被逼的也好,還是自願的也罷,我現在都沒心情了!」

「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白潔焦急的看著林濤,趕緊蹲下身體又想去拉林濤的褲子拉鏈,並且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吐出來的,我再吹,再幫你吹出來吧!」

「好了!」林濤推開白潔伸過來的手臂,搖搖頭說道:「你不覺得你剛才的演技很假嗎?從你假裝清純開始,然後一步步的領著我到這裡,你敢說不是你設計好的嗎?不過我也不怪的,畢竟你不是在害我,我只是很同情你!」

「濤哥……」白潔沒有再勉強,而是緩緩的站了起來,她滿臉複雜的看著林濤,歇了好一會她居然慘笑著說道:「你真的和別的男人不同,這次我說的是真心話!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身後這根柱子上,我和多少男人發生過關係?甚至有些領導我連長相都還沒看清,他們就S在我嘴裡了,完事了還拍拍我的臉,恬不知恥的說我很有前途!而我在馬曉蘭和陳利民的眼裡也只是一個被他們翻來覆去的工具罷了,但迄今為止只有你不同,只有你拒絕了我,並且憐憫我,我能看出來你是真心實意的!呵呵~我突然有一種好想哭的衝動啊!」

「只要不是你主動踏上這條路的,你就值得同情!」林濤歎了口氣,唏噓道:「有些事畢竟不是你能說拒絕就拒絕的,就像我如果一定要把你怎麼樣,你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不過你要記住我一位愛人說過的話,她曾經也是和你一樣做了許多被迫無奈的事,但她說了,身體上的髒不是髒,那是因為她沒的選擇,但能在自己的心靈上留下一片淨土就難能可貴了,而有了那片淨土,你就再也不會自卑!」

「你那位愛人一定是為了你痛改前非了吧!」白潔慘慘的笑著,卻點點頭說道:「濤哥,你的話我記住了,我會告訴他們我白潔並不是個淫蕩的女人,總有一天我會變回那個純真的自己!」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林濤欣慰的點點頭,撫摸了一下她的長髮轉身就想離開,但白潔卻突然拉住他急道:「濤哥,你等等!」

「怎麼了?」林濤詫異的回過頭,以為白潔賊心不死還想繼續,但白潔卻猶豫著說道:「陳利民……這個人野心很大,他好像和今晚帶人來攻打我們的那兩個人有合作,而且民兵今晚沒開槍就是他下的命令!」

「真的?」林濤蹙起了眉頭,看來他在心裡一直猜測的想法應驗了,陳利民果然不對勁。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白潔看著林濤,臉色紅暈也很尷尬的說道:「陳利民曾經讓我陪過那兩個人幾天,他們……他們倆是一起上的,有一次他們以為把我弄暈了,其實我是受不了他們的折磨才裝暈的,當時一個人在問,陳利民能不能靠得住,但另一個人卻在說,靠不住也沒什麼大不了,最多就是多費點事,他要是敢不聽話就連他一起幹掉!再多的我就沒聽見了,而且我十分懷疑今晚那兩個活口是他故意打死的,為的就是不洩漏他的秘密,那些民兵可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

「我知道了!」林濤捏著下巴深沉的點了點頭,考慮了一會便說道:「白潔,你先走吧,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至於陳利民我還要再觀察他一下!」

「嗯!哥你萬事小心!」白潔擔憂的點點頭,探頭看了看柱子後面便低著腦袋走開了,不過剛走到半路上手臂卻突然被人拽住,她還以為是馬曉蘭迫不及待的上來問話,一轉身卻發現是那個娘炮一樣的楊上尉正在玩味的看著她,白潔愣一愣,怯怯的喊道:「楊……楊上尉!」

「手段不錯嘛!」楊小妹瞇著雙眼,用審視的目光不斷上下打量著她,表情裡還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白潔被楊小妹古怪的眼神看的心口「通通」猛跳,她剛想再說些什麼,卻不防被楊小妹猛的一把拉進了懷裡,連手都抄進了她的裙底當中,白潔驚呼一聲,未曾設防的雙腿本能的夾緊,她沒想到這個叫楊浩哲的傢伙居然這麼急色,卻也只能認命的哀求道:「別……別在這裡,去柱子後面!」

「靠!誰對你個爛貨有興趣!」楊小妹十分不屑的看著她,然後口氣陰冷的說道:「哼~內褲都沒了,我問你,姓林的剛才是不是上了你?」

「啊?」白潔很是驚訝,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楊小妹是在說林濤,她立刻雙頰通紅,扭捏道:「沒……沒有!」

「沒有?哼~騙鬼呢?沒上你的內褲去哪了?別跟我說你騷到內褲都不穿!」楊小妹滿臉的冷笑。

白潔很是畏縮的低下腦袋,楊小妹鄙夷的眼神告訴她,這人似乎已經看穿了她的本質,只好期期艾艾的說道:「我……我幫他用嘴的!」

楊小妹先是一愣,直起身子把自己的右手從白潔裙子中拿了出來,然後放在鼻間嗅了嗅,可那上面似乎並沒有多少異味,接著她又捏住白潔的小嘴,把鼻子湊在她的檀口裡聞了聞,最後狐疑的問道:「姓林的沒交貨?」

白潔吃不準楊小妹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也不敢瞞她,便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說道:「做了一半他就沒興趣了!」

「哼~算他識相,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看老娘……」楊小妹突然把醋味十足的話題打斷,對神色古怪的白潔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看什麼看?你這種套著良家婦女外殼的騷貨我見多了,光看你眼神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滾蛋滾蛋,看到你就煩!」

白潔哪裡敢還嘴,咬著唇,臉色十分難看的跑開了,而燈光正好也在此時恢復了明亮,遠處的馬曉蘭剛好看到這一幕,就見她古怪的一笑,扭著豐碩的腰肢晃到楊小妹身邊,笑瞇瞇的問道:「喲~小弟這是在生哪門子氣呢?是不是被白潔那騷貨惹生氣了?要不要姐姐把她拎過來讓她跪著給你道歉,嘻嘻~你別看騷貨一本正經的樣子,上了床比狗還聽話,可好玩啦!」

「叫你的人離我們上校遠一點,跳舞就跳舞,沒事勾引他做什麼?他老婆要是發了火,保證你們一個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楊小妹面無表情的看著馬曉蘭,口氣卻是正氣凜然。

「哎呦~左右不過是逢場作戲,想必林上校的兩位夫人也不會當真的!」馬曉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話間便靠在了楊小妹的身上,帶著絲絲的期待,風情萬種的說道:「倒是小弟你啊,沒事關心別人那麼多事幹什麼呀?現在有沒有看上眼的對象,姐姐多安排幾個給你也是可以的!」

楊小妹沒說話,但眼神卻多少有些無奈,接著轉過身去,毫不客氣的伸手拍拍馬曉蘭的大屁股,說道:「不就看上你了嘛,去吧,把屁股洗乾淨,找個地方跟老子去快活一番!」

「討厭啊你~說話這麼直接,噁心死了!」馬曉蘭嬌嗔的白了楊小妹一眼,然後含羞的咬著唇,嗲兮兮的說道:「不用洗了,人家可乾淨了,嘻嘻~跟我來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楊小妹點點頭跟著馬曉蘭往禮堂深處走去,但在楊小妹看不見的一面馬曉蘭卻得意的對沙發上的陳利民拋了個媚眼,並且做了一個OK的手勢,不過讓人啼笑皆非的是,楊小妹看到靠在柱子邊的林濤居然也給了個媚眼,還得意的挑了挑眉頭,一副自信十足的模樣。

第三百九十六章 裡通外敵

見楊小妹摟著馬曉蘭雙雙進了一個包間,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楊小妹男裝時候拋媚眼的動作多少有些噁心,他總能想到「基情四射」這個詞來!

彈掉手裡的煙屁股,林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從柱子旁轉了出來,這時候的齊天南早已經跳完舞,正坐在角落裡的一張沙發上喝著茶,他身旁的陳利民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著,時不時指向場中還在翩翩起舞的那些女工,很是眉飛色舞的樣子,但齊天南一臉的卻興致缺缺,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明顯是在敷衍他。

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和齊天南缺乏共同的話題,很快陳利民就訕訕的住了嘴,等林濤剛起步往這邊走來,陳利民卻不知又和他說了句什麼,便起身大步出了禮堂,林濤直接走出去掏出香煙扔了一支給齊天南,坐在他身邊很隨意的問道:「你對陳利民有多少瞭解?」

對林濤的這句問話,齊天南似乎並沒有多少意外的地方,他點燃嘴上的香煙,揮揮手讓背後兩個服務員走開了,然後整張臉都隨之陰沉下來,相當厭惡的說道:「除了知道這人權利心很重,也很擅長虛與委蛇以外,談不上一點瞭解,他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的恭順都是假象,一開始我還沒怎麼覺得,漸漸的就發現他居然刻意讓職工孤立我們,並且許多事情都是陰奉陽違……」

沒等林濤說話,齊天南便轉過頭來看著林濤,接著問道:「首長也開始懷疑他了?」

「別叫什麼首長了,你比我大,叫一聲林濤就好!」林濤淡淡的笑著,點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是種感覺而已,他的眼神告訴我這人的心術不正,而且我觀察他手下那些民兵,也根本沒有一點因為恐懼而失去戰鬥力的樣子,所以我覺得他打死那兩個活口很可能是故意的,應該是在掩飾什麼!」

「一星期之前,也就是那兩個人失蹤的前兩天,陳利民突然找到我和指導員,極力要求組織民兵並且為他們配發槍支!」

齊天南靠在沙發上舒展了一下身體,因為在思考問題,他的眉頭蹙的很深,他緩緩吐出一口煙氣,面無表情的說道:「對於這件事我開始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陳利民拉幫結派的意圖越來越明顯,但我考慮了一下之後,覺得這未嘗不是個試探他底線的好機會,畢竟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又是電廠職工的領導者,如果他誠心和我們作對,也是件麻煩事,能相安無事那是最好,所以我就答應把槍支配給了他!哼哼~誰知道今晚的戰鬥他們居然一槍都沒放!」

「你也認為他在裡通外敵?」林濤問道。

「其實他的小心思我也明白!」齊天南嘲諷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兩邊下注,自我保全的把戲罷了!他之前肯定是知道了有人在打我們的主意,他擔心我們守不住於是就向那幫人賣好,等開戰了,對方的實力要是遠遠大於我們,他就會調轉槍頭朝著我們,要是敵人攻不進來,就像現在這樣,一句被嚇慫了就可以把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既然你已經想到了,為什麼還答應把這裡交給他守護?」林濤奇怪的問道。

「呵呵~」齊天南自我解嘲的笑笑,說道:「在電廠職工的眼裡其實我們才是外人,他們這些的職業聽起來雖然是工人,但實際上工資拿的比一般公務員都要高,哪個不是眼高於頂的,所以他們表面都和和氣氣,其實打心眼裡看不起我們這些大頭兵,都認為只要有了槍他們自己一樣可以活的很好,完全不用靠我們……」

「哦?看來這些人根本沒弄清楚現狀啊!」林濤不屑的搖了搖頭。

「唉~其實我也知道,這都是陳利民挑唆的,可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複雜,有些東西一旦認了死理就會出現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來,而且陳利民也無非是想獨霸這裡而已,又不是殺光這裡的人,所以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留下來也毫無意義,說句自私的話,我手下都是些敢殺敢拚的好軍人,為了這幫不知感恩的東西再去流血死亡,真是一點都不值得!」

「這麼說,其實你早就想走了?」林濤有些意外的問道。

「是啊!天天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我們在為他們累死累活,他們卻和我們玩小心眼,誰他娘還願意呆下去?」齊天南直起身來,把手裡的煙頭狠狠的掐滅在棕色的茶几上,氣憤道:「要不是沒地方可去我早帶兄弟們走了,以前還有咱們的指導員擔心這些百姓,可現在連他自己都被人出賣了,我也算是徹底涼了心,要不是我沒有真憑實據的話,臨走之前我還要一槍打死陳利民那頭白眼狼!」

「好吧!」林濤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同樣無所謂的說道:「他們既然這麼選擇了就由得他們自生自滅吧,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對了,林……兄弟!」齊天南也站起身,說道:「這裡其實還是有幾個小伙子很不錯的,不是電廠職工,都是附近村子裡逃過來的,如果你同意,我想徵召他們入伍,和我們一起走!」

「行!你看著辦吧,他們的武器裝備我來負責,不過絕不能挑些兩面倒的牆頭草,我們需要的是真正的戰士!」林濤很認真的說道。

「放心,那些小伙子絕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今晚我們幾個兄弟被打死了,就是他們把槍撿起來繼續戰鬥的!」齊天南十分自信的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那些民兵的槍要不要我去要回來?」

「還是給他們留著吧,子彈也給他們留一點,畢竟是同胞,讓他們好好活下去!」林濤拍了拍齊天南的胳膊,轉身招呼羅榕他們出了禮堂。

回宿舍的路上,林濤和她們聊了一會之後,羅榕蹙著眉頭說道:「那陳利民還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恩將仇報,照我說還要什麼證據?直接把他抓來揍上一頓,他肯定全都交待了,到時一槍打死他什麼恨都解了!」

「其實陳利民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有沒有他今晚這場戰鬥都要發生,他不過是坐山觀虎鬥了而已!」林濤笑著攬住羅榕的肩膀,說道:「而且他是職工們的主心骨,既然他自願擔起這份責任,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一槍把他打死了,解恨倒是解恨了,可這幾百號人誰去帶領?至少我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的,這麼多人光吃喝拉撒就夠頭疼死我的了!」

「哈!原來你是怕麻煩,想偷懶啊!」羅榕掐了林濤一下,滿臉的揶揄。

楊小妹是凌晨才回來的,她拖著兩個厚厚的黑眼圈一回來居然直接躺到了林濤的床上,她大概是想和林濤說什麼話,但是小嘴張了張竟然疲倦的睡著了,林濤一臉驚訝的回身看著她,蹙著眉問道:「小妹,你搞什麼?」

「那……那騷娘們……」楊小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虛弱的說道:「竟然……竟然讓老娘使出了十成功力才解決她!你別吵我,讓我先睡一會,明天再說吧……」

……

天色已經大亮,林濤精神奕奕的在樓下圍著停車場跑圈,羅榕自然也是很自覺的早早起來鍛煉,不過她運動不像林濤那麼激烈,一圈圈跑的跟抽風一樣,她耳朵裡塞著文藝女兵們給的MP3,隨著柔和的音樂輕輕的慢跑,只是目光總是落在林濤的背後,眉間居然還隱含殺氣!

「早飯做好了,你們兩個快過來吧!」白珊圍著圍裙微笑著從宿舍樓裡走出來,手上還拿著兩條熱氣騰騰的白毛巾,把一條毛巾遞給了走上來的羅榕,轉身親自幫林濤擦著臉上的大汗,並且略帶埋怨的說道:「榕榕也是鍛煉,你也是鍛煉,非要跑的這麼幸苦做什麼?瞧你這一身臭汗,快把衣服脫下來,趁著水多正好給你洗洗!」

「榕榕的傷勢剛剛痊癒,還不能劇烈運動,我要是像她那樣跑還不如不跑!」林濤老老實實的脫下衣服站在那,任憑白珊在自己身上忙前忙後的擦汗,而且聽著白珊嘴裡的嘮叨,一種溫馨似家的感覺油然而生。

「珊珊你別管他!他要是不把身體煉好,那麼多老婆他怎麼對付?」羅榕醋味十足的說著,然後把手裡的毛巾搭在肩膀上,想想又覺得不甘心,翻著眼睛對林濤說道:「沒事找那麼多老婆都不知道幹什麼,這要是等碰上方嬌那個小妖精,估計要把你活活撕了吧?就沒見過你這麼好色的臭男人!」

「這一大早的……」林濤異常鬱悶的看著羅榕,訕訕的說道:「我這段時間不都在陪你嗎?你好端端的又念叨什麼?」

「哈!你還好意思說陪我?林濤!有本事你別承認,你敢不敢說你昨晚跳舞的時候跟那個野女人都幹什麼了?」羅榕柳眉倒豎,掐腰指臉,等林濤發現連白珊的眼神都開始不善的時候,他的小心肝立刻狠狠的抖了抖,硬著頭皮強裝無辜的說道:「什……什麼野女人?我不就和人家跳了段舞嗎?跳舞又能做什麼?」

「你還不承認了是吧?小妹剛才上廁所的時候都已經告訴我了,你居然……居然讓野女人幫你用嘴那個,那女的連內褲都脫了!」羅榕殺氣十足的指著林濤,眼中煞氣四溢,纖細的手指幾乎都快戳到他的鼻樑上了。

「早飯給你在桌上放著,自己去吃吧!」

沒等林濤開口解釋,白珊「彭」的一聲就把手裡的毛巾砸在了林濤身上,轉身拉起羅榕就走,林濤欲哭無淚的站在那裡,有心想追上去解釋兩句,卻深感底氣實在不足,只好咬牙切齒的把罪過怪在那個大嘴巴的身上,憤怒的朝著宿舍樓裡大喊:「楊小妹,老子跟你沒完!」

這輩子頭一次低三下四的當孫子,林濤好說歹說,端茶遞水的圍著兩個女人解釋了半天,足足花費了一個小時的功夫才讓她們勉強消氣,本還想把罪魁禍首楊小妹從床上拖下來狠揍一頓的,但看到她抱著屬於自己的枕頭,一副小女兒姿態睡的口水直流,林濤已經到了她頭上的大手只好又無奈的收了回去。

這傢伙就是個滾刀肉,狠的,軟的,不要臉的她都能幹的出來,找她的晦氣等於自找麻煩,為了不平白招惹一身騷,林濤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強行嚥下了這口惡氣!

第三百九十七章 收編

千辛萬苦化險為夷的林濤坐在沙發上聆聽白珊和羅榕的教誨,一臉的乖寶寶狀,這時候,一早上沒看見的齊天南帶著十幾個健壯的小伙子走進了房間,一本正經的對林濤喊道:「報告首長,新徵入伍的士兵全部帶到,一共十二人!」

「首長好!」十二個人高馬大的小伙子滿懷著激動,按照齊天南教導的方法,齊齊的和林濤問好。

「你們好!」乖寶寶林濤一下又變成了指揮千軍萬馬的元帥體,很含蓄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環視著眾人,朗聲說道:「小伙子們,我非常歡迎你們的加入,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說在前頭,我們不是去遊山玩水的,更不是去佔山為王享清福的,我們是戰士,戰士就是要去拚命,要去搏殺,要直接面對死亡的,那樣才能對的起我們的身份,你身邊需要你保護的人!所以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大聲告訴我,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時刻準備著!」小伙子們齊聲大吼,這句以前聽當兵的喊得多,但真輪到自己喊了,一種別樣的驕傲瞬間充斥了全身。

「好!從今以後咱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林濤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齊天南說道:「天南,這群小伙子們很棒,各個都是龍精虎猛的,你先帶他們下去找大壯,把服裝和武器裝備領上,待會我讓羅上尉配合你給他們突擊訓練一次,算是先熟悉一下武器操作,兩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

「是!首長!」齊天南敬了個禮,轉身領著一群激動的小伙子們下了樓,聽著樓道裡咚咚的腳步聲,就知道他們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老公!」羅榕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滿臉欣慰的對他說道:「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想通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早點站出來當這個領頭羊,我們的實力早已經超過影城任何一方了,甚至連我們部隊都有可能交給你指揮!」

「唉~」

誰知林濤低歎了一聲,慢慢的拿起沙發上的大簷帽捧在手裡,凝視著上面璀璨生輝的金色軍徽,淡淡的說道:「以前自己一個人帶著米迦勒無牽無掛,能算是了然一身吧,而且這麼多年許許多多的事情經歷過來,我真的有些累了,所以我是真的不願再挑擔子了……」

林濤緩緩撫摸上了軍徽,慢慢感受著上面所蘊含的使命感,苦笑著說道:「可是說到底我還是個麻煩綜合體啊,我倒是想徹底躲起來,帶著你們去深山裡男耕女織,可麻煩卻不放過我,強行施加在我肩上的責任越來越多,我不挑起這個擔子又有什麼辦法呢?不說別的,就說你吧,要是我不幫你把仇給報了,你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安心吧?」

「這就是能者多勞嘛!」裡間的大門旁突然傳來一句俏皮話,林濤詫異的回過頭去便發現那是楊小妹,楊小妹此時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斜靠在門上,下面是兩條纖細的大白腿,其間一條飽滿的黑色小內褲若隱若現,腳上套著本屬於林濤的山地鞋,肥肥大大卻異常可愛。

楊小妹一臉慵懶的抱著雙臂,語氣輕鬆的說道:「我們這一大幫女人可都指望你活命呢,你的老婆們,我的老婆們,你兄弟的老婆們都要靠你,所以這個擔子你不挑誰挑?你可是我們共同的男人!」

「別把話說的不清不楚,什麼叫共同的男人?你們沒長手長腳啊?不會自己出去闖?」

林濤十分沒好氣的瞪著楊小妹,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不斷搓動的右手明顯是想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但楊小妹卻昂起腦袋,一臉理所應當的爭辯道:「那有種你自己生兒子去啊,別整天像頭種馬一樣在我們女人身上發洩啊……」

「男女天生就有別,生下來就是要各司其責的,誰叫你褲襠裡多長了個把,那東西除了禍害我們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挑責任的,而我們女人僅僅生孩子一項就那麼痛苦了,天生就應該享清福,不給你戴綠帽子你就該阿彌陀佛說我們太守婦道了,還想讓我們自己出去闖,哼~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當姐妹們白花花的身子是給你白玩的啊!」

「你……老子又沒玩你!」林濤氣的腦門上青筋暴起,幾乎都快口不擇言了,但他深知吵架絕對不是這禍害的對手,只好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指著她怒斥了一句:「回來再跟你算賬!」之後佯裝豪氣摔門而出。

「切~誰怕誰啊?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欺負你老婆!」楊小妹對著林濤的背影嬌憨的做了個鬼臉,但真等林濤停下腳步回頭瞪著她時,她又趕緊一縮腦袋,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間。

兩個小時之後,一幫新兵蛋子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停車場上,手裡是一水嶄新的03式自動步槍,身上也是剛剛拆封的新軍裝,他們從高到矮排成一排,目不斜視的看著面前的林上校。

雖然剛剛的突擊培訓有些體力透支,但從他們微微上翹的嘴角卻可以看出,他們的內心此時還是十分得意的,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那些正在圍觀他們的小媳婦大姑娘,那一雙雙羨慕的眼神可不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糧嘛!

為了不區別對待,林濤乾脆把武警老兵們的舊服裝也集體換了下來,只是他們手中的步槍卻還是經久耐用的八一槓,數量不夠的也從昨晚那群暴徒手中繳獲的補齊了,至於剩下的一些五六半之流,林濤也樂得大方,全部送給了電廠的民兵們!

林濤又說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話作為總結,之後隨著齊天南的一聲令下,整整五十位戰士快速登上了四輛重新啟用的解放軍卡,有了這幾輛大貨,行動目標可能是大了些,但載重量卻是遠遠超越了林濤帶來的那幾輛越野車,四輛越野車上卸下來的東西也就將將才堆滿一輛卡車!

「老陳……」齊天南站在林濤身邊,意味深長的看著滿臉堆笑的陳利民,對他伸出的手視而不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裡既然交給你了,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畢竟他們向著你多過於向著我們,和你才是一條心吶!」

「齊隊長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像這麼沒有良心的人嗎?」陳利民緩緩收回伸出去的手,雲淡風輕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有被人無視的尷尬,而且還笑瞇瞇的說道:「自古軍民就是一家,你們為我們操勞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是打心底的感恩戴德,要不是怕耽誤諸位的復仇大計,我們是真心盼望你們能留下來!」

「指導員!」齊天南看了一眼身旁剛剛充當了指導員角色的林濤,略帶嘲諷的問道:「既然老陳這麼有誠意,要不我們乾脆就留下來吧?搞不好我們還可以守株待兔,以逸待勞呢!」

心裡正狂喜終於把瘟神送走的陳利民,臉色狠狠一僵,他張張嘴卻有些不知從何說起,還好林濤笑著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陳廠長既然已經組織起自己的武裝力量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打攪人家了!」

「老陳!」陳利民才微微鬆了口氣,齊天南卻冷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客氣的說道:「臨走前我再送你一句忠告,人在做天在看!昧著良心做人的下場只能是自取滅亡!」

陳利民的老臉立刻黑成了鍋底,齊天南這句話豈止說的不客氣,簡直就是當眾抽他的臉了,他背後可還有兩三百號人看著呢!若是放在以前,他以一廠之長的身份老早和這個小小的上尉翻了臉,但眼下形勢比人強,他連白眼都不敢翻,只能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好之為之吧!」齊天南又說了一句幾欲讓陳利民氣暈過去的話,這才轉身和林濤走向各自的汽車,而這時候的林濤似有所感,本能的回過頭去,卻見宿舍的台階上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正癡癡的望著他,那是白潔,本該純潔似花朵般的一個女人,卻因為管不住自己的慾望而一步步走向了墮落的深淵!

林濤的腳步頓了頓,見白潔伸出一隻芊芊素手向自己輕輕揮舞,他笑了,卻笑的很勉強,儘管此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澀,但他還是毅然的轉過了身,白潔注定了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再有交界!

「走!所有民兵跟我去禮堂集合!」陳利民恨恨的一跺腳,領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禮堂,而想到自己終於如願以償的獨霸一方,從此過著蒼天老大他老二的神仙日子,陳利民的老臉又長出了花!

車隊緩緩啟動,四輛東風猛士越野車,四輛東風平頭軍卡,而領頭的正是一輛張牙舞爪的自行反坦克火炮,火炮直接撞開擋在院門前的破損汽車,生生闖出一條大路後,帶著一長溜的車隊便再也沒有絲毫的留戀,逕直使出火電廠,絕塵而去!

跑在中間的一輛猛士車上,坐在後排的楊小妹攀著駕駛座椅,目瞪口呆的說道:「這就走啦?」

「那你還想怎麼樣?留下來過年?」林濤從後視鏡裡看著她,莫名其妙的。

「不是……」楊小妹有些煩躁的抓抓腦袋,十分不甘的問道:「既然這麼快就走了,那你還讓我去套那個馬曉蘭的話?結果我幸苦了一整個晚上,你居然連問都沒問!」

「哦!說這個啊!」林濤恍然大悟,很隨意的說道:「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那馬曉蘭剛剛都沒出來送行,你昨晚該不會是任務失敗之後惱羞成怒,把人家殺了吧?」

「啊呸~老娘一口吐沫淹死你!」楊小妹都快氣瘋了,噴了林濤一臉口水不說,還氣急敗壞的拍著椅背大罵:「林濤,你個周扒皮,就會使喚人,還一點都不珍惜人家勞動成果,我要是以後還犯賤聽你的話,我就找根柱子一頭撞死,嗚~你無賴,你流氓,你不要臉……」

第三百九十八章 是敵是友?

楊小妹立刻施展出了她的拿手絕學,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躺在幾個女人的大腿上瘋了一樣打滾,林濤只好告饒,說道:「好好好,是我沒把話說清楚,其實昨晚那個白潔已經把大概情況告訴我了,而且我們都已經走了,所以馬曉蘭的話就變的不是很重要了,呃……不過我還是很想聽聽你從她嘴裡套出了什麼?」

「好了小妹,別耍賴了,我知道你已經憋了一早上了,再不把你的戰績告訴我們,你就該憋瘋了吧?」羅榕伸手在楊小妹的屁股上拍拍,楊小妹立刻停止了打滾,臉上哪有半滴眼淚,還沒好氣的瞪了羅榕一眼,嬌嗔道:「就知道幫你家那個最無恥男人說話,晚上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快點吧,你不說我們都急了!」羅榕只好去哄她,楊小妹不正經的時候跟個孩子幾乎沒兩樣!

「哈!馬曉蘭那個騷婆娘簡直人間罕見啊,我告訴你們!」楊小妹很快就來了精神,得意無比的說道:「她昨晚帶我去了一個小休息間,在路上我才只是摸了她幾下,她竟然連褲子都濕了,然後我就故意逗她,把她扒得光光扔在沙發上,每次等她快到巔峰的時候我就突然停下,我看她急的想找根黃瓜代替的心思都有了,接著她就開始不停的求我,最可怕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那女人癮頭一上來嘴裡喊的亂七八糟,什麼都敢往外喊,一開始喊弟弟,然後喊哥哥,最後就開始喊親爹親爸爸了,我勒個去,我真沒見過這麼騷的……」

「不……不會吧?還有這種女人?」白珊坐在羅榕身邊抱著她的胳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小妹,雖然是在說別人,但她自己卻被羞的俏臉通紅,閃閃躲躲的小眼神裡充滿了好奇。

「小妹……」林濤無語的搖了搖腦袋,鬱悶的說道:「說重點好不好?別老說黃色故事,虧你還是個女人呢!」

「可那女人一整晚都是這個調調啊!」楊小妹也很無奈,說道:「其實那女人口風緊的很,我一開始都弄了她兩次,手都開始酸了,但那女人不但和我七扯八拉的,居然還想從我嘴裡套話,而且她的床上功夫也很了得,發現我是女人後竟然對我施行了逆推,呃……」

「哈哈~小妹,昨晚你失身給她啦?」羅榕眼睛一亮,立即嘲諷的看著楊小妹。

「為了完成咱們偉大的林上校指派的任務,我能不玩命嘛!」楊小妹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接著說道:「不過那女人的功力終究比不過我,她洩出第十三次的時候終於犯渾了,不但尿了一褲子的,嘴裡嘰裡咕嚕什麼話都開始往外說,剛剛她沒出來送行肯定還在床上爬不起來呢!」

「十……十三次?」白珊怯怯的躲在羅榕的肩膀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不停的往嘴裡乾嚥著口水,眼睛裡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樣那麼驚訝!

「那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了呢?」林濤關心的當然不是楊小妹那些風流事。

「其實……其實嘛,嘿嘿~那時候我也暈暈乎乎的了!」楊小妹乾笑了一下,實在沒敢告訴林濤,她那時候其實也來了十來次了,蹙著眉頭想了半天才說道:「不過我有點可以肯定了,陳利民和失蹤的那兩個人有協議,如果陳利民能把武警手裡的武器給騙走一半,那麼等他們攻下電廠之後,只要一半物資和一半女人,剩下的都留給陳利民!」

「哼哼~和那幫墮落者談生意?這簡直是與虎謀皮,陳利民腦子也太好使了吧,估計連骨頭渣滓都不會給他剩下!」羅榕非常不屑的笑著。

「哦!對了,我還想起來一件事情!」楊小妹一拍大腿趕緊說道:「馬曉蘭還說就算物資全都沒了也沒關係,他們照樣餓不死,說什麼那麼多粽子足夠他們吃上一年的,所以我懷疑他們肯定是在電廠裡還藏了不少物資!」

「唉~武警在為他們拚命,他們卻這麼自私,真是小人!」林濤相當無奈的搖搖頭,深感人性陰暗面的可怕。

車隊順著一條昔日的省道緩緩向前開著,隔著老遠都能看到被車輛揚起的黃色煙塵,在這種幾乎和沙漠沒兩樣的地方行駛就是這點麻煩,除了前兩輛領頭的車以外,後面的車輛根本沒有能見度,海量的沙塵打在車體上如同炒豆子一般叮叮作響。

車隊裡其實並不僅僅只有林濤他們和五十個軍人,那十幾個文藝女兵包括王娜,還有一些小戰士們剛談的女朋友自然也都跟了出來,細細算下來居然快有百十來號人,只是女人們自然都坐在條件相對較好的越野車裡,而大頭兵們就只能呆在軍卡的車廂裡遭罪了。

這麼多的人,林濤想想那僅有一車的物資,還是覺得得跑趟回頭路才行,把導彈發射基地裡的物資索性一口氣給它全部清空算了,不然食物看似不少,其實最多也就夠他們吃一個月而已。

在林濤的指導下,車隊一路順著原路返回,其實導彈基地距離火電廠並不是很遠,最多七八十公里的樣子,但就是這平時看似很近的路途,卻足夠林濤他們跑上大半天的。

這一路上不僅活屍成堆,只能小心翼翼的挑一些偏僻的小路去走,而且倒塌的電線桿,損毀的房屋以及坑窪的路面,無一不成了阻撓車隊前進的障礙,還有現在這幾輛大體積的軍卡,簡直都成了黑夜裡的明燈,隔著老遠都能把活屍給招過來,要不是來的時候林濤他們已經清理掉不少活屍和障礙,連一隻擋在必經之路上的屍王也被林濤幾炮給打死了,這麼多人和車想通過這短短的七八十公里,非得掉上一層皮不可。

「指導員!看天色馬上要起大風沙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趕緊找個地方避避?」對講機裡傳來齊天南的聲音,他和王娜都坐在領頭的自行火炮裡,前面的路況自然是他最先得知,而且現在大風沙的天氣越來越常見,人們早就深刻的體會到了它的恐怖。

林濤駕駛的猛士就跟在自行火炮的後面,隨著齊天南的話音結束,沙礫敲擊猛士車體的響動就越來越大,連一些指甲蓋大小的石子都開始往玻璃上撞來,整個天空更是灰濛濛一片,林濤蹙著眉頭拿出地圖看了一會,便拿起對講機道:「所有車輛減速,齊隊長你們的車輛注意右側,前方大約兩公里處有一家鋼材市場,我們今晚在那過夜!」

車隊得到命令後斜斜的殺往路邊的鋼材市場,等最後一輛墊後的軍卡進入堆滿鋼材的大院後,一股聲勢浩大的狂風頃刻而至,夾雜著漫天的黃沙以及沙礫呼嘯而過,僅僅一兩米之外連人都看不清,而且只要被稍大一點的沙礫砸到,臉上立刻就是一道血口子。

此時搭帳篷簡直就是找死,士兵們只好護著女人們慌忙衝進了混凝土結構的辦公樓裡,但這股惡風超乎想像的巨大,就連從院子外追來的活屍都遭了殃,齊天南帶著幾個士兵頂著強風剛衝到門口,誰知那幾隻活屍居然悲催到了極點,「呼」的一聲就被吹刮上了半空,只在昏暗的天空中留下幾個淒慘的小黑點。

誰也沒想到這次的風沙會持續上整整一天一夜,還好鋼材市場的辦公樓足夠結實,若是換成一般的磚頭平房估計早被連根拔起,也虧了鋼材市場裡的材料多,每扇窗戶都被及時的用鋼板封住,不然即使躲在樓裡也是白搭。

這一天一夜的時間林濤也沒有浪費,言傳身受的給所有士兵上起了大課,把他這些年的一些求生經驗以及戰鬥技巧,都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包括齊天南和羅榕在內,連女人們都聽的十分認真,畢竟技多不壓身,末世裡誰都希望能多學會一分保命手段!

等林濤上完課後,又輪到羅榕活動開了,她把所有的女人都組織了起來,從最基本的槍械結構開始教授,不求她們能像男兵一樣勇猛的衝鋒陷陣,只希望她們在手裡有槍的情況下多少形成點戰鬥力,而不是一聽槍響就嚇得抱頭蹲下,或是拿到槍就把自己給崩了。

肆虐了一天的狂風是在傍晚停下的,那時候太陽的光輝正好也撤去了最後一絲光輝,林濤他們沒有選擇再逗留下去,而是開上車決定連夜趕路。

車隊再次上路,一路上並沒有多少可以說的,最多也就是有驚無險,只是狂風過後的景色就更為淒涼了,少量的建築托狂風的福得以從沙堆裡掙脫出來,但更多的建築卻被無情黃沙掩蓋,連綿起伏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沙包,周圍荒涼的幾乎連活屍都看不到幾隻。

活屍少了路自然就變的好走了不少,但周圍的地貌卻因為風沙改變的有些大,這讓林濤費了很大勁才辨認出原有的方向,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半夜才趕到坦克訓練營所在的山腳下。

「所有車輛燈火管制,靠邊停下!」林濤捏著對講機發出了命令,九輛車瞬間把所有燈光全部熄滅,緩緩的在路邊停下。

車裡的人們一個個十分奇怪的看著從猛士裡翻出來並爬上車頂的林指導,就看他舉著望遠鏡往深山的方向看了好一會,似乎連眉頭都蹙了起來,接著就是齊大隊和羅上尉一齊望著那個方向,臉色有些凝重。

「會是什麼人?」羅榕當先開口,她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些沒頭沒腦的,但若是看到了訓練營所在的山坳裡隱隱透出的火光,也就能明白她的意思——那山坳裡分明是有人!

「上次彈藥庫的爆炸實在太巨大了,連天南他們在發電廠裡都有所感覺,我想應該是有人被爆炸吸引過去了!」林濤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眉頭蹙的很深,猶豫者說道:「就是不知道是敵是友啊,不過敢打彈藥庫主意的人,實力應該不會太小!」

「現在敵明我暗,我們直接摸上去看看就是了,要是敵人咱們正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羅榕多少有點戰鬥狂的傾向,滿臉的躍躍欲試。

「行!」林濤覺得也只有這樣了,點點頭便對齊天南說道:「天南,點一小隊擅長潛伏的弟兄跟我們走,我們摸上去先看看情況!」

「是!」齊天南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一口氣點了五個老兵的名字,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裝備好武器裝備準備出發!

「女兵全都上車待命,剩下的男兵原地警戒,我們走!」林濤下完命令,帶著一隊人飛快的消失在眼前的枯樹林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山谷激戰(一)

車隊停留的地方距離導彈基地已經不是很遠,最多一兩公里的模樣,極有經驗的林濤沒有選擇從平坦的大路靠近,而是翻山越嶺走的都是最難的山路,大約十五分鐘以後林濤的小隊就全體趴伏在了一個小山頭上,每個人都保持著最慢的呼吸,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哪怕半點聲音。

「夜視儀!」林濤靜靜的望著山坳裡的那塊平坦的空地,頭也不回的接過了羅榕遞來的夜視儀舉在眼前,霎那間,原本昏暗的山坳立時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昏暗不再,原本黑乎乎一團的地方全都顯露出了端倪。

山坳的空地正是唯一沒有被爆炸摧毀的坦克訓練場,兩棟白頂的鋼結構廠房依山而建,灰撲撲的看起來似乎顯得毫不起眼,甚至可以用寒酸來形容,通過敞開的捲簾門隱約可以看見裡面幾輛正在等待維修的坦克身影,也都是老掉牙的爺爺輩型號,漆皮也已經開始斑駁,很是銹跡斑斑。

這樣的兩棟廠房人們往往看上一兩眼就會自動把它忽略,有些私人老闆的小廠都要比它們氣派不少,可林濤卻清楚的知道,這兩棟廠房根本就是個幌子,最裡面一堵同樣毫不起眼的綠色牆壁才是關鍵所在,事實上那是一堵可以活動的合金牆壁,若是有能力打開之後,你便會發現裡面導彈如林,殺氣森森!

不過,此時圍坐在火堆旁大聲談笑的人們似乎並不知道基地的存在,無論他們的身邊還是手上都沒有一件是屬於基地的東西,否則他們也不會全都聚攏在空場地上搭建帳篷,導彈基地裡可是有條件非常不錯的單人休息室呢!

「什麼情況?」羅榕用望遠鏡看的並不是很真切,只好低聲詢問林濤。

「人數不少!十幾頂帳篷,光帳篷外的就有上百人,帳篷裡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林濤不斷調整著夜視儀的焦距,一邊觀察一邊緩緩的說道:「他們居然有四輛裝甲車,是特警用的那種,上面沒有大口徑火炮,不過這些傢伙看樣子不太像什麼好人,身邊全是沒穿衣服的女人!」

「那怎麼辦?我們打還是不打?」羅榕有些焦急的問道。

「這裡還是距離他們太遠,我們再靠近一點聽聽他們在說什麼,萬一他們只是普通聚集地的倖存者,我們也沒必要濫殺無辜!」林濤說著收回手裡的夜視儀,轉身向身後的隊員打了個手勢,所有人立刻默契的從地上爬起,貓起腰小心翼翼的往山下摸去,可就在這時,走在林濤身前的羅榕突然毫無徵兆如同豹子一般的躥了出去,猛的拉住一個走在最前面的戰士,卡著他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給按在了地上。

「走路不長眼睛嗎?」羅榕聲色俱厲的瞪著被她按在地上的士兵,但小兵卻滿頭的霧水,一臉的委屈似乎根本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羅榕氣的有些牙癢癢,可想到這些武警並不是她原來的那些特戰隊員,戰鬥素養完全不能和他們比擬,她只好把小兵從地上揪起來,指著前方半米處低聲喝道:「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那是什麼?」

在場的幾個人除了林濤之外,就連齊天南都一臉疑惑的向那黑洞洞的山路上凝神看去,但山頂上枯木如林,稀薄的月光就像一盞即將油盡燈枯的蠟燭頭一樣,讓他們一連換了好幾個角度才驚駭的發現,那看似不起眼的山路上居然有一條頭髮絲一般粗細的絲線攔在那裡,在月光下幽幽的閃著寒光,如同最狡詐的毒蛇一樣陰狠的蟄伏在陰暗處。

「是……是掛雷?」齊天南猛嚥了幾口口水,他身旁幾個士兵的臉色也「唰」的變了,他們這支武警不過是城市內衛部隊,所面對的不是暴徒就是罪犯,連悍匪都很少可以遇到,對手若是能有一兩把自動武器就已經很了不得了,所以面對現在這種打仗才能用上的凶殘手段他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當然了,這也不能怪他們,雖然和真正的作戰部隊同是軍人,可大家的職責畢竟不同。

羅榕沒有說話,只是貓著腰走到了路邊的一團枯萎的灌木叢裡,然後抽出自己腰間的小折刀沿著絲線一路小心翼翼的尋找,之後一顆黝黑如同山竹般的手雷便被她捏在了手上。

羅榕用手臂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即使這種掛弦的手雷她都不知道拆了多少個了,但每次卻還是會有些緊張,因為這可不是在訓練,手雷炸了人也就死了。

「82—2式鋼珠手雷,各位不陌生吧?」羅榕舉著手雷無奈的搖搖頭,對面前臉色慘白的士兵嚴肅的說道:「你們一定要記住林上校的話,我們的敵人現在已經是多種多樣了,不僅僅是普通的暴徒和活屍,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悍匪也不在少數,要是大家再沒有這種覺悟的話,就這麼一顆小小的手雷就能要了我們全隊人的性命!」

「羅隊長!」齊天南叫了一聲羅榕的新職務——副大隊長,然後神色凝重的說道:「山下究竟是些什麼人?不會也是正規軍人吧?」

「這也是我急於想知道的,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可能性不大,掛了這種雷就是想連活屍和人類一起幹掉,就算他們曾經是軍人,那現在也是軍人的恥辱!」羅榕冷冷一笑,順手把手雷掛在了自己的戰鬥背心上,然後由她自己主動帶頭,再次往山下摸去。

誰也沒想到,接下來的這一路上竟然越來越不太平,他們先是摸掉了四個哨兵,兩明兩暗,所在的位置都是極其刁鑽,之後,羅榕又拆了三顆隱藏的極好的暗雷,全都設在讓人防不勝防的路徑之上,而且其中一顆竟然還是殺傷力巨大的69式反步兵跳雷,就是那種人剛踩上去不會炸,一旦離開立刻會跳起來大面積爆炸的狠毒玩意。

當羅榕發現這顆跳雷的時候,整個小隊的人都被一種寒意裹滿了全身,如果說掛上手雷只是充當預警作用,那麼用上這種對活屍來說殺傷力並不多好的跳雷,簡直就是刻意針對人類而來的,也是生怕靠近他們的人類不死啊!

跳雷羅榕沒有去管它,這種東西易埋不易拆,連林濤都抱著對它敬而遠之的想法,不過這種針對人類而來的手段不僅僅讓他們遍體生寒,一股憤怒的殺氣也激盪在每個人的心中,是的,他們已經明白了,就算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連同類都不想放過的這些人絕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終於靠近了對方兩百米的範圍內,連他們大聲談笑的對話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了,這次不用夜視儀,林濤和羅榕僅僅用望遠鏡就能將場中的情況盡收眼底!

空曠的場地上燃著六七堆篝火,大量面色猙獰的男人圍坐在一旁,其間穿插坐著一些畏畏縮縮的女人卻沒有一個是穿著衣服的,她們就像一件件最普通不過的貨物一樣在男人們的懷中來回傳遞,任他們沾滿污垢的漆黑大手在自己身上最寶貴的部位肆意褻玩。

這些女人的表情不是淒苦無助就是早已麻木,從她們空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大部分人的精神早已經崩潰,面對上下其手的男人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但男人們卻常常會因為一些女人的痛苦而發出無恥的哄堂大笑!

在場的足有上百個男人,他們各個都是身強力壯,表情凶狠,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各種傷疤,而且縱使在這麼冷的天氣下還有光著膀子、露出濃密胸毛的粗魯傢伙,若是有女人從同伴的懷裡傳到他們身上,他們就會用最下流的手段和語言來折辱女人,而女人們臉上那種求死不能的痛苦表情似乎更能刺激他們的獸性,性急的把她們按在冰冷的泥地上就做運動的色鬼也不是沒有!

這些人大概已經玩樂了很長時間了,許多人臉上都掛著疲倦的神色,漸漸的也不和女人們進行原始運動了,而是選擇和她們玩遊戲,當然,如果不是很變態的遊戲這些人又怎麼會有興趣?

「黃隊!那些娘們你玩好了沒有?女人不夠咱們兄弟分啊!」一個體形壯碩的如同公牛的傢伙看著身後的一頂帳篷,臉上帶著隱隱的厭惡和不耐煩。

「你們有的玩就不錯了!」綠色的行軍帳篷「呼」的一聲被人掀開,一個滿臉煞氣的黃發女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裡,而正在遠遠觀察這邊的林濤和羅榕瞳孔都是齊齊一縮,因為這女人竟然是黃淳,和羅榕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黃淳!

此時的黃淳依舊是一頭精悍的金黃色短髮,如同她的性格一樣,根根鋼針一般囂張的直立在頭頂上,黃淳一步跨出帳篷,冷冷的掃視著在場的眾人,而除了那個體形高大的赤膊漢子之外,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和她對視的,剛剛還嬉鬧的場中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連被玩弄的女人們都不由自主的渾身打起了哆嗦,就好像從帳篷裡出來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頭讓人心驚膽顫的地獄惡魔!

黃淳只在身上套了一件單薄的迷彩服,敞著的衣服裡居然什麼都沒穿,很輕鬆的就能看見她一對白嫩的高峰,上面居然還帶著點點未退的暈紅,不過黃淳的身上的風光根本沒人敢看,那些猙獰的漢子們從她一出來便乖的像群貓兒一樣,不是低頭玩指甲,就是看著地面呆呆出神!

第四百章 山谷激戰(二)

黃淳似乎很滿意她出場時的效果,嘴角的刀疤十分得意的皺在了一起,就像一條緩緩蠕動的醜陋蜈蚣,她提了提自己鬆鬆垮垮的迷彩長褲,就像剛剛爽完妓女的嫖客一樣把褲襠上的拉鏈緩緩給拉上,這才冷笑著說道:「怎麼了?被風沙才困了兩天一個個就憋瘋啦?二十多個女人還不夠你們玩的嗎?」

「黃隊……」唯一敢和黃淳對視的壯漢膩歪的撇撇嘴,捏著懷裡一個女人的下巴說道:「你看看我們玩的這都是些什麼鄉下貨色?這也能叫女人?那些漂亮的都被你收到房中了,這幾天你也該玩膩了吧?把她們拉出來給弟兄們爽爽,不玩死她們不就行了嗎?這樣也能提高弟兄們的積極性啊!」

「我看是你牛副隊長一直念念不忘她們吧?」黃淳不屑的一笑,然後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我已經爽完了,左右不過是些爛貨而已,也該輪到你們了,不過我的醜話說在前頭,這些都是肉票,誰把她們玩死了也別來和我說了,自己去吞顆子彈省的我發火!」

「放心吧,兄弟們都玩了一晚上了,只是想把那些小娘們喊出來調劑調劑心情而已,保證不會少半顆零件的!」姓牛的副隊長哈哈一笑,揮著手對屬下喊道:「去,把那些娘們的廢物老公都給我拉出來,當著他們的面玩他們老婆才有意思啊!」

「哈哈~牛隊,還是您老有高招,這想法真他媽絕了!」牛隊長身邊的一個男人眼睛立馬一亮,顛顛的從火堆旁跳起來衝向另外一頂帳篷,接著眾人就聽到一陣喝罵聲響起,帳篷裡跟著一陣騷動,然後三個滿臉慘白的男人畏畏縮縮的被人趕了出來。

三個男人都被黑色的尼龍扎帶從背後綁住了雙手,從他們浮腫的雙手來看,這些扎帶不但綁的很緊,估計也有很長時間沒鬆開過了,有種雙手將要壞死的徵兆,但驅趕他們的男人卻不管這些,一臉興奮的哈哈大笑,雙眼中全是淫虐的精光!

三個男人都只穿著最單薄的襯衫,一出帳篷立刻就被寒風吹的瑟瑟發抖,走在前面的兩人都是三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除了害怕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表情,而走在最後的一個男人就要年輕許多,至多二十八九,雖然身體瘦弱但長相卻很斯文,細皮嫩肉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主,而且他好像怕的更厲害,雙腿像麵條一樣亂抖,臉色慘白慘白!

「把他們雙手解開!」牛隊長把面前的兩個女人全部拉到身後,找了一個愜意的姿勢躺在她們的懷裡,指著那三個面無人色的男人喊道:「去,到帳篷裡把你們自己的老婆都拉出來!」

屈辱在兩個年紀較大的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看著黃淳身後的帳篷顯得十分猶豫,但最後一個年輕男人卻好像沒什麼太多顧忌,反而討好的對牛隊長一笑,沒什麼太多磨蹭便往帳篷裡走去,場中所有人都戲謔的看著他們,萬分期待接下來的好戲!

但就在幾百米外,趴在一顆橫臥的枯樹桿後的林濤臉色卻突然一變,手裡抱著的步槍下意識舉起,但他身邊的羅榕卻發現了他的異樣,急忙按住他問道:「怎麼了?現在還不是戰鬥的時候啊!等他們都睡下來,我們把隊伍拉過來才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呀!」

「那男人是朱偉!」林濤死死盯著走進帳篷裡的那個年輕人,目光中說不出的焦急。

「我知道啊,他是朱德力的兒子,可那又怎麼樣呢?」羅榕十分奇怪的看著林濤,朱家父子當初差點和林濤火拚,她一點都不明白為了這樣一個廢物林濤有什麼好著急的。

「他……他老婆是……」林濤急的目眥欲裂,朱偉的老婆不是蘇雅又能是誰?那個半點良心都沒的男人,待會肯定會雙手把自己的老婆送給牛隊長他們玩弄,想到自己唯一的小情人兼大姨子馬上就要遭罪了,林濤的心裡立刻如同刀絞。

「哦!你是擔心他老婆夏嵐是吧?」羅榕恍然大悟,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那個保守的跟古代人一樣的蘇雅會和林濤有一腿,而夏嵐作為林濤的前女友,羅榕自然而然的認為林濤對她肯定多少有些感情的,於是羅榕苦口婆心的勸道:「老公,那個夏嵐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和影城多少男人都有關係,聽說……聽說和她自己的公公都不清不楚的,咱們實在沒必要為了她動氣的,那些人不是說了嘛,不會弄死她們的!」

「我……唉~」林濤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總不能告訴羅榕蘇雅才是自己真正關心的對象吧?而且這時候朱偉的身影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帳篷前。

朱偉從帳篷裡出來了,手裡居然還牽著幾條銀色的鐵鏈,他畏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黃淳,表情僵硬的笑了笑,而黃淳卻不屑的伸手拍打他的臉,嘲諷道:「不錯嘛,很聽話,待會有你的獎勵,現在把你家那幾條母狗都拉出來吧!」

說完,黃淳轉身大笑著走向火堆旁,只看了人群中一個女人一眼,那女人的神色立刻一僵,便屈辱的低下腦袋,緩緩爬到了黃淳身前跪伏著,黃淳一轉身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女人的背上,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

「嘩啦嘩啦……」

朱偉手中的鐵鏈一陣響動,隨著他磨磨蹭蹭走向火堆旁,鐵鏈的另一端竟然被牽扯出了五個一絲不掛的漂亮女人來,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五個女人沒有一個是站立的,白皙的頸脖上全都拴著用來牽狗的鐵鏈,她們就像動物一樣跪在地上爬行著,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折磨留下的青紫,縱橫交錯的鞭痕也不在少數,萎靡不振清楚寫在她們每一張年輕漂亮的臉蛋上。

「呼~」遠處的林濤微微鬆了口氣,沒想到被羅榕說准了,這五個女人中竟然沒有蘇雅的影子,但狗一樣爬行的夏嵐還是讓他心中有些糾結。

「哈哈哈……」

隨著五個女人的亮相,場中的男人們立刻嗷嗷的興奮起來,他們的目光一個個貪婪的在女人們白花花的軀體上掃射著,其中就屬長相最好的夏嵐最受歡迎,尤其是她胸口上刺的「賤奴」兩個字是那麼的刺眼,很輕鬆就能挑撥起男人們的獸慾,當然,朱偉的小媽,也就是朱德力的小老婆柳夢如也不差,她本就是豐乳肥臀的體形,雖然老了那麼一點,卻勝在身材火爆,碩大的高峰幾乎都快弄墜到地上去了。

另外三個陌生女人林濤不認識,想必也是朱偉他們同伴的老婆,朱偉猶猶豫豫牽著五個女人走到黃淳的面前,十分乾澀的笑著,黃淳卻回以一個陰森的冷笑,坐在人肉座椅上鄙夷的說道:「老朱家的人就是識時務啊,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不過朱公子你放心,我們請你來無非就是求財而已,不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是是是……」朱偉一連串忙不迭的點頭,哈巴狗一樣討好道:「黃……黃爺您請放心,我爸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很疼我的,他一定會給您一個最滿意的答覆的!」

「哈!他敢不聽話!」黃淳仰頭大笑,玩味的上下打量著朱偉,直到把朱偉看的全身冷汗直冒,她才怪笑著說道:「朱公子啊朱公子,咱們一筆歸一筆,有些帳咱們倆是不是該算算了呀?」

朱偉的臉色狠狠一變,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他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懦弱的說道:「黃……黃爺,您老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馬吧,我一定會讓我爸多給你們一些物資的!」

「哈!物資?有你在手上,我要多少那老傢伙還不得給多少,用得著你施捨?」黃淳滿臉的譏諷,眼神陰森的說道:「還記得我剛到影城那會,你是怎麼玩弄我的嗎?就和現在一樣,天天用狗鏈子拴著我,還得趴在你褲襠裡吃飯,稍有不順心了就拿我撒氣,你馬桶裡的尿有一半都是澆在我頭上的吧?」

「我……我……」朱偉欲哭無淚,望著黃淳越來越冷的神色,他已經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帳咱們慢慢算,有的是時間,現在嘛……」黃淳陰陰的笑著,竟然緩緩的拉開了自己的褲子拉鏈,而藉著一旁的火光可以清楚的從縫隙中看見,那裡竟然也是空空如也,什麼遮擋也沒有,只有一團異於常人的金色草叢顯得十分古怪。

黃淳滿臉的戲謔,居然伸手在地上的一個飯盒裡抓出一把米飯團,轉手就給全部塞進了拉鏈裡面,然後在褲子裡一陣揉動,挺著胯部對朱偉笑道:「朱公子,來嘗嘗味道吧,要是吃不乾淨被我找出一粒米來,我就剁你一根手指頭!」

「我……我吃我吃,我一定吃乾淨!」朱偉一看只是侮辱自己,並不是毆打,心裡居然還微微的歡喜了一下,忙不迭就撲了上去,毫無原則,毫無臉皮的跪在了黃淳的雙腿間賣力的舔動,似乎生怕黃淳反悔又換個花樣。

「哈……看來你們朱家全都是屬狗的,你老婆會舔,你居然比她還會舔,嘶哦……」黃淳按著朱偉的腦袋舒爽的仰起了頭,然後轉頭看著一旁眼中淫光大放的牛隊長,得意的說道:「都傻愣著幹嗎?去玩他老婆啊,那賤貨舔腳趾可是一絕!靠,你要是再敢咬到我一根毛我連你舌頭都割了……」

「哈哈~那個叫賤奴的你過來,老子正好想洗洗腳呢!」牛隊長的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拽住夏嵐脖子上的鐵鏈,但夏嵐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多少屈辱,十分順從的就爬了過來,見牛隊長蹬掉自己腳上的軍靴,露出一隻幾欲讓人窒息的臭腳,夏嵐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竟然毫不嫌惡的就捧在了手上,從檀口裡吐出淡粉色的香舌,如同一隻貓兒一樣低下頭去銜住一根惡毛叢生的腳趾頭……

第四百零一章 山谷激戰(三)

「指導員,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看著?」齊天南厭惡的望著對面那些人,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要不我讓兄弟們都上來吧,他們沒什麼防備,估計槍一響就亂了!」

「不行!」羅榕沒等林濤開口便拒絕了,十分認真的說道:「你們沒和他們作過戰不知道,他們是墮落者中的戰鬥人員,大部分都是退伍老兵和殺人如麻的兇犯組成的,戰鬥力相當的強悍,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必須等他們睡著了才能動手!」

「可是……」

「再等等吧,兄弟們的命要緊!」林濤拍拍齊天南的後背,也是相當無奈。

空地上,場面已經漸漸不堪入目,入眼到處都是紅著眼的男人和表情痛苦的女人,這些女人早已體會到了生不如死,儘管已經麻木無比,但面對著上百個男人的連續侮辱就連柳夢如這種習慣混戰的蕩婦都受不了,除了一個牛隊長在獨享的夏嵐以外,沒一會她們便慘叫著陸續昏迷過去,身下更是鮮血淋漓,苦不堪言!

「嘩啦~」

昏迷的女人們被一盆盆腥臭的液體兜頭澆醒,那令人作嘔的氣味,黃黃的顏色,她們拿屁股想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這些女人早就連吐都吐不出來,任憑黃色的液體流進嘴裡眼睛裡,或是流進鼻腔裡被嗆的一陣猛咳。

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施虐過程,讓男人們通通筋疲力盡的或躺或坐在火堆旁動也不想動,這時候牛隊長也一聲虎吼,死死的按住腿間夏嵐,好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活活給掐斷。

夏嵐纖細的手臂本能的在他身上不斷拍打,嘴鼻都被堵住她連乾嘔都嘔不出來,越來越紅的臉蛋說明她快要被悶死了,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夏嵐的意識都開始模糊的時候,牛隊長總算放開了她,並把她一腳踹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說了一個「爽」!

「嘔……」

夏嵐趴伏在地上苟延殘喘般劇烈呼吸著,儘管她心裡充滿了深深的怨毒卻也不敢表現出來,而且牛隊長根本不給她多餘的時間,直接用腥臭的腳掌拍拍她的俏臉讓她別裝死魚,夏嵐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只能再次從地上掙扎起來,乖乖的跪伏到牛隊長的腿間為他清理乾淨。

「嘿嘿~遊戲才剛剛開始呢!」一旁的黃淳從朱偉漲紅的臉上站起來,她一離開,朱偉立刻貪婪的大口吸著新鮮空氣,黃淳卻一邊提上褲子一邊對牛隊長招招手說道:「老牛,把那賤奴和那頭奶牛給我拉過來,我要讓她們玩個遊戲!」

「好勒!」牛隊長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連褲子拉鏈都不拉,一把拽住夏嵐頭髮,就像拖麻袋一樣在地上往前拖行,原本都快暈厥的夏嵐驚恐的大叫著,兩隻模特一般的長腿在地上瘋了一樣亂蹬,但牛隊長卻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又上前抓住柳夢如的長髮,拖著兩個女人扔到了黃淳的面前。

「哦……」黃淳揉了揉鼻子突然仰頭長呼了一聲,任誰都能聽出她鼻音裡身心俱爽的味道,她站在兩個女人面前晃了晃身體,再低下頭時鼻間已經多了一塊白色的粉末,接著她又貪婪把殘餘的粉末全都吸進鼻子裡,片刻之後,她的雙眼中立刻多了一抹癲狂,有過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吸毒過後才有的興奮症狀!

「拉起來,給老娘把她們拉起來!」黃淳有些神經質的揮著手,雙眼更是閃閃發亮,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極度亢奮的狀態。

等夏嵐和柳夢如被人強行拉起來之後,黃淳嘿嘿一笑,嘴角褐色的刀疤跟著一陣蠕動,讓這女人顯得更加猙獰與陰邪,而笑過之後,就見她又揮著手說道:「去,給她們每人頭上放一個杯子,讓她們頂好,誰頂不好就把誰的腿給我打斷!」

立刻就有兩個男人顛顛的拿著兩個不大的玻璃杯放在了兩女的頭上,走時還不望在她們身上重重的捏上幾把佔點便宜,而夏嵐和柳夢如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全都面無人色的看著黃淳,眼睛裡全是痛苦的哀求。

但黃淳卻對她們的哀求熟視無睹,轉過身去把還躺在地上喘粗氣的朱偉拽著頭髮拉起來,壞笑著把他推到兩女的面前,又拿來一把手槍塞進他的手中,然後站在他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陰惻惻的說道:「教你玩個刺激的遊戲啊,她們頭上的杯子看見了吧,每個人你有兩槍的機會打碎她們的杯子,一個打不碎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兩個都打不碎我就剁你一隻手!」

「黃隊,這些小婊子不換錢啦?雖然不多,但總能換點的!」一旁的牛隊長摳摳鼻子,好心提醒了一句,卻見晃晃悠悠的黃淳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牛隊長只好翻翻眼睛沒好氣的轉過頭去。

「看好了哦,槍!女人!杯子!」黃淳抓著朱偉的手強迫他舉起手槍,然後哈哈大笑道:「她們的生死現在就掌握在你手上,夠刺激吧?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殺人是能上癮的,我就對殺人上癮,只要看到別人的腦袋在我眼前爆開,我就會興奮,比抽粉還過癮!嘿嘿~你現在可以開始了,打她們的頭還是打杯子,全由你決定!」

「我……我……」朱偉哆哆嗦嗦的舉著槍滿臉的驚慌,他一會瞄瞄夏嵐,一會又瞄瞄柳夢如,根本猶豫不決,而兩個女人被嚇得已經幾次要往地上癱,卻又被一旁的男人上來用匕首在大屁股上一人割了一刀,兩女齊齊慘叫一聲再也不敢往下癱了,柳夢如更是直接嚇失了禁,黃色的尿水嘩嘩的順著大腿根往下淌,嘴裡瘋了一般不停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老公……射她!」夏嵐居然在驚慌中恢復了一絲鎮定,她雖然俏臉白的跟張紙一樣,兩條長腿也在不斷打著哆嗦,但嘴裡卻飛快的慫恿道:「別忘了要不是這女人想進城買東西,我們怎麼會被人抓住?要不是她你又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這賤人死不足惜,射她,你快射她……」

聽到夏嵐的話朱偉的眼中立刻閃過了一絲戾氣,他的槍口也隨之定格在柳夢如的身上,柳夢如這下大驚失色,嘴唇抽風一樣顫抖著,好像是驚懼的想解釋什麼,但朱偉手裡的槍卻在這時響了,「砰」的一聲爆響,柳夢如應聲倒地,胯下更是屎尿齊流……

「操!你他娘想死了是不是?」一個圍觀的漢子突然大呼小叫的咒罵,他驚魂未定的看著腳邊一個還在冒煙的小坑,臉色相當難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朱偉連忙道歉,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槍法居然會這麼屎,三四十米的距離竟然連個大活人都打不中,還差點崩了黃淳的一個手下。

「哈!不錯,真不錯!」黃淳卻興奮的大笑,揮揮手立刻又有人送上一小盒白色的粉末,她用指甲蓋摳出來一點貪婪的吸進鼻中,渾身猛的哆嗦了一陣之後,黃淳雙眼迷迷瞪瞪的看著朱偉說道:「再打偏你的一根手指可就要和你說拜拜嘍!」

「黃隊,這女人暈了!」一個男人上前連抽了柳夢如幾個大嘴巴都沒抽醒,死屍一樣躺在地上動也不動,而且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下那股臭烘烘的氣味,一些剛玩過她的男人都好一陣噁心。

「沒事,這不還有一個嘛!」黃淳無所謂的擺擺手,一指呆站在眼前的夏嵐,拍拍朱偉的肩膀說道:「嘿嘿~看你的了,我倒是希望你能一槍打死她,那樣我就可以剁你一根手指報仇啦!」

朱偉看著夏嵐面露難色,但黃淳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他根本不敢耍什麼花樣,而且在他的眼裡女人什麼的半點都不值錢,唯一在猶豫的也不是夏嵐的生死,而是萬一打不中夏嵐頭上的杯子,自己的一根手指可就不保了,和自己寶貴的手指比起來,夏嵐賤命一條又能算的了什麼!

「老公……」夏嵐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卻不能阻止自己不斷劇烈搏動的心跳,她的嘴角和胸前都掛著粘稠的白液,身上也到處都是骯髒的污跡,這時的夏嵐已經美貌不再,蓬頭垢面的樣子比乞丐婆也好不了哪去,但她還是盡量展現著自己最美的一面,就算沒穿衣服,卻還能表現的像盛裝出席晚宴時那樣高貴大方,微笑著對朱偉說道:「老公,我相信你能行的,你是了不起的男人,還有……我們是夫妻不是麼?」

夫妻這個詞眼似乎對朱偉好像並沒有多少的觸動,反而讓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張永遠如同冰山一般的冷漠面孔!

是啊,只有那個有著嚴重潔癖,連接吻都要嘔吐的女人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夏嵐一個爛貨又有什麼資格做我老婆?又有什麼資格和她比?

不知是什麼原因,朱偉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覺得自己有那麼一個古板卻極守婦道的老婆原來是那麼美好,小時候就一直沒人願意和自己玩,就算長大了身邊連個能交心,敢說真心話的朋友也沒有,也只有她,只有她願意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自己滔滔不絕的說著心事,從不會露出半點不耐煩的表情,自己也可以暢所欲言!

有多久沒和蘇雅好好的傾訴過心事了?朱偉不太記得了,好像自從發現她不能正常行房事之後,自己好像就開始徹底冷淡了她!現在想想自己可真夠混蛋的啊,就算自己最風光的時候又有幾個女人對自己是真心的?也只有蘇雅了吧?至少她不會害自己!

突然發現自己想蘇雅想的厲害,如果還有命可以回去的話,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愛她了,就算她不能給自己帶來身體上的愉悅,但一個能讓自己述說衷腸的女人又是多麼的難能可貴?而且蘇雅令自己著迷的不正是那種飄飄欲仙、不染風塵的味道嘛,就算現在仔細回想竟然還是那麼令人嚮往!

第四百零二章 山谷激戰(四)

「我數到三,要是你捨不得老婆我也可以切你一根手指成全你!」

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頸脖上,逼人的寒氣讓朱偉寒毛乍起的同時也切斷了他的思緒,他唯唯諾諾的點點頭,看著對面一副慷慨赴死的夏嵐他居然無比的厭惡,他沒想到這女人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能裝,他絕不相信夏嵐會這麼愛自己,愛自己的錢還差不多,這樣一比,和冷艷如花的蘇雅比起來夏嵐還真是個做作的婊子啊,無比的庸俗!

想到這,朱偉手裡的槍慢慢舉了起來,手指也緩緩搭上了扳機,他的嘴角翹起一絲不屑的嘲諷,心裡對自己默默的說道:「我瞄的可是你頭上的杯子啊,要是被我打死了你也不要怪我,至少你在家裡是條母狗,出了門卻很風光的,我也算很對的起你了!」

「砰……」

槍響了,夏嵐也慘笑著閉上了眼睛,她已經從朱偉的眼神中領略到他的捨棄,夏嵐在心裡幽幽的歎了口氣,怎麼自己遇上的都是這種沒良心的男人呢?朱偉朱偉是這樣,連那個自己最愛的林濤也是這樣,在生死攸關和利益面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棄自己。

難道自己在他們眼裡真是個不值錢的婊子嗎?就算和朱偉是虛情假意,但林濤你那個負心漢,我對你的愛卻是真心實意,甚至都超過了愛自己,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生死之間,夏嵐居然想的不是自己,而是這輩子傷害自己最深的那個男人,她這才發現恨一個人有多深,那麼愛會比那股恨還要深!

『自己就要死了,而濤……你又在哪裡呢?』一滴眼淚滑落在夏嵐俏麗的臉龐,但槍雖然響了,等來的卻不是想像之中的痛楚,而是那個有著一雙香港腳的牛隊長的大聲吼叫。

「敵襲,是敵襲,全體準備戰鬥!」牛隊長突然瘋了一樣大吼著,連滿臉戲謔的黃淳也陡然清醒過來,縱身躍到一旁抄起一把步槍就上了膛,而與此同時山坳外面一陣炒豆子般的槍聲正連綿不絕的傳來。

「糟了,外面怎麼放槍了?」剛才的林濤正猶豫要不要開槍救下夏嵐呢,可山外面卻搶先一步打響了戰鬥,他不知道外面哪來的敵人,但黃淳她們既然已經有了準備,林濤和羅榕也顧不得許多,下一秒就選擇了開槍……

事情回到五分鐘之前……

一個小型車隊旁,因為被下令燈火管制,沒有一個人敢發動車輛或者吸煙的,周圍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十一二度,越野車裡的女人們擠在一起相互用體溫取著暖,而車外負責警戒的男人們卻凍的直跳腳。

「周排長,咱們去那邊的枯樹林裡躲躲吧?這裡是風口,我都快凍僵了!」一個抱著03式步槍的新兵蛋子不斷在原地蹦躂,嘴唇也凍的青紫。

「閉嘴,不許說話,燈火管制什麼意思?就是讓你話也別說!」個不高卻很壯實的周排長狠厲的瞪了那兵一眼,感覺了一下自己麻木的雙手,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便說道:「全體都有,目標枯樹林,前進!」

士兵們暗自歡呼,卻不敢發出任何響動,對手心呵了口氣便顛顛的往枯樹林裡跑去,枯樹林就距離車隊幾十米遠,密密麻麻的覆蓋住了一個不算太高的山坡上,但這四十多個士兵剛剛跑出沒多遠卻猛然定住,手裡的步槍也「嘩嘩嘩」一陣慌亂的瞄準……

「王哥,再在這黑寡婦的手底下幹活,我估計我用不了一年準得發瘋,她拿咱們根本不當人看啊,你瞧瞧這大半夜的瞎折騰啥呀?哪有巡邏巡這麼遠的?非得把周圍每個山頭都給巡視一遍才行!她倒是知道享受,躲在帳篷裡讓一幫娘們給她舔褲襠,讓爺爺們在這喝西北風!」一個怨氣十足的男人垂頭喪氣的在樹林裡穿行,而在他身側的十來條漢子也是跟著直罵娘。

「那有種你們不來試試?」領頭的男人一陣不屑的嘲諷,習慣性的摸摸口袋想點起一支煙,但想到那黑寡婦的手段只好無趣的放棄了,又回頭說道:「我們今晚要是不在山外留上幾個記號,那金毛小騷貨明天就能把咱們扒皮生吃了,大家都別埋怨了,怪就怪自己點背吧,被分到她這隊來了!」

「唉~」又一個男人認命的點點頭,說道:「連牛隊長都被她整沒了脾氣,我們這些小嘍囉又有什麼資格抱怨哦,其實我挺為牛隊不值的,要不是上次被人家莫名其妙偷襲死了那麼多兄弟,他哪會淪落成副隊呢?被一個變態的娘們騎在頭上,還是一個被自己玩過的娘們,唉~他真,呃……我……我靠……」

一行人正七嘴八舌的說著話,眼看到了山腳邊了便加快了步伐一頭穿了出去,但就在這時巨變陡生,一幫全副武裝的軍人也在此時迎面撞來。

雙方距離僅僅十幾米,藉著天上的月光甚至連對方的鼻毛都能看清楚,一幫人先是狠狠一愣,接著才開始驚慌失措的舉槍,他們以為自己今晚是遭了伏擊在劫難逃了,卻發現對方好像也沒有一點準備,同樣手忙腳亂的連忙舉槍,一個個震驚之色絕不亞於他們。

如此近的距離,稍微有點戰鬥經驗的都知道,現在誰先逃跑誰就要先遭殃,只有憋住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但兩幫人似乎都有這種打算,亂哄哄把槍都跟刺蝟一樣舉了起來,之後便是一陣驚疑不定的詭異對持。

場中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微妙,兩幫人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雖然軍人這方人多勢眾,但如此距離之下一顆子彈打穿兩三個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擦槍走火注定會是一片屍山血海,不死上一波人絕不罷休。

軍人這方正好都是新兵蛋子頂在最前面,一個個瞪著大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過手裡走形的端槍姿勢卻出賣了他們緊張的心情,手指搭在護圈上半天才想起應該放在扳機上。

而對方也好不到哪去,擂鼓一樣的心跳幾乎都快蹦出嗓子眼來了,這幫人儘管都是悍匪,槍戰或是火拚誰也不懼,可那都是遠距離交火,誰也沒碰過這麼詭異的火拚場面,這要是開槍了完全等於自殺啊,他們這一隊十二個人絕對無一倖免!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場中安靜的讓眾人連自己的心跳都能清楚的聽見,就這麼僵持了大約兩三分鐘後,如同定格的人們終於受不了了,墮落者一方的領隊「咕嘟」嚥了口口水,盡量保持身體不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兄弟,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又是什麼人?」周排長看著對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同樣聲音謹慎的問道。

「我們……我們就是普通的倖存者啊!」對方心裡稍定,看來這幫軍人並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估計是誤打誤撞碰上的,於是便和顏悅色的說道:「各位兄弟,你們看,這其實就是個誤會,我們都是老百姓來著,沒必要搞的這麼緊張,要不我數到三,咱們一起放下槍,然後各走各的陽關道怎麼樣?」

「排長,指導員他們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他們肯定不是好人,不能讓他們走了,咱們人多吃定他們了!」一個頂在最前面的小兵十分認真的提議道,眼神裡全是狂熱的衝動,而他這句話卻立即讓所有人好一陣騷動,連呼吸都齊齊屏住了,槍把要不是鐵的,估計都能被他們攥出水了!

周排長一巴掌拍死那個新兵蛋子的心思都有了,這種情況下還放狠話,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嗎?於是他趕忙出聲道:「都別衝動,在指導員他們沒回來之前我們不能妄下判斷,萬一冤枉了好人怎麼辦?」

周排長的話總算讓所有人鬆了口氣,對方也趕緊借坡下驢,說道:「各位首長,咱們是真的都是老百姓,手裡的槍不過是用來自保而已,我還是那句話,我數到三咱們就一起後撤,可好?」

「槍口放低……」周排長小心翼翼的命令著,見對方和自己一樣緩緩放低槍口,周排長又喊道:「保持隊形,慢慢後退……後退……」

雙方都極力保持著克制,誰都不想在這緊要關頭葬送了自己的小命,甚至連一個凶悍的眼神都不敢露出來,所有人的動作這時候都像慢鏡頭回放一樣,端著步槍一步一步倒退著,軍人往車邊撤,而墮落者們就往來時的山上撤。

「砰……」

一聲突兀的槍響終於挑斷了所有人的神經,兩幫人誰都顧不上這槍是誰放的了,本能的全體一個臥倒,可還沒等身體落在地面上呢,子彈就已經開始在頭上亂飛了,霎時間,一場混亂的遭遇戰瘋狂的展開了。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打死這幫龜兒子……」周排長憤怒的大吼著,把子彈不要錢一樣往對面傾瀉,雖然他也搞不清究竟是誰開的槍,但這時候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怎麼把對方干倒才是關鍵。

詭異的對持注定要有詭異的事件發生,其實這槍並不是兩幫人任何一方放的,而是躲在車上的女兵們放的,她們早就注意到這邊的突發情況了,於是在楊小妹的提議下,她們全體悄悄下了汽車躲到了軍卡的後面,她們倒是存著打冷槍的心思出來的,不過見到男兵們竟然距離對方這麼近,她們也只好等待時機了。

可是這些女人們包括文工團的女兵,又有誰具有扛槍作戰的經驗呢,而且女人就是女人,像羅榕那樣精悍的女兵畢竟是少數。

沒一會一個胸部碩大的文藝女兵就首先體力不支了,她手裡的步槍舉的自己雙臂酸軟,連胸部都開始不斷的顫抖,而這時候因為太過緊張,鼻間的一滴汗珠正好滑落在自己白花花的胸部上,她下意識的想去擦掉,但這一下卻帶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根本不知道把子彈打飛到了哪裡,可就是這一槍卻如同發令槍一般,立即引起了一場一觸即發的混戰。

第四百零三章 女兵兇猛

這一場意外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原本戰鬥雙方都因為趴在有弧度的馬路邊對射,而且誰也不敢露出頭來,傷亡一時間根本沒有,但被捲在戰鬥圈中的男兵們卻明顯低估了女兵們的彪悍,他們半梭子子彈都還沒打完,停在不遠處的軍卡上面竟然架起了兩挺火力兇猛的班用機槍。

「噠噠噠」一陣猛掃,子彈如同雨點一般射了過來,而且女兵們在軍卡上還是俯射,墮落者們立刻被打的哭爹喊娘起來,而且對方遠遠不止兩挺班用機槍這種程度,自動步槍的數量居然也不少,雖然準頭好像不怎麼樣,可勝在聲勢浩大,震懾人心吶!

女兵們這一開火,和對面的男兵們聯合起來簡直就是在夾攻他們,墮落者們眨眼間就被擊斃了一半人,剩下的人見到自己的同伴們一個接一個倒在身邊,破爛的身體被打的就跟血篩子一樣恐怖,立刻肝膽俱裂喪失了戰鬥力,憑著人類的本能拔腿就跑!

「快追!別讓他們跑啦!」一聲興奮的嬌喝從車後傳來,居然是剛剛那個意外走火的大奶文藝兵,就見她端著槍瘋狂的朝墮落者們傾瀉著子彈,眼睛裡全是快要高C一般的光芒,而且她那一對極其駭人的G奶抖的更加厲害了,槍有多抖,她的胸就有多抖!

「同志們衝啊……」

三十多個女兵居然從車後匯成一條長龍朝著山坡上直插而去,從沒這麼欺負過男人的她們,興奮的連八路軍才有的衝鋒口號都給喊了出來,估計這時候滿腦子都是抗日戰爭殺鬼子的畫面了,只不過威懾力略顯不足,嬌滴滴的響成一片,很是悅耳動聽!

「跑!老娘叫你跑,弄不死你……」

最後一個墮落者還是倒在了女人的腳下,而且還是一向矜持端莊的白珊腳下,這時候的白珊舉著一把手槍興奮的小臉通紅通紅,腳上有些肥大的軍靴驕悍的踩著敵人的腦袋,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在她雙眼中蕩漾,就連小嘴裡也破天荒的喊出了讓人下巴脫臼的粗魯詞彙,看的她身旁的楊小妹好一陣目瞪口呆,不斷對自己說,那貨不是白珊……那貨不是白珊……

「排長……我數了,這傢伙被打了二十八槍,這些女人太猛了吧!」一個老兵心驚膽顫的看著腳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暗暗吐了吐舌頭,而他身後的一幫大頭兵各個面色古怪,他們中許多人連一個彈夾都還沒打光呢,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敵人被這些凶狠的女人們給撕光了。

「女人是老虎啊!」周排長也是眼角肌肉直抽抽,看著前方正在高聲歡呼的女人們他的頭皮一陣發麻,見到其中幾個似乎還意猶未盡的在地上尋找活口,他趕忙跑上去喊道:「好了好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山坳裡也打起來了,我們得趕緊去支援指導員他們,你們記得把汽車看好啊!」

「憑什麼啊?」一個大腿都沒周排長胳膊粗的小女兵不樂意了,黑洞洞的槍口不斷在他眼前晃啊晃的,很不服氣的說道:「憑什麼我們去看車?你們殺的人還沒我們多呢,我們也要去戰鬥!」

「放屁,你個小娘們瞎起什麼哄?」周排長趕緊把頭從小女人的槍口前躲開了,以免自己一個不好被誤殺,然後沒好氣的揮手喊道:「這是誰家女人?快給老子拖回去好好教育教育,雌雞打什麼鳴?」

「小莉!還不給我回去!」一個年輕的小兵滿臉通紅的跑上來,說著就要去拉小女人,但小女人卻一下閃開了,指著他說道:「站住!別拉拉扯扯的,現在是戰鬥時期,我們的關係只是戰友,哪有戰友命令戰友的?」

「那老子命令你總行了吧?」周排長氣的大吼。

「周少尉!」這時候楊小妹也湊過來發話了,還刻意點出了對方的軍銜,十分大聲的說道:「我也命令你,立即讓所有人檢查裝備,三十秒後配合女兵支援林上校!」

周排長氣的眼珠子往外直鼓,雖然他一向不服氣這個總混在女人堆裡的娘娘腔,但無奈楊小妹給自己安的是個上尉軍銜,比他整整大兩級呢,周排長只能憋屈的大喊:「全體都有,原地檢查武器,配合……配合……跟老子沖吧!」

「咚……」

山坳中一顆手雷精準的在慌亂的人群中炸開,五六條漢子輕輕鬆鬆就被送向了半空,而且一顆手雷炸了之後,又有兩顆接二連三的到達,空場上眨眼間一片火海,到處都是人們的慘叫聲。

不過作為資深的悍匪,這群墮落者很快就展現出了他們應有的一面,幾個人上前立即撲滅了場中的火堆,讓空地上徹底陷入一片黑暗,然後在黃淳和牛隊長的大聲指揮下,他們有的靠在車輛後面作戰,有的則直接鑽進裝甲車裡,透過裝甲車的射擊孔拚命的射擊。

「老周,老周,你們怎麼樣了?」齊天南捏著對講機聲嘶力竭的大喊,他靠在樹桿上,子彈「嗖嗖」的就在他頭頂上亂飛,好在對講機裡很快就傳來周排長的聲音,沉著的報告道:「我們遇上了一小伙匪徒,現在已經消滅,正在往你處趕來!」

「注意注意,路上設有掛雷和步兵雷陷阱,你們不要冒然前進,一定要先排掉陷阱才可以!」齊天南趕緊囑咐了一句,然後收好對講機朝林濤說道:「指導員,老周他們已經趕過來了,最多五分鐘就能趕到!」

林濤點點頭沒說話,卻帶頭套上了夜視儀,然後用手做了一個波浪向前的手勢,眾人立刻明白,林濤這是要讓他們悄悄的轉移地點,好在小隊的戰士們都帶了夜視儀上來,一個個全部套在頭上,僅僅這點就要比墮落者們有優勢的多,然後由羅榕領著,匍匐往一邊飛快的爬去,而林濤則留在原地繼續吸引火力。

面對上百個經驗十足的悍匪,林濤絲毫不敢大意,他幾乎用出了渾身解數,幽靈一樣圍著空地不斷出現在一個個匪夷所思的角落裡,他手裡的步槍每響一槍就必有一個人倒下,漸漸的所有人都龜縮在了幾輛裝甲車之後再不敢露頭,只能由裝甲車裡的人進行小規模還擊。

「通……」

就在這時,一枚拖拽著長長尾焰的40火箭彈劃破了夜空,逕直往百米外的一塊石碑上飛來,而躲藏在其後的林濤眼中暴起一道精光,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去理會飛來的火箭彈,而是抬起步槍一槍射向了躲在裝甲車後的一個火箭手,但那個火箭手也狡猾異常,似乎早就料到林濤會針對他,居然「咻」的一下就不見了。

又是他!林濤眼中寒光四射,剛剛那個身材高大的傢伙上次就已經和他交過手了,那次搶奪步戰車,好像除了一個黃淳只有他逃了出去,是個極為難纏,極為狠辣的角色!但林濤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火箭彈雖然比不上子彈卻也轉瞬及至,他手中的步槍只是微微向上挪動了一點,間不容髮的再次射出一槍。

「光……」

火箭彈凌空被擊爆,爆炸後彈片四散飛射,滾滾烈焰竟然形成了一朵迷你型的蘑菇雲,直衝上天,距離爆炸最近的裝甲車上也是叮叮噹噹一陣亂響,巨大的衝擊波生生把厚重的裝甲車掀起了不少,差點傾翻過去,然而幾聲淒厲的慘叫聲也從車裡傳來,一灘鮮血瞬間糊滿了擋風玻璃。

遠處的林濤冷冷的一笑,知道躲在裝甲車裡的人就算不被衝擊波震死也得震傷!

趁著對方自作自受的混亂機會,林濤眨眼間又擊斃了幾個人,但他躲藏的位置也算徹底暴露了,可等他剛想再換個地方繼續射擊的時候,一條異常敏捷的身影竟然直直的向他撲來,而且手裡沒有任何武器,完全是悍不畏死的搏殺風格!

林濤被嚇了一跳,完全沒注意到對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這種自殺式的襲擊根本就是瘋子一般的行徑,林濤一面佩服對方,一面決定給他一槍,這種神經病還是能少一個是一個的好,不過當他看清了那不著片縷、丰韻細膩的嬌軀之後,他立刻苦笑起來,因為飛撲而來的居然是個光屁股的女人!

「啊……」

柳夢如撕心裂肺的慘嚎著,這一刻她的求生本能把她體內的潛力全都擊發出來了,儘管她的大白屁股上被人割了一刀血還在流,可她硬是用她在床上和男人生生練出來的大腿肌猛的一用力,一米五六的石碑竟然被她輕鬆跨過。

「咚……」

兩人即將碰撞的一剎那,林濤猛的後退一步,任憑柳夢如在眼前摔了個四腳朝天七葷八素,林濤一臉無語的看著她,摳了摳鼻子,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今天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做木耳黑如炭了,柳夢如那腿間簡直比黑人還黑!

「哎呦……」

柳夢如叉著兩條肉感十足的大腿,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可聽到身後的石碑上被子彈打的「噗噗噗」直響,她哪裡敢多呆,暈暈乎乎的翻過身就想繼續往前爬,可一抬頭這才發現面前居然還有個持槍的男人。

柳夢如的嬌軀被驚的狠狠一抖,而且林濤腦袋上正套著夜視儀,模樣古里古怪的,不過她微一愣神之後,很快就明白這肯定是和黃淳她們作戰的對手了,下一秒,反應過來的柳夢如光棍的十分徹底,「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林濤面前,一邊瘋狂磕頭一邊哀求道:「別殺我啊,求求您千萬別殺我啊,小妹願意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大哥啊……」

第四百零四章 酣戰

「柳夢如!別嚎了,你看看我是誰?」林濤一聲厲喝,摘下了頭上的夜視儀。

聽到對方喊自己的名字,柳夢如渾身又是一個激靈,呆呆的抬起頭看向林濤,之後,柳夢如竟然神色大變,如同見了鬼一般的慌張,結結巴巴的指著林濤喊道:「林……林濤?你……你不是死了嗎?天吶,我……我是不是也變鬼了?嗚~我還不想死啊……」

「放你娘的屁!」林濤沒好氣的罵了一聲,見她畏畏縮縮的想往石碑外面跑,林濤趕緊把她又給提溜回來,又朝外面打了幾槍,蹙著眉頭對柳夢如說:「你聽誰說我死了?」

柳夢如小心翼翼的摸摸林濤壯實的胳膊,又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確定自己沒死之後,她大大的鬆了口氣,神色古怪的看著林濤說道:「所有人都……都這麼說的,而且很多人都說親眼看到你被屍魔一腳踩死了,連屍體都被活屍啃了,可你……你怎麼沒死啊?」

林濤懶得回答柳夢如這個白癡問題,急忙問道:「你知不知道白茹她們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意外?」

「我不太清楚!」柳夢如無奈的搖搖頭,卻見林濤的臉色一冷,她趕忙老老實實的補充道:「她們和我們不在一個聚集地,她們自己有自己的地方,不過聽說她們手裡有種奇怪的果子,一個星期就能長出來,所以許多人都在找她們的麻煩,但是她們人也不少,應該……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

林濤一聽就知道是腐屍果的秘密洩漏了,但眼下乾著急也沒什麼用,早點解決戰鬥才是最重要的,不過這時候鼻腔裡卻飄來一股濃濃的惡臭,林濤一臉奇怪的上下打量著柳夢如,立刻明確了惡臭的來源,厭惡的罵道:「靠,你身上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

柳夢如臉色一紅,扭捏道:「我……我好像失禁了,拉了一點出來!」

林濤一低頭,果然就發現柳夢如腿上和小腹上全是金燦燦的米田共,他差點一口吐在柳夢如的臉上,捂著鼻子噁心的說道:「不想死就呆在這裡別亂跑!」

「林爺!」柳夢如匆忙叫了一聲,急急的說道:「您……您可不能不管我呀,只要您能帶我走,以後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

「別廢話,老實呆在這就行了!」林濤說了一句便飛快的躥了出去,而這時候周排長他們正巧也到了,林濤正在琢磨著怎麼才能幹掉那幾輛裝甲烏龜殼呢,但一顆反坦克導彈就像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拖著長長的尾焰,飄然而至!

「咚……」

一聲響徹天地的巨大爆炸,兩棟足有七八米高的修理廠房瞬間全部崩塌,裡面的鋼結構零件天女散花一般的漫天亂飛,超高溫度的火焰登時把躲藏在裡面的人類燒的一乾二淨,但這場爆炸卻讓剛剛才堆起一點笑容的林濤,又變的滿臉愕然,他呆滯的望著場中那幾輛安然無恙的裝甲車,那些裝甲車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紛紛啟動準備四散逃跑。

反應過來之後的林濤氣憤的摘下腰間的對講機,大聲罵道:「誰幹的?導彈不打裝甲車打什麼廠房?」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打偏了!」對講機裡傳來一個羞愧的女聲,卻又讓林濤狠狠一呆,非常不確定的問道:「珊……珊珊?導彈是你打的?」

白珊羞愧的在裡面「嗯」了一聲,弱弱的說道:「導彈的力氣好大,我沒扶住,下次……下次我一定扶穩一點的!」

林濤立即滿腦門黑線,重重的歎了口氣後趕緊說道:「珊珊,別胡鬧了,快把導彈交給周排長他們,這東西不能亂玩的!」

「林濤,你瞧不起女人!」對講機裡又響起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肯定是楊小妹。

「楊小妹你給我少廢話,立刻帶著女兵撤離這裡!周排長,齊隊長你們聽著,炸了他們的裝甲車之後立刻上去圍剿!」林濤說完根本不理楊小妹在那頭抱怨,因為反坦克導彈的出現,此時墮落者們已經化整為零,再也不敢依托裝甲車攻擊了,零零散散躲到陰暗的小角落裡卻更加的難對付。

「咚咚……」

兩枚反坦克導彈同時發了火,這次估計是換上有經驗的老兵在操作了,兩輛黑色塗裝的裝甲車轟然被炸上天,沉重的車體竟然被生生炸上去五六米高,然後才重重的砸在地上摔成一堆七零八落的零件,而躲藏在裡面的人類下場自然可想而知,不是肉餅就是肉糜!

剩下的兩輛裝甲車看到同伴竟然是這種恐怖的結局,立馬覺得這個烏龜殼非常不保險,根本就是個棺材殼,趁著對方在重新填裝導彈的時候,墮落者們爭先恐後的衝出了裝甲車,但隱藏在一邊的林濤早就猜透了他們的心理,舉槍一陣猛射過後,裝甲車外就再也看不到半個活人!

「通通通……」

三道冒著白煙的圓柱體鐵罐,劃著長長的拋物線從墮落者的一方落在場地中央,落地之後「滋滋」聲更響,大股的白煙從罐體裡噴湧而出,只眨了一眨眼,整個空地上就完全被白色的煙霧給覆蓋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是煙幕彈!

肯定是墮落者們已經發現對方佩戴了夜視儀,在這種漆黑的夜裡戰鬥,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命中幾乎都低的可憐,沒有佩戴夜視儀的一方更是只有被動挨打的份,所以用煙幕彈來掩蓋己方的身形是最好的選擇,誰都看不見誰這才公平不是?

可那只是最低檔的貨色!

林濤他們頭上佩戴的可不是什麼微光夜視儀這種大路貨,而是價值好幾萬一台的紅外熱成像夜視儀,別說小小的煙幕,就算你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洞裡,這種熱像儀照樣能把你挖鼻屎的動作都給你照出來!

林濤幾乎被墮落者們這種自以為是的手段給逗笑了,他們自己算是徹底看不見了,而林濤這方卻槍炮聲依舊,似乎比剛才打的更猛烈一些了,十有八九是那些墮落者以為有煙幕的掩護暫時安全了,剛準備換個地方喘上兩口氣,卻被帶著夜視儀的軍人們毫不留情的一槍撂倒。

「哧啦……」

一個沒頭蒼蠅般的男人居然一頭撞進林濤的懷裡來了,他看不見林濤,可林濤卻看得見他,對於這種送上門的傻鳥林濤從來都不肯浪費子彈的,而且他的惡趣味一時間發作了,抽出腰上的匕首就那麼舉在空中啥也不做,對方卻像約好了一般,直直的把脖子主動送上刀尖,並且直沒入柄!

男人抽搐著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洞「咕咕咕」往外噴著血,但他漸漸發灰的雙眼裡除了迷惑更多的卻是懊惱,估計他也明白了自己的人品是多麼的不堪!

又隨手射殺了兩個倒霉蛋,林濤貓腰躲到了一輛吉普車後面,這時候的煙幕已經很淡了,畢竟這裡是曠野,煙幕再多也堅持不了多久,他這時倒是希望對方能再射點煙幕彈出來,這樣可著勁的欺負人他還是很樂意的!

「通通……」

又是兩個圓圓的黑鐵罐從高空中拋射了下來,這次卻不是墮落者們射的了,嘗到苦頭的他們也不會蠢到如此地步,看軌跡應該是戰士們從枯樹林裡射出來的,兩個黑漆漆的鐵罐落在地上滴溜溜直打滾,濃濃的白煙瘋了一般的往外冒。

林濤心裡一喜,覺得自己手下還是有幾個聰明人的,不用提醒自己就能把握時機,可他的笑容根本沒能持續幾秒鐘,很快就又凝固住了!

「我靠!誰他娘射的催淚彈?」

林濤眼淚鼻涕齊流,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淌,他跌跌撞撞的從煙霧區裡趕緊跑開,氣的直想罵娘,現在他不用去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的眼睛紅的絕對像家裡剛剛出了殯的大孝子,兔子也沒自己眼睛紅啊!

「指導員請注意,指導員請注意,我們馬上要炸毀對方的油罐車了,請趕緊找地方躲避,重複……!」林濤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林濤「哭哭啼啼」的看著頭頂上的油罐車,欲哭無淚!

「咻……」

一枚反坦克導彈如同穿雲箭一般,直直的從山坡上射來,目標正是停在一邊的小型油罐車,只要這油罐車一炸,絕對能讓對方失去大半的戰鬥力,不過剛剛跑開的林濤,回頭看到導彈手的姿勢卻立馬知道要糟,那小伙子大大咧咧的站在山坡邊緣不是等著人家殺嗎!

果然,「砰」的一聲過後,小伙子應聲而倒,腦袋直接炸出一團長長的血花,連哼都沒哼一聲,直直墜下山坡來,而對面的一道壕溝裡,一個滿頭金髮的女人正快速的縮回身子。

「咚……」

導彈此時也到了,油罐車頃刻間四分五裂,但所有人預想中的超級大爆炸卻沒有到來,因為那竟然不是油罐車,而是輛裝滿清水的儲水車!

不過好在導彈的爆炸引燃了停靠在一旁的幾輛汽車,汽車的爆炸也很猛烈,隆隆的大火瞬間就吞噬了附近的一處凹坑,幾個男人渾身裹滿了火焰,慘叫著從坑裡衝出來,可還沒來得及在水裡打上幾個滾,就被對面山坡上的軍人給射成了馬蜂窩!

「姐妹們衝啊……」

林濤背後的山林裡突然響起了一聲興奮的嬌喝,但林濤眼前卻是一黑,差點給氣到吐血,那聲音不是楊小妹還有誰?不是讓她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而且還是在這個不上不下的節點衝出來,她自己發瘋倒沒事,萬一傷著自己的寶貝白珊那可就麻煩了!

但心愛的女人上戰場,自然是自己這個男人來打頭陣了,深感悲哀的林濤只好拿出吃奶的力氣來,也不玩陰的了,就像個莽夫一樣衝進敵人的火力線之中瘋狂的掃射,試圖最大程度的殺傷敵人給白珊她們減少威脅,遠遠看去他就像一個跳蚤一樣,這邊躲躲,那邊閃閃,手裡一把八一槓幾分鐘就被他打紅了槍管。

第四百零五章 追殺黃淳

林濤「呼哧呼哧」如同拉風箱一樣喘著粗氣,一陣瘋狂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子彈居然打光了,胳膊上也被子彈擦破了一塊皮,而戰士們在齊天南和羅榕的指揮下好歹沒有亂衝,一個個依著山邊的自然掩體一槍槍的點射,但沒了子彈的林濤只好再一次退回到了綠色的石碑後面,卻看見柳夢如竟然滿臉討好的遞了把步槍上來。

「從哪來的?」林濤十分奇怪,這是把95無托步槍,左右兩邊用透明膠布裹了兩個彈夾在上面,明顯是墮落者們手裡的貨色。

「在那死鬼身上撿的!」柳夢如幸災樂禍的指了指不遠處一具趴伏著的屍體,看樣子估計是個想繞到他們背後打黑槍的倒霉鬼,她滿臉快意的掐著腰說道:「是我對你的人揮手才幹掉他的,哼~誰讓他往老娘臉上撒尿的!」

「幹的不錯!」林濤苦笑著點點頭,但看到柳夢如光溜溜的身體被凍的瑟瑟發抖,他只好又脫下了自己的軍裝扔給柳夢如讓她穿上,柳夢如一臉感動的看著他,竟然說了句:「林爺你穿軍裝真帥,其實我以前也是個軍嫂來著!」

「靠!」林濤見了鬼一樣看著她,搖搖頭豹子一般衝了出去,遠遠的卻聽到柳夢如在他背後喊著什麼,林濤沒有聽清楚,好像是讓他小心江什麼東西,但林濤並沒有太在意!

雙方的戰鬥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狀態,原本人多勢眾的墮落者們漸漸落入了下風,他們之中的硬點子幾乎全被林濤第一時間射殺了,而且林濤他們這邊的火力要比他們兇猛的多,他們剩下的人終究不是經過訓練的特種兵,一直都是憑著一股血性在作戰,一旦落入了下風沒了拚命的血性,這些人和普通的匪徒並沒什麼兩樣。

對方已經出現了潰逃,林濤槍上的准心其實都已經罩住這些逃兵了,但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放過了他們,這倒不是林濤大發慈悲,而是一種對敵人的心理戰術,如果逃跑的人全都被盡數打死,那麼他的同伴一看連逃跑都沒希望了,肯定會死戰到底!

但現在呢,有了幾個成功逃跑的範例之後,墮落者們的心思立馬活泛起來,一些人打著打著就鬼祟的退到了戰場邊緣,然後轉身沒頭沒腦的拔腿就跑,這股逃跑風就像瘟疫一樣席捲了每個墮落者,原本他們至少還有四十多人的,卻眨眼間就跑掉了一小半,說到底這些人都是些自私自利,打慣了順風仗的人,稍有不對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命!

終於,一個逃跑者被打死了,緊跟著的第二個第三個同樣也沒倖免,可這槍卻不是林濤開的,那個舉著步槍毫不猶豫射殺逃兵的金髮女人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扎眼,她就像個名副其實的無情黑寡婦,用血的代價告訴自己的手下,想跑可以,先把命留下吧!

漸漸稀疏的槍聲再一次密集起來,林濤這邊的隊員也出現了死傷,不過這種情況卻在他點掉一個企圖發射火箭筒的傢伙後,即刻逆轉!

那個估計能排到今年倒霉鬼第一名的傢伙,居然在臨死之前還扣動了扳機,可火箭彈卻沒能射出去,直接在原地就爆炸了,把他十幾個和他躲在同一壕溝裡的同伴連人帶槍一起送上了天,殘肢斷臂就像冰雹一樣「嘩嘩」往下落。

這下,縱使黃淳開槍殺逃兵也阻止不了潰逃了,況且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些殺無可殺,因為根本就沒剩下多少人了,黃淳陰毒的臉上怒光閃閃,一咬牙居然也轉身逃跑。

「追!不能讓那女魔頭逃了!」最在意的黃淳舉動的莫過於羅榕,對方扛著火箭筒把自己乘坐的步戰車炸上天的慘況還歷歷在目,見到黃淳逃跑羅榕一聲嬌喝,第一個從掩體裡躥了出來,逕直追向黃淳。

林濤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歹毒的女人,他扔了手上打空的步槍同樣追了出去,黃淳是個很歹毒也很聰明的女人,她的逃跑路線並沒有一窩蜂的隨大流,那樣被追上擊斃的機率太大,她選擇的是一條脫離隊伍的狹窄小路,彎彎曲曲的通往一座小山上。

黃淳的速度很快,她雖然是個女人卻練了一身的腱子肉,估計職業長跑選手也就她這樣了,不過她的這種速度對於林濤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短短半分鐘之後兩人的距離就逐漸拉近。

可就在這時,林濤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勁,黃淳似乎並不是漫無目的的在跑,雖然她故意東繞西繞的,不過最終的目標卻始終未變,斜斜的竟然是在往舊日的坦克訓練營房跑去。

黃淳越過了一輛坦克殘骸,那是被彈藥庫爆炸掀飛出來的69式坦克,側躺在山坡上,壓倒了一片枯萎的樹木,輪子上的履帶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渾身都是銹跡斑斑!

眼看著就要追上,但黃淳跑過坦克之後卻突然停下了,就站在距離坦克殘骸的不遠處雙手撐著膝蓋,屁股對著林濤,劇烈的運動讓她氣喘如牛,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林濤也隨之站定,十分輕鬆的看著她,這時候黃淳緩緩轉過身來盯著林濤,臉上充滿了要決一死戰,一拼到底的狠辣。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黃淳開口了,一把黝黑的匕首被她緊緊握在右手上。

「放過你?你覺得可能嗎?」林濤冷冷一笑,緩步上前,甚至連腰間的匕首都沒抽出來。

「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是和羅榕不對付,你不覺得你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黃淳的表情怨毒而猙獰,見林濤滿臉的嘲諷,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別得意,告訴你,你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不在你身上捅幾刀我就不姓黃!」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林濤面無表情的看著黃淳,一步步上前的腳步十分堅定。

「等一下……」黃淳突然把臉色緩和下來,竟然露出一股迷人的媚態,嬌聲望著林濤說道:「我怎麼說都是個美女不是,要不然我給你打上幾炮,你放過我好不好?」

「醜八怪,你別自作多情了!」林濤萬分嘲弄的看著黃淳,腳步連頓都沒頓一下,他已經走到坦克殘骸的邊上,但黃淳卻好像沒聽到他嘲諷一樣,居然雙手一掀就褪去了身上唯一一件外套,把她姣好的身軀赤裸裸的展現在林濤面前,搔首弄姿的輕輕扭動,連手都開始去解自己的褲腰帶。

出於男人的本能,林濤的動作明顯滯澀了一下,他此時即將跨過坦克殘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黃淳緩緩褪去的長褲上,但就在這時,一抹深深的得意卻在黃淳的眼中一閃而過,隨即,一股強烈的殺氣瞬間襲遍林濤的全身……

「砰……」

一把幾乎快抵在林濤太陽穴上的手槍開了火,林濤甚至都聽到了擊錘撞擊底火的微小聲音,強烈的氣流從黑洞洞的槍管裡噴湧而出,讓林濤太陽穴周圍浮起了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太陽穴都隨之深深的凹陷下去。

這蓄謀已久的一擊幾乎是志在必得,黃淳之所以站在那裡又是求饒又是賣騷,無非就是為了分散林濤的注意力,給躲藏在坦克之後的人一個更好的下手機會而已!

黃淳成功了,林濤上當了,貼著腦袋抵射的這一槍已經沒什麼懸念,站在不遠處的黃淳已經開始獰笑,一個最能讓她興奮激動的爆頭場面馬上就要呈現出來了,她已經遇見到林濤的腦袋炸開自己會有多興奮!甚至都開始幻想等羅榕追上來,自己要怎樣好好玩弄她一番了!

時間好像被無限的拉長了,帶著一些金屬粉塵的子彈頭一幀一幀的從槍管裡脫離而出,凌厲的射向林濤的太陽穴,可就在子彈幾乎已經碰到林濤的皮膚上時,林濤詭異的動了,他竟然用比子彈還快的速度一偏腦袋,那顆高速旋轉中的彈頭便貼著他的眼皮,險險的一擦而過,僅僅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而已。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中,無論是黃淳還是開槍者,他們就連臉上的獰笑都還沒凝聚完成,但林濤卻已經避過了子彈,並且極速回身揮出一個肘擊狠狠的砸向開槍者。

開槍者正是那個叫做牛隊長的壯漢,他顯然沒有想到林濤竟然能躲過子彈,等林濤的肘擊砸在他臉上時,他的笑容還沒絲毫減少。

「咚……」

牛隊長就像一個沉重的秤砣一樣轟然倒地,堅硬的泥地上都被他砸出一個人形的淺坑,不過這人的抗擊打能力顯然超強,僅僅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便伸手擋住了林濤接踵而至的一擊。

林濤一腳的力量十分不小,直接把沉重的牛隊長給踢飛了出去,但牛隊長雙手抵在胸前卻哼都沒哼一聲,一翻身,雙手狠狠一拍地面,兩隻缽大的拳頭兇猛的向著林濤的腦袋直直砸來。

牛隊長的格鬥能力相當強悍,拳來腳往和林濤一連打了兩三分鐘居然也沒落在下風,而且他憑著強壯的體格往往能硬抗許多不是攻擊要害的招數,只不過他大部分都在防守,想攻擊卻是有心無力!

「哧」的一聲,林濤腹部的衣服被利刃劃開了一個口子,那是蟄伏在一旁的黃淳幹的好事,林濤憤怒的一個窩心腳踹向黃淳,戰鬥的時候他可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黃淳這種賤人能一腳踹死那是最好,但黃淳明顯知道他的厲害,根本不和他正面硬抗,就像一條滑溜的泥鰍一般,一側身就輕鬆的閃開了。

「拚命吧,不然拿不下這傢伙!呵……」

又是幾分鐘之後,黃淳發現牛隊長僅僅是在苦苦的支撐,一張猙獰的醜臉已經被林濤揍的像個豬頭一樣了,估計用不了一會,牛隊長就要徹底完蛋!等喊完那句話,黃淳的神色突然一狠,嘴裡也跟著爆喝了一聲,而隨著她的這聲爆喝,一股凶獸一般的氣息竟然從她身上猛的爆發出來。

第四百零六章 再遇變異人

此時的黃淳就像一個正在和自己較勁的瘋子一樣,雙手舉在胸前死死的握著,似乎在努力積攢什麼,她嘴裡的吼聲也越來越大,而且從她赤裸的上身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根根驟然墳起的血管越撐越大,她的兩隻眼睛也瞬間被無數血絲裹滿,猙獰的面孔似乎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滾開!」

牛隊長此時明知吃虧也凶悍的和林濤對拼了一記,然後借力快速退後,站在林濤面前五六米的地方,居然做出了和黃淳差不多的動作,也是一聲怒吼,身上根根青筋暴起,所不同的是,牛隊長的聲勢更加嚇人,膨脹到駭人地步的肌肉直接撐爆了身上的衣褲,一雙嗜血的紅眼直接讓林濤想起了變身的狼人。

「吼……」

兩個足足粗壯了一圈的恐怖肌肉人仰天怒吼了一聲,與其說他們是人,還不如說他們更像怪物,那身上一根根拇指般粗細的血管根本不是人類該擁有的,暴起的血管在灰敗的皮膚下還透露著絲絲的黑色,而且他們的眼中已經看不到半點人類該有的感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嗜殺!

兩個人的氣勢已經漲了一圈還不止,牛隊長猛的對砸雙拳更是發現了「咚」的一聲悶響,而黃淳變身後作為女性特徵的胸部居然不見了,若不翻查她的褲襠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有一塊塊像是水泥塊一樣的肌肉佈滿全身,模樣既噁心又恐怖,這下林濤終於明白過來,變異人不僅僅是當初的袁濤一個,就連黃淳他們也會!

接下來他們毫不猶豫的雙雙撲向林濤,這次林濤終於選擇了抽出了自己的匕首,他看著一左一右竟然四肢著地奔襲過來的兩人,要不是他們身上沒有長出濃密的黑毛以及尖利的犬齒,林濤都要懷疑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已經被發展成為狼族後裔了,看來黃淳和牛隊長的變異方向跟袁濤並不相同。

「鏘鏘……」

速度稍勝一籌的黃淳居然直接用手和林濤的匕首硬拚了一下,刀和手一擦而過之後發出了金鐵交鳴的撞擊聲,這讓林濤心裡狠狠的驚詫了一下,除了銀背狼人或者金背狼人之外,就連普通的狼人爪子也硬不到這種程度,黃淳又是怎麼能做到的?

不過這一擊之下卻讓林濤試出了黃淳的力量,雖然強悍了不少,卻也沒有超出普通狼人的範疇,林濤不屑的笑了,對付這種狗一樣的怪物他可謂是極有經驗,他猛的側身讓開牛隊長的強力一擊,在黃淳還沒落地之前,他的右腳狠狠一蹬地面,如同離膛的炮彈一般欺近了黃淳的身後。

「嘎……」

黃淳也發現林濤目的不良,驚慌的怪叫一聲後,剛想回身防禦,卻被林濤搶先一步抓住了滿頭的金髮,狠狠往下一用力,黃淳慘叫著被摁到在了地面,接著一個凌厲至極的膝擊如期而至,重重的撞在了黃淳的太陽穴上。

「咚~」

黃淳在空中轉著圈,逕直被撞飛了出去,砸在一旁的坦克殘骸上「哇」的一聲就吐出了一大口血,她原本灰敗的臉色現在灰的更加徹底了,雙手撐著地面幾次想站起來卻都沒能成功,搖搖晃晃就像酒喝多的醉漢一樣,歪歪斜斜的不斷癱倒在地面上。

「嗷~」

牛隊長見林濤沒事自己人反而受了傷,他嚎叫著憤怒了,他四肢瘋狂的在地上刨動,真的像頭公牛一般「咚咚咚」的撲向林濤,但林濤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眼神輕蔑而不屑,等牛隊長幾乎快到了眼前時,他才突然大聲罵道:「什麼不學你學狗!」

林濤的話讓牛隊長徹底紅了雙眼,堅硬如鐵的雙爪毫不留情的撕向林濤的腦袋,可林濤似乎早料到這種犬科動物都會這麼一招,等對方的爪子都快碰到他的鼻間了,林濤才猛的一縮身體,從飛躍的牛隊長身下一擦而過,手中的匕首也順勢從他的胸膛一直拉到小腹上。

「嗷~」

牛隊長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震的旁邊枯樹林都好一陣搖晃,他帶著滿身的鮮血滾落在地面,一直滾出去十幾米遠才「咚」的一聲撞在一顆枯樹上停了下來。

此時的牛隊長淒慘無比,從左胸一直到右腹,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把他的腸子都給一起劃了出來,不過這傢伙絕對是條真正的硬漢,他在地上胡亂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抓起瀉出肚子外的肥腸竟然一股腦全都塞了回去。

牛隊長見林濤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從身上飛快的摸出幾顆步槍子彈,用自己鋒利的爪尖只輕輕一劃,幾口銅色的彈頭就被他削了下來,然後把彈殼裡的火藥全部倒在自己的傷口上,又摸出一個打火機,「哧啦」一聲點燃。

大量的焦糊味撲鼻而來,燃燒中的火藥眨眼間便把他的肌肉燒成了一團肉糊糊,卻也及時的止住了他身上不斷噴湧的鮮血。

「不錯,是條好漢!」林濤有些意外的點點頭,並沒有在牛隊長止血的時候攻擊他,等牛隊長滿身大汗的從地上站起來後,林濤又淡淡的接著說道:「可惜你走上了邪路,好漢也成了廢物!」

「吼……」

牛隊長牛吼一聲,又一次瘋狂的猛撲而上,這時候倒在坦克上的黃淳也已經不再眩暈,大吼著同樣朝林濤撲了過去。

「臭婆娘,你的對手在這!」傾斜的坦克上突然又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嬌喝,手持匕首的羅榕從坦克上直躍而下,凶狠的一腳便把身在半空中的黃淳踹飛了出去。

「榕榕你小心,那女人已經是個怪物了,不要逞強!」林濤急忙提醒,有心想上去幫助羅榕,卻被牛隊長鑽了空子給纏住,一雙足以破磚碎石的爪子不斷衝著他的要害插去。

「她就算變成屍王我也照樣殺了她!」羅榕望著趴伏在地上,嘴裡陣陣嘶吼的黃淳不屑的冷笑,沒等黃淳有所動作,她已經欺身而上,手裡的精鋼匕首更是直取黃淳的咽喉。

不過羅榕明顯低估了黃淳此時的戰鬥力,她見林濤一個人能對付他們兩個,原以為也沒什麼了不起,直到她「噹」的一聲劈在黃淳的手掌上時,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黃淳不但手掌比鋼鐵還硬,反彈而來的力量竟然震的她虎口都發麻!

「哧啦……」

震驚中的羅榕被黃淳在胸口抓了一爪,雖然羅榕及時規避了傷害,但胸前也是被撕去了好大一塊衣布,連帶著胸前嬌嫩的皮膚上也出現了三道鮮血淋漓的抓痕,讓羅榕胸前的春光突然大瀉。

「醜八怪,你敢撕我衣服!」羅榕氣的柳眉倒豎,慌忙把自己的酥胸遮好,好在場中只有林濤一個男人,至於和他對打的那個,羅榕早就把他劃為死人了。

「臭婊子,我要把你全身的衣服都給撕光!」黃淳狂化後第一次開口說話,但那嗓音卻無比的艱澀難聽,就好像有人手裡拿著兩塊銹鐵皮在猛力摩擦一般。

女人往往會因為一句話愛一個人一輩子,也會因為一句話恨他一輩子,縱使黃淳已經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了,但同為女人的羅榕居然說她醜,卻還是和觸動了她的逆鱗一樣,讓她瞬間暴走,瘋狂的襲向羅榕。

羅榕當然也不是吃素的,她發現自己力量上不是黃淳的對手之後,便改用格鬥技巧取勝,但黃淳終歸皮糙肉厚,抗擊打能力超強,往往羅榕一拳打過去她都不疼不癢,但羅榕卻受不住她的重拳,所以羅榕只能勉強支撐,漸漸的就開始落入下風。

不過羅榕的內心卻始終非常鎮定,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再撐上一會,等自己的男人幹掉他的對手,那麼黃淳的死期就要到了!

林濤眼看著羅榕在那頭險象環生,他也開始拚命了,強忍著經脈如同撕裂一般的痛苦,狠狠的讓拉修爾給予的力量瞬間衝出體內……

林濤猛的伸出一隻左手,絲絲黑氣飛快的在他掌心凝聚,就連他面前的空氣都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瘋狂的扭曲著,而正在大力揮拳的牛隊長突然呼吸一滯,全身竟然有種被人用透明膠帶團團裹住的怪異感,而且他也的確動彈不得了,即使用盡全身力氣連骨頭都開始「咯咯」作響,拳頭都再也難以寸進,只能目眥欲裂的看著眼前表情越來越冷的林濤!

「哧啦……」

就像撕開一匹布那樣的清脆聲,林濤手中的匕首徑直插進了牛隊長的脖子,破開了他的喉管,牛隊長高舉著雙拳,全身鼓脹的青筋幾乎都要爆開,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完全沒入自己的喉嚨裡,悲哀的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他痛苦的瞪大著雙眼,銅鈴般大小的眼珠似乎都快瞪出眼眶,那裡面有恐懼也有不解,唯獨沒有了剛剛的鬥志!

「噗通……」

牛隊長的屍體像只破麻袋一樣摔在了地上,渾身最大程度的痙攣著,可就是這樣,他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拔出了自己嗓子裡的匕首,呆呆的看著刀身上的鮮血以及碎肉,終於帶著滿臉的不甘斷了氣。

第四百零七章 地獄來客

「榕榕你快讓開!」

林濤擊斃牛隊長以後,飛身就加入了羅榕和黃淳的戰團,而羅榕渾身已經多處受傷,胸前更是染滿了鮮血,林濤一到她立刻就放心的把戰鬥交給了自己男人,而黃淳也不傻,非常明白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是林濤的對手,她轉身就想跑,但羅榕被她傷成那樣,憋了一肚子氣的林濤哪能讓她就這麼輕易的跑了,飛起一腳踹在她的後心,再一次把她砸在坦克上。

「咯啦」一聲脆響,黃淳的一隻小腿骨被林濤踩斷,她從丹田里衝出一口氣,發出最慘痛的嚎叫,林濤冷哼一聲,決定給她一個痛快。

「住手!」

一聲爆喝從林濤的背後傳來,讓林濤停住了往黃淳腦袋上砸去的拳頭,因為那聲爆喝是屬於一個男人的,可牛隊長已經死透了,背後哪裡還有男人?

林濤驚訝的轉身看去,卻看見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正用槍指著羅榕,而羅榕的震驚也同樣不小於林濤,並且有著種種痛苦和不敢置信的神色不斷在她眼中糾纏。

「林濤,你要是再敢動她一下,我就打死你的女人!」一個臉膛黝黑的壯實漢子冷冷的把槍抵在羅榕的太陽穴上,他穿著和黃淳他們一樣的普通迷彩服,臉上儘是冷酷與無情。

「隊長……」羅榕嘴唇劇烈顫抖著,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用槍冷冷指住自己的男人,內心無比的痛楚,這可她昔日的老領導,老戰友啊,他們特戰大隊的一號領導江向東啊!

曾幾何時,自己一直以他為驕傲,為榜樣,以為這個亦師亦友的夥伴真的死了,和自己的戰友們一同戰死的時候,羅榕都是為他放聲痛哭,甚至哭暈過去許多次啊!

剛剛見到他時一瞬間的巨大驚喜,現在已經轉化成為了滿腔的憤怒與悲傷,羅榕失魂落魄的喃喃道:「隊長……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是你的兵啊!」

「那又怎麼樣?」江向東面無表情的掃了羅榕一眼,毫無眷戀的說道:「那是以前的事,我早就不是軍人了,以前的江向東在三個月前的伏擊中就已經死了,我現在只是一個為了自己而活的魔鬼,來自地獄的魔鬼!」

「你……」羅榕悲痛欲絕的看著他,淚水也慢慢滑落在她的臉上,羅榕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依舊不死心的問道:「隊長,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我們的戰友被他們扣作人質?是不是,是不是啊?你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原諒你的,為了他們甚至你一槍打死我都可以的!隊長……」

「羅榕,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江向東緩緩看向了羅榕,淡淡的說道:「我說過你永遠成為不了一名頂級的特種兵,那不是為了刺激你上進,而是你真的做不到,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太善良了,你的心太軟,還感情用事,所以你注定……永遠……無法……成為一名頂級的特種兵!」

羅榕呆呆的望著江向東,似乎努力想從他陌生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但江向東卻在一步步的摧毀羅榕最後一點希望,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我為什麼會變的這麼可怕,但你忘了嗎?我曾經不斷的教導你,作為一個特種兵就是要冷酷,要無情,要變的比誰都可怕,甚至能手刃你的戰友!你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上都已經沒有任何國家了,連那些可笑的誓言都成了狗屁,我還能為誰賣命?向誰效忠?其實我早就應該為了自己而活了!」

「不……你說的不對!」羅榕痛苦萬分的搖著頭,哽咽卻異常堅定的說道:「我們還有自己的原則,就算是死亡也不能為一幫人渣賣命!隊長,那可是我們作為軍人的榮譽和驕傲啊!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但那是過去,我現在有我的生存方式!」江向東表情漸漸有些猙獰,突然指著林濤大聲說道:「你也別跟我談什麼原則,這男人是誰?他的手上同樣沾滿了你戰友的鮮血,可你呢?當我們忍著傷痛想找他報仇的時候,你竟然像個婊子一樣愛上了她,處處為他說好話,這就是你所謂的原則嗎?」

「住口!」林濤已經忍無可忍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柳夢如先前在對他喊什麼了,原來是讓他小心江向東,這個本該死掉的人竟然沒死!

林濤咬著牙,死死的盯著江向東說道:「你放了羅榕,我也放你們走!」

「砰~」

回答林濤的是江向東毫不猶豫的一槍,但林濤在他手臂轉動的同時就已經開始側身,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腦門飛過,「噹」的一聲打在坦克上冒出一大團火花,江向東這才不屑的一笑,又把槍抵在羅榕的腦門上,陰沉的說道:「該住口的應該是你,上次不得以放過你,今天我們要新帳老帳一起算!」

見到江向東毫不念舊情的向林濤開槍,羅榕也徹底死了心,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之後她冷靜了許多,直直的盯著江向東問道:「江向東!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你的選擇,我最後再問你一句話,戰友們是不是你出賣的?」

「不是……」江向東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悲痛,片刻之後他吁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們的確是被人出賣了,但不是我,這個人就在影城裡,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會是他,他……」

「老江……」

黃淳突然打斷了江向東的話,她虛弱的躺在地上滿臉的萎靡,被林濤踩斷的小腿像根麵條一樣角度詭異的歪在一邊,她渾身的肌肉明顯開始收縮,就跟洩了氣的皮球差不多,毫無彈性的皺在一起並且劇烈的抽搐著。

黃淳這種陡然提升力量的方法好像有著不小的副作用,讓她看起來幾乎跟老了二三十歲一樣,並且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腐臭,她又粗喘了幾口氣,強忍著快要暈厥的衝動冷喝道:「你和一幫死人囉嗦什麼?還不快殺了林濤!」

「你少囉嗦,我做事還用你教?別忘了黃超然親口答應我的,我只是負責協助你,並不是你的手下!」江向東毫不畏懼的瞪著黃淳,卻爆出了一條驚天的大消息。

「什麼?黃超然?」林濤震驚的上前一步,捏著拳頭憤怒的問道:「你是說這幫墮落者的幕後大老闆是黃超然?」

「嘿嘿~傻了吧?」黃淳見江向東已經說出來了,她索性得意道:「咱們的野獸之城可是大老闆一手建立的,難道你忘了那次在角鬥場裡和他一起看我最後的表演了嗎?他要是沒親眼見過我的能力,怎麼會這麼重用我呢?」

「黃超然!竟然是他這個敗類,別讓我找到他,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的!」林濤渾身煞氣四溢,雙拳更是被捏的咯咯作響。

「可憐的男人啊,你還是先擔心你的女人吧!哦,對了,我所說的女人可不是指這個羅榕,是說你另外一個老婆哦!」

黃淳滿臉的譏諷與不屑,見林濤的面色陡然一變,她接著刺激道:「白茹可是早就聽說你死了,而且你這麼長時間都沒出現,她早就死了心,我們大老闆對她又是一往情深無微不至,我想是個女人都懂得怎麼選擇吧?嘿嘿~我實話告訴你吧,早在一個多月以前他們就已經偷偷好上了,只是白茹是個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賤貨,一直都是暗地裡偷偷和大老闆幽會,據說她已經被大老闆干大了肚子,大老闆已經為她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呢!」

「黃淳!」林濤目光森冷的盯著洋洋得意的黃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今晚無論是誰都阻止不了我殺你!」

「沒關係!反正有人為我陪葬!」黃淳輕蔑的一笑,繼續說道:「你還真是可憐呢,老婆在家裡被男人干翻了天,連肚子都被搞大了,我要是你早就沒臉活在這世上了,而且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大老闆鬥?他手下上萬敢殺敢拚的漢子,他的目的就是要成為所有人的王,給這個混亂的世界創造一個新秩序……」

黃淳的眼神激動而狂熱,冷笑連連的說道:「林濤,我最後給你一個中肯的建議吧,女人什麼的就算了,良禽擇木而棲,只要你願意跟我們大老闆做事,分分鐘幾萬個女人任你挑選,絕對不比那個姓白的差半點,以你的能力來說,那時候你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個野獸之城都交給你掌管也不是不可能!」

「騙人,你騙人!!!」

一聲歇斯底里的嬌喝突然從坦克後面傳來,又是一道倩影緩緩走了出來,只見白珊雙手舉著手槍對準地上驚愕的黃淳,十分神經質的搖著腦袋,嘴裡不停的念叨:「你騙人,你一定是騙人的,超然不是那樣的人,他怎麼會是那些墮落者的首領,告訴我,你快告訴我你是在騙人!!!」

白珊手裡的槍已經戳在了黃淳的腦門上,黃淳立即苦笑起來,抬眼看到林濤關切的眼神,她嘲笑道:「看來你也不虧啊!大老闆玩了你的老婆,原來你也把他老婆弄到手了,哈哈~這下更好辦了,既然你們連老婆都能換著玩,一起打天下就更簡單了吧!」

「啪~」

一個重重的嘴巴抽在了黃淳的臉上,五個紅紅的手指印立刻在她臉上顯現,誰也沒想到一向斯文的白珊居然也有這麼凶悍的一面,而且白珊毫不猶豫的按下手槍的擊錘,憤怒的說道:「你少在這造謠,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你這個臭女人!」

「哼~誰都知道你不過是個白茹的替代品而已,只有你傻傻的認為大老闆喜歡你!」黃淳捂著臉也相當的憤怒,鄙夷的說道:「你身為他老婆竟然連這麼大的秘密都不知道,你真是白活了,可見你在他心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他太多的秘密你都不知道,就連他身邊的嚴妍都比你強,至少我們的所有事務現在都是她一手打理的,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啊!」

「騙人你騙人!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臭女人……」白珊也紅了眼睛,小雌豹一樣咬牙切齒的瞪著黃淳,手上的手槍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夠了!」一旁的江向東冷喝了一聲,然後卻聽他又低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對林濤說道:「事已至此你們放了黃淳吧,我也放了羅榕,今天這件事就此了結,從今往後大家劃清界限,再見面的時候我還是會對你們出手!」

第四百零八章 陌路英雄

「珊珊!過來我這裡吧,殺了她也無濟於事,只有找到黃超然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林濤面無表情的對白珊招了招手,白珊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雙眼通紅的走向了林濤,可就在羅榕也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原本滿臉虛弱的黃淳竟然從地上突然暴起,一把扭住白珊的手腕奪過了她手中的槍,頂住白珊的太陽穴陰笑著說道:「騷貨,敢用槍指著你姑奶奶,當老娘腿斷了就好欺負是嗎?」

「黃淳,你放開她,不然我誓必將你碎屍萬段!」林濤眼眶幾乎都快瞪裂,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

「呸~姓林的,你當我是嚇大的嗎?我要【文】是怕你【人】報復我【書】就不會【屋】架住這個小騷貨了!」黃淳笑的無比陰險,她把白珊死死的摟在懷裡,之後居然伸出猩紅的舌頭在她的臉蛋上用力舔了一口,然後咂咂嘴滿意的說道:「你這騷貨味道可真不錯,可惜千不該萬不該跑去偷人,還偷了一個大老闆最痛恨的男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所以就算我今天把你活活弄死,大老闆也不會怪罪我的!」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吧,林濤一定會為我報仇的!」白珊銀牙緊咬,毫不畏懼。

「黃淳,有本事衝著我來,你放開她!」林濤憤怒的大吼。

「嘿嘿~你別急,有你好受的!」黃淳不屑的笑笑,對再次把羅榕架住的江向東說道:「老江,這下咱們手裡的底牌足了,咱們慢慢炮製這傢伙好不好呢……」

「啊……」

可回答黃淳的竟然是江向東一聲淒厲的慘叫,只見他毫無徵兆突然瘋了一樣手舞足蹈,瘋狂的在全身胡亂拍打,就在林濤還以為他想耍什麼花樣的時候,江向東整個人卻瞬間被一股黑色的惡潮所吞沒,見識過這種惡潮的林濤幾人都是齊齊一驚,因為那股黑潮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隻隻拇指大小的食人巨蟻!

蟻潮不但眨眼間吞噬了江向東,就連他面前的羅榕同樣也沒放過,羅榕驚慌失措的想要跑開,可蟻潮的行進速度卻超乎想像的迅捷,羅榕的兩條褲管上早就爬滿了張牙舞爪的黑色大螞蟻,就連腳邊也是密密麻麻一片。

「羅榕你快走……」

就在羅榕也將要被蟻潮吞沒的時候,連目眥欲裂的林濤都趕不及來救她,但江向東卻出人意料的爆發出了生命最後一刻的光彩,他沒有再去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而是一聲大吼之後,用盡他全身的力氣,猛的抓住羅榕的身體,狠狠的把她朝著遠處的林濤扔了過去。

「隊長……」

羅榕身在半空悲傷的大喊,把她扔出去之後江向東便「噗通」一聲徹底倒在了蟻潮裡,大量的螞蟻已經在他嘴裡鑽進鑽出,「噗噗」兩聲之後,江向東的兩顆眼球也突然爆開,居然從眼眶之內衝出幾隻被鮮血染紅的巨蟻來,把江向東的眼球「嘎嘰嘎嘰」只幾口就咽進了肚裡。

林濤準確的把羅榕接到懷裡,根本顧不上拍打她身上的螞蟻,直接一把撕掉羅榕身上所有的衣褲,而就在這時,白珊又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驚人舉動,她趁著黃淳震驚的片刻,一把鋒利的小折刀被她悄悄握在了手中,沒有半點猶豫的照直插進了黃淳的大腿中,而且這還不算完,白珊握著那柄折刀,滿臉恨意的又狠狠在她大腿裡轉了一圈。

遭此慘變,黃淳本能的慘叫一聲扔掉了手槍,抱著大腿就倒在了地上,可白珊卻還不打算放過她,運起右腳猛的踢在黃淳的下巴上,黃淳「嗚」的一聲悶哼,滿嘴的牙齒幾乎碎了一半,帶著滿嘴的血沫腦袋一歪便暈了過去。

白珊這才一臉怕怕的拍拍自己心口,慌忙跑到了林濤身邊,卻發現林濤和羅榕正滿臉呆滯的看著她,白珊卻吐吐舌頭,納悶的說道:「怎麼啦?這不是你教我的嗎?說我要是再被人劫持,就用小刀扎他大腿,然後再擰上一圈,不過那個女人太可恨了,我才又踢了她一腳!」

「快走吧!螞蟻上來了!」只穿著內衣的羅榕急忙催促,林濤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手夾起白珊,一手扛起羅榕,直接從黃淳昏迷的身體上跨了過去,然後風一般往山下猛跑而去。

「啊……」

黃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林濤背後傳來,他們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半山腰上黃淳瘋了一般在地上打著滾,身上裹著厚厚一層黑色巨蟻,她身在蟻潮之中幾次想站起來卻又都跌倒,不過是多喘幾口氣的功夫,這女人就徹底不動了,慘叫聲也戛然而止,等蟻潮緩緩從她身上退去之後,所露出的竟然一具森森的白骨!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林濤搖搖頭繼續往山下走去。

「老公……隊長一定有苦衷的對不對?」羅榕趴在林濤的肩上淚眼婆娑,悲傷的說道:「不然他最後一刻怎麼會救我呢?」

「也許吧!」林濤點點頭,說道:「至少他在最後一刻是個好人!」

把白珊的外套像浴巾一樣裹在羅榕身上,林濤帶著她們匆忙下到了空場上,此時的戰士們已經在打掃戰場了,有的在收拾對方的槍械武器,有的在整理對方的物資,還有的正押著幾個俘虜緩緩走來,所有人在齊天南的指揮下都顯得有條不紊!

「快快快,所有人用最快速度進基地,蟻潮下來了!」林濤遠遠的就開始對眾人叫喊,而已經聽林濤說過蟻潮的齊天南臉色立馬一變,看著林濤身後的山坡上潮水一樣蔓延下來的食人蟻,他慌忙準備組織人群撤退。

可就在這時,金大壯卻不知從哪捧來了一大堆色澤晶黃的礦石,一口氣衝到林濤身後,像潑水一樣一股腦把所有礦石灑在他身後的山路上,接下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幾隻跑的最快最兇猛的食人蟻撞在礦石上,就像遇到了沸騰的熱油一樣,居然「啪」的一聲炸開了,然後就是一連串如同鞭炮一樣的爆響聲,不斷在蟻群中響起,一隻隻巨蟻接二連三的爆開。

螞蟻們一下就發了瘋,屁股著火一般轉過身再也不敢留戀,慌不擇路的踏著同伴們的身體拚命往來時的山上撤退,只在泥地上留下一灘灘令人毛骨悚然的綠色蟻液,隱隱還帶著一股腐蝕性的酸味!

「大壯!幹的不錯,這些礦石是從哪裡來的?」林濤看著快速退去蟻潮總算鬆了口氣,金大壯撒的這些礦石他知道,和基地實驗室裡的那幾塊如出一轍!

「剛才清剿敵人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水溝,裡面堆了不少這種礦石,我剛才還在想那些螞蟻會不會出來呢,嘿嘿~沒想到正好碰上!」金大壯擾著腦袋,笑的十分憨厚。

「霍!這些螞蟻的個頭可真大啊,這簡直就是蝗蟲了!」齊天南一臉好奇的看著地上那些螞蟻屍體,有些懊惱的說道:「早知道這些螞蟻會出來,咱們再等一等就好了,一槍都不用放就能把那些混蛋都給啃了!」

「是我們上了山才把螞蟻引下來的,不然這都大半夜了,他們要死早就死了!」林濤笑了笑,接著有些嚴肅的問道:「天南,傷亡統計出來了嗎?有多少死傷?」

「死了五個!兩個女兵三個男兵,剩下的都是些輕傷!」齊天南情緒倒還好,畢竟對方可是死了上百個人的,再說戰鬥哪有不死人的,作為軍人他們都有這種思想準備。

「走吧,我們先進基地,把俘虜壓下去我親自審問!」林濤拍拍齊天南的肩膀轉身往倒塌的廠房走去,找了幾個力氣大的男兵一陣忙碌之後,就從廢墟中把基地的大門給清理了出來,他讓所有人暫且留在地面上,只帶著金大壯和身份識別牌一起進到了基地裡。

「裡面的人快出來,再不出來數到三我們就要開槍啦……」

遠處的一陣叫喊突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只見幾個士兵虎視眈眈的站在一輛汽車的車尾,那是一輛黑色的武裝押運車,看車上的標記應該是給銀行運鈔用的,車裡似乎是有人躲在裡面,一個小兵上前用槍托砸了幾下沒砸開,脾氣暴躁的周排長就準備讓人直接把車打成馬蜂窩。

「別開槍,千萬別開槍,我們這就出來,這就出來……」

一個顫抖的男人聲音立刻從車裡傳來,那男人似乎怕的特別厲害,站在車外都能聽到他牙齒打顫的聲音。

「吱呀」一聲,押運車的後門輕輕的打開了一條縫,一隻佈滿血絲的眼睛正驚懼的往外探查,他似乎剛想把門再開大一點,但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槍響,一枚子彈打在後車門上擦出一道耀眼的火花,那人並沒有中彈,卻一聲鬼叫似的慘嚎「噗通」一聲倒在車裡,而車廂裡的人跟著全都大聲嚎叫起來,聽聲音人數好像還不少,居然還有許多女人近乎失控的尖叫。

「他媽的,你腦子壞啦?好端端的開什麼槍?」周排長也被槍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身邊一個新兵蛋子打的,他沒好氣的上去踹了那小子一腳,新兵蛋子抱著自己的03步槍羞愧的說道:「對不起排長,我……我現在看到生人就想開槍!」

「把保險關上,要是打死自己人你就等死吧!」周排長瞪了那小兵一眼,抽出腰間的手槍小心翼翼靠上前去,用眼神給身邊兩個老兵做了個掩護的示意,然後猛的拽開押運車的車廂門。

第四百零九章 夏嵐的新靠山

「啊……」

尖叫聲直穿雲霄,周排長「登登登」一連倒退了好幾步,捂著刺痛的耳朵大聲罵道:「嚎什麼嚎?嚎喪啊!全都快滾下來,誰敢耍花樣一槍斃了你們!」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跌跌撞撞的爬下了車,他的衣衫尚算完好,只是臉上的驚恐怎麼都掩飾不住,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長相十分粗魯的周排長,結結巴巴的說道:「首……首長,我……我們跟那些人不是一起的,我們是人質,被他們綁來的人質,求求您放了我們吧!」

「少囉嗦,滾到那邊站著去,現在沒你說話的份!」周排長很是有些兵痞的作風,況且他剛剛才殺完人,身上的煞氣和血腥氣十足,兩隻牛眼一瞪,對方立刻臉色煞白的走到一邊,乖乖的站在那手足無措。

但接下來,除了這第一個下來的男人之外,車廂裡的人居然再也沒了動靜,周排長「喲喝」一聲擼起袖子,劈手從士兵手裡奪過一把長柄手電就準備上前動粗,不過等他手裡的電筒照亮整節車廂的時候,周排長卻愣住了,舉著手電竟然「嘿嘿」的傻笑起來。

只見狹窄的車廂裡竟然整整擠了十五六個女人,擁擠的就像一個沙丁魚罐頭一樣,只是裡面的沙丁魚此時換成了美人魚,十幾個一件衣服都沒穿的女人無比驚恐的看著正上下打量她們的周排長,好在周排長臉上的殺氣不少,色相倒是不多,可這些女人寧願周排長能再色一點,畢竟色相這東西對自己的小命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老周,怎麼回事?」齊天南這時大步走了過來,周排長嘿嘿一笑,答道:「大隊長,裡面全是小娘……哦!是婦女!」

「婦女?」齊天南上前一步奇怪的往車廂裡看去,見到那一張張無助的面孔之後,他立即想起這些是被墮落者劫持來享樂的女人,他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們的運氣可真不錯,距離儲水車那麼近居然都沒被爆炸波及,都下來吧,你們自由了!來幾個女兵找些衣服給她們穿上!」

見到齊天南的雙眼中並沒有她們司空見慣的淫褻光芒,女人們將信將疑的往車下挪去,直到真有女兵拿著衣物上前給她們披上,這些女人才終於明白自己真是得救了,激動的抱住那些同為女人的女兵「哇」的一聲就放聲痛哭起來,那一個個淒慘的小模樣看的一旁的周排長竟然也是眼眶濕潤,暗暗抹淚。

「喲喲~看不出來啊,老周你原來還是個多愁善感的男人呢,我還以為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粗貨呢!」楊小妹一臉戲謔的看著周排長,周排長老臉一窘,趕忙擦了擦眼淚嘴硬道:「不行啊?這些丫頭都跟我妹子差不多大,看她們受罪我當然難受啦!」

「不錯不錯,咱們當兵的就得粗中有細,你的表現很不錯!」楊小妹用領導的口吻教育了周排長一下,手裡拎著一件軍大衣就想上去給那些女人穿上,卻給周排長一把拽住,沒好氣的說道:「有你這樣的麼?人家姑娘們衣服都沒穿,你個大老爺們上去湊什麼熱鬧?」

「我這叫軍隊高層送溫暖,你懂個屁啊!」楊小妹不屑的撇撇嘴,顛顛的跑上去從女兵手中搶過一個長相柔美的小女孩,用衣服罩住人家好一陣噓寒問暖,那女孩一看是個帥氣的兵哥哥立馬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水稀里嘩啦止不住的往下淌。

「哼~真不要臉!」周排長氣憤的直瞪眼睛,但一旁的齊天南卻笑著走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周排長立刻難以置信的把眼睛瞪到了最大,看著樂在其中的楊小妹喃喃的說道:「難怪,難怪!原來真是個娘們啊,嘿~還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敢飛,正兒八經的軍中奇葩啊!」

「別亂傳啊,不然人家不高興的!」齊天南拍拍周排長的肩膀笑著走了。

「什麼人?快出來!」

懷裡正抱著小妹妹的楊小妹突然一聲厲喝,拔出腰間的手槍就指住了車廂的最深處,那裡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木頭箱子,後面一道男人的身影正在鬼祟的向外張望,楊小妹沒想到裡面居然還會有人。

「別開槍別開槍,領導,我是良民吶!」男人立刻魂飛魄散的大叫起來,但楊小妹卻推開懷裡的女孩,抽出手電指著他罵道:「屁的良民,良民鬼鬼祟祟躲在裡面幹什麼?給我滾出來!」

「是是是,這就出來……」年輕的男人舉著雙手磨磨蹭蹭的站了起來,而跟著他一起站出來的還有一個蓬頭垢面,但姿色卻相當不俗的女人,她躲在男人的身後滿臉恐懼的看著楊小妹,見是個帥氣的男軍官,很勉強的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你們是做什麼的?家住哪裡?籍貫哪裡?身份證號碼報出來!」楊小妹當警察的習慣又冒出來了,拽著男人的衣領把他給提溜下了車,男人舉著雙手趕忙回答道:「領導,我真不是壞人,我和她們一樣,都是被綁來的人質啊!」

「這是你什麼人?」楊小妹眼珠一轉,把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女人身上,那女人見楊小妹看著自己,儘管雙手都在遮擋著身上的要害部位,卻還是伸手理了理散亂的長髮,羞答答的答道:「長官,我們……我們就朋友關係,都是被那些壞人綁來的受害者,您可要幫人家做主啊!」

「呃……對對對,我們都是受害者!」男人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眼中便閃過一絲氣憤,但還是附和著女人的話忙不迭的點頭。

「哈!你這紋身很別緻啊!」楊小妹把手槍插回槍套,十分玩味的看著女人胸前兩個十分具有侮辱性的字眼——賤奴!

「長官……」女人突然摀住唇低聲哭了起來,一臉柔弱無助的看著楊小妹,抽噎著說道:「您一定要幫我做主啊,人家一個小小的良家婦女,自從……自從災難到來,我就沒有遇上過一個好男人,他們全都是畜生,根本不把我當人看呀!」

「好說好說,現在有我在呢,誰都不敢欺負你,來來,先把衣服穿上,別給凍壞了!」楊小妹說著便把自己身上拉風的軍大衣脫下來披在了女人身上,女人穿上衣服後又「嗚」的一聲悲鳴,撲到楊小妹的懷裡就哭了起來,然後滿臉感動的說道:「長官……你對我真好!」

「嘿嘿~對美女好是應該的嘛!」楊小妹色瞇瞇的摟著小女人,一雙手卻十分不客氣的捏在了她的屁股上,入手之處一片豐滿,且彈性十足。

「長官你好討厭,佔人家便宜!」女人嬌嗔的捶了楊小妹一下,眼神裡卻蕩漾著一湖濃濃的春水,看的她身旁的男人膩歪的直翻眼珠子,心裡憤怒的大罵,好一個騷貨,當著老子的面就敢跟別的男人調情。

「瞎說,我是看看你受傷了沒有!」楊小妹一本正經的看著對方,小女人卻立即點著頭,虛弱的說道:「受傷了受傷了,小妹剛才都快嚇死了,心臟跳的好快好快呢,不信哥哥你摸!」

小女人說著便把楊小妹的手蓋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極力的表現出一臉純真的模樣,而楊小妹的眼神卻狠狠一亮,心說這小妞不但長相和氣質雙出眾,連身材都這麼水靈,這胸部一捏就知道絕不是硅膠的假貨,而且思想還這麼上路,看來今晚是有的樂了。

「嗯哼……」楊小妹戀戀不捨的從女人胸口收回自己的手,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個……你應該餓了吧?想吃東西的話就跟我來吧!」

「嗯!人家無依無靠,全憑大哥安排!」小女人面色羞紅的看了楊小妹一眼,非常自覺的就挽上了她的胳膊,但她身後的男人也急急的喊道:「領……領導,我……我也餓了,可不可以給些吃點啊?」

「給我老實點,你身份還沒弄清楚呢,等確定你跟那些人不是一夥的再說!」楊小妹不耐煩的擺擺手,挽著小鳥依人的女人喜滋滋的走向了基地入口的方向,而金大壯此時已經從基地裡出來了,帶著林濤的命令讓眾人先隨意收拾一下,除了必要的崗哨之外,其他人都進基地休息,一切等到明天再說。

「對了,你叫什麼?」楊小妹對身邊的女人問道。

「夏嵐!」夏嵐如實回答道。

「你這身材可真棒啊,原來不會是做模特的吧?」楊小妹的手摸著夏嵐毫無贅肉的纖腰,女色狼的眼睛賊亮賊亮的。

「嘻嘻~大哥你的眼光真準,人家以前是音樂學院舞蹈專業的,平面模特內衣模特什麼的都做過,特別是有幾家公司專門聘請我做臀模呢,他們都說我的臀部最漂亮了哦!」夏嵐一邊說一邊已經膩在楊小妹身上了,撅著紅艷艷的小嘴嗲嗲的說道:「大哥,人家現在是孤苦伶仃,成天過的都是心驚膽顫的日子,大哥你這麼威風,小妹以後就跟你了好不好?小妹很聽話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說,只要你真的聽話,爺們絕對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楊小妹得意的揚揚眉頭,見夏嵐一臉欣喜的模樣,她捏著夏嵐的下巴說道:「等會去裡面先洗個澡,把自己收拾乾淨點,我的妞可不能給我丟人啊!」

「呀!裡面還能洗澡呢?」夏嵐興奮的幾乎跳起來,和楊小妹行走在長長的地下隧道裡拋眼獻媚無所不盡其用,要不是總有來來往往的小兵在搬運物資,她就差現場脫褲子要和楊小妹開干了,等快到了地基裡面,夏嵐拐彎抹角的問了一句:「楊哥,你在咱們這支部隊官銜很大吧?」

「不是最大,也就馬馬虎虎第二大吧!」楊小妹得意洋洋的指著自己肩膀上的肩章,說道:「看見沒有?一槓三星的上尉,咱們這只部隊再往上就一個上校能管我了,其他人最多和我平級,不過我要是發脾氣了,那上校也不敢拿我怎麼樣的!」

「哇!哥你真是太厲害了!」夏嵐摟著楊小妹就獻了一個大大的香吻,滿臉佩服的表情讓楊小妹身心俱爽。

第四百一十章 金磚和弱智

兩人一路打情罵俏來到了導彈基地的寬闊大廳,大廳裡燈火依舊,導彈林立,和他們走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區別,就連頂部被那個被他們用枯樹枝掩藏好的破洞也完好無損,此時的金大壯正指揮一幫小兵不斷從倉庫裡搬運著物資,但現場並沒有看見林濤的身影,於是楊小妹帶著夏嵐走過去問道:「大壯,咱們林大上校呢?」

「指導員在醫務室呢,羅隊長被螞蟻咬傷了,羅醫生在給她消毒包紮!」金大壯回過頭來一五一十的說著,等他看到楊小妹身旁的夏嵐,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叫嫂子!」楊小妹大大咧咧的說道。

「哦,嫂子好!」金大壯眼神頗為古怪的看了夏嵐一眼,但性格憨厚的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叫了一聲,夏嵐笑容可掬的回道:「幸苦了,小兄弟!」

「走吧,先帶你去吃點東西,正好我肚子也餓了!」楊小妹又摟著夏嵐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她現在其實並不太敢見到林濤,戰鬥那會她沒聽林濤的話,不但沒撤走反而帶著女兵衝上了一線,估計要是被林濤看到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她看的,她可不想自找沒趣,畢竟在這種問題上耍賴撒潑的小手段有些不那麼好使!

兩人調著情一路高調的走進了食堂,食堂裡面已經有五六個女人在生火做飯了,這打了一夜的仗天都快亮了就算是個鐵人也得餓癟了,夏嵐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被餓了幾天的她差點就流下了口水,但為了面子只好裝作一臉淡定的模樣跟在楊小妹身邊,可眼神卻一直死死的盯著廚房裡一鍋熱氣騰騰的濃湯,不過,一個圍在爐灶邊正忙碌的身影卻讓她震驚無比。

「柳……柳夢如!?」

夏嵐站在廚房的大門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夢如穿著一套肥大的男式軍裝站在爐灶邊,因為沒有皮帶,她不斷的往上提著自己鬆垮垮的褲子,褲管也像老農一樣高高的捲起,連腳上的黑色軍靴也明顯大了幾號,她的小腳踩在裡面就跟船一樣。

柳夢如手裡還抄著一把大鐵勺,正香汗淋漓的攪動著湯鍋裡的食物,時不時往嘴裡送點進去嘗嘗味道,表情十分的認真,等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本能的回過頭去,見到是夏嵐她好像也沒多少吃驚的,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哦,夏嵐啊!」

「你……你怎麼在這裡?」夏嵐還是滿臉疑惑的看著柳夢如,按照她的理解,當時柳夢如被嚇暈過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肯定被滿天飛的炮彈跟子彈炸的屍骨無存了,但現在卻搖身一變出現在這裡,還變成了一個讓人垂涎欲滴的俏廚娘,這讓她深深的感到無法理解。

「我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你不會以為我死了吧?」柳夢如眼中閃著譏誚,伸手把爐灶上的火調小了一點,徹底轉過身來看著夏嵐以及她挽著的楊小妹,表情有些幸災樂禍的讚歎道:「妹妹好福氣啊,這位長官可真帥氣!」

「一般般啦!」楊小妹騷包的笑了笑,似乎對柳夢如這種艷婦型的女人興趣並不多大,轉頭問夏嵐:「小嵐,這是你朋友?」

「不……不算是,我和她並不是很熟!」夏嵐僵笑了一下,眼神卻給了柳夢如一個十分明顯的警告,讓她千萬別說什麼不該說的。

「呵呵~是啊,我和夏嵐也就才認識沒幾天而已!」柳夢如無所謂的笑笑,但眼中的幸災樂禍卻更濃烈了,然後轉身便繼續回去烹飪她的那鍋湯,居然還歡樂的扭著屁股哼起了小曲。

「走吧,別看了,哥先帶你去洗個澡,你這身上都快臭了,洗完澡正好出來吃飯!」楊小妹見飯菜還沒燒好,無趣的帶著夏嵐又走了,逕直去了宿舍區挑了一個乾淨的單人間讓夏嵐進去洗澡,自己則跑去找林濤。

楊小妹走在路上正想著該怎麼和林濤耍無賴呢,卻見林濤帶著白珊正往通道裡走,楊小妹眼珠一轉,立即一瘸一拐的走上去,嘴裡還喊著「哎呦哎呦~」的!

「你怎麼了?」林濤停住腳步十分奇怪的看著她。

「人家受傷了……」楊小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順勢就扶住了林濤的胳膊,眼淚汪汪的說道:「我從山上滾下來了,嗚~崴到腳了,好痛好痛……」

「讓你別逞能,快給我看看!」林濤蹙著眉頭趕忙去查看楊小妹的腳,楊小妹卻又「啊」的一聲痛呼縮回了腳,哭哭啼啼的說道:「嗚~你弄痛人家了啦,你又不是醫生,幹嗎亂搞啊!」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快跟我去醫務室,羅拉正好在裡面!」林濤不由分說的把楊小妹背到了背上,楊小妹一爬上她的背那痛苦的表情立馬消失不見,一旁的白珊疑惑的想出聲詢問,楊小妹卻調皮的對她眨了眨眼睛,白珊沒好氣的搖搖頭,知道這傢伙又在玩鬼點子了。

「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們要去哪裡啊?」楊小妹歪著腦袋問道。

「有人回報說在外面的車上發現了很多金磚,估計能有一兩噸的樣子,所以我準備上去看看……」林濤剛解釋了一句,連話都還沒說完,背上的楊小妹就急忙拍打著他的背喊道:「快快,調頭調頭,我要去看金磚,快帶我去看金磚!」

「你腿傷著呢,看什麼金磚,金磚就在那也跑不掉,明天再看!」林濤沒好氣的罵道。

「不嘛不嘛,我就要看,就要看,看金磚看金磚……」楊小妹把林濤當馬一樣騎著,渾身不停的亂扭。

「嗨~」林濤鬱悶的歎了口氣,對越來越沒有「爺們」姿態的楊小妹無奈的罵道:「你怎麼就這麼操蛋呢?」

「就操蛋就操蛋,就操你的蛋,唔……」楊小妹說順了嘴,見林濤渾身一僵,她趕緊摀住嘴,十分尷尬的笑著。

林濤背著楊小妹一路上到地面,此時的地面除了哨兵和幾個領隊之外,被救下的倖存者以及俘虜都已經被帶到基地裡去了,林濤一上來就看到齊天南和老周正站在一輛汽車後面把眼睛瞪的直直的,臉上有種金黃色的激動在閃爍,而那輛車正是夏嵐他們躲藏的銀行押運車。

「哇!是……是金磚,真的是金磚啊!」楊小妹的眼神也瞬間就直了,「嗖」的一下就從林濤背上跳下來,惡狗撲食一樣撲到了車廂裡。

車廂裡原有的兩個木頭箱子此時已經被徹底拆開,兩摞佔據了大半個車廂的金磚整整齊齊碼在那裡,金光閃閃耀的人眼睛都發花,而且每一塊比板磚還要大上一圈都不止,那麼許多堆在一起足夠讓任何人心潮澎湃。

「林濤林濤,我要打一條五斤重的金項鏈,不,十斤重的,金手鐲金耳環所有金首飾都要,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好多金磚,好多金磚,嗚嘛~嗚嘛~」楊小妹癲狂的抱著幾塊大金磚,小嘴雨點般落在上面,兩隻眼睛裡面除了閃閃的金光之外再也沒有它物。

林濤一看楊小妹生龍活虎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又被她騙了,他無語的翻翻眼睛,對一旁表情淡然的白珊奇怪的問道:「咦?珊珊,你不喜歡金子嗎?不是說女人都喜歡閃閃發亮的東西嗎?」

「是啊,的確沒有女人能對珠寶首飾免疫,我也不例外,可這些就是一塊塊的金磚啊,太直接了反而沒什麼感覺!」白珊聳聳肩很無所謂的搖搖頭,然後苦笑著說道:「而且今非昔比了,咱們拿這一車的金磚換人家一車的食物都不一定有人換,食物現在可比金子值錢多了!」

「指導員,這……這一車的金子得多少錢啊?」周排長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雖然明知道金子已經身價大跌,但那種來自曾經的震撼,還是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金子永遠都是人類的夢想。

「我記得末世之前的金價大概是在三百六七十一克的樣子吧,看這兩堆金子的體積,一堆大概正好是一噸……」林濤轉頭看著傻乎乎的周排長,笑著說道:「那麼這一車至少價值六七個億了!」

「乖乖,這……這麼多錢呢!」周排長徹底傻了,嘴裡不停的往下乾嚥著唾沫,但齊天南卻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走吧,正好指導員上來了,咱們把今晚的戰鬥總結再給他匯報一下,你要是喜歡這些金子晚上就在車裡睡吧,直接抱著金磚睡,我們連守衛都省了,哈哈……」

最後,楊小妹是被林濤拎著脖子給扔下車的,又隨手塞了四五塊金磚給她,才總算讓她打消了抱著金子睡覺的打算,然後楊小妹抱著幾塊金磚就這麼一路傻樂著回到了基地,見誰都一陣興奮的猛笑,要不是眾人都看到她懷裡的金磚,還以為楊小妹突然就智障了呢!

第四百一十一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哇!老公啊,這……這些金磚真的都給我了?」

剛洗完澡的夏嵐頭髮濕漉漉坐在食堂裡,看著面前四塊沉重的金磚眼睛裡全是激動的小星星,對楊小妹的稱呼立馬從哥升級為老公,她不是沒見過市面的土豹子,清楚的明白這些金磚在一些富豪的眼裡其實是很有價值的,因為那些人都相信,若是等有一天人類穩定下來了,這些金磚一定會再次煥發它們的光彩。

「當然是給你的了,哥那裡還有一車呢!」楊小妹十分無所謂的笑著,表情詭異又淡然,她其實是已經從魔怔的狀態清醒過來了,鬱悶的發現自己捧著一堆並不怎麼值錢的金磚傻樂,的確有些弱智加土鱉的嫌疑,連那些小兵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而且她深深的相信,都不用胡攪蠻纏的,只要自己開口,再要一噸黃金林濤估計都會答應。

「老公你對我真好!」夏嵐甜蜜蜜的靠在了楊小妹的懷裡,腦子裡正考慮等到了床上要施展什麼招數才能讓對方為自己死心塌地,但身後卻在這時傳來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十分好笑的說道:「夏嵐,你的老公不是朱偉嗎?怎麼又變成楊浩哲了?閃離又閃婚了嗎?」

這句話讓夏嵐的臉色猛的一變,悚然轉頭看去,卻見食堂的大門外正走來兩個她再也意想不到的女人,赫然是羅榕和白珊!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夏嵐「呼」的一下從楊小妹身邊站起,表情已經驚駭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你這話問的好奇怪,我們為什麼不會在這裡?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地方啊!」羅榕歪歪腦袋,一臉的理所當然。

「不……不對!」夏嵐臉色煞白,看著十分親熱互相挽著的兩女,她搖著腦袋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你是林濤的女人,她是黃超然的老婆,你們倆怎麼會這麼要好?難道……難道林濤也在這裡?他不是死了麼?」

「榕姐好,珊姐好!」柳夢如端著一大鍋白米飯走了出來,十分溫順的喊了羅榕和白珊一聲,然後轉過頭來奸笑著對夏嵐說道:「夏小姐,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精明人呢,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這支隊伍本來就是林爺的,林爺的老婆當然會在這裡了!」

「怎……怎麼會這樣……」夏嵐徹徹底底的傻了,臉色慘白一副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咦?榕榕,你們和夏嵐認識?」楊小妹有些雲裡霧裡的撓著腦袋,很是奇怪。

「小妹!」羅榕沒好氣的瞪著她,頗為無可奈何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新找的這女人是誰?你故意的吧你?」

「是誰啊?」楊小妹更加奇怪了,站起來看著面無人色的夏嵐,好奇的問道:「她是哪個大人物的老婆嗎?」

「她是林濤的前女友,比白茹還前的那個!」羅榕氣呼呼的瞪著她。

「靠!我靠!」楊小妹就像沾到一坨牛屎一樣,立即滿臉噁心的跳開了,氣憤的罵道:「你個死黑木耳想害死我啊你,林濤的前女友還有你這樣的貨色?難怪被他踹!」

「好榕榕好榕榕,你千萬別和林濤說我泡他前女友啊,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看見好不好?」楊小妹趕緊嬉皮笑臉的上去膩歪住羅榕,雖說夏嵐是林濤的前女友,但是誰知道林濤心裡究竟對她是個怎樣的想法呢?楊小妹可不想讓林濤誤會自己,認為自己沒事找事故意挑釁他。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身上!」羅榕揪著楊小妹的耳朵,用經常教訓林濤的話來教訓她。

「才不呢,要死就死你身上!」楊小妹順勢抱住羅榕,嗲嗲的在她胸口猛蹭,這讓不明就裡的柳夢如和夏嵐驚的差點掉了下巴,柳夢如趕緊轉過身去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夏嵐卻呆呆的說道:「你們……你們……」

「楊小妹,你又在玩什麼鬼花樣?」

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食堂的大門前,夏嵐見到他的那一刻,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她知道,自己從頭至尾的拙劣表演肯定都會被這個男人知道的,她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嘴唇都快咬出了血。

「哎呦,哎呦,快鬆開快鬆開,耳朵耳朵要掉了啦……」楊小妹的耳朵被林濤惡狠狠的扭住了,她疼的「嘶嘶」往嘴裡直抽冷氣,林濤卻氣哼哼的在她的小屁股上又踢了一腳,罵道:「成天就知道騙人,嘴裡沒一句實話,等會再跟你算賬!」

林濤這種令人費解的表現,讓一旁的柳夢如腦子裡幾乎快成了一團漿糊,這帥氣的小上尉當著林濤的面跟他老婆公然調情,怎麼林濤就跟沒看到一樣,踢了他一腳就算完啦?按理說應該把他拖出去直接斃了才對,最不濟也該揍他個鼻青臉腫滿地找牙吧?林濤怎麼看也不像這麼沒種的男人啊!

可柳夢如又疑惑的看了看「楊浩哲」的長相和他嬌嗔的聲音,一拍腦袋立刻恍然大悟,嘔~原來是個搞基的兔子爺,還是個男女通吃的雙向插頭!

林濤鬆開楊小妹,轉頭看向一旁表情呆滯的夏嵐,點點頭笑著說道:「夏嵐,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待會不要客氣,多吃點東西啊!」

面對林濤比對朋友還客氣的態度,夏嵐的心裡五味陳雜,她多麼希望林濤上來就能夠狠罵她一頓,哪怕是罵自己下賤,不要臉都行,或是抽自己幾個嘴巴自己都認了!那樣的話,自己還多少會有點勇氣撲進他的懷裡大哭一場,可現在這樣的相敬如賓,卻讓夏嵐幾乎無法開口,醞釀了好半天才苦澀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邊吃飯邊說吧,我可是餓狠了!」林濤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十分自然的笑了笑,然後帶著兩個女人一起坐到了夏嵐對面的餐桌上,楊小妹則是屁顛顛的跟過去,嬉皮笑臉的向林濤賣萌。

天色已經漸漸微亮,所有人員都陸陸續續的進到基地的食堂裡,準備開吃不知是宵夜還是早餐的飯菜,而當夏嵐見到每個人進來都會敬畏的和林濤打招呼的時候,她卻在為自己的愚蠢和趨炎附勢進行著深深的自我嘲笑。

就五分鐘之前,她還以為自己憑著出眾的姿色,又做了一件極為正確的選擇,可現在看看呢,被自己押上寶的那個小男人現在在林濤面前乖的就跟貓兒一樣,端茶遞水,敲腿捶背,竭盡全力的在討好他,可笑是自己還認為又傍上了一個靠山,又能繼續過著那種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了,但現在看來,這一切只不過是被利益熏心遮掩的鏡花水月而已!

是金子無論在哪都會發光!

夏嵐呆呆的看著眼前幾塊金磚沒來由想到了這麼一句話,是的,林濤就是那塊金子,他無論在哪裡都是讓人心甘情願去追隨的焦點。

夏嵐癡癡的望著這個曾經和自己抵死纏綿的男人,但現如今,他雖然就坐在自己面前,卻感覺他是那麼遙遠,彼此之間就彷彿有著萬座大山的阻礙一般,遠的讓人去翻躍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姐……姐夫!」

朱偉搓著手從大門外走了進來,他剛剛已經得知林濤是這支隊伍的領導者,所以一看林濤他就十分親熱的喊了他一句,但這種稱呼卻讓眾人驚訝無比,就連夏嵐和柳夢如都不例外,朱偉什麼時候有個姐姐是林濤老婆了?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林濤當然知道朱偉為什麼會喊他姐夫,因為朱偉是蘇玥同母異父的親弟弟,理所應當能叫自己姐夫,但這個秘密他是通過蘇雅嘴裡得知的,要是一上來就承認朱偉肯定會懷疑她倆之間的關係,所以林濤故作糊塗的問道:「朱偉,我什麼時候成你姐夫了?我幾位夫人中好像沒你姐姐吧?」

「有的有的,我有個姐姐叫蘇玥,您還記不記得?」朱偉連忙說出了答案,諂媚的說道:「嘿嘿~姐夫,咱們真的是一家人,我姐說你們倆都訂婚了對吧?以前那些事都是誤會,虧了上次咱們一起吃飯小雅把你認出來了,回家告訴了我們,哦……小雅就是我老蘇雅,是蘇玥的親姐姐也就是您的大姨子!」

『我當然知道你老婆叫蘇雅了,自己的小情兼大姨子又怎麼會不認識呢?』林濤目光略帶閃躲的點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想起來了,那次吃飯一直冷冰冰的那個吧?蘇蘇以前還真和我提過這件事,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哎呀~還真是巧合啊,小偉,不管蘇蘇現在在哪裡,你叫我一聲姐夫肯定是沒錯的,來,快坐吧!」

「哎~謝謝姐夫!」朱偉很是興奮的點點頭,沒想到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叫林濤一聲姐夫,林濤居然就這麼給面子,他喜氣洋洋的坐了下來,看到身旁一臉呆滯望著他的夏嵐,朱偉冷冷一笑,沒出聲卻用嘴型罵了一句,賤貨!

「等會等會……」楊小妹一臉迷糊的看著林濤,非常奇怪的問道:「是我沒聽清楚,還是這小子說錯了?他是你小舅子,而他的老婆卻是你女人的親姐姐,他又是你女人的親弟弟,這叫什麼關係?亂倫嗎?」

「這位大哥,是我沒說清楚!」朱偉很是尷尬的笑了笑,羞赧的說道:「我老婆其實和我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她是跟著後媽一起嫁到我們家來的,她跟我大姐,也就是蘇玥,是同父異母的關係,她們是血親,而我跟蘇玥則是同母異父,所以我和我老婆倫理上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靠,這麼狗血?聽的我腦子都亂了!」楊小妹翻翻眼睛,到底還是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朱偉家的上一代肯定男女關係複雜到極點那就對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白茹的下落

「呃……這次沒看到蘇雅,她沒出什麼事吧?」林濤面不改色的問道,不忘關心一下自己的大姨子。

「呵呵~謝謝姐夫關心,小雅應該沒什麼事,她性子太冷了,不怎麼喜歡出門活動,所以我們出事的時候她還在家呢!」朱偉很是欣慰的回答,認為林濤真是把他當一家人了,關心一下自己的大姨子很正常,殊不知自己眼裡性冷淡的老婆,卻一次次和自己的姐夫在荒野裡嗨上了天。

「哦,那就好,那就好,蘇雅要是出了什麼事,蘇蘇肯定會難過的!」林濤表面上一臉平淡的點點頭,但心裡卻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又問道:「你們究竟怎麼會被那幫墮落者抓住的?你給我把最近發生的事都說一說!」

朱偉沒說話,卻望著白珊十分的猶豫,他著實弄不清白珊和林濤究竟是什麼關係,而且<;文;>白珊<;人;>現在<;書;>只穿<;屋;>了一件綠色的線衣在身上,腹部微微的隆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懷孕了,按照朱偉的理解白珊既然落在林濤的手裡,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他的,所以他現在考慮的是關於黃超然的事究竟該怎麼措詞才好!

「小偉,有什麼直說好了,不要有什麼顧慮!」林濤掏出香煙扔了一支給朱偉,笑的很輕鬆。

「哎!」朱偉恭敬的接過香煙點上,想了想便說道:「自從姐夫你消失的這段時間,的確發生了不少事,那次城破以後死了至少有兩三萬人吧,剩下的人也在逃難的路上死的死散的散,等我爸還有常市長他們把人都聚攏之後,發現就只有五萬人不到了,損失都超過了一半。我們現在到了青山市,在那攻下了一座大學城,按照影城的模式在生存發展……」

說到這,朱偉又看了看白珊,眼神鬱結的說道:「不過市長已經不是常健翔了,在我們攻下大學城一個月後,他就突然以身體不好為由宣佈辭職,新選出來的市長是黃超然!」

「什麼?超然他當市長了?」白珊一愣,複雜的表情說不清是喜還是憂!

「五位副市長四個都投了他的票,就我爸一人反對,又有什麼用?」朱偉歎了口氣把目光投向林濤,說道:「而且現在不比以前了,整個大學城就黃超然一個人說了算,原來還有個強勢的妮可小姐大家以為她會出面,不會坐看黃超然一人做大,但就在常健翔辭職的前幾天,妮可小姐居然也不管事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她的妹妹艾米,哼~但艾米那個騷貨,跟黃超然根本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兩人沆瀣一氣,簡直是在城裡搞獨裁!」

「姐夫,最可氣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朱偉氣呼呼的把煙頭掐滅在桌面上,憤怒的說道:「他竟然把大家都圈起來了,除了他組織的資源搜索隊以外,不准任何人隨意出城,除非有他辦公室出具的許可才行,這混蛋的野心昭然若揭,他這哪是在當市長,根本就是想當皇帝啊,把咱們都當奴隸在養!」

「哦?黃超然他想做什麼?就算不限制自由,大家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城裡畢竟才是最安全的!」林濤蹙起了眉頭,很是不解。

「姐夫你不知道啊!」朱偉搖著手,悲哀的說道:「就在距離大學城四五十公里的地方,有座很大的縣城,那裡也是個聚集地,而且人家都發展到了二三十萬人的規模了,那混凝土澆築的圍牆就算用炮彈炸都炸不動,像咱們遇上的那種屍潮人家根本就不怕,聽說他們前後遇上過兩波都抵擋過去了,最重要的是人家還說了,歡迎咱們影城人過去生活,現在黃超然把我們圈起來,明擺著就是不想讓咱們過去!」

「那當初你們為什麼不選擇直接過去,卻要費事攻下大學城呢?」一旁的羅榕狐疑的問道。

「那是妮可小姐在還管事的時候親自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那座城,說是縣城的人根本不懷好意,缺乏資源了就想讓影城的人過去給他們做人肉口糧,我們送上門就是羊入虎口,所以大家一聽妮可小姐這麼說也弄不清狀況,就嚇的都不敢過去了,不過我爸卻對我說那根本就是放屁,好像是縣城裡最大的勢力跟妮可小姐她們不對付,真正不敢去的人是她們才對!」朱偉不屑的說道。

「黃超然既然不允許人出城,那這麼多人都由他負責養著嗎?」林濤問道。

「唉~雖然大家在城裡沒什麼自由,但說到生活水平卻還算過得去,這就是大家明知道黃超然想搞獨裁也不反抗的原因了,他治理城市的確有他的一套!」

朱偉喪氣的搖搖頭,說道:「大學城後面有一座大水庫,雖然水都干了,但是土壤肥沃很適合種植,黃超然還弄來了鑽井機開出了好幾口水井,他現在把那裡以及周邊都搞成了農莊,整個水庫都用玻璃封住,莊稼就不怕風吹日曬了,而且連魚和動物都養起來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去務農,連我都不放過,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居然給我編了個9527的死號碼,老子又不是罪犯!」

「哈哈~看樣子你現在的小日子不好過啊!」羅榕對這傢伙沒什麼好感,一臉的幸災樂禍。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至少我爸還是有不少老兄弟的,雖然現在弄不過黃超然,但是出城找物資的搜索隊裡黃超然還是給了我爸幾分面子,把我們家的人安排進去了,再說咱們家從影城出來的時候可帶了不少的物資,就算坐吃山空一年半載的也餓不死……」

「唉~就是艾米那個騷貨總是盯著我,說我不幹活的話就要被趕出城,媽的,老子這輩子也沒碰過一下鋤頭啊,所以被柳夢如一挑撥,就讓我爸給我弄了一張出城的手令準備帶著她們去縣城玩,結果半路上就碰到那群倒霉玩意,竟然把老子給綁了,日他奶奶的,都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巧,黃淳那幫王八蛋好像就跟知道我那天一定會出門一樣!」

朱偉滿是怨念的看著對面桌上的柳夢如,但柳夢如卻因為朱偉那毫不猶豫的一槍早準備和他徹底劃清界限了,一掐腰便惡狠狠的罵道:「看什麼看?你還好意思說是我挑撥的,是誰不知廉恥的說城裡的姑娘都玩膩了,想去縣城找點新貨色來著?而且黃淳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們一出門就正好堵在路上,你個傻逼腦子還沒想清楚是吧?你根本就是被人出賣了,蠢貨!」

「你個騷貨想翻天了還是怎麼的?敢罵我,老子抽不死你……」朱偉給罵的臉色漲紅,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訓柳夢如,但林濤卻敲敲桌子說道:「吵什麼吵?都坐下,小偉你也別怪柳夢如說你,你的確是被人出賣了!」

「什麼?」朱偉一驚,悚然看向林濤,結結巴巴的問道:「姐夫,這……這話怎麼講?你怎麼知道的?」

「黃淳在臨死前告訴我們,說他們那群墮落者的真正首領其實就是黃超然,而且能將消息傳遞到外面又知道你們要出城,除了他和他身邊的人還有誰?」林濤淡淡的說著,卻見身邊的白珊早已臉色煞白,想必她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黃超然是墮落者首領的身份了,畢竟從兩座城的操縱模式上看有太多的相同之處了,很顯然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靠!老子日死他老婆……」朱偉憤怒的一砸桌子,卻想起對方的白珊正是黃超然的老婆,他慌忙抽了自己兩個嘴巴,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嫂子,是我嘴賤,你別在意,千萬別在意啊!」

「姐夫!」朱偉又看向林濤,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我爸曾經就懷疑過他,雖然沒往那些墮落者身上想,可總覺得他在外面有奧援,在他沒當市長之前還沒什麼,可他一當了市長沒幾天,什麼工程機械啊,大批的玻璃啊,還有種子和動物,甚至連化肥等等一系列的東西就都運到城裡來了,他對外面說是搜索隊碰巧遇上的,但那周圍的物資早就被人家縣城的人搜索的差不多了,得多大的運氣才能搞到那麼多物資啊?現在聽姐夫你這麼一說,就什麼都明白了,黃超然這狗日的簡直太狠,太毒,居然養匪自重!」

「先不說他了,這筆帳我會慢慢跟他算!」林濤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略帶緊張的問道:「白茹她們……你知不知道怎麼樣了?」

「哦,嫂子他們並不在大學城裡!」朱偉坐回板凳上,事無鉅細的說道:「從黃超然下令大家不准隨意出城以後,嫂子他們是第一個反對的,而且他們人不少,戰鬥力也很強,聽到消息後第二天就帶了武器準備出城,差點就和守城部隊火拚了,是黃超然親自出面把嫂子他們放出城的,只是聽說……聽說……」

「聽說什麼?講話別支支吾吾的!」羅榕一拍桌子冷喝道。

「那……那我照實說了啊!」朱偉十分為難的嚥了咽吐沫,小心翼翼的說道:「聽說黃超然那天當眾對嫂子說了很多感人的話……哦不,噁心的話,大概說是嫂子要是願意留下來,他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嫂子……嫂子好像也很感動,還哭了,不過嫂子就是嫂子,最後還是帶著人毅然離開了,只不過嘛……」

朱偉說到這又把話頭掐斷了,可一看林濤的臉都已經黑成了鍋底,他趕緊接著說道:「只不過嫂子他們也並沒有離開太遠,就在大學城對面的一座山上,安置在上面的一個國際會議中心裡,而且黃超然還下了命令,說王府的人以後進出自由,一律不盤查,嫂子他們手裡好像有種奇怪的果子,長的賊快的,他們在山上靠這種果子也不缺乏食物,但是像一些其它生活必需品他們就要到城裡來換了,所以我經常看到姐夫你家裡的女人來擺攤換東西……」

「可是最重要的飲水和食鹽幾乎全部掌握在黃超然的手裡,這些東西城裡任何一家都沒有富裕的,而且黃超然這個壞種又說了,王府的人想吃水吃鹽都沒問題,全都白送,但只能讓嫂子親自來拿,所以……那個……嫂子只能委曲求全了,又來過城裡幾次!」

第四百一十三章 黃超然的真正實力

「我問你一件事!」見到林濤面沉似水不說話,羅榕只好看著朱偉,問出了林濤心裡最想問的一句話:「我大姐……身體上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比如說有沒有……變胖?」

聽到羅榕這個問題,朱偉的心裡「咯登」一下,他再蠢也知道羅榕是在問白茹有沒有懷孕的事情,畢竟這件事可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了,他只好猶猶豫豫的回答道:「那個……聽說嫂子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說!」林濤「咚」的一拍桌子,渾身濃濃的煞氣把食堂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通通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那再也不敢左顧右盼,噤若寒蟬!

朱偉被嚇的都快哭了,哭喪著臉說道:「他們都說嫂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實每次都通過進城的機會和黃超然偷情,還……還懷孕了!」

「啊……你弄疼我了!」林濤身旁的白珊突然一聲痛呼,眼淚汪汪的收回了自己被他握住的小手,滿臉複雜的看著他。

「對不起珊珊,我……」林濤驚覺過來滿是歉意的看著白珊,白珊卻又伸過手來握住林濤的手,溫柔的說道:「濤,我知道的,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複雜,但這就是命不是麼?命運總在捉弄我們,如果白茹真和超然好上了,我……陪你!」

「唉~珊珊,你們不是貨物,這不是等價交換的問題,你也不必為了黃超然的錯誤來彌補我,他不會領情,我同樣也不會!」林濤悲哀的搖著頭,輕輕撫摸著白珊柔軟的小手。

「我知道,但只要你明白我是真心真意的不就行了麼!」白珊笑顏如花的看著林濤,把他的大手放在臉頰上輕輕的磨挲著。

「老公,我覺得什麼事都要講究一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咱們不能只聽別人的一面之詞就胡亂下判斷,萬一茹姐是被冤枉的呢?至少我堅信茹姐不是那樣的人!」羅榕很是認真的看著林濤,又轉頭問朱偉:「這裡距離你們那有多遠?幾天能到?」

「不遠的,開車三天差不多就能到!」朱偉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說道:「其實黃淳派人問我爸要物資,約好的應該是前天,但黃淳注意到這裡大爆炸以為有利可圖就改變了主意,就帶著我們到了這裡,誰知道又被大風沙困了一天,剛好遇上姐夫你們!」

「沒想到我們已經離茹姐她們這麼近了,老公,你別多想了,一切等找到她們再說!」羅榕轉頭驚喜的看著林濤。

「嗯!」林濤淡淡的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你們先吃飯吧,我去看看那幾個俘虜審訊的怎麼樣了!」

「我和你一起去,我一定要問清楚江隊長到底是怎麼回事!」羅榕也跟著站起來,和林濤一同出了食堂。

審訊室安排的很簡單,就在食堂邊上的一間廁所裡,兩人還沒到廁所門口呢,裡面一陣陣慘嚎就從裡面傳了出來,林濤當先走進男廁所,只見三個滿臉血污的男人雙手被綁在小便池上,像三坨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是進氣比出氣多了,五個壯漢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脫了上衣的周排長就站在這三個傢伙面前,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以及濃密的胸毛,手裡一根都快抽散了的皮帶上全是黏糊糊的鮮血,齊天南正靠在一邊的牆壁上緩緩的抽著香煙,褲腿上也沾了不少的血跡,表情淡淡的看著那些俘虜。

「怎麼樣?問出來了沒有?」林濤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問道。

「嘿~還以為是幾個多硬的骨頭呢,幾個小兵抽了半天都不肯說老實話,我捉了幾隻大螞蟻扔在他們身上,五分鐘就老實了,剛準備去叫指導員你呢!」周排長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滴,得意的晃晃手裡的玻璃瓶,裡面裝的正是幾隻張牙舞爪的食人蟻。

「求……求求你們,快把螞蟻拿走吧,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啊……快點,它們要鑽到我褲襠裡了……」中間一個唯一沒有暈厥的男人痛苦的哀嚎著,林濤低頭一看,只見他被血跡浸滿的褲腿裡,幾個鼓鼓囊囊的物體正在緩緩向上挪動著,眼看就要鑽進那人的褲襠裡了,不用說正是兇惡的食人蟻了。

林濤對周排長使了個眼色,周排長一聲獰笑,走上去「啪啪」幾腳在對方的腿上就是一陣猛跺,褲腿裡的食人蟻立刻被踩的稀爛,但對方也是一陣痛苦的慘嚎。

林濤這才走上去蹲在那人的面前,說道:「我希望你能說老實話,否則等你兩個同伴被弄醒之後,回答的要是和你不一樣,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我手被你們廢了,腿也廢了,就算你們肯放過我,我也是個廢物了,我不求別的,只求你們最後給我個痛快,留具……留具全屍!」男人虛弱的抬起頭來看著林濤,雙眼都腫的像個魚泡一樣,他見林濤點了頭,便裂開粘滿血污的嘴巴慘笑了一下,說道:「給支煙吧,至少得……得中華!」

林濤翻出自己口袋的香煙卻是一包軟殼的牡丹,抽出一支塞進對方的嘴裡並幫他點燃,淡淡的說道:「三百塊一包的牡丹,比中華值錢!」

「我知道,老子抽這煙的時候,你們這群當兵的肯定還窩在鄉下逛村姑的洗頭房呢!」男人叼著香煙不屑的笑著,林濤卻絲毫沒有動氣,說道:「好了,煙也抽了,狠話也放完了,該說的都說說吧!」

男人美美的抽了幾口香煙,吐出一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煙氣,直到還剩一截煙屁股的時候,他才緩緩的說道:「咱們的老窩就在博城市,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但具體在哪,怎麼進去,估計你們就搞不清了吧?」

「你少他娘囉嗦,知道還問你,早一槍崩了你了!」周排長大眼珠子一鼓,惡狠狠的瞪著對方。

「告訴你們也沒關係,野獸之城就是一座大監獄,是真正的監獄!」男人怪笑了一下,吐出嘴裡的煙屁股說道:「那座監獄被我們拿下來後進行了徹底的改造,走正常途徑除非你會飛,不然你根本進不去,那裡不但城牆超厚,監獄外面圍著的十幾萬活屍更是足夠任何人喝上一壺的,你們想進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少在那吹牛逼,真有那麼多活屍你們自己又怎麼進去?」周排長一臉不屑的反駁道。

「嘿嘿~這就是咱們大老闆想出來的辦法了,那些活屍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威脅,反而成了保護我們的屏障,不但外人會望而卻步,連屍潮都不會波及我們,不過我們自然有我們進出的辦法了!」男人嘲諷的看著周排長,然後一五一十的說道:「我們城外就有一條原本在建的地鐵隧道,我們從監獄裡挖了一條地道直接通向隧道裡面,進出都可以從隧道裡走,但是這條隧道有幾公里長,不知道入口的人連我們城的邊你都摸不到!」

「那就麻煩你告訴我們了!」林濤淡淡的說道。

「沒問題!」男人異常乾脆的點點頭,卻冷笑著說道:「其實找份最新的博城地圖你們就能找到那個地鐵入口了,可你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隧道裡的守衛,監控,甚至是地雷都樣樣俱全,只要有一個生人闖了進去,城裡的人立刻就會發現,而且城裡的通道絕不止這一條,除了大隊長級別的人以外,像我們這些小嘍嘍根本沒資格知道具體位置,我勸你們一句,野獸之城光核心戰鬥人員就三四千了,別沒事找事,獸城不是你們能碰的!」

「說的天花亂墜,不過就是群縮頭烏龜而已,你猜猜我要是丟一顆洲際導彈過去,你們那什麼狗屁獸城還能有幾條活口?」羅榕走到男人面前,異常不屑的看著對方,雖然她這句話根本就是胡扯,沒人會發射先不說,單單沒有衛星制導,洲際導彈鬼才知道會飛到哪去,但她這句話卻把對方嚇唬住了,那男人臉色一變,立刻想起外面那一枚枚巨大的導彈,誠懇的點點頭說道:「你們有導彈誰還能打的過你們!」

「我問你,江向東怎麼會投降你們的?你們是不是拿他隊員做人質了?」羅榕瞇著眼睛,冷聲問道。

「江向東?」男人一愣,隨即不屑的笑起來,說道:「誰拿他隊員做人質了?他那些倖存的隊員現在都被打散編到別的獨立大隊去了,我們大老闆高看他們一眼,他們天天都能玩女人賭骰子比誰都快活,那個江向東開始倒是個硬漢呢,死活不願同流合污,可後來呢,大老闆也沒用什麼特殊的手段,就派了個小明星去照顧他,時間一長,他不就乖乖為大老闆買命了麼!」

「放屁,我們江隊長根本不是這種人!」羅榕憤怒的喊道。

「當然啦,他和那個小明星愛的死去活來的,可誰叫那婊子抽粉呢,她沒粉了就去求江向東,江向東沒有她就想去外面賣肉和別的男人換,嘿嘿~沒想到那江向東倒是真心愛她,為了她只好去找大老闆,大老闆二話沒說就扔了一斤粉給他,不過卻要求他當面抽上一道,哈哈……你說江向東上了癮之後,又有一個心愛的女人在大老闆手裡,他能不乖乖的給大老闆賣命嗎?」

「卑鄙,黃超然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羅榕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想到江向東被人脅迫著去做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又染上了毒癮,羅榕悲哀的流下了眼淚。

「成王敗寇,只有活到最後的那個人才能活的最好!」男人十分不屑的笑著。

「黃超然多長時間去你們那裡一次?」林濤接著問道。

「那可不一定,一般沒什麼大事大老闆是不會去的,我到現在也沒見過他幾次,以前都是他的幾個親信在管理事情,最近嘛,有個叫嚴妍的小娘們倒是經常過來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男人答道。

「黃淳有種肌肉狂化的能力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肌肉膨脹後戰鬥力會變的很強!」林濤又問道。

「那就是狂化嘍!」男人笑了笑,說道:「具體是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不過大老闆說只有意志力最堅強的人才能被賦予那種狂化的力量,要是意志力不行,強行狂化就等於自殺,我們大隊除了黃淳就只有副隊長老牛可以了!」

「會不會是注射了什麼生物藥劑才會變成那樣的?」羅榕轉頭問林濤。

「不清楚,但我卻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黑暗的力量,就像地獄生物,但這種感覺很微弱!」林濤的雙眉擰在了一起,歎著氣說道:「看來黃超然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手段啊!」

接下來林濤又問了一些比較機密的問題,對方都十分爽快的說了,等周排長把剩下的兩個人一一弄醒之後,又用同樣的問題問了他們一遍之後,確定他們沒隱瞞什麼東西,林濤站起來拍拍周排長的肩膀,只說了一句:「收拾一下趕緊去吃飯!」

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三個原本強裝硬漢的男人篩糠一樣抖了起來,臉上的不屑再也看不到半點,原本他們以為自己可以很豁達,卻發現那根本就是狗屁,等林濤帶著羅榕轉身出了廁所以後,三個男人終於崩潰,殺豬般的慘嚎起來。

第四百一十四章 恍若隔世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濤並沒有像眾人所想的那樣急匆匆的要尋去找白茹,十分正常的帶著士兵們進行訓練,羅榕以為他這樣是在刻意壓抑自己的情緒,但林濤卻笑著告訴她,說他也相信白茹,但如果真有其事,那麼他早點去晚點去結果都一樣,他同樣尊重白茹的選擇。

之後,一幫人在基地裡休整了四天,四天中絕大部分人不論男女都在忙著訓練,只有楊小妹實在放心不下木屋村的老少爺們,在林濤的同意下,她帶著一隊人連夜趕回了木屋村,第四天傍晚的時候,木屋村一百多口子人終於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基地。

這樣一來,林濤緊接著就要面對一個最棘手的問題,那就是答應了楊小妹把自己的種借給她大老婆的事情,看著周婕一臉欲拒還迎的害羞模樣,林濤一個頭兩個大,成天就在基地裡躲來躲去,連楊小妹和周婕的面都不敢見。

隊伍又一次壯大,人數直逼三百,但過半的卻是老弱婦孺,林濤只好把年輕的女人們都組織起來交給羅榕統一管理,讓她們披上軍裝扛上槍,又特意給她們安排了一次為期三天的特訓,之後,這些原本嬌滴滴的小女人們多少算有點士兵的樣子了,至少自保是沒多大問題了。

一群人走的時候幾乎帶走了基地裡所有一切有用的東西,雖然那些個恐怖的洲際導彈他們沒敢打主意,可像是紅旗6B這類的野戰防空導彈車他們就沒放過了,也不管防空導彈究竟能不能對地,但至少模樣嚇人,直接開走兩輛再說。

至於剩下的那些反坦克火炮因為缺乏彈藥,油耗又大,一起開走的意義實在不大,索性一輛車上平均了十枚炮彈後,攏共也就開走了三輛自行火炮,而剩下的人則一股腦全部鑽進那些墮落者帶來的車輛裡,那些都是加裝過護甲的大功率柴油越野車,也算很彪悍的裝備了。

「出發!」林濤架上墨鏡,捏著對講機沉著的喊了一聲,再一次出發的時候小車隊已經發展到擁有三十多輛各式汽車的大車隊了。

……

看著手裡的地圖,大學城的位置已經被朱偉標注出來了,發現距離彈道基地還真不是很遠,也就兩百多公里的樣子,不過在此之前林濤並沒有讓車隊直接往那裡駛去,而是又一次駛向了發電廠,他肯定不是想去為難那些電廠職工了,主要是一開始誰都以為基地裡的水源充足,每個人都放開了喝不說,女人們一天洗兩次澡的都有,可等他們要走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水管裡居然只放出來幾百公升水就徹底沒有了,他們這次是準備問電廠借點水運走的。

車隊到達發電廠時已經是下午了,電廠肯定是沒多少變化的,依舊是灰濛濛一片毫無生氣,不過這麼長的車隊停到了院子裡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這就讓林濤他們有些奇怪了。

林濤打開車門跳下來,發現面前的宿舍樓安靜的有些詭異,而齊天南也滿臉奇怪的走上來,大聲對樓裡喊道:「喂~有沒有人啊?老陳,馬曉蘭,是我們啊!」

「奇怪,人都去哪裡了?」齊天南一個疑惑的掃視著空蕩蕩的發電廠,然後一拍腦門氣憤的說道:「一定是老陳那老狐狸怕那些墮落者的同伴回來報復,帶走職工們全體撤走了!」

「是啊,換成是我也搬走的,畢竟這裡已經暴露了!」林濤苦笑著點點頭,說道:「天南,不管他們了,反正咱們就是來借水的,你帶幾個人過去看看後面的水塔裡還有沒有水!」

齊天南轉身跳上一輛灑水車去了,林濤靠在自己的猛士上抽著香煙,這時候就見楊小妹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抱著膀子抖著腿說道:「沒見到你的小情人是不是很失望啊?想那個小少婦了吧?」

林濤叼著香煙瞇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你腦子裡除了男女間這些破事,就沒別的了吧?你要真是閒就去找你幾個老婆發洩去,別來煩我!」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林濤,我問你,你男子漢大丈夫說話還算不算話?你的承諾到底什麼時候兌現?」楊小妹已經叉起了腰,惡狠狠的瞪著林濤。

「沒看到現在是行軍途中嗎?你不關心你老婆,也要為我想想吧?在這荒郊野外算是怎麼回事?」林濤早就想好應對的方法了,語氣相當的大義凜然。

「好,這幾天暫時先放過你,等到了你的地方你要是再敢敷衍下去,老娘跟你沒完!」楊小妹指著林濤的鼻子活脫脫一個母老虎。

「知道了知道了,你煩不煩啊?到旁邊玩泥巴去,看到你就煩!」林濤不耐煩的揮揮手,轉身就像找個地方先跑了再說,但是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卻讓他愣住了,他一聽就知道是去找水的齊天南他們那裡出事了,他趕緊呼喝了一聲,帶著一隊戰士快速跑過去支援。

「天南你們在哪?」林濤一陣猛跑到了廠區的位置,但一個水泥砌成的水塔下面灑水車還在,可車裡的幾個人卻不在了,林濤舉著槍四處查看了一下,剛看到地上有幾排濕漉漉的腳印準備追過去,齊天南帶著幾個人卻從一幢廠房後面轉了出來,遠遠的就對林濤喊道:「指導員我們沒事,放槍是誤會了,這裡有電廠的職工!」

「職工?」林濤收起槍疑惑的迎了過去,這才發現齊天南身後竟然還跟著一二十個滿臉驚恐的男人,他們手裡雖然都拎著武器,卻早就不是步槍了,而是清一色的鐵質冷兵器,其中有兩個帥氣的小伙子林濤還見過,正是在大禮堂裡參加過舞會的。

「到底怎麼回事?」林濤十分奇怪的問齊天南。

「我們在這裝水,他們有兩個人在廠房後面鬼鬼祟祟的觀察我們,有個新兵一緊張就朝他們開了一槍,等我們追過去之後才發現竟然是電廠的職工!」齊天南鬱悶的搖搖頭,轉身對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說道:「老田,你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躲在廠房裡?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女人被他們帶走了,男人全都打死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竟然像孩子一般的哭了起來,哽咽著說道:「陳廠長要我們反抗,也被打死了,他們當著……當著大伙的面把他……把他烤了吃了,嗚……」

「什麼?陳利民被……被吃了?」齊天南震驚的看著老田,然後趕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老田你先鎮定一下,先別哭,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濤又遞了一支煙給老田,老田連抽了好幾口才漸漸鎮定下來,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們走了以後廠長就組織我們搬家了,但是遇上大風沙我們就暫時停了下來,可就在風停的第二天突然來了一幫人,足有上百人,其中還有外國人,而且武器裝備比你們還好,說是什麼教會來打救我們的,廠長一看打不過他們,也就主動投降了,誰知道……誰知道那些殺千刀的不但拿光了我們的食物,還強暴所有的女人,連兩個大肚婆都不放過,後來馬曉蘭不知道什麼原因惹惱了他們的首領,馬曉蘭被……被一刀劈成了兩半啊……」

「這幫畜生!」齊天南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問道:「後來呢,你們怎麼又到了這裡?」

「他們全都不是人啊,真的是畜生……」老田一邊說一邊抹著臉上的眼淚,說道:「他們那些人心理都不正常,和當年的日本鬼子一模一樣,好幾個女人被他們活活折磨死了,王虎的老婆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一屍兩命,他搶了他們一把手槍就打死了兩個人,馬曉蘭一死廠長也忍不住了,就帶著大家一起和他們拚命,可我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啊,我們這幾個還是趁亂逃出來的,仗著地形熟才沒被抓到的,剩下的男人全都被打死了!」

「我們為什麼沒看到屍體?難道全都被他們帶走了?」齊天南震驚的問道。

「嗯!」老田點點頭,說道:「不過好像不是用來吃的,說是拿去種花,唉~也不知道屍體能種什麼花,都是些變態玩意!」

「種花!」這下輪到林濤震驚了,屍體能種什麼花他再清楚不過了,自己手中那些腐屍果不就是用屍體種出來的嘛,難道現在別人手裡也有腐屍果的種子了,或者有可能是從白茹她們手中流落出去的?

「白潔呢?她也被帶走了?」林濤又想起了那個命運多坎的白衣女子,心裡隱隱的希望她最好不要出事,不過老田接下來的話卻把他的希望擊得粉碎,並且讓他渾身冰冷!

「白潔那丫頭啊……」老田悲哀的搖著頭,歎道:「她是咱們廠的廠花,人長的漂亮氣質又好,那些畜生一來就盯上她了,但那丫頭的作風其實我們都知道,光領導她就不知道陪了多少,按理說貞潔這東西她應該看的也不重,咬咬牙給那些畜生糟蹋完也就過去了,可她那天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一上來就拚命的反抗,比那些大姑娘反抗的都還要激烈,又抓又咬的,說什麼都不讓那些男人碰她,那些人中還有兩個女老外,狠毒極了,上來就把白潔的四肢全部打斷了,讓那些畜生折磨完之後還把她吊在了房樑上面,那丫頭最後是活活流血流死的呀……」

「這些王八蛋!」林濤狠狠咬著牙,所有人都聽到他牙齒「咯崩咯崩」的聲音,林濤痛苦的閉上眼睛,耳邊又迴盪起白潔對他說的那句諾言似的話……濤哥,我一定會告訴他們我白潔並不是個淫蕩的女人,總有一天我會變回那個純真的自己!

『傻丫頭啊,你為什麼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你的諾言呢?至少我是相信你的呀!』林濤緩緩仰起了腦袋,努力不讓眼淚從眼眶裡滑落。

「指導員,這幫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還是那些墮落者?」齊天南也非常的難過,臉色無比的陰沉。

「應該不是!」林濤輕輕搖了搖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著齊天南說道:「那天審問俘虜你也聽到了,他們一個大隊總共就兩百人,第一次襲擊電廠的那波人就是他們兵分兩路出去的,而且他們也說了,每個大隊都有大概的活動範圍,彼此並不會撈過界,最重要的是墮落者從來沒有帶走屍體的習慣,最多就是綁走活人當口糧,所以這應該又是另外一幫勢力所為!」

「不管他們是墮落者還是墮屎者,別讓我齊天南找到他們,否則我一定將這些人渣碎屍萬段!」齊天南捏著拳頭滿臉的狠色。

「這也是我想說的話!」林濤拍拍齊天南的肩膀,表情非常的認真,然後轉頭看向老田他們,問道:「田師傅,你們準備怎麼辦?跟不跟我們走?」

一群人互相看看都不約而同的猛點頭,老田趕忙說道:「我們這些人要是再在這裡呆下去肯定會發瘋的,睜眼閉眼全是同事們慘死的場面,林上校,請帶我們走吧,我們也能扛槍打仗的,哦哦,對了對了,我們還有不少物資呢!」

「咦?老田你不是說物資都被那些畜生帶走了嗎?」齊天南狐疑的問道。

「唉~這事嚴格說起來是陳廠長不地道了!」老田尷尬的看看齊天南,說道:「他居然在辦公樓的地下室裡藏了一大批食物,什麼火腿啊,粽子啊,全都是原來端午節準備發給我們職工的,可災難來了因為有你們幫忙,他竟然沒捨得拿出來,那天準備搬家的時候他才突然提出來,後來又被風沙耽擱了,所以一直都沒來得及拿,幸好沒有便宜那幫畜生,我們這幾天都是靠那些東西活下來的呢,走……我帶你們去拿!」

第三卷 末日之城

第四百一十五章 末日之城

電廠的辦公樓就在宿舍樓後的正大門前,一棟六層的氣派建築,等老田帶著前來搬運物品的士兵打開地下室倉庫的時候,所有人都被裡面的東西驚呆了,這家熱電廠的職工人數並不算多,卻也有三千五六百人了,一個偌大的地下室裡除了公家招待用的煙酒禮品外,其餘的都是給職工準備的過節禮品了,酒水米茶一樣不少,平均一個職工能領到七八樣東西,光是食用油就堆得像座小山一樣高,三千多桶的庫存量簡直比一般的超市都還要多!

看到如此海量的東西眾人都大歎還是公家單位實在,要是換成其它私人企業,一人一張兩百塊的購物卡估計就打發了,甚至連卡都沒有,哪有電廠這般從容大氣,一個人七八樣東西就價值上千塊了,老田說過節費還要另算!

一時間所有人都拿出了吃奶的幹勁,老少爺們,男人女人通通上陣,兩個小時就把偌大的倉庫搬的一乾二淨,只是讓人有些鬱悶的是,那麼多的茶葉不能當飯吃,而且角落裡幾千個精美的盒子裡裝的竟然是沒什麼用的瑞士軍刀,上面還印著某某熱電廠投產十週年紀念,但本著賊去樓空的原則,一人還是揣了兩三把在口袋裡,這瑞士軍刀閒暇時用來修修指甲,剔剔牙齒還是不錯的,其它的你也別指望它能有什麼大作用。

……

末日前的青山大學城,是一座集中了八家高等學府的國內一流大學城,當初的招生規模是奔著十五萬人規模去的,光人口這一項就足夠媲美一些小城市,校園裡一棟棟設計新穎的現代化建築更是比比皆是,錯落有致,遠遠的看去讓人賞心悅目!

只是昔日的大學城如今已經淪為倖存者的樂園,圍繞著整個大學城而建的混泥土圍牆已經砌到了一半,高大的城牆上防禦措施一應俱全,而緊鄰城牆而建的一條護城溝更是深達十幾米,光是站在旁邊看看就讓人望而生畏,總之,整個大學城處處可見熱火朝天的工地以及辛勤勞作的人們,一派重建家園的新氣象。

大學城新建的城門洞約有十米高,沿用了末世人最講究的結實耐用風格,一點都不顯得花哨,灰撲撲的樣子保持著混凝土原有的顏色,加上那扇重達八十多噸的黑色鐵門,遠遠看去竟然有種監獄的錯覺。

就在距離城門不遠處,是一個用大理石花磚鋪就的休閒廣場,雖然周圍的綠色植物早已枯死,但剩下的那些精美雕塑以及假山等物,卻還是讓末世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裡的倖存者們喜歡把它稱為「大賣場」,因為整個大學城的交易半數以上都在這裡進行的,不論是稀有的奢侈品或者人力交易在這裡都能隨處可見,買人的和賣人的更是不會缺少。

現在正值黃昏時分,累了一天的人們終於歇了下來,吃完勉強餬口的晚飯,但天色還是亮著的,於是城裡的人們就開始三三兩兩的出了門,不約而同的來到廣場上,散步也好,買賣東西也罷,或者是大家都喜歡的扎堆湊熱鬧,往往還能看到一些讓人哄堂大笑的緋聞或者新鮮事,總之在這個娛樂資源稀缺的年代,吹牛打屁成了人們最熱衷也是最廉價的享受。

「買不買啊?不買就別拿手在那摸,看你這窮酸相也買不起咱們的東西,滾蛋滾蛋!」

一個非常不耐煩的女人聲音在廣場的角落裡響起,那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從她高高突起的肚子來看,肚中的胎兒少說也有四五個月了,她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色長裙正坐在一張折椅上,兩隻脹鼓鼓沉甸甸的胸部隨時都好像要炸開,身後兩個嬌俏的小丫頭正持著兩把扇子輕輕給她扇著風。

但奈何孕婦體溫本來就高,孕婦渾身都是汗津津的,剛塞進深深的乳溝中的手帕轉眼就汗濕了,煩躁感也就越來越明顯,加上她面前地上擺放的一堆黑色果子到現在一個都沒賣出去,孕婦見誰都沒好臉色。

「琳琳姐,自從城裡搞了什麼物資配給制,我看這城裡的人是越來越窮了,這都賣了一下午了,竟然連一個果子都賣不出去,唉~我看咱們還是跟大夫人商量商量,早點搬去縣城實在!」一個給孕婦扇風的小丫頭忍不住嘟囔道。

「小蹄子不懂別在那瞎叨咕,就憑咱們手裡人參果的種子,現在打我們主意的人還少嗎,一去縣城那幫人肯定得把咱們都給撕嘍,縣城幾十萬人水可深著呢,一個不好咱們就全要玩完!」孕婦不屑的說著,手裡一塊白色的手帕不斷在細嫩的頸脖上擦著汗,頗為無奈的說道:「唉~這也就是咱們爺不在身邊啊,有他在就算黃超然來了也要抖三抖呀,這死沒良心的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丟下咱們孤兒寡母在這裡受窮罪!」

「琳琳姐,你說……林爺還能回來嗎?」另一個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放屁!」孕婦的臉色一變,惡狠狠的回頭罵道:「告訴你們兩個死丫頭,這話要是給媚姐聽見了,非活活抽死你們不可,我男人……嗯哼,咱們爺那是世上最有本事的男人,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他也會活著的,你們少聽那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他只是暫時找不到我們而已,等他回來了,這個破城算個屁啊,咱們一定會去縣城逍遙自在的!」

「但願吧……」兩個小丫頭互相看了一眼,卻早就沒了信心。

「美女啊,你這果子怎麼賣的啊?」就在這時一個胖墩墩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手裡分別摟著兩個十分妖艷的女人,一副老闆的派頭。

孕婦一看就知道是大主顧上門了,急忙熱情的說道:「老闆你眼光真好,這人參果可是就咱們一家獨有的,剛從樹上摘下來,又新鮮又便宜,一斤米五個任你挑,要是有方便面或者飲料什麼的,價格咱們可以再談!」

「哦!貴倒是不貴啊,我先嘗一個吧!」胖男人說著就彎腰撿起一顆烏溜溜的果子咬了一口,吃完卻蹙著眉說道:「什麼玩意啊?怎麼一點水都沒有,跟啃乾柴一樣!」

「人參果嘛,味道當然獨特了,老闆你沒嘗出裡面的肉香嗎?」孕婦趕忙說道。

「嘿嘿~我就聞到你身上的肉香了!」胖男人嘿嘿一笑,眼珠子死死的盯住孕婦脹鼓鼓的胸部,滿是貪婪的咬了一口果子後,色瞇瞇的問道:「小妹啊,你這懷了幾個月了?出奶了沒有哇?要是出奶了哥哥花高價買你的奶!」

「哈!那對不起了老闆,我這奶啊只給兩個男人喝,一個是我老公,一個就是我兒子了,其他男人就算出一萬斤米也別想有這個福氣!」孕婦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老闆你還是買幾個果子吧,小妹給你打個九折!」

「真不賣假不賣?哥哥給你出市場兩倍的價錢怎麼樣?」胖子仍不死心的問道,雙眼陷在孕婦深深的乳溝裡幾乎拔不出來。

「聽不懂人話是怎麼的?我缺你那口飯嗎?」孕婦不屑的翻了翻眼睛,見胖子的眼神實在猥瑣,又氣呼呼的把自己的衣領往上拉了拉,徹底蓋住胸前的春色。

「喲~蔡琳琳,你在這裝什麼清高啊?大家都是影城出來的人,誰不瞭解你那點老底啊,熊哥肯買你的奶才是你的福氣,還真以為你們王府的人都是格格啊?識趣的現在就擠點出來,別給臉不要臉!」

胖男人懷裡的一個女人立刻對著孕婦冷嘲熱諷起來,但蔡琳琳卻冷笑著說道:「切~別說什麼熊哥了,就算是狗哥來了我蔡琳琳照樣不買賬,我還告訴你了,咱們王府的女人就是格格了,怎麼樣?掃廁所的都比你這樣的騷貨強上一千倍!」

「小妹妹,口氣不要這麼狂吧?真要是狗哥來了你估計該嚇尿了吧?」胖男人十分不屑的看著蔡琳琳,臉上不斷的冷笑。

「懶得和你們囉嗦,承匯二兩米!」蔡琳琳眼睛一翻,伸出了小手準備要錢。

「什麼二兩米?老子只是說嘗嘗又沒說要買?你還想搞強買強賣這一套啊?」胖男人立刻翻了臉,還得意洋洋的看著蔡琳琳,一臉看你拿我怎樣的醜態。

「好!胖子你行,老娘的果子今天就當被狗吃了,你們滾吧!」蔡琳琳叉起了腰,怒氣沖沖的瞪著胖男人。

「媽的,你這婊子嘴這麼臭呢,不但強買強賣還敢罵人,沒王法了是吧?」胖子臉色一變,面色也凶狠起來,但就在這時,一個身材壯碩卻滿臉橫肉的男人從圍觀的人群中排眾而出,大聲喝道:「想死了是吧,誰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強買強賣?不想活啦!」

「哎呀~狗哥你來的正巧!」胖子一臉驚喜的迎向對方,憤怒的指著蔡琳琳說道:「就是那個惡婆娘,見我好欺負不但想強買強賣,還出言不遜,不僅罵我,還連狗哥你都一起被喪心病狂的罵進去了,說是今天就算你狗哥來,她也不買賬,最多這些果子就當餵狗了,你聽聽這女人說的多難聽,我那個氣啊……」

「操!敢罵老子!蔡琳琳你個小騷貨不想活了是吧?」狗哥臉上的橫肉狠狠一抖,大步上前凶神惡煞般的瞪向蔡琳琳,這人的諢名叫瘋狗,是大學城的治安隊隊長,而且人如其名,出了名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除了大學城裡的真正幾個高層之外,一般人根本不敢惹他。

蔡琳琳一看對方這一唱一和的模樣,心知他們是誠心來搞事的了,她氣的搓了搓牙花,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賠笑說道:「狗哥啊,你少聽那死胖子在那顛倒黑白,我們就三個小女人在這裡賣東西,還有本事搞強買強賣嗎?哪有這個膽子喲!再說我根本就沒說那些難聽的話呀,我當時說的可是狗哥您來了還差不多,這些果子我一分錢不要都可以白送給您的!」

「呸~老子會在乎你幾個破果子?你把老子當要飯的啦?」瘋狗不屑的冷笑,一揮手大聲便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奸商的攤子抄了,把她們和這胖子一起帶回隊裡好好審問,我看他們誰還敢不老實!」

蔡琳琳的臉色狠狠一變,知道瘋狗所謂的大隊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她一個女人進去了下場更是可想而知,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所以她急忙退後一步冷冷的說道:「瘋狗,你誠心想搞事是吧?你以為老娘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小玲,叫人!」

「快來人,快來人,我們在廣場上出事了!」蔡琳琳身後的一個小丫頭急忙從褲腰上拽下一個對講機來呼救,但瘋狗卻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笑瞇瞇的對她說道:「小婊子,爺爺實話告訴你吧,今天老子是得了命令來的,就是要把你們這幫人往死裡弄,我就在這等著,看你們的人能不能衝進來,哈哈~你就等著跪在地上求老子吧!」

瘋狗無比張狂的大笑,但十幾秒鐘之後就從人群裡衝出一幫人,為首的是一個妖艷到極致的絕美少婦,這少婦穿著一身性感的緊身黑裙,把優美的線條勾勒的無比動人,只是她的眉間現在隱含煞氣,領著十幾個體格壯碩的漢子匆匆跑到蔡琳琳身旁,冷聲問道:「琳琳,發生什麼事了?」

「媚姐,瘋狗故意在搞事,還說是得到命令今晚要幹掉我們所有人!」蔡琳琳略帶緊張的低聲說道。

「瘋狗!」少婦抱著雙臂面無表情的看向笑嘻嘻的瘋狗,昂著腦袋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今晚要是出事了,你……第一個就要陪葬!」

「嚇唬老子啊?」瘋狗一瞪狗眼,然後又輕鬆的掏掏耳朵,順手彈飛了指甲裡的耳屎,不屑的對少婦說道:「你今晚有帶了幾個人幾條槍來?你們從上倒下小貓小狗的算起來也不過才一兩百人,老子就是馬上在這廣場上奸了你,你也只有閉著眼享受的份,我勸你們老實一點,乖乖的跟我回大隊,別逼老子動手!」

「呼啦……」

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大幫荷槍實彈的男人,手裡的步槍一根根徑直指向少婦他們,把他們團團圍住,雖然少婦帶來的十幾條漢子各個生猛,卻限於城裡不准帶長槍的規定,腰裡直攜帶了防身的手槍,此時也只能硬著頭抽出來皮指向對方。

第四百一十六章 王者歸來

「哈哈!看到了吧,這就是實力!」瘋狗敞開雙臂猖狂的一笑,指著少婦嘲諷的說道:「你以為你們有多了不起嗎?不動你們的原因還不是咱們大老闆想睡你們的大姐,現在睡完了,肚子也弄大了,是該和你們算總賬的時候啦,老子讓你們囂張,今天非把你們往死裡弄不可!」

「媚姐,大姐在哪裡?黃超然那個王八蛋怎麼就突然翻臉了呢?」蔡琳琳畢竟是沒有見過大陣仗的弱女子,此時臉色煞白煞白,急的冷汗往下直流。

「大姐去了黃超然那談判!」曹媚臉色陰沉似水,她知道黃超然此刻要是鐵了心想翻臉的話,她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張旭他們還在山上,就算得到消息也根本衝不進牆高城厚的大學城來,看來這瘋狗是打定主意準備逐個擊破,只要抓了她們,張旭他們必然投鼠忌器。

「難道是談崩了?」蔡琳琳心急如焚,急忙拿起對講機喊道:「大姐大姐,我是蔡琳琳啊,我們這出事了,你在哪裡快回答我……」

「別白費力氣了!」瘋狗異常得意的笑著,說道:「白小姐就在城主府裡面,她要是能回答早就回答你們了,估計現在白小姐正在和我們大老闆商量下個月的婚事呢,你們的死活她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放你媽的屁,一定是黃超然那個王八蛋把我們大姐扣住了!」曹媚凜然不懼的看著瘋狗,她多少也是和林濤一路殺過來的女人,多少大場面她都見過,一臉冷笑的對瘋狗說道:「告訴你,你今天可以仗著人多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但你就等著被我男人報復吧,我男人殺人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和泥巴玩呢,等我男人回來了,一定會把今天的仇和恨加倍的還給你個王八蛋!」

「你是在說林濤那個死鬼嗎?嘿嘿~老子可是親眼看見他被艾米小姐一掌打下城頭的,那屍魔跟著一腳就把他踩成了一灘肉泥,他來報復我?他變鬼來找我還差不多!倒是你們幾個小娘們還是快點想想,晚上怎麼才能伺候好老子吧!哈哈……」

瘋狗仰頭大笑,可就在這時城門外卻響起了猛烈的步槍聲,瘋狗一愣,隨即又得意的說道:「聽聽,聽聽,你們家那群不知死活的小子殺上門來救你們了,外面可是十幾挺機槍對著他們呢,咱們就一起在這等著,看看他們能堅持多久,五分鐘還是十分鐘?我讓你們徹底死心!」

「媚姐媚姐,你們怎麼樣?我們來救你們了……」張旭焦急的聲音在對講機裡響起,但曹媚剛想回答卻被瘋狗一把奪過手裡的對講機,戲謔的喊道:「張旭你個小王八蛋,你們媚姐已經給老子扒掉了褲頭,正抽她屁股玩呢,哦……老子進去了,這婊子可真緊啊……」

「瘋狗,我操你媽!」對講機裡傳來張旭歇斯底里的怒喊,而曹媚也差點氣暈過去,瘋了一樣就要撲上去搶回自己的對講機,但大門口突然傳來的一聲震天巨響卻驚呆了城裡的所有人,也讓曹媚的動作戛然而止。

「咚……」

黑色的城門就像被一個擎天巨人猛踹了一腳那麼響,剛剛才建好的沒多久的城門洞「呼呼呼」往下直落灰塵,所有人都以為堅硬無比的城門卻突然向後劇烈的鼓脹起來,接著一個足有人頭般大小的破洞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上面,一枚黑黝黝的物體徑直穿進來又落在地上,「光」的一聲爆開了,炸的城門守衛好一陣哭爹喊娘。

「穿……穿甲彈?」有點見識的瘋狗難以置信的看著在地上炸開的炮彈,而正和她搶對講機的曹媚也呆住了,他們手裡有什麼東西她最清楚不過了,別說穿甲彈,就連火箭筒也沒有一個。

「咚咚……」

這下是一連串的沉悶炮聲,那聲音一聽就是坦克在開炮,接著用生鐵澆築的城門終於轟然的破碎,就像被一頭蠻牛狠狠的給撞了一樣,碎成上百塊碎片四散飛舞,落在任何人身上直接就能把他拍成肉糜,而且禍不單行,城頭上一幫守衛就像蹦極一樣,伴隨著大量的碎石和鮮血「嘩嘩嘩」往下直落,砸在地上早就沒了氣息,有些人甚至連四肢都已經找不到。

「快快,都別他娘的傻愣著了,是縣城的人打進來了,快上去抵抗!」瘋狗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敵人就只有縣城的人了,雖然他也沒聽說對方有擁有這麼大威力的武器,但除了縣城的人這附近哪還有敵人呢?

反應過來的普通人群尖叫著四下逃竄,原本圍著曹媚他們的壯漢也趕緊調轉槍頭,硬著頭皮準備上前狙擊敵人,可當硝煙瀰漫的門洞裡齊刷刷開進來三輛自行火炮後,這些壯漢立刻就傻眼了,遙遙的竟然還能看見門洞外有兩輛「神憎鬼厭」的導彈發射車,那上面一枚枚恐怖的導彈比自己的腰都還粗,用步槍跟坦克還有導彈去拚命?這還怎麼拼?

三輛自行火炮張牙舞爪的直衝進城,一輛對準一個方向,如泰山壓頂一般堵在大門前,黑洞洞的炮管還冒著陣陣的青煙,似乎隨時一個不高興又會吐出一顆炮彈來,呼嘯間就能奪去無數的性命!

可僅僅這些這根本不算完,六輛軍用越野車上架著重機槍也呼嘯著衝了進來,而後四輛綠色的解放軍卡也緊跟著殺到,一位位身穿迷彩服,頭戴夜視儀,肩披防彈背心的正規軍人迅速從軍卡裡蹦了出來,不用任何人招呼,他們以自行火炮為掩體,或蹲或站,手裡的步槍,機槍,狙擊槍甚至還有反坦克火箭筒,一個都不少的對準城裡所有人,肅殺的眼神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貨色。

城裡所有人都傻了,直愣愣的看著這些如同天降的軍人,雖然他們弄不清這些人的真正來意,但絕不能輕舉妄動那是肯定的,而且在場的有些人心裡甚至都在想,難不成是來解放我們的?我們終於解放啦?

這些軍人之後又快速的衝進來一幫人,雖然他們同樣神情彪悍,龍精虎猛的樣子,但和這些正規軍比起來怎麼都有些土八路的感覺,不過這些「土八路」城裡的人幾乎都認識,因為他們正是王府的生力軍,敢和黃超然叫板的好漢們!

「張旭!我們在這!」曹媚見到張旭拎著步槍衝了進來,她的眼神立刻一亮,儘管她也疑惑這些大頭兵都是從哪來的,但疑惑卻不能阻止拉著蔡琳琳欣喜的衝過去,可隨著一輛越野車緩緩的打開車門,上面走下來一個身形高大,臉龐如同刀削斧鑿一般的男人時,曹媚卻突然呆住了,是徹頭徹尾的呆住了。

曹媚猛的剎住腳步傻傻的看向那個男人,她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因為太激動或者太思念出了什麼問題,直到對方露出她最熟悉的微笑時,曹媚一聲刺破蒼穹的尖叫終於從嗓子眼裡叫了出來,就像一個和父母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樣,一邊大叫一邊大哭著撲向了那個男人,男人也毫不吝嗇的張開雙臂迎向她,曹媚猛的投進他的懷裡,雙手雙腿全部纏在他的身上再也不肯下來。

「老公老公老公……」曹媚驚喜的幾乎心臟都要炸開,她捧著林濤的臉就是一陣猛親,就像怎麼也親不夠一樣,一邊親一邊還激動的問道:「老公,你是我老公對不對?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哇……太棒啦!」

曹媚之後便是蔡琳琳同樣撲了過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還挺著大肚子,抱著林濤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林濤也十分感動的摟著她們兩人,習慣性的拍拍曹媚的屁股,笑著說道:「好了媚兒,老公都回來了,咱們先把事情解決完回家再親熱好不好?」

「嗯!晚上我要第一個和你親熱,親熱到天亮!」曹媚依依不捨的從林濤身上滑下來,擦掉臉上的眼淚,轉身居然和蔡琳琳一起指著瘋狗他們那幫人,還異口同聲的說道:「老公(林爺),那些混蛋欺負我們!」

「林哥,那就是瘋狗!」張旭也興奮的跑上來湊熱鬧,他是剛衝下山來的時候正巧遇上林濤的大部隊的,林濤一聽自己女人在城裡被困,二話沒說,抄起對講機就下令開了炮,而一直都被黃超然手下壓制的張旭憋屈了許久,今天終於又可以揚眉吐氣了,他心說自己要是女人,現在也會一定抱著林濤好好親他一口的,他奶奶的,實在太解氣了!

「目標前方廣場,所有持槍歹徒……」林濤瞇著眼睛走到一輛自行火炮車頭,車上的火炮立刻隨著他的聲音「嗡嗡」轉動了一下,然後就見林濤敲了敲車窗,果斷的喊道:「發射!」

前方的瘋狗一看竟然是林濤回來了,而且還是這麼聲勢浩大的回來,他驚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林濤當初舉著雙刀和那些狼人大戰屍魔的震撼場面他還歷歷在目,這樣一個猛人他深知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等他看到林濤目光不善的看著他時,他就已經想逃跑了,而且其中一輛火炮緊跟著就動了一下,居然把炮口瞄準了自己,瘋狗一下就傻逼了,嚇得魂飛天外,唯一的念頭就是痛恨自己的爹媽為什麼不讓自己多長兩條腿呢!

瘋狗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但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炮彈,催命符一般的炮彈呼嘯而至,轟了一聲巨響之後,瘋狗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高高的拋向了天空,渾身火辣辣的疼,腦袋嗡嗡作響似乎全身都不受控制了。

而且瘋狗驚悚的看見一雙腿從自己的眼前飛過,看腳上皮鞋的款式居然是屬於自己的,就那麼在自己面前打著旋一擦而過,「呼」的一下就不見了,接著就是腸子,內臟等物,一件接一件的飛了過去,呆滯的瘋狗努力想往身下看去,但那裡還有什麼?一截白慘慘的骨頭是自己的脊椎嗎?

第四百一十七章 孕婦白茹

就在五分鐘之前,大學城的深處有一棟花園式的別墅,雖然周邊栽種的都是些假花假草,卻也平添了一份不多見的美麗景色,讓這裡顯得和其它地方迥然不同,隱隱透露出這裡主人高貴的身份以及獨一無二,而這棟別墅正是市長的府邸,也就是人們俗稱的城主府。

此時,別墅的一扇落地窗前,一位身材高挑,無論氣質還是長相都無可挑剔的美女正眺望著遠方,她穿著一身純白的紗質長裙,墜地的裙擺下露出她白嫩嫩的雙腳,她站在地毯上,一雙晶瑩剔透的水晶高跟鞋就扔在她的腳邊,手裡的水晶高腳杯被她輕輕搖晃著,琥珀色的酒液隨之蕩漾,散發出陣陣迷人的香味。

「超然,當初我答應你的追求時,你對我說的一句話你還記得嗎?」美女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眼神似在回憶又似在嚮往,這時候,一雙結實卻不粗壯的手臂從她背後伸了過來,輕輕環住了她的纖腰,在並在她的小腹上緩緩撫摸著。

美女沒有拒絕對方的動作,似乎是在等著對方的答案,接著,一個斯文帥氣的男人貼在了她的背後,迷醉的嗅了一口她髮絲間的醉人香氣,然後在她耳邊輕輕開口說道:「當然記得,我那時答應你無論出什麼事,我都會愛你,保護你一輩子,甚至是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

「嗯!這句話我也記得,但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句……」美女輕輕的搖了搖頭,低下腦袋出神的看著男人放在自己微微隆起小腹上的雙手,她甜蜜的笑了,發自內心的甜蜜,男人同樣也感受到了她此刻的陶醉,輕輕叼住她柔軟的耳垂,笑著說道:「那是什麼呢?如玉,你知道的,無論你要求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超然……」白茹微微歪了歪腦袋,抓住了對方撫摸自己小腹的雙手,淡淡的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只要我不再愛你了,你就會放我走,無條件的放開我?」

男人渾身一僵,眼神突然就凌厲起來,他一下把美女轉到自己懷裡,雙手抓著她的胳膊焦急的說道:「如玉,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你才能答應和我在一起?那個林濤死了,已經被艾米從城牆上給打死了,我不是答應你會幫你找艾米報仇的嗎?而且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你就不能忘記他嗎?好好和我在一起,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超然,根本沒可能了!」白茹慘笑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臂膀,細膩的皮膚上一根根汗毛如同小疙瘩一般豎起,她看著那些小疙瘩,嘲諷的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現在碰我的結果,連我的身體都在排斥你,我起雞皮疙瘩了!」

黃超然啞然的看著白茹的臂膀,雙眼中無數的痛苦在迅速蔓延,他一次次的咬著牙,腮幫不斷鼓起落下,他很是艱難的說道:「如玉,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嘗試著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白茹輕輕搖著頭從黃超然的懷裡退了出來,看著他異常認真的說道:「超然,就算我能忘了林濤,但你早就不是那個你了,你現在急功近利,利益熏心,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為,我現在和你在一起的唯一感覺就是害怕,我一點都看不透你,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會做什麼,就像你千方百計把我弄到這裡來一樣,還有你對外面故意放出的風聲,說我願意來這裡就是為了和你偷情,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你的,難道這些不是你的計謀嗎,對一個你口口聲聲說愛的女人施展的計謀嗎?你還要我怎麼相信你?你現在在我眼裡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不,我沒有,如玉你要相信我,那些話真的不是我放出去的,是我手下那些人為了討好才那樣說的,不是我的意思!」黃超然一臉惶急的看著白茹,他此時的樣子要是落在外人眼裡的話一定會驚掉下巴,因為從來都很淡定的黃超然何時露出過這種緊張的神態,特別還是為了他從來都不屑一顧的女人。

「真或假都已經不重要了!」白茹一臉疲倦的擺擺手,說道:「如果你還想我們以後做朋友的話,就讓我的日子過的清靜一點吧,別再用各種方式來要挾我,那樣只會讓我對你越來越反感,還有,你不是想要腐屍果的種子嗎?我可以給你,讓我們無條件取水和換取食鹽就行了!」

「如玉,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一點機會都不願給我?什麼種子,什麼物資我都不在乎,通通都可以送給你,只求你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黃超然幾乎是失魂落魄的看著她,很是留戀的拉住她的一隻手放在嘴邊親吻,似乎再也不想放開。

「黃超然,我馬上就是做母親的人了,請你以後放尊重一點!」白茹被他捏住小手氣憤的想甩開,但這個動作卻一下惹惱了黃超然,黃超然猛的抱住白茹,狠狠把她頂在窗戶上,嘴唇瘋了一樣往她臉上落去,白茹驚叫著拍打他,大聲的哭喊道:「黃超然你混蛋,快放開我……我懷孕了,別傷到我的孩子!」

「傷到就傷到,那孽種是那個姓林的又不是我的,弄死他最好,這樣你就可以為我生一個了!」黃超然的雙眼突然間變的血紅血紅,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邪崇,他「呼」的一下掀起白茹的長裙,興奮的在她腿間摸索道:「如玉,天底下配的上你的男人只有我一個,任何別的男人都不行,只有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對,以前沒有佔有你是我太愚蠢,你不是說會為了他一輩子保守貞潔嗎?那我今天就破了你的貞潔,沒了貞潔看你拿什麼守!」

白茹的力氣哪裡是黃超然的對手,儘管她已經盡力掙扎了,卻還是被對方順利拽下了內褲,腿間的涼意讓白茹徹底驚慌起來,她本能的摀住雙腿要害部位,痛苦的哀求道:「超然求求你不要,千萬不要,我有孩子,你不能傷到我的孩子……」

但黃超然似乎徹底「獸化」了一般,對白茹的哀求充耳不聞,抱著白茹就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分開白茹的雙腿就壓了上去,捏著她的嘴強迫白茹和自己接吻,他一邊解皮帶一邊喘著粗氣說道:「想不傷到你的孩子也可以,你乖乖的聽話,那樣就不會傷到你的孩子了!還有,林濤那些老婆那些手下馬上就要完蛋了,我已經讓手下抓住了他們,他們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你要是不想他們死你就給我老實點!」

「不……我不要,黃超然你不是人,你是個畜生!」白茹痛哭流涕,憑著母愛的光輝,她竭盡全力用雙手護在肚子上,但黃超然此時已經脫下了他的褲子,露出一根猙獰的玩意,他一臉邪氣的抓住白茹的腳踝舉在空中,興奮的說道:「如玉,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等以後你就會發現我為了你是多麼用心良苦,天下最愛你的人只有我……」

「咚……」

一聲巨響讓房間裡的窗戶一陣猛顫,差點就要破碎開來,卻也及時阻止了黃超然的挺刺動作,他先是一愣,但看到白茹雙腿間萋萋芳草的時候,他血紅的雙眼又是一鼓,剛想再有所動作,但緊接著又是一連串更加巨大的炸響傳來,伴隨著還有許多的慘叫聲,就連窗戶上的玻璃也不堪重負,「嘩啦啦」碎了一地都是。

就在這時,房間的房門也被人猛的一把推開,就看到嚴妍手裡拿著對講機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一進來就大聲喊道:「老闆出事了,有人在攻打城門,啊?你們……」

「嗚~」白茹趁黃超然發愣的功夫一腳踹開了他,撿起地上自己的內褲哭著跑了出去,但就在她跑過嚴妍身邊的時候,嚴妍手裡的對講機卻又響了起來:「嚴小姐嚴小姐,那些人衝進來啦,咱們死了好多兄弟……天……天吶,是林濤,是林濤回來了!」

這句話讓屋裡的三個人徹底愣住了,就連手裡還抓著自己小內褲的白茹也猛的定住身形,難以置信的看著嚴妍手裡的對講機,可就在這時外面「咚」的一聲又響起了一聲爆炸,對講機裡立刻哭嚎著大喊:「增援,快點增援啊,林濤……林濤又開炮了,他向我們開炮了,狗哥……狗哥死啦……」

白茹的雙眼一瞬間綻發出異常奪目的光彩,一直以來黃超然壓在她心頭的陰霾在這一刻通通消失不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沙發前醜態畢露的黃超然,一股油然而生的驕傲讓她高傲的揚起了下巴,冷笑著說了一句:「聽到沒有!是我男人回來了!」

林濤那邊,他把瘋狗一干人等炸上天之後,並沒有繼續大開殺戒,他看著混亂的場面,只是讓部下小心戒備,然後便轉頭看著曹媚問道:「媚兒,白茹在哪?」

曹媚多麼精明的一個人,見林濤神色有些不對,她立馬急道:「老公,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了?你一定要相信茹姐,她和那個黃超然什麼都沒有的,她只是為了我們大家才不得不委曲求全而已,再說她一個大肚婆也做不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來!」

「白茹真懷孕了?」林濤的嗓子突然間乾澀的有些厲害,十分艱難的看著曹媚問道:「是……是我的?」

「你這話問的真奇怪,不是你的還有誰的?要是黃超然的咱們家還能容得下她嗎?」曹媚沒好氣的看著他,又拍拍他的心口說道:「老公,你就放一百二十四個心吧,大姐她都懷孕三四個月了,怎麼也不可能是別人的吧?嘻嘻~絕對是你老林家的種!」

「哈,老子就知道!」林濤興奮的一砸身邊的火炮,堅實的裝甲居然發出「咚」的一聲大響,林濤喜上眉梢,喜滋滋的說道:「一定是在守城前那晚最後一次,那次茹茹就說搞不好會懷上,這下真被她說准了!」

「哼~你就曉得在她肚皮上賣力,你什麼時候在我肚皮上多使使勁啊?」曹媚不樂意了,惡狠狠的說道:「一個月內我要是懷不了,你就別下老娘的床了我告訴你!」

「哈哈~這就要看你的肚皮爭不爭氣啦!」林濤笑著摟住曹媚的蠻腰,白茹懷孕的消息讓他幾乎是全身心俱爽,欣喜的無法自拔,這種感覺和蔡琳琳懷了他的種又不一樣,畢竟她和蔡琳琳的感情不深,完全是被動式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一觸即發

「老公……」

就在這時,一聲遠遠的呼喚從廣場另一頭傳來,林濤轉身一看,那白衣飄飄的身影不是白茹又有誰?林濤放開曹媚急忙上前張開懷抱,白茹乳燕投懷一般撲進他的懷裡,什麼都不說,只是放聲哭泣!

「好了好了,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這不是回來了嗎?」林濤動情的安慰著白茹,眼眶裡也同樣滾動著激動的熱淚,可白茹還是哭的停不下來,林濤只好笑嘻嘻的說道:「寶貝啊,真不能哭了,你可得為咱們的兒子著想啊,人家都說孕婦哭多了兒子以後肯定是個淘氣包!」

「討厭,我兒子才不會是淘氣包呢,肯定比你聽話多了!」白茹「噗哧」一聲終於笑了,嬌嗔的在林濤的肩膀上捶打,然後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的臉龐,喃喃的說道:「老公……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回來,茹茹就要堅持不住了,他們都說你死了,要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茹茹早就活不下去了!」

「傻瓜,你不是常常說我整天就知道禍害你嗎?禍害可是遺千年的,我怎麼可能會死呢!」林濤伸手幫白茹抹掉了臉上的眼淚,還想再說幾句貼心話,但遠處緩緩走來的一個男人卻讓他的眼神瞬間凝固,殺氣騰騰的看向了對方。

「林濤,好久不見!」黃超然緩緩停在林濤對面十來米的地方,平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而就在他的身後,大幫手持槍械和火箭筒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林濤這方,人數竟然不下上千!

「的確是好久不見,有句老話說的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現在是該叫你黃市長呢?還是和那些獸城的墮落者一樣叫你大老闆呢?」林濤鬆開懷裡的白茹,輕輕把她送到了背後,滿臉冷笑的看著黃超然。

聽到林濤叫破了自己的身份,黃超然的眼神明顯陰冷了一下,但隨即便淡淡的說道:「都可以,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黃市長!」

「黃超然啊黃超然,我雖然知道你的城府夠深,人也夠狠毒,但我卻沒想到你的臉皮竟然也這麼厚!」林濤很是嘲諷的看著黃超然,突然狠聲說道:「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用各種卑鄙的手段控制那些心靈扭曲變態的墮落者,為了你的一己私慾,讓他們出去和自己的同類互相殘殺,只要還有點良知的人都不會這麼做,你簡直連頭畜生都不如!」

「你罵夠了沒有?在我的字典裡根本就沒有卑鄙這兩個字,有的只是勝與敗!」黃超然冷冷的盯著林濤,突然指著他說道:「就像今天你和我一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去的那個人自然是卑鄙的!」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林濤冷冽的笑著,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張旭,把白茹她們帶回去……」

「不……不要……」一個驚恐大叫的女人突然從越野車上衝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衝到林濤和黃超然的中間,撐著雙手哭求道:「濤,超然,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好不好,為什麼要打打殺殺的,所有問題都是可以商量解決的呀……」

「小珊!?」黃超然驚呆了,看著兩人之間滿臉惶恐的白珊,他下意識的問道:「小珊你怎麼會和林濤他們在一起?」

「超然,那天出了事是林濤救了我,求求你們冷靜點好不好,你們要是打起來了傷害的可是許多人呀!」白珊淚流滿面的懇求道。

「珊珊你讓開,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林濤很是焦急的看著白珊,萬一場中有誰緊張到走火,第一個傷害的肯定就是白珊。

「不……你們不答應停手我就不讓開!」白珊倔強的擋在中間,傷心的轉頭看著黃超然,哀求道:「超然,求求你了,你們停手吧,我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沒有爸爸!」

「你……你懷孕了?」黃超然呆呆的看向白珊微微隆起的肚子,但白珊的話並沒有說清楚,讓黃超然分不清她嘴裡所指的爸爸究竟是自己還是林濤,可就算是自己的白珊又是什麼意思?她認為自己今天是死定了嗎?黃超然的雙眼一下就冷芒四射,憤怒的大聲吼道:「白珊,你肚子裡的孽種是誰的?」

白珊被黃超然猙獰的表情嚇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知所措的反問道:「孽……孽種?」

「黃超然,那個孽種可是你自己的!」站在林濤身後的羅榕譏諷的笑了,笑的很得意。

「白珊,你立刻給我滾過來,立刻,馬上!」羅榕的譏諷讓黃超然有些惱羞成怒的跡象,加上他又想起了白茹肚子裡的孩子以及她對自己的種種絕情,他額頭上的青筋此刻已經根根暴起,血紅的雙眼幾欲噬人,但林濤一看他這樣,立刻出言阻止道:「珊珊,別過去,黃超然現在情緒不穩定,會傷害你和孩子的!」

「林濤,你給老子閉嘴,白珊是我老婆,你有什麼資格插嘴?」黃超然「呼」的一下把雙眼瞪向林濤,劇烈的喘著粗氣,林濤對白珊的關切和兩人之間親熱的稱呼都讓黃超然羞怒的快要發瘋,他奪走了白茹就不說了,竟然還想搶走自己另外一個精神寄托。

黃超然瞪著場中猶豫不決的白珊,表情即暴虐又猙獰,惡狠狠的喊道:「白珊,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過來你就永遠別過來了!」

「濤,對不起……」白珊最終還是把抱歉的目光投向了林濤,她緊緊的咬著嘴唇,臉上儘是痛苦不堪的表情,幾乎是哭著說道:「超然是孩子的父親,我必須要回去跟他解釋!」

「珊珊你……」林濤見白珊一步步蹣跚的走向黃超然,他同樣也急的快發瘋,但是白茹卻上來輕輕拉住他,悲哀的勸道:「老公,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真正的夫妻,就算黃超然再不是東西肯定也不會傷害自己孩子的,而且無論你和白珊之間有什麼,她做妻子的都必須和自己的丈夫有個交待!」

「我們走!」

黃超然近乎失態的瞪了林濤一眼,那眼神裡有怨毒,有憤怒,也有許許多多的不甘,等白珊走近他的身旁他便大步轉身帶人離去,而楚楚可憐的白珊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黃超然無奈的離去。

望著白珊那無比眷戀的眼神,林濤的心碎了一地,他是多麼想衝上去把白珊搶回來啊,但他卻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況且在場的還有兩個大肚婆,完全不是開戰的好時機!

可要是現在身邊沒有需要保護的女人的話,林濤知道自己絕對會毫不猶豫衝上去,管他什麼道德情理的,就像黃超然說的一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了的人自然是卑鄙的,什麼資格都沒有了,而他也深深的知道,兩人間的這場龍爭虎鬥絕不會就此落幕,遲早有一天還會以血相見!

「靠,裝什麼大尾巴狼,害老子激動半天,還以為能爆頭呢!」趴在火炮上的一個小兵望著黃超然憤然離去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他扶了扶腦門上有些寬大的鋼盔,露出了一張秀氣卻略顯蒼白的小臉,而他身邊的戰友卻不屑的說道:「我說朱公子你又裝什麼大尾巴狼啊,剛才我看你不停擦手汗,緊張死了吧?哈哈!」

「靠!我緊張?你沒看到老子瞄準的是那姓黃的腦袋嗎?我以為可以手刃仇人,是激動的好不好?」朱偉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直起身體有些生澀的退出步槍膛中的子彈,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哎~班長,快給支煙抽抽吧,煙癮正好犯了!」

「不給,有本事找指導員要去,老是騙我的煙算個屁啊!」班長翻翻眼睛,見到林濤等人都在熱切的敘話,又小聲提醒道:「你小子別找抽啊,黑面神還沒消除警戒呢,被他抓到你抽煙可是皮帶的伺候!」

朱偉一聽黑面神三個字本能的縮了縮腦袋,望了望遠處正端著槍四處掃視的周排長,他低聲說道:「黑面神咱們惹不起可總躲得起吧,班長,再忍一忍,等解散了我帶你們去我家,雪茄香檳任你們享受,嘿嘿~我爸屋裡可是還藏著幾個小明星呢,晚上一起拉出來讓你們嗨上天!」

「朱偉,真的假的?你小子當真是富二代?你別忽悠我們啊!」班長和幾個小兵立刻眼饞的圍了上來,朱偉仰起腦袋得意道:「忽不忽悠等會你們就知道了,我在家洗腳可都是小明星跪著伺候的呢,我跟你們說啊……爸?爸!我在這呢!」

朱偉正準備把牛吹上天,卻看見廣場邊上有一幫人正探頭探腦的往這張望,其中領頭的一個中年男人不是他老子朱德力又是誰?朱偉的眼眶一下就濕潤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離開過朱德力這麼長時間,這一刻突然見到他竟然覺得朱德力是這麼的慈祥,他背著槍急匆匆的就要往廣場上跑,卻發現黑面神的目光正凌厲的望過來,朱偉一個激靈,趕忙大聲喊道:「報告長官,我……我想去探親!」

這段時間以來,周排長的威嚴著實在朱偉幼小而又脆弱的心靈上,留下了一層難以抹滅的陰影,因為訓練總是不達標,被按在泥地裡踢著屁股往前爬,被槍頂著腦袋用刺刀去捅活屍,深更半夜放哨睡著被排長揍的直哭,這些事都讓朱偉對黑面神發自內心的敬畏,以至於他現在一看到周排長就條件反射,把身體立的跟標桿一樣直。

「給你五分鐘,五分鐘之後立刻歸隊!」周排長今天打頭陣揍了一幫軟蛋,心情十分的不錯,破天荒給了朱偉一個「甜美」的笑容,朱偉霎那間竟然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惶恐的點點頭,屁顛顛的往廣場邊跑去,似乎渾身骨頭都輕了幾兩。

朱德力的雙眼瞬間難以置信的瞪大,望著一身軍裝居然有了幾分男子漢氣概的朱偉大步跑上前來,朱德力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朱偉的臉龐越來越清晰,朱德力激動的迎上前去,嘴唇哆嗦著問道:「小偉!?是小偉嗎?」

「爸!是我,我是小偉啊!」朱偉情難自已的上前抱住朱德力,眼淚水嘩嘩的往下淌,而朱德力也是老淚眾橫,不斷拍著朱偉的後心,嘴裡喃喃的念叨:「好孩子你總算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爸,你怎麼這樣了?」朱偉直起身子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段時間不見,朱德力的容顏居然蒼老了不少,不但頭髮花白亂糟糟的耷拉在腦袋上,就連以往咄咄逼人的眼神也收斂了許多,挺直的腰桿也微微佝僂了起來。

朱德力卻不以為意,十分滿意的看著朱偉身上筆挺的軍裝以及他飽滿的精神,愛憐的撫摸著朱偉的臉龐,感歎道:「傻孩子,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這當爹的能不老嗎?不錯啊,才大半個月不見你黑了卻更結實了,這是……跟著林濤一起回來的?」

「嗯,是姐夫救了我!」朱偉擦掉臉上的眼淚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急匆匆的說道:「爸,不跟你囉嗦了,隊裡有規定,現在還沒解散,我馬上要回去的,有什麼話等我請假回去再說啊!」

說完,朱偉背著槍就準備往回跑,朱德力卻一頭的霧水,急忙喊道:「你這都回家了還歸哪門子的隊?哎哎……你小子把話說清楚啊!」

朱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剎住腳步又衝回了朱德力的身旁,二話不說直接往就朱德力上衣口袋裡掏去,直到摸出幾根高檔雪茄後,他才滿意的笑了,一股腦全部揣進自己口袋,他又對朱德力飛快的說了一句:「他們都打賭我當兵當不了一個月,我這回一定要爭口氣給所有人看看,咱們老朱家的男人沒一個是孬種,哦!對了老爹,晚上把你那兩個雙胞胎拿出來玩玩啊,我要招待戰友的,拜拜!」

朱偉喜氣洋洋的跑回了隊伍裡,朱德力的腦袋裡一個問號接一個問號的,要不是朱偉最後不忘和自己要女人,他甚至都開始懷疑剛剛那個是不是自己兒子了,不過看到朱偉回去後一絲不苟的和上級報告敬禮,朱德力由衷的笑了,老懷寬慰的讚歎道:「這小子總算長大了,不錯啊,沒想到林濤還有這種手段!」

第四百一十九章 金典山莊

朱德力當即大步朝著林濤走了過去,林濤正準備收隊出城,見朱德力來了他鬆開懷裡的白茹和曹媚,笑著說道:「朱……呃……」

林濤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卡了殼,以前他都是和朱德力平輩論交的,可現在朱偉已經挑明了他和蘇玥的關係了,再稱呼朱德力為朱哥就好像有點不太尊敬人的意思,而且蘇玥也就跟著變成了自己的侄女了,那不就亂了麼!

朱德力老狐狸一枚,如何看不出林濤的尷尬來,他上前一步擺著手哈哈大笑說道:「林老弟你跟我還客氣什麼?雖然都是一家人,但咱們各叫各的,你還是叫我一聲老哥就行了!」

「那也行,我也就托大一下,繼續叫一聲朱哥!」林濤借坡下驢,同樣笑的十分暢快。

「老弟啊,這次你救了小偉,咱們大恩不言謝,有了小玥這層關係在,咱們左右都是一家人,虛假的客套反倒顯得生分,今晚去我那裡,我為你好好擺上一桌,咱們不醉不歸!」朱德力興奮的拍著林濤的胳膊,表情裡一點都沒了以往的做作。

「朱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今天才剛剛回來,真的不適合再往外跑,得在家好好陪陪老婆了,要不這樣,今晚你過來我那裡,咱們再一起好好喝一頓怎麼樣?」林濤笑著提議道。

「那也行,一家人吃你的吃我的都一樣,這樣,我回去拿幾瓶珍藏的老酒,等會直接去你那!」朱德力毫不猶豫的點著頭。

「那你可一定要把酒帶夠啊,我那能喝的酒桶可不少!」林濤哈哈一笑,轉身對身後的隊員大聲喊道:「全體集合……朱偉出列!」

所有戰士不論男女完全憑著本能的反應在林濤面前排成了幾個縱隊,排在第二排的朱偉聽到林濤點自己的名,立刻高喊了一聲「到」,抱著步槍一溜小跑著到了林濤面前,「啪」的一聲立定後,表情嚴肅的給林濤敬了一個軍禮。

「朱偉,今天准你半天假,跟你父親回去看看吧,明天出操前歸隊!」林濤笑呵呵的說道。

「報告指導員,我……我還要和戰友們吃慶功飯呢,我想吃完再回去!」朱偉一臉不情不願的回答道。

「嘿~你這小子才放出去幾天連心都野了啊,家都不想回了!」朱德力沒好氣的看著朱偉,然後無奈的擺擺手道:「好好好,去吧去吧,反正我也要去林濤那吃飯,等會我帶著小雅一起過去看你!」

「朱偉,入列!」林濤也只好喊了一聲,朱偉便屁顛顛的跑了回去。

出了城來,大部隊緩緩往大學城對面的一座矮山上開去,這是一片群山,整體雖然都沒什麼險峻高峰,但是規模卻不小,連綿起伏一眼根本望不到邊,而剛到了山路前眾人便看到一塊大大的黑色石碑立在路旁,上面用一排金色的大字寫著——金典國際會議中心,其旁便是一條兩車寬的水泥大路直通上山!

坐在車上的白茹對林濤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說這座會議中心當初因為經營不善一直都在苦苦支撐,後來又承包給另外一個老闆開發成了徽派建築風格的度假山莊,可惜山莊只蓋了一半,末日就來臨了,所以這裡的房屋倒是不少,只是裡面卻連半件傢俱擺設都沒有,還是白茹他們進去後才陸陸續續的添置了一些,總體來說名義上的會議中心根本就是個大工地。

蜿蜒的山路大約有四五公里那麼長,一直通向山腹,而山莊就建立在山谷中的一塊平地上,遠遠的看去黑瓦白牆的徽派風格房屋錯落在其間,規模其實並不算小,三四十座房屋也是有的,可原本應該芳草萋萋,綠樹蔥蔥的山谷裡現在只有無盡的枯樹死草,一座座被山火燒成半禿的山頭看上去也很礙眼,一些個無精打采的女人們正在山邊開闢出來的田地裡有氣無力的幹著活。

遠遠看去山莊大約分成兩塊,以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為中心,道路兩旁都是集中的古式店舖,左邊靠近山體的地方可以見到一棟最高的建築,那是山莊的賓館,游泳池和大型會議室中心之類的功能性建築都在那一塊,而右邊則是一片給遊客體驗古風的徽派小樓,再往後去便是以前的滑草場,現在的農田了。

「嘎吱……」

由林濤駕駛的越野車穩穩的停在了山莊前的大廣場上,一塊氣勢恢宏的青石牌坊立在進入山莊的入口處,上面的金色大字依然金光閃閃、無比醒目,赫然寫著——金典休閒山莊!

看來第二任老闆也是個懶鬼,竟然連名字都沒去換,林濤無語的笑了笑,把目光緩緩投向了山莊靜悄悄的主街,因為他想給女人們一個驚喜,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到來,不過就在林濤好奇的觀察這裡時,一隻凶悍的紅色大狗卻從一棟最大的房屋裡一躍而出,齜牙咧嘴的衝到林濤的車前惡狠狠的看著他們,那粗壯的四肢比成年人的大腿都不遑多讓。

可惜這條狗的氣勢儘管很足,但身上卻包粽子一樣纏了許多帶血的繃帶,樣子未免有些淒慘,他的一隻前爪暴躁不安的在地上不停刨動,鼻孔裡「呼哧呼哧」噴著熱氣,其間竟然還有些許多火星在不斷冒出來。

「這誰家的野狗沒拴好給放出來了?還不牽回去啊!」一道戲謔的聲音從打頭的猛士車裡穿了出來,但因為玻璃反光,紅色的巨狗根本看不清車裡坐的是什麼人,可當他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卻狠狠一愣,嘴也不咧了,牙也齜了,連氣都開始不喘了,他疑惑的歪歪腦袋,很不確定的說了一句:「主……主人?」

「死狗,你被誰揍了?怎麼傷成這樣?」猛士的門打開了,一臉笑意的林濤從裡面跳出來,正發呆的米迦勒「嗷嗚」一聲狼嚎,就像失了控的大巴車一樣衝了過去,但林濤卻靈巧的閃開,笑呵呵的說道:「滾蛋,少噁心老子,你又不是寵物狗!」

「主人主人,我就知道你沒死,你太偉大了,太偉大了……」米迦勒興奮的在地上團團轉,電扇一樣在林濤面前瘋狂的搖尾巴,林濤欣慰的拍拍他的大腦袋趕忙說道:「閉嘴啊,我知道你接下來要滔滔不絕的說話,你那些陳詞濫調我都聽膩了,你給我說說,你身上這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嗨~別提了!」米迦勒一臉晦氣的搖搖頭,說道:「跟張旭他們去找物資,結果碰上一頭馬上就要晉級的屍王,我留下來墊後,就給它揍成這樣了!」

「不錯,知道為兄弟們著想了!」林濤滿意的拍拍米迦勒,問道:「小嬌她們人呢?」

「她們都在山邊的田里呢,張旭帶人去城裡了,怕她們擔心沒敢和她們說,就我一個男人留下來看門了!」米迦勒笑嘻嘻的說道。

「米迦勒你在那和誰說話呢?你要是太閒就過來幫忙犁田……」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林濤身旁的院房裡響起,一個身穿花格子襯衣,黑色長褲,如同鄉下村婦一樣的小女人款款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懷裡捧著一個竹筐,盛著一些黑色的果實以及土豆之類的農作物,她的腳上和身上都沾著不少泥點,頭上也包著一塊十分土氣的紅色方巾,就連俏臉上也沾了不少黑灰,可就是這幅鄉土氣息極濃的裝扮,卻依舊難掩她美艷的長相以及絕佳的身材!

小女人一邊說一邊朝米迦勒那邊看去,一見到那長長的車隊時她先是驚了一下,等注意到那個站在車邊總是在夢裡反覆出現的男人時,她手裡的竹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隨即嘴唇哆嗦著,用最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老……老公?」

「丫頭,你怎麼這幅打扮?你也會幹農活了嗎?」林濤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事實上他連心都在顫抖,自己女人中最愛打扮,最愛享受的方嬌竟然變的如此模樣。

雖然他路上就聽白茹說了,說她們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身上光鮮的衣服是只有去城裡見人時才會換上,一回到家中立刻就要用塑料袋趕緊罩起來,否則弄髒了根本沒水洗,但林濤怎麼也想不到,居然就連最貪圖享受的嬌嬌都被逼到了如此地步,穿的跟鄉下小農婦一樣可憐。

「哇……」嬌嬌大聲哭了,和白茹曹媚她們一樣,扎進林濤的懷裡就再也不肯出來,而且她哭的更加厲害,簡直哭了個山崩地裂,日月變色,最後幾乎都快把嗓子哭啞了才抽抽噎噎的停下來,看著林濤埋怨道:「老公你怎麼才回來?你不要我們了嗎?」

「傻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林濤摟著嬌嬌又是好一陣安慰,總算讓小女人臉上有了點笑容,然後嬌嬌撅著小嘴,撒著嬌說道:「老公你看我都醜死了,天天不是吃果子就是吃土豆,一想起這些我都會做惡夢,現在我們連水都喝不上兩口,沒有水分補充,人家的小屁屁都不性感了,你摸你摸,是不是沒彈性了呀?」

「好了,小嬌,大庭廣眾就膩歪你老公,知不知道丑字怎麼寫啊?」白茹在曹媚的幫助下,撐著腰從車上下來了,沒好氣的瞪著嬌嬌。

「嘻嘻~大姐,你懷孕了,二姐大姨媽來了,今晚老公是我一個人的嘍,你們誰都不許跟我搶,誰搶我跟誰急!」嬌嬌嬌憨的吐著舌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然後急匆匆的對林濤說道:「不行不行,我要趕快去洗洗換套衣服,盛裝迎接我老公!」

嬌嬌一溜煙的跑了,林濤無語的苦笑著,接下來車隊的人陸續下了車,在林濤的命令下,他們把車上的物資開始一件件往下搬,而這裡的動靜沒一會就傳遍了整個山莊,所有女人一出來看到林濤和那麼多物資以後,一個個激動的無以復加,就像過新年一樣,喜氣洋洋的幫忙往屋裡搬東西,而且全都在興奮的討論著,說總算要脫離苦日子了。

山莊中間的大馬路全是用青石板鋪就,十分的寬闊,並行四輛小汽車都毫無問題,兩邊就是仿徽派的古建築,高高的白牆,黑黑的瓦片,這麼高的圍牆據說防盜倒是其次的,因為徽商們長年在外經商,防止有野男人來翻自家老婆的牆頭才是真的,若不是沿街刻意開出了一些店舖,這裡的感覺就更原汁原味了,而車上卸下來的物資就山一樣堆在馬路中間,之後才由大管家曹媚一件件登記在冊,再讓人運進倉庫裡保存起來。

「我剛剛沒聽錯吧?這……這條狗會說話?」楊小妹帶著她幾個老婆滿臉新奇的圍著米迦勒直打轉,她小老婆倩倩伸手想摸米迦勒的腦袋,米迦勒也伸著長舌頭一臉色瞇瞇的主動往上湊,但楊小妹卻趕緊阻止道:「什麼東西你都敢亂摸,這狗肯定沒打狂犬育苗,被咬了看你怎麼辦!」

「小子哎,你會不會說人話?我是咬人,但我只咬男人,美女我可是從來都捨不得咬的,麻煩讓開一點,別妨礙我和美女互動!」米迦勒一臉不屑的用屁股把木愣愣的楊小妹給頂開了,然後咧著嘴對倩倩說道:「嗨!美女,看你對我挺好奇的,不如咱們交個朋友吧,我叫米迦勒,你可以親切的叫我小米……」

「嗚~老公,他好可怕……」一聽米迦勒真能跟人一樣的說話,倩倩立刻被嚇的縮回了楊小妹的背後,其她幾個女人也是一臉驚懼的看著她,但楊小妹卻是眼睛亮亮的,彷彿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好奇的問道:「你什麼品種的呀?沒見過有紅色的大丹狗啊,你這狗不會是基因突變的吧?還學人泡妞呢!」

「靠!老子泡妞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讓開讓開,我跟同性沒有共同語言!」米迦勒十分不耐煩的瞪了楊小妹一眼,看她身邊無利可圖,便把目光投向了身邊那些漂亮的文藝女兵,跑上去大言不慚的要和人家暢談人生理想,自然,突然冒出一條會說話的巨狗,女兵們又是嚇的陣陣尖叫。

第四百二十章 流水席

物資分揀完畢後,夜幕緩緩降臨,山莊裡沒有一座房屋是可以同時容納下六百多人就餐的,索性曹媚就讓人在街上用木板直接搭起了一長溜的簡易餐桌,桌腿就用磚塊撐著,就像擺流水宴席一樣,從山莊的街頭一直到街尾,足足擺了四十多桌。

林濤作為眾人的主心骨,被久別重逢的女人膩歪了一會,很快就又被張旭他們這些老兄弟纏上了,那邊老外馬克帶領的一幫大廚正熱火朝天的炒菜呢,林濤他們一群男人說著說著邊直接喝起酒來了,張旭他們和齊天南這些豪放的軍人也是一見如故,跟酒桶周排長更是臭味相投,盧佳剛端來一大盤花生,這些人便擰開酒瓶吃著花生就喝開了。

沖天的酒氣,粗俗的言語,還有那色瞇瞇的眼神,都讓周圍的女人們唯恐避之不及被他們禍害,要是平時大家都還無所謂,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沒有了社會輿論的壓力,男女間偶爾火拚一下也是很有益身體健康的一件事情。

可眼前這些男人中又有幾個是好東西,她們掰著腳指頭都能數過來,正人君子更是一個都沒有,包括那道貌岸然的林濤也是,要是趁著酒勁稀里糊塗被他們弄了,肯定不痛快不說,他們提上褲子第二天絕對不會認賬,肚子萬一被弄大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以林濤為首的頭頭腦腦們的身邊自然成了真空地帶,可那些青澀的小兵蛋子願意打他們主意的女人也不多,只有些比較飢渴的大媽們喜歡揩揩他們的油,讓一個個青澀的小兵們羞的都漲紅了臉。

這邊,林家大婦白茹坐在另一邊的首席上,看著林濤一杯杯酒往肚子裡灌,被張旭那些混球一挑撥,那眼神居然也開始在周圍女人身上打轉了,白茹沒好氣的翻翻眼睛,自家事自家清楚,她這男人千好萬好,就是對男女生活上實在有些不檢點,酒喝多了霸王硬上弓的破事也不是沒幹過。

白茹恨恨的搓了搓牙花,收回目光轉頭對身邊的曹媚使了個眼色,曹媚瞭然的放下手中的果汁,清了清嗓子,對身邊一大幫女人說道:「爺這次回來了,咱們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該享福的享福,該幹嘛的幹嘛,不過這又多了一群花花綠綠的小丫頭,各位姐妹這心眼可不能放鬆啊,想必大家都清楚咱們爺的褲腰帶一向都松,被別的女人佔了便宜,吃虧的可是我們自己!」

聽曹媚這麼一說,正在吃吃喝喝的女人們眼神立刻狠厲起來,這一桌上都有誰呢?林家名正言順的四個媳婦肯定是都在的,而嬌嬌的貼身大丫鬟蔣燕肯定少不了,至於現在專職服侍曹媚的六號也在其中,還有和白茹姐妹相稱實際上也是大丫鬟的劉蓮蓮自然也要列席,至於剩下的那些女人就是張旭的家屬了,盧佳,冰冰,李曼麗,和陳潔以及碧兒,這些女人嘴巴加起來的威力足以讓山莊任何一個男人痛哭流涕!

而說到褲腰帶鬆緊的問題,事實上就屬張旭家屬的危機感最強,這小子家裡守著一幫美女呢,有事沒事的時候還要和一些下三濫去窯子裡逛逛,張旭名義上的妹妹,床上的小老婆陳潔一提起這些事就來氣,捏著小拳頭惡狠狠的說道:「咱們家的女人湊一桌麻將都還有富餘的呢,誰要是再敢勾引我哥,我們一定讓他好看!」

「得了吧,小潔,以前你真是他妹的時候,他還能聽聽你的,可現在呢?自從你上了他的床,你敢和他說個不字嗎?你稍微有點不順他心的,他就敢在床上把你往死裡弄,這事得咱家大姐發話才行!」李曼麗磕著瓜子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盧佳。

「其實……張旭前幾天已經答應我了,不會再往家裡領女人的,不過他要是有什麼一夜情之類的,咱們……咱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盧佳很是為難的看著自家幾個姐妹。

「大姐,還是你英明,堵不如疏,小打小鬧的咱們也無所謂,只要他能按時交公糧就行!」冰冰立刻高興的豎起了大拇指,心裡更是深深的明白,前段時間整個山莊都窮的叮噹響,張旭那王八羔子都能去城裡找女人,現在林濤帶著大批物資回來了,那他更要得意上天了,看著斜對面坐的那一桌花枝招展的文藝女兵,強烈的威脅感簡直撲面而來。

看張旭家的婆娘們已經順利的統一了戰線,各種對敵方陣策略迅速出台,而林濤家裡的這些就更不是省油的燈了,白茹吃了一塊罐頭裡的菠蘿,滿含深意的對羅榕問道:「榕榕啊,這段時間都是你在跟著老公的,把具體情況和咱們通報通報吧!」

「是啊!」曹媚也看向羅榕,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就奇怪了,黃超然的老婆怎麼會和咱們老公粘一塊的呢?以前可是聽說她婦德很好的,從來沒有跟什麼男人眉來眼去的記錄,難不成咱們老公就是唐僧肉,什麼女妖精都想吃兩口?」

「噗~」正捧著一瓶奶茶猛喝的嬌嬌一口全噴了出來,嘴也不擦就目瞪口呆的問道:「二姐,真的假的?你是在說黃超然的老婆?那個……那個和咱們大姐是本家的白珊?」

「黃超然不就那一個老婆麼,不是她還有誰?剛才在城裡的時候黃超然要帶她走,那女人一百萬個不願意,估計要不是懷了孕,肯定要和咱們老公私奔!」曹媚十分不屑的說著。

「不會吧?都懷孕了還和咱們老公……呃,不會咱們老公的種吧?」嬌嬌一臉的大驚小怪,本還想再諷刺幾句野女人,狐狸精什麼的,卻見到對面的白茹面色不豫,她趕緊住了嘴。

「珊珊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不是林濤的,這點毋庸置疑!」羅榕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其實我遇上林濤的時候他和白珊已經單獨相處了兩三個月了,那次城破了以後,林濤被壓在碎石底下一兩天才逃出來的,是在路上碰巧救了同樣遇險的白珊,之後嘛,姐妹們都是過來人,我想誰都清楚單獨和咱們男人相處幾個月的下場,就算石女也要愛上他了,更何況一個優柔寡斷的白珊,和媚姐說的一樣,要不是因為肚子裡提前有了黃超然的孩子,她肯定又要變成咱們林家的媳婦了!」

「唉~」白茹無力的歎了口氣,說道:「這樣說來也真的怪不了他們兩個,咱們幾個都是被他救的,想想看就能明白白珊當時的感受,說到底就是孤男寡女情難自禁吶,特別是咱們家那口子還是個香餑餑!」

「那他們倆到底上床了沒?」嬌嬌趴在桌上一臉八卦的問道。

「我碰上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是睡在一張床上的,你說呢?」羅榕翻了翻眼睛,卻又補充道:「不過林濤卻跟我說,他和白珊並沒有真正發生什麼實質性關係,僅僅止步於和我這種程度!」

「哦!」林家幾個女人用外人不懂的表情恍悟的點點頭,不就是沒上床運動卻口暴了嘛!

「切~那還不一樣嘛,我就不相信咱們老公會讓她吐出來,那些東西最後還不是一樣到了肚子裡嘛,哼哼~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嬌嬌一臉嘲諷的說道。

「你要這麼理解也行!」羅榕斜著眼睛看著嬌嬌,偏見讓她覺得這女人是把自己也一起說進去了,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原則總比沒原則的好,不像某些人,從來都沒有底線!」

「羅榕,你少在這指桑罵槐的!」嬌嬌的脾氣一點就炸,一拍桌子立馬氣呼呼的說道:「我沒底線那都是對著我老公去的,我有和別的男人沒底線過嗎?不像你,明明全身上下都被我老公摸了,卻還要硬夾著大腿裝純情,我老公射你一臉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有底線?」

嬌嬌從來都是這樣,說話直捅對方要害,這下把羅榕的房事都給說了出來,羅榕氣的眼睛都紅了,擼起袖子就想上去抽她,可就在這時,楊小妹正好摟著羅拉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非常奇怪的說道:「□?榕榕你兩隻眼睛怎麼紅的跟兔子一樣?不會得紅眼病了吧?」

「放屁!你才得紅眼病了呢!」羅榕見有外人來了,只好氣寐的坐下,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和嬌嬌鬥雞似的對瞪眼。

「好端端的發這麼大火幹什麼?」楊小妹鬱悶的抓抓頭,然後鬆開懷裡的羅拉走到羅榕身邊對一桌的女人風度翩翩的說道:「各位美女晚上好,鄙人楊浩哲,是羅榕的同學,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一桌子女人突然蹦進來一個男人突兀的打招呼,誰都是一臉矜持的笑著,她們通通都屬於窩裡騷的那種類型,就是對自己的男人能比妓院的小姐還風騷,還飢渴,可面對別的男人,不假以顏色又變成了她們的座右銘!

楊小妹見一群潑婦轉眼間又變成了最端莊的淑女,居然沒一個和她說話的,所以開場白完了她就有些尷尬了,好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和眾女熟識的羅拉,白茹一見羅拉的斷臂便心疼的上去拉住她噓寒問暖,又親熱的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順便詢問一些關於孕婦方面的事情。

羅拉一坐下,楊小妹就厚著臉皮擠到了羅榕和嬌嬌的中間,嬌嬌立即歪著身子一臉怪異的看著她,十分不明白這個羅拉的男朋友搞什麼名堂,居然色膽包天的擠到她們中間來,不過人家和羅榕畢竟是同學,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嬌嬌也不好發作,便轉頭專心的對付起桌子上一罐水果罐頭來。

第四百二十一章 小妹泡嬌嬌

「美女怎麼不說話呢?這橘子罐頭有這麼好吃麼?」楊小妹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嬌嬌的身上,不斷上下打量著她十分火爆的身材。

嬌嬌此時早就換了一套她專門用來勾引林濤的「戰神套裝」,黑紅相間的齊屁緊身小短裙,故意加了料的胸罩把她本就不小的胸部承托的就跟兩枚即將發射的導彈一樣,胸前一個大大的V字低領,只要稍微有心便能看見她裡面半遮半掩的蕾絲胸罩,那乳溝深的丟一個水性不好的男人下去根本浮不上來,而且嬌嬌的雙腿上還特意套上了一雙誘人至極的黑絲漁網襪,高高盤起的髮絲如果再給她一根教鞭和眼鏡的話,一個經典的「教師的誘惑」形象便出現了。

嬌嬌嘴裡嚼著橘子,不悅的蹙蹙眉,怎麼看都覺得身旁這奶油型的男人目光太肆無忌憚,嬌嬌本能的拉了拉自己都快露出小內褲的短裙,淡淡的說道:「不熟自然就沒話說嘍,請別妨礙我吃橘子!」

「一回生二回熟嘛,這可是人之常情,咱們大家一起聊聊話題自然就多起來了,而且聊一聊你很快就會發現我很對你口味!」楊小妹一臉自認為帥氣的笑著,倒是給人一種斯斯文文的感覺,然後她趁熱打鐵,直接伸出手對嬌嬌說道:「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楊浩哲!」

「我知道,姓羅的同學嘛!」嬌嬌斜著眼睛看著她,手裡的銀勺輕輕在罐頭裡攪動著,根本不伸手,十分高傲的說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林濤的老婆就行了,其它對你來說完全沒必要!」

「怎麼會沒必要呢?這可是咱們成為朋友的第一步啊!」楊小妹絲毫不覺得尷尬,依舊伸著手,然後低下頭悄悄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林濤的老婆,但你還有一點沒和我說,你是林濤最漂亮的一個老婆!」

「哈!原來你是個明白人啊,就衝你這句話,姐今天破例跟你握手了!」嬌嬌歡快的扔了手中的銀勺,大咧咧的和楊小妹搭了一下手,而楊小妹卻趁機用小拇指在嬌嬌的手心裡輕輕勾了一下,並低聲說道:「我想我們有必要更加深入瞭解一下對方的!」

但嬌嬌的臉色卻猛的一變,迅速的抽回手,隱含怒氣的瞪著楊小妹,冷冷的低聲威脅道:「瞭解你妹的瞭解,你連老娘的主意都敢打,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拖出去剁了餵狗?」

「幹嗎發火嗎?不過你這一發火樣子就更好看了,相信林濤最疼的就是你了吧?」楊小妹不以為意的笑笑,又恭維了一句。

嬌嬌不知道楊小妹是不是腦子不好,但他色膽包天肯定是真的了,嬌嬌又重新打量了他一下,瘦瘦高高的身材,長相很娘炮的一個男人,不過這幅尊容要是去騙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那絕對是通殺,而且嬌嬌甚至覺得他要是個女人的話,估計長相還不在自己之下,可惜他卻是個男人,嬌嬌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娘炮,只有自己老公身上那股強壯的男人味才能吸引她!

「少囉嗦,我老公自然疼我,像你這種口花花的娘娘腔老娘見的多了,自以為很帥氣,騙騙不懂事的小女孩還差不多,想占老娘便宜,你哪涼快哪呆著去!」嬌嬌抱住了雙臂,非常不屑的看著楊小妹。

「唉~不過就是交個朋友嘛,你偏偏想那麼多,而且你不覺得林濤那麼多老婆,都沒時間好好陪你,你不寂寞嗎?有時候換換我這種口味的保證你覺得超值,我可是很會疼人的喲!」楊小妹很有深意的對嬌嬌挑挑眉頭,眼神十分的淫蕩。

嬌嬌自從跟了林濤之後,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調戲,她真心不懂面前這貨哪來這麼肥的膽子的,不過她再也不想和這種腦子不好的傢伙囉嗦,便冷冷的說道:「看在你是羅榕同學的面子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敢和老娘口花花的話,我就叫人了,不揍的你一佛出竅二佛升天老娘就跟你姓!」

「那這樣吧,咱們打個賭好不好?」楊小妹得意洋洋的看著嬌嬌,悄聲說道:「你信不信我就算現在摸了你,你老公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可以儘管叫人!」

嬌嬌驚疑不定的看著楊小妹,不知道她這股自信是從哪裡來的,林濤可不是什麼慫貨,是一個就算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但為了自己女人也會一頭衝進去的純爺們,而就在嬌嬌發愣的時候,楊小妹又對她開口了,還神秘兮兮的對她勾勾手指頭,說道:「給你看個秘密哦,這裡這裡……」

嬌嬌下意識的順著楊小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但下一秒,她渾身冷的如墜冰窟,她幾乎是用最失態的表情看著楊小妹的右手,因為楊小妹的右手就放在羅榕的大腿上,而且為了增加效果,楊小妹不但輕輕撫摸著羅榕的大腿,還緩緩把手伸進了她的大腿內側緩緩揉動,看那老練的姿勢絕對不是第一次了。

嬌嬌以為羅榕一定會暴起狠抽楊小妹一個大嘴巴,但羅榕坐在那什麼也沒做,而且大概是因為腿間的感覺太強烈了,羅榕反而轉頭嬌嗔的瞪了楊小妹一眼,那種飽含曖昧的眼神嬌嬌太明白了,分明是情人間打情罵俏的眼神嘛!

「怎麼樣?」楊小妹異常得意的又轉過身來,悄悄的說道:「看吧,連羅榕都知道我的好,咱們之間完全可以彼此多多深入,快樂無窮的哦!」

嬌嬌傻了,徹底的傻了,她雖然和羅榕不對付,但要說羅榕會背叛林濤和別的男人偷情她是絕對不相信的,那麼一個不解風情的老處女一旦愛上別人肯定是死心踏地,但是赤裸裸的現實就擺在眼前,楊浩哲的雙手還插在羅榕的雙腿間沒有放開,嬌嬌這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裡也跟著慌亂了起來,不曉得是應該告發羅榕,還是幫她隱瞞!

「小嬌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因為桌子是長方形的,所以坐在對面的白茹發現了嬌嬌的面無人色,嬌嬌下意識大叫了一聲,竟然「呼」的一下站了起來,等場中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她的時候,包括對面喝酒的林濤也在內,嬌嬌決定還是暫時給羅榕一個機會,便驚慌失措對林濤喊道:「老公……他……他摸我!」

「啊?」不明就裡的人們驚詫無比的看向色膽包天的楊小妹,就連正在往嘴裡灌酒的張旭也「噗……噗……」嗆了一鼻子的,他掛著滿臉的酒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還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摸林濤的老婆,他已經在想這哥們等會是不是會被狗妖活活撕了,或者直接拿去當化肥還能廢物利用!

一開始,白茹和曹媚都以為嬌嬌是為了報復羅榕而捉弄她的同學,但嬌嬌臉色的慘白卻做不了假,畢竟嬌嬌的演技還沒好到這種地步,兩女瞬間便出離了憤怒,感同身受的狠狠瞪住了那個男人,可作為她們幾女的共同男人,醉醺醺的林濤卻只是罵道:「楊小妹你又搞什麼鬼?別佔我老婆便宜,找你自己老婆玩去!」

「啊?」眾人又是齊齊一呆,這是什麼鬼情況?林濤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放過他啦?他摸的可是嬌嬌啊!難不成林濤酒喝多了已經糊塗了?

白茹也不敢相信的回頭去看林濤,見林濤都已經開始招呼眾人繼續喝酒了,她以為林濤是真喝多了,憤怒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喊道:「林濤,你老婆被人摸了,你還有心情喝酒?」

「他……他還在摸羅榕的大腿!」嬌嬌又爆出了一條猛料,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在山莊裡形成一股微型旋風,而嬌嬌此刻已經是眼淚汪汪了,認為林濤的這種輕描淡寫是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表現。

「呃……」林濤驚訝的望著白茹,一向都通情達理的白茹幾乎沒有發過火,他尷尬的放下酒杯,訕訕的說道:「又……又不是別人摸的,小妹摸了不就摸了嘛,不行讓榕榕和嬌嬌也摸她就是了,她就是那個操蛋樣,總不能把她手剁了吧?」

白茹幾乎被氣暈過去,她甚至都開始在懷疑林濤究竟是不是別人偽裝的,自己老婆被人摸了他居然一點都不動氣,反而讓嬌嬌去摸回來,白茹死死的咬著唇,臉色也同樣煞白,最後她一指張旭,氣憤的喊道:「張旭,你過來把這個混蛋的狗爪子給我剁了!」

「好勒!」張旭立即應了一聲,他早就看那色瞇瞇的娘娘腔不順眼了,立刻興奮的跳起來抄起馬克手裡的菜刀就要衝過去,而暈暈乎乎的林濤一看好像誤會搞大了,趕緊站起來喊道:「張旭你站住,楊小妹是個女的,她們女人之間摸來摸去又有什麼關係!」

而這邊的當事人楊小妹,怎麼也沒想到林濤家裡居然還有一個殺伐果斷的女人,一上來就要和自己動真格的,她也嚇了一跳,趕忙推推身邊羞憤的羅榕讓她起來幫自己說話,正生氣的羅榕這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站起來對白茹說道:「茹姐,你們誤會了,小妹她是個女的,總喜歡搞些惡作劇,要不然林濤怎麼不揍她呢!」

「對的對的,大夫人,小妹真是個女人,我也可以作證!」羅拉也急忙站起來解釋道。

「你是女人?」白茹又仔細看看楊小妹的長相終於恍然大悟,林濤自然還是那個林濤,這楊小妹要是女裝打扮的話,肯定又是美女一個,而林濤通常對美女都沒什麼免疫力,只要善於抓住他的死穴,騎在他頭上拉屎他都沒脾氣。

「大姐,這件事你家老公都親眼驗證過了,就不用驗明正身了吧?」楊小妹極其鬱悶的看著白茹,這下玩笑開過頭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女人了,自己的泡妞計劃算是徹底泡了湯。

「我們老公親眼看過你的身體?」敏感的曹媚目光不善的看向楊小妹,羅榕一下就聽出她的意思來了,急忙低聲解釋道:「媚姐,小妹她是個拉拉,蕾絲邊,你懂吧?」

「哦,原來是這樣,口味很獨特啊!」曹媚明白的點點頭,原來是個同性戀,那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吧,反正老娘又不是你的菜!

「嗨~怎麼不早說呢,一個個就知道瞎胡鬧!」白茹也沒好氣的瞪了楊小妹和羅榕一眼,苦笑著坐了回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 又見蘇雅

「你……你敢耍我?」嬌嬌牙咬切齒的看著楊小妹,而楊小妹十分尷尬的聳聳肩膀,笑道:「玩玩而已嘛,何必當真!」

「不行,我要親自驗明正身!」嬌嬌眼珠一轉,立刻就把手插進楊小妹的衣領裡,楊小妹驚呼一聲,小女人聲音立刻出來了:「喂……你幹什麼呀?別亂摸呀,啊……好痛的,別……別掐那裡……」

「哈!還以為你是個飛機場呢,原來還是有點胸的嘛!」嬌嬌一臉得意的抽回手,坐回座位後見大家都接著熱鬧了,她眼睛發亮的看著楊小妹問道:「喂!你真是個同性戀?和羅榕有一腿吧?」

「幹嗎?」楊小妹揉著自己被嬌嬌捏的生疼的胸部,覺得這丫頭眼神十分的古怪,就好像發現了一個新玩具一樣那麼興奮。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和羅榕有一腿?有沒有被我老公發現?」嬌嬌頗為急不可耐的問道。

「林濤遇上我們之前,榕榕可是我大老婆呢,不過那傢伙來了之後就不允許我碰榕榕了!」楊小妹很怪異的看著嬌嬌,又補充了一句:「但是現在他漸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我們女人之間玩玩他也吃不了什麼虧!」

「切~玩多了還不成黑木耳啦!」嬌嬌嗤之以鼻,然後不懷好意的看著楊小妹說道:「嘿嘿~估計你已經是黑木耳了吧?」

「靠!你才是黑木耳呢,老娘粉的不要太正宗哦!」楊小妹立刻憤怒的反駁,見嬌嬌的眼神有異,她又舔了舔嘴唇,悄聲問道:「怎麼?你也有興趣?」

「其實呢……我在認識我老公之前也和我們一些女同事玩過這些,不過我可不是拉拉,我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嬌嬌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

「哈哈~那你不早說,原來是同道中人啊!」楊小妹一下就興奮了,急不可耐的拉著嬌嬌賊兮兮的說道:「要不今晚咱們就試試吧?我技術很好的,包你滿意!而且就算林濤知道了也沒關係,老娘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今晚不行,今晚我可是要真槍實彈的上馬,我老公那玩意可比你們磨盤子強多了!」嬌嬌很是傲嬌的說道。

「切~他不就粗一點嘛,不但動作簡單還毫無技術可言,就知道亂衝亂撞,哪有我花樣繁多!」楊小妹很不屑的說道。

「你……你和我老公上過床?」嬌嬌目瞪口呆的看著楊小妹。

楊小妹臉蛋一紅,趕忙解釋道:「怎麼可能?是我們露營的時候看到他和榕榕做的!」

「我可警告你啊,同性戀是份很有前途的職業,你要是敢亂打我們老公的主意,直接捶扁你的胸哦!」嬌嬌揮著小拳頭嬌憨的威脅道。

「放心,我和他不來電,倒是咱們什麼時候約個會啊?美女!」楊小妹色瞇瞇的問道。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是不行了,我老公那麼久都沒真正近女色了,他還那麼猛,哇……這下我可有的玩嘍!」嬌嬌雙手抱胸,一臉的幸福狀,卻看的楊小妹猛撇嘴,心說就林濤那個鄉巴佬,翻來覆去就會那麼老三樣,農民工都比他會玩!

這邊楊小妹鬧出的風波總算結束了,那邊朱德力帶著一幫人也正好姍姍來遲,他身後幾個壯碩的手下懷裡裡搖搖晃晃居然捧著二三十箱高檔酒,看樣子今晚他是真的打算不醉不歸了。

朱德力除了幾個保鏢之外,就帶著一個美艷的熟婦和另外一個少婦來了,少婦自然是和林濤有著苟且之事的蘇雅了,她依舊是一套亙古不變素色白裙,長長的裙擺一直拖到腳背上,寬鬆的款式把身上該捂的不該捂的部位全都擋的嚴嚴實實,不過她的臉上今天卻破天荒畫了不濃不淡的彩妝,耳朵上也多了一對閃閃發亮的鑽石耳釘,看她盤在腦後一絲不苟的頭髮很明顯是刻意打扮了一下。

「朱哥,就等你來了,快快快,上菜上菜!」已經半醉的林濤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左手跟指揮家一樣快速的揮動著,雖然他嘴裡是在招呼朱德力,但眼神卻死死的盯住了他身旁的蘇雅,蘇雅和他火辣辣的眼神稍一接觸,渾身便如同被火燙了一下那樣,脖子上白嫩的肌膚迅速攀上一抹動人的艷紅,連耳根都紅的迷人。

「小雅!我想死你了!」遠遠的一道興奮的身影衝過來把蘇雅攔腰抱住,激動的在她臉上猛親,但蘇雅卻渾身一僵,捂嘴發出「嘔」的一聲乾嘔,手背上的雞皮疙瘩更是密密麻麻的豎了起來,抱住她的朱偉立刻就發現了她的異樣,明白這是蘇雅的潔癖發作了,只好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嘴裡喝了酒,刺激到你了吧?」

「沒關係,是我不好!」蘇雅擦掉臉上的口水輕輕的搖了搖頭,知書達理的樣子宛如大家閨秀的典範。

「哎呀~你們小兩口要親熱就回去親熱嘛,搞什麼搞?」朱德力一臉欣慰的責怪著,然後拉著朱偉走向林濤那裡的主桌,大聲說道:「小偉啊,你今天一定要代爸爸好好和你姐夫喝一喝,咱們家的親戚已經沒剩幾個了,你以後哇一定要和你姐夫多親近親近,讓他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哎!我知道了爸!」朱偉興高采烈的點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我以後一定會跟著姐夫好好幹的!」

「好小子,你早該有這種決心了!」朱德力也開心的拍拍朱偉的肩膀,大聲說道:「林老弟,咱們今晚全家奉陪到底,不醉不歸!」

「慢著慢著!」林濤揮手打住,看著朱偉身旁目光炯炯的蘇雅,猶豫著說道:「呃……這位就是我大姨子了吧?上次見面竟然都沒認出來,真是罪過啊!」

「小雅,快叫人,叫林大哥,這可是你妹夫哦!」朱德力趕忙說道。

蘇雅在心裡恨的牙癢癢,心說你個色鬼裝什麼裝?還想怎麼認識老娘啊?老娘全身幾根毛你都知道了,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又要占老娘的便宜,老娘可是比你還大兩歲的!

但想歸想,一向善於偽裝自己,演技足以媲美奧斯卡影后的蘇雅還是款款的上前,一反常態用最溫柔的語氣對自己的情郎喊道:「見過林大哥!」

「那個……我聽說小雅特別愛乾淨是吧?咱們這一桌全是臭烘烘的大老爺們,她坐在這肯定不舒服,小偉啊,你帶小雅去她們女人那桌坐吧,那裡香噴噴的!」林濤佯裝關心,實則他是實在不好意思同時面對自己情婦的一家三口,壓力太過巨大!

蘇雅的眼中瞬間露出了只有林濤能懂的殺氣,她瞇起眼睛不動聲色的對林濤做了一個口型,林濤一下就看出來了,蘇雅分明是在說——你完了!

「走吧,小雅,我帶你去那邊!」朱偉欣喜的拉著蘇雅往旁邊走,他也知道自己這老婆肯定不樂意和一幫大老爺們坐在一起的,現在林濤能主動開口那是最好不過。

「小偉,讓你夫人坐我們這桌來吧!」白茹主動站起身招呼蘇雅,蘇雅的腳步遲疑了一下之後,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其它的選擇,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她總覺得林濤幾個老婆似乎知道點什麼,招呼自己過去吃飯更像是鴻門宴。

不過接下來幾女的態度卻讓她鬆了口氣,知道自己想太多了,她被白茹親熱的拉到身邊坐下,白茹好像知道一點她的傳聞,讓劉蓮蓮在她的座位上和桌子上都鋪上了乾淨的餐布。

「姐姐,你可真漂亮!」蘇雅一落座,楊小妹盯著她目光就挪不開了,在她看來蘇雅簡直就是一個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端莊,柔美,渾身無所不在的書卷氣,以及她在當今社會難得一見的保守做派,這些都讓楊小妹心裡如同火燒一樣悸動,她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難搞定的女人,難度係數幾乎可以達到自己把白茹弄上床那麼困難,但挑戰越大刺激就越大,楊小妹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對她展開進攻了。

「謝謝!」蘇雅很有禮貌的點點頭,雖然她是看著楊小妹說的,但臉上卻半點都看不出笑意來,隱隱有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大姐,那個夏嵐怎麼辦?要叫她過來坐嗎?」曹媚在白茹耳邊低聲問了一句,而現在的夏嵐正和一幫木屋村來的老少坐在一起,格格不入的她顯得格外的形單影隻,至始至終都呆呆的望著桌面,沒有和任何人說一句話。

「不用,朱偉都沒理她,咱們操這份閒心幹嗎?不過看她的樣子挺可憐的,你讓茉莉不要幫忙了,去陪陪她的朋友吧!」白茹已經從羅榕嘴裡知道了夏嵐的所作所為,心裡儘管有些鄙夷她,但更多的還是幾分同情,而同為林濤曾經的女友,茉莉卻要率性的多,和她的現男友一起生活在山莊裡,就連有些小心眼的嬌嬌都不排斥她,她偶爾和林濤開些赤裸裸的玩笑,大家也不介意,一笑了之而已!

熱菜很快就上了桌子,一盤盤實打實的葷菜讓肚子裡半點油水都沒有的山莊人恨不得赤膊上陣才好,簡直是上來一盤瞬間就清光一盤,就連白茹她們這桌都沒有好到哪裡去,以嬌嬌為首的一幫小母狼,本著自己男人的東西不吃白不吃,吃的簡直是滿嘴流油,眼冒精光!

白茹已經看見茉莉去到夏嵐身邊,夏嵐說了幾句話便趴在茉莉身上哭了起來,白茹搖搖頭歎了口氣,剛回頭便聽到身邊的蘇雅開口問道:「白茹,你的寶寶幾個月了?」

這是到目前為止蘇雅主動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其它都是白茹她們在說,蘇雅靜靜在聽,而聽到蘇雅的問話,白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慈愛的說道:「小傢伙已經四個多月了,今天可能是知道他爸爸回來了,一直在肚子裡鬧騰!」

「四個多月了啊!」蘇雅輕輕點了點頭,但眼神卻定格在白茹的肚子上,眼中不斷閃爍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你也應該和小偉加加油了,雖說現在大家都還困難,可孩子畢竟才是咱們繼續繁衍下去的希望!」白茹十分真誠的說道。

「其實……」蘇雅看著白茹欲言又止,話幾乎都到了嘴邊卻又給嚥了回去,轉而說道:「林濤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我們家那頭驢子啊!」白茹沒好氣的搖搖頭,狹促的說道:「他什麼方面都好說話,唯獨生兒育女他傳統思想特別嚴重,常常對我們說的一句話就是生兒子有賞,生女兒自己養,呵呵~雖然我們都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但也說明了他最喜歡的還是男孩!」

「這重男輕女的混球!」蘇雅咬著牙嘀咕了一句,白茹沒聽清,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哦,我說你怎麼叫林濤是驢子呀?好難聽啊!」蘇雅捂著嘴輕笑。

「哈哈~蘇雅,這個典故可就是從我們大姐身上來的哦!」嬌嬌這時候吃的差不多了,見眾人都一臉好奇的看著她,她擦擦嘴得意的說道:「大家都是女人,這私房話你們可不能外傳哦……」

「就知道你要賣弄!」白茹嗔怒的看著嬌嬌,但今天難得這麼開心她也不好發作,於是就聽嬌嬌在對面興奮的說道:「話說有一天呢,咱們老公正在和我二姐大戰,殺得那叫鬼哭狼嚎昏天黑地,可惜只做到一半二姐家的親戚居然來了,據說咱們老公當時那眼睛珠子紅的就跟牛似的,實在憋不住就跑去找我大姐了,可當我們老公一推門準備進去的時候大姐卻尖叫了一聲,老公就趕緊問她怎麼了,大姐就說你那東西跟驢一樣長,人沒到東西倒先進來了,嚇的我還以為是蛇呢……」

「撲哧……」幾個女人一想到林濤的東西居然有那麼長,摀住嘴想笑的同時臉也漲紅了,只有一邊的蘇雅深有體會的點點頭,暗道,豈止是驢啊,驢都沒他長!

「哎!別笑,還沒到最精彩的時候呢!」嬌嬌突然又神秘兮兮的接著開口了:「話說我老公憋了一肚子火直接就撲到我大姐身上去了,可弄了半天居然也沒聽到大姐的聲音,我們老公就奇怪的問她,寶貝你怎麼叫都不叫啊?太不給力了吧!可就在這時我大姐卻發出一聲驚人的大叫,大聲喊道,天吶!你的驢玩意都要捅到人家胃裡去了還要我怎麼叫啊?所以呢……從此以後咱們老公就落了個驢子的雅號!」

「哈哈哈……」一桌的女人笑翻了天,張旭家的幾個更是笑的連眼淚水都出來了,白茹被羞的漲紅了臉龐,沒好氣的對曹媚說道:「媚兒,把小嬌的醜事說給姐妹們聽聽,讓她得意……」

第四百二十三章 朱德力表態

這邊一幫女流氓互相揭著短,狂笑的熱浪一浪高過一浪,而林濤這邊的白酒大戰也經歷過了好幾輪,酒量稍差的早就滑到桌子底下去了,桌上剩下的都是酒量驚人的大肚漢。

林濤又一杯酒下肚,剛抽空點上了一支煙,身邊的朱德力便湊過來說道:「唉~老弟啊,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多的客套話都是廢話,今天趁這工夫我乾脆跟你交交底吧!」

「行!你說!」林濤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朱德力也點上了一支煙,苦悶的抽了一口後說道:「這大學城裡我眼看是呆不下去了,黃超然那小子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打城裡富戶的主意,硬是要搞資源配給制,他想把所有的私人財產都收上來由他統一掌管,然後把人再分成三個等級,每個等級按照固定的額度每天去城裡的管理處領資源,以後只有集體財產,再也沒有私人財產了,唉~狼子野心啊,我們又不是朝xian人民,給他這樣弄我們就徹底淪為奴隸了,以後連反抗的資本都沒有!」

「的確是狼子野心,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封建王朝!」林濤面沉似水,目光冰冷,想了想又問道:「妮可和常健翔又是怎麼回事?聽小偉說他們都撒手不管城裡的事了?」

「還能是怎麼回事,幹不過黃超然唄!妮可小姐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在哪,連她身邊那些外國保鏢都不見了,老常現在更慘,名義上黃超然給了他一個榮譽副市長的稱號,在重大事宜上有投票的權利,但他現在根本就是個傀儡,黃超然指東他不敢向西,我上次看到他整個人都老的不成樣子了,下了班就回家,什麼客人都不見!」朱德力嘴唇哆嗦著,很有種兔死狐悲的淒涼感覺。

「林濤啊,不論將來咱們還有沒有機會碰上蘇玥,我都是你半個岳父,我現在和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虛情假意糊弄你啊!」

朱德力重重的拍拍林濤的雙手,十分誠懇的說道:「小偉這次被黃超然綁了,那就說明他決心要對我下手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很不成器,但他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哇,我不能就這麼坐看他等死,他現在能洗心革面跟著你,說實在的,我很欣慰也很感動,而我也一把老骨頭了,眼看著就蹦躂不了幾年,所以我決定了,把我所有的人力物力全都送給你,助你一臂之力,你要是還能看的上我這個老傢伙呢,我就給你做做狗頭軍師,幫你管管小事出出主意,要是看不上給我在這裡隨便找個小地方讓我養老也行,我都沒意見,只要你能給小偉一碗飯吃就成!」

「朱叔!」林濤很感動的看著朱德力,是發自內心的感動,他現在所看的不再是一個追名逐利的暴發戶,而是一個為了自己兒子可以豁出一切的慈祥老人,林濤非常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朱叔你說的太嚴重了,小偉還年輕,你也正年富力強,哪能這麼早就去養老呢?說實在的,我打打殺殺也許還能算個不錯的人選,但讓我管理這麼多人,我光想想就一個腦袋兩個大,如果你能來幫我,那才是我的榮幸啊!」

「哈哈哈……好小子,你也別給你叔帶什麼高帽子,我幾斤幾兩自己清楚的很!」朱德力笑的很暢快,隨即面容一整,又得意的說道:「說到打打殺殺爭強鬥狠,那真是我老朱的弱項,沒辦法,天生膽就小,上回和你在影城鬧誤會的時候,你幾槍不就差點讓我嚇的犯了心臟病嘛,但要說到內部管理搞經營什麼的,不是我跟你吹,我可是拿過工商管理MBA的人,你就算給我個幾十萬人,我也能給你管理的井井有條!」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我這裡的爛攤子可就交給你了,到時候朱叔你可別叫苦叫累才好啊!」林濤在朱德力的眼中看不到半點虛假與狡詐,這個奸猾了大半輩子的人,為了一個兒子,再苦再累他都沒怨言!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只要你能信任我,我就算累死都開心!」朱德力自信滿滿,隨後略微考慮了一下便說道:「林濤,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從城裡出來的時候黃超然的人就已經注意我了,我怕夜長夢多,待會喝完酒我就回去連夜準備,把我家裡所有的物資和人都運到你這裡來,你們在城外負責接應我們,怎麼樣?」

「那咱們現在就不喝了吧!」林濤扔掉煙頭就想起身,但朱德力看了看手上的手錶,卻說道:「不行,現在才九點多鐘,這麼早回去反而惹人懷疑,到時候怕又是一樁麻煩事,這樣吧,酒咱們繼續喝,但適合而止就行,千萬不能喝趴下了,我派個人回去先讓家裡人做準備,等到十一點半我們一起動身!」

林濤立刻就覺得薑還是老的辣,考慮什麼事情都周全,他點點頭叫來齊天南和張旭,把事情簡單的交待了一下,片刻過後,除了他們這桌之外,所有被列外戰鬥人員的男人們就都停下了手中的酒杯,蓋上了瓶蓋。

原本熱火朝天的氣氛「呼啦」一下就冷下來了,男人們不再喝酒聊天,而是開始默默的吃著眼前的飯菜,就連喝趴下的人都被同伴們用水潑醒給叫了起來,甚至有些老兵已經開始檢查自己的槍械了,一顆顆往彈夾裡壓著子彈。

晚上有行動的事是按照林濤下的規定悄悄互相轉告的,在場的女人們沒聽到半點風聲,等看到男人們突然之間的異常表現,她們再蠢也明白這些男人馬上又要出去了,女人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一個個突然安靜的男人,沒來由的就覺得這些男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突然就高大了起來,似乎就連那些青澀的小兵蛋子看上去也像個可以頂天立地的爺們了!

是啊!這些上一秒還在調笑,下一秒卻毫無怨言默默準備出征的男人才是她們真正的守護神,他們不先倒下自己就絕不會有半點差池,他們是用性命在保護自己呀!

在場的每一個女人現在的心裡都有種難言的意味,那是一種被人關愛呵護的溫暖感覺,她們紛紛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和男人們一樣,默默起身給他們端茶倒水,或者再為他們添上一碗飯,一張紙巾,根本不用別人招呼,主動做著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一晚,山莊裡每個女人心裡都是暖洋洋的,而根據山莊大管家曹媚的官方數據顯示,同樣在這一晚,山莊懷孕的女人居然達到了一個歷史新高,許多剛剛第一次見面的男女通通是在今晚私定了終生。

但是既然不能喝酒了,也不能就這麼乾坐著,於是由文工團的王娜牽頭,直接撤了桌上的飯菜,讓張旭拉出山莊唯一的精神娛樂活動用的放音設備,又把幾輛大卡車發動起來,用雪亮的大燈把石板路上照射的瓦亮瓦亮的,而且根本不用怎麼綵排,十幾個文藝女兵很快就為眾人奉獻了一出載歌載舞的小型文藝晚會。

這些文藝女兵當真不是蓋得,往往一個人就能唱完一整齣戲曲,而且不僅歌聲動聽舞姿也十分優美,沒了酒喝的男人們憋足勁「嗷嗷」的在台下瘋狂大叫,聲音甚至都傳到對面的大學城裡,讓大學城的人們都奇怪以為這山裡竟然還有野狼!

舞台上當然不能就女兵們唱獨角戲,山莊裡稍微有點文藝細胞的女人都被拉上了舞台去表演一段,只不過這些女人都屬於玩票形式的業餘選手,等挺著大肚子的蔡琳琳一上台所有人立刻震驚了,這才深深的明白職業和業餘之間的區別到底有多麼的大!

「接下來這首歌我要送給最值得我們所有人去敬佩,去感激的一個男人,希望他能和這首歌的歌名一樣,像一輪永遠不落的太陽一輩子照耀我們,保護我們,林爺送給你……《日不落》!」

蔡琳琳舉著話筒大聲的吶喊,雖然她已經不能和以前一樣賣力的舞蹈,但是她的歌喉卻依舊充滿感染力,隨著勁爆的音樂響起,現場的氣氛轟然被點爆,就連朱德力也為老不尊的跳到椅子上,摟著自己的艷婦怪喊怪叫,而酒喝多的林濤也被人起哄推上了舞台,被眼神熱辣辣的蔡琳琳勾住脖子,硬著頭皮跳了一曲林氏扭屁股舞。

之後,林濤又和自己的幾位夫人對唱了幾首經典情歌,然後別彆扭扭的連稱獻醜獻醜趕緊溜下了舞台,倒不是他太緊張,而是他的歌聲實在是五音不全,就連作為國際大明星的白茹居然也被他帶跑了調,看著眾人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憋屈樣子,林濤非常識趣的溜了!

溜到人群中間的林濤原本還想繼續跟著大眾湊熱鬧的,這種良好的氛圍他也十分喜歡,但一位白衣飄飄的美女突然間對他回眸一笑,並很有深意的眨眨眼,林濤的眼神瞬間就直了,老實說在場幾百個人,想在那麼多人中認出誰是誰來真的很不容易,但那位美女卻著實相貌出眾,愣是讓林濤在數百人中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美女回眸一笑僅一瞬的時間,下一秒便倏的消失不見,但林濤卻一點也不著急,嘴角翹起一道詭異的弧度,之後扶住腦門,一邊遮掩著自己的相貌,一邊假裝酒勁上頭,跌跌撞撞卻目標明確的晃向一邊。

從兩座房屋中間一穿而過,其後是一片稀疏的枯樹林,林濤一步跨出窄巷,左邊一位靠在院牆牆根的白衣美女赫然入目,美女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淺淺笑容,背靠著牆,一隻腳也俏皮的向後踩在牆上,雙手交叉放在背後,像極了一位情竇初開在放學後等待幽會的學生妹!

林濤一步一步沉穩的向美女逼去,美女沒有絲毫驚慌的神色,反而驕傲的仰起下巴,用矜持的眼神告訴那頭人形色狼你今晚休想得逞,但林濤的腳步卻越來越堅定,嘴角也露出了一抹邪笑,眼神更加肆無忌憚的盯住美女脹鼓鼓的胸部。

美女開始有些慌張了,林濤人還未到她的呼吸卻明顯粗重起來,她覺得林濤直勾勾的眼神裡似乎帶著無數的魔力,自己明明穿著衣服卻跟被扒光了一樣,無所遁形的被他從裡到外看了個通透。

被林濤重點觀察的胸部燙的厲害,上面就像有一根根頭髮絲在扎一樣,美女越喘越厲害,她微微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林濤卻搶先一步猛的上前摟住了她的嬌軀,大嘴瞬間把她所有的話都堵回了噴香的小口裡,美女「嗚」的一聲哀鳴,直覺林濤幾乎都要把自己的舌頭給吸過去了,而她也拋棄了剛剛一臉矜持的模樣,開始熾烈的回應著,香舌從攪動中脫離開來,不斷在對方的牙齦上頜和舌根上滑過,把一手高超的接吻技巧展現的淋漓盡致!

第四百二十四章 又一個大肚婆

「啪~」

美女的裙子被擼到腰間,挺翹的臀部上立刻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雪白的臀瓣很快就浮現出五個紅色的指印,可美女卻半點不覺疼痛,雖然痛呼了一聲,可那聲音中卻分明帶著相當多的愉悅!

林濤如同耕田的老牛一般重重的喘息著,死死的用下身把美女頂在白牆上,美女的身體也像挨了一顆釘子一樣,老老實實的掛在牆上也不掙扎,嘴唇上淡粉色的唇膏已經脫落開來,半數都沾染到了對方的大嘴上,美女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雙眼裡儘是無限的渴望。

林濤的膝蓋已經抵在美女的雙腿之間,隔著幾層褲子都感受到了驚人的熱度,他用一反常態的粗暴動作捏緊緊住美女的下巴,惡狠狠的問道:「小騷貨,想我了沒有?」

「想,每天都想,每晚都想,每時每刻都在想你!」美女的嬌唇從貝齒間彈開,渾身都在激動的顫慄著,她的雙腿用極為熟練的動作攀上了男人的熊腰,並且輕咬住他的下嘴唇,嘴對嘴吐氣如蘭的問道:「男人,想騷貨了沒?」

「想了,不過都是想做那事的時候才想!」林濤嘿嘿的笑著,一隻大手毫無顧忌的捏住了一隻峰巒。

「那就夠了,至少你沒忘記我!」美女得意的一笑,勾住對方的脖子又是一個動情的深吻。

漸漸的,兩人越來越激動,美女的兩瓣白屁股也越來越紅腫,兩人似乎都想把對方徹底融化掉,拚命的往對方身體裡擠,林濤再也忍不住,嘴裡咬著對方的耳垂,大手熟門熟路的往她雙腿間摸去,似乎是想扯去那條礙事又礙眼的棉質內褲,不過美女卻一把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態度異常堅決,林濤疑惑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小雅?大姨媽又沒來,難道你還想再玩點刺激的?」

「不是,我……我身體不舒服,那裡最好別碰!」蘇雅吞吞吐吐的搖搖頭,表情十分的糾結,林濤一看立馬洩了氣,鬆開手自嘲的笑道:「是因為朱偉在吧?也是,我發現自己也太混蛋了點,對不起,下次不會這樣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蘇雅立即爆了粗口,怒目圓瞪的看著林濤說道:「從第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嫁給他那都是被逼的,是他一時衝動,我們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要不然他也不會不顧我的感受,一天換七八個女人,林濤,我不管你是不是對我也有感情,但我都要鄭重的告訴你,我蘇雅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喜歡的男人就是你!」

「那你到底怎麼回事?我發現你的眼裡有心事!」林濤蹙起眉頭不解的問道。

「我……」蘇雅動了動嘴唇卻又停住了,非常猶豫的看了林濤半天,才說道:「哎呀~你管那麼多幹嗎,這件事情你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現在你就別問了,反正和朱偉沒有半毛錢關係!」

「嘻嘻~褲子快頂破了吧?」

見林濤不說話,蘇雅又一臉媚媚的貼上來,熟練的握住小林濤輕輕揉動,嬌滴滴的說道:「好哥哥,不是小雅不想給你,真是最近身體不方便,你忍一忍等幾個月就好了,到時候小雅陪你玩最刺激的,今天委屈一下,小雅幫你用嘴哦!」

蘇雅說著便嬌媚的蹲了下來,雙手抱著林濤的大腿,探過臉去竟然用牙齒咬住褲子上的拉鏈緩緩拉動,之後她嘴裡咬著銀色的拉鏈仰頭望著林濤,一臉渴求的說道:「哥,人家渴了呢,不過你千萬不能讓人家喝醉了哦……」

「等會等會,小雅,這才幾個月啊?你怎麼胖了這麼多,這肚子……肚子……不對,小雅你懷孕了是不是?」林濤驚駭莫名的看著蹲在地上的蘇雅,開始她穿著裙子林濤還沒看出來,現在她為了討好自己,裙子都快給她擼到脖子上來了,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不是懷孕又是什麼?之前蘇雅的小腹可是很平坦的。

「唉~你個沒良心的,摸了我半天竟然都不知道我懷孕!」蘇雅無奈的搖搖頭,放下身上的裙子站了起來,見林濤一臉震驚的在那發呆,蘇雅熟門熟路的從他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支香煙放在林濤的嘴上,又幫他點燃,然後笑著問道:「幹嗎?傻啦?難不成就你老婆是女人,我就不是啊?懷孕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乖乖的抽你的煙吧!」

林濤下意識的吸了幾口煙,眼神中有無奈也有沮喪,捏著眉心聲音低沉的說道:「唉~是朱偉的吧?恭喜你了!」

「啪~」

一個大嘴巴抽在了林濤的臉上,甚至連林濤嘴裡的香煙都給抽掉了,林濤驚訝的看著雙目通紅,熱淚滾滾而下的蘇雅,就聽蘇雅憤怒的罵道:「林濤你個王八蛋,你不認賬我也不求著你認,但你別冤枉我,我不想見到你,你滾,你給我滾!」

「我……我的?」林濤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雅,慌忙擺手說道:「小雅我沒別的意思,可我們分開都有四個多月了,你這肚子才這麼點大,我……我……」

「我你個頭!」聽到林濤的解釋蘇雅的臉色才算好一點,她急喘了幾口氣,小手不停的拍著自己的心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蘇雅抬起頭來既認真又羞澀的說道:「我第一次當媽媽當然緊張啦,我每天都挑最有營養的東西吃,像什麼核桃粉,芝麻粉之類的東西,我以為那些東西會對寶寶有好處,結果前幾天我找醫生一查,居然說我不吃葷菜導致了寶寶營養不良,所以寶寶四個多月了肚子才會這麼點大,唉~我太小心了反而害了寶寶,這段時間我可是天天吃的跟豬一樣,你沒摸出來我的胸都整整大了一號嗎?死沒良心的!」

蘇雅的話落在林濤的耳裡簡直讓他頭暈目眩,腦子也嗡嗡作響,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別人想懷的懷不上,怎麼自己的女人卻開始扎堆懷孕,一下子就出來三個大肚婆,不過只要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就行,就算是楊小妹生的自己也照樣會認,但是林濤很快就鄙視了一下自己,胡思亂想竟然會想到楊小妹身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事嘛!

「這……這怎麼弄的呢?」林濤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了,不斷搓著雙手想上去摸摸卻又不敢,窘迫的樣子逗得蘇雅「噗哧」一笑,拉著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肚子上笑道:「傻樣!老娘要是給你生個兒子你高不高興?」

「嗯嗯!」林濤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就一個勁的猛點頭,然後蹲下身體又掀起蘇雅的裙子,一頭鑽到她的裙子裡抱著她的肚子就一陣猛親,蘇雅被癢的「咯咯」直笑,嘴裡喊著:「不要了不要了,癢死我了,內褲都被你弄濕了!」

「這是咱們哪次懷上的?」林濤從蘇雅的裙子裡又鑽出來,興奮的問道。

「四個月零八天,你說是哪一次?」蘇雅看著林濤,卻見他一臉的茫然,蘇雅便沒好氣的罵道:「你這頭蠢驢子,看來是在老娘身上打的炮太多了,都足夠打飛你那幾輛坦克車了吧?連這都不記得,告訴你,就是在屍潮來襲的前一天,你把老娘按在沙子裡弄的那一次,你不就那一回走了老娘的正常途徑嘛,其它哪次不都是在我臉上和嘴裡的呀!」

「啊?那天晚上我回去給茹茹也做了,這麼說你們倆是一起懷上的呀?」林濤十分驚訝的說道。

「哈!那幾天你天天帶著一幫人訓練,精力好的就跟牛似的,那一炮差點就把老娘給打暈過去,原來都沒餵飽你這花心蘿蔔呀,居然回去還交了公糧!」蘇雅極度不屑的瞪著林濤,語調怪聲怪氣的。

「呃……你懷孕了朱偉沒奇怪嗎?還是說你和他……也做了幾次?」林濤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濤我再警告你一次,你不要在這旁敲側擊的,我蘇雅雖然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我也不稀罕硬要孩子認你這個情夫做爸爸,而且我說過了,在我不要你之前,沒有任何男人能碰我!」

蘇雅氣呼呼的抱起了雙臂,見林濤急忙想解釋,她揮揮手說道:「行了,少說廢話,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和朱偉再做過,就是我發現自己懷孕了,趁他有晚喝罪了脫掉了他的褲子,第二天我就冷冰冰的對他說,你昨晚弄疼我了,他自然就以為和我發生了關係,而且他那麼多女人也沒注意到我懷孕,我打算他什麼時候發現什麼時候再對他說,這樣他就不會起疑了!」

「那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你怎麼又不告訴我?」林濤奇怪的問道。

「告訴你幹嗎呢?我又不準備當你老婆,而且是你自己說的,只在想打炮的時候才會想起我,你這種沒良心的男人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蘇雅聳了聳肩,滿臉的嘲諷。

「放屁,你知道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你是不是又欠抽了?非要抽你一頓你才老實是吧?」林濤惡狠狠的罵道。

「那你抽呀,抽呀,也別抽老娘屁股了,有本事全照著老娘肚子上來!」蘇雅依然不懼的叉著腰,像個小潑婦一樣,林濤立馬發現這女人懷孕了脾氣就會變的很古怪,就連白茹也是這樣,不過林濤卻知道她的死穴,壞笑著在蘇雅的粉色櫻桃上狠狠一揪,蘇雅的雙眼立刻直了,像沒了氣的充氣娃娃一樣,軟軟的倒在林濤身上,嬌嗔的拍打道:「嗯哼~死鬼,你要死啦,那裡可是留著給你兒子喝奶用的,你下手還這麼狠!」

「對付你這種小騷貨不狠你就不老實!」林濤溫柔的摟著她親了一下,笑著說道:「好了,別跟我耍脾氣了,缺什麼都來和我說,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弄到的!」

第四百二十五章 白茹的家法

「哼~還不是為了你兒子!你那麼久都不回來,人家還以為你真死了呢,天天躲在屋子裡哭的跟個淚人一樣,今天知道你回來了,我差點沒忍住就直接跑出來找你了!」蘇雅膩在林濤懷裡又是一陣撒嬌,最後抬起頭來狹促的問道:「聽說你把白珊弄上手啦?」

「什麼叫弄?你才叫弄,我和她是真心相愛好不好?」林濤立即嗤之以鼻的說道。

「呸~那有本事你們光戀愛不上床啊!」蘇雅十分的鄙夷,然後又一臉緊張的問道:「白珊可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你沒和她說咱倆的事吧?」

「靠!你以為我是你啊,沒事找抽型的!」林濤翻翻眼睛。

「呼~那就好,不然我一世英名的形象可就全要毀了!」蘇雅拍拍心口鬆了口氣,很快就又好奇的問道:「喂!珊珊可是規規矩矩的娘家婦女,我一直都很好奇,像她那種動不動就臉紅的女人到了床上會不會叫床啊?嘻嘻~她不會和我一樣,到了床上就變的特別騷吧……喂,你說話呀,告訴我嘛!」

林濤滿臉的黑線和無語,剛想鬱悶的開口,卻聽到旁邊的巷子裡傳來一聲讓兩人毛骨悚然的呼喚聲:「老公,你在哪裡呀?」

「糟了,是白茹!」林濤瞬間心驚膽顫,而且聽聲音已經很近了,這要是被白茹發現自己和蘇雅在偷情,自己的小日子就徹底別想好過了,他慌慌張張的拉著蘇雅就準備往樹林子裡鑽,但蘇雅卻眼珠一轉,居然「啪」的一聲又抽了他一個大嘴巴。

林濤徹底被抽懵了,搞不懂這孕婦是不是都漲脾氣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抽自己,他剛想發火,卻見蘇雅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捂著自己的胸口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跌跌撞撞的邊往巷子裡退邊哭喊道:「流氓!你變態……」

這時候白茹正好一腳跨出巷子口,蘇雅抽林濤的那一巴掌她自然聽到了,見蘇雅驚慌失措的捂著胸退到自己身邊,白茹急忙上前扶住她驚疑不定的問道:「蘇雅你怎麼了?」

「嗚……」蘇雅猛的抱住白茹放聲大哭,然後哭哭啼啼的指著林濤說道:「他……他變態,流氓,偷看我小便!」

「啊?」白茹憤怒的瞪了林濤一眼,林濤手足無措的站在那捂著臉,羞憤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說蘇雅你這老娘們找什麼借口不好,偏偏非說我偷看你撒尿,我有那麼變態嗎?你這存心是在報復啊!

白茹猜測林濤可能也是無心的,只好哄著懷裡的蘇雅說道:「不哭不哭啊,林……林濤他肯定是酒喝多了無意的,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此時的蘇雅趴在白茹的肩上得意的對林濤做了鬼臉,好懸把林濤給氣暈過去,接著就聽蘇雅又「哇」了一聲大哭,一把推開白茹飛快的跑出了巷口,但出了巷口一轉彎便立即沒了聲音。

「林濤!」白茹氣呼呼的瞪著林濤,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到底要我說你什麼才好?你還要不要臉啊?女人上個廁所有什麼好看的,你要是還嫌不夠,回家你趴廁所裡我們挨個尿給你看好不好?」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蹲在……蹲在牆角撒尿我沒看見,走到跟前了才發現她,她是在冤枉我!」林濤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哼~你馬尿一喝多就準沒好事情!」白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指著巷外說道:「你看誰不好,偏偏看那個蘇雅,那蘇雅是出了名的古板保守,比古代人還古代人,她要是出去一嚷嚷,朱家父子還以為你對她動了邪念,這讓我們以後還怎麼做人?」

「她肯定不會……」林濤剛一臉自信的準備說蘇雅絕對沒事,卻見到白茹狐疑的神色,他趕忙住口解釋道:「她那麼保守的一個人,尿尿被人看見了肯定不會說出去的,這點你放心!」

「林濤……你不會真的對蘇雅有什麼歪念頭吧?吃準了人家不會說出去故意來佔她便宜?」白茹瞇起了眼睛,用審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濤。

「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林濤的額角流下了一縷冷汗,心想自己這幾個女人果然沒一個好糊弄的,他趕緊嬉皮笑臉的摟住白茹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她蘇雅雖然長的不難看,可也沒美到讓我耍流氓的地步吧?我耍流氓可就只針對你們幾個!」

「切~今天饒過你這回,再敢犯就把你卡嚓掉!哎呀~討厭,亂摸什麼呀……哦~輕點,別別……回家去弄……快快,從……從後面來……少囉嗦,動作小心點就行了,哦!救命……你這頭驢子……」

……

十一點半一到,朱德力和林濤的人一前一後準時出發,不過這次的行動林濤卻沒再親自帶隊,一是打起來的可能性其實並不大,二是他也想讓齊天南和張旭兩人互相磨合磨合,兩人作為正規軍和非正規軍的首領,萬一有什麼矛盾還是早點發現的好,省的到了戰鬥的時候惹出大麻煩。

白茹她們所居住的屋子並不在石板路旁的任何一棟,而是建在山莊深處的一個半山腰上,這是一棟很現代化的別墅,據說是投資方老闆自己的私人住宅,不但位置很好,站在超大的陽台上可以鳥瞰整個山莊的情形,而且裡面的傢俱以及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不用再去費心添加了。

此時林濤正端坐在客廳的一張布藝沙發上,不停研究著自己指甲縫裡為什麼會有污垢,但他不停吞嚥口水的動作卻出賣了他十分緊張的內心,表情十分的心虛。

客廳裡的氣氛有那麼一點凝固,嬌嬌,曹媚,羅榕,蔣燕,六號以及劉蓮蓮這些屋裡的女人此刻都老老實實的站在沙發後面,而不是坐著,就連一向無法無天的嬌嬌也扶著沙發低著頭,默不作聲,只有羅榕有些同情的看著坐在林濤對面卻侷促不安的蔡琳琳。

「卡嗒~」

大廳旁的一間廁所門被打開了,面無表情的白茹帶著頸脖上尚未褪去的紅潮出來了,她沒有去看滿臉尷尬的林濤,而是緩緩走到他身旁坐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沙發上的蔡琳琳。

蔡琳琳依舊還是晚上唱歌是那套裝扮,一身蕾絲的寬鬆白裙,腹部挺的老高,但她此時無比緊張的樣子就連瞎子都能看出來,她根本不敢去看白茹的眼睛,雙手極度不安的揪著自己腿上的裙子,表情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這是白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冰冷無比,她這話一出口,對面的蔡琳琳渾身嬌軀一顫,眼淚立馬下來了,別看她平時在私下裡和嬌嬌一樣,可以對山莊裡的女人作威作福,但到了白茹面前她從來都是乖的跟只鵪鶉一樣,半點都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茹茹……琳琳懷孕了,別嚇著她……」林濤僵笑著小聲提醒了一句,卻立即迎來白茹殺氣十足的冰冷眼神,林濤的眼角直抽抽,心虛的轉過頭去,垂著腦袋跟只鬥敗的公雞一樣。

「蔡琳琳!」白茹又把目光投向對面,冷冷的說道:「以前我不是沒問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而且我也暗示過你,如果真是林濤的,我們也不是接納不了你,可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們,今晚要不是我無意間聽到你和林濤的對話,我還以為你肚子裡的真是個遺腹子呢!」

「茹姐,我真不是故意欺騙你們的!」蔡琳琳滿臉淚水的抬起頭來,自憐自哀的說道:「我……我怕林爺不在,有人會對孩子不利,我是不敢說啊!」

「放屁!」白茹狠狠的一砸沙發,怒氣沖沖的說道:「就算你聽到過一些威脅你的話,那不過都是些女人間爭風吃醋的小手段,既然你和林濤木已成舟,都懷了他的孩子,誰還敢對你不利?你一次次的騙我們,又把我們當什麼?都當成傻子是嗎?」

「我沒有……」蔡琳琳咬著唇哭的相當傷心,嬌軀面對白茹強力的威懾不自覺的抖動著,林濤越看越心疼,剛想站起來去安慰蔡琳琳,但身邊的白茹卻一聲冷喝:「你給我坐下!」

「可是……這……」林濤無比糾結的看著白茹,這兩邊都是自己的女人,眼看著一個被另一個欺負,他真的鬱悶到想死。

「你究竟還有沒有良心?」白茹氣沖沖的回頭指著沙發後面一排女人,大聲說道:「你自己回頭看看,你有這麼多女人了,卻還整天想著在外面朝三暮四,我們哪點又對不起你了,我們是比別人長的醜,還是沒她們身材好?還是不能給你生兒子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呀!」

「我……我和琳琳真的只是個意外,和你說過了,就一次,她就……她就……」林濤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委屈的伸出一根手指頭,面對最強勢的白茹,他寧願去拎著刀和屍魔大幹一場都比在這挨訓的強。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你的風流債太多了,外面還有一個沒解決的白珊,現在自己家裡又冒出來一個!」白茹氣惱無比的搖著頭,咬牙切齒的對林濤說:「你要是覺得我還資格做你老婆,你今天就別插嘴,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在外面你是天,你是爺,在家裡這個家就得是我管,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許,只要你說一聲,我立馬從這個家搬出去,以後你就算弄大了一百個女人的肚子都與我無關!」

見白茹是動了真怒了,林濤也明白自己有些太混蛋了,他趕忙訕笑著說道:「茹茹你瞎說什麼啊,在家在外永遠都是你說了算!」

家有悍妻惹不起,林濤低歎了一聲,愁眉苦臉的坐在那不敢吱聲了,女人的事情永遠是他這輩子的軟肋。

「蔡琳琳你過來跪下!」白茹冷冷的指著面前的地毯,蔡琳琳嬌軀又是一顫,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走過去「噗通」一聲跪下,林濤忍不住想上來扶她,見白茹就好像知道他會這樣一般,正冷笑著看著自己,林濤渾身一僵,急的在沙發上抓耳撓腮。

「唉~」白茹輕歎了一聲,失神的看著蔡琳琳,好半天才無奈的說道:「這都是命啊!蓮蓮,把茶端給琳琳吧!」

還有茶?林濤莫名其妙的看著去端茶的劉蓮蓮,搞不清這時候還喝茶做什麼,該不會是杯墮胎茶吧?林濤渾身嚇了一個激靈,不過想想白茹就算再嫉妒,再吃醋,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可喝茶到底是搞什麼呢?林濤不斷在胸口猴子一樣抓撓,一臉的忐忑不安!

這一屋子的人中也就林濤和羅榕是個實心腸了,別的女人見劉蓮蓮端著茶杯過來立刻露出「早知道如此」的表情,就連當事人蔡琳琳也是一臉的欣喜,雙手激動的捧過茶杯,剛想感謝什麼,白茹卻皮笑肉不笑的說:「哎~你先別忙著道謝,面子是給你孩子的而不是給你的,而且在這杯茶喝下去之前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進了我林家的門,以後必須要服我林家的管,我是大,你是小,我身後這幾位都是你姐姐,以後就算你有再多的怨言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後半輩子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死人!如果你能接受就喝下去吧!」

霸氣!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高傲的白茹,一直都覺得家裡最有女王范的就是她了,如今一席聽似刻薄刁難的話卻由衷顯得霸氣側漏,那逼人的氣勢,冷傲的眼神,讓人覺得她天生就該如此一樣,絲毫不顯得做作!

難怪茹茹最喜歡的體位就是女上男下,不是她喜歡騎我,原來是她一直都有顆做女王的心啊!林濤心裡萬分感歎的想。

「琳琳給大姐,二姐,三姐,四姐敬茶,請各位姐姐以後多多關照!」蔡琳琳眨了眨自己漂亮的雙眸,雙手端著茶杯嬌滴滴的遞到白茹面前。

白茹接過茶喝了一口,遞給一旁的劉蓮蓮後無奈的說道:「好了,起來吧,挺那麼大的肚子再跪下去有人可要不高興了!」

「謝謝大姐!」劉蓮蓮一臉喜色的從地上爬起來,幾步跑到白茹身邊慇勤的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看著一旁的林濤雙眼裡全是掩飾不住的媚色。

第四百二十六章 白珊的意外

見到終於是個皆大歡喜的場面,林濤不敢亂說什麼,只知道嘿嘿的傻笑,但白茹卻冷冷的對他說道:「林濤啊,你作為男人,風流一些我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風流過頭了就說不過去了吧?今天趁著姐妹們都在,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我們能忍你一次,兩次,如果還有第三次的話,這裡可是有兩個大肚婆,兩屍四命,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呃……我……我……」林濤知道這是在逼自己表態發誓了,他煩躁的抓著腦袋,直到把頭髮全部抓成個雞窩,他才一狠心說道:「好吧,我知道不能在這樣沒完沒了下去了,以前都是我不對,從今往後我要是再……再朝三暮四,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只要你態度端正就行了,沒人讓你發毒誓,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小女人可怎麼活啊!」白茹終於露出了笑容,卻一指樓上,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去哪?」林濤莫名其妙的問道。

「接下來就是我們這些小女人召開的家庭會議了,介於你是戴罪之身,我們決定暫時剝奪你旁聽的權利,去樓上吧,愛幹嗎幹嗎,別來打攪我們就行!」白茹像趕蒼蠅一樣對林濤不耐煩的揮揮手。

「哎哎,那你們聊,我去樓上給你們開幾個水果罐頭啊,水果養顏!」林濤絲毫不在乎,反而喜氣洋洋的衝上了別墅的二樓,而他一離開,客廳裡所有女人立刻笑反了天。

「大姐,老公剛才的表情好賤哦,就像慈禧太后身邊的李蓮英一樣!」嬌嬌大笑著滾到了沙發上面,白茹也捂著嘴忍俊不禁,笑著說道:「他那樣的人就該這樣對付,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一定都不把咱們姐妹放在眼裡,一個接一個往家裡帶,還讓不讓我們過日子啦?哎~對了,我剛才演的還行吧?沒露出什麼破綻吧?」

「茹姐,您的演技可是規規矩矩拿過奧斯卡的,比咱們這些業餘的可是專業多了!」曹媚也膩到白茹的身旁來,笑嘻嘻的學著她剛才的樣子說道:「特別是你對老公喊的那句,你給我坐下!咱們男人可是流血不流淚的硬漢子,我居然看到他剛才連腿都抖了,哈哈哈~我當時差點就笑出來了,大姐,您可是霸氣十足啊!」

「也別光誇我一個,主要是和我對戲的琳琳也很不錯啊,說哭就哭出來了,琳琳不錯,值得表揚!」白茹開心的對蔡琳琳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啊?你們……你們是合起伙來騙……騙林濤的啊?」羅榕大吃一驚,看著笑鬧成一團的女人們,哪裡還有剛才半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對不起啊,榕榕,大家都知道你人善良,演戲肯定演不好,所以就沒提前告訴你了!」白茹抱歉的拉起羅榕的手,笑著說道:「其實我們早就知道琳琳肚子裡的孩子是林濤的了,你想想看,她和她前夫半點感情都沒有,卻還有堅持為他生下一個遺腹子,我們能不懷疑嗎?而且林濤你也看到了,最近越來越誇張,風流債還都還不完,我們要是不使點小手段他能老實嗎?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大家合夥演了一齣戲給他看,就是要嚇嚇他!」

「嗨~你們早說呀,這種事我是一萬個支持,我都沒告訴你們,那死傢伙前端時間在發電廠還勾搭上一個小少婦呢,跳著舞兩人就跳不見了,聽楊小妹後來告訴我,那女人竟然在舞廳的柱子後面用嘴幫他那個,要不是我和白珊……」羅榕一聽是故意整治林濤的,居然也興奮的八卦起來,把他這段時間來的醜事從頭到尾揭了個底朝天。

「咱老百姓,今呀麼今個真高興……」林濤嘴裡哼著歡快的小曲,手裡不斷往盤子裡倒著水果,一會擺成這個造型,一會又擺成那個造型,擺弄了好半天終於滿意後,屁顛顛的端著水果拼盤就下了樓,本來客廳裡還熱火朝天的聊天場面,隨著他一下來女人們一個個就又矜持了。

「都渴了吧?來吃點水果吧!」林濤一臉賤賤的對眾女笑著,而白茹卻淡淡的指著面前的茶几說道:「放那就可以了……咦?你怎麼還不走?不是說了今晚的會議沒你的份嘛!」

「不是,我……我就是想提醒你們時間不早了,特別是你和琳琳,孕婦不能熬夜的!」林濤站在那搓著手,十分熱切的噓寒問暖。

「知道了!」白茹輕輕的揮揮手,其她的女人也一臉的淡然,林濤乾笑了幾下就準備上樓自己和自己玩,卻聽到白茹說道:「對了,和你說件事情啊,那兩噸黃金我們家自己要留著用啊,姐妹們想一人打幾套首飾,你別做大方給送出去了!」

「哦!你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吧!」林濤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女人天生就對閃閃發亮的東西敏感,當晚上清點物資的時候她們看到那兩噸黃金,連白茹的眼睛都亮了,他就知道那些金子肯定保不住了。

「你先去我房間等我吧,晚點再去小嬌那,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白茹看著林濤俏臉還是紅了紅,男人這麼久不見,不好好溫存一下怎麼夠。

「哎!」林濤狗腿子一樣諂媚的笑著,剛想反身上樓卻聽見外面響起一片發動機的轟鳴聲,他走到窗邊探頭看看,只見一大排卡車轎車正陸續停在石板路上,領頭的幾輛車上下來幾個人,正在往自己別墅這邊走,他轉過身對白茹她們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張旭他們回來了,肯定有事要和我談!」

一見正事來了,女人們就再也不敢玩心眼了,畢竟這種小手段要適可而止,恰到好處那是跟男人在撒嬌,過了那可就是不識抬舉,要惹毛林濤的,而惹毛了林濤她們自己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幾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林濤這邊也才剛點上一支煙,大門的門鈴就急促的響了起來,林濤有些疑惑的蹙起眉頭,按理說有什麼急事肯定第一時間用對講機通報了,怎麼會跑到山莊裡才開始著急呢?卻見六號急忙上去開門,門一開六號就尖叫了一聲,急忙讓沙發上的林濤快來。

林濤幾步跑到大門前,看到門外的情形時他整個人都懵了,嘴裡的香煙「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手裡扶住的防盜門竟然被他巨大的手勁捏的「卡卡」作響,他的雙眼瞬間血紅,一股駭人的殺氣從他身上爆發出來,讓他身邊的女人都不禁變了色。

門外站著不少人,張旭齊天南以及朱德力他們都在,可是兩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卻尤為的顯眼,站著的是蘇雅,她一身的白裙幾乎大半都被鮮血染紅,她痛苦的看著林濤,手裡橫抱著一個女人,朱德力的情婦正幫忙托著她,蘇雅懷裡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濤一直都在擔心的白珊。

此刻的白珊俏臉煞白煞白,而且眼角和嘴角都有被毆打過後留下的淤青,但最嚴重的還是她的雙腿,海量的鮮血正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滴,她躺在蘇雅的懷裡緊緊的閉著眼睛,生死完全不知!

「怎麼……怎麼會這樣?」林濤上前痛苦的抱過白珊的身體,臉上全是傷痛到無以復加的眼淚,蘇雅把白珊遞給林濤,傷心的說道:「是黃超然那個畜生打的,差點就沒命了,是嚴妍見她實在可憐才擋住黃超然連夜把她送到我那去的,嚴妍到我那的時候也是鼻青臉腫!」

林濤一摸白珊的鼻間,雖然氣息游離卻還有氣,他急忙大聲喊道:「醫生,快去叫醫生,救救白珊,救救白珊啊……」

「林哥你別急,羅拉和朱叔家裡的醫生已經去拿醫療設備了,馬上就會趕來的!」張旭急忙說了一句,眼眶也是紅紅的。

「快,都別愣著,趕緊清理一個房間做手術室,把山莊最亮的燈全都搬過來,發電機也去加滿油!」白茹此時根本顧不上嫉妒不嫉妒的心思了,見林濤痛苦的都要瘋掉,她急忙安排人手忙碌開了,燒水的燒水,找設備的找設備。

大約一兩分鐘以後,羅拉和一個中年的男醫生就急匆匆的提著軍用醫療險跑了過來,查看了白珊的情況一下,經驗豐富的男醫生就急忙說道:「快把她抱到屋裡去,我馬上要給她進行清宮手術!」

林濤就像一個沒了腦子的木頭人一樣,木愣愣的把白珊抱進臨時手術室,又木愣愣的被人推了出來,再木愣愣的站在手術室門前呆呆的望著面前閉合的木門,直到白茹把他拉到客廳裡坐下他也沒有半點反應,腦子裡全是白珊即將瀕死的血腥場面。

「咚~」

客廳裡的一張明黃色大理石茶几一拳被林濤轟的粉碎,他站在一堆碎石當中,渾身一股股駭人的黑氣瘋狂的繚繞著,他的面容已經徹底扭曲,腦門上的青筋幾乎快要炸開,連牙齒都咬的「咯崩」作響,他一聲聲嘶力竭的長吼,瘋了一樣喊道:「黃超然,我誓要把你碎屍萬段!」

眼見林濤大步朝門外衝去,任白茹和幾個女人如何呼喊都無用,她們知道自己的男人如果一心想報仇,誰也攔不住,但蘇雅卻急忙越過他堅定的擋在門前,林濤見到她猛的停住了腳步,卻聲音艱澀的說道:「蘇雅,你讓開!」

「林濤你先聽我說一句!」蘇雅也是淚流滿面,痛苦的搖著頭說道:「白珊昏迷前知道你一定會去找黃超然報仇的,但她讓我求你千萬不要去,她說她不怪黃超然,是她自己有錯在先,她不忍心看你和黃超然為了她生死相鬥……」

「不行,那頭畜生把珊珊傷成那樣,我不殺他誓不為人!」林濤紅著雙眼就要去撥開蘇雅,蘇雅卻咬著唇堅決的看著他說道:「林濤,你聽我把話說完,嚴妍來的時候也和我說了,說黃超然已經在等著你上門,他有你不瞭解的手段,你去了只會萬劫不復,我知道你不在乎,但你能不能為我們考慮考慮,黃超然非常陰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接下來的打擊會讓這裡所有人都沒命的!」

「那我就徹底弄死他,我倒要看看他死了還能有什麼手段!」林濤根本不停蘇雅的勸告,可蘇雅卻大聲的哭喊道:「林濤,你今天要是去了,我就死在你面前,你可以不在乎我,但你不能不在乎我們的孩子!」

「小雅你……」林濤震驚的看著淚流滿面的蘇雅,震驚她怎麼連自己和她的關係都說出來了,但蘇雅卻不管不顧的喊道:「我已經對你說了,黃超然把白珊打傷肯定就是在故意刺激你,嚴妍告訴我那根本就是個陷阱,你說你要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要是去了我馬上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林爺……」就在這時,臨時手術室的門被突然打開了,帶著無菌手套滿手是血的羅拉匆匆跑了出來,焦急的喊道:「白珊在裡面聽到你們的吵架聲音了,她讓我出來求你一定不要出去,就在外面等她,不然她就不接受手術!」

「唉~」林濤認命的低下頭,悲哀的說道:「你去告訴珊珊,我哪也不去了,讓她安心手術吧,我在外面守著她!」

「嗯,林爺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羅拉重重的點點頭,又急忙衝進了手術室,而充當護士的羅榕和蔣燕也在裡面。

林濤一臉頹廢的倒在沙發裡,手裡的香煙剛剛點起,這才想起客廳裡還有自己的三個大肚婆,他無奈的把香煙踩滅在腳下,低落的對身旁的幾個女人說道:「對不起了,又讓你們失望了,我和小雅也……」

「唉~我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啊?」白茹一臉複雜的坐到林濤身旁,抬起頭又說道:「好在朱家父子都走了,要是被他們知道這又如何是好,小嬌,媚兒你們幾個的嘴千萬要緊點,這件事怎麼都不能傳出去!」

「嗯,知道了大姐,我們有分寸的!」曹媚和嬌嬌同時點了點頭,滿臉無奈的看著呆站在一旁的蘇雅,她們已經無力去吃醋了,因為她們已經搞不清自己男人究竟有多大魅力了,不但一個白珊和他愛的死去活來,就連最意想不到的蘇雅竟然也和他發生了關係,這蘇雅不是有潔癖的性冷淡嗎?曹媚腦袋裡儘是苦笑與無奈。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一家團圓

白珊的手術一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在林濤極力的要求下白茹她們都去睡了,蘇雅也被安排了一個房間留在了別墅裡,整個客廳裡就林濤一個人一支煙接著一支的再抽,直到手術室的房門打開的一剎那,整整兩包煙都被林濤報銷完畢。

「怎麼樣了?」林濤一臉緊張的站了起來,焦急的望著走出來的羅拉和醫生,羅拉疲倦的點點頭,勉強的笑道:「放心吧林爺,手術很成功,雖然白珊是大出血,但榕榕的血型正好和白珊的相配,輸了血就沒事了,你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了!」

林濤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卻看見羅榕也臉色蒼白的正走出來,林濤一臉心疼的看著她,溫柔的說道:「榕榕,辛苦你了!」

「沒關係的,我身體好被抽點血不算什麼!」羅榕無所謂的笑笑,小聲說道:「珊珊的孩子沒了,待會你得照顧點她的情緒,不能讓她再哭了!」

「嗯!」林濤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往套房的裡間走去,外面臨時搭建的手術台上一片狼藉,各種帶血的紗布和破碎的衣物扔了一地,原本應有的血腥味也被濃濃的消毒水氣味給掩蓋,林濤光看到地上那一大灘血跡心就已經揪了起來。

白珊已經被轉移到裡間的床上去了,林濤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看見白珊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粉色睡衣,面朝著牆壁一動不動,林濤站在床邊心疼的凝視著她,白珊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回過頭來見到是林濤,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哽咽著說道:「濤,孩子……孩子沒了……」

「乖,不哭了,醫生交待了你不能再哭了,孩子咱們以後會有的!」林濤緩緩趴在床邊,滿臉愛憐的握住白珊冰冷的小手,白珊也輕輕貼上來把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半天白珊才看著他輕聲說道:「濤,謝謝你,為了我沒有去衝動,但你答應我好不好,不要想著再為我去報仇了,那不值得!」

「不要想太多,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身體養好,這段時間我哪也不去,天天就陪著你,好不好?」林濤撫摸著白珊毫無血色的臉頰,卻在含糊其辭。

「濤,我真的一點也不怪他!」白珊傷感的落下了眼淚,緩緩的說道:「嚴妍和我說了,晚上的時候白茹非常絕情的拒絕了他,他已經夠難受的了,我跟他回去後他一晚上都沒理我,直到我準備休息的時候,他才進來找我,那時候我正巧在換衣服,他一進來我下意識的就用櫃子門擋住了身體,而且讓他等我換完衣服再進來,我……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說那句話,換做是以前,我當著他面換衣服很正常,可我就是突然間覺得他很陌生,被他看到我的身體……會不好,我知道是我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他……」

白珊說到這咬住了還帶著淤青的下唇,眼中閃現出恐懼的光芒,回憶道:「他突然間就像個瘋子一樣衝上來抓住我,大聲的問我肚子裡的野種到底是誰的,我說寶寶是你的呀,可他不相信,又問我是不是愛上你了,我沒瞞他,說是,然後突然間……突然間他就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變成了好可怕的惡魔,用最惡毒的語言罵我,罵我的寶寶,可他打我罵我,這我都不在乎,但他為什麼要踹我的肚子,踹我們的寶寶啊,寶寶不是野種……」

白珊已經泣不成聲,林濤緊緊的摟住她,傷心眼淚同樣止不住往下流,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黃超然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不……不要!」白珊一下驚慌起來,死死抓著林濤的雙肩,痛苦的哀求道:「濤,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去找他報仇了好不好?是我和你出軌在先,怪不了他的,我現在已經和他一刀兩斷了,我們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好不好……」

林濤能說什麼?他什麼都說不了,他不想再見到白珊痛苦失措的樣子了,只能輕輕摟住她說道:「珊珊,我答應你,只要他不找死,我不會主動去找他的!」

聽到林濤的承諾白珊欣喜的點點頭,開心的抱住了林濤,兩人又溫存了一會,林濤把白珊放到床上讓她躺好,蓋上被子後白珊只有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說道:「濤,你……能不能別走?」

「傻瓜,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我去給你倒點水!」林濤出去倒了杯水很快又走進來,白珊卻眼神複雜的對他問道:「濤,我……我留在你們家,會不會給你們造成什麼困擾?請你轉告白茹她們,我一定不會和她們爭什麼的,有……有你就行了!」

林濤無比心疼的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苦笑著說道:「別胡思亂想了,白茹不會那麼刻薄的,今天晚上為了你的手術,她挺著大肚子都為你出了不少力的!」

「嗯!」白珊輕輕點點頭,想了想便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下來一枚用繩子拴住的戒指,遞給林濤說道:「你幫我把它收起來吧,我和他畢竟一場夫妻,好聚好散,留著這些只會讓我痛苦!」

林濤接過鑽戒拿在手裡端詳了一下,那是一枚至少在十克拉左右的頂級鑽戒,金銀相間的款式象徵著龍鳳呈祥的意思,林濤把戒指隨手揣進褲兜裡,注意到白珊右手的無名指上還有一枚稍小的鑽戒,那是當初從楊小妹那裡買來的,自己親手為她戴上後白珊就一直沒有摘下過。

林濤伸手握住白珊帶著戒指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後,信誓旦旦的對她說道:「等養好身體,我風風光光的娶你過門,一定送你一枚比這還大的戒指!」

「嗯……」白珊又縮回被子裡,甜蜜的如同貓兒一般哼了一聲,只露出一雙小眼睛,怯生生的說道:「等我身體好了,你一定要再給我一個寶寶哦,我媽說了,女人什麼本事都可以沒有,但一定要能生兒子,不然會在男方家遭白眼的!」

林濤差點一頭栽倒,無語的刮了一下白珊的小鼻子,苦笑著說道:「只要你願意生,給你十個寶寶都沒問題,快點休息吧,我的小封建!」

……

林濤這一覺幾乎快睡到中午,他就躺在白珊的身旁和衣而睡,正睡的朦朦朧朧間,突然就感到鼻子一陣莫名的搔癢,他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白珊正一臉壞笑的用她的長髮搔自己的鼻孔,林濤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嘿嘿的笑道:「小娘子好不老實啊,一大早就來撩撥老衲的鼻孔,快快把小嘴拿來一親!」

白珊「咯咯」一笑,也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一個花和尚,竟敢調戲本師太,看師太如何教訓於你……哈哈哈~大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吧,哇~不要,你的嘴巴好臭,不要親人家啦……」

兩人如同在以前在洞穴中一樣親密無間的笑鬧著,卻不敢動作太大以免傷到白珊,可就在兩人鬧著鬧著便開始深情接吻的時候,房門口卻傳來一聲尷尬的咳嗽。

「呀……小雅,你怎麼還在這裡呀?」白珊羞的無地自容,趕緊把身上的林濤給推開,林濤卻頂著個「帳篷」爬起來,小林濤十分挑釁的直指蘇雅的小臉。

蘇雅朝林濤翻了翻眼睛,一臉狹促的說道:「哎呀~真是郎情妾意呢,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攪到你們了,你們繼續,哦,不過動作千萬要小一點哦,我的耳朵可是很靈的!」

「壞小雅你胡說什麼呢?是他……是他強迫人家的!」白珊也學會了栽贓陷害,又急忙對蘇雅招著手說道:「小雅快過來吧,你昨晚也沒回去嗎?」

「我回哪去?我的家就在這啊!」蘇雅一臉好笑的說道。

「不對啊?這裡不是林濤家嗎?」白珊狐疑的看看四周,然後拉著蘇雅的手笑著說道:「哦,我知道了,是林濤讓小雅你來陪我的是不是?哈哈~我還擔心在這裡沒人陪我說話呢,這下我可有伴了,你可要住長一點再走啊!」

「這下是真的不走了,這壞種去哪我就去哪!」蘇雅看著坐在床邊嘿嘿直笑的林濤,氣惱的蹬掉腳上一隻高跟鞋,竟然韌性極強的用腳趾在林濤的嘴上一抹而過,林濤一臉鬱悶的「啊呸啊呸」吐著吐沫,蘇雅卻無比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姑奶奶的腳味道香不香啊,再給你舔舔好不好呀?」

「小雅你……你怎麼……」白珊一下就呆住了,一向端莊保守的蘇雅居然會做出這種極端失禮的動作來,而且看蘇雅的眼神分明是在和林濤打情罵俏,否則哪有女人會用腳趾去挑逗男人嘴巴的?白珊對蘇雅以往的觀感一下就徹底顛覆了,感覺天塌地陷,甚至都以為是自己失血過多而產生了幻覺。

「嘻嘻~這壞種還沒和你說吧?」蘇雅笑嘻嘻的趴在白珊身旁,然後神秘兮兮的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很是幸福的說道:「摸到沒,小傢伙在動呢!」

「哇!小雅你也懷孕了?」白珊一臉驚喜的看著蘇雅,急忙問道:「有兩三個月了吧?這下朱偉肯定該高興瘋了!」

「我的好珊珊,你腦子怎麼就一根筋呢,我都說了這半天你還不明白麼?這肚子裡的小壞蛋可不是朱偉的!」蘇雅沒好氣的搖搖頭,又翹起一隻白嫩的小腳在林濤胸前狠狠一掐,還很不解氣的說道:「就是這頭超級大色魔幹的好事,非要在老娘肚子裡打種,等生孩子的時候肯定要疼死老娘了!」

儘管身體還很虛弱,但白珊卻一骨碌爬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對「狗男女」,近乎呆滯的問道:「你們……你們兩個好上了?可不對呀,小雅你根本不能被男人碰的呀,一碰你就痙攣,而且還是和林濤……你們以前不認識的呀……」

於是,蘇雅就添油加醋的痛斥著林濤對自己施暴的血淚史,她當然沒說自己性取向不正常的事情,被林濤幾巴掌一抽就發騷了,只說林濤為了報仇要殺自己,自己不得以才以色相去勾引他,結果這一勾引就一發不可收拾,居然連自己的潔癖都給治好了,而且連孩子都有了,自己也只好委曲求全愛上他了。

蘇雅的一番胡編亂造聽的林濤冷汗淋漓,按照她的話說自己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淫棍加流氓,好在這也就是她們閨蜜之間的私房話,林濤只好又一次捏著鼻子吞下苦果,只要單純的白珊相信就好。

「小雅,我真服了你了,說句你不要生氣的話哦,當時要換成是我,我寧願他殺了我,我都不會跟他那個的,你居然還能喜歡上他,我簡直無語了!」白珊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但善良又賢惠的她卻半點沒有責怪林濤的意思,然後還擔憂的問道:「那朱偉那裡怎麼辦啊?等孩子一生下來萬一發現長的像林濤可怎麼辦呀?」

「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蘇雅整整身上的衣服站起來說道:「孩子以後不會姓朱,也不會姓林,就跟我姓蘇,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把事情跟朱偉挑明的,以後我就帶著孩子一個人過,哈……多美好的事情呀!」

「啊?昨晚不是答應嫁過來的嗎?」林濤苦著臉說道:「我的孩子怎麼能跟你姓呢?」

「那我不管,誰叫寶寶在我肚子裡呢,而且昨晚答應你嫁過來也只是為了穩住你的權宜之計,你家那麼多女人,我可不想跟她們爭風吃醋,做個自由自在沒有約束的情人多舒服呀,想男人了就來找你,不想了就和孩子玩玩!」蘇雅一臉幸福一臉憧憬,轉臉卻又惡狠狠的對林濤說道:「對了,我們母子倆的撫養費你可一分錢不能少,敢少一分我就帶著你兒子去找人改嫁!」

「我怎麼發現你懷孕了之後脾氣越來越大了呢?」林濤滿臉鬱悶的說道。

「那當然啦,這叫母憑子貴,憑什麼總是我討好你呀,現在就算你再不爽也不敢打我了吧?」蘇雅得意極了,扭著丰韻的腰身就晃到林濤面前去挑釁,卻被怒極而起的林濤按在牆上猛揍了一頓小屁股,立刻求饒喊起了親哥哥,媚眼如絲的騷樣看的白珊目瞪口呆。

第四百二十八章 聚集地打造(一)

快吃中飯的時候,由白茹帶領著一幫林家大小婆娘們陸續進了白珊的房間,因為沒有鮮花可買,她們只好帶來女人們都喜歡的首飾,一人一樣送給白珊聊表心意,畢竟看林濤對白珊的緊張模樣,絕不是蔡琳琳那種意外懷孕的小妾可比的,一干女人十分識趣的半點醋意都沒露出來。

而作為林家的大婦,後宮之主,白茹見又一個木已成舟的女人來了,只好大方的代表眾姐妹對白珊說了一些歡迎加入大家庭之類的話,順帶把家裡的一些規矩也說給白珊聽了,而白珊倒沒什麼,她的傳統思想也很嚴重,深深的認為家裡以男人為天以及聽大姐的話是無比正確的,可一旁的蘇雅就聽的冷汗直流,暗道幸好沒有嫁進來的想法,不然肯定和你們這幫八婆要徹底鬧翻。

「小嬌,你在那數什麼呢?」女人說話,地位低下的林濤坐在椅子上並沒有任何發言權,他看見嬌嬌在那伸著手指「一二三」的數著什麼,便好奇的問道,而嬌嬌卻笑嘻嘻的說道:「老公,我在數咱們家現在一共有幾個姐妹了,一數發現總共才七個,還差一個才能湊成兩桌麻將呢!」

林濤老臉一窘,如何聽不出嬌嬌嘴裡深深的調侃味道,他沒好氣的指著嬌嬌罵道:「臭丫頭,你皮又癢癢了吧?過來老公幫你鬆鬆!」

「不去,有本事你幫大姐松皮去!」嬌嬌立刻嬉皮笑臉的躲到白茹的背後。

「傻丫頭,哪還少啊?那張紅要一來,咱們不正好湊兩桌麻將了嘛!」白茹翻翻眼睛,很是嘲諷的說道。

「咦?對了,你不說我差點都給忘了,張紅現在在哪?還在大學城裡嗎?」林濤好奇的問道。

「人家呀,現在去跑縣城那個大碼頭跑生意去了!」曹媚柔柔的走上來,走到林濤背後一邊給他揉著肩膀,一邊笑著說道:「張紅是個有大本事的女人,黃超然一當選市長,她立刻就感覺不對了,帶著她一幫姐妹趁亂連夜去了縣城,上次回來看過我們一次,據說在那混的還不錯,讓我們有時間過去玩呢!」

「哈!還真沒想到張紅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看來有能力的人無論走到哪都餓不死啊!」林濤很是感慨的點了點頭,撐著膝蓋站起來走到床邊對白珊說道:「走吧,珊珊,老公抱你去吃飯!」

本來中午吃飯應該去下面的大食堂和大家一起吃的,但白珊大病初癒見不得風吹,只好在別墅的餐廳裡另開了小灶,白珊被一家人特殊關照,穿的就像個小毛熊一樣乖乖的坐在那裡,漸漸和白茹熟悉起來之後,也是一口一個大姐親熱的叫著,而性格孤僻的蘇雅就要我行我素許多,除了偶爾在桌子底下用腳勾搭林濤的褲襠之外,她也就偶爾和白珊搭搭腔,其她人根本就不理會。

「哇!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就知道這裡有好吃的!」楊小妹帶著她大老婆周婕興匆匆的跑了進來,很是不客氣的擠在了嬌嬌身旁,插了一塊牛排就往嘴裡送去,邊嚼邊點頭道:「好吃好吃,我決定了,以後就在你們家蹭飯了!」

「楊小妹,這一上午了,你對山莊有什麼感想啊?」林濤十分膩歪的看著楊小妹,怎麼看都覺得她有股欠揍的樣子。

「我一個女人有個屁的感想啊?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給你去衝鋒陷陣?哈哈~這種弱智問題以後就不要再問我了!」楊小妹已經毫無形象的蹲在了椅子上,嘴裡哈哈大笑。

「那你就準備在這混吃等死?咱們山莊可是不養閒人的,要不你去種地吧,至少也算有點事幹!」林濤有了一種想拎著她脖子把她扔下樓的衝動。

「啊呸~笑死個人,爺們是混吃等死的人嗎?」楊小妹非常不屑的看著林濤,然後興匆匆說道:「喂!和你說個實在的,昨天那朱什麼的又帶了將近一千人過來,咱們山莊的人口簡直呈爆炸式增長,昨天夜裡要不是我出面,單單為了住宿的問題就差點有人打起來,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給我成立一個警察局,我做局長,保證給你把治安給你管的一級棒!」

「你做局長?」林濤差點被她氣笑了,不過想想看現在整個山莊少說也有一千五六百人,而且朱德力帶來的人中素質也參差不齊,治安方面的事情的確得抓起來,可他正想著呢,楊小妹就咋咋呼呼的喊道:「哦!你瞧不起人,做警察可是我的老本行,誰能比我幹的好?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跟你沒完,把你偷看,偷摸,意淫我的醜事全都給你說出來,讓你沒臉見人!」

「放……放……放屁!」林濤都給她氣結巴了,沒想到這傢伙的謊話竟然張口就來,林濤擼起袖子就想上去抽她,但楊小妹卻立刻喊道:「哈!你做賊心虛了吧?那天在基地的洗手間裡,我和羅拉都沒穿衣服在刷牙,結果你就躲在浴簾後面的浴缸裡卻死活都不吭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出來的時候下面都是硬的,你不要臉!」

林濤猛的頓住身體,突然想起來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那天他起早鍛煉了一身臭汗,就回到浴室裡就泡了個澡,結果剛泡到一半楊小妹和羅拉一起進來了,他怕被楊小妹知道了又會拿這個要挾他什麼,就沒好意思出聲,而且他也的確可恥的硬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被楊小妹這禍害給知道了。

「我……那個……」林濤尷尬極了,手裡不斷比劃著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深知楊小妹作怪性格的羅榕則沒好氣的搖搖頭,說道:「好了小妹,你的目的也不單純,當時不揭穿他就是想要挾他來著吧?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嘿嘿~他是八兩,我是半斤!」楊小妹臉皮超厚的笑著,然後怪腔怪調的問道:「姓林的那位同志,成立警察局的事情怎麼樣啊,你要是有比我還好的人選,我保證主動讓賢!」

「算算算,隨你折騰去吧!」林濤一臉算你狠的表情坐了下來,心裡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楊小妹卻得意洋洋的對身邊的嬌嬌挑挑眉頭,又悄悄的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嬌嬌臉色一紅,在她腰上也狠狠掐了一把。

飯吃了一半,楊小妹一直就在那「呱呱呱」個不停,嘴巴就像把機關鎗一樣到處掃射,不過除了臉色越來越黑的林濤之外,其她女人倒是被她逗的咯咯直笑,而且林濤發現了,這貨竟然漸漸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對面的蘇雅身上,雖然蘇雅不怎麼開口,她卻一直挑逗著她,林濤氣惱的一拍桌子,罵道:「楊小妹,你再這麼多廢話下次就別來吃飯了,來了老子也把你扔出去!」

「幹嗎?你不會捨不得這點飯菜吧?」楊小妹極度鄙視的看著林濤,然後一轉臉跟沒事人一樣又對幾個女人開心的說道:「姐妹們,等吃完飯咱們打麻將吧?珊珊回房去休息,咱們這正好八個女人,湊兩桌麻將剛好,打不打?」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翻了,就連最孤僻的蘇雅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嬌嬌先前還在說林濤的女人再來一個就能湊兩桌麻將了,現在楊小妹就自告奮勇的跳了出來。

「怎麼啦?」楊小妹和周婕兩人面面相覷,滿腦子的霧水,等嬌嬌低聲給她解釋完含義之後,就算以楊小妹的臉龐也不禁羞紅了臉,嘟囔了一句:「老娘才不會做他女人呢,美的他!」

有了楊小妹生活總是不缺乏新笑料,林濤這頓飯也是痛並快樂著,一方面總是被楊小妹要挾,還時不時被暗示一下到時間該和周婕去床上弄一弄了,另一方面滿桌子的女人就他一個男人,好好吃頓飯都不行,褲襠上莫名其妙就會伸過來一隻小腳熟門熟路的撥弄兩下,林濤也搞不清誰對誰,反正只要自己望過去,準有一個女人悄悄對自己放電。

最後等被撩撥到一身慾火的林濤色瞇瞇的想拉一個進房,成就白日宣淫的偉業時,女人們卻又被楊小妹這個禍害一股腦全拉去打麻將了,就留下一個能看不能碰的白珊給他,林濤當真是欲哭無淚。

……

一轉眼一個多月便過去了,這一個多月裡白珊雖然身體還很虛弱,卻也可以和正常人那樣活動了,總體沒什麼大礙,而作為林濤女人中最獨特的一個存在,蘇雅找了個機會和朱偉徹底把事情挑明了,只是讓蘇雅沒想到的是,朱偉得知蘇雅懷了林濤孩子後不但沒有發脾氣,居然還痛哭了一場。

最後,在蘇雅的安慰下朱偉也終於哭哭啼啼的坦白了一件事,他和山莊裡一個女孩相愛了,真心相愛的那種,為了那姑娘朱偉甚至徹底告別了以前夜夜笙歌的生活,搞起了單戀一枝花,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女孩是誰朱偉卻死活都不肯說!

之後,林濤和蘇雅單獨請朱德力吃了一頓飯,朱德力對蘇雅是真心的疼愛,見蘇雅和朱偉到頭來終究是有緣無份,朱德力也沒多說什麼,就是交待了林濤一定要好好待她,林濤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而且為了保全朱家父子的臉面,也為了蘇雅的名聲,林濤委婉的提出這件事暫時不對外公佈,只說朱偉和蘇雅一直貌合神離雙方都厭倦了,大家和平分手!

對這件事朱德力自然毫無意義,畢竟兒媳婦偷漢子怎麼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正好蘇雅和白珊是閨中蜜友,而且一人離異,一人病後需要調養,蘇雅借用白珊的名頭去林家做些暗渡陳倉的破事也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只是讓林濤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挑明了關係的蘇雅卻依舊貫徹著對他若即若離的方針,根本不住在林濤家裡,只是逼著他違心的用自己的權利給她一人霸佔了一個稍小的院落,足足帶著三個服侍她的小丫頭舒舒服服的在裡面享清福。

就和蘇雅當初說的一樣,無聊了就找白珊去聊聊天,欣賞一下她們男人偶爾弄來的詩畫散文,想男人了就勾勾手指頭,自有林濤屁顛顛的送上門來,在房中玩一些動作幅度不大的小情調,要是心情不好了,一連幾天不見林濤也是常有的事,就算他翻牆進來蘇雅扯著嗓子大喊救命也不是沒幹過,甚至還被榮升警察局長的楊小妹差點抓過一次現形,要不是林濤跑得快,一旦被抓肯定又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身為一莊之主竟然翻人家離異婦女的牆頭,那還得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女人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蘇雅現在除非必要也基本上不怎麼出門了,不然挺著個大肚子被人撞見實在不好解釋,人家拿腳指頭都能想到肯定是林濤下的種,不然他怎麼誰家的牆頭不翻就翻你家的,好在她的小院距離別墅不遠,就算偶爾出門有白珊和幾個小丫頭的掩護問題倒也不大!

林濤現在的主要精力就是在陪幾個大肚婆,剩下的事情不是放在訓練上就是在為山莊人的生計操心,因為目前最困難的就是缺乏水資源,而在沒有地下水的情況下,米迦勒也表示無能為力,總不能挖個幾百米下去亂找,況且他也沒那個本事。

於是林濤便想了一個主意,一方面用炸藥,一方面用最原始的人力,硬是生拉硬挖的在山腹中掏出了一個人工防空洞,這樣一來,午夜溫差本就巨大,防空洞裡的水就會像撒尿一樣嘩嘩往下淌,儘管取用麻煩了些,但人們的日常用水卻徹底解決了,十來天洗次澡也就不再是奢望,而灌溉莊稼自然有糞水可以代替。

這一番大事小事忙下來,林濤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作為一個聚集地首領的艱難,這比讓他拉上一支隊伍去和屍魔拚命還要難上百倍,而且回南州的計劃也一直在擱淺,這讓他沉浸在做父親的喜悅中時,也深感無奈!

第四百二十九章 聚集地打造(二)

山莊裡的生活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每個關節上都有老成持重的人在把握,山中無活屍,大家只要搞好生產,偶爾出去搜索一下物資,小日子便能過的和和美美、紅紅火火,一到太陽西下時各種自發的娛樂活動便出現了,像什麼唱歌跳舞放露天電影這幾乎是天天都有的節目,再激情一點的便是文工團出身的王娜主持的《非誠勿擾》了,志在解決山莊大齡女青年找對象難的問題,當然,山莊本就狼多肉少,只要雙方都同意,一個男人娶幾個老婆也毫無問題,只不過要始亂終棄的話,就會把大家集體譴責了。

山莊人的小日子雖然過的都還湊合,基本上吃喝不愁,但都沒什麼多餘物資去賭博,所以娛樂活動基本都很健康,只是已經尊為警察局長的楊小妹卻十分不知檢點,知法犯法,幾乎天天來找林家的婆娘們打麻將,而且就連白珊和蘇雅也有被她徹底帶壞的趨勢。

已經和蘇雅好到睡一張床的白珊,早就被蘇雅拐帶到她的小院子裡去住了,現在只要午飯一過,兩人必定會出現在別墅裡,而兩桌麻將也必然支了起來,甚至漸漸的全都有往賭鬼方面發展的傾向,關鍵是這幫女人的賭本完全是最赤裸的東西,就連林濤都看的眼皮子直跳,一箱箱被化成金條的黃金就放在她們的腳邊,被一隻隻白嫩嫩的小腳踩著,誰輸了直接用金條結賬,最低都是兩根起步。

而且身為大姐的白茹還發了話,這些金條平均分給林家每個女人,包括死皮賴臉算半個女人的楊小妹,願打首飾還是願做賭本都可以,但有個要求就是賭輸了不許耍賴,不許去林濤那裡告刁狀,更不許在床上施展功夫逼著他去外面找黃金,當然,輸光了也有翻本的機會,犧牲一下自己陪林濤的時間就行了,一晚上的時間換一百根金條,十分的划算!

這股賭博的歪風邪氣林濤有心想制止卻毫無辦法,面對八個強悍的女人他根本是束手無策,就算想動真格的發了火,晚上幾個小妖精往他身上一坐,小腰輕輕那麼一搖,被騎在身下只曉得哼哼的林濤無論說什麼都得答應了,甚至就連最單純的白珊也和她們學會了,脫光光坐在林濤懷裡要好處,氣的林濤差點去燒了那幾副麻將。

這一日,偷了麻將牌中兩隻小雞的林濤洋洋得意的來到了山莊的會議室,這裡說是會議室也就是原來的接待大廳,簡單的改一改,山莊中的頭頭腦腦們就可以聚在這裡吹牛打屁了,而今天的會議主要是關於山莊戰略方面的問題,所以像什麼婦女主任和生產大隊長之類的角色就沒列席了,來參加的都是清一色的軍方代表。

一進會議室,該到的人基本上全到了,現在已經整合出了三個戰鬥大隊,每個大隊兩百人,一大隊的大隊長雷打不動的是齊天南,副大隊變成了周猛,也就是原來的周排長,而二大隊的隊長自然就是張旭,副大隊是正兒八經的歐洲間諜特工馬克,王國棟因為能力稍差只認命了一個排長,至於三大隊就是用朱德力的老班底建立的了,隊長叫孟黑子,人如其名的一個又黑又粗的陝西大漢,副大隊則是一個滿臉精幹的眼鏡男,叫陳力!

這樣安排林濤和朱德力也是仔細商量過的,反正就算分成二十個大隊,大家也就是天天在山莊裡轉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猛然把各自原來的手下打亂調到別的隊伍裡去,搞的兵不識將,將不識兵,一時半會他們根本熟悉不了各自隊長的帶兵手段,還不如就跟著原來的老領導干,戰鬥力也能盡快提升!

至於朱偉,朱德力是一再要求放在齊天南他們的隊伍中的,因為除了一大隊是規規矩矩的正規軍出身之外,其它兩個大隊基本上都是草台班子,雖然戰鬥力也不差多少但流氓習氣卻是太重,不利於朱偉往好的方面發展!

這三個戰鬥大隊除了日常的訓練和搜索任務之外,山莊的體力活也是要參加的,至於山莊的日常治安維護反而出現了雌雞打鳴的古怪場面,因為由楊小妹和羅榕帶頭建立起的兩支隊伍全都是由女人組成的,女兵和女警察,全是女人中最彪悍的楷模。

於是在婦女們的強烈要求下,甚至不惜以身試法圍堵莊主林濤後,他才無奈的不得不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宣佈把治安交給女警們,把日常的巡邏任務交給女兵們,如果男人們都出山去找資源了,那麼女兵們就要肩負起保護山莊的重任!

婦女能頂半邊天再一次重演了,這就緊跟著演變出了非常詭異的一幕幕鬧劇,常常都能見到一個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被穿著自製警服的女警們攆的滿街亂跑,或者以調戲婦女為由,召集一幫女兵們把男兵暴打一頓,揍的滿頭是包,甚至有幾次衝到營房裡揍人的凶狠記錄都有!

那些被揍的男兵根本不敢還手,自己的兄弟們也在旁邊幸災樂禍抄手看著,倒不是女人們當真彪悍,而是這些女人中不是自己的老婆就是女朋友,只不過是被那猛搞個人崇拜的楊小妹灌了迷魂湯,腦子一個個都變成了狂熱的一根筋,而且打也就被打了,反正都是一隻隻粉拳,只要抱住腦袋就當免費按摩了,省的晚上還要被自家婆娘從床上踹下去。

這邊的林濤手裡搓著兩隻⼳雞笑瞇瞇的進了會議室,心裡無比得意的想到,麻將少了看你這些婆娘怎麼打?乖乖去繡繡花看看書才是正理!

林濤陰笑著走到會議桌旁,見到周猛正腆著臉在和朱德力說什麼,而朱德力卻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林濤隨手把手中的兩隻⼳雞扔給身邊的張旭,坐到主位上好奇的問道:「老周,你和老朱說什麼呢?我怎麼看你臉這麼紅?」

「我……我……那個……」周猛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朱德力卻擺擺手對林濤苦笑著說:「這小子和柳夢如好上了,他也不知道聽誰說的,非說柳夢如是我老婆,對,我和她是好過一段時間,但那也只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嘛,可這小子非要我出面宣佈和柳夢如正式離婚,這不扯淡嘛這!」

明白事情真相的人都知道,朱德力這麼說完全是照顧周猛的面子,柳夢如當初在朱家說的好聽叫情婦,不好聽那就叫xing奴,發洩工具,不僅父子兩人輪流玩,還常常帶去給朋友一起玩,要不是柳夢如還有幾分姿色又深懂男人的心思,床上功夫也的確厲害,不然就憑她那兩片黑如炭的木耳,朱家父子早就把她趕到大馬路上去睡了。

「喲呵!老周沒看出來啊,不聲不響就把咱們山莊一朵花就給弄到手啦,幾時好上的啊?」張旭手裡搓著⼳雞,一臉的調侃,柳夢如什麼貨色他也相當的清楚,當然,他也不會抽風沒事去揭人家的短。

「夢如現在不主管食堂嗎?食堂離咱們大隊營房又近,一來二去這不就……不就好上了嘛!」周猛黝黑的面膛漲的通紅,難為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還沒正兒八經談過幾次戀愛,柳夢如現在下定決心離開朱家父子痛定思痛,見周猛雖然粗魯但在感情上卻是個正兒八經的菜鳥,而且身為山莊的副大隊長也很有前途,柳夢如一時間如獲至寶,稍微使了點手段兩人便勾搭成奸,還把周猛迷的暈頭轉向,天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在柳夢如肚皮上使勁。

「那你們好就是了,我又沒什麼不同意的!」朱德力鬱悶的說道。

周猛嘿嘿的乾笑著,又腆著臉對朱德力說道:「朱哥,我就是怕別人說我閒話,說……說我挖您牆角,大家都是兄弟,怕您誤會我啊!」

「玩蛋去吧!就你還挖老子牆角呢?」朱德力幾乎快被氣笑了,擺擺手說道:「得得,算你狠,都跟我在這磨嘰半天了,這樣吧,等你們擺酒席宣佈結婚的時候,我出個面給你們當證婚人,這樣總行了吧!」

「太行了啊,您簡直就是被單面改尿布——大氣啊!」周猛興奮的對朱德力豎起了大拇指,卻又因為一句不倫不類的歇後語整的朱德力哭笑不得。

「好了,現在開會吧,還有誰沒到的?」林濤笑著搖搖頭,表情開始嚴肅起來。

「警察局的楊小妹沒到!」坐在張旭身邊的孟黑子立刻告了狀,舉著手說道:「莊主,那小子十次開會九次不到,我……我要投訴她,撤掉她警察局長的職務!」

「噗哧~」張旭捂著嘴突然笑了,而且看樣子似乎是十分好笑的事情,他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又變成哈哈大笑,最後又變成猛捶桌面,林濤看他笑的止不住了,莫名其妙的敲敲桌子,訓斥道:「張旭,你搞什麼?黑子投訴你笑什麼,開會的時候認真點!」

「報……報告領導,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張旭幾乎笑抽了筋,拍著臉色漲的幾跟猴屁股似的孟黑子,斷斷續續的說道:「兄弟,對……對不住啦,我昨晚可是知道了你的醜事,我……我太他娘想笑了!哈哈哈……」

「到底怎麼回事啊?」周猛也一臉好奇的探腦袋過來問道。

「黑子昨晚被……被人家女警按了光屁股,驚慌之下掉……掉化糞池裡了!」張旭擦掉臉上笑出的眼淚,指著孟黑子說道:「你們沒看他從上到下香噴噴的嗎?昨晚掉糞坑裡『咕咚』老大一聲呢!」

「不會吧?黑子,你昨晚幹啥缺德事了?讓那幫母老虎追著你揍啊?」周猛求知慾無比的強烈,幾乎是抓耳撓腮的想知道答案。

孟黑子萬分憋屈,和周猛有的一比的黝黑面膛幾乎漲成了醬紫色,他最後狠狠一砸桌子,氣憤的罵道:「他娘的,昨晚背著我婆娘和相好的在樹林裡約會,正脫褲子快活呢,突然冒出來一大幫女警用手電照著老子大喊大叫,我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以前的警察來抓嫖呢,我跳起來往樹林外跑,結果……結果天太黑,我一腳踩空,掉……掉他娘的化糞池裡了!」

「哇哈哈哈……」這下所有人幾乎都笑翻了,就連林濤也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孟黑子一看就是以前這種壞事幹多了,都形成了條件反射。

「咦?不對啊?」孟黑子抓抓腦袋疑惑的看著張旭,奇怪的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噗通一聲掉進化糞池的?那些小女警後來一看我滿身是屎,罵了我幾句就跑了,好像就沒旁人知道了吧?」

「你以為就你在樹林裡幽會呢?」張旭不屑的撇撇嘴,搖頭晃腦得意的說道:「你不會不知道山邊的那個小樹林已經成偷情聖地了吧?告訴你,昨晚女警一來,至少有十幾對男女褲子沒穿就跑了,老子當時就離你不遠呢,親眼見到你把你那相好頂在樹上快活,你那相好的爽的直叫喚,能不把警察召來嗎?最後又親眼看見你一腳踏空,一頭栽進化糞池,我靠~那屎炸的可是滿天飛哦!」

「啊?那你……那你沒跑嗎?」孟黑子鬱悶的抓抓腦袋,問道:「被女警抓到雖說不會怎樣,可要是搞的不是自己老婆,是會被告訴家裡的,你難道就不怕?」

「切~你們不是搞的單身大姑娘,就是別人的老婆,我怕個屁啊?哥哥我昨晚雖然在林子裡玩三P大戰,可那兩個女人都是我自己的老婆,女警看到我又能怎麼樣?咱們山莊也沒哪條法律規定不准和自己老婆在樹林裡玩3P吧?」

張旭無比的得意翹著二郎腿,見別人還是疑惑不解,他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當然了,去樹林裡玩主要就是為了助興的,就像這位孟黑子同學,昨晚招招都很生猛,現場表演功力相當出色,所以我帶著我兩個小老婆很真誠的去觀摩了一下,嘿嘿~就當免費看片啦!」

第四百三十章 聚集地打造(三)

「靠!難怪我昨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屁股上老實感覺癢癢的,原來是你小子在旁邊偷窺啊!」孟黑子氣呼呼的瞪了張旭一眼,然後轉頭又對林濤說道:「莊主,我要投訴楊小妹,她瞎搞……哦,不對,她開會總是不到,藐視那個……領導,我要求開除她的職務!」

林濤沒說話,十分淡定的接過一旁漂亮的小服務員遞來的一杯熱茶,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然後才淡淡的看著孟黑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黑子啊,都是自家兄弟,我就不跟你說假話了,楊小妹嘛……恕我無能為力,那是塊滾刀肉,我實在搞不定!」

「黑子啊!」齊天南也苦笑著拍拍呆滯的黑子,說道:「你又不是剛來山莊,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寧可得罪莊主十年,也不得罪女流氓一天,你投訴她的話最好不要落進她耳朵裡,否則你自求多福吧!」

「黑子唉~」周猛也深有同感的說道:「上個星期為了我罵一個女警的事,他硬是帶人衝到我家用手機拍下我和夢如的艷照,我到現在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聽兄弟一句勸,這口氣……忍了吧!」

「這……這難道就沒王法了嗎?」孟黑子哀鳴了一聲,堂堂三尺男兒憋屈的眼眶通紅,一旁的林濤非常懺愧的低下了腦袋,無奈他也有把柄捏在那禍害手裡呢,不說蘇雅的事情她已經一清二楚,而且自己幾個老婆跟她的關係比跟自己都好,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而就在一幫男人同仇敵愾,卻又共同歎氣的時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楊小妹穿著一身自製的黑色警服,牛皮的武裝帶威武的勒在腰上,一把珵亮的92式手槍也插在腰間的快拔槍套上,當真雄赳赳氣昂昂!

她趾高氣揚的大步邁進了會議室,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可她一眼就看見張旭手裡正在搓動的兩隻⼳雞,眼睛立刻一亮,大聲喊道:「啊哈~張旭,好你個小子啊,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行竊,還敢把贓物拿到會議室裡來炫耀,你就等著吃牢飯吧你!」

「你腦子被屎糊了吧?老子什麼時候行竊了?我竊什麼了我?」張旭立刻憤怒的反駁,心說別人怕你我又不怕你,我又沒什麼把柄在你手裡。

「那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楊小妹瞇著眼睛得意的問道。

「麻將啊!」張旭莫名其妙。

「是不是兩隻小雞?」楊小妹又問。

「對啊,那又怎樣?」張旭還是莫名其妙。

「還怎麼樣?那兩隻小雞就是我們在別墅失竊的,害老子下午連麻將都沒的打,現在人贓俱獲,說吧,你是準備去幹苦力還是準備接受鞭刑?」楊小妹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旭,無比得意的問道。

「什麼玩意啊?老子……老子就在路邊撿了兩隻麻將,你就說我行竊,那我要是和你握握手,你明天懷孕了是不是還要找我啊?你這娘們簡直莫名其妙的,滾蛋滾蛋,懶得和你囉嗦!」張旭怒目圓瞪極不耐煩的揮著手,總算沒有把林濤給賣掉,這也讓林濤心裡暗讚一聲好小子,果然夠義氣!

「哈!看來嫌疑人對自己的犯罪行為很不認同啊,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了!」楊小妹狠狠的一擼袖子,就在別人驚訝的以為她要動手的時候,她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部翻蓋手機,隨手按了幾下之後,手機裡立刻傳來一個嬌喘的女人聲音:「旭哥……用力,哦,再用力……好棒,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等等等等,你說會風風光光娶我過門的,現在總該兌現了吧……不行不行,你又騙我,今天你不發誓你就別想射出來……」

「好好好,發誓發誓……」張旭的聲音很快就在手機裡也響了起來,但楊小妹卻把手機及時的合上了,滿臉壞笑的問道:「小子唉~文工團的女兵味道很不錯吧?總共就那十幾個,連我都還沒機會染指,就被你霸佔了一個,不過我和盧佳姐姐的關係一直不錯,實在不忍她傷心才沒把這件事告訴她的,你說這段視頻要是給她看見了,你會怎麼樣啊?嗯?」

現場的張旭駭然變色,臉色一會鐵青,一會漲紅,最後慢慢又變成煞白,他手裡捏著兩隻青色的⼳雞屈辱的低下腦袋,顫聲道:「我……我有罪,認罪,這兩隻小雞是我從別墅偷來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在座的所有男人都無比同情的看著張旭,本還想幫忙說兩句公道話的齊天南也突然警醒,文工團裡一個仰慕自己的女孩偷偷給自己寫過一封情書,很是讓自己春心萌動,但那封情書前幾天卻突然不見了,該不會是也落到這傢伙手裡了吧?見楊小妹的眼神果真也瞄向了自己,齊天南萬分震驚的同時又悲憤的捏住拳頭,在心裡對張旭說道,兄弟對不住了,哥哥我也自身難保啊!

「楊小妹,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開會不是遲到就是不到,現在還親口承認在打麻將,你真當這裡沒人能治得了你了嗎?你信不信我馬上把你綁了,關你一個月的禁閉?你還無法無天了你!」

林濤重重的一拍桌子,憤怒的瞪著楊小妹,卻見楊小妹嘴巴一歪立馬就要哭的樣子,林濤知道這貨馬上就要施展女人的專利,耍賴撒潑大絕招了,那超必殺一使出來絕對風雲變色,日月無光,在座的各個都要遭殃無一倖免,他只好連忙改口道:「這次算給你一個口頭警告,現在給我坐下,再敢犯一次絕不饒你!」

楊小妹最終還是沒有老老實實的坐下,而是摸起張旭面前的兩隻⼳雞氣憤的跑了,但林濤也算鬆了口氣,跑了也行啊,眼不見心不煩!

「林哥,你這次真是害苦我了!」張旭一臉怨念的看著林濤,哀求道:「你就行行好,找個人收了那妖孽吧,她簡直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禍害啊,不行您老就親自上陣吧,我們這就屬你魅力最大了!」

眾人一齊猛點頭,把無比期待的目光投向林濤,林濤卻一端茶杯,完全像沒聽見似的,一本正經的說道:「人到齊了吧?那現在開會!」

見林濤都厚起了臉皮,眾人深知楊小妹那妖孽算是徹底收服無望了,大伙只好又回到正軌上來,坐在林濤下手的朱德力清清嗓門,說道:「莊主,最近從大學城裡偷偷跑出來不少人,通通投奔到我們這來了,現在規模已經達到了兩百多人,我按照你的要求暫時把他們安置在防空洞裡,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看我們要不挑選一下留下一些人,其他人任他們自生自滅,要不就乾脆一起送到縣城裡去,反正他們的家底比我們厚的多!」

「這幾天我也想過了,怕是這些人中會有城裡安排過來的探子,這樣吧,你盡量挑些認為可靠的去務農幹活,不過不能安排到軍隊裡面,至於女人嘛就都留下吧,我們想繁衍下去肯定離不了女人,給大伙多一些選擇的對象,品種也能優化一下嘛!」林濤笑著說道。

「這感情好,深挖洞,廣播種,一直是咱們山莊人的優良傳統嘛!」一聽又有女人來了,在座的男人們無一不是舉雙手歡迎,女人誰都不會嫌多的。

「笑個鳥!」朱德力把臉一板,沒好氣的罵道:「你們一個個就曉得往婆娘的肚子裡打種,卻叫人家婦女主任來幫你們擦屁股,人家婦女主任這幾天跟我抱怨了,現在新出生的嬰兒越來越多,但咱們山莊的油水卻不夠,十個孕婦七個出不了奶,這段時間她天天為了給小寶寶們調集奶粉和營養品就一個頭兩個大,你們說說這怎麼辦吧?」

「在地圖上找找哪裡有最近的奶製品廠,不行咱們弟兄專程去跑一趟吧,然後什麼奶嘴奶瓶什麼的也特意去找找,這也是為了下一代著想啊!」張旭手指敲打著桌面提議道。

「奶製品廠不靠譜啊,有這工夫咱們還不如集合兵力去拿一座超市划算呢!」周猛蹙著眉說道。

「是啊,而且眼看著還有一個來月就要過年了,咱們是得出去幹一票大的了,不然過個年菜裡都沒點葷腥那不是太寒磣了嘛!」三大隊副隊長劉力跟著說道。

「林哥,你看要不咱們進趟城吧?找個城市進去,總是在鄉下小打小鬧也不是個事啊!」張旭一臉興奮的說道。

「靠!張旭,虧你想的出來,就算咱們山莊所有戰士都拉出去也才六百來號人,還想進城?人家屍群一人一泡尿就淹死咱們了!」周猛立刻嗤之以鼻的說道。

「我贊同進城!」林濤放下手中的茶杯,把這事一錘定音,緩緩的對眾人說道:「進城其實並不想各位想的那麼恐怖,當然了,也不是那麼容易,但只要方法得當,而且不到人口密集的鬧市區,在一些人口相對較少的新城區或者開發區轉轉還是沒問題的!」

「莊主,真能進城?」齊天南也激動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

「知道縣城裡有那麼多人口,為什麼都不願意打城市的主意嗎?」

林濤微微一笑,解釋道:「第一點是大家眾所周知的,活屍太多,進去多少人就能吞掉多少人,反而壯大了屍群,而第二點,就算以一些精兵小隊模式進了城,但能帶出來的資源又極為有限,因為根本不可能大搖大擺的開卡車進去拉物資,風險和所得不成正比,所以現在的倖存者都明白進城雖好,可帶不出來物資也是白白浪費時間,這兩點一加起來城裡就成為了一個雞肋,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尋找一個能把大量資源從城裡帶出來的辦法!」

「林哥,如果有你帶領的話,帶一小隊精兵進城根本不成問題,可帶大量的物資出來就麻煩了,我們又沒有直升飛機!」張旭一臉苦悶的說。

「怎麼沒有飛機?我們在導彈基地裡不就有好多架直升機嗎?」周猛興奮的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

「老周!」齊天南苦笑著擺擺手,給他潑了盆冷水,說道:「那都是武裝直升機,載重量本就有限,而且飛機那麼大的動靜,我們一飛過去估計整個城的活屍都聽到了,你又能帶多少東西走?撐死兩三架飛機不得了了,最重要的是我們上哪去找那麼多飛行員去?」

「那怎麼辦?說了半天還是雞肋一塊啊!」周猛攤著手一臉的沮喪。

「飛機我和馬克倒是都會開,但是和天南說的一樣,兩架飛機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要是把全城的活屍都召來反而葬送了地面人員!」林濤笑著擺擺手,說道:「其實我有個主意還是黃超然提醒了我,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幫墮落者們不種植不生產,憑什麼能發展到那麼大?按他們一開始搶劫倖存者資源的數量來看,遠遠不夠養活他們那麼多人,所以我估計他們也是最近才成了規模,可以掃蕩一些較小的縣城或村莊,之前他們一定是依靠那條未通車的地鐵隧道才逐步發展起來的!」

「地鐵隧道?」周猛疑惑的抓抓腦袋,顯然沒明白林濤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張旭卻恍然大悟,蹙著眉頭說道:「林哥你的意思是不是他們躲藏在那條未通車的隧道裡完全可以深入城市,只要清理完地鐵口外圍的活屍,他們就能像螞蟻搬家一樣先把物資一點點搬進隧道裡,然後再把卡車開進隧道裡來把東西直接運回去?」

「你說的基本沒錯,但有一點不對,他們肯定不敢深入城市,最多只敢在人口不密集的地方以及地鐵口周邊打轉,要是整座城他們都能如入無人之境的話,那麼他們現在的規模早就不僅僅是這樣了,也不會凶殘到連同類都吃!」林濤說道。

第四百三十一章 聚集地打造(四)

「這倒是個進城的好方法,不過莊主,在我們附近的幾座城市可沒有什麼未通車的隧道,而且通了車的隧道裡面活屍估計也不在少數啊,硬殺的話我們很吃虧的!」齊天南擔憂的說道。

「老齊,你怎麼就死腦筋呢?和活屍玩硬的那得多蠢的人才會幹的事?玩陰的咱們二大隊可是行家裡手,莊主一手調教出來的親衛!」

張旭不屑的撇撇嘴,笑嘿嘿的說道:「你想想看啊,咱們不是到了隧道裡面了嘛,其實啥也不用干,就直接在隧道裡裝上十枚八枚遙控炸彈,只要把誘餌留下然後輕輕鬆鬆退出來,再把入口處徹底封死,最後咱們只要吃著火鍋唱著歌等那些傻活屍們送上門就行了,只要數量一湊齊,手裡炸彈這麼一按,砰~就啥都解決嘍,等到下一個入口處就算有活屍估計也不會太多了吧,就算還有不少,咱們完全可以故技重施嘛!哈哈~多大的事啊!」

「啊?要用誘餌啊?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周猛愁眉苦臉的說道。

張旭一聽就知道周猛想歪了,他沒好氣的說道:「靠!我又不是說要用活人,活屍那東西有血腥就能聞風而動,咱們山莊的女人一人出塊帶血的衛生巾就能搞定,你想到哪去了?」

「嗨~你不早說!」周猛笑呵呵的說道。

「具體的細節咱們到時候依情況再定,老朱,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說的?」林濤轉頭看著朱德力問道。

「今天大事不多,刻不容緩的小事倒是不少!」朱德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今天我來的路上看見許多孩子在路上瘋跑,瘋玩,大人不是在訓練就是在幹活也沒時間管他們,我就在想啊,這些和父母一起逃難出來的半大孩子或許還好些,對以前的事情多少還有點記憶,可再小一點的呢?那些嬰兒呢?怕是等他們長大成人以後,什麼是諸子百家,什麼道德品質,什麼是美麗的海洋都不知道了吧?唯一瞭解的可能就是怎麼殺活屍,怎麼和女人傳宗接代,那樣我們人類可不就越活越回去了嗎?甚至最後等所有子彈打完了,我們會倒退成為用冷兵器的野蠻人!」

聽朱德力說完這番話,包括林濤都沉默了,是啊,想想以後自己的孩子可能會越來越愚昧無知,腦袋裡剩下的全都是生存本能的野蠻人,眾人心裡就拔涼拔涼的!

「所以我就想啊……」朱德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很凝重的說道:「趁著我們都還在的時候,一定要把我們的記憶一代代的傳下去,有用的也好,沒用的也罷,全都教給孩子們,歷史和文明一定不能葬送在我們下一代的手上,我們是人,不是畜生!」

「對,老朱說的對!」林濤非常贊同的點著頭,說道:「現在山莊裡的孩子越來越多,我們不能讓他們成為只懂得殺戮的野蠻人,一定要把我們懂得的知識全部傳授下去,我建議盡快在山莊成立一所學校,不僅要讓孩子們學會戰鬥和生產技能,對於他們的祖先的事跡還有道德品質的提高也一樣不能缺少!」

「老朱,等散會後這件事你就趕緊安排下去吧!」林濤看著朱德力說道:「學校就安排在食堂,那裡不但大桌椅板凳也都是現成的,具體要教授哪些課程,你找一些有教育經驗的人來一起商討一下,老師任學校去挑,無論挑到誰都不能推卸,孩子們絕不能再這麼荒廢下去了!」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我看這一任的校長就非你莫屬啦!」朱德力哈哈大笑著說道。

「校長什麼的就算了,我可不是那塊材料,但是對於一些戰鬥技能,或者野外生存科目我還是可以親自去教一教的!」林濤十分謙虛的說道。

「行,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待會散了會我就去安排,對了,還有件事還是關於那些逃跑者的!」朱德力蹙起眉頭說:「昨天晚上逃來的幾個人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口信,說是黃超然已經下了命令,如果再發現有叛逃的人就家人和鄰居一起連坐,不問原由一律槍斃,而且對叛徒者的巡查力度也加大了,所以還有些想逃跑的人就托昨晚那些人請求我們,讓我們在城外配合他們逃跑,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靠!這黃超然真他娘想當皇帝想瘋了,竟然連古代連坐這一套都搞出來了,城裡的人不往外跑才怪呢,天天被關在裡面跟勞改犯似的,還這不准那不准,換誰誰不跑啊?」張旭極度不屑的大罵道。

「是啊,人都被分成上中下三等了,上等人殺人放火屁事沒有,下等人隨地吐口痰都要被抽頓鞭子,比他娘封建社會還可怕!」孟黑子也深有同感的罵道。

「暫時還是別答應那些想逃跑的人吧!」林濤擺擺手說道:「一方面我們不能把黃超然逼的狗急跳牆,萬一和我們拚命就划不來了,另一方面我們自己的資源也捉襟見肘,人再多我們也應付不過來,以後要是還有叛逃過來的,除非能肯定對方不是間諜或者是特殊型的人才,其他來了我們一律送往縣城,絕不能因為仁慈把我們自己的活路都給葬送掉!」

之後眾人又討論了不少事,大多是關於山莊以後的路究竟該怎麼發展的大方向事情,見日頭漸漸已經偏西,朱德力合上面前的筆記本,揉了揉眉心說道:「莊主,今天要匯報的情況大概就這麼多了,最後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再議一下,雖然我對戰鬥肯定是個外行,可我覺得學習其它聚集地那樣建圍牆是個挺費時費力的蠢辦法……」

「咱們在這山谷裡,雖然周圍的山都不是很高,但只要扼守住幾個制高點,想翻山進入我們這裡還是比較困難的,而且目前為止咱們的主要敵人還是活屍,我覺得咱們完全可以用砌圍牆的工夫去多挖防空洞,甚至打通通往後山的通道,這樣不但水資源可以多起來,就算活屍來了,咱們完全可以利用防空洞去躲避它們,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嗯,的確值得考慮,那大家怎麼看?」林濤看著眾人問道。

「我十分同意朱哥的話!」一直沒怎麼開口的馬克說話了,他十分認真的說道:「我覺得不但得挖防空洞,而且還得多挖,一來不但可以躲避活屍和增加水資源,連防空洞種植蘑菇的產業也可以大大增加,甚至水多了在裡面養魚都可以……」

「二來就是為了預防我們的敵人了,我有種預感,我們和大學城的人遲早會有一場大規模衝突要發生,而且大家也都看到了,最近他們的城牆上已經架上了迫擊炮,雖然現在還不足以威脅到我們,但萬一他們弄到大口徑的榴彈炮呢?我們這山谷完全就成了他們的活靶子,所以有了防空洞我們就完全有了進退自如的條件,我們的大殺傷性武器也可以安全的保存在防空洞裡,拉出來就能反擊,而不是第一時間被敵人炸毀!」

「同意!」齊天南點頭附和。

「我也同意!」

「同意……」

「行,那就這麼決定了!」林濤點點頭,然後笑著問朱德力:「老朱,咱們的蘑菇種的怎麼樣了?我家幾個女人可早就盼著能喝上蘑菇湯了!」

「哈~咱們的人天天精心照料,而且施的都是人工肥,長的又快味道又好,下個星期估計就能收了,竟然比我預想的快可不少,而且最驚喜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朱德力神秘兮兮的看著眾人說道:「前些天竟然有一波山鼠去偷吃我們的蘑菇,那些蘑菇咱們的人一天可是要看七八遍的,一進來就把那些山鼠抓住了,然後順籐摸瓜,居然在後山抄到一個大山鼠窩,好傢伙,裡面足足有上百隻肥山鼠呢!」

「哇~那還不給咱們開開葷啊?山鼠我吃過,味道棒極了!」孟黑子猛的吸起了口水。

「嘿嘿~你小子就別想這花花心思了,那些山鼠被生產大隊的人當寶一樣養起來了,就算今年過年都撈不到吃,他們對我說明年中旬就能讓這些山鼠的數量至少翻上三四倍以上,而且只要食物跟的上,數量還會成倍增長!」朱德力得意的說道。

「哈!上星期才聽說他們抓到蛇了,這下真是蛇鼠一窩了!」林濤笑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就代表會議已經結束,大家三三兩兩的往外走,齊天南卻走上來對林濤說道:「莊主,關於進城的事情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等我整理出一套方案來拿給你看看,您給點意見!」

「這好啊,我現在也沒個具體的准主意,而且你可是咱們山莊的大將,這事情你得抓起來,讓大傢伙都出出主意!」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十分欣慰的拍了拍齊天南的肩膀。

「呵呵~我也就是瞎想,要是想法不對,您可不能怪我啊!」齊天南笑著說道。

「我巴不得你多想想呢,走吧,晚上一起去看娜娜主持的節目!」林濤說完便和齊天南一起並肩往外走,可剛跨出會議室的大門他們就奇怪的發現,剛剛收了工的眾人站在街道上齊刷刷的伸著頭往山莊外面看,林濤剛想發問就見到兩輛大紅色的保時捷卡宴,風馳電掣的從外面開了進來,「嘎吱」一聲定在山莊的入口處。

第四百三十二章 紅姐

剛剛開完會的領導們也好奇的停下腳步齊刷刷的望過去,這兩輛車一看就知道不是山莊的車,山莊裡可沒有這麼騷包的顏色,按照林濤的教導,開這種車純粹是活夠了找死型的,無論是人類還是活屍隔著十萬八千里一眼就能看到你,但這兩輛車既然都已經開到這裡來了,那就說明外面的守衛已經得到通知放他們進來的。

第一輛卡宴的四門同時打開,卻不是想像中的長腿短裙美女,而是四個肌肉紮實的外國壯男,這四個老外兩白兩黑,每人頭上一頂帶著熊爪標誌的黑色棒球帽,酷酷的臉上戴著反光的運動眼鏡,上身穿著統一的黑色多功能戰鬥背心,白色的打底T恤,下身是卡其色的直筒長褲和厚底登山鞋,堅挺的胸肌把背心和T恤都撐的鼓鼓的,而且最讓人意外的是這四個外國壯漢手裡一水的美制M4A1卡賓槍,腿上的尼龍槍帶裡也裝著林濤的最愛——柯爾特M1911A1手槍!

這是四個武裝到牙齒的壯漢,一看就是最精銳的保鏢模樣,這四個人一下車便迅速的掃視著街道上的所有人,彷彿可以透過明亮的鏡片洞察到每個人的心態,無疑,這四個拉風的出場氣勢震撼了這裡每一個土包子,都深深的覺得看似威武的齊天南他們,和這四個精悍的老外一比簡直就是渣啊!

「美國黑……黑水公司的僱傭兵?」張旭幾乎是膛目結舌的看著這個四個老外,那棒球帽上的英文和熊爪標記都表明了他們的身份,而黑水公司可比他在以色列受訓的那家公司有名太多太多了,多少世界著名的政要和大明星的保鏢都是聘自他們那裡,連阿富汗戰爭都有他們的僱傭兵在一線作戰。

「屁的黑水!」林濤卻不屑的一笑,嘲諷的說道:「黑水早在末日之前就改名叫XE了,可他們的帽子上還繡著黑水的英文,而且你身為資深保鏢難道還沒看出來這四個根本就是樣子貨嗎?」

「呃……是啊,那警戒姿勢簡直漏洞百出啊,靠!那兩個黑鬼手搭在扳機上竟然連保險都沒開呢!」張旭立刻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然後氣憤的罵道:「這誰啊?這麼會裝逼呢,竟然弄四個假黑水來裝大瓣蒜!」

「張旭!你個小王八羔子敢罵老娘裝逼?活膩歪了是吧?」

一聲東北味十足嬌喝從第二輛紅色的卡宴上傳來,眾人齊齊一愣,逕直往那輛車上看去,只見卡宴的副駕駛室門猛的被人推開,這回下來的不再是什麼外國老爺們了,而是一個真正的超級長腿美女,而且別人下越野車一般都要蹦下來或者跳下來,但這美女的長腿卻可以直接踩到地上,那足有一米多的大長腿足以令在場的所有女人羞憤欲死,而且這腿不但長而且還白,不但白而且還光滑細嫩,甚至都讓人產生一種忍不住有想上去舔兩口的衝動。

絕美的大白腿上踩著一隻火紅火紅的細高跟在地上輕輕碾了碾,接著又是一隻同樣修長的白腿跟著邁了出來,可是車門後的美女卻被茶色的玻璃擋住了身形看的很不真切,大街上的男淫們一個個迫不及待的伸長了腦袋似乎想趕緊把車都給看穿,之後,隨著那美女緩緩上前一步總算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露出了她的廬山真面目。

「嘩~」眾淫齊齊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那口水直流的樣子就好像發現了絕世珍寶一樣那麼驚訝,這是個絕對能讓人產生震撼感的超級美女,而且任何有關於性感和誘惑的詞語都可以用在她身上,但想來想去大概也只有火爆和驚艷才能夠配的上她了。

美女的打扮完全是怎麼性感怎麼來,保守二字似乎早就從她字典裡被刪除,一身大紅色的齊屁緊身裙,把她近乎完美的魔鬼身材毫不吝嗇的給展現了出來,略帶一點褶皺的裙子緊緊的裹附在她的翹臀之上,恰到好處的遮擋著那其中的窄小內褲,給人一種馬上就要看到卻又看不到的抓狂感。

而這裙子的上身就更加簡單了,竟然連吊帶都沒有,完全就像內衣一樣托扶著美女的兩隻美白的高峰,無暇的美肩上鎖骨深的都可以倒上一碗水了,白花花的胸脯更是豪氣沖天的露出大半個半球來,直挺挺就跟兩枚致命的地對空導彈一樣呼之欲出,白嫩而又圓潤,圓潤而又豐滿,讓周圍一群垂涎欲滴的色狼們恨不得一頭扎進那中間的深溝裡,直接淹死才痛快!

美女擁有著一頭被漂染成栗色的波浪般長髮,十分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以及那對駭人的胸脯前,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健康以及炫目的光澤,張揚彷彿就是她的個性,高調根本就是她的座右銘,這美女似乎很滿意眾人對她的驚歎,紅艷艷的唇角上翹起得意弧度,她微微仰起尖尖的下巴,冷笑著說道:「張旭,幾天不見膽肥了不少啊,連你姐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吧?」

「哎呀媽呀~我說這誰美的跟天仙似的呢,這不我紅姐嘛,真是瞎了我這兩顆爛眼珠子了,紅姐!小旭子給您請安了!」張旭立馬玩了個大變人臉,狗腿子一樣顛顛的跑上去真給美女請了個安,還一副賤骨頭的模樣笑道:「姐,哪陣風把您給吹來的?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到山外頭去迎接您老啊!」

「現在認慫晚啦,待會再跟你算賬!」張紅伸出一根手指輕蔑的把賤賤的張旭給推開,然後上前幾步目光炯炯的看著對面的林濤,玩味的說道:「哼~就知道你這負心漢沒死,幾時回來的?」

「差不多一個半月了吧!」林濤雙手插在口袋,假裝很淡定。

「好你個王八蛋死沒良心的東西,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都不去找我,在你心裡我是死是活一點都不重要是吧?」張紅氣憤的瞪著林濤,但怎麼看都有點撒嬌的意思居多。

「是想去看看你的,正巧這幾天忙住了!」林濤捏了捏鼻子,略帶尷尬的說道。

「借口,通通都是借口!我算是發現了,你以前的職業一定是專門欺騙女人的騙子!」張紅恨恨的瞪著林濤,然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她緩緩走上前,居然遠遠的就對林濤張開了懷抱,用最嗲的語氣嬌滴滴的說道:「來嘛,抱抱人家嘛,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人家了,你一定要好好抱抱人家了啦!」

「嘶~」整條街的男人齊齊吸了口涼氣,好懸把整個山莊都給吸成真空地帶,連身上的骨頭都徹底酥麻了,這麼性感,這麼火辣的美女竟然用那麼嗲的語氣和莊主撒嬌要擁抱,而且一向好色,就算當了估計和尚也只能以色入道的莊主,看表情居然還很不情願,這不得不讓眾人大跌眼鏡,難不成這一個多月莊主happy過了頭,萎了?

「不……不太好吧?這大馬路上的!」林濤十分心虛的看看周圍黑壓壓的人群,尷尬屁了,臉上儘是僵硬至極的乾笑。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過來抱我,我可就隨便找個男人抱了,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張紅惡狠狠的盯著林濤,嘴裡大聲的數著:「一……二……三……」

「我來我來,抱我吧,抱我吧,漂亮姐姐來抱我吧……」

一個興奮的聲音從人群中高喊起來,眾人齊齊一愣,心裡都驚詫的在說,哥們,你這膽也太肥了吧?雖然你喊出了大家的心聲,但心聲畢竟是心聲,放在嘴上說那就叫死聲了,沒看出莊主那欲拒還迎的羞澀表情嗎?你根本就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嘛!

人群之中急匆匆衝出來一道帥氣的身影,只見滿臉驚喜的楊小妹惡狗撲食一般衝向了張紅,但張紅先是一愣,隨後便伸出一隻玉手抵在楊小妹的腦門上不讓她近身,然後笑著說道:「小妹妹,我說的可是男人,你又算哪門子男人啊?」

「呃?你……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男人的?」楊小妹奇怪了,雖說自己的頭髮長長了一點,可自己還是一身男人的打扮,連聲音都是刻意裝的粗粗的,張紅怎麼會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個男人來的呢?

「哈哈~要是連你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姐姐我也就白混這麼多年了!」張紅轉而捏住楊小妹的小臉,笑瞇瞇的拍拍她的臉頰說道:「知道姐姐手下多少女人嗎?可是有一千五百個哦,什麼樣的款式我沒見過,更別說你這種半生不熟的小拉拉了!」

這下楊小妹傻了,無比震驚的望著張紅,這女人不但看出自己是女人,竟然連自己是同性戀都一眼看出來了,楊小妹呆滯過後便傻傻的問道:「姐姐,你……你手下那麼多女人是做什麼的?你不會是個媽媽桑吧?」

「嗯哼~你答對了,我就是個媽媽桑,姐姐我十幾歲就在女人窩裡打滾了,你的本質我可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哦!」張紅微微一笑鬆開了楊小妹,但楊小妹卻昂腦袋,十分不服氣的說道:「切~你也太能吹了吧你?還看穿我的本質,我的本質是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能知道什麼?」

「真的要我說出來?」張紅盯著楊小妹眼裡全是狹促,見楊小妹還是一臉的不屑,張紅便彎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小丫頭,你喜歡林濤吧?你衝出來抱我不是因為你覺得我漂亮,而是在吃我的醋,覺得我是個野女人,不想讓我佔林濤的便宜,呵呵~所以我才說你是個半生不熟的小拉拉,你這丫頭居然是個雙性戀呢!」

「你……」楊小妹駭然猛退了一步,幾乎是面無人色的看著張紅,她的嘴唇不住在哆嗦著,看著張紅的目光就如同見了鬼那樣恐怖,打死她都沒想到,這個剛見面沒幾分鐘的女人,居然一下就看穿了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而且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是不是真的喜歡林濤,也弄不懂自己明明不喜歡眼前這個張揚的女人,卻還是一頭衝出來要去抱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嘿嘿~楊小妹,終於知道什麼叫一山還有一山高了吧?咱們紅姐出道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論到玩心眼她可是你前輩的前輩,玩心眼的老祖宗!」張旭一見楊小妹的模樣就知道她被張紅的手段震驚了,這才得意洋洋的跑過來炫耀一番。

「會不會說人話呀你?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到一邊涼快去!」張紅沒好氣的揮揮手,然後轉頭看著林濤,很有深意的用手指著他,狹促的說道:「暫時先放過你,但你要記住,你可欠我一個擁抱哦!」

第四百三十三章 青山縣

「張紅,你來啦!」白茹挺著個大肚子帶著林家幾個女人走了過來,張紅一看到白茹的模樣就驚喜的上前喊道:「哎呀~肚子都這麼大了呀,快給我摸摸,肚子這麼圓肯定是個兒子吧?」

「但願是吧,否則我家那頭驢子可要我自己養活了!」白茹滿臉幸福的笑著,然後抬起頭來問道:「阿紅,你這一別可就是兩個多月,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呀?該不會是聽到某人回來的消息,急匆匆趕過來要擁抱的吧?」

「再急匆匆又有什麼用,我這可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一個巴掌怎麼都拍不響的!」張紅氣呼呼的瞟了一旁的林濤一眼,見林濤依舊裝傻啥都沒聽見的樣子,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下,轉頭又對白茹說道:「看你一天比一天肚子大,我都羨慕死了,真是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嫁出去了,也生他十個八個兒子,等老了好歹也不愁沒人養了!」

「這件事我可就幫不了你了,就算咱們姐妹的關係再好,也沒有為自家男人找小老婆的道理,而且還是你這樣的大美人,一個不好姐妹變仇人可就得不償失嘍!」白茹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然後又接著說道:「對了,這次既然來了就多玩幾天吧,驢子可是帶回來不少好東西,晚上我送你幾樣!」

「也玩不了幾天,最多明天中午就得走,縣城那裡上千張要吃飯的嘴,要是幾天不回去她們肯定得亂了套了,唉~我也就是個忙碌命,不像你們有男人疼,坐在家裡就有清福可以享!」張紅很是哀怨的歎了口氣,然後揮揮手說道:「算了,不說那個沒良心的了,這次我可不僅僅是來玩的,也給你們帶來一樁生意,要是做好了,這可是長期的合作項目,對大家都十分有利的!」

「阿紅,生意的事以後你可別和我說了,你現在也看到了,咱們山莊也將近有兩千口人了,大小事務都有專人負責的,我現在和你說的一樣只負責享清福,你看我這身上,都養出一身懶肉來了,就怕生完孩子減肥減不回來我可就要哭死了!」白茹苦笑著搖搖頭,然後親熱的挽住張紅說道:「走,你來的正是時候,先去我家吃飯去!」

「喂!姓林的,你也太能了吧,這又是你的老相好?」楊小妹望著張紅性感的背影,滿臉古怪的對林濤問道。

「你管呢,和你又沒關係!」林濤滿臉不爽的翻翻眼睛,剛想走開卻又定住腳步,回頭問道:「對了,剛才張紅和你說什麼了?看你臉色都變的嚇人!」

「你管呢,和你又沒關係!」楊小妹也同樣翻翻眼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回到了別墅裡,張紅除了帶來那四個老外保鏢之外,還帶了兩個漂亮的助理女孩,不過這六個人都被安排到了山莊的大食堂去吃飯了,只有張紅一人進了林濤家,當然還有那一臉鬼祟的楊小妹。

林濤帶頭進了家門,自有劉蓮蓮主動為他拿來拖鞋又親手幫他換上,而這小女人自從給白茹當了傭人之後,一直都遊走在林家的內人和外人之間,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她肯定是喜歡林濤的,但劉蓮蓮的性格和白珊有幾分相似,懦弱中又不失自己的原則,她從來不會去逾越和林濤之間的關係,很克制的保持著比朋友多一點,卻比愛人少一點的親密味道,她可以在林濤和白茹洗澡時只穿著內衣進去幫他們擦背,也可以在白茹的暗示下拒絕成為林濤真正的女人。

現在劉蓮蓮的前夫張海晨也隨著朱偉來到了山莊,在食堂偶遇她的時候迫切的表示過想復合的意思,但劉蓮蓮卻淡淡的一笑,說自己如今過的很好,也終於知道愛與被愛原來都同樣可以幸福。就和她說的一樣,劉蓮蓮在林濤身邊就像一個真正大愛無私的聖人一樣,把愛放在心中,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愛人,只要他開心,自己就會開心,無所謂身份或者地位。

「來客人啦?」劉蓮蓮幫林濤把鞋穿好站了起來,笑顏如花的問道:「珊珊剛把飯菜做好,要不要我去讓她再加兩個菜?」

「不用,都自己人,不需要客氣的!」林濤還沒開口,身後的張紅卻搶先一步說道,劉蓮蓮便笑著點點頭,轉身跑去廚房沏茶。

「張紅啊!」林濤穿著拖鞋走到沙發邊坐下,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然後調侃著說道:「看來真成暴發戶了嘛,你作為大老闆,什麼時候關照一下我們啊?」

「狗屁暴發戶,我看似風光,其實還不是給人家打工的嘛!」張紅走到林濤身邊,無所顧忌的拽下了他手中的香煙放進自己嘴裡,然後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說道:「我那幾個保鏢都是嚇唬人的,到了你們這些行家眼中一下就露了餡,不過縣城那裡現在倒是很講究這些,手裡要是沒實力,到哪都吃不開,至少也要表面上做到財大氣粗才行!」

嘴裡的煙被奪走,林濤只好又點上一支,望著張紅腿間肆無忌憚露出的純白小內褲,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面對張紅的大方他早就習以為常了,但他還是略帶艱難的把目光從那飽滿的小內褲上挪開,靠在沙發上問道:「既然是裝就得裝像一點,你那幾個保鏢賣相還是很不錯的,找人給他們簡單訓練一下就成了!」

「唉~我也正有這打算呢,不過他們四個都是我手下的紅牌,全拿出來干保鏢太浪費了,我也捨不得,都糾結死老娘了!」張紅鬱悶的歎了口氣,卻把林濤說的一愣,驚訝的問道:「紅牌?那四個老外不會是……」

「鴨子啊!怎麼啦?我手下除了小姐少爺還能有什麼?不過我也只是出城或者和人談生意的時候才帶他們出來撐撐場面,平時他們四個用保鏢的身份出場可掙錢啦,一個人至少頂七八個小姐的收入呢!」張紅一臉的理所當然,然後又很興奮的說道:「喂!跟你談樁正經的買賣吧,這下再也別說我沒關照你們哦!」

「洗耳恭聽!」林濤無所謂的點點頭。

「是這樣的,上次我從茹茹手裡帶回去不少你們的人參果,客人嘗過之後都給了非常高的評價,也有不少朋友向我打聽這些果子的來路,想問問能不能搞到這種果子,所以我這次來就想來和你們進行一個長期合作,你們負責種植,我負責銷路,刨除開銷後,純利潤咱們對半分怎麼樣?」張紅豪爽的說道。

「這恐怕是不行了!」林濤惋惜的搖搖頭,見張紅一臉詫異,他解釋道:「張紅,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這人參果真正的名字叫腐屍果,之所以會叫這種名字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些果子都是從屍體身上生長出來的,雖然沒有屍體在土地中也能生長,但長出來的果子卻又酸又澀,而且果實小的實在令人髮指,所以種植這些果子的前提條件就是必須要有大量的屍體,沒屍體一切免談!」

「天吶!難怪茹茹當初支支吾吾的對我說,這些果子能不吃就別吃,拿給客人嘗嘗就算了,居然……居然是從屍體身上長出來的啊!」張紅也微微變色,顯然也是沒相到那些美味的小果子的真正來歷。

「是啊!而且我們也試驗過了,屍體還必須是正常人的屍體才行,要是用活屍去種,果子根本就長不出來!」林濤很可惜的聳聳肩,說道:「腐屍果在我們手中的種植量已經很小了,畢竟屍體的來源十分有限,只有大學城裡偶爾會扔一些出來,但他們那裡也不可能天天死人,所以大量種植腐屍果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那這樣吧,我高價收購你們的種子,你們這裡沒屍體,縣城那裡可是不少的,哪天不要死上十幾二十個人啊,我帶回去種也是一樣的!」張紅提議道。

「張紅,你不懂,腐屍果可是把雙刃劍!」林濤擺擺手,歎息道:「它帶來的可不僅僅是食物,若是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將會是一場災難,你想想看,萬一有人想借此發財或者壯大實力,完全有可能去故意殺害無辜的人類,所以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把腐屍果的種子擴散出去的,而且還有一點,這種子拿回去就是害了你,打它主意的人太多,我回來的這一個多月,光是從你們縣城來這探聽消息的人就不下十波,全都是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別人一旦知道你手裡有種子了,巧取豪奪的事肯定不會少的!」

「那還是算了吧!」張紅失望的搖搖頭,又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會為我著想的!」

「大家都是朋友嘛!」林濤很是俗套的說了一句,然後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現在過的怎麼樣?在縣城生活的都還習慣吧?」

「切~別說的冠冕堂皇的,你還不就是想知道縣城的情況嘛,我還不瞭解你啊,老娘的情況才是次要的吧!」張紅一臉的揶揄,隨手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裡後,她想了想便說道:「怎麼說呢?縣城好倒是挺好的,就是人太多了,你想想看,就那麼屁大一點地方竟然擠了二十五六萬人,要是不帶保鏢去逛街,老娘的屁股被人摸了都找不到是誰幹的,到處都是人頭,春運買火車票什麼場面,縣城的主街上就是什麼場面!」

「有這麼誇張?那不成沙丁魚罐頭啦,那縣城人都靠什麼生活呢?」白茹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客氣的放在張紅面前。

「縣城的城區雖然是小了點,但在外面清理出來的耕地卻不少!」張紅拉著白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接著說道:「那裡的耕地實行農場保衛制,每一塊區域都有一個農場主,有大也有小,這些農場主不但需要組織農民耕種,更要有實力清理遊蕩的屍群保護那些的農民,而且種植上和生活上的難題他們也要負責管理或者和城裡溝通,等一天的工作完成了,農場主也要負責護送農民們回城的!」

「那不就是地主了麼?」白茹恍悟的點點頭。

「對,說白了其實就和以前的地主差不多,但責任卻要更加重大,如果他們手下在冊的農民發生非正常死亡事件,農場主是要被問責的,輕則處罰或者剝奪農場主的職位,重則被驅逐和判死刑的都有,所以那些農場主最怕的就是農民非正常死亡,刨除固定的稅務之後,他們個人所得物資有一大半都是花在僱傭槍手保護農民上了,但縣城也不是白收他們稅的,庇護他們是一方面,幫他們克服種植上的技術難題才是最重要的,還有其它許許多多瑣碎的事情農場都需要縣城的幫助!」

「那縣城的治安怎麼樣?」林濤問道。

「總體來說還算過的去吧,因為縣城的管理者都信奉亂世用重典,所以制定的法律非常嚴苛,僅僅暴力搶劫都會被槍斃,小偷小摸或者強姦婦女最輕的都是鞭刑,要不然就是剁手,這樣一來敢挑釁法律的人就少了,但是人嘛,總有一些喜歡抱著僥倖心理去找死的!」

張紅不屑的笑了,接著又說道:「縣城對於治安的管理其實和以前的影城差不多,只是除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之外,連自動步槍都是可以帶進城裡去的,現在的人大家手裡或多或少都有武器,所以誰要想動歪腦筋之前就要想清楚了,就算搶劫的只是一個小姐,被她一槍打死也不是沒有可能,正是有了這種顧慮,我覺得治安反而好起來了!」

「大家手裡都有槍這才公平,無形中就減少了犯罪率!」林濤笑著點點頭,卻問道:「你們那的武器很容易搞到嗎?」

「嗯哼!」張紅笑了笑,得意的說道:「縣城裡可是擁有兵工廠的,自己就能生產武器彈藥,只要你在縣城居住超過兩個月再經過調查,確認你沒有不良記錄以及精神方面的疾病,你就可以去零售店購買槍支,不過和你從外面搞的槍一樣都是要領槍牌才給隨身攜帶的,要是不幸被偷了又被人用你的槍闖了禍,槍主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第四百三十四章 聖光教

「有兵工廠?產量如何?」林濤一下來了精神,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低到可憐!」張紅無奈的攤攤手,說道:「聽兵工廠的人說,因為現在無法批量搞到適用的材料,生產經常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多少材料就造多少把槍,而且也因為設備有限,造點手槍什麼的還沒問題,但自動步槍造十把倒有七把不合格,現在因為材料緊缺兵工廠已經停產一個多月了……」

「最關鍵的是他們說一直搞不到製造子彈的設備,好像只能用打過的子彈殼搞什麼復裝什麼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懂,就知道現在的子彈比槍還難搞,像我那四個保鏢手裡的步槍,就是我的大老闆托了很多關係才從兵工廠買來的,最氣人的是槍拿到手了他們才告訴我,說那幾把槍只要打了超一千發子彈後就會報廢,靠!我現在連讓他們訓練一下都不敢,簡直就是奸商!」

「聽你這樣說,我估計那些槍很可能是半手工半機械造出來的,不然槍管哪有才打一千發子彈就報廢的道理?」林濤也苦笑著搖搖頭,然後又問道:「那縣城裡還有什麼發財的門路?總不可能都去種地吧?」

「縣城裡的職業農民大約佔到了人口的一多半,其實誰都知道種地根本用不了這麼多人,但每個農場都有固定的任務去消化剩餘勞動力,為的就是不讓人們活活餓死,而且城裡有幫精算師,天天就抱著計算器在那算,哪些農場壓力要是小了就多塞幾個農民進去,壓力大了就調到別的農場,基本上不會讓農場出現入不敷出的情況,而剩下的人也有被政府部門聘請的,也有自己想點子做生意的,對了,那裡現在除了一個兵工廠以外,還建立了幾家小工廠,有食品加工廠也有製衣廠,效益最好的就一家養殖廠了,雞鴨牛羊都有!」

「嗯!看來你們那裡的環境已經成規模了,比影城當初都要好不少!」林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是啊!」張紅也點著頭,說道:「縣城裡的各項條例管的真挺細的,特別像那些精算師們基本可以覆蓋到每個行業了,比方說你要是開了一家服裝店,一個月下來收入比較可觀的話,精算師們就會給你算個帳,之後人力資源處便會找上門來要求你僱傭更多的職員,這也是硬性規定,如果老闆不願僱傭的話他們就會申請法院仲裁,要是情況屬實,你掙得多卻不願照顧更多的人,法院就會讓警察去強行關閉你的店面,給你的檔案上再記上一筆不良記錄,這樣的人以後連槍都別想買了,更別想享受免費醫療!」

「不會吧?你們那都有免費醫療啦?我們這兩千人才配了兩個醫生,而且不是什麼急病我們都不敢隨便發藥的!」白茹十分驚訝的問道。

「嗨~你們誤會了,我說的免費醫療就是免費看病,咨詢和人工雖然都是免費的,但藥品我們那一樣奇缺,一旦用藥了你就需要付費了,或者你自己有本事弄來藥品,醫生也是會一樣免費幫你治療的!」

張紅啼笑皆非的擺擺手,然後感歎著說道:「哎呀~說實話,我去了縣城生活了幾個月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各項制度規範都比較完善了,只要不自己找死,我覺得和末世前的日子區別並不是很大!林濤,我建議你有空還是去縣城看看吧,那裡很自由的,以你們的實力,無論到哪都不會被人欺負的!」

「哈哈~你們已經是自由民主了,我這裡可還是共產主義呢,大家共同勞動共同分享豐收的果實,沒有老闆也沒有地主,其實也挺好,就不去給你們增加負擔了!」林濤笑著擺擺手,然後又嘲諷的說道:「不過咱們對面更慘,那裡還停留在封建社會呢,黃超然估計不把他自己玩死,肯定是不會罷休了!」

「黃超然那人,打眼睛珠子裡就開始直往外冒邪氣,根本就是個琢磨不定的陰謀家,當初要不是老娘先知先覺帶人跑了,估計我也要變成封建社會裡的苦命農奴嘍!」

張紅十分鄙夷的笑著,不過很快她的雙眉便是一蹙,很凝重的說道:「對了林濤,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那黃超然手中好像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底牌,為此在上個月前縣城還特別頒布了一道命令,讓所有人不得無故和大學城的人發生衝突,還有大學城的人也禁止在縣城定居和工作,只允許正常的商業往來,為了這事我還刻意去打聽了一下,但據說這事只有縣城最高層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其他人一無所知,只是大家都猜測應該是大學城應該是和縣城進行了談判,有厲害的底牌握在手中才迫使縣城進行了讓步!」

「黃超然那麼陰險的一個人,沒底牌才讓人奇怪!」白茹冷冷一笑,黃超然上次對她的侵犯已經讓她徹底看清那個人,再也沒有任何情誼可講,她看著對面的林濤非常自信的說道:「但咱們也不是吃素的,是吧老公!」

「我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敢再耍什麼花招,我不介意給他一次狠的讓他瞧瞧!」林濤笑的很輕鬆,然後接著問道:「張紅,縣城現在的當家人是誰?我感覺這個人像是從國外回來的,治理城市的手段很明顯是歐美那邊的套路!」

「呵呵~縣城的市長可不是從外國回來的海歸,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外國人!」張紅苦笑著說道:「縣城的市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老外,還是個帥到掉渣的金髮帥哥,而且這人的品行十分的好,從來不去紅燈區和夜總會這種娛樂場所找女人,身邊也全是一些能力出眾的老男人,是一個甘願為事業奉獻生命的工作狂,據我瞭解,這人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每天下了班去城裡的教堂充當臨時牧師,連我大老闆都說這人是個狂信徒,在城裡很是擁有一批名媛貴婦組成的忠實擁躉,只要是他主持的彌撒那些女人每場必到,讓捐多少錢就捐多少!」

「哦?難道你不是他的粉絲嗎?」白茹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了!他那種無論是外貌還是品格幾乎都沒有瑕疵的人,但我覺得太沒有真實感了,就好像是從海報上走下來的一樣,看看倒是賞心悅目,一旦靠近了就感覺那根本不像個人!」張紅飛快的搖了搖頭,又玩味的指著林濤說道:「還是這頭驢子實在,有優點也有缺點,讓人又愛又恨的才像個人!」

「那人是天主教的?」林濤尷尬的摳摳下巴,趕緊轉移話題。

「那倒不是,是一個以前從沒聽過的教派,叫聖光教!」張紅笑著聳聳肩膀,說道:「我們夜總會經常有一些嬤嬤過來宣傳教義,而且城裡還有法律規定,聽講教義宣傳什麼神跡的時候,就算手頭有再忙的事都必須停下來,否則是要被罰去做一個月苦力的,所以就連我都知道他們的教義,只是我很奇怪,他們的教義基本上和天主教沒什麼太大區別,只是更加精簡,那些嬤嬤對我說他們的教派才是最接近神之真意的,教義也是剔除了糟粕剩下的都是精髓,那些信奉耶穌基督的其實都是在做無用功,因為世上只有一個神,那就是他們的聖光神,呵呵~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聖光教麼?哼~一群欺世盜名之輩而已!」林濤不屑的笑了,不過他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笑著問道:「對了,你那什麼大老闆又是怎麼回事?是你的伯樂?」

「呸~你當老娘是馬啊?還伯樂!老娘就算是馬那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騎的嗎?」張紅翻翻眼睛,然後笑著說道:「我那大老闆呢,其實嚴格來說我們是合作夥伴,你大概也知道,我和姐妹們到了大學城時就剩下五百人不到了,還有些不願離開大學城的,所以我投奔到縣城總共就帶了三百多人,還全是女人,要是沒個當地的地頭蛇幫襯,我哪能那麼快打開局面?」

說到這,張紅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說道:「當時我一進縣城就找人打聽了那裡的紅燈區情況,之後我直接就找到那裡最大的娛樂行業老闆和他談用我的姐妹入股的事,開始他還不願意,只答應讓我在他手下一家夜總會當媽媽桑,我就對他說給我一個月的試用期,不滿意我一毛錢不要,哼哼~結果老娘我只花了半個月就讓他的生意上升了三成,他一高興就給了我夜總會兩成干股,順帶還讓我管理另外一家夜總會和兩家酒吧,按業績年底分紅!」

「阿紅,你們老闆一定也很帥吧?我看你眼睛好像在冒綠光哦!」白茹調侃的笑道。

「很有味道的一個老男人吧,四十多歲,本來是從國外回來探親的,結果回來就走不掉了,據說和市長在國外的時候就是很好的朋友!」張紅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實話實說道:「也不瞞你們,那老小子的確是在追我,說只要我答應做他女朋友,夜總會白送給我都行,說實在的,咱們女人遇上個又帥又有錢的,要說不動心肯定是假的……」

張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林濤,裡面飽含著許許多多令人琢磨的味道,可林濤卻裝模作樣的點起一根煙,點點頭道:「張紅,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得找個人趕緊嫁了……」

「哈呀~」林濤的話還沒說完張紅就氣憤的叫了起來,瞪著林濤喊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巴不得老娘早點嫁了人不來煩你了是吧?那我今天就正式的告訴你,我明天回去就答應他,不僅要做他女朋友還要做他老婆,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呃……那擺喜酒的時候一定要叫我,我肯定要包一份大禮給你的……喂喂!張紅你冷靜點……我靠,那是煙灰缸,你想殺人是怎麼的……哇……」

林濤在客廳裡左閃右躲,卻是張紅聽了他的話暴怒而起,摸起茶几上的煙灰就要和他拚命,要不是白茹和曹媚一起跑上來拉住,林濤今天非要滿頭開花不可!

好在張紅的性格也豁達,前一分鐘還在喊打喊殺,下一分鐘她坐在飯桌上卻又開始笑瞇瞇的挑逗林濤了,完全忘了這負心漢巴不得她快點嫁人的事情。

第四百三十五章 地震

林濤家裡的餐桌是長方形的,不算很大,但十幾個體形纖瘦的女人擠一擠還是沒問題的,林濤已經習慣了這種吃飯時被美女簇擁的方式,像個大老爺一樣居中而坐,右邊是白茹,左邊是曹媚,剩下的女人按照年齡大小再往下排。

「林濤啊林濤,原來我真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來著!」張紅一臉惋惜的搖著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可你現在看看,你把美女當集郵在收集嗎?光正式的就七個老婆了,還有旁邊這些非正式的,我要是再進來正好湊兩桌麻將了!」

「噗~」林濤嘴裡的一口湯差點噴了出來,他不明白怎麼這些女人都喜歡用打麻將來形容自己了,他為了掩飾尷尬,只好端起酒杯訕訕的說道:「不說這個了,來,這麼久沒見我們先喝一杯!」

「切~心虛!」低著腦袋正往嘴裡扒飯的楊小妹咕噥了一句,然後轉頭瞧瞧的問身邊的嬌嬌:「寶貝,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啊?竟然當著你們的面就勾引你們老公,也太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了吧?」

「沒辦法,人家性格就是這樣,我們也不好計較,以前她酒喝多了,非要拉著林濤跟她上床都有呢,人倒不是個壞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嬌嬌吃了口菜也顯得很無奈。

楊小妹有些鬱悶,咬著筷子不斷在張紅身上掃視,但很快就發現她的坐姿好像有些不對,楊小妹歪著腦袋一看,卻立刻瞪大了眼睛,因為張紅居然抬起了右腿直直的伸向對面,而她對面的林濤一臉屎拉不出來的糾結表情,張紅的腳要不是在挑逗他就有鬼了,楊小妹震驚的喊了一句:「靠!這樣也行?」

「有什麼不行的?只要自己想就一定要做出來,光憋在心裡是沒用的!」張紅敏銳的察覺到楊小妹的驚訝,並且語帶雙關直指楊小妹,張紅微微一笑,又說道:「看小妹你的樣子,應該喜歡清純玉女型的吧?改天姐姐幫你介紹兩個怎麼樣?准比對面這傢伙好玩!」

「我……我不嫖娼的!」楊小妹臉色通紅的慌忙搖頭。

「雖然是小姐,但還是未開封的原裝貨哦,你就不想試試?」張紅笑著說道。

「謝謝了,我老婆也不少了,足夠足夠!」楊小妹生怕張紅說出自己有可能喜歡林濤的事情,趕忙埋頭繼續扒飯,再也不敢理睬張紅。

酒足飯飽之後,因為今晚有山莊的大型相親節目《非誠勿擾》,所以林家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一起出了門,畢竟山莊的娛樂活動還是少了些,這種半相親半脫口秀的節目還是很受歡迎的!

林濤打著酒嗝帶著一幫鶯鶯燕燕出了門,重點照顧白茹和蘇雅這兩個大肚婆,按照以往的慣例,蘇雅這時候應該是要獨自回小院的,但一來她現在天天和林家一幫女人打麻將,冰冷的性格有所好轉,二來她也不想給其她女人留下一個不好相處的名聲,破天荒的穿了一件寬大的衣裙蓋住隆起的小腹,挽著白珊和林家家屬一起前往參加集體活動。

林濤家的自然不用像其他人那樣端著板凳去看節目,節目現場最前面一排座椅約定俗成是留給他們的,到了山莊前最大的空地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十幾個英姿颯爽的女警,正揮舞著警棍喝斥著那些企圖在混亂中占女人便宜的流氓,而兩輛自製的棉花糖小推車也擺在了一旁,誰要是想吃棉花糖自己上去加工一下就行了,一直吃到爽為止!

林濤今天作為特邀嘉賓刻意被請上了台,弄了個折椅傻乎乎的坐在一邊,負責燈光的小伙子還特意在他頭上打了一盞聚光燈,把他酒氣熏天的面膛照射的無比清晰,要是頭上再多個光圈的話,他就宛如即將飛昇的天使了!

而在他對面倒是還有兩個原本是電台主持人的美女,可人家根本不敢和他坐在一起,他家那幾頭赫赫有名的母老虎正虎視眈眈的望著呢,誰又敢去撩撥他,估計全莊最不吃香的男人可能就是他了!

舞台不算太大,長寬都正好二十米的正方形檯子,除了林濤他們三個男女嘉賓之外,齊天南的女朋友王娜和一個原本就是電視台主持人的小伙站在舞台最中央,左邊是一溜十個未婚男青年,右邊卻是三十個姿色各異的未婚女人了,當然,曾經結過婚的小少婦也不在少數。

節目已經開始,作為台柱子的王娜宣讀著開場白,然後語帶幽默的和男主持人調侃著那些男嘉賓,讓他們挨個介紹自己大概的情況以及曾經的職業,而林濤身旁不遠的兩個電台小美女也一唱一和的說著一些笑話,葷素搭配讓氣氛顯得十分輕鬆,可全場只有林濤一人叼著一支香煙坐在那吞雲吐霧,而且一支接著一支,週身都被濃烈的煙氣所籠罩著,隱約只能看到一雙極不雅觀的二郎腿愜意的抖動,偏偏王娜也不敢說他。

因為小酒喝的微醉,又被清涼的小風拂在身上,林濤感覺不要太爽哦,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在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打轉,心裡淫蕩的評價著誰的長腿最漂亮,誰的胸部最飽滿!

這時候已經輪到女嘉賓在做自我介紹,正巧說到女人都有哪些類型的話題,王娜便轉過身來笑著問林濤:「說到這個問題咱們就不得不問問我們最敬愛的莊主大人了,請問林莊主,您最欣賞的是哪種類型的女孩呢?」

「少婦!!!」

一聲興奮的大叫幾乎都快蓋住了話筒裡的聲音,但這聲吶喊卻不是林濤回答的,而是一條趴在舞台邊緣的紅色大狗,對於狗為什麼會說話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時間一長都把他給定性為色狼了,他以往還能大搖大擺溜進女澡堂逛一逛,但現在可不行了,他只要敢露半個頭,絕對會被女人們亂棒砸出來。

「嗯!的確是少婦,體驗過酸甜苦辣的女人才最有內涵,也最懂男人的心思,算的上是女人中的極品,我也呃……」林濤托著下巴正處在神遊狀態呢,米迦勒一喊完,他立刻不假思索的順著回答了,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觀眾席最前排已經有好幾道殺氣騰騰的目光射了過來,林濤渾身一個激靈,憤怒的站起來罵道:「米迦勒你亂叫什麼?警察呢?是誰讓你們放狗進來的!」

「莊主……是你說米迦勒不是一隻普通的狗,讓我們像人一樣對待他的,就是讓我們女性小心他一點就行了!」一個立在舞台邊緣的女警搓著警棍很是尷尬的說道。

「哼~這次先放過你,再敢擾亂現場秩序絕饒不了你!」林濤氣憤的指了指米迦勒,米迦勒卻一臉無所謂還得意的搖著尾巴,林濤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剛才我是被他誤導了,其實呢我最欣賞有主見的女性,無論這位女性是醜是美,有了主見自然就有了智慧,而有了智慧這位女性自然就很具有吸引力了,其中的代表我個人覺得非我大夫人莫屬!」

早就被張旭這些混混連靈魂都濁染掉的林濤,現在早已練就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滑本領了,順手一記馬屁就拍給了白茹,而且現場誰敢不賣面子,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這才讓白茹冰冷的面龐漸漸緩和下去。

節目繼續,這場節目的宗旨就在於讓山莊的男女大方的勾搭成奸,早早懷孕早早生育下一代,為山莊的人口基數添磚加瓦,如果從廣義上來說就是為了人類的生命延續而努力!

二十位女嘉賓已經自我介紹完畢,有幾個迫不及待的已經選中了同一個目標,放電的放電,傳情的傳情,把幾個未經人事的菜鳥初哥弄的臉紅脖子粗的,但就在這時,觀眾席上的第一排卻站起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只見一身火辣造型的張紅大步上了舞台,大方的對王娜問道:「主持人,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既然今天有你們莊主做特邀男嘉賓,是不是也可以算在相親範圍內的呢?」

「這個……」王娜一下就猶豫起來,哪敢說是呢,不過想想看就算真把林濤也算在相親範圍內的話,估計誰也不會去選他,那簡直就成了林家的公敵,那幾隻母老虎不整死她才怪呢,想清楚這一點的王娜便笑著說道:「莊主是我們莊男性的楷模,也是我們莊所有未婚女性都愛慕的對象,今天請他上台來正是為了給幾位男嘉賓做榜樣的,所以……」

「好!既然這樣就行了!」張紅沒等王娜說完便搶過話頭,又從男主持人手裡拿過話筒,笑瞇瞇的說道:「既然咱們莊主大人是相親的榜樣,那小女子今天就厚著臉皮也上來相一下親!我首先請問林莊主,你的擇偶要求是什麼呢?」

「呃……這個嘛!」林濤如何不知道張紅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他現在深怕說錯了話,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已經沒要求了,做人要知道感恩,要懂得知足,我還能有什麼要求呢?我幾個老婆是什麼樣,我就是什麼要求,別無他求了!」

「那好!」張紅得意的一笑,一臉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的表情,然後玩味的說道:「那我先報一下我個人資料,姓名張紅,一九八四年出生,身高一米七六,我的三圍分別是36G,61,92,曾經的職業是平面模特兼廣告策劃人,有過一段不長卻很刻骨銘心的愛情,自信長相可以拿的出手,那麼請問莊主大人,我有資格能成為你的夫人嗎?」

「嘩~」眾人在張紅報出自己胸圍罩杯是36G的時候就已經嘩然了,許多男人紛紛熱切的喊著『我就知道她有那麼大』,而且張紅現在等於赤裸裸的求愛了,這讓眾人艷羨的同時也不禁在想,莊主他上輩子到底積的什麼德啊?竟然有這麼多美女搶著送上門,他那些老婆任何一個娶回家連做夢都能笑醒了,更別說一堆了!

林濤的老臉漲的紫紅紫紅,面對張紅這種近乎逼良為娼的尖銳問題,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見張紅目光炯炯的望著他,林濤根本不敢和她對視,跟別提台下一眾老婆冰冷的眼神了,於是他渾身一抖,居然用出了最近剛剛修煉到爐火純青的一招,猛的一拍額頭,滿臉痛苦的喊道:「喲……喲……怎麼……怎麼一回事?頭怎麼這麼暈?嘔……」

林濤捂著嘴就要奪路狂奔,施展腳底抹油大法,他是真心玩不過這些女人,長期作戰累積下來的經驗告訴他,他面對活屍甚至屍皇時所用的強力手段,到了這些女人面前就全是屁,輕輕鬆鬆就讓你的百煉鋼通通化為繞指柔,眼看著情況棘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可還沒等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聲莫名的巨響卻隨之傳來,竟然連整個地面都是一抖。

「轟……」

就像地震一樣,用木材搭建的舞台瑟瑟亂抖,其上二十幾個小女人「呀」的一聲集體發出驚叫,本能的抱腿蹲了下去,而林濤的臉色再也不是暈暈乎乎的模樣,只見他面容一整,大聲喊道:「怎麼回事?」

還好這並不是地震,也不是敵襲,並不算太強烈的抖動僅僅一兩下便結束了,正當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齊天南和張旭卻不知從哪鑽出來,還齊齊的躥上可舞台,靠在林濤的身邊一陣神秘兮兮的耳語,林濤立刻蹙了蹙眉頭,點著頭低聲說道:「估計是超重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林濤大聲對王娜說了一聲你們繼續,翻身便帶著齊天南和張旭跳下了舞台,眾人一看估計也沒什麼大事,王娜便拍拍自己的心口站了起來,再次笑著說道:「還好是虛驚一場,大家都別管是怎麼回事了,莊主讓咱們繼續就繼續吧,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姦情和地裂

就在巨響的五分鐘之前,整個山莊裡除了舞台附近,其它地方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僅有的幾點偶爾亮起又迅速熄滅的星光,那也是哨兵用手電照射可疑物體所發出的,除此之外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從山莊的民居裡穿插而出,經過一趟古色古香的石板橋便是新近開墾出來的田地了,田地上到處都是精心搭建的塑料大棚,起起伏伏一眼都望不到頭,而越過這片大棚就是山谷的盡頭,一面如同刀削一般的峭壁直衝上天,高達百丈,若不是經驗十足的攀巖好手都休想上到山頭,可就在這陡峭的巖壁上,一面直徑足有十來米的洞穴卻是被人工生生掏了出來,洞穴具體有多深也沒人仔細丈量過,但一百多米那是至少的。

「哎呀,你腦子壞了呀?這大晚上的把我往這帶,陰森森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樹林子裡弄還不是一樣嘛!」一個心驚膽顫的女人探頭探腦的站在洞穴的入口處,嘴裡充滿了抱怨,這洞穴裡僅在深處點了一堆篝火,昏昏暗暗如同一張擇人而噬的怪獸大嘴。

「你懂個屁,樹林子早就不安全了,那幫小女警天天閒的蛋疼,一到晚上就抄著手電抓偷情的,下午我還看到她們去借了夜視儀,我們要是被抓住還想不想活啦?」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滿是不屑,然後淫笑著摟住女人豐滿的腰肢,拍著她的大屁股色瞇瞇的說道:「而且這裡多自在啊,就算把你這小騷貨幹上天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算了吧,這冷風吹的我都想尿了,就算去大棚裡也比這好啊,萬一有人來了可怎麼辦呀?」女人很是不情願的推脫,又討好的抱住胖子說道:「黃哥,還是去大棚吧,你不是一直想走我的旱道嘛,去大棚我讓你玩個夠還不行嗎?」

「靠!你有沒有腦子啊?她們在樹林裡查就想不到大棚啊?萬一被人堵大棚裡跑都跑不掉,而且今晚輪到我在這值班,誰沒事跑這來抽風啊?放心,待會你就知道刺激了!」胖子嘿嘿一笑,不由分說的拉著風韻猶存的少婦就往裡走,少婦只好硬著頭皮跟進去,兩人沒走幾步洞穴的兩旁就出現了大量的盆栽蘑菇,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怪味。

「看!這多棒,床夠大吧!」兩人已經走到洞穴中央地帶,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出現在這裡,而篝火的旁邊就是一張滿是污垢的木床,兩件同樣髒兮兮的軍大衣正搭在床頭,床邊還堆放著一些農具以及罈罈罐罐。

「就知道糟踐人,這什麼破床啊,這麼髒!」少婦不悅的嘟囔了一句,然後摸摸胳膊上乍起的雞皮疙瘩,蹙著眉說道:「說好啊,最多陪你玩半個小時,我可是跟我老公說出來上個廁所的!」

「安啦,那傻小子還不是你怎麼說他怎麼信,只要你乖乖的把他卵蛋裡的子彈全掏出來,他還不任你擺佈?」胖子得意非常,轉身走到木床上坐下,雙手撐在床沿上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面前的紅裙少婦,舔舔嘴唇說道:「紅麗,究竟是我弄的你爽啊,還是你老公弄的你爽?嘿嘿~我看他估計是餵不飽你吧?」

「呸~死鬼!你怎麼就這麼下流呢?」少婦咬著唇,滿含春色的嗔了胖子一眼,然後嬌媚的說道:「他呀,那身體壯的跟牛一樣,哪次不把妹妹弄的死去活來啊?連傢伙都比你粗一倍,你這輩子都別想跟他比嘍!」

「切~粗有個屁用,關鍵是技巧得好才行,不然你能和我好?還不是我弄的比他舒服?」胖子極度的不屑,然後從容的掏出一支香煙點上,問道:「對了,金艷那小騷貨怎麼樣了?上次回去沒有亂說什麼吧?」

「她敢!」少婦不屑的冷笑道:「那騷貨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以前她爸給林濤家看門的時候我對她還要客氣點,現在他爸在逃難的路上也死了,就剩個巴掌大的妹妹還需要我們家照顧,我讓她往東她還敢向西麼?更何況我手裡現在已經掌握了她偷漢子的證據,她早就是插翅難飛了!」

「真的假的?那小娘們總是一本正經的,被我搞的時候明明都爽上天了卻還在淌眼淚,她也能偷漢子?」胖子眼中的淫光大方,急吼吼的問道:「喂!她偷的男人究竟是誰啊?我看看是哪個小白臉能偷偷把她給上了!」

「這個你就別瞎問了,知道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少婦翻翻眼睛說道。

「切~對我沒好處?山莊裡除了林濤我還怕誰啊?除非她祖墳冒青煙偷的是我妹夫,呃?該不會是那個公……」胖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十分的怪異,而少婦點點頭低聲說道:「知道就行了,這種事可大可小,萬一被林濤知道了我們大家可都要倒大霉的!」

「靠!那小子抽什麼瘋竟然看上那個小騷了?」胖子一臉不解的搓著下巴,意猶未盡的說道:「不過那妞身材雖然一般般,可卻是個真正的敏感尤物啊,只要稍微搞她幾下她就飛了,渾身跟抽筋似的在那抖,嘿嘿~只要揪住她那撮毛讓她幹嗎就能幹嗎,簡直爽翻了!」

「哼~」少婦醋味十足的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虧你還自誇情場老手,那種鄉下柴火妞你都能當個寶,我可警告你啊,玩過她一次你就知足吧,萬一把她惹急了和我們撕破臉那就麻煩了,而且我老公和她那個情夫都是愣頭青,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的!」

「得了!你老公的確是個愣頭青,要是知道自己兩個老婆都被我干了,肯定得發豬頭瘋!」胖子也是一臉的鬱悶,然後挑挑眉又淫笑著說道:「小寶貝,那咱們趕緊幹活吧,今天你哥哥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極樂巔峰!」

「德性!」少婦嬌滴滴的白了胖子一眼,伸手便開始寬衣解帶,很快,一身艷麗的紅裙就從她圓潤的香肩上滑落下來,一身被豹紋內衣包裹的性感身軀便出現在了胖子眼前,胖子雙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就想上前抱住美人,但美人卻急忙推住他,沒好氣的說道:「猴急什麼呀?又不是第一次干,把我裙子弄髒了怎麼辦?哎!對了,我讓你給我弄的東西呢?」

「靠!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看到你這一身騷肉老子就興奮,就算干你一千遍都不覺得膩!」胖子興奮的在少婦的翹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然後轉身走到床邊掀開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裡面花花綠綠放了好幾個盒子,胖子隨手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拿起了一個黑色帶有帝舵標誌的盒子,轉身遞給少婦說道:「吶!拿去吧,帝舵的限量版,我磨了我妹好幾天才搞到手的!」

「哇~」少婦一臉驚喜的接過盒子,拿出裡面的一塊銀色女式手錶興匆匆的戴上了,然後只穿著她性感的豹紋內衣,舉著手不停在胖子面前擺著各種姿態撩人的風騷造型,興奮的問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要我說啊,你她娘不穿最好看!」胖子嘿嘿的壞笑著,少婦給了他一個無比嬌嗔的眼神,然後嗲兮兮的上前騎在他腿上,摟著他油膩膩的脖子說道:「我的親哥,你對妹妹真好,不過我看到你衣服下面還有好幾個盒子呢,都是些什麼好寶貝啊?」

「也沒什麼,幾件鑽石首飾和一些肉罐頭而已,怎麼?想要?」胖子得意洋洋的看著少婦,肥手已經蓋在少婦的一隻高峰之上了,少婦忙不迭的點頭,卻酸溜溜的說道:「還是你家妹妹有本事,我們碗裡偶爾看到一兩根肉絲就了不起了,她卻天天能大魚大肉,手上戴的首飾手錶我就沒看到過重樣的,哥,人家不管啦,我也想要!」

「操!你能和我妹比?她能讓林濤趴在她身上一整天不下床,你行嗎?你就算脫光光人家都不會看你一眼吧?你就這個命了,能伺候我這個生產小隊長都算你的福氣嘍!」胖子歪著腦袋,一臉的譏諷的催促道:「時間不多,快下來先幫爺們品品簫吧,把爺們伺候舒坦了,你想要的東西也不是沒有!」

「那你等會得給我帶幾個肉罐頭回去,我好幾天都沒吃到肉了!」少婦搖著胖子的脖子哀求道,但胖子卻壞笑著說道:「你哪天不吃肉啊?我褲襠裡那根火腿腸不是天天在你嘴裡吃嗎?嘿嘿~先叫聲親爸爸來聽聽吧,我就喜歡聽你那麼叫,一叫我就興奮!」

「死相!」少婦根本不以為恥,用手指嬌嗔的頂了胖子的腦門一下之後,反而慢慢的滑到胖子的腿間,抬起頭媚眼如絲的看著胖子,手上一邊熟稔的動作著一邊媚聲道:「爹!親爹,女兒給您品簫了……呀!你這死東西多少天沒換內褲啦?味道這麼沖呢?哼~你故意的吧?又想讓老娘幫你吸乾淨,唔……」

「少他娘囉嗦……」胖子雙手猛的按住少婦的腦袋,興奮的滿臉通紅,不斷喘著粗氣說道:「快,把我褲子脫了……對,往下,再往下,對對,就那裡……嘿嘿……」

「轟~」

就在洞裡的兩人正在進行著極端下流的情事時,一陣突兀的巨響卻突然傳來,整個洞穴都為之一抖,洞頂上的黃泥更是忽忽往下直落,已經騎在胖子身上的少婦「啊」的一聲尖叫,不知道是不是以為地震了,竟然一屁股從胖子身上摔在地上,險些把雪白的大屁股摔成四瓣。

但她顧不得疼痛,爬起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就往外跑,而胖子的速度竟也不慢,還一舉越過光著屁股的少婦瘋了一般的往外衝去,只是兩個醜態畢露的狗男女剛剛跑到洞前便被一道刺眼的亮光打在了身上,兩人下意識的定住腳步,但腳下緊接著卻是一空,兩人居然連驚呼聲都發不出來,便倏的一下連人帶影徹底消失在洞穴之中……

「林哥,就在前面了!」張旭領著林濤急匆匆的往山壁邊跑,就聽他氣急敗壞的罵道:「真他娘出了鬼了,那裡又不是什麼高架橋,竟然轟的一下就陷下去了,老大一個坑啊,連人帶車掉下去有七八米深,你說奇怪不奇怪!」

「車上拉的是什麼?」林濤急忙問道。

「就是那輛唯一還能走的老59坦克!」後面的齊天南說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好在兩架武裝直升機沒什麼事,要是掉下去肯定廢了,坦克皮實估計問題不大!」

「肯定是太重了!」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說話間幾人便到了出事地點。

出事地點正是在挖有防空洞的山壁前,兩輛半掛卡車和幾輛越野車排成一溜停在洞前的不遠處,兩輛卡車的車廂上都用綠色的油布包裹著個頭極大的東西,但不掀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可是就在接近防空洞入口的位置,一個駭人的陷坑出現在地面上,一輛十幾米長的藍色半掛車只露了一小截車尾在外面,其它部分全都紮在坑裡,坑邊二三十人正舉著手電焦急的查看。

「國棟,怎麼樣了?」林濤大步走到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身邊,那人正是林濤的老兄弟王國棟,王國棟一看是林濤來了,急忙迎上去說道:「莊主,是地陷,這地下竟然全是空的,咱們的車一到就陷進去了,不過車裡的兩個人都救出來了,還好全是皮外傷!」

「只要人沒受傷就好!」林濤點點頭便往坑邊走,王國棟和張旭幾人緊隨其後,林濤走到巨坑的近前才發現這坑不但很大,而且還如同地裂一般,生生裂開的裂縫都一直延伸到防空洞裡了,而負責運載坦克的半掛車連同坦克一起淒慘的歪在坑底,坦克或許還沒什麼大礙,但卡車卻已經徹底的報廢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古墓

「吊車一起跟著回來了吧?」林濤撐著膝蓋從坑邊站起來,身後的王國棟點點頭說道:「帶回來了,我馬上安排人把坦克弄上來!」

「不急,反正都這樣了,這趟還順利吧?」林濤摸出一包煙給周圍每個人都散了一支,王國棟點上煙笑著說道:「有金大壯帶路一切順利的很,而且回來的路上我們還弄到了一輛十噸的油罐車,裡面一大半柴油呢!」

「辛苦了!」林濤拍拍王國棟的肩膀,然後轉頭對身後的齊天南說道:「天南,這次的動靜鬧大了,坦克的事情肯定包不住了,乾脆就直接對大家說明白,不過直升機還是盡量隱藏好,盡量不要給更多的人知道,這兩架直升機雖然燃油不多,但也能算我們手中一張出其不意的王牌!」

「嗯,我知道了,飛機的掩體已經建好了,等防空洞再挖大點,拖進防空洞裡就更安全了!」齊天南點點頭說道。

原來,早在半個月前林濤他們就開過一次秘密會議,因為誰都明白和黃超然必然有一次大仗要打,只是早晚的問題,手裡一定要多握有一些底牌才能更安心,所以導彈基地裡的武裝直升機便成了首選,那輛老掉牙的坦克才是順帶捎上的東西,而且為了防止山莊裡有黃超然派來的探子,這次由王國棟帶隊去運載飛機的任務便誰都沒告訴,只有山莊幾個高層和執行任務的老兄弟才清楚,就連那些個副大隊長都隱瞞了,而車隊進入山莊的時候更是特意選擇了眾人都在看節目的當口,關了大燈靜悄悄的摸回來的。

兩架裝有武直10型直升機的貨車被齊天南指揮走了,去了一道不深的山澗之中,而車隊最後的一輛吊車也緩緩開了上來,像螃蟹一般在陷坑邊張開四支支撐腿,幾個身手靈活的戰士跳下去踩在坦克身上固定著鋼絲繩。

「咦?」一個正在充當起重工的戰士詫異的蹙了蹙眉頭,他鬆開手裡的鋼絲繩,拿下咬在嘴裡的強光手電往陷坑的坑壁上照去,那裡一排灰不溜秋如同青磚一樣的東西整齊的插在坑壁上,有的整齊有的卻是斷裂開來了,一直順著裂縫往防空洞裡延伸,而且看那印跡明顯是剛剛斷開沒多久。

「老陳你發什麼呆啊?早點把坦克弄上去我還趕著回去看節目呢!」一個戰士看同伴居然發呆就不樂意了,他剛想再說上兩句卻也同樣被那些青磚吸引了,但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回頭對坑外喊道:「排長,這裡面有古怪,你快來看啊!」

正蹲在坑邊抽煙的林濤幾人聽見喊聲,齊齊的探頭往坑裡看去,順著那兩人手電的照射他們同樣看到了那一排長長的青磚,王國棟蹙著眉頭問道:「什麼東西?摳一塊扔上來看看!」

「是……是墓道!」一聲驚訝無比的聲音從坑邊一個年輕小伙子嘴裡喊了出來,那是和車隊一起回來的金大壯,金大壯看著那排青磚又趕忙上前幾步看了個清楚,幾乎是難以置信的說道:「真……真的是墓道,這山裡竟然會有墓道!」

「墓道?你是說古墓裡的那種墓道?」張旭站起身來狐疑的問道。

「嗯!這種磚這種結構絕對是墓道!」金大壯一臉的興奮,拍著手喊道:「難怪我們的車會陷下去,這下面竟然有座古墓!」

「有多古?上千年有沒有?」張旭的眼睛一亮,也很是激動的問道。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考古的!」金大壯尷尬的說道。

「靠!那你嚷嚷個屁啊?萬一是截古城牆什麼的呢?」張旭立馬洩了氣。

「山裡怎麼會有城牆呢?我雖然去的古墓不多,但是不是墓道我還能分的清的,你們往那看……」金大壯氣呼呼的擰亮了手中的電筒,逕直朝著防空洞也就是裂縫的方向照去,在那裡的正面坑壁上還有一截較短的青磚,而且這些青磚更為厚重,形狀卻是呈拱形的了,掉下去的貨車車頭正頂在下面的泥土堆裡,若不是金大壯用手電指著,根本看不見那黃泥巴裡還有青磚。

「看見了沒?拱形的頂,肯定是墓道了,這墓道是一直通向山腹裡面的,下面的古墓十有八九就在這座山下!」金大壯很是自信的說道。

「你小子還盜過墓?」張旭一臉不信的看著金大壯。

「我可不盜墓的!」金大壯慌忙擺手,不過很快就訕訕的笑道:「不過……我們起屍派需要找古屍才能練就許多本領的,雖然不盜墓,卻……卻盜屍!」

「靠!那性質更惡劣,連人家的屍首都不放過!」張旭翻翻眼睛,轉身對坑底的幾個戰士喊道:「喂!先把坦克吊上來再說吧!」

聽到下面可能會有古墓,幾個起重工立即鉚足了勁去幹,沒一會坦克和卡車的殘骸便相繼吊裝上來,而兩扇碎裂的石門和大量的碎青磚也出現在了坑底,金大壯舉著手電迫不及待的跳下坑去,指著兩塊上面雕有菱形花紋的碎裂石門大笑著喊道:「哈哈~是墓穴的大門,這回絕對沒錯了!」

「快,下去幾個人,把墓道上的泥全部挖開,咱們今天也來盜回墓!」張旭興奮的直嚷嚷,找了把工兵鍬後更是急吼吼跳下坑去挖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一條完整的墓道便出現在眾人眼裡,這下不用金大壯說他們也明白了,他們的卡車原來是陷進墓道中間部分了,尾部正好把墓穴的石門壓在了身下,那幽深漆黑的墓道陰森的對著眾人,從墓穴裡噴薄而出的寒氣冷的讓人汗毛乍起。

墓道的高度很高,張旭站在其中幾乎快有他兩人那麼高了,不過寬度倒不是多寬敞,大概只有兩三米的樣子,幾人拿著手電往裡照射,發現這墓道竟然是呈下坡狀的,斜斜的一直往地下延伸,站在墓道門口根本弄不清下面究竟還有多深!

「喂!小道士,這什麼朝代的墓啊?」張旭用胳膊肘搗了搗身邊的金大壯,金大壯卻很是羞澀的說道:「我說了我們不盜墓的,真沒研究過這些!」

「我知道,這是漢代的墓穴!」一道興奮的叫喊聲把張旭嚇了一跳,他回頭朝坑上面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丫頭正探著腦袋站在坑邊,脖子上還掛著一架單反照相機,滿臉的躍躍欲試。

「靠!你誰啊你?誰允許你過來的?」張旭沒好氣的喊道。

「我是金典山莊新聞部的記者,這是我的記者證!」小丫頭一本正經的亮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工作吊牌,又示意了一下她手上的相機,但張旭卻納悶了,回頭對身後的林濤疑惑的問道:「林哥,咱們山莊什麼時候有……有什麼新聞部了?我怎麼沒聽說過?」

林濤也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小丫頭,笑著問道:「丫頭,你們什麼時候成立的新聞部啊?怎麼連我都不知道?」

「不會吧莊主?咱們的新聞部可是你蓋章批准的,就在今天早上,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小丫頭居然也很奇怪的反問道。

「那你們的部長又是誰?」林濤哭笑不得的接著問道。

「咱們部長是王娜,副部長是公安部長楊浩哲兼任的!」小丫頭很是驕傲的說道。

「莊主,你別看我,這事娜娜也沒跟我說!」齊天南也很尷尬,自己女朋友什麼時候變成部長了他竟然不知道,不過他卻疑惑的說道:「可楊小妹不是警察局長嗎?怎麼又變成公安部長了?她自己給自己升的官嗎?」

「嗨~我想起來了!」林濤猛的一拍腦門,滿臉的苦笑說道:「這肯定又是楊小妹那傢伙幹的好事,她昨天晚上非纏著我說要把警察局升為公安部,我覺得反正咱們山莊就這麼多點人,她就算改成聯邦調查局也就那麼回事,就答應隨她折騰去了,她當時拿著幾張文件讓我蓋章簽字,我也沒看就簽了,十有八九是她夾帶了別的文件在裡面,不然我肯定不會同意她搞什麼新聞部的,這不浪費物資嘛!」

「莊主,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咱們的山莊雖然不大,但總會有強大的一天,現在咱們只是兩千人,明年就有可能是兩萬人,二十萬人了,再靠口口相傳這種原始的消息傳遞方式我們就太落後了,落後就要挨打這道理您應該懂的!」小丫頭氣鼓鼓的說道。

「我靠!不愧是干記者的,估計咱們山莊第一位名記就是您了吧?嘴皮子這麼能說呢!」張旭滿臉鄙夷的喊道。

「我這是實事求是,楊部長天天教育我們,讓我們一定要有進取心,朝著做強做大的目標去發展!」小丫頭撅著嘴,捏著小拳頭相當不服氣的喊道。

「喲呵~你還敢頂嘴?要真來了二十萬人你賣身去養啊?什麼腦子你這是?」張旭惡狠狠的罵著,但小丫頭的眼眶立馬就紅起來了,倔強的說道:「我原來就是賣身的啊,你還光顧過我呢!」

「啊?我……我嫖過你這豆芽菜?」張旭一臉的愕然,半點印象也沒了。

「好了張旭,你刁難人家一個小丫頭幹什麼?」林濤無奈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又對小丫頭說道:「丫頭,你先回去吧,這裡什麼情況還沒搞清楚,搞不好會有危險的,等有了消息我派人再從頭到尾和你說一遍行了吧?」

「不行!」小丫頭擦掉臉上的眼淚,十分認真的說道:「作為一個記者,我們必須要有面臨危險的覺悟,而且我作為山莊的一份子有權利知道在山莊裡發生的每一件大事,我一定要和你們一起進去!」

說著小丫頭就一臉視死如歸的往下跳,那六七米的高度掉下來肯定要摔個三長兩短的,一旁的齊天南只好跑上去接住她,並且略帶氣憤的說道:「你個小丫頭跑來湊什麼熱鬧?我真懷疑是不是楊小妹給你們洗腦了,怎麼她手下的人一個個都是狂熱分子呢?」

「楊部長並沒有給我們洗腦,她只是教導我們,就算是在末世我們也還是新女性,不是你們男人的附屬品,只要我們肯努力一定會闖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來的!」小丫頭從齊天南懷裡跳下來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然後擦擦鼻子驕傲的說道:「還有我也不是來湊熱鬧的,我以前可是正兒八經的記者,曹操墓被發掘的時候我就曾經親臨過現場,還刻意對漢代的古墓做過很長時間的研究!」

「這墓真是漢代的?」張旭很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啦,光看這青磚就知道了!」小丫頭昂著腦袋說道。

「那好,既然來了專家就沒咱們什麼事了!」張旭一臉戲謔的從墓道前讓開,伸著手說道:「請吧,時代的新女性,這整座墓都交給你一個人了,咱們在這坐等你的好消息啊!」

「你……你們不一起下去嗎?」小丫頭怯了,弱弱的問道。

「您可老牛逼了,曹操墓你都下過,還怕這種小墳小墓嗎?咱們可都是外行人,下去了只能給您老添亂!」張旭抱起膀子很是得意。

「下去就下去,年底評的先進個人肯定是我的了!」小丫頭把心一橫,奪過齊天南手裡的手電筒埋頭就往墓裡沖,但林濤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沒好氣的罵道:「逞什麼能?你這樣下去想找死啊?國棟,扔一個火把下來!」

「對不起……」小丫頭可憐巴巴的吐吐舌頭,她光想著下去了,竟然把古墓裡一般都存在的有毒氣體給忽略了,就算裡面只是最普通的沼氣也能讓她有去無回。

坑上面的王國棟很快就點了一個火把跳下坑中,林濤接過火把隨手扔進墓道深處,果然,搖曳的火光只撲閃了幾下就徹底熄滅了,林濤搖搖頭說道:「再等等吧,等裡面的氣體散的差不多了咱們再下去!」

第四百三十八章 探墓

林濤掏出香煙一人散了一支,蹲在墓道前邊抽邊等,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出了古墓的消息竟然不脛而走,山莊裡的人連節目都不看了,一個個興奮的都往陷坑邊上跑,沒出半個小時陷坑邊就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甚至連林濤家幾個女人也吃著瓜子興致勃勃的過來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眼看盜墓變成了公然掘墓,林濤幾人只好喪氣的扔了煙頭站起來,看看墓道裡的有毒氣體也散的差不多了,他們也沒準備什麼,林濤揮揮手就帶著張旭,齊天南和金大壯,還有那個小丫頭一起下去了,坑邊上的眾人還在大喊大叫的給他們加油鼓勁。

「喂喂~林哥,我覺得還是帶上一個火箭筒安全些吧,萬一裡面有什麼大傢伙咱們可就遭殃了!」張旭拉住林濤表情很是惴惴不安,然後又轉頭問金大壯:「小道士,我聽人家說這種古墓裡都有殭屍的,是不是這樣?」

「嗯!我和我師傅以前就遇上過一隻黑毛大粽子,一雙手可以分金裂石,可厲害了,它們平常不會亂跑,但一嗅到人氣就立刻會起屍的!」金大壯急忙點著頭說道,臉上也是很有些惶恐。

「你少在那宣傳封建迷信,曹操墓那麼大都沒聽說有什麼殭屍,哪有你們說的那麼恐怖,你們該不會是怕了吧?」小丫頭一臉揶揄的笑著,很是狹促,她剛剛已經介紹了自己,名字叫田雙雙,而她的名字讓張旭一下就想起來了,原來當天他嫖了田雙雙是和她兩個姐妹一起玩的三飛,難怪張旭不記得她。

「老子會怕?老子殺活屍的時候你還躲在下水道裡哭呢,再囉哩囉嗦老子待會就把你三飛了!」張旭惡狠狠的推開田雙雙就往墓道裡走,田雙雙見他那麼凶只好嘟囔了一句:「我現在又不做小姐了,你敢碰我我就報警!」

一行五人緩緩往墓道裡走去,張旭為了表示自己膽量過人,當先舉著火把背著步槍走在最前面,不過殭屍那玩意畢竟和已知的活屍不一樣,似乎更負有恐怖的神秘色彩,於是一條長長的墓道還沒走完,走在第一的張旭便成了第二,半推半拉著金大壯往前走,而田雙雙也一改剛剛田大膽的傻大姐模樣,縮著腦袋躲在林濤身後。

墓道很長,五人少說也走了將近一兩百米,在墓道漸漸平坦十幾米後,幾人眼前的視線終於豁然開朗,一個完全由青石壘砌而成的巨大石室出現在面前,漏斗形的室頂,層層疊疊的青磚搭建的很是緊湊,而就在石室的正中央,一排栩栩如生的陶俑居中而立,那竟然是以五架戰車為形象的兵馬俑。

每架戰車兵馬俑都由四匹陶馬拉著的,其後兩位手持韁繩的戰士神采奕奕的立在馬車上,只是手裡持著的兵器已然腐朽,不知所蹤,但縱使這樣,雖然早已不知道幾千年過去了,可面對著這些殺氣騰騰的戰車,還是可以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哈!安車駟馬,指的就是這些馬車了,古代帝王出行也就這樣了!」田雙雙目眩神迷的看著那幾輛馬車,興奮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張旭看田雙雙極為不順眼,冷嘲熱諷的說道:「賣弄什麼呀?懂的再多還不是二兩米被我搞了一次!」

「但我腦子裡的知識是你花二百斤米也搞不走的!」田雙雙憤怒的大喊,張旭雙眼一瞪就要上去抽她,林濤卻不耐煩的罵道:「誰再吵就給我滾出去!」

兩人同時閉了嘴,只好訕訕的繼續觀察著石室,幾盞手電在裡面四處亂照著,沒一會就聽金大壯納悶的說道:「咦?這裡面怎麼還有五條通道啊?這下怎麼走?」

的確還有五條通道,一左一右各一條,五架馬車後面竟然又是三條,都呈墓道那樣的拱形隧道,只是隧道的規模小了不少而已,黑洞洞的呈現在那裡讓人根本摸不著頭腦。

「名記(妓)同志,這下該怎麼走啊?」張旭斜著眼睛看著田雙雙,其他幾人同樣也把目光投向了她。

「這墓好古怪啊?左右兩條肯定是通往擺放陪葬品的耳室了,可這馬車後面的通道……就算是夫妻合葬墓最多也就兩條甬道啊,難道這裡是一家三口的合葬墓嗎?」田雙雙也是一頭霧水,納罕的抓著腦門,最後一拍手心說道:「走中間,墓主人的棺槨肯定是放在正中間的,絕沒有放在偏廳裡面的道理!」

「你確定?萬一中間那條道是個陷阱怎麼辦?」張旭狐疑的看著田雙雙,而田雙雙也猶豫著說道:「不……不太確定,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這樣的!」

「走吧,就算有什麼機關幾千年下來也應該失效了,別亂拿東西就是,古董對咱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林濤揮揮手帶頭饒過一排戰車走向中間一條甬道,剩下四人立刻亦步亦趨的跟上,戰車的旁邊就擺放著一些精緻的陶器和漆器,不過這些古董又不能當飯吃,保險起見誰都沒打它們的主意。

甬道裡靜的詭異,讓人不自覺的就會寒毛乍起,而且往往一步踏下去要是重了回音能響起好久,讓耳膜都「嗡嗡」的響的難受,不過猜想中腐臭刺鼻氣味倒是沒有,只有一股股濃重的土腥味,彷彿讓人整個鼻腔裡都充滿了灰塵。

「等等!」走在最前面的林濤突然抬手制止了眾人前進,正當眾人疑惑間,就看林濤手中的電筒緩緩往前方的地面照去,一堆早已經發黃的骸骨居然出現在了那裡。

「這墓竟然被盜過了!」齊天南舉著手電上前一步仔細看著那堆骸骨,骸骨明顯是屬於兩個人的,它們身上的衣物早就爛的連渣都沒剩下,被一層厚厚的灰塵覆蓋著,而且兩幅骸骨還是堆疊在一起死在了一塊,在骸骨的周圍散落著一些古樸的玉器以及青銅器,只是除了一把銹跡斑斑的匕首之外,似乎也沒什麼能證明兩人身份的東西了。

「□?這兩具骸骨的腦袋去哪了?怎麼沒看到?」張旭很快就發現了疑點,雖然骸骨的骨骼大部分完好,可腦袋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舉著手電四下亂看,竟然在眾人身後的角落裡發現了兩個圓溜溜的東西,他上前用腳一撥,兩顆死人骷髏頭滴溜溜滾出老遠。

「媽的!竟然是被砍了腦袋!」張旭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緩緩的把背上的步槍摘到了手中,且緊緊的攥住。

林濤也蹙著眉彎腰查看了一下那兩堆骸骨,過了一會他便直起身說道:「這兩個很可能也是古代人,身上攜帶的匕首是生鐵做的,工藝也很粗糙,照明工具是火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現代物品,從他們屍體倒下來的方向來看,這兩人應該是往洞外逃跑的時候,被人從背後一刀砍掉腦袋的!」

「我靠!一刀兩顆腦袋?該不會是什麼武林高手吧?」張旭一驚一乍的說著,然後有些遲疑的問道:「林哥,那咱們還進不進去?」

「都到這裡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些人很可能是分贓不均起了內訌,被自己人殺掉的,你以為會有人在這裡躲上幾千年?」林濤笑著搖搖頭,再一次往甬道深處走去,不過看他的腳步便知道,他也更加小心起來。

漆黑的甬道一下根本照不到頭,光線所照之處除了青磚便是青磚,還有許多灰塵在其中飄蕩,不過漸漸的,周圍不再是那麼乾燥,幾人明顯感覺潮濕氣重了起來,一股粘膩的濕風拂在臉上極為的不舒服,讓人有種走進溶洞裡的錯覺。

太過詭靜的後果,就是幾乎讓每個人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而走在第三位的張旭覺得自己就算面對屍潮來襲的時候也沒這麼緊張過,他悄悄拉住身前的金大壯,低聲問道:「大壯,你身上帶著傢伙式了沒有?」

「你說符菉?」金大壯回過頭拍拍自己褲子口袋,笑瞇瞇的說道:「放心,吃飯的傢伙哪能少了呢?」

「那要是遇上你說的那什麼粽子有沒有用?」張旭不是很放心的追問,而金大壯竟然也是很不自信的猶豫道:「我們行業的術語把屍體叫做粽子,乾屍就是干粽子,屍變的殭屍叫做老粽子,有些年代久遠的殭屍身上會長出各種顏色的毛髮,我們就稱它們白粽子或者黑粽子,最好對付的就是白粽子,黑粽子次之,最可怕的就是紅毛老粽子了,據說渾身刀槍不入,遇上它的人非死即殘……」

「別那麼多廢話,我沒心情聽你講故事,就說你褲兜裡的那些符菉有沒有用吧?」張旭極不耐煩的催促道。

「白粽子我沒問題,來一個我殺一個,就算用普通的步槍都可以解決,不過黑粽子就麻煩許多了,以我的功力打出的符菉最多只能自保而已,要是碰上連我師傅都沒見過的紅毛老粽子的話……」金大壯一臉哭喪的看著張旭,哀聲說道:「那咱們還是有多快就跑多快吧!」

「嘶~」張旭倒抽了一口涼氣,眼角的肌肉直抽抽,不過下一刻他卻面色一狠,摘下腰間的對講機就喊道:「老王老王,立刻調兩門反坦克火箭守在洞口,隨時準備接應我們……老王你聽見了沒有……老王……」

張旭看著自己手裡的對講機,發現裡面除了「沙沙」的雜音以外屁的聲音都沒有,他狐疑的拍拍手中的對講機,又趕緊抬頭看向身後的齊天南,齊天南也立刻摘下腰間的對講機進行呼叫,但他的對講機竟然也毫無反應,兩人對視一眼,額角都流下了一絲冷汗。

「別自己嚇自己,這裡處在地下這麼深,沒信號也很正常,噓……已經到了!」林濤打斷了兩人的自我恐嚇,然後放慢腳步,小心翼翼的用手電往前照去,可等他們看清前方事物的時候,竟然齊齊抽了口涼氣。

第四百三十九章 紅毛大粽子

「我的天吶,這……這是秦始皇的墓嗎?」田雙雙驚駭無比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巨大墓穴,恢宏的氣勢幾乎讓她的雙腿都在發顫,如果不是身臨其境,她根本體會不到鬼斧神工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天然的巨大溶洞,這洞穴足有上萬個平方寬闊,走出甬道十幾步便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兵馬俑,有手持長戈的步兵,也有跨騎馬上的騎兵,更有外室早已經見到的豪華戰車,細細數去竟有上千具之多,而且放在一旁的各種陪葬品更是不計其數,玲琅滿目,雖然不及真正的西安秦始皇兵馬俑那種浩瀚的規模,但這裡的氣勢也相當的恢宏。

再往上看去,高達幾十丈的洞頂可以看見許許多多經過幾萬年才形成的石鐘乳,不過上面卻被人為的做了處理,並沒有見到有水珠滴落下來,而且更加神奇的是,洞頂之上星星點點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那一顆顆居然是按照星座位置排列而成的夜明珠,人為的製造了一個炫麗的夜空。

幾人情難自禁的上前幾步,徹底走出了甬道,這才發現腳踩的地面也不是泥土地,而是一塊塊四方四正的青石板鋪就的,其間一道道不知從哪延伸出來的排水槽,居然在正中的位置彙集成了一個大大的篆體文字——秦!

「那個字好像是秦字吧?」金大壯看著那個小篆體文字,轉頭疑惑的問田雙雙:「你不是說這是漢代的古墓嗎?」

「寫個秦就是秦朝啦?人家墓主人搞不好是姓秦呢?你看看那些陶俑的兵器和盔甲樣式,分明是漢朝的嘛!」田雙雙翻翻眼睛,繼續用手電到處亂照著,但下一秒她的目光瞬間定格在遠處的一座高台上,並興奮的大聲喊道:「快看,你們快看啊,是棺槨,是棺槨啊!」

眾人齊齊順著田雙雙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高高的石台上果真有一具龐大的石棺,隱隱可以看見上面雕刻著一些非常繁複的花紋,幾乎覆蓋著石棺的每一個角落,古樸而又神秘的氣息瞬間躍入眼簾,僅僅是一尊棺槨便如同一隻沉寂了千年的凶獸,給人一股不怒自威的龐大壓力!

「□?你們看,原來這旁邊兩條甬道也是通往這裡的啊,可為什麼要弄三個門呢?」張旭一臉好奇的回頭看著身邊另外兩條甬道,那兩條甬道竟然不是通往別的地方的,而是和他們所走的甬道一齊通往這裡。

「三門齊開?這大概是彰顯墓主人身份地位的規矩了,按照這墓的氣派程度來看,墓主人肯定是王侯將相一類的頂級大人物,不然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的挖出三道門!」田雙雙按照猜測解釋了一下,她見林濤已經邁步往遠處的高台上走去,她也興致勃勃的趕緊跟上,不過沒一會她便有些膽寒的拽住林濤的胳膊,怯怯的說道:「莊主,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們呀?我……我有點怕!」

一行人正穿梭在兵馬俑群裡,身邊儘是面容肅然的陶俑,林濤剛想安慰田雙雙一句,但身後卻傳來「啪」的一聲大響,林濤急忙回頭去看,卻發現原來是張旭不小心弄倒了一具步兵的陶俑,那陶俑倒在地上便碎了一地,不過裡面露出來的東西卻嚇了眾人一跳,張旭更是跳著腳大罵道:「我靠!這裡面怎麼會有骨頭的?這些兵馬俑該不會是拿活人燒製的吧?這他媽瘋了吧!」

林濤聞言蹙了蹙眉頭,順手又推倒了身邊兩具陶俑,一具步兵的,一具騎著馬匹的騎兵,果然這兩具陶俑倒下後竟然又露出了許多骸骨,而那騎兵俑裡甚至都露出了一堆粗壯的馬骨,顯然那陶馬裡用的也是真馬燒製的!

「天吶,怎麼會這樣?這墓室的主人竟然比秦始皇還殘忍,用真人燒製兵馬俑!」田雙雙登登登倒退幾步,小臉煞白煞白,她下意識抱住林濤的胳膊,嬌軀一個勁的發抖。

「嗯?莊主,我……我好像看到檯子上那兩具穿著鐵甲的陶俑動了一下!」齊天南的眉頭突然皺成了一團,他死死的盯住立在高台邊的兩具陶俑,那兩具陶俑和普通陶俑的風格大相逕庭,不但身材極其高大,而且全身都披著厚重的鐵質甲冑,一人手上拄著一把加長型的環首刀,如同兩尊門神一般威武的守著棺槨的左右。

「不會吧老齊,你是不是神經太緊張了?那兩具……我靠,真……真他娘的動了!」張旭正想諷刺齊天南兩句,卻見到兩具鐵甲陶俑竟然齊齊抬起了拄著長刀的手臂,這下所有人身上的寒毛無一例外的通通乍起,一股陰森的涼意順著尾椎骨直衝上後腦勺,打死他們也沒想到,居然真的在古墓裡碰到了這種離奇的玩意。

「嘩嘩……」

就在眾人發呆的同時,兩具鐵甲俑又齊齊向前邁動了一步,銹跡斑斑的鐵甲發出一聲清晰的抖動聲,鐵銹也跟著「呼呼」往下直落,之後它們就像被重新接上電源的機器人一般,在青銅面甲覆蓋下的四隻眼睛居然齊齊亮起,而且還是讓人驚駭欲絕的血紅色,那幾隻血眼在昏暗的墓穴裡就和紅紅的燈泡一樣,詭異的盯著眾人,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我操你奶奶!讓你們嚇唬老子……」

眼看著兩具鐵甲俑已經「鏘鏘」的走到高台的邊緣,臉色煞白的張旭怒吼著扣動了手中的步槍,一陣耀眼的火光即刻亮起,其中一具鐵甲俑的身上也瞬間炸起點點火星,盔甲上的鐵片更是四散翻飛。

鐵甲俑被子彈打的不住後退,卻半點沒有倒下去的徵兆,直到張旭一梭子子彈全都打完,鐵甲俑還是蔚然的站立在那裡,只是它全身的盔甲已經全被打爛,竟然露出了一身被紅色長毛覆蓋的怪異身體。

「紅……紅毛……是紅毛老粽子啊!」金大壯突然鬼叫一聲,那聲音中飽含了無數的恐懼和驚訝,不過他沒有轉頭就跑,而是飛速從口袋裡掏出兩張黃草紙書寫的符菉夾在手指上,然後迅速念動了一道讓人聽不懂的符咒,揮手間便把兩張符菉狠狠的打向兩隻鐵甲俑。

「嗷~」

符菉打在兩隻鐵甲俑的身上發出爆炸般的火焰,聲勢極其的浩大,不過鐵甲俑們只是搖了搖身體並絲毫沒有障礙,嘴裡反而叫出了野獸一般的怒吼,緊接著兩隻鐵甲俑的動作竟然快了數倍,「鏘」的一聲抽出了手裡的環首刀,從數丈高的高台一躍而下,殺氣十足的衝向眾人。

「快跑!我來攔住他們!」林濤飛快的掏出腰間的手槍並換上了一排特殊彈夾,他不知道這種專門對付地獄生物的子彈能不能在殭屍身上也起到作用,不過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那兩隻身形靈活的紅毛粽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其他幾人自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張旭和齊天南一人舉著一把步槍邊射邊迅速撤退,但那些子彈打在粽子的腦門上就跟打在了鐵球上差不多,竟然擦出一朵朵明亮的火花,僅僅只能稍微拖慢一點它們無以倫比的速度。

兩隻紅毛老粽子手裡的環首刀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縱使歷經了幾千年的時光卻半點腐朽的跡象都沒有,揮舞在它們的手裡閃閃發亮寒光逼人,很隨意的一刀便能將身邊的陶俑輕易的斬斷,而且切口光滑的嚇人!

普通的步槍打在它們身上如同撓癢癢一樣,只有林濤手裡的特殊子彈和金大壯的符菉稍微能起到一點作用,不過看上去也是杯水車薪、建樹不大,反而讓兩隻粽子越來越有發狂的跡象,嘴裡的吼聲刺的幾人耳膜生疼。

兩隻紅毛老粽子在兵馬俑中橫衝直撞,就像兩頭名副其實的蠻牛一樣,所過之處必定是一片狼藉。

「卡拉……」

環首刀從林濤的腦門上一擦而過,把他身後一位騎兵陶俑攔腰斬斷,林濤急忙一個側滾到了一邊,但另一隻紅毛粽子的攻擊又接踵而至,珵亮的環首刀當頭往林濤腦袋上斬落,林濤慌忙拽過身邊一具陶俑手上的鉤鑲去抵擋。

鉤鑲是一種盾鉤結合的防禦武器,中間是鐵盾,兩頭有鐵鉤,防禦敵人攻擊的同時還可以勾住對方的兵器予以反擊,不過林濤手上這把鉤鑲不知是不是年代太過久遠,還是對方手裡的武器太過犀利,竟然還是如同無物一般被粽子的環首刀一切而過,連半點滯澀都感覺不到,若不是林濤躲避及時險些把他的一隻手都給切掉,但那加長的環首刀還是在林濤的胸前劃出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林濤把手裡的半截鉤鑲狠狠砸在粽子的臉上,帶著渾身的冷汗幾個翻滾躍出了它們的攻擊範圍,但兩隻粽子鍥而不捨,就像兩個黑社會的暴徒一般舉著長刀追著林濤猛剁,而這時候張旭等人也已經快退到甬道口了,見林濤情況危機又趕緊調頭瘋狂的傾瀉著子彈。

還是張旭的腦子更加好使,見子彈對粽子的威脅根本不大,他瞅準了一隻粽子的位置,抬起手裡的步槍立刻把子彈射在了洞頂的石鐘乳上,被射的石鐘乳也不知道經過幾十萬年的形成,足有一個成年人腰身那麼粗,被子彈打斷以後,「呼嘯」著落下來,「咚」的一聲準確無誤的砸在一隻粽子的腦袋上。

那粽子被砸了一個大馬趴,卻晃晃腦袋屁事沒有的又爬了起來,這下,兩隻粽子的注意力徹底被張旭他們吸引過去,舉著長刀「吼吼」的朝他們徑直衝去。

林濤趁此機會從地上一躍而起,抄起身邊陶俑手裡一把全銅的青銅戈,飛身扎向落在後面的一隻粽子,這次林濤用上了拉修爾的黑暗力量,長滿綠色銅銹的青銅戈瞬間變的漆黑如墨,只聽「哧啦」一聲,銅戈便輕易刺穿了粽子鋼鐵般的身軀,並把它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但被釘在地上的粽子反應也不慢,它持刀的右臂竟然轉到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肩膀就像完全沒有關節一樣,輕輕鬆鬆反手一刀便削斷了背後銅戈,不過它剛想撐著地面爬起來,林濤的攻擊也同時到了。

林濤哪會容得這粽子起身再大殺四方,這手持利器的粽子攻擊力猶在屍王之上,屍王畢竟只是傻乎乎的橫衝直撞,但粽子卻明顯有著一定的智慧,而且身形也要靈活的多,要不是它們的力量和身體堅硬程度不如屍魔,那麼把它們比肩屍魔也不在話下。

林濤從半空中狠狠跺在粽子的背上,粽子一個狗吃屎又砸在了地上,不過它沒有關節的右臂再一次舉了起來,手中的長刀狠狠掃向林濤的雙腿,但林濤可不是沒有腦子的活屍,他早就料到這粽子會來這麼一招,只見他突然躍起,也並沒有躍起多高,等粽子一刀幾乎貼著他腳底板劃過的時候,林濤才瞅準時機猛的往它刀背上踩去,帶著全身的重量迫使粽子把長刀切進了自己的肩膀之中。

「撲哧」一聲,珵亮的環首刀竟然給了林濤一個意外之喜,紅毛粽子那步槍都打不穿的身體在環首刀的刀鋒下居然脆弱的就跟豆腐沒兩樣,粽子和林濤大腿差不多粗細的手臂連根被斬斷,環首刀連同斷臂「匡啷」摔在地上,粽子手臂上的切口平滑的就和激光切出來的一樣,一點拖泥帶水之感都沒有。

「嗷~」

粽子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它的斷臂中並沒有流出半點血液來,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感覺到疼痛了,反正粽子突然就跟發了瘋的公牛一樣,也不知哪裡來的巨力,後背猛的一拱,便瘋狂的把背上的林濤給掀了下去,它儘管斷了一條胳膊,腹部還插著一桿青銅戈,但粽子就跟沒事人一般,揮舞著獨臂極度蠻橫的撲向林濤。

第四百四十章 真正的棺槨

「哧啦」一聲,就像撕開了一匹布那麼簡單,紅毛老粽子碩大的腦袋高高的飛起,高大粗壯的身體如同山嶽般轟然倒下,直挺挺的伏屍在林濤的腳邊,再也不動了。

「霍!真是口寶刀啊!」林濤看看手中連半點灰塵都沒沾上的環首刀,異常滿意的吹了個口哨,手指輕輕在刀身上一彈,便發出龍吟般的長鳴,這刀在高大的粽子手中看似不長,但他拿在手裡卻發現最少有一米五左右,不過這麼長的環首刀居然輕到不可思議,兩斤的重量也不知道有沒有。

這環首刀古樸大氣,通體呈亮銀色,寒氣逼人,冰涼的刀把上被一種類似於蛇皮一樣的艷紅色皮革纏繞著,柔軟又不失彈性,而在刀把的底部卻是一個被做成龍形的金色圓環,圓環之中鏤刻著兩個篆體字,林濤勉強可以辨認出那是「奪星」二字。

抓著新到手的「奪星牌」環首刀,林濤把目光投向了遠處正在追殺張旭他們的另一隻紅毛老粽子,那只粽子不知何時已經把張旭他們逼到了角落,田雙雙驚慌失措的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在兵馬俑裡亂跑,而張旭三人則吃力的圍著它打游擊戰,要不是三人的配合都還算默契,估計早就有人命喪刀下。

不過三人已經漸漸開始險象環生,齊天南腹部已經受了傷,大量的鮮血不要錢一般順著他的小腹往下淌,他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持槍,等粽子追殺張旭或金大壯時,他就急忙開上幾槍吸引它的注意力,然後又趕緊退開,如此往復騷擾著粽子。

不過粽子終究不是傻子,它發現自己被敵人耍的團團轉之後,便集中注意力把目標定在對它殺害最大的金大壯身上,它一刀劈飛面前三具兵馬俑,刀尖斜指地面,大步追向金大壯,任憑張旭和齊天南把它的後背打的通通作響也不管了,帶著刺眼的刀芒,兜頭斬向摔倒在陶俑堆裡的金大壯。

「鏘~」

金大壯口袋裡的符菉剛好打完,肝膽欲裂的看著即將把自己一分為二的環首刀,但就在此時,又有一道寒光閃閃的刀芒及時殺到,兩把鋒利無匹的寶刀交擊在一起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撞擊聲,一團火星閃過之後,兩把環首刀竟然齊齊斷開,兩片三十來公分長的刀尖「奪奪」兩聲插進金大壯腳邊的地板上,就好像那青石的地板跟木頭做的一般。

「嗯?」

出人意料的,那手持斷刀的紅毛老粽子居然發現了這種十分人性化的聲音,它納悶的看著手裡的斷刀,紅色的血眼裡似乎全是不可思議的問號,但是它愣林濤卻不會愣,用手裡大半截斷刀狠狠斬向那老粽子,老粽子敏感的察覺到危險卻來不及躲閃,奪星刀在它的頸脖上輕鬆的一切而過,好大一顆頭顱便毫無懸念的一飛沖天。

「咕咚」一聲,最後一隻紅毛大粽子直挺挺的栽倒在金大壯的雙腿間,金大壯一聲鬼叫趕緊把它踹開,但林濤卻看著手裡的斷刀開心的笑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下好了,斷成一米二正合我用,不錯,真不錯!」

「哇塞!林哥,這刀這麼牛逼呢?一刀就切了這貨的腦袋啊!」張旭背著步槍滿是驚奇的跑上來,撿起粽子手裡那把斷刀順手一揮,粽子的屍體稍感吃力便被他一分為二,這下張旭徹底震驚了,嘖嘖稱奇的看著手裡的斷刀說道:「這刀神了啊,簡直就是星球大戰裡的激光劍了!」

「多虧了有它,不然咱們今天肯定要傷亡慘重了!」林濤笑著挽了一個刀花,對捂著腹部走上來的齊天南關心的問道:「怎麼樣天南?傷的重不重?」

「問題不大,還好那刀切在了我的皮帶頭上,不然我的腸子肯定要流出來了!」齊天南笑著搖搖頭,但雙眼中卻滿是心有餘悸。

林濤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對還躲在陶俑後的田雙雙招招手道:「快出來吧,粽子都死了!」

田雙雙沒說話,滿臉煞白的飄著出來了,張旭卻一臉戲謔的走上去一把捏住她的小臉蛋,嘿嘿的說道:「名妓同志,這下知道厲害了吧,還要不要繼續自以為是了呀?」

腦仁都已經發麻的田雙雙下意識的搖搖頭,想起剛剛被粽子差點一劈兩半的慘況,田雙雙雙腿一緊,「嘩」就尿了一褲子,她一把抱住離她最近的張旭,「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哈哈~原來你在外面說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話全他媽是扯蛋啊!還什麼已經做好了面臨危險的覺悟,覺悟就你這樣的啊?」張旭十分開心的擠兌著,然後拍拍她的小屁股說道:「好了好了,哭個屁啊,快點給這裡照幾張相,照完咱們趕緊出去,這該死的破地方!」

「我……我好怕,拍不了!」田雙雙抱著張旭哭的直抽抽,一個勁的猛搖頭,張旭卻壞笑著把手裡的環首刀塞給了她,很是鼓勵的說道:「哥教你一個戰勝恐懼的方法,拿著刀去把那粽子的屍體給剁了,剁完保證你就不怕了!」

「真……真的?」田雙雙哽咽著接過長刀,見張旭不停的點頭慫恿她,田雙雙便將信將疑的走到已經被分屍的屍體邊,然後閉上眼睛突然尖叫了一聲,手裡的環首刀瘋了一般往粽子的屍體上斬去,而且一刀不夠還兩刀,三刀……

足足劈了幾十刀下去後,連粽子的屍體都已經面目全非了,田雙雙這才怯生生的睜開眼睛,接著竟然一臉驚喜的說道:「哎?這個方法還真不錯呢,我真的不怕它了,哈哈!你這只臭粽子,叫你嚇唬我,叫你嚇唬我……」

看著還在虐屍的田雙雙,原本是使壞的張旭滿臉的黑線,只好十分無奈的上前拉起她,說道:「走吧,粽子的肉又不能吃,你切這麼細幹什麼?」

「謝謝你旭哥,我終於知道怎麼戰勝恐懼了,原來只要打敗它就行了!」田雙雙很是興奮的說道。

「謝就不用了,等回去叫上你幾個姐妹我們一起再玩個三飛就行了!」張旭無力的擺擺手,滿臉的鬱悶,可田雙雙卻十分認真的說道:「不行,我說了已經不做小姐了,而且咱們山莊規定不准賣淫的!」

「我靠!不給錢你不就不算賣了嘛!算了算了,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張旭沒好氣的撇撇嘴,轉身對林濤說道:「林哥,咱們趕緊閃人吧,這鬼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了!」(W//R\S/H\\U)

「那你們就不想看看這墓主人的尊容嗎?」林濤微微一笑,看向遠處高台上那副厚重的石棺,瞇著眼說道:「以他的本事應該能做到讓自己的屍體不腐吧,你們就不好奇?」

「那萬一裡面躺了個超級紅毛大粽子怎麼辦?」張旭嚥著口水十分猶豫的說道。

「如果還有粽子的話,它就住在咱們的屁股底下遲早是個禍害,我覺得還是早發現早消滅的好!」齊天南很認真的說道。

「那雙雙你就在甬道口等著,發現不對立刻就跑,咱們四個男人一起上去看看!」林濤扛著刀便大步走向高台,而田雙雙這次沒有再去逞強,乖乖的舉著照相機走到了一邊,不過也沒有離開,而是在墓穴裡到處拍照,明亮的閃光燈不斷亮起。

林濤扛著他的「奪星牌」寶刀一躍而上高台,而張旭手裡的那把卻名為「斬月」,兩把寶刀沒有任何分別,僅僅是名稱不同罷了,張旭也深深體會到了這寶刀的超強威力,一臉喜氣的把自己的步槍掛在了金大壯的脖子上,並且揚言等出去了一定要找個刀法大家去學刀。

四個男人已經全部圍在了石棺邊上,近距離觀察這神秘的石棺,一股敬畏感油然而生,這石棺大約和林濤的個頭平齊,看體積足可以容下三個林濤那麼大,其下墊著一塊刻有飛禽走獸的石床,石床大約半米來高。

張旭圍著石棺直轉圈圈,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石棺,卻立刻觸電般縮了回去,並震驚的喊道:「好冰啊!跟冰塊差不多了!」

林濤聞言也伸手摸了摸那石棺,果然冰的徹骨,一股股寒氣徑直往人骨頭裡鑽,一旁的金大壯縮回手在手心裡呵了口氣,興奮的說:「這簡直就是冰棺啊,我敢肯定裡面的屍體一定保存的很好!」

「那這石棺怎麼打開呢?這連條縫都沒有,總不能炸開吧?」張旭蹙著眉打量石棺,石棺看上去沒有任何接縫,完全嚴絲合縫如同一整塊巨石雕刻而成的,頗有一種「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

「那咱們一起先推推看,推不開再想其它的辦法!」林濤說著便撿起身邊散落的刀鞘,把環首刀插進去掛在腰上,然後脫下上衣裹住雙手按在了石棺的最上沿,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紛紛脫衣服裹住雙手,不然就憑這石棺的巨大寒氣絕對能凍廢了他們的手。

「一二……使勁!」

四個人站成一排,雙手猛的往前使勁,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看似敦實厚重的石棺竟然輕的不可思議,他們還沒把力氣用到最大呢,這石棺便滑下了墊在下面的石床,「咕咚」一聲砸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靠!這古代東西也有這麼劣質的啊?什麼玩意啊!」張旭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碎掉的石棺,要是不及時收力他險些一個狗吃屎摔在石台上。

「咦?快看,裡面還有一副棺材,是木頭的!」齊天南眼睛一亮,急忙衝到石棺邊上,石棺雖然已經從中間一開兩半,卻並沒有歪倒,從碎裂的縫隙中看去,一口精美的木棺上雕刻著許多漂亮的紅色花紋,就和爬牆虎一樣密密麻麻爬滿了整口棺槨,歷經幾千年的時光竟然看不出一點陳舊的痕跡來。

「古人下葬都有這種習慣,裡面的那口棺材才是真正的棺槨!」金大壯興致勃勃的跑上去把衣服蓋在裂縫中,猛的一用力,半截石棺便被他徹底拉開,那口精美到如同藝術品一般的棺材就徹底露了出來。

「我靠!小道士你等等……」張旭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想推開棺材蓋的金大壯,生氣的罵道:「你小子悠著點好不好?萬一裡面蹦出個更厲害的玩意呢?你等我們做好準備再推!」

說著四個男人眼神立刻認真起來,林濤和張旭抽出鞘中的寶刀,虎視眈眈的圍著棺材,而已經受傷的齊天南也很有自知之明,端著步槍站在石台的最邊緣,金大壯雙手抵在棺材蓋上,見林濤對他點點頭,他狠狠的嚥了口吐沫,略帶緊張的開始緩緩用力往前推……

第四百四十一章 黃淳的前世今生

「嘩~」

棺材蓋被推開一條縫隙的一剎那,一道耀眼的白光打在金大壯的臉上,就好像有人在棺材裡點亮了一盞一百瓦的節能燈一樣,金大壯情不自禁的「嘩」了一聲。

「有什麼,棺材裡有什麼啊?」張旭因為角度問題根本看不到棺材裡面的東西,他急的就跟貓爪似的,不斷伸頭想往裡看。

「什麼都看不見啊,太亮了!」金大壯用手遮擋著眼睛給了眾人一個鬱悶的答案。

「你腦子有毛病啊,看不見你嘩個屁啊?」張旭沒好氣的罵道。

「棺材裡這麼亮你不覺得奇怪嗎?所以我才嘩的!」金大壯委屈的嘟囔了一聲,然後雙手猛的一使力,「咚」的一聲把沉重的棺材蓋全部推到了地上,這下站在石台上的四個男人竟然齊齊「嘩」了一聲。

棺材裡綻放出的潔白光芒形同萬丈,猶如巨星出場時所打的探照燈那樣璀璨炫亮,幾人全都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了眼前,等雙眼好不容易適應這種光芒之後,他們便迫不及待的圍到了棺材邊,這才震驚的發現,這萬丈光芒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來自棺材裡堆放的上百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這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普通的夜明珠哪裡會有這麼亮!」金大壯從棺材裡拿出一顆珠子抓在手上,目眩神迷的欣賞著。

「再亮又有個屁用,還能掛在房頂當燈泡使啊?快點找找看有沒有其它好東西!」張旭對這種亮閃閃的玩意絲毫不感冒,彎腰就把裡面的夜明珠開始往外拿。

大量的夜明珠被幾人迅速拿出,只留下幾顆僅供照明,等雙目已經可以直視墓穴主人之時,他們赫然發現棺槨所躺的竟然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將軍,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位金甲將領身材很是瘦弱,甚至可以用嬌小來形容,其臉部位置被一張純金打造的金色面具所遮擋了,分不清是男是女,不過看面具上面勾勒的五官和兩撇帥氣的鬍鬚,這位將軍卻像個男人居多。

金甲將軍直挺挺的躺在棺槨裡,屍身保存的及其完好,一點枯萎腐爛的跡象都沒有,他的面部朝天,一雙幾乎和正常人沒有區別的雙手,交疊在腹部按住一把無鞘的青銅寶劍,寶劍之上繪有精美的魚鱗紋,和那兩把環首刀一樣,半點銹跡都沒有長出來,劍刃上依舊寒光閃閃。

「這好像是個女人啊!」對女人身體構造頗有研究的張旭,疑惑的拄著寶刀蹙著眉頭,指著屍體的胸部說道:「你們看,這屍體還有胸呢,而且蜂腰肥臀身材也像個女人!」

說著,張旭便急不可耐的搓搓手,伸出一隻手抓住屍體臉上的黃金面具,很是興奮的對幾人說道:「你們說,這面具下面會不會已經爛成了一個骷髏頭啊?或者跟馬王堆那具女屍一樣,歪鼻子斜眼是個醜八怪乾屍啊?」

「快掀開看看吧!」齊天南也是一臉的期待。

「就怕一掀開皮都被撕下來了,那就噁心嘍!」張旭一臉的壞笑,然後故意放慢動作,如同緩緩揭開骰盅一樣給人留足了懸念,不過就當那精緻的黃金面具揭開的一剎那,幾個男人卻異口同聲大罵了起來。

「我靠……」

「shit……」

「我日……」

「媽呀……」

下巴整體脫臼,四個男人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斷的揉了再揉,很努力的想分辨自己究竟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其實面具之下並不是一副如何恐怖的景象,沒有骷髏頭,也沒有醜八怪,而是一位帶著幾分典雅之氣的古代美女,美女如同睡著了一樣,絲毫看不出這是具屍體,她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瞼上,幾縷柔順的青絲從金色的鐵盔中滑落出來,白嫩的肌膚,精緻的五官,無一不是正牌美女所必須具備的條件,恬靜的表情彷彿下一秒鐘就隨時都有可能甦醒過來。

可如果僅僅是一具千年不腐的美女屍體,還不至於讓在場的幾位男人失態成這樣,偏偏是因為這美女美是美了,卻和一個要命的女魔頭幾乎長的一模一樣,那就是前不久剛剛死在林濤眼前的——黃淳!

平心而論,要不是黃淳那出位的打扮和臉頰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她的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如若不然,她以前也不可能僅僅憑著三流的學歷就能在國際大公司裡擔當要職,可現在又冒出一個古代版端莊秀麗的黃淳就讓幾位男士不淡定了,滿腦子想的全是前世今生這種荒謬的話題。

「莊主……」齊天南抬起頭看著林濤,很是怪異的說道:「這會不會真是黃淳的前世?你看她們不但長的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同樣是心狠手辣的女將,從這女人能把活人燒製成陶俑來看,她狠辣的程度絕對不會遜於黃淳!」

「是也好,不是也罷,反正她和黃淳都已經是死人了,叫幾個下來把她找地方埋了吧,咱們收拾收拾也該回去睡覺了!」林濤無聊的伸了個懶腰就準備離開了,但一旁的金大壯卻眼神迷離的說道:「莊主……這具女屍能不能給我?」

「靠!小道士,你該不會有什麼戀屍癖吧?嘿嘿~」張旭不懷好意的陰笑道。

「你想把她煉成殭屍?」林濤轉過身看著金大壯,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金大壯很是激動的點著頭,興奮的說道:「幾千年不腐的屍體,這簡直是我們起屍派夢寐以求的煉屍之選啊,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把她煉成銀甲屍……不,金甲屍的!」

「金甲屍很牛逼嗎?」張旭摳著下巴一臉的懷疑。

「和剛才那兩隻紅毛老粽子對打的話,估計一個打它們十個吧!」金大壯難得驕傲的說道。

「哈哈~等下次搜索物資的時候派你去打頭陣,你小子可別只笑的吹牛啊!」張旭在金大壯的腦袋上摸了摸,轉頭又一臉色瞇瞇的看著棺中的女屍琢磨道:「這女人怎麼死的呢?按理說年紀輕輕該不會是病死的吧?嘿嘿~我來摸摸她身上有沒有傷口……哇塞~這屍體簡直跟剛死沒兩樣啊,胸還這麼軟呢,喔!好大,一隻手都握不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處女哦,我再摸摸……操~什麼鬼東西?」

正猥褻女屍的張旭突然觸電般從盔甲裡縮回右手,只見他右手的食指上已經被割開了一個血糊糊的口子,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滴了下來,但金大壯卻閃電般的伸手接住了張旭的血液,並急忙把他拉到一邊,抱怨道:「旭哥你小心點啊,這種幾千年的屍體很邪門的,萬一你的血滴在她的傷口裡,她馬上屍變都有可能的!」

「媽的,這女人脾氣真爆,摸兩下奶就弄破老子的手!」張旭一臉的晦氣,甩著手指上的血滴喊道:「你們快看看她胸口藏了什麼?就在左胸上!」

「不用看了,是一把折斷的匕首,她是被人用匕首刺破心臟而死的!」林濤只看了一眼便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因為就在女屍的左胸盔甲上,有一團很淡的血跡,並且盔甲的甲片也被刺破了一塊,若是仔細看去,甲衣裡一小塊凸出的金屬正在幽幽的閃著寒光。

聞言張旭幾人又圍了上來,仔細查看了一下之後都確定那是折斷的匕首或者劍尖,不過張旭卻納悶的說道:「這匕首怎麼不拔出來?為什麼還一直留在裡面?」

「匕首一拔出來血就會被放掉,屍體就會變成乾屍的,所以安葬她的人才沒拔匕首,甚至只敢弄斷匕首!」金大壯趴在棺材邊緣一臉認真的說道:「這具女屍很可能是剛死沒多久就以最快的速度安葬了,為的就是讓她的屍體不腐,那些夜明珠和石棺都是保存屍體的稀世珍寶,正是有了它們這具女屍才可以如此栩栩如生!」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我甚至懷疑這兩把環首刀和石棺的製作材料都不是屬於地球的!」林濤蹙著眉頭說了一句,然後揮揮手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上去吧,大壯,那具女屍歸你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傷到自己和別人才行!」

「沒問題的,您放心吧莊主!」金大壯一臉興奮的伸手去棺材裡抱起女屍背在背上,而張旭則順手牽羊拿下了女屍手中的青銅劍,但劈了棺材一刀卻遺憾的發現,這劍鋒利是挺鋒利的,卻遠遠還沒達到神兵利器的範疇,跟兩把環首刀更是毫無可比性。

女屍被金大壯背走之後,剩餘的陪葬品就露出來了,可除了那海量的夜明珠和青銅劍之外,陪女屍一起下葬的隨身物品簡直少的可憐,就一面古樸的銅鏡和一尊銅製的小老虎,銅鏡的背面刻有一排「鑒若止水,光如靈耀」的銘文,而銅虎身上刻著密密麻麻的鎏金文字就要複雜的多了。

張旭和齊天南一人用上衣裹了一半的夜明珠走,張旭卻還很是可惜的說道:「唉~這妞的級別還是不夠啊,我還以為能整出一套金縷玉衣來呢,結果身上就一套破金甲,還他媽是刷上去的金漆!」

「知足吧你就,金縷玉衣又不能當飯吃!」齊天南苦笑著說道。

「旭哥旭哥,有什麼好寶貝沒有?」守在甬道前的田雙雙一臉興奮的迎了上來,但張旭卻無力的塞給她一枚拳頭大的夜明珠,說道:「拿去玩吧,裡面屁東西沒有!」

「哇!這麼大的夜明珠你還說沒有寶貝?」田雙雙卻是異常的開心,然後把目光又落在他手裡上下拋動的銅虎裡,她好奇的說道:「咦?竟然是虎符哎,還是一對完整的,這女人肯定是獨霸一方的大將!」

「虎符?調兵用的虎符?」張旭看看手裡黑不溜湫的銅虎,總算起了點興趣。

「嗯啊!」田雙雙肯定的點點頭,拿過虎符細看了一下,便說道:「你看啊,上面寫著『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南陽,凡興士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會王符。燔燧事,雖毋會符,行毆!』就是說,這虎符是可以一分為二的,一半在皇帝手中,一半在南陽郡將領手中,兩者合二為一才可以調動五十人以上的士兵!咦?不對啊,這是塊秦朝的虎符啊,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漢代將領的手中呢?」

「秦朝的?」張旭歪著脖子卻看的雲裡霧裡,然後不屑的說道:「這還不好理解嗎?就跟天地會那些反清復明的人一樣,漢朝的時候搞不好也有這種人,打著恢復秦朝的名號當皇帝,這一定是個野心很大的女人!」

「對哦,還真有可能呢!」田雙雙懵懂的點點頭,隨手便把虎符扔進張旭的包袱中,又喜滋滋的去把玩她的夜明珠了,無論如何都好,這一切都已經是塵封幾千年的歷史塵埃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墳墓中的狗男女

五個人再次出了甬道來到前室,本著不拿白不拿的心態,幾人又齊齊殺向了左邊擺放陪葬品的耳室,不過剛跨進耳室的甬道沒多遠,便發現了這裡有坍塌的跡象,大量的泥土混合著碎石幾乎把路完全給堵住了,只留下一條只能容納側著身子才能過的縫隙,幾人剛想打道回府,一聲極其哀怨的呼喊聲卻傳入耳中。

「救命吶……」

幾個齊齊一個激靈,寒毛根根乍起,田雙雙更是直接跳到張旭的背上死命的摟住他,而張旭也是老臉煞白,結結巴巴的問道:「大壯,這……這墓裡還鬧鬼嗎?」

「很有可能的!」金大壯「咕嘟」一聲嚥了口口水,正巧那聲似有似無的呼救聲又傳了過來,他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艱難的說道:「好像……好像還是女鬼,可我們起屍派不會捉鬼的!」

「媽的!打死我下次也不盜墓了,不是殭屍就是女鬼,還讓不讓人活了!」張旭調過頭就準備腳底抹油趕緊跑路,林濤卻一舉手說道:「等等,不是鬼魂,根本沒有半點負能量存在,應該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

「不會吧,林哥,這裡幾千年的古墓哎,又不是歡樂嘉年華,哪裡會有人哦!」張旭苦歪歪的看著林濤,活屍說到底還算是生物的一種,但鬼魂什麼的就太離奇了吧,不由得他不怕!

「是誰在裡面?」林濤沒有理睬張旭,轉身就對縫隙裡喊了一聲。

「救命……救命啊!我是王紅麗啊……」裡面的女人似乎找到了希望,拼了命扯著嗓子在那喊叫。

「王紅麗?那不是秦羽他大老婆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張旭納悶的看著林濤,然後很猶豫的說道:「林哥,不會是女鬼玩的什麼手段吧?聽說這種幾千年的老鬼找替身可厲害了!」

「少扯蛋,有沒有鬼魂我會不知道?」林濤沒好氣的瞪了張旭一眼,他家的米迦勒最滋補的食物便是各種魂魄,有沒有鬼魂他用鼻子都能嗅出來,於是林濤又上前一步,趴在縫隙邊喊道:「王紅麗你和誰在裡面?是不是被困住了?」

「我……我不知道啊,這裡面好大好黑,我什麼都看不見,求求你快救救我吧!嗚~」王紅麗放聲開始大哭,情緒明顯徘徊在崩潰邊緣。

「你們幾個在這等著,我先進去看看!」林濤舉著手電便往縫隙裡側身走去,但身後的張旭也急忙放下東西喊道:「我也去吧,有什麼怪東西咱們也好互相照應!」

林濤點點頭,張旭急忙跟上,兩人舉著手電一前一後的往縫隙裡擠去,不過這段甬道坍塌的面積很大,林濤和張旭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在裡面爬,但剛爬了一小半就被一陣清涼的微風拂過,兩人抬頭一看,頭頂上竟然是直通地面的,透過一線天似的狹窄裂縫,居然還能看到點點的星光和一輪圓圓的月亮。

王紅麗不斷在裡面哭喊,但兩人前進的步伐卻越來越困難,到了最後林濤已經不得不用手去挖掘面前的泥土才能達到前進的目的了。

終於,前方一下寬闊起來,不再有泥土和磚塊的阻礙了,兩人「咚」的一聲踩在青磚地上,長長的回音不絕於耳,林濤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燃燒信號棒來,「哧啦」一聲點燃後,紅色的火光立刻把這裡照的無比明亮。

這裡同樣是一間寬大的石室,靠牆擺放著許許多多的陪葬品,金器玉器和木器全都不少,但就在這間石室左邊的靠牆位置也出現了坍塌情況,大量的碎磚泥土從頂部傾瀉下來,頂上同樣有一道裂縫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裡的,不過碎磚之上,一個肥肥胖胖的白色人影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林濤剛想上前查看,角落裡卻猛的撲出一條人影抱住了他的雙腿,那是一個渾身赤條條的女人。

「嗚~莊主你們總算來了,我好怕好怕……」王紅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大哭,一旁的張旭卻狹促的說道:「哎?我說紅麗,你這光著屁股是玩什麼把戲呢?難不成你掉到這墓裡來還有殭屍想強暴你嗎?」

「好了紅麗,深呼吸幾下,穩定一下情緒!」林濤看著腿上的王紅麗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舉起手裡的電筒往碎磚上的胖男人看去,那胖男人同樣也是一絲不掛,半截身子被埋在土裡看不清相貌,但明顯是暈過去了。

「王紅麗,那男人是誰?」林濤的聲音陰冷了幾分,王紅麗和胖男人都光著屁股困在這墓室裡,之前明顯沒幹好事。

王紅麗是個有夫之婦,她和秦羽的婚姻還是在影城登記註冊過的,林濤親自為他們在王府裡操辦了一場小型婚禮,雖然曹媚和嬌嬌她們曾經一度都不認同王紅麗,並且也橫加干涉過,但是王紅麗也算很有本事,硬是把秦羽迷的暈頭轉向連正在戀愛的金艷也不管了,拉著王紅麗一起在林濤面前磕頭發誓會好好相愛。

至於金艷後來是怎麼又嫁給秦羽的,林濤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那已經是他失蹤以後的事情,隱約聽曹媚提起過,說金艷的父親在逃難的路上出了事,覺得兩個女兒無依無靠,臨死之前哀求秦羽保護她們的。

金艷現在在軍隊裡當文員,一切軍需物資都由她來統計發放,林濤倒是經常可以看見她,不過小導遊已經不復當初的陽光活潑,總是把一副濃濃的憂愁掛在臉上。

看著地上赤身裸體,渾身懶肉的王紅麗,林濤沒來由的一陣強烈厭惡,耳邊又迴響起她當時跪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誓言,那認真的表情蒙蔽了自己也蒙蔽所有人,真的以為這是一個已經痛改前非,以後會好好持家過日子的好女人了,但現在看來,這對年齡相差十六歲的老妻少夫終究還是出了問題。

見王紅麗掛著滿臉淚水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林濤一腳把她踹開,冷喝道:「那男人是誰?說!」

王紅麗一腳被林濤踹的小腹生疼,卻半點都不敢抱怨,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結巴道:「是……是黃百萬!」

「不錯!你們真不錯!」林濤怒極反笑,面色猙獰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王紅麗,雖然他早就覺得碎磚上的那男人身形眼熟,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大舅哥竟然會偷了自己小舅子的老婆。

雖然當時黃百萬的幾個老婆都困在影城裡沒有逃出來,不過他身為曹媚唯一的親人,刀子嘴豆腐心的曹媚自然惦記著他的事,現在這世道什麼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站在大學城的街頭只要喊一聲,上千個足夠當明星的美女立馬就會兇猛的撲上來,所以即使在剛到山莊最困難的時期,曹媚還是給他這位大哥找了三個嬌滴滴的老婆,各個美艷動人,學歷過人!

但就這樣,黃百萬這色中惡鬼居然還不知足,竟然把狼爪伸向了自己親戚的身邊,林濤憤怒的看著碎磚上那一灘醜陋的肥肉,也搞不清王紅麗怎麼就會和他搞上的,難道她就一點也不挑嘴嗎?什麼男人都可以上她?

黃百萬死豬一樣躺在那昏睡,嘴裡竟然還打起了悠長的呼嚕聲,一股深深的怒氣從林濤的丹田直躥上大腦,他大步上前飛起一腳踹在黃百萬的屁股上,竟然把半截被埋在土裡的黃百萬連人帶磚一起踹飛到地上。

黃百萬重重的落地,渾身的肥肉居然讓他在地上彈了一彈,之後便是捂著屁股一聲淒厲的慘嚎,滾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四下亂看,等看清了石室中的幾個人之後,他拍拍自己暈暈乎乎的腦袋,詫異的問道:「妹夫,你怎麼來了?」

「不錯啊,你還知道我是你妹夫啊,那你知不知道秦羽和我又是什麼關係?」林濤走到黃百萬面前作勢欲踹,但看到黃百萬又撕心裂肺的驚叫起來,只好恨恨的作罷。

黃百萬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看著一旁光著屁股只知道哭的王紅麗,他心裡「咯登」一聲,知道他們之間的姦情終於東窗事發了。

「妹……妹夫你聽我說啊,是……是王紅麗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的,不然我……我怎麼會去碰她呢……」黃百萬急急忙忙的解釋著,但他的話無疑引起了王紅麗的極度憤慨,她就像頭母豹子一樣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在黃百萬身上又撕又叫:「黃百萬你個畜生王八蛋,明明是你用調整工作崗位的機會來要挾我的,你竟然還有臉說是我勾引你,老娘打死你個混蛋……」

「去你媽的蛋!」黃百萬的臉上已經被抓的像個大花臉一樣了,幾條肉絲都摳在王紅麗的指甲裡,但黃百萬畢竟是個男人,一把推開王紅麗並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嘴巴,跳起來指著她罵道:「你自己騷還冤枉老子,是誰老在我面前掀裙子撅屁股的,還當著老子的面撒尿……」

「啊!」王紅麗突然一聲高分貝的尖叫,雙眼通紅的指著黃百萬大喊道:「好好,我今天……今天非要和你來個魚死網破不可,就算我是勾引你的,但金艷總不是自願的了吧!莊主,我要檢舉揭發,他……他這混蛋上星期強暴了金艷!」

「什麼?」林濤幾乎是震驚的看著面前臉色煞白的黃百萬,瞪到最大的雙眼似乎是想把他從裡到外都看個通透,看看這人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就這麼沒有情誼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公然分贓

就連一旁的張旭都非常不可思議,氣憤的罵道:「我操,黃胖子,你這老小子簡直是六親不認啊,王紅麗是個什麼貨色咱們大家都知道,你們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金艷那丫頭可是直到和小羽洞房的時候才破的身啊,山莊裡那麼多騷貨你不搞,你偏偏搞她,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我……我……」黃胖子這下就算有一萬張嘴也找不到理由解釋了,畢竟他強暴金艷的事可是實實在在的,他雙手十分神經質的在面前揮舞著,還在努力的尋找著理由,但林濤已經半點耐心都沒有了,衝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在半空。

黃胖子的兩條肥腿在空中亂蹬,一心想求饒奈何脖子被掐只能發出「呃呃」的怪聲,林濤的右手毫不客氣的在他臉上開了花,僅僅幾巴掌就把他抽的鼻血橫飛,徹底變成了一個死豬頭。

林濤憤怒的把他扔在地板上,有心想給他再來點狠的卻終究不忍心下手,只能被他氣的在原地團團轉,最後一腳跺在他的心口上,把胖子踩的「嗷」的一聲慘叫,這才惡狠狠的罵道:「你究竟是不是色鬼投胎的?簡直是色膽包天了,什麼女人你都敢碰,是不是過幾天還要把爪子伸到我家裡來?」

聽到林濤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黃百萬嚇的渾身都是一個哆嗦,他是真的怕了,抱著林濤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妹夫……我知道我不是個東西,你行行好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啊……」

「不能放過他,他這種人渣敗類就得往死裡打!」一旁的王紅麗幸災樂禍的看著黃胖子,但見到林濤的眼睛冷冷的掃來似乎想揍她,王紅麗渾身一抖,慌忙擺著手喊道:「濤哥我不能打的,不能打的,我……我懷孕了,肚子裡有孩子的!」

「哼!有孩子?這孩子究竟是誰的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林濤很是嘲諷的看著王紅麗這個蕩婦,而王紅麗當真臉色一變,捂著肚子羞愧的低下了頭,果然,她肚子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她也搞不清楚,秦羽和黃胖子都是實幹家從來不戴套的,幾乎每天都輪流在她肚子裡打種,而且她和黃胖子一勾搭上很快就懷了孕,這孩子十有八九還是黃胖子的。

「張旭張旭,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地面上的人已經下來接應我們了!」這時候張旭掛在腰間的對講機傳來齊天南的聲音,張旭想了想便回答道:「我們這邊沒事,王紅麗受了一點驚嚇,我們馬上就出來!」

「好的,我明白了!」齊天南說著便掐斷了通訊,張旭轉過頭看著林濤滿臉複雜的說道:「濤哥,我看這件事還是暫時瞞住小羽吧,這種羞辱被他知道了肯定會找胖子拚命的!」

「唉~」林濤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歎著氣說道:「這都叫什麼事啊?黃百萬,你在這樣下去真的會死在女人身上的!」

「妹夫,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幫我這最後一次吧!」黃百萬想到秦羽極有可能一槍把自己崩了的下場,他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厲害。

「王紅麗,黃百萬……」林濤冰冷的盯著二人,沉聲說道:「我給你們兩個最後一次機會,要是還敢有下次的話,別怪我林濤不講情面!」

原本噤若寒蟬的兩人立刻如蒙大赦般的猛點頭,都在心裡狠下決心再也不能和對方來往了,偷情固然刺激,但和自己小命比起來又能算的了什麼?

「唉~」林濤又重重歎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讓王紅麗穿了起來,至於等她上去後怎麼和秦羽解釋,林濤相信撒謊對她這種蕩婦來說肯定是家常便飯,之後留了一盞手電給黃百萬,讓他在裡面再呆上一兩個小時,等所有人走了以後再出去。

「濤哥……」王紅麗在走進甬道時拉住了林濤的衣袖,猶猶豫豫的說道:「有件事可能還要你處理一下的……」

「哈?你不會在外面還有姦夫吧?」張旭走在她身後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我,是小艷!」王紅麗的俏臉紅了一下,低聲說道:「小艷她在外面也有情況了!」

「你們……」林濤幾乎要被氣暈過去,惡狠狠的說道:「你們這一家子到底怎麼回事?金艷又和誰好上了?」

「是……是朱偉!」王紅麗低著腦袋,怯怯的說道。

「啊?真的假的?」張旭一臉的神乎其神,眨巴著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朱偉的品味雖然不怎麼樣,但他身邊玩的不是模特就是演員,他能看上金艷?你該不會是故意栽贓陷害吧你?」

「我說的是真的!」王紅麗一臉的焦急,說道:「金艷天天呆在營房裡面,和朱偉朝夕相處能不出點事嗎?我……我就是知道了她和朱偉的事,所以黃胖子強暴她,她才沒敢反抗的,而且朱偉給她寫的情書還被我收在櫃子裡面呢,她們兩個也上了床,不信我可以拿給你們看!」

「你們幾個全都是下流,下賤!」林濤憤怒的罵著,但想想自己這個上梁好像也不正,光從別人家裡撬來的老婆就兩個了,又有什麼資格罵人家下樑歪呢?他只好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這件事你就爛在肚子裡吧,過幾天我會找機會和他們談談的!」

三個人順著原路手腳並用的開始往外爬,沒一會就出了甬道,而金大壯和齊天南他們都沒有走,王國棟和周猛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也站在前室裡翹首以盼,見到林濤他們安全出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然後每人扛著一堆古董文物喜氣洋洋的往上走。

「老公,你們出來啦?裡面有沒有好東西呀?」嬌嬌站在陷坑上面很興奮的看著林濤,林濤一抬頭就看到了她短裙裡的丁字小內褲,幾撮黑草不甘的在外面昂著頭,林濤極度沒好氣的擺擺手說道:「站遠點去,站在這給人欣賞你的風景嗎?」

「哦!」嬌嬌羞澀的摀住雙腿退開了,然後換成羅榕上來把林濤從坑里拉了出來,結果一幫女人看他一頭一臉的泥,胸口還有一條血糊糊的傷口,立刻關切的上來噓寒問暖,白茹一邊幫他擦著臉一邊埋怨道:「好好的盜什麼墓啊,瞧你弄的跟泥猴子似的,就算給你找到了絕世寶藏也填不飽肚子呀!」

「嘻嘻~老公,裡面有沒有什麼漂亮的寶貝呀?夠不夠咱們家姐妹幾個分的啊?」嬌嬌搖著林濤的手,滿臉的期待。

「吶!這個送你了!」林濤說著從腰包裡掏出一顆賊大的夜明珠,夜明珠一出來立刻照亮了嬌嬌的俏臉,嬌嬌一聲驚呼,幾乎欣喜若狂的拿過珠子,嘴裡不停的喊著:「哇!好……好大,怎麼會這麼大?真的好大好大哦!老公我愛死你了!」

沒有女人不喜歡這種絕世珍寶的,瞬間,七道無比艷羨的目光就直直的射在了嬌嬌的那顆夜明珠上,接著那七道目光又齊刷刷的盯在了林濤的臉上,很是不懷好意的轉悠著,林濤點上一支煙悠閒的說道:「都喜歡夜明珠是吧?」

「不是的,人家比較喜歡有內涵一點的東西呢,比如玉器啦,金首飾什麼的!」張紅做小女兒狀,一雙電力十足的大眼忽閃忽閃的。

「天南,把包袱拿過來!」林濤揮揮手大聲的喊著,正在包紮傷口的齊天南拿起身邊的包袱讓一個小兵送了過來,林濤拎著包袱蹲下了身體,笑瞇瞇的說道:「你們所說的金器玉器呢,下面估計能用噸來計算了,不過那要等到明天才能運出來,我這裡的東西也不多,馬馬虎虎上百顆夜明珠吧,你們要是喜歡就先拿去玩!」

「哇!」

包袱一打開幾乎都晃瞎了一群女人的眼,這些女人就像瘋了一樣埋頭就搶,林濤一個不好差點就被擠下坑去了,而遠處本來還在翻看青銅器的楊小妹,更像嗅到腥味的鯊魚,大吼大叫著一頭紮了進來,撈了一把就跑。

一陣熱熱鬧鬧的分贓大會之後,上百顆夜明珠一股腦全被林家的女人瓜分完畢,不過她們也不完全私吞就是,招呼來平時一些要好的姐妹,這個給一顆,那個送一枚,充分的彰顯出莊主夫人應有的大氣。

「老公,這墓主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啊?這麼富有呢!」白珊捧著幾顆夜明珠很是開心的問道,而她身旁的羅榕就要淡定多了,只抓著兩顆在手裡當健身球玩。

「我要是說這墓主人是黃淳你信不信?」林濤一臉調侃的說道。

「什麼?」白珊和羅榕的俏臉齊齊一變,差點連懷裡的夜明珠都掉在了地上,黃淳那可是生生死在她們眼前的,如何又會出現在這古墓裡呢?

林濤趕忙解釋道:「別這麼緊張,和你們開個玩笑,雖然墓裡的不是黃淳,但那個墓主人簡直長的和她一模一樣,我們剛開始看見的時候也差點以為出現了幻覺,喏~正在被圍觀的那個就是了!」

山莊裡幾乎有一大半人都認識黃淳,並且知道她的斑斑劣跡,甚至其中還有她的受害者,而羅榕一看到地上那具屍體,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就瘋狂的飆升,要不是金大壯及時攔著,她都有找鞭子去鞭屍的衝動了。

林濤看著一群興奮的跟嗑了藥一般的人們,趕緊拍拍手讓他們全都回去休息,反正古墓在那也跑不掉,等明天天亮再來看也是一樣的,人群這才陸陸續續的開始散去。

不過林濤卻無意中看到正撲在秦羽懷裡抽泣的王紅麗,這女人此時哭的那叫一個楚楚可憐,那叫一個我見猶憐,痛苦的述說著她是如何因為好奇而掉下墓穴裡的慘痛經歷,哭的秦羽連她為什麼會光屁股都忘了問,一個勁的在那小寶貝小乖乖的哄著,而一臉冷笑的金艷卻站在他們的背後,目光森冷!

第四百四十四章 購物單

距離盜墓之夜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裡面的鍋碗瓢盆陪葬品,通通被一點覺悟都沒有的山莊人重新使用了,林濤原本還以為這些陪葬品會讓大家有所忌諱,卻忘了這群人餓瘋了的時候甚至都在活屍身上找過食物,只要沒毒,忌諱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狗屁,現在就連食堂裡盛湯的大碗都是青銅的,而玉器和金器也基本上每家分了一兩件,一夜之間山莊每家每戶都開始穿金戴銀,女人們下地幹活手上也是極品翡翠鐲子。

這天中午,林濤一覺睡的很沉,迷迷糊糊間就覺得鼻腔裡充滿了一股清香的味道,接著一個軟軟滑滑的東西就塞進了自己的嘴中,睡夢中的他稍微有點清醒,卻分不清這是自己哪個老婆的香舌,只曉得肯定是其中之一突然情動了,自己只要盡情的舔弄就是了。

「嗯哼……」一聲熟悉的嬌哼響起,不過正當林濤想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卻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接著就聽到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嘻嘻~老公,老婆的腳趾好吃嗎?」

「呃……」林濤驚訝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捧著的竟然是一隻雪白的美足,一支圓潤的大腳趾正插在自己的嘴巴裡,調皮的挑逗著,這腳趾的主人不用說了,會和自己玩這種變態遊戲的除了蘇雅就沒旁人了。

林濤氣憤的把蘇雅的小腳推開,剛想開罵,蘇雅卻一個翻身把自己的紅唇給堵了上來,這下夢寐以求的香舌到嘴,林濤再無二話,順著高高隆起的小腹熟門熟路摸到一處幽谷小溪,蘇雅的雙眼一下就佈滿了水汽,任憑大手褪去下身的內褲,然後像條美女蛇一樣纏上來,悄悄的在林濤耳邊說道:「小聲點哦,不但要照顧你兒子,你的小珊妹妹也不能弄醒哦!」

「啊?」林濤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竟然還有一條纖細的手臂環繞著,他急忙回頭去看,卻發現白珊正香甜的窩在自己背後熟睡,紅唇之間還吹著可愛的小泡泡。

林濤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來了,原來這是在蘇雅的小院裡,荒淫無道的蘇雅昨晚心血來潮,興奮的拉著他們三人要一起大被同眠,儘管白珊開始死活都不願意,卻還是被蘇雅施展撓癢癢神功給徹底制服,但被林濤脫了胸罩之後,她便死死拽住內褲說什麼也不讓林濤得逞,於是,林濤昨夜硬是摟著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當了一晚上的和尚。

「不做了吧,把珊珊弄醒了不好!」林濤摟著蘇雅輕聲的說道。

「不行,人家想要了嘛,再有一個月我們連做都不能做了,我怎麼受得了!」蘇雅嘟著嘴硬是騎到了林濤身上,然後狡黠的一笑,輕手輕腳的一番動作,身上的白絲睡衣頃刻間失去蹤影,林濤的呼吸也一下粗重起來,摟著她的小屁股「啪」的一聲拍了下去。

「可以再重一點!」蘇雅媚眼迷離的嬌哼一聲,身體緩緩往下一沉,接著渾身都跟著狠狠一抖,壓在被子上的腳趾更是難言的糾纏在了一起,蘇雅激動的昂起了腦袋,身上一塊塊暈紅如同薔薇般迅速攀升,她的身子開始像騎馬時那樣時起時落,拽起林濤的大手迫不及待的就咬住一根手指放進嘴裡,恨不得一口氣塞進嗓子眼裡才好。

「唔……你們在幹嗎呀?」

正當蘇雅的動作越來越大,不斷開始往上翻白眼的時候,一臉迷迷瞪瞪的白珊卻突然支起了胳膊,揉著眼睛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兩人,此時的蘇雅渾身香汗遍體,那股酣暢淋漓的感覺即將襲滿她的全身,她見白珊已然醒來,她再也顧不得壓抑,大聲喊道:「對不起妹妹,我……受不了了!老公,快抽我屁股,快點……呀!」

蘇雅突然如同中槍一般渾身猛的靜止,翻著兩顆大大的白眼直挺挺往後倒去,直到林濤露出他那桿濕漉漉的鋼槍後,白珊也「呀」的一聲驚叫,羞憤欲死的躲到林濤懷裡,滿是嬌嗔的埋怨道:「哎呀~你們怎麼回事呀,說好不做的,居然還當著我面……」

「珊珊……」蘇雅緩緩從「死亡狀態」中復活,無力的拍拍白珊白嫩嫩的大腿,說道:「老公還沒交貨,我這個大肚子最大程度就這樣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我不,太……太不要臉了,我不幹!」白珊賴在林濤懷裡死活不肯出來,俏臉紅的跟燒著一樣,不過很快她就感覺竟然有人在扒自己的內褲,她嚇了一跳趕緊拽住,卻發現竟然是蘇雅這個不自覺的幫兇,她懷了孕白珊也不敢用力反抗,只能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好小雅,求求你別這樣,我做還不行嗎?但……但你得出去才可以!」

「哈哈~想得美,我被抽屁股的樣子都被你看見了,你今天還想跑嗎?老公,快上她,老婆給你加油助威……哇!好粉的一對小木耳喲!」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呀!死小雅你要死啦?你怎麼用嘴啊,求啊……別吸那……你讓老公來好不好?嘔~戳到喉嚨了啦……」

一個小時候,林濤神清氣爽的靠在床頭抽著煙,白珊就跟灘爛泥一樣趴在床上,光滑如絲的背上儘是一塊塊尚未退卻的紅潮,而一臉壞笑的蘇雅挺著大肚子就像女色狼一樣,一會在白珊這裡摸摸,一會又在那裡揉揉的,白珊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了,任憑她捉弄,只能用不斷哼哼的聲音進行抗議。

「喂!姓林的!」蘇雅爬上床頭踹了踹林濤的大腿,林濤貪婪的在她潔白的胴體上刮了一眼,卻明白蘇雅這是要給他安排事情了,蘇雅就是這樣,想和他上床了,會叫他親愛的或者老公,甚至是大雞X哥哥都可以,但如果有什麼其它方面的需求,又是在林濤職責範圍之內的,蘇雅就會像現在這樣,毫不客氣的叫他姓林的。

林濤轉身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然後抱起腿邊軟綿綿的白珊摟進懷裡,手裡把玩著白珊懷裡的小紅豆,笑著問道:「蘇美女又有什麼事情要指派小的去幹的呀?您儘管吩咐,我必定肝腦塗地!」

「切~少在那裝模作樣,你要是為我肝腦塗地了,你家那幾頭母老虎還不把我生吃了呀?」蘇雅不屑的翻著眼睛,然後拉住腳邊的鵝絨被蓋住優美的身段,嗔怒的說道:「哎呀,你這頭驢子怎麼回事啊?和你說正經的你亂什麼看呀?你珊妹妹已經完蛋了,再起火我可不幫你滅!」

林濤尷尬的看看自己又有抬頭趨勢的小林濤,只好拉住被子連同懷裡的白珊一起蓋住,然後說道:「有話你就說唄,你現在是懷了龍子,我還有什麼敢不答應你的?以後虐待我兒子怎麼辦?」

「知道就好!」蘇雅得意的昂著腦袋,深深的為能懷了林濤的孩子而驕傲,然後轉身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摸出一張白紙遞給林濤,淡淡的說道:「聽說你們這幾天準備進入城市啦?這單子上的東西你可得為我找齊了,都是我和寶寶將來要用的!」

林濤狐疑的拿過那張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楷的A4紙,僅僅看了個開頭他便目瞪口呆的念道:「蒙可牌羽絨服紅白各兩件,頂級夏季長裙任何國際品牌都可,以白色水藍色為主,首飾項鏈黃鉑金每樣十套,括弧偏愛藍寶石,普拉達的包包有多少要多少,嬰兒手推車,搖籃,奶嘴,尿不濕,新西蘭產奶粉……我靠!小雅,咱們這次去一個大隊的人,能回來多少都不知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去國外度假的吧?」

「他們能回來幾個我一點都不關心,反正你是我蘇雅的男人,我知道你肯定能回來的,就算真回不來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帶著寶寶一起下去找你團聚的!」蘇雅很是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林濤卻知道她絕對是自己女人中最偏執的一個,認定的事肯定能說道做到,林濤只好投降道:「好好好,我盡量幫你弄,但這麼多東西肯定不可能都弄齊的!」

「你看完最後一句話再發表意見好不好?」蘇雅氣呼呼的指著紙張,說道:「看到沒,以上物品僅供參考,切記量力而行,安全第一!你真當我是要東西不要命的拜金女啊!」

「呼~這才是我的好老婆嘛!」林濤大大的鬆了口氣,剛想給蘇雅一個「香吻」,蘇雅卻一臉冷笑著問道:「你少在這給我打馬虎眼,我問你,你家那幾個婆娘又給你下達了多少任務啊?我這個應該不算最多的吧?」

想起前幾天嬌嬌和自己剛做完,還沒從自己身上下去呢,便和蘇雅如出一轍的拿出一個本子,請注意,還是個筆記本,上面同樣密密麻麻寫滿了她們姐妹幾個所需要的東西,林濤一想到那山一樣的東西便是眼前一黑,痛苦的說道:「你們還是殺了算了,她們剛來個團購,你這裡又來個瘋狂大血拼,還讓不讓我活了啊?」

「哈!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痛苦啊?等咱們給你生兒子的時候那種痛苦才叫生不如死呢,這點東西僅僅是補償而已,姐妹們大好的青春,美麗的身體,還不都是給你這頭驢子一個人霸佔了啊,你找這麼多老婆活該你受罪!」蘇雅搓著牙花滿臉的憤恨。

林濤立刻閉上了嘴,和女人吵架男人永遠佔不了理,特別是每隔一星期就召開一次家庭批鬥大會的女人們,他只好默默收起蘇雅的紙條,並且萬分小心的收好,轉過身時很是唏噓的拍拍懷裡乖巧的白珊,感歎道:「還是我的小珊最好,從來不亂提要求!」

「老公……」白珊突然抬起頭,一臉羞澀的看著他,扭捏道:「我的單子在我房間裡,還沒來得及給你呢,不過其它東西都可以不要,但是明年婚禮用的婚紗,禮服和珠寶首飾千萬不能少哦,少了我就咬你!」

林濤的眼前徹底一黑,悲哀的在心中吶喊,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了,為什麼找了這麼多凶悍的惡婆娘呢?他悲苦的把懷裡的白珊放在蘇雅身邊,從床上站了起來,決定還是出去走走為好,不然準得鬱悶死。

不過兩個女人這點倒挺好,林濤一起床她們便急忙伺候他穿衣洗漱,蘇雅一邊給林濤套著內褲,一邊奇怪的問道:「對了,前天晚上我看到楊小妹從別墅裡哭著出來,你是不是罵她了?你也是,楊小妹就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你跟她置氣做什麼?」

「你以為憑她的臉皮,光罵她她就能哭?我那是揍她了!」林濤相當氣憤的說道:「我再不揍她她就要飛上天了,你們是不知道她前天晚上對我幹了什麼?她竟然在我酒裡下迷幻藥,然後把她大老婆周婕推到了我床上!」

「啊?那你……和周婕那個了沒有?」蘇雅忽略一切,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當然沒有了,雖然那時房裡黑咕隆咚的,但我一摸她呃……的臉就不對,但我又不忍心傷害人家,只好故意裝作酒醉躲到廁所裡去吐了,等她走了我才出來的!」林濤的臉色一臉變換了數下,其實那晚他都已經把周婕脫的光溜溜了,兩人吻了又吻,摸了又摸,林濤藉著酒勁差點就把人家胸前兩顆球都給揉炸了,要不是周婕喊痛的聲音讓他察覺到了不對,楊小妹的借種計劃早就成功實施了。

「就為這點破事你就揍小妹啦?這件事可是你自己親口答應的!」蘇雅站起身來一臉狹促的說道。

「肯定不止這點事啊!」林濤煩躁的抓抓腦袋,一屁股坐在床邊說道:「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丫頭越來越得寸進尺,她和榕榕兩個私底下偶爾玩玩我也無所謂,反正她們倆是好姐妹,可前天晚上我從房裡出來後準備去找媚兒的時候,那混球竟然鑽到小嬌的房間裡去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工分卡

「哈哈~小嬌和她搞在一起不是早就眾所周知了嗎?那天你帶人出去夜訓,那兩個丫頭叫的整棟別墅都能聽見,光著屁股就在我面前亂跑,而且她們有時候當著你的面打情罵俏也沒見你發過火嘛!」蘇雅一臉揶揄的看著林濤,趴在他身上握著他的小林濤,好笑的問道:「你不會真吃醋了吧?」

「靠!這麼刺激……不對,這麼無恥呢?」林濤差點說出了心裡話,趕緊改口道:「我吃個屁的醋啊,她們只要不找男人我一點都不反對,可你們知道那晚她們在怎麼玩嗎?我一推開小嬌的房門,整整六個女人光溜溜的全部躺在地上,小嬌,蔣燕,六號,還有楊小妹和她兩個老婆,全她娘在那集體淫亂,我當時那個氣啊,按住楊小妹就用皮帶抽了她屁股,不過那天我下手好像重了點,那丫頭居然真的疼哭了,差點沒穿衣服就跑了!」

「你該不會是氣她們沒有帶你一起玩吧?」蘇雅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濤,手指不停在他胸前畫著圈圈。

「放屁!我有那麼下流嗎?」林濤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老公,你好像有點偏心哦!」白珊抱著林濤,十分認真的說道:「那麼多人你就光打了小妹一個,小妹這兩天都不來找我們玩了,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她,她都低著頭不做聲,好可憐的!」

「啊?那丫頭臉皮不是超厚的嗎?抽幾下屁股就受不了啦?」林濤十分詫異的問道。

「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啊,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她的小屁股,而且還不穿衣服,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啊?」蘇雅白了林濤一眼,推著他說道:「去吧,正好快吃中飯了,看到她哄她兩句吧!」

林濤懷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出了門,按理說這種時候楊小妹應該耀武揚威的帶著幾個小女警巡邏的,可林濤在山莊的大街小巷裡逛了半天也沒看到她半條影子,微微有些自責的下,他下意識的進了山莊唯一的小賣部,也就是大家戲稱的供銷社。

供銷社裡雜七雜八的東西樣樣俱全,小到煙酒飲料戒指耳環,大到手錶手機筆記本電腦都有供應,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因為數量不足,不好分到每個人手裡,所以就用集體的名義放在供銷社裡賣,而購買的方式也不是用真金白銀或者糧票物資什麼的,都是用朱德力管理的人力資源處統一發放的工分卡購買的。

工分卡也很好獲得,只要每月定時完成自己的勞動任務,按照勞動強度就會發放三十張到五十張不等的工分卡,從最低的一瓶飲料一個工分,到一包三個工分的香煙都可以隨意購買,更可以用工分卡在食堂裡為自己加餐,具體規則朱德力借鑒了大躍進時代的生產隊模式。

其實使用這種落後的模式也是不得已,全是因為山莊目前還不太富裕,採用這種無奈的方式才能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同樣大家也沒什麼怨言,多勞多得還是比較公平的。

林濤也有工分卡,不過卻是最低的行政人員標準,每個月固定的二十張,只是到月卻被白茹她們順手就清剿完了,畢竟供銷社裡的東西是屬於大家的,她們也不好意思用權力去霸佔,有些稀缺物資還是只有供銷社裡有的。

而且她們家七個女人雖然只有羅榕一個在工作,但領卡的份額也是通通有份的,用朱德力的話來說,做莊主的老婆本身就是一項很艱巨的工作,誰都沒她們幸苦!

對於這種明顯馬匹意味濃厚的話題,全莊人都捏著鼻子認了,畢竟沒有林濤也就沒有現在這個世外桃源的山莊。

林濤大搖大擺跨進供銷社的一剎那就想起,自己口袋裡根本半張工分卡也沒有,但口袋裡的香煙已經抽完,他也懶得回去拿,厚著臉皮賒個賬應該還是沒問題的,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嘛!

供銷社就開在主街正中的一間門面上,門臉相當的寬敞,一進大門就可以看到三排高大的木質貨架上擺著琳琅滿目的貨物,一個頭包花格布巾的小女人正背對著林濤,踩著板凳擦拭貨架上的灰塵,這小女人的身材極其豐滿,水蛇一般的腰,一條水洗藍的牛仔褲更是被她的翹臀撐的脹鼓鼓的,光從背面看身形就妖嬈無比。

林濤眼睛一亮,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猛的在小女人的大屁股一拍,小女人「啊呀」一聲驚叫,不捂屁股卻把手裡的抹布狠狠向林濤砸來,等看清是林濤之後,她氣鼓鼓的叉著要嬌嗔道:「原來是你個死東西,想嚇死老娘啊?」

林濤手裡得意的轉著髒兮兮的抹布,笑著說道:「不是你說的,不佔你便宜不准進這個門嘛!」【wWw.WRsHu.cOm】

「放屁,你少顛倒黑白,我是說你不給我佔便宜就休想進門!」小女人氣哼哼的跳下椅子,摘下手臂上的一對藍色護袖扔在櫃檯上,狹促的說道:「今天吹什麼風把你這尊大神吹到我這小廟裡來啦?你那根降妖除魔的金箍棒,貧尼可無福再消受啦!」

「不就無聊嘛,隨便找你聊聊天!」林濤已經十分習慣對方這麼說話和打情罵俏了,完全是親暱的表示絕對不含色情,他順勢趴在玻璃櫃檯上,抓了一把上面的花生殼剝起來,然後指著貨架上一包煙,說道:「小茉莉,先來包煙吧!」

「吶!你最愛抽的玉溪,平常都捨不得賣呢!」含著笑的茉莉從櫃檯的盒子裡摸出一包軟殼的玉溪香煙扔給林濤,然後伸出手說道:「給錢呀壞蛋,在老娘這又吃又拿的,你以為你還是小白臉啊?」

「真沒帶錢,先賒著成不?」林濤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慢,不管三七二十一拆了香煙便叼了一支在嘴裡。

「哈呀~看來你今天真是來吃老娘豆腐的了!」茉莉氣的眼珠子鼓鼓,卻動作極其自然的摸起一個打火機幫林濤把煙點上了,然後沒好氣的說道:「下午乖乖把錢拿來啊,我和我家那口子一個月加起來才掙六十張工分,你一包玉溪就去了五張了,你好意思佔我便宜嗎?」

「放心,少誰的也不能少你的呀,殺上門討債的事你又不是幹不出來!」林濤嬉皮笑臉的說著,然後問道:「對了,你們家大炳在生產隊干的怎麼樣?還習慣吧?」

「他呀,都快樂不思蜀了!」茉莉拿著抹布一邊擦拭著櫃檯,一邊氣憤的說道:「他那個小隊裡全是些騷老娘們,無聊話成天一個接一個的,人家故意哄哄他,再叫他幾聲哥,他一個人就把活全給包了,回來還跟我說互幫互助是美德,氣的我還以為回到了全國剛解放的年代呢!」

「那你就讓他到軍隊裡來唄,出去搜索一趟物資,分到的東西可比生產隊多多了!」林濤提議道。

「唉~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茉莉放下手中的抹布,幽幽的看著林濤說道:「說實在的,我對你是愛情,對他是感情,雖然我和他從來沒有過什麼轟轟烈烈的感覺,但這種一心對我好的男人真的很難找,你是個有大本事的男人,多少危險你都能隻身殺出來,可我家那頭傻大炳有什麼本事呢?我真的不想和莊裡其她女人一樣,男人一出門就提心吊膽連覺都睡不安穩,生怕男人一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和大炳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好,有你照顧也沒人敢欺負我們,說起來真的得感謝你呢!」

「說什麼感謝可就見外了,對了,過幾天我們會進一趟城市,你有沒有什麼想讓我帶的嗎?」林濤樂呵呵的說道。

「在這吃得飽穿的暖,所有人都知根知底,穿金戴銀的也沒什麼意思,一時半會我還真不知道缺什麼呢!」茉莉一臉苦笑的搖著頭。

「唉~我家幾個女人怎麼就沒你這種覺悟呢?一聽說我要親自出門,任務單下了幾十張紙那麼多,這是誠心想累死我啊!」林濤相當悲苦的說道。

「那不一樣,我們家是一夫一妻制,無論怎麼折騰也就那樣了,可你們家是競爭上崗制啊,她們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怎麼能討你的歡心,怎麼得寵呢?」茉莉很是揶揄的說著,然後走進貨架的背面拿出一瓶冰鎮飲料遞給他說道:「別鬱悶了,喝瓶冰水吧!」

林濤十分詫異的看著手裡的冰可樂,很是奇怪的問道:「咦?你這哪來的冰水啊?咱們山莊可就營房裡才有電力供應的!」

「切~虧你還是一莊之主呢,下面的民生問題你竟然一點都不關心!」茉莉沒好氣的翻翻眼睛,說道:「我這裡當然沒有電了,可是從古墓裡拉出來的那具石棺他們給我送這來了,那石棺簡直就是天然的冷庫,飲料我都不敢長時間放在裡面,不然準得凍成個冰疙瘩!」

「哈!不錯啊,竟然還懂得廢物利用了!」林濤喝了一口冰可樂,一陣清涼的感覺從胃裡一直爽到天靈蓋,讓他情不自禁的哼了出來。

「你真噁心,喝口水還要叫聲床!」茉莉捂著嘴很開心的調戲了一句。

眼看著臨近中午也沒人來光顧,茉莉就趴在櫃檯上和林濤葷的素的一起來,充分的享受著打情罵俏的愉悅,可正當兩人在爭執是粗點好還是長點強的時候,又是一道倩影邁步跨了進來,卻是林濤又一個前女友夏嵐。

「你也在啊?」夏嵐見到林濤愣了愣,她的穿著打扮已經不復以往的妖艷,很樸素的一套長衣長褲,頭上包著遮陽擋灰藍色布巾,和一旁茉莉的裝扮差不多,乍一看還以為是個鄉下的俏少婦。

「啊!來找茉莉玩啊?」林濤笑著點點頭,夏嵐雖說也是他曾經親密過的愛人,但感覺卻一點都不如茉莉隨意,林濤總覺得兩人之間老隔著點什麼。

「嗯,順便找她買點衛生巾!」夏嵐也沒什麼好避諱林濤的,只是站在櫃檯邊略顯侷促。

「那……你們聊吧,我去營裡轉轉!」林濤也覺得有些變扭,於是就站起來準備往外走,但門邊的夏嵐卻又急忙叫住他,猶豫著說道:「我……我有些事想求你!」

「別說求,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的!」林濤停住腳步,臉上盡量保持著隨意的微笑。

「我……我不想在製衣廠裡干了,你能不能把我調個地方?」夏嵐低著腦袋,雙手很不安的搓著衣角。

林濤一愣,他一直都以為夏嵐是在哪個部門裡當文員的,沒想到竟然是在製衣廠,山莊裡的製衣廠嚴格說起來根本就是個小作坊,二三十個女人在裡面給大家縫縫補補,每月按量做點外衣內褲什麼的,逢年過節才會每人量身做上一套新衣服的,總體說來工作量並不是很大。

見到林濤有些疑惑,茉莉還以為他是在懷疑夏嵐拈輕怕重,便解釋道:「濤,製衣廠的兩個領班原來是朱偉的女人,和嵐嵐有點不對付,天天對她冷嘲熱諷的,她幹的很不開心,你就替她換個地方吧!」

「哦!這樣啊,那你想去哪裡呢?」林濤笑著問道。

「哪裡都行,就是不想在製衣廠了!」夏嵐很是苦澀的說著。

「那你看新成立的新聞部怎麼樣?你本來就是搞文藝出身的,去那裡應該很合適的!」林濤想了想說道。

「新聞部的副部長是楊浩哲,她會不會……」夏嵐一臉的猶豫。

「沒事的,她純粹瞎胡鬧,一個部門連她就五個大人,還搞什麼副部長,前天我就給她免了,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和王娜說一聲,明天你就去她們那上班吧!」林濤大手一揮便決定了夏嵐的去處,但看著楚楚可憐的夏嵐,林濤的惻隱之心又發作了,接著說道:「嵐嵐,你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對我說,咱們至少還是很好的朋友!」

「謝謝!」夏嵐輕輕點點頭,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

第四百四十六章 異樣

等林濤走後,店裡的兩個女人都癡癡的看著他的背影,茉莉低歎了一聲:「終究還是咱們的命不好,要是晚幾年遇上他該有多好啊!」

「說再多也沒用了,所有的路都是咱們一步步走出來的!」夏嵐深深的出了口氣,轉身看向茉莉,急急的說道:「快把石棺裡的飲料都拿出來,我快犯癮了!」

「你昨晚不是去求朱偉了麼?怎麼還要用石棺?」茉莉焦急的問道。

「朱偉的癮沒我深,已經被他爸逼著戒掉了,他上次給我的那包就已經是最後一點了,我昨晚什麼都沒拿到!」夏嵐急匆匆的便往貨架後面跑去,茉莉十分擔憂的跟上,急忙問道:「用石棺行不行的?不會傷害你的身體吧?」

「上次咱們不是試了嗎?效果很不錯,這石棺看似很冷,但真正躺進去根本凍不死人,反而有種力量能減輕我身上不少的痛苦!」夏嵐彎著腰迅速把放在石棺裡的飲料全部拿出來,然後迫不及待的和衣躺了進去,其實這石棺只有半邊,而被摔開的另一半則被拉去營房做土空調了。

夏嵐躺進去的瞬間就劇烈的打起了哆嗦,嘴唇也完全青紫,但她卻還堅持著對茉莉說道:「去幫我守著,千萬別讓人進來,特別是林濤,被他知道我就不活了!」

「嗯!那你忍著點啊!」茉莉一臉擔憂的遞給夏嵐一條白毛巾,讓她咬在嘴裡,這才難過的轉身走了出去。

林濤出了供銷社,看看腕上的手錶還有十分鐘就要開飯了,大街上勞碌了一上午的人們陸續收了工,三三兩兩開始往食堂的方向集中,林濤的雙眼在人群中掃射,卻始終也沒見到楊小妹的影子,他只好隨著人流緩緩往食堂靠攏。

食堂現在是吃飯教學兩用的地方,每天下午林濤會有一節課的時間去當教書先生,而身體漸漸好起來的白珊也表示了想教書育人的強烈願望,林濤當然無條件支持,順便還考慮了一下是不是要把其她幾個女人也安排去工作,不然她們天天閒的發瘋,不是聚眾賭博就是琢磨對付自己的陰招,十分有必要找點事情給她們做做好分散她們的注意力。

林濤心裡想著事情走進了食堂,食堂這棟古建築其實就是原來的飯店,上中下三層的結構,門頭上用金色的大字刻著「飯莊」二字,門前兩頭威武的石獅子,只是二三兩層已經改造成了宿舍,只有一層才是真正的食堂。

全山莊現在一共快三千口子人,自然不可能在同一時間進食堂吃飯的,所以就規定所有戰士先吃,半個小時後再輪到種地幹活的人吃,吃的最晚的反而是發揮著山莊大腦作用的行政人員們。

林濤是莊主愛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自然不會有人去管他,不過他也不餓,點了一支煙坐在角落裡看著那些排隊的人,那楊小妹現在一改往日囂張跋扈的作風,玩起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把戲,不過這食堂她總是要來的吧,林濤現在是決心在這守株待兔了,想看看楊小妹是不是真的那麼經不起打擊。

原本每天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簡直是沸反盈天、無比喧騰的,吹牛打屁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林濤今天破天荒往那一坐,眼神不斷在人群中遊走,這樣就嚇的眾人不敢吱聲了,他們也鬧不清什麼狀況,一個個老老實實的拎著自己的飯碗排著隊,就連食堂的大師傅也一個勁的犯嘀咕,這莊主今天不回家吃小灶咋跑這來了?難道是我偷偷往家帶剩菜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莊主,喝碗湯吧,今天剛采的蘑菇!」一碗熱氣騰騰的蘑菇湯遞到了林濤面前,來人正是食堂的俏廚娘柳夢如,她現在正式從了良,甜甜蜜蜜的和周猛過起了小日子,原來那副總是搔首弄姿的常態也不復存在,穿的再普通不過。

「哦!謝謝!」林濤點點頭接過了湯,喝了一口便問道:「今天怎麼沒看到楊小妹?她不來這吃飯嗎?」

「楊局她這兩天好像身體欠佳呢,什麼都吃不下,剛才也就派人來盛了點湯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柳夢如以前經常被楊小妹調戲,她一直也挺配合,完全把楊小妹當半個情人在討好,這猛的不見了心裡反而空落落的。

「行,你先去忙吧,回頭和廚師長說一聲,後天元旦,讓他給大家加點菜!」林濤一口喝光碗裡的蘑菇湯,起身便出了食堂,但他的心裡越來越愧疚,估計真是把楊小妹給打擊慘了,竟然連飯都不吃了。

林濤背著雙手往街頭踱去,那裡有棟刷著藍色槓槓的房屋便是警察局了,一進警察局的大門,一個正趴在接警台上寫寫畫畫的女人不是周婕又是誰?周婕一看到林濤進來成熟的俏臉「唰」就紅了,眼神很是慌亂,而林濤也十分的尷尬,左右而言他的說道:「啊……那個,沒去吃飯啊?」

「沒……沒呢!等姐妹換崗我再去吃!」周婕飛快的搖搖頭,手裡抓著的一根圓珠筆都快被她給絞斷,想起那個漆黑的夜晚,就是眼前這個壯的跟頭牛一樣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狂亂的肆虐,那瘋狂的蹂躪都讓周婕以為自己肯定要被撕碎,可等林濤轉頭跑進廁所就再也不出來後,周婕心裡竟然充滿了失落,她清楚的知道,那股難言的失落絕對不是因為自己不能懷孕。

「莊……莊主,您來報案嗎?」周婕幾乎是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劇烈的心跳讓她腦子一片空白,可隨即便發現自己語無倫次的話究竟有多麼白癡,林濤還需要報什麼案啊,她幾次想從桌子後面繞出來卻又站了回去,慌亂的說道:「您……您有什麼事?」

周婕沒穿警服,只穿著短袖的白襯衣,玫紅色的胸罩從襯衣裡透出來,可以清楚的看見上面蕾絲的花紋,那兩枚導彈似的胸部林濤深深知道它們的威力,林濤老臉也有些紅,目光游移不定的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小妹的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她,她在嗎?」

「在,她在自己辦公室!」周婕急急忙忙指著身邊的通道,原本想領林濤過去的,但立刻就又打消了這種想法,光看著林濤她就雙腿發軟了,一股暖流正緩緩從她小腹間迅速往下湧動,可她又不好意思去搓動雙腿,而且她生怕林濤不小心碰到自己,自己會立刻軟在他身上,那可就沒臉見人了。

「哦!我進去看看她!」林濤也不敢直視周婕,周婕臉紅的都跟猴屁股似的了,揉捏她那兩顆導彈的場面不斷在林濤腦海中閃現,他尷尬的捏捏鼻子,趕緊往後堂走去。

警察局是一棟還沒改造完畢的現代建築,出了接警廳便是一個小小的花園,正對面一排五間辦公室,右手邊最後一間就是楊小妹的辦公場所了。

這裡林濤是第一次來,因為是在午飯時間,裡面的小女警全都不在,但遠遠的卻能聞到一股膩人的脂粉氣,讓身為男人的林濤很是受用,他穿過花園一間間的房屋看過去,順著門上的告示牌總算找對了地方,楊小妹辦公室的大門沒有關,金色的吊牌上清楚的寫著「局長辦公室」幾個大字,可林濤剛走到門前便聽見一陣咒罵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個烏龜王八蛋!敢打老娘的屁股,是會遭雷劈的知不知道?扎你的嘴巴讓你再罵人,扎你的眼睛讓你再偷看我,扎你的褲襠讓你再也硬不起來……」

心裡本還有點歉疚的林濤,臉一下就黑成了鍋底,他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走到辦公室大門口,就見楊小妹正舒舒服服的半躺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身上只套著一件白色的小背心,袖珍型的胸部倒是挺可愛,像兩隻上海產的小肉包般精緻,可她手裡拿著的東西就讓林濤很不爽了。

那是幾支五顏六色的飛鏢,而就在她對面的牆壁上,一張雪白的A4紙正貼在泡沫標靶上,紙上十分抽像的畫了一個黑色的小人,旁邊卻清楚的署名——大烏龜林濤是也!

小人身上已經橫七豎八的扎滿了飛鏢,褲襠上作為重點目標集中照顧了,沙發上的楊小妹卻越扔越起勁,扔一支便罵一句,她扔的很興奮也很認真,根本沒發現林濤的到來,不過當她扔完最後一支飛鏢之後,卻發生一件讓林濤大跌眼鏡的情況。

空著雙手的楊小妹,呆呆的看著那身上扎滿飛鏢的小人,先是捂著嘴「噗哧」一聲開心的笑了,但笑著笑著她便失聲痛哭起來,臉上居然掛滿了傷心的淚水,她的眼神裡有痛苦也有怨念,更多的則是深深的迷惘。

不知從何時起,楊小妹已經不再是一頭刺蝟般的髮型了,齊耳的短髮別在耳朵後面讓她看起來更加有女人味,而不是那個大大咧咧男人婆,不施粉黛的俏臉絕不輸給山莊裡的任何一個女人,而且哭泣中的她竟然有種小家碧玉般的動人味道。

「我該怎麼辦……」楊小妹用雙手捧住臉悲傷的哭喊,門口的林濤不知道她這股傷痛的情緒從何而來,這位向來都百無禁忌,打遍山莊無敵手的傢伙居然也有傷心的時候?林濤看著她有些發愣,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楊小妹原來真的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哭泣是她們的權利!

突然間,楊小妹似有所感的轉過頭來,正巧和發愣的林濤四目相對,楊小妹的小嘴一下就張成了一個雞蛋形,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但很快就又變的極為窘迫,眼淚未乾的臉上瞬間爬上兩團紅暈,直到有淚水滑入她的小嘴中才讓她反應過來,接著,楊小妹以最快的速度衝向牆角的毛巾架,擦了眼淚之後又急忙套上警服,慌張的看著林濤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聽食堂的人說你身體不舒服,我就過來看看!」林濤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他的直覺告訴他楊小妹的痛苦十有八九是衝著自己來的,進去只會讓大家更加尷尬。

「哦!」楊小妹繫好衣服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濤,然後聳聳肩說道:「好了,你看完了,請走吧!」

「那個……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緊?」林濤只好沒話找話說。

「反正死不了,你有這個閒功夫還是去多關心關心你家那幾個大肚婆吧,少來我這裝好人!」楊小妹冷冰冰的回答道。

林濤算是碰了一鼻子灰,好心關心一下別人,誰知道對方根本不領情,但林濤想到楊小妹剛剛哭的那麼傷心,心裡多少也有些同情,便不死心的問道:「你真沒事?我剛才看到你……」

「看到什麼啦?看到我扎你這只烏龜是吧!」楊小妹急忙上前一步打斷林濤的話,神情激動的似乎又想開罵,不過她的身體卻突然一陣搖晃,說話間便軟軟的向地上倒去,門前的林濤嚇了一跳,用最快的速度上前抱住她,焦急的問道:「小妹你怎麼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要你管,我死了都和你沒關係!」楊小妹奮力的從林濤懷裡掙扎出來,臉上泛出一股病態的青色,她似乎十分虛弱,跌跌撞撞的倒在沙發上,然後咬著唇滿是怨恨的看著面前手足無措的林濤,眼眶居然又是一紅,流下了眼淚。

「小妹你到底怎麼了?我知道那天動手打你是我的不對,可你也有錯啊,你們哪能那樣玩呢?」林濤滿臉複雜的看著她,知道楊小妹的心態絕對是出了大問題。

「你別自作多情了,你以為我是在生你的氣嗎?」楊小妹眼神倔強的看著林濤,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之後她胡亂的擦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的說道:「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下,這段時間沒什麼大事別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

「我……」林濤有種無比冤枉的感覺,他已經感覺到楊小妹肯定不是因為自己揍了她而生氣,一定是因為別的原因,但眼看楊小妹已經把連轉向裡面的窗戶,林濤只能歎了口氣,默默的轉身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就在林濤都已經走到門外的時候,楊小妹突然出聲叫住了他,他詫異的回身看去,只聽楊小妹用很複雜的語氣問道:「我想問你……在你眼中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女人看?」

「有……有時候吧!」林濤訕訕的說著,楊小妹有些時候的確不容易讓人把她往女人方面聯想,哪有女人會口口聲聲吵著要跟你比誰的JJ大呢?

「好!我知道了!」楊小妹輕輕點點頭,緩緩站起身來走向林濤,就在林濤欣喜的以為她想跟自己再聊聊的時候,楊小妹卻抓住房門「咚」的一聲給砸上了,那老舊的木門差點就砸到林濤的鼻子,門框上的灰塵「呼呼」往下直掉,落了林濤一頭一臉,最後還聽見楊小妹歇斯底里的在裡面大罵:「林濤你個混蛋王八蛋,你去死吧!滾!我永遠不想看見你!」

第四百四十七章 銀甲屍小純

林濤灰頭土臉的出了警局,連招呼都沒好意思跟周婕打,他心裡一千萬個納悶了,自己究竟怎麼招惹到這尊菩薩了,竟然讓她大動肝火讓自己去死,印象中除了前天揍了她之外,好像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就連拒絕周婕都是用了很婉轉的方式。

「周婕?」想到這個女人,林濤站在馬路中間突然一愣,然後猛的一砸掌心喊道:「糟了,問題肯定就出在周婕身上了!」

按照林濤的猜想,自己三番四次的拒絕和周婕上床,最後逼的楊小妹連那麼下流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可自己最終還是沒有就範,按照楊小妹這種自尊心強烈的女人來看,肯定是認為自己看不起她們了,不然正常男人又有誰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呢?

林濤這下真冤枉死了,他打心底不牴觸她們這些女同的,當第一次偷看到她和嬌嬌在床上磨盤子的時候,心裡可是還有一股罪惡的興奮感的,愣是回房找曹媚做了三次,甚至覺得在床上最妖嬈的曹媚要是能和小妹玩玩也不錯,真的老刺激了!

而楊小妹最後問自己的那句話估計就是在試探自己了,覺得自己要是不把她當女人看,肯定是認為自己看不起她這種不男不女的男人婆了!

林濤滿是懊惱的沉寂在自己的想像世界中,抬起頭突然看見食堂門口居然圍了很多人,他好奇的走過去,發現被圍在人群中的竟然是一個多星期沒見的金大壯。

金大壯今天並不是一個人出門的,在他的身邊居然還站著一個身穿金甲,臉戴黃金面具的女武將,女武將筆直的站在那裡,透過她的黃金面具可以看見她的雙眼已然睜開,只是一雙眸子竟然是灰色的,而且十分的混沌,一點焦距也沒有,給人一種站在那的好像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木偶一般!

「大壯,讓她跳支舞給兄弟們看看唄,要性感一點的!」圍住金大壯的一個年輕人起著哄喊道。

「那可跳不了,小純只能接受一些比較簡單的指令,比如走,退,坐下和攻擊,其它就不行了!」金大壯搖著頭卻喜氣洋洋的說著,年輕的臉上洋溢著無比的自豪,只是他好像很多天沒休息了,不但兩隻眼睛黑的跟熊貓似的,就連眼眶也深凹了進去。

「那脫褲子打炮會不會啊?你小子試過了吧?」又一個小伙子大聲的調笑,金大壯擦擦鼻子,訕訕的說道:「那肯定不行的!」

「大壯,你這金甲屍這麼快就煉成啦?看電影上一般不是都要七七四十九天的嗎?你這個不會是劣質產品吧?」張旭也好奇的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很是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女武將,目光在她飽滿的胸前直轉悠。

「小純她還不是金甲屍呢,才剛剛達到銀甲的程度!」金大壯臉色一紅,尷尬的說道:「我的功力還是太淺了,看來只能讓她自己慢慢吸收日月精華,自主進化了!」

「自主進化?」張旭摳摳鼻子,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不會等個十年八年吧?」

「應該不用吧!」金大壯很不自信的看看身邊木頭一般的女武將,說道:「小純身上的屍氣其實已經足夠了,只是我調動不出來而已,等她多吸收點精華,我們彼此都熟悉了,到時候我再施法把握就大很多了!」

「嘿嘿~你想給她多少精華啊?」張旭上前摟住金大壯的肩膀,一臉曖昧的問道:「老實交代,煉屍的時候你有沒扒光她的衣服啊?而且你都小淳小淳叫的這麼親熱了,是不是已經發生什麼人鬼戀的刺激事情啦?」

「怎麼可能!」金大壯急忙搖頭,但眼神卻是不斷閃躲,最後紅著臉說道:「她既然長的和黃淳一模一樣,我也不會起名字就只好叫她小純嘍,不過是純潔的純!」

「哈哈~你小子臉紅了!」張旭一臉揶揄,周圍的男人們也是哄堂大笑,張旭用一臉過來人模樣的教育他,說道:「沒事的,你小子到現在連女朋友都沒一個,你們做道士的又不講究戒色的,這銀甲屍用來當充氣娃娃玩可是極品哦,各種造型都能擺不說,還任勞任怨,有機會你一定要給我也搞一個!」

「旭哥……」金大壯這下連脖子都徹底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大壯,這銀甲屍的戰鬥力怎麼樣?」林濤饒有興趣的圍著銀甲屍看了一圈,一股濃濃的死氣從她體內透出來,居然是半點人味都沒有!

「不知道,我也沒試過!」金大壯遺憾的聳聳肩膀說道。

「那現在來試試吧,來,就對著那只石獅子來一拳!」張旭興致勃勃的指著食堂門前的一隻石獅子,那石獅大約兩米來高,通體純白,威猛無比,是用仿漢白玉石材製作而成的,看模樣自重至少是在一兩噸左右。

「小純,攻擊!」金大壯毫不猶豫一指那只石獅發出了命令,只見銀甲屍垂在腿邊的雙手突然一握,跟著就緩緩的轉過身去,而且她竟然不是像普通殭屍那樣蹦著走路,而是徑直走了過去,只是小純的動作還很僵硬,機械的就像個機器人一樣,但是她的攻擊卻相當凌厲,用一種普通人幾乎都看不清的速度,閃電般轟出一拳。

「轟~」

那頭威猛無匹的石獅子竟然就像挨了一顆導彈那樣,轟然炸裂!大量的白色碎石帶著無數的煙塵天女散花一般崩飛,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一陣鬼哭狼嚎,急忙抱頭鼠竄,幾個跑的慢的人立刻被碎石崩的鼻青臉腫,鮮血直流!

「我……我靠!」張旭臉上也被碎石劃出了一道血口子,但巨大的震驚讓他都感覺不到疼痛了,只曉得呆呆的看著那頭曾經擁有石獅子的地方。

煙霧散盡,食堂的大門前哪還有石獅子的存在啊,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基座和一隻踩著繡球的斷獅爪,石獅子的身體幾乎盡數碎開,最大的一塊白石都不超過拳頭那麼大,白花花如同雪塊般落了一地,而帶著黃金面具的銀甲屍英姿颯爽的站在那裡,依舊保持著單手揮拳的姿勢。

「小純,快把你的手舉起來給我看看!」金大壯一臉心疼的跑上去,銀甲屍聽話的把手舉在他眼前,金大壯趕緊伸手去摸,但銀甲屍的小手卻哪裡有半點傷痕,白嫩的如同從牛奶裡浸出來的一樣。

「哪個龜兒子砸了老娘的石獅子,你們吃飽了撐的是吧,警察!警察快來啊!有人破壞公物啦!」一聲憤怒的嬌喝,柳夢如拎著□面杖帶著一班惡廚娘氣勢洶洶的殺將出來,本還在看熱鬧的眾人立刻呈鳥散狀,連張旭都趕緊腳底抹油跑了,就留下傻乎乎的金大壯和林濤在那背黑鍋……

下午的時候,林濤夾著教材從食堂裡出來,他剛剛給孩子們上完活屍種類的知識講座,下一堂便是齊天南帶他們進行體能素質訓練以及槍械知識,而孩子們的文化課則是都放在上午的。

林濤是打心底喜歡那些孩子,他上課的方式從來也不固定,讓孩子們全都圍在自己身邊隨便提問,隨意發揮想像,有什麼問什麼,不過思維漸漸開闊起來的孩子們,長長都能提出一些讓他都犯嘀咕的問題,譬如剛剛一個孩子就在問,如果把活屍的下巴和雙臂都砍了,放在田里套上犁鏵是不是就能當牛使了?而且還是一隻不知疲倦的牛!

這個問題難倒了莊主大人,他眨巴著眼睛看著那個提出問題的小胖子,小胖子也滿臉天真的看著他,這小傢伙是周婕的侄子,他媽現在嫁給了食堂的大廚當三房,作為山莊油水最多的廚師,小傢伙自然就成了山莊裡難得一見的小胖子,胖乎乎的小臉上總是紅光滿面。

林濤連出門的時候還在想著小胖子的問題,如果真把活屍的下巴和手臂都砍了肯定是沒有威脅性了,至於會不會就此失去攻擊性卻不一定,要是真能讓暴躁的活屍就此變成聽話的工具,那麼無論是耕田還是搬運東西,人們勞作的效率就會直線提高,要知道就算最普通的一隻活屍,力氣也比正常人大上一半,更別提那些身強力壯的或者兵屍了。

不管怎麼樣,明天就讓張旭他們抓幾隻活屍過來試試,成與不成都無所謂,反正現在遍地可見的就是無盡的活屍了。

林濤看看腕上的手錶,時間還比較早他便決定去營地裡看看,營地就放在靠西面的那棟賓館裡,賓館前的大停車場正好可以給戰士們當訓練場地,高達五層樓的賓館一二兩層都是給輪值士兵們休息用的,三層是各個大隊的辦公室,最後兩層則是留給已婚士兵們做了宿舍或者新房。

山莊的房屋總體來說都還算充裕,畢竟這座前身是國際會議中心的地方,可是按照同時接待五千人規模建造的,擠一擠的話一萬多人也絕對沒問題,甚至還有許多建了一半的空屋子,要是繼續加蓋的話還能擴大。

林濤夾著教材埋頭往營地走,一個小女兵卻背著槍急匆匆的跑到了他面前,立定敬禮後喊道:「報告莊主,山莊外來了三輛車,他們領隊的要求見您,說是一個叫張總的介紹來的!」

「張總?」林濤對這個久違的名詞熟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想了想便點點頭道:「那你把他們領到營地的會議室去吧,我去那等他們!」

「是!」小女兵一絲不苟的敬完禮小跑著走了,林濤則繼續往營地裡走去。

這時候士兵們已經完成了一天的訓練,正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一大窩人聚在停車場上幹什麼的都有,不過主要還是二大隊的老油條們得意洋洋的在給第一、第三大隊的人講解怎麼用冷兵器搏殺活屍,二大隊的人是林濤一手訓練出來的,經驗也豐富,自然能給科班出身的第一大隊正規軍當師傅,至於三大隊那就全是土匪流氓一窩蜂的打法了,三個大隊中實力最墊底的一支。

二大隊的人拿著盾牌和木棍在那眉飛色舞的比劃,但三大隊的人卻自詡也是屍海裡殺出來的好漢,一臉很不服氣的樣子,嚷嚷著要來點真格的,於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大隊喜顛顛的找來許多木棍給了三大隊,然後雙方一聲招呼,各出三十人準備來個對沖,一較高下,而兩邊的長官們不但不管,反而興奮的掏出各自的工分卡蹲在地上下起了注。

看到這麼熱鬧林濤也乾脆不走了,有心想上去和大家湊湊熱鬧下點注,卻苦於口袋空空如也,其實這種對打方式是可以磨練戰士們血性和競爭性的,是每個當長官的都樂意見到的,反正別打死打殘就好,就算挨了揍最多躺上十天半個月又是好漢一條,而且經驗越來越多,等真出了門傷亡的機率也就越來越小了不是!

第四百四十八章 樹棍和步槍的較量

「砍死他們……」

三大隊流氓習氣當真不少,一個領頭的排長下意識就喊出了以前火拚時候的口號,三大隊精挑細選出來的三十條漢子便一窩蜂大喊大叫衝了上去,但轉頭去看另一邊的二大隊則要鎮定的多,一字排開的十個盾牌手氣定神閒的頂在那裡動也不動,肩膀上自有身後的戰友幫忙抵住,就算對方全身的力量都壓上來,盾牌手們也自信自己不會被撞倒。

雙方轟然相撞,就像兩群野牛一樣,發出「轟」的一聲悶響,不過三大隊的人明顯如同巨浪拍石那般無用,絲毫撼動不了二大隊的盾牌陣,任憑他們又跳又撞,盾牌手們就是牢牢的頂在那裡,等身後的隊友迅速做出反應後,三大隊的人立刻被木棍砸倒了一片,倒在人群中痛苦的哀嚎。

但三大隊的人肯定不是傻活屍,不會傻乎乎的一個勁的蠻幹,一個排長手臂上挨了一棍子,整條胳膊都麻了,他氣憤的拽住一個還在衝殺的隊友,大聲怒吼道:「兄弟們快分開啊,饒到兩邊干他們!」

對啊!幹嗎不繞過去呢?和盾牌較勁那不缺心眼嘛!三大隊的人眼睛立刻一亮,嗷嗷叫著轉身就往兩邊跑去,二大隊的人這下傻眼了,不帶這樣玩的啊,不是說好咱們守你們攻的嘛,繞過去算怎麼回事!

林濤教他們的這種陣型本就是對付沒腦子活屍用的,而不是針對活人來的,盾牌手們只能憑著本能急忙往兩邊分開,而三大隊的一些機靈鬼一看盾牌陣露出了破綻,又急忙轉身回來再次從正面鑽了進去,舉著棍子見人就抽!

這下兩幫人乒乒乓乓的打在了一起,徹底變成了流氓毆鬥,全憑誰身體好,誰下手快就能佔上風,林濤一看這種比試已經完全沒必要了,剛想喊停,背後卻傳來一聲戲謔的嘲笑聲。

「哈!狗屎,這幫垃圾是原始人嗎?竟然拿著木棍在打架,這下我真的相信他們中國人最喜歡幹的就是自相殘殺了!」

雖然這人說的是英文,但林濤卻聽懂了,林濤面色冰冷的回頭看去,只見七八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老外,簇擁著一個棕髮的中年人正站在大院的門口。

這些人有男有女,身上的裝備近乎是武裝到了牙齒,倒掛在肩上的匕首,一左一右兩把插在腿上的手槍,手上端著美制的M4,甚至連頭上都戴著具有夜視功能的防風鏡,而且林濤注意到他們身上所穿的戰鬥服也很古怪,很像摩托車手用的那種防摔護甲,不過看到這些人老練的警戒姿勢,林濤相信這絕不是一群故意耍酷的樣子貨。

「木棍也同樣可以要了你的命!」林濤看著那群滿是嘲諷神色的老外,冷冰冰的用英文說了一句。

「哈!你是在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嗎?你還不如說你能用你的牙齒咬死我好了!」說話的是個頭最高的一個男人,他的話同樣也引起了身邊同伴的哄堂大笑,連那個被簇擁的中年老外也是一臉忍俊不禁。

「你想試試?」林濤淡淡的笑著,不帶一丁點的火氣。

「你是在說真格的?我用槍,你用木棍攻擊我?」那老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林濤,但林濤卻毫無疑問的點了點頭,重複道:「你用槍,我用木棍!」

「哈!既然你找死就怪不了我了,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用木棍弄死我,你該不會是去拆一個柱子吧?」壯漢老外一臉不屑的走了出來,卻被身邊的中年人拉住,笑著說道:「好了,喬治,咱們是來做生意的,你這樣很不禮貌!」

「好的老闆!不過我認為咱們今天的生意可能要泡湯了,這個中國人可是我見過最狂妄的傢伙!」壯漢喬治無奈的撇撇嘴,卻又看著林濤用戲謔的口吻說道:「我倒是真的很期待他能用木棍弄死我!」

「這樣吧……」林濤回頭招招手,這時候場地中的戰士們已經停止了打鬥,而且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幫全副武裝的老外似乎很瞧不起他們的樣子,林濤一招手,一個鼻青臉腫的排長立刻跑了上去惡狠狠的看著那些老外,林濤只是輕描淡寫的接過他手裡的木棍一折為二,抓住半截在手裡說道:「既然你們是來做生意的,咱們不妨先來打個賭,我就用這半截木棍站在這裡不動,如果你能開槍打到我,就算你贏,怎麼樣?」

「哦吼~老闆,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不錯,有人要送東西給我們了!」喬治嘿嘿一笑,見身邊的中年人沒阻止,便上前幾步傲然的說道:「嘿~咱們的賭注是什麼?破銅爛鐵我可不要!」

「我這裡的東西任你選,物資,武器,都可以!」林濤淡淡的說道。

「那我就要十噸大米,你們有嗎?」喬治轉著眼珠喊道。

「可以,但如果你們輸了的話,我要你們身上的戰鬥服和你們所有的武器!」林濤微微一笑。

「老闆!」喬治見林濤自信十足心裡也有些打鼓,回頭看向中年人,中年人聳聳肩笑著說道:「隨便玩玩吧,不過可別真傷到我們的貴客了!」

「行,那我就打你的腿吧!」喬治輕狂的一笑,但隨即眼神卻突然一變,毫無徵兆的大聲喊道:「開始!」

「邦~」

M4中的子彈毫無懸念的擊發了,那不是一顆臭彈,銅色的彈頭順著膛線旋轉而出,巨大的推進力甚至讓彈頭周邊的空氣都開始扭曲,三分之一秒鐘之後,只要這枚彈頭進入人體,立刻就會開始翻轉並攪碎肌體組織,然後在人體內造成一個漏斗形的傷害,短短半分鐘就會讓一個活人因為大量內出血而迅速死亡。

不過這顆壽命短暫的子彈注定是無法進入人體了,因為它的目標不是別人,而是林濤,它甚至都無法進入林濤身邊五米的範圍內,便如曇花一現般宣告了結束,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它的發射器M4A1突擊步槍根本沒能完全舉起,可憐的彈頭只能一頭扎進混凝土地面裡,濺起一道很不起眼的石屑。

「卡拉……」

喬治手中那把價值1200美元一支的M4步槍掉在了地上,他本人也捂著喉嚨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他的嗓子裡已經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除了咯咯聲就是近乎窒息的喘氣聲,他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把木棍扔的比子彈還快,自己連槍都還沒徹底抬起來,那只木棍就已經戳在自己的喉嚨上,不過他知道對方肯定還是手下留了情,不然他要是使用那有斷茬的一面,那根可怕的木棍肯定已經插進自己的喉管裡了。

全場的人都呆滯住了,就連喬治的老闆,那個棕髮的中年老外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就被身後的一個女護衛的警告聲給喚醒了,而且女護衛居然一把拽過他,十分粗魯的把他猛的拉進了身後,然後低聲喝道:「九點,十二點,兩點鐘方向發現三個狙擊手,三點!三點!有兩個RPG……天吶!他們竟然有坦克!」

在場的七八個老外全是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而且他們停在院外的幾輛車上也飛快的跳下幾個手持重機槍的老外,熟練的把機槍架在車頭上,長長的子彈鏈一直拖墜到了地面,掛在耳朵上的耳麥「稀里嘩啦」喊什麼的都有。

看出來了,這的確是一幫訓練有素的戰士,絕非張紅手下的樣子貨可比,他們所有戰術動作幾乎一氣呵成,對手裡的武器已經熟到就像情婦的胸脯那樣瞭如指掌,對於敵情的反應更是到了出自本能的地步,往往大腦還沒考慮好,身體的動作就已經做了出來。

這十幾個老外放在任何一支部隊裡都足夠堪稱精英,鮮血和硝煙已經成為了他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們自信可以在這種原始的山莊裡殺個三進三出,敵人也不可能把他們怎麼樣,可正是他們眼中的這群土雞瓦狗突然搖身一變,居然成了面目猙獰的邪惡叛軍。

一輛綠油油的59式坦克在三輛自行火炮的伴隨下,聲勢浩大的向老外們碾來,那一根根粗大的炮管光是看看就足以讓人心驚肉跳,並且身邊那棟晾滿衣服被褥的「難民營」裡,就像井噴似的不斷往外湧出大量手持武器的精悍戰士,眨眼間幾百把自動武器刺蝟一般通通指向了他們,全角度覆蓋,無差別密集瞄準!

「咕嘟……」

耳麥裡響起了一道清晰的口水吞嚥聲,接著,老外們竟然齊齊嗓子發乾,喉結不斷上下聳動,努力想讓自己保持鎮定,但吞口水的聲音卻越來越多,老外們真的傻眼了,完全不知所措!

「誤會!都是誤會啊!」被擋在中間的中年老外聲嘶力竭的大喊,而且喊的還是極為熟練的中文,就看他跌跌撞撞的擠出人群,對獨自站在人群前的林濤喊道:「我們是……我們是張紅張總介紹來的朋友,是朋友!是來做生意的,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啊!」

「你奶奶的,你們這群死老外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放槍!都不想活了是吧?」張旭光著膀子手裡揮舞著他的斬月寶刀,如同古代穿越過來的原始人一樣,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眼睛不斷在幾個老外的脖子上比劃,似乎是在考慮砍腦袋好,還是砍脖子爽!

「沒有,沒有!」中年老外急的一頭汗,來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聽張紅說這裡的實力非常強,不是縣城周邊那些佔山為王的山寨土鱉可比的,他本以為出身這裡的張紅是要面子才這麼說的,這種幾千人的小團體武裝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縣城周邊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許多山寨甚至只有寨主擁有一把步槍,其它都是一水的自製冷兵器。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裡不但強到擁有大量的自動武器,甚至強到連坦克和大炮都不缺的地步了,要知道這些大傢伙可是連縣城裡都沒有的,就算有也是在以前抵抗屍潮中打成了沒炮彈的廢鐵,被拉去回爐改造了,而且當他最後看到那幾台張牙舞爪的導彈發射車的時候,他算是徹底崩潰了,這他娘簡直比人家反政府武裝都要厲害數倍,那車裝的是導彈,不是大號煙花啊!

「好了,都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不過是和人家打個賭而已!」林濤見到這些老外已經被嚇唬的差不多了,便給張旭使了個眼色,張旭立刻大聲嚷嚷起來:「都散了都散了啊,讓那十幾架武裝直升機趕緊停止起飛,油不要錢啊?讓火炮陣地也趕快把炮彈卸了,又不是打仗,誤傷了怎麼辦?還有那幾輛99主戰坦克也不要發動了,動一動都是錢……」

張旭半真半假的嚷嚷著,有威力巨大的殺器當然不能藏著掖著了,讓敵人知道才能發揮它們的最大作用,往往利用威懾力就足以不戰而屈人之兵,而且要不是周圍實在沒有池塘,張旭這貨絕對能把航空母艦都給吹出來,連旁邊的林濤都一臉尷尬的替他害臊,這貨也太能吹了!

聽到還有武裝直升機和火炮陣地,老外們也不蠢,雖然面無表情可心裡卻一點都不相信,整個縣城就四架老掉牙的武裝直升機,還是民用機改裝的,但縣城的大佬們還都跟寶貝似的供著它們,就你們這破地方能比縣城還牛逼?

不過當他們看到一隊小兵「吭哧吭哧」的從面前跑過去之後,老外們徹底傻逼了,一個個很自覺的放下武器摳著手指,再也不敢吭聲,那些小兵肩膀上扛的不是飛機上專用的火箭彈又是什麼?而且還是很先進的型號,他們都已經開始在懷疑這群人究竟是不是倖存下來的王牌正規部隊了,不然哪來的這麼猛?

「請吧幾位!去我們的會議室聊聊!」林濤很滿意這些老外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轉身帶頭走向營房,又讓人把朱德力趕緊給叫過來,談生意他才是山莊的一把手。

第四百四十九章 倒爺老布朗

老外三輛越野車一共來了十五個人,除了兩個亞洲面孔的男人外,其餘全是歐洲人,而那兩個亞洲人林濤怎麼看都像棒子或者鬼子,跟中國人的關係肯定不大,眼睛沒那麼小的啊!

一行人上了三樓的會議室挨個落座,林濤這邊也坐了幾個首腦人物,坐定之後自有漂亮的小女兵上來給他們泡好茶水,又分外大方的洗了一盤新鮮的水果放在洋鬼子們面前,當然,水果肯定是山莊人都不願吃的腐屍果了,這玩意現在除了和對面大學城裡換點物資外,就沒別的作用了,連幾歲的小娃娃也對它們直搖頭,但用來糊弄老外卻是最好不過的了。

老外還沒進門的時候身上的武器就全被下了,願賭服輸,那一水美制的武器就全屬於山莊的了,老外們一個個就跟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耷腦的坐在椅子上,等張旭喜氣洋洋抱來一堆破爛迷彩服要他們脫戰鬥服的時候,老外們連眼睛都紅了,卻好像是有點想哭的衝動!

「等等……等等……」中年老外趕緊阻止張旭想親自動手扒衣服的慾望,轉頭苦著臉對林濤說道:「林上校,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些衣服我們願意用同等物資跟您交換,另外再多加一成!」

「不行!」

林濤正覺得對方好歹也是張紅介紹過來的,總不能讓人家太難看,於是他剛想點頭答應,朱德力卻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逕直對那老外說:「我兒子看上這些衣服了,我正準備給他弄幾套穿著過年呢,誰稀罕你們那點破物資啊!」

「啊?」老外翻了個白眼,哪有穿著戰鬥服過年的道理?又不是耍猴,這老傢伙分明是想趁火打劫嘛!但他看看張旭手裡那些跟布條似的破爛迷彩服,這要是穿上一頭撞死的衝動都有了,他只好一咬牙說道:「我願意再加兩成!」

「五成!」朱德力伸出一支大手,滿臉的陰笑。

「NONONO……」老外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氣憤的說道:「你們知道這些昂貴的生物作戰服的價值是多少嗎?三成已經是我的極限!」

「幾件破衣服又能值多少錢?穿的就跟太空人一樣!」張旭鄙夷的看著老外身上的特殊戰鬥服,眼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羨慕,的確,太酷了,酷的跟沒斗篷的蝙蝠俠似的!

「你們既然是張總的朋友,我也不瞞你們,這些衣服都是最先進的生物纖維製造的,連宇航服的材料都不具有可比性,不但透氣貼身,彈性也非常好,最重要的是它防刺和防彈,換句話說穿上它們你從此就不怕被活屍咬了!」中年老外得意洋洋的走到一個女護衛的身邊,蜂腰翹臀的女護衛竟然就像模特一樣伸著手臂站了起來,她的胸很大,大到讓她戰鬥服的拉鏈都有種要炸開的趨勢,而且暗金色的長發配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倒有幾分神似《終結者三》上的女機器人。

中年老外站在她身旁毫不客氣拍拍她的胸部,女護衛脖子一抬,十分自覺的把脖子上的拉鏈給拉下來一截,大方的露出裡面深紅色的文胸以及深深的乳溝。

不過老外的重點肯定不在女人的胸部上,而是抽出她腰間的匕首在她的作戰服上不斷亂劃,然後大聲的說道:「瞧瞧,多結實的材料啊,連刀都刺不破,如果不用鋼芯穿甲彈射擊休想突破它,那些小小活屍的牙齒在它面前輕柔的就跟情人的吸吮一樣,而且咱們的辛蒂小姐穿了這麼長時間,她的乳溝中竟然一點汗都沒有,為什麼呢?因為它超級排汗,超級透氣!來吧這位小伙子,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盯著辛蒂迷人的胸部,大膽的來摸摸她吧,瞧瞧是不是沒有汗?」

一個小戰士被老外硬拉到女護衛的身邊,滿臉通紅的在女護衛的胸上摸了一把,然後很是激動的猛點著頭道:「真的沒有汗,很滑的!」

「靠!你騙人,老子根本不信!」張旭「呼」的一下就扔了手中的衣物,急吼吼的把手一把插進了女護衛的胸罩中,貪婪的摸了好一會之後,他才厚顏無恥的點點頭說道:「不錯,真的沒汗,彈性也超棒!」

「看吧朋友們,這衣服簡直就是跨時代的神器,天賜的傑作啊,而且可以根據你們的身材量身定做,款式顏色任君選擇!」中年老外就像個街頭賣大力丸的神棍一樣眉飛色舞的宣傳著,然後看著目瞪口呆的林濤神秘兮兮的說道:「最重要的是它有自動調節體溫功能,並且吸收有助於男性性功能的宇宙伽馬射線,可以讓萎男變壯漢,壯漢變超人,夜御十女都不再是夢想,本產品試穿一個月之後無效全額退款!」

「多……多少錢一件啊?有我穿的型號嗎?」一旁的周猛臉紅脖子粗的問道,眼睛裡全部都是期待。

「不貴不貴,絕對物超所值,光是防咬功能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了!」老外一見有人接茬,立刻興奮的說道:「這麼划算的產品,我們只賣998……斤大米!真的只要998哦!」

「我靠!這一件就半噸米啦?你搶錢啊你!」周猛立刻叫了起來,這防摔服款式的護甲的確很帥氣,皮革一樣的材料緊緊包裹在身上,前後都有板甲一樣的塑料背心護著,而且護肩護腕護膝一應俱全,穿在身上簡直就跟最酷的未來戰士一樣瀟灑,最關鍵的是它還可以增強男性性功能,這才是最大的賣點。

「跟您的生命和性福比起來,這點東西又算的了什麼呢?我給您算一筆帳,如果您有了這件衣服生命就有了保障,您完全可以多活十幾年,多生十幾個兒女,那多活的十幾年可就是白賺的了,您的兒女也可以延續您高貴的血脈,難道這一切還不值半噸大米嗎?」中年老外痛心疾首的看著周猛,順勢摸起盤子裡一顆腐屍果,重重的咬了一口,汁水四濺。

「我……我拿古董跟你換行嗎?黃金和夜明珠我也有的!」周猛似乎真的動心了,很是迫不及待的說道。

「可以,不過大米才是硬通貨,黃金什麼的就要大打折扣了!」老外聳聳肩無奈的說。

「慢著!」林濤終於反應了過來,原來這貨七繞八繞的根本就是在向他們推銷產品啊,而且口才好的就跟脫口秀演員一樣,林濤看著他一臉的苦笑,說道:「我說你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們是做什麼的吧,其它的等會再談!」

「哦!對不起,是我失禮了!」中年老外點點頭囫圇吞掉手裡的果子,又再次摸起一顆邊吃邊說:「我叫布朗,您可以叫我老布朗或者布老闆都行,我來自偉大的日不落帝國,哦,雖然它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我在青山縣主要從事各種貿易活動,我想您應該知道,咱們周圍有很多大大小小像您這樣的武裝團體,他們有的窮的像原始人,但也有的走了狗屎運十分富有,我的工作就是把咱們城裡的東西賣到這些人的手中,或者把他們手中稀缺的物資賣給城裡人,嗯!城裡人喜歡叫我……倒爺!」

「哦!原來就是個二道販子啊!」屋裡的眾人全部恍然大悟。

「你們完全可以這麼理解,因為許多人都是這麼稱呼我的,不過我也有我的實體企業!」

布朗吞了果子,轉身居然在女護衛豐滿的胸口擦了擦手,然後回身笑著說道:「我還承接各種建設工程,小到蓋一個豬圈,大到蓋一座宮殿,我手下有很多合格的工程師和建築機械,保證如您所願!對了,你們對面的黃市長我昨天也去拜訪了,他們的第二期圍牆加固工程已經交給了我們,我們的人可比他們專業多了,他們那些是……怎麼說來著?哦,對了,農民工!」

「嘿嘿~想不到咱們還是同行啊!」朱德力一臉好笑的看著布朗,然後指指他身邊的一群護衛,說道:「布朗先生,先別說其它的了,你十四位保鏢的衣服價值七噸大米,我們呢,也不要你加成了,你直接拿七噸大米過來咱們什麼都好談!」

「那你們就不願給你們每位領導一人再配一件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很低的折扣的,這些衣服完全可以先行沖抵!」布朗一臉期待的看著朱德力。

「布朗先生,你的那套解說詞,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咱們中國人學的,但做生意還得講究一個誠信!」林濤微笑著看著布朗,指著他身邊的女護衛說道:「這完全就是一件凱芙拉縴維裁剪的普通衣服,外面再套上越野摩托用的防護工具罷了,你要是讓他們給我打一槍不死的話,十噸一件我都願意出錢買!」

「啊?我看那衣服不是割不破嗎?」周猛一愣,萬分驚奇的問道。

「割不破不代表刺不破,而且那麼薄的衣服一槍打上去就算衣服不破又有什麼用?彈頭一樣會帶著布料飛進肉裡攪碎你的身體!」林濤很是嘲諷的說道。

「行家!」布朗終於對林濤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卻一點都不害臊的說道:「不過這衣服對於防止活屍抓傷和咬傷還是有很好的效果的,雖然還是能把衣服裡的肉咬掉,但至少病毒進不去了,所以這衣服的實用價值還是很高的,真的值得你們考慮一下!」

「半噸大米就是一千斤,足夠五個人吃一年了,咱們還是先把你們身上的衣服換點大米合算!」朱德力嘿嘿的笑著,眼中閃爍著奸商特有的狡黠。

「唉~既然這樣的話!」布朗失望的歎了口氣,轉頭看著那些同樣一臉沮喪的護衛,竟然無力的揮揮手說道:「脫衣服!」

布朗一聲令下,他身旁十幾個男女當真光棍,在林濤這方震驚的目光中,眨眼間就脫了個精光,只穿著各自的內衣褲雲淡風輕的站在眾人面前,毫不害臊,最後竟然還學著老布朗的模樣,一人摸起一個腐屍果痛快的吃著,嘴上汁水橫流!

「你們……你們不是說想拿物資交換的嗎?不換啦?」朱德力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什麼都講究一個面子,還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沒關係,咱們英國人都喜歡親近大自然,而且以前遇上的一些客戶,當面要買他們身上衣服的也不是沒有,都習慣了!」老布朗毫不害臊的笑了笑,又補充道:「他們一年的薪水也不過才三噸大米,要是一下少了半噸的話,他們是會發瘋的!」

第四百五十章 奸商之莊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林濤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精髓含義了,只能苦笑著說道:「看來大家都是出來討飯吃的,不容易啊!」

「的確不容易,糧食緊俏,各方面開銷還大,我都想改名叫壓力山大了!」老布朗深感疲憊的點點頭,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今天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莫名其妙就損失了十四個人的裝備,林上校,您今天好歹要給我一筆訂單做做吧,不然我可是連紅燈區都去不起了!」

「可以!」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武器,彈藥,目前我只對這兩樣東西感興趣!」

「武器我可以為您弄來一個團的,可是彈藥……」老布朗很為難的說道:「真的很抱歉,城裡對彈藥管理的一向都很緊,畢竟要預留著面對隨時可能來襲的屍潮,而且彈藥我們那也很緊缺,就算我費力為您弄來了,你們也很不划算,一斤米買一顆子彈,這種價格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

「我靠!這麼貴?」周猛不可思議的看著布朗,沒好氣的說道:「那還不如我們自己去弄!」

「可不是任何人都有本事弄來彈藥的,這是在中國,不是槍支氾濫的美國!」老布朗很輕鬆的笑著,說道:「就在半年前吧,西面有一個小聚集地,原本就幾百人的,卻因為屍潮帶走了一大批活屍,讓他們輕鬆拿下了一座大型超市,兩三個月就讓他們把規模發展到了五千人之多,於是他們聚集地的首領自己把自己封了個皇帝,光情婦就找了好幾百,可就因為他們打軍營的主意想搞彈藥,不但派去的人全軍覆沒,還讓那些恐怖的軍人活屍追上門來了,把他們整個聚集地吃的乾乾淨淨,要不是咱們的市長大人緊急出動軍隊去消滅了那些屍兵,連我們城外的那些農民都要受連累,那些屍兵可是會開槍的!」

「這麼牛逼?會開槍的活屍?」雖然早就聽林濤說過,但周猛還是很震驚。

「嗯哼!」老布朗點點頭,說道:「屍兵是我們給那些變種活屍起的名字,那一次我們可也是死了不少人的,畢竟和不死戰士作戰,我們人類太吃虧了!對了,林上校,這種果子您有多少?它的味道太棒了,我想買點回去!」

林濤看了一眼身邊的朱德力,朱德力立刻笑著說道:「不算很多,一兩千斤也是有的吧!」

「這麼多?」老布朗立馬興奮了,大聲的說道:「嘿~果子可是很值錢的,看來咱們這次一定要合作,快點告訴我你們到底缺什麼?大米?凍肉?服裝?生活用品?或者女人,水泥什麼的都行啊!」

「咱們缺什麼?」林濤看著周圍幾個人疑惑的問道。

「食物咱們暫時不算缺,就是缺點葷腥而已,女人咱們也多,平均一個兄弟至少能分兩三個了,要那麼多累都累死了還得養著,衣服什麼的,上次張旭搞來的那一車布到現在還剩下一大半,我真的不知道缺什麼,彈藥他們又搞不來!」朱德力無奈的攤著手說道。

「我那有五百箱飄柔你們要不要?」老布朗一聽這些傢伙原來這麼富有,竟然什麼都不缺,只好喪氣的說道:「袋泡咖啡也有不少的,還有避孕套……呃!這個估計你們不喜歡,真不行我吃虧點拿香煙跟你們換吧!」

「好像也就香煙我們來者不拒了!」朱德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老闆,電力,他們這沒電!」金髮的內衣女護衛用手肘搗了搗老布朗,輕聲提醒他。

「啊哈!對了,我怎麼把我自己的看家本領給忘了?」老布朗興奮的一拍桌子,說道:「電力,你們需要電力嗎?」

「難不成你還能給我們建個發電廠?」朱德力一臉怪異的問道。

「當然!」老布朗很自信的說道:「不過可不是那種大型的發電廠,是風力發電和太陽能發電!我手裡前天剛到的一批貨,全是風力發電機和太陽能電池板,給你們這個小山莊供電完全夠用了,怎麼樣?我想,你們肯定不願意再浪費柴油去發電了吧?」

「你負責幫我們裝上?」朱德力手指緩緩敲打著桌面,狐疑的問道。

「Ofcourse!」老布朗激動的站起來說道:「連縣城的發電機都是我們公司組裝的,這完全不是問題!瞧吧,先生們,咱們終於找到共同的話題了,你們原來什麼都不缺,缺的就是建設,讓你們的家園變的更舒適更美好,徹底告別原始社會,迎接電力時代的到來吧!」

「這倒是完全可以!」林濤笑著點點頭。

「不只是可以,簡直是太棒了,到時候你們就會發現老布朗是多麼的可愛了!」老布朗異常的興奮,神采飛揚的說道:「只要有了電,咱們的配套工程就能到了,你們會驚喜的發現,電視又可以用了,電台又有信號了,空調電腦這些統統不在話下!」

「是麼?你們有電視台和電台了?」林濤這下真的震驚了。

「是的是的!就在上星期,咱們的首家電視台成立了,電視機馬上就會暢銷的,而電台咱們可是有兩家了哦!」老布朗一臉神秘的說道:「而且城裡正在加裝信號塔,想把所有大大小小的聚集地都聯繫起來,到時候咱們之間的聯繫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哦!多麼值得慶幸的事情啊!」

「布朗!」林濤苦笑著看著他,無奈的說道:「看來你這次來存心是想掏空我們的口袋了!」

「啊哈!您說的沒錯,樂於助人可是老布朗的美德,只不過老布朗要收點小小的手續費而已,但絕對是物超所值的!」老布朗搓著手指哈哈大笑。

「老朱!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才是內行!」林濤拍拍朱德力的肩膀站了起來,又對張旭說道:「給人家找點好衣服來穿,老布朗可是朋友!」

「沒問題!」張旭興匆匆的答道,然後眉飛色舞的對那女護衛說道:「嗨~美女,想和我一起去挑選衣服嗎?」

「您是想和我約會嗎?」女護衛毫不羞澀的給張旭拋了個媚眼,豎起一根手指頭甜甜的說道:「一百斤一次,我會讓您嘗到真正的歐洲辣妹!」

「……」

老布朗一行當天晚上就住在了山莊,在朱德力的帶領下充分的考察了山莊,哪裡需要建設,哪裡需要加蓋,除了保密區域之外,能去的地方老布朗都去了。

老布朗能忽悠,朱德力比他更能忽悠,兩個大忽悠在一起整整忽悠了一個晚上,最後達成的交易竟然有一百多項那麼多,不過林濤拿到手上一看,卻發現其中竟然有一大半是用古董和黃金完成的,他們金典山莊什麼都不多,就是古董文物可以用車裝,到最後老布朗竟然連銀甲屍小純的棺材都看上了,換了十箱洗頭膏,十箱肥皂,外加一萬隻過節用汽球和五百隻煙花。

眾人這才發現,老布朗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倒騰,手裡的資源直接就是個雜貨鋪!

老布朗這趟的收穫可謂是盆滿缽滿,只是對山莊竟然沒有設立紅燈區感到異常的不滿,甚至他看上幾個漂亮的小丫頭想花大價錢人家都不幹,說是山莊不准進行性交易,可當老布朗見到張旭用一百斤大米把他的女護衛干的爬不起來,捂著屁股就像犯了痔瘡一樣的時候,他立刻明白,這些狗屁山莊的法律全是針對他們這些外來人的。

最後還是在朱德力的調解下,忍痛割讓了他自己的兩個小老婆去伺候布朗,卻宰了他整整五百斤的大米,等布朗爽完之後才悲哀的發現,那兩個女人簡直就是水缸,自己身為歐洲人尺碼的小兄弟在裡面居然都只能晃來晃去,跟個牙籤一樣探不到底,搞的布朗悲憤的大喊,金典山莊全是一群奸商!

好在布朗懷揣著一筆大訂單志得意滿的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幫山莊人弄了個臨時天線,把青山縣的電視頻道給搜索了出來,於是山莊人每到夜晚就不再急吼吼的去進行原始的男女活動了,而是選擇去牌坊廣場上去看電視。

因為青山縣電視台的節目很豐富,不但有最新的屍潮動向播報,連超過一千隻的小股屍群也有追蹤,還有時下最流行的脫衣天氣預報,那漂亮的女主持人一面說著天氣,身上的衣服就一件件的減少,看的山莊一群土鱉們興奮的嗷嗷直叫,要不是電話還沒和縣城接通,他們都忍不住想打電話進去參與現場活動了。

只是這電視台花樣多是多,可時不時插播的聖光教義解說就很讓山莊人倒胃口了,比插播廣告還讓人憤怒,一個外國老尼姑坐在那舉著本聖經嘰裡咕嚕給你念上個把小時,唯一的作用就是充當安眠藥!

幾乎是一夜之間,在山莊裡庫存的電視全都被翻了出來,而且狡猾的老布朗在他的工程隊來到之前,又派人拖了一百台電視機過來賣給山莊人,山莊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個老狐狸臨走之前竟然會那麼好心幫他們搭建天線收看電視了,原來是等著這手啊!

再一看縣城電器行裡插播的廣告,這傢伙賣給自己的電視價格居然整整高了一倍還多,可是不買是不行的,因為莊主說了,年前最後一趟出去主要還是以搜索食物為主,又沉又不好攜帶的電器肯定不予考慮,而且大家已經習慣了收看每晚九點那檔讓人血脈噴張的成人節目,那全都是在直播間裡的現場表演,如果能把電話打進去甚至可以指揮現場的男女做什麼!

山莊淫民們的小日子越來越豐富多彩,直到老布朗帶著工程隊來的那天,竟然又低價處理了一批電視劇給山莊人,價格居然比城裡賣的還低,原以為老布朗是良心發現了,最後在朱德力的一再追問下,老布朗才吐露實情,原來這些電視劇竟然全是從大學城裡淘來的,因為大學城剛剛下達了一項命令,在他們成立自己的電視台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看電視,為的就是怕人們受了蠱惑叛逃去縣城或者山莊!

山莊人聽了這個消息不僅僅是同情也相當的振奮,雖然生活比人家縣城人差了一點,沒有花花綠綠的紅燈區夜總會,甚至連賭場也沒有,不過咱們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餘的,和悲苦的大學城人民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自由的天堂了,只要不殺人放火或者異想天開當莊主的話,也沒人會去多加約束你,而且一人都配了兩三個老婆,還想怎麼樣?就算混的再差,山莊人民還沒有被生生餓死的例子呢!

第三卷 末日之城

第四百五十一章 出征

一月二號這一天的清晨,元旦剛剛過完,一支一百五十人的混編隊伍就在金典山莊的街頭集合了,這次搜索任務不同於以往幾次,是由莊主林濤親自帶隊的,在每個大隊裡抽調了最精銳的五十人跟隨,飛機大炮全都沒帶,卻是開動了整整二十輛卡車外加一輛油罐車,莊主更是豪氣干雲的說,不把車裝滿絕不回莊!

莊主親自帶隊出發,全莊的人都出來送行了,一大幫女人站在清晨的街頭強忍住不哭泣,盡量擺出最甜美的微笑,一一和自己的男人惜別,看著那一位位真情流露的男女,包工頭老布朗眼眶濕潤了,下定決心要在這裡蓋上一棟別墅,隔上一兩個月就帶著情婦過來山莊度度假,山莊裡的祥和寧靜可不是那喧雜的縣城可以比擬的。

二十一輛卡車隆隆的開出山莊,山莊的老少爺們一直送到都可以看見大學城了,才依依不捨的停下腳步揮手道別,而在大學城頭上值守的護衛們也好奇的看著這一幕,不明白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山莊人竟然抽風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萬一一去不復返可是連最後一個年都過不了的。

領頭的卡車上,張旭親自開著車,身邊坐著林濤和齊天南,林濤抽著香煙擺弄著手裡的一台黑色的電子儀器,張旭好奇的問道:「林哥,這GPS真的能用嗎?千萬別給老布朗那傢伙忽悠了就慘了!」

「目前的道路顯示一直都是正確的,而且軍用的GPS精度的確很高!」林濤抬起頭來笑了笑,晃晃手裡的GPS說道:「有了它咱們至少不會迷路了,能少花不少時間的!」

「老布朗這次總算做了件好事,不再只想著用他那套大不列顛的奢侈想法腐化我們了!」齊天南接過GPS翻看了一下,因為是全英文版,他也看不懂,便問道:「這美國產的軍用GPS能用,那咱們的北斗GPS估計也能用吧?」

「那就不清楚了,以前倒是撿到過幾台民用的,已經全都失效了,軍用的咱們不是還沒見過嘛!」林濤笑著說道。

「那這台GPS老布朗收沒收我們錢啊?這傢伙隔三差五就去食堂裡騙果子吃,雖然咱們都不吃那玩意,但也總不能讓他白吃啊!」張旭略帶氣憤的說道,似乎對那個極不老實的奸商也充滿了怨念。

「他能不收錢?」林濤一臉沒好氣的搖搖頭,說道:「這傢伙開始死活不肯賣,說是自己要留著用,開始我們以為他只是想趁機提價而已,誰知道到後來他是真的不願賣,最後還是老朱軟硬兼施,用拖欠貨款去威脅他,他才答應一百斤米暫時借給我們的!」

「靠!這老傢伙真他媽黑,借都要花一百斤米,等用完咱們就把它砸了,看他怎麼辦!」張旭氣呼呼的說道。

「對了!聽說盧佳又懷第二胎了?」林濤掏出香煙左右散了一支,輕鬆的問道。

「哈哈!是啊,別看我嫂子瘦,那身體真的是好生養!」張旭一臉喜氣的說道:「我其她那幾個娘們,我和她們做的也不少啊,可就一個碧兒懷了還他媽先兆性流產了,還是佳佳厲害,她身體弱我也沒弄她幾次,結果不聲不響就懷上了,這次她是給我下了硬性指標,嬰兒用品和滋補品寫了一張紙那麼多!」

「哈!你原來也被下指標了啊?我也有呢!」一旁的齊天南笑呵呵的掏出一張紙來,上面居然也密密麻麻也滿了東西,他拍拍紙張說道:「娜娜一聽我們是進城,興奮的一晚上沒睡,硬是把這張紙給我寫滿了,等真進了城你們可要等等我啊,我可能要去一些有奢侈品的地方轉轉!」

「沒事!我陪你,我其她幾個女人的任務也不少,爺們口袋裡可是還有幾張紙呢!」張旭大大咧咧的說著,卻見林濤坐在那含笑不語,張旭奇怪的問道:「林哥,咱們這就屬你老婆最多,嫂子們應該都挺體量你的,沒給你下重任務吧!」

一滴無名的淚水在林濤眼眶中打轉,就見他哆哆嗦嗦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外加三張A4紙,哽咽著說道:「我手裡的東西兩輛卡車都不一定裝的下,體量我?體量個屁啊!」

三個男人同時沉默了,狠勁的抽悶煙,好一會張旭才傷感的說道:「兩位兄弟!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咱們山莊不是沒有紅燈區,而是整個山莊就是個最大的紅燈區,那些娘們,她們……她們是長期包年賣身給了我們,咱們手裡的單子就是馬上要付的嫖資啊!」

「不說了!」齊天南痛苦的擺擺手,說道:「難怪這一趟兄弟們都愁眉苦臉的,現在想來他們身上的單子肯定也不少,咱們好好的幹嗎要進城市遭這個罪啊?」

「得了吧!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裡外裡就一個老婆,再多又能多哪去啊?」張旭歎了口氣,深感生活的沉重壓力。

「我……我也不瞞你們了!」齊天南說著竟然又掏出了兩張物品清單,艱難的說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吶!」

「靠!你小子夠可以的啊,居然還偷偷藏了一手,我還以為全山莊就你最老實呢,你快點老實交待,是偷了誰家的老婆了?」張旭一驚一乍的喊著,眼睛裡全是不可思議。

「娜娜團裡的兩個姐妹,未婚的!」齊天南很是羞澀的說道:「雖然以前都知道有那麼一點朦朦朧朧的感覺,但因為道德原因大家都還比較克制,但到了山莊,咱們……咱們不是施行了一夫多妻制了麼,她們的想法就多起來了,不斷給我寫信告白,我看你們那麼多老婆也挺和諧的,就……就答應她們了!」

「王娜同意了?」林濤也是一臉八卦的問道。

「我還沒敢說,不過我打算這趟回去做做她的工作!」齊天南突然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我打算以莊主您的大夫人做為榜樣,讓她好好學習學習,然後告訴她中國上下五千年都是一夫多妻的傳統,短短幾十年並不能改變什麼,老祖宗的傳統才是真正的精髓!」

「哈哈~我發現你也夠無恥的啊,拿幾千年的歷史說事!」張旭嘿嘿直笑,然後看著林濤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對了,林哥,我發現楊小妹那禍害最近很不對勁啊,竟然很長時間都沒出來騷擾我們了,她該不會在醞釀什麼驚天的大手筆吧?你要是知道什麼消息得趕快告訴我們啊,我們也好有個防備!」

「對啊對啊!」齊天南也是一臉的緊張,說道:「那禍害不會趁我們走突然來個釜底抽薪吧?娜娜要是提前知道我要娶小老婆的事,我可要完蛋的!」

「張旭……」林濤輕輕吐出口煙,靠在椅背上疑惑的問道:「我去年買了個表,是什麼意思?」

張旭愕然的看著林濤,漲紅了臉說道:「林哥,你……你怎麼罵人?」

「罵人?」林濤十分奇怪的看著張旭,納悶道:「我什麼時候罵你了?呃……我去年買了個表是罵人的話嗎?」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句話是誰對你說的啊?」張旭強忍住笑,滿臉通紅的問道。

「楊……楊小妹啊!怎麼啦?她是在罵我嗎?可買表又是什麼意思呢?」林濤一頭霧水,昨晚在廣場上看完電視的時候,林濤看見楊小妹一個人呆呆的往回走,便上去拉住她,認真的跟她解釋了一番,絕不是看不起她們這些同性戀,要是周婕還想要孩子的話,等自己回來會安排時間的,結果楊小妹凝視了他半天,就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我去年買了個表!

「是這樣的啊,林哥!」張旭偷偷的看著林濤的表情,憋住笑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得罪她了,但這真是一句髒話,得把每個字開頭的字母單獨拿出來念,WQNMLGB!」

「我,去,你,媽,了,個,逼!」齊天南一臉認真的翻譯著,等理解意思後他突然定住,異常尷尬的看著林濤。

「她……她罵我?她竟然罵我?我……我……」林濤被氣的也有些語無倫次了,自己好心去討好她,竟然換回來的是一句髒話,林濤氣的鼻子都要開始冒煙了。

「那女人估計真是失心瘋了,竟然誰都敢罵!」張旭很是同情的看著林濤。

林濤一陣接一陣的鬱悶,最後沒話找說話的問道:「對了,天南,朱偉和金艷的具體情況究竟怎麼樣了?你和他們聊過沒有?」<a href=http://www.uu158.com/>文人小說下載</a>

「唉~」齊天南歎了口氣,無力的說道:「這件事我也正想向你報告呢,今天咱們不是要出門嘛,要出去的兄弟昨天都沒訓練,放在莊裡和自己女人好好親熱一下,畢竟誰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回去,那幾個小年輕你也點了名讓他們跟著學經驗,可是金艷和朱偉……唉~」

「到底怎麼了?」林濤蹙著眉問道。

「還是我來說吧!」張旭接過話,沒好氣的說道:「這兩人真是戀姦情熱啊!金艷昨天晚上騙秦羽說老齊有任務安排給她,要連夜去營地趕一份文件,結果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她竟然是和朱偉躲在自行火炮裡面偷情!」

「什麼?在……在自行火炮裡面?他們怎麼進去的?」林濤目瞪口呆的問道。

「昨晚看守火炮的兩個崗哨是朱偉的好兄弟,朱偉進去打炮他們當然把他們給放進去啦!」張旭也是一臉的苦笑,接著說道:「後來可能是兩個小情人怕這趟是生離死別,瘋狂的在裡面做,結果金艷叫的聲音太大,讓值班出來撒尿的王國棟給聽見了,老王把朱偉拽出來的時候,朱偉還邊哭邊跟金艷發誓,說誰都不能把他們分開,死也要死在一起!唉~好在是老王,要是換成秦羽或者其他人,估計要發生人命案嘍!」

「這……這都怎麼想的啊?」林濤也很鬱悶,看著齊天南問道:「後來呢?你和他們談過了?」

「談了!朱偉是我的兵,昨晚我連夜就過去了!」齊天南點點頭,無奈的說道:「小金艷一直在那哭,我問什麼她都說你們槍斃我吧,不槍斃我我就要和朱偉在一起,而朱偉就說秦羽怎麼怎麼對她不好,說是金艷嫁給他,連洞房那晚都沒在金艷的床上睡,那個王紅麗也整天欺負她們姐妹,不但要幫她洗內褲,連晚上上床前屁股都要讓金艷給洗,根本拿她們姐妹不當人看!我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這兩人現在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心要在一起了!」

「張旭,秦羽平時和呂梁嘉關係好,你回頭通過側面問問秦羽對金艷的態度吧,如果秦羽真不在乎她,也不好強求人家的!」林濤只能這樣說道。

「我早就問過了!」張旭看著林濤說道:「歸根結底還是王紅麗那個女人在從中作梗,花招一樣一樣的,小羽他個菜鳥哪有辦法對付?呂梁嘉說小羽其實對金艷還是很有感情的,只是王紅麗那女人淫威太盛,小羽只要有一樣不如她意的,她就嚷嚷著要一頭撞死在大街上,然後死命的哭鬧,而且小羽的性格我們也瞭解,雖然靦腆卻很執拗的一個人,要是被他知道朱偉和他老婆偷情,不用說,肯定是血案一條!」

「哎呀~山莊裡才這點人,就出了這麼多破事了,不管了,他們愛怎麼弄怎麼弄去,打死也是活該!」林濤氣憤的抓著腦袋,準備徹底撒手不管了。

「莊主!」齊天南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林濤,說道:「我突然覺得咱們山莊裡缺了一個最必不可少的崗位!」

「什麼崗位?」林濤狐疑的問道。

「居委會大媽!」齊天南神秘的一笑,說道:「你想啊,居委會大媽一般都是充當著和事佬還有知心大姐的角色,這些家長裡短的破事可是她們最拿手的,咱們為什麼不成立一個居委會,把這些事全交給她們,順帶還能給戰士們做做心理輔導,光咱們一幫老爺們在這研究,研究到明天早上也研究不出來個事啊!」

「對!早該這麼辦了!」林濤也興奮的一拍手,又問道:「那你們覺得居委會主任應該由誰來當?」

「茉莉!」齊天南竟然和張旭異口同聲的說道。

「她?」林濤一臉怪異的看著兩人,張旭笑呵呵的解釋道:「你可別小看你前女友,不知道你注意過沒,每天放工後就茉莉那小店門前的人最多,大家都喜歡到那找她吹牛,而且茉莉和她男人都是個熱心腸,無論誰家有什麼事她們都會主動過去幫忙,整個山莊就沒一個和她說不上話的人,她做居委會主任絕對合適!」

「行,那就這麼定了!」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頭,想想看也是,連他都喜歡有事沒事和茉莉說說話,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腐屍果的神奇藥效

長長的車隊緩緩的向前行進著,按照預定目標朝著一個他們誰都沒去過的城市前進,這座城市有些距離,開足馬力也要四天才能到,一路上要經過兩個活屍沒有被清理掉的縣城,不過有GPS在手,他們可以選擇一些很偏僻的小路去走。

大約是在下午一兩點鐘的時候,車隊終於路過青山縣城了,雖然已經在電視上無數次看到過這座擁有二十五萬人口的大縣,但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連林濤都不得不歎一聲宏偉,畢竟任何一座古城牆也沒有青山縣的高大,唯一可以媲美的估計就只有紫禁城了,遠遠看去被一眼望不到頭的混凝土城牆包圍住的縣城,猶如遠古時代的洪荒巨獸,凶悍的蟄伏在那裡!

在灰色為主基調的縣城邊,就是更加壯觀的農田,而且縣城的農田跟山莊那些竹木搭的大棚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人家科技含量更高,塑料大棚基本上看不見,全是苗圃似的玻璃花房,遠遠的就能看見那些自動噴灑的水霧系統,一些尚未開墾的荒地上也有許多農機在工作的身影,一個個戴著口罩,神情專注的農民顯得特別正規。

在縣城邊幾十公里範圍內,林濤他們的車隊一路走來看到的基本上都是縱橫交錯的農田跟牧場,連許久未見的牛羊也時不時可以見到一群群慵懶的走過。

不過林濤很快就發現一點,農場和農場之間幾乎涇渭分明的用各種柵欄隔開,不少神情精悍的槍手站在自製的瞭望塔上十分認真的觀察著周邊的環境,而那些在田地裡幹活的農民也穿著十分醒目的衣服,不是大紅色的就是橘黃色的,稍微有個衣著不同的陌生人靠近他們,那些槍手立刻就會發現。

車隊緩緩在擁擠的農田中穿行,這種大規模的車隊總能引起農民和槍手們的注意,農民們紛紛放下手中的農具好奇的對他們指指點點,而槍手們則要開朗的多,揮手怪叫的比比皆是!

山莊出來的戰士們早就掀開車廂裡厚重的雨布了,一個個伸著腦袋好奇的往外觀看,這裡的每一件事物對他們來說都是新鮮的,而且每發現一個高科技的東西,他們就深深感到自己一直都坐井觀天了,山莊畢竟只是莊子,和人家縣城就是沒法比,難怪那些大學城裡的人就算冒著被槍殺連坐家人的危險,打破頭也想做個縣城人。

「嘎吱~」

車隊一腳剎車齊齊的停在了路中間,兩邊都是整齊的玻璃幕房,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綠油油的莊稼,車隊倒不是因為前面的路斷了才停下,而是一群山羊優哉游哉的在橫穿馬路,兩個牧羊人被足足四個槍手保護著,慢吞吞的驅趕羊群,林濤他們雖然還要趕路,卻誰也不會著急這麼一會,一個個掛著溫柔的笑意,看著面前那些胖乎乎的羊兒們。

「喂!兄弟,你們這些羊賣嗎?」張旭趴在車門上大聲的問道。

「你們是北面大學城來的吧?」一個肩膀上扛著霰彈槍的槍手笑道,然後擺擺手說道:「我們這些羊都不能私下賣的,你出一萬斤米一隻也不行,少一隻咱們這些人都要倒霉的!」

「為什麼啊?」張旭失望的問道。

「因為這些都是種羊啊,只有老的走不動的才會送去食品加工廠宰殺,估計明年秋天你們再來,應該就能買到活羊了!」槍手笑呵呵的解釋道,然後看著他們車上那一個個精壯的戰士和手裡珵亮的武器,他讚歎著說道:「你們是大學城的精銳吧?上次看你們的人路過這裡可沒你們這種精氣神,你們竟然連服裝都是統一的呢!」

「屁的大學城,咱們是金典山莊的爺們,他們哪有像我們這種精銳,上個月咱們才把他們的城門連同城防隊長一起炸上了天,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那群土鱉能跟咱爺們比?」張旭用大拇指指著鼻子,一臉霸氣的說道。

「哈呀!原來是山莊的好漢們吶,我們可是老早就聽說過你們,卻一直都沒機會見到,我們大老闆手下的頭號得力女干將紅姐,據說就是從你們那出來的呢,是這樣吧?兄弟!」槍手眼睛一亮興奮的問道。

「哈!對對,紅姐也是我大姐呢!」張旭沒想到對方會和張紅是一個老闆,立刻摸出一支煙扔給他,笑著說道:「有機會去山莊玩,我請你吃人參果!」

「那……那你們車上帶了嗎?我可以買的,我出二十斤大米一顆,你們看行不?」槍手的雙眼突然一亮,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呃?」張旭很驚訝的看著他,莫名其妙的說道:「我們是真沒帶,我們天天吃都吃厭了,你要想吃等我們這趟回來,你直接去山莊找我張旭,不要錢,你愛吃多少吃多少?」

「那……怎麼好意思呢?」槍手一臉的扭捏,眼中居然閃爍著狂喜,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能吃到十年生的不?」

「十年生?那是什麼?」張旭滿臉的愕然,轉頭看著齊天南,齊天南也莫名其妙的搖著頭。

「咦?咱們城裡的拍賣會上介紹你們那出產的果子,說是分五年生和十年生的,五年生的吃了可以抵禦一般的流感疾病,十年生的不但可以延年益壽,連瘟疫什麼的都不怕了,還有那種罕見的二十年生,簡直貴貴到沒譜了,呃……對了,你說的是那種黑乎乎的人參果吧?」槍手錶情相當懷疑的看著張旭。

「是這種果子嗎?」車廂裡突然伸出來一隻手,那是王國棟,他倒是按照自己老婆的建議帶了幾顆腐屍果在身上,畢竟這種果子的熱量很大,遇到緊急情況一枚果子能抵抗兩天飢餓的!

「對對對,就是這個,哇!你手裡這顆好大啊,是十年生的吧?」槍手和他幾個同伴都一臉羨慕的圍上來,垂涎欲滴看著王國棟手裡的腐屍果。

「給你吃吧!」張旭奪過王國棟手裡的果子順手扔給了槍手,那槍手簡直欣喜若狂的雙手捧住,嘴裡不停的道謝,張旭卻奇怪的問道:「兄弟,我們是賣了不少果子給你們城裡,就是那個什麼老布朗做的中間商,他說這個果子能抵抗瘟疫?胡扯的吧?」

「這個真不是胡扯!」槍手在幾個同伴羨慕欲死的眼光中,把果子小心翼翼的收進了口袋,然後一臉認真的對張旭說道:「難道你們自己都不知道?吃了這種十年生以上的果子,在瘟疫中走都沒事,前不久咱們城西的貧民窟裡一下爆發了兩種瘟疫,老布朗手下的幾個工程師也被傳染了,開始他們還沒什麼症狀,正常去上班,老布朗碰巧賞了他們一人一枚人參果吃,結果那幾個工程師全家人都死光了,就他們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後來一分析,就是因為吃了這種果子,現在連市長大人都出面證實這種果子有神奇的療效,在城裡一枚十年生的都炒到兩百斤的高價啦!」

槍手說的張旭他們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聽說縣城的市長人品的確很堅挺的話,他們肯定已經懷疑是老布朗設下的騙局了,而槍手看到他們很是狐疑的神色,便問道:「怎麼?你們自己真的不知道?那請問你們,你們山莊最近有沒有病死的人?」

張旭回頭看了看身邊的林濤,兩人想了半天,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有沒有得過重感冒,超過三天不好的?」槍手又問。

「好像……也沒有!」張旭又愣愣的搖搖頭,突然一拍大腿,轉頭對林濤說道:「唉呀!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食堂看到朱醫生,他對我說他閒的都快發瘋了,莊子裡除了女人生孩子的以外,幾乎就沒人找他看過病,連什麼婦科病都很少有,不會……不會那些果子真有奇效吧?」

「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齊天南眼睛也是一亮,說道:「娜娜以前有老胃病,十幾歲腸胃就一直不好,一喝涼水就要拉肚子,但她自從到了莊子裡以後什麼毛病也沒有了,連那個什麼痛經也沒聽她提過,難不成真是吃那果子吃的?」

「我操!老布朗那個老滑頭,竟然什麼都沒對我們說!」張旭憤恨的一砸車門,又是氣又是喜!

「哈哈~咱們城裡可是給你們山莊起了個長壽莊的美名,鬧了半天你們自己居然不知道,對了,老布朗從你們那買人參果多少錢一枚啊?」槍手好奇的問道。

「屁的一枚!是按斤稱的,兩斤大米一斤果子!」張旭一臉哭喪的看著槍手,氣憤的罵道:「我說那老狗日的怎麼那麼喜歡吃果子呢,連他那些手下都跟惡狗搶屎一樣,這老王八居然敢忽悠我們!」

「兩斤大米……一斤?」幾個槍手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著張旭,在縣城裡最低價格也是五十斤一枚最小的果子,這不是白白被人痛宰了麼。

「快,快下去一個人,立刻回莊把消息帶回去,布朗那老狗日的別想要工程款了!」張旭氣的「咚咚」直拍車門,而車後的戰士們自然也聽到槍手說的話了,正恍悟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就變好了,再一聽縣城都快腐屍果的價格炒上天了,立刻就有一輛越野摩托被放下了卡車,一個戰士帶上頭盔一踩摩托,「昂昂」的就往回跑了。

「不還了,GPS不還了,敢吞咱們的錢!」齊天南也氣瘋了,被吃幾枚果子不要緊,被人家蒙在鼓裡就可恨了。

「謝了兄弟!過完年去莊子裡請你吃果子,管飽!」張旭大氣的一揮手,重新打著汽車走了,幾個槍手一臉討好的站在那還猛揮手。

「真沒想到啊,咱們棄之如敝屐的腐屍果,在人家眼裡居然成了寶,不過想想那果子也的確神奇,一個星期就能成熟,能沒點特殊功效嘛!」林濤苦笑著搖搖頭,心裡自然也很驚喜。

「媽的,回去就用果子泡點水,看能不能把這腳氣也給治了!」張旭惡狠狠的罵著,然後突然又笑起來,說道:「不過那老布朗也真夠能扯的,還什麼十年生,五年生,他連腐屍果的種植地在哪都不知道,那些速成的果子五天生,十天生的還差不多!」

「這也是人家的一種營銷手段,不過那些小果子的味道的確是差了點,可能是因為埋在地下的屍體被分解完畢的原因吧!」林濤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些腐屍果的確有檔次之分,頭一遭從屍體裡出來的果子自然是又大又可口,而漸漸的,這些果子的品質就開始下降,直到屍體被全部分解完畢,那就連一枚果子都結不出來了。

「張旭……」齊天南突然一臉羞澀的看著張旭,曖昧的問道:「你現在一晚上能做幾次?」

「兩三次啊,怎麼了?」張旭剛覺得問題莫名其妙,反應過來後狂喜著喊道:「靠!我靠!我知道了,那些果子還能壯陽,太他娘神奇了!」

「是啊!娜娜前幾天還問我,說我現在怎麼天天跟牛一樣,每晚都要做,她都有些吃不消了!」齊天南很是興奮的一拍大腿,說道:「腐屍果看來是真的人參果了,功效太多了!」

於是,激動過頭的張旭捏著對講機就開始詢問其他人的夜生活如何了,結果答案一統計下來,最少的人都是每晚一次,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頃刻間引爆了全場的氣氛,全體戰士陷入了最激烈的桃色議論中。

第四百五十三章 農民伯伯慰問團

生命不息,桃色不斷,山莊淫民們的車輪滾滾向前,漸漸的,灰色的縣城已經徹底消失無蹤,周邊的農場也不再像剛剛那般密集了,只有許多肥沃的土地種上了莊稼,難以開墾的荒地也沒人去理會。

因為還處在縣城的勢力保護範圍之內,所以車隊的速度儘管不快,氣氛卻很輕鬆,這裡要是有什麼屍群或者怪物的話,縣城裡的防空警報頃刻間就會響遍所有地方,通知每一座農莊。

就在車隊的戰士們開始感覺景色乏味單調的時候,一輛被漆成粉紅色的中巴呼嘯著從車尾追了上來,遠遠的就能聽到一陣放肆的開懷笑聲,戰士們齊刷刷把目光投向那輛中巴,他們的男性直覺已經告訴他們,那輛車絕對有女人,而且還是很多,因為空氣中已經瀰漫著濃濃的脂粉味了。

「呼~」

中巴車一頭闖進車陣中,保持著車速和中間的幾輛卡車並肩而行,接著所有男人的眼睛都亮了,那輛顏色艷麗的中巴車車身上,用極度誇張的一排大字寫著——美女慰問團,給農民伯伯送溫暖!

究竟是怎麼個送溫暖,看到車裡滿載的美女後,他們就通通心知肚明了,那輛至多三十座的中巴車裡,至少載了五十個打扮極其艷麗的性感女人,而且她們一看到卡車上拉著的士兵們,便如同一群興奮的雲雀般跳了起來,嘰嘰喳喳,嘻嘻哈哈的和戰士們尖叫著打招呼。

靠在窗戶邊上的一排美女就更加犀利了,在男人們震驚的眼神中,「嘩」的一下集體掀起上身單薄的衣料,露出白花花的美好本錢任他們欣賞,然後在一個中年艷婦的大聲帶領下,這些美女更是齊聲嬌滴滴的大喊:「兵哥哥,打炮嘍……」

筆直的車隊開始不自覺的蛇形起來,都是因為駕駛員們已經激動的無法自抑,紛紛伸著頭想看個究竟,雖然他們也知道這哪裡是什麼慰問團,根本就是賣春團!

車隊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連開頭車的張旭也急吼吼的在張望,車隊中一些急色的漢子已經開始大聲喊道:「妹妹們,炮怎麼打的啊?」

「三斤一炮,五斤雙飛,包射哦!」一個小女孩迫不及待的把身子探出窗外,舉著手和戰士們比劃著。

「那咱們要是包你們爽是不是可以不要錢?」孟黑子也把身子探出窗外,哈哈大笑的調戲著。

「有不要錢的,你要是能把老娘弄舒坦嘍,老娘倒貼你五斤米!」一個重量級老女人從脂粉堆裡擠了出來,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豬頭臉,戰士們齊齊大喊了一聲,靠!

調笑歸調笑,就當無聊的旅途中一點調劑品而已,卻沒有人真的敢停下車去做那苟且之事的,畢竟這是行軍途中,要是真有人色膽包天敢去打炮的話,那叫的最歡的孟黑子反而會第一個翻臉揍死他!

不過中巴車上的女人真的很有耐心,一直和車隊並駕齊驅到了黃昏,居然一定也沒有要調頭駛離的徵兆,一個個都眉飛色舞的隔空打情罵俏,頗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架勢,這直接導致了卡車極其偏重,齊齊的往一邊傾斜。

「全體有令,一小時原地吃飯休息,下車!」

車隊駛上了一個曠野,齊天南當先從頭車上跳下來大聲發佈命令,戰士一聽可以休息了,急忙帶著乾糧水壺跳了下來,而那輛粉色的中巴車竟然也不慌不忙的跟了上來,「嘎吱」往戰士們身邊一停,一群鶯鶯燕燕便湧了出來,迅速的把戰士們被包圍,甚至有的已經在說要不要幫忙扶著小便的。

這要是一群大老爺們敢跟著他們,戰士們早就子彈上膛惡言相向了,但這麼一群鶯鶯燕燕就算都抱住了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驅趕,當然,根本也不想去趕!

「美女們,玩笑歸玩笑,咱們今天是出任務,不能打炮的,你們老跟著我們也沒用啊!」孟黑子見這些小丫頭為了幾斤米跟到現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苦口婆心的勸她們離開。

「不打炮也行的,那你看妹妹們陪你們聊天聊到天都快黑了,是不是能請妹妹們吃頓飯呢?就當可憐可憐妹妹嘍!」領頭的中年艷婦膩膩的貼到了孟黑子的身上來,嘟著小嘴,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孟黑子只能為難的看向林濤,林濤卻點點頭說道:「行吧,請美女們吃一頓,不過咱們可沒什麼好東西,就一些單兵口糧,不嫌棄就坐下來一起吃!」

「單兵口糧是什麼呀?有哥哥這種火腿腸嗎?」一個小丫頭抱住了張旭,嬌媚的把手放在他的褲襠上。

「有一個能撐爆你這小騷貨的大香腸!」張旭嘿嘿一笑,拍拍小丫頭的屁股,說道:「想吃飯可以,來,先給爺們鬆鬆筋骨,單兵口糧裡面有肉有菜,水果飲料樣樣俱全!」

「哇!真的假的?」幾十個小丫頭眼睛全都一亮,也不用人吩咐,一人摟住了一個用特殊的技法給男人們按摩,俗稱保健按摩!

「沒妞照顧的弟兄就別傻看了,證明你們魅力不夠啊,去吧,兩人一組,分四組去警戒去!」孟黑子揮揮手讓哨兵去放哨了,他則摟著艷婦坐在了一張小折凳上,打炮不行,摸摸捏捏還是完全可以的。

單兵自熱口糧很快就熟了,那些沒見過這種東西的小丫頭們看到裡面豐富的食物,一個個激動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不過也沒忘記照顧身邊的恩客們,紛紛坐在他們懷裡親熱的互相餵飯。

「哈哈~我覺得我們今天好像吃了大虧啊,咱們這口糧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克,裡面的牛肉水果什麼的就不算了,竟然連炮都不打啊?太吃虧了吧!」孟黑子抱著懷裡的艷婦嘿嘿直笑,大手早就探進她的裙子中了。

「也沒人阻止你們啊?姐妹們吃了各位大哥的東西,炮當然隨便打啦!」艷婦最小嘴叼住一塊糖水菠蘿,媚笑著送進孟黑子的嘴裡。

「喂!我說你們倒是真的挺有韌勁啊,咱們今天要是不停車,你們真準備一路跟下去啊?」一旁的張旭好笑的問道。

「嘻嘻~不是啦,其實咱們正好順路,要是有生意做就做,沒生意全當打發時間嘍,現在看來咱們的選擇還是很明智的,各位大哥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呢,我好久都沒吃到過菠蘿了!」艷婦笑瞇瞇的說道。

「順路?你們不是縣城裡的嗎?」張旭驚訝的問道。

「大哥,我一看你們就知道你們不是咱們縣城人,是別的聚集地來的吧?」艷婦很開心的笑著,說道:「我們慰問團平常都是做農場生意的,有些農場離縣城很遠,一星期才能回去一次,生理問題自然就靠我們解決嘍!」

「看來縣城的農民伯伯們很有錢嘛,都可以集體叫小姐了!」張旭很是調侃的說道。

「那不一樣,他們是跟咱們有長期合作,我們一般是陪一整晚,第二天才回去的,他們最多一個月叫一兩次,而且他們是團購,價格肯定也有優惠嘛!」艷婦笑著解釋道。

「不對吧?這前面已經沒有農場了,你們還要去哪?」齊天南發現了問題的關鍵,他們休息的這一片已經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了,甚至剛剛都已經看到了幾隻遊蕩的活屍。

「我們當然也不可能全靠那些泥腿子過日子的,昨天咱們接了一個大單,前面有個聚集地的老大過生日,叫我們去參加派對陪他們玩兩天,每人三十斤米外加兩個肉罐頭!」艷婦豎起俏生生的兩根手指頭,異常開心的說道。

「呵!你們膽夠肥的啊,一群小娘們就敢胡亂跑?就不怕活屍或者他們扣著你們不讓你們回來啊?」張旭很是奇怪的問道。

「這有什麼呀!那些聚集地都是在城裡有記錄的,而且我們也交了十斤米上去報備,萬一我們五天之內不回來,城裡會派人去找我們的,周邊這些小聚集地誰也不敢惹縣城的軍隊吧?再說咱們就是一群可憐的小女人,最多就是給他們白玩罷了,他們也不會為難我們的!」艷婦很是無所謂的說著,然後回頭指指中巴裡四個默默吃著乾糧的男人,說道:「路上要是有活屍咱們也請了保鏢,都有聚集地裡的人替我們付了錢,咱們和他們做生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都是很爽快的爺們,提上褲子就給錢!」

「那你們就不怕我們把你們給擄了?」孟黑子嘿嘿一笑,伸在艷婦裙子裡的手猛的一使勁,艷婦嬌哼了一聲,嗔道:「討厭,要弄就去車上痛快的弄,老是挑逗的人家不上不下的幹什麼呀?你們要是願意擄了我們,我們放鞭炮歡迎,擄了我們就得養著我們了,是吧?」

「你這小算盤打的可真精明啊!」張旭啼笑皆非的搖著頭。

「當然啦!知道我們為什麼一直跟著你們嗎?」艷婦吃完了東西很不雅的舔舔手指,從孟黑子懷裡站起來笑著說:「就是怕這一路上不太平,萬一我們那四個保鏢對付不了,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槍,肯定能保護我們的呀,嘻嘻~各位爺們,待會勞煩你們還是上車打個炮吧,費不了多少時間的,到時候再多送姐妹們一程,各位大哥也不忍心看妹妹們有危險的哦!」

「得了,咱們兄弟可都不是一般人,打完炮你們今晚也別想做生意了!」張旭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你們往哪個方向?要是順路就送送你們,不順路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南,大概還有二十幾公里遇到一個高架橋再往西跑一小會就到了!」艷婦熟門熟路的指著方向說道。

張旭回頭看了看正在抽煙的林濤,林濤想了想說道:「十五公里後我們就要朝著東南方向去了,剩下的十來公里估計你們問題不大!」

「那就多謝各位大哥了,真的不玩一下?就憑你們這份義氣,咱們姐妹今晚一定會讓你們爽翻天的!」艷婦看著林濤很是意動的舔舔嘴唇。

「聽過一個規矩沒有?賭錢之前要禁女色,咱們出來跑物資的就跟賭博差不多,不能分散精力!」張旭笑著聳聳肩,然後說道:「叫幾個有經驗的丫頭過來給我們揉揉肩,開了一天車累死老子了!」

「那好吧,看來咱們是沒這個福氣了,不過等幾位大哥旗開得勝歸來,一定要去城裡找我們哦,絕對免費的!」艷婦無奈的一笑,主動走上去幫張旭捏起了肩膀。

休息了一陣之後,車隊再次起動,不過吃飽喝足的小丫頭們也沒有忘恩負義,紛紛主動的爬上了卡車,至於有沒有人忍不住在車廂裡弄起來,林濤他們索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漫漫長夜無法入眠,距離目標還很早很早!

十五公里儘管顛簸著過來,不過半個多小時也就到了,車隊一停下,一連串的浪叫就傳入了耳中,連靜止的汽車都在那不停的搖晃,就跟大海裡的小船一樣。

林濤無奈的點起一支煙搖搖頭,張旭只好打開車門大聲喊道:「再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一到不管解沒解決立刻開車!」

這下無數的催促聲又響了起來,車身搖晃的更加劇烈了,等十分鐘張旭按響喇叭後,一個個衣衫不整的小丫頭搖搖晃晃的下了車,還紛紛對艷婦抱怨說,這群什麼人啊?簡直就跟人肉打樁機一樣,半個小時沒到那裡就徹底麻了,有沒有進去東西都感覺不出來,吃他們一頓飯真是虧大發了!

「各位親親老公拜拜啦!老婆們走嘍!」粉色的中巴上幾十個女孩齊聲喊著,嘻嘻哈哈的和戰士們揮手,戰士們也紛紛感動的告別,心說多好的女孩啊,果然是隨軍慰安團,一人打一炮,千里不留行,真棒!

第四百五十四章 苦命的女人

女孩們一走,戰士們就紛紛把棉大衣掏出來披上,現在的溫度已經極具下降,扔在車廂尾部的一瓶水都結成了冰凌,要是再不穿上棉衣準得凍死人。

林濤站在車頭並沒有急著走,他把幾個隊長和排長都叫到了身邊來,翻出一張紙質地圖和GPS上地圖相比較著,確認沒什麼偏差之後,他又把行動路線和可能遇到的問題又和眾人講解了一遍,可正當臨時小會解散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大響,接著「噠噠噠噠」的步槍聲便響了起來。

「糟了,好像是那些姑娘!」齊天南看著槍聲和火光傳來的地方,立刻確認了是來自那些女孩。

「走!快上車!」林濤趕緊跳上了卡車,那些花一般年紀的女孩雖然淪落風塵,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光憑著她們今晚賣力的蹺腿揉肩也要救她們的,況且她們幾乎是在眼前出了事。

車隊齊齊往出事地點趕去,車上的戰士們也是卯足了勁,剛剛才弄完人家,人家還嬌滴滴和老公拜拜呢,這要是轉眼間就出了事,這面子要往哪擱啊,戰士們一個個把槍栓拉的「卡卡」作響,不管對方是人還是屍,都要打他個稀巴爛爛!

女孩們並沒有跑出多遠,最多一兩公里,車隊趕到的時候只見那輛粉色的中巴車正側歪在泥地裡,車頭的擋風玻璃已經徹底破碎,放聲尖叫的女孩不斷從側窗裡爬出,嚇的到處亂跑,而就在汽車的車頭部位,一隻黑漆漆的人形怪物正趴在車身上,伸手在車裡一掏一攪,一顆跳動的心臟便如同多汁的蕃茄一般給掏了出來,而正在還擊的槍聲也跟著消失了。

「開膛手!是開膛手!全體下車!」張旭的叫聲在第一時間響起,戰士們麻利的拎著槍下車,一看對方只是地獄開膛手,眾人齊齊鬆了口氣,這種東西對付落單的人最厲害不過,但遇上大隊人馬,它可就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盾牌!盾牌手頂上!」各隊的排長已經在大聲的叫喊,二三大隊的人以前都吃過開膛手的虧,雖然對付它已經很有經驗了,但一切還是以小心為上。

三十個盾牌手「嘩嘩嘩」的頂在了隊伍的最前面,重達二十多斤的防彈盾牌一落地的同時,戰士們手中的槍就跟著響了,只見一道道火光毫不留情的激射而去,趴在車身上的地獄開膛手全身都亮起放鞭炮般的點點星火,開膛手立刻一聲慘叫,仰面掉下車去,不過誰都知道這傢伙皮糙肉厚,不拿火箭筒都轟不破它那身鱗甲,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死掉的。

地獄開膛手倒在地上被子彈打的慘叫連連,卻雙臂一撐地面「唰」的一下消失在車後,但眾人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開膛手出了名的腦力工作者,順籐摸瓜,抓大放小這種把戲它都會,甚至連裝死這麼無恥的事情它一樣也能幹的出來。

「嘎……」

就在眾人屏氣凝神的時候,一聲如同公鴨般的怪叫突然響起,下一刻,地獄開膛手如同瞬間轉移一樣十分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之中,它一旦運起極速幾乎讓人都看不清它的身形,只能看見一道隱約的黑影。

但戰士們自有對付它的辦法,早就有排在隊伍後面的戰士們斜斜的舉著步槍以逸待勞,開膛手叫聲發出來的同時,他們也不管究竟有沒有目標便扣下了扳機,而身在半空中的開膛手正中戰士們的下懷,身上「叮叮噹噹」亮起一大片星星點點的火光,而且一槍接著一槍,險些打的它從半空中不能下來。

「咚~」

地獄開膛手就像沒了汽油的戰鬥機一樣,「轟」的一頭就從空中栽了下來,直接在泥地上砸出一個人形的淺坑,激起了老大一片灰塵,不過人們依舊不會放過它,密集的子彈打在它身上,就像對付刨了自家祖墳的仇人那般凶狠。

地獄開膛手今晚注定要栽一個大跟頭,任它身上的鱗甲再厚也禁不起這種程度的打擊,眨眼間它身上的鱗片就開始變形脫落,帶著一塊塊黑色的血液到處飛舞,沒了鱗片的保護地獄開膛手就像上了岸的鯊魚,只能任憑人類宰割。

直到被子彈打的已經分不出那是團什麼東西的時候,張旭才猛的躥上去,一刀砍掉了它的腦袋,在斬月環首刀的威力下,地獄開膛手的鱗片也不過是木片和紙張的區別。

「好了,都過來吧,再亂跑小命就該沒了,這邊這邊!」張旭用刀挑著開膛手恐怖的腦袋,興匆匆的對狂野裡喊叫,而那些都快嚇瘋了的小女人們也沒當真失去理智,很明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狂野裡亂跑,死亡是唯一的下場,而且她們一聽到密集的槍聲響起,立即就猜到是那些剛剛歡好過的兵哥哥來救她們了,等開膛手一死,女孩們便一個個從土坡或者土坑裡露出頭來,玩命的往戰士們身邊跑,邊跑還邊哭!

領頭的艷婦和幾個女孩是從中巴車裡爬出來的,連腳上兩隻鞋子都跑不見了,驚慌失措的看到戰士們,也不管誰對誰,只要是男人就一頭扎進懷裡痛哭,戰士們也十分體貼的安慰著她們,畢竟這種英雄救美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唉~你們這點子可真夠背的啊!」張旭蹲在車身上用手電往車裡照射,裡面大概死了七八個人,四個男保鏢被頭腦好用的開膛手第一時間格殺,並生吞了心臟,而剩下的幾具女屍倒不是開膛手的傑作了,卻是因為出車禍被壓在車身下碾死的。

「不是她們點子背,這傢伙估計是早就盯上我們了,我們一分開它就發動了攻擊!」林濤搖搖頭可惜的說道。

「該死的東西就會欺負我們女人!」艷婦傷心的抹了抹眼淚,上去一腳踢飛了開膛手的腦袋,然後有些為難的看著林濤問道:「大哥,能不能請你們幫我們挖幾個坑?我想把幾個姐妹埋了,我們說好的,不論誰先死,其她人都會親手把她葬了的!」

「天南,安排幾個人把屍體埋了吧!」林濤點點頭安排了下去,心裡也挺為這些苦命的女人悲哀,看來她們都有死亡的覺悟,也知道末世中任何行當的飯都不好吃。

男人們幫忙挖了一個大坑,而搬運屍體和填土卻是女孩們自己完成的了,當幾具年輕的屍體如同破爛一般扔在坑底,所有的女孩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就在幾分鐘之前她們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但眨眼間卻徹底的陰陽兩隔。

男人們本想把那四個保鏢的屍體也一同扔進坑裡埋了,但艷婦卻十分堅決的阻止道:「不行,姐妹們前半輩子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災難來了才不得已入了這行,絕不能讓她們在死了以後還和陌生男人葬在一起,而且這幾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埋葬,他們收了我們的錢卻不保護我們,出了事反而還想把我們擋在他們前面,死了活該!」

戰士們一聽也是鄙夷的看著地上那幾具屍體,索性把他們又扔回中巴車裡,擰開油箱蓋點了一把火,讓屍體和汽車全部付之一炬。

「你們怎麼辦?」林濤無奈的看著這群無助的小女人,在沖天的火光照映下,她們依然還在瑟瑟發抖,林濤歎了口氣說道:「要不然我們把你們送到聚集地吧,你們到時候再想辦法讓他們送你們回去!」

「嗯!麻煩諸位大哥了!」艷婦目露感激的看著眾人,緩緩的說道:「我們都是群苦命的女人,除了身體什麼都沒有,要是大哥們不嫌棄,以後儘管來找我們,永遠都不收你們錢!」

「知道你們是感激,但請吃請喝不請嫖,哪有佔你們這些女人便宜的道理?」張旭笑著搖搖頭,說道:「咱們大概過年之前回去,你們要是真有心呢,過年就組團去咱們金典山莊去玩一玩,什麼也不用帶,帶著你們的身體就行了,我們那管吃管住,記住啊,是金典山莊,不是狗屁大學城!」

「明白了,到時候姐妹們一定去陪大哥們過年!」艷婦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招呼女孩們通通上車,這次男人們沒有再趁機佔她們的便宜,只是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們一些溫暖,平靜的說著一些話。

艷婦坐在張旭的懷裡為開車的齊天南指著路,林濤給了她一支香煙,艷婦點著香煙後,曲著腿靠在張旭的身上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今天算是幸運還是不幸,死了四個姐妹卻遇上了你們,我曾經一度以為這世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原來不是沒有好男人,只是自己命苦沒有遇上而已!」

「別說這些傷心的話了,現在這種世道就沒有一個是命不苦的,你看我們,還不是沒日沒夜的出來討生活!」張旭無奈的笑著,輕輕拍拍艷婦丰韻的腰肢,問道:「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真不好意思,到現在還沒自我介紹一下,主要是習慣了,男人們褲子一提,誰也不在乎你叫什麼!」

艷婦自嘲的搖搖頭,吸了一口煙後緩緩的說道:「我叫李莎莎,災難來臨之前呢,我可是女老闆哦,有家自己的服裝公司,應該還是小有名氣的,叫愛莎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我那些姐妹呢,基本上都我公司原來的職工,災難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為死定了,誰知道一路跌跌撞撞,竟然還能相依為命到現在,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第四百五十五章 小保安的報復

「等會等會……」張旭拍拍李莎莎打斷了她的話,瞪大著眼睛看著她,疑惑的問道:「你的公司是不是在江城的?」

「對啊!你怎麼知道?」李莎莎也驚訝的看著張旭。

「你公司門前是不是種著四棵很大的紅豆杉,就在開發區湖南路上?」張旭的眼睛緩緩的瞇了起來,裡面全是不懷好意。

「啊?你去過我們公司嗎?」李莎莎徹底震驚了。

「05年的時候,哥哥我二十一歲,剛從部隊退伍!」張旭看著李莎莎笑嘿嘿的說道:「第一份工作就是去一家名叫愛莎的服裝廠當保安!」

「噗~」旁邊的林濤被香煙嗆的一陣咳嗽,驚奇的看著張旭問道:「那她不就是你以前的老闆嗎?你怎麼沒認出來她?」

「我哪有機會見到李大老闆的廬山真面目啊,她天天車來車往的,就算見到也是在車窗裡,而且我也沒幹多長時間就被人開除了!」張旭一臉邪笑的看著懷裡的李莎莎,戲謔的撩了撩她披肩的長髮,說道:「李總,還記不記得有個兢兢業業的小保安因為堅持要客戶進門登記,而被您罰了一個月的工資還掃地出門啊?嘿嘿~你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會坐在我懷裡吧?是不是感覺人生充滿了戲劇性?」

「我……我……」李莎莎的臉色很是難看,遇上個給自己打過工的保安就不說了,居然還是有仇的,只是她想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以前的事情來,異常尷尬的說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客戶來投訴了,那是個很重要的客戶,我……我現在給你道歉!」

「道歉?遲了!」張旭臉色突然一狠,憤怒的說道:「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你知不知道我幹的有多麼認真?連不是上班的時間我都會去廠裡巡邏一下,而且眼看著就要發工資了,我都答應我妹要給她買一輛最漂亮的電動車做她的生日禮物,可是你竟然因為我認真就罰光了我整個月的工資,你知不知道我後來是怎麼把錢湊夠的嗎?是賣血!我去賣了血才湊夠那幾百塊錢的!!!」

每個人心裡必然有他的執著和斤斤計較之處,現在的張旭就是這樣,雙目通紅,表情幾欲噬人,他懷裡的李莎莎被他嚇的全身發抖,一臉驚慌的看著他,而林濤只好拍拍張旭,安慰道:「好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為難人家一個女人幹嗎?」

「不行,我當時發過誓,一定要找這個姓李的報仇!」張旭一臉恨意的看著李莎莎,李莎莎幾乎是面無人色,她萬萬想不到時過境遷自己竟然會落地手下一個小保安的手裡,現在的張旭肯定今非昔比,想把她搓圓捏扁怎麼弄都行,要是心狠點她們這一車女人都別想有好下場。

李莎莎幾乎是萬分哀求的看著張旭說道:「求求你,我……我做錯事你衝著我來,千萬別傷害我那些姐妹!」

「我當然是衝著你來,她們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張旭冷冷的獰笑著,在李莎莎驚懼的目光中,張旭緩緩挑起她尖俏的下巴,戲謔的說道:「叫老公!」

「啊?」李莎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臉愕然的看著張旭,張旭卻大聲說道:「叫老公,聾了嗎你!」

「老……老公!」李莎莎無奈,只好委屈的喊了一聲。

「嘿嘿~喊得不錯!」張旭滿意的笑了,突然把雙手一上一下的插進李莎莎的衣服裡,捏住她的一隻乳,又大聲的喊道:「喊老公我錯了!」

「啊?」李莎莎上下同時被攻,被張旭作怪的大手弄的難受無比,聽到張旭又有這種變態的要求,李莎莎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委屈的喊道:「老公……老公我錯了!」

「嗯!不錯,乖啊!」張旭嘿嘿一笑,伸出一隻濕淋淋的手在李莎莎的臉上拍了拍,然後很是舒爽的感歎道:「哎呀,這麼多年了,我都以為報仇無望了,沒想到她今天自己送上門來了,爽,爽啊!終於解氣了!」

「不……不會吧?」正開車的齊天南一臉古怪的看著張旭,問道:「你所謂的報仇就是這樣?逼著人家喊你老公?」

「當然啦,你們以為我還會怎麼樣?她罰我一個月工資我總不能殺了她吧?」張旭得意洋洋的靠在座位上,捏著李莎莎的臉蛋說道:「我那時候年紀小,人也單純,我賣完血之後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這個姓李的女人痛哭流涕的對我喊老公我錯了,然後再狠狠的把她幹了,哈哈~就這麼簡單!」

「哎呀~討厭!嚇死我了你!」李莎莎哭笑不得的看著張旭,嬌嗔的捶了他一下,然後反摟住他的脖子,玩味的問道:「可你的仇只報了一半呢,想不想繼續聽李總叫你老公?讓她跪著喊我錯了好不好?」

「你願意跪著?」張旭猶豫的捏捏鼻子,很是意動的看著李莎莎。

「願意!就當是賠罪嘍,我的小老公!」李莎莎說著就把紅唇堵了上來,跨坐在張旭的雙腿上和熱烈的激吻,兩人越來越有控制不住的跡象,李莎莎抱著張旭的脖子迷離的喊道:「小保安,快,別放過你們李總,幹了她就是你老婆了!」

「嗯哼~」林濤一臉無語的看著兩個激動的人兒,鬱悶的說道:「當我和天南是空氣啊?」

「嘿嘿~激動了激動了,不好意思啊!」張旭尷尬的直起身體,摟著李莎莎說道:「李總,這個仇留著等我回來再報,我一定讓你嘗嘗小保安的厲害!」

「那我就洗香香等著你哦,看你這小保安有什麼花招嘍!」李莎莎開心的一笑,麻利的從張旭口袋裡掏出一支煙,轉身靠在車門上邊抽邊問:「喂!小保安,說實話,你當年那麼小就意淫過我啦?你不是沒見過我的長相嗎?」

「見肯定是見過,但每次都隔著車窗看不清楚,可你的身材那肯定是沒話說的!」張旭的手緩緩在李莎莎的大腿上撫摸著,然後色瞇瞇的笑道:「你總是喜歡穿著一條黃色的短裙,每次你從車上下來那屁股搖啊搖的,搖的我都要醉了,還有次下雨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戴著個大墨鏡,剛想上車『啪』就滑了一跤,摔在水坑裡兩條腿岔的老大,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裡面居然穿了條紫色的丁字褲,就一條帶子勒在屁股溝裡哦,那屁股雪白雪白的!」

「哈!出了那麼大的醜我肯定記得啦,那條內褲還是我前夫從香港帶回來的呢,那天就是趕著和他約會才穿上的,你的眼睛倒是毒的很啊!」李莎莎噗哧一笑,白白的小腳不停在張旭褲襠上勾啊勾的,然後又無奈的一歎氣,感慨萬千的說道:「一轉眼十年就過去了,當年剛接手我爸的服裝廠的時候,我何等的風華正茂,現在眨眨眼就三十五了,一塊豆腐渣嘍,虧你對我還有興趣!」

「和你玩的就是一種懷念!」張旭拍拍李莎莎的大腿,眼睛裡也不斷泛起對過往的思念,然後說道:「我看你今晚就別跟她們一起接客了吧,你這幾天的收入我來給!」

「幹嗎?你不會真想讓我做你老婆吧?」李莎莎驚訝的看著張旭,張旭微微有些尷尬,卻很真誠的說道:「當年你那麼高傲,能力又強,能娶了你是很多男人的夢想,我不想看到你為了幾斤米就出賣身體。」

李莎莎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張旭的臉頰,也有些真情流露,溫柔的說道:「我做這行都快兩年了,一開始也要死要活的,挺過來之後也就這樣了,你不用為我擔心的,而且等會進了那個聚集地之後,我也身不由己,他們那個老大彪子特別喜歡點我,我也沒辦法,不過我答應你,等離開那裡之後,我就暫停接客,乾乾淨淨的陪你過個年,想怎麼樣都隨你,只要別嫌棄我就行!」

「不嫌棄,你都陪我走過那麼多年了,我呃……」張旭突然說漏了嘴,見李莎莎滿臉的狐疑,他只好訕訕的笑道:「那個……當年熱血衝動,自從見了你的丁字褲之後,你就成了我的女神了!」

「哈哈~小壞蛋,你當初不會想著我自己用手那個的吧?」李莎莎一臉狹促的看著張旭,右手做了一個上下套弄的動作,張旭老臉一紅,無奈的說道:「沒辦法,那時候又沒見過女人,誰叫你當時把腿岔那麼大的呢!」

「嘻嘻~就怕你上了女神之後,我就要被你打入凡間嘍!不過只要你別失望就行!」李莎莎很感動的看著張旭,時至今日,當手裡握著別人性命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心態平和,不橫行霸道的,像張旭這麼念舊的真的已經很少了。

「李莎莎……」林濤突然插話進來,看著李莎莎狐疑的問道:「你說那個聚集地的老大叫彪子?他姓什麼?長的什麼樣?」

「好像是姓李,叫李彪,五大三粗的一個人,年紀不算大,二十八九歲的樣子!」李莎莎疑惑的看著林濤,問道:「哥你認識他?」

李莎莎叫林濤哥當然不是因為林濤比她大,做她們這行的不是叫哥就是叫老公,哪怕來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她們也會甜絲絲的叫聲小老公,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上了床的都能叫老公。

林濤沒有在意李莎莎的稱呼,只是蹙著眉頭問張旭:「你覺得會不會是他?她描述的很像!」

「還真有可能,李彪從李強死了以後就一直消失了,如果躲在這裡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張旭點點頭說道。

「他們那個聚集地的規模怎麼樣?把你看到的都和我們說一說!」林濤對李莎莎說道。

「他們的聚集地是在一個山裡的旅遊景點,人不是很多,男的最多就四五百人吧,不過女人和孩子不少,有一次她們出來吃飯的時候我大概看了一下,至少有三四千人,還有一些現在很少能見到的老人!」

李莎莎蹙著柳眉緩緩的回憶道:「我們每次去他們基本上從來不談聚集地裡的事,而且有一點我特別奇怪,按理說他們有那麼多女人了,幹嗎還跑來找我們呢?特別是每次和我們玩的時候,他們自己的女人卻只有很小一部分參加,其她的女人幾乎沒見他們碰過,對她們還相當的客氣,那裡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托老所,那些人是在幫別人照顧那些婦女兒童!」

「對了!」李莎莎突然說道:「有一回,我和李彪在他房間剛做到一半,他有個手下突然進來回報說什麼一個女人難產不行了,李彪像是嚇了一跳,說無論如何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然他沒辦法向上面交待,應該是他上面還有首領的樣子!」

「林哥,會不會是李彪呢?」張旭也一臉古怪的問道。

「那個……」李莎莎突然支支吾吾起來,略帶羞澀的說道:「那個李彪每次和我做的時候,都要讓我穿上一條綠色的長裙,再把頭髮盤起來,說我長的特別像他喜歡的一個女人,我問他是誰他不肯說,但有一次他酒喝多了,摟著我不停的叫我嫂子,玉蝶什麼的,還說哥都廢了你就跟我吧,為什麼要便宜林什麼王八蛋的!」

「靠!還真是李彪那小子,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暗戀自己的親嫂子呢!」張旭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濤,然後嘿嘿的賤笑著說道:「您老把人家嫂子弄了,看來人家對你的怨念很深哦!」

「別胡說八道!」林濤老臉一紅,喝斥了一聲,然後又疑惑的問道:「你不說羅玉蝶我都差點都忘了,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是不是在大學城裡?」

「肯定不在!」張旭十分肯定的搖搖頭,說道:「影城失陷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張紅那時候還以為她是困在影城裡沒出來呢,為此還傷心了好一陣子,結果沒過半個月妮可就親自下達了一條懸賞通緝令,見到羅玉蝶格殺勿論並且獎勵十噸大米,那時候我們才知道羅玉蝶並沒有死,還得罪了妮可!」

「這一家子人越來越神秘了!」林濤托著下巴凝重的說道。

第四百五十六章 初戰

車隊在李莎莎的指揮下到了一片山區,沒走出多遠就看見路邊一塊指示牌上寫著XX奇峰,國家4A級風景區!

既然是4A而不是5A,那就說明這地方僅僅值得走馬觀花的看一眼罷了,肯定不會讓你流連忘返,而且這什麼奇峰就座落在一座城市的邊緣,山勢根本不可能如何險峻,只是上山的山路很不好走,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彎彎曲曲比之鄉間小路也好不到哪裡去。

車隊並沒有全部上山,只派了兩輛車把女孩們送上去而已,林濤在車上也交待了李莎莎,李彪問什麼就答什麼,全都照實說,只要別提他和張旭的名字以及在車上的談話就可以了。

沒一會,兩輛卡車再次下到山下,張旭從第二輛車上跳下來,深深的蹙著對他說道:「的確是李彪,我躲在車廂裡面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居然我還看到光蛋那個老王八了,我說當初怎麼打瘸了他的腿,他還能躲的那麼好呢,原來是彪子那狗日收留了他,也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光蛋?」林濤一愣,已經很就沒有聽到過這名字了,這人正是當初逼著張旭從江城聚集地裡出逃,差點亡命天涯的那個小頭目,林濤想起那人的猥瑣相貌,苦笑著說道:「這人是屬蟑螂的吧?生命真夠頑強的,到現在都沒死!」

「媽的,我剛才一個衝動差點就開槍崩了那老小子!」張旭一臉晦氣的搖搖頭,接著說道:「上面的情況我看了,他們居然就住在山上的寺廟裡面,不過位置真的很得天獨厚,只要找幾塊大石頭把路一封,什麼活屍和人都別想上去,除非用飛機攻打他們還差不多!」

「五百人養四千人,看來真和李莎莎猜測的差不多了,他們外面肯定還有其他同伴,這裡只是個後勤基地一類的地方,那些老弱婦孺很可能就是他們同伴的家眷,放在這裡可能是保護,也可能是人質!」林濤若有所思的說道。

「管他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張旭無所謂的笑笑,然後推著林濤的胳膊說道:「走吧!我的好大哥,想那麼多也沒用,再怎麼說你和羅玉蝶都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總不會把槍口對向我們吧,哎呀!君子動口不動手……」

接下來的路程很枯燥,但枯燥中也不乏驚喜和刺激,當然,末日中最必不可少的危險也是處處存在,一個不好就此全軍覆沒也絕不是玩笑!

林濤他們這次的目標是要去一個叫白馬城的二線城市,據說全市大概四百多萬人口,而單單市區人口就佔了將近一半,那就意味著林濤他們至少會面對一百萬以上的活屍大軍,想想那密密麻麻如同浪潮一般的活屍,所有人都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不過誰叫人家是一座富裕到可以建地鐵的二線城市呢,而其它一些擁有地鐵輕軌的城市要麼是人口超密集的大城市,要麼就是距離林濤他們實在太遠,就譬如南京上海,誰都知道裡面擁有超多的物資,弄到十分之一都可以吃到下個世紀,但那種地方活屍才是真正的主宰,就算林濤孤身一人闖進去,他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可以活著出來!

去的路程並不如想像中那麼順利,路上的險情不斷,尤其徹底脫離縣城的勢力範圍之後,一旦進入那些從未被人掃蕩過的村莊,便像到了活屍的天堂一般,縱使林濤他們已經盡量在挑最偏僻的小路在走了,但遍地開花的活屍們真的是無處不在!

……

「今晚我是各位的情人主持貞貞,精彩的西門郎君大戰小金蓮的故事講完之後,歡迎各位打進我們的熱線參與節目互動,前三位打進電話的熱心聽眾將會獲得和貞貞一起在電波中纏綿的火熱體驗……」

「哦,對不起,現在插播兩條緊急消息,第一條消息來自屍潮監督大隊第二小隊,就在剛剛一小時前,一股規模大約在三十萬左右的屍潮正從東南方向席捲而來,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會在後天中午途徑我縣的西南地塊,屆時請廣大人民做好應對措施,不要隨意出門,並互相轉告!第二條消息,我縣疫情已經全面失控,到達最高紅色警告線,市長辦公室已經連夜下達了……沙,被感染者……沙……金典山莊……封鎖沙沙……」

「靠!」張旭氣惱的拍著車裡的收音機,但喇叭裡面已經是徹底一片雜音了,他亂按一通之後氣憤的罵道:「媽的,聽到最重要的部分竟然沒有了,咱們山莊怎麼了?怎麼連新聞都報出來了?」

「已經距離縣城太遠了,肯定沒有信號了!」林濤蹙著眉頭關上了收音機,想了想便說道:「應該是關於疫情的事,新聞上報出來的極可能是在說我們的腐屍果可以治療瘟疫!」

「哈!這下終於輪到咱們發財了,早知道這樣咱們根本不需要出來,去縣城運點屍體回去種種果子,一切都OK了!」張旭很是興奮的說道。

「發死人財有點太缺德了吧?畢竟咱們以後還要仰仗縣城許多地方,估計老朱也不會把他們宰的太狠!」正開車的齊天南悠哉的點上一支煙,很輕鬆的笑著。

「不宰白不宰,買的起果子的人肯定是有錢人,窮人沒錢想都不會想的,最好等咱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宰了幾萬斤糧食,那咱們就徹底發嘍!」張旭哈哈的笑著,然後一臉意猶未盡的說道:「就是果子不能防活屍病毒,有那麼一點可惜!」

「別異想天開了,通知車隊加快速度,跑了兩天才走了這麼一點路,再這樣下去咱們就得在路上過年了!」林濤搖搖頭很是煩躁的說道。

旅程的第四天,車隊終於遇上了一場激戰,那是在途徑一座小村莊的時候,一隻帶著上萬隻活屍的屍王迎面和車隊撞上了,雖然是緊急的突發情況,好在林濤之前給戰士們都經過了演練。

長長的車隊卡在村莊的窄路上一時間根本無法調頭,所有人飛快的抓著武器跳下車,對車隊的卡車沒有絲毫的留戀,在三個隊長和林濤的大聲指揮下,他們僅僅保護著落在最後油罐車迅速撤退,然後迅速佔領村莊裡的各個制高點,一槍槍的絞殺著活屍。

危險最大的屍王戰士們自然重點招呼,兩具單兵反坦克火箭筒架在了一間小賣部的二樓房頂上,那鶴立雞群的屍王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全身無數雙令人毛骨悚然的複眼齊齊往房頂上看來,見到那兩具黑洞洞的火箭筒,它好像也明白了什麼,居然仰天一聲咆哮,大步往小樓上衝來,兩個扛著火箭筒的戰士自然毫不猶豫的開了火!

「轟……」

兩枚穿甲彈在屍王的鋼鐵身軀上齊齊炸開,爆炸產生的巨大烈焰直衝上天,瞬間就把周圍的房屋和活屍衝到一片,有些木樑的房屋也跟著起了火,房子裡的液化氣鋼瓶就像一枚枚小型炸彈一樣不斷爆炸,眨眼間就把半個村莊燒成一片火海。

不過屍王就是屍王,挨了兩枚反坦克火箭居然都沒死,帶著它只剩下半片的身軀如同遠古魔神一般沖火海裡憤然殺出,逕直照著兩個火箭手躲藏的小樓上撞來,而兩個火箭手一看這個架勢,想都不想扔了火箭筒拔腿就跑,幾乎就在他們奮不顧身躍離小樓的時候,只聽腳下轟然一聲巨響,整棟樓居然都被屍王撞塌了。

還好屍王也是強弩之末,小樓一倒它也順勢被埋在瓦礫之中,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屍王龐大的身軀在瓦礫中不停掙扎想起身,只是已經盯了它很久的林濤如同鬼魅一般躍上了那堆瓦礫,看也不看地方,手中的奪星長刀猛的朝瓦礫中插去,下一秒,整個拱起的瓦礫堆都跟著狠狠一抖,往下一矮,便再也看不見半點動靜。

這一戰,借助村莊大火的威力,戰士們比較輕鬆的剿殺了所有的活屍,只付出了八輛卡車被燒和十幾個戰士輕傷的微小代價。

這一戰從凌晨打到了天亮,但失去了這麼多的子彈和八輛卡車,戰士們還是相當的心疼,根本不用林濤去招呼,他們便氣勢洶洶的扛著山莊出產的冷兵器,去挨家挨戶的掃蕩物資了,大有鬼子進村掘地三尺也要把損失找回來的架勢。

雖然被大火燒的只剩下了半個村莊,但這擁有幾萬人甚至還出了一隻屍王的村莊肯定規模不小,戰士們用了足足半天的工夫才把物資清掃完畢,光米面就堆了整整一車,而且像什麼臘肉、鹹貨、泡菜之類的也很是不少,不過村裡的衣物戰士們就看不上了,都認為這些衣服要是帶回去,肯定能被自家婆娘打的滿頭包。

山莊裡都是些什麼女人?絕大部分都是大浪淘沙出來的精品貨色,以前的身份地位比他們這些粗漢們高了不知道多少,聊起以往腐敗的小資生活聽的他們這些男人眼睛直發愣,所以村裡的東西肯定入不了她們的眼,戰士也就挑挑揀揀選了一些較新的換洗內衣和運動鞋,外衣更是一件都沒帶走。

「莊主,發了!咱們這回真發了!」周猛一口氣跑到了林濤的身邊大聲嚷嚷,林濤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無聊的看張旭他們打撲克,聞言回頭笑著問道:「發什麼了?難不成這村裡還有大糧庫?」

「不是糧庫,是咱們的精神食量!」周猛興奮的咧著大嘴,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很大的姿勢,誇張的說道:「整整一車,一大車,全是香煙啊!」

「靠!那還不帶我們去?」剛抓了一把好牌的張旭把撲克一扔,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其他幾個男人一聽竟然是香煙,就沒一個能淡定的了,包括林濤也是。

第四百五十七章 白馬市

有句古話說的不是好麼,男人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整個山莊就沒幾個是不抽煙的,就算原來不抽,現在也不得不抽了,因為家裡的男人要是不抽煙,女人都不好意思出門,煙現在可是最緊俏的物資,僅次於肉製品,能抽上煙的那就代表了生活絕對的優越,身份地位的彰顯,連老布朗的保鏢們看到山莊每個男人口袋裡都裝著香煙,那眼神也是震驚加羨慕,煙這東西現在可是抽一根就少一根的!

一群男人急匆匆的跟著周猛殺向一個擁有三層洋樓的大院,看樣子應該是村裡最豪華的建築了,就算不是村長家估計也是最富的富戶,門前一對豪華的白玉石獅子就充分說明了問題。

一幫人小跑著進了大院,在周猛的帶領下饒過洋樓來到後院,立刻發現後院竟然比前院還大不少,院中不但有假山噴泉居然還有一個游泳池,而且在院落的盡頭,一排五個帶有自動卷閘門的停車庫模樣也是十分大氣。

停車庫已經全都被戰士們撬開了,幾隻衣著光鮮的活屍被砍了腦袋倒在車庫的門前,看樣子很有可能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家。

五個車庫滿滿噹噹的停了五輛進口小轎車,居然沒有一輛價值低於五十萬的,不是奔馳就是寶馬,最便宜的可能就是那輛最新款的牧馬人了,而就在車庫最靠裡面的雨棚下,停放了一輛用雨布遮蓋的廂式貨車,那是一輛隨處可見的五噸箱式五十鈴,很普通的藍色卻加了長,車尾朝著裡面,十幾個戰士圍在車尾興奮的議論著,一人手裡竟然還在剝著一個鹹鴨蛋。

「不是香煙嗎?怎麼還有鹹鴨蛋?」張旭狐疑的看著車邊堆起來的十幾個紙箱,那上面清楚的寫著高郵紅心鴨蛋,戰士們正吃的滿嘴流油,滿地的鴨蛋殼。

「張隊,這車裡面掛羊頭賣狗肉,就在外面碼了兩層鹹鴨蛋,裡面全是香煙呢!」一個戰士一口吞了鹹鴨蛋,彎腰就從車廂裡抱出一個紙箱跑出來,遞到張旭面前興奮的說:「你看,一箱軟中華!」

「快快,快把車弄出來!」一群男人的眼睛亮了,張旭迫不及待撕開一條中華一人散了一隻,然後鼻孔冒著白煙美美的說道:「這下爽了,咱們一年都不用愁沒煙抽了,這車裡幾百箱香煙總是有的吧!」

所有人的鼻孔「噗噗噗」的冒著煙,因為沒有車鑰匙,戰士們直接暴力撬開車門,一二三人力把車推了出來,貨車從雨棚到了陽光下,後來的幾個人立刻震驚了,這一人多高六七米長的車廂裡竟然裝的全是香煙,高高的堆到車頂幾乎一點縫隙都沒有,而且還不僅僅是中華一種,國內幾大名煙裡面幾乎全囊括了,而且拽出來幾個箱子之後,居然還有外煙的存在。

「莊主,把兄弟們叫上來一人先發一條吧!」孟黑子手裡喜滋滋的抱著一箱黃鶴樓1916,爽的眼睛都要瞇起來了。

「先等等!」林濤彈飛了手裡大半截香煙,走上去拿過孟黑子手裡的一條黃鶴樓,幾下拆開之後他又點了一支細細品味起來,只幾口他卻又隨手扔掉,摸起車裡一顆紅心鹹鴨蛋,邊剝邊笑著說道:「這煙誰願抽誰抽吧,我吃點鹹鴨蛋就行了!」

見到林濤這麼說,眾人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張旭也深吸了一口嘴裡的香煙細細品味了一下,隨後立即把煙頭砸在了腳下狠狠的踩滅,破口大罵道:「日他姥姥,這煙是他媽假的!」

「啊?」眾人齊齊一驚,然後埋頭猛抽,有些人立刻憤怒的扔了香煙,但像周猛之流卻迷糊的說道:「還行吧,我覺得挺好的呀!」

「好個屁啊,中華竟然連一點話梅味都聞不出來,連高仿的都不算!」張旭沒好氣的看著周猛,說道:「估計就是一兩塊錢的劣質煙絲以次充好的!」

「沒事,你們不抽我老周抽,反正我又抽不出來真假,只要能冒煙就行!」周猛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又屁顛顛的點著了一根。

「也是啊!總比沒煙抽強,劣質煙絲也抽不死人!」張旭愣愣的摸摸腦袋,想明白後他立刻抱起一箱香煙,興奮的說道:「管它呢,自己不抽賣給縣城裡的人也行啊,三條中華換它一條十塊錢的煙總行了吧!」

「唉~真他娘晦氣!」孟黑子沮喪的把香煙扔進車裡,反身無奈的說道:「我二媳婦就是煙草公司搞稽查的,受過專業的培訓,她趴在我嘴裡就能聞出我抽的是不是假煙,要是被她知道我故意抽假煙,肯定得把我罵死!」

「哈哈!那就便宜我們了,我跟老週一樣,抽煙也抽不出來個味,以前別人送我兩條蘇煙,我抽到最後一包才知道那是假的,不也挺好嘛!」齊天南也笑呵呵的抱起一箱香煙,回頭看看那漂亮的三層小洋樓,卻有些厭惡的說道:「蓋這麼漂亮的樓,買這麼好的車,竟然是個販賣假煙的,變了活屍也算他們活該!」

直到吃完中午飯,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眾人這才上路,而在大伙的齊聲建議下,林濤也答應讓他們去搜刮電視機,不過只准拿液晶電視,老式顯像管的那種就別想了,而且眾人對看電視的高漲熱情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山莊可以娛樂的活動還是太少了一點,一到晚上除了看電視和造人之外,幾乎就沒別的事可以干了。

車隊再次緩緩開動,卻從二十一輛車銳減到十三輛,外加那輛裝滿假煙的箱式小貨,不過眾人倒是沒多少擔心的,汽車遍地都是,隊伍裡也帶了修理班過來,車不夠直接現找都可以。

「你們說說,咱們莊裡是不是可以增加點什麼娛樂活動?現在地裡的莊稼已經在生長了,還沒到收割期,大家成天聚在一起吹牛打撲克也不是個事啊!」林濤手指緩緩敲打著大腿,有些無奈的看著齊天南和張旭。

「是啊!咱們那附近的大股活屍都被縣城的人清理光了,這生活也越來越安逸,本來還有卡拉OK可以唱唱的,但婦女主任提意見了,說孩子們一聽到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哭,也吵的那些年紀大的人頭都疼!」張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林濤說道:「等老布朗把電給咱們通上了,我們倒是可以把那個大會議室給改改,把密封效果做好一點,也不用再搞露天的了!」

「那搞好給誰唱呢?咱們山莊裡全是麥霸,抓著話筒就想開演唱會,只能娛樂他們自己!」齊天南苦悶的看著張旭,也蹙著眉頭說:「是啊,莊稼一種完,大家就閒的發慌了,咱們的防禦工程也交給了老布朗,他們帶來的全是現代化機械,勞動力用到的都少,總是讓大伙打牌遲早會演變成聚眾賭博的,是得想個健康的娛樂活動了,不然精力沒處使啊!」

「這件事估計還得找老布朗那個傢伙,他們老外對怎麼享受生活比咱們在行!」林濤琢磨著說道。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張旭點上一隻假煙,邊抽邊興奮的說道:「咱們這次找找看,看能不能搞到檯球桌和乒乓球桌,羽毛球和網球也搞上,反正咱們山谷裡空地多,搞這些活動既能娛樂又能鍛煉身體,兩全其美的事啊!」

「嗯!這倒是很不錯的建議!」林濤點點頭,說道:「行吧,回去找老布朗再琢磨琢磨,看看他有沒有再好一點的建議吧!」

殊不知,林濤今天在車裡很隨意的一句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金典休閒山莊會變成一副什麼模樣,恐怕連他自己都會被震驚到!

……

在村莊裡幾乎耽誤了一天,路上也不是想像中那麼順利,大大小小的戰鬥不知道打了多少,一路磕磕碰碰看到白馬市的時候,竟然已經是第六天的凌晨了。

車隊到了一處高速公路的立交橋下面停住,剛剛初升的太陽把眼前的城市照射的通體金黃,但溫暖明亮的陽光卻怎麼都無法驅散這座城市的死寂,似乎總有一層看不見的陰雲籠罩在城市的頭頂上,讓這座擁有幾百萬人口的城市看起來更像一座巨大而陰森的墳場!

「咚~」

一隻從高架橋上跳下來的活屍砸在瀝青路面上摔了個稀爛,西瓜般裂開的腦殼裡黑的白的流了一地,但它灰敗的雙眼卻還在盯著橋下那群悠然吃早飯的人,它不明白這些人神經怎麼這麼大條,自己這麼醜陋,這麼恐怖,他們竟然還有心情吃早飯,而且看他們望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在評價自己這一跳的難度係數究竟有多大!

「咚……咚咚咚……」

又一隻活屍跳了下來,接著就是兩隻三隻,最後演變成下雨一般往下落,而那些正在吃著早飯的人們居然又猜起了拳,輸的人一臉不甘心的拎著鐵矛走上去,站在那群集體自殺的活屍前,一邊咒罵一邊徹底攪碎它們的腦殼。

「霍!好大一枚鑽戒!」一個粗黑的漢子眼睛一亮,一矛捅在一具身材嬌小的活屍胸腔裡,單手就把它從屍堆裡給挑了出來,然後拔出背上的砍刀,踩住它的手臂手起刀落剁去了它的手掌,最後喜滋滋的抹去它手上那枚鴿子卵一般大小的鑽戒,在身上胡亂擦了擦又在陽光下面照了照,開心的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而那具嬌小的活屍腦門上有個碩大的血洞,死灰的雙眼看著自己的訂婚鑽戒被奪走,它渾身抽了一抽,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嗚」的歎息,似乎很是不甘,而一張黑色封面的工作證從它上衣口袋裡散落在地上,上面清楚的寫著——白馬市廣播電視台主持人林潔!

「死差不多了!」張旭手搭涼棚擋在眼眉上仰頭看著高架橋,上面除了一些被困在汽車殘骸裡出不來的活屍之外,早已屍蹤渺渺,而立交橋之下,上千具屍體已經堆的像小山那麼高。

「走!出發!」林濤拍拍手從橋墩上站起來,周圍的戰士們也迅速起身整理好東西,一架可以伸縮的長梯被兩個戰士從車上抬了起來,放在車頂上正好可以搭在立交橋上,接著,一位位戰士順梯而上,很輕鬆就來到了橋面,之後他們齊刷刷的抬頭看著頭頂,那上面還有一道更窄小的輕軌立交橋,直直的通往那座陰森的城市裡。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入城

「嘿~這東西做的大小正好啊,他們怎麼知道輕軌的數據的?」

半個小時後,張旭坐在一輛自製的鐵軌板車上,車下四個小號的火車輪子嚴絲合縫的卡在鐵軌上,兩個戰士輕輕鬆鬆的推著板車在輕軌立交上行走,在他們身後一模一樣的這種小板車還有十輛。

「是問布朗手下一個工程師的,那人對鐵路工程瞭如指掌!」林濤沒像張旭那樣讓人推著走,他和齊天南背著槍緩緩走在最前面,因為輕軌立交相當的窄,旁邊又沒有任何護欄保護,所以林濤這一行人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一頭掉下橋去,一隊人硬是被拉出去老長老長。

「哈哈~這橋上風景倒是不錯!」張旭興奮的伸著頭往立交下看去,大量的活屍早就嗅到他們的氣味,卻奈何十幾米高的輕軌立交根本不是它們可以上來的,焦急的聚在立交橋下一路跟著上面的人邊走邊吼,而橋上一群無聊的人們不是朝下面吐口水,就是對著活屍嘴裡撒尿,一群活屍在下面急的都想發瘋。

「大家注意了,前面是個車站!」林濤伸出手停下了腳步,其它人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就在前方兩百米外,一個擁有銀色外牆的輕軌車站遙遙在望,隔著老遠就能看到站台上毫無目的亂晃的屍群。

一塊三角形的鐵架從第二輛車上傳了過來,林濤和齊天南接過三角鐵架把它卡在鐵軌上,這鐵架整體呈坡形,半人多高,一面焊有光滑的不銹鋼板,斜斜的看上去就像一塊滑雪用的飛躍台,張旭這時從小板車上爬起來,陰笑著拿起一桶色拉油倒在板面上,然後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喂~傻逼們,回家拜年嘍!」

他這嗓子一吼,站台裡的屍群立刻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顆顆腐爛腥臭的腦袋齊刷刷的望向這邊,它們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許久沒見到的活人讓它們早已發黑的腦汁一層層的激盪著。

「吼~」

活屍們齊齊咆哮了一聲,就像按響了狂歡派對的音樂一樣,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衝出站台,可剛剛眨眼間,活屍們一腳踏空,又開始像下餃子一樣往立交橋下掉,畢竟輕軌立交實在太窄了,至多只能容納兩個人並肩而行,一些擠不過別屍的活屍們只能淒慘的掉下橋去,摔在地上或者汽車上再徹底的死上一回。

只有少量的活屍可以衝到林濤他們的近前來,活屍就是活屍,它們可沒有什麼太強的平衡感,往往跑著跑著就一頭掉下立交去了,而剩下那些到了他們面前的活屍卻因為滑溜的三角架阻擋,「咕嘰」一聲就被滑倒,爬上去多少掉下去多少,鐵架後面的眾人悠閒的抽著香煙,無聊的看著活屍們的前赴後繼。

車站裡面的活屍大約在五六百隻,不算多也不算少,但真正能衝過來的卻不過幾十隻罷了,林濤無奈的掀開三角鐵架把它扔下了立交,苦笑著說道:「早知道這樣連架子都不用焊的,拿根棍子隨便搗搗它們就下去了!」

一行人推著板車繼續往前走,別看這種方法似乎很簡單,卻是林濤他們這些頭頭腦腦加上工程師足足研究了十幾天的成果,真的沒少死腦細胞,要是稍微有一點疏忽沒有想到的地方,就可能導致整個行動的失敗。

用著這種方法一行人緩緩走向城市腹地,路上也遇到了地鐵相撞或者立交坍塌的情況,不過對於這點他們也早已想到,輕軌可都是兩條鐵路左右互通的,左邊堵了就走右邊,右邊堵了就走左邊,好在兩邊一起塌掉的情況還沒遇上,所以預備的繁瑣手段也沒用上。

就這樣他們過了三個車站,這一路上也是很有收穫,不僅撬光了車站裡所有的自動售貨機,麵條飲料以及零食弄了一大堆,等到了活屍較少的路段,用繩索把人放下去,在沿街的門面裡也弄出相當多的物資來,然後集中堆放在一個車站裡面,最後再等著一趟一趟的運走。

終於在當天的日落時分,輕軌立交陡然變成了一個大下坡,逕直往黑洞洞的地下隧道裡延伸而去,這樣一來就徹底宣告了輕軌結束,從輕軌變成了地鐵。

「這算是真正進城了吧?」張旭蹲在橋上看著兩旁的風景,雖然坍塌和焦黑到處存在,卻也掩蓋不了昔日的熱鬧繁華的景象,從那密密麻麻的活屍就足以看出往日的喧囂。

「各位,我發現我們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張旭一臉嬉笑的站起來,說道:「這白馬市是個重工業的老市,這種地方讓咱們上哪去搞LV那種奢侈品去?我想這種城市肯定不會有奢侈品專賣店的!」

張旭一說完,孟黑子和周猛就齊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仔細的看著,然後就見孟黑子苦悶的抓抓腦袋,說道:「我老婆們倒是沒說要LV,全是什麼古……古琦和卡地亞的玩意!」

「嗯,夢如說至少讓我搞一套普拉那什麼達的皮草給她穿著過年!」周猛也抓著腦袋十分苦悶,然後提議道:「要是實在沒有這種高檔貨的話,不行咱們就找些山寨貨糊弄糊弄她們吧?」

「靠!虧你想的出來!」張旭一臉鄙視的看著周猛,說道:「山莊那些女人一個個精的跟猴似的,光用鼻子聞聞就能知道那是不是假貨,你敢拿假貨糊弄她們不是找罵麼!」

「那怎麼辦?好不容易進回城總不能讓她們失望吧?她們……她們天天伺候咱們,也挺不容易的!」周猛笑嘿嘿的說道。

「林哥!」張旭笑嘻嘻的看著正在抽煙觀察四周的林濤,說道:「咱們這就屬你任務最重,你說怎麼辦吧!」

「能怎麼辦?沒有的東西我又變不出來,要不是看馬上就過年的份上,她們這種胡鬧的做法我肯定不會答應的!」林濤一臉正氣的看著愁眉苦臉的眾人,其實心裡早在想著回家該怎麼哄那些婆娘了,特別是大肚子蘇雅尤其難纏。

「還是先把重要的食物弄到手再說吧,鑰匙餓死了其它都是空話!」齊天南也很煩躁,從鐵軌上站起身來說道:「就找些國產品牌給她們,愛要不要,反正咱們盡力了,總不能逼著咱們去南京吧!」

「唉~以前打光棍的時候,就羨慕那些左擁右抱的老闆,總想著一天能娶一個稍微漂亮一點的娘們就滿足了,可真等自己也三妻四妾的時候才發現這真不是人幹的活,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孟黑子苦著臉,突然一拍手說道:「對了,裝逼的背後全是眼淚!」

「是哦,那麼漂亮的娘們跟了你了,想打扮漂亮點哄咱們開心,這要求真的一點都不過份,怪就怪自己太貪心吧,能忍著不找女人就沒這種麻煩事了!」周猛深深的歎息著。

「哈哈!那你就學楊小妹去搞基吧,男人總沒那麼多要求的!」張旭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笑著說道:「其實這個事情很好解決,只要莊主夫人們帶頭穿國產品牌,保證山莊其它女人立馬就會跟風的,明星穿的東西能沒品味嘛,是吧!」

眾人的眼睛齊齊一亮,很是期待的看向林濤,林濤卻苦笑著說道:「除了內衣,她們穿什麼我都管不了!走吧,還是趕緊接著幹活吧!」

一群牛一樣的男人又愁眉苦臉的上路了,既要為生存的壓力去勞累奔波,又要哄家裡那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開心,想到這些他們走在鐵軌上的腳步都沉重了不少,只有回想起那一個個左擁右抱的美好夜晚,心靈才能得到些許的安慰!

在地上的叫輕軌,在地下的就叫地鐵,輕軌和地鐵的連接處有兩排很長的圍牆圍著,外面「嗷嗷」亂叫的活屍只要不到一定的數量就肯定進不來,一群男人打著幾把手電往地下隧道裡照射,長期求生的經驗告訴他們,這該死的隧道裡活屍數量絕對多的驚人!

「怎麼辦?」張旭凝重的看著林濤,僅僅才進入隧道幾十米,鼻腔裡就幾乎充滿了活屍身上所特有的那種臭氣,都濃到變成了一種薄薄的氣體飄在眼前化不開的程度了。

「都退出去,按照原計劃執行!」林濤蹙了蹙眉頭向後揮揮手,身後的戰士們立刻又調頭跑上輕軌立交,只留下林濤和張旭呆在隧道裡面。

「把東西都拿出來吧!」林濤看向張旭,張旭點點頭接下身後的背包,先是摸出一團毛茸茸的線球放在地上,然後又拿出一個裝有深紅色不明液體的礦泉水瓶子,擰開之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了出來,張旭一股腦把液體全部倒在毛球上,然後捏起上面的一根細繩拎在手中,笑著說道:「五十個最新鮮的衛生巾泡出來的,泡的時候還冒熱氣呢!」

「靠!你能不能別噁心我?」林濤沒好氣的翻了張旭一眼,然後抽出自己戰鬥背心上的一根信號棒,點燃了以後舉在手裡和張旭緩緩向隧道深處走去。

「來了!」大約走了三四百米後張旭突然神色一正,和林濤雙雙停下腳步,林濤抽出手電把手上的信號棒遠遠的扔出,然後又和張旭一步一步往外退去。

紅色的信號棒落在地上依舊賣力的燃燒著,玫紅色的火光把幽深的地鐵隧道照射的更顯怪異跟陰森,林濤一手持槍一手握著手電緩緩往後退著,而身邊的張旭則拎著那血淋淋的毛球不停的在晃悠,試圖讓空氣加速流通,血腥味散發的更加快速一點。

活屍的三種捕獵感覺中,嗅覺是最為靈敏的,林濤很早前就試過,僅僅十毫升的鮮血就可以把十公里範圍內的活屍全部吸引過來,而高度近視的活屍在視覺和聽覺上就要差上許多,要是一隻嗅覺被毀的活屍,一個站在它十米外的人它都不一定能夠看的見!

林濤扔信號棒的地方是一個拐彎處,僅僅兩分鐘後,一道道迅速奔跑的身影就在火光的照射下被映射在牆壁上,林濤和張旭兩人只看到無數道黑影不斷在牆壁上閃過,伴隨著那被拉出老長的影子,活屍滲人的吼叫聲也越來越密集,轟轟作響的腳步聲就如同千軍萬馬在奔騰一樣。

「走!」林濤的瞳孔一縮,七八隻活屍越過拐彎處向他們徑直衝來,而在他們的身後,數不清的屍群如同馬蜂群一般湧了出來,黑壓壓一片根本望不到頭。

張旭二話不說,拎著血球和林濤調頭就跑,而屍群中幾隻速度特別快的活屍也被林濤的手槍幾槍點倒,兩人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出了隧道,而立交之上,戰士們早已弄來了許多大石和水泥枕木擋在道軌上,林濤和張旭幾步躍過障礙物後,戰士們立刻用搬來更多的石頭徹底把鐵軌給封死。

海嘯一般的活屍從地鐵隧道裡噴湧而出,密密麻麻如同被殺蟲劑逼出老窩的蟑螂,而張旭則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細繩一點點的往下放,放到橋下差不多距離地面三米的時候停住了,繩頭那端還在滴著血液的毛球就彷彿黑夜中的探照燈一般,給海量的屍群指明了一個最明顯不過的標誌。

張旭拎著長長的血球在鐵軌上小跑著,從隧道裡跑出來的活屍衝不上立交,便瘋狂的沖塌了周邊的圍牆,雙眼飢渴的看著懸在它們頭頂的血球,伸著一隻隻爛手不斷想去抓,奈何缺德的張旭一會把球拎起,一會又把球放下,硬是把群屍們勾引的要死要活的,始終無法如願以償。

這滑稽的場面就像懸在驢子面前的胡蘿蔔一樣,驢子總是覺得只要再上一步就肯定能吃到胡蘿蔔,但驢子走胡蘿蔔也走,唯一的結果就只能是永遠的耗下去,傻乎乎的不斷往前走。

看立交橋下已經聚集了至少兩三萬隻活屍,張旭的頭皮也有些發麻,他看看已經把活屍帶出了兩三公里的範圍了,又等了一會他便把血球收上來,只留下一截細繩在手中,然後慢慢開始在手中旋轉,等轉到一定的速度以後他才突然鬆手,那血淋淋的毛球「呼」的一聲就向著一棟建築上飛去,不偏不倚正好掛在門頭的招牌上,而橋下的屍群自然急吼吼的猛撲過去,圍在招牌下面又叫又跳的。

「哈哈~玩蛋去吧!」張旭得意的拍拍手,轉身一溜小跑又回到了隧道入口處,入口處戰士們已經絞殺完畢一些鼻子不怎麼靈光的活屍,他興奮的喊道:「搞定了,那群活屍去攻打一家洗頭房去啦!」

第四百五十九章 小純發威

「好!大家準備一下,我們立刻進入隧道!」林濤一聲令下,眾人竟然齊齊的卸下自己的背包,紛紛從包裡掏出一瓶瓶裝有米白色液體的塑料瓶,然後互相幫忙兜頭澆在夥伴的身上,連林濤也是這樣,被澆了一頭一臉,等所有液體都澆完之後,他們也不去擦拭,只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槍械便在林濤的帶領下再次進入隧道。

那些液體自然是可以消除人體氣味的消毒液,這是一些有化工知識的人忙了好幾天才調配出來的,而且在經過實驗之後發現,雖然不能徹底騙過活屍,但百米範圍之外活屍絕對當你是無物,如果不劇烈活動的話足可以保證一小時以上,而在這種半密封狀態的隧道裡,使用消毒液掩蓋氣味幾乎是必須的。

一百多人的隊伍拉的很開,所有盾牌手幾乎都頂在最前面,兩個十人小隊則在隊尾墊後,這樣一來一方面可以首尾兼顧,另一方面就算有什麼突發事件也好有個緩衝地帶,把傷亡減少到最小的程度。

漆黑的隧道裡時不時會衝出來一隻或者幾隻活屍,但面對全副武裝的百人陣這些零散的活屍完全不夠看,擋在最前面的盾牌手可都是把從老布朗那贏來的戰鬥服當內衣穿的,就算囫圇被咬一口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大約走了三四公里左右,前面的活屍突然多了起來,眾人神色一凝,猜測前面估計是有站台了,畢竟血球不可能把所有活屍都吸引出去,反應慢的,腦子不好使的,還有沒有聞到味道的,這些活屍依舊會滯留在隧道內。

一面面防暴盾牌頓在地上,小群小群的活屍開始猛烈的撲擊,換上冷兵器的戰士們熟練的捅刺,收回,捅刺又收回,活屍一隻隻倒在地上,直到等了十來分鐘再也不見有活屍出來,眾人擦擦頭上的熱汗,接著緩緩往前走去。

很快,右側一個空蕩蕩的地鐵站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幾十把手電齊齊照過去,頃刻間就讓寬闊的站台變的通亮起來,那裡只有零星的幾隻活屍還在遊蕩,估計是幾個鼻腔已經被毀掉的可憐傢伙。

站台的地上有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大量的報紙、空瓶以及許多乘客遺留下來的隨身包裹物品在這裡都隨處可見,加上幾根貼著白色瓷磚的圓柱上沾染的乾涸血跡,已經充分說明了災難發生時站台上的混亂,連挎包和手機都來不及撿,若不是致命的情況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快看,有個空姐!」一道興奮的聲音從一個盾牌手的嘴裡發出,眾人順著他手裡的燈光看去,只見一個穿著藍色職業套裝的女活屍正直直的站在柱子邊。

這只活屍有些奇怪,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頭上戴著鑲有地鐵標誌的藍色船帽,身上藍色的馬甲配著潔白的襯衣,下身齊膝的短裙下是一雙黑絲美腿,但最怪異的是她雙手十分標準的交疊在小腹上,灰白的臉上洋溢著職業的微笑,若不是她的兩隻眼睛是嚇人的灰色的話,眾人幾乎看不出那是只活屍,她根本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那樣,依舊敬職敬業的在那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土豹子,那是鐵姐,不是空姐,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天壤之別懂不懂?」盾牌手身邊的同伴鄙夷拍了他一巴掌,那盾牌手卻反駁道:「照你這麼說,火車上的乘務員又叫什麼?火姐?高鐵上的叫高姐?靠!」

兩個人爭吵的聲音似乎引起了地鐵乘務員的關注,她緩緩把微笑的腦袋轉向戰士們,下一秒竟然和從前一樣,雙膝微微彎曲,優雅的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只離奇的活屍,然後彼此推搡著說你殺她,我不殺!

「嘎……」

鐵姐同志終於露出了她應有的一面,怪異的吼叫了一聲後,猛地一個轉身,朝著眾人裂開了滿嘴骯髒的黃牙,眾人這才發現,這只看似優美的女活屍右半邊身子竟然已經被啃出了一個大洞,漆黑的腸子就掛在她的右腿邊上亂晃,胸腔裡腐爛的臟器更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美女一下變成了噁心的醜八怪,眾人這下再也沒有一個猶豫的了,幾根鐵矛同時出手,「叮叮噹噹」幾聲,眨眼間就把女活屍給徹底釘死在站台上,眾男還齊齊的「呸」了一聲,不過一團東西卻從活屍身上掉了出來,在手電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靠!這妞竟然還會爆東西呢,該不是順手殺了個小BOSS吧?」眾人看著地上那團亮晶晶的東西哈哈大笑,但等他們翻上站台後卻發現那根本只是串鑰匙,只不過上面用標籤分別貼著,1到4號出口,還有什麼洗手間之類的。

「嘿!還真是爆了有用的東西啊,該不會是地鐵出口的鑰匙吧?」張旭撿起那串鑰匙仔細看了看,上面全是一些圓形帶齒孔的鑰匙,一看就不是家庭用的防盜門鑰匙,他看著地上倒斃的女活屍,笑著踢踢她說道:「謝了啊,美女!」

清理完站台上的幾隻傻活屍之後,戰士們自然又是一通熟門熟路的打砸,絕不會再遇到撬半天都撬不開一個販賣機的窘境,之後一瓶瓶飲料迅速從機器裡拿出來分到每個人的手中,喝不完的就全扔在小板車上等著帶出去。

林濤一口氣清光一聽可樂,舒爽的擦擦嘴,他彎腰撿起地上一張彩色的單頁,吹掉上面的灰塵,白馬市地鐵示意圖幾個字就顯現了出來,林濤凝神看了看,又對比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便開口說道:「大家先在這原地休息一下,看這圖冊上面介紹,在我們的頭頂上原來還有一條交叉的一號線,張旭,你跟我上去看看,如果沒什麼意外情況的話,咱們今晚就在這休息了!」

「莊主,帶我和小純一起去吧,有什麼危險小純可以擋在前面的!」金大壯從站台下爬上來,而在他的身後,已經換上一套迷彩服的銀甲屍小純正亦步亦趨的跟著。

小純越來越自然的走路動作看上去幾乎跟普通人類沒有任何區別,紮成馬尾的長髮也是烏黑靚麗,只是臉上依舊帶著那張精緻的黃金面具,看上多少去有些怪異,卻是金大壯應大伙的要求故意遮擋她死氣沉沉的臉,主要是大家都覺得,就算是看著面具也比看著一張面癱死人臉來的強。

金大壯作為墊後的隊伍和二十幾個人陸續上了站台,而小純則更加利索,雙手都不用碰站台的,超強的彈跳力讓她輕輕一蹦就跳上了站台,然後就像一個最忠實的保鏢緊緊的跟著金大壯。

「喲~你就不擔心你的小嫩妞出事啊?」張旭笑呵呵的圍著小純打轉,一會拍拍她的屁股,一會摸摸她的大腿,然後揶揄的問道:「喂!小道士,幫她換衣服的時候把她上了沒?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處女呀?」

「呼~」

回答張旭的是小純凌厲劈下來的一掌,儘管張旭的反應不慢及時的縮回了腦袋,但左臉頰上也被小純的指甲劃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張旭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帶著渾身的冷汗憤怒的大罵:「金大壯你瘋了是不是?一個玩笑你都開不起嗎?」

「定!」金大壯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張黃色的符菉,閃電般拍向小純的腦門,而小純剛剛抬起的腳步這才緩緩落了回去,一雙凌厲的眼神也慢慢歸於平和。

金大壯見狀似乎鬆了口氣,急忙轉身去扶地上的張旭,一個勁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旭哥,真不是我讓她幹的,可能是你調侃我,小純感覺到我很難堪,以為我是生氣了,所以才會攻擊的,我也不知道居然會發生這種情況!」

「真不是你讓她幹的?」張旭接過旁人遞來的一張紙巾,擦乾臉上的血跡十分懷疑的看著金大壯,而金大壯立刻賭咒發誓道:「旭哥,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我心眼還沒這麼小,你要是不信,我用我祖師爺發誓,絕對不是我讓小純干的!」

「算了算了,這死鬼女人的脾氣一向大,上次摸了一下奶就弄破我的手,這次竟然想直接殺我!」張旭一臉晦氣的從地上站起來,想起臉上的血跡便翻出一個創可貼貼上,而染了血跡的紙巾,他也急忙用打火機給燒了,萬一在地鐵隧道裡把大量活屍給引過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但卻沒有人注意到,一旁的小純指甲裡正有一滴鮮血「啪嗒」一聲滴在地磚上,濺起一朵毫不起眼的小血花。

林濤帶著張旭和金大壯順著電動扶梯緩緩往上走去,銀甲屍小純這回充當開路先鋒走在最前面,她已經被金大壯煉出了一身銅皮鐵骨,雖然肌膚還富有彈性,但一般的刀槍劍戟已經很難傷害到她,若不是金大壯捨不得用槍去射她,甚至有可能她連子彈都不怕!

林濤他們剛剛所在的是城裡新挖掘的地鐵二號線,和上面的地鐵一號線一上一下的呈十字形交叉,所以這裡的站台也就分成了上下兩層,而林濤他們現在所去的地方依然還是處在地下!

長長的電扶梯幾乎多達兩三百節樓梯,漆黑的四周是這裡永恆的主旋律,三人一屍走在扶梯上,腳下總會發出「空空」的迴響,可扶梯剛走到一半,十幾隻活屍便從上面衝了下來,金大壯只輕輕說了一個「攻」,小純便如同利箭般竄了出去,一頭扎進屍群裡立刻掀起了一陣狂暴的血雨腥風。

小純的廝殺動作實在太暴力了,絲毫沒有丁點美感可言,往往衝到一隻活屍面前,一雙白嫩的小手便齊齊插進活屍的胸腔之中,那活屍連咬都沒來得及咬她,她只雙手一分,那活屍立刻一開兩半,竟然是生生被小純給撕裂了!

一時間殘肢斷臂亂飛,黑色的液體噴的到處都是,張旭幾人不得不又往後退下好幾步才避免被波及到,張旭看著已經淪為屠宰場的電動扶梯,一個勁的直搖頭,說小純的脾氣真是又臭又暴力!

殺完活屍之後,恬靜的小純徹底淪為一具女羅剎,渾身裹滿了骯髒的液體和腐爛的臟器,一喘不喘的站在屍堆中間,眼神看不出絲毫的波瀾,真和一台冰冷的機器一樣毫無二致。

「靠!小道士,你今晚又有事情要幹了,回去帶她好好洗個澡吧!」張旭用手裡的鐵矛挑開掛在小純肩膀上的一截黑色的肥腸,而金大壯也是一陣愁眉苦臉,他也沒想到小純的首次戰鬥就弄成了這幅可怕的模樣!

負一層的大廳要比二層的大上不少,在靠近地面出口的地方還有一排袖珍的商店街,不過大多是賣書和小飾品的,一家經營食品的也沒有,而就在這條商店街的盡頭,一道防火捲簾門緊緊的把守著通往地面的通道,同樣的捲簾門這裡還有四道,把其餘三個出口和通往負一層站台的通道徹底封住。

「估計這裡災難爆發的時候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不然我們今天就要麻煩許多了!」張旭看著空曠又雜亂的四周輕鬆的笑著,抽出背上的斬月刀走到一扇通往地面的捲簾門前,把手中的長刀輕輕在上面一捅,一個貓眼般大小的洞眼就出現了,他貼上去向外張望了一下立刻就罵了起來:「我靠,活屍狂歡夜嗎?用不用這麼多活屍啊?」

說著,張旭又跑向另外三道捲簾門前,照葫蘆畫瓢又在三道門上各捅了一個貓眼洞,觀察了一會後便跑回來對林濤說道:「林哥,就三號門外面十幾隻活屍,其它門外活屍多的嚇人!」

「三號門……」林濤走到賣書的小商店裡找了一下,在一個書報架上翻出了一張嶄新的電子地圖,看了一會後說道:「咱們還是處在城市的邊緣地帶,這周圍全是樓盤和寫字樓,還有一個體育場和生態植物園……上去的意義不大!」

「那怎麼辦?」張旭也抽出一份地圖仔細的看著,然後眼睛一亮,指著圖上一塊地方說道:「你看,這裡有個玉潤肉製品廠,是生產香腸的,他們的『豬圓玉潤』系列可有名啦!」

「要是去這個製品廠的話就得走一號線的隧道了!」林濤把目光投向對面最寬的那扇卷閘門,那後面就是通往另一條地鐵線的站台了。

「我過去看看!」張旭拎著刀又衝了過去,這次在上面捅了兩個洞,一個看一個用手電照著,趴在門上觀察了一會後說道:「活屍不多,二三十隻,我們可以試試!」

「行,先下去休息吃點東西吧,明天一早咱們再行動!」林濤點點頭便轉身在書店裡挑選起書籍來,找了一些對孩子們教育有意義的書本後,他剛走到門外便發現張旭正和金大壯在擺弄小純。

第四百六十章 屍群的回馬槍

小純的外套和長褲已經被脫了,就穿著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和白色的小背心站在那,臉上的金色面具也被摘下放在了一邊,略顯單薄的身材讓她看上有些無助,張旭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正往小純頭上淋著,而金大壯則拿著一條白毛巾賣力的給小純擦拭身體,小純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任憑兩人折騰,灰濛濛的雙眼中始終看不到半點焦距。

「靠!大壯,小純這內褲和背心都是你的吧?松的都要掉下來了!」張旭隨手扔掉手中的空瓶,一臉意動的看著小純鬆垮垮的男式內褲,似乎想把它脫下來看看裡面的優美風景,但想到小純搏鬥時那驚人的手段,他嚥了口吐沫只好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點了一支煙。

「嘿嘿~是我的,我那又沒女人!」金大壯尷尬的笑笑,舉著雙手把小純濕漉漉的頭髮和身體全部擦乾,轉身用手電對一家服裝店裡邊照邊問:「旭哥,給小純換一套什麼衣服好看呢?」

「隨便啦!不過她是要搏鬥的,衣服得選寬鬆一點的!」張旭回頭看看那家女裝店,裡面並沒有賣內衣的,他便無聊的靠在柱子上繼續抽著香煙。

「那你給點意見唄,走走,咱們一起進去選選!」金大壯笑呵呵的拉著張旭往服裝店裡走,還不忘回身招呼道:「小純過來,給你找套漂亮的衣服!」

十幾分鐘後,當林濤拖著一個裝滿小飾品的箱子出來時,張旭和金大壯也正好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全身煥然一新的小純,不過林濤卻一臉目瞪口呆的說道:「你們怎麼把小純弄成這樣?」

小純自然還是那個小純,木然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身上的裝扮卻徹底變了個樣,小純上身穿著一件純白的毛絨衛衣,衣服上自帶的帽子上面還有兩隻毛茸茸的熊耳朵,身後也有一條短短的小尾巴,衛衣是拉鏈式的,小純的拉鏈只拉到腹部,裡面原來的小背心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窄小的黑色抹胸,把小純脹鼓鼓的胸部裹的十分緊湊。

小純的上半身很不錯,雖然抹胸暴露了一點,但戴上那個帶有熊耳朵的兜帽顯得十分的可愛,但小純的下半身就讓人有些接受不了了,她下身竟然套著一條窄小到不能再窄小的黑色皮熱褲,兩塊雪白的屁股瓣都能看到不少,最要命的是小純的雙腿上還套著兩隻黑色的漁網襪,一雙過膝的黑色長靴鞋跟又細又高,這讓小純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像極了流連夜店的不良學生妹。

「怎麼樣?」張旭很興奮的指著小純的大腿,得意的說道:「熱褲和皮靴都是我選的,辣極了吧?絕對迷的男人要死要活的!」

「你們這搭配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就像剛出來坐台的高中生!」林濤沒好氣的看著兩人,金大壯則委屈的說道:「衣服是我選的,可旭哥非說小純身材好,得穿性感點,我……我去把它們換了!」

金大壯氣呼呼的拉著小純又跑進了服裝店,小純明顯對高跟鞋很不適應,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小屁股一搖一晃的,張旭在後面看的兩眼放光,不停的對林濤感歎道:「真浪費了,這種極品充氣娃娃要是給了我該多爽啊?小道士就是個狗屁不通的小處男,浪費,真浪費!」

沒一會小純和金大壯又出來了,這下小純看上去就要順眼許多,雖然上衣還沒換,但下身已經換上了一條洗白的小腳牛仔褲,腳上也是一雙純白的休閒鞋,金大壯把帽子給小純扣上,又讓她把雙手插在衛衣的口袋裡,正兒八經的一個清純學生妹就出現了。

「好好的一個模特胚子給你弄成了鄉下學生妹,暴殄天物啊你!」張旭無趣的搖搖頭,扛著他的長刀就往樓下走去,可就在這時,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卻從下面傳了上來,伴隨著還有許多戰士雜亂的吼叫聲。

「糟了!」林濤丟掉手中的皮箱拔出手槍就往下衝,但覺得速度還是不夠快,便和張旭兩人一人騎住一條電梯扶手急速的往下滑去,可還沒落到地的時候就已經見到有戰士在往樓上撤退了,一個戰士見到林濤便急急的大喊:「不好了莊主,屍群殺了回馬槍,全部衝進來了,數量好多!」

「快,你們先往上撤!張旭,用鑰匙把樓上站台的門打開,讓大家都往一號隧道裡撤!」林濤萬萬沒想到屍群居然殺回來了,但他也來不及去想原因,衝過人群便到了站台邊緣。

站台邊四個五人小隊正對著隧道瘋狂的掃射,孟黑子更是抱著一架輕機槍掃的屍群像落葉一般往後倒去,但屍群的數量實在太多太多,僅僅這點威力根本壓制不住它們的衝鋒,林濤縱身一躍便到了孟黑子的身邊,拉著他大聲說道:「不要浪費子彈,快帶著兄弟們往樓上撤,這裡交給我!」

孟黑子點點頭立即大吼了一聲,讓戰士們趕緊往樓上撤,林濤也拿過一個戰士手裡的步槍,往屍群中瘋狂的傾瀉著子彈,不斷噴吐的火光把漆黑的隧道裡閃的就像低檔舞廳一樣,槍聲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而活屍們就是前來參加派對狂歡者,一個盛大的舞會即將開始。

隧道裡血肉亂飛,彈頭亂跳,活屍們如同割麥子一般一茬茬的倒下,林濤身邊的戰士已經撤完了,就剩抱著輕機槍的孟黑子在和他並肩作戰,孟黑子當然也不是只曉得火拚到底的傻子,他一看身邊人都走了,也開始緩緩往站台上撤離。

「小心!」林濤突然一聲爆喝,來不及去拉孟黑子,只能一腳踹在他的腰眼上,孟黑子「啊」的一聲橫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站台邊,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卻見到林濤竟然朝著自己開槍了。

不過林濤怎麼可能殺他,林濤射出的子彈剛剛出了槍膛,一條紅彤彤的身影卻正好擋在了孟黑子的身前,紅色的身影被八一槓近距離攢射,居然發出「嘎嗷」一聲怪叫,「噗通」一下砸在了鐵軌上,不過那身影似乎並沒有受傷,全身一掙便閃電般抓向身邊的孟黑子。

孟黑子本能的用手裡的機槍去格擋,可是卻聽見了一聲刺耳的金鐵角鳴聲響起,接著只感覺自己手中的五六式班用輕機槍突然一輕,彈鼓裡的子彈「嘩啦」一聲落了一地,竟然是自己的機槍被對方一爪切成了兩半。

「我操!」孟黑子又驚又怒,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但是那感覺卻像踹中了一塊鐵板一樣,發出「空」的一聲悶響,震的孟黑子腳腕生疼,不過對方好歹跌出去一個跟頭,孟黑子趁此機會像穿天猴一樣蹦起來,拔腿就往站台上跑,邊跑還邊喊:「莊主快閃,是獵殺者那鬼東西!」

林濤當然知道是獵殺者了,也只有它和開膛手喜歡不聲不響的從人頭頂上突然發動襲擊,林濤眼看屍群已經快湧到身前了,便把步槍斜挎在背上,又抽出背上的奪星刀往獵殺者面前衝去。

屍群可以不管,但獵殺者卻一定要管,在它鋒利無匹的鋼爪下,隧道裡的捲簾門脆的就跟木板沒什麼兩樣,如果不幹掉這禍害,今天任何人都別想安寧。

「鏘~」

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暴出,卻是奪星和獵殺者的鋼爪對斬了一下,林濤的手腕一麻,要不是雙手持刀險些就要脫手了,而獵殺者也不好受,右爪上的三根爪尖齊齊被奪星斬斷了兩根,獵殺者身在半空打了一個旋猛的砸在地上,灰頭土臉的發出「嗷」的一聲慘叫。

奪星的超強殺傷力讓林濤氣焰大漲,也不管屍群是不是已經到了身前,他腳下一蹬便朝著地上的獵殺者猛撲過去,獵殺者已然感覺到了今天的對手不一般,不翼而飛的兩根利爪就是最好的證明,它破天荒的舉起一隻手臂想去格擋長刀,卻是只聽到「哧啦」一聲輕響,它的右臂竟然齊肘被斬斷。

林濤一刀砍完,又間不容髮的反手劈出一刀,反八字往獵殺者的腦袋上削去,林濤突然就感到手中一沉,就好像砍中了一顆小樹那樣滯澀,奪星刀閃著冷冷的寒光從獵殺者的臉上一劃而過,獵殺者呆了一下,似乎想反擊,但隨著它的身體一動,它的半片腦袋竟然斜斜的從頭顱上滑了下來,「噗通」一聲掉在道軌上,可以清晰看見裡面所有的腦部結構。

「吼~」

不費吹灰之力砍了獵殺者,但海嘯一般的屍群卻已經撲了上來,林濤迅速的翻身一刀砍去,三顆好大的頭顱便高高的飛起,在屍身還沒倒下的同時,林濤飛身一個肩撞又撞開兩隻活屍衝了出去,接著他頭也不回的撒腿就往負一層跑去。

「林哥快,這邊!」一道半開的捲簾門下張旭正焦急的趴在下面,手中電筒飛快的朝林濤晃著,林濤二話不說猛衝過去一個滑步便從門下滑了進去,門後兩個戰士急忙拉動鉸鏈降下捲簾門,可活屍的速度居然也不慢,在捲簾門即將關閉的同時,兩隻活屍嘶吼著撞在了門上,然後趴在地上拚命的想往門縫裡擠,但張旭卻手起刀落一刀便削去了兩隻活屍的半幅身體,沉重的防火捲簾門這才轟然落下。

捲簾門被外面的屍群砸的「咚咚」作響,上面的閘片波浪似的跟著亂抖,不過看看捲簾門結實的程度,估計不來個屍王級別的活屍是休想砸開了,林濤鬆了口氣,這才轉身抽出手電往站台上看去。

負一層和負二層的站台幾乎毫無二致,無論是設計還是廣告基本上都一模一樣,原本遊蕩在這裡的活屍已經被戰士們盡數消滅,橫七豎八的伏了一地屍體,只是這裡的站台朝向和剛才的不一樣,二層的站台是東西向,這裡卻是南北向。

第四百六十一章 前後被堵

「莊主,往南方向的隧道坍塌了,咱們現在只能往北了!」齊天南舉著手電從右側的隧道裡走出來,抬頭看著站台上的林濤。

「莊主,咱們剛才為什麼不一口氣衝到地面上去?那樣多省事啊?」孟黑子的輕機槍廢了,他現在只能舉著把手槍。

「老黑,你有沒有腦子啊?這深更半夜衝到地面上那不是送給活屍咬嗎?」一旁的周猛沒好氣的看著他,孟黑子卻雙手一攤,甕聲甕氣的問道:「那現在咋辦?萬一往北去的隧道裡還有屍群,那咱們不是徹底完蛋了麼?退都沒地方退!」

「怕個球啊?就算是死了,老子也能豪氣的說句老子是死在城裡的,你要是怕等會就躲在老子身後就是了,老子護著你!」周猛一臉不屑的看著孟黑子,孟黑子兩隻牛眼一瞪,罵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當初就是從城裡殺出來的,老子會怕?誰給老子一把砍刀,老子現在就去當先鋒!」

孟黑子奪過一把砍刀便牛氣轟轟的走向隧道,周猛也不甘示弱急忙跟上,林濤看著鬥雞似的兩人,無奈的搖搖頭,對眾人說道:「盾牌手上前,咱們繼續出發!」

隊伍緩緩向前,孟黑子卻和周猛真像比賽一樣在隧道裡砍殺活屍,兩人都憋著一口氣,槍也不用,只用冷兵器,就看誰殺的活屍多,不過這種情況卻在前方一口氣出現上百隻活屍後結束了,他們可不是林濤,拎著一把王國棟老岳父打造的砍刀就可以在屍群裡殺個三進三出,兩人看到那麼多活屍立即很有默契的轉身就跑,自有身後的盾牌手頂上,逐一消滅群屍。

在漆黑的隧道裡行走不但沒有時間觀念,就連走了多遠心裡也沒什麼數,整條隧道就只能聽到軍靴不斷踏在地上發出的悶響,不但氣悶也很壓抑,永遠都望不到頭的漆黑讓人有種永遠都無法走出去的絕望感。

不知過了過多,眼前突然出現一堆坍塌的渣土堵住了整幅隧道,讓眾人真有了種徹底絕望的念頭,孟黑子上前幾刀剁了趴在土堆上亂挖的兩隻活屍,回頭無奈的看著林濤說道:「莊主,這下真慘了,前後被堵,咱們要徹底變地老鼠了!」

「媽的,不行咱們就炸吧!」張旭憤怒的看著那堆渣土,對林濤說道:「林哥,咱們帶了五捆自製的炸藥,不行咱們就退回車站大廳,選一個地方炸了,那裡應該離地面不遠了,炸塌了咱們再挖一挖應該就差不多了!」

林濤沒說話,而是蹙著眉頭看向那兩隻被孟黑子砍殺的活屍,疑惑的說道:「你們看那兩隻活屍在挖什麼?土裡好像有東西!」【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站在土堆邊的孟黑子莫名其妙的回頭,又彎腰拖開地上的屍體,隨意用腳在土裡一撥弄,裡面立刻傳來「通」的一聲迴響,孟黑子一愣,驚訝的說道:「裡面有個鐵傢伙,還是空的哎,快給我遞把工兵鏟來,我來挖挖看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孟黑子並沒有費多少功夫便讓土裡的東西露出了冰山一角,那是一個擁有銀色漆皮的鐵皮,工兵鏟一敲上去便「咚咚」的響,孟黑子雙臂揮動,又快速挖了幾下,直到露出一盞破碎的大燈,眾人立刻明白了那是什麼。

「居然是地鐵車廂!」站在土堆上的孟黑子雙眼一亮,立刻興奮的向後揮手道:「快,再上來幾個人,順著車廂搞不好咱們就能出去了!」

四個戰士立刻抽出了工兵鏟跑了過去,僅僅只用了五分鐘就讓地鐵的大半個車頭露了出來,這車頭已經嚴重變形,被壓在土堆下面動彈不得,站在土上還能看見裡面簡潔的操控儀器,孟黑子推開兩個戰士攀著破碎的窗戶用手電仔細往裡看了看,立刻激動的喊道:「莊主,有戲,真有戲!車廂裡的土不算多,咱們肯定能過去!」

「挖!」林濤就喊了一個字,孟黑子便帶頭鑽進車廂裡,四個戰士也陸續跟進,沒一會便有一個戰士興奮的跑出來說車廂挖通了,讓他們全都進去。

林濤帶頭跳了進去,用手電一照便發現車廂裡幾乎已經進了半車土,孟黑子他們已經挖出了一條能供一人屈身通過的小洞,一扇裝有玻璃的隔門已經被暴力拆開,林濤雙手抓著門框鑽了出去,一出車頭立刻就寬敞起來,後面的旅客車廂裡只進了少量的泥土,只有靠近這節車廂的尾部才又有泥土和碎石擋路,並把整節車廂蓋的嚴嚴實實,孟黑子幾個人正在那奮力的挖土。

戰士們陸續進入車廂,見到有了出去的希望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笑容,又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後,孟黑子和三個人通力合作「吭哧吭哧」的搬開一塊大石頭後,一截寬敞的車廂終於出現了。

「有消音器的上來四個人開路!」齊天南趴在出口處簡單的掃了一眼,發現外面的車廂扭曲的還是有些厲害,並不利於使用盾牌和冷兵器,他一揮手,四個裡面穿了特殊戰鬥服的漢子便取出消音器扭在手槍上,雙手持槍緩緩往前進發。

隧道塌陷的面積並不算大,總共也就兩節車廂的長度,只是巨大的衝擊力已經造成車廂脫軌,斜斜的靠在牆壁上,整節車廂如同麻花般扭曲著,眾人不得不一邊前進一邊小心的找東西扶住,頗為變扭的前進著。

這種情況大約又過了兩節車廂才算正常起來,眾人一腳踏實地速度就上來了,但齊天南卻輕聲叫停了所有人,轉頭對林濤問道:「莊主,不對勁啊,怎麼一隻活屍都沒有?連屍骨也沒看到一具,太古怪了!」

「是啊!這地上也乾乾淨淨的,連個可樂瓶都看不到,總不會是趟空車吧?」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漢子回頭說出了他的疑惑,這隧道裡黑洞洞的看不見任何東西,車廂裡既詭異又陰森,一縷冷汗不自覺的從他額頭滑落下來。

「不管它,就算前面有大量的活屍咱們在車廂裡也能安全的退回去!」林濤蹙了蹙眉頭,舉著槍說道:「繼續前進,大家小心點!」

眾人不自禁的放緩了腳步,每一下落在車廂裡都盡量不發出過大的聲音,漸漸的眾人又走到了一節車廂尾部,這節車廂的門不再像前面那樣敞開著,而且還是被鎖住了。

走在最前方的一個漢子輕輕的拉了拉車廂門,見沒拉開便用手電往玻璃後照去,但隨即他的瞳孔便是一縮,飛快的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眾人一見他的手勢幾乎條件反射的熄滅了手中的燈光,只留下他一把已經被調到微弱亮度的手電,整節車廂再次變得昏暗無比。

那漢子沒說話,似乎是不敢說話,他舉起的左手慢慢變成爪狀往上比劃著,這個手勢以前在軍隊或者特警那裡是代表著前方有犬,但現在再想找到一條正常的狗幾乎是大海撈針了,就連山莊裡的米迦勒也不是正常的,所以他這個手勢便代表著前方有活屍。

「多少?」林濤用極低的聲音問了一句。

漢子小心翼翼的向後退了兩步,擦擦頭上的冷漢低聲說道:「看不清,玻璃後面掛著一塊紗巾,不過我至少看見五六隻活屍躺在地上,怎麼辦?」

林濤飛快的想了一下,隨即說道:「後面的隊員全部撤進後面的車廂,隨時做好退回隧道的準備,你們四個跟我來!」

大部分戰士都輕手輕腳的往後撤,這詭靜的車廂裡稍微有點大的響動便能傳出去老遠,而且人聚的越多越麻煩,根本施展不開,所以幾個年輕沒經驗的如朱偉之流就被安排到了最後,萬一他們一個緊張走了火,在這狹窄的車廂裡是會要了許多人性命的。

林濤舉著手槍緩緩走到了車門前,伸出一隻手試了試門把的強度,然後猛的一使力,門把便「吱啊」一聲被徹底扭斷了,然後他輕輕把門推開了一道縫隙,回頭給了身後戰士們一個眼色,戰士們全都會意,明白林濤讓他們別胡亂開槍傷了自己人。

「咚~」

林濤一腳踹開了車門,五把調到最亮的強光手電瞬間把車廂裡照的雪亮,但讓眾人心驚肉跳的是,這節車廂裡居然滿滿登登擠得全是活屍,地上,椅子上,全是一個個黑乎乎的腦袋,見到有燈光朝它們射來,活屍們一個個紛紛仰起了腦袋朝著林濤他們看去。

「別開槍……」

林濤急忙一抬手頂起身邊一個戰士的胳膊,那戰士手裡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噗通」一聲輕響把車頂射了個洞,可還沒等到林濤張嘴解釋,那些睡在車廂裡的「活屍」們卻集體尖叫了起來,如同一群突然乍起的蒼蠅,「呼啦」一下全部驚慌失措的四下亂竄。

「別怕,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軍隊的人,大家別害怕……」

林濤十分無奈的看著眼前這群無比恐慌的眾人,但他的喊聲卻全部淹沒在雜亂的尖叫聲中,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還是背後的周猛突然大步跑上來對著車頂開了一槍,然後凶狠的大吼:「叫什麼叫,全都老實點,不然殺了你們!」

還是威脅比較有效果,槍聲一響人群果然全部安靜下來,跌跌撞撞的倒在一起,互相擁抱著滿臉驚懼的看著周猛他們,戰士們這才明白剛剛那兩隻活屍為什麼在土裡刨挖了,鼻子靈敏的它們居然隔著泥土都發現了裡面的人味。

「媽的,都是屬下流的,不開槍就不老實是吧!」周猛惡狠狠的看著所有人,他滿臉的大鬍子,身上敞開的迷彩服裡露出濃密的胸毛,他這幅凶神惡煞的模樣嚇的車廂裡的倖存者噤若寒蟬,幾個膽小的姑娘已經捂著嘴巴無聲的哭了。

「好了,別怕,我們真的是軍人!」長相比較正派的齊天南也擠了過來,和顏悅色的看著這群人,這些人少說也有七八十的規模,男女老少通通都有,但無一不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可憐模樣,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臭氣,就如同一腳跨進了一個骯髒的乞丐窩。

第四百六十二章 隧道裡的皇帝

「你們……你們真的是軍人?」一個中年男人膽子稍大,抱著一根不銹鋼扶手臉色驚疑不定。

「軍人還有假嗎?」齊天南笑了起來,說著便從內衣口袋裡摸出了他貼身擺放的軍官證,拿在手裡給他們所有人觀看。

和所有倖存者突然遇到解放軍叔叔時的狀態一樣,這群人的情緒一下就崩潰了,紛紛激動的站起來嚎啕大哭,要不是怕自己身上太髒弄臭了解放軍叔叔們,人們估計都已經忍不住上來擁抱了。

「首……首長,你們怎麼才來啊,等的我們好苦啊!」中年男人泣不成聲的看著齊天南他們,齊天南舉著雙手不斷下壓,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哭了,有什麼困難就和政府說,我們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齊天南這時候也不免官話套話說了一大通,好不容易等眾人都平復了情緒,那個中年男人這才好像想起了什麼,語無倫次的喊道:「政府,我……我要舉報,這裡有人當皇帝,不但殺人還吃人,把我們全都貶為他的奴隸!」

「還吃人?」一旁的林濤眉頭蹙了起來,沉聲問道:「你們現在有多少人?那個什麼皇帝在什麼地方?」

「我們有三百多人,他就住在皇宮,哦不……是站台,在站台那裡!」中年男人回身指著車廂外面,然後激動的揮手說道:「我帶你們去捉他!」

車廂裡不斷有身穿迷彩服的精悍戰士湧入,倖存者們徹底激動起來,這真是大部隊來了,一個個簇擁著他們興奮的往外跑,不過等他們又敲開一節車廂門後,林濤他們驚訝的發現,外面這節車廂裡居然還有不少倖存者,一樣滿臉驚恐的看著林濤他們這群外來者,但中年人卻意氣風發的大喊道:「怎麼樣?誰說政府不在了?政府來救我們啦,王天川那個土皇帝的好日子到頭啦!」

「哦……」

外面車廂的倖存者也歡呼起來,喜氣洋洋的就和過大年一樣那麼興奮,激動的看著戰士們喊什麼的都有,直到眾人又穿過一節人滿為患的車廂,才終於明白,原來三節車廂裡都睡著人,而且這裡的人大多都還穿著夏季的服裝,並且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各個都是面黃肌瘦的。

「政府政府,你們要小心點,王天川那王八蛋手裡有槍,三把槍!」中年男人走在林濤身邊急忙提醒著,然後手裡比劃著手槍的手勢,說道:「他和他的兩個大漢將軍一人一把槍,還有一隊禁衛軍手裡也有砍刀的,你們可要小心點啊!」

「我操!連禁衛軍都配上啦?是不是還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啊?」張旭一臉絕倒的說道。

「有的有的,王天川封了四十個最漂亮的女人做他的妃子,還有一個皇后,他手下其他人也霸佔了許多女人,幾乎大部分女人都在他那個皇宮裡!」中年人點著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靠!我說你們這裡的女人怎麼都醜的不能見人呢,原來都給土皇帝弄走了啊!」張旭笑呵呵的看著周圍幾個實在無法見人的姑娘,然後揶揄的看著林濤說道:「林哥,這裡的皇帝比你的檔次可高多了哦,三百多人就敢配四十個老婆喲!」

眾人正說著話,幾個舉著火把的男人卻從前方隧道的轉彎處走了出來,人還沒看到就遠遠的大聲嚷嚷起來:「都想死啦?你們這群賤民大半夜不睡覺抽什麼瘋?」

「政……政府,那人就是其中一個大漢將軍,快抓住他!」中年人憤怒的指著遠處正大步走過來的幾個男人,而那幾個男人一見林濤他們這群陌生人立刻知道了不對,轉身就想跑,但張旭的反應卻比他們還快,舉起手中的步槍,一輪長掃,幾個男人應聲而倒,慘叫著死了一地,然後張旭見林濤對他點點頭,便興奮的大叫一聲:「兄弟們,跟我去抓皇帝嘍,誰先抓到皇后就是誰的啦!」

一群戰士立刻「嗷嗷」的狼嚎起來,雖然跑的都很快,但戰術動作卻還沒忘,一個個都盡量貼著牆根走,迅速卻有序的向前挺近。

所謂的皇宮也就是站台並不遠,剛剛轉了個彎兩三百米就到了,遠遠的就看到那裡有明亮的火光傳出,一幫人舉著刀槍棍棒的男人正站在鐵道上狐疑的向這邊張望,而張旭他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倖存者們可都說了,這幫人姦淫擄掠簡直無惡不作,吃塊人肉砍個人頭更是家常便飯。

「噠噠噠……」

一枚枚子彈雨點幫往站台和鐵軌上落去,正伸著頭張望的男人一個個慘叫著栽下站台,而僥倖逃過一劫的人立刻抱頭鼠竄,淒厲的叫喊聲響徹了整條隧道。

因為對方手裡畢竟有槍,就算僅僅是手槍,但被打中了也是會死人的,所以張旭他們並沒有莽撞的一窩蜂闖上去,而是分成兩隊互相掩護著跳上站台。

不過對方手裡的槍始終也沒能打出一發子彈來,他們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早就嚇破了他們的鼠膽,而且面對這些惡貫滿盈的人,戰士們就像在屠殺活屍那樣辣手,只要是敢站起來的男人全都一槍打死,女人自然除外,山莊人一向最優待女俘虜的!

一通槍殺,站台上死了一地的男人,粗略數了一下至少也在二十五六個,而站台上數量最多的女人們也從最開始的放聲尖叫,到逐漸沒了聲息,看著眼前這幫兇神惡煞的漢子,她們縮在角落裡死死咬著舌頭不敢出聲,恐慌的如同世界末日又一次降臨。

同一條地鐵的站台當然是大同小異,格局基本上一模一樣,只見寬大的站台上正燃著四個用油桶做成的火盆,給陰寒的地下帶來絲絲溫暖的同時也照亮了這裡。

站台上雜七雜八堆放著不少的東西,有食品也有生活用品,大廳的正中是一個用鐵皮箱子搭建的高台,而高台之上,一把被漆成金黃色的歐式高背座椅鄭重其事的擺放在上面,但可笑的是椅背後面的一塊白牆上,居然用黑色的油漆寫了兩個大大的「大漢」二字。

就在這塊高台的旁邊,一塊由四張紅色席夢思鋪就的床鋪似乎就是「龍床」了,上面畏縮著十幾個驚恐萬狀的漂亮女人,這些女人大多都只裹著骯髒的棉被,有幾個露出身體的竟然全都不著片縷,但有些東西一旦經過長久的壓迫似乎已經成為了本能,她們全都下意識的簇擁著中間一個魁梧的男人,似乎認為他才是主心骨。

那男人下半身蓋著一床紅色的絲被,身上披著一件正兒八經的黃色龍袍坐在床上,臉色煞白煞白的看著蜂湧而上的戰士們,雙眼中有驚愕也有茫然,但最多的還是再也壓抑不住的深深恐懼。

「喲呵~你這是哪門子皇帝睡在地上啊?日本皇帝也不像你這樣吧?哈哈~我明白了,你是個乞丐皇帝,丐幫幫主吧!」張旭一臉戲謔的徑直走上床鋪,直接踩著男人下身的絲被,用手裡冰冷的鋼槍挑住男人的下巴,玩味的說道:「皇上,你的朝廷被推翻了喲,想怎麼個死法說說看!」

「你們……你們這幫反賊究竟是什麼人?」男人捏著拳頭憤怒的看著張旭,怒氣沖沖的吼道:「朕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你們若是膽敢傷害於朕,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邦……」

張旭手裡的槍響了,只一槍就打穿了男人的大腿,男人抱著大腿殺豬一般慘嚎了起來,而他身邊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尖叫著離他遠遠的,生怕傷及無辜。

「真龍天子朋友,你當皇帝還真把腦子給當壞了,你腦子裡裝的全是屎吧?傻逼!」張旭一腳踹在男人的臉上,男人又是「嗷」了一聲慘叫,鼻子立刻歪向了一邊,大量的鼻血瞬間糊滿了他整張醜臉。

「報告莊主大人,活捉皇帝一隻,聽憑大人發落!」張旭嬉皮笑臉的給跳上站台的林濤敬了個禮,然後轉頭便興奮的問道:「皇后呢?哪個是皇后,拉出來我瞧瞧!」

「那個穿鳳袍的就是!」中年男人趴在站台邊就急吼吼的指著一個躲在高台邊的女人,眾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卻真發現這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繪有鳳凰圖案的金色袍子,不過她一看眾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她,這女人倒也光棍,也顧不得裡面是不是連條小內褲都沒有,便慌慌張張的脫了鳳袍,裸著一身白花花的嫩肉,驚恐的喊道:「我不是,我不是什麼皇后……」

「愛……愛妃,你為何如此膽怯……」被打了一槍的男人竟然還沒暈死過去,痛苦的抱著自己的大腿憤怒對「皇后」喊道:「士可殺不可辱,就算是死,也不能丟了咱們大漢朝的威名,朕……朕是天命……」

土皇帝正在慷慨激昂的喊著,冷不丁一個打扮的十分可愛的女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就站在他的雙腿之間歪著腦袋十分仔細的凝視著他,土皇帝愣了一下,隨即便又吼道:「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你這種賤婦也想羞辱朕嗎?告訴你,我大漢朝千秋萬載,朕……啊……」

土皇帝突然一聲劇烈的慘叫,喝斥聲戛然而止,因為正凝視他的可愛女孩已經毫無徵兆的把一隻手插進了他的胸膛,然後「呼」的一下竟然連他胸腔裡的心臟也給拽了出來,看著那顆血淋淋卻還在兀自跳動的心臟,女孩「啪」的一聲徹底把它捏爆,血漿和碎肉濺了她一臉,但女孩卻連眼睛眨都不眨,最後居然聲音無比沙啞的說了一句:「漢帝,吾必殺汝!」

第四百六十三章 槍決

「嘶~」

土皇帝滿臉震驚和不解的死了,周圍卻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上百個全副武裝的戰士驚恐萬分的看著那滿臉血污的女孩,站在她身旁的張旭更是跌跌撞撞的一連退出十好幾步遠,驚顫的指著女孩結巴道:「她說話了,她……她……她竟然說話了!」

「小純回來!」金大壯也是臉色慘白的喊了一聲,女孩緩緩的直起身體又慢慢的轉過身,再次抬起頭時她的雙眼已經不再是淡灰色,兩個黑點正慢慢的擴大似乎是在形成瞳孔,表情似乎也變的有些冷傲而不是死板,不過隨著金大壯飛步上前一連打出九張符貼上她全身,小純的雙眼這才漸漸恢復原樣,又變成了一臉木然,就像個沒有生命的人皮娃娃。

「呼~好險!」金大壯長長的舒了口氣,轉頭對眾人解釋道:「沒事了,估計是那個假皇帝刺激到小純體內殘存的怨念了,好險就屍變成了超級老粽子,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靠!嚇死老子了,幾千年的屍體突然開口說話,要不是老子膽子足夠大肯定被她嚇死!」張旭拍著胸口一臉怕怕的走了上來,然後蹙著眉頭看著小純,很是怨念的說道:「小道士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總感覺這女人就是個定時炸彈,弄不好哪天突然炸了,死的搞不好就是我們自己了!」

「呃……不礙事的,主要是她被人謀殺的,死的時候怨念實在太重了,等我回去再把她煉幾天應該就好了!」金大壯很是訕訕的看著張旭,張旭卻搖搖頭說道:「千萬別把你自己煉死就好!」

「好了,後宮佳麗們,解放軍叔叔來解放你們啦,大聲歡呼吧!呃……」張旭轉身就對身後上百個女人大聲喊著,但女人們非但沒歡呼,反而「哇」的一聲全都大哭起來,只有張旭一個人像傻子一樣在那舉著手十分尷尬。

倖存的禁衛軍和一個大漢將軍被陸續從人群裡拽了出來,滿臉死灰的在站台前跪了一排,這裡站台上大約一百多個女人,漂亮的都封為了妃子,其次的全就賞給了這幫人,而且據說他們也沒多少夫妻概念,經常都是大家一起扎堆玩,最漂亮的那個也就是皇后也時常參與其中,並且在一年前被搞大了肚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種,卻又因為淫亂的生活流了產,好懸就一命嗚呼跟她的孩子一起去了,所以這皇后現在看上去儘管還十分漂亮,但臉色卻出奇的蒼白病態。

其她女人懷孕的也有不少,在站台靠近火盆的地方就睡著幾個骨瘦如柴的可憐嬰兒,有的一歲多了卻只有十來斤重,還有幾個大肚子孕婦被集中安置在一個角落裡,見到土皇帝被殺死之後,這些大肚婆無一不是露出痛快的目光,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也站到了人群之中。

「政府!我們……我們能殺人嗎?」一個頭髮骯長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木箱上的林濤,臉上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哦?你想殺了他們?」林濤苦笑了一下,看著跪在站台邊的一排人。

「嗯!」年輕人認真的點點頭,憤恨的說道:「我女朋友就是給他們這幫畜生活活折磨死的,我要親手報仇!」

「我也要報仇……」

「我也要……」

年輕人一說完人群中立刻想起了一片激動的聲音,全都是一臉苦大仇深的喊著。

「畜生咬你一口,你又反咬畜生一口,那你們不也成畜生了嗎?」林濤看著人群輕輕搖了搖頭,摘下嘴上的香煙扔在地上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生殺予奪從來都不是平民該幹的事,這些人我們自然會處理,在此之前呢,我想問你們一句,認為他們該死的請舉手!」

毫無疑問,倖存者們全都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恨不得馬上撕了那些人才好,而且還有兩個女人從人群中跑出來,一把揪住縮在牆角的皇后,硬是拽著她的頭髮到了林濤面前,憤怒的說道:「長官,這女人也該死,她和皇上……哦不,王天川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我們的姐妹沒少死在她的手下,請長官一定要治她的罪!」

「不不不……」皇后瘋了一樣擺手,看樣子是想跪地求饒,卻奈何頭髮被人死死拽住,她只能痛哭流涕的對眾人哀求:「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我也是和你們一樣被逼的,是被逼的呀……」

「那讓我們吃你的殘羹剩飯,喝你的洗腳水也是他們逼你的嗎?」拽著皇后長髮的女人無比憤怒,腳尖不斷在她身上亂踢亂踹,踢著踢著便哭喊起來:「你把我們當狗一樣對待,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就應該被槍斃!」

「哎哎~等會等會,這女人是不是演電影的那個?叫什麼柳巖?」張旭一臉興奮的跑去看著那個皇后,捏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笑著說道:「真的很像哎,你是不是柳巖啊?我可是你的粉絲哦!」

「我……是……」皇后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似乎點頭想承認,但她身後的那個年輕女子卻又猛的踹了她一腳,對張旭說道:「長官你別聽她放屁,柳巖哪有她這麼賤,這女人是花了大價錢整容整的像柳巖的,全身都是整出來的假貨!」

「哦?」張旭還是很感興趣的捏捏對方的下巴,只一捏便試出了手感,那下巴竟然像橡膠一樣可以前後亂動,不是假貨又是什麼,張旭這才沒好氣的說道:「切~還真是山寨貨啊,整的倒是挺像!」

「行刑,全體槍決!」周猛看林濤對他揮揮手,便轉身拎著槍走到了站台邊上,跪在那裡的十來個男人一下就軟了,泥一樣癱在地上嚇的屎尿齊流,但戰士們卻不管這些,走上去一人一槍輕鬆送他們上路,殺活屍殺多的了,殺人他們也毫無心理障礙,何況還是一群罪大惡極的人。

「長官,這女人怎麼辦?」幾個年輕女子還是很不死心的看著地上皇后,皇后也被槍斃的恐怖景象嚇傻了,一灘黃黃的液體從她雙腿間流出,嬌美的胴體篩糠一樣猛抖,她驚慌的抱住身邊一個女人就哭喊道:「姐姐,姐姐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一定給你們做牛做馬,無論幹什麼都願意的,千萬不要殺我啊……」

「我們不殺女人的!」林濤聳聳肩點燃一隻香煙走開了,張旭也蹙著眉頭看著地上的皇后,轉頭問道:「兄弟們有誰願意把她帶回家玩的?」

「靠!這種山寨爛貨誰要啊?那土皇帝口味真他媽重!」孟黑子立刻不屑的冷笑,轉頭看向其他戰士,其他戰士也都紛紛笑著搖頭,張旭只好學著林濤那樣聳聳肩,對倖存者們說道:「那交給你們了,隨你們怎麼辦吧!」

張旭這句話無疑是給那皇后下了判決書,一雙雙憤怒的眼睛立刻望向了臉色一白到底的皇后,在皇后驚恐的尖叫聲中,倖存者們懷揣著積壓已久的怨念一擁而上,把這個曾經為虎作倀的小女人頃刻間就毆死,僅僅幾分鐘之後那女人全身腫的不成個人形,倖存者更是毫不同情的拖著她的屍體直接扔到了站台下。

「莊主,來試試這把龍椅吧,這可是皇帝的享受哦!」張旭和朱偉屁顛顛的抬著那把金色的歐式座椅跑了上來,林濤卻搖搖頭說道:「不行,我天生對金色的椅子過敏!」

林濤說的當然是玩笑話,他只是不想去坐那張不倫不類的假龍椅而已,轉身走到倖存者們面前淡淡的說道:「好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你們誰出來把這裡的大概情況對我說說吧!」

還是那個中年人走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被土皇帝壓迫的太久了,他笑的十分諂媚,點頭哈腰的說道:「政府,情況就由我來說明一下吧!」

「嗯!你說!」林濤掏出一支煙扔給他,男人立刻誠惶誠恐的雙手接過,然後說道:「我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地鐵的乘客,也有少量的地鐵工作人員,那個王天川原來是個導演,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和那個假柳巖正在這拍一部微電影,演的就是一部古代穿越劇,他身上的龍袍和皇后的鳳袍都是戲服……」

「那天災難來了地鐵裡就亂了,我們乘坐的列車剛啟動就被坍塌的隧道壓在下面了,等我們逃上站台的時候卻發現出口的大門已經被封閉,還有三個受傷的警察和一些群眾也被困在了這,等他們變成活屍以後是王天川帶著他劇組的幾個人殺掉它們的,所以手槍警察的手槍也落在他們手裡了,開始我們都以為會有救援來的,誰知道這一等居然就是快兩年吶,我們也從剛開始的六七百人死的就剩現在這麼點,他們有的是出去找食物的時候一去不復返,有的是不聽話被王天川他們打死的,哦!王天川是在一年前見救援徹底沒了希望,腦子一發熱就登基做了皇帝!」

「那你們在這裡又是靠什麼活下來的?你不是說這裡封死了嗎?」林濤疑惑的看看周圍,幾扇捲簾門把出口都封的死死的。

「其實那頭還是能出去的,但外面全是活屍,我們想跑也沒地方跑啊!」中年人轉身指著隧道的另一頭,耐心的解釋道:「雖然那裡也坍塌了,但經過我們的努力卻挖出了一條通向地面的路,而且最巧的是上面還有一條下水道,我們通過下水管道就能到達許多地方,不過每次出去尋找食物,王天川都派人拿槍跟著我們,逼我們到地面取食物,又逼著我們回來,最可惡的是,明明是我們用生命換來的食物,他卻每天只給我們吃一頓,許多人都是因為太虛弱才會死掉的!」

「還有下水道?」林濤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這條下水道能通向很多地方嗎?活屍多不多?」

「活屍?下水道裡怎麼會有活屍呢?不過我們也不敢跑太遠,那管道很多地方根本只能爬著過去,而且四通八達很容易就迷路,我們只敢在附近走走!」中年人一五一十的說道。

林濤恍悟的點點頭,剛剛一瞬間把這裡的下水道想像成美國那種防空洞似的下水道了,這才想起中國的下水道能讓你蹲著過去就已經很不錯了,存在活屍的機率不是沒有,但實在很小,而且在那種狹窄的地方威脅性也很低。

「好!那先這樣吧,你們先弄點東西吃,等天亮了你帶我們進下水道看看!」林濤笑著說道。

「那政府,請問現在有多少城市像我們白馬一樣淪陷了?是不是很多?」中年男人滿是擔憂的問道。

「基本上全世界都是成了活屍的天堂了!」林濤看著突然一臉慘白的中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大大小小的聚集地還是有不少的,我們生活的地方就有一個很大的聚集地,幾十萬人吧,你們要是願意,我們可以送你們過去!」

「就……就幾十萬人啦?」中年男人很是驚駭的看著林濤,在他的腦子裡實在很難想像,擁有十幾億人口的大國曾經隨隨便便一個縣就有幾十萬人,而在林濤嘴裡說出來,似乎這個只擁有這麼點人口的聚集地已經很了不起了。

之後,食物一袋袋的被拆開,自有女人們主動的去料理,已經累了一天的戰士們倒在床鋪上就打起了呼嚕,而且他們對這裡的女人也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們實在太髒了,除了那個已經被打死的皇后有著一身乾淨的白肉,就連其她幾個得寵的妃子也是渾身髒兮兮的,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餿掉的怪味,頭髮更是一團團的黏在一起。

上半夜林濤體恤戰士們,就和幾個大隊長一起值夜,其實這隧道兩頭被堵,密封的就跟個罐頭一樣還是很安全的,所以幾個頭頭連同林濤在內,蹲在站台旁研究完地圖之後,就從皇帝的「寢宮」裡抬出了一桌麻將,死活拖著林濤上去打。

林濤家幾個女人各個都是雀神,唯獨他這一家之主連麻將都認不全,不過按周猛他們的話來說,不會贏會輸就行了,而林濤也是趕鴨子上架,半推半就的也就和他們玩了起來,結果沒出兩個小時卻把整年的工分卡給輸了個精光,光欠條就打了十幾張出去,輸的林濤臉色一個勁的猛發白,終於明白自己的女人們為什麼都愛打麻將了,瞬間輸個傾家蕩產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最後硬是耍賴把麻將換成了斗地主,林濤這才算是扳回了點本。

第四百六十四章 聚集地中的小香港

倖存者們已經足足困在隧道裡兩年了,成天沒事就是睡覺和吹牛,要不就是集體參加不知所謂的朝會,給皇帝說說自己以前的事和對朝廷的未來發展建議,所以他們現在就算三四天不睡估計問題都不大,通通好奇的圍在林濤他們身後看他們賭博,卻對他們賭本工分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長官,你們說的工分卡是什麼東西啊?是不是鈔票啊?」一個極有眼色的「妃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梳洗打扮了一下,順帶摸了皇后的老窩,把她的香水噴了點在身上,據她自己介紹她是地鐵口一家服裝店的老闆娘,那天剛關了店門準備回家結果就悲劇了,事實上這中年女人就是個退役的二奶,對於攀附男人很有自己的一套。

幾百雙眼睛看著,幾個色狼也不好對人家動手動腳的,孟黑子叼著一支香煙,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姣好的身材,笑瞇瞇的說道:「小妹你說的不錯了,工分卡跟鈔票是一個作用,不過鈔票已經是廢紙了,我們清明節給死人燒錢才用它,工分卡是咱們山莊自己印的,手裡有了工分卡在供銷社想買什麼都可以!」

「啊?還有供銷社啊!」女人滿頭霧水,卻就勢坐在了孟黑子的身邊,嬌滴滴的問道:「那供銷社裡都有什麼啊?都是糧食嗎?」

「當然不是了,從吃的喝的抽的開,珠寶首飾,內衣外套樣樣俱全,要是想騷包,換輛法拉利開開也是有的!」孟黑子得意洋洋的看著女人,滿臉的得瑟。

「哇!連法拉利都有哇!」女人兩眼亮晶晶的,十分自然的攀住了孟黑子的手臂,左一聲哥右一聲哥的叫著,順帶跟他一起研究該出什麼牌,眾女一見已經有人臉皮超厚的先下手了,滿腦子還都是宮斗想法的她們立刻開始各施手段,紛紛爭奇鬥艷。

沒一會,連林濤和齊天南身邊都坐了好幾個女人,大伙對此見怪不怪,隧道人早就習慣她們爭寵的無恥行徑,山莊人也沒當回事,在家裡不就是這樣嘛,一幫老爺們吹牛吹的好好的,身邊經常就會莫名其妙圍上來一群女人,做懷裡睡腿上的都有,女人總要給她們一點發揮本錢的空間才行嘛!

「大哥,出炸彈,炸死他們……」女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幾個心思活泛的就開口問道了:「大哥,咱們那的生活條件怎麼樣啊?不會再有人吃人的可怕事情發生了吧?」

「別的地方肯定有,連自己吃自己的蠢事都不少!」張旭摟著一個連長相都沒看清的女人打著牌,嘴裡叼著煙說道:「不過我們那還沒慘到這種地步,咱們山莊雖然就幾千人,不過條件卻是最好的,不是哥跟你吹,連人家縣城人都沒咱們過的好,對面大學城的那群鄉巴佬就更慘了,連電視都不給看,幾萬人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聚在廣場上吹牛,天都快給他們吹破了!」

「啊?還有……還有電視能看呢?不是放的錄像帶吧?」女人們都很奇怪的問道。

「大學城那群二逼才看錄像帶呢,咱們看的都是電視台的現場直播,女主持人一個個賊漂亮,還可以打熱線過去讓她們明天穿什麼衣服來主持呢,不穿都可以!」周猛嘿嘿直笑,想起縣城的女主持人他的口水都快饞下來了。

「不會吧?這麼開放?」一群隧道人目瞪口呆,但一個小女人卻疑惑了,問道:「那幾位大哥怎麼不搬到縣城去呢?人多才更熱鬧啊!」

「光熱鬧有個屁用,縣城裡人多規矩也多,哪有咱們山裡來的自在啊,而且也不能讓那些資本主義的燈紅酒綠,污染了咱們勞動人民的純潔心靈,是吧!」周猛十分不屑的說著,卻是用的山莊人平時開玩笑的口吻。

雖然山莊人都知道周猛說的是屁話,自由自在是真的,但燈紅酒綠他們也是很嚮往的,就是捨不得離開自己那一畝三分自留地,去接受縣城人的管轄而已,可隧道人就不這樣認為了,看著周猛的表情十分的異樣,有些看傻子的那種味道,連他身邊一個女人也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問道:「那你們山莊的女人平常都幹些什麼呢?」

「女人從古至今不就幹那些老三樣嗎?伺候男人,主持家務然後生孩子!」周猛輕描淡寫的說著,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哦!還要種地!」

「啊?你們的女人還要種地啊?你們捨得嗎?」所有女人齊齊一驚,表情越來越古怪,似乎滿眼都是小星星。

「這和捨得不捨得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白養她們,讓咱們這些人不扛槍了,去扛鋤頭啊?」周猛不屑的撇撇嘴,恥笑道:「什麼邏輯?」

「那你們莊子裡所有的女人都要去幹農活嗎?」女人們又問。

「除非你是莊主老婆!」張旭一臉好笑的看著那些女人,緩緩的說道:「要不你是孕婦或者自己老公有本事也行,有男人願意包養你自然就不用出去幹活了,不過你從此以後就沒有免費的飯吃,免費的衣服穿,看病吃藥都要自己花錢,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你,排斥你!」

「你們的想法真是……」女人們一臉憋屈的看著張旭他們,真的很想說一句什麼狗屁玩意,回到改革開放之前啦?這不是大集體生產隊的時代嗎?

「你們不用選擇我們山莊的!」林濤緩緩收起手中的牌扔在桌子上,點上一支煙笑著說道:「我們是男主外女主內的模式,確實不適合思想開放活躍的女性居住,因為基本上沒有她們發揮的空間,會讓你們感到自己成了附屬品,不過你們可以去縣城,縣城是個很自由的地方,就和深圳上海是一個概念,雖然競爭很激烈,但機會也多,從我們那出去的一個女人,她現在就帶領了一幫小姐妹在縣城干的有聲有色,只要你們自己肯努力,會比以前活的還要精彩的!」

「對對,青山縣是個好地方,聚集地中的小香港嘛,真正的大碼頭啊!」一幫男人也戲謔的點著頭,他們其實也不想讓這幫人過去,沒事去那麼白吃飯的幹嗎?而且他們才不在乎山莊裡是不是又多了多少女人呢,現在想找女人不要太容易哦,去縣城喊一嗓子能給你拉一卡車的小姐過來,又簡單又省事,總比包養個長期飯票強,山莊的男人早就深受其害了。

「我們真的可以去縣城嗎?」所有女人都興奮了,她們還原以為這些男人看到自己的姿色之後,肯定是想佔為己有帶回家慢慢褻玩,殊不知這群男人最多就是想和她們打上幾炮就拜拜了,弄回家一個就是負擔,她們又不是什麼稀有的黃花大閨女!

「當然可以了,我們會送你們過去的!」齊天南點點頭,笑的無比燦爛。

「那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大學城怎麼樣?聽起來好像很有文化的樣子!」一個女人比較謹慎的問道,她深深的認為情況弄清楚點才好下判斷,她們的本錢不多,哪裡能夠肆意揮霍呢!

「噗~」正喝飲料的張旭差點笑噴了,啼笑皆非的說道:「大學城是指他們居住的地方,又不是說他們是大學生,大學教授,如果你們要想去的話我們也可以送你們去,他們的黃市長絕對舉雙手放鞭炮歡迎你們,他們就喜歡像你們這樣的生力軍美女過去,而且大學城裡沒競爭,全是官方統一安排上崗,每月定期發放物資,屬於最美好的計劃經濟城市!」

「張旭,你別在那跟他們瞎扯害人家!」齊天南很是無可奈何的看著一臉惡搞的張旭,轉頭對眾人說道:「大學城不能去,他們雖然也有好幾萬人,但那裡極度限制人生自由,你們這裡就是他們的縮影!」

「啊?有皇帝?」隧道人齊齊臉色一變,現在的他們聽到皇帝二字就如同問虎色變。

齊天南點點頭說道:「雖然他們沒有公開搞什麼皇帝朝廷的,但模式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他們的人也是不准隨意出城,並且被分為三六九等,連觀看縣城播放電視的權利都沒有,許多人生自由都被剝奪了,僅僅上個月,他們就有兩百多人逃到我們山莊來,逃去縣城的也不在少數!」

「我怎麼感覺這三個地方在走三條不同的路線呢?縣城一聽就是資本主義道路,你們那應該是共產主義,那個大學城乾脆就是封建社會了,這太離奇了吧!」人群中一個帶著半幅眼鏡的小年輕上前了一步,壯著膽子說出了他心中深深的疑惑。

「你說的很對!」林濤十分認同的點點頭,而當領導時間長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話套話他也是順口說了出來:「因為這三個地方的領導者思想覺悟都不一樣,有的野心很大,有的大公無私,而我們山莊都是大家自願聚在一起的,並沒有誰強迫誰的事情發生,不滿意了隨時都可以走,而我當這個莊主也是因為大家需要一個領袖為他們披荊斬棘,公平公正才是我們的基本原則!」

「公平?」小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鼓著腮幫子說道:「現在哪還來的公平?林莊主不也是享有特權的嘛!」

「嘿~這小子有點憤青的味道啊,沒被那土皇帝弄死簡直就是奇跡!」張旭一臉好笑的看著那小青年,轉頭說道:「小伙子,莊主那點和你們皇上比起來微不足道的特權都大家自願給他的,而且你還要非常認真的搞清楚一件事情,僅僅是我就在曾經的戰鬥中被莊主救過三次,而且今天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親手救過的,每個人至少都欠他一條命,沒有他哪還有我們在這裡聽你談什麼狗屁大道理?能跟著這樣的領袖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你這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就想研究政治了?一邊涼快去吧!」孟黑子一臉的不屑,因為就在幾小時前他才剛剛被林濤救過。

「我……我不是想駁斥什麼,我就是想如果你們真的這麼團結的話,我就自願加入你們!」小伙子漲紅著臉龐,十分認真的說道。

「哈哈哈……」眾人一陣哄笑,張旭站起身來說道:「玩蛋去吧,帶上你我們都嫌麻煩,我們山莊只要喊一嗓子,幾萬人打破頭來加入,還在乎你願不願意加入啊?要是你會個什麼特殊技能也行啊,不過你是會打槍呢,還是會種地啊?還是可以一個人砍十個活屍啊?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在這裝大瓣蒜了,去去去,找個地方自己玩泥巴去!」

「我……我會造槍造子彈,只要給我足夠的設備,我能給你建一個兵工廠!」小伙子不屈的大聲喊道。

「呃……」張旭詫異的打量著他,轉頭對林濤說道:「林哥,這還真是個特殊人才啊!」

「唉~」林濤卻苦笑起來,從椅子站起身說道:「小伙子不是我打擊你,造槍的機械設備很好搞,但是合格的材料就很麻煩了,而且子彈現在尤其的麻煩,彈殼裡的裝藥,雷汞都涉及到化學材料,現在造子彈真的很難!」

「那我可以幫你們復裝子彈的,我從小就是在兵工廠長大,學的也是機械設計,子彈的裝藥和底火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十歲的時候在家就能做了,就算材料不多的話,我可以先幫你們建一條手工生產線的,就用你們打空的彈殼就可以了!」小伙子氣勢弱了幾分,又補充了一句:「王天川就是看我會造槍,才留著我的!」

「哦?那行吧!只要你願意來山莊,我們很歡迎,住的不舒服了也可以走!」林濤笑著點點頭,張旭上前一步拍著小伙子的肩膀說道:「歡迎加入我們,回去就給你辦張綠卡!」

「啊?還有綠卡要領嗎……」

「哈哈哈……」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下水道裡的奇思妙想

上午九點眾人準時起床,因為沒有一點陽光,戰士們都睡的有些頭昏腦脹的,但隧道人卻圍坐在一起精神奕奕的說著話,女人們也早早的準備好了早餐,反正林濤也說了,站台上的食物能吃完就吃完,吃不完也就算了,這些東西根本不好帶出去。

隧道人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絕大部分人都決定加入縣城,只有寥寥數人自願跟著林濤他們去山莊的,女人們更是一個都沒有,連那些大肚婆也聲稱想去縣城見見市面,因為聽說在縣城給人當奶媽也是件很有前途的事情,大人小孩都願喝鮮奶,而且有很多生不出來孩子的男人,也十分願意領養剛出生的嬰兒。

對於隧道人這種「英明」的決定,連林濤都保持了沉默,畢竟利害關係都和他們陳述了,該怎麼選就看他們自己了,不過一些坐在角落裡的戰士們一邊擦著槍,一邊堆起了不屑的冷笑,彷彿已經看見一個個在街頭辛勤攬客的妓女,一個個窩在貧民區忍饑挨餓的窮漢了。

青山縣是那麼好闖的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若是換上任何一個在那裡生存過的人來選擇今天的命運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求爹爹告奶奶的喊著要求去山莊,縣城裡有百分之一的富人,百分之五的小資階級,百分之三十的打工仔以及體力勞動者,那麼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多佔了絕大部分的又是些什麼人呢?

二十五萬多人的縣城,單單女人就佔了十四五萬,這其中又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女性從事著或明或暗的性工作,或者與之相關的行業,因為就連老布朗手下那幾個經驗老到的女護衛也不得不因為生計問題,時不時充當一下暗娼,而剩下的女性都是其中的精品,不是因為長相漂亮被人看中養起來,就是因為有特殊技能從事正大光明的職業。

至於剩下的那些男人,有進入軍隊的,有的進入幫派,有保鏢更有打手,更多的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物資搜索隊員,當然,這也是一幫帶動縣城主體消費水平的貢獻者,他們往往手裡有多少錢就花掉多少,也許明天一出城,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個世界很精彩,這個世界很無奈!

女性們想出賣自己的肉體去換取那少少的幾兩幾斤米嗎?就算換成男人也同樣不會願意,誰都不願意自己的身體讓別人隨意去蹂躪,自己的尊嚴被幾兩米任意去踐踏,但這就是吃人的末世,末世的生存法則就是這樣!

為什麼縣城會鼓勵大家去紅燈區消費?這真的是無奈之舉,在這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年代,連條件優越的山莊男人都覺得包養兩個以上的女人壓力過大,那麼既然沒有更多工作崗位讓女人去做,沒有更多男人讓女人去嫁,所以為了生存她們也只能拋棄臉面去做那些低三下四的工作,否則又拿什麼去養活自己呢?

也許有時代的新女性會說,女人也可以自己靠自己,像男人一樣去外面尋找物資,像男人一樣去和活屍拚殺,但一次又一次的經驗教訓告訴她們,的確是有女人可以做到這一步,但都只是鳳毛麟角,畢竟出賣身體和拼掉性命擺在眼前去對比,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出賣身體。

林濤默默的把手中的手槍拆掉又裝上,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幫熱切計劃著未來的人們,他耳邊迴響起張紅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一個只有二十萬口糧的城市卻要供養二十五萬人,這其中競爭之激烈不亞於任何生與死的考驗,有些人注定能在其中殺出一片天空,但有些人卻只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最終被埋沒在無數的屍山血海當中,想要不死,那就別再管什麼尊嚴和臉面!

林濤不止一次說過自己不是救世主,機會既然給過他們了,他們就算集體加入山莊,林濤也會毫不猶豫帶上他們的,但現在這幫人已經出局,這種只看表面的現象的人哪裡都不缺少,他們光想著山莊這種幾乎純農業社會的地方有多麼幸苦,卻不想想山莊那一千多個漂亮女人為什麼從沒有怨言,而且僅僅憑著一千不到的男人,他們卻能在眾多勢力中獨樹一幟,讓別人不敢招惹他們呢?

「出發!」

林濤「卡拉」一聲把子彈頂入膛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戰士們立刻迅速的集結,按照既定的位置,面容嚴肅的跟著林濤緩緩踏入無邊黑暗的隧道中……

「去這個玉潤食品公司從這裡可以到嗎?」林濤蹲在狹窄昏暗的下水道中手中捧著一份地圖,這條下水道好歹不是只能爬著過去的小水溝,水泥圓筒的造型,半人多高,而且因為淤泥早已乾涸,所以其中並沒有多少難聞的氣味,只是一些難以分解的塑料製品五顏六色的充斥著這裡,明確表明著它下水道的身份。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走挺遠,而且那周圍活屍不少,我們以前在那裡死過好幾個人,就再也沒敢去那邊了!」一個矮壯的漢子就蹲在林濤身邊,他是隧道人中被派去找物資次數最多的一個,原因是他正好就是這附近的居民,不但熟悉地形,而且因為幹過架線工,擁有一項能夠徒手在電線桿之間順著電纜攀爬的技能。

「大概多少活屍?」林濤蹙著眉問。

「沒數過,都是些周圍工廠工人變的,估計一兩千隻也是有的吧!」漢子抓了抓腦袋,想想又說道:「不過你們真要去的話,只要膽子大,也是可以進去的,就是很麻煩!」

「這話怎麼說?」林濤疑惑的問道。

「王天川前段時間剛剛發明了一種方法,可以在馬路上行走,只要不靠活屍太近就不會被它們發現!」

漢子嘿嘿笑了一下,興匆匆的解釋道:「有一天他閒的實在無聊了,就異想天開讓人抓了一隻活屍回來,然後砍掉了它們的雙臂和下巴,連鼻子和耳朵還有眼睛也給它們弄爛,這樣活屍就會變的乖乖聽話,牽著去哪就去哪,最後我們湊齊了四隻活屍,用鋼管和鐵絲把他們拴成一個正方形,咱們的人只要躲在中間帶著它們走,活屍自然就不會發現咱們啦!」

林濤一臉的驚奇,倒不是有多驚訝,而是隧道人的做法竟然和自己的學生小胖子不謀而合,只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實驗,卻讓隧道人先走了一步。

「那活屍就不會發狂啦?」漢子背後的張旭一臉好奇的問道。

「嗯!沒了嗅覺和聽覺,活屍比狗都乖,我們用這種方法幾乎就沒怎麼死過人了,連帶回來的食物都可以掛在活屍的脖子上,一次就等於四個人的攜帶量!」漢子很是自豪的說道。

「既然這樣你們怎麼不去多弄點食物回來?還一個個餓的搖搖晃晃的?」張旭狐疑的問道。

「還不是因為以前一個膽小鬼,有天輪到他帶活屍去找食物,結果一群活屍正好路過他身邊,活屍倒是沒發現他,他自己卻嚇的叫起來了,他這一叫肯定就糟了,活屍不但把他吃了,連圍著他的那四隻活屍都被撕了!」漢子很是憤怒的說著,然後又訕訕的說道:「而且我們不太敢抓活屍,那四隻活屍死了以後我們總共才湊齊兩隻,然後你們就來了!」

「靠!抓個活屍有什麼不敢的?老子平時練刀法的時候都用活屍!」張旭十分不屑的笑著,又傲氣說道:「別說四隻了,就是十隻,四十隻我們也能抓來!」

「真的?」漢子半信半疑的看著張旭,說道:「可不能在地面上胡亂放槍的,槍一響所有活屍都過來了,如果你們真能抓到那麼多活屍的話,我有個更好的地方帶你們去,食物比玉潤的還多!」

「別廢話,老子們的生存經驗比你多多了,你就一菜鳥級別,說,哪裡還有好地方可以去?」張旭不耐煩的問道。

「在這裡,國家糧食儲備庫!」漢子大手一點,指住了林濤手中地圖上的一塊地方,但上面卻沒有任何的標注。

「我靠!行啊兄弟,一上來就帶咱們干回大的啊!」張旭很是興奮的拍著漢子的肩膀,然後又湊到地圖邊問道:「什麼個情況給我們介紹介紹!」

漢子乾脆接過林濤手裡的地圖,邊指邊說:「咱們前面一直走然後左轉,這條下水道有點窄,只能爬著過去,但可以一直通到麻河,爬過河床就能到看到糧庫了,不過那裡有一個連的武警駐守,裡面幹活的工人估計也不少,所以你們得找活屍掩護你們進去才行!」

「你說多少武警?」張旭掏掏自己的耳朵問道。

「一個連啊,好像還是個加強連,以前我在那幹過活,最少也得有二百多號人呢!」漢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些兵屍會開槍不?哦,就是武警活屍!」張旭十分謹慎的問道。

「活屍會開槍?你沒說笑話吧?沒有沒有!」漢子莫名其妙的搖著頭,說道:「我們去過一次,不過它們追的好快,鼻子也特別靈,它們一追咱們就跑了,沒見會開槍的!」

「靠!那沒的說了,它們一個加強連,咱們也一個加強連,滅它們小菜!」張旭牛氣哄哄的一豎大拇指,指著後面的戰士說道:「後面幾十個防暴武警呢,還怕那些看大門的?」

有句話叫做望山跑死馬,看地圖就能跑死人了!

戰士看地圖都覺得那糧食儲備庫沒多遠,可真要算起來沒十幾公里是不可能的,特別還是在憋悶的下水道裡當地老鼠,足足又鑽又爬的前進了兩個多小時才總算逃出生天。

第四百六十六章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

「呃啊!重見陽光的感覺真他媽的好啊!」張旭一出下水道就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右手搭額四處看了看,一條乾涸的河床對面不遠,果然有一座佔地極大的廠房建築群,而且這裡人跡渺渺,空曠的周圍根本看不到幾隻活屍。

「哈!這個地方是專門為咱們準備的吧?真是絕了啊!」周猛看著周圍的環境興奮的大笑起來,意氣風發的招呼後面魚貫而出的戰士,大聲說道:「快點,都快點,端了這座倉庫咱們兩年都不用出來找飯吃啦!」

此情此景隊伍陡然又把速度提高了一大截,林濤一揮手眾人全都興匆匆的往對面狂奔過去,路上十幾隻攔路的活屍自然一刀一個,不過卻聽了矮漢的建議,特意留了八隻下來,分別砍去了雙臂,又把它們的鼻子和嘴巴通通攪爛,最後拿繩子拴成一溜,果然和矮漢說的一樣,活屍們立刻變的無比聽話,用繩子牽著去哪就去哪。

隊伍緩緩靠近了那龐大的糧庫,戰士們的腳步自然也就放謹慎了不少,遠遠看去那堵灰色的圍牆之後還有六個白色的高大鐵罐,聽矮漢介紹說那裡面裝的全是食用油,看那體積至少也有幾萬噸的儲藏量,看的戰士們一個個心裡無比激動。

糧庫的電動大門是敞開著的,左右兩邊的圍牆上分別用紅色的大字寫著「求新務實,盡心盡責」,兩輛紅色的平頭卡車孤零零的停在大院中間,上面堆滿了等待卸載的稻穀,而卡車的左右兩旁就兩排相對而建的大糧倉了,並且每一間糧倉都足有七八米高,五六十米深,一眼看去十六間庫房既整潔又高大。

「哧啦~」

一根碳素箭桿輕易穿過了一隻活屍的腦袋,打在圍牆上擦出一道不太明顯的火花,那只活屍穿著早已成布條裝的迷彩服,頭上的作訓帽還斜斜的卡在腦袋上,箭桿一穿過,活屍哼都沒哼便一頭砸在半開的電動拉門上,再也不動了。

「讓你看看什麼才叫做和活屍的真正戰鬥!」張旭收起手中的強弩交給一個戰士,得意的回頭對矮漢挑了挑眉頭,然後又對身後的戰士們揮了揮手,立刻躥出去兩個戰士到了大門邊,一個拖開屍體,一個急忙推著柵欄似的電動大門往前跑,等他「光」一聲合上門後,立即引起了裡面的活屍注意,那些同樣身穿迷彩服的活屍們紛紛吼叫著往大門這撲來,而剩下的戰士們也早做好了準備,砍刀短矛通通入手,飛快的在電動伸縮門後站成了一大排。

所有活屍都從同類的吼叫聲中得到了信號,「呼啦啦」一大窩瘋狂的往大門邊衝來,這次戰士們連盾牌都不用架了,就隔著電動伸縮門好整以暇的等著那些活屍上來,這群活屍看著裝扮有武警也有普通農民,三百多集體衝鋒聲勢還是很浩大的,那隧道人矮漢要不是林濤拉著他,看他煞白的臉色估計早就想調頭逃跑了。

一百五十多位戰士面對三百多隻活屍,在有障礙物的幫助下,他們格殺活屍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就和平常操練那樣,只要把短矛架在電動伸縮門上,輕輕往前一送,一排活屍便齊齊倒下了。

戰鬥僅僅只持續了十幾分鐘的時候便宣告結束,在門後堆的老高的屍體黑壓壓的,甚至有好幾隻已經踩著同伴的屍體跳了過來,也被戰士們幾刀砍了回去,身首異處的掛在電動門上,險些把電動門給壓壞。

「怎麼樣?這下知道什麼叫專業的了吧!」張旭得意洋洋的在屍體上擦了擦自己的斬月刀,剛想再賣弄幾句,一聲突兀的槍聲卻嚇的他腦袋一縮,而身旁的電動門上也暴起一團金黃色的火花,張旭想也不想,調頭就閃到了門崗下面。

「隱蔽!快隱蔽!」齊天南淒厲的呼喊著,而戰士們根本不用他招呼便紛紛在水泥圍牆後躲成了一排,張旭一頭霧水的躲在門崗的窗戶下,疑惑的問道:「媽的,哪裡打的槍?」

「我操!是一隻活屍,舉著手槍呢!」張旭身前的孟黑子小心翼翼的露出半片腦袋往外張望,剛說完院子裡那隻身穿軍服的活屍又開槍了,「啪啪啪」一連三槍打的門崗玻璃四處亂飛,連鋁合金窗框都打飛了出來,等槍聲結束後張旭也飛快探頭看了一眼,然後瞳孔一縮,神色古怪的罵道:「我靠!還真是活屍,一個上尉,老齊,交給你了,你們倆級別一樣,又都是武警,好說話!」

齊天南無語的翻翻眼睛,端著手裡的步槍貓腰到了門崗的柱子邊,院子裡那只上尉活屍正大步往這裡走來,一看到門口有人影晃動,它再次開了火,而且準頭極好,槍槍都打在齊天南靠著的柱子上,把上面白色的瓷磚打的石屑翻飛,子彈就在齊天南耳朵邊上「嗖嗖」亂飛。

「噠噠噠……」

齊天南趁著對方剛停火的空隙,閃電般轉身打了一個長點射,連續三槍全都打在了活屍身上,最後一顆不偏不倚正好爆了對方的頭,那上尉活屍的腦袋「啪」就炸開了,「咕咚」一聲倒在地上,身體一抽一抽的,而手中的那把五四手槍也摔出去老遠。

「這才是真正的屍兵呢!會打槍的活屍!」張旭緩緩直起了身體看著裡面的上尉,和眾人一樣,滿臉驚奇和不可思議。

又等了幾分鐘,確定沒有活屍再出來以後,戰士們攀著電動門翻進了大院裡,他們自然都好奇的跑去觀看上尉的屍體,只是這上尉和普通的活屍在外表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是身軀腐爛,面目猙獰,而且腦殼被子彈掀飛的樣子甚是恐怖,不過它的雙眼卻和普通活屍有些不同,灰濛濛一片的雙眼中有著一對渾濁的瞳孔,這是普通活屍所不具備的。

「對不起了兄弟,讓你失職了,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齊天南難過的看著這位昔日的同僚,彎腰替他合上死不瞑目的雙眼。

「哇吼吼吼……」

戰士們興奮的鬼叫起來,一個性急的漢子急不可耐的衝上一輛半掛車,把腰間的折刀一抽,在黃色的蛇皮袋上輕輕一劃,一顆顆晶亮的玉米粒就從袋子中傾瀉了出來,那戰士撈起一把就塞進口中大嚼,含糊的對林濤喊道:「莊主,一車的玉米啊,咱們這下是真的發財啦!」

「瞧你那點出息,這裡面才是重頭戲呢!」孟黑子指著那戰士笑罵了一聲,轉身帶著幾個人衝向了車邊的糧倉,撬掉上面的掛鎖,兩個戰士把艙門迅速的往兩邊一拉,裡面金黃色海洋一般的稻穀立即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糧倉裡並不是像普通糧站那樣用蛇皮袋堆放糧食的,高大的庫房裡是一個個巨型的水泥池子,高高的池壁幾乎都快頂到房頂,糧食就全部傾倒在這種池子裡面,而孟黑子他們打開的這間倉庫,裡面的糧食堆的都快漫出來了,放眼望去就像放滿了金水的游泳池一樣,一個戰士興奮的跳下去,金色的稻穀瞬間就到了腰部。

一幫人這下徹底撒開了玩,一個個扔掉武器全都像孩子一樣在稻穀的海洋裡徜泳,幾個排長也控制不住情緒也加入到撒歡的行列中去,一時間整個廠房裡都是稻穀的香味,男人開懷的大笑。

十六個巨型倉庫都被挨個打開了,讓眾人興奮的是,這個國家糧食儲備庫並沒先前所擔心的那種貪污腐敗,十六個糧倉裡有十二個都是滿的,至於空置的四個肯定也是作為調劑使用的,戰士們一個個被巨大的驚喜震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像一個突然有了五億美金的窮漢,只曉得看著巨款不停傻樂,心態差點的幾乎就要腦淤血。

不過歡樂總有個限度,等眾人突然冷靜下來後,卻發現了一個即將面臨的棘手問題,這麼多糧食到底該怎麼運出去?

按照先前制定的計劃應該是把食物先搬進隧道裡去,然後用自製的小板車順著鐵軌一趟趟往外拉,雖然多費點功夫卻總能拉的完的,但現在去哪找隧道去?要是靠下水道一點點往回拉,那拉到明年也拉不完,更何況隧道也已經廢了!

「怎麼辦?」眾人傻眼了,問題一下就回到了原點,如果沒辦法大量把食物運回去,就算這裡有一億噸糧食也是白搭,再美的城市依舊還是雞肋!

「你們以前是怎麼往回運食物的?」林濤看住了矮漢,矮漢一攤手無奈的說:「我們很好搞定,因為我們就生活在隧道裡面,東西完全可以堆在下水道入口,今天拉一點明天拉一點,吃完了再去搞,就這樣!」

「靠!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咱們一百五十多個人,一人最多帶一百斤米就是極限了,合起來八噸都不到,連一輛卡車都裝不滿,這麼多的糧食沒半年咱們都別想拉完!」孟黑子一臉的喪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悶煙去了,其他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異常無奈,一時間,氣氛無比低落。

「這裡距離咱們停車的地方倒不是太遠!」林濤翻出地圖來仔細看了看,這裡和他們停車的立交橋都屬於城外,直線距離不過六七公里,就算繞一繞最多也就十來公里的樣子,但這裡唯一和立交那不同的是,這周圍全是村莊,就算把兩輛貨車發動起來了,估計出了門就要被屍群給堵上。

「要是這些活屍能替我們把糧食扛出去就好了!」張旭愁眉苦臉的看著那幾隻被砍了胳膊的活屍,下一秒,他的雙眼突然一亮,興奮的大叫起來:「哈哈~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眾人齊齊的看住張旭,張旭擺擺手也懶得解釋,只是說道:「快,大家分頭去找鋼管和鐵絲,我有辦法讓活屍替咱們把糧食全運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上百根鋼管和幾百米鐵絲就堆到了張旭的面前,看這些鋼管和鐵絲的模樣竟然大部分都是戰士們從建築上暴力拆卸下來的,有長有短,有粗有細,而張旭也不管那麼多,和一小隊人又從院外挖抓了十來只活屍回來,和先前那八隻倒霉鬼一樣,通通砍掉手臂破壞它們的嗅覺聽覺。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孟黑子一頭霧水的看著正給活屍們排隊的張旭,張旭興匆匆的也不理他,自顧自的把活屍排成兩排成了一個正方形,一前一後各放三隻活屍,左右兩排一邊八隻,等張旭用鐵絲把鋼管全部綁在活屍們的肩膀上後,活屍們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個專幹苦力活的挑夫。

活屍們老老實實被排成了一個正方形,鋼管連著鋼管,一根根鐵絲毫不留情的從活屍們的鎖骨上穿出固定住鋼管,這樣一來所有活屍就會同時動作,就算其中一隻不想走,別的活屍也必須拖著它走。

「兄弟們,找繩子把麻袋都綁在鋼管上面!」張旭一切搞定大笑著拍拍手,轉身看著終於恍然大悟的孟黑子,喊道:「老黑,敢不敢和我出去走一趟?就我們兩個!」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兩個走在這群活屍中間,讓這些活屍幫我們把糧食挑出去?」孟黑子猶疑的抓抓胸口,問道:「靠譜嗎?萬一被活屍發現我們怎麼辦?」

「切~人家隧道的倖存者都能用這種辦法找食,就算被發現了咱們弄死它就是了,弄不死它跑就是了,手裡有槍你還怕個毛啊?」張旭大大咧咧的喊著,孟黑子卻不屑的說道:「走就走,誰怕誰啊?這辦法要是真能成功,我老黑回去就請你喝酒!」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許耍賴啊!」張旭信心十足的笑著,然後又催促道:「兄弟們動作都快點,別跟這些傻活屍客氣啊,能裝多少裝多少!」

一包包裝滿玉米的蛇皮袋被迅速的掛在了鋼管上,活屍們的身子明顯開始往下沉去,好在活屍的身體比人類要強壯多了,一包玉米一百斤,每根鋼管上不多不少正好掛三包,這樣一前一後算起來每隻活屍都要承載三百斤的重量,差不多剛好是活屍的極限。

「你們小心點,路上有什麼不對立刻用對講機聯繫我們,我們會迅速過去救援的!」林濤拍拍張旭和孟黑子的肩膀,兩個男人都是無所謂的一笑,從屍群的縫隙中靈活的鑽到它們的中間,然後一人又在頭上澆了一瓶掩蓋氣味的消毒水,張旭興奮的推著三隻領頭的活屍,大喊一聲:「開路嘍!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哇……」

第四百六十七章 年貨

活屍們總算不負所望,在張旭和孟黑子的推拉下,十八隻活屍硬是搖搖晃晃的開始往門外走,這些不知疲倦,不知痛苦的活屍簡直是最好的苦勞力,雖然腳步緩慢了一點,但比眾人冒著生命危險硬闖出城要強上千萬倍了。

一群本世紀以來最特殊的屍群出發了,把它們稱作被馴化的活屍也不為過,它們沉重的腳步每踏下去一次,都能在泥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張旭和孟黑子縮在中間時不時調整屍群前進的方向,像極了兩個猥瑣的牧羊人。

眾人一直在糧庫了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聽到對講機響起來,好在也沒聽到槍聲,直到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連林濤都有些擔心的時候,張旭興奮的聲音才在對講機裡喊道:「哦了,哦了!我和老黑已經到達目的地,你們那邊趕緊再抓些活屍,爭取今晚把卡車全部裝滿!」

「哦……」

戰士們終於歡呼起來,然後在林濤的命令下眾人分頭行動,抓活屍的抓活屍,弄鋼管的弄鋼管,等張旭他們帶著一群空載的活屍回來時,戰士們已經抓了上百隻活屍,組成了二十個活屍物流隊,一次就能運將近二十多噸的糧食出去。

土皇帝的一次異想天開的想法,硬是化腐朽為神奇,化雞肋為美食,通往城外的大道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隊隊被綁成一團的屍群經過,並且一個個猥瑣的人類就躲在這群活屍當中探頭探腦,藉著它們身上的氣味掩護,一點點螞蟻搬家似的往外運糧。

而周圍遊蕩的活屍和小股的屍群見到這群怪模怪樣的同類,興趣也不是很大,最多疑惑的看兩眼也就算了,偶爾遇上一兩只好奇心較重的活屍想上來一探究竟,那麼下一刻等待它的將是一根冰冷的鐵矛,認真的告訴它好奇是會害死活屍的!

不過路上還是多少出了點小狀況,有些活屍抬著抬著鎖骨突然就被鐵絲勒斷了,糧食「嘩啦」一下就倒了一地,而有些身體瘦弱的活屍似乎也不堪這種高強度的勞作,走了一半就走不動的也不是沒有,更有一些走著走著連腿都走斷的也有。

但是人類的智慧總是無限的,第一次戰士們發現了這種突發情況,第二次再運糧的時候他們就會額外帶上幾隻備用的,把它們用繩子拴住跟著屍群走,一旦有活屍出了問題,立刻就有其它活屍可以頂上。

民以食為天,長期徘徊在溫飽線上的人們對於食物的渴求是正常人無法想像的,所以面對海洋一般的糧食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完全和活屍們一樣,不知疲倦的一趟趟往外運糧,一直到月亮高高昇起,從山莊裡帶出來的十幾輛大貨才終於裝完,可有些興奮過頭的人們又一次悲哀了,因為裝了這麼多車,竟然連一個倉庫的糧食都還沒裝完,至少還要再來十幾輛卡車估計才能勉強解決那畫著一號標記的倉庫。

這就是幸福的煩惱,沒糧的時候愁,糧多了居然也愁,不過大伙的體力基本已經透支,只好帶著浩浩蕩蕩的屍群暫時回到了隧道中,一切等明天再想辦法吧!

這一覺眾人睡的無比香甜,手裡有了糧食底氣就是不一樣,有些興奮到睡不著的戰士還悄悄拖了幾個女人去列車上,給她們一瓶水隨便洗洗,湊合湊合也就上了,反正不上白不上,去了縣城遲早也是伺候男人的貨,就當是帶她們去縣城的報酬吧!

第二天一大早,戰士們匆匆的吃完早飯就出發了,今天他們的任務就不再是運糧而是搞車了,不過睡了一覺如同醍醐灌頂的張旭突然一拍腦袋,居然大叫一聲太蠢了,眾人全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張旭卻一臉懊惱的說他們昨天用活屍挑糧食的辦法實在太蠢了,完全可以讓它們拉著倉庫裡的卡車前進,只要不發動汽車自然不會引起活屍的注意,一次拉的糧食可要比活屍們挑的多少好幾倍了。

聽張旭這麼一說,眾人也是無比的懊惱,紛紛罵自己愚蠢,盡想著用原始的人力了,那十幾米長的半掛車一次至少能拉上百噸糧食走的,於是今天又變成了充滿幹勁的一天,而且效率也大大的提高,三十隻活屍拉一輛卡車完全不在話下,只要再拿鐵絲把它們綁成另外一個陣型就可以了。

又是一天下來,車隊的卡車直接從十三輛猛增到三十五輛,卻僅僅只拉走了兩間糧庫裡的糧食還不到,不過眾人也不至於那麼貪心,想一口氣把儲備庫裡的糧食全部清走根本是不可能的,這三十五輛貨車已經是他們的極限,再多一方面零配件不夠,而且柴油也不是那麼好弄的。

等最後一趟從糧庫里拉完糧食後,戰士們仔細的把所有庫門都鎖好,連幾處破損漏雨的地方也給主動的修好,然後懷著極其複雜的心情依依不捨的望著那些糧庫,臨告別前,戰士們左思右想終於還是抓來了幾十隻健康的活屍扔在大院裡面,這是生怕有後人鑽了他們的空子撿一個大漏,有活屍把門,想撿漏也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不過這種小農思想實在是有些齷蹉!

……

「林莊主,明天早上咱們能出發了吧?」中年男人站在林濤面前討好的笑著,身後是一幫早就翹首以盼的隧道人。

「還有七天就過年了……」林濤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抬起頭說道:「再等一天吧,我們得準備一些年貨!」

「年……年貨?」一幫隧道人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他們,正所謂山中無日月,躲在地下的隧道人早就過的不知道哪對哪了,更何況又沒有新的日曆可以翻閱,過新年這個詞彙幾乎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中徹底消失了,飯都吃不飽了還過什麼年啊?

「咱們中國人的傳統,再窮也要過年,哪怕只是個窮年,也一樣要過!」張旭看出了隧道人的困惑,笑嘻嘻的說道:「我們這趟出來主要就是來弄年貨的,大家都要穿新衣服,孩子們想放煙花,還有喝酒吃肉這都需要解決,有了這些才有活下去的意義嘛!」

「那你們準備去哪弄年貨?」中年男人神色古怪的問道。

「當然是進市中心啦,不是品牌的衣服咱們可不穿的!」張旭牛皮哄哄的說著,卻把隧道的倖存者們嚇了一跳,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們,這些人紛紛都在想,這要是去了還有命能回來嗎?

山莊人可不管隧道人怎麼想,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無不是用命拼回來的,而且富貴險中求,最好的東西往往就在最危險的地方,要想做那人上人,必要冒得險中險!

不過山莊人也沒傻到真為一些奢侈品就去冒生命危險的地步,林濤已經下令了,明天兵分兩路,一路去肉製品廠搞香腸火腿,另一路就由林濤親自帶領進鬧市區,能搞多少女人們要的東西就搞多少,要是勢不可為,真搞不到也就此打道回府,大不了回去用糧食找縣城人換!

既然知道明天幹一票就要走了,戰士們便索性敞開和隧道的女人們大玩了一番,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免費的店了,而且這些女人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反而極力的討好他們,這要是惹火了任何一個,萬一把自己丟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那還不如直接抹脖子自殺來的更強一些!

林濤自然沒有和她們鬼混的心情,和齊天南以及幾個比較正派的男人早早的睡下,但剛睡到迷迷糊糊間,就聽見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傳來,林濤驚訝的起身去看,卻是秦羽和朱偉兩人廝打在了一起,被戰友們拉開後竟然還都掏出了匕首,大有上前一決生死的架勢!

「把他們兩個放開,讓他們打,今天要是不打死一個我就把他們倆全都斃了!」林濤憤怒的走到二人面前大聲的喝斥,眾人一看林濤來了猶豫著放開兩人,但朱偉和秦羽卻不敢再上前拚命了,互相鬥牛似的狠狠的對瞪。

「怎麼不打了?打啊,刀不夠我再給你們槍,讓你們徹底打個痛快!」林濤冷冷的看著二人,秦羽「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睛血紅血紅,用匕首指著朱偉大聲喊道:「姐夫,他……他和小艷偷情,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這對狗男女!」

「呸~我和艷艷都是兩廂情願的,她已經受夠了你們家的欺辱,也受夠了你的冷漠和無能,既然你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又有什麼錯?我今天主動把情況告訴你,已經很照顧你面子了!」朱偉也是雙目通紅,氣喘如牛,然後惡狠狠的指著秦羽喊道:「怪都怪你自己,你不珍惜她我珍惜!秦羽,我今天當著姐夫的面明白的告訴你,我一定會和艷艷在一起的!」

「我殺了你這個王八蛋……」

「有種你就過來,看誰殺誰……」

兩人一句不和就要動手,一股股惡氣湧上心頭,頃刻間就讓他們失去了理智,用他們平時和活屍戰鬥的匕首凶狠的向對方捅去……

「啪啪……」

就在兩人即將爆發最激烈衝突的時候,兩個大大的巴掌卻把他們狠狠扇飛了,這兩個年輕人的能力在林濤面前簡直就是渣,而且扇飛了他們的同時林濤又猛追上去,像拎小雞一樣分別掐住兩人的脖子,把他們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咚~」

兩人一下就鼻血橫流,無數顆金色的星星在他們的眼前亂飛亂飛,搖搖晃晃的看著面前面色冷峻的林濤,那渾身冰冷的殺氣讓兩個小年輕一下就清醒過來,紛紛委屈的喊道:「姐夫……」

「滾!我不是你們的姐夫!」林濤憤怒的把兩人扔在地上,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兩把匕首,冷冷的問道:「告訴我,你們倆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說!這是什麼?」

「匕……匕首!」兩人顧不上擦鼻血,全都吶吶的說道。

「原來你們知道這是匕首啊,我以為你們把它當成了燒火棍!」林濤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兩人,陰沉的面孔讓兩人噤若寒蟬,林濤又接著問道:「那你們再告訴我,你們倆之間的身份是什麼?說!」

「戰友……」朱偉和秦羽互相看了一眼,表情有了一絲羞愧。

「齊天南張旭出列!」林濤猛喝道。

「到!」齊天南和張旭齊齊的上前一步立正,看林濤動真格的了,張旭也不敢嬉皮笑臉。

「他們兩個是你們的兵,你們帶兵就是這樣帶的嗎?你們有沒有告訴過他們,戰友是什麼,戰友就是用來互相殘殺的嗎?」林濤大聲的問道。

「不是!戰友是可以把自己後背交給他的夥伴,是可以把你從屍體裡背出來的兄弟!」齊天南和張旭高昂著腦袋,齊聲回答林濤。

「聽見了沒有?戰友的含義是什麼?那都是你們的親人,對自己的親人動刀子就是畜生不如!」林濤聲嘶力竭的喊著,震的地上兩人耳膜都發疼,而且被林濤這一頓罵,兩人眼中的怒火再也看不到一點,全都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從現在開始……」林濤指著秦羽和朱偉,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面對面,把你們大隊長對戰友的定義念上一小時,都給我用最大的聲音念出來,敢少一分鐘你們就永遠別回去了!」

說完,林濤狠狠的一甩手,手中的兩把精鋼匕首「叮」的一聲竟然硬生生插進了混凝土地面中,震撼人心的力量讓匕首一直沒到手柄才將將停住,這場面看的地上兩個小年輕眼角直跳,再也不敢怠慢,互相大眼對小眼的看著,把齊天南和張旭的話不斷一遍又一遍的大聲重複,就算喊到口乾舌燥也不敢停下。

見林濤發了這麼大的火,眾人誰也不敢玩樂了,紛紛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褲子,推開女人,爬上被窩就睡覺,這一夜,除了兩個倒霉蛋的喊聲,出奇的安靜。

第四百六十八章 久違的商場

第二天早上起來,林濤坐在椅子上緩緩的喝著玉米粥,朱偉和秦羽一起垂頭喪氣的走到他面前來,低聲說道:「姐夫,我們錯了!」

這兩人好像一夜沒睡,不但雙眼中佈滿了血絲,四隻眼眶也黑的跟熊貓似的,林濤並沒有理睬他們,慢條斯理的喝著碗裡的粥故意把他們晾在那裡,等一碗粥全部喝完,林濤才看著他們淡淡的說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兩個都是最混的混蛋?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一個專挖兄弟的牆角,你們都是什麼腦子?做事之前就不考慮後果嗎?」

「姐夫,我真知道錯了,我應該好好坐下來和他談談的,而不是和他動刀子!」秦羽冷淡的看了朱偉一眼,卻又憋屈的說道:「但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真的沒辦法忍!」

「沒法忍?」林濤冷冷的笑了一下,抽出腰間的手槍「卡拉」一聲上膛,隨手扔在桌子上後淡淡的說道:「那你們兩個再去決鬥一下吧,可以用槍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秦羽急忙擺手,埋怨的看了身邊的朱偉一眼,解釋道:「我知道我和小艷之間肯定出了大問題,我和朱偉已經說過了,等回去就找金艷坐下來一起談談,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接受,絕不再動刀子了!」

「嗯!這件事我做的的確很不地道,不過我昨晚已經和秦羽道過歉了,我們會心平氣和坐下來談一次的!」朱偉也點點頭附和道。

「你們都已經是個男人了,不再是小孩了,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憑著自己單方面的想法去行動,一定要顧及你身邊人的感受!」林濤蹙著眉頭看著兩人,說道:「小偉,你也別腦子一熱就想和金艷海誓山盟,千萬別把一時的新鮮和激情當作相見恨晚,那樣會害了你也害了金艷的,還有小羽你也是,自己的老婆你不好好照顧你把她娶回來又做什麼?你大老婆王紅麗問題很大,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她和你一樣要負起很大的責任,如果你回去她再敢小肚雞腸的話,我親自過去找她談!」

「知道了,姐夫!」秦羽和朱偉兩人同時點點頭,磨磨蹭蹭的走開了,一旁的張旭十分無奈的走上來遞了一支煙給林濤,苦笑著說道:「這一對難兄難弟啊,也多虧昨晚朱偉腦子發熱和秦羽攤牌,打上一架就要好多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

「唉~還是太年輕啊,經歷的事情太少了!」林濤長長的歎了口氣。

吃完飯眾人就出發了,兵分兩路分別向兩個目標挺進,林濤帶著五十人和一個熟路的倖存者,順著下水道連鑽帶爬的去了市區,大約兩個小時以後,他們竟然誤打誤撞的到了市中心的步行街。

「嗤~」

一聲輕微的響動,一種刺穿肉體的聲音,一隻鼻子相當靈敏的活屍倒斃在步行街邊的一口雨水井旁,腦袋被刺穿了一個老大的窟窿,傻傻的看著面前黑洞洞的窨井蓋。

雨水井的井蓋又悄悄打開了一點縫隙,一雙賊兮兮的眼睛不斷的掃視著周圍,沒一會井蓋合上了,裡面的張旭直接跳下鐵梯,神色嚴肅的說道:「鬧市區就是鬧市區啊,周圍全是活屍,只要一出去肯定會被群攻的,怎麼辦?」

林濤聞言蹙眉想了想,自己又親自爬上去觀察了一會,然後跳下來說道:「這樣,張旭你去看看左邊那條下水道通向什麼地方,馬克你去後面那條岔道,如果有能通向那棟CBD大樓後巷的路立即來通知我!」

「好!」張旭和馬克立刻點點頭,弓著腰分別往兩頭走去。

沒一會張旭先回來了,一見林濤就搖著頭說道:「不行,左邊的路是出步行街的,那邊倒是有家大超市,不過裡面沒有一兩萬活屍也差不多了!」

「BOSS!」又過了一會,馬克從井道裡露了一個腦袋出來,笑著說道:「那邊是有一條雨水溝可以到達後巷的,不過只能爬過去,頭都抬不起來!」

「能爬過去就行了,走!」林濤一揮手,大伙立刻跟著往後面鑽去,幾天的地老鼠生活下來,已經讓戰士們練就了一手爬也能爬的很快的技能。

CBD自然就是一棟綜合性的商業建築,辦公商用一體化,不過白馬市的這棟CBD就有點自吹自擂的嫌疑了,攏共左右兩棟二十幾層的建築,下面一個大商場,餐飲娛樂什麼的倒是都有,但和大城市的CBD中心比起來自然不值一提。

CBD大樓的後巷緊連著一片居民樓,有一堵白色的圍牆把它們前後分開,一長溜的私家車一邊壓在花壇上一邊壓在地上,就緊貼著圍牆停靠,其下就是一條天天發揮著重大作用,卻沒有任何人在意的雨水溝了。

網片狀的下水井蓋被一隻手輕輕的舉起挪向了一邊,林濤仰躺在井道裡面灰頭土臉,他鬱悶的看看頭上一輛底盤過低的小汽車,那是一輛比亞迪F0,有這傢伙擋在上面想爬都爬不出來,他只好翻了個身又繼續往前爬去,這次運氣就比較好一點了,井蓋上面是一輛名字霸氣的雙環SCEO,其主人估計很鍾意他這輛車,刻意斥「巨資」幫它改頭換面,弄了個寶馬標誌和中網在上面,連腳踏板都是寶馬X5的運動款。

林濤可不管這車是不是山寨中的王者,河北人民轟轟烈烈造車運動中的特色產物,但至少這輛外形大氣的越野車底盤足夠高,可以讓他們輕鬆從下水道裡鑽出來。

一個林濤出來了,一個馬克也出來了,兩個人賊頭賊腦的趴在車下四處觀望,很幸運,這後巷裡的車多人卻不多,來來回回總共也就那十幾隻活屍在晃悠,不過馬克剛想外車外再進一步,一隻突兀出現的手臂差點抓中了他的鼻子。

「Shit!」馬克嚇的魂飛魄散,一個狗吃屎徹底趴在了地上,而那只「藕臂」的主人也很快就出現了,居然是一隻坐在汽車副駕駛上的女性活屍,汽車副駕駛的門是打開的,馬克一露頭它就抓下來了,順帶也把自己摔到了地上。

馬克憤怒的伸出手中的短矛,一連捅了那女活屍三四下,不過女活屍是張著雙腿下身朝向馬克的,馬克招招奔著對方的隱私部位而去,這女活屍穿著一條黑色的齊屁小短裙,雙腿間一條可愛的黃色小熊內褲被他捅的稀爛,一塊早已發黑的衛生巾都被短矛勾了出來,馬克一看,噁心的差點吐出來,卻因為捅不到活屍的腦袋始終不得要領,怎麼都殺不死對方。

「哧啦」一聲,剛剛爬出來的張旭從車底伸出手,一刀便砍掉了那女活屍的腦袋,神色古怪的對馬克說:「老馬,看不出來你還有虐屍的愛好啊!捅的很爽吧?」

馬克被他氣的直翻眼睛,可是中文差勁的他實在找不到什麼有力的詞彙去辯駁,只好雙手一伸,乾脆爬出去不理這個沒有口德的傢伙!

後巷裡的十幾隻活屍被戰士們輕鬆解決,不過居民樓上卻不斷有活屍聲勢浩大的從樓上撞碎窗戶跳下來,沒咬到人卻把自己先摔死了,只是窗戶破碎的聲音立刻就引起了巷外的一群活屍注意,紛紛緊趕慢趕的往巷中跑來。

「快,都翻過去!」林濤一看情況不妙,急忙爬上了那輛雙環越野車的頂部,抬眼往圍牆後面看去,發現其後是一塊較小的內部停車場,只有零星的幾隻活屍在裡面亂晃,林濤一抬腿就跳過了圍牆落在枯萎的花壇裡,而戰士們也陸續跳下來,貓著腰躲在汽車後面。

「林哥,我猜那道玻璃門一定是鎖住的!」張旭趴在一輛寶馬3系的引擎蓋上,一臉狹促的看著身邊的林濤說道:「咱們每次遇上的門就從來沒有不上鎖的!」

林濤伸頭看看張旭所說的那道玻璃門,那是大樓通往停車場的後門,就緊挨著停車場的出口,一眼就能看到裡面通往樓上的一截樓梯,不過林濤卻笑著說道:「那咱們打個賭,我賭這扇門一定是開的!」

「賭什麼?」張旭立刻興致勃勃的問道。

「三個月的工分卡!」林濤很有怨念的看著張旭,這傢伙手裡還握著自己三個月工分卡的欠條呢,都是打麻將輸的。

「哦了!」張旭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轉頭說道:「兄弟們都起來幹活吧,人家保安都來收咱們的停車費了!」

停車場的保安是真來了,它人五人六的戴著煙灰色的大簷帽,腰間一絲不苟的紮著武裝帶還別著一部對講機,而且身上的保安制服似乎是難得的高檔貨,風吹日曬一兩年了居然都沒個破洞,只是顏色看起來就像被84消毒液狠泡了一下後的效果,一塊白一塊灰的像個乞丐。

「喂!我是你們老闆娘的姘頭,大家都自己人就不用收錢了吧?」張旭站在寶馬旁邊很是無聊的對保安說著話,說的眾人一臉的黑線,但保安卻不管這麼多,突然看到這麼多人它相當的興奮,一抬雙臂就要給張旭一個極其熱情的「擁抱」,但張旭卻淡淡的刺出一刀捅穿了人家的腦門,很可惜的說道:「我真是你們老闆娘的姘頭,我來給她送內褲的呢!」

保安一臉羞憤的倒在地上,但最後的一絲清明卻讓它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個都已經七老八十的老闆娘來,用靈魂怨恨的罵了張旭一句,送你妹的內褲啊送!

「張旭,我算是發現了,你小時候一定有多動症,一分鐘不說話你就難受!」林濤很無奈很無奈的看著總喜歡惡搞的張旭,虧他一個人能自問自答的和活屍聊半天,而他身邊的戰友們也一個勁的點頭附和。

停車場的幾隻活屍清理完後眾人就飛快的集結到大樓的後牆根,一個戰士很默契的蹲在了牆邊雙手交疊呈托狀,立馬又有個戰士一個助跑在他手上一踩,一借力便攀上了一樓的透氣窗,伸著頭觀察了一會就興奮的說道:「莊主,裡面是個商場,外面的卷閘門是關閉的,大廳裡看上去只有一百多隻活屍!」

「好消息!」張旭興奮的打了個響指,跟著林濤屁顛顛的跑到牆角的玻璃門前,伸手迫不及待就去拉那扇玻璃門,誰知道玻璃門「嘩啦」一聲居然徹底碎了,就剩一個把守孤零零的抓在張旭手裡,還有一塊歪掉的玻璃門鎖牢牢的扣在牆壁上。

「嘿嘿~這下就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活該,老實點,自己把那幾張欠條撕掉啊!」林濤一臉的陰笑,明明是扇上鎖的玻璃門卻被張旭一手毀掉了,張旭憤怒的把門把手砸在地上,罵了一句:「我操,這破門!」

一行人魚貫而入,這是一條他們最喜歡也最熟悉的消防樓梯,消防樓梯總是那麼敞亮,那麼安靜,而且一扇扇防火門也絕對夠結實夠厚,唯一的缺點就是從外面往裡面開門有些麻煩,得用張旭或林濤的環首刀捅破鎖頭才行。

大樓的一到五層全是商場,之上才是寫字樓的辦公區域,而且商場和寫字樓並不互通,必須要繞到停車場外面才能搭乘電梯上去,所以他們一口氣上到五樓,決定從上往下開始清掃活屍,只要掃完這座商場他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至於這裡的品牌到底合不合女人們的口味,他門就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就這麼回事,女人們愛要不要,而且數量有時候也能代替質量!

一整座商場有多少活屍?就算裡面的客人已經提前清場,估計也相當不少,一幫人從五樓一路衝殺下來,殺的屍橫遍野,血肉翻飛,一個有數字控毛病的戰士一口報出了準確答案,他們五十三個人居然殺了一千二百隻活屍,而且還沒用槍,是一刀一矛生生砍殺出來的,好在這麼多活屍分散在每一層數量就不是多驚人了,要是一口氣全部衝上來,用槍都不一定殺的過來!

第四百六十九章 貌似軍火

戰士們筋疲力盡的坐在一樓的大廳裡,透過牆上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大量亂晃的活屍,所以他們並不敢靠的大門太近,卷閘門是能擋活屍,可玻璃就不行了,並且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一口氣砸碎了幾十瓶味道又重量又足的劣質香水,用來掩蓋自身的氣味。

「好了,今晚咱們還要趕回去,大家看有什麼好的就趕緊拿吧,回去之後咱們再細分,不過鑽戒你們可不能和我搶,我討老婆用的!」林濤彈掉手中的煙頭笑著站了起來,幾十個戰士居然齊刷刷的從口袋裡掏出購物清單,不過幾分鐘之後他們就苦了臉,因為女人們要的國際名牌這裡居然一個都沒有,最好的也只是一些合資產品。

一幫屌絲出身的漢子七猜八測的研究著到底哪個品牌好,議論了半天才突然頓悟,看價格不就知道了麼,哪個貴拿哪個,只拿貴的不拿對的,這可是奢侈品消費的不二宗旨啊!

林濤叼著香煙也蹙眉研究著櫃檯裡琳琅滿目的東西,這座商場肯定是在災難剛爆發的時候就及時疏散了客人,並且落下了大門,所以整座商場看起來並不是太過混亂,只有一些貨架倒了,櫃檯基本上都完好無損,除了地上一灘灘暗紅色的血跡以及被嚼碎的殘骸看起來有滲人而已。

林濤緩緩走到了一組珠寶櫃檯,抬頭看去是周太福珠寶,這倒是家很有名氣的國際珠寶連鎖店,裡面的珠寶首飾一看就和旁邊一些小品牌的珠寶有著不小的區別,林濤抽出了手電一樣樣的仔細看去,兩隻底部被設計成埃菲爾鐵塔造型的情侶對戒立刻吸引了他,那戒指上的鑽石不算小,標價是女款八萬八,男款五萬八!

『才八萬八啊?』

林濤立刻自我膨脹了一下,用暴發戶的心態立即放棄了那枚戒指,把目光像其他人一樣直接投向價格牌,但這裡最高價格的也不過才十六萬而已,想起黃超然送給白茹和白珊的戒指最少都是上百萬的,林濤心裡多少有些吃味,也不知道那傢伙從哪弄來的!

林濤興致缺缺的把目光移開,一抬頭卻被一架玻璃立櫃吸引了,並把眼光死死的鎖定上面一塊金色的價格牌。

沒錯!是七位數,而且還是兩百六十八萬的一枚心形鑽戒,上面的鑽石居然還是粉色的粉鑽,旁邊還用一塊小塑料牌刻意的標注了——貴重物品,謝絕試戴,如需購買請聯繫銷售經理!

林濤毫不猶豫的大步上前「匡啷」一聲砸碎了一面玻璃,手指一捏那枚精美的粉鑽戒指便連首飾盒一起到了手中,林濤左右看了看,無論是做工還是外形都絕對的大氣上乘,大品牌拿出的東西果然不一樣,這要是給……

給……給誰戴呢?

林濤一下就犯了難,轉身飛快的把剩餘幾家珠寶櫃檯全都看了一遍,就找出一枚三十六萬的鑽戒來,但和手中這枚粉鑽一比,簡直就和眼屎一樣小,林濤愁的眼睛直眨巴,似乎已經預料到把這戒指給任何一個老婆,自己都會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林哥,你這玩變臉呢?怎麼臉色一會黑一會白的?」張旭饒有興趣的湊上來看著林濤,一看到他手裡的戒指立刻讚歎起來:「哇!好漂亮的鑽戒,這要是給……給……呃……」

張旭也卡了殼,然後滿是同情的對林濤說道:「林哥,你是在為戒指給哪個老婆犯難吧?嘿嘿~要不你乾脆和我們家一樣來得了,誰都沒脾氣!」

「你們家?」林濤狐疑的看著張旭,問道:「你們家怎麼做的?」

「抓鬮唄,有好東西不夠分的話就抓鬮啊,抓鬮最公平了,誰抓不到誰倒霉,也怨不了咱們的!」張旭笑嘻嘻的說道。

「哈!這是個好辦法,你要不說我都差點想把這枚戒指給扔了,省的拿回去自討苦吃!」林濤興奮的拍拍張旭的肩膀,急忙把鑽戒收了起來,接著說道:「回去我先不把戒指給她們看,找幾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任她們選,誰挑中就是誰的!」

林濤一口氣挑了十幾枚最貴最大的戒指帶走,自己也挑了一枚比較順眼的男戒戴上,然後就是山莊人最拿手的項目,貴重物品用麻袋裝,按斤稱!

從一樓掃到五樓,從天明掃到天暗,這次不是再掃蕩活屍了,而是掃貨,一群男人的瘋狂掃貨,見什麼貴拿什麼,一件不夠就兩件,兩件不夠就拆了人家的倉庫找,不過這種逛街掃貨的活計當真累人,男人在這方面的耐力還不如女人的十分之一,掃完五層樓男人們幾乎累的已經爬不起來了,一個個唉聲歎氣覺得比砍活屍還他媽累!

「這樣不行啊!」林濤很無奈的看著堆在大廳裡的山一般的旅行箱,箱子裡通通裝的是奢侈品,紅酒雪茄的什麼也不缺少,儘管男人們已經最大程度利用箱子裡的空間了,可小山一般的體積倒下來一樣可以砸死人,林濤煩躁的捏捏眉心,歎道:「這麼多東西可怎麼帶走啊?」

「一共有六百一十二隻箱子!」那個數字控的戰士毛病又發作了,一本正經的報出了數據。

「那……那就是說咱們一個人至少要帶走十二隻箱子?」張旭面無人色的看著那戰士,誰知道那戰士搖搖頭說道:「咱們五十三個人,一人最多十一隻半!」

「靠!你小子有毛病啊,十一隻半和十二隻有什麼區別?下次再給我看到你沒事拆子彈數著玩,小心我收拾你!」張旭沒好氣的瞪了那年輕的戰士一眼,轉頭對林濤說道:「那麼窄的下水道,我估計我一個人最多帶四隻箱子就是極限了,再多就不可能了!」

「其實……」那數字控戰士舔了舔嘴唇,這次沒再報出什麼半隻箱子的數據來了,他看著張旭建議道:「咱們可以把我們的人都叫來,一人三……三四隻箱子就結束了!」

「也只能這樣了,在這樣要命的市中心用屍群掩護那套都不行!」林濤蹙著眉點了點頭,對一個戰士說道:「小王,你幸苦一下,回去通知大家讓他們過來搬東西吧,估計他們已經回隧道了!」

「好的!」數字控戰士點點頭,就背著一隻槍輕裝出發了。

「啊~」張旭伸了個懶腰,大聲說道:「今天估計又要忙到天亮了,兄弟們,趕緊搞點熱乎的東西來吃吃,肚子快餓扁了!」

眾人呼啦啦一下湧向了五樓的茶餐廳,幾個會廚藝的戰士利用廚房的工具也熱火朝天的烹飪起來,張旭則拖著一隻裝滿高檔紅酒的行李箱興匆匆的坐到了林濤對面,點了幾隻蠟燭在餐桌上後,他搓搓手興奮的在箱子裡挑選紅酒,笑著說道:「咱們今晚算是燭光晚餐了,就是缺幾個娘們作陪!嘿嘿~告訴你林哥,我可是在四樓搞到一件皮風衣,六萬多一件呢,穿上就跟黑客帝國一樣……」

張旭一邊嘮嘮叨叨,一邊拿出幾瓶紅酒放在桌子上,對林濤說道:「林哥,你在國外呆過,給點建議,今晚喝哪支酒?咱們好歹也裝回上流社會精英!」

「你這是問道於盲,我只喝路邊小店那種七塊錢一瓶的甜味葡萄酒,就是覺得它的味道像汽水,正宗的紅酒我基本上不會喝也不喜歡喝!」林濤苦笑著聳聳肩,伸手拿起一盒古巴雪茄拆開,點了一支在嘴上,笑著說道:「你還不如找點啤酒來咱們喝的痛快一些,整什麼紅酒啊?那都女人喝的東西!」

「我就是想嘗嘗嘛,這些酒老貴了,最低都是一兩千一瓶的……哈!你看,這瓶法國紅酒竟然叫周伯通呢,我一定要嘗嘗!」張旭屁顛顛的跑去摸了幾個高腳杯來放在桌子上,打開那瓶周伯通居然倒了滿滿一杯,抽了一大口之後他咂咂嘴,疑惑的說道:「和幾十塊一瓶的長城味道好像一樣嘛,真是噱頭!」

「不對,你這樣喝哪能喝出味道來啊!」一個長相粗狂的戰士走了過來,指著張旭手裡的杯子說道:「你拿的是雪利酒杯,專門喝雪利酒的,喝紅酒得用這種粗口的紅酒杯,而且周伯通這種酒得用醒酒器把它的溫度調到十三度左右,鎖住它的香氣味道才能出來!」

林濤和張旭一起抬頭愣愣的看著那人,嘴裡的雪茄「啪啪」直冒火星,這戰士明明三十六七歲的年紀,卻長的跟四十六七一樣,歲月在他黝黑的臉上刻畫下了無數烙印,脫了這身軍裝就和個老農差不多,保養的極為失敗,張旭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下,很不確定的問道:「老李,你以前好像是賣西瓜的吧?你也懂紅酒?」

「我是不懂,可我家裡有人懂啊!」老李得意洋洋的看著張旭,然後一邊找來相應的工具擺弄著紅酒,一邊說道:「我上回相親不找了個小老婆嘛,她是西式禮儀課的禮儀師,正兒八經在歐洲拿的禮儀師學位,專門給有錢人教授西方禮儀的,她吃水果手都不用碰水果的,光拿刀叉就能給輕鬆剝開,我們現在一家四口,喝口湯都是標準的歐洲禮儀範呢!」

「得了吧,什麼禮儀這套狗屁東西,就糊弄糊弄你們這些泥腿子的!」張旭叼著雪茄一臉的不屑,撇著嘴說道:「我小老婆還是純種的法國人呢,祖上幾代都是經商的,家裡也算挺有錢,可我看她吃飯也沒講究什麼禮儀啊,一隻叉子通吃所有菜,現在跟我們學的也往紅酒裡兌雪碧!」

「這……這不是自卑嗎!」老李的臉色一紅,誠懇的說道:「我不知道外國人是不是真講究這些,不過我祖上三代可都是農民,現在我突然討了三個老婆,最差的以前都是吃皇糧的機關文員,我要是還像以前那樣蹲在椅子上吃飯,婆娘們嘴上不說,心裡肯定瞧不起我,我那小老婆長的其實也不好看,就是因為她是禮儀師我才娶她的,總想著以後有了孩子給她調教,至少能脫離我這種鄉巴佬的層次不是?」

說著,老李也不擺弄紅酒了,一拎褲腿就蹲在了椅子上,然後摸起一瓶紅酒「咕嘟」對瓶喝了一大口,最後笑嘻嘻的對張旭說:「操!還是這樣舒坦!」

「對嘛!做人就是要自由隨性,歐洲都沒了你還管他們那套有屁用啊!來來來,林哥,咱哥幾個一起走一個!」張旭也樂呵呵端起酒杯粗狂的豪飲,可酒水剛下肚,一個抓著望遠鏡的戰士卻興奮的跑過來喊道:「莊主,我在前面的大街上發現好東西了,那裡有一隊步戰車封鎖了街面,我懷疑旁邊的幾個偽裝網裡放的應該是軍火!」

「哦?帶我們去看看!」林濤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和幾個人一起走到了餐廳的落地窗邊。

第四百七十章 突然而至的襲殺

因為是五樓,所以這裡的視線還算不錯,林濤拿起一具帶有微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往側面看去,那裡是一個十字路口,四輛迷彩塗裝的步戰車和三輛運兵卡車堵在路口的正中,而且四條馬路分別都設置了沙包和帶有倒刺的鐵絲網,其後還架有大口徑的重機槍,不過現在可以看見那些障礙帶已經被突破,沙包牆倒在地上,被鐵絲網纏住的屍體也變成了活屍,裝甲車的艙門黑洞洞的開著,到處都有爆炸後留下的焦黑痕跡和斑駁的彈坑。

林濤稍稍調整了一下望遠鏡的焦距,朝著斜對角的路邊看去,那裡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銀行,半月型的建築正對著十字路口,在大門的前方還有一片小型的停車場,緊挨路邊的三根光禿禿的旗桿上什麼也沒剩下,不過那裡好像已經被軍隊徵用,幾輛綠色的軍卡就停在銀行大門前,而一旁的牆壁下堆放著一堆東西,卻被幾塊迷彩偽裝網給遮蓋住了,只能看見下面似乎是一隻隻箱子,有不少穿著陸軍軍裝的活屍正在那裡來回遊蕩。

「林哥,好像是屍兵啊,都抱著槍呢!」張旭也舉著望遠鏡一臉凝重的說道。

「這麼點屍兵並不可怕,而且它們手中的步槍風吹日曬肯定已經廢了,可怕的是周圍的普通活屍實在太多,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聚集一股龐大的屍潮!」林濤深深的鎖住眉頭,口氣相當無奈。

「拚一拚吧!」張旭放下望遠鏡,目露狠色的看著林濤,說道:「那偽裝網下面的箱子看體積絕對是彈藥箱,那麼大一堆少說也有兩三百箱,那可就是幾十萬發子彈吶,咱們也不要多,一百箱就足夠咱們用一段時間的了!」

「是啊,莊主,兄弟們現在開槍都數著子彈打,咱們這一趟出來可就帶走了家裡一半的子彈啊!」老李也很是意動,說道:「拼一下吧,能弄多少算多少!」

林濤沒說話,轉身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在場的所有人,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眼神堅定的點點頭,林濤欣慰的一笑,說道:「好!既然這樣咱們就別吃飯了,省的下水道鑽不過去,留著回來咱們吃慶功宴!」

十五分鐘後,一行人再次進入熟悉的下水道,這次他們輕裝上陣連步槍都沒有攜帶,只在隊伍最後帶上了兩挺班用機槍和一桿火箭筒作為必要時的火力掩護,連腰間的手槍也只是自衛,因為誰都明白在屍群密集的地方開槍將會是個什麼下場,不到萬不得已一槍都不能響。

已經不用林濤去說,幾個戰士已經飛快的爬出去打探下水道的路徑,大約只過了十分鐘就有戰士回來匯報,確定了一條直通銀行路邊的下水道,而且是那種蹲著就能過的粗大傢伙。

午夜的十字街頭寒風瑟瑟,黑燈瞎火,大量的汽車殘骸橫七豎八的相撞在一起層層疊疊,讓這裡看上去宛如一個大型的汽車報廢場,但這裡卻並不是多麼的安靜,一隻隻毫無目的的活屍充斥著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無意識的嘶吼連綿起伏,如果置身其中一定會讓人汗毛倒豎,不寒而慄!

「焦點時裝」是一間緊挨著十字路口的高檔女裝店,它的近鄰便是豪華闊氣的白馬市工業銀行,女裝店的玻璃櫥窗早以破碎,幾隻身穿制服的活屍正在其中發呆,它們的店舖早在兩年前被軍隊劃為封鎖區域,店員以及老闆娘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關門歇業便葬生屍口。

「嗆啷」一聲,店門前的一塊窨井蓋悄悄支起一條縫隙,這種鐵質的窨井蓋馬路上隨處可見,光是這條街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放眼遠去猶如一塊塊補丁一般,幾乎沒有人或者活屍為它駐足停留,但今天,一雙明亮的藍色眼睛正從裡面無聲無息的向外張望,而且這塊窨井蓋就在軍方設置的隔離帶邊界,距離最近的一隻沙包僅僅只有小半米。

「吼~」

窨井蓋儘管露出的縫隙不大,可一隻耳聰目明的活屍卻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原因是它就趴在沙包牆邊並被纏在了一道隔離網上,上面刀片一般的倒刺深深割入它的體內幾乎讓它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井蓋裡那雙鬼祟的眼睛四處亂看,急的把鐵絲網掙的「嘩嘩」作響。

「噗秋~」

一顆5.8毫米的子彈透過消音器射進了活屍的腦袋,活屍腦袋一仰便死的透透的,但那顆子彈不但穿透了活屍的大腦也射進了女裝店裡,打在一盞吊燈上發出「嘩啦」一聲響,立刻讓裡面的幾隻活屍凶悍的圍了上去四處亂找。

「Shit!誰跟說我這槍威力不大的?」井蓋裡傳出馬克的低聲咒罵,他急忙收回手中的06式微聲手槍又輕輕蓋上了井蓋,等他再次露出來時腦袋上已經多了一副黑色的夜視儀。

「噗秋噗秋……」

連續四槍,女裝店裡的四隻女性活屍應聲而倒,死了一地,這次沒有再出現子彈打穿腦袋又發出大響的烏龍,大概是剛剛那一槍也只是個例。

「GO!」馬克穿著一身黑色的護甲戰鬥服,爬在地上如同蛇一般游進了女裝店內,接著就是林濤和張旭等五人穿著同樣的戰鬥服陸續閃了進來,至於剩下的戰士則繼續呆在下水道裡等待消息。

最後一個進店的張旭貼在了大門旁的立柱上,他輕輕抽出背上的斬月刀給馬克揮了揮手,很快一個銀色小電筒式的玩意就從馬克的褲兜裡遞到了張旭的手中,張旭輕輕按了一下,小電筒裡立刻發出一道紅色的激光束,如同槍械上使用的激光瞄準器一樣。

這當然不會是激光瞄準器了,而是從山莊孩子手裡用一塊巧克力換來的玩具,山莊的孩子經常會拿它惡作劇,以前的夜市上三塊錢一個既便宜量又足,霸氣的被稱作激光鐳射筆!

張旭掀起頭上的夜視儀,伸著脖子往外看了看,很快便選中一隻距離他們最近的活屍,那只活屍就在一輛裝甲車邊發呆,低著腦袋屁股對著張旭他們,突然發現一個小紅點在它的腳邊一閃一閃的,這活屍吼了一聲,立即伸手去抓,當然什麼都不會給它抓到,但那小紅點立刻開始快速移動起來,而可憐的傻活屍自然急不可耐的猛追過去。

「哧啦~」

張旭手起刀落,沒了腦袋的活屍「噗通」一聲摔倒在地,立刻就有一個戰士拽住屍體的腳腕,迅速把它拖進了女裝店內,就這樣,躲在店裡的張旭不斷故技重施,周圍一隻隻上當受騙的活屍全都悲慘的失去了腦袋,直到清理完軍方防禦圈內的所有活屍,小小的女裝店裡居然堆起了四十多具屍體,門前也全是被砍掉的腦袋,如同一團團老大的黑煤球。

「媽的,累死老子了!」張旭輕輕舒了口氣,然後重新帶上夜視儀並對身後的人招了招手,貓著腰貼著牆根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去。

一行六個人很快就到了銀行的轉角,面前是一排做二次防守用的黃色沙包牆,只有半人高,有的地方已經倒塌下來,越過沙包牆往左一轉便是銀行門前的小型停車場。

張旭手裡舉著斬月刀慢慢的趴在了沙包牆上,伸著腦袋往左面的銀行看去,停車場上五輛落滿灰塵的軍卡無序的停在那裡,其中三輛車的車廂門都是打開的,其中一輛的後面露出了一隻黃色木箱的一角,上面寫著一組黑色的數據,7點62mm……1500發!

扶在沙包上的張旭眼睛一亮,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人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說是彈藥箱無誤,不過他很快卻又蹙起了眉頭,努力伸著頭又到處看了看,然後轉身蹲下對林濤疑惑的說道:「怪了,那十幾隻抓著槍的屍兵居然都不見了,咱們可還沒發信號讓下面的兄弟引它們出去呢!」

林濤聞言也站起來趴在沙包上看了看,然後蹲下來說道:「也許是它們被其它什麼東西吸引走了,咱們不管了,沒有屍兵更好!」

張旭點點頭,轉身雙手一撐便翻過了沙包牆,順著貼滿瓷磚的牆根一溜小跑到了停車場,但他還是謹慎的蹲下身體看了看,確定連場中那些卡車後面都沒有活屍了,他舉起左手給林濤他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興奮的跑向那堆被偽裝網蓋住的東西,裡面露出的原木色早就說明了它們的身份。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張旭剛剛貼著一輛卡車跑過,一隻詭異的大手竟然直接從卡車後面伸出來摀住了他的嘴,他「唔」的一聲就被粗暴的拽向了車後,張旭嚇的亡魂皆冒,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摀住自己的這個人胳膊強而有力,嘴上傳來的粗糙感覺肯定是戰鬥手套,但手套上有汗臭卻沒屍臭,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會有活人!

張旭的腦袋被強壯的胳膊迫使著向上高高仰起,直把他粗大的喉結頂的高高突起,而他眼角的餘光幾乎在對方摀住自己嘴巴的那一刻就見到一抹寒光,那是一把匕首,冰冷的匕首,逕直往自己的喉嚨上抹來。

這一系列的突變根本讓張旭來不及反應,他手中舉起的長刀也比不過對方搶先一步的匕首,張旭遍體生寒,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火裡血裡都闖過來了,今天卻要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甚至可悲的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他想起了自己深愛的盧佳,想起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第四百七十一章 強大的敵人

張旭已經感覺到對方鋒利的匕首飛快抹過自己的脖子,甚至都聽到「吱」的一聲輕響,那匕首上的寒氣刺的他的頸脖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他知道接下來就該聽到自己「哧哧」的噴血聲了,多少次他抹了別人脖子的時候,也是常聽到那種讓人無法言語的細微噴血聲,聽多了甚至會產生一種怪異的享受感,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迷戀上殺人的感覺。

不過想像中的噴血聲和疼痛感卻都沒有來到,身後的敵人似乎也愣了一下,接著一道靈光便突然在張旭腦海中極快的閃過,那是面目可憎的老布朗用匕首在他女護衛的戰鬥服上亂劃的場面,那洋妞一臉的淡定從容讓張旭至今記憶猶新。

對!自己今天不就穿著那套戰鬥服嗎?連脖子上都被體貼的護住了!

一種如獲新生的激動感幾乎讓張旭差點吼出來,這一切其實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右臂閃電般擋住對方再次刺來的匕首,左手手肘猛的向後一用力,「咚」的一聲砸在對方的肋部,但對方身上似乎也穿了護具一類的東西,居然連哼都沒哼,只是身子往旁邊一歪,不過卻讓張旭趁機脫困而出,翻身一刀便斬向了身後的敵人。

「叮」的一聲輕響,真的只是輕響,對方手裡的戰鬥匕首在斬月刀的撞擊下應聲而斷,斜斜的斬向他的身體,不過對方明顯也是個經驗無比豐富的老戰士,手中一輕的同時便急速往一旁滾去,但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張旭手中的長刀,只一下就讓這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只見對方胸前的黑色胸甲輕輕鬆鬆便被斬月刀一刀兩斷,可胸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而對方的胸前也被拉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裡面白色的脂肪猙獰的往外翻著。

對方一個翻滾滾出好幾米遠,左手摀住自己的胸前的傷口,只一眨眼大量的鮮血便從他的指縫中飛快湧出,這人的臉上全是掩蓋不住的吃驚,好像張旭能一刀切開他的護甲簡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直到這時,張旭才看清這是一個魁梧的白人大漢,濃密的棕色鬍鬚很是不修邊幅,而且這人身上所穿的緊身黑色戰鬥服,居然和張旭他們的很是相像,不過對方的護甲明顯要比他們的高好幾個檔次,從上面連接的一些電線和儀表就能看出來所用的高科技,和他們的護甲一比,張旭身上所穿的完全就像仿造的路邊山寨貨。

「小心,有敵人!」張旭等不及去追殺對方,大聲給了身後的隊友一聲警告,可等他耳邊響起打鬥聲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林濤他們竟然也被襲擊了。

這幫不知道是從哪裡鑽出來的人,之前竟然毫無徵兆,人數僅僅只比他們多出兩個而已,但全都是一身高科技的黑色戰鬥服,頭上不但同樣擁有夜視儀,而且還是四個觀察鏡的高檔貨,這種高檔貨張旭恰巧在一個國外的武器博覽會上見到過,叫做地面全景夜視儀,因為價格達到令人咋舌的六萬多美元一台,所以基本上只配給飛行員使用,和自己頭上這種只有一個觀察鏡的地攤貨比起來,簡直就像非洲的黑叔叔在仰望人家美國的千萬富翁。

不過這些人大概也知道不能隨便開槍,所以手裡通通揮舞著寒光閃閃的日本刀,而且刀刀致命,刀刀狠辣,每一招都是奔著對手要害去的,格鬥招式簡直比電影中的忍者也不遑多讓,林濤和馬克,以及他們帶上地面的三個戰士都是山莊裡頂尖的格鬥好手,尤其是特工出身的馬克,除了林濤外莊裡幾乎就沒他的對手,就連羅榕在他手下都撐不過五分鐘。

不過就算山莊裡這最頂尖的一批人,居然也就堪堪和對方打個平手罷了,而且他們很快就試出了林濤的身手,竟然兩個人同時圍攻他一個,馬克也只是和他的對手打的有來有往分不出手來,而剩下幾個戰士就更菜了,僅僅十幾招就開始險象環生,要不是身上都穿了戰鬥服估計早就被人砍成了重傷。

「叮~」

剛想上去幫忙的張旭腦袋一偏讓過了一把疾射而來的斷匕,他眼神凶狠的看向一旁,那個幾乎被他開膛破腹的白人大漢居然還沒死,他單手撐在地上,身下的地面上早聚起一灘粘稠的血液,大漢滿臉都是不斷湧出的冷汗,可他一看到張旭不屑的眼神竟然嘿嘿一笑,用生澀的中文喊道:「過來吧小子,試試老爺我的鐵拳!」

「媽的,你自己犯賤就別怪我手辣了,正好抓了你當人質!」張旭獰笑了一下,舉著刀便直衝了過去,但一道從卡車頂棚上暴起的輕靈身影卻比他還快一步,眨眼間就到了他的頭頂,張旭急忙抬起手和對方拼了一刀,但是對方手中的日本刀居然也是頂級貨色,火星一冒之後竟然沒斷。

「嘿嘿~當老子傻嗎?就知道你們這幫龜孫玩陰的!」張旭一擊過後立刻閃開兩步,卻發現對方落下來的竟然是個身材窈窕的女人,雖然她戴著擋住半張臉的夜視儀,但張旭從她優美的唇線和尖俏的下巴就能看出,這絕對是個美女,那細膩白嫩的皮膚更像是牛奶裡泡出來的一樣。

「就算明的你也不是對手!」美女的紅唇翹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手裡捥了個刀花,吐出的語調竟然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不過這美女話還沒說完就動了,舉起刀用極快的速度閃電般劈向張旭,而張旭也不膽寒,憑著手中的神兵利刃也猛衝過去。

不過張旭的如意算盤立刻就失算了,他本想用斬月刀狠狠來次劈斬,把這美女連人帶刀一起劈成兩半,大敵當前他根本不會也不敢搞什麼不殺女人那套虛頭扒腦的東西,但美女卻已經知曉他斬月刀的厲害,手中高高舉起的日本刀完全就是個虛招,到了張旭面前飛快的一個側身,手中的刀把向下狠狠一砸就砸中了張旭的後背。

張旭「嗷」了一聲慘叫,「咚」的一下就撞在了卡車上,要不是身上所穿的戰鬥服配有塑料護甲,僅僅對方這一擊就足以讓他吐血,他不知道這細胳膊細腿的女人哪來那麼大力量的,估計自己全力一擊也就這樣了。

美女幾乎不給張旭任何反應的機會,張旭剛跌出去她的攻擊也就到了,張旭慌忙揮刀抵擋,但這女人滑溜的就像跳魚兒一樣,根本不和張旭手中的斬月刀硬碰,就算是碰到也是利用巧勁把他的刀給撥開,而且她身體的柔韌性簡直達到了讓張旭歎為觀止、匪夷所思的地步。

張旭手的長刀猛的向她橫劈過去,對方輕輕往後一仰雙手就撐到了地面,整個人完全就像一張紙片往後對折了起來一樣,斬月刀幾乎是貼著她的小腹擦過去的,接著就看那還在保持後下腰姿勢的美女長腿突然一抬,一個完美的倒掛金鉤,短靴的鞋跟立刻砸在了張旭的下巴上,然後輕輕鬆鬆的一個後翻站起來,似乎那種高難度的體操動作對她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

張旭被一腳踢的眼冒金星,牙齒也嘎崩一聲響,一吐吐沫立刻出了一嘴的血,不過說實在的,對方這種超強的柔韌性很讓他心動,要是自己老婆中也有這種身段,這種柔韌性的話,張旭情願死在她的身上,生劈一字馬這種體驗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享受到的。

不過對方肯定不可能是他老婆,這種意淫的念頭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下一刻張旭便一口帶血的吐沫毫不講究的吐向對方,運起長刀就猛衝過去,只是僅僅又是一個照面的時間,美女就深刻的讓他領略到什麼叫做高深的格鬥技巧,光力氣大是沒有用的。

身輕如燕的美女鬼魅般貼著張旭近身攻擊,一時間,張旭在這女人手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不但身上中了她好幾腳,就連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高鼻樑上也被砸了一拳,鼻血亂飛,只是這美女似乎並沒有要他命的意思,看樣子僅僅只是想打的他失去戰鬥力而已。

「噗通~」

張旭再一次被美女一腳狠狠的踢飛,重重的摔在馬克一群人的腳邊,半天都爬不起來,腦袋裡就像一百架直升機在同時齊飛那樣嗡嗡作響,而美女一看張旭出了局,立刻揮舞著長刀去攻擊戰鬥力不弱的馬克,馬克本就和對手打的不相上下,突然加入了這麼一個生力軍,他立刻中招,一腳被美女踹在腰眼上,「啊」的一聲慘叫就飛到了沙包上。

美女手中的長刀一轉,又把目光鎖定在林濤的身上,只是她的長刀剛剛運起卻頓了頓,一雙被夜視儀遮擋的柳眉居然微微蹙起。

「姐夫我們來幫你們……」

就在這時,一聲憤怒的吶喊響起,就見以秦羽為首的幾十個戰士從沙包牆後飛快的衝出,不過林濤他們已經和敵人打成了一團,戰士們手中的槍械根本不敢開槍,只好抽出每人都有的砍刀或者短矛,悍不畏死的撲了過去。

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人多力量自然也大,有這麼一大幫戰士突然加入戰團,對方立刻開始手忙腳亂,其中就屬秦羽和朱偉最急於表現,他們都想在林濤面前洗刷自己昨天的污點,而且仗著身上穿著戰鬥服不怕劈砍,最多就是骨折而已,所以這兩人在人群中砍的特別生猛,大開大合的動作大有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架勢。

不過槍打出頭鳥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對方突然被人群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居然連兩隻小菜鳥都敢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其中一個大漢看準時機一腳踢在秦羽的肚子上,秦羽一下便痛苦的趴在了地上,大漢見狀獰笑一聲,手腕一轉,長刀兜頭便向秦羽砍去。

第四百七十二章 蘇玥!強悍的蘇玥!

「小心……」

秦羽身旁的朱偉急的目眥欲裂,腦中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搶在大漢的長刀落下來之前猛的擋在了自己的情敵身上,朱偉背上的塑料護甲「卡拉」一聲立馬就碎了,不過多少也起到了一點緩衝作用,鋒利的日本刀被特製的戰鬥服給擋了下來,並沒有切進身體裡,可是朱偉還是一聲慘叫,「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大漢一看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刀居然沒有奏效,神色一狠,再次揮刀往朱偉腦袋上砍去,正趴在秦羽背上的朱偉歪著腦袋看向對方狠狠斬來的一刀,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年輕的生命就要結束,不過想起自己護住的是秦羽也算沒什麼遺憾了,既然自己和他老婆發生了關係,這條命就算是給他賠罪吧!

「朱偉!」一腳踢飛一個敵人,林濤正好看到朱偉即將被砍死的一幕,但他距離朱偉足有十幾步遠,根本無法去援手,就算是直接去掏槍也不可能阻止對方,林濤急的雙目通紅,整個人幾乎跑的都快飛起來了,不過斜刺裡殺出的一把日本刀卻在千鈞一髮架住了那大漢的凌厲一擊。

「當……」

雙刀架在一起火星直冒,居然是那個伸手了得的女人出手了,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是狠狠一愣,就連那個正在揮砍的大漢也愣住了,但是美女的去勢不減,肩膀一撞便把那至少有一百七八十斤的白人大漢給生生撞開,然後她一把拎起趴在地上的朱偉,似乎很仔細看了看他的長相,最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憤怒的罵道:「朱偉!你想死嗎?還不趕緊走!」

朱偉掛著滿嘴的鮮血愣愣的看著這個對自己大吼的女人,但女人戴著夜視儀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不過能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的,好像除了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就只有……

「撲撲撲……」

突然一陣強烈的氣流打斷了朱偉的即將出口的話,一盞瓦亮的大功率探照燈把小小的停車場照射的通體雪白,在場的眾人本能的停止打鬥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白色的龐然大物正懸浮在空中,不斷旋轉的螺旋槳不是直升飛機又是什麼?

那是一架國產的運輸直升機,藍白色的機身表明了它民用機的身份,飛機一到停車場當空,左右兩側的艙門立刻就同時打開了,一根吊裝用的鋼絲繩也隔空拋了下來,而且同時出現的居然還有兩架駭人的米尼崗多管旋轉機槍,這種幾乎可以稱之為炮的機槍在中國幾乎見不到,一出現便展示了它震撼人心的巨大火力。

兩架多管機槍眨眼間噴出兩條通紅的火舌,雨點一般的子彈落在屍群身上頃刻間就把它們腐爛的身體給撕了個稀爛,一隻接著一隻如同割麥子般倒下,而且就連它們身邊的汽車殘骸也受不了這種猛烈的打擊,一旦被子彈雨碰到,瞬間就會淪為一灘徹底的零件,飛的到處都是。

一時間,屍群,汽車,瀝青以及水泥如同遭遇爆炸一樣到處亂飛,只要是那火舌鏈舔過的地方必定是一片廢墟,這兩挺機槍每分鐘的射速都高達恐怖的六千發,面對這種兇猛的火力幾乎沒有任何一種正常生物可以生還,估計就算是銅皮鐵骨的屍王來了也有些夠嗆。

山莊的戰士們都在望著頭上的直升機發愣,但敵人們卻已經飛快的行動了起來,也不再繼續戰鬥,而是一群人大步跑到牆角的偽裝網旁邊,一個白人大漢大手一拽,覆蓋在上面的偽裝網便被扯開了,露出來的是整整一堆彈藥箱,僅僅眼神一掃估計就絕對不下五百箱。

隨著彈藥箱露出來,山莊人這才驚訝的發現,這些彈藥箱的底部居然都已經被人插上了鐵板,幾根粗大的鋼絲繩也早就綁在了鐵板上面,幾個白人站在彈藥箱上熟練的把鋼絲繩舉起,大聲的對直升機呼喊著。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幫傢伙竟然也是衝著彈藥箱來的,而且方法比他們還霸道,居然直接就用直升機吊走,這時倒在地上的張旭終於回過神來了,一下躍起從一個戰士背上摘下40火箭筒,瞄準飛機大吼了一聲:「敢搶老子們的東西,我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得到,識相的立刻就滾!」

「不要……」

林濤剛想阻止張旭瘋狂的舉動,站在朱偉身旁的美女便急殺了過來,居然一刀直接把張旭手裡的火箭筒砍成兩截,其上的彈頭牽動著所有人的心迅速往地上掉去,卻被美女伸腳輕輕一勾便滾向了一旁,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這要是在人群裡炸了的話誰也別想活了。

不過美女似乎有些惱怒,翻手就用刀把狠狠砸向張旭的面膛,但一旁的林濤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美女一動他也動了,只是他這次用的不再是自己的奪星刀,而是他的手!

林濤一把抓向美女,瞄準的地方不是她的脖子,也不是她的腦袋,而是一反常態的直接抓向她玲瓏精緻的胸部,美女一愣,手中的長刀一翻便砍向他的爪子,林濤縮回手卻賊心不死,大笑一聲撲身攻了上去,居然招招都是走的下流路線,不是抓向美女的胸部就是抓向她雙腿之間。

戰士們全都一臉愕然的看著林濤,就彷彿不認識這個流氓一樣,那個自詡風流卻不下流的林莊主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無恥了,這哪裡是在戰鬥,分明是想調戲人家婦女嘛!

「你還要不要臉了?」美女招架不住,急忙跳開一步,氣喘吁吁的瞪著林濤,而她被夜視儀遮擋住的半張臉已經全是暈紅,罵人的口氣也相當的羞憤!

「不要,對美女我從來都不要臉!」林濤暢快的大笑,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夜視儀隨手扔在地上,然後繼續飛身撲向美女,並大吼道:「快來給哥哥抱抱吧!」

「夠膽你就抱抱看!」美女銀牙一咬,運起長刀一聲嬌喝,兜頭就往林濤的腦袋上劈去,大有把他一刀劈成兩半的決心,但讓人驚訝的是,林濤居然對那兜頭砍來的日本刀視而不見,就彷彿那根本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根軟綿綿的柳樹條而已。

「莊主小心……」

周圍的戰士們急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這要是被那刀劈中的話絕對是一刀兩半的慘死結局啊,就算對方是傾城傾國的美女也犯不著奮不顧身的找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可是腦殘才會幹的啊!

可就在戰士們紛紛想掏槍射擊的時候,那美女臨頭的一刀卻猛然停住了,林濤幾乎是擦著那把日本刀衝過去的,最後在掉了一地的眼球中,林濤惡狗撲食般把美女緊緊抱在了懷裡,並且激動的掀去了她頭上的四管夜視儀,露出了美女一張近乎讓人窒息的精緻臉蛋來。

美女劇烈的在林濤懷裡的掙扎著,但林濤的雙臂卻如同鐵箍一樣把她死死箍住,美女的粉拳不斷落在林濤的背上肩上,卻再也見不到她剛剛毆打張旭時的那種野蠻力量,與其說她在掙扎,不如說是在撒嬌還更像那麼回事。

林濤的雙眼紅的跟發情的公牛似的,蓄滿鬍渣的大嘴不由分說的便往美女的紅唇上封去,美女本就暈紅的俏臉一下徹底通紅,手中的長刀再也拿捏不住,「嗆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美女的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軟,最後她居然還反手抱住林濤的腦袋,連雙腿都十分自然的纏在了他的腰間,整個人忘情的攀在林濤身上瘋狂的把香舌遞給林濤吸允,甚至兩人肆無忌憚的接吻聲都蓋過了直升飛機的轟鳴,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他們嘴裡發出的「滋滋」口水聲,似乎都在想辦法把對方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站在彈藥箱上的那些白人大漢,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倆,驚愕的眼球掉了一個又一個,這前一分鐘還在你死我活的兩人怎麼突然就吻上了?而且就像兩個多年未見的老情人一樣,吻的那麼投入,吻的那麼動情,彷彿天與地之間只剩下了他們兩人而已,其他全部是狗屁和空氣!

「啪~」

林濤的臉上突然重重的挨了一個大嘴巴,打的他腦袋一歪,但皮糙肉厚硬是看不出半點紅印來,就見美女十分慌張的從他身上跳下來,滿臉嗔怒的捂著自己的胸部瞪著他,林濤卻捂著臉嘿嘿一笑,說道:「手感還是那麼好!」

「你還是那麼不要臉!」美女憤怒的瞪了林濤一眼,見林濤又要撲上來,她卻像只靈活的兔子一樣趕緊跑開,然後快速的跳上彈藥箱,抓住一根已經被飛機吊起的鋼絲繩,笑著說道:「你不是獨行俠麼?什麼時候也學別人帶隊伍了?」

「人總是會變的,主要是你不在我身邊真的太寂寞了!」林濤聳聳肩笑的很無奈,然後上前一步滿臉希冀的說道:「蘇蘇,這次別走了,和我在一起,我們再也別分開了!」

「嘔~看來你真變了,連這麼肉麻的話都說出來了,這還是你嗎?」蘇蘇捂著心口一臉要暈倒的表情,然後苦笑著說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別給自己增加煩惱了,替我照顧好弟弟吧,我會很感謝你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林濤上前一步,急忙問道。

「你就真那麼想我嗎?」蘇蘇玩味的一笑,卻不理林濤的回答,抬起頭來看著飛機做了一個向上的手勢,眾人頭頂上的直升機立刻開始緩緩上升,鋼絲繩一繃緊彈藥箱以及鋼板全都「嘎嘎」作響,蘇蘇這時才低頭看向林濤,狹促的說道:「可你那麼多老婆又怎麼辦?你可是知道我心眼有多小的,我的男人只准愛我一個!」

「呃……」林濤一臉尷尬和驚訝的看著蘇蘇,沒想到蘇蘇居然已經知道他有別的女人的事情了,但蘇蘇卻一臉的戲謔,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首飾盒對他晃晃,打開之後裡面竟然是十幾枚精美的鑽石戒指,蘇蘇把鑽戒一股腦全部倒在自己手心上,然後看著林濤輕輕舉起手再緩緩鬆開,那些價值幾百萬的鑽戒便一枚枚開始從她掌心滑落,「叮叮叮」不斷掉在地上,散了一地。

「哈哈~你還是那麼呆頭呆腦的,我說什麼你都當真,不過你究竟有多少老婆了?用得了這麼多戒指嗎?」蘇蘇看著滿臉窘迫的林濤,笑的就像只小狐狸一樣開心,此時飛機已經把彈藥箱整體吊離地面,站在上面的蘇蘇也在緩緩升空,眼看著距離地面越來越高,蘇蘇伸頭對下面的林濤喊道:「呆頭鵝,寂寞可不是找女人的好借口,我一定會去找你算賬的!」

「那你什麼時候來?我等你!」林濤笑著大喊。

「很快……快到你無法想像……」

蘇蘇徹底飛走了,就像九天玄女那樣,動聽的聲音盤旋在空中輕輕迴盪著,林濤仰頭看著那架越飛越遠的直升機,臉上的微笑從未有過的溫柔。

「林哥,她把那枚最貴的粉鑽戒指拿走了!」張旭撿起了地上的一把鑽戒遞到了林濤面前,林濤把那些鑽戒輕輕握在手中,卻無所謂的笑道:「我知道,每次她離開我的時候,總會從我這裡帶走一樣東西!」

林濤把剩下的鑽戒塞進口袋,其實他早就看見蘇蘇手指上輕輕旋轉的那枚粉鑽戒指了,他知道那是種示威也是種警告,用蘇蘇獨有的方式表達她的不滿,不過蘇蘇說的很快,快都自己無法想像又是什麼意思呢?

林濤苦笑著搖搖頭,又想起了蘇蘇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你以為我離開你了嗎?其實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兄弟們,趁著屍群過來之前快點把東西扛下去啊!」林濤精神振奮的拍拍手,爬上一輛卡車扛起兩箱子彈就跳了下去,就像一頭被催了情的公馬,哈哈大笑著衝進下水道。

第四百七十三章 歸途

蘇蘇留給他們的子彈不算多也不算少,八十多箱合計十二三萬發子彈,在兩挺班用機槍的掩護下,眾人總算有驚無險的把子彈運進了下水道,等窨井蓋「咚」的一聲關上,所有人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紛紛點上一支煙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朱偉。

「喂!朱偉,那就是你姐?咱們山莊最神秘的那個大嫂?」張旭渾身都充滿了飢渴的求知慾,很是好奇的看著朱偉。

「當然是我姐啦,你沒看她救了我麼!」朱偉儘管臉色還很蒼白,心裡卻得意瘋了,靠在牆壁上小腿一抖一抖的。

「這位大嫂可夠凶悍的啊,差點就要了我的小命,我還從沒被一個女人這樣打過呢!」張旭很是慘痛的搖搖頭,到現在他的臉上還糊滿了鼻血,就連身旁的馬克也不斷點頭,說道:「是夠狠的,那一腳踹的我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踢到我的!」

「我姐當然厲害啦,呃……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有這麼厲害的,她很早就離開家了,走的時候就學習成績超級好,認識她的人都說她是天才,至於她怎麼學會的格鬥我就不清楚了!」朱偉笑呵呵的看著眾人,甭提多驕傲了。

「她一個都能打我倆,身手估計跟林哥也差不多了,真沒想到女人也有這麼厲害的!」張旭一臉讚歎著抽了口煙,然後看向靠在一旁還在思春的林濤,笑著問道:「林哥,你和嫂子真正交過手嗎?你們倆誰厲害?」

林濤緩緩的吐出一口煙氣,眼睛裡充滿了回憶,望著井道的頂部笑著說道:「我第一次遇到蘇蘇的時候就和她動手了,而且是槍戰,但後來我們把子彈都打光了卻誰也沒受傷,我就抓著匕首衝向她,到了近前我才知道她原來是個女人,可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她就給了我一腳,看到我下巴上這塊小疤沒有?那就是蘇蘇的鞋跟留下的,那是她的必殺絕技倒掛金鉤,呵呵~最後我們倆打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吧,我發現要是不拚命還是制服不了她,可就在我準備拚命的時候,我們倆共同的敵人突然來了,我們倆只好一起聯手對付他們……」

「然後你們就不打不相識,於是就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啊?」張旭滿臉狹促的看著林濤,卻被林濤笑罵著踹了一腳,唏噓的說道:「是啊!當初我們也沒想到會在一起的,可能這個世上真有緣分吧,第一次我們分開之後,僅僅三天後就又碰上了,那次她有個潛伏任務,需要一個男人演她老公,於是她就偷了我的錢包和護照逼著我幫忙,是從那以後我們才互相有感覺的!」

「朱偉,你小子以後在咱們山莊裡的地位看來要直線上升啊!」張旭戲謔的拍著朱偉的肩膀,說道:「你姐這麼能打,又是早就和林哥在一起的,大有可能取代茹姐的地位,成為咱們山莊的一姐哦!」

「你小子別瞎說!」林濤沒好氣的瞪了張旭一眼,說道:「茹茹她們又不是打架打出來的,那是大家都服她,而且你們別看今天蘇蘇這麼開朗,那完全都是表象,她的性格偏冷,絕對不適合當她們的大姐!對了,見到蘇蘇的事情你們要集體閉嘴,誰敢露一點口風我一定收拾他!」

見到林濤難得威脅人,張旭奇怪的問道:「為什麼呀?又見到一個大嫂不是挺好的事情嗎?」

「唉~我就是擔心茹茹她們會和你的想法一樣,認為蘇蘇會威脅到她們的地位,畢竟我和蘇蘇最後會怎麼樣,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所以我一點都不想自尋煩惱!」林濤頗為無奈的說道。

之後,眾人又抽了一支煙,等頭上已經開始有活屍好奇拍打窨井蓋的時候,眾人便紛紛起身,連拖帶拽的運起彈藥箱,但就在這時,秦羽卻上前輕輕拉住朱偉,真誠的說道:「朱偉,今晚謝謝你救了我,小艷的事情……」

「一碼歸一碼,我救你因為我們是戰友,我想當時遇險的要是我,你也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朱偉轉過身也真摯的笑了笑,拍拍秦羽的肩膀說道:「兄弟,我和艷艷的事的確是我太混蛋了,一時衝動就沒考慮後果,等回去了咱們找艷艷一起坐下來好好談談,如果是艷艷是為了報復你而和我在一起的話,只要你答應我以後好好待她,我會祝福你們的,如果她要是想跟我走的話……希望你也別阻攔,我朱偉活了二十六年了,也是第一次真心喜歡一個女人!」

「嗯!」秦羽重重的點了點頭。

「哈!這樣就對了嘛!」張旭一下摟住兩人的脖子,開心的說道:「做夫妻是可以離婚的,做兄弟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你們兩兄弟也該學著成熟點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兄弟反目!」

「呵呵……」朱偉和秦羽一陣尷尬的訕笑。

今天注定是驚險和忙碌並存的一天,大量的物資要通過一條小小的下水道運出去,絕對是一件非常考驗人耐心和耐力的事,等所有戰士都在CBD大樓裡聚集之後,大家只草草的在裡面休息了三四個小時便爬起來幹活了,生生從天沒亮開始一直幹到了中午才總算結束。

而且丟在輕軌客運站裡的大量物資也需要拿回,所以等眾人帶著隧道的倖存者們到達停車的立交橋時都已經是日落時分了,不過當一群人浩浩蕩蕩,喜氣洋洋到了那裡之後,又通通傻了眼,因為他們滿載糧食的貨車居然被人偷了!

不過好在僅僅只被偷了八輛,而且偷車賊還大方的留下一張讓他們有脾氣也不敢發的紙條,那紙條就囂張的貼在油罐車的擋風玻璃上,一行娟秀的字跡清楚明白的寫著——你知道我愛吃玉米沙拉的,所以我都帶走了,不過你千萬別以為我會為了這點玉米放棄找你算賬,等著吧!呆頭鵝!

林濤捧著那張紙條一個勁的傻樂,張旭卻一臉悲憤的喊著,大嫂,你到底有多愛吃玉米沙拉啊?用的著偷走我們所有的玉米嗎?那可是整整三百噸,三百噸啊,難道你想吃到下世紀嗎?

……

烈日當空,炙熱的溫度烤的大地上所有生物昏昏欲睡,生活在末世的人們基本上都知道,如此的高溫,如果在室外不做任何防護措施的話,短短三個小時便能叫你嘗到脫水死亡的痛苦,不過今天的太陽已經非常給面子了,畢竟才剛剛過了立春,和夏季那會的溫度比起來,這段時間的陽光溫柔的好比自家的黃臉婆。

江南省青山市共一市三縣,其中轄下的青山縣原本是一個人口並不密集的小縣城,全縣基本都以農業生產為主,地廣人稀的窮地方放眼望去也看不到一座現代化的工廠,反倒是綠油油的稻田和油菜花隨處可見,昔日也曾經吸引過不少紅男綠女常來此處遊玩踏青,更是一些狼友炮兵團野戰的不二之選。

不過昔日窮山惡水的青山縣搖身一變,在末世降臨後卻成為了中華大地上難得一見的大規模聚集地,為幾十萬人口提供了一處較為安逸的庇護所,許多一輩子聽都沒聽過青山縣這個名字的人,卻最終定居在這裡,苟延殘喘著等待不知何時就會降臨的死亡。

和所有的聚集地一樣,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今天的縣城能一口氣增加上千人,明天就有可能一股腦失去上萬人,這是所有末世人的悲哀與無奈,生活在這種活屍遍地的人間地獄,誰都不敢保證晚上閉上眼後是否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好在整個青山縣的人口基本能維持在二十五萬上下,而且隨著一年多的精心的打造,人口還有逐步上升的趨勢。

青山縣總是那麼人滿為患,貧民窟十來個人擠住在一個小小的安置房裡十分常見,不過千萬別看不起這些窘迫的政府安置房,其中任何一間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子裡都有可能住著曾經的一些大人物,他們有可能曾是權傾一方的政府大員,也可能是名動一時的國際大明星,只是到了這裡之後一切都要重新來過,連他們這輩子所有的價值觀都要同時被顛覆。

第四百七十四章 傻眼的倖存者

「今天就年三十了,頭兒,等會換了班你打算怎麼過?」

鋼筋混泥土砌成的圍牆足有三丈寬,城頭上四個手持步槍和望遠鏡的守衛正在陽傘下無聊的吹著牛,一個中年護衛把步槍挎在背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劣質的手工捲煙,在同僚羨慕的眼光中點燃,他抽了兩口,吐出幾點因為沒有過濾嘴而被吸進嘴裡的煙絲,這才無精打采的說道:「還能怎麼過?我讓婆娘去供應站割了三斤燻肉,一桶米酒,又給我那兩個小兒子添了一身新衣裳,這才鼻屎多點的東西,居然就花了老子整整大半年的積蓄,過這種窮年還不如不過!」

「唉~誰不說呢!」另一個護衛拄著手裡的步槍,愁眉苦臉的說道:「今早起來我老婆半點好臉色都沒給我,說大過年的菜裡連塊油花都沒有,她一年到頭內褲都破了兩個洞也沒捨得換,特別是我閨女,昨晚看到人家吃方便麵,饞的口水都流了一地,我瞧的是真心疼啊!我就在想,實在不行過完年我就去參加人家的搜索隊去,富貴險中求,戰死也比窮死好!」

「那你趁早讓你婆娘給你立塊碑吧!」中年護衛滿臉譏諷的說道:「就算把你閨女和你老婆一起賣了,先不說有沒有人買,就算賣了你又能換幾顆子彈?一個彈夾裝不裝的滿?你天天在這城門上巡邏,難道見識的還少嗎?現在出去找物資的出去一千,回來的有沒有五百?而且路上開車都得四五天以上,走路就更扯蛋了,沒準你一根麵條都沒找到就先把你自己餓死了!」

「我……我不就發發牢騷嘛!」護衛似乎也很明白外出搜索物資的危險性,十分尷尬的看著對方,然後又笑著說道:「對了,頭兒,今晚廣場上組織春節聯歡晚會,你帶不帶兩位嫂子過去湊湊熱鬧?要是去我提前過去給你們搶位置!」

「嘿!你小子早上是夢遊來的吧?」中年護衛一臉沒好氣的看著他,說道:「早上市長辦都下達通知了,為了防止疫情擴散,晚會已經從廣場搬到大會堂去了,只接待五千人入場,而且還是有邀請函的才行,你們幾個晚上就老老實實過來我家看電視吧,不過飯菜自帶啊!」

「對對對,就算是晚會還在廣場表演咱們也不能去了,萬一被貧民窟的那些下三濫傳染了瘟疫可是比活屍咬一口還慘的,感染了屍毒了不起幾個小時就去了,感染了瘟疫那可真是要活活的被爛死啊,身上的肉一塊塊的掉,我光想想腦子就發麻!」另一個護衛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次瘟疫死了有好幾千了吧?」中年護衛緩緩吐出一口煙氣,把手指上夾著的小半截煙屁股遞給身邊垂涎欲滴的屬下,說道:「唉~真是雪上加霜啊!有錢人可以花錢治療,去買人參果保命也行,苦就苦了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啊,是死是活根本沒人管!」

「頭兒你沒聽說啊?」貪婪的抽著煙屁股的護衛看著自己的長官,解釋道:「那大學城不是傳過來消息了麼,只要願意加入他們戶籍的人,全都可以免費治療瘟疫的,而且包治包好永不復發,聽說一口氣跑去了一萬多人呢!」

「屁啊!」中年護衛很是不屑的說道:「你以為那些人是去大學城呢?誰不知道大學城就是他媽一座大監獄啊,進去容易出來難,而且處處受人欺壓,你敢稍有反抗就要人頭落地,那些貧民窟的人可都精明著呢,不到走投無路誰會傻到自己跑監獄呆著去啊,他們是去人家金典長壽山莊的,據說山莊的大夫人以前就有白娘子的美譽,他們就是想碰碰運氣,看白娘子會不會施捨一顆半顆的人參果!」

「靠!那些下三濫窮傻了吧?人家幾十斤米一顆的人參果會施捨給他們?討兩碗粥還差不多!要是……我……我的天吶,你們快看,那是誰家的車隊那麼大!」正說話的護衛突然瞪大了眼睛,震驚的望著左側的公路,在那裡,一條如同長龍般的運輸車隊正隆隆的開來,而且每輛車幾乎都是超載的狀態,車廂裡堆積如山的物資讓人不禁每看一眼心臟都會狠狠的跳動一下。

「嘎吱~」

長龍般的車隊緩緩停在了城門前,客貨混裝的車廂上立刻開始往下跳人,男的女的都有,不過這些人好像都被曬暈了,一個個望著高大的城牆滿臉的畏縮與呆滯,好似一幫剛剛進城的土老冒。

「咦?不對啊,這些人怎麼把車停在這了?」中年護衛滿臉怪異的抓抓腦袋,然後抽下腰間的對講機喊道:「小張小張,你過去問問怎麼回事?卸貨讓他們都去南門,堵在這裡算怎麼回事啊!」

下面的城門洞裡立刻跑出去一個年輕的護衛,點頭哈腰的和頭車上的一位司機聊了幾句,就看那護衛滿臉驚喜的接過一整包中華煙,然後恍然大悟的不斷點頭賠著笑,最後轉過身來用對講機和城頭上的長官喊道:「頭兒,他們不是咱們縣城人,是長壽山莊的老闆們,他們把人卸下來就走!」

「操!買賣來了!」城頭上的中年護衛雙眼猛的一亮,就好比黑夜之中的啟明星,立刻轉身帶著幾個手下飛奔下了城牆,一口氣衝到領頭的卡車邊,一把推開礙眼的年輕護衛,然後滿臉諂媚的對車上的司機說道:「哈哈~幾位老闆下午好,兄弟們常聽說長壽山莊的好漢是如何如何帥氣,如何如何威猛,今天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哈,諸位比傳說中還要威風十倍啊……那個,不知道兄弟我有什麼能幫上各位的嗎?」

頭車的卡車司機是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他趴在車門上嘴裡叼著半截香煙,懶洋洋的問道:「你們幾個都是城防隊的?」

「呵呵~是的是的,都是討口飯吃的,不過我們這不叫城防隊,叫治安巡邏隊!」中年護(文*冇*人-冇-書-屋-W-Γ-S-H-U)衛搓著手滿臉討好的說道。

「哦!」司機不置可否的看看他,然後從車窗裡探出半個身子對車後大喊道:「快點快點,讓他們都下快點,一人給他們一百斤米讓他們趕緊滾蛋,還要趕著回家吃年夜飯呢,再耽誤下去天都他媽黑了!」

司機一陣催促,車廂裡的男男女女只好加快了速度往車下跳,然後滿臉茫然的站在車邊挨個領取他們的一百斤糧食,車邊幾個護衛卻看的一臉迷惑,領頭的問道:「老闆,這什麼情況?這些人不是你們山莊的嗎?」

「當然不是了,我們出來找物資哪有帶女人的道理,這些都是路上撿的倖存者,聽說你們縣城好,所以都想住進去!」司機叼著香煙嘿嘿的笑著,然後又從車裡摸出一整條高檔香煙扔給中年護衛,大方的說道:「這條煙給哥幾個隨便抽抽,這些倖存者畢竟是咱們一路帶過來的,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麻煩幾位給他們當當嚮導,別給人宰了吃肉就成!」

中年護衛本以為又來了一群沒什麼油水可撈的窮酸漢,正滿心的失望,沒想到山莊人果真像傳說中一樣富的流油,隨手一扔就是一整條高檔香煙,幾個護衛心裡強忍著即將爆炸的喜悅,都慌忙拍胸脯舉手指發誓保證完成任務,然後主動上前幫倖存者們去扛糧食。

「慢走,慢走啊……各位老闆慢走啊!」幾個護衛站在路邊依依不捨的朝著早已遠去的車隊揮手,等車隊徹底不見了蹤影之後,領頭的中年護衛才喜氣洋洋的轉過身來,對自己幾個手下說道:「哈!咱們今天總算能過個舒坦年了,這條中華煙現在的市價是多少來著?」

「一百五,一百五十斤,有多少收多少!」一個護衛伸出兩隻手滿臉激動的比劃著,但是中年護衛卻不甚滿意的看著旁邊每人腳下一百斤米的倖存者們,鄙夷的說道:「這幫癟三真是走了狗屎運,遇上人家山莊大老闆居然一人送了一百斤米,媽的,老子一個月的工資才五十斤米呢!」

「我們才三十五斤呢!」旁邊的護衛酸溜溜的說道,中年護衛只好鬱悶的揮揮手,說道:「算了,今天這條煙也算是意外之財了,沒這群癟三咱們屎都吃不到……喂!把你們的姓名和職業都過來登記一下,要是有城裡急需的人才我們就直接領你們去,省的被人把米搶了你們就等著餓死吧!」

「請……請問老總,城裡都需要什麼職業呢?我以前是管道工,不知道城裡缺不缺啊?」一個中年男人從倖存者的人群裡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中年護衛正接過手下遞來的一本筆記本,聞言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無比譏諷的說道:「忘記和你們說了,城裡最不缺的就是你這種苦力,剩下的人如果還有這種苦力職業就別說了,說出來我也不會記的,要是有什麼醫生啊,教授啊,科研人員什麼的就趕緊說出來,那才叫稀缺!」

倖存者們一聽就傻眼了,他們中哪有這些社會精英啊?唯一一個女護士還被山莊人給劃拉走了,於是那個中年人神情緊張的問道:「那……那我們這些人進城能做什麼工作?山莊的人可是對我們說縣城裡工作機會很多的!」

第四百七十五章 凱旋而歸

中年護衛乾脆「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冷笑道:「機會很多是沒錯,但那都是留給人才的,不是你們這些苦勞力,像你們這種人城裡沒有二十萬也有十五萬!我還是直接給你們指條明路吧,男人待會進城先去勞工處登個記,每天會有兩碗稀飯可以領,勉強可以吊住命吧,至於女人呢,可以去紅燈區碰碰運氣,也可以去人力市場給自己掛個價,看看有沒有人願意養你們或者買你們,哦!你們那幾個孕婦算是搶手貨,待會跟我走,我帶你們去賣個好價錢!」

「去紅……紅燈區是什麼意思?當服務員嗎?」一個小女人臉色難看的問道,紅燈區幾個字讓她本能的感覺不妙。

「哈!雞從廣義上來說的確算是服務員,畢竟服侍男人也算服務行業嘛,不過在咱們這裡有個尊稱,叫性工作者!」一幫護衛都嘿嘿的淫笑著,那中年護衛卻搖著頭問道:「我就搞不懂你們了,人家山莊的大老闆都帶你們回來了,你們就不曉得再去哀求哀求?能加入山莊你們可就發啦!」

「可……可他們那走的是共產主義道路,什麼都是集體分配製,很落後的,而且他們也說他們那不適合女性發展,女人去了還要種地,說你們這裡才是聚集地中的小香港!」小女人滿臉哀怨的說道。

「我靠……」一幫護衛集體爆了粗口,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們,中年護衛更是啼笑皆非的說道:「你們還以為現在是以前啊?你知道現在一個農民的位置多少萬人在打破頭搶嗎?他們的收入比我們都還高,再告訴你們吧,如果人家長壽山莊能讓我加入他們,老子就算砸鍋賣鐵、賣兒賣女也要去的,你們這幫傻缺……走吧!苦勞力進城往左,女人跟我往右邊的紅燈區走嘍……!」

同一時間,金典山莊的青石板長街上,這裡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年,上百桌筵席一直排到廣場的牌坊下,不過今天的山莊和林濤走前有了許多的不同,首當其衝的就是沿牌坊而砌的一道白色圍牆。

圍牆高有三米,把過了廣場之後的小半個生活區全都包裹在了裡面,只留下一道兩三米寬地方作為通道,左右兩邊和圍牆盡頭的地方都建立了高高的瞭望塔,通道前和瞭望塔之上都有士兵把守,不過看牆上還未全干的白色石灰,似乎這段圍牆剛砌了也沒多久。

「姐,都六點了,林爺他們還不回來的話,估計今晚是趕不回來了,要不讓大家先吃吧!」街上足可容納二十人的主桌上,白茹端坐在主位的右手邊,然後一字排開的全是林家的女人以及幾個山莊的頭面人物,而正中的主位上卻空空如也,顯然是在等待一位重要人物的到來。

「不行!」白茹一扭頭看著嬌嬌斷然拒絕,蹙著眉頭說道:「林濤說過年之前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咱們今天就算全都餓著肚子也要等到夜裡十二點,誰要是耐不住餓讓他過來跟我說,給他吃頓飽飯就讓他滾出山莊!」

「應該等的,林濤他們在外拚死拚活,難道我們一頓飯不吃就要死了嗎?我們這桌不動,看誰敢動!」朱德力放下手中剛剛擰開的酒瓶,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場中的所有人,而整條長街上兩千多號人,除了幾個看著桌上豐盛菜餚猛嚥口水的鼻涕娃之外,誰都一副誰敢吃我第一個跟誰急的英勇表情。

「來啦……回來啦!莊主他們回來啦……」突然一聲激動到走音的叫喊聲從圍牆外傳來,那是楊小妹手下的傻大個大王八,就見他如同屁股後面裝了火箭一般,傻壯的身影閃電似的衝進了長街,興奮的大吼道:「好多車,莊主帶了好多車回來啦!」

「哦……」

長街上一下翻了天,一個個根本不用別人招呼,通通瘋了一般往外湧去,剛剛還面沉似水的白茹也一下容光煥發,激動的站起來說道:「走!小嬌快扶我出去!」

山莊全體人員浩浩蕩蕩的衝出了圍牆,而廣場邊的房屋裡聽到他們的叫喊聲居然也湧出了更多的人,不過這些人大多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樣子,僅有小部分衣著還算體面,他們一個個站在尚未完工的房屋前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山莊人,很不明白究竟是遇上了什麼天大的喜事,居然能讓他們這幫高貴的山莊人興奮成如此模樣。

不過答案很快就被揭曉,因為正有一輛輛載滿物資的大貨車長龍般駛進了山莊,聲勢之大甚至讓地面都為之顫抖,這群如同難民一般的人們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貨車,如果那些車上裝的全都是糧食的話,那就足夠一萬個難民吃上兩年的。

「啪啪啪……」

不知是誰帶頭點燃了早就放在道路兩側的鞭炮,上百掛鞭炮把進入山莊的道路炸的煙霧繚繞,響聲震天,熊孩子們興奮的圍著那些鞭炮又叫又跳,連大人們也忍不住揮著臂膀瘋狂的吶喊,而這一片熱鬧至極的場面總算讓有些冷清的新年多少有了一點過節的氣氛,每個人心裡都是暖洋洋的。

「弟兄們,卸貨啦!」

車隊「嘎吱」停下,張旭帶頭跳下卡車,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人群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把他和剛剛下車的林濤以及齊天南通通拋上了天空,直到張旭大喊要吐了要吐了,眾人這才哄笑著把他們給放下來。

「哎呀娘咧,你們這也太熱情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都快給你們扔散架了,受不了,真受不了!」張旭捂著腰齜牙咧嘴的看著眾人,眾人卻已經不管他,興高采烈的撲向車上的物資,純手工開始往下卸貨,不過沒一會就聽幾個女人在哭喊:「德子,德子你在哪啊?德子回來沒有,你們有沒有看到德子啊……」

眾人一聽就知道這是找不到自己男人的婆娘在哭喊了,剛剛還高漲的情緒如同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大伙全都同情的看著那幾個在人群中瘋了般亂轉的女人,手裡拎的米袋和紙箱也全都緩緩的放下了,這種場面他們曾經看過無數回,但每一次上演卻依舊讓人那麼傷感。

不過誰知道周猛卻在人群中跳起來,沒好氣的罵道:「大過年的你們幾個嚎喪啊!老子們這次出去半個人沒死,回來倒要被你們嚎死了,你們幾個的男人不就在最後的中巴車裡打炮嘛,都他媽沒長眼睛啊!」

眾人聞言全都愣愣的往車隊末尾看去,那裡不正有一輛白色的小巴嘛,而且小巴上還在不斷湧出一個個花枝招展的美女,遠遠的從車窗裡看去幾個光屁股男人正在賣力的聳動著,不用說這正是李莎莎帶來過年的姐妹們,只是碰巧在路上遇見了林濤他們便一起過來了,這下那幾個哭喊的婆娘直接轉悲為怒,一拍大腿憤怒的喊道:「哎呀~你們這幾個天殺的王八蛋啊,老娘跟你們這些騷男人拼了……」

那邊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團,不過終歸是爭風吃醋的破事,大家哈哈一笑全當沒看見,該搬東西的繼續搬東西,又一次變的喜氣洋洋的。

「回來啦!路上幸苦了吧?」白茹帶領著一眾姐妹盈盈上前,全都目光流轉溫溫柔柔的看著林濤,林濤把幾個大肚婆拉到自己身邊挨個親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路上出了幾次小狀況,讓你們擔心了,不過你們要的大部分東西基本上都搞到了,就是那些奢侈品在白馬市實在找不到,你們湊合著用用吧!」

「你就別提那些東西了,你出去的第三天咱們就後悔了,連麻將都沒心思打了,我們根本不應該讓你去弄那些污七八糟的東西的,只要你能陪在我們身邊比什麼奢侈品都強!」白茹摟住林濤的腰,滿臉心疼的看著他。

「沒事!做你們老公這都是應該的,兄弟們不都是帶著任務去的嘛,哈哈~倒霉的又不止我一個!」林濤幸災樂禍的笑著,然後挨個走上前把自己幾個女人親了一遍,最後他看到圍在廣場上看熱鬧的那幾千人,很是詫異的問道:「茹茹,那些是什麼人?怎麼莊裡還砌了圍牆?」

「唉~這說來可見話長了!」白茹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廣場邊那群被圍牆隔開的人們,說道:「縣城大面積爆發了瘟疫,他們都是從縣城裡來的病患,基本上每個人都被瘟疫感染了,上次你不是讓人帶回來消息說咱們的腐屍果可以治療瘟疫嘛,縣城人也都知道了,這些人大多是些窮苦人家,買不起我們的果子,就過來哀求我們,而且我們也試了,只要不是到了瀕死的地步,腐屍果的確可以治療瘟疫以及一些其它疾病……」

「只是他們來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們的果子就算一切為二給他們吃也不夠,所以有些人不得不選擇去了大學城讓他們治療,不過卻要以加入他們的戶籍為代價。現在這群人大概有五千多人,基本上都是先期被我們治療好的,我看他們實在可憐,回縣城也是挨餓,就留他們下來過個年,讓食堂為他們準備了一些簡陋的年夜飯,而且布朗和朱德力談了一下,過完年想在我們這裡打造一個度假山莊,這些人留下來也許還能得到一份工作!」

「度假山莊?」林濤疑惑的看著白茹,白茹卻指著人群中一個中年老外笑道:「具體的情況還是你自己去問布朗吧,他帶著他兩個情婦留下來蹭飯了!」

「這老傢伙果然和張旭猜的一樣,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蹭飯的機會!」林濤笑著搖搖頭,接著說道:「這次我們找到了一個糧倉,帶回來的糧食不少,你讓食堂的師傅們再幸苦一下,給那些縣城過來的病患加點餐,也不好咱們在裡面大魚大肉,讓人家在外面啃窩窩頭的!」

「嗯!都聽你的!」白茹溫順的點點頭,林濤把她和蘇雅一起摟在懷裡往圍牆大院裡走,蘇雅的肚子現在大到想遮也遮不住了,以至於那些自欺欺人似的手段實在玩不下去了,整個山莊的人拿腳趾頭都能猜到,能把蘇雅肚子弄大還讓朱德力沒有脾氣的,除了林濤根本就沒別人了,索性蘇雅也就大大方方的和林濤來往,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遮遮掩掩。

第四百七十六章 度假山莊

「對了,明年婚禮的東西你弄到沒有?你家小珊妹妹是個結婚狂,天天就盼著那個呢!」蘇雅抬頭看著林濤,輕聲的笑道。

想起最大的那枚粉鑽戒指已經被蘇玥拿走,林濤心裡沒來由的就一陣心虛,而且自己還把她親姐姐的肚子給弄大了,不知道蘇玥知道後會做何感想,他只好硬著頭皮摘下背上的背包,摸出一個首飾盒後僵笑道:「我們掃了白馬市最好的一座大商場,但也就這樣了,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個拉環我們都喜歡!」蘇雅拿過裝滿戒指的首飾盒打開看了一眼,倒是無所謂的一笑,轉手就遞給了身旁的白珊,其她幾個女人立刻好奇的擠上去觀看,居然也沒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興奮的討論著哪枚戒指適合誰。

林濤偷偷的鬆了口氣,轉頭突然看見正低著腦袋摳指甲的楊小妹,楊小妹半個月不見似乎胖了一點,小臉蛋紅撲撲的,齊耳的短髮乍一看倒和羅榕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加清秀許多,林濤一看到她就想起她罵自己的那句話,我去年買了個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得罪了她,不但不理自己,還要拐彎抹角的來罵自己!

「楊小妹,你過來!」林濤走開一步,對呆站在一旁的楊小妹招招手。

「幹嗎?」楊小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情不願的走上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東西給你,看看喜不喜歡!」林濤說著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個深藍色的布盒遞到楊小妹面前,楊小妹狐疑的看了林濤一眼,眉頭微蹙的問道:「該不會是塊表吧?」

「你當我像你那麼齷蹉?」林濤翻翻眼睛,不由分說的把布盒塞給楊小妹,然後摟著白珊繼續往前走,而楊小妹則拿著四方的布盒猶猶豫豫的打開,打開後卻發現是一條異常精美的紅寶石項鏈,而且寶石還被做成了紅色愛心的形狀,楊小妹看到這條項鏈卻是渾身一抖,臉色一白到底,嘴裡喃喃的說道:「他……他該不會是知道了吧?」

「哇!小妹,你的項鏈好漂亮啊,還是我最喜歡的紅色呢,送給我吧好不好?」嬌嬌看到楊小妹手裡的項鏈立刻興奮的撲了上來,楊小妹卻用最快的速度把盒子一蓋,淡淡的說道:「一根破項鏈有什麼漂亮的,回頭我送你一根更漂亮的!」

「不對吧小妹……」嬌嬌盯著楊小妹猛看,狐疑的問道:「你以前對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感興趣的,而且自從我老公揍了你之後你就再也不來找我們玩了,你現在究竟是怎麼了?不會真給我老公嚇到了吧?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哦!」

「我……我天天和你們玩,我幾個老婆都沒餵飽,她們有意見了不行啊?玩多了你也不怕變成黑木耳!」楊小妹翻了嬌嬌一眼,神色略帶慌張的跑開了,但手中的首飾盒卻始終攥的緊緊的。

林濤一行人的順利回師,讓整個山莊的情緒高漲了一倍都不止,食堂的大廚們更是把本就很豐盛的菜餚又增加了不少,而圍牆外的那些難民們也是大飽了一頓口福,每個人碗裡至少增加了兩個新鮮出爐的大肉包子,把難民們感動的一個個眼淚直流,把白茹和林濤全都誇上了天。

「哈!林莊主,您這次可真是滿載而歸啊,看來咱們又能好好的合作合作了!」老布朗拎著一瓶未開封的五糧液擠坐到了林濤身邊,親熱的摟著林濤的肩膀說道:「我和你說個正經事吧,我很看好你們的山莊,所以想在你們這投資,成為你們的合夥人,這件事我已經和老朱商量過了,他同意了,不過說要等你回來拍板!」

「怎麼個投資法說來聽聽!」林濤從口袋裡抽出幾根古巴雪茄給在座的每個男人扔了一支,老布朗眼睛一亮,喜滋滋的點上,抽了一口後吐著煙霧說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沒,在廣場的一側我已經建好了一個酒吧,三天前就開始試營業了,而且你們的會議中心我也動手開始改造,用不了一個月它就將成為一個嶄新的溫泉會所,還有那些蓋了一半的房屋,我也會繼續把它們完工,到時候紅燈區,酒吧街以及商舖都會一一出現,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速度嚇到了?哈!我叫它布朗速度,咱們的工人沒日沒夜的幹,簡直比以前的建築隊還要快上幾倍呢!」

「呃……速度是挺快的,我都沒注意到咱們這也有酒吧了!」林濤下意識的點點頭,卻有些疑惑的問道:「不過我很好奇,這溫泉什麼的從哪來?我們這又不是火山帶,還有來消費的客人又憑什麼來我們這呢?」

「哦!林,你的思想太僵化了!」老布朗手指間夾玩著雪茄,一臉得意的說道:「為什麼一定是要火山帶才能有溫泉?你們這滿山都是乾柴,只要我們把水燒熱了說它是溫泉它就是溫泉,我們可是在那座古墓下勘察出了一條地下暗河來了,雖然出水量一般般,但是只要我們建立幾個可循環利用的澡池,給客人洗洗澡完全夠用了,要知道現在能泡上一次熱水澡那可是至高無上的享受啊,縣城裡都很少能有這個條件,只要溫泉會所的招牌一打出去,縣城的人一定會那個……對了,趨之若鶩的!」

「最關鍵的你知道是什麼嗎?」老布朗一臉神秘兮兮的看著林濤,輕聲說道:「老朱已經和我說了人參果的來歷,哦!我真沒想到那麼好吃的果子竟然是從屍體身上長出來的,不過以後種植用的屍體來源由我來負責,我有很多渠道可以弄來屍體而不被人察覺,而且我和老朱打算控制人參果的產量,除了每月定期拍賣的那一部分,任何人想要得到果子就必須加入會所的會員才有資格購買,這樣一來咱們山莊的消費很快就會被提高的,絕對遠遠超過賣果子的利潤,畢竟物以稀為貴是吧!」

「老朱你怎麼看?」林濤抽了一口雪茄看著朱德力,做生意方面他才是專家。

「布朗說的事情基本上我也仔細推敲過了,如果經營的好,我們的山莊就會成為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度假山莊,大家的生活條件也會因此提高不少!」

朱德力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微蹙著眉頭說道:「而且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現在來山莊打探腐屍果消息的人越來越多,明的暗的都有,光潛進來想偷種子的就被米迦勒抓住了五六個,企圖收買咱們的人就更多了,幾乎天天都有,所以我認為腐屍果不能再藏著掖著了,得找個途徑把它們正常銷售出去才行,雖然量一大價格必然會被拉低,但是想打我們主意的人也會隨之減少,把果子放在溫泉中心用會員的形式去賣,果子銷售出去的同時也帶動了山莊的消費,算是一舉兩得了!」

「嗯!說的很有道理,堵不如疏!」林濤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看著布朗嚴肅的說道:「不過布朗,種植用的屍體去向一方面你要嚴格保密,另一方面我要你發誓絕不能為了一己之利去殺害活人,寧可種不出果子,也不能謀殺半條性命,否則你這個合夥人不但做不成,我林濤還會第一個找你麻煩!」

「放心,我雖然是商人,卻是個很有底線的商人,而且我還是天主教徒,我可以對上帝發誓絕對不會為了利益去謀害任何一個人的!」布朗點著頭一本正經的舉起了手,發了個像模像樣的誓言。

「還有,股份方面我們佔六你只能佔四,我們才是大股東!」林濤看著老布朗滿臉狡黠的說道,誰知道老布朗一拍桌子,激動的喊道:「哈!這可是你說的,老朱,聽到沒有,我要佔四成,你們莊主已經答應我了,你可不能抵賴!」

「呃……」林濤一臉詫異的看向朱德力,朱德力卻苦笑著說道:「莊主啊莊主,你這做生意的外行以後還是不要在這方面亂說話的好,我和布朗之前已經談定了,他可是答應只佔三成股份的!」

「啊?」林濤傻了,難得狡詐一回終究還是擺了烏龍,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再耍賴,只能訕訕的說道:「布朗,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佔四成沒問題,但我這裡還有幾個項目你得答應投資興建才行,我們不能讓大家越活越墮落,除了皮肉交易就是聲色犬馬的玩意,你要給我平出一塊地方建幾個健康的娛樂項目,比如羽毛球場和網球場,如果可能,保齡球和高爾夫練習場之類的也要建起來!」

老布朗並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叼著香煙眨著眼睛,把利益得失飛快的在腦袋裡算了一遍,然後欣然的說道:「沒問題,這些都交給我了,不過這些東西不能再用我的工人了,得用你們山莊的人,反正你也不想讓他們整天都閒著是吧!」

「成交!歡迎老布朗同志正式加入我們山莊!」林濤笑著和老布朗握了個手,轉頭看看桌上的菜餚基本已經燒好,便大手一揮喊道:「開飯!」

第四百七十七章 心腹之患

山莊人吃飯也好,過年也罷,只要酒過三巡人就開始變的不再像人,一個個哭的也有,笑的也不少,擺烏龍鬧笑話的更是多的出奇,因為就連他們的帶頭大哥林濤喝多了酒也是混蛋一個,坐在林家女人最末尾的蔡琳琳就是其中的典型,不但被某人霸王硬上弓了,順帶還弄大了肚子,所以他手下的人德行又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好在這次李莎莎帶來了幾十個小姐妹,這才讓山莊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少遭了一點殃,不然常常等酒醒了之後,發現身子底下壓的是別人老婆的事也不少見。

這次為了迎接新年林濤他們特意弄了不少酒水回來,這就更讓山莊的男人們可以開懷暢飲,開席之後還沒半個小時呢,每桌都至少被消滅了三四瓶白酒,有經驗的女人們這時候已經開始偷偷的開溜,不然胸被這群色狼捏腫了都沒地方哭去,然後在林家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統一調度下到了倉庫門前,每人發上幾件贊新的衣服以及首飾,喜氣洋洋的回屋換上再一起出來顯擺顯擺。

男人們又在拼酒,女人們全去換新衣服了,而孩子們也吹氣球的吹氣球,放煙花的放煙花,只不過青山縣作為附近百公里內最大的倖存者聚集地,經常要起到帶頭的作用,所以這次也不例外給所有小聚集地都下達了通知,禁止燃放大型高空禮花,以免給屍潮指明方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酒喝了一個差不多之後,男人們搖搖晃晃的聚到了廣場上,雖然這裡可以收到縣城的電視信號,縣城今晚的春節聯歡晚會也可以同步收看,但是自認為條件優越的山莊人卻安排了一場屬於他們自己的晚會,況且那幾千個難民中能歌善舞的人也不少,白茹她們已經提前一星期給他們打了招呼,什麼相聲歌舞足足準備了十幾項,連專業的主持人都給配齊了。

林莊主一家人在大舞台前居中而坐,面帶微笑的欣賞著節目陪大家一起守歲,而白茹也不小氣,讓人拉出一車的瓜子花生之類的零食,不管是山莊人還是圍在外圍的難民們,每個人通通有份,還有一些心思活泛的難民女人,一看莊主一家都很和藹可親,便壯著膽子領著自己的孩子上去給林濤磕頭要紅包。

林濤也是來者不拒,眼看他自己馬上就是要當爸的人了,對小孩子格外喜歡,每上來一個孩子他就大方的遞上一袋零食,裡面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喜的孩子們全都咯咯直笑。

「林莊主你好,我有幾個問題想浪費你幾分鐘時間不知可以嗎?」

一個包著海綿的話筒很突然的伸到林濤的面前,林濤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米色職業裝的女人正微笑看著他,身旁還跟著一個扛著攝影機的男攝像師,不過這女人很眼生,倒是陪在她旁邊的另一個女孩林濤認識,正是山莊唯一一個女記者田雙雙,林濤疑惑的問道:「你是?」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鄧宛霞,是青山縣電視台的特派記者,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評選三大小型聚集地的,你們金典山莊正是我們考察的目標之一,本來我的任務昨天就結束了,但是聽說你們也組織了文藝匯演,我很感興趣就留下來看看,順便給縣城的觀眾們第一時間發回關於你們的報道,畢竟大家都對你們這裡很好奇!」

鄧宛霞機關炮似的說了一大段話,聽的林濤一愣一愣的,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自己人田雙雙,誰知道田雙雙興奮的舉起脖子上的一塊吊牌,開心的說道:「莊主,我現在可是縣城的特約記者呢,咱們山莊的新聞部也正式成為青山縣的記者站,這次宛霞姐來考察周邊的小型聚集地,如果入選了前三名,是可以得到縣城扶持的呢,好事情哦!」

「小田啊,你先別這麼高興!」一旁的朱德力蹙著眉看著田雙雙,插話道:「你記者歸記者,但你首先要記住你是咱們山莊人,有些涉及到保密事情的我希望你能有分寸,別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名稱沖昏了頭腦,萬一造成山莊的損失,你是要被追究責任的!」

「我……我知道的,王部長和楊局長都跟我說過了,我會有分寸的!」田雙雙咬了咬唇,唯唯諾諾的說道。

「朱經理!」鄧宛霞叫著朱德力對外的稱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左右大家不過都是末世裡的求生者,我們的存在也是在盡可能的為大家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如果真的有秘密可以涉及到讓人類能夠再次蓬勃發展的話,我相信要是把這個秘密公開,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藏著掖著,讓我到現在連你們的種植區都進不去,這樣可是很不利於你們山莊的排選啊!」

「小丫頭!」朱德力不屑的看著她,冷笑著說道:「你有一點可能還沒搞清楚吧?你可不是我們請來的,你和你的幾位同事在咱們這白吃白喝了好幾天,我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而且也不是我自大,今天我們山莊拉回來的物資你也看到了,需要你們縣城來資助嗎?那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的事情罷了,你儘管把我說的話報道回去好了,我們一點都不在乎!」

「你……」鄧宛霞氣的臉色一白,然後咬著牙看向林濤,問道:「請問林莊主您是否也是這個意思?要知道如果你們山莊進入我們的扶持名單的話,會有許許多多你們意想不到的便利,你們真打算放棄這個機會?」

「我相信我們朱經理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林濤抱歉的聳聳肩,笑著說道:「如果把我們看成一個國家的話,朱經理就是我們的外交發言人!」

「那好吧!」鄧宛霞氣寐的吐了口氣,然後再次舉起話筒對著林濤,問道:「林莊主我想採訪您一下可以麼?」

「可以!」林濤點點頭。

「我在金典山莊也住了幾天,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裡的生活氣氛很和諧,外界盛傳您在搞獨裁的謠言已經不攻自破,在我看來您是一位很有責任感也很開明的領袖,那麼請問,既然你們手裡有人參果這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果實,為什麼不願把種子和大家一起分享呢?我相信這種果實一旦可以大面積種植,將會造福整個人類!」鄧宛霞飛快的說著,問題一下來就直指要害。

「我估計這個問題你在我們山莊的這幾天,應該有人已經回答過你了吧?」林濤無奈的笑笑,說道:「不是我小氣或者有什麼私心,實在是人參果的種植條件太過於苛刻,涉及到很多敏感以及致命的問題,所以我不能隨意的將種子擴散出去,除非對方是我很信任的人!」

「那你認為我們的安東尼市長大人呢?他的品格是全城公認的,他是否能讓你信任?」鄧宛霞急忙問道,似乎很堅信她們市長的人品。

「我一點都不瞭解他,所以信任無從談起!」林濤攤了攤手,說道:「不過有機會我倒是願意和他坐下來一起聊聊,畢竟縣城給他管理的很不錯!」

「嗯!這可是有目共睹的,您這句話我一定會為您帶到的!」鄧宛霞驕傲的笑了,彷彿那安東尼就是她的情夫一樣,然後她的話鋒一轉,問道:「那麼請問,您對您的鄰居,也就是大學城有什麼感想?」

「玩火自焚吧!」林濤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採訪時間結束了,記者小姐你該耐心觀看我們的節目了!」

「好的!」鄧宛霞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對著攝像機微笑著說道:「這裡是特派記者鄧宛霞在金典山莊為您發回的現場報道!」

大年三十這一晚整個山莊幾乎都是通宵達旦的在玩鬧,文藝演出過後就是一場盛大的舞會,山莊人和難民們全都哄在一起跳舞,山莊的男人想結實陌生的女人,而陌生的女人也都抱著這樣那樣的目的,死皮賴臉的想倒貼山莊男人。

要不是林莊主醉醺醺的站出來說了一句,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禁止趁火打劫人家逃難過來的女人,否則今晚也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女人要失身,好在林濤只是禁止他們搞一夜情,以後還來日方長,依舊可以常來常往。

……

時值深夜,剛剛才過十二點的人們依舊在徹夜狂歡著,而林濤已經坐在他的別墅大廳裡泡上了一杯茶,一邊輕輕吹氣,一邊看著他面前的一幫人,自然,能這時候坐在這裡的,除了他家的女人之外,也就山莊的頭頭腦腦們了。

「莊主,經過我這段時間的經營打聽,我發現我們之前還是對這片地方瞭解的太少啊!」朱德力接過劉蓮蓮遞來的一杯茶笑著點點頭,然後對林濤說道:「布朗說要打造度假山莊並不是信口開河,或者突發奇想,他給了我一張官方出品的周圍勢力分佈圖,我不看不知道,一看啊,原來在咱們附近居然有大大小小不下上百個聚集地,人數很可能快接近八十萬大關了!」

「哦?居然有這麼多人?」林濤聞言驚訝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看來誰都不是蠢人啊,有縣城這棵大樹當靠山,他們發展聚集地肯定要輕鬆不少!」

「是啊!而且據說縣城還不是最大的,在離這裡更遠的一些地方,甚至還有百萬人口的超級大城,青山縣僅僅屬於中流!」朱德力頗為感歎的說道:「不過這跟咱們也沒多大關係,那些大城畢竟離咱們太遠,而我們眼下最關鍵的是先自保再求發展!」

「嗯!發展是其次的,在這末世裡,自保才是最重要的!」林濤點了點頭,十分贊同。

「對啊!別看咱們在這鬧的歡,要是倒霉,明天來一大波超級屍潮,咱們分分鐘玩完,一切都成鏡花水月了!」張旭嘴裡叼著半截香煙,立馬附和起來。

「我想老朱應該已經有打算了吧?」林濤笑著看向對面的朱德力,很無恥的說道:「發展聚集地這方面你們是知道,我一點也不在行,只要你老朱經過深思熟慮了,我林濤一定舉雙手贊成!」

「你啊你……」朱德力苦笑著指指林濤,很無奈的說道:「你就會把苦差事丟給我們這些老傢伙,自己在那當甩手掌櫃!」

「能者多勞嘛!該輪到我出馬的事情我也不會推脫的!」林濤聳聳肩,笑的很無賴。

「嗯!那我就隨便說說啦!」朱德力的神色開始嚴肅起來,蹙著雙眉說道:「目前看來活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但在我看來卻不然,這活屍都是群畜生,肯定不會專撿我們一家下手,它們一來肯定是連大學城和縣城都不會放過,而且天塌下來自有大個的頂著,所以只要縣城不滅,我們完全可以大膽放心的過日子,只有大學城才是咱們真正的心頭之患!」

朱德力說到這,重重的把茶杯往茶几上一頓,而他身旁一直未發言的齊天南立刻說了話,同樣蹙著眉頭說道:「朱哥,你所說的我也很贊成,大學城一天不除,我們就永遠不會踏實,不過,大學城並不是什麼下三流的小聚集地,說滅就能滅的,雖然我們手裡的重武器比他們強,但真正打起來不是我滅自家威風,我們的勝算幾乎微乎其微,除非大家都不要命了,扛一顆洲際導彈過來和他們一塊死!」

「這也正是我頭疼的地方吶!」朱德力重重的歎了口氣,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了林濤,而林濤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說開打肯定是不現實的,我相信就連黃超然也一樣,因為一旦打起來雙方一定是會傷亡慘重,兩敗俱傷的下場,而且我們也不能白白犧牲大家的性命,去打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

的確,黃超然嚴格說起來僅僅是和林濤有著私怨,和金典山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為了一己私怨就讓手下人去拚命,這種事情林濤自然做不出來。

「那我們就只有不斷的示威了,展示咱們的軍事肌肉!」齊天南重重的一拍座椅扶手,目光炯炯的對林濤說道:「我們不願打這場戰爭,他黃超然肯定也不情願,畢竟他想要的是把大學城發展成一流的聚集地,而不是一座隨時可以放棄的軍事要塞,所以只要我們展示出足夠強的軍事力量,他們一定會投鼠忌器,不敢亂打我們的主意,而我們如果不把他逼到狗急跳牆,相信他們連一顆子彈都不敢射過來!」

「老齊,這主意是不錯,但就這樣任由黃超然在咱們對面小丑一樣亂蹦亂跳,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張旭立馬就不答應了,不停的看向林濤,他是跟隨林濤最久的老弟兄,已經本能的把林濤的仇恨轉嫁到自己身上來了。

「張旭……」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我和黃超然的私人恩怨,我一定會親手解決的……」

第四百七十八章 陳家班

大年初一的早晨,林濤親自寫了一副馬馬虎虎的對聯貼在門上,然後就領著媳婦們開始走街竄巷,慰問一下廣大群眾,也算是聊表領導對屬下的關心與愛護,不過還沒到中午的時候,張紅就帶著一幫姐妹直接殺進了山莊。

張紅這一出手,那規模硬是比半吊子的媽媽桑李莎莎強了十好幾倍,人家直接四台大巴車開來,活生生拉了三百多位姿色上層的小姐進莊,險些把山莊的男淫們激動的全都腦淤血,以為是免費的慰問團來了。

「我說張紅,大過年的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巴車上湧下來的鶯鶯燕燕,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沖天的脂粉香氣,而莊裡的一條條餓狼們也是聞風而動,綠油油的眼珠子到處都是。

「哈哈~我可是來做生意的哦!」張紅依舊一身惹火的性感裝扮,上前幾步玩味的說道:「昨晚你們山莊可算是出了名了,拉物資的卡車比火車皮還長,連縣城的援助都不看在眼裡了,我們在電視裡可都瞧的一清二楚的,既然你們肥的流油,我們不幫你們花花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麼!」

「這個嘛……」林濤有些為難的摳著下巴,抱歉的說道:「不是我捨不得一點物資,實在是不想兄弟們大過年的就去找小姐,風氣太不好了,這樣吧,我給你的小姐妹一人發個紅包,就讓她們回去吧,也不算白跑!」

「切~誰稀罕你的紅包啊,我這次來可是帶姐妹掙大錢來的!」張紅翻翻眼睛,雙手很自然就挽上了林濤的胳膊,笑著說道:「布朗跟我的關係不錯,昨晚就和我通了電話了,你們要打造一個高檔休閒山莊的事情他也跟我說了,我今天來就是先搶個好位置的,你們這裡的紅燈區可以整體交給我來做,整個縣城素質最高的一批小姐可都在我手裡哦!」

張紅嘴裡說的電話,整個山莊也就僅僅架設了兩部,一部在林濤的別墅裡,一部就在朱德力的家裡,都是直接從縣城拉了幾十公里的線過來的固定電話,據說縣城裡正在搞移動電話,只是有部分設備還沒能弄到,只要設備一到齊,手機都能再次恢復使用。

「這個好辦,待會你直接去找朱德力談就行了,不過到時候要是虧本了你可別來找我啊!」林濤立馬就把包袱丟給了老年人。

「嘻嘻~就知道你會答應,算你有良心!」張紅也不顧林濤的幾個老婆在場,「啪唧」就甜甜的親了林濤一口,直接把林濤給鬧了一個大紅臉,不過張紅卻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對了,還有兩件事要和你說一下,第一呢,我的大老闆想來你們這投資家賭場,我們管理但利潤可以均分……算了,算我沒說,是不是又讓我去找朱德力啊?至於第二件事呢,我謹代表縣城的市長安東尼給你發一封邀請函,邀請你去參加過段時間舉辦的元宵節舞會!」

「元宵節舞會?」林濤狐疑的接過張紅從包裡掏出來的一封燙金的請帖,打開後看了看上面的內容,奇怪的問道:「怎麼想起來邀請我的?」

「不都說了你們山莊出名了麼?昨晚對你們的採訪可是現場直播,整個縣城人都看在眼裡了,你那句有時間想和市長坐下來談談的話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市長辦公室一大清早就找到了我,特意讓我這個自己人給你發請帖來了!」張紅一臉苦笑的說著,然後勸道:「安東尼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你能和他強強聯手,想必對你對他都很有好處的!」

「我當時不過是句玩笑話,我對聖光教的人一向都沒什麼好感!」林濤隨手把請帖遞給了身旁的曹媚,然後看著張紅笑著說道:「不過既然人家已經下了請帖,我到時候就過去看看吧,不然你可就沒面子了!」

「哼~知道就好!」張紅嬌美的白了林濤一眼,鬆開他的胳膊後說道:「我去找朱德力了,你讓你的人給我姐妹先安排住的地方,不過事先得說好啊,她們出來做也不容易,想讓她們幫著暖暖被窩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得付錢的,最多給你們打個對折!」

「那萬一她們情願倒貼呢?」林濤笑呵呵的開了個玩笑。

「除非你親自上陣,老娘保證第一個倒貼!」張紅甩了個熱辣辣的電眼給林濤,風情萬種的走了,林濤剛帶著家眷準備回家,遠遠的就看到張旭興匆匆的跑了過來,喊道:「林哥,聽那些小姐說從縣城裡出來一個戲班子,你看能不能把他們也叫過來給我們唱唱?好多年都沒聽過戲了!」

「好哇好哇,我還從來沒現場看過戲呢!」嬌嬌第一個叫了起來,而其她女人也紛紛附和,似乎過了信息爆炸的年代,人們漸漸又都開始返璞歸真了,她們早就聽說縣城裡的富豪大戶都熱衷去聽戲,窮酸們才會去電影院觀看老掉牙的錄像帶。

……

青山縣與山莊之間有一條寬敞的水泥路相通,兩者之間雖然隔著三十多公里,但是因為附近的屍群基本已經被剿滅完畢,而且這一路上也設了兩個屍群觀察點,一旦有超過五百以上的小股屍群,縣城立刻就會通過廣播播報,所以人們在這條路上來往的時候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

寬敞的水泥路長年經受風沙吹襲,厚厚一層沙子蓋在上面,遠遠看去早就分不清哪裡是路哪裡是田了,車輛在上面跑過隔著幾公里就能看見一道揚起老高的沙塵,清楚明白的告訴所有人有車來了。

今天就是這樣,一輛箱式小貨和一輛白色的小巴並駕齊驅飛馳在這條路上,揚起的沙塵打在汽車車身上如同下了冰雹一樣「嘩嘩」作響,小貨的車廂上畫著一副色彩鮮明的京劇臉譜,白底黑字在臉譜旁大大寫著「陳家班」三個大字,而跑在右側的小巴上,二十幾位戲曲演員已經利用閒暇的時間在描畫上妝了,一個個生動的京劇人物造型飛快的在她們臉上被勾勒出來,有花旦,有武生,更有嬉皮笑臉的小丑。

大學城灰撲撲的城牆已經遙遙在望,戴著太陽鏡的司機正抬著頭眺望,那裡就是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大學城的人花了大價錢請他們過去連唱三天戲,不但每人五十斤大米還外加一條香煙,這不菲的價格就算在縣城也是不多見的,所以足夠他們大名鼎鼎的陳家班年都不過顛顛的送上門去。

大學城的人似乎早就發現他們的兩台車了,遠遠的就看見他們打開了城門迎出來一小隊人在那翹首以盼,司機立馬振奮精神,腦袋裡已經在考慮那條香煙是自己留著抽還是拿去換物資了,畢竟人員精簡的戲班就連他也要上去客串幾場的。

不過就在這時,路的左側卻斜刺裡殺出一個小型的車隊,不但全是改裝過的越野車,連車頂上都架著輕機槍,氣勢洶洶的模樣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而且好死不死的居然還是朝著他們徑直衝來的。

小巴的司機心裡「咯登」一聲,立馬踩停了汽車大聲呼喝起來,而車裡十來個正在扮裝的武生急忙摸出座位下面的步槍和長刀,神情緊張的望著那群明顯來者不善的車隊。

車隊呼嘯著駛到了小巴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領頭的越野車上跳下來一個年輕人和兩個壯漢,全都扛著步槍不斷打量著車裡的演員們,而陳家班的班主,一個五十來歲的老武生,急忙從副駕駛的窗戶裡探出剛畫了半張的花臉,陪著笑道:「敢問各位好漢爺有何貴幹?咱們都是一群窮唱戲的,就到前方的大學城給人表演,實在是沒什麼油水……哦,那個,抽……抽煙不?我們這也就幾包煙可以孝敬各位爺了!」

老班主實在鬧不清這幫人是做什麼的,竟然膽子這麼大,直接把他們攔在大學城前面,而大學城的人也發現了他們,好像還在招呼人正往自己這邊趕來,不過老班主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還是掏出了幾包香煙客氣的遞了過去。

誰知道對方那個滿臉好奇的年輕人根本不接,看都不看老班主手裡的香煙,只是墊著腳往車裡一個勁的亂看,然後興匆匆的問道:「你們這畫的妝是準備唱什麼戲的?」

「是……是京劇穆桂英掛帥!」老班主兀自伸著手,本能的回答道。

「哈!我就愛看京劇,會唱《霸王別姬》嗎?」年輕人又上前一步,攀著車窗窗沿興奮的問道。

「肯定會的!」老班主一臉古怪的答道。

「那走走走,去我們山莊唱去,人家付你們多少錢,我們加倍給!」年輕人忙不迭的直揮手,但老班主狠狠一愣之後又為難的說道:「可……可我們已經收了人家大學城的定金了呀,答應給他們唱三天的,這要是不去,會……會壞了規矩的!」

「退給那群癟三就是了,你還怕我們金典山莊付不起錢是怎麼的?」年輕人後面的一個黑漢立刻一瞪眼,凶神惡煞的模樣,嗓門比誰都大,老班主「咕嘟」嚥了口口水,一轉頭正好看見大學城的一幫人急急忙忙的跑來,他如蒙大赦般趕緊說道:「各位大爺,你們就別為難我們了,人家僱主來了,你們直接和他們商量吧,你們商量好,怎麼說我們都照辦!」

第四百七十九章 小花臉蘇玥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大學城呼啦一下衝來二三十人,每個人身上都穿著防彈衣手裡抱著步槍,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遠遠的就被越野車上的戰士用槍指住,不過這些人還是壯著膽子衝到車旁,領頭的看到張旭便大聲的喊道:「張旭你他媽玩什麼花樣?把老子們的戲班子堵住幹什麼?你們窮瘋啦,連唱戲的也想打劫?」

「切~你們的戲班子?」張旭扛著槍一臉戲謔的轉身過來,痞裡痞氣的掏掏耳朵,指著車身上一個大大的陳字問道:「難不成你們的頭頭不姓黃改姓陳啦?這麼大三個字『陳家班』看不到哇?淨他媽睜著眼睛說瞎話!」

「放屁,你問問他們是不是收了我們的錢來為我們唱戲的?不是我們的戲班子還是你們的啊?你別在這搞事,識趣的就趕緊放人,老子要是喊一聲,城頭的迫擊炮立刻炸飛了你們這幫龜孫子!」壯漢也不甘示弱,滿臉橫肉亂顫,凶狠的瞪著張旭。

「喲呵~你們這幫土鱉有了幾門小土炮就以為了不起了是吧?都忘記城門是被誰炸飛的了是吧?」張旭擼起袖子同樣凶悍的瞪著對方,冷笑著說道:「該滾的應該是你們,你們那幾門土炮今天要是敢放半個屁,老子立馬叫武裝直升機來轟平了你們,夠膽的你們就來試試!」

「操!」壯漢不屑的吐了口吐沫,鄙夷的說道:「你他媽忽悠誰呢?成天說自己有直升機,怎麼也沒看到你們開出來溜溜?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子家裡還有航空母艦呢,你信不信?」

「老子要是把直升機叫來,你小子立馬跪在這裡給我磕頭認錯怎麼樣?」張旭凝視著對方,語氣裡充滿了挑釁和嘲弄。

「有種你就叫啊,但得是武裝直升機,你要是開個破爛民用機,你就跪這叫我爸爸!」壯漢毫不示弱的喊道。

「那你等著吧!你小子千萬別嚇到尿褲子!」張旭冷冷的一笑,立馬摘下腰上的對講機就喊道:「馬克!大學城那群土鱉果然和我們猜測的一樣,都不相信咱們有飛機呢,現在就輪到你作秀的時間了,飛出來讓他們都好好瞧瞧,誰敢不服就給老子把他們通通炸上天,對了,別把咱們的飛行中隊都叫出來啊,太廢油,弄一架給這幫土鱉開開眼就行了!」

「突突突突突……」

張旭的話說完還沒兩分鐘,一種直升機特有的呼嘯聲便遠遠的傳來,接著,在壯漢以及他手下驚駭欲絕的眼神中,一架漆黑的武直—10型武裝直升機就從山谷中升上了天空,然後以低空飛行的狀態閃電般掠過眾人的頭頂,強烈的氣流吹的眾人一片東倒西歪。

武裝直升機眨眼間便爬上了大學城的天空,掛著滿載的機炮和導彈如同示威一般在大學城上盤旋,引的城裡的居民沒完沒了的放聲驚叫,都以為大學城這是要和對面的勁敵開戰了。

「怎麼樣?是不是該磕頭了啊孫子?爺爺我可是把紅包都準備好了!」張旭異常得意的看著對方領頭的壯漢,今天之所以把飛機開出來的確是他和林濤商量後的決定,因為大學城最近不知道從哪搞來了兩門大口徑的野戰炮,就赤裸裸的架在城頭上把炮口對準山莊的方向,所以他們都認為要是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震懾他們一下,黃超然很快就會有蹬鼻子上臉的一天。

「媽的,算你狠!」壯漢氣惱的把自己腦袋上的頭髮揉成一個雞窩,咬牙切齒的扭頭就走,但身後立馬響起了一片山莊人的叫囂聲,可武裝直升機就飛在頭頂上,他們可沒什麼可以防空的武器,只好埋頭灰溜溜的狂奔,全當聽不見。

「切~跟老子玩!」張旭不屑的撇撇嘴,轉頭對車裡的老班主一招手說道:「走,去咱們莊裡唱一出《霸王別姬》嘍!」

說完張旭幾人全都得意非凡的跳上越野車調頭走了,而小巴裡的老班主卻蹙了蹙眉頭,轉頭對後面一個花臉小生凝重的問道:「怎麼辦?」

「沒事!」坐在車後第二排的花臉小生輕輕搖搖頭,因為妝容極濃根本看不清他的本來相貌,就聽他淡淡的說道:「跟他們去,我有辦法讓他們在日落之前放我們出來,到時候計劃不變!」

戲班子的兩台車只好不情不願的跟著車隊進了山莊,而山莊裡的人聽到有戲班子來唱戲的消息後,全都圍在馬路兩旁夾道歡迎,一個個好奇的伸著腦袋看向車裡的演員們,車裡的演員也不例外,也同樣對傳說中的長壽山莊充滿了好奇。

本來戲班子來的時候正值午飯時間,但是興致高漲的人們紛紛要求在吃飯前先來一段,並且七手八腳的幫演員們搬東西搭舞台,陳家班的人也只好忍氣吞聲,耐著肚中的飢餓隨便對付了幾個饅頭,便匆匆的上台了。

原本準備的《穆桂英掛帥》也在一幫戲盲的齊聲吆喝下臨時改成了《霸王別姬》,「穆桂英」氣的妝也不改了,直接換了個頭套就扮起了虞姬,他料定就算自己今天亂唱一通,保證下面的人也會跟著叫好瞎起哄,這年頭還有幾個真正懂戲的?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我這裡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台上的京劇演員們「咿咿啊啊」的唱了起來,那扮演虞姬的花旦身材當真玲瓏浮凸,一雙大大的勾魂眼即使花了濃妝電力依舊十足,台下的男人們基本上都聽不懂他在唱什麼,九成九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材上,一個個看的如癡如醉,眼中淫光大放。

林濤按照昨晚看文藝匯演的位置依舊居中而坐,蹺著二郎腿,一隻手搭在膝蓋上跟著節拍輕輕敲打,其實他也聽不懂台上在唱什麼,就覺得那虞姬的嗓音還是很悅耳動聽的,估計就是去唱通俗歌曲肯定也別有一番風味。

因為是大中午的,幾個大肚婆經不起當頭的烈日猛曬,都沒來湊這個熱鬧,只有曹媚和嬌嬌一左一右陪著林濤,幾個小丫頭打著陽傘站在他們身後,而嬌嬌只看了十幾分鐘便興致缺缺的打起了瞌睡,抱著林濤的胳膊小腦袋一搭一搭的,林濤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剛剛第一個吵著要看戲的就是她,現在第一個打瞌睡的也是她。

林濤只好把她橫抱在懷裡讓嬌嬌靠在自己的肩上睡,但他剛抬起頭,卻敏銳的察覺到一道肆無忌憚的目光似乎鎖定了自己,他微微蹙眉抬頭在人群中搜索,很快,目光的來源便被他察覺到了,正是站在舞台邊緣休息的一個小演員,對方演的只是一個無關輕重的漢兵,手上依舊持著一柄閃亮的鋼刀,身材略顯嬌小,被畫的紅彤彤的臉膛上,一雙極其有神的目光正死死的盯住自己。

林濤和那雙目光相觸的一剎那,他渾身都是狠狠一震,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但對方卻是露出一抹十分輕蔑的笑容,一轉身便走進人群消失不見。

林濤有些失態的把嬌嬌塞到曹媚懷裡,「呼」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拔腿便往人群中追去,但對方的速度也很快,林濤只能看到一頂戲帽在人群中鬼魅般閃爍,他追出幾米那頂帽子便能閃出幾米,直到那帽子的主人到了生活區的圍牆邊才緩緩停住腳步,戲謔的回頭看了急急忙忙的林濤一眼,然後徑直走進圍牆裡徹底消失不見。

「剛才那個唱戲的去了哪邊?」林濤氣喘吁吁的跑到圍牆邊看著門前兩個站崗的女兵,但兩個女兵的表情似乎都有點恍惚,竟然盯著林濤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他來,然後莫名其妙的說道:「莊主,沒看見有什麼唱戲的啊?我們怎麼會讓陌生人進去呢?」

「快去找點水洗洗臉,你們被人催眠了!」林濤蹙著眉拍拍另一個女兵的臉蛋,那女兵居然就跟在做夢一樣,被林濤一拍竟然「啊」的一聲驚叫,舉著手裡的槍到處亂指,但林濤卻顧不上管她,急忙追進了生活區。

正式的山莊人此時基本上都去看戲了,長長的主街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半個人影,林濤站在街中茫然四顧,也不管對不對,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追了下去,不過正當他跑過大食堂,身後立刻就有一道凌厲的勁風襲來,林濤卻一下定住腳步,任憑那道勁風劈向自己的後頸動也不動。

那勁風幾乎是挨著林濤的後頸將將的停住,接著,一道鋒銳的金屬物冰冷的貼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輕輕一繞便架住了他的喉結,而林濤就像木頭般一動不動,臉上帶著從容淡定的微笑。

「林莊主的膽子果真很肥啊!你就不怕我真一刀砍下去,直接讓你去見了閻王爺?」林濤的身後傳來一道十分玩味的聲音,而那把架在他喉結上的鋒利鋼刀正輕輕的刮動著他的鬍渣,發出輕微的「鏘鏘」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死在你身上我無怨無悔!」林濤哈哈一笑,口頭上先佔了個便宜,他完全不在乎脖子上的鋼刀,猛的轉身就要撈住身後的人兒,但對方的身形卻迅捷無比,只一閃便退出老大一截,靠在食堂巷口的白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這人正是林濤一直追逐的「漢兵」,一身戲服打扮還畫了個大花臉,若不是她開口說話,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林濤卻從她的雙眼中認出了那熟悉的眼神,急不可耐的就要撲上去給她一個擁抱,但靠在牆上的女人卻右手一動,鋒利的刀尖又一次頂住了林濤的咽喉,冷笑著說道:「做什麼?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抱一下,先抱一下!」林濤急的就像只被燒了屁股的猴子,推開脖子上的鋼刀就要再撲上去,但是對方似乎動真格的了,刀鋒一轉就橫斬向林濤的胸口,林濤急忙後退,卻聽胸口傳來「哧啦」一聲,居然被鋼刀貼著肌膚撕開了一道口子。

「躲什麼?你不是想死我身上嗎?我成全你!」女人嘲諷的一笑,手中的長刀始終對著林濤。

「我是怕我死了你太寂寞,還是不死了吧!」林濤厚著臉皮嘿嘿一笑,卻不敢再上前了,和對方站在巷子裡一人靠著一面白牆相對而視,林濤掏出一根煙點上,眼神熱切的問道:「蘇蘇,原來你說我們很快就會見面指的就是這個啊!不過你來我這用的著這幅打扮嗎?不會你得到什麼任務要潛到我這裡來吧?」

「哈!就你這破地方用的著我親自出馬?我想要什麼你敢不給嗎?」蘇玥滿臉傲然的看著對面的林濤,林濤忙不迭的點頭道:「對對,我的不就是你的嘛!你想要什麼儘管拿!」

「你少在這花言巧語,以前你說這話我或許還能相信,但現在你還能做的了這個主嗎?怕是我前腳拿走你家的東西,你幾個老婆後腳就要打上門來了吧?」蘇玥滿臉的嘲諷,見林濤尷尬的說不出話來,蘇玥也就沒再接著譏諷,而是淡淡的說道:「日落之前隨便給我們一些物資讓我們走,我這次的目標是大學城!」

第四百八十章 羅榕VS蘇玥

「大學城?」林濤詫異的看著蘇玥,問道:「大學城有什麼值得你們偵查的地方嗎?」

「黃超然我想你應該早就認識了吧?」蘇玥看著林濤,緩緩說道:「那是一個野心很大也很神秘的傢伙,縣城這次爆發的瘟疫就是出自他的手筆,算是他給我們的一個警告,警告我們如果再拉攏他們的人,下次他就會把帶有活屍病毒的炮彈在我們頭頂上炸開!」

「哼~黃超然這個人心態已經扭曲了,為了達到目的幾乎無所不為,這麼狠毒的方法他居然也能想的出來!」林濤面帶怒氣咬了咬牙花,接著問道:「那你這次潛進大學城又有什麼目的?我想以你們的實力,炸毀他那幾門火炮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那傢伙在外面暗中還控制了一批人,早在一年之前就和我們在對抗了,如果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反而會逼的他們拚命,縣城裡有二十多萬人,我們不能拿那些普通人的生命開玩笑!」

蘇玥輕輕蹙著柳眉,繼續說道:「而且我這次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那幾門火炮,主要是聽說那些血族的雜碎也在幫助他們,從歐洲弄來了幾個頂尖的生物學家正在攻克活屍病毒的秘密,據說已經得到突破性的進展,所以我們必須要弄清楚他們到底在研究什麼,如果是生物武器,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那幾個科學家,但要是克制病毒的方法,我們會再酌情考慮是否放任他們!」

「生物武器的可能性很大!」林濤十分認真的看著蘇玥,說道:「黃超然暗中控制的那批人我接觸過幾次,我稱他們為墮落者,他們據點是在博城的一座監獄裡,外圍有十幾萬活屍給他們充當最好的屏障,他們進出靠的是一條地鐵隧道,而且我和他們的幾個小頭目搏鬥過,他們之前似乎被注射了一種藥物,戰鬥時可以把能力提高到兩至三倍,只是副作用很大,一旦時效過了就會全身無力,很久才能恢復!」

「那是舊型號了!」蘇玥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上星期我在白馬市遇到你之前,和他們的一支戰鬥大隊遇上了,他們的兩個正副隊長使用狂化能力後,連步槍子彈都打不死,我的隊員硬是被他們拼掉了四個才殺了他們,不過你所說的據點位置對我們很重要,我們可是連他們的老窩在哪都沒摸清呢!」

「蘇蘇……」林濤的目光突然溫柔了起來,唏噓的說道:「你今年正好二十九了吧?你和我都不小了,你就沒有想過放棄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安安心心的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我曾經以為很難,但真正去做了,其實也很簡單!」

蘇蘇似乎被林濤真摯的目光「燙」了一下,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說道:「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從我加入聖光教的那一刻開始,我整個人都奉獻給了我主,只要教會還需要我,不論是讓我行走在光明還是黑暗之中,我都情願獻出我的一生,兒女情長的事情對我來說只是調劑品!」

「可蘇蘇,你知不知道聖光教只是一幫偽善的傢伙,你們的教皇,那個自詡神之代言人的老頭,他真正的目的從來就不是拯救世界,而是統治世界啊!」

林濤急切的看著蘇蘇,但蘇蘇卻苦笑著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濤,你錯了,教皇是不是真的偽善我不知道,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分別存在光明與黑暗,就像我們聖光教裡也有邪惡存在,這點我從來都不否認,可你不能因為一點點的劣跡,就一棍子打翻整個教派,至少我們的教義是讓人向善的,我們的主永遠都在關愛世人,那些個別懷有私心的人,主的懲罰遲早會降臨在他們身上的!」

「唉~我就知道在這方面無法說服你,這種話題我們爭論了好幾年了吧?」林濤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蘇玥輕聲說道:「那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累了,就回到我身邊來好嗎?」

「嗯!」蘇玥終於柔柔的點了點頭,然後輕笑著說道:「你說過,就算我在外面把天都捅了個窟窿,你也會去幫我補上,不是麼?」

「誰想傷害你……」林濤目光炯炯的看著蘇玥。

「呵呵~就必須先打倒你!」蘇玥默契的一笑,十分主動的張開了懷抱,輕輕靠進了林濤的胸膛,閉著眼睛在他胸前輕輕磨挲道:「你變了,變了許多,我還是別人眼中的殺人機器,可你已經變回了人!」

「也許吧!但我是真的喜歡上做普通人的感覺,體會平常人的喜怒哀樂,會讓我有種腳踏實地的充實感,以前的生活真的有些不知所謂,我也該為自己活一次了!」林濤輕輕攬著蘇玥,溫柔的撫摸著她柔軟的背脊,然後輕聲在她耳邊呢喃道:「蘇蘇,如果有機會給你選擇,也做回普通人吧!」

「但願可以吧……」蘇蘇輕歎了一口氣,把林濤摟的很緊很緊。

「哎呀!哎呀哎呀……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真的要瞎了,誰來救救我……」

就在兩人無限溫存的時候,巷外突然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叫聲,就見楊小妹捂著眼睛在那亂蹦亂跳,然後指著林濤他們大聲喊道:「快來人啊,都來看啊,莊主他搞基啦,和男人搞在一起啦,嘔……」

楊小妹突然又摀住嗓子「嘔嘔」的乾嘔,正在鬼叫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就見已經從林濤懷裡掙脫出來的蘇玥,手上正上下拋動著一枚黑色的塑料鈕扣,看著巷外的楊小妹冷笑著說道:「你再叫一聲試試,信不信這次我打掉你的牙!」

楊小妹終於弄清自己的嗓子眼是被什麼東西砸到的了,她一手捂著嗓子,一手憤怒的指著蘇玥,含糊不清的罵道:「死……狐狸精,有種你別跑!」

「咻~」

「啊~」

又是一顆鈕扣精準的砸在楊小妹的腦門上,楊小妹慘叫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四腳朝天,就見蘇玥滿臉傲然的上前幾步走出巷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楊小妹說道:「罵我什麼的都有,但罵我狐狸精倒還是第一次聽見,你是林濤第幾房小妾?輪得到你在這裡吃乾醋!」

「呸~你……你才是小妾呢,你全家都是小妾!」楊小妹眼神倔強的瞪著蘇玥,但是看到蘇玥抬起手似乎想抽她嘴巴,楊小妹嚇的急忙抱住腦袋大喊:「林濤你個王八蛋呀,幫著野女人欺負我,來人,快來人啊,狐狸精打人啦……」

「你還敢罵是吧?跟你的門牙說再見吧!」蘇玥眼中寒光一閃便要動手,林濤急忙上前喊道:「蘇蘇,別……」

蘇玥的個性注定不是林濤能叫住的,她充耳不聞林濤的喊聲,伸手一點楊小妹的兩隻手肘,楊小妹的兩條胳膊立刻軟的就跟麵條一樣從頭上耷拉下來,驚駭欲絕的看著蘇玥的大嘴巴狠抽下來。

「你敢!」

又是一聲嬌喝,只見一條矯健的身影突然橫殺出來,一腳便踹向了蘇玥的腰眼,聲勢無比凌厲,正揮手準備抽楊小妹的蘇玥似乎也感到了來人身手不簡單,只好扭身躲避,然後順著來人的一腳便貼上了她的身子,一記兇猛的肘擊徑直往她的胸前搗去。

對方明顯沒想到蘇玥的身手這麼靈活,大意之下被她近了身,慌忙伸手去格擋,卻被蘇玥的一擊震麻了一條胳膊,「登登登」一連退出去好幾步。

「好!來的好,我今天倒要試試你這狐狸精有幾斤幾兩!」

能和蘇玥過招的女人自然只有羅榕,她跌跌撞撞的靠在了牆上,卻毫不氣寐,飛快的揮了揮酥麻的手臂,腳下一蹬牆壁立刻又撲了出去,盛怒之下的羅榕招招奔著蘇玥的要害而去,而兩人又都是走的靈巧路線,雖然「辟辟啪啪」的打在了一起,卻像兩隻花蝴蝶一般在場中飛舞,讓人眼花繚亂的同時又不禁賞心悅目。

「別……別打啊!你們別打啊……」林濤在外圍急的團團轉,但眼看兩個女人都打出了真火,不但招式凌厲還拳拳到肉,大有一決高下的架勢,而這邊一開打,林家的女人紛紛圍了上來,一些愛看熱鬧的山莊人也通通湊了過來,不過一看是有關莊主爭風吃醋的風流韻事,一個個只好強忍著好奇心又跑了個沒影,都擔心被秋後算賬。

「小妹你沒事吧?」剛剛趕到的嬌嬌扶起了地上的楊小妹,蹙著柳眉憤怒的問道:「那女人是誰啊?竟然敢和我們動手!」

「誰知道哪裡來的狐狸精,我一進來就看她和林濤抱在一塊親熱,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要點臉!」楊小妹捂著青紫的額頭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兩個打成一團的女人驚訝道:「這野女人好厲害啊!連榕榕都打不倒她,哎呀~榕榕被她打了一拳,媽的,姐妹們抄傢伙上去揍她啊!」

楊小妹這麼一喊,嬌嬌以及林家幾個潑辣的女人立刻摸了棍子衝上去助拳,但是蘇玥和羅榕這種高手級別的對戰哪是她們能湊熱鬧的,僅僅眨了眨眼,一幫女人便慘叫著被打出了戰鬥圈,其中被羅榕誤傷的也不乏其人。

「你還傻愣著幹什麼?看著你老婆被野女人打啊?」挺著大肚子的白茹看了一會熱鬧後,立刻發現了情況不對,羅榕竟然不是對手,連群毆都失去了作用,羅榕已經漸漸落入了下風,作為大姐的白茹自然極有眼色,趕緊去催促她家那頭驢子。

「都給老子住手!」林濤中氣十足的上前大吼一聲,卻只有羅榕愣了一下而已,但蘇玥卻依舊不停手,羅榕只好咬著牙繼續和她打了個不亦樂乎,林濤知道這是蘇玥的倔脾氣發作了,天王老子來她都不會賣面子的。

林濤只好仗著皮糙肉厚,猛的插進兩女的中間,只一瞬間身上就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他本還想趁亂抱住蘇玥,卻不曾想到手都還沒伸出去呢,就被蘇玥一個必殺「倒掛金鉤」直接給秒殺了,「啊」的一聲慘叫飛出去老遠,落地時還來了個嘴啃泥。

「死女人,你敢打我老公,我殺了你!」見到林濤被踢飛出去,羅榕瞬間紅了眼,而蘇玥也不甘示弱的冷喝道:「打的就是你老公,你讓他敢給我吐個不字!」

眼看兩女又要鬥在一起,還有衝突升級的趨勢,趴在地上的林濤顧不得滿眼的小星星,歪歪倒倒的爬起來大喊一聲:「夠了!你們誰再敢動手,老子……老子就自殺!」

林莊主也算是一世英雄,奈何家有悍妻,居然憋屈到連自殺都喊了出來,不過他這一吼也算起到了一點作用,就看蘇玥緩緩放下手,冷笑著說道:「林濤啊林濤,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會找什麼樣的女人做你老婆,現在看來,不過就是一些只會吃飛醋母老虎而已,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指責別人家的事?」白茹在白珊的攙扶下上前一步,十分不悅的看著蘇玥。

「我認識你,白如玉是吧!」蘇玥的目光在白茹的大肚子上轉了轉,目光略顯複雜,然後淡淡的一笑,說道:「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我的,我叫蘇玥!」

「蘇玥?你……你是蘇雅的妹妹?」白茹震驚的看著對面的蘇玥,因為蘇玥一身戲子打扮,根本看不清她的真實容貌,不過她有個美女姐姐蘇雅放在那裡,蘇玥的長相定然不會普通。

「是的!」蘇玥輕輕點點頭,並沒有否認蘇雅和自己的關係,但蘇雅現在不在現場,一直追崇育兒經的她,此時正在她自己的小院裡美美的睡午覺,她們姐妹的性格一樣的偏冷,除非有天大的事情發生,否則任何事都不會驚動到蘇雅。

「啊?你不是林濤的前女友嗎?那你幹嗎還要和他抱在一起啊?」楊小妹咋咋呼呼喊了一聲,立刻引來蘇玥刀鋒一般的冷芒,楊小妹縮縮腦袋嘟囔道:「原來是藕斷絲連哦!」

第四百八十一章 腐屍果的由來

「林濤!我餓了,給我弄點東西吃!」蘇玥徹底放棄攻擊姿勢,轉過頭看向林濤。

「哦哦,去我屋裡吃吧,午飯都是現成的!」林濤趕緊點頭說道。

「我看這裡就很好!」蘇玥轉身徑直走進食堂,看也不看其她女人,頗有些我行我素的味道,林濤只好抱歉的對其她幾個女人笑笑,又安慰了羅榕幾句,領著她們也進了食堂。

「靠!這什麼人啊,譜擺的比誰都大,有什麼了不起的!」嬌嬌氣呼呼的跺著腳,一旁的曹媚卻歎著氣說道:「最難纏的一個終究還是來了,這女人估計連我們老公都治不了,這下可有我們受得了!」

「哼!原來林濤那混蛋也是看人下菜,被那女人踢了一腳屁都不敢放一個,活該他倒霉!」楊小妹十分不服氣的咬著牙,然後拉著嬌嬌說道:「走!咱們一起進去看看那女人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咱們姐妹同心其利斷金,還怕了她不成?」

「不對吧小妹?這好像是我們家的事,你生哪門子氣啊?」曹媚十分玩味的看著楊小妹,楊小妹臉色一窘,結結巴巴的說道:「看……看她不順眼不行啊!」

一行人陸續進了食堂的小包廂,白珊則十分客氣的讓廚房現做了一份水果拼盤,親自端到蘇玥的面前笑著說道:「來,蘇玥,吃點水果吧,我和小雅是很要好的姐妹,咱們也算一家人的,你叫我白珊就可以了!」

白珊對人的真摯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生出反感來的,坐在椅子上的蘇玥摘下頭上的帽子,散出一頭烏黑的長髮,破天荒起身接過果盤,笑著說道:「謝謝,那能不能麻煩你請我姐姐過來一下?我很多年都沒見到她了!」

「好的!我這就幫你去叫!」白珊點點頭,轉身從身後的服務員手中接過一個裝滿熱水的臉盆,說道:「不過你還是先把臉洗洗吧,這麼濃的妝對皮膚不好的!」

「嗯!」蘇玥毫不猶豫的端著臉盆走到一邊洗起了臉,但這一幕卻看的林濤在心裡直歎神奇,蘇玥的性格他是太瞭解了,是那種敢與全世界為敵的大無畏個性,說白了就是她很少會買別人的帳,也絕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示好,看來還是一物降一物,就像楊小妹遇上張紅,她所有的鬼主意就通通完蛋了。

白珊出了房間去叫蘇雅,而洗完臉的蘇玥儘管還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戲服,卻再也難掩她的天生麗質,一頭的黑絲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精緻的五官,冷傲的氣質,看的滿桌的女人心裡暗暗吃驚的同時也滿腹的嫉妒。

「蘇蘇妹妹,一直都聽我老公說你漂亮,我以前還不相信,現在見到本尊,才發現他不但沒有誇張,甚至還謙虛了呢!」白茹滿臉微笑的打量著蘇玥,笑著問道:「我和你姐都是自家姐妹,唐突一點叫你蘇蘇你不介意吧?」

「叫什麼都只是個稱呼而已,我無所謂!」蘇蘇緩緩的坐下,和林濤隔著一個座位,但不知怎的,她對白茹似乎就沒了剛才白珊那份隨意感,可能是同為頂級美女的相剋屬性,蘇蘇的口氣聽起來總有那麼一些不鹹不淡的。

「那蘇蘇你這次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再走吧,也好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白茹探著身子盡量保持著和藹的微笑,但怎麼看都有些表演的成分在裡面。

其實白茹自己也知道,她非常不喜歡眼前這個彷彿不把任何人或事放在眼裡的女人,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已經夠高傲的了,所以平常待人處事一直在學著放低調,可蘇玥卻齊齊相反,她就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幾乎把世間所有對淡漠的形容詞都聚集在了她的臉上,而且還一點都不顯得做作,好像她天生便是如此。

「你們不用對我這麼客氣,我知道這裡沒有人待見我,吃完這頓飯我就會走的!」蘇玥慢慢的環視著桌上所有女人,那如同刀子般的眼神不禁就讓這些小女人心跳加速,只有羅榕一直微瞇著雙眼凝視著她,蘇玥卻笑著對她說道:「你很不錯,你是我見到過最出色的女戰士之一!」

「和你比還差了點!」羅榕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蘇玥卻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自然,我們的格鬥技法不同,你偏向於制服,而我用的是殺人招數,你肯定比不了!」

「這麼說你還是手下留情了?」羅榕緩緩的昂起了頭,眼神越來越冷,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羅榕剛剛一直被蘇玥壓著打,心裡肯定不服氣。

「當然,要是想殺你,十招之內你必然倒下!」蘇玥一臉傲然的說道。

「喂!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吧?懂不懂什麼叫謙虛啊?」一旁的嬌嬌不服氣的瞪著蘇玥,雖然她和羅榕一直都不對付,卻不影響她們一致對外,照她的想法,窩裡鬥可以,但絕不允許外面的女人來橫插一槓子。

「小丫頭,我和你們一不是朋友,二不是姐妹,為什麼說話不能直接?願不願意聽是你的事,和我無關!」蘇玥冷冷一笑,絲毫不把嬌嬌放在眼裡,但她的話卻連曹媚都惹火了,板著臉說道:「這不關朋友不朋友的事,這是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也說明一個人的涵養!」

「是麼?那我為什麼沒在這裡看到任何一個有涵養的人?僅有的一個剛剛還出去了!」蘇玥直視著曹媚滿臉的嘲諷,然後靠在椅子上說道:「和我談尊重和涵養之前,請你先把自己的態度擺端正了,我可不是來和你們搶男人的,你們大可不必對我冷嘲熱諷,我可以鄭重的告訴你們,如果我要和林濤在一起,早就沒你們什麼事了!」

「你不識好歹……」曹媚一拍桌子就要翻臉,白茹也是臉色陰沉,這下假裝數手指的林濤就不能再不管了,他急忙趴在桌子上,用大半個身體擋住蘇玥的視線,訕笑著說道:「那個蘇蘇啊,我們這裡有個特產叫人參果,我叫人洗點過來給你嘗嘗吧!」

「好!叫他們把種子一起拿來吧!」蘇玥淡淡的說道。

「啊?」林濤一愣,沒反應過來。

「捨不得?」蘇玥譏諷的問道。

「當然不是,等吃完飯我親自帶你去拿,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把人參果的來龍去脈和你說一下吧!」林濤見已經把蘇玥的注意力成功分散,便坐回了椅子,緩緩的把人參果的秘密全盤托出。

聽完林濤敘述之後,蘇玥蹙著眉頭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對林濤說道:「你去把你的狗叫來,我有事問他!」

林濤點點頭卻沒出包廂,而是走到窗戶邊伸頭對外面吹了個響哨,沒半分鐘就見一隻紅色的大狗興奮的躥了進來,搖著尾巴就對林濤喊道:「怎麼了主人?我還不餓呢,剛才外面出價讓那個演虞姬的花旦陪睡,誰知道那人居然是個男的,哇靠,可好玩啦!」

「別在這胡扯,蘇蘇有話問你!」林濤沒好氣的踢了米迦勒一腳,米迦勒疑惑的轉頭看向桌上的蘇玥,眼神卻立刻一凝,屁股後面一直翹著的尾巴馬上就耷拉了下來,帶著一點畏懼的看著蘇玥說道:「蘇……蘇小姐你好,你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米迦勒的表現立刻讓屋裡的女人驚奇起來,這貨成天口花花沒個正形,完全不像林濤這種主人養出來的,可他此時的表現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那不敢亂搖的尾巴就是一個極好的證明。

蘇玥當然知道米迦勒為什麼怕她,就是因為他的一張賤嘴,自己當初不但打暈了他還把他給綁了起來,但蘇玥現在卻沒心思戲弄他,直接問道:「我問你,那只被你埋進地裡,又長出腐屍果的蝙蝠你還記得長什麼樣嗎?」

「蝙蝠不都一個樣嘛,扯斷翅膀就是隻老鼠!」米迦勒一臉的莫名其妙,但見到蘇玥瞇起眼神色不善的看著他,米迦勒立馬渾身一個激靈,趕忙裝作一臉恍然的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那隻老鼠……不是,蝙蝠的個頭很大,腦袋還是很奇怪的白色,飛進來我們院子裡的時候還搖搖晃晃就跟喝多了酒一樣!」

「笨蛋!那是一隻血族獸親,你主人怎麼教你的?」蘇玥一拍桌子,氣憤的瞪著米迦勒,而米迦勒卻一臉詫異的說道:「啊?就是那種吸血鬼亂倫之後誕生的野獸形態的後代?我以前還真沒見過呢!」

「林濤,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蘇玥神情凝重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完全無視眾女的目光和林濤一起出了包廂的小門,然後直接到了食堂的一個小角落,說道:「林濤,你知道你們所種的腐屍果真正的來源嗎?其實它並不是你們所猜測的自然變異植物,而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林濤一愣,蘇蘇的話讓他大感意外。

「是這樣的!」蘇玥蹙著柳眉,娓娓說道:「血族那邊一直在著手研究活屍病毒,我們同樣也不會落後,而且我們手裡的研究院比他們的成果還要豐碩許多,腐屍果正是研究院誤打誤撞研發出來的一種全新植物,其目的就是想借助它短暫的生長週期來解決人類糧食的問題,不過最開始腐屍果剛研發出來的時候缺陷很多,生長週期雖然快,但果子卻酸澀難吃,幾乎無法下嚥,等第二代改良品種研發出來以後,卻被血族的間諜潛入研究院盜走了我們的成果,就正是你們手中的這種腐屍果!」

「嗯?你的意思是說,是那只血族獸親,也就是那只白頭蝙蝠盜走了腐屍果的種子?」林濤驚訝的問道。

「是的!」蘇玥點點頭說道:「血族獸親我不說想必你也知道,血族亂倫後的近親產物,它們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蝙蝠,但偶爾也會誕生出幾隻擁有人類智慧的獸親,特殊的白色腦袋就是它們的標誌,而研究院的種子被盜那一天,我們的守衛就發現了白頭蝙蝠的蹤影,它之所以會落到你們的院子裡,也是被守衛打傷的緣故,誰知道陰差陽錯竟然會把種子落到你們手中!」

第四百八十二章 蘇玥的底線

「這就叫笑口常開,好運自然來,呃……」林濤調笑了一句,卻見蘇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只好尷尬的住嘴,乾巴巴問道:「那你們現在呢?研究院應該也再次研發出來新的種子了吧?」

「哪有你說的這麼容易,一個新物種的誕生說到底也是件撞大運的事情!」蘇玥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潛入研究院的間諜不但讓蝙蝠帶走了成品種子,還一口氣毀壞了我們許多珍貴的資料,研究員們這一年來基本上都在忙著恢復以前的資料,在改良第一代腐屍果上的進展很緩慢,雖然現在已經攻克了果子酸澀難吃的問題,但所需要的屍體數量卻是你們的好幾倍,最關鍵的是,我們手裡的品種不具有任何特殊功效,基本上和普通水果沒什麼兩樣!」

「蘇蘇,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我!」林濤突然沉下聲音看著蘇玥,認真的問道:「你們聖光教是不是也有一批人像那些墮落者一樣在外面劫掠?我兩個月前在一家電廠救了一些倖存者,等再回去的時候他們的男人已經被人屠殺光了,只留下女人帶回去享樂,他們走的時候還刻意帶走了屍體,說是拿回去種果子!」

蘇玥突然沉默了下來,咬著她的紅唇重重的歎了口氣,好半天才緩緩的說道:「是的!那些是宗教裁判所下屬的隊伍,他們和我們一樣,是為了主甘願行走在黑暗裡的執法者,他們劫掠平民的事我也不止一次聽說了,也曾向教皇進言過,但教皇卻說,弱肉強食已經是這個世界必須要執行的法則,那些人本來就是群注定要被犧牲掉的野獸,不能像要求我們一樣去要求他們!」

「這都是些什麼混蛋理由?難道他們已經徹底為你洗腦了嗎?連這種荒誕的借口你也能相信?」林濤憤怒看著蘇玥,蘇玥卻為難的說道:「主教導我們說,光明來臨之前必然會有一段最黑暗的時期,那些人也是為了讓更多的精英人類存活下去才選擇的極端做法,而且教皇也說了,在不久的將來主必然會領導我們開創一個新世紀,每個人都要有為此犧牲的覺悟,用那些弱小者的犧牲換取整個人類的未來,我認為也是值得的!」

「我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你們那該死的教義!」林濤惱怒的一砸桌子,質問道:「蘇蘇,你告訴我,你那些正義感呢?你那些使命感呢?還有你的睿智,你的勇氣,通通都見鬼去了嗎?那些宗教裁判所的劊子手在做什麼你知道嗎?他們那是在殺人,殺害平民,那一枚枚從他們屍體裡長出來的果實和吃他們的肉又有什麼區別?」

「林濤,你冷靜點,我並沒有因為盲目崇拜我主而迷失本性!」蘇玥臉色難看的望著林濤,滿臉複雜的說道:「我也只是在闡述一個迫不得已的事實,人類現在舉步維艱,如果我們還懷著那些天真的想法去求生,到最後滅亡的就會是整個人類,只有挑出那些基因最好的,身體最強壯的,才能讓我們人類走向明天不是嗎?有捨才會有得,這還是你告訴我的!」

「放屁!你怎麼能把我的話曲解到這種程度……算了,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林濤煩躁的搓著頭皮,擺擺手說道:「蘇蘇,我們公歸公私歸私,就算你一輩子都恨我也好,但我手中的腐屍果種子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帶走,否則我將遇見的是大批弱小的平民,被你們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肆無忌憚的屠戮,必要的時候我會徹底銷毀所有種子!」

「唉~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太瞭解你了,所以我不會恨你的,那些種子留在你手中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蘇玥輕歎了一口氣,滿臉的苦澀,然後低著頭看著地面,失神的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和你分開的原因,我們倆就像兩道交叉線,會有交際,卻注定越走越遠!」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別說這種傷感的話題了,我希望你回去給那些宗教所的人一個忠告,如果他們還和那些墮落者一樣胡作非為下去,終有一天他們會死在我林濤手上!」林濤十分認真的看著蘇玥,蘇玥也認真的點了點頭,最後笑著說道:「好吧,既然是過年,咱們就開開心心的,呃……我問你一個小問題,剛剛我在包廂裡的表現會不會有點像潑婦?我感覺有點不像我自己了!」

「哈!那是當然,一向惜字如金的蘇大美女竟然會舌戰群儒,當時我這兩顆眼珠子都快被你嚇掉出來,估計要是給你們那個教皇老頭知道了,恐怕會嚇的當場暴斃吧?」林濤滿臉狹促的看著蘇玥,但蘇玥卻白了他一眼說道:「不要瞎說,你不信我主可以,但也不能隨意侮辱它在世間的代言人,教皇又沒得罪你!」

「他是沒得罪我,卻得罪我女人啦,他要是暴斃了,我也豁出去了,捧你當新一任的女教皇!」林濤嬉皮笑臉的看著蘇玥,蘇玥卻臉色一紅,嬌嗔道:「誰是你女人了?過去不是現在更不是,別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

「那先抱一個唄,剛剛還沒抱夠呢!」林濤死皮賴臉的就要去抱蘇玥,蘇玥剛要揮起粉拳揍他,兩人的身後卻傳來一身尷尬的輕咳,蘇玥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挺著大肚子的蘇雅在白珊的攙扶下正緩緩走進食堂,蘇玥臉色一正,幾步走上去對蘇雅說道:「姐!好久不見了!」

「嗯!是有不少年了!」蘇雅淡淡的點點頭,問道:「你過的還好吧?」

「還行吧!」蘇玥輕輕笑了笑,看著蘇雅高聳的肚皮,欣慰的說道:「姐,恭喜你了,上次你和小偉的婚禮我沒能來參加,等你們的孩子出生後我一定會再來看你們的!」

「小玥,我和小偉本就是段孽緣,已經結束了!」蘇雅輕輕在自己的肚子上撫摸著,然後抬起頭來,目光略帶閃躲的說道:「這個孩子……並不是小偉的!」

「那是……」蘇玥頓了一下,以她的聰慧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她轉頭看向身後的林濤,林濤的腦袋都快埋進雙腿間了,連耳根都通紅通紅,蘇玥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口吻問道:「是林濤的吧?」

「嗯!」蘇雅咬著唇點了點頭,然後略帶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小玥,我和林濤之間……」

「用不著說對不起,我早就和他沒有關係了,你們做什麼都和我無關!」蘇玥無所謂的搖搖頭,但一瞬間,她剛剛還十分親和的面容卻冷的像塊冰雕一樣,然後淡淡的說道:「如果真要計較的話,就當是母債女還吧,為我母親當年對你們母女的所作所為道歉……祝你和林濤幸福!」

說完這句話後蘇玥便毅然的跨出了大門,林濤急忙追上去拉住蘇玥的胳膊想要解釋,但蘇玥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冷聲喝道:「放開!」

「蘇蘇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和小雅真的是一場誤會,我當初並不知道她是你姐姐……」林濤焦急的解釋著,但蘇玥卻猛的甩開他的手,回身異常冷淡的看著他,指著食堂的大門說道:「林濤,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無恥?我姐肚子裡已經有你的孩子了,你還來追我做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你還想把我娶進你林家,讓我們姐妹一起嫁給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每個人都有他的底線,而你今天就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蘇蘇我……」

「啪~」

林濤的臉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那是蘇玥毫不留情扇上去的,林濤呆呆的捂著臉看著她,從沒見過蘇玥哭泣的他,竟然在蘇玥的眼眶中看到了一抹晶瑩的淚水,蘇玥瞪著他的眼中有怨恨也有不捨,但最後還是決然的轉過身去,捂著嘴小跑著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唉~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林濤的背後蘇雅緩緩走上來,同樣面色痛苦的看著蘇玥遠去的背影,輕輕挽住林濤的胳膊說道:「走吧老公,她現在正在氣頭上,等她消了氣之後,也許還會有轉機的!」

林濤身體微微一震,這居然是蘇雅第一次不在床上叫他老公,他聽的出來,一直特立獨行的蘇雅是想彌補點什麼,林濤滿臉苦澀的攬住她,輕聲說道:「小雅,這一切只能怪我自己,你別多想,安心的養胎就好,知道嗎?」

「唉~和自己的親妹妹搶男人,我能不多想嗎?」蘇雅神傷的搖搖頭,說道:「其實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對她們母女的怨恨早就煙消雲散了,而且我一直都在害怕這一天的到來,怕小玥站在我面前指責我勾引他的男人,雖然我知道她不是這種人,但我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如果我沒懷上你的孩子,或許我早就會和你斷絕來往,我真的不想這樣繼續造孽下去了!」

蘇雅靠在林濤懷中已經落下兩行傷心的淚水,而林濤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今天算是終於知道為什麼蘇雅一直以來都不答應嫁給自己,原來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有這麼一個解不開的疙瘩,那是來自對妹妹的歉疚,林濤只能長歎一口氣,輕輕拍著蘇雅的後背說道:「會好的,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四百八十三章 欣欣向榮

末世的新年自然不可能和以前一樣,有錢人每天都在過年,而窮人們卻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的生計發愁,所以大年初一剛過,所有人都再次忙碌了起來,山莊裡在大搞建設,而且為了難民的生存,老布朗接受了林濤的建議,只調來必要的工程師,剩下的工人全都在難民中甄選,也算是最大程度的使用勞動力。

山莊的人口基本上沒多少變化,依舊維持在兩千二百多人上下,雖然每個難民削尖了腦袋想成為真正的山莊人,不過卻真的印證了張旭當初的一句玩笑話,加入山莊比拿綠卡還難,不但要有特殊技能,思想覺悟上也要過硬,就算你以前會造航空母艦,但人品不過關的一樣不要,林林總總羅列出了許多加入山莊戶籍的條件,僅對絕色美女適當放寬而已。

山莊一夜之間不但多了許多建築,就連很多部門也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首當其衝的便是茉莉牽頭組建的居委會,每當日暮時分就能看見茉莉領著幾個能說會道的熱心婦女在走街竄巷,主體工作就是讓山莊每家每戶在生活上都能和諧安康,而年紀輕輕的茉莉也被山莊人親切的稱呼為茉大媽,為此倍感委屈的茉大媽找到林莊主大鬧了一場,訛走金銀珠寶以及山貨若干。

至於另一個責任重大的部門就當屬人口管理處了,畢竟山莊裡一下子湧進來那麼多難民,如果不進行統一管理的話肯定會出大亂子,而且僅僅在第一天把難民人數簡單的統計了一下,就立刻發現了原來管理上的漏洞,難民數量竟然不是想像中的五千多人,而是六千八百七十二人,整整比原來預估的多了將近兩千人。

人口管理處的處長是個權限很大的位置,莊裡莊外幾乎所有人都能管到,不但眾人的工作安排他們會經手,連誰住哪間房他們也照管不誤,最重要的是甄選山莊正式成員的權限也在他們手上,所以這個處長的位置注定很敏感,油水肯定也很豐厚。

於是乎,林濤的別墅一天之間全都是找上門毛遂自薦或者來說情的人,各個都瞄準了管理處處長的寶座,甚至連張旭小老婆弟弟的大姑媽家的兒子這種奇葩都冒了出來,聽的當事人張旭都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那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是誰。

至於最後花落誰家,在林濤考慮了一天之後,他的二夫人曹媚卻在萬眾矚目下親自上崗了,這下所有人都沒了脾氣,要說莊主的幾個夫人,雖然溫柔賢淑、刁蠻潑辣的都有,但大家其實最畏懼的就是笑面虎曹媚了,因為曹媚輕易不整人,一旦整起人來肯定會讓你後悔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和楊小妹那種只會讓你憋屈鬱悶的過家家手段比起來,曹媚施展的才叫雷霆萬鈞,一旦中招基本上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林濤一直都說曹媚的骨子裡天生就有當官的癮,如果不給她管人她就會煩躁,甚至有並發抑鬱症的可能,而且事實證明她也很有當官的天賦,從她協助白茹把家裡那麼多女人管理的井井有條就可見一斑,放在區區一個別墅裡實在是大材小用。

自從曹媚的認命正式通過會議討論下達之後,她就和換了個人一般,全身上下無一不容光煥發,就如同洗漱完畢在床上等著伺候林濤時那樣,幾乎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熱情,僅僅幾天下來,有些剛來的難民甚至連林濤是誰都不知道,卻一定能隔著幾百米遠一眼就認出曹媚的背影,並屁顛顛的跑上去叫上一聲曹處長!

整個山莊在沒有活屍的騷擾下,一片欣欣向榮,大部分都得到工作的難民們也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雖然他們僅僅被稱作外莊人,但在山莊的統一管理下還是有了認同感和歸屬感,通通把建設山莊保護山莊做為己任,而且漸漸的對大學城和縣城的人都開始不屑一顧,張口閉口都是咱們山莊人怎麼怎麼樣!

不過時間一長,這些外莊人就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那就是整個山莊竟然都是陰盛陽衰,那些個看似威猛的大老爺們,就算在外面敢只靠一把小匕首和活屍們拚殺,但回到家來卻被一個個小女人攆的滿街跑,稍做反抗便會引來女人們的群毆被打的鼻青臉腫,而且所有部門百分之八十都是女人在當一把手,明明是男人們拚死拚活弄回來的物資,等發放的時候卻還要看女人們的臉色,滿臉討好的表情十分下賤。

其實每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當整個山莊的女人都以莊主夫人為偶像,男人都以拚命討老婆為驕傲的時候,往往就會帶來這樣那樣的負面效果,就好比一家四口,一個男人配三個老婆,女人們從莊主夫人那裡學來的一套立刻就起了作用。

那就是姐妹們一起沒日沒夜的琢磨自己男人,一旦掌握他的弱點,男人們只能乖乖就範,任勞任怨的給女人們驅使,偶爾姐妹們一起上陣伺候他一下,男人們就樂的半個屁也放不出來了,對此深有體會的林莊主常在私底下感歎,老婆多了絕對不是好事情,性福的代價也會接踵而來!

正月初八,老布朗成天掛在嘴邊的「布朗速度」也確有其效,建設的速度當真不是吹的,僅僅大半個月的時間,原本的會議中心便改建一新成了高檔的溫泉浴場,在全莊上萬人的共同見證下「辟里啪啦」的開業了。

而且與此同時,一條緊挨著浴場的步行街也有十幾家店舖落成,光是山莊人自己投資的奢侈品商店和土特產商店等等,就一口氣開張了五家之多,其中最有特色的就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古玩店,裡面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從小純的墓裡出土的漢代古董,就連食堂用來盛湯的銅盆也被洗吧洗吧拿出去展示了,張口就要價一千斤大米。

步行街上最大的建築物就莫過於張紅的大老闆投資的那家賭場了,不過那位一直都沒露出廬山真面目的大老闆,據說是個做事很認真的人,投資的賭場並沒有像老布朗那樣一味的追求速度,很多時間都花在了細節上面,所以溫泉浴場開業的時候賭場僅僅才建設到一小半而已。

不過這並不影響張紅佔了一半股份的紅燈區開張,浴池的鞭炮一放完,張紅的十間聯排鋪面也就跟著剪綵了,倒不是張紅的速度有多快,全是因為紅燈區主打的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店舖基本不需要多少裝潢,工作只靠一張床!

這幾天林濤注定忙到不可開交,到處忙著剪綵不說,而且來山莊投資的也不僅僅是布朗和張紅兩家了,許多和他們關係密切的大老闆也紛紛加入山莊的建設大軍,有小打小鬧的,也有一鼓作氣的,甚至來承包大山準備搞梯田種植的都有,只求林濤的承包費能少一點,山莊裡的戰士們能順帶看顧一下他們的農民,無形中就少了一筆僱傭槍手的開銷!

縣城人的熱情林濤算是徹底領略到了,用老布朗的話來說,那些大老闆成天困在縣城裡基本上已經到了要發瘋的地步,冷不丁冒出個休閒山莊來,那些糧食都快花不掉的富翁們立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吆五喝六,呼朋喚友組團來山莊玩,圖的僅僅就是一個新鮮,當然,還有那神秘的人參果也不例外。

溫泉浴池開業的當天具體來了多少客人林濤不知道,也沒法統計,他只知道山莊所有的戰士都被拉出去維持秩序還有些吃力,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山人海,開來的轎車大巴一直排到了山外,僅僅距離大學城幾十米遠,雖然這和老布朗他們的賣力宣傳以及電視廣告不無關係,但也側面說明了,縣城富人的生活的確已經到了一種閒到蛋疼的地步。

作為附近百公里內唯一一個旅遊點,整個山莊就像到了黃金旅遊旺季,哪哪都是人,站在步行街上都快轉不開身,而且山莊人也大大低估了縣城人的消費能力,有些來的晚的,浴場進不去了,他們就去逛街購物,去買古董,去買奢侈品,要不就去參加人參果的拍賣會,買完東西繼續去喝酒吃飯或者找小姐。

作為山莊的總經理,朱德力已經絞盡腦汁在山裡建造各種消費項目了,工人們全都加班加點的輪軸轉,但就是這樣那些客人的精力還是發洩不掉,於是朱德力大手一揮,乾脆把山莊人自己玩的運動場也敞開經營,什麼網球,羽毛球和乒乓球一樣不落,至於複雜一點的保齡球也不放過,沒設備人工碼球就是了,一水的短裙小美女,蹲在那幫你撿球碼球光看著就舒坦。

這樣一來,總算勉強可以對付縣城人的龐大胃口了,而且從高到低什麼檔次的消費項目都有,想圖便宜的就去露天K歌,一兩米一首歌任你點任你唱,要是覺得錢花不掉了,也可以去打高爾夫,站在半山腰上任你把球打飛,一斤米兩個球,還不給還價!

整個山莊就像一台開足了馬力的機器一般在飛快旋轉,但僅僅第一天下來許多員工就開始大聲抱怨了,就像浴池的服務員,擠在人群中給客人端茶遞水,往往一趟下來屁股都快被客人捏腫了,小短裙上儘是油拉拉的黑手印子,而且那麼多人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想要個小費都沒法要,更有急色的把服務員強行拉進池子裡洗鴛鴦浴的也不少見。

據張紅手下的領班非正式統計,僅僅一天每個小姐都至少接了十個客人以上,牛郎們更是被折磨的看到女人就哭,至於那些紅牌小姐就更加可怕了,從開業一分鐘後開始一直接到了關門,連吃飯都是邊做邊吃的,下了床走路都還張著兩條腿,看到張紅就抱著哭了,說是見過排隊買票的,卻沒見過排隊嫖娼的,比春運還他媽可怕!

……

「暮色慢搖吧」是金典山莊僅有的三家酒吧之一,座落於步行街的最盡頭,緊挨著一座禿頭荒山和一家賓館,因為是鬧中取靜,所以這家酒吧的音樂風格就比較舒緩,根據山莊工商局的登記,這家酒吧的老闆娘名為李莎莎,正是張旭曾經的女神,伴隨他的右手走過了無數個激情的春夏秋冬。

李莎莎和一幫姐妹在張旭的建議下大部分從了良,傾其所有又問張旭借了一點後,便合夥開起了這家慢搖吧,從服務員到調酒師全由她們自己充當,至於那些沒有從良的姐妹也就索性在酒吧裡當起了舞孃,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曾經做過一段時間大老闆的李莎莎還是很有一些品味的,所放的音樂以及裝潢格調都相當的有內涵,所以來這裡消費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比較斯文內斂的,用他們的話來說,活的就是一種品味!

暮色慢搖吧的地方不算很大,三百多平方的面積自然不能和山莊最火的「超A狂嗨吧」相比,不過客人卻相當的不少,因為價格相對合理,在昏暗的氣氛下一個個圍坐在圓形的矮桌前面,有聊天的,有談生意的,也有欣賞舞孃們曼妙舞姿的。

酒吧的長長木質吧檯旁只孤零零的坐著一位客人,面前擺著一瓶高度數的五糧液自斟自飲,時不時捏起幾顆椒鹽花生米扔進嘴裡,空洞的眼神讓他顯得特別的形單影隻。

這位客人的身份一看就不低,儘管在末世了全身上下都還是一套名牌,手邊還放著一包難得一見的「冬蟲夏草」香煙,而來往穿梭的舞孃和服務員們全都識趣的沒有去打攪他,只有在他的花生米被吃完了以後,調酒師才會極快的又為他端上一盤,卻根本不記賬,好像完全不擔心他付不付得起錢一樣。

第四百八十四章 邂逅?

「我問你啊!為什麼別家的女人就能那麼乖巧聽話,偏偏到了我家,每一個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心眼,只要我說半句謊話,她們聞著味道都能分辨出來,而且我就奇怪了,姐妹倆一起嫁給我就不好嗎?兩個我都愛啊,我又不是騙她們……」

坐在吧檯邊的客人一邊喝著酒,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乍一看以為他是酒喝多了在自言自語,但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原來在這男人的腳邊還蹲著一條紅色的大獵狗,獵狗人模狗樣的穿著一身鑲著亮釘的皮夾克,眼睛上居然還架著一副大大的蛤蟆鏡,眼鏡之後的一雙狗眼正賊溜溜的打量著場中的舞孃們,似乎完全沒聽見他主人在說什麼。

「喂!老子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男人不耐煩的踢了大狗一腳,大狗歪著腦袋看看他,抬起腳掌彈出一根利爪,淡淡的問道:「這是幾?」

「媽的,你以為老子喝多了嗎?這當然是一啦!」男人氣憤的一拍吧檯瞪著大狗,大狗卻又極快的彈出三根利爪,飛快的問道:「那麼一加一等於幾?」

「當然是三了!」男人想都沒想的答道,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的狗給帶進溝裡去了,蹲在地上的大狗無聊的收起爪子撓撓脖子,很無奈的說道:「是吧!你瞧你的智商已經無限接近於零了,你讓我一隻聰明伶俐的三頭犬和你這種醉鬼能說什麼?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主人,你拉著我在這說了兩小時的醉話了,我穿這麼帥是來泡妞的啊,我又不是知心大姐,沒辦法安慰你這種曠世怨男的!」

「喲呵~反了天了你啊,想走?沒門我告訴你!」男人生氣的擼起袖子,大著舌頭說道:「老子不痛快,所以你也別想痛快,起來陪老子喝酒!」

「天吶,我才四歲而已,你居然要逼著一條未成年狗喝酒嗎?嘿嘿~不過我喜歡!」大狗笑嘻嘻的趴在了吧檯上,然後拍著吧檯喊道:「嘿!靚妞,給老爺上一杯Tequilabomb!記我主人賬上!」

「來啦,米爺!」調酒的小妹很快就端著酒杯放到了大狗面前,然後對他眨眨眼說道:「米爺你今晚好帥呀,要是再叼一支雪茄就快酷斃了,迷死人了喲!」

「嘿嘿~老爺下面有支『翻皮大雪茄』你想不想嘗嘗啊?」大狗色瞇瞇的一笑,女孩卻拋了個媚眼說道:「好哇,不過你要是能幫我弄到內莊的綠卡,天天幫你嘗都行!」

「切~少來,天才剛黑你就做夢啦?你以為你家米老爺是凱子啊?」米迦勒不屑的一擺腦袋,咬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舌頭一伸就把林濤手邊的香煙捲到嘴邊來了,熟練的拍出一根叼在嘴上,咧著嘴對女孩說道:「幫老爺把火點上,老爺心情一好,給你弄兩顆人參果吃吃還是可以的嘛!」

「切~你少在這忽悠吧,小莉陪你玩了兩三次了吧?你才給了一顆,還是被人咬過一口的,鬼才信你的話呢!」女孩撇著嘴不情不願的幫米迦勒點上香煙,米迦勒卻嘲諷的說道:「她那種姿色有果子吃就不錯了,連婦科病都給她治好了,她感謝我都來不及呢!」

「得了吧,誰不知道人參果得經常吃才有用,那半顆又頂個毛用,要不了幾個月老毛病又得復發!」女孩氣哼哼的翻翻眼睛扭頭就走,她可是知道米迦勒哄了她不少姐妹上床,卻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一毛不拔,而且怕他女人阿雪還怕的要死,辦事都得跑到荒山野嶺去辦。

「唉~現在的女人怎麼就這麼勢利呢?為什麼就不能談點純潔的愛情呢?」米迦勒得意的搖搖尾巴,然後轉頭看著滿臉鬱悶的林濤,說道:「我說主人吶,你就別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了,你那些狗屁玩意說到底就是女人太多,全是幸福的煩惱,要我說你就該把蘇蘇扔到床上徹底弄她一次,把她弄爽了自然就服帖了,還敢給你甩臉色嗎?」

「滾滾滾,淨出餿主意,老子要有本事把她按在床上還用你教?」林濤沒好氣瞪著米迦勒,而米迦勒也誠懇的點點頭,說道:「也是啊,那妞實在太彪悍了,不動真格的還真降服不了她……哎呀!算了吧,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再叫幾瓶五糧液,你可愛的小勒勒陪你喝到天亮!」

「滾!少騙老子的酒喝,就你那肚子十瓶酒也別想灌滿!」林濤一把搶過酒瓶「咕嘟」又灌了一大口,米迦勒一看奸計未得逞,只好無聊的趴在吧檯上偷林濤的花生米吃,大舌頭一卷就是好幾顆。

「帥哥!你是在喝悶酒嗎?」

突然一陣香風襲面,一個打扮的非常時尚的美女坐到了林濤身邊,笑盈盈的看著他說道:「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碰巧我也是一個人,有沒有興趣一起喝?」

林濤轉頭看了看對方,長相很上乘的一個女人,而且絕非一般的流鶯浪女,米色的套裙不長不短正好露出膝蓋,修長的雙腿上穿著一雙肉色的絲襪,波浪般的長髮燙成了一個S形的大卷,臉上的妝容也不多濃,恰到好處給她頻添了幾分光彩。

「好啊,先乾一杯吧!」面對賞心悅目的美女林濤也無所謂,舉著酒瓶給美女斟滿了一杯,但美女卻笑著說道:「這可不是喝酒,而是灌酒,服務員,麻煩你把貨架上那瓶十二年的芝華士遞給我……對,一整瓶!」

尚未開封的十二年芝華士威士忌放到了美女面前,美女居然並沒有想讓林濤付賬的意思,而是打開了她隨身攜帶的一個白色坤包,翹著蘭花指從包裡捏出一張百斤面額的紅色糧票,這種糧票是青山縣官方統一印發的,因為信譽良好,所以在金典山莊任何一家商舖都可以流通使用,和金典山莊印發的工分卡五比一的兌換率,五斤糧票換一張工分卡,但是在山莊做生意的人卻更加喜歡工分卡,因為工分卡是可以不需排隊,直接購買人參果和稀有物資的!

「再給我隨便上點點心吧,剩下的錢是你的小費!」美女姿態優雅的把糧票遞給調酒師,調酒師女孩的雙眼立馬一亮,畢竟這麼大方的客人可不多見,除去酒錢和點心錢,她自己可是能落下七八斤糧票呢!

「不好意思,白酒我喝不慣!」美女抱歉的對林濤笑笑,熟練的打開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然後晃晃手中的酒瓶問道:「你要不要也來點嘗嘗?」

「正好和你相反,我喝不慣洋酒!」林濤笑著搖了搖頭,見對面的美女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林濤也大方的舉起杯子和她輕輕碰了一下,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是一口氣喝下大半杯酒,但臉色卻立刻暈紅起來。

「呼~好爽!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你看,我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美女抿著嘴輕輕拍拍她有些巍峨的胸部,開心的舉著手臂給林濤展示她細密的雞皮疙瘩,然後笑著對林濤說道:「嘻嘻~看不出來吧?其實我很能喝的,以前號稱千杯不醉呢!」

「的確沒看出來,滿有兩把刷子的!」林濤也笑了,轉身摸起桌上的香煙叼了一根,然後問美女:「要不要來一支?」

「嗯……」美女似乎有些猶豫的看著那支「冬蟲夏草」,糾結的說道:「許多活生生的例子告訴我們,作為一個單身的女性是千萬不能隨便接陌生男性香煙的,但誰讓是我找你喝酒的呢,抽就抽一支吧,如果你是壞人就算我倒霉好了!」

「一支煙而已,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把香煙遞了過去,並且十分紳士的幫對方把煙點燃,美女輕輕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吐出一道素色的煙霧,卻對林濤身後的米迦勒產生了興趣,指著探頭探腦的米迦勒說道:「這是你的狗嗎?它好有意思啊,表情好豐富,就像一個好奇的小孩一樣!」

「死狗,你解放了,愛去哪玩就去哪玩吧!」林濤淡淡的瞥了米迦勒一眼,米迦勒一見自己的主人居然十分沒良心的重色輕友,立刻不屑的「切」了一聲,跳下吧椅的同時還順帶摸走了林濤的香煙。

「哇!它居然能聽懂你說話□,哈哈!它怎麼還把你的香煙給叼走了,難道它也會抽煙嗎?」美女一臉的驚奇,林濤卻搖搖頭,說道:「別管他了,咱們再喝一杯!」

「好!不過這次可不能再喝那麼多了,我晚上吃的不多,喝太猛了胃會痛的!」美女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倒了小半杯,輕輕和林濤的酒杯一碰,笑著說道:「乾杯!預祝我明天在這裡玩的愉快!」

林濤仰頭喝光杯中的酒,擦擦嘴問道:「怎麼?聽口氣你是過來玩的?」

美女喝完酒臉上的暈紅就更加迷人了,點點頭說道:「是啊!來這裡不是來玩難道還是來工作的嗎?整整兩年了哦,我終於可以有地方度假了,雖然很多地方不盡人意,但總比沒有強,再困在縣城裡我就要變神經病了!」

「那你為什麼一個人來?」林濤笑著問道。

「你這句話問的好傻哦!」美女咯咯一笑,指著自己說道:「單身!知不知道什麼叫單身?要是拖朋帶友的過來,我還怎麼邂逅像你這樣的帥哥啊?」

「我很帥嗎?我怎麼不知道?」林濤啼笑皆非的反問道。

「哈哈~你這人長的很斯文卻一點也不謙虛,對!你是很帥,也很有味道,而且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男人,很符合我的口味!」美女又指著林濤開心的說道。

「你不會是想泡我吧?」林濤被美女非常直接的語氣逗笑了,但美女卻擺擺手說道:「雖然每個人心裡都很憧憬一夜情,但我可玩不起,我是那種一旦和別人睡了就肯定會愛上別人的傻妞,而且萬一你真是個壞蛋我可就慘了,咱們就這樣喝喝酒就挺好,不許對我有其它的想法哦!」

「那你還敢找我喝酒?」林濤故意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

「有什麼不敢的呀?出門左轉二十米就是派出所,你敢使壞我就叫警察,哈哈~」美女開朗的一笑,然後神秘兮兮的說道:「雖然我出來玩的目的就是想放鬆的,但我又不是傻瓜,你喝這麼好的酒,又抽那麼貴的煙,肯定不會圖我身上的一點小錢啦,所以我放心的很!」

「既然你不怕,那咱們就喝吧!」林濤笑著端起酒杯和美女喝了一杯,沒一會又是一連四五杯下肚,兩人聊的都挺投機,漸漸還有些無話不談的味道,而且時間一長林濤就發現了,這女人雖然看上去很像辦公室白領,其實並不像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幹練,很沒心眼的樣子。

恍惚間桌上那瓶芝華士就下去了一半,美女也開始有點多了,坐在椅子上微微有些搖晃,不過林濤並不想灌醉她趁機做點什麼,便叫了幾種麵點給美女填肚子,然後問道:「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怎麼稱呼?」

「嘻嘻~其實我很想說相逢何必曾相識,大家喝的開心就好啦!不過這說法太老土了,你還是叫我茵茵吧!朱茵的茵!」美女搖搖晃晃的拍拍自己,又看著林濤問道:「那你叫什麼呀?是做什麼的?」

「我姓林,在這裡做點生意!」林濤並沒有如實說出他的身份,他現在需要的僅僅是一個酒友,說太多了反而沒意思。

「那你認不認識這裡的莊主啊?他和你一個姓哦!」茵茵把腦袋伸過來說道,嘴裡噴著香濃的酒氣。

「認識啊,不過你找他有事嗎?」林濤瞇著眼看著對方,其實他倒不在乎這女人是不是一直在演戲,在女人方面他已經一屁股屎了,儘管對方很漂亮,他卻一點都沒興趣,一旦沒有興趣自然也就無慾則剛!

「嗯嗯!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呢!」美女忙不迭的點頭,伸著手在空中亂比劃,說道:「我今晚是想住到他們山莊裡面去的,我老家就是安徽的,所以我特別懷念那種黑瓦白牆的老房子,可無論我出多少錢,那些守衛都說沒有莊主批准,任何外人都不准進去,但我好想在裡面住一晚哦,特別是那座半山腰上的小院子,牆上居然長了花□,好漂亮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坐懷不亂

茵茵所說的小院子自然就是蘇大小姐的閨房了,但別說是茵茵一個外人了,就算林濤要進去也得看蘇雅的心情,一個不好就要吃閉門羹,所以林濤攤攤手說道:「不好意思,我愛莫能助!」

「哼~我就知道!」茵茵氣鼓鼓一拍桌子,居然自顧自的又喝了一杯,說道:「這裡的莊主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給外人知道,所以才砌了堵圍牆不准外人進去!」

林濤詫異的問道:「不是吧?砌圍牆是不想外面的人打擾他們正常生活,怎麼會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肯定有,我跟你說……」茵茵突然左右四顧了一下,悄聲說道:「我前幾天聽我來這裡玩過的朋友說,這裡的莊主就是個土皇帝,他在別墅裡藏了好幾百個女人,而且通通不准她們穿衣服,還都要跪著伺候他,更過分的是他不放過山莊裡任何一個美女,絕大部分女人都和他發生過關係,所以這個山莊許多的部門才會是女人當家,那都是他的情婦呢!」

「放……放屁!」林濤氣的毛都差點豎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你聽誰在那胡說八道的,我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也沒聽過這種狗屁事情!」

「既然是隱秘當然不會給你知道啦,估計你還不夠格,我那幾個朋友和這裡的大股東認識才知道內情的,你不相信就算了!」茵茵撅著小嘴蹙著眉頭,然後摸起一個奶油小饅頭塞進嘴裡,嘟囔著說道:「不過這和你也沒關係啦,反正你又不是女人,但是咱們縣城的風雲人物張紅你應該知道吧?許多大老闆追她她都不買賬,可是大家都盛傳她和這裡的莊主有一腿,幾乎都到了明目張膽的程度啦,要不然她怎麼能一個人承包這裡整個紅燈區呢?沒點過硬的關係誰能做到?」

「呃……」林濤滿腦門黑線,雖然茵茵大部分都在道聽途說,但唯獨張紅卻真給她說對了,要不是通過林濤,張紅根本不可能獨霸整個山莊的紅燈區,而且張紅膩歪他的時候的確也不分場合,這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

「嘻嘻~你無話可說了吧?」茵茵笑瞇瞇的看著林濤,然後話鋒一轉,問道:「對了,這裡有什麼好玩的?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茵茵的思維跳躍的有些快,林濤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說道:「來這裡肯定是要洗溫泉的了,有幾個露天池子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你要是想運動的話,山谷下面就是運動場,網球羽毛球都有,不過不建議你去打保齡球和高爾夫,那是坑錢的地方,浴場的三樓有二人轉表演和SPA,卡拉OK的包廂今天好像也開張了十幾個,要是你想賭錢的話,大賭場還沒建好,但一樓大廳開放了一小塊,裡面可以賭山鼠賽跑,玩幾把也挺有意思!」

「哇!這麼多玩的東西呢?那有沒有更刺激一點的?可以讓我熱血沸騰的那種!」茵茵扭動著嬌軀興奮的比劃著。

「有是有,不過太血腥暴力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林濤微蹙了一下眉頭,說道:「在山谷的邊緣有一家射箭場,裡面撲捉了不少被卸去手臂和牙齒的活屍供給客人去射,可以近身也可以遠程,刺激的同時也能保證客人的安全!」

「啊?這誰想的主意這麼變態呢?被活屍嚇的還不夠啊?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茵茵立刻撥浪鼓般搖起了腦袋,嘟囔道:「我還是去做做運動吧,至少有益身體健康!」

「對了,昨天剛開業了一家滑沙場,一斤米租一塊滑板,可以讓你在沙堆裡滑上兩個小時,又便宜又刺激!」林濤笑著說道。

「嗯嗯!我要去滑沙,我以前可喜歡滑雪啦!」茵茵立刻興奮的點起了頭,然後笑盈盈的看著林濤說道:「那你明天可不可以給我做個嚮導?我……請你吃飯!」

「明天恐怕不行了,明天是元宵節,我要去縣城參加一個舞會!」林濤遺憾的聳聳肩。

「這樣啊……」茵茵立刻洩了氣,無奈的說道:「那好吧,反正我一個人也習慣了,來!咱們繼續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其實林濤所要參加的舞會是晚上,之所以拒絕茵茵也是怕麻煩,這要是在山莊裡帶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到處亂跑,茵茵明天就能上山莊的頭條新聞,而他家估計也要立刻召開不知道多少屆的婦女大會,公開討論林濤偷腥的事情。

茵茵根本不像她吹噓的那樣千杯不醉,一瓶芝華士下肚她立馬醉的就跟灘爛泥似的,扶著吧檯就栽到了林濤身上,林濤一看她醉成這樣,只好背著她出了酒吧,至於茵茵住在哪他倒是一點不擔心找不到,山莊總共就兩家賓館,一家在浴池裡,一家出了酒吧走幾步就是,還是戰士們的集體宿舍改造而成的。

林濤背著茵茵直接就來到了緊挨著酒吧的賓館,這家賓館是山莊自己投資的,所用的人也是戰士們的家屬,他一進賓館的大堂,吧檯裡兩個正在嗑瓜子的女孩一眼就認出了他,不過看到他帶著一個爛醉如泥的陌生美女,兩個女孩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急忙低下頭連招呼都沒敢跟他打。

「幫我看看這位姑娘住在哪間房?她在酒吧喝醉了我送她回來!」林濤走過去一臉鎮定的站在吧檯外面說道。

「哦哦……」兩個女孩這才慌忙抬起頭,又探著腦袋仔細看了一下茵茵的長相,然後其中一個翻了一下記錄本,便說道:「莊主,這位陳茵茵小姐住在三樓302,這是鑰匙!」

「好!我上去就下來!」林濤下意識解釋了一句,摸起吧檯上的鑰匙便背著陳茵茵上了樓,可他的身影剛在樓梯口消失,就聽見吧檯裡的兩個女孩在竊竊私語道:「怎麼辦?要不要通報?」

「真通報呀?要是莊主記恨咱們怎麼辦?」

「那要是不通報,幾位夫人怪罪下來倒霉的還不是咱們嗎?」

「要不……咱們再等等吧,莊主要是十分鐘還不下來,我們就去通報給幾位夫人,十分鐘莊主肯定也幹不了什麼的……」

站在樓梯上的林濤聽的滿身冷汗,原來自己家幾個女人早就針對自己布下了天羅地網,一舉一動完全就在她們的掌控之中,不過想想看也是必然,自己本身就是劣跡斑斑,現在整個山莊又是個遍地誘惑的花花世界,女人們要是不監視自己,連林濤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靠不住!

一念至此,陳茵茵玲瓏浮凸的身材林濤再也感受不到了,從初始的陣陣璇旎直接變成了如芒在背,林濤緊了緊背上的陳茵茵,大步往樓上跑去。

打開302的房門,因為電力有限,屋裡只安裝了一盞昏暗的小燈,裡面擺放的電視機和電扇要在白天才能免費打開,晚上要另外付費才可以使用,而這只有十來個平方的小房間自然也不會有浴室和抽水馬桶,兩個搪瓷的痰盂就放在角落裡給客人方便,第二天早晨才會有人過來收。

林濤把背上的陳茵茵放倒在單人床上,陳茵茵似乎醉的一點知覺也沒有了,軟軟的就像個木偶般任憑林濤擺弄,不過陳茵茵這麼一躺下去,兩條修長的美腿很不雅的就張開了,下身的米色短裙也跑到上了腰部,一條深藍色的真絲小內褲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林濤眼前,鼓鼓囊囊的,似乎十分飽滿!

男性的本能讓林濤的心跳加快了幾分,陳茵茵本就漂亮,俏臉上因為醉酒而爬上的暈紅就更加迷人,林濤深吸了一口氣,輕柔的把枕頭塞到了她的腦袋下,又伸手拉過了旁邊的被子幫她蓋上,但當他剛想起身離開,陳茵茵卻一個翻身勾住了他的脖子,醉眼朦朧的喊道:「別走好不好……」

美人橫臥,吐氣如蘭,渾身香氣怡人,林濤立刻心猿意馬起來,但吧檯兩個女孩所說的十分鐘,卻如同一道緊箍咒一般箍在他的頭上,稍微一想似乎真的就開始隱隱作痛,林濤洩出一口濁氣,拿開陳茵茵的左手,輕聲說道:「乖乖的睡覺吧!明天你還要痛快的玩一天呢!」

「我……不漂亮麼?」陳茵茵微微睜開了雙眼,滿是幽怨的拉著林濤的手臂,但林濤今晚注定要當個禽獸不如的痿男子了,只好輕輕拍拍她的手,用很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很漂亮,但你忘記你自己說過的話了嗎?一夜情我們都玩不起,我不想傷害你,所以你該乖乖的睡覺!」

「可是我不會怪你的!」陳茵茵的聲音如同蚊蚋一般哼了一聲,雙眼中充滿了羞澀與期待,但林濤卻輕輕搖搖頭站了起來,笑著對她說道:「祝你有個好夢!」

見林濤真的要走,陳茵茵急忙撐著胳膊起身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

林濤沒說話,而是彎下腰扶著陳茵茵雙肩讓她躺好,又溫柔的幫她把滑落的被子蓋上,最後笑著說道:「有緣自然就會再見的!」

林濤大步走下了樓梯,看到吧檯裡的兩個女孩一臉討好的對他笑著,林濤笑道:「十分鐘還沒到,我可真的什麼都沒做!」

「莊主……」兩個女孩的俏臉一紅,立馬知道林濤把她們的對話聽去了,既尷尬又害怕的看著林濤,不過林濤卻一點怪罪她們的意思也沒有,擺擺手說道:「這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我不會怪你們的!哦,對了,給302的陳小姐送兩瓶礦泉水上去,如果她還有什麼別的需要都記我賬上!」

兩個女孩慌忙去拿水送到樓上,林濤卻已經徑直出了大門,抬手看看時間,已經快到十點鐘了,不過步行街上的人依舊不少,有跌跌撞撞的酒鬼,也有吆五喝六招搖過市的暴發戶,還有一些款婆款姐,三五成群流連在各種商店前徹夜消費!

原本安寧祥和的山莊幾乎一夜之間就成了繁華的喧鬧所在,林濤不知道是該慶賀還是應該悲哀,但想想山莊一下子解決了那麼多難民的就業問題,僅僅失去一點安寧也還是很值得的,畢竟人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夏嵐的古怪

林濤順著步行街緩緩往內莊走去,耳畔傳來的全是小姐的招攬聲和吆喝聲,他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口袋想掏支煙出來抽抽,卻想起香煙早就被米迦勒那貨給順走了,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右邊一家小賣部正好映入眼簾。

不過林濤剛一腳跨進小賣部,卻迎面和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對方「哎呀」一聲就要摔倒,還好被林濤一把拉住,林濤看看對方嬌美的容貌,立刻笑著說道:「夏嵐,你這冒冒失失的準備幹嗎呢?」

「哦!我鎖……鎖門!」夏嵐也看清了林濤,居然有些慌張的退後了一步,臉色蒼白的舉著手裡的鑰匙串給林濤看。

「那正好,快給我來包煙吧!」林濤也察覺到夏嵐的異樣,但夏嵐自從來到山莊以後,一向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很拘謹,所以他也沒多想。

對面的夏嵐飛快的點點頭,眼神有些慌亂的回頭看了一下貨架,然後幾步跑到櫃檯邊拿出一包煙遞給林濤,林濤卻苦笑著說道:「我不抽外煙的!」

「啊?」夏嵐一愣,身為林濤的前女友她居然連林濤的習慣都忘記了,她臉色尷尬的又換了一包玉溪給林濤,見林濤摸口袋準備掏工分卡,她卻急忙擺擺手說道:「不用的,我……我請你抽!」

林濤見狀也沒推讓,畢竟這是關乎夏嵐的面子問題,自己可以從茉莉手中白拿香煙,要是到了夏嵐這卻一定要給錢的話,夏嵐肯定會難堪,於是他點點頭撕開香煙點了一支,又抽出一支詢問夏嵐:「來一支?」

「不了,我戒了!」夏嵐靦腆的搖搖頭,這時她的神色似乎才開始自然一些,看著林濤問道:「你去哪喝酒的呀?身上全是酒氣!」

「在街尾的酒吧裡坐了坐,都是張旭那小子讓我去關照她們,結果一去就喝了一斤多!」林濤隨意的笑笑,然後問道:「怎麼樣?這裡你一個人能忙的過來嗎?要不要找個人來幫你?」

「沒關係的,我覺得忙一點挺好,人很充實!」夏嵐微笑著搖搖頭,語氣很誠懇。

其實夏嵐這間小賣部和山莊內部的供銷社格局差不多,雖然裡面的物資大部分都是山莊出來的,不過卻都是一些滯銷品才會放在這裡賣,自從茉莉去了居委會之後,供銷社就交給了張旭家兩個老婆掌管,而夏嵐最終也沒在新聞部呆下去,通過茉莉的嘴讓林濤給她在莊外經營這家小賣部。

「那行,你忙吧,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直接跟我說!」林濤笑著擺擺手,夏嵐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話都到了嘴邊卻還是嚥了回去,然後從櫃檯裡繞出來把林濤送出了大門,直到林濤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夏嵐這才飛快的關上大門,轉身憤怒的喊道:「把內褲還給我,你要是再敢到我這裡來,我一定和你玉石俱焚!」

「喲喲~凶什麼凶?你這內褲濕的都快擰出水來了,還要它幹嗎?哼哼~老子警告你少給我擺臉色,滾過來把屁股撅好……」

林濤抽著香煙走出了步行街,左轉便是山莊的大廣場,上面露宿著一些還沒來得及安排的新難民,其間可以看見一些山莊的工作人員給取暖的火堆添加木材,打著手電細心查看那些難民的身體狀況。

林濤看著那些難民眼神卻並沒有什麼焦距,因為他現在的思緒還留在夏嵐的身上,倒不是對她舊情難忘,而是他已經知道了夏嵐剛剛為什麼會那麼慌張,因為就在他剛剛轉身準備出門的時候,無意間在貨架的後面發現了一雙腳,是一雙穿著綠膠鞋的男人腳。

這種綠膠鞋又叫解放鞋,又過時又土氣的產品,是當初周猛帶領的一支搜索小隊在一家制鞋廠的倉庫裡發現的,現在這種鞋子在山莊裡除了戰士們訓練時偶爾會穿,也就生產隊的人在務農時會穿了。

不過時間一長,這種解放鞋卻荒唐的成了一種內莊人身份的標誌,因為現在幾乎誰都知道,只要穿了這種鞋子的肯定是正兒八經的山莊人,去酒吧喝酒或者打炮,肯定是商家第一個要巴結的對象,誰叫山莊人全都不差錢呢,一來二去許多內莊人都以能穿這種解放鞋為豪!

林濤叼著香煙想著躲在貨架後面的那個山莊男人,不知道是誰會和夏嵐好上,照理說夏嵐的眼光一向都很高,普通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而且山莊的人都知道夏嵐是他的前女友,基本上不會有人色膽包天的跑去勾搭夏嵐,畢竟誰都搞不清林濤心裡的真正想法,萬一林濤對夏嵐還抱有殘念,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幾個戰鬥大隊的正副隊長以及頭面人物都被林濤一一掠過,不過從張旭開始,那些個傢伙一個穿的比一個光鮮,根本不需要依靠那種淘汰的綠膠鞋去證明自己的身份,但山莊裡也就這幾個比較有地位的人了,夏嵐再飢渴也不至於委屈自己找個小兵蛋子的吧?

突然一道肥胖又猥瑣的身影在林濤腦海裡閃過,是黃百萬?林濤想來想去,似乎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死胖子了,只有他有色膽包天的前科,而且手段惡劣,要是夏嵐有痛腳被他抓住,被逼無奈之下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轉念一想,自從死胖子和王紅麗的姦情曝光之後,曹媚也連夜衝到他家把他暴打了一頓,當著他幾個老婆的面揍的他一佛出竅,二佛升天,躲在屋裡愣是好幾天沒敢出門,所以這傢伙最近好像也挺老實的,沒再聽說和誰勾三搭四了。

最關鍵的是他已經被曹媚安排去賭場做了一名管事,賭場裡的最新賭博項目山鼠賽跑就是他想出來的,照現在這個時間段來看,他應該帶著他養的山鼠在賭場裡和人比賽才對,那死胖子從來都是賭博第一女人才是第二的,黃金時間根本不可能浪費在女人身上,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想了一大圈也沒理出個頭緒來,不過林濤很快就苦笑起來,夏嵐早就不是他的女人了,人家自然有她尋找幸福的權利,自己在這胡思亂想個什麼勁,或許夏嵐早已痛改前非,和朱偉一樣喜歡上了小清新的類型,找個純情小男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濤轉手彈飛手上的煙頭,一抬頭便看到前方有間小院的燈還亮著,那小院就座落在內莊的圍牆邊上,院門旁掛著一塊白色的木頭牌匾,用黑色的毛筆字清楚的寫著——金典山莊人口管理處!

林濤本還想回家的,見到裡面的燈還亮著便抬腿直接走了過去,院門口有兩個女兵站崗,見到林濤來了便齊齊的敬禮問好,林濤也回了個禮,卻很沒形象的晃晃悠悠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除了中間的一條青石小路之外,院子裡的其它地方都種上了耐旱的植物,還細心的在上面搭建了遮陽的網布,為小院增添了一抹綠色,而小路的盡頭便是一字排開的五間辦公室了,格局和楊小妹的警局倒是很像,只是要小了一倍,沒有楊局長那裡闊氣。

五間辦公室只有兩間還亮著燈,林濤拾階而上,走到右數第二間的時候看到門上掛著一個文秘室的牌子,透過窗戶便能看見裡面兩個小丫頭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口水都流了老長,其中一個正是基本已經恢復正常的六號,而大家也終於知道了她的真實姓名——李薇薇!

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真是主子幸勤僕人跟著受苦,攤上曹媚這麼一個骨子裡就有官癮的女人也算是她們倒霉,就算她們每天跟著曹媚干到天亮,林濤也不會給她們陞官的,因為這兩個說白了就是家臣,任用範圍已經跟著她們的女主人被限定死了。

走過文秘室,最後一間辦公室也是最大的一間,窗戶被厚厚的布簾擋住,只零星透出一點光亮來,裡面靜悄悄的,側耳聽去似乎有一些筆尖摩擦紙張發出的「沙沙」聲。

「咚咚咚……」

林濤輕輕叩響了辦公室的木門,裡面很快就傳來一聲幹練的女聲:「進來!」

林濤擰開門把走了進去,入眼是一間寬敞且中規中矩的辦公室,門旁是一組黑色的真皮沙發,玉石檯面的寬大茶几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角落裡兩架高檔的紅木文件櫃裡幾乎被各色的文件夾給塞滿,一張闊氣的老闆桌居中而放,其上擺著一隻展翅高飛的銅鷹雕像,很是栩栩如生。

而就在這隻銅鷹身旁,一個木質的相框卻十分吸引人的眼球,裡面是一張彩色照片,主角是一男一女,女人長的嫵媚動人、風情萬種,滿含幸福的笑容依偎在一個高大的男人身旁,背景正是金典山莊的山峰之巔,山下蒼茫一片如同浩瀚如煙的大戈壁!

照片中的美少婦正坐在老闆桌的後面奮筆疾書,黑色的長髮被一枚蝴蝶發卡柔順的別在腦後,她穿著一身夏奈爾的黑色職業套裝,裡面一抹白色的裹胸恰到好處的保護著一對足以讓人欲仙欲死、死後再死的姣峰,但少婦右手的無名指上,一枚閃閃發亮的鑽戒卻早已表明了她已婚的身份。

美少婦似乎並沒有發現林濤的到來,趴在桌上時而凝神蹙眉,時而微微一笑,一股一切盡在掌握的氣質油然而生,頗有一種職場女強人的味道,而且那種專注與精幹的樣子也別樣的迷人,很容易就能勾起男性對其的征服欲。

林濤沒有說話,而是默默走到一旁的茶水台邊,倒了一杯溫水走過去輕輕放在美少婦的手邊,美少婦頭也不抬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繼續埋頭書寫,一邊寫一邊說道:「是不是林爺叫人過來催了?你去告訴他我再過半個小時就回去,對了,今晚輪到蔡琳琳那妮子陪爺睡了吧?你再帶話給她,她自己的小命無所謂,要是再敢挺著大肚子勾引爺,萬一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她的小日子就別想過了!」

「呃……」林濤愣了一愣,沒想到曹媚她們簡直是全方位監控啊,自己半個月才陪蔡琳琳一次,也就和她胡作非為了半個多小時而已,曹媚居然連這都知道了,他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一屁股坐在曹媚對面的皮椅上,氣呼呼的點起一支煙抽了起來。

曹媚一聞到煙氣立馬發現了不對,李薇薇可是不會抽煙的,她一抬頭看見面前的竟然是林濤,從初時的驚愕很快就變成了驚喜,她直接扔掉手中的筆桿,興奮的站起來說道:「老公,你怎麼來了?」

「你這大忙人天天忙的連家都不要了,我這做老公的能不來看看嗎?」林濤靠在椅子上滿臉的調侃,舒展著身體極其不雅的把雙腳架在曹媚的老闆桌上,又笑著問道:「曹大處長,鄙人一直有件事很不明白,你這拚死拚活的工作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你還準備加官進爵競爭下一任的女莊主?」

「淨瞎說!人家還不是為了你的面子著想嗎?」曹媚見林濤來了,剛剛的女強人姿態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顛顛的饒過桌子就撲進了林老爺的懷中一陣撒嬌,然後坐在他的腿上說道:「我這個位置說白了就是大半個縣政府的職能,朱德力怕被別人說閒話所以把姿態擺的也很正,不歸他管的事他問都不問,現在各個部門的事情都需要我來協調,萬一我要把事情弄砸了,他們肯定不會笑話我一個小女人,而是對你林大莊主產生意見,說你任人唯親,識人不明,你說我為了你,怎麼能不拚命呢?」

「照這麼說來,你還真是為我著想了,那我看這樣吧,未免累到我的小寶貝,過幾天你還是回家吧,另找一個賢人來接受你的位置怎麼樣?」林濤摟著曹媚的腰肢,滿臉戲謔的看著她。

「那不行!」曹媚的臉色一變,慌忙說道:「現在山莊的人口越來越多,不算流動人口都已經突破一萬五千人的大關了,咱們就算比不上一個縣,至少也是一個鎮吧?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會讓人看笑話的,我累一點沒什麼的,只要爺你心疼我就行了!」

「哈哈!狗屁,你少給我說大道理,你就是一天不當官渾身就難受,想管人直接說就是了,你要是真能幹,我把莊主的位置都可以讓給你!」林濤重重的一拍曹媚的屁股,哈哈大笑。

第四百八十七章 洛水

「哈呀~你就會笑話人家,你知道人家從小的心願就是當個又漂亮又能幹的女市長,而且你這個莊主根本就是個甩手掌櫃,該你幹的活哪樣不是我替你做的!」曹媚坐在林濤的腿上使勁的搖晃,然後嬌聲說道:「不是我自誇哦,你夫人我真的很能幹的,他們都說我是六部之首,無論經商施政都是一把好手呢!」

「哈!真能幹?」林濤賊賊的一笑,一隻大手順著曹媚的彈性十足的大腿就探進了她的裙內,那裡果然熱度驚人,滑嫩的就跟豆腐一樣。

「嗯哼~真能幹,就給你幹……」曹媚的一雙大眼立刻就媚了起來,充滿了誘人的霧氣,而且為了方便林濤大手的作怪,她十分自覺的把大腿分的更開,又媚眼如絲的勾著林濤脖子誘惑道:「林莊主,你好不老實呢,在辦公室就調戲女下屬,我可是有老公的人哦!」

「沒辦法,誰叫你主動投懷送抱的呢?你這叫行賄上司懂不懂?」林濤嘿嘿一笑,手指用力一勾,一條半透明的薄紗小內褲便褪到了曹媚的腿彎處,曹媚嬌哼一聲,如同沒了骨頭一樣徹底軟在了林濤懷裡,然後咬住林濤的耳垂壞笑道:「今晚就剿光你的公糧,讓蔡琳琳那妮子屁都吃不到!呀,爺!你好粗魯……嗯?慢點慢點!」

林濤已經把曹媚直接扔在了桌子上,曹媚四腳朝天大大的岔著兩條美腿,就像條半裸的美人魚兒一樣,林濤的雙手正隔著襯衣重點照顧她胸前一對山東大肉包呢,但曹媚卻氣喘吁吁的又坐了起來,摟著林濤的脖子一陣猛嗅,居然一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爺啊,看來屬於咱們姐妹的公糧之前就被人給搶了嘛,難怪你今天這麼有雅興跑到我這裡來了,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呀?」

「什麼意思?」林濤一邊奇怪一邊解著褲腰帶,曹媚卻在他的小兄弟上用力一掐,醋意十足的說道:「你呀!偷吃不擦嘴,身上這麼濃的香水味誰聞不出來?還好來的是我這裡,要是被人家蘇大小姐聞到了,估計你又得翻人家的院牆賠不是了吧?」

「有嗎?」林濤扭頭聞聞自己的肩膀,果然一股很特殊的香味衝進了鼻腔,正是屬於陳茵茵身上的味道,很濃郁也很好聞!

「哼!聞到了吧?」曹媚沒好氣的看著林濤,指著他的肩膀說道:「還是號稱液體黃金的『洛水』呢,也不知道哪家的騷貨搽這種性暗示香水,擺明了出來勾引男人的你也上!」

「瞎說!我什麼時候上了?」林濤仗著幾分酒勁直接把褲子一脫,十分光棍的說道:「你自己看看我上沒上?我在酒吧喝酒遇上一個來玩的女孩,就一起喝了幾杯,她喝多了是我把她背回房間,我連手都沒摸人家!」

「我嘗嘗……」說著,曹媚便跳下桌子蹲在了林濤腿間,一番超高技術的品嚐之後,曹媚抬起頭來笑著說道:「不錯!算你老實,這上面還是小嬌那丫頭的味道呢……嘻嘻~難道是對方長的不好看?」

「很好看,身材也很正點!」林濤翻翻眼睛,雖然小林濤已經變成鋼槍一把,他卻突然沒了心思,拍拍曹媚的肩膀讓她幫自己把褲子穿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媚兒,我問你,像我這樣的男人在酒吧裡艷遇的機率有多大?不說我的身份,也不算那些刻意出來賺錢的女人啊,就說單身的良家婦女!」

「我的好老公啊,你又不是毛頭小伙子了,這種事跟天方夜譚差不多了!」曹媚扭著翹臀套上自己的小內褲,又坐到林濤的懷裡笑著說道:「現在又不是以前,不是說長得帥就能當飯吃,現在的女人追求的都是實力雄厚,哪怕對方曾經只是個老農都沒問題,如果你非要說你晚上在酒吧裡是艷遇,那我只能告訴你,不是你酒喝多了,就是你被騙了!」

「所以啊……」林濤也苦笑著點點頭,說道:「我也覺得不可能,這種被美女主動搭訕又能發生一夜情的好事,我上半輩子可是一次都沒遇到過,偏偏現在就來了這麼一位,長的又漂亮,人也開朗單純,更離譜的是她居然不認識我,當時米迦勒可就和我坐在一起的,上星期縣城的記者還特意給那死狗做過一個專訪,幾乎無人不識,所以我認為這女人出現的太蹊蹺了,問題很大!」

「呵呵~那女人用『洛水』香水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那種香水是可以讓男人情不自禁產生性需求的,你說她單純又怎麼可能?只能說明這女人火候還不到家,把戲演的太過了!」曹媚鄙夷的搖搖頭,又親了一下林濤笑著說道:「老公你這次很不錯哦,居然沒有被下半身指揮上半身,這才是我的好老公呢!」

林濤老臉一紅,當時要不是有吧檯那兩個女孩在樓下監督,他的確已經產生了犯罪的[www.uu158.com]衝動,香水起了作用是一方面,陳茵茵的美麗動人也是一方面,正常情況下,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幾乎是無法拒絕不和陳茵茵發生關係的。

「不過,我倒是聽說山莊裡來了幾個專門釣大款的高級援交妹,那些女人都打扮的和出來遊玩的千金小姐一樣,一身行頭沒有上千斤糧票都搞不定,而且她們輕易不和男人上床,一旦有男人上鉤,上一次床至少是五百斤起步!」曹媚歪著腦袋笑笑,摸著林濤的臉說道:「搞不好人家是在釣你這個大款哦!」

「感覺不太像!」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蹙著眉說道:「按照之前的情形如果我和她發生了什麼的話,就算我事後拍拍屁股走人,她也沒轍啊,要真是奔著錢來的,哪有不見兔子就撒鷹的道理?」

「你就別天真啦傻老公!那些女人可是職業對付男人的,厲害手段多的是,就好比你辦完事真的不認賬,她只要用設備把你們上床的過程拍下來,拿出去一嚷嚷,說是你林大莊主的情人,她的身價立馬就會暴增,許多男人心理都很陰暗的,倘若一千斤米就能玩一次你林大莊主的情人,保證那些男人還覺得便宜呢!」曹媚看著林濤冷冷的笑著,卻把林濤笑的冷汗淋漓,汗流浹背,心裡不停在慶幸自己沒有上那陳茵茵的當,不然自己又一次要成為艷照門的男主角。

「唉~現在的女人啊,居心真是太叵測!」林濤滿臉唏噓的感歎著。

雖然林濤已經穿上了褲子,並沒有和曹媚打上一炮的打算,但既然已經身在這盤絲洞中,林濤又哪能逃脫曹媚這只蜘蛛精的手掌心呢?曹媚自有一千種辦法可以讓她男人乖乖的脫褲進洞,剿光他庫存的子彈!

一番翻雲覆雨之後,曹媚挽著林濤滿臉春意的回到了家中,而曹媚剿滅了林濤這隻大賊梟把自己也累的夠嗆,而且她明天一早還要開會,匆匆的洗了個臉就回到自己房中去睡了,直接把伺候林濤洗漱的活丟給了六號,也就是李薇薇!

林濤一身酒氣一身臭汗,自然不好往蔡琳琳的床上鑽,叼著香煙就往一樓的浴室走去,身後自有李薇薇熟門熟路的捧著換洗衣物跟著他,可剛路過一間房門時,裡面卻傳來一聲極為壓抑的嬌吟聲,讓他狠狠一愣!

「嗯?」林濤立馬停下腳步側頭看去,自己幾個老婆的房間全部都在二樓,一樓住的全是下人的房間,而且林濤眼前這間房恰巧就是李薇薇和蔣燕的臥室。

林濤詫異的看向身後的李薇薇,李薇薇削瘦的臉蛋立馬一紅,期期艾艾的說道:「可能是嬌嬌姐在裡面!」

「她在你們房裡幹什麼?」林濤下意識的問道。

「應該……應該是和楊哥在裡面吧!」李薇薇咬著唇扭捏的說道:「她們可能是怕在樓上給你聽見,所以就到我房裡去了!」

林濤乍一聽楊哥差點以為是搞主持的那個小白臉,但隨即便知道自己想岔了,嬌嬌再膽大包天也決計不敢在家裡偷情的,不用說,那個「姦夫」自然就是楊小妹了。

「呃……小妹有很長時間沒來了吧?」林濤站在門前聽著自己老婆越來越壓抑不住的呻吟,面色相當的古怪。

「也沒有吧!」李薇薇怯怯的看了林濤一眼,低聲說道:「自從你上次打了她,她倒是一直沒敢來了,不過爺你這次回來的第三天她又過來了,今天應該是來找嬌嬌姐要她的項鏈的,沒想到到現在還沒走!」

「什麼項鏈?」林濤奇怪的問道。

「就是爺你送給她的那條紅寶石項鏈啊!嬌嬌姐也好喜歡,可是問楊哥要,她死活都不給,後來也只答應給嬌嬌姐戴幾天,這才沒一個星期呢,她都要了好幾次了,今天還要上門來了!」李薇薇一五一十的說道。

「哦!」林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李薇薇說道:「那個……你先幫我去準備吧,我馬上就過去!」

李薇薇「嗯」了一聲便飛快的走開了,她似乎也知道林濤想做什麼,白皙的臉頰上居然還飛起了兩朵紅霞,走路的樣子有些像在逃跑,而李薇薇一走,林濤便情不自禁的「咕嘟」嚥了口口水,神色十分糾結的看著面前的房門。

此刻,他的內心正在激烈的掙扎著,看或者不看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當然無關於捉不捉姦的問題,對於女人們之間的尋找刺激他一向很開明,所以他終於還是貓起了腰,做賊似的輕輕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一股女人身上才有的幽香便撲鼻而來,似乎還夾雜著能調動情慾的香氛,房間裡的燈光被調的無比昏暗,不凝神聚起眼力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形,林濤手裡托著沉重的實木房門,盡量不讓它發出什麼「吱呀」聲,小心翼翼的把半個腦袋伸了進去。

入眼處是兩張擺放在角落的單人小床,那是屬於李薇薇和蔣燕的,因為她們怎麼都算林家的女人,所以床間的梳妝台上堆滿了各式的化妝品,以及足夠讓普通女人羨慕嫉妒的大量珠寶首飾,這些東西發出的反光射在牆壁上很有些目眩神迷的迷幻效果。

不過床上居然沒有人,只有許多件女式內衣亂七八糟的堆在上面,有內褲也有胸罩,其中一條薄如蟬翼,穿和沒穿基本一樣的紅色小內褲林濤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屬於嬌嬌的,它被自己從白馬市帶回來之後,嬌嬌當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穿上好好跟他折騰了一番,但現在,那小內褲的中央,一塊濕濕的痕跡相當明顯。

床上既然沒人,人肯定就在床下了,林濤賊兮兮的踮起腳往床邊看去,只見純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散落著七八顆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夜明珠溫潤的光華把中間三位赤條條的美人兒照射的雪白如玉,她們正七手八腳的糾纏在一起,柔軟的嬌軀讓她們不斷變換著各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抵死纏綿!

秀髮散亂的楊小妹正處於主導地位,拎著嬌嬌的一雙腳踝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身體十分有節奏的聳動著,隨著小妹的動作越來越大,嬌嬌的聲音也越加無法控制,魔怔一般的猛搖著腦袋,似乎受不了那猛烈的撞擊,雪白的嬌軀上肉眼可見的迅速攀上陣陣潮紅。

而楊小妹也不甘寂寞,她的身上也還纏著另外一個滿臉迷醉的小妞,自然是嬌嬌的貼身大丫鬟蔣燕是也,此刻的蔣燕正跪在楊小妹的身後,緊緊的摟著小妹的腰,雙手靈巧的捂在她的胸上,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作,楊小妹的表情似乎也很癲狂,反手撈住蔣燕的腦袋就和她深吻起來,不斷從鼻腔裡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嬌吟。

林濤的呼吸也陣陣粗重起來,沒想到楊小妹激情時的樣子居然如此迷人,他暗恨自己今天為什麼穿著牛仔褲,褲子太緊頂的真他媽的難受!

房間裡浪聲淫語,嬌嬌塗著大紅指甲油的腳趾已經在小妹的嘴裡進出了,蔣燕也迫不及待的上去搶奪,就好像那不是腳趾而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佳餚一般,她們種種淫靡的動作看的林濤口乾舌燥,都快無法自拔!

不過他也有些迷惑,這些女人不應該是在「磨盤子」嗎?怎麼感覺嬌嬌的動作跟自己在床上也差不多呢?林濤摳摳下巴,努力的瞪大著眼睛,片刻之後他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楊小妹的下身還穿了一條黑色的皮內褲,上面連著的一根猙獰玩意正閃著水光,林濤一看那型號,發現居然和自己的差不多!

第四百八十八章 莫名其妙的楊小妹

「啊……」

嬌嬌突然像中彈一般大叫了一聲,渾身繃緊不斷抽搐,雙眼也跟著不斷的翻白,她身上的楊小妹一看趕緊摸起床上的一條內褲,也不知道是誰的,反正一股腦塞進嬌嬌的嘴裡堵住了她高亢的聲音,這下只能聽到嬌嬌一陣陣從鼻腔裡發出的「嗚嗚」聲,似乎從靈魂深處都透露著舒爽!

「靠!你個死蹄子一上頭就得意忘形,要是把你老公叫下來,倒霉的又是老子!」楊小妹有些氣惱的扔下嬌嬌的雙腿,直接往後一倒靠在了床上,只聽見「咕嘰」一聲驚人的水響,嬌嬌整個人都隨之縮成了一團弓成了一個蝦米狀,抽筋一般的亂抖。

「嘻嘻~楊哥,我和嬌嬌姐都爽過了,你把那東西脫下來我給你止止癢!」蔣燕水蛇一般又纏上了楊小妹,楊小妹抬起屁股讓她把褲子脫下來,卻說道:「別用那東西了,你幫我親親就行了!」

「怎麼了?以前不就數你癮頭最大麼,一晚上不弄你兩三次你都不願意,最近怎麼這麼斯文了?用嘴該多長時間啊!」蔣燕一臉好笑的看著楊小妹,楊小妹卻說道:「叫你親你就親,哪來這麼多廢話?我那裡不舒服不行啊!」

「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林濤支著帳篷,在一片「舔盤子」的聲音中退了出來,他覺得自己某處地方似乎快脹炸了,剛剛的情景實在太刺激了,他心裡居然都升起一股對楊小妹強烈的羨慕嫉妒恨了,就算他現在想玩次雙飛,也得連哄帶騙的逃過白茹的耳目,才能偷偷的拉著曹媚和嬌嬌一起上,至於蘇雅和白珊,白珊自從上過一次當之後就再也不幹了,況且蘇雅現在根本就不能碰,所以林莊主的雙飛美夢早就成了水中泡影,昨日黃花了!

一個多小時後,洗完澡的林濤神清氣爽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著香煙,服侍他洗澡的李薇薇他都是沒有禍害,卻把進來給他送衣服的劉蓮蓮給折騰的不輕,劉蓮蓮也是很長時間沒碰過男人了,開始還挺矜持,但被慾火燃燒中的林濤接二連三的挑撥,這小少婦很快就把持不住了,分分鐘被他扒下了褲頭,按在浴池裡好好洩了一次火,劉蓮蓮好懸被他弄暈過去,現在手裡捏著一條破碎的小內褲,被李薇薇扶著跌跌撞撞的回了臥室。

「吱呀~」

一間房門突然開了一條小縫,一個賊兮兮的腦袋伸出來半個左右看了看,見四周黑咕隆咚的似乎很安全,腦袋的主人鬆了口氣,徹底打開門對身後的人說道:「出來吧,已經沒人了!」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老公早回來了呢!」一個只穿睡衣的女孩出現在門口,推著身前的女人催促道:「快走快走,要是被知道我就慘了,上次看我老公發火,我兩條腿都嚇軟了!」

「切~他那是嚇唬咱們呢,見我真不理他了,他還不是顛顛的找上門來道歉?」楊小妹得意的拎拎褲子,轉身又在嬌嬌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好奇的問道:「他剛才跟誰在浴室裡折騰呢?好像不止一個喲!」

「當然是六號啦,除了白珊就只有她才會捂著嘴叫床,不過另外一個不知道是誰,居然幾下就完蛋了,估計是大夫人,就是便宜了六號,讓林爺找她瀉火!」蔣燕這時也光著身子跟了出來,滿臉的醋意。

「喲喲~瞧你嫉妒的那樣啊,剛才還沒餵飽你這騷蹄子啊?」楊小妹一臉不屑的看著蔣燕,轉身說道:「拜拜了,下次等齊天南值班的時候,咱們去王娜家玩吧,王娜那雙腿我可是百玩不厭的,哈哈!」

「去哪啊……」

突然一聲悠長的詢問讓走廊上三個小女人齊齊愣住,她們下意識的看去,只見在漆黑的客廳裡,一個紅點緩緩亮起,被吸了一口的香煙正好照亮了林濤陰沉的臉色,三個女人瞬間汗毛乍起,臉色煞白,嬌嬌更是直接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跌在地上,僵硬的喊道:「老……老公,你還沒睡啊?」

「你們折騰的這麼厲害,誰能睡得著?」林濤淡淡的看著嬌嬌,嬌嬌渾身一抖,有心想上前卻又不敢,只能怯怯的解釋道:「老公,我們……我們女人之間玩玩,你……你說過沒什麼的!」

「那有你們這種玩法的嗎?一群女人聚在一起,你們這是淫亂知不知道?」林濤瞪著眼睛低喝道。

「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嬌嬌怕的都快窒息,慌裡慌張的不斷搖手。

「你凶什麼凶?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你就衝著我來好了,有本事你這次打死我!」楊小妹捏著拳頭憤怒的上前一步,儘管臉色很難看,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楊小妹……」林濤瞇著眼睛看著楊小妹,不斷飄升的煙氣使他的臉色看起來飄忽不定,就聽他淡淡的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一點脾氣都沒有?永遠都會縱容你?」

「你在說笑話嗎?林大莊主!」楊小妹死死咬住唇,眼神異常的複雜,好半天才恨聲說道:「我告訴你,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了,就算你今天打死我,都比不上你欠我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欠你什麼了?楊小妹,你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潑耍無賴,我也告訴你,我對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林濤惡狠狠的拍著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他震得「嘩嘩」作響,其實跟楊小妹之前猜測的一樣,林濤只是想嚇唬她一下,逼她說出為什麼這段時總和自己找彆扭的原因,但看到楊小妹和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林濤也忍不住動了真怒!

「我……」楊小妹大喊一聲就要說出真相,但最終還是咬咬牙,十分神經質的搖著頭說道:「不!我不會讓你知道你欠我什麼的,你不是我什麼人,我也不屬於你,反正你從來不把我當女人看,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只要你最後別後悔就行了!」

說完,楊小妹已經泣不成聲,捂著嘴扭頭就想走,但林濤卻又「光」的一拍桌子,喊道:「你給我站住!」

楊小妹停住腳步,就那麼立在那,頭也不回的慘笑道:「怎麼?還是想對我動手嗎?那你來吧,用刀用槍都行,打死我也就再沒有人跟你做對了,反正在你眼裡我永遠都是可有可無!」

「你……」林濤憋住一口氣,指節捏的啪啪作響,可看到楊小妹那削瘦又不斷顫抖的背影,他的心又沒來由的一疼,最後無奈的擺擺手,說道:「唉~算了,算你狠,有本事你就把秘密憋爛在肚子裡吧!小嬌,讓她今晚到你房裡去睡,要是被人看到她半夜從我們家出去,明天又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哦哦……」嬌嬌忙不迭的去拉楊小妹,楊小妹卻猛的甩開嬌嬌的手,大聲的問道:「林濤!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因為你而死,你會不會內疚?」

林濤正準備轉身上樓,聞言立刻呆住了,驚訝的回頭看著楊小妹,蹙起眉頭問道:「小妹,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如果真是為了我,我是男人,不需要你一個女人獨自去面對,要是你為此出了事……我會內疚一輩子!」

「有你這句話……我死也值了!」楊小妹似乎有些感動,臉上的憤怒再也不見,羞怯的拉著嬌嬌說道:「走吧,我們去睡覺,不理那個壞蛋了!」

「哎……小妹!」林濤急忙喊住楊小妹,但楊小妹卻齜牙咧嘴的對他做了個鬼臉,拉著嬌嬌一頭鑽進了蔣燕的房中。

「這……這女人有毛病吧?」林濤無語的搖搖頭,只好轉身上了樓。

……

清晨起來,林濤一睜眼就看見蔡琳琳霸氣的睡姿,這女人不但喜歡裸睡,一隻大腿都快架到他腦袋上來了,十分誇張的把她的秘密花園呈現在林濤眼前,連林濤都搞不清她是怎麼在睡夢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居然從床頭睡到床尾去了。

林濤無奈的把她的腳從胸口拿下來,搖搖發暈的腦袋坐了起來,看看蔡琳琳已經七個多月的大肚子他溫柔的笑了,說實話,他雖然和蔡琳琳的感情一直不深,甚至不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兩人肯定都不會在一起,但是蔡琳琳對他的依賴卻在日益加深,他看的出來,那不是一味的討好獻媚,而是真心的愛著自己。

林濤拽過被子把蔡琳琳的下半身蓋住,右手輕輕在她的肚子上撫摸了一陣,卻突然感到手心被東西輕輕一頂,那肯定是肚子裡孩子給他的回應,林濤急忙趴下來把耳朵貼在蔡琳琳的肚皮上仔細傾聽,一個輕微的心跳聲立刻傳入他的耳朵,並且又頂了頂林濤的臉頰。

林濤這下玩心大發,捧著蔡琳琳的肚皮又親又吻,但蔡琳琳卻抱著肚子突然「哎呦」一聲,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罵道:「哎呦~小混蛋,你想踢死你媽啊?跟你爸一樣沒良心!」

「不是吧?我怎麼沒良心了?」林濤滿臉苦笑的問道。

「呃……老公,你什麼時候來的呀?」睡眼惺忪的蔡琳琳一愣,立刻驚喜的坐了起來。

「天吶,琳琳,我這都跟你睡了一晚上了,你居然才發現你身邊有個人嗎?」林濤傷神的拍拍腦門,鬱悶道:「這要是來了活屍,你被活屍抬走估計都不知道吧?」

「嘻嘻~有你在,我才不怕什麼活屍呢!」蔡琳琳很是開心的摟著林濤,笑著問道:「老公啊,你剛才是在和寶寶玩嗎?他這麼活潑一定是個兒子的!」

「那萬一是個女兒呢?」林濤狹促的一笑,但蔡琳琳卻臉色一變,異常堅定的說道:「不可能,醫生幫我聽了胎心,打包票說一定是個兒子的!」

「哈哈~兒子女兒我都喜歡!」林濤捏捏蔡琳琳的俏臉笑著說道。

「那不行!」蔡琳琳破天荒反對林濤的話,摸著自己的肚皮說道:「兒子是家裡的長子,將來還要繼承你的家業呢,他一定會成為和你一樣出色的男人,要是生個女兒有什麼用?老公,就算……就算大姐生的也是個兒子,你也不會偏心的哦?」

「我又不是皇帝,也沒有繼承大統一說,孩子將來的事誰說的清呢?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而且現在可不是以前,孩子們不是繼承這個家,而是撐起這個家,撐起這個莊子,懂不懂?」林濤無所謂的笑笑,蔡琳琳只好扁扁嘴,然後又笑嘻嘻的膩進他懷裡,自信的說道:「反正這是你的種,絕對不會差的!」

「那是當然!」林濤笑著摸摸蔡琳琳的長髮,又拍著她的屁股說道:「起來吧,晚上要去縣城,今天還有不少事要做!」

「那你帶誰去啊?我猜一定是嬌嬌或者珊珊吧?」蔡琳琳眼珠一轉,下了床一邊幫林濤穿衣服一邊說道:「老公,跟你說個事啊,嗯……那個縣城那邊有人來聯繫我和大姐了,想讓我們生完孩子之後復出呢,大姐還在考慮當中,你認為行不行啊?」

「復出?不會讓你們去拍電影吧?」林濤啼笑皆非的問道。

「嗯啊!是的呀!」蔡琳琳飛快的點點頭,說道:「其實這次大姐還是沾了我的光呢,我認識的一個台灣導演就在縣城電視台,混的還算不錯,前天我們逛街的時候他碰巧看見了我,正好縣城有個大老闆願意出資拍部室內情景劇,你也知道的,縣城裡都是一些二三線的小明星,還大部分都在坐台,我和大姐能甩她們十條街都不止,所以那個導演一看到我們就第一時間和我們說了,而且人家願意把拍攝時間推遲到我們生完孩子以後!」

「我沒什麼意見,你們天天困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到後來都要跟嬌嬌似的,變的好吃懶做,腰上一個勁的長肥肉!」林濤聳聳肩笑著說道。

「你就別說嬌嬌了,就因為你上次說她那些性感的小內褲都快穿不上了,她急的這三天總共就吃了兩頓飯,昨天好像還加了健身房的會員,嚷嚷著一定要瘦回八十五斤呢!」蔡琳琳一臉好笑的說道。

「那丫頭啊,胖了就減,瘦了就吃,非把身體搞壞了不可!」林濤翻翻眼睛,剛準備轉身出門卻被蔡琳琳拉住了,媚眼如絲的看著他說道:「老公,把奶喝完再出去嘛,好脹呢……」

第四百八十九章 轉變

林濤舔著嘴唇下了樓,一眼就看到正在大廳餐桌邊擺碗筷的劉蓮蓮,這女人今天似乎容光煥發的樣子,不但扭著渾圓的大屁股,嘴裡還哼著輕鬆的小調,不過她今天穿的卻沒什麼看頭,不是內衣也不是睡衣,規規矩矩的一套寬鬆的居家服。

劉蓮蓮見林濤下來了,她的俏臉立刻一紅,似乎心虛的很,竟然也不敢打招呼,咬著唇羞澀的低下了腦袋,嬌羞的模樣看的林濤心裡一跳一跳的,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早吃了這小少婦,擺在家裡當花瓶真是浪費!

林濤一邊回味著昨晚的風流情事,一邊隨手推開洗手間的門,剛進門就看見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坐在馬桶上玩著iPad,一身淡雅的連衣裙擼到腰間,露出半個雪白的大屁股,一條牙黃色的丁字褲就繃在膝蓋上,低著頭手指不停在iPad上亂點。

「文雯,上個廁所還玩電腦,多大的人了!」林濤無奈對馬桶上的女孩搖搖頭,卻沒多少尷尬。

文雯是蔡琳琳的貼身大丫頭之一,蔡琳琳住進了別墅,服侍她的兩個小丫頭自然也就一起住了進來,而且因為別墅裡總共就三個廁所,一大家子早晨起來搶廁所就成了每天必備的科目之一,所以林濤早就習慣自己洗漱的時候,會衝進來這樣那樣的女人在身後肆無忌憚的方便,還好蘇雅和白珊是單獨住在小院裡的,不然為了搶廁所打起來都有可能。

林濤十分自然的進了浴室,不過馬桶上的「文雯」一抬頭卻嚇了他一跳,因為這女人竟然不是文雯,而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女人,林濤趕緊剎住腳步轉頭就往外跑,嘴裡還喊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濤急忙關上門大大的鬆了口氣,估計廁所裡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來找自家媳婦竄門的,或者說昨晚壓根就睡在這裡,林濤見餐桌旁的劉蓮蓮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林濤便鬱悶的走上去問道:「廁所裡是誰啊?怎麼沒見過?」

「沒見過?」劉蓮蓮眨眨眼睛,莫名其妙的說道:「不可能吧?我剛才就看見小妹進去了呀,她昨晚沒走呢!」

「不是小妹,是一個長頭髮的女人,穿著裙子,你見過小妹什麼時候會穿裙子啊?」林濤也奇怪的蹙蹙眉,然後就勢坐在餐桌旁說道:「下次家裡來客人要和我打個招呼,不然我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多難看啊!」

「你確定裡面的不是小妹?」劉蓮蓮一臉好笑的看著他,林濤摸起一杯茶剛喝了一口,本想說什麼,但廁所的門卻在這時候「卡嗒」一聲開了,就見剛剛坐在馬桶上方便的那個女人氣惱的走出來,瞪著林濤喊道:「有沒有羞恥心啊?進廁所也不知道敲門的!」

「噗~」

林濤嘴裡的茶葉水噴了一桌子都是,雖然這女人的樣子很陌生,但那潑辣的聲音就算化成灰林濤都能認識,他近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廁所門前那靚麗的少女,呆呆的說道:「小……小妹?」

「幹嗎?沒見過啊?」楊小妹的底氣似乎也有些不足,臉紅的也有些厲害,而林濤卻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遍,神色古怪的問道:「你……你怎麼搞成這樣?」

「難道不好看麼?可小嬌她們都說很嫉妒的呀?」楊小妹疑惑的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裝扮。

波浪般的長髮如同綢緞一樣飄散在肩膀上,白皙的頸脖上掛著林濤送給她的紅寶石項鏈,身上的連衣裙是米色雪紡的,腰間繫著一條寬寬的肉色腰帶,斜斜的點綴著一個同色的蝴蝶結,裙擺不長不短剛剛高過膝蓋一小截,露出她修長雪白的大腿,腳上踩著一雙水晶的細高跟,一套很淡雅很清新的打扮。

「呵呵~好看的很,你這是想把男人迷死呀?」劉蓮蓮微笑著點點頭,發自內心的讚歎,楊小妹這麼一打扮,雖然臉上只化了淡妝,從濃眉變成了柳葉眉,但立馬就成了大變活人,男人婆的樣子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青春靚麗的美少女!

「可他說不好看的呀!」楊小妹愁眉苦臉的一指林濤。

「我沒說不好看,就是……就是……」林濤的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著,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最後煩躁的擺擺手說道:「哎呀,就是看不習慣你知道嗎?還有你這頭髮怎麼一夜之間長這麼長的?好像不是假髮吧?」

「哈哈~當然不是假髮啦!」楊小妹得意的撩撩她的長髮,開心的說道:「我天還沒亮就去把浴場的理髮師給叫起來了,他們三個人整整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幫我把頭髮接好的呢,還修了一個最流行的眉形,漂亮吧?」

「呃……漂亮是漂亮,可是你搞成這樣是準備幹嗎去呢?不會是就為了耍誰吧?」林濤很是無語的看著楊小妹,他唯一能想到的目的就是楊小妹又要惡作劇了。

「當然不是啦,你以為我沒事閒的蛋疼啊?哦,我沒蛋……」楊小妹尷尬的笑笑,然後笑顏如花的看著林濤說道:「嘻嘻~我是準備晚上去跟你參加舞會的呢,當然得打扮一下啦,不能丟咱們山莊的臉面嘛!」

林濤本想說「誰答應帶你去的」,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怎麼想起來要去舞會的?」

「我長這麼大都沒參加過舞會,而且這次還是在縣城舉辦的,我當然想去見識見識啦,人家總到我們這來玩,我們也得禮尚往來一下嘛!」楊小妹笑嘻嘻的看著林濤,卻突然一蹙眉說道:「你不會不帶我去吧?大不了我不說是你老婆,是你小秘好啦!」

「你本來就不是我老婆!」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擺擺手說道:「好好好,去就去吧,不過到時候你不准出什麼⼳蛾子!」

「不會的啦!」楊小妹立刻興奮起來,用一種膩人的嗲音跑上去摟著林濤的胳膊說道:「人家保證會乖乖聽話的,來!林老闆,小秘餵你吃塊麵包哦!」

「滾,老子要吐了……」

吃完早餐,楊小妹要去警局上班,而林濤也有點事要去溫泉浴場,兩人肩並肩的一起出了門,不過楊小妹的惡趣味立馬就爆發了,一上了大街,她低下頭挽住了林濤的胳膊,很是小鳥依人的模樣,林濤雖然掙了幾次卻沒掙開,之後只好任他挽著,滿臉黑線的走在大街上。

「喂!那女人誰啊?居然傍上莊主了哎……」

「沒見過啊,不過蠻漂亮的,估計有點本事,不然幾位夫人那關可不是好過的……」

「是哦!還記得前些日子來走穴的那個小明星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莊主又放電又獻媚,還坐莊主腿上,晚上就被人家打斷了門牙,有人看見是呂梁嘉那小子干的,不是幾位夫人誰能指揮的了他……」

「可以,真可以,這女人從今起就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啦……」

食堂門前幾個幫廚的大嫂很是驚奇的看著林濤和他身邊的楊小妹,就像看外星人一樣那麼稀奇,嘴裡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認出那是楊小妹的,而林濤在街上僅僅走了兩分鐘,身後就已經聚起了幾百號圍觀的人群,並有迅速擴大之勢。

「林哥,你這是……」張旭此時從一棟房子裡溜躂了出來,本來正和周猛兩人有說有笑的呢,突然見到林濤以及他身後的圍觀大軍,他倆全部愣住了,不明白一向低調的林濤怎麼如此高調的顯擺起來了,居然帶著新妞大清早就招搖過市。

「怎麼?」林濤停下腳步,咬著牙臉色黑的都快滴下水來,張旭納悶的摸摸腦袋,問道:「林哥,你這身體是不是發虛啊?一大早就冒冷汗呢!哦!我知道了……」

張旭一臉曖昧的看著對面的楊小妹,笑嘻嘻的喊道:「嫂夫人好,我叫張旭,以後請多多關照啊……咦?嫂夫人,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啊?好面熟啊!」

楊小妹本還一臉乖巧的模樣,見了張旭她立刻現出了原形,叉起了柳腰,身子一抖一抖的說道:「面熟你妹啊?一大早就玩失憶,裝不認識老娘啊?」

楊小妹那招牌似的聲音一出來,立刻震驚了全場,落了滿地的眼球,就看張旭和周猛突然臉色大變,居然「登登登」一連退出好幾步遠,如同見鬼一般指著她喊道:「你是楊小妹?」

「廢話!不是你姑奶奶我還有誰?」楊小妹得意的一甩滿頭的長髮,傲然的說道:「怎麼樣?被老娘的青春靚麗嚇到了吧?」

「你……你怎麼變這麼漂亮了?」周猛是個實心腸,一張嘴就說出了真心話。

「喲呵?周大傻,你這是什麼意思?感情老娘以前就不漂亮了?」楊小妹蹙起眉頭看著周猛,神情似乎很是不爽。

「哈哈~楊小妹,你也有今天啊……」

周猛沒說話,但斜刺裡卻突然殺出條大漢來,竟然是光著赤膊的孟黑子,就見孟黑子很是解恨的看著楊小妹,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以為你是個不壞金剛呢,終於被咱們莊主收房了吧,我看你以後再敢狂,我直接去找大夫人讓她給你動用家法!」

「哪……哪有什麼家法?我怎麼沒聽說過?」出奇的,楊小妹不但沒有辯解,反而有些慌亂,這下就更助長了孟黑子的氣焰,冷笑著說道:「大夫人在全莊大會上可都是表了態的,你們家的女人要是敢仗勢欺人,胡作非為,不用找莊主,大夫人直接就把她給辦了,嘿嘿~你這下要是再敢欺負我,我就去找大夫人告狀!」

「滾你的蛋吧!」楊小妹突然跳起來一腳踹在孟黑子的胸膛上,但孟黑子那熊一般的身板哪是她能踹的動的,卻還因此走了裙下的風光,孟黑子被踹的一愣,而楊小妹面色羞紅的趕緊捂著裙擺,一溜煙就跑向了警局,臨走還大聲罵道:「孟老黑,你給我等著,老娘換了警服就去抄你家!」

「林哥!偶像啊!牛掰啊!」張旭等人一臉喜氣的上前看著林濤,欣慰的說道:「就知道林哥最講義氣,不會坐看咱們兄弟被人凌辱,這下楊小妹要再敢作怪,你就拿大嘴巴子抽她,男人打老婆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

「莊主!你就是咱們的大救星啊!」孟黑子滿臉感動的說道。

林濤沒說話,滿臉深沉的低頭點了一支香煙,再抬起頭來時他很是唏噓的說道:「老黑啊,我和楊小妹並沒有什麼,她打扮成這樣也只是為了晚上和我去縣城參加舞會,你……自求多福吧!」

「不……不會吧?莊主,你不能開玩笑啊,這可是會出人命的呀……」

第四百九十章 元宵節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山莊如山似海一般的客人在爆滿一個多星期後,總算有所回落,安安穩穩的回家過節去了,其間,據說不但縣城裡的大部分權貴都來了一到兩趟,周邊大小聚集地裡也來了不少人,而且大學城裡居然也有不少人聞風而動,喬裝打扮偷偷跑過來玩的。

上午十點鐘,可能是整個山莊最悠閒的時候了,來玩的客人不是趴在小姐身上睡大覺,就是醉倒在各大娛樂場所的桌襠底下,所以服務員們也終於鬆了口氣,趁著人少的時候趕緊打掃清理,準備迎接午飯過後的又一波高潮!

溫泉浴場幾乎是沒有不爆滿的時候,在這種缺水的時代裡,能洗上一把熱水澡算是很奢侈的行為了,誰還顧得了這水是不是真的溫泉呢?就算澡池裡的人如同下餃子一樣接踵摩肩,卻淹滅不了眾人的熱情,而且頂級的大老闆們花點小錢,一千斤糧票入個會員,便能享受獨立的包房服務,不但輕鬆愜意,連搓澡的都是比基尼美女!

浴場的服務員剛剛才把衛生收拾好,在領班的叫喊聲中便迅速集結成了幾隊,整個浴場的服務員以及服務生基本上都是外莊人,真正的山莊人是不會在這裡給人做服務的,他們中最次的也是中層領導,而在她們面前耀武揚威、頤指氣使的領班,到了內莊人面前立刻就會乖的就跟孫子一樣,要是一個不好被炒了魷魚,失去飯碗是小,永久被驅逐出山莊那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漂亮的領班穿著一套黑色的小西服,她故作高傲的站在屬下們面前冷眼以對,小胸部挺的老高,儘管她的屁股一天也要被客人白摸上幾百下,但這一刻領班就是領班,她提出的建議領導們還是很注重的,所以下面的小服務員們各個都是全神貫注聽著她訓話,不敢露出哪怕半點的不屑。

「昨天有客人投訴到我這來了,十八號,客人要你和他親個嘴那是看的起你,證明你還有幾分姿色,他舒服了自然會給你小費,而不是你去明碼標價的要,這樣會讓人家覺得咱們山莊人很市儈,很勢利,全都是一幫見錢眼開的鄉下人,往小裡說是你得罪了客人,往大了說你這就是在丟咱們整個山莊的臉,你知不,哎呀……」

領班正指著一個小丫頭破口大罵,但隨著大門突然走進來一幫貴夫人,領班的臉色就跟變戲法似的,直接由陰轉晴,直到興高采烈,隔著老遠就迎上去揮手喊道:「夫人,幾位夫人您們來啦?我們在這都盼了好久了呢!」

能當上領班的果然還是有幾分馬屁功底的,眾服務員滿臉鄙視的看著領班就像見到親爹親媽一樣親熱,一路小跑飛快的跑了過去,而挺著大肚子的白茹領著一群鶯鶯燕燕停下腳步,看看眼前領班淡淡的點點頭問道:「泳池清理乾淨了嗎?」

「乾淨了,都乾淨了,十個人刷了一早上,水也是剛剛運來的新水呢!」領班忙不迭的點頭,又補充道:「知道幾位夫人要來,維修的牌子已經掛出去了,絕對不會有人去打擾各位的,領導也安排了,我今天什麼也不做,就專門伺候幾位夫人!」

「就是我們幾個大肚婆聽說孕婦在水中運動是最好的,就想過來活動活動,時間也不會太長,畢竟是做生意的地方,不能耽誤了生意!」白茹一邊說著一邊往樓上走去,然後笑著問身邊的嬌嬌:「小嬌啊,你裝了一早上的乖寶寶了,老公不在你也該笑笑了吧?是跟我們去游泳啊,還是你單溜?」

「哎呀~大姐,我還笑呢,昨晚我都差點哭了,你們在房裡也該聽到老公發火的聲音了吧?還好小妹本事大,打扮了一下就讓老公眉開眼笑,把昨晚的事忘的一乾二淨,我要是再在他面前嬉皮笑臉,老公準得對我有意見了!」嬌嬌一臉苦悶的吐吐舌頭,扶著白茹說道:「我就不和你們去玩了,我要去健身房把我腰上的肥肉甩掉,做回老公的小甜心!」

「哦!夫人,昨天健身房剛來了一位非常專業的教練,何不讓他給你制定一個減肥計劃呢?」領班見縫插針的開口道,不過心裡卻羨慕的要死,別人成天都在為怎麼填飽肚子而發愁,眼前這位倒好,居然在想著怎麼減肥!

「那就試試吧!」嬌嬌瞥了一眼領班,然後傲然的說道:「但你給我告訴他,他要是半吊子來忽悠人的,明天我就讓他滾蛋!」

「應該不會是假的,他是從縣城過來的,聽說以前是專門給明星做私人教練的,還帶了幾張合影來證明呢!」領班急忙說道,然後又報出了幾個女明星的名字。

「哈!那幾個狂蜂浪蝶啊!」蔡琳琳一臉的不屑,卻對嬌嬌說道:「不過她們身材倒還真是保養的不錯,如果真是她們的私人教練,小嬌你可算有福了!」

「哼~好不好可得我說了算!」嬌嬌得意的哼哼道。

白茹一行自去了游泳池游泳,嬌嬌帶著蔣燕一路到了位於四樓的健身房,這間健身房以前就是這個功能,而且設備也算比較專業,所以當初改造時根本就沒動它,三百來個平方全是各種進口器材。

「兩位小姐上午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們服務的嗎?」嬌嬌一進門立刻就有一個服務員迎了上來,蔣燕卻一蹙眉罵道:「瞎了眼睛啊?什麼小姐,你才是小姐呢!莊主夫人認不出來啊?」

「對不起對不起,兩位夫人,我是剛來的,我不知道的!」服務員一聽山莊總BOSS的老婆來了,嚇的臉色都變了,但這丫頭其實並不是剛來的,主要還是林濤的夫人太多,服務員一下子根本認不全!

「好了,別老鞠躬了,去把你們那什麼最專業的教練喊來,讓他等著我!」嬌嬌無所謂的擺擺手,又對蔣燕說道:「走吧燕子,我們去換衣服去,練完正好去看二人轉!」

沒一會,嬌嬌和蔣燕便換了一套緊身的彈力服出來了,其實嬌嬌並沒有胖多少,主要是林濤天天見她懶洋洋的,比那幾個大肚婆還懶,就故意找茬說說她而已,而且一米六五的嬌嬌才九十五斤,胖出來的那幾斤還是長到胸部上去了,完全是被林濤生生用手給揉出來的!

嬌嬌手裡抓著一瓶礦泉水,肩上搭著白毛巾,看見場中那形形色色的運動器材她有些犯難,正琢磨該幹些什麼才好,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卻走上來恭敬的說道:「夫人,是您想讓我過來服務嗎?」

嬌嬌一轉頭,見到對方一身黑色的耐克運動服,不但身材高大,長相也很陽剛帥氣,那倒三角的身材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結果,她心裡立馬信任了幾分,點點頭矜持的說道:「對,是我讓你過來的,你上午也別做其它的了,就給我一個人指導吧!」

「好的,夫人,羅賓聽候您的吩咐!」教練點了一下頭,給了嬌嬌一個很迷人的微笑,然後引領著她往前走,邊走邊說:「看夫人您的身材這麼好,想必只是來鍛煉一下身體的吧?」

「你覺得我身材很好嗎?可我老公說我很胖□!」嬌嬌又是喜又是憂的苦惱道。

「哦?那我只能說莊主大人的眼觀實在太苛刻了!」羅賓聳聳肩,伸出雙手比劃著嬌嬌的身材,讚賞的說道:「您在我眼中幾乎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些許的豐腴只是讓您看起來更加性感和具有女人味,畢竟骨感美早已不流行,擁有您這樣身材的美女才是男人眼中的女神!」

「哈!你還是真會說話,不過光會說沒有用,如果你能讓我不餓肚子也恢復到八十五斤,我會讓你當上這裡的樓層經理!」嬌嬌莞爾一笑,立刻拋了顆大棗給對方嘗嘗。

「樂意為您效勞!」羅賓雙腳一併,十分紳士的鞠了個躬,然後有些為難的低聲詢問道:「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夫人,女性運動減肥一旦開始,往往先瘦下來的就會是胸部,恕我大膽,您的胸型十分匹配您的身材,相信莊主大人也對它們愛不釋手,如果您堅持要瘦到八十五斤的話,恐怕……」

「不會吧?」嬌嬌立刻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這兩天她可是剛為這一對尺碼上漲而沾沾自喜呢,林濤把玩它們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所以嬌嬌稍一思量便否決道:「不行,瘦哪都不能瘦胸,我要是瘦的跟白珊一樣,還不如去死好了!」

說著,嬌嬌看向了羅賓,蹙著眉說道:「你是專業的,我相信你會有辦法,如果你做不到,這裡也就沒有讓你留下來的餘地了!」

「呼~」羅賓吐出一口氣,吹了吹他微卷的劉海,無奈的說道:「好吧!作為一個夢想加入內莊的男人,為莊主夫人赴湯蹈火是我的職責所在,我一定會使出我的看家本領,讓您在結束第一階段的課程後,不但胸圍不縮小,至少會長半個尺碼!」

「呵呵~千萬別把牛皮吹破了才好,我這個人可是翻臉無情的!」嬌嬌冷傲的一笑,羅賓卻眨了眨眼,微笑著說道:「相信我,我曾經為六位頂級大明星服務過,如果末日沒有來臨的話,相信我已經去了美國成為Ladygaga的私人教練了,來吧!美麗的夫人,羅賓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羅賓十分自信的把嬌嬌領導了一台跑步機旁,說道:「現在請您站上去慢跑十五分鐘,算是熱熱身,我要去體操房準備一下,待會您將感受前所未有的勁爆運動,我個人向您保證,您從此會愛上運動的!」

嬌嬌聞言上了跑步機,羅賓按了幾個按鈕之後便轉身走開了,一旁的蔣燕也跳上跑步機跑了起來,並說道:「大姐,沒想到這教練還挺帥的啊,那胳膊比咱們爺還粗呢!」

「粗有個屁用,得持久才……啊呸~什麼玩意啊!」嬌嬌臉色一紅,改口道:「他再帥再壯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繡花枕頭一個,有本事的男人誰在這裡耗著啊,他一個月掙的糧票,還不知道夠不夠我買條內褲的呢!」

「也是啊!現在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太多了!」蔣燕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想了想卻又說道:「不過有這種帥哥給咱們服務,也是件挺享受的事情,等結束了讓他給我們足底按摩!」

「哈哈~那肯定的了,不過我只能給他碰碰我的腳底板!」嬌嬌一臉的壞笑,其實這就跟男人看到美女時的心態一樣,女人看到帥哥也想戲弄兩下。

第四百九十一章 聯絡官

「喂!妹妹,你的身材真棒呀,練很久了吧?有沒有什麼保養秘訣的?」這時候,嬌嬌身邊的跑步機上也上來一個女人,很時尚很漂亮的那種,一套淡藍色的運動服很好的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她雙手抓著搭在頸上的白毛巾,卻很是羨慕的看著身旁的嬌嬌。

「秘訣就是本小姐天生麗質,爹媽給了這幅好身材,羨慕不來的!」嬌嬌得意的昂著下巴,不過對方怎麼也都在誇讚她,她便看看對方說道:「你也還好啦,就是屁股和腿太瘦了,一點肉都沒有,男人可不喜歡你這種!」

「是呢是呢,我也知道我的屁股太乾癟了,但吃多了又怕胖,不吃又豐滿不了!」女人一臉苦惱的蹙著眉頭,然後擔憂的說道:「也不知道那個羅教練行不行,我可是專門從縣城追著他過來的,就是聽說他有獨家的豐臀豐胸方法,萬一還是不行我可就徹底絕望了!」

「哈哈~他行不行我不知道,但今天上午你肯定是沒戲了,因為他要專門指導我,你還是下午再來吧!」嬌嬌不無得意的說道。

「啊?這樣啊?」對面的美女一臉失望的停下來,沮喪的說道:「反正來都來了,我還是等吧,省的又被人插了隊!哇!你身上的香水好好聞呀,什麼牌子的?一定很貴吧?」

「也不算貴吧!出門左轉的奢侈品商店就有的賣,五十斤糧票一盎司!」嬌嬌伸出五根手指傲然的說道。

「天吶,這麼貴呢?那我身上的糧票可不是連一瓶都買不了嗎?妹妹,真羨慕你啊,你老公一定很有本事吧?」女人趴在跑步機上十分的羨慕,見嬌嬌笑而不語,她便伸出手笑著說道:「咱們認識一下吧,我叫陳茵茵,是縣城政府辦的!」

「幹嗎?想找我帶你去打折啊?」嬌嬌伸出手輕輕和陳茵茵搭了一下,這全是因為對方的來頭還算不錯,而陳茵茵也點著頭說道:「嗯嗯!聽說這裡的奢侈品商店是金典山莊獨資的,對內部人都沒有優惠的,妹妹你能拿到折扣嗎?」

「哈!別說折扣了,我白拿她們也不敢說什麼呀,那裡的東西本來就是我挑剩下來不要的,這樣吧,你遠來也算客,你要是等的起,等我鍛煉完了就帶你過去,讓她們給你打個六折,滿意了吧?」嬌嬌自信滿滿的說道。

「真的呀?那太感謝你了!」陳茵茵立刻興奮起來,然後興致勃勃的說道:「乾脆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就是妹妹不要嫌寒酸才好,畢竟我們這些政府公務人員沒什麼油水的!」

「你在縣城主要負責什麼的?」嬌嬌早就不是當初的小白,認為來了個政府的公務員就是大人物,她可是知道,縣城的公務員權力是有的,但貪污舞弊肯定是不敢的,抓到直接就是槍斃的可怕下場,而他們山莊也都只是驅逐而已,要是這陳茵茵只是個端茶遞水的角色,她方大小姐可沒閒功夫搭理她。

「主要是負責和周邊聚集地的溝通和協調事宜,你知道的,有些小聚集地很不守規矩,經常會危害同類,那我就會帶領團隊上門去進行溝通或者援助,如果再犯的話,就該輪到我們的軍隊去找他們了!」

陳茵茵毫不隱諱的說著,笑容十分平和,似乎很沒心機的樣子,然後又無奈的說道:「我本來還挺期待借公務的機會來這裡玩玩呢,但我的官還是太小,這裡的莊主是可以跟我們市長直接對話的,我只好利用自己的假期過來玩玩了,不過我回去會努力競爭成為這裡的專職聯絡官的,哈哈~就像大使一樣!」

「這樣啊?」嬌嬌眼珠轉了轉,一臉好奇的問道:「那像我們這裡,如果要求你們援助,會得到多少物資啊?」

「那說不好,畢竟你們這裡的生活水平比縣城還高呢,估計直接援助物資是不大可能的,但像是種植技術啊,醫療保障啊,這些應該會無償提供的!」陳茵茵歪著腦袋想了想,說的倒是十分專業,然後又接著說道:「如果以後真的由我來做這裡的聯絡官的話,我一定會把這裡劃為縣城防禦圈的,這樣對大家都很有利,就是不知道這裡的莊主是怎麼想的!」

「什麼叫防禦圈?」嬌嬌停下腳步,不解的問道。

「就是共同防禦啊!」陳茵茵也按停了跑步機,趴在扶手上耐心的解釋道:「就像盟友一樣,如果這裡一旦被襲擊,縣城就會用最快的速度出兵幫助抵禦,反之,縣城有難了也會要求這裡出兵的,不過想成為縣城的盟友很困難,市長對此一向很謹慎,對方不僅要有一定的實力,而且沒有信得過的人公關遊說,我們的市長可是有些頑固哦!」

「那如果我們成了你們的盟友,要是和大學城的人打仗了,你們會不會幫我們?」嬌嬌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啊?咱們人類應該不會自相殘殺吧?」陳茵茵有些苦惱的看著嬌嬌,想了想卻又說道:「不過大學城的黃市長一向剛愎自用,我的上司親自和他談了幾次,好像都無功而返,所以他和我們的關係也有些緊張,如果金典山莊真的能成為我們的盟友的話,我相信市長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樣啊……」嬌嬌早就停止了跑步,手指輕輕在跑步機的扶手上敲打著,然後滿臉笑容的對陳茵茵說道:「茵茵啊,我也不瞞你,莊主就是我老公,你不是想當我們的聯絡官嘛,我老公晚上正好要去縣城參加市長邀請的舞會,你要是能和我們多說一些比較有建設性的意見,我就讓我老公直接跟市長推薦你做我們的聯絡官,怎麼樣?」

「啊?你是莊主夫人?」陳茵茵不可思議的打量著嬌嬌,猶豫的問道:「你應該不是白如玉吧?我記得其中幾位莊主夫人是叫曹媚,方嬌和羅榕的吧?你是哪一位啊?」

「我姓方,你說我是哪一位?呵呵~白茹是我大姐,我老公的大老婆!」嬌嬌一臉驕傲的說道。

「哇!難怪呢,我就說那些服務員怎麼會對你畢恭畢敬的,原來你是個大人物啊,看來我今天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呀!」陳茵茵一臉的欣喜,又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去見莊主呢?我真的太想見見這位白手起家的傳奇人物了!」

「下午吧!」嬌嬌想了一下說道:「我老公中午有個飯局要去參加,吃完飯他肯定會去我大姐房裡陪她的,到時候我帶你一起過去!」

「那可說定了哦,我要是當上了這裡的聯絡官,一定會為你們多說好話的!」陳茵茵俏皮的眨眨眼睛,模樣很是可愛!

「嗨~看來兩位美女聊的很投緣嘛!」健身教練羅賓這時換了一身黑色的彈力背心走了過來,身上一塊塊呈爆炸性的肌肉就更加明顯了,他趴在嬌嬌的跑步機上笑著問道:「夫人,我那裡已經準備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

「走!茵茵,正好我們一起過去!」嬌嬌親熱的拉起陳茵茵的手,然後轉頭對羅賓說道:「你去和總台說一下,這位陳小姐的賬單直接掛我帳上!」

「啊?不用的不用的,我自己可以買單的!」陳茵茵慌忙擺手,嬌嬌卻執意拉著她說道:「以後都是自己人了,你再這麼客氣就是見外了,反正也沒幾個錢,你就走吧!」

其實嬌嬌嘴上雖然從沒說過,但心裡卻一直很羨慕能力出眾的曹媚,許多林濤不好說出來的話,曹媚往往都能利用她的身份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還讓人家根本不會埋怨林濤,而林濤就不止一次在飯桌上當眾誇讚曹媚,說她當真是入得廚房,上得廳堂!

但嬌嬌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塊玩政治的料,當初和她一起搶林濤的時候,就被曹媚收拾的一頭包,家裡也就一個白茹才能降服得了她,所以現在眼看有了機會,嬌嬌也想走一次夫人外交路線,讓林濤好好誇誇自己,驕傲的告訴他,方大小姐也不是混吃等死的貨!

兩女手挽著手跟著羅賓進了一間用玻璃隔開的體操室,體操室不算很大,一進門就看見地上已經鋪好了幾個瑜伽墊以及健身球,羅賓一進門就按響了音響設備,兩個黑色的大喇叭中立刻傳出悠揚的音樂。

「三位美女,考慮到你們以前並沒有接觸過系統的鍛煉,所以咱們先來一段比較舒緩的瑜伽訓練吧,等各位的身體全部都打開以後,咱們再由弱漸強!」羅賓說著盤腿坐在了三女的面前,然後教導她們做出一個個基礎的瑜伽動作,三個女人都還算比較有悟性,身體也算柔軟,但隨著難度的加深,女人們就開始有些掌握不了了。

「美女,你這姿勢可是天差地遠哦,應該是這樣!」羅賓此時從瑜珈墊上站起來走到蔣燕身邊,按住她的腰胯說道:「這裡再用力一些……這樣可不行,你的腰太硬了,軟功可是一個美女所要必備的基本功啊!來,站起來,躺在我的膝蓋上,呵呵~別害羞,我可是你的教練呀,對對,抓住我的手,借助我的力量讓你的身體盡量往後伸展,別害怕,我在下面你絕對不會受傷的……」

羅賓慢慢的把雙膝往上頂,蔣燕也隨之整個人都懸在空中,接著她的後背居然「嘎嘎」一陣亂響,蔣燕情不自禁的在上面哼了一聲,顯然是爽到了一定地步,而嬌嬌在一旁沒好氣的罵道:「有沒有搞錯啊,燕子,你怎麼叫的就跟那個一樣……」

「我……我也不想啊,但我真的好舒服,不信大姐你也來試試……」蔣燕懸在空中滿是舒爽的看著嬌嬌,其實她並不知道,她身下的羅賓用的其實是泰式的按摩方法。

「聽見了吧,你骨頭的響聲就是因為你長期不運動所造成的!」羅賓緩緩把蔣燕從空中放下來,爬起來跪在嬌嬌的面前說道:「來,夫人,現在該輪到你了!」

「啊?我也要躺在你腿上嗎?」嬌嬌有些不願意,畢竟對方是個陌生男人。

「那倒不需要,您的腰已經很軟了,不需要像那位美女一樣去打開!」羅賓笑著搖搖頭,伸出雙手把掌心對著嬌嬌說道:「下面我要教你幾個難度大一點的動作,一旦學會你在家也可以練習的,來,把你的雙手放在我的掌心,對,盡量往兩邊伸開,好,下腰……再來抱住我的脖子,腿往兩邊伸展,會有一點點疼,習慣後就好了!」

「行……行了!我自己練吧!」嬌嬌有些慌亂的離開羅賓的身體,因為訓練的尺度已經超過她的底線。

嬌嬌剛剛摟著羅賓的脖子使勁往前傾,而羅賓抵著她的雙腿幾乎快把她劈成了一字馬,她穿的衣服本就很薄,也沒穿內衣,這樣一來兩個渾圓的半球幾乎給對方看去了一半,而且羅賓的手時不時還在她的兩肋和背上滑過,嬌嬌一抬頭就能聞到羅賓的鼻息,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她心跳的十分厲害,也十分害怕。

「那好,那咱們現在就來場激烈的跳操吧,美女們,都跳起來吧!」羅賓轉身又按下音響的幾個按鈕,喇叭裡的聲音一變,立刻變成了勁爆的嗨曲。

第四百九十二章 銷骨噬魂

三個女人都是活潑好動的類型,舞曲一響,她們都歡笑著跳了起來,而羅賓就像一個領舞者一樣在前面引領著她們,短短幾分鐘就把氣氛調動到了一個至高點,女人們都跟著出了一身的大汗,卻還不知疲倦的舞動。

突然,羅賓雙手一揚,身上的短袖T恤立刻離他而去,一身爆炸感極強的塊狀肌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女人們面前,看似文靜卻最瘋狂的陳茵茵,居然直接把手指插進嘴裡吹起了口哨,而蔣燕也跟著在後面起哄,在陳茵茵的帶領下圍著羅賓跳起了貼面熱舞。

嬌嬌自然有她的矜持,跳歸跳,熱舞是不可能的,但羅賓卻主動找上了她,扭著壯碩的身體直接到了她的面前,眼神更是直勾勾的望著她,而嬌嬌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人家陳茵茵都已經扶著羅賓的胳膊在舞動了,她也不好喝斥,那樣反而會被陳茵茵瞧不起。

還好羅賓算是有分寸的,雖然舞姿跳的極為曖昧,卻沒有多少身體上的接觸,最多就是舉起了嬌嬌的雙手讓她跳的更加放鬆一點,一場熱舞持續了將近四十分鐘才算結束,而三個美女們都跳的香汗淋漓,手軟腳軟。

「好了,各位美女們,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你們可以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啦!」羅賓拍拍手,極有紳士風度的拉開了玻璃拉門恭送三個女人出去。

見到羅賓走開,嬌嬌竟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她渾身酸軟無力的扶著蔣燕一路進了浴室,一進門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等三個女人都洗好澡裹著浴巾出來後,蔣燕有些期待的說道:「姐,我渾身都酸死了,把羅賓叫來給我們按按摩吧?」

「按你個頭,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啦?讓一個男人給我們按摩像什麼話?」嬌嬌蹙著眉頭十分不悅,但一旁的陳茵茵卻遞來一瓶礦泉水,狹促的說道:「嘻嘻~嬌嬌,剛才看你跳舞的時候就看出來了,羅賓一靠近你你就緊張的不得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保守的人呀!」

「哪……哪有?」嬌嬌為了面子當然要抵賴,說道:「就是不習慣和陌生人靠那麼近而已!」

「你就不要嘴硬了,我去找羅賓按摩,你們去不去?」陳茵茵灌了一口水,揶揄的看著嬌嬌。

「去……去就去,不就按個摩嘛!」嬌嬌一咬牙帶頭出了房間,找來一個服務員和她說了一聲,三個女人便被帶往了樓下的按摩包廂裡。

「咦?幹嗎要把我們分開?沒有大房間了嗎?」嬌嬌走進一間單人的按摩房,立刻轉頭詢問服務員。

「是這樣的夫人,山莊裡的客房一向不夠用,所以很多客人都是在按摩包廂裡睡覺的,現在這個點他們大多還沒起來,就剩下這幾個小包廂了,還是經理給一位客人免了單才讓出來的!」服務員很是為難的說道。

「單人的就單人的吧,待會我要是有什麼不好的聲音發出來,也不怕被你們聽見了哦!」陳茵茵摟著嬌嬌笑道,嬌嬌只好點點頭。

「喂!」嬌嬌眼見陳茵茵和蔣燕都各自進了房間,便急忙拉住服務員,悄悄的對她說道:「給我找個女的來按摩啊,千萬別搞個男的來,哦!如果隔壁包廂問起,你就說給我按摩的是個男技師,懂不懂?」

「知道了,夫人!」服務員神色有些古怪的點點頭走了。

「嘿嘿~」嬌嬌一臉得意的進了包間,既想要面子又不想被人罵老土,她只好出此下策了,裹著浴袍歡快的躺在按摩床上面,嘴裡哼哼道:「老娘金枝玉葉,身體是那些下三濫能碰的嗎?那可都是我親親老公的,哈哈!」

嬌嬌表面開放潑辣,但真要論到男女方面的事情她其實是很保守傳統的,從她能守身如玉那麼多年就可見一斑,最關鍵的是,她知道自己要是敢偷漢子什麼的,根本不用林濤來收拾自己,曹媚第一個就會讓她生不如死,估計就連昨晚剛剛歡好過的楊小妹也會跟她反目成仇!

一想到楊小妹,嬌嬌就蹙起了眉頭,楊小妹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經常神神叨叨的,還一發愣就能發很長時間,不是莫名其妙的傻笑,就是揪住身邊的東西又捶又打,就像跟誰有血海深仇似的,而且行為舉止越來越不像男人了,嬌嬌十分懷疑她從自己這騙走的幾件性感內衣並不是給她老婆穿的,而是為她自己偷偷準備的。

嬌嬌趴在按摩床上胡思亂想,沒一會按摩技師就進來了,果然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女孩手裡拎著個裝滿東西的竹籃,見到嬌嬌立馬恭敬的問好,嬌嬌爽快的脫了浴袍,只穿著一套內衣趴在床上,歪著腦袋說道:「用點心啊,我身上酸死了!」

「好的!」小女孩點點頭,首先從籃子裡取出了一盞香薰燈,一邊往裡倒油一邊對嬌嬌解釋道:「這是進口的精油,香薰能更好的讓您放鬆,夫人,我要開始了!」

嬌嬌懶懶的「嗯」了一聲,那被加熱的香薰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反正嬌嬌聞了幾下之後果然渾身都酥軟下來,大腦裡很快就產生了一種空明之感,彷彿全身的毛細孔都隨之張開了。

技師走到按摩床邊直接摘下了嬌嬌的胸罩放在一邊,下身的內褲卻沒有動它,技師拿出一大盒按摩膏抹在手心,麻利開始在嬌嬌的背上推捏,技師的手法很熟練,估計也是經理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過了一會,一灘清涼的按摩精油滴在嬌嬌的蠻腰上,大熱天的,那清涼的感覺不禁讓嬌嬌哼了一聲。

技師按的很細心,一雙靈巧的手來來回回在嬌嬌的全身抹動,漸漸的,技師的雙手加快了速度,時而推向嬌嬌的腰部,時而滑過她的兩肋,而且技師是個女人,也就很大膽的把雙手插進了嬌嬌的胸部下方,用很獨特的手法進行揉動。

技師的手法讓嬌嬌總算體會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專業,而且隨著她的按動,嬌嬌渾身也越來越燥熱,那兩隻在她身上游動的手也越來越有銷魂的感覺,櫻桃被技師極有技巧的撥動了幾下,嬌嬌已經情不自禁的哼出了聲,身上也漸漸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不過技師的雙手並沒有在櫻桃上多做停留,用雙指輕夾了兩下之後就突然離開了嬌嬌的胸部,一瞬間,嬌嬌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恨不得直接告訴技師再多揉揉她那對小肉包才好,但是女性的矜持卻讓她羞於開口,但是還好,那雙神奇的手再次降臨在嬌嬌挺翹的臀部上,揉了幾下就又慢慢滑到她的大腿內側來了。

大腿內側幾乎是每個人的敏感帶,技師的雙手一撫上去,嬌嬌渾身都跟著抖了一抖,而且技師也很瞭解女人真正的需要,時不時觸碰她的隱私部位,不輕不重,那種酥麻的感覺讓嬌嬌不自覺就跟著呻吟了起來,似乎只有用這種聲音,她才能驅趕渾身爬滿了千百條小蟲的異樣感。

嬌嬌知道,她那條紅色的名貴內褲一定濕了,在一個女人的撫慰下濕了,不過她並不排斥這種感覺,和楊小妹玩的時候可比這還過分,但這技師的手法似乎比楊小妹還要高明許多,那簡直不像是人的手,而是兩條男人的舌頭。

「哦……」

突然一聲低吟順著牆板傳了過來,嬌嬌一愣,聽出那是來自陳茵茵的聲音,她好奇的眨眨眼,轉頭問技師:「隔壁是誰在幫我朋友按摩?」

「是羅教練,他不但是健身教練也是我們這最好的男技師!」女孩如實的答道,但隔壁的陳茵茵聲音卻越來越大,那哪裡是按摩會發出來的聲音,分明是和男人在歡好才有的愉悅,嬌嬌曖昧的笑了一下,問道:「那羅賓不會還客串鴨子吧?」

「不是的!」女孩捂嘴輕笑,解釋道:「那是羅教練在使用一種特殊的豐臀和豐胸手法,被他接待過的女客人都是這種叫聲,但聽說羅教練一般是不會和客人發生關係的,就算客人有需要,他也只是用手就能解決的!」

「那種手法你會不會?」嬌嬌十分好奇的問道,但女孩卻搖搖頭,說道:「那都是看家本領,誰也不會外傳的,如果夫人需要的話,可以叫羅賓過來服務的,他不敢不賣力,而且……他的職業操守很好,絕不會洩露客人身份的!」

「要他一個男人服務什麼?你繼續!」儘管技師說的很有誘惑力,但嬌嬌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又趴好,可陳茵茵肆無忌憚的叫聲卻讓她有種越來越燥熱的感覺,而且技師似乎也看出她的難耐,雙手開始不斷重點照顧她的敏感部位,嬌嬌也開始陣陣的頭暈目眩,一種潮湧的感覺陣陣襲滿全身,按摩也越來越不像按摩。

「夫人,如果你真難受,我可以讓你出來的!」技師伏低身子低聲詢問道,而嬌嬌早就陷入慾望中無法自拔,聽到對方善解人意的聲音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這時候就看技師詭異的一笑,取出一條毛巾蓋在了嬌嬌的臉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夫人,待會你可以盡情的叫出來,想達到巔峰就一定要忘我哦!」

技師伸手想去脫嬌嬌的內褲,但嬌嬌僅有的矜持卻讓她急忙拽住,說道:「內褲別動,那樣我會沒有安全感!」

「好的!」技師無所謂的聳聳肩,神奇的手直接探進了嬌嬌的內褲之中,嬌嬌渾身一顫,立刻放聲叫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裡就像有五百匹烈馬在奔騰一樣,竟然有股想把林濤立馬叫過來,讓他狠狠蹂躪自己一番的衝動!

她現在太渴望林濤那具強健的軀體裡,每每被他壓在身子低下的時候,嬌嬌都覺得自己是一朵可憐的花兒,正被狂風暴雨侵襲著,不堪承受的同時卻又那麼讓人留戀嚮往,在那種感覺下,她情願被自己心愛的男人徹底撕碎。

「怎麼……怎麼不動了?」嬌嬌的聲音已經嚴重變調,正要攀上慾望巔峰的嬌嬌大口的喘著粗氣,技師的突然停止讓她急的想要發瘋,連聲音裡都帶上了哀求,但是很快,那雙手又回來了,調情似的在她的翹臀和腰上愛撫著。

「快點呀……不是那裡的!」嬌嬌急忙催促,可那雙大手就像在故意調戲自己,這裡捏捏那裡摸摸,就是不讓自己如願以償,但是,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嬌嬌的腦海裡,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曾經有好幾次她差點被突如其來的活屍傷到時就有這種感覺,林濤也開玩笑的說過,膽小鬼都對危險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預感。

這麼一想,嬌嬌立刻察覺到那雙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變的很粗糙了,而且也更大,那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女孩的手,就在她感到不對的時候,那雙大手已經在脫她的內褲了,嬌嬌本能的伸手拉住,但渾身卻調集不出來半點力量,只能勉強的拽住內褲的邊緣不讓對方得逞,因為臉上還蓋著毛巾,她只能氣喘吁吁的喊道:「放開,你……你是誰?」

對方一下扯開嬌嬌臉上的毛巾,一張帥氣陽剛的臉龐出現在嬌嬌的視野裡,那是羅賓,本該在陳茵茵房間裡的羅賓,但現在卻精赤著上身站在她的面前,嬌嬌這一驚非同小可,儘管渾身都軟的沒有半分力氣卻還在努力的遮擋著自己的胸口,嘴裡憤怒的罵道:「混蛋!你想幹什麼?你不想活了嗎?」

「哦噢!我的小美人,你為什麼說這種話呢?我這是在幫你的忙,你就這樣對待我麼?」羅賓滿臉邪笑的看著趴在床上半裸的嬌嬌,右手輕佻的在她的美背上來回滑動,每劃一下嬌嬌的身體就跟著抖一下,那是來自身體的本能反應,就算嬌嬌羞恥的想哭,卻依然抵擋不了這股酥癢的感覺。

「瞧啊!你是多麼的敏感,看來咱們莊主大人根本沒能好好開發你這幅完美的身軀呀,就由我來徹底享用她一次好不好呢?」

羅賓邪邪的笑著,緩緩彎下腰伸出腥紅的舌頭在嬌嬌的耳洞裡舔了一下,嬌嬌最敏感的就莫過於這裡,她渾身都為之狠狠一抖,卻還是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哼出半點聲音來,但羅賓戲謔的一笑,伸手「啪」的一聲抽在嬌嬌的臀瓣上,這一巴掌抽的不輕,嬌嬌雪白的臀瓣上立刻浮起一塊清晰的手掌印。

嬌嬌終於忍不住,就算嘴裡已經咬住了床單,但強烈的刺激讓她的鼻腔裡還是發出「嗚」的一聲哀鳴,如同毒癮發作時一樣!

「哈~原來你還是喜歡刺激的那種類型呢,抽的爽吧?」羅賓又舉起手在嬌嬌的屁股上重重一拍,嬌嬌又忍不住嬌哼了一聲,牙齒已經被咬的「咯咯」作響。

嬌嬌知道自己的確是喜歡這種輕微的虐待感,這還是曹媚當初為了取悅林濤親手給她開發出來的,但是被自己老公玩弄和被一個陌生男人玩弄完全是兩個概念,她能一絲不掛的拍著屁股勾引林濤,卻不能容忍別的男人哪怕只是眼神的威脅。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開始變態了,就像無意中看到蘇雅和林濤玩的那樣,她不知為什麼,就算是羅賓輕微的觸碰她都能給予很大的反應,而且羅賓抽她屁股的那兩下幾乎是刺激到了她的靈魂裡,讓她的靈魂都跟著一起顫慄,但她希望這個人是林濤,而不是面前這個陌生男人。

「滾……你給我滾……」嬌嬌嗓音嘶啞的怒吼著,就像一頭受了重傷的母獸一般低吼,但羅賓卻毫不在意的笑著,大手不斷在嬌嬌的背上和臀上玩弄,最後猛的一把隔著她的內褲狠狠掐緊,中指都陷進去了半根,嬌嬌立刻「啊」的一聲昂起了腦袋,緊繃的身體有種即將到達巔峰的跡象。

但羅賓似乎並不想讓她就此如願,抽出手指捏著她的臀瓣說道:「是不是很爽呢?告訴你一個秘密,和我上過床的女人沒有一個可以拒絕我第二次的,我的身體很強壯,我的技術也會讓你嘗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快樂,這一切都不是你那個莊主老公能給予你的,想想吧,他那麼多老婆,你又怎麼能滿足呢?」

羅賓輕輕拉起了嬌嬌的手,嬌嬌很想反抗卻生不出一絲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蓋在了對方的褲襠手,被對方淫褻的來回按動,羅賓舒爽的瞇起了雙眼,嘴裡呢喃道:「哦!寶貝,你的小手好軟,感覺到了吧?它是不是很棒,來吧,你還抗拒什麼呢?抓住它放進你的嘴裡,我保證給你一個前所未有的刺激體驗,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第四百九十三章 米迦勒之戰

眼見羅賓褪下了他的黑色長褲,立刻有一個猙獰可怕的東西,居然一點都不比林濤的差,但渾身漲的通紅通紅的嬌嬌卻有種噁心想吐的滋味,但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對方的時候,她絕望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林濤昨夜怒氣十足的臉龐,以及曹媚嘲諷的眼神,一股深深的恐懼立即襲滿了她的全身,竟然刺激出一股強大勇氣在她心中油然而生,生生的戰勝了她身體上的慾望,嬌嬌用唯一還能動的嘴巴,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

「哇……」

強烈的疼痛感讓她渾身都抽搐起來,但身上的力氣卻隨之跑了回來,她感覺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佔據了她整個口腔,嬌嬌冷笑了一下,昂起頭直接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吐在震驚的羅賓眼睛上。

羅賓猝不及防下被吐了個正著,捂著眼睛剛想發火,但身下的命根子卻傳來一股炸雷般劇痛,嬌嬌狠狠一腳踹在了羅賓的下體,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讓羅賓發出「咯」的一聲尖叫,捂著小弟弟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嬌嬌也發了狠,摸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照頭就砸了下去,一下不夠,再來第二下,第三下……身體被男人猥褻的憤怒讓嬌嬌恨不得活吞了對方才好,直到手裡的玻璃煙灰缸「匡啷」一聲徹底碎開,羅賓的腦袋也爛的跟個爛西瓜一樣,林濤家的女人論到打架絕對都不是菜鳥。

見羅賓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死了,嬌嬌扔了煙灰缸,跌跌撞撞的摸起浴袍趕緊跑到大門邊,但是一開門卻見到陳茵茵站在門外,驚訝的問她:「嬌嬌,你怎麼了?」

「快……快叫人!那個羅賓……你?」氣喘吁吁的嬌嬌正要出包廂,卻被門前的陳茵茵一把給推了回去,嬌嬌身上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被陳茵茵一推立刻摔倒在地,倒在了羅賓的身體上面,而陳茵茵此時竟然猛的掀起身下的短裙,從大腿內側掏出一把銀色的小手槍,滿是冷笑著指著地上的嬌嬌。

「你……你跟他是一夥的?」嬌嬌再傻也明白上了對方的大當了,而且現在想來,自己身體的酸軟無力肯定是被人下了藥,那盞還在燃燒的香薰燈就十分的可疑,不然她的身體根本不會那麼敏感,差點都陷在慾望的泥沼裡無法自拔,她嬌嬌又不是清純小處女,自從被林濤破了身之後,為了取悅他,也算是大風大浪,各種招式都見識過,哪裡會被人家輕輕一撩撥就渾身發騷呢?

嬌嬌一念至此恨的銀牙都快咬碎了,自己一向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都很小心,生怕被人落下話柄讓林濤生氣,剛剛就差那麼一點就落入對方的桃色陷阱中來,而且舉著手槍的陳茵茵接下來的動作,也做了個讓她遍體生寒!

「傻逼!你才知道嗎?」陳茵茵不復先前的溫文爾雅,滿是不屑的看著地上的嬌嬌,然後隨手關上房門,走到牆邊的一個衣櫥旁,竟然踮著腳從上面取出了一台攝像機,不過她按了幾個按鈕就發現裡面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儘管嬌嬌剛才表現的春心大動,但卻在最關鍵的時刻突然暴起!

陳茵茵生氣的砸了那台小巧的攝像機,破碎的零件散的到處都是,陳茵茵看著地上毫無聲息的羅賓屍體,她氣憤的罵道:「廢物!白長了一副好身板,連個賤貨都搞不定!」

「你才是賤貨呢!」嬌嬌也憤怒的反擊道,然後捏著小拳頭說道:「識相的就趕緊滾,這裡是金典山莊,周圍全是我們的人,你要是敢動我半根汗毛,我老公一定會讓你似無葬身之地!」

「哈!我在哪還用得著你提醒?我既然敢來就從來沒怕過你們!」陳茵茵舉著手槍冷冷的笑著,又說道:「這條走廊上的服務員全是我們的人,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會的,但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去讓你的僕人把人參果的種子取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就知道你們是衝著種子來的!」嬌嬌怒氣沖沖的瞪著陳茵茵,大聲喊道:「你做夢去吧!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好了,看看你們逃不逃得掉!」

「哼~就你這種光長胸不長腦的蠢貨也想和我玩硬氣?」陳茵茵笑的十分惡毒,指著門外說道:「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三秒鐘一過,你要是還執迷不悟的話,就會有三個男人進來招呼你,也不會要你的命,僅僅是輪了你而已,然後我會在旁邊把整個香艷的過程錄下來,親手送去給你老公看,你說說,你這莊主夫人的位置以後還會存在嗎?」

「你……你混蛋!」嬌嬌聽的如墜冰窟,如果被三個男人輪流侮辱的話,她自己第一個就不想活了,而對面的陳茵茵已經開始倒數:「一……二……」

「讓開讓開,你們他媽擋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老子是誰啊?說,那個叫什麼陳茵茵的小婊子在哪個房間……」

就在陳茵茵「三」字即將出口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喊聲,陳茵茵一聽居然是有人指名道姓來找自己,而且還是一副流氓的口吻,她狠狠一愣,立刻轉身貼到門口傾聽,但嬌嬌眼見機會來了,學著她男人最愛用的一招,一個側撲就滾到了沙發後面,大聲對門外喊道:「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陳茵茵在這裡……」

「媽的!」陳茵茵反身就想去抓大喊大叫的嬌嬌,但房門卻被人一腳給「咚」的一聲踹開了,只見呂梁嘉一臉囂張的帶著一幫人站在門外,大聲喊道:「那小婊子在哪?老子非……啊呀……」

只聽「啪」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貼著呂梁嘉的耳畔飛過打在了門框上,陳茵茵射出的這顆子彈要不是嬌嬌及時推著沙發撞了她一下,早就要了呂梁嘉的小命了,而嬌嬌也適時的大喊道:「呂梁嘉快點救我呀……」

「嫂子?」呂梁嘉和十來個戰士全都本能的縮在了走廊的牆邊,嬌嬌的喊叫聲他一下就分辨出來了,但他們今天是得了曹媚的命令出來揍人的,就呂梁嘉身上帶了一把手槍抖威風,眼見房間裡的陳茵茵子彈「啪啪啪」的打出來似乎沒完沒了,呂梁嘉急的滿頭是汗。

「噠噠噠……」

突然一桿步槍也開了火,本以為的山莊的援兵來了,但呼嘯而來的子彈卻打的呂梁嘉他們周圍石屑翻飛,兩個戰士立即中彈,慘叫著倒在了地上,那攻擊是來自樓梯口的,大概是陳茵茵的同夥也趕到了,呂梁嘉急忙還擊打了幾槍,拖著受傷的同伴急忙退進了一旁的公共廁所裡。

「快放了我們大嫂,饒你們不死!」呂梁嘉貼在廁所裡一邊張望一邊大喊,很快,嬌嬌就從房間裡出來了,不過卻是一臉慘白的被人用槍頂著腦袋出來的,陳茵茵緊跟著露出身形,冷笑著對呂梁嘉喊道:「不想你們大嫂死的就乖乖別動,我小女人膽子小,手一抖可就走火了!」

陳茵茵一出來,樓梯上下立刻湧出來不少人,乍一看至少也在十人以上,不過他們的武器數量卻不多,除了一桿步槍之外,也就兩把手槍了,其餘的人都拿著鋒利的冷兵器,其中一人還架著哭哭啼啼的蔣燕。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呂梁嘉急的大喊。

「不想怎麼樣,立刻派人去通知林濤,讓他把人參果的種子乖乖送來,我和他一手交人一手交貨!」陳茵茵架著嬌嬌謹慎的退到樓梯邊,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緊張之色,這陳茵茵似乎是個慣匪,心理素質明顯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好!

呂梁嘉只好不情不願的從身後接過一部對講機,把這裡的情況迅速通報了一番,而短短的幾分鐘之後,林濤人沒來,一隻低著腦袋的大狗卻不經意跑了上來,大狗耷拉著耳朵夾著尾巴,一副人畜無害的喪家犬模樣,順著牆角一溜小跑毫不起眼,完全就像一隻無意間闖進來覓食的野狗。

可陳茵茵卻「啪」的一槍打過去,嘲諷道:「米爺!你以為裝成只土狗就能魚目混珠啦?你就這智商嗎?」

米迦勒靈敏往旁邊一蹦,輕鬆的閃過了那顆子彈,站在樓梯上抬頭看著陳茵茵,十分冤枉道:「美女,我不過就來按個摩嗎,你幹嗎射我呢?你昨晚還說人家可愛呢,難道你忘了嗎?」

「你少給我噁心!」陳茵茵鄙夷的看著米迦勒,用槍指著嬌嬌說道:「你給我退後,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打死她!」

「哎呀!是九天玄女!」米迦勒突然看著陳茵茵的身後怪叫了一聲,奈何陳茵茵也算老江湖了,卻依然中了米迦勒這種下三濫的低能招數,只見陳茵茵下意識的回頭並調轉槍口準備開槍,但幽深的走廊上除了探頭探腦的呂梁嘉之外,哪裡還有半條人影,更別提什麼扯蛋的九天玄女了!

等陳茵茵反應過來之後,一股灼熱的氣息早已經迎面襲來,她猛的回過頭去,一個人頭大小的紅色火球眨眼就到了面前,就在她以為米迦勒喪心病狂到準備把她和人質一起幹掉的時候,那火球卻「砰」的一聲在她眼前爆開,巨大的衝擊波直接把她們一群人通通炸飛了出去,那個舉著步槍的傢伙僅僅只沾到一點火星而已,但整個人卻瞬間被點燃,慘叫著滿地打滾。

「敢動我主母就弄死你們!」米迦勒一擊得手,就像支紅色的利箭一般躥了出去,而這時陳茵茵被炸的頭昏腦脹,連一頭長髮也被火焰燎去了一小半,「咚」的一聲砸在了牆壁上,手裡的槍和嬌嬌再也把持不住,槍摔飛了出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嬌嬌生龍活虎的從地上跳起來,急急忙忙往走廊深處跑去,然後被呂梁嘉他們七手八腳的拽進了廁所。

自稱人間大炮的米迦勒自然是微控火球的行家,火球的爆炸力大部分都是衝著陳茵茵和她手下去的,把對嬌嬌的傷害幾乎減到了最小,不過嬌嬌還是多少被波及到了一點,就像她在廁所裡氣的跳腳,說她的眉毛全部被燒糊了。

米迦勒衝到人群中就大開了殺戒,那些手持冷兵器的人類幾乎一個照面就去見了閻王爺,米迦勒鋒利的雙爪比熊爪都要可怕許多,一爪拍在對方的身體上,對方就如同紙片一般被一劃兩半,腸子內臟不是被抓爛就是流了一地。

眨眼間陳茵茵的手下就死了大半,米迦勒戰鬥的時候也和他主人一樣,再也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猙獰的狗嘴滴著帶血的涎液狠狠咬向陳茵茵的頸脖,直到這時眾人才明白過來,米迦勒不僅僅是一條只會貪色耍嘴的活寶狗,他真正的身份應該是一條讓人聞之色變的地獄三頭犬!

第四百九十四章 夜叉探海

「嗷嗚嗷嗚……」

突然米迦勒發出一聲犬類才有的慘叫聲,帶著一蓬飛散的鮮血砸塌了一扇包廂的房門,等他痛苦的爬起來時,頸脖上早已皮開肉綻,三道類似利爪留下的傷痕正在泉湧般流著血。

「想殺我?你還不夠資格!」看似文弱的陳茵茵滿臉寒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白嫩的右手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陳茵茵笑了,笑的有些邪魅,伸出一根讓人垂涎欲滴的粉色嫩舌居然舔了舔手上的鮮血,然後「呸」的一聲吐掉,鄙夷道:「地獄生物就是地獄生物,連血都是臭的,還是讓我來淨化掉你吧!」

陳茵茵說完突然猛的互擊雙拳,看似毫無力量的粉拳竟然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只見她整個人的氣勢突然飛快提升,背上也冒出陣陣白光,就好像站在那裡的不再是個瘦小的女人,而是一尊閃著金光的女武神!

「操!我操!你是聖光教的聖堂武士?」米迦勒驚的差點掉了下巴,肝膽俱裂的看著沐浴在白光中的陳茵茵,那種光明的氣息和他體內的黑暗屬性天生相剋,陳茵茵僅僅只是站在那裡,米迦勒就有種如芒在背的膽寒感。

「神說!要淨化!」陳茵茵猛的一揮手,剛剛還集中在她背上的光芒竟然就像有了指揮一般,迅速集結在她的手中變成一顆光球,閃電般轟向了房間裡的米迦勒。

「轟~」

米迦勒當然不傻,肯定不會呆呆的站在那裡挨砸,他飛快的吐出一顆溫度更加炙熱的藍色火球迎向光球,兩隻一大一小的球體撞在一起立刻發生了震耳欲聾的大爆炸,頃刻間就把兩人面前的牆壁撕了個粉碎,但陳茵茵發出的光球明顯要技高一籌,在巨大的爆炸火焰中竟然又突圍而出,逕直像米迦勒的腦袋砸了過去。

光球一到米迦勒的眼前,雖然暗淡了不少,卻立刻展開變成了一片淡金色的光幕,米迦勒清楚的知道那東西的厲害,自己要是沾到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所以他早有準備,異常光棍的一頭撞碎房間裡的玻璃,果斷的衝了出去。

「哼~垃圾!」陳茵茵臉上閃著淡金色的光芒,不屑的吐了口吐沫,這一刻的她早就沒了起初的祥和,微蹙的眉頭讓她看上去滿臉暴虐與猙獰,她緩緩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廁所,呂梁嘉等人正護著嬌嬌亡命奔逃,陳茵茵冷冷的一笑,剛想有所動作,但背後卻響起了一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鼓掌聲。

「不錯,真的很不錯,我昨晚差點就和你上了床,居然沒發現你是聖光教的人,而且還是個高級別的女武士,不過什麼時候你們聖光教的聖堂武士,也玩色誘這麼下流的招數啦!」

只見樓梯上緩緩走上來一個男人,正是一臉從容的林濤,他微笑著看著站在廢墟之中的陳茵茵,搖搖頭說道:「不過你應該不是聖堂武士,那裡才是你們聖光教唯一值得尊敬的地方,你應該是宗教裁判所的人才對!」

「呵呵~林濤,你果然對我們聖光教很瞭解,似乎比資料上所說的還要多一些!」陳茵茵轉身十分淡定的看著林濤,胸前一片被米迦勒鮮血染紅的地方異常的扎眼,配合陳茵茵冷漠的表情,很像一個冷血的女屠夫!

「不算多瞭解吧,你的出身很好猜,因為只有裁判所才能出現你這種陰險變態的角色!」林濤的嘴角翹起一絲不屑的弧度,冷冷的笑著。

陳茵茵眼中的怒氣一閃,冷聲道:「林濤,我沒功夫和你磨嘴皮子,你手裡的人參果我們志在必得,如果你不想成為我們的敵人,就獻上你的種子,我們甚至還能成為朋友!」

「朋友?」林濤不可思議的笑了,啼笑皆非的說道:「我就算和魔鬼成為朋友,也不會和你們這群偽善的傢伙成為朋友的,而且關於我的資料上難道就沒寫,我和你們聖光教早就是敵人了嗎?你們上一任的副所長可就是親手被我扭斷脖子的,我們早就不共戴天了!」

「什麼?你……」陳茵茵明顯驚了一下,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她這次主動請纓出任務,就是衝著裁判所副所長的寶位去的,沒想到這個空出來的位置竟然就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唉~可憐的女人啊!」林濤滿臉可惜的搖搖頭,淡淡的說道:「你在你們裁判所人緣一定不怎麼樣吧?他們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沒告訴你,如果他們敢來我這的話,會輪的到你一個女人嗎?至少也得是你們的聖騎士市長安東尼吧!」

「你……你……」陳茵茵明顯驚呆了,安東尼是聖光教的人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但他真正的身份其實是聖光教的守護聖騎士才對,這個秘密除了聖光教的核心成員之外,也就是和安東尼交過手的敵人才知道了,畢竟聖騎士只是也名稱而已,他並不是神,兜頭一梭子子彈下去也得嗝屁,所以教派也要對其進行必要的保護。

「在你死之前,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林濤緩緩上前幾步,微笑著說道:「知道你們另一個聖騎士去了哪裡嗎?就是你們教派近年來所謂的最大叛逆,還記不記得他的名字……米迦勒!」

瞬間,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的陳茵茵腦袋嗡嗡作響,她以及她們教派的所有人,都一直認為林濤把他的狗起了一個聖騎士的名字,是故意侮辱聖光教的,但聽林濤現在的口氣,他的米迦勒分明就是那個被追殺的聖騎士!

難怪一隻地獄三頭犬會說話!難怪說米迦勒叛教通敵!難怪教派傾盡全力也找不到米迦勒!

諸多個難怪在陳茵茵腦袋裡飛快的旋轉,靈魂附體轉生在普通人看來如同神話故事一樣離譜,但對她這種知道許多隱秘的人來說,這種事情卻再正常不過!

林濤一下子和陳茵茵說這麼多話,難道只是因為同情這個漂亮的女人?當然不是,從他認出陳茵茵身份的那一刻,他就把她歸為敵人的範疇之內了,宗教裁判所出來的人心理基本上就沒一個正常的,虐殺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就如同剛剛陳茵茵會舔食米迦勒的鮮血一樣,這個女人的心理也絕對是變態的!

只是陳茵茵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變態,林濤雖然說的口氣輕鬆,但宗教裁判所的人又有幾個是好惹的?從米迦勒被他一招擊退就可見一斑,所以他用天大的隱秘換取了陳茵茵短暫的失神,他幾乎是在說完話的同時,一道凝練的黑光就劈到了陳茵茵的面前。

「啊……」

陳茵茵不虧是裁判所的精英,林濤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一招偷襲,她居然也能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只聽陳茵茵淒厲的一聲嚎叫,拼著失去一條手臂的風險,運起力量反手砸向林濤劈來的黑光。

又是「嗆啷」一聲脆響,陳茵茵白嫩的左手毫無懸念的飛向了空中,竟然是齊腕被斬,而林濤劈向她腦袋的黑光也為之一頓,險之又險的貼著陳茵茵的臉頰劈了一個空。

「王八蛋!我要殺了你……」陳茵茵急速的後退貼在了牆角,她失去了一個左手,漂亮的臉蛋上也被林濤劃出了一道鮮血淋漓的血痕,不過她的斷手上卻沒流出多少血,一道金光如同油蠟一般極快的封住了她的斷腕,僅僅片刻之後,一股焦糊的味道傳來,陳茵茵的斷腕一片焦黑,竟然再也看不到半點血液!

「可以!我就站在這裡!」林濤冷冷一笑,而陳茵茵腳下一蹬,立刻露出滿臉猙獰的凶相,人撲在半空中僅剩的右手上就出現了一把白色的光劍,和林濤揮起的黑光兇猛的對斬在一起。

陳茵茵的身手的確如同林濤猜想的那樣,無比凶悍,正常的人體搏擊術在她面前完全不夠看,林濤和她激烈的對打了幾分鐘,一時之間根本奈何不了她,但是林濤卻懶得再和她磨嘰,直接動用拉修爾的力量,飛快的伸出左手隔空一握,陳茵茵的身影立馬沒來由的滯澀起來,整個人如同陷入了泥潭中一樣,閃電般的速度立刻變成了龜速。

「呀……」

眼見林濤手裡的黑光毫不留情的兜頭砍來,陳茵茵突然歇斯底里的一聲大叫,雙眼以及額頭周邊的青筋根根暴起,就和一條條藏在皮膚之下的噁心蚯蚓一樣飛快的蠕動著。

只聽「哧啦」一聲,陳茵茵身上的連衣裙瞬間四分五裂,同時失去的還有她裡面所穿的白色胸罩,林濤當然不會認為她打不過就想裸奔,陳茵茵的衣服一炸開之後,林濤一直虛空捏著的左手立刻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一樣,只聽「波」的一聲,就像肥皂泡破裂一樣,束縛住陳茵茵的力量立馬消失不見。

林濤運起十成力量的一斬並沒有多少建樹,只在陳茵茵裸露的胸膛上砍出了一道淺淺的刀痕,而陳茵茵也及時的閃過這奪命一記,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落在了幾米之外,她現在全身只穿著一條血跡斑斑的白色內褲,披頭散髮,狀若瘋魔一般怒視著林濤,半點身為美女的自覺也沒有,倒像是個從地獄深淵裡爬出來的奪命女鬼!

「嗯?你竟然封印了惡魔在身上,你們聖光教不都是自詡正義的化身嗎?居然也和魔鬼做交?」林濤萬分嘲諷的看著前方的陳茵茵,陳茵茵此時渾身的皮膚根本不再白皙和金光閃閃,取而代之的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黑氣不斷在她身上翻騰,若是從陳茵茵的背後看去的話,陳茵茵光滑的美背上居然出現了一副可怕的刺青圖案!

那是一整幅的夜叉探海圖,兇惡的夜叉腳踩著滾滾的惡浪雙目圓瞪,猙獰的表情彷彿要隨時擇人而噬,手上一把錚亮的鋼叉還在滴落著鮮血,作勢欲擲,偏偏一輪印有神秘文字的紅日懸在夜叉的頭頂之上,放出萬丈光芒,這才讓蠢蠢欲動的夜叉不敢有分毫逾越。

陳茵茵背上的紋身不知道出自哪位紋身大師的手筆,那無比生動的畫面讓人本能的感到懼怕,因為那紋身的逼真程度,簡直就讓人感覺那就是一隻真的夜叉,一隻伏在美女背上的兇惡夜叉,整個紋身幾乎都不敢讓人多看上哪怕一眼,彷彿只要一個不好,那夜叉就能掙脫那輪紅日的束縛,脫困而出,繼續在人間掀風作浪!

可怕的黑色刺青一直蔓延到陳茵茵的翹臀上、小腹上,讓陳茵茵整個人就像成為了一副最完美的刺青藝術品,但任誰都知道這女人身上的刺青可不是用來給人欣賞的,那肯定是用來殺人的!

「夜叉現形……」

陳茵茵突然一聲爆喝,但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難掩的痛苦,可是眨眼之間,她的背後卻駭然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仔細看去,赫然正是她背上紋的那只恐怖夜叉。

只見那夜叉面目猙獰,青面獠牙,眼中不斷閃著令人膽寒的冷光,它一出現就立刻掀起了一陣腥臭的黑風,手上一柄套著六顆大金環的三股鋼叉,猛然向前一揮,化成一股凌厲的黑氣轟然向林濤刺去!

「找死!」林濤也是一聲爆喝急忙反擊,他萬萬沒想到陳茵茵瘋狂到了如此程度,竟然在身體裡封印著一隻活生生的惡魔,這樣她必然會每天煎熬在被魔氣噬體的痛苦之中,一個不好她就要徹底迷失自我,反而被惡魔所控制,而且就算那惡魔的能力可能只是自身的千百分之一,但夜叉好歹也是叫得上名號的大惡魔,僅僅一出手就讓林濤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林濤瞬間的就下了出盡全力的決定,不然讓陳茵茵那瘋女人拼起命來,後果將不堪設想,林濤一時間最大程度的調動體內所有的力量,強忍著魔氣在體內穿梭帶來的刀割般疼痛,一把黝黑的雙手大劍頃刻在他手中凝煉而出,迎著夜叉刺來的黑光凶狠的揮砍過去。

第四百九十五章 拆白黨

「當……」

一擊之下,兩道黑光凶悍的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林濤只感到右手的虎口猛一發麻,手中的黑劍差點就把握不住,但對面的夜叉卻更慘,射出的黑光像布匹一般被林濤「哧啦」一聲撕開,一刀直接斬在它的大鋼叉之上,鋼叉立刻脫手而出,夜叉也仰天一翻,痛苦的怪叫了一聲。

「噗~」

陳茵茵的臉色突然一片紫紅,張口便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但她背後的夜叉此刻似乎不甘被人奴役,無聲的向天空咆哮了一下,渾身冒出了一股巨大的黑氣,兜頭就往陳茵茵的頭上罩去。

夜叉似乎是想突破某種束縛,但隨即它的頭頂便突兀的出現了一輪紅日,那紅日上隱約有六個金色的文字在緩緩流轉,樣子十分不凡,夜叉看著頭頂的紅日露出一絲畏懼的神色,又是一聲無聲的怒吼,身影卻是閃了一閃,終於老老實實消失。

「受死吧!」林濤儘管雙臂已經發麻,手中的黑劍也在和夜叉的對拼中被損耗,但是空手扭斷一個小女人的脖子卻還是毫無懸念,只是他沒想到陳茵茵竟然還有保命的手段,只見她滿臉瘋狂的反手抓向自己的後背,「呼」的一下生生撕下來自己背上的一塊皮肉,那皮肉裡正是她背上那副圖案裡的一輪紅日。

陳茵茵「呼嚕」一口居然囫圇吞下了她自己的血肉,掛著滿嘴的血漿,滿臉怨毒的瞪著林濤,而她背上的紅日陡然被毀,封印在陳茵茵體內的夜叉立刻脫困而出,但陳茵茵本人恐怕也沒料到,夜叉巨大的身影躍然出現在她的頭頂之上,第一個所對付的竟然不是衝來的林濤,而是直接一爪狠狠抓碎了陳茵茵的腦袋。

癱坐在地上的陳茵茵一愣,根本來不及反應,眨眼間她青春靚麗的腦袋就像個爛西瓜一樣,「啪」的一聲就炸開了,裡面紅的白的濺了一地,淒慘的流滿了陳茵茵整副嬌美的身軀,陳茵茵失去了腦袋,無頭女屍「咕咚」一聲倒在薄薄的地毯上,不知道她在死亡的最後一刻做何感想,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作繭自縛而感到後悔!

「嗷~」

夜叉仰天長嘯了一聲,即使身為人類林濤也能聽出它吼聲裡的暢快,林濤急忙定住身形,被封印和自由的惡魔完全是兩個概念,夜叉的能力估計會立馬暴增一倍都不止。

夜叉巨大的身體整個堵在了走廊之上,虎視眈眈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只好硬著頭皮再次凝練出一把黑色的雙手大劍來,連續兩次劇烈動用拉修爾的力量讓他十分吃力,拉修爾的力量就是一把雙刃劍,每一次動用都會讓他距離被徹底魔化大大的跨近一步!

不過夜叉似乎有些智慧,揮手打出一道黑光之後竟然轉身就逃,他大概是吃夠了人類的苦頭,再也不想和林濤這樣的硬骨頭傻拼了,林濤揮劍披散夜叉打來的黑光,發現這黑光裡根本沒有積攢多少力量,這讓他明白,原來那夜叉根本就是強弩之末了!

夜叉正在幽深的走廊裡奪路狂奔,林濤也拎著黑劍埋頭猛追,他一點都不敢讓夜叉跑出去,萬一等它恢復了氣力,少說也是一頭屍魔級別的禍害,所以就算拼盡全力,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殺掉它。

夜叉的速度非常之快,呼吸間幾乎就到了走廊的盡頭,但就在這時,樓梯上竟然緩緩走出一個無比清純的女孩來,這女孩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運動裝,雙手垂在腿邊,走起路來一點也看不到她的手在晃動,而且女孩見到凶神惡煞一般的夜叉直衝而來,雙眼中除了淡漠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半點色彩了,就好像她下了課正要回自己寢室一樣隨意。

女孩停下腳步就這麼直直的立在夜叉面前,夜叉憤怒的咆哮了一聲,揮起尖利的手爪,狠狠向著擋道的女孩劈去,可是在夜叉震驚的眼神之中,女孩只是輕描淡寫的伸出一隻手便抓住了夜叉劈來的手掌,夜叉那比女孩頭顱還大的手掌就再也難以寸進半分,而整個走廊上都傳來「吱吱」作響的聲音,竟然是女孩腳下的樓板開始不堪重負要崩潰了。

夜叉幾乎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孩,而女孩也木然的歪著腦袋看著它,然後在夜叉都看不清的速度下,女孩極快的刺出一爪瞬間就打穿了夜叉的胸膛,夜叉就像被泰森打了一記超重拳,身子劇烈的往後一弓,一隻白生生的小手隨即就出現在它雄壯的背脊上,還做著黑虎掏心的可怕動作!

夜叉此刻只是靈魂狀態,身體一旦被打穿,它整個身軀就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萎靡下去,眼見著越縮越小,越縮越小,但女孩的背後卻及時殺出一條大狗,張嘴猛地咬住夜叉的腦袋,然後凶狠的往嘴裡一吸,眼見著夜叉就如同一碗美味的拉麵一樣,順著大狗嘴裡的吸力,被他一口全部吸進肚中。

「咯~」

米迦勒居然打了個飽嗝,看著身旁面無表情的女孩十分滿意的說道:「大壯,你家小純也太牛逼了吧,我還以為夜叉要在她手裡拼上幾十個回合呢,靠!沒想到直接就被秒殺了,咯~不過這夜叉也太差了,身體裡的力量十去八九,味道真不怎麼樣!」

這時候就看金大壯顛顛的從樓下跑了上來,興奮的圍著小純左看右看,欣喜的說道:「我回來又煉了小純半個月呢,雖然還沒變成金甲屍,但肯定厲害了不少,但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厲害了!」

「哈!原來你把她升級了啊,怪不得打怪這麼強悍了呢!」米迦勒一臉恍悟的點點頭。

林濤臉色有些蒼白的走來,仔細看了看小純的雙眼,似乎少了一點混沌,多了一絲光彩,他蹙著眉對金大壯說道:「大壯,以小純現在的實力,和一隻屍王單打獨鬥都不成問題了,她能力這麼強,你一定要把握好才行,一旦失控危害就太大了!」

「嗯!我知道的,這幾天我一有空就給小純念清心咒,化解她身上的殺氣,相信只要我不發瘋,小純肯定沒事的!」金大壯憨憨的笑著說道。

「你小子,也是年齡給自己找個媳婦啦,總和小純在一起也不是個事!」林濤關切的摸摸金大壯的腦袋,而金大壯卻低著頭說道:「我……我一個人挺好的,我打算晚幾年再結婚!」

「好什麼好?你師傅不在了,你以後就得聽我的!」林濤伸手敲了金大壯一下,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也別瞞我,我能看得出你喜歡小純,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對不對?但小純再漂亮也終歸是個死人,而且已經死了幾千年了,根本不可能給你傳宗接代,既然你這次出關了,回頭我讓王娜給你安排幾次相親,莊裡那麼多姑娘,總能找你一個你滿意的!」

金大壯聞言抬頭看了看林濤,猶豫著對林濤說道:「濤哥,我……我和你說個事吧,我感覺……感覺小純好像會活過來!」

「怎麼可能?」林濤趕緊轉頭看向米迦勒,米迦勒立刻瞭然,圍著小純上上下下聞了個遍,然後搖著腦袋說道:「小道士你就別瞎扯了,小純身體裡半片靈魂都沒有,人復活最起碼的條件是身體裡得存在靈魂吧?就像植物人,人家體內好歹還有些破碎的靈魂,你該不會是少男思春,產生什麼幻覺了吧?」

金大壯臉色一紅,低下腦袋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這樣的,有幾次我給小純洗澡,洗著洗著她的手就……就擋住了胸部,還有那裡,而且有兩次晚上我睡覺的時候,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臉,可我門窗都關的好好的,不是小純還會有誰呢?」

「那會不會是你的潛意識在指揮小純這麼做的呢?或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林濤分析道。

「應該不可能吧?每天我要調動小純之前都會先念一段符咒才行的,回家休息了我就會把符咒撤掉,不然會無形中消耗我的心神,而且我讓她那麼做也沒意義啊?」金大壯愁眉苦臉的看著小純,林濤只好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少男思春長有的事,你是真該找個媳婦好好瞭解什麼才叫女人了,這樣你才能把注意力從小純身上轉移開來,省的你總是疑神疑鬼的!」

「那……那我盡量試試吧,不過我可不上娜姐的相親節目,太丟人了,就讓她給我暗地裡物色就行了!」金大壯一臉羞澀的說道。

「那隨你!」林濤拍著金大壯笑了笑,然後帶著他一起來到了樓下。

浴場門前已經炸開了鍋,裡面的客人不但全被輸送出來了,而且整個山莊的戰士幾乎都全副武裝的集結在了門前,幾輛步戰車和坦克也被拉了出來,摩拳擦掌的對著大門,而那些穿著浴袍的客人弄不清山莊人怎麼好好的弄出來這麼大陣仗,不過看到十幾個面如死灰的男女在人群前跪了一排,他們估計這些人是犯了什麼大事!

「老公!」林濤從大門裡一出來,嬌嬌第一個就哭喊著撲了上去,她剛剛的確是被嚇狠了,不但親手殺了人還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這小丫頭抱住林濤哭的就跟個淚人一樣,顛三倒四的說著她在浴場裡的遭遇。

「莊主,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齊天南抱著步槍神色緊張的跑了上來,他被林濤命令按兵不動,但聽到浴場裡打的熱火朝天,急的都快發瘋。

林濤拍拍懷裡的嬌嬌,輕鬆的說道:「沒事了,叫人把裡面清理一下吧,不過破壞的有點厲害,有幾個包廂徹底廢了!」

「林哥,是什麼人敢跟我們做對?我聽嫂子說是來打果子主意的?」張旭也蹙著眉頭跑來問道。

「嗯!是想要腐屍果種子的,不過他們的身份有些複雜,一句話兩句話解釋不清楚!」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抬頭看著不遠處跪成一排的男女,他問道:「都問過了麼?」

「都問了,沒用手段就全部招了,不過都是些阿貓阿狗,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張旭回頭又向人群裡的楊小妹招了招手,對林濤說道:「具體讓楊小妹跟你說吧,她說她和這些人以前打過交道!」

楊小妹已經換上了她的那套黑色警服,長髮也利落的紮成了一個馬尾,只不過她的雙眉都被修成了柳葉狀,配合漂亮的臉蛋根本就冒充不了男人了,林濤神色怪異的看看她,摳著下巴問道:「小妹,你認識這幫人?」

「不是認識,有幾個根本就是通緝犯!」楊小妹走過來表情不復以往的輕佻,凝重的看著林濤懷裡的嬌嬌說道:「小嬌,幸好你的意志夠堅定,否則你這輩子可能都完了!」

「什麼意思?」林濤感覺懷裡的嬌嬌渾身一抖,「嗚」的一聲又哭起來了,他急忙摟緊她輕撫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這群人全是拆白黨!」楊小妹看著那群人略帶恨意的說道:「你們看到沒,他們除了幾個打手之外,全是男的帥氣女的漂亮,他們就是以行騙為生的,騙財騙色,而且主要目標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太太,起初他們會裝作各種社會上流人物來接近目標,一旦和目標發生了關係之後,接下來就是敲詐勒索了,最可恨的是這幫人的手段太狠辣,很多人都被他們整的傾家蕩產,幾年前有個億萬富翁殺了他老婆又自殺的案子,那富翁老婆的情夫就是拆白黨,那女人不但被騙財騙色,還弄的她們家破人亡!」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這次的目標是小嬌?」林濤凝聲問道。

「嗯!」楊小妹點點頭,無奈的說道:「其實這幫人之前已經接觸過你好幾個老婆了,除了幾個大肚婆,像媚姐和白珊都被試探過,不過媚姐是老江湖了,那些小白臉裝作大老闆上午勾引她,她下午就叫人把他們打了一頓,而珊珊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們也沒什麼機會,羅榕那裡就更別提了,她好像除了你,對任何男人都不感冒,所以這幫人就急了,直接把目標對準了小嬌給她來硬的,在飲水裡和香薰裡都下了藥,目的就是想讓小嬌就範,然後把過程拍下來逼她去拿腐屍果種子!」

「嗚~」嬌嬌哀鳴一聲,伸出一截被自己咬破的香舌,含含糊糊的哭訴道:「老公,那些壞蛋想侮辱我,為了保證清白我把舌頭都咬破了,嗚~我好疼好疼,你快親親我吧……」

林濤看嬌嬌哭的這麼傷心,兩道眉毛都被米迦勒燒糊了,他只好厚著臉皮當眾在她的小舌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向那幫跪著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誰是聖光教的?」

十幾個男男女女聞言互相看了看,然後全都低下頭不作聲,林濤冷笑了一下,說道:「看來都入了教了,那你們誰是宗教裁判所的?」

這時候這幫人卻露出了滿臉茫然的神色,顯然不知道裁判所為何物,如此看來這幫人的確是幫小蝦米,林濤搖了搖頭再也沒了興趣,轉身對看押他們的周猛冷聲說道:「都拉去種果子!」

對於敢傷害自己家人的混蛋,林濤一向不會留情,今天要不是嬌嬌意志力夠強,他已經不敢想像那可怕的後果,他轉身招呼齊天南疏散部隊,卻看到呂梁嘉正鬼鬼祟祟的跟曹媚在說著什麼,他蹙著眉頭喊了一聲:「呂梁嘉,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呂梁嘉的小臉一變,十分為難的看了身邊的曹媚一眼,曹媚苦笑了一下,只好拉著呂梁嘉一起走到了林濤面前,摟住林濤的胳膊說道:「爺,你是想問小呂為什麼會正好出現在浴場的吧?」

「對啊!山莊裡不是有規定,不准我們的人在賭場和浴場消費麼?他過去是幹什麼的,而且還帶那麼多人!」林濤奇怪的看著呂梁嘉,但呂梁嘉低著頭死活不吭聲,曹媚只好說道:「是我讓他過去找人的!」

「你?找什麼人?」林濤一頭霧水的問道。

「當然是找那個想和你一夜情的女人嘍!」曹媚白了林濤一眼,嬌嗔的說道:「誰叫她敢勾引你來著,我當然不會讓她好過了!」

「我說媚兒,你這醋勁也太大了吧?不過你也算歪打正著,救了嬌嬌一命,不然我們就真慘了!」林濤親暱的摟住曹媚,調侃的問道「聽說那些人也勾引你來著?」

「哈!就那些土鱉啊!」曹媚相當不屑的看著被周猛拽著頭髮拎走的一幫人,冷笑著說道:「剛開始我還真以為他們是準備來山莊投資的大老闆呢,中午還請他們吃了一頓飯,誰知道吃了一半就發現他們的目的不純,竟然是來打我主意的,把好聽話一籮筐一籮筐往我耳朵裡倒,但人家天生麗質難自棄,還用的著他們說嗎?老娘在飯桌上就跟他們翻臉了,讓人揍的連他們媽都不認識他們,還親自上去抽了他們幾個大嘴巴,哼~也不打聽打聽老娘……呃?老公,你別這樣看著人家嘛,人家一直都是很淑女的呢,都是被他們氣的……」

第四百九十六章 青山見聞

圓月初升,夕陽西下,日月交相呼應的場面在末日裡十分常見,縣城裡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陸續開始收工,摸著乾癟或飽滿的口袋,有人歡喜有人愁,但喜也好,愁也罷,能在這種吃人的世道裡哪怕多活一秒也是賺來的!

青山縣的整體精神面貌還算不錯,熙熙攘攘行走在街道上的人們都有說有笑,縱使衣衫襤褸,但看著城外那鬱鬱蔥蔥的莊稼,絕大部分人都覺得生活還是很有盼頭!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但這個節日似乎早就自動消失在窮人們的腦海裡,只有城裡那些老爺們才有過節的資格,舉頭四顧,如果能看到誰家門前張燈結綵、鞭炮齊鳴,那麼這戶人家就算不是豪門大戶,也至少是縣城上流了,世界永遠都是如此不公平,窮能窮到餓死,富能富到流油!

阿貴是一個剛剛三十出頭的青年人,卻兩鬢微微有些斑白,背也有些佝僂,走在縣城喧鬧的大街上普普通通,毫不起眼,曾經做過物流生意的他也算腰纏萬貫,出手闊氣,座駕一路從十幾萬的途勝升級到了上百萬的途銳,除了一位結髮妻子外,也在二流的大學裡包養了一個大學生二奶,而且和市立醫院的兩位女醫生也保持長期的不正當關係,什麼3P4P的混戰也都是嘗試過的!

想起當年的風光,如今的阿貴卻滿是心酸,末日來臨前的那一天,自己一邊駕車一邊揉著小情人的酥胸,和妻子關係一向不好的他還特意超了回速,伸頭看著路面上的監控攝像頭,期望自己也能當回摸奶哥出出名,在圈子裡也好有點吹噓的資本!

但接下來一切的一切,在阿貴想來就如同好萊塢大片一般那麼刺激,因為抬頭看天空,右手又在小情人身上瞎忙,他居然一口氣撞飛了三個路人,阿貴和小情人嚇的都是魂不附體,而阿貴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救人,居然是奪路而逃!

但是跑路必須得有錢,就算自己駕駛的是一輛高配的大眾途銳,一旦被通緝了也照樣無法脫手,所以阿貴第一時間跑回了家中,也顧不得身邊是不是還跟著那粉嫩的小情人,衝進家裡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現金和存折。

當時的場面阿貴依然能清楚的記得,自己剛剛三歲的女兒正坐在客廳裡看動畫片,而妻子則舉著鍋鏟竭盡全力的展現著廚藝,僅僅是因為他那晚答應回家來吃飯,自己帶著小情人一進門妻子就出來了,臉上欣喜的笑容頓時僵住,阿貴直言不諱的告訴他自己撞死了人要跑路,翻出來的錢也只留了兩萬給她們母女生活。

當妻子抱著女兒追到樓下的時候,因為妻子的哭鬧,阿貴毫不留情的扇了個大嘴巴把她們母女一起扇倒在地,可就當他再次拉著小情人衝上座駕的時候,天變了,他眼睜睜看著門口的保安一口咬破了鄰居的喉管,那女人和他們家門對門,夫妻倆經營著一家化妝品公司,阿貴曾經費盡心思想勾搭那惹人心醉的少婦,卻一直徒勞無功!

接下來是怎麼樣的阿貴就記不太清楚了,雖然僅僅時隔兩年,但那段充滿血腥的恐怖回憶似乎讓他的大腦自動選擇了屏蔽,直到一年之前進入青山縣,一家三口的日子才總算安定下來,而當初和他們一起逃出來的小情人在進城的第三天就跟人走了,阿貴有一次碰上過她,她一身珠光寶氣,並且輕蔑的甩了一張一斤的糧票讓自己滾遠一點!

阿貴路過一棟氣派的四合院的時候駐足了一下,他知道,小情人就在這棟闊氣的房子裡給人當不知道多少手的三奶四奶,他面無表情的看看院前那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和舊時候一樣,這種顏色也代表著絕對的權威,普通人家的大門根本不敢刷成這種顏色,歷史似乎又一次大幅度的倒退了!

阿貴一路走街竄巷,越走房屋越擁擠,越走地面越骯髒,路邊蹣跚而行的乞丐,沒有執照低價賣身的流鶯,以及不知什麼時候就凍死過去的屍體,這裡都有,而且比比皆是!

阿貴走到一個牆皮斑駁的大院門前,看著院門上有些塌斜的門板,他不自覺的直起了一直佝僂著的腰桿,隨手推開那扇隨時會掉下來的木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也不小,卻幾乎被加蓋的骯髒窩棚給擠滿,只留下中間一小塊地方供人納涼行走,住在這裡的阿貴知道,這每一間窩棚裡都至少住了五個人以上,自己那間曾經的倉庫簡直是就是這裡的豪華別墅!

鄰居家的女人和孩子都坐在唯一的空地上說著家長裡短,這是她們每天唯一的消遣項目,倒不是她們不想出去幹活掙錢,而是真的沒活可幹,瞧她們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鞋子都是年歲很長的物件了,有些個甚至光著腳,不是被自家男人穿走了,就是實在買不起鞋子穿。

見到阿貴提著個紙袋進門,院裡的女人小孩們紛紛轉頭向他問好,阿貴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居然從口袋裡摸出幾塊糖果扔給纏上來的孩子們,幾個大媳婦一看他手裡的紙袋竟然還浸出了油漬,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貴大哥,你不會發財了吧?手裡拎的不會是肉吧?」

「不是肉,是半隻烤雞!」阿貴早就沒了當年暴發戶的心態,十分真摯的一笑,但他的話卻如同炸雷一般在婦女們的耳朵中響著,剛剛問話的女人直接站起來驚訝的說道:「貴大哥,你這一消失就是十來天,艷梅差點都急瘋了,你去哪發財了呀?有好活計千萬別忘了照顧一下我們家阿興啊!」

「我也是剛去,等和領導混熟了,有機會我一定會推薦阿興的!」阿貴笑著點點頭,穿過人群往直接左面的一間水泥小屋走去,但剛走到門前一個赤膊壯漢卻拎著鬆垮的褲腰帶走了出來,見到阿貴也點頭打了個招呼,神清氣爽的走了出去。

阿貴面色複雜的推開破舊的房門,房間不大,只有十來個平方,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櫃子之外,甚至連個坐的凳子都沒有,一個少婦人正赤條條的彎腰穿著內褲,她的皮膚還算白皙,身材也很纖瘦,沒有一般到了這種年紀的女人臃腫,腳邊扔了幾團黃草紙,還有濕濕黏黏的晶亮液體!

少婦聽到身後的響動回頭看了一下,麻木的眼神裡終於閃過一絲欣慰,嘴上卻淡淡的說道:「回來啦!」

「你又接客了?不是不讓你接客的麼?」阿貴隨手把紙袋放在櫃子上,站到妻子身後幫她繫著文胸的扣子,那文胸磨損的十分厲害,到處都能看到細密的針腳線,顯然也是一件老古董了。

「我倒是不想接呢,可又有什麼辦法?你一聲不響就走了好幾天,家裡就剩下半斤米,留下我們娘倆喝西北風麼?」阿貴的妻子曾秋艷穿好文胸便轉過頭來,笑著說道:「而且接的也是熟客,以前人家關照我們這麼多次,現在找上門來了我總不好把他拒之門外,也虧我還有幾個念舊情的客人,不然你這一走再回來,聞到的肯定是我們娘倆的屍臭了!」

阿貴沒說話,妻子為了這個家賣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心態早就從最初的痛不欲生變成了無奈的麻木,苦澀的生活就像一塊粗糙的磨刀石,只要你一天還活著,必然會被它磨去全身的稜角。

好在妻子以前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雖然現在被生活折磨的快不成樣子,但在這個大院裡甚至這條街上,也就她妻子還有幾分姿色,氣質更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在街頭巷尾才會有一些莊稼漢慕名來光顧,不像院子裡的那些女人,想賣都沒人買!

阿貴彎腰拾起地上一件灰色的連衣裙要幫妻子套上,他妻子一向很愛惜這件衣服,不但看不到一塊補丁,保持的基本上也很乾淨,但妻子卻沒穿裙子反而白了他一眼,嬌嗔的說道:「怎麼?晚上還想讓我去巷口接客呀?」

阿貴這才反應過來,妻子只有在招攬客人的時候才會選擇穿這件衣服,平常的時候就是隨便套一件他弄來的工作服了事,阿貴訕訕的放下衣服並細心的疊好,轉頭問道:「婷婷呢?我在院子裡怎麼沒看到她?」

「客人一來我就讓她去隔壁院裡玩了,孩子才五歲,給她看到這些不好!」妻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正好看見櫃子上擺著的黃紙袋,好奇的走過去問道:「你帶什麼回來了呀?你忙了十來天不著家,不會連幾斤米都沒掙回來吧……哇!這……這裡面怎麼有只燒雞?」

「呵呵~帶給你和婷婷的,把雞腿留給小饞貓,剩下的你趕緊吃了吧!」阿貴緩緩坐在了床上,一掏口袋居然摸出了一包香煙,隨意的抽出一顆在嘴上點燃,看著妻子震驚的眼神,他賣弄的向妻子眨眨眼睛。

「阿貴,你……你不會在外面幹壞事了吧?」曾秋艷觸電般放下了手中的紙袋,惴惴不安的問道:「阿貴,你要是真幹壞事了咱們就趕緊逃吧,城裡的法律你又不是不知道,搶劫十斤米以上都槍斃的,你可不能找死呀!」

「說什麼呢?你覺得就你老公這身板能搶劫誰?無論搶誰還不是一拳就把我給撂倒了啊?」阿貴啼笑皆非的擺擺手,站起身來走到妻子面前,溫柔的摟住她說道:「老婆,我沒幹壞事,這些東西都是我掙來的,你就安心吃吧!」

「不行,你不說清楚我寧願餓死也不吃!」曾秋艷有些焦急的推開阿貴,問道:「阿貴,你這些東西到底怎麼來的啊?你一不會技術,二不會打槍,什麼工作能讓你掙這麼多東西回來?你抽的煙現在最低也要五斤米一包的呀!」

「好好好,我說,我說行了吧!來,先做老公腿上,我慢慢說給你聽!」阿貴笑呵呵的把妻子拉到腿上坐下,然後一五一十的說道:「我找到工作啦,能長期幹下去的那種,金典山莊……哦,就是我們說的長壽山莊你知道吧?我這幾天就是去那工作的,在山底下給人撿高爾夫球,管吃管住,一個月五十斤米呢!」

「啊?管吃管住還給這麼多?」曾秋艷一臉驚訝的看著阿貴,卻疑惑的問道:「撿高爾夫球是什麼工作?那山莊的人都很閒嗎?都打高爾夫啦?」

「不是給山莊的人撿,是給去他們那裡玩的客人撿,你想想看,能打高爾夫的可不都是大款嗎?他們在山上有大把美女陪著,花錢就跟流水似的,如果是散客,一斤米只能打兩顆,根本不帶還價,如果是會員呢,交了會費就任打了,他們打出去的球我就會幫他們撿回來,擦乾淨再交給讓他們打,有時那些大老闆看我跑的滿頭是汗,心情一好扔個幾兩幾斤的糧票根本不在話下!」

阿貴滿臉笑容的說著,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疊花花綠綠的塑料片,炫耀道:「你看看這是什麼?都是我掙的小費哦!」

「哇!這……這麼多呢?」曾秋艷接一次客最多的時候也就半斤米而已,像剛剛那個熟客,說白了也就是圖她質優價廉,提上褲子就給了少少的二兩,她現在猛的拿到幾十斤糧票幾乎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但隨即她臉色一變,狐疑的問道:「阿貴,你既然找到工作了怎麼才幹幾天就回來了?不會是你被人炒了吧?」

「怎麼可能?我幹活兢兢業業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領導又不是神經病,炒我做什麼?」阿貴笑著擺擺手,抱起妻子把她放在床上,轉頭看看外面的天色說道:「哦喲~時間不早了,快把我那件休閒西服找出來,晚上要穿!」

「阿貴,你不是說那件西服是你對以前生活的紀念,以後不再穿的嗎?」曾秋艷嘴上說著但手裡的動作不滿,打開床邊的櫃子從最底下翻出了一件咖啡色的西服外套,遞給阿貴後她好奇的問道:「你晚上有事嗎?」

「肯定是有事,你以為我是回來玩的呀?」阿貴接過西服精神抖擻的穿在身上,雖然西服配T恤的打扮有些不倫不類,卻不影響他的自信,他拍拍身上的衣服,笑著妻子:「怎麼樣?帥不?」

「帥!我老公怎麼能不帥?」曾秋艷捂著嘴輕笑,記憶中自己老公的這種笑容似乎好幾年都沒出現過了,不過她還是疑惑的問道:「老公,你晚上到底要去做什麼?快點告訴我吧!」

「哈哈~你老公晚上要去給我們幾位大領導當導遊!」阿貴滿臉的喜氣,解釋道:「我們大老闆晚上要來城裡參加舞會,他的幾個得力助手就想在城裡玩一玩,但他們都沒來過縣城,正好早上輪到我負責清掃休閒區的衛生,領導們就選中了我,讓我晚上領他們在城裡好好逛一逛,我就回來先探探路,看看這幾天街上的行情有沒有大的變化!」

「真的呀?那可真是太好了,阿貴你一定要好好表現一下,爭取得到你們大老闆的賞識!」曾秋艷喜不自勝,一臉欣喜的看著阿貴,但阿貴卻笑著說道:「大老闆哪會讓我領路啊,人家有市長親自接待的,不過我晚上要陪的那幾個大領導也很了不得,都是咱們莊裡前幾號的人物!」

「那你就別在家耽誤了,快點出去吧,哎呀不行,我去隔壁給你借點水來幫你把頭髮梳一梳!」曾秋艷有些誠惶誠恐的要往外跑,卻被阿貴一把拉住,說道:「你也把自己打扮打扮吧,待會我帶你一起去迎接領導!」

「啊?我……我也去啊?」曾秋艷膽怯起來,為難的說道:「我一個黃臉婆去了只能給你添亂,我就老老實實在家等你吧?」

「傻瓜,領導們晚上肯定要帶夫人一起來的,萬一有個不方便的時候,你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辦?」阿貴笑呵呵的拍拍妻子的手,說道:「別怕,要是幾位夫人看你順眼了,我就趁熱打鐵向領導請求把你也調到莊裡幹活,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就能徹底離開這個破地方啦,山莊那才叫人間天堂呢!」

「可是……我去能幹什麼呢?長壽山莊當初招人的條件我也看了,全都要年輕漂亮的女孩,就算去那裡的紅燈區也不會要我這種老太婆的吧?」曾秋艷怯怯的看著自己老公,阿貴哈哈一笑說道:「你想什麼呢?我一個月都掙那麼多了,還能讓你去紅燈區嗎?那我也太沒良心了!難道你忘了,你可是營養師啊,山莊裡好幾位夫人馬上就要臨產了,她們最需要的就是你這種人才了!」

經過阿貴的一番鼓勵,夫妻倆歡歡喜喜的出門了,剛走到院裡就看到兩個中年男人結伴而來,嘴裡還不停的感歎著什麼,阿貴一聽到他們的話急忙問道:「鍾哥,你們是不是在說長壽山莊的人?他們進城啦?」

其中一個中年人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肯定是那幫人了,不然哪個聚集地也沒他們那種派頭啊!他們的車一到,最後面的卡車上就呼啦啦往下跳人,全是穿著迷彩服的士兵,三輛小車竟然帶了上百個人來保護,聽說他們還有坦克被擋在城外沒給進來,嚇得那些治安巡邏員把下班的人都給叫了回去,後來還是市長辦公室的大官親自來了,那些巡邏員才鬆了一口氣!」

「糟了,怎麼提前來了,我們快走……」阿貴拉起妻子火箭般躥了出去,看的他兩個老鄰居滿頭霧水。

第四百九十七章 又見黃超然

阿貴帶著妻子一路狂奔,原本是約好在城門口迎接的,現在雖然不清楚舞會的具體地址在哪,但是往高檔的富人區跑就對了,果然剛進富人區,一隊無比扎眼的戰士就出現在視野裡,當阿貴看到那熟悉的陸軍迷彩服之後,竟然產生了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軍隊就停在一棟佔地面積很大的四合院前,三輛高檔的越野車就停在對面的馬路旁,上百個軍人抱著槍交替巡視著,院門前四個穿便裝的老外護衛幾乎被所有路人的目光給自動忽略了,因為那些軍人明顯把他們也當做巡視目標,槍口總是有意無意的指向他們,四個叼著香煙的老外表面輕鬆,但僵硬的面孔卻無疑出賣了他們緊張的心態。

「長官!我是高爾夫球場的服務員陸阿貴,來找張大隊的,這是我的工作證!」阿貴領著妻子小跑著到了軍隊的面前,畢恭畢敬的掏出吊牌工作者遞給一個軍官模樣的戰士,那戰士看了看阿貴的工作證便遞還給他,點點頭說道:「去中間那輛車吧,張隊長在裡面!」

阿貴討好的一笑,趕緊拉著妻子走向中間一輛路虎越野車,但還沒靠近便看見一雙軍靴架在方向盤上,隨著車裡的音樂一抖一抖的,一個金髮碧眼的金絲貓大概是看到有人來了,從那人的雙腿間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胸罩,優雅的抽了一張紙巾擦擦滿嘴的液體,好奇的看著車外點頭哈腰的阿貴。

「喲,阿貴來了啊!」張旭叼著香煙從駕駛位上坐起,隨手拉好褲子拉鏈,阿貴急忙上前一步,弓著腰說道:「對不起張大隊,我來晚了!」

「你沒晚,是我們早到了!」張旭從口袋裡抖出一根香煙扔給陸阿貴,不屑的說道:「你上午走了不知道,有人在莊裡鬧事,聽說是縣城裡來的一幫不怕死的拆白黨,給莊主親手收拾了,所以咱們就趁著天沒黑把傢伙帶齊了來亮亮相,媽的,不然什麼貓三狗四的都敢來招惹咱們,還以為咱們山莊沒人呢!」

「是該讓城裡人知道知道厲害了,咱們山莊可不是好惹的!」陸阿貴也是一臉驕傲的點頭附和,見張旭疑惑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妻子,陸阿貴急忙介紹道:「張隊,這位是我內人,我怕晚上一個人照顧不周,特意把她叫來服侍幾位夫人的,秋艷,快叫張大隊!」

「張大隊好!」曾秋艷很是侷促的叫了一聲,可還沒等張旭說什麼,汽車的車門卻被一個女人惶急的推開了,激動的大喊道:「姐!姐夫!」

「啊?」這種稱呼把曾秋艷和陸阿貴喊的齊齊一愣,滿臉驚訝的看著從車裡撲出來的那個少婦,但只是略微恍惚,曾秋艷立刻就驚喜的叫喊起來:「佳佳!」

撲出來的女人竟然是張旭的大老婆盧佳,盧佳雖然又懷上了孩子卻才兩個月而已,張家的一幫女人生怕張旭到了縣城這個煙花之地,又帶回去什麼女人那就糟了,所以幾個小老婆齊心協力請出了她這尊大神來鎮場面,故而張旭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車裡和自己女人玩些小情調!

「姐!真的是你嗎?」盧佳激動的無以復加,抱住曾秋艷姐妹倆就哭成了個淚人,張旭急忙跳下車抓著腦袋說道:「佳佳,你剛懷了孩子得注意點,不能太激動,萬一動了胎氣就麻煩了,有話咱們慢慢說啊!」

盧佳哭了一會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看著身旁一臉緊張的張旭,她難得白了張旭一眼,嗔怪道:「你管我,這可是我姐呢!」

「嘿嘿~我知道這是你姐,你姐不就是我姐嘛!」張旭忙不迭的點頭,然後對遠處揮揮手喊道:「來個人,讓院子裡面搬幾張板凳出來給我大姨子坐!」

「這可是怎麼說的,怎麼就……就碰上盧佳了呢?」陸阿貴也是驚喜交加,喜的是親人相逢,驚的是自己小姨子竟然改嫁了,而且嫁的還是山莊裡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貴大哥,我就說早上看你怎麼就那麼順眼呢,原來咱們根本就是親戚啊!」張旭拍著陸阿貴的肩膀也笑的十分爽朗,陸阿貴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過來,依舊誠惶誠恐的點著頭。

幾張從四合院裡搬出來的板凳很快就放在了張旭他們身邊,曾秋艷和盧佳兩人念了一番舊,張旭也從中得知,原來曾秋艷是盧佳走的很近的一個表姐,因為她們家條件好,所以對經濟拮据的盧佳一向都很照顧,當年盧佳和她前夫高海的新居還是陸阿貴出錢裝的潢,算做了盧佳的嫁妝,盧佳對此一直都很感激,並且銘記於心,和張旭念叨次數最多的除了她的父母,就屬這個表姐了!

四個人一番感慨之後都坐下了,接著曾秋艷就有些猶豫的問道:「那個……佳佳啊,你和張隊長是?」

「別喊什麼張隊長,都一家人,直接叫我張旭就行了!」張旭嘿嘿的笑著,但盧佳卻明白自己表姐問的是什麼意思,臉色微紅的同時也有些悲苦,緩緩的說道:「阿海去世已經有一年多了,剛去世的時候我肚子裡的孩子都快出生了,這一年來是張旭一直在照顧我們母子的,他對我很好,我……我在上一個聚集地的時候和他結婚了!」

聽完盧佳的話,曾秋艷明白盧佳不是因為見異思遷或者被張旭強行霸佔,她十分欣慰的笑了,張旭能在盧佳懷著孩子的時候還堅持照顧她,證明這兩人之間一定是真愛,曾秋艷拉著盧佳的手輕輕拍著,語重心長的說道:「佳佳啊,這就叫好人有好報,你這麼善良,老天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盧佳聞言羞澀的看了張旭一眼,而張旭對她這位曾經由嫂子轉變過來的愛人,可謂是關懷備至,無所不從,看到盧佳開心他一個勁的傻笑,盧佳這時也問道:「對了姐,你們一家現在過的怎麼樣?婷婷還好吧?」

「我們……還好,婷婷現在可調皮了,出了門就看不見影子!」曾秋艷牽強的笑了一下,她自然不敢對盧佳說她賣身掙錢的事,不過一旁的陸阿貴卻適時的插話道:「我們之前其實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就我剛到了山莊才掙了點小錢餬口,我本來還想央求張旭把你姐也弄進山莊的呢,現在遇上你可就好了!」

「老公……」盧佳立刻二話不說,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向了張旭,張旭哪裡會反對,大手一揮就說道:「小事一樁,等明天回去我就去找媚姐,把姐和姐夫都弄進山莊,姐夫就去生產隊,大姐就去居委會吧,那裡活輕鬆!」

「能……能進內莊呀?」陸阿貴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想到成為內莊人的種種好處,他有一種幸福的眩暈感。

「阿旭還是有點能力的!」盧佳滿臉幸福的點點頭,其實這種事就算她出面也一樣能辦到,曹媚對她一直都是客客氣氣、和顏悅色的,只要她開口曹媚絕對沒有二話,只是張旭畢竟才是他們家的一家之主,盧佳自然不能考慮張旭的感受。

「好了,咱們就別在這浪費口水了,趕緊找個地方吃飯,我和我姐夫要好好喝兩杯!」張旭一臉興奮的站起來大聲嚷嚷,但盧佳卻拉了他一下,蹙著眉說道:「今天是你帶隊,林大哥他們還在裡面,我們就這樣走不好的,要不我們先在車上吃點乾糧吧,等他們出來我們再找地方好好聚聚!」

「對對,張旭,我們不妨事的,千萬別耽誤了莊主的正事!」陸阿貴也急忙站起來說道。

「也是啊,我這一走人家肯定會說咱們紀律散漫的!」張旭摳著下巴有些為難,等目光落在四合院中的時候,他眼睛一亮,笑著說道:「有了,這四合院不就是家什麼會所麼,咱們乾脆就在這裡吃得了,有什麼動靜咱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張旭拍拍手,招呼車上自己另外幾個女人下車,這時候就看曾秋艷輕輕拉了拉盧佳的衣角,用眼神示意李曼麗等幾個女人,心領神會的盧佳臉色一紅,輕聲對她姐說了一句:「放心,我最大!」

曾秋艷立刻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滿臉的欣喜,倒不是她有多麼的市儈,而是現在的社會就是這個樣子,曾秋艷耳濡目染多了,自然明白大戶人家大小老婆之間內鬥的危害,盧佳這種性格軟弱的女人一旦不得寵,下場絕對會無比淒慘,能佔著一個大老婆的位置,至少能立於不敗之地!

張旭一幫人有說有笑的往對面馬路走,可就在這時,馬路的盡頭又緩緩開進來幾台高檔小汽車,首當其衝的是一輛加長版的黑色林肯,而林肯的兩旁聲勢浩大的跟著上百個手持自動步槍的精壯戰士,一路小跑護衛著汽車!

「媽的!姓黃的怎麼也來了?」張旭立時停下腳步,面色陰沉的看著那輛緩緩而來的林肯,林肯徑直開到四合院門前停了下來,後車門被一個高大的壯漢恭敬的打開,而許久未見的黃超然邁步而出,一身黑色的毛料西裝筆挺筆挺,他站在門邊淡淡的看了張旭一眼,眼神裡沒有絲毫波瀾,似乎張旭根本不是臭名昭彰的林濤手下頭號打手,而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路人甲罷了。

黃超然收起淡漠的眼神,轉身非常紳士的彎下腰伸出了左手,很快就有一隻粉白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心裡,接著出來的居然不是他的小秘兼情人嚴妍,而是一個和碧兒一樣的金髮碧眼洋妞!

這洋妞不用問,定然是背叛林濤的女奴艾米了,艾米一下車便挑釁的看著不遠處的張旭他們,嘲諷的笑笑,然後用嘴型對著張旭說了句什麼,最後親暱的挽著黃超然施施然走進了旁邊的四合院。

「他娘的,碧兒,那賤貨是在罵我們吧?」張旭憤怒的回頭看著自己養的金絲貓小老婆,碧兒也是滿臉的怒容,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道:「老公,那賤貨用英文罵咱們傻逼!不過我也用法文罵她是爛貨了,就不知道她看不看的懂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又一個濤哥

黃超然的人一到,四合院門前的氣氛陡然就緊張了起來,兩幫人涇渭分明的霸佔兩邊馬路,抱著武器各個都是大眼瞪小眼,努力的在臉上擺出各種凶悍猙獰的表情,馬路上本來還能看到偶爾有行人路過,可這麼一來,路上再也看不到半條鬼影,因為誰都不是瞎子,這些人一個不好就有火拚的可能,沒看到門前那四個老外護衛早他媽躲到角落裡數螞蟻去了麼!

「媽的!看什麼看?排成一排想等著槍斃啊!」張旭搓了搓他滿頭鋼針般的短髮表情凶狠,對方領頭的大漢正巧就是上次在大學城前和他們對持的那個傢伙,而張旭一開口,對方也嚷嚷起來:「操!你以為這是你們的破莊子啊?老子想看就看!」

雙方人數都差不多,真要打起來誰都佔不了便宜,完全是排隊等死的下場,張旭不屑的吐了口吐沫,然後轉頭對後面喊道:「兄弟們,別理這群土豹子,把東西都搬出來吃飯,饞死這幫龜孫!」

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為之一鬆,只見山莊來的戰士們神氣活現的打開了三輛越野車的後備箱,接二連三的往外搬著讓人目不暇接的高檔食物,肉和水果罐頭那都是最基本的,什麼香腸火腿甚至紅酒都不缺少,而張旭直接招呼兩個戰士從車裡卸下兩台燒烤爐,澆了點汽油把木炭點上後,戰士們直接弄起了野外燒烤派對!

就看張旭一臉陰損的對陸阿貴耳語了幾句什麼,陸阿貴立刻興奮的點點頭,一溜煙的跑了,僅僅是片刻之後,街頭就湧來一幫穿著暴露的姑娘們,看到戰士們在搞燒烤,她們的眼睛齊齊一亮,迫不及待就上去各自抱住了一個男人,浪聲淫語喊那叫一個親熱!

十幾把蒲扇憋足了勁把燒烤的濃煙往對面扇去,而大學城的漢子們倒是沒覺得有多嗆,但煙霧中的香味卻差點把他們肚子裡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一個個喉頭不斷聳動,吞嚥聲成片成片的響起,特別是那些姑娘們的白腿美胸,更是讓人垂涎欲滴!

作為大學城的新一任治安官,山豬也一連吞了好幾口口水了,一氣之下也揮手讓人把帶來的食物發下去,可等食物到了手上他就後悔了,一人一個大白饅頭外加一個白菜餡的菜包子,連口老酒都沒的喝,淒淒慘慘的拿在手裡怎麼看怎麼寒酸,跟對面好酒好肉外加美女坐懷比起來,自己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山豬吃著手裡的饅頭如同嚼蠟,半點滋味都沒有,身旁的漢子們也各個唉聲歎氣、士氣低落,一片愁雲慘淡,他有心想讓手下去再買點食物回來,卻苦於口袋裡根本沒有縣城的糧票,而他們大學城的糧票在人家這裡根本就不流通,和廢紙差不多!

哪像對面那群山莊人富的流油,就算他們自己印的工分卡在縣城裡也極受歡迎,沒看到對面一個年輕的媽媽桑拿到了一張工分卡,激動的差點當場就扒了自己的褲頭麼?大聲嚷嚷著明天就去山莊裡買人參果!

「山豬!過來喝一杯吧,饅頭有什麼好吃的?嘗嘗我們的烤肉吧!」張旭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拎著一瓶酒在對面招呼山豬,山豬差點就魂不守舍的走了過去,但清醒過來後立馬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過去了,估計回頭黃超然就會扒了他的皮!

山豬見張旭賣好也沒說什麼狠話,嚥了口口水動也沒動,而張旭卻轉頭從紙箱裡摸出幾瓶好酒,又用紙盤裝了幾份烤肉徑直走過了過來,山豬卻一下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幹什麼?我們不吃的!」

「拿著吧!以前大家都是老相識了,我們搞賭場的那時候你還不是經常來照顧生意嗎?現在也沒必要搞的老死不相往來嘛!來,拿著,你們大老闆又不在,吃點東西也不至於把你們都殺了吧?」張旭笑容輕鬆的把手裡的食物強塞給山豬,山豬有些為難的接過東西,低聲說了句謝謝!

張旭彈出顆煙又遞給山豬,親手幫他點燃,然後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豬哥啊,說白了咱們兄弟之間一點恩怨都沒有,不對付的是咱們頭上的大老闆,他們神仙打架倒霉的卻是咱們,要我說啊,命是自己的,咱們真得仔細掂量掂量,做做表面工作就行了,何苦真拿命去拼呢!」

「誰不說呢,其實我們都明白,跟你們爭強鬥狠一點好處都沒有,弄不好就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但是咱們黃市長……唉!」山豬搖了搖頭,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自己早就垂涎欲滴的手下,自己擰開一瓶白酒咕嘟灌了一口,然後歎道:「不說了,說再多也沒用,吃人家的飯就得服人家的管,咱們就是這份命了!」

「行,有你這句話兄弟我也明白了,看來大家也都不是自願的!」張旭點了點頭,十分誠懇的說道:「豬哥啊,你記住兄弟一句話吧,要是將來在大學城裡混不下去了,只管來找兄弟我,有我作保,我大哥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這個……這個再說吧,大老闆還是挺重用我的!」山豬輕輕搖了搖頭,張旭也不勉強,繼續說道:「那好,只要你知道我們山莊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著就行了,我們隨時恭候你們的大駕!對了,我帶我幾個老婆去這會所裡吃點正餐,你要不要一起來?叫上幾個兄弟咱們喝他個痛快怎麼樣?」

山豬看看身後的四合院,明顯有些動心,但想到黃超然那張森然的面孔,他又急忙搖搖頭,說道:「算了,改天吧,這站崗呢!」

「那有空去咱們山莊,我帶你去我們那的紅燈區玩,叫那裡最漂亮的小妞陪你!」張旭笑著拍拍山豬的肩膀,回身招呼盧佳他們,大搖大擺的進了四合院。

……

四合院裡的舞會現場,林濤一手挽著白珊,一手挽著花枝招展的楊小妹,在張紅的引領下跟周圍的賓客打著招呼,這裡面的人林濤倒沒感到有多陌生,絕大部分在去山莊消費時他和朱德力就一起接待過,有些甚至就是他們山莊的股東,在山莊裡有著五花八門的產業,所以林濤一到現場立刻引起了熱烈的反響,對這位上流社會的新貴都表現出了相當大的熱情!

今天的林濤一身銀色的高檔西服,裡面配著一件高領的白色襯衣,本就身材高大的他,把衣服撐的鼓鼓的頗有幾分男模的味道,這是他家裡十幾個女人挑選了一下午才討論出來的結果,而且把他胸前的襯衫扣子直接就開了兩顆,稍微留意就能看見裡面壯碩的胸肌,引的場中的狂蜂浪蝶們頻頻暗送秋波。

但林濤對此全都視而不見,因為他身邊的楊小妹根本就是帶著任務來的,和盧佳的作用一樣,就是監視林濤不准他拈花惹草,而且楊小妹的監督方式也頗為直接,只要林濤敢多看哪位美女幾眼,她就鉚足了勁在他腰上猛掐,一路上掐的林濤齜牙咧嘴,搞的場中賓客都以為林濤是患有小兒多動症!

林濤右手邊的白珊今晚也明艷動人,一襲低胸亮鑽的白色晚禮服讓她看起來高貴端莊,高高挽起的長髮更平添了一份成熟女人才有的韻味,一下就讓左邊的楊小妹看上去青澀無比,而且楊小妹似乎很不習慣把自己的半球露一小點在外頭,每走上幾步就要把米色的長裙往上拉一拉,生怕自己可憐的小酥胸因此走了光,而腳上的細高跟也讓她如同踩高蹺一般,走的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就像一個沒見過市面的鄉下俏丫頭!

舞會的大廳就設在四合院的中院之中,這裡明顯經過改造,不但寬敞大氣,而且雕欄玉柱很是高雅,舞會大約來了兩三百位客人,像林濤這樣一拖二甚至一拖三的都比比皆是。

不過本就不太擅長應付這些場面的林濤,有些機械的和主動走上來攀談的人們敷衍著,到了後來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但那些人各個都可謂是交際場的老油條,即使林濤說的話題再沒有營養,他們也能放聲大笑,好像和林濤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林濤十分後悔沒有把朱德力一起帶來,這種場面才是他那種長袖善舞的人最該來的地方,林濤這邊剛剛和一個人聊完,轉身就又被人纏住了,對方是一個小聚集地的首領,人手不多,男女加起來一千人都不到,不過這傢伙的臉皮卻相當的厚,硬是把他那小地方說成了天上有地下無的,似乎連金典山莊都不如他一樣,但片刻之後話鋒一轉,就開始虛心請教林濤聚集地發展的秘訣,也坦言說在山莊裡整整消費了五天,上萬斤大米,差點就沒捨得回去!

和對方東扯西拉了一會之後,又和幾個人攀談了一會,林濤很快就發現,今晚各個聚集地的頭目來的似乎很不少,光上來主動自報家門的就不下十個了,不過也能看的出來,這些人的生活水平明顯天差地別,實力雄厚的摟著美女叼著雪茄,帶來的女人身上各個都是珠光寶氣,而實力較差的林濤也見到了幾位,雖然也都左擁右抱的,但從口袋裡掏出來的香煙就能表現出來,他們的生活條件肯定不怎麼樣,眼神也十分謙遜,女人們身上的衣服也帶著些許的污跡!

絕大部分人都是想和林濤攀關係謀求發展的,畢竟現在最不安定的因素還是活屍帶來的,雖然搜索物資必不可少,但是怎樣長期以往把自己的地盤經營好才是正途,而小聚集地中的魁首榜樣自然就非林濤莫屬了,所以場中的頭目們都想找他取經,甚至高價聘請山莊團隊去他們那考察的都有!

林濤一連喝了三杯香檳下去了都還有些口乾舌燥,他今天算是發現了,能當頭目的人不論手下規模大小,基本上都是能吹能聊的主,大有不把林濤搾乾誓不罷休的味道,還好張紅這時候走過來替他解了圍。

就見張紅挽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壯年人緩緩走了過來,站在林濤面前介紹道:「林莊主為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大老闆,龔濤龔總,嘻嘻~你們兩人的名字裡都有一個濤字哦!」

「幸會啊林莊主!」龔濤笑著上前和林濤握了握手,謙遜的說道:「按理說我早就應該過去拜會了,但一直俗事纏身實在走不開,真是失禮的很,本想等下個月趁著賭場開業過去給林莊主賠罪,沒想到今晚在這和你巧遇,還請你海涵吶!」

「哪裡的話,龔總願意在我們山莊投資,才是我們的榮幸,何況張紅和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大家也都算是自己人!」林濤笑著搖搖頭,他對龔濤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這人雖是生意人,但身上並沒有那種惹人厭煩的市儈和精明氣息,反而眼神中還透露出一股真摯的意味。

龔濤大約四十歲上下,個頭不矮身體也很魁梧,卻有些微胖,挺著一個闊氣的將軍肚,精力很充沛的模樣,這人乍一看五官拆開來就沒有一個好看的,但集中在一起卻還頗為順眼,兩隻單眼皮的小眼睛裡時不時能看到十分睿智的光芒,笑的時候也很具有親和力!

「對!林莊主說的對,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小紅在山莊的產業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龔濤並沒有什麼架子,聞言很開心的笑了,接著說道:「我看咱們也別這麼客氣的稱呼對方了,我叫你一聲老弟,你叫我一聲老哥,不過我還是最喜歡聽人家叫我老龔,嘿嘿~咱這個姓生來就佔便宜,是不是啊小紅?」

「去去!又來佔我便宜,成天就跟個老色鬼一樣!」張紅嬌嗔的捶了對方的肩膀一下,看的出來,她和龔濤的關係相當熟稔,口氣完全是朋友間的打鬧,而龔濤也嘿嘿一笑,厚著臉皮說道:「我想佔你的便宜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現在就是司馬昭,對你的心思可是路人皆知的!」

「哈哈~德行!整天就想著吃天鵝肉!」張紅捂嘴一笑,龔濤卻是立馬順桿爬,腆著臉說道:「那當然啦!不想吃天鵝的蛤蟆可不是好蛤蟆!雖然我知道我和林老弟在長相方面的差距還很大,但我也一樣擁有一顆炙熱的心,可以融化你冰冷的嬌軀!」

第四百九十九章 性情中人

林濤沒想到龔濤居然是這種油嘴滑舌的性格,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怎麼好端端的又扯上我了?我和張紅可真的只是朋友!」

「老弟啊!」龔濤突然苦下了臉,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自顧自的點上,抽了一口之後,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哥哥我跟你說個實話吧,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去你那裡嗎?就是怕看到你這個情敵我自卑啊,我追小紅本來就沒什麼把握,如果你要和我爭的話,我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沒你帥,又沒你年輕,打也打不過你,我活了大半輩子,也風光了大半輩子,但小紅就像我命中的剋星,她去你那裡的半個月,我渾身都不自在,就怕她一去不復返吶!」

「濤哥,你好好的說這些幹嗎?」張紅輕輕拉了拉龔濤的衣服,看他真情流露的樣子張紅也不禁有些感動,其實張紅自己知道,如果沒有林濤存在的話,她或許已經和這個很風趣的老男人在一起了,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執念,她自己也說不清對林濤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可就是情不自禁的想和他在一起,或許是曾經那個為她而死的男友給她留下來的不捨,她總能在林濤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林濤站在那尷尬的說不出來話,沒想到這老傢伙居然還是個敢作敢當的秉性,把話說的這麼直白,而龔濤這時歎了口氣,抬起低垂的腦袋說道:「對不起啊,失態了,讓你們在這看笑話了!」

「沒事,你這才像個真爺們呢!我第一個就挺你,放手去追紅姐吧,我幫你看著這個姓林的!」楊小妹上前一步大言不慚的拍起了龔濤的肩膀,龔濤被一個美女猛的一拍先是愣了一愣,隨後便哈哈大笑著說道:「好!好啊,我終於在敵方陣線上有了自己人,小美女就衝你這句話,這家會所也是我的產業,今晚還有以後,只要你來我全都免單!」

「哈哈!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這傢伙就交給我了,他只要是敢勾搭女人,我第一個回家跟他老婆們匯報!」楊小妹叉著腰豪氣萬丈的看著龔濤,然後低聲問道:「那你們這裡什麼鮑魚魚翅有沒有?我愛吃那個!」

「這個……還真有!」龔濤神秘的對楊小妹眨眨眼,估計也是看出她和林濤並不是情侶關係,便低聲說道:「我這裡應有盡有,全是你意想不到的東西呢!」

「龔哥你的手段我今天算是領教了,不聲不響就把我這一個人劃到你那裡去了!」林濤真是啼笑皆非,然後裝作無意的問道:「聽說聖光教在這裡很流行,龔哥也是聖光教的人吧?」

「不是!」龔濤毫不猶豫的搖搖手,露出了他手腕上的檀木佛珠,笑著說道:「我雖然在國外呆了八年,住的地方隔壁就是教堂,但我就是不信他們,我乃信佛之人,我老大可是來哥(如來佛)呢!」

「哦?我聽說你和安東尼市長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就沒有感化你嗎?安東尼可是聖光教的狂信徒啊!」林濤眼中分辨著龔濤表情的真假,他其實也有心把山莊發展壯大,那麼,一個在縣城的良好關係網就不得不建立起來,而一個不是聖光教的大老闆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況且龔濤這人看起來也有幾分可以交往的樣子。

「這可是個秘密啊,我告訴你們,千萬別對外面亂說哦……」

龔濤突然低下了聲音,左右看了看,確認安全後便小聲說道:「我和安東尼認識全是巧合,我那時候是洛杉磯佛教協會的副會長,有一天我和人打賭,賭能不能把聖光教的教徒感化到咱們佛教來,然後我就天天去他們教堂門口拉人,逢人就宣傳咱們佛教的教義,結果被安東尼親自找上門來了……」

「不過他也沒打我,就天天煮一壺咖啡坐在教堂門前的台階上和我講經說道,企圖感化我叛入他們聖光教,但我打小就跟了來哥,哪能到老還換老大呢?那不成了二五仔大叛徒了嘛,所以就算他說的天花亂墜也沒說服我,反而讓我們成了好朋友,不過這十年來他是沒有一天不試圖感化我的,搞的我現在都能把他們的教義倒背如流了,還說我就是他這輩子的魔障,如果我能加入聖光教,他就……差不多是功德圓滿的意思吧!」

龔濤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也有些掩飾不住的得意,不過能讓一個聖光教的聖騎士孜孜不倦對他講了十年的教義,還沒有被感化的,這人也的確有自傲的資本,誠如蘇玥那種冷靜睿智的女人也幾乎快被洗了腦,成為聖光教一名忠實的狂信徒!

「對了,安東尼市長怎麼還沒出來?他可從來不遲到的!」張紅微微蹙了蹙眉,疑惑的看向龔濤,但龔濤卻擺擺手對林濤解釋道:「老弟,安東尼可不是擺架子啊,他今天是遇上幾個頑固派,都是周圍小聚集地的首領,安東尼一時技癢,就在那試圖感化人家呢,不過舞會說好是七點的,他就算感化不了也會準時到場的!」

龔濤正說著,大廳的門外就施施然走進來一位氣宇軒昂的男人,男人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手裡挽著一個千嬌百媚的金髮洋妞,不過看到這人林濤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而挽著他的白珊也猛的抱緊了他的手臂,臉色難看到煞白煞白!

看著黃超然挽著艾米大步進場,一旁的龔濤居然當先開口說道:「這貨誰啊?怎麼兩顆眼珠子直往外冒邪氣呢?哎?他手裡的洋妞也很邪門啊,長的就跟他媽金剛葫蘆娃裡的蛇精一樣哎!」

「撲哧~」

在場的三個女人連同林濤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誰都沒想到龔濤說話不但風趣,而且還這麼陰損,直接把人家艾米比喻成了蛇精,不過在林濤看來,龔濤估計也是長期念佛起了一點作用,對妖精一類的生物有著天然的敏感,吸血鬼可不就是妖精麼!

白珊也因為龔濤插諢打科心態放鬆了不少,不過她還是很不自然的低下了腦袋,根本不敢去看黃超然,雖說她和黃超然早已一刀兩斷,但背著自己老公偷了林濤卻是不爭的事實,這讓白珊一直都很愧疚!

黃超然一進門其實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只有一位管家似的人物在接待他,雖然大學城也一直和縣城有著貿易往來,但基本上都是他的手下出面在做,所以認識他的人根本不多,如果是換成嚴妍今天來了,或許認識她的人還更多一些!

黃超然自然也看到了林濤他們,不過他並沒有露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只是看見挽住林濤的白珊時,他的眼神才略微波動了一下,顯得更加陰沉了,反而是他身邊的艾米顯得很煩躁不安,就像渾身爬滿了毛蟲一樣扭來扭去,而且從她的眼神也可以看出,裡面竟然全是恐懼!

接待黃超然的人和他客套一番之後就離開了,黃超然帶著艾米在場中悠閒的挑選著酒水食物,似乎一點被沒有被冷落的感覺,不過黃超然並沒有被冷落多久,因為此時大廳的後門裡龍行虎步的走出一個偉岸的金髮男子,正是青山縣的頭把交椅——安東尼!

安東尼的確如同傳說中一樣很帥,也很陽光,似乎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這個實際年齡將近六十歲的老男人,看上去如同正當年的大小伙一樣,滿頭飄逸不羈的暗金色長髮,一笑便能露出滿口的白牙,他穿著一身正統的黑色燕尾服雖然顯得有些古板,但等他踩著階梯一步步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時候,人們才發現他的微笑是這麼的迷人,這麼的具有親和力!

安東尼緩緩步入大廳,似乎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用瞻仰的眼神望向他,而安東尼卻每每向人友好的點頭致意,等最後走上一處舞台後,他輕輕敲了敲面前的麥克風,朗聲說道:「神祐世人!感謝大家今晚的光臨,我宣佈舞會現在正式開始!」

看來安東尼一點都沒有長篇大論的打算,他一說完,現場的一個小型樂隊便立刻奏起了輕快的音樂,不過今晚的主角注定是安東尼,所以人們都沒有迫不及待的開始跳舞,而是看著安東尼大步走下舞台,等待著他跳第一支開場舞。

誰知道安東尼徑直走到了林濤他們這邊,善意的對林濤微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對龔濤用字正腔圓的中文說道:「親愛的龔,我能邀請張紅小姐跳第一支舞嗎?她上次曼妙的舞姿讓我至今都難以忘懷!」

「喔喔~安東尼先生,我又不是他什麼人,難道你忘記我是個單身女郎了麼?你直接邀請我就可以了!」張紅十分大方的伸出了一隻手,而安東尼也無比紳士的彎腰托住了張紅的小手,但一旁的龔濤卻氣的跳腳,氣憤的說道:「你個金毛洋和尚,不好好唸經跑來搶我的妞做什麼?你的教堂裡大把女人給你挑!」

安東尼絲毫不以為意,依舊微笑著說道:「難道你忘記了嗎?我說過我一定要感化你,哪怕用盡畢生精力也在所不惜,而且我已經改變策略了,打算先從你的愛人入手,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你……你耍流氓!」龔濤揪著自己的頭髮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然後急急忙忙的對張紅說道:「小紅,你千萬別信他那一套,信他你可就上當了,而且他是彎的,不喜歡女人的!」

「一邊涼快去,我絕對相信安東尼的人品,比你堅挺多了!」張紅沒好氣的翻翻眼睛,然後一臉淑女的模樣微微彎下雙膝,笑著對安東尼說道:「可以開始了,我的帥哥!」

安東尼牽著張紅一路進了大廳的最中央,人們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而悠揚的舞曲也為之一變,奏起了節奏感十足的探戈名曲《只差一步》,也只有這種舞曲才能讓張紅最好的展現她性感的舞姿和絕美的身段。

兩人一上場,效果果然非同凡響,似乎這曲子完全就是為他們倆所寫的,男人帥氣紳士,女人性感火辣,充滿律動感的舞姿讓他們毫不遜色最職業的舞者,僅僅半分鐘下來就震撼了全場的土豹子,看的在場人全都如癡如醉!

「不……」

全場估計只有龔濤在痛苦了,他無比苦惱的不斷搓著自己的臉,然後突然抱住身邊的林濤,痛苦的哀嚎道:「我日你奶奶呀,日你奶奶,前面有狼後面有虎啊,幹嗎都跟我過不去啊……」

雖然知道龔濤是在罵安東尼,但他抱著自己罵髒話卻聽的林濤滿頭黑線,看著龔濤哭嚎的就如同被偷了雞蛋的老母雞一樣,林濤只好拍拍他說道:「好了,張紅又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哪能被安東尼輕易拐走呢!相信我,是你的就是你的!」

「真的?」龔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抬起頭來,略帶欣喜的問道:「那你不和我搶張紅啦?」

「拜託,我從來就沒說過要和張紅好吧?我要是想追她現在還有你什麼事呢?」林濤十分無奈的看著龔濤,說實話,他對張紅更有一種好兄弟的感覺,偶爾衝動一下也完全是來自她性感妖媚的嬌軀而已,說到和張紅在一起,林濤不是沒想過,但總覺得差點什麼,可能也就是缺少了情感之間的碰撞,如果張紅能找的一個好的歸宿,他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捨,卻也是樂於見到的!

「好兄弟!夠義氣!」龔濤重重的一拍林濤的肩膀,直接就在自己的西服袖子上擦乾鼻涕,還興奮的說道:「等跳完舞哥帶你去後面瀟灑,把我珍藏的鎮店之寶都給你祭出來,絕對讓你不虛此行!」

「呃……再說吧!」林濤無語的搖搖頭,這老傢伙看來是個徹頭徹尾的性情中人,倒是可以試著交往一下。

「嘿嘿~現在和你說那麼多沒用,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爽了!」龔濤滿臉曖昧的眨眨眼間,笑的跟只偷到老母雞的黃鼠狼似的!

第五百章 米迦勒的往事

一曲終了,雷鳴般的掌聲再次充斥了整個現場,而且絕大部分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驚歎,全都為張紅和安東尼的舞姿所傾倒!

張紅香汗淋漓的走了回來,安東尼也信步而來,龔濤立馬一轉屁股插在安東尼和張紅之間,屁顛顛的掏出幾張紙巾親自為張紅擦汗,然後笑瞇瞇的問道:「小紅,待會陪哥也跳一支吧,也給哥長長臉!」

「你會跳什麼?探戈,華爾茲還是交誼舞?我記得你好像就會個老年迪斯科吧?」張紅斜著眼睛看著龔濤,滿臉的調侃。

「我……我會情人步!」龔濤舉著手不屈的說道。

「行了吧,老流氓,就別拿你佔人家小媳婦便宜的舞蹈出來丟人現眼了,去給我倒杯飲料來就賞你一支舞吧!」張紅很無所謂的用手扇著風,眼神卻有些柔軟,奈何龔濤不論現在,就算曾經也是身價過億的大老闆,卻因為張紅的一句話,喜滋滋的就跑去親自端飲料了,幾個想趁機拍馬屁的服務員也被他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張紅,看來老龔機會不小哦!」林濤也笑了起來,但張紅卻苦笑著說道:「他怎麼說都是我的老闆,放下身架成天圍著我屁股後面轉,要說不感動肯定是假話,不過他也只是在考察期之內,畢竟男人只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才會露出真本性,我可不會把我的終身幸福隨意托付給別人,何況我手裡還攥著你這條大魚沒放呢,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麼?」

林濤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現在三妻四妾真的不想再頻添煩惱,急忙把身體轉向一旁不說話只微笑的安東尼,笑著對他說道:「安東尼,我想我已經不需要自我介紹了吧?相信我的資料你們那裡都很齊全!」

「的確是這樣!」安東尼也誠懇的點點頭,又伸出一隻手來說道:「不過我們還是重新認識一下吧,可能你還不知道,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見過你了,在美麗的多瑙河畔,我很感激你那次出手相助米迦勒!」

林濤握住對方的手,聞言卻是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後說道:「你……那次就躲在船上,那艘遊艇上對不對?」

「是的,看來你還是感覺到了!」安東尼聳了聳肩膀,說道:「那次我接到米迦勒被圍攻的消息後趕過去僅僅看到一個結尾,就是你把米迦勒抗在肩上突出重圍的那一刻,其實我一直都在猜想,之後米迦勒的叛教會不會與你有關?」

「逝者已矣,米迦勒是一位很出色的戰士,我不想再討論他的對與錯,在你們看來他那是叛教,但在我看來他只是選擇了人性善良的一面而已!」林濤緩緩搖搖頭,語氣十分深沉。

「米迦勒的確很出色,雖然他還很年輕,卻在許多方面都超越了我,他一直對我說,我們不能只用教派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因為那是自私的,所以說我根本不如米迦勒!」安東尼低歎了一口氣,凝視著林濤說道:「我相信你剛才那番話是站在米迦勒朋友角度上去說的,而你能成為米迦勒的朋友,相信也能成為我的朋友!」

「我很榮幸,雖然聖光教很多地方都佈滿偽善與骯髒,但至少你們聖堂還是很純潔的,很多方面值得我敬佩,這才是我今天會來的真正原因!」林濤點點頭說道。

「每個地方都有它的兩面性,有黑就有白,我們其實也很無奈,因為人性天生就是最複雜的東西!」安東尼苦笑了一下,然後轉頭看看,說道:「很抱歉,今晚來的客人不少,我得去招呼別人了,舞會過後我們還有一個小聚會,全是各個聚集地的首腦參加的,我希望您也能來提些意見!」

「嗯!我會去的!」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那位黃市長……」安東尼突然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說道:「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很強大很邪惡的力量,而且他與你不同,我能感覺的出來,你一直都在試圖壓制你體內那股黑暗力量,但黃超然卻不是這樣,他似乎是想支配邪惡,成為邪惡的主人,唉~真是天真的想法啊!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作為他的近鄰,你們真的得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林濤望著舞池中正摟著艾米翩翩起舞的黃超然,眼神變的無比深邃,其實他一直都在懷疑黃超然的身份絕不一般,手中的底牌恐怕也超乎他的想像!

「哦!對了……」正要走的安東尼突然又折身回來,靠近林濤低聲的說道:「琳達從你那回來之後似乎情緒相當的低落,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早結束了,不過作為一位紳士,讓女士傷心可是很不應該的!」

林濤當然知道安東尼說的琳達是誰,那正是蘇玥的英文名,他一臉急切的問道:「蘇蘇現在在城裡嗎?她在哪?」

「不!很抱歉,她並不在城裡,前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安東尼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琳達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晉級為新一任的聖騎士,你們的戀情早在幾年前就驚動了教皇陛下,而且很抱歉……你是被我們視為異端的存在,教皇當時幾乎是震怒了,所以你們才會被迫分開,不過現在今非昔比,人類的浩劫來臨了,我們需要各方面有能力的人一起聯手抵禦災難,所以陛下得知你們當眾在活屍遍地的城市中深吻的時候,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多次讓我安撫好琳達!林濤,作為你的朋友,我十分有必要告訴你,這次可是你的機會哦!」

林濤早就猜到當初蘇玥和自己分開時,肯定有教皇那個老頭從中作梗,不然蘇玥也不會把話說的那麼含糊,今天聽安東尼這麼一說,他幾乎快被一股暴虐的情緒給憋炸,不過他還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安東尼,蘇蘇什麼時候能回來?」

「那我可不清楚,她並不對我負責,不過總會回來的不是嗎?這裡可是我們在南方最重要的一個聚集點了!」安東尼拍拍林濤的肩膀,笑著說道:「忘了你們中國人自己的那句話了麼?好事多磨啊!只要你肯努力,琳達一定會回到你身邊來的!」

安東尼說完便走開了,但林濤身旁的楊小妹卻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都聽不懂啊,他竟然說你是什麼異端,那他為什麼還要和你做朋友呢?」

「聖光教的教義裡,信仰別的神靈的人都會被判為異端,但他們的神卻又對他們說要學會包容別人,那該死的教義就有些自相矛盾了,所以他們這些狂信徒並不排斥和異端做朋友,反而長長去試圖感化他們,這些人其實是很值得敬佩的!」林濤看著安東尼高大的背影在人群中,熟絡的和周圍的人們寒暄著,直到黃超然從舞池中下來,安東尼又大步迎向了他們。

「黃市長,久仰!」安東尼頗為友好的伸出一隻手和黃超然握了握,黃超然也微笑著點頭,說道:「您完全可以說英語,我能聽的懂!」

「不必,我很喜歡中國這個地方,它的包容性很強,特別是中國語言的精妙,我已經為之迷醉了!」安東尼從容的搖搖頭,然後目光玩味的看向一旁的艾米,艾米此時正低著腦袋,她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孔幾乎白的就跟一張紙一樣,如果細看,她渾身的毛孔已經全部張開,豎起的汗毛讓她就如同一隻受到威脅的刺蝟一樣。

安東尼淡淡一笑,說道:「艾米小姐是麼?我以為應該是你的姐姐妮可過來,其實你沒必要這麼緊張,今天我們是為了友好談判而來的,不會發生什麼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其實我和你的父親奧古斯特也很熟悉,他是一個強大的血族大公!」

「我倒是不想緊張,可你能不能別用你那該死的聖光鎖定我?這就是你所謂的友好談判嗎?」艾米抬起了她那張僵硬的臉孔,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前的安東尼,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距離一個聖騎士這麼近,這可是能夠秒殺她的天敵,她覺得自己沒有癱軟下去已經是奇跡了。

「哦!十分抱歉,這是我的本能反應,無意識的!」安東尼聞言恍悟,急忙收斂了渾身的氣勢,這下籠罩在艾米身上的壓力終於為之一鬆,而艾米的身體也是突然一軟,毫無形象的喘著粗氣,渾身汗如漿湧,就跟從水裡剛撈出來的一樣,要不是撐著黃超然的胳膊,她已經要摔倒在地了!

黃超然用厭惡的眼神看了一眼身邊的艾米,轉頭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先生,我想我們閒話不必多說,想必你也沒有和我們閒聊的心思,大家直截了當一點的好!」

「我很欣賞黃市長的坦率!」安東尼優雅的一笑,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我想我們也是時候放下成見了,共同面對這場整個世界的浩劫,我謹代表我偉大的教皇陛下,告誡所有黑暗聯盟的生物,如果他們可以恪守我們的規矩,我們將推遲甚至放棄全力討伐他們的打算,共同營造一個屬於我們的新家園!」

「哈!你們的規矩?是想讓我們血族不喝血,獸族不和人類交配是麼?那還不如我們大戰一場算了,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艾米嘲諷的看著安東尼,低聲咆哮著說道:「我們的族人也一樣要發展!」

「艾米小姐,我邀請你們黑暗聯盟派一個代表出來和我談判,既然他們讓你來了,你就應該拿出你們的誠意,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有擔當才好,而不是像個任性的小姑娘在這裡信口開河!」安東尼看著艾米,眼神中透露出非同尋常的冷冽,又毫不客氣的對她說道:「說實話,你根本不如你姐姐妮可小姐,我曾經直接撞上過她帶領的團隊,可在她真摯的言論之下,我們甚至一起坐下來喝了幾杯酒,要知道,那時候災難還沒降臨,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別和我提妮可那婊子,她是個血統駁雜的雜種,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高貴的血族相提並論?」艾米直接爆了粗口,這下不僅安東尼蹙起了眉頭,就連她身邊的黃超然也更加厭惡她了,鬆開她的手臂指著一邊說道:「艾米,去到沙發上呆著去,你就像個低賤的潑婦知不知道?」

「我……」艾米捏著拳頭似乎還想爭辯什麼,但看見黃超然眼中的冷芒,她卻吐出一口氣,咬著唇說道:「好的,市長大人!」

艾米臉色陰沉的走開了,黃超然憤恨的看著她的背影,煩躁的說道:「血族都他媽是一群自大狂,吸血把腦子都吸壞了!」

「哦!這讓我很驚訝,艾米小姐似乎很懼怕你!」安東尼意外的看了黃超然一眼,但黃超然卻擺擺手,正視著安東尼說道:「有件事你一直都搞錯了,黑暗聯盟派出的代表並不是艾米,而是我!」

「一個……人類?」安東尼更加意外了,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黃超然,然後點點頭說道:「我可以感受到你體內的那股黑暗力量,但你還是個正常的人類這肯定沒錯,不過你要是繼續和那股力量糾纏下去的話,我不得不說,那簡直是玩火自焚!」

「這並不管你的事!」黃超然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安東尼,然後挺起胸膛說道:「其實你根本不用虛張聲勢,黑暗聯盟現在的實力幾乎十去八九,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你們聖光教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用一個人類的身份作為你們之間的調停人,我想這很公平,因為我並不屬於任何一方,我只屬於我自己!」

「嗯哼~我開始有些期待這次的談話了……」安東尼微微一笑,隨手召來一個服務員拿過兩杯香檳,遞給黃超然一杯後,兩人並肩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小角落,而兩人之間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但安東尼卻蹙著眉頭考慮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最後只看到安東尼微笑著站起來,和黃超然滿臉輕鬆的握了握手。

第三卷 末日之城

第五百零一章 葫蘆娃與蛇精

「嗨~我的主人!」艾米突然搖晃著酒杯到了林濤身旁,毫不尷尬的和林濤打著招呼,然後玩味的看看白珊,笑著問道:「玩弄人家老婆的感覺真的很爽吧?難怪您總是樂此不疲呢,只是我從沒想到,像白小姐這樣的良家婦女也會見異思遷,您的魅力果真非凡,我也很懷念我們在野外的那一次,你的粗魯讓我為之瘋狂!」

艾米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濤,但她的一番話自然讓一旁的白珊難堪的無地自容,而楊小妹卻叉著腰對她說道:「我說你這條蛇精,你是不是和葫蘆娃有了一腿,竟然把你放出來到處亂放屁?真臭!」

「什麼葫蘆娃?」艾米一愣,但不用說,楊小妹的話肯定是在諷刺她,只是她還想說什麼,但一直大手卻猛然掐住了她細長的頸脖,鐵箍一般緊緊卡住,絲毫容不得她反抗。

「我很欣賞你的膽量,難道你就認為我不會殺你是不是?」林濤卡著艾米緩緩把她舉向空中,面色陰冷無比,而艾米也沒想到林濤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和他之前的性格似乎有著天壤之別,而且毫不顧忌這是在大廳廣眾之下,她自身的那點能力在林濤眼中半點都不夠看,根本就無法反抗,懸空的雙腳不停在空中亂蹬,嘴裡發出痛苦的「咯咯」聲,舌頭也跟著伸的越來越長。

「老弟冷靜一點,給哥一個面子,別和這女人一般見識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一旁的龔濤也嚇了一跳,急忙上去拉住林濤的胳膊,但林濤的胳膊就如同一隻機械吊臂,龔濤都快吊在上面了他卻紋絲不動,只是林濤也不想掃了安東尼和他的面子,主要是艾米的嘴太下賤了,他才忍不住發火。

「砰~」

林濤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艾米的小腹上,艾米「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四腳朝天,卻讓眾人驚奇的發現這騷貨在短裙下居然沒穿內褲,金黃色的體毛一下就展露無疑,但艾米關心的卻是她的身體,她很快就發現了身體內的不對勁,爬起來捂著小腹驚恐的說:「你……你居然打破了我的血核……」

「這一掌是我還給你的!」林濤緩緩收起拍出去的手,冷冷的笑著,而安東尼和黃超然自然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但黃超然並沒有過來,只是遠遠的隔著人群面沉如水,安東尼幾步跑到林濤面前發現他並沒有繼續動手的打算,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轉身大聲對眾人說道:「麻煩各位聚集地的負責人跟我來,其他客人請繼續!」

林濤不理艾米怨毒的眼神,轉身和安東尼離去,一起離開的大約還有三四十人,全是各個聚集地的首領,他們在安東尼的帶領下徑直走進了後院,進入到一間明亮的小屋裡。

小屋裡早就有幾位漂亮的服務員在等待了,兩排紅木的太師椅相對而放,客人們一落座,她們便勤快的端茶倒水,之後坐在主位的安東尼揮了揮手,女孩們立刻就退了出去,安東尼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朗聲笑道:「來中國差不多有三年了,除了這喝咖啡的習慣,我覺得我已經是個真正的中國人了,就像我在生氣的時候會說他奶奶的,而不是Shit!」

「哈哈哈……」

場中立刻響起了善意的笑聲,幾個精明的角色也適時的奉上赤裸裸的馬屁,把氣氛調節的更加輕鬆。

「今天請大家來,是有幾個棘手的問題想請大家共同解決的!」安東尼輕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環視著場中的眾人接著說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具有一定實力的,太弱小的團體我今天並沒有邀請,但諸如團結一致這種老調長談的話題我今天就不想再重複了,我想在面臨人類共同的災難時,每個人都應該拿出最高的覺悟來,我們人類如果再互相爭鬥下去,終有一天會自取滅亡!」

「市長大人,我們現在都已經很老實了,偶爾遇上倖存者都會主動幫助他們或者帶回去,可有些人卻不聽勸告啊,自己弄不到物資就老是打別人的主意,仗著手裡的傢伙多,整天他媽不是搶就是殺,這樣擺明是在欺負我們老實人嘛!」一個中年的漢子滿臉的褶皺,一上來就直接叫起了冤屈,同時還把目光憤恨的投向對面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笑話,你老實?你老實個屁,上次麵粉廠那批人出去了就全軍覆沒,是誰連夜殺到人家地盤把他們的物資搶了個精光?還連人家十四歲的女兒都不放過,硬是把人家小女孩輪到精神失常,像你們這種人早就該拖去槍斃了!」肥頭大耳的男人滿臉的冷笑,又騷包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粗大的雪茄叼在嘴上點燃,十分挑釁的看著對方。

「放屁!那丫頭本來就是精神病,而且老子又沒扔下她不管,好吃好喝的把她養著呢!倒是你們這群人渣敗類,一定要好好管管才是真的!」中年男人一拍扶手,憤怒的叫嚷。

「養著?她要不是被你們搞懷了孕,你們能養著她?生完孩子還不是賣奶的貨?你真當老子什麼都不知道嗎……」

「好了!今天讓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打官司的,是來參加會議的,吵什麼吵?」這時候一個和林濤對面而坐的男人開口了,這人年紀不小了,雙鬢斑白,而他的上手坐的就是黃超然,這裡的座位安排也很有講究,一看就是按照實力大小排出來的,而林濤僅僅只排在第四位,對面的老頭似乎實力不小,他一開口兩人爭吵的漢子立刻不說話了,只好鬥雞似的瞪著對方。

「錢老說的對,而且這正好就是我請大家來的目的之一!」安東尼托起了下巴,指著那肥頭大耳的男人說道:「你們已經遭到多次舉報了,搶奪物資,殘害同類,你們的警告值已經達到非常危險的境界了,不瞞你說,在你來之前我就在考慮是否派出軍隊對你們實施武力制裁……」

肥頭大耳的男人聞言臉色狠狠一變,惶急的說道:「市長大人,你別聽那些刁民胡扯啊,就算有衝突發生肯定也是誤會,我回去一定好好約束手下……」

「你先別急著解釋,聽我把話說完!」安東尼擺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沉下聲音說:「介於你上次主動護送倖存者進入縣城,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的,但你們會被列入主要觀察目標,如果再不悔改,等待你們只好是武力制裁了……」

對方急忙討好的點著頭,似乎大大的鬆了口氣,而安東尼直起身體環視大眾,說道:「其實諸如此類不守規矩的人還很多,而我們縣城的力量終究有限,所以我想請大家共同組織起一個聯合執法隊,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這支武裝力量將會長期在各個聚集地之間巡邏,一旦有衝突發生,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平息糾紛,這樣一來,弱者將會有了保護,而強者也會有所顧忌,大家認為如何?」

「那麼這支隊伍又將有誰領導?對誰負責呢?」坐在林濤對面的老頭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人就是安東尼嘴裡的錢老。

「這支隊伍不會太大,初步定為兩百人吧,主要是起監督的效果!」安東尼緩緩的說著,然後看了一眼身邊的黃超然,說道:「想必大家都清楚的知道,在縣城的周邊,除了我們,就屬黃市長的大學城人口最多了,實力也最強大,他們並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也從沒有仗勢欺人的案例,但黃市長卻慷慨的出了整整一百人的裝備,所以我個人認為,可以把隊伍分成兩塊,縣城以北就對黃市長負責,而以南這塊直接對我負責!」

「可以……」老頭看了看身邊的黃超然,略帶猶豫的點了點頭,而其他人對黃超然根本不瞭解,也沒什麼好顧慮的,都紛紛的點頭附和,只有輪到林濤時,他才淡淡的說道:「成立執法隊我贊成,也願意出資,但對於執法隊員的挑選我有個建議!」

「林莊主可以暢所欲言!」安東尼笑著說道。

「對誰負責這倒是其次,關鍵是這兩支隊伍一定不能化為任何人手中的工具,不然到最後反而會成為危害大家的不安因素!」林濤毫不客氣的看著對面的黃超然,黃超然面無表情的托著下巴,手指輕輕在膝蓋上敲打,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林濤接著轉頭看向安東尼,說道:「所以我認為這兩支隊伍的隊員應該定期更換,半年甚至三個月就該從所有聚集地中重新抽選,絕不能把人選長期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上!」

「同意!」錢老在林濤的話音剛落的同時就喊了起來,他的聚集地在黃超然沒來之前一直都是僅僅屈居於縣城之下的,兩三萬的人口,實力相當可觀。

雖然他的地盤距離大學城天南海北很是遙遠,但這段時間他卻邪乎的發現,自己派往北面的人大多都是有去無回,種種跡象表明,那些人都是遭到了同類的毒手,而北面有實力對他們下手的,除了一個林濤就是黃超然了,但是林濤正在大搞山莊建設,山莊開業的時候他也親自去過,發現林濤手下雖然人強馬壯,但也僅僅夠維護山莊正常治安的,而且林濤他們現在眼看肥的流油,根本沒必要冒險殘害同類。

老頭一說完,他身邊的黃超然就把目光淡淡的投了過來,老頭和他的目光稍一接觸,心裡就更加遂定了,他活了六十多年,正所謂人老精鬼老靈,黃超然玩味的目光他又怎麼會不理解,那雙邪氣森森的眸子中分明閃爍的是嘲笑的意味,似乎是在赤裸裸的嘲諷自己的自不量力!

第五百零二章 聚集地大會

「那大家認為呢?」安東尼又看向其他人,這些聚集地中的首領又有誰是傻蛋?這種事情當然不能眼看著任何一家做大,不然執法隊要是被個人徹底控制了,到時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將來倒霉的肯定是他們,所以眾人紛紛點頭贊同,比剛才還要乾脆不少!

「好吧!這件事情我會盡快讓人拿出詳細提案,到時還請各位慷慨解囊,畢竟這是為了所有人著想!」安東尼毫無意見的點點頭,然後正色說道:「接下來這件事很重要,希望大家認真對待,就在三天之前我們剛剛收到消息,華東省一處大型聚集地遭受屍潮襲擊,城破了,大約有十五到二十萬的難民逃了出來,我們的人直接空降那裡進行疏導,難民已經向我們這裡集中過來,但是朋友們,縣城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人口已經到達警戒線,再多的人口只會讓我們連原有的基礎都崩潰掉,所以我希望這次大家都能盡力分攤一點,畢竟那也是我們的同類啊!」

「這麼多人?」肥頭大耳的男人立刻目瞪口呆起來,猶猶豫豫的說道:「我那小地方連雞鴨鵝一起算上也不超過五千人,這一下來了二十萬讓我們怎麼安置?要是幾百人,不用您市長大人發話,我全包下來都行,但這麼多人也太讓我們為難了!」

「不可能有二十萬人!」一直都沒開過口的黃超然突然出聲了,只見他坐直了身體,眼中有精光閃出,沉著的說道:「這一路上有多凶險誰都知道,二十萬人能逃過來了不起十萬人罷了,如果縣城覺得壓力太大,我願意全部承擔下來!」

「黃市長……」安東尼凝視著黃超然,慎重的詢問道:「我明白你的好意,但你要知道,這十萬人一旦處理不好,是能把你們的根基一同毀掉的,而且你們的規模只有六萬多人,應該無法一下負擔這麼多人的開銷吧?我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

「安東尼市長,其實你只要明白一點就好……」黃超然淡淡的看著安東尼,指著他自己說道:「我有多大的能力我自己知道,我不會拿手下任何一個人民的性命來開玩笑,而且我毫不自誇的說,就是再來十萬人,我黃超然一樣負擔的起!」

「那恕我直言!」安東尼微微蹙起了眉頭,說道:「其實對於您的管理城市的方式我一直都不是很認同,您的方法並不是想要人人平等,而是在蓄養一群奴隸,一群任打任罵的奴隸,人民在你那是否能得到幸福,我表示十分的懷疑!」

「安東尼……」黃超然冷笑著搖搖頭,環視在座的大眾,嘲諷的說道:「你這麼說代表你還不瞭解真正的Z國人,為什麼整個歐洲陷落了?為什麼整個美國也半死不活?為什麼你們會紛紛來到我們這裡尋求發展?那都是因為被你們信仰的高度自由所害,這一場浩劫幾乎讓我們人類無法抵擋,只有被高度集中的力量才能和這場浩劫抗衡,我的人民可以心甘情願的陪著我去用性命搏一場富貴,但你們的人卻不行,因為一旦有風險,他們就會首先質疑你,為什麼要領著他們赴湯蹈火,卻不想想赴湯蹈火之後帶來的種種好處,一旦力氣不往一處使,自然就成了一盤散沙!」

「不!你說的不對,事實已經證明我們縣城的人民在倡導自由的情況下,也能很好的抗擊敵人,這是有目共睹的!」安東尼深深蹙著眉頭。

黃超然又是冷笑了一下,說道:「你這麼說其實已經很好的證明了我的話,因為你們領導的不是你們美國人,更不是歐洲人,而是我們擁有強大適應能力的Z國人,這才剛剛兩年的時間,他們的思想觀念根本沒有轉變過來,他們還沒有學會質疑上級的那一套,只有我們Z國人的思想觀念才最適合生存在這種末世下,因為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服從……」

「想想看吧安東尼,如果你是在美國,你制定的法律規定僅僅因為搶劫十斤米就被槍斃,你還能安穩的坐在這個市長的寶座上嗎?你早就下台了,你的美國人民甚至都把他們的槍口對準了你,你也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就造出如此可觀的城牆,這一切需要什麼?就是服從,就是高度的權力集中,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如果這裡是美國,你每天至少要花一大半的精力拿去說服他們,還要順著他們的意思去執行你並不看好的計劃,所以你們才會滅亡,被活屍攆的如同喪家之犬!」

「黃市長,你的這番話讓我膽寒,但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你也不能因此剝奪人民嚮往自由的權利,你這根本就是在犯罪!」安東尼難得發了怒,聲色俱厲的看著黃超然。

「那你們何嘗就不是在犯罪嗎?」黃超然冷笑連連,看著周圍的眾人說道:「這裡誰不是標榜著自由,卻在暗地裡逆施倒行?這裡幾乎百分之百都是佔山為王的土匪典型,他們霸人妻女,仗勢欺人,手段比我還要惡劣一百倍!」

說到這,幾乎在場大部分都低下了腦袋,心虛的看著地面,的確,這裡根本就沒幾個好人,當手裡掌握著別人性命的生殺大權時,又有幾個不為之膨脹的,只有林濤抬頭看著黃超然,淡淡的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這樣,你大可以放開城市,任由人民去選擇他們喜歡的聚集地,如果你的方法正確,人們自然趕都趕不走,就怕你的城門一開,人口基數會立刻下降一半吧!」

「林濤……」黃超然直勾勾的看著林濤,聲音陰冷的說道:「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好歹在盡全力拯救倖存者,而且我的施政手段都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明明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卻還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把人分成什麼內莊人外莊人,我替你簡單的算過一筆帳,你們內莊一個人一天所消耗的物資,足夠一個難民吃上十天甚至半個月的,還有,你們明明還能接手更多的難民,卻為什麼要把人都往縣城裡送?如果我是真小人的話,你就是個偽君子!」

「那我也告訴你,為什麼我們內莊人可以享受到更多,因為那全是他們拿命從外面換回來的,分給難民的那部分全部是他們無償的接濟,是從他們自己腰包裡拿出來的!」林濤也冷笑起來,看著黃超然說道:「至少我至今沒聽說過有山莊人要求去你們那生活的吧?反而我們每個月都能接到從你那逃過來的,你們對他們怎麼稱呼的?應該是叛逃者吧!」

「你真以為我那是不敢開城門嗎?」黃超然陰陰的一笑,突然轉頭看向所有人,大聲說道:「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鄭重宣佈一件事,我們大學城即將全面對外開放,金典山莊有的一切娛樂活動我們這裡都有,甚至比他們更豐富,價格更大眾化,而且我們也將在城裡設立一個經濟貿易區,我們的特產,新鮮的肉製品以及家禽將不限量對外交易,還有一點要提醒大家,一旦成為我們的大客戶,你們將會享受到我們的攻守同盟協議,無論你們出現任何狀況,我們大學城的五千大軍將會無條件為你開拔!」

「嘩~」

黃超然這個誘人的條件一拋出來,在場的眾人立刻激烈的議論起來,要知道就算整個縣城也不過才養了五千人的軍隊而已,而且僅僅有兩三家實力最大的聚集地才是他們的盟友,換言之也就是這兩三家出了大情況,縣城軍隊才會主動上門幫忙的,其它小地方就算被活屍啃個精光縣城也不會管,除非是可以波及到他們的龐大屍潮。

「下個月中,我在城中敬候各位的光臨!」黃超然站起來優雅的鞠了一個躬,然後又豎著指頭說道:「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是我們的盟友,我們每個月將會有一萬發子彈的額度可以提供,價格絕對低廉到你們無法想像,自動武器也可以任君採購!」

這個消息無疑又是一顆重磅炸彈,現在可是連縣城都緊缺彈藥,子彈都快炒到一斤米一顆卻還是有價無市,畢竟子彈是保命用的,誰都不會輕易賣出去,而且縣城也在大力囤積子彈,要面對隨時都會到來的活屍浪潮!

黃超然怡然自得的坐了回去,臉上的得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不過林濤卻並沒有為此產生半點惱火,要是黃超然會坐看他做強做大,那他就不是黃超然了。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安東尼輕輕敲敲桌子,打斷了人們的議論紛紛,然後說道:「我想知道,除了黃市長之外,有沒有願意幫助那些難民的了?」

黃超然聞言臉色陰沉了一下,他已經把話說的十分明白了,但安東尼卻還在重複這個話題,分明就是在故意壓制他的實力,不過黃超然一下拋出了那麼多的條件,在場的眾人心思可就活絡開了,這時候開口要接受難民簡直就是和黃超然公開作對,況且難民又不是什麼香餑餑,縣城的貧民區裡大把都是!

「我接收兩萬吧,這是我最大的程度!」林濤看著安東尼說道。

「我也來兩萬!不能讓黃市長一個人承擔這麼大的壓力,在拯救難民方面我們都有共同的責任嘛!」林濤說完,坐在黃超然身邊的錢老立馬舉起了手。

「好的,縣城也可以再接收三萬左右的難民!」安東尼欣慰的點點頭,然後看向黃超然說道:「那麼剩下的由黃市長接手如何?這樣也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壓力!」

「可以!」黃超然點點頭,臉上再也看不出喜怒哀樂。

接下來眾人又討論了一些話題,大部分都是關於如何約束小型聚集地的匪性,以及那些流竄作案的匪盜,大約一小時以後,會議結束,眾人便陸續出了小屋,而走在林濤前面的黃超然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冷聲道:「終有一天,我們之間會分出個高下!」

「哼~小人心態!」林濤也是冷冷一笑,大步超越黃超然,跨進了屋中。

第五百零三章 山寨版林濤

來到了中院,大廳裡的舞會剛剛好結束,龔濤正和眾賓客一一握手告別,這老傢伙似乎很吃的開的樣子,和誰都是一副至交好友的模樣,他轉頭看到林濤進來,笑容滿面的迎上去,賊兮兮的問道:「開完會啦?佔到便宜沒有?」

「便宜倒是沒佔到,而且出錢出力,還被倒貼了兩萬難民回家!」林濤滿臉的苦笑,但龔濤卻無所謂的說道:「難民也沒什麼,有能力就養嘛,我在城裡可也是定點供養了五千個婦女兒童,平常倒沒什麼感覺,不過逢年過節的時候,那些小屁孩子一一上門磕頭拜年,我那心裡就熱乎乎的,多做做好事,將來不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將來可是一定要下地獄的!」林濤說了一句對方聽不懂的話,然後舉目四望,奇怪的問道:「我老婆她們呢?」

「哈哈~你還怕她們在我這丟了呀?她們給小紅帶去瀟灑了,不過你放心,小紅肯定不會帶她們去找鴨子的!」龔濤說著便笑嘻嘻的摟住林濤的肩膀,低聲說道:「走吧!咱哥倆也去樂呵樂呵,已經和你夫人說好了,今晚就住我這,玩完了就去房裡找你,我帶你享受一把人生的至高樂趣!」

「你不會帶我去找小姐吧?」林濤啼笑皆非的看著對方,誰知道龔濤沒好氣的說道:「虧你還是一莊之主呢,我都懷疑你很沒見過市面,來我這的貴客誰叫小姐啊?那種女人滿街都是,我帶你去玩個帝王般的享受,走走走,給你這土豹子開開眼,也好知道我這裡為什麼是遠近聞名的私人會所!」

林濤只好半推半就的隨著龔濤去了,卻又是回到後院,不過隨著對方推開正屋的一扇大門,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林濤定然是去瀟灑了,而他老婆白珊和楊小妹其實也沒走遠,就在這會所之中,卻是不是在龔濤才有資格帶進去的至尊VIP場所,就在一個大包廂裡唱著歌,不過這兩個女人今晚在張紅的帶領下自然也要好好開開眼界了,讓見識到什麼才是女人應有的享受!

「啊?不……不要了,我不要人陪!」白珊坐在真皮沙發上慌亂的搖著手,因為在她的面前,清一色排開了二十多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那些男孩明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去演電影都挑不出來瑕疵,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他們一見白珊和楊小妹,齊齊的一個九十度鞠躬,嘴裡喊道:「老闆晚上好!」

「傻瓜,又不是要他們陪你上床,那林濤還不活剝了我呀?」張紅悠然自得的靠在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支香煙,很隨意的指著那些小帥哥說道:「就是讓他們在這伺候咱們,順便唱唱歌給咱們聽,不然我們三個女人多沒意思啊,儘管挑,不會給林濤知道的!」

「那我可不可以多點幾個啊?」楊小妹一臉興致勃勃的伸過腦袋,雖說山莊裡也有鴨子,但她可從來沒接觸過,身為警察局長她也不好意思接觸!

「當然啦!濤哥不是說你以後來都免單嗎?那你還客氣什麼?叫他們都留下也行啊!」張紅十分無所謂的說道。

「你,你,你,還有你!來,坐到這邊去!」楊小妹一口氣點了四個最帥氣的小伙,那幾個小伙剛要興奮的走上去,卻發現楊小妹指的竟然是最靠牆角的一排沙發,坐那幾乎連楊小妹的臉都快看不清了,但楊小妹卻催促道:「快點呀!你們給我聽好了,從左到右,挨個給我唱歌,我點什麼你們唱什麼,要是唱難聽了就給我去走廊裡大喊我是豬,一頭不要臉的豬,聽到沒有?」

四個小鴨子傻了,第一次聽到客人有這麼古怪的要求,本以為今晚來了兩個絕色美女,可以彌補一下以前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媽蹂躪出來的創傷,誰知道這美女居然是在耍他們,但顧客就是上帝,他們只好不情不願的坐了過去,並且唱起了一首差點讓他們集體暈厥的歌曲——兩隻老虎!

「那個你……」楊小妹似乎還意猶未盡,又指著其中一個高大的男孩說道:「你坐我身邊來!」

「謝謝老闆!」那小伙在同伴羨慕的眼神中屁顛顛的坐到了楊小妹的身邊,但楊小妹卻不斷的審視著他,然後轉頭問白珊:「喂!珊珊,你覺沒覺得這男孩長的很像你老公?特別是他的鼻子和臉形!」

白珊聞言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那小伙,然後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很像呢,不過他的眼神就差很多了,一看就沒我老公的那種凌厲感!」

「管他呢,有七八分相似就行了!」楊小妹興匆匆轉過身去,對那小伙說道:「喂!小屁孩,你叫什麼啊?」

「我叫林濤!」小伙子挺著胸膛十分大聲的說道。

「噗~」

一旁的張紅失態的噴出了一口飲料,捂著嘴驚訝的看著那小伙說道:「你不是叫黃夏嗎?亂說什麼?」

「姐!你不知道呢!」小伙拍著胸脯傲氣的說道:「那長壽山莊的莊主不是在春節的時候被採訪了嗎?哎媽~他老帥氣了,已經被評為除了市長外最有味道的男人了,而且你沒有發現我長的很像他嗎?你看好啊,我給你們做個他的招牌動作……」

說著,小伙突然站起來,臉部四十五度朝天,眼神中浮現出無限的深邃感,這下,連白珊都有些驚呆了,因為不仔細看對方青澀臉孔的話,這小伙已經有九分和林濤相似了,曾幾何時,林濤家的女人全都是因為他迷一般的眼神,才會奮不顧身脫了褲頭和他上床的,這小伙居然連他的眼神都學的惟妙惟肖!

「怎麼樣?像吧?」小伙一說話立馬就露了餡,他卻在那大言不慚的說道:「現在的客人都叫我小林濤,咱也是托了林莊主的福,現在許多客人來了直接就點我!」

「停!」楊小妹突然做了暫停的收拾,對小伙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讓你說話你就一個字也不許說,來,給我乖乖蹲這,就學剛剛林濤的樣子,不許有其他的表情啊!」

「哎~」小伙喜氣洋洋的蹲在楊小妹的腳邊,盡量擺出剛剛林濤的造型,現在的女客人總有這樣那樣的古怪要求,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沒看到角落裡還有四個傻逼在合唱《葫蘆娃》麼!

「哈哈~終於給老娘逮到機會了吧!」楊小妹無比興奮的搓搓手,一臉急色的模樣,指著小伙說道:「現在把我的鞋給我脫了,跪在地上給我按腳底板!」

「謝謝姐賞賜!」小伙毫無怨言的跪著脫去了楊小妹的高跟鞋,捧著她的腳仔細的按著,其實想在這行混就是這樣,先決條件就是得不要臉,放下一切自尊,況且按一個美女的小腳丫,總比給那些大媽肥婆舔盤子強吧!

「小妹,你幹嗎作踐人家啊?」白珊有些責怪的推推楊小妹,但楊小妹卻叉著腰說道:「活該他倒霉,誰叫他跟那王八蛋長的這麼像的,我就是要把他當成林濤狠狠虐虐他!」

「姐!對不起啊,我小問一句,您是不是跟林莊主有仇啊?」小伙突然一臉討好的笑著,然後興致勃勃的提議道:「您要是再給我加個鐘,我就把我的戰鬥套裝穿出來,讓您把他虐上天好不好?」

「戰鬥套裝?」楊小妹滿臉的古怪,卻好奇的點點頭,說道:「那你去吧,快去快回啊!」

「哎~放心吧姐,待會保準讓你分不清真假,讓你爽上天!」小伙子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的跑了。

「小妹,你真會瞎胡鬧!」白珊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在張紅和楊小妹共同催促下,白珊才不情不願的挑了一個秀氣的小男孩來作陪,卻不允許人家坐在她身邊,只准搬個小板凳坐在她腳邊上,也不得不十分彆扭的去吃小男孩親熱喂來的糖水菠蘿片!

「這才對嘛,出來了就得放開了玩,咱們姐妹大好的青春,憑什麼就都浪費在林濤一人身上啊?來,咱們喝酒!」張紅開心的摟住白珊,一仰頭一大杯洋酒就下了肚,而白珊也漸漸放開了,雖然覺得很墮落,但反正又不是要和鴨子上床,身邊蹲一個養眼的小帥哥服侍著,其實也是件挺讓人爽心的事情。

三個女人在眾鴨子的環伺下盡情的嗨著,白珊也脫了鞋子和楊小妹在沙發上又蹦又跳,不過那個小林濤卻一去不復返,遲遲也不見回來,也不知道搞什麼名堂,大約過了一兩個小時之後,三個女人都玩的有些累了,渾身香汗淋漓,包廂的大門這才被人緩緩推開,只見離去的那小林濤換了一身寬鬆的休閒,面帶微笑看著包廂裡的幾個女人。

「哇!這……這也太像了吧,連髮型都一樣啊!」楊小妹震驚的看著對方,而白珊也難以置信的看著門外,結結巴巴的說道:「天吶!這……這要是在路上碰見,我肯定也會認錯的!」

「來來,快過來,到姐身邊來坐著,今晚姐買你全鐘,讓姐好好虐虐你!」楊小妹激動瘋了,雙眼亮晶晶的,大力的拍著身邊的沙發,小林濤徑直的走進來,似乎連那種無所謂的眼神都學的很像,走到楊小妹身邊淡淡的說道:「讓讓,我坐進去!」

「哈!老娘就討厭姓林的跟我這樣說話了,不過你不錯,學的很像,我很滿意!」楊小妹很是鼓勵的看著對方,然後指著腳邊說道:「不過你別得寸進尺啊,乖乖蹲我腳邊,那裡才是你的位置!」

「莫名其妙!」小林濤翻翻眼睛,跨過楊小妹的腿直接坐在了她和白珊的中間,而且一把摟住白珊纖腰,剛想說什麼,但迎來的卻是一個大大的嘴巴。

「啪~」

白珊一個大嘴巴抽的對方眼冒金星,然後急忙退到一邊氣憤的說道:「你給我放尊重一點,別以為長的像我老公就能得寸進尺!」

「你怎麼回事?未經允許你就敢摟抱客人?你明天不用來干了!」張紅也相當的生氣,這要是給真林濤知道了,他老婆被鴨子佔了便宜,她也就徹底沒臉見林濤了。

「你們……你們怎麼回事?」小林濤驚訝的看看張紅又看看白珊,莫名其妙的問道:「珊珊,你怎麼了?什麼我和你老公長的像?難道我不是你老公嗎?你們在搞什麼名堂?你們不會是和楊小妹一起玩惡作劇吧?」

雖然那小林濤模仿林濤惟妙惟肖,但也不可能把聲音學到這種程度,而且他指名道姓的看出幾個女人的名字,那口氣不是林濤本人又是誰?

「你……真是林濤?」白珊有些不確定,問道:「可你身上的衣服怎麼換了?」

「我……我衣服被服務員弄髒了,這是老龔拿給我換上的!」林濤十分無語的翻翻眼睛,問道:「珊珊,我不至於換了件衣服你就不認識我了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白珊這才上前一把扯開林濤的衣領,直到看見他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白珊這才一下紅了臉,抱住林濤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老公!剛剛這裡有個小男生長的和你很像,正好說出去裝扮一下就能更像了,誰知道你就進來了,人家以為你是他嘛!」

「珊珊,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帶你去測測智商,你連自己老公也能認錯?」林濤滿頭黑線,白珊也羞的無地自容,把頭埋在林濤的懷裡一個勁的撒嬌。

可就在這時,包廂的大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一個服務員進來就焦急的對張紅喊道:「紅姐紅姐,你快出來看看吧,有客人在鬧事,把黃夏給打了,連槍都掏出來了,說是金典山莊的人,經理根本勸不住,他們說要把黃夏給斃了呢!」

「我們莊的?」林濤聞言蹙了蹙眉頭,放下懷中的白珊,起身對張紅說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第五百零四章 銀槍小霸王

林濤帶著三個女人一起出了門,順著迴廊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一大堆人擠在一間廁所門前,舉著槍正嚷嚷著要殺人的不是張旭又是誰,而他面前還跪著一男一女,女的卻是張旭的小老婆李曼麗,李曼麗似乎被人打了,臉頰腫的老高,嘴角也有血跡,正捂著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張旭,怎麼回事?」林濤大步走了過去,看向另外一個男人,驚訝的發現這歲數不大的小子居然酷似自己,而且他渾身的打扮也和自己偏愛的款式差不多,一件簡單黑色翻領T恤,卡其色的長褲加山地鞋,難得的是他腰裡還似模似樣的繫著一隻尼龍槍套,只不過裡面卻是空空如也,但是這小子這麼一打扮,乍一看還真不容易分出真假!

張旭聽到林濤的聲音回頭看了看,但眼神卻有些狐疑,直到看見他身後的白珊她們,張旭才氣憤的指著地上的李曼麗說道:「這賤貨居然背著我找鴨子,最他媽可恨的是這鴨子竟然還敢冒充你,你說我氣不氣?」

林濤蹙著眉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曼麗,這一看才發現她手裡竟然還攥著一條皺巴巴的銀色小內褲,而那鴨子的褲子拉鏈也開了,半條小蟲耷拉在外面還套著小「雨帽」,顯然是被張旭現場抓了奸。

「不是的,老公,你聽我說好不好……」李曼麗惶急的拉著張旭,張旭揚手又要抽她,但林濤卻急忙阻止道:「張旭,你冷靜點,聽曼麗說完也不遲!」

張旭明顯喝了不少酒,渾身濃烈的酒氣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他被林濤拉住手只好憤恨的說道:「說!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偷人的理由來,老子一槍崩了你!」

李曼麗豐腴的身子立刻狠狠抖了抖,哭哭啼啼的指著身邊的男孩說道:「我……我上完廁所在門口遇上他,這裡光線又不好,我以為他真是林爺的,而且他……他總盯著我的胸和屁股看,我以為是林爺有了什麼想法,就問他是不是酒喝多了,結果他一下靠上來抱住我,嗚~我沒敢躲,這不怪我的,誰叫他長的和林爺這麼像啊……」

李曼麗哭成了個淚人,但言語中卻頗為不盡不實,其實她一開始遇上這小鴨子的時候的確是把他當成了林濤,而且小鴨子也不老實,見李曼麗滿臉討好欲拒還迎的樣子,就和李曼麗撩撥了兩下,滿心以為今天又能做筆生意,但一般人或許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林濤,但李曼麗卻是一路跟著林濤走過來的,一下就發現了這是一個假貨。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食髓知味,以前林濤被拉修爾上身的時候,她和冰冰是一起伺候過拉修爾的,深知其中滋味,今晚正好李曼麗也喝了不少酒,想起林濤的身體,那春心一下就蕩漾起來了,將計就計的拉著小鴨子去女廁所快活起來,和楊小妹一樣,心裡直接就把對方當成了林濤,一時得意忘形,嘴裡喊著林爺加油的時候喊大聲了,被來上廁所的張旭一下就抓了個現形!

「這都什麼破事!」林濤十分厭惡的看著那個身如篩糠般的小鴨子,轉頭對張紅說道:「讓他以後不准假扮我,否則我一定不放過他!」

「聽到了沒有?還不快滾!」張紅上前冷喝一聲,那小鴨子如蒙大赦,褲子拉鏈都來不及拉,鼻青臉腫的飛快跑了。

「媽的,你這賤貨眼睛長屁股上去啦,回去有你好受的!」張旭咬牙切齒的瞪著李曼麗,其實他未必有多喜歡李曼麗,只是當時寂寞,本著不上白不上的原則才和李曼麗搞在了一起,他心裡一直都把李曼麗和冰冰她們當正兒八經的小妾在看,只有盧佳才是他真心喜歡的女人,才是他的禁臠,今天之所以發火也是因為李曼麗給他丟了人,要不是怕被別人說三道四,他早就想一腳踹掉這個浪蕩貨,讓她徹底滾蛋了!

李曼麗哭哭啼啼的如喪考妣,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玩出格了,褲襠一癢就沒考慮後果,看見冰冰和碧兒都在不遠處幸災樂禍的冷笑著,盧佳和陳潔也冷著臉,李曼麗急的差點暈倒,還好有個姘頭楊小妹算是善解人意,今晚李曼麗被捉姦也多少有點她的原因在裡面,所以楊小妹便走上來摟著李曼麗好一番勸解,盡量在為她說著好話。

「滾滾滾,別在老子面前晃悠,看到你就煩!」張旭絲毫不領情的揮著手,而林濤心裡多少也有點不是滋味,那小鴨子要不是和他長的像,估計李曼麗也不敢出軌,便對李曼麗她們說道:「好了,既然都是出來玩的就都開心點吧,曼麗也不是故意的,珊珊,正好盧佳她們來了,你們女人一起唱唱歌吧,我跟張旭他們去隔壁喝酒!」

「走走走,喝酒喝酒!」張旭拉著林濤往自己的包房裡走,笑著說道:「林哥,正好給你介紹個人……你看,這位是佳佳的姐夫陸阿貴,正巧在咱們山莊當服務員呢,要不是我早上叫他過來給我們當導遊,還不知道他們猴年馬月才能跟佳佳重逢呢,剛才站在佳佳身邊的那個就是她表姐!」

林濤一走進包房陸阿貴就急忙迎了出來,一連串的跟林濤問好,林濤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別這麼客氣,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隨意點就好!」

「對,姐夫,你也別拘束,林哥人可隨和了!」張旭笑呵呵的拉著兩人坐下,然後看看房間裡的兩個服務員,眼珠一轉立刻說道:「哈哈~林哥你這來的也算及時,正好把女人們都弄走了,快,你們兩個快叫點小妹過來陪酒!」

兩個服務員點點頭卻問道:「那請問老闆你們需要什麼樣的檔次呢?我們這裡分為ABC三組,A組需要貴賓身份才可以過來服務,BC兩組分別是一百斤和六十斤的價格!」

「叫A組的過來,你們紅姐可是我大姐,老子這張臉就是貴賓卡!」張旭不耐煩揮揮手,兩個服務員毫不猶豫的就出去了,其實A組的小姐根本就是個噱頭,只要給足錢任何人都能叫過來玩,但卻一定要讓客人認為這錢花的值才行。

「林哥啊,我跟你說個事吧,我想把我姐和姐夫都弄到內莊來生活,你看行不行?」張旭遞給林濤一支煙又親手幫他點上,林濤笑著說道:「這件事你還用的著問我嗎?直接找你嫂子不就行了!」

「那不一樣,畢竟你才是一家之主嘛,哪有我直接去找嫂子的道理!」張旭呵呵的笑了起來,拍著陸阿貴的肩膀說道:「其實我這姐夫以前可能幹啦,做物流生意做到資產上千萬,我準備回去和老朱商量一下,看看在經營方面有沒有能用的著他的地方!」

「哦?那我到有個想法!」林濤吐出一口煙氣,看著陸阿貴說道:「我們對面的大學城在下個月也要開始搞旅遊了,估計競爭會很激烈,所以我想找縣城這裡設立一個點,就和旅遊公司一樣,一方面招攬遊客,一方面組織幾輛大巴,想把那些手裡有點閒錢卻又沒底氣去莊裡消費的人給招攬過去,給他們制定一個底端的價格,在山莊裡兩日游或者三日游……」

「操!黃超然那土皇帝也抽風啦?竟然和咱們搶生意?」張旭驚訝的問道。

「嗯!剛剛在安東尼主持的會議上他親口宣佈的,不過生意大家做,競爭就是了!」林濤不屑的笑笑,看著陸阿貴問道:「阿貴,你正好是縣城人,又做過生意,所以我想把縣城的點交給你打理,而且你要記住一點,現在並不是太平時期,我讓你在這裡設點,也是有打聽消息的想法,畢竟消息流通起來,很多事我們才不會被蒙在鼓裡,你有沒有信心做好?」

「謝……謝謝莊主看得起我,阿貴一定為您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陸阿貴一臉激動的點著頭,臉上泛起陣陣不正常的潮紅。

「不是為我,是為整個山莊,也為了你自己!」林濤伸手拍拍陸阿貴的後背,然後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道:「來,咱們兄弟幾個乾一杯!」

「林哥……」張旭掛著滿嘴的啤酒花,口氣曖昧的問道:「我剛剛出去找你了,服務員卻說你被什麼龔總帶去至尊VIP場館了,說那裡非老闆的好友不能入內,嘿嘿~我看你都換了套衣服,裡面是不是很爽啊?」

林濤老臉一紅,想起先前沒把持住,真在人家幾個小女孩身上放了一炮,他就有些心虛,翻了張旭一眼說道:「瞎打聽什麼,你要想玩我讓老龔也帶你進去一次!」

「那你先跟我說說裡面有什麼啊,能讓你都把持不住的,估計真是頂級靚妞吧?是不是破了個處呀?」張旭見林濤臉色不對,心裡就更癢癢了。

「廢話,要是破了處我還不得把人家姑娘領回家啊?我哪能禍害人家呢!」林濤又瞪了張旭一眼,卻經不住他的糾纏,只好低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老龔給我安排了幾個姐妹花,你懂吧?」

「我還真不懂,什麼叫幾個姐妹花?」張旭莫名其妙的問道。

「哎呀,就是三胞胎,明白了吧?」林濤沒好氣的坦白道。

「我靠!三……三胞胎?」張旭震驚的豎起三個手指頭,呆呆的說道:「雙胞胎就已經不容易了,這老兄這裡面居然還藏著三胞胎啊?都很漂亮嗎?」

「很漂亮,不比普通明星差,最關鍵的是三個女孩都是最高學府的研究生,不但學歷很高,還會很多國家的語言,她們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小姐,我去了她們一個用法文朗聲詩歌,一個彈著鋼琴,還有一個為我品鑒葡萄酒……」林濤情不自禁的咂咂嘴,給了張旭一個所有男人都懂的眼神。

「靠!難怪連林哥你都被套住了呢,這麼牛逼啊!」張旭滿是羨慕的看著林濤,又奇怪的問道:「不過我有一點挺好奇的,這三胞胎一模一樣的話,那和上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呢?看看這個一樣,看看那個也一樣,都分不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會不會很沒意思?」

「沒試過的人永遠不知道其中滋味啊!」林濤嘴裡的煙頭得意的翹了起來,語調十分意味深長。

沒一會,一個媽媽桑就領著A組的小姐過來了,果然各個姿色都不一般,腰細腿長奶子大,不過其中一個卻表現的有些古怪,剛剛還是滿臉微笑,但一見到沙發上的陸阿貴,她卻一下變了臉色,躲躲閃閃的縮在人群之中似乎不敢見人,這反而引起了張旭的好奇,指著她就喊道:「你,說你呢,躲什麼躲?不想做老子的生意啊?過來,老子今天就點你了!」

那女孩二十來歲的模樣,打扮的十分青春時尚,身材也發育的玲瓏浮凸,最關鍵的是一身白皙的皮膚都快要嫩出水來,她聽到張旭的召喚,本不想過去,卻被媽媽桑眼睛一瞪,只好期期艾艾的走了過去,吶吶的對張旭喊了一聲老闆好,如坐針氈般坐在了他的身邊。

張旭知道林濤的性格,屬於典型非主動的悶騷型,便自作主張的一口氣點了四個女孩留下來作陪,然後一把抱住身邊的女孩,毫不客氣的就把手伸進了她的裙內,勾出了她的內褲扔在桌子上,然後壞笑著問道:「你越不情願我就越想玩你,怎麼?你不會認為老子長的醜吧?老子的綽號可是山莊銀槍小霸王呢!」

女孩彆扭的看了一旁面色冷淡的陸阿貴,訕訕的對張旭說道:「不是的,就是……就是我有點不舒服,怕惹您不高興!」

「不是吧?」張旭立刻發現這女孩總是有意無意看著陸阿貴,便轉頭好奇的問道:「姐夫,你認識這妞?」

「認識!」陸阿貴也不隱瞞,點點頭說道:「她以前是我包養的,來了這裡之後就跟了別人,前兩個月在路上見到我給了我一斤米讓我滾蛋,我還以為她給有錢人養了,誰知道竟然是在這裡做小姐!」

「哈哈~那正好,姐夫,今天你就再玩玩她吧,新仇舊恨一起報了!」張旭一把把女孩推到陸阿貴的懷裡,但陸阿貴卻搖搖頭說道:「這種爛貨我不會碰的,我一路護著她她才平平安安到了這裡,誰知道翻臉不認人,不過她的舞跳的還是很不錯的,呵呵~脫衣舞!」

「聽到沒有,去跳支脫衣舞來看看!」張旭毫不客氣的在女孩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女孩嬌軀一顫,捂著屁股委屈的站起來,她的人緣本來就不好,周圍的姐妹不但不幫忙,反而起哄讓她擺出各種難堪的姿勢,但是這家會所管理的很嚴格,女孩通過官方認定的賣身契還在這裡,根本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一曲跳完,但不論是陸阿貴還是張旭,都沒有叫她過來坐下的意思,任由她赤條條的摀住三點要害,面如死灰的站在那裡,林濤吐出一口煙氣搖搖頭,說道:「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應該再加上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才更好!」林濤身邊一個女孩倒是顯得落落大方,主動為林濤斟上一杯酒,舉著杯子說道:「老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您應該是林莊主吧?沒想到我竟然三生有幸坐到您的台,我敬你一杯吧!」

林濤舉起酒杯沾了沾唇,笑著問道:「你認識我?」

「怎麼會不認識?」女孩仰頭喝完杯中的酒,說道:「自從您上了聯歡晚會的直播,已經成了全城女性公認第二帥的男人嘍!」

「那第一不會是安東尼吧?」林濤好笑的問道。

「那是,市長那一顰一笑可是迷死人了,不過要我說呀,您才更符合咱們東方女性的審美觀!」女孩捂嘴輕笑,接著說道:「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有多受歡迎吧,咱們這裡有個服務生就因為長的像你,現在的生意甭提有多火了,許多女客人來了直接指名道姓的點他呢,不過我剛才看到他好像被人揍了,鼻青臉腫的,可就是這樣,還有客人點了他,特意花錢安慰他呢!」

「不會吧?口味這麼重?」張旭這個罪魁禍首伸過腦袋來,十分狹促的看著林濤。

「可不是嘛!」女孩點點頭說道:「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位客人是黃夏的熟客,但每次來都是一個人,而且據說他們什麼也不做,客人就讓黃夏坐在她面前不斷的抽煙,然後就這麼一直看一直看,能看上一兩個小時呢,走的時候出手最少都是四五百斤糧票的,那麼多糧票都可以買黃夏一個月了,但那客人卻連手都不讓黃夏碰!」

「林哥,不會是遇上你瘋狂的粉絲了吧?」張旭伸著腦袋嘿嘿的賊笑。

「還真有可能呢!」女孩也點點頭,說道:「我聽黃夏說過一次,他開始扮成林莊主的時候並不怎麼像,還是那位客人親自指點了他,告訴他莊主的眼神是怎麼樣的,平時愛穿什麼衣服,還有走路的動作,所以黃夏才能這麼紅的,對了,林莊主,那位客人該不會認識你吧?」

「那你知道她叫什麼嗎?」林濤蹙著眉也很好奇。

「那不知道,我們也不准亂打聽客人信息的,那些女客說白了就是背著老公出來找刺激的,哪敢說真名呢,她們玩的地方也是和這裡分開的!」女孩無奈的搖搖頭,想了想卻又說道:「不過我剛剛才見到她,她聽說黃夏被人打了好像很緊張,黃夏剛到門口她就迎了出來,差不多三十歲左右,不算很漂亮,但看上去卻很有涵養,很知書達禮的那種,單論氣質,我們這裡沒幾個姐妹能比的上她的!」

「哈哈~我就知道,迷戀林哥的肯定都是少婦,林哥你還真是少婦殺手,牛逼!」張旭笑的猛捶桌面,但林濤的腦海裡卻漸漸的浮現出一個倩影來,他沉思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子問道:「那位客人在哪間包廂?」

「這個……我不能說的!」女孩為難的搖搖頭,林濤卻立刻掏出幾張百斤大紅色糧票扔給女孩,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

「東園,丹鳳朝陽廳!」女孩欣喜的收起糧票,毫不猶豫的說道。

第五百零五章 夜探會所

這間會所從外面看似乎一點也不大,但內裡卻是一層套一層,頗有一種深宮內院的龐大架勢,每過一道門都有護衛和服務員把守,等級森嚴,層次分明!

林濤出了包廂問清了東園的方向便一路向東,一連過了幾道門都沒人阻攔他,但當他走到一個刻有「東園」二字的月門前時,卻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住了,而一個穿著羽絨服的服務員也恭敬的上來說道:「對不起老闆,這裡面是女賓部,如果沒有女客帶領的話,男性是禁止入內的!」

「我進去找個朋友也不可以嗎?」林濤納罕的問道,但服務員卻微笑著搖搖頭,而林濤也不囉嗦,轉身就走,卻一路順著牆根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四下看看沒有監控什麼的,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助跑起跳,按著圍牆輕輕鬆鬆的翻了進去。

林濤如同貓兒一般落地,但他沒想到牆後居然是塊爛泥地,上面種著許多精心培育的花花草草,林濤一下就陷進去半腳深,他晦氣的搖搖頭,還好這下面不是個茅坑,不然今晚估計就沒臉見人了。

林濤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花壇外面走,但院中的迴廊裡突然走出來兩個人,他急忙縮在花叢中掩蓋身形,偷偷的打量對方,月光下只見一個穿著單衣的女人出了迴廊,這女人長的倒是雍榮華貴,白白嫩嫩的,但體形卻很是臃腫,一出迴廊立刻感覺到空中的冷冽,她縮了縮脖子,可身上很快就被罩上了一件紅色的皮草大衣,一個長相稚嫩的小伙子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肥腰,兩隻手也毫不客氣的捏住了女人胸前兩團豬尿泡,極有技巧的挑逗著。

胖婦人立刻就氣喘起來,沒穿內衣的胸前也十分明顯的頂起兩顆大如葡萄般的硬點,小伙子此時又輕輕咬住她耳垂,誘惑道:「老婆,今晚別走了吧,你來去匆匆的是想把人家的魂也勾走嗎?」

「別……別弄了,老婆快受不了了!」胖婦人的身體軟軟的靠在小伙的身上,然後轉身捧住小伙稚嫩的臉頰,戀戀不捨的說道:「老公~今晚真的不行,我家那死鬼這兩天心情不好,家裡的幾個賤女人都被他打了,我要是回去晚了肯定不好交待,你乖啊,過兩天老婆再來看你,讓你好好爽爽啊!」

「這可是你說的哦,人家今天就在你嘴裡出了一次,下次老公至少要三次才行!」小伙撒嬌般的說著,胖婦人立刻嬌媚的點點頭,然後兩人抱在一起就是一陣忘情的深吻,看的花叢裡的林濤渾身惡寒不止。

胖婦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小伙立馬露出一臉的疲態,卻沒有回屋的心思,反而蹲在迴廊的樓梯上抽起了香煙,不過小伙嘴裡的半截香煙剛過,又有一對野鴛鴦黏糊糊的出來了,但這個女人的素質明顯要比剛剛的胖婦人強上百倍,火辣辣的身材十分誘人,一個高大帥氣的大男孩體貼的把她送了出來,抽煙的小伙也立刻站起來討好的笑著,美女挑挑柳眉,浪笑著在小伙的褲襠裡掏了一把,咯咯笑著走了。

「媽的,你今晚可爽了,連續兩個都是靚女,老子陪那個死肥豬都快累死了,我把整隻手都快伸進去了她居然都嫌不爽,下次老子非把頭伸進去弄死她個賤貨不可!」小伙子看著同伴氣的牙癢癢,痞氣的面孔完全不復剛剛和胖婦人溫存的場面。

「靠!不行咱們倆換一換啊?」剛出來的大男孩翻翻眼睛,奪過對方嘴裡的半截煙屁股抽了起來,嘲諷的說道:「老子一連接了兩個都是她媽被打進冷宮的貨,又摳門又飢渴,上一個還非要老子喊她媽,左一句兒子又一句兒子的叫我,老子差點都吐了!」

「哈哈~沒喊你孫子就不錯了,還是黃夏那小子運氣好,今晚那款婆又來找他了,叫了好幾瓶洋酒和煙拿進去哄他!」小伙很不是滋味的搖搖頭,大男孩也是歎了口氣,摟著他的肩膀說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遇上這樣的客人啊,不用辦事就有錢拿,客人還那麼女神!」

說著,兩隻小鴨子互相架著肩膀,一搖一晃的走了,花叢裡的林濤這才舒了口氣站起來,挑了一個亮燈的房間首先摸了過去。

這裡的房型都是古建築,和林濤當初住的端王府倒有幾分相像,三排凹字形的房子一個大大的院落,迴廊上掛著一排紅紅的燈籠,倒是有幾分新婚之夜要入洞房的曖昧味道。

林濤摸到一間房後輕輕掀起了木窗,只一抬頭就發現一片不堪入目的淫糜,也不知道那老女人年紀那麼大了為什麼還滿臉粉刺,而且還不是單對單的練,竟然一口氣叫了三隻小鴨子來服侍她,三個小伙都快把她像玩具一樣疊起來了,但老女人卻爽的跟母豬一樣直叫喚。

一連摸了三個房間不是在辦事就是剛辦完事,林濤今晚算是深刻的領會到什麼叫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還能吸土,這些深閨怨婦們一旦飢渴起來,連那些專業的鴨子們都有些招架不住。

林濤輕手輕腳的轉過屋角,又到了一個亮著燈的房間,側耳傾聽發現裡面十分的安靜,只隱約傳來低低的抽泣聲音,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把窗戶掀起了一點縫隙,伸頭往裡看去……

一股溫暖的氣流迎面撲來,不大的屋裡擺設卻是極盡奢侈,估計古代貴妃的臥室也就這樣了,一草一木都擺放的十分講究,而一張鋪著明黃色暖墊的紅木貴妃床上,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正背對著林濤而坐,她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裙晚裝,同色的羽絨服就隨意的搭在床邊的把手上。

林濤又踮了踮腳,這才看見女人的雙膝上還伏著一個小男人,看他身上的服色正是被張旭毆打的小鴨子黃夏,黃夏老老實實的趴在女人的雙膝上並沒有絲毫不規矩,而女人也極為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腦袋,兩人的樣子不像通姦的情侶,卻有些母子般的親情味道。

「好了,這麼大個人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女人輕輕的開口了,語氣裡卻滿含著關懷,而男孩這時也抬起了頭,扶著女人的雙膝哭訴道:「姐!那人……那人要殺了我啊,他……他就拿槍指著我的頭,嗚~我沒強迫他老婆,我們是談好價錢的呀……」

女人沒說話,伸手把大男孩臉上的眼淚溫柔的抹去,然後凝視著他說道:「你不是總問我,你和他最大的差別在哪裡嗎?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換做有人拿槍指著他的頭,就算他無法反抗,也絕不會掉一滴眼淚,甚至你在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一點恐懼,他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天砸在他的頭上,他也會把天給撐起來,你所欠缺的就是他那股勇氣和毅力,如果你做不到像他那樣,你永遠趕不上他的萬分之一,甚至連個男人都不配做!」

男孩聽完對方的話後,愣愣的出了一會神,然後垂下腦袋似乎很認真的說道:「姐!我知道了,如果我想追上他,就必須要先學會去做一個真正的男人,對不對?」

「是這樣的,他最吸引女人的地方也不是他的長相,而是他敢於面對一切的勇氣,那種勇氣會給我們女人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等你成為像他一樣的男人了,女人,金錢和權力通通都會送上門的!」女人輕笑著點點頭,又撫摸著他的臉頰說道:「如果真有那天,別說其她女人,包括我也一樣會為你傾倒!」

「姐……」黃夏抬著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猶豫著說道:「我……我給你服務一次吧,我知道你喜歡他,你就把我當成他,不……不收錢的!」

「傻孩子,你認為我是那麼淫蕩的女人嗎?」女人笑著搖搖頭,似乎一點都不氣惱,看著黃夏說道:「男人追求的是身體上的快感,而我們女人絕大部分追求的卻是精神層面上的撫慰,正是因為你像他,我看著你才會覺得他並沒有離開我,就在我身旁,我要是和你上了床,那感覺就會變了,難道你就希望以後再也看不到我嗎?」

「不!不希望……」黃夏飛快的搖著頭,面色複雜的說道:「姐!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麼好,我不想失去你,我喜歡聽你教我做人的道理,特別是怎麼做一個男人,不過下次……姐你‥wen ren sh□ w□‥還是別來這裡找我了吧,這裡消費太貴了,我可以請假去外面陪你的!」

「傻瓜,錢留著不就花的嗎?省下來又有什麼用,這個世界現在這麼動盪,或許明天屍潮一來,口袋裡的糧票就會變成廢紙一張了,不過你的好意我還是心領了!」女人拍拍黃夏的臉頰,雙手撐在身後的床上說道:「起來吧,我的腿都給你弄麻了,幫我按按吧!」

黃夏立刻翻身起來跪在女人的腿邊用心的給她按著雙腿,然後眨眨眼說道:「對了姐,我……我晚上看到他了,他對我說以後不許模仿他,不然他不放過我!」

女人輕「哦」了一聲,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接著淡淡的說道:「他今晚的確是在這裡參加舞會,呵呵~見到本尊你有什麼感覺?」

「也……也沒什麼感覺,我那時候嚇傻了,就光顧著看那把槍了,就覺得他說話時候的氣勢好足,他一到那個拿槍的傢伙立刻就安穩了,也沒找我麻煩!」黃夏蹙起眉說著,見女人遲遲不說話,一抬頭卻發現她在呆呆的出神,黃夏轉身去一旁的案幾上擰開一瓶洋酒,倒了半杯遞到女人面前說道:「姐!喝杯酒吧,待會我再幫你按按頭部!」

女人接過酒杯還是沒說話,輕輕搖晃著手裡的圓形玻璃杯,出神的看著裡面琥珀色的酒液來回搖擺,時不時發出「嘩啦嘩啦」的輕響,之後她仰起頭一飲而盡,對黃夏說道:「黃夏,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不許和任何人提起,否則……聽到沒有?」

女人的氣勢一瞬間似乎變了,變的不再溫婉可人,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的霸道姿態,黃夏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老實的點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女人一個,她手裡握著空空的玻璃酒杯,無力的坐在高雅的貴妃床上一動不動,片刻之後她起身拎過一整瓶洋酒,「咕嘟嘟」倒了整整一杯,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咳咳……」

女人大概是喝的太猛被嗆到了,用手背捂著嘴輕咳起來,琥珀色的酒液順著她紅紅的唇角一路滑落下來,又順著她白皙的頸脖落在了她迷人的高峰之上,女人似乎有許多心事想要發洩,儘管剛剛才被嗆,她卻又拿起酒瓶倒了大半杯,仰頭如同牛飲一般拚命往嘴裡灌著。

這次更多的酒液從她的兩邊嘴角滑落出來,肆意的撫上她的雙峰,她的深溝,眨眼間就浸濕了她裡面海藍色的文胸,也讓她身上的黑色長裙緊貼住她的小腹,把她的身段勾勒的更加完美。

女人渾身浮現出一片醉人的嫣紅,站起身走到桌邊扶著酒瓶大口的喘息著,可正當她還有去倒第三杯酒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男人淡淡的聲音:「你是想把自己灌醉嗎?有什麼事情想不開?」

女人駭然轉身,大幅度的動作撞的身後的案幾「叮噹」作響,她反手摸住酒瓶似乎想自衛,可等她看清對方的容貌時,卻又緩緩的鬆開了手,眼神中佈滿了難言的複雜,沉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碰上老朋友不應該來看看嗎?」林濤慢慢的坐下,就坐在女人剛剛才做過的貴妃床上,並且看著女人說道:「玉蝶,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不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嗎?」

「別叫的這麼親熱,誰是你的玉蝶!」羅玉蝶似乎有些激動,酥胸大幅度的起伏著,她望著林濤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怨恨,指著大門說道:「我不想見到你,你立刻給我滾!」

林濤沒滾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有些失態的羅玉蝶,而羅玉蝶好像被他看的很是心慌意亂,眼神很不情願的挪到別處,然後就聽林濤說道:「玉蝶,我一直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你和我形同陌路,你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我談一次呢?」

「不能!」羅玉蝶毫不猶豫拒絕,冷冷的看著林濤說道:「你還想知道什麼?在強哥的葬禮上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還想得寸進尺的來欺負我一個寡婦是不是?」

「可是……」林濤捏了捏雙拳,抱歉的說道:「我剛剛聽見你和黃夏的對話了,所有的!對不起……」

「你……」羅玉蝶的臉色瞬間一白,身體也猛的晃了晃,她扶著桌子慢慢的蹲下,最後直接癱坐在紅白相間的地毯上,滿是痛苦的抱著頭說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還要過來找我?我們只是一夜情,完了,早完了,我不愛你的,一點都不愛……」

「究竟是怎麼了?」林濤蹲在羅玉蝶的面前,看著情緒徹底崩潰的她,林濤也陣陣的心痛,他輕輕的扶住羅玉蝶削瘦的雙肩,剛想開口安慰,羅玉蝶卻一下子撲上來抱住了他,一邊瘋狂的捶打他,一邊哭喊道:「你是混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恨你,嗚……」

羅玉蝶只捶了幾下便失聲痛哭,她死死的摟著林濤的頸脖,並且越摟越緊,林濤能感受到淤積在她體內的大量痛苦和壓力,他知道,羅玉蝶是喜歡自己的,甚至是愛自己,但其中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和自己狠心一刀兩斷,林濤也輕輕摟住她的纖腰,低聲在她耳邊說道:「玉蝶,好久不見,你瘦了很多!」

這句簡單的問候,似乎一下子就觸動了羅玉蝶的心扉,她的嬌軀都為之一抖,摟著林濤痛苦的嗚咽著,而林濤也不再說話,只是輕柔的撫摸著她的後心,許久,羅玉蝶終於哭累了,緩緩滑坐在林濤的懷中,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然後如同喃喃自語般說道:「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是怎麼死的……他是看到了我們的視頻,第一次和第二次全都看到了,他是活活被氣死的,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我就是個蕩婦,不要臉的蕩婦,勾引男人氣死了自己的老公……」

「怎麼會這樣?」林濤渾身一震,急忙問道:「第一次的手機視頻我知道,那是小雅和小珊干的,可第二次你和我在包廂裡怎麼也會被人拍下來?而且李強當時不是已經昏迷了嗎?又怎麼會看到視頻?」

「林濤,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羅玉蝶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其實整件事根本怪不了你,完全是我們咎由自取,我只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不想也不敢承認自己才是罪魁禍首罷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我天天都生活在痛苦與自責當中……」

「究竟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要知道我和羅榕……那可是你妹妹啊,一家人有什麼不能一起分擔的呢?」林濤蹙起眉頭看著懷裡的羅玉蝶。

第五百零六章 驚天隱秘

「唉~給我支煙吧……」羅玉蝶搖了搖頭,接過林濤遞來的一支香煙,在自己的唇上深吸了兩口後又塞進林濤的嘴裡,然後靠在林濤的懷裡緩緩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強哥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什麼?或許我不說,你一輩子都猜不到,我和強哥都是……聖光教的人!」

「什麼?」林濤的聲音陡然拔高,高到了幾乎走音的程度,他無比震驚的看著羅玉蝶,羅玉蝶卻慘笑著說道:「是的,我和強哥都是聖光教的人,而且引領我們入教的人你會更加想不到,她叫琳達,中文名……蘇玥!」

「蘇……」林濤幾乎已經失聲了,張著嘴,喉嚨裡發出艱澀的「咯咯」聲,一種快要窒息的徵兆在他臉上蔓延,羅玉蝶眼疾手快的接住從他嘴裡掉出來的香煙,放在自己的紅唇上輕吸了一口,然後盤著腿坐在林濤面前笑著說道:「就知道你會被嚇到,琳達不僅是我的領路人,更是我們的頭頂上司!」

「玉蝶,我希望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所有的事!」林濤急忙抓住羅玉蝶的雙臂,但羅玉蝶卻把手輕輕抽開,伸手從椅子上夠來一個軟墊放在案几上,然後姿態優雅的靠在墊子上對林濤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如果你有耐心我就慢慢說給你聽吧……」

「災難降臨之前,強哥一直都在混黑道,在我們家鄉也算很有名氣,災難來的時候我們正好在公司裡給兄弟們算賬分錢,所以我們還算幸運,公司裡準備了很多武器,強哥的兄弟就一路從城裡殺了出來,直到我們被困在一家油漆廠裡,那段時間真的很難熬,因為還在郊縣,所以活屍很多,兄弟們不斷死亡,不是被活屍吃了就是變成活屍,開始的一百多人沒兩個月就只剩下五十幾個,而且食物也眼看就要吃完了……」

「不知道算幸運還是算倒霉,沒食物強哥只好帶著我們出去拚一拚,但就在這時候我們遇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像一個女超人一樣,輕而易舉就殺光了圍住我們的活屍,她說她叫琳達,並直言不諱的問我們想不想活命,如果想她可以給我提供一個機會,呵呵~我們那時哪還有的選擇,強哥想都不想就答應了,而琳達第二天就帶來了她的手下,一路護送我們到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防空洞,在那裡,她又交給我們一百多人,然後又領著我們到了江北,說前方有個小型聚集地,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徹底控制那裡,她們會暗中給我們提供武器的……」

說到這,羅玉蝶看了林濤一眼,接著說道:「那裡就是你們遇上我們的聚集地了,那個遊樂場,直到琳達看強哥做的不錯,才引領我們正式加入聖光教,我那時候才知道,那家遊樂場其實暗中也被血族安插了人手,袁大炮就是他們的人,目的就是為了擴大他們血族的影響力,試圖以遊樂場為基礎,再建立一個新的大型聚集地,但後來你也知道,屍潮來了,所以血族不得不把我們集體遷往影城,而我們的任務也一變再變……」

「影城是血族一手建立起來的,你們的任務是不是去顛覆他們的控制?」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談不上顛覆吧,畢竟靠我們自己還沒那個力量!」羅玉蝶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我們的身份一直都沒暴露,又順利的進入了影城,所以琳達就想讓我們繼續擴大勢力,最好能被妮可看上,為她所用,然後再一步步蠶食她們的實力!」

「唉~」羅玉蝶突然歎了口氣,翻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和兩個杯子,都倒滿後她遞了一杯給林濤,兩人輕輕的碰杯,都是一飲而盡。

羅玉蝶輕輕擦擦嘴角,臉上泛起迷人的嫣紅,她滿是唏噓的說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多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就像強哥突然重傷,誰都沒有想到,但聖光教卻不管我們的死活,總是派人催促我們加快進度。你知道我和你在包廂裡的那次,是誰拍下我們的視頻,又交給強哥看的嗎?你砸碎了那部手機卻沒砸碎裡面的卡!」

「……」林濤沒說話,也是說不出來話,他看著羅玉蝶嘲諷的笑著,心裡沉甸甸的,果然,羅玉蝶再次開聲了,無奈的說道:「我從來沒想到你會和琳達有關係,並且是那麼親密過,從那次之後我才知道,我們身邊一直都有聖光教的人在監視,就怕我們成了雙面間諜,那次他們帶來了一種藥物,可以治癒強哥的傷勢,而且當晚強哥就醒了,但是……」

羅玉蝶苦澀的搖著頭,說道:「但是琳達卻讓人把那段視頻當著強哥的面打開了,我知道琳達把視頻交給強哥是什麼意思,你是她的男人,就算分開了,也不能和她操縱的傀儡女人發生關係,她吃醋了,嫉妒了,她本想警告我,卻沒想到直接把強哥氣死了……」

「強哥一死,我才知道什麼叫天塌了,為什麼一個男人會被成為一家之主,而不是我們女人!」羅玉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眼中噙著痛苦的淚水:「那段時間我就跟沒了魂魄一樣,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琳達卻還在幾百公里之外遙控著我,並且第一時間吸收了強哥的弟弟彪子加入了聖光教,琳達要我做什麼我只能做什麼,我無力反抗……」

羅玉蝶再次抬起頭來,凝視著林濤,眼神中閃出了濃濃的怨恨,咬著牙說道:「你知道當她逼我和你決裂之後,給我下的第一道命令是什麼嗎?她……竟然讓我去勾引黃超然,哼~她口口聲聲對我說那是為了拉攏黃超然加入聖光教,可我卻知道,她那是在公報私仇,她恨我和你上了床,她手下一個低賤的女傀儡竟然和她曾經的男人上了床,她想讓我變成徹徹底底的爛貨!」

羅玉蝶大聲的咆哮,看在林濤眼裡卻是陣陣的悲痛與酸楚,他有心想維護蘇玥,但這樣只會更加刺激到羅玉蝶,林濤無奈的揉揉眉心,然後抬起頭來輕聲問道:「玉蝶,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如果你不想呆在聖光教了,我可以幫你脫離出來,聖光教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我走不掉了,即使有你幫我我也走不掉了,就算我死了,那幫人也會永永遠遠控制住我的靈魂!」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羅玉蝶的俏臉上滑落,滴在她纖細蒼白的手腕上濺成一朵朵淒艷的通明花朵,羅玉蝶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著,痛苦的說道:「他們不會再容忍任何人叛教的,你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嗎……」

羅玉蝶緩緩從地毯上站了起來,動作有些蹣跚,此刻她身上漆黑的長裙和她蒼白的皮膚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讓羅玉蝶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淒涼,她削瘦的身軀瑟瑟發著抖,慢慢轉過身去背對著林濤,然後雙手輕輕搭在背後長裙的拉鏈上,義無反顧的一拉到底。

黑色的長裙一分為二,露出羅玉蝶嬌嫩的美背,就像剝開了隱藏在花朵中的美麗花蕊,羅玉蝶微微縮了縮雙肩,長裙立刻從她的身上滑落下去,徹底把她美麗的胴體,和一套海藍色的蕾絲內衣展現在林濤面前。

「幫我把搭扣解開吧!」羅玉蝶抱著胸部微微側頭,林濤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起身解開了羅玉蝶胸罩的搭扣,而羅玉蝶也素手一揚,帶著體溫的海藍色胸罩便飛落在林濤的腳邊,林濤有些怪異的問道:「玉蝶,你這是……」

「怎麼?你以為我是在勾引你嗎?我只是想給你看看你的親密愛人對我做的好事……」羅玉蝶捧著胸部沒有回頭,把整個半裸的背部毫無保留的呈現給林濤,林濤望著羅玉蝶姣好的身段,白皙的皮膚,以及她被那條半遮半掩的蕾絲內褲所包裹的挺翹臀瓣,他不得不承認,即使她身為一個三十三歲的少婦,但她依舊和她妹妹一樣擁有著令自己衝動的傲人資本。

但是,一件讓林濤陡然暴怒的事情發生了,只聽羅玉蝶突然仰頭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剛剛還光滑嫩白的美背上居然浮現出了一副恐怖的黑色圖案,和那個在山莊興風作浪的陳茵茵一樣,羅玉蝶的背上竟然也被刺上了詭異而又可怕的紋身,只不過陳茵茵的是夜叉探海,而羅玉蝶這個則是一個頭生雙角的長髮女鬼。

女鬼並沒有身體,黑色的長髮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堆陰寒的眸子冷冷的看著林濤,即使聽不到,但僅憑著趕緊也知道她在桀桀的怪笑,而她頭上一對沾染著鮮血的骨角似乎是插進了羅玉蝶身體裡,讓角上的鮮血看上去無比生動,可怖!

林濤知道那是什麼,雖然能力大大不如陳茵茵所紋的夜叉,可這女鬼卻是間接控制別人身體乃至靈魂的不二之選,如果羅玉蝶敢不聽命的話,那麼控制這只女鬼的人將會讓她生不如死,連自殺都辦不到!

「看到了吧,這就是蘇玥帶給我的!」羅玉蝶慢慢轉過身來,把玉手緩緩在林濤面前打開,但林濤看到的不是她那對熟悉的雙峰,而是女鬼黑色的長髮,長髮纏繞過她的腰間,蓋住她平坦的小腹,一直延伸到她心臟的部位,那髮梢的末端也沾染著鮮血,似乎女鬼的長髮一直扎進了她的心臟裡,長髮和她的脈搏一起跳動著。

「不對!這不會是蘇蘇做的,這是宗教裁判所的手段,只有裁判所才會這麼陰毒狠辣!」林濤震驚的看著羅玉蝶,痛苦的問道:「玉蝶,你……你加入了裁判所?」

「我有的選擇嗎?」羅玉蝶慘然一笑,恨聲說道:「對!這的確不是蘇玥親手做的,可這卻是她一手造成的,沒有她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沒有她我又怎麼會失去強哥?這一切一切都是她帶給我的!」

「……」林濤無言以對,羅玉蝶說的並沒有錯,如果沒有蘇玥讓他們加入聖光教,羅玉蝶也就不會有這種半死不活的今天,要是能夠重新選擇的話,林濤相信羅玉蝶夫妻倆寧願早早的死在那小小的油漆廠裡,而不是在這裡天人兩隔!

羅玉蝶這時渾身突然一抖,臉上的痛苦之色更加沉重了,不過隨著纏在她身上的女鬼緩緩消失,羅玉蝶痛呼一聲,軟軟的就向前倒去,林濤急忙上前抱住她,幾步走到貴妃床邊把她放在床上。

「林濤……」羅玉蝶面色慘白的看著林濤,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摸上他粗糙的臉龐,哽咽著說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無法忘記你,怎麼都無法忘記,他們按住我,在我身上刻那只『纏魂鬼』的時候我腦子裡全都是你,那時候我多希望你能衝進來救我啊……」

「玉蝶……」

林濤緊緊的抱住了羅玉蝶,而羅玉蝶也死死的抱住了他,滾燙的熱淚很快就打濕了林濤的胸襟,而羅玉蝶也摸索著捧住了林濤臉頰,就那麼癡癡的看著他,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林濤再也忍不住,衝動的吻上了她冰冷的雙唇。

「嗯……」羅玉蝶嬌吟了一聲,朝思夜想的男人現在吻住了她,本就半裸的她很快就動了情,羅玉蝶再也顧不得羞澀與矜持,雙手勾住林濤的頸脖,拼了命的把自己的香舌遞給林濤品嚐,不過一件事情突然在她腦海中閃現,羅玉蝶突然一驚,推開林濤說道:「糟了,我想起來了,裁判所有位白衣女執事去了你們山莊,想對你們的人參果種子下手,你得趕緊通知你的人!」

「那女人是叫陳茵茵吧?」林濤摟住羅玉蝶笑了笑,說道:「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就和她交了手,她被自己身體裡封印的夜叉給捏碎了腦袋!」

「什麼?」羅玉蝶吃驚不小,驚訝的說道:「陳茵茵死了?她……她的級別可是很高的,而且封印的夜叉也很厲害,怎麼會死了呢?」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林濤笑著聳聳肩,嘲諷的說道:「那陳茵茵估計人品不怎麼樣,你們裁判所居然沒人告訴她我真正的資料,她撞上我不但不跑,竟然還想把我也給擒住,我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了!」

「唉~不是她人品不好,而是你的資料不知什麼原因已經被封存了,不是裁判所的正副裁判長,就只能看到你很粗略的信息,甚至還沒我掌握的多!」羅玉蝶苦笑了一下,說道:「不過陳茵茵死了就最好,那女人也的確不招人喜歡!」

第五百零七章 纏魂鬼

「你現在在裁判所裡怎麼樣?有沒有人為難你?」林濤蹙著眉頭問道。

「怎麼說呢?」羅玉蝶面色有些複雜,說道:「雖然那裡骯髒黑暗,但表面上所有人都會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除了我身上這個『纏魂鬼』給我帶來了很大壓力,除此之外我可以說比以前的權力還大了,而且裁判所現在的人手奇缺,控制我的人正是大裁判長,所以一般是不會有人為難我的,而且我也算比較自由!」

「大裁判長……」林濤沉吟了一下,猶豫著說道:「這人我從來沒見過,瞭解的也很少,甚至連蘇蘇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不用擔心我的,至少我已經在他們面前得到了認可,不出大錯他們是不會對我下手的!」羅玉蝶笑著搖搖頭。

「那就好,我還準備去和安東尼打個招呼,他的人品至少還不錯!」林濤也笑了起來。

「安東尼跟我們可不是一個系統的,他們聖堂根本管不到裁判所的事,而且他只是一個聖堂大武士而已,級別還遠遠不夠讓裁判長顧忌他!」羅玉蝶說道。

「那你可就錯了!」林濤神秘的一笑,低聲對羅玉蝶說道:「安東尼可是聖光教碩果僅存的一位聖騎士了,這個秘密只有真正的高層才會知道的!」

「什麼?安東尼他是……」羅玉蝶驚訝的摀住了小嘴,似乎突然明悟了什麼,然後看著林濤無奈道:「還是你厲害,這些都是蘇玥告訴你的吧?」

「那不是!」林濤搖搖頭,說道:「我和聖光教的仇怨可是源遠流長了,早在我認識蘇蘇之前,我就被他們定位異端了,一開始還把我掛在過裁判所的S級的通緝榜上,但被我殺了他們一個副裁判長之後,他們就撤銷了對我的通緝,畢竟我也不怎麼主動招惹他們就是了!」

「天吶!你身上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羅玉蝶光著身子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濤,震撼的說道:「現在所裡為那個副裁判長的位置打的是頭破血流,他們都說副裁判長是被血族親王幹掉的,沒想到竟然是你殺死了他,這太讓我吃驚了!」

「吃驚(精)?怎麼吃驚?」林濤壞笑著眨眨眼睛,故意在調節氣氛,而羅玉蝶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俏臉一紅,眼中立刻蘊滿了水霧,摟著林濤柔聲說:「濤,再愛我一次吧……」

美人有需求,林濤當然義不容辭,當初是因為還李強在世,林濤和羅玉蝶做的半推半就的,這次他飽含著對羅玉蝶的歉疚,終於虎吼一聲,把羅玉蝶單薄的嬌軀按在了身下,海藍色的小褲頭「哧啦」一聲就被徹底撕破,羅玉蝶見林濤如此粗暴,激動的又喜又怕,但還是像條美女蛇一樣順從的纏了上去,羞澀的分開滿是泥濘的雙腿……

「你從哪學會的噁心東西,啊~疼死我了……」

雲收雨歇之後,羅玉蝶坐在床邊背對著林濤繫著身上的奶罩,白嫩的美背上一塊連著一塊的潮紅,不過她的坐姿很奇怪,只敢輕輕坐下半個屁股,稍微一用力就疼的皺起了柳眉,看林濤不但不憐惜,反而又探手往那裡摸去,羅玉蝶嚇得觸電般彈開,捂著屁股嗔道:「惡不噁心啊,人家屁股都沒洗你就……你就那樣,叫我明天怎麼方便呀?」

「我不記得是誰跟我說的了,說女人那裡從出生就開始用,比前面都多用了幾十年,根本弄不壞的!」林濤赤條條的躺在床上,嘴裡叼著半截事後煙,笑著說道:「而且你的戰鬥力也太弱了,我不走走你的旱道怎麼解決?」

「呸~我算是發現了,你現在越來越流氓了,以前還假裝正人君子來著,現在乾脆直接就是流氓了,嘶~疼死我了啦……」羅玉蝶嬌嗔的嘟著小嘴,通紅的俏臉甚是迷人,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下半個屁股在床邊,依偎著林濤狹促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我可是你的大姨子哎,對自己大姨子你也下的去手,還這麼用力!」

林濤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我專幹大姨子,家裡還有一個被我弄大肚子的大姨子呢,不過想想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太不要臉不要皮了,他只好伸出手輕揉著羅玉蝶的酥胸,笑著說道:「左右都是一家人嘛,肥水不流外人田,肉爛了也是在鍋裡的!」

「被榕榕知道了非切了你不可……哎呀~別揉了,幹嗎總盯著一個揉?難受死了!」羅玉蝶嗲兮兮的推開林濤在她胸上作怪的大手,正應了那句話,女人就算六十歲,躺到男人懷裡就是十八歲的小女孩!

「哈哈~你瞧你瘦的,皮包骨頭,就那裡肉多一點了,我不揉那我揉哪?乖乖的躺過來,我幫你把右邊的也揉揉你就不難受了!」林濤流氓的一笑,卻見羅玉蝶忙不迭的跳起來穿衣服,他問道:「還走哇?就在這一起睡吧!」

「別得寸進尺啊,大姨子陪你瘋了一晚上,你還想徹底睡了我啊?」羅玉蝶沒好氣的白了林濤一眼,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內褲卻發現早已經被撕成了爛布條,她嬌羞的咬了咬紅唇,把內褲揉成一團塞進了自己的挎包中,然後一邊套著長裙,邊穿邊說:「對了,彪子加入了裁判所的外圍成員,直接聽我指揮,如果你在外面遇上他,千萬別為難他啊,他……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林濤聞言坐了起來,把嘴裡的煙頭扔在地上,蹙著眉頭問道:「他是不是在給裁判所的物資搜索隊在做後勤?那可都是一幫人渣啊!」

正撅著屁股的羅玉蝶嬌軀微微一僵,緩緩直起身來歎息道:「人殺人誰都不想,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已經把彪子掉去做後勤了,就是想讓他遠離那些骯髒的所在,如果有一天能讓我們有的選擇,我會吃齋念佛為那些死者超度!」

羅玉蝶的語氣裡透露著太多無奈,林濤也瞭解,就憑她身上的那只纏魂鬼,就不是林濤輕易可以解決的,如果強行為她破解的話,羅玉蝶有很大機率會隨著那女鬼一起身隕,如同羅玉蝶自己說的一樣,她現在根本就是一隻提線傀儡而已!

「張紅知道你在這裡嗎?」林濤輕輕走上去,幫羅玉蝶拉上她背後的拉鏈,而羅玉蝶搖搖頭,說道:「我一直都在躲著她,我現在這個樣子,見她有又什麼意義呢?接觸多了搞不好還會害了她!」

「該死的聖光教就像個毒瘤,無所不在,簡直比血族還可惡!」林濤咬牙切齒,羅玉蝶急忙轉身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說道:「答應我,千萬別做雞蛋碰石頭的傻事,聖光教太強大了,如果你沒有必勝的把握,千萬不要冒險!」

「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林濤緩緩捧起羅玉蝶的俏臉,在她的紅唇上輕輕一吻,認真的說道:「別和蘇玥為難,有機會我遇上她,一定會和她好好……」

「別再說了!」羅玉蝶毫不猶豫的打斷林濤的話,低下頭沉著聲音道:「你是你,她是她,我也不會因為你就去原諒她的,我一定會和她有個了結的!」

「玉蝶!」林濤著急的看著羅玉蝶,勸解道:「這又何必呢?說不定你從一開始就誤會了蘇蘇呢?」

「林濤,我問你!」羅玉蝶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慘笑著問道:「如果我和她之間非要死一個的話,你會選誰?」

「我誰都不會選,因為我不會讓它發生的!」林濤異常堅定的說道。

羅玉蝶沒再說話了,而是情深意切的看著林濤,不斷撫摸著他粗糙的臉頰,片刻過後她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輕聲問道:「你也是愛我的,對吧?」

「嗯!」林濤當然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犯原則性的錯誤,他也不是當初的小白了,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羅玉蝶欣慰的笑了,然後兩人都沒說話,林濤默默的幫羅玉蝶穿上外面的羽絨服,把她的挎包交在她手上,動情的凝視著她飽含愛意的雙眼,這時候羅玉蝶突然扔下手中的挎包再次撲到了林濤懷裡,瘋了一般摟住他,深深的,深深的吸允著林濤舌頭……

羅玉蝶走了,腳步很輕快的走了,似乎堆積在她身上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看來女人還是需要撫慰的,心靈和肉體同樣重要,雙管齊下才能治標治本,不過林濤卻又一次感覺自己真的變成慰安男了,成了羅玉蝶排解苦悶的渠道,林濤在她身上肆意享受的同時,羅玉蝶又何嘗不是在享受他的肉體呢?

林濤站在屋中緩緩旋轉著手裡的白色蘋果手機,那是羅玉蝶留給他的,說是縣城移動公司的試用品,她有空就會打給他,林濤知道羅玉蝶是什麼意思,說白了就是想以後和他偷情方便點,那寂寞的小婦人對此還是樂此不疲的!

只不過這隻手機並沒有安靜多長時間就響起了,上面傳來一條短信,但並不是什麼深情的話語,而是一條十分憤怒的內容——林濤!我那出血了,你還說用不壞!

看著結尾兩個發火的表情符號,林濤一邊在服務員驚詫的目光中走出東園,一邊回了條短信——那是你被用的太少了,我多用用自然就好了!

『不要臉的臭流氓,你就這樣和你大姨子說話的?』短信最後加了一個火辣辣的紅唇印記。

『大姨子?那誰剛才不停叫老公不要來著?嘿嘿~你們姐妹倆注定都是我的人!』

『美死你了,下次非一口把你害人的東西給咬掉!』

『我是不是該把咬字分開念啊?今晚倒是忘了讓你幫我咬咬!』

林濤一路走一路發,笑容又燦爛又淫蕩,深深覺得有了手機這東西還真是不錯,不像對講機那玩意,說個私房話弄的整個頻道裡的人都能聽見,簡直就和大聲嚷嚷毫無區別。

林濤一路來到了龔濤安排給他的臥室,琢磨了一下才刪除了手機中的短信,羅榕雖然早知道自己和她姐發生過關係,但自己也是用拉修爾的借口搪塞了過去,這要是又明目張膽的和羅玉蝶搞上了,羅榕那小女人估計會在床上對自己拳腳相加。

這間房子是裡外套間的格局,林濤把手機關了機信步推開裡間的房門,房間裡昏暗暗的,超大的雙人床上正依偎著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不過林濤卻沒什麼旖旎的念頭,因為床上的白珊明顯是被猥褻了,側著身子滿臉委屈的縮在床腳睡著,而她身後的楊小妹卻霸道的把腿架在她的腰上,一隻手也老實不客氣的探入白珊的睡衣內,捏住了一隻挺翹的高峰,雙指還精準的夾住了上面一顆粉櫻桃。

林濤本想揪著楊小妹的耳朵把她給扔下床去的,不過當他掀開被子卻發現這丫頭居然是裸睡的,連內褲都沒穿,圓圓的大白屁股晃的林濤眼睛都發暈,林濤這就不好下手了,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她欺負白珊,他只好捲著被子把楊小妹給拉到床邊,反正這傢伙睡覺就跟死豬一樣,不揍她根本不知道醒的,然後又重新找來一床被子擠到兩女中間,開開心心的摟著他的小老婆入睡。

第五百零八章 大裁判長

與此同時的縣城大教堂裡,安東尼正端著一杯自釀的白葡萄酒小口的品嚐著,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袍裡的男人和他相對而坐,兩人所處的位置是教堂的小禱告室,四面潔白的牆壁,除了幾把椅子和正中擺放的一尊似男又似女的聖光神像外,這裡十分簡潔,並無他物。

「薩麥爾,黑暗聯盟的代表提出來的條件就這些,目前我們的情況並不容樂觀,他們提出的這些條件也不算過分!」安東尼輕輕搖晃著酒杯,神色冷淡的看著對面的黑袍人。

「嘿嘿嘿……」黑袍人發出一陣艱澀的怪笑,不禁讓人寒毛倒豎,肝膽俱寒,這人端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也看不見他任何一點五官,用公鴨般的嗓子說道:「血族那些小飛蟲已經徹底淪喪了戰鬥意志了,竟然會讓一個人類小子來和你談判,安東尼,這本該是個多好的機會啊,完全可以讓我們獅子大開口,你卻真的去考慮他們的條件,這讓我們情何以堪啊!」

「薩麥爾,中文很有進步,居然會了這麼多成語!」安東尼譏諷的一笑,然後歪著腦袋說道:「今天我和你見面並不是和你討論談判得失的,你們裁判所是我主手裡的利劍,而我們聖堂則是一面堅固的盾牌,如何穩固發展教派你們無權干涉,我只是來把消息通知你而已,而且時代不一樣了,你們裁判所要學會重新看待這個世界,包容才是最重要的!」

「哈!包容?包容那是我主的事,我這個僕人只負責把那些需要包容的傢伙帶到我主的面前就夠了,是否包容,是否原諒,只有主才能決定,而且主也只教會了我一件事……」薩麥爾從黑袍裡伸出一隻被黑皮手套包裹的手掌,緩緩豎起一根手指說道:「對於異端……殺無赦!」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件事我明天會匯報給教皇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安東尼十分厭惡皺皺眉頭,毫不掩飾自己的表情。

「哦?你讓我趕了五百多公里過來,為的就是聽你說這件破事嗎?」薩麥爾不陰不陽的看著安東尼,黑色的兜帽之中一雙陰寒的眼睛不斷閃著冷光。

「破事?」安東尼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的說道:「你剛愎自用的性格全教皆知,如果我不把你叫來你又會聽進去半個字嗎?還有你給我警告你手下的搜索隊,他們要是還敢在我們周邊進行劫掠,我會親自帶人去收拾那些雜碎的!」

「喔喔!怎麼了?我偉大的守護聖騎士,何必動怒呢,你說過的每句話薩麥爾可都是當成教皇陛下的金口玉言來辦的!」薩麥爾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無聲的冷笑,然後從椅子上直起身體說:「對了,那個扭斷我副手脖子的傢伙怎麼樣了?他還老實嗎?」

「我不明白你所謂的老實是什麼意思,至少他從沒對我表露過敵意!」安東尼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他也要有這個膽子才行!」薩麥爾冷笑一聲緩緩站了起來,對著安東尼說道:「其實我也有件事要通知你,我申請讓琳達加入我們裁判所,我給她留了個副裁判長的好位置,這件事陛下已經知曉了,並且沒有任何意見,這次我正好順便來問問琳達本人的意思,你明天能安排我和她見一面嗎?」

「不行!」安東尼斷然拒絕,一拍椅手徑直站起來,蹙著眉說道:「你這麼做就是不守規矩,琳達是我聖堂的大武士,她的一切調動和認命你都應該經過我,我是絕對不會讓琳達加入你們裁判所的!」

「哦?難道你已經成為教皇了嗎?已經可以一手遮天了?」薩麥爾不斷冷笑,不屑的說道:「行與不行陛下都已經同意了,而且你身為聖騎士就該有聖騎士的氣度,至少得聽聽琳達本人的意見吧?如果她也同意加入我們,你根本就無權阻止!」

「明天給我們安排一個會面吧,這是你必須要做的!」薩麥爾冷淡的聲音從黑袍裡透出,說完轉身就拉開了禱告室的小門,突見門外站了一個略帶疲倦的氣質少婦,薩麥爾扶著門笑道:「哦!我的小可憐,這麼晚還把你叫來我真的很抱歉,只是我明天的安排很緊,只有現在才有時間聽取你的匯報!」

「沒關係的裁判長大人!」少婦淡淡的搖了搖頭,捋順額前散亂的長髮,輕聲說道:「剛剛收到的消息,我的上司,白衣執事陳茵茵已經死亡!」

「怎麼會這樣?你從哪得到的消息?」薩麥爾的口氣立刻冷冽了好幾分,而他身後的安東尼也驚訝的走了出來,和薩麥爾並肩站在了少婦面前。

「從林濤嘴裡……」羅玉蝶看著面前兩個一陰一陽的男人,毫不隱晦的說道:「就在半小時前,我和林濤發生了關係,他是在床上告訴我這一切的,我想應該不會假,陳茵茵是在潛伏進金典山莊,企圖竊取人參果種子的時候被人發現了,但她並不知道林濤的能力,被體內封印的夜叉反噬而死!」

「你的私生活很豐富啊,不知道琳達知道了會做何感想!」薩麥爾的口氣有些玩味,接著說道:「不過這並不管我們的事,那是你的自由,可是安東尼市長大人,您才剛剛說過林濤沒有敵意,他卻轉身就殺了我們的人,你看這件事該怎麼辦呢?」

「糾正一下,那是你的人,而不是我的人!」安東尼面無表情,然後聳聳肩說道:「如果有蟑螂偷偷進了我的冰箱,我也會一巴掌拍死她的!」

薩麥爾聞言並沒有吱聲,略微沉吟了一下對羅玉蝶說道:「羅玉蝶,這次你做的很不錯,林濤不但是個異端分子,而且還是個徹徹底底的頑固派,你能成為他的情人,說實話,我很高興,正好陳茵茵那個擅作主張的蠢貨也死了,那麼就由你來頂替她的位置吧,青山縣的裁判所人員從今天起由你一力統管!」

「謝謝裁判長大人,玉蝶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羅玉蝶微微鞠躬,臉上卻是不悲不喜。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還是要警告你們一句,沒有我的命令你們絕對不能對林濤再次出手,那是一個麻煩,很大的麻煩,就像踩了一泡狗屎那樣令人噁心,所以你千萬不要再自作主張讓我們踩上這泡狗屎!」

薩麥爾透過黑袍緊緊的凝視著羅玉蝶,然後探過身來,伸手按住她的削瘦的肩膀微微用力,羅玉蝶眉頭一擰,忍不住露出了痛苦之色,薩麥爾這才低聲警告道:「還有……希望你的腦袋不會和你的褲襠一樣隨時發熱,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知……知道!」羅玉蝶臉色蒼白的點點頭,不自覺就摒住了呼吸,她是第一次靠薩麥爾這麼近,居然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難言的惡臭,感覺就像是和一隻渾身腐爛的活屍在對話一樣。

……

清晨醒來,雖然僅僅才睡了五個多小時,但林濤卻渾身精神抖擻,不過他卻不是自己醒過來的,而是被身後一陣陣抖動給弄醒的,他先看看懷裡的白珊,白珊甜美的蜷縮在他懷裡酣睡,嬌小的身體如同一隻貓兒般可愛!

林濤在白珊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伸手幫她把捲起的睡衣給拉好,忍不住還是在她雪白的臀瓣上摸了幾把,白珊的屁股可是嫩的就跟豆腐一樣,不過感覺到身後還是有人在情不自禁的抖動,林濤只好強忍著慾望回頭看去。

睡在床邊的楊小妹好像早就醒了,一床白色的被子掖在她的腋窩下,背對著林濤露出大半個光潔的美背,這傢伙不知道在幹什麼,時不時就抖上一抖,似乎是遇上什麼很開心的事情,想笑又不敢笑給憋的。

林濤在她肩頭掃了掃,偷偷探起頭往她正面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把他給嚇了一跳,只見楊小妹正握著他放在褲兜裡的手機眉飛色舞的和人發短信,而且短信已經發了很多,長長的擠滿了整個屏幕。

「楊小妹,你拿老子手機幹什麼?」林濤猛的大喝了一聲,楊小妹給嚇的渾身一抖,手裡的蘋果手機立刻被林濤搶了過去,楊小妹這下再也忍不住了,捶著床墊瘋狂的大笑道:「哈哈哈……你找的什麼女人啊?奇葩,太奇葩了,我和她短信聊天她居然都能騷起來,笑死我了……」

林濤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劃拉了好幾下才把短信的內容翻到了開頭,因為這部手機上面只有羅玉蝶一個人的號碼,林濤也沒存存她的姓名,但是楊小妹直接就發了條赤裸裸的黃色短信過去了,時間還是早上七點十分,距離現在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短信內容大致如下……

『咦?你不睡覺的嗎?這麼早給我發短信,你不會和你老婆折騰到現在吧?』

『你不也沒睡嗎?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著?』

『鬼才想你,大BOSS昨晚到了,我一直和他交待工作剛到家,我和你的事也和他說了,別怪我,反正也瞞不住的!』

『哦!說了就說了吧,沒什麼了不起的,昨晚我表現不錯吧?』

『討不討厭啊?以前真沒發現你是這種人,昨晚把人家那樣了,一大早還發黃色短信,真下流!我警告你啊,下次不許碰我那裡了,我連睡覺都趴著睡的!』

『碰你哪裡了啊?說說看!』

『滾蛋!再說不理你了,讓你自己老婆說去!』

『不行!我就想聽你說,要下流點,不說下次不讓你爽了!』

『混蛋你!屁Y行了吧,真的出血了呢!』

『我昨晚和你做了幾次,多長時間啊?我酒喝多了都記不住了!』

『就知道你沒良心,但我還能經得住你幾次啊?不就一次嘛,我應該不比你幾個老婆差吧?』

『一般般吧!主要是你胸太小了,沒意思,你現在是不是在床上?』

『對呀!幹嗎?其實人家的胸不算小了,一點都沒下垂,下次你給多揉揉吧,嘻嘻~』

『那我們兩發短信再做一次吧!』

『發短信怎麼做???』

『你自己摸呀,然後把感覺告訴我,我也把感覺告訴你,快來吧!』

『好奇怪的!不要了吧,我說不好!』

『沒事,想到什麼說什麼,比如,寶貝,我揉到你的小胸胸了,感覺到沒有?我可用力了!』

『感覺到了,輕點,別那麼用力,會揉壞的……』

林濤不斷往後翻著,全部是情人在床上最私密的無聊話,直到翻到最後一頁,對面的羅玉蝶好像真的把自己弄出來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寶貝我好累,原來這樣也可以啊?但是我真的不行了,我先睡了好不好?」

林濤一股腦把手機短信全部刪完,臉上的表情簡直精彩紛呈,他也沒想過原來短信也可以空中激情,簡直就和看激情小說一樣刺激,但是對楊小妹的無良品行林濤還是必須要譴責的。

「楊小妹,你可不可以再無聊一點?就沒見過你這麼下流的人!」林濤惡狠狠的瞪著楊小妹,但楊小妹卻怡然不懼,昂著尖俏的下巴說道:「切~我下流?我再下流也只是發發短信而已,可是你卻直接把那騷貨的旱道給開苞了,你說我們誰更下流?」

「你……」林濤捏著拳頭完全沒法發作,楊小妹壓根半片衣服沒穿,抱著被子得意洋洋的靠在床頭上,那秀髮散亂的慵懶模樣,真的挺像和林濤剛剛才激情過一樣。

第五百零九章 逛街

被楊小妹鬧騰一陣過後,林濤總算帶著兩個女人神清氣爽的出了門,昨晚他倒還沒注意,原來他們居住的這個大院裡居然芳草萋萋,柳樹成蔭,一大早就有工人在給眾多植物細心的澆水養護,清新的口氣夾雜著陣陣的芳香,讓人情不自禁就去深吸了一口氣。

這間大院緊挨著會所,依山而建,是龔濤自己的棲身之地,林濤帶著兩女往外走,一進中院就看見了成排成排的漂亮小妞在那被人訓話,這些女孩全都穿著最單薄的性感睡衣,傲人的身材橫看成嶺側成峰,那一條條白花花的大腿誘人無比,稍稍一動就能看見裙下那各色的窄小內褲,身為男人的林濤還沒怎麼樣呢,但他身邊的楊小妹卻眼睛賊亮賊亮的。

這些女孩都光著腳站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足有三四十人,從那熟女媽媽桑的嘴裡讓林濤他們得知,這些女孩都是昨晚坐了冷板凳的,沒有被客人挑上,所以大清早才不許睡懶覺,一個個被提溜起來挨罵,而且那媽媽桑也不客氣,簡直是破口大罵,時不時還伸手在女孩們的翹臀上狠抽幾下,抽的她們各個都是眼淚汪汪的。

林濤三人一邊好奇的看著一邊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兩步就聽到有人招呼自己,轉頭一看,樹蔭下光著膀子招手的不是龔濤又是誰?

龔濤此時毫無大老闆的形象,不但光著油膩的上身,腳下也只趿拉著一雙廉價的塑料拖鞋,更要命的是他只穿了一條黑色的運動短褲,而且還是山寨版的,左邊繡著耐克,右邊居然繡著阿迪達斯,他面前擺著一張長條案幾,上面擺著幾樣清淡的早點,後面兩個漂亮的丫頭正賣力的給他扇著風,而龔濤嘴裡咬著半截油條不斷對林濤他們招手,模樣像極了鄉下老農兼暴發戶。

「我說龔總,你這是故意貼近人民群眾嗎?穿成這樣還喝稀飯油條啊?」楊小妹一臉稀奇的看著龔濤問道,龔濤估計年輕時還挺魁梧的,除了一個凸顯的將軍肚外,粗壯的胳膊上全是肌肉,胸肌也能看出來兩塊,而龔濤此時腳踩著屁股下面的矮凳,莫名其妙的說道:「早餐不吃稀飯油條吃什麼?我總不能一大早就吃山珍海味吧?那還不得油死?」

「那你這穿的也太磕磣了吧?就一條大褲衩,也不嫌丟人啊?」楊小妹好笑的問道。

「這是在我家裡啊,我當然愛怎麼穿就怎麼穿了!」龔濤徹底把半截油條塞進嘴裡,指著面前那些挨訓的女孩說道:「她們全都是我賣下來的,也就是我的女人,我就算光屁股她們也不敢說什麼啊,誰敢說我丟人?不過我也不會那麼沒素質就是了,褲衩還是要穿一條的!怎麼樣幾位?一起坐下來吃點,這可是皮蛋瘦肉粥哦!」

「不了!」林濤看看龔濤面前那一大碗顏色濃重的「稀飯」實在提不起胃口,也不知道這傢伙叫廚師在裡面放了什麼,便搖搖頭說道:「今天沒事我帶小珊她們出去逛逛,也順便嘗嘗縣城的早飯!」

「縣城可沒什麼正兒八經吃早飯的地方,有那個閒錢誰還不在家吃啊!」龔濤舔了舔自己油拉拉的手指,轉手又在身旁一個女孩的屁股上抹了一把,女孩的大白屁股上立刻出現了幾道油膩的手印,卻還是一臉殷情的扇著扇子,龔濤這才撐著懶腰說道:「去前面的凱撒皇宮吧,他們那裡有早點供應,小籠包還是做的很不錯的,可以去嘗嘗,我再叫個人給你們當嚮導!」

說著,龔濤招手把那正在訓話的熟女媽媽桑叫來了,卻兜頭就罵:「跟你說過多少次,打罵都可以,但別抽她們屁股,屁股抽紫了客人還怎麼玩?」

「可不抽屁股還能抽哪呢?就屁股上肉多呀!」媽媽桑怯怯的說道。

「你不會體罰她們嗎?跑步,倒立,青蛙跳不都行嘛,身材練出來了反而更受歡迎,懂不懂?」龔濤一臉高級黑的瞪著媽媽桑,然後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說多少次你都是個豬腦子,一點智商全長奶子上了,好了,你別在這嚎了,去給我把林爺他們陪好,他們今天消費多少都算我的,要是陪不好回來老子把你的胸都捶扁嘍!」

媽媽桑一對大胸脯立馬嚇的抖了抖,忙不迭的對身旁的林濤問好,林濤也沒推辭龔濤的好意,為了這幾個小錢和他推辭,反而又要惹的他笑話自己土鱉,昨晚在場館裡的時候,林濤可是丟了不少丑,不過林濤也能看的出來,龔濤是真沒把他當外人才那樣開玩笑的。

打了聲招呼,林濤三人就跟著媽媽桑出了會所大門,因為這裡是富人區,路上行人不算很多也很悠閒,甚至有幾個闊太太還在馬路邊的公園裡遛著狗,身邊跟著大批溜鬚拍馬的僕人,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們肆無忌憚的談笑聲。

整個縣城是在原有的格局上擴建的,當初的原住民們喜歡把這裡叫做城關,但如今的城關卻被硬生生擴出去兩三倍都不止,可依舊無法承擔連綿不斷湧進城中的倖存者們,一旦出了富人區立刻就會變的十分擁擠,用人潮人海來形容城裡的人口一點也不會誇張。

縣城大致被分為四塊,富人區,普通區和棚戶貧民區以及工廠區,而連接四個區域的正中地帶就是最熱鬧的地方,商舖林立,小攤小販宛如長龍,人群川流不息。

林濤他們一路走一路好奇的張望著,他們現在就走在縣城的曙光路上,也是被人們另稱為政府路的大街上,左邊就是整個縣城最氣派的建築,縣鎮府大樓!

政府大樓整體十二層,用藍白色的瓷磚貼滿整個外牆立面,遠遠看去猶如一道翻滾的海浪,養眼又大氣,不過這樓的頂部卻被設計成了一個古怪的棺材蓋形狀,旁邊兩個四方的孔還有點像古代的銅錢,而亦步亦趨跟著林濤的媽媽桑介紹說,這正是取自陞官(棺)發財的諧音,討個好綵頭!

這棟建築倒不是最近才蓋的,它是在青山縣最後一任的縣長手中完成的,而且那倒霉鬼縣長還因為被網友舉報超標建樓給抹去了官職,卻沒想到終究便宜了安東尼,他的辦公室就座落在這裡的八層,至於其上,全都作為了政府辦公人員的宿舍在使用,可見安東尼為官還是很低調的!

楊小妹和白珊都親熱的挽著林濤的胳膊東瞅西看,林濤明顯能感受到白珊被自己培養的越發壯大的胸脯,鼓鼓囊囊,煞是誘人綿軟,而楊小妹就慘上許多,這丫頭壓根就沒什麼胸,白珊要是兩隻吃飯的小碗的話,楊小妹就是兩隻醋碟,本錢少的可憐!

富人區並沒有什麼精彩的東西,這裡基本都以安靜祥和為主,不是身價不斐的大老闆或其家眷都不好意思在這裡行走,所以普通百姓也識趣的很,除非必要根本不來這裡,於是在媽媽桑的帶領下三人很快就出了富人區,也沒去那什麼勞什子的凱撒皇宮吃早飯,就在最熱鬧的大街上溜躂起來。

四個區域交接的大街當真是熱鬧非凡,五花八門的東西在這裡都能看到,而且許多在以前早就消失的手藝活又再一次的出現,像是捏泥人,畫糖畫,吹糖人,還有許許多多的手工藝品隨處可見,也成為了許多人賴以生存的資本!

縣城一向鼓勵大家多花錢,讓更多的人可以生存活口,所以商業相對還是比較發達,商業街上並不准小姐拉客賣肉,所以這裡最多的可能就是賣藝為生的人們了,曾經有過武術功底的人紛紛拾起現代人早已丟棄的把戲,各種雜技雜耍和魔術比比皆是。

當然,還有許多少男少女,或者自認有點姿色的女子束手站在街邊,雖然沒有掛牌或者吆喝,但城裡的人都知道,這些都是快沒活路想把自己賣掉的,希望能城裡的老爺們相中帶回去為奴為婢,而官方也會發放一份證明文書,上面寫明了主僕雙方的責任,但除了不准殺害奴僕之外,像什麼不准打罵,不准在違反奴僕意願的情況下和其強行發生關係,這些基本都是廢話,這些奴僕被買回去又有幾個不被主人弄上床的,除非是身強力壯買回去幹苦力的!

林濤很有種逛廟會的新鮮感,身邊的楊小妹也一手糖人一手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而白珊也捧著個大大的棉花糖,粉紅色的小舌頭不斷伸出來舔食,誘的林濤恨不得當眾啃她兩口才痛快!

兩女一路走來手裡不斷換著花樣吃著東西,雖然和龔濤所說的一樣,這裡並沒有像樣的早點,甚至連燒餅攤都看不到,半斤米去換二兩面烤出來的燒餅,傻子也知道不划算,畢竟這已經過瞭解饞的年代,囫圇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不過這並不影響那些大費周章或者需要特殊技藝才能做出來的特色小點,而且這些精緻的吃食,足可以吸引像白珊楊小妹這樣的闊太闊小姐上去一嘗滋味。

那些紅牌小姐們其實掙的也不老少,時不時就能看見一個個睡眼惺忪、打扮妖艷的女子,遊魂一般從豪門大宅裡出來,順路捏著還帶有腥臊氣味的糧票去買上點特色吃食。

一整條商業街長的有些出乎林濤的意料,少說也有兩三公里長度,不過看似熱鬧,但真正能開張做成生意的,一天下來往往也沒多少,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在媽媽桑的提醒下被林濤護著,沒被人佔便宜,也沒人敢來佔便宜,但兩個小妞卻滿不在乎的吃的滿嘴流油,看什麼都想嘗一嘗,手裡的竹籤子一路走一路扔,那些小販也精明,看到這樣兩個小吃貨,把整個攤子都挑了起來,遠遠的就追上來介紹自己販賣的東西,沒一會屁股後面綴了老長一溜人。

三分之一條街都沒走完,林濤已經滿臉鬱悶的拎了幾大包東西了,全是兩個女人的瘋狂戰利品,而且其中還以廉價的工藝品居多,一兩米往往都能買兩三個,買十個還能再送兩個,這讓林濤不得不讓媽媽桑找了兩個沒事幹的挑夫,把東西一股腦全扔他們框裡,讓他們給背著。

末世什麼都不好,唯獨空氣和環境相當的好,沒有重度污染和汽車尾氣,即使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空氣也很新鮮,而且老鼠蟑螂四害什麼的幾乎也看不到,老鼠現在可不是人人喊打了,而是人人喊搶,一旦被人發現了老鼠窩,五分鐘之內就會被人挖個底朝天,為此挖出好幾米深的大坑也不是沒人幹過,甚至蟑螂也成了搶手貨,擠出內臟,用油過一下就是一頓美味!

走到街中的時候,兩女又被一塊空地上的套圈把戲給吸引住了,一兩米買二十個竹圈,站在兩米外套到什麼拿走什麼,不過這裡獎品基本上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不是小瓷人就是小瓷瓶,精緻到是蠻精緻的,但把這小攤全部買下也不知道值不值二十斤米,最大的獎品就是擺在最遠處的幾瓶洗髮膏,還有就是幾包濫竽充數的旺旺仙貝!

小攤的老闆估計是半天都沒開張了,一見白珊她們興致勃勃的過來,不但多送了兩個圈,甚至還拿出一包五塊錢的香煙放在洗髮膏旁邊吸引她們,但他卻不知道,那種檔次的香煙就算白送給這兩位大小姐她們也不會要的,因為林濤壓根不抽!

兩女一人買了二十個圈玩的不亦樂乎,而且漸漸的還有跟套圈較上勁的趨勢,她們眼見那一個個可愛的瓷娃娃被自己套中立刻就歡呼雀躍起來,還興奮的小臉通紅就跟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兩女眨眼間就花了兩斤米硬是掃空了前面兩排的獎品,得意洋洋的催促著老闆再把東西放下去,不許耍賴,老闆當然沒口子的答應,心說擺了一年的攤終於來了兩個傻帽,那種破瓷娃娃,在貧民區裡找手藝人一斤米買一箱都不止,就算你們次次都套中老子也不心疼!

漸漸的,兩女不再滿足於這些瓷娃娃了,而是專注於擺在最後的幾瓶洗髮膏,也不管是不是什麼山寨牌子的,至少那是最貴的,這下老闆差點笑翻了,想套中那些洗髮膏跟中五百萬大獎差不多,他擺攤到現在也就被人套中過一次而已!

一連花了五斤米,甚至財大氣粗的楊小妹捧著一摞竹圈天女散花般撒過去,也沒能套中半瓶洗髮膏,看那老闆笑的十分奸詐,楊小妹氣的腳一跺,又買了二十個竹圈交給林濤,警告他必須套中一個,不然跟他沒完!

正看美女的林濤沒想到自己躺著也能中槍,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他自然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人家小攤老闆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弄不好家裡還有好幾個老婆孩子要養,沒必要跟人家過不去,花點小錢讓女人們開心就好!

不過當兩女一臉期待的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馬了,用眼神對老闆說了一句對不住了,然後大手一揚,海碗大的竹圈精準無比的套住了一瓶藍色的「飄揉」洗髮膏,兩女立刻大聲歡呼起來,無比驕傲的招呼老闆把洗髮膏拿過來。

老闆一臉哭喪的把洗髮膏遞了過來,這瓶洗髮膏雖然是山寨出品的,可也是價值兩斤米的緊俏物資,而林濤套完人家一瓶洗髮膏剛準備走人,但楊小妹卻不依不饒,非要林濤再套兩瓶挽回損失不可,最好連那包香煙也套過來。

林濤被楊小妹纏的沒辦法,本就以為自己昨晚猥褻了她正心生愧疚,只好又給了老闆一個抱歉的眼神,拎起了幾個竹圈,這次老闆看懂了林濤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在可憐他,就見老闆張著嘴,伸著手,滿臉想上去阻止林濤的表情,不過林濤已經「刷刷刷」一連甩了三個竹圈出去,並且……一個都沒落空!

兩個女人興奮的尖叫起來,就連一直陪著她們的媽媽桑也難以置信,林濤套中一瓶洗髮膏算是他運氣逆天,但接二連三的套中那就說明他是有真本事了,兩個小女人已經跨過阻攔的竹竿上去自己動手搶了,一旁的老闆已經滿臉死灰,面容呆滯了,看著林濤的眼神就像親手捉住了偷他老婆的姦夫一般!

林濤其實心裡慚愧極了,一手飛刀絕技用來套人家的獎勵品,實在是有點欺負人,要是當年教他這手絕活的戰友泉下有知,估計也會從棺材裡跳起來臭罵他一頓!

還好兩個小女人玩鬧歸玩鬧,卻還是很有良心的,楊小妹也只是想看看那「奸詐」的老闆可憐的表情而已,手裡的這些破洗髮膏和香煙她們是半點也不想要,於是她們對老闆招招手,說是要把她們看中的那幾隻小瓷狗送給她們,那她們就把所有洗頭膏和香煙都還給他,老闆激動的差點哭了,一口氣把攤子上的瓷狗全部送給了兩個傻女人,喜氣洋洋的收回了自己的「緊俏」物資。

第五百一十章 混世小魔女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反正兩女已經吃的飽飽的,林濤也被強行塞了許多食物進肚,誰都不餓,便在大街上繼續尋找玩樂的東西,沒一會幾人來到一個綜合型的商場,但說是商場也不過只有四層樓,而且也不可能和過去的大商場比,三四兩層壓根就是住家,一二兩層才被各個商家文分別類的租賃,而一樓則是一家服裝店和遊戲室。

服裝店裡鮮有人影,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半條人,但遊戲室就要熱鬧的多,畢竟連生物學家都研究發現,國人的基因中天生就有嗜賭的因子,所以逢年過節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聚眾賭博,而這家遊戲室就是這樣,不大的房間裡煙霧繚繞,幾乎清一色的都是老虎機賭博機,各個年齡層次的人群在裡面都能看到。

進了商場,大廳的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擺放著一張白色的告示牌,上面用紅筆大字寫著——蒼井空專場!明顯是一家放小電影的錄像廳,林濤搖搖頭繼續往裡走,兩個女人直接進了服裝店開始熱火朝天的試起了衣服,而林濤無所事事,陪女人挑衣服絕對是件讓男人崩潰的事情,他只好點了一支香煙走進了對面一家遊戲室,準備自娛自樂一下!

遊戲室裡基本上都是賭博機,他也實在不想為了十幾斤米和一幫人擠在一起聲嘶力竭的吼叫,而角落裡幾台闖關類的遊戲機他也不會打,更何況幾個熊孩子也擠成一團全都趴在上面。

一台孤零零的大型模擬遊戲機突然吸引了他,兩把MP5微沖模型一左一右架在兩邊,不斷閃爍的電視畫面上用英文寫著《魔鬼特警3》,從畫面上看去應該是營救人質一類的模擬射擊遊戲。

「怎麼玩的?」林濤掏出幾張糧票問吧檯裡的收銀員,收銀員笑著問道:「是打遊戲還是賭錢?賭錢直接上分就行了,一斤米一千分,打遊戲一兩米十個幣!」

林濤看看手裡最小的都是五斤面值的糧票,便買了幾十個遊戲幣又買了一瓶可樂拿著喝,而吧檯的收銀員所給的遊戲幣居然是一把一元的鋼崩,這些曾經讓人為之瘋狂的鈔票,如今估計也就能在這裡發揮點效用了。

林濤走到《魔鬼特警》的遊戲機旁邊,有些好奇的拿起一把連著電線的塑料衝鋒鎗,這把MP5微型衝鋒鎗的造型還是一絲不苟的,一比一的尺寸,只是份量有些太輕,這讓抓慣了真槍的林濤很不習慣,有種子彈打完想換彈夾的衝動!

林濤一連投了兩個鋼崩進遊戲機裡才啟動遊戲,而手裡的微沖也「噠噠」抖了兩下,竟然發出了槍栓撞擊的真實聲音,這下就讓林濤對這《魔鬼特警3》有些期待起來了,而且那畫面也十分的逼真,超大的顯示屏看起來猶如身臨其境差不多。

遊戲一上來林濤選擇了一個叢林任務的場景,畫面一閃,耳畔立刻傳來「GOGOGO」的聲音,一群拿著AK的土匪做著各種可笑的規避動作衝了出來,「噠噠噠」的朝著林濤開槍,林濤的眼神一下認真起來,因為這種叢林場面他也經歷的太多太多,不過他的敵人可不會這麼傻,隔著老遠就大喊大叫,生怕別人殺不了他一樣。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台遊戲機太過逼真,竟然讓林濤的眼神越來越凶狠,微沖貼著他的臉頰幾乎槍槍爆頭斃命,而且一旦有什麼不可預測的東西突然跳出來,林濤的身體立馬會做出大幅度的閃避動作,雖然他知道這是遊戲,但身體卻早已對這些東西形成了條件反射,往往他的大腦都還沒反應,身體卻先一步動作了起來。

這時,遊戲畫面中突然從樹上蹦下來一個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漢,林濤一連三槍都打在了他的腦門上,但這傢伙居然不死,硬生生的把手裡的匕首扎向林濤的面門,刀上還閃著寒光。

按照遊戲的設定,這時林濤應該用槍射擊對方的匕首才能過關,但林濤的反應卻不是這樣,而是猛的摸向腰間也想抽出自己的匕首,但他忘了自己是來參加舞會的,武器裝備全都丟在家裡了,他在腰後摸了個空,心裡竟然還本能的「咯登」一下,然後急速揮起手中的槍把就想砸過去,卻被槍上的電線給限制住,反而帶的機器「嘩啦」一聲響。

「喂!有點素質好不好?機器弄壞了是要賠的!」聽到林濤這邊的響動,吧檯的收銀員不樂意了,拍著桌子呵斥林濤,林濤訕訕的放下槍,知道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接下來林濤玩的就要安穩的多,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做出什麼大幅度的動作,但戰鬥早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每當子彈快打完他都還是忍不住會去拽彈夾,而且敵人的子彈一射過來,他的身體便會不由自主的左閃右避,就跟坐船一樣搞笑!

林濤的動作要是落在內行人眼裡一定會十分吃驚,因為他的反應幾乎比敵人還快,而且規避動作極為的漂亮,完全可以記載進教科書了,但要是落在外行人的眼中,似乎就是一個軍事發燒友在那發神經,不敢出城找刺激,就在遊戲上自我安慰一下。

「大叔!你好嗨皮啊!用的著這麼賣力嗎?」

一道嘲諷的聲音傳入林濤的耳邊,林濤的動作隨之一僵,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會出醜,卻沒想到有人會找上門來取笑他,他抓著槍尷尬的轉過頭去,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正帶著幾個半大小子嘻嘻哈哈的看著他。

這小丫頭利落的在腦後紮著一束長長的馬尾辮,穿著一件半截的灰色短T恤,毫無顧忌的把白嫩平坦的小腹露在外頭,下身是一條格子馬褲,腳上鬆垮垮的穿著一雙明顯大一號的黑色軍靴,這丫頭長相很斯文清秀,就是鼻樑上有幾點明顯的雀斑有些破壞美感,而且T恤上還畫著一個黑色的骷髏頭,吊兒郎當的模樣像極了街頭的不良少女。

「喲喲~滿頭都是汗呢,這遊戲又緊張又刺激吧?哈哈哈……」小丫頭笑的前仰後合,跟在她身後的熊孩子們也是一陣哄笑,林濤被臊的老臉通紅,也不好沖一群小孩發火,只好回過頭去心不在焉的扣著扳機,但這次,他沒幾下就被敵人擊斃了,「呃」的一聲「死」在了地上。

「會不會玩遊戲啊?」小丫頭人五人六的挺著發育不良的小胸脯走了上來,個頭剛剛只到林濤的肩膀,卻老氣橫秋的拍拍林濤的肩膀,說道:「拿幾個鋼崩來,姐們教你怎麼玩!」

林濤也的確出了一身汗,便擰開面前的可樂灌了一大口,卻發現小丫頭的喉嚨明顯聳動了一下,林濤笑了,索性把褲兜裡的一把鋼崩全部塞給小丫頭,小丫頭眼神立刻一亮,抬著頭驚訝的問道:「都是給我的?」

「都歸你了!」林濤輕輕聳聳肩膀,但小丫頭卻沒說感謝的話,而是吹了個口哨,對旁邊的那些熊孩子們喊道:「小六,拿去換二兩米回來,剩下的一人一個拿著玩!」

一個鼻涕孩立刻興奮的跑上來捧住那把鋼崩,有些賊溜溜的看了林濤一眼,轉身就跑去了吧檯邊,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哄的吧檯裡女人「咯咯」直笑,打開抽屜換了兩張二兩糧票給他,又伸手彈了一下他開襠褲裡的小雞雞,然後那孩子又顛顛的跑回來把糧票交給了小丫頭,把剩下的鋼崩給他的小兄弟一人分了一個,喜滋滋的跑去一邊打起了遊戲。

「這就當是你給我的學費了!」小丫頭大言不慚的對林濤揚了揚下巴,卻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兩張糧票,林濤注意到了,這丫頭居然把糧票貼身塞進了她的小內褲裡,還不放心的一連調整了好幾下,也不嫌硌得難受!

拿到學費的小丫頭果然展現出了骨灰級專家的風采,一邊開槍一邊教導林濤應該注意什麼,哪槍該往哪開,而且她的確對這遊戲熟悉無比,一條命沒丟的輕輕鬆鬆過了三關,直到通關過後,小丫頭放下微沖拍拍手,得意的對林濤說道:「怎麼樣大叔?帥吧?」

「帥!」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笑著,見小丫頭總是望向他手邊的可樂,便對一個服務員招招手,又賣來一瓶未開封的,遞給小丫頭說道:「請你喝的!」

小丫頭接過可樂卻警惕的看了林濤一眼,微蹙著眉頭說道:「喂!大叔,你不會想泡我吧?我又不是小女孩了,你別亂打我主意啊!」

「噗~」

林濤差點一口水嗆死,鬱悶的擦著流到脖子上的可樂,啼笑皆非的說道:「你別太自信好不好?我對未成年人可沒興趣!」

「切~少來!」小丫頭鄙夷的看著林濤,又從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不屑的說道:「你又給我鋼崩又請我喝可樂,不是想泡我難道還想做我爸啊?我太瞭解你們這種老男人了,找老婆就喜歡找我這種粉嫩的小白菜,呆會你是不是就想請我出去吃飯然後趁機灌醉我,把我白玩了是不是?告訴你,沒門,連窗戶也沒有!」

「你這丫頭,思想怎麼就那麼複雜呢?」林濤滿臉黑線的看著對方,很是無語。

「不是我複雜,而是這世界本身就很複雜!」小丫頭抖著大腿很是得意,見林濤掏出一支煙點上準備走開,她卻又一把拉住林濤,問道:「喂!大叔,你是不是很有錢?」

「不算有錢吧,幹嗎?」林濤莫名其妙的問道。

「不算有錢就對了,我有個發財的門路,包你賺錢你想不想知道?」小丫頭低下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不想知道!」林濤翻翻眼睛拔腿就走,但小丫頭似乎認定他了,又纏住他說道:「喂!你也太沒禮貌了吧?人家的話還沒說完呢!」

「那你說說看吧!」林濤無奈的停下腳步看著小丫頭,小丫頭拍拍自己扁扁的小胸脯,自信十足的說道:「你投資,我來操作,看到那邊那台『四色十二生肖』了吧?你給我十斤米,兩個小時我給你贏回五十斤!」

「你這麼有把握?」林濤奇怪的看著小丫頭,小丫頭卻自傲的說道:「姐們人稱賭場小天後,這家遊戲室是剛開的,其它家的老闆已經把我封殺拉成黑名單了,根本不准我進去,你說我有沒有把握?」

「可以是可以,不過得我來玩!」林濤閒著也是閒著,看了一眼對面的女裝店裡,似乎店裡的老闆娘也親自出馬,在那竭盡全力的忽悠白珊她們買衣服,從她們紅撲撲的小臉蛋就能看出來,她們正處於興奮狀態,估計沒一個小時還出不來。

「這東西也得講究個眼疾手快的,每輪時間都有限,你笨手笨腳的行嗎?」小丫頭很不信任的看著林濤,林濤被氣的直翻白眼,還第一次聽到有人罵他笨手笨腳,他沒好氣的說道:「又不是輸你的錢,你怕什麼?」

「那好吧,不過……」小丫頭眼珠精明的轉了轉,接著說道:「贏了我得分一半,因為沒我你肯定贏不了!」

「沒問題!」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這丫頭的口氣直接讓他想起了對面的楊小妹,也是那麼臭屁,不可一世,心裡倒覺得很是有趣!

聽到林濤答應,小丫頭立刻驕傲的挺起了平板似的酥胸,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了一台大型賭博機,但沒等他倆到近前,那幾個打遊戲的熊孩子就硬生生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路讓他們進去,十分訓練有素的模樣,明顯不是配合了一天兩天了。

小丫頭也不含糊,擰開林濤給她買的可樂喝了一大口,然後豪氣的把剩下半瓶全扔給了剛剛那個退幣的小六,而一幫小屁孩也見怪不怪,按個頭大小的先後順序迅速排好,一人一口就喝完了可樂。

「坐這,姐們給你壓陣,你就放一百二十四個心吧!」小丫頭拍著機器邊上的座椅大聲的招呼林濤,而這丫頭似乎也真不是吹噓,她一來,對面就有一個年輕的小伙認出了她,譏笑著說道:「喲~這不是咱們的混世小魔女嘛,幾天不見就傍到大款啦?」

「切~你也不看看姐們什麼姿色,我新老公長的帥吧?」小丫頭直接就給林濤冠名了一個新頭銜,但還沒等林濤反駁,她就毫不客氣的抽出林濤上衣口袋裡的香煙點了一支,叼在嘴巴裡大聲喊道:「服務員,上分上分,都聾啦?先來一萬分!」

「你才多大?怎麼就學人抽煙?」林濤蹙著眉頭不悅的看著小丫頭,小丫頭卻嘿嘿一笑,親暱的把煙直接塞進他嘴裡,嬉笑著說道:「這是給你點的,沾了我的口水包你大殺四方,可別說姐們沒給你便宜占哦!」

林濤抽著煙,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丫頭故意給舔的,整個煙嘴濕答答的,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味,但他很不喜歡小丫頭老油條般的語氣,呵斥道:「毛都沒長齊裝什麼大人?姑娘就該有個姑娘的樣!」

「好好好,不逗你行了吧,你們老男人就是一點情趣也不懂,比我媽還嘮叨!」小丫頭很是不甘心的翻了林濤一眼,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又沒和我上過床,你怎麼知道我毛沒長齊!」

林濤無奈的搖搖頭,也不搭理她,這時候服務員已經過來給他上好分,林濤也掏出糧票挑了一張十斤的給他,而小丫頭一看林濤口袋裡至少上千斤糧票,立刻就激動的趴在他肩膀上問道:「大叔,原來你這麼有錢啊?哦……我知道了,你就那是那種閒到蛋疼的有錢人,出來找消遣的對不對?你可真無聊!」

「知道還問!」林濤瞪了她一眼,小丫頭卻滿不在乎,然後自來熟似的硬擠到他的大腿中間站著,擼了擼並不存在的袖子,大聲喊道:「都快點,快點,別他媽都跟萎男一樣,姐們要下注了啊……」

有一種人,注定是為賭博而生,就好比黃百萬,一天不賭渾身就癢的難受,並且精於此道,而林濤面前的這個小丫頭也是這樣,明明十六七歲還沒成年,可一旦上了賭桌渾身洋溢起來的氣勢連林濤都為之心驚,雖然林濤下進去的十斤米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這十斤米卻能讓一個成年大男人在窘困之下吃上一個月的。

而小丫頭一上來就如同彈鋼琴一般張開兩隻手掌,十根手指頭「嘩啦啦」按住了一堆五顏六色的按鈕,眨眼間就把林濤的一萬分消滅了一大半,似乎那麼多分在她眼中不過是堆數字而已,眼不急心不跳,完全沒了她剛剛把二兩米藏進小內褲時的那種小心翼翼。

「紅色!紅色!老虎!老虎……」

賭博機裡的轉盤飛快的轉動,中間一根粗大的指針也在一隻隻生肖面前迅速的掠過,圍在周圍的人都在齊聲吶喊,希望能停在那只倍數最大的紅色老虎面前,不過林濤卻疑惑的聽見小丫頭在那咬著牙低聲喊:「兔子!兔子!紅色……」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大叔和小蘿莉

「紅色!生肖兔!」

旋轉的機器突然停下,發出了逼真的人聲,周圍人齊齊發出了一聲歎息,竟然是倍數倒數第二的兔子,但小丫頭卻歡快的叫了一聲,面前的積分一下就翻到了一萬二!

「哎?」林濤納悶了,疑惑的問道:「別人都在猛下老虎,你卻在下兔子,而且你老虎也買了不少啊?為什麼你希望中兔子呢?」

「旁邊那些傻吊懂什麼?他們那種打法再多的錢都是往裡扔!」小丫頭不屑的撇撇嘴,低聲對林濤解釋道:「我們是在和電腦鬥,又不是人腦,電腦哪有吃虧的道理?所以我們要合理的選擇抓小放大,等電腦吃飽了,往外吐分的時候我們才能偶爾搞一把大的,其實我們並不是在贏遊戲室的錢,贏的全是周圍這些傻吊的錢,他們才是我們的靶子!」

雖然小丫頭說話很粗魯,但林濤卻聽懂了,她就是要在別人都出重錘的時候,她在旁邊偷偷摸摸的偷上一把雞,她的回報率最小,電腦自然願意把分出給她,不過這其中需要非常敏銳的觀察力,而且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弄明白的,就像林濤一連在心中猜測了三次卻都是血本無歸,但小丫頭面前的積分雖然增加的不是很快,卻每把都能十分穩固的增加著,短短半個小時過去了,小丫頭的積分就已經翻了一番還多,達到了兩萬二!

「哇!老虎老虎!是紅色的大老虎……」

小丫頭一下興奮到爆炸了,她剛剛一口氣打下去兩萬分其實也很緊張,但機器就在這時候來了個積分大回饋,不但讓她中了十倍的老虎,還拉動了彩金,眨眼間積分就一下子跳到了三十多萬,也就是三百多斤糧票,小丫頭轉身激動的抱住林濤,又叫又跳!

「退分退分!姐們今天要好好出去瀟灑一把!」小丫頭不吝嗇的給了林濤一個香吻之後,興奮的對著旁邊的服務員招手,但服務員不但不動彈,反而滿臉的冷笑,小丫頭漲紅的臉蛋一下僵住,因為她以及看見了幾個大漢徑直朝她走來。

「嘿嘿~你這小逼丫頭,膽子還真他媽肥啊!」領頭的一個中年男人幾步走到小丫頭面前,指著她滿臉猙獰的說道:「早就警告過你不准踏進我們的店門半步,竟然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腿不想要啦?」

「我……我不知道這也是你們的店,你們的名字又不一樣,不管我事的!」小丫頭慫了,剛剛不可一世的囂張樣子再也看不見了,怕的滿臉蒼白,惶急的擺著手,但對方卻不聽解釋,揚起手就罵道:「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永遠都不會長記性,老子抽……你?放開,聽見沒有……」

中年男人抽出來的大巴掌死死的被林濤捏住了,而且林濤稍微一用力,男人立刻就慘嚎著跪了下去,林濤冷笑著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欺負一個小女孩,這遊戲是我讓她打的,有本事你完全可以衝我來!」

中年男人已經疼的滿臉大汗,跪在地上用走調的聲音喊道:「揍……揍死他呀……」

男人身後的四個手下立刻反應過來,紛紛凶狠的朝著林濤撲了過去,但面對這幾個只是塊頭大點的普通人,林濤甚至都不用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摸起手邊的一個玻璃煙灰缸隨手一砸,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倒霉孩子立刻仰面倒地,鼻血飆出去老長。

剩下的三個大漢林濤也是輕描淡寫的解決,一踹,一踢,一掃,三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眨眼間就倒了一地,痛苦的抱著挨打的部位殺豬般的在地上慘嚎,而林濤坐在椅子上甚至連屁股都沒抬起來,見身邊的小丫頭被驚呆了,他壞笑著眨眨眼,說道:「帥吧?」

「帥……帥!」小丫頭捂著心口木然的點點頭,嘴裡也結結巴巴。

「這下能不能退分了?」林濤嘲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手依舊被林濤握著,從他胳膊彎曲的形狀來看,十有八九是被弄斷了,中年男人聞言滿頭大漢的狂點頭,喊道:「退,能退,爺爺饒命,饒命啊……」

林濤想丟垃圾一般把男人扔在地上,男人腦袋一歪就暈了,他站起來摸摸小丫頭的腦袋笑著說道:「下次別亂說我是你老公,你才多點大?我可不想被人說誘拐未成年少女!」

林濤說完便轉身走出遊戲室,可剛推開門想招呼對面的白珊她們,小丫頭卻急急忙忙的追了出來,大聲喊道:「大叔,你等一下……」

「怎麼了?」林濤疑惑的轉身過來問道。

「你的糧票!我們說好一人一半的!」小丫頭雙手捧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糧票,遞到林濤面前,林濤卻笑著說道:「不用了,都歸你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閒到蛋疼的有錢人,不在乎這點錢!」

「那不行,出來混一定要講規矩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要我也不會要的!」小丫頭一臉倔強的看著林濤,林濤也看看她,搖搖頭說道:「拿回去吧,你比我更需要這些糧票,不然你哪有錢養你媽呢?」

小丫頭聞言臉色一白,卻還是固執的搖搖頭,挑了幾張屬於她的糧票塞進自己的小內褲裡,然後也不說話,踮起腳尖把手裡的糧票硬往林濤的襯衣口袋裡塞,低聲說道:「我的糧票夠我和我媽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了,對不起,我之前誤會你是色狼了!」

「沒關係,我經常被人誤會,昨天晚上我老婆還誤會我,抽了我一個大嘴巴呢!」林濤笑著聳聳肩,輕鬆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衰?」

「嘻嘻~有點!」小丫頭捂嘴開心的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林濤突然伸出一直白生生的小手,有些扭捏的對他勾勾手指頭,林濤疑惑的彎下腰來,卻沒想到小丫頭極快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臉色通紅的說道:「剛剛親臉的那個不算,這才是我的初吻!」

「呃……」

林濤滿臉尷尬直起身體,不知道該說什麼,唯一能說的就是想告訴張旭,哥們也不完全是少婦殺手,未成年的小蘿莉一樣也能通殺,不過還沒等他意淫兩下,他背後卻傳來一聲暴怒的嘶吼。

「禽獸!你居然連這麼小的小女孩也不放過,我要殺了你……」

楊小妹聲一到人就到,只見她舉著一堆品牌時裝的紙袋兜頭就往林濤腦袋上砸去,砸斷了也不心疼,跳到林濤背上騎著他又抓又撓,就像暴怒的母獅一樣,但一旁的小丫頭卻看不過去了,跑上去捶打著楊小妹喊道:「死八婆你放開我老公,放開他……」

楊小妹被小丫頭的喊聲驚呆了,從林濤的背上滑下來,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剛剛喊他什麼?老公?」

「哼!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夫少妻啊?他不是我老公還是你這老公啊?」小丫頭極為護短,一把拉過林濤就把他護在了身後,在她想來,男人既然由林濤對付了,那麼女人自然由她親自出馬,不過她還是謹慎的問道:「喂!這老婦女不會是你老婆吧?這麼老!」

林濤剛說了一句不是,對面的楊小妹就叫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小丫頭說道:「你……你剛剛叫我什麼?老婦女?我哪點像老婦女了?」

「哈!你哪點又不像老婦女了?別以為塗兩斤粉在臉上就可以裝嫩了,你眼角的褶子都出來了,大媽,你就知道點丑吧,我要是你根本就不敢出來丟人現眼!」小丫頭十分不客氣的把楊小妹貶低的一無是處,難為楊小妹二十六七歲也還嬌艷的像朵靚麗小白花,到哪人家都說她嫩,但在青春無敵的小丫頭面前卻沒有半點可比性,誰叫對方根本未成年呢!

「你……我……」楊小妹打嘴仗居然輸了,還給憋屈到說不出來話,這讓林濤差點笑掉了大牙,而白珊也在這時急匆匆的跑出來,驚訝看看護著林濤的小女孩,又看看一臉尷尬的林濤,滿臉怪異的問道:「老公,你們在搞什麼呀?」

「大叔?這下真是你老婆來啦?」小丫頭一看苗頭不對,聽林濤無奈的「嗯」了一聲,小丫頭立刻變了臉,嬌聲說道:「姐姐呀,我在保護我哥呢,這個大媽想占哥哥便宜,我可不能讓他吃虧,我這也是為你好哦!」

楊小妹這下徹底氣瘋了,這丫頭叫自己大媽,卻叫比自己還大兩歲的白珊為姐姐,甚至還叫林濤那老男人哥哥,最可氣的是這丫頭居然比自己的臉皮還厚,當著自己的面就顛倒是非!

「珊珊,我受不了,再給這丫頭說下去我非瘋了不可!」楊小妹氣的臉色煞白的對白珊搖搖手,指著林濤說道:「你家男人是無藥可救了,他居然下流到勾引這麼小的女孩,我親眼看到他和這丫頭在親嘴,這丫頭還叫他老公,你說他是不是比禽獸還禽獸!」

「大叔……」小丫頭轉頭尷尬的看著林濤,很是同情的說道:「我發現你真不是一般的衰哦,你居然又被誤會了,看來你得去廟裡燒香拜拜了,不然真的霉星高照呢!」

林濤早就被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雷的外焦裡嫩了,廢了半天的口舌才和白珊解釋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但小丫頭為什麼親他,他就不好解釋了,而小丫頭卻適時的站出來,直言不諱的說大叔很帥,我很喜歡他,可以考慮做他的女朋友!

白珊聽完下丫頭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喜歡上她這種大大咧咧的開朗性格,還親熱的拉著她一起去吃午飯,不過小丫頭卻慎重的提醒她,不要對自己這麼好,就算再好,自己該搶她老公還是會搶的,但是她的話誰都沒有放在心上,相信林濤也不會對這種發育都未完全的小丫頭感興趣,一笑置之而已!

第五百一十二章 貧民窟

「大叔!你有幾個老婆呀?聽白姐姐的口氣,她好像還有很多姐妹嘛!」小丫頭坐在「金鼎皇宮大酒店」的包廂裡,毫無形象的啃著一整只烤雞,在路上幾人瞭解到,小丫頭姓唐,叫唐詩詩,很端莊秀氣的一個女孩名字,卻真的只有十七歲,估計還是報的虛歲!

「你林大叔啊,是個花心大蘿蔔,有七個老婆呢!」白珊放下手裡的牛肉羹,十分狹促的對唐詩詩說道。

「啊?這麼厲害啊!」唐詩詩嚇了一跳,舉起滿是油膩的小手,掰著手指頭數道:「人家都說一婆窮,二婆富,三婆四婆開當鋪,五六七八個老婆那就是超級大富翁啦,我住的那一片只有區長才娶的起三個老婆的!不過白姐姐,大叔他這麼多老婆,你們就不打架的嗎?」

「打架倒不至於,你大叔他也不會找那麼沒素質的女人做老婆,不過偶爾吵吵嘴肯定是有的,畢竟每個女人天生就有點小心眼嘛,就他一個男人,心思整天就花在他一個人身上了,也會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白珊笑著,卻很幸福,那麼大一個家庭,說起來其實也很溫暖。

「哦!那我要是嫁過去倒不用擔心被大老婆打了!」唐詩詩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還不忘往嘴裡塞著雞腿,看她一本正經的表情林濤好懸暈倒。

「誰說林家的女人就不打人啦?」楊小妹斜著眼睛看了林濤一人,探身對白珊說道:「珊珊,你忘啦?蘇雅她妹妹,多厲害的一隻母老虎哇?連榕榕都打不過她,那晚榕榕回家我可是幫她看了,她胳膊和腿全都給那隻母老虎打青了,某個沒良心的男人還光顧著去討好人家!」

「我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嫉妒呢?」唐詩詩蹙著眉頭望著對面的楊小妹,毫不客氣的指著她說道:「像你這種小妾有什麼資格挑撥離間?背後說人壞話手段太惡俗了,我真懷疑你是用什麼本事得寵的,最討厭你這種低俗的女人啦!」

「我……我小妾?我低俗?」楊小妹的臉都給唐詩詩氣綠了,猛的一拍桌子就罵道:「你才是小妾呢,你全家都是小妾,老娘可是……可是……」

「哈哈~可是什麼?」唐詩詩一臉鄙夷的看著楊小妹,不屑的說道:「小妾就小妾唄,大叔都親口承認你不是他老婆了,你又和他那麼親熱,不是小妾又是什麼?不過我警告你對我態度好點,不然等我這小老婆進門肯定有你好瞧的!對不對白姐姐?自古以來老婆欺負小妾都是天經地義的哦!」

唐詩詩還知道要拉聯盟,得意的對哭笑不得的白珊眨眨眼睛,楊小妹似乎快要被氣暈過去了,又是猛的一拍桌子喊道:「你這毛都沒長齊的死丫頭,老娘要是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都快騎到老娘頭上撒尿了,連他家的大老婆都不給我臉色看,就憑你這小丫頭還想囂張?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就嫁過去,我還是排在你前面,你永遠只有做最小老婆的份!」

「你嚇唬誰呀?我才不怕你呢!」唐詩詩也是火辣性格,摸起手邊的筷子彪悍的指著楊小妹,楊小妹徹底給氣瘋了,不但口不擇言,還要撲上去揍唐詩詩,林濤只好站起來拉住她,鬱悶的罵道:「多大個人了,還和個小丫頭較勁,丟不丟人?我都替你害臊!」

「可她說我是小妾嘛,人家不是小妾嘛!」楊小妹賴在椅子上渾身亂扭,嘴巴撅的老高老高,然後氣憤的說道:「就算做情人也不做小妾,小妾太沒地位啦!」

「夠了沒有?」林濤不耐煩的瞪著她,說道:「好好吃飯,還有你唐詩詩,你們倆都給我閉嘴,再吵把你們倆都扔出去!」

「大叔!你發火好帥哦,好有男人的!」唐詩詩一臉小星星狀看著林濤,弄的林濤又是一頭黑線。

「詩詩,不是姐姐說你,女孩子可得斯文點,這麼潑辣可不行!」白珊滿臉微笑看著唐詩詩,生怕她還吃不夠,又伸手夾了幾片火腿給她,唐詩詩委屈的撅撅嘴,看著楊小妹似乎又想拿她做比較,不過想了想還是黯然說道:「不潑辣不行啊,我媽倒是很斯文,但是總被人欺負,我也要學會保護我自己的!」

「詩詩,你家裡就剩你母親了麼?你們是哪裡人啊?」白珊略帶同情的問道。

「我爸去年出了城就再也沒有回來,就剩我和我媽了!」唐詩詩的情緒明顯低落起來,接著說道:「我們是南州人,離這挺遠的,那小城市估計你們也沒聽過!」

「誰說沒聽過?我可也是土生土長的南州人哦!」林濤笑著對唐詩詩眨眨眼睛,話語中也故意帶起了南州口音,唐詩詩立馬驚訝起來,抬起頭看著林濤喊道:「啊?大叔你也是南州人呀?這可是我第一次遇見老鄉呢,你是南州哪裡的?」

「就南州市的啊,就住立東區光明中路,我家旁邊就是第二人民小學,你知不知道?」雖然這並不是林濤自己的記憶,但和他說的一樣,既然融合了前者的記憶,那麼他就是真正的林濤了!

「哇哇哇!我家就住那對面的建委大院,我們兩家就隔一條馬路呢,大叔你和我好有緣哦!」唐詩詩激動的跳了起來,歡欣鼓舞的問道:「那大叔你中學在哪上的呀?我媽是六中的英語老師,學校就在你家附近呢!」

「我還真是六中的學生!」林濤詫異的點點頭,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我的英語老師很年輕,還是我的班主任,叫郭……郭萬珍!」

「哈哈哈……」唐詩詩突然捂著肚子一陣激烈的猛笑,前仰後合的指著林濤說道:「我媽……我媽就是你的班主任!」

「啊?這麼巧呢?」白珊驚訝的看著林濤,林濤也不可思議的點點頭說道:「還真沒想到詩詩就是郭老師的孩子,這樣吧,詩詩,等會我再點些菜,我們一起去你家看看你母親,我正好也想知道南州最後發生的情況!」

「去我家呀?」唐詩詩不笑了,反而有些為難的看著林濤,猶豫著說道:「我家在……在貧民區,很髒的,還是不要去了吧!」

「沒關係的,再髒也要去,當年南州就是災難發生的中心點,我在外面幾乎很少能遇上南州人,況且郭老師還是我的授業恩師,於情於理我都要去的!」林濤無所謂的搖搖頭,然後笑著對白珊說道:「看詩詩的樣子你們就應該能猜到,郭老師當年在我們學校可是很老師中的校花,我離開學校的時候她還沒嫁人呢,聽說給她介紹對象的人能圍滿一個足球場!」

「嗯嗯!」唐詩詩忙不迭的點頭,笑瞇瞇的說道:「我爸以前也總是自誇,當年追我媽的時候廢了老大力氣呢,為我媽沒少跟別人打架!」

「那是肯定的,能娶走那麼漂亮的一朵花,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你媽當年可是我們全班男生的女神,我也……」林濤正眉開眼笑的說著,但說了一半卻卡住了,面色變的很古怪很古怪,唐詩詩奇怪的問道:「你也怎麼了?你那時候小屁孩,不會暗戀我媽吧?」

「瞎扯,當然不會!」林濤的臉色有些僵硬,擺擺手對唐詩詩說道:「你快點吃完吧,我再去點幾個菜打包!」

「不用不用,還有這麼多剩菜呢,把這些帶回去就夠了!」唐詩詩連忙搖頭,但林濤也不說話,點了支煙自顧自的走了出去,房裡三個女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怪異,互相看看卻沒個頭緒。

四個人出了門來,林濤不但點了許多菜,甚至還去買了很多點心以及幾套衣服帶上,也沒讓龔濤派來的媽媽桑跟著了,讓她先把白珊她們買的東西帶回去交給張旭就行了,然後在唐詩詩歡歡喜喜的帶領下往貧民區走去。

似乎全世界的貧民區都是一個工廠批量生產出來的劣質產品,除了骯髒連綿的窩棚再也看不到其它,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古怪氣味,甚至連老天爺好像也不待見這些貧民一樣,一進貧民區,整個天似乎都為之一暗,暮氣沉沉的籠罩在眾人的頭頂上。

大量衣不蔽體的貧民或坐或躺聚在道路兩旁,用麻木而無神的眼光打量著衣著光鮮的林濤他們,這裡的人們一天只有一頓免費的午餐由政府統一供應,根本吃不飽也只能勉強吊住性命,但別小看這中午的一頓,將近十萬的貧民幾乎佔了縣城一半的人口,就算一人一天只發一個饅頭也要十萬個饅頭,為此縣城的糧食儲備壓力一直很大,可以說除了抵禦活屍以外,安東尼成天想的就是如何讓這十萬貧民填飽肚子了。

林濤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貧民區中心走,唐詩詩臉色倒很正常,穿著白珊送給她的米色連衣裙小臉笑開了花,也開始有了點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味道了,而白珊和楊小妹見到周邊那麼多淒慘的難民後,心裡沉甸甸的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她們倆剛剛讓人帶回去的大批服裝就高達八百斤糧票之巨,但這裡的人卻還在為今晚會不會被餓死而唉聲歎氣。

難為唐詩詩在大片窩棚中領著幾人穿插而過,這如同迷宮般的地方在白珊看來好像全都是一個樣,她估計要是沒人帶領,自己五分鐘就會走迷路,周圍那些黑漆漆髒兮兮的窩棚裡時不時會伸出一個或兩個好奇的腦袋,見到是一群身份高貴的上等人,他們又畏縮的縮回了身子,根本不敢再看。

大概已經走到了中心地帶,前方出現了一條較為寬敞的石子路,一塊空地上停著三輛色澤鮮艷的紅色消防車,成群結隊的人們手裡拎著罈罈罐罐挨個領著政府定時發放的水源,一些小屁孩乾脆就鑽到消防車下面,小心翼翼的用塑料瓶接著管道裡滴出來的清水。

排隊的人很長也很多,在這裡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年輕漂亮的女人,因為那些女人不是被大老闆看中買走,就是已經身在紅燈區為生計被迫出賣著自己的肉體,還生活在貧民區的大多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或者根本就沒一技之長的人,可能條件最好的就屬那些打零工的苦力們了,但上頓不接下頓也是常有的事!

和別的地方一樣,貧民區裡也婦女居多,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現在的世道男人們的死亡率無疑是最高的,甚至比初生的嬰兒都要高上不少,所以誰家裡要是有個身體強壯的男人,女人們在附近肯定是姿色數一數二的,出了門腰桿也比別人挺直一些。

而為了爭男人,女人們互相毆鬥甚至打出人命的都不少,成了香餑餑的男人們今晚睡你家,明晚睡她家也是常有的事,其實女人們也不圖能掙錢什麼的,就是希望出了什麼事能有個男人照應著,不然被人欺負了,也只能一個人在家偷偷抹淚!

第五百一十三章 郭萬珍

長長的人流螞蟻般緩緩往前挪動,一個挨一個的輪流上去接水,貧民區的人們都有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各個肚子都很大,不過別誤會,他們的肚子絕對不是龔濤那種吃出來的將軍肚,裡面絕對一點油水都沒有,這都是生生被水給灌出來的,因為沒的吃又餓的實在難受,不要錢的水就成了唯一能抗餓的選擇,一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成片的「嘩嘩」水流聲,那都是貧民們翻身從肚子裡發出來的。

排在中間一條人流的婦女中,有一道別樣的風景線在這群婦女中很是出彩,那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婦人,儘管歲月難免在她的臉頰上刻畫出了操勞的痕跡,但姣好的臉蛋和斯文的氣質,卻讓她在一群中年婦女中顯得尤為出眾。

婦人拎著一個紅色的塑料桶隨著人流慢慢的往前挪動,頭上包著一塊黑色的方巾蓋住了她的半張臉頰,她的眼神和這裡的大部分人一樣,麻木而茫然,行屍走肉般不知為什麼而活著,她身後的幾個婦女不斷重複著十分沒有營養的話題,被問到時婦人才時不時答上一句,卻都是一些「嗯」「啊」的被動詞。

「阿珍,你家那丫頭眼看也長熟了,你就真的不想給她找戶好人家?」

婦人的背後一個精瘦的女人探著頭問她:

「聽說城裡現在對沒開苞的姑娘行情見漲,詩詩雖然瘦了點,不過要是找對了門路,那開苞費少說也能掙個兩三百斤糧票的,要是能被哪個大老闆看中,把她買回去當小妾養也不錯啊,多少也能接濟你一點呀,總比你們母女在這苦挨的強!」

俏婦人聞言輕輕搖搖頭,斯文的捋了捋額前的劉海,低聲說道:

「詩詩還小,性子也野,再說城裡的富人就那麼多,又有幾戶是好人家?

我就算餓死也不會把她往紅燈區送的,我還是想再熬一熬,等她滿了十八歲,就讓她去參加公務員考試!」

「天吶!

阿珍你還再做那黃粱美夢呢,城裡的公務員位置一年就那麼十幾個能空出來,十幾萬人一起搶,簡直比登天還難!」

中年婦女沒好氣的搖搖頭,揶揄的說道:

「我勸你還是早點給她找個男人實在,那丫頭天天在外面瘋,城裡的人有多壞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被人稀里糊塗的騙了身子,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會的,詩詩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俏婦人微笑著搖搖頭,但眼神中卻還是有些止不住的擔憂,身後的婦女又嘮叨了幾句,俏婦人都沒再搭理她,很快就輪到她去接水了,而一個蹲在車邊掌管水龍頭的男人見到她,立刻慇勤的上去接過俏婦人手中的水桶,笑瞇瞇的說道:

「阿珍啊,晚上我去你那,給你弄了幾枚雞蛋!」

「嗯!」

阿珍低下腦袋臉色暈紅的點點頭,對方立刻淫笑了一下,低聲說道:

「我給你把水放滿,回去把屁股好好洗洗,今晚我可是想用嘴的!」

阿珍沒說話,卻紅著臉再次輕輕點了點頭,雖然這男人用她的審美觀來看,簡直是和癩蛤蟆差不多,放在以前她連正眼都不會瞧他一下的,但奈何人家卻是這一片的片長,這一片的糧食和飲水發放都歸他管轄,當他第一次表露想和自己親熱的意思後,說實話,阿珍心裡居然有了一種驚喜的感覺,每當他來時,阿珍表面羞澀,但床上卻都會竭力的討好,基本上任何要求都會滿足他!

阿珍也知道自己這樣很下賤,但殘酷的現實就是這樣,由不得她去挑三揀四,總比被周邊那些男人白玩的強,況且她也認為自己徐娘半老又不是什麼大姑娘,當自己死了男人之後,又拖著一個半大不小的女兒,阿珍就知道是到了該拋下所有矜持的時候了,只要能養大女兒,她心甘情願被那些醜陋的男人壓在身下!

男人把手裡的水桶交給阿珍,靠在她身邊不動聲色的在她翹臀上摸了一把,突然蹙眉說道:

「對了,我中午去街上的時候看到詩詩那丫頭了,她居然很親熱的摟著一個男人,我可是把那丫頭當自己女兒看的啊,你回頭真得說說她,那小子一看就是小白臉,指不准就想把詩詩騙去賣了呢!」

「什麼?」

阿珍的臉色一白,要不是男人扶了一把,她手裡的水桶差點就摔在了地上,雖然她知道對方也打過自己女兒的主意,所以他每次來阿珍都會讓女兒躲的遠遠的,而且自己女兒一向都很懂得怎麼保護自己,很少聽說吃什麼虧,難道這次就突然昏了頭?

「媽……」

阿珍正胡思亂想間,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阿珍下意識的朝一旁看去,正是自己女兒唐詩詩歡快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阿珍舒了一口氣,看來還沒發生最壞的情況,不過當她看到唐詩詩身上嶄新的連衣裙的時候,臉色就再次難看起來了。

「媽!

就知道你在這裡打水,可跑累死我了!」

唐詩詩就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鳥一般撲到了阿珍的身上,並且懂事的接過她手中的水桶,但阿珍卻咬咬唇,表情嚴肅的問道:

「詩詩,你身上的衣服從哪來的?」

「我老公……

哦,不是,白姐姐送給我呀!

怎麼樣?

漂亮吧?」

唐詩詩開心的轉了一個圈,然後放下水桶,又伸手摸進自己上身的彈力小背心裡,賊兮兮的從裡面摸出一疊花花綠綠的糧票,低聲對她媽說道:

「媽!

我今天掙大錢啦,一百多斤糧票呢,你快點收好!」

看到那一疊糧票,阿珍的腦袋立刻一陣眩暈,她一巴掌打落唐詩詩手裡的糧票,含著眼淚吼道: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找男人了?

把……

把自己給賣了?」

「媽你怎麼啦?」

唐詩詩慌忙撿起地上的糧票,有些畏懼的看著阿珍說道:

「我沒把自己賣了呀?

你聽誰亂說的?」

「沒賣你從哪弄到這麼多糧票?

別人都看見你中午摟著一個男人了!

唐詩詩我告訴你,我就算餓死也不會碰這些髒錢的!」

阿珍渾身都在顫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唐詩詩,但唐詩詩卻莫名其妙的說道:

「媽你在說什麼呀?

我中午是摟著一個男人,但那是我剛認識的大叔啊,這些錢也不是我賣身得來的,是大叔借我錢,我打遊戲機贏來的!」

「哎呀丫頭啊!

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片長也上前一步指著唐詩詩說道:

「那些男人有一個是好東西嗎?

平白無故誰會借你錢?

還不是想一步步哄你上鉤,騙你上床嘛!」

「切~你自己思想齷蹉,就別怪人家純潔!」

唐詩詩立馬一臉不屑的看著對方,她對這個男人非常之討厭,雖然他和自己母親的關係唐詩詩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母親不但每次會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而且事後還都會偷偷的抹淚,唐詩詩早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了,看到他滿臉的褶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叉著腰對他說道:

「告訴你吧,那位大叔是我媽的學生,你少把人家往壞處想,我的衣服就是他老婆送給我的!」

「我……

我的學生?」

阿珍愣住了,她幾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經的職業了,她驚訝的問唐詩詩:

「他叫什麼?

是我們南州六中的學生?」

「哈哈~大叔來看你來了,你自己過去看不就知道了嗎,走走走,他就在那!」

唐詩詩萬份歡喜的催促阿珍,阿珍拎起水桶滿臉狐疑的往外面走,剛剛穿過一片人群,就見石子路邊走上來一個高大的男人,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家碧玉似的漂亮女孩。

但林濤十幾年來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從一個青澀的大男孩直接成長為了一個大老爺們,腮邊唏噓的鬍渣讓阿珍一時間完全認不出這是誰,不過等林濤的五官輪廓越來越清晰,阿珍的雙眼瞳孔竟然在迅速放大,直到林濤上來微笑著喊了她一句「郭老師」阿珍手裡的水桶「匡」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居然下意識的一連退後了兩三步,驚駭欲絕的喊道:

「林……

林濤!」

「對!

是我!」

林濤面色複雜的點點頭,似乎早就料到郭萬珍會有這種反應,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

「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吧?

我曾經回去找過你,但見到了你愛人,所以就……」

郭萬珍愣愣的看了林濤好半天好半天,半點表情都沒有,直到那個籠罩在她心頭十幾年的夢魘漸漸和眼前這個男人重合起來,郭萬珍的嘴唇開始發抖,臉色蒼白一片,搖著頭說:

「我過的好與不好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見到你!」

「媽!

你怎麼啦?

大叔好心好意的來看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人家?」

唐詩詩有些焦急的看著自己母親,而且她也發覺了,林濤和她母親似乎並不止普通的師生關係,林濤看著郭萬珍的眼神分明就是愧疚!

「你知道什麼?」

郭萬珍失態的咆哮了一句,慌忙擦掉眼眶裡落下來的眼淚,滿臉恨意的看著林濤說道:

「這裡不歡迎你,不歡迎你這頭畜生!

你滾,你給我滾!」

「媽……」

唐詩詩不明白一向溫文爾雅的母親怎麼會這樣,她情急的拉著郭萬珍的胳膊喊道:

「你到底怎麼了?

就算大叔以前得罪過你,但那麼多年都過去了,你也該原諒他了呀!」

「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懂!」

郭萬珍痛苦的摸著唐詩詩的臉頰,愛憐的看著她,沉默了許久之後她哽咽著說道:

「你別被他的虛情假意給騙了,他的真面目比禽獸還可怕,他對我造成的傷害,是任何東西都彌補不了的!」

「郭……

阿珍!」

林濤異常無奈的看著郭萬珍,雖然這又是一個本不該他背負的罪孽,但他既然繼承了這幅身軀和記憶,那就一定要扛起這幅身體所有的東西,林濤緩緩上前幾步,沉聲說道:

「阿珍!

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很大,可我這些年來也一直在自責,我知道你過的都不好,就讓我彌補一下好不好?」

#文#「你還是這麼虛情假意是嗎?

#人#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死……

#書#也不需要!」

#屋#郭萬珍冷冽的瞪著林濤,但林濤卻指著唐詩詩說道:

「那麼詩詩也不需要嗎?

你就能眼睜睜看著她在這片貧民區裡荒廢掉嗎?

阿珍,這次我是真心實意的,那時候畢竟我還小,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媽,這裡這麼多人看著,請大叔到咱們家去坐坐吧!」

唐詩詩也小聲的勸導,郭萬珍的眼神似乎柔軟了一點,痛苦的咬著蒼白的嘴唇點了點頭。

第五百一十四章 如煙往事

唐詩詩的家離這裡並不遠,不過與其說是家卻不如說是個小窩更恰當一些,用石棉瓦和竹篾搭建的窩棚不過幾個見方,屋裡除了一張木板床之外別無它物,五個人一進去連身都轉不開,隔壁放個屁都能聽見,唐詩詩也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問鄰居借了幾張凳子,領著幾人坐到了一處乾涸的堤壩上。

唐詩詩拆開一盒林濤帶來的點心,挑了一塊遞給郭萬珍,但郭萬珍卻搖搖頭不吃,眼神呆呆的看著遠處沒有一點焦距,唐詩詩沮喪的放下點心,心急的問道:「媽!大叔當年究竟怎麼對不起你了?我上午在遊戲室裡碰到他的,他人很好啊,一點都不像你說的那樣,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郭萬珍看著遠處嘲諷的一笑,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林濤,說道:「你問問他自己是不是誤會?」

「大叔,你和我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們就不能告訴我嗎?」唐詩詩氣惱的問道。

「阿珍……」林濤很是複雜的看著郭萬珍說道:「我知道真的很對不起你,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盡量彌補,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林濤……」一旁的楊小妹也看出點門道來,驚訝的小聲問道:「你當年該不會……和郭老師師生戀吧?」

「啊?」唐詩詩也驚訝的摀住了小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母親,從兩人的對話看,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況且林濤對郭萬珍的稱呼也從開始的郭老師,直接變成了阿珍,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學生對老師該有的稱呼。

「哼~師生戀?你們別侮辱我!」郭萬珍的臉上佈滿了嘲弄,誰知道身旁的唐詩詩卻鬆了口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嚇死我了,不是師生戀就好,不然我還怎麼做他小老婆!」

「詩詩你……你剛才說什麼?」郭萬珍狠狠的一愣,十分震驚看著唐詩詩,唐詩詩沒想到自己母親的耳朵這麼尖,慌忙擺手說道:「沒……沒說什麼,就是……就是覺得大叔人挺好的!」

「哈哈~你剛剛膽子還不挺大的嘛,一直說要和珊珊搶老公,當著你媽面就變膽小啦?看來我這個小妾以後沒人欺負嘍!」楊小妹滿是狹促的看著唐詩詩,唐詩詩俏臉一紅,卻又不甘心被楊小妹嘲笑,挺起胸膛就喊道:「你想的美,我這輩子非大叔不嫁了,你就等著吧!」

「啪~」

驕傲的唐詩詩挨了郭萬珍狠狠的一個大嘴巴,這是唐詩詩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挨母親的打,以前就算再調皮,郭萬珍也沒碰過她一根汗毛,唐詩詩被抽到了地上,捂著臉驚慌的看著自己母親,帶著哭腔說道:「媽,你幹嗎打我呀?」

「嗚……」

郭萬珍一把撲上去摟住唐詩詩,大聲的痛哭著,唐詩詩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句話,就算說想嫁給林濤,多少也帶著點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但郭萬珍此時的痛苦她卻能切身感受到。

「林濤……」郭萬珍突然血紅著雙眼回頭瞪著林濤,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詩詩的主意,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阿珍,你說到哪裡去了?」林濤煩躁的蹙起眉毛,說道:「我是真心把詩詩當侄女在看的,我怎麼會打她的主意,她可還是個小孩子啊!」

「你的膽大妄為我早已經領略到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嗎?」郭萬珍的雙眼中佈滿了仇恨,冷冷的說道:「你從打架,搶劫,一步步演變到後來殺人,你的通緝令貼滿了整條大街,你這種人渣敗類為什麼還能活在這世界上?」

「啊?大叔你……」唐詩詩驚駭的看著林濤,而一旁的楊小妹也突然一拍腦袋,滿臉震撼的喊道:「天吶!林濤,我說我剛認識你的時候總覺得你很眼熟,你……你不就是轟動全國的那個滅門殺人案的兇手嗎?那些人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小妹你少說兩句,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其實並不管林濤的事!」白珊自然瞭解真正的情況,拉了拉楊小妹小聲提醒道,但楊小妹卻滿臉的鬱悶,嘀咕道:「我可是警察哎,天天和殺人犯住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不過那些被殺的應該都很該死吧?」

「媽!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急瘋了,你和大叔的事你就原原本本告訴我吧,如果他真是個壞人,我……我也好死心啊!」唐詩詩急不可耐的搖著郭萬珍,郭萬珍聞言悲哀的歎了口氣,愛憐的撫摸著唐詩詩的臉蛋,好半天才艱難的說道:「孩子,你記不記得你爸爸開玩笑時說過,沒你就沒有他?」

「當然記得啦,不過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哪有先有我後有他的道理?」唐詩詩撇撇嘴,但郭萬珍卻痛苦萬狀的搖搖頭,哽咽著說道:「你爸爸其實並不是開玩笑,他說了真話,我在結婚之前就有了你,你……並不是他親生的!」

「什麼?」唐詩詩這一驚非同小可,臉色蒼白的站起來,焦急的喊道:「媽,你是不是糊塗了?我……我不是我爸的孩子又是誰的?你別嚇唬我,大不了我不喜歡大叔就是了!」

「阿珍,詩詩她……」林濤也相當的震驚,幾乎是面無人色的站了起來,但跪坐在地上的郭萬珍卻不理他,抬頭看著呆滯的唐詩詩,聲音艱澀的說道:「你應該姓林,林濤的林,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詩詩,詩詩……」

林濤搶上一步急忙抱住暈倒的唐詩詩,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似乎衝擊力太過強大,郭萬珍一說完她竟然直接就暈了過去……

「那一年,我二十一歲,剛剛從大學畢業分配到六中任教英語工作……」郭萬珍出神的看著眼前「辟啪」作響的火堆,攥著已經甦醒的唐詩詩的小手,喃喃的回憶道:「領導很器重我,實習期一滿就讓我去擔任班主任,但我是直接從一個請婚嫁的老師那接手了一個初三的班級,也是讓我噩夢叢生的班級!」

郭萬珍緩緩抬起頭看著林濤,無力的說道:「我很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十六歲的男孩,會有那麼一雙邪氣的眼睛?他的眼睛裡沒有一丁點對老實的尊重,他總盯著我看,我知道他在看什麼,看我的胸部,看我的屁股,還有我的大腿,他的眼神會讓我感覺自己根本不是一個老師,而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可憐女孩,那雙邪氣的眼睛寫滿了霸道和佔有,赤裸也不加掩飾,為此我連續半年都再沒敢穿過裙子……」

郭萬珍慢慢把唐詩詩的手放在了臉頰上輕輕磨挲,似乎眼前的火堆一點也不能給她帶來溫暖,她低聲的說道:「天真的我以為他只是少年期的衝動,只是對成熟女性好奇而已,本質應該不壞,我以為我能改變他,於是便試著去瞭解他,關心他,當我知道他從小喪母,父親也在外地打工,只跟著爺爺過的時候,我居然同情他了,而那段時間,這個叛逆的男孩也一改從前,好像真的被我感動了,不再囂張霸道,那時候,我為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成果深深的感到驕傲,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徹底改變他,讓他和正常男孩一樣去生活,可最終我被我自己的天真深深的羞辱到了……」

說道這,郭萬珍的身體輕輕抖了抖,似乎不敢回憶那恐怖的往事,直到林濤露出了愧疚的眼神,郭萬珍才有勇氣接著說下去:「那天下著雨,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的樣子,天空灰濛濛的,悶的讓我喘不過來氣,但我還是如約去到他家進行家訪,他家裡並沒有人,他告訴我,他爺爺去買菜準備招待我,還很體貼的遞給我一條毛巾讓我擦掉身上的雨水,我那時一點戒備的心理都沒有,根本都不知道那是他為我精心準備了兩個月的陷阱,原來他的乖巧,他由惡變善的眼神,通通都是他編造出來的假象……」

郭萬珍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表情也驚恐起來,痛苦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幫他溫習功課,他為什麼會突然間獸性大發,他……他直接用刀抵住我的脖子,還把我綁在床上,一刀一刀割爛我身上的裙子,每一刀都貼著我的皮膚,我被嚇壞了,哭喊著向他求饒,但他卻說我穿這麼騷就是故意來勾引他的,我發誓我沒有,我只是想給他的家長留下點好印象才會穿那條裙子的呀……」

郭萬珍已經泣不成聲,而圍坐在火堆旁的四個人誰也沒在說話,心頭都是異常的酸楚,最後郭萬珍還是哽咽著把話說完了,一抽一抽的說道:「他……他把我綁在他家一夜,我不知道他在我身上施虐了多少次,我只知道自己很想死,卻又死不掉,他還威脅我說,敢報警他就反告我勾引學生……我那時只有二十一歲啊,發生了這種事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不敢告訴父母,不敢告訴任何人,只敢一個人躲在宿舍裡偷偷的哭,但他還是不放過我,甚至追到我的宿舍裡來,我在他玩膩我之前,整個人就跟沒了魂魄一樣,對他的強暴也越來越麻木,他卻還恬不知恥的說一定會娶我……」

「阿珍,你既然懷了詩詩,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林濤煩躁的搓著頭髮,以前那個林濤的所作所為真的讓他想發瘋。

「告訴你?告訴你又有什麼用?讓我和你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結婚嗎?」郭萬珍冷冰冰的瞪著林濤,含恨道:「你是個什麼樣的禽獸你比我還清楚,在我經期來的時候你還要施暴,你根本不把我當人看,我不止一次的告訴你,這樣下去我會懷孕,可你當時說什麼了?說懷了就去打掉,沒錢你會去搶,但你知不知道那個年代對未婚先孕的女孩社會輿論會有多大?你讓我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姑娘怎麼敢去人流?」

「媽,你是不是這樣才會和……爸爸結婚的?」唐詩詩眨眼之間就被顛覆了全部的人生觀,自己無意中遇上的帥氣大叔居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幾乎不敢去看林濤的眼神,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你已經兩個月了!」郭萬珍失魂落魄的靠在唐詩詩的肩膀上,說道:「本來我還抱有一絲幻想,認為他也許真的愛我,那麼我也可以等他,偷偷的為他把孩子生下來,但可笑的是,短短幾個月他就玩膩我了,和別的學校一個校花搞在了一起,甚至荒唐到讓我和那女孩一起去床上陪他,從那時起,我徹底對他死了心,那天我是哭著從他家出來的,那小女孩躺在床上一個勁的嘲笑我,那笑聲就跟把刀子一樣狠狠紮在我的心窩裡,於是……我想到了死,我是在跳湖自盡的時候被你爸爸撈上來的……」

「雖然那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我認為那就是!」郭萬珍情緒略微好了點,撫摸著唐詩詩的長髮溫柔的說道:「你爸爸他是個好人,也的的確確做了一輩子的好人,他娶了我十六年,也就愛了我十六年,和他在一起我才知道什麼是幸福,他從來沒和我吵過一次架,也從沒因為你不是他親生骨肉而虧待過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隨他一起去了!」

「嗚~」

母女倆抱頭低聲哭了起來,而一旁的林濤看到這一幕,林濤的心裡也是五味陳雜,他早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帶著林濤記憶的拉修爾,還是帶著拉修爾記憶的林濤,兩道靈魂糾纏在一起似乎早就不分你我,也許自己只是有了良知的林濤而已吧!

「詩詩……」林濤抿著嘴,紅著眼眶對唐詩詩招招手,面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他真的是一點準備也沒有,要是唐詩詩是個嬰兒或許還好一些,那一切都能從頭開始,但唐詩詩卻早已長成一個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而這可能也正好解釋了唐詩詩為什麼會和自己那麼投緣,一直嚷嚷著要嫁給自己,其實那根本就是血脈之間的吸引,只是唐詩詩錯把親情感覺成了愛情而已!

第五百一十五章 山莊小公主

唐詩詩從母親懷抱裡抬起頭來,仔細看去,眉眼之間的確和林濤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挺拔的鼻樑,簡直和林濤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不過小丫頭很是猶豫的看著林濤,眼神怯怯的,完全沒了主意!

「過來,過來給我抱抱!」林濤輕輕對唐詩詩招招手,但唐詩詩卻滿臉的遲疑,林濤只好微笑著說道:「詩詩,我和你母親之間的是非對錯,那都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和你是無關的,我虧欠你母親很多我一定會還給她的,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任何人也無法抹殺,你要是不願意叫我爸爸,就還是叫我大叔好了!」

「詩詩,過去吧,他就算再壞,也不會害自己女兒的!」郭萬珍很勉強的一笑,輕輕拍了拍唐詩詩,唐詩詩這才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林濤卻一把抱住了她,抱的很用力,而唐詩詩也感受到了林濤體內那股深深的舔犢之情,眼睛一紅,情不自禁的喊道:「爸……」

林濤渾身都是一震,用力的點點頭,大聲的說道:「哎!乖女兒!」

唐詩詩終於破涕為笑,然後調皮的雙手揪住林濤的兩隻耳朵,愁眉苦臉的說道:「我還是覺得叫你爸好奇怪的,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帥,一點也不像三十多歲的人,我還是叫你大叔吧,也挺親熱的!」

「行,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看我不順眼了,叫我林濤都行!」林濤又摟住唐詩詩的小臉蛋重重的親了一口,唐詩詩卻不樂意了,扭捏的跳開說道:「幹什麼啦,人家都這麼大了,你當爸的也得注意點影響!」

「我親我女兒怎麼啦?你這丫頭真是古靈精怪!」林濤苦笑著搖搖頭,唐詩詩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跳到郭萬珍的身邊說道:「媽!你也別生氣了,再氣我也都這麼大了,既然大叔對不起你,就讓他以後好好補償你就是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大叔可有錢啦,他娶了七個老婆呢!」

「就知道他死性不改!」郭萬珍鄙夷的搖搖頭,卻沒了剛才的氣憤,然後直起身子認真的問道:「林濤,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痛改前非了,但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而且詩詩是你的親骨肉,虎毒不食子,你就算拋下我不管,我也不會怨你半分的,但我不想詩詩再受半點委屈,你要是還在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母女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受苦吧,那種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我是絕不會讓詩詩去過的!」

「阿珍!你放心,就算我拼了命也不會讓詩詩受苦的!」林濤苦笑了一下,拍著雙膝站起來說道:「況且我那裡應該發展的還算不錯,詩詩去了就是小公主,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

「你不在縣城?」郭萬珍詫異道。

「不在,縣城我還是第一次來!」林濤笑了笑,說道:「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金典山莊,就是出人參果的那地方,我就住在那裡!」

「哇!不會吧老爸?那麼牛……牛氣啊!」唐詩詩差點就爆了粗口,小眼睛亮亮的嚷嚷道:「人家都說那裡是人間天堂,招工一個月最少的都是五十斤米起步的,我上次還去應聘過呢,但他們嫌我發育不良不肯要我,老爸,你在那是不是當官的?一年的油水不少吧?」

唐詩詩就跟個小狐狸一樣狡猾的搓著手指頭,稱呼也直接變成了老爸,而瞇起眼來的小樣子特別像林濤,林濤心裡一熱,溫柔的摸摸她的小腦袋,傲然的說道:「你老爸就是莊主,油水肯定多了!」

「不會吧?真的假的?你可別糊弄小孩子!」唐詩詩一臉不信任的看著林濤,但白珊卻笑著挽住她說道:「放心吧詩詩,雖然你老爸最大的缺點就是經常騙女人,但他肯定不會騙你的,你可是他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孩子呢!」

「哇!那麼棒?那我以後是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唐詩詩立刻興奮起來,咋咋呼呼的喊道:「那我可不可以出門帶上一大幫傭人,想打誰打誰?吃包子吃一個扔一個?能不能呀?」

「你這什麼暴發戶思想?」林濤滿臉的黑線,然後轉頭對郭萬珍說道:「阿珍,等到了山莊你還是要好好教育教育詩詩,我中午遇到她的時候她穿的就跟個小流氓一樣,我對教育孩子一點經驗都沒有,這可是你教師的本職工作哦!」

「我注定是一個最失敗的老師,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了!」郭萬珍十分無奈的看著林濤,然後站起來摸著唐詩詩的長髮,感歎道:「都是被這個該死的社會給害的呀,詩詩原來也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可短短兩年就被耳濡目染成了這幅模樣!」

「媽!你別把我說的跟老爸一樣十惡不赦好不好?我夠懂事的了,老爸十六歲的時候都會把你那樣了,嘻嘻,哈哈哈……」唐詩詩一陣調笑,郭萬珍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但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看林濤身邊的白珊,擔憂的問林濤:「那個……你娶了那麼多妻子,詩詩過去她們會不會……」

「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刁難你們母子的,在家裡這位大老爺可就是天哦,說一不二的,誰敢為難你們呀?」白珊親熱的挽著郭萬珍笑道,而郭萬珍也笑著搖搖頭說道:「我自己並不求什麼,我對林濤十六年前就死了心,他對我也早就膩味了,只要他能對詩詩好一點就行了,而且我去你們那也不會白吃飯的,能給我找份工作,我就謝天謝地了!」

「媽!這包在我身上,我現在可是莊主女兒了呢!你就放心吧!」唐詩詩得意的一拍小胸脯,然後眼珠一轉,笑嘿嘿的對楊小妹說道:「怎麼樣?我就說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吧?這下你更完蛋了,小妾同志!」

「哈哈~孩子,你會不會算數啊?我現在可是你小媽了喲!」楊小妹也是無比得意,伸出手笑嘻嘻的在唐詩詩的臉蛋上掐了一把,唐詩詩立刻跑到林濤身邊撒嬌道:「老爸,你看她敢欺負我,你把她休了吧,不要這個壞女人了好不好?」

「小妹可不是你老爸的女人,真的,連小妾都不是,她一直在和你開玩笑呢!」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小妹可是咱們山莊的警察局長,權力很大的哦!」

「就她啊?」唐詩詩不屑的撇撇嘴,一語擊中要害道:「肯定還不是勾引你得來的嘛,不然她憑什麼能當局長啊?」

「你這死丫頭,專門跟我作對是不是?惹怒了老娘連你爸一塊收拾……」

唐詩詩母女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在鄰居羨慕的眼光中徹底離開了貧民窟,照林濤說唐詩詩那點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乾脆扔掉得了,山莊裡基本什麼都有,但唐詩詩卻捨不得,說她的小紅包包裡有很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還說會送林濤一個漂亮的見面禮。

五個人開始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去,可真等離開了居住了將近兩年的貧民區之後,郭萬珍反而有些畏懼了,情不自禁的跟緊了林濤,似乎生怕林濤丟下她不管,但唐詩詩卻大咧咧的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嘰嘰喳喳像只快樂的百靈鳥,但和楊小妹一合併,卻像是一萬隻蒼蠅一樣,吵的人腦子都發炸!

「哎呀!糟糕,政府封路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即將走出貧民區的時候,在前面領路的唐詩詩突然停下腳步,略帶緊張的看著前方一大群霸佔馬路的軍人,這些軍人各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三輛高檔越野車囂張的停在馬路最中間,嚇得路邊的行人根本不敢過來,只敢遠遠的躲著看。

「不是封路,是來接我們的人!」林濤揉揉唐詩詩的腦袋,搭著她的肩膀繼續往前走去,唐詩詩卻含著畏懼十分的猶疑,直到一個高大的士兵徑直跑來敬禮問好,唐詩詩的雙眼才終於一亮,用手指戳戳那士兵的小腹,好奇的問道:「喂!阿兵哥,你真是我老爸的兵?他是你們頂頭上司對吧?」

「你……你老爸?」士兵莫名其妙的看看唐詩詩,見她指著林濤,士兵滿臉怪異的點點頭,說道:「對啊,我是莊主的兵,莊主自然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了!」

「哇!真的呀,那快把你的槍給我玩玩,我還沒摸過呢!」唐詩詩說著就要上去搶士兵手中的步槍,士兵嚇了一跳,趕緊看神經病似的躲開,林濤卻沒好氣的卡著她的脖子,教訓道:「你怎麼比男孩子都還調皮呢?一分鐘不作怪你就不舒服是吧?要想玩槍回家給你玩,大庭廣眾也不曉得矜持一點!」

「你比我媽還囉嗦!」唐詩詩撅著嘴巴被林濤像小猴子一樣拉著往前走,剛走到第一輛路虎車邊,唐詩詩又興奮的要拽開車門,卻看見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當先跳下來,笑嘻嘻的問她:「哈哈~小妹妹,蠻漂亮的啊,我們莊主花多少錢買下你的呀?沒想到貧民窟裡也有你這麼標緻的小丫頭啊,不過長的跟豆芽菜一樣,太瘦!」

唐詩詩蹙著眉頭看看對方,扶著車門轉頭就對林濤喊道:「老爸!他調戲我,問我五十斤願不願意陪他上床呢,他太不要臉了!」

「我靠……」張旭差點喵了個咪的,這丫頭也太能扯了吧,瞎話張嘴就來,而且林濤也生氣的吼道:「張旭!你小子搞什麼玩意?那是我女兒,不是小姐!」

眾人掉了一地的下巴,張旭的也差點脫臼,長大了嘴巴,指著唐詩詩艱難的問道:「林哥,這……這是你女兒?你確定你沒說錯?還是我聽錯了?」

「老爸!這傢伙很可疑哎,不僅調戲我,還挑撥我們父女之間的關係,懷疑我不是你親生的呢!」唐詩詩唯恐天下不亂,而且看張旭也很不順眼,一見他賤賤的模樣就很想抽他一個大嘴巴。

「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唐詩詩,哦,現在應該改名叫林詩詩了,她的的確確是我的女兒,而且絕對是親生的!」林濤大步走來,十分遂定的點著頭。

張旭一個眉毛上,一個眉毛下,稀奇古怪的看著林詩詩,納罕的說道:「林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但你是用什麼辦法在一夜之間弄出這麼大個女兒出來的呢?這丫頭少說也有十五六歲了吧?嗯……雖然她長的還真有點像你!」

「什麼叫真有點像?本來就像好不好?」林詩詩生氣的瞪著張旭,說道:「一看你就是土豹子,是我爸的司機吧?沒聽過什麼叫老妻少夫‥wen ren sh□ w□‥的嗎?我爸十六歲就有我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十六歲?」張旭又再次長大了嘴,萬分佩服的對林濤豎起了大拇指,問道:「十六歲啊!怎麼辦到的?女方的家長就沒殺了你嗎?」

「肯定想殺嘍,何況也不是我媽自願的,主要是我爸太霸道,我媽只好認命嘍!」林詩詩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然後老氣橫秋的拍拍張旭的肩膀說道:「小司機!麻煩讓讓,沒看到本小姐想上車嗎?討厭!」

張旭愣愣的被林詩詩推開,看到林濤身後慢慢跟上來的郭萬珍,張旭狹促的問道:「林哥,你當年不會是霸王硬上弓惹出來的禍吧?牛哦!」

「知道你還問!」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

「嘿嘿~這位就是新嫂子了吧?嫂子,我叫張旭,林哥的……呃,司機!」張旭恬著臉上去要和郭萬珍握手,但郭萬珍看著周圍那麼多手持槍械的戰士,她一直都是心驚肉跳的,見張旭靠上來,她急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我……我不是你嫂子,我和林濤早就分開了,現在沒關係了!」

「哎……這話不能這麼說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嘛,你一日是嫂子,終生都是嫂子!」張旭卻十分認真的又上去和郭萬珍握了握手,在他想來,反正林濤的女人都這麼多了,多一個根本不多,不過看郭萬珍滿臉滄桑的模樣,即使姿色還有幾分,但估計被扶正的可能性不大了,林家的丫鬟拉出來都比她青春漂亮。

「老爸!快上車啊,我帶你兜兜風!」林詩詩興奮的坐在駕駛室裡,歡快的和林濤招手,林濤奇怪的問道:「你會開車?」

「當然不會啦,但是我會學啊,我學東西很快的!」林詩詩開心的一笑,一指張旭說道:「不過不要讓他教,他樣子好賤的,估計人也聰明不到哪去!」

「我……我賤?」張旭險些和楊小妹一樣被氣瘋掉。

第五百一十六章 回莊

林濤一行人上了車直奔富人區,但今晚肯定是要回家了,不然家裡幾個老婆肯定又要有意見了,於是便取了白珊她們的東西,又找到龔濤和他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回去,但龔濤卻期期艾艾的叮囑林濤,說一定不能打張紅的主意,他珍藏版的三胞胎都拿出來給他玩了,做人一定得講義氣!

林濤最後在苦笑不得中走了,龔濤那老傢伙也算是城裡的一號人物,但遇上張紅就和遇上剋星似的,天天綴在張紅屁股後面當小二他都樂意,據說還為此解散了他龐大的後宮,一心一意的猛追張紅!

回去的路上,林濤倒是禁不住林詩詩的糾纏,親自教她開車了,但只一小會就又徹底剝奪了她駕車的權利,因為這丫頭一開起車來簡直跟瘋了一般,油門一腳就給跺到了底,差點把她媽嚇出心臟病來,最後跌跌撞撞的還把張旭的汽車給追了尾,張旭滿臉鬱悶的認為這丫頭十有八九是故意撞他的。

一路上林詩詩的就跟個小喇叭一樣在林濤耳邊不斷轟炸,林濤納悶的問郭萬珍,自己和她都是屬於比較安靜的性格,他後爸也差不多,但為什麼生個女兒出來偏偏就這麼鬧騰呢?郭萬珍也很奇怪,就算林濤以前很壞,卻是那種冷冷的陰壞,也不知道這丫頭的性格像誰,但是那囂張的樣子卻像極了林濤小時候!

花了幾個小時,車隊順利到達了山莊大門,現今的山莊大門和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老布朗直接把它設計成了一個歐洲古堡大門的形狀,又高又大還極具異域風情,金典山莊四個金色大字高高的掛在城門上,居然是十足的純金澆灌而成的,遠遠望去閃閃發亮!

進了山莊車還沒停穩林詩詩就歡呼著跳下去不見了蹤影,郭萬珍有些著急,但林濤卻安慰她說在自己的地方絕對出不了事,拿對講機一喊,五分鐘就能給她抓回來,於是就領著郭萬珍她們先去食堂用餐,但二十分鐘還沒有呢,曹媚的哥哥黃胖子就拎著林詩詩氣鼓鼓的回來了,說抓到一個小老千還敢冒充莊主女兒,問林濤怎麼處理。

但看到林詩詩一頭扎進林濤的懷裡給他做鬼臉時,黃胖子又傻了,唉聲歎氣的對林濤說,林詩詩在投注山鼠賽跑的時候趁他不注意,拿針狠狠紮了她投注的那只山鼠,結果山鼠抽風一樣奪得了第一,順帶還發狂咬死了另一隻山鼠!

林濤沒想到林詩詩一進山莊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跑進了賭場,而且還當眾出老千,但這丫頭就是個鬼靈精,耍賴的功夫比楊小妹練的還如火純清,讓林濤完全沒辦法生氣,十分的傷腦筋!

白茹得知林濤回來後,帶著眾姐妹來到食堂見他,但見到一個清秀的小女孩坐在他懷裡親暱的捏他鼻子的時候,白茹她們立刻蹙起了柳眉,和楊小妹的想法一樣,沒有人會認為這丫頭是林濤的妹妹甚至是女兒,都認為他道德敗壞到了勾引未成年少女!

「哇!你是大明星白如玉吧?我可喜歡你啦!」林詩詩欣喜若狂的跑到白茹身邊嚷嚷著讓她給自己簽名,然後自來熟似的撫摸著白茹高高的肚皮,撅著小嘴巴問道:「姐姐,你肚裡的寶寶不會是我老爸的吧?他長那麼醜,你怎麼能看上他的呀?你眼光真是太差了!」

「你老爸?」白茹倒吸了一口涼氣,被林詩詩的稱呼給弄的發懵,林濤則沒好氣的走上來敲了她的小腦袋一下,說道:「叫什麼姐姐,這是你老爸的老婆,快叫白姨!」

「哦!白姨!」林詩詩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然後眼睛一亮,又看到了蔡琳琳,驚叫道:「哇哇!蔡琳琳,你是蔡琳琳對不對?你也是我爸的老婆嗎?老爸你真是太牛了,老婆全是大明星哎,蔡姨蔡姨,你當年和你同門師兄的緋聞是不是真的?記者都說你幫他洗內褲呢!」

蔡琳琳的俏臉一下紅了個底朝天,急忙解釋道:「你別聽記者瞎說,那……那都是故意炒作出來的,我就幫我老公一個男人洗過內褲!」

「老公,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嬌嬌滿臉奇怪的看著活潑的林詩詩,怪異的問道:「這是你認的乾女兒嗎?」

「什麼呀?我是我老爸親生的,不信你問我爸!」林詩詩立馬不高興了,很有敵意的看著嬌嬌,林濤只好上前把林詩詩摟緊懷裡,揉著她的小腦袋把前因後果對自己的女人們說了一遍,而這些小女人也各個驚訝到嘴巴能吞下一個雞蛋。

「嘻嘻~這下明白了吧?我爸可不是個好人哦!你們最好別愛他!」林詩詩適時的開始挑撥離間,在她的心裡當然認為郭萬珍能和林濤復合才是最好,沒有一個孩子是願意自己親生父母分開的。

「來,詩詩你過來,到你白姨這來!」白茹坐在林濤身邊摟過林詩詩,笑瞇瞇的對她說道:「你告訴我,你想不想成為一個我這樣的大明星?」

「當然想啦,白姨你不知道哦,你可是我的第一偶像,蔡姨才排第二呢!」說著,林詩詩欣喜的翻開她背上的小紅包包,竟然摸出了一張相片,那是白茹的寫真照,林詩詩開心的遞給白茹說道:「你看,這張照片可是我花了很大代價才搞到的,上面有你的親筆簽名呢,我真沒想到你會成為我小媽,我真是太幸福啦!」

「傻孩子,這簽名是假的!」白茹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她簽上去的,而且她也看出來了,林詩詩就跟個野丫頭一樣,林濤明顯對她的管教露出了很大的擔憂,作為林家大婦的白茹覺得很有必要接過這個責任,笑著對林詩詩說道:「不過沒關係的,既然咱們是一家人了,我的簽名,還有你蔡姨的簽名,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白姨告訴你哦,等我們把你的小弟弟生下來之後,很快就會復出的,到時候會有兩部連續劇請我們去拍的,如果你能聽白姨的話,白姨就帶你一起去拍電視好不好?」

「真的呀?」林詩詩到底是個小孩子心性,一聽到能拍電視劇立刻歡呼起來,但過了一會卻又愁眉苦臉的說道:「可是白姨,我已經很懂事了呀,還要怎麼聽你的話啊?」

「我知道你很乖了,但想當大明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信你問問你蔡姨,是不是也嘗過許多心酸?所以你想成為大明星,首先就要學會包裝自己,你要是還這麼一副小皮猴的樣子,觀眾又怎麼可能喜歡你呢?」白茹循循誘導,摸著林詩詩的長髮說道:「而且明星要有自己的氣度,絕對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詩詩你這麼清純,很適合走淑女路線的!」

「那……那白姨,以後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林詩詩立刻滿臉的乖巧,看的她背後的林濤挑挑眉頭,偷偷對白茹豎起了大拇指,白茹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沒問題啦,而且咱們山莊有個禮儀師,明天白姨就讓她來指導你的儀態,讓咱們家再出第三個大明星好不好?」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林詩詩信誓旦旦的說道,然後又嬉皮笑臉的問道:「白姨,我還沒搞清你們誰是我爸的大老婆呢,是不是你最大呀?」

「都是自家姐妹,哪有什麼大小之分,不過都是尊敬罷了!」白茹笑著搖搖頭,然後一一把林家的女人給她介紹了一遍,而這些女人各個都是精明的角色,十分爽快的抹下自己身上的金銀珠寶做見面禮,很快就把林詩詩弄的一身珠光寶氣,小嘴笑的都快合不攏了,最後看著一直站在那裡的劉蓮蓮和蔣燕她們,好奇的問道:「爸!這些阿姨才是你小妾吧?」

林濤的老臉一窘,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罵道:「你一個小丫頭都想些什麼?你老爸沒小妾!那些都是你小媽們的姐妹!」

「切~你騙誰呢?這些阿姨這麼漂亮,我就不信你不把她們弄上床,肚子一大了,肯定就會又變成我的小媽!」林詩詩還是十分聰明的,一語就道破了天機,把屋裡的一幫女人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蔡琳琳不就是其中的典型麼!

一大家人歡歡喜喜的吃了一頓飯,而以前深感委屈的郭萬珍在看到林濤這麼多如花似玉的老婆後,平生頭一次生出了自卑感,美味佳餚也食之無味,不過林詩詩卻生了個和誰都不見外的開朗性格,很快就和她的小媽們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對一身軍裝的羅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死活纏著她要連夜教她打槍。

羅榕被她左一句右一句的小媽喊得腦袋暈乎乎的,自己明明還是個未破身的黃花大閨女,卻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小媽的名分出來,不過聽著林詩詩脆生生的聲音,羅榕心裡還是十分甜蜜的。

不過林詩詩這個年紀的女孩定然是善變的,當搖著尾巴進來問好的米迦勒出現後,郭萬珍被這會說話的狗嚇了一跳,而林詩詩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揪住米迦勒的大耳朵問東問西不說,還興奮的騎到了他的背上,米迦勒一聽是自己主人的女兒,那就是小公主了,二話不說任由林詩詩指使,飯還沒吃完,米迦勒就馱著她跑的無影無蹤。

吃完飯後,林濤並沒有回去陪老婆,而是帶著初來乍道的郭萬珍隨意的在山莊裡走走,為她介紹一些基本情況,兩人走在黃昏的街頭,郭萬珍也是感慨萬千,自憐自哀的道:「沒想到你的變化這麼大,我曾經還以為自己是被你玷污了,你根本配不上我,但現在看來……呵呵,好像是許多女人求之不得的事!」

「你不用這麼貶低自己,我當年的確是混蛋了一點,但你的美麗也是毋庸置疑的!」林濤停下腳步看著郭萬珍,伸出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郭萬珍身體一顫卻沒反抗,雙頰變的有些暈紅,但林濤卻說道:「阿珍,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詩詩也這麼大了,我從前犯的錯會用後半生好好彌補你們的,讓我們一起把詩詩教育好吧,這丫頭得好好管教管教了,不然真不像個樣子!」

「你不用再說什麼彌補不彌補的話了,你能善待詩詩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郭萬珍微笑著搖搖頭,然後輕輕拿下林濤搭在她肩上的手,說道:「你也不用想著怎麼彌補我,你知道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基礎,強迫也強迫不來的,我們順其自然好不好?」

「嗯!」林濤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你也該看出來了,詩詩很想讓我們復合,至少以後我們在孩子面前親密點也沒什麼關係,別寒了詩詩的心!」

「我……盡量吧!」郭萬珍羞澀的點點頭。

「對了,既然你說你想工作,那你自己有什麼想法沒有?莊裡也有所學校,你可以去那裡任教的,給你當個校長好不好?」林濤笑問道。

「說實話,不是為了生活,我早就不想當教師了!」郭萬珍抬頭看著林濤,苦澀的說道:「你當年給我留下的陰影太強烈了,以至於我後來一直不敢管教那些調皮的男孩子,生怕他們會像你一樣對待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從事會計方面的工作,我喜歡安靜一點!」

「沒問題,你先在山莊裡熟悉幾天,哪天想上班了就來找我!」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說道:「走!帶你去見兩個咱們南州的老鄉!」

說完,林濤領著郭萬珍走到進了內莊的居民區,這是一條小巷,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個壯碩的漢子正在巷中掃地,林濤笑著走上去說道:「大炳,你這大晚上的還掃什麼地啊?也太勤快了吧你!」

「嘿嘿~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現在這風裡全是沙子,一個小時不掃就被吹了一層,看著就不舒服!」大炳憨厚的摸摸腦袋,然後急忙問道:「哦,莊主你們是來找茉莉的吧?她在隔壁呢,我去叫她啊!」

第五百一十七章 林詩詩的神秘禮物

大炳扔下掃把顛顛的跑去了隔壁的院子,沒一會,穿著一身碎花短裙的茉莉就從院裡出來了,一看到林濤她就笑道:「喲~這不是林大莊主嗎?您是來視察工作還是體察民情啊?欠老娘的工分卡什麼時候還?今天不給晚上我就去找你老婆要去,非鬧你家一個雞犬不寧不可!」

「茉莉,你咋這麼小心眼呢,莊主不是用物資抵債了麼,你咋還問他要呢?多難為情啊!」大炳為難的看著茉莉,孰不知這是他老婆和莊主慣用的打情罵俏手段,茉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自家男人,擰了他一把說道:「去去去,掃你的地去,胳膊肘還往外拐,不好好宰宰他,靠你那點屁工資你還想抽煙啊!」

「我想戒,不是你不讓嘛!」大炳苦著臉,見茉莉又是眼睛一瞪,只好灰溜溜的拎著掃把老老實實的去掃地了,茉莉這才開心一笑,轉頭對林濤不客氣的說道:「找我幹什麼?不會又是來佔老娘便宜的吧?」

「我倒是敢啊?我一伸手就被你宰去幾張工分卡,你也太黑了!」林濤滿臉的苦笑,然後往旁邊讓了一步,指著身後的郭萬珍笑道:「小茉莉,看看這是誰?你還認識不?」

茉莉聞言狐疑的朝著郭萬珍望去,郭萬珍也在努力的打量著她,接著就聽茉莉突然驚喜的大喊道:「郭老師!你是郭老師對不對?」

「你是……」郭萬珍還是沒想起茉莉是誰,茉莉卻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喊道:「郭老師是我啊,我是陳莫燕,你還記不記得?一班的陳莫燕啊,你的英語課代表!」

「哎呦,原來是你啊!你什麼時候改名叫茉莉了?難怪我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郭萬珍恍然大悟,神情相當激動的看著茉莉。

「還不是這死傢伙嫌人家名字土氣,硬是給我改了個名,也沒見多洋氣嘛!」茉莉恨恨的伸手擰了一下林濤腰上的軟肉,擰的林濤一陣齜牙咧嘴,兩人親暱的姿態立刻展露無疑。

「來來來,郭老師我們快進屋裡坐!」茉莉歡歡喜喜的領著郭萬珍進了屋子,和莊裡的大部分人一樣,這間兩室一廳的平房小屋是兩戶人家合住的,客廳共用,而正在裡面看電視的另一戶人家見林濤來了,兩個女人忙不迭跑出來幫忙端茶遞水,男人也急忙上來敬煙問好,然後非常識趣的拉著自己兩個婆娘出門去了。

郭萬珍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緩緩看著屋裡的擺設裝飾,一台四十二寸的液晶電視機就擺在中間的大桌上,正放著縣城的電視頻道,旁邊電扇冰箱什麼的也是一應俱全,好幾雙各式男女皮鞋和運動鞋就放在屋角里,顯然生活過的十分富裕。

「茉莉啊,你們這裡的條件很好啊!」郭萬珍看著這一切,由衷的感歎道。

「呵呵~郭老師,雖然林濤這傢伙有點不是東西,但不得不承認,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們莊裡的今天!」茉莉看著身旁的林濤眼睛裡甜絲絲的,然後笑著挽住他說道:「就是拈花惹草的臭毛病總改不了,當年我可被他禍害慘了!」

「呃……」郭萬珍有些震驚,驚訝的問道:「我記得林濤可是比你大兩屆的吧?你們……好過?」

「在學校的時候肯定沒有,那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懂呢!」茉莉翻了旁邊的林濤一眼,笑瞇瞇的說道:「可等我上大學的時候還是遇上他了,他當年在初中的時候是出名的壞蛋頭頭,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他了,誰知道他居然開始追我,唉~那時候我太傻了,沒抵擋住誘惑,上了這傢伙的賊船,結果好了沒多長時間他就翻臉了,打我就跟當吃飯一樣,搞的後來他不打我我自己都難受,全是這壞東西害的!」

「啊?你也……」郭萬珍本也想說你也被他打過,但終究還是沒好意思開口,茉莉拉住她的手,同情的說道:「郭老師,你……和林濤的事我也知道的,我也沒想到他竟然那麼膽大包天,不過他現在變好了,你就原諒他吧!」

郭萬珍臉色一紅,沒想到自己的事還是被學生知道了,就聽她歎了口氣說道:「不原諒他又怎麼樣呢?事情都發生十幾年了,我……我和他的女兒也這麼大了!」

「啊?」茉莉震驚的摀住了小嘴,難以置信的說道:「郭老師,你……你給林濤生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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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濤點了點頭,笑著的說道:「我們的女兒叫林詩詩,也來山莊了,我是在去縣城的時候碰上她們母女的,就把她們接過來了!」

「這還真是緣分未盡呢!那快把你們女兒叫來給我看看吧,我一直都很好奇林濤的孩子會長的什麼樣!」茉莉興奮了,拉著郭萬珍就說道:「郭老師你可不知道,我以前給這傢伙懷過兩次孩子,可都被他拖去打掉了,你們的女兒一定很漂亮吧?」

「當然啦,詩詩肯定漂亮!」林濤一臉喜氣的說著,然後卻又點無奈的說道:「不過那丫頭性格跟我以前一樣,太野了,一來就跑去賭場搗亂,現在又騎著米迦勒不知道去哪瘋了,到現在也沒看到人影!」

「哈哈~那還不都是你遺傳的!」茉莉揶揄的看了林濤一眼,然後轉頭對郭萬珍問道:「對了,郭老師,你是從南州逃出來的嗎?南州現在怎麼樣了?災難發生的時候我和我一個朋友正好在外地玩,都不知道自己家變成什麼樣了!」

「嗯,我們是從南州逃出來的!」郭萬珍直起腰說道:「我們還算比較幸運的,當時我愛人帶著我和詩詩也是準備開車出去郊遊,誰知道突然就開始地震了,然後就跟火山噴發一樣,房子一座接一座的倒塌,地底也開始往外冒紅色的岩漿,我們當時在城市的邊緣,等地震平息過後,我們爬上一座小山,發現大半個南州城都被一個巨大的陷坑給吞沒了,那個陷坑很深很深,少說也有上千米的樣子,我最後看到的就是一個個漆黑的怪物從那坑裡爬出來,它們見到人就吃,即使被它們殺死的,也都會站起來變成活屍,我們是經歷了很多波折才到了縣城的!」

「看來傳言是真的了!」林濤濃濃的蹙起了眉頭,說道:「據說南州打開了通往地獄深淵的大門,活屍病毒就是從那裡傳播開來的,等過段時間我會過去看一看的!」

「什麼?你要去南州?」郭萬珍驚訝的看著林濤,惶急的說道:「林濤,你別意氣用事了,雖然那裡是你的家鄉,但你沒親眼見過那種毀天滅地的慘況,你是不會明白南州變的有多麼可怕,你去了很有可能會出事的!」

「你別勸了,去南州是我對自己的一個交待!」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異常的堅定,郭萬珍和茉莉都動了動唇,知道勸也勸不了的。

大約在茉莉家聊了有一個小時,得知同為南州人的夏嵐這幾天一直都住在外莊的小賣部裡,林濤便打消了讓她過來聚聚的打算,然後又讓茉莉帶郭萬珍去找曹媚安排住處,他自己一個人慢慢往家走去。

「哈哈哈……」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帶著一道火紅色的影子猛躥到了林濤身邊,只見米迦勒耷拉著一條大舌頭,「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對坐在他背上的林詩詩說道:「小姑奶奶,咱們不玩了吧,你這哪裡是在逛街啊,你分明是在累二傻子啊,再這樣下去我的腿非給你跑斷不可!」

「切~才跑這點路你就喊累啦?虧你自誇是什麼天下第一神犬呢,就會吹牛皮!」林詩詩雙手揪著米迦勒的兩隻大耳朵很不滿意,林濤卻上前無奈的把她抱下來,教訓道:「你一個小丫頭成天瘋瘋傻傻的像什麼樣子?走,跟我回家睡覺去!」

「這才幾點啊?還早呢!」林詩詩滿臉的不願意,然後問道:「爸,我媽呢?」

「我讓人給你媽去挑房子住了!」林濤摟著林詩詩說道:「走吧,別欺負我的狗了,不然他老婆要心疼死了!」

「啊?他也有老婆啊?」林詩詩一臉怪異的看著米迦勒,米迦勒卻得意的說道:「兩個老婆,三個小妾,一大把小情人呢!牛吧?」

「切~」林詩詩翻翻眼睛,轉身摟住林濤問道:「爸!為什麼讓我媽住外面啊?和我們住一起不就行了麼?你要是哄哄她,她晚上搞不好還會和你睡一張床的哦!」

「人小鬼大!」林濤笑著捏捏林詩詩的鼻子,邊往家走邊說道:「我和你媽都需要一段時間適應,而且我也要尊重你媽,她的心其實很脆弱!」

「老爸你少來了,你要是尊重我媽就不會有我了,切~」林詩詩嗤之以鼻,林濤被窘的說不出來話。

父女倆有說有笑的進了家門,路上林詩詩還非要撒嬌讓林濤背回家,等到了別墅裡之後,林詩詩又被裡面的豪華氣派給震撼了,驚喜的到處亂跑,但沒一會就又被林濤捉住拉進了浴室,讓六號和蔣燕給她好好的洗一次澡。

林詩詩裹著粉色的浴巾從浴室裡出來之後,小模樣又清秀可愛了不少,這時候林濤正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雜誌,劉蓮蓮捧著他的腳細心的給他剪著腳趾甲,幾個大小老婆圍坐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著話。

「爸!我覺得你就跟皇帝一樣呢,那麼多人伺候你!」林詩詩頭髮濕漉漉的鑽到林濤的懷中,小腦袋不停在他胸口磨蹭。

「是麼?」林濤無所謂的笑笑,但林詩詩卻從他懷裡仰起頭問道:「那我這麼多小媽你最喜歡誰啊?」

「嗯?」房裡所有女人立刻豎起了耳朵,臉色假裝不在意,但誰都是屏氣凝神滿是期待的想知道林濤的答案,而林濤的額角立刻不自覺的流下了一縷冷汗,沒想到自己這個活寶女兒一進家門就將了他一軍,他假裝很隨意的說道:「都很喜歡啊,她們都是我老婆嘛,不過老爸最喜歡的還是你!」

「你很狡猾哦!」林詩詩小狐狸一樣笑著,然後問道:「那我今晚和哪個小媽睡啊?我還是不和白姨睡了吧,我睡覺不老實,踢到她的寶寶就麻煩了!」

「詩詩,你的房間給你收拾好了,就在靠廁所的第一間就是,那以前是我的房間,上廁所很方便!」正給林濤剪指甲的劉蓮蓮抬起頭來說道。

「哇!我能有自己的房間啊?太棒了,謝謝劉阿姨!」林詩詩歡呼了一聲,翻起身對劉蓮蓮歡喜的說道:「劉阿姨,我很喜歡你呢,你加加油,也給我爸生個小寶寶,那樣你就能做我的小媽了!」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林濤沒好氣的用雜誌打了林詩詩一下,說道:「說話要尊重人家,你劉阿姨是你白姨的好姐妹,別沒大沒小的!」

「爸你真虛偽!」林詩詩捂著腦袋,指著劉蓮蓮狡黠道:「我剛才都看見你用腳趾勾劉阿姨的胸部了,劉阿姨還不生氣,她不是你情人是什麼呀?」

「我……」林濤漲成了一個大紅臉,劉蓮蓮也十分心虛的低下了腦袋,林詩詩則古靈精怪的對林濤嘿嘿直笑,林濤只好跳起來把她整個人夾在臂彎裡,用手指彈了她的腦門一下,氣呼呼的罵道:「你還沒完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去睡覺,不然明天不准你出門!」

「我不幹我不幹,我要看電視,要看電視嘛!」林詩詩一個勁的耍賴,林濤卻不理不睬,強行把她帶進房裡,扔在床上鬱悶的罵道:「人家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你倒好,處處給我找茬,我看你是我的貼心小炸彈還差不多!」

「嗚哇~」

林詩詩嬉皮笑臉的給林濤做了個鬼臉,然後看到自己的小紅包包就放在床頭櫃上面,她神秘兮兮的對林濤招招手說道:「爸,你過來,我送你一個好東西,是我的寶貝哦!」

「什麼東西?」林濤就勢坐在床邊,拉開被子給林詩詩蓋好,林詩詩探過身去拿過背包,打開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布包,歡喜的說道:「這東西可漂亮啦,特別在晚上的時候,會發光呢,你肯定會喜歡的!」

說著,林詩詩徹底解開了那個小布包,打開的瞬間一道藍光一閃而過,耀的林濤一連眨了好幾下眼睛,再定睛看去的時候,林詩詩手裡的東西讓他狠狠吃了一驚,那是個全銀色的金屬小方塊,上面銘刻了許多複雜的黑色花紋,像文字又像圖騰,而那道藍色的光芒就是從這些黑色的花紋中放射出來的,竟然有種奪人心魄的氣勢。

第五百一十八章 又見神秘小盒

「詩詩!這東西你是從哪得到的?」林濤急忙從林詩詩手中拿過了那個方塊,仔細看了許久,終於確認,這個方塊簡直和蘇玥當初從自己手中拿走的那個任務物品一樣,也正是為了這個不知名的盒子,他們整整一隊人才會全軍覆沒!

「撿的呀!」林詩詩歪著腦袋,見林濤的表情很是嚴肅,她解釋道:「是在南州撿的,災難降臨的時候我和媽媽他們爬上一座山往城裡看,天空中炸的到處都是石頭,這小方塊就是從空中被炸過來的,因為會放光,我就一直帶著玩了,而且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這個小方塊帶在身上的話,活屍就不會吃你了!」

「活屍不會吃我了?」林濤凝視著手裡的方塊,語氣很是詫異。

「對啊!有好幾次我們在路上遇上活屍,周圍的叔叔阿姨死了好多呢,但那些活屍就是不吃我,好像還很怕我一樣呢!」林詩詩笑的十分開心,但片刻之後卻有些苦惱的說道:「但是媽媽他們卻不相信我,說我只是運氣好而已,但我就是感覺是這小方塊幫了我!嘻嘻~現在我把這個小方塊送給老爸,你可要好好保管哦,這樣老爸就能一輩子保護我和媽媽啦!」

「嗯!老爸一輩子都會保護好你和媽媽的!」林濤溫柔的看著林詩詩,緩緩撫摸著她的腦袋,彎下腰在她額頭上一吻,幫她掖好被子後輕聲說道:「晚安了我的小乖乖!」

「老爸晚安!」林詩詩縮在被子裡,戀戀不捨的望著林濤離去,臉上充滿了幸福的表情。

林濤關上林詩詩的房門,凝視著手中的小盒子,儘管這東西大致上和被蘇玥拿走的那只差不多,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是另外一隻,他並不知道這盒子具體有幾隻又有什麼作用,當初和聖光教聯手也是迫不得已,得來的消息也是模模糊糊,只知道這是一個血族發了瘋都想得到的東西而已!

「這倒是一個接近蘇蘇的好借口!」林濤握緊了手中的盒子微微一笑,見客廳的女人都已回房,他便轉身往二樓走去。

走到最盡頭的大房間,林濤隨手推開白色的木門,一張白色的歐式大床上面,白茹正穿著絲質的睡衣靠在床頭,黑色的長髮傾瀉在她圓潤白皙的雙肩上,格外的動人美麗,她手裡隨意的翻動著一本打印件,時不時還用圓珠筆塗塗改改,林濤關上門走到床邊邊脫衣服邊問道:「看什麼呢?」

「哦!是電視劇的劇本!」白茹轉手把劇本放在床頭櫃上,等林濤上了床之後兩人甜蜜的親吻了一下,白茹笑著對林濤說道:「詩詩不是想拍電視嗎?我就順手把劇本改改,想給她多點發揮的空間,你的寶貝女兒是個小精怪,戲份要是太少的話估計哄不住!」

「唉~這丫頭的確是太皮了,你們這幾個當小媽的是得多費點心思了,我估計是管不了她了!」林濤自嘲的一笑,摟住白茹感歎的說道:「現在我才知道為人父母的難處,但願你肚子裡的小寶貝出生之後別和他姐一樣,不然就有的咱們頭疼嘍!」

「孩子還是不能太嬌慣,我一直都信奉自強自立那一套,你別看詩詩好像很不懂事,但我覺得這丫頭卻很有主見,小心思也不少哦!」白茹看著林濤,又摸摸自己高聳的肚子,甜蜜的問道:「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寶寶都七個月了!」

「就叫林白吧,我的林,你的白,挺好!」林濤笑了笑,但白茹卻推了他一下,嬌嗔的說道:「你就是懶,起個名字都不願動腦筋,到了琳琳你是不是準備叫林蔡啊?到了小雅那裡又叫林蘇,哼~我看你以後給白珊的孩子起什麼名,叫林二白算了!」

「那怎麼可能呢?那我兒子還不恨我一輩子啊!」林濤相當無語的看著白茹,然後掀起白茹的睡裙,貼在她的肚皮上說道:「來,寶貝,給爸爸說句話吧!」

「哎呀~你說就說就是了,你這手幹什麼不老實?別亂摸亂摸的!」白茹嗔怪的打開林濤按在自己胸口的大手,可還是林濤一路向上,徹底把她的睡裙掀到脖子上去,雙手各捏住一個越發壯碩的大白饅頭,嘴裡也不閒著,叼住一個粉粉的精緻櫻桃,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你是我老婆,我不摸你摸誰啊?哇塞,茹茹,你這對好像又變大了哎!」

「你煩不煩啊,寶寶都七個月了又不能做,等會摸的你又要上火,今晚你要是再敢往曹媚她們房裡跑,你就永遠別上我的床!」白茹搓著牙花惡狠狠的看著林濤,林濤胡亂在她胸口揉了兩把就無趣的躺倒,白茹卻伏在他身上追問道:「等寶寶都出生了,咱們的婚禮也該定下來了吧?我這一輩子可就這一次,你要是敢糊弄我,我跟你沒完!」

「哪能呢?雖說咱們這是先上船後補票,但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我老婆啊,是不是?」林濤笑嘻嘻的伸手又握住了白茹一隻高峰,白茹翻了他一眼也不推他了,林濤接著說道:「我晚上正好找了茉莉,她也說莊裡莊外都有許多人想要結婚領證,我就讓她去縣城訂製一批結婚證,在莊裡也成立一個專門註冊結婚的管理處,這樣以後你們也算是有名有份,不怕我賴賬了!」

「切~你倒是敢賴啊,你一賴咱們就是一屍兩命,不怕的你就試試!」白茹沒好氣的捶了林濤一下,林濤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蹙著眉說道:「對了,待會還真得去媚兒房裡一趟和她說點正經事!有一個大型聚集地被屍潮攻破了,將會有十到二十萬人湧向我們這邊,我已經答應安東尼接納至少兩萬倖存者,明天就要著手安排相關的事情了!」

「這麼多人?那我們的壓力會不會很大?」白茹也蹙起了柳眉。

「壓力肯定會有的,估計連後山都要給我們開發出來了,不然那麼多人根本無法安置!」林濤緩緩的點了點頭,翻身就想下床,卻被白茹一把拽住,冷聲道:「站住!你想去哪?」

「去找媚兒啊,和她說這事!」林濤轉過頭奇怪的說道,但白茹卻冷笑著說道:「你少給我打馬虎眼,倖存者又不是明天就到,你用的著這麼晚跑去找她嗎?你去了媚兒那小狐狸精能輕易放過你嗎,你給我老老實實躺床上,哪也不許去!」

林濤見詭計被拆穿,只好認命的又躺下,剛想解釋兩句,嘴裡卻塞進一團綿軟的東西,林濤貪婪的連吃了好幾口,白茹的小身子立刻軟了下來,伏在林濤的臉上不停嬌喘,林濤連吃帶揉了好一會,但摸到白茹身下的小內褲時卻還是克制住了,扳過白茹的身子,疑惑的問她:「不是不能碰嗎?你這是鬧哪樣?」

「蠢驢,我這不還有嘴嗎?」白茹媚眼如絲的看著林濤,羞澀的說道:「輕一點哦,你知道人家胃口淺,不過……不過你的手也得幫幫人家,人家也想要嘛……」

「哈哈~早說嘛,我就喜歡你主動了……」林濤興匆匆的翻身上馬,直接騎在了白茹的臉上,白茹臉色火紅,嬌嗔的在林濤的屁股上狠狠擰了一下,但為了守住自家男人不朝三暮四,她也豁出去了,主動脫下林濤的短褲,羞答答的張開讓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的紅唇,一吞到底……

……

接下來的幾天,林濤的小日子過的都挺有規律,白天四處轉轉看看,時不時和郭萬珍以及白茹探討一下對林詩詩的教育方法,郭萬珍和林濤的感情雖然一直都沒什麼進展,但在林詩詩的糾纏下也每天來別墅吃晚飯,算是刻意讓林詩詩能感覺到家庭的溫暖。

不過林濤和一幫小媽為林詩詩操碎了心,可林詩詩倒好,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在莊裡莊外徹底闖出了偌大的名頭,簡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和楊小妹並肩被稱作山莊黑風雙煞,所過之處一片雞飛狗跳,令人聞風喪膽,但直到這時眾人才發現,其實把楊小妹和林詩詩並論倒是委屈了她,和林詩詩無法無天的手段一比,楊小妹竟然是那麼的淑女,那麼的溫柔,簡直可以頒發一個良好市民獎給她了!

林濤發現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只能把孩子給寵壞了,郭萬珍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和林濤也提了好幾次,說真正不行就給她點厲害嘗嘗吧,多少讓她收斂一點,但林濤哪打的下去手?要是林詩詩是自己的兒子,林濤肯定早就揍的他屁股開花了,但林詩詩這麼嬌滴滴的小模樣又是個女孩,林濤想來想去都沒捨得碰過林詩詩一根汗毛!

不過這世上總是有一物降一物的,林詩詩那麼多小媽也不是各個都會對她和顏悅色,這個人不是足智多謀的曹媚,也不是端莊大方的白茹,而是英姿颯爽的羅榕!

見自己男人為教育孩子愁的直抓腦袋後,羅榕主動找到郭萬珍,說她可以負責把林詩詩給教育好,但怎麼管教郭萬珍不許干涉,也不許心疼,林濤也一樣,而郭萬珍現在巴不得有人能降服自己女兒,況且羅榕是林詩詩的小媽,怎麼也不會害她的,於是便咬咬牙,說只要不把小丫頭弄死弄殘,任羅榕如何打罵都行!

林詩詩的好日子一下就到了頭,第二天天沒亮,她就被羅榕帶來的四個女兵從床上捉起來,囫圇套上了軍裝,幾乎是被五花大綁的扔進了女兵營,接下來山莊裡再也看不見林詩詩旋風一般的身影,卻時不時能看見林詩詩哭哭啼啼被強迫訓練的淒慘小模樣。

郭萬珍偷偷去軍營看了她好幾次,但每次看到自己女兒被羅榕大聲的喝罵以至體罰,她都是紅著眼眶回來的,但她也知道,以羅榕的性格,林詩詩要不是林濤的女兒,羅榕才不會多管閒事,也大概只有這種極端的教育方式,才能殺一殺林詩詩的囂張氣焰!

這一天,是林詩詩進入軍營的第五天,而羅榕也一直陪著她在軍營沒回別墅睡過覺,以往每天林詩詩都會跟個小鬧鐘一樣準時准點衝進房間把林濤給吵醒,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和某個老婆行房事,她也會像炸彈一樣大吼大叫嚇林濤一大跳。

這猛然少了林詩詩的吵鬧,林濤一時間還真有點不習慣,丫頭的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只剩下她那可憐的小紅包包,林濤心裡也隨之有些空的難受,他倒是想去軍營看看那丫頭來著,卻每次都被羅榕轟回來,說既然絕情那就要絕的狠一點,否則她立刻撒手不管。

林濤端坐在客廳的餐桌旁有氣無力的吃著早飯,身邊只穿著睡衣內褲的女人們在往來穿梭,似乎也變的沒那麼吸引人了,而且老婆們最近都有各自的正事,也沒什麼人來搭理他這個大老爺,連幾個傭人好像也對他沒什麼興趣了。

白茹和蔡琳琳這幾天對復出的事宜爆發了極大的熱情,還特意成立了一個工作室為她們宣傳造勢,早飯都沒吃,這兩個大肚婆就攜手出門去了,後面跟了幾個拎包的助理忙前忙後,這兩女似乎又找回了當年奼紫嫣紅時的感覺。

家裡最忙的女人當屬曹媚了,她現在幾乎扛起了林濤所有的責任,除非生死攸關的大事,不然莊裡任何人都不來打攪他,以前偶爾還能審閱上幾份文件,現在倒好,他連自己的辦公室都被徵用了,成了開小會的會議室,想想自己居然被自己老婆架空了,這甩手掌櫃當的也真算徹底,還好曹媚在床上依舊那麼賣力,風騷的像個永遠吃不飽的蕩婦,不然林濤心裡肯定會有意見!

七個老婆一下出去了四個都在忙,連最乖巧的白珊也對教育事業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整天領著一幫孩子在山裡寫生寫作,往往還要組織一兩場野外露營,常常也是一整天都見不到人,而蘇雅則不用說了,這女人性格比羅榕還冷,除非是發騷了,否則林濤根本別想進她的小院,讓林濤偶爾想發揮一下陰暗面都無從下手。

七個老婆去了六個,她們的貼身丫鬟自然也跟著她們去了,正喝粥的林濤看白珊又拎著畫板開開心心的出門去了,偌大的一個客廳眨眼間就剩下他一個人,他突然間就有了種說不出的悲涼感,彷彿全世界都拋棄了他,讓他從至高無上的土皇帝直接變成了孤苦伶仃的可憐孩子。

第五百一十九章 山莊的建設

顫巍巍的喝光了碗中的稀粥,光著膀子的林濤沒來由的渾身一冷,看著空蕩蕩的四周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才好,不過隨著嬌嬌同學慵懶的打著哈欠從房裡出來以後,林濤的小心肝終於回復了一點熱度,屁顛顛的跟著嬌嬌進了洗手間,直接從後面頂住了她豐滿的小屁股,準備蛟龍入海!

「別鬧,大姨媽來了,弄你一褲子的才好呢!」嬌嬌扭了扭屁股,手裡的牙刷在紅艷艷的小嘴裡掏出許多白白的泡沫,十分引人遐想。

林濤卻不管不顧,熟練的把大手插進嬌嬌的睡裙裡,握住她兩隻彈性十足的高峰,手指捻住上面兩顆精緻的紅豆,腆著臉對嬌嬌說道:「寶貝,給老公吹吹吧!把你的絕活拿出來!」

「嘻嘻~你一大早怎麼就硬成這樣?昨晚珊珊沒陪好你呀?」嬌嬌伸手捏了一下林濤的小兄弟,硬的就跟個鐵棍一樣,但她卻舉起杯子漱漱口,用毛巾擦了嘴之後給了林濤一個香吻,無奈的說道:「不行啊老公,我的公司今天開業,我這當老闆的總不能遲到吧?」

「你的公司?」林濤莫名其妙,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公司了?」

「哈呀~」嬌嬌氣惱的捶了林濤一下,嗔怪道:「就知道不能在床上和你說正事,你就會盯著人家奶子摸,什麼屁事都記不住!哼~不是你成天說我是懶豬,讓我找點事情做做嘛,人家開了家服裝公司啦,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哦!你說你那個裁縫店啊!」林濤恍悟的點點頭,嬌嬌卻沒好氣的說道:「什麼裁縫店呀?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公司好不好?在工商局註冊過呢,我可是有二十多個員工的,等將來規模做大了,我們還要擴建紡織廠呢!嘻嘻~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走了!」

「那我怎麼辦?」林濤一臉怨男模樣的問道。

「不行我把蔣燕給你留下,讓她給你解決一下吧!」嬌嬌無所謂的笑笑,但蔣燕卻從門外伸進腦袋來,面色羞紅的說道:「嬌嬌姐,你忘啦,人家大姨媽昨天和你一起來的,要是老爺不介意闖紅燈,我……我倒是無所謂!」

「那不行,闖紅燈多晦氣呀!」嬌嬌毫不猶豫的擺擺手,然後笑嘻嘻的拍拍林濤的臉頰,低聲說道:「真憋不住的話就去大姐房裡把我們拍的那些錄像帶翻出來看看吧,飛機怎麼打,不用老婆教你了吧?哈哈~拜拜啦老公!」

嬌嬌喜滋滋的走後,就真的剩下林濤一個人了,孤零零的感覺十分的不好,他倒不是發騷非找個女人做一下不可,無非就是想排解一下突如其來的寂寞而已。

林濤滿臉黯然的走到沙發邊點了一支香煙,發現居然連香煙都無法驅散身體裡那股空虛感,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變的這麼耐不住寂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左擁右抱帶來的壞習慣,想想當初,一個人在大山裡帶上半年都沒感覺,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嗡……」

放在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似乎一下就喚回了林濤所有的精氣神,他興匆匆的翻出手機來,只見上面發來的一條信息寫著:『起來沒?』

『起來了,在吃早飯,幹嗎?』林濤極快的回了一條過去。

『不幹嗎,就是寂寞了,想找人排解一下!』

林濤眼睛一亮,看來玉蝶同志和他一樣發騷了,他眉飛色舞的回道:『好哇!你說個地方吧!』

『咦?今天這麼痛快?我又沒說想見面,只是想和你發發短信,空中那個一下,你懂得!』

自從一星期前在林濤的強烈要求下,山莊裡也架設了手機信號塔,為此縣城的移動運營商還特意在山莊裡開設了一個服務點,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林濤幾乎每天都要和羅玉蝶發發短信,通過空中短信激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越來越有往最低俗下流方面發展的趨勢!

『不行啊,老發短信我老婆都懷疑了,你要是出來我還能抽出點時間!』林濤找了個很憋足的借口回道。

『你是不是真這麼想和我再做一次啊?告訴你,我最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要是你只拿一兩個小時出來糊弄我,我還不如不去,我也是很忙的!』

『最遲凌晨兩點回家,你看著辦!』林濤咬咬牙回道。

『晚上九點,你開車到路上來接我,我不進莊,開大一點的車!』

這就是要車震了,林濤嘿嘿一笑,回道:『商務車夠大了吧?』

『死相!晚上有你好瞧的……』

約完炮,林濤神清氣爽的關上手機,在沙發上隨手摸了一件白色T恤搭在肩上出了門,其實他已經漸漸的感覺到了,當初吞噬林濤的靈魂,其實是產生了一定的副作用的,拉修爾之所以會選擇那時候的林濤,一方面是因為他瀕死夠虛弱,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他的靈魂足夠黑暗邪惡,就像現在的林濤對慾望有時候會控制不住,那就是兩道靈魂融合在一起的下場。

出了門林濤就套上了T恤,不然光著膀子形象太難看了,不過他倒是對龔濤漸漸產生了一點理解,當時龔濤就穿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大褲衩,光膀子坐在一群挨訓的鶯鶯燕燕面前吃早飯,估計他當時的心態就是一種對自己地盤的大權在握感,也是用行動在告訴那些女人,只有他才是她們的主人,絕對的至高無上!

林濤自然不會和他一樣把一切權力表示的那麼赤裸裸,他並不屑於這麼做,他的自信是來自於自身的能力,而不是各種軟硬相加的手段,況且,他對權力也從來都不崇拜,否則也不會鼓勵自己小老婆把自己的權力都給架空了。

林濤穿著一條黑色的運動褲,腳上趿拉著一雙藍色的塑料拖鞋,而套上身的一件T恤他也沒注意到,不但皺巴巴的,而且還帶著些許的污跡,似乎是哪個女人用來擦沙發忘記拿走的,加上他幾日未打理的鬍渣,讓他現在看上去非但沒有一點莊主大人的派頭,反而看上去就跟貧民窟裡出來的難民一樣。

一路上倒有幾個人看了好幾眼才認出是他來,紛紛點頭和他打招呼,但讓林濤疑惑的是,這些人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看到他全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憋屈模樣,這讓林濤一連看了自己身上的T恤好幾次,確定除了有點髒之外,其它都很好啊,胸前一塊綠色的古怪圖案也不算難看,但莊裡人為什麼就是像在看他笑話一樣呢?

林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溜溜躂達的繼續往前閒逛,卻不知道自己的T恤後背上還印著幾個廣告大字——婦炎潔,他好我也好!

穿著婦炎潔的廣告衫,林濤還是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建在山腰上的女兵營地,這裡不但是個制高點,同時也是易守難攻的防守陣線,防止敵人或者活屍無聲無息的翻躍大山,從山莊的後背攻進來!

營地完全是女兵們自己搭建起來的,連一根釘子都沒讓男人碰,一塊空場地上都被粗大的圓木所圍起來,三棟簡單的營房和一棟庫房就是裡面的所有,不過裡面的訓練器械倒是不少,比男兵營地的設施都要齊備一點!

圓木的大門前被自製的柵欄擋著,四個手持步槍的女兵一絲不苟的站著崗,見到林濤像二流子似的走過來,從門旁的門衛室裡立刻走出來一個精幹的女士官,蹙著眉頭對林濤喊道:「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軍營嗎?」

「我沒有鬼鬼祟祟的吧?我不就是看看嗎?」林濤愣了愣,十分委屈的看著女士官,女士官這才從說話聲音裡辨別出這是她們的莊主大人,卻被林濤的不修邊幅搞的有些發愣,古怪的問道:「是莊主啊,您這是來找我們羅隊長的嗎?」

自從這幾天當了可憐孩子之後,連鬍子和髮型都沒人管了,林濤心裡一陣悲涼,咳嗽了一聲後說道:「不找她,就是問問詩詩這兩天怎麼樣了?還哭嗎?」

「哦,已經好多了,心態一旦調整過來她表現的很不錯!」女士官笑著點點頭,見林濤探頭探腦的往裡張望,女士官有些尷尬的說道:「莊主,您就別看了吧,隊長說了,一個月之內,您……您和米迦勒禁止入內!」

其實羅榕的原話是林濤和狗不得入內,但女士官想把話說的婉轉一點,便把山莊裡唯一一條狗給帶上了,米迦勒同志算是躺著也中槍吧!

「這樣啊……」林濤也不著惱,點點頭就想走開,但女士官卻又補充了一句,對他說道:「莊主,隊長說了,詩詩對狙擊手有著非同一般的天賦,才練了幾天,五十米臥姿射擊就能打到九十幾環了,詩詩本人對此也很感興趣!」

「是麼?」林濤臉上有了點笑容,對女士官點點頭說道:「你給我帶句話,讓她們倆多注意身體,別幹什麼都那麼拚命!」

「是!莊主!」女士官大聲的敬禮喊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沒當爹的時候一點都不瞭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現在林濤總算領教了,而且想想白茹她們幾個肚皮裡的孩子,林濤又是喜又是憂!

晃晃悠悠的,林濤又順著山路到了後山,後山現在是一片大大的工地,一棟棟水泥房屋拔地而起,相應的輔助設施也在迅速完善,他看著熱火朝天幹活的工人們心裡十分的欣慰,自己一直都想為這個世界多做點貢獻,也算是有了點起色了,等難民們一到,這裡將會成為他們安居樂業的新家園!

林濤對建築業可說是絕對的門外漢,在工地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門道來,還差點被工地的安保當成偷物資的流浪漢給打了一頓,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歷,總覺得烏雲蓋頂似乎有些點背,便晦氣的搖搖頭往外走,卻正好遇見朱德力領著一幫人戴著安全帽,浩浩蕩蕩的走進來。

「□?莊主,你這幅模樣是幹什麼?不會是微服私訪吧?」朱德力看到林濤背後老大一個「婦炎潔」的廣告樂了,林濤詫異的回過頭來,看見是朱德力,便笑著說道:「這不是沒事幹到處轉轉嘛,山莊裡有你們這幫能人,我都快閒出毛病了!」

「哈哈~莊主,你這可是在說風涼話啊!」朱德力指指林濤走上來,笑著說道:「我們天天忙的四腳朝天,你當我們樂意啊?你更是連自己老婆都不放過,虧了弟妹能力出眾,不然早該哭鼻子了!」

「我這不是不懂嘛,我既不會蓋房子,也不會經營管理,現在軍隊也被張旭天南他們訓練的井井有條,我倒發現我有點一無是處了!」林濤搖搖頭,滿臉的苦笑。

「莊主啊莊主,過度的謙虛可就是自傲了呀!」朱德力笑的更開心了,拍著他的手臂說道:「有你這尊大菩薩在鎮場面,我們才敢撒手去做事啊,您就是核武器,一般的小事情誰敢勞您大駕啊!」

「看來我也就這點出息了!」林濤自嘲了一下,然後正色道:「對了,現在工地的建設情況怎麼樣?能在難民到來之前完成嗎?」

「問題不大,又不是蓋什麼高級旅館,能讓難民們有個棲身之所就行了!」朱德力也收起了笑容,緩緩說道:「你那天把任務一下達,我們立刻就開會討論了一下,收容兩萬難民壓力不是很大,但要考慮到長久還是稍稍有些麻煩,還好咱們這山谷裡的土地也算肥沃,養殖種植都可以,就是初期平整土地有些費力,而且有些種植技術和糧食品種我們得求教縣城的專家,少不得你要出面和他們斡旋一二,我跟他們可是不熟的!」

「這沒問題,上次去城裡開會我就和安東尼提過這事,他那裡願意無條件支持,但專家團隊的薪資都要由我們支付,到時候我用電話和他們聯繫一下就行了!」林濤點點頭說道。

「還有件事必須要你決定一下!」朱德力微微蹙眉道:「昨天縣城派人來想在莊裡建立一個聯絡處,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可以找他們派遣的官員去談,他們再和縣城去溝通,我和曹媚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也很方便,而且他們駐紮在我們這裡,也會對我們更加瞭解,對聯盟的事宜也很有利,所以我和曹媚都覺得可行,只是他們提出要在這裡建造一所教堂,用來傳播聖光教義,這點我們就不敢擅作主張了,必須你同意才行!」

「蓋教堂?」林濤眉頭蹙的很深,想了想對朱德力說道:「傳播教義是一種文化入侵,而且聖光教的教義具有很大的洗腦功效,這件事我得慎重考慮一下!」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縣城的人說了,如果我們同意他們在山莊傳教的話,聯盟的事他們會盡快促成,並且將來一系列扶持小聚集地的政策都會對我們傾斜,而且對方也隱晦的提出,可以幫我們鉗制大學城,甚至一旦開戰,他們會無條件支持我們!」朱德力又說道。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聖光教可沒幾個好鳥!」林濤冷冷一笑,說道:「如果他們只是正常傳教的話,並且能接受我們的監督,蓋教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算了,這件事我還是回去好好想想你再答覆他們吧!」

「嗯!那我等你消息吧,這事也急不來的!」朱德力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對於將來的難民安全你怎麼看?這片山谷除了我們打通的隧道和女兵營地那條路之外,是很難過來的,萬一從後方來了屍潮,這片凹地將首當其衝要遭受襲擊,並且無險可守,就算退入莊內的話,莊子裡的掩體也容不下那麼多人,可如果要人工加蓋防禦措施的話,工程量會很大!」

林濤蹙了蹙眉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再大也要建起來,不能拿人命開玩笑!而且那麼多難民來了,也不可能一下就全部投入生產建設,就讓他們親手建造自己的家園好了,也會讓他們有更多的歸屬感!」

「唉~那樣的話……」朱德力看了看林濤,無奈的說道:「很多物資還是很緊缺的,縣城裡也不容易流出來,怕是又得組織人手有針對性的去搜索物資了!」

「搜索物資怕什麼?戰士們也不能天天當保安用,隔一段時間就必須讓他們出去歷練一下!」林濤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等難民來了,我也有意擴大軍隊,就從難民裡再選一批人出來吧,訓練一下正好帶去搜索物資!」

「行!那就這麼辦吧!」朱德力點了一下頭,然後笑著揮揮手說道:「那我去工地裡看看,你忙!」

「我忙個屁!」林濤無奈的笑笑,轉頭繼續他的溜躂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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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霸王餐

今天的林濤注定是極端無聊的,他實在沒事可幹,便去看了一場二人轉,聽了一個來走穴的小歌星的半場演唱會,最後又去即將開業的賭場玩了幾把山鼠賽跑,結果在黃胖子同情的眼光中把身上的工分卡輸了個精光。

眼看著到了中午了,林濤也懶得去食堂用餐,便埋頭走進外莊唯一一家飯店,也是由山莊自己投資的,飯店的總經理則是選擇了周猛的老婆柳夢如,這女人現在鐵了心要在餐飲行業發展了,大概是覺得食堂的發展空間太小,硬是讓周猛腆著臉親自去找林濤,給她求來了這個位置。

林濤一進飯店便看見柳夢如穿著一套粉紅色的旗袍站在吧檯邊,這女人胸前一對奶子一如既往的渾圓碩大,顫巍巍把衣服頂的老高,不但讓人浮想聯翩,走起路來也是抖的厲害,很是讓人有上去幫她扶兩把的衝動,不過不止一次見識過她光屁股時的模樣,林濤卻知道這女人那對奶完全是靠奶罩托起來的效果,實際上下垂的也不知道有多厲害,頂尖上的那兩點更是又黑又大,完全可以用大紅棗來衡量。

柳夢如在迎來送往上絕對是把好手,生平事跡也絕對夠風流放蕩的,不過自從她差點被朱偉一槍打死,又跟了周猛以後,林濤除了知道她和楊小妹有一腿之外,也沒見她傳過和別的男人什麼緋聞,而且在飯店裡表面上風騷依舊,但卻很曉得把握分寸。

柳夢如就把一對奶架在吧檯上,見林濤進來了她瞥了一眼就再也沒注意他了,完全沒把林濤「落魄」的形象和莊主大人聯繫在一起,自顧自的繼續翻看吧檯上的賬本,不過她要是知道林濤今天興致大發來她的小店吃飯,自己又對他視而不見的話,柳夢如非嚇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不可!

飯店是三層結構,二樓靠窗的位置也擺了幾張小桌,可以給客人邊吃邊欣賞窗外的風景,而林濤比較喜歡吃這裡的牛肉麵,據說配方還是柳夢如發明的,所以他也沒有獨霸一個包廂的打算,就順手在吧檯拿了一瓶啤酒,選了一張中間的小桌坐了下來。

漂亮的樓層經理不知是何原因,親自抱著菜單上來了,這女孩是標標準准的外莊人,而且還並非是以前收容的難民,是從縣城精挑細選招工過來的,據說以前是某個會所的紅牌小姐,因為接客太多得了很嚴重的傳染病,被吊銷了執照,在縣城治不好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山莊的人參果上,結果被柳夢如一顆人參果就買進了飯店,也因為她實在夠漂亮,幫她把病治好後就讓她充當起自己的擋箭牌,如果有客人色心大發,柳夢如不好推卻的就讓她上。

樓層經理斜著眼睛打量林濤,大大的「婦炎潔」三個字刺眼而又醒目,踩在椅子上的腳掌全是黑乎乎的污垢,若不是看這傢伙悠然自得模樣,樓層經理估計直接會喊人請他下樓了。

「你好老闆,請問吃點什麼?」經理本著職業操守,微笑如花的看著林濤。

「大碗牛肉麵加個荷包蛋!」林濤喝著啤酒看著窗外頭也不回,末了還加了一句:「哦!再給我一包香煙,玉溪的!」

「好的老闆,加您手裡的啤酒一共是二十二斤糧票,謝謝!」經理輕輕轉著手中的圓珠筆動也不動,依舊笑瞇瞇的。

「知道了!」林濤點點頭,也沒動作。

「不好意思老闆,我們這裡要先付賬後上菜的,請您配合一下好嗎?」經理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冷了。

「什麼時候改的這規矩?」林濤訝然的回頭看著經理,經理本就是外莊人,又剛來沒多久,哪有機會得見莊主大人的「天顏」呢?所以她對林濤這張臉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直起身體說道:「對不起,這規矩早就有了,就是為了防止某些人騙吃騙喝的!」

林濤鬱悶了一下,差點就想拍桌子對她說,老子在城裡吃館子都不付錢,吃你幾碗破麵條有什麼了不起?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而已,莊主大人怎麼會這麼沒素質呢,只好一邊掏口袋一邊對經理無奈的說道:「好吧,你讓他們把麵條給我放多點,太少我吃不飽!」

「可以,多付半斤就行了,調味料和人工就不算你錢了!」女經理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心說總算不是個騙吃騙喝的了,不然這大中午叫警察過來對店裡影響肯定不好,不過等林濤掏呀掏的,連口袋都翻出來了,結果口袋居然比他臉還乾淨,女經理立刻瞇起了眼,冷冷的說道:「先生,別掏了吧,你全身就這兩個口袋再掏也沒用,你看是你叫朋友來把你的啤酒錢付了,還是我直接叫警察來把你關進大牢,餓你幾天呢?」

林濤把褲兜裡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剛想說話,但女經理卻一聲冷笑道:「對不起,咱們這不收手機這種破爛,你倒是可以去前面的移動營業廳試試看,不過聽說好像值不了一瓶啤酒的!」

「誰說賣手機了?」林濤沒好氣的看著經理,卻又無奈的說道:「把柳夢如叫上來吧,跟她說我掛賬!」

「哈!你倒是知道我們柳總的名字,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家酒店是山莊公家的,就算莊主來了也得付錢,我就沒聽說過誰能掛賬的!」女經理嘲諷的大笑,不過她的話才剛說完,包廂裡卻走出來一個女人,對服務員大聲喊道:「拿兩包中華過來,掛賬啊!」

「靠!你不說不能掛賬嗎?那她怎麼掛賬?」林濤氣呼呼的看著女經理,女經理卻直接抱起胳膊說道:「人家是咱們山莊最牛逼的人口管理處的人,我說莊主不能掛賬,但我有說莊主夫人不能掛賬嗎?你真搞笑,不把我們這情況摸清楚就敢來吃霸王餐嗎?」

「你什麼邏輯?莊主夫人比莊主還大嗎?」林濤憤怒的一拍桌子,但對方卻毋庸置疑的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切~你有沒有點見識?莊主夫人雖然沒品沒階,但她們最大的本事就是能管莊主,你說誰大?」

「呃……」林濤傻住了,要是單論家裡的話,七個老婆一旦聯合起來,他的確是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那可都是心頭肉,就算傷了自己也不能傷了她們,林濤只好煩躁的擺擺手說道:「不和你說那麼多了,去把柳夢如叫上來你就知道了!」

女經理遲疑了一下,還是轉頭讓一個服務員下去喊柳夢如上來,但等氣喘吁吁的服務員跑回來後,經理得到的答案卻是柳夢如早看到這癟三上來了,不認識他,不給錢就報警,別跟他廢話!

這下女經理徹底冷了臉,不屑的說道:「要麼付錢,要麼坐牢,你選一個!」

「老子坐牢,你讓楊小妹過來抓老子吧!」林濤憤怒了,「呼」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女經理急忙退後兩步,趕緊對後面的服務員喊道:「快,快去叫警察,就說有人吃霸王餐了!」

服務員一溜煙的跑下去了,林濤也負氣的坐在椅子上,但這時旁邊的包廂走道裡又出來一個女人,這女人大概喝了不少酒,滿臉酡紅渾身酒氣,手扶著牆看看如臨大敵的女經理,問道:「怎麼啦?聲音這麼大呢?」

「哦!對不起女士,是有人想吃霸王餐,我們已經去叫警察了,打擾您用餐了!」女經理急忙對女人鞠躬,女人搖搖晃晃的看看坐在窗邊的林濤,笑著說道:「這人也真是,吃霸王餐也不曉得包裝一下,穿著拖鞋就來了,你們沒被他騙到什麼吧?」

「一不小心給他拿走一瓶啤酒,損失不算大!」女經理苦笑了一下。

「哦!原來就一瓶啤酒啊!算了,這麼大個男人估計不是被逼到這份上,也不會來吃霸王餐的,一瓶啤酒就掛我賬上吧,別為難人家了!」女人笑著拍拍自己漲鼓鼓的胸脯,而女經理也歎了口氣,對林濤說道:「喂!你還不謝謝人家,真等警察上來抓你啊!」

林濤怪異的回頭看看走廊邊的女人,三十歲上下,穿著低領的紅色羊毛衫,下身是條帶彈力的黑色緊身褲,腳上蹬著一雙亮鑽的馬靴,豐乳肥臀的模樣倒是美熟婦一枚,不過林濤明顯不領情,在自己飯店裡吃飯居然被人污蔑是吃霸王餐的,今天一陣霉運接一陣的,也讓他出離了憤怒,冷著臉說道:「謝謝了,但我不需要,我就不信了,她們一個個都能掛賬,偏偏就我還不能了!笑話!」

「哈呀!還遇上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詫異的看著林濤,饒有興趣的走到桌邊說道:「其實看你的模子長的還挺耐看的,就算出去被人包養估計生意也不會差吧?何苦來吃霸王餐呢?吃多少還不給人打出來多少麼,一點也不合算!」

「你包養我嗎?」林濤看看對方,沒好氣的調侃了一句。

「呵呵~我可不養吃軟飯的小白臉!」女人笑著搖搖頭,逕直坐到林濤身邊打量了他一下,說道:「你會什麼本事嗎?能不能喝酒?做沒做過公關業務?」

「你是做什麼的?」林濤奇怪的問道。

「我嘛!」女人舌頭有些發硬的拍拍自己,笑瞇瞇的說道:「公關公司的獨立法人,也負責籌辦各種舞會晚宴,我看你模樣收拾一下還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干?我們這行就是需要你這樣敢吃霸王餐的厚臉皮!」

林濤的臉色僵了僵,但還是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先跟我說說你在這裡公什麼關?這裡也需要公關嗎?」

「傻子!一看你就是個外行!」女人鄙視了林濤一下,賣弄的說道:「有人的地方就需要維護關係,就需要聯絡感情,我們公關把兩方不認識的人,又希望彼此認識的互相交織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也是我們的能力,你可別小看我們公司,雖然人不多,但你知道我剛剛在裡面陪誰吃飯嗎?」

「莊主?」林濤故意問道。

「比莊主還大!」女人得意的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莊主他老婆,厲害吧?」

「他哪個老婆?曹媚?」林濤眨眨眼問道。

「靠!你還真是個雛,莊主夫人不就她權力最大麼,其她那些都是家庭婦女!」女人不屑的橫了林濤一眼,然後又神秘兮兮的說道:「有兩個小聚集地的大老闆想請山莊的團隊去他們那考察給建議,但請了曹處長一個星期了,人家都沒搭理他們,人家只好請我們出馬,你看,這不就一起吃上飯了嘛!」

女人喝的明顯有點多,把本不該說的話全往外掏,而林濤也乘勝追擊問道:「那為什麼曹處長就偏偏給你們面子呢?」

「這就叫運籌帷幄懂不懂?」女人洋洋得意的說著,然後低聲說道:「其實曹處長還有個哥哥,但在這裡地位卻不高,我們找到他了,給他點好處他自然就會為我們說話了,而且那群聚集地的老闆根本不懂什麼叫公關,以為找幾個帥哥來就會好說話一點,差點沒讓人家曹處長叫人打出去,像她那種地位的女人要是想找男人,一個眼神就能找來一條街的帥哥,那種低層次的東西人家早就不屑於玩了,得找些更高檔次的東西人家才能滿意!」

「什麼叫更高檔次的?」林濤探著頭虛心請教。

「傻子!用腳指頭你也應該想的出來了!」女人翻翻眼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說道:「女人最期望的是什麼?就是一個最強大的男人去征服她,可是這裡的莊主已經做的很成功了,莊主在這裡就是最成功的男人,而且據我觀察,曹處長眼角含春,皮膚水嫩,一看就是性生活十分協調所致,所以曹處長肯定不需要男人了,那麼我們就需要從別的地方入手,尋找她的弱點……」

第五百二十一章 人性的弱點

「曹媚的弱點?」林濤眨眨眼睛,小聲的說道:「她是個官迷!」

「對了!孺子可教也!」女人絲毫沒懷疑林濤為什麼會知道曹媚的弱點,大大咧咧的對他說道:「曹處長是個對權力極度迷戀的女人,不然她身為莊主夫人也不至於拋頭露面的出來做事情啊,這只能說明她很想向她的丈夫看齊,甚至想超越她的丈夫,這種女人也就在這方面有所欠缺了,那麼我們就要給她創造機會,為她造勢,讓她享受所有人看她丈夫時那種膜拜的眼光,所以你想啊,我們一旦滿足了她的虛榮心,我們的關係還不是比誰都鐵嗎?」

「哦!原來如此!」林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自己還是不夠瞭解曹媚啊,曹媚所做的那麼多事情,並不僅僅是因為她對權力的迷戀,往往也是為了得到自己的認可,甚至一句隨意的誇獎,原來她說自己是她的偶像也並不只是句玩笑話!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們這行還是很精彩的?」女人嘿嘿一笑,拍拍林濤的肩膀說道:「我做了十年公關了,有的是你學的呢!正好晚上有一個舞會,曹處長以及他們的朱總都會參加的,我缺個舞伴,你要表現的好,以後姐帶你掙大錢怎麼樣?」

「呵呵……」林濤乾笑了一下,總覺得這女人雙腿老是一搓一搓的,舌頭也時不時會不由自主舔動一下,似乎不是想找自己做舞伴,而是想免費玩了自己,林濤惡寒了一下,直起身體說道:「反正晚上閒著沒事,我會去舞會轉轉的,不過我可能做不了你的舞伴了,我對曹處長更有興趣!」

林濤的話讓女人一愣,突然拍著大腿狂笑起來,指著林濤說道:「你還真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你這話要是給曹處長聽到,不把你綁了活埋算你命大!」

林濤聳聳肩也懶得跟她解釋,而對方一看林濤不知好歹,便冷哼一聲站起來準備去廁所,卻見樓梯下緩緩踱上來一位制服筆挺的高級警官,女人一見立馬眼睛一亮,隔著老遠就大聲喊道:「哎呀!楊局長,什麼風把您的大駕給吹來了?我派人請了您幾次邀您吃飯,您卻都不肯賞光,您這次來的正好,曹處長也在,咱們一起坐坐吧!」

「哦!是歐陽小姐啊!」楊小妹穿著一身象徵著高級警官的白色警服,腳上蹬著一雙長筒的黑色皮靴,一條牛皮的武裝帶從肩膀上一直系到了腰間,在左肋上還挎著一副牛皮槍套,趾高氣揚的氣勢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不太像警察,反而有點像國民黨軍統的高官。

「對對,歐陽文鳳,真虧楊局您還能記得我呢!」歐陽文鳳似乎知道楊小妹好女色,親熱的就挽住了她的手臂,但楊小妹的口味有多刁歐陽文鳳卻不知道,就見楊小妹對她的熱乎勁視而不見,很隨意的抽出手臂說道:「對不住啦,公務纏身實在沒空相陪,有我們曹處長那尊大神在,頂我一千個楊小妹!」

歐陽文鳳的臉色僵了一下,卻還是嗔怪的說道:「楊局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您和曹處各自分管一塊,互不統屬嘛,再說您是一局之長,這大中午的還有什麼公務嗎?今天真是相請不如偶遇,您就賣文鳳一個面子嘛!」

楊小妹想了想也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等我處理完事情再說,這大中午的姐妹們都去吃飯了,有人報案說來了吃霸王餐的,我只好親自出來看看了!」

「楊局楊局,那傢伙就在那,不過腦筋好像不怎麼好使!」女經理這時也湊了上來,指著滿臉黑線的林濤。

楊小妹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林濤,也許外人看到他這落魄像一時不太好認,但作為天天和他廝混在一起的「內人」,林濤就算化成灰楊小妹也能聞出味道來,只見楊小妹雙目猛的一亮,大笑一聲:「哈哈~你也有今天啊!竟然敢吃霸王餐,總算落我手中了吧!」

「楊局,難道這傢伙是個慣犯?」歐陽文鳳滿臉疑竇的看著林濤,越發覺得他面目可憎起來。

「他豈止是個慣犯?簡直就是個惡貫滿盈的累犯!」楊小妹嘿嘿直笑,說道:「莊主一家十幾口女性,從上到下他誰沒調戲過?今天他落我手上,我一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啊?他……他連莊主夫人都敢調戲?」女經理說話都不利索了,歐陽文鳳也是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拍拍心口說道:「還好他沒答應做我舞伴!」

「小子,說吧,準備怎麼辦?」楊小妹大步走到林濤面前,腳踩著板凳渾身一抖一抖的,囂張的說道:「是回去跟我吃牢飯,還是想被揍一頓?」

「你們那不是不供應牢飯嗎?」林濤斜著眼睛望著楊小妹,卻發現這丫頭褲子蹦緊了,透出裡面一條粉色的丁字褲來,這讓林濤一連看了好幾下。

楊小妹並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妥,依舊抖著大腿說道:「別人不供應牢飯肯定得供應你啊,而且一定管飽,要不我給你一次機會,你站窗戶邊扭著耳朵大喊我錯了,我就考慮放過你!」

「別鬧了,叫他們給我上碗牛肉麵吧,我到現在沒吃飯呢,餓死了!」林濤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甭提多鬱悶了。

「瞧你那衰樣!」楊小妹無聊的翻翻眼睛,轉頭對女經理喊道:「美女,麻煩兩碗牛肉麵,我那碗多辣啊!」

「楊局,不……不抓他啦?他酒錢還沒付呢!」女經理莫名其妙的問道,但楊小妹卻不耐煩的說道:「你新來的啊?這傢伙在山莊嫖妓都不用給錢,你還敢問他要酒錢?柳夢如來了也不敢啊!」

「啊?」女經理和歐陽文鳳齊齊一呆,腦袋裡努力的搜索著能與之對得上號的人物,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誰能調戲了莊主夫人還平安無事的,所以兩個女人都跟木頭似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文鳳,你上個廁所怎麼上到現在啊?你這尿遁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兩女正愣神間,就見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的曹媚小臉紅撲撲的走了出來,一看到林濤坐在那她也是一愣,然後喜笑顏開的跑上去坐進他懷中問道:「老公,你怎麼也來了呀?也不讓人通知我一聲,你該不會是不放心我,偷偷來查我崗的吧?」

「查個屁崗啊,我沒帶錢,被人當吃霸王餐扣在這了,楊小妹就是來處理我的!」林濤已經無力解釋了,他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背到家了,而且心裡也在惴惴的打鼓,不知道晚上和羅玉蝶約炮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一聽曹媚喊吃霸王餐的老公,歐陽文鳳和女經理兩人眼前都是齊齊一黑,特別是歐陽文鳳,來之前還仔細研究過林濤這人,卻沒想到他本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聊了半天,自己硬是沒認出來,而且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豬腦子,有本事能把莊主一家十幾口女性全調戲一遍的,除了他本人還有誰呢?歐陽文鳳已經覺得自己到嘴的大鴨子又飛了,還被那鴨子狠狠抽了一個耳光!

「哈哈~不會吧?自從你被茉莉追債之後,劉蓮蓮每天早上不都是在你褲兜裡放上工分卡的嗎?你花掉啦?」曹媚倒是沒生什麼氣,反而忍不住一陣好笑。

「還不是你哥害的!」林濤一臉幽怨的看著曹媚,說道:「我去他那賭錢,結果他把我宰了個精光,居然連一點返還的意思都沒有,手段太惡劣了!」

「拜託,他只是個小管事好不好?賭場可是人家龔老闆的,他有什麼權利返還?」曹媚看著林濤憋屈的小臉就忍不住狠狠親了他一口,然後轉頭招呼女經理說:「我老公點了什麼呀?快點上上來呀,別把我家寶貝餓壞了!」

「哦哦!就來就來!」女經理慌忙就往廚房跑去,而歐陽文鳳則滿臉尷尬的走上去,訕訕的對林濤說道:「林莊主,對……對不起啊,我剛才不知道是你,我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我在……在放屁,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文鳳跟你說了什麼呀?」曹媚抱著林濤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問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舞伴,陪去你參加晚上的舞會!」林濤可沒有秋後算賬的習慣,聳聳肩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歐陽文鳳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哦!也不是什麼舞會,就是一場聯誼會,大家在一起喝喝酒聯絡聯絡感情,主要是縣城來了幾個官員,咱們要盡盡地主之誼嘛!」曹媚倒是很無所謂的說道,但她的話就無疑更確定了歐陽文鳳剛剛是在故意打林濤的主意了,這讓歐陽文鳳的老臉羞的通紅通紅,尷尬的要命!

「那你晚上有沒有事啊?沒事就陪我去轉轉吧,那幾個官員要求見你好幾次了,被我故意晾了一天,你晚上要是去露個臉,他們肯定會激動的!」曹媚一臉狡猾的看著林濤說道。

「哦!行啊,不過晚上九點……我要帶戰士們出去搞個夜間訓練,呆不了多長時間的!」林濤的手不自然的搓了搓曹媚的膝蓋,但平時對林濤感官敏銳的曹媚今天喝了一點酒,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摟著他的脖子開心的說道:「那晚上去接人家下班哦!」

第五百二十二章 山莊的CIA

吃完麵條,林濤見曹媚還在包廂裡應酬,便轉身和楊小妹一起下了樓,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楊小妹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樣,很難得的低著腦袋不說話,林濤並肩和她走在大街上,調侃道:「怎麼了?大姨媽來啦?怎麼一點笑容都沒有呢!」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楊小妹白了林濤一眼,然後停下腳步看著他,猶豫道:「林濤,我求你件事行不行?」

「你求我?」林濤樂了,用很難以置信的口氣說道:「這太陽今天是打西邊出來了麼?你讓我很不適應哎!」

「別那麼多廢話,這件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楊小妹氣惱的瞪著林濤,林濤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對嘛,這才像你,你想做什麼事什麼時候要經過我同意了?」

楊小妹出奇的沒反駁,更沒諷刺,只是伸手解開束在腦袋的長髮,用烏黑的秀髮蓋住半張臉,很不自然的用手指絞著頭髮,低聲說道:「我不想呆在山莊裡了……」

「啊?你……你要去哪?」林濤沒來由的心裡一慌,語氣迫切了幾分。

「我還能去哪?」楊小妹輕輕搖了搖頭,轉身眺望著遠處的山峰,眼光複雜的說道:「總覺得在莊裡呆的有些壓抑了,想去縣城住一段時間,而且……周婕也的確太想要個孩子了,我想帶她去城裡選個男人接觸一下,不求能找到你這樣的,只要五官端正,品行優良就行了,我們準備生完孩子再回來!」

「也用不著住那麼長時間吧?你去了莊裡的女警誰來管?」林濤微蹙著眉頭問道。

「下個月吧!」楊小妹一直沒看林濤的雙眼,手扶著腰間的武裝帶,低下頭看著她自己輕輕旋轉的腳跟,說道:「下個月我會把事情和榕榕交接一下的,讓她暫代我的職務,等我們從縣城回來再把職務還給我,我知道這樣有些兒戲了,所以想讓你同意!」

「真的要走?」林濤的眼神中帶上了絲絲的留戀,而楊小妹和他的雙眼稍一接觸立刻被灼開,臉色很不自然的說道:「不是要走,你就當我去度長假好了!而且如果不去的話,這裡的男人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讓周婕好意思和誰生孩子呢?她那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了你房間,結果……唉~算了,不提了!」

「那……那你再安排一次好了,我保證不臨陣退縮!」林濤猶猶豫豫的說道。

「行了,你讓周婕丟盡了臉,還想繼續踐踏人家的自尊嗎?看你一副逼良為娼的死樣子我就想抽你!」楊小妹咬牙切齒的看著林濤,整個莊裡敢指著他鼻子大罵的估計也只有她了,見到林濤訕訕的站在那不說話,楊小妹蹙眉說道:「還有,我提醒你,我是出去度假了,不是離開山莊,我們在縣城的一切開銷你要是敢少一粒米我都跟你沒完,聽到沒有?」

「我是真的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林濤看著楊小妹,說道:「不行你去縣城物色幾個人選帶回來不就行了嘛,等周婕懷了孩子再打發他們走,一樣的道理,幹嗎非要去縣城呢?」

「我高興,就是不想看到你這個混蛋了不行啊?」楊小妹氣鼓鼓的瞪著林濤,然後揮揮手說道:「你要是捨不得你那幾個臭錢你直說,大不了我們自己養活自己,不受你的窩囊氣!」

「廢話,你吃的穿的哪樣不是從我這拿去的?我心疼過一次了嗎?」林濤沒好氣的看著楊小妹,想了想又說道:「要多少糧票你直接去找白茹拿,不過……能不去還是別去吧,現在又不是什麼太平年代,你們幾個女人在外面不安全!」

「哈哈~你不會捨不得我吧?」楊小妹抬頭一笑,但眼神中卻閃現出了幾分認真,然後又極快的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廢話了,縣城我是一定要去的,又不是不會來了,真是的,我走了!」

楊小妹大步流星的走了,林濤心裡卻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他總覺得每個人這輩子注定會有個剋星,楊小妹或許不是自己的剋星,但一定是自己的魔星,估計上輩子自己身欠了她不少吧!

接下來林濤沒再繼續溜躂了,而是直接去了男兵營地,現在的營地已經不在那棟綜合性質的賓館裡了,而是擺在了山莊的後面,既可以守護腐屍果的種植地,又能夠妥善的保管和使用裝甲車輛。

林濤緩緩步入營地,門口的兩個衛兵認出是他立刻敬禮問好,林濤回了個禮往軍官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今天沒再看到大批戰士訓練的場面了,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新兵進行基礎訓練,其他的大部分戰士不是在巡邏就是在維護外莊的治安。

辦公室都是結構最簡單的彩鋼瓦鐵皮房子,正午時分天空鮮有幾片雲彩,在大太陽下被曬的熱浪滾滾,林濤走上台階走到第一間辦公室的門口,門是敞開著的,張旭光著膀子頭上頂著一條濕答答的毛巾,正聚精會神的操作著一台電腦,雖然旁邊有颱風扇就對著他吹,但他軍褲上的汗水早就凝結成了鹽漬。

「靠!你們敢陰老子,陳力你個王八蛋就心甘情願給馬克當走狗吧!」張旭一邊罵著一邊憤怒的踹著身邊的牆壁,那牆壁後面就是幾個副隊長的辦公室,從電腦裡不斷傳出的機槍聲來看,估計這幾個傢伙是在聯網打CS!

「你不至於吧?打個遊戲又罵又叫的!」林濤走進張旭的辦公室,毫不客氣的摸起他放在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根把剩下的都塞進了自己口袋。

「這群龜兒子,打不過我就耍詭計,陳力跑出來當誘餌,馬克就陰在角落裡狙我,傻老黑和老齊都是菜鳥,每回一上來就被馬克弄死了,屁用不抵!」張旭氣呼呼的扔下鼠標,習慣性去摸桌邊的香煙,卻發現不見了,他伸頭四處找了找,然後苦笑著對林濤說道:「不是吧大哥?你用得著來順我的香煙嗎?那可是包假煙啊!」

「是麼?假的挺真啊!」林濤挑挑眉頭得意的笑著,真假他怎麼會抽不出來,那些假煙全都在莊外販賣呢,林濤轉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道:「把人都叫過來,開個小會!」

張旭顛顛的跑出去叫人了,沒一會就看幾個正副隊長又扛來幾台電扇,老黑手裡也捧著一箱冰鎮飲料,一進門就嚷嚷道:「莊主,電力局這幫龜兒子也太他媽坑爹了,我們昨天申請了一台空調搬到辦公室來用,結果剛開機沒五分鐘他們就把整個營區的電給拉了,還找上門說我們違規用電,把我們的空調都給沒收了,莊主你給評評理,咱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搞什麼太陽能風力發電,連空調都不能用還要它幹嗎?」

「廢話!電力總共就那麼一點,當然得優先供給外莊的商舖使用了,連我家都沒空調,沒罰你的款就不錯了!」林濤瞪了老黑一眼,張旭也在一旁笑道:「老黑,你他娘的成天就跟只跳蚤一樣動來動去,知不知道什麼叫心靜自然涼?」

「滾蛋,我老黑天生就怕熱,冬天再冷都不怕!」孟黑子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林濤對面,給一人發了一瓶冰水,然後笑嘻嘻的問道:「莊主,今天叫咱們來啥事?有一段時間沒開會了哦!」

「也不是特意過來開會的,正好路過這裡想起點事就來和你們說說!」林濤掏出張旭的香煙挨個扔了一隻,接著說道:「很快就會有一大批難民會過來,大家都知道了吧?怎麼安排消化這些人也是個很頭疼的問題,所以我打算把部隊再擴大一點,在難民中挑選一些精英再組建幾支大隊!」

「嗯!莊主,這件事我們幾個也商量過,你看可不可以把隊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我們老兄弟組成的野戰部隊,新加入的就組成內衛部隊,拱衛山莊的安全!」齊天南嘴裡噴著煙,一旁的周猛有些鬱悶的接過話說道:「兄弟們現在都快成職業保安了,把他們內衛部隊搞出來我們就可以專心訓練了,而且我覺得我們這幾支大隊也能再擴容一下了,大隊下面再細分中隊和小隊最後再到排和班,可以挑難民中的老兵加入我們的隊伍!」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這種做法,不覺得太排外了麼?」林濤笑看著眾人,說道:「山莊是我們這批人親手建立起來的這沒錯,但也要適當把胸懷放寬一點,別總認為我們肯定會比人家高一等,這樣,把隊伍分成野戰和內衛我同意,但編製要全部打亂,有些老兄弟的素質和能力跟不上,就讓他們去內衛部隊當低級軍官,難民中如果有能力的,也可以選擇讓他們到野戰部隊來擔當軍官,不要刻意去分什麼你我,這樣我們才能有凝聚力!」

「這樣也不錯!」張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林哥,有一點我覺得我們一定要堅持,那些難民初來乍道,會不會有居心叵測的人我們都不清楚,所以高級軍官一定要牢牢把持在我們自己人的手中,我認為他們最高只能擔當副中隊長,甚至只能是小隊長,至少得一年之後才能重新考察認命!」

「說到信任的問題,我今天有一件事想要大家共同來探討一下!」林濤直起了身子,對一旁的三大隊副大隊長陳力說道:「去讓人警戒,任何人靠近五十米鳴槍警告!」

眾人的眼神一凝,知道林濤這是有重要的話要說了,陳力急忙跑出去對幾個衛兵下了命令,再回來時就見林濤看著馬克說道:「馬克,雖然你是英國人,但我們相處也差不多快一年了,我們一直都把你當真正的兄弟在看,你自己有什麼感覺也說說看吧,我希望聽到的是真話,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你都可以直接說出來!」

「BOSS……」馬克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濤,但一年來的摸爬滾打已經讓這個老外可以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了,他正色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麼做錯了的地方,才會讓你問我這些話,但如果就事論事的話,我可以說我很喜歡這裡,喜歡周圍這些兄弟,他們從來沒把我當外人看過,給我的感覺就和我以前在部隊裡是一樣的,這裡現在就是我的第二故鄉,兄弟們就是我的親人,我在這裡吃的好穿的好,也娶了四個女人,如果再讓那些活屍消失的話,這裡簡直就是天堂,我也願意為捍衛這裡付出我的生命!」

「馬克,並不是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是我將有個很重要的使命交給你!」林濤吐出一口煙霧,掐滅手中的煙蒂,很嚴肅的對馬克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覺,縣城也好,大學城也罷,還有周邊那些小型聚集地,他們對我們的刺探越來越多,可以說在外莊工作的那些工作人員,一百個中可能就會有一個別人的探子,這些探子有良性的也有惡性的,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而來,我甚至懷疑內莊裡也有內鬼存在……」

「BOSS,你的意思是讓我組建一個反間諜組織?專門對付那些間諜特工進行調查?」馬克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林濤點點頭,說道:「是的!首先我們的腐屍果就很招人眼紅,上一次綁架我夫人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我也不想把我們所有的底牌都赤裸裸的展現在敵人眼皮之下,還有一點需要值得你們注意的是,千萬別小看周圍那些小型聚集地,他們能在亂世中獨自生存下來本身就說明這是一幫亡命徒,他們的人數加起來甚至比縣城的人口還要多,如果我們有什麼弱點被他們掌握到了,我相信……他們會像一群馬蜂一樣毫不留情的一窩蜂咬過來!」

林濤舒展了一下身體靠在沙發上,見眾人都凝眉不語,他接著說道:「據我所知,縣城已經和大學城達成了諸多條件,所以必要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幫著大學城反咬我們一口的,但同時呢,這兩幫人原本就是宿敵,心裡都互相防備著,只會在衝突發生時看誰能幫縣城得到最大的利益,那麼縣城肯定就會幫誰!大學城即將開城,現在我們山莊幾乎已經成了間諜們的樂園,既能刺探我們,又能掌握大學城的消息,簡直把我們這當成了消息中轉站!」

「馬克!」林濤看向沉思的馬克,說道:「你本身就是英國的情報人員,對反間諜的事務比我們都擅長,所以我要你從今天起跳出軍隊,單獨成立一個反間諜部門,只對我一個人負責,而且這個部門不需要多隱蔽,你甚至可以放鞭炮去慶祝部門開張,即使再高調也無所謂,但私下的行事卻一定,一定要隱蔽!」

「我明白了BOSS!」馬克瞭然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就像英國的軍情六處,美國的CIA,所有人都知道它們在哪裡,是做什麼用的,但就是很難滲透進去,同時也給敵人起到一定的震懾,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們,如果敢在咱們的地盤搞間諜活動的話,你們可得好好的掂量掂量,因為我們正有許多人在盯著你們呢!」

「對!就是這個意思!」林濤一拍大腿,笑著說道:「這方面你是專家,把你放在軍隊裡才是屈才了,從今天起你就著手建立一個屬於咱們的CIA,人員和物資任你挑選!」

第五百二十三章 方小姐的店

「這沒問題,我自信能培養出最好的諜報人員來!」馬克微微一笑,接著問道:「不過BOSS,你能給我確定一個核心的嗯……方針嗎?或者說目標!」

「目標就是一切為了保護山莊!」林濤看著馬克,慎重的說道:「我不需要你們去刺探別人什麼絕密信息,但我也不想成為世界上最後一個得到壞消息的人,意思就是讓你們主要把山莊的安全擺在第一位,其它的次之!」

「好的,我明白了!」馬克點點頭,然後笑笑說道:「我倒是有個建議,我們何不把第一個情報站放在縣城呢?那裡才是我們這一片的中心啊!」

「可以,這些都由你去辦,每星期給我一份書面報告就行了!」林濤無所謂的點點頭,然後又和幾人討論了一些敏感話題,不過多是關於如何面對屍潮侵襲的策略,討論完之後,林濤撐著膝蓋站起來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難民來了你們幾個大隊長要抓緊訓練,別忘了白馬市的那個糧庫還等著我們去運呢!」

「那我們過幾天去不就行了麼?沒必要等到難民來了之後吧?」張旭奇怪的問道。

「一下抽調那麼多人走,我怕山莊人手不夠,而且難民眼看就要到了,也不急於一時,到時候正好帶那些難民去磨礪一下!」林濤拍拍張旭的肩膀說道。

「哈哈!兄弟們,我終於要脫離你們這幫大傻蛋啦,今晚柳夢如的濱海樓我請客!」馬克哈哈大笑著跳起來,神采奕奕的問道:「你們覺得我這個部門叫什麼才好?山莊CIA?軍情一處?夠不夠霸氣?」

「其實我們中國自古以來就有個對這類機構最霸氣的統稱!」張旭重重的拍著馬克的肩膀,壞笑著說道:「你完全可是起名叫東廠,你就是新一任的東廠廠公!名字老霸氣了!」

「是麼?可我為什麼覺得你的笑容很奸詐呢?」馬克蹙著眉頭,轉頭問比較正派的齊天南,說道:「老齊,張旭是不是在騙我?」

「張旭倒是沒騙你,東廠的確是我國最早的情報間諜機構,不過……不過廠公都是由太監擔當,木有小雞雞的人!哈哈哈……」齊天南自己笑噴了,馬克開始還沒明白什麼是太監,但木有小雞雞再不懂他就是傻瓜了,就見看他氣呼呼的甩開張旭的手掌,大罵道:「你才是太監呢,我可是有四個老婆,四個!」

「別激動廠公大人,太監也可以娶老婆嘛,木有小雞雞你還有手指嘛……」

一幫人在辦公室裡笑鬧,林濤也笑著出了門,但當他轉過身之後,背上的「婦炎潔」三個大字立刻就讓笑鬧聲變成了詭異的安靜,但僅僅片刻後一陣發瘋般的大笑差點就掀翻了房頂。

林濤是實在沒地方可去,家裡又冷冰冰的一個人沒有,眼看著時間才三點多,他便晃進了嬌嬌新開的服裝公司,準備在這虛度一下午青春,公司就設在步行街上,很寬敞也很顯眼的一個簇新門面,門外還拉著許多祝賀的條幅和鞭炮紙屑,這裡是她二姐曹媚徇私枉法從預訂商戶手中截下來的,但兩個莊主太太雙劍合璧出面,那小老闆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乖乖的又找了一個稍偏的門面去了。

這家服裝店屬於前店後廠的模式,後面設計加工好了就拿到門面裡去買,而方大美女起的店名也延續了她一貫懶散的風格,黑白相間的門上直接就一排簡約的大字——方小姐的店!角落邊才寫著秋水伊人服裝公司!

林濤對嬌嬌這惡俗又霸氣的店名感到相當無奈,不過這丫頭倒是挺會使用自家資源的,玻璃大門兩邊直接貼著兩位大明星的寫真,左邊是白茹,右邊是蔡琳琳,備註上還大言不慚的寫到——本公司國際形象代言人,每位會員可贈送明星親筆簽名照一張!

林濤大步推開店門,立刻感到裡面一股逼人的寒氣,裡面六七個店員小丫頭甚至在肩膀上都披起了坎肩,玻璃門上也凝結起了露珠,看來嬌嬌是明知道電力部門不會來找她收電費的,所以把空調使足了勁在開,而這條街上能開的起空調的店舖,兩隻手都能數過來,所以店裡的客人相當的不少,即使不買東西吹吹空調也是好的。

這次林濤怕自己再被誤會,上來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說是來找他老婆的,可這樣還是被很多異樣的眼光不斷的打量,別人都奇怪號稱「星空下第二花美男」的林莊主怎麼就這幅鬼德行?看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傳言不可信吶!

林濤聽的滿頭黑線,心裡暗暗決定下次絕不穿成這樣出來晃悠了,省的害人害己!他隨手推開店舖角落裡的辦公室大門,門一開,發現裡面居然還是個大套間,充當起小秘書的蔣燕正無精打采的坐在一張辦公桌後胡亂點著鼠標,見林濤進來她欣喜的站起來問好,然後告訴林濤方大老闆就在裡面的辦公室。

林濤打開了裡屋的房門,裝潢豪華的辦公室裡,方大老闆正盤腿坐在一張老闆椅上悠閒的磕著瓜子,雙眼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看著裡面的電影,而且這丫頭在辦公室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紅色的短裙直接擼到腰間,下身的一條小內褲肆無忌憚的露在外面,這讓林濤一眼就看到內褲邊緣上衛生巾的兩隻白色小翅膀!

「老公你來了呀!看我這裡漂亮吧?」嬌嬌歡快的丟下瓜子,赤著雙腳就朝林濤撲了過來,林濤關上門轉手就在她的小翹臀上抽了一記,笑罵道:「你這老闆當的好,你員工在外面忙死忙活,你在這裡悠哉的吃瓜子,想等著倒閉啊?」

「怎麼會呢?店裡生意好著呢,再說請員工來不就是幹活的麼,總不能我自己親自上去賣衣服吧,那還不把你的臉給丟盡了呀!」嬌嬌嘿嘿一笑,依舊使用她慣用的說辭,然後擁著林濤坐上了她的老闆椅,整個人盤縮在他腿上,狹促的問道:「早上在家有沒有用到我們的原味內褲呀?錄像帶刺激吧?哈哈~」

「我有那麼飢渴嗎?」林濤鬱悶的彈了一下嬌嬌的小腦門,然後故意說道:「今晚該你陪我睡了吧?既然你大姨媽來了我就去找媚兒了!」

「我不幹,老公你偏心!」嬌嬌立馬撅起了嘴巴,抱著林濤的脖子撒嬌道:「人家有的是辦法讓你舒服呢,幹嗎要去媚姐那啊,你在她身上打的炮比我們全家加起來都多,她會的招式我都會呢,不許你對她一個人好!」

「哈哈~咱們可是要論持久戰的,在這點上你們誰又能和媚兒比啊?」林濤伸手捏住嬌嬌的臀肉,嬌嬌和羅榕一樣,都屬於敏感體質,往往三鋤頭兩斧子就能讓她交待了,後面再想硬上沒半個小時她都緩不過勁來,全身硬的跟木頭一樣。

「哈呀~那代表人家嫩嘛,我是老公最最嫩的小老婆了!」嬌嬌嗲兮兮的看著林濤,伸手抓住林濤的大手蓋在自己的椒乳上,媚聲道:「老公你揉揉,咪咪嫩不嫩?」

林濤跟自己老婆哪會客氣,直接把手從她的衣領中插進去,握住一團彈性十足的乳,嘿嘿笑道:「寶貝,果然夠嫩,要不幸苦一下?」

嬌嬌自然毫無二話,俏皮的對林濤眨眨眼睛,站起身來靠在了老闆桌上,然後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性感姿勢,扭著嬌軀往下一寸一寸的褪下短裙,等紅色的吊裙落地之後,嬌嬌身著一套火辣的豹紋內衣,拋了個惹火的媚眼給林濤,然後緩緩跪在了他的雙腿間,熟練的褪下他的大褲頭,扶著那根堅硬,扭腰擺臀的吞了下去……

嬌嬌的戰鬥力雖然弱了一點,但口技卻一點也不比曹媚差,聽李薇薇無意中爆料說是找茉莉介紹了一個資深的行業女前輩,親手調教了大半個月才讓嬌嬌的功力大為進步的,每一下都能爽的林濤直翻白眼,嬌嬌的小嘴裡也哼著淫詞浪調,要多賣力就有多賣力。

不過正當嬌嬌舉起林濤的雙腿,把整張臉都埋進去,施展更高層次的電光毒龍鑽時,辦公室的大門卻被人猛的推開了,只見白茹和蔡琳琳帶著家裡一幫女人大包小包的直闖進來,而嬌嬌的奶罩就掛在林濤的脖子上,撅著個豐滿的大屁股不停搖動,嘴裡還發出「滋溜滋溜」的聲音。

屋裡一下擠進來六七個女人,雖說都是自家碗裡的肉,但猝不及防下林濤還是驚了一跳,猛的一起身,嬌嬌立刻發出「嘔」的一聲倒在地上,捂著嗓子眼,眼淚汪汪的看著白茹她們喊道:「大姐你們進來怎麼也不敲門呀?老公差點捅死我了啦!」

「敲門哪能見到這麼精彩的場面啊?也不會知道你們大白天也會發浪啊!」白茹揶揄的一笑,拎著包施施然走到沙發上坐下,看林濤還舉著「槍」呆站在那,白茹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把褲子穿起來?你還想把咱們群P了呀?」

林濤倒是很有些這種衝動,但這裡都是何許人也?各頂個的女中豪傑,非但臉不紅心不跳,反而肆無忌憚的看著林濤的小兄弟,張揚的評頭論足了一番,大有躍躍欲試的架勢。

林濤實在有些尷尬,老臉通紅的在劉蓮蓮的服侍下穿上了褲子,然後伸手抱住膩過來的蔡琳琳,輕輕摸著她即將臨盆的大肚子,問白茹道:「怎麼都過來了?你們不是在接受電視台的採訪麼?」

「那也不能採訪一天吧?」白茹擦擦額頭上的熱汗,對林濤說道:「對了,正好告訴你一個消息,縣城電視台的人告訴我們,昨天聽到的轟轟爆炸聲是大學城那邊在搞人工降雨,爆炸聲是火箭彈發出來的,不過效果好像不好,一滴雨也沒降下來,聽說他們傍晚還要再試,請了縣城的記者去採訪!」

「哦?黃超然總算做了件好事情了!」林濤無所謂的點點頭,說道:「他們這也是在收買人心,為他們即將開城造勢,他們之前可是聲名狼藉的!」

「老公,我覺得你很有必要安撫一下我們的戰士!」白茹蹙著眉頭說道:「我怕大學城一開城和我們搶生意,戰士們會去找他們麻煩,我們本來就和他們敵對情緒很嚴重,萬一打起來,我想在這種時候對誰都沒好處!」

「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下午已經和張旭他們打過招呼了,生意大家做,沒必要用上暴力手段!」林濤淡淡的一笑,而懷裡的蔡琳琳立馬驕傲的說道:「怕什麼呀?我們手裡有腐屍果,這就是我們的王牌,是吧老公?」

「對!」林濤摸著蔡琳琳的大腿,笑瞇瞇的一拍。

「可是……」白茹看著林濤,有些擔憂的說道:「今天電視台的人對我說了,晚上他們將對黃超然進行一場專訪,大學城的接待人員十分自信的對他們說,到時候我們這裡有什麼他們那裡都會有,似乎把腐屍果也囊括在裡面了,老公,我們的種子會不會已經流傳出去了?」

「應該不會!」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蹙著眉說道:「腐屍果種植地看管很嚴格,種子的保管方式只有我和朱德力兩個人知道,每批收割下來的多餘種子我們都會第一時間焚燬,這都是由我們很相信的人去操作的,應該出不了大問題!」

「那就好,我就是怕黃超然再耍什麼陰謀詭計,讓我們防不勝防!」白茹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問道:「我們晚上要在山谷和張旭家的幾個舉辦一場篝火晚會,你要不要來一起玩玩?」

「你們一幫女人我跑去湊什麼熱鬧?」林濤笑著搖搖頭,說道:「晚上答應了媚兒陪她參加一個宴會,再說九點鐘還有一場夜訓,你們玩的開心點吧,這幾天山莊的防衛要好好加強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間諜

招待縣城官員的晚宴就設在溫泉浴場的後花園裡,花園裡有一座奇石假山,通上了綵燈和噴泉,一到夜間倒是顯得美輪美奐,晚宴就圍繞著假山展開,四周佈置了許多酒水飲料,一個樂隊也在現場演奏著音樂,山莊素質最高的服務員都被調來這裡進行服務,而整個流程安排據說都是公關出身的歐陽文鳳帶領她的團隊一手承辦的。

林濤在換上西服的時候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人看了一天笑話了,他惡狠狠的把那間「婦炎潔」廣告衫撕了個稀爛,鬍鬚和髮型都在劉蓮蓮的操持下也煥然一新,挽著成熟迷人的曹媚緩緩步入花園的時候,林大莊主總算找回了一點「星空下第二美男」的自信。

花園裡的人比林濤想像中要多不少,放眼望去上百人也是有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林濤一進場立馬就被人纏住了,不過今天所帶的並不是小家碧玉的白珊小妞,而是落落大方的曹媚曹處長,曹媚深知林濤不喜和這幫人虛與委蛇,便每每主動接過對方的話茬,熟絡的和那些人攀談,到省了林濤不少麻煩事,暗自決定以後每逢這種場合都帶曹媚來。

「林莊主……」歐陽文鳳穿著水藍色的低胸長裙走過來,一對傲人的雙峰讓她看上去如同一隻人形奶牛一般,端著一杯香檳對林濤含笑道:「林莊主果然是人中龍鳳啊,和咱們的大美人曹處長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金童玉女,真是太讓人嫉妒了!」

「歐陽小姐誇獎了!」林濤淡淡的笑笑,他對這種交際花類型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半點興趣,就算她那對奶大到扛不動,林濤至多也就看兩眼而已。

「林莊主,曹處長,小妹敬您二位一杯,中午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歐陽文鳳很識趣的沒有敢拋眼獻媚,曹媚在側,她自然一臉端莊的模樣,還故作斯文的用手掩著酒杯喝掉了杯中的酒。

「文鳳,以後都是自己人,用不著這麼客氣,你也不用一口一個曹處長的叫了,我這小官都是我老公給我當著玩的,以後就叫一聲姐吧!」曹媚十分隨意的看著歐陽文鳳,雖然她肯定比對方小,但她的身份擺在那裡,能讓歐陽文鳳叫她姐還算是給她面子了。

果然,聽曹媚這麼一說,歐陽文鳳立刻驚喜的喊道:「謝謝姐抬愛了,文鳳真是受寵若驚啊,以後妹妹在山莊裡的小生意還請姐姐多加關照才是!」

「你的交際面廣,關照我們才是應該的,你以後要是能為我們拉來投資,姐直接給你返點!」曹媚悠然自得的看著歐陽文鳳,對方自然滿口答應,然後就聽曹媚接著問道:「怎麼樣?大學城下星期就要開城了,是不是要準備轉移陣地了呀?」

「哎呀,姐你就別提了!」歐陽文鳳氣的奶亂抖,一臉晦氣的說道:「大學城裡有個叫嚴妍的女人,帶著一隊騷貨早把縣城的大小門洞都摸熟了,幾個副市長今天穿沒穿內褲她們都曉得,哪還有我什麼事啊,我最多就仗著和幾個小聚集地的老闆熟識一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撈到一口湯喝!」

「我可提醒你一句,翻臉如翻書說的就是黃超然那種人,他手下基本上也都是這種德性,你一個女人掙錢不容易,別把自己小命搭上就不划算了!」曹媚笑著說道。

「姐你可別嚇我啊,那些人不會這麼凶吧?大不了把身子給他們玩玩就是了,也不至於要我的小命吧?」歐陽文鳳小臉一變,很是有些緊張,而曹媚冷笑著說道:「黃超然怎麼起家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真不是嚇唬你,他手裡有一幫人是專門劫掠平民的,劫完還不說,把女人玩死了直接就扒皮吃了,你說他們凶不凶?」

「還吃人吶?」歐陽文鳳的臉直接煞白,因為縣城周圍條件都還算不錯,吃人的事情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聽過了。

林濤笑著說道:「他們那幫人的確很凶殘,吃人幾乎是家常便飯,不過你只要不接觸到他們核心的機密,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是做生意的,又不是間諜!」

「可這種事誰又說的清啊!」歐陽文鳳焦急的說道:「有些男人酒喝多了,抱著你能把偷看他親媽洗澡的事情都給你倒出來,可等酒一醒了立刻就會想辦法封你的口了,這種男人我以前遇的太多了,我倒是不想聽那些什麼破機密,可他們非要說又怎麼辦呢?」

「那你就要自求多福了,和黃超然那些人打交道你真得小心再小心,他們可不像我們這裡,萬一惹上什麼麻煩誰都救不了你!」曹媚無奈的搖搖頭,神情多少帶著一點可惜。

歐陽文鳳咬著紅唇想了半天,一拍手對曹媚說道:「算了,姑奶奶不掙他們那種送命錢了,反正也沒什麼大生意可做,我決定再幹一年半載的,就到這裡來投資一家店舖,再找個你們山莊的男人嫁了,姐,到時你一定要給妹妹牽線搭橋哦!」

「包在我身上!」曹媚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笑著說道:「我們這裡有句俗語,叫當不上內莊工人,也要當上內莊夫人,姐保證讓你做個內莊的富太太!」

「哎呦~那就太謝謝姐了……」歐陽文鳳欣喜萬分,又是好一陣馬屁順手拍了過來,之後,曹媚和她都在園中往來穿梭應酬著客人,林濤懶得去對付,就讓服務員給他專門上了一盤蛋炒飯,就著火腿片坐到花園的小角落裡去吃了。

離開宴會場地四周就比較昏暗了,院牆外面就是一塊網球場,時不時能聽見網球拍揮擊的聲音傳過來,也不算吵鬧,林濤專心致志的對付著盤子裡的蛋炒飯,這份炒飯自然是為莊主特意加了料的,雞蛋都快比米粒還多了,把林濤吃的不斷點頭。

「討厭呀,你真不是個好東西,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甜言蜜語是不是就為了哄我上床……」

突然一陣嬌喘的聲音傳入林濤的耳朵中,正大口扒飯的他愣了愣,順著精心培育出來的小樹林往院角望去,只見一個肥大的身軀正急吼吼的把一個嬌小的女人頂在牆上,光線太暗倒是看不清女人的長相,不過這女人穿著一身亮銀色的晚禮服,一看就晚宴的賓客,而那個大胖子林濤也有點印象,似乎是周邊小聚集地的一個頭領,以前在縣城開會時林濤就見過。

「寶貝,別把話說這麼難聽嘛,咱們這叫感情的昇華,水到渠成的事情,今天難得出來了,還不叫我好好爽爽嗎?」胖子嘿嘿的淫笑,一雙手肆無忌憚的在女人胸上揉動,女人喘息的厲害,見胖子已經把她的長裙掀到腰間來了,她急忙抓住自己黑色的內褲,夾著腿略帶掙扎的說道:「別這樣了,我老公還在外面呢,被他發現可怎麼得了!」

「放心,他現在哪有工夫管你啊,他的魂都快被我小老婆勾飛了,估計這時候正想辦法騙我小老婆上床呢!」胖子得意極了,急吼吼的就拽下了女人肩上的兩條肩帶,露出女人一對被硅膠隱形胸罩束縛住的高峰,胖子一把撕下隱形胸罩,對準上面的紫葡萄又親又舔,而女人也漸漸停止了反抗,摟著胖子的脖子就跟餵奶似的。

「知道你是良家婦女,但你腿也別並這麼攏啊,內褲都脫不下來!」胖子伸著滿是舌苔的豬舌,貪婪的舔著女人的頸脖,雙手插在女人的雙腿間賣力的動作著,女人幾乎是整個嬌軀都掛在了胖子身上,氣喘吁吁的說道:「求求你,別……別這樣好嗎?我只有過我老公一個男人,你這樣讓我好緊張……」

「你瞧瞧你內褲都濕透了,還緊張個屁啊,你老公雖然官職不小,但又怎麼能和我比?我露出一根毛都比他腿粗,你乖乖把腿張開,以後哥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大胖子連哄帶騙,舔的女人脖子上亮晶晶一片,但女方的雙腿卻依舊並的死死的,胖子急的直冒汗,只好伸著豬舌頭又吻住女人的嘴,女人偏過腦袋不讓他得逞,嘴裡不停的哀求道:「哥,我不想對不起我老公,我不想做個壞女人,呀!你……你的手指快拿出去……」

林濤刻意縮了縮身體,他本就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和襯衣,躲在花壇邊根本不容易被人察覺,連手裡吃的差不多的蛋炒飯也很是陰暗的被他收到身後去了,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一出免費的偷情大戲,他很好奇這看似正經的娘們最後究竟會不會被胖子在這打上野炮。

不過林濤臉上的惡趣味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女人的一個動作給弄凝固了,只見一直都嬌弱無力的女人突然伸手摳了一下無名指上的婚戒,藉著昏暗的月光看去,那戒指上竟然還閃著針尖般的寒芒,只在胖子肥膩的脖子上輕輕一扎,胖子的身體立馬就停止了動作,然後翻翻眼睛,如同一座肉山般轟然倒地。

女人迷離的眼睛一下就變得寒冷無比,但她並沒有急於去拉耷拉在腰間的長裙,裸著上身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她快速的蹲下身體,伸手在胖子身上迅速摸索著,很快就在他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個銀色的小巧優盤來,女人蹙了蹙眉頭,似乎不甚滿意,站起身來後貼著院牆輕咳了一聲。

很快,一個白色的倩影躍上了院牆,又如同貓兒一般悄然落地,林濤定睛看去,發現這是一個穿著白色網球裝的女人,手裡還拎著一隻綠色的網球拍,十有八九剛剛是偽裝成打球的客人,沒想到一眨眼竟然就翻到了這裡來。

「只搜到一個優盤,沒搜到文件!」半裸的女人蹲在地上手裡舉著優盤,蹙眉說道:「要是拿走的話這死胖子肯定會發現,怎麼辦?」

「藥效能持續半小時,你盡量拖住他,我去山莊裡找電腦下載!」穿著網球裝的女人順手接過優盤,看了一眼後低聲說道:「今晚先別給這胖子得逞,否則你就對他失去了吸引力!」

「我明白!」女人點點頭,叮囑了一句:「你快去快回,那個莊主也在這裡,如果被發現了我們跑都跑不掉!」

說完,穿網球裝的女人拎起球拍就要走,但一道戲謔的聲音毫無徵兆的響起,讓這兩個小女人渾身都是狠狠一顫。

「兩位!我們山莊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你們這種搞法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林濤踱著步子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冷冷的看著兩個驚慌的女人,伸出手說道:「把手裡的東西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做夢!」沒想到白衣女人十分乾脆,揚手就把網球拍狠狠的砸了過來,腳下一蹬踩住牆面就想借力翻出去,但她砸出去的球拍卻被林濤一腳踢中,竟然用比剛剛還快的速度又倒飛了回去,「咚」一下砸在白衣女人腰間,女人慘叫一聲直接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反而把半裸的女人給壓在了身下。

半裸的女人似乎就是普通人而已,被同伴砸了一下差點沒爬起來,她見林濤一步步走上來,這女人居然撐在地上哀求道:「林莊主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是……是這個胖子總打我的壞主意,所以我們才想教訓他一下的,我……我老公也是你們請來的客人!」

「別跟他廢話,這個異端!」白衣女人伸手在大腿間一摸,居然摸出了一把袖珍的黑色手槍來,二話不說就想開槍,但還沒等她瞄準,剛剛還身在七八米外的林濤竟然眨眼間就到了她的面前,女人只聽到「卡拉」一聲脆響,拿槍的手腕也跟著一陣劇痛,袖珍手槍飛出去老遠,砸在牆壁上摔成了一堆零件。

第五百二十五章 墮落?

「嗯哼……」

白衣女人咬住唇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她知道自己的手腕斷了,被林濤毫不留情的一腳踢斷,她本還想反抗,卻見林濤並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反而笑著說道:「原來是聖光教的小妞,聖堂的還是裁判所的?不過我勸你們下次還是不要來我這裡了,因為我已經針對你們成立了一個反間諜組織,對你們這種人是殺一儆百!」

「聖光教的教眾千千萬,你殺的完嗎你?」白衣女人很硬氣,惡狠狠的瞪著林濤。

「把東西交給我,我讓你們走!」林濤再次伸出手來,然後淡淡的說道:「雖然我不殺女人,但我手下可就不一定了!」

「你做夢去吧,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教會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女人十分倔強的喊著,死死握住手裡的優盤不放鬆。

「那就對不起了,我只能叫人來處理你們了!」林濤直起身體也懶得和她們廢話,剛想掏出手機叫人來,卻突兀的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

「別為難她們了,那東西你要了也沒用……」

聲音就在林濤背後十來米的地方傳來,這讓林濤嚇了一跳,居然被人摸到這麼近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來人只要輕輕抬手給他一槍,他的小命立刻就會被終結,不過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林濤全身反而放鬆了下來,轉身苦笑著說道:「蘇蘇,都來了我這裡為什麼也不和我見個面呢?」

「為什麼要和你見面?難道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麼?」蘇玥緩緩從黑暗中步出,她穿著一身黑皮的緊身戰鬥服,絕美的身段被勾勒無比曼妙,一頭齊耳的短髮也英姿颯爽,她淡淡的看了林濤一眼,低頭對地上的兩個女人冷冷的說:「你們都是廢物嗎?他就坐在你們十幾米遠的地方吃飯你們都看不見,還不給我滾!」

兩個女人默不吭聲的低頭跑了,但蘇玥的語氣卻讓林濤蹙了蹙眉頭,記憶中的她從不這樣和手下說話,雖然一直都很冷,卻始終保持著對別人的尊重,林濤有些關切的說道:「蘇蘇,我們坐下好好聊聊好不好?我不祈求你能原諒我,但你起碼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林濤……」蘇玥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濤,冷淡的說道:「我不想再和你浪費什麼口水,你的種種表現早就讓我失望透頂,你看看你現在還像什麼?就像一頭發情的公豬成天徘徊在那些女人身邊,你早就墮落了,不用拉修爾施展手段你自己就墮落了,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已經鎖定了你,你居然都沒有察覺,你還有什麼臉來和我解釋?」

「我……」林濤愣了愣,然後歎了一口氣,低下頭悵然的說道:「我有沒有墮落我自己清楚,白茹她們是我的女人同時也是我的家人,我們在一起做我們認為快樂的事這並沒有什麼不對!你說我警惕性降低了我也承認,因為得到一部分必然會失去一部分,這一年來我逐漸睡的很踏實,再也不會在午夜莫名其妙的驚醒,我失去了警惕性卻得到了家庭的溫暖,難道這還不夠麼?」

「你認為夠就夠吧!」蘇玥輕吸了一口氣,看著林濤說道:「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選擇,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今天開始,我是宗教裁判所的副裁判長,而你還是你的異端分子,我們注定會成為生死敵人!」

林濤渾身猛的一震,這是蘇玥第一次開口說他是異端,他幾乎是難以置信的問道:「蘇蘇,你……你為什麼要加入裁判所?那是什麼地方你不是不知道!」

「有什麼區別嗎?」蘇玥淡淡的聳聳肩,說道:「都是教會的一部分,都是為我主服務的,我從沒認為裁判所會有什麼不好,只是他們的手段更為極端而已,我現在也相信,只有用最極端的方式才能改變這個腐爛的世界!」

「蘇蘇……到底為什麼?」林濤痛苦的看著蘇玥,艱澀的說道:「是不是就為了小雅的事情?可那也是你姐姐啊?我們在一起真的就那麼讓你痛恨嗎?」

蘇玥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掙扎,但很快就冷聲說道:「我為什麼不會痛恨?難道就因為她是我的姐姐,我就該寬容你們這對狗男女的毫無原則嗎?」

「可你並不瞭解我和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陰差陽錯的在一起,她也意外的懷了我的孩子,難道我還能拋下她不管嗎?」林濤深深的凝視著蘇玥,而蘇玥原本堅毅的目光也變的有些躲閃起來,接著她又突然間煩躁的揮揮手說道:「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和我親姐姐上了床這是不爭的事實!好了,你繼續做你的林莊主吧,我也不希望你的黑名單重新出現在我們的通緝令上,否則下次我一定不會手軟!」

「你還愛不愛我……」林濤大聲叫住了轉身就走的蘇玥,蘇玥削瘦的身體輕輕顫了顫,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的愛早就死了!」

蘇蘇的身形重新被黑暗所吞噬,彷彿從來就未曾來過這裡一樣,而林濤的心卻跟掉進了油鍋裡一般,痛苦的受著煎熬,他不相信蘇玥不愛自己,否則她就不會和自己說這麼多話,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愛著又恨著,還有什麼是比這種感覺更讓人難過嗎?

……

冰冷的雨水夾雜著泥沙擊打在擋風玻璃上,不停搖擺的雨刮器把它們掃出去又落回來,似乎綿綿不絕在做著可笑的無用功一般,讓人的視線跟著一閃一閃。

雨水偏執的擊打著車體,發出「啪啦啪啦」的敲擊聲,很多人喜歡在寂靜的夜裡聽著雨聲,他們認為這是一種享受,一種由大自然彈頌的高雅曲調,林濤坐在駕駛位上,雙手扶著方向盤,手指間已經燃燒了一半的香煙還粘著一截長長的白色煙灰,他靠在椅背上一動也不動,目光呆滯的望著在雨幕中射出老遠的車頭燈,磅礡的大雨被打上燈光似乎格外的好看。

「咚咚咚……」

停在曠野中的汽車,車窗玻璃突然被人敲響,也驚醒了煙蒂快燒到手指的林濤,林濤轉頭看去,只見一位白衣麗人正撐著一把紅傘站在風雨中,白色的風衣被肆虐的狂風吹拂的緊貼在她身上,完美的勾畫出她高聳的峰巒、纖細的腰肢和豐腴的翹臀,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她的肌膚上讓她更顯動人。

林濤愣了一剎那,似乎是才想起來自己到這來是為了約會的,他探身過去打開車門,門外的麗人急忙收傘鑽了進來,撲面帶進來一股刺骨的寒風。

「咚~」

車門被關上了,隔絕了寒風也隔絕了嘈雜的雨聲,渾身濕透的麗人瑟瑟發抖,雙唇略顯蒼白,她似乎有些不滿的瞪了林濤一眼,轉手脫去身上的白色風衣扔向車後,理了理穿在裡面低領的黑色線衫,然後對著車裡的暖氣搓搓雙手,有些驚訝的問道:「怎麼一下子就變深沉起來了?有美女陪你車震你還不開心嗎?」

林濤沒說話,有些費神的捏捏眉心,接著拿起放在儀表盤上的香煙點了一支,吐著青煙問道:「玉蝶……你說你和我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麼?愛情?激情?或者還有什麼?」

「你受什麼刺激了吧?」羅玉蝶微蹙了一下眉頭,彎腰脫去了腳上一雙黑色的長靴,露出兩隻套著黑絲襪的玉足來,她盤腿坐在位子上,也伸手拿過一支香煙點上,吐著煙霧說道:「這是你要先和我聊天啊,待會別說你不喜歡和滿嘴煙味的女人做愛!」

林濤轉頭凝視著羅玉蝶,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是榕榕的堂姐,我問你,你對你們姐妹倆一起成為我的女人就沒有什麼意見?」

「你別亂說,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我可是自由的!」羅玉蝶微微一笑,靠在門上盡量的舒展身體,把一對玉足也架在了林濤的腿上,然後歪著腦袋說道:「我和你在一起呢,坦白的說,我曾經以為是喜歡你,愛你,但我現在卻發現,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能得到安慰,我很寂寞,卻又不甘心讓那些低級的男人玷污我,所以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你能力強,呃……不是指那方面,人也夠帥,我想找人安慰不選你選誰呢?」

「那是不是換個人也行?」林濤有些怪異的問道。

「放你的豬屁!」羅玉蝶氣惱的踹了林濤一腳,罵道:「我又不是花癡,總要有點感情基礎才行吧?呵呵~人生得意須盡歡,人一輩子也就這麼幾十年,而且女人的黃金年齡也就短短十來年,我要是再不放縱一下自己,等我四十歲了,求你跟我好你也不會搭理我的!」

「那你覺得,如果有可能,你和榕榕一起嫁給我,你心裡會不會覺得有什麼障礙?」林濤正了正身體,看著慵懶的羅玉蝶。

羅玉蝶嘴角翹起了一絲好看的弧度,睿智的問道:「你今天該不會是碰上蘇玥了吧?哼~你少在這拿我和榕榕做比較,我們姐妹和她們姐妹可不同,她們姐妹倆都屬於性格孤僻型的,什麼事都愛鑽牛角尖,據說從小關係就不好,但我和榕榕卻不一樣,我們從小關係一直就很好,我要是嫁給你她絕對會舉雙手贊成,而蘇玥她們姐妹呢,說白了,孤僻的人本身就很難有容人之量,一貫偏激,從我和你上床,她把我往死裡整你就應該能看出來,蘇玥是個很護食的女人,你把她親姐姐的肚子都搞大了,她的怒火沒處發洩,不發瘋才怪呢!」

「蘇蘇應該沒你說的這麼小心眼吧?」林濤微微蹙起眉頭。

「得了吧!哪個女人不小心眼?這世上就沒不小心眼的女人!」羅玉蝶譏諷的一笑,卻聽林濤問道:「蘇蘇是不是加入你們裁判所了?當了副裁判長?」

「什麼?她答應了嗎?」羅玉蝶的臉色一變,凝眉說道:「我倒是聽說大裁判長親自找蘇玥談了這事,因為裁判所的好手消耗的太大,所以他們不得不從聖堂裡抽調人手,但是安東尼卻極力反對讓蘇玥加入,我以為會不了了之了,沒想到她還是答應了麼,是蘇玥親口告訴你的?」

「差不多吧!」林濤煩躁的用雙手搓著臉,而羅玉蝶抱起胳膊淡淡的說道:「我以為我升了一級,就距離抗衡她更近了一步,沒想到她還是走到了我前面,又成了我的頂頭上司,真是天大的笑話!」

「真有必要爭個你死我活嗎?」林濤轉頭看著羅玉蝶,但羅玉蝶直接收回腳,直視著他說道:「這不管你的事,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人恩怨,你別期望可以化解,而且我也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我現在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她也一定會毫不留情除掉我!」

「唉……」林濤轉過頭無力的把腦門搭在方向盤上,呆呆的望著儀表盤上的數字出神,而羅玉蝶也久久沒有說話,一連抽了林濤好幾支煙,等她掐滅第三支煙頭時,羅玉蝶才轉過臉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好像是來做愛的吧?」

「你還想做嗎?」林濤沒抬頭,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軟綿綿的說道。

「我為什麼不想做?」羅玉蝶咬了咬嘴唇,氣惱的說道:「難不成我就這樣和你一直坐下去嗎?為了一個我最恨的女人在這裡唉聲歎氣?林濤!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你和蘇玥的一切都你是一手造成的,你敢做就要敢當,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我沒後悔過,也不會後悔,後悔就代表著我要放棄小雅!」林濤直起身體緩緩搖了搖頭,然後認真的說道:「我是捨不得,蘇玥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你叫我怎麼能放得下她?」

「你很可恥你知不知道?」羅玉蝶冷眼看著林濤,恨聲說道:「成天吃著碗裡的還要望著鍋裡的,你身邊哪個女人比她蘇玥差了?連我都能為了你一個電話就不知廉恥的送上門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蘇玥就那麼寶貝嗎?是不是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連她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你別誤解我的意思好不好?我只是……」

「你不用解釋,得隴望蜀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羅玉蝶毫不客氣的打斷林濤的話,然後「呼」的一聲放倒椅背,平躺在座位上,冷冷的說道:「我賤就賤到底吧,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做還是不做,不做就當大家做了場春夢,以後一刀兩斷!」

林濤無言的望著玉體橫陳的羅玉蝶,可現在他真的一點心思也沒有,滿腦子全是蘇玥最後對他所說的那句話,但是羅玉蝶今天本身就是自己約出來的,如果為了蘇玥不對她做點什麼的話,羅玉蝶肯定怒氣難消,儘管他也看的出來羅玉蝶也並不想做,完全就是為了那一口氣!

「林濤你個王八蛋!」羅玉蝶見林濤遲疑著不肯動作,她紅著眼眶坐起來怒罵了一句,轉身就去拉車門,連鞋和外套也不穿就想下車,不過車門只推開了一條縫隙就被林濤伸手關上了,林濤直接從駕駛位上爬過來,拽著羅玉蝶的褲腰把她給扔回了椅背上,雙手一分她的大腿狠狠的壓了上去。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可能的威脅

「我感覺我都快死掉了!」

雲收雨歇,車窗外的大雨也淅淅瀝瀝有了變小的徵兆,羅玉蝶就躺在後排的長椅上枕著林濤的大腿,她抬起手臂擦了擦唇角的液體,慵懶的翻了個身嗲嗲的望著頭上的林濤,林濤手裡夾著香煙,吐出一道長長的煙霧,左手肆意的在羅玉蝶平坦的小腹上撫摸遊走,觸手一片光滑細膩,然後笑著說道:「是麼?不是你喊著讓我弄死你的嗎?」

「討厭!不許笑話人家,我被你弄的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麼!」羅玉蝶撅著嘴嗔怪的打了林濤一下,兩隻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林濤,見林濤下巴上凝聚的一滴汗珠快落下來,她情不自禁的伸出香舌舔掉,輕聲呢喃道:「就喜歡看你在我身上流汗的樣子,我……讓你滿意麼?」

「還行吧,就是我們兩之間有層『隔膜』,讓我有點不爽!」林濤無所謂的笑笑,但羅玉蝶卻一臉歉疚的抱著他說道:「對不起嘛!你也知道我現在身不由己,不然我也可以給你生個孩子的,下次嘍,下次你想怎麼樣都順著你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哦!」林濤俯下身來調侃的看著羅玉蝶,羅玉蝶轉頭張嘴就在小林濤上輕咬了一口,嬌嗔的罵道:「壞蛋!就知道欺負人家,上次被你弄的疼了三四天,真不知道你哪來這麼多壞主意!」

「不是你說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嘛!如果到老了這些招式你都沒試過,那你豈不是白活一場嗎?」林濤滿臉的壞笑,而羅玉蝶的情緒卻一下低落下來,抱著林濤把臉埋在他的小腹上,喃喃的說道:「可是這份得意我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我現在感覺我就跟在走鋼絲一樣,腳下的鋼絲隨時都有可能繃斷,人生的最後能和你在一起,我至少就不會有太大的缺憾了!」

「會有辦法的!」林濤拍拍羅玉蝶光潔的美背,長長的舒著氣說道:「我不會眼睜睜看著裁判所傷害你,不行就和他們做交易,武器、物資或者人參果種子,總有一樣是他們感興趣的!」

「為了我,你情願把種子都交出來嗎?」羅玉蝶轉過頭,水汪汪的眼睛裡閃動著感動的霧氣。

「為什麼不?我不覺得種子會比你重要!」林濤淡淡的笑著,然後拍著羅玉蝶的屁股說道:「好了,起來吧,時間不早了,你再趴在我小兄弟上面,它又要對你不客氣了!」

「你真和牛一樣,難怪娶那麼多老婆!」羅玉蝶見「小林濤」已經有抬頭的趨勢,她被嚇了一跳,急忙爬起來,彎腰撿起地上的奶罩一邊扣著一邊對林濤說道:「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東部一個大聚集地突然破城的消息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答應至少接收兩萬難民!」林濤伸手幫羅玉蝶扣上搭扣,雙手卻又情不自禁的從後面握住了她的雙峰,拇指輕輕捻動上面的兩顆櫻桃,那裡似乎是羅玉蝶的致命弱點,稍被挑逗她的嬌軀立刻就是一顫,軟軟的倒在了林濤身上,反手勾住林濤的後頸,嬌喘著說道:「別弄了,就帶了一個套套,嗯哼……好妹夫,人家和你說正經事呢!」

「你這稱呼真是亂七八糟的!」林濤哭笑不得的幫她把胸前兩團白肉又塞回奶罩之中,羅玉蝶嗲嗲的回頭親了他一口,略帶羞澀的說道:「就是……就是一想到你是我妹夫人家就有點興奮嘛,不過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偷人,就偷了自己的妹夫,我們以後……會不會下地獄啊?」

「天堂地獄又有什麼區別,關鍵還是看你自己的本心!」林濤無所謂的笑笑,然後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看著羅玉蝶穿著情趣內褲,羅玉蝶有些受不了他灼熱的眼神,緊繃著雪白的大屁股,嬌嗔的拍了他一下,撒嬌道:「別看了啦,臉都被你看紅了,和你說個正經事,很重要的!」

「說吧!」林濤雙頭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的說道。

「你知道那個大聚集地是怎麼被活屍攻破的嗎?」羅玉蝶套上黑色的低領線衫,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又塞進林濤嘴裡,然後抱著林濤的膝蓋說道:「據說襲擊他們的屍潮並不算很大,大約一兩百萬的樣子,這種規模的屍潮對擁有五十多萬人口的大聚集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們依舊像往常一樣站在城牆上據守城市,可誰都沒想到,那些活屍就好像突然有了智慧一樣,並不是一窩蜂的湧向城牆,而是集中攻擊幾個點,而且最可怕是什麼你知道麼?那些活屍居然會搭人梯,用很快的速度一個踩一個就上了城頭,那座城連三個小時都沒守到就破了城……」

「怎麼會這樣?」林濤驚愕的看著羅玉蝶,難以置信的問道:「會不會是那種變異的屍兵?」

「不會的,屍兵我知道,雖然厲害卻不可能聚起那麼大的規模!」羅玉蝶很確定的搖了搖頭,蹙起柳眉說道:「那邊傳來的視頻我也看了,雖然拍的很混亂,但是不是屍兵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而且根據教會經驗最豐富的生物學家判斷,襲擊他們的活屍可能是發生了二次變異,不但變的更加聰明,速度和攻擊性也跟著漲幅了一大截,比起那些屍兵可能也不遑多讓!」

「如果是這樣可就真麻煩了!」林濤的眉頭深深的蹙著,活屍變聰明這是誰也不希望看到的,如果以後的活屍都變成這樣的話,無疑會進一步壓縮人類的生存空間,甚至徹底滅亡人類也不是不可能,林濤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聖光教對這件事有什麼應對?」

「安東尼已經下令讓人改造城牆,準備把城牆改成對外傾斜的樣式,再增加一些額外的防護措施,不過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聖堂已經開會研究了好幾天了,多數人還是認為盡量把屍潮殲滅在遠處才是最保險的,再依靠城牆去堅守已經很危險了!」羅玉蝶的面色也很凝重,接著說道:「你們最好也早做準備,縣城政府辦事的速度也不會多快,等你們得到通知可能都下個月了!」

「我們並不靠城牆防守,那麼龐大的屍潮我們想守也守不住!」林濤輕輕搖了搖頭,思慮了好半天才說道:「其實那些活屍也不一定是二次變異,我不知道你們裁判所對屍皇瞭解多少,但我以前接觸過,屍皇身邊所聚集的活屍基本上都擁有智慧,只是或高或低罷了,就怕攻擊那座城的屍潮是屍皇帶領的就麻煩了!」

「你是說活屍中真正的王者,那種和人類一樣聰明的屍皇?」羅玉蝶的小臉有些僵硬,驚訝的問道:「可是至今我們並沒有得到過有關於屍皇的消息啊,最厲害的也不過是一些高等級的屍魔,再說如果真是屍皇出現了,怎麼可能只有一兩百萬隻活屍追隨呢?」

「如果這是一隻剛剛晉級的屍皇呢?」林濤看著羅玉蝶,說道:「連歐洲都有屍皇出現,我們國家十幾億人口又怎麼可能不出現一隻?屍皇往往都是最先接觸感染源的一批活屍進化而成的,所以它身邊聚集的都是一些高等級的活屍,指揮普通活屍有秩序的捕獵再簡單不過了!」

「如果真是屍皇,我們把它殲滅的可能性有多大?」羅玉蝶嗓音乾澀的問道。

「不知道!」林濤搖搖頭,喪氣的說道:「我在俄羅斯遇上過一隻屍皇,它的思維能力幾乎和人類一模一樣,而且十分的陰險狡詐,那次它也並沒有帶領多少活屍,只派了幾隻屍魔給我們設了一個陷阱,就讓我們全軍覆沒,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而已,等於說我實際上並沒有和它直接交手,我們就敗了,所以屍皇有多大的力量我一點也不清楚!」

「怪不得大裁判長鄭而重之的對我說,一定不要在沒把握的情況下對付你,說惹了你比捅了馬蜂窩還麻煩!我可是知道,除了你似乎沒有人能在見到屍皇之後還能活下來的!」羅玉蝶很開心的笑了,然後調侃的說道:「不過你放心好啦,我這輩子只會在床上對付你,讓你心甘情願的死在我身上!」

「要不我就再死一次?」林濤邪惡的笑了,摟著羅玉蝶的脖子就把她拉進了懷中,右手往她雙腿中一探,泥濘濕滑的地方手指稍一用力便陷了半截進去,還一吸一吸的如同嬰兒無牙的小嘴在輕輕吸允一般,未經生育的她,那裡也十分的嬌嫩緊窄,但羅玉蝶嬌柔的身子早就不堪鞭撻,深吸了一口涼氣後,她無力的推著林濤作怪的大手,嘴裡哼哼道:「不要了老公,你就不心疼人家麼?」

「就你這戰鬥力還怎麼弄死我?」林濤哈哈一笑,鬆開懷中的羅玉蝶,羅玉蝶甜絲絲的吻了他一下,乖巧的拾起地上的衣服跪在地上服侍林濤穿衣,待林濤穿戴整齊之後,她一邊套著自己的長褲和短靴,一邊轉頭說道:

「對了,還要和你說件事,黃超然代表黑暗聯盟的人想和教派合作,但安東尼和大裁判長的分歧很大,安東尼主張以和為貴,但大裁判長卻不同意,想藉機把他們連根拔起,現在我已經升為裁判所的白衣執事,裁判所在這一片的人都由我掌管,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刺探大學城一切有用的情報,但他們對城市的掌控力度太大,我要是把情報點直接設在大學城就太容易暴露了,所以我想設在你那,到時候你可別為難人家哦!」

「只要你們別來刺探我就行了,不過房租我還是要收的,而且肯定不便宜,你可要考慮好才行!」林濤笑著眨眨眼,而羅玉蝶也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又不是花我自己的錢,我可不會心疼,再說一個好的情報員培養出來很不容易,情報點設在你們那裡對情報人員的生命也有保障,所以這筆帳誰都能算的過來!」

「呵~賺聖光教的錢我可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林濤摟住羅玉蝶,兩人又親暱的溫存了一小會,之後羅玉蝶直起身打開隨身攜帶的拎包,掏出一個小巧的對講機叫人來接她,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開到商務車邊上的時候,羅玉蝶拉開車門撐開雨傘,走下去回頭看著林濤說道:「其實我認為你今晚應該感謝我才對,你是在發洩還是在做愛,我還是分的很清楚的,不過我情願做你的發洩工具,想安慰你一次可不容易!」

羅玉蝶說完便轉身走了,給林濤留下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但靠在座位上的林濤表情卻有些訕訕,他知道自己今晚一直都不是很投入,一次次走神都是被羅玉蝶給主動拉了回來,而且為了拋開那些繁雜的念頭,他撞在羅玉蝶身上的動作格外的用力,這讓羅玉蝶白皙的肌膚上也出現了好幾塊青紫,差點就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但羅玉蝶卻至始至終都咬著牙默默忍受,心甘情願的為情郎排解憂愁!

羅玉蝶走後,空蕩蕩的車廂裡就只剩下林濤一個人,他點了一根煙呆坐了好一會才爬到前排的駕駛座上打著汽車,也許是羅玉蝶的另類開導方法真起了作用,林濤覺得煩悶減輕了不少,本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緩緩把車開回山莊。

大學城不知道打了多少顆人工降雨的導彈上了天,讓晚上這場雨一直持續了很久,甚至在氣溫驟降的情況下還下起了顆粒狀的小冰雹,打在汽車上就如同刮起了黃沙一般「叮叮」作響。

商務車駛進山莊的時候,除了穿著雨衣在巡邏的戰士們之外,街面上基本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不過大街小巷裡卻多了無數的瓶瓶罐罐和各色的水桶,放在屋簷下盛接著難得一見的甘露。

林濤把車開回軍營的停車場,把鑰匙扔給門崗的守衛,守衛接過鑰匙看都沒看林濤,打開辦公桌抽屜隨手把鑰匙扔了進去,這才抬頭給了林濤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第五百二十七章 潘多拉魔盒

林濤也沒拿傘,任憑鹽粒般的冰雹打在身上,舒爽的感受這殊為難得的冰冷與潮濕氣,不過當他走進內莊的時候,一把小花傘卻擋在了他的頭頂,就聽一個女人在他身後責備的說道:「怎麼也不打傘呀?凍病了怎麼辦?」

林濤回過頭看著郭萬珍,接過她手中的花傘笑著說道:「沒關係的,這點溫度我還不在乎,對了,這都快一點了,你怎麼還不回去睡覺?」

「今天莊裡大盤點,我們幾個會計一直忙到現在!」郭萬珍輕輕的笑笑,她本還想和林濤保持適當的距離,但冰粒卻不斷落在她的脖頸之中,她吃不住冷,只好縮頭靠在林濤身旁,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挽住了林濤的手臂。

林濤撐著傘和郭萬珍並肩往回走,郭萬珍自從到了山莊之後,各方面的條件都大幅度的上漲,自然恢復了一點以往的氣色,菜綠色的臉頰也飽滿緊致起來,酥胸也挺翹了不少,看上去少了幾分中年婦女的模樣,多了幾分俏婦人的韻味。

「今天我去軍營問了一下詩詩的狀況,雖然沒看到丫頭,不過聽說基本上已經適應了營裡的生活,表現的也很不錯,你不用太擔心的!」林濤看了一眼身旁的郭萬珍,有時想想,自己和她居然有了這麼大一個女兒,林濤開心的同時心情其實也相當的複雜。

「嗯!」郭萬珍點點頭,把搭在額前的長髮順到耳後,微笑著說道:「其實我很感激羅榕,雖然我從沒想過讓詩詩當兵,但有人能約束她無法無天的性子,我真的很欣慰,不然她仗著你是她父親,驕橫慣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詩詩還是很懂事的,也很聰明,不知道你看沒看過她在遊戲室裡賭錢,那架勢連我都佩服!」林濤的眼裡閃現著溫柔的目光,接著問道:「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吧?」

「很好啊!」郭萬珍笑著回答道,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衣和一件單薄的黑色外套,因為寒冷她情不自禁的抱緊了林濤的手臂,然後輕聲說道:「這裡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一萬倍,同事們也很不錯,就是她們對我太客氣了,領導還專門給我安排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沒關係的,畢竟你是剛來,等大家都知道你的性子隨和了,他們就會把你當真正的朋友一樣看待了!」林濤無所謂的笑笑,感覺到郭萬珍的身體被凍的瑟瑟發抖,他很自然的抽出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郭萬珍並沒有掙扎,只是把腦袋垂的更低了,耳根也有些發紅。

郭萬珍並不和林濤住在一塊,茉莉替她找了一間新蓋的小二樓居住,雖然裡面還住了幾個人,卻都是未婚的單身女孩,也不是那種嘰嘰喳喳吵鬧的類型,這樣一來郭萬珍也算有幾個說話的同伴,不至於一回家就冷冷清清。

林濤撐著傘把郭萬珍送到小樓門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樓裡的姑娘們看見他來了,幾個房間裡的燈光立刻熄滅,連電視聲音也飛快的消失不見,郭萬珍轉身推開未裝門鎖的大門,跨進去伸手打開客廳的吊燈,然後回身扶著門框對林濤說道:「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林濤本想直接回去的,但想想至今還沒進過郭萬珍的家門,似乎也太不關心人家了,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走了進去,在郭萬珍的帶領下,進了一樓左邊的一間房間。

郭萬珍的房間擺設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套寫字檯和衣櫃就是所有,林濤把傘放在寫字檯上,伸手拿起上面的一個金屬相框,裡面的彩色照片是一家三口,照片裡被林詩詩親熱挽住的男人也並非郭萬珍的前夫,而是林濤。

這張照片是在林詩詩強烈要求下才拍的,就在別墅的陽台上,林濤和郭萬珍一左一右夾著笑容燦爛的林詩詩,郭萬珍的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的也十分真摯,看不到一點勉強,林濤的手臂也很自然的摟著她們母女倆,宛如真正的一家人。

「沒怪我一直霸佔著詩詩,讓她和我們住吧?」林濤放下相框,回頭看著郭萬珍,郭萬珍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站在林濤面前略帶侷促的說道:「怎麼會呢?詩詩的幾位小媽都是很出色的女性,能教會她很多東西,要是和我這個小老太婆住在一起,我又能教她什麼呢?」

「呵呵~阿珍,我知道你想女兒,這次等詩詩從軍營裡回來,你就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一家人何苦非要分開呢!」林濤靠在寫字檯上,溫柔的看著郭萬珍,郭萬珍始終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搖搖頭輕聲說道:「不用的,她白天不是一有空就來陪我嘛,我真的挺好的,你不用為我操心!」

「可……」林濤剛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其實他心裡明白郭萬珍從始至終都是愛著自己的,正所謂愛的有多深恨的就有多深,要是她早就不在乎自己了,當時又見到自己時就不會那樣失控的大發雷霆,而且她自己也說了,當初的她已經做好準備等林濤成年,心甘情願的為他生下孩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這是一種病態的畸形戀情,是從逆來順受中漸漸衍生出來的變態愛戀,但愛就是愛,任何一個女人都忘不了奪去自己第一次的男人,郭萬珍也同樣放不下。

林濤放下手中的水杯,輕輕拉住了郭萬珍的手緩緩磨挲著,郭萬珍人到中年,手卻還是那樣細滑,但郭萬珍猛的被林濤握住小手,全身都狠狠抖了一下,雙頰燒的通紅通紅,連呼吸都屏住了,她根本不敢看向林濤,曾經的記憶也不敢讓她抽出小手,臉上的慌亂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曾經的林濤傷的郭萬珍很深很深,而融合了他記憶的新林濤自然而然就對她產生了愧疚,一個人的性格最主要就是來自他的記憶和感受,即使現在的林濤像個觀眾一樣去「翻閱」曾經的記憶,但時間一久卻也難民感同身受,被之前的林濤給影響到。

柔和的燈光下讓郭萬珍暈紅的俏臉更顯迷人,無助的眼神也讓人無比愛憐,雖然林濤無意和她再次發生什麼關係,卻還是忍不住輕輕把她拉進懷裡,摟住了她的蠻腰。

郭萬珍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腦海中,對以往和林濤單獨相處的記憶也如同潮水般湧現出來,她永遠也忘不掉林濤用那種命令的口氣讓她把自己脫光,雖然她一度都覺得十分屈辱,當真正等林濤肆無忌憚的欣賞她美麗的嬌軀時,郭萬珍知道,她還是很動情的,也為自己的身體可以取悅林濤而深深感到自豪……

「鈴鈴……」

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傳來,這把一直都睡不踏實的郭萬珍嚇了一跳,急忙光著身子爬下床去,從林濤的褲子口袋裡翻出手機來,遞給滿臉睏倦的林濤,還不放心的叮囑道:「千萬別說和我在一起呀……」

林濤蹙著眉頭接過電話,有些納悶今晚陪他睡覺的嬌嬌怎麼會打電話過來,按理說自己不回去她們一般都不會過問的,因為被哪個突然發騷的老婆截了糊也是常有的事,但看著手機上一排陌生的號碼,他就更加疑惑了。

「喂!哪位?」林濤接通電話摟住床邊滿是不安的郭萬珍,用眼神示意她不是自己老婆查崗來了。

「哪位?怎麼不說話?」林濤奇怪的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面明明顯示著接通的狀態,但手機裡靜悄悄什麼聲音都沒有,就在他以為自己接到曾經那種詐騙的電話時,聽筒裡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卻讓他的心裡狠狠一悸,急忙問道:「蘇蘇?是不是蘇蘇?」

「是我……」蘇玥的聲音終於在電話裡響起,聽起來無比清冷,就好像不帶一點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一種巨大的驚喜讓林濤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激動的問道:「蘇蘇你在哪?你肯原諒我了嗎?」

「……你手裡是不是有另外一隻潘多拉魔盒?」蘇蘇沉默了一陣,才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潘多拉魔盒?」林濤愣了一下,奇怪的問道:「什麼是潘多拉魔盒?」

「……」蘇蘇在電話那頭長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極力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然後淡淡的說道:「就是我以前從你手上取走的那隻銀色的金屬方塊,上面有很多的花紋,我們稱之為潘多拉魔盒!」

林濤一下就想起來林詩詩交給他的那隻小盒子,他研究了許多天都沒弄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但他還是誠懇的回答道:「對,我手裡是有一個那種類似的方塊,但蘇蘇你怎麼知道的呢?」

「潘多拉魔盒互相之間會有感應,靠的越近盒子就會閃爍的越厲害……」蘇玥似乎無意多說,林濤也無意多問,便說道:「蘇蘇,那盒子你是不是想要?我可以給你!」

「不……」蘇玥毫不猶豫的拒絕,又短暫沉默了一下,冷淡的說道:「那盒子有你想像不到的巨大功效,我們和黑暗聯盟都想得到它,但我不想它落在任何個人手中危害人類的安全,如果你願意的話,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別讓它落入任何人手中……包括我!」

林濤心裡一拎,有些著急的說道:「我可以保管好它,但你知道,你想要的話,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我想要你的命我會親手去拿,不用你給!」蘇玥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聲音聽起來絕情無比,然後緊跟著說道:「明天安東尼會親自打電話給你,讓你們幾大聚集地派人去協助難民過來,我收到消息,黃超然會在路上設伏對付你們,你好自為之……」

說完,蘇玥直接掛了電話,不給林濤任何流連的餘地,林濤一連「喂」了好幾聲,再撥過去卻已經提示電話已關機,他只好喪氣的把電話扔在床頭,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第五百二十八章 安東尼求援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大事情了?」郭萬珍看林濤愁眉不展,握住他的手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一些跳樑小丑罷了!」林濤拍拍郭萬珍的小手,見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便對郭萬珍說道:「幫我穿衣服吧,起來正好晨跑!」

「好!」郭萬珍聽話的拾起林濤的衣服細心的幫他穿戴起來,然後關心的問道:「餓了吧?我這還有點方便麵,我去弄給你吃吧!」

「你別忙了,你應該比我還累吧?」林濤狹促的看著郭萬珍,揮手在她的翹臀上抽了一記,抽的上面雪白的臀肉陣陣亂抖,好不誘人,然後笑著說道:「你上床休息吧,要是被女兒知道我欺負你,丫頭又得找我算賬了!」

郭萬珍被林濤抽的心頭亂跳,整顆芳心裡充滿了甜蜜的喜悅,捂著臀嬌羞的說道:「可不許在女兒面前胡說八道,你可都是當爹的人了!」

「哈哈~如果女兒真問起來,我就說她老媽還是守身如玉,沒被我這隻大色狼給辣手摧花,這總行了吧?」林濤哈哈一笑,郭萬珍啐了一口,嗔道:「就會亂說,女兒才不會問你這種流氓問題呢!」

林濤出了門,昨夜的大雨早已經停了,天氣也還有些陰沉,雖然他一夜未睡又是連番大戰,但也算不得多麼睏倦,聞著空氣中濕潤的氣息,他便愜意的沿著小巷開始緩緩慢跑起來。

內莊其實並沒有多大,和瘋狂建設的外莊比起來,三分之一都不到,清晨裡除了哨兵外整個莊子根本見不到半個人,他覺得自己這樣在居民區裡亂跑會有點影響別人休息的嫌疑,就轉頭順著小路往山上跑去,腳上踩著濕濕的泥土,又想起蘇玥分明餘情未了的電話,他的心情也變的格外開朗起來。

剛跑出內莊的偷情聖地枯樹林,抬頭就看到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正在往半山腰跑去,看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悠閒的戴著耳機,分明也是來晨練的,不過這個女人從背後看,林濤並沒認出這是誰,但肯定是內莊的人就對了,於是他便加快腳步想上去看看,究竟莊裡哪家的女人也有這種閒情逸致。

跑在前面的女人個頭不高但屁股盤子很大,天生一副能生養的好身材,臀肉一抖一抖的性感至極,林濤一陣猛跑到了她身邊,剛想開口說話卻沒想到嚇了對方一跳,女人驚叫了一聲,腳下一滑仰頭就要往山下摔去,還好林濤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抄住她的柳腰,卻發現入手之處彈力驚人,一隻手都快掌握不過來,一愣之下竟然發現自己按在了人家的胸上。

「莊主?」女人驚訝的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然後拍拍自己巍峨的胸部,沒好氣的對林濤嗔道:「你突然衝出來是想嚇死我啊?喂……你的手還沒摸夠啊?上次給你摸又不摸!」

「呃……」林濤十分尷尬的縮回手,放開對方的身體,笑著說道:「周婕,你怎麼也來跑步啊?」

周婕就是楊小妹的大老婆,或者說是她長期包養的姘頭,而且周婕作為楊家的女人,自然秉承了楊小妹幾分潑辣的性格,上次她和林濤的好事未成,所以猛的見面十分慌亂,嬌羞的像個小女生一樣,但那事早就過去,周婕肯定也不放在心上了,便摘下耳機用一貫的性格狹促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我可是天天來跑步的,風雨無阻,倒是莊主大人這一大早不在你老婆們的肚皮上使勁,怎麼也有興趣來跑步啦?」

楊家的女人果然一個個嘴巴都很刁鑽,林濤被堵的有些無話可說,便打著哈哈說道:「這不是昨晚下了雨麼,空氣這麼好就想來跑跑步,那個……要不咱們繼續?」

「嘻嘻~你還想怎麼繼續啊?」周婕故意挺著酥胸調侃了一句,也不等林濤回答,便轉身繼續往前跑去,林濤只好跟上,並肩和她跑起來。

楊小妹挑女人的品味和她的嘴巴一樣的刁,周婕媚態十足,臉蛋姣好,而且身材也是前凸後翹,豐乳肥臀,一跑起步來胸前那對奶子上竄下跳的,林濤一路上都在擔心它們會不會掉下來,把周婕的腳給砸折了,上次他被楊小妹灌了藥,迷迷糊糊也沒什麼明顯的感覺,今日仔細一見,卻是大的驚人,比曹媚都大上一圈還要多。

周婕早就發現林濤一直色瞇瞇的盯著自己的胸部看,她倒是有些奇怪,照理說自己送上門去他不要,沒必要現在來這套吧,她也弄不懂林濤是什麼心態,便擠兌道:「莊主啊,你這眼睛快陷進去拔不出來了吧?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癖好,送上門的不要,卻喜歡偷窺,品味也太獨特了吧?」

「嗯哼……」林濤很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明白自己是昨晚夜馭兩女,淫蕩的心態還沒調整過來,而且剛剛腦子裡也想到家裡那幾盤她們自拍的錄像帶了,周婕在上面表現的果然很風騷,林濤想趕緊岔開話題,便裝模作樣的說道:「上次的事我真不是有意的,主要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畢竟之前也沒和你怎麼接觸過,我想你也很尷尬吧?」

「那你覺得我應該很隨意嘍?哼~」周婕沒好氣的瞪了林濤一眼,臉色還是有些微紅的,然後扭過頭再也不看林濤,悶頭加速往前跑去,林濤看她跑開也就不想湊上去自找沒趣了,她們楊家的女人都是給楊小妹慣出來的臭毛病,拿豆包不當乾糧,拿莊主不當幹部,逮著就敢跟他發火。

周婕曼妙的身姿很快就消失了,林濤也不敢留戀,做著原地踏步運動,有意和她拉開距離,然後找了一顆不順眼的歪脖子枯樹,立刻就上去拳腳相加,算是當沙袋打了,不過當他剛把枯樹打脫了一層皮,遠處卻傳來周婕的一聲慘叫。

周婕的聲音一聽就是受了襲擊了,林濤不敢耽擱,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但荒蕪的山頭上又哪裡有周婕的身影,他焦急的呼喊了兩聲,就聽周婕呼救的聲音從一塊大石頭後面傳來,伴隨的還有一條細長灰色的影子閃電般從那裡游弋出來,吐著通紅的信子,凶狠的盯著林濤。

「五步蛇?」林濤嚇了一跳,猜測周婕十有八九是被這蛇給咬了,雖然他知道山上時不時會有山鼠的身影,卻沒想到這種毒蛇居然也會存在,他飛快的摸起地上一塊尖石就狠狠向著蛇頭砸去,林濤的手勁何等強勁,那條剛要逃走的五步蛇被尖石砸中,腦袋「啪」的一聲就漿糊般碎了一地,林濤也顧不上收拾蛇屍了,腳下一蹬便衝到了石頭背面,不過周婕的「慘狀」卻讓他的老臉騰的一下通紅通紅。

周婕被蛇咬的時候正躲在石頭後面小便,那五步蛇也不知道是從哪躥出來的,上來直接就在周婕的大屁股上狠咬了一口,周婕驚慌之下拔腿就跑,卻又被褪到腿部的長褲給絆倒,撲面摔了七暈八素,腦袋上腫起了個大包險些暈死過去,不過她的腦海裡還擔心著那條毒蛇會追上來,把礙事的褲子三兩下就給蹬掉,直接趴在地上就成了這幅半裸的姿態。

林濤眼睜睜看著周婕這幅模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她雪白的屁股上那兩個鮮紅的牙印還是觸目驚心的,周婕見林濤來了,也顧不上羞恥,暈暈乎乎的就哭喊道:「救命,快救救我……」

林濤只好硬著頭皮上前,看著她屁股上紅腫的傷口,用手一擠,黑色的血液「呼呼」往外直冒,不過林濤知道五步蛇的蛇毒其實並不像傳說中那麼誇張,會見血封喉,許多身體素質好的人甚至不用注射血清,只要及時擠出毒血就能痊癒,五步蛇致死的例子大多都是治療不當所造成的。

不過被這種蛇咬了有一點很麻煩,就是血液很難一下止住,林濤只擠了幾下,暗黑色的鮮血便流滿了周婕半個屁股,但周婕卻慌了神,哀求道:「莊主,求求你幫我把毒吸出來吧……」

林濤對周婕肥美的大屁股倒沒什麼牴觸,特別是那黑草叢生的幽谷和淡褐色的菊H蕾,讓人看兩眼就有種飢渴難耐的感覺,但壞就壞在這少婦人慌亂中把尿液甩了一屁股,連大腿上沾的都是,這就讓林濤無從下口了,只能一狠心掏出腰間的折刀說道:「你忍著疼,我把傷口切開給你放血,一樣能達到效果!」

「不不不……」周婕看到林濤手上鋒利的折刀就嚇的想尿了,臀部的肌肉繃的緊緊的,抓著林濤的手臂惶急的求道:「莊主,你就幫我吸吧,小妹就愛我的屁股,被劃爛了我還怎麼活呀!」

林濤知道周婕分明就是害怕,卻拿楊小妹做借口,但他實在對周婕又是血又是尿的屁股無法下口,一轉頭看見周婕蹬掉的長褲上還掛著一個塑料小水壺,他急忙拿過來擰開,一口氣倒了半壺水上去用手把上面的污跡全部抹掉,這才氣憤的對周婕說道:「今天要不是我在,非咬死你不可!」

「快,快點,快吸啊,那可是五步蛇啊……」周婕也認識那種蛇,趴在泥地上一個勁的催促林濤,林濤只好咬咬牙,低頭湊了上去,擠著周婕屁股就是一陣猛吸。

吸的過程中林濤的手肯定會無意中碰到周婕的隱私部位,但生死關頭,兩人誰都不會刻意去感受那份旖旎,周婕也不會認為林濤是故意在佔她便宜。

直到血液已經全部變成了正常顏色,血流也已經變緩了,林濤這才喝了口水漱漱口,想想也沒浪費,一口氣全部吐在周婕的屁股上,反正口水也有消毒的作用,順便也幫周婕洗洗屁股,然後盡量不看周婕那一縮一縮的褐色菊H蕾,以及兩片晶亮的蝴蝶形木耳,問道:「現在什麼感覺?」

「屁股好麻……」周婕趴在地上滿臉的懼怕,她也知道山莊裡不可能有蛇毒血清,便怯怯的問道:「林哥,我會不會被毒死啊?或者殘廢?」

林濤仔細摸摸周婕的屁股,周婕順從的低著頭任他撫摸,然後就聽林濤笑著說道:「應該沒事,那條蛇在這山上也是苟延殘喘,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進食了,毒性不是很大,你就傷口周圍的肌肉麻痺了,回去養幾天就會好了!」

「謝謝你……」周婕細聲細氣的看著林濤,然後羞怯的說道:「能不能幫我把褲子穿上?我一點力都沒了!」

林濤點點頭轉身拿來周婕的白色長褲,抖了幾下卻沒發現內褲,他轉頭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很奇怪的問道:「咦?你內褲去哪了?」

「我……我沒穿!」周婕的臉蛋徹底紅成了一個紅蘋果,又怕林濤誤會是她淫蕩,難堪的解釋道:「我怕跑步回去把內褲汗濕了又要換,就沒穿,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的哪樣了?」林濤狹促的一笑,卻見周婕委屈的都想哭了,他心說楊小妹光屁股在我面前亂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況且你們一家的自拍錄像帶可還在我家珍藏著呢,你又害哪門子羞?但這種話也就在心裡說說,說出來就是調戲人家了,他便蹲下身體把周婕翻過來,一見到那濃密到驚人的黑色倒三角,都快延伸到肚臍眼下了,他情不自禁的乾嚥了好幾口口水。

林濤的豬哥相讓周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才好,靠在他身上無力的捂著跨部,羞惱的說道:「你看什麼呀?該看的時候不看,你變態呀你!」

林濤只好訕訕的幫周婕把褲子穿上,周婕其實也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開放,還是很傳統的一個女人,上次主動獻身給林濤她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去行動的,現在又在無奈之下給林濤又摸又看的,她全身紅的就像一隻剛出爐的大龍蝦,渾身散發著醉人的嫣紅。

「背我吧!」周婕伸出兩隻手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濤,林濤二話不說就蹲了下去,托著周婕的大屁股把她背在了背上,感受到周婕那對波濤洶湧的胸部壓在背上,驚人的柔軟,林濤咂咂嘴,心說這女人也不知道被楊小妹施展了何種無上的按摩手法,胸部竟然大成了這樣,難怪上次被她迎面用胸壓住,都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林濤把周婕用力往上托了托,周婕老老實實的把腦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天真的表情到有幾分和楊小妹相似,林濤背著她一步步往下走去,無聊時就問道:「對了,你回去勸勸小妹吧,最近會很不太平,你們還是別去縣城了,就算你真想要孩子,我……我也不是不能再幫忙的!」

「啊?」周婕十分奇怪的看著林濤,莫名其妙的說道:「我沒說再想要孩子啊?自從和你試了一次之後,我就覺得和一個不熟悉的男人上床簡直太可怕了,除非是人工受孕還差不多,而且小妹只是對我說,下個月想帶我們去縣城散散心,和我要孩子沒有任何關係啊!」

「嗯?」林濤停下腳步側過頭去,看著周婕近在咫尺的俏臉,他偏偏腦袋奇怪的問道:「可是楊小妹卻口口聲聲的對我說,說是想帶你去縣城找個男人生孩子,你們是不是沒溝通好?」

「怎麼可能呢?我們天天睡在一起還需要怎麼溝通?」周婕怪異的看了林濤一眼,也疑惑的說道:「而且我們家都商量好了呀,我都三十多了,並不適合生孩子了,所以生孩子的重任早就交給倩倩和沫兒她們了,她們生出來的孩子我們一樣可以當成自己兒女的!」

「對了……」林濤蹙著眉頭問道:「你知不知道小妹最近為什麼神神叨叨的?天天打扮的就跟個女人一樣,呃……雖然她的確是女人,可也太不正常了吧?」

「別說你了,連我們都奇怪!」周婕也是一肚子牢騷,說道:「小妹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她以前從來不穿胸罩的,現在卻天天換著花樣穿,內褲也改成了丁字褲,休息的時候也會拿我們的裙子往身上試,而且最古怪的是她經常會一個人坐在那裡傻笑,笑完了之後又罵,那個……罵你!」

「罵我什麼?」林濤相當奇怪的問道:「我又沒惹她啊?再說我也惹不起!」

「我們也奇怪著呢,但怎麼問她都不肯說,最近……最近居然也不和我們那個了,勾引她,她還發火!」周婕愁眉苦臉的看著林濤,悻悻地說道:「我總覺得在小妹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還是因為你!」

「因為我?」林濤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然後猶豫著問道:「你說小妹會不會得了什麼疾病?類似癌症的那種!」

說到這,周婕的臉色猛的一變,驚慌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小妹有次偷偷的吃藥被我給看見了,我問她是什麼藥,她說是維生素,但她手裡的藥明明有好幾種,怎麼可能都是維生素呢?小妹不會……不會真的得癌症了吧?」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林濤的眉頭蹙的很深,心裡也一陣陣的擔憂,想了想就對周婕說道:「等會下山我們去找醫生問問,看看小妹是得了什麼病?」

「嗯!」周婕也點了點頭,然後柔聲說道:「要是小妹真有絕症的話,你以後待她好點行不行?我能感覺的出來,小妹她……喜歡你!」

林濤渾身一震,雖然他也有這種預感,卻還是忍不住驚訝的問道:「可是……小妹不是喜歡女人的麼?又怎麼會喜歡我呢?」

「我們家又有幾個純粹的同性戀啊?就沫兒算一個,其實像我們都只能算雙性戀,和小妹在一起的感覺更多是像親人一樣,曾經我們都以為小妹和沫兒一樣是真正的同性戀,可她現在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連頭髮都接長了,那就證明她已經想做回一個真正的女人了!」周婕趴在林濤背上娓娓道來,面色複雜的說道:「她的轉變都是遇上你之後才有的,而且她幾乎天天故意找你麻煩,不是喜歡你又喜歡誰呢?」

林濤的腦子有些亂,不知該如何作答,好在這時候他放在外套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周婕幫他拿出接通放在他耳朵上,林濤「喂」了一聲,裡面就傳來安東尼爽朗的笑聲,說道:「老朋友,聽聲音你好像已經起床了啊,我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在晨跑呢,有什麼事嗎?」林濤笑著問道。

「是這樣的,遷徙難民的事情遇到阻礙了,他們被擋在了一個鄉鎮上,我們派去引導的人無力解決那裡的幾萬活屍,他們昨夜已經向我們求援了,但你也知道,這不是守城戰役,我們無法發動所有人,就算我們的軍隊全體出動也是杯水車薪,所以我想請求你們,出動你們的力量和我們一起幫助那些難民,你看可以麼?」安東尼很是真摯的說道。

「可以,什麼時候出發?」林濤問道。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我們已經制定了一個作戰計劃,等會我會派一個聯絡員到你們那,到時你們只需要配合我們的調度就可以了,呵呵~感謝你,老朋友,我不和你多說了,我還要去聯繫其它聚集地的首領們……」安東尼說完,聽林濤答應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他想起了昨夜蘇玥對他的警告,便背著周婕快速的往山下跑去。

第五百二十九章 整裝待發

周婕的屁股已無大礙,但保險起見林濤還是背著她到了進了診所,路上的眾人看到周婕滿褲子都是血,不但不關心一下,反而都用很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倆,周婕的臉羞成了一個紅蘋果,也無法去解釋什麼,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小便時被蛇咬了,是林濤把她屁股上的蛇毒給吸出來了吧?

診所裡有兩個醫生四個護士,除了一個羅拉之外,另一個中年的朱醫生是朱德力當初帶來的,據說是朱德力家的一個表兄弟,白珊大出血的時候還多虧他經驗豐富,不然羅拉斷了一隻手臂根本無法操作。

診所就在外莊的一間小院之中,一進院子就能看見樹上曬了許多繃帶,到處都飄散著消毒液的味道,不過診所裡其實並不怎麼忙,內莊人的身體都托腐屍果的福,基本上沒什麼毛病要來看的,來這裡就診的病人大多數都是因為外傷,有訓練受傷的戰士,也有幹活出工傷的工人,還有少數打架鬥毆受傷的客人。

人到中年的朱醫生人老心不老,四個小護士有兩個都被弄上床當了老婆,對剩下的兩個他好像也不準備放過,悠哉的靠在一顆枯樹上用手撐著腦袋,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葷笑話,把面前一個穿著制服的小護士說的面紅耳赤,「咯咯」直笑。

猛的瞧見林濤背著周婕跑進來,朱醫生這才收斂笑容,擺出一副關切的神態顛顛的跑了上去,略微詢問了一下之後,他就急忙讓林濤把周婕背進了手術室,盡心盡力的施展醫術。

周婕的褲子又被脫了,雖然有小護士體貼的拿來毛巾為她擋住了隱私部位,但林濤總不好再繼續賴在這裡,他轉身出了房間點了一根煙,正好看見穿著白大褂的羅拉從病房裡跨出來,他急忙上去喊住羅拉,說道:「羅拉,有沒有時間?我想問你點事!」

羅拉看到是林濤,眼神中竟然帶著那麼一點猶豫,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到我辦公室說吧!」

羅拉轉身往西面的一間辦公室走去,林濤跟著進去後羅拉主動關上了門,他挑了一張椅子隨意的坐下,轉過頭來開門見山的問道:「羅拉,你老實告訴我,小妹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我覺得她很不對勁!」

羅拉低著頭沒說話,按理說她和楊小妹也是姘頭關係,職業又是醫生,楊小妹要是生了病她應該會第一個知道的,而且看她糾結的樣子明顯是知道點什麼,林濤吸了一口氣,蹙著眉說道:「羅拉,你別瞞我,你和小妹我從來都沒當外人看過,她真要是得了什麼大病的話,我有權利知道!」

「林爺……」羅拉依舊沿用以前的稱呼,看了看林濤,又轉身倒了杯熱水放在他面前,然後緩緩坐在林濤對面的椅子上,滿臉複雜的說道:「小妹的確是生病了,而且很嚴重,會關係到她的生命!」

「什麼?」雖然林濤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但猛然間聽到這個噩耗,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他的身體微微晃了晃,聲音艱澀的問道:「是什麼病?有治好的把握嗎?」

「是……」羅拉欲言又止,放在桌子上的拳頭不斷握緊又鬆開,之後她滿臉痛苦的低下腦袋,輕聲說道:「小妹得的是子宮肌瘤,很可能還是惡性的,還有她這次……算了,說那麼多你也聽不懂,我也答應小妹什麼都不說的,你只要知道很嚴重就是了!」

「是不是缺少什麼醫療設備?你說,缺什麼我都可以去弄,弄來了小妹是不是就有救了?」林濤趴在桌子上急切的看著羅拉,但羅拉卻搖搖頭說道:「診所的條件已經具備手術的資格了,朱醫生本身就是婦科專家,只是小妹自己不同意開刀!」

「為什麼?」林濤詫異的看著羅拉,問道:「是不是手術的風險很大?」

「林爺,我已經發過誓不透露小妹的病情的,你就別再問了,小妹……小妹她自己也很無奈的!」羅拉十分為難的看著林濤,然後安慰道:「不過也並非沒有痊癒的希望,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裡面!」

「羅拉,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就聽不懂呢?」林濤很是有些煩躁,站起來大聲的說道:「這可是關係到小妹的性命,不能再隨著她的性子任性下去了,如果手術的把握大,你們立刻安排她進行手術,我親自過去勸她,就算綁也要把她綁到手術台上來!」

「林爺!」羅拉也站了起來,看向林濤的眼神十分認真,卻很苦澀的說道:「請你相信我,我是小妹的主治醫師,她這次真的沒有任性!」

林濤聞言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腦袋嗡嗡作響,他自己其實也不明白究竟對楊小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自己一再縱容她在山莊裡胡作非為,對她的種種「惡行」也是視而不見,當真是畏懼她的雌威嗎?林濤知道肯定不是,雖然談不上男女間的愛情,但只要一想到楊小妹隨時會離開這個人世間,他的心就像針扎一般的疼痛,連呼吸都跟著困難起來!

看到林濤滿臉的灰敗,這是羅拉自認識他以來都從未見到過的,她非常不忍的動了動嘴巴,似乎是想揭開什麼秘密,但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句刻意轉移他注意力的話,就見羅拉坐回板凳上說道:「林爺,有件事我想和你匯報一下,是關於腐屍果的!」

「你說!」林濤抬了抬眼皮,無力的說道。

「根據我們最近觀察發現,腐屍果與其說是一種水果食物,但更像一種天然的藥材,它能加速我們人體的新陳代謝,也能治療許多常見的疾病,但吃多了卻沒什麼好處,最顯著的副作用就是連續性亢奮,以及失眠,上火,多夢,嚴重的甚至會產生精神恍惚和幻覺!」

羅拉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林濤的臉色,見他一直都在走神,羅拉輕輕敲敲桌面,提醒他看向自己,然後繼續說道:「還未發育完全的兒童就更不適合吃這種果實了,它會刺激孩子們過早發育,還有男人們也是,一個月吃五顆以上的話,他們對性的需求就會越發強烈,克制不住就會傷到身體的根本,也就是朱醫生所說的元氣,所以我建議莊裡應該立即下達一份內部通知,告誡所有人嚴格控制食用腐屍果的數量,也許還有什麼更嚴重的副作用是我們尚未發現出來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待會再向曹媚匯報一下吧!」林濤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站了起來,但他恍惚的神色被羅拉看在眼裡,她就沮喪的猜到,林濤十有八九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林濤渾身僵硬的出了羅拉的辦公室,一抬眼就看見穿著一身警服的楊小妹扶著周婕從手術室出來,她也看到林濤了,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像流氓似的一推林濤的肩膀就罵道:「我老婆的屁股你也敢摸,哼哼~你小子說怎麼辦吧?你要是不賠禮道歉,我就出門大聲嚷嚷你是色情狂,變態佬,你相不相信?」

看著楊小妹故意張狂囂張的模樣,很難想像她還身懷重病,林濤被她推了一下非但沒生氣,心裡反而更加難過,十分溫柔的看著她,看著她清瘦略顯蒼白的臉蛋,而楊小妹被他看的心裡有些發慌,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幹什麼這樣看著我?你不會是來看神經病的吧?」

「小妹,你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算我幫不上忙,但你也不應該瞞著我呀!」林濤滿臉複雜的看著楊小妹,但楊小妹聞言卻是渾身一震,俏臉立馬變的一片慘白,轉過頭怒氣沖沖的朝著羅拉的辦公室就罵道:「羅拉,你給我滾出來,你發的誓是在放屁嗎?」

楊小妹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慌亂,她似乎不敢去看林濤,低著頭徑直衝進了羅拉的辦公室,兩女嘀嘀咕咕在裡面不知道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就看楊小妹又面無表情的走出來,對林濤沒好氣的說道:「老娘又不是死定了,你哭喪著臉搞什麼?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啊?」

「小妹,羅拉說你拒絕開刀,這次你聽我一次,把刀開了好不好?就算缺什麼東西,我上山下火海也會幫你弄來的!」林濤很是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還沒嫁人呢,肚子上就弄一道疤,得多難看呀!」楊小妹的眼神也變得柔軟起來,垂著腦袋低聲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上次獵殺者都沒弄死我,不是你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我肯定沒這麼容易死的!」

「肚子上有疤怕什麼?你又不穿比基尼上街,大不了……」林濤看著楊小妹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一股巨大的勇氣油然而生,大聲對她說道:「大不了我娶你,我不嫌你難看!」

楊小妹又是渾身一抖,和院子裡的眾人一起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楊小妹嬌美的俏臉慢慢漲紅,很是神經質的在空中揮著手,慌亂的喊道:「你……你神經病啊?鬼才要嫁給你呢,你又不是女人……」

「我是說認真的!」林濤急忙補充了一句,可楊小妹卻慌的越發厲害了,又罵了一句「神經病」,便驚慌失措的拉起周婕,落荒而逃似的跑出了大門外,幾次都差點不小心摔倒。

看著楊小妹慌慌張張的背影,林濤心裡說不出的複雜,雖然明知道荒謬,但他總感覺楊小妹的病自己要付上責任,是自己沒能照顧好她,也許這就是日久生情吧,不知從何時起,這個總和自己故意搗蛋的小女人在他心目中,不知不覺就佔去了很大一部分地位。

也沒心情和任何人打招呼,林濤渾身無力的出了診所,去食堂裡隨便對付了一點麵條,就去了軍營召集所有軍官開了個緊急會議,這次他把羅榕也從山腰上叫了下來,把難民的大概情況和他們說了說,然後點上五百人準備親自帶領他們出發,把守衛山莊的任務全部交給羅榕和她的女兵們掌管。

第五百三十章 陰壞的山莊人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五百位全副武裝的戰士整裝待發,這時候安東尼派來的聯絡官也匆匆的趕到,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沒穿縣城的軍裝,但武器裝備倒是準備了不少,腰桿筆挺的模樣有點精銳之士的樣子。

「林莊主,為什麼不把你們的自行火炮或者導彈車也帶上?它們可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聯絡官中的小伙子開口了,他見林濤並沒有把重型武器拉出來,微微有些蹙眉,他剛剛介紹了自己,名叫楊國斌,以後會和他的同伴彭青青一起負責對金典山莊的聯絡與溝通。

「哦?你怎麼知道我們有導彈車的?你見到過嗎?」林濤玩味的看著楊國斌,自行火炮他們倒是經常拉出來溜溜,唯獨威力大卻很雞肋的地對空導彈,他們基本上沒怎麼動過,擺放在防空洞裡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楊國斌立刻語塞,總不能直接說是他們的情報人員打探到的吧,只好訕笑著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大家都說你們不但有武裝直升機和坦克,導彈車也有人看到過!」

「哦!原來是這樣啊!」林濤也不為難他,點點頭說道:「倒不是我捨不得帶上重武器,但我一下抽調了大半的人手,家裡總要留些東西看門吧?而且我的重武器用來對付活屍也不見得好用!」

「林莊主,既然你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就快點出發吧,縣城四千人的軍隊已經在兩小時之前就出發了,我們這點人要是比大部隊還晚到,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另一個聯絡官彭青青接過了話頭,這女人很年輕,用很老練的姿勢持著步槍,臉上也帶著絲絲的傲氣,她剛剛看到山莊的戰士們每人背上都插著一把開山刀,有人手裡甚至還拎著防暴盾牌,她眼神裡就隱隱有些不屑,認為這些山莊的土豹子們根本沒搞清活屍殲滅戰和搜索物資之間的區別。

「你們倆跟我坐一輛車,把作戰計劃說給我聽!」林濤沒計較對方的口氣,轉身上了那輛他最有感情的獵豹汽車,而齊天南也一聲大吼:「全體出發!」

戰士們又一次出征了,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是目標明確的要和活屍們拚命,內莊的男女老少都出來送行了,圍在道路兩排紛紛送上最美好的祝福,林家的伉儷們也一一上前和林濤惜別,叮囑他安全回來,不過林濤的眼神卻在人群中騰挪搜索著,有些期待那道囂張跋扈的身影會在這時出現。

直到駕駛座上的張旭按響汽車喇叭,人群開始緩緩分開,林濤期待中的倩影卻始終也沒有出現,直到汽車慢慢啟動朝前開去,林濤才見到換了一身素雅衣裙的楊小妹獨自站在街角,目光炯炯的朝他輕輕揮手,並且無聲的用唇形在對他述說著什麼……

或許楊小妹不敢說出藏在心底的秘密,才會選擇使用這種無聲的方式來悄悄的傾訴,她以為林濤猜不出她在說什麼,但林濤卻把她吐出的每個字都清晰的解讀了出來,楊小妹分明就是在說——你若平安回來,我就嫁給你!

換了一身米色長裙的楊小妹更顯清秀,威風輕拂著她烏黑的髮梢,遮蓋住她半張柔美的俏臉,為她平添了一份朦朧的美,林濤看的心裡一熱,按下車窗伸出頭就大笑著喊道:「楊小妹,這可是你說的,你就等著我回來吧,你可別耍賴!」

楊小妹的小臉一下變的通紅通紅,舉在空中的手臂也僵在那裡,但心底秘密已然被林濤知道了,她索性也豁出去了,遠遠的指著林濤大喊:「我說到做到,但你別得意,你昨晚出去偷人的那筆帳,回來老娘跟你慢慢的算!」

「呃……」林濤傻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直到楊小妹窈窕的倩影漸漸消失在眼中,他才縮回車裡,奇怪的問張旭:「張旭,你們昨晚不是出去夜訓了麼?難道楊小妹發現我不在了?」

「林哥,這事我還正想和你說呢!」張旭憋的臉色通紅,瞧瞧後排上兩個默不作聲的聯絡官,他低聲說道:「這事真怪不了別人,你昨晚在車上車震了吧?不單衛生紙扔了一地,玻璃窗戶上還趴那麼老大一個人印在上面,中間兩個圓球形狀一看就是女人的兩個奶,楊小妹多精啊?聽說你昨晚沒回來,一大早就溜到營裡來了,揪住衛兵挨個審問了一遍,你那麼大一個證據擺在那邊,誰也不敢包庇你啊!」

「靠!大意了!」林濤懊惱的一拍腦門,沒想到昨晚羅玉蝶趴在車窗上居然還留下了印子,怪就怪那商務車太長時間沒開了,髒的不成樣子。

「嗯哼~」

車後排突然傳來一聲輕咳,就聽彭青青在後面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林莊主,我想眼下還是公務要緊吧?您的私事暫時放一放好不好呢?」

「切~小妞,你沒搞錯吧?」張旭從倒車鏡裡看著後排的彭青青,冷笑著說道:「我們莊主就是咱們莊的天,他的私事就是公務,懂不懂?」

「呵!是嗎?難不成林莊主上個廁所也是你們的公務嘍?」彭青青立刻反唇相譏,卻也沒敢說的太過分。

「你還真說對了,咱們莊主就是放個屁你也得當公務對待!」張旭哈哈一笑,毫不客氣的對她說道:「別把你在縣城那套官僚作風帶到我們山莊來,這裡咱們莊主才是老大,沒人會買你的帳,你別自己不開眼,萬一讓咱兄弟把你輪了,你都沒地方哭鼻子去!」

「你……」彭青青氣的俏臉通紅,眉間一顆紅色的青春痘亮的都快炸開,但她又怎麼敢當真和張旭翻臉,後面的一排卡車上可是坐著整整五百人呢,她只好又怒氣沖沖的看向林濤,期望他能說句公道話約束一下手下,可林濤完全就當沒聽見,優哉游哉的按下CD的播放按鈕,和張旭一人點著了一支煙。

「林莊主,你這樣縱容手下中傷縣城的官員嗎?我們以後還怎麼合作?請你端正點態度好不好?」彭青青強忍著想發飆的衝動,冷聲質問林濤。

「是麼?那你打個電話給安東尼,讓他把我們踢出局就是了,大可以不帶我們玩的!」林濤頭也不回,十分好笑的聳聳肩,彭青青這下氣的好懸暈過去,卻也無話可說,又不是人家死皮賴臉求著他們上戰場的,殲滅活屍也不是鬧著玩的。

一旁的楊國斌怕把關係真的搞僵了,急忙直起身體拍拍彭青青的手臂,打著圓場道:「林莊主您言重了,你們的實力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少了你們我們該多被動啊,我和青青都還年輕,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批評,千萬別往心裡去!」

「你們以前都是部隊的?」林濤朝後扔了一支香煙給楊國斌,楊國斌接過順手點燃,吐著煙霧笑道:「差不多吧,我是國際公共關係學院剛畢業的,青青是我的學姐,經驗也比我豐富一些,已經走上過工作崗位了!」

「喲呵?原來你們兩個都是間諜啊,怎麼轉行當起聯絡官來了?」張旭有些意外的看看車後的兩人,話說的有那麼一點刺耳。

兩個年輕人的臉色都難看了一下,楊國斌卻只能繼續保持微笑道:「這不是年輕嘛,就想出來多走走,有了經驗才容易升職啊!」

「呵呵~小伙子不錯,我就喜歡敢泡學姐的年輕人!」張旭嘿嘿的賊笑,語氣卻是老氣橫秋的。

「大哥你不能亂說,青姐已經有老公了,是我們軍隊的一位副營長,我們純屬同事關係!」楊國斌的臉色有些漲紅,慌忙的解釋,他卻不知道,張旭早就看到彭青青手上那枚閃亮的婚戒了,故意在那調侃他們,而彭青青卻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把你們的作戰計劃和我說說吧!」林濤稍稍放倒椅背,回過頭來,彭青青略帶尷尬的從隨身的背包裡拿出一台大屏幕的導航儀,劃拉了幾下屏幕後,指著一處地方對林濤說道:「這裡就是墩山鎮,在我們正東方向大約兩百多公里的位置,一直都被標注為紅色危險地域,周圍有大量活屍頻繁活動,難民們就困在距離墩山鎮十五公里的一個山谷裡,前路被封,後路也有追逐他們的屍潮,食物幾乎沒有,所以情況很危急,如果不在三天之內把道路替他們打開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林濤接過軍用導航儀仔細看了看地形,然後蹙著眉問道:「那具體的作戰計劃是怎麼樣的呢?」

「是這樣的……」彭青青收斂了傲氣,趴在椅背上指著導航儀說道:「這次一共會有十五家聚集地共同出兵,預計兵力可達一萬五千人左右,所以作戰指揮部把兵力分成了三股,每股預計五千人,從墩山鎮的三面同時進攻,這樣作戰的壓力會小很多,根據前方傳來的消息,墩山鎮大約有七到八萬隻活屍聚集!」

「我們負責進攻哪面?」林濤沉吟了一下後問道。

「你們的部隊負責從北面進攻,到時候大約會有六支隊伍和我們匯合,我們會在預定地點集合的,等人都到齊了指揮部會再給我們發送總攻的信號!」彭青青答道。

「嗯!」林濤點了點頭,把導航儀遞還給彭青青,然後裝作很隨意的問道:「和我們配合的是哪些聚集地?如果太弱的話,還不如我們自己打自己的!」

「這點你們應該能放心,正面是由我們縣城的部隊主導,南面就是錢老的部隊負責,而你們攻擊的北面主力部隊是大學城的人,這次他們可是來了足足兩千人!」彭青青毫不隱瞞的說道。

「呵呵~有大學城的人負責主攻,我可就放心多了,他們好歹比那些散兵游勇強上不上!」林濤似乎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很有用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張旭,躺在椅背上悠閒的說道:「張旭,到地方再喊我吧,我先睡一覺!」

「你慢慢睡吧,就這破路,兩百多公里有的跑呢,凌晨估計才能到!小妞,把你的導航儀拿過來,我可別跑迷路就麻煩了!」張旭邪邪的一笑,轉手就奪過了彭青青手裡的導航儀,卻是直接給關了機扔在中控台上,看的彭青青和楊國斌的眉頭都是狠狠一跳,不明白張旭是何用意。

一路無話,末世的景色永遠是那麼枯燥,坐在車上的人除了睡覺就是睡覺,過了中午的時候林濤倒是替張旭換了換手,開了幾個小時又換了回去,彭青青和楊國斌坐在後排也是昏昏欲睡,也沒了初時那股難得出城的興奮勁,而且車裡雖然開著空調,但一路上好幾輛汽車都被高溫曬爆了輪胎,走走停停的,彭青青被烤的香汗淋漓,到後來也乾脆亮明瞭和楊國斌的情人關係,脫了外套,只穿著背心枕在楊國斌的大腿上睡覺。

一直到了晚上,天氣才漸漸涼爽起來,車隊也找了一處空曠地帶停下來休息吃飯,戰士們跳下車麻利的用刀清理掉周圍遊蕩的活屍,不但悄無聲息甚至連盾牌都沒用上。

彭青青看到他們一刀一隻輕鬆砍殺活屍的模樣,這才收起小看他們的心態,同時還有些震驚,要知道,就算縣城軍隊中的精銳一般也不會這樣貼身和活屍搏殺的,清理活屍不用槍也會用弩,誰都不會這樣和野蠻人一般直接上去和活屍硬拚,這簡直是拿自己的小命在開玩笑,但對這些山莊出來的戰士來說,這一切似乎都是家常便飯罷了!

「國斌,好像不對勁!」彭青青假裝要去一旁方便,把楊國斌叫來為自己守護,兩人剛離開人群一段距離彭青青的臉色就立馬難看起來,凝重的看著楊國斌說道:「這條路根本不是既定的路線,我們的方向應該是正東,這條路卻是往東北方向的,他們想幹什麼?」

楊國斌也是一臉的鐵青,他也早就發現了詭異之處,回頭看了一眼圍坐在火堆旁默默吃飯的戰士們,卻見咬著包子的張旭正拿著他們的軍用GPS扔進了火堆之中,GPS在火力很快就融化成了一灘破爛,電池在裡面發出「辟啪」的爆炸聲,引得周圍戰士們發出一陣哄笑。

第五百三十一章 詭異的山莊人

「他們怎麼把我們的GPS給燒了?」彭青青看的驚駭欲絕,慌張的對楊國斌說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又沒得罪他們!」

「你還沒看出來嗎?」楊國斌英俊的小臉一陣陣的發白,心驚膽顫的說道:「他們分明是不想過去幫助那些難民,燒了我們的GPS好找借口說迷路,等到了目標點仗都他媽打完了,他們根本一發子彈都不用浪費!」

「那……那我們趕緊逃吧?他們搞不好會殺我們滅口的呀!」彭青青無比的慌亂,這次其實只是她第二次出任務,也是為了和情郎更好的幽會,才自告奮勇出來的,本以為是個很輕鬆的嚮導任務,卻沒想到會這麼凶險,她空有一身良好的訓練,此時就只剩下小女人本能的恐懼。

「蠢貨,這荒山野嶺的我們能往哪逃?連槍都在他們車上,我們一離開只有死路一條!」楊國斌深吸了一口氣,安慰彭青青道:「只要我們肯配合,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殺我們的,殺了我們也無法自圓其說,好了,你先到一邊撒泡尿,等回去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哦!」彭青青臉色慘白的點點頭,脫了褲子蹲在楊國斌身後準備小解,但她全身都被恐懼包圍,膀胱裡明明充滿了尿意卻怎麼也尿不出來,憋的小臉通紅也只憋出幾個臭屁來,被楊國斌罵了幾句,又難堪的提上褲子往回走。

兩人都極力想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但越勉強臉色就越難看,等到了林濤他們面前兩人的臉簡直比哭還難看,張旭看著他們調侃道:「哈哈~兩位,撒泡尿怎麼還撒的愁眉苦臉的?莫非女人也有前列腺炎,尿不出來?」

「大哥……」楊國斌看到張旭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已經嚇得肝膽俱裂了,哭喪著臉對張旭說道:「我們倆都是無辜的呀,不論你們想怎麼樣我們都會配合的,保證半個字都不會和別人說,千萬別殺我們好不好……」

「喲~都是人精啊,看出我們的意思來啦?」張旭怪笑一聲,囫圇吞掉口中的包子,直接站起來掏出腰間的手槍,指著他們說道:「那就別囉嗦了吧,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別……別……求求你們,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真的,半個字都不會說!」楊國斌「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大聲磕頭求饒,彭青青更加不堪,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周圍的戰士一個個咧嘴獰笑,她直接癱倒在地,膀胱突然一漲,洶湧的尿水立刻噴湧而出,尿了一褲子都是,腥臊的味道讓周圍的戰士聞的直蹙眉頭。

「靠!你們也太沒出息了吧?誰說要殺你們了!」張旭鬱悶的翻翻眼睛,揮揮手說道:「都他媽起來,跟我到這邊來!聽到沒有?真想要老子崩了你們啊?」

楊國斌和彭青青見到似乎還有一線生機,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但是看到張旭直接把他們往卡車後面領,他們又有些猶豫,被一個士兵跳起來在屁股上踹了好幾腳,才磨磨蹭蹭的跟上。

「好了,都別他媽磨蹭了,老子飯還沒吃完呢!」張旭走到卡車後轉身看著兩人,不耐煩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只要你們乖乖聽話,小命是可以保住的,要是不識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倆殉情的忌日!」

「大哥,你想知道什麼我們都說,保證不會有半點隱瞞!」楊國斌以為張旭是要打探縣城的機密,眼中剛閃過一絲欣喜,卻聽到張旭悠然自得的命令了一句:「把衣服都脫了吧,利索點,別耽誤大家時間!」

彭青青的臉色又是狠狠一變,認為張旭是看上她「上乘」的姿色了,但她現在就是擺在砧板上的魚肉,想怎麼切都只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她只好咬咬牙,在張旭玩味的目光中屈辱脫起衣服,腦海裡甚至都已經在考慮待會是不是要勸說一下,讓張旭戴個套,別讓自己染上什麼髒病就麻煩了。

「還有你,傻站著幹什麼?脫啊!」張旭用槍指指呆站著的楊國斌,楊國斌一愣,難以置信的問道:「啊?我……我也要脫啊?」

「廢什麼話?我什麼時候只讓她脫的?」張旭沒好氣的翻翻眼睛,楊國斌只好滿臉死灰的也脫起衣服,心裡還不斷祈禱,祈禱張旭千萬不要是個雙向插頭才好,如果僅僅是給他現場表演一下真人秀倒也無所謂,反正他和彭青青最愛的就是打野戰。

「行了,別脫了,你褲衩上掛的是什麼?」張旭突然制止了彭青青的進一步動作,彭青青剛要脫掉自己的白色奶罩,聞言驚訝的停下雙手,看看自己蕾絲內褲上掛著的一個黑色小儀器,她坦白的說:「是……是衛星定位系統,無論我們在哪,縣城都能找到我們的!」

「你身上也有嗎?」張旭看向楊國斌,光著膀子的楊國斌點點頭,伸手到自己的長褲裡一陣掏摸,也掏出個同樣的小玩意,老實的說道:「出任務的軍官城裡都會配上這個的,一來是監控我們,二來是為了保護我們!」

「哈哈!找的就是這個!」張旭得意的吹了個口哨,拿過楊國斌手裡的儀器,又主動摘下彭青青褲頭上的那台,然後壞笑著在彭青青的屁股上重重抽了一記,留下五個通紅的手掌印,還調戲人家道:「你身材真爛,沒腰沒奶,還滿臉的騷疙瘩,就一個屁股還算不錯,哈哈~」

說完,張旭拿著兩台儀器得意的走了,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男女,弄不懂張旭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林哥,給你猜對了,他們身上果然有定位系統,不過看樣子他們好像並不知情!」張旭把手裡兩台小儀器交給了林濤,林濤拿在手裡翻看了一下,轉手又扔給一旁的周猛,說道:「你帶兩個人回到正路上去,把定位系統扔在說好的地方就離開,路上注意安全!」

「哎!」周猛扔下嘴裡的半截煙頭,站起來叫上兩個人轉身就跳上了一台越野車,飛馳而去。

沒一會,穿好了衣服的彭青青和楊國斌畏畏縮縮的從車後走了出來,這兩人算是明白了,這些山莊人對他們所謂的大縣城根本就是不屑一顧,估計就算一人給他們一顆槍子,直接把他們打死在這,縣城也不大可能為了他倆來找山莊的麻煩,所以楊國斌一出來就滿臉討好的對林濤說道:「林莊主,我們的GPS好像壞了,把你們弄迷路了真是罪該萬死啊!」

「來,放鬆點,先過來喝碗湯吧!」林濤淡淡的笑了笑,從湯鍋裡盛了兩碗湯遞給兩人,兩人都是誠惶誠恐的接過,林濤微笑著說道:「別怕,這件事和你們無關,你們繼續做你們該做的事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家,對了,你們身上攜帶的定位系統,臨時成立的作戰指揮部是不是可以收到信號?」

「嘶~」楊國斌的嘴被手裡的蛋花湯給燙了一下,然後舔舔嘴唇,看著林濤說道:「是的,作戰指揮部有一輛指揮車,我們具體的位置他們都能知道,方便他們整體調控,但GPS壞了,我們走錯路他們也無話可說!」

楊國斌還在天真的認為,林濤他們是因為不想營救難民所以才故意走錯路的,林濤笑笑也沒說話,點燃一支煙對他們說道:「快點吃吧,吃完我們還要趕路,早一分達到,多一分把握!」

「好好!」楊國斌和彭青青都連忙點頭,但心裡卻不以為然,都認為林濤是在這故作姿態而已,不過接下來的路程,車隊居然真的是直奔集合點而去的,這又把楊國斌和彭青青兩人弄的雲裡霧裡的,搞不懂林濤他們特意兜了個大圈到底是為什麼,而且看他們的嘴角通通都帶著陰壞的笑容,也明顯不是因為閒到了蛋疼的模樣!

車隊在天濛濛亮的時候突然停下,縮在卡車車廂裡和衣而睡的兩位聯絡官一下子驚醒,他們抬起頭茫然四顧,見周圍全是連綿的群山,楊國斌媚笑著對一位排長問道:「長官,這到哪了?怎麼不走了?」

「走毛啊?都到了還往哪走?」排長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楊國斌,楊國斌聞言一骨碌爬起來,四下看看,撓著腦袋說道:「不對啊?怎麼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裡好像不是集合點啊!」

「誰說要去集合點了?」排長又翻了翻眼睛,然後摸出一副不銹鋼手銬,「卡嚓」兩聲把兩人一起拷在車頭的欄杆上,排長拍拍楊國斌慘白的小臉,嘿嘿的笑道:「小子,老老實實在這呆著吧,咱們去收拾點破爛就回來給你們做早飯,你們倆可以趁這空檔打個炮快活一下,要不要我幫忙把你們的褲子先脫了啊?哈哈哈……」

楊國斌英俊的小臉憋的通紅,彭青青也滿臉的屈辱,不過排長也沒當真去解他們的褲子,拎起步槍招呼了一聲,車上的幾十個戰士紛紛跳下了車,眨眼間所有人都跑了個空,根本沒人去管他們。

彭青青看著空蕩蕩的四周,滿頭霧水的問道:「國斌,這幫人到底在幹什麼啊?這裡分明是快靠近集合點了,綁住我們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呀?」

楊國斌蹙著眉頭沉思著,突然靈光一現,大聲說道:「我知道了,他們肯定是去伏擊大學城的人了,他們拿走我們的定位系統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不可能吧?大學城這次可是派了兩千多人來,他們就五百人,拿什麼和人家拼?」彭青青立刻反駁道。

「你覺得他們像傻瓜嗎?」楊國斌看著彭青青,沉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學城的人很可能和我們指揮部有勾結,他們大概是想伏擊山莊人,但消息可能是走漏了,昨晚有一輛越野車脫離了隊伍我們可是都看到的,我們的衛星定位十有八九就在那車上,現在指揮部的人肯定以為那輛越野車就是山莊的大部隊,再把消息告知大學城的人,那些人一定會設伏準備圍殲他們,可山莊人現在反而摸到他們身後去了,只要發動突然襲擊,就算他們只有五百人,也能讓對方吃個大虧的!」

「天吶!這些人都瘋了嗎?他們就不怕大學城全面攻擊他們嗎?」彭青青滿是震撼的看著楊國斌,楊國斌卻罵道:「你就光長胸不長腦嗎?大學城要是敢和金典山莊動手,早他媽打起來了,現在在這城外交火,那叫局部衝突,除非林濤今天被打死了,不然無論誰吃了虧,雙方都會保持克制的,他們絕不會隨便拿手下平民的性命去開玩笑的!」

「那我們怎麼辦呢?」彭青青咬著唇委屈的問道。

「等啊,能怎麼辦?我們只要別壞他們的好事他們就不會為難我們的,殺了我們就等於和縣城鬧翻臉了!」楊國斌悻悻的坐下,低頭正好看到彭青青衣襟裡露出的一對渾圓的「大白兔」,他色瞇瞇的笑道:「小青,過來把奶給我摸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不要啦,這時候你還有這種破心思啊?」彭青青嬌嗔的白了楊國斌一眼,卻還是羞澀的靠在了對方身上,任由楊國斌的大手在自己的胸上肆意的搓揉。

第五百三十二章 伏擊

清晨的空氣中還帶著幾分尚未退卻的冷意,五百多條身穿統一迷彩服的漢子分成兩邊,靜悄悄的趴在山頭上,他們身下是一條狹窄的山路,兩旁都是陡峭的山壁,如果有人經過的話,他們甚至都不用開槍,光砸石頭都能砸死不少。

「我怎麼有種打鬼子的感覺呢?」張旭有些心癢難耐的抓抓心口,轉頭看著身邊同樣趴在地上的林濤,問道:「林哥,怎麼到現在還看不到人,不會已經都死光了,讓咱們白等一趟吧?」

「兩千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哪有這麼容易死光?」林濤笑著搖搖頭,對張旭說道:「周猛不是在對講機裡報告說,兩個小時前就聽到槍炮聲了嘛,不論他們是潰退還是毫髮無傷,想趕到聚集點這條都是最近的道路!」

「嘿嘿~我倒是希望他們多死點人,也省的咱們大費周章!」張旭陰陰的一笑,拔了面前一根黃草根咬在嘴裡無聊的嚼著,沒一會就聽到身後的齊天南低聲的對林濤喊道:「莊主,周猛他們上來了!」

說著,就看到周猛匍匐著爬了過來,停在林濤身邊已經興奮的滿臉通紅,林濤奇怪的問道:「不是讓你們接到通知再來匯合的嗎?現在跑過來做什麼?」

周猛擦擦頭上的熱汗,激動的說道:「莊主,那幫兔崽子還在突圍呢,也不知道能跑出來幾個,我這不是想撈一個過過癮嘛,一槍不打我都快急瘋了!」

「啊?」張旭聞言驚喜的看著周猛,拍著他的肩膀問道:「你這老傢伙到底弄了多少活屍過去啊?他們兩千多條人都突圍不出來?」

「哎呦,你就別說了,昨夜裡玩大發了,差點連我們自己都沒跑出來!」

周猛一臉的心有餘悸,卻很興奮的說道:「開始我怕活屍來的不夠多,幾百隻也就是給別人送菜,於是老子在半路上就把那盆血水打開了,然後故意放慢車速引誘周圍的活屍過來,等到了地方以後,我們怕效果還不夠強烈,就拚命扇風,大學城那幫蠢貨也是夠倒霉的,他們應該早就埋伏在那附近了,正好被最大的一股屍群迎面給撞上了,想跑都跑不掉,他們槍一響我們就開車跑了,結果活屍來的實在太多,估計能有五六萬,不是我們命大差點就沒跑出來!」

「靠!你還真敢玩啊,那麼多活屍你都敢誘!」張旭一臉驚訝的捶了周猛一拳,周猛尷尬的一笑,訕訕的說道:「估計是咱們莊裡的娘們都太騷了,衛生巾泡出來的血水味道太濃,不然也不會來那麼多活屍啊!」

「林哥,照這麼說,縣城真的是有人在和黃超然他們勾結啊,不然他們怎麼會有我們的具體位置呢?」張旭看著林濤,眼睛裡帶著絲絲的憤怒。

「這也算是他們自掘墳墓吧!」林濤冷冷的一笑,接著,他的眼神突然一凝,低下頭對四周喊道:「都注意,目標來了!」

只見遠處荒蕪的田埂上,一隊狼狽不堪的漢子們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他們大多數都或輕或重受了傷,衣衫襤褸就像一群飽受摧殘的乞丐一樣,雙眼中看不到一絲神采。

這一隊人大約只有七八十了,各個都垂頭耷腦的走進狹窄的山路中,四周冷冷清清,無比荒涼,連蟲叫鳥啼聲都沒有一點,這些人彼此也不說話,依舊還沉寂在剛剛那可怕的回憶當中。

「噠噠噠……」

突然一陣密集的攢射,走在最前面領路的十幾個人毫無徵兆的倒了一地,那些都是還保有戰鬥力人,身上的彈藥也還算充沛,他們一死這只隊伍的戰鬥力立刻就被減到了最低,中間那些傷員們驚慌失措的想要轉頭往回跑,但是又有一梭子子彈掃來,幾個跑的最快的傢伙立馬死了一地,眾人見狀再也不敢亂跑,通通驚恐的抱頭蹲下大聲求饒。

「喲呵~死的就這麼點人啦?你們這運氣也真夠背的啊!」一個年輕人嬉皮笑臉的跳到了人群面前,囂張的把步槍就扛在肩膀上,完全不把這群嚇破膽的男人們放在眼裡,而這些人看到他居然也都露出了認命的神色,這傢伙不就是林濤手下的頭號走狗爪牙嘛,人稱萬年最二的張旭張二條!

還不知道自己有此雅號的張二條,得意洋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俘虜們,看到一個服色和他們迥然的中年女人,他笑著走過去,用溫熱的槍管挑起女人的下巴,戲謔的問道:「這位是縣城來的聯絡官吧?怎麼搞成了這幅模樣啊,太慘了吧?」

「呵……呵呵呵……」灰頭土臉的中年女人一陣難聽的乾笑,舉著雙手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們正想去集合點匯合呢,誰知道突然遇上屍潮了,我們是九死一生才逃出來的,長官,我是縣城的人,你們可千萬別誤殺啊……」

「去你媽的縣城人!」張旭突然一腳踢在女人的小肚子上,女人一聲慘叫,抱著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縮成了一個蝦米狀,可張旭毫不憐香惜玉的揪起她的長髮,對準她的臉又是一口吐沫吐在她臉上,張口就罵道:「老騷貨,你當老子傻逼呢?屍潮就是我們弄去的,你們順著衛星定位的信號摸過去,不死你們死誰?操!」

「不不不……」中年女人的老臉立馬就變了色,拽著張旭的褲管苦苦哀求道:「真的和我無關啊,都是他們逼我的呀,他們……他們綁了我兒子,我要是不聽他們的,他們就會撕票的……」

「呸~等會有你好受的!」張旭一腳踢開老女人的手,然後用槍指著旁邊一個肩章上有花的中年男人,獰笑道:「你們這群土鱉還搞什麼軍銜制啊,你們總共才幾隻小王八,你他媽都封少將了,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說,這次帶隊的人是誰?是不是山豬?」

「不,不是的!」肩上扛著少將的男人身體一陣亂顫,連忙擺手說道:「山豬沒來,是……是我帶隊的!」

「果然是個人頭豬腦,整整兩千多人啊,你瞧瞧,給你死的還剩幾個了?」張旭「啪啪」的拍著對方的臉頰,幾下就被抽的通紅,然後又冷喝道:「最瞧不起你這種癟三了,兄弟都死光了偏偏你這當官的還能逃出來,你要是老子的手下老子第一個打死你!說吧,你們這次的全盤計劃是什麼?」

「少將」心驚膽顫的看著張旭,為難的說道:「你們……你們不都知道了麼,就沒這個必要了吧?」

「卡拉」一聲,張旭手裡把八一槓的子彈頂上了膛,抵在對方的腦門上說道:「你再頂個嘴試試!敢說錯一個字老子立馬崩了你!」

「少將」早就聽說張旭很二的性格了,常常都是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他腦袋被冰冷的槍管頂住,只好舉著手一五一十的說道:「也……也沒什麼計劃,就是知道你們要來,我們在半路打伏擊而已,因為這一路上有不少岔道,我們也不確定你們會走哪條,就……就讓縣城的聯絡官定位你們的位置,好提前埋伏,對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會埋伏你們的……」

「咚~」

張旭狠狠一槍托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上,「少將」一聲都沒吭直接暈死過去,張旭這才冷笑了一下,罵道:「這貨腦子不好吧?我不問他,他竟然還敢反過來問我,裝什麼不好,盡裝逼!」

「莊主,這些人怎麼處理?」齊天南走到林濤身旁,隱帶怒氣的瞪著那幫人,今天要不是林濤提前收到被埋伏的消息,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全軍覆沒的很可能就會是他們。

「先押上吧,讓他們帶路去找他們的車隊,他們的車隊肯定停在別的地方了!」林濤掃了俘虜們一眼,然後指著地上還在哀嚎的那個中年女人,說道:「把她單獨看押,等會交給縣城的指揮官,看看他們怎麼說!」

一群俘虜立刻被五花大綁起來,推推搡搡的在前面帶路,他們也是為了怕打草驚蛇,開來的汽車都停的遠遠的,從停車的位置徒步走到了埋伏點,只是林濤他們也沒想到,這些人停車的位置居然就和他們的車隊只相隔一座小山,翻過去就能看到雙方停靠的車輛了。

不過大學城出來的車隊,物資都帶的緊巴巴的,食物清一色的饅頭加菜包,半點葷腥都看不到,而且這些食物中也不知道加了什麼在裡面,全都成灰黑色,和山莊出品的白面饅頭大肉包不具備半點可比性,張旭摸了一個滿頭在車皮上敲敲,竟然發出了石頭一般的聲音,讓人連胃口都不敢有。

好在車上的彈藥還剩餘了不少,戰士們喜顛顛的開起本屬於大學城的車,不費一槍一彈,只花了上百條女人的衛生巾就得到這麼多彈藥,戰士們一個個都是心花怒放,拍著俘虜們的肩膀熱烈的感謝他們,謝他們不辭辛苦,竟然眼巴巴的送上門來拜晚年!

兩隊車隊「隆隆」的集中在一起,被銬在車上的彭青青和楊國斌倒是挺老實,並沒有想逃跑的跡象,只是彭青青滿面潮紅,衣衫不整,躺在旁邊的楊國斌也是一個勁的牛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對狗男女還真的抽空打了一炮。

第五百三十三章 內鬼

「趙海霞!?」

彭青青和楊國斌一看到被扔上車的中年女人都是齊齊一驚,中年女人雙手都綁在背後,踉踉蹌蹌好幾步才站穩,看到彭楊二人她也是驚了一跳,震驚的問道:「你們……你們怎麼也被綁了?」

「你先別問我們,我們為什麼被綁我們自己也弄不清楚呢……」楊國斌滿臉晦氣的看著趙海霞,怪異的問道:「可你不是和王處長一起去負責大學城的聯絡了嗎?王處他人呢?還有大學城的人呢?不會……不會都被山莊的人給殺了吧?」

「我……我們……」趙海霞期期艾艾的說不來話,而跟著跳上來的張旭一腳踹在她的大屁股上,又把她踹了個滾地葫蘆,指著她罵道:「這老賤貨就是你們中的內鬼,和大學城的人合起伙來算計我們,想把老子們都滅了,在你們的指揮車上肯定還有她的內應,等把她們一起揪出來,老子一人賞她們一顆子彈,送她們上西天!」

「長官啊……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都是那些畜生逼我的呀……」趙海霞跪在車廂裡哭了個稀里嘩啦,慘嚎的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楊國斌和彭青青也漸漸聽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兩人同情的臉色也逐漸變成了無比憤怒,就看彭青青突然一腳踹在她的臉上,毫不留情的大罵道:「原來是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連累了我們,整天仗著王處會舔你的逼就來囂張,現在你再讓他給你舔個看看啊,我踹死你個老騷貨……」

趙海霞被彭青青踹的鼻血直流,又哭又喊,張旭在旁邊看的直樂,笑哈哈的說道:「用力點踹,別踹死就行了!」

「長官,你看我們的嫌疑也洗脫了,並不是我們出賣你們的,能把我們放了吧?」彭青青有些欣喜的看著張旭,順帶還拋了個廉價的媚眼給他。

「切~到地方再說吧!」張旭不屑的揮揮手,對姿色平平的彭青青半點都沒有興趣,轉頭就跳下了車,招呼眾人隨便對付點早飯便再次開拔。

……

縣城臨時成立的作戰指揮部,就設在距離墩山鎮十幾公里外的一座小學校裡,也是計劃中預定的匯合點,林濤他們到的時候周圍遊蕩的活屍已經被清理完畢,大部分人也已經到齊了,很有秩序的按照自己所屬的勢力聚在一起吹牛聊天,基本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而手裡的冷熱兵器更是五花八門的!

山莊的車隊來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注意,不僅規模浩大,而且那長長的車隊也並沒有按照疏導員的要求停在空地上,而是直接開到了小學校的大門口,直接把學校圍成了一個半月形,幾個放哨的守衛滿臉狐疑的讓他們把車停到一邊去,可山莊人卻鳥都不鳥他們,「呼啦啦」的湧上來舉著槍把幾個守衛團團圍住,車頂上也架起了機槍遙遙的對準縣城的士兵們。

原本還算輕鬆的氣氛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在場的漢子們一看山莊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把指揮部給包圍了,通通都愣住了,縣城的士兵也弄不清什麼狀況,抱著槍傻傻的看著他們,而那些小聚集地的首領就要精明許多,一看情況不對,反應過來後立刻揮起手,帶著手下們快速的退出老大一截,都很明智的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以免被殃及池魚!

「你們幹什麼?」一個男人穿著縣城軍隊才有的土黃色制服匆匆的跑了上來,指著領頭的張旭喊道:「你們發什麼瘋?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是這裡的指揮官?」張旭轉過頭悠然自得的看著對方,而對方明顯只是個中級軍官,聞言愣了一愣,蹙著眉說道:「當然不是!」

「那你在這裡囉嗦個雞八?去把你們的指揮官給我叫出來,我們今天要好好問問他,請我們過來究竟是來幫忙的,還是他媽想來陷害我們的!」張旭瞬間翻臉,瞪著對方厲聲罵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想造反嗎?」軍官也不示弱,掏出腰間的手槍就大喊了一聲,不過迎接他的卻是一片整齊的步槍上膛聲,幾十輛卡車上的布棚也猛的被人掀開,一桿桿火箭彈和單兵反坦克導彈如同刺蝟般從裡面伸了出來,那些剛想動作的縣城士兵霎那間啞火,幾輛裝甲步戰車也急忙踩下剎車不敢輕舉妄動。

「哈哈!造反?你沒吃錯藥吧?你們以為我們歸你們管嗎?真他媽搞笑!」張旭雙手插著口袋不屑的大笑,軍官舉著槍站在那裡,左右不斷亂看,一張黑臉色漲的鐵青鐵青。

其實軍官的手下和周圍那些聚集地的漢子有著本質上的不同,縣城的士兵說白了不過是種職業,拿人錢財替人賣命而已,只要苗頭稍有不對,不說一哄而散,也絕對不會凝聚出多少戰鬥力的,而山莊人和那些小聚集地的人一樣,賣的命都是為自己,和山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林濤一聲令下,山莊的戰士們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但縣城的士兵恐怕第一反應就是如何保命要緊了,一個月才幾十斤米可拿,犯不著去為了這點東西而丟掉性命!

「都把槍給我放下!」突然一聲怒吼傳來,只見一個魁梧的老年男人大步流星從院子裡走出來,凌厲的掃視著在場劍拔弩張的所有人,被他掃中的縣城士兵都有些敬畏的低下了頭,手中的步槍也隨之放低,但是他的這套卻對山莊的戰士們不起一點作用,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只是眼睛有些眨巴,顯然都是覺得這滿頭銀髮的老頭很有些氣勢,至少霸氣的樣子蠻唬人的!

老頭一出現,林濤就從越野車上跳了下來,但樣子也沒多少尊敬的,手扶著車頭對老頭說道:「蔣司令你好,上次咱們在元宵舞會上見過一面,應該還記得我吧?」

「當然記得,金典山莊的林濤嘛!」老頭傲氣的背起了雙手,傲然的看著林濤,他本名叫蔣振宇,末世之前就是軍隊的一位高官,擁有真正的中將軍銜,也是一位正兒八經上過戰場的老兵,到了青山縣後很快就被推選為軍隊的最高指揮官,也因為他是公選出來的人物,又不是聖光教的人,所以在縣城的地位十分超然,很多事安東尼都要和他商量著辦才行。

「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嫌我上次怠慢了,想給我這老傢伙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蔣振宇面對密密麻麻的槍口炮口,怡然不懼,用滿臉的冷笑對之。

「我今天的確是來找麻煩的!」林濤十分誠懇的點點頭,然後毫不示弱的盯著蔣振宇的雙眼說道:「不過呢,這件事要是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交待,就此揭過也不是不可能!」

「哦?看來我們還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了!」蔣振宇雙眼瞇了一下,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你也別在這打啞謎了,有什麼道道就趕緊畫下來吧,我蔣振宇都接著呢!」

「把人都帶下來!」林濤也不囉嗦,回頭招了招手,很快,幾十個被五花大綁的男男女女都從卡車上被人給押了下來,彭青青和楊國斌也被手銬拷著,推搡著押在人群中,而那個和張旭對持的軍官一看到花容失色的彭青青,他立刻震怒的喊道:「青青!你們想幹什麼?快把我老婆放了……」

「老公!」彭青青見到自己的老公,激動的淚水都下來了,大聲喊道:「快點救我呀……」

「你們什麼意思?有種的就別為難女人,咱們男人之間好好較量較量!」軍官怒目圓瞪,滿頭的短髮根根鋼針般豎起,但林濤卻不溫不火的對他淡淡的說道:「別著急,目前為止還沒有證據顯示彭小姐參與其中,現在也只是想請她們做個人證而已,事情搞清楚了就會放了她的!」

說完,林濤轉頭看向眉頭深蹙的蔣振宇,指著被迫跪在地上的趙海霞說道:「蔣司令,這位趙海霞趙女士,想必你應該認識吧?」

「自然認得,她是我們派去大學城的聯絡官之一,負責協調這次營救行動的!」蔣振宇似乎看出了點門道,臉色微微有些陰沉。

「那就好,我還怕蔣司令說不認識呢!」林濤嘲諷的一笑,然後挺起胸膛大聲的質問道:「那麼請問蔣司令,你又知不知道你這位好部下和大學城的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在三十公里外用整整兩千人伏擊我們,想一口氣把我們全部都幹掉,如果這件事你們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你們整個指揮部今天一個人都別想走了!」

「嘩~」

聽到林濤狂妄至極的話,現場立刻炸開了鍋,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就和一片蒼蠅一哄而起差不多,十分嘈雜,而蔣振宇波瀾不驚的面容也駭然變色,不過卻不是因為林濤的話,而是因為自己的部下居然會和大學城勾結在一起。

「趙海霞!」蔣振宇大聲厲喝,指著跪在地上的趙海霞喝道:「林濤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他威脅你的,我今天就算和他戰到一兵一卒也會為你討回個公道!」

「司令……」趙海霞緩緩抬起她佈滿死灰的臉龐,知道這件事她就算狡辯也沒有用,幾十個大學城的俘虜都能證明是她從旁協助的事情,她只能痛哭流涕的說道:「司令,是大學城的那些畜生逼迫我的呀,我的兒子被他們綁架了,我沒辦法……沒辦法不聽他們的命令啊……」

第五百三十四章 蔣振宇

「你……」蔣振宇氣血翻湧,臉色一片漲紅,他身後的一個警衛員急忙上來小聲勸解讓他消消氣,他卻猛的甩開對方,大步走到趙海霞面前一腳把她踹倒,怒罵道:「你簡直是個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麼做把我們軍隊的信譽置於何地?臉面置於何地?嗯?你讓別人以後又怎麼相信我們?」

「司令,司令你聽我說……」趙海霞又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哭喊道:「可是他們綁架了我的兒子,我不能失去我的兒子啊,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啪~」

蔣振宇毫不客氣的一個大嘴巴又把她抽翻在地,指著她罵道:「你還有臉說,從你坐上這個職位第一天起,就已經要求你不能有孩子,想有孩子必須經過組織同意,可你卻瞞著上司在外面生了孩子,你簡直是罪該萬死!」

「我……我……」趙海霞再也說不出來話,他們這些聯絡官擺明了就是間諜,屬於縣城部隊自己的間諜,從成立初始就要求他們不能兒女情長,擁有思想上的負擔,所以連配偶都必須是思想過硬的部隊高官,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大義滅親,趙海霞現在把兒子的事情一說出來,自然會讓蔣振宇憤怒無比。

「來人,給老子拖下去斃了!」蔣振宇也是雷厲風行,根本不理趙海霞的哭喊,揮手就要讓人把她給槍斃,但林濤卻上前一步,冷笑著說道:「慢著,蔣司令,你這種和稀泥的做法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

「林濤,你還想怎樣?」蔣振宇凝眉看著林濤,怒氣一陣陣的翻湧,但林濤卻傲然的說道:「要只是想斃了她,難道我自己不會動手嗎?我還不缺這一顆子彈,蔣司令,你至少也該把她的幫兇一起拎出來斃了才對吧?」

蔣振宇深深的看了林濤一眼,沉默了好一會才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身後的警衛員說道:「把王海寧給我拖出來!」

「是!」兩個警衛員立刻轉頭往學校的辦公樓裡跑去,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所謂的王海寧不但沒有被拖出來,竟然還開槍反抗了,當場就打死了兩個警衛員,並且用手槍架住一個女人直接衝出教學樓,遠遠的就對著蔣振宇大喊道:「蔣老頭,你別逼老子,不然老子跟你女兒同歸於盡!」

「啊?是老頭的女兒?」張旭驚訝的放下已經扛在肩上的火箭筒,本想一口氣炸飛那個龜兒子的,但現在也不得不投鼠忌器,要是把蔣振宇的女兒也炸死了,不火拚也得火拚了。

「你放肆!快放了晶晶,我留你一條全屍!」蔣振宇氣的臉色煞白,看著那被手槍頂住腦門的小女兵,眼中也十分的著急。

「做你的夢去吧!你個老王八問都不問原委就想弄死老子,老子就算死也要拖你女兒下去一起陪葬!」王海寧大聲的叫囂著,這人大約四十來歲,身材不高卻很壯實,佈滿血絲的雙眼中儘是猙獰與瘋狂。

「趙海霞,你兒子應該就是和他生的吧?他不是你老公?」林濤看出了端倪,轉頭望向被人揪住頭髮的趙海霞,而趙海霞也豁出去了,不屑的朝林濤吐了口吐沫,跟著大喊道:「老王,你別管我,救兒子要緊,用老傢伙的女兒去和他們換!」

「蔣老頭,聽見沒有,你給我讓開,我拿你女兒把我兒子換回來就可以了,以你的地位,黃超然絕對不會傷著她的!」王海寧的腦子還算好使,立刻就想到了一條新的出路,既能保全自己,又能救出兒子。

蔣振宇握著拳頭站在門前臉色陰晴不定,蔣晶晶是他最小的女兒,也是他唯一活著的女兒,他自然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這最後的一個親人再離他而去,可王海寧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如果就這麼放他走,蔣振宇不但顏面無存,同樣也相當的不甘心。

「都讓開!」

最終,蔣振宇還是屈服了,滿臉悲憤的帶著手下讓到了一旁,王海寧立刻一片喜色,推著蔣晶晶小心翼翼的往大門外走去,可他剛走了一半就愕然的發現,林濤和他的手下還跟釘子般的釘在那動也不動,全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王海寧又大聲喝道:「都他媽給我讓開,你們想她死嗎?」

「她是我女兒嗎?」林濤好笑的聳聳肩,昂著頭對王海寧說道:「要想走你就走,我沒有在人背後打黑槍的習慣,世界就這麼大,我看你一個人能跑到哪裡去,慢慢逮你也不遲!」

「你……」王海寧無可奈何的看著林濤,他估計林濤巴不得自己一槍幹掉蔣振宇的女兒才好,反正對他來說一點損失也沒有,但王海寧卻不敢上前了,他半點都不相信林濤不打黑槍的承諾,萬一等自己過去了,他一槍打過來,自己死了總不能去閻王爺那告他不講信用吧!

王海寧陰著臉在那不動也不說話,林濤抽出去手槍指向天空,笑著說道:「你看,我保證不打你,你過去就是了,別害怕!」

「你少他媽囉嗦,蔣振宇,立刻讓人開輛越野車進來,上面要裝滿武器和食物,要是敢糊弄我,我保證你女兒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王海寧不傻,很快就想通了關竅,蔣振宇咬咬牙只好揮手命人照辦。

不過王海寧卻敏銳的發現,站在他不遠處的林濤嘴巴正在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在小聲下命令的樣子,王海寧急忙緊了緊懷裡的蔣晶晶,又縮在她嬌小的身體後面大喊道:「姓林的,你別在那出鬼主意,老子也是部隊出來的,你要是敢叫狙擊手來狙老子,看看我和她誰先死!」

「還真抱歉,我是準備出來打活屍的,真沒準備解救人質,所以你想有狙擊手我也拿不出來!」林濤無奈的攤攤手,又笑著說道:「而且你覺得那丫頭的生死和我有什麼直接性的關係嗎?」

「少在那鬼扯,沒關係你就給老子閃開點!」王海寧不耐煩的吼道,林濤也無所謂的退後了一步,靠在圍牆旁邊一副看戲的模樣看著他和蔣晶晶,但是看到蔣晶晶就不得不說蔣振宇老當益壯了,這老傢伙怎麼說也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了,可蔣晶晶的年歲卻不大,看上去相當的青澀,也不知道成年了沒有,她被人用槍指著雖然沒哭,但雙眼裡充滿了委屈和無辜,可憐巴巴的樣子相當惹人憐愛!

林濤一見到她,立刻就想起了自己那還在被調教中的女兒林詩詩,不過看上去蔣晶晶似乎要比那小魔星乖巧聽話的多!

裝滿物資的汽車很快就開來了,由彭青青的老公親自駕駛著開進了學校的大院中,而且為了不引起王海寧的緊張,彭青青的老公雙手一直都放在他能看的見的地方,一直開到王海寧的身邊,他才舉著手慢慢吞吞的走下來,然後在王海寧的逼視中,倒退著走出了院子。

「走!」王海寧面色凶狠的推了一把蔣晶晶,蔣晶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又被王海寧謹慎的給拉了回來,然後半蹲著身體,用蔣晶晶做掩護擋在身前,小心翼翼的盯著院外的一舉一動,慢慢的往車邊挪。

「上去!」王海寧終於摸到車門了,心中也稍稍定了一定,推著蔣晶晶要她自己爬上去,但他的雙眼還是死死的盯著院外,手槍穩穩的指著蔣晶晶的腦袋,雖然他心裡一直都有種惴惴的感覺,認為看似雲淡風輕的林濤總好像要出什麼花招,可是林濤已經沒心沒肺的點起了一支香煙,嘴裡還不斷吐著悠閒的小煙圈,似乎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林濤的身子被圍牆擋住了半邊,王海寧凶狠的眼神在他臉上審視了幾圈,目光這才被扛著火箭筒的張旭吸引過去,這小子一臉的躍躍欲試,手指就搭在扳機上,估計腦子一熱就能把火箭彈給打過來。

王海寧乾澀的喉嚨裡嚥下一口略帶苦味的吐沫,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張旭那小子威脅性最大,從以前得到的資料來看,金典山莊最好戰的可能就是這傢伙了,是個敢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和人拚命的主,於是王海寧本能的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張旭的身上,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但就在這時,一直掛著看戲般表情的林濤突然大喝了一聲:「晶晶!」

「邦……」

「啪……」

兩聲十分突兀的槍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一聲是由林濤端起的步槍射出來的,而另一聲則是王海寧手中一直緊握的手槍。

兩把槍的槍膛同一時間射出了子彈,槍聲一響,在場所有人的心弦都本能的繃緊了,眼神好的人甚至可以看見林濤射出的步槍子彈,逕直往王海寧的眉心之中飛去,而王海寧手中的五四手槍也是火光一閃,連蔣晶晶黑色的短髮都被強勁的氣流給吹動起來,小丫頭清純的臉上也露出了相當驚恐的表情!

就在所有人甚至蔣振宇都認為她快要沒命的時候,蔣晶晶卻差之毫釐的一偏腦袋,竟然奇跡般的避過了那顆子彈,子彈打在汽車的車門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穿透聲,卻沒有染上一絲血跡!

但是悍匪一般的王海寧就沒這麼幸運了,八一槓的子彈直接在他眉心打出一個血肉翻飛的恐怖血洞,又從他的後腦勺中穿出,擊碎了汽車車窗玻璃的同時,也用血漿和腦漿把半個車體都給染紅。

與此同時,林濤的動作卻沒結束,他開完槍就如同一隻獵豹般猛躥了出去,幾乎用閃電般的速度眨眼間就到了王海寧未倒的屍身前,一腳踢中了他手中還死死握住的手槍,那槍也不知是不是還殘留王海寧臨死前的本能,居然「啪」的一聲,又射出了一顆子彈,打在水泥地面上,打的石屑翻飛!

「哇……」

倒在地上的蔣晶晶被王海寧的腦漿和血液噴了一頭一臉,又和死神擦肩而過,小丫頭終於克制不住,撲到林濤身上就大哭了起來,而林濤也是想起了自己女兒,拍著蔣晶晶的後背哄孩子般哄道:「晶晶不哭啊,壞人已經打死了,叔叔在這呢,什麼事都沒有了……」

「晶晶……你沒事吧?」蔣振宇也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滿臉焦急的查看自己女兒,蔣晶晶一見她父親來了,立刻轉移目標抱住了蔣振宇,又哭了個稀里嘩啦。

第五百三十五章 職業軍人和土匪

「林濤……謝謝你!」

哄了一會,等蔣晶晶的情緒稍微穩定之後,蔣振宇扶著蔣晶晶站了起來,十分真摯的對林濤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了,這次多虧了你,再多的感激話我也不會說,以後只要不讓我違反原則的事,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我救晶晶也不是為了讓你感激,就是看她和我女兒一般大,捨不得她被壞人傷害而已!」林濤無所謂的搖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條乾淨的手帕,遞給抽咽中的蔣晶晶,笑著說道:「晶晶啊,你很不錯,沒想到你還學過唇語,不過你剛才和我對話的時候為什麼用的是英語啊?」

蔣晶晶接過手帕把自己擦成了一個小花臉,抽抽搭搭的對林濤說道:「我知道……知道你讓我在靠近汽車的關鍵時刻蹲下,但我怕自己太緊張發出聲音給那個壞蛋聽到了,就只好說英語了,沒想到你也看懂了!」

說到最後一句小丫頭總算破涕為笑,笑容青澀卻天真迷人,扶著她的蔣振宇也是開懷大笑,朗聲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晶晶的這點小愛好最後居然救了她,也多虧了有林濤你這樣的人才在場才行啊,對了,林濤你也是從部隊出來的吧?」

「說來慚愧,我以前是僱傭兵,倒沒當過真正的軍人,不過我一位夫人卻是特戰大隊的上尉,正兒八經的人民解放軍!」林濤看著蔣振宇開朗的一笑,多少有點冰釋前嫌的味道。

「好吧!今天的事件我得向你正式道歉,的確是我失察,讓王海寧這些敗類混進了隊伍裡面……對不起!」蔣振宇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語調也很誠懇,然後拍拍自己女兒的肩膀說道:「晶晶啊,你趕緊去找點水洗洗吧,我和你林叔叔有話要聊!」

「嗯!林……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嘻嘻~」蔣晶晶規規矩矩的鞠了一個躬,卻沒喊林濤叔叔,嬌憨的看了林濤一眼之後,捂著嘴歡快的跑開了,弄的蔣振宇無奈的搖搖頭,笑道:「這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不過也怪林老弟你長的太年輕了呀!」

「也不年輕啦,我女兒都虛十七了,她們才叫年輕呢!」林濤看著蔣晶晶嬌小的背影,心裡就覺得想林詩詩想的厲害。

「老弟啊,這次你能仗義出手,我這老傢伙也就不把你當外人看了!」蔣振宇拍拍林濤的肩膀,思慮了一下之後說道:「別的話我也不說了,你把那麼多俘虜押到我這來,你打的什麼鬼主意我也能猜到,是不是想讓我們來執行這次槍決啊?」

「薑還是老的辣啊!」林濤笑著豎起了大拇指,坦白的說道:「老實說吧,我不能坐視縣城和大學城關係越來越曖昧,那樣對我們來說就太被動了,我總要給他們之間找點麻煩才行吧!」

「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蔣振宇微微歎了口氣,有些頭疼的拍拍腦門說道:「想必你也知道,縣城並不是由我說了算,真正主導的是聖光教那些人才對,所以我的影響力並不算多大,他們甚至和大學城私下達成的協議內容都沒告訴我,但我卻被約談了好幾次,幾乎等於直接和我說,讓我以後對大學城的人和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讓則讓,如果這次我槍決了大學城的人,這矛盾立馬就會擴大,我不太好交待啊!」

「那我就不管了,誰叫我救了你女兒呢,晶晶的性命總不會還比不上那些傢伙吧,這個人情你怎麼也得還掉吧?」林濤壞笑著眨眨眼睛,有點無賴的架勢。

「唉……好吧好吧,誰叫我欠了你這麼大一個人情呢,你簡直就是個無賴啊!」蔣振宇無可奈何的笑罵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下不為例啊,我年紀都這麼大了,你就讓我再多活幾年吧,真的折騰不起了!」

「呵呵~沒事,等回去到我莊裡給你弄點人參果吃吃,保證你每天早上起來都是一柱擎天,再生個小晶晶出來都沒問題!」林濤哈哈一笑,蔣振宇拍了他一巴掌,笑罵道:「小混蛋你就沒大沒小吧!哎,對了,你們打死了大學城多少人?那麼多人都被你俘虜了,估計他們這次應該是傷亡慘重吧?」

「差不多全殲了吧,應該沒逃掉多少!」林濤雙手插在口袋裡看著滿臉驚愕的蔣振宇,只好無奈的說道:「沒騙你,也沒必要騙你,他們兩千人基本上全殲了,就算有漏網之魚逃出去,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活下去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你們……你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蔣振宇張著嘴,有些失態的看著林濤,緩了好一會才正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學城總共才裝備了五千人的軍隊,你們一下子給幹掉了五分之二,你就不怕黃超然狗急跳牆?」

「哼~他們既然敢伏擊我們,就得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林濤冷冷的一笑,也認真的看向蔣振宇,淡定的說道:「黃超然不會也不敢狗急跳牆,他想做的是一個權傾天下的皇帝,而且他們開城在即,在這種節骨眼上他無論如何也會忍下這口氣的,更何況,他和我們打開,誰勝誰負還是個未知數呢!」

蔣振宇凝視著林濤,似乎想從他臉上尋找出自信的根源來,但最終卻歎了口氣說道:「唉~我一大把年紀了,真的不想陪你年輕人一起瘋,我這可是在自找麻煩啊!」

「哈哈~算你倒霉吧,這就叫陪綁!」林濤沒心沒肺的大笑,笑的蔣振宇一個勁的猛翻白眼。

最終,大學城的五十多個俘虜和趙海霞一起,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殘害同類的名義集體槍斃了,而王海寧幾個知曉情況的手下也被揪了出來,也讓林濤他們知道了前因後果。

原來,趙海霞的丈夫並不和她在一個部門裡,她的頂頭上司就是王海寧王處長,原本趙海霞長相一般,就落個身材還算不錯,但兩人也算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為了排解出任務時的寂寞,慢慢就勾搭成奸,大約是一年前趙海霞終於被王海寧干大了肚子,現在這個環境下女人懷孕的機率很低很低,至多是曾經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而且等確定是懷的男孩後,從沒有過子嗣的王海寧無比驚喜,想方設法的讓趙海霞偷偷生下了孩子,並且以抱養的名義,把孩子帶回了家撫養。

可是不料,本就身為諜報高官的王海寧被大學城的人盯上了,但王海寧權力女人都不缺少,一開始並沒有被腐化,大學城的人眼看手段用盡最後乾脆綁架了他的寶貝兒子,王海寧這才屈從,迫不得已開始為大學城偷偷提供情報,而大學城也每每回以厚報,並不讓他感覺吃虧,只是一直都把他兒子掌握在手裡並不還給他。

直到前天夜裡突然收到難民被困的消息,王海寧覺得機會來了,他知道黃超然一直都視金典山莊為眼中釘肉中刺,便自告奮勇的給大學城的人安排了這次伏擊,大學城也同意在事成之後把孩子還給他,做個兩全其美,一筆雙贏的交易,只是沒想到消息最後還是洩漏了,這讓王海寧至死都不明白,究竟問題出在了哪個方面,他一直都自認為和大學城的交易做的天衣無縫的!

王海寧死了,他也注定帶著這個深深的疑問下地獄去了,所以他永遠不可能知道,雖然他們軍隊的情報處自成體系,只對蔣振宇負責,但是一直以來聖光教的宗教裁判所卻無所不在的暗中盯著他們,甚至從他和趙海霞通姦的那一刻開始,裁判所的人都瞭如指掌,他們自以為隱秘的事情,對裁判所來說卻如同暴露在陽光下一般清楚,而王海寧把設伏的計劃告訴大學城的人,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就正是裁判所新晉的副裁判長——蘇玥!

……

差不多是在晌午時分,所有聚集地派來的人手才陸續到齊,而且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麼自願參加這次救援戰鬥的,那幾隊磨磨蹭蹭最後到達的人們就已經用行動說明了他們的態度,直到蔣振宇開始往下免費派發縣城帶來的彈藥,並且承諾出力最大的三家將會獲得額外的物資獎賞,這才讓這群聚集地的老油條們臉色好看了一些,勉強調動起了一點積極性!

草草對付了一點午飯之後,各大聚集地的首領就在一間教室裡開起了作戰會議,雖然今天聚集在這裡的這群武裝人員,都算是末世裡最賦有生存經驗的一批人了,讓他們爭強鬥狠,甚至刀劈活屍,他們都絕無二話,其中不乏一流的佼佼者,可真論到協同作戰,制定戰術戰略,他們基本上都是當之無愧的菜鳥了。

看到蔣振宇一個科班出身的副手在地圖上不斷的寫寫畫畫,用的全是專業術語和標注,這些流氓似的老鳥們坐在課桌後,竟然各個都是大眼瞪小眼,滿臉的茫然,蔣振宇的副手硬是花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讓他們搞清楚,哪裡該穿插,哪裡該固守,更有人傻乎乎的發問,為什麼大家不能聚在一起直接推過去,見到活屍殺就是了,那樣既簡單又省力!弄的口水都快說干的副手恨不得把手中的記號筆砸在他臉上才解恨!

「嗯哼……」

見到蔣振宇也氣的直搖頭,估計心裡正在大歎這幫人的戰鬥素質低下了,林濤只好咳嗽了一聲站起來,走上昔日的講台,接過副手手裡的紅色記號筆,笑著對他說道:「陳副官去喝口水吧,兄弟們都是大老粗出身,話得說的更簡單點才行,畢竟我們可不是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啊!」

「對嘛!」一個坐在前排的黑大漢立刻叫囂起來,豎著大拇指對林濤喊道:「林莊主說的對,老子以前就是個開貨車的,你跟老子說那一大套有個鳥用?老子是打活屍,又不是打日本鬼子,直接扛槍上去幹他娘的就是了!」

「也不能這麼說!」林濤見陳副官一臉的尷尬,他笑著擺擺手說道:「作戰計劃是一定要有的,不然一窩蜂衝上去,前面的兄弟太吃力,後面的兄弟打不到,甚至還會有誤傷的事情發生,無故的損傷我想是在座的各位誰也不想看到的!」

「這個道理我們也懂!」黑大漢看著林濤,攤著雙手說道:「可我們又不是什麼正規軍,光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地點標注我們就看不懂了,你讓我們又怎麼能配合好?要不然大家就各守一方,開足火力干就是了,那多簡單!」

「呵呵~」林濤善意的笑了笑,對那黑漢問道:「兄弟是姓何吧?來之前你手下不少人好像還在我莊子裡消費呢,聽說你們發展的很不錯啊!」

「一般般吧!」黑漢得意的笑了笑,又誠懇道:「不過跟你那裡還是不能比的,也就勉強奔個小康吧,本來我過幾天就想親自去一趟你們莊子,想和你好好聊聊的,我可是聽說林老弟你在外面找到了特殊地點,那物資『嘩嘩』的往家拉啊,等這場仗打完了,你好歹也給兄弟我傳授點經驗中不中?要多少物資你只管開口!」

黑漢一說完,場下立刻議論紛紛起來,好幾個首領迫不及待的就想讓林濤現場傳授經驗了,甚至叫著找到物資給他分成的也不少,嗡嗡聲響成了一片,林濤一看眾人已經嚴重的跑題,他只好苦笑著說道:「各位兄弟請安靜一下,對於大家的問題呢,我先回答一件事情吧,我們的確找到了一種可以進入城市的特殊方法,但條件也比較苛刻,可以說絕大部分城市都不具備這個條件……」

「真的能進城市?」一個性急的首領猛的站起來,一臉熱切的對林濤吼道:「老弟,不管條件有多苛刻,只要你們能辦到,我們肯定也能辦到,你要是能把這個方法教給我,我願意出十噸……不,二十噸物資和你買!」

「你打發要飯的呢,林老弟就缺你那二十噸物資?老子出五十噸!」又一個漢子豪氣的站了起來,無比得意的看著對方。

「我也出五十噸,算我一份吧……」

「那我也出五十噸……」

「我也出我也出……」

場面再一次失控,下面群情激動的眾人已經恨不得上來把林濤綁了帶走才好,一個個都快衝到講台上來了,蔣振宇有心想喝止一下,卻奈何這是一幫有奶便是娘的人,面對關乎著他們生死存亡的物資,估計就算安東尼跳出來喝止他們都不一定管用。

第五百三十六章 溫水煮青蛙

「安靜一下,都安靜一下,聽我說完好不好……」林濤一連提高了三次嗓門,又猛的拍了一下講台,喧鬧的眾人這才漸漸安靜下去,全都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林濤,林濤無可奈何的說道:「這個方法我可以免費告訴大家,但不是現在,等這次行動結束以後,歡迎大家去我們莊裡做客,到時候我們再靜下心來好好聊聊豈不是更好嗎?大家可別忘了,就在我們前方十幾公里的墩山鎮,可是還有足足七八萬隻活屍在等著我們呢!」

「老弟,你真他媽大氣!你說怎麼幹咱們就怎麼幹!」一個首領興奮的對林濤比劃了一下大拇指,但粗魯的語言卻說的林濤很是哭笑不得。

「好了,大家都請坐下吧!」林濤雙手下壓,等眾人陸續坐下之後,林濤才接著說道:「繼續剛才的話題,何老哥剛才說大家各守一方,各幹各的,這不是不行,但風險實在太大了,諸位請想一下,要是我們某一方的動靜太猛,一下把過半的活屍吸引過去又怎麼辦呢?那麼多活屍對我們任何一方來說都是滅頂之災,所以這次的作戰計劃不旦得討論,而且還得仔細討論才行……」

接下來,林濤就用通俗易懂的詞句把整件方案計劃給稱述的條理分明,即使下面只是一幫平均只有小學文化的粗胚而已,但只要不是白癡弱智的,誰都清楚的明白了林濤在表達什麼,到時候自己應該怎麼做,而且其中加入了他的個人經驗進去,立刻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紛紛讚歎林濤的計劃才是好計劃,連出現意外的退路都為他們想好了,簡直就是為他們這種老油條貼身打造的方案。

「兆斌啊……」

待林濤全部講完,蔣振宇一臉感歎的站起來,拍拍身邊臉色有些發紅的副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下你總該服氣人家金典山莊了吧?他們能在眾多聚集地中獨樹一幟肯定是有他們的不同之處,我們也該與時俱進啦,不能拿老一套的眼光和思想來面對現在的末世了,我們應該多站在生存者的角度上去思考事情,我們雖然是軍隊,但同時也是生存者啊!」

「我明白了司令,林莊主的確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陳兆斌滿臉慚愧的低下了頭,和林濤制定的計劃一比,他的計劃簡直是狗屁不通,他還在用軍隊的固有模式去考慮全局,卻沒明白,他們的對手早就不是活生生的人類了,而眼前的這批人再也不是一聲令下就能無條件衝鋒陷陣的軍人了,首先要有能保住他們性命的前提,他們才會甘願去打這一場仗,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陳副官也不用太過謙虛,畢竟從一開始我們的思考點就不同,你制定的計劃要是攻打人類,連我也挑不出毛病!」林濤笑著搖搖頭,而蔣振宇卻跨上講台,同樣笑著說道:「看來以後有時間,一定得邀請老弟去給我那些不成器的小傢伙們上上課了,到時候老弟你可別藏私才好啊!」

「我也就這三板斧,給你們那些軍校畢業的高材生上課,估計五分鐘我就該露怯了!」林濤聳聳肩笑得很平和,蔣振宇卻是朗聲大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滿意的看著他,不過最後又有些擔心的問道:「老弟啊,大學城的人這次倒了霉,想伏擊你們卻意外的碰上了小股屍潮,你們這次分擔他們的進攻力量,壓力會不會太大了?」

關於大學城人的全軍覆沒,林濤也和蔣振宇統一了口徑,對外就宣稱是他們在埋伏的時候恰巧被活屍襲擊了,那幾十個活口是被他們意外抓到才敗露了陰謀的,之所以這麼說,倒不是林濤害怕黃超然的報復,而是一旦被別人知道前因後果,就算黃超然不想報仇,為了面子也不得不發動一場瘋狂的反擊行動了,所以逼狗跳牆這種傻事林濤是不會幹的!

「問題應該不會太大,這次也虧弟兄們給面子,讓我們佔了一個易守難攻的有利地形,也沒說我投機取巧,謝謝各位了!」林濤笑著對台下的眾人拱拱手,而他之前的大方也贏得了眾人的好感,所以全都大度的表示無所謂,還紛紛拍著胸脯表示,萬一林濤他們到時候撐不住了,只要給個信號,他們會第一時間上去支援。

臨時的作戰會議開完已經是下午了,眾人也沒敢繼續逗留,萬一要把戰鬥持續到天黑,活屍們倒是無所謂,可對人類來說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沒有誰會願意在漆黑的夜裡和一群走肉行屍戰鬥,速戰速決才是最重要的。

……

月如鉤,比往年大上一倍的上弦月高高的掛在人們的頭頂上,暗淡的月光下一個個筋疲力盡的戰士們抱著槍,盤腿坐在土坡上,凜冽的寒風「嗖嗖」的往脖頸子裡灌,寒意和困意交替侵襲著他們的身體與大腦,讓他們昏昏欲睡的同時又被迫清醒著,幾乎每過一分鐘體內的疲倦就會加重一分。

在他們面前一公里處就是擁有上百年歷史的古鎮——墩山鎮,可歷經上百年的滄桑,幾千次日月輪迴交替,卻依舊沒有改變這座古鎮當年的大體面貌,這裡的一切看上去還是那麼原始,若不是零星的看到幾輛小貨的身影,這裡彷彿就是與世隔絕的古代城鎮,絕對與現代化無關!

「我敢打賭,一個月一千塊在這裡肯定都算高收入了,這個破鎮真他媽窮!」張旭抱著冰冷的步槍蹲在高高的土坡邊緣,儘管身上披著厚重的軍大衣,但鼻腔裡的清鼻涕還是不斷往外流,他「呼啦呼啦」的吸著鼻涕,隔了一會又抽出一柄懸掛在腰間的強光手電,按亮之後往土坡下面照去,那裡躺著不少腐爛的屍骸,層層疊疊堆碼在一起,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屍臭味道。

「真他媽邪門了,從太陽下山開始打到現在,連三千隻活屍都沒殺掉,難不成那鎮子裡的活屍都他媽有鼻炎,連血腥味都聞不到?」張旭十分不滿的蹙著眉頭,見正在抽煙的林濤一直不說話,他無趣的咂咂嘴,轉頭又問身後的周猛:「老周,你弄的那些血沒問題吧?好像不給力啊!」

「血能有什麼問題?我親手從那些俘虜大腿上放出來的,熱乎著呢!」周猛蹲在林濤身後不遠處翻了翻眼睛,他也實在是等急了,站起來原地跺跺冰冷的雙腳,走到張旭身邊說道:「你說這鎮子裡的活屍該不會有什麼古怪吧?剛剛彭青青那小娘們過來報告說,所有人加起來連兩萬隻活屍都沒幹掉,哪有活屍聞到血腥味不過來的道理喲?」

「媽的,總不會有屍王領著它們在鎮子裡開派對吧?」張旭也是一臉的古怪,轉頭對林濤問道:「林哥,不行咱們和蔣老頭合計一下,衝進鎮子裡殺算了,總在這裡守株待兔也不是個事啊!」

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指著地上那成堆成堆的活屍屍體說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這些被我們幹掉的活屍大部分都不是從鎮子出來的,聚集在鎮裡的活屍可能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被消滅掉!」

「不會吧?」周猛聞言嚇了一跳,瞪著兩隻牛眼吃驚的看著坡下的屍骸,而張旭卻擰住眉頭,思慮了一會後也點點頭說道:「好像還真是這樣,這些活屍都是斷斷續續過來的,而且還是從不同的方向,要是鎮子裡出來的活屍,應該是一大批一大批的來才對啊!」

「嗯!」林濤點頭表示贊同,接著說道:「這些活屍極有可能是被血腥味從別的鎮子或村子給吸引過來的,墩山鎮的活屍估計還聚在那裡沒有動!」

「靠!這鎮子裡不會有什麼大傢伙藏著吧?」張旭齜牙咧嘴的看著林濤,林濤搖搖頭卻也沒理出什麼頭緒來,張旭愁眉苦臉的掏出一包香煙給身邊的幾人發了一圈,自己也叼了一支香煙問道:「林哥,你說這次縣城只派了三千人的軍隊出來,我覺得他們好像別有用心啊,要我說,他們正規軍雖然只有三千人,但只要安東尼下個命令,三萬人的武裝也能輕輕鬆鬆的拿出手吧?」

「當然了!」林濤吐出一口煙氣,轉頭冷笑著說道:「縣城人也不是傻瓜,也不會總是一味的免費扮演救世主,現在周邊的勢力日益壯大,從統治者的角度來講,這對縣城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們就在想辦法控制這些勢力為他們所用,這次的聯合行動說白了就是一次試探,想看看我們對縣城下達的命令反應究竟會如何,也是想藉機擺出他們老大的地位,然後逐步收回他們以往送出去的投資!」

「你的意思是說,縣城就跟養馬仔一樣,刻意扶持那些小聚集地,就是為了控制他們,有難了就要為他們衝鋒陷陣?」張旭蹙了蹙雙眉,問道:「可是這些聚集地的首領也不傻啊,要是吃虧的事誰會去幹?」

「呵呵~這就是他們的無奈了,其實縣城也並不是很情願去扶植他們的!」林濤索性坐在泥地上,盤著雙腿說道:「這些小聚集的武裝人員本就是一批很不安定的因素,就和以前的皇帝招安山匪的做法是一樣的,與其花大代價剿滅他們,還不如安撫他們,然後再慢慢給他們施加影響和壓力,讓他們從內心都覺得不敢反抗縣城,就和今天一樣,很多聚集地心裡儘管很不情願,卻又不得不過來,所以只要他們最終不擰成一股繩,長此以往下去,他們的實力是會稍稍壯大,但終究還是會被縣城任意驅使,被迫成為他們的馬前卒!」

「那不就和溫水煮青蛙一樣麼?等反應過來之後,早就無法反抗了!」張旭有些心驚,臉色也很難看。

「是這樣的!」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說道:「現在他們就已經不知不覺的被納入縣城制定的條條框框中去了,所有人基本上都在遵循縣城定下的規矩,連我們也都差不多,而黃超然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不敢在大學城裡公開收看縣城的電視,就是想把縣城的影響力減少到最小,讓大學城活在縣城創造的體制之外,不然到最後大學城還是不是姓黃可就難說了!」

「媽的,縣城這幫狗日的還真不是好東西!」張旭一拍大腿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林哥,要是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可怕呢,就像過年的時候吧,縣城下了一條命令,不准任何人燃放大型禮花,大家理所當然的就遵守了,甚至連我都有種錯覺,認為是政府下達的法令該去無條件遵守,可照這樣下去,等大家都把縣城當老大的話,他們會不會把我們也給吞併掉呢?」

「無所謂吞併不吞併!」林濤笑著擺擺手,說道:「至少縣城還不敢在我們面前巧取豪奪,而且他們頒布的法令從目前看來,都是對大家有利的,所以就算我這個莊主以後不做了,讓給縣城的人來當,只要他們是真心為了大伙好,我也會擁護他們的!」

「那不行,老大我就認你一個,誰敢和你搶位置,老子第一個不饒他!」張旭毫不猶豫的就跳了起來,身旁的周猛也露出了一臉的凶像,但林濤卻指著他們笑道:「少在這表忠心了,我還不瞭解你們嘛,你們就是想佔山為王,生怕別人來分了你們的蛋糕,那樣你們就沒法繼續耀武揚威了對不對?」

「哪有?」張旭立刻尷尬起來,摸著腦袋訕笑道:「我們平常是喜歡抖抖威風,但我們又不禍害鄉里,就是不願意換個外人來領導咱們,咱們一手打出來的江山,憑什麼讓給外人啊?」

「說到底,你們還是封建思想太重了一些!」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做這個莊主只是權宜之計,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我並不是個合格的管理人才,這幾年不太平所以還需要我,可萬一等有一天活屍不再是威脅了,我們又恢復到正常社會,那麼我們這種占山頭的行為還怎麼繼續下去呢?我這個位置自然還是要讓出來的,不過在本莊選一個出來接替我,也是很不錯的選擇嘛!」

「真到那一天再說,反正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山莊,就算是跟著你一路走到黑我也不後悔,心甘情願給你當一輩子的馬前卒!」張旭咬著牙,十分認真的對林濤說道。

「說實話,我真希望那天能早點到來才好……」林濤滿臉唏噓的歎了口氣,可看看周圍的手下們都一臉硬正的表情,他只好站起來調笑了一句:「不過有一點我肯定是要第一個倡議的,那就是絕不能恢復一夫一妻制,該娶幾個老婆全憑本事!」

「哈哈哈……」眾人一陣哄笑,都明白要是恢復了一夫一妻制的話,第一個該頭疼的肯定非林濤莫屬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墩山之戰(一)

「林莊主……」

突然一陣弱弱的聲音從哄笑的人群之後傳來,林濤回過頭去,就見鼻青臉腫的彭青青背著一部無線電站在人群外面,林濤詫異的看著她問道:「彭少尉,你這臉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受傷了?」

「我……」彭青青難堪的說不出話,看到林濤身旁嬉皮笑臉的張旭,她的眼中隱隱露出恨意,然後咬著唇喏喏的說道:「天……天太黑,我摔了一跤!」

「屁!」張旭滿臉得意的在林濤耳邊低聲說道:「我把她和楊國斌的姦情捅給她老公了,她這破臉肯定是被她老公揍的,估計楊國斌那小子也倒了霉,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呢!」

「你真夠無聊的!」林濤哭笑不得的看了張旭一眼,然後對彭青青問道:「彭少尉過來有什麼事嗎?是不是蔣司令有什麼新命令了?」

「具體的我不清楚,我把無線電帶來了,蔣司令要和您親自通話!」彭青青說著就把背上的那部綠色無線電摘下來捧到林濤面前,因為眾人所使用的對講機不但型號五花八門,頻率也是很不統一,所以要想彼此通話,還是得靠縣城這種軍用無線電來的實在,不但通話距離遠,聲音也很清晰。

彭青青蹲在林濤面前調試了一下無線電,等得到了對方的回答,她才把聽筒遞給林濤,這小娘們一路上被張旭他們連騙帶嚇給收拾的不輕,現在看到任何一個山莊男人她都表現的異常溫順老實,剛剛過來時屁股上給人捏了好幾把,還被借口搜身連奶子都給哨兵摸了,她也忍氣吞聲不敢聲張,就是生怕這群無法無天的山莊人再使出什麼惡劣的手段,把她一槍崩了都沒人會替她喊冤。

彭青青早已經在心裡暗自決定,回去之後無論如何都不再做這該死的聯絡官了,哪怕因此少了一半薪水也在所不惜,這狗屎金典山莊,從上到下就沒一個正經貨色,她現在只要一看到那張二條對她壞笑,本能的就會感到心驚肉跳,當真是敢怒不敢言!

「喂!蔣老哥,我是林濤啊……」林濤沒有理會彭青青討好的笑容,接過她遞來的老式軍用電台,和蔣振宇通了一會話之後,他把聽筒還給彭青青,轉頭對一旁的齊天南說道:「天南,趕緊通知弟兄們補充點食物,二十分鐘後我們要對墩山鎮發動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是!」齊天南給林濤敬了個禮之後轉身跑下了山坡,而張旭急忙上前問道:「林哥,蔣老頭怎麼說的?他也熬不住啦?」

「都快夜裡十點了,再不進攻連戰鬥力都被磨掉了!」林濤抬手看看腕上的表,然後抬頭接著對張旭說道:「老蔣說了,他挑了五支素質最好的隊伍,等會照明彈一打上天空,我們就立刻發動一次進攻,但不能戀戰,試探出活屍們的反應後就立刻退回來,到時視情況再定!」

「那要是活屍還不追出來又怎麼辦?」一旁的周猛傻乎乎的問道。

「你最好祈禱活屍們別追出來,那樣我們可就要輕鬆多了!」林濤笑著拍拍周猛的肩膀,然後彎腰拾起自己的步槍,背著槍大步往坡下走去。

二十分鐘之後,三發炫亮的照明彈齊齊被打上了高空,四輛裝甲步戰車也「隆隆」的從縣城軍隊中開出來,配合著五支隊伍徑直往墩山鎮裡進發。

五支隊伍分成三股同時進攻古鎮,林濤的隊伍被蔣振宇安排和另一支隊伍共同從正面進攻,恰巧就是中午開會時嗓門最大的何姓黑漢,他的人手比林濤還多不少,放眼看去估計能有小一千號人左右,不過黑漢卻端著槍沖在了隊伍,一看到是林濤和他們並肩作戰,黑漢立刻面露喜色,興奮的跑過來說道:「林老弟,真是緣分吶,沒想到咱們還有機會並肩作戰呢,不過你的人少,待會哥哥領頭在前面衝,你們負責掩護就行了!」

黑漢名叫何足興,林濤是知道的,不過卻沒想到對方還是個這麼講義氣的人,估計他能當了一方首領也不是因為他腦袋有多好用,十有八九是因為他的義氣別人才服氣他的,所以林濤聞言便笑道:「何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戰鬥就得有個戰鬥的樣,哪能讓你們衝鋒我們在一邊舒服的道理,待會咱們就順著這大路兩邊,一起進攻好了!」

「哎~」何足興不由分說的擺擺手,說道:「都說了你們人少,打起來要吃虧的,再說又不是生死戰,你聽哥哥一句沒錯,待會你們給我們壓住陣腳,要是情況不對你們再上來幫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啊!」

「這個……」林濤實在不好意思佔人家便宜,但更不好意思明說何足興他們戰鬥力根本不如他們,只好回頭對張旭招了招手,接過兩桿火箭筒遞給何足興,說道:「那這兩門火箭筒你們一定要拿著,情況不對就趕緊打出去!」

「哈哈~這個好,這個好,我就喜歡這種大傢伙,我可是有大半年都沒摸過了!」何足興立刻興奮的接過兩桿火箭筒,喜氣洋洋的又遞給自己的兩個手下,然後信誓旦旦的對林濤說道:「咱們好兄弟客氣話就不說了,等會一起扛腦袋往前干就是了,爭取拿個戰鬥力第一的獎賞,到時候拿縣城的錢,去你們莊裡和你喝上個三天三夜!」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林濤也相當喜歡何足興這種豪爽的性格,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何足興哈哈一笑,對自己弟兄一揮大手,大喊道:「兄弟們加快腳步啊,千萬不能給其他隊伍看扁嘍,要幹就幹他娘個第一啊!」

片刻之後,四台步戰車分出去兩台,去配合其他隊伍進攻了,而剩下的兩台直接抵在古鎮的入口處,兩台車十幾盞照明燈瞬時打開,把破落的鎮子照射的通體雪白,也把那些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活屍們照的纖毫畢現。

「噠噠噠……」

何足興的弟兄在車燈打開的一霎那就一起開火了,雖然毫無章法可言,但幾百人的密集攢射卻是威力巨大,聚集在坑窪不平的瀝青路上,活屍如同割麥子般一茬茬的倒下,現場血肉翻飛,腥氣沖天,往往一顆子彈就可以輕鬆的穿透三四隻活屍,除了「噠噠噠」的機槍聲之外,一連串的肉響也是十分明顯。

不過等何足興他們剛剛報銷掉一梭子子彈,活屍們也開始反應過來了,紛紛吼叫著潮水般向他們湧來,而且活屍們若不轟破它們的頭腦是絕對無法讓它們老實的,所以即使那些被打到身軀支離破碎的活屍,只要還有一個大腦在,它們就算蠕動也要衝向人類。

何足興他們也不是只知道一味扣扳機的莽夫,也算經驗十足的他們在前兩排的弟兄打空子彈後,立刻就有重新填滿子彈的人再次換下他們,輪換射擊,而且不用任何人吩咐全都盡量瞄準活屍的腦袋,那些密密麻麻的活屍腦袋,就像一顆顆炸開的黑色西瓜一般,「噗」的一聲濺的到處都是,頃刻間就糊滿了半條街道。

三個進攻方的火力已經全開了,到處都充滿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而林濤他們也沒當真閒著,在合力推倒了兩棟平房後,他們也佔據了一個有力的位置,從側面呼應何足興他們的進攻,但是奈何活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人類打出的子彈就像一把小水槍澆向劇烈燃燒中的油庫那麼無力,僅僅一個照面,大路上的活屍們就足足向前衝了三四十米,並且還有不斷往前蔓延的趨勢。

山莊的漢子們也漸漸開始感到了吃力,手中不但噴吐火舌的步槍已經從初時的精準點射,慢慢變為了長點射,然後又變為跟何足興他們一樣的瘋狂掃射,這一刻,面對數萬活屍的反撲,戰士們已經打紅了眼睛,也不管這些是不是昔日的同類,他們毫不留情,腦袋裡只有一個粗暴的念頭,那就是把一切腐爛的東西全部撕碎,徹底的撕碎!

「通通通……」

兩台一直隱忍不發的步戰車也不得不全開火力,把大口徑的子彈不要錢似的掃向屍群之中,任何一隻被這種子彈擦到一點邊的活屍,都會像枯樹枝一般對折著倒下來,一顆子彈就是一條直線的活屍倒下,但是頑強的活屍們依舊會拖著它們殘破的身軀一寸寸的挪向人類,步戰車和戰士們閉著眼睛都可以消滅那些站著的活屍們,可對付那些在地上爬動的殘廢活屍們,就顯得相當困難了。

「快退吧!我們的子彈馬上就要打完了!」步戰車的艙蓋被車長一把掀開,臉色焦急的對何足興大喊,他們步戰車的彈藥一向都極為缺乏,可以說對每一發都極為珍惜,僅僅才幾分鐘的激烈掃射,兩台步戰車所攜帶的彈藥立刻捉襟見肘起來。

何足興一腳踢飛已經爬到他腳下的半隻活屍,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屍群,他恨恨的跺了跺腳,轉頭對林濤大喊道:「林濤,你們趕緊先走,這麼多活屍我們擋不住的!」

「交替掩護,我們邊打邊走,老蔣會在半路上接應我們的!」林濤也不敢戀戰,看到負責兩側進攻的人們已經開始狼狽的逃竄了,他趕緊對何足興喊了一嗓子,揮手讓弟兄們往回撤。

撤退,可以說是每個生存在末世的戰鬥隊伍必備的訓練科目,所以平時的良好訓練在這一刻立即就發揮了作用,就連何足興他們上千人都沒出現任何爭搶的場面,十分有秩序並且極有效率的陸續撤退,留下兩台火力最猛的步戰車墊後,兩支隊伍裡的幾個火箭手也一齊打出了肩上的火箭彈。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朵通紅的小型蘑菇雲轟然衝向天空,四枚火箭彈硬生生在活屍擁擠的街道中清理出一塊焦糊的空地,活屍們脆弱的身體立刻四分五裂,即使一時死不了的,也都是成片成片的被氣浪震的東倒西歪,而戰士們也趁著這個空檔用最快的速度脫離戰場,甩開雙腿沒命的狂奔。

第五百三十八章 墩山之戰(二)

「咚……」

一聲巨大的震響讓所有還未來得及撤退的人們心頭都是一顫,這響動幾乎比爆炸聲還要驚人一些,眾人全都扭頭看去,只見剛剛還在兇猛噴吐火焰的一台步戰車居然被一根腰粗的石柱狠狠砸中,頂上的機炮立即啞火變成了一塊形狀怪異的鐵餅,而巨大的衝擊力也讓六隻防彈輪胎都差點爆開,整輛戰車的車身也跟著被砸凹了進去。

「匡當……」

步戰車的後艙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就看到剛剛才喊完話的車長跌跌撞撞的摔了出來,他已經七孔流血,兩顆眼珠呈詭異狀凸在眼眶外面,從車裡摔出來後撲在地上,只掙扎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死狀十分可怖!

「快,都快跑,裡面有大傢伙!」何足興淒厲的嘶吼了起來,那根砸爛步戰車的白色石柱分明就是從古鎮中央的牌坊上拆下來的,成年男人的腰桿粗細,不是屍王級別的活屍根本揮不動,但鎮中熊熊燃燒的烈火讓人根本看不清裡面是否還藏有可怕的東西,可何足興強壯的心臟卻狠狠的悸動著,他有種十分不詳的預感,估計裡面的東西不僅僅是屍王那麼簡單。

步戰車瞬間被毀,剩下的一輛也膽寒了,開足了馬力就瘋了般往後急退而去,也不管大路上有沒有無辜的人們,步戰車幾乎是驚慌失措的一路碾壓過去,即使這些參戰的漢子們反應都還算敏銳,卻也招架不住失控般的裝甲步戰車,僅僅一眨眼就有十幾人喪命車輪之下,此起彼伏的骨骼碎裂聲,就算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還是顯得如此刺耳。

「我操你們姥姥……」

何足興見到同伴被步戰車生生碾死,瞬間就紅了眼睛,他怒吼了一聲之後,扔了手中的步槍就大步上前奪過林濤手下的一桿火箭筒,衝到他支離破碎的兄弟屍體前,毅然朝著狼狽逃竄的步戰車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咚……」

火箭彈打在步戰車的正面裝甲上,雖然沒能打穿車體的裝甲,但狂暴的氣浪卻一下子把步戰車掀翻了一個跟頭,像只綠色的大烏龜一樣斜斜的倒在路邊的田地中,六隻防彈輪胎還在兀自轉動著。

但何足興的手下們毫不含糊,步戰車一倒他們便紛紛怒吼著衝上前去,幾下就弄開了變形的艙門,暴怒中的他們居然一口氣丟了五六顆自製手雷進去,等幾具屍體被拖出來以後早已是焦黑一團,十分噁心的彼此黏在一起。

「老何,快讓你兄弟們撤退,不能留在這!」林濤急忙拉住也想上前虐屍的何足興,何足興一拍腦門,急忙招呼手下繼續撤退,但就在這時,腳下的地面卻是傳來重重的一顫,連周圍房屋上的瓦片都跟著「嘩嘩」亂抖。

何足興和林濤下意識的回頭朝烽火連天的古鎮中看去,只見熊熊的烈焰中,一道猶如擎天巨人般的身形大步而出,這身形高有三四米,炙熱的火焰根本無法傷到它分毫,巨大而又猙獰的身體給人相當強烈的視覺震撼,它每跨出一步連大地都要為之顫抖。

這是一隻擁有五支手臂的高等屍王,距離屍魔也僅僅是一步之遙而已,而它密佈全身的噁心肉眼也在逐漸收斂,僅留下腦門上的兩隻,其它全部緊緊閉合著,泛青色的身體遠遠看去,就像被人用刀割了一條條已經結痂的傷口一般,但懂行的人都知道,只要這些令人作嘔的「傷口」徹底消失之後,一隻可怕的屍魔就會立即出現。

「我操!五……五隻手的屍王……」何足興黝黑的面膛瞬間就變了顏色,縣城電視台會長年普及活屍知識,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急忙對身邊的林濤說道:「快,回去找老蔣,這東西不動用反坦克導彈根本打不死!」

「反坦克導彈也沒用了,這只屍王一隻腳已經跨進屍魔的等級了,你看它的脖子上面!」林濤滿臉凝重的指著尚在遠處的屍王,何足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定睛看去,只見屍王那粗壯的脖子上還有一個脹鼓鼓的肉疙瘩,在青色的皮膚下就像聚滿了無數蛆蟲一般緩緩蠕動,有一種隨時會破殼而出的噁心感覺,而何足興也猜到了,那噁心的肉疙瘩一旦破開就將會是屍王的第六隻手!

「操!我就知道這麼小個破鎮聚了這麼多活屍,肯定他媽的有古怪,這下麻煩了,我們怎麼辦?」何足興登時沒了主意,即將晉級的屍王完全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以內。

「當然是跑啊!」林濤拍了他一下轉頭就跑,何足興這才反應過來,怪叫一聲,也趕緊跟著林濤撒腿猛跑。

「吼……」

大步而來的屍王看見兩個最扎眼的目標竟然十分沒品的跑了,它仰天怒吼一聲,五隻蒲扇般的大手齊齊指向林濤他們逃竄的背影,而聚集在它身後的幾萬群屍立刻一陣哀鳴,謹慎的避開屍王的身體周圍,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林濤他們直追而去。

「咦?那只屍王怎麼沒有追過來?」狂奔中的何足興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到屍王鐵塔般的突兀身影居然沒有追過來,就立在古鎮的邊緣遠遠的凝視他們。

「那只屍王正處在進化的關鍵時刻,除非是把它逼急了,不然肯定不會追下來的!」林濤也回頭看了一眼,同時也看到了那滾滾而來的屍群,他立刻加快腳步對何足興說道:「快點去找老蔣想辦法!」

這麼大的麻煩林濤自然不想一個人去承擔,這裡又沒有任何老弱婦孺,來的全都是戰鬥人員,況且林濤就不相信,聖光教會坐視自己地盤邊緣出現一隻強大的屍魔而不管,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一個好手配合他的話,林濤衝上去也只能給那快要晉級的屍王捶的滿頭是包。

「何足興!!!你什麼情況,怎麼把我們的步戰車也給炸了?」

林濤一口氣跑回了出發地,蔣振宇老遠的就拎著望遠鏡怒氣十足的上來質問何足興,何足興也憤怒的喊道:「老子當然要炸了那群龜孫,你問問林濤他們到底幹了什麼,他們為了逃跑竟然把老子的兄弟撞死十幾個,老子不殺他們還留著他們過年宰肉吃嗎?」

「放屁!你還有沒有點紀律性?出了意外就是你殺人的借口嗎?」蔣振宇氣的雙眉倒豎,他身後的幾個警衛員也是一臉不善的瞪著何足興。

一旁的林濤只好上來打圓場,跑到蔣振宇身邊急忙說道:「老蔣,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鎮子裡出了一隻馬上就要晉級的屍王,你得立刻通知聖光教,讓他們派聖堂武士來,這裡已經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

「有要晉級的屍王?」蔣振宇鐵青的臉色也一下凝重起來,飛快的考慮了一下之後,他轉身揮手招來陳兆斌陳副官,對他說道:「用最快的速度把聖堂的負責人叫過來,把這裡的情況也趕緊告訴他們!」

「是!」陳兆斌也知道嚴重性,敬完禮後立刻就跳上一輛越野車風馳電掣的走了,林濤則挑挑眉頭問道:「聖堂的人一直在這裡?」

「是的!」蔣振宇毫不隱瞞的點點頭,說道:「我們每次有大規模行動的時候,聖堂都會派遣十到二十人隨行,不過正常情況下我們都互不干涉,只有遇到棘手的事情他們才會出面,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聖堂武士的能力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這次他們來了多少人?」林濤問道。

「一共二十位聖堂武士,由兩位高階大武士帶隊!」蔣振宇一五一十的答道。

「哈!看來聖光教早就知道這裡有古怪了,居然出動了兩位大武士,他們的大武士可是一雙手都能數過來的!」林濤譏諷的一笑,想了想又對蔣振宇說道:「老蔣,既然聖堂已經提前做了準備,那咱們還是得盡盡義務,那幾萬隻活屍還得我們來清理的!」

「那是自然!」蔣振宇自信的一笑,走到一群聯絡官面前就開始發號施令了,林濤也揮手讓山莊的戰士們各就各位,回到預定的防守地點準備開戰。

林濤對自己選擇的防守位置十分放心,相信只要不是那只屍王親自衝過來,憑山莊戰士們的戰鬥素質,絕對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所以他索性和蔣振宇一起找了一塊稍高的土坡,遠遠的觀望戰鬥全局,同時也在心裡對今晚參戰的隊伍有了一個全面的映像,這種時候戰鬥力孰強孰弱簡直是一目瞭然。

「蔣司令,有什麼是我們可以效勞的嗎?」

戰鬥已經全面展開,蔣振宇正和林濤肩並肩分析著戰況,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蔣振宇立即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回身看去,只見二十位一身白衣的男女整齊又安靜的站在小土坡下面,有亞洲人也有歐洲人,其中一男一女像是領頭模樣的人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抬著頭一臉淡淡的看著蔣振宇。

「哦!沙執事,你來的正好!」蔣振宇急忙邁步而下,蹙著眉對領頭的年輕女人說道:「前方的墩山鎮裡出現了一隻即將晉級的屍王,而且看樣子還正處在晉級的關口,所以它並沒有追出來,周圍這些活屍我們會負責消滅的,但屍王我們就無能為力了,這次得勞駕你們了!」

「明白了!」女人波瀾不驚的輕點了一下頭,冷淡的面孔上看不出絲毫的擔心,不過當她見到從土坡上緩緩走下來的林濤時,冷峻的俏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對林濤點點頭笑道:「濤哥,好久不見!」

「沙月,一別四年,沒想到你也成為了大武士!」林濤略帶欣慰的看著面前年歲並不算大的女人,看著她玲瓏浮凸的成熟身段,他笑著調侃道:「很不錯,當年的飛機場如今也變成大肉包了,是不是嫁人啦?」

沙月白皙的臉蛋上浮現出兩朵紅霞,用一反常態的嗔怪語氣對林濤說道:「濤哥你還是那麼無聊,難怪蘇蘇姐一直都說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看說的一點都沒錯,你不僅偽君子而且還是個流氓!」

「哈哈~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什麼正人君子好不好?」林濤開懷大笑,指指嬌羞的沙月說道:「不過小月月我可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學蘇蘇,她都老姑娘了,你還是趁年輕趕緊把自己嫁了吧,過了三十對象可就不好找啦!」

「濤哥!月月……月月已經是我女朋友了!」沙月身邊站著的一個高大男人原本也是一臉的冷漠,可自從林濤出現以後,他一張英俊的小臉就漲的無比通紅,他的歲數也不多大,至多比二十六七的沙月大一兩歲而已。

「哈哈……夏時!你小子不說話我差點都沒認出來是你!」林濤一臉驚喜的看著對方,又從上到下仔細的把他打量了個遍,然後笑著說道:「你小子可以啊,榆木疙瘩居然也混成大武士了,不過我好像記得人家小月月說過,嫁給豬也不會嫁給你的吧?難不成你真改名叫豬頭了吧?」

「濤哥,你就別笑話我們了,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呢!」沙月急忙抬起羞澀的臉龐,急匆匆的打斷林濤的話,生怕林濤再把他們的老底給揭露出來,讓她在手下們面前下不了台,又輕輕用胳膊肘搗了搗身邊的夏時,夏時也反應過來憨憨的說道:「是啊,濤哥,蘇蘇姐那麼傲氣的人你都能追到手,我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的,不過也多虧了你當年不斷給我打氣,不然我可能真的堅持不下來,月月她的脾氣你也知道,當年……」

「笨蛋,你還說!」沙月好懸氣暈過去,恨恨的踩了夏時一腳,又問林濤:「濤哥,那個……蘇蘇姐加入裁判所的事情想必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林濤臉上的笑容有些慢慢沉寂了下來,點點頭說道:「是的,我知道,不過幸好你們還留在聖堂沒有跟過去!」

「其實我們的位置就是蘇蘇姐給我們讓出來的,她要是不去裁判所,我們根本沒有資格當上大武士,擔任白衣執事!」沙月情緒也有些低落,咬著唇對林濤說道:「濤哥,今天這裡並不是敘舊的地方,許多話我都不能和你細說,但你和蘇蘇姐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她是個倔脾氣,你應該多讓著她一點,有機會你還是去找找她吧,這世上能配上蘇蘇姐的男人不多!」

「我會的,不論怎麼樣,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棄蘇蘇的!」林濤溫柔的一笑,然後摘下背上一直攜帶的奪星刀扔給沙月,說道:「那只屍王很快就要進化出第六隻手來了,所以並不好惹,我這把刀應該能幫到你們,正好也讓我看看你們究竟進步了多少吧,要是還像當年那麼差勁,我可是會跟安東尼告狀的!」

「嗯!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沙月一臉鄭重的抱住了奪星刀,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整個人的氣勢突然為之一變,轉頭中氣十足的對自己手下大聲喊道:「目標墩山鎮屍王,出發!」

第五百三十九章 聖堂大武士

二十位身穿白色勁裝的聖堂武士如同二十道飄渺的鬼魅般,眨眼間就消失了個乾淨,在場的也就只有林濤聚起眼力才能看見他們一個個彷彿大鵬一般,不斷在地面上起起落落,穿行在屍群之中,用閃電般的速度衝向漆黑的墩山鎮。

「沒想到你竟然會和聖堂的人這麼熟,你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蔣振宇緩緩走到林濤身邊,滿臉好奇的看著他,而林濤看著這個精神矍鑠的老傢伙,笑著聳聳肩,說道:「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你要真有興趣的話,改天去我莊裡,我們邊喝酒邊聊!」

「我怎麼總感覺你是在給你們山莊拉生意呢?」蔣振宇狐疑的看著林濤,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信任。

「哈哈~沒想到我這點小心思都被你看穿了,不過到我們那玩玩總是沒錯的,包你滿意!」林濤賊兮兮的對蔣振宇笑笑,蔣振宇無語的搖搖頭,轉身苦笑著回到了坡頂。

一萬兩千多位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對付七八萬隻普通活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懸念,只是隱藏在其中的十幾隻獵殺者倒是給人們多少造成了一點慌亂,除了林濤這邊,各方都有些死傷。

其實等戰鬥真正的鋪開,從開始到結束連兩個小時都沒有就結束了,不過其中的過程卻是相當激烈,屍群源源不斷的湧上來,一隻疊著一隻,一隻挨著一隻,連綿不絕的撲擊讓人們應接不暇,疲於應付,以至於一場小規模的戰鬥足足打炸了上百隻步槍的槍膛,許多戰士更是在戰鬥一結束後直接摔坐在地上,都深感這種時間雖短但強度超高的戰鬥讓人無法招架,幾乎有一大半人都透支了體力。

二十個聖堂武士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在戰鬥結束的同時他們便在上萬人敬仰的目光中,裹著滿身的血漿走了回來,只是他們的身形卻也略顯狼狽,去時的二十人陣容現在僅僅只剩下了十五人,至於剩下的五個人是何結局也可想而知!

「濤哥,我們還是太嫩了!」沙月滿臉疲倦的走到林濤面前,屍王腥臭的黑色血液幾乎裹滿了她的全身,拎著奪星刀的右手也在脫力般微微發抖,她把手中的奪星刀遞給林濤,滿臉慚愧的說道:「如果沒有你這把刀的幫助,我們可能會陣亡更多的人!」

「你們做的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那只屍王就等於是半隻屍魔!」林濤接過奪星刀,反手插進背後自製的牛皮刀鞘中,看看沙月身旁一瘸一拐的夏時,笑著問道:「小子,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不礙事的,只是給屍王扇了一巴掌!」夏時憨憨的搖了搖腦袋,但他腰間的一道條狀傷口卻在不斷滲出血液,似乎傷的並不像他說的那麼輕鬆。

「別逞能了,快去找衛生員包紮一下吧!」沙月微蹙著柳眉有些焦急的把夏時驅趕開,夏時只好乖乖的去找軍隊的隨隊衛生員,而沙月看著他蹣跚的背影,沮喪的對林濤說道:「唉~還是我太心急了,若不是夏時幫我擋住了屍王的一擊,我最好也是個重傷的下場,我現在才真的明白,要想做個好領隊,達到蘇蘇姐那樣的層次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不能和她比,她就是個小妖怪!」林濤會心的一笑,然後對沙月說道:「對了,有件事你一定得幫幫才行啊……」

「你是想我給你做蘇蘇姐那的臥底吧?」沙月俏皮的對林濤擠擠眼睛,然後笑著說道:「放心吧濤哥,我是蘇蘇姐一手帶出來的,我是真的打心底希望你們兩個能繼續好下去,等這次回去以後,我只要一發現蘇蘇姐回城了,立刻就去通知你好不好?」

「哈哈~我果然沒白疼你!」林濤興奮的一拍手,又對沙月說道:「你把我電話號碼記一下,10088,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打我電話!」

「10088?」沙月面帶異色的看了林濤一眼,猶豫著對他說道:「濤哥……這號碼原來的主人好像是裁判所羅玉蝶的吧?蘇蘇姐要是知道了可能會不高興的哦!」

「呃……」林濤訕訕的低下腦袋,尷尬的說道:「大家都是朋友,號碼的確是她給我的!」

「唉~羅玉蝶可是個蛇蠍美人,她的野心大著呢,我勸濤哥你還是小心為妙!」沙月對林濤和羅玉蝶那點齷蹉的勾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卻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接著說道:「我不和你多說了,這次我損失了五個手下,估計不太好向上面交差了,有什麼事等以後再聊吧,我得趕緊回去報告這件事情!」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啊!」林濤笑著點點頭。

「好消息肯定會有的,但還要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了!」沙月十分揶揄的看著林濤,然後擺擺手說道:「別再做個花心大蘿蔔了,不然蘇蘇姐肯定不會饒了你的,拜拜……」

「林哥,那小娘們好牛逼啊,領著二十個人就把那只屍王給剁了,武林高手啊!」

沙月走後,張旭擠眉弄眼的走了過來,然後有些鬱悶的問道:「像她這種高手聖光教還多不多啊?我估計要是有個上百人的話,我看咱們就別跟他們做對了吧!」

「你以為是大白菜呢?」林濤沒好氣的翻翻白眼,轉身一邊走一邊對張旭說道:「她們那種能力並不是像武林高手那樣自己修煉出來的,當然基本功的底子也是有一點的,但剩下的就是靠聖光教的一種神秘加持術了,能力的強與弱都是看個人能吸收多少加持術的力量,而且像沙月那種級別的大武士,往往十年之內也就能加持那麼兩三個,還要經過嚴格的資格審查,況且有些人即使身體素質再好,天生就不能吸收加持術的力量也一樣白搭!」

「這麼牛逼?」張旭立刻來了興趣,興奮的問道:「是不是就跟把百年內力傳給別人一樣?一夜之間就能造就一個絕世高手?老大,你會不會這種功夫,也傳點力量給我吧!」

「可以倒是可以!」林濤停下腳步戲謔的看著張旭,說道:「不過你確定想擁有我那種力量?」

「確定,非常確定!」張旭十分用力的點點頭,迫不及待的說道:「我知道你體內的力量是拉修爾封存給你的,拉修爾出手我也見過,連子彈都能隔空定住,我不要多,能定只蒼蠅什麼的就滿意了,老大,你就弄點給我吧!」

「行,誰叫你是我兄弟呢!」林濤嘿嘿笑著伸出一隻手來,搭在滿臉期待的張旭肩膀上,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知道拉修爾的身份吧?」

「呃……他好像說他是什麼魔神來著!」張旭有些猶豫了,又謹慎的問了一句:「哥,魔神是什麼神啊?」

「魔神不過是一種對惡魔級別的稱呼而已,就像是軍隊裡的將軍一樣,但本質上他還是一個惡魔!」林濤眼中的狹促味道更濃了,咳嗽了一聲後正色道:「好了,我的力量馬上就要傳給你了,一開始會很疼,撕心裂肺的疼……」

「等等,等等……」張旭急忙抓住林濤手,猶猶豫豫的問道:「那個……拉修爾的力量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來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任何超過人類本身的力量都是把雙刃劍,就像剛剛的沙月他們一樣,每動用一次不屬於他們的力量,肌體組織就會或多或少的被破壞,久而久之死的就會比普通人早一點!」林濤微微一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拉修爾的力量也差不多,不過他的力量更加霸道,威力也更大,所以呢,後遺症也比聖光教的要大不少,最重要的是,得到惡魔力量的人鐵定會下地獄!」

「啊?會下地獄?」張旭聞言雙腿立刻一軟,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而林濤則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道:「當然了,和魔鬼做交易肯定得付出點代價的,不然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不過你也可以放心,等你下了地獄拉修爾一定會罩著你的,等於提前給自己找了一個靠山,來吧,時間不早了,我多傳點力量給你!」

「不不不不……」張旭慌忙搖頭,觸電般從林濤身邊彈開,面無人色的說道:「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拉修爾在地獄裡已經混的很慘了,我要是下去了絕對是給他當炮灰的料,我可不想自找麻煩!」

「哈哈~走吧,嚇唬你呢,事情哪有這麼簡單?」林濤哈哈大笑,摟住張旭的肩膀對他笑道:「拉修爾的力量那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旦進入你的體內,分分鐘讓你連灰都不剩,傳給你就是害你呢!」

「啊?害我白擔心一場,拉修爾那傢伙看起來就跟個沒腦子的富二代一樣,認他做老大絕對要倒血霉!」張旭鬱悶的看著林濤,搖搖頭跟著走了。

戰鬥已經全面結束,古鎮上和荒野裡被槍炮點燃的火焰還沒有熄滅,一些頭腦精明的隊伍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古鎮,想看看這個聚集了七八萬隻活屍的小鎮裡,物資會不會也像活屍那樣多,就算沒有多大的意外之喜,能掙回這次行動的本錢也是不錯的。

不過像林濤這樣身價豐厚的聚集地成員,倒是看不上那破鎮裡的一點物資,清點損傷的同時也支起了帳篷準備就地休息了,但是山莊的漢子們卻沒這麼做,他們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的跳上了帶來的卡車,而看到林濤也要上車,蔣振宇狐疑的走過來問道:「林濤,你們這大半夜的還要去哪?不會是要趕回去吧?」

「我帶這麼多人出來,總要撈點好處才能回去吧?」林濤賊賊的一笑,轉身跳上越野車以後又攀著窗戶對蔣振宇說道:「我去那些倖存者的營地先看看有沒有好的人才,去晚了可是連湯都撈不到喝的!」

「你個小滑頭,那裡十幾萬人還不夠你挑的嗎?」蔣振宇指指林濤笑罵了一句,林濤卻說道:「就怕人才早就被你們的人給挑完了,我趁著你還沒過去好和他們搶啊!哈哈~拜拜了!」

「不准傷人啊!」蔣振宇看著越野風馳電掣的啟動了,他還是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縣城派到那些倖存者中的聯絡官早就把特殊人才給一網打盡了,就巴巴的等著他們去接手呢,現在林濤跑去橫插一槓,不起衝突才怪!

第五百四十章 十三太保之銀槍小白龍

山海城曾經是華夏大地上首屈一指的超大型聚集地,人口最高峰的時候甚至達到過輝煌的六十一萬人,高大的混凝土城牆,先進的守城武器,整個山海城被人們經營的固若金湯,宛如科幻片中的超級要塞。

如此強大的城池,也給了生活在裡面的人類強大的自信心,但現如今這一切卻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說破就破了,當幾百萬活屍爭先恐後的衝進城中時,人們才悲哀的發現,看似威武雄偉的城牆真的就像一個黑色的笑話而已,分分鐘就捻滅了幾十萬人的共同希望。

朗朗星空,皎潔的月光,難得的微風拂面,這本是一副十分和諧愜意的畫面,但海量的倖存者們卻因為腹中難耐的飢餓,根本無心去仔細感受著寧靜的一切,只能苦苦的蜷縮在地上,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無意識的哀嚎。

這些都是山海城中大難不死逃出來的難民,他們之中有璀璨奪目的新生代大明星,也有權傾一時的政治人物,但就和兩年前一樣,老天爺再次和他們開了一場天大的玩笑,把這些自以為得到新生的人們全體來了個重新讀檔,通通打回原形從頭來過,把幸苦兩年的成果全部化為可悲的泡影。

逃出山海城時難民人數大約還有二十三四多萬,但現在剩下的還有沒有十五萬都不是很確定,畢竟現在也沒誰會再去關心這些了,這裡的人在處境上基本都一樣,惶如喪家之犬般逃出城時誰也沒帶多少乾糧,甚至許多人還是穿著睡衣出來的,要不是青山縣派來的武官一直都在極力的維持著秩序,那些餓到恨不得把自己都吃掉的人們,估計已經要開始人吃人的可怕暴行了!

山海城的人們被困在這座擁擠的山谷裡已經整整四天了,他們一路上排除千難萬險,丟下無數具屍體,卻在快到達目的地時被一座小小的古鎮給擋住了,彈藥基本上已經全部報銷完畢的他們,再也無力去對付那七八萬隻古怪的活屍,一個個只能眼巴巴的把希望全部寄托於青山縣的援軍們,期待他們可以神兵天將,剿滅活屍的同時也送來可口的食物。

今晚月朗星稀,和風拂面,注定是個不尋常的日子,聚在山谷中的難民們早就聽到二十多公里外那連綿不絕的槍炮聲了,他們儘管身體冰冷,但內心卻一下火熱起來,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縣城的援軍來了,他們也顧不了身體上的痛苦,全都爬起來聚集到谷口的左右,通通踮著腳翹首以盼。

漫長的等待過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叫喊起來,但緊接著,一串長長的車燈遠遠駛來便讓整個山谷沸騰如海,就連縣城派出來的聯絡官們都流出了激動的淚花,所有人舉著火把自發的湧出山谷,迎接只屬於他們的英雄到來。

「吱……」

一連串的剎車聲在難民們面前不斷響起,難民們已經無法自制,歡叫,哭喊,甚至暈厥的都有,整個現場都是沸反盈天,歡呼聲此起彼伏,一個個激動的如同找到了家長的苦命孩子,不過正當人們準備上去擁抱他們的英雄時,青山縣的聯絡官們卻兜頭澆了他們一盆涼水,讓難民們瞬間呆滯住。

「慢著!這不是我們縣城的軍隊,他們這點人根本不可能殲滅墩山鎮的活屍,大家都小心點!」

聯絡官中的最高長官張開雙臂攔住了激動的人群,而那些縣城來的武官和其隊員也露出來的狐疑的神色,之後聯絡官喊出的話一個傳一個,很快就讓喧鬧的場面迅速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面前長長的車隊,不知所措!

「喲喲~警惕性還挺高嘛!」

車隊領頭的越野車上跳下來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戲謔的看著那位張開雙臂的聯絡官,說道:「你以為你們一個個都是肥羊啊?靠!渾身臭烘烘的誰稀罕你們啊!」

「你們……你們是哪個聚集地的?」聯絡官的警惕神色不減,並且警告道:「我們都是青山縣城的人,你們千萬別亂打主意!」

「哈哈~狗屁的青山縣,這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山海城的吧?」年輕人不屑的一笑,然後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頭,傲然的說道:「老子們是金典山莊的大爺,聽過沒有?你們縣城的軍隊還在幾十里外啃方便麵呢,傻帽!」

「啊?你們就是那個產人參果的長壽山莊?」聯絡官一臉驚喜的看著對方,然後飛快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都已經呆在山海城快一年沒回去了,還以為來了一群打秋風的,實在對不起!」

「嗯!看你態度還滿誠懇的,就不和你計較了!」年輕人得意的一笑,十分沒有形象的拎拎褲腰帶,然後又指著自己的鼻子傲氣的說道:「都記住了,爺爺我就是金典山莊的十三太保之一,人稱銀槍小白龍的張旭張爺是也,哈哈~」

「呃……張爺,請問我們縣城的軍隊還需要多久才能過來?」聯絡官彆扭的喊了張旭一句,張旭卻翻翻眼睛說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們家的保姆!好了,兄弟們,都下來吧,先埋鍋做個飯來吃吃!」

張旭一喊完,卡車上的五百條漢子便魚貫而出,然後三三兩兩的吆喝著,真的當著十幾萬難民的面開始埋鍋造飯了,等那一袋袋米面和一口口黑黝黝的大鐵鍋從車上卸下來以後,現場立刻響起了一大片的口水聲,就連最前面的聯絡官也不例外,臉上全是飢渴的表情,但是張旭卻極沒良心的大聲喊道:「老周,先弄點葷的來嘗嘗,那些肉包子啊,面疙瘩啊什麼的都吃膩了,就來個東北大亂燉吧,多放點火腿和排骨進去啊!」

十幾萬人一起吸口水無疑很壯觀,而且更加可怕的是,難民們一聽到有食物了,全都眼冒青光,直勾勾的看著車隊前面那幾百個忙碌的戰士們,而且站在那動也不動,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大隊長,我們這……這樣也太囂張了吧?那些人看的我心裡壓力好大啊,我們是不是該低調點?」一個山莊的漢子實在受不了那無數道充滿慾望的眼神,他不斷擦著額角的冷汗,小聲的問道:「照這樣下去他們會不會來搶啊?他們可是有十幾萬人的!」

「笨蛋,你背上的傢伙是擺設啊?誰他媽敢搶直接斃了他就是,槍一響老子看誰敢動!」張旭沒好氣的拍了那漢子的腦袋一下,然後賊兮兮的說道:「我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把他們的饞蟲都勾上來了,人才什麼的還不任我們挑,任我們選?哈哈~快,用扇子閃,把香味全部扇過去!」

現場的氣氛十分詭異,十幾口大鍋「咕嘟嘟」的冒著熱氣和香氣,那邊十幾萬人「咕嘟嘟」的猛吞口水,而且張旭還嫌效果不夠,故意撈起一大碗連湯帶水的食物,就捧在手裡「吸溜吸溜」的,吃的津津有味,嘴裡不斷「啊」「啊」的發出滿足的感歎聲,把那十幾萬難民饞的發瘋的心思都有了。

「長……長官,我能買點食物嗎?」難民中的一個漢子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猶猶豫豫的走出了人群。

「卡拉卡拉……」

保險起見,場中幾十個負責警戒的戰士們齊齊拉動了槍栓,十分警惕的看著走過來的男人,畢竟對面真的有十幾萬人,堵在谷口黑壓壓一片,望也望不到頭,萬一集體嘩變,山莊這麼點人還真不夠看的。

「讓他過來!」張旭無所謂的揮揮手,戰士們這才放低槍口,但手指卻一直搭在護圈上不敢有絲毫放鬆,而對面的男人也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隔著五六米遠就對張旭恭敬的說道:「長官,我……我想換點食物!」

張旭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對方,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雙手骨骼粗大,身材粗壯,眼中佈滿警惕卻沒多少畏懼,張旭手裡端著碗,抬抬下巴說道:「換食物可以,但你有什麼可以換的?」

「這個你看可不可以?」男人說著便摘下了背上的一個黑色帆布包,拉開拉鏈後居然翻出了兩枚卵形手雷,他用雙手捧著,略帶討好的說道:「82—2手榴彈,原來在山海城的時候,一枚可以換十五斤大米!」

「拿過來看看!」張旭招了招手,對方急忙上前把手雷遞給他,張旭拿在手裡隨意的看了看,然後別在腰上,轉頭對身後的一個戰士喊道:「給他弄碗吃的!」

「謝謝,謝謝長官!」男人激動的搓了搓雙手,毫不在意兩枚手雷是不是賣虧了本,欣喜若狂的接過一碗滾燙的食物後,儘管他被濃湯燙的齜牙咧嘴,卻還是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裡倒,一眨眼就干了大半碗下去。

「你原來是做什麼的?」張旭隨手把不銹鋼海碗放在了車頭上,點上一根煙興趣十足的問道。

「偵察……偵察兵!」男人嘴裡吹著氣,從海碗裡露出半張臉來,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原來部隊現役的軍人,末世之後在山海城單干!」

「那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干?」張旭掏出一支香煙扔給對方,對方急忙用胳膊夾住,想了想卻謹慎的問道:「待遇怎麼樣?是拿死工資還是多勞多得?」

「當然是多勞多得,只要你幹的出色,一個月分你上千斤米都是輕飄飄的,香煙女人另算,由莊子裡統一發放!」張旭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嘛,你剛去肯定沒這麼高的待遇,跟我們干第一個條件就是得忠心不二,能力倒是次要的!」

「嗯!這我明白,我絕對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白眼狼!」男人點了點頭,然後用髒兮兮的袖子擦擦嘴,說道:「只要你們別欺負我老實就行了,我會跟著你們好好幹的!」

「好,你快點吃完,等會就有個任務交給你!」張旭從越野車旁直起軟趴趴的身體,然後對身旁的幾個戰士吩咐了一聲,幾個戰士立刻就跑到了車上抬下十幾個彈藥箱,在張旭面前擺成了一個一米來高的檯子,又用一摞米袋堆成椅子給他坐。

第五百四十一章 山海城的難民們

張旭大馬金刀的坐在彈藥箱後面,雙手撐在彈藥箱上,看著面前那些個滿臉茫然的難民們,大聲說道:「現在,我代表金典山莊給你們所有人一個機會,只要有特殊才能的,我們就可以讓他加入我們,文職的,一個月工資三百斤大米起步,想當兵的,待遇不設上限,高級科研人員,待遇面議!好了,名額有限,你們排好隊一個個來,選不上的也別灰心,明天會有小聚集地來接受你們的,給人家當當傭人奴隸也是不錯的選擇嘛!」

張旭的話聽似想在為這些難民著想,但真正的意思卻不無威脅,畢竟正常人誰也不想去給別人當傭人或者奴隸,張旭就是要大幅度的刺激他們,最好能徹底打消他們對縣城的念想,讓所有人都拿出真正的本事來競爭,這樣山莊才能選出最好的人才!

「嘩……」

張旭的聲音很大,在寂靜的四周傳出很遠,而他拋出的條件也一下子激起所有人的激情,場面立時一片混亂,排隊的,議論的都有,而縣城派來的幾十人都隱隱感覺到苗頭好像有些不對,似乎這些山莊人是想公開挖牆角了,他們剛想出聲強調一下縣城的存在,但山莊的戰士們卻已經大步踏來,像趕豬一樣把他們通通搡到一邊,抱著槍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又分出十幾個人極快的給場面維持秩序。

一個眼疾手快搶到第一位的小伙子,忐忑的走到張旭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道:「長官,我……我是汽車修理工,你們收不收啊?我一個月只要五十斤米就夠了,什麼車我都會修!」

「什麼車都會修?」張旭上下打量了小伙子一下,摳了摳下巴戲謔的問道:「那坦克呢?咱們山莊裡有幾輛坦克,你要是會修一個月兩百斤米都沒問題!」

「啊?坦……坦克?」小伙子傻住了,除了部隊的修理工,不然又有幾個人會修理坦克的呢?小伙子也不敢胡吹大氣,只好沮喪的搖搖頭。

「就知道你小子吹牛逼!」張旭不屑的一笑,然後指指身後的獵豹越野車,說道:「正好,我這車老是自動熄火,你去修修看吧,修好了你就被錄取了,不過試用期一個月只有四十斤米啊!」

「沒問題的,這車我肯定能修好!」小伙子立刻喜笑顏開,興奮的不斷點頭,張旭揮揮手讓他走開,又囑咐了一句:「先去領碗飯吃,吃飽了再幹活!」

小伙子顛顛的跑去大鍋邊領了一碗香濃的食物,而眾人一看連修理工都吃上飯了,他們的情緒就更加激動了,本來還是排的比較直的隊伍一下就變成了S形,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朝前面猛看。

一個骨瘦如柴的四眼仔走到張旭面前,細聲細氣的說道:「長官,我想當兵!」

「就你還當兵?」張旭被他給逗笑了,嘲諷的對他說道:「你要是能在我手下裡找到一個手腕比你還細的,老子就給你當大隊長!少在這瞎扯蛋,有特殊才幹就說,沒有就滾蛋,我們不收垃圾!」

「我……我會算賬,能當會計!」四眼仔鼓起勇氣說了一句,而張旭則不耐煩的說道:「滾蛋滾蛋,我看你是褲衩子鬆了,會計(快系)還差不多,滾一邊涼快去!」

四眼仔哭喪著臉猶豫著不想走,但後面的人卻迫不及待的推開他,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拚命表現,而今天張旭也算見識到什麼才叫五花八門的三百六十行,這些人原來的職業從掃大街的,到出租司機,售貨員,甚至顯赫一時的高官都有,不過百分之八十的人在張旭眼中看來都是打醬油的,屬於可有可無的人群,而且一些敢胡吹大氣的人們也給山莊新招收的員工當場戳穿,被周猛凶神惡煞的提溜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就是一頓暴打,故意殺雞給猴看!

十幾萬人只靠張旭一個人來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一直躲在車裡假寐的林濤也只好親自上場,另外增設了九個面試台,盡可能的把效率調動起來,而那些被選中的人們歡天喜地的去領食物了,沒選中的則唉聲歎氣,苦歪歪的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

「職業,技能,年齡!」張旭有些機械的重複著問題,低著腦袋無聊的擺弄著面前的一堆槍械零件,上千個人從他面前過去了,他卻感覺跟買彩票一樣,竟然連一個大獎都沒出,十個人中能有一個有用的就不錯了。

「我沒有職業,技能就是會暖床,年齡保密!」一道柔柔的聲音帶著一陣香風出現在張旭面前,張旭詫異的鬆開手中的彈簧,抬起頭就看見一個十分妖媚的女人正托著下巴,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張旭笑了,笑的很風騷,得意的對女人說道:「怎麼會沒職業?二奶難道不是你的職業嗎?」

「討厭啦,人家以前都是正經談男朋友的,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呀!」女人嬌滴滴的嗔了張旭一眼,儘管她面有菜色,身上的粉色貂皮大衣也骯髒不堪,卻還是掩蓋不住她上乘的姿色,而且她漂染成栗色的長髮估計也是匆忙梳理了一下,在腦袋後面挽成了一個十分時尚的造型。

「不過人家真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碰上長官你這麼有味道的男人呢!」女人輕輕旋轉著身體,雙眼中閃現的光芒十分耐人尋味。

「哈哈~會暖床可是最特殊的職業啊!」張旭哈哈大笑,挑挑眉頭對女人說道:「我們那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那人家可就把所有的前途都交給長官你保管嘍!」女人風騷的一笑,轉身便繞到張旭的身後,雙手輕輕按摩著他的肩膀,把一對豐滿的胸部壓在張旭的背上,貼著他的耳朵嗲嗲的說道:「人家以後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哥哥你說怎樣就怎樣!」

「嘿嘿~先去吃飯吧,等過會我試完活再說!」張旭反手在女人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轉頭又對一個捧著記錄本的戰士喊道:「給這位美女弄點好的吃,把她歸納到服務員行列中去!」

「什麼?服……服務員?」女人花容失色,不敢置信的看著張旭,結結巴巴的說道:「長官,我……我的技術很好的呀,養了我你絕對不會虧本的!」

「靠!老子想喝奶也不用養頭奶牛吧?最煩你們這種胸大無腦的職業二奶了,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張旭不屑的撇撇嘴,無情的對女人說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留下,要麼滾蛋!」

「……」女人氣的俏臉煞白,有心想一走了之,但聞著身後陣陣的食物香氣,還是無法狠下這個心,只能委屈的說道:「好吧,不過你最好再考慮一下,試完我的活再下決定好不好?」

「下一個!」張旭翻翻白眼轉頭便不再理睬對方,雖然這女人姿色不俗,但身上的浪蕩氣太重,山莊裡像她這種類型的女人,莊裡莊外不說一千,五百也是有的,甚至相貌身材比她還好的都有,閱女無數的張二條自然不會為了這種貨色動心,又接著無聊的擺弄槍械,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難民們想走馬燈似的在面試台前旋轉,欣喜若狂的有之,如喪考妣的更加有之,而且為了增加面試的速度,張旭又增設了另外一張面試台,專門面試那些沒能力卻有長相的女人們,而主審官自然由他親自擔當,以他的閱歷,往往看上一眼,或者摸上幾把就能決定一個女人的命運。

「你好!」一個相貌出眾的婦人落落大方的站到了林濤面前,林濤略感詫異的看向對方,這婦人看似三十六七的模樣,一身得體的素色小西裝顯得十分端莊,而且她無論身材或者長相都是一流中的一流,特別是那豐腴的身段,前凸後翹,無一不散發著成熟女人才有的獨特魅力,但當林濤看向她的雙眼時,卻從她眼中讀到了許多滄桑,也明白這女人只是保養的十分好,真實的年齡絕對不止這麼大,甚至四十歲出頭都有可能!

「你好!」林濤笑著點點頭,漂亮的女人基本上都被驅趕到張旭那一隊去了,剩下敢來他們這邊面試的基本上都是有點真本事的,所以林濤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有什麼樣的能力或者經歷都可以說出來!」

「在此之前呢,我想談談我個人的想法,對一個聚集地未來發展方向的想法,可以麼?」婦人帶著從容的微笑看著林濤,林濤無所謂的點點頭,說道:「可以,但請簡短一點,畢竟後面還有很多人!」

「我想您應該是這支隊伍的真正領導者吧?或者說是金典山莊的最高層!」婦人笑著問道。

「何以見得呢?難道你沒看到一直發號施令的都是那位張大隊長嗎?」林濤饒有興趣的看著婦人,也帶著一點好奇,這女人雖說姿態端莊大方,卻長著一張狐媚臉,微微上翹的眼角即使不刻意去做什麼,也總給人一種她在不斷放電勾引男人的感覺,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情婦」這兩個曖昧的字眼,而這種天生魅惑的女人林濤見的不算很多,但他家曹媚便算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一張狐狸精似的臉蛋,總是媚態十足。

「我個人多年的閱歷告訴我,叫囂到最響的人往往不會是主角,就和半瓶水晃蕩,整瓶水不響的道理是一樣的,真正有大本事的男人大多是不會刻意去賣弄自己的,喜歡賣弄的只能說明他們的城府不夠,或者說自信心不足,需要靠賣弄才能壯膽!」婦人睿智的一笑,唇角微微上揚,臉頰上也浮現出一個迷人的小酒窩。

「哈!」林濤模稜兩可的笑了笑,攤攤手對婦人說道:「算你說的對吧,不過咱們還是別浪費時間探討人性了,請直接進入正題!」

「其實我已經進入正題了呀!難道您還沒看出來我的能力嗎?」婦人故作苦惱的歪歪腦袋,笑著說道:「我擅長的就是和人溝通呀,或者說人事管理,難道您不認為,在您大肆招募了這麼多人才之後,不需要一個精通管理的人來幫您完善接下來的工作嗎?而且恕我冒昧的說一句,你們這種面試的方式效率實在太低了,這麼多人估計你們到明天中午也面試不完,那樣的話……有些真正的人才可能會被後來的青山縣人搶走哦,您說對嗎?」

「哦?難道你看出什麼來了?」林濤仰頭看著對方,臉上的興趣也越來越濃。

第五百四十二章 術業有專攻

「其實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婦人輕笑著指指周圍那些維持秩序的戰士們,說道:「瞧你們其實已經很疲倦了,卻還不辭辛苦連夜趕到這裡來,無非就是想趕在青山縣的人來之前,把這裡對你們有用的人才網羅到手中……」

「嗯嗯!繼續說,把你對我們的見解都說出來!」林濤笑著鼓勵道。

「好的,不過我小女人性子直,就算說錯了您也別發火哦!」婦人像個小女孩似的吐吐舌頭,模樣十分俏皮,然後直接說道:「你們連夜趕來已經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你們的實力和青山縣比肯定還有所欠缺,對他們也有所忌憚,不然也不用特意撇下他們獨自過來,至於第二點呢,你們招募人才的條件其實並不像你們所說的那麼高,我想應該是你們已經和什麼人達成了協議吧?要把我們這些倖存者消化掉一部分對不對?所以只要稍微有點小本事的人你們都會招募,這已經不是求賢若渴的態度了,而是矮子裡面挑將軍,只求一個差不多就行了!」

「哈哈~好一個矮子裡面挑將軍,你不錯,非常不錯,終於來了個明白人了!」林濤大笑著拍拍手,說道:「你叫什麼?以前是做什麼的?」

「謝謝誇獎!我姓蕭,單名一個楠字,你直接叫我蕭楠就可以了,以前在一家國企擔當人力資源部主管!」蕭楠很矜持的笑了笑,然後歪著腦袋嬌憨的問道:「領導,請問我被錄取了麼?」

不得不說,成熟女人裝起可愛來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蕭楠笑靨如花的艷麗模樣把林濤都迷的呆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有些疑惑的問道:「蕭楠?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我怎麼感覺你有些面熟呢?」

「呵呵~」蕭楠大方的一笑,把額前一縷散亂的長髮順到耳後,然後對林濤眨眨眼睛說道:「領導,你這種套近乎的方式太老土了吧?不是我太自信,但我這樣的美女你見過一次之後,真的就想不起來了麼?」

「呃……」林濤有些尷尬的笑笑,無奈的說道:「你別想歪啊,我真的是覺得你似曾相識而已!」

「不要吧?人家只是和你開了句玩笑,你就真的來打擊我這個老太婆了,太傷人家自尊了吧?」蕭楠委屈的撅撅小嘴,然後又無所謂的一笑,說道:「好了,不和你說笑了,既然咱們已經是一夥的了,接下來的工作還是由我們來接替你們吧,不然看你們這幫大男人做這種細活,我都快鬱悶死了!」

「我們是什麼意思?」林濤有些不確定的看著蕭楠,蕭楠卻「咯咯」直笑,完全沒有她這種年紀的女人該有的沉穩,反而調皮的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這次你可賺翻了呢,買一送五哦……佩佩,淑娟,你們快過來,見見我們的新老闆!」

蕭楠喊完,人群之中就立即閃出五個年輕的女孩,雖然沒有蕭楠這麼漂亮迷人,卻長的都還算養眼,五個女孩一臉興奮的跑到蕭楠身邊,齊齊對林濤鞠躬喊道:「老闆好!」

「蕭楠,她們這是……」林濤哭笑不得的看著蕭楠,心裡已經在納悶這蕭楠究竟是白領高管還是媽媽桑了,女孩們恭順的模樣讓他感覺就像是在夜總會裡選小姐。

蕭楠喜滋滋的繞到林濤身邊來,居然親熱的摟住林濤的胳膊,指著那些女孩說道:「告訴你哦,這幾個可都是我最出色的手下了,以後只要有我們在,你就輕輕鬆鬆的做你的大老闆吧,絕對不會讓你為半點人事方面的事情發愁,而且交際和應酬方面她們也是一把好手,佩佩一個人就能喝掉兩斤白酒,絕對的擋酒第一人選,淑娟精通英法日三國語言,給您當秘書當翻譯都倍有面子,還有這位小小,不但人比花嬌,還是中醫世家出身,特別是對男性生理調養方面擁有相當權威的知識哦,還有這位……」

「等等,等等……」林濤急忙把蕭楠的話打住,滿臉納悶的問道:「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你們在山海城裡究竟是從事什麼職業的?說句實話,我怎麼感覺你像拉皮條的呢?」

「哪有?」蕭楠撅著小嘴,摟著林濤的胳膊嬌嗔的跺跺小腳,說道:「她們幾個以前都是從大企業裡出來的,在山海城也是從事絕對清白的行業,只是山海城的商業氛圍你可能不清楚,所有人都追求效率,所以都習慣這麼介紹自己或別人的,最直接的方式才能節省時間嘛!」

「得了,你們也別紙上談兵了,我們現在就把位置讓出來,看看你們的效率究竟有多高!」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對一旁的齊天南他們喊道:「天南,老黑,你們都起來吧,讓這些美女來大顯身手試試看!」

「哎呀!我的莊主啊,你早就該找幾個人來接手了,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眼睛都花了!」孟黑子忙不迭的從彈藥箱上站起來,滿臉痛苦的伸了個懶腰。

「嘻嘻~姐妹們,幹活嘍!」蕭楠興奮的打了個響指,五個女孩也相當幹練,一人各佔一個位置後,立刻就開始一本正經的工作起來,而且林濤也發現一點,似乎每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蕭楠一開始的端莊大方完全是裝出來的,一旦達成了目的,她風風火火的熱辣性格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大家都聽好了!」蕭楠站在林濤剛剛的位置上,用力的拍拍雙手,大聲的人群說道:「現在不需要排隊了,待會你們每個人將會得到一張紙,請把你們的姓名和特長都寫在紙上,技術類,文職類,還有想當兵的,都在抬頭上標注清楚,整體字數控制在兩百字以內,等我們審閱完以後,被叫到名字的人再上前參加第二輪的面試!」

「靠!」孟黑子聽到蕭楠的話,猛的一拍腦門,鬱悶的喊道:「這個辦法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看簡歷可比看人快的多了!」

「這就叫術業有專攻呀!」蕭楠回頭對孟黑子甜甜的笑了一下,熟女味特濃的模樣把老黑心裡勾的癢癢的,不斷的撓著毛茸茸的胸口,連口水都在牙齒縫裡打轉。

「老闆!」蕭楠又對林濤說道:「請讓你的人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吧,紙張不需要太大,四分之一張A4紙那麼大就可以了,不過還有件事一定要你拿個主意才行!」

林濤點上一支煙,笑著問道:「什麼事?你直說好了!」

「看那邊!」蕭楠伸出蘭花指,指了指谷口的邊緣地帶,那裡聚集了幾百個一直沒來排隊的男女,他們有的正伸著腦袋向這裡張望,有的滿臉焦躁不安,而且就在這群人的面前,一個中年男人背著雙手面向他們,從他不斷翻動的嘴皮來看,中年男人似乎是在教訓這幫人。

「那些是什麼人?」林濤蹙著雙眉問道。

「那些才是山海城真正的人才呢!」蕭楠苦笑了一下,解釋道:「他們有農科院的院士,也有生物和基因學家,最次的都是高級工程師,可以說他們這群人才是撐起一個大聚集的中流砥柱,沒有他們,再大的聚集地都談不上未來的發展,在他們面前說話的那個就是青山縣派來的高官之一,我想你也應該能夠猜到,他現在肯定是在阻止那些人過來面試,這種事情我們小女人可就無能為力了,必須由你們這些爺們出手才行!」

「老黑,交給你了!」林濤點了點頭,揮揮手對孟黑子吩咐了一句,而孟黑子嘿嘿一笑怪笑,從一個戰士手中拿過一把步槍,一拉槍栓,單手舉槍囂張的問道:「莊主,全搶過來嗎?」

「一半吧,也不能完全吃獨食!」林濤淡淡的笑笑,而蕭楠也急忙囑咐了一句:「最重要的是那些農科院的人,他們已經研究出又耐旱又高產的蔬菜了,一個也不能放過,搶過來之後最好能連夜送走,免得明天和別人發生衝突,那些人可都是青山縣志在必得的人才呢!」

「呸~」孟黑子在手心上吐了口吐沫,搓搓雙手後自信滿滿的說道:「都交給我吧,縣城那幫慫貨,敢說半個不字爺爺拆了他們的狗骨頭!」

「哎哎!等一下!」蕭楠有些不放心的拉住魯莽的孟黑子,耐心的說道:「其實只要擺平青山縣那批人就行了,農科院的人早就餓的兩眼發花了,一人給他們一碗方便麵,他們肯定就會乖乖跟我們走的,沒必要來硬的弄的大家不愉快,萬一以後他們出工不出力,我們也挺頭疼的!」

林濤有些訝然的看著蕭楠,覺得這女人考慮事情倒是真挺周全,而蕭楠似乎也看出了林濤眼中的驚訝,嬌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撿到寶了呀?嘻嘻~你再這麼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喲!」

「還真撿到寶了,你考慮事情比我還周到!」林濤佩服的點點頭。

「人家閱歷在這裡擺著嘛,我又不是白活了那麼多年,以後你能用到我的地方多著呢!」蕭楠十分開心的笑道。

「那你究竟活了多少年呢?說實在的,我真看不出你多大年紀了!」林濤帶著滿臉的好奇,努力在蕭楠的臉上搜尋著,希望能借此找到一點這女人在年齡上的秘密。

「討厭!女人的年齡是秘密你不知道嗎?我二十八,年年都二十八!」蕭楠嗔了林濤一眼,「哼」的一聲轉過了頭去,把兩個豐滿的大屁股蛋子對著林濤,膩人的嗲音落在周圍男人們的心頭上,就跟一萬隻小貓在撓一樣,連林濤都不得不承認,這蕭楠雖然熟透了,但撒起嬌來的殺傷力還是十分巨大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孟黑子搶人

「喂喂~林哥,這娘們可真夠味道啊!」一旁的張旭賊眉鼠眼的靠了過來,盯著蕭楠的大屁股垂涎欲滴的說道:「等正事辦完你找她洩洩火吧,這種極品的熟女可遇不可求啊,你瞧她那屁股和奶子,玩起來肯定回味無窮,特別是這種年紀的女人,最懂男人了,不但經驗豐富技術也高著呢!」

「靠!我看是你自己想玩吧?」林濤沒好氣的看著張旭罵道。

「嘿嘿~說真的,要不是我已經看中了幾個小明星了,我今晚肯定要試試這女人的深淺!」張旭滿臉曖昧的用胳膊肘搗搗林濤,淫笑道:「等會我叫人給你在旁邊支頂帳篷,這女人這麼精明,我稍微暗示一下她鐵定投懷送抱,而且你也放心,這女人一看就知道很懂得分寸,玩起來絕對沒有後顧之憂,事後給她點甜頭嘗嘗,她就能給你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滾蛋!你滿腦子都什麼齷蹉思想!」林濤笑罵了一句,又佯怒的踹了張旭一腳。

「老大,你就別跟我裝了吧,大家都自家兄弟,這蕭楠絕對是你的菜,你千萬別跟我說你不動心哦,嘿嘿~放心好了,我絕對會給你安排的漂漂亮亮,妥妥當當的,你就等好吧!」張旭哈哈一笑,也不等林濤拒絕,一溜煙的就跑去一旁的女人堆中去了,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

而林濤本來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但聽完張旭的話,他轉頭看看蕭楠那妖嬈的身段,當真是前凸後翹,性感迷人,多看兩眼都會讓人心裡莫名的激動起來。

「趁空閒趕緊弄點吃的填填肚子吧,餓肚子幹活可沒精神!」林濤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看著蕭楠,見到蕭楠衣著單薄又不斷原地跺著雙腳,他情不自禁的脫下外套遞過去,說道:「穿上吧,你衣服穿的太少了!」

「謝謝!」蕭楠略帶驚喜的接過林濤的衣服,穿上後歪著腦袋狹促的對他笑道:「老闆,雖然你很紳士,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該不是真在打我這個小員工的主意吧?嘻嘻~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別不好意思承認啊,你要是真覺得我這個老太婆漂亮,我反而會受寵若驚的哦!」

「沒……沒有!你別亂想!」林濤一臉的尷尬,怎麼也沒想到蕭楠說話會這麼直白,一張老臉心虛的通紅通紅,雖然蕭楠已經徐娘半老了,但那種成熟的味道卻是剛好散發到了極致,就像一杯珍藏的葡萄酒一般,年數越久味道越是醇正,林濤也的確動了點小心思,想嘗嘗這極品熟女的味道。

「是麼?難道是我剛剛聽錯了?我似乎是聽到有個人在說要來給我暗示,給某個人暖床的吧?」蕭楠故作苦惱的看著林濤,見林濤一臉驚愕的看著她,蕭楠展顏一笑,開懷的說道:「記住嘍,下次千萬不要在我背後議論我,我的外號可是叫順風耳的,不過呢,聽到你們的評價我真的很開心,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想法,至少證明我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老女人,對不對?哈哈~開心死我了!」

「那個……都是張旭那小子在那胡扯呢,我替他向你道歉,他太不尊重你了!」林濤訕訕的說著,老臉漲的就跟猴屁股一樣紅。

「沒什麼的,你們男人要是不議論女人反倒不正常了!」蕭楠無所謂的搖搖頭,看著林濤十分誠懇的說道:「不過你的一句尊重我就收下了,這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你能尊重我,我一定會心甘情願為你賣命的!」

「沒那麼嚴重,憑良心做事就是我對你們的最高要求了!」林濤笑著說道。

「嗯!楠楠記住了!」蕭楠認真的點點頭,口氣卻是嗲兮兮的小女人一般,但她看著林濤紅暈未消的老臉,很是揶揄的微微探過身去,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你可以繼續打我的主意,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哦,我的實際年齡可能比你想像中還要大的多,佔便宜的可不一定是你呢!」

「你總不至於五十了吧?」林濤啼笑皆非的看著蕭楠,怎麼都無法在這迷人的妖精臉上看出多少歲月的痕跡來,特別是那一對傲人的雙峰,僅僅目測都無法一手掌握。

「哼~會不會說話呀,你才五十了呢,我二十八,二十八!」蕭楠氣鼓鼓的瞪著林濤,然後歪歪嘴,無奈的說道:「唉~真實的年齡打死我也不會說的,我只能告訴你,我女兒要是還在世的話,你都能做我女婿了!」

「可不帶這麼佔我便宜的,我女兒也不小了!」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深深的覺得這是一個精明到過分的女人,似乎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估計曹媚跟她比起來也就彼此彼此罷了。

這邊林濤和蕭楠語帶曖昧的聊著天,那頭孟黑子則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的殺向了谷口,那裡的一幫精英人才看到這幫漢子似乎來者不善,全都驚懼的瞪大了眼睛,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去,而那位還在滔滔不絕訓話的縣城聯絡官也在他們的臉上看出了端倪,一扭頭,鏗鏘有力的聲音戛然而止,迅速變成了滿臉的不知所措!

「朋友們,都餓了嗎?」孟黑子倒是沒鳥那愣住的聯絡官,遵照蕭楠的囑咐,用他特有的大嗓門上來就撂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要不是他手裡舉著珵亮的八一槓步槍,面前的人才們真想反問他一句,你傻了嗎?連樹皮都啃了還不叫餓?

「想吃麵嗎?」孟黑子又上前一步,「呼啦」一下從口袋裡拽出一包紅燒牛肉麵來,高高的舉在手上,中規中矩的姿勢簡直比方便面廣告上擺的還標準。

「想吃想吃……」儘管人們覺得自己此時的樣子一定很傻,但都還是一致點頭回答了孟黑子這個十分二逼的問題,甚至把腦袋點的比撥浪鼓還勤快。

「想吃麵的就跟我來,管飽!」孟黑子大氣的一招手,已經差不多快餓瘋了的人才們一個個情不自禁就站了起來,就跟牽線木偶一樣跟在孟黑子的屁股後面望眼欲穿。

「慢著,你們哪也不許去,我們可都是有協議的!」聯絡官終於反應過來了,虎吼一聲就擋在了眾人面前,惡狠狠的說道:「你們要明白,他們只是一個小山莊,要是你們去了那根本沒有任何的發展前途,你們放心,只要再熬上短短的幾個小時,等我們縣城的大軍一到,你們想吃什麼沒有?」

「吃你媽逼!」孟黑子二話不說,轉頭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那聯絡官就像被成年的棕熊拍了一下一樣,「咚」的一聲腦袋磕在地上,連哼都沒哼就暈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打人……」縣城派來的人中也有專門負責安全的武官,那武官一看到自己人被打了,立刻帶著一隊人馬衝了過來,只是孟黑子人強馬壯,而他們卻早就彈盡糧絕,所以到了近前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站在孟黑子面前像潑婦一般大聲咆哮,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們是在虛張聲勢。

「哈哈~你說憑什麼?老子人多,傢伙多,這還不夠嗎?」孟黑子轉身大步上前,獰笑著說道:「怎麼樣?你小子也想試試老子的拳頭?」

「你們……你們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武官氣的聲嘶力竭的大喊,也急了眼,捏著雙拳大吼道:「告訴你們,這些人都是我們一路上費盡千辛萬苦帶到這裡來的,他們也早跟我們達成協議,自願加入我們青山縣,有種的你們今天就把我們青山縣人全都殺光,不然你們連半個人都別想帶走!」

「操!跟老子玩硬的,你真當老子不敢嗎?」孟黑子又不是被嚇大的,以前也一直都是好勇鬥狠的主,武官的話一說完,他手中的步槍便第一時間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上,囂張的說道:「別說你們這幾隻臭貓爛狗了,老子連你們的狗屎指揮部都敢包圍,你們又算哪根蔥哪根蒜?識相的就乖乖滾開,否則老子手指頭動一動你的腦袋可就開花啦!」

「你們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本事?夠膽的把槍都放下,咱們一對一的幹一場!」武官硬著頭皮瞪向孟黑子,現場十幾萬人都在默默注視著他們,他想認慫都沒辦法。

「好!老子成全你!」孟黑子森然的一笑,拇指一頂手中的八一槓就卸下了上面的彈夾,然後拉動槍栓彈出槍膛中最後一顆子彈,可還沒等武官露出欣喜的笑容,孟老黑同志便閃電般運起一記最下流的撩陰腳,凶悍無比的踢在對方的腿間,武官抱著褲襠「嗷」的一聲慘叫,走調的尖細聲音比之殺雞還要淒厲,這讓在場的所有男人全都下意識的摀住了自己的卵蛋,臉上通通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作為男人的他們都深深的白,這才是「男人最疼」!

「咚……」

孟黑子人如其名,下起毒手來比誰都黑,一腳踢爆了對方的卵蛋還不說,在對方即將倒地之前又一槍托砸在了他的鼻樑上,武官這次連慘叫都沒發出來,長長的鼻血一口氣甩出幾丈遠,整個人呈旋轉的陀螺狀撲倒在暈死的同伴身上,暈過去的同時還本能的摀住褲襠,身體弓的如同一隻大蝦米。

「呸~蠢的跟豬一樣,機會給你了都不知道珍惜,弄不死你!」孟黑子不屑的吐了口吐沫,看著周圍上百個滿臉呆滯的縣城戰士,他又惡狠狠的罵道:「還有不服氣的都上來跟老子比劃比劃,不敢比劃就給老子滾蛋,好狗還他媽不擋道呢!」

縣城的戰士們你看我,我看你,卻全都被孟黑子既狠毒又下流的手段給嚇得噤若寒蟬,一個膽小的戰士本能的退了幾步,膽怯的情緒便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他們中間蔓延開來,上百個戰士呼啦啦的讓出一大片空地,又紛紛低下腦袋,連和孟黑子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走,都跟老子吃飯去,先給你們弄點排骨湯嘗嘗怎麼樣?」孟黑子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一個老者的肩膀,那老頭嚇的雙膝一軟,差點就跪在了地上,看到孟黑子就像看到「窮凶極惡」四個大字在面前不停旋轉一樣,他誠惶誠恐的說道:「方……方便面就成了,不用那麼奢侈的!」

「對了,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你是哪一類的專家?是不是農科院的?」孟黑子停下腳步看著老頭,老頭立即搖了搖腦袋,說道:「不是的,我是生物工程領域的!」

「生物工程是什麼東西?是研究畜生的嗎?」孟黑子納悶的撓撓腦門,卻見老頭滿臉的黑線,十分憋屈的模樣,老黑就知道自己肯定丟人了,只好尷尬的揮揮手說道:「不管了,農科院的人都跟我走,剩下的去找咱們莊主的幾個小秘,給你們面試完,一個人至少能領到一個饅頭!」

第五百四十四章 蕭楠

在十幾萬人中挑選人才,這種工作量無疑是很大的,而且其中有的人還需要仔細甄別,免得有渾水摸魚或者居心不良的人混進來,所以工作量就更上了一個台階,好在蕭楠一直都生活在山海城中,因為她的能說會道交際面也很廣,雖說她不可能認識所有人,但是一些頂尖人才她還是如數家珍般給一口氣全挑了出來。

短短一小時後,蕭楠就領著她的一幫姐妹和新選出來的員工,全面接手了林濤他們所有的工作,而山莊的漢子們打打殺殺絕無問題,但論到文案工作卻是菜鳥中的菜鳥,一看有人來接手,二話不說全都跳起來,連湯鍋都交給她們來掌管,半點怨言都沒有。

蕭楠的能力的確很出色,大概也是她拚命想表現的原因,現場被她指揮的有條有理,效率比林濤他們高了不止十倍,林濤也樂得清閒,「一本正經」的拒絕了張旭給他安排的約炮活動,就跳上越野車小憩一下。

「卡嗒~」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突然被人拽開,冰冷的寒風「嗖嗖」往裡直灌,正靠在後座上假寐的林濤睜開了眼睛,就見蕭楠捧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麵爬上車來,林濤收起腿給她坐下,蕭楠把海碗放在膝蓋上探身關上車門,然後回過頭來笑著對林濤說道:「我實在餓的不行了,不介意我偷個懶吃完再下去幹活吧?」

「不早就讓你吃完東西再幹活了麼?」林濤無所謂的笑笑,見蕭楠還裹著他那件黑色的夾克外套,把她迷人的身段全部遮蓋住了,林濤有些無趣的點上一支煙,淡淡的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一流的人才基本上都被我們挖出來啦,剩下的就要簡單許多,按照你的要求一刀切就是了!」蕭楠咬斷嘴裡的幾根麵條,十分自信的笑了笑,捧著麵碗說道:「不過你們徵兵的條件我覺得應該再苛刻一點,不能光看身體素質好就行的!」

「哦?這話怎麼說?」林濤笑著問道。

「嗯……」蕭楠歪著腦袋想了想,解釋道:「這麼說吧,除了那些被重點照顧的特殊人才,我們這些人能活到現在的,不是運氣特別好,就是求生經驗特別豐富的,但這些經驗豐富的男人大多都是屬於山海城各大勢力的,雖然這些勢力現在來說已經土崩瓦解了,但等他們喘息過來,那些曾經的頭目們肯定野心不死,要是在你們隊伍內部中拉幫結派起來,即使你們不怕,想必也很噁心吧?」

「嗯!你說的不錯,而且這樣的問題一旦出現,會比你說的還要嚴重的多,但你認為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們會沒考慮到嗎?」林濤神秘的一笑,緩緩的吸了口煙吐出去,對蕭楠說道:「徵兵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手下那些軍官們每一個都是刺頭,他們可不是好惹的!」

「我能不擔心嗎?」蕭楠故作嬌嗔的看著林濤,然後委屈的說道:「我等於是把自己賣給你們了,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膽也最糊塗的一筆交易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們究竟能不能養活得了這麼多人,連你們山莊住山洞還是住房子也不清楚……說真的,其實我一直都在祈禱你們沒有騙我,就算騙我,到時候餓瘋了也千萬不能吃了我哦,我的肉味道肯定不好的!」

「哈哈~放心,我們一般不吃女人的,只有那些不聽話的我們才會把她們扔進鍋裡!」林濤得意的挑挑眉頭,故意把表情做的很邪惡。

「討厭啦你,我都擔心的要死,你還來嚇唬人家!」蕭楠風情萬種的白了林濤一眼,林濤哈哈一笑,轉身從後備箱裡翻出一根鹵雞腿扔給她,蕭楠謝了一聲,撕開包裝小口的吃了起來,她大概也是餓很了,沒一會就把一大碗麵條和一根雞腿全部消滅完畢,最後不好意思的拍拍小腹,難為情的說道:「你別笑話我哦,我真的是餓慘了,平常我可是連這樣半碗麵條都吃不掉的!」

「你哪裡餓慘了?」林濤笑著指指車外那些還在意猶未盡舔著空碗的人們,調侃道:「吃貨就吃貨唄,他們才叫餓慘了,你可是連麵湯都還沒喝掉呢!」

「壞蛋啊你!」蕭楠面色羞紅的捶了林濤一下,急忙把手中的麵碗放在地上,又很是氣寐的說道:「我發現我到你面前來吃飯簡直就是個最蠢的主意,我在你心目中女神的形象全都崩塌了吧?好鬱悶哦!」

「你倒是很會自賣自誇啊,你怎麼就能肯定我把你當女神,而不是普通女人呢?」林濤差點笑噴了,覺得這蕭楠真的很有意思。

「當然肯定了,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蕭楠俏皮的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玩味的說道:「周圍那麼多美女你不看,卻總是盯著我的胸和屁股看,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想和我上床!」

「你說話總是這麼直接嗎?」蕭楠既然把話挑明了,林濤反而不尷尬了,很好奇的看著對面一身輕鬆的她,有些搞不懂這女人究竟是在故意勾引自己,還是她天性便是如此。

「男女之間無非就是那麼回事,到最後永遠都離不開愛、恨、情、欲這四個字,而且我這個年紀的女人什麼風浪也都算見識過了,裝嫩適可而止就行了,要是裝嫩過了頭可是會惹人厭的!」蕭楠靠在車門上笑著聳聳肩膀,然後直勾勾的盯著林濤的雙眼,更是直白的說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想上我,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心裡現在一定是在想『這女人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我要不要矜持一點呢?』對不對?哈哈哈……」

看著蕭楠捂著嘴「咯咯」直笑,林濤卻是鬱悶無比,沒想到這精明的女人連他心裡在想什麼都猜的絲毫不差,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道:「你心裡明白就行了,說出來真的挺尷尬的!」

「這有什麼好尷尬的?」蕭楠得意的一笑,微微彎下腰來,雙手就撐在林濤的大腿上,狹促的說道:「除非你是個死玻璃,不然哪有男人不喜歡美女的?呵呵~瞧你的小弟弟都硬成這樣了,它早就把你出賣了呢?」

說著,蕭楠給了林濤一個火熱的眼神,這種眼神祇要是個男人都懂,而且蕭楠的雙手也開始在他雙腿上緩緩揉動,很溫柔也很堅決,一寸一寸的探向林濤的要害部位,林濤的心臟有些不爭氣,看著蕭楠如花似玉的臉龐便跳動的十分厲害,他急忙深吸了一口氣,按住蕭楠越來越得寸進尺的雙手,說道:「等等,你……」

「不要說……」蕭楠抬起頭來打斷了林濤的話,然後直起身來把她和林濤的外套一起脫掉,只穿著一件真絲質地的白色襯衣,此時蕭楠的臉色開始微微有些暈紅,她把外套隨手扔到前排後,便有些扭捏的解開襯衣上的兩顆鈕扣,把一件玫紅色的胸罩若隱若現的展現在林濤面前。

「我……」林濤的呼吸不由自主的粗重起來,但剛吐出一個字,蕭楠卻徹底俯過身來壓在他身上,胸前兩團碩大的胸部壓的林濤心猿意馬,而蕭楠則媚眼如絲的摟著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有許多話想對我說,我也一樣,但說出來就會破壞了氣氛,所以等我們結束之後再說好嗎?我會讓你很舒服的,你慢慢享受就可以了!」

蕭楠媚媚的對著林濤一笑,豐腴的身子如同水蛇般滑了下去,熱辣辣的吻一路順著林濤的下巴,頸脖,喉結,一直來到了林濤的小腹,然後如同品嚐美食一般貪婪的吸允著他小腹上的每一寸肌膚,嘴裡發出的「滋滋」口水聲就好像一雙具有魔力的小手,不斷挑動著林濤充滿慾望的神經。

林濤腰上的尼龍腰帶被蕭楠熟練的解開了,連同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被一起褪下,等那條早已「昂首怒視」的長龍出現後,蕭楠居然被嚇了一跳,輕輕拍拍自己顫巍巍的胸脯,自言自語道:「媽呀,這還是不是人啊?」

林濤滿臉的苦笑,他也知道每個見過自己的小兄弟的女人,基本上都會發出這樣的讚歎,對這根東西那是又愛又恨,蕭楠驚懼的一連看了好幾眼,這才一臉怕怕的伸手試了試感覺,然後小心翼翼的張口吞下。

林濤舒爽的呻吟了一聲,腦袋竭力的向後仰起,雙手激動的捧著腿間賣力運動的美女腦袋,他沒想到蕭楠的功夫居然也這麼高,「一入侯門深似海」這種高難度招式她也能施展的如火純清,那深深的一下接一下幾乎快把林濤的靈魂都給套進去。

不過蕭楠明顯低估了林濤的耐力,她幸苦了十幾分鐘也沒見林濤有要交貨的狀態,她沮喪的抬起頭來,嘴裡發出「波」的一聲抽響,她擦擦粘滿口水的紅唇,嬌羞的掃了林濤一眼,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狐媚迷人的俏臉上媚意更濃了,然後就聽她膩聲說道:「都到這份上了就沒必要客氣了吧?」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林濤大笑一聲,一把抄起蕭楠扔在坐墊上,整個人跟著就惡狠狠的壓了上去,雙手一分蕭楠襯衫的鈕扣立刻四分五裂,握住那兩團根本無法掌握的雪白雙峰,林濤興奮的連眼睛都紅了。

「等一下啦!」蕭楠急忙用雙手撐在他的胸口,嬌喘了幾口氣後,羞怒的說道:「叫你別客氣不是叫你粗魯呀,而且你別怪我沒告訴你,我快一個月沒洗澡了,身上髒的很,我還是幫你吹出來吧!」

「沒事,女人再髒又能髒到哪去?」林濤推開蕭楠的雙手,腦袋跟著就埋進了她的雙峰之中,蕭楠的胸部可能是他接觸過的女人中最大的一個,他腦袋一進去就不想出來了,恨不得能死在裡面才好,而且以蕭楠的年紀來說,她的胸部只是微微有些下垂,皮膚還這麼緊致,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

蕭楠霎時間遇上這麼精壯的男人,她也有些激動的無法自制,紅唇雨點般落在林濤身上各個敏感處,最後含住他胸前那顆被林家美女們快玩膩的爛紅豆,死命的吸允,直到林濤扯掉她濕透的內褲,分開她滿是泥濘的雙腿,蕭楠這才害怕起來,驚聲說道:「哥哥,你輕一點啊,楠楠不受力的……啊!你要死了啦,捅死人家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小八

大戰過後,狹窄的車廂裡充滿了淫靡的味道,林濤習慣性的點起一根「事後煙」愜意的靠在車門上,看著蕭楠雪白豐腴的身體從他的腿間緩緩直起來,把嘴角一絲白濁的液體迷醉的舔掉,然後臉色潮紅的對他嗔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臭德性,不是自己老婆就不知道心疼,這下心滿意足了吧?」

「是你們女人難伺候好不好?我慢了你叫我快點,我快了你又喊受不了!」林濤很無奈的搖搖頭,蕭楠也翻了他一眼便彎腰拾起內褲,胸前兩顆傲人的雙峰壓在腿上還擠出來一大團,等蕭楠直起身穿內褲的時候,林濤這才注意到她的小腹上有一道淺淺的橫切傷疤,明顯是破腹產留下的痕跡,並不太明顯。

「原來你真生過孩子啦?」林濤訝然的問道。

「我這種年紀的女人怎麼可能沒生過小孩?」蕭楠轉過頭來反問道,然後又揶揄的看著林濤說道:「怎麼了?不會是覺得和孩他娘上床吃虧了吧?不過我又不是順產生的孩子,那裡應該還是很緊的哦?」

蕭楠嘴上說的輕鬆,但林濤卻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絲落寞與悲哀,林濤溫柔的笑了笑,說道:「別亂說,我只是奇怪你生完孩子後身材怎麼還這麼好?」

「唉~」蕭楠十分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拾起地上的玫紅色胸罩,看看上面的搭扣已經被林濤扯斷,便隨手扔掉,直接把襯衣套在了身上,然後靠在門上無力的看著林濤說道:「哥……算了,我還是直接叫你林濤吧,現在再讓我叫老公或者哥我可叫不出來了!」

「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什麼往事了?」林濤詫異的問道。

「是啊!」蕭楠情緒低落的點點頭,卻又十分體貼的拽過林濤的一隻腳架在她的大腿上,一邊按揉他腳上的穴位,一邊低聲說道:「我們女人這輩子為了什麼?其實不外乎四個字『取悅男人』,穿衣打扮是給男人看的,裝萌裝嫩也是給男人看的,甚至隆胸不也是為了給男人看、男人摸的嗎?這世上要是沒了男人,誰還有心思收拾自己呢?光屁股亂跑也無所謂吧……」

蕭楠很是自嘲的搖了搖頭,聲音裡略帶苦澀的說道:「我的上半輩子幾乎把心思都花在了男人身上,我拚命的打扮自己,保養自己,為的就是讓你們這些男人崇拜我,追逐我,我沒結過婚,卻交往過很多男朋友,全都是出類拔萃的人中龍鳳,可到頭來我才真正的發現,女人終有一天會容顏老去,即使我不想面對現實也無能為力,現在回頭看看,我居然什麼也沒得到,卻忽略了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親情!」

「你……女兒已經去世了?」林濤同情的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蕭楠突然痛苦的摀住了俏臉,哭泣聲很快就從她的雙手間傳遞出來,過了好一會她才掛著滿臉的淚水抬起頭來,看著林濤哽咽道:「我是不是很混蛋?我和我最愛的一個男人生下我女兒之後,我們分開了,我就再也沒管過我女兒,我們一年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面,一見面就是不停的爭吵,甚至在末日來臨的那一刻我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但我……但我現在真的好想她啊!嗚~」

蕭楠失控的痛哭起來,林濤也沒想到會這樣,有些措手不及,他只好探過身去把蕭楠摟進懷中,輕聲的安慰,不過蕭楠無疑是個自控力極強的女人,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等她情緒穩定之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苦笑著對林濤說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沒什麼,這是人之常情,哭出來就會好的!」林濤無所謂的搖搖頭,摸出一支煙問蕭楠:「要不要來一支?會讓你輕鬆不少!」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說抽煙會加速皮膚老化,但現在無所謂了,反正不想老也老了!」蕭楠笑著接過林濤手裡的香煙,有些笨拙的藉著林濤手裡的火機點燃,輕吸了一口後,她緩緩的說道:「林濤,有件事說出來希望你別看不起我,雖然我蕭楠算不上什麼正經女人,但也從沒為了利益出賣過自己的身體……」

「我明白!」林濤點點頭,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長的帥你就會跟我一夜情,如果你的要求不過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吃干抹盡那種事我還做不出來!」

「你明白就好,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也是被逼無奈!」蕭楠滿臉悲哀的看著林濤,咬了咬唇說道:「我一個老女了,這副身體並不值什麼錢,說實在的,你能看上我,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其實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的,成也罷,不成也罷,我都不會損失什麼,但我那幾個姐妹都還小,也就跟我女兒差不多大,我不得不為她們考慮考慮,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希望你不要生氣!」

「沒什麼好生氣的,你也不需要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跟複雜!」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我們山莊的生活條件還算不錯的,幾個女孩的能力我也看到了,只要她們肯一直努力,我保證不會虧待她們,當然,還有你!」

「我是無所謂了,只要有口飯給我吃,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也會用努力的工作來回報你的!」蕭楠很是欣慰的笑了一笑,然後曖昧的眨眨眼睛,略帶羞澀的說道:「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們的關係,想我了就可以來找我,我這輩子可是還沒給人當過小三哦,楠楠也會盡可能滿足你的!」

「哈哈~不用你做什麼小三,大家在一起圖個開心就好,你想找男朋友可以繼續找,我們又不是談戀愛!」林濤伸出手在蕭楠的懷裡摸了一把,入手一片綿軟舒適,蕭楠咬著紅唇嗔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你只是想玩玩而已,不過也無所謂了,感情會變質,肉體關係反而能長久,我有的是招式對付你呢,你就等著吧!」

「那我等著,越快越好!」林濤開心的大笑,蕭楠嬌羞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罵了一聲「壞蛋」,便穿上衣服不再留戀,風情萬種的給了林濤一個香吻,然後趁著夜色溜之大吉。

「這女人……有味道!」蕭楠走後林濤坐在車裡滿臉的感歎,蕭楠要是和羅玉蝶相比,兩女雖然都算他的小三,但他和蕭楠的關係卻要更加純粹一些,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完全是從肉體關係上發展起來的,而且蕭楠也更能明白他要的是什麼,那些情呀愛呀她絕口不提!

林濤給蕭楠物質上的回報,她自然給予林濤肉體上的歡愉,兩人各取所需,也不失為一種雙贏的交易,最關鍵的是,蕭楠那床上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小小的在車裡施展了一套功夫,便讓林濤爽的找不到北了。

「楠姐,事情辦成了?」長相清秀的佩佩看見蕭楠做賊似的溜過來,她滿臉擔憂的迎上去挽住她的胳膊,用很複雜的語氣問道:「他……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丫頭,你這話問的我就聽不懂了!」蕭楠十分好笑的看著佩佩,逗趣道:「你們到底是想讓林濤把我給辦了呢,還是不想?要是不想的話,我主動送上門去你們怎麼也不攔著我呢?」

「姐……」佩佩眼眶中眼淚立即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哀聲說道:「他要是沒答應的話,咱們以後就別求他了好不好,姐妹們就算苦一點也沒什麼的,沒必要糟蹋了你的清白!」

「好了,逗你們玩呢,怎麼說著就哭鼻子呢?」蕭楠摟住佩佩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回頭看見她的幾個姐妹全都滿臉關心的圍了上來,蕭楠的臉色也很是發紅,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那個……其實林濤並不像我們之前猜想的那樣,雖然有些好色,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呢?他人還是不錯的,而且聽他的意思,咱們以後有他護著,去了他們山莊應該不會被人欺負的!」

「姐,他……他把你那個啦?」又一個女孩上來傷感的抱住蕭楠的胳膊,帶著哭腔道:「他沒折磨你吧?」

「他又不是變態,折磨我幹嗎?」蕭楠沒好氣的翻翻眼睛,然後略帶羞澀的說道:「除了在車裡施展不開以外,可以說我和他共同渡過了一個很美好的夜晚,還有就是他實在壯的跟頭牛一樣,我差點就招架不住,所以總體來說呢,林濤是一個非常棒的男人,我要是能再年輕十歲的話,就算奮不顧身也要嫁給他,嘻嘻~」

「啊?姐,你……你別真陷進去啊!」佩佩看著蕭楠一臉春意盎然的表情,滿臉異樣的急道:「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他手下都說了,他有七個老婆呢!」

「這麼多?那我不是連小三都不是,直接就小八了?」蕭楠很有些鬱悶,想了想還是囑咐道:「我和林濤的事你們千萬別往外傳,要是被他老婆們知道了,倒霉的肯定是我們,知不知道?」

「姐,還是你厲害,一出馬就把他們當頭的拿下了,剛剛面試的時候,人家大明星宋菲菲還給他放電呢,他可是都沒搭理人家的!」佩佩一臉佩服的對蕭楠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也別給我戴高帽子,連我都沒想到他能看上我,看來這傢伙的口味偏重呢!」蕭楠蹙著柳眉,給出了一個精準的答案來。

第五百四十六章 聽天由命的難民

天色已經濛濛發亮,但山谷外的人才挑選工作卻還在繼續著,林濤雖然一夜未睡,卻因為蕭楠的精心伺候變得渾身舒坦,又抽了一支煙後,他便精神抖擻的下了車,故作一本正經的走到蕭楠她們的面試台旁詢問了一番,而蕭楠不但床技高超,演技也相當了得,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把大概情況給林濤交待了一下,連個媚眼都沒給他拋,倒是叫林濤騷騷的內心多少有些失望。

天色徹底大亮之後,林濤召集起幾個正副大隊長合計了一下,發現這裡的難民要比他們當初估算的多不少,粗略統計一下也至少在十三四萬人左右,甚至十五萬人也有可能,這樣一來,他們只消化兩萬難民的計劃就要重新修改了,不然那些計劃之外的難民們,即使送到青山縣去也只是看著他們等死。

張旭和孟黑子之流雖然都是一等一的下流粗貨,但本質上卻不乏真正的同情心,見到那些臭氣熏天的難民們也實在可憐,他們便咬咬牙向林濤建議,乾脆一口氣帶走四萬人得了,大不了以後大家繫緊褲腰帶過日子,至少也能讓多出來的兩萬難民活下去。

林濤略微考慮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了,其實這也是他們目前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畢竟四萬個活人可不是四萬隻牲口,養肥了也不能宰來吃的,而且他們每天的吃喝拉撒都將是一筆巨額的開銷,也只有懷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信念,才能無私的將這批難民接納回去。

叫來剛剛榮升莊主助理的蕭楠女士,讓她再挑兩萬人出來帶回去,蕭楠不亢不卑的點頭答應,眾人在她端莊典雅的俏臉上看不出哪怕半點的異樣,就連張旭這種老油條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還在心裡一個勁的替林濤可惜,如此極品的熟女就這麼浪費了可是要遭雷劈的,等到了山莊再想下手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林家的母老虎們可沒一個吃素的!

等蕭楠轉身去工作之後,林濤他們也沒閒著,這次他們差不多開來了三十多輛卡車,車上帶來的食物也基本上在一夜之間分發完畢,於是他們便讓那些身體孱弱的女人們和尖端人才們先行上車,送回山莊去,然後再一趟趟的來回往莊里拉,而本該先走一步的蕭楠她們,卻因為林濤小小的私心被留了下來,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但蕭楠卻心知肚明,這傢伙無非是精蟲上腦,非要在她身上把炮打個夠本,不把航空母艦打沉了估計他都不會甘心!

蔣振宇他們一批人差不多是在清晨的時候趕到的,這時候林濤的人才輸送車早就走了一個多小時了,當然,也不是所有參戰的聚集地都一起跟來了,他們之中大部分都對難民們沒有半點興趣,墩山鎮的戰役一結束他們立刻就打道回府,真正趕來山谷的也不過就最大的幾家而已,也是被迫分擔了容納難民任務的。

蔣振宇通過軍用電台早就得知了林濤在這裡的所作所為,但他也只能本著和稀泥的態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好歹林濤也留了一般尖端人才給他,當他看到林濤走過來時,也只是苦笑著抱怨道:「你小子真是胡來,人帶走就行了,幹什麼還打人呢?」

「抱歉抱歉!」林濤十分沒有誠意的拱拱手,笑著說道:「是造成了一點誤會,好在傷亡並不大,就傷了兩個人而已,都是輕傷!」

「你們差點都把人家斷子絕孫了,還輕傷?你小子就瞎掰吧你!」蔣振宇無奈的指指他,剛想再訓他兩句,他女兒蔣晶晶卻歡快的跳了過來,手裡握著兩隻熱乎乎的茶葉蛋,遞到林濤面前說道:「林大哥,你還沒吃早飯吧?這是我親手煮的茶葉蛋哦,給!」

「謝謝!」林濤笑著接過來,一邊剝殼一邊感歎道:「我女兒要是有晶晶這麼乖巧就好了,上次吃了她燒的一頓飯,我們全家跟著拉了整整三天,瞧瞧晶晶這茶葉蛋煮的多漂亮,肯定……唔……」

林濤的聲音戛然而止,半顆雞蛋也在他嘴裡停止了咀嚼,老臉瞬間成了苦瓜色,對面的蔣晶晶卻還滿臉期待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太好吃了?」

林濤伸長了脖子,十分艱難的把半顆雞蛋吞進肚中,嗓子眼裡立刻傳來一陣甜到發齁的感覺,他一連吞了好幾口吐沫,才鬱悶的問道:「晶晶啊,你這茶葉蛋怎麼是甜的呢?你到底放了多少糖在裡面啊?」

「我媽媽煮的茶葉蛋就是甜的呀,而且我也沒放多少糖啊,我嘗嘗……」蔣晶晶滿臉狐疑的拿過林濤手裡的半顆雞蛋,林濤剛想開口制止,小丫頭卻已經毫不嫌棄的把他吃過的雞蛋給扔進嘴裡了,然後小臉也瞬間變了顏色,吐出嘴裡的雞蛋就喊道:「哎呀~太甜了,肯定是我第一遍放糖的時候忘記了,又往裡面加了一次,呸呸~甜死我了!」

「丫頭,你是你爸派來找我報仇的吧?」林濤哭笑不得的看著蔣晶晶,小丫頭還是昨天那套打扮,齊耳的短髮,一身合體的迷彩軍裝,英姿颯爽倒是看不太出來,反而顯得很是清純可人。

「才沒有呢,人家可是為了你……啊不,為了感謝你,天沒亮就起來生火煮蛋了呢,誰知道煮失敗了呀?」蔣晶晶嬌憨的吐吐香舌,臉上也浮起兩朵異樣的嫣紅,羞答答的躲到了她爸身後去了。

「老弟啊,你千萬別誤會,晶晶她媽是南州人,吃什麼都喜歡放點糖,所以就把這個壞習慣也傳給了晶晶,晶晶真的是為了感謝你救了她,才特意給你煮了一鍋雞蛋的,連我早上想嘗一顆她都捨不得給呢!」蔣振宇摸著蔣晶晶的腦袋,滿臉的慈祥與溺愛。

「哦?晶晶的母親也是南州人嗎?」林濤驚訝的看著蔣晶晶,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正宗的南州人啊,不過我們家吃東西倒不怎麼放糖!」

「真的呀?那我們可以算是大半個老鄉嘍!」蔣晶晶一臉驚喜的又跳出來,開心的說道:「我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就轉學去了南州,一直上到高中快畢業才跟我爸去了外地的,我們真是太有緣啦!」

「是啊!我也沒想到還能碰到小老鄉呢!」林濤微笑著摸摸蔣晶晶的腦袋,但蔣晶晶卻有些不大願意的閃開了,還吐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林濤哈哈一笑,對她說道:「等有機會去我們山莊做客,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大,又都是老鄉,你們肯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別總把我和你女兒比行不行?人家都二十了,早就成年了好不好?」蔣晶晶不悅的翻了林濤一眼,似乎對年齡這個問題十分在意,林濤雖然有些納悶,卻還是笑道:「二十了也是小屁孩,你連說話的口氣都跟詩詩一樣,等你什麼時候嫁人了才是真正的大姑娘了!」

「嫁人了那就是少婦了,而且不找到我自己喜歡的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嫁的,原來你跟我爸一樣都是個老古板,哼~」蔣晶晶一扭頭便不理睬林濤了,虎著個小臉氣鼓鼓的走開了,蔣振宇卻十分開心的拍拍林濤的肩膀,說道:「老啦老啦,不服老都不行了,本來我還認為你是年輕人,但是和晶晶一比,你和我也差不多嘛!」

「還是古人說的好哇,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現在這些小丫頭腦子裡在想什麼,我是真的猜不到啦!」林濤也無奈的搖搖頭,滿臉的感歎。

山谷外選人的工作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蔣振宇把林濤讓出來的那部分尖端人才掌握到手後,也不再計較什麼,是好是差都任別人去選,但是眾人早就知道林濤把有用的人才全都劃拉到碗裡去了,連漂亮的女人都剩下的不多,他們也只好將就將就,一刀切似的你一萬,他五千,三下五除二便把十來萬人的命運全部決定了,而那些難民的命運早就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為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跟著別人走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選擇,只能茫然的聽天由命!

「分贓大會」結束之後,面前這座荒蕪的山谷就沒什麼好再留戀的了,一輛輛的卡車如同春運一般可勁的往上塞人,拉走了一批又一批,直到所有車輛走光,大約還有七八萬人留在現場,好在留下來的這些人都算是身體比較強健的,而且眼看著有了活路,他們甩起雙腿趕路的速度居然也沒多慢。

蔣振宇自然沒有閒情逸致跟著這些難民壓馬路,和林濤告了一聲別就準備走了,但沒想到蔣晶晶卻死活非要留下來,而且一改常態說什麼都要去金典山莊和林濤的女兒林詩詩見見面,還拿出學習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的態度來教育她老爸,一條條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說的頭頭是道,蔣振宇就這麼一個嬌滴滴女兒,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根本拗不過她,只好和林濤叮囑了一番,無奈的把蔣晶晶留下來,他自己走了。

看著一臉賊笑的蔣晶晶,林濤不知道她在得意什麼,難道走路能比坐車還快活?不過他也不能當真讓小丫頭真這麼走回去,他只好厚著臉皮問何足興要了一輛車,等小丫頭沒了走路的興趣再把她送回去就好。

但林濤明顯低估了蔣晶晶的執拗勁,一路上圍著林濤說這說那根本不提半個累字,林濤倒是一直勸她上車歇歇,可小丫頭完全不理會,像只快樂的小雲雀一般圍著林濤打轉,卻不知林濤心裡急的就跟貓抓的一樣,中午休息的時候,蕭楠已經一連使了好幾次眼色,讓他去路邊的民居裡及時行樂一番,但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被蔣晶晶纏住根本走不掉,而且他也相當的鬱悶,也不知道蔣晶晶哪來這麼多話和他說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拔毛活屍

「咪咪,咪咪,快出來吃飯了咪咪!」

吃完飯,蔣晶晶終於轉移了目標,打開現場唯一一輛越野車嘴裡呼喚著她的寵物,林濤卻好奇的問道:「晶晶,你開始抱著的那隻貓咪不是玩具啊?我怎麼看它動都不動呢?」

「咪咪本來就懶,而且它昨天生病了,一直打呼嚕睡覺呢,不過咪咪是隻狗,不是貓!」蔣晶晶回頭白了坐在地上的林濤一眼,林濤則啼笑皆非的說道:「這能怪我嗎?哪有人給狗起個貓名字的?」

「咪咪小的時候總是咪咪的叫,所以我才叫它咪咪的呀!」蔣晶晶甜甜的笑了笑,探著身子在車裡尋找,但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半隻狗的影子,而她一看到對面那扇半開的車窗,便驚慌的喊道:「糟了,林大哥,咪咪不見了,肯定是跳窗跑了!」

「嗷嗷嗷……」

林濤剛站起來想叫人幫著尋找,但馬路對面一棟倒塌的民居裡卻傳來一陣陣小狗的哀鳴聲,蔣晶晶可人的小臉蛋立馬驚的煞白,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對面跑去,但林濤哪敢讓她去冒險,急忙拉住她喊道:「別亂跑,這附近有活屍!」

「那是咪咪,是咪咪在叫,林大哥你快救救它吧!」蔣晶晶急的眼淚水都在眼眶中直打轉,林濤只好點點頭,說道:「你快回去,我去救它,不許跟過來!」

蔣晶晶萬分委屈的點點頭,乖乖的退到戰士們的防守圈以內,而林濤也不食言,抽出背後的奪星刀便急速躥向了馬路對面,順著小狗的慘叫聲很快就尋找到了目標。

林濤舉著長刀從倒塌的房屋閃出來,但見到小狗的慘狀他卻差點氣暈過去,他本以為小狗是遭受到了活屍的襲擊才會那樣慘叫的,卻根本沒想到竟然是張旭他們這幾個兔崽子,正把那條病怏怏的小狗按在地上使勁拔著毛呢!

周猛和張旭兩個一人按頭一人按尾,兩隻大手不停拔著小白狗身上蓬鬆的卷毛,小狗動彈不得,無力的蹬著四隻纖細的小腿,一身漂亮的白色毛髮都已經被拔得半禿了,露出粉色的嫩肉,還帶著點點的血絲,而一旁還有個孟黑子,正撅著個大屁股跪在一堆木柴前,賣力的扇風點火!

此情此景,這幫傢伙的動機再明顯不過了,分明是想把蔣晶晶家的咪咪給生烤了!

「哈!林哥你來的正好,快借我把刀把這小狗宰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上野狗呢,這下可爽翻了!」張旭擦擦快要流下來的口水,伸手想問林濤借刀,林濤卻沒好氣的上前一把搶過快要暈厥的咪咪,又一人一腳踹在三人的屁股上,把他們全都踹翻了一個跟頭,然後氣呼呼的罵道:「吃吃,你們就知道吃,你們見過這麼乾淨的野狗嗎?這是蔣晶晶那丫頭養的寵物,吃了我看你們怎麼和人家小姑娘交待!」

「我就說不是野狗了,你非要吃!」孟黑子趴在柴禾上,剛剛燃起的火焰又被他雄壯的身子給壓滅了,還一臉埋怨的看著張旭,張旭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納悶的撓撓腦袋問道:「這狗是蔣晶晶的?沒看見那丫頭帶狗哇?」

「放屁!還是你跟我說的,說那丫頭那麼大人了還抱著個毛絨玩具,那玩具不就是這隻狗嗎!」林濤氣憤的瞪了張旭一眼,又看看手裡已經奄奄一息的禿毛狗,氣憤的問道:「看你們把人家的小狗禍害成什麼樣了,你們說怎麼辦?讓我怎麼和人家解釋?」

孟黑子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指著小狗說道:「就說……就說是被活屍弄的唄!」

「靠!你家養的活屍會拔毛啊?」周猛白了老黑一眼,但是抓耳撓腮想了半天也沒個好主意,便試探著對林濤說道:「那就只能說被活屍弄的了,嗯……要不就說遇上了會拔毛的變異活屍?」

蔣晶晶一臉焦急的站在臨時營地中等待,但看到林濤閃進房子後面就再也沒了動靜,連她的咪咪也不哀嚎了,她雙手緊握在胸口,整顆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裡了,但沒過一會房子後面竟然響起了一連串的喊殺聲,而且聽聲音似乎慘烈無比,正當負責值守的齊天南驚訝的準備帶人衝過去的時候,卻見到林濤四人一臉狼狽的從屋子後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捧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莊主,發生什麼事了?」齊天南一幫人急忙迎上去問道。

「唉~別提了!」林濤喪氣的擺擺手,把手中骯髒的半禿小狗遞給了滿臉震驚的蔣晶晶,蔣晶晶一看到自己心愛的寵物居然變成了這幅淒慘模樣,儘管還沒死,她還是失聲的哭喊起來:「咪咪,咪咪你怎麼了?不要嚇姐姐啊,嗚……」

蔣晶晶哭的梨花帶雨,死死的把小狗摟在懷中,傷心欲絕的小模樣實在是人見人憐,林濤惡狠狠的瞪了張旭三人一眼,張旭等人心虛的根本不看去看蔣晶晶,垂著腦袋如同喪家之犬。

「張旭,是遇上活屍了嗎?這狗……」齊天南一看林濤的神色就知道絕對是張旭他們干了缺德事,本還想問個究竟,但話說了一半只好打住。

「遇上……遇上了一隻變異的活屍,腦子聰明不說,吃東西之前竟然還曉得拔毛,要不是莊主及時趕來,我們根本對付不了它,是……是莊主救了那狗!」張旭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蔣晶晶,而蔣晶晶一聽到張旭的話,立刻憤恨的抬起頭來,帶著滿臉的淚花問道:「那只活屍死了沒有?咪咪給它害的這麼慘,我一定要親手找它報仇!」

「死了死了,被……被我們莊主給砍的稀爛,你想報仇也報不了了!」張旭急忙點頭,生怕蔣晶晶真的去找那只莫須有的「拔毛活屍」。

「林大哥,謝謝你!」蔣晶晶含著眼淚,十分感激的看著林濤,林濤只能僵笑著說道:「不……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也謝謝你們,三位大叔!」蔣晶晶滿臉真摯的又向張旭他們鞠了個躬,而聽著小丫頭天差地別的稱呼,三個男人立刻滿臉的黑線,周猛更是委屈道:「我……我跟莊主同年的,怎麼就是大叔了?」

蔣晶晶見懷裡的咪咪終於緩過氣來,可憐巴巴的舔著她的手掌,小丫頭也喜笑顏開,俏皮的對周猛吐吐舌頭說道:「可林大哥長的比你們年輕多了呀,不是大叔是什麼?嘻嘻~」

差點吃了人家小姑娘的狗,被人家鄙視一下也是應該的,三個大叔級別的老男人懷揣著滿心的鬱悶回了營地,蔣晶晶對「拔毛活屍」也不疑有他,依舊抱著咪咪有說有笑的膩著林濤,林濤心虛的厲害,無論蔣晶晶說什麼他都點頭,臉上的尷尬之色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夕陽西下,暮色緩緩襲來,金燦燦的陽光在和黑暗的較量中此消彼長,一寸寸的退去,步行了一天的人們也並沒有走出太遠,就盤踞在昨夜戰鬥最激烈的墩山鎮上,準備在此休息一夜。

墩山古鎮經過昨夜的一戰還有搜刮,早已面目全非,房倒屋塌,剩下的只有一片淒慘慘的殘垣斷壁,能住人的房屋根本沒幾間,不過苟延殘喘的難民們也沒法計較什麼,神情呆滯的在縣城官員的大聲呼喝下排成一條條長龍,領著得來不易的一頓晚飯,也只有看著隊伍最前方那幾十口熱氣騰騰的大鐵鍋,難民們才能稍稍的提起一點精神,眼中也有了一些神采!

林濤靠在鬆軟的稻草堆上,手裡夾著半截香煙,看著眼前那些彷彿軀殼般的人們慢慢往前蠕動,他的心情也相當的複雜,他倒是有心想接手全部的難民,但他卻沒有這個實力,如果沒有建立起一個完整的生存體系,就把這些人貿貿然全都帶回去了,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大家一起餓死!

羅馬不是一天建起來的,任何一個城市同樣也不可能一天建成,即使有這個雄心,也要一步步的慢慢來!

蔣晶晶清純可人,心地也是善良無比,隊伍一停下,她便早早的就跑去爐灶邊幫忙,把一碗碗稀粥盡可能的親手送到每一個人手上,即使對方吃不飽,但蔣晶晶那無比燦爛的笑容也會讓他們心中一暖,自然而然的就驅散掉心裡積存的不少陰影。

「大老爺,你倒是會享福呢,你瞧我忙的這一頭汗!」蕭楠香汗淋漓的走了過來,笑瞇瞇的蹲在了林濤的身邊,林濤心知她沒穿奶罩,雙眼極不規矩的在她胸前亂掃,但蕭楠一套長褲長褂穿的十分正經,半點春光都看不到,林濤無趣的挑挑眉頭,笑著說道:「你們那些活慢慢的幹,又沒人催你們,回去做也是一樣的!」

「那怎麼行呢?在其位就要謀其事,我又不是那種靠臉蛋吃飯的小三!」蕭楠看著林濤,故意把「小三」兩字咬的格外重,但見林濤似是而非的笑笑,有一口沒一口的繼續抽著煙,她嬌嗔的撅撅嘴,似乎沒得到林濤的表揚十分不滿意,便提醒道:「你真的不要小看我們的工作哦,一點小小的差錯都會給以後留下天大的隱患,就像剛剛,我們就配合齊隊長他們甄別出一批不可靠的人,及時的把他們踢出隊伍才不至於讓他們帶壞別人!」

「哦!」林濤淡淡的點點頭,十分揶揄的看著蕭楠,意味深長的問道:「你是想對我說什麼?是不是想讓我晚上好好疼疼你?」

「討厭!」以蕭楠的閱歷也不禁紅了臉,趁沒人注意這裡,她氣哼哼的捶了林濤一下,卻有意無意的捶在了林濤的命根之上,想了想又傲然的對他說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個花瓶,我的能力和相貌絕對是對等的!」

「你的能力昨晚我就已經領教到了,的確過人,今晚你也可以繼續施展出來!」林濤嘿嘿一笑,眼神裡充滿了淫蕩,蕭楠翻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會佔人家便宜,人家和你說正經的嘛,等到了山莊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們?我可是聽說了,你幾個老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你又不給我做老婆,操那麼多心幹什麼?」林濤無所謂的笑笑,彈飛手裡的煙頭便說道:「明天下午車隊估計就能趕回來了,你們跟著第二批人先走吧,讓你們這些女人這麼跟著實在委屈你們了!」

「喲?良心發現啦?」蕭楠很是狹促的看著林濤,然後眨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流轉的輕聲問道:「明天不想讓我伺候你啦?」

「想,怎麼不想?但來日方長嘛!」林濤笑瞇瞇的看著笑顏如花的蕭楠,世上總有那麼一種女人,只看她的外表就很能讓男人產生莫名的衝動,尤其是蕭楠那張狐媚至極的臉蛋,眼角微微上翹,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放著電光,林濤和她的眼神一對,就有種想把她撲倒,按在身下狠狠蹂躪的慾望!

「哼~來日方長,我看那個『日』字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吧?你要是不安頓好我們,看哪個女人以後能讓你日的這麼舒服!」蕭楠咬著下唇,眼中卻全是說不盡的渴望,而且如此粗魯的話語從這麼個端莊的女人嘴裡說出來,林濤心裡狠狠一蕩,也不顧大庭廣眾,便在蕭楠的乳上重重的捏了一把。

「呀!要死啦?這麼多人呢!」蕭楠猝不及防,酥胸被襲,羞的滿臉通紅,剛想站起來跑開卻見張旭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蕭楠的臉色立馬恢復了原有的正經模樣,緩緩站起來,不卑不亢的對張旭笑道:「張隊長好!」

「嘿嘿~簫助理,和咱們莊主說什麼呢?我怎麼瞧你臉都紅了?」張旭玩味的看著蕭楠紅暈的俏臉,似乎想瞧出一些端倪來,但蕭楠面不改色的淡淡說道:「哦!是和莊主說到了一些女性健康的問題,肯定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麼?」張旭有些狐疑的看著蕭楠,但蕭楠是個老油條了,依舊是一臉矜持的微笑著,並且轉頭對林濤又說道:「老闆,我知道現在看病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但只有姐妹們的身體健康了,才能更好的為您賣命不是?所以一切就拜託您了!」

「啊……啊!好的!」林濤眨巴著眼睛,愣愣的回答道,他心裡雖然明白蕭楠是在刻意掩飾她倆的姦情,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急智和淡定的心態。

「謝謝老闆!」蕭楠優雅的笑了笑,又對張旭說道:「張隊長,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我先過去忙了!」

說完,蕭楠便一本正經的走開了,但張旭卻不想放過她,幾步追上來喊道:「簫助理,等一下!」

「什麼事,張隊長?」蕭楠詫異的回過頭來問道。

「那個……」張旭摳了摳下巴,回頭看著草垛上的林濤,悄悄對蕭楠招招手,等蕭楠滿臉奇怪的靠過來,他便低聲說道:「簫助理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些話我想我也能直說了吧?」

「但說無妨啊!」蕭楠掃了一眼張旭,眼神中帶上了一絲警惕。

「你看啊,咱們山莊的大體構架你也瞭解了,分為外莊和內莊,雖然都是山莊人,但內莊才能算的上是咱們真正的自己人,待遇差別也是很大的,你們一去肯定不可能進入內莊的,只能從外莊慢慢做起……」張旭雙臂抱在胸口,很有深意的看著蕭楠,接著又循序善誘的說道:「不過呢,你們想進入內莊雖然有些困難,但只要有人發上一句話,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張隊長,蕭楠是明白人,說話沒必要兜圈子,是非黑白,我自然也會自己去判斷的!」蕭楠微微一笑,對張旭的心思她已經瞭然於胸。

「好!痛快!」張旭「啪」的一拍手掌,便笑嘿嘿的對蕭楠說道:「機會就在你眼前,咱們莊主這趟為了你們專程出來,身邊也沒個女人解悶,我想簫助理要是能善解人意的陪陪咱們莊主,到時候大家可就不分彼此,以後無論什麼事可都好說了哦!」

「呵呵~張隊長,不是我故作矜持,我都已經徐娘半老了,也沒什麼放不開的,但你確定莊主對我有興趣?別到時候我投懷送抱不成,反被幾位莊主夫人記恨了,那我一個小女人可是招架不住的!」蕭楠一臉從容的微笑著,心裡卻已經大定,只要不是張旭來打她主意就好,林濤那裡早就勾搭成奸了,還用的著別人來給她指點迷津嗎?

「不會不會!」張旭自信滿滿的擺擺手,說道:「我老大我瞭解,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已婚婦女,只是他這個人比較要面子,肯定不會說出來的,咱們做他兄弟的,自然有義務為他排憂解難了對不對?你晚上只管去勾引……哦不,找他聊聊心事,我保管你能成事,只不過呢,你也不要有什麼非份之想,這件事千萬不能給別人知道,只要你能安安穩穩的當你的地下情人,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不然到時候連我也保不住你!」

「哦?是麼?」蕭楠似笑非笑的看了張旭一眼,故作苦惱狀的思考了一會,但還是搖搖頭說道:「對不起了張隊長,蕭楠蒲柳之姿,估計入不了莊主的法眼,如果是莊主自己提出這個要求,蕭楠抗拒不了,只能盡心盡力的迎合,但要我主動去勾引他,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婦道人家……真的做不到,抱歉!」

「你……」張旭看著蕭楠轉身就走,當場就愣在那裡,因為蕭楠的態度和她一貫的表現太不一致了,他本以為通曉人情世故的蕭楠絕對會二話不說,主動去投懷送抱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張旭自然不會知道林濤早就在她身上開過炮了,他看著蕭楠那豐滿的身段,大屁股扭的奪魄勾魂,他氣呼呼的罵了一句:「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晚上就找人輪了你!」

第五百四十八章 狐狸精

「張旭,你小子和蕭楠說什麼呢?」林濤遠遠的看見張旭臉色很難堪,便向他招了招手,張旭黑著個臉走過來罵道:「媽的,蕭楠那老婊子竟然裝純情,老子讓她晚上來陪陪林哥你,她居然不給面子,什麼玩意?」

「我可警告你小子,我的事你別在那鹹吃蘿蔔淡操心,我要是想要她自己不會找她嗎?」林濤滿頭黑線的看著張旭,這小子拉皮條拉到自己小三身上去了,他不吃癟才怪呢!

「我不是怕老大你抹不開面子嘛!」張旭委屈的攤攤手,遠遠的指著蕭楠罵道:「那老婊子就是裝,說什麼非要老大你親自去找她才行,她值那個價錢嗎?等老大你射她一臉的時候,我看她還裝不裝!」

「滾你個蛋!」林濤笑罵了一句,又佯裝生氣的踹了他一腳,可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昨夜蕭楠跪在他腿間,一臉白漿時是個什麼迷人模樣,他心癢難耐的抓抓胸口,想了想還是對張旭說道:「和你說哥正經的,明天等車隊回來了,你先把兄弟們都帶回去,我怕那麼多難民過去了,家裡全靠女兵會出亂子,這裡有我在就行了!」

「那我們都走了,要是黃超然派人來報復怎麼辦?」張旭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們都走了,他們還能找誰報復?是難民還是我?我一個人在這還能怕他們不成?」林濤無所謂的擺擺手,笑著說道:「算算日子,大學城後天正好開城迎客,肯定抽不出人手來的,你們只要把家守好就行了,別讓兄弟們和他們再起衝突,對了,把蔣晶晶也一起帶回去吧,讓詩詩陪她在山莊好好玩玩!」

「你家那小魔女這次該下山了吧?」張旭面帶憂色的看著林濤,苦歪歪的說道:「老大,兄弟沒有別的意思,但我求求你好好管管她吧,她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比楊小妹還搗蛋,我現在看到她就想喊她姑奶奶了!」

「呃……現在有榕榕管著她,應該會好一些吧!」林濤也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夜幕徹底降臨,周圍諸多難民們還在意猶未盡的舔著手裡的破碗,成片成片的靠在一起,彼此依偎著休息,試圖用大伙的體溫來驅散身上的寒冷,而鎮子裡十幾間還能住人的房屋,在蔣大小姐親手安排下,讓那些老幼婦孺全都住了進去,對此,本有些不自覺的縣城官員們也沒好意思再開口了,紛紛尋找起避風的犄角旮旯湊合著蹲上一宿。

林濤他們一波人就靠著草垛燃起了幾堆篝火,屁股下坐著被曬的鬆軟乾枯的稻草也沒覺得有多冷,和縣城新來的難民安置官涇渭分明的各站一塊地方,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只有那些其它聚集地留下來的人手時不時來串串門,互相聯絡一下感情。

夜色濃重,周圍的喧囂聲已經漸漸平復下去,林濤這邊的人圍著火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困意來了就和衣而睡,或者去一邊的小帳篷裡擠一擠,精神旺足的便說著一些以往的趣聞,不管是真是假,卻勾起了大伙對往昔太平時節的美好回憶。

林濤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抱著蔣晶晶硬塞來的小狗咪咪,咪咪似乎對他這個救命恩人也很喜歡,窩在林濤的腿間便不再動了,時不時還舒服的哼上一聲,十分的享受,而蔣晶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趁著撫摸咪咪的同時,幾乎快把身子貼在林濤身上了,一雙大又亮的漂亮眸子,總是圍繞著林濤滴溜溜的轉。

「去去,陳力你小子就會瞎掰,就你以前還睡過明星?得了吧你,你是在去縣城時候嫖的吧?那裡最好的都是二流小明星,老子連聽都沒聽過,也能算明星?切~」周猛坐在火堆旁邊,手裡擺弄著一根燒火棍,十分不屑的看著對面的三大隊副隊長陳力。

「放屁!」正在自吹自擂的陳力急了,梗著脖子嚷嚷道:「要是嫖的我會拿出來說?紅姐手下那幾個小明星你們哪個沒去玩過她們?不化妝醜的跟他媽鬼一樣,老子說的那個可是我憑本事弄到手的,胡麗靜你們聽過吧?演《嬛嬛傳》裡的那個,皮膚水嫩水嫩的,老子去看奧運會的時候在倫敦上了她,還是野戰的呢!」

「啊?狐狸精?什麼雞八玩意?」周猛一臉懵懂的看著陳力,陳力氣的抓耳撓腮,大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覺,而這時張旭懷裡摟著的一個美女開口了,笑著對周猛說道:「周大哥,不是狐狸精,是胡麗靜,是我的同門小師妹哦,她憑著那部劇的確紅過一段時間呢!」

「怎麼樣?我沒吹牛吧?那小妞吹簫的功夫一流呢!」陳力得意的昂起了腦袋,不過下一秒鐘卻被那美女又嚇出一身白毛汗。

「但是呢……」張旭懷裡的美女一臉為難的看著陳力,猶豫著說道:「胡麗靜她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就被診斷出患上艾滋病了,也不知道治好沒有!」

「我操!你……你不帶這麼開玩笑的!」陳力的臉色「唰」一下就徹底白了,連帶坐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妞也像見鬼一樣從他身上彈開,周猛和張旭一干人等卻幸災樂禍的放聲狂笑,拳頭捶著地面「咚咚」作響。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張旭連眼淚水都笑出來了,擺著手對陳力說道:「難怪老陳你能和人家野戰,那晚你肯定沒戴套吧?你可要小心嘍!」

「老……老子小心個屁啊?我現在身體這麼棒,吃嘛嘛香,哪會有什麼病?」陳力強壯硬氣的拍著胸口,但眼神卻一個勁的發虛,他看著身邊的女人畏懼的躲在一旁,他氣惱的一把拽過她,憤怒的吼道:「躲你媽啊躲,給老子過來,現在就給老子吹!」

「不要啊……」女人像小雞一樣被陳力給掐住了脖子,驚慌的喊叫著。

「陳力!」林濤不悅的瞪了陳力一眼,蹙著眉說道:「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適可而止!」

陳力訕訕的放開身邊的女人,有些神經質的嘟囔道:「什麼狗屁艾滋病,這都多少年了,我肯定沒事的!」

「菲菲姐,沒想到你和胡麗靜也是同門啊,我以前可喜歡看你演的戲了,特別是你演的那個律師,真帶勁!」蔣晶晶不想聽陳力他們說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便托著下巴一臉崇拜的看著張旭懷裡的女人。

對方便是昨晚蕭楠她們口中的大明星宋菲菲,雖然不是紅到發紫,卻也有著不小的名氣,算是一流明星中的墊底角色,身材和長相自然是沒話說的,昨夜張旭一見到她便立刻納入囊中,迫不及待的就和她開了炮,而這女人也相當的開放,一浪高過一浪的叫床聲甚至都把活屍給引來了,讓張旭鬧了不少笑話。

只是這女人的風流債卻相當不少,一路護著她過來的幾個老相好就在難民之中,原本在山海城裡也算數一數二的角色,都養成了一股驕橫跋扈的性子,雖然落了難,但眼見宋菲菲半點義氣都不講,有了新凱子立刻就能脫褲子,完全不顧及他們的感受,這幾個男人一時也沖昏了腦袋,帶著一幫昔日的鐵桿心腹就想找張旭理論理論。

張旭那時正躺在帳篷裡被宋菲菲的小嘴吹的魂都要飛了,一聽有人來找麻煩,這小子立刻露出一臉痞相,直接扛起一桿火箭筒就衝了出去,那些人一看這架勢,便再也不敢炸毛,只好灰溜溜的跑了。

不過這樣一來,張旭自然也就明白了宋菲菲這女人是何種尿性,所以壓根就沒把她當人看,在帳篷裡想著一切辦法玩弄她,但宋菲菲顯然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女人,無論張旭提什麼樣的要求她都能照單全收,把張旭伺候的裡外都很舒坦,所以張旭也不好提上褲子就翻臉,心裡盤算著回莊子就找個小院把她和另外兩個女人偷偷養起來得了,至少這宋菲菲的姿色還是一等一的,她要敢不滿意就讓她滾蛋。

「呵呵~妹妹過獎了,你能喜歡我演的戲那是我的榮幸!」宋菲菲緊了緊肩上華貴的狐皮坎肩,笑盈盈的看著蔣晶晶,這娘們在外人面前的模樣要多矜持有多矜持,高貴,典雅,大方,不一而足,看的正偷偷捏弄她胸部的張旭一愣一愣的,心裡不斷暗讚,這演員果然是演員,脫了褲子就是蕩婦,提上褲子就能是貴婦了!

「不過菲菲姐,你最後那部戲我沒能看到,預告剛出來災難就來了,聽說你是和白如玉一起搭戲的是吧?我連首映禮的票都訂了呢,沒看成真是太可惜了,白如玉姐姐是我最最喜歡的偶像了!」蔣晶晶有些興奮的看著宋菲菲,她以前對金典山莊瞭解的並不多,完全不知道她的偶像就是她身邊男人的老婆。

「對,我是和如玉一起合拍的那部戲,如玉雖然和我私交十分的好,但是麼……她的人品有那麼一點點的問題哦!」宋菲菲說到白茹,樣子就更加矜持起來,但她剛想再說,胸部卻猛的一疼,她痛呼了一聲,轉頭對身後的張旭嗔道:「老公,你弄疼我了!」

「你他媽在這胡說八道什麼?白如玉哪點人品不好了?老子看你的人品才有問題,連奶都他媽是隆出來的假奶!」張旭橫著雙眉冷冷的看著宋菲菲,宋菲菲不明所以,以為白茹也是張旭的偶像,便委屈的辯解道:「老公你不明白的,娛樂圈裡的事骯髒著呢,也就我和幾個前輩能獨善其身,她白如玉能那麼紅,背後不做點缺德事又怎麼可能呢?你別聽那些媒體把她吹的跟仙女一樣,她不光彩的事情多著呢!」

「放你娘的屁,老子……」張旭舉手就要扇宋菲菲的嘴巴,但對面的林濤卻笑著擺擺手說道:「張旭,生什麼氣,她們做明星的,被人說三道四很正常,宋菲菲,你說說看,白如玉有什麼不光彩的事?我也是她的影迷呢!」

林濤一開口張旭便不好發作了,虎著一張臉看著宋菲菲,但宋菲菲卻因為林濤能幫她說話而有些沾沾自喜,一點也沒發現周圍人們古怪的神色,就聽她興奮的說道:「林大哥,你們真不知道,白如玉人前一張臉,人後又是一張臉的,她是個戲霸,連導演她都經常欺負,就說我最後和她合拍的那部戲吧,那天就因為導演臨時改了幾句台詞,她就發飆了,把導演罵的狗血淋頭,我在一旁看不過去勸了幾句,事後她借演戲的機會,一個扇耳光的場面,她硬是故意NG了十幾遍,把我的臉都扇腫了,你說她的人品爛不爛?還有她和幾個導演的姦情……」

宋菲菲「呱呱呱」的在那越說越興奮,越說越難聽,連白茹陪老闆睡覺的花邊新聞都說出來了,但白茹是林濤親手開的苞,是不是處女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林濤還是大度的揮手笑笑,站起來說道:「都是些道聽途說的玩意,你們娛樂圈永遠是那麼齷蹉!」

宋菲菲還想解釋,卻看到林濤已經松著褲腰帶去一旁方便了,她只好意猶未盡的住了嘴,卻不明白為什麼周圍人全都用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她,連張旭也是滿臉冷笑站起來,轉身摟著他的兩個另外新相好,一搖三晃的進了帳篷,把她一個人單獨撇下。

第五百四十九章 齷蹉事

林濤消失在眾人視野中沒多久,假裝鬆開的褲腰帶便又繫了起來,他掛著滿臉輕鬆的微笑,去的地方越走人越少,越走位置越偏,直到靠近一座倒塌的院落前他才停住腳步,抬頭看看門楣上那塊落滿灰塵的牌匾,依稀可以分辨出是「牛氏祠堂」幾個大字!

林濤嘴角翹起了濃濃的笑意,有那麼一點天然的淫蕩,他大搖大擺的拾階而上,跨過門檻,便看到裡面一片房倒屋塌的淒慘模樣,剛想張口呼喊,但身後突然一陣香風襲來,一具嬌柔的身軀便緊跟著從後面抱住了他,還輕咬著他的耳垂,嬌嗔的說道:「到現在才來,這裡黑漆漆的,我嚇都嚇死了,心跳的好快呢!」

「是嗎?那我摸摸!」林濤嘿嘿一笑,轉身便將那具肉感十足的嬌軀摟進懷裡,大手毫不客氣的從她衣領中探了進去,肆無忌憚的握住了一團綿軟的高峰,可勁的搓揉。

「啊~」懷裡的美人兒渾身都是一顫,軟軟的掛在了他身上,吐氣如蘭的膩聲道:「哥,別拽上面的豆豆,會受不了的!」

「要的就是你受不了!」林濤在美人紅艷艷的小嘴上叨了一下,抽出手捧著女人的屁股把她抱起,而女人也順從的用雙腿夾住他的熊腰,摟住他的脖子,火熱的紅唇沒命的落在他的臉頰和耳垂上。

林濤捧著美人四下看看,戲謔的問道:「你倒是真會挑地方,哪裡不選偏偏在人家的祠堂裡,你就不怕那些供奉的靈位變鬼來找你算賬嗎?」

「楠楠什麼都不怕,就怕哥哥你的大棒棒!」蕭楠媚眼如絲的看著林濤,感受到胯間昂揚的鋼槍,她如饑似渴的舔舔嘴唇,誘惑十足的問道:「哥!那你敢在這裡日我嗎?」

「哈哈~日的就是你!」林濤暢快的大笑,捧著蕭楠的大屁股往院裡又走了幾步,看到一張類似香案的長桌,試了一下發現高矮正合適,他便揮起手用袖子胡亂抹掉上面的土塵,順勢把蕭楠扔在了上面。

蕭楠辦起事來比她的性格還要狂放不少,根本不用林濤動手,她便十分自覺的解開了衣襟,坐在桌子上身軀半露不露的看著林濤,一對碩大無比的雪白酥胸若隱若現,然後用一隻已經蹬掉皮鞋的小腳,一路順著林濤的小腿滑上了他的褲襠,咬住性感的紅唇,又「波」的一聲彈開,膩聲道:「哥!楠楠想要,弄死楠楠吧,出了好多水水呢……」

聽似很放蕩噁心的話,此情此景卻是一種燃燒慾望的最好添加劑,林濤的一雙狼眼瞬間就紅透了,雙手一分便把蕭楠的雙腿抗在了肩膀上面,又麻利的拽去她的長褲和內褲,蕭楠動人的嬌軀立刻在他眼中徹底呈現出來,林濤卻不急於挺刺,一寸寸的撫摸著她全身的肌膚,蕭楠渾身都紅的燙人,就像條美人魚一般不安的扭動著身軀,嘴裡呻吟般的呢喃道:「哥,別折磨妹妹,妹妹真的想要了……」

擁有幾百年歷史的牛家祠堂裡,生平頭一次迎來了一對野鴛鴦的苟合,那天雷地火般的劇烈動作和女人肆無忌憚的浪叫,連倒塌的房梁都在瑟瑟發抖,上面的灰塵一陣接一陣的往下落,連那些供奉的靈位似乎也不甘被人這樣的褻瀆,一陣寒風吹來,也不知從哪發出「嗚嗚」的鬼叫,但卻半點也影響不了那對沉浸在原是運動中的男女。

可憐的香案原本在院子正中,卻被男人激烈的動作一直給干到了院角,青磚壘砌的牆壁「咚咚」的悶響,給人一種不堪重負即將倒塌感覺,而女人的嗓子也終於叫啞了,但從嗓子眼裡哼出的聲音依然是無比的愉悅。

林濤一下重過一下的撞擊著蕭楠的身軀,而蕭楠則用盡情的浪叫來回報林濤,林濤難得遇上這麼一個可以放開施展動作的女人,自然想要盡興,蕭楠也十分主動的配合他,高超的調情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任林濤在她身上揮汗如雨,肆意施為,每落下一滴熱汗蕭楠便伸著紅紅的舌頭盡數給他舔掉,眼中全是發自身心的歡喜。

蕭楠活了這麼多年,各式各樣的男人都遇上過不少,連歐美大漢她也不是沒交際過,卻沒一個男人能像林濤這麼能幹的,她覺得林濤就如同一台永不停歇的打樁機一般,一樁狠過一樁的打下來,幾乎快捅到她的小心窩裡的去了,而身體中的液體也像無法克制一樣,拚命的往外流,甚至比尿床都好不到哪裡去。

蕭楠是打心眼裡的滿足,能和這樣的男人做上幾次,她才真正的感覺自己這輩子沒有白活,所以看向林濤的雙眼都快膩出油來,盡心盡力的施展渾身解數取悅林濤。

「咪咪,咪咪你別亂跑呀,那裡黑……」

正當林濤渾身繃緊,蕭楠也全身僵直的緊要關頭,一聲焦急的呼喊卻如同一盆冷水兜頭給這對狗男女來了一下,額頭上暴著青筋的林莊主突然感覺到後腳根一陣癢癢,伴隨著還有「啪唧啪唧」的口水聲,他驚駭的回過身看去,只見一隻半禿的白毛小狗正歡快的舔著他的腳後跟。

「咪咪你在哪啊?快……」

舉著手電的蔣晶晶悶頭就闖進了院中,手電的燈光先是照到了地上的小狗,緊跟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也出現在她眼前,而且距離竟然是如此之近,她甚至連對方猙獰「凶器」上的畢露青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從未見過男人這種東西的蔣晶晶呆滯了,下意識的往男人身後看去,只見渾身暈紅的蕭楠如同一隻大閘蟹一般大大的張著雙腿,一隻雪白的腳腕還舉在男人手裡,而秘密花園那裡早已是一片狼藉跟泥濘,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泛出讓人炫目的水光。

蕭楠似乎是想竭力的抬起頭,但如潮的巔峰快感卻在此時又一次來襲,她不但沒有抬起頭來,反而貓兒一般嬌哼了一聲,全身開始激烈的痙攣,一條美腿也從林濤手中滑落,「啪」的一聲砸在林某人的「凶器」之上。

「呀……」

蔣晶晶突然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聲音尖叫了出來,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林濤那凶器突然受到強烈的刺激,一直隱忍未發的子彈轟然間出膛,一陣強過一陣的乳色精華猛的噴薄而出,打在蔣晶晶的手上,胸口上,甚至是白嫩的頸脖上和尖尖的下巴上都有,這讓未經人事,連初吻都在的純情少女如何能接受,她本能的喊叫了起來,驚慌的如同被人強暴了一般。

「別……別叫……」林濤爽的一陣頭暈目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爆發出來的,但他的腦袋還有那麼一絲絲清醒,生怕蔣晶晶把別人也叫來,那他就沒臉做人了,只好強忍著腦中的眩暈,慌張的上前一步按住蔣晶晶的嘴巴。

「嗚……」

蔣晶晶驚慌失措的掙扎著,本能的想離開這個淫褻之地,但林濤卻一邊捂著她的嘴,一邊還死死摟著她的小蠻腰,林濤渾身大汗淋漓,強烈的男人味自然是不用說的,蔣晶晶只吸了幾口心跳便加快起來,被那根「怒龍」頂住的雙腿之間也傳來一陣陣的酥麻,讓蔣晶晶的心頭如同一萬隻小鹿亂撞。

蔣晶晶的聲音很快就低了下去,趴在林濤身上變成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等她感覺一股腥澀的味道進入嘴巴裡時,她才一下驚醒過來,羞憤的砸了林濤一下,躲開他的大手喊道:「哎呀~你……你把那東西弄到我嘴巴裡了……」

雖然沒真正見過男人的凶器,但蔣晶晶作為留過學的高材生,自然知道被林濤抹進嘴巴裡的肯定是男性精華,想到那是男人尿尿地方弄出來的東西,她沒來由的一陣反胃,轉頭就蹲下去幹嘔起來。

林濤趁蔣晶晶嘔吐的同時,急忙拾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而香案上的蕭楠餘波未平,身體還一抽一抽的動彈不得,如同磕了藥一樣還在爽,林濤也顧不上她了,把她的外套胡亂蓋在她身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混亂的情緒,他搓搓手,極為尷尬的走到蔣晶晶的身邊,訕訕的問道:「晶晶,那個……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蔣晶晶蹲在地上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什麼,她只好拍拍心口,把嘴角的吐沫擦乾,感覺到嘴裡還是腥腥澀澀的,她苦著臉站起來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啊?惡不噁心呀?弄的人家一嘴都是,我都吞下去了啦!」

「啊?」林濤傻逼了,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間接口爆了蔣晶晶,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竟然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那東西沒毒的,吃下去也沒關係!」

「呸~你真不要臉!」蔣晶晶紅了臉,捂著小嘴輕啐了一聲,然後伸頭看著香案上掙扎起身的蕭楠,小姑娘氣哼哼的瞪了林濤一眼,說道:「你們男人真沒一個是好東西,一到外面就知道偷吃,哼!」

小姑娘估計也怕尷尬,罵過之後根本不敢久留,慌裡慌張的就像只小兔子般一溜煙的跑了,連她家的咪咪也丟下不管了,而林濤卻大大的鬆了口氣,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蔣晶晶解釋,雖然他不在乎姦情給她撞破,卻丟不起這個人。

「天吶~這丫頭怎麼會跑來的?嚇死我了!」蕭楠手腳發著軟,踉踉蹌蹌的從香案上跳下來,她也顧不上穿衣服,只把衣服捂在身上探頭往院外看去,擔憂的問林濤:「哥,她不會出去亂說吧?」

「應該不會吧?」林濤無奈的看看蕭楠,心說這丫頭被自己射了一臉,肯定不會到處嚷嚷的,畢竟蔣晶晶可是個正宗的黃花大閨女來著,不過就在林濤長吁短歎間,一個軟綿綿、濕漉漉的物體又開始在他的腳腕上親熱的磨蹭著,他低頭看去,還是那只半禿的死狗圍著他打轉,他沒好氣的拎起咪咪脖子上的皮毛,舉在眼前罵道:「死狗,真應該吃了你的,這下你可害苦我嘍!」

「嗚~」咪咪似乎看懂了林濤的責怪,可憐兮兮的舉起兩隻小爪子給林濤作揖,模樣倒是十分可愛,林濤哈哈一笑,把咪咪抱在了懷裡。

「虧你還笑的出來,我躺在那丫頭面前高潮,臉都丟盡了,你就不知道丑字怎麼寫啊?」蕭楠捶了林濤一下,臉上全是說不出的無奈。

「那怎麼辦呢?我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躲到這裡來還能被她撞上,唉~形象全毀嘍!」林濤煩躁的抓抓腦袋,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蕭楠翻了他一眼,然後從衣服堆裡挑出內褲,一邊穿一邊埋怨:「這下可好了,我和你的事只要洩露出去,你家那幾隻母老虎肯定要扒了我的皮,你要是不護著我點,她們萬一找上門,我就直接跟她們說是你強暴我的!」

「你這是耍無賴啊!」林濤苦笑起來,等蕭楠穿好衣服後,他又把蕭楠摟進懷中,笑著說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老婆她們的確是有點排外,但也不是凶神惡煞啊!」

「少來了吧,全山莊的人都知道你家夫綱不振,你七個老婆要是一起發飆,你能招架的住?我要是給她們抓住把柄,她們就算不弄死我,打我一頓我也夠倒霉了吧?」蕭楠早就把林濤的底摸的一清二楚了,此時她粉拳不斷捶著林濤的胸膛,撒嬌道:「人家不管那麼多,我是你的小三,你一定得保護我才行!」

「行了,我說沒事就沒事!」林濤摟了摟蕭楠,胡亂哄了她幾句,又讓她幫著整理了一下衣服,兩人這才愁眉苦臉的出了院子。

快到營地的時候,蕭楠就鬼鬼祟祟的先溜了,林濤滿腹心事的抱著咪咪回到草垛旁,見大部分人都已經和衣睡下,而蔣晶晶則屈著雙膝坐在火堆前,尖尖的下巴就搭在膝蓋上,手裡舉著一根枯樹枝,時不時的撥弄一下面前的火堆,雙眼一眨不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晶晶,怎麼還不睡?」林濤強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僵笑著坐在了蔣晶晶的身旁,但小姑娘的衣領上一灘黏糊糊的液體像濃痰一樣黏在上面,白濁的顏色十分刺眼,林濤心虛的扭過頭去,也呆呆的望向火堆。

蔣晶晶沉默著,既不說話也不轉頭去看林濤,兩人耳朵裡就只有火堆發出的「辟啪」燃燒聲,以及周圍人們鼻腔裡均勻的呼嚕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哨兵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蔣晶晶這才扭頭凝視著林濤,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無比的複雜,林濤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僵笑著問道:「干……幹嗎這樣看著我?」

「你很喜歡蕭楠那種類型的女人嗎?」蔣晶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不等發愣的林濤回答,她蹙起彎彎的柳眉,略帶責怪的又說道:「真搞不懂你的口味,蕭楠雖然很漂亮,但她年紀不小了呀,肯定都生過孩子了,你放著這裡那麼多漂亮女人不找,偏偏找個女人都能當我媽了,你是不是小時候缺少母愛啊?」

「……」林濤被小姑娘一連串的問題噎得夠嗆,窘迫著老臉好半天才答道:「你……你不懂,成熟的女人有她獨特的魅力,蕭楠比這裡的任何女人都有味道!」

「那你是不是不喜歡年輕的女孩?」蔣晶晶看著林濤,表情說不出的認真。

「也不是……」林濤彆扭的轉轉脖子,總覺得和一個小毛丫頭討論這種話題太過古怪,但還是解釋道:「怎麼說呢,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吧,像我就比較注重精神上的交流,如果純粹是發……發洩,當然是找越年輕越漂亮的了,但我都大叔級了,和年輕的女孩溝通起來有障礙,而像蕭楠那種年紀的女人就比較容易懂我了!」

「是麼?」蔣晶晶歪著腦袋,臉上帶著一點狐疑,然後毫無徵兆的說了一句:「那我這樣的呢?你和我……會不會有障礙?」

蔣晶晶的話讓老林同志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看著蔣晶晶那張青春無敵的俏臉,老林同志不敢多想其它,慌忙點點頭,口是心非的說道:「肯定是有的,畢竟咱們年紀差這麼多,呵呵……你和我女兒一般大,溝通起來肯定費力的!」

「哼~你這都是什麼荒唐邏輯,年輕女孩就不能有顆成熟的心嗎?」蔣晶晶立馬瞪起了眼睛,一把奪過林濤懷裡的咪咪,賭氣似的喊道:「咪咪過來,咱們不理這個大壞蛋了,重口味的爛人!」

「我……」林濤還想解釋上兩句,但蔣晶晶卻一扭屁股,抱著咪咪就躺在草墊上不理他了,臨了鼻腔裡還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唉~」林濤無奈的聳聳肩,看著蔣晶晶都還未發育完全的小身段,幾乎和林詩詩有七八分相似,哪怕多看上一眼他都覺得自己太邪惡了,他急忙掐斷自己胡思亂想的念頭,挑了根枯草咬在嘴裡,仰躺在草垛上看著星雲密佈的黑色天空。

第五百五十章 道聽途說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人們臉上時,這些風餐露宿的難民們只能強打起精神,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而他們當中有些人一覺睡過去就再也沒能起來,任憑同伴如何呼喊,他們都已經注定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林濤這一夜睡的不太踏實,總是一會醒一會醒的,倒不是他不適應環境,而是看似文靜的蔣晶晶居然也和林詩詩小朋友一樣,睡起覺來極為不老實,幾個翻滾就扔了懷裡的咪咪,然後趴到林濤的胸口,居然就這麼抱著他睡了一夜。

美少女入懷,老林同志沒敢心猿意馬,也沒敢亂動,如同萬年木乃伊一般渾身僵直到了天亮,而且蔣晶晶睡覺還有個很不好的壞習慣,那就是夢話連篇,雖然說的斷斷續續,但偶然間吐露的真心話卻把老林給嚇的魂飛天外。

就好比一句「林大哥你喜不喜歡我」,就讓林濤雲裡霧裡的糾結了一個晚上,雖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但看看小姑娘青澀的臉龐,林濤就覺得自己真是禽獸無比,默默在心裡念了一千遍自己七個老婆的名字,這才逐漸睡去。

蔣晶晶似乎忘性很大,起來時發現自己趴在林濤懷裡後,她的小臉不但紅的就跟秋天裡的蘋果一般,就連昨晚的齷蹉事也不和他計較了,歡歡喜喜的又是左一句林大哥,右一句林大哥的,純真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這多少也讓林濤暗暗鬆了口氣,屏氣凝神再也不敢胡思亂想。

幾萬人的遷徙場面無疑是很壯觀的,放眼望去真的就和當年紅軍長征一般,不過這一路卻不像長征時那麼太平,幾萬人聚集起來的體味,加上許多女人大姨媽一起來訪,時不時就會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一隻或者一批活屍來,所以這一路上負責守衛的戰士們也不清閒,常常救火似的到處跑,林濤也肩負起指揮的重任,倒是避免了給蔣晶晶糾纏的機會。

大約是在下午的時候,山莊派出去的卡車終於又轟隆隆的開了回來,這次林濤不由分說的就把蔣晶晶往車上趕,雖然小姑娘一百二十四個不願意,就差耍賴哭鬧了,但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留下來,而且當她看到蕭楠也半推半就的爬上車去,蔣晶晶的年紀不大,可醋勁卻不小,竟然就樂呵呵的接受了林濤的安排,然後一把拉住蕭楠,也不讓她找機會溜下去。

林濤只留下了三十位戰士,剩下的就讓張旭一股腦的都帶走了,而蔣晶晶坐在越野車的副駕駛位上,探出大半個身子戀戀不捨的朝著林濤揮手,清純的俏臉上呼之欲出的情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但林濤卻看的頭皮一陣陣的發炸,被這種剛剛成年的小丫頭喜歡上,林濤深感是一段孽緣,真的無福消受!

金典山莊的車隊搖搖晃晃的前行著,這一路坑坑窪窪幾乎快要把人的骨頭都給顛散了架,但坐上了車眾人的心也就隨之安定下來,就算再顛簸,人們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連蕭楠也是這種感覺,在心裡默默祈禱這個即將到來的新家,不要再讓她們顛沛流離。

七米長的卡車上,如同沙丁魚罐頭般擠滿了人,連動一動都顯得十分困難,但沒人會去抱怨,反而熱切的討論著金典山莊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是不是那些大頭兵嘴裡吹噓的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楠姐,老闆有說怎麼安排我們的嗎?」佩佩環著蕭楠的手,臉上隱隱有些擔憂,她們沒有蔣晶晶那個福氣可以單坐越野車,而且她們也聽說林濤的幾個老婆把他盯的非常緊,就怕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帶回去,所以蕭楠和林濤的姦情就有好處也有壞處了,好處自然不用說,暗地裡肯定能得到他的照顧,但這種關係也像個定時炸彈一樣,萬一敗露了,誰也不知道她們的下場會如何。

「唉~聽天由命吧,林濤總不會眼睜睜看她老婆把我弄死吧?」蕭楠無力的歎了口氣,雖然她是心甘情願做了林濤小三或者說是炮友,但這種地下情人的滋味卻真的很不好受,她神傷的捏捏眉心,對佩佩她們說道:「林濤中午和我談過了,有兩條路給我們選擇,一是我們集體進入山莊的公職部門,二就是他出資給我們開家酒吧之類的營業場所,這兩條任我們選!」

「能開酒吧肯定是好,不用看別人臉色的,但是……」佩佩咬了咬嘴唇,滿臉複雜的說道:「山海城這麼多人認識我們,大家都是一窮二白的,我們要是突然開了酒吧,有心人只要稍微一打聽,我們和老闆的關係肯定就會暴露了!」

「那去公職部門更慘!」蕭楠苦笑著攤攤手,說道:「你沒聽他們說嘛,林濤在山莊就是個甩手掌櫃,不是大事他根本不管,除了一個姓朱的總經理之外,權力最大的就是他二老婆了,幾乎把持了整個山莊的人事任命和部門管理,我們要是去部門,她直接就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你們想想看,那麼精明的女人,我和林濤的事又能瞞她多久?」

「那怎麼辦?」佩佩急了,說道:「那咱們去山莊不左右都是死路一條嗎?」

「那咱們可就得姐妹同心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蕭楠一幫小姐妹都嚇了一跳,就看坐在一旁的宋菲菲突然擠過來,笑著對她們說道:「不是我故意偷聽的哦,實在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敢在車上議論這種事情!」

「宋菲菲,你什麼意思?」蕭楠冷冷的看著宋菲菲,而宋菲菲淡然一笑,低聲說道:「不要誤會了,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嗎?咱們的身份都一樣,你是小三我也是小三,同樣見不得光,不然我們三個又怎麼會給張旭扔到卡車上來呢?所以我才說我們應該姐妹同心,互幫互助,咱們都是山海城出來的,不幫自己人還能幫誰呢?對不對?」

蕭楠瞇著眼睛看看宋菲菲,在她身後還有另外兩個女人在不遠處伸著腦袋張望,同樣是張旭新找的姘頭,蕭楠冷冷一笑,說道:「哼哼~既然都是小三,說白了半點地位都沒有,就算我們抱成團又能怎樣?」

「哎~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哦!」宋菲菲蹲在蕭楠的身邊,蕭楠眼睛一瞥,就發現這騷貨和她一樣,昨夜還在的胸罩也不翼而飛了,連頭髮上都還黏著一塊塊白乎乎的斑塊,但宋菲菲卻毫無所覺,依舊習慣性的搔首弄姿的說道:「我都打聽過了,我們家旭哥老婆雖然不少,但至少沒有大打出手的記錄,但林大哥就不同了,光被他老婆把牙打掉的女人就不下五個了,前端時間還聽說爭風吃醋,不但當街就大打出手,連人命都鬧出來了!楠姐,雖然你很本事,連莊主都能勾到手,但要是不用些手段,你可自身難保哦!」

雖然宋菲菲的話是以訛傳訛,但還是讓蕭楠的俏臉猛的一變,嗓音乾澀的問道:「都……都出人命了?」

「可不是嘛!」宋菲菲痛心疾首的點點頭,用道聽途說的消息對她們說:「聽說是一個青山縣來的漂亮女聯絡官,明目張膽的勾引林濤,第二天他老婆就派人打上門去了,誰知道那女人也有兩下子,帶了不少保鏢和他們打起來了,結果林濤的老婆也夠狠的,直接把軍隊和坦克都調出來了,當街就把那些人殺的屍橫遍地,這可是全山莊人有目共睹的!」

「啊?她們怎麼能這樣啊!」佩佩聽的小臉煞白,而宋菲菲卻微微一笑,拍拍佩佩的肩膀說道:「你們也不用怕,想傍男人也要有個分寸的,哪能不自量力的去雞蛋碰石頭呢,那不是送上門給人家殺嘛,所以呢,咱們姐妹以後一定要互相照應著,吹枕頭風這種招數就不用我教楠姐了吧?你讓你男人關照我,我讓我男人關照你,即使出了事也好交待啊,底氣都足!」

「這樣啊……」蕭楠咬著下唇,目光閃爍不定,她要不是帶著一幫姐妹走投無路了,真的不想過這種看人臉色生存的可憐日子,但形勢比人強,環境就是這樣的,根本容不得她挑三揀四,真論起來,宋菲菲的身價要比她不知道高出了多少,還不是得委身在張旭身邊給他老老實實當小三嘛。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宋菲菲推了推蕭楠,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女人搶男人比打仗還凶,手段一個比一個狠毒,我們又不是合夥害人,無非是自保而已,男人在咱們身上使勁的時候,你多念叨幾句不就什麼事都成了嗎?」

「行是行,但我有一條,我絕不幫你和張家的女人鬥,你要想上位,自己施展本事去搶,除了關照你,我多一個字都不會說的!」蕭楠明白宋菲菲的尿性,首先就把規矩定下來了,宋菲菲心思被揭穿,只好僵笑了一下,說道:「哪能呢?我才幾斤幾兩,敢和她們正房斗嗎?我只要能吃飽穿暖就阿彌陀佛嘍!」

車上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她們的小心思,但長長的車隊拉著人們依舊在奔馳如飛,而且林濤就帶著三十人單獨留下來了,戰士們也有些心急,不由自主的就把油門不斷加重再加重,本來需要一天多車程才能到達的距離,硬是讓他們一天不到就給跑完了。

當金典山莊四個惡俗的純金大字,金光閃閃的印入人們眼簾的時候,車廂裡的人群全都激動的站了起來,帶著幾分欣喜,帶著幾分茫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未來的家園。

車隊減慢速度緩緩駛進了山莊裡,等看到莊裡那一排排奢華的店舖,鬱鬱蔥蔥的莊稼植物,還有那人來人往的好比鬧市區的場面,車上的難民們再也克制不住,發自內心的開始放聲歡呼,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雖然不是什麼真正的人間仙境,但此時此刻,這裡的環境比仙境來的還要刺激。

第三卷 末日之城

第五百五十一章 難民進莊

「嘎吱」一聲,汽車在距離中心廣場兩百米的地方停下來,領頭的卡車裡張旭舒展著身體從裡面跳下來,大聲對車上的難民們招呼:「下來,都下來,先給你們登記一下,登記完了就帶你們去吃飯!」

難民們懷揣著滿腹的激動,慌手慌腳的往車下跳,而周圍一些個來山莊遊玩的大老闆,悠閒的穿著沙灘褲沙灘鞋,摟著各色的美女像看西洋鏡一般圍了上來,隔著老遠就在女人堆裡搜索,然後指著一個女孩就大聲嚷嚷:「那個,那個,穿紅衣服的那個,睡覺多少錢一晚啊?爺們出二十斤大米幹不幹?」

穿紅衣的女孩不過十七八歲,雙腿並的緊緊的,一看就是朵還沒開苞的雛菊,小丫頭聽到對方的呼喊,畏懼的縮到了人群之中,但張旭卻走上來哈哈大笑著說:「老闆,你也太摳了吧?睡覺不是水餃,開個苞只想給二十斤啊?別欺負咱們不懂行啊,給你打個折也要五百斤呢!」

「靠!就那德性還五百斤呢?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變活屍!」大胖子翻了翻白眼,轉頭就走,而在周圍圍觀的眾人一想到這些難民們極有可能感染了活屍病毒,立馬就一哄而散,再也沒人敢來圍觀,不過由此可見,整個山莊的氣氛還是十分悠閒的,當之無愧的度假山莊。

「都聽好啊!」張旭背著手站在大批難民面前,指著身後大聲說道:「這一片是山莊的營業區,沒有許可是不允許過來的,也不允許和客人隨意搭腔,而且女人也不准私下接客,哦,男人也是,違者立即驅逐出山莊,你們暫時就呆在這座山後的生活區裡,等會會來人給你們一一安排住處和工作的,都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難民們不敢打馬虎眼,齊齊的大聲回答。

「張旭,林濤呢?」

這時候就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軍官,英姿颯爽的帶著一隊荷槍實彈的女兵跑了過來,張旭回頭看見是羅榕,便笑著說道:「別擔心嫂子,林哥還在後面沒回來,他擔心大學城這幾天會鬧⼳蛾子,就讓我們先回來了,等會換一批司機就讓車隊再出發,最遲後天就能接他們回來了!」

「哦!」羅榕這才慢下腳步點點頭,又問道:「一路上都還平安吧?」

「這周圍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能出什麼事呢?」張旭呵呵的笑笑,然後拍拍自己的肚子說道:「嫂子,那這裡先交給你了,這幾天我可是餓的頭昏眼花,我得趕緊去食堂吃頓好的,對了,我這裡還有個小祖宗,你把詩詩放出來陪她玩玩吧!」

「她是……」羅榕疑惑的看著張旭背後的嬌小女兵,沒等張旭解釋,小女兵便歡喜的跑上來挽住羅榕,開心的說道:「你就是我林大哥的老婆呀?我叫蔣晶晶,我爸爸是縣城的蔣司令,這次我是來你們山莊找詩詩玩的,我們是老鄉哦,嘻嘻~姐姐你好漂亮呀,你這麼漂亮一定是我哥的大老婆對不對?」

「呃……」羅榕被蔣晶晶機關鎗似的話語說的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回答道:「不是的,我排行老四,那個……詩詩還在值班,你讓張旭帶你去找她玩吧!」

「啊?姐姐你這麼漂亮才老四啊?那你上面幾個姐姐還不成天仙啦?」蔣晶晶張著小嘴難以置信,但羅榕本就不善言辭,對拍馬屁的話也不太感冒,只好為難的看向張旭,張旭大大咧咧的走過來拉著蔣晶晶就說道:「你這黃毛丫頭,還以為你多斯文呢,原來也不比詩詩好哪去嗎,走走走,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哥帶你先吃飯去!」

「是大叔!」蔣晶晶做了個鬼臉,又對羅榕擺擺手,開心的和張旭跑了。

羅榕無語的搖搖頭,不知道林濤從哪又弄來這麼個小活寶的,她轉身看向安靜站在那的難民們,便用一貫的冰冷語氣說道:「你們現在都跟我走,男左女右分成兩隊……齊步走!」

難民們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跟在羅榕身後往山莊深處走,路過步行街的時候,成群結隊的闊太大款們帶著各自的僕人招搖過市,簡直比末世之前還要囂張十倍,難民們看在眼裡,羨慕在心裡,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和他們一樣瀟灑,但跟著冷臉的女軍官卻越走越偏,周圍的繁華不再,有的只是成片成片的莊稼地。

能在金典山莊當農民的,不是內莊人就是外莊的高等級員工,農民不再是被人瞧不起的職業,反而是人人都要打破頭才能搶到的好崗位,要是穿著山莊配發的土掉渣解放鞋,去紅燈區嫖姑娘都可以享受最貼心的服務,所以在周圍務農的農民們,雖然都很盡心盡力,卻各個都是油頭粉面,面色紅潤,女人們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穿金戴銀,看的這些新來的難民們嘖嘖稱奇,還以為是故意跑來體驗生活的土大款呢!

「靠!昨天來了那麼多臭要飯的,怎麼今天還有啊?真想把咱們吃窮還是怎麼著!」

一個赤著雙腳,肩上扛著鋤頭的男人站在田埂上,一臉厭惡的看著這些難民,他脖子上掛著一塊身份標牌,上面說明了他是外莊生產隊的副隊長,他總是下意識的去擦胸口那塊標牌,看樣子似乎寶貝的不得了。

這副隊長說話的時候正好距離宋菲菲不遠,腥臭的口水差點就噴到了她臉上,宋菲菲一向都自持金貴,只有她看不起別人的份,哪有別人瞧不起她的,這娘們一下就翻了臉,惡狠狠的指著那人就罵道:「王八蛋你說誰呢你,你才是要飯的,你全家都是要飯的!」

「喲呵~哪蹦出來的小野雞啊,你不是要飯的那你掏兩張糧票出來我看看啊,夾著腿就不是賣B的啦,裝模作樣!」副隊長看羅榕還在不遠處,也不敢動手打人,就站在田埂上指著宋菲菲大罵,而田地裡這時候又跳出來幾個婦女,站在副隊長身後也大聲的冷嘲熱諷,罵的不亦樂乎。

「好了,菲菲,我們初來乍道你就省點事吧!」蕭楠蹙著眉頭拉了拉要發飆的宋菲菲,但宋大小姐哪能嚥得下這口窩囊氣,恨恨的一扭屁股上前一大步,「呼」的一下從懷裡掏出一疊金燦燦的銅片,大聲喊道:「老娘會沒糧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東西,你有嗎?有嗎?」

宋菲菲手裡的一疊銅片這裡誰都認得,正是金典山莊最搶手的硬通貨「工分卡」是也,而且全是五十分五十分的大額面值,這些卡片一亮出來,生產隊長那邊一幫人立刻啞了火,不知如何作答,工分卡可不是他們這些外莊人能輕易得到的。

「哼~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宋菲菲得意極了,心裡還一個勁的讚歎自己的心眼多,來之前就把山莊的流通貨幣弄清楚了,而且連小菊花都給張旭爆了,才求來這兩百多分的工分卡用來做家底,她的原則一向都認為,男人永遠靠不住,只有自己手裡有了票票才是真格的。

不過宋菲菲並沒有得意多久,她高高揚起的小手便被人死死捏住了,而且手勁之大讓宋菲菲都痛呼了出來。

「啊……疼疼……」

宋菲菲沒了剛剛的傲氣,眼淚汪汪的看著捏住她小手的冷面女軍官,羅榕可不懂得什麼是憐香惜玉,一把奪過宋菲菲手裡的工分卡,捏在手裡來回翻看了一下,確認不是造假的之後,她冷笑了一聲,拍著手裡的工分卡對宋菲菲問道:「工分卡不少啊,快抵我一個月津貼了,說!到底是從哪弄來的?」

在羅榕大聲的質問下,宋菲菲慌了神,一時興奮的得意忘形,卻忘了張旭警告過她不許透露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不敢去看羅榕冰冷的雙眼,卻又怕她誤會是自己從林濤那裡用身體換來的,只好期期艾艾的說道:「四……四夫人,不是莊主給我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他給你的,他口袋裡有多少工分卡我會不清楚嗎?」羅榕不屑的冷笑,林濤的褲兜向來比他臉還乾淨,哪有本事掏出這麼多工分卡來,羅榕便舉著手裡的卡片冷聲道:「這麼多工分卡,雖然你有幾分姿色,但我不相信誰會這麼大方,睡你一夜就給你這麼多,這些卡片夠你在山莊快活一個月了,是不是你偷來的?」

「不是,真的不是……」一聽羅榕冤枉她偷東西,宋菲菲小臉都嚇白了,慌張的擺著手說道:「我沒偷東西,是……是張隊長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張旭?」羅榕蹙了蹙眉頭,想來想去,山莊裡面也就只有他才能幹出這麼敗家的事情來了,羅榕深深的看了宋菲菲幾眼,對方此刻畏縮的就跟只鵪鶉一樣老實,羅榕又是一聲嘲諷的冷笑,把手裡的卡片拍在宋菲菲的身上,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羅榕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留下面如死灰的宋菲菲呆站在那裡,蕭楠有些不忍心的走上去拉拉她,責怪的說道:「你呀你,什麼時候顯擺不好,非要當著林濤老婆的面,回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姐,你救救我啊,我不是故意的呀!」宋菲菲反應過來後,想起羅榕最後丟下的那句警告的話,也是遍體生寒,拉住蕭楠就苦苦的哀求。

「哎呀~你求我有什麼用,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蕭楠煩躁的把她推開,低聲說道:「林濤家裡一個老四都這麼厲害了,她剛剛看我一眼我連頭都不敢抬,你偏偏還不省事,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但願張旭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姐,那女人發火好可怕啊!」佩佩小臉蒼白的走過來,悲苦的說道:「這下我們怎麼辦呀,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個地方?」

「好了,都別自己嚇唬自己了,她們又不是殺人狂,再說我做都做了,要找麻煩就讓她們衝著我來吧!」蕭楠咬咬牙,又大步的跟上了隊伍。

幾千個難民陸陸續續的來到了山邊,穿過剛剛開鑿出來沒多久的穿山隧道,片刻的昏暗之後眾人眼前都是一亮,只見一個巨大的山谷裡,到處都是如火如荼進行著的工地,有些熟悉的身影也穿梭在其中,眾人定睛看去,竟然是那些先走一步難民們,沒想到一來這裡就當起了建築工人。

「都別看了,這裡就是你們將來的生活區,每蓋一塊磚瓦都是為了你們自己,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就只能暫時住在山邊的那些集裝箱裡,等房子蓋好了就能入住了……」羅榕也臨時充當了一回解說員,把大概的情況和難民們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拍拍手喊道:「都跟我過來吧,那棟最大的房子就是你們的食堂,等會會有人來給你們做登記的!」

山谷中的食堂是最先蓋好的全混凝土結構的三層樓房,不像其它房屋大部分都是土木結構的,現在正好時值傍晚,食堂粗大的煙囪裡滾滾冒著炊煙,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這讓難民們的雙眼瞬間都亮了,很有些迫不及待的跟著羅榕進了食堂。

難民們湧進了食堂大廳,一張張的嶄新的木質桌椅板凳還散發著植物的清香,那些在爐灶邊忙忙碌碌的女人他們也都認得,也是剛剛從他們之中先被帶回來的,不過僅僅時隔一兩天,這些女人的精神面貌竟然全都不一樣了,身上不再是骯髒污穢,邋邋遢遢的,衣服雖然普普通通,卻都是乾淨整潔,最重要的是她們幹活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絲毫感覺不出來半點誠惶誠恐,十分的隨意。

在羅榕的命令聲中,難民們像小學生一般規規矩矩的坐下,聞著那誘人的食物香氣,他們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不過誰都知道現在肯定還不是開飯的時候,按照中國的國情來看,一定會有山莊的領導出來先訓一番話才對。

果然眾人並沒有等待多久,一個看上十分精明幹練的漂亮女人就從二樓上帶著一群人走了下來,她一看到滿屋子的難民,便笑著對羅榕說道:「喲~榕榕,你親自把人領過來了呀?咱們老公回來了沒有?」

「沒呢,媚姐,估計還要再等兩批才行!」羅榕對著自己家人終於露出了罕有的笑容,搖搖頭後,她舒了口氣,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我還要去街上和小妹一起轉轉,這些人就麻煩你了!」

「都是忙自家的事,說什麼麻煩呀,這麼見外!」曹媚笑盈盈的上來挽住羅榕,小聲的說了幾句私房話,而羅榕這時側了側身子低聲和她說了句什麼,然後就見曹媚轉頭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宋菲菲,她嘴角翹起了一股讓宋菲菲毛骨悚然的冷笑,之後便故意大聲說道:「總有些女人善於投機鑽營的嘛,她們自己不後悔就好,咱們沒必要跟著操這份閒心!」

「呵呵~媚姐說的是,那我先走了啊,你跟大姐說一聲,今晚我不回家吃飯了!」羅榕笑著擺擺手,轉身就出了食堂,連正眼都沒看宋菲菲一下。

第五百五十二章 宋菲菲

「各位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曹,是咱們山莊人口管理處的處長,也是咱們莊主的二夫人,你們可以叫我曹處長,也可以叫我二夫人,都可以!」曹媚緩緩上前幾步,從容大方的環視著下面所有人,曹媚的精明能幹幾乎是擺在臉上的,而且任何人都能看出這絕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女人,初來乍道的難民們聽曹媚說完,全都誠惶誠恐的點著頭,老老實實的等待接下來的訓話。

「今天呢,我也不想浪費大家太多的時間,畢竟大家都已經這麼疲憊了,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些難聽的話我看還是說在前面為好,誰要是覺得受不了,我們也不阻攔,大門就在你們身後,隨時都可以離開!」曹媚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的表情,顯得十分大度,但她越是這樣,下面的眾人就越是緊張,都覺得這女人給他們帶來的壓力簡直比林濤還大,所以通通屏氣凝神,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好的,看來大家都很有耐心,我的話也就簡短一點吧!」曹媚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你們到了我們金典山莊,我們是十分歡迎的,你們也不必覺得低我們一等什麼的,既然來了,大家就是一家人,完全可以把山莊當成你們自己真正的家,不過,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莊主既然給了你們活下去的希望,還保護你們,照顧你們,那麼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用你們的方式報答他呢?」

說到這,曹媚故意頓了頓,然後提高音量大聲的說道:「我這裡不要趨炎附勢的人,不要自私自利的人,更不要賣主求榮的人,你們可以和這裡任何人平等相處,包括我也一樣,但有一條,林爺不行,因為他是這裡的主人,也是你們所有人的主人,我們接納了你們,救了你們,而你們要付出的就是對你們的主人林濤忠誠,忠誠,絕對的忠誠,否則一切免談……」

曹媚擲地有聲的訓著話,幾乎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打在眾人的心窩裡,而且曹媚的理念根本就是以林濤為尊,說來說去就是要讓所有人崇拜他,膜拜他,甚至信仰他,曹媚的發言不長也不短,恰恰好十五分鐘而已,但這十幾分鐘的話卻顛覆了在場許多人的人生觀念,也初步的給他們建立起一個模糊的概念,那就是只有林濤才是救世主,才是他們的王!

曹媚給難民們灌輸的這些東西,並不是一時興起,早在她建立人口管理處的時候便這樣大肆的宣傳個人崇拜了,雖然林濤是從來都不知道的,也從來不曾往這方面想過,但卻不耽誤他家的女人望夫成龍,而曹媚就更希望他的男人能夠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位置上。

簡短而有力的訓話結束了,現場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不管這掌聲是不是發自他們內心的,但此時此刻每個人都把巴掌拍的通紅,這裡的環境一片大好,他們不敢走,也捨不得走,被趕出去的後果他們更是不敢想像。

「好了,薇薇,給他們挨個登記資料吧!」曹媚十分滿意的笑笑,身後的李薇薇立刻帶著一幫管理處的員工上前照相登記,鎂光燈不斷閃爍著,曹媚抱著雙臂在人群中搜索了一會,便又開口問道:「蕭楠,簫助理在不在這裡?」

正低頭發呆的蕭楠聞言身體輕顫了一下,雖然曹媚這種又是大棒又是甜棗的訓人手段,蕭楠十幾年前就運用到爐火純青了,而且自信能比曹媚表現的更加精彩,但今非昔比,曹媚的身份擺在那,如果曹媚想整治她,完全不用任何陰謀陽謀,直接暴力相加,她蕭楠這百十來斤的小身體立刻就會交待了,加上她實在心虛的厲害,自然而然就產生了一點畏懼心理。

「在……我在這!」蕭楠期期艾艾的站了起來,臉上努力想擺出一副淡然的姿態,但眼神卻始終閃閃躲躲,根本沒有一貫的從容。

「哦!幸會啊,沒想到蕭助理不但能力出眾,居然還這麼漂亮呢,看來我老公還是有雙慧眼的嗎,你可是他第一個親手指定的助理哦!」曹媚的目光落在蕭楠的身上,十分玩味的一笑,然後上前幾步輕輕和蕭楠握了握手,而蕭楠則是搖搖頭,笑容勉強的說道:「曹夫人過獎了,我也是趕鴨子上架!」

「蕭助理不用這麼謙虛,你們整理出來的人事檔案我已經看過了,不但一目瞭然,而且簡要明瞭,比我手下那些科班出身的員工都做的還要漂亮,許多備註更是一語擊中要害,這樣的能力還不算出色嗎?」

曹媚用一種上位者的姿態拍拍蕭楠的肩膀,然後說道:「本來我以為你還要遲幾天才能來,但既然今天遇上了,蕭助理你可不要怪我剝削員工嘍,我手下現在正缺人,而且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待會吃完飯蕭助理去洗個澡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去我那裡報道怎麼樣?我可是很期待蕭助理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的!」

「我……」蕭楠猶豫了一下,心裡自然是不願意去曹媚手下工作的,這女人一看就精明的厲害,蕭楠可沒多少自信能在她眼皮底下不露出馬腳,但曹媚卻毋庸置疑的一擺手,霸道的說道:「我老公那裡你不用擔心,他平常是用不到助理的,就這麼說定了,薇薇,你先別忙了,帶蕭助理她們去吃頓好的吧,順便再給她們拿幾套高檔衣服。蕭助理,明早八點我在辦公室等你,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遲到!」

「好……好吧,夫人!」蕭楠只好無奈的點點頭,曹媚的態度根本是不容她去辯駁的,而六號這時也放下手中的相機,逕直走到滿臉為難的蕭楠面前,平淡的說道:「蕭女士,你們幾位請跟我來吧!」

「我……我能不能也去?」宋菲菲突然站了起來,表情裡帶著那麼一點決然,曹媚毫不意外的看看她,聳聳肩膀道:「當然可以,我們這裡又不是監獄,來去自由,況且張旭家的女人我可沒權力約束,不過我還是給你一個忠告吧,在這裡你最好明白什麼是低調,等會你可能就會發現,你的明星身份在這裡什麼都不是!」

宋菲菲的臉色白了一下,曹媚的強大氣場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讓她根本不敢去辯駁,只是匆匆點了點頭,便跟著蕭楠她們一道出去了,曹媚則在後面冷冷一笑,從鼻腔裡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一群狐狸精!」

蕭楠一行人跟著李薇薇出了食堂,李薇薇不說話,她們也通通默不作聲,自顧自的想著自己的心事,而宋菲菲多少有些沉不住氣,上前一步討好的對李薇薇笑道:「美女,你在這裡很長時間了吧?看你這麼能幹,二夫人一定很器重你了,而且跟著二夫人這樣出色的領導,你以後也能成為一個大領導的,真羨慕你啊!」

李薇薇聞言腳步不慢,看了宋菲菲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並不是山莊的公職人員,莊主是我的主人,我只為主人一家服務而已!」

「呃……」宋菲菲愣了愣,表情十分的怪異,但很快便又笑著說道:「原來美女你和莊主的關係這麼親近呢,那我們以後在這裡還請多多關照哦,我們一定會知恩圖報的!」

「有張隊長關照你就夠了!」李薇薇並不接茬,冷淡的語調把宋菲菲狠狠的嗆了一下,俏臉僵在那裡不知如何開口。

一行人的氣氛再次沉默起來,七個女人跟在李薇薇身後都是一臉的複雜,她們順著來時的路又回到了中心廣場之上,雖然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到了飯點,但許多人都還在街上流連穿梭,對逛街的偉大事業樂此不疲,而廣場上也不僅僅只有官方開辦的那些個營業項目而已,手工藝人,雜耍者,就連戲曲演員也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一片熱熱鬧鬧的景象倒是讓蕭楠她們掃去了心中的陰霾,腳步也隨之慢下來,伸著腦袋東張西望。

三輛綠色的旅遊大巴「嘎吱」一聲停在了中心廣場的邊緣地帶,也正好擋住了蕭楠她們的去路,不過李薇薇卻一點也不著急,十分淡定的帶著幾女停下,讓車上一個個搖著小紅旗的遊客先行下車,而宋菲菲看到這一幕,吃驚的摀住小嘴問道:「還有組團來玩的呢?你們這的人可真是太富了!」

「這些基本上都是青山縣的公職人員,他們每年都有固定的帶薪假期,正好我們對面的大學城明天就要開城營業了,他們是來三日游的!」李薇薇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大學城?就是對面那座城牆很高的城市嗎?」蕭楠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和他們聯手經營旅遊項目?」

「聯手?哼哼~當然不是!」李薇薇不屑的搖搖頭,轉過身來認真的對蕭楠她們說道:「這件事必須要提醒你們一下,我們和大學城是鄰居也是競爭對手,他們的人從不來我們這裡,我們的人也不去他們那,雙方的戰士見了面不是打架就是殺人,所以你們千萬誤以為是鄰居關係就會很好,那樣只會讓你送掉小命!」

「那為什麼我們還組織大巴把客人往他們那送?」宋菲菲不解的問道。

「那不是我們的大巴,我們的大巴都是紅顏色的,那是大學城最近成立的旅遊公司派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讓遊客們感受兩邊的不同風光,最重要的就是想把我們比下去,不過主人說了,生意大家做,只要對方守規矩,就算做不過他們,我們也只能自認倒霉,況且這些人也會在我們這消費的!」李薇薇無所謂的聳聳肩,等遊客們都走光之後,她才不急不慢的繼續帶著幾女徑直去了浴場。

整個山莊最熱鬧最繁華的所在就非溫泉浴場莫屬了,終日客來客往,周邊手頭稍微有點閒錢的人基本都來光顧過這裡,畢竟規模這麼大的浴場,方圓百里之內獨此一家。

一進大廳上百個服務生和服務員無一不是男帥女靚,拉去考空乘或者藝校估計都不會被刷下來幾個,而且通通都是和客人一對一的貼心服務,蕭楠她們一進門便被氣派的集體問好場面給震住了,即使末世前最頂級的私人會所也沒這麼恢宏的場面,更別說連打掃衛生的服務員都這麼漂亮了,「姿色平平」四個字絕對和這裡無緣。

「不用介紹了!」李薇薇對一個迎上來的領班擺擺手,指著蕭楠她們說道:「給我們安排一個內部公務套餐吧,費用掛在我們管理處的賬上,那位宋小姐她自己會買單的!」

「好的!幾位這邊請!」領班客氣的點點頭,然後轉身問宋菲菲:「宋女士,請問需要給您安排什麼樣的服務?」

「那個……和她們一樣就行了!」宋菲菲雖然身為大明星,卻是一個來月都沒洗過澡了,無論衣著還是打扮都算不上體面,一下被這麼多人圍觀,饒是她見多識廣也不禁有些彆扭難堪。

「不好意思,女士,李小姐她們的套餐是內部人員才能享用的,裡面包含一枚人參果,所以是需要支付工分卡才可以的,請問您是否能夠支付工分卡呢?」領班微笑著問道。

此時,李薇薇她們已經邁步進了女賓部,完全沒有在意宋菲菲的死活,宋菲菲看在眼裡氣在心裡,不過好在她宋小姐賣菊花換來的工分卡還是不少的,就見她朝著李薇薇的背影冷哼了一聲,轉頭對女領班賭氣似的說道:「兩百分夠不夠?」

「不需要那麼多的,五十分就足夠了,但是請您先付款可以嗎?這樣我們才有權力從庫房給您調來人參果的!」女領班笑盈盈的說道。

「這……這麼貴?」還想得瑟一下的宋菲菲,沒想到洗上一次澡就費掉了她五分之一的家當,感受到自己的小菊花還在那隱隱作痛,她有了一種被人深深欺騙的屈辱感,於是憤怒的對領班吼道:「你們想宰人嗎?告訴你們,你們四夫人可是口口聲聲的告訴我,兩百五十分可以在你們山莊玩上一個月,洗個破澡你們就敢問我要五十分?你當你們這裡是迪拜塔嗎?」

「女士您可能誤會了!」女領班笑容不減,耐心的解釋道:「因為您是李小姐帶來的,所以我們直接把您納為貴賓會員等級了,否則的話您是無法享用到內部套餐的,而且您想想看,一枚成色最差的人參果現在也要四十斤糧票起步的,更何況我們招待內部人的果子全是最頂級的貨色,很多人都是求之不得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 舊識

「什麼狗屁人參果,我還蟠桃呢,你們別拿那種東西來糊弄我!」宋菲菲總覺得今天所有人都在故意刁難她,一直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了,不顧形象的吼道:「告訴你,我是你們張隊長的客人,張旭張隊長你知不知道?把你們經理叫出來,讓他給我免單!」

「啊……」女領班自然是知道她宋菲菲是大明星來著,但來山莊消費的大明星多著呢,也沒見過誰的脾氣有這麼大,她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才略帶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可是山莊有規定,張隊長他們部隊的成員沒有批准是不允許來浴場消費的,他……他也沒有免單的權力!」

「什麼?」宋菲菲氣的毛都要炸開了,又一次感到張旭狠狠把她給耍了,她沒想到張旭在外面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回了山莊卻連免個單的權力都沒有,宋菲菲咬牙切齒的指著領班喊道:「那我今天告訴你,這個單我還免定了,你滾進去把你們經理給我叫出來,要不然我就把張旭叫來,讓他和你們理論理論!」

「喲~誰這麼霸氣,洗個澡把張大隊都給抬出來了?真不得了呀!」

就在領班萬分為難之際,一道戲謔的聲音在宋菲菲背後響起,領班伸頭一看,只見一幫打扮的雍榮華貴的款婆鶯鶯燕燕的走了進來,領頭的卻是一個肚子挺的老大的孕婦,但鄰班一見大肚婆卻立刻如釋重負的跑上去,趕忙說道:「琳琳姐,你來的正好,這位宋小姐是張大隊的客人,吵著要免單,這個主我可做不了,您給勸勸吧!」

「哈~這又是張旭的哪個小情人啊?都要免單的話山莊還做不做生意啦?再說,他張家的人什麼時候窮到連洗澡都想佔便宜程度了?」蔡琳琳趾高氣昂的哼了一聲,可等看清宋菲菲的臉龐時,她卻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喊道:「宋菲菲?怎麼會是你?」

「呀!蔡琳琳?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宋菲菲似乎和蔡琳琳十分熟稔,看到她幾乎是撲上去的,拉著她的手臂激動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琳琳,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菲菲,我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呀!」蔡琳琳也十分的激動,熱切的打量了她一下,笑著問道:「菲菲,你這是怎麼了呀?憑你的身份地位用得著在這裡和服務員計較嗎?而且你這一身打扮也太……」

「唉喲~我可是才從山海城過來的,我們那被屍潮吞沒了,我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那還有心思關心自己的打扮呀!」宋菲菲苦笑著搖搖頭,然後看看蔡琳琳高高隆起的大肚子,驚訝的問道:「琳琳你怎麼都懷孕了?什麼男人能把你降服呀?看你珠光寶氣的樣子在這裡肯定混的不錯吧,你這肚子裡的又是哪個大老闆的傑作呀?」

「一般般吧!」蔡琳琳無比傲嬌的笑了笑,輕輕摸摸自己的肚皮,得意的說道:「只要我肚子這回爭氣,給我老公生個兒子出來,降臨這整個山莊都是我兒子的!」

「你……」宋菲菲一臉震驚的看著蔡琳琳,愣了好幾秒鐘才不確定的問道:「你老公不會是林濤吧?」

「除了他,這裡誰還敢弄大我肚子?」蔡琳琳的小臉蛋笑開了花,她和宋菲菲是多年的老友閨蜜,說起話來也十分的隨意,但宋菲菲卻驚叫了一聲,幾乎有些癲狂的喊道:「太棒了,琳琳你真是太棒了,這下我可有救了!」

「有救了?」蔡琳琳滿臉狐疑的看看宋菲菲,想了想還是拉著她低聲問道:「菲菲,你是不是和張旭有一腿?給他做小三了?」

「嗯嗯!但他不肯帶我回家,也不讓我挑明和他的關係!」宋菲菲愁眉苦臉的說道。

「他當然……算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去包廂裡再說吧!」蔡琳琳左右看看,便拉著滿臉喜色的宋菲菲一起上了三樓。

有蔡琳琳出馬,在溫泉浴場裡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見到那麼多人對蔡琳琳畢恭畢敬的問好,宋菲菲心裡說不出的嫉妒,兩人一起進了一間不大的鴛鴦浴池,裡面早已是水汽繚繞,香氣撲鼻。

宋菲菲站在池邊褪去身上骯髒不堪的衣物,看到蔡琳琳連脫衣服都是有人殷情的伺候著,整個人享受的就像古代王妃似的,雖然她因為懷孕身材已經走形,但看到她的做派,宋菲菲卻連嫉妒的心思都生不出來了,滿臉只剩下無數的羨慕。

「好了,現在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了,這幾個都是我的人!」蔡琳琳被文雯和另一個丫頭小心翼翼的扶進水池裡坐下,她愜意的靠在水池邊緣,兩個女孩也蹲進水池中,一個按摩,一個拿著澡巾輕輕的為她擦拭身體。

宋菲菲也有一個女孩伺候著,但她卻不敢端架子,對為她擦洗身體的女孩感激的笑笑,等適應了水中的溫度之後,宋菲菲艷羨的說道:「琳琳,你現在真是今非昔比了,雖說以前你也不差,但哪有現在來的風光,你真是會找男人,我想憑你的姿色,林濤的大老婆一定就是你吧?」

「你太看得起我了!」蔡琳琳輕歎了一聲,無奈的搖搖頭,在水裡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後,她把一對林濤愛不釋手的高峰沉進水裡,連帶著上面兩顆褐色的豆丁也一併掩蓋起來,她看看對面滿臉驚訝的宋菲菲,苦笑道:「你知道我老公有幾個老婆吧?」

「嗯!七個!」宋菲菲如實的點點。

「唉~你是我的好姐妹,我第一次來大陸的時候就認識你了,那時我們都還是剛剛才出道的新人,名不見經傳,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我連口音都變了,誰都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你也別瞧我表面上風光,我的苦我自己知道!」蔡琳琳幽幽的歎了口氣,飽含了些許的無奈。

「林濤……對你不好?」宋菲菲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倒沒有,就算他不看我面子,但我肚子裡的可是他林家貨真價實的長子呢,這可是我最大的護身符了!」蔡琳琳笑著搖搖頭,說道:「唉~怎麼說呢,或許只能說他愛他其她幾個老婆比我多吧,我沒有和他同生共死的經歷,也沒有愛到天雷地火,所以儘管我全心全意的愛著他,但也僅僅在他心裡佔了很小的一塊地方,還好現在我母憑子貴,除了得到的愛少了點之外呢,也沒人敢欺負我,不過再多的權力我也沒有了!」

「你還想怎麼樣啊?當初我在山海城裡,施展了渾身的解數,周旋在眾多老闆之間都還達不到你這樣的程度,連傭人就只請了兩個,保鏢都請不起,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你老公要是能看上我,恐怕我做夢都要笑醒了吧?」宋菲菲眼中一片羨慕之色,語氣也是酸溜溜的。

「哼哼~你別看我老公隨和,但他挑女人的口味可刁著呢,不是光漂亮就行的!」蔡琳琳得意的一笑,然後玩味的問道:「菲菲,你別瞞我,是不是之前在我老公那碰了釘子了?」

「這個……」宋菲菲有些窘迫的看看蔡琳琳,扭捏著說道:「山海城那些人基本上都廢了,樹倒猢猻散,我哪還敢再依靠他們呀,而且你老公他們也霸道的很,把青山縣的人都打了也沒人敢報復他們,所有人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所以你也別怪我,誰不想給自己找個好歸宿呢,不過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沒事的,咱們姐妹這麼多年還不瞭解你嗎?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蔡琳琳大度的笑笑,根本不在意,林濤要是能上宋菲菲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那才叫奇了怪了。

「對了,琳琳,聽說你家那幾位很凶的?爭風吃醋都弄死過人?」宋菲菲突然一臉八卦的問道。

「你聽誰說的?怎麼可能呢,要真弄死了人,以我們老公的性格第一個就會來收拾我們的,這種原則性的問題我們家誰都不敢和他耍無賴的!」

蔡琳琳「噗哧」一聲笑了,擺擺手說道:「你聽說的那些應該都是我二姐,也就是曹媚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就是想讓那些狂蜂浪蝶離我們老公遠一點,我老公那個人,什麼都好,脾氣好也溫柔,就是太好色了一點,而且人長的又帥又有男人味,我們要是再不盯緊一點的話,那他還不成後宮佳麗三千啦?不過被打的女人倒是有幾個,誰叫那些騷貨不知好歹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宋菲菲的眼珠轉了轉,不知在想什麼,頓了頓之後她好奇的問道:「琳琳,那你們的大姐是誰啊?曹媚我見過了,那麼精明厲害的女人都只能排第二,我真的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做你們家老大!」

「呵呵~我大姐你也認識啊,和你一起拍過最後一部電影,你說她高級黑的那個!」蔡琳琳眨眨眼睛,笑著說道。

「不會是白……白如玉吧?」宋菲菲的小臉一下子慘白,如有一道閃電劈在她的腦海裡,終於明白了張旭這兩天為什麼突然對她冷淡下來的真正原因,以至於她裸露在水面外的肌膚寒毛根根乍起,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母刺蝟一般。

第五百五十四章 林家女人

「不是她還有誰?」蔡琳琳笑著說道:「不然誰還能降服曹媚那種渾身是心眼的女人呢?而且她現在也懷了孕,也就比我的寶寶小上一個月而已,還好曹媚那女人是只不下蛋的老母雞,所以曹媚處處都要比白茹低一頭,不然要是曹媚那種笑面虎當家的話,我的小日子可就難過了哦!咦?菲菲,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我……」宋菲菲不斷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期期艾艾的說道:「我當著你老公的面,把白如玉以前的八卦都……都說給他聽了,還說她風騷人品也差,她……她會不會找我麻煩啊?」

「啊?你……你怎麼這麼蠢呢?茹姐她跟我老公在一起的時候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嘛!」蔡琳琳一臉要暈厥的模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宋菲菲,想了想還是說道:「算了,既然你跟張旭好了,張旭又是我老公手下最信任的得力干將,以茹姐的性格,她肯定不會故意刁難你的,但你千萬也別有什麼把柄給外人知道,不然笑面虎為了討好她,你不死都要脫層皮!」

「琳琳,你別嚇唬我啊,你知道我膽小的!」宋菲菲面無人色的看著蔡琳琳,但片刻之後她的雙眼卻猛然一亮,迫不及待的說道:「對了對了,你幫我跟曹媚聯絡聯絡感情,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可以告訴她,你們老公在外面又找了情人了!」

「什麼?是誰?」蔡琳琳的雙眼一下就瞪到老大,怒不可遏的看著宋菲菲。

「我說出來可以,但你千萬要幫我跟曹媚還有白如玉說說好話啊,我現在真的走投無路了,靠臉蛋吃這青春飯也吃不了幾年了,我就你一個朋友可以幫我了!」宋菲菲慌張的時候還不忘討價還價,足見這女人的劣根性,但蔡琳琳完全瞭解她的性格,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有我在你別怕,我兒子馬上就要出生了,她們誰都要給我幾分面子的,你快說那只騷狐狸是誰?」

「是一個姓蕭的女人,叫蕭楠,她人就在這裡,是曹媚讓一個叫李薇薇的女人帶她們來這邊洗澡的,說是看中了她的管理能力,想讓她當副手!」宋菲菲得到了蔡琳琳的保證,忙不迭就把剛剛和她才統一過戰線的蕭楠轉頭給賣了。

「蕭楠?那女人很漂亮?」蔡琳琳蹙著眉頭問道。

「嗯!很有味道的一個女人,不過年紀估計不小了,聽她的意思你老公也只是想把她當個炮友而已,在外面就上過她了,還答應她出資給她開家酒吧呢!」宋菲菲竹筒倒豆子般把她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哼~炮友也不行,我老公那人耳根子最軟了,女人只要在床上哄哄他,他什麼事都能答應!」蔡琳琳氣的緊咬壓根,回頭對身後為她揉肩的文雯說道:「你去把六號叫來,就說我有事情找她!」

「好的,大姐!」文雯點點頭,濕漉漉的爬上去只裹了條浴巾就出了包廂,而看到蔡琳琳面沉似水,有一種她以前所不具備的上位者氣質,對面的宋菲菲不自覺的嚥了嚥口水,游到她身邊嬌笑道:「琳琳,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女人啊?」

「哼~等李薇薇來了再說,我懷疑笑面虎已經發現點什麼了,她用鼻子就能聞出來什麼女人和我老公上過床,李薇薇是她的心腹,她讓李薇薇親自作陪肯定是別有用心的!」蔡琳琳不屑的冷笑一聲。

李薇薇也就是六號,來的速度很快,沒幾分鐘便和文雯一樣,只裹著一條大浴巾進了包廂,看她披肩的長髮還滴著水滴,明顯是剛洗了一半就趕了過來,她進門時掃了浴池中的宋菲菲一眼,便恭敬的對蔡琳琳說道:「小夫人,你找我?」

「薇薇,我問你,是不是有個叫蕭楠的女人在和你一起洗澡?」蔡琳琳靠在浴池中,仰頭看著李薇薇,見李薇薇點點頭,蔡琳琳便接著問道:「那個女人媚姐瞭解多少?有沒有嗯……什麼指示給你?你放心說,菲菲是我的閨蜜,不算外人,不過你也別想瞞我,別忘了我也是你主母,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少主人!」

「嗯!有的!」李薇薇見蔡琳琳都這麼說了,便也不再猶豫,直接說道:「蕭楠是主人直接提拔的私人女助理,所以二夫人就比較留心,特地找人仔細問了蕭楠的情況,嗯……她的外形是主人最喜歡的那種類型,成熟,性感,閱歷也很豐富,二夫人讓我帶她們來洗澡就是想近距離觀察她們的!」

「天吶,你們家那個笑面呃……二姐這麼厲害?這心眼簡直無人能及啊!」宋菲菲驚詫的吐吐舌頭,滿臉的佩服。

「我老公就是她的天,她不緊張我老公還能緊張誰?」蔡琳琳微微一笑,轉頭又問道:「那你又觀察出什麼來了呢?」

「有幾個地方的確很可疑,我正準備給二夫人匯報……」李薇薇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說道:「蕭楠的兩隻膝蓋都紫了,肯定是長時間跪在地上所導致的,而且她沒穿胸罩,穿的內褲不算舊,但上面卻開了線,像是被人硬扯開的,最重要的是她之前沒水洗澡,所以屁股上還留著好幾個黑手印,看手印的大小跟主人的基本一致,還有……主人辦事的時候最喜歡拍人屁股了,這點也能對應上!」

「妹妹,你……你也觀察的太仔細了吧?」宋菲菲目瞪口呆的看著李薇薇,又轉頭嗓音艱澀的對蔡琳琳說道:「你們這一家都是什麼人啊?怎麼都這麼可怕?」

「如果你能正式進了張家的門,你就會知道當一群女人,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會比你想像的可怕十倍,她們算你大姨媽來的時間比你自己都清楚!」蔡琳琳波瀾不驚的笑笑,略微沉默了一下便對李薇薇說道:「薇薇,你猜的基本都已經貼近真相了,菲菲已經告訴我那女人和林爺發生了關係,這件事你直接告訴媚姐,讓她拿個主意出來吧,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切照辦!」

「好的,小夫人!」李薇薇順從的點點頭,轉身便出了門。

「走吧,別洗了,先帶你去吃點東西順便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咱們再一起看出好戲,笑面虎不出手便罷,一出手絕對比好萊塢大片都精彩!」蔡琳琳順了順自己披肩的長髮,從水中站起後露出她孕味十足的身體,邁步出了浴池,自有幾個女孩急忙上前幫她擦乾身體。

因為心裡十分期待,所以兩女草草的在浴場裡吃完東西便找來服務員詢問蕭楠她們的動向,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李薇薇帶著她們早走了,蔡琳琳和宋菲菲都很失望,認為天色已晚,估計曹媚是準備明天再好好炮製她們了,兩女只好對看一眼,無奈的出了浴場。

蔡琳琳作為東道主,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的閨蜜,便拉著她在街上瘋狂的購起物來,雖然宋菲菲對購物也很熱衷,但滿腹的心思卻怎麼也提不起精神,沒逛多遠她便低聲說道:「琳琳,聽你剛剛這麼說,張旭既然都在他大老婆面前發過誓不帶女人回去了,那我豈不是一點戲都沒有了?」

「唉~實話告訴你吧,張旭因為和我老公一起出生入死過很多次,所以在山莊地位超然,但說到女人方面,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紅燈區裡的頭牌小姐他哪個沒睡過,唯一專情的就只有他大老婆一個人了,其她女人在他家一點地位都沒有,還經常和他幾個死黨私下裡換女人玩,我勸你一句,你還是別自找麻煩了,你陪他睡了幾覺,他給了你幾百分工分卡,你也不吃虧,莊裡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又不止他一個,你先在我家住下,男人慢慢挑就是了!」蔡琳琳也是看宋菲菲實在可憐,明明擁有上乘的姿色卻因為人品運氣兩不好,居然落到了如此境地,只好苦口婆心的勸說她。

「我可不敢去你家住,回頭被笑面虎盯上我就完了,你就幫我找間賓館先住著吧,等遇上好男人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宋菲菲也想的開,她本就是千人睡萬人摸的爛貨,絲毫不在意明晚身上壓的是誰,只要能滿足她宋大小姐的奢靡生活,姿勢任你擺。

幾個女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等走到一間服裝店前的時候,那玻璃大門的左側竟然貼的是蔡琳琳的寫真照,而且還說明了是形象代言人,至於右邊的玻璃上,赫然就是金典山莊的第一夫人白茹了。

「哈哈~方小姐的店?這名字可真夠俗的,琳琳,你怎麼會給這種店面做代言的?對方來頭很大嗎?」宋菲菲抬頭看著門臉上金光閃閃的招牌,十分的好奇。

「這家店的老闆娘是和白茹同時跟了我老公的,你說來頭大不大?」蔡琳琳無奈的笑笑,拉著宋菲菲邊往店裡走邊說道:「走吧,帶你進去訂做幾件衣服,嬌嬌找的幾個設計師原來可是很有名的,不過你等會說話要小心一點才行,那小蹄子是個二百五,她要是看你不順眼,說抽你就敢抽你,我說情都沒有用!」

「這麼囂張?」宋菲菲猶豫的蹙蹙眉,卻還是跟著蔡琳琳進了店裡。

方小姐的店裡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倒不是因為她店裡的衣服不好看,而是方大小姐出售的東西是整個山莊一等一的奢侈品,一件訂做的時裝動輒就要幾百斤大米,要是方大小姐親手設計的,賣個幾千斤糧票也不是問題,只不過常常是有價無市而已。

蔡琳琳一幫人來了,店裡的服務員自然全都認得她,十分恭敬的向她問好,蔡琳琳在貨架上隨意的挑挑揀揀,沒什麼看中的便隨口問服務員:「小嬌呢?不在店裡嗎?」

「哦,嬌嬌姐陪楊局長出去吃飯了,不過燕姐還在辦公室裡,要不要把她叫出來?」服務員客氣的回答道。

「不用麻煩了,燕子成天跟著小嬌東奔西跑也夠累的,你先找幾件新款的衣服給我這位朋友試試,要是不滿意再把你們設計師喊出來給她訂做幾件!」蔡琳琳神色淡淡,而沒了心結的宋菲菲則是一臉喜氣,十分不客氣的抱著一堆衣服試了起來。

「琳琳,這件好看嗎?會不會太保守一點了?」宋菲菲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露背短裙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這件衣服承襲了嬌嬌一貫的大膽風格,不但緊身而且超短,稍一抬腿便能看到宋菲菲裡面剛買的丁字小內褲,而且她整個美背都露在外面,居然還覺得保守了。

「還保守哇?那你光屁股得了!」蔡琳琳悠閒的靠在一旁的沙發上捂嘴輕笑,她現在挺著個大肚子,除了勾引林濤的情趣內衣之外,什麼都穿不上,自然沒有挑選衣服的心情。

「不多露點本錢怎麼能吊到金龜婿呢?」宋菲菲打了個響指,興奮的對服務員說道:「把我原來衣物扔了吧,這件衣服我就穿上了!」

「好的!」服務員答應了一聲,又看向一旁的蔡琳琳。

「和小嬌說一聲,回頭我跟她算!」蔡琳琳抬抬手吩咐了服務員一句,服務員卻賊笑著點點頭,她們也是知道一點林家女人之間的內幕的,就拿結算方式來說,既不用糧票也不用工分卡,而是她們麻將桌上做賭注的成捆金條,每多一百根就代表著能陪林濤多睡一覺,金條在她們眼中才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哇哦~這美女的身材可真夠正點的,咱們山莊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絕色的美人了?」

一股油腔滑調的聲音從店外傳來,正搔首弄姿的宋菲菲驚訝轉頭看去,只見門外一個身穿黑色警服的年輕人,摟著一個同樣一身紅裙的美女大步走了進來,眼神肆無忌憚的在宋菲菲胸前和屁股上亂掃,年輕人身材削瘦,長相十分陰柔卻很英俊,腦袋後面還不倫不類的紮著一根馬尾辮,要不是他摟著女人,宋菲菲就要誤以為對方也是個女人了。

「也就那樣吧?不穿胸罩胸都挺的那麼高,肯定是隆出來的假貨,妝還畫的那麼濃,這種貨色你也能看得上啊?」宋菲菲剛想矜持的對年輕人笑笑,但他身旁美女的話卻太尖酸刻薄,刺的她臉色狠狠一變,腳一跺便想開罵,可就在這時,坐在沙發上的蔡琳琳卻急忙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宋菲菲即將出口的髒話。

第五百五十五章 仗勢欺人

「嗯哼……」蔡琳琳故意乾咳了一下,搶在宋菲菲發飆之前笑著對那紅裙美女說道:「小嬌,你們去哪玩的呀?瞧你們這一頭汗!」

「喲~琳琳你今天稀客呀,怎麼有興趣跑我這小廟來玩的,你想做衣服和燕子說一聲,讓設計師去家裡不就行了嘛,你這要是動了胎氣,我們這一家人非跟著急死不可!」嬌嬌哈哈一笑,沒在意宋菲菲突然慘白的臉龐,逕直跑過去摸著蔡琳琳的肚皮,又說道:「小寶貝,你乖一點哦,你老爸不在家,你不能欺負你媽哦,等你出來了,小媽給你做一百套最好看的衣服好不好?」

「我也摸摸,我也摸摸!」一旁的警服年輕人也興匆匆的跑來摸蔡琳琳的肚皮,但蔡琳琳卻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笑罵道:「你是摸寶寶還是摸什麼?摸我胸幹什麼?手一點也不老實!」

「嘿嘿~琳琳,人家都說胸大的女人不出奶水,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哇塞,琳琳,你這裡好有彈性哦!」年輕人嘿嘿直笑,一隻手肆無忌憚的在蔡琳琳豐滿的胸脯上盡情的亂揉,看的一旁的宋菲菲目瞪口呆,完全弄不清年輕人是什麼來頭。

「去去去,去摸你的小情人去,別來這禍害我,明知道我們老公不在家!」蔡琳琳推開年輕人嫩到不像話的手,臉色帶著一點暈紅,然後指著宋菲菲說道:「對了,差點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

「人家大明星還用介紹嗎?宋菲菲嘛!」嬌嬌轉過身無所謂的打量了一眼宋菲菲,然後拉著年輕人神秘兮兮的說道:「走走走,我帶你去辦公室看個好東西,可精彩啦!」

「不要啦,肯定是那些島國爛片,看完了老子又得幸苦死了,不幹!」年輕人滿臉的不願意,明顯還想和宋菲菲搭訕幾句,但嬌嬌卻在他腰眼上狠狠一擰,不由分說的把他拽進了辦公室,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就聽嬌嬌氣呼呼的在房裡罵道:「不就一個小明星嘛,還是靠脫成名的,你別丟我們家人好不好?老娘哪點比她差了,瞧你那色鬼樣,吃相比我老公還難看……」

宋菲菲已經沒心思理會嬌嬌刻薄的話語,肢體僵硬的走到蔡琳琳面前低聲問道:「琳琳,那個……男人是誰?你們這樣公然和他調情,就不怕林濤找你們算賬?」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們長了幾個膽子敢和男人調情?那是個女人啦,她叫楊小妹,可是咱們山莊的第一滾刀肉,連張旭遇上她都沒脾氣,她要是看上你了,你就陪她在床上滾滾,保證有你的好處!」蔡琳琳笑盈盈的說道。

「啊?」宋菲菲猛的一拍自己額頭,滿臉鬱悶的說道:「你們山莊裡怎麼全是這種奇葩啊?難怪我說那人怎麼那麼娘呢,不過,她……和你老公也有一腿?」

「廢話,她同性戀怎麼會和我老公有一腿?」蔡琳琳沒好氣的白了宋菲菲一眼,不過很快卻又面容古怪的說道:「只是……這女人和我老公有那麼一點不清不楚的,我老公打也打過她,罵也罵過她,偏偏她一哭我老公就又緊張她了,唉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老公看到她也挺頭疼的!」

「這麼奇怪?」宋菲菲十分無語的聳聳肩,但還沒和蔡琳琳聊上幾句,這時門外又進來幾個女人,居然正是蕭楠她們一行。

蕭楠一行六個人走了進來,李薇薇卻沒有陪在她們身旁了,而她們身上也還穿著來時的衣服,很有些骯髒不堪,並沒有像曹媚答應的那樣給她們換上新衣服,蕭楠幾人一進店門便看見了宋菲菲她們,蕭楠也愣了愣,沖宋菲菲點點頭就沒再說話,和她的一幫姐妹自顧自的挑選起衣服來。

「這就是那個不知好歹的狐狸精?哼~果然有幾分勾引人的本錢,人未到奶就先到了!」

宋菲菲對蔡琳琳耳語了幾句後,蔡琳琳的雙眼登時紅了起來,裡面更是燃燒起熊熊的妒火,她暗自琢磨了一下,然後揚起一隻手對領班服務員招了招,鄰班恭順的蹲到了蔡琳琳的面前,也不知蔡琳琳和她說了什麼,女孩回頭看了蕭楠一眼,居然陰陰的一笑。

「哎哎哎~你們有錢買沒有?我們這都是高檔奢侈品,像你們這樣亂翻別人還買不買了?」領班從蔡琳琳身邊站起來後,立刻就冷著臉到了蕭楠等人的身邊,沒等蕭楠她們說什麼,領班便抓著一件藍色的衣服就大聲叫了起來:「哎呀~你們這些臭要飯的,瞧你們幹的好事,把我們的衣服都摸髒了,你們要是不賠錢今天就別想走了!」

「你們這裡是黑店呀?怎麼胡亂訛人?我們都剛剛才洗的澡,怎麼會摸髒你們的衣服,那塊污跡本來就是在上面的!」佩佩愣了一下之後也叫嚷起來,氣鼓鼓的瞪著領班。

「哈呀~我明明親眼看到是你這黑爪子摸上去的,你還敢不承認?」領班冷笑著插住了纖腰,胸部雖然挺的老高卻還沒有蕭楠的一半大,但她卻氣勢洶洶的指著佩佩罵道:「你們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家的產業,閉著狗眼就敢來這裡撒野,這件衣服值五百斤糧票呢,就算把你們這些小騷貨加在一起賣了你們也賠不起,識相的就去門口給老娘跪下,一人抽自己一百個嘴巴就能滾蛋了,不然老娘把警察叫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叫警察就警察,警察來了也不能顛倒黑白,警局又不是你們家開的!」佩佩不甘示弱的大聲反擊道。

「哈哈哈……」佩佩這麼一說,整個店舖裡的服務員全都笑起來了,帶頭吵架的服務員更是異常輕蔑的說道:「小婊子,老娘今天就明白的告訴你,警局還真是咱們家開的,局長還在我們老闆的辦公室裡坐著,你給個痛快話,跪是不跪吧,不跪馬上就讓人把你們扔出莊去餵活屍!」

「你們耍無賴,欺負人……」佩佩委屈的哭了,幾個女孩也是一臉憤慨,死死的咬著唇捏住單薄的小拳頭,而服務員更加囂張的說道:「今天就是明著欺負你們這些臭要飯的了,你們能怎麼樣?」

「你看這樣行不行?」一旁蕭楠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壓制住內心的憤怒,盡量平淡的對服務員說道:「我們現在的確拿不出錢來賠償,但我們都是人口管理處的員工,曹處長讓我們明早就去報道,而且你們的衣服只是髒了一點,並沒有弄壞,只要洗一下就可以了,我們再認五分之一,等我們發了工資就來賠給你們行不行?」

「……」領班聽到曹媚自然愣了愣,只好轉頭看向沙發上怡然自得的蔡琳琳,蔡琳琳冷笑了一下,直接扭過頭去,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領班便再次囂張起來,得意的說道:「少在這裡張著嘴巴吹大氣,曹處長買東西都是分文不少的,更何況是你們這些阿貓阿狗了,痛快一點吧,要麼磕頭,要麼喂活屍!」

「你……」蕭楠氣的俏臉煞白煞白,也明白這茬是故意衝著她們來的,不然這家店根本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她們麻煩,再看看一旁幸災樂禍的宋菲菲,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扭頭臉色陰鬱的說道:「宋菲菲,你果然是我們的好姐妹!」

「管……管我什麼事了?你們把人家的衣服弄髒了還不允許人家索賠啊?」宋菲菲臉色漲的通紅,眼中全是止不住的心虛。

「都吵什麼?還要不要做生意了?」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拽開了,就看到蔣燕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潮紅,一出門便慍怒的對幾個服務員罵道:「你們有沒有腦子,這種一看就是窮光蛋的放進來幹什麼?讓她們都滾出去,影響了生意讓你們通通滾蛋!」

「不是的燕姐,是……」領班十分為難的看著蔣燕,悄悄的用手指指沙發上的蔡琳琳。

「哦,琳姐也在啊!」蔣燕這才看到沙發上的蔡琳琳,而蔡琳琳淡淡的對她招招手,蔣燕俯身過去,只聽了蔡琳琳幾句話,蔣燕的一張臉便徹底冰冷起來,再抬頭時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蕭楠她們,獰笑著說道:「原來是幾位新來的朋友啊,既然大家相識一場,這件事就沒必要搞這麼複雜了……」

「啊?不磕頭就這麼讓她們走哇?她們可是把我們的衣服都弄髒了呢,太便宜她們了吧?」服務員有些不甘心就這麼失去討好蔡琳琳的機會,但蔣燕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笑著說道:「你哪只耳朵聽我說要讓她們走的?她們走可以,畢竟大家都是朋友,但她們新人既然犯了錯,我們這些做前輩的自然要給她們提個醒,以儆傚尤才可以!」

說著,蔣燕冷傲的看著蕭楠她們,陰陽怪氣的說道:「頭也不用你們磕了,把你們身上的衣服都留下,光屁股走回宿舍這件事就算了吧,也算給你們這些新人上一堂教育課,以後都把狗眼都放亮一點,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

「這位應該是林夫人吧?」蕭楠拍拍身邊幾個驚慌的小丫頭,她沒有看向趾高氣昂的蔣燕,而是一臉怒氣的看向沙發上的蔡琳琳,大聲的對蔡琳琳說道:「有什麼事衝著我一個人來就行了,沒必要連累別人,我的姐妹與這件事情無關!」

「哼哼~還挺有擔當的嘛,你勾引人家老公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有底氣十足啊?」蔡琳琳緩緩轉過頭來看向蕭楠,冷笑著說道:「既然你想一個人出頭也可以,我們林家的女人一向都很大度,我這位妹妹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光屁股走出去,今天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記住,只是今天這件事,其它的事咱們還要慢慢的算!」

事已至此,蕭楠哪還能不清楚自己和林濤的事情已經敗露,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林家女人的報復竟然來的這麼快,而且手段也是狠辣至極,一次就要徹底掃光她的臉面,如果今天她光身子從這裡走出去,那她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蔡琳琳簡直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林夫人,真的需要這麼狠?」蕭楠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

「你都把屎盆子扣到我們頭上來了,我能比你還狠?」蔡琳琳冷哼一聲,聲色俱厲的說道:「你敢做出那樣的醜事,你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還好你今天遇上的是我,你要遇上我二姐,下場還要慘上十倍都不止,讓你光屁股已經夠給你面子了,給你一個教訓就是要讓你知道,你這身浪肉以後給我規矩點,別見到男人就發騷!」

「你們怎麼能這樣欺負人?莊主喜歡我們楠姐,那是他們的自由,有本事你就找莊主去算賬,找我們撒氣還要不要臉了?」佩佩氣的淚水橫流,激動的朝著蔡琳琳大喊大叫。

「蔣燕,給我把這小騷貨的嘴抽爛!」蔡琳琳也氣的柳眉倒豎,畢竟站在她的立場上來說,蕭楠勾引她們家男人絕對是罪無可恕的,這件事她們家估計除了一個最溫順的白珊不會發表意見之外,任誰都嚥不下這口氣去。

金牌大丫鬟蔣燕獰笑一聲,手一伸就要上來抽佩佩的嘴巴,旁邊十來個服務員也是滿臉的躍躍欲試,緩緩圍上去隨時都準備助拳,雙方眼看就要廝打在一起,蕭楠卻如同老母雞一般把她幾個姐妹死死護在了身後,看著沙發上怒目而視的蔡琳琳,蕭楠慘笑了一下,說道:「都別動手了,脫……我脫還不行嗎?」

「楠姐!不要啊……」佩佩驚慌的拉住蕭楠,臉上全是說不盡的悲苦,而蕭楠轉身挨個摸摸她們的腦袋,無奈的說道:「傻瓜,這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鬥不過她們的,我也早就做好準備了,等著她們來報復我,我一個老女人沒什麼好在乎的了,就是放心不下你們幾個小丫頭,不過你們一定要留著性命等林濤回來,告訴他,如果他不能好好照顧你們,我蕭楠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說著,蕭楠十分乾脆的雙手一解,身上的米黃色外套便悄然滑落,佩佩幾女急忙上前要阻止她,但蕭楠卻搖搖頭一一推開她們,堪比少女的雙手再次搭在了胸前,一顆……兩顆……直到她準備解開第三顆鈕扣的時候,她的半幅酥胸已經露了出來,儘管生育過,卻依然渾圓雪白,甚至讓在場的幾個飛機場女人都生出了嫉妒之心。

第五百五十六章 千萬隻草泥馬

蕭楠襯衣的鈕扣已經全部解開了,門外也有了一些好奇的路人開始駐足圍觀,蕭楠的雙手搭在襯衣上,以往薄如蟬翼的襯衣今天卻顯得如此沉重,以至於讓她的雙手都開始不住的發抖,蒼白到毫無血色的下唇也快被她咬出血來。

蕭楠突然閉上眼睛猛的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一發狠便要褪去身上的襯衣,把她平常視若珍寶的嬌軀毫無保留的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心如死灰的同時,也掐滅了她想活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絲念頭。

「慢著……」

平淡卻毋庸置疑的聲音突然從店外傳來,阻止了蕭楠即滑落在地的襯衣,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只見一身黑色職業裝扮的曹媚帶著李薇薇大步走了進來,曹媚傲氣十足的環視了眾人一眼,那霸氣的眼神連在場的蔣燕和蔡琳琳都不自覺的低下了腦袋,不敢和她們這個二姐對視,而曹媚小女人的一面,現在僅僅只對林濤一人開放而已。

「琳琳,你這是在瞎胡鬧啊!」曹媚口氣有些深沉的歎了一口氣,蔡琳琳一愣,滿臉錯愕,以為李薇薇還沒把事情和曹媚說清楚,便急忙解釋道:「媚姐,這女人她……她勾引了咱們老公啊!」

「我當然知道,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心裡就幾乎已經肯定,只要她能不知羞恥的勾引林爺,林爺肯定把持不住,我們老公那點小心思姐妹們誰不明白?」曹媚睿智的一笑,又上前幾步凝視住下意識摟住身體的蕭楠,卻又轉頭接著對蔡琳琳說道:「妹妹,不管怎麼說,她是爺的炮友也好,情人也罷,林爺現在不在家,我們在背後捅人家刀子,林爺回來會怎麼看我們?那還不認為我們都是一群陰毒的妒婦嗎?」

「那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吧?要是不殺雞儆猴,以後那還得了?」蔡琳琳異常憤慨的怒道。

「那就要看蕭小姐識不識時務了!」曹媚緩緩轉頭看向蕭楠,從容不迫的說道:「我明白,我們老公就跟唐僧肉一樣,是個妖精都想來吃上一口,但抱歉,就算是唐僧肉,那也是咱們家私有的唐僧肉,我們自家的妖精都不夠分了,哪還輪的到你來染指!」

「你們不用在這說三道四的了,到底想怎麼樣直說吧,但你們最好也別忘了,我丟的不僅僅是我自己的人,同樣也丟了林濤的人,我和他一個巴掌拍不響,他能看上我,我也算是他的女人!」蕭楠自然也不傻,急中生智說了這麼一番話。

「不錯,你說的很對,不然我也不會阻止你脫衣服了,把你光屁股掛在城門上才是最解氣的方法!」曹媚森然一笑,一股屬於她獨有的煞氣不禁讓周圍的女人都遍體生寒,她們誰都明白,林濤就是曹媚的命根子,為了林濤她是可以提著刀和任何人拚命的。

「你生過孩子了?」曹媚突然低頭看著蕭楠小腹上隱約露出來的一截手術刀疤,見蕭楠咬著唇不說話,曹媚便冷笑道:「其實我也很好說話,只要你能用你的孩子,不論是過去的,還是未來的,你能用他的生命發個毒誓,不再和我們老公糾纏,那麼這件事就此揭過,等我們老公回來了,你和他交待一聲,我會安排你們去縣城居住的,怎麼樣?」

「那如果是他糾纏我呢?」蕭楠抬起頭直直的看向曹媚,冷冷的說道:「我很在乎我的女兒,要我發誓絕沒問題,我也會說到做到,可要是林濤還不斷來找我呢?又怎麼說?你也知道,他要想對我做什麼,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沒討價還價的餘地,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對你容忍,如果你還死不悔改,就算是我老公強迫你的,你也只能自認倒霉,我一樣會讓你在人間蒸發,我管不了我老公,但我能管住你就可以了!」曹媚瞪著蕭楠,很是霸道的說道。

「哼~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蕭楠慘笑著搖搖頭,然後又認命般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發誓,反正我也沒想過能和林濤長久下去,我……」

「等一下,讓我瞧瞧勾引我老公的狐狸精是個什麼德性,我要替姐妹們一人抽她一巴掌才能放她走……」

突然,聽到動靜的方大小姐怒氣沖沖的從辦公室裡躥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臉寒霜的楊小妹同志,她雖然不是林家的女人,但楊小妹也是同仇敵愾,對於林濤偷人的事件深惡痛絕,遠遠的看著面容姣好的蕭楠,即使楊小妹也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她還是氣的牙癢癢,也有種想上去狠抽那狐狸精的衝動。

「不要臉的狐狸精,敢勾引老娘的男人,今天不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我就不姓方……」

嬌嬌高高的舉著巴掌凶悍的衝進了人群中,而一旁的曹媚和蔡琳琳也是樂得有人出手,根本不去阻攔她,而且還都暗自開心,這下就算林濤發了火,也怪不到她們頭上去,自有做事一根筋的方大小姐去承受怒火,不過就當兩人滿臉期待的看著嬌嬌的右手猛揮過去的時候,嬌嬌雪白的小手卻在關鍵時刻停住了,距離蕭楠臉頰僅僅幾毫米而已,然後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嬌嬌自己驚駭欲絕的喊道:「媽……媽?」

「嬌……嬌嬌?」蕭楠也猛的把狐媚的雙眼瞪到了最大,毫無血色的小嘴張的足可以吞下兩條林濤的命根進去了。

現場一片詭異的安靜,嬌嬌那聲「媽」叫的眾人都是一陣頭昏眼花,連一向淡定的曹媚也驚的說不出來話,怎麼會?怎麼會就是嬌嬌的媽了呢?而且還那麼年輕漂亮,連林濤都把持不住和她發生了關係,不過仔細看看,嬌嬌眼眉之間的確和蕭楠有著五六分的相似,特別是那一起張大的小嘴,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媽!真的是你嗎?媽……」嬌嬌已經不顧一切的撲進了蕭楠的懷抱,儘管母女倆的關係一直就不好,但血濃於水,在崩塌的世界環境中,就算以前有再多的隔閡也不重要了,遇上僅存的親人足可以讓她們欣喜若狂。

「是我,是媽媽,乖女兒啊……」蕭楠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決堤般往下流,母女倆抱頭痛哭,傷心中還夾雜著劫後重逢的喜悅。

「唉~這……真是!」曹媚和蔡琳琳對視了一眼,看到的全都是深深的無可奈何,她們沒想到百密一疏中被林濤勾搭到了一個情人,可到最後竟然是他的丈母娘,母女雙飛這種事情一般只出現在島國電影中,現實中上演這麼一出,任誰都是措手不及,不知該怎麼去評價了,如果這事要是被林濤知道了,心中一定會有千萬隻草泥馬在瘋狂的奔騰跳躍吧!

「女兒,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蕭楠緩緩坐在沙發上,淚眼婆娑的攥著嬌嬌的小手,臉上掛著說之不盡的慈愛,此時周圍的人都已經被蔣燕趕出去了,連曹媚和蔡琳琳也無奈的拽著滿臉八卦的楊小妹走了,只留下蕭楠和嬌嬌這對母女花在店裡述說親情。

「媽,我一直都在這裡的……」嬌嬌抽抽搭搭的擦擦臉上眼淚,平時的驕橫之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柔順,她伸手幫蕭楠也把臉上的淚水擦乾,苦笑著說道:「災難來臨之後是林濤救了我,我就一直跟著他了,他到哪我到哪,他也答應娶我,婚禮我們都已經開始準備了,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親人來參加我的婚禮了,沒想到媽你還在,真是太好了……」

嬌嬌又哭著投進了蕭楠的懷抱,蕭楠也欣慰的撫摸著嬌嬌的長髮,兩人誰都不說話,靜靜的感受這一份得來不易的溫馨,過了好一會,母女倆才都擦乾了淚水,嬌嬌看著蕭楠,有些難為情的問道:「媽,你……你怎麼會跟林濤那個呢,我們倆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啦!」

「我……」蕭楠面紅如血,如同犯(『文)了大錯(『人)的小孩(『書)般低下(『屋)腦袋,期期艾艾的說道:「要是知道林濤是我女婿,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和他親近的,唉~真是冤孽啊,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難怪林濤當時就問我們是不是見過,我還以為他是找借口接近我呢,你是不是對他提過我的名字呀?」

「肯定說過的了,估計他是忘記了,他那人什麼正經事都不能和他在床上說,不然第二天他准忘!」

嬌嬌聳聳肩無奈的看著蕭楠,而想起林濤在床上的勇猛,蕭楠渾身火熱的同時也是羞的說不出來話,嬌嬌卻在這時狹促的一笑,古靈精怪的說道:「媽,這都怪你的魅力太大了,我老公一般可是很少有女人能擺平他的哦,當初女兒主動投懷送抱,也是費了好大力氣他才願意的,沒上床之前他裝的可正經了,但上了床他的要求不要太多哦,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嘻嘻~媽,你也感受過了吧?」

「瞎……瞎說什麼呢?這孩子!」蕭楠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和自己的女婿上床,這種事蕭楠想想都要羞暈過去,更何況已經成為了事實。

「哈哈哈……」嬌嬌開心的鑽進她媽的懷裡,仰著頭抱住蕭楠的脖子,悄聲問道:「媽,我老公猛吧?比起你交過的那些男朋友是不是最棒的一個?」

蕭楠聽嬌嬌還糾纏這個問題不放,她渾身都是一顫,羞惱的說道:「還瞎說,再說媽生氣了哦!」

「沒關係的,女兒又不怪你,你之前又不知道他是你女婿嘛,況且我家裡那麼多女人,林濤的精力又發洩不完,我也習慣了,用古人的話說,這就叫雨露均占,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的事情嘛,只要她們別癡心妄想嫁過來就行了!」嬌嬌嘿嘿直笑,卻把蕭楠笑的無地自容,趕緊挑開話題問道:「聽說林濤另外幾個老婆都很厲害吧?剛剛那個曹媚我算是見識到了,最狠最厲害的就是她了吧?你在林家她們有沒有欺負你?」

「當然有啦!」嬌嬌委屈的點點頭,卻又展顏一笑,說道:「不過那是以前了,那時候姐妹還沒這麼多,我們幾個打破頭都想當老大,我在曹媚手上吃了好多次虧呢,還有把柄被她捏在手上,不過現在好啦,白茹也懷孕了,在我們家大老婆的地位算是沒人能撼動了,我們也就失去了那份閒心去爭什麼,只要大家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互不侵犯就相安無事啦,我們私下裡都有約法三章的!」

「唉~早知道你在這,我還動林濤什麼心思啊,主動跑去和他……」蕭楠說著卻突然發現自己失言,急忙摀住了小嘴,十分窘迫的看著自己女兒,而嬌嬌賊賊的一笑,指著蕭楠得意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主動勾引林濤的對不對?嘻嘻~媽,你跟我說說吧,你和林濤做過幾次,他好猛的,你受不受得了他啊?」

「你這孩子,怎麼老問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我以前不知道他是你老公,現在知道了,我再不可能和他發生什麼了,再那樣不就亂套了嗎?」蕭楠十分堅決的搖搖頭,但嬌嬌卻賊心不死,纏住蕭楠問道:「那他要來硬的呢?你怎麼辦?」

「那……那我就死給他看!」蕭楠咬咬牙,一臉認真的說道。

「媽!虧你以前還教育我說,男人就是靠搶的,只有失敗者才會說什麼死呀死的,你自己怎麼就這麼傻呢?」

嬌嬌老氣橫秋的拍拍蕭楠,一臉認真的對她說教道:「實話跟你說了吧,咱們家的地位之爭基本結束了,誰地位高大家心裡都有數,就像剛剛的蔡琳琳,你就別以為她多了不起,以前還幫我洗過內褲呢,是我老公酒後亂性才把她肚子搞大的,不然她了不起我的一個小跟班,所以家裡最沒地位的就是她了,不過我也挺可憐的,曹媚成天和大姐一個鼻孔出氣,有時候明明該輪到我陪老公睡覺了,只是因為我大姨媽來了,她們就明目張膽的截我的糊,我也不敢說什麼……」

「她們怎麼能這樣?你還說沒人欺負你!」蕭楠聽到寶貝女兒訴苦,感同身受,氣的連眉毛都豎起來了,大有找曹媚她們拚命的架勢。

「其實也還好啦,截糊的次數畢竟很少,但也說明了她們不把我放在眼裡的態度!」嬌嬌氣呼呼的皺皺小鼻子,又說道:「還有一個和我爭老四地位的可惡女人叫羅榕,人又蠢還粗魯的跟什麼似的,也不知道老公怎麼能看上她的,到現在還做了婊子立牌坊,明明天天幫老公用嘴,但下面死活就不給他碰,非要結了婚才可以,你說惡不噁心?而且她會功夫的,一旦說不過我就要和我動手,我天天被她壓著一頭,都鬱悶死了……」

「哦?羅榕,我晚上見過,很傲氣的一個女人!」蕭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蹙著眉說道:「你們家的情況很複雜啊,你們都怎麼能相處的下來的?」

「大姐漁翁得利唄,我們吵架她自然在中間做好人,左右逢源!」嬌嬌翻了翻眼睛,然後又添油加醋的說道:「還有哦,老公最疼的一個女人叫白珊,雖然她很好說話,但她的好姐妹那個叫蘇雅的最不是個玩意了,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她,媽你都不知道,那個變態死女人表面上裝的很高傲,很有知識女性的派頭,實際上卻是她之前嫁了人,和我們老公偷情被弄懷孕才進了我們家門的,最噁心的你知道是什麼嗎?她和老公辦事的時候,非要老公用東西抽她她才過癮,每次都能把屁股給打紫呢,我在外面看的都心驚肉跳的,而且她自持懷了孕,做什麼事都強硬的不得了,我都不知道和她吵過多少架了!」

「玩的這麼大?」蕭楠咕嘟嚥了一口口水,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林濤用力抽她屁股時的感覺,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媽,你看吧,其實我也挺不容易的,又沒什麼經驗,這次你得幫幫我,我們母女同心才行!」嬌嬌撒嬌般的晃著蕭楠的胳膊,滿臉期待的看著她,而蕭楠似乎有些明白了嬌嬌的意思,明明心裡狂跳,卻故作懵懂的問道:「我能幫你什麼?我最多幫你出出主意而已!」

「媽,我是你女兒,你還跟我裝,你把談戀愛看的比命還重要,我老公那樣的男人你能不喜歡?」嬌嬌嘿嘿一笑,直接說道:「既然你都和林濤發生關係了,而且我也不介意,那你就繼續做你的小三嘍,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胡說,哪有……哪有丈母娘給女婿做小三的,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蕭楠俏臉火紅火紅的,撥浪鼓般搖著腦袋,但內心卻是七上八下,猶如一萬隻小鹿亂撞。

「媽,我可對你說,等我們結完婚,我再一懷孕,下一步就是輪到為我兒子,也就是你的外孫爭下一份家產了,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外孫以後被那些女人擠的去要飯吧?你也是當媽的人,明白為了自己孩子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到時候我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和睦相處,誰都不敢保證,以後我們兩邊一起使力,不求能給你外孫繼承他爸整份家業,爭個三分之一總是可以的吧?媽你就別猶豫了,木已成舟,你和我老公不上床也上了!」嬌嬌搖著蕭楠,滿臉蠱惑的說道。

第五百五十七章 林家小魔頭

「外孫……」蕭楠呆滯了一下,仔細體會了一下這個讓她十分陌生和蒼老的名詞,複雜的神色不斷在她眼中交替變換,好一會才猶猶豫豫的說道:「要……要是你真不在乎,媽為了你和外孫也豁出去了,但我不敢保證能在林濤面前發揮多大的作用,他真的只是把我當……當小三看的!」

「你放心,我老公我瞭解,他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熟女了,看到你這樣的他雙眼就發亮,不行就咱們母女一起上陣伺候他,看他還不就範?哼哼~」

嬌嬌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樣得意,深深的為自己找到一個堅挺的得力助手而感到自豪,見到四十多歲的蕭楠低著頭,羞怯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似的,嬌嬌十分邪惡的問道:「媽,你到底和林濤做了幾次嗎?我好好奇啊,你就告訴我吧!」

「三……哎呀,你煩不煩人呀!」蕭楠的腦袋都快埋到褲襠裡了,連耳根都通紅通紅。

「啊?你可真行,我老公總共才出去五天你就和他做了三回了,連我一星期都只能陪他睡一覺的!」嬌嬌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但又突然煩惱的問道:「媽,他有沒有弄到你裡面?要是你也懷了孕該怎麼辦?那我該叫他什麼好?弟弟?兒子?」

「你……」蕭楠險些暈倒,氣惱的掐了一下嬌嬌,說道:「你越說越來勁了是吧,不知道丑是怎麼著?你媽我能像你一樣糊里糊塗的嗎?我怎麼可能讓他弄在裡面呢!」

「哈哈~那他肯定讓你吃了吧?他最喜歡這樣了!」嬌嬌哈哈大笑,滿沙發打滾,而蕭楠被她說破了心事,俏臉差點紅出血來,一想起如果有一天林濤萬一淫性大發,真拉著她們母女倆一起上陣,蕭楠的心臟幾乎都快緊張的跳出胸腔。

「好了,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都這麼大個人了!」蕭楠白了嬌嬌一眼,摟著嬌嬌的腦袋放在自己的雙腿上,而嬌嬌卻笑著說道:「媽,以前我一直都恨你生了我卻不管我,但我現在長大了,也真正愛上了一個男人,你當時的感受我就能體會了,你不是不想管我,而是一看到我你就會心痛,就會想起我那個沒良心的爸爸對不對?」

「唉~你父親也不是沒良心,至少他當年離開我時,留了很大一筆錢給我,他是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他的一出生就注定不允許他娶我,而我當年太年輕也太傲氣了,根本容不下任何女人和我共同分享一個男人,你父親也可以說是被我逼著離開的!」蕭楠苦澀的搖了搖頭,然後緩緩撫摸著嬌嬌的臉頰說道:「你的性格就和我當年一模一樣,張揚,大膽,敢愛敢恨,但女兒啊,林濤雖然在女人方面有些濫情了,卻不失為一個出色的男人,只要他還愛著你,你還是好好把握他才行,千萬不能朝三暮四啊!」

「媽,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朝三暮四了?」嬌嬌滿臉奇怪的看著蕭楠,鬱悶的說道:「我還是受了你和爸爸的影響呢,以前一直都不輕易相信男人,和林濤在一起的時候人家還是處女呢,我可是把第一次給了他的,除非他不要我了,不然我可一點其它想法都沒有,再說我也不敢啊,林濤發起火來好可怕的!」

「可是……」蕭楠欲言又止,最後低聲說道:「我看到從你辦公室出來的那個小警察了,你出來的時候衣服扣子都沒繫好,連胸罩都是散開的,你敢說沒和他在裡面做什麼?」

「哈哈~你說小妹啊!」嬌嬌釋然的一笑,開心的說道:「她是個女的,是我們的大眾情人,連羅榕都和她有一腿呢,但我們最多就是摸摸摳摳,又玩不出什麼事情來,我們老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用擔心啦!」

「就會瞎胡鬧!」蕭楠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又摟著嬌嬌說了些溫情話,最後嬌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拉著蕭楠說道:「媽,趕緊起來挑件衣服,我再帶你出去瀟灑瀟灑,讓你感受一下你女兒在山莊的地位,哈哈~絕對是你想像不到的!」

「就呆在店裡說說話吧,出去又得浪費錢!」蕭楠自從看到嬌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多少有了點真正當媽的模樣。

「切~整個山莊都是咱家的,還在乎錢嗎?再說丈母娘花女婿的錢不是天經地義的麼,況且你還是他的小三呢,就給他白玩呀?」嬌嬌得意的抖著腿,沒心沒肺的嚷嚷著,把蕭楠噎的說不出話,只好笑罵了一句:「死丫頭,有你這麼糟蹋人的嗎……」

蕭楠沒敢換上太過性感的衣服,省的人家說她不檢點,老了還賣弄風騷,不過當她換上一套雍榮華貴的長裙,又稍稍打扮了一下之後,直接就從極品熟女變成了輕熟女,和嬌嬌並肩站在一起,任誰都想不到這居然會是一對母女,至多一對姐妹花就了不起了。

「哇!媽,你這胸是怎麼長的呀?這麼大,怎麼就沒遺傳一點給我呢?我們家除了白珊,就我的胸最小了!」嬌嬌很不客氣的抓著蕭楠的胸部,看著那深深的馬裡亞納海溝,她羨慕的說道:「林濤肯定愛死它們了吧,真的好大呀!」

「去去,等你生完孩子也能這樣!」蕭楠臉色暈紅的推開了嬌嬌的小手,想起林濤當時搓了這對高峰足足半個多小時,頭埋進去就不想出來了,蕭楠的內心還是十分自豪的。

蕭楠心中的陰霾至此一掃而空,母女倆手挽著手心情愉悅的出了門,嬌嬌作為金典山莊的一霸,所到之處不但氣派十足,任何服務也都是絕對貼心到位了,一通瘋狂的購物之後,大包小包的東西讓人先行拉回了家,嬌嬌看看為時尚早,便拉著蕭楠一起去了酒吧坐坐。

到了蕭楠這個年紀自然不會去迪吧那種地方找消遣的,嬌嬌也不想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莫名其妙給人佔了便宜,多生事端,於是兩人便到了張旭的姘頭李莎莎所開的那家「暮色慢搖吧」裡,這家酒吧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火的經營狀態,賺不了大錢也餓不死裡面的女人。

嬌嬌和蕭楠一進到昏暗的酒吧裡,就看到老闆娘李莎莎無聊的坐在吧檯前喝著小酒,隨著音響裡播放的藍調音樂輕輕的晃動著她妖嬈的身軀,李莎莎的炮現在只有張旭一人能打,精力旺盛的張旭倒是沒有虧待他當年心目中的女神,李莎莎上了床就只有求饒的份,根本看不到半點慾求不滿的模樣,而且少了成日的奔波,這小少婦的身子日漸豐滿,將養的珠圓玉潤。

嬌嬌自然不屑去搭理李莎莎這種小三的,就算李莎莎的身份連盧佳都一清二楚,但高傲的方大小姐也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她認為只有盧佳那類的正房女人才是她應該交際的對象,帶著蕭楠從李莎莎面前施施然走過,完全就當沒看見,而李莎莎看到嬌嬌也不想自找沒趣,很悠閒的繼續喝著小酒。

「等一等!」正尋找一個僻靜所在的嬌嬌突然停住了腳步,望著不遠處酒桌旁的幾個女人,她的臉色忽然變了變,咬咬唇鬱悶的說道:「這小魔星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媽,咱們趕緊換個地方!」

「是誰啊?」蕭楠奇怪的轉頭看去,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能讓自己跋扈的女兒也有所忌憚的,但見到嬌嬌注視的酒桌上也就三個女人,一大兩小,大的似乎年紀和她差不多,而兩個小的則是清純可人,一看就是兩個含苞待放的少女,根本沒有什麼凶神惡煞般的人物。

「是我女兒,哦不,是林濤的女兒,穿軍裝扎辮子的那個就是!」嬌嬌面色複雜的看看正在哈哈大笑的林詩詩,臉色說不出的鬱悶。

蕭楠驚詫的問道:「林濤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女兒?那姑娘怎麼也得十六七歲了吧?你和她不對付?」

「不是!」嬌嬌身體很不自然的往一旁閃了閃,低聲對蕭楠解釋道:「我哪敢和這小魔星不對付啊,只是她作弄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就像有一次我和林濤正在房裡親熱,她居然偷偷在我床頭櫃上藏了一個對講機,把我叫床的聲音接到莊裡的大喇叭上,害的全莊人都聽到了,差點讓我沒臉見人,可偏偏她又是個孩子,我們根本不好和她發火,咱們還是走吧,遇上她準倒霉的!」

嬌嬌拉著蕭楠剛想開溜,可一旁的林詩詩卻先一步看到了她們,開心的站起來對她們招手喊道:「嬌姨,嬌姨,快過來,我們一起坐吧!」

「啊……詩詩你也在這裡啊!」嬌嬌一看跑不掉了,只好硬著頭皮和蕭楠走了過去,看到桌上年紀較大的女人,嬌嬌僵笑著點點頭,喊道:「萬珍,沒想到你也來了啊!」

「呵呵~是詩詩遇上了以前的學姐,正好也是我帶過的學生,她們非拉著我出來玩,這不,竟然跑到酒吧裡來了,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呢!」郭萬珍客氣的對嬌嬌笑笑,因為林詩詩的關係,林家的女人一向對她都比較友好,郭萬珍也不自持母憑女貴,說話做事都相當的有分寸。

「晶晶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我爸討的最年輕的一個小老婆,人家今年可是才二十四哦,比你大不了幾歲的,本事吧!」林詩詩親熱的拉著嬌嬌坐下,絲毫不知道方大小姐現在如坐針氈,滿是防範警惕之心。

「啊?你不說我都以為她和我差不多大呢,姐姐你好漂亮哦!」蔣晶晶滿臉真誠的看著嬌嬌,但很快卻又疑惑的說道:「可是不對啊,林大哥跟我說過,她喜歡成熟有閱歷的女人,那種女人才能夠懂他,就像……楠姐姐一樣!」

見蔣晶晶突然指向了自己,剛坐下的蕭楠渾身都僵硬了一下,她又想起自己當天躺在香案上,當著蔣晶晶的面抽搐著到達巔峰時的羞人模樣,她的俏臉今晚再一次的血紅血紅,無比尷尬的說道:「晶晶……真是好巧啊!」

「姐姐,你好面生啊,不是咱們山莊人吧?」林詩詩十分好奇的看著蕭楠,但嬌嬌卻摸摸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詩詩,別亂喊,這是我母親,叫奶奶!」

「啊?」

在場的三個大小女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蔣晶晶更是差點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吃驚的對蕭楠喊道:「那林大哥不就是你的女婿?那你還和他……」

「不知道的,我之前不知道他是我女婿的!」蕭楠慌亂的擺著手打斷蔣晶晶的話,生怕蔣晶晶心急口快把她和林濤野戰的醜事給說出來就糟了,但林詩詩卻古靈精怪的一轉眼珠,拉著蔣晶晶就問道:「她和我爸怎麼了?你別說話說一半呀!」

「沒……沒什麼!」蔣晶晶也自知失言,不敢繼續往下說,但林詩詩卻不放過她,急切的問道:「不對,肯定不對,晶晶姐,你的臉都紅了,肯定有事,這位姐姐……哦不,這位奶奶是不是和我爸有一腿?」

「詩詩,亂說什麼?怎麼沒大沒小的?」郭萬珍急忙瞪了林詩詩一眼,阻止她繼續瞎說大實話,但林詩詩卻撅撅嘴,嘟囔道:「媽,看樣子就知道有情況了,她們倆臉都那麼紅,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我爸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會不吃腥嗎?而且看看你就知道了,他最喜歡你們這種熟女了!」

「你……」郭萬珍氣的眼睛直翻,雖說林詩詩說的都是實在話,但也不能擺到檯面上來講,更何況蕭楠還是嬌嬌的母親,郭萬珍連想都不敢想她和林濤有一腿的事情,只好假裝怒氣沖沖的對林詩詩說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榕姨叫過來,讓她再把你關進營地不准你下山!」

「啊?媽,我可是你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呀?」林詩詩聽到了羅榕的名字,小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她現在是真心被羅榕操練怕了,而且全家唯一敢動手打她的也就只有羅榕,她要是魔星,那羅榕就是她的剋星,所以她也不敢繼續多嘴了,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做乖寶寶狀。

「那個……對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在這胡說八道,不要見怪啊!」郭萬珍尷尬的對蕭楠和嬌嬌笑笑,蕭楠心虛的厲害,自然不敢較真,搖搖頭訕笑道:「沒關係的,小孩子都這樣,我家嬌嬌小時候比詩詩還調皮呢!」

「媽,還沒給你介紹呢,這位是詩詩的母親,呃……我老公的前妻郭萬珍!」嬌嬌也怕林詩詩再往下揭穿蕭楠的老底,這種事私底下談的再歡都沒關係,但拿到明面上來講就太見不得人了,所以她也急忙想岔開話題,又對郭萬珍說道:「萬珍,這是我母親蕭楠,剛來咱們山莊的!」

「簫姐你好,要不是嬌嬌親口說你是她母親,我可都不敢喊你姐的!」郭萬珍笑著伸手和蕭楠握了一下,蕭楠也大方的說道:「妹妹你也別謙虛啊,看你的樣子也不過才三十出點頭,可比我年輕多了,我也沒想到詩詩會有這麼年輕的母親,呵呵~你肯定也是很早就生了詩詩吧?我二十歲就生了嬌嬌,你呢?」

「我也差不多!」郭萬珍有些羞澀的點點頭,而一旁的蔣晶晶終於找到機會,迫不及待的問道:「郭老師,我剛才想問一直都沒敢問,林大哥今年才三十三歲,詩詩都十七了,那不是說林大哥十六歲就和你生了詩詩嗎?那時候他還在上學吧?」

「這個……」郭萬珍難堪的低下了頭,不知該怎麼去和自己當年的學生去解釋,但林詩詩卻大大咧咧的說道:「嘻嘻~我媽和我爸是姐弟戀,我媽當年還是我爸的班主任呢,但我爸是個壞蛋,看我媽老實就把她給欺負了,不過他要是不欺負我媽,也就沒有我了,哈哈~」

「欺負了?」蕭楠一時還沒明白過來,嬌嬌便悄悄在她耳邊解釋了幾句,蕭楠的雙眼立刻瞪的老大,根本沒有想到,這看似斯文恬靜的郭萬珍居然還有和她一樣的勁爆隱秘,師生戀可也是十分禁忌的話題,沒來由的,蕭楠看著郭萬珍一下就特別順眼起來,就算不是同病相憐,也都算是有苦說不出啊!

「哎呀~晶晶姐,我才發現,我們家的關係好亂啊,你叫我爸大哥,我媽又叫嬌姨的媽媽大姐,我再叫你姐,再叫她奶奶,還有我爸叫晶晶姐的爸爸是大哥,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林詩詩一臉苦惱的捂著小臉,又突然抬起頭來,興奮的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各叫各的吧,我不叫奶奶了,就叫楠姨,反正楠姨也和我爸有一腿嘛,楠姨跟我媽肯定是平輩的!」

「你這丫頭……」一幫女人給林詩詩說的俏臉通紅,郭萬珍氣惱的擰住了林詩詩的耳朵,林詩詩「哎呦哎呦」的求饒,蕭楠卻幫她求起情來,又慌忙叫來一杯果汁趕緊堵住林詩詩的小嘴,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拉著越看越順眼的郭萬珍說起了悄悄話。

蕭楠和郭萬珍幾句話下來便產生了一種相見恨晚的衝動,郭萬珍更是一改沉默寡言的常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林濤少年時的混帳事情,嬌嬌也興奮的時不時在一旁插上兩句嘴,五個各年齡段的女人,成年的未成年的,全都興趣十足的圍繞著林濤展開了話題,硬是把他從高高在上貶到了一文不值,而興致勃勃的蔣晶晶也因為一時忘形,被狡猾的林詩詩給套出了真話,萬般無奈下隱晦的說出了蕭楠和林濤的姦情,卻使得蕭楠和郭萬珍更加惺惺相惜起來,都是深感彼此是林濤魔爪下的受害者。

第五百五十八章 山莊的防空警報

一群女人家長裡短的一直聊到了深夜,蔣晶晶和林詩詩本就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學姐學妹,以前雖然不認識,可一旦開聊便有許多共同的話題,林詩詩更是興趣昂然的拉著蔣晶晶去她家睡覺去了,而蕭楠則因為心虛,不敢去面對林濤另外幾個老婆,本想去賓館先對付一夜明天再找新住處的,但獨守空閨已久的郭萬珍卻也和她女兒一樣,興致勃勃的邀請蕭楠去她家休息,蕭楠想都沒想便欣然答應。

嬌嬌帶著兩個小女孩去了別墅睡覺,郭萬珍也和蕭楠如同多年好友般並肩去了她的家裡,路上兩女有說有笑,話題更是始終沒變,唯一的中心點除了林濤還是林濤,等到了郭萬珍的臥室裡時,兩個熟女的話題也是越來越禁忌,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房事方面去了。

「詩詩和林濤相認後,林濤來找過你嗎?」蕭楠端詳著書桌上的相框,裡面是郭萬珍和林濤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看著林濤燦爛的笑容以及強壯的臂膀,蕭楠不自覺的搓了搓雙腿,沒來由的就想起了那一次次的抵死纏綿,中心地帶跟著就潮濕起來,粘膩的燥人。

「找過……一次!」郭萬珍自然知道蕭楠問的是什麼意思,她心不在焉的鋪著被子,把床頭一隻林濤睡過的枕頭和自己的調換了一下,把自己平常睡的枕頭讓給了蕭楠,然後假裝不在意的問道:「其實你也挺喜歡林濤的吧?」

「呵呵~」蕭楠輕笑了一下,放下相框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郭萬珍笑道:「他那樣的男人又有幾個女人不喜歡的?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也和你說句實話吧,林濤是我迄今為止最有感覺的一個男人,要不是他和嬌嬌……我這個情人怎麼也會給他當到底的,唉~只是天意弄人,我真想不到他會是我女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見人了,萬珍,我看得出來,你也還愛著林濤吧?」

「不愛他,上一次他過來我又怎麼會留他過夜呢?」郭萬珍轉身並肩和蕭楠坐下,苦笑著對她說道:「不過我也沒想過和他再續前緣了,可能是我的思想還停留在以前吧,他那個裝滿女人的別墅,我想想就很害怕,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他想我了,就偷偷來找我,我也不是需求那麼強烈的女人,他一次就能讓我很滿意了,我也不求其它的,心裡還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就行了!」

「林濤是個正義感很強的男人,但在女人方面卻真的是個大流氓,霸道又貪婪,你知道他怎麼折騰我的嗎……」蕭楠挽住郭萬珍的胳膊,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但郭萬珍的臉色突然血紅,垂著腦袋羞澀道:「他……他也要求我這樣了,事後弄的我疼了好幾天,以前他可沒這個要求的,最多讓我跪著幫他那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那麼變態!」

「是變態,我那裡可是真正的第一次呢,都便宜了那個小壞蛋!」蕭楠也是無比的羞澀,然後兩女對視一眼,都是摀住嘴「撲哧」一笑,笑的花枝亂顫。

「可不能再說下去了,太流氓了!」又聊了幾句私房話後,蕭楠臉蛋暈紅的站了起來,十分不自然的搓了搓雙腿,捂著小腹說道:「廁所在哪裡呀?喝了一肚子的飲料漲死了!」

「我帶你去吧,正好我也想上廁所!」郭萬珍也跟著站了起來,看看眼波流轉的蕭楠,她扭捏的問道:「你……要不要帶片護墊?我這還有多的!」

「嗯!」蕭楠忙不迭的點頭,她們兩人一路說著流氓話過來,說道動情處有些地方自然是濕的一塌糊塗,墊上一片護墊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郭萬珍主動說出來,正好省了她墊衛生紙的尷尬。

「走吧!」郭萬珍打開床頭櫃拿了兩片衛生護墊,挽著蕭楠一起出了房間,本來房間裡是有痰盂可以當成馬桶小解一下的,但她和蕭楠還沒有熟悉到當面脫褲子的那個份上,萬一再給蕭楠看到自己濕到可以擰出水來的小內內,郭萬珍可就沒臉見人了。

……

山莊裡擁有抽水馬桶的地方除了林濤的別墅之外,再也別無它處,人們在家方便一般都是選擇使用老式的木質馬桶,第二天一早再交給生產大隊的人統一運走充當肥料,除此之外,每條巷子的巷尾也都設置了一個公共廁所,以防誰家的屎量過猛連馬桶都裝不下。

郭萬珍舉著手電熟門熟路的帶著蕭楠往巷尾走去,時值深夜,雖然內莊的人生活基本上都奔了小康,但財力還不足以支撐他們夜夜笙歌,所以周圍鮮有幾間房屋是亮著燈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偶爾也有一兩戶精力充沛的,大半夜還在互相折騰著,女人銷魂的呻吟聲時不時傳入耳中,聽的蕭楠和郭萬珍面紅耳赤。

「臭婊子,你敢糊弄老子,這些種子是煮過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突然,一陣低聲的怒罵從一旁的屋中傳來,伴隨的還有女人痛苦的哀鳴聲,蕭楠和郭萬珍正好經過窗下,本能的停下腳步,詫異的往一旁看去,那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小平房,黑瓦紅磚的樣式和周圍的徽風建築格格不入,也不相連,明顯是後來才加蓋出來的新屋。

「哪個男人這麼沒良心?這麼晚了還在打女人,就沒人管嗎?」蕭楠有些憤怒的蹙起了眉頭,而那間屋裡的動作聲也越來越大,分明是裡面的男人已經開始大打出手了。

「管是有人管的,警察局和居委會都制定了專門保護女性的法例,可是要遇上懦弱的女人,她們自己都不想追究男人的責任,那外人就不好干預了,而且一旦報了案,女人們也怕男人不要自己,所以選擇忍氣吞聲的有不少!」

郭萬珍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想拉著蕭楠繼續往前走,但她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旁邊的小平房奇怪的說道:「咦?這……這是夏嵐的房子啊,怎麼會有男人在她家打她的呢?誰膽子這麼大?」

「夏嵐?是誰啊?」蕭楠疑惑的問道。

「是林濤以前的女朋友,很漂亮的一個姑娘,因為一些事和林濤很早就分開了!」郭萬珍苦笑了一下,繼續解釋道:「可是莊裡人都很聰明的,他們搞不清林濤心裡究竟還有沒有什麼想法,都怕惹怒了他,所以從沒聽說有男人和夏嵐傳出緋聞的,夏嵐到了山莊後也比較自覺,這個男人竟然出現在夏嵐家裡,我還真是第一次知道呢!」

「耐不住寂寞也是很正常的,既然林濤不要她了,人家也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只是這妹妹找的男人好像真不怎麼樣,欺負女人算什麼爺們?」蕭楠同情的搖了搖頭,但就在這時,夏嵐也在房裡大聲怒罵了起來,就聽她恨意十足的吼道:「張海晨,你這個只會欺負女人的窩囊廢,連你老婆都看不起你,情願去給林濤當xing奴都不要你,你說你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臉在這和我抖威風……」

「放你媽個屁!林濤老子遲早會找他算賬的,他家所有的女人老子都會像你一樣,讓她們撅著屁股給我狠狠的玩一遍……」

「哈哈哈……你這窩囊廢就異想天開吧,我又算什麼林濤的女人,他從第一天玩了我開始,就從沒真心過一次,否則你還能碰老娘半根汗毛嗎?倒是你老婆,不用打不用罵,自己就把屁股撅過去給人家白玩呢,呀……」

「老子打不死你,你這萬人捅的爛貨你再敢說句試試……」

「我就說就說,我要是萬人捅的爛貨,你老婆就是最下賤的婊子,比我還賤,送上門不要錢給男人玩,你就是只千年的綠帽子死王八……」

「你他媽給我閉嘴……」

「有種你就打死我吧,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我死了你也別想活,看看林濤會不會弄死你……打呀,繼續打呀,你怎麼不打了,最好打的全莊人都知道,你是個吃裡爬外的白眼狼,背信棄義的王八蛋……」

「媽的,小聲一點,你真想死還是怎麼的?哎呀~算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好嵐嵐,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男人似乎被說到了要害,趕緊溫柔的去哄夏嵐,而兩人的聲音都逐漸小了下去,蕭楠和郭萬珍再也聽不見裡面在說些什麼,但剛剛的隻言片語已經透露出了不少信息,兩女吃驚的對視了一眼,蕭楠拉著郭萬珍急忙往前走了幾步,狐疑道:「那張海晨又是什麼人?看樣子他想害林濤啊!」

「張海晨是劉蓮蓮的前夫,劉蓮蓮只是在給白茹當傭人,很斯文規矩的一個女人,根本沒夏嵐說的那麼不堪,當什麼奴的,而且林濤對張海晨也算不薄,原來他在種地,現在連山上的高爾夫球場都交給他管理了,這人怎麼能恩將仇報呢!」郭萬珍一臉憤恨的咬咬牙,看著蕭楠說道:「不行,不管他是不是真想害林濤,我們都要把事情報告上去,走,我們直接去警局找楊小妹!」

「嗨~兩位美女想去哪呀……」

突然,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在兩女的背後詭異的響起,兩個女人差點嚇到叫出來,驚慌的轉過身去,只見兩棟房屋的過道間,一個身材修長的外國男人正緩緩的走出來,這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英倫范黑色西裝,長相既英俊又瀟灑,十足的一個歐洲帥哥,只是他的臉色慘白慘白,不但沒有一絲血色,而且白的根本就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類。

「你是什麼人?」郭萬珍和蕭楠都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十分警惕的看著對方。

「當然是男人了,還是個強壯的男人,保證能讓兩位美人欲仙欲死!」老外聳聳肩膀,輕佻的一笑,一雙發灰的眼珠肆無忌憚的盯住兩女脹鼓鼓的胸脯,裡面充滿了呼之欲出的淫褻之氣。

「我不管你是誰,但你要是再不滾我們就叫人了!」蕭楠的膽子比郭萬珍大一點,連忙把郭萬珍護在身後,聲色俱厲的瞪著那來歷不明的老外。

「那就叫吧,我最喜歡聽你們這樣的熟女叫了,那聲音總能讓我產生高度的興奮!」老外嘿嘿一笑,腳步緩慢而堅定的向著蕭楠她們走來,眼神戲謔的就像一隻玩弄老鼠的老貓一樣。

蕭楠一看情況不對,張開嘴就想大聲喊叫,但還沒等她的小嘴吐出半個音節來,一雙如同鐵箍般的冰冷大手竟然毫無徵兆的扼住了她的頸脖,蕭楠嚇的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本能的就想掙脫對方的控制,但對方的力氣卻大的難以想像,任憑她怎樣掙扎就是紋絲不動,讓她的呼吸都跟著越來越困難。

蕭楠從嗓子眼裡發出「咯咯」的嘶啞聲,看著對面的老外越走越近,她竭力的扭頭看去想知道是誰掐住了自己,原來不知何時,她們身後竟然又出現兩個面色白似鬼的棕髮老外,一個掐著自己,另一個則把郭萬珍夾在懷裡,一邊掐著她的脖子,一邊伸出腥紅的舌頭貪婪的舔著她敏感的耳蝸,郭萬珍痛苦萬分的看著她,同樣動彈不得。

「吼吼~真是兩個極品的熟女呀,運氣太棒了!」最先出現的老外緩緩在蕭楠面前站定,淫褻的眼神一直盯在蕭楠的雙峰之上,然後在蕭楠羞憤欲死的目光中,老外伸出一根如同枯枝般的食指,只在蕭楠胸前輕輕一劃,蕭楠胸前的布料和一件蕾絲奶罩便一起炸開,而被束縛在裡面的一對乳「呼呼」的跳出來,足足彈了好幾下才停止,看的老外一陣眼暈。

「哇哦~沒想到中國女人居然也能這麼大!」老外雙眼發亮,赤裸裸的盯住蕭楠碩大的雙峰,滿臉妖異的說道:「寶貝,我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先玩弄你一遍再吸乾你全身的血液了,不然這對乳房肯定會失去彈性,哦不不不,我都有些捨不得弄死你了,我還是把你變成我的奴僕吧,這樣我就可以隨時的玩弄你了,而且我的技巧保證是你這輩子都沒見識過的!」

老外說著獰笑著張開了嘴,一雙詭異的犬齒如同匕首般從他牙縫裡彈了出來,在月光下閃著幽冷的寒光,第一次見到這種恐怖陣仗的蕭楠已經被嚇的半死了,「吸血鬼」三個荒謬的大字飛快的在她腦海裡旋轉,她不停告誡自己這是夢,這是夢,但老外的嘴巴卻距離她的脖子越來越近,甚至連他嘴裡的口臭蕭楠都能清晰的聞到。

「砰……」

一聲沉悶的炸響突然撕開了寧靜的夜空,驚的旁邊一座小院裡飼養的白鴿都「噗噗」亂跳,而眼看著就要咬開蕭楠頸動脈的老外,也如同見鬼一樣閃電般跳開,與此同時,又是兩聲炸響接踵而至,剩下的兩個老外也不容他想,都像受了驚的老母雞一般連蹦帶跳的閃到了一旁,就連手中架著的兩個女人都來不及去管。

「哦!該死,真他媽該死……怎麼會有淨化的力量?」架住蕭楠的老外痛苦的摀住自己的右臂,豆大的汗珠從他額角不斷滑落,被他摀住的胳膊上非但看不到半點血跡,衣服下露出的皮膚也是如同被燒焦的木炭一般,而且陣陣腥臭的白煙正從他的指縫間瀰漫而出,他雙眼驚愕的看著地面上幾個剛剛被打出來的彈孔,一股普通人根本感覺不出來的淨化力量,卻讓他好一陣心驚肉跳。

「都小心,是狙擊槍!」領頭的老外面色凝重的貼在一堵院牆邊,雙眼死死盯著至少五百米外的山腰上,他已經確定這幾槍是從那裡打來的,估計是早就有人盯上他們的一舉一動了。

「快抓那兩個女人做人質!」受了傷的老外面色狠厲,腳下一蹬便往還在發愣的蕭楠她們撲去,不過帶著淨化力量的子彈卻再一次射來,逼的幾個老外只能左右閃避以圖自保,甚至連靠近蕭楠她們一米都做不到,但這也讓他們明白,這幾個朝他們開槍的狙擊手絕對都是一流的用槍高手。

「嫂子!快往這邊跑!」一道大聲的喊叫把蕭楠她們差點飛散的魂魄給拉了回來,蕭楠尖叫一聲,拉著呆滯的郭萬珍就沒命的往巷尾跑去,兩個女人儘管都穿著高跟鞋,但逃命的速度卻相當的不慢,在幾個老外憤怒的注視下,居然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嗚嗚嗚……」

就在這時,一陣響徹天空的防空警報聲驚醒了山莊的所有人,雖然只聽過為數不多的一兩次,但只要是山莊人都明白,這警報聲一拉起來就一定是出了大事,和屍潮來襲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

四下裡都是一陣雞飛狗跳,女人們按照平時預演的計劃,裹著被單,拎著早就裝好食物和飲水的背包飛快的跳下了床,男人們更是什麼都不顧,有槍的拿槍,沒槍的拎著棍棒就衝出了大門,僅僅一眨眼的工夫,原本空曠的街道便圍滿了人群,穿褲衩穿背心的有之,光屁股的也不少見,一個個模樣更是凶狠的不得了,嚇的幾個躲在牆根的老外差點魂飛魄散。

「快,進去拿了東西就走,那女人再不聽話就殺了她!」領頭的老外瞳孔急劇收縮,他壓根就沒想到這群看似防守鬆散的山莊人反應竟然這麼快,就算他們自持皮糙肉厚,能力過人,但蟻多還能咬死象,他們可沒有自信一口氣對付這麼多張牙舞爪的人類。

躲在牆角的棕髮老外聽到首領的話後頭也不點,直接就從地上暴起,對準窗戶一頭就撞進了夏嵐的小屋之中,裡面很快就同時傳來張海晨和夏嵐的驚叫聲,以及那老外怪腔怪調的質問聲。

第五百五十九章 驅邪和蝙蝠精

「馬勒戈逼的!誰褲襠沒拉好,把你們這幾個自以為是的龜兒子給放出來了,老子都盯你們幾個傻逼好幾天了,今天要是不把你們揍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老子就是你們的爸爸……」

一聲憤怒的爆喝,人群之中大步走出來一個端著步槍的男人,這人不是金典山莊臭名昭彰的張二條,也不是「假老實」孟黑子,而是金典山莊反間諜機構的頭號人物,東廠的大當家——馬克!

馬克同樣也是老外,稜角分明的臉龐比那幾個吸血鬼還要帥氣不少,但他出口成髒不但是中國的國罵,而且字正腔圓,連一點異域口音都不帶,把幾個吸血鬼老外罵的全是一愣一愣的,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馬克整句話都是在罵人。

馬克天天和張旭那幫流氓廝混在一起,這個英國軍情六處的資深特工也難免耳濡目染,沾染了很多不好的習氣,罵人功力更是大為精進,就看他上前幾步,槍口遙遙的指向領頭的老外,囂張的說道:「孫子哎,識相的就乖乖投降吧,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爺爺給你們留條全屍!」

「哼~你真以為我們完蛋了?」領頭的老外眼見被包圍也就不再躲避,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屑的說道:「雖然你們的子彈可以傷害我們,但你確信你們的子彈能追上我們的速度?這裡唯一能留下我們的就只有林濤,可他現在卻不在這裡,你們還有什麼手段能阻止我們?我們想離開這裡簡直輕而易舉!對了,你們幾位莊主夫人保護好了沒有?我早想嘗嘗她們的味道了,嘿嘿嘿~」

「少他媽囉嗦,想死的儘管放馬過來就是!」馬克高傲的昂起腦袋,拍拍手裡的步槍說道:「莊主留給我們的特殊子彈不多,也就一千多發吧,我們一百個人一起開槍,你倒是給老子表演一下,你們是怎麼在槍林彈雨中逃跑的,今天就算你們全變成蒼蠅,老子也要射斷你們的狗腿!」

「桀桀……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老外怪笑了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突然雙臂一張,只聽「哧啦」一聲傳來,他背後的衣物猛的裂開,一對恐怖的黑色翅膀竟然從他身後忽然展開,那是一對蝙蝠一般的無毛骨翅,可巨大到幾乎快把整條道路都給遮住,而且翅膀上三道金色的暗紋,更是代表了他血族伯爵的身份,實力超凡。

「可憐的人類們,我們高貴的血族才是整個世界的統治者,只要有天空的地方就能讓我們盡情的翱翔,今晚是你們惹怒我們的,我們將把恐懼灑滿這裡每一寸土地,你們就等著承受來自血族的憤怒吧!」

領頭的老外真正展現了他恐怖的一面,雙翅遮天蔽日,獠牙珵亮,他帶來的手下也不甘落後,怒吼一聲居然也露出了原形,就像兩隻從地獄中攀爬出來的可怕惡魔,而見到此情此景的普通人們無一不是心驚膽顫,不由自主的就後退了好幾步,可站在人群前的馬克此時卻是詭異的一笑,還充滿幸災樂禍之色。

「死吧,蠢貨……」

一聲爆喝,伴隨的是兩個黑乎乎的物體,從房頂上閃電般砸向兩隻吸血鬼的面門,站在路中的吸血鬼伯爵冷哼一聲,異常輕蔑的看著那兩團沒頭沒腦的東西,那速度在普通人眼裡是絕對夠快了,但在他們以速度見長的血族眼裡卻如同龜爬一般,兩隻吸血鬼都冷笑著很隨意的揮揮手,輕而易舉的就撕破了飛到眼前的黑色物體。

「呼啦」一聲,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那兩隻黑色物體既不是什麼攻擊性武器,也不是什麼手雷炸彈,只是兩隻最普通不過的黑色塑料袋而已,連袋子裡面裝的東西都更加普通不過了,半點殺傷力都沒有,但論到惡性程度卻是絕對的首屈一指,那黃燦燦,臭烘烘的東西中醫裡叫做人中黃,但它們有個更為通俗的名稱——大便!

塑料袋一破,袋子裡面裝的糞水兜頭澆了兩隻吸血鬼一頭一臉,夾雜的還有山莊人的拿手好戲,新鮮出爐的大姨媽也混在裡面,兩隻剛剛撲扇著翅膀準備升上天空的吸血鬼都是猛的一愣……

下一秒,等他們嘗清楚了嘴裡的味道之後,加上那惡臭無比的味道,兩隻正值壯年的吸血鬼就如同喝了最厲害的濃縮敵敵畏一般,「轟轟」兩聲居然從半空中直挺挺的倒栽下來,砸在地上甚至連頭昏眼花都感覺不到,趴在地上就吐了個七暈八素。

「大糞和經血都是驅鬼的,他們現在沒法力了,兄弟們上啊,揍死這些妖怪……」

也不知道誰在人群中荒唐的吼了這麼一嗓子,眾人的激情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爭先恐後的衝向兩隻差點連黃膽水都吐出來的吸血鬼,無數根棍棒,無數雙臭腳,雨點般落在他們身上,而且山莊裡本就沒幾個好鳥,下起狠手來絕對陰毒無比,一群原來看熱鬧的女人也興奮的混在其中,穿著高跟鞋的小腳沒命的往吸血鬼們的褲襠上猛招呼,只聽「啪啪」幾聲悶響,蛋碎了一地,吸血鬼們居然連慘叫聲都變了調,和娘聲娘氣的太監無限接近。

「哈哈……老子就說這招管用吧,老祖宗傳下來的驅鬼招數果然犀利,要不是找不到黑狗,那黑狗血澆下去他們直接就完蛋了!」

孟黑子異常興奮的從房頂上跳下來,大便加大姨媽這種無敵生化武器就是他想出來的餿主意,眼見地上兩只可憐的吸血鬼已經被跺成了肉醬,孟黑子大聲喊道:「哪個娘們還有大姨媽?再弄點出來給屋裡的那只也嘗嘗!」

「我有我有,晚上剛來的,熱乎著呢……」人群中衝出來一個彪悍的娘們,就見她生猛的彎腰在褲襠裡一掏,一條血糊糊的衛生巾便給她舉在了手上,興匆匆的跑到孟黑子面前喊道:「黑哥,用我這個砸死那小娘養的,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咱們山莊女人的厲害,給!」

說著,又有幾個女人十分大方的貢獻出了自己的衛生巾,孟黑子不敢用手去拿,只好找了個塑料袋全部接住,卻又拉下拉褲子鏈,當著眾人的面便把一泡騷尿跟著澆了進去,完工之後,孟黑子滿臉得意的搖搖手中的塑料袋,聞到裡面發出的噁心氣味,連他自己都差點給熏了一個跟頭,最後轉身對著夏嵐的小屋大聲吼道:「蝙蝠精,現在就剩下你一個妖怪了,躲也沒有用,還是滾出來嘗嘗爺爺特意為你釀的美酒吧!」

「黑……黑爺,千萬別誤傷啊,我也在裡面呢……」

小屋破碎的窗戶前,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顫抖著站了出來,只見他舉著雙手,有一隻枯瘦蒼白的大手正在一旁死死卡著他的脖子,卻看不見身形,就聽他戰戰兢兢的對孟黑子說道:「他……他把夏嵐扣作人質了,他讓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過來,他就撕票,但我是無辜的啊,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呸~張海晨你個賣屁眼的兔子爺,你要是無辜的,老母豬都他媽能上樹了!」

孟黑子對著張海晨重重的吐了口吐沫,差點就吐到他臉上去了,而這時人群之中的朱偉也舉著把步槍走了上來,十分戲謔的說道:「張海晨啊張海晨,我就弄不懂了,你連菊花都能賣給我,哪來的勇氣出賣我姐夫的?你最近的一舉一動馬克大哥可都是一清二楚的,你們無非就是衝著人參果的種子去的,看在咱們同學一場的份上,你還是勸勸那個長翅膀的怪物,讓他發個毒誓不來我們這裡了,我們也就把你們一起放了,不然就讓他也嘗嘗屎尿淋頭的滋味!」

「好好,我勸勸……」張海晨忙不迭的點頭,渾身僵硬的轉過臉去,用英文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和身邊人說些什麼,但片刻之後他又滿頭大汗的看向朱偉他們,結結巴巴的說道:「裡克子爵說了,要……要他放人可以,但是得把人參果的種子也……也交出來!」

「癡心妄想!你讓他再敢屁話半句,老子就把你們連鍋都給端嘍,他抓的又不是莊主夫人,老子怕他個鳥啊!」孟黑子滿臉的橫肉一抖,劈手便奪過了一個戰士手中的火箭筒,扛在肩上十分狠厲的對準了面前的小屋,張海晨嚇的鬼叫一聲,要不是那吸血鬼還卡著他的脖子,這窩囊廢早就癱軟下去了。

「黑子……」一旁的馬克急忙上來按住他,低聲對他說道:「夏嵐是莊主的前女友,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萬一他們還有關係,弄死了我們不好交待的!」

「靠!那怎麼辦?」孟黑子想想也愣住了,煩躁的抓抓腦袋說道:「這麼麻煩,莊主現在又不在家,也不能問問他還喜不喜歡那個女人,照我說莊主肯定不要她了,小偉當初把她當狗一樣玩,也沒見莊主發過火嗎!」

「那我們也不能冒險,莊主是個很念舊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我早發現夏嵐的所作所為,不逮捕她就是想等莊主回來處理!」馬克雖然也覺得事情很棘手,卻十分堅決的搖搖頭。

第五百六十章 小純發狂

「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而已,我們家男人還沒濫情到這種程度……」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馬克他們之間的討論,只看見密集的人群很自覺的分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來,讓來人通過,馬克驚訝的看去,居然是曹媚扶著白茹,帶著林家的一幫女人走了過來。

說話的自然是曹媚,這種黑臉一向都是她來扮演,她走過人群站定腳步,微微落後白茹半個身子,大聲對馬克說道:「馬克,你告訴裡面的人,我給他們半分鐘考慮的時間,時間一到,他們再不放人,你們就把整間屋子都給我炸了,也告訴夏嵐,她做為山莊人自然有義務保護山莊的重要財產,她死後我們會給她選一處好地方安塊紀念碑的!」

「可是……」馬克還是有些猶豫,他可不想成為林家女人爭風吃醋的幫兇,誰知道曹媚這一手會不會是借刀殺人,或許她們早就看夏嵐不順眼了。

「不用可是了!」挺著大肚子的白茹也看著馬克,淡淡的說道:「就算換成了是我們被挾持了,也要有這種自我犧牲的覺悟,想必大家都清楚,腐屍果的種子一旦流落到別人手上會造成多可怕的下場,所以種子絕對不能流傳出去,莊主那裡自然有我們姐妹會去解釋,你們照著做就行了!」

「好吧!」馬克無奈的點點頭,大姐大都發話了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轉頭就大聲的對小屋吼道:「裡面的人聽著,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放人,時間一過,我們將把這裡夷為平地!」

馬克的話一落音,周圍的人群便立刻散開再也不敢看熱鬧,白茹她們也被上百個戰士緊緊包圍著,退到了巷口的安全地帶,只留下一批全副武裝的精銳戰士虎視眈眈的圍著小屋,手裡的長槍短炮更是直直的指向小屋。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十九八七六……」

馬克一字一頓的緩緩倒數著,他面沉似水,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夏嵐的小屋,此時的小屋裡面早已經被人熄了燈,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原本站在窗邊的張海晨也被人拽了回去,周圍除了他的倒數聲,安靜的詭異。

馬克的右手緩緩抬起,周圍的戰士們也根本緊了緊自己手中的武器,可就在馬克將要倒數完畢,高舉的右手正準備放下的時候,安靜的小屋突然發出「嘩啦」一聲大響,鋪在屋頂的黑色瓦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飛射,包圍小屋的戰士們本能的捂臉躲避,就見那只一直躲藏在屋中的吸血鬼竟然揮舞著翅膀閃電般破開屋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出來,眨眼間就到了空中。

「開槍,開槍,把他給我打下來……」

馬克聲嘶力竭的怒吼著,他手中的步槍速度也不慢,任憑幾片黑瓦砸在身上也不躲閃,第一時間就舉起了步槍射向還在攀升的吸血鬼。

一時間槍聲大作,漆黑的夜空一道道通紅的火線接二連三的向吸血鬼身上激射而去,吸血鬼被打的慘叫連連,一對翅膀也被撕出了好大幾個破洞,到處都漏風。

吸血鬼不敢怠慢,慢上一秒都可能付出死亡的代價,他瘋了一般狂扇著翅膀,眨眼間就攀升到了七八層樓的高度,儘管身形被打的搖搖晃晃卻就是不掉下來,而手上拎著「生化武器」的孟黑子也只能原地跳腳乾著急,這東西要是扔上去了,砸不砸的到吸血鬼先兩說,散開之後肯定要先撒他們自己一臉的,那時候倒霉的可就是他們自己了,他老黑也得被兄弟們的吐沫星子給淹死。

今晚的月亮不算明亮,幾朵罕見的烏雲正遮蔽在天空之上,讓漆黑的夜空更加看不真切,飛舞在天空中的吸血鬼眼見著越飛越高,越飛越穩,但一個不好,卻被一枚無心的流彈擊打在了翅骨之上,他的身形突然一個打了趔趄,忽忽悠悠的栽下好大一截才總算穩住身形。

就在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古怪事情也發生了,空中的吸血鬼忽然間就好像一分為二,一個還在繼續往天空攀升,另一個卻彷彿失事的飛機,直挺挺的頭下腳上的從空中栽了下來。

「咚~」

吸血鬼的「分身」掉在地上發出重重的一聲悶響,可等那身體周圍的灰塵散開之後,眾人這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吸血鬼,根本就是張海晨那個倒霉蛋,看他被子彈打成蜂窩一般的殘破身體,他肯定是被吸血鬼裡克當成了擋箭牌,替死鬼,用完之後便把他給扔了下來,臨死前還體驗了一把自由落體的極端刺激,摔成了一堆頭臉不分的爛肉。

「媽的,那死蝙蝠手裡還抓著一個人,是夏嵐那小娘們!」手裡換了一副望遠鏡的孟黑子大聲的嚷嚷了起來,從望遠鏡裡看去,滿身是血的夏嵐被裡剋死死的擋在身前,垂著腦袋也不知是死是活,而裡克用了雙層人肉保護,難怪一直死不了。

「都別開槍……」馬克急忙按住戰士們的槍管,阻止他們繼續射擊,然後搖搖頭無奈的說道:「算了吧,把那只吸血鬼趕走就行了,夏嵐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自己的運氣了……嗯?」

正說著話的馬克震驚的看向了夜空,雖說裡克剛剛受了傷差點栽下來,可現如今他強忍著疼痛又飛到了六七層樓那麼高,但一條纖瘦苗條的身影卻冷不丁從斜刺裡殺了出來,在一棟三層的建築上足尖一點,竟然猛的一躍而起,手裡舉著寒光四射的長刀,凶悍的斬向身在空中的裡克。

圓圓的月亮比末世前要大上三倍還不止,從馬克他們的角度看去,裡克的身體正好印在了月亮碩大的輪廓之中,形成了一個黑黑的十字形,而那突兀殺出來的黑影就如同切開了這輪圓月的刀光,帶著一抹黑芒,分毫不差的和裡克擦肩而過。

遮住圓月的烏雲恰巧在此時散開,黑影從裡克面前擦過之後,一蓬看不清顏色的液體從他身體裡噴射出來,早就習慣廝殺的戰士們都知道,那肯定是裡克身體裡的血液,但讓他們驚駭莫名的事,裡克的下半幅軀體竟然也和血液一起墜落了下來,而且他這次是真正的一分為二,是被那黑影直接給一刀兩斷。

吸血鬼子爵裡克就好比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先是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還連著翅膀的上半身便打著圈,一繞一繞的飄落下來,最後「轟」的一聲砸進一座公共廁所裡,被裡面砸翻的大量屎尿給堵住口鼻,竟然生生溺斃而亡。

裡克摔下來了,但他懷裡的夏嵐竟然沒有跟著一道摔下來,畢竟黑影剛剛只是和裡克一擦而過,電光火石間根本沒人看清什麼,而滿頭大汗的金大壯卻在這時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目光呆滯的戰士們張口就問他家小純落到哪裡去了,眾人這才恍悟,原來剛剛那舉著長刀的黑影竟然就是銀甲屍小純。

「是你控制的小純,怎麼還來問我們?」馬克奇怪的看著金大壯,很是納悶。

「不是的,小純不是我控制的,是她自己突然衝出去的,連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金大壯急的滿頭大汗,手舞足蹈的比劃道:「剛剛旭哥讓我帶小純出來待命,我和旭哥正躲在那邊樹林裡看看能不能偷襲呢,誰知道小純看到那只吸血鬼突然飛上天空,竟然搶了旭哥的刀就衝了出去,我……我可是半點命令都沒下啊!」

「靠!你家那只殭屍不會又擅自行動了吧?要是讓她傷了人你小子就倒大霉了!」孟黑子怒氣沖沖的瞪著金大壯,他家小純可是早就有不良記錄了,上次在沒有金大壯的命令下就差點把張旭給分了屍,這次萬一要是發了狂,能造成多大的破壞誰都無法估量。

「你快試試能不能把她給叫回來!」馬克也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催促。

「試了,但沒反應啊,我連她在哪都感覺不到!」金大壯急的一頭白毛汗,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四下亂轉,不過好在一個哨兵很快就從遠處跑來,急匆匆的匯報了小純的情況,可他帶來的非但不是好消息,而且還聽的眾人遍體生寒。

「大壯,你快去看看吧,你家小純發瘋了,她不但把夏嵐殺了,還把她的胸膛給破開了,連心臟都挖出來了!」哨兵臉色發白的看著金大壯,要不是他跟著林濤見識過幾次更加血腥的場面,說不定他當場就要吐出來了。

「不好!」金大壯一拍大腿,就像屁股著火似的衝向哨兵所指的方向,剛剛饒過幾棟房屋便看到了小純製造的血腥場面。

小純落下來的地方恰好是一片剛剛收割完畢的田地,誰也沒想到她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還帶著夏嵐,居然是毫髮無傷,她此時正跪在泥地裡,在她的面前就橫放著夏嵐面目全非的屍體,而小純的一雙手如同手術刀般直直的插進夏嵐的胸膛裡一動也不動,被挖出來的心臟還擺在她的小腹上一跳一跳的,看的讓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好幾個女人都忍不住乾嘔起來。

夏嵐的腦袋軟軟的搭在一旁,臉上佈滿了濃濃的驚恐之色,而她充滿灰敗的雙眼瞪的大大的,裡面除了極度的驚恐外,還帶著一絲絲讓人心生憐憫的解脫,也許連夏嵐她自己都覺得這輩子活的太累了,走向死亡何嘗也不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第五百六十一章 亡靈轉生

「小純!」金大壯驚駭欲絕的大喊了一聲,他剛想衝過去,但跟著過來的張旭卻一把拉住他,大聲說道:「別過去,小純現在的樣子搞不好會傷到你的!」

「怎……怎麼會這樣?」金大壯失落的停下腳步,他當然也能感覺到一直控制小純的那層聯繫突然中斷了,他要是這麼過去,小純直接殺了他也不是沒可能的,但金大壯還是不死心,朝夕相處下他早就對小純產生了異樣的情愫,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小純這樣瘋狂下去,不然她唯一的結局就是被張旭他們用大炮轟的支離破碎。

「啊?馬勒個巴子的,真出事啦?」孟黑子一看到那可怕的場面就憤怒的指著金大壯罵道:「讓你不要玩那些邪門的東西,屍體再漂亮還是屍體,這下好了吧,她媽的都開始挖心掏肺了!」

「我……我造成的後果,我會負責的!」金大壯失魂落魄的咬咬牙,然後看著田地裡滿身血污的小純,他低聲說道:「對不起了小純,這次我也不能護著你了!」

「呔!如意火符聽我號令,去……」

說著,金大壯小心翼翼的上前幾步,在距離小純五六米的地方猛的抽出幾張符菉竟然隔空射了過去,而看似平凡無奇的黃紙符菉在金大壯手中卻如同有了靈性一般,軟趴趴的符菉陡然繃直,渾身帶著詭異的綠芒,「嗖嗖嗖」接連不斷的向著小純的後背疾射而去。

「滋……」

幾張黃色的火符眨眼間就貼在了小純的背上,但片刻之後,幾張火符就如同火焰遇到了冰水一樣,發出被澆滅的滋滋聲,抖了幾抖便徹底失去靈性,變的和普通紙張一樣,軟軟的從小純背上飄了下來。

「糟了,小純是要晉級金甲屍了!」金大壯的雙瞳猛烈收縮,從符菉上反饋回來的感覺讓他知道小純正在發生著巨變,而小純一旦變成金甲屍同時又失去了他的控制,那將是一場天大的災難,她的實力將會達到屍魔那種可怕的等級,除非林濤回來和她用命相拼,不然這裡沒一個人能制服的了她,但林濤到底拼不拼的過她都還是兩說。

「呔呔呔……」金大壯一連串的大喝,連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十幾張火符在他手指間繃的跟利箭一般,綠芒也是滔天,凝聚著最大的力量隨時等著擊發。

金大壯既然知道了小純的變化,他就再也不敢有什麼留戀,這次一出手便是他最強的殺招,是奔著置小純於死地而去的,雖然他的心此時如同在滴血,但和山莊裡的千百條人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他金大壯還是有良知的。

「大壯……莫要動手可否,且容我片刻,再聽我細細分說可好……」

一聲細細的哀求居然是從小純嘴裡傳來的,聽的圍在周邊的眾人各個寒毛乍起,眼珠子瞪的滾圓滾圓,全都難以置信的看著田中的小純,嗓子眼裡如同塞了顆雞蛋,發出「咯咯咯」的艱澀聲調。

「我操!她……她說話了?」張旭這一驚非同小可,直接就蹦了起來,小純可是他和金大壯一起在古墓裡發現的千年老屍,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這突然間說話比他看見屍潮還要害怕數倍,十分神經質的從脖子裡掏出一塊玉觀音,捧在手上一個勁的念阿彌陀佛。

「你……你是小純?」金大壯也震驚的張大了嘴巴,手上的火符再也擊發不出去,軟軟的耷拉下來,而小純說話似乎十分吃力,只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但接下來,她的動作卻差點把圍觀的人群嚇的一哄而散,更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把周圍抽成真空地帶。

夏嵐全身的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而去,而把雙手插在她胸膛裡的小純,肌膚卻愈加嬌嫩緊致起來,夏嵐年輕又充滿彈力的身體跟著一點一點乾癟下去,如同一朵飛快枯萎的玫瑰花一般,二十幾歲的美女眨眼間就老的跟一個老太婆一樣,滿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也頃刻間銀白如雪,彷彿生生老了幾十歲。

夏嵐全身的精華養分像是全部進入到小純的身體裡一樣,她整個人越來越明艷照人,皮膚白裡透紅,再也看不到半點以前那種死人般的蒼白之色,和一般的大姑娘相比都要更加水嫩,但小純似乎還不滿足於此,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她的雙手猛的一扯,金大壯親手為她穿上的白色運動裝便被她撕的四分五裂。

一具雪白嬌柔的性感嬌軀不著片縷的呈現在眾人眼前,高峰上的兩點嫣紅嫣紅,驕傲的向上挺立著,一看便知道還是尚未破身的處子之軀,但在場的沒有一個男人敢去胡思亂想的,想必任誰也不敢對這種敢把雙手插進屍體裡的可怕女人感興趣。

就在眾人震驚無比的時候,半裸的小純卻緩緩抽出了她染滿血漿的雙手,右手五指併攏如刀般抵在胸口,接下來,小純的右手居然一點點的擠進她自己的胸腔之中,早就乾涸的身體本該一點血也不流的,但此時小純的胸口卻毫無滯澀的流出了猩紅的鮮血,這場面看的眾人雙腿陣陣發軟,再傻的人此刻也已經想到,小純體內的鮮血肯定是來自夏嵐體內的,是被小純強行吸過去的。

「呼啦」一聲,就像從一口老壇裡拽出了一顆粘膩的酸菜,在周圍許多人大聲的嘔吐之中,小純插進自己胸膛的右手竟然活生生的把她自己的心臟給掏了出來,不過小純的心臟明顯和夏嵐放在小腹上的那顆不同,夏嵐的是鮮活的,而小純的卻早就枯萎的不成樣子,皺巴巴的縮在一起如同一枚漆黑的焦炭。

小純毫不留戀的扔掉了自己的心臟,「啪」的一聲扔在地上就碎成了幾瓣,而她滿是鮮血的右手竟然再一次伸向了夏嵐的那顆心臟,夏嵐的心臟此時幾乎已經停止跳動,但到了小純的手上居然好像活過來一般,一下一下的十分有力且執著的跳動著。

所有人幾乎都明白小純下面想幹什麼了,是的,小純雙眼癡迷的看著手中那顆不斷跳動的心臟,然後伸出左手崩開她心口上的傷口,毅然的把本屬於夏嵐的心臟給塞進了她自己的胸腔內。

「呼呃……」小純和猛嗑了一噸猛藥時的模樣差不多,只見她高高的往後仰起了脖子,腰身挺的直直的,渾身如同電擊一般不停的痙攣著,而且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痛苦之色,最多的反而是數不盡的貪婪與享受。

「媽……媽的!這女人是不是在借屍還魂啊?」張旭看的心驚肉跳,眼皮不爭氣的一個勁的猛抽抽,他指著正處於抽搐狀態的小純大呼小叫的喊道:「肯定是的,這女鬼一定是在借屍還魂,她……她一定是個厲鬼!」

「雖然不是借屍還魂,但也差不多了!」一道低沉凝重的聲音就在張旭的腿邊響起,本就最怕鬼的張旭一聲淒厲的慘叫,竟然原地跳出兩三米遠去,但等他看清了說話的東西之後,他卻沒好氣的罵道:「米迦勒你個王八蛋,沒事裝什麼妖怪,想嚇死老子啊?」

一向喜歡和張旭鬥嘴的米迦勒今天出奇的沒有任何反駁,雙眼死死的盯住田里的小純,沉聲說道:「大壯,這次你真是給咱們惹了個大妖精回來,這女人不但吸了夏嵐全身的血液,更是把夏嵐的靈魂都給吞噬了,一下就把她自己殘缺不全的靈魂給補上了……只是我很奇怪,這女人的體內明明沒有一絲靈魂碎片存在的,但現在居然找回了三分之一,她之前究竟是把靈魂碎片藏在哪的呢?」

「狗妖,這娘們是不是會復活?變成活人?」張旭乾嚥了一口吐沫,神色緊張的看著米迦勒。

「不會!」米迦勒十分自信的搖搖頭,說道:「死了就是死了,這種天地法則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就算她補全了靈魂,又讓身體重新煥發生機,但那也只不過是具新鮮的軀殼而已,她身上的死氣無論如何都洗刷不掉,以後她就會變的和吸血鬼一樣,要不斷的靠補充新鮮血液才能保持生機,不然她的身體很快就會腐爛掉,這種邪崇的怪物在國外有種稱呼,叫做巫妖,是聖光教一定會追殺的頭號大敵!」

「操!還要吸血?那還等什麼?我們乾脆現在就弄死她吧!」張旭咬了咬牙,面露狠色,而米迦勒也點點頭,卻看著金大壯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大壯,你別可憐她了,這東西已經不是人了,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趁早消滅才好,不然等她完成了整個『亡靈轉生』的儀式,我們就不是她的對手了!」

「可是……」金大壯一臉的難色,猶猶豫豫的問道:「萬一小純不像你說的那麼邪惡怎麼辦?也許我們該給她一個機會的!」

「你見過惡魔變的善良嗎?哼~只有天使墮落成魔鬼,哪有魔鬼昇華成為天使的?這女人一定是在臨死之前就處心積慮想著轉生復活,有這種想法的人又怎麼會是好人呢?」米迦勒狠厲的在地上刨了刨爪子,對金大壯堅決的說道:「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但你別阻止我們就行了,這女人交給我來處理!」

第五百六十二章 小純OR夏嵐

「米迦勒……」

不等金大壯答應米迦勒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金大壯焦急的在後面呼喊了一聲,但米迦勒的速度何其的快,一眨眼就到了小純的背後,可以分金裂石的鋒利狗爪惡狠狠的抓向小純看似單薄的嬌軀,金大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卻聽到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傳來,米迦勒居然也「嗷」了一聲慘叫,像是重重的挨了一擊。

金大壯吃驚的睜開雙眼,只見米迦勒就像只臭蟲般被小純扇飛了出去,「嗷嗷」慘叫著在地上滾出去老遠,但小純的邪惡儀式似乎還沒完成,強行攻擊的下場便是讓她大吐了一口鮮血,整張臉都如同金紙。

「媽的,這娘們太邪性了,炮呢,炮呢,快拿過來炸死她!」張旭瘋了般在原地直跳腳,然後一頭扎進人群之中,竟然托著兩桿火箭筒跑了回來,金大壯見狀死死的咬著牙,有心想阻止張旭,但心底的良知卻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小純就算再可人再美麗,她也不是人類了,而是人類的大敵,可怕的不死生物。

「大壯……」

就在張旭準備擊發火箭筒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小純竟然又一次開了口,她的表情也生動起來,居然滿臉哀求的看著不遠處的金大壯,痛苦萬狀的喊道:「夫君,你為何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惡人傷害妾身而不制止?你不是說過,妾身若有一天能夠轉活過來,你一定會娶我為妻的麼?妾身現在已然轉世為人,心裡也早許了你,你就忍心妾身再被惡人所害嗎?夫君……」

「小純……」金大壯無比呆滯的看著小純,小純所說的的確是他以前說過的,但那也是他在無聊時說的一些玩笑話,根本沒想過有一天小純真的能夠復活過來,金大壯的心中此時天人交戰,理性和感性不斷糾纏在他的腦海裡,但看著小純那張慘白的俏臉,金大壯再也控制不住,衝到張旭身邊同樣哀求道:「旭哥,求求你旭哥,不要傷害小純好不好?你瞧瞧她,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不會傷害別人的,你就放過她吧……」

「放開,鬼迷心竅了你!」張旭想掙開金大壯的手,但是金大壯卻抓的死死的,張旭只好憤怒的吼道:「你是不是真被這女鬼迷昏頭了?你看看她哪點像人了?挖了夏嵐的心,吸了夏嵐的血,這是正常人該干的嗎?她現在花言巧語的哄騙你,等她把儀式一完成,轉過頭來就要殺我們,這山莊上上下下,幾萬個老老少少,要是被她害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我……我……」金大壯被張旭說的啞口無言,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小純會不會翻臉不認人,更不敢拿山莊這麼多條性命去開玩笑,但他還是死死抓著張旭的胳膊不肯放手,臉上滿是痛苦的糾結之色。

「臭婊子,敢扇老子,還是老子來送你一程吧……」

就在金大壯糾結萬分的時候,被扇飛的米迦勒灰頭土臉的翻身跳了起來,他本就肥大的肚子突然間脹的就跟個熱氣球一樣,接著就看他的狗嘴一張,一枚比他腦袋還大的火球陡然從他嘴裡疾射而出,而且這火球不再是普通的火紅色,是達到了至高溫度的碧藍色,火球所經過的地方更是連地面都被烤的焦黑一片,聲勢浩大的砸向小純。

「妖怪,我跟你拼了!」

小純原本清純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猙獰之色,真就像個女鬼般淒厲的怒喝了一聲,揮著她那雙足以生撕虎豹的雙掌悍然拍向米迦勒射來的火球,奈何,她的轉生儀式僅僅才完成了一大半而已,而且她也低估了米迦勒這顆使出吃奶力氣的火球威力,只聽「轟」的一聲爆響,炙熱的火球瞬間便吞噬了小純整個身子,連站在上百米外的人們都能感覺到那火球中所蘊含的可怕高溫。

耀眼的火星炸的到處都是,一不小心就濺到田地裡一根電線桿上,那混凝土澆築的電線桿居然「砰」的一下徹底炸開了,連鋼爐出來的鐵水似乎也沒這麼大的威力,更是驚的周圍眾人呆呆的張大了嘴巴,這才明白,原來天天和他們朝夕相處的米迦勒真是一隻妖怪!

狗妖大戰女鬼的戲碼終於結束了,米迦勒如同一頭剛剛交配了十次的老牛一樣,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顯然累的不輕,而包圍在小純身上的火球也緩緩熄滅,但讓人們震驚的是,在如此高溫下小純竟然還能保住全屍,僅僅把她披肩的長髮給燒去了一半,連她下身的長褲都也只是燒出了幾個洞洞而已,除了臉上和身上帶著一些髒兮兮的焦黑,人也昏迷過去之外,居然沒見小純有什麼大礙。

「媽的,死了沒有?」張旭踮著腳疑惑看去,但金大壯卻突然驚喜的叫喊起來:「沒死沒死,我又能控制小純了,又能控制她了!」

「喂!你……」

張旭剛想拽住興奮過頭的金大壯,以免他去找死,但卻撈了個空,金大壯大呼小叫的衝到了小純的身邊,跪在地上殷切的抱起她的身體,輕輕的搖晃著問道:「小純,小純,你怎麼樣?快醒醒啊!」

似乎是得到了金大壯的呼喚,小純竟然真的嚶嚀一聲醒了過來,而且雙眼中不再是以往那種呆板的空洞,也不是剛剛那種殺氣騰騰,小純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抱著他的金大壯,疑惑的開口問道:「我……我怎麼沒死?」

「太好了,小純你居然還能說話,你沒死,沒死呢!」金大壯喜不自勝,要不是周圍還有這麼多人,他甚至都想抱著小純猛親幾下了才好,可小純卻不自然的仰了仰腦袋,想躲開金大壯飛濺的口水,滿臉古怪的問道:「什麼小純?金大壯,你不認識我啦?」

「呃……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以前叫什麼,所以才給你取了一個名字叫小純,你要是不喜歡,以後就用你的本名好了!」金大壯嘿嘿的傻笑了一下,但小純的古怪之色就更濃了,雙手撐著地面不安的離開了他的身體,莫名其妙的說道:「金大壯你在說什麼呀?我是夏嵐啊,怎麼會是你家小純呢?小純她……她又不是人!」

「你……你是夏嵐?」金大壯不敢置信的看著夏嵐,呆呆的不知該如何言語才好,但夏嵐卻十分肯定的點點頭,狐疑的說道:「我當然是夏嵐了,不然還有誰?難……難到我被毀容了嗎?呀!我怎麼沒穿衣服?這……這身體好像也不是我的呀!這怎麼回事?」

夏嵐很快就發現了自身的古怪,她的胸部雖然不太大,卻也比小純的要大多了,而且上面那兩顆紅豆也沒小純的顏色這麼純潔,就更別說小純的身材是這麼嬌小了,夏嵐那雙修長的美腿可是她最值得自傲的本錢了。

夏嵐慌亂的摸著自己的全身,轉頭看見周圍竟然密密麻麻圍了好幾千人,她的俏臉「噗」的一下紅透了,本能的抱住裸露的胸部,結結巴巴對最近的張旭問道:「張……張隊長,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被那個吸血鬼抓上天了麼?怎麼我好像換了一具身體一樣?金大壯他還叫我小純!」

「你真是夏嵐?」張旭面色古怪的看著田里的夏嵐,謹慎的問道:「那你告訴我,你的第一個男朋友是誰?你在內莊又是做什麼的?」

「幹嗎問人家這個啊?」夏嵐奇怪的看看張旭,卻還是很老實的回答道:「我……我第一個男友你們都知道的,是林濤啊,還有我沒在內莊工作,我在外莊經營公家的小賣部,我真的是夏嵐啊!」

「狗妖!死了沒?沒死快過來看看這什麼情況?是不是這女鬼裝出來的?」雖然夏嵐躲過了張旭故意拋出的語言陷阱,但張旭還是很不放心的對米迦勒招招手,但米迦勒卻有氣無力的趴在那,搖搖頭說道:「我也搞不清楚,照理說小純吞噬了夏嵐的靈魂,卻還沒有完全融合,一旦產生混亂,是有可能讓夏嵐的靈魂反過來吞噬她的,不過最重要的一點,不管她是夏嵐還是小純,她最終都還是一個巫妖!」

「靠!那就好辦了,直接滅了她不就行了!」張旭嘿嘿一聲獰笑,抽出腰間的手槍就指向了夏嵐,眼中的殺戮之氣再明顯不過,而夏嵐的臉色一下慌張起來,也顧不得再捂胸部了,惶急的擺著手喊道:「你要幹什麼?我是夏嵐啊,不是什麼妖,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

「邦~」

張旭毫不憐惜,竟然直接就扣下了扳機,夏嵐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輕盈的身體就被子彈強大的動力打翻出去一個跟頭,可讓人震驚的是,子彈打在夏嵐的額頭上竟然發出的是一種敲擊鋼板似的悶響,不但連一絲血液都看不到,倒在地上的夏嵐渾身抽了抽,居然撐著雙手又坐了起來。

「嗚~為什麼要殺我……」夏嵐畏縮在地上,滿臉懼怕的看著呆滯的張旭,帶著哭腔哀求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沒做壞事,人參果的種子我沒有給張海晨,沒有啊……」

「操!忘了這娘們的身體是銀甲屍了!」張旭一臉懊惱的拍拍額頭,只好轉身對一旁臉色不斷變換的金大壯說道:「大壯,你不是說你還能控制她嗎?留著這女人就是個禍害,殺了她吧!」

「我……」金大壯十分為難的看著地上哭哭啼啼的夏嵐,猶豫道:「旭哥,咱們就不能再觀察觀察嗎?萬一錯殺了好人我們可就罪過了呀!」

「放屁!就算這女人真是夏嵐,但她明知道張海晨做了奸細想打咱們人參果種子的主意,卻不告訴我們,她又是什麼好人了?」張旭氣憤的一瞪眼,又拎起一桿火箭筒扛在肩膀上,大聲的罵道:「你小子鬼迷心竅捨不得動手是吧?那我自己來,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銀甲屍能不能擋住火箭筒!」

「不……不要啊……」夏嵐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跑,但越是慌張她越是踉蹌,況且她根本就還沒有熟悉這具身體,幾次爬起來都再次重重的摔倒,而扛著火箭筒的張旭則冷冷一笑,輕蔑的說道:「再見吧,臭娘們!」

第五百六十三章 夏嵐的重生

「慢著……」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沙啞的嗓音打斷了張旭的擊發,張旭詫異的把手指從扳機上挪開轉頭看去,只見人群之中已經分開了一條道路,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背著步槍正蹣跚著走來,張旭看到這人狠狠一愣,難以置信的問道:「老大,你怎麼回來了?」

來人正是誰都意想不到的林濤,但此時的林濤狀態似乎不是很好,他不但嘴唇乾裂的厲害,腳步也很虛浮,而且全身都染滿了已經乾涸發黑的血液,他一出現,林家一幫女人立刻驚喜的跑上來圍著他噓寒問暖,但林濤只是接過白珊遞來的一瓶礦泉水大灌了一口後,便推開面前的眾多女人,走到張旭面前說道:「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我們不能殺害一個無辜的女人!」

「老大,你怎麼連夜趕回來了?」張旭放下肩上的火箭筒,看著林濤狐疑的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林濤沒說話只點了點頭,但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好像虛弱的厲害,張旭趕緊扶住他,擔憂的問道:「老大,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大學城那幫狗娘養的又派人伏擊你們了?」

「雖然不是大學城本部的人,但也差不多了,是野獸之城那幫墮落者!」林濤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好半天調勻呼吸後,他才沉下聲音說:「在你們走後幾個小時,我們就遇上了那幫墮落者,不過他們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估計是想把那批難民給擄走!」

「他們要難民有什麼用?」張旭詫異的問道。

「當然有用!」林濤看了看張旭,見白珊又關切的走上來,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一邊輕輕撫摸著,一邊回頭接著說道:「黃超然既然想要發展,那麼大量的人口就是他必不可少的一個基礎條件,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野心,所以安東尼為了遏制他,就算這次難民數量比估計的要多不少,肯定也不會讓他帶走太多人的,最多不過三四萬而已,其實我已經猜到黃超然會有所動作,卻沒料到他竟然直接派人來明搶,這個瘋子!」

「那現在怎麼樣了?他們得手了嗎?」張旭急忙問道。

「沒有!」林濤搖了搖頭,卻無奈的說道:「他們這次來了兩個戰鬥大隊五六百人,那種被注射了藥物,可以突然提升戰鬥力的戰士也來了不少,是縣城返回的人也恰好趕到,我們一起聯手抵禦才讓那幫畜生勉強撤退的,不過和我一起留下的弟兄死了十六個,他們的屍體我已經讓人收斂,明天就能運回來了!」

「王八蛋!他們當我們山莊沒人是怎麼著?接二連三玩伏擊偷襲,老大,這次說什麼我們也要為兄弟們報仇!」張旭聽到有兄弟死了,雙目立刻血紅血紅,而周圍的人們也是同仇敵愾,群情激奮,全都大聲嚷嚷著要找黃超然報仇。

「張旭,你先冷靜一下,一切有林爺做主!」曹媚這時看出了一些端倪,走上來拍拍張旭的胳膊,轉頭問擔心的林濤:「老公,你連夜趕回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是的!」林濤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女人們,笑著說道:「我接到消息說,黃超然要對你們不利,所以我才會找了輛摩托連夜趕回來的,不過還好,你們幾個都在,這樣我就放心了,馬克這次做的很好,沒有讓那幾個吸血鬼得逞!」

「哼~我看黃超然現在真是喪心病狂了,連我們女人都不想放過!」曹媚憤怒的咬咬牙齒,然後指了指剛被金大壯披上衣服的夏嵐,問道:「老公,這夏嵐怎麼處理?她現在的身份很讓人頭疼啊!」

林濤聞言轉身看向夏嵐,夏嵐此時已經披上了金大壯的外套,光著雙腿侷促不安的抱著身體,見到林濤望過來,她的臉色又白了白,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你要殺我,我沒有怨言,死在你手中是我最好的結局,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出賣過你,張海晨讓我把種子偷出來,我也只是把以前用水煮過的那些廢料交給了他!」

「你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早告訴我呢?至少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出事的!」林濤看著小純在用夏嵐的思維在說話,他面色顯得有些古怪,總覺得十分的不真實。

「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夏嵐緩緩抬起頭看向林濤,慘笑著說道:「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但等到了山莊以後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而且為了尋找刺激,我早就染上了毒癮,可毒品的威力比我想像中還要大的多,我的身體雖然戒掉了,可是我的心癮卻始終戒不掉,當張海晨再次拿著毒品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竟然……竟然沒忍住,被他用毒品給控制住了,呵呵~我真的是一個死不足惜的女人,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林濤,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真的沒勇氣再活下去了!」

「唉~你的生與死其實早就由上天安排好了!」林濤輕輕搖了搖頭,指著夏嵐身邊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說道:「上天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就讓你以往的罪孽都隨著你以前的身體消失吧,只要你是真心悔改,你完全可以重新做人,做一個全新的夏嵐!」

「這……這是我?」夏嵐呆呆的望著腳邊的屍體,這才發現,地上這具可憐的女屍竟然是屬於她的,她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幾步,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面色複雜的對林濤苦笑道:「原來奇跡也會發生在我身上,難道是老天爺也在可憐我嗎?」

「既然還有的選,那你就好好把握吧,真心希望你能做回曾經那個純真的夏嵐!」林濤笑了笑,然後轉頭又問米迦勒:「米迦勒,夏嵐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真的變成巫妖了嗎?」

「鬼才知道呢,這麼古怪的情況我也沒見過!」米迦勒齜牙咧嘴的搖搖頭,說道:「而且最奇怪的是,我之前竟然沒發現小純的靈魂碎片是藏在哪的,主人你知道的,她身上只要有靈魂就不可能逃過我的雙眼,獵捕靈魂可是我們地獄三頭犬一族的看家本領!對了,夏嵐,你以前是不是接觸過墓葬裡的什麼陪葬品?小純的靈魂附著在她的陪葬品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沒有!古墓裡的陪葬品我一樣也沒得到!」夏嵐很迷惘的搖了搖頭,但她想了想又突然喊道:「對了,那個用來冰鎮飲料的冰棺在我店裡,我……我以前為了戒掉毒癮,曾經躺在裡面好幾次,一進去人就會變的很舒服,但我每次躺在裡面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那會不會就是小純呀?」

「靠!肯定就是它了,我當初就覺得那棺材很古怪,沒想到小純的靈魂就附著在她的棺材裡面,我還真看走眼了!」米迦勒咋咋呼呼的叫了起來,然後又對林濤說道:「這下就能解釋為什麼夏嵐會被小純莫名其妙的救走了,肯定是小純早就附在夏嵐身上,她怕自己的靈魂會隨著夏嵐一起出事,所以才冒然出手的,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便宜了夏嵐,嘿嘿~夏美女,小純可還是個處女哦,這下你真是賺翻了喲!」

「我……我以後會好好愛惜這具身體的!」夏嵐的俏臉紅了紅,配上小純的清純樣貌倒是讓不少男人看的春心大動。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林濤無奈的擺擺手,說道:「夏嵐,雖然你可以說是借屍還魂了,但小純的這具身體卻是早就死了上千年的,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和血族一樣吸食鮮血,否則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變的人不人鬼不鬼!」

「什麼?還……還要吸血?這怎麼行呢?」夏嵐如同兜頭給人潑了一盆涼水一般,驚慌的看著林濤,雙眼裡佈滿了哀求。

「嵐……嵐姐!」金大壯突然開聲說道:「沒關係的,小純的身體是我一手祭煉出來的,而且我們之間的聯繫並沒有中斷,所以我能感覺到這幅身體已經不是以前的銀甲屍了,而是達到最厲害的金甲屍,雖然我不知道金甲屍和米迦勒說的巫妖究竟是不是一回事,但在我們起屍派的古籍記載中,金甲屍也是要定期餵食鮮血才能存活的,不過我們有一種秘法,可以把施法者體內少量的鮮血過渡到金甲屍的身體裡,讓它們不必去吸食活人的鮮血,呵呵~我身體還算強壯,所以你不用擔心,以後你需要吸血的時候來找我就行了!」

「啊?你……你能控制我的身體?」夏嵐最關心的還是別的男人可以控制自己的事情,重獲新生的她,一提起被男人控制驚的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是啊,不信我們試試!」金大壯自信的笑了笑,然後隨意的揮揮手說道:「張開雙臂,金雞獨立!」

「天吶!我……我的身體怎麼了?我控制不了了!」在夏嵐的驚叫聲中,她的身體真的不由自主的張開了雙臂,連一隻美腿也跟著舉了起來,但這樣一來,夏嵐全身的春光再次大瀉,玉兔般的雙峰,以及平坦的小腹全都一覽無遺,夏嵐很快就發現了不妙,急的在那大喊:「金大壯,你搞什麼鬼?快停下來啊!」

「哦哦!對……對不起!」金大壯也羞的滿臉通紅,急忙揮手讓夏嵐恢復正常,而夏嵐一停下來就趕緊摀住自己的嬌軀,死死的夾住雙腿,羞憤的罵道:「你怎麼這麼流氓?還嫌我出的醜不夠多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金大壯尷尬的撓撓頭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而林濤卻蹙著眉頭走上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夏嵐全身,凝重的說道:「大壯,小純以前是被人用刀近距離捅死的,幾千年前的事我們也無從追究,但她的求生慾望和怨念都很大,我估計她絕對不會這麼甘於蟄伏的,她現在極有可能只是因為靈魂又受到了創傷才暫時隱忍,你回頭要和米迦勒好好商量一下,想個辦法讓夏嵐徹底吞噬小純的靈魂才算大功告成,不然夏嵐身體裡等於有個隨時會爆的定時炸彈,而且要不完全吞噬小純的靈魂,夏嵐根本連她自身一半的能力都發揮不出來!」

「啊?那我以後會變的和小純一樣厲害嗎?」夏嵐又是興奮又是擔憂的看著林濤。

「真等你全部吸收了她的靈魂,就會連她的記憶一道吸收,那時搞不好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林濤笑著拍拍夏嵐的胳膊,想想又說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夏嵐,你和大壯一起住到離我家最近的那棟院子裡來吧,萬一有什麼事,我和大壯都能在第一時間幫你!」

「嗯!」夏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抱歉的對金大壯說道:「大壯,不好意思啊,看來以後要經常麻煩你了!」

「沒關係的嵐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金大壯憨厚的笑了笑,但在他的眼眸深處,卻閃過了一絲耐人尋味的迷戀。

第五百六十四章 誓殺

「老公,瞧你這一頭一臉的灰,快回去我們幫你洗洗吧!」白茹挺著大肚子施施然的走上來看著林濤,林濤哈哈一笑,一邊摟住白茹的肩膀,一邊摸著她圓滾滾的肚皮低聲笑道:「美女,你說的我們是哪們啊?老公出去幾天可是想你們姐妹想的厲害,要不待會咱們全家一起去浴場洗個鴛鴦浴怎麼樣?」

「去去去,一回來就沒個正經!」白茹臉蛋一紅,沒好氣的啐了一口,但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停下腳步戲謔的對林濤說道:「對了,你出去這兩天沒不老實吧?要是再給我們找幾個姐妹回來,可別說我這做大老婆的不近人情哦!」

「哪……哪能呢?我在外面風餐露宿的,還打了好幾仗,哪有那種心情找女人啊,我有你們幾個就夠了,絕不會再往家帶女人的!」林濤嬉皮笑臉的就想矇混過關,卻看見白茹站在那動也不動,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的雙眼,林濤立馬心虛起來,結結巴巴的問道:「怎……怎麼了?」

「林濤啊林濤,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花花腸子這麼多的男人呢?」白茹柳葉般的雙眉倒豎了起來,憤怒的說道:「我們這一大家子女人天天圍著你轉,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得出去拈花惹草,現在連說謊都不帶眨眼睛的,你讓我們以後還怎麼相信你?」

林濤聽白茹已經開始直呼其名,他心裡重重的「咯登」一聲,猜測是不是自己和蕭楠的姦情已經東窗事發,但他還是擔心影后級別的白茹是在演戲詐他的話,這種事情白茹以前可沒少干,他便抱著僥倖心理說道:「沒……沒啊,我沒幹什麼啊?」

「唉~爺啊!」曹媚萬分同情的走上來看著林濤,站在白茹的身旁可惜道:「咱們姐妹真的不是那種喜歡吃飛醋的女人,你是家裡的天,我們一向都對你很寬宏大量的,偶爾出去瀟灑一下,我們也都睜隻眼閉只眼,但你這次真的玩的太過份了,你知道蕭楠是什麼人嗎?」

「咕嘟~」

林濤重重的吞了口口水,連最後一點的僥倖都沒有了,人家曹媚都已經把蕭楠的名字點出來了,以她的足智多謀,肯定連他打炮時用的什麼姿勢都給摸清楚了,林濤渾身僵硬的轉頭去搜索蕭楠的身影,卻驚訝的發現蕭楠竟然和嬌嬌親熱的站在一起,還互相挽著對方的手,林濤的智商一時間有些不夠用,歪著腦袋呆呆的看著蕭楠和嬌嬌,搞不清這幫女人又再玩什麼把戲!

「小嬌,還是你來把情況和他說吧,我看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白茹沒好氣的瞪了林濤一眼,滿臉晦氣的後退了一步,接著就看到嬌嬌拉著臉色漲紅的蕭楠走到林濤面前,笑嘻嘻的說道:「老公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媽,親媽哦,嘻嘻~我以前就和你說過的!」

「媽……媽?」一道驚雷如同在林濤的腦海裡炸響,「轟隆」一聲過後,林濤的嘴巴張的就像一條快窒息的小丑魚,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只感覺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歡呼著奔騰。

「哈哈~這次還多虧了老公你呢,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們母女什麼時候才能重逢呢!」嬌嬌很開心很興奮的笑著,但見林濤還是一臉傻逼模樣,她微微上前一步,饒有深意的對林濤悄悄說道:「有些事老公你不用在意的,我爸早就不在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我媽的肥水總不能流到外人田嘛,以後就是我們母女倆一起服侍你嘍,驚喜吧?」

「小嬌,你……你亂說什麼呀,這麼多人呢!」蕭楠羞的恨不得立刻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才好,瞥了一眼還處在呆滯狀態的林濤,她便驚慌的把眼神挪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這上過床的女婿。

「我……我靠!她是你媽?那不就是我的丈母娘?」林濤終於大聲的驚叫出來,接著居然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哭喪著臉說道:「我說蕭楠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我……我……」

「哎呀~老公你幹什麼呀?」嬌嬌急忙拽住還想猛抽自己的林濤,焦急的說道:「不都說了嘛,反正都是一家人,而且又不是你強迫我媽的,我媽這麼漂亮,換誰不動心啊?你記住了哦,她不但是我媽,還是個漂亮女人,哈哈~」

「我……我回去睡覺了!」蕭楠再也不敢聽下去,母女雙飛這種奇葩的事情,她只要一想就會臊的兩腿發軟,慌慌張張的拉著在一旁偷笑的郭萬珍沒命的就往她家跑去。

「哼哼~你玩女人竟然玩到自己丈母娘頭上去了,這下知道厲害了吧?」白茹一臉得意的走過來,可見到林濤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又立刻心疼起來,挽住他說道:「好了,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誰也想不到小嬌的母親竟然長的這麼年輕漂亮啊,只要你以後規規矩矩的,別再亂打你丈母娘的主意就行了,你也記住啊,她雖然是個女人,但也是你丈母娘,你不想以後被人戳我們全家的脊樑骨,你就給我老實點!」

同樣的一句話,被白茹前後調了一個個,味道立馬不一樣了,嬌嬌無趣的撅撅嘴,而林濤則是傻傻的點著頭,什麼話都沒話,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幫女人簇擁著林濤往別墅走去,林濤滿腦子都是「丈母娘」三個黑色大字在腦海裡晃悠,想來次家庭大群P的心思也沒有了,如同木偶一般僵硬的行走著,不過在路過夏嵐的那棟小屋時,一個蹲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人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那是劉蓮蓮,張海晨的前妻,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張海晨落得如此下場,劉蓮蓮守著他的屍體也是哭成了個淚人。

「蓮蓮,節哀順變!」林濤緩緩的走過去蹲在劉蓮蓮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劉蓮蓮見到林濤來了,小女人就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裡痛哭起來,並且嘴裡還痛苦的哀求道:「哥,求求你,求你別讓他們把海晨的屍體拿去種果子好不好?他已經死了,就放過他吧!」

「嗯!」林濤點了點頭,抱著劉蓮蓮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人死債消,我不會讓人再為難他的,你也別哭了,回頭我就讓人把他安葬在內莊的墓地,讓他走的體體面面!」

「謝謝……謝謝哥,我替海晨謝謝你了!」劉蓮蓮感激的點點頭,而林濤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長髮,笑著說道:「傻瓜,都是一家人謝什麼?你現在就去找茉莉吧,讓她找人給海晨打一口好棺,有什麼需要你儘管提,我就不陪你了!」

劉蓮蓮感激涕零的走了,林濤站起身來,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張海晨,他輕歎了一聲,淡淡的說道:「張海晨啊張海晨,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你怎麼就永遠體會不了呢?非要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搭進去才甘心是不是?」

「有些人啊,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再多的東西都填不飽他們的胃口!」白茹鄙夷的搖搖頭,輕輕挽著林濤說道:「走吧,我再不休息,你兒子在我肚子裡又要鬧意見了!」

「哈哈~那得趕緊回去,你們三個大肚婆可是比我的性命還重要的!」林濤很開心的笑了,摟過蘇雅和蔡琳琳一人親了一口,然後問道:「對了,詩詩那個小搗蛋鬼呢?她今晚沒出來湊熱鬧倒是少有啊!」

「你家寶貝女兒和蔣晶晶偷喝了不少酒,這邊出事的時候兩個小丫頭還在房裡把呼嚕打的震天響呢!」白茹無奈的笑笑,然後狹促的說道:「你的魅力倒是真不小,出門沒幾天就拐了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回來,看來以後不找根繩子把你拴在我褲腰帶上我都不放心了!」

「瞎說,蔣晶晶是來找詩詩玩的好不好?」林濤硬著頭皮瞪了白茹一眼,瞪完卻急忙摸著蘇雅的肚皮溜了。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往回走,可還沒走到別墅門前,遠遠的就看見兩個守門的女兵倒在了地上,全家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羅榕第一時間衝上去查看,下一秒她臉色難看的回頭對林濤說道:「都被人扭斷了脖子!」

「糟了,詩詩……」林濤爆吼一聲,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衝進了別墅,但還沒等他衝進林詩詩的房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大廳白色的牆壁上,一行用鮮血寫就的大字就讓他遍體生寒,整張面龐快速的扭曲著!

「想要兩個女孩的命,拿種子來換……」

羅榕瞇住雙眼冷冷的念著牆壁上的字,最後的落款是一個大大的黃字,而一旁的林濤早已目眥欲裂,看著林詩詩空蕩蕩的房間,他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怒吼一聲:「黃超然,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第五百六十五章 林濤的怒火

冷冷的寒風刮過大學城的城牆,吹的牆頭上的彩旗獵獵作響,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戰士時不時小跑著從旗下經過,臉上少了一些平時的萎靡,多了幾分少有的期待。

明天天一亮就是開城迎客的第一天,整個大學城如今到處張燈結綵,從上至下全都煥然一新,即使到了深夜都還能看到人們忙碌的身影,一家家琳琅滿目的商舖更是趁夜突擊培訓,以求把顧客就是上帝的宗旨發揮到極致,而一條新開闢出來的紅燈街,雛妓們也在前輩的指導下換上最最性感的服飾,練習著以往那些讓她們面紅耳赤的風騷動作,想方設法的學著如何為自己招攬生意。

長時間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如今城主黃超然冷不丁宣佈開城,這讓整個大學城都處在一片激動驚喜的氛圍之下,人人都為城主這個英明的決定歡呼不已,但作為整個大學城的權力中樞,黃超然的城主府裡氣氛卻要壓抑的多。

城主府的會客廳,與會的人員並不算太多,長方形的胡桃木會議桌旁,也就十來個人有資格坐在這裡,黃超然自然居首位,端坐在並不舒適的紅木椅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品嚐著指間的雪茄,而身為他的護衛官,精壯的袁大炮就如同一根銅柱般立在他的身後,微微閉著眼睛紋絲不動!

現場的氣氛已經沉默了有一會了,在座的十來個人不是蹙著眉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就是眼神空洞的吸著香煙,黃超然則好整以暇的環視著他們,雲淡風輕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深深的憂慮,沉悶的讓人發瘋。

又過了一會,坐在黃超然下首的嚴妍突然開口了,平淡的說道:「姓林的又不是三頭六臂,更何況他現在拖家帶口,可以說他幾個老婆各個都是他的軟肋,該擔心的應該是他才對,而不是我們,大老闆既然出手了,那就一定有把握制服那條野狗,你們明天該做什麼的就做什麼,眼下把客人招呼好才是最重要的!」

「嚴小姐,我們倒不是為自己擔心,賣命賣命,既然我們把命都賣給大老闆了,是生是死我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和嚴妍面對而坐的一個中年男人也說話了,他蹙著眉頭說道:「我們擔心的是萬一林濤狗急跳牆,大老闆剛剛打下的大好基業豈不是要毀於一旦?林濤一個人固然不可怕,但他手下還有一批亡命徒,火力裝備還要勝過我們,就算我們最終可以得到勝利,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到時候大學城被打的千瘡百孔,我們要想再恢復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呀……」

「我靠!老董,人抓都他媽抓了,總不能在給那小子送回去吧?那咱們還不給人家笑死啊?」坐在末尾的山豬咋咋呼呼的叫了起來,而剛剛說話的中年男人一拍桌子,吼道:「放屁,老子說要把人送回去了嗎?今天讓你來是要你旁聽的,不是讓你來發表意見的,再打斷我的話你就給我滾出去!」

「我……我這不是著急嘛!」山豬見對方發火了,訕訕的縮縮脖子再也不敢言語,他雖是新一任的治安大隊長,但在這裡他的資格卻是最淺,今天之所以能坐在這裡還是托了即將開城的福,不然大門外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

被山豬稱為老董的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轉頭舒了口氣又對黃超然說道:「城主,我的意見是這次算是小懲大誡,警告那些山莊人以後不要再和我們做對,拿到人參果種子以後也不要再節外生枝,相安無事即可,畢竟我們真正的對手是青山縣,眼光得放長遠一點,在經濟上打垮金典山莊才是上上策,他們就是一群臭狗屎,我們可不能一腳踩下去!」

「董哥,你說的雖然很有道理,可以說全都是為大局著想……」嚴妍看著老董,冷笑著說道:「但今天我們要是不出手,我們又有什麼本錢和人家拼經濟?只要他們把人參果的價格一降,我們這邊必輸無疑,那時候我們不但會淪為別人的笑柄,投入這麼大的人力物力也將通通白費,這一仗我們可是輸不起的,況且大家才過了幾天好日子?難道就都忘了眼下的大好局面是我們一槍一炮打出來的嗎?林濤這個絆腳石要是不除去,等他們壯大了以後,就該輪到我們倒大霉了!」

聞言老董怔了怔,雖然黃超然的統治手段向來鐵血,但只要不挑釁他的權威,卻從來不禁止屬下發表中肯意見的,老董見黃超然依舊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裡任他們爭辯,他略微思慮了一下還是反駁道:「可話不是這麼說啊,要是我們有必勝的把握,我明天就想帶人去幹翻他們,可是……」

「砰……」

老董的話才剛說到一半,會議室的大門就被人一下推開了,只見金髮飄然的艾米裹著一套黑色的緊身裙風騷的走了進來,看著首位上的黃超然,她笑盈盈的說道:「哦!親愛的,沒想到你們的會議還沒結束呢!」

「難道沒人教過你進門之前要先敲門的嗎?」黃超然緩緩轉過臉去,冷冷的看著風情萬種的艾米,正微笑的艾米臉色一僵,但隨即又緩和下來,笑著說道:「對不起嘛,人家真的是有點急事才疏忽了,等回房人家再讓你好好懲罰一下吧?」

「有話就說,別在這裡賣弄你的風騷!」黃超然冷淡的看著艾米,艾米笑容不減的走上來,聳聳肩膀說道:「一小時前林濤已經回來了,據說他的怒吼聲整個山莊都能聽的到,而且我的人還打聽到一個消息,你野獸之城的手下已經和他們交火了,不但一個難民沒帶走,還丟了幾百具屍體落荒而逃……」

「這幫廢物!」黃超然「咚」的一聲砸在桌面上,力量之大竟然讓厚重的胡桃木都裂開了,艾米的見狀挑了挑眉頭,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城主大人,希望你能消消氣,還有一個消息可能會讓你更加憤怒的!」

「還有什麼?」黃超然「呼」的一下扭過頭去,惡狠狠的瞪著艾米,猙獰扭曲的面孔讓艾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略微慌張的說道:「這可不管我的事呀,是我奉你命令打聽到的,你從大學城派出的兩千戰士並不是他們自己撞上屍潮,而是林濤的人故意把屍潮引到他們的伏擊地點去的,肯定是有人事先走漏了消息才會這樣的!」

「我他媽就知道!」黃超然失態的猛站了起來,渾身佈滿了濃厚的殺氣,而嚴妍急忙上前扶住他,勸解道:「超然,別生氣了,林濤的女兒現在還在我們手上,這一局我們一定能夠扳回來的!」

「對,城主,蔣振宇那老貨的女兒這次也被我們抓來了,他膽敢當眾槍斃我們的人,這次說什麼也要讓他和姓林的一起付出代價!」老董也站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黃超然,雖然他明白雙方一旦開戰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但面對暴怒中的黃超然,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謀劃策。

「你們都看見了沒有?這就是我們忍氣吞聲的代價,讓林濤一次又一次騎到我們頭上拉屎……」黃超然甩開嚴妍的手,聲色俱厲的對在場的眾人大聲咆哮,頭一次看到黃超然這麼失態,包括艾米在內,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面面相覷的互相看著。

「滋滋~」

幾十盞燈泡在這時突然毫無徵兆的一起閃了閃,原本寬敞明亮的會議廳一下就徹底陷入黑暗之中,讓黃超然的怒吼聲也隨之戛然而止,但今天諸事不順,他瘋狂的咆哮聲很快就又一次響了起來:「殺了,給我把電力部的人通通殺了,掛在城頭示眾三天……」

「不用了,他們已經死了……」

一道淡淡的聲音詭異的接過了黃超然的話,在黑暗空曠的會議間裡聽起來鬼魅無比,而且這聲音聽起來既陌生又熟悉,可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眾人根本分不清是誰敢用這種口氣在和暴怒中的黃超然如此說話,不過對這聲音更加熟悉的艾米卻在黑暗中突然尖叫起來,恐懼的就像當眾被人撕去了她的小內褲。

「林濤!他是林濤……」

就當艾米的叫聲驚的眾人悚然跳起的時候,房頂上的燈泡居然「啪」的一聲又亮了,突然襲來的強光讓所有人都短暫失明起來,但是他們還沒有忘記逃跑,那是林濤這個名字給他們帶來的恐懼,他們本能的用手遮擋住眼睛,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只有最精悍的袁大炮在第一時間看清了林濤的模樣,但這次再見到他時,他以往隨和的笑容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到都快凝出水來的殺氣,只見他一身黑色的戰鬥服,半跪在眾人面前的會議桌上,手裡一左一右穩穩擒著兩把鋸掉槍托的步槍,如同一架最精密的戰鬥機器一樣。

「老闆小心……」

袁大炮一把搶在黃超然的面前,只來得及吼出一聲,林濤手中的兩把步槍就同時開了火,但他今晚的目的似乎是想殺光這裡的所有人,步槍一響,黃超然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擊殺,而是長桌兩旁的人瞬間倒了一地,就連山豬這類經驗十足的戰士也沒能倖免,一發子彈直接轟在他的腦門上,他的整顆腦袋就像只爛番茄一樣炸開,強壯的身體隨著座椅「轟」的一聲翻倒在地,誰都沒想到,這樣一個讓大學城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的囂張混蛋,竟然眨眼間就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第五百六十六章 黃超然的底牌

「噠噠噠……」

接連不斷的槍聲就如同一首死亡的圓舞曲,每跳動一個音節就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再次看去黃超然的手下已經橫七豎八的死了一地,大量暗紅色的鮮血緩緩彙集在一起染滿了整個地板,而這時林濤手中的雙槍也「喀喇」一聲並在一起,兩隻黑洞洞的槍口冷冷的指向黃超然。

「我女兒在哪?」林濤看著黃超然,森寒的說道:「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回答!」

「去死吧……」

擋在黃超然面前的袁大炮突然怒吼一聲,渾身的肌肉竟然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猛的脹大,頃刻間就把他上身的黑色西服瞬間給撕裂,袁大炮此時就和一個可怕的筋肉人一般,揮舞著血管虯結到不想話的粗大胳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吼著撲向了林濤。

「哧啦……」

就像尖刀撕開了一塊布匹,又像利刃劈開了一根毛竹,袁大炮比成人大腿還粗的胳膊突然斜斜的從他身體上飛出,陡然間拋向了高空,灼熱的鮮血澆的一旁的嚴妍一頭一臉,可還沒等她嚇的叫出來,袁大炮鐵塔般的身體就整個飛了起來,還沒落地人就已經昏迷過去。

「林濤,有話好好說……」嚴妍慌忙躲開飛來的袁大炮,掛著滿身的鮮血形同女鬼一樣站在黃超然身後,而林濤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只是右手上的步槍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把長刀,那把削鐵如泥的奪星環首刀!

「嚴妍,看在你幫過小珊的份上,今天我不殺你,但他們……」林濤把刀尖緩緩指向黃超然和艾米的方向,冷冷的說道:「一定得死!」

「哈哈哈……林濤,你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吧?我主人一直不殺你,那是他的仁慈,既然你今天自投羅網可就是你自己找死了!」艾米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之後,竟然發出一陣猖狂的大笑,得意洋洋的走到黃超然身旁,傲氣的說道:「主人,既然這傢伙不知好歹,你就應該給他點厲害嘗嘗,讓他知道挑戰您威信的下場!」

「林濤……」黃超然悠然自若的看著桌上的林濤,臉上絲毫看不出半點緊張之色來,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讚歎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一個人來獨闖龍潭,我很佩服你的膽量,不過到底是你太自信了呢?還是你把我黃超然給看扁了?我現在就可以把你女兒關押的地方告訴你,但你也要有命走出這裡才行!」

「那我們就試試看,我這個人從來都不信邪!」林濤森然一笑,毫不猶豫的便扣下了左手中的步槍,黃超然依舊還在淡定的笑著,而嚴妍已經驚恐的大叫起來。

眼見著子彈從槍膛之中噴發而出,強大的氣流裹著彈頭閃電般襲向黃超然,嚴妍的驚叫已經提高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無助的看著她深深愛戀的男人,她本能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因為她根本無法接受英俊瀟灑的黃超然會變的和山豬那樣,成為一堆無頭的爛肉,但電光火石之後,意料中的熱血並沒灑在她的臉上,鼻腔裡那濃重的血腥氣更是沒有增加一絲一毫。

「邦邦……」

又是兩聲巨大的槍響,把嚴妍從極度的驚恐之中給拉了回來,她驚顫的睜開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身旁的黃超然,黃超然還是悠然自得的站在那裡,沒有傷口也沒有鮮血,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最詭異可怕的是,有三粒指甲蓋般大小的金屬物體正一動也不動的懸浮在他的面前,雖然嚴妍接觸的槍支不算很多,但她還是認出來了,那三顆閃閃發亮的物體竟然是林濤射出來彈頭。

「你……」林濤震驚的看著黃超然,接著一道電光在他腦海中突然劃過,他大聲的怒吼道:「你這墮落的瘋子,你竟然和魔鬼做交易,那會讓你永世都無法輪迴,靈魂永遠墮落在地獄深淵裡!」

「說完了?」黃超然淡淡的看著怒不可遏的林濤,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悲,然後也和林濤一樣突然大吼道:「這下該輪到我了,就看看我們誰先下地獄吧!」

「吼~」

黃超然的嘴裡突然發出一聲非人的爆吼,他的雙目猛然瞪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而那三顆懸浮在空中的彈頭也像突然受到刺激一般,居然瞄準林濤又凌厲的激射回去,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甚至比剛剛出膛的速度還要快上數倍。

林濤的反應速度也不慢,眼見黃超然已經調動起非同一般的力量,他也一咬牙從身體裡調出拉修爾的力量反擊,只見他單手一張,一道黑色的波紋立刻從他手心激射而出,而那三顆席捲而來的銅色彈頭立馬就像進入了泥潭之中一般,從超音速變成了可憐的蝸牛在爬。

「嗯哼……」

兩人竭盡全力的在對持著,彈頭就是他們較量的憑證,孰強孰弱完全可以從彈頭的速度看出來,但林濤卻在這時突然悶哼了一聲,臉上無法抑制的露出些許痛苦之色,他驚駭的看向對面的黃超然,黃超然雙手垂在腿邊,微低著腦袋,一張英俊的臉龐此時笑的邪魅無比,顯然要比林濤輕鬆不少。

大滴的汗珠從林濤的額頭不斷滑落,被兩人擠兌在空中的三枚彈頭都發出了「吱吱」的摩擦聲,彈身的顏色也是越來越紅,彷彿正在被高溫死死燒灼著。

雖然林濤已經使出全部力量在對抗黃超然,但彈頭卻在一點點的向他這裡飛來,林濤的整張臉都憋的通紅,從牙縫裡恨聲道:「黃超然……你究竟和誰做的交易,這股力量絕對不是你這種普通靈魂可以交換的,你這是在自尋死路知不知道!」

「哼~那又怎樣?至少你會死在我前面……死吧!」黃超然又是一聲爆吼,佈滿血絲的雙眼陡然張到了極致,連眼眶周圍的青筋都一根根暴了出來,虯結在一起就如同一條條噁心的肉色蚯蚓,而三顆彈頭一下就突飛猛進而去,「噗噗噗」接連不斷的打進林濤的身體裡,竟然連他身上所穿的防彈背心都被一起打穿,甚至飛進他身後的牆壁裡,都留下三枚深深的槍眼。

彈頭所攜帶的強大動能直接把林濤從桌子上打飛了出去,兩顆射穿他的左右肩頭,一顆正中小腹,他翻滾著摔落在地上,身下立刻浸出一灘血跡,他幾經努力卻根本爬不起來,只能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呼出來,嚥下一口充滿血腥味的吐沫後,他竭力的昂起頭看著對面的黃超然,虛弱的說道:「這……這股力量根本不屬於你,它對你來說太過強大,怎麼樣?現在嘗到苦果了吧?」

「哼……」黃超然沒有辯駁,只是冷哼了一聲,居然站在原地就閉上了眼睛,他的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就像脫力後的不良症狀,大股的黑氣不斷在他臉上來回縈繞,而緊握的雙拳說明他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好半天他才緩緩睜開雙眼,冷厲的對林濤說道:「不論怎樣我都還活者,而你呢?馬上就要死了,我說過,你從我這奪走的一切,我一定會親手拿回來的!」

「可……可笑!」林濤雙手撐在地面,大量的鮮血正從他的身下緩緩流出,滴在地上甚至都發出了「啪啪」聲,他抬起頭面色慘白的看著黃超然,慘笑著說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就算把整個世界都給了你,你又能怎樣?人生才短短幾十年,等你下了地獄你就會發現,你活的可不僅僅是這一輩子,一時……一時的得意,你將要付出的是永世在地獄中煎熬的代價!」

「少說廢話!我既然活著就一定要站在這世界的巔峰,哪管死後洪水滔天!你還不是一樣在和魔鬼做交易,地獄中有你做伴,我不寂寞!哈哈哈……」

黃超然變態的大笑起來,雙手猛的在空中一揮,趴在地上的林濤竟然一下就被他隔空舉了起來,黃超然緩緩上前兩步看著空中鮮血淋漓的林濤,笑的就更加開心了,只聽他譏諷的說道:「瞧啊!現在咱們誰更倒霉?看看你像什麼?是不是很像一隻被我隨意玩弄的死狗呢?」

「黃超然……」林濤顫巍巍的抬起頭,異常同情的看著他,林濤身上的槍眼裡,鮮血如同溪水一般潺潺的往下流淌,他死死的盯著黃超然,微笑的說道:「在……在人間你永遠體會不到什麼是地獄,我生就地獄,一出生就沒的選,而你卻為了你的一己私慾甘願和魔鬼做交易,呵呵~我會在地獄之中等著你,等著看你是怎麼把自己玩死的!」

「那你就先去死吧!」黃超然面目猙獰的大吼一聲,雙手一錯就想把林濤至於死地,而束縛在林濤身上的力量也突然急劇增加,就像一架無形的絞肉機,絞的林濤忍不住喊叫出來的同時,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響。

「啊……」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讓林濤發瘋般的怒吼起來,而黃超然始終邪笑著,一寸一寸的增加著自己手中的力量,雙眼中全是勝利者的享受,不過他的雙手卻在這時猛的一空,差點就因為用力過猛一個釀蹌摔倒在地,他趕緊調整雙手還想再次俘虜住林濤,卻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就像他強力的一擊落到了空處,而林濤竟然奇跡般掙脫了他的束縛。

林濤似乎並不是依靠自己力量掙脫黃超然的控制的,他依舊是無力的掛在半空之中,雙臂軟軟的往下垂著,定睛看去林濤就像是被一個隱形人給托在了懷中一樣,而此時空氣中竟然也真的傳來一個輕佻的聲音:「哦噢!小子,你竟然真的想弄死我的分身啊,就算我玩了你的未婚妻還有你老婆,並且弄大了她們的肚子,你也不用這樣對待我吧,你真以為我不會發火嗎?」

「你是誰?」黃超然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挑釁而衝動發怒,反而謹慎的後退了一步,蹙著眉頭四下掃視,最終還是把目標鎖定在林濤身邊的空虛處,雙眼死死的瞇成一條縫。

「你什麼腦子啊,我都說了這是我的分身了,我自然就是林濤嘍,當然了,你也可以叫我的真名拉修爾,來自地獄的偉大魔神拉修爾!哈哈哈……」輕佻的聲音一下高亢起來,帶著濃濃的驕傲,接著,一片看不真切的黑色虛影在林濤身旁浮現出來,雙手正牢牢的托著他,但看樣子和林濤倒是沒多少相似之處,是個個頭很高很瘦的男人。

第五百六十七章 惡魔的交易

「主人,他就是藏在林濤身體裡的大惡魔,我以前就是被他給控制了!」艾米見到拉修爾出現悚然一驚,本能的向黃超然靠近了幾步,十分忌憚的盯著托住林濤的黑影。

「哦!原來的是我的小奴隸艾米啊,我倒是挺想念你那小菊花的,實在夠緊!」拉修爾嘿嘿一笑,然後聲音卻陡然一變,厲聲吼道:「你這騷貨本事倒是不小,竟然能解除我給你下的咒術,怎麼?以為現在傍了大款就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裡了是吧?你給老子滾過來吧!」

「啊!主人救命……」

拉修爾毫無預兆的就發動了進攻,只見他飛快的揚起左手隔空一捏,身在五六米之外的艾米居然就像被人用繩索套住了頸脖一樣,拖著兩條長腿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居然就這麼生生的被拉修爾隔空強拉了過去。

身為血族伯爵的艾米連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啪」的一聲被拉修爾凝聚出的黑影捏在手掌裡,並獰笑著對她說:「小騷貨,知道背叛我是什麼下場麼?我會先爆掉你的血核,再燒光的你衣服和你全身的體毛,光屁股把你扔進地獄,讓無數的食屍鬼輪上你整整一百年的!」

「不不……求求你,主人,放過我吧,這不是艾米自願的,是……是黃超然逼我這麼做的,沒有他的力量我也解除不了你施加的血咒,他還讓我獻祭了一部分靈魂效忠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艾米被拉修爾緩緩舉在空中,兩條修長的美腿無力的在空中亂蹬,一張本該蒼白如紙的俏臉竟然因為快窒息而被憋的通紅。

「哦?是嗎?」拉修爾緩緩把腦袋轉向了對面的黃超然,狐疑的說道:「你這小子很邪門啊,憑你這麼普通的靈魂竟然可以交換到這麼強大的力量,你究竟是和誰簽下這種傻逼的魔鬼契約?把他叫出來讓我見識見識,竟然還有敢在我拉修爾頭上撒野的混蛋!」

「吼吼~如你所願,尊敬的拉修爾閣下!」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就見對面的黃超然背後居然也浮現出了一片類似的黑影,那黑影身材中等,卻很魁梧,手裡竟然還不倫不類的拄著一根文明杖一般的東西,他一出現便優雅的對拉修爾揮揮手,戲謔的笑道:「拉修爾,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吧?上一次被我打的那一下還疼嗎?哦,應該是很疼的,你都吐血了呢!」

「安德魯?!竟然是你這混蛋!」拉修爾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分,難以置信的驚道:「你怎麼可能在人間界投影的?這不可能!」

「是麼?可我還是出現在這了不是嗎?」安德魯無所謂的聳聳肩,用手裡的枴杖指著拉修爾說道:「如果我說我也和你一樣,靈魂中出現了善良的一面你相不相信?呵呵~當然我只是開個玩笑的,我可不會和你一樣被萬人恥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來到這個界面!」

「哼~你這個地獄郊區的土鱉,上次被你們伏擊,那是你們人多勢眾,這次你單槍匹馬上來,怎麼?皮癢癢又像嘗嘗老子的鐵拳是不是?」拉修爾隨手放下半昏迷的林濤,囂張的捏了捏拳頭,怡然不懼的看著對方。

「哈哈~你還真和你的分身一樣不可一世啊,你知道我為了誘你這只泥鰍出現,廢了多大的苦心嗎?又是綁架,又是演戲才讓你的分身心甘情願到達這裡!」安德魯說到這,重重的把手中的枴杖往地上一戳,狂笑著說道:「拉修爾,你今晚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乖乖的讓我吞噬掉你的靈魂,我一定不會折磨你的,哈哈哈……!」

「操!就憑你個拄拐的裝逼貨?你爺爺我在地獄之堡砍人的時候,你他媽還在深淵裡賣茶葉蛋呢!」拉修爾張狂的擼了擼袖子,流氓的本質盡顯無疑,但他剛想上前一步卻突然「哇」的一聲慘叫,連同凝聚出來的黑影都暗淡了幾分,飄忽了好幾下才漸漸穩住,拉修爾踉踉蹌蹌的靠在身後的一根柱子上,捂著胸口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面的安德魯,怨恨的說道:「安德魯,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你竟然敢叫人在地獄偷襲老子的本尊!」

「哈哈~原來你的腦子真的很不好使,我都已經和你說了,今天這就是一個陷阱,專門為你而設的陷阱,難道我會傻乎乎的在這和你單獨較量嗎?你一出現我就鎖定了你在地獄裡的位置,現在正有二十個大惡魔圍攻你呢,這次,我看你還怎麼逃!」雖然看不清安德魯的面貌,但他的狂笑聲中任誰都能聽出那份濃濃的得意。

「混蛋,想老子死沒那麼容易!」拉修爾暴吼了一聲,甩手就丟出一個黑色的光球砸向安德魯,安德魯見狀瞳孔居然一縮,拎著黃超然的脖子飛快的閃向了一邊,而拉修爾砸出的光球幾乎是擦著黃超然的胳膊飛過去的,落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好幾秒都沒有任何反應,但忽然之間,整副十幾米長短的牆壁竟然瞬間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都不存在過一樣,直接露出了別墅外面的大堂,無聲又無息,可怕的讓人毛骨悚然。

「你找死……」安德魯見拉修爾竟然一上來就使出了大招,嚇的他在這裡的投影如同風中殘燭一樣忽閃了好幾下才能穩住,他扔開黃超然就想給拉修爾也來個狠的,但他根本沒想到,拉修爾施展完畢之後竟然直接就消失了,異常的無恥跟光棍,空蕩蕩的地板上只留下孤零零的林濤被扔在那裡。

「媽的,這小子又跑了!」安德魯氣的一跺腳,古樸的實木地板上立刻被腐蝕掉一大塊,一旁的黃超然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眼裡露出深深的忌憚,但他還是走上來恭敬的說道:「安德魯大人,是不是計劃失敗了?」

「那倒沒有!」安德魯轉身看向黃超然,獰笑著說道:「他的投影也是要耗費他的力量的,我本來是想在這拖住他,好給下面多一點活捉他的機會,誰想到這小子一點情分都不講,為了保命直接就回去了,把他的分身扔在這裡,哼哼~不過這次我們準備了二十個好手,我看他們能逃到哪去!」

「那林濤的本尊究竟和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需要置他於死地不可?」黃超然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安德魯,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問題你像問很久了吧?」安德魯靜靜的看著黃超然,黃超然則把腦袋低的更深了,安德魯無聲的笑了笑,便接著說道:「不過告訴你也沒關係,拉修爾擁有皇族血統,他是路西法大人的旁支後裔,不過他桀驁不馴,很年輕的時候就和家裡鬧翻了,而他的血統可是一塊人人都想吃的肥肉,像我這種級別的,吞噬了他的靈魂很快就能晉級為魔神,這下你總該明白我為什麼總想抓他了吧?」

「屬下明白了!」黃超然恍悟的點點頭,轉頭見到地上的林濤還有一口氣在,他冷冷一笑,說道:「大人,林濤的靈魂還在的,您要是不嫌棄,就一起把他吞噬了吧!」

「哼~他的靈魂雖然就像個雜種,但也還是難得的美味,我又怎麼會嫌棄呢!」安德魯轉頭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林濤,就連畏縮在遠處的嚴妍都能聽到他情不自禁吸口水的聲音,但安德魯考慮了一下卻甩手打了一道黑芒在林濤的體內,昏迷中的林濤痛苦的呻吟了一聲,但是他身上的幾個槍眼卻眼見著開始收縮,連血都很快就止住了!

「大人,您這是……」黃超然雙眼一瞇,十分不解的問道。

「這小子暫時還不能吃!」安德魯緩緩收回手臂,說道:「我還是不放心拉修爾,他比泥鰍還滑,多少次都能讓他絕處逢生跑了,我得暫時留住林濤的性命,萬一拉修爾真跑了他還能派上些用場,你先給我看好他,等抓住拉修爾,我再回來一起好好享用!」

「知道了大人!」黃超然輕輕的點點頭,但眼神卻一直都凌厲的盯著地上的林濤,安德魯志得意滿的大笑了一聲,然後帶著一些侮辱性的拍拍黃超然的臉頰,說道:「你很聽話,只要你能繼續聽話下去,在你有生之年我是不會帶走你的,即使你死了,我也會讓你在死之前體會一次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快感,好好幹吧,我的僕人!」

「我會的,大人!」黃超然恭順的朝著安德魯鞠了一個躬,臉上絲毫看不出半點勉強,不過當安德魯大笑著消失後,黃超然恭敬的臉龐便隨之巨變,用包裹著黑暗力量的拳頭猛的一揮,居然一拳就轟碎了身旁的會議桌。

「超然……」嚴妍神色複雜的上來看著黃超然,擔憂的問道:「難道你真的和林濤說的一樣,和魔鬼做了交易嗎?魔鬼可沒一個是好東西的呀!」

「你到底想說什麼?」黃超然一下轉過頭來死死瞪著嚴妍,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暴虐與瘋狂,厲聲吼道:「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該死?嗯?你要是想走現在就給我滾,我絕不阻攔你!」

「不,超然,你誤會了,我怎麼會離開你呢!」嚴妍急切的看著黃超然,卻又猶豫著說道:「只是我覺得那個安德魯很不懷好意,我們得想想辦法呀!」

「又能想什麼辦法?和魔鬼做交易就跟吸毒上癮一樣,一旦染上永遠都沒法戒掉!」黃超然雙手抱著後頸,煩躁的在原地來回走動,但突然間又定住腳步,凝視著腳下的地板很神經質的自言自語道:「至少現在安德魯對我還是很有用處的,我的生化戰士不就是他給我的配方嗎?等他再把完整的配方全部交給我之後,大不了我再轉投聖光教去,讓他們去對付這個該死的惡魔,哈哈哈……這世上只有我能利用別人,誰敢利用我,我就讓他不得好死……」

「超然……」嚴妍被黃超然狀若瘋魔的可怕樣子驚的後退了兩步,此時的黃超然在她眼中,再也不是那個她所熟知的溫文爾雅的英俊男人,似乎和當初白茹說的一樣,他是一個為達目的越來越不擇手段的偽君子。

「主人,這個姓林的怎麼辦?」艾米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黃超然的臉色,她如今被黃超然控制住了,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對於黃超然的命令容不得她任何的反抗。

「把他關進地牢!」黃超然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而去。

第五百六十八章 階下囚

「呃啊……」

黑暗中林濤痛苦的呻吟了出來,努力想睜開那彷彿重若千斤的眼皮,但他的意識裡一片渾噩,就像被人生生拆碎了千百片,等一片一片的緩慢凝聚起來之後,他的身體才逐漸有了一點知覺。

林濤感覺自己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虛脫是他唯一的狀態,一陣賽過一陣的痛楚從四面八方傳來,卻都能痛入骨髓,想想就和當年那場空難過後一樣,他因為失血過多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中間似乎醒來過幾次卻又昏過去了,四周黑洞洞一片,哪怕連手指放在眼前都看不見半點,要不是偶爾眼冒金星他就差點以為自己是瞎了。

四周充滿著一種動植物腐爛的氣味,就好像他當年剛走進大沼澤時的味道差不多,聞多了反而有一種讓人亢奮的感覺,跟磕了藥一樣過癮。

林濤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調勻了呼吸,他摸摸索索的打探著四周,發現地上鋪著厚厚的稻草,腐爛的氣味大概就是這些稻草所發出的,但很快,一塊冰冷而又堅硬的牆壁入手了,但他重重的敲了敲,居然連一點回聲都沒有,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他,他現在極有可能是被關在了一處地下室之內。

「有沒有人?」林濤喊叫了一聲,但他嗓子裡發出的艱澀聲音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和一個被割了聲帶的病人在說話差不多,怪腔怪調的聲音在四周不斷迴響,這地下室竟然很是不小。

「吼~你醒的可真夠快的,三槍六個洞,你居然都沒死,你他媽是怪物麼?」

林濤本沒有期望這裡有人能回答他的,但黑暗之中傳來的沙啞聲音卻讓他欣喜起來,他一邊摸索著聲音的方向,一邊低聲問道:「你是誰?」

「嘩啦啦……」

再次傳來的竟然是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音,林濤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猜到對方估計是被鐵鏈子拴住了,而對方也在這時說道:「告訴你也不認識,我是狼族的銀狼勇士坎普亞,哈哈~你認識我嗎,小子?」

「坎普亞?」這次林濤狠狠的一愣,過後他驚喜的說道:「你真是坎普亞?我是林濤啊,我們一起在影城外並肩作過戰的,你還記不記得?」

「靠!你……你是林濤?難怪我說你的味道怎麼有些熟悉呢,可你小子怎麼也被關到這裡來了呢?艾米那小婊子好像還沒能力把你捉住吧?」坎普亞也激動起來,鐵鏈也跟著一陣「嘩啦啦」亂響。

「唉~一言難盡啊,我本來是來找黃超然麻煩的,誰想到低估了他的實力,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你呢?你又怎麼會被關在這裡的?」

林濤摸準了坎普亞的大概方位,他靠在一堵冰冷潮濕的牆壁上,脖子和僅剩的一隻獨臂上都被人拴上了粗重的鐵鏈,林濤伸手摸了摸他的身體,但這一觸手他便悲哀起來,當初龍精虎猛的一個狼人勇士,現如今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竟然瘦的只剩下一身皮包骨頭了。

「唉~我比你更慘,我連我自己是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當時我們跟著妮可一起來到這該死的大學城,等清理完這裡的活屍以後,有天晚上艾米那小婊子居然主動跑來勾搭我,我一時沒忍住,就和她搞了一次,誰知道那小婊子剛爽完就跟老子翻臉了,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就把我弄暈了,再醒來的時候我就被鏈子鎖在了這裡,除了每天有固定的人給我送水送飯,你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見到的第二個活人,就是不知道我那些狼崽子如今怎麼樣了,估計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坎普亞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無限的悲哀,沉默了好半天他又用膝蓋搗了搗身邊的林濤,問道:「喂!身上有雪茄嗎?沒有香煙也行啊!」

「屁啊!難道你沒看到我進來的時候被他們扒的就剩一個褲頭了嗎?」林濤喪氣的搖搖頭,問道:「對了,我昏迷多久了?」

「我哪知道?這鬼地方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不過從給我送飯人的時間來看,你應該昏迷快一天了吧!」坎普亞甕聲甕氣的回答道,然後想了想又接著問道:「你有沒有見過妮可?這段時間我左思右想,覺得出賣我的人應該不會是她,那小妮子是個做大事的人,肯定不會輕易和我們狼族翻臉的,就是不知道艾米那婊子抽什麼瘋,竟然敢對老子下毒手!」

「看到你我就明白了!」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靠在牆壁上說道:「外界都傳言妮可丟了影城,被家族懲罰帶走了,但現在看來肯定不是這樣,肯定是艾米聯合黃超然把妮可也給關押了,為的就是奪取大學城的控制權,不過妮可現在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媽的,這臭婊子,老子要是能出去,一定生撕了她個爛貨!」坎普亞憤怒的罵著,然後又賊兮兮的問道:「林濤,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力量帶我們出去?這是個地下室,鐵門就在我們的右前方,你要是恢復了,等送飯的人進來了,你幹掉他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我被打了三槍,失去了體內四分之一的血液,我剛剛都是爬著過來的!」林濤沮喪的搖搖頭,十分無力的說道:「最關鍵的是他們禁錮住了我體內的力量,我現在恐怕連只臭蟲都捏不死,不然我的待遇肯定和你一樣,被鐵鏈子拴住了!」

「那你的兄弟會不會來救你?」坎普亞不死心的問道。

「來肯定會來的,雖然我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一旦我出了事,他們要立刻搬進青山縣去,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們肯定會為我報仇,但黃超然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肯定會有所防備,甚至是提前反撲,我真怕他們出事啊!」林濤說到這傷神的捏了捏眉心,而坎普亞也喪氣的說道:「靠!不能真在這裡等死吧?」

「聽天由命吧,至少也要等我恢復一點力氣再說!」林濤說完便不再言語,默默的靠在牆上想著心事,而坎普亞似乎太長時間沒和人交流了,一直絮絮叨叨的在那說個不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厚重的地下室鐵門被人一下打開了,強烈的亮光刺的裡面兩個男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但隨著一股特殊的香水味飄了進來,林濤和坎普亞就算拿腳指頭也猜到了,來人除了艾米那騷貨還能是誰?

「喔喔~這裡的味道可真適合你們呢!」艾米輕輕扇著鼻間的味道,邁著優雅的小貓步一步一步的踱下台階,選了一塊較為潔淨的地方停下腳步,她原地轉了一個身,戲謔的看著狼狽的林濤和坎普亞,玩味的說道:「兩位大英雄,滋味如何啊?我能來看你們,是不是很驚喜呢?」

「臭婊子,你要是能給我們跳個脫衣舞就更驚喜了,我太想念你那晚跪在地上舔我大香蕉時的樣子了,知道嗎,你那時像極了一隻母狗,發情發騷的母狗,哈哈哈……」坎普亞大聲的狂笑,但額頭上暴跳的青筋卻無疑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哼~你這個死殘廢,今天我就讓你下地獄和你那些狗崽子團聚!帶走!」艾米面色冰寒的一揮手,鐵門外立刻衝進來兩個瘦高個的低等血族,解開固定在牆上的粗鐵鏈,像拖死狗一樣把坎普亞粗暴的往外拖去,而坎普亞也無力掙扎,只是瘋狂的對林濤大喊道:「兄弟,我先走一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呀,為我報仇,把這臭婊子的腦袋擰下來為我報仇……」

坎普亞高亢的聲音漸行漸遠,只留下艾米洋洋得意的看著林濤,然後緩緩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雙腿間,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那只臭狗太討厭了,明明已經淪為階下囚卻還是那麼不可一世,我親愛的前主人,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樣,識趣點才好!」

「想和我談條件?」林濤微微抬起頭來,卻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回去告訴黃超然,底牌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有,我還有我女兒她們,任何一個人在這裡出了事,就將會有超過兩枚以上的洲際導彈瞄準這裡,你也好,黃超然也好,這裡的任何一切全都將不存在!」

「呵呵~那我好怕怕呀,洲際導彈呢,那麼大,那麼粗,都不知道人家受不受得了哦!」艾米十分不屑的一笑,居然抬起一隻腳直接踩在林濤的褲襠上,然後一點一點的開始用力,林濤痛苦的悶哼一聲,死死的瞪著艾米,但艾米卻笑的無比開心,並且低下頭嘲諷的說道:「你騙誰呢?就算你真有導彈,但你敢放嗎?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你捨得讓她們陪我們同歸於盡嗎?」

「那你就殺了我試試,就算黃超然能逃得了,你們血族又跑得了嗎?」林濤的臉色漲的通紅,從來都不願欺負女人的他,頭一次生出一種想把艾米這個賤人撕的粉碎的衝動。

「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嗎?」艾米呵呵一笑,然後彎下腰拍著林濤的臉頰,得意的說道:「只有讓你活著,你那些手下才不敢輕舉妄動,別說我不念舊情哦,和你上床我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只要你乖乖聽話配合我們,我一定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去你媽的!」林濤「呸」的一口口水吐在艾米的臉上,粘稠的唾液就如同他當初的射給艾米的「精華」一般,噁心的掛在艾米的眼眉之間,艾米氣的尖叫了一聲,揮起手臂重重的抽了林濤一個大嘴巴,她一邊擦著臉上的唾液,一邊憤怒的吼道:「你給我下地獄去吧,還有你那個嘴賤的女兒,我馬上就會把她變成我的血僕,讓他和城裡最下賤的乞丐去交媾,你就等著吧!」

「你敢!」提到林詩詩,林濤如同一隻垂死掙扎的野獸,雙目通紅的吼道:「你要敢碰我女兒一根汗毛,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哼~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艾米不屑的冷笑,轉身便往鐵門外走去,不過當她即將走出這間昏暗的地下室時,她又轉過身來,淫笑著說道:「以後的日子還長,咱們慢慢的玩,有的是好戲在等著你呢!哈哈哈……」

第五百六十九章 情迷地牢

「砰~」

厚重的鐵門重重的關上,地牢裡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而林濤剛剛激動過度,本就虛弱的他心跳在此時居然為之一頓,一股強烈的憋悶感傳來,林濤竟然又昏了過去。

朦朦朧朧間,早就分不清天與地的林濤只感覺一陣幽幽的香氣撲鼻,一具柔軟且火熱的身子居然纏在了他的身上,對方比他氣喘的還厲害,雙手顫抖的在他身上四處摸索著,沒多久,一雙濕潤的薄唇竟然印在了他的嘴上,一條軟軟的香舌一下就擠了進來,林濤下意識的閉緊了牙關,可對方卻十分的執著,在他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香舌硬是擠進了他的口腔之中。

林濤感覺自己的身體裡躥起了一股熱流,居然徑直衝向了他的大腦,一種桃色的衝動開始在他全身展開,他僅有的一絲意識讓他驚恐的知道自己是中了某種催情的藥物,這種難以自拔的感覺他曾經在艾米的身上感受到過,那是來自的她的天賦技能,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克制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幾絲力氣開始重新回到林濤體內,卻也一下點燃了他內心所有的慾望,一把翻過身上那無比渴求的人兒,想也不想就壓了上去,對方立即就像條蛇一樣主動的向他迎合上來,勾住他的脖子就再也不想和他的嘴唇分離,而林濤也紅著雙眼,摸到那濕淋淋的「幽谷秘地」,腰部便猛的沉了下去,緊窄,火熱,濕潤,瞬間讓他猶如登上了極樂世界,而身下的女人也長長的呻吟一聲,分不清是痛苦還是享受……

「你是誰?」

林濤趴在女人豐腴的嬌軀上,重重的喘息著,艾米的催情效果消失後,他幾乎是被搾乾了身體最後一絲潛力,渾身軟的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但他還是能清楚的知道,身下這個女人絕不可能是艾米,因為艾米不可能是處女,她的那層廉價的處女膜早幾十年前就不在了,可剛剛他突破那層障礙的時候,分明體會到對方是個實實在在的處子之身。

「重要嗎?你只是艾米用來羞辱我的工具……」女人頗為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卻帶著無數的慘笑,好半天她才又怒氣十足的說道:「還不快從我身上滾下去,別逼我擰下你的脖子!」

「你是妮可吧……」

林濤心裡雖然十分震驚,但妮可的聲音他卻又如何分辨不出來,而妮可的嬌軀果然微微一震,隨即也聽出了林濤的聲音,不過她卻更加淒慘的笑起來:「哈哈哈……果然,艾米那個賤貨不但在羞辱我,也是在向我炫耀,林濤!你這個蠢貨,枉我以為你是個做大事的人,但到頭來你居然還是被艾米扔進了這裡,成為和我一樣的階下囚,哈哈哈……諷刺,真諷刺啊……」

「是啊!我的確早就該殺了那婊子的!」林濤苦笑著點點頭,而妮可則滿是憤恨的說道:「都是你的婦人之仁害了你,你空有一身強大的武力,卻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做事能再果斷哪怕一點,你今天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我們應該想辦法出去才對!」林濤無奈的說道。

「你先從我身上下去!」妮可有些羞憤的喊了一句,可林濤卻跟死人一樣動都沒動一下,很尷尬的說道:「你……剛剛消耗掉我最後一點體力,我能在這和你說話就已經是奇跡了,你自己把我推下來吧!」

「你……你簡直就是個廢物!」妮可滿是羞急的說了一句,十分氣惱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林濤,不過又鬱悶的補充道:「艾米天賦技能的後遺症就是搾取對方身上所有的體力,我已經被她關了很久了,我現在連動都不動不了!」

「咚~」

地牢的鐵門再次被人重重的打開,只見舉著一台攝像機的艾米滿臉興奮的在石階上大喊:「噢!天!你們的姿勢可真是太銷魂了,妮可,林濤猛不猛?你被一個骯髒的人類奪去了第一次,是不是很激動呢?哈哈哈……」

地牢外的亮光照亮了林濤和妮可赤裸的身體,兩人就像戀姦情熱的情侶一般交疊在一起,林濤壓在妮可的雙腿間,妮可白皙的雙腿大大的張著,兩隻腳無力的搭在林濤的小腿上。

妮可蒼白的俏臉上閃過一絲羞怒,卻還是狐媚般的說道:「是的呢,我的好妹妹,謝謝你把這麼棒的男人交給我,他剛剛才和我說了你們在床上的故事,你在他面前就跟頭畜生差不多呢,但林濤對我可要溫柔多了!」

「哼~那你們就慢慢玩吧!我以後會每天來招呼你們一次的,直到你和他生出一個雜交的雜種來,你就等著被整個血族唾棄吧!臭婊子!」艾米重重的吐來一口吐沫,然後揮揮手,施施然的走掉了。

「混蛋!」

妮可憤怒的大吼了一聲,即使在黑暗中,林濤也能看到她怒紅的眸子,但妮可很快就深吸了幾口氣,恢復了一點力氣的她推了推身上沉重的林濤,卻始終沒能成功,反而讓她的雙腿間極快傳來一陣異樣,她怨恨的瞪著林濤喊道:「你那東西怎麼還硬著,你就不能把它從我體內拿開?你就跟頭豬一樣重!」

「拜託,沒硬,它平時就那麼大,我試試吧……」林濤艱難的動了幾下,卻讓妮可全身過電似的抖了抖,還下意識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異常羞憤的喊道:「夠了,你別動了!你不是可以調動一種暗能量的嗎?可以恢復嗎?」

「不行,他們封了我的力量,就算體力恢復了,力量也回不來!」林濤很抱歉的搖了搖頭,然後問道:「你呢?你的血族力量能恢復嗎?」

「艾米的血核被你打破了,她幾乎每天都會來汲取我的力量,來之前她才剛剛抽過,我想要完全恢復,至少得等半年!」妮可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隨即都沉默了下去,但沒過一會妮可的身體又是微微一震,又是驚喜又是羞怒的鬱悶道:「真該死!我居然覺醒了第三種天賦技能,可……可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噁心的東西?難道是老天跟我在開玩笑嗎?」

「技能還有噁心的嗎?」林濤納悶的問道,還頭一次聽說這種說辭。

「只有在床上施展的技能還不叫噁心嗎?」妮可沒好氣的喊了一聲,酥胸不斷劇烈的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心情才平復下來,林濤只感到她悶悶的側過了臉,低聲說道:「每個血族天生都會有兩種天賦技能,一個是生下來就有,第二個是在成年之後才會獲得,像艾米的技能就是比較常見的隱藏氣息和魅惑,但有些血統純正的血族卻可以在……」

說到這,妮可的聲音卡頓了一下,林濤居然感到她的心跳開始加快了起來,然後就聽她聲音低低的說道:「可以在初次交歡的時候得到第三種天賦,而我剛剛就獲得了第三種天賦,可以清除對方身上的所有負面狀況以及逐步提升對方的實力!」

「真的?」林濤一下驚喜了起來,迫不急待的說道:「那你還不趕緊施展?」

「我怎麼施展?這是血族女子才能獲得的天賦,是偉大的血族女神賜給血族新娘的祝福,讓他們彼此不再分離!」妮可惱怒的低吼了一聲,聲音抑制不住的激動起來,十分鬱悶的說道:「真是見鬼了,我居然會被賜予這種天賦,還是和一個人類,女神是瘋了嗎?這簡直……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什麼意思?」林濤聽的滿頭霧水,納悶的說道:「我們這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變也變不回去,還有什麼可抱怨的?而且你也不像在乎這些的人,你是不是沒有力氣施展?」

「都說了這是夫妻之間的技能,你知道這技能怎麼施展嗎?」妮可轉過頭來怒氣沖沖的喊了一句,然後憋悶的說道:「擁有這種天賦的血族女子無一不是血族的寵兒,為了可以盡快提升力量,她們會被無數的年輕血族才俊追求,若是家族勢力不夠的,她們甚至還會被擄走綁架,因為這完全就是個被動的天賦,只有在女方獲得……獲得高潮的時候才會被動的施展給對方,而我剛剛除了疼痛,你什麼都沒給我!」

「啊?這天賦也太……」林濤只想說「太他媽淫蕩了」,居然還有這麼離譜的天賦技能,果然是以淫蕩出名的血族,所以就連他的老臉也忍不住血紅起來,訕訕的說道:「剛才糊里糊塗的,動作肯定粗魯了一點,要不然等我恢復一點,咱們……再試試?」

「嗯!」妮可轉過頭去蚊蚋般哼了一聲,要不是林濤耳力還算不錯,差點就沒聽清,從沒想到妮可居然也有這麼羞澀的一面,不過妮可很快就轉回頭來認真的問道:「你確定你的力量恢復之後能帶我離開這裡?我可不想被你玷污之後,再被艾米恥笑一次!」

「如果你抱著這種想法的話,你還是在這裡呆一輩子吧!」林濤的身體裡有了一絲力氣,猛的一撐左臂,總算從妮可的身上下來了,然後躺在潮濕的稻草上說道:「誰也不敢保證戰鬥的時候會出什麼事,而且我不喜歡玷污這個詞,在我的概念中,和血族上床才是真正的玷污了我自己!」

「你憑什麼這麼說?」妮可氣憤起來,很不甘的說道:「拋開人類和血族的身份不談,我是個處女,而你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玷污了你?」

「好吧!如果不談身份的話,你的確吃了虧,但我也不想啊,這都是艾米的詭計,而且都這種時候了,你再糾結這種問題有什麼用?現在這個世道誰還把處女之身當一回事?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盡快離開這裡!」林濤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而妮可果然也沉默了,好一會才悶悶的說道:「你過來!」

「不行啊,我中了槍,小肚子都還在抽筋,弄不動你的!」林濤微微搖了搖頭,根本力不從心,一閉眼就有種金光亂冒的虛弱感。

「不是要……要你做那個!」妮可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些許羞澀和惶急,接著又輕聲說道:「我的天賦技能之一就是持久,不……不是那種方面的持久,是可以讓你盡快的恢復體力,我自己就算了,恢不恢復都一樣,反正第三種技能是被動的,但你一定要答應我,恢復之後帶我出去!」

「好!」林濤毫不猶豫的把手伸了過去,誰知道黑暗中卻摸到了妮可豐滿的胸部,他立刻彈開手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什麼都做了,我還在乎這個嗎?」妮可嗔怪的說了一句,然後輕輕抱住了林濤的手臂,絲絲的暖流立刻從她的手心鑽入了林濤的體內,那種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逐漸開始被驅離,林濤卻很是好笑道:「妮可,你還真是血族的天之嬌女,連你們的女神都對你偏愛有加啊,你這持久的天賦和你剛剛覺醒的那個,簡直是相輔相成的,累了就可以為對方加持體力,然後再戰……呵呵~真厲害!」

「你能不能閉嘴?」妮可的身體一僵,立刻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調戲女人也是你的天賦!」

「好吧!不說這個了!」林濤尷尬笑笑,然後問道:「你去過南州對吧,有什麼新發現沒有?對了,你知道潘多拉魔盒嗎?」

「我不僅知道,而且我以前還擁有一隻,但現在它屬於艾米那個小婊子了!」妮可淡淡的說道:「聚集在南州的高等級活屍越來越多,我們始終沒能進入到它們的中心地帶,不過卻讓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個消息,潘多拉魔盒原來一共有四隻,一隻原來在我手上,一隻在聖光教的手中,另外兩隻我不能確定在哪,但其中有一隻肯定是在南州的中心地帶,因為我的一位血僕冒險飛進那裡的時候,被一隻變異活屍給打下來了,在他死亡之前傳給我的畫面是一隻最高等級的屍皇站在他面前,額頭上就鑲嵌著那只潘多拉魔盒!」

林濤的心裡一跳,還有一隻魔盒可就在他的手上,於是他想了想便問道:「聖光教手上的那只是從我手上搶過去的,但那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用處可就大了!」妮可微微一笑,說道:「那只盒子握在手裡,十米之內是沒有普通活屍敢靠近的,至少也得是屍王級別的才敢過來,而且據我收集的資料顯示,如果四隻盒子合攏在一起的話……哼哼~就可以操縱全天下的活屍!」

「這麼厲害?」林濤的臉色一變,但妮可卻說道:「是厲害,但那些東西又哪是這麼好弄到的呢,不說那只下落不明的盒子,單單屍皇頭上的那只就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用你們的話來說,不過都是鏡花水月,就不要癡心妄想啦!」

聞言,林濤並沒有再說話,而妮可也是握著他的手,一心一意的為他恢復著體力,但她自己本身就沒什麼力量,加上林濤重傷,妮可的力量傳過來就猶如涓涓的溪水匯入大海一般,杯水車薪罷了,有種死馬也要當活馬醫的悲哀感覺!

第五百七十章 天賦異稟

「開飯啦!」

牢門被人緩緩推開了,一個腰間掛著一串鑰匙的中年守衛端著一盤冰冷的饅頭和飲水走了進來,雙眼色瞇瞇的在妮可赤裸的身體上狠狠剮了兩眼,本能的吸了吸口水,他雙眼直直的看著妮可的雙腿之間,放下盤子以後似乎還想伸手過來摸一摸,但妮可卻直接冷笑道:「我就算是囚犯也不是你這隻豬玀能夠玷污的,只要我告訴艾米,你的腦袋立刻就會被擰下來!」

守衛果然閃電般的縮回了手,的確,就算艾米再討厭妮可,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血族中的上位者,如果被一個噁心的守衛給玷污了的話,丟人的可不僅僅只是妮可,連艾米甚至她們家族也會顏面盡失,這也是艾米為什麼會選擇林濤來侮辱妮可一樣,因為林濤本身就是強者,手裡染滿了血族的鮮血,被林濤佔有後,所有血族只會恥笑她的無能,而不是覺得整個血族都被人類給侮辱了。

「哼~」守衛冷哼一聲,直接抽走盤子把滿頭給扔在了地上,轉過頭滿臉悻悻的出去了。

「去吃點東西吧,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妮可微微歎了口氣,雙手鬆開了林濤的手。

「你也吃點吧!」林濤在黑暗中摸索到那幾塊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黑饅頭,他已經可以坐起來了,但手上的力氣居然連饅頭都掰不碎,他只好用牙把饅頭咬碎,然後吐在手心裡尷尬的說道:「饅頭太硬了,你要是不嫌我髒,就吃點吧!」

黑暗中的妮可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喂我吃半個就行了,饅頭對我們血族來說作用不大!」

「好!」林濤慢慢的摸著妮可的臉,把饅頭小心翼翼的餵了進去,等半個饅頭下肚,妮可就偏過腦袋不吃了,而林濤則狼吞虎嚥的把所有滿頭都吃進了肚中,順帶把那一小杯水也給一口氣灌了進去。

「要不要給你來點血?」林濤突然把手伸到了妮可的嘴邊,妮可的眼睛一亮,很興奮的說道:「我突然發現艾米把我們倆關在一起簡直就是個最大的錯誤,有了血我可以恢復的比你更快,來吧,我的勇士!」

「呃……你可不要把我吸乾才好,我可是流了不少血!」林濤苦笑了一下,只好把手臂遞給了妮可,而妮可卻毫不客氣的從嘴裡彈出四顆鋒利的獠牙,「唔」的一口咬在了林濤的胳膊上,而林濤的腦袋很快就傳來一陣眩暈,急忙拍著她的身體喊道:「我靠!你夠了沒有?你以為我這是自來水啊!」

「呼~天吶!你的血液怎麼會如此美味,我差點忍不住吸乾了你!」妮可躺在地上,語氣中充滿了抑制不住的興奮,僅僅眨了眨眼睛,她居然就能從地上生龍活虎的跳起來。

「靠!你還真是沒有良心!」林濤氣喘吁吁的往地上一躺,擺擺手說道:「別跟我說話了,我要睡一覺,不然沒力氣和你做那事!」

「哼~」妮可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她在氣憤什麼,然後抱著膝蓋靠在牆角,也逐漸的睡了過去。

……

「吱呀~」

沉重的鐵門再次打開,守衛端著一碗稀粥走了進來,隨意的往地上一扔就準備走,但一道誘惑的聲音卻讓他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就看躺在林濤身邊的妮可十分誘惑的撫住了自己的雙峰,舔著嘴唇說道:「你是不是在食物裡放了什麼東西?哦~我的渾身好熱,快,快過來摸摸我好不好?我想要你強壯的身體……」

守衛「咕嘟」嚥了口口水,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妮可,但他的臉上卻還有幾分猶豫之色,只是等妮可徹底張開濕淋淋的雙腿之後,這傢伙再也忍不住,紅著雙眼急吼吼的撲了過去,但迎來的卻是鐵箍一般的雙手,一把擰住他的脖子,四顆珵亮的獠牙「呼」的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人臭血更臭!垃圾!」

吸完血的妮可直接把乾癟的屍體從身上推了下去,渾身激動的哆嗦了一下,雙眼中不再是虛弱一片,而是充滿了生機勃勃,然後看著身邊坐起來的林濤,她蹙著眉頭說道:「我汲取了這人的記憶,地牢外至少有兩個子爵級別的血族在守護,但我現在的力量連男爵都達不到,你必須恢復才行!」

「沒問題!」

一覺醒來的林濤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雖然他現在還是手軟腳軟,但勉強做做那事還是沒問題的,而且就算小兄弟不行了,手也是可以的嘛!

「去……去把門關上!」妮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羞紅,很不自然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嬌軀,林濤無語的搖搖頭,上都上過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害羞的,他走過去把鐵門輕輕的掩上,黑暗中就聽妮可略帶緊張的說道:「我……我該怎麼做?我是說我該怎麼才能達到高潮?」

「我現在很懷疑你究竟能不能施展你的天賦了,讓一個剛破身的小處女高潮,我還真沒試過!」林濤很是苦笑的走了過去,雙手剛摸上妮可豐滿的嬌軀時,妮可就是重重的一抖,居然還下意識的喊道:「不要……」

「放鬆點,別緊張,我經驗比你呃……你跟著我的感覺走就行了!」林濤輕輕壓在了妮可的嬌軀上,中招時妮可激動的就跟只小母狼一樣,可現在卻完全放不開,林濤摸她哪,她的手就往哪擋,渾身抖的就跟篩糠一樣,平時的傲氣蕩然無存,直到林濤歎著氣停下動作時,妮可才萬分抱歉的說道:「我……我不想這樣的,可我就是害……害怕!」

「來吧,別消耗我的體力了,我們……先接吻試試吧,這樣你可能比較容易接受!」林濤只好摸索著捧住了她的臉龐,就算看不見,林濤也能感覺到她顫抖的雙唇,他只有盡量的溫柔,先輕輕吻住了妮可的雙唇,然後慢慢舔舐著,直到妮可本能的微微張開了嘴唇,他才緩緩的將她的舌頭吸了過來,裹在嘴裡盡情的吸允。

「嗯哼……」

林濤終於成功的進入了妮可的身體,妮可也不再那樣抗拒,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柔柔的動起來,妮可本能的呻吟聲也開始越來越大,兩條藕臂也緊緊的勾住了林濤的脖子,雙唇一刻不停的跟他接著吻,原本冰冷的身體也是越來越熱。

「停……停一下……」

妮可突然離開了林濤的嘴唇,氣喘吁吁的說道:「感覺不對,你……頂的太深了,我有點疼,而且始終缺點什麼一樣!」

「要不我用手試試?」林濤試探著問道。

「不行,你的手好髒,怎麼能碰我那地方!」妮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然後帶著無限羞澀的說道:「我想……自己來試一試,我坐上去好不好?」

「當然好,快點,我可沒多少力氣!」林濤忙不迭的翻身躺了下來,妮可咬著紅唇趴在了林濤身上,然後小手一陣胡亂的摸索,身體跟著就往下一沉,隨即,她仰起脖子長長的呻吟了一聲,身體開始像騎馬一般緩緩動作了起來。

「天吶!我要死了……」

妮可的動作越來越大,就像一位精銳的騎士一樣,縱橫馳騁在林濤的身上,她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叫聲,十分激動的拉起林濤的手按在了自己傲人的雙峰上,她的雙眼開始上翻,嘴裡貓兒一樣亂叫著,直到她的動作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居然猛的一把拉起林濤,凶狠的摟住他的脖子,兩人的嘴唇再次貼合在一起,而妮可幾乎是想把林濤的分身給一屁股坐進自己的肚子裡,直接在林濤嘴裡吐著長氣,重重發出一聲「哦~」

突然,一道奇異的力量居然通過兩人的結合處猛的衝進林濤的體內,那股力量雖然龐大卻不狂暴,一進來就分成無數個小塊衝進林濤身體的四面八方,林濤只感覺自己渾身的力量似乎都恢復了,他也激動的一把捏住妮可的翹臀,再次重重的往前一頂,妮可「呃」的一口咬住他的下唇,渾身過電一般瘋狂的亂抖,林濤射來的激流簡直要讓她的靈魂都出竅了。

「原來高潮是這樣的……」

妮可伏在林濤的懷裡不斷的輕輕嬌喘著,雙眼十分迷離的說道:「我還以為我要死了,有種要掉進地獄的感覺!對了,你恢復的怎麼樣?」

「不行,體力和傷勢都恢復了,但安德魯給我下的封印僅僅鬆動了一點!」林濤很疑惑的搖了搖頭,看來大惡魔的力量並不是妮可這個等級可以撼動的,但妮可卻低聲說道:「不然……我們再試一次?」

「嗯!再來一下或許會鬆開的!」林濤目光炯炯的看著妮可,而妮可輕輕點了點頭,垂在身邊的雙手再次勾住了林濤的脖子,眼中帶著一種深深的意猶未盡,卻還淡淡的說道:「我還想在上面……兩次不行,我們再試第三次……」

第五百七十一章 營救

「那個送飯的怎麼還沒出來?」守在地牢出口處的一位血族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其實說是地牢,也不過是一棟大樓的地下室而已,兩人就一左一右的坐在大樓的通往地下室的必經之路上。

「肯定是在玩哪個血奴吧,那種髒兮兮的女人,也就他們人類感興趣!」另一位血族拿下嘴裡的香煙,玩味的笑了笑,而他的同伴卻說道:「該不會是給妮可吸了吧?」

「吸了又怎樣,就算給她吸個飽,她也恢復不了十分之一,照樣垃圾一個,她沒有半年的時間休想恢復到鼎盛時期!」夾著香煙的血族無所謂的笑了笑,但一聲很輕微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忽然響起,兩人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見渾身赤裸的妮居然可徑直向他們走來,在兩人的笑容凝固間,她猛的揮手砸來兩束黑光,大吼一聲:「束縛!」

兩團黑光陡然間變成兩條黑繩,「呼」的一聲纏在了兩人身上,但以妮可如今的虛弱程度,這中力量和兩條膠帶綁在他們身上有什麼區別,兩人獰笑一聲就要掙斷,可妮可背後突然閃出來的一個男人卻讓兩人瞬時驚慌起來。

只見林濤眨眼間就到了他們面前,他們揮手想要抵抗,卻被身上的黑繩一下限制住了自由,林濤的鐵拳一下砸在一個血族的下巴上,對方「嗷」的一聲連雙腳都離開了地面,林濤即使純肉體力量也是非常駭人的,而林濤的攻擊轉瞬間又到了,一拳封在另一人的喉嚨上,接著就是肘擊、膝撞,最後將兩人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兩個可憐的血族就像兩個紙片一樣,翻著白眼慢慢滑倒在了地面。

「我們得快點,我的封印還有三分之二沒解開,如果黃超然趕來了,我們必死無疑!」林濤極快的扒下地上兩個血族的衣服,他自己穿一套,又扔給妮可一套,順帶還徹底用拳力震碎了兩人的大腦,等妮可穿好衣服後,林濤又問道:「你還能飛嗎?不行你就帶我飛出去!」

「你以為我是老鷹嗎?血族的飛翔能力都是需要力量支撐的,我現在連城牆都飛不上去!」妮可穿上襯衣搖了搖頭,臉上還帶著尚未平息的潮紅,襯衣的胸口也傲嬌的頂起兩個凸點。

「那我們只能翻牆了!」林濤歎了口氣,在夜幕的掩護下,帶著妮可小心翼翼的躥了出去,好在大學城一直都施行宵禁政策,路上除了偶爾路過的巡邏小隊之外,一個平民百姓都看不見。

「慢著!」

眼看城牆遙遙在望,林濤突然拉住了妮可,精神緊繃的妮可並沒有發現異狀,回頭納悶的看著林濤,而林濤蹙著眉頭說道:「我不能就這麼走,我得救出我的女兒!」

「你瘋了嗎?你的力量被封,你拿什麼救她?」妮可惱怒的看著林濤,說道:「你現在只有回去調動軍隊,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才可能逼黃超然就範,難道這種時候你還要感情用事嗎?」

「要走你走,我絕不會丟下我女兒不管的!」林濤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妮可冷哼一聲,剛想走掉,但林濤卻問道:「難道你就不想拿回潘多拉魔盒嗎?我可以告訴你,那只下落不明的魔盒就在我的手中!」

「什麼?」妮可回頭吃驚的看著林濤,而林濤點點頭說道:「我沒必要騙你,這裡你比我熟悉,我需要一個嚮導才能找到我的女兒,等我們回了山莊,我們可以一起研究魔盒!」

「但這裡的魔盒必須歸我!」妮可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則無所謂的點點頭,聳聳肩說道:「沒問題!」

達成協議的兩人鬼魅一般穿梭在大學城中,之前關他們的地牢兩人已經搜索過,除了上百個渾渾噩噩的血奴之外,根本就沒林詩詩她們的影子,兩人十分默契的潛向城主府的方向,但周圍的警戒力量也越來越強,好在妮可身為血族雙眼擁有熱成像能力,幾個隱藏在暗處的暗哨逐一被她發現,再由體力充沛的林濤上前一一解決。

「噓~想活命的就別說話!」

一個躲藏在樹梢上的哨兵突然被人摀住了嘴,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哨兵驚恐的點了點頭,渾身顫抖的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金典山莊莊主的女兒關在哪?」林濤的膝蓋緊緊抵住對方的脊椎,匕首上傳來的寒氣逼的哨兵全身寒毛根根乍起,就聽他顫顫巍巍的說道:「我真不知道,別……別動手,城裡只有兩個關人的地方,一個是圖書館的地下室,一個就是艾米小姐的住處!」

「哧啦~」

哨兵的脖子突然感覺一涼,那種有如撕開布匹般的聲音讓他知道,匕首撕開肌肉也是這樣,隨即大量的鮮血開始湧進他的喉管,他捂著喉嚨「咯咯」的回頭看去,眼中全是難以置信的驚恐,卻見一臉陰沉的林濤已經把他的領子掛在了樹杈上,染血的匕首很隨意的在他身上擦了擦,然後拿起他的五六半自動步槍身子往後一仰,便悄然無息的離開了這裡。

「艾米的房子你認不認識?」林濤躍下樹梢輕輕的貼在妮可的身邊,妮可理了理額前散亂的紅髮,點頭說道:「之前我就是被關在那裡的,房子的地窖被她改成了牢籠,但我可以肯定在我來這裡之前並沒有任何人類關在那裡,你得相信我們血族的狩獵感應!」

「詩詩跟青山縣陸軍司令的女兒蔣晶晶一起被俘,以黃超然目前的實力還不敢跟青山縣撕破臉,也許她們就被關在城主府也說不定!」林濤陰著臉想了想,問道:「那只魔盒究竟在黃超然手裡還是艾米手裡?」

「應該是黃超然,艾米已經徹底淪為他的奴隸,她的任何自私的念頭都逃不過黃超然的感應!」妮可臉色凝重的說道。

「好!既然這樣,咱們就聯手闖一回城主府!」林濤轉臉認真的看著妮可,說道:「如果勢不可為的話,我可以原諒你棄我而去,畢竟你會飛,而我不行!」

「難道你還認為我會跟你一起殉情嗎?」妮可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卻又說道:「好了,先別說這些喪氣話了,排除黃超然體內的黑暗能量,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商人而已,只要不驚動他和艾米,城主府的衛兵沒人是我們的對手!走吧!」

深夜的城主府裡燈火依舊,冷冽的寒風吹的站崗士兵瑟瑟發抖,總是下意識的豎起大衣的領子,輕輕的跺著腳,而就在城主府的後院之中,一處精心休整過的矮樹叢中,兩雙冰冷的眼睛正在默默的觀察著這裡的一切。

「四個暗哨,果樹上兩個,變電房裡兩個,房子後門裡還有兩個守衛!」妮可用極低的聲音在林濤的耳邊輕聲說著,而林濤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果樹上的兩個很容易解決,但變電房的就麻煩了,那裡只有一道鐵門,我沒辦法不聲不響的幹掉他們!」

「變電房的交給我,樹上的交給你了!」妮可眼中閃過一絲自信,而林濤只好點點頭,把步槍放在樹叢中,順著米色的院牆根急速的一陣小跑,然後身形一閃就到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樹後,伸頭看看不遠處的兩棵果樹,樹上兩個抱著步槍的暗哨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快要睡著,林濤不明白這些大學城的人幹嗎都喜歡在樹上安排暗哨,如果他有把弩弓的話,眨眼間就能無聲無息的幹掉這兩人,樹上的視線好卻不代表很安全。

「嗤~」

一把被林濤抹上泥土的匕首隱去了刀身上的亮光,閃電般從他手上射出,毫無滯澀的插進暗哨的喉嚨裡,正打瞌睡的暗哨雙眼猛的瞪到最大,下意識的想要呼喊救命,但整個喉管被封,讓他想叫也叫不出來,接著雙眼一翻,倒頭就往樹下栽去,而早已準備好的林濤一個箭步上前,悄無聲息的把對方捧在了手上,只是樹梢上的枝葉卻因此一陣輕微的顫抖,發出了沙沙的摩擦聲。

摩擦聲立刻引起了另一棵樹上的暗哨注意,他狐疑的睜開朦朧的睡眼,扭頭往這邊看了看,但一把如法炮製的匕首就像剛剛宰殺他的同伴那樣,再一次閃電般刺進他的喉管,等他一頭栽下來時,林濤早就在樹下等著他,把他的屍首放在地上的同時,也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和他腰間的手槍。

「咯啦~」

變電房是一棟平頂的水泥建築,除了一扇開了一道瞭望縫的縫隙之外,堅固的就像座碉堡一般,但一陣酸澀的摩擦聲過後,變電房的黑色鐵門居然緩緩被人從裡面推開了,只見一身黑衣的妮可緊貼著鐵門旁的牆壁,鐵門一開她就一頭紮了進去。

從林濤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的狀況,妮可一頭衝進去之後,尖利的血族利爪輕輕一揮便割破了一個男人的喉嚨,男人一聲悶哼,捂著脖子一下就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而他身後的一個男人正滿臉的渾渾噩噩,猛的見到一個長著獠牙的女人突然衝進來,他本能的想要驚叫,但妮可的速度是無與倫比的,她修長的四肢整個纏在了對方的身上,櫻桃小口也忽然張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一口便咬住了對方的頸動脈,讓他渾身觸電般的顫抖。

「你的催眠術練的爐火純青了,不用看你的雙眼也可以催眠他們嗎?」林濤悄悄摸到變電房中,滿臉苦笑的看著正在擦拭嘴角血跡的妮可,而妮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淡淡的說道:「這不是催眠術,而是每個血族必修的捕獵技能『呼喚』,只是我恰巧把它們修習到了最高的級別,可以誘發獵物內心的潛意識,而我剛剛只是讓他們覺得自己想上廁所罷了!」

「不死僕役?」林濤點點頭,隨即看向她身後整個臉色發青卻沒死亡的男子,和血族多年的戰鬥讓他早就知道,任何一個成年血族都可以在咬過人類後,讓對方變成只效忠自己的不死僕役,級別高深的血族公爵甚至可以一次性發展上百個僕役,只是這些僕役同樣需要定期餵食血液,否則三個月之內身體就將腐壞死亡。

「他將帶我們輕鬆的打開城主府的大門!」妮可得意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剛殺完人,滿身血氣噴湧的林濤,她居然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再咬你一口,你的血液中有股能讓我興奮的力量……它們可以極快的提高我的戰鬥力!」

「別看著我的脖子,那樣會讓我認為你想把我變成你的奴僕的!」林濤微微一笑,倒是毫不吝嗇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如果僅僅只是手臂被咬的話,就算血族親王來了也很難把他變成不死僕役,而妮可挑了挑眉頭,握住他的手臂說道:「血族的確是有把情人變成僕役的習慣,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要是把你變成我的僕役,你的戰鬥力可是會大打折扣的!」

「別廢話了,咱們時間不多,圖書館那裡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發現我們逃跑了!」林濤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妮可現在雖然不會把自己變成她的奴僕,但以血族一貫的尿性來看,只要出了這裡,妮可絕對會第一時間咬穿自己的動脈,讓自己徹底淪為她的玩物,這樣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任何血族會嘲笑她的第一次是被人類給奪去的了。

「呼~」

妮可貪婪的用紅舌舔去林濤手臂上滲出的最後一點血液,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特殊的血液讓她渾身都在輕輕哆嗦著,而滿嘴鮮血的她在昏暗的光線中有種近乎妖艷的美,但她還是舔了舔紅唇意猶未盡的說道:「你剛剛聽到沒,我一天只跳十下的心臟居然連續的跳動了,喔~真想一口咬穿你的脖子,徹底的吸乾你!」

「下輩子吧!」林濤翻了翻眼睛,收回微微麻木的手臂看了看那只不死僕役,而妮可也不再廢話,揮了揮手臂說道:「過去把後門裡的守衛叫出來!」

「是!主人!」僕役急忙點了點頭,剛剛還麻木不仁的臉龐居然露出了點討好的神色,他還聰慧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蓋住脖子上兩個被妮可咬出來的血洞,推開門大步朝著城主府的後面走去。

第五百七十二章 黑天使之劍

「咚咚咚……」

後門被輕輕叩響,上面的一扇小窗被人輕輕拉開,裡面的一位壯漢狐疑的看著「不死僕役」,蹙著眉問道:「幹嗎?你不放哨過來幹什麼?」

「老丁在變電房裡突然犯羊癲瘋了,你們快出來幫幫忙吧,我看他快不行了!」不死僕役一臉火急火燎的衝著對方直招手,而對方果然一愣,合上木窗之後很快就把門打開了,兩個魁梧的男人立刻抱著步槍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還不屑的說道:「死了就把焚燒隊的人喊來就是,老子們又不是醫生,你別想叫老子幫你抬死屍,明天開城我還去賭……」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他魁梧的身體上不知何時居然纏上了一個滿頭紅髮的女人,看似纖細的四肢卻鐵箍一般箍住他的腰和雙臂,腦袋跟情人一般死死的埋在他的脖子上,而和他一同出來的同伴雙眼猛的一突,卻緊接著聽到一聲脆響,他甚至連舉起的動作都還沒做到,整個人的腦袋就詭異的被人扭到了背後,雙眼直愣愣的和背後目光冰冷的林濤四目相對。

「咕咚~」

當妮可從壯漢身上下來時,不死僕役居然雙眼一翻就死在了地上,而妮可也微微有些氣喘,擦掉嘴上的血跡對林濤說道:「這個新僕役的意志力很堅強,我剛剛差點控制不了他,以我現在的能力僅僅只能控制他一個!」

林濤看著已經滿臉灰敗的壯漢立刻瞭然的點點頭,沒想到這看似莽漢一個的傢伙居然意志力這麼強,不得不讓妮可放棄原本的僕役來專心控制他,不過有了這個傢伙在城主府裡帶路,那一切都要好辦許多了。

「嗡嗡嗡……」

就在兩人帶著不死僕役走進城主府的那一刻,整個天空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防空警報,原本寂靜的四周立刻響起了一片騷動,而妮可一愣,凝重的回頭對林濤說道:「我們得快點,一定是有人發現我們逃跑了!」

「不對!」林濤蹙著眉搖了搖頭,側耳傾聽了一下說道:「我們山莊的警報也在響,這種節奏的警報只代表了一種可能……屍潮攻城!」

「什麼?」妮可的雙眼猛的一縮,然後急忙招招手說道:「快!我們得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你的女兒和魔盒,趁亂才能逃出這裡,不然所有軍隊一上牆,我們插翅都難飛了!」

「外面怎麼了?」

就在林濤和妮可剛剛帶著僕役走到一座樓梯邊時,一個身穿白色真絲睡衣的女人疾步從樓上衝了下來,林濤兩人急忙閃進樓梯道下,就看對方大步衝到了不死僕役的面前喊道:「誰拉響的警報?屍潮攻城的消息為什麼提前沒有得到通知?你……你的脖子上怎麼有血?」

「唔~」

女人被獰笑的不死僕役一把摀住了小嘴,纖薄的身子在他懷裡驚慌的掙扎,而妮可則大大方方的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冷笑著說道:「嚴妍小姐,沒想到我們剛進來就打攪到你的好夢了,真是抱歉啊!放開她吧!」

「妮可!!!」

嚴妍一被鬆開,聲調立馬提高了七八倍,整張俏臉立刻變的煞白煞白,等看到林濤也一臉無奈的站到她的身後時,嚴妍徹底驚慌起來,下意識的抱著胸口猛退了一步,慌張的喊道:「林濤,你……你們想幹什麼?」

「嚴妍,只要你告訴我女兒關在哪裡,我不會為難你的!」林濤聳了聳肩膀,抬頭往樓梯上看了看又說道:「黃超然好像不在這裡啊!」

「他不在,去召開緊急會議了!」嚴妍見林濤的口氣還算平緩,臉色便平定了一點,然後搖搖頭說道:「而且你的女兒和蔣晶晶也不在這裡,她們早上就被你們的人用人參果的種子換回去了!」

「真的?」林濤的臉上一喜,然後不確定的說道:「嚴妍,我一直沒把你當敵人,珊珊也一直很感激你的幫助,希望你這次不要騙我才好!」

「哼~我有必要騙你嗎?你們父女倆的命都在我們手上,由不得她白茹不把東西交出來!」嚴妍冷哼了一聲,怒氣沖沖的扭過頭去,但妮可卻猛的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說道:「艾米手中的那只魔盒在哪?說!」

「我不知道……」

妮可的手勁不可謂不大,嚴妍的整張俏臉立刻漲紅了起來,但眼神卻還是倔強的瞪著妮可,只是妮可卻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她青筋暴起的脖頸間輕輕撫摸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你不說也可以,只要我把你變成我的不死僕役,你會把你所有的秘密通通告訴我!」

「慢著……」

林濤直接上前攔住張嘴就想咬的妮可,急忙對嚴妍說道:「嚴妍,那只盒子你們拿著用處也不大,說出來妮可自然不會傷害你的!」

嚴妍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後十分艱難的點點頭說道:「在……在超然的書房裡!」

「帶我上去!」妮可鬆開嚴妍,她的不死僕役立刻夾住嚴妍大步往樓梯上走去。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城主府的二樓,入眼處是一條燈光明亮的長長走廊,左右兩旁都是一扇扇的歐式木門,嚴妍抬起腦袋辨認了一下方向,指了指右手的第二道門,提高聲音說:「就是那裡,東西在保險櫃中!」

不死僕役毫不猶豫的夾著嚴妍上前推開了大門,但大門剛一開,一道勁風卻迎面襲向僕役的面門,不死僕役的反應也算夠快了,急忙抬手一擋,可那道勁風卻毫無滯澀的從他身上一劃而過,不死僕役的身體立刻如雷擊般僵住,先是粗壯的手臂「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接著就看他的半片腦袋帶著無數的驚恐,居然異常恐怖的慢慢滑落下來,粘膩的摔在地上時,僅有的半張嘴邊竟然還在無聲的一動一動。

「臭婊子!你敢耍我!」

妮可眼中的怒氣爆閃,四顆恐怖的獠牙瞬間從她嘴裡彈了出來,而漆黑的房間裡卻突然伸出一截藕臂將嚴妍猛的拽進了屋中,接著就看只穿著一條丁字內褲的艾米緩緩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拎著一把中世紀的雙手大劍,劍尖上還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著溫熱的鮮血!

「哦噢~我親愛的姐姐,沒想到你居然真有本事逃出來呢!」

艾米毫不害羞的挺著自己傲人的胸部,滿臉玩味的看著妮可和林濤,然後戲謔的說道:「哈~還帶著你的小情人呢,只是你們不會真這麼蠢吧?林濤已經廢了,你也差不多,你們是來送死的麼?哈哈哈……」

林濤聞言蹙了蹙眉頭,他還是把嚴妍想的太善良了,透過艾米蒼白如紙般的嬌軀往房裡看去,那裡哪是什麼書房,根本就是一間臥室,早就知道艾米睡在這裡的嚴妍居然把他們徑直帶來了這裡,為的就是艾米這出其不意的一擊。

「你居然拿到了黑天使之劍?」妮可瞇著雙眼,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艾米手中的大劍,那劍雖然不是什麼傳說中才有的魔法武器,卻也削鐵如泥的寶物,而且這劍最大的用處就是它的象徵意義,任何擁有這劍的血族就等同於血族的女王或者親王,可以憑借此劍輕易調動整個血族的任何部署。

「吼吼~是不是沒想到呢?」艾米無比得意的把劍在手裡挽了個劍花,嘲諷的說道:「這把劍是你一輩子最夢寐以求的東西,你為了它心甘情願的為整個血族奔波了半輩子,可現在呢?我的主人一聲令下,它就輕易的到了我的手中,所以說實幹家永遠只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你這一輩子就等著慢慢仰望我吧,哈哈哈……」

艾米仰著腦袋十分癲狂的笑了起來,可林濤卻直接拔出手槍瞬間射了六顆子彈過去,但艾米似乎是被黃超然賦予了更加強悍的力量,手中大劍一揮就盡數擋下了子彈,然後不屑的說道:「哼~我曾經的主人,本來我還想留著你一條命,把你養成我一條最忠心的狗,但你既然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少他媽廢話!」林濤也罕見的爆了粗口,一口氣把槍裡的子彈射光,掏出匕首就猛衝了過去,而艾米眼中的血光一閃,揮起手中的大劍便嬌喝著反衝而來,一旁的妮可也不怠慢,雙手猛的一拍,兩束黑色的光束瞬間射了出去。

「哈哈~垃圾!」

艾米獰笑一聲,大劍一個橫劈就劈散了妮可射來的黑光,然後帶著一往無前的浩大聲勢,劍身擦著林濤的頭皮而過,猛的一橫就拍在了妮可的胸口,而林濤也被艾米流星般的速度一拳砸飛了出去,和妮可同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太弱了,你們簡直太弱了!」

艾米舉著大劍一個勁的歡呼雀躍,而妮可「嗚哇」一聲吐出一口污血,倒在地上滿臉憤恨的說道:「不可能,你的力量怎麼可能達到侯爵的層次!」

「那不是屬於她的力量,她被黃超然強行提升了實力!」林濤擦著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站了起來,滿是憐憫的對艾米說道:「你真是只徹徹底底的可憐蟲,你腦子裡的血核之前就被我打碎了,你不經過修養就敢強行提升實力,艾米!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黃超然這是在故意消耗你的生命力,不出五年,你血族的身體就會變的和人類一樣,開始迅速衰老,你的生命力甚至還比不上普通的人類,不出二十年絕對會衰老到死去!」

「你少嚇唬我!」艾米的臉色一變,卻還是傲然的用劍指著林濤,說道:「實力就代表一切,就算我二十年後會死,但你們今天就會必死無疑,給我去死吧!」

第五百七十三章 艾米的救贖

「那就來吧!」

林濤的臉色也猛的扭曲起來,大量黑色的氣體急速從他全身冒出來,腳下猛的一蹬,居然就連地上厚厚的地毯都不堪重負,被林濤恐怖的力量生生的撕開了一塊,但是艾米似乎也開始拼盡權力,纖細的裸體在林濤面前鬼魅般一閃,居然眨眼間就消失了,等林濤一頭衝過去時,雙拳居然一下砸了個空。

「死吧!」

一聲嬌喝竟然從林濤的背後傳來,緊跟著就是讓林濤寒毛乍起的奪命勁風,而林濤似乎早就料到了這點,艾米空有一身強大的實力,可戰鬥經驗卻是遠遠的不及他,只見背對著艾米的林濤忽然一彎腰,閃電般躲過了艾米的致命一擊,而他的攻擊可不止如此,一起下蹲的雙腿猛的向後掃出一支,「咚」的一聲就掃飛了艾米。

「光~」

凝聚起全身力量的艾米一頭撞飛了二樓小廳的一組茶几,她羞憤的怒吼一聲,躺在地上大劍一個橫掃就逼退欺身上來的林濤,一拍地面猛的跳了起來,瘋怒的樣子大有把林濤一分為二的架勢,但她似乎忘記了她的對手並不僅僅只是林濤一個,只見對面的林濤忽然朝她邪魅的冷笑了一下,雙手一揮,一團網狀的波紋立刻罩住了艾米的全身,艾米剛準備好的一個跳劈立刻走了形,渾身像陷入了泥潭之中一樣,而一個飄忽的身影直接從天花板上落在了她的背後,雙爪毫不猶豫的劃向艾米的頸脖。

「嗷……」

被恐懼包圍的艾米突然發出一聲非人的怒吼,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猛的從她背後猛的彈開,一下就掃飛了身後的妮可,然後又是一個箭步上前,巨大的翅膀凶狠的往前一揮,強壯的翅骨徑直砸在了妮可的胸口,妮可再也招架不住,整個人飛在空中便大吐出一口鮮血,「咚」的一聲撞在一扇房門上,直接飛進了屋中。

「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現在就讓你們好好嘗嘗什麼叫血族侯爵的實力!」

艾米的四顆犬齒獠牙已經盡數彈出,面色猙獰的朝著林濤「嘶嘶」怒吼,而林濤體內的封印力量僅僅才解開了三分之一而已,剛剛強行動用力量的結果就是體內一陣氣血翻湧,面對艾米高高舉起大劍,雙翅也同時砸來的迅猛攻擊,他根本就是無能為力,但就在這時,艾米身後的窗戶突然「轟」的一聲破碎開來,一條黑色的繩索毫無徵兆的從外面射來,一下套住了艾米的脖子。

「啊……」

艾米的身軀像一隻失重的鉛球一般,猛的被繩索拽倒在地,手中的大劍也「噹啷」一聲摔出老遠,她驚慌的想要用鋒利的指甲劃開脖子上的繩索,但那條黑繩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居然被她連劃幾下也是毫無破損,而破碎的窗台上也在此時「啪啪」躍上來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體形纖瘦的女人雙手猛的一個交叉,嘴裡大喝一聲:「淨化!」

「嗡~」

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居然神奇的從女人的手臂上射了過來,打在艾米身上立刻發出一陣洶湧的黑煙,艾米嬌嫩的皮膚迅速的潰爛起來,她拽著脖子上的繩索驚慌的像條上岸的白鯰魚,瘋狂的又扭又叫,但兩個黑衣人卻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在她們眼中只有人類和黑暗生物的區別。

只見另一位體形壯碩的黑衣人手中猛的跳躍過來,身在空中手裡就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武士刀,落地的同時「唰唰」兩刀砍在了艾米的兩條胳膊上,艾米一聲淒厲的慘叫,兩條胳膊居然瞬間離她而去,而失去了她的力量支撐,置身在白光之中的胳膊居然「呼」的一下燃燒起來,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團黑炭。

「說!潘多拉魔盒在哪?」

短髮的男黑衣人甩起一腳踢在了艾米的下巴上,艾米「嗚」的一聲被他踢的原地轉了一圈,一口污血就噴了出來,但艾米畢竟還是擁有侯爵實力的上位血族,兩隻黑色的翅膀猛的一揮,無比凌厲的砸向了對方,可對方卻獰笑一聲,手中的長刀一振,竟然把整條刀身都凝聚出了同樣的白光,又是「唰唰」兩刀,居然輕而易舉的砍掉了艾米的翅膀。

「找死!」

男人手中的攻擊不停,手腕一轉,鋒利的刀尖毫無滯澀的直插艾米的小腹,然後一擰刀把,瞬間在艾米的小腹上剮出一個碩大的血洞,艾米整個身軀立刻觸電般顫抖起來,卻強忍著巨大的疼痛沒有慘叫出來,她臉色無比痛苦的勾起了身體,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想去抓那把插在她體內的尖刀,可沒了雙手的她卻只能無比徒勞的看著男人,十分殘忍的把刀在她的體內來回攪動。

釋放白光的女黑衣人這時也躍了過來,手裡摸出一把匕首,蹲下身一邊用力的劃著艾米的臉蛋,一邊暴虐的說道:「小吸血鬼,乖乖的把魔盒交出來,不然我就徹底把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給劃爛!」

匕首劃在艾米的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那是深入她面頰骨所發出的摩擦聲,但艾米卻不像別人所想的那樣大聲求饒起來,而是滿臉猙獰的咆哮道:「裁判所的垃圾們,休想讓我屈服,我死了不過是重歸女王的懷抱,有種的就來吧!」

「好!」女人毫不客氣的冷笑一聲,匕首一用力,直接戳穿了艾米的臉頰,用鋒利的匕首直接頂在艾米的舌頭上戲謔的說道:「把她的內褲扒下來,她不是一直很騷麼,我今天倒要看看她下面插著一把刀還騷不騷的起來!」

「嘿嘿~這個我喜歡!」黑衣男淫褻的笑了一聲,蹲下身體「哧啦」一下就撕掉了艾米全身僅剩的丁字褲,然後虐笑著說道:「哇哦!果然是金毛哎,奧古斯特家族女性的標記,我最喜歡操她們這家的女人了,一個比一個浪,艾米小妞,今天時間不多,就讓我的長刀好好問候一下你的小妹妹好不好呢?」

「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艾米嘴裡插著匕首,怒吼聲讓她滿嘴的血沫不斷咕嘟咕嘟往上翻湧,她雙眼極度驚恐的看著男人抽出武士刀,慢慢的接近她的雙腿之間,但她的雙腿已經被男人死死踩住,動都動不了,等那冰冷且刺痛的感覺從她的下身傳來時,她開始瘋狂的怒吼起來,可怕的聲音不像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所能發出來的,更像是一隻困獸猶斗的受傷凶獸一般。

「住手!」

林濤終於忍不住猛的上前一步,男人手中的長刀立刻一轉,回身指著他的咽喉冷笑著說道:「林莊主,你在憐憫什麼?如果不是我們恰巧趕到,你可能早就被這小血族擊斃了吧?難道你還要可憐她嗎?」

「你們大可以殺了她,但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難道你們裁判所都是一幫畜生嗎?」林濤雙目極度憤怒的瞪著對方,而對方卻毫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你好像並不是第一次和我們打交道吧?這種話有必要再說嗎?我們對待黑暗生物向來都是寧殺錯不放過,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廢物!」

「王八蛋!」

林濤的雙眼一怒,身形一轉,包裹著黑芒的拳頭瞬間就砸向了對方的面膛,而對方似乎並沒想到林濤會突然出手,急忙格擋時,林濤的拳頭居然猛的在他眼前消失了,下一刻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甲上,他高科技的胸甲立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整個人無法節制的往後高高的一弓腰,接著他的頭髮又被林濤一把揪住,一個膝撞毫不客氣的落在他的臉上。

「嗷~」

黑衣男慘叫一聲重重的摔落在他同伴的腳邊,幾經努力居然都爬不起來,雙眼中全是燦爛的小星星,而剩下的那個黑衣女人立刻從艾米嘴裡拔出匕首,擋在胸前,冷喝道:「林濤!你別逼我們動手!」

「哼!」

林濤一聲冷哼,「哧啦」一下撕開了自己滿是鮮血的襯衣,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雙眼冷冷的看著對方說道:「你們剛剛才摸到大武士的門檻,對戰黑暗生物必然有優勢,但我要是想出手,你們兩個,包括外面放風的那小子,你們今天一個都走不掉!」

「你是不是瘋了?居然要幫這些黑暗生物?」黑衣女謹慎的退後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地上的同伴,她知道林濤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之所以能戰勝艾米,一方面是出其不意,另一方面就他們體內蘊含的力量天生就對黑暗生物有克制作用,如果林濤非要出手的話,就憑他剛剛的實力,他們能不能走掉還真要兩說。

「我不是要幫她,而是不想看到你們殘忍的虐待她!」林濤「呸」的吐了一口吐沫,十分的不待見這幫裁判所的變態,接著他緩緩上前兩步,看著地上淒慘的艾米,蹙著眉頭說道:「艾米,把魔盒的下落說出來,我讓他們給你一個痛快!」

「謝謝……」

艾米「咕」的一聲吐出一大口帶著內臟碎塊的血沫,雖然這種傷勢還不會讓她們血族死亡,但後面兩個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卻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慘笑,勾著腦袋對林濤顫巍巍的說道:「謝……謝謝你能在最後幫助我,你的女兒已經被我們放走了,沒有受傷,但……但我真的不知道魔盒在哪裡,黃超然把我像奴隸一樣對待,什……什麼秘密都不讓我知道,不過他的力量每天就只能動用一次,超過十五分鐘他就會被力量反噬,而且他……他已經準備向你們山莊投射活屍病毒炮彈了,你們千萬要小心啊!」

「你撒謊,魔盒就是你交給他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在哪?」黑衣女用匕首指著艾米,聲色俱厲的怒吼著,可艾米卻充耳不聞,滿是感激的看著林濤說道:「主……主人,容許我再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道歉,請……請不要讓裁判所的人把我的頭顱帶走,他們會抽走我的靈魂繼續折磨的,求求你,給我一個痛……痛快好不好?」

「唉~」

林濤無力的點點頭,緩緩的走到艾米的身邊,但黑衣女卻又大聲說道:「不行!她的頭顱我們必須帶走,這是我們的戰利品!」

「那有本事就把我的腦袋一起帶走好了!」

林濤的雙眼一瞪,居然毫不猶豫的再次出手了,他直接一個凌厲的鞭腿掃向對方的頭顱,而對方早有防備,腦袋一偏就想欺身上前給他一刀,但林濤這次出手卻是根本不留情,黑色的力量瞬間從他體內爆發而出,一下就將兩人定在身前,還踢在半空中的鞭腿迅速一收,回身一個無比漂亮的迴旋踢「咚」的一聲將女人踢出窗外,而剩下的那個男子一看不妙,渾身的白光猛的爆閃,不等林濤的鞭腿再次襲來,他居然大吼一聲,突然掙脫林濤的束縛,腳下一蹬就主動躍出了窗外。

「林濤!你跟我們裁判所做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窗外,黑衣女人的怒吼聲遠遠的傳來,但林濤卻已經收斂渾身的殺氣,轉頭十分憐憫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艾米,只剩兩條腿的艾米幾乎就躺在血泊之中,全身的肌肉總在不斷的劇烈痙攣著,而她似乎也徹底打算放棄掙扎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仰望著林濤,緩緩的說道:「主人,我下輩子會不會不再做一個吸血鬼?其實我並不喜歡黑暗的,如果可以給我選擇的話,我寧願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村姑!呵呵~我居然還沒結婚就要死去了……主人,下手輕點,我怕疼!」

「我會的!」

林濤點點頭走到艾米的身邊,緩緩蹲下身來朝她微微笑了笑,然後伸手輕輕覆蓋在她的力量源泉心臟的上方,輕聲說道:「閉上眼睛,下輩子你將是個無憂無慮的美麗姑娘!」

「謝……謝……」

艾米渾身重重的抽了抽,從深邃的喉嚨裡緩緩吐出她這輩子最誠懇的致謝,仔細聽去,也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解脫。

第五百七十四章 嚴妍的意志

「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在最後像變了個人一樣!」

滿身鮮血的妮可慢慢從走廊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拽著狼狽的嚴妍,妮可滿是悲哀的看著艾米的屍體,無奈的說道:「我們的身上其實都背負著光復家族榮耀的重擔,艾米同樣也不輕鬆,而且她生性無比驕傲,又怎麼可能會甘心被一個人類奴役呢,也許今天的下場是她最好的結局了吧!」

「走吧!這裡不能久留!」林濤搖了搖頭,看著滿臉呆滯望著艾米屍體的嚴妍,又說道:「放了她吧,沒必要為難一個女人!」

「但你別忘了我也是一個女人!」妮可不屑的冷笑一聲,轉頭看著嚴妍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魔盒在哪?不說實話,艾米就是你的下場!」

「那就來吧,魔盒對超然很重要,你認為我會出賣他嗎?」嚴妍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卻還是無比倔強的看著妮可,可以妮可眼中的凶光一閃,在林濤大聲的阻止聲當中,她居然一口咬在了嚴妍的頸脖之上。

「啊……」

嚴妍一聲慘叫,霎時間就蹬直了雙腳,渾身抽筋一樣掛在妮可身上亂扭,雙眼不斷向上猛的翻著白眼,而這次妮可的不死僕役轉化過程卻好像無比的艱難,在林濤無比複雜的眼神中,她足足進行了一分多鐘才獰笑著鬆開嘴,然後看著萎頓在地上的嚴妍冷笑道:「你對黃超然真是死心塌地,思想居然反抗的這麼激烈,好了,現在站起來告訴我魔盒放在哪裡吧?」

「是……」

嚴妍的眼中混沌一片,但回答完了之後居然好半天還沒動靜,身體就像失靈的機器人一般,姿勢詭異的胡亂扭動著,而妮可見她這樣又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蹙著眉頭說道:「奴隸,反抗是徒勞的,我們血族幾千年來轉化僕役的天賦,還沒有人可以抗拒,就算聖女貞德被咬了也得乖乖束手就擒,所以我警告你,你要是還想反抗,我就馬上命令你潛伏到黃超然的身邊,讓你親手偷襲他,不信的話你就給我試試!」

「不……不要……」

嚴妍竟然十分惶恐的抱住了妮可的雙腿,眼神也猛的清醒起來,滿是哀求的說道:「主人,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求求你千萬不要傷害超然好不好?他就是我的全部,求求你,求求你……」

「滾去把魔盒給我找出來!」

妮可一腳踢開嚴妍,嚴妍毫不在意的從地上爬起來點了點頭,乖順的點點頭說道:「主人,請這邊跟我來,東西就在我和超然的臥房裡!」

嚴妍小跑著到了一間臥室門前,擰開門就跑了進去,妮可和林濤一前一後跟了進來,只見嚴妍正站在一張歐式的大床上,彎腰取下了掛在床頭的一副油畫,而油畫之後居然是一個四方的小空間,一隻小巧的保險箱正放在裡面,隨著嚴妍的小手一陣快速的按動,保險箱「啪」的一聲就打開了,除了一個微微閃爍著藍光的潘多拉魔盒之外,還有幾個紅色的優盤放在裡面。

「還有什麼?」妮可接過嚴妍雙手捧來的魔盒,看了看保險箱裡的其它東西,而嚴妍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抗拒,但頓了頓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是野獸之城的地圖和生化戰士的藥劑配方,對主人你沒什麼用的!」

「啪~」

妮可毫不客氣的一個大嘴巴抽在嚴妍的臉上,怒聲罵道:「有沒有用不是你說了算,當了我的奴隸還想替黃超然賣命嗎?」

「對不起,主人,我錯了!」嚴妍悲哀的趴在床上捂著臉,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抗拒。

「這些東西對我可有用的很!」林濤的雙眉一挑,踩上大床就把裡面的東西一掃而空,而妮可十分滿意的看著手中的魔盒,又對嚴妍問道:「黃超然對這個盒子有多少瞭解?」

「是……是安德魯大人命令超然收集這些盒子的!」嚴妍緩緩從床上爬起來,本能的拽了拽睡裙,說道:「安德魯大人說這四隻盒子是從地獄深淵流落出來的,如果可以集齊四隻的話,不僅可以操控所有活屍,就連地獄之門也會同時打開,到時他們一族將會成為整個人間界的主人!」

「惡魔果然都是一幫瘋子!」妮可冷笑了一聲,把魔盒收進口袋裡,然後看著面色不斷變化的林濤說道:「說好了,這只盒子可是我的,你不會反悔吧?」

「不是反悔,我是在考慮要不要把我手裡的那只盒子銷毀!」林濤苦笑著搖搖頭,卻突然聽到窗外槍炮聲大作,激烈的聲音一聽就不是兩伙人在共同交戰,而是在傾其所有進行最大程度的攻擊。

「糟了!屍潮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來?」林濤的臉色一變,上前兩步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火光洶湧的天色,那邊並不是他們金典山莊所在的方向,所以能在那裡和大學城人戰鬥的東西只可能是活屍。

「哼~一定是縣城那幫混蛋故意隱瞞了屍潮的消息,想借此消耗我們!」嚴妍也急忙從穿上跳了過來,在沒有妮可明確的命令下,她除了皮膚蒼白的不像人之外,思想幾乎和從前沒什麼區別。

「這就是你們輕信安東尼的下場!」妮可不屑的冷笑起來,說道:「一個城市對屍潮動向的掌握居然交給另一個有敵意的城市,黃超然這麼天真嗎?」

「主人,超然也派了十幾股小分隊在外面巡邏的,但他想著屍潮來了肯定不是我們一家倒霉,可誰知道青山縣的人居然這麼瘋狂,屍潮到了門前也不通知我們,這是準備坐看我們消亡的惡毒打算啊!」嚴妍滿臉焦急的看著妮可,然後轉頭又對林濤說道:「林濤,我把你們送出去吧,你趕緊組織人手過來幫忙好不好?現在不是計較私人恩怨的時候,我們要是出事了,你們山莊也必然不會存在的,相信超然也一定會放下成見,和你們聯手抗敵的!」

「嚴妍……」林濤居然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之前你和我說這話,或許我還會拋棄成見過來幫助你們,但你要知道,黃超然認的主人和我是生死大敵,我們見了面唯一的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次……我也只有坐山觀虎鬥了!」

「你給我閉嘴!」妮可怒氣十足的瞪了嚴妍一眼,森然的說道:「黃超然就算林濤不找他麻煩,我妮可一樣不會放過他,奴隸,你別逼我封了你的思想,讓你像具屍體一樣去偷襲黃超然!」

「是……是的,主人!」嚴妍的臉色一白,十分委屈的低下了腦袋。

「走吧!我必須盡快趕回去!」林濤看了妮可一眼,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屋外,響徹天空的警報已經全部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瀰漫全城的驚慌與恐懼,活屍作為人類曾經的同胞,現在卻是全人類的公敵,而鋪天蓋地的屍潮就更是讓人們談之色變的恐懼源頭。

林濤隨便在一具屍體上扒了一件外套裹在身上,並豎起衣領跟在帶路的嚴妍身後,四周全是衣衫不整剛從家裡跑出來的人們,雖然大學城也經過比較好的災難演習訓練,但真等災難降臨了,將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將的這種混亂局面也比比皆是,到處都能看到抱著步槍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士兵。

許多居民們站在寒風中抱著身體瑟瑟發抖,滿臉茫然的不知該何去何從,他們並不像山莊人那樣,幾乎每人都配有一個求生背囊,即使被扔在荒郊野外也能苟活一兩個月,而大學城的人則高度依賴政府集中調配物資,每頓飯基本都是定額的,甚至連衣服也一樣,因為寒冷的晚上並不允許出門,所以入眼處就沒有一個人身上是穿著厚衣服的。

「男人全部上西面城牆,女人去廣場上集中待命,兒童全部留守在家中……」一輛敞篷吉普車突然呼嘯著開來,一個身穿土灰色制服的軍官舉著喇叭大聲的呼喊,車後還跟著一隊小跑的持槍士兵,周圍的人立馬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男人們齊齊的轉身往西面跑去,而女人們也慌慌張張的衝向大廣場,就連人群之中孩子也被訓練的麻木了,居然聽不到一聲哭喊,大孩子帶著小孩子匆匆的就往家裡跑。

「那個穿紅衣服的給我站住!」吉普車後的一個小隊長突然衝出來,一把揪住一個高個的男孩,上去「啪啪」就抽了男孩兩個嘴巴,立馬抽的男孩鼻血橫流,還大聲罵道:「你他媽居然敢不聽調令往家裡跑,你想死了嗎?」

「不!長官,他還是個孩子呀,只有十二歲,他上牆就是送死啊……」

一個少婦跌跌撞撞的從人群裡衝過來,無比慌張的抱住了隊長的胳膊,而小隊長卻一腳將她踹倒,惡狠狠的罵道:「去你媽的,你第一天進城嗎?城裡早就有命令,身高一米五以上的男性警報一響就必須上城牆,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押過去,排在民工預備隊第一號!」

「媽!媽!救救我,救救我……」

男孩一聽隊長的命令連腿都嚇軟了,民工預備隊說白了就是送死的,連城牆都上不了,是排在城牆外面第一波防禦工事後的絕對炮灰,屍潮一旦突破防線,他們就要拿著冷兵器給職業士兵墊後,什麼時候最後一個士兵撤完了,他們才能撤走。

「長官,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少婦連哭帶喊的又衝到小隊長的身邊,苦苦的抱住他的雙腿哀求,但小隊長卻摘下背上的步槍一槍托將她砸倒,呸的一口濃痰吐在她臉上,凶狠的罵道:「保護大學城是每個居民都必須要盡的義務,你要是再敢求情,老子連你也押過去,帶走!」

第五百七十五章 黑暗的寵兒

林濤一邊低頭走著,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切,而周圍針對自己人的暴力手段還在不斷上演,十幾支小分隊幾乎是挨家挨戶的砸門進去搜索有無敢逃避戰鬥的,各種哭喊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雖然林濤不認同這種暴力逼迫的做法,可也明白這些士兵做的無可厚非,他們並不是在主動製造戰爭,而是在保護所有人共同的家園,別說未成年的男孩了,如果戰鬥真的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這些老幼婦孺也都要通通上牆,無一可以倖免。

「快!你們幾個趕緊去地牢!」吉普車上負責指揮的軍官似乎接到了對講機裡的指令,火急火燎的踮起雙腳指著小隊長他們,大聲喊道:「這裡的事情全部交給憲兵,你們快去地牢把林濤押出來帶上東面的城牆,山莊那幫王八蛋把坦克都開出來了,他們要是敢趁火打劫,你們就把林濤的腦袋給我砍下來!」

「是!」小隊長急忙敬了個禮,撒腿就準備往地牢方向跑,但林濤的大個頭卻何其扎眼,匆忙中的小隊長一眼就瞥到這個和別人背道而馳的男人了,他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隨即雙眼猛的瞪大,突然失聲大喊道:「我操!是林濤,林濤出來啦,快抓住他!」

「慢著!」

一幫士兵七手八腳的準備撲上來,但領路的嚴妍卻撩起額前散亂的頭髮,露出了真容,蹙著眉頭說道:「你們去忙你們的,林濤有我親自看管!」

「呃……」小隊長和一幫士兵都是一愣,等看清嚴妍的相貌後,他們隨即立正大聲喊道:「是!」

「等一下!」

車上的軍官突然伸出了手,滿是狐疑的看著身穿睡衣的嚴妍,不等她答話,便拿起對講機呼喊道:「市長大人,市長大人,這裡的八號憲兵指揮車,我們發現嚴小姐單獨帶著林濤往東面而去,是否放行請指示!」

「邦邦邦……」

回答軍官的林濤突然射來的一排手槍子彈,他第一槍就爆了軍官的腦袋,軍官應聲而倒,一頭栽下了吉普車,而手中的對講機還兀自傳來黃超然咆哮的聲音:「給我把他們抓過來!」

林濤的槍聲就是開火的信號,他的六顆子彈瞬間就放倒了六個士兵,然而周圍幾乎全是他們的人,林濤這邊的槍聲還沒停下,一幫士兵的步槍也跟著響了起來,眨眼間便槍聲大作,而林濤的腳下急速一蹬,閃電般擰住了一個離他最近的士兵,一轉身就將對方擋在了身前,然後扔掉手槍,直接捏住對方的手指便扣下了步槍的扳機。

「噠噠噠……」

一陣強烈的火光閃爍,一排士兵倒下的同時,被林濤當成肉盾的倒霉鬼也被打成了篩子,而身形極快的妮可也適時出手,仗著沒人注意她,鬼魅般的速度在一群士兵身後一閃而過,瞬間就有七八個人倒下。

「快!上車!」

林濤扔了打空的步槍便大吼一聲,轉身一把將吉普車駕駛員的屍體給拽了下來,然後衝上汽車昂昂的發動了起來,妮可在又割破兩個士兵的喉嚨之後,發現四周還不斷有士兵往這裡湧來,各種口徑的子彈如同雨點般向他們這裡遠遠的射來。

「啊!」

妮可突然慘叫一聲,纖弱的肩膀上爆出一團刺眼的血花,子彈強大的貫穿力洞穿她肩膀的同時,也狠狠將她打飛出去一個跟頭,林濤一看急忙想跳下車去救她,但妮可畢竟是血族,單手一撐地面居然閃電般彈了起來,撲向愣在當場的嚴妍身邊,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大喊道:「誰敢再開槍,我就擰斷她的脖子!」

「停!都停火,那是嚴小姐!」

早就見勢不妙躲在一個花壇後的小隊長探出了腦袋,大聲的喊叫,四周的槍聲立馬停止下來,一雙雙躲在各個角落的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妮可,而妮可冷笑一聲,卡著嚴妍的脖子一步步的退上了汽車。

「嘎……」

軍綠色的吉普212發出一聲刺耳的怪叫,被林濤一腳將油門踩到最低,瘋狂的駛向東面城門,很快,東面的城牆就遙遙可見,較之火光沖天,雷聲陣陣的西城牆,這裡雖然風平浪靜,但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整個大學城的真正精銳居然全部集中在這裡,各種迫擊炮,野戰炮甚至是土炮通通被拖上了城牆,防的就是他們的好鄰居金典山莊在關鍵的時候猛咬他們一口。

「咻~」

一聲奇異的呼嘯聲突然由遠及近,速度無比的迅捷,渾身一震的林濤根本來不及去打方向,一發由迫擊炮發射的炮彈立刻在車前幾米處凶狠的炸開,夾雜著濃密硝煙的衝擊波瞬間撕碎了吉普的擋風玻璃,車頭也被同時高高的掀起,林濤一把死死抱住方向盤不敢鬆開,車身跟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瘋狂的翻滾了出去。

「咚~」

綠色的吉普車一頭翻在一棟水泥民房上狼狽的停了下來,林濤「嗚哇」一聲吐出一口污血,死命晃了晃腦袋才阻止自己暈過去,鼻腔裡全部是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一股酥麻的熱流從他額頭上落入眼中,讓他眼中的半個時間瞬間成了一片血色。

「咻咻……」

又是兩聲迫擊炮的呼嘯聲迅速襲來,林濤根本不敢怠慢,一頭鑽出汽車剛跑出十來米,身後立刻就傳來了劇烈的爆炸,林濤再次被掀飛出去一個跟頭,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一抬頭,正好看見伸出翅膀的妮可也從空中一頭栽了下來,她的黑色金紋的翅膀已經被撕出幾個破洞,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林濤吃驚的看著交織在空中的粗大的火力網,一瞬間就想到了「防空機炮」這幾個字,看來黃超然早就留著一手對付自己的武裝直升機,只是第一次動用居然就讓妮可撞上了。

「混蛋!黃超然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連他的女人也想一起幹掉!」妮可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顫巍巍的收起自己的翅膀,滿臉的憤怒。

早被甩出汽車的嚴妍也慘笑著從地上直起身來,臉上和身上自然也全是污血,她勉力的急喘了幾口氣,說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止超然的成功,我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件稍微有點價值的工具而已,同樣可以隨時拋棄!」

「噠噠噠……」

嚴妍說話間,密集的火力又再次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這次他們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死命令,一顆子彈毫不猶豫的撕開了嚴妍的右胸,讓她慘叫一聲,如鉛球一般重重的摔倒在地。

「拚命吧!妮可!」

林濤聚起一股黑暗力量十分勉強的定住射向他們的彈頭,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一下徹底漲紅起來,而妮可則滿臉不甘的怒吼一聲,居然猛的從袖子裡抽出一把銀色的小劍,拿在手中用力的一搓,小劍的個頭瞬間暴漲起來,等它銀光閃閃的完全定住形狀以後,林濤這才發現,這把小劍居然就是艾米之前使用的黑天使之劍!

「所有血族聽令……」

妮可高高的舉起手中的雙手大劍,似乎這把神秘的大劍有著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讓她高昂的聲音迅速被擴大,可以向著四面八方傳過去,震的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而妮可整個人的氣勢也隨之暴漲,如同高高在上的血族女王一般,冷聲喝道:「我以血族女王的身份命令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攻擊東城門!」

「唰唰唰……」

妮可的話一說完,無數條黑影便此起彼伏的從各個黑暗的角落中躥了出來,霎時間原本安靜的東城牆上開始槍聲大作,陣陣的慘叫接二連三的響起,而妮可迎著冷風狂笑一聲,繼續大聲喊道:「金典山莊的人也給我聽著,你們的莊主正在被圍攻,想要他活命的就給我放開手大幹一場吧!」

「妮可!」

林濤立刻一驚,滿是憤怒的瞪著妮可,妮可這麼做可不僅僅是為了能夠逃出生天,這完全是想讓兩座城徹底血戰到底,活屍大軍正瘋狂的在西面攻擊,如果攪亂了大學城這道屏障的話,接下來倒霉的就該是他們經典山莊了,而且無論最終誰勝出,倒霉的最終還是苟延殘喘的人類自己。

「哼哼~亂世才能出梟雄!」妮可放下大劍回頭輕蔑的看了林濤一眼,冷笑著說道:「我這是在幫你拔了黃超然這顆眼中釘,你還在猶豫什麼?憐憫周圍那些弱小的人類嗎?他們注定只能是強者手中的犧牲品,你要想真正帶領他們走下去,就站出來做他們唯一的王吧,婦人之仁只能讓你淪為失敗者,淪為勝利者手中的笑柄!」

「哼~我做事還不用你來教!」林濤憤怒的瞪了妮可一眼,然後血紅的雙眼猛的一鼓,那些如同蒼蠅一般定在空中的彈頭立刻呼嘯著飛了回去,周圍立時響起一片慘叫之聲。

「想要阻止這場浩劫,你第一步就是要幹掉黃超然,這個頭就讓我來幫你開吧!」妮可突然詭異的冷笑了一聲,身形猛的往前一衝到了嚴妍的身邊,只見她猛的捏住嚴妍的腦袋,奄奄一息的嚴妍立刻渾身大震,抽筋一般亂抖了起來,僅僅幾秒鐘之後她胸口的血洞居然就迅速的收攏,完好無損的從地上站起來沖妮可點了點頭,毫不留戀的大步往東面走去。

「金典山莊的人聽著,轟塌他們的城牆,你們就能營救林濤了!」妮可舉起大劍又是一聲高呼,不等林濤憤怒的衝上來,東面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堅固的城頭上立刻慘叫著摔下來一群士兵,可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的爆炸居然接二連三的在城牆上響起,大學城的人也瘋狂的大吼著,把所有的炮彈向城外傾瀉出去。

「你早晚會感激我的!」妮可轉頭得意的一笑,雙腳一蹬,居然再次衝上了黑色的天空,而她們血族不愧為黑暗的寵兒,如果沒有特殊設備瞄準的話,血族在夜晚幾乎眨眼間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五百七十六章 背叛

「噠噠噠……」

密集的子彈又連串的向林濤射來,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林濤急忙一個縱躍,奪過一具屍體手上的步槍,趴在一處土坡之後就開始猛烈的還擊,他就算不動用黑暗力量,這些普通人照樣不是他槍戰的對手,他眨眼間就點爆了六個噴吐火力的腦袋,周圍的槍聲立馬消失了一大半,但兩架強悍的機槍卻猛的出現在不遠處的瀝青路面上,由兩台加裝了防護板的越野車運載著,一邊快速移動,一邊瘋狂的掃射著林濤的藏身之處。

「靠!」

一塊崩飛的碎石劃破了林濤的眼眉,鮮血立刻滲了出來,他本就被血液迷糊的左眼這下徹底看不見了,子彈像雨點般「嗖嗖」的從腦袋上飛過,他抱著步槍就地一個翻滾,再起身時一個長點射立刻甩了出去,但這次他的槍法卻不再那麼準確了,打在機槍手身前的防護板上「當當」作響,卻連對方的油皮都沒擦破。

林濤的反擊似乎更加激起了對方的凶焰,當先的一輛越野車乾脆徹底停下,兩側的車門一開,三個步槍手快速的閃到車後,依托著加強鋼板的掩護,子彈不要錢一般瘋狂的向林濤那裡瘋狂疾射,而林濤身處一處空曠地帶,除了幾個小土坡和半截磚牆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一時間,林濤被壓制的連腦袋都抬不起來,只能依靠著感覺盲目的向對方還擊,他不斷變換著地點企圖不讓對方掌握他的蹤跡,可等到他躲藏在那半截磚牆之後時,大口徑的機槍居然連磚牆都給一起射穿,林濤的身體突然一震,痛苦的悶哼了一聲,伸手一摸左肋,居然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拼了!」

林濤死死的咬咬牙,拉修爾賦予的黑暗力量再次湧向他的全身,密集射來的子彈立刻密密麻麻的被定在了半空,以肉眼可見的龜速緩緩向林濤這裡接近著,而林濤似乎更加不好受,緊閉的嘴唇突然往外一鼓,一股黑色的血液居然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而定住子彈的力量也突然為之一鬆,無數的彈頭「嗡」的一聲向他齊射而來。

「啊……」

林濤一下連中三槍,即使以他的忍耐力也不禁慘叫出來,而對方的子彈還在沒完沒了的傾瀉著,只是突然「咻」的一聲尖嘯,不同於迫擊炮粗獷的呼嘯,這種聲音更加乾脆,聽起來似乎也更加高端一點。

「咚……」

尖嘯響起的同時,一陣巨大的爆炸瞬間就將領頭的裝甲越野車徹底炸飛起來,沉重的車身在爆炸之下就如同孩子手裡的塑料玩具一般,伴隨著無數的殘肢斷臂被炸的到處都是,而另外一台越野車見勢不妙立刻就想跑,但一枚白色的熱追蹤火箭彈卻像索命惡鬼一樣,逕直從黑色的天空中射來,「光」的一聲把它炸的四散紛飛。

「突突突突……」

一種只有直升機才能發出的風噪迅速的由遠及近,只見金典山莊的殺手鑭「武裝直升機」快速的從半空之中降了下來,然後像只巨大的怪鳥一般緩緩在空中盤旋,而戴著耳機的馬克點亮了駕駛艙的燈光,笑嘻嘻的貼在窗戶上對地上的林濤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好樣的!」

林濤也興奮的站起來豎了一個大拇指,接著就看馬克的拇指不斷按動,懸掛在飛機兩側的導彈、火箭彈、甚至機炮一起齊射,堅固東大門瞬間炸出最耀眼的火光,一陣驚天動地的天搖地動之後,一朵巨大的烈焰蘑菇雲直升天際,幾乎照亮了整座城市,而只要被波及的人類不是被高溫直接汽化了,就是被炸的四肢不全,等火光消失之後,堅固的東城門早已不復存在,剩下的僅僅是一個可怕的焦黑巨坑。

「哈哈哈……」

林濤站在地上都能聽到馬克在飛機裡的得意狂笑,只是他的笑聲尚未結束,一陣令人無比牙酸的摩擦聲就突然響了起來,馬克的笑容瞬間凝固,機身居然開始莫名的劇烈抖動起來,而飛快旋轉的螺旋槳也像遇到了巨大的阻礙一般,先是炸出一連串的火花,接著就開始詭異的大幅度彎曲起來,就連機尾的螺旋槳也像削到了巨石一樣,「噹」的一聲徹底崩斷。

半空中的武裝直升機開始劇烈的往回收縮,就好比一隻被喝光的易拉罐正被無聊的人類用手慢慢捏扁一樣,螺旋槳已經徹底停止轉動,機身的玻璃也不堪重負的全部碎裂,駕駛艙裡的馬克滿臉驚慌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一股極度氣悶的感覺幾乎都快讓他窒息起來。

「快!快往下跳……」

林濤從斷牆之後焦急的跳了出來,大喊著向馬克揮手,而馬克也早有了這種想法,聽到林濤的喊聲之後,也不管幾十米的高度會不會摔死他,解開安全帶的同時便一腳踹開艙門,想也不想一頭便紮了下來,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馬克高大的身材居然並沒有直接摔下來,而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生生定在了半空之中。

「啊……」

馬克痛苦的慘嚎起來,就像被人猛地按進了上百米深的海底,整張臉迅速被憋的發紫,嘴角、眼角以及鼻孔和耳道通通滲出了鮮血,他身在半空艱難的想要伸展四肢,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雙眼不斷往上翻著死魚白,巨大的壓力甚至讓他很快連叫也叫不出來。

「黃超然!」

林濤突然怒吼一聲,幾乎調動起所有可以動用的黑暗力量,猛的向著馬克身邊狠撞了過去,而馬克的身體跟著就往下快速的一掉,卻又被頭朝下給再次定在了半空,他就好像林濤和黃超然之間的角力對像一樣,一切都以他為中心展開,黃超然攻,林濤就守,但突然之間不知為何,黃超然的力量忽然為之一收,林濤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又急忙拉起半空中的馬克緩慢的將他放在地上。

「咚~」

黑色的武裝直升機重重的摔在地上成了一灘廢鐵,昏迷的馬克也被林濤一把送出了老遠,但林濤還沒顧得松上一口氣,他自己的身體卻突然緩緩的升上了天空,他竭盡全力想要對抗瘋狂擠壓自己身體的這股力量,但他很快就悲哀的發現,自己的黑暗力量和對方比起來簡直是巨象和螻蟻般天差地別,他毫無懸念的被升上半空,接著就看一身灰色西裝的黃超然右手呈著托舉裝,臉色陰沉的向他慢慢走來。

「你簡直比蟑螂還令人討厭!」

黃超然停下腳步,極度憤怒的看著懸浮在空中十來米位置的林濤,林濤全身的骨骼都在「嘎嘎」作響,高高鼓起的腮幫也證明他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卻還是渾身顫抖的對黃超然冷笑了一下,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遲早會作繭自縛,等你下了地獄……之後,你用十輩子去後悔都來不及了!」

「你都這樣了,還想跟我說教嗎?」黃超然眼中閃過一抹暴虐,冷冷的說道:「我之前不殺你不是代表我仁慈,而是留著你還有用,既然你不知好歹,我就親手送你下地獄去吧,給我死……」

「慢著,超然……」

一道狼狽的倩影突然從一棟民居之後閃了出來,只見赤著雙腳的嚴妍跌跌撞撞的衝到了黃超然的身邊,氣喘吁吁的指著林濤喊道:「魔盒……魔盒被他們拿走了,你得拿他去換才行!」

「什麼?」黃超然眼中的凶光一閃,立刻轉頭對林濤怒吼道:「林濤!潘多拉魔盒在哪裡?你給我交出來!」

「呵呵~在我這裡!」

扶著黃超然胳膊的嚴妍突然詭異的一笑,正暴怒的黃超然只感覺腰間猛的一涼,一股鑽心的痛楚讓他回身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嚴妍的胸口,嚴妍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高高的飛起,重重的落下,被黃超然擊中的胸口居然出現了一個駭人的血洞,嚴妍也「哇」的一聲大吐出一口暗黑色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衣襟。

「臭婊子!你居然敢背叛我!」

黃超然怒不可遏的看著插在自己腰間的匕首,那匕首捅的不可謂不深,竟然已經直沒入柄,黃超然的身形立馬踉蹌的幾下,臉色一片煞白,而半空中的林濤也一個倒栽蔥摔了下來,掉在地上動也沒動一下,但奄奄一息的嚴妍臉上卻還保持詭異的笑容,用一種極不符合她習慣的語氣對黃超然冷笑道:「黃超然,被自己女人捅刀子的感覺怎麼樣啊?就像你安排艾米伏擊我時一樣,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不對?」

「你……你是妮可?」黃超然的雙瞳猛的一縮,一眼就望到了嚴妍脖子上的兩個血族牙印,他立刻瘋狂的咆哮起來:「妮可!你這個骯髒的吸血鬼,你居然敢把我的女人變成不死僕役,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那就來吧,先從你自己的女人開始!」嚴妍陰陰的一笑,搖晃著殘破的身體居然又站了起來,她就像一隻沒有靈魂的牽線木偶一樣,四肢僵硬,雙眼麻木的一步步走向黃超然,嘴裡還嘲諷的說著:「來吧,讓我們見識一下你是怎麼手刃你的女人的,像你這種畜生一定不會在乎你愛人的性命,快!拔出你腰裡的刀子,把這個甘願為你赴死的女人徹底殺死吧!」

第五百七十七章 魔化百分百

「嚴妍已經死了,她現在只是一句被你操控的軀殼!」黃超然狀若瘋魔的大吼起來,額頭爆出的青筋像只蚯蚓一般狠狠鼓動,但嚴妍卻冷笑著說道:「是嗎?那我就把她的身體還給她好了,奴隸,給我殺了黃超然!」

「超……超然……」嚴妍殘破的身軀忽然一震,差點摔倒在地上,而她一直都麻木不仁的雙眼也終於恢復了幾絲清明,痛苦萬狀的用她自己的沙啞聲音說道:「超然,快……快殺了我,我反抗不了主人的意志,不要憐惜我,還……還記不記得我對你的承諾,如果有一天你要被迫向我出手,請不要猶豫,老公……能死在你的懷中是我最好的歸宿!」

「嚴……嚴妍……」

黃超然的眼中居然也閃過了許多猶豫,雙唇也在微微顫抖,只是等嚴妍無法控制的伸出雙手,眼神無比痛苦的卡向他的脖子時,黃超然的表情多了一抹慘然,一把將嚴妍摟進自己的懷中,輕聲對她說道:「如果能有下輩子,我一定娶你為妻!」

「卡拉~」

嚴妍的頸椎發出一聲致命的裂響,臉上帶著無比灑脫的笑容緩緩軟在了黃超然的懷中,能在人生的最後時刻聽到黃超然的親口承諾,這個為他癡情一輩子的女人早已心滿意足!

黃超然的眼眶也忍不住的濕潤起來,人非聖賢孰能無情,他黃超然只是善於用理智戰勝自己的感情,卻不代表他真是一個冷血的畜生,他雙唇輕輕顫抖著想再看嚴妍最後一眼,但已經安然「睡去」的嚴妍突然又猛的睜開雙眼,居然十分詭異的衝他一笑。

黃超然悚然一驚,剛想把嚴妍推開,但剛剛才受了傷的腰部再一次傳來劇痛,歪著脖子的嚴妍一跤摔倒在地,手裡還高高的舉著那把從黃超然體內拔出來的匕首,然後哈哈大笑著對黃超然喊道:「黃超然啊黃超然,以為你真是個冷靜的梟雄,但終究卻還是逃不過愛恨情仇這四個字呀,難道艾米就從未告訴過你,血族的不死僕役為什麼叫不死?就是因為你不擰下他們的腦袋,他們永遠都不會徹底死掉的,哈哈哈……」

「妮可!你這個無恥的婊子!」黃超然咬牙切齒的看著地上還想掙扎起來的嚴妍,腰部居然被她生生切出了一道巨大的血口,這次他再也不留任何情面,右手猛的一揮,嚴妍嬌美的頭部……轟然炸開!

「啊……」

黃超然突然慘叫一聲,腰部的血液竟然不受控制般從他體內洶湧而出,他一個踉蹌向前猛跨出一步,急忙揮手切斷那股侵入他體內的黑暗力量,猛的回過頭時,只見剛剛還生死不明的林濤已然站在他的身後,正面無表情的凝聚著力量猛攻他的傷口。

「你找死!」

黃超然大喝一聲,龐大的黑暗力量瞬間漲滿他的全身,他額頭的青筋畢露,面目猙獰,右手高高揮起的同時,一個由純黑色形成的光柱在他手中形成,狠狠的向著林濤橫掃過去。

「噹!」

林濤拚死凝聚出的黑劍一劍斬在了黑柱之上,居然發出了金鐵交鳴之聲,只是林濤此刻的力量實在和黃超然相差太多,他這一劍就宛如斬在了坦克車上一般,虎口猛的一麻,居然連人帶劍一起被黃超然給掃飛了出去。

「死吧!」

突如其來的一聲嬌喝,滿頭紅髮的妮可居然從天而降,直接出現在了黃超然的身後,鋒利的雙爪凶狠的插在他的後心之上,縱使黃超然及時調動力量去抵擋,卻還是「噗」的一聲大噴出一口血霧,一下就被妮可轟飛出去十幾米遠。

「沒有戰鬥經驗的高手永遠只能是個垃圾!」

收起雙手的妮可朝著黃超然獰笑一聲,雙手一揮,三位臉色慘白的男性血族立刻從黑暗中現身出來,極速的攻向倒在地上的黃超然。

「啪啪啪……」

三個正在空中疾飛的血族突然猛的炸開,就像三隻被人一下捏爆的爛番茄一樣,哼都沒哼便化作三團腥臭的血霧,連黃超然的皮毛都沒摸到便死的徹徹底底,而黃超然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次迅速在他左右手凝聚的力量不再是隱晦的,而是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絲,極為迅捷的在他身前凝結成一張黑色的大網,他嘴角掛著大量的血跡,衝著不遠處的妮可獰笑道:「那今天就讓我告訴你,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們永遠只能是群跳樑小丑!」

「嗡~」

黑色大網一閃便到了妮可的身前,即使還沒籠罩在妮可的身上,但那股逼人的殺氣卻已經驚的妮可全身汗毛炸起,她驚叫一聲,猛的揮動翅膀瘋狂的向後逃去,但黃超然說的並沒有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永遠不堪一擊,大網瞬間裹住了妮可,立馬就入肉三分,妮可重重的摔倒在地,慘叫連連,黑網眼看著越裹越緊,妮可的全身都開始血如泉湧。

「妮可……」

林濤大吼一聲,從一堆雜草中躍了出來,但黃超然卻早就把目標瞄準了他,手中的黑色光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駭人的超級長劍,隔著十幾米遠便兜頭向陳末砍來,凌厲的殺氣激的陳末渾身都是一個激靈,他知道這是黃超然拼盡全力的一招,龐大的黑暗力量夾雜著毀天滅地之勢,只要被砍中定然神形俱滅!

眼看避無可避,妮可還在瘋狂的慘叫著,但林濤的腦海中突然卻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緩緩的對他說道:「放開你的身心,讓我吞噬,我會照顧你的妻兒,讓她們平安老去!」

「拉修爾……」

林濤躍在半空之中,似乎一切都緩慢了下來,黃超然猙獰的面孔,妮可痛苦的臉龐,以及那把一寸寸接近自己頭顱的恐怖大劍,他突然想起自己身在山莊的那些嬌妻們,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如果自己今天被黃超然擊斃在當場,或許除了一個白茹之外,她們都將被黃超然折磨的痛不欲生。

「還猶豫什麼呢?我早就不止一次對你說過,你的性格根本不適合活在這世界上,是無原則的爛好人將你一步步推向深淵,讓你有了今天的下場,而你也能感覺的出來,我的狀態十分不好,如果你今天再被人毀滅,我們倆將徹底被抹殺在這世界上!放開吧……做回真正的你自己,哪怕只是為了我們的妻兒!」

「這世上處處都有善良,就連黃超然也有,只是太多的利益熏心讓大家迷失了自我,呵呵~我承認自己來這世上走了一遭做人做的很失敗,但我還是堅信,每個人身上都有他值得敬佩的閃光點!來吧……拉修爾,善待人類,善待所有人……」

林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放開了一切,他在腦中遙遙的和自己美麗的妻子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輕輕告別,而下一秒,拉修爾面無表情的臉龐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將他徹底拉向黑暗。

「當……」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林濤居然只抬起一隻胳膊便擋住了黃超然的必殺一擊,其實黃超然的身體並不適合這樣高強度的戰鬥,必殺之招被擋下來之後,他的身體立刻晃了晃便把凝聚出的大劍給驅散了,他滿臉吃驚的看著臉色變的無比邪魅的林濤,下意識的喊道:「不對!你不是林濤!」

「呃……完全控制身體的感覺真他媽好啊!」

林濤卡拉卡拉的扭了扭脖子,滿臉輕鬆的撐了個懶腰,然後邪笑著說道:「你答錯了小子,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是林濤,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的乳名拉修爾,哈哈~我已經開始喜歡林濤這個名字了!」

「又是你!」黃超然十分謹慎的退後了一步,垂在腿邊的右手已經在微微發抖,那是脫力之後的後遺症,而林濤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又回來了,快把你的狗主子叫出來吧,不然你這根小黃瓜還不夠老子切兩下的呢!」

「林……林濤……」

不遠處的妮可淒慘的向林濤呼救,渾身幾乎被淋漓的鮮血給裹滿了,而林濤回頭看看她立刻微微一笑,大手一揮拍出一股黑氣,纏在妮可身上的黑色大網立刻「滋」的一聲消失不見,而妮可如釋重負的躺在地上,虛弱的說道:「謝……謝謝!」

「不客氣,等我殺了黃超然之後陪我好好玩玩就可以了,血族的處女我還真沒玩過幾個呢!」林濤嘿嘿一聲怪笑,居然又甩出一道黑光打進妮可的身體裡,妮可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滿是血漿的嬌軀一下高高的弓了起來,但隨即她全身的傷口竟然都在快速收縮,許久不見的力量奇跡般的又回到了她的體內,她萬分驚喜看著自己快速飽滿起來的身體,激動的簡直無法言喻!

「拉修爾啊,你還真是條泥鰍,這樣都能讓你逃到人間界來……」

黃超然的身前緩緩顯現出了一個人影,時隱時現的讓人看不清他的真正相貌,但林濤卻猛的一個轉身,冷笑著說道:「安德魯,你個臭傻逼王八蛋,其實沒有你們配合哥哥出演這場好戲,林濤又怎麼會心甘情願把身體交出來呢,說到底,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們呢!」

「哦?是嗎?可你的力量忽高忽低的,沒有一年半載的功夫你恐怕是沒辦法徹底吞噬你的分身吧?而且你在地獄之中被我們打的跟狗一樣,現在又能有多少力量?」安德魯嘲諷的笑著,似乎相當的不屑。

「屠掉你這隻老狗足夠了!」林濤的雙眼一怒,右拳一握,便傳來一陣骨骼的爆響!

第五百七十八章 神聖降臨

「你不用虛張聲勢,更不要高興的太早,你的最大弱點就是你那只分身的靈魂,他就像一顆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這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如果我用靈魂引導術送給它點力量,你猜他會不會立馬就出來反抗?嘿嘿~到時恐怕你馬上就要倒霉了吧!」安德魯陰惻惻的冷笑著,口氣也相當的淡定從容。

「你嘴上說的好聽,我已經徹底從地獄裡脫離出來了,就憑你在這裡的投影也想跟我動手?滾回深淵去賣你的茶葉蛋吧!」林濤同樣不屑的冷笑起來,但安德魯卻淡淡的搖搖頭說道:「狂妄自大永遠是你的弱點,用不用我給你提個醒?」

「提醒?」林濤立馬後退了半步,十分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果然,幾股和他黑暗體質極為排斥的屬性居然早就隱藏在了一邊,而安德魯也得意的一笑,大聲說道:「天上的朋友們,該出來了吧,一個馬上就要在人間界形成的魔神,你們知道是什麼後果!」

「拉修爾!原本一個顯赫大家族的少爺,卻因為戀上一位和平天使而從此淪為地獄界面的笑柄,哦~多麼淒美的故事啊,但淒美總代表著沒有好下場,不過能讓一位和平天使愛上一位惡魔,嘖嘖~你的手段還真是無人能及啊,難怪會成為兩界共同追殺的公敵呢!」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一位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怪人緩緩從黑暗處走了出來,而他身邊居然還跟著一位滿頭金髮的高大帥哥,帶著一些憐憫看著林濤,只是等到最後一個身形婀娜的女人走出來時,林濤居然發現自己的心臟狠狠的跳了跳,因為這個女人正是林濤日思夜想的蘇玥!

「不錯啊!安德魯,你居然和天界的人都聯手了,讓我瞧瞧這都是誰?」林濤滿臉戲謔的看著不遠處的兩男一女,緩緩指著他們說道:「穿袍子的那個應該就是聖光教的大裁判長薩麥爾了吧?身上居然比咱們惡魔還臭!哦~居然還來了一個聖騎士,安東尼,你什麼時候學會躲貓貓了?難道是想偷襲你的老朋友嗎?」

「對不起閣下,我想你弄錯了,我和林濤的確是好朋友,但和您卻是第一次見面!」安東尼苦笑著搖搖頭,又說道:「而且說實話,我一向最厭惡您這樣奪舍的行徑,既然你已經和林濤一分為二了,那麼你就是你,他就是他,根本就是兩個性格迥異的人,你卻還冥頑不靈的將他吞噬,想要合二為一,我奉勸你一句,還是把我的朋友交出來吧,我會替主寬恕你的罪行的!」

「啊呸~老子最討厭你們天界這些只會說教的臭和尚,尼瑪跟那些戰天使一樣該多好?說打就打,屁都不放一個那才痛快!」林濤十分不屑的吐了一口濃痰,等看向蘇玥的時候,他卻極不自然的蹙起了眉頭,沉聲說道:「蘇玥,你就不要在這湊熱鬧了,我不想傷害你,趁早走開最好,免得自找沒趣!」

「可以!把林濤還回來,我自然會走!」蘇玥十分冷傲的昂起了下巴,眼中隱隱有著無數的怒火在跳動。

「你們這些女人真麻煩,我和他都融合了,我不就是林濤?我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和你親熱!」林濤十分不耐煩的蹙蹙眉頭,然後大聲說道:「都別他媽囉嗦了,要想上就一起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有幾斤幾兩,還有蘇玥,你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再不走,後果自負!」

「冥頑不靈的傢伙!」薩麥爾輕輕的冷哼一聲,口氣十分的不屑。

「那就來吧!」安東尼突然一聲大喝,原本和煦的氣勢陡然一變,整個人猶如一把剛出鞘的鋒利寶劍一般,咄咄逼人,而他滿頭的暗金色長髮也開始無風自動,猛的跨前一步大吼道:「神之降臨!」

「神之降臨!」大裁判長薩麥爾此時居然也大吼一聲,並肩和安東尼站在了一起,而他身上那恍若亙古不變的黑袍也猛的被他掀開,把他從未示人的真面目頭一次露出了廬山真面目,而隨著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出現,不僅林濤被嚇了一跳,就連黃超然也吃驚的大退一步,失聲喊道:「老布朗?」

「可不就是我麼?」薩麥爾無比得意的對黃超然眨了眨眼睛,他以商人老布朗的身份,一直遊走在幾座大城還有黃超然和林濤之間,居然從來都沒有被發現過,他這種明著潛伏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深莫測,同時也讓人不得不膽顫心驚,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心懷鬼胎的傢伙,在建設兩座城市的時候究竟幹了什麼,可能再次出手時就將是雷霆萬鈞的手段。

只是薩麥爾今天注定以一個更高級的身份出現,他的話還尚未落音,兩道金色的光柱就突破了遮天蔽日的烏雲層,逕直從空中照向他和安東尼,而安東尼和他同時一聲爆吼,原本就十分強壯的身材顯得更加魁梧起來,而兩人的臉龐也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臉色也越來越嚴肅,隱隱有了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呵……」

薩麥爾和安東尼的身體同時緩緩上升,懸浮在了半空之中,光柱逐漸變成一顆顆塵埃般的光分子迅速衝進兩人的體內,而兩人的身後也突然發生了讓人心驚的變化,只見兩對無比潔白的翅膀竟然從他們身後伸展出來,伴隨著金色的光芒灑落人間,居然是兩位天使直接降臨了。

「操!我這烏鴉嘴,隨便一說居然真招來兩隻戰天使!」林濤滿是晦氣的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後了兩三步,他嘴上說的輕巧,但眼神卻無比凝重的看著空中兩隻即將降臨成功的戰天使,同時也很憤怒的沖安德魯吼道:「安德魯,你這個蠢貨,哪有惡魔跟天使聯手的道理,他們待會封了你下去的道路,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哈哈~我不過投影過來一個分身而已,死了大不了回去再練上一百年就又能恢復了,用一百年的時間換你一個魔神的血統,我太划算了!」安德魯拄著文明杖笑的無比幸災樂禍,而林濤則冷笑著說道:「傻逼,那老子就徹底送你上天堂吧!」

「媽的,你這個瘋子……」

安德魯突然鬼叫一聲,壓根沒想到林濤居然會第一個朝自己動手,而不去管他們的天生大敵,他的實力根本不是融合後的林濤對手,就算林濤的實力忽高忽低也同樣不行,他閃身避開林濤迅猛砸來的一個黑球,身影一晃就想跑,但半空之中的兩隻戰天使卻以更加快捷的速度,猛的揮來一片金色的光芒,打在地上立刻形成了一層光罩,安德魯原本飄忽的身影居然一下徹底凝實起來,慌張的五官立馬清晰可見。

安德魯在林濤不斷砸來黑球中苦苦躲閃,他的退路現在徹底被封,直接與地獄切斷了聯繫,要是死在這裡一百年之內都休想再次上來,如果再被林濤先行格斃的話,那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一毛錢的好處都撈不著,他只好驚慌的對林濤喊道:「媽的,別打了,老子跟你一起聯手!」

「聯你媽,老子先弄死你!」林濤紅著雙眼身影突然一閃,再眨眼的時候他居然直接就出現在了安德魯的身後,一旁的黃超然大喊了一聲小心,可安德魯哪能反應的過來,回身之間一個重拳就直接砸穿了他的胸腹,只是安德魯的身體並沒有血,而是急速冒出大股黑煙,他慘叫一聲,手裡的文明杖狠狠的向背後砸去,但林濤早就閃出老遠,滿臉陰笑的看著他。

「魔鬼!受死吧!」

就在這時,浮在空中的兩隻天使齊齊大喊一聲,從手中凝聚出兩把金色的光劍,俯身向著林濤和安德魯快速衝來,安德魯這下腹背受敵,想想覺得還是天使的威脅性更大,手中的文明杖突然一變,變成了一把無比鋒利的銀色長刀,回身就向其中一隻狠狠砍了過去,而他卻再次小瞧了拉修爾的陰損程度,他居然並沒有去應戰另外一隻天使,而是身影一閃,閃電般又來到了安德魯的身後,一掌拍在他的肩頭,直接把他送向了天使的懷中。

「啊……」

安德魯又是一聲慘叫,雖然林濤這一掌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卻讓他和猝不及防的天使激烈的撞在一起,他手中的長刀一刀劈在了對方的肩頭,而戰天使也不甘示弱的一劍捅穿了他的胸膛,而本還想趁勝追擊的林濤卻被另外一隻戰天使一個瞬間移動,再次擋住了去路。

「先弄死一個再說!」林濤咬了咬牙,也從手中凝出一把黑劍,手腕一轉就和對方戰在了一起,而這兩隻戰天使雖然不是和安德魯一樣的分身投影,卻是和借屍還魂的手段差不多,動用的力量一定不能超過肉體的承受力,否則肉體一旦崩潰,他們附身的靈魂也將受到重創。

戰天使!顧名思義,是天界專職作戰的一種戰鬥型天使,每一位的戰鬥力都不容小覷,即使在人間界恢復了一半力量的拉修爾也打的十分吃力,而且看對方的長相就知道他是附在安東尼身上的,安東尼的肉體承受能力明顯要比薩麥爾強上不少,即使受了傷的安德魯也能和對方打個不亦樂乎,但安東尼帶來的這只卻是無比的強悍,林濤幾個大招使出來都沒得手,只砸的地上如同火星表面一般坑窪不平。

「死吧!」

林濤突然假賣了一個破綻給對方,讓「安東尼」在他胸口拉出一道傷口的同時,卻一劍劈在了對方的胳膊上,安東尼粗大的胳膊瞬間離體而去,裡面蘊含的強大力量立刻失去的控制,「光」的一聲炸成了一灘肉糜,但對方卻哼都沒哼,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揮舞著僅剩的右臂再次凶悍的攻擊上來。

「媽的!一群沒有意識的傀儡!」林濤大罵了一句,只能「叮叮噹噹」的和對方又戰在了一起,戰天使永遠就是這樣,被神秘的手段封了意識,剩下的唯有戰鬥的本能,就像一群毫無感情和痛覺的機器戰士一般,毀滅是他們腦中唯一的執念。

第五百七十九章 隕落

「給我死!」

林濤一個閃電般的黑球從手中砸過去,對方的身體一偏就讓了過去,但攻擊的姿勢卻一下走了形,林濤的身體猛的一低,手中的長劍如毒蛇一般狠狠刺了出去,但僅僅只刺了一個劍頭進去就不得寸進了,因為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淡淡的聲音:「神聖禁錮!」

「臭婊子你敢……」

林濤嚇的魂不附體,他壓根就沒想到蘇玥竟然會這種可怕的大招,要是對面的安東尼使出來他完全可以接受,但從一個並沒有被附身的女人手裡使出來,他完全就懵了,看來蘇玥一直站在那默不作聲並不是袖手旁觀,而是一直在默默的準備這個大招。

「嗡~」

一個光之牢籠猛的罩住了林濤,林濤急的在裡面瘋狂的催動力量想要掙脫卻根本無法做到,這種完全禁錮對手的招數十分的陰損,根本是借對手的力量來禁錮他自己,你越是掙扎牢籠就越是堅固,除非你可以一口氣突破牢籠的零界點才能掙脫,否則只能眼睜睜的等著施法者自己去掉,而以林濤現在的能力,沒有個三五分鐘根本別想把這牢籠給打破。

「啊……」

林濤突然慘叫了一聲,原來是安東尼隔著牢籠一劍刺穿了他的小腹,林濤的身體立刻鮮血橫流,卻又極快的癒合,他被禁錮在原地不能移動,只有苦苦的支撐,被動的挨打,每每的險象環生。

「蠢貨!你這是在幫林濤?你這是想害死他!」妮可終於看不下去了,恢復力量的她雙翅猛的一扇,瞬間攻向了蘇玥,還大聲罵道:「你要是還不撤掉牢籠,就等著提他收屍吧!」

「放屁!不重傷那只惡魔,怎麼救出林濤?吸血鬼,我們的事你少管!」蘇玥眉頭一橫,也毫不猶豫的對衝上去,而兩女的實力相當,眨眼間就過了上百招,居然都是平分秋色。

「傀儡們,嘗嘗老子的厲害吧……」

籠中的林濤突然怒吼一聲,再也不消極的去防禦,而是猛的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但那口鮮血卻並沒有快速的落向地面,而是十分詭異的漂浮在他身前,很快就凝結成一顆拳頭大的紅色血珠,林濤眼中的暴虐一閃而過,獰笑著大吼道:「死吧!血爆……」

「彭~」

就像平地上的一顆驚雷,紅色的血珠從光之牢籠的縫隙中一閃而出,急速飛到「安東尼」的面前劇烈的炸開了,而安東尼似乎一下被震回了本尊,捂著面膛一聲慘叫,一直懸浮在地面上的身體仰頭栽倒,全身就像被潑了硫酸一般冒出股股濃煙,在地上瘋狂的打滾慘叫。

「安德魯,你個傻逼快把人誘過來,我們聯手幹掉他!」林濤一邊努力掙脫著牢籠的束縛,一邊大聲的對安德魯大叫,別看他叫的歡快,其實剛剛才佔據的身體已經在劇烈的氣血翻湧,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而險象環生的安德魯已經被人卸了一隻胳膊,聽到林濤的喊聲猶如抓住最後一跟救命稻草一樣,身體匆忙一閃,極快的飛向了林濤的牢籠邊。

「別過去……」

一直在觀戰的黃超然突然一聲大叫,他早就看見林濤藏在背後的雙手裡暗扣著兩隻黑球,一隻肯定是對付戰天使的,而另一隻自然就是為他的主人安德魯準備的,只是黃超然這聲大喊已經遲了,安德魯的速度何其迅猛,一眨眼就到了牢籠邊,而林濤也是一聲陰笑,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往外砸出兩顆黑球。

「你……」

安德魯吃驚的看著落在自己胸口的黑色小球,這隻小球並沒有洞穿他的身體,而是像灘噁心的濃痰一般附在了他的身上,但安德魯知道這種黑球可比能打穿他身體的那種還要可怕十倍,只聽他全身的骨骼「辟里啪啦」一陣亂響,以胸口的小球為中心點,安德魯的整個身體居然都在瘋狂的往其中收縮。

「老子跟你拼了……」

安德魯彌留之際突然一聲爆喝,在林濤揮手把另一隻黑球砸向天使的同時,他面目猙獰的大喊一聲:「神聖突擊!」

是的!安德魯沒有喊錯,雖然黑暗力量絕不存在神聖這一說,但他偏偏就使出來了,而一隻大惡魔使出光明力量才能動用的招式又會怎樣,自然是在他體內產生一股極其強大的排斥力,然後……

「咚……」

安德魯的身體猛的炸開了,就像被人從空中扔出一顆七百磅的航空炸彈一樣可怕,他身後正在閃避黑球的天使直接被衝擊波籠罩住,首當其衝遭受到最大的波及,不但黑球沒有閃開,小命也徹底的被葬送掉了,在他吃驚的眼神中,他強行提升力量想要逃走的肉體居然一寸寸的開始碎裂,好比一隻龜裂的陶瓷娃娃一般,一塊塊的裂開,然後被安德魯自爆的強大力量一掃而過,連一根毛都沒有剩下。

「我操……」

林濤也沒想到會激的安德魯在千鈞一髮之際自爆,他一聲大叫,運起全身十層的力量一拳轟在牢籠上,牢籠終於不堪重負的發出一聲腐朽一般的呻吟聲,「砰」的一下徹底在他面前消失無蹤,只是他這一拳似乎已經晚了點,他慌忙想要移動身形的時候,爆炸的力量已經到來了,強烈的火光將他一吞而食,林濤只能瘋狂的調動全身的力量,通通為自己擋在身前,但安德魯臨死之前自爆的力量卻是一明一暗,這兩種最極端的力量一旦相撞,所產生的後果將是昏天滅地。

「嗚哇……」

正戰做一團的妮可和蘇玥齊齊吐出一口鮮血,即使她們離的很遠,但自爆的恐怖力量卻依舊重創了她們,雙雙摔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林濤!」

蘇玥搖了搖自己昏沉的腦袋,爬起來第一聲就迫切的叫出了林濤的名字,但剛剛戰鬥的現場已經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深坑,哪裡還有林濤的半點蹤影,不過同時甦醒的妮可卻眼尖的一指深坑的最邊緣,大喊道:「在那!」

蘇玥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跪在地上情急的把林濤的身體抱在了懷中,剛想動用力量將他喚醒,可一道沙啞的聲音卻及時的阻止了她。

「別……別喚醒他!」

奄奄一息的安東尼就躺在不遠處,只是他的身體已經淒慘無比,下半身全部不見,英俊的相貌也被林濤的血爆給炸的坑坑窪窪,若不是他腦袋上還殘留的幾撮金髮,甚至連蘇玥都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安東尼老師,你怎麼樣?」

蘇玥趕緊把林濤小心的放在地上,急忙跑到了安東尼的身邊,而安東尼極度虛弱的擺擺手,說道:「林濤暫時不能喚醒,他正在和那只惡魔爭奪身體的控制權!我……我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你是我最出色的學徒,在不久的……將來,你的成就也一定能超過我,聽我最後一句忠告,從……從裁判所出來,回到聖堂來接替我的位置,再把林……林濤找回來,和他聯手才能真正的發揚我們聖光,擯棄裁判所那些狹隘的教義,我們的主永遠都是無私的!」

「嗯!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蘇玥傷感的流下了眼淚,安東尼不僅是她的啟蒙導師,也是引她入教的引路人,一直以來對她都是如父兄般的關愛,而看著安東尼如今淒慘的下場,她再也克制不住,抱著安東尼像個普通的無助女孩那般低聲哭泣起來。

「好……好孩子,別為我哭泣,你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我要回到主的懷抱中去了!」安東尼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輕輕替蘇玥擦了擦眼淚,很勉強的笑道:「我一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見你踏入聖騎士的階段,但我現在看不到了,這是我唯一留在人間的遺憾,你別讓我失望,我會在天堂裡看著你,庇佑你的,還有好好和林濤在一起,他有一顆真正善良的心!」

「嗯……」蘇玥已經泣不成聲,只有苦苦的點頭,而她的身邊這時又緩緩走上來一個人,是妮可,妮可走到她身邊慢慢蹲下來,十分同情的看著安東尼,無奈的說道:「安東尼,雖然你我天生就是敵人,但你卻是我在聖光教最敬佩的一位,其實我們真的可以放下成見,重新尋找一個新的相處方式,現在是全世界所有物種的浩劫,我們真的不應該再自相殘殺,而是攜手面對才是!」

「這也是我最後想……想交待蘇玥的話!」安東尼微微喘了一口極弱的氣息,手掌無力的滑落在胸口,呢喃般的對蘇玥說道:「放下成見,帶領所有人類走向光明……」

「老師……」

蘇玥痛苦的大喊一聲,而安東尼卻已經帶著滿臉的微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嗚……」

蘇玥哭的像個淚人一般,無數的眷戀都堵在胸口成了哽咽,而妮可也紅著雙眼輕輕拍拍蘇玥的肩膀,說道:「又走了一個好人,但他卻是帶著微笑走的!好了,還有太多的事等著你我去做,沒時間讓我們兒女情長,後面的屍潮越來越洶湧,我們必須想辦法去拯救這裡的所有人類!」

「我去救林濤,你去指揮作戰!」蘇玥自然不是個優柔寡斷的性格,輕輕放下安東尼的屍體後便站起來擦了擦眼淚,然後四下看了看,蹙著眉說道:「黃超然那個王八蛋呢?死了嗎?」

「應該沒有,我剛剛並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氣味也消失了!」妮可也蹙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過他已經成不了大氣候了,他主子的分身已死,賦予他的力量肯定會反噬,他不死也要殘廢,他現在普通人一個,以後想殺他易如反掌,我現在去指揮作戰,你再去把山莊的戰士也全都調過來,你的身份比我說話管用!」

「好吧!」蘇玥就算一百個不情願此時也只能點頭答應,然後看看地上氣息游離的林濤,她哀歎了一聲,在妮可的幫助下背上林濤,快速的衝向金典山莊,而遠遠的,舉起黑天使之劍的妮可也開始大聲的詔告所有人,巨大的聲音甚至連山莊之中也聽的一清二楚。

「大學城的所有人聽著,暴君黃超然已死,已經被我們親手擊斃,而我,你們也不陌生,還記得影城的輝煌嗎?還記得影城的自由嗎?我就是妮可·阿德拉,現在我將指揮你們戰鬥,保住你們的家園之後,我還將帶領你們再創影城的神話……」

「哦……哦……」

巨大的歡呼聲響徹了天際,甚至蓋過了那些激烈的槍炮聲,而自由和美好的家園自然是全人類最嚮往的東西。

第五百八十章 楊小妹的驚天秘密

「蘇玥?!」

坐鎮山莊臨時指揮部的白茹猛的從主位上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被一幫士兵護送進來的蘇玥,但下一秒,她一眼就看見了蘇玥背上的林濤,只是林濤已經面如金紙,氣息游離,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一看就是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勢。

「老公……」

等林濤被蘇玥放在巨大的會議桌上時,一幫女人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又急又喜的看著林濤,而蘇玥急喘了幾口氣,直視著主位上的白茹說道:「白茹,我沒時間跟你們說太多廢話,現在不僅林濤危急,大學城也同樣危急,剛剛妮可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你們趕緊調派部隊過去協助他們防守城市,否則屍潮一旦攻破他們,你們也將在劫難逃!」

「黃超然真的死了?」白茹緊蹙著眉頭問道,她和黃超然的最後一絲情分都在上次的強暴事件中煙消雲散,她現在提起敢傷害自己老公的那個惡毒男人,除了憤怒之外,就只剩下咬牙切齒的恨!

「應該是逃了,不過他人已經廢了!」蘇玥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而白茹則小手一揮,大聲喊道:「張旭,齊天南,孟黑子!我命令你們立刻調動所有部隊去大學城協同防守,羅榕召集女兵和內外莊所有居民守衛山莊,立刻出發!」

「是!」

張旭和羅榕立刻起立大聲領命,而齊天南和孟黑子實則早就對大學城進行攻擊了,而留守山莊的張旭這下徹底來了精神,轉身拍了拍被人用擔架抬回來的馬克,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點齊人馬和裝備,風一樣衝向了大學城。

「蘇小姐,我們莊主怎麼樣?」朱德力也是一臉緊張的圍了上來,林濤可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林濤要是一倒,這山莊內外就再也沒有一個能像他這樣可以安穩人心的定海神針了,樹倒猢猻散那也是必然的事。

「目前我什麼都不敢保證,只有盡量一試!」蘇玥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大聲說道:「林濤的所有家眷和直系親屬留下來,還有米迦勒也要留下來,其他人請全都出去吧!」

「都出去!」白茹急忙揮了揮手,又趕緊囑咐道:「讓醫生隨時在外面準備,熱水和醫療用品也趕緊備好!」

「是!」屋中擁擠的一群人立刻消失了一大半,慌慌張張的只留下林濤的一群妻女和米迦勒,而白茹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急忙上前兩步走過來說道:「蘇蘇,林濤是不是受了什麼特殊的傷害?不能用尋常手段治療?」

「嗯!他放開身心給拉修爾吞噬了,現在他們是靈魂產生了混亂,在互相傾軋造成了昏迷!」蘇玥滿臉凝重的說道。

「什麼?」白茹一聲驚叫,屋中知道內情的所有女人也是齊齊一聲慘呼,萬分害怕的捂著自己的小嘴,而白茹無比緊張的問道:「那……那林濤他還有沒有救?蘇蘇,請你一定盡全力救治林濤,我替我們所有姐妹為之前的魯莽行為向你道歉,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林濤呀!」

「不用,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蘇蘇輕輕搖了搖頭,卻歎息著說道:「只是我也沒有救助他的把握,畢竟這不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最複雜的靈魂傷勢,況且拉修爾的強大你們也都瞭解,如果不想方設法安撫他的話,有他的糾纏,林濤就一定無法甦醒!」

「那要怎麼安撫他才好?」一旁的曹媚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兩隻婆娑的淚眼充滿的心痛。

「你們都別急,先聽我說!」蘇玥轉身看著一屋子女人說道:「林濤主動放開身心被吞噬,雖然時間還不長,卻肯定損失了一部分靈魂,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補全他這部分靈魂才可以,不然就算林濤醒了也將會是個白癡!」

「蘇蘇,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白茹急忙說道,而米迦勒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走過來認真的說道:「蘇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點,你是不是想通過我主人的血親來彌補他的靈魂創傷?可是,這有可能會對孩子造成傷害的呀?」

「如果是一個孩子的話,自然會造成創傷,可誰叫他遍地開花呢!」蘇玥滿是無奈的看著屋裡三個大肚婆還有林詩詩,但米迦勒卻搖搖頭說道:「詩詩小主人並不能算,她的血脈雖然和主人一脈相承,但靈魂卻不是主人賦予的,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如果只靠三個孩子的話,她們的孩子很可能會夭折的!」

「米迦勒,不能管這麼多了,我們肚裡的孩子都是林濤的,他們也有義務去救助他們的父親,更何況只是有可能有危險,而林濤要是不救,馬上就會有危險!」白茹十分堅定看著米迦勒,而蘇雅和蔡琳琳也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通通站在了白茹的身邊。

「米迦勒,靈魂方面你是專家,我也無能為力,下面只能靠你了!」蘇玥十分嚴肅的看著米迦勒,米迦勒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還沒等他動手,白珊居然也慌張的跑了出來,小聲說道:「米迦勒,我……我的例假快兩個月沒來了,有可能是懷孕了,能不能把我也算上?」

「你真是個糊塗蛋,這種事怎麼也不提前讓醫生檢查一下?」白茹有些微惱的握住白珊的手,白珊卻訕訕的說道:「我……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前端時間一直忙著教育孩子們,給忘了!」

「你們還有誰懷孕的?哪怕是有可能懷孕的也可以站出來試試,這樣大家分攤,孩子的危險性就會越小,救下林濤的把握也會越大,當然,提前是得林濤的孩子才行!」

蘇玥急忙轉身看向剩下的女人,生怕再出一個白珊那樣的糊塗蛋就麻煩了,但聞言曹媚第一個懊惱萬分的垂下了腦袋,而嬌嬌也是一臉沮喪的搖搖頭,至於剛剛出去的一個羅榕至今還是個處女,就更加不可能了,而像是劉蓮蓮和蕭楠之流,雖然也被林濤開過炮,精華卻是通通送進了小嘴裡,能懷了那就真是奇聞了。

「我……我懷了!」

突然一個極為羞澀的聲音在人群最後響了起來,眾女全都詫異的向後方看去,只見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深深的勾著腦袋,就像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難為情,但右手卻是無比堅定的高舉著。

「楊……楊小妹?」白茹吃驚的張著小嘴,難以置信的看著臉蛋通紅的楊小妹,然後蹙著眉頭說道:「楊小妹,這種時候你可千萬不能胡亂開玩笑的,據我所知,林濤好像並沒有和你……發生過什麼關係吧?」

「我和他是沒發生過關係,可我……可我……」楊小妹放下手十分不安的搓著衣角,然後咬著嘴唇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眾人,眼神無比尷尬的說道:「可我就是壞了他的孩子嘛,不信你們瞧!」

說著,楊小妹居然直接掀起了自己的紅色衛衣,連下身的長褲也往下拉了拉,反正一屋子都是女人她也不在乎,而隨著她這麼一拉,她微微凸起的肚皮一下就暴露在眾人的眼中,眾人這次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明白楊小妹這段時間為什麼會一改往日的騷包作風,穿衣服全都是越來越寬鬆,原來全是為了隱藏她的肚皮才被逼無奈去選擇的。

「小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山莊的條件好像還沒好到可以做試管嬰兒這種程度吧?」曹媚吃驚的捂著小嘴,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眼神中也充滿了無數的羨慕。

「都怪嬌嬌不好啦!」楊小妹面紅耳赤的指著驚訝的嬌嬌,十分難為情的說道:「肯定是她經常和林濤親熱完,也不洗屁股就跑來和我們玩,我拿那種假東西捅了她下面,結果她……她又拿來捅我,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懷上了,開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後來想想,除了這種可能也不會有男人接觸到我的,不是林濤的種還能是誰的呀?」

「那會不會是齊天南或者張旭的呀?你和他們老婆玩的也不少啊!」嬌嬌咬著手指,很是複雜的看著楊小妹。

「呸~張旭家裡那兩個都有婦科病,王娜每次都洗的乾乾淨淨來和我們玩,而且我只和你還有蔣燕共用過一根東西,不是林濤的我就出門一頭撞死!」楊小妹氣呼呼的說道。

「好了!都別囉嗦了,是不是待會試試就知道了!」蘇玥很不耐煩的冷哼一聲,覺得林濤家這些破事還真不少,而楊小妹也急忙跑上來和白茹她們站成了一排,接著就看蘇玥的雙手猛的一個交叉,衝著林濤的身體嬌喝道:「禁錮……淨化!」

蘇玥此時施展出來的禁錮自然不是超強版的神聖禁錮,而且面對虛弱的林濤她也不必動用那種超強手段,只看到兩道白光接連打向林濤的身體,先是一道白光保鮮膜一般束縛住了他,接著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徑直射在了林濤的額頭之上。

「米迦勒,快!」

蘇玥有些吃力的低喝一聲,而一旁的米迦勒早有準備,兩隻前爪突然在地上一蹬,人立而起,本就通紅的雙眼瞬間更加的血紅起來,他的狗嘴已經裂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眼神也越來越凝重,接著就看他的狗嘴接二連三的在幾個女人的肚皮上猛吸,女人們齊齊驚呼一聲,一絲絲飄渺的白煙居然直接從她們隆起的肚皮上飄了出來,被米迦勒用雙爪緩緩引導著,全都慢慢進入了林濤的身體。

第五百八十一章 靈魂引導

「啊……」

一直昏迷的林濤突然慘叫起來,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滾而下,赤紅的雙目也一下猛的睜開,張嘴就衝著人立而起的米迦勒就大聲吼道:「米迦勒,老子命令你給我停下,立刻停下,你想害死你的主人嗎……」

「拉修爾,把我的主人還回來!」米迦勒的狗眼狠狠的一瞪,立刻又加快了白煙引導的速度,而林濤全身的顫抖更加厲害起來,似乎正在進行著激烈的爭奪戰,沒一會就聽他很神經質的怒笑道:「哈哈哈~林濤,你這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明明答應我放棄肉身,現在又跳出來和我爭奪,你以為補全靈魂我就怕了你嗎?我已經徹徹底底脫離了地獄,你想反過來喧賓奪主,休想……」

「拉修爾,有我林濤一點能量存在,就一定會阻止你降臨人間界的,你也別假裝偽善,你腦子裡所有的罪惡計劃我已經全部瞭解,今天就算跟你拚個魚死網破,我也要和你糾纏到底!」林濤再一次開口了,但無論語氣還是聲調卻都是所有女人最熟悉的那種。

「老公……」

所有女人全都情不自禁的呼喊著林濤,而桌上的林濤正汗如漿湧,特別是蘇玥的光明力量正在大幅度消耗著拉修爾的力量,讓他渾身很快就騰起陣陣白煙,像是被人徹底澆了一盆滾開的開水一般可怕。

「蠢貨!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我已經沒辦法在回到地獄,你這是在逼我跟你拚命!」拉修爾的聲音再次出現,也帶上了無數的焦急,但蘇玥的突然開口說道:「你有的選擇,只要你願意,你完全可以擁有一個全新的生命!」

「全新的生命?你是說……」林濤猛的抬起頭來看著身邊一溜大肚婆,他的雙眼之中突然爆發出極大的光彩,然後冷笑著說道:「老婆們,你們真的願意讓我降臨在你們的肚皮中嗎?」

「什……什麼意思?」白茹下意識的嚥了嚥口水,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突然出現在她的心底。

「她們都是林濤的老婆,孩子們的靈魂也是你們賦予的,所以跟你們最契合,如果你肯通過這種方式降生的話,不出幾年你的身體將會得到最大程度的契合度,根本不會像林濤現在這具強行奪舍來的身體一樣,讓你連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了!」蘇玥微微瞇著雙眼,又緩緩的說道:「而且這總比你們在這拚個魚死網破的強!」

「但老子要是變成嬰兒的話,十年之內自我意識都會被封住,根本沒有自保能力,萬一你們陰老子,一出生就把老子殺了怎麼辦?」林濤十分猶豫的看向蘇玥,而蘇玥則不屑的說道:「你最瞭解林濤,你認為他會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嗎?況且他還有十年教育你的時間,你或許會改變當初的想法也說不定,我們現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救下林濤就可以!」

「哈哈~也是啊,一切皆有可能嘛!」林濤的嘴角突然翹起一絲微不可查的陰笑,緩緩的掃視著一幫女人的肚皮,但只要被他掃到的女人全都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肚子,很是驚恐的看著他,畢竟他們誰也不想懷上拉修爾這種怪胎,這種事想想就可怕,但拉修爾已經自言自語的在說道:「女孩,又是女孩,媽的!怎麼還是女孩,嗯!一個男孩,哈哈~還有一個男孩,這個健壯,我就選你了……蔡琳琳!」

「不!我不幹……」

蔡琳琳的俏臉一下變的煞白,十分慌張的擺著手,她的孩子可就是她全部的希望,哪裡願意被拉修爾這種惡魔去佔據身體,但拉修爾卻獰笑一聲,大聲說道:「這還由不得你,不過你將來一定會為你的肚皮驕傲的,因為他孕育出了我的肉身,等我滿十歲開始,你將是這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女人,哈哈哈哈……」

伴隨著拉修爾的一陣狂笑,蔡琳琳居然拔腿就想跑,但一股黑色的濃煙卻猛的從林濤身體裡激射而出,飛快的衝向蔡琳琳,但在即將衝入蔡琳琳的身體中時,一旁的蘇玥卻猛的一聲冷喝,一個箭步上前大聲嬌喝道:「大真言術!善良……」

「啊……」

黑煙突然發出一聲無比淒慘的慘叫,一聽就知道是拉修爾的聲音,而被蘇玥射出的白光所照射的地方就像被滾油燙到了一般,劇烈的翻滾起來,似乎無比的痛楚,但還帶著一股強大的慣性直接衝進了蔡琳琳的身體中,然而一聲極為不甘的聲音還是被拉修爾憤怒的高吼了出來:「蘇玥你個臭婊子,居然敢陰我……」

拉修爾的聲音裡帶著無數的陰毒,無數的怨恨,纏繞在木樑之上久久不能平息,而使用完大真言術的蘇玥突然一陣搖晃,整張俏臉瞬間慘白,要不是被眼疾手快的曹媚一把撈住,她便要一頭摔倒在地了。

「去哪了,去哪了,求求你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呀……」蔡琳琳癱坐在地上無比驚恐的捂著肚子哭喊起來,而蘇玥卻緩緩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虛弱的對她說道:「別怕,我動用了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大真言術,賦予了你的孩子絕對的善良,而拉修爾是不可能善良的,所以他的意識已經被大真言術給徹底抹除了,你的孩子以後不但會茁壯成長,還會有著與眾不同的驚人天賦!」

「那……那他究竟是拉修爾,還是我自己的孩子?」蔡琳琳淚眼婆娑的看著蘇玥,小臉上充滿了緊張。

「他是拉修爾,也是你的孩子,但他已經沒了自己的意識,以後你們怎麼教,他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和之前的拉修爾一點都無關,而且你孩子原本的靈魂就是從他身上衍生出來的,不到出身那一刻是不會有自我意識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把他當成你真正的孩子!」蘇玥很溫柔的笑了笑,眼神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你不會故意在安慰我吧?」蔡琳琳雖然停止了哭泣,卻還是滿臉悲哀的看著蘇玥,但就在這時,桌上突然安靜下來的林濤居然動了動,然後略帶虛弱的呻吟一聲,緩緩從桌上坐了起來。

「啊!老公……」

一幫女人嗡的一下圍了上來,又驚又喜的圍著他激動的問這問那,而林濤卻苦笑著擺擺手,說道:「我沒事,不過你們要再吵下去,我這腦袋肯定要炸了,你們就跟一堆小母雞一樣,吵死我了!」

「老公!我們孩子會不會有事啊?」蔡琳琳終於找到主心骨了,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林濤身邊,這種事別人說一萬句都不頂用,只有林濤的一句話才真正算數。

「沒事,不但孩子沒事,他的靈魂簡直比他老爸還要強大,一生下來估計就是個天才嘍,不過這正好是個帶頭大哥,以後可以照顧他的弟弟妹妹,來來,快給老公親一個!」林濤也很興奮的彎下腰在蔡琳琳的大肚皮上親了一口。

「那我懷的是個男孩嘍?」蔡琳琳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異常驚喜的看著林濤。

「當然,難道你認為拉修爾會投胎做個女人嗎?」林濤苦笑著點點頭,愛不釋手的撫摸著蔡琳琳的大肚皮。

「哈哈~這可太好了,咱們林家的長子了!」蔡琳琳興奮的歡呼一聲,心裡充滿了爆炸性的喜悅,而剛剛拉修爾所帶來的那點陰霾也終於一掃而空。

「老公,拉修爾剛剛說……說我懷的是個女孩?他會不會看錯了呀?」白茹一臉慘白的看著林濤,蔡琳琳肚裡的孩子要按照古代規矩來看的話,怎麼都算是個庶出,白茹肚裡的才是真正的嫡長子,以後究竟誰當家還是兩說,但她要是生個女孩出來的話,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蔡琳琳家的兒子繼承林濤的家業了。

「的確是個女孩,和詩詩一樣的小公主呢!」林濤笑著點點頭,而白茹雙眼一翻居然差點暈了過去,由此可見這消息對她的打擊會有多大,一幫姐妹驚慌的將她扶住,而林濤也慌忙的說道:「茹茹你別慌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的肚子又不止一個,還有一個是男孩呢!」

「啊?」白茹幾乎快要暈厥的俏臉猛的一振,一把拉住林濤的衣領,萬分驚喜的大喊道:「你說什麼?快點再說一遍!」

「你懷的是個雙胞胎,還是龍鳳胎,是拉修爾剛剛動用能力的時候我親眼看見的!」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拍拍她異常大的大肚皮笑道:「這下你滿意了吧?你還真能生呢,一下就給我來兩個!」

「天吶天吶!」白茹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了,雙手合十不斷驚喜的喊道:「感謝老天爺,感謝老天爺……哎呦~疼疼,老公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哎呦~我也疼……」蔡琳琳居然也一臉痛楚的喊起了肚子疼,而這一疼似乎就是連鎖反應了,正發愣的蘇雅也突然哀鳴一聲,小臉煞白的倒在林濤懷裡喊道:「快叫醫生,我要生了……」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三個臨產的大肚婆齊齊被拖向早就準備好的產房之中,一大幫護士小姐都是十幾個人圍著一個轉,而三間聯排的產房之中,除了女人們痛苦的呻吟聲之外,一個個也不甘示弱的大喊著:「快!給我想辦法快點生下來,我這個一定要做林家嫡長子……」

「不行就破腹產,我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把孩子生出來,我的孩子才是山莊的第一繼承人……」

「啊?孩子怎麼出來了?我還沒使勁呢,天吶,我是第一了吧,哈哈哈……」

第五百八十二章 龐大屍潮(一)

「不去看一眼你的孩子再走麼?」

蘇玥騎在一輛黑色的摩托車上回頭看著林濤,她的俏臉略顯疲憊,但一身黑色皮衣的裝備卻還是那麼的英姿颯爽,看向林濤時的眼神雖然沒了以前的冷漠,卻也顯得不鹹不淡的!

「大學城的人比孩子們更需要我!」林濤大步走上來,距離摩托還有一兩米的時候腳下一蹬便想跳上車,但蘇玥卻是猛的一加油門,摩托車突然人立而起,立刻飛快的躥出去一大截,林濤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但蘇玥卻回頭看著林濤冷笑著說道:「我的後座沒載男人的習慣,自己跑過去吧!」

「嗡~」

黑色的杜卡迪摩托車頭猛的一翹,後輪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蘇玥如同陣黑色的旋風般眨眼消失在山莊的中心大道上,林濤跟在後面大喊了兩聲都沒追上,只吃了一鼻子的灰,他十分鬱悶的抓了抓腦袋,只好拽過警局門前的一輛巡邏自行車,「嘎嘰嘎嘰」踩著腳踏蹬向了戰火連天的大學城。

妮可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高,等林濤再次回到大學城的時候,大學城原有的軍隊基本已經被她的血族部下掌握了,一些還心存僥倖的頑固分子也被削去了首級,淒慘的掛在高聳的大鐘樓上示眾,不過這也更加暴露了黃超然在軍事才能方面的不足,甘願和他同生共死的死忠根本不多,就連大多士兵甚至中層軍官都是十分冷漠的看著妮可的強硬手段,始終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而那些平民百姓雖然臉上都帶著這樣那樣的惶恐,但和初時的混亂不堪比起來,許許多多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陳力!」

林濤扔了自行車衝著一隊匆匆而過的山莊戰士大喊了一聲,領頭的正是三大隊副隊長陳力,陳力急忙跑上來驚喜萬分的看著林濤,問道:「莊主您沒事啦?」

「我沒事,你趕緊調派人手把大學城的老幼婦孺全都帶回山莊,她們在這裡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給戰士們造成心理負擔!」林濤拍了拍陳力的肩膀,十分擔憂的看著廣場上那些瑟瑟發抖的女人們,之前的黃超然把她們安排在這裡做預備,根本就沒有必要,如果真等她們上城頭協助作戰了,那麼大學城也肯定是個必死無疑的局面了。

「好!」陳力點點頭回身就和自己的隊員安排了幾句,然後大聲衝著廣場上的婦女喊道:「所有非戰鬥的女性都聽好了,按照你們現在的隊列跟著我們的人撤到金典山莊,家裡有老人或者孩子的,你們有五分鐘把他們帶到這裡,剩下的人先跟我們走!」

陳力剛喊完,廣場上的女人們「呼啦」一下就湧了過來,和富足的金典山莊比起來,她們對牢籠般的大學城絲毫沒有留戀,有些心急的女人甚至拔腿就往城外跑,而林濤也很快就悲哀的發現,自己的手下論到打仗各個都是精英中的勇士,可說到疏散或者調度人群簡直是垃圾中的垃圾,幾個稍微大膽點的小娘們一下衝上來對他們大獻慇勤,士兵們立刻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了,氣的林濤都快看不下去了,看來每個領導者都有他的特長,要說黃超然是個軍事盲,而林濤充其量也就是個職業軍人了。

「陳力,別囉嗦了,用對講機聯繫楊小妹,讓她派人過來疏散平民!」林濤看著來回在人群中大喊的陳力,果斷的把皮球提給了專業對口的人士,只是林濤一想起楊小妹居然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眼角就一陣怪異的抽抽,曹媚天天想孩子想瘋了都懷不上,可到了楊小妹這裡倒好,玩跟按摩棒也能把自己給弄懷了。

「慢著……」

突然一道極快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地的同時背後兩道翅膀迅速一收,一頭金色的長髮略顯散亂的披在身後,對方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妮可貼身女侍衛凱瑟琳,只見凱瑟琳擰著眉頭對林濤沉聲說道:「林濤,你憑什麼把我們的人口帶向你們的山莊?在這種危難時刻難道你們還想趁火打劫嗎?」

「凱瑟琳,她們在我眼中只是一些即將受難的平民,而不是你嘴裡的人口!」林濤也蹙起了眉頭,然後擺擺手說道:「我沒時間在這裡你和囉嗦,等屍潮過後他們會自行決定去留的,而且我林濤的心胸也沒你想像的那麼狹窄,現在請你讓開,如果你還不放心,大可以跟著她們一起去!」

「所有人都聽著,你們完全沒必要去金典山莊,我們的戰士同樣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凱瑟琳毫不猶豫的轉身大聲喊道:「而且現在選擇留下的人,等戰鬥結束後你們每人將會獲得一個月的物資,到時整個城市都將解禁,我們的城市會比金典山莊更加自由更加,更加繁華,在妮可女士的帶領下,我們會比以前的影城做的更加好!」

「嗡」的一聲,如同群蠅猛的乍起般,卻不是婦女們的歡呼聲,而是婦女們爭先恐後瘋狂奔跑的聲音,她們似乎對凱瑟琳嘴裡的自由和繁華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孰強孰弱在她們心中自然有一盤自己的帳,趁著大學城的軍隊沒上來阻攔之前,能一口氣跑到金典山莊才是她們最大的夢想,長期的壓搾,早已讓她們不相信任何一個大學城官員的那張破嘴!

「凱瑟琳,我想你已經沒必要再浪費口舌了!」林濤苦笑著搖搖頭,這麼多人一下湧進山莊,估計他們的生存壓力立馬要呈百倍的增長,只是危難時刻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又上前一步認真的指著凱瑟琳說道:「凱瑟琳,我奉勸你一句,你們的思想也應該與時俱進,這些已經不再是被你們圈養的人類,也不是你們的食物,他們的家園應該由他們親手創造,而你們要想和我們和平相處下去,首先要放下的就是你們高傲的心態,否則你們還會成為末日之前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你真想成為他們的王?」凱瑟琳臉色很是難看的望著林濤,可林濤卻不屑的搖搖頭,說道:「別想著去奴役別人,我從來都沒有這種瘋狂的想法,雖然你一直都是妮可的貼身侍衛,但我卻認為你根本就沒搞懂你主人的想法,好了,金髮美人,趕緊去配合我的士兵安頓好所有平民,要想攏絡他們的人,你首先就得攏絡到他們的心,之後你再好好和你的主人談談吧,如果大學城能夠保的下來,我會推舉她成為下一任的大學城市長!」

林濤說完便轉身撿起自己的自行車,繼續「嘎嘰嘎嘰」的飛快騎向西城牆,而凱瑟琳望著林濤一顛一顛地背影,面色複雜的歎了口氣,接著她轉過身對陳力大聲喊道:「蠢貨!她們中還有孕婦,你讓她們這樣擠在一起跑,是想害死她們嗎?現在我來接管指揮……」

城牆上的戰鬥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情況其實也並不容樂觀,等林濤爬上城頭的時候,浪潮一般的屍群正兇猛的攻擊著大學城的第一道主力防線,遠遠望去就像一群凶悍的大螞蟻在撕咬著人類的河堤,它們不但不是自不量力,而是把防線已經咬的搖搖欲墜,處處都燃燒著劇烈的濃煙,一股股焦糊的惡臭夾雜著濃重的硝煙,讓整個西城牆幾乎都臭不可聞!

好在黃超然雖然不懂軍事,但他卻是個聰明人,清楚的知道真正的防禦重點應該是在哪,絕不是和他們「一牆之隔」的山莊,而是一馬平川的西面區域,所以黃超然近乎把大半的家產都放在了這裡,足足設置了三條強悍的防線!

「情況怎麼樣?」

林濤大步朝著妮可走了過去,妮可換上了一身較為整潔的黑色風衣,雙手扶著城垛面容嚴肅的看著遠方,那把象徵著血族領導者地位的黑天使之劍已經被她縮小掛在腰間,而林濤大步走上來後,聚在她身邊的血族護衛十分識趣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至少四五百萬規模的龐大屍潮!」妮可緩緩歎了口氣,看也不看林濤就說道:「現在衝在最前面的全是普通活屍,就我們目前的防禦能力而言,已經有些吃力,但我已經派血族去偵查了,屍潮後面壓陣的全是有低級智慧的屍兵,那種東西不但會攀爬城牆,而且也不會傻乎乎的往陷阱裡跳,我計算了一下比例和時間,差不多有十分之一的屍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將在今天凌晨接戰那些可怕的屍兵!」

「青山縣那邊怎麼樣?既然安東尼和薩麥爾都死了,蔣振宇應該會派援軍來的吧?」林濤蹙眉問道。

「你的女友已經去聯繫援軍了,雖然聖光教的兩位高層都死了,但他們的機構卻還是完好無損,所以能不能請來援軍蘇玥也沒有把握,因為在聖光教的印象裡,大學城就是我們血族的殖民地,他們巴不得我們早點滅亡才好!」

妮可回過頭來輕輕的搖了搖,然後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事到如今我想你最好也別做什麼保留了,他們都說你的山莊裡有大型的導彈,難道你還想留著那些東西給我們陪葬嗎?」

「我的導彈的確是夠大,但都是些地對空導彈,而且我們莊裡就沒有一個人會發射,那種東西一般都需要衛星或者雷達制導,你應該不想我的導彈把咱們自己都炸了吧?」林濤聳聳肩,一臉無奈的苦笑著。

「哈!沒想到你也這麼滑頭,弄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裝點門面!」妮可不屑的笑了笑,然後轉頭看著遠方擔憂的說道:「我最擔心的倒不是那些屍兵,而是這些屍潮裡到底隱藏了幾隻屍魔甚至是屍皇!」

「屍皇絕不可能的!」林濤很確定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屍皇來了,根本就不止這點規模,屍潮早就把整座城市都包圍了,絕不會傻乎乎的猛攻一面城牆,而且屍魔也絕不會同時存在幾隻,只不過召喚這支屍潮的屍魔一定是快要接近屍皇的等級了!」

「呼~」

妮可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輕輕豎起兩根手指,身後立刻有人在她的指間放上一根粗大的雪茄,而妮可帶著一種男人才該擁有的霸氣瀟灑的點燃雪茄,紅唇裹著雪茄「啪嗒啪嗒」的吸著,她緊蹙的眉頭也隨之舒展了一點。

可轉頭就發現林濤正盯著她的小嘴猛看,出神的目光之中似乎是在回憶什麼美好的往事,妮可一愣,隨即就想起幾小時之前還有一根更加粗大的「翻皮雪茄」,趁她迷亂之際在她的小嘴裡風風火火的進出過,她的臉蛋立刻燒紅了起來,羞惱的罵道:「該死!你在看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摳出你的眼珠!」

「呃……沒有!」林濤尷尬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主要是妮可抽雪茄的樣子實在太讓人浮想聯翩了,而妮可也滿臉憤恨的把雪茄扔下城頭,強忍著怒氣對他低聲咆哮道:「我不希望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的事,別忘了,這是你在地牢中親口答應我的,我們那只是合作,不帶任何感情的合作,你要是敢洩漏半句,我一定親手送你下地獄!」

「你一直都這麼虛偽嗎?」林濤十分好笑的翹起了嘴角,見妮可的臉色迅速一僵,他低下頭輕輕在妮可耳邊說道:「不動感情是不會吻的那麼深的,而且就算你是血族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趕緊去醫務室找兩顆避孕藥吃一吃吧,不然人類醫生是沒辦法給血族墮胎的,哈哈哈……」

「混蛋……」

回答林濤的淫笑是妮可極其羞憤的一拳,這一拳飽含了她的無地自容和怒意,但林濤早就料到她會有此反應,在妮可出拳之前他一個翻身便躍下了城頭,帶著一串得意的大笑消失在妮可眼前,而妮可也徹底沒了從容,趴在城跺上失態的瘋狂大吼道:「林濤!!!別讓我再見到你……」

第五百八十三章 龐大屍潮(二)

大學城的第一道防線就建在昔日的大水庫之後,城頭與地面的落差高達五六十米,長長的一條灰色牆壁一直延綿出去一兩公里,這也是大學城花費時間最多的一道防線,至今城頭上還有不少防禦設施尚未完工,而且這座由德國建築師設計的防線也充分體現了德國人的保守和一絲不苟,任何一件東西經過他們的設計都會變的經久耐用。

德國人大概是想把大學城打造成為一座超級要塞,第一道防線已經不能單單用城牆去形容了,它不僅緊固而且厚實,中空的牆壁呈三十度角往外傾斜,十分難以攀爬,而且還分為上中下三層攻擊點,無數的士兵完全可以像躲在碉堡裡一樣,從容的在牆壁內向外射擊,最重要的是這條防線還結合了古代守城戰的智慧,各種被塵封了上百年的古老冷兵器也紛紛啟用,長矛、鉤鑲、甚至拋石器和黑火藥驅動的鋼炮也都出現在了這裡。

從第三道防線出來,林濤已經看不見什麼女人了,大學城可沒有什麼女兵之說,能在這裡出現的女人不是醫生就是護士,要不就是現場開煮食物,刻意為男人們加油鼓勁的漂亮廚娘,而第二道防線之內原本全是田地,上百畝大好的良田如今也被匆匆而過的戰士們踐踏的不成樣子,一些負責搬運彈藥物資的壯工也是蹦跑如飛,忙的滿頭大汗。

林濤一邊往前走,一邊默默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尚未建好的第三道防線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就算建好那薄如蟬翼的城牆也僅僅只能為眾人搶到一點關鍵的撤退時間而已,只要被屍潮順利突破一二兩道防線,那麼整個大學城都將注定被毀於一旦。

黃超然的「死」,似乎對這裡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在他暴力統治的手段下,人們一天過的比一天麻木,根本就不會有人因為失去他而嚎啕大哭,或許對這些最底層的平民來說,誰當家其實都一樣,只要把絕對的軍事力量掌握在當權者的手上,任何暴政都根本容不得他們反抗,能不能吃飽肚子才是他們唯一關心的事。

第二道防線的雙層大門虛掩著,只開了一條容納一輛汽車通過的口子,這是怕防線突然被突破他們連大門都來不及關,而進了這道大門之後,裡面竟然是一條像是迷宮一般的道路,狹窄的道路兩旁全是高大的城牆,林濤瞬間明白了設計師真正的用意,這種設計就好似古代的甕城,第一道防線是以絕對的堅固來定性的,而這裡講究的就是一個最後的巷戰搏殺!

第二道防線的牆體看似薄弱,甚至連一道防線的一半都沒能達到,但大量的活屍一旦衝進來,立馬會迷失在這讓人尋不到頭緒的地方,戰士們完全可以躲在牆體內或者城牆上,用冷兵器一一招呼活屍們,牆壁上那一個個瞭望口般的洞眼就是射擊孔或者刺殺孔,林濤隨意的看了一下這裡的規模,如果躲在這裡的戰士們都很精銳的話,完全可以憑借冷兵器消耗掉數十萬的活屍!

林濤順著地上標注的箭頭一路往前走,上面的字跡不斷在變化著,有寫著出口的,也有寫著禁區和陷阱區的,活屍們自然不可能認得箭頭上面的標記,就算憑著些許本能順著箭頭跑,也可能會一頭扎進早就設置好的陷阱區,不過這些標記對自己人來說這就是相當的有必要了,不然林濤相信自己要是不爬上城頭看一看的話,沒個半小時也絕對繞不出去!

四周的人開始越來越多,面黃肌瘦的男人們手裡抱著各色粗製的冷兵器,躲在牆角下縮了長長兩排,他們雙眼驚恐的坐在地上看著緩步走來的林濤,而且隨著城外每一次劇烈的爆炸,他們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抖上一抖。

這些擁擠在一起如同驚弓之鳥般的人們都是預備隊,或被正規軍們戲稱為「送死隊」,他們都是沒有一技之長的民夫,真正的戰士早都上了牆頭,他們才是一群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棋子,而一群手持步槍,制服上印有「憲兵」字樣的戰士正虎視眈眈的監視著他們。

所以可想而知,第一道防線一旦被突破,他們就將成為首當其衝的炮灰,他們上不了牆,回不了城,活屍們只要一衝進來,他們只能憑著想要活下去的慾望和屍群浴血拚殺,給正規軍的部署贏得一點寶貴的時間,幸運的或許可以在戰鬥勝利後活下來,而運氣差的則會直接成為活屍大軍中的一員。

整個二道防線裡都是一片愁雲慘淡,恐懼成了這裡唯一的基調,而一些半大孩子在這裡也並不少見,抱著釘耙鐵鍬一類的農具渾身瑟瑟發抖,就連那些負責監視他們的憲兵也不好受,每個人的額頭上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呼吸也是一口重過一口,他們其實也明白,如果活屍一旦進來,他們也休想活著回城,他們才是預備隊的第一個攻擊目標。

「咚~」

一陣火炮的齊射過後,大地都為之劇烈的顫抖,高大的城牆上「簌簌」往下掉來一層飛揚的沙石,弄的人們通通灰頭土臉,而第一道防線上的戰士怒吼也陡然提高了幾十分貝,直接傳到了這裡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半大小子終於忍不住哭喊起來,扔掉手中的鐵管就從地上猛得一躥而起,瘋了一樣埋頭就往城裡衝去,而他這一跑,立馬就引起了連鎖反應,縮在牆角的民工們神經繃的本來就緊,見到有人帶頭逃跑,他們立刻爭先恐後的跳起來,跟著他瘋狂的往回跑。

「他媽的,別跑,再跑打死你們……」

憲兵隊長的神經早就極為緊繃,紅著雙眼「卡拉」一聲就把子彈頂上了膛,而他身邊十幾個隊員也慌張的舉起了步槍,可面對成百上千的人他們也不知道該瞄準哪個才好,還是憲兵隊長更加狠毒一些,「邦」的一槍放倒那個領頭逃跑的孩子以後,他大聲對城牆上瘋狂吼道:「機槍!機槍!下面造反了,趕快掃射……」

「突突突……」

一架早就待命的機槍立刻從城頭上探了出來,兇猛的火力立刻掃翻了一群人,瘋狂的民工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會殺人的可不僅僅是外面的活屍,他們的同胞下起毒手來也是不遑多讓,現場立刻亂成了一片,慘叫聲和哭喊聲甚至蓋過了槍炮聲,而後面的人不明就裡的還想往前衝,前面的則拼了命的往回跑,城頭上的那個機槍手似乎也殺紅了眼,密集的子彈暴雨般落在成堆的人群中,所過之處一片腥風血雨。

「啊……」

機槍手突然一聲慘叫,腦袋一歪從城頭上重重的摔了下來,兇猛的機槍聲也戛然而止,只見林濤舉著手槍豹子一般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槍打飛了憲兵隊長的帽子,然後衝過去一個大嘴巴把他抽在地上,怡然不懼的掃了一眼身邊十幾個傻掉的隊員,拽下其中一個脖子上的喇叭,回身大聲呼喊道:「蹲下,全部蹲下,否則我們再次開槍了……」

這種時候唯有嚇唬才能讓恐慌的人群停止下來,隨著林濤「邦邦」又朝天開了兩槍,驚慌失措的人群立刻感受到了強大的殺氣,人群就像波浪一般,一連串的從前往後連貫的蹲了下來,一眨眼工夫居然又徹底安靜了下來,而林濤也微微鬆了口氣,幸好他剛剛才走到這裡,要是被擠在人群正中的話,他不被機槍打死也得被人群擠死。

「黃超然已經死了,所以你們將不會再被安排去送死!」林濤舉著喇叭大聲的喊著:「我是金典山莊的林濤,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馬上就會恢復平民的身份,十六歲以下的孩子會被安排到我們山莊,而剩下的成年人,這裡是你們的家園,你們有義務也有責任為保護你們的家園而做出貢獻,否則城破了,這裡將沒有一個人可以倖免!」

現場一片死寂,除了一道防線的戰鬥聲外,所有人全都驚疑不定的看著林濤,這些大學城的人幾乎全都被強行灌輸了絕對服從的思想,長久的壓迫讓他們幾乎快忘卻了自由究竟是什麼,所以這些人根本不會像縣城人或者山莊人那樣踴躍的向領導者提問,所以林濤詫異的等了一下,可等來的居然還是鴉雀無聲,這要是換做他們金典山莊,如果沒有警察出來維持秩序,鋪天蓋地的問題絕對能把他林濤淹死。

「呃……」林濤清了清喉嚨,說道:「你們從現在開始要記住,大學城不再是某個野心家的私人地盤,而是屬於你們每一個大學城人民自己的真正家園,只要我們攜手渡過這次的難關,我們必然能恢復末日之前的幸福生活!」

「林……林莊主!」

被林濤抽倒在地的憲兵隊長站了起來,捂著紅腫的嘴巴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我們……我們可以加入金典山莊嗎?哪怕只是……只是外莊!」

「當然可以!」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舉著喇叭大聲說道:「我在這裡正式宣佈,只要這次大家齊心協力守住大學城,我們金典山莊將會和大學城合併,成為一個城市的東西兩區,所有人都可以自由的進出山莊,資源也將一起共享,還會由你們大家共同投票選舉出你們自己最尊敬的市長!」

第五百八十四章 龐大屍潮(三)

「哦!萬歲……」

麻木的人群終於爆發出了沸騰的歡呼,雖然整個大學城一直都實行封閉管理政策,但也擋不住一些小道消息的流傳,特別是和他們近在咫尺的金典山莊,每天被人們議論的最多的就是那裡,傳說中他們並不是官方所說的窮山惡水土匪窩,而是一片真正的人間天堂!

「好了,大家先安靜一下!」林濤欣慰的笑著,這些人的歡呼聲自然就是對他們山莊的最好肯定,他輕輕往下壓了壓手,繼續說道:「按照我們山莊的法律規定,年滿十六週歲的就算成年人了,有責任沖在第一線保護自己的家園,但沒人會把你們送上絕路,你們將會和我們的戰士一樣,被送上城頭,為自己的家園作戰,做你們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你們一定要記住,你們每人多盡一份心,我們的家園就會多一份保障,你們是在為了自己在作戰,不是為了別人,記住沒有?」

「記住了……」

上萬人立刻齊聲大喊。

「好!這裡的事暫時就交給你了!」林濤放下喇叭拍了拍憲兵隊長的肩膀,說道:「你待會去聯繫我們莊的後勤人員,會有專業人員來指導你該怎麼做的!」

「是,莊主!」憲兵隊長立刻「啪」的一聲敬禮,無比認真的看著林濤,而他身後的十幾個隊員也滿臉激動的齊齊敬禮,腦袋裡已經開始憧憬美好的山莊人生活了。

林濤在上萬人的矚目中微笑著走向了第一道防線,人們幾乎是自發的給他跪下了,同樣滿臉感激、滿臉激動的看著他,其中不乏上了年紀的老漢,這讓林濤一下就誠惶誠恐起來,連喊了幾次都沒用,只好硬著頭皮快速走掉了,而他也大概明白了,或許在這些大學城的平民印象中,自己才是他們所期待的救世主,至於紅頭髮藍眼睛的妮可,就算她的領導能力再出色,也擺脫不了她外族人的身份,而國人一向是最驕傲的,也是最排外的!

到達第一道防線時天色已經開始微微發亮,半邊天都已經被無數的硝煙和火光映紅了,到處都是一片激烈的喊殺聲,能在這裡作戰的都是真正的戰士,再也看不到哪怕一雙彷徨的眼睛,人人都是鉚足了勁在干,這些沖在第一線的勇士們不用人說也明白,他們的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自己的妻兒,如果他們不站出來,等待他們的就只有無情的屠戮!

現場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就算是後勤人員也有做不完的事,一大片寬敞的空地上,堆滿了高高的物資箱,一群技藝嫻熟的女工分成三大排坐在一張張的長桌後,無數被打空的彈殼被壯工運回來,交給她們現場重新復裝,或許這些最大不過二十八九的小女人起初還有些慌張,但林濤到來時她們的眼神卻和男人一樣認真,根本就沒人戴手套去愛惜自己的皮膚,雙手沾滿了黑乎乎的火藥,麻利的裝進打空的彈殼裡,再把一枚枚早就制好的底火和彈頭飛快的壓上。

林濤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黃超然雖然是個軍盲,但不得不承認他用人的眼光卻還是十分獨到的,如果他不是太過專權,或許他們之前的效率還能高上很多,直到林濤親身站在一道防線的下方時,就連他也不得不讚歎這是個偉大而奇跡般的防禦工程。

大學城和山莊所能動用的重型武器已經全部上了牆頭,就連他們的自行火炮和坦克都從一個大斜坡上開了上去,站在城牆下方的林濤仰望著上面作戰的戰士們,可只能看見一個個如同螞蟻般的密密麻麻小點,甚至連他們的長相都看不清,而林濤也在心裡為自己重重的敲響了警鐘,要不是這次陰差陽錯的直接廢了黃超然,就憑眼前這樣的防禦規模,假以時日他們金典山莊只能望其項背,被黃超然輕輕鬆鬆吃進肚中。

「張旭!你們在吵什麼?」

林濤爬上了城頭之後,周圍槍炮隆隆,硝煙沖天,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張旭和孟黑子,正跟一個大學城的軍官吵的臉紅脖子粗,而張旭看到林濤立刻驚喜的喊道:「老大!你沒事啦?」

「我沒事,你們在和人家吵什麼?這仗還沒打完就想先內訌嗎?」林濤背著手上來,十分不悅的看著張旭和孟黑子,而那位中年的大學城軍官則恭敬的衝他敬了個禮,但眼中或多或少有些悲哀,畢竟他們當兵的和玩政治的不一樣,不論之前的大「老闆」是對是錯,他們只要履行責任就好,但現在一幫山莊人突然耀武揚威的衝上來,讓他多少有了一種敗軍之將的挫敗感。

「沒有內訌老大!」張旭有些尷尬的抓抓腦袋,說道:「我們只是不贊同他的打法,他想把屍群分散再引到左右兩側消耗,但我們怕屍群一旦過多打不完,溜到咱們山莊就完了,畢竟兄弟們都抽調過來了,家裡就一群民工和女人,一旦出事可就是大事!」

「話不是這樣說的!」中年軍官搖了搖頭,看著林濤說道:「我們用鮮血把活屍全部吸引在正面,這樣雖然不至於讓它們包抄我們較弱的兩側,但正面就這麼大的地方,許多士兵根本就施展不開,而且現在城下的屍體越堆越多,燒都燒不完,再這樣下去遲早能堆的跟咱們城頭一樣高,所以我才想把活屍分散誘到兩翼,一來可以減輕正面的壓力,二來我們準備的許多冷兵器也可以派上用場,對付那些少量的活屍……」

「那要是一下衝過去太多,溜到咱們山莊怎麼辦?你負責嗎?」張旭立刻叫嚷起來,而林濤則蹙著眉頭說道:「張旭!聽人家把話說完你再發表意見!」

「我知道張老弟的擔心!」中年軍官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不過林莊主,我說句難聽的話,你們山莊和我們對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不成防禦就那麼薄弱嗎?我想就算你們的戰士都抽調出來了,可也不至於防不住區區幾萬活屍吧?而且這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剛剛妮可小姐已經派人過來通知我們了,那些可怕的屍兵已經在往前湧動,估計一個多小時之後就會和我們接戰,我們不得不多節省一些彈藥去專心對付那些屍兵才行啊!」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林濤點了點頭,說道:「山莊的安危不需要太擔心,就算上百萬的活屍過去了,莊裡的老幼還是可以從容撤退的,我們只要派人稍加關注就可以了,就按你說的辦!對了,你叫什麼?」

「李良!二炮出身的!」李良不無驕傲的挺直了腰桿,而國內王牌主力軍的出身也的確夠他驕傲的。

「很好!」林濤十分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對你的指揮很滿意,不過有一點希望你能記住!」

「您請說!」李良急忙點了點頭,對於林濤這個傳奇人物他自然會收斂傲氣,也發自內心的給出必要的尊敬。

「以後別再分你我了,金典山莊很快就會和大學城合併成為一家,我們的部隊也會很快整合,到時你和我們就真正是一個戰壕裡的兄弟了,以後作戰也只是為了我們自己!」林濤笑著說道。

「合併的事我一點也不意外,成王敗寇,黃市長……黃超然他既然敗了,這裡理所應當由你們接收,只是……」李良的目光微微閃爍著,見林濤依舊從容的笑著,他咬咬牙說道:「恕我直言,你們的管理方式我私下也研究過,個人英雄主義的色彩很濃烈,有點類似佔山為王的性質,可如果你們繼續使用這種方法管理的話,我覺得咱們只會為他人做嫁衣,最後得利的一定會是青山縣!」

「靠!難不成你還想讓咱們跟黃超然學?」張旭很不服氣的看著李良,說道:「把人民當奴才一樣管,我們來之前你們打的死氣沉沉的,居然還要用物質表彰才能調動他們的勇氣,他們在給誰作戰?是他們自己,而我們的戰士只要動員一下,戰鬥比他媽捉姦夫還要拚命,你也恕我直言,你們管理軍隊的方式,還趕不上老子們的一根腿毛呢!」

「可你們要知道,之前的指揮並不是我,總司令剛剛被妮可小姐的人給幹掉了,那老傢伙只會紙上談兵,文工團出來的將軍又能有什麼本事!」李良苦笑著聳聳肩膀,說道:「而且我說的只是城市管理方面的建議,畢竟這直接關係到我個人以後的生活,但對於你們的戰鬥力我無權評價,因為你們的士兵是我見過最優秀的!」

「好啦,都別廢話了,現在戰鬥要緊!」林濤笑了起來,然後看著李良說道:「放心吧李良,管理城市你和我說了都不算,如果這座城可以保下來,我會第一時間安排選舉的,大家認為誰好就讓誰出來當市長,而我們呢,把仗打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我們來操心!」

「林莊主,難道你不出來當這個市長嗎?」李良很是詫異的看著林濤,而林濤並沒有答話,只是苦笑著看了看張旭和孟老黑,孟老黑也無奈的聳聳肩,實話實說道:「咱們莊主要是當家,那咱們就只能去喝西北風了,他連家裡有多少餘糧都弄不清,就光知道家裡有多少顆子彈,就算選市長也沒人會選他的!」

「是啊,天生就對政治不敏感,我這個莊主也早就名存實亡嘍,頂多只能算個山莊的總隊長吧!」林濤哀歎了一口氣,唯有苦笑連連,但張旭卻牛氣的說道:「管他誰當市長呢,只要槍桿子握在咱們手裡就可以了,剩下的都是虛頭,等把城守下來,我第一個選老大來當總司令!李良,你什麼打算啊?」

望著張旭不懷好意的冷笑,李良急忙舉起手說道:「我第二個擁護林莊主當總司令,這個職位非他莫屬!」

「哈哈!這才是咱們的好兄弟嘛!」張旭很開心的上前摟住李良,而李良也暗自為自己捏了把汗,估計自己剛剛要不給個利索的答案,哪怕有半點猶豫,金典山莊這幫土匪肯定會偷偷抹了自己的脖子,而他剛才也一直有句話沒敢說,那就是山莊的戰士精銳是精銳了,但怎麼看都像一幫惡棍加流氓,哪有軍人邊打仗邊收小弟的,只要稍微留心便會發現,他部下的人已經開始「老大老大」的叫開了,似乎還被自動分成了幾個堂口,氣的李良敢怒不敢言!

第五百八十五章 龐大屍潮(四)

「莊主!有屍兵上來啦……」

舉著望遠鏡的齊天南匆匆的跑了過來,他帶著渾身的硝煙,眼神銳利,腰桿筆直,鐵血軍人的形象簡直和張旭他們大相逕庭,而在李良的印象中也就只有他的隊伍規規矩矩在打仗,沒有搞什麼收小弟的那一套。

「不是說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會接戰嗎?」林濤的臉色一變,蹙著眉問道:「數量多不多?」

「暫時只出現了幾個小波次!」齊天南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說道:「那些屍兵很好分辨,他們手上基本都拿著冷熱武器,而且前進路線還是S形的,有一隊甚至還躲在屍王的身後過來的,十分棘手!」

「那它們開槍了沒?」張旭也急忙問道。

「開了,但它們的槍風吹雨淋早就報廢了,根本打不出子彈,只有個別幾個的槍響了,不過有個傢伙的子彈居然是衝著我來的,把我給嚇了一跳!」齊天南有些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然後指著自己肩膀上閃亮的軍銜說道:「估計是看到我的軍銜了,想先射軍官,要是後面全是這樣的傢伙,我們就都別活了!」

「李良,趕緊安排人手把屍群吸引到兩側,讓那些預備的民夫也上牆,石頭汽油都給我往下砸!」林濤轉頭對李良命令道,而李良毫不猶豫的一個立正,大聲答道:「是!」

「走!我們過去看看情況!」林濤揮手帶著幾個人衝向城牆邊,而剛剛只是談了一會話,下面居然又多了好幾層的屍體,一些戰士的步槍也打炸了膛,被早有準備的後勤隊急忙衝上去遞上新槍,換下舊槍拿下去修理。

「看!那一隊就是屍兵!」齊天南把望遠鏡遞給林濤,遠遠的指著一隊行動詭異的活屍,它們身上的衣服以及肌肉都還算完好,每人胸前都抱著銹跡斑斑的步槍,而且這還不算什麼,它們還通通弓著腰,跟在一些體形較大的活屍身後靈活的躲避著槍林彈雨,如果不是它們同樣腐壞的身軀標誌著它們活屍身份的話,不明就裡的人們完全會認為這是一幫訓練有素的人類士兵。

「操!這下麻煩了!」孟黑子雙眼凝重的看著那群屍兵,說道:「幸好它們的腦子還不算好用,不然咱們這仗乾脆就別打了!」

「這已經很可怕了,一群有著戰鬥本能的不死戰士,足夠讓我們所有人類顫抖!」林濤面無表情的拍了拍面前的城垛,可凝重的眼神卻是突然一縮,只見他閃電般的奪過一個士兵手上的步槍,一連串子彈瞬間就點射了出去。

「咚~」

那一隊的屍兵之中突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十幾個屍兵齊齊被掀上了天空,殘肢斷臂飛的到處都是,但這股爆炸明顯不是來自人類的手筆,眼尖的張旭已經看清了爆炸的根源,失態的趴在城垛上大聲叫道:「火箭筒!它們居然會用火箭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狙擊手!」林濤扔了步槍回頭大聲的命令道:「所有狙擊手專注手持重武器的屍兵,務必要在第一時間幹掉它們!」

「是!」一幫狙擊手立刻大聲的應道,而林濤扶著城垛探頭往城下看去,長長的城牆下幾乎全都是燃燒中的屍體,無數的屍體堆在城下猶如垃圾焚燒場一般可怕,雖然這進一步的阻止了活屍的前進,可也同樣模糊了人們的視線,幾處燃燒劇烈的地方士兵們甚至都睜不開眼,而且每一處的屍體幾乎都堆成了金字塔的形狀,活屍們一個疊一個,高大的城牆也近乎被它們淹沒到了腰部,最底下一層的攻擊點已經完全失去了攻擊力。

「火焰噴射兵!」

一個中層的軍官突然扯著嗓門大喊了起來,很快,一批身背厚重火焰噴射器的士兵急忙衝到了城牆邊,它們幾乎每隔十步就有一個,隨著軍官的一聲令下,無數條火龍齊齊向著城下猛射而去,這些完全用汽油作為燃料的火焰,只要沾上立刻就能迅猛的點燃活屍們枯朽的身體,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滾滾燃燒的火球,而隨著他們這一射,所有槍聲立刻為之一頓,都快累趴下的士兵們急忙趁著間歇換上同伴,幾乎都是爬著到了一邊劇烈的喘息著。

「這城牆能不能堅持的住?高溫是會讓混凝土崩碎的!」林濤回頭看著剛跑過來的李良,而李良則點點頭說道:「問題不大,最下面一層都附了厚鋼板,中間也是鋼結構支撐的,普通火焰還到不了那麼高的溫度!」

「讓炮兵趕緊把火炮都停一停,留著對付那些屍兵,只要能擋住它們,我們就能把城守住!」林濤又吩咐了一句,李良立刻點點頭,拎起對講機趕緊下了命令,接著又極快的把全城的部署都說給了林濤聽,只是突然的一聲尖嘯從濃濃的黑煙中傳來,李良還尚未反應過來,但林濤卻猛的一把將他按在地上,大吼道:「臥倒!」

「咚~」

整個城頭都為之顫抖了一下,林濤剛剛所處的位置已經被炸出一個駭人的大洞,一截五六米寬的城垛直接消失不見,聚攏在旁邊的十幾個士兵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眼見著斷了呼吸,而林濤渾身都被覆蓋了一層崩碎的沙石,搖了搖腦袋才狼狽的爬了起來,李良則難以置信的直起身四下看了看,喃喃的問道:「什麼……什麼東西炸了?」

「是反坦克火箭!」齊天南從一邊急忙跑了過來,見林濤只是額頭受了點輕傷,他總算鬆了口氣,回身就怒吼道:「狙擊手!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那麼大個目標都看不見嗎?」

「報告長官,煙霧太大了,我們……我們沒看見!」狙擊隊的一個隊長臉色難看的站了出來,但手裡的狙擊槍槍管剛碰到衣服就突然發出「滋」的一聲,衣服立馬被燙糊了一塊,顯然是早把槍管都給打紅了。

「給我把狙擊槍!」林濤沒有過多廢話,接過一個士兵手裡遞來的狙擊槍,他單腳踩在了城垛上,透過瞄準鏡往下一看,視線果然是無比的模糊,但他的動作卻不停頓,一下就找到了剛剛那個發射火箭彈的屍兵,這傢伙的腦筋的確不太好用,依舊還保持著剛剛的發射姿勢兀自扣著扳機,林濤「邦」的一槍立刻結果了它的性命,然後大喊一聲:「火焰噴射器沒有命令不許發射,狙擊手注意大個活屍身後的那些屍兵,全體自由射擊!」

從屍潮攻城開始也足足過了三個多小時了,五分之二的活屍也通通葬送在大學城這座堅固的絞肉機下,但屍潮最惡名昭著的本領自然不是它們的單體攻擊力,而是那源源不斷猶如潮水般的數量,望著城下的黑色惡浪滾滾而來,心態稍差一點的人只消多看一眼也會心驚膽顫,肝膽俱裂!

一時間沒了火炮的支援後,士兵們射擊的壓力突然倍增,一支接著一支的槍械被打炸,源源不斷的被後勤運下城牆給工人們拆卸修理,這其中不僅是槍管不堪負荷的原因,粗製的彈藥也是打炸槍膛的一大殺手,但到了此時此刻戰士們已經沒有任何怨言了,這裡誰都不容易,相比起沒有彈藥可打,劣質彈藥真的不算什麼。

林濤已經擔負起狙擊隊長的責任,戴著一隻通訊耳麥不斷指點著重點攻擊目標,他手中的SVD狙擊步槍也猶如一把死神的鐮刀,每射一槍必然要帶走一隻屍兵的性命,就連那些混雜在其中的獵殺者也逃不過他的鎖定,換上火箭筒後往往一炮就能結束一隻兇猛的獵殺者!

「屍兵!接戰屍兵!」

炮兵陣地上一個軍官聲嘶力竭的大喊了起來,而林濤的眼神也是猛的一縮,只見黑色的天際邊,一塊和普通活屍分隔開來的地方,一隻隻行動迥異的活屍如同兇惡的獵狗般狠狠衝來,它們有的抱著步槍,有的扛著火箭筒,還有的居然手持著各種冷兵器,就算那些赤手空拳的在奔跑的途中也會撿起同伴掉落的武器,悍不畏死的猛衝而來。

「……發射!」

忍耐了許久的炮兵軍官終於大吼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立刻蓋過了原本激烈的槍聲,三十幾門榴彈炮齊齊發射,十幾門野戰炮也在卯足了勁接連不斷的噴吐著火舌,而金典山莊帶來的重型武器也毫不含糊,幾乎是傾其所有在瘋狂的吞吐著彈藥,坦克和自行火炮僅僅只是小菜,山莊人民的兩輛多管火箭發射車才是他們的典藏版大傢伙,一直都沒捨得動用,見到屍兵上來了才火力一口氣全開!

「轟~」

遠方的地平線上接連不斷的炸出一朵又一朵的黑雲,而且伴隨著飛起的是無數的殘肢斷臂,如同天女散花般極為的壯觀,潮水般的屍兵立刻被齊齊抹去一大片,戰士們見此情景情不自禁的高聲歡呼起來,但他們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從漫天黑雲中緩緩的走出來的一排高大身影,卻立刻讓他們的笑容頃刻間凝固起來!

是屍王!上千隻的屍王!而且最低的都是擁有三隻手臂的中級屍王!

它們就像一群真正的不死戰將一般,面目猙獰,體形巨大,踏著整齊的步伐,一步一步堅定而囂張的從爆炸區域走了出來,剛剛的爆炸對它們來說就如同撓癢癢一般,那沉重的腳步似乎連大地都為之顫抖起來,鴉雀無聲的城頭上只聽到它們每踩下一腳,都會發出「咚」的一聲重重的震動。

第五百八十六章 龐大屍潮(五)

「啪嗒~」

一滴水珠突然落在了一個戰士的鼻尖上,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一直昏暗暗的天空,但接著居然又是一滴水珠落在他的臉上,而一聲「隆隆」的雷聲也突然響徹了天空,戰士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大喊道:「下雨啦……」

「嘩~」

似乎是為了響應戰士的號召,傾盆的大雨兜頭往人們頭上澆來,但這時的雨水不但是淋在了人們的身上,也更是淋在了人們的心中,看著城下不斷搖搖欲墜的火焰,每個人的腦海中此刻都閃現出兩個大大的黑字——絕望!

「命運一定要滅亡我們嗎……」

一聲喃喃自語在林濤身邊輕輕響起,穿著黑色風衣的妮可失魂落魄的看著那一排緩緩碾壓過來的屍王,影城當初就是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中覆滅的,如今酣戰到最關鍵的時刻,瓢潑的大雨竟然又如約而至般的到來了,槍炮聲再一次激烈的響起,卻沒有初時的那般鼓舞人心,好像就連爆炸聲都充滿了唉聲歎氣。

「命運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沒有什麼是注定的事!」林濤緩緩放下手中的狙擊槍靠在了一邊,轉頭對妮可身後的凱瑟琳伸出了兩根手指,凱瑟琳微微一愣,卻還是從衣兜裡掏出一根雪茄遞給了林濤,而林濤的眼中似乎也爆發出一股萬丈般的豪情,對妮可大聲說道:「妮可!點煙!」

雨水打濕了妮可的俏臉,讓她帶著幾絲木然的看向林濤,這一刻她的傲氣似乎突然不在,望著林濤堅定的眼神,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身後的凱瑟琳剛想伸出手幫林濤把雪茄點燃,但妮可卻輕輕按住她的手臂,輕笑著說道:「我來吧!」

「啪~」

銀色的防風打火機噴出了藍色的火苗,墊著腳尖的妮可略帶溫柔的幫林濤把煙給點燃,然後緩緩收起雙手,帶著些許傲然的看著林濤,說道:「如果你不想被我吸乾血液的話,就帶領他們給我打贏這場戰爭,我可不想背著一個被廢物玷污的名聲過一輩子!」

「哈哈~」林濤十分玩味的點了點頭,輕輕向著妮可的俏臉吐出一口煙氣,然後瀟灑的微微彎腰,十分紳士的說道:「樂意為您效勞,女王大人!」

「那就去吧,我的守護騎士!」妮可也莞爾一笑,在胸前畫了一個「倒十字」後,輕輕點在了林濤的額頭上,而林濤直起了腰桿,大手一伸,高聲喊道:「張旭!刀來!」

「來啦!」張旭顛顛的從背後抽出他的斬月寶刀放在林濤的手中,而林濤「呼」的一聲突然下劈,刀尖斜指地面,也傲氣十足的看著妮可大聲說道:「敗了!我提頭來見!贏了!你……給我暖床!」

「你……」妮可從容的神色終於繃不住了,捏著雙拳,俏臉鐵青的怒吼道:「你休想!」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你這床是給我暖定了!哈哈哈……」林濤一陣張狂的大笑後,舉著長刀居然縱身跳下了幾十米高的城牆,不過下面全是成堆的屍體,他的足尖只在屍堆上輕輕一點,身體便如同利箭一般迅猛的向著成排的屍王射去!

「停止射擊!」李良匆忙下了命令,槍炮聲立刻為之一停,而妮可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望著林濤草原孤狼般的身影,她氣憤的咬了咬銀牙,卻還是衝她身後的幾十位血族揮了揮手,帶著許多無奈般的說道:「都去吧!」

一幫血族瞬間張開翅膀彈了出去,在天空中滑出一道又一道黑線,而遠方自從一排屍王出現後,普通的活屍立刻如同驚弓之鳥般散開了,鮮血也無法引起它們的注意,居然逃的到處都是,但有點腦水的屍兵卻沒跟上來,遠遠的聚在一起虎視眈眈的看著猛衝過來的人類。

空曠的大地上只有屍王們一個個挺拔的身姿在往前大步行走,身邊不斷爆炸的炮彈對它們的傷害十分有限,上千隻屍王被一通狂轟亂炸之後居然倒下的連一百隻都不到,但人類有限的彈藥卻不能通通浪費在它們身上,那些狼群一般的屍兵才是重中之重!

「嗖嗖嗖……」

除了幾十位高等的血族之外,一排身穿白衣的聖光教武士也突然從各個角落裡射了出來,通通跟在猶如箭頭一樣的林濤身後,而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卻猛的一躍,和林濤並肩跑在了一起,略帶嘲諷的看著他說道:「血族都是低體溫生物,你確定是暖床而不是上床?」

林濤的腳下立刻一個踉蹌,很是尷尬的說道:「蘇蘇,那不是故意打消妮可的傲氣嘛,她還想重新掌管整個城市,我自然不能讓她如願以償!」

「男人偷情的時候,智商總能超過愛因斯坦,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最合適不過!」蘇玥冷笑了一下,然後十分挑釁的揚起下巴,說道:「敢不敢比一下誰殺的屍王多?看看你這幾年是不是把所有力氣都浪費在女人肚皮上了!」

「只浪費在你肚皮上!」林濤突然伸出巴掌在蘇玥的翹臀上重重抽了一記,蘇玥立刻「啊」的一聲驚叫,再想回身教訓林濤時,他已經帶著一連串的淫笑跳出老遠,揮舞著長刀兜頭砍向了一隻等級最高的屍王。

「當~」

斬月寶刀居然在屍王的頭顱上發出了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削鐵如泥的寶刀也堪堪只砍了一半進去而已,林濤一擰刀身還想再來一刀,但屍王已然發狂,怒吼一聲後,四隻蒲扇般的大手拍蒼蠅般向林濤狠狠拍來。

「鏘……」

一個後仰的同時,林濤一刀砍掉了屍王的兩隻手臂,屍王剩下的兩隻手臂立馬撈了個空,差點一頭栽倒,而林濤就勢一個翻滾,長刀猛的一個上砍,屍王的又一隻手臂高高的飛起,重重跌落在沙塵之中,接著林濤的刀光猛閃,可皮糙肉厚的高級屍王又哪是這麼好對付的,就算僅剩一隻手臂,它照樣可以打的兇猛無匹!

「你的速度太慢了!」

蘇玥的一聲嘲諷立刻從旁邊傳來,林濤扭頭一看,同樣是一隻四臂的屍王已經被砍掉頭顱,淒慘的倒在血泊之中,而蘇玥也抽空朝他微微一笑,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忙啊?軟腳蝦!」

「靠!輸了你可別哭鼻子!」林濤突然一個跳躍,「哧啦」一聲砍掉了面前屍王的腦袋,落地的同時剛想對蘇玥得意的笑笑,但蘇玥卻指了指他的身後,笑著說道:「有只母的來找你親熱嘍!」

「我靠……」

林濤突然驚叫一聲,急忙就地一個驢打滾往前翻了出去,而一直三臂屍王也在他剛剛所處的位置上「咚」的一聲砸出一個大坑,等林濤再起身時,他們一群人已經被眾屍王合圍,林濤的壓力陡然倍增,就連蘇玥也開始頗為吃力的戰鬥起來,不再和林濤鬥嘴!

人類和屍王的戰鬥就好似一群侏儒在挑釁巨人一般,不過血族自然有他們的長處,憑借雙翅可以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之中,從容的給屍王緩慢卻致命的打擊,而蘇玥帶來的聖堂武士也毫不含糊,特別是其中幾個大武士更是殺傷力極強,用著絲毫不慢於林濤的速度飛快的砍殺著屍王,而林濤這次為了不輸給蘇玥,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一隻隻屍王接連不斷的倒下,幾乎每一個戰士都成了血人,渾身裹滿了腥臭的血漿,自然,他們的數量也在不斷減少之中,即使飛翔在空中的血族也有失手的時候,猛的被屍王扔出去的屍體打中,揪住翅膀便會被撕的七零八落,而那些聖堂武士也都是血肉之軀,往往被看似輕描淡寫的掃中一下,卻會震的他們腸穿肚爛!

「林哥!我來幫你!」

一個聖堂大武士突然跳到林濤身邊運起了刀光,林濤正吃力的對付兩隻高級屍王,其中一個還是五臂的即將進階型,林濤頻頻險象環生,手裡的斬月寶刀幾乎快被他舞成了螺旋槳,但這兩隻屍王卻是兩個頑固分子,每每用著以傷換傷的方式打的林濤手忙腳亂,而大武士的突然而至立刻讓林濤騰出手來,「哧啦」一聲削掉了一隻屍王的腦袋,但他卻並不太領情,合力幹掉另一隻屍王之後,他一腳踹在了大武士的屁股上,怒聲罵道:「沙月!你小子給我滾蛋,我要是輸給蘇蘇了,我非把你當年偷看你們女祭司洗澡的事情說出來!」

「啊?林哥,你怎麼狗咬呂洞賓?」

沙月萬分委屈的看著林濤,見林濤又是一瞪眼想要上來教訓他,沙月只好拎著刀告饒道:「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一個人慢慢打吧!」

沙月忙不迭的跑了,萬分鬱悶的跑去跟一隻四臂屍王較勁去了,林濤這才滿意的笑了笑,抹了一把臉上雨血混合的血水,手腕一轉,再次撲向兩隻高等級的屍王。

「咚~」

又一隻四臂屍王倒在了林濤的腳下,不過他的雙臂已經開始微微發顫,巨大的戰鬥量讓他被拉修爾改造過的身體也難以負荷,他也從未如此高強度的和如此眾多的屍王戰鬥過,周圍無數的高大屍王讓他有種置身叢林中的錯覺,每每只要出現任何差錯,就能輕易的送掉他的小命。

戰鬥越來越艱辛,以他們的數量基本上要每人對付十一二隻的屍王,現在就連林濤都開始氣喘如牛起來,就更別說那些比他還差勁的聖堂武士和血族了,這是一次血戰,一次絕容不得絲毫大意的實實在在血戰!

第五百八十七章 屍魔?屍皇?

林濤咬咬牙再次揮舞著長刀救下一位女武士,那位女聖堂已經脫力,林濤一把將她從屍王的手下拽出來的時候,她立刻就軟在了地上,就連手中的長劍也「噹啷啷」摔出老遠,但她的眼神卻還是那麼堅定,感激的看了林濤一眼後居然還想爬起來繼續戰鬥,可林濤卻一邊砍殺著屍王,一邊衝她吼道:「別逞能了,趕快回城,再打下去你就是送死!」

「就算戰死,我也會榮歸主的懷抱!」女武士倔強撿起掉落的長劍,嬌喝一聲竟然又往一隻屍王身邊衝去,但她連攻擊的動作都大幅度走形了,長劍怎麼看怎麼無力,連半點特殊光芒都凝聚不出來,而那只三臂屍王轉身猛的一扇就將她扇飛了出去,大腳高高的抬起迅猛的向她纖瘦的身板上猛踏而來。

「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蘇玥一個縱躍不知從哪裡衝了過來,「噹」的一聲看在屍王的腳踝上卻只讓它晃了晃而已,而蘇玥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飛快的將女武士從屍王的腳下拽了出來,自己的肩膀卻被屍王一腳踹中,嬌小的身軀立刻像張紙片一般高高的飛了出去。

「蘇蘇……」

林濤的雙眼突然猛睜,根本顧不上給眼前的屍王致命一擊了,無比焦急的看向蘇玥,只見被踹飛出去蘇玥的「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而她身邊居然同時圍上來三隻高級屍王,雖然強悍的蘇玥第一時間跳了起來,在合圍的屍王中奮力的左衝右突,卻無論如何也衝不出去,林濤知道蘇玥之前為他消耗了太多體力,其實根本就沒有全面恢復,照如此境地下去,她不出一分鐘就要葬身屍口之中。

「小心……」

眼看蘇玥露出了破綻,整個後背都賣給了一隻屍王,林濤運起長刀一個縱身猛躍了過去,一刀卸掉一隻屍王的胳膊後,他終於擠到蘇玥的身邊匆忙將她攔腰護住,而屍王的攻擊已到,迅猛的拳頭毫不客氣的一拳砸在了林濤後心中,「咚」的一聲就將他們雙雙砸飛了出去。

「噗……」

林濤張嘴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抱著蘇玥直接砸在了另一隻屍王的身上,而蘇玥驚呼一聲,急中生智,匆忙抱著林濤飛快的從屍王腿下翻滾了出去,但她也來不及囉嗦,三隻屍王如同惡狗般窮追不捨,她撿起林濤的長刀再次猛躍而出,乾淨利落的砍掉一隻背朝她的屍王,接著刀光連閃,在斬月寶刀的幫助下,三隻屍王接連倒在了她的身旁。

「林濤!你怎麼樣?」蘇玥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急切的看著口吐鮮血的林濤,但林濤卻略帶痛苦的說道:「沒……事!反正死不了!」

「謝謝!」蘇玥抿著紅唇,眼神十分複雜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則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溫柔的說道:「傻瓜,和我還謝什麼,不論你怎麼想的,但你知道,我永遠不會讓你出事的!」

蘇玥輕輕點了點頭,眼中的挑釁早已不復存在,而現在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身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她把斬月刀遞給林濤後問道:「怎麼樣?還能不能戰鬥?」

「當然可以!」林濤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被蘇玥扶了起來,拄著長刀說道:「又被你超過兩隻了,我可得加把油才行!」

「別比了,沒有你我已經死了!」蘇玥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也多了一絲溫柔,而林濤點點頭說道:「不說了,屍王還有不少呢,輸的人今晚負責暖床!」

「你做夢!」蘇玥立刻羞憤的瞪了林濤一眼,撿起自己的特製武士刀,和林濤並肩衝入了屍群,而他們之間的默契似乎永遠都存在著,林濤攻,蘇玥就守,反之亦然,兩人配合的相得益彰,和單槍匹馬作戰時的戰鬥力高了一倍還不止。

「哈哈~蘇蘇,你知道我想起什麼了嗎?」林濤裹著滿身的血漿回身看著蘇玥,伸手抹去蘇玥臉頰上的污跡,挑挑眉頭說道:「還記不記得咱們阿爾巴尼亞那回,人家罵咱們是雌雄大盜!」

「哼~還不是你非要偷人家的三輪摩托車!」蘇玥雖然極為疲憊,但眼中卻多了一絲笑意,然後攏起披肩的長髮隨意紮了個馬尾,認真的說道:「好了,廢話少說,最後那只五臂的交給我了,你配合我!」

「沒門!乖乖做我背後的女人吧!」林濤搶先一步躍了出去,逕直衝向了那只最高大的屍王,而蘇玥氣憤的跺跺腳,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吼……」

當最後一隻屍王倒下後,一聲巨大的咆哮突然從屍群深處猛的傳來,一直在旁虎視眈眈的屍兵們突然齊齊跪倒在地面,居然渾身都在瑟瑟發抖,似乎在極度懼怕著什麼東西一樣,幾乎筋疲力盡的戰士們氣喘吁吁的看著這一切,詫異的眼神剛過,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竟然緩緩的從群屍之中走來。

是的!這的的確確是一個人,身材高大卻在人類的正常範疇,穿著一身合體的皮風衣,如同鋼針般的短髮根根豎立在頭上,它的皮膚絕沒有一般活屍的灰敗和腐爛,除了一雙灰色沒有瞳孔的眼睛之外,它幾乎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若是仔細評價一下,這還是一個長相十分陽剛的帥哥,而且它的嘴角還帶著一絲不屑的嘲諷,居然在一片跪倒的屍群中從容自如的漫步而來!

「糟了!是……是屍皇!」

和林濤並肩站在一起的蘇玥,俏臉瞬間變了數遍,無比震驚的看著那只活屍中的王者,她身後的所有戰士們聞言都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同樣面如死灰的看著這傳說中的屍皇,但林濤瞇著眼睛卻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屍皇,因為它身邊並沒有屍魔護衛的存在,這是一隻快要達到屍皇級別的高等級屍魔!」

「古……夏!」

屍魔突然口吐人言,站在距離林濤他們上百米的地方,威嚴的用手指著地面,雖然它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十分含糊,但所有人卻都第一時間猜出來了,這只屍魔居然是要他們跪下!

「哼!不可能,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蘇玥十分傲然的上前一步,她的驕傲決不允許她向一隻屍魔下跪,而林濤雖然沒說什麼,卻還是十分堅定的站在了屍魔身邊,然後低聲問道:「蘇蘇,你有幾分把握能幹掉它?」

「……沒有!」蘇玥高挺的酥胸突然萎頓了下來,看著林濤反問道:「你呢?」

「那你還這麼牛氣?你們聖堂不是會那什麼降妖除魔大陣的嗎,弄出來砸死它啊!」林濤異常鬱悶看著蘇玥,而蘇玥卻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是光明之歌!對付黑暗生物用的,對付屍魔一點用處都沒有,你以前不是和屍皇交過手嗎?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是遠遠看了人家一眼好不好?」林濤十分無奈的一攤手,說道:「那時候我還能動用拉修爾的力量,但我現在除了恢復力超強之外,什麼都用不了了!」

「那怎麼辦?」蘇玥蹙起了柳眉,說道:「總不能和那傢伙談判吧?」

「你覺得那傢伙會是個講理的人……呃,屍嗎?」林濤翻了個白眼,卻見到對面的屍魔突然大手一揮,憤怒的大吼了一聲,而跪在它身後的群屍立刻響應出一聲排山倒海般的嘶吼,「轟」了一聲向他們猛衝過來,林濤急忙一拉蘇玥的手,頭也不回的就大聲喊道:「快跑啊!」

屍潮海嘯般湧來,一群人瘋了一般撒腿就往回跑,聖堂武士也顧不得體面了,紛紛抱住血族的腰部就要求他們趕緊帶著自己起飛,而驚慌中的血族們也忘了什麼光明和黑暗勢不兩立,「呼」的一下展開翅膀,沒命的把聖堂武士們紛紛拉向了天空!

「吼吼……」

一群速度極快的屍兵居然眨眼間就追上了林濤他們,幾個落單的聖堂武士只能轉身奮力反抗,卻很快就被淹沒在屍潮之中,慘叫聲不斷響起,而林濤帶著蘇玥也打的險象環生,屍兵單體並不厲害,厲害卻是它們源源不斷的數量和默契的配合,而且蘇玥並不像他那樣不怕屍毒,這些屍兵只消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撕破點皮,蘇玥立刻就會被感染,所以在這樣的戰鬥中林濤只能苦苦的護著蘇玥,自己身上卻在不斷增加著傷痕。

「林濤!快上來……」

一聲急切的喊叫突然從兩人的頭頂上響起,深陷重圍的林濤抬頭一看,居然是揮舞著翅膀的凱瑟琳趕來營救他了,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卻大聲喊道:「凱瑟琳,快把蘇玥帶走!」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蘇玥一刀砍出,霎那間劈飛了三隻活屍的腦袋,靠在林濤的背上十分倔強的喊道。

林濤一邊苦苦的抵擋,一邊毋庸置疑的吼道:「別強!都這種時候了,能走一個是一個,你留下來只能給我陪葬!」

「陪葬就陪葬,你以為我會怕嗎?」蘇玥不屑的冷笑一聲,但剛想跳出去繼續攻擊,可褲腰帶卻是猛的一緊,輕盈的身體一下就被林濤高高的扔向了空中,然後被趕來的凱瑟琳一把撈住,飛快的朝天空中上升著。

「林濤!!!」蘇玥無比驚慌的大叫一聲,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濤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蘇玥呆呆的看著一片黑色的大地,林濤身邊雖然刀光閃爍,但無論怎麼看來卻都像一棵暴雨中的小樹,隨時都有被連根拔起的可能,突然,一道刺目的閃電衝破濃密的雲層劈了下來,震的大地隆隆作響,而強烈的閃光照亮了整片天空之時,也照亮了林濤看向她無比眷戀的最後一眼!

第五百八十八章 瘋狂的計劃

地上的林濤打的已經完全沒了章法,只曉得不斷的砍,不斷的砍,但周圍的群屍卻怎麼也砍不完,一隻倒下了,立馬又會有兩三隻補上,林濤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可能一個不小心摔倒或者力竭的時候,就將是他魂歸地府那一刻!

林濤的雙臂已經麻木了,劈砍的動作也在越來越遲緩,身上的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往下流淌著,甚至許多金星也已經在他眼前不斷冒出,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或許僅僅是下一秒他手中的長刀就會脫手而出,被一隻毫不知名的活屍生生的咬破喉嚨,淒慘的死在茫茫的屍潮之中。

「噗哧~」

林濤的胸膛被一隻屍兵用匕首劃出一道大大的血口,差點將他開膛破肚,林濤雙臂麻木的砍向對方,但靈魂的屍兵居然雙腿一蹬就閃開了,猙獰的咆哮一聲,再次揮舞著匕首向他撲來,眼看著那銹跡斑斑的匕首即將劃破他的喉嚨,但一道黑影卻在這時從天而降,在他即將脫力的那一刻猛的一把將他攔腰抱起,無比迅速的帶向了半空之中。

「你知不知道你很沒良心?在我頭上看戲真的很開心嗎?」林濤像個無力的木偶人一般垂著身體,懸掛在妮可的身下,他身上的鮮血混合著雨水嘩嘩的往下淌著,雖然他沒有回頭,卻早就從熟悉的體香中猜出救他的人是妮可。

「這是對你挑釁的報復!」妮可微微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險惡用心,而林濤卻用腦袋蹭了蹭她柔軟的胸部,瞇著眼睛說道:「我一直很奇怪一點,你幾個月沒洗澡了,為什麼還能這麼香?」

「你再不老實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妮可蒼白的臉孔突然一紅,羞憤的說道:「以後不許提我們的事,你現在就給我發誓,不然你死定了!」

「那你摔死我吧!」林濤很無所謂的聳聳肩,無賴似的說道:「不過在我墜地之前,我一定會大聲告訴所有人,妮可被我破了處!」

「你混蛋!」妮可惱怒的大罵一聲,真有一把摔死林濤的打算,然後氣急敗壞的問道:「是不是拉修爾的靈魂把你徹底濁染了?你現在就是個十足的流氓加無賴!」

「流氓嗎?再流氓的事情我都對你做過了,說你兩句又怎麼了!」林濤回過頭來嘿嘿一笑,臉上似乎真的帶上了拉修爾那種陰陰的感覺,然後不等妮可放狠話,他急忙指著地上說道:「快!帶我飛高一點,我要看看後面還有多少活屍!」

「你少指使我!」妮可氣呼呼的咬了咬銀牙,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扇動翅膀拉的更高,而林濤看著猶如無數螞蟻的地面,蹙著眉頭說道:「活屍的數量至少還在兩百多萬左右,屍兵的數量也不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蔣振宇已經帶著縣城的部隊趕到了,如果沒有那些變異的屍兵的話,我們絕對能穩穩的守住大學城,但那些屍兵就太煩人了,剛剛已經有不少爬上了城牆,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妮可也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只是屍兵,那只高等級的屍魔也很棘手,不消滅它我們永無寧日!」林濤蹙眉想了一下,突然反手抱住妮可的腰肢,拍著她渾圓的大屁股說道:「快,妮可,帶我下去,我有主意了!」

「我真想摔死你,你這個流氓!」妮可羞惱的咬著紅唇,她的屁股可是敏感部位,林濤只要一拍,一股異樣感就能立刻傳遍她的全身,但就想林濤所說的那樣,再流氓的事情都做過了,還在乎被拍幾下屁股嘛,但他還是十分不甘心的鬆開雙手,猛的揪住林濤的耳朵,在林濤淒慘的大叫聲中,一路陰笑著緩緩的向下飛去。

「老弟!你這沒事吧?」

林濤剛一落地蔣振宇就迎了上來,而林濤使勁搓了搓自己生疼的雙耳,滿是憋屈的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妮可,然後搖搖腦袋說道:「還行!只是受了小傷,不過蔣老哥,你們這回做的可太不地道了,屍潮這麼大的消息居然也隱瞞!」

「這可不能怪我,消息渠道可一直都把持在聖光教手中的!」蔣振宇苦笑著攤攤雙手,然後蹙眉問道:「怎麼樣?那些屍兵你有什麼對付的好辦法沒有?它們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已經開始從兩翼包抄我們了!」

「我倒是有個設想,不知道能不能成!」林濤想了想,說道:「我手下有一批地對空紅旗導彈,威力很大,如果老哥你手下有這方面的人才,應該足夠覆蓋我們面前所有的活屍!」

「小張!」蔣振宇立刻回頭大喊了一聲,只見他帶來的一批縣城軍官中,立刻跑出來一個掛著望遠鏡的年輕人,跑到蔣振宇面前敬禮後大聲說道:「首長!有什麼指示?」

「紅旗導彈你熟不熟悉?」蔣振宇背著雙手問道:「林莊主手裡有一批紅旗地對空導彈,你能不能將它們發射出去打擊目標?」

「地對空?」年輕的軍官立刻一愣,然後很認真的看著林濤問道:「請問林莊主,是哪個系列的導彈?紅9還是紅15?」

「應該……」林濤頓了頓,不是很確定的說道:「應該是紅旗7B和紅9吧,四枚紅9,十二枚7B!」

「霍!」年輕軍官立刻發出了震驚的讚歎聲,卻說道:「紅9就算了,那是高空中遠程防空導彈,殺傷空域面積很大,我並不是專業的操作員,萬一失誤了會把咱們的城牆也給一起炸掉,而且想要那種大型防空導彈對地作戰還需要改裝,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決的,但是紅7倒是可以發射,它是超低空作戰的導彈,最低可以打擊五米高度的目標,完全可以憑借發射車上的野戰雷達進行發射,只是威力可能不會那麼盡如人意!」

「先發射再說!」林濤立馬點了點頭,然後探身過去低聲問了對方幾句話,可軍官立刻搖搖頭說道:「這……這太瘋狂了吧?萬一不炸或者爆炸威力太強怎麼辦?」

「那也比活屍把咱們的城推了強!」林濤重重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頭大聲喊道:「張旭!立刻把他帶去咱們山莊,把我們的導彈車都開出來!」

年輕的軍官匆匆的跟著張旭走了,而妮可則抱著雙臂走上來問道:「林濤!你又在計劃什麼陰謀?我可是聽到你提到我們血族了!」

「這個事的確得你們幫忙,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幹的……」林濤只好聳聳肩,低聲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妮可卻是一愣,蹙著眉不悅的說道:「你是想犧牲我們血族做敢死隊嗎?」

「可這裡除了你們會飛之外,根本沒人可以,你指望縣城那兩架破爛直升機,能把導彈運到屍魔頭上去?」林濤很無奈的看著妮可,而妮可蹙著雙眉想了很久,然後極其嚴肅的說道:「林濤!雖然這件事的危險性很大,但我還是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事成之後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林濤點了點頭,而妮可立刻低聲說道:「我們血族的情況越來越堪憂,大學城的血族已經是我們全族人的一小半數量了,而且集中的幾乎全都是精英,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可以說我們血族是否能夠復興,靠的全是他們,我們已經經不起任何一點損耗,所以我要讓你發誓,你以後必須給我們最大程度的庇護,讓我們血族在大學城裡繁衍生息,並且幫我們對抗聖光教!」

「庇護完全可以,發誓就沒必要了,只要你們不再主動獵殺人類,像影城時那樣用物資和人類交換血液,你們完全可以成為大學城的一份子,而且安東尼和薩麥爾都死了,我相信蘇玥會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你們談一談的!」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只是這一切你自己應該都可以做到,你是下一屆市長強有力的競爭者,我還準備投你一票呢!」

「哈!你在譏諷我嗎?」妮可不屑的冷笑起來,用手指著城內說道:「你現在就應該去看看你那些好夫人在做什麼,她們已經在給所有居民進行登記了,凱瑟琳幾乎都說破了喉嚨,但你家那個什麼曹媚,一句山莊人的名額就輕描淡寫把他們全給拉攏了過去,而且我們族人全都露出了原形,你認為人類會接受我們嗎?」

「是嗎?」林濤倒是有些意外曹媚的工作效率,然後抱歉的看著妮可說道:「這樣吧!你該出來競爭還是出來競爭,大不了我厚著臉皮保你一個副市長的位置,讓你在城裡有一定的話語權總可以了吧?只是成與不成我也不太敢保證,我盡力而為就是!」

「嗯!」妮可突然瞇起了雙眼,微笑著說道:「我現在發覺你有點可愛了哦!」

「呃……這些話還是留著以後再說吧,城市守不守的住還是個未知數呢!」林濤苦笑著搖搖頭,然後指了指緩步而來的蘇玥,說道:「你現在應該好好的和蘇玥談一談,她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好的!我倒是挺期待她能勝任下屆女教皇的!」妮可笑瞇瞇的點點頭,轉身迎向了蘇玥。

戰鬥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逃回來的血族和聖堂武士們也都加入了白刃戰,一旦有屍兵突破防線衝上城頭的,他們都將在第一時間衝上去把它們跺成肉醬,但是隨著火炮部隊的彈藥越來越捉襟見肘,屍兵們開始越來越多的不斷湧上城頭。

山莊火箭車已經全部停了,大學城的野戰炮也僅剩兩門在苟延殘喘,也就那些小口徑的迫擊炮還在兇猛的噴吐著火力,而青山縣的重武器全都固定在了城頭,根本無法快速的運來,現在戰士們也已經用上了自製的土炮和土手雷,但和城下依舊源源不斷的屍潮比起來,無論怎麼看都是那麼的力不從心!

第五百八十九章 導彈!導彈!

瓢潑般的大雨悄然退去了,天邊亮起了一道久違的曙光,但壓抑在人們心頭的陰霾卻未隨之散去,那些被活屍咬傷的戰士被醫生七手八腳的抬了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等待他們的只能是一顆顆冰冷的子彈,而一些戰鬥到脫力的士兵也接連不斷的癱倒在地,所有人心頭都是沉甸甸的,黑色的屍潮就彷彿越來越高的巨浪一般,不停的拍打著他們搖搖欲墜的城牆。

「快看快看,是……是導彈……」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這麼一句,戰士們下意識的扭頭朝空中看去,只見從他們的後方正高高的飛來一顆中型的導彈,在黑色的天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紅色尾焰,逕直往遠處的屍潮後方落了過去。

「咚……」

一朵小型的蘑菇雲炸了起來,威力堪比那十幾門野戰炮的兩次齊射,黑壓壓的屍潮立刻被生生的抹去了一塊,而這次爆炸也猶如一劑有力的強心劑,振奮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大喊起來,槍炮聲陡然又劇烈的一倍,而且剛剛的一次好像只是試射而已,僅僅過了一兩分鐘之後,數枚導彈再次高高的劃破天際,甚至連天上的烏雲也給一起劃開,露出了上面蔚藍的天空。

「咚咚咚……」

一連串的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一個接一個的巨坑不斷在空曠的大地上出現,或許這些防空導彈的威力僅僅算是一般,但對於密集擁擠在一起的屍群來說,卻無疑是一枚枚致命的追魂鐮刀,每一次爆炸幾乎都把威力發揮到了最大,一層又一層的活屍如同割麥子一般紛紛消失,這下不論是普通的戰士們,還是那些驕傲的血族和聖堂武士們,都通通激動的呼喊起來,一個個興奮的如同孩子一般,揮著雙手歡呼雀躍。

「再拉近一點,再拉近一點,目標全部集中在那些屍兵身上……」

蔣振宇舉著對講機也激動的難以自拔,他們也是所有部隊盡數過來支援了,所以大學城一旦覆滅,他們青山縣也必將遭到毀滅性的打擊,蔣振宇的老臉一時間漲的通紅,就如同回到了他當年指揮老山戰役時的那段崢嶸歲月,而負責發射導彈的軍官也不負眾望,歇了很短的一會後,又是四枚導彈齊射而來,落在地上時就猶如一把飛快的大掃帚似的,所過之處立刻被清空一大片。

「西北角,坐標XX.XX,再來一次齊射……」

蔣振宇舉著對講機大聲的下著命令,他是在用自己的聲音告訴所有的戰士,他們並不是在孤軍奮戰,背後還有強大的火炮部隊在給他們加油助威,只是這次再飛來兩枚導彈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只聽對講機裡響起一陣很無奈的聲音:「首長!剩下兩枚導彈死火,無法發射,剩餘的……已經全部打完了,就剩下四枚紅9導彈了,我沒有辦法發射!」

「還剩多少活屍?」

蔣振宇放下對講機急忙看向了凱瑟琳,而凱瑟琳立刻向著空中呼嘯了一聲,一位速度極快的女血族箭一般從遠處射了回來,很興奮的大聲說道:「屍群已經被炸散,具體數量無法估計,但應該(W//R\S/H\\U)不會超過一百二十萬!」

「那只屍魔怎麼樣了?」林濤急忙走過來問道。

「那只屍魔十分強大,站在爆炸中心也安然無恙,不過我估計它是受傷了,調集了很多屍王圍在了它的身邊!」女血族間不容髮的回答著,卻又憂心忡忡的說道:「不過現在剩下的大多數都是屍兵,而且有個很不好的情況,屍魔似乎是在將它們聚攏,看樣子是想一口氣衝破我們的防線!」

「糟了!莊主你快看……」

對方的話還尚未落音,齊天南的大吼聲就響了起來,林濤急忙轉身往城外望去,只見一隻隻屍兵竟然開始排起了隊伍,在步槍的射程範圍之外形成了幾十條黑乎乎的長線,接著只聽屍魔那十分特殊的吼叫聲驚天動地般的響起,正在攻城的普通活屍陡然加快了一倍的速度,瘋狂的朝著大學城衝來,而那些排成直線的屍兵也猛的動了起來,就像幾十股噁心的黑色蜈蚣般,齊齊的猛扎而來。

「引爆!引爆城外的炸藥……」

李良瘋狂的大叫起來,而隨著他的命令,一個早就待命已久的爆破兵立刻按響了手中的紅色遙控器,只聽「咚」的一聲巨響,一陣距離城牆十分接近的爆炸響突然響了起來,埋在防線外的定向炸藥通通被引爆,衝在最前方的普通活屍瞬間被大批的送上天,而且炸藥並不止一波,隨著爆破兵的手指連按,又是三排定向炸藥響起,通通在屍群正中開了花,強大的震懾力就連整座大學城都在劇烈的抖動。

「射擊!瞄準屍兵射擊!」

李良再次大吼起來,前方的炮灰活屍基本都被清理掉,真正的重頭戲屍兵才是關鍵,但它們這次的隊形卻無疑把損傷率降到了最低,機槍手再也不能盡情的掃射,例無虛發了,十顆子彈倒有六顆打在了空檔處,而且活屍並不像人類,挨上一槍非死即傷,只要不爆了它們的腦袋,它們就能繼續兇猛的狂衝而來。

「轟~」

大量的屍兵終於重重的撞在了城牆之上,人們感覺就連城牆都狠狠晃了一下,幾十股屍兵就像井噴的黑色石油一樣,一個疊著一個迅猛的就攀上了城頭,所有的戰士乾脆端起步槍瘋狂的貼著城牆往下掃射,只是活屍的數量實在太大,一股屍兵倒了之後,眨眼間又能再次堆到幾十米高,不斷把它們的同伴送上城頭。

「李良!趕緊安排戰士們撤到第二道防線,這裡守不住啦!」林濤舉著長刀不斷劈砍著衝上來的屍兵,周圍的戰士們也開始慘叫連連,接連不斷的有人葬身在屍口之下,甚至就連軍官們也紛紛掏出了自己的手槍自衛,急忙把上司護在自己的身後。

「唉~」

李良重重的歎了口氣,也明白勢不可為了,只好轉身命令道:「所有人聽著,按照既定計劃依次撤到二號防線,白刃部隊頂上……」

「蔣老哥你們先撤,二號防線要是守的好,我們還有希望!」林濤渾身浴血的看向蔣振宇,被一幫軍官護著的老蔣也不囉嗦,大手一揮就喊道:「依次撤離,進入二號防線!」

「妮可!那只屍魔必須幹掉,沒了它指揮,這些屍兵肯定不會這麼厲害!」林濤砍翻兩隻屍兵後,急忙躍到了妮可的身旁,妮可也是連連出手不斷擊斃著屍兵,聞言重重的點點頭,喊道:「泰勒!帶領你的小隊去山莊運導彈!」

「是!」一個瘦小的男性血族大聲答道,剛想起飛卻被一旁的凱瑟琳按住了。

「主人!還是我們去吧!」凱瑟琳突然扇動翅膀飛了過來,無奈的說道:「我們男性族人已經損耗不起了,他們就算和人類女性結合,也有很大機會繁衍出純血的血族後代,但我們女性卻不行,和人類結合之後生出來的必定只能是人類!」

「可是……」一向果決的妮可居然也猶豫了起來,無數的複雜之光不斷在她眼中閃爍,而凱瑟琳卻搖搖頭堅定的說道:「主人!下令吧,只要您能在家族史冊上為我們記下一筆就夠了!」

「好……」妮可終於悲哀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請活著回來!」

「走!」凱瑟琳並沒有廢話,一聲招呼後,立刻帶領著八位女性血族迅速朝著金典山莊飛去,她們這次的任務幾乎是個必死的任務,按照林濤的想法是,那四枚威力巨大的大型導彈既然無法發射,那就綁上炸藥從空中丟到屍魔的頭上去,而匆忙之間他們根本弄不到合適的定時炸彈,只能用手雷去引爆雷管,所以他們只有八秒鐘的時間,根本不能飛的太高,不然錯過起爆時間,所有的導彈都會在空中爆炸,那就將功虧一簣,而且誰也弄不清那只屍魔會有什麼可怕的手段,會不會在他們尚未引爆之前就把他們直接打下來。

「她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林濤看了一眼滿臉痛苦的妮可,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也只能如此安慰,而蘇玥這時也帶著人衝了上來,表態似的對妮可說道:「妮可!你們血族先走,這裡有我們聖堂!」

「嗯!謝謝!」妮可眼神真摯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帶著她的殘部轉身射向二道防線。

二道防線和一道防線之間還有著一塊很大很長的空地,由四座木質的廊橋連接著,作為快速的輸送通道,二道防線的大門已經徹底關閉,重達百噸的鐵門被粗大的鉸鏈重重的閉合上了,而一道防線的城頭上,白刃部隊已經徹底和屍兵們接戰,這全是一個個高頭大馬的強壯小伙子,通通光著上半身,舉著長刀,視死如歸的在屍群中瘋狂砍殺,為自己的戰友們贏得寶貴的撤退時間,也有一些有血性的民工加入了他們的戰團,用自己手中粗製的工具也奮不顧身的拚殺著!

第五百九十章 泯滅

「炸橋……」

李良站在二道防線的城頭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嘶啞的嗓音還帶著許許多多的無奈和悲痛,雖然還有很多白刃戰士沒來得及退過來,但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優柔寡斷了,一聲令下,四座廊橋紛紛被炸,轟然和一號防線徹底失去了聯繫。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場成功的戰役往往都是用海量的屍體堆砌起來的,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任何一位優秀的將領也都必須明白這點!

那些白刃戰士們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股股的悲涼,有些被咬的漢子們拼光了力氣,在被撲倒的那一刻,紛紛拉響了腰間懸掛的手雷,一陣陣小型的爆炸接連不斷的在城頭上響起,每一次爆炸也都會帶走幾十隻活屍的性命,而看到如此壯烈的場面,二號防線上的每個人無一不是淚流滿面,就連那些視人類為食物的血族們也是熱淚盈眶,如果今天沒有他們這些勇士的犧牲,他們血族也照樣會不復存在!

隨著一道防線上的最後一聲爆炸泯滅,海量的屍群再次滾滾向二道防線衝來,只是沒了廊橋連接的活屍們要想過來,必須經歷的第一道考驗便是重重的摔下幾十米高的城牆,而對面的戰士們也不會傻乎乎的抄手看著,一挺挺早就架好的機槍開始響起,一排排的子彈瘋狂向著對面掃射而去,雨點般落在密集的屍群中,最大程度的撕扯著他們破爛的軀體!

黑色的屍潮就像一鍋沸騰而出的麵條一般,滾滾不斷的從城牆上摔落下來,第一批的活屍幾乎都是必死無疑,不是被子彈打死就是摔的粉身碎骨,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屍體墊底,很快就沒有被摔死的活屍了,它們紛紛興奮的吼叫著撲向人類給它們設計好的二號防線。

大量的民工早就躲在了牆後蓄勢待發了,他們手裡通通握著一桿桿加長的鐵矛,眼神無比堅定的透過射擊孔看向外面洶湧而來的屍群,然而有路就不會爬牆,這幾乎是人類必然的天性,就算成了活屍它們也不會傻到有路不走,非要和城牆較勁的地步,所以龐大的屍潮一進來立刻就被自動分成了四股洪流,順著迷宮一般的道路拚命的向前奔跑,但前路早已被封,二號防線注定是一個永遠沒有出路的大迷宮!

「哧啦哧啦」的刺殺聲不斷的響起,一桿桿鋒利的鐵矛接連捅穿活屍們的頭顱或者身體,茫然在迷宮裡衝鋒的活屍們一排接一排的倒下,而躲在並不厚實的牆體後的民工們,也從初時的無比緊張逐漸到了無比的亢奮,而負責監督他們的幾十個憲兵隊長也在瘋狂的大喊,不斷擦著腦門上的冷汗,嘴裡嘰裡呱啦的鬼叫著。

「刺腦袋!刺腦袋!刺它們的胸口有個屁用啊,都給我刺腦袋……」隊長們聲嘶力竭的大吼著,有冥頑不靈者他們就立刻上去把對方一腳踹開,親自上去做幾個標準的刺殺動作,然後再交給後補隊員接手。

就連一些年紀小的小伙子們,也被隊長拉著上去親身感受一下刺殺活屍的感覺,而這些原本雙腿抖的跟麵條一樣的年輕人在熟悉了殺戮的感覺後,也漸漸丟掉了恐懼,和他們的叔叔伯伯一樣,紅著雙眼開始大聲怒吼著,更有甚者,都已經開始比較誰殺的活屍更多了。

整個二道防線充滿了最原始的喊殺聲,雖然效率並沒有一道防線時那種一掃一大片來的高,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道真正的活屍絞肉機,城牆上的戰士不斷往下射擊,下面一排排的鐵矛不知疲倦般捅殺著,一些排在最後的民工甚至連活屍長什麼樣到現在都沒看清,舉著冰冷的鐵矛等了半天也不見一隻活屍過來,大眼瞪小眼也搞不清是個什麼狀況!

「咚咚……」

一道防線的側翼城牆突然發生了兩次劇烈的爆炸,雖然牢固的城牆還不至於坍塌,但城頭上卻被轟出了兩個巨大的缺口,居然是屍兵們發射了火箭彈給炸出來的,而那缺口的位置直接繞過了二道防線,出現在薄弱的三道防線之前。

「糟了!」李良渾身一震,驚恐的看著一隻隻攀上城頭的屍兵,他瘋了一般奔跑道後方大聲呼喊道:「七八九三支步兵大隊,立刻去三號防線增援,務必給我堵住缺口,拿人命也得給我堵上!」

「混蛋!一定是那只屍魔指揮的,不然屍兵的智慧沒這麼高!」林濤重重的一砸城垛,急忙和蘇玥帶領一批聖堂武士準備衝過去,但妮可卻一把拉住他,眼神無比複雜的看著天空說道:「凱瑟琳她們來了!」

林濤立刻定住腳步抬頭看去,只見從自己的山莊方向緩緩升起了兩團黑點,四枚四五米高的大型防空導彈被凱瑟琳她們用繩子捆住,分成兩批一前一後的吊運著,她們頗為吃力的向戰場這邊飛來,八九個女性血族幾乎每個人都漲紅了臉色,使出吃奶的力氣在扇動著翅膀,不是她們不想飛高,而是她們根本飛不高,見此情景,一些男性血族再也忍不住,紛紛撐開翅膀想上去幫她們一把,卻被妮可冷著臉無比堅定的制止了。

當凱瑟琳她們緩緩飛過城頭的時候,幾乎每個軍官都露出了敬佩的眼神,自發的朝著她們敬起了最莊嚴的軍禮,就算他們這些普通人也看出來了,憑這四枚導彈的爆炸威力,如此高度的飛行她們休想可以活著回來。

爬上瞭望台的林濤已經清楚的看見,凱瑟琳她們已經快要飛到屍魔的上空了,眼看著她們即將投擲導彈,但一道突兀的黑光卻突然從地上打向她們,領頭的兩位女血族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直接跟著導彈一起摔向了地面,而黑光居然接二連三以閃電般的速度繼續射向她們,幾隻血族身在空中便被炸成了一團團的血霧,四枚尚未來得及引爆的導彈也自由落體摔在了厚厚的屍堆中,連一點波瀾都沒掀起!

「完了……」

扶著欄杆的妮可猛的捏緊雙手,欄杆立刻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她原本挺拔的身姿不自覺的晃了晃,眼神也露出極端痛苦的神色。

空中僅剩下兩位血族,都還在左閃右避的躲閃著屍魔射出來的凌厲黑光,其中一位倖存的正是凱瑟琳,從她那一頭迷人般的金髮就可以看出來是她,而屍魔攻擊的重點對象也是她,密集的黑光幾乎讓她逃不出百米的範圍之內。

「啊……」

兩聲慘叫雙雙從凱瑟琳和另外一位血族嘴裡響起,那位不知名的血族胸膛中招,直接在空中被炸成了一團血霧,而凱瑟琳的一隻翅膀也直接斷裂,像只斷線的風箏一般飄搖著墜向了地面,但一聲淒厲的嘶吼卻連林濤這邊都聽的清清楚楚,這一聲嘶吼彷彿用盡了凱瑟琳所有的力氣,瘋魔一樣大吼道:「屍魔!你給我死吧……」

「咚……」

先是一聲較小的爆炸,接著就是一聲無比巨大的爆炸,比剛剛幾枚導彈齊射還要誇張無數,林濤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凱瑟琳拚死拉響了手雷,用性命去換取了這次的爆炸,妮可也同樣一聲淒厲的大叫,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凱瑟不僅僅是她的僕人,也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般的親人。

「咚……」

又是一聲炸響,另兩枚導彈也被波及而爆炸了,兩朵巨大的蘑菇雲堪比滅世的原子彈,那些剛剛爬上城頭的屍兵們如同落葉般被吹了下去,耀眼的火光刺的人們通通睜不開眼,就連身體也在東搖西晃,像坐船一般顛簸。

「隆隆」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勁爆的衝擊波撲面襲來,林濤一把按住悲痛中的妮可,急忙把她撲倒在地面,四周如同地震般的劇烈抖動起來,就連一道防線的堅固城牆也「卡拉拉」出現了無數道裂縫,而二號防線更加脆弱不堪,好幾處地方直接坍塌下來,壓死了無數的人和屍。

好在這毀天滅地之勢也震懾了屍群,失去了屍魔的指揮後,它們通通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居然也跟人類一樣驚慌失措起來,而那些憲兵隊長反應也幸好不慢,在衝擊波剛過的當口,立馬大聲喊叫著疏散人群,而每道牆與牆之間也早就做好了坍塌的預備,人們鑽進去之後,鋼製的逃生門一關,裡面又可以形成一個個的獨立空間。

沒了屍魔指揮的群屍,結局基本已經塵埃落定了,凶悍的屍兵們也開始各自為戰,一小股一小股的亂衝一氣,而早就團結一心的人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又一次爆發出高昂的鬥志,徹底把群屍絞殺了個乾淨!

「哦……哦……」

當厚厚的屍堆中,再也看不見一隻活屍站起來的時候,城裡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戰士們紛紛扔下手中的武器,無比激動的擁抱在一起,高昂的歡呼聲響徹了天地,久久不能平息,而根據大學城官方不完全統計,搞基的一時風行,也正是從被他們定為「勝利日」的這天開始的!

第四卷 末世曙光

第五百九十一章 妮可的要求

溫暖的陽光再次傾灑在大地上,大難之後的大學城裡處處都勃發出一種劫後重生的喜悅,雖然還談不上張燈結綵,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笑容,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麼簡單,不要求大富大貴,能和自己的親人有個溫暖安逸的小窩,一切就都滿足了!

大學城的軍隊已經被全部打散,雖然從林濤開始還沒有一個軍隊高官這麼要求,但身軀疲憊,精神卻亢奮的戰士們已經為自己選擇了最好的出路,在山莊一票軍官搭建的簡易募兵台前踴躍的報名,而作為曾經大學城的臨時最高指揮官,李良上校瞬間成為了孤家寡人,只是在林濤的親自邀請下,又經過一個簡單的授勳儀式,換上金典山莊軍裝的李良搖身一變,成了繼孟黑子之後山莊第四大隊的大隊長。

只不過李良起初還保持著曾經的矜持,認為自己這支隊伍才是正牌軍,甚至齊天南的那批武警也沒他們來的專業,稍微有腦子的人自然會選擇他們這支有大前途的王牌部隊才是,但很快他就驚訝的發現,報名參加他們大隊的士兵根本寥寥無幾,原來不是他們隊伍不夠優秀,也不是士兵們不識貨,實在是金典山莊的老牌部隊太過無恥了。

三支部隊的大隊長無一例外,打仗的時候把金錢犒賞這套貶的一文不值,可募兵的時候卻把這套演變到了極致,穿著超短裙的漂亮姑娘一卡車一卡車的往城里拉,就跟街邊拉客的小姐一樣,衝進隊伍中看到高大威猛的戰士就往自己的陣營裡拽,而三個大隊長也是豁出老本了,各種物資乃至香煙就赤裸裸的碼放在募兵台上,直接拿著大喇叭就喊了起來,各種無恥的誘人條件簡直層出不窮。

那邊三大隊的孟黑子已經命人架起了燒烤爐,只要被選中的戰士就能得到十串噴香的烤肉,張旭一看急了,立刻大吼著讓姑娘們拽掉了奶罩,五顏六色拋的滿天都是,就連老實的齊天南也急紅了眼睛,祭出他家夫人那尊寶劍,帶領文工團的姑娘們搞起了文藝匯演!

此情此景李良矜持的臉上就再也掛不住了,山莊人的吃相實在太難看,精銳如果都被挑走了,就算他最後能得到一萬個下等兵,那垃圾也還是垃圾,永遠組成不了雄厚的戰鬥力,只是他可沒這麼多物資去獎賞戰士們,也沒這麼多漂亮姑娘心甘情願的為他們賣命,他只好硬著頭皮帶領幾個昔日的老部下赤膊上陣,為了幾個優秀的戰士和張旭他們爭的面紅耳赤,而他同時也悲哀的發現,以前軍隊那套作風在這裡根本就行不通,要想在金典山莊的隊伍裡佔有一席之地那你就必須得無恥!再無恥!外加臉皮超厚!

經典山莊的各大部門幾乎全都進入了大學城,每個人都忙的不可開交,土建部在修葺城牆、歸攏圖紙,醫療隊在救治傷員、清理死屍,人口管理處也在加班加點的將人口登記造冊,朱德力和曹媚也早早的調集所有大學城公職人員開會,該槍斃的槍斃,該解雇的解雇,他們不管將來會怎樣,是否會搞投票競選那一套,但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只有第一時間掌握住大學城各個要害部門,整個城市才能由他們經典山莊說了算!

「你在瞎忙什麼呢?除了打仗,我發現你的辦事效率實在不高,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用的著你去做嗎?你好像連自己剛出世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吧……」

一家幽靜的咖啡館裡,妮可手裡端著一杯香濃的現磨咖啡坐在一張沙發椅上,十分玩味的看著對面剛坐下來的林濤,咖啡館的老闆原本是大學城軍隊總司令的情婦,但司令被妮可拉去斃了之後,就由曹媚做主,把這家尚未開業的咖啡館交給了李良的三位夫人來經營!

「從小事中才能觀察出漏洞啊,而且你覺得我會是個行政方面的人才嗎?只要看到那些文件和數據我腦仁都疼!」林濤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而一位端莊大方的少婦急忙端著咖啡壺走上來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林濤感謝的點點頭,笑著問道:「你們三位原來是做什麼的?在這裡會不會覺得委屈了?」

「林莊主您多慮了,我們三個以前可都是天天閒在家裡沒事可幹的人,阿良的工資不但要養活我們三個大人,還有兩個小不點需要他來撫養,生活過的實在不太富裕,曹夫人現在把這裡交給我們來經營掙些外快,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少婦笑著搖搖頭,然後說道:「我們家老二做西式甜點可是一絕呢,你們請稍等一下,甜點一會就好!」

「謝謝!」林濤和妮可一起點頭致謝,而林濤嘗了一口咖啡後,習慣性的點起了一支香煙,然後笑著問道:「你怎麼有空閒著這裡喝咖啡?難道你不應該出去多活動活動,多贏得一些居民的投票嗎?」

「沒必要了,我們族人為這座城市已經犧牲的太多,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我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都不能為我贏得一個副市長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妮可雙手捧著咖啡杯很無所謂的搖搖頭,然後看著林濤說道:「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的,你可以把這件事當作一個請求,甚至是要求都可以,但無論如何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辦到才行!」

「OK!只要不違反我的原則我盡量給你辦到,反正今天我這老臉已經豁出去了,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現在說話除了在軍隊裡管用之外,到哪都必須要人家賣我面子才行,根本不是命令,而是人情,如果人家不賣我面子,我也沒辦法!」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膀。

「哼~你用得著在我面前裝蒜嗎?你的面子城裡誰敢不賣,朱德力敢嗎?曹媚會嗎?還是那些膽顫心驚的大學城公職人員?所有的武裝力量都集中在你的手裡,他們不姓大學城,而是姓林,他們根本就是你的私家軍隊!」妮可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表情抑制不住的憤怒起來。

「好好!就算你說的正確,但我也不能因此而徇私枉法吧?一支令行禁止的紀律部隊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從上至下都要以身作則,你大可以出去問問,我們山莊的軍官們在生活上能有什麼特權,犯了法警察一樣會把他們扔進大牢!」林濤攤著手很無奈的看著妮可,然後苦笑著說道:「你怨氣不小啊,不會是誰給你臉色看了吧?」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坐在這裡跟你喝咖啡?」妮可氣鼓鼓的抱住了雙臂,冷聲對林濤說道:「雖然你們的士兵表面上對我們很客氣,但我們現在就連辦公區域一步都進不了,你知道你們那些沒有參戰的小女兵怎麼說我們嗎?她們居然叫我們蝙蝠精,這根本就是對我們血族最大的侮辱!」

「呃……這件事我替她們向你道歉,畢竟之前你們血族在艾米的掌控下偷襲了我們山莊,大家對你們可能有些誤解,但我相信時間會淡化一切!」林濤也只有這樣安慰妮可了,但妮可卻一點也不買賬,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也別用那些理想主義化的思想來打動我,你現在必須給我答應一些實際的東西!聽到沒有?」

「脾氣別這麼大嘛,你先說說看吧!」林濤只好點點頭。

「呼……」妮可長長的出了口氣,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濤說道:「我的所有族人將在下周齊聚大學城,因為這裡的條件是目前所有聚集地中最好的,我要在城裡選一塊地方作為我們血族的專門棲息地,讓我們的族人得到充分的休養生息!」

「這沒問題,就算你不通過我,你們血族也完全有權利在城裡生活的,畢竟城市能守下來,你們出了很大的力!」林濤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這個蠢豬!難道是我的中文還不夠好是嗎?」妮可怒不可遏的瞪著林濤,大聲說道:「專門的棲息地,知道什麼叫專門嗎?就是我們血族私有的地盤,不經允許任何人類都不准踏入半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有必要特別把你們和人類區分開嗎?你這樣做不但不能融入我們,反而會被更加的孤立,難道這麼明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林濤蹙著眉問道。

「我要的就是孤立!」妮可沉下聲音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我早在五十年前就領教到你們國家人民的同化能力了,他們所到之處不是去適應別人的風俗習慣,而是大力的改造周邊所有的環境,企圖把整個西方都改造成和你們國家一樣,把我們西方人也變成你們東方人,這根本就是一種文化入侵,會讓我們忘記原來所有的傳統,所以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在我的族人身上,不想混居幾十年之後,他們連一句英文都不會說,把自己的祖先是誰都忘的一乾二淨!」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濤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後說道:「但我還是不建議你去折騰一個特殊的人類禁區出來,城市是大家的城市,誰都沒權力不讓他們行走在自己的大馬路上,不過我可以幫你劃出一塊帶有你們血族風俗的風俗區出來,那裡的居民只允許血族居住,房子該怎麼蓋也由你們決定,甚至也會幫你們制定特殊的法律條款,但是禁止人類進入是不可能的,我沒這個權力!」

第五百九十二章 滾!立刻!

妮可沒說話,而是沉吟了起來,臉色一直保持著冷冰冰的模樣,好半天之後她才歎了口氣,語氣也不再咄咄逼人,說道:「好吧!我也不想再回到過去,人類都把我們當怪物看,但我還有個要求,我的人要加入你的軍隊,單獨成立一支由我們血族掌管的部隊,我們付出了這麼多,絕不只能得到這點回報!」

「首先!你這樣的想法就是錯誤的,你們的付出的確是為了大家,但也是為了你們自己,如果沒有人類你們同樣也活不成!」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用急著跑來軍隊分我的權,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就算給你們的人當了大隊長也形成不了任何的戰鬥力,不但會矛盾重重,而且你的人也會被搞的無比狼狽,軍隊不比其它的地方,這是一個必須團結一心的地方,或許幾年之後,等人們真正接受你們了,那時你再來跟我提這個要求也不遲……」

「林濤!我發現你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妮可又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憤怒的說道:「你現在利用完我們了,就想把我們踢到一邊是不是?就算給我一個好聽的副市長位置又能有什麼用?話語權永遠都掌握在你手上,我根本就是個空架子,我連我族人的根本利益都保護不了!」

「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我發現你今天特別的容易激動,那個從容淡定的妮可去哪裡了?」林濤一臉無奈的看著妮可,而妮可氣呼呼的往椅背上一靠,扭頭賭氣似的說道:「別跟我談什麼從容,蘇玥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偽君子,只會欺騙女人的偽君子!」

「你們居然是這麼議論我的?」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說道:「好吧!你先把我的話聽完再發表意見吧,你想在城裡得到話語權這我理解,但你從我這入手完全沒有用,因為行政方面的事情我根本管不著!這樣你看好不好?眼下最著急建立的就是警察局,你的族人大可以進入警局當警察,一來萬一有血族犯了法,他們之間也比較好溝通,二來警察在居民心中擁有很特殊的地位,說敬畏也不為過,等看到有血族警察來幫助他們的時候,他們會更快的適應你們,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許諾一個副局長和一個分局局長的位置,你看怎樣?這也是我最大程度的幫助你們了!」

「我還要一個醫院院長的職務!」妮可的眼睛一亮,又急忙添加了一個條件,然後接著說道:「沒人能比我們血族對人類的身體構造更加瞭解,我也想洗刷我們血族千百年來黑暗的形象,這家醫院我要完完全全的控制權,還有,你要用書面形式去下令,禁止任何人在公共場合提及吸血鬼這三個字,強調我們就是一群特殊的少數民族,除了食用鮮血這個習慣以外,我們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也不准歧視我們……」

「嗯!不錯,少數民族這個詞用的很好,你們也的確是群少數民族!」林濤笑著點點頭,倒是覺得妮可很會給自己族人的身份找定位。

「別急!我的要求還沒說完呢!」妮可微微一笑,一掃之前的陰霾,眼中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光芒,說道:「城裡三大要害機關裡必須要有一名血族高層領導,兩名中層領導,其它部門在聘用公職人員的時候,如果考核成績相當,必須優先錄用我們的族人,不過你放心!這我都會派遣精英族人去擔當的,而且讓他們一定以全城的利益為前提,我們血族精英幾百年學習的知識,可是你們望塵莫及的!」

「好吧!我會盡量為你辦到的,你真應該去開家蔬菜批發市場,你討價還價的能力實在太厲害了!」林濤十分揶揄的看著妮可,而妮可雲淡風輕的甩了甩自己的披肩紅髮,完全沒了之前的陰鬱,林濤一下反應過來,略帶氣憤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剛剛那些憤怒都是故意裝出來的吧?你明知我不可能答應你那些荒唐的條件,然後再一步步的把要求降低,為的就是讓我良心上過不去,主動彌補你們對不對?」

「哦?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呢?」妮可滿臉「懵懂」的搖搖頭,但嘴角的笑容怎麼看都像隻老狐狸,見林濤一臉的鬱悶,她笑瞇瞇的眨眨眼,說道:「好啦!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氣度,你不會真把我看的這麼傻吧?小弟弟!」

「哼~你還是回去好好學學中文吧!小弟弟在咱們中國話裡指的可不是年齡,而是我在你嘴裡進進出出的那根東西!」林濤冷笑一聲,立刻予以下流的還擊,而妮可先是一愣,然後羞怒的說道:「混蛋!你再敢提這事我一定跟你沒完!」

「哈哈~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林濤很開心的大笑起來,但很快卻又蹙著眉問道:「對了!恕我直言,你們血族的上任女王我可是打過交道的,那是個十分頑固的老女人,如果還是她來領導你們血族的話,說句實話,她肯定會在裡面搞風搞雨,玩弄權術陰謀可是她的天賦!」

「陛下已經在三個月前辭世了,犧牲在一場保衛聚集地的戰役中!」妮可倒是很平靜的搖搖頭,她們血族一向對死亡看得比較開,然後笑著說道:「大族長已經推薦我繼任新的女王,等他們全體到來之後,如果全族的長輩沒有什麼異議的話,加冕儀式將會在下個月初進行,到時你必須要來參加哦!」

「哈!沒想到我林濤這輩子還能和血族女王發生一段呃……」林濤下意識的就想說出他們那段纏綿悱惻的激情故事,卻見妮可的臉色猛的一冷,他趕緊乾咳了一聲,改口道:「真是恭喜了,沒想到我面前就坐著一位准女王呢!」

「女王又有什麼用,還比不上你這位莊主管用呢!」妮可譏諷的冷笑了一下,然後意興闌珊的看著落地窗外忙忙碌碌的人們,淡淡的說道:「雖然我是個血族,但我也是個女人,也有感情用事的時候,我為大學城做了這麼多,還把全族人召集來這裡休養生息,全是因為我信任你的原因,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事你盡量都能做到,如果你只是敷衍我的話,林濤……我真的會和你同歸於盡!」

「不用說的這麼嚴重吧?我做不到的事情肯定是不會答應你的,既然答應你了,我自然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做到!」林濤苦笑著搖搖頭,然後問道:「你和蘇蘇談的怎麼樣了?」

「如果是以前,大家肯定不歡而散,今天的談判不能說是突破吧,但也算是有比較大的進展!」妮可緩緩轉過頭來,坦白的說道:「蘇玥已經準備接任聖堂的領導者了,只是他們暫時和教皇那裡失去了聯繫,她答應我只要我們血族不再獵殺人類,不再阻止他們傳播教義,就不會和我們為敵,我也答應她去幫他們勸服狼族,讓大家和平共存下去!」

「嗯!這可是個好消息!」林濤笑著點點頭,但妮可卻玩味的看著他說道:「那你就真的願意開放領地,讓她們聖光教過來散播教義?他們的教義可是有很大的洗腦作用,你就不怕你的城市中會出現安東尼那樣的狂熱分子嗎?」

「只要是蘇蘇在領導聖堂我就不怕,他們又不是恐怖分子!」林濤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撐著桌邊站起來說道:「好啦!既然談完了,我也該回去看看我的孩子們了,也只有看到他們平安降生後,我才能放心的去完成我的心願啊!」

「你還想去南洲?」妮可一愣,蹙著眉問道:「是想找那只魔盒嗎?我仔細考慮了一下,危險性實在太大,一隻高級屍魔就搞的我們狼狽不堪,何況那裡還有只屍皇,我實在不敢想像會有多麼恐怖!」

「不是專程為了去找魔盒的,只是想回我的家鄉看一看,如果能找到魔盒那是最好,弄不到我自然會退回來!」林濤搖了搖頭,接著又問道:「難道你就不想把四隻盒子合在一起?這也許是徹底解除我們危機的最好辦法!」

「我考慮幾天吧,眼下我最重要的工作還是安排好我的族人!」妮可想了想便緩緩搖了搖頭。

「那好!明天去我家吃頓飯吧,我可能等不到孩子們滿月就要走了,得提前給他們辦次滿月酒才行!」林濤點點頭就準備走,而妮可卻喊道:「別急!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恢復力超強?」

「差不多吧,拉修爾投胎之前總算做了件好事!」林濤說著便掀起自己的上衣,笑著說道:「你瞧,之前受的傷已經在癒合了,再過兩三天應該就能全好了!」

「是嗎?瞧著真讓人心疼啊,快過來給我看看!」妮可笑瞇瞇的衝他招了招手,林濤下意識的便走了過去,只見妮可帶著一抹媚笑忽然拉起了他的手,本能的舔了舔嘴唇,林濤剛覺得要糟,妮可果然張開小嘴「啊嗚」一口就咬了上來,尖利的獠牙直接刺破了他手臂的血管,肚子猛的往回一吸,深藍色的眼睛一下就迷醉的瞇了起來,鼻腔裡也發出呻吟般「嗯哼」聲!

「我靠!你慢點……」林濤氣急敗壞的大喊,但妮可卻乾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雙腿也纏住了他的大腿,將他整個人都本能的摟在懷中,直到林濤又拍又打才好不容易讓她鬆開了嘴,只見吸完血的妮可軟軟的靠在了沙發上,瞇著眼睛,滿臉意猶未盡的說道:「哦~寶貝!你的血液怎麼會如此甜美,以後我每天都來咬你一口好不好?」

「不好!你每天都來想把我吸成人干啊?」林濤沒好氣的翻翻眼睛,抽出桌上的紙巾就想把胳膊上的血液擦乾,但妮可卻一下彈起來,伸出粉紅的舌頭貪婪的把那些血跡舔的一滴不剩,然後舔舔嘴唇,媚笑著說道:「寶貝!那一週一次怎麼樣?只要這樣吸上一年,我的實力肯定會達到大公的,人家也一定會感激你的嘛!」

「可以啊!只要你把你第三種的被動天賦每週給我施展一次,我就每週給你咬一口,這樣就公平啦!」林濤嘿嘿一笑,妮可的天賦技能自然只能在床上施展,別無他法,而妮可聞言臉色立馬一冷,但很快又笑著說道:「我給你介紹兩個美麗的血族女郎作為交換怎麼樣?」

「我不要什麼血族女郎,我只要血族女王!」林濤得意的笑了笑,望著妮可那一對飽滿的酥胸,林濤似乎又想起了昏暗的地下室裡,那段瘋狂求歡的激情時刻。

「滾!立刻!」妮可一指大門外,眼中怒火熊熊。

第五百九十三章 金髮的寶寶

傍晚時分,被蘇玥溜二傻子一樣在城裡逛了一大圈後,林濤悲哀的發現所謂的泡妞根本就是個幌子,任他說破了嘴皮蘇玥就是理都不理他,狐假虎威似的用他這張臉肆意的在城裡各個禁區穿梭,逢人便宣傳她們聖光的教義,連公職人員也不放過,時不時還把他抬出來說他林濤也快要皈依聖光了。

林濤滿臉鬱悶的步行往山莊走,腦袋裡滿是兩人曾經的種種,只是他很快就感慨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變了蘇玥也同樣變了,卻都變的更加純粹起來,如果說兩人曾經都為感情彷徨過,但在經歷了這麼多滄海桑田之後,他們都清楚的瞭解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就和白茹經常教育她姐妹時說的那樣,愛不是霸佔,而是體諒和包容!

雖然蘇玥剛剛對他絲毫不假以顏色,甚至還在不斷的利用他,但林濤卻可以毫不自戀的說,蘇玥既然這麼做了,那就證明根本沒把他當外人看,不然想讓一個聖光教的准聖騎士使用美人計,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的事情,而妮可其實也差不多,如果他倆之間沒有突破那層超友誼的關係,妮可憑什麼在林濤面前耍橫要這要那!

當然,這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通過征服男人去征服世界,這是女人們的天性!

林濤背著雙手慢慢步行到了山莊,原本以為人都去了大學城,山莊裡應該很安靜才對,誰知那些原本滯留在山莊裡的客人見到屍潮被消滅後,居然沒有一個急著回縣城的,該玩的還在玩,該鬧的還在鬧,通過紛紛的議論還讓林濤得知,這幫人居然還眼巴巴的等著後天大學城開城,進去好好的遊覽一番,看來這些經過重重危難過來的末世人都知道及時享樂的重要,否則哪天再來個更大的屍潮,也可以死的沒有一點遺憾!

負責土建的隊伍已經開始擴建山莊和大學城之間的城牆了,大有一口氣把對方整個吃進肚裡的感覺,林濤對此也並無異議,至少在他的控制下,大學城再也不會落得跟黃超然那個時代一樣,變得專斷獨行!

和喧囂的外莊不同,內莊裡的人幾乎都被抽調去了大學城,除了一些值守的男女士兵之外,整條街上空空蕩蕩的看不到幾個人,林濤抬頭看了看自家在山腰間的別墅,裡面燈火通明,人頭攢動,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裡面開心的笑聲,而門前晾衣服的空地上,除了花花綠綠的內褲和奶罩之外,一塊塊潔白的尿布也佔據了很大的部分。

林濤的心情一下複雜起來,這忽悠之間就多出了好幾個兒女,還通通都是初生的嬰兒,他們不比林詩詩已經長大成人,會蹦會跳,會跟他打鬧撒嬌,但只要想起那一張張粉嘟嘟的小臉,嫩胳膊嫩腿的,林濤就有種無從下手的窘迫感,就好比近鄉情怯那樣,一直都期待著,可真等到了眼前,反而會無比忐忑起來。

林濤緩緩走到別墅前,裡面女人的嬉笑聲簡直跟菜市場一樣熱鬧,唯一一個男人的聲音還是米迦勒,林濤突然犯起愁來,自己明顯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林詩詩被他寵的無法無天就是個典型的失敗案例,這萬一以後孩子們都跟他們大姐那樣,那還不完蛋了!

「唉~」林濤輕輕歎了口氣,把已經放在大門門把上的手又緩緩縮了回來,點上一支煙直接繞到了別墅的後院,走到白茹命人給孩子們打造的鞦韆上坐了下來,一邊抽煙一邊唉聲歎氣,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愁什麼,可能想到自己馬上又要踏上征途了,真的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老婆孩子們!

「咦?林濤……」

一聲驚訝的聲音在林濤身後響起,林濤回頭看去,只見蕭楠手裡拿著一包香煙正從後門裡走了出來,林濤無精打采的和他這個上過床的丈母娘點點頭,問道:「出來抽煙?」

「嗯!裡面全是寶寶,總不能害了孩子吧!」蕭楠笑了笑,腳步有些遲疑的走了過來,輕輕靠在了支撐鞦韆的人字架上,剛想從煙盒裡掏出香煙,林濤卻把他嘴裡的半截煙遞了過來,說道:「別點了,抽我的吧,我這嘴裡越抽越苦!」

蕭楠順手接過林濤指間的香煙,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下意識的看了看後門的方向,見並沒有人過來便把濕答答的香煙含進了嘴裡,然後故作淡定的問道:「怎麼了?你三個老婆給你生了兩個兒子,你還不滿意啊?非要躲在這裡抽悶煙!」

「不是!」林濤萬分糾結的搖了搖頭,雙手無意識的在身前比劃道:「就是覺得跟做夢一樣,突然……突然冒出那麼多兒女,感覺很不真實,心裡也跟著七上八下的,我都有點不敢見他們!」

「這很正常,當年我生嬌嬌的時候也一樣,護士把她抱給我看的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是從我肚子裡從來的,等你適應了就好了!」蕭楠笑著吐出一口煙氣,但林濤卻滿臉古怪的轉過頭來看著她,從臉到胸,從胸到屁股再到筆直的大腿,一連看了兩三遍,把蕭楠的臉都看紅了,跺著腳嬌嗔的喊道:「看什麼呀你,有……有這麼看自己丈母娘的嗎?」

「相比孩子們來說,你給我的感覺更加不真實,我倒現在都不敢相信你是嬌嬌的母親,這玩笑開的也太大了吧!」林濤萬分苦惱的搖搖頭,炮友直接變成丈母娘,那種啼笑皆非的荒唐感覺幾乎快讓他鬱悶到死。

「能不能別說了?再說我就沒臉見人了,你以為我樂意跟自己女婿上……上床啊?」蕭楠成熟美麗的臉蛋火紅火紅,然後嗔怪的翻翻眼睛說道:「我們的事就此翻過,不准再提了,希望你也能把那些事給忘掉!」

「你能忘掉?」林濤咂咂嘴,滿嘴的苦澀。

「當然……忘不掉!但又能怎麼辦呢?」蕭楠微微歎了口氣,輕輕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然後轉頭看著山下的夜景,好半天才無奈的說道:「還好你跟我只是激情多過愛情,沒有愛到無法自拔的程度,試著慢慢淡忘吧,不去想那些東西,自然不會煩惱!」

「嬌嬌怎麼說的?」林濤又想抽煙了,習慣性的對蕭楠搓了搓兩根手指,而蕭楠前些日子為他點煙點習慣了,事後一根煙更是他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十分熟練的彈出香煙塞進他的嘴巴裡,彎著腰為他點燃,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嬌嬌那丫頭腦袋缺根弦,小時候就沒被我教育好,她有什麼想法你不用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但願可以吧!」林濤轉頭正好看見蕭楠春光大洩的衣領,兩團巨大的高峰美的要死要活的,他下意識的說道:「你要不是嬌嬌的母親該多好!」

「好你個頭,永遠不知道滿足,非要我們母女一起伺候你才滿意啊?真荒唐!」蕭楠臉蛋一紅,嗔怪的用手指頂了一下林濤的額頭,然後直起身說道:「抽完煙就進去吧,你家幾個寶貝真可愛死了!」

「你呢?」林濤叼著香煙看了看她的肚子,摳摳下巴嘟囔道:「有幾次都弄進去了,你該不會有事吧?」

「呸~美的你,你以為我十八歲不懂事啊?怎麼可能呢!」蕭楠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睛,又突然說道:「對了!你趕緊進去吧,你家二小子居然是個金頭髮的呢,蔡琳琳已經哭暈過去好幾次了,一醒過來就哭著喊著說她沒偷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啊?金頭髮?」林濤立馬一愣,有種白人夫妻生出黑人寶寶的荒謬感覺,急忙扔了煙頭就跳起來,火急火燎的就往屋裡跑,要說蔡琳琳偷人他根本是不相信的,且不說她會不會,她首先就沒這個膽子,而且拉修爾又不是白癡,是不是自己靈魂賦予的孩子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琳琳呢?」林濤大步躥進了屋中,偌大的客廳裡擠的全是女人,除了他們林家的十幾個,山莊有頭有臉的女人幾乎都來了,十分熱烈的圍著四個並排的小搖籃,嘰嘰喳喳的熱切的討論著。

「老公……」

突然一聲淒厲的哭喊聲從沙發上響起,只見側躺在沙發上的蔡琳琳猛的跳了起來,一下撲到林濤的腿邊跪下,抱著他的大腿哭嚎道:「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沒……沒偷人,真的沒偷人,寶寶一定是你的呀……」

「先別哭嘛,我沒說不是我的啊!」林濤急忙彎腰把她抱起來,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安慰道:「你才生完孩子千萬不能激動,我看看寶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老公,你快來看,寶寶們都好漂亮呢!」白茹穿的跟只小狗熊一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絕口不提蔡琳琳生個洋孩子的事情,十分開心的走到搖籃邊沖林濤招著手。

「嗚~老公,寶寶一定是你的……」蔡琳琳哭哭啼啼的陪著林濤走了過去,而林濤也滿懷激動的挪了過去,直到他親眼看見四個粉嘟嘟的小嬰兒躺在搖籃裡酣睡,他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瞬間就落了下來。

第五百九十四章 林家二少

「琳琳呢?」林濤大步躥進了屋中,偌大的客廳裡擠的全是女人,除了他們林家的十幾個,山莊有頭有臉的女人幾乎都來了,十分熱烈的圍著四個並排的小搖籃,嘰嘰喳喳的熱切的討論著。

「老公……」

突然一聲淒厲的哭喊聲從沙發上響起,只見側躺在沙發上的蔡琳琳猛的跳了起來,一下撲到林濤的腿邊跪下,抱著他的大腿哭嚎道:「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沒……沒偷人,真的沒偷人,寶寶一定是你的呀……」

「先別哭嘛,我沒說不是我的啊!」林濤急忙彎腰把她抱起來,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安慰道:「你才生完孩子千萬不能激動,我看看寶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老公,你快來看,寶寶們都好漂亮呢!」白茹穿的跟只小狗熊一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絕口不提蔡琳琳生個洋孩子的事情,十分開心的走到搖籃邊沖林濤招著手。

「嗚~老公,寶寶一定是你的……」蔡琳琳哭哭啼啼的陪著林濤走了過去,而林濤也滿懷激動的挪了過去,直到他親眼看見四個粉嘟嘟的小嬰兒躺在搖籃裡酣睡,他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瞬間就落了下來。

「老公老公,你猜猜哪個是大姐生的,哪個是蘇雅姐生的呀?大姐可是一炮雙向,給你生了個雙胞胎哦!」白珊也興奮的擠了過來,她肚裡現在也有了林濤的種,看著幾個搖籃裡的孩子簡直歡喜的不得了,但她也同樣不敢提那洋孩子的事情,那孩子不但一頭金毛,而且長的跟林濤就沒有一點相似!

「先不急,我先來看看咱們家的二公子!」林濤笑瞇瞇的趴在搖籃邊,一眼就看到那個尚在襁褓中的洋孩子,這孩子擁有一頭濃密的金髮,而且和西方人那種金黃色還不一樣,是一種更加稀有的暗金色,最關鍵的是其他三個孩子都在甜甜的酣睡,而他卻睜著一雙湛藍色的天真大眼睛,嘴裡「咿咿呀呀」的看著身邊的人開心的笑著,顯然身體素質超級的好。

屋子裡的一幫女人同時摒住了呼吸,眼睛全都集中在孩子們的親生父親身上,儘管米迦勒已經一再保證這孩子是林濤的,但如果林濤不認,那一切都是沒用的,而林濤看清了這孩子的五官之後,立刻會心的笑了起來,這要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其他三個就更不是了,因為這孩子跟拉修爾簡直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根本就是個縮小版的拉修爾!

「呀……呀……」

孩子也同樣看到了林濤,天真的大眼睛一下就直直的望了過來,居然直接從被子裡伸出了雙手,沖林濤邊笑邊要求抱抱。

「喲~要老爸抱抱是吧?」林濤哈哈一笑,彎腰在孩子的臉上甜蜜的親了一口,孩子的笑聲更大了,「咯咯咯」的一陣笑,雙腳也興奮的蹬了身上的包被,直接把手在林濤面前亂劃亂劃的,一個勁的要抱。

「哈哈~好一根威風的小雞雞啊,長大了一定能跟你老爸的一樣厲害,降服無數的漂亮姑娘!」林濤興奮的口不擇言,伸手在孩子的小雞雞上直接彈了一下,而身邊的一幫女人們立刻丟來一片嬌嗔的白眼,還沒見過這麼下流的老爸。

「哦~寶貝,老爸抱啊!」林濤小心翼翼的將他家老二抱了起來,而玩鬧了好一會的寶寶一進他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拽著他的衣襟甜美的吐著小泡泡,而林濤的臉上儘是無盡的激動和憐愛。

「老公,寶寶……寶寶是你的吧?」紅著眼眶的蔡琳琳手裡握著一大團被眼淚打濕的紙巾,萬分小心的看著林濤。

「哈哈~你們沒看到這孩子跟我這麼親嗎?不是我的還會是誰的?就他這帥氣的長相,連親子鑒定都不用做了,百分百是我老林家的種!」林濤很是興奮的點頭,見一圈女人都是一臉的不解,他便笑著說道:「你們是沒見過拉修爾本人長什麼樣,這寶貝簡直就是他的縮小版,拉修爾我不用說你們也知道,我和他根本就是一個人,而寶貝這頭金髮可是我們家族的標誌,地獄裡那些小惡魔看到這樣頭髮的人可都是要下跪的,寶貝能繼承這頭金髮,可是頗為難得的呢,也說明他的靈魂之力已經強大到了一種很強的地步!」

「嗚~我就說我沒偷人……」蔡琳琳抱著林濤和寶寶喜極而泣,梗咽到話都說不出來,而林濤則笑著安慰道:「你傻啊,拉修爾會挑個別人的孩子來投胎嗎?你想想看也不可能啊!而且你要知道,你給我生的這寶貝以後絕對是個天才,鐵定比他老爸還有出息!」

「我不要他有多大的出息,能平平安安就好了!」蔡琳琳終於笑了出來,抱著林濤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又親,也同樣激動的無以復加。

「哈呀~這小子居然尿我一身,臭小子!一出來就敢給你老爸一個下馬威啊,信不信把你小雞雞給拴起來!」林濤突然感到胸口一熱,居然是懷裡的寶貝給他澆了一泡滾滾的童子尿,但他卻毫無怨言的放聲大笑,蔡琳琳急著要抱走他也不准,大嘴雨點般的落在孩子額頭上,看的蔡琳琳又是一陣激動的落淚。

「呃……餵奶吧!這小子在找我要奶喝了!」林濤看著懷裡的孩子在他胸前不斷的摸索,滿臉苦笑的遞給了蔡琳琳,然後脫掉被尿濕的外套走到另外幾個搖籃邊,彎下腰摸摸一個女孩兒的小鼻子,可孩子居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偏著腦袋不給他摸,林濤立刻笑著說道:「喲~還不樂意你老爸逗你呢,這麼有個性啊!哈哈~你媽一定是蘇雅,這臭脾氣居然也遺傳啊!」

「你才臭呢!你也不聞聞你身上什麼味,又臭又餿,咱們家的千金寶貝才不喜歡跟你這種臭男人親近呢!」蘇雅笑瞇瞇的走過來,將她的寶貝從搖籃裡抱出來,而四下也全都是女人,她便大方的解開衣襟,露出一隻脹鼓鼓的胸部塞進孩子的嘴裡,哭鬧的孩子立刻停了下來,十分滿意的趴在蘇雅的懷裡。

「對哦!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我這好多天沒洗澡了,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呢,千萬不能把寶貝們弄髒了!」林濤一拍腦袋,急忙把裡面的襯衣也給脫了,而其他家的女人們一看再留下去就不合適了,紛紛笑著跟白茹她們告別,熱熱鬧鬧的出了門。

「蓮蓮,趕緊打水給林濤擦擦身,跟個泥猴子一樣!」白茹滿臉心疼的看著林濤髒兮兮的上身,而林濤一看基本都是家裡女人了,索性連長褲都給脫了,只穿了一條三角褲衩就要去看另外兩個寶寶,但突然的一聲驚叫卻嚇的他一個激靈,就看楊小妹在沙發上捂著眼睛大喊道:「流氓!臭流氓!你還要不要臉啊……」

「小妹,你裝什麼裝啊?你肚裡那個也是咱老公的種,你早晚還不是床上的伺候!」嬌嬌一臉得意的看著楊小妹,而楊小妹放下雙手氣呼呼的說道:「孩子是他的,但我又不是他的,他在我面前脫褲子就是耍流氓!」

楊小妹說完就跳起來想要跑,但林濤卻冷哼一聲,指著她說道:「你給我站住,想往哪跑?有些話你今晚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出這個門,給我老老實實坐回去,別以為懷了孕我就沒辦法收拾你!」

「哼~」楊小妹高高的撅起嘴,扭著屁股不情不願的坐了回去,不斷的把沙發上的靠枕砸來砸去。

「待會再跟你算賬!」林濤瞪了一眼楊小妹,然後彎下腰笑瞇瞇的看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龍鳳胎,他欣喜的親親這個,又摸摸那個,直到掀開被子才分的清是男是女,然後抬起頭興奮的問道:「茹茹,這兩個誰先出來的啊?」

「小雅家那個是老大,我們在那疼的要死要活的,她倒好,一進產房還沒使力孩子就出來了,然後就是琳琳家的老二,咱們的家女兒老三,兒子只能是老四嘍!」白茹有些無奈的輕歎了口氣,爭來爭去結果自己的兒子居然落了個老小,不過能給林濤生個兒子出來她也心滿意足了。

「真不錯,還是老大你最能幹,一下就給我來兩個!」林濤很是滿意的摟住白茹,重重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但想想卻又擔憂的問道:「對了,兩個寶寶你能不能喂的過來啊?用不用找個奶媽回來?」

「不用了,只要你別過來跟孩子們搶,你家小雅妹妹可是個產奶機器,奶水比琳琳的還足呢,哪還用得著奶媽啊!」白茹十分狹促的白了林濤一眼,孩子快生之前林濤可是每天都來「母乳餵養」的,三個女人的奶被他一個人全包了,然後又無奈的說道:「我真不明白,就她那小身板怎麼會有那這麼多奶的,以前真沒看出來!」

「茹姐,這你就不懂了吧,胸大的女人不出奶,這可是常識!」蘇雅呵呵一笑,說道:「某個人以後肯定要找奶媽的!」

蘇雅說的自然是曹媚,因為幾個女人中就她的胸最大,只是曹媚現在有些觸景傷情了,藉著工作麻醉自己,孩子出生後只看了一眼就再沒回來過,這讓林濤也有些無奈,說到激情次數最多的可就是曹媚了,但她偏偏怎麼都懷不上。

「對了!詩詩呢?」林濤張開雙臂讓劉蓮蓮給他擦著身體,而一旁的郭萬珍則苦笑著說道:「丫頭現在認真的不得了,她們女兵全體出動了,她主動要求去大學城維護治安了,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回來吃!」

「嗯!這倒是不錯,看來以後孩子們都要交給榕榕去管管,光寵著肯定是不行的!」林濤欣慰的點點頭,一物降一物,他估計自己是做不到嚴父這個程度了,自然要交給更用能力的家人去管教。

第五百九十五章 情動楊小妹

「老公,大學城那邊忙的怎麼樣了?」白茹也抱起自己正在鬧騰的兒子,解開衣襟給孩子餵奶,林濤則抱起自己的女兒坐到了沙發上,一邊開心的逗弄著孩子,一邊說道:「基本都平定了,根據縣城傳來的消息說,這波屍潮就是覆滅山海城的那一波,而我們周邊幾百公里範圍內,也沒有出現如此大型的屍潮了,我們應該能夠安穩一段時間了!」

「那大學城以後是不是全歸我們管了?」一旁的楊小妹急忙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林濤把慈愛的目光從自己女兒臉上挪開,說道:「加上大學城的話,我們的人口已經直逼二十萬了,肯定不能再像管理山莊那樣管了,我們說白了就是佔山為王,管理方式還是太粗糙,所以說得重新成立一套班子,而大學城也不能單說是誰一家的,市長一任三年,市民們選誰當市長,那大學城就歸誰管!」

「啊?憑什麼呀?大學城等於是咱們家打下來的,沒老公你出手,他們怎麼可能守的住,憑什麼讓給外人管理呀!」嬌嬌立馬不幹了,她還想等著升級成市長夫人呢。

「嬌嬌!你別急呀,你覺得咱們家二姐是盞省油的燈嗎?」蘇雅睿智的一笑,看著林濤說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曹媚肯定會出來競選女市長的,我朱叔叔肯定不會和她爭,就算大學城本身那些人,又有多大膽量敢跟她爭?曹媚這個女市長呀,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別忘了還有一個妮可,大學城的基礎就是從影城發展起來的,她的競爭力也很強!」白茹輕蹙著眉頭說道。

「妮可已經不具備競爭力了,咱們中華兒女一直都講究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老傳統,她們洩漏了自己血族的身份,這就是她們最大的障礙!」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嬌嬌,用對講機把你二姐叫回來,讓她回來吃飯,工作再忙也沒身體重要,對了,讓榕榕和詩詩也一起回來吧,我們要開個家庭會議!」

「嗯!」嬌嬌急忙點點頭,跑進自己的房間去拿對講機了。

「楊小妹!你跟我到房間來!」林濤站起來把孩子交給白珊,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楊小妹,而楊小妹的臉蛋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揪著下身的碎花裙擺,吱吱唔唔的說道:「干……幹什麼啊?有話在這裡說就是了!」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不過來我就抽你屁股,你肚子不能碰,屁股還是能揍的!」林濤輕哼一聲,穿著褲衩大刺刺的進了劉蓮蓮的房間。

「說……說什麼呀?」楊小妹垂著腦袋有些無措的跟了進來,坐在床上的林濤一指房門,楊小妹便乖巧的關上了,一點也沒了從前的囂張跋扈,眼神彷徨的就跟個沒見過市面的小姑娘一樣!

「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濤很是奇怪的看著楊小妹微微隆起的肚皮,他已經通過拉修爾的手段確定這孩子是自己的了,不然也沒法將自己的靈魂補全,但不上床就懷孕這種事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還能怎麼回事啊?上次不都跟你說了麼!」楊小妹眼神閃閃躲躲的看著林濤,雙手不斷揪著自己寬鬆連衣裙的裙擺,低聲說道:「雖然我不確定是哪次,但肯定是你和嬌嬌上完床她沒洗,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她弄進我肚子裡了!」

「好吧!似乎也就這個答案了!」林濤苦笑著點點頭,然後拍拍身邊的床鋪說道:「過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何況你還懷著孕呢!」

「嗯!」楊小妹輕輕點了點頭,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林濤身邊坐下,卻始終滿臉猶豫的不敢看他,直到林濤主動拉起她的手問道:「小妹,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對我什麼感覺?」

楊小妹突然被林濤拉住手,不但連耳根都紅了,全身也在跟著微微顫抖起來,小手三番幾次的都想要抽開,卻又被林濤牢牢的捉住,只聽她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喜歡女人也喜歡你,哦不不,我只喜歡女人……哎呀~我也不知道,這話你不要問我,我又不是你老婆!」

「幾個月了?」林濤放開楊小妹的手,緩緩摸上了她的肚皮,誰知楊小妹全身更加劇烈的一顫,慌張的說道:「三……快四個月了!你可以不當他父親的,我和周婕都說好了,孩子由我們來撫養!」

「廢話!這孩子是我的,我怎麼能不養?」林濤沒好氣的看著她,然後說道:「不過你總是要死要活的又是怎麼回事?好像懷了我林濤的孩子也沒這麼丟人吧?」

「醫生說……說的我體質不適合懷孕,也很難懷孕,我那裡發育的不太健全,如果強行生產的話,可能……可能會……」楊小妹縮著腦袋,卻就是不說出最後一句話,林濤蹙著眉頭說道:「可能會什麼?是不是會威脅到你的生命?」

「嗯!」楊小妹滿臉負責的點點頭,怯怯的說道:「但……但我還是想要這個孩子,這麼離奇的方式都讓我懷上了,這就說明孩子是老天爺送給我的,無論再困難我都要把他生下來,而且這是我和周婕都夢寐以求的!」

「好!只要你考慮好了就行!」林濤點了點頭,又目光炯炯的說道:「小妹!不過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嗯!」楊小妹咬著紅唇羞澀的點了點頭,而林濤又問道:「我問你,如果我想讓你和我……在一起,你願不願意?」

「不……」楊小妹居然飛快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有自己的家,我和周婕她們在一起生活的都很快樂,而且……而且我從來沒試過和男人怎麼樣的!」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林濤突然一寸寸的靠近楊小妹,彼此間的呼吸清晰可聞,楊小妹一下緊張起來,慌張的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一想這種事情腦子裡就好亂,你別逼我好不好?」

「那我們現在試試好不好?」林濤突然詭異的一笑,不等楊小妹反應過來,便猛的吻了上去,直接摟住她嬌柔的身軀放肆的狼吻,而楊小妹似乎被吻懵了,雙眼驚恐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林濤,但漸漸的,她也開始情動起來,雙手先試探性的勾住林濤的脖子,然後一點點的鬆開自己緊閉的牙關。

「不要……」

楊小妹吐氣如蘭的呻吟一聲,被林濤半壓在床上無措的推拒著,林濤的手已經掀開她的裙擺握住她的姣峰,握在手心裡輕輕的揉動著,楊小妹完全沒了主意一般,跟她和女人一起廝混時的威風完全不可比擬,身體如同過電般一顫接著一顫。

「小妹,我也不想騙你,雖然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但肯定是很早以前了,真心的喜歡!」林濤異常溫柔的看著她,把手從她的裙子裡拿出來,輕輕捧住了她火紅的俏臉,而楊小妹幾乎快把自己的紅唇咬破,卻又不敢直視林濤滾燙的雙眼,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抱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也是!」

「唔~」

楊小妹的紅唇再次被林濤吻住,這次她不再被動,而是動情的回應著,如不是顧忌著肚子裡的孩子,兩人似乎都想天雷地火般深吻一次,而林濤的雙手也開始不老實,熟練的拉開楊小妹裙子的拉鏈,輕輕往下一拽,便露出了小妹被一件紫色胸罩包裹住的酥胸。

楊小妹的胸部不算大,和白珊的一樣精緻,像兩隻倒扣在胸口的瓷碗般可愛,林濤的吻已經從她的紅唇上轉移到了下巴,接著就是細膩的粉頸,然後一點點的吻上了她的雙峰,緩緩的把她的胸罩從背後解開,最後貪婪的吸允了上去。

「別……別這樣,千萬別傷了孩子……」

楊小妹突然苦苦哀求起來,因為林濤的大手已經探入了她的小內褲之中,而她今時今日才嘗到被男人壓和被女人壓,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雙方完全平等,可被男人壓住的時候,那一股股雄性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整顆芳心和嬌軀一起在顫抖,感覺自己十分的無阻,完完全全就是個弱者。

「應該沒事吧,四個月了只要小心點就好,茹茹和蘇雅她們四個月的時候都和我做過!」林濤已經把楊小妹的身體剝成了一具誘人的維納斯,自己的鋼槍也隔著內褲頂住了她的要害,見楊小妹也是糾結的厲害,他微微一笑,摟著楊小妹說道:「小妹,今天就讓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哦……」

楊小妹的嬌軀高高的弓了起來,原來,男人的那根東西是如此的滾燙,燙的她全身都好像快要化開一般。

「不行不行……」楊小妹還是從迷離中驚醒過來,阻止了林濤的刺殺動作,然後羞怯的摟住他說道:「你……你進來一次就行了,也代表我把身體給了你了對不對?但我的身體不好,萬一孩子出了事可就糟了,我……我給你用嘴吧……」

「呃……你行不行啊,這可是真傢伙……」

第五百九十六章 決定與心願

「怎麼了?是不是懷孕的反應?」

雲收雨歇之後,林濤滿臉溫柔的摟著赤裸的楊小妹,而楊小妹卻眉頭緊蹙,捂著胸口十分難受的說道:「別跟我說話,我胃裡難受死了,那種東西的味道實在太怪了啦,真噁心,我一嘴都是黏糊糊的感覺!」

「好!那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感覺的?」林濤扳著楊小妹的肩膀,硬是讓她面向自己,而楊小妹看了看他,撅著嘴說道:「就……就天橋下面那次嘛,我被屍王傷了,你救了我,我……我就感覺怪怪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

「那現在呢?現在是喜歡了吧?」林濤滿臉壞笑著問道。

「煩不煩人啊?你還想我再說幾遍?我發現你有時真挺變態的!」楊小妹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輕輕的把臉埋在林濤的胸口,緩緩說道:「有件事我覺得我們一定要說明白才好,我們的感情歸我們的感情,可我對周婕她們也有感情的,我不能為了你拋下她們不管,所以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咱們還是各過各的吧,反正都在一個莊子裡,我也不想要那什麼所謂的名分,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也正在糾結這個事情呢,收了你簡單,但總不能把周婕她們也收了吧?你可是她們親愛的老公!唉~這破事想想就挺奇怪,我女人還是別人的老公,你可能是天下第一號了吧!」林濤撫摸著楊小妹的長髮,滿臉的古怪,然後接著說道:「不過這件事你考慮清楚就行了,無論你想怎麼樣我都支持你,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有一條我一定要跟你言明,我住在哪你就必須跟我住在哪,不許脫離我的視線,聽見沒有?你要是再敢提什麼搬到縣城裡去住,你的小屁屁就等著開花吧!」

「不會的了,你不知道我懷孕的時候,我只是想躲著你,現在……現在床都跟你上了我還躲什麼躲呀!」楊小妹搖了搖腦袋,卻又歎著氣說道:「唉~其實我真沒想過會和你上床的!都是你,整個就一條大色狼,明明說要跟我進房說話,居然……居然連孕婦你都不放過!」

「不是不放過,而是……」林濤也許抱歉的看著她,撫摸著她的俏臉說道:「你知道我的心願,有生之年一定要回家鄉看一看,現在孩子們都出生了,黃超然的威脅也消除了,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之後就要啟程了,下一次再見到你的時候,咱們的寶寶可能就要出生了!」

「什麼?我剛懷孕你就要走?」楊小妹一下驚慌的坐了起來,急忙說道:「就不能帶上我們嗎?就和從前一樣,你一路護著我們就可以了呀!」

「不行的,南州那裡不一樣,太過危險了,你們絕對不能去!」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而且你懷了孕,珊珊也懷了,說不定再下去媚兒和嬌嬌都要懷上,那樣沒完沒了,南州這輩子我就不用去了,放心!我去那看上一眼,再搞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一定會趕在你和珊珊的孩子出生之前回來的!」

「唉~好吧!」楊小妹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林濤的雙眼真摯的說道:「濤!一路小心!」

「哇哈哈……」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陣瘋狂的大笑也隨之而來,只見嬌嬌一臉幸災樂禍的衝進來,指著驚慌失措的楊小妹大喊道:「好哇!楊小妹,你居然偷我老公,被我捉姦在床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不過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了,你是咱家最小的老八,快!叫聲姐姐來聽聽!」

「去死!你先叫我一聲老公來聽聽!」楊小妹羞怒的跳起來用枕頭砸著嬌嬌,兩人一陣嬉笑打鬧,而嬌嬌直接撲到了林濤的身上,抱著林濤沒心沒肺的說道:「怎麼樣?我老公可比咱們玩的那些好玩多了吧?你肯定會上癮的!」

「好了!都別鬧了!」林濤無可奈何的拍拍嬌嬌,說道:「先出去吃飯吧,有件事得跟你們說!」

……

「媚兒,你那裡的情況現在進行的怎麼樣?」

別墅的小餐廳裡,林濤坐在主位上緩緩的抽著香煙,寶貝們都由傭人們在房裡照顧,林詩詩也跟著去膩歪她的弟弟妹妹們了,現在能坐上桌子的全是林濤的直系親屬,白茹、曹媚、蘇雅、羅榕、白珊、方嬌、蔡琳琳、蕭楠和郭萬珍,以及滿臉僵笑的新人楊小妹,十個女人坐了滿滿當當一大桌。

「目前為止還算不錯,各部門都有我們山莊的自己人在把持著,大學城本部的人馬我們也進行了安撫,除了槍斃跟驅逐了一批頑固分子之外,大家的情緒都很穩定,對我們的工作也相當的支持!」

曹媚還穿著一身幹練的黑色小西裝,就坐在林濤左手邊,小婦人現在已經今非昔比,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凌然氣勢,任何人看到現在的她,都不會再想到曾經那個只曉得挖空心思討好男人的曹媚,「狐媚兒」已然脫變成為氣場強大的女強人!

「嗯!不過你還是要主意,凡事多和別的領導多商量商量,尤其是老朱,他豐富的管理經驗也是你要虛心學習的,不能再搞黃超然那套專斷獨行了,不然我們就是自掘墳墓!懂不懂?」林濤認真的看著曹媚,他不管曹媚在外面是如何威風,如何說一不二,但到了家裡她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林濤的女人,說話自然不用拐彎抹角!

「爺!你該不會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了吧?」曹媚突然詫異起來,倒不是詫異林濤教育自己,而是林濤很少在家裡這樣嚴肅的跟她談公事,這讓她略微惶恐起來,趕緊搖著頭說道:「我可以發誓,我施政的手段可能稍微強硬了一些,但絕沒有專斷獨行過!爺,是不是妮可跟你說了我什麼?」

「你別亂想,我只是在叮囑你罷了,妮可並沒有在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林濤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對於競選市長這個提議你是怎麼想的?你想不想出來選?」

「這很好啊,堂堂正正出來競選才不會給人落下話柄,而且我也的確有這個想法,這可是我畢生的夢想哦!」曹媚笑瞇瞇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對了!不說妮可我差點都忘記了,她的行動很反常啊,守城之前她和她的部下到處收買人心,可現在她倒是十分的平靜,僅僅帶著她的族人在救治一些傷員而已,再也沒有高談闊論的發表演講,爺!是不是你私下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你要是不從政,還真是屈才了!」林濤滿是苦笑的看著曹媚,深深為她的細膩心思而驚歎,但曹媚卻撅起小嘴嬌嗔的說道:「哼~你要是能給我一個寶寶,我才不從什麼政呢,肯定跟大姐一樣,快快樂樂的給你在家當家庭主婦!」

「你現在是這樣說啊,等你真生完孩子了,肯定還是按捺不住你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吧!有些人天生就是從政的材料,你可是我們家當之無愧的首選哦!」白茹笑盈盈的看著曹媚,而桌上的一圈姐妹也深表讚歎,紛紛點著頭,曹媚還是把精力用在從政方面好,要是回家來當專職主婦,又要雞犬不寧了!

「的確!有夢想就要去完成,等咱們子孫滿堂的時候,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做家庭主婦!」林濤輕輕拍了拍曹媚的手,曹媚感動的點點頭,顛顛的跑去一邊捧來一壺茶給林濤倒了一杯,而林濤喝了一口之後,抬起頭看著他所有的嬌妻,略帶抱歉的說道:「我有件事要宣佈一下,下個月……我要去南州了!」

「什麼?」幾乎所有女人都第一時間瞪大著眼睛看向他,就連曹媚嫣然微笑的面孔也突然僵住,白茹急忙直起身來看著林濤說道:「老公!你怎麼還要去南州?你以前想去我可以理解,因為你那時是一個人,無牽無掛,可現在你自己看看,你不但擁有了家庭,而且還是這麼大一個家庭,在座的哪個不是你的愛人?連孩子都剛出生,難道南州比我們還重要嗎?」

「是啊!爺,南州的情況你也跟我們說過,十分的凶險,萬一……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就忍心看我們這一大家子孤兒寡母以後被人欺負嗎?」曹媚也急不可耐的說道。

「我……我倒是挺理解林濤的想法的!」坐在桌位的楊小妹突然開了口,看著曹媚輕聲說道:「就跟林濤剛剛說的那句話一樣,有夢想或者有心願就一定要去完成,趁現在年輕更要加倍努力才行,不然等他老的都走不動路了,估計南州也去不了了,而且家庭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們家這麼多姐妹,孩子會接連不斷出生的,總不能因為孩子們,就把林濤一輩子捆在你們身邊吧?」

「小妹!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白茹急切的看著她,說道:「我們不是不讓林濤去南州,而是眼下不合時宜,難道等你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了,你希望他不在你身邊嗎?林濤也是我們每個人都無法割捨的感情,還有,林濤就是我們城市的定海神針,他要是走了,誰能控制住這裡的局面?」

「大姐……」

穿著軍裝的羅榕突然開口了,看著白茹說道:「其實我也贊成小妹的話,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嗎?林濤為我們做的已經太多太多,甚至都失去了自我,為什麼他的敵人都一再嘲笑他,說他變得優柔寡斷了?就是因為他多了我們這些累贅,他現在不是為自己在活著,而是為我們在活著,如果連他僅有的這點心願都不讓他去完成的話,你不覺得我們太殘忍了嗎?」

「你……」白茹啞然的看著羅榕,複雜的神色不斷在她臉上閃過,好半天她才歎了口氣,落寞的說道:「我懂你們的意思,但我……我就是捨不得,林濤要是出了事,我怕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大學城的變化

「茹茹!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為了你們我也不會再去以身犯險的,說不定我一兩個月就回來了,你們就當我是出去找物資了好不好?」林濤萬分無奈的摟住紅了眼眶的白茹,而白茹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說道:「可這次不一樣,你是要去南州啊,那裡有什麼你比我們還清楚!」

「唉……」

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臉上也有許許多多說不出的苦楚,一個美滿的家庭是幸福的,同時也是難以割捨的,林濤真的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做下的決定,又會淹沒在他這些嬌妻們酸楚的眼淚中,那樣的話,他這一輩子也休想踏入南州一步。

「各位……」

一直沉默的蕭楠突然直起了身體,誠懇的說道:「我蕭楠今天坐在這裡,想必除了嬌嬌之外,你們也沒有人會把我當成長輩看,那就當成親人或者朋友吧,我和萬珍都是有過婚姻經歷的人,可以說是過來人,所以我想說一句肺腑之言吧,愛一個男人不是捆住他,更不是逼迫他,而是盼他能開心就好了!林濤再這樣下去只會被消磨掉鬥志,你們是希望自己的愛人繼續創造英雄般的神話,還是希望看到你們的愛人,從一位偉大的民族英雄,逐漸轉變成為一個只知道圍著老婆孩子打轉的小男人呢?」

「楠姐說的很有道理!」曹媚臉色複雜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眾人說道:「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若是在末日之前,我們這樣一幫心高氣傲的女人根本不會成為一家人,是什麼原因讓我們走到一起來,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林濤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個英雄,是我的驕傲,能成為他的妻子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所以……這次我支持他!你們呢?」

「我愛上的是一位英雄,不是家庭婦男!」蘇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用崇拜的眼神給予林濤最大的支持。

「林濤為我們這個家做的太多太多,是時候做回他自己了!」白珊也欣慰的點點頭,然後精靈古怪的對林濤吐吐舌頭,捏著拳頭嬌聲喊道:「老公加油哦,寶寶等著你回來!」

「我沒有任何意見啦!」嬌嬌也搖了搖腦袋,開心的說道:「反正我只知道一點,我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男人,他一定會平安回來娶我的!」

「是呢!我也相信爺的能力,這世上沒有人能比他還出色!」蔡琳琳也重重的點點頭,雙眼中全是濃濃的愛意。

「唉~看來到最後反倒是我最不通情理了!」白茹從林濤懷裡直起身來,輕輕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然後轉頭認真的看著林濤說道:「老公!平安回來,你還欠我們一個盛大的婚禮呢,還有寶寶們的名字,總不能一直老大老二亂叫下去吧!」

「哈哈~等我從南州回來,一人給你們帶件南州的婚紗,寶貝們的名字我也會認真想好的!」林濤看到嬌妻們紛紛給與了最大的支持,他也一下爆發出萬丈的豪情,站起來挨個在她們臉上親了一口,輪到楊小妹的時候她直接被鬧了個大紅臉,羞怯的趴在嬌嬌的懷裡怎麼也不肯抬起頭來。

「喂喂~我可是你丈母娘,你別胡來……」

蕭楠看到林濤上來一把抱住她,羞急的臉上都要滴出血來,林濤卻不管不顧「吧唧」重重的親了她一下,然後笑嘻嘻的說道:「沒事!反正都是一家人,我一勺燴了!」

「真是沒羞沒臊的!」白茹沒好氣的把激動的林濤給拽了回來,揪住他的耳朵就問道:「你是越來越無聊了是吧,說!你這次要帶哪些人去?名單給我一個個報出來!」

「對對對!這事一定要說清楚!」曹媚急忙點了點頭,和一幫小狐狸精都用炯炯的目光看著他,而蘇雅也冷笑著說道:「林大莊主!我們的話你可不要一而再的忽視哦,這桌子姐妹們都快坐不下了,你可別逼的我們跟你拚命才好啊!」

「對!我一屍兩命呢!」楊小妹急忙坐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挺著自己的大肚子,而一向乖巧的白珊居然喊點頭喊道:「嗯嗯!我……我也兩條命呢!」

「沒這麼嚴重吧?」林濤滿臉的黑線,無奈的說道:「我這回既不帶女人,更不帶男人,就帶一條米迦勒,這樣總可以了吧?」

「好哇好哇!」米迦勒突然火箭般從門外躥了進來,趴在林濤的腿上激動的喊道:「主人!咱們主僕這次又終於可以做回瀟灑二人組了,山莊的生活就跟牢籠一樣束縛住了我嚮往自由的天性,還是我偉大的主人最懂我,這次我們……啊呀……」

米迦勒突然被曹媚一腳踹飛,在光亮的瓷磚地上一連滾出七八根跟頭才停下,剛爬起來就聽曹媚冷笑著說道:「米迦勒!剛剛那話是你說的是吧,嬌嬌!立刻把阿雪給我叫過來,我看他還有幾個膽敢在這大放厥詞!」

「別!求求您別這麼殘忍,二主母,那會要了我的命啊……」米迦勒立刻痛哭流涕的爬了過來,抱住曹媚的小腿一陣哀嚎,曹媚卻氣憤的將他再次踢開,沒好氣的說道:「你們主僕倆就沒一個不好色的,上樑不正下樑歪,放你們倆一起出去,不出一個月我們這家裡就要再多二十個女人!」

「榕榕!」白茹也冷下臉來,看著羅榕說道:「這回你貼身跟著林濤出去,林濤要是再敢在外面拈花惹草,你就讓他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保證完成任務!」羅榕獰笑一聲,冷冰冰的看著林濤,每當這種時候,她們家的女人都是一致對外的。

「呃……榕榕還有女兵要訓練呢,哪能跟著我出去瞎起哄呢!」林濤很是尷尬的抓抓腦袋,而米迦勒卻偷偷的爬到他腿邊,悄聲說道:「先答應,先答應,羅榕最好忽悠,到時我給你放哨,你再給我放哨,完全不是問題啊!」

「米迦勒你給我滾出去!」曹媚再次發飆了,一腳踹在米迦勒的屁股上,大聲對嬌嬌說道:「嬌嬌!給我把阿雪叫來,把她家的死狗領回去!」

「不用了,小主母,我該回去吃飯了,不打攪你們啦!」米迦勒一骨碌爬起來,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老公!你不會連榕榕也不想帶吧?她可不是累贅來的!」白茹冷笑連連,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林濤,林濤額頭上的冷汗立馬下來了,只好認命般的說道:「好……好吧!如果榕榕要去的話,那我乾脆就帶一支小隊一起走吧!」

「這才對嘛!」白茹立刻滿意的點點頭,而楊小妹也開心的大喊道:「榕榕!路上給把這色鬼給我搾乾,我看他還有什麼力氣拈花惹草,回來的時候我可也要看到你大著肚子哦!」

「不搾乾他也不敢拈花惹草的!」羅榕捏了捏自己的粉拳,自信十足。

……

僅僅半個月之後,山莊和大學城之間的城牆便已經造好,完全的連為一體,再也不分你我,整個城市也被化為東西南北四個城區,各設區長一名,只是金典山莊在一幫山莊老人的建議下,還是保持原名不變,卻成為了大學城的特區,內莊人的名額雖然對所有居民開放,但必須經過重重審核才能取得,依舊是軍民們心中最嚮往的世外桃源之地。

整個城市在官方的統計下,人口居然已經達到了十八萬五千之多,在末日的聚集地之中,已經成為一座當之無愧的大城市,而曹媚在大學城開城的當天,也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第一位女市長,和蘇雅當時預測的一樣,根本就沒人敢出來和她競爭,幾個趕鴨子上架的樣子貨加起來,總票數還沒曹媚一人的零頭多,在全城人民和眾多遊客的共同見證下,她萬分激動的從城市守護神林濤的手中接過了特製的寶印,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後,曹媚鄭重的許諾,將把大學城打造成為一個以自由為主的大都市!

林濤現在的名頭也是五花八門,除了一個雷打不動的莊主頭銜之外,總司令的寶座也毫無異議的在他身上「安家落戶」,而且林濤的就任典禮比曹媚的選舉更要氣派的多,周邊一些小聚集地的頭頭腦腦們幾乎是全體出動,在觀禮席上坐了黑壓壓一片,就連蔣振宇也跟著新任的縣城市長親自過來道賀。

不過最有趣的還要屬縣城的新市長,居然是安東尼生前的至交好友龔濤,這貨大搖大擺的讓人挑著滿滿兩扁擔的糧票來給林濤賀喜,不但土豪還土鱉,甚至還耀武揚威的摟著張紅對他說,張紅已經是他老婆了,讓林濤以後少打壞主意,結果卻被張紅捶的滿頭包,嬌嗔的說只是暫時答應做了他女朋友,而不是老婆!

妮可現在也在林濤厚著臉皮的要求下,成為了三位副市長中的一員,主管教育和醫療這一塊,曾經的人類公敵也搖身一變成了真正的人間天使,成天忙碌在病人和孩子之間也樂在其中,而她的族人們也在三令五申之下逐漸改變了從前的世界觀,不再去獵殺人類吸取血液,而是憑著自己的勞動從血庫裡換取鮮血,他們現在不但在各個重要的崗位上擔當公職人員,在警局的成績更是尤為出色。

血族幾乎是天生的神探,普通的殺人案憑藉著他們優秀的嗅覺系統完全可以輕鬆的破案,而且誰也不能像他們一樣,能用帶有紅外功能的眼睛掃視到躲藏在黑暗之中的不法分子,人們從初時的戒備和驚疑中,也逐漸開始習慣了他們的存在,每當血族小隊負責夜間空中巡邏時,居民們也不再害怕那一條條飛翔的黑影,還會打開窗戶熱情的讓他們進來吃點東西問聲好,甚至還有自持身體強壯的男人看上了血族女郎,割脈放血去獻媚的也大有人在!

第五百九十八章 聖光的內亂

軍隊也開始被林濤出手整改,四個大隊長直接升級成了團長,還被細化為野戰一團和野戰二團,分別由張旭和孟黑子領導,作為搜索物資的主力部隊,而實打實正規軍出身的齊天南和李良,則被劃為了東西兩支城防部隊,分別駐守兩面的城牆,應對可能到來的屍潮以及和其它聚集地的衝突。

至於羅榕麾下的女兵則全體整編成為治安大隊,協助警方維持治安和偵破案件,而在米迦勒的慫恿下,小魔女林詩詩的一再無理取鬧的向林濤耍賴撒潑,無可奈何的林濤求只好爹爹告奶奶,給她們大隊弄來了十匹高頭大馬,讓林詩詩光榮的當上了大學城第一位女騎警,從而也解放了米迦勒苦逼的坐騎日子。

最後就不得不說說馬克的反諜機構了,自從馬克復原了之後,直接就在城市的大門口挑了一間氣派的房子,用中英雙文大刺刺的寫上了「大學城中央情報局總部」,每當有遊客或者居民進出城的時候,必然會看到那塊誇張的黑色招牌以及門衛那永恆不變的陰鷲眼神,這裡幾乎成為了整個城市最不受歡迎的地方,幾乎所有人路過這裡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屏氣凝神加速通過,而那些心懷鬼胎混進來的人更是一再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逃脫對方的法眼。

整個城市和當初建設金典山莊時一樣,一派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除了長見識的遊客之外,懷著各種目的而來的商人以及難民也在源源不斷的湧入,已經有人大膽的預測,不出兩年,這大學城的規模必然能超過這裡的一哥青山縣!

這天中午,李良夫人經營的咖啡館中,林濤抽著香煙笑瞇瞇的看著剛剛坐下的蘇玥,蘇玥穿著一身普通的青山部隊軍裝,凌亂的發現略顯風塵僕僕,不過她的精神卻相當飽滿,看向窗外熱情散播教義的小修女們時,她的嘴角總會帶起一抹會心的笑意。

「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你們怎麼會讓老龔當選市長的,他可是佛教的領袖啊!」林濤靠在椅子上滿臉的不解,而蘇玥淺嘗了一口咖啡之後,卻淡淡的說道:「我們都是教徒,卻不是政治家,直接關乎到民生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半點私心,他是正正當當當選市長的,而且也明確的答應我們,絕不利用市長的身份去擴大教派的影響力,讓我們自由競爭,而他的能力也很出色,安東尼時期許多政策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我個人也認為他是市長的最好人選!」

「嗯!說的有道理,總不能讓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去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他們連一個企業都沒管理過,更別提管理一個那麼大的城市了,說實話,就連曹媚當我們這個市長,我都為她捏把汗!」林濤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怎麼樣?去見過你姐了?」

「嗯!寶寶很可愛,一見我就笑!」蘇玥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意,而林濤則哈哈一笑,說道:「那肯定的,你可是她的小姨啊,血脈相連,她不衝你笑沖誰笑啊!」

「唉~」蘇玥突然輕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說道:「寶寶的出生算是我們之間的轉折點吧,我姐剛剛哭了,一直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她哭,而當我看到寶寶的時候,其實我心裡真的一點芥蒂都沒有了,反而很羨慕她,能有那麼漂亮的寶寶!」

「那我們也生一個吧!」林濤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蘇玥的雙手,而蘇玥白了他一眼之後,抽回手說道:「你還真是夠貪得無厭的,你家裡都快成後宮了,你居然還在朝三暮四,我真懶得搭理你!還是說公事吧,我現在忙的很!」

「公事就是你願不願意一起陪我去南州?」林濤急忙問道。

「暫時不行!」蘇玥搖了搖頭,接著緩緩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們聖光教內部出了很大的問題,教皇陛下我至今無法聯繫上,雖然有他的手令不斷傳來,但我很懷疑那些都是假的,陛下有可能已經仙逝了,或者被人脅迫了!」

「哦?那挺好啊,你們忠誠的是你們的聖光神,又不是他老教皇,死了也一了百了,省的他天天在那琢磨害人的招數,乾脆你來擔任下一任的女教皇算了!」林濤聳聳肩膀,十分無所謂的說道。

「別胡說,你不尊敬他也不能詆毀他!」蘇玥不悅的瞪了林濤一眼,然後直視著他說道:「陛下的失蹤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你知道裁判所現在是由誰在掌管嗎?哼哼~就是你的老情人羅玉蝶!」

「呃……小小的糾正你一下,那叫曾經的情人!」林濤有些尷尬的笑笑,然後說道:「這樣更好啊,你和她之間有些誤會,正好聖光兩大部門都被你們掌管了,你們要是能聯手的話,聖光反而可以蒸蒸日上,羅玉蝶也不是什麼壞人對不對?」

「你以為我是在吃醋嗎?」蘇玥不屑的笑了笑,說道:「這麼跟你說吧,你眼中的好人羅玉蝶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好事嗎?白茹交給黃超然的腐屍果種子,一顆不落的全部到了她的手中,這事你知道嗎?她告訴過你嗎?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裁判所的控制,甚至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還有,就在昨天晚上,我保存在教堂裡的潘多拉魔盒差點被竊,被當場擊斃的盜賊之一就是我們裁判所的同僚,羅玉蝶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陰謀家了,而是一個十足的野心家!」

「這種事我不好發表任何意見,真如你所說的話,你們聖光已經亂了,這其中究竟是誰在作惡還是等掌握了充分證據再說吧,我們可不能憑著主觀映像去胡亂猜測!」林濤攤攤手,十分無奈的說道。

「哼~我就知道你偏袒她!」蘇玥冷哼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潘多拉魔盒扔給林濤,淡淡的說道:「這盒子交給你了,你不是大後天才出發麼,如果我能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跟你一起去南州,要是趕不及的話你就先出發,路上給我留記號就行了,我會盡量趕過去的!」

「好!」林濤點了點頭,從自己口袋裡也拿出一隻一模一樣的潘多拉魔盒,誰知兩隻魔盒一相遇,立刻發出了兩股耀眼的藍光,居然如同磁鐵般「啪」的一聲吸附在了一起,然後在林濤和蘇玥驚訝的目光中,兩隻魔盒迅速開始融化,等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兩隻魔盒竟然徹底交融在了一起,只是形狀居然變成了一張薄薄的圓片,詭異的紋路也看不見了,變成了六個黑色的小點,其中還有兩個在輕輕的閃爍著藍光。

「合併了?」林濤驚詫的看著桌上的圓餅,完全摸不著頭腦,他下意識的伸手想拿起變形的魔盒一看究竟,但圓餅卻是「卡拉」一聲怪響,居然猛的從桌子上彈起來,一下吸附在了林濤的左臂上,就像一隻粗糙的銀色護臂一般古怪。

「糟了!拿不下來了!」林濤急切的摳著圓餅,蘇玥也急忙跳起來幫忙,但無論兩人怎麼摳都是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就像徹底在林濤的手臂上生了根一樣恐怖。

「林濤!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蘇玥沮喪的放下雙手,但林濤卻搖搖頭,說道:「除了有點冰之外,它對我沒有造成任何影響,等等……我有種感覺,另外一隻魔盒好像正在向我們靠近!」

「叮鈴……」

林濤的話還未落音,咖啡館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只見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妮可正大步走了進來,神色十分自然的沖蘇玥點了點頭,然後走過來蹙眉對林濤說道:「林司令!貧民區的衛生問題一定要重視起來,不是每家發兩個痰盂就解決問題了,我們得造公廁,更多的公廁,還有紅燈區怎麼會有那麼多雛妓?我們得立法保護她們才行!」

「呃……這些問題你得找曹媚她們說去才對,我根本管不著啊!」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膀,但妮可卻不依不饒的說道:「他們現在都在忙大事,城建!經濟!以及最重要的糧食!根本就沒有精力聽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我們的曹大市長現在更是忙的焦頭爛額,她唯一的空閒恐怕只有陪你同房的時候,我不找你還能找你誰?哦!順便說一句,你這是什麼品味,為什麼要戴一個那麼噁心的手鐲?或者護腕?」

「咱們先不忙說這個!」林濤無語的擺擺手,說道:「妮可!你是不是把潘多拉魔盒帶來了?」

「你傻了嗎?你今天找我來不就是要我把魔盒給你嗎?」妮可沒好氣的翻翻眼睛,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魔盒,但她手中的魔盒突然藍光大方,居然隔空就被林濤的「護腕」吸了過去,「啪」的一聲貼在他的手臂上,然後跟剛剛一樣,迅速的開始融化合併。

「這……這是怎麼回事?」妮可吃驚的看著林濤的手臂,只是等第三隻魔盒徹底融合完畢之後,林濤的護腕藍光猛的一收,居然真的變成了一隻銀色的護腕,而且形狀也更加精緻古樸起來,整個包裹住了林濤的左手手腕,一些剛剛消失的黑色花紋又再次出現,其上六個黑色的小點也被點亮的三個。

「兩位美女,看來這東西已經不能叫魔盒了,而是叫魔腕了,而且我估計它的真正數量並不像你們所說的四個,應該是六個才對,你們看,三隻魔盒合併,三個小點就被點亮了,其餘的應該代表著另外三隻被沒有找到的魔盒才對!」林濤滿是苦笑的搖搖頭,他一個大男人手上戴個銀色的護腕像個什麼樣子,不倫不類不說,而還有點娘炮的味道。

第五百九十九章 出發!南州!

「我們瞭解的也不全面,通過一些殘缺不全的資料猜測會有四隻魔盒而已!」蘇玥凝重的搖了搖頭,又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新感覺沒有?」

「有!」林濤大幅度的點了點頭,滿臉複雜的說道:「這每一個盒子似乎都代表著一個能力,我自己的那個是我女兒給我的,它可以讓普通活屍懼怕我,不再攻擊我,但我並不能清楚的感覺到,而蘇蘇你給我的這隻,應該是意念控制,你們瞧……」

說著,林濤伸出了一隻手照向面前的咖啡杯,咖啡杯居然立刻緩緩的漂浮了起來,像飛碟一樣懸浮在兩女的面前,而妮可點點頭說道:「嗯!算是比較罕有的能力,不過我們一些優秀的血族也能做到,這得看你能控制多大的物體了,如果只是讓杯子飄起來,你只能去當個魔術師而已!」

「那就試試這個……」林濤突然壞壞的一笑,立刻伸手照向了妮可,妮可突然驚呼一聲,整個人居然開始慢慢的朝空中懸浮起來,這本該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但妮可卻憤怒的吼道:「林濤!你要是再敢把力量集中在我的屁股上,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林濤雙手猛的一手,妮可和咖啡杯立刻落了回去,而妮可氣憤的哼了一聲,蹙著眉說道:「力量不小,我剛剛已經在反抗了,你居然還能把我舉起來,這應該可以為你擋住子彈了!」

「也就這程度了,這種意念控制不但要消耗我的精力,還在不斷耗費我的體力,我估計舉起三輛汽車就是我的極限了,不然還會傷到我自己!」林濤歎了口氣,摸了摸手腕上冰冷的魔腕,說道:「果然沒有平白無故的力量啊,不過比拉修爾賦予我那種黑暗力量要好不少,至少它們不會蠶食我的身體!」

「那第三種呢?你不是融合了三隻魔盒嗎?」蘇玥跟著問道。

「呃……第三種力量你們一定不會想知道的!」林濤十分尷尬的一笑,見兩女一臉的狐疑,他只好摳摳下巴說道:「妮可!你剛剛用力過猛,紅色的胸罩被你掙開了!蘇蘇,沒想到你居然還穿卡通內褲啊,這算童心未泯嗎?」

「啊!」蘇玥突然驚慌的摀住自己的下身,以為是自己的褲子拉鏈開了,妮可也一臉狐疑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襯衣,但都是完好無損,兩女似乎一下明白了過來,紛紛慌張的摀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蘇玥更是憤怒的嬌喝道:「林濤!你這混蛋是不是會透視了?」

「這真的不怪我!」林濤一臉無辜的舉起手,說道:「是這魔腕帶給我的能力!不過你們的身材可真棒啊!哇!妮可,你下面居然也是紅毛呢……我靠!別動手……啊呀……警察警察……」

……

十輛加裝了護板的猛士越野車在山莊前一字排開,厚實的車身,強壯的士兵,拖著長長彈鏈的機槍,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都顯得尤為威武不凡,就連跟在最後的一輛小型裝甲油罐車也平添了一份殺氣,猶如一群蓄勢待發的猛獸!

「出征切忌哭泣啊!特別是你們幾個大肚婆,都給我笑起來!」林濤穿著一身筆挺的數碼軍裝站在打頭的猛士前,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嬌妻們,雖然林濤是這麼說的,但女人們的眼眶卻還是抑制不住的紅了起來,就連一向以冷傲著稱的曹媚也捂著紅唇,強迫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出去的還少嗎?再說我這不搞到了衛星電話嘛,想我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林濤上去挨個給女人擁抱吻別,可每抱住一個,女人們的眼淚必然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尤其最多愁善感的白珊,抱住林濤就哭了個稀里嘩啦,還是當大姐的白茹以身作則,強自振作精神,一一的勸慰自己的姐妹。

「來吧!再不抱可就要隔好長時間嘍!」林濤對嬌嬌身旁的蕭楠張開了雙臂,而蕭楠再也無法矜持,乳燕投懷般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林濤哽咽著說道:「活……活著回來!我們等你!」

「記得和萬珍一起給我暖床啊!」林濤笑瞇瞇的在蕭楠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蕭楠立刻羞惱的砸了他一拳,破涕為笑,昨晚午夜時分他就偷偷溜到了郭萬珍的房子裡,把她和郭萬珍齊齊雙飛了,也算是臨別前的最後一炮!

「小妹啊!」林濤走到楊小妹的身邊,帶著微笑看著她,而楊小妹紅著眼眶卻還裝出一副傲慢的樣子,扭頭說道:「走吧走吧!姑奶奶是不會哭的!」

「好了!別裝了,快過來給我抱抱,你就算不抱,我兒子也想要抱啊!」林濤直接張開雙臂對楊小妹招了招手,楊小妹卻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林濤又捶又打,大聲的哭喊道:「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帶著你兒子去找你……你不許偷人,不許和女人說話,不然……不然我就跟你拚命……」

「我保證守身如玉總行了吧?」林濤無奈的幫楊小妹擦去眼淚,笑著說道:「好啦!馬上就當媽的人了,要跟你大姐好好學學,學做一個成熟女人知不知道?」

林濤放開楊小妹之後緩緩走到了自己的兒女面前,四個小傢伙估計也是感受到他們母親的悲傷了,一個個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林濤,尤其是那金髮的小子,還在沒心沒肺的和林濤「咯咯」甜笑,伸著手要他抱,而林濤挨個和他們親暱了一會後,終於走到了林詩詩面前,林詩詩並沒有哭,十分堅強的看著他說道:「爸!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聽小媽們的話的!」

「嗯!大姑娘了!」林濤滿臉疼愛的揉了揉林詩詩的腦袋,笑著說道:「以後不能瘋瘋傻傻的了,我不在家的時候,弟弟妹妹們可就要你來保護了,你可是他們的老大,不要讓我失望哦!」

「一定的啦!我天天帶他們玩呢!不過你也要乖乖聽話哦!」林詩詩古靈精怪的朝著林濤嘿嘿一笑,然後勾住林濤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要是還敢在外面朝三暮四的話,我就把你跟妮可上床的事情說給我白姨聽,看你還老不老實!」

「你……你怎麼知道?」林濤悚然而驚,趕緊心虛的看了看四周圍,還好,女人都圍著羅榕叮囑這叮囑那,而林詩詩卻哈哈一笑,指著他十分揶揄的說道:「哈哈~上當了吧!我就知道你跟那女人有一腿,她一出現你就盯著人家屁股和胸看,你會不把她弄到手嗎?別忘了我可是你女兒,簡直太瞭解你了!」

「你這丫頭!腦袋裡整天都在想什麼?」林濤沒好氣的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一下,捏著她的小鼻子說道:「等我回來也該給你找個男朋友了,一定讓他好好管管你!」

「我才不要呢!城裡就沒一個是我能看得上的,而且我這身份,怎麼也得配個王子吧?不然還不丟了咱們老林家的臉啊,也得讓弟弟妹妹們有個榜樣啊對不對?嘻嘻~」林詩詩開心的一笑,幾乎和林濤的笑容一模一樣,林濤也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笑罵道:「人小鬼大……」

「全體隊員有令!出發!」

五十人組成的戰鬥小組在羅榕的大聲命令下,齊刷刷的跳上車,而林濤也鬆開了白茹和曹媚,溫柔的說道:「你們倆是家裡的老大老二,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就別做了,團結姐妹才是最重要的!」

「少聽人嚼我們的舌頭根子,怎麼可能呢?」白茹橫了林濤一眼,而曹媚也幫他理了理散亂的衣襟,笑著說道:「我們又不是母老虎,誰敢欺負你那些寶貝疙瘩啊!你一路上小心點,遇上什麼事情多想想我們你就不會衝動了!」

「走吧!」白茹拍了拍林濤的胸膛,說道:「你再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教會孩子們叫爸爸!」

「嗯!」林濤欣慰的在兩女臉上各親了一口,轉身跳上了汽車,從車窗裡揮著手大喊道:「一定要愛惜自己!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

短小精悍的車隊滾滾向前,在兩排士兵的集體致敬中快速駛出了城市,這次林濤一個老兄弟都沒帶,除了一隻被阿雪揍的鼻青臉腫的米迦勒之外,諸如張旭之流都通通留在了城市看家護院,也只有他們守在城裡林濤才能放心大膽的出城!

當然,除了那些頭頭腦腦之外,這支小隊抽調的也儘是跟隨林濤多次出生入死過的山莊老班底,往往一個眼神,一個肢體語言他們就能明白林濤想做什麼,默契的配合才是成為精英隊伍的不二法門!

「還看呢?城都看不見了你還在回頭看什麼?」駕車的羅榕玩味的轉過頭來,戲謔的說道:「不會是你跟哪個老情人約好了,在半路上相會吧?」

「榕榕!」林濤突然故作嚴肅的看著羅榕,說道:「你以前可不是這種性格啊,怎麼也跟媚兒她們學壞了,張口閉口都是醋味,你可是一名戰士……」

「閉嘴!我首先是你老婆,後面才是一名戰士!」羅榕立刻瞪了林濤一眼,說道:「你少給我玩那些花花腸子,我們山莊在東面,你卻一直在往西面看,看什麼?等人追上來嗎?我老實告訴你,我可是在姐妹們面前立下軍令狀了,你要是再敢招惹別的女人,我就一槍打死她!」

「呃……」林濤的老臉一僵,只好舉著手說道:「好吧!我……我承認,蘇蘇說有可能會在半路上和我們匯合的,畢竟魔盒也有他們一份,南州的事情他們也想搞清楚!不過蘇蘇應該不算別的女人吧?」

「我總有一天會跟她好好比試一場,我就不信她不動用異能的情況下還能打的過我!」羅榕氣哼哼的搓了搓牙花,滿臉的倔強,而林濤則舉著手苦笑道:「那到時候你們慢慢打,別牽連我就行了,我這幾斤幾兩可折騰不起!」

「三主母!到時我一定買你贏啊!」米迦勒突然笑瞇瞇的伸了一個狗腦袋過來,而羅榕冷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忘了告訴你了!你家阿雪早上一再的叮囑我了,你要是也敢不老實,哼哼~」

「放心吧!我一定和您寸步不離,絕不消失在你的視線中!」米迦勒忙不迭的點頭,眼珠子卻看著林濤咕嚕嚕亂轉。

第六百章 紅色禁區

「對了!米迦勒,夏純現在什麼個情況?」林濤點了支煙轉頭看著米迦勒,夏純其實就是夏嵐,借屍還魂之後她也覺得這是上天憐憫她,給她的一次重獲新生的機會,所以痛改前非想要徹底忘記過去,便改名成了夏純,她的姓,小純的名,也正好符合她們一體兩魂的性質,而她和金大壯現在就在林濤的隊伍裡,還是米迦勒十分嚴肅的要求帶上他們的。

「說不好!」米迦勒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小純的靈魂雖然還在沉睡,但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甦醒,再次吞噬夏嵐,而夏嵐的靈魂十分普通,根本擋不住小純的反撲,所以我才會要求帶上他們的,萬一出了事荒郊野外的也不會傷及無辜的!」

「我倒是挺同情夏嵐的!」羅榕輕歎了一口氣,還是習慣叫她原來的名字,滿是悲哀的說道:「米迦勒,如果你能幫她就盡量幫她吧,她好不容易重獲新生了,我真不忍心她再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我也只能說盡量吧!」米迦勒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她要是我主人那樣強大的靈魂,我早就聯手大壯一二三把小純吞個一乾二淨了,但夏嵐本就是借屍還魂來的,稍有不慎小純沒弄死,她自己倒是先一步翹辮子了,所以我們也只能先觀望觀望再說啊!」

「那她現在還有戰鬥力嗎?」羅榕問道。

「戰鬥力肯定有哇,不過戰鬥技巧就談不上了,就是憑著皮糙肉厚橫衝直撞而已,殺只活屍她都要叫半天!」米迦勒一臉無語的說道。

「慢慢來吧,等有時間榕榕你也親自教她一些格鬥技巧吧!」林濤歎了口氣,拿起車前的軍用GPS看了看,然後說道:「繞開縣城那條路走,既然咱們這趟算是探險,就走些別人沒走過的路,說不定還能救到一些倖存者呢!」

「嘿嘿~最愛就是倖存者了……」

……

車隊高速的行駛著,幾乎保持著末世之中最快的車速,但想要脫離縣城人搜索物資的範圍也不是這麼簡單,縣城人和大學城的人每天都在不斷往外探索著新疆域,大批的物資就像螞蟻搬家一般源源不斷的被送進城市。

同時,海量的活屍也在被人們一點點的蠶食,活屍的數量基本算是固定的,除非某個聚集地突然淪陷,否則絕不會冒然出現大量的新活屍,而在此消彼長中,活屍和人類的對比率正在逐漸拉小,所以林濤他們所過之處半天都看不見一群稍大的屍群,稍微有點用處的各種物資甚至資源也被蠶食一空。

車隊搖搖晃晃的前行著,一直快到傍晚才算勉強脫離人類的大範圍搜索區域,進入了一片高警示危險地區,駕車的林濤緩緩在城際公路上把車停下,雙眼警惕的掃視著昏暗的周圍。

「橙色警戒區域,再往前方八公里紅色高危險區域!」副駕上的羅榕不斷翻看著手裡的紙質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用各種色彩的水筆標注了無數信息,這都是每個物資搜索隊的功勞,哪裡能走,哪裡不能走,通通都像泥流入海一般,慢慢匯總成為一個龐大的信息地圖。

「什麼日期標注的?」林濤轉頭問道。

「一個半月以前了,信息來自大學城本部搜索隊,算是很新了!」羅榕看了看地圖上的備註欄,上面自然有最新的標注日期,地方是死的,但屍潮卻是不固定的,可能今天是百米範圍內三隻活屍的低危險值,而明天就有可能是直接達到屍潮標準的可怕峰值,所以地圖也僅僅是個參考,具體還得看搜索隊的人品夠不夠堅挺。

「一個半月……」林濤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果運氣不差的話,這裡的活屍應該被攻擊我們的那批屍潮給裹走了,按照這裡的活屍數量,連綠色預警值都達不到!」

「嗯!」羅榕點了點頭,拿起一支水筆在地圖上重新標注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問道:「現在怎麼辦?就地紮營還是繼續往前走?」

「趁天還沒完全黑,再往前跑一段吧,找個合適的地方紮營!」林濤說著便再次踩下油門,只是這次速度放慢了不少,隨著羅榕用對講機下令,一個個頭戴風鏡的機槍手也鑽出了車頂,虎視眈眈的掃視著周圍。

「進入紅色標注區!」羅榕看了林濤一眼,靠在腿邊的步槍也被她抱了起來,輕輕的拉動槍栓把子彈頂上膛,而車隊的速度也一降再降,因為周圍已經開始有三五成群的小屍群在遊走了,林濤的汽車時不時就會撞飛一兩隻。

「紅色區域有多大?」林濤一邊認真開車,一邊頭也不轉的問道。

「這裡是一個小縣城,之後根本沒人搜索過,地圖上標注的是未知!」羅榕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過這裡應該和你說的一樣,大部分屍群都隨著屍潮走了,我們可以下去探索一下,如果有大量食物的話,可以呼叫城裡的搜索隊,讓他們來運走物資!」

「地圖上有什麼好的紮營地點嗎?」林濤點了點頭,但羅榕還尚未答話,林濤卻突然一腳踩下了剎車,後面的車隊也急急的剎住,刺耳的剎車聲成片的響起。

「看來有人已經比我們先行一步了!」林濤的雙眼死死盯著幾百米外的大街上,五輛汽車靜靜的停在路中央,除了兩台越野車之外,剩下三台皮卡裡都或多或少的裝著物資,只是車邊並沒有人看守,也沒有活屍活動的跡象。

「全體隊員下車,以頭車為中心進行警戒!」羅榕按下對講機命令了一聲,車隊的汽車立刻齊刷刷的打開了所有車門,一位位神情彪悍的戰士們極快的拎著槍跳了下來,在各自小隊長的指揮下快速進入了警戒位。

「一號狙擊手就位,沒有異常……」

「二號狙擊手就位,沒有發現異常……」

「三號狙擊手……」

「四號狙擊手……」

一聲聲乾脆利落的報告聲在對講機裡響起,羅榕拿出耳機插在對講機上,把對講機直接掛在了褲腰,然後抱著步槍朝後揮了揮手,喊道:「盾牌手!」

五個手持防彈盾牌的盾牌手立刻齊步頂了上來,每人身後還跟著一個搭著他們肩膀的戰士,林濤也打開自己步槍的保險,站在盾牌手們的身後用望遠鏡看了看,但周圍都靜悄悄的,除了一些零散的活屍之外,一點異常都沒有,林濤放下望遠鏡踢了踢腳邊懶洋洋的米迦勒,問道:「什麼情況?」

「我感冒了……」

米迦勒一臉窘迫的搖搖頭,說著還用力吸了吸鼻子,果然傳來一陣呼啦呼啦的鼻涕聲,林濤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睛,罵道:「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你跟那些土狗有什麼區別?」

「它們不會說話!嘿嘿~」米迦勒賊賊的笑了笑,接著轉頭跑到了羅榕的腳邊,大言不慚的喊道:「主人!我保護主母啊,你們放心的前進吧!」

「今晚你給我守夜!」林濤氣憤的瞪了他一眼,這貨絕對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臭德性,想要他以身犯險,除非林濤拿槍逼著他還差不多,見米迦勒一臉皮厚的搖搖尾巴,林濤只好拍拍領頭的一個盾牌手,說道:「走!」

盾牌小隊都是從野戰團裡精挑細選的老油條,和那些正規軍出身的職業戰士完全不一樣,他們十分清楚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幹什麼事,絕不會教條的去按照規矩行動,當一小隊人才走出大約一百多米的時候,便有兩個隊員從腰間抽出強光手電,調成聚光模式往兩側的店面裡照射,很快,其中一人便低聲說道:「莊主!活屍被清理過,用的全是冷兵器,有矛還有弩!」

「都是老手,一刀斃命!」另一個隊員也沉聲說道。

「嗯!先收起燈光,注意兩側,沒分清敵我之前不要冒然開槍!」林濤沉著的點了點頭,拍拍領頭盾牌手的肩膀,一行人繼續緩緩往前推進。

「冷的!」

到了一輛皮卡車的近前,一個隊員伸手摸了摸汽車的引擎蓋,上面的溫度告訴他,這車至少停了兩三個小時以上,而蹲在車後的一位隊員也站起來說道:「車輪印已經全沒了,按這裡的風沙程度來看,保守估計停了一天以上!」

「查看一下車上的物資!」林濤微微蹙了蹙眉頭,隊員們立刻散開到每輛汽車上查看起來,而林濤也爬上身邊的皮卡車,掀開了裡面一塊散亂的綠色防雨布,但裡面除了三台液晶電視和幾台筆記本電腦之外,也就一些大聚集地才可能用到的電器和電動工具。

「莊主!」

一個年紀較大的隊員拿著一份地圖從領頭的汽車上跳了下來,蹙著眉走過來說道:「基本可以確定是縣城的私人搜索隊,他們的地圖是縣城官方出版的,車上還遺留了幾本縣城的持槍證,不過車上所有的食物和槍械全都被帶走了,但沒有留下任何血跡和搏鬥的痕跡!」

「莊主!我們這邊也差不多,留下的東西全是些大城裡才能用到的!」又一個隊員走了過來,不過卻遞來一張彩色的照片,說道:「肯定縣城的人沒錯了,照片是在我們山莊浴場裡照的,就插在中間那輛車的遮陽板上!」

林濤聞言接過照片看了看,照片上有三個大漢站在齊腰深的浴池中哈哈大笑,身邊圍了至少十來個赤身裸體的美女,而三人手腕上的藍色腕所帶正是金典山莊的槍支保管牌,一般來說,只有縣城來的人才會如此小心的把槍支交給浴場的專管員保管,因為一旦他們的槍支被盜殺了人,槍主是要負上連帶責任的,所以久而久之縣城人就養成了槍不離身的習慣,並不會像一些其它聚集地來的人,直接把槍往車裡一鎖便了事!

第六百零一章 活口

「走!進去看看吧!」林濤隨手把照片扔在了皮卡車的車斗裡,抬頭看了看對面一家大門敞開的移動營業廳,營業廳是三層結構,但本應該敞亮的大廳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快落山的原因,裡面不但無比昏暗,而且還有種朦朦朧朧的感覺,而藍色門頭上一條染滿灰塵的橫幅上還寫著——存話費送好禮千桶食油等您來拿!

太陽的餘輝逐漸消散,十來個戰士紛紛掏出手電掛在自己的槍口上,原本昏暗一片的營業大廳裡立時亮起一束束燈光,把眼前兩百來個見方的營業廳照的通體透亮,但一層淡淡的薄霧卻始終籠罩在人們眼前,經久不散,稍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大量腐屍堆積在一起後產生的屍瘴!

「一二兩組搜尋三樓辦公區,三四兩組負責二樓,五組負責一樓!」林濤很快的下了命令,隊員們立刻熟練的散開分頭行動,雖然都腳踩著沉重的軍靴,但在他們的刻意控制之下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

林濤把步槍背在身上點了顆香煙,舉著手電四下看了看,地上最多的除了五顏六色的宣傳單頁和發票之外,不少的食用油紙箱也散落的到處都是,林濤舉著手電緩緩步入了一排破碎的櫃檯後面,但裡面擺放的除了一些塑料模型手機之外,一台真機都沒有,顯然已經被人掃蕩一空,而曾經讓人為之瘋狂的鈔票就大把大把的扔在地上,卻來的還沒有那些手機有價值。

整個大廳中除了幾台收費電腦外,幾乎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林濤又隨手打開了幾個抽屜,裡面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但最有用的可能就是一管用過的唇膏了,只可惜羅榕從不化妝,就算化妝她也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莊主!」

負責一樓的兩個戰士從一間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手裡並沒有增加任何東西,他們擦擦頭上的熱汗說道:「十三具男屍死在裡面,屍體全都堆在一起,死亡時間全不超過一周,而且都是被人綁住手腳後一刀捅穿了心臟,因為關著門所以血腥味並沒有擴散,另外三間辦公室裡都有被人絞殺過的活屍,和外面那些活屍的死法一樣,看來是同一批人所為!估計是他們在這裡搬運物資,不小心被人抄了後路,集體被弄死在這裡了!」

「嗯!」林濤點了點頭,心中猜測的和他們說的差不多,肯定是先有一批縣城的人來了這裡,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居然被人偷襲了,但這裡並沒有槍戰過的痕跡,那只能說明縣城的人幾乎沒怎麼反抗就被通通拿下了。

「莊主!」

一位戰士從樓上快速的跑了下來,站在樓梯口看著林濤說道:「二樓有點狀況,你得上來看一下!」

「你們兩留守!」林濤吩咐了一句,轉身便跟著對方往樓上跑去,而二樓幾乎一目瞭然,一條鋪著瓷磚的長長走廊,左右兩邊大約有七八間帶有玻璃幕牆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已經全部打開了,透過牆上的玻璃完全能把裡面的狀況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在走廊最盡頭處卻站在幾個戰士,他們所糾結的似乎正是面前那扇綠色的防盜門。

「莊主!三樓都搜索完畢了!」

這時,負責搜索三樓的四個戰士也跑了下來,就聽其中一個沉聲說道:「三樓是員工宿舍,除了六具男性的屍體之外,上面一無所有!」

「你們呢?防盜門打不開嗎?」林濤點點頭轉身看向走廊盡頭,而領他上來的那個戰士卻說道:「不是打不開,而是防盜門被人用鐵絲從外面絞住了,門上還有槍眼,所以我們懷疑裡面有活人!」

「有活人?」林濤聞言驚訝的挑了挑眉,隨即大步的走了過去,而聚在門前的幾個戰士立刻讓開了,其中一個指著門把說道:「莊主你看,這門被人打開過,地上的腳印也證明有人從裡面出來過,但我們吃不準裡面究竟是有活人還是活屍,這裡面估計是個倉庫,打不打開您做個決定吧!」

林濤沒有說話,而是舉著手電凝神往門把上看去,門上的幾個手印還算比較清晰,明顯這門是被人打開過,門上也還有幾枚從外向裡射擊的槍眼,只是防盜門的質量很不錯,居然沒有一槍是打穿的,但門把現在卻被人用幾股繡鐵絲狠狠絞住了,跟門邊的一根煤氣管道固定在一起,這樣一來除非門裡的人是超人還差不多,否則休想能把這扇門給推開。

林濤伸手拽了拽絞住門把的鐵絲,堅固異常,他隨即便把耳朵貼在槍眼上聽了聽裡面的動靜,可除了微微的空氣流動聲之外,沒有任何的異常,他接著直起身來沉吟了一下,然後重重的拍拍門喊道:「裡面有沒有人?我們是金典山莊的部隊……」

林濤把話重複了兩三遍之後,又等了大約兩三分鐘,可裡面依然寂靜一片沒有應答,林濤便揮揮手說道:「霰彈槍上獨頭彈,把門打開,後面的人呈鬆散隊形隨時準備撤離!」

說著,一位矮壯的戰士從背後麻利的摘下一把霰彈槍,從胸口的子彈帶裡挑出兩顆造型特殊的獨頭彈裝進槍膛,然後對身邊的戰友使了個眼色,其他人紛紛推開,只留下一位盾牌手靠在他身邊。

等一切就緒之後,矮壯戰士瞄準門把便一槍下去,只聽「咚」的一聲大響,一陣煙霧和四濺的火花同時竄起,銀色的不銹鋼門把立刻飛了出去,掉在地上叮噹亂響,戰士「卡卡」拉動槍栓又極快的在門鎖上補了一槍,而門鎖上也立刻出現了一個雞蛋大小的槍眼,裡面的彈簧和鎖舌像團亂毛線一樣爛成一團。

「三……二……一……」

又一位戰士默契的跑上來抽出自己背後的短矛插進門縫裡,隨著他的倒數結束,綠色的防盜門立刻被他撬開了,但隨之而來的既不是腥臭的活屍,也不是痛哭流涕的倖存者,而是「邦邦」射來的兩顆子彈。

「噠噠噠……」

子彈打在防彈盾牌上立刻擦出了兩道耀眼的火花,而早有準備的戰士們立刻扣動了手中的扳機,瘋狂的把子彈往門裡傾瀉過去,一時間走廊裡硝煙瀰漫,火光亂閃,緊接著又是一扇盾牌頂在了門前,兩個彎腰躲在後面的戰士毫不猶豫的摘下手雷握在手上,槍聲一停的同時就喊道:「裡面的人聽著,立刻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就扔手雷了!」

「饒命……饒命啊!我投……投降了……」

房裡一道驚恐至極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卻好似極端的虛弱,連氣都喘不勻了,而林濤舉著手電往裡照了照,發現裡面果然是間倉庫,一排排的貨架上放的全是紙箱,一些被轟爛的箱子裡還在「咕嘟嘟」的往外流著金黃色的色拉油,林濤舉著手槍大聲喊道:「把武器扔出來,你慢慢走到門邊來!」

「卡拉~」

一把黑色的92式軍用手槍被扔到了門口,彈了兩下正好落在了門檻上,一位戰士速度極快的撿起交到了身後,但等了半天卻不見裡面的人走出來,林濤剛想再喊一句,卻猛的看見一個貨架後慢慢的探出了一張無比憔悴的臉,用手遮擋著手電的強光,哀聲說道:「別……別開槍,我真的投降了……」

「鏡子!」

一個盾牌手突然向後伸出了手,一塊小巧的化妝鏡立刻遞到了他的手中,只看他快速的貼在門邊,小心翼翼的把鏡子伸向屋裡照射了一圈,很快他就收回鏡子頂著盾牌走了進去,仔細的用手電照射了一圈之後,他撤掉盾牌鬆了口氣說道:「安全!裡面就他一人!」

留下兩個人墊後,林濤大步走了進去,先環視了一下倉庫裡的情況,東西倒是不少,滿滿噹噹的全是各式各樣的大小紙箱,只有門口的兩個貨架上空空蕩蕩的而已,林濤這才低頭望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蹙著眉問道:「青山縣的?」

「對……對……」

聽到林濤的問話,對方憔悴的雙眼似乎一亮,仔細看了一下林濤的裝扮後,他似乎更加激動起來,語無倫次的喊道:「你……你們真是長壽山莊的人?我可是你們的貴賓啊,五百斤大米辦的貴賓金卡……」

說著,對方居然顫巍巍的從褲兜裡掏出一隻鼓鼓的錢包,手忙腳亂的又從夾層裡掏出一張純金打造的卡片,萬分激動的舉給林濤看,還哽咽著說道:「看!我真的是你們的貴賓啊,求求你們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先把他扶起來吧!」

林濤其實已經從對方的長相中認出,這人正是剛剛照片中的其中一個,而對方既然慷慨的在他們山莊消費了那麼多錢,他也沒理由不幫幫人家,等兩個戰士把對方扶坐起來之後,對方的眼淚幾乎都下來了,而林濤從腰包裡掏出一塊壓縮餅乾拆開遞給他,對方立刻餓狼似的連咬了幾大口,直到被噎的直翻白眼,他才放下手中的餅乾,擦擦臉上的眼淚感激的說道:「謝謝……謝謝你們,我的兄弟死的就剩我一個了,嗚……」

說著男人居然又痛哭了起來,大顆的熱淚滾滾而下,雖說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有些窩囊,但大家都是經歷重重磨難才活到今天的,自然明白他的痛苦,而林濤也蹲下拍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根煙後問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我們被人偷襲了!」男人點上香煙重重的吸了一口,不安的神情也隨之稍稍的平復了一點,接著悲哀的說道:「我們這次出來二十個老弟兄,全都是搜索物資的好手,但周圍的物資基本都被搜索光了,我們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往這邊走,誰知道我們運氣不錯,這裡的活屍居然已經不多了,我們一路殺過來裝了滿滿幾大車東西,可大家都興奮的過頭了,在這裡宿營的時候被居然被人摸到樓裡來都不知道,唉……」

第六百零二章 貴賓待遇

「對方是什麼來歷?」林濤蹙著眉問道。

「知不道啊……」男人沮喪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們城的人,都是些生面孔,但他們其中有幾個很能打,我們安排的四個守衛都被他們無聲無息的幹掉了,等我們察覺的時候已經十幾把步槍對著我們了,我們有幾個兄弟趁他們不注意還想拚命,但對方連槍都沒用就輕鬆殺了他們,不過剩下的一些人身手就一般了,我就是在他們押解我們的過程中搶了槍躲到這裡的,這裡易守難攻,他們估計也是怕麻煩就把我反鎖在這裡了,唉~我這段時間可是全靠喝色拉油活下來的,你們要再晚來個一兩天,我肯定要餓死在這裡了……」

「嗯!那你歇歇吧,等會跟我們一起出去!」林濤拍拍對方的肩膀站了起來,對方滿臉感激的點點頭,然後問道:「您……您好像是林濤林莊主吧?我在電視上看見過您的!」

「是我!」林濤笑了笑,而他身旁的一位戰士則傲氣的說道:「你現在應該叫林司令了,我們莊主現在可是大學城的總司令,莊主是我們這些鐵桿兄弟才能叫的!」

「嗯嗯!我知道,我們龔市長已經在電視上做了演講,說您榮升總司令了,還親自過去道喜,和你們大學城結為了戰略同盟呢!」男人忙不迭的點著頭,由衷的感到慶幸,又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回城還是剛出來呢?那個……我當初購買貴賓卡的時候你們的人說了,說只要是貴賓就算是在野外遇險了,也可以得到你們的幫助,是……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去啊?」

「這恐怕不行了,我們並不是物資搜索隊,你要是跟著我們跑的話,沒幾個月你都回不去,不過你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們給你食物,你自己開車回城,二是我會通知我們的搜索隊來這裡搜索物資的,你也可以等他們來了再走,這裡如果有足夠食物的話還是比較安全的!」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朱德力制定這條貴賓待遇的時候,根本就是個唬人的噱頭,誰知道今天還真被他碰上了一位遇難的貴賓。

「我開車我開車,給我一箱油就夠了!」男人急忙點頭,他情願被活屍啃了,也再不想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了。

「這裡有什麼有用的物資沒有?」林濤轉過身看向其他戰士,而一個隊長則搖搖頭苦笑道:「莊主!兩大箱土豪金蘋果手機,你要不要來一台?剩下的基本全是手機和色拉油,還有一些充話費送的毛巾和瓷碗,一樣我們能用上的東西都沒有!」

「那就把東西封存在這裡吧,等會用衛星電話通知城裡,讓他們過來拉!」林濤聳了聳肩膀,只好轉身出了倉庫。

到了一樓大廳就看到米迦勒賊頭賊腦的鑽了進來,沖林濤搖搖尾巴問道:「怎麼樣?主人,上面有美女倖存者不?」

「有啊!剛救下一個,你可以過去安慰人家一下了!」林濤陰笑了一下,米迦勒立刻興奮的躥上了二樓,而林濤無語的搖搖頭,大步走向跟著進門的羅榕。

「什麼情況?」羅榕俏生生的站在大門口看著林濤,順手拿下頭上的軍帽,順了順烏黑的齊耳短髮,原本並不大的酥胸不知何時居然也飽滿挺翹了起來,林濤這才恍悟大悟,感情自己這嘴邊還放著一個沒開苞的美人呢,天天朝夕相處差點都忘了這茬,看來自己這趟旅程完全不會寂寞了。

「你怎麼了?」羅榕詫異的看看林濤突然色瞇瞇的眼神,低頭看看自己全身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而且就算真有不妥,林濤該看的該摸的也早就享受過了,她僅剩的也僅僅只有那層珍貴的小膜膜罷了。

「呃……」林濤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如果告訴別人看自己老婆看傻了,一定會被別人笑死吧,他趕緊回過神來說道:「是縣城的私人搜索隊,他們搜索到這裡被一幫不明身份的人襲擊了,就剩下一個活口!」

「會不會是獸城的墮落者?」羅榕不自覺的蹙起了柳眉,她和那幫墮落者可是有著血海深仇!

「誰知道呢,墮落者也不會在腦門上寫字!」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而羅榕則問道:「那我們今晚還在不在這裡紮營?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

「不行,這裡很不安全,我們並不清楚對方的老窩是不是就在這附近,等會先在這裡短暫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就走,我們至少再趕三小時的路才行!」林濤很確定的擺了擺手,羅榕毫無異議的轉身對外命令道:「留下一隊和狙擊手在周圍警戒,其他人進來生火做飯!」

一幫戰士魚貫而入,麻利的開始在避風的大廳裡生活做飯,而羅榕也翻身去車上取來一隻野營保溫桶,擰開後倒出一碗香濃的排骨湯,並肩和林濤坐在沙發上說道:「你家小珊妹妹凌晨起來熬的,囑咐我今晚一定要讓你喝光!」

「哈哈~沒想到出門在外還能嘗到珊珊的手藝啊,來寶貝,你也來一塊!」林濤用勺子舀出一塊排骨送進羅榕嘴裡,林濤現在也是夜夜笙歌習慣了,乍一離開他那些嬌妻美妾們還真不習慣,聞著羅榕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他情不自禁的就環住了她的蠻腰,笑瞇瞇的問道:「榕榕,你晚上陪我睡吧?」

「不然呢?你還想跟誰睡?」羅榕莫名其妙的轉過頭來,尚未明白天色已黑,林濤那春心就開始萌動起來,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敢碰夏嵐,你就等著回家跪搓衣板吧!」

「怎麼可能呢!我就要你!」林濤說著便色瞇瞇的把手探進了羅榕的上衣裡,急不可耐的握住了她的一隻飽滿酥胸,羅榕立刻彆扭的扭扭身子,轉頭嗔怒的說道:「你變態啊你,這麼多人你摸什麼摸?」

「不是,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小妹和珊珊還有你陪在我身邊的那段時光,雖然天天東躲西藏的,也真的挺開心!」林濤一邊輕輕撩撥著羅榕的酥胸,一邊感慨萬千起來,其實他每個女人跟他都是一本故事,從白茹開始一直到最後的楊小妹,可能除了蔡琳琳是個意外之外,可以說每個他女人都能讓他翻出許許多多的回憶。

「這才出門你不會就想她們了吧?這可不像你哦!」羅榕紅著臉微微鬆開夾住林濤手的胳膊,任由他加大力度揉搓著自己的胸部,然後咬著嘴裡的半塊排骨遞到林濤嘴邊,林濤笑瞇瞇的接了過去,吃下排骨後歎道:「難怪別人總說男人要先有事業再成家,這話一點都沒錯,有了家庭的牽絆的確放不開手腳了,還好你還在我身邊,不然我就要想你們想瘋嘍!」

「別摸了,好難受……」羅榕略帶嬌嗔的推了林濤一下,而一向冷傲的女人一旦撒起嬌來卻有種別樣的美,所以林濤不但不鬆手,反而變本加厲的轉移到她的另一隻酥胸上來,羅榕的嬌軀一顫,無可奈何的翻了他一眼,說道:「我問你,你對現在的大環境究竟有沒有一個比較大的想法?我感覺你並不只是想回老家看看這麼簡單,你是不是想把所有的魔盒都給集齊?」

「當然了,能集齊那是最好,這裡面可是關乎到咱們人類生死存亡的大秘密!」林濤緩緩把手從羅榕的衣服裡抽了出來,蹙著眉頭說道:「我們總這麼被動的防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活屍們都在進化,總有一天會進化到我們無法抵擋的程度,而且我也不想把自己關在安逸的城裡消磨意志,所以我儘管不捨得,還是狠心離開了家,我是想在這一路上看看,有沒有機緣巧合讓我碰到大量消滅活屍的方法!」

「嗯!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也正是看中了你的責任心!」羅榕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一邊舀著排骨湯餵給林濤,一邊問道:「那魔盒你有沒有什麼感覺?能不能掌握大概方向?」

「之前沒有,但到了這裡突然就有了一種朦朧的感覺,可能有只盒子就在我們的前方,但離我們還很遠!」林濤喝了一口湯,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而金大壯這時捧著兩塊剛加熱好的肉餅顛顛的跑了過來,遞到林濤面前說道:「林哥!你跟嫂子來塊肉餅嘗嘗吧,夏純親手做的呢,味道很不錯哦!」

「哈!她還學會做餅啦!」林濤笑著點點頭,順手接過肉餅遞了一塊給羅榕,一口咬下去果然酥香麻脆,林濤立刻驚訝的豎起大拇指,對不遠處的夏嵐說道:「嗯!夏純,你手藝很棒啊,快趕上咱們莊裡的大廚了!」

「呵呵~我瞎做的,你們不要見笑!」夏嵐攏了攏額前的劉海,有些靦腆的從火堆邊站起來,她的穿著打扮和其他隊員並沒有什麼分別,都是一身利落的軍裝,而她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閃閃躲躲不敢看林濤,站在那笑著說道:「你們要是喜歡吃的話,我以後就經常做給你們吃,我沒什麼本事,路上兄弟們的飲食起居都可以交給我的!」

「嗯嗯!這個肯定要交給你!」林濤咬著肉餅,嘴裡滋滋冒油,忙不迭的點頭說道:「你也別謙虛,我們這一隊都是大老爺們,呃……榕榕也幹不來這些,飲食起居這些東西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能為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求之不得呢!」夏嵐開心的搖搖頭,然後對金大壯招招手,說道:「大壯,過來幫我看著飯,我去切菜!」

「好勒!」金大壯顛顛的跑了過去,和夏嵐一起蹲在火邊有說有笑,而金大壯平時是個話根本不多的人,但到了夏嵐面前卻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而夏嵐也正好相反了,大多數都是金大壯在說她在聽,時不時用甜美的微笑去回應大壯天真的話題。

「你說夏嵐會不會喜歡上金大壯了?」羅榕輕輕咬著手裡的肉餅,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火堆旁的兩人,而林濤三兩下吃了肉餅,聳聳肩膀說道:「你別問我,這種事我也搞不清楚,要是以前那個夏嵐的話,完全不可能看上大壯的,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無論閱歷還是喜好,都相差的太多太多,大壯很單純,夏嵐卻很複雜,根本就是兩條線上的人,不過現在嘛,誰也說不好,估計也只有夏嵐自己心裡明白了!」

「但我覺得她對你還有些眷戀哦,中午休息的時候,她一個坐在遠處一直望著你發呆呢!」羅榕略帶玩味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則端起保溫桶喝了口熱湯,無所謂的說道:「人家那叫做思考人生,不是什麼眷戀,你真心想多了!」

「哼~」羅榕輕哼了一聲,說道:「死灰復燃這種事太多太多了,只要你想,夏嵐肯定一百二十四個願意!」

「那你呢?晚上紮營的時候咱們倆好好樂呵樂呵?」林濤色瞇瞇的看著羅榕,嘿嘿的壞笑,而羅榕跟他都老夫老妻了,自然不會害羞,十分大方的說道:「好哇!省的你有精力沒處發洩,你以後一天不跟我樂呵三次以上,你就別給我下床!」

「呃……」

第六百零三章 加強版1911

清晨醒來,林濤撐了個懶腰睜開眼,身邊的羅榕已經先他一步起身坐在床邊,光著美背扣著背後的胸罩扣,林濤爬起來幫把她扣子扣上,順勢又將她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的雙峰,笑著問道:「榕榕!什麼時候徹底給我啊?你這天天用嘴就不難受嗎?」

「在這荒郊野外的算什麼呀?」羅榕俏臉一紅,輕輕推開林濤站了起來,一邊穿著衣褲一邊幹練的說道:「別想那些花花心思了,該給你的時候會給你的!趕緊起來穿衣服,我可不會伺候你穿的!」

「好吧!那咱就到南州開火吧!」林濤點了點頭,光著屁股跳下床來在羅榕的翹臀上抽了一巴掌,笑著說道:「要是我老家的房子還在,咱就在我家的床上滾床單怎麼樣?」

「德性!一大早就想這些破事!」羅榕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但她是個典型嘴硬心軟的女人,撿起林濤扔在床頭櫃上的衣褲便蹲下身幫他穿上,而林濤就像個老爺一樣點了一支香煙,任由羅榕把他擺弄來擺弄去,最後把外套扔給他說道:「我先下去了,抽完煙下來刷牙,都臭死了!」

「好!」林濤點點頭,轉身收拾起房裡的東西,這裡是一家大型機械加工廠的辦公樓,有房子他們自然不會去睡帳篷的,而這裡除了幾間領導辦公室有單獨的休息間之外,還有四間客房,戰士們完全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只是昨晚剛進來的時候沒想到裡面活屍有點多,廢了一番手腳才算安穩下來,不過廠房裡的活屍同時也說明這裡人跡罕至,根本沒人來搜索過資源。

林濤叼著香煙習慣性的走到擺放槍械的小桌旁,麻利的把步槍和手槍都拆開檢查了一遍,清理掉裡面的火藥殘渣和灰塵,這才熟練的裝好,然後整了整槍套調整到一個最利於拔槍的位置,背著步槍轉身出了門。

清晨的空氣無比的清新,還帶著幾絲昨夜尚未褪去的寒冷,出了臥室的門就是一間寬敞氣派的辦公室,敞開的辦公室門上還掛著董事長辦公室的標牌,而一張紅花梨的老闆桌比乒乓球桌還大,只是上面落滿了灰塵,一部手機和一把寶馬的車鑰匙也遺留在上面,顯出這裡的主人走時十分的匆忙。

山莊人的信念一向都是賊不走空,作為他們的頭頭林濤就更不例外了,這間辦公室昨晚他還沒來記得搜索,趁著下面人在做早飯的功夫,正好可以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沒有。

林濤彈了彈煙灰走到了老闆桌後,隨手把步槍擱在桌子上,上面的汽車鑰匙他自然沒有任何興趣,馬路上到處都是這種高檔車,板磚就是最好的萬能鑰匙,他彎腰拽了拽桌下的三個抽屜,卻發現無一例外通通上了鎖,林濤鬱悶的抓了抓腦袋,逢門就鎖這幾乎成了他的天賦屬性,他個人基本就沒碰過幾扇不鎖的門或抽屜。

「奶奶的!」

林濤有些氣憤的罵了一句,直接抽出背後的奪星刀來,一刀劈下去,直接連抽屜的面板都給通通斬斷,「噹啷啷」掉了一地,林濤得意的挑挑眉,彎腰挨個拉開抽屜,而第一個抽屜裡的東西就讓他的眼前一亮,也確定了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鐵定是個男人無疑。

各式各樣的高檔打火機幾乎擺滿了半個抽屜,芝寶和都彭在裡面都算是最普通的貨色,什麼紀梵希的、卡地亞的,金的、銀的,甚至是全鑽的,這裡面都應有盡有,還有好多林濤根本不認識的牌子,只是要說這老闆是個打火機收藏家也不盡然,因為這些昂貴的打火機都是很隨意的被扔在裡面,而且上面大多都有劃痕和碰砸過的痕跡,就好像這些東西跟路邊攤一塊錢一個的塑料打火機差不多。

「叮~」

林濤挑了一個紀梵希的柴油打火機推開,立刻發出了悅耳的開蓋聲,只是裡面的煤油早就揮發完畢了,林濤擦了幾次都沒擦著,不過這不影響他對這些打火機的熱衷,要說林濤除了收藏槍支之外的唯一愛好,可能就是幾乎和他靈魂相通的香煙了,而有了好煙自然不能少了一個騷包的打火機。

林濤隨手找了牛皮的公文包,就把抽屜裡的打火機給一掃而空,手裡沉甸甸的感覺讓他十分滿意,也讓他對這間辦公室的興趣一下大增起來,只是接下來的兩隻抽屜裡就沒有什麼多特別的東西了,除了幾隻名表之外,也就一些亂七八糟的文件和幾台平板電腦,不過最底層的一隻帶著密碼鎖的鐵盒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鐵盒是乳白色的,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抽屜,塞在抽屜的最裡面和抽屜的底板緊緊連接在一起,林濤拿起長刀一刀下去,鐵盒上的鎖頭應聲而開,一把銀色的M1911A1手槍立刻讓他的眼皮一跳。

林濤有些驚喜的把槍從盒子裡拿了出來,這可是他最喜愛的手槍了,只是彈藥在國內十分難找,所以他之前的那把軍用版只好放在家裡睡大覺,卻沒想還有機會在這鄉下地方找到這麼經典的手槍。

不過這槍一入手他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了,槍絕不是假的,卻比他原來那把重了不少,就連握把也大了幾乎兩圈不止,等林濤再看到鐵盒裡的三隻特殊彈夾後,他立刻恍悟起來,這居然是把雙排供彈的加強版1911,這槍普通版本的容量只有7發,而他手裡這把要是往槍膛裡再塞一顆的話,足足能有十五發的超強容量,點四五的巨大口徑幾乎逮誰滅誰!

當然,這槍猛是猛了,可如果持槍者的手不夠大的話,那也只有望槍心歎的份了,還好林濤的手跟這把槍完全貼合,簡直像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他以前一直感歎這槍的裝彈量太小,打幾槍就要換個彈夾實在太麻煩,現在有了這把加強版的大傢伙之後,林濤激動的簡直無法言喻了。

林濤第一時間把槍拆了檢查一遍,也不管椅子上是不是有很多灰了,一屁股坐在老闆椅上,用袖子在桌上隨意的擦了擦,滿臉激動的就開始擺弄這把槍了,而他很快就發現,這把槍並不是他想像中別人收藏的藏品,放在這裡自保或者嚇唬人用的,這槍的膛線幾乎已經被磨去了一半,憑林濤的經驗判斷,這槍至少打了兩千發以上的子彈,這還是正規大廠生產的正規槍,要是換做一般的小作坊,這把槍的槍管早就報廢了。

可以看的出來,這把槍的主人很愛護這把槍,至少比對待那些昂貴的打火機態度強多了,這把槍十分精心的被保養過,不但槍膛清理的很乾淨,槍油也抹的異常均勻,以至於林濤把槍拆開後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只好滿臉鬱悶的又把槍裝上,把彈夾裡的子彈卸下來查看,但很快,一顆底火經過兩三次擊打的臭彈被他發現了,他狠狠一愣,這顆臭蛋絕不是因為疏忽而塞在彈夾裡的,完全是作為一顆「保命彈」放在了彈夾中的第一顆。

林濤苦笑起來,看來自己是在一個不起眼的鄉下小地方,遇見了一個用槍老手,而且還是一個具有相當豐富經驗的老手,他放下手槍眼神有些鄭重的看向桌上的一隻相框,木質的相框上落滿了灰塵,林濤順手擦了擦,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立刻露了出來,但對方的形象和他想像中的用槍老手卻完全不符合。

照片中的男人大約三十七八歲上下,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油量的大背頭整齊的背在腦後,顯得十分土豪,男人長的還算不錯,至少五官端正,但臉上的笑容卻怎麼看怎麼覺得猥瑣,這人就站在一張棕色的沙發後,雙手撐在沙發的靠背上,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沙發上三個千嬌百媚的漂亮女人。

女人們都穿著很隨意的居家服,形象似乎也跟那些拜金的小三二奶完全不沾邊,全都是落落大方的模樣,而三女的年紀和男人相仿,膝蓋上還都抱著四五歲大的孩子,每人個臉上都掛著溫柔的笑容靠在男人的胳膊上,顯得十分溫馨!

林濤怪異的摳摳下巴,這情況要是擺在現在,別說人家三個老婆,就算三十個老婆他也不會感到奇怪,但擱在末世之前這男人就算很牛逼了,就連林濤也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林濤順手拿起桌上一張燙金的名片看了看,陳末!一個十分特殊的名字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林濤放下名片,把鐵盒裡的彈夾和一盒子彈全部裝了起來,腰間的那把92式手槍直接就退休了,換上了那把騷包的銀色1911,只是尼龍的槍套顯得有點過緊,但也只能湊合著用了。

林濤拎著公文包心滿意足的下了三樓,有火有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當然,要是再能配個專職點火的小秘就更完美了,不過有虎視眈眈的羅榕看著,他這趟旅程是不要想了!

第六百零四章 物資被盜

「怎麼了?」

林濤拎著包走到了樓下的大院當中,發現戰士們都圍在一輛猛士車旁議論紛紛,而領頭的中隊長鬱悶的抓抓腦袋,轉身對林濤說道:「莊主!車裡的食物被人偷了!」

「被……被偷了?」

林濤一愣,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那輛靠牆停放的猛士,然後把拎包交給羅榕,大步走到猛士車邊查看了一下,果然,偌大的後備箱裡除了幾箱子彈和換洗衣物之外,隨車的食物幾乎消失了一半,而他清楚的記得,這輛是四號車,按照計劃根本就輪不著動用這輛車裡的物資,於是林濤直起身來,蹙著眉問道:「昨晚哪些人負責值夜的?」

「我們……」

十來個戰士滿臉窘迫的舉起手,其中還有兩個背著狙擊槍的狙擊手,他們也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多大的紕漏,這昨晚來的要是敵人的話,也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傷亡。

「莊主……」其中一個狙擊手抬起頭來,低聲說道:「我敢保證我們昨晚沒人偷懶,我們幾個都是白天在車上睡夠了的,基本上每十五分鐘就用耳麥聯繫一次,可是……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啊!」

「嗯!我昨晚也出來查崗的,的確沒人偷懶!」中隊長也信誓旦旦的點點頭,而林濤也相信他的這些精英隊員還不會這麼低級的錯誤,想了想便朝車旁的圍牆上看去,問道:「圍牆上查了嗎?是不是從外面偷偷翻進來的?」

「查了!發現東西少了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帶人查了,但無論牆頭還是牆外都沒有痕跡,所以我們都在納悶這些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中隊長滿臉鬱悶的抓著腦袋,想想又說道:「不過他們只偷走了我們一輛車的食物,而且還沒偷完,說明人數並不多,攜帶量沒有那麼大!」

林濤聞言圍著汽車繞了兩圈,連車旁的枯樹叢裡也仔細看了,卻也是一無所獲,而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納悶的說道:「總不至於從天上飛進來的吧,就算飛進來的也會被看到啊……米迦勒,你昨晚在哪?」

「我沒吃!」米迦勒嚇了一跳,從金大壯腿邊蹦了起來,搖著腦袋說道:「我昨晚和大壯一夜都在房裡看片呢,半夜餓了還是夏純給我們泡的面呢,不信你問大壯,我可沒偷吃東西!」

「我是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林濤沒好氣的翻翻眼睛,而米迦勒眨了眨碩大的狗眼,說道:「沒有吧!除了呼嚕聲,我什麼都沒聽見啊!」

「那就怪了!」林濤也是萬分不解的搖搖頭,下意識的往車下看去,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趕緊對一個戰士喊道:「快!把車都開走,開到院子中間去!」

戰士們聞言立刻發動汽車把車開到了院中,隨著一排汽車開走,幾個雨水井蓋立刻就露了出來,而其中一個根本就還是半掩著的,位置也正好處在剛剛被盜的四號車下方。

「他媽的,咱們的老本行居然都給忘了!」中隊長滿臉懊惱的一拍腦袋,他們這幫兄弟可都是跟林濤在白馬市鑽過下水道的,居然連看家本領都給忘了。

「把井蓋打開看看!」

林濤一聲令下,幾個戰士立刻跑上去掀開了所有井蓋,這些貼著牆邊設計的都是些雨水井蓋,一塊塊就跟長方形的蘇打餅乾一樣,上面全是兩指寬的小柵欄,而一個戰士很快就發現了蹊蹺,彎腰在井道裡一掏,立刻拽出來一袋二十斤裝的大米,上面還蓋著大學城出產的紅色印章,至此,小偷們的潛入方式算是真相大白了。

「這井道好窄啊!」羅榕蹲在井道邊仔細看了看,然後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肩寬,蹙著眉說道:「我這種身材的進去都夠嗆,偷東西的肯定是體形嬌小的女人!」

「米迦勒!」林濤點點頭大喊了一聲,米迦勒多精明的一條狗,立刻搖著腦袋邊退邊喊道:「你們休想讓我下去,我……我有幽閉恐懼症!」

「算了吧!又不是敵人,就當送給那些倖存者的吧,人家連女人都出來找食物了,肯定活的不容易!」羅榕拽了拽林濤的手臂,臉上滿是同情。

「呃……好吧!」林濤苦笑著點點頭,然後轉頭對所有戰士說道:「這也算是給你們提個醒,聰明的並不只有我們,別人腦子也不差,從今晚開始,值守的哨兵要給我海陸空全方位注意了!」

「是!」所有士兵大聲答道。

車隊再次出發了,而昨晚發現的那些皮卡車也被他們帶上了兩輛,畢竟這車的運載量要比猛士強悍多了,物資在不斷的消耗中,林濤他們也不能一味的趕路,除了補充物資以外,一路上的路況和大量的物資點都要第一時間通報給大學城,然後由野戰團的作戰指揮部統一進行地點優選,再派出搜索隊前來搬運物資。

「嘀嘀嘀……」

一陣怪異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羅榕從茶杯架上拿起衛星電話看了看,然後轉手遞給林濤笑道:「家裡的電話,一天不見就想你了!」

「是該報平安的時候了!」林濤笑著接了過來,按下接聽鍵後,裡面立刻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童稚聲音,林濤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溫柔的說道:「是哪個寶貝在跟爸爸說話呀?讓我猜猜好不好?是不是白白小搗蛋啊……」

白白自然是林濤給白茹女兒起的小名,大名他一直都沒考慮好,想了無數都沒個滿意的,而這次出來他也是背負著給兒女們起名的重任出來的,希望能給他的孩子們都取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名字。

「老公,你們到哪了呀?昨晚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白茹嗔怪的聲音很快在電話裡響起,不過因為是衛星電話,建設地面基站的青山縣人似乎水平也不怎麼樣,都把人家原有的基站整個照搬了回來,但每次通話卻還是跟機器人一樣,聽起來斷斷續續的。

「昨晚紮營的時候都快半夜了,就沒打攪你們了,我們現在一路平安,你們就放心吧!」林濤笑瞇瞇的說著,而白茹自從生完孩子以後,似乎也變成了一個愛嘮叨的家庭主婦,碎碎念的跟林濤說了一大堆,緊接著又是林濤的嬌妻美妾們嘰嘰喳喳的排隊跟他說話,聽的林濤一個腦袋兩個大,差點把領頭的汽車給開進溝裡去。

「現在體會到老婆多的煩惱了吧?」羅榕滿是揶揄的看著林濤,林濤掏了掏耳朵,把電話還給羅榕,卻笑著問道:「那你羨慕不羨慕你大姐她們的寶寶?」

「當然羨慕了!」羅榕翻翻眼睛,然後轉過頭略顯侷促的看著外面低聲說道:「老公,我……我也給你生一個吧!」

「當然好了,那就今晚吧?」林濤忙不迭的點頭,急不可耐的搓了搓手,而羅榕臉蛋一紅,但想了想又搖著頭說道:「不行,你至少得給我辦個中式婚禮才行,哪怕簡陋一點都無所謂,但儀式一定要有,這樣我才能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你!」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都念叨了快一年了!」林濤無奈的笑了笑,還想再撩撥一下羅榕,讓她今晚乖乖的脫掉小內褲,但前方的狀況卻讓他面容一肅,急忙踩下了剎車。

「糟了!」林濤蹙著眉頭輕輕拍了拍方向盤,他們現在正好處在一個大上坡的頂端,而坡下一公里之外便是一個房屋密集的集鎮,密密麻麻的活屍毫無目的的在街上來回遊蕩,一股濃濃的惡臭順著輕風便飄了過來。

「看看有沒有別的路!」林濤轉頭看向羅榕,羅榕立刻從雜物箱裡拿出GPS導航儀,開機之後查詢了一下,很快就說道:「左面是條大運河,最近的橋離我們都有十三公里,有沒有斷裂也不清楚,而右面是進城的路,我們要是想繞開城市的話,至少得走上一兩天的冤枉路!」

「怎麼辦?」羅榕放下導航儀看著林濤,說道:「前方的集鎮肯定硬闖不過去,稍有不慎就會引起一股小型屍潮,左面通往運河的路也必經幾座集鎮,就算我們想上河床恐怕也很困難!」

「還是試試走運河吧,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冒險進城!」林濤輕歎了一口氣,拍拍羅榕的小手說道:「好運氣用完了,這回咱們夫妻要拼老命嘍!」

「只要你陪我,到哪我都願意!」羅榕傲氣的昂起下巴,抱起腿邊的步槍笑著說道:「走吧!老婆給你開路!」

「全體人員作戰準備!」林濤舉著對講機命令一聲,所有戰士立馬振作精神,加厚的車身裡立刻張牙舞爪的伸出了一隻隻槍管。

「嗡~」

打頭的猛士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咆哮,一個漂亮的原地甩尾之後,猛士轉頭衝回坡下,朝著左側一條較為寬闊的水泥路面衝了過去,而其後一輛輛猛士也緊隨其後,兇猛的朝著荒蕪的小村鎮衝了過去。

猛士此刻強大的越野能力體現的淋漓盡致,一些房倒屋塌後砸過來的碎石和橫樑根本就不在話下,只要不是粗大的電線桿,那一切都不在話下,十幾輛汽車時快時慢的行屍在鄉間的水泥路上,曾經的居民房被一間間的甩在身後,偶爾躥出來的活屍望著呼嘯而過的汽車不是被撞飛,就是望而興歎,根本沒辦法和這些鐵疙瘩作對!

第六百零五章 圍困

林濤面容凝重的駕駛著頭車,但很快他就發現越開越不對勁,無論GPS還是地圖上都只會標注大致的區域跟道路,但道路兩旁到底有多少民居卻絕不會無聊的標注出來的,這不是城市的電子地圖,而是籠統的城際交通地圖!

原本寬敞的水泥路越開越狹窄,幾乎伸手就能碰到兩側錯綜複雜的民房,雖然地圖上顯示前方還有兩公里左右便是一條大路,上了大路就直通運河大堤了,可這裡大概是受到了拆遷影響,瘋狂的村民們不斷違章加蓋著各種房屋,一樓改三樓,三樓改五樓,這種搖搖欲墜的危房這裡處處都是。

「怎麼會是死路?」

林濤急忙剎車停在了路中央,車隊幾乎被他帶進了一條狹窄的死胡同,原本應該是路面的地方,直接橫著出現一棟連牆皮都沒有的三層磚瓦房,而左右兩側的土路根本無法通車,林濤氣憤的一砸方向盤,剛想拿起對講機下令,但汽車卻在這是重重的一抖,只聽「光」的一聲大響,一隻胳膊都摔斷的活屍重重的摔在了汽車的引擎蓋上,張著黑洞洞的臭嘴往車裡猛爬。

「後隊變前隊,全體後撤,這裡是死路……」

林濤拿著對講機大聲的咆哮起來,後面立刻傳出一陣洶湧的轟鳴聲,但汽車都堵在一起,必定有個分離的時間,只是徘徊在民居裡的活屍卻不會給他們留出任何時間,一個個如同瘋子般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就連加蓋的樓頂上也下雨般往下掉著活屍,砸在車隊的車頂上咚咚亂響。

「噠噠噠……」

幾乎所有的步槍都在同一時間響了,四周槍聲大作,就連林濤這邊也不例外,羅榕快速的放下固定在車頂的裝甲板,只留下射擊縫隙的裝甲板牢牢的將所有窗戶護住,車裡的兩把步槍立刻響了起來,幾隻趴在車身上瘋狂拍打的活屍應聲而倒,不是被打爛了身體便是被擊碎了腦殼。

「不能調頭,不能調頭,全體倒車出去,倒車出去,東側有大股屍群衝上來啦……」中隊長的聲音突然在對講機裡大喊起來,還帶著無數的急迫,這下還想調頭的幾輛車根本就不敢再浪費時間,匆匆的一打方向,撅著屁股就快速往後倒去。

林濤被堵在車隊的最前面,就像一個酒瓶塞子一樣,承受了最大的攻擊程度,黑壓壓的活屍抱著他們的汽車就想親熱,手抓,牙咬,要不是汽車都經過了專業設計師的改裝加固,估計早就要葬生在屍口之下了,無數的彈殼和火光在車廂裡跳躍,一股股硝煙幾乎把整個車廂都給淹沒,就連米迦勒嘴裡也咬著一桿鋒利的短矛,抽風一樣擺著腦袋往外刺殺。

「快倒車!」

羅榕見二號車已經開始艱難的往後倒去,她急忙大喊一聲,舉著槍一槍托砸碎擋風玻璃,直接把槍管塞進前方的裝甲板射擊縫裡,看都不看便是一梭子子彈掃了出去,而擁擠在引擎蓋上的活屍們立刻被掃下去一片,卻還堅忍不拔的吼叫著,又團團衝了上來。

「嗡~」

猛士的車胎發出一聲刺耳的怪叫,一陣陣的青煙從四驅的後輪上冒出,猛士的油門幾乎被林濤加到了最大,但車身除了拱了兩拱之外,卻還是猶如鐵釘一樣釘在原地不動。

「不好!是後面的活屍把咱們堵住了!」羅榕焦急的回頭看了一眼,而林濤二話不說把她拽到了自己的駕駛位上來,然後一頭紮到後座上從後備箱中摸出了兩顆地瓜手雷,想也不想便猛的推開後側的車門,拔掉手雷引信往後高高的扔了出去。

「咚咚~」

兩顆手雷幾乎同時爆炸,一股巨大的氣浪直接把堵在車後的屍群高高的掀飛起來,而一些勁爆的彈片也不分敵我的打的汽車「叮噹」作響,就連林濤想強行閉合上的後門也被氣浪猛的吹開,幾隻東倒西歪的活屍一下就撲了進來,抱住林濤的雙腿就想咬。

「噠噠噠……」

林濤幾乎是頂著車邊的活屍腦袋就開了槍,三隻活屍立刻被打飛了出去,但還有更多的活屍接二連三的撲上來,急不可耐的想鑽進車裡,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油門幾乎都快被羅榕踩穿的猛士車重重的往後一拱,整台汽車立刻「嗡」的一聲往後倒躥了出去,急速的往後退著。

「咚咚……」

又是兩顆手雷順著車襠滾了出去,洶湧追在車前的活屍就像茅坑裡的黑色大便一般,被手雷炸的四散飛濺,大量黑色的液體幾乎糊住了整塊擋風玻璃,羅榕也只有回頭看著那條眼寬的射擊縫隙,憑著感覺往後倒車了,而林濤也從後座上撐起身來,一手持槍,一手牢牢抓住車頂上的扶手,半個身子探出車外,猛烈的朝後瘋狂射擊。

「通通通……」

二號車上終於架起了輕機槍,一邊減速往後退,一邊接應著林濤的一號車,輕機槍的子彈如同落葉一般把屍群掃倒,一號車的退路頃刻間就順暢起來,羅榕再次加大油門,幾乎車位頂著二號車的車頭快速往後倒退。

等一號車徹底退上柏油大馬路時,整個村鎮的活屍幾乎都湧了出來,黑壓壓一片擠在窄路上蜂湧而出,戰士們自然不會再傻乎乎的跟它們較量,林濤一聲呼嘯,領頭往進城的大路上衝去。

「暫時在這休整一下……」

林濤放下對講機跳下汽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是一家處在城市邊緣的停車場,大量的貨車和客車零零落落停了不少,灰撲撲的水泥圍牆也沒有坍塌的跡象,裡面的活屍並不算很多,陸續跳下汽車的戰士們甚至連槍都不要用,紛紛抽出長矛三兩下就將裡面的活屍殺了個精光。

林濤抽了一支煙的工夫,偌大的停車場基本就被戰士們檢查完畢,而停車場裡孤零零的也就門崗處擁有四五間小平房,戰士們把所有車輛大概檢查了一番之後,便像林濤這邊集中過來,而林濤也扔了煙頭,笑著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

「有……」

等了一會,只有一位年輕的戰士有些尷尬的舉起了手,然後伸出左手說道:「手指在放裝甲板的時候被砸了,估計是骨折了,其它沒什麼!」

「大壯!交給你了!」林濤對金大壯偏了偏腦袋,而金大壯作為一名合格的道士,除了會算命玩屍體之外,江湖郎中也是他的其中一個職業,沖林濤點點頭後直接取下了背上的背包,短短幾分鐘之後就幫那位戰士包紮的漂漂亮亮。

「莊主!咱們今天真是被那些違章建築害慘了!」中隊長跑上來一臉的氣憤,氣鼓鼓的說道:「我家以前也拆遷過,但也沒像他們這種搞法啊,居然把房子蓋到馬路中間來了,簡直太氣人了!」

「是挺討厭的,要是再耽誤一會,咱們可就更難過嘍!」林濤也很是無奈的點點頭,然後看看腕上的手錶,說道:「讓兄弟們先準備午飯吧,這前路被堵,咱們也不急著走了,等我去周圍看看再做決定!」

「走!寶貝,帶你逛街去不去?」林濤轉頭笑瞇瞇的對羅榕招招手,羅榕毫不猶豫的點頭,也開玩笑道:「約我逛街鈔票可得帶夠哦,我的購物能力可是很強的!」

「哈哈~老子在城裡吃館子都不給錢,在這鄉下吃他們幾個破西瓜還用得著錢嗎?走,咱們吃霸王餐去嘍!」林濤嬉笑著摟住羅榕的小蠻腰就要往大院外走,羅榕卻狐疑的問道:「不開車嗎?」

「沒看到哥有豪車嗎?今天帶你兜兜風!」林濤往門崗的大門邊一指,只見一輛落滿灰塵卻造型誇張的紅色摩托車正停在那裡,曾幾何時在汽車還尚未普及的時候,這種被人稱為「大太子」的摩托車簡直比汽車還要拉風,往五塊錢一張票的迪廳門前一停,姑娘們有多少就能拉多少,成為當時一代少年人的崇高夢想,就連現在都還有不少「偽暴走族」騎著這種仿哈雷的摩托,依舊招搖過市。

林濤摟著羅榕顛顛的跑了過去,年輕的時候他也擁有一輛,夏嵐曾經就無數次坐著他騎得摩托車,縱情的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也被林濤無怨無悔的奪去了諸多的第一次,當然,現在面前這輛風吹日曬兩年多了,自然不是說打著就能打著的,羅榕找來幾塊乾淨抹布把車擦了擦,林濤跟著就是一陣搗鼓,卻好像並沒有多大建樹,只好又叫來一個會修車的戰士,往裡加油充電,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林濤輕輕的一按啟動按鈕,太子摩托便隆隆的打著了。

「喲吼~」

林濤歡呼一聲,回頭大幅度的對羅榕招了招手,臉色顯得有些得意而張狂,羅榕抿著嘴無奈的搖搖頭,卻也只能扶著林濤的肩膀跳上了摩托。

摩托像陣旋風般的開走了,但院中的一個女人卻露出了無比複雜的目光,不過她很快卻又釋然的笑了笑,對一旁正在賣力和面的金大壯問道:「大壯,你會騎摩托嗎?」

「呃……不會!」金大壯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急忙又說道:「不過我……我可以學,林哥一定會教我的,你……你是不是也想坐摩托?」

「嗯!不過只想坐你騎的摩托!」夏嵐點點頭,笑容無比燦爛,然後伸手親暱的幫金大壯把臉上的一小點麵粉擦掉,然後緩緩說道:「大壯,你記住哦,男孩子多學幾樣本事是沒有壞處的,沒有人天生就什麼都會,但只要你能堅持不懈的努力去學,總有一天你會和林濤站在同一個高度的,你的年輕就是你的優勢呢!」

第六百零六章 大壯和小純

「純……純姐!」金大壯緩緩低下了腦袋,雙手無意識的在盆裡捏著麵團,吞吞吐吐的問道:「你……你是不是還喜歡林大哥?」

「這個問題你想問很久了吧?」夏嵐的眼神突然溫柔起來,而金大壯也紅著臉重重的點了點頭,但雙眼卻始終不敢看向夏嵐,而夏嵐的眼神也突然飄忽了起來,放下手中的食物輕聲說道:「你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你不懂,真正愛上一個人不是說不愛就能不愛的,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就像一把刀子在你的心臟上刻下了對方的名字一樣,你這一輩子都會記住他,而我呢,相信這種感覺已經深入到了我的靈魂之中了,不然我也不會始終忘不掉他的……」

「唉~我明白了!」金大壯沮喪的點點頭,雙手開始用力的揉搓著麵團,但夏嵐卻猛的在他額頭上輕拍了一下,嬌嗔的說道:「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明白什麼了呀?真是個笨蛋!」

「可……可是你說你忘不了林大哥的呀!」金大壯莫名其妙的抬起頭來,而夏嵐卻沒好氣的搖搖頭,說道:「忘不掉又能代表什麼?茉莉能忘了他嗎?但她還不是一樣和大炳在開開心心的過日子!過去的就過去了,沒必要再去把它拾起來,就當作是一段很美好的記憶也不錯啊,這麼多年我也早就看開了,與其找一個自己愛的人,還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真……真的呀?」金大壯的雙眼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驚喜,雙手十分無措的在胸前亂擺,可夏嵐又是嘻嘻一笑,狹促的問道:「你高興什麼呀?難道……你喜歡我嗎?」

「……」金大壯的小臉一下窘迫起來,雙頰紅的就跟猴屁股一樣,好半天才羞羞答答的點點頭,說道:「純……純姐,我……我喜歡……」

「讓你別叫我姐了,你還叫!」夏嵐氣呼呼的又拍了金大壯的額頭一下,而金大壯已經窘迫的說不出話來了,一個勁的低著頭在那傻笑,而夏嵐則緩緩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哪有叫自己女朋友姐的,叫人家小純,知不知道?真是根笨木頭!」

「嗯嗯……」金大壯簡直驚喜到無以復加了,漲紅著臉結結巴巴的喊道:「小……小純……」

「嘻嘻~小笨蛋!」夏嵐開心的一笑,居然「啪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眨眨眼對他說道:「這是獎勵你的,如果你以後好好疼人家,大把的獎勵還在後面呢,想不想要呀?」

「想……想!」金大壯渾身都麻了,瞪著一雙牛眼撥浪鼓一般點著頭,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我……發誓,用祖師爺的名義發誓……」

「發你個頭的誓,快點和面吧,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連女孩子都不會哄!」夏嵐會心的一笑,又嬌憨的對他皺了皺小鼻子。

停車場外的旅遊大道上,雙向四車道的寬敞路面足夠林濤駕著摩托縱橫馳騁,而這條登州市末日之前剛剛才通車的大道,原本行人就寥寥無幾,末日之後的活屍更是難覓蹤影,林濤就像個二貨小青年一樣,把拉風的摩托開的呈蛇形在路上遊走,車後座的羅榕緊緊抱著他的腰,迎著風閉著眼睛,心情格外舒暢的享受著難得的二人世界,就連林濤那連連的鬼叫似乎都跟著可愛起來了。

「哈哈~榕榕,前面有你一個老鄉,跟人家問問路吧!」林濤突然嬉笑著猛拍羅榕的大腿,羅榕下意識的睜開眼前往前看去,但前方哪裡會有什麼老鄉,倒是有只張開雙臂熱情向他們衝來的活屍,羅榕羞惱的捶了他肩膀一下,嗔怪道:「討厭!是你老鄉還差不多,登州跟南州可都是一個省的!」

「那看為夫去跟老鄉打個招呼吧!」林濤嘿嘿一笑,突然猛的一加油門,大號的摩托立刻又加了一層速度,利箭一般往那只活屍面前衝去,在快到了近前的時候,林濤方向猛的一偏,突然伸出一隻腳來重重的踹在活屍的胸口,活屍「嗷」的一聲倒飛了出去,遠遠的摔在路邊的隔離帶上半天都爬不起來,而羅榕也哈哈一笑,喊道:「哈哈~你完蛋了,把你老鄉踹死了!」

「不行啊,它方言太重,完全聽不懂啊!」林濤一臉壞笑的聳聳肩膀,然後滿臉熱切的說道:「我覺得騎摩托一定要穿身皮衣才拉風,咱們到前面找找看有沒有服裝店,我要來套終結者那樣的皮夾克,給你也來套黑客帝國的皮衣!」

「神經病吧你,你還真當你是來逛大街的啊!」羅榕嗔怪的又捶了林濤一拳,然後把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望著前方說道:「得慢點嘍,你再加這麼重的油門,非把活屍都招來不可!」

摩托車相對城市這種狹窄的地形來說,要比汽車方便不少,至少汽車扎堆的車禍現場就能輕鬆的穿行而過,林濤緩緩放慢了車速,他屁股底下的這台摩托最多也就125的排量,不算大也不算小,所以放慢車速後噪音並不是很大,而林濤也不再嬉笑玩鬧了,雙眼雷達一般掃視著周圍,羅榕也抽出腰間的手槍,緩緩注視著四周。

「活屍不多啊!」

羅榕輕聲的說了一句,林濤也附和著點點頭,說道:「城市是最容易產生變異屍王的地方,屍潮也大多是從城市中興起的,這裡很有可能就掀起過一股屍潮,所以活屍才不算多,不過最危險的也莫過於城市,很多活屍往往會出現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你可要多注意一點!」

「嗯!如果前面沒什麼狀況的話,我們的車隊應該就能從城市外圍這條路走了!」羅榕點了點頭,警惕的眼神卻始終沒有放鬆過。

路邊時不時會衝出來一隻張牙舞爪的活屍,但不是被林濤或羅榕一腳踹翻,就是被猛然加速的摩托給甩掉,而登州這座城市僅僅只是個縣級市,末日之前全市人口也不過才六十幾萬而已,是個實實在在靠歷史古跡發展起來的旅遊小城,加上那些被殺被吃的人口,整個城市的活屍也不知道有沒有大學城來的多。

「婚紗店哎!」

路過一個丁字路口時,羅榕的雙眼突然猛地一亮,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麼能讓她執著不放的事情,可能除了剿滅那些可惡的墮落者之外,穿上美麗潔白的婚紗也是她畢生的夙願。

「想進去看看?」林濤雖然知道現在並不是逛店的時候,但他同樣明白自己女人心裡真正追求的是什麼,看羅榕那雙渴望的雙眼就明白她有多麼的期待,而羅榕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說道:「算……算了吧,以後肯定還能碰上的!」

「去看看吧,反正也沒事,周圍的活屍又不多!」林濤卻笑著加了加油門,直接把摩托駛向了那家小型婚紗店門口,這條街還尚處於城市外圍地帶,林濤相信自己運氣還沒背到被屍群包圍的程度。

「你逛店,老公為你把風!」林濤停下摩托並不熄火,抽出背後的奪星刀「唰唰」劈了兩隻活屍,而羅榕甜蜜蜜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舉著手槍小心翼翼的進了婚紗店。

大約十幾隻活屍嗅到了人味,熱情的從四面八方趕來歡迎林濤,林濤興致高昂的耍了一個刀花,砍瓜切菜般就剁了那些活屍,接著他回頭看了看明亮的婚紗店,裡面一隻大概是老闆娘的活屍已經被羅榕一腳放倒,斷了脖子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而羅榕的衣服裡還穿了當初老布朗賣來的防咬服,相信只要不是被咬中雙手和腦袋,羅榕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羅榕已經清查完畢整件婚紗店,開始雙眼亮晶晶的挑選自己鍾意的婚紗了,雖然她是個果決幹練的女軍人,但到了這種階段後她自然也會跟普通女人一樣,化動力為耐心,一點點的精挑細選起來。

林濤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陪女人逛街,每當自己女人們早上起來後,跟花蝴蝶一樣在自己面前亂轉,詢問自己該穿哪件衣服時,林濤就一個頭兩個大,所以他十分自覺的點了一隻香煙,轉頭打量起周圍的店舖來。

先是一家小飯店,接著一家早點鋪,然後聯通,電信,還有幾家服裝店和漁具店,全都是林濤沒什麼興趣的店舖,要不是自己已經帶了好幾件換洗衣物了,他倒是願意逛逛街對面的阿迪……阿迪王專賣!

羅榕已經在店裡把自己扒的就剩內衣褲了,舉著兩件婚紗左看右看猶豫不決,林濤一看這情況趕緊腳底抹油,省的又被纏住要他來拿主意,要是選不好還要挨頓罵,他才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呢,扔了煙頭就顛顛跑向街對面的糕點鋪!

這家糕點鋪是以油炸食品為主,櫃檯裡擺放的東西自然全都不能吃了,林濤在裡面翻翻找找,但一隻赤膊的高大活屍卻突然一張長桌下蹦了出來,張著血盆大口就要撲上來咬林濤,不過林濤在這種地方搜尋物資的經驗何其豐富,輕描淡寫往後退了一小步,高大活屍立刻被桌子一絆,「匡當」一聲摔在地上狗吃屎,而林濤則慢悠悠的抽出長刀往它的後腦上輕輕一送,順手攪了攪後,對方立刻如同施了定身法一般不動了。

第六百零七章 再次被盜

糕點鋪裡最多的東西就是麵粉,大袋的麵粉放在後廚裡足足有十幾袋,林濤隨手拎了兩袋便走出店裡放在自己摩托的後座上,而羅榕也恰逢其時的從店裡跳出來,穿著一身純白色的低胸婚紗,興奮的問道:「老公,我漂不漂亮?」

「漂亮!簡直太漂亮了,嗯……就是胸露的有點多了,你那兩顆小豆豆都快看到了!」林濤有些猶豫的摳著下巴說道。

「笨蛋!婚紗裡面都有配隱形胸罩的呢!」羅榕一反常態的對林濤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拜拜手說道:「給我半個小時,我再選幾件就走啊!」

「沒事!我不急!」林濤笑著擺擺手,然後又無聊的四處亂看,見好幾家店舖裡又搖搖晃晃的跑出來不少活屍,他只好低歎一聲,老婆愛逛老公受苦,只能無奈的舉起長刀上去挨個絞殺活屍。

「呼~」

林濤微微吐了口氣,這次活屍跑出來不少,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屍體,少說也有二三十隻,見婚紗店裡的羅榕依舊半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他轉身走向了對面的煙酒店。

「咯啦」一聲,剛推開玻璃門的林濤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居然是一地的碎玻璃,原來是擺放飲料的冰櫃和酒水展示櫃通通都碎了,一些白酒還有飲料散的一地都是,幾條尚未拆封的香煙也凌亂的扔在地上。

林濤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這裡的凌亂並不像是末日之初發生的,好幾處略顯模糊的腳印和手印分明是新近造成的,但究竟時隔多久林濤也不敢保證,不過以這裡關著門的程度來看,至少是一個月以上了。

林濤舉著長刀慢慢往裡走,煙酒店並不算大,左右兩旁都是木質的玻璃展示櫃,兩節已經被敲碎檯面的櫃檯就放在小店的最裡面,而裡面的香煙也被人弄的亂七八糟的,一道發黑的血手印清晰的留在一截碎玻璃上,大概是敲碎玻璃的人過於慌張才留下的。

突然,林濤的腳步猛地停下了,一隻腐爛的腳掌從櫃檯之後露了出來,這明顯是屬於一隻活屍的屍體,因為正常人死亡之後皮膚顏色絕不會像這樣發黑髮綠,林濤緩緩走上去探頭看了看,果然是一隻早已死亡的活屍,淒慘的趴在地上,身體的水分早已被蒸發完畢,黑褐色的脊椎骨更是清晰可見。

林濤走到櫃檯邊的小門旁看了看,裡面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倉庫,除了煙酒飲料之外,一台簡單的液化氣爐灶也擺放在裡面,除此之外並無他物,等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他才翻身回到櫃檯旁,用刀把活屍的屍體給翻了過來。

這是一隻女性活屍,胸前破丟丟的桃紅色胸罩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看那大號的罩杯,這只活屍生前胸部應該不小,可現在就跟兩隻臭皮囊一樣,乾癟的耷拉在胸罩外面,而在心臟的位置,一截斷裂的木棍正插在上面,前端部位還用鐵絲綁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鐵器,很顯然,這曾是一把粗糙的鐵矛,而且粗糙程度簡直令人髮指,林濤看著那截斷裂的木棍,一下就想到它的前身肯定是一個拖把棍!

不過活屍的致命傷絕不是心臟被人捅破,稍有常識的末世人都知道,你就算把活屍的整顆心臟都摘了,它們依舊可以活蹦亂跳,林濤歪著腦袋又用刀挑起活屍的腦袋看了看,原來在它的脖子左側還有一個碩大的傷疤,直接砍斷了活屍的頸椎才算讓它斃命。

林濤轉身靜靜的看著凌亂的店面,兩個餓到頭昏眼花的瘦小倖存者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們抱著自製的武器心驚膽顫的冒險來到這裡,因為外面還有不少活屍在遊蕩,它們隨時可能會發現他們,一人負責收集櫃檯裡的香煙,另一人則去拿展示櫃裡的煙酒,但一隻躲藏在倉庫裡的活屍卻突然撲了出來,張口就向櫃檯後的人咬去。

驚慌之下,那人用自製的長矛捅穿了活屍的心臟,但這並不足以讓它致命,依舊瘋狂的撲咬,櫃檯後的人苦苦舉著長矛抵擋著,活屍腥臭的大嘴幾乎就在他的眼前,而這時搜索展示櫃的同伴急忙跑了過來,用手中的菜刀或者斧頭一刀、兩刀、三刀才砍斷活屍的脖子,劣質的長矛也「啪」的一聲折斷,「嘩啦」一聲撞碎了櫃檯,櫃檯裡的人也驚慌的將屍體推開,兩人便開始發了瘋一樣搶時間,一通亂砸之後,把能帶走的東西都盡量帶走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這種裝備也敢出來搜索物資,膽還真夠肥的!」林濤苦笑了一下,彎下腰來撿了一瓶可樂擰開喝了一口,然後找來兩隻大布袋,開始輕鬆自在的收集起他感興趣的物資。

等林濤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半個小時早就過去了,可羅榕依然呆在店裡沒有出來的意思,「叮叮噹噹」的也不知道在裡面找什麼,林濤把手裡的大布袋順手往摩托車後一掛,剛想反身去叫羅榕,但他卻是突然一愣,回頭詫異的看看自己的摩托車,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榕榕!你拿我步槍啦?」

林濤狐疑的抓抓腦袋,他的步槍剛剛就掛在摩托車的車把上,但現在卻是空空如也,只是穿著一套大紅色婚紗的羅榕一邊整理著裙擺,一邊莫名其妙的走出來說道:「沒有啊,我都沒出來過呢!」

「那我步槍怎麼不見了?」

林濤把奪星刀插在了背後,空著兩隻手原地轉了轉,依舊沒有找到步槍的影子,羅榕也滿臉狐疑的走了出來,納悶的說道:「怎麼會呢?是不是剛剛你動作太大,把槍弄丟了啊!」

「不可能!我身上有兩樣東西永遠不會記錯,一是香煙,第二就是武器,我很確定我剛剛把槍掛在車把上的,而且保險是我刻意關上的!」林濤很確定的搖了搖頭,接著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路邊的雨水井,柵欄形狀的鐵蓋嚴絲合縫的卡在路面上,只是一片白色的塑料袋卻被壓了一半在裡面,隨著微風拂過,那只印有冷飲商標的塑料袋正隨風輕輕擺動。

「媽的!又是小偷?這次居然連槍都敢偷了!」林濤的雙目一挑,大步走到井蓋邊猛的拽起了井蓋,而一排摩擦出來的痕跡十分清楚的呈現在井道中,林濤立刻吸了口氣,趴在井道口大聲的喊道:「站住!別跑,把我的槍交出來!」

「啊……」

一聲驚慌的喊叫遠遠的從右側傳了過來,似乎還不止一個,但明顯都是女孩子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慌亂的「咚咚」聲,井道裡的人似乎越爬越快。

「算了吧!你嚇唬人家幹嗎?是女孩子呢!」羅榕走上來拽了拽林濤的胳膊,而林濤沒好氣的笑笑,站起來說道:「逗她們玩玩,槍倒無所謂,我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她們一把!要不你先試衣服,我去前面追追看,要是她們的條件不好,我們就順手幫她們一下!」

「嗯!我換了衣服就過去找你!」羅榕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反身跑進了店裡。

林濤快速的向著煙酒店的方向追過去,聲音正是從那邊傳來的,他下意識的抽出手槍,但想想還是放了回去,他是去幫人的,而不是去殺人的,要是把人家姑娘嚇哭了他可就罪過了。

「站住!別跑!我看到你們了,都停下,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林濤又咋咋呼呼的衝著井道裡喊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不到聲音了,而他這麼一喊,幾個心理素質較差的姑娘們果然又惶恐的叫了起來,不過聲音卻不大,似乎離林濤這邊越來越遠了。

林濤追著聲音大步奔跑,這登州市的井道和重工業城市白馬市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他要是強行鑽下去的話,只有被卡在裡面的份,難怪一個男人的聲音都聽不到,大概不是他們不想下來,而是根本下不來!

林濤很快就轉過了一個三岔口,可他的喊聲不但嚇唬了那幫姑娘,就連活屍也成功的引來的好幾隻,雖然林濤一點也不想跟它們糾纏,但卻擋不住人家無比的好客心情,只能匆忙中抽出奪星刀,廢了點功夫將它們絞殺完畢。

活屍們頃刻間躺了一地,但林濤卻發現自己失去了那幫女孩們的蹤跡,任他彎腰對著井道裡亂叫亂喊,可始終也沒任何聲音響起,就連那些慌張爬動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了,林濤只好鬱悶的隔一段岔口就掀開一個井蓋,從裡面爬動的痕跡來尋找對方的行蹤。

走了大約能有五百米左右的樣子,林濤也一路上砍了上百隻的活屍,而井道裡的痕跡也突然一個拐彎,消失在一片枯萎的草坪下,這裡像是一個老城區,林濤的身後就是一長排的年頭久遠的紅磚圍牆,一棟呈凹字形的老式居民樓就在他的眼前,連房頂都還是黑色的瓦頂,大約有六個樓道黑洞洞的對著林濤。

「小星星兒童美術培訓學校?」

林濤的目光幾乎徑直的落在了一副很大的黃色招牌上,他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那些姑娘是進入了這樁居民樓,因為堵在第三個樓道裡的大量雜物就是最好的證明,死人可是不會把樓道堵的那麼嚴實的,而且就在三樓美術學校的窗戶上,還曬了幾雙比較乾淨的鞋。

「榕榕!右轉向前五百米左右,一家美術學校,我先上去看看!」林濤捏著對講機說了一聲,然後觀察了一下整個大樓,直接走到第三個樓道旁,抬頭一看,幾排鍍鋅的煤氣管道貼著牆面幾乎一通到頂,林濤伸手拽了拽,試試強度,接著雙腿猛的一用力,立馬就躥上去一大截,無比麻利的就上了二樓。

第六百零八章 美術學校的女老師

「咚~」

林濤從二樓的樓道窗戶上翻了進來,卻發現昏暗的樓道裡幾乎被桌椅板凳給堆的滿滿的,他必須小心翼翼的側著身子走,才能從傢俱的海洋裡鑽出來,林濤看了看地上厚厚的灰塵,可以確定這裡並不是女孩們的真正進出口,估計她們還有別的通道可以進入這裡。

林濤緩緩上了三樓,這裡很像是最老式的筒子樓,上樓之後左右兩側是一條不算很長的通道,左側的盡頭是一扇刷著棕色油漆的木框玻璃門,雙開的樣式,看斜在上面的粗大鐵質扶手,似乎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產物了,至少在林濤的印象中,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過這種老古董了。

玻璃門後掛著兩塊藍色的布簾,裡面的人似乎知道林濤上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從裡面不斷響起,而林濤看了看腳下,整條走廊都被人打掃的很乾淨,就連旁邊的幾扇柵欄鐵門也被人擦的一塵不染,而且一些充滿童趣的水彩畫也佈滿了整個走廊,而一排用藍色水筆寫成的文字也十分能夠鼓舞人心——我們不孤單,因為我們在一起!

「別害怕!我並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問問你們需不需要幫助!」

林濤見布簾後的身影亂晃,為了表示誠意,他舉起雙手慢慢的向前靠近著,而隨著他的聲音響起,玻璃門後的慌亂腳步聲終於為之一停,短短幾秒鐘之後,布簾被人掀開了一個小角,一雙驚恐的眼神直愣愣的望著林濤。

「你看,我手裡並沒有武器,相信我,我沒有惡……」

林濤微笑著攤開雙手,但他的話還沒說完,背後的一扇鐵門卻被人突然踹開,只聽「咚」的一聲大響,緊接著就有一個女人嬌喝起來:「把我手舉起來,不然打死你!」

「我這都舉這麼高了,你還想讓我怎麼舉?」林濤滿臉苦笑的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一個穿著大紅色衛衣的年輕女孩站在鐵門旁邊,手裡正舉著他之前被盜的步槍,女孩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身上還算乾淨,只是和所有末世人一樣,顯得面黃肌瘦的,略顯凌亂的劉海一直耷拉到她的下巴上,蓋住了她的半張俏臉,但她好像比林濤還要緊張,舉著95步槍的雙手不斷顫抖,滿腦門都是冷汗。

「你……你是誰?你想幹嗎?」女孩雙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步槍,但步槍對她來說似乎太重了,槍口不斷的朝下一點一點的,又被她咬著唇,一次次倔強的抬起來。

「別緊張好不好?從上樓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躲在門後了,如果我要想對你們不利,你還能活到現在嗎?」林濤無奈的笑了笑,轉了轉身體,把自己腰上那把風騷的銀色手槍給亮了出來,然後說道:「相信我,我真的是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幫助的,我們可是軍人來著!」

「狗屁!穿軍裝的就是軍人嗎?騎白馬的還是唐僧了!」女孩立刻冷哼了一聲,略微退後半步用槍指著林濤說道:「我們不需要幫助,你可以滾了!」

「好吧!那你把槍還給我吧,我給你們留幾袋面,要不要你們看著辦!」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膀,隨即就放下了雙手,但女孩卻氣勢洶洶的說道:「不行,這槍是我們找到的,就是我們的了,憑什麼還給你?」

「拜託!你連槍怎麼用都不知道,要槍幹嗎?」林濤啼笑皆非的搖搖頭,說道:「你以為槍舉著就能發射嗎?你知道槍栓在哪嗎?子彈從哪裡裝嗎?還有,你連保險都沒開,居然就敢威脅我,我要真是壞人,你都不知道死幾遍了!」

「你……你少騙我,我會開槍的,我還殺過人呢!」女孩又急忙後退了兩步,固執的用槍指著林濤,而林濤卻翻翻白眼,說道:「這樣吧,你對著我開一槍,騙沒騙你就知道了,要是這槍能打響,我腰裡這把送給你都行!」

「你別動,不然真……真打你哦!」女孩微微猶豫了一下,不過卻把槍口微微移開了一點,對準林濤的身側一咬牙,臉色驚恐的扣下了扳機。

「嗯?」

關了保險的步槍自然不可能發射,甚至連扳機都扣不動,女孩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步槍,而林濤已經悠閒的點起一支煙,笑著說道:「就槍把上那個三角形的是保險,往下一摁就能開槍了,對,調到2的位置可以連發,扣吧……崩~」

「啊……」

女孩被林濤的一聲「崩」嚇的連槍都扔掉了,跳著腳無比驚恐的大叫,林濤「噗哧」一聲,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但身後的玻璃門卻被人猛地推開,只見一幫半大孩子手裡舉著長槍短刀,大喊大叫的衝了出來。

「我靠……」

林濤正笑的歡快呢,卻見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一把比她臉還大的菜刀,居然大吼著往他身上砍來,他鬱悶伸出手在那孩子的腦袋上一撥,小姑娘立刻腦袋一偏,瘦小的身板理立刻撞在她的小夥伴身上,「咕隆隆」的摔倒一片,響起一陣驚慌的喊叫聲。

「我跟你拼了……」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漲紅著小臉,舉著一把用水管磨就的長矛,滿臉怒容的向林濤刺來,但林濤叼著香煙,輕描淡寫的伸手一抓便牢牢的抓住了對方的水管,小男孩自己卻剎不住腳,失控的一頭向林濤肚子上撞來,而林濤怕他受傷,只好又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小男孩的整個腦袋都抓住,定在自己的身前。

「啊!混蛋……你放開我,放開我……」小男孩只到林濤的胸口高,悲哀的被林濤頂住腦袋後,根本連碰都碰不到林濤,兩隻小拳頭瘋了一般呼呼的亂舞,卻被林濤嘿嘿一笑,「咚」的一聲彈了一個腦瓜崩,「啊」的一聲捂著腦門摔倒在地。

「別傷害我的學生……」

先前持槍的女孩見狀以為林濤是打了他們,大叫一聲就要上來捶打林濤,就連滾了一地的孩子們也倔強的爬起來想要找林濤拚命,林濤滿臉的無奈,只好舉著雙手退到了樓梯道邊,苦笑著說道:「都冷靜點好不好?沒人想傷害你們!」

「你到底想幹什麼?」女孩將一個摔的嘴角流血的小姑娘心疼的抱住,氣憤的對林濤喊道:「你直接說吧,想要多少食物我都給你,拿完東西你立刻給我離開!」

「林濤,怎麼了?」

二樓樓道的窗台上又跳上來一個人影,只見羅榕蹲在窗戶上,滿臉狐疑的看著一幫哭哭啼啼的孩子們,而林濤轉頭鬱悶道:「人家把我們當打劫的了,這幫小不點還想找我拚命呢!」

「誰叫你嚇唬人家的!」羅榕沒好氣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從窗戶上跳下來,拍拍手對那位貌似女老師的姑娘說道:「大家都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北邊大學城來的軍人,我們的部隊就在城外面呢!」

「大學城?」女老師狐疑的眨眨眼,但臉上的悲苦之色卻減少了幾分,又把懷裡的孩子擋在自己的身後,這才蹙著眉說道:「你們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這的聚集地我也是經常去的,對外面的消息也知道一些,你們肯定是聚集地的私人軍隊才對吧!」

「你可以看看我的軍官證!」羅榕解開軍裝上衣的口袋,掏出她從不離身的軍官證扔了過去,笑著說道:「我們的部隊是屬於大學城政府的,可不是你說的私人性質,每一條作戰命令都是要官方下達才可以的!」

看到羅榕蓋有Z國人民解放軍鋼印的證件後,女老師的微微鬆了口氣,但臉上的戒備之意卻沒有消失多少,上前兩步把證件還給羅榕後,猶豫著問道:「你們真……真是想來幫助我們的?」

「當然!」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過這也要看你們需不需要幫助了!」

「那……你們進來再說吧!」女老師抿了抿嘴,轉身拍了拍剛剛要和林濤拚命的小男孩,而小男孩眼中帶著一絲熱切,急迫的問道:「青青,他們真的是解放軍叔叔阿姨嗎?」

「應該是吧!」女老師也不太確定點點頭,然後領著孩子們陸續進了那間雙開門的大房間。

林濤和羅榕並肩走進了房間之中,好奇的四下看了看,這裡應該就是「小星星美術學校」曾經的畫室了,除了牆上隨處可見的美術作品之外,一些人物雕塑也擺了不少,而靠牆一溜是一排大通鋪,雖然有十幾個孩子擠睡在上面,但被褥卻疊放的整整齊齊的,就連他們換洗的衣服也一絲不苟的疊成了方塊狀。

「坐吧,兩位!」

女老師領著林濤他們到了靠窗的一張辦公桌旁,桌子後面就是一張拉著布簾的單人床,看床上成人尺碼的胸罩內褲,這應該就是女老師的單人床鋪了。

「你們的生活情況怎麼樣?缺不缺物資?」林濤隨便挑了一張板凳坐了下來,而女老師順了順額前的長劉海,露出一張清麗的面容,看著林濤沮喪的點點頭,說道:「現在又有誰不缺物資呢?小超,把我們的食物都拖出來給叔叔阿姨看看吧!」

小超大概就是那個個頭最高的小男孩,也是剛剛最勇猛的一個,不像其他兩個小男孩,他眼中至始至終沒有恐懼,就連和林濤拚命的時候都只有無數的憤怒,他聞言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彎腰趴在女老師的單人床下拖出了三隻大紙箱,而裡面大多都是大米和麵粉,幾袋珍貴的方便面也頗為小心的用繩子繫在一起,放在紙箱的角落裡,接著,小超又從床下拖出了兩捆礦泉水和一箱白酒。

第六百零九章 小男孩的大老婆

「這些都是我弄來的!」小超挺了挺胸膛,滿臉傲然的看著林濤,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嘛!是個男子漢,你是他們的班長?」

「不是,我可是他們老大!」小超牛氣的哼了哼,但眼神始終盯著林濤腰間的手槍,又擦了擦鼻子後他滿臉熱切的問道:「叔叔……你的手槍換嗎?我用兩條……不,三條香煙跟你換怎麼樣?我可是有大中華的哦!」

「好哇!不過你能把槍舉起來再說吧!」林濤笑著抽出手槍,「卡拉」一聲彈出槍膛裡的子彈,然後鎖住保險遞給了小超。

「哇!這槍好大啊!」小超一臉興奮的捧住槍,但很快就發現他不但舉不起沉重的手槍,就連槍把都握不過來,手指頭根本碰不到扳機,他滿臉沮喪的把槍還給林濤,抓抓腦殼說道:「這槍不對,我以前在一隻活屍身上撿到一把槍,它的槍就很小,只是生銹了不能用了!」

「你說的應該是警用手槍,我們這些可都是軍用的!」林濤收起槍揉了揉小超的腦袋,見小超滿臉的懊惱,他笑著說道:「別急!等你再過幾年長大了以後,就可以使用這些槍了,誰都是從你這麼大過來的!」

「好吧!」小超無奈的點點頭,接著又問道:「叔叔!我看你抽煙的,我拿香煙跟你換食物好不好,小玲,把哥的香煙都拿來!」

「哎!」那個紮著羊角辮的丫頭清脆的答應了一聲,轉身跑到最靠門的一張床鋪下,顛顛的翻出了一個紙箱,然後從裡面抱出四五條香煙來,送到小超的手中。

「怎麼樣?都是好東西呢,聚集地那些人我都沒捨得換,就想等我長大了再抽的,不過看在你們是解放軍的份上,我就便宜你們了吧!」小超老氣橫秋的把香煙放在了桌子上,而幾條香煙一水的中華,的確是些高檔煙。

「你想怎麼換啊?」林濤拿起一條煙看了看,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

「嗯……」小超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豎起一個巴掌,小心翼翼的說道:「五十斤大米或者麵粉,我給你三條煙怎麼樣?很便宜的!」

「小超……」女老師聞言微微蹙了蹙眉,似乎很不滿意他宰人的行為,但小超卻轉頭不悅的說道:「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

「哈哈~說的不錯,不過你這可不是跟老師說話的態度哦!」林濤放下香煙看著硬裝成熟的小超,但小超卻一擺手說道:「什麼老師啊,青青是我小弟們的老師,但她可是我老婆!」

「呃……」

林濤和羅榕齊齊一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小超,就連一旁的女老師也是唰的紅了俏臉,焦急的喊道:「小超你亂說什麼呀,你……你還沒成年呢!」

「我都十四了,再過四年不就成年了嗎?你可是答應過我了,只要我一成年你就嫁給我的,現在好歹也算個未婚妻吧!」小超得意洋洋的轉過頭來看了林濤一眼,而羅榕則滿臉揶揄的推了推他,狹促的說道:「小傢伙很有你當年的風範哦,也是找老師當老婆呢!」

「廢話少說!既然我老婆有意見了,五十斤米五條煙你們全拿走吧!」小超十分豪爽的揮了揮手,然後又踢了踢腳邊的白酒紙箱,說道:「這些酒你們要是有興趣也可以換走,價格也可以優惠!」

「呵呵~小超!」林濤說著拆散了一條中華煙,點了一支叼在嘴裡,笑著說道:「你知道這條煙在我們城裡賣多少錢一條嗎?」

「二十斤?」小超眨眨眼問道。

「你剛剛給我的價格,只夠買這裡一條煙的,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真假不論!」林濤很是狹促沖小超擠了擠眼睛,小超和女老師立刻目瞪口呆,而小超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城裡的人都瘋了吧?一條煙五……五十斤米?」

「對啊!不是有糧人可抽不起香煙的!」林濤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不過你也要知道我們城的人口基數有多大,我們生活的地方有兩座大型聚集地,光我們城的人口就快接近二十萬了,離我們不遠的青山縣現在已經突破三十萬人口,所以你想想,這其中有將近一半的是男人,要是每個人天天都抽煙,那需要多大的供求量,香煙在我們那可是真正的寶貝哦!」

「什麼?你……你們那有那麼多的人?」女老師「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又是驚喜又是惶恐的看著林濤,而羅榕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別激動,先把你們的情況跟我們說說吧!」

「好……好吧!」

女老師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坐下來開始緩緩的說道:「我叫楊青青,其實並不是這間美術學校的老師,我是在二樓開舞蹈工作室的,災難發生以後這裡的校長一直帶領著我們,但……但一年前,他和另外一個女老師去聚集地兌換物資的時候被人打死了,孩子們才由我帶領,你們大概也猜到了,我們一直通過下水道在城裡尋找物資,因為我們市的下水道很狹窄,只有孩子們才能通過,連我這樣的進去都比較吃力,這也算我們一個別人沒有的優勢吧!」

「這的確是個優勢,但恐怕很多地方你們也去不了吧?」林濤問道。

「是的!」楊青青點了點頭,說道:「小超算是很勇敢了,但他的年齡畢竟放在這裡,而且這兩年多以來,我們幾乎就從沒吃飽過,所以他的個頭也沒怎麼長,活屍稍微多一點的地方我們就去不了,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多虧了小超帶人出去尋找物資,才讓我們苟活到現在,相比起聚集地那些活活被餓死的人,我們算是不錯了!」

「也幸虧你沒長個,不然下水道你可進不了嘍!」林濤摸了摸小超的腦袋,又問道:「你們這的聚集地呢?什麼情況?」

「聚集地離我們不遠,就在開發區那裡,他們佔據了一間很大的工廠,四周也加蓋了圍牆什麼的,大概能有兩萬多人吧!」楊青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歎了口氣說道:「但那裡都沒什麼好人,我們要想進去兌換物資,必須要給一個幫會定期交納保護費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小超第一次帶我去的時候,我……我差點就被人侮辱了,是交了保護費我才逃出來的,從此以後也只有小超帶著男孩們去兌換物資了,那個幫會看我們可以定期交納保護費,也就沒在為難他們,只是兌換物資方面總要吃點虧!」

「哼~還不是他們有槍嘛,有什麼了不起?」小超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說道:「我好歹還敢在城裡找食物呢,沒下水道我也敢跑不少地方,可他們連城邊都不敢進,整天就在鄉下亂轉,真是白長了那麼大個!」

「應該不會吧?就你們偷我槍那條路,我看活屍並不是很多啊!」林濤詫異的問道。

「聚集地可不在那邊,他們在那條路的反方向,活屍可多著呢,而且你知道那條路為什麼活屍那麼少嗎?這可是我的功勞!」小超又驕傲的挺了挺胸膛,但楊青青的小臉卻是很不自然的紅了起來,接著就聽小超說道:「這是我上個月剛想到一個辦法,我用那個呃……衛生巾,帶血的那種,把活屍一群一群的往別的地方引,引走了好多呢,只是青青和小玲她們每個月只出一次血,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把活屍一點點引開呢,今天我就想再去的,誰知道居然發現你們騎著摩托車過來了,就……就順手拿了你們的槍!」

「哈!你倒是聰明的很啊,我說那麼長一條街怎麼就那點活屍呢!」林濤滿臉讚歎的看著小超,而楊青青的眼中也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目光,微笑著說道:「小超他很聰明的,要不是他一直在努力,可能我們早就餓死了吧!」

「瞎說什麼呢,只要有我李超活著的一天,就絕不會讓你們餓死的!」小超自信十足的拍了拍胸膛,一副很爺們的樣子,而林濤也笑著說道:「不錯!做男人就要有擔當,這樣你的老師才能心甘情願嫁給你嘛!」

「沒……沒有,都是為了鼓勵小超才這麼說的!」楊青青的臉紅的就跟個猴屁股一樣,她從未想到這件事會暴露在兩個成年人的面前,這裡的小屁孩們什麼也不懂,所以小超一直老婆老婆的亂叫,她也從沒有反駁過,而小超一直在這裡充當著真正男人的角色,若不是突然出現林濤這麼一個成熟的男人產生了對比,在楊青青的心目中,早已把小超當成了一個不太成熟的男子漢了。

「哈哈~沒關係的,我的一位夫人以前還是我班主任呢!」林濤十分瞭然的擺擺手,然後問道:「對了,小超,我們隊伍昨晚被偷了一車物資,是你們幹的嗎?對方也是從下水道進來的!」

「沒有啊!晚上我們一般都不敢出去的,根本看不見啊!」小超急忙搖了搖頭,卻突然一拍腦袋,轉頭驚慌的看著楊青青說道:「青青,會不會是強強他們?聚集地會鑽下水道的只有強強他們了,肯定是那些王八蛋已經逼他們去找物資了!」

「誰是強強?」林濤蹙起眉問道。

「強強是我的一個小弟!」小超轉過頭來嚥了嚥口水,說道:「我們這裡原本六個男孩的,強強和王偉一直是我的左右手,還有一個小機靈是給我們打下手的,但上星期我帶他們去聚集地兌換物資的時候,他們想去酒吧裡見見世面,我就帶他們去了,結果碰到了一幫壞人……」

小超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懊惱的看了看楊青青,接著說道:「他們知道我們經常過來兌換物資,就好奇我們是在哪搞的物資,強強那晚喝……喝多了,就跟人家吹了牛,等我們喝完酒之後一出門就被人抓了,我是捅傷了一個人才跑出來的,後來我找到交保護費的幫會老大,他們老大幫我出了面,但對方的勢力也不小,要讓我拿物資來換人,三百斤米糧一個,我只好答應他們了,談好一個月之後把糧食湊齊交給他們!」

第六百一十章 人小鬼大

「你們小孩子家家的,非要喝什麼酒呢!」楊青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小超,而小超蹙著眉頭說道:「他們是我小弟,出了事自然有我負責,你急什麼?而且男子漢大丈夫,不抽煙喝酒能叫男人嗎?」

「你這簡直是謬論,天下不抽煙喝酒的男人多的是,不到年齡你非裝什麼大人?」楊青青也來了脾氣,臉色很是惱怒,而林濤擺擺手道:「好了,誰年輕的時候都有個叛逆期,這個暫時先不討論!小超,我問你,你確定那些偷我們物資的人是強強嗎?他們既然能鑽下水道,為什麼不跑回來呢?」

「哎呀~你不是咱們這的人你不知道!」小超喪氣的抓抓腦袋,說道:「城裡的下水道和外面的根本不相連,而且鑽下水道也是要有方法的,我們琢磨了很久,甚至還死了兩個夥伴才掌握了一些竅門,城外的那些下水道有的比咱們城裡的還要寬,但裡面有好些地方還躲著活屍,有時候一鑽出來就是一大堆,不懂行的人進去就是死,所以哪些地方能走,哪些地方不能走,只有我們最清楚!那些人要是想讓強強幫他們賣命也很簡單,只要扣住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強強肯定不會不講義氣丟下他們不管的!」

「嗯!不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林濤很是讚賞的點點頭,小超的腦子的確很好用,不然也不可能將他們老師給弄到手,若是假以時日,只要運氣不是太差,這小子肯定能混出一番名堂出來。

眾人又聊了一番,起身給林濤他們泡了一杯茶的楊青青抱歉的說道:「對不起了林大哥,之前對你們是誤會了,小超他們偷你的槍也是為了保護我們而已,請你們不要見怪!」

「沒事!我挺喜歡這小子的!」林濤十分滿意的看了看滿臉牛氣的小超,笑著說道:「他要是再大一點,我肯定會把他召進咱們部隊來的!」

「你們部隊有多少人啊?」小超滿臉希冀的問道。

「不算多,如果連女兵都算在內的話,六千多人吧!當然,為了保衛城市,隨時還可以徵集幾萬民兵的!」林濤說道。

「哇!那麼多啊!」小超立刻興奮起來,問道:「那叔叔你可不可以把我們也帶到你們聚集地去啊?我們不需要你們養活,鑽下水道就能養活自己,等我再大一點就加入你們部隊好不好?」

「我們那可沒下水道給你鑽,在我們那鑽下水道的只能是小偷!」林濤很是開心的拍拍小超的肩膀,然後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小超,我們這趟出來是要去南州的,可能要好幾個月才能回城,你要是想去我們城市的話,恐怕得再等幾個月了!」

「好吧!」小超沮喪的點點頭,然後又抬起頭來興奮的問道:「對了叔叔!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你很厲害呢,拎著刀就一路過來了,那麼多活屍都被你殺死了,你……你能不能幫我們搞點物資啊?九百斤大米對我們來說太困難了,我怕時間長了,那些人會撕強強他們的票,我把城裡有食物的地方都告訴你!」

「暫時應該不會,畢竟強強他們還能幫他們找物資!」林濤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好吧!今天我們就不走了,幫你們去湊齊那九百斤的贖款!」

「真的啊?太棒了!」小超歡呼了一聲,轉頭對楊青青喊道:「老婆,快把飯菜搞起來,我要接待貴賓了!」

「去去去,沒羞沒臊的!」楊青青臉色暈紅的白了小超一眼,但眼神中卻充滿了一種異樣的寵溺,而林濤也笑瞇瞇的打了個響指,說道:「老婆!把摩托上的食物都拿上來吧,我中午要和小超喝兩杯……呵呵~不過是飲料!」

「不行!喝飲料哪能過癮啊!」

誰知小超直接搖起了腦袋,從地上的紙箱裡抽出一瓶白酒,傲氣的說道:「看到沒,五糧液!這可也是我珍藏的好酒呢,而且你也別小看我們哦,以前缺水的時候,我們這裡從上到下各個都是喝酒解渴的哦,我老婆更是號稱楊一斤,一瓶白酒都不倒呢,所以我也總沒佔便宜的機會,哈哈~」

「小超!越說越不像話了,非逼我教訓你是不是?」楊青青瞪著眼睛站了起來,但她的個頭也就比小超高了半個腦袋而已,就算年紀估計也就比他只大個七八歲,所以怎麼看都氣勢不足,只不過小超卻十分的在乎她,馬上鞠躬道歉道:「好好好,我不亂說總行了吧,燒飯燒飯,我就是個妻管嚴的命!」

「哼~以後你去了聚集地就給我回來,跟那些臭男人在一起只會把你教壞!」楊青青滿臉憤怒的冷哼一聲,小超立刻訕訕的笑了笑,見羅榕站起來準備出去,他急忙轉移尷尬,說道:「阿姨,不用從正門出去的,這窗戶外面就有梯子,我們都是從這下去的!」

「哦?」林濤聞言站起來朝樓下看了看,樓下有個庭院,不但有個竹梯從樓下一直搭上來,而且一個被打開的水泥井蓋也直接就在院子中。

羅榕麻利的順著梯子爬了下去,沒一會就把摩托開到院子的後門,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而小超的眼睛一亮,急忙翻上窗戶去下去迎接她,拎著東西一回來就大聲喊道:「小玲!把可樂拿去分了,中午允許你們一人喝兩杯,把裡面的果粒橙給我老婆,她愛喝這個!」

「嗯!」羊角辮小女孩興奮的跑上來接過小超手裡的包,女孩應該跟小超一般大,穿著一身碎花的小短裙,紅彤彤的臉蛋顯得尤為可愛,以林濤的眼光來看,這丫頭的五官還尚未長開,但不出兩年,這又將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小美人了。

「我決定不喊你叔了,還是喊你林哥吧,這樣你也能年輕一點,我老婆也不會總覺得我小了!」小超一臉人小鬼大的上來摟住林濤的肩膀,林濤苦笑著說道:「你願意叫就叫吧,不過我女兒可比你還大呢!」

「你大叔嘛,很正常!」小超理所應當的點點頭,然後指著小玲歡快的背影說道:「林哥,你覺得小玲怎麼樣?比我小一歲,原來跟我一個學校的,是他們年紀的班花呢,一手山水畫畫的那叫一個棒,在省裡都拿過金獎呢!」

「怎麼個意思?」林濤轉過臉來,很是玩味的說道:「你小子吃著碗裡還想霸著鍋裡的啊?一個老師還不能滿足你?」

「別跟我扯這個,大家都是男人嘛,這還要我明說嗎?」小超擠眉弄眼的對林濤笑了笑,然後低聲說道:「你知道的嘛,男人到了我這個年紀,需求會越來越強烈的嘛,青青又總是不給我碰,還拿老師的身份來教訓我,最多就給我親親嘴,可我天天累死累活,幹著牛的活,吃著貓的糧,心理上也需要安慰是不是?以前我還沒覺得,但強強他們被抓了以後,這幾天小玲一直在給我當左右手,她爬我前面的時候,屁股總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我就……呵呵~有點想法了!所以我就想問問你,這怎麼才能讓兩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嫁給一個男人,還不吵架呢?」

「我看你小子是在這裡故意得瑟吧?」林濤滿是無奈的看著小超,覺得這小子的思想也太成熟了點,沒好氣的揮揮手說道:「這事你別問我,我自己都沒整明白呢,我跟你說,老婆多了可不是好事,這是一個大叔的經驗之談,你趁早別幹這種引火燒身的傻事!」

「但晚了啊!」小超賊兮兮的看了看大門外,然後低聲說道:「小玲已經是我的人了,她不介意跟青青一起做我老婆,但我怕青青生氣,才一直沒敢跟她說的!」

「什麼?你……你小子把人家小女孩給……給上啦?」林濤抽著香煙一陣猛磕,有些語無倫次的比劃著小玲的身高,然後氣憤的教訓道:「你簡直是在瞎胡鬧!小玲才那麼小,你怎麼能幹這種缺德事,你也太不懂事了!」

「不小啊,就比我小一歲而已嘛,要是不末日,人家都上初二了呢,而且發育的也很好,都快趕上青青的了!」小超莫名其妙的看著林濤,林濤這才恍悟他是拿自己的標準去看待小超了,小玲以他這個年紀來看,已經算是正當年的漂亮妹子了,但林濤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才這麼小就迷戀這些東西,長大了還得了?男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而且你什麼都不懂,要是把小玲弄懷孕了怎麼辦?你這不是在害人家嘛!」

「大叔!這世上好像還有種叫避孕套的東西吧?」小超一臉嘲諷的看著林濤,指指自己的床下說道:「我從保健店裡帶了幾大箱回來呢,在聚集地換了一些糧食之後,我給自己可是留了一整箱,要不要送你幾盒玩玩呀?」

「你……」林濤一臉無語的看著小超,然後無可奈何的擺擺手說道:「你別跟我說這些,反正你給我知道一點,你要是我兒子,我非掐死你不可,哪有這麼小的人就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一邊涼快去吧,別擋著我抽煙!」

「切~你自己剛剛還說你老婆是你以前的班主任呢,現在又來裝模作樣教訓我!」小超不屑的撇撇嘴,然後又低聲對林濤說道:「晚上我帶你去聚集地的酒吧玩吧,裡面的女人很便宜的呢,一斤米就能玩一下,光屁股到處亂走,保證你沒見過!」

「滾蛋!」林濤翻了翻眼睛,直接指著大門外,想起一個未成年的小男孩給自己拉皮條,林濤心裡就一陣天崩地陷的荒唐感覺。

第六百一十一章 戰神套裝

小超顛顛的跑去廚房幫忙了,林濤摘下對講機和自己的中隊長說了一聲,免得讓他們擔心,廚房裡估計是在做麵食,一陣陣香濃的麵湯味不斷傳來,十幾個小屁孩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大廳中間的餐桌上排排坐好,跟上課一樣,極為規矩的把雙手疊放在桌子上,一雙雙烏溜溜的眼睛滿是好奇的望著林濤,而林濤跟這麼點大的孩子們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也沒憋出句話來。

「你們誰想吃巧克力啊?」

林濤這才想起怎麼的腰包裡還裝了幾塊巧克力,都是為好吃的米迦勒搜集的,而林濤把巧克力一掏出來孩子們小眼睛立刻都亮了,齊刷刷的舉起小手,滿臉期待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對一個最小的丫頭招招手,說道:「拿去吧,小寶貝,分給你的同學們吃!」

「謝謝叔叔!」小丫頭驚喜的跑了過來,把林濤手裡的巧克力全抱在懷裡,卻不急著把東西分掉,而是滿臉童真的問道:「解放軍叔叔,你會帶我們去找爸爸媽媽嗎?青青老師說爸爸媽媽都在外面打活屍,很辛苦,要等我們長大了才能把我們接回家,是這樣的嗎?」

「……」林濤一陣默然,實在不知道該給這八九歲的小丫頭一個怎樣的表情,好半天他才點點頭笑著說道:「你們的爸爸媽媽都在很遠的地方,都參加了解放軍,和叔叔阿姨們都是戰友呢,只是他們有很重要的任務,不能來看你們,不過等你們再長大一點,長的跟你們青青老師那樣高,你們就可以自己去找他們了!」

「嗯!我們一定會快點長大的!」小丫頭甜甜的笑了,印象中解放軍叔叔的話一定都是真的,林濤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小丫頭吸了吸鼻子,轉身歡快的捧著巧克力分給了她的小夥伴們。

午飯吃的是面疙瘩湯,在羅榕的建議下,楊青青咬了咬牙,把幾塊火腿一股腦的放了進去,等滿滿一大鍋的面疙瘩端上桌子的時候,小饞貓們一個個早就情不自禁的流下了口水,而小玲則舉著一把筷子,像個小大人一樣挨個給大家分發,然後又親自充當起服務員,你一勺他一勺的給大家盛湯,而整個過程孩子們都極有規矩,按著個頭大小依次打飯,每輪到一個人都很有禮貌的說聲謝謝。

楊青青的手藝其實並不怎麼樣,最多比只會泡麵烤肉的羅榕稍微強一點,不過能讓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給這麼多的孩子當爹又當媽,林濤自問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而且楊青青這個年紀本身就處於叛逆期,自己都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好在面前的孩子們都很懂事,並且也沒有一個挑食的,抱著自己的飯碗一個個吃的無比香甜,特別是喝林濤帶來的飲料時,幾個小不點還不捨得一口氣喝完,伸著小舌頭一點一點的在那舔,看的羅榕眼中全是心疼的神色。

「林大哥,我代表所有的孩子們敬你一杯!」楊青青端著一杯白酒站了起來,大概是太久沒和外界人交流了,讓她的臉色顯得有些緊張,而且當她端起杯子的時候,林濤這才注意到她左手的虎口位置還有一個玫瑰紋身,看來楊青青當初的性格還是很開朗的,現在這種老成持重估計也是硬被生活給逼出來的。

「這杯應該我敬你才對!」林濤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很是真誠的說道:「楊老師,你很偉大,能把孩子們照顧的這麼好,他們的父母要是知道了,也一定會非常感激你的!」

「沒有,我就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楊青青臉色羞紅的搖了搖頭,然後又舉了舉酒杯,說道:「乾杯!」

「霍~你這酒量果然不小啊,名副其實的楊一斤!」林濤見楊青青居然一仰頭,把整杯白酒都喝了下去,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林哥,我也敬你一杯!」小超也倒了一杯白酒嚷嚷著要敬林濤,但楊青青卻是一瞪眼,搶下酒杯說道:「喝你的飲料,下午還想不想出門了?你一喝酒又要裝醉貓!」

「唉~你……」小超無可奈何的看著楊青青,又一副爺們模樣的對林濤說道:「林哥,我開始相信你的話了,老婆還真不能多,這找老婆就跟找了個媽一樣,真是自找苦吃啊!」

「你又胡說八道了是吧!」楊青青氣呼呼的擰住小超的耳朵,而小超卻嬉皮笑臉的抓住她的手,諂媚的說道:「不說了不說了,女人可不能老發火,一發火就長皺紋的,那可就破壞你在我心目中女神的地位啦!」

「哼~小無賴!」楊青青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嘴角也有了一絲笑意,而小超端起自己的飲料一飲而盡,又對林濤說道:「林哥,吃飽了沒?咱們出去耍耍怎麼樣?我帶你抄小路去一家超市,裡面的東西可多啦!」

「好!就陪你出去耍耍吧!」林濤一口喝乾碗裡的麵湯,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而剛剛還滿是羞憤的楊青青,此時卻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小超的手,很是擔憂的說道:「又……又出去啊,那家超市裡面的活屍很多的!」

「多也沒辦法,總要把強強他們救出來的!」小超也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伸手十分自然的摸了摸楊青青的長髮,笑著說道:「等我回來給你帶和小玲帶件漂亮的衣裳,你們的衣服也該換換了!」

「嗯!」楊青青輕輕點了點頭,有些戀戀不捨的緩緩鬆開小超的手,然後不放心的囑咐道:「一路上小心,別自作主張,多聽林大哥的話!」

「放心吧,我可不會犯傻的,我要出事了,誰來養活你們啊!」小超笑著點點頭,然後大咧咧的一揮手,喊道:「小玲,把哥的戰神套裝都拿過來,爺們要出征了!」

「好!」小玲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海碗急忙翻身去拿東西,而小超所謂的戰神套裝也不過就是一件黑色的釣魚背心而已,上面插了幾把用黑膠布裹住的劣質匕首,口袋倒是十分的多。

「走吧!」小超把背心穿上,又拿過小玲遞來的尖利鋼管,「威風凜凜」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則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這身戰神套裝可太寒磣了,榕榕,把你的矛給他吧!」

「嗯!」羅榕笑著點點頭,轉身從自己的背包裡抽出特製的雙截鐵矛,遞給滿是驚訝的小超說道:「第二節你就不用往上裝了,一節短矛正好適合你,這是我們城裡兵工廠生產的,可以抵抗兩百公斤的衝擊力不斷裂,柳葉形的矛頭可以劈也可以刺,全重不超過十二斤,相信你的力量也可以使用的很好!」

「哇!真……真是給我的?」小超雙手捧著打造精細的短矛,激動的無以復加,而林濤也抽出自己軍靴上的匕首,輕輕一拋,黝黑色的匕首便「奪」的一聲插在了飯桌上,林濤指指匕首笑道:「這把匕首也送給你了,不過這把匕首很鋒利,你使用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別把自己弄傷了!」

「嗯嗯!我一定會注意的!」小超驚喜萬分的拔出桌上的匕首,其實他早就對林濤這把匕首垂涎欲滴了,只是他明白一把好的武器對末世人有多重要,所以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罷了,而林濤的這把以色列出產的進口匕首,比羅榕那根短矛對他的吸引力還要大。

「哈哈~我帥吧?」

小超抱著短矛,腰間掛著殺氣騰騰的黑匕首,擺了一個拉風的造型看著楊青青和小玲,而兩女站在一起都開心的點頭,齊聲喊道:「帥!」

「走!林大哥,我為你開路!」

小超興奮的一揮手,快速的翻出了窗戶,而林濤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對羅榕說道:「我跟小超去看看,你留在這裡等我吧,有什麼情況我再通知你!」

「好!不過別把小超往危險的地方帶,小傢伙可沒你那種本事,你自己也小心一點!」羅榕點了點頭,和每個林家女人一樣,明知林濤的本事有多大,卻還是忍不住要去叮囑一句。

樓下的小超習慣性還想去鑽下水道,可想到林濤根本不可能鑽進去,只好陪他一起翻出了院子,而林濤發動著自己的摩托,偏偏腦袋說道:「上來吧,咱們騎車過去!」

「不會把活屍招過來吧?」小超有些猶豫的看看林濤的摩托車,而林濤卻笑道:「肯定會的,不過你認為活屍能追上咱們的摩托嗎?」

「哈哈~那肯定不能的!」小超哈哈一笑,興奮的跳上了摩托車,然後指著前方的一條小巷說道:「從這裡走,咱們全抄小路,只要運氣好一隻活屍都碰不到的!」

小超一路帶著林濤穿街過巷,走的全是最偏僻的小徑,不過他倆的運氣也沒有像小超說的那麼好,偶爾冒出幾隻活屍簡直是必然的,而小超也說他出來搜索物資的時候也完全是在賭運氣,周圍能進的居民樓都被他們拿光了東西,再遠一點的地方他們可就不敢脫離下水道到處亂跑了。

林濤以為小超會帶自己去一家大型超市,但他們七拐八繞之後,所到達的地方也不過是家小型的社區超市而已,而且超市的斜對面居然還是一家中學,林濤狐疑的把車停在兩棟居民樓之間的小巷中,問道:「小超,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那間學校裡的活屍肯定很多!」

「我知道,但學校大門被鎖住了,它們出不來的!」小超麻利的跳下車,眼神有些負責的看看那間登州第十四中學,猶豫著說道:「林哥,我以前就是這裡的學生,我是逃課出來跟青青去學街舞才躲過一劫的,青青是我同班同學的姐姐,末日之後青青最掛念的就是她弟弟,我以前來過這附近幾次,都因為活屍太多沒敢靠近,但我總有種預感,我的同學肯定有沒死的,所以我想……給學校裡發個信號,如果真有人沒死的話,我就想辦法進去救他們!」

「小超,我明白你對學校的眷戀,不過不是我打擊你,學校的人太多,就算有幾個倖存者躲在某個地方活了下來,但沒有食物的支撐,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林濤很無奈的搖搖頭,而小超的眼神也暗淡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不過就算為了青青我也想試試,我不想再看到她晚上一個人對著她弟弟的照片哭了,不論她弟弟是死是活,我都要給她一個交待!」

「好吧!等我們從超市出來你可以試試!」林濤點了點頭,從摩托上站起來,然後說道:「不過這間超市距離你們住的地方可有點遠,憑我們兩個可運不回多少東西的!」

「放心吧,超市前面有條光纜井道,我的小弟可都是搬運東西的高手,一個星期就能把這家超市的東西都給搬光!」小超自信十足的拍拍胸口,而林濤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我開路,你跟在後面不要亂跑,注意我的動作,我今天給你好好上一堂課!」

「是!長官!哈哈~」小超嬉皮笑臉的給林濤敬了個禮,而林濤抽出背上的奪星刀,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種情況下交通工具一定不能熄火,以免逃跑的時候耽誤時間,還有千萬不能貼著牆邊走,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身邊或者頭上會衝出來什麼東西,你要給自己留下最大的格鬥空間,我現在只是教導你,你可別傻乎乎的一口氣對付那麼多活屍,現在看好了……」

林濤一邊悉心的教導著,一邊站在巷口吹了個口哨,徘徊在學校門前的活屍立刻被他吸引了過來,黑壓壓一片至少三四十隻,小超玩鬧的臉色立馬消失不見,無比緊張的舉著短矛不知所措,而林濤轉身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要想做一個合格的戰士,首先就不能讓自己緊張,你一定要學會冷靜,在活屍衝過來的同時腦袋裡就要有一個周全的計劃,先砍哪只,再砍哪只,自己用什麼遮擋,逃跑路線在什麼方位,周圍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第六百一十二章 天花板上的乾屍

林濤說著便迎著屍群衝了過去,而且為了讓小超能夠學的更加全面,林濤並沒有使用他強橫的力量,左閃右避之中用的全是技巧性的格鬥技,並且他把周圍能利用到的一切都給展示了出來,比如他跳上一輛汽車的同時,回身劈了兩隻活屍的腦袋,然後跳下汽車盡量帶著屍群往有障礙物的地方躲,一個個刺殺和劈砍動作都是小超完全可以做到的,而小超抱著短矛站在一旁,滿臉激動的看著活屍一隻隻的倒下,林濤很快就在他的心目中從帥大叔,直接躍升成為英武的戰神。

「呼~」

林濤走回來擦了擦頭上的熱汗,大幅度的教導演示讓他也出了一腦門的汗,不過見小超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他心裡也挺滿足的,回身指了指遠處又大步跑來的一隻活屍說道:「交給你了,放手去幹!」

「嗯!」小超重重的點點頭,眼神堅定的抱著短矛走上了馬路,而林濤也悄悄抽出腰間的手槍,以防小超會有什麼不測。

小超以前就有殺活屍的經驗,其實一隻活屍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他覺得林濤殺活屍的技巧簡直就是種藝術,而他以前那種拚命似的打法,怎麼看都是鄉下泥腿子的招式,所以的眼神很快就認真起來,腦袋裡盡量回想著林濤剛剛的技巧,不等活屍靠近,他便主動的衝了上去。

在雙方即將碰撞的那一刻,他猛的躍起往活屍的側面一跳,身在空中的同時就已經把手中的短矛遞了出去,只聽「哧啦」一聲,活屍的腦袋從太陽穴開始被短矛輕易的撕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黑色的腦汁咕嘟嘟的往外直冒,活屍的腦袋也跟著一偏,重重的一頭摔倒在地。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小超興奮的在地上又蹦又跳,但等來的卻不是林濤的讚揚,而是林濤突然射來的一顆子彈。

「砰~」

活屍的腦袋在小超的腳邊跟爛西瓜一樣炸開,黑色的汁液立刻濺了小超一腿,小超「啊」的一聲慘叫,驚慌失措的摔倒在一邊,這活屍剛剛非但沒死,而且看樣子還是想張嘴咬他來著。

「小超!」林濤走過來將他從地上扶起,蹙著眉說道:「你記住!戰鬥的時候心態一定要端正,不能大喜大悲,有許多十分優秀的戰士就是死在疏忽大意之下,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這不是打遊戲,稍有差錯就會要了你的小命,懂不懂?」

「懂……懂了!」小超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而林濤轉身看看四周圍被他槍聲吸引來的屍群,只好苦笑著搖搖頭,說道:「看吧,這就是你疏忽大意的代價,今天我把你好好訓練一下,我每殺十隻活屍,就讓給你一隻,這次我可不一定能再保護好你了,你要是出事也不能怪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就鑽下水道逃回去,然後抱著你的青青老師哭訴一番!」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來吧,我才不怕呢!」小超咬牙切齒的搖了搖頭,再次把短矛聚在身前,而林濤也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喊道:「考驗你的時候來了,別讓我失望……」

二十多分鐘以後,小超牛喘著癱在牆角,不斷顫抖的雙手連短矛都快拿不住了,但看著眼前被他所殺的十幾隻活屍,他的眼神卻是充滿了興奮,然後氣喘吁吁的說道:「大叔!你真的好厲害啊,給……給我也來支煙吧,我也要定定魂!」

「小屁孩!」蹲在一邊的林濤翻翻眼睛,把嘴裡的小半截香煙遞給了小超,小超也不嫌棄,立刻接過來猛吸了幾口,而這小子明顯不是第一次抽煙了,十分熟練的把煙在鼻腔裡轉了一圈,然後緩緩吐出,點著頭說道:「這才叫男人的生活嘛,砍完人抽支煙,回家老婆熱炕頭,哈哈~簡直太爽了!」

「別得意,真正要命的可不是這種野戰,最危險的地方在那裡面呢!」林濤轉過頭一指那家大門緊閉的小超市,而小超也認同的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這種地方最要命,我有次打開一個小水箱,裡面居然躲了兩隻活屍,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所以末世守則第一條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越平靜的地方你越是要小心!」林濤說著站起來,看著小超笑道:「怎麼樣?男子漢,還有力氣嗎?」

「有的是力氣,晚上還能找小玲滾床單呢!」小超嬉笑著爬了起來,不過抓矛的右手還是微微的在顫抖,而林濤則說道:「待會不要逞能了,多注意觀察身邊就行,有什麼危險交給我來對付!」

一大一小兩人緩緩的走向了超市,這家超市看起來就跟林濤說的一樣,異常的平靜,而小超趴在落滿灰塵的玻璃上往裡看了看,說道:「這裡我以前經常來,不過超市的老闆心太黑了,裡面放了兩台老虎機,可程序都被他調到了最難,騙了我們不少零用錢呢!」

林濤也站在玻璃幕牆外往裡看了看,但很快他就一蹙眉,說道:「小超!你發現什麼異常了沒有?到了這種地方你第一步就要仔細的觀察環境,非常仔細!」

「可我什麼都看不見啊,裡面都被貨架擋住了,黑乎乎的!」小超聞言搖了搖頭,趴在玻璃上什麼都看不見。

「那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就和你們住的那棟大樓一樣,死人會把地方擋的這麼嚴實?你得學會用腦子思考前因後果,一些看似平常的東西中,往往都藏著意想不到的信息!」林濤轉頭看了看小超,而小超一愣,驚訝的說道:「叔!你……你是說這裡面有人?」

「我也不確定,但這裡有人的機率很大,因為裡面物資豐富,外面又沒有被攻破的跡象,如果裡面有倖存者的話,物資足夠他們支撐到現在!」林濤輕輕點了點頭,而小超也突然指著玻璃門後的一把鏈條鎖喊道:「快看!門是從裡面鎖上的,裡面的人一定沒有出去過!」

「不錯,你學的很快,但人家搞不好還有後門呢!」林濤讚揚的看了看小超,然後把手裡的奪星刀插在門縫中,往下猛的一用力,鏈條鎖應聲而斷,小超立刻顛顛的跑上來拽開玻璃門,然後對著密不透風的貨架回頭問道:「叔!現在怎麼辦?要是把貨架推倒,肯定會把活屍引過來的吧!」

「再教你一招,這種時候必須把活屍引出來,總比它們躲在暗處伏擊你來的好吧!」林濤微微一笑,抬起腿「咚」的一聲踹在了貨架上,但貨架後肯定還頂了不少東西,林濤這一腳僅僅只讓貨架一跳,並沒有倒下。

林濤又接著用力踹了幾腳,直到貨架露出了一道窄小的縫隙,林濤才停下動作說道:「現在就是該耐心等待的時候了,要是有活屍很快就會找過來的,不過我基本已經確定裡面沒有倖存者了,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要是有倖存者的話,早就嚇的大叫了對吧?」小超機靈的笑笑,但林濤卻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說道:「笨蛋!貨架上那幾包發霉的麵包看不見嗎?再笨的倖存者也該知道,把不易保存的食物先吃掉這個道理!」

「對啊!」小超懊惱的一拍腦袋,然後興奮的說道:「叔!跟你在一起真能學到好多東西呢,我乾脆拜你為師吧!」

「哈哈~回頭再說吧!」林濤揉了揉小超的腦袋,倒是十分喜歡這小傢伙,關鍵是秉性和他很相近,一樣的勇敢不輕易服輸,一樣的有顆善良的責任心,最關鍵的是和他在女人方面的品味也幾近相同。

「咚咚~」

林濤又狠踹了兩腳,一節貨架終於「轟」的一聲倒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原本昏暗的超市裡立刻豁然開朗起來,但林濤還是一把拉住急著往裡沖的小超,認真的說道:「剛教你別衝動,怎麼現在又莽莽撞撞的!」

「不是說裡面沒活屍嗎?」小超納悶的抓抓腦袋,說道:「有活屍應該早就跑出來了呀!」

「我指的那種是可以自由行動的活屍,要是有活屍被卡在某個地方了呢?還有一些殘疾的活屍,它們的行動十分的緩慢,你一頭衝進去是準備找死嗎?」林濤瞪了小超一眼,小超立刻訕訕的點點頭,抱著短矛老老實實的跟著林濤往裡走。

「哇!有個死人!」

小超突然低呼一聲,滿臉震驚的指著超市最深處的天花上,只見一台白色的吊扇上,一具早已分不清面目的乾屍直挺挺的掛在上面,長時間的懸掛以至於吊住他的尼龍繩,已經深深的融入了他乾癟的肌肉當中,不過從他的衣著打扮來看,這人生前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好……好像是超市的老闆,我認得他的夾克衫!」小超略帶緊張的咽嚥口水,死人和活屍對他來說並不相同,活屍他總認為是怪物,但死人他總覺得還屬於人類的範疇。

「應該是受不了打擊崩潰了!」林濤看了看那具乾屍,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小超也點點頭說道:「他以前還負責看店的,每天都把店開到很晚才去睡覺,要是換成我,一個人呆在店裡那麼長時間,我肯定也會自殺的,太孤單了!」

「別胡思亂想了,先檢查一下這裡安不安全,然後咱們先把食物帶回去!」林濤看了一眼眼神悲涼的小超,而小超卻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叔!我……我想把他放下來,我們既然拿了人家的東西,也不能看著人家這麼淒慘對不對?」

「好吧!你去把他放下來,我去檢查周圍!」林濤點了點頭,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吊扇上的活屍,眼中的精光一閃而沒,然後拎著長刀緩緩的走開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登州十四中

小超輕輕歎了口氣,找來一架人字梯放在屍體的身側,然後爬上梯子掏出自己的匕首,但也不知是不是小超原來認識他的緣故,看著屍體面部劇烈扭曲的肌肉,小超估計他自殺的時候一定很痛苦,一股股悲涼也從他的心底浮現。

曾經的母校就在身後,同學們那一張張活潑的笑臉彷彿就在昨天,自己那時還要為不及格的成績懊惱頭疼,被楊青青那動人的舞姿所深深的吸引也不敢表白,他在聚集地中也不止一次的聽到男人們得意的說,末世是好人的末世,卻是壞人的天堂,他也一度的認同,不用再去幸苦的學習了,夢中的女神也被自己攬入懷中,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個天堂,但如果可以的話,小超一點也不想活在這該死的末世,甚至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找回自己同學那一張張純真的笑臉。

小超看著乾屍恐怖的臉龐卻在愣愣的發呆,等他從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時,這才想起舉刀去割乾屍頭上的尼龍繩,但就在這時,乾屍一直緊閉的雙眼卻突然猛的睜開,「登」的一下,一雙充滿怨毒的血色眸子直愣愣的和他四目相對,張開腥臭的大嘴就想向他咬來。

「啊……」

小超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乎被嚇的魂飛魄散,他一聲慘叫直接從梯子頂端摔了下來,手中的匕首卻剛好劃過乾屍頭上的尼龍繩,乾屍直接「咕咚」一聲砸在了他的身上,小超顧不上疼痛,瘋狂的蹬著雙腿想要擺脫乾屍,而乾屍看似乾癟的雙手力量卻出奇的大,死死抱住他一條腿就是不撒手,看準位置就要咬下去,小超驚慌的一腳踹過去,把乾屍的腦袋踹的一偏又一偏,但還是無法擺脫對方。

「用刀!」

突然一聲凌厲的呼喊響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小超這才想起自己手中還有把刀,眼看著乾屍的臭嘴將要再次咬下來,他奮起全身的力量猛的把匕首插進乾屍的眼窩之中,又想起林濤教導他的技巧,雙手握住刀把又是狠狠一攪,乾屍終於抽了抽身體趴在他腿上不動了,而小超也眼淚汪汪的一腳把他踹開,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林濤身邊。

「混……混蛋!我想幫他,他居然想咬我……」

小超嘴上罵的硬氣,但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一股股往外淌著,而林濤緩緩的收起手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不是活屍混蛋,而是你太大意了,既然你選擇出來戰鬥了,就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戰士,但從你看到這具屍體後,就開始心神不寧,我剛剛在外面就跟你說過,一個好的戰士是不能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的,雖然這點很難做到,但你也不能失去起碼的判斷力!」

「什……什麼意思?」

小超訝然的抬起頭來看著林濤,而林濤蹙蹙眉說道:「那只乾屍的手臂被咬了,褲子上那麼大一灘血跡你都沒注意到嗎?他就算在屍變以前就上吊自殺了,但你也不是個菜鳥,難道連屍體也會屍變這種常識也不懂?所以我故意不跟你點破,就想試試你的判斷力,結果你居然對著一隻活屍長時間的發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

小超的臉色一白,這才想起乾屍褲子上的血跡和破碎的衣袖的確很可疑,但他剛剛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一點也沒提防,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師傅!我錯了,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現在叫師傅還早,我可不想收你這麼一個笨徒弟!」林濤神情嚴肅的看了一眼小超,轉身繼續巡查起整間超市。

「師傅,來抽支煙吧,好煙呢,熊貓香煙!」

沒一會小超就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手裡舉著一條高檔的熊貓香煙,興匆匆的拆開遞了一支給林濤,笑瞇瞇的問道:「味道不錯吧?這可是我幫你在老闆的臥室裡找到的呢!您就別生我氣了,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丟您老人家的臉了!」

「哼~丟我臉沒關係,反正同時丟掉的還有你的命!」林濤無奈的搖搖頭,然後一腳踢在屁顛顛的小超屁股上,笑罵道:「別給老子嬉皮笑臉的,去把貨架上的奧利奧餅乾都找出來,你師母愛吃那個!」

「好勒!您歇歇啊,都交給我了!」小超忙不迭的點頭,為林濤能答應做他的師傅而歡呼雀躍起來。

半個多小時以後,林濤的太子摩托車幾乎被物資給堆滿,一輛小推車也被他們用鐵絲固定在車後,小超滿意的緊了緊自己身後多出來的一個大背包,然後滿臉期待的問道:「師傅!你說咱們這麼干能行嗎?會不會把全城的活屍都招過來啊?」

「不會,活屍主要是靠嗅覺捕獵的,對聽覺的敏感度還要排在視覺之後!」林濤搖了搖頭,然後坐在摩托車上說道:「去吧,你的同學只能你去救,我是不會幫你的,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去戰鬥,去思考吧!」

「是!」小超又似模似樣的給林濤敬了個禮,然後卸下背包,彎腰拿起地上一隻黃色的喊話器,這是超市搞促銷時的必備利器,到了小超手中給裝上了三節新電池,又錄了一段話,接著只看他捧著喇叭賊頭賊腦的四下看了看,然後選定了一個地方,順著學校的圍牆一陣猛跑,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林濤嘴裡抽著大熊貓,攀著一條腿愜意的坐在摩托車上,完全不在乎小超的死活,雖說他心裡已經開始有點把那小子當自己兒子在看了,小超對他的稱呼也一路從哥升級到叔,又升級到現在滿是恭敬的師傅,但在林濤的觀念中,女兒是一定要千方百計的去疼愛的,讓她們和自己母親一樣當個驕傲的公主!

可兒子嘛,他堅信不磨礪不成器的道理,現在家裡幾個小不點還在襁褓之中,尚不能拉出來教導,但林濤早就想好了,只要稍大一點就開始把他們丟進軍隊的軍官學校,從小就培養他們的集體榮譽感和自己的動手能力,各種苦難都要吃,物資搜索隊是必然要參加的,就算為此斷胳膊斷腿,老婆找自己拚命也在所不惜,他可不想教育出一幫只曉得吃喝玩樂的小王八蛋!

「倖存者們都聽好了,我們是Z國人民解放軍,我們來救你們啦,還有喘氣的就趕緊答應一聲,給我們打個信號,我們在十四中的大門口等你們一個小時,過時不候啊……」

小超略顯稚嫩的聲音突然在遠處咋咋呼呼的響起,林濤掏出口袋裡的小型望遠鏡一看,只見小超正騎在學校角落的一堵圍牆上,找了幾塊石頭把喊話器固定好,然後跳下牆一溜煙的往回猛跑,而牆上的喊話器被調到了播放模式,就跟那些收破爛的三輪車一樣,堅定不撓的重複著小超剛剛的話。

「師傅,怎麼樣?我喊的還行吧?」小超興匆匆的跑了回來,小臉興奮的通紅,而林濤翻翻眼睛說道:「你這是解放軍還是土匪在喊話啊?有這麼流氓的解放軍嗎?」

「嘿嘿~我看電視上土八路都是這麼喊的!」小超訕笑一聲,很自來熟的拿過林濤手上的半截煙頭,蹲到牆角開始老練的吞雲吐霧起來。

「不會真死光了吧!」

小超扔了煙頭,從林濤手中接過望遠鏡,眼巴巴的往他們學校裡張望,但圍牆邊幾乎已經被黑壓壓的屍群給淹沒,基本全是一水穿著校服的小號活屍,就連教學大樓裡也不斷有活屍奮不顧身的跳下來,但一點異常的呼救聲卻都沒有響起。

「再等等吧,說不定他們躲在地下室呢!」林濤重新點起一隻香煙,很有耐心的坐在摩托上,而其間也有零散的活屍從小巷深處衝出來,都由林濤指揮小超一一上前絞殺。

「快快快……快看,師傅快看,真的有人啊……」

小超突然語無倫次的大喊起來,而林濤立刻直起腦袋往小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最後一棟教學樓的樓頂上,一個纖瘦的身影正在賣力的揮舞著紅旗,大概是距離大門口太遠,對方嘴裡並沒有叫喊,林濤趕忙拿起望遠鏡向樓頂上看去,只見揮舞紅旗的是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小女孩,一身骯髒的藍校服顯得尤為突出。

「小超,給她打信號!」林濤轉頭說了一聲,小超立刻興奮的點點頭,直接用力掰斷了摩托車的後視鏡,然後衝到超市的台階上,反射著太陽光往女孩的臉上照射,直到女孩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小超才扔了後視鏡,而那邊的林濤也一刀砍斷綁在車後的小推車,加了加油門,一個原地甩尾,對小超說道:「上來!」

小超急忙撿起地上的背包背上,急匆匆的跳上了摩托,而林濤再次猛的一加油門,摩托立刻箭一般向著學校大門衝了過去,不過學校的大鐵門緊閉,拇指粗的鐵鏈牢牢的將它們鎖住,好在大部分活屍都被喊話器給吸引過去了,只有一隻成年的活屍似乎是看大門的耳背老頭,依舊滿臉茫然的在門後徘徊著。

「邦~」

林濤掏出手槍一槍就擊飛了掛在大門上的鎖頭,摩托車毫不減速的一頭撞向了大門,灰色的大鐵門應聲而開,「光」的一聲砸在老活屍的身上,直接把它扇進了門崗的傳達室裡,而小超也在後面興奮的大喊:「死老頭,讓你每次都抓我遲到,撞死你活該!」

進了大門就是一條林蔭小道,兩旁還豎著灰撲撲的光榮欄和通知欄的架子,而小超擺放喊話器的地方也挺刁鑽,放在一排車棚的後面,大批的活屍擠在那首先就被自行車給纏的一塌糊塗,不過其中也有彪悍的,踩著同類的身體就往上爬,等林濤駕駛著摩托車衝上操場的塑膠跑道時,單薄的圍牆終於不堪重負,「轟」的一聲倒塌了下來,喊話器也滋啦亂叫了一聲後,徹底沒了動靜。

第六百一十四章 活屍同學

「師傅,我們得從大禮堂後面繞過去,那裡是老師們的停車場,活屍肯定少!」小超大喊了一聲,遠遠的指著一棟四四方方的建築物,林濤立刻把摩托駛向那裡,等繞過那裡之後,一塊小型的停車場果然出現了,為數不多的幾輛汽車零零散散的停在那裡,林濤直接把車開到一輛白色的雅閣旁停下,半掩的車門卻立即被人推開,一隻穿著短裙的活屍兇猛的從車裡撲了出來。

「哧啦~」

女活屍的半邊腦袋被林濤一刀給削了,淒慘的摔倒在地上抽搐著身體,林濤順勢跳了下來,卻發現小超還坐在車上發愣,林濤蹙蹙眉頭問道:「怎麼了?」

「我……我們音樂老師被你殺了!」小超嗓音乾澀的說了一句,滿臉古怪的看著林濤。

「靠!」

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沒想到一上來就殺了自己小徒弟的老師,不過小超很快就嘻嘻一笑,說道:「沒關係啦,反正我也不喜歡這女人,臉天天抹的跟猴屁股一樣,唱歌比大媽還難聽,還敢當音樂老師呢!」

「別廢話了,剛剛那棟教學樓怎麼上去?」林濤走到一旁看了看,但樓頂上剛剛還在招手的女孩卻已經不見了,而且他不進來不知道,一進來立刻就發現林立的暗紅色教學樓足有十五六棟之多,而且還有一些像是宿舍和實驗樓之類的建築,林林總總簡直像個小城市,林濤蹙蹙眉頭問道:「你們學校好大啊,有多少人?」

「寄宿學校肯定大嘛,除了初中部還有高中部呢,但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七七八八的學生加老師,估計怎麼也得一萬多人吧!」小超驕傲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剛剛那棟並不是教學樓,是我們的圖書館,我覺得咱們可以先上面前的這棟教學樓,樓與樓之間都有天橋相同的,走上面肯定比下面安全!」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等著我們的就是整個一層樓的活屍,沒有足夠的施展空間,我們會很危險!」林濤轉頭看了一眼小超,然後說道:「還是從後面繞過去吧,有危險也有撤退的餘地!」

「我的同學是怎麼活下來的呢?總不能吃書吧?」小超好奇的抓抓腦門,看著林濤希望能給自己一個答案,而林濤則沒好氣的說道:「一萬多人的寄宿學校,會沒有食堂嗎?笨蛋!」

「靠!對啊,我們有三個食堂呢!」小超鬱悶的一拍手,然後從自己的背包裡抽出短矛,興奮的說道:「師傅,徒兒給你開路啦!」

「眼睛放精明一點,別把自己的小命給弄丟了!」林濤瞪了嬉皮笑臉的小超一眼,又從車把上摘下自己的步槍背在身上,然後在小超的帶領下緩緩的向著中間那棟圖書館摸去。

說是摸,倒不如說是明目張膽的逛,從小停車場繞出去之後,林濤立刻鬱悶的發現,這裡前後左右居然都是樓,寬闊的馬路根本沒有小巷之說,遠遠望去在天橋之間和樓層走廊裡,晃悠的活屍絲毫不比剛剛外面的少,而且兩旁還有許多的商舖,超市小賣部甚至小飯店都有,這讓上個世紀上中學的林濤完全不能接受,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學校裡,學生們還有心思上學嗎?

師徒二人都靠著左側悄悄的往前走,小超幾乎是整個縮著脖子,望著昔日的同窗們一點打招呼的想法都沒有,不過他總算還沒忘記林濤的教導,絕不能貼著樓邊走,那一扇扇黑乎乎的走道裡誰也吃不準會衝出什麼玩意來,但走的越深他就發現活屍越多,地上時不時出現的一灘灘黑色的血跡和人骨,簡直觸目驚心,小超的手心不斷出著冷汗,總在褲腿上下意識的擦拭著。

「別緊張!」林濤輕輕拍了拍小超的肩膀,低聲說道:「我們現在處在下風口,只要你動作別太大,他們暫時發現不了我們的,鎮定點,慢慢往前走!」

「嗯!」小超本能的點了點頭,又緊了緊手中的短矛,但就在這時,一個透明的物體卻遠遠的從高處飛來,落在林濤他們不遠處,「噗通」一聲炸開,淡紅色的液體四散飛濺,而一縷血腥味也同時飄進了林濤的鼻腔,林濤一愣,臉色立即大變,摘下步槍就朝著一棟建築物的頂端一個點射,那棟大樓上立刻慘叫著摔下來一個中年男人,一隻和剛剛一模一樣的水球也在他身邊突然炸開。

「吼~」

一個穿著女生校服的活屍猛的回過頭來嘶吼了一聲,這就像是一種連鎖反應一般,徘徊在各處的活屍立刻齊齊的朝著林濤他們望來,然後就跟洶湧的蟻群一樣,瘋狂的向林濤他們衝來。

「噠噠噠……」

林濤毫不猶豫的開了槍,一隻隻活屍成片的倒下,但相對於活屍的熟練來說,林濤這點程度的射擊完全是杯水車薪,四面八方幾乎都圍上了活屍,林濤急忙大喊了一聲:「快跑!」

小超早就在跑了,而且是玩命的跑,林濤的子彈就在他腦袋上嗖嗖的飛過,擋在他們面前的活屍一隻隻的被擊斃,但也有一兩隻漏網之魚,冷不丁的從斜刺裡殺出來,不過小超今天也算是經歷了幾場血戰,大喝一聲便揮起了短矛,將那些不知是同學還是學長的活屍通通砍死在腳下。

幾乎是整個學校的活屍都出動了,洶湧而至,小超跑的也有些慌不擇路了,看準一棟活屍較少的大樓就衝了過去,一腳踹翻擋在樓道前的「小女生」,頭也不回的就喊道:「師傅,這邊,這邊活屍少!」

林濤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匆忙之中抬頭看了一下面前的大樓,「實驗樓」三個金色的大字十分清楚的標明了它的用途,林濤跟著小超一頭紮了進去,兩人幾乎一口氣衝到了五樓,但一扇大鐵門卻是將樓道徹底鎖住了,林濤只好抽出奪星刀一刀砍掉上面的鎖頭,等兩人進入五樓的走廊時,身後也已經響起了隆隆的腳步聲。

「快!找東西堵大門!」林濤急忙關上大鐵門,插上插銷,又怕不牢固被活屍衝進來,和小超七手八腳的衝進實驗室搬東西,直到兩人連沉重的大講台都搬了出來,兩人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剛剛向我們扔水球的是什麼人?」林濤看看被活屍拍的咚咚作響的大門,拉著小超往走廊深處走了走,而小超也一臉的茫然,擦擦腦門上的汗說道:「我不知道,我還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就被師傅你打死了,不過他站的那棟樓是我們的體育館,一樓是游泳池,上面還有乒乓球和羽毛球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個體育老師,不過師傅,他向咱們扔水球做什麼呢?」

「哼~水球裡被混了血液,活屍一旦聞到就會發狂,不然我又怎麼會打死他!」林濤有些氣憤的冷哼一聲,而小超立刻不解的問道:「怎……怎麼會呢?我們可是來救他們的啊,他們為什麼要害我們呢?」

「這就要問你們的好老師了!」林濤沮喪的搖搖頭,然後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天橋在四樓,但樓梯道全都被堵上了,他蹙了蹙眉問道:「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下去?」

「那只有一個辦法了!」小超沉吟了一下便對林濤揮了揮手,轉身跑進了第一間實驗室,走到對面的窗戶邊上指著下面說道:「師傅!我們只要能找到繩子,就可以上到房頂再降到下面的天橋頂上了,這條天橋跟對面大樓相同,過了對面這棟樓就是圖書館了!」

林濤聞言探頭往窗外看了看,天橋頂端的和五樓的落差並不大,至多兩三米的樣子,只是距離他們這扇窗戶還有點遠,要是跳不好掉下去可就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了,這對林濤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但小超這發育不良的小身板自然就比較困難。

「不需要繩子了,你先把包給我!」林濤收回身體對小超說了一句,小超立刻麻利的把背包交給了林濤,林濤雙手一推就將他的背包給遠遠的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天橋的頂上,然後拍拍手笑道:「來,我來背你吧,記得抱緊我,不要往下看!」

「啊?你……你不是開玩笑吧?咱們就這樣跳過去啊?」小超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濤,而林濤一揮手跳上窗台,說道:「少廢話,摔不死你的,就算掉下去不還有師傅我給你墊背嘛!」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但願師傅你不是在拿我的小命開玩笑!」小超嘴裡神神叨叨的念了幾句,然後滿臉猶豫的爬上窗戶跳到林濤的背上,還想張嘴問問林濤有幾分把握的時候,林濤卻冷不丁的猛躍了出去,小超剛要出口的話直接被一陣狂風給堵了回去,看著身邊呼嘯而過的景色,他驚恐的大叫起來,連心臟都快蹦出嗓子眼來了。

「咚~」

林濤落地的同時帶著小超就地一陣翻滾,小超只感覺一陣劇烈的天旋地轉,再有反應時自己的大半個腦袋就懸在天橋的邊緣,他又驚恐的鬼叫一聲,屁滾尿流的從林濤身上爬了起來。

「天吶,師傅,你這簡直是在玩命啊!」小超的雙腿一個勁的哆嗦著,滿是不可思議的回頭看著剛剛跳過來的實驗室,而林濤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笑著說道:「活在末世哪天不在玩命?要想活下去就得玩命!走吧,我們去圖書館,看看你的老師們究竟在玩什麼鬼把戲!」

活屍大部分都被吸引到扔水球的地方去了,遺留在教學樓中的活屍雖然也不少,但師徒兩人卻根本不放在眼裡,對付那些還沒自己高的活屍,小超絕對是手到擒來,頃刻間就把他昔日的同學砍了一地。

第六百一十五章 校園伏擊

「我靠!這好像是隔壁班的班花啊!」

小超突然滿臉驚奇的蹲下身來,但倒在地上的活屍整個腦袋都被他捅爛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這傢伙立刻色瞇瞇的挑起人家的上衣想看看裡面的春光,卻被林濤一巴掌抽在後腦上罵道:「小混蛋!你變態啊,活屍你也想猥褻!」

「嘿嘿~看看嘛,她以前胸可大了,號稱咱們年紀的波霸,人也傲的不得了,我一個好兄弟給她寫情書,她居然直接交給了老師,沒想到今天死在了我手裡,不過有點可惜了!」小超滿是憐憫的直起身來,然後指著身後的那棟大樓說道:「師傅,那邊就是圖書館了,剛剛跟咱們揮舞紅旗的女孩就是在這棟樓頂上的!」

「嗯!」林濤點了點頭,也認出這棟頗大的圖書館了,只是兩棟樓之間並沒有天橋相同,不過卻能看得出來,圖書館裡一定有人居住,幾乎每扇窗戶都被各種大小的紙張糊滿了,根本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走!過去看看!」林濤轉身帶著小超往樓下走,小超拎著染滿屍血的短矛急忙跟上,而一樓的活屍要比樓上多不少,林濤心中似乎也有了些怨氣,直接端起步槍就射,小股的屍群立刻以高速消失著,師徒二人很快就來到了圖書館一樓的大廳,但大廳的玻璃門已經被裡面山一樣的傢俱給徹底堵死,林濤只好喪氣的帶著小超準備翻窗戶。

「救命啊……」

三樓的一扇窗戶猛的被推開,只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趴在窗戶上驚慌的向林濤他們大喊,但她的身後很快就伸出了一隻大手來,一把揪住她的馬尾辮,狠狠的拽了回去,緊接著一個臉形圓胖的男人眼神陰鷲的看了一下林濤,然後大手一揮,喊道:「給我釘死他們!」

「唰唰唰……」

似乎是蓄謀已久了,三樓的一排窗戶齊刷刷的被人全部推開,包鐵的黃色標槍雨點般向著樓下的林濤他們狠狠扎來,林濤的瞳孔一縮,一腳踹在小超的屁股上,小超「啊」的一聲摔到了牆角,而林濤也飛速的一個後退,靈巧的躲開那些標槍雨,只聽「咻咻咻」一陣亂響,兩棟樓之間的草地上立刻被紮成了刺蝟,一桿桿森冷的標槍林立。

「噠噠噠……」

對於這種敢傷天害理的人來說,林濤從來不管他們是不是穿著校服的學生,毫不客氣的抬起槍就甩了一排子彈過去,大約三四個男孩慘叫著從樓上摔了下來,但為首的那個圓臉男人卻第一時間縮了回去,而看到同伴的慘死,樓裡再也沒人敢露頭,還響起了一連串驚慌的尖叫聲。

「別……別開槍……」

突然一個成年的少婦人,驚恐的揮著一塊白布探出了半個腦袋,見林濤緩緩降下了槍口,少婦人膽子大了一點,徹底伸出腦袋來喊道:「他們跑了,我們剩下的都是學生和老師,求求你們快帶我們走吧……」

「何老師?」小超急忙從地上跳了起來,驚喜的揮著手喊道:「何老師,我是李超啊,我們來救你們了!」

「啊?李……李超?怎麼會是你?」少婦捂著嘴居然喜極而泣,然後慌慌張張的喊道:「你們等一下,我們找繩子拽你們上來!」

「不用這麼麻煩,我們自己上得來!」林濤擺了擺手,然後背好槍抽出自己的奪星刀,走到一樓的窗戶邊「唰唰」兩刀,就將上面的防盜窗盡數砍斷,然後敲碎上面的玻璃,和小超先後爬了進去。

一樓是個很大的大廳,擺放書籍的排面並不在這裡,只有一個很大的大圓台放在正中,似乎是借書登記處,前門和大門都被人用大量的桌椅板凳給堵滿了,讓大廳裡顯得有些昏暗,而林濤插回奪星刀緩緩拔出手槍,見狀滿臉驚喜的小超也慌忙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用雙手握住短矛,眼神警惕的看著通往二樓的走廊。

「咚咚咚……」

樓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先前和林濤對話的那位女老師快速的衝了下來,站在樓梯上激動萬分的喊道:「李超!快上來,同學們都在上面呢!」

「何老師,剛剛那群想要我們命的人是怎麼回事?」

小超經過林濤一系列的教導也沉穩了很多,並不急著上前,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何老師,而何老師被他眼中隱含的殺氣刺的微微一愣,然後急忙說道:「那是……是李校長他們的人,那是一群瘋子!唉~這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們快點上來吧,他們都退到體育館裡去了,上面安全了!」

「何老師,我不管他們是誰的人,是什麼校長,他們既然想要我和我師傅的命,那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不把那姓李的弄死,我決不罷休!」小超的眼中爆發出一股狠色,想想剛才要不是林濤的反應快,那他早就成了別人的槍下之鬼了。

「你……」何老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自己班上昔日最調皮的學生,她突然覺得很陌生起來,和李超相比,樓上那群才是真正需要她保護的孩子,而面前這位手持染血短矛的大男孩,似乎更加讓人對他的話產生信服。

何老師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還是先上來吧,我把事情慢慢說給你們聽!」

小超聞言看了林濤一眼,見林濤輕輕點了點頭,他便邁步跟著何老師緩緩往樓上走去,而林濤的教導也讓他時刻不敢放鬆警惕,雙眼狼一樣注視著樓梯之上的動靜,林濤也故意在考驗他,想看看他能在這種大壓力的環境中能做到何種地步。

「李超……」

突然一聲較為稚嫩的喊聲響成了一片,剛上到一樓半的小超再也忍不住,放低短矛驚喜的喊道:「王琦,小虎,陳靜!你們……你們都還活著啊……」

李超一個疾奔衝上了樓,喜極而泣的哭喊聲立刻接連而起,林濤收回手槍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邁步往樓上緩緩走去。

二樓入眼處,可謂到處都是書籍的海洋,不過這些書卻不是放在書架上的,而是被人擺放成了一個個床鋪模樣的長方塊,上面鋪著極為簡單的被褥,再看中間一大塊黑漆漆的炭火灰塵,很明顯原本的書架都被這裡的學生劈了當柴給燒了,只是這裡除了一股濃重的炭火味之外,一股讓人不敢多待的臭味也十分的濃郁,看來如何處理排泄物是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現實。

林濤的目光搜索完周圍之後,終於落在了那些抱頭痛哭的孩子們身上,這裡的孩子居然有一兩百之多,大部分都是和小超一般大的初中部學生,只是這些孩子們的臉上髒兮兮的,每個人的頭髮幾乎都是無比的骯長,林濤也只能從他們的服飾上去分辨男女了,畢竟有些小丫頭發育的不好,胸部平平的完全分辨不出來。

現場肯定不都是小超的同班同學,一些孩子圍在人群外墊著腳,又是激動又是羨慕的跟著大家一起哭,特別是那些柔弱的丫頭們,哭起來簡直沒完沒了,林濤無奈的笑了笑,轉臉看向幾個偷偷抹淚的教師們!

四個教師,無一例外全是女的,兩個中年的,兩個年輕的,通通面有菜色,完全不修邊幅的樣子,但林濤看到這麼多孩子以後,立刻知道絕不可能是她們四個養活了這麼多的孩子,而且看到那些書籍鋪成的床鋪旁,還擺放著幾雙成人的男式皮鞋,所以這裡肯定是有男教師的存在,但隨即一想,那姓李的校長既然能帶人偷襲他們,男教師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何老師是吧……」

林濤對何老師友好的笑了笑,而何老師似乎這才回過神,急忙轉身對林濤點點頭,擦擦臉上的眼淚說道:「哦,是的!解放軍同志,您直接叫我何玉梅就好了,我是李超的班主任!」

「嗯!我想先不打擾孩子們敘舊了,你要是方便的話,就給我先介紹介紹這裡的情況吧!」林濤客氣的說道。

「好吧!」何玉梅點了點頭,轉身扶著通往三樓的樓梯說道:「您還是跟我上樓來說吧,這樣您會瞭解的更加全面一些,有些話實在不好讓孩子們聽到!」

「玉梅姐,我也跟你一起上去,我一定要痛斥那幫混蛋令人髮指的惡行!」一個年輕的女教師滿臉憤恨的看著何玉梅,而林濤看看她滿臉的書卷氣,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說話也有點文縐縐的,便笑著問道:「語文老師?」

「嗯!」女孩點點頭,大方的問道:「我叫廖曉婧,長官貴姓?」

「叫我林濤就可以了!」林濤笑了笑,轉身跟著何玉梅上了三樓。

三樓比之二樓就更為空曠了,但一株株用硬紙殼包裹的農作物卻是被悉心的照料著,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二的大廳,只是大概剛才發生了騷亂,靠窗種植的一些植物已經被人踐踏的不成樣子,一具被林濤打死的屍體還躺在地上,不過何玉梅和廖曉婧卻不關心這個,而是大步領著林濤往大廳的側面走,直到走到一扇通外樓外的合金門前,兩人才停下了腳步,齊齊歎了口氣,何玉梅眼神悲哀的說道:「林長官,你來看看那些畜生幹的好事吧!」

第六百一十六章 爆頭

林濤聞言蹙著眉走了過去,剛入眼的地方是一塊很大的平台,上面用黑色的網布遮擋著炙熱的陽光,其下依舊是一株株茁壯成長的綠苗,但林濤再往前一看,雙眼立刻凝聚了起來。

那是一道通往對面大樓的通道,這並不是建築原有的設計,因為兩棟樓相距比較近,中間被人用木板搭了一條很狹窄的木橋,但這些通通不是關鍵,讓林濤眼神殺氣騰騰的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他要是沒猜錯的話,倒在血泊之中的三個成年男人應該就是保護孩子們的老師,而幾個個頭較大的學生也淒慘的死在他們老師的身邊,看他們身上一個個的血洞,很明顯是被剛剛襲擊林濤的那些標槍給扎死的。

「說說情況吧!」

林濤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轉身看著兩位女老師,見兩女的嘴唇都有些乾裂,林濤輕歎了一口氣,從腰包裡摸出一瓶未開封的可樂遞給何玉梅,何玉梅立刻感激的點點頭,輕聲說了聲謝謝。

「你也喝點吧,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再也喝不到可樂了呢!」何玉梅秀氣的喝了一口之後,滿臉苦笑的把可樂遞給身邊的廖曉婧,然後轉頭對林濤說道:「這些事說來話長,你還是坐下來,我們慢慢說給你聽吧,我也實在不想對著我們同事的屍體說這些!」

林濤轉身隨便找了一個破凳子坐下,何玉梅則搬來一個木箱和廖曉婧擠坐在一起,兩人通紅的眼眶明顯都有哭過的痕跡,特別是廖曉婧的左臉上,還有一塊十分明顯的巴掌印,已經高高的浮腫了起來。

「剛剛帶頭襲擊你們的那個男人是我們以前的副校長,叫李水寶!」何玉梅看著林濤,緩緩的說道:「災難剛發生的時候,是我們的老校長帶領大家一起抵抗災難的,那時候大家都能團結一致,互相鼓勵,雖然條件很艱苦,但我可以說大家活的都很開心,樓頂上這些農作物也是老校長親自指導我們種植的,我們所能去的大樓裡,室內室外幾乎都被我們種上了農作物,每次收割果實的時候都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

何玉梅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但緊接著雙眼便是一紅,哀聲說道:「但在半年之前,老校長心臟病突發去世了,整個天就變了!李水寶獸性大發,勾結我們的另外一個副校長和教務處主任,還有一些居心叵測的老師,企圖在這裡建立一個屬於他們的私人莊園,任何敢不聽話的人不是打就是罵,甚至還當著大家面殺過幾個人,但這些我們都可以忍受,無非是低三下四罷了,但他們……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毒手伸向孩子們啊……」

說到這裡,何玉梅已經泣不成聲,一旁的廖曉婧也是滿臉悲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接過她的話說道:「那些都是畜生,他們不斷的從學生中挑出漂亮的女孩子,帶到房間裡進行姦污,開始我們並沒有察覺,因為孩子們根本不敢說,直到有兩個女孩被他們折磨到精神崩潰,攜手跳了樓之後我們才驚醒過來,才明白我們的忍氣吞聲根本就沒有用,只會更加助長他們的氣焰,於是,我們便聯合了幾位還有良知的老師,趁夜偷偷把低年級的孩子們都轉移到了這裡,但半路上還是被他們發現了,為我們墊後的兩位男老師直接被他們打死了,好在這裡拆了木板,他們也過就不來了!」

「那今天是怎麼回事?」林濤蹙著眉問道。

「還是我們太天真了呀,以為他們還心存善念啊……」

何玉梅痛哭流涕的搖了搖頭,哽咽著說道:「高年級的孩子們都被他們脅迫了,好多人也被他們洗了腦,用一些骯髒下流的手段控制住那些大孩子,讓他們為那些畜生賣命!今天你們的喇叭在操場上響起,他們第一時間就過來了,騙我們說只要答應不把他們玩弄女學生的事情說出去,他們就不阻止我們向你們呼救,不然他們就把那些女孩推下樓去,而那些女孩也楚楚可憐的向我們哀求,我們當時心一軟就答應了她們,搭了木板讓那些女孩先過來,可誰知道……知道嗚……」

何玉梅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廖曉婧也咬著紅唇流下了痛苦的眼淚,哀聲說道:「那些女孩都被他們洗了腦,誰都沒想到她們一過來就抱住了幾個男老師,那些男孩子跟著就衝了過來,拿著標槍瘋子一樣扎死了他們,連他們的幾個同學也不放過,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在血泊之中而無能為力啊……」

兩個女人說完抱頭痛哭起來,但這種事林濤已經見的太多太多了,親手殺掉的這種人渣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了,聞言也只能悲哀的歎了口氣,等兩女稍微平靜點了之後,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有六七百個學生,大部分都是高中部的!」廖曉婧擦了擦眼淚,說道:「老師大概有二十五六個,不過有一些也只是明哲保身的窩囊廢,真正該死的是那幾個帶頭的領導,他們……他們不但自己玩弄那些女學生,還喪心病狂的讓男學生也加入,他們稱之為獎勵,只要服從他們管理的大男孩,就可以輪流跟那些女孩們睡覺!但他們畢竟都是孩子,是那些枉為老師的畜生把他們帶上了這條邪路,我們從來沒恨過他們,恨就恨那些成年的人渣,敗類!」

「讓人把你們同伴的屍體收斂一下吧,我也出去看看,這些人渣是該給點教訓了!」林濤說著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何玉梅交待了廖曉婧一句,急忙陪著林濤一起出去,但她並不敢去看地上屍體,下意識的抓住了林濤的胳膊,偏著腦袋,滿臉痛苦的走上了平台。

「那些上面罩著黑網的地方,都是他們居住了房子?」林濤站在平台邊緣眺望了一下對面的樓群,何玉梅抱歉的鬆開林濤的胳膊,點點頭說道:「是的,這些房子之間大部分都有天橋或者地下室相連的,除了地面不敢去,他們的活動範圍還是挺大的,不像我們只能擠在這裡,食物都快成問題了,不過他們主要還是集中在斜對面那棟體育館裡,因為那裡有水源,離下面的商舖也很近,他們經常會派一些膽子大的學生去商舖裡偷食物,但也害死了不少人!」

「哼哼~有兩個人在那看我們呢……」

林濤冷笑一聲,直視著對面頂樓裡的一男一女,對方似乎也在議論他們,一個男人手裡還拿著一架望遠鏡,一邊看還一邊對林濤他們指指畫畫,何玉梅立刻蹙著眉頭說:「那男的就是教務主任,女的是靠裙帶關係進來的英語老師,最噁心的就是那女的,居然……居然勾引那些男同學跟她上床,簡直不要臉到了極致!」

「那我今天就讓你親手結果了她好不好?」林濤微微一笑,看了身旁的何玉梅一眼,但何玉梅卻是一愣,狐疑的問道:「怎麼結……結果她?是你抓住她讓我殺嗎?我……我不敢的!」

「不用那麼麻煩,你站著別動就行了,表情自然點!」林濤笑瞇瞇的往何玉梅身後站了站,何玉梅突然感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住了自己的小腰,她渾身立刻一僵,不過隨即就感到那硬硬的東西穿過了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臂間探了出來,她微微低下頭一看,立馬驚慌的摀住了嘴巴,因為林濤伸過來的不是別的,正是他背上那把黑洞洞的步槍。

「夾緊一點,你腰別這麼僵硬,身體稍微往前傾斜一點,對,屁股往後再翹一點,很好,別動啊,就這個姿勢,完美!我要來了哦,做好心理準備,別叫出來啊……」

外人要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林濤這是要和何玉梅在光天化日之下野戰,而從對面望過來,林濤也的確是整個人貼在了何玉梅的身後,把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微笑的臉龐猶如情人在低聲細語一樣。

只是何玉梅的表情怎麼看怎麼不自然,雖然她明知道林濤這是要她掩護射擊,但林濤不斷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那充滿男人味的氣息滾滾而來,差點就她這兩年多沒碰男人的小少婦情不自禁的呻吟出來,還好她及時醒悟過來,慌忙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差點羞的無地自容。

「這何玉梅不會是在跟那男的親熱吧?我的天……」

體育館的三樓中,穿著一條緊窄小背心的英語老師吃驚的看著對面的何玉梅跟林濤,而她身邊的教務主任也不可思議的揉揉眼睛,又仔細舉起望遠鏡看了看,然後震驚的說道:「我操!還真是哎,她爽的連嘴巴都咬住了,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以前可沒看出來何玉梅是這種人啊,以前我想搞她的時候,她還一本正經的把老子教訓了一頓呢!」

「你這不廢話麼!人家大部隊搞不好就在城外,這肯定是個偵察兵,他想日何玉梅,何玉梅敢不給他日嗎?還不一槍打死她啊!」女老師白了對方一眼,然後憂心忡忡的說道:「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啊,我們絕不能陪老李一塊等死的,你少聽那老王八蛋胡說八道,人家單槍匹馬抽風跑來救我們啊,外面肯定有大部隊支援,搞不好外面的活屍都被部隊清剿光了,就剩下咱們這了呢,這下麻煩可真大了!」

「蠢貨!哪來的什麼大部隊,要真有大部隊,人家不會派直升飛機進來救人啊?讓一個小兵蛋子過來趁什麼能,他們就算有部隊,肯定人也不多!」男人立刻嗤之以鼻起來,不屑的看看對方。

「我……我不管了,你們玩弄女學生,玩的人家又是懷孕又是跳樓的,這可不管我的事,我要過去和人家把事情說明白,有麻煩也不能找我一個女人啊!」女老師急忙搖了搖頭,轉身就想走,但男人卻一把衝過來將她拽住,大罵道:「臭婊子你敢走,信不……」

男人的狠話只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正在推拒的女老師只感到一股腥熱的液體突然噴了自己一頭一臉,方纔還好端端的男人整個腦袋就跟爛西瓜一樣炸開了,整個左眼窩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血洞,僅剩的右眼還茫然的衝著女老師眨了眨,然後「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大股的鮮血瞬間流了一地。

「啊……」

女老師哪見過這種可怕的場面,捧著臉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然後雙眼一翻,居然軟軟的倒在牆上滑倒了地面,風騷的牛仔熱褲下也是突然一熱,流出了一灘黃燦燦的腥臊尿液,和男人的腦漿混在一起,詭異又恐怖!

第六百一十七章 老師我來照顧

「哦噢!那女人命還真大,居然有人給她擋槍……」

對面大樓上的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膀,緩緩從何玉梅的胳膊中收回了槍,而何玉梅完全是親眼目睹了整個狙殺過程,眼睜睜看著她的昔日同僚腦袋猛地炸開,鮮血直接濺紅了整個牆面,但她好像並不能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直到林濤苦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哇」的一聲跳了起來,居然一頭鑽進了林濤的懷中,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呃……是不是被嚇到了?」林濤有些尷尬的拍拍何玉梅的後心,而何玉梅突然「嘔」的一聲乾嘔,卻什麼也沒吐出來,雙手抱著林濤的腰身體不斷的在痙攣,林濤只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別怕,只要你想像那是一頭畜生,不是人就可以了,你就當一頭野豬的腦袋突然炸開就是了!」

「你……」何玉梅胃裡難受的直不起身,略帶羞惱的用手砸了林濤的胸膛一下,好半天她才緩緩直起腰來,擦了擦略顯蒼白嘴唇,但眼中卻帶著一點嬌嗔的說道:「這麼噁心的事你居然喊我看,你這人簡直太壞了!」

「哈哈~我以為你對他們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們手刃才好,誰知道你心理這麼脆弱呢,看個殺人也難受成這樣,我真是好心辦壞事啊!」林濤滿臉的苦笑,而何玉梅咬著下唇白了他一眼,口氣又止不住嬌嗔的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們這些臭【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當兵的一樣,殺人當吃飯啊,我可是教書育人的老師好不好?」

「我臭嗎?好像是你身上比較臭吧?」林濤立刻揶揄的笑了起來,而何玉梅臉色一紅,急忙退開幾步,難為情的說道:「我們這裡水源緊張,就……就下雨的時候洗過幾次澡,身上是不怎麼乾淨,但……但我可以發誓,我每個星期都洗……」

何玉梅的話突然卡住了,俏臉也「騰」的火紅起來,林濤估計她是想順嘴說每個星期都洗屁股,但這句話說出來肯定會讓兩人尷尬,林濤只好裝作什麼都沒聽見,摳摳耳朵說道:「走!咱們下去吧,我也想去見見那些小傢伙了!」

「玉梅姐,剛剛怎麼開槍了?是他們又想衝過來嗎?」廖曉婧帶著幾個大男孩正好走上三樓,見何玉梅臉紅的有些異常,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而何玉梅趕緊收斂神色,搖搖頭說道:「姓丁的那王八蛋被林長官打死了,他剛剛在對面偷看我們,林長官一槍把他斃了!」

「哈!太好了,真解氣!」廖曉婧滿臉振奮的咬咬牙關,然後很是欣慰的對林濤說道:「林長官,真的十分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們今天及時趕到,這日子真快沒法過了!」

「先不忙謝,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你們這麼多人,要想把你們都轉移出去,可不是一點小工夫啊!」林濤苦笑著歎了口氣,要是一二十,甚至五六十人,他都能輕輕鬆鬆把人弄出去,但這一傢伙來了上千口倖存者,大部分還都是小孩,這就讓林濤頭疼起來了。

「聽天由命吧,林長官,能苟活到現在,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何玉梅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倒是不喜不悲的。

「好吧!我們先下去,等我想想辦法再說!」林濤點點頭,帶著何玉梅大步下到了二樓。

「……有什麼了不起的啊!看見沒,我這把矛是我師母送給我的,今天剛入手就開了葷,這一路上殺了至少一兩百隻活屍呢,活屍在我眼裡根本就是小菜,只要不一口氣上來太多,分分鐘搞定它十幾隻!」

小超站在一群學生的中間,威風凜凜的舉著短矛,而且他的確是跟林濤一路殺過來的,渾身的殺氣還沒消散,無論短矛上還是衣服上,都沾染著不少污血,圍住他的同學們眼中都是無比的崇拜,特別是幾個有花癡傾向的丫頭,雙手呈捧心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而小超甭提多得意了,繼續大聲吹道:「五班那個大奶班花你們還記得吧?老子剛剛一刀把它的腦袋都給劈了,那腦漿子和眼珠子流了一地都是啊,還有咱們的音樂老師,居然躲在車裡想偷襲我們,我直接上去一刀……哎呦……」

小超捂著後腦勺一縮腦袋,回頭十分尷尬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則笑罵道:「臭小子!不吹牛會死啊?你怎麼不跟你同學說說,你被超市老闆嚇的直哭的事啊?」

「師傅,哪有你這樣拆人家台的啊,那超市老闆都上吊死了,我哪知道他會突然變活屍啊!」小超的臉蛋唰一下紅了,卻又趕忙喊道:「我殺活屍是真的,至少幾十隻呢,不信你們問我師傅!」

「行了,活屍遍地都是,以後有的是你表現的時候!」林濤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在那吐沫橫飛,也不替你們同學想想,還不把你包裡的東西拿出來分給你們同學吃?」

「靠!我把這事給忘了!」小超一拍腦袋,急忙摘下了背上的大背包,順勢找了一個書籍床鋪坐下,而他的同學們一聽有東西吃,一雙雙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小超,小超就更加得意了,從包裡翻出幾樣東西直接喊道:「想喝飲料還是想吃東西啊?」

「吃東西……」

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這麼喊道,畢竟喝水算是次要的,填飽飢餓的肚皮才是眼下最關鍵的。

「王琦,小虎,把東西都給大家分了吧,我這一路殺過來都累死了,這任務就交給你們了,不過不許藏私啊,每個人都要有份!」小超人五人六的把食物和飲料都翻出來倒在地上,兩個男孩立刻垂涎欲滴的跑上來把東西都抱在懷裡,然後找了個似乎是數學課代表的女孩,一幫人蹲在一邊開始細緻的分攤。

「班長!」小超突然賊頭賊腦的對一個女孩招了招手,女孩紮著一個馬尾辮,似乎就是剛剛對林濤他們呼救的那個,她比小超還要高上半個頭,臉上雖然有點髒兮兮的,但五官卻十分的精緻。

「怎麼了?」女孩從人群外圍走了過來,十分大方的站在小超面前朝著他微笑,而小超的臉蛋卻又一次莫名的紅了起來,鬼頭鬼腦的從口袋裡掏出兩袋夾心餅乾,笑瞇瞇的說道:「這是給你一個人的,我記得你喜歡吃蛋黃口味的吧!」

「謝謝!」女孩微笑著接了過去,卻也不獨吞,轉身走到何玉梅面前遞給她說道:「何老師,你從昨晚就沒吃東西了,趕緊先吃點吧!」

「不……不用了,你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是你們吃吧,老師剛剛在上面喝了一瓶可樂!」何玉梅很不自然的嚥了嚥口水,但還是搖了搖頭,而坐在她身邊的林濤卻哈哈一笑,對女孩說道:「小班長,這可是我徒弟給你開的小灶,你自己留著吃吧,你們老師我會照顧的!何老師,巧克力餅乾吃不吃?」

「嗯!」何玉梅有些扭捏的點點頭,因為她總覺得林濤那句「照顧」似乎還隱含著別的含義。

「班長!過來坐!」小超笑嘻嘻的朝小班長又招了招手,小班長大概也是餓慘了,開心的走到小超身邊坐下,拆開餅乾的包裝袋就連塞了兩塊到嘴裡,然後笑著對小超說道:「李超!我真沒想到,有一天會來救我們的居然是你呢!你真厲害!」

「呵呵~男人嘛,打打殺殺都是本性,我再厲害也沒有班長你厲害呢,你的成績可是咱們全年級前三名呢!」小超有些靦腆的笑了笑,但小班長卻搖搖頭,沮喪的說道:「現在談學習還有什麼用呢,你瞧瞧我們班上那些男孩,一個個全是書獃子,如果他們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可能我們也不用躲在這裡受苦了吧!李超,我……我要向你道歉,以前因為你學習差,我說過你一些難聽的話,請你原諒我!」

「沒事!我知道那是班長你鞭策我呢,反正我學習差那是公認的!」小超哈哈一笑,無所謂的擺擺手,而小班長也欣慰的點點頭,說道:「李超,剛剛聽你說了一大堆,我也沒太聽明白,外面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我們……我們的父母還活著嗎?」

「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聚集地裡那麼多人,我也不認識你們的父母!」小超無奈的搖搖頭,見小班長的臉色一黯,他的眼睛滴溜溜的瞅了瞅四周,同學們都在興奮的瓜分著食物,師傅好像是在泡他們的班主任,班主任羞答答的坐在他身旁,跟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一樣,根本就沒人注意他,於是小超轉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小班長,輕聲說道:「班長,我想問你一個事!」

「說啊!」小班長點了點頭,似乎也預料到小超想說什麼,她清純的臉蛋上不自覺的紅暈起來,低下頭小聲說道:「你……你不會想問那些信的事吧?」

「呵呵~是啊!」小超訕訕的笑了笑,把滿是手汗的雙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吞吞吐吐的說道:「這事……這事我一直都惦記著呢,給你最後一封信的時候正好末日了,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雖然……雖然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我也一直在努力是不是,你以前說我們都還小,一切以學業為重,現在也不用學習了,那個……你是怎麼想的呢?」

「當時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如果要談戀愛,至少也該到上大學的時候!」小班長羞澀的咬了咬紅唇,然後輕聲說道:「不過災難爆發以後,一切都變了,我……我跟高中部的胡瑞談朋友了……」

「啥?胡瑞那個富二代?」小超「騰」的一下就躥了起來,引來一大片詫異的目光,而小班長羞紅著臉急忙拉住他,羞急的喊道:「李超!你幹嗎呀?你聽我把話說完嘛!」

第六百一十八章 林老師

「他媽的,我要廢了他,現在就要廢了他!」小超不理小班長的哀求,拎起地上的短矛就嚷嚷道:「王琦!胡瑞那小子現在在哪?老子要廢了他,居然敢搶我的女人!」

「小超!你瞎嚷嚷什麼?你要廢了誰?」林濤直起身來,不悅的看著小超,而小超殺氣騰騰的喊道:「師傅!有個叫胡瑞的富二代,他居然敢跟我搶女人,我現在就要去廢了他,不用你幫忙,我要跟他決鬥!」

「超哥……」

叫王琦的男孩急忙從人群裡跑了出來,納悶的說道:「胡瑞早死了啊,你上哪去找他決鬥啊?被咱們班長一刀捅死的呢!」

「啊?」

小超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王琦,然後愣愣的回過頭去看著小班長,而小班長的眼眶早就紅了,瞪著小超也不說話,小超急忙跑上去哄她,抱歉的說道:「對不起班長,我……我不知道情況啊,你別怪我好不好?我都是緊張你啊!」

「哼~你永遠都是這幅衝動的性格!」小班長氣鼓鼓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見小超一個勁的在那賠不是,她總算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承認,我也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在老校長死了之後,他們男生的待遇就比我們好了,特別是那些體格健壯的男生,胡瑞就是其中一員,他在我們女生中很受歡迎,我……我也知道他同時在談好幾個女朋友,都是女生中最出類拔萃的,但我壓根就沒想到他會來追求我,我猶豫了很久都沒答應他,直到丁主任分給我們的食物越來越少,我就答……答應了……」

「你……不會已經被他那個了吧?」小超萬分糾結的看著小班長,心裡七上八下的,而小班長惱怒的一瞪眼,低聲罵道:「你才被那個了呢,我就是那麼隨便的女孩嗎?」

「哦哦!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小超萬分慶幸的點點頭,然後狐疑的問道:「那你怎麼會捅死他呢?他想強……強行那個你?」

「嗯!」小班長紅著眼眶點了點頭,抽泣著說道:「胡瑞就是個人渣,有一天隔壁班的劉莉莉跑來悄悄跟我說,說胡瑞已經把我獻給了丁主任,要我小心一點,起初我還不相信的,因為女生們為了搶男朋友勾心鬥角很厲害,但當晚胡瑞就約我去最偏僻的乒乓球室,我就留了個心眼,果然一進門他就對我說,讓我陪丁主任睡……睡一夜,我不答應他就想拿繩子捆住我,然後在我掙扎的過程中,我就用隨身藏的餐刀捅……捅了他,只是我也沒想到那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哈!捅的好,你應該一刀捅穿那王八蛋的脖子的!」小超滿臉痛苦的大笑起來,而小班長嗔了他一眼,撅著小嘴說道:「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當時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個勁的喊救命,我都快嚇死了,要不是班主任他們連夜安排我們逃到了圖書館來,我肯定也活不了了,你還有心情笑!」

「我這不是開心嘛,班長你……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以後保護你!」小超突然鼓起勇氣看著小班長,而小班長的臉蛋又是一紅,低下頭羞怯的說道:「不……不好,我們兩年沒見了,我現在一點都不瞭解你,你要對我使壞怎麼辦?」

「我能跟畜生一樣嗎?我就住城東的小星星美術學校呢,我一個人養了十幾個小孩,不信你問我師傅,對了!小虎他姐姐也跟我住一塊呢!」小超的眼神突然閃爍起來,然後猶猶豫豫的說道:「小虎他姐都二十三了,連她都挺……挺喜歡我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啊?」

「你……你再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吧,你總不會丟下我們不管吧?」小班長自然不同於那些成熟的女人,根本沒聽出小超話裡的另一層含義來,轉頭很是期待的看著小超,而小超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怎麼可能呢?我李超現在就可以發誓,只要有我李超一條命在,就絕不會讓你們受苦的!」

「嗯!我……我考慮好會盡快答覆你的,畢竟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胡瑞已經傷害過我一次了,我也想跟何老師談談,相信她一定會給我最好的建議的!」小班長輕輕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向著何玉梅那裡看去,而他們的何老師似乎自身都難保了,垂著腦袋坐在林濤身旁,林濤說一句她就點一下頭,偶爾似乎是說到什麼葷笑話了,何玉梅還嬌嗔的在林濤身上亂捶,暈紅的臉蛋怎麼看都不在清醒的狀態。

「你師傅好帥啊,真有男人味!」小班長偷偷的跟小超說了一句,小超立刻傲氣的挺起胸膛說道:「當然啦!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師傅,我師傅可是一座二十萬人聚集地的總司令呢,手下好幾萬士兵,那場面你要見到了,保準嚇死你!」

「那他結婚了嗎?我看他好像對何老師有意思呢!」小班長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林濤,而小超呆滯了一下,抓抓腦袋說道:「呃,這個嘛,我師傅有老婆了,而且不止一個,他其中一個老婆還是他中學時期的班主任呢,他好像特別喜歡當老師的女人!」

「啊?他怎麼這樣啊?」小班長立刻惱怒的蹙起了眉頭,站起來跺跺腳,說道:「不行,我要跟何老師說去,不能讓她被人騙了!何老師……」

「我靠!」小超一臉鬱悶的看著小班長的背影,沒想到這女人一點都藏不住話,他嚇得也不敢去看林濤的臉色了,急忙躲到一旁跟他的同學們去說悄悄話了。

「玉梅姐!」

過了一會,帶人收斂完屍體的廖曉婧從樓上下來了,不過和她一同下來的還有五六個十分漂亮的女生,而且看她們的發育程度,這幾個姑娘絕對都是高年級的成年學生了,一臉怯怯的跟在廖曉婧身後,但眼神無一例外,通通落在了居中而坐的林濤身上。

「咦?劉麗娟?你們這是……」

何玉梅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幾個成年的學生,而廖曉婧走下來笑著說道:「老丁不是被林長官打死了麼,陳美玲都嚇暈過去了呢,對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劉麗娟她們幾個就趁機逃了過來,想讓我們收留她們!」

「何老師,對不起,我們以前都是被逼的!」領頭的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垂著腦袋走上來,楚楚可憐的看著何玉梅,而何玉梅自然不會把氣撒在這些學生身上,她輕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說道:「傻孩子,老師可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事情都是那些畜生搞出來的,與你們無關,只要以後好好的和同學們在一起,你們還會和從前一樣快樂的!」

「嗯!謝謝老師!」劉麗娟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怯怯的看了看一旁的林濤,低聲問道:「老師,這位解放軍叔叔會帶我們出去嗎?」

「呃……」何玉梅愣了一下,回想他們之間剛剛的對話,居然都是圍繞著生活和感情方面展開的,外面的消息她竟然一點都沒問,何玉梅在心裡暗啐了一口,估計自己這是太久沒見到陌生的帥哥了,居然這麼不矜持,她的俏臉紅了紅,輕咳一聲說道:「林濤,方便跟大家說說外面的情況嗎?」

「好哇!我正有此意!」林濤點點頭站了起來,然後從腰間摘下對講機對小超說道:「小超!去樓頂上呼叫你師母,把大概的情況跟她們說一下,讓她們別擔心!」

「好勒!」小超點點頭,從人群裡鑽出來,接過林濤手裡的對講機就衝上了三樓,而林濤也拍拍手,說道:「同學們,我今天也臨時當回老師,給你們說說外面的情況吧!」

「大家鼓掌!」

何玉梅帶頭鼓起了掌,掌聲立刻響起了一片,頗有領導視察學校的味道,而林濤笑著壓壓手,見大廳的一邊還豎著一塊黑板,上面寫寫畫畫居然還是一些課本上的知識,他便走到黑板前挑了一根粉筆,「唰唰唰」的畫了一個大概的方位圖,學生和老師們也立刻好奇的圍攏過來。

「東南角這塊就是你們登州市了……」

林濤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圈,然後圖文並茂的說道:「我們的大學城聚集地就在登州市西北面,距離這裡的直線距離大約三百多公里吧,在我們大學城的周圍還分佈著大大小小不少的聚集地,其中最大的就屬青山縣,擁有三十萬以上的人口,再下來就輪到我們大學城了,來之前人口將近二十萬了,根據青山縣的官方統計,周圍有記錄的倖存者一共有一百一十多萬,都依靠著青山縣和我們為基礎生活著,當然,還有更遠一些的地方還有更大的聚集地,只是我們還尚未有能力去到那裡,和他們建立聯繫!」

「林老師,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一個圓臉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舉起了手,而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有問題儘管問,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其實也是我們城市學校的老師,負責教授同學們戰鬥課程和一些求生技能,你們現在完全可以把我當成一位老師,而不是軍人!」

「哇!還有戰鬥課程啊!」一些男孩子立馬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忍不住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起來,而何玉梅自然拿出了她班主任的威嚴,蹙著眉頭說道:「不許說話,聽林老師上課,有問題舉手提問,幾個班長給我監督他們!」

第六百一十九章 孩子們的一堂課

聽到老師的呵斥,孩子們立刻噤了聲,卻還是滿臉熱切的看著林濤,而剛剛提問的那個男孩正了正鼻樑上破碎的眼鏡,繼續問道:「林老師,我想問的是,你一直在說我們他們,難道這些城市之間都不是一夥的嗎?」

「的確不是!」林濤遺憾的聳聳肩,說道:「孩子們,雖然你們還小,但有些必須要面對的事情還是要勇敢去面對的,你們的老師,比如何老師,她們是為了關愛你們,讓你們無憂無慮的成長,所以盡量不會告訴你們一些殘酷的現實,但我的教導方式則不同,因為你們就是這個世界、這個社會的一員,世界已經不再和平了,當你們的老師、長輩有天沒有能力照顧你們的時候,生存的重擔就只能由你們來挑起,所以趁早的瞭解這個世界的殘酷,對你們還是有好處的,不過作為一個人類來說,我們一定要心存善念,害人之心不可有,同時,防人之心也不可無,你們在幫助別人的時候,前提條件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林老師,我打斷一下!」何玉梅舉起手看著林濤,蹙著眉說道:「你也應該知道,不但孩子們不瞭解外面的世界,其實就連我們也一點也不瞭解,我們整整被困在這裡兩年多,外面……外面的世界真的已經變的很殘酷了嗎?」

「是的!」林濤輕輕點了點頭,正過身來說:「我剛剛對你們說的那麼多聚集地,也僅僅只有我們和青山縣是實施居民自由管理的,我們不會限制任何人的自由,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有在非常時期,比如屍潮攻城,戰爭,這時候我們才會強制徵召人們入伍,但其它的聚集地卻不一樣,他們可以說都是佔山為王,生殺予奪全部掌握在首領的手上,人命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為了爭奪一些資源,他們可以把一個村鎮的倖存者通通殺害,我不想嚇唬孩子們,有些個別地方的人們餓瘋了,人吃人的事情都時有發生!」

「嘶……」

所有人都重重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幾個在場的老師都不例外,臉色慘白的看著林濤,畢竟林濤的話對他們來說太過驚世駭俗,而廖曉婧更是迫不及待的問道:「林老師,那你們的大學城呢?生活條件怎麼樣,會不會也經常有暴力事件發生?」

「暴力事件什麼時候都有,末日之前都禁絕不了,我們那一樣不可能杜絕!」林濤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嚴重,最多也就是打打群架而已,最嚴重的也不過是用菜刀砍砍人罷了,我可以拍著胸脯告訴你,我們城市的治安絕對比末日之前的還要好,你晚上睡覺不關門都沒事,因為巡邏隊二十四小時就在你家門口替你巡邏!再說到生活條件呢,呵呵~咱們可是所有聚集地中的小香港,居民是要進行考核拿到居留卡才能入住的,對了!咱們還有廣播電台和電視台,你們要是喜歡追星的話,咱們電視台裡有一票明星,港台的也有十幾個呢!」

「這……這麼先進啦?」廖曉婧的眼中冒出了無數的小星星,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但一位老成持重的中年女老師卻問道:「林老師,我想問一下,你們那的人都靠什麼生活呢?如果都由政府統一發放食物的話,恐怕不現實吧?」

「我們可不會統一發放物資!」林濤笑著搖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花花綠綠的糧票,舉在手上說道:「這些是糧票,你們也可以把它們當成以前的鈔票,上面寫著一斤米的,就是可以在糧站兌換一斤大米或者同價值的生活品,雖然目前我們城的失業率還是比較高的,但基本已經做到了一戶能有一個可以工作的男丁,一般情況下,一個有工作的男人,勒緊褲腰帶是可以養活三到四個女人的,當然,女人也可以出來找工作,只要應聘上了都是同工同酬!」

「那……那我們呢?如果去了是否能夠繼續當老師呢?」中年老師迫不及待的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得通過招考才行,而且還得有空缺才能補上,但有件事你們得有心理準備,我們城裡雖然有學校,只是很多們學科已經作廢了,比方說英語、政治和地裡,還有美術和音樂之類的必須花錢去選修才可以!」林濤抱歉的說道。

「歷史呢?我是歷史老師!」另一位中年老師急忙喊道。

「做人可不能忘本,歷史必須學習的,我們可不想讓孩子們忘了他們的祖宗是誰!」林濤笑著點點頭,對方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然後接著說道:「你們也不一定要執著於老師這一門職業,我們城裡有許多你們以前聞所未聞的新鮮職業,你們都可以去考慮一下,我們一個城市就相當於一個小的國家,從市長到駐外大使都有,相信以你們的文化水平,也不會淪落到紅燈區去的!」

「老師,什麼是紅燈區啊?是很危險的地方嗎?」一個小姑娘眨著天真的雙眼,好奇的看著林濤,而林濤立即一頭冷汗,說順嘴了居然把紅燈區給說了出來,這讓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跟孩子們去解釋,但廖曉婧卻震驚的說道:「你們……你們那有紅燈區?合法的嗎?」

「呃……合法的!而且是我們那最繁華的一條街道!」林濤尷尬的點點頭,解釋道:「有件事你們或許很難接受,但這也是事實,在我們那無論哪個聚集地都是不限制配偶數量的,只要有能力,你娶一百個老婆也是合法的,畢竟男性是現在社會的基礎,可以說男性的數量和一個聚集地的興盛息息相關,大部分女人一般都是呆在城裡從不出去的,拚死拚活的都是男人,按照現在的人口比例來看,至少是一個男人配兩個女人,而且一次屍潮攻城過後,這種比例還要再往上升,很多小聚集地一夜之間淪為寡婦村,都是因為男人們出去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天吶!你們……你們怎麼能有這樣荒唐的法律?」廖曉婧似乎還不能接受,氣憤的說道:「這根本就是不尊重我們女性,難道一夜之間又退回封建社會了嗎?」

「你可以不理解,但這是環境造就的事實!」林濤苦笑了一下,說道:「等你去了我們那就知道了,我們那只有嫁不出去的女人,沒有討不到老婆的男人,而且最吃香的就是我們部隊的職業軍人,上電視台的相親節目,都是一比兩百的比率在挑老婆,我手下的戰士基本每個人都有三到五個老婆,這也是我的政策,優生優選,要想人類不滅亡,咱們只能抓緊生孩子,而且需要大量的男孩!」

「我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跟別的女人去分享一個男人的!」廖曉婧滿臉鬱悶的搖著頭,而站在她身邊的劉麗娟則笑盈盈的問道:「老師,您一定是城裡的大官吧?如果我們去了,可不可以照顧我們一下呢?畢竟我們都是學生,而且還是女孩子哎,老師您就幫幫忙好不好呀?」

雖然劉麗娟這種嗲兮兮的哀求有些過於直接了,卻是說出了每個老師心中最期待的事情,有熟人照顧總比自己亂闖來的強,雖然她們並不認為林濤會是多大的官,畢竟哪個大官會親臨前線,還孤身犯險呢!

「對於你們學生來說,就算我不去打招呼,他們也會對你們優先照顧的,只不過我是無法送你們回城了,我這趟出來是要去南州的,我會想辦法把你們先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聯繫城裡派部隊來接你們的!」林濤笑著說道。

「啊?城外沒有部隊嗎?」劉麗娟滿臉驚訝的問道。

「一個作戰中隊而已,人數不多!」林濤點點頭說道。

「哦!」劉麗娟也輕輕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林老師,李校長你決定怎麼辦呢?殺了他嗎?」

「看他自己吧,要是還冥頑不靈,企圖用孩子們做人質的話,他必然逃不過一死,如果他肯放孩子們跟我走,我會把他留在這自生自滅,省的我浪費一顆子彈!」林濤無所謂的說道。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帶我們離開這裡嗎?」劉麗娟問道。

「我考慮一下吧,畢竟我對這裡還不熟悉!」林濤笑了笑,然後看向何玉梅說道:「何老師,待會麻煩你跟我詳細說一下周邊的環境,特別是地下管網之類的地方!」

「嗯!沒問題!」何玉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現在大家就吃頓飽飯吧,把你們能吃的東西都吃掉,撤離的時候你們是無法攜帶太多東西的!」林濤拍了拍手,而何玉梅也笑著說道:「好的,林老師你請稍待,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廚藝哦!」

「哈哈~我最喜歡女老師……燒的飯了……」

第六百二十章 圈套

「林老師……」

正在擺弄潘多拉手鐲的林濤抬起了頭來,只見那個叫劉麗娟的女孩滿臉微笑的走了過來,這姑娘並不像其他學生一樣穿著款式保守的校服,一間收腰的紅色T恤加水洗藍牛仔褲,顯得簡單而又大方,而且劉麗娟發育的也要比同齡人強上不少,至少胸前那一對大肉包就頗為可觀,走起路來沉甸甸的上下亂晃!

「怎麼了?」林濤放下衣袖蓋住自己的手鐲,劉麗娟走過來指著他屁股下面的木箱說道:「能坐這嗎?」

「可以啊!」林濤點點頭讓開了一點位置,劉麗娟大方的轉身坐下,然後托著下巴看著林濤說道:「我對你們的大學城挺好奇的,能給我再說說嗎?」

「你想知道什麼?」林濤笑著點起了一支香煙,微微打量了一下劉麗娟,十分漂亮的一個姑娘,個頭高挑,雙腿修長,即使未施粉黛也有著一種天然的媚惑,而且舉手投足間根本沒有小超他們那種孩子氣,落落大方的模樣較之她的老師們也絲毫不差,林濤相信這即使不是個校花也差不多了。

「主要是工作方面吧!」劉麗娟微微蹙了蹙眉頭,眉宇間露出了些許的困惑,輕聲說道:「我已經十九歲了,無論在哪別人肯定都不會把我再當孩子對待了,剛剛聽完你的話我就在想,我並沒有一技之長,唯一擅長的舞蹈和鋼琴在你們那肯定也派不上用場,所以我想我去了你們那裡之後,無非就只有兩個出路,一是去找個男人嫁了,喜不喜歡自己也做不了主,二就是……紅燈區了吧,我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都是女孩們出賣靈魂和肉體的銷金窟,對不對?」

「也不盡然吧!」林濤搖了搖頭,說道:「首先你得去瞭解那座城市,從中找到自己的追求,然後再向著你的追求去努力,城裡不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大有人在,我們的市長就是位女強人,所以只要你肯努力,一定會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道路!」

「可我並不是那麼有野心的女人呢,我就是個小富即安,能有個自己的溫馨小窩,不為生計發愁就心滿意足了!」劉麗娟微微嘟起了小嘴,有些幽怨也有些可愛,然後好奇的問道:「林老師,你是什麼職位呢?中隊長還是大隊長,軍事方面我不太懂,但總覺得你是個很有本事的男人,官位肯定不低吧?」

「大隊長而已,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職位!」林濤笑著搖了搖頭,倒不是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劉麗娟這種善於投機的女孩他見得太多了,這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女人,她來這裡差不多一個小時,卻有四十分鐘的時間目光都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但她勾引男人的手腕還沒到達曹媚和蕭楠那種爐火純青的地步,顯得有些急功近利了,所以一眼就被林濤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哇!都大隊長了,已經很棒了呀!」劉麗娟的眼中滿是崇拜的目光,撅著小嘴說道:「你一定有很多位夫人吧?像林老師這麼有能力又帥氣的男人肯定很多人搶的!」

「嗯!我有七個老婆!」林濤毫不隱瞞的點點頭,心裡也暗自苦笑了一下,小姑娘果然是小姑娘,手段還是太幼稚了一些,估計下面就快直奔正題了,不是演出苦情戲博取自己的同情,就是說她喜歡自己,然後羞羞答答的求包養!

「這麼多啊?」劉麗娟有些吃驚的摀住了小嘴,略微沉吟了一下後接著說道:「林老師,飯還要有一會才能做好,不如趁現在我帶你到樓上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吧,我對這裡也很熟的哦,初中高中都是在這裡上的呢!」

林濤的眼睛一下瞇了起來,心說肉戲果然來了,上了樓劉麗娟估計就該投懷送抱了,找個沒人的小角落現場跟他打一炮都不會含糊,而且劉麗娟這麼漂亮,對面那堆人渣老師肯定早就親手給她開過苞了,等待林濤的說不定就是個千人捅的爛貨,林濤可一點都沒上公共廁所的打算!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你既然成年了我就把你當個大人,說話不必拐彎抹角的!」林濤輕輕彈了彈手裡的香煙,神色淡淡的看著劉麗娟,而劉麗娟臉上的笑容立馬一僵,卻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林老師,我想你可能誤會了,雖然我有別的意思,但這件事可是關係到你生死的大事,在這裡說不方便!」

「哦?」林濤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頭,卻一點也不相信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但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說道:「那好吧,我就聽聽你有什麼高見!」

林濤叼著香煙上了三樓,劉麗娟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著拾階而上,而和她一起來的四個女孩一時間全都愣愣的盯著他們,等兩人全都消失在樓梯上,四女才收回目光,饒有深意的互相看了看。

林濤帶著劉麗娟再次來到三樓的露天大平台上,過道之間的屍體已經被收拾乾淨,卻在靠牆角的位置多了一個很大的土包,估計下面就是那些老師和學生的屍體了,不過看著這麼簡單的墳墓,林濤想想也覺得十分淒涼,善良的人絕不應該這樣對待,但惡劣的環境卻讓他們連個良好的安息之地都沒有!

「好了!有什麼話就說吧!」林濤轉身坐在了一塊水泥墩上,不鹹不淡的看著劉麗娟。

劉麗娟順了順額前的劉海,緩緩站到林濤的面前,雙手交叉垂在小腹上,輕輕搓動的兩根大拇指說明她有些不安,之後她抿了抿嘴唇說道:「林老師,這麼跟你說吧,我包括樓下的四個女孩,我們都是李校長派來的臥……臥底!」

「嗯!猜到了,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巧合,來的全是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林濤毫不意外的聳聳肩膀,說道:「你一直在打聽城外的兵力佈置和怎麼處置李校長,這可不是一個正常學生該關心的事情,怎麼?那位李校長想和我談判嗎?」

「不是……他只想殺了你!」劉麗娟搖了搖頭,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說道:「他已經給你設下了天羅地網,我們五個女孩都是負責勾引你的,我們五個人是五種不同的類型,肯定有一個能誘惑到你的,所以只要等著我們引誘你到埋伏點,你肯定要倒霉的,雖然你有槍,但你畢竟只有一個人,不是嗎?」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你不是和他們一條心的?」林濤玩味的笑道。

「你覺得我會和他們一條心嗎?那都是一個個腦子裡裝滿精蟲的噁心男人!」劉麗娟頗為怨恨的歎了口氣,然後繼續看著林濤說道:「林老師,你別認為我是個利益熏心的女人,我的處境你想想看就應該知道,我也是為了自保委曲求全而已,而且和他們再待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生病了沒有醫生藥品,飯菜裡沒有一點葷腥,最可怕的是我們成天就跟坐牢一樣,所有人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性格扭曲還偏執,我也想為自己盡快找條出路啊!」

「嗯!這我能理解!」林濤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你想怎麼樣?只要你想走,我隨時可以帶你走!」

「我想要……糧票!」劉麗娟咬了咬牙,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條件,而林濤則笑著說道:「你倒是夠聰明,我以為你會要我包養你呢!」

「你也說了,你暫時不會回城,而且說句實話,我已經不相信任何男人了,你們想要的不過是我們的身體,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日子我也受夠了……」

劉麗娟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而且就和一場真正的交易一樣,她不帶一點情緒的說道:「糧票我也不會白要,他們在哪埋伏你我都會告訴你的,而且我還可以為你介紹女孩,各種各樣的女孩,想要處女也有,只要你給我一千斤糧票,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今晚我就可以陪你過夜,就算等你回城了,我也可以繼續給你當情人,別忘了,我才十九歲,很嫩的……」

說著,劉麗娟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符合她年齡的媚笑,咬著紅唇輕輕拉起林濤的右手蓋在了自己的左胸上,劉麗娟並沒有佩戴胸罩,發育良好的胸部正好被林濤一手掌握,捏在手心裡異常的柔軟,還有著一種少女獨有的超強彈性,但林濤捏了捏就收回了手,淡淡的說道:「很不錯,的確夠嫩,不過我對你這種姑娘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我從來都不和一堆糧票上床!」

劉麗娟的俏臉立馬一白,捏著雙拳有些慍怒的說道:「那……那我告訴你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總該領點情吧?如果我不跟你說這些,你認為你能抗拒的了我們五個女孩的勾引嗎?下面還有兩個是處女呢!」

林濤沒說話,而是直接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糧票扔在地上,說道:「三百斤糧票,這是可憐你的,你的消息對我來說一文不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走過去,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傷到我?而且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叛徒!」

劉麗娟的臉色又白了一層,望著扔在自己腳邊的三張紅彤彤的塑料片,似乎就是對她尊嚴最赤裸裸的踐踏,複雜的神色不斷在她的臉上變幻,想想自己作為高中部的校花,曾經家底殷實、學藝雙攜,實打實的天之嬌女,何時淪落到為了區區三百斤大米而折腰的窩囊境地?

不過這種痛苦掙扎的神色並沒有在她臉上維持多久,劉麗娟便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腰來將三張「毫無重量」的糧票一一撿起,然後十分小心的收進自己的口袋裡,看著林濤慘笑道:「我知道,在你眼裡我這種女孩很下賤,但這都是被逼的,如果能有選擇的話,我也不想這麼賤!」

「你原本可以不用這麼賤,但扯上桃色交易和背叛了,你就變的很賤了!」林濤聳聳肩膀,十分直白的說道。

「就知道和你說這些沒有用,反正你也不會憐憫我的!」劉麗娟認命似的點點頭,說道:「那我賤就賤到底吧,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覺?那四個女孩我可以讓她們一起加入的,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代價也僅僅是你再給我兩百斤糧票,我很需要這些,真的!」

「對面是一群精蟲上腦的人渣,你別把我想的跟他們一樣!」林濤冷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說道:「不過你要是可以去勸說你們的李校長投降,我可以再給你兩百斤糧票,我可不想再殺害那些被人利用的傻孩子!」

「不行,那樣他肯定會殺了我的!」劉麗娟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可以讓下面的幾個女孩去試一試,那幾個都是沒有腦子的白癡,她們自以為是的老公還被扣在李水寶的手裡,她們巴不得早點回去呢!」

第六百二十一章 賤就賤到底

「你覺得李水寶投降的機率有多大?如果把他惹急了倒霉的還是那些學生!」林濤蹙著眉頭問道,其實他並不認為那些男學生們本性會有多壞,尚在校園的他們性格本身就在塑造期,很容易就被壞老師們給洗腦、給控制,讓他林濤殺幾個典型殺雞儆猴還可以,但他真的不願在這些孩子們身上多造殺孽!

「那得看你準備怎麼對待他了!」劉麗娟看著林濤說道:「如果你想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的話,那他肯定會抱著大家一起同歸於盡,但要是你給他一條活路,比方說把他的十三王妃全部留下來陪他,還有那些人渣老師,相信他投降的機率就會很大了,如果你能再給他點厲害瞧瞧,讓他知道你的厲害,我認為他百分百會投降!」

「十三王妃?那是什麼?」林濤怪異的問道。

「是對他十三個老婆的尊稱啊,我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他最愛的一個!」劉麗娟毫不隱諱的笑了笑,而林濤則諷刺的說道:「看來伏擊我的事也是你提議的吧?大王妃?」

「不是,我還沒這麼喪心病狂,不過我是主動要求來勾引你的,這麼好的機會,傻瓜才會留下來陪那老傢伙等死呢!」劉麗娟呵呵的笑了,神色除了媚態居然還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浪蕩,林濤膩歪的搖搖頭,說道:「你下去跟那幾個女孩說吧,讓她們給我帶話,告訴李水寶只要他能投降,我很樂意留下他的王妃們和那些人渣老師!」

「嗯!」劉麗娟點了點頭,見林濤轉身要走,她卻急忙拉住他,笑著說道:「林老師,還有最後一個消息你想不想聽?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可不多哦,而且很可怕很可怕!」

「你知不知道你很噁心?」林濤蹙著眉轉過身來,直接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糧票扔在地上,但劉麗娟卻毫不介意的彎腰撿起來,然後搖搖頭說道:「你要是被人逼著喝過尿,就絕不會這麼說我了!林老師,這個消息很重要,如果你魯莽行事只會害死大家,所以兩百斤糧票可不行,至少得再給我五百!」

「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扔在這裡?」林濤陰沉著臉色說道。

「我更怕沒糧票用淪落到紅燈區!」劉麗娟毫不畏懼的看著林濤,說道:「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如果我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話,這裡至少會有一半人給我墊背,在這點上你可以認為我喪心病狂,我也承認我的心態早就不正常了,這都是被逼出來的,所以我手裡要是沒有足夠的糧票,我情願抱著大家一塊死!」

「那你就抱著他們一起死好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嗎?你認為我會在乎?」林濤不屑的說道。

「林老師,如果你不在乎的話,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更不會只帶著一個小徒弟就衝進來了,我可不是那些書獃子,我的優秀成績可都是憑我的智商得來的,沒讀過一天的死書!」劉麗娟傲氣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然後伸出手笑道:「五百斤糧票,你將得到一個大秘密,絕對物有所值,和我一個小女孩你還計較什麼呢?只要你一句話,我分分鐘就是你的人了!」

「林老師,飯好了快下來吃吧……」

一聲輕輕的呼喚突然從玻璃拉門外響起,林濤一聽就知道是小超暗戀的那位小班長的聲音,而劉麗娟的臉色一變,居然一把抱住林濤的脖子說道:「快抱住我,相信我……」

林濤下意識的抱住了劉麗娟,而一隻手也被劉麗娟強壓著插進了她的牛仔褲中,直接蓋在她沒穿內褲的黑森林中,但正當林濤想發火的時候,那位小班長卻一步跨了進來,臉上笑盈盈的神色直接一僵,略帶尷尬的扭過頭說道:「那個……林老師,你們要是好了的話就下來吃飯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真討厭,沒看到人家這正要辦事嗎?有沒有長腦子啊?」劉麗娟滿臉不悅的轉過頭來,而林濤的一隻手卻被她死死扣住了,不斷的暗中加大力量,將林濤剛要出口的話給生生堵了回去。

「劉麗娟,你不要太過分,不要把你們那套東西帶到我們這裡來!」小班長滿臉慍怒的瞪著劉麗娟,然後說道:「給你一分鐘下樓,不然我就把這事告訴何老師!」

小班長說完就走了,而劉麗娟鬆開林濤的手低聲說道:「先下去再說,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林濤蹙著眉頭說道。

「你只要記住我不會害你就行了,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這裡,所以我跟你才是一條心的人!」劉麗娟笑著歪歪腦袋,說道:「走吧!等吃完飯我把事情都說給你聽,有些人你可不能只看表面,那種偽君子可比我這種真小人可怕的多!」

林濤和劉麗娟一前一後的下到二樓,林濤臉上倒是有些鬱悶,劉麗娟反而神色如常,蹦蹦跳跳的坐到了人群中,和她幾位一起來的女孩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眼神交流,完全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就連林濤都暗自苦笑起來,這劉麗娟雖說是被逼的,但她骨子就具備了當一個婊子的天分,至少在演戲方面她就早已經輕駕就熟!

「林老師,快過來坐吧……」

何玉梅似乎並沒有因為林濤有許多老婆而對他冷淡,繫著一條碎花的圍裙笑盈盈的對林濤招著手,林濤點點頭走到她的身旁坐下,而這裡的烹飪條件也可謂差到了極致,直接在大廳的正中架起了一堆柴火,既可以煮飯也可以取暖照明,但巨大的缺點就是濃密的黑煙熏的學生們時不時要乾咳上兩聲。

「這是特意為你做的手□面,別人可吃不到的喲!」何玉梅把一直藍邊海碗遞到了林濤手中,雙手托著下巴十分期待的看著林濤,林濤嘗了一口之後味道只能說一般,但能在這麼簡陋的條件下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一邊吸著麵條一邊讚不絕口的說道:「何老師厲害啊,憑你這手藝到了咱們那,不做老師做個廚師也餓不死啦,乾脆我出錢咱們倆合開一家小飯店吧,保準賺錢!」

「呵呵~我就一些小手藝,上不了檯面的!」何玉梅捂著小嘴很開心的笑了,然後歪著腦袋說道:「真好吃嗎?其實我也是無聊的時候瞎琢磨的,自己也沒嘗過呢!」

「那你來嘗一口不就得了!」

林濤說著就夾起一筷子麵條遞給何玉梅,何玉梅的俏臉微微紅了一下,卻還是張開小口淺嘗了一下,之後也不知道是林濤故意還是無意,兩人就這麼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了起來。

何玉梅並著雙腿也不知不覺的靠在了林濤的身上,林濤餵她一筷子,她就笑一下,臉上滿是甜蜜的笑容,她也不是什麼十七八的小姑娘了,從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早已成婚的少婦,所以林濤眼神中有什麼她也明白,不過不知她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過往,等林濤再遞來一筷子麵條時,她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然後輕聲問道:「林濤,白馬市你去過嗎?嗯……我是指末日後的白馬市!」

「去過,就在幾個月前!」林濤囫圇將碗裡的麵條吃完,問道:「你老家是白馬市的嗎?」

「不是,我……我愛人在那裡的一家設計院工作!」何玉梅微微直起了身,略帶期待的問道:「那裡有倖存者嗎?你有沒有遇上一個叫胡軍的人?大約三十七八歲,體形微胖,短髮,總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倖存者我們倒是遇上過,救了大約上百人,但你所說的胡軍我卻沒什麼印象,對了,他平常坐地鐵嗎?我們是在一座地鐵站救到那些倖存者的!」林濤問道。

「應該不坐,單位給他陪了車的!」何玉梅臉色沮喪的搖了搖頭,而林濤則低聲勸慰道:「別擔心,我們那裡有很多倖存者,來自白馬市的也有不少,你大可以在電視台或者公告欄上登一則尋人啟事,說不定就能找到你的愛人呢!」

「嗯!」何玉梅輕輕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發紅,略帶傷感的說道:「不過就算真找到他了,恐怕也物是人非了吧,說不定他早就娶妻生子了,根本想不到我還活著!」

「無論如何,試著找找看吧,只要還活著就是一種緣分!」林濤輕輕拍了拍何玉梅的肩膀,將她半摟進自己的懷中,何玉梅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卻還是順從的低下了頭,把腦袋斜靠在林濤的肩膀上,十分靦腆的笑著。

「陪我去樓上走走?」林濤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在何玉梅毫無贅肉的腰肢上輕輕捏了捏,何玉梅似乎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因為男女間也就那麼點事,只要情投意合自然就會發生,她的臉色再一次暈紅起來,也不敢抬頭,蚊蚋般哼道:「好……好吧!」

「哈!你們都是白癡嗎?有光明大道你們不走,偏偏要跟著那群人渣一起等死……」

在林濤剛要起身的同時,劉麗娟突然大聲的嘲諷起來,看著幾位跟她一起過來的女孩冷笑道:「你們真以為你們那些老公是真心愛你們嗎?你們不過都是他們手中的玩偶,用來討好李水寶的工具罷了,王婷你肚子裡都懷了孩子,可你男人還是讓你過來勾引林濤,這是真愛?真是笑話!你們想當傻瓜我可不會陪著你們一起瘋,你們現在就可以過去告訴李水寶,我劉麗娟已經把他計劃全部告訴林濤了,把他給賣了,識相的就讓他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第六百二十二章 心態扭曲的女孩們

「劉麗娟,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婊子……」

叫王婷的女孩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瞪著劉麗娟,大聲罵道:「李校長哪點對你不好了?好東西都讓你先吃,好衣服都讓你先穿,我們在這裡完全可以自給自足,跟那什麼莫名其妙的林濤回去,你當真他是什麼好人嗎?」

「對!劉麗娟,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林濤才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鬼話,你就被他騙的神魂顛倒了,你才是真正的傻瓜,真正的白癡!」又一個女孩跳了起來,面目猙獰的瞪著劉麗娟,大聲罵道:「像你這樣的賤貨就該被拉去餵活屍,虧得李校長還這麼信任你,王婷我們走,讓她跟那個林濤去送死好了!」

「走吧,都走吧,我們看誰笑到最後,你和你們那幾個白癡老公通通都要完蛋,還有你們肚子裡的賤種,也都活不長了……」劉麗娟也跳起來不甘示弱的大喊著,但不知是不是她最後一句話刺激了幾個女孩,只見王婷眼中的凶光一閃,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突然從她袖子裡滑了出來。

林濤大喊一聲「小心」卻已經來不及了,王婷無比迅猛的撲到了劉麗娟的身上,手裡的刀子狠狠的扎向了她的心房,其她三個女孩也都嬌喝一聲,居然齊齊的把劉麗娟按住,等林濤衝上來一腳踹開王婷時,那把匕首已經如同在劉麗娟的心臟上生了根一樣可怕,牢牢的鑲在她的左胸上動也不動,大股的鮮血「噗噗」的從她嘴裡吐出,茫然而失措的眼神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胸口。

「快跑啊……」

一個女孩鬆開劉麗娟就想跑,但一旁的小超卻先她一步豹子般衝了上來,用手裡的短矛狠狠抽在了女孩的小腿上,女孩慘叫一聲「噗通」一下摔倒,而小超毫不憐香惜玉,一腳踩住女孩的頭顱,惡狠狠的用矛尖指著剩下兩個女孩,大聲喊道:「誰他媽敢動,你們膽子倒不小,居然敢殺人!」

「王婷!你們……你們是不是瘋了?劉麗娟可是你們的同學啊!」何玉梅和廖曉婧驚慌失措的衝了上來,急忙扶起癱倒在地的劉麗娟,但劉麗娟的心臟已破,雙眼已經開始翻白,渾身一抽抽的痙攣著,嘴裡還艱難的喊道:「老師……救救我……」

「小超!殺了王婷,這種人不能留!」小班長此時突然站起來怒氣十足的指著王婷,而廖曉婧也滿臉憤怒的說道:「對!這種人已經泯滅了人性,留著她就是害了大家!」

小超一愣,倒是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眉頭緊蹙的林濤,林濤看著緩緩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劉麗娟,又看看倒在地上都死死摀住自己肚子的王婷,歎了口氣說道:「先拿繩子把她們綁起來,等離開這裡再說,王婷死不足惜,但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無辜的!」

「嗯!」小超急忙點點頭,一揮手便喊道:「王琦小虎,趕緊拿繩子給我把這些臭娘們都綁上!」

「這都是為什麼啊……」

何玉梅抱著劉麗娟的屍體半跪在地上,熱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林濤也是滿心的無奈,不理解這些花季的少男少女在困境下不但不團結一致,反而心靈扭曲到自相殘殺,究竟是被那些人渣老師教唆的,還是他們真的已經泯滅了人性,又或是巨大的生存壓力下,人類本能的露出了最可怕的心理陰暗面?

「李超,她們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嗚……」

小班長也忍不住流下了痛苦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撲到小超的懷中啜泣,但美人入懷的小超本該高興才是,只是此情此景他一點其它的想法都沒有,輕輕拍了拍小班長的後背,歎著氣說道:「這都是李水寶那個王八蛋害的,余青!你別怕,有我保護你,沒人敢傷害你的!」

「嗯!你一輩子都要保護我!」小班長余青重重的點了點頭,把小超摟的更加緊了,小超只好又輕聲哄了她幾句,抬起頭來對林濤說道:「師傅!趁天還沒黑,咱們趕緊去找出路吧,我實在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把李水寶幹掉不可!」

「李超,我陪你去吧,林老師還是留在這裡保護大家吧!」余青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抬起頭來看著小超說道:「之前的一位體育老師曾經告訴過我,說我們這棟樓的地下室通向一個水泵房,只要可以砸開裡面的什麼供水管就可以出去,但水泵房裡有活屍,所以我們一直沒敢進去,我可以帶你去那看看的!」

「真的啊?那太棒了!」小超興奮的一拍手,轉身就對林濤喊道:「師傅,我跟余青下去看看,有什麼情況再上來叫你吧!」

「這樓下有地下室嗎?」林濤聞言看向了何玉梅,何玉梅點點頭說道:「是有間地下室,不過是和對面大樓相通的,已經被我們堵起來了,但有沒有什麼水泵房我不知道,沒人和我說過這件事啊!」

「水泵房的事我知道!」廖曉婧擦乾臉上的眼淚站了起來,說道:「就在兩棟樓之間,但裡面有幾隻活屍所以我們一直沒敢進去!」

「哈哈~師傅,那徒兒就先幫你去探一探路啦!」小超興奮的一笑,轉頭就想拉著小班長走,但小班長卻沒好氣的停下腳步說道:「別莽莽撞撞的好不好?就算你能打的過活屍,但也得為我想一想吧?你好歹也拿把槍啊,是不是?」

「呃……」

小超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腦袋,因為他根本就不會用槍,不說林濤那把加強版的手槍,就算那把95步槍他也玩不轉,還不如自己的短矛來的利索,但余青卻翻翻眼睛說道:「你不會槍都不會開吧?那我可不敢跟你去了!」

「誰說我不會開的!」小超的脖子一梗,轉頭對林濤笑著說道:「師傅,把步槍借給我用用吧,不然她沒安全感啊!」

小超耍了個滑頭,也不提自己不會用槍的事,只說余青沒有安全感,言下之意就是讓林濤把槍借給他裝裝樣子!

「可以!」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轉身拿起靠在一邊的步槍,小超驚喜的上來拿槍,但林濤卻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說道:「小超!還記不記得我在外面的超市跟你說過什麼?當那只乾屍襲擊完你之後!」

「你說……一個好的戰士不能被自己的感情給左右!」小超興奮的神色少了一點,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林濤,而林濤欣慰的一笑,卻伸出左手呈抓狀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小超的眼眉立刻一跳,很是吃驚的看著林濤,這可是林濤之前教給他的幾個最簡單的戰術動作之一,他完全明白林濤是什麼意思!

「真正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記住生存法則最重要的那條定律,你就可以平安回來!」林濤重重的拍了拍小超的肩膀,把手裡的步槍交給了他,小超有些木然的接過步槍背在身後,然後腦子裡不斷重複回想著林濤剛剛的叮囑,轉身看了看滿臉期盼的余青,他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朝著樓下走去!

「超!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余青輕輕挽住了小超的胳膊,歪著腦袋很是開心的看著他,而小超滿腹心事,眼神閃爍的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了,我早就希望你能這麼叫我了!」

「嗯!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余青突然停下腳步,靠在一樓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道上,然後笑瞇瞇的看著小超說道:「我決定做你女朋友啦!嘻嘻~這下你得意了吧?」

「真……真的啊?」小超僵笑了一下,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古怪,而余青也發現了他的異常,卻擰著他的鼻子笑道:「笨蛋!難道你還不高興嗎?我這麼漂亮的小白菜,真是便宜你了呢!」

「高興!真的很高興,就是太激動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小超尷尬的摸摸腦袋,又笑著說道:「走吧!辦正事要緊!」

「哈呀~你真是個呆子啊!」余青羞惱的捶著小超的肩膀,撅著小嘴不滿道:「我感覺你說你愛我都是騙人的,我……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不理你了!哼~」

「沒有!我這滿腦子都是水泵房的事,正亂著呢!走吧,回來咱們慢慢說好不好?」小超無可奈何的拉起余青的小手往下走,余青哼了哼,滿臉不爽的跟了下去,等兩人真正進入了地下室,陷入一團黑暗的時候,余青又說道:「你快把手電拿出來吧,槍我幫你背著!」

「沒事!我自己能行!」小超輕輕推開余青的手,從背心裡掏出一把強光手電,很謹慎的照了照空蕩蕩的地下室,而不大的地下室裡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木頭箱子以外,還停著幾輛自行車和電瓶車,說話聲音稍微大點就能產生一陣陣的迴響。

「李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余青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瞪著李超說道:「是你主動要追我的,現在我答應做你女朋友,你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又算什麼?你要是耍我就明說,我余青還不愁嫁不出去!」

「唉呀~你……你這又怎麼了啊?」小超十分鬱悶的看著余青,說道:「男人做正事的時候你讓我怎麼分心呢?現在又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水泵房裡可是有活屍呢!」

「我不管,看到你這種態度我就生氣,活屍在水泵房裡又不在這裡,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啊?你再這樣我們乾脆分手吧,哼~」余青一扭身氣鼓鼓的冷哼了一聲,而小超只好轉身過去哄她,輕輕攬住她的蠻腰說道:「好青青,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我們才剛開始怎麼能分手呢?嘿嘿~要不然正事咱們等會再干,先給我親一下吧……」

「討厭!」余青羞惱的推著小超的肩膀,死活不給他親,然後氣呼呼的嗔道:「哼~給你親的時候你不親,現在又來耍流氓!不過這次就算了,下次絕饒不了你,看你敢對我不好!」

「不敢了!不過我還要親一下!」小超嬉笑著探過頭去,把余青一下壓在了牆壁上,目光炯炯的看著她,而余青羞澀的咬著下唇,臉上全是欲拒還迎的神色,見小超呼吸粗重的把嘴湊的越來越近,余青也緩緩閉上了眼睛,兩張年輕的嘴唇終於貼合在了一起,小超激動而又生澀的吻著余青,余青也動情的抱住他的脖子,給予激烈的回應。

第六百二十三章 用師傅的思維去思考

「嗯哼~別……別摸……」

余青扭動著嬌軀微微抗拒著,但小超的手卻已經靈活的蓋在了她的椒乳上,余青同樣沒穿乳罩,隨著小超的撩撥她渾身酥麻的顫抖著,而小超雖然不是初哥了,卻也算不上什麼老手,激動的抱著余青又親又摸,摸完了她玲瓏的雙峰便想更進一步。

小超左手鉗住余青抗拒的雙手,右手興奮的滑落在她的翹臀上,抬手就像往她的長褲中伸去,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卻讓他突然一愣,連動作都隨之緩了下來,而余青也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一般,急忙一把推開他,惱怒的說道:「你怎麼這樣啊?我還沒答應把自己交給你呢,你怎麼就能亂摸?你太讓我失望了!」

「對……對不起,我沒控制住!」小超臉色僵硬的聳聳肩膀,眼中卻是說不清的古怪,而余青羞憤的咬了咬下唇,又走上來輕輕拉起他的手說道:「好了啦,你也別在意,我……我又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你那樣摸我,我肯定會生氣啦,只要你以後好好待我,我一定會把自己交給你的!」

「嗯!我會的!」小超點了點頭,微微出了口氣,用手電照了照遠處兩扇緊閉的大門,說道:「走吧,正事要緊!」

「好!不過槍還是我幫你背著吧,你這又是矛又是槍的,多不方便啊!」余青笑了笑,說著又要上來摘小超的步槍,小超這回沒有拒絕,鬆了肩膀就把槍交給了她,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滿臉純真的余青,拉起她的手緩緩往地下室深處走去。

「超!這裡好黑啊,我有點怕,你在前面走吧,我跟著你!」余青松開了小超的手,腳步落後了幾步,小超聞言點點頭什麼也沒說,用手電照射著不遠處的兩扇灰色防火門,防火門不但被反鎖住了,就連兩扇門把上也被人用銹跡斑斑的鐵絲給箍住了,如果不擰開那些鐵絲的話,休想打的開這兩扇門。

「青青,這後面就是水泵房嗎?」小超走到門前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落在自己身後三四米遠的余青,余青抱著步槍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門打開以後是一條走廊,走廊旁邊還有一扇門,那裡就是水泵房了,你……你小心一點啊!」

小超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去解開門把上的鐵絲,而是用手電緩緩照射著四周,就連地上的灰塵也不放過,看的十分仔細,而一旁的余青等了一會終於忍不住了,蹙眉問道:「怎麼了?這扇門後又沒有活屍,用的著這麼小心嗎?」

「知道我師傅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嗎?他能在各大城市裡進出自由,靠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小超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余青一眼,然後指指自己的額頭說道:「我是他徒弟,自然要跟我師傅學習,我現在就在想像要是我師傅站在這裡,他會怎麼做!」

說完,小超不理余青怪異的表情,回過頭來繼續掃視著大門四周,突然,一張不起眼的塑料紙片落入了他的眼中,若不是他觀察的仔細,那幾乎和灰塵融為一體的塑料片很難會被發現,他好奇的輕輕上前兩步撿起來看了看,雙目的瞳孔立刻一縮,一抹慘笑突然浮現在他的臉上,然後輕輕轉身看著余青,問道:「青青!我想問你,你究竟愛我有多深?」

「干……幹嗎好好的問這個呀?」余青一愣,表情十分的猶豫,而小超則歎著氣說道:「我這麼問,是想給你或者給我們最後一次機會!就跟我師傅說的一樣,我既然選擇出來戰鬥了,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樣用小孩子的方式去思考問題了,而你呢其實也一樣,兩年不見你變了很多,不但變成熟了,也變得我看不懂了!」

「你……你說什麼呀?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余青略帶緊張的看著小超,然後搖搖頭說道:「你要是不進去就算了,我……我上樓了!」

「等一下!」小超突然叫住余青,蹙著眉說道:「青青,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性命在你眼裡是不是一文不值?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出真實的情況,我就可以原諒你!雖……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啊!」

余青剛要轉身的動作突然僵住了,怔怔的看著小超好半天,才認命似的點點頭,悲哀的說道:「超!你覺不覺得我是個很虛偽的女人?至少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而且還是個很天真的女人,甚至連剛剛死掉的劉麗娟都不如,我……我竟然想害死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男人!」

「胡瑞就在這扇門後吧?其實他並沒有死對不對?」小超滿是複雜的看著余青,而余青點了點頭,說道:「對!他帶了三十個人就埋伏在門後!」

「臭婊子,你敢出賣我,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余青的話音剛落,寂靜的地下室裡就響起一陣瘋狂的咆哮,緊閉的大門被人拍的咚咚作響,而小超眼中的煞氣一閃而過,大步上前奪下余青手裡的步槍,余青很明白他想要幹什麼,卻像個木偶人一樣愣在那裡動也不動,直到小超生澀的擺弄好了步槍,瞄準了大門,她才痛苦的閉上眼睛,蹲在地上摀住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噠噠噠……」

一陣火光亂跳,第一次開槍的小超差點把槍給扔了出去,但近距離的掃射下大門上立刻多出了一排散亂的槍眼,鋼芯子彈很輕易的便洞穿了防火門,門後立即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慌亂的腳步聲也隨之響起,而小超的眼中也再次騰出陣陣殺氣,眼神凌厲的端起步槍,咬著牙又是一排子彈掃了過去。

「呼~」

小超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又扣了扣已經沒了子彈的步槍,這才垂下吃力的雙臂,轉身看著哭的像個淚人般的余青,輕聲說道:「好了,事情解決了,把你的事都跟我說說吧,這種事情悶在心裡肯定很不舒服的,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聽你說!」

小超拖著步槍走到余青身邊一屁股坐下,把手電就放在兩人的腳邊,這才學著林濤的動作慵懶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支,然後一聲不吭的就這麼看著抽泣的余青。

「你……你是怎麼發現我撒謊的?是不是摸到了我腰後的對講機?」余青哽咽著抬起頭來,緩緩從褲腰上摸出了一台沒有天線的小巧對講機,但小超卻說道:「不是的,我之前對你一點都沒有懷疑,要不是我師傅提醒我,可能我早就傻乎乎的打開那扇門了!」

「林……林老師?怎麼會?」余青十分詫異的看著小超,而小超緩緩吐出一口煙,聳聳肩膀說道:「我也不知道,但他把槍給我的時候,又對我做了一個戰術警告動作,那是代表小心女人的意思,而且他教導我的生存法則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活人比活屍更加可怕!不過我一直都不願相信你會背叛我,直到我親手摸到了你褲腰上的對講機,還有這個……」

小超緩緩舉起從地上撿到的那張塑料紙片,那是一張A4大小的過塑消防逃生圖,上面清楚的標明了整個地下室的結構,連對面樓的通道也一樣標明了,但整副圖紙上卻連半個水泵房的字樣也沒有,那只能說明余青在撒謊。

「我明白了!」余青悲哀的點點頭,大滴的淚珠再次滾滾而下,然後含著淚說道:「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吧,連老天爺都在幫著你拆穿我的謊言,我還天真的以為,我的謊言一直天衣無縫呢!」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在我的印象中你不像這麼壞的女人,是不是他們逼你的?」小超蹙著眉頭問道。

「何老師總對我們說,想學好那是一輩子的事,想學壞一天就可以了!整整兩年了,我變的快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余青長長的歎了口氣,雙眼無神的望著地上的手電筒,緩緩說道:「其實我跟胡瑞好了很久了,因為我怕被老師知道,就一直跟他偷偷摸摸的,而且他也有正式的女朋友,樓上的王婷就是,她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是胡瑞的,所以我才那麼希望她死,不再有人阻礙我們兩個!」

「我真的不懂,你……你怎麼能看上胡瑞的?他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啊,全校都出了名的,難道你就一定也不介意嗎?」小超萬分糾結的說道。

「我自己其實也不明白,當初明明覺得那人很噁心,但是當他對我大獻慇勤,用各種各樣盛大的手段來追求我的時候,我就把那些東西通通拋在腦後了……」

余青苦澀的搖了搖頭,又啜泣著說道:「超!我知道你會看不起我,我已經不乾淨了,其實我的第一次早就不在了,不但跟胡瑞有過,還跟丁主任和李水寶他們都……都上過床!」

「什麼?」小超如同被一道驚雷劈到了一般,震驚的無以復加,好半天才嗓音艱澀的問道:「你……你怎麼能這樣?」

「呵呵~事後我反覆問過自己,一切都是因為我貪慕虛榮害的!」余青慘笑了起來,說道:「只有當你親身經歷過那種環境你才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在你心中生根發芽,等別人想來採摘的時候,你擋都擋不住,也根本不想去阻擋!」

第六百二十四章 余青的秘密

余青似乎陷入了回憶的泥沼之中,雙眼無神的說道:「我的第一次其實是給了李水寶,那時候老校長還沒死,當胡瑞把我帶進一間臥室的時候,我以為是他想要我,可當他告訴我是李水寶想要我的時候,我幾乎嚇呆了,說什麼也不願意,但胡瑞卻強行把我關在了房間裡……」

「之後李水寶進來了,我嚇的大叫起來,可他並沒有強暴我,只是很溫柔的在床上摟著我說了很多話,他說,你這美絕不應該甘於平凡的,你天生就應該當個女王,讓所有人都甘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比這裡的任何人都要美,接著他就問我,你想不想當女王?做一個真正的女王!那時候我腦子裡亂糟糟的,就下意識的說了願意,他就說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的女王了……」

余青說到這輕輕嚥了嚥口水,臉上浮現出很糾結的神色,接著說道:「之後他叫人拿來了很多食物,都是當時最好的東西,又讓……讓很多女孩子來伺候我,讓她們叫我女王陛下,還讓我坐在一個女孩的背上吃東西,連雙腳都被人跪在地上仔細的修剪,那幾天裡我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女王了一樣,對服侍我的女孩也是動輒打罵,而李水寶並沒有限制我的自由,但我一點也不想離開那間房間,因為我只有在那裡才是女王,出了那裡就什麼都不是了,還要和別人去渴求一點殘羹剩飯,一年也洗不了一次澡,我真的不願意離開那裡……」

余青痛苦的抱住了腦袋,卻又聲淚俱下的說道:「我覺得自己很無恥,也很活該,李水寶從沒有像胡瑞那樣逼過我哪怕一次,但我卻一步步心甘情願的深陷了進去……那天有人突然抬來了一大桶熱水給我洗澡,我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但我卻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洗的很乾淨,等我洗好之後,李水寶很有風度的敲門問我能不能進來,我答應了,只裹著一條浴巾就讓一個成年男人進了我的房間……」

「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永遠都記得,李水寶手裡拿著一套很性感的內衣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對我說,女王,我想看著你穿上這套內衣,當著我的面穿上,那樣你會更完美!我知道我應該拒絕的,因為我從沒對任何一個男人暴露過我自己的身體,但李水寶卻讓我做到了,我只記得我的臉燒的很厲害,卻就跟著了魔似的,他說一句我就動一下,當著他的面鬆開了我身上的浴巾,換上了那套幾乎透明的內衣……」

「我記得很清楚,李水寶笑的很得意,他哪裡會把我當作一個女王,他就抽著香煙靠在沙發上,一句一句的給我下命令,然後不斷的用誇張的詞彙恭維我身上的每個隱私部位,說它們如何如何的美,最後他說他喜歡女人主動一點,我……我就跟個蕩婦一樣真的拉起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胸部上,接著他又命令我做出各種下流的姿勢,直到他讓我跪在地上親吻他那根噁心的東西的時候,我才想要抗拒,但他卻將我整個放在他腿上,把手直接伸進……伸進了我的內褲裡,我當時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反應,他只在我那裡揉了揉,我就……我就整個人都迷糊了,等我回過神來之後,那根東西已經在我嘴裡了!」

「唉~」余青幽幽的歎了口氣,四周的黑暗讓她有種極度想要傾訴心中苦悶的慾望,她看了看同樣眼神痛苦的小超,慘笑著說道:「現在你該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無恥的女人了吧!我的第一次是被我自己掰著屁股送給李水寶的,從那以後我做了許許多多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我和劉麗娟還王婷,三個人一起陪李水寶上過床,還有胡瑞和丁主任,我們……」

「夠了!」小超突然咆哮起來,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怒聲說道:「你對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知道什麼?知道你有多賤嗎?」

「是的!」余青居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略帶迷離的看著小超憤怒的臉龐說道:「超!我何嘗看不出來你很喜歡我?不然你也不會這麼生氣,但我已經不值得你喜歡了呀,劉麗娟每次都笑我,笑我是個裝清高的下賤婊子,連我自己都承認自己是這樣,所以你應該把我徹底放下,讓我自生自滅吧!」

余青的俏臉再次被滾滾的熱淚沾濕了,而小超狠狠的吸了一口指間的香煙,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長長的煙氣,臉色忽明忽暗,虎著聲音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在這裡當叛徒?是他們逼你了嗎?」

「沒有!這……這只是因為我早就跟他們是一夥的了呀!」余青悲哀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之所以在這裡自然不可能是因為你們,而是何老師他們當晚轉移同學們的時候,李水寶一點察覺都沒有,所以只能臨時補救,派我混到他們之中來,找機會放他們進來,把那幾個帶頭的老師和男同學給殺掉,如果不是你們今天碰巧進來的話,今晚我就能把他們放進來了!」

「真可怕!」小超滿是凝重的看著余青,緩緩說道:「你知道我聽完這些有什麼感覺嗎?唯一的感覺就是毛骨悚然!你們……你們簡直跟禽獸沒什麼區別,而且你聽到我師傅說了那麼多,你的良知就沒有一點覺醒嗎?居然還想把同學們往火坑裡推!余青,你真的讓我感覺很不可思議知不知道?」

「超!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呀,我何嘗不是在害怕呢?」余青痛苦萬分的看著小超,說道:「知道我是叛徒的人不少,只要李水寶一死,我一定會被揪出來的,不然我今天怎麼會沒和李水寶一起走呢?就是他威脅我說,只要他一出事我也跑不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呀,這裡根本沒人能和我商量,也沒人幫我啊!」

「我師傅說的沒錯,路都是自己選的,心存善念的話就不會把自己逼向絕路!」小超重重的歎了口氣,拿起手電站了起來,而余青卻急忙抓住他,驚慌的說道:「超!你……你還會要我嗎?」

十幾歲孩子的思維注定跟成年人不一樣,或許是突然看到了小超眼裡的陌生,余青居然又惶恐了起來,生怕被人丟下無依無靠,而小超則滿臉複雜的看了她好半天,才緩緩說道:「我也不想瞞你了,其實我已經跟小虎的姐姐在一起了,如果你是和從前一樣純潔無暇,我說什麼也會讓她接受你的,但現在我想她是不會答應的!不過我會去跟我師傅求情,肯定不會再有人為難你的,等到了大學城之後,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好好做人!」

「嗚……」

余青松開小超放聲痛哭了起來,這次小超沒有再去哄她,就默默的站在那直到余青哭不出聲音了,他才緩緩伸出一隻手遞給余青,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當臉色陰沉的小超帶著余青走出地下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靠在欄杆上的林濤,林濤正輕輕吸著香煙,似乎早就料到小超發生了什麼事,眼神十分讚賞的看著小超,只是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女人,竟然不是春心蕩漾的何玉梅,而是臉色灰敗的廖曉婧!

「很不錯,活著回來了!」林濤笑瞇瞇的點點頭,眼神掃了掃小超身後的余青,但小超卻沒有什麼多高的興致,略帶沮喪的說道:「師傅!並沒有什麼水泵房,余青騙了我們,不過我求你原諒她,她……她也是被逼的!」

「你的女人你做主!」林濤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然後玩味的轉過頭來,對一旁的廖曉婧說道:「廖老師,我不想說太多,只想問你一句,你良心何在?」

「廖老師,你也……」余青抬起頭來吃驚的看著廖曉婧,似乎並不知道廖曉婧跟她一樣是個叛徒,而廖曉婧輕輕歎了口氣,解開腦後用皮筋紮住的馬尾辮,十分隨意的甩了甩,很從容的說道:「你們別把我想的那麼骯髒,我不是李水寶的人,更不是他們的什麼情人,我只是單純的不相信你們罷了,所以才會臨時起意幫李水寶一下,我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好的人,會來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們,我覺得你說的那些什麼大學城,聚集地不過是些騙人的把戲,你敢說你就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你簡直可憐又可笑,疑心病太重就等於精神病了!」林濤十分憐憫的看著廖曉婧,說道:「好吧!我有沒有目的性先暫且不論,難道你就真的放心孩子們留在這鬼地方嗎?讓李水寶繼續殘害他們?」

「那也總比跟你這個居心叵測的傢伙在一起強!」廖曉婧突然大吼了一聲,怒不可遏的指著林濤喊道:「你是什麼狗屁軍人,你根本就是‥,w,e,n ,r,e,n, ,s,h,□, ,w,□,‥,個色狼,你不但調戲何老師,甚至還猥褻我們的女學生,你敢說你把劉麗娟單獨帶上樓不是為了猥褻她嗎?你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狼!」

「廖老師,你……你神經病吧?」小超目瞪口呆的看著廖曉婧,林濤跟何玉梅那能叫調戲嗎?最多叫勾搭少婦而已,而且劉麗娟那明明是主動投懷送抱給林濤的,又怎麼會是猥褻呢?

「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廖曉婧憤怒的大喊一聲,然後狀若瘋魔一般對林濤吼道:「姓林的,你休想來佔我們的便宜,我和玉梅姐是不會跟你上床的,要把我們惹急了,我們就跟你同歸於盡!」

「廖曉婧,你有精神病史?」林濤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感情自己是遇上了精神病人,這還真夠倒霉的,就連小超和余青也看出不對頭來了,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滿臉怪異的看著廖曉婧。

第六百二十五章 李水寶

「曉婧……」

一聲急迫的喊叫突然從二樓的樓梯上傳來,只見何玉梅火急火燎的跑了下來,而廖曉婧一看到她「哇」了一聲就哭了出來,衝過去抱著何玉梅哭喊道:「姐!他們想……想強暴我!」

「好了好了,沒人會傷害你的,我不是在這麼!」何玉梅抱著廖曉婧哄孩子一樣哄著,眼神卻望著林濤他們異常的抱歉,直接就說道:「林老師,真對不起啊,曉婧的男朋友當著她的面被活屍吃掉了,所以她……她一直都有被害妄想症,這段時間都還挺好的,不知今天怎麼一下就發作了,你們千萬不要怪她啊!」

「被害妄想症?」小超納悶的抓抓腦袋,而林濤無奈的解釋道:「也是精神疾病的一種,總覺得有人要害她,極度的沒有安全感!」

「靠!師傅,那咱們算不算躺著也中槍啊?」小超鬱悶的翻翻眼睛,林濤也點點頭笑道:「而且是掃射,差點把我們都連累了!」

廖曉婧的病大概是間歇性的,林濤抽了一支煙的功夫她的情況就穩定了下來,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醜事,擦掉眼淚後十分尷尬的對林濤說道:「對不起林老師,我……我剛剛失控了,我的同事今天被李水寶他們殺了之後,我被嚇懵了,腦子裡就開始亂七八糟的聯想,連……連余青跟李水寶的對話被我聽見了,我都沒告訴你們,不過水泵房的事情是真的,那裡很早就被李水寶他們發現可以通向城外,只是因為裡面有活屍就放棄了!」

「哦?水泵房在哪?」林濤問道。

「就在游泳館的後面!」余青接過話,看著林濤說道:「不過那裡是在地面而不是在地下,而且林老師,我並不建議你們過去,李水寶他們肯定已經給你們設下了重重埋伏的,真的不能去冒這個險!」

「可不冒險不行啊!」小超也蹙著眉頭說道:「如果都是我們年級的同學,我還可以帶你們鑽下水道出去,但像何老師和高中部的那些人根本別想下去,進去就得卡在裡面,必須是那種供水主管道才能他們進出!」

「那我就來跟李水寶談談!」林濤微微一笑,指著余青手裡的對講機說道:「這部對講機能和李水寶他們通話吧?讓我來跟他說幾句話!」

「嗯!」余青點了點頭,把對講機交給了林濤,然後看了看身邊的小超又說道:「另一部在胡瑞的手裡,如果他沒死的話,應該會把對講機交給李水寶的!」

「李校長,出來聊聊吧,我姓林……」

林濤走到窗戶邊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鈕,對講機裡沉默了好一會,接著就見上面的信號紅燈一閃,一道陰惻惻的聲音說道:「林長官,幸會啊!你是像讓我這個屁民出來主動投降嗎?」

「算不上投降吧,我只是想把我應該帶走的人帶走,所有的物資都給你留下,以及你想留下的那些人,通通都可以繼續陪著你!」林濤淡淡的說道。

「我就不明白,這裡和你有半毛錢的干係嗎?你犯得著跑到我這來抖威風嗎?」李水寶似乎是憤怒了起來,聲音抑制不住的提高了好幾倍。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把孩子們交給我,我留你一條狗命!」林濤冷冷的說道。

「哼~我李水寶活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敢有人威脅我,你別以為我就怕了你,你不過一個人一條槍,我有上百個手下,你又能打死幾個?」李水寶冷哼一聲說道。

「能打死你就夠了!」林濤不屑的翹起嘴角,接著說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選一批人留下來陪你,不然我就親自過去跟你討教討教!」

李水寶突然沉默了下來,好半天才說道:「我給你一百個最漂亮的女孩,你就此罷手怎麼樣?你也別逼人太甚,當心你自己也走不出去!」

「兩百個!我這人一向比較貪心!」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林濤緩緩伸出了兩根手指,而李水寶則毫不猶豫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你來游泳館領人吧!」

「林濤,其……其他人你不管了嗎?」何玉梅滿是焦急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則笑著說道:「不能把他逼的狗急跳牆,一定要讓他心存僥倖才可以!」

「師傅!我跟你一起過去吧!」小超急忙抱著短矛跑了過來,而林濤摸摸他的腦袋說道:「你過去送死嗎?我一個人去足夠了!」

……

夜幕緩緩籠罩了大地,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原本應該充滿歡快活潑的校園內,如今除了遊蕩的活屍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活物,絕大部分地方還都帶著一股詭異的陰冷,不過空曠的游泳館內卻是燈火通明,幾十盞大瓦數的射燈把這裡照射的宛如白晝,聽配電室裡遠遠傳來的隆隆聲,自然是自備發電機的聲響。

「李叔!兄弟們都在半路上埋伏好了,就等那小子自投羅網了!」胡瑞大步從通道裡跑了進來,看著端坐在二層觀看台邊的李水寶,遠遠的就嚷嚷了起來,不過李水寶卻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抽著一支五塊錢的南洲香煙,望著下面聚攏在泳池邊的大群女孩們怔怔的出神。

「怎麼了?李叔!」胡瑞興奮的臉色微微滯了滯,緩步走到了李水寶的身後,同樣看著樓下那些滿臉無措的女孩們,他蹙了蹙眉頭,說道:「李叔,用得著把她們叫出來嗎?那姓林的今晚死定了,上百個兄弟等著他呢!」

「做事得多用用腦子!」李水寶終於轉過頭來,卻有些不耐煩的看了胡瑞一眼,說道:「能在外面活到現在的人又有幾個是傻逼?那姓林的教出來的小徒弟都那麼精明,到了門口還能識破余青的身份,他姓林的就能是蠢貨了?會想不到我們在路上埋伏他?」

「那……那他也沒別的路可選啊!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從馬路上過來吧?那活屍還不吞了他啊!」胡瑞有些沮喪的抓抓腦袋,而李水寶又輕輕吸了口煙,下意識的看了看窗戶外那黑洞洞的街景,沉聲說道:「帶著一個半大小子,就能單槍匹馬的殺到我們這來,說句實在話,他要是個只貪圖女色的流氓,我分分鐘遂了他的心願,半點都不想跟他做對,但怕就怕這人是個自詡正義的蠢貨啊,一旦跟我們認真起來,我們就麻煩了呀!」

「那咱們就跟他同歸於盡!」胡瑞的眼中突然放出毒辣的神色,用手擦了擦絨毛未退的嘴唇,狠聲說道:「他要是自詡正義的話,咱們就拉著這裡所有的人墊背,只要打開游泳館的大門,這裡一個人都別想活!」

「先別說這種喪氣話,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怎麼能隨便拚命,而且姓林的一個癟三,還配不上我跟他拚命,我只是不想失去這裡的地盤罷了,要真豁出去了,他又算哪根蔥哪根蒜!」李水寶輕輕擺了擺手,嘴裡也翹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然後想了想又問道:「下午我讓你們聯繫的事怎麼樣了?」

「聯繫好了,我跟老黃一起去的,對方說只要我們出三百斤大米,他們就能派十個槍手過來幫我做掉姓林的,那邊還等著我們的回話呢!」胡瑞略帶興奮的說道。

「不急!」李水寶搖了搖頭,說道:「那邊也是幫吃人的豺狼,比姓林的更加凶殘,千萬不能讓他們找到我們這裡,不然的話我們從上到下通通都要遭殃!就按照我先前說的辦吧,先給我們自己留條後路,就算這邊真出了差池,留得一片青山在,也不怕沒柴燒!」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胡瑞十分自信的笑了笑,而李水寶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勞力士滿天星」,蹙著眉說道:「把人都叫過來吧,就算姓林的真有本事摸過來,我看這麼多人他忍不忍心下手!」

「好!」胡瑞臉色沉著的點點頭,轉身跑向了有人把守的通道,而沒一會通道裡就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大批的學生在老師們的帶領下茫然的走進了游泳館中,突然而至的光亮也讓他們十分的不適應,紛紛用手遮擋著燈光,畏畏縮縮的擁擠在了二層的看台上。

「校……校長,現在什麼情況啊?」

一位男老師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們雖然都是李水寶的狗腿,卻不算他的親信,甚至還比不上胡瑞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眼下的狀況他們一點也不清楚,但看到李水寶那面沉似水的模樣,他們總有種將要大禍臨頭的感覺。

「哼~有人要來跟咱們搶地盤了,還能是什麼情況?」李水寶冷哼一聲,坐在老闆椅上巍然不動,但見到對方畏懼的眼神,他立刻憤怒的罵道:「瞧你那個慫樣,你以為你裝孫子人家就會放過你了嗎?我明白的告訴你們,你們自己幹過什麼心裡都有數,只要那人來了,從我開始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掉!」

「不不不……校長!我……我沒想過逃跑,這也沒地方跑啊,我們都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男老師急忙擺手,頭也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而他身邊的一位女老師卻接著問道:「寶哥!那人就那麼凶嗎?有沒有可能跟我們好好談談?大不了讓……讓女生們去陪他睡幾覺就好了呀,什麼事不都是靠談出來的嘛,現在這個鬼世道,哪還有什麼正人君子啊!」

「好啊!人家要是來了,你就上去跟他談吧,反正你最擅長的就是陪男人睡覺!」李水寶冷笑了一聲,但女教師的臉色立馬一白,慌張的說道:「我……我可不敢,他下午一槍打死了老丁,張妹嚇的到現在還在說胡話呢,而且我……我一個女人家哪能做什麼主啊!」

第六百二十六章 瘋狂的內訌

「哼~瞧瞧你們一個個的,享受的時候比誰都威風,外面才來了一個人你們就給嚇成這熊樣,還不如胡瑞一個毛頭小子來的鎮定,都他媽是廢物!」李水寶重重的一拍座椅把手,對面的一幫老師居然嚇的齊齊一哆嗦。

李水寶又接著冷笑了一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對面那姓林的就是個愣頭青,自命清高的衛道士,我們在他眼中通通是人渣敗類,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如果想活命的就給我老老實實聽話,大家齊心協力還有一線生機!」

「怕他個鳥啊,兄弟們早就在路上準備好了,一百多個人堵他,就算他是變形金剛我們也能給他捶扁了!」胡瑞洋洋得意的看著他的老師們,李水寶剛剛的一句鎮定已經讓他飄飄然起來了,而對面的老師們一聽是這安排,眼神紛紛一喜,亂七八糟的恭維話立刻向李水寶扔了過來,正所謂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無論何種時候,馬屁都是人類所必備的基本素質之一,只是一道突兀響起的鼓掌聲卻讓他們渾身都是一驚。

「啪啪啪……」

掌聲緩慢而又淡定,似乎還帶著濃重的嘲諷和不屑,剛剛還端坐在椅子上的李水寶想都沒想,「噌」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頭扎進了人群之中,驚慌的拽住一個女老師擋在了身前,而其他人卻都還沒反應過來,滿臉驚詫的扭頭向看台的最高處望去。

只見看台的高處,一排排空蕩蕩的藍色塑料椅中,不知什麼時候詭異的多出了一個男人,男人背著一把步槍,雙腳踩在下一階的椅背上,滿臉嘲諷的輕輕鼓著掌,等眾人都反應過來後,紛紛驚恐的看著他時,男人這才慢悠悠的吐掉嘴裡的半截煙頭,冷笑著說道:「哼~為人師表?你們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喪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敗類!」

「姓林的,你要的女孩我都為你準備好了,你大可以把她們帶走,不必在這裡冷嘲熱諷的!」李水寶見林濤並沒摘下步槍就略微鎮定了一點,微微從女老師身後走出來半步說道:「我奉勸你一句見好就收吧,別逼的我們魚死網破,你自己也討不了好!」

「放心,我這人一向識趣,也很容易滿足!」林濤站起來微微一笑,卻又說道:「不過嘛,我還有幾個小小的要求,只要李校長可以滿足我,我立馬走人!」

「你說!我盡量滿足你!」李水寶微微蹙眉,本能的感覺林濤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我有兩個小要求!第一嘛,我要下面這個叫胡瑞的小子,因為我的小徒弟看他不順眼!」林濤笑瞇瞇的看了看下面的胡瑞,而胡瑞的臉色立馬一變,十分驚恐的退後兩步靠在了護欄上面,但接著又聽林濤說道:「還有一位姓黃的副校長,聽說他玩弄女學生的手段花樣百出啊,只要你能把他倆交給我,大家平平安安!」

李水寶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看人群中的一個男人,對方渾身猛地一抖,立刻鬼叫了起來,大聲喊道:「李水寶!你敢,老子為你當牛做馬這麼長時間,你要是敢把老子賣了,老子就帶人跟你拼了,弟兄們!給老子把傢伙都掏出來!」

黃校長一聲大喝之後,整個就成了一流氓,直接掀開外套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而聚在他身後的十幾個大男孩也紛紛露出凶相,從衣服裡掏出各式的冷兵器,虎視眈眈的瞪著李水寶,似乎是黃校長的死忠!

其他老師和學生一看這架勢紛紛驚慌的想要逃跑,但李水寶也是雙眼一瞪,大聲喊道:「誰他媽敢動?給我把門封起來!」

兩扇通道的大門立刻被人「咚咚」的從外面給反鎖住了,發出沉重的悶響,幾個膽小的女老師和女同學已經嚇的驚叫了起來,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而林濤自然還想火上澆油一把,大聲的笑道:「李校長,要不要我幫你一把?他們的死活我可是無所謂的!」

「姓林的,你少他媽在這裡挑撥離間,信不信老子讓你今天也走不出這裡?」李水寶被幾個慌亂的學生擠到了欄杆旁,卻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黃色的遙控器,舉在手裡大喊道:「你看清楚這是什麼,只要我按一下開門鍵,游泳館前後兩扇大門通通都會打開,掛在上面的塑料袋也會散開,那裡面裝的可都是滿滿的鮮血,能引過來多少活屍你比我更清楚!」

林濤聞言微微蹙了蹙眉,他一直就是在擔心李水寶手裡的這枚遙控器,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清楚的看見大門上掛的血袋了,而且大門上的電動馬達也明白的告訴他,這門必然是電動控制的,如果不找到掌握遙控器的人就貿然襲擊李水寶的話,只要有人按下遙控器,下面的學生們必定會遭殃!

「好!那就讓下面的女孩們跟我走!」林濤似乎是妥協了,無奈的點了點頭,而李水寶卻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你當我是傻逼嗎?想帶走她們也可以,只要你把槍都扔進泳池裡就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彈夾你可以帶走!」

「行!讓你的人開門吧!」林濤蹙著眉頭從背上摘下了步槍,也不卸下彈夾,直接隨手往前一扔,但這看似隨意的動作卻讓他的步槍徑直飛向了一旁的黃校長,黃校長正舉著砍刀目光游移不定呢,陡然看到步槍飛向自己他下意識的接住,七手八腳的慌忙扔了砍刀扶正步槍,不過腦子裡卻好像懵了一般,端著槍一會指指林濤,一會又指指李水寶,似乎看誰都像敵人,臉色也無比的緊張。

林濤則攤開手說道:「別指我,我帶著人馬上就走了,你應該對準李水寶才對,他剛剛想弄死你呢!」

「黃建軍,你……你想幹什麼?你腦子給我放清醒點,那姓林的才是我們的敵人!」李水寶的見到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向自己,臉色立馬一白,而林濤直接抽出腰間的手槍不屑的說道:「你們的恩怨別扯到我,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李水寶,讓你的人立刻開門,老子要走了!」

「李水寶!開門!」黃校長似乎是當過兵,端槍的姿勢還算標準,還不忘抽空打開保險,又把槍栓給拉上,槍口穩穩的指著李水寶。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不指外人反倒跟老子作對,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李水寶臉色漲紅的怒罵道,而黃校長卻又上前一步,面色猙獰的罵道:「去你媽的!老子早就受夠你個王八蛋了,你跟老子是平級的,以前就處處都壓老子一頭,到了現在你還變本加厲,寧願讓胡瑞那小狗崽子當你的左右手都不信任我,天天把老子當狗一樣使喚,告訴你,識相的就把遙控器扔掉,不然老子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你他媽有種的就試試看!看你的槍快還是老子的手指快……」

李水寶也露出一臉的玩命樣,直接把拿著遙控器的右手伸出了欄杆外,拇指死死的蓋在紅色的按鈕之上,很快又示威似的點按了一下,又急忙停止,只聽兩扇緊閉的大門「咯啦」一聲響後又停了下來,微微露出了一道兩指寬的縫隙,掛在上面的紅色血袋也一陣左右搖晃,似乎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性,而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緊張的亂晃,生怕一個不好血袋就要爆開。

「哼~你別嚇唬老子,就算活屍進來它們也衝不上來,死不過就死下面那些小婊子而已,你的人還能把通道關一輩子嗎?」黃校長獰笑了一聲,又緊了緊手裡的步槍,得意的說道:「乖乖把遙控器放下,我留你一條狗命,只要你以後給我當條好狗,照樣能吃香的喝辣的!」

「你他媽做夢!給老子去死吧……」

「邦~」

隨著李水寶瘋狂的大喊聲,一顆灼熱的彈頭也疾射而來,點四五口徑的彈頭直接打斷了李水寶的手腕,連腕上那塊昂貴的勞力士滿天星也碎的到處都是,只是飛在空中的斷掌卻還是執著的按下了「開門」的按鈕,兩扇大門突然一陣顫抖,「吱呀」一聲往兩邊退開,而掛在上面血袋也猛的被撕裂,大量暗紅色的鮮血冒著血泡灑落在地面,泳池邊的女孩們淒厲的尖叫起來,瘋了一般抓著牆壁就想往二樓上爬。

「噠噠噠……」

黃校長想也沒想就扣下了扳機,正在慘叫的李水寶瞬間被打成了血篩子,翻著白眼倒在地上抽搐著,但還沒等黃校長痛快的神色浮現,又是一顆手槍彈飛來,逕直打穿了他的腦門,「咕咚」一聲抱著步槍摔下樓去。

「不想死的就給我找東西把孩子們救上來!」林濤一個急躍到了護欄邊,看著面無人色呆住的胡瑞,他一個大嘴巴就抽了上去,怒聲喊道:「讓人給我把通道通通打開!」

「哦哦……」胡瑞捂著火辣辣的臉龐忙不迭的點頭,衝到通道邊就開始拚命的砸門,而林濤顧不上許多,單手一按欄杆就跳了下去。

好在血腥味散播出去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只有靠的近的幾隻活屍急吼吼的衝了進來,林濤抬手幾槍就通通解決,但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女孩們已經全部擁擠到牆壁邊又哭又喊,徒勞的抓撓著牆壁留下的卻只是一道道慘不忍睹的血指印,林濤一個箭步衝到李水寶的斷掌邊,可是斷掌上的遙控器早就被驚慌的女孩們給踩的稀爛,充分的和血水融成了一團。

第六百二十七章 被困水泵房

銹跡斑斑的大門已經開到了兩人寬的程度,不斷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而外面響起的陣陣滲人的嘶吼,那都是嗅到血腥味的活屍在興奮的咆哮,林濤撿起黃校長屍體上的步槍又是一排子彈掃了出去,剛衝到門口的幾隻活屍應聲而倒,林濤急忙轉身揪住一個矮個小女孩的褲腰,手臂一揮就將她扔上了二樓,但眼前一兩百個女孩他想扔也扔不完,只好氣惱的大歎一口氣,拾起地上的一根拖把棍就衝到了大門邊,硬插在了大門的滾輪下。

「卡拉~」

沉重的大門輕易的就將木棍碾斷,發出咬甘蔗般的碾壓聲,滯了滯便又頑固的向兩旁展開,林濤只好徒勞的端起步槍不斷向外射擊,心裡也在期盼著那些二樓上的老師們沒有滅絕人性,會想辦法救起他們曾經的學生。

「打電動機,快點打門上的電動機……」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老師突然衝到欄杆旁對林濤大聲的叫喊,林濤的眼睛一亮,暗自懊惱自己關心則亂,居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給忘記了,他立刻抬起步槍射向大門上的那台綠色電動機,只聽「砰」的一聲炸響,火花四濺,電動機不但整個都炸開了,同時也讓整個游泳館的電路都為之短路,頂上的燈光瞬間一暗,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場中再次響起比剛剛還要淒慘幾倍的哭喊聲,居然連二樓的一些男學生也嚇得大哭起來。

「呵~」

林濤猛的推起一側的大門,吃力的想把洞開的大門合攏,但這扇門至少重達一噸,早就銹死的滾輪幾乎是被林濤硬生生的推著在軌道上摩擦,林濤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幾乎是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氣在推門,好在大門也在一點點的往回合攏,只是即將在合到半人寬的時候卻傳來「卡嗒」一聲響,沉重的大門任憑林濤如何使勁都無法撼動分毫。

「咚咚咚……」

大門突然被砸的咚咚作響,幾隻被同伴擠在門縫中的活屍也急迫的露出了嘴臉,伸著一隻隻腐爛的手臂賣力的向裡亂抓亂撓,林濤喪氣的鬆開大門,一看大門外密密麻麻的屍群他連開槍的興趣都沒有了,只好轉身衝向牆邊的女孩們,女孩們早就亂作一團,甚至許多人在牆壁上把指甲都撓爛了也毫無感覺。

林濤氣急敗壞的抬頭一看,昏暗的二樓上眾人早就逃的無影無蹤,一樓的通道根本就沒人打開,只有那位剛剛讓他打電機的男老師還在吃力的往上拽著孩子們,顯得尤其的孤立無援!

「噠噠噠……」

林濤的步槍再次響了,兩隻卡在門縫裡的活屍淒慘的被同伴們擠碎了身體,幾隻活屍立刻衝了進來,不過半人寬的門縫並不能讓它們沖的多順利,進來一隻林濤就幹掉一隻,但那扇看似沉重的大門卻已經被狂躁的屍群推的搖搖欲墜了,隨時都有倒塌下來的可能性。

「林……林將軍,後門直通水泵房,那裡的活屍不多,咱們快帶孩子們走吧!」林濤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急迫的聲音,他回頭一看,那位男老師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跳了下來,而林濤又射出一排子彈後,急忙掏出手電照了照場館深處的後門,那扇電動門似乎是壞了,靜靜的合在那裡動也沒動,不然兩頭受襲孩子們早就遭受了滅頂之災!

「槍會用嗎?」林濤把自己的步槍往對方面前一遞,但男老師卻急忙搖搖頭,林濤只好拔出背後的奪星刀遞給他說道:「這把刀很鋒利,可以直接砍開大門上的包鋼,你去給孩子們開路,我在這裡為你們斷後,有情況大聲叫我!」

「好!」男老師握住奪星刀嚥了嚥口水,重重的點了點頭,又接過林濤遞來的手電後轉身對女孩們大聲喊道:「快!同學們都跟老師到後門來!」

男老師還算有點血性,抄起奪星刀就衝到了後門前,牙黃色的大門上附著一層凹凸式的彩鋼板,中間一層自然是方管焊接的鋼架加泡沫,男老師也拎不清奪星刀到底有多鋒利,舉起長刀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大門上砍去,就只聽道「哧啦」一聲輕響,接著又是「噹」的一聲火星亂冒,奪星刀居然輕鬆撕裂了大門之後,又一刀砍進了水泥地之中,好懸砍掉了男老師自己的腳。

「霍!」

男老師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讚歎,震驚的看了看完好無損的奪星刀,這次興奮的上前又是幾刀,猛踹了一腳之後,大門上終於被砍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出口,但兩隻期待已久的活屍也一頭紮了進來,男老師猛吸了一口氣,也是豁出去了,憑著一股拚命的勁頭大吼著砍出去兩刀,兩隻活屍的身體立刻像豆腐片一樣變成了兩半,淒慘的摔倒在地!

「同學們快跟我出去!」

男老師強忍著噁心和恐懼把兩隻活屍的腦袋給剁了,然後一揮手臂帶著女孩們魚貫而出,女孩們早就被嚇的六神無主了,加上林濤的步槍在後面「噠噠噠」亂響,每個女孩都恨不得自己少生了幾條腿,玩命的跟著男老師往外跑。

「都別擠,一個個的出去……」

游泳館和水泵房僅一路之隔,衝上一塊枯萎的草坪就是水泵房,但女孩們驚慌的爭搶卻無疑又阻礙了疏散,男老師一邊得看著她們,一邊又得注意周圍衝上來打秋風的活屍,忙的簡直不可開交!

「進去,快都進去……」

男老師累的就跟頭老牛一樣瘋狂的氣喘,不斷引導著女孩們衝向不大的水泵房中,他似乎瞭解水泵房的構造,根本不擔心裡面是不是能裝下那麼多人,直到最後一個女孩哭喊著衝進去之後,林濤的身影也總算跟著從游泳館裡跳了出來,只是他的樣子也很狼狽,步槍已經被他打光了子彈,輕飄飄的掛在背上,拎著一把不知從哪找到的鋼管急匆匆的跑向水泵房。

「快!後面的活屍衝過來了!」

林濤拉著男老師就往水泵房裡沖,游泳館的正大門剛剛已經被洶湧的屍群徹底推倒,至少上千隻活屍一起湧了進來,男老師聞言下意識的往游泳館裡看了一眼,立刻被裡面烏泱泱的屍群給嚇的魂飛魄散,一頭衝進水泵房中「咚」的一聲關上綠色的大鐵門,和林濤七手八腳的拉來兩組工具櫃給頂上,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呼~」

林濤長長的出了口氣,拿過男老師手中的手電照射了一下四周,這是一棟完全用混凝土澆築的平房,堅實的牆壁根本不用擔心會被屍群給推倒,而上百個平方的屋子裡全是紅紅綠綠的粗大水管,但女孩們的身影卻一個也看不到,林濤往房間深處又看了看,果然在屋角的地方有一截黃色的鐵護欄通往地下,裡面正傳來女孩們陣陣驚恐的哭泣聲。

「來根煙?」林濤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示意了一下男老師,男老師驚魂未定的愣了愣,然後哆哆嗦嗦的接過香煙點燃,但吸了兩口卻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眼淚汪汪的對林濤擺擺手說道:「好久沒抽過煙了,都不習慣了!」

「哈哈~多抽兩口就好了!」林濤笑著拍了拍男老師的肩膀,看著他削瘦的臉龐明顯營養不良,鼻樑上銀邊的眼鏡也缺少了一條腿,用一根細繩拴住掛在了耳朵上,模樣大概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林濤看了看便接著說道:「你也別叫我什麼林將軍,叫我林濤就可以了,兄弟你怎麼稱呼?」

「我叫王冉,冉就是再見的再去掉上面那一橫!」王冉抬起頭來看著林濤笑了笑,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林兄弟,今晚多虧你了,不然學生們全都得遭殃了!」

「都是應該的,我也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林濤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後感歎著說道:「不過那麼多的老師,最終留下來的居然只有你一個,真的很讓人心寒啊!」

「唉~怪就怪這吃人的鬼世道吧,其實除了個別幾個,我們誰都有自己的苦衷啊!」王冉重重的歎了口氣,臉色也無比的悲哀,不過正當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兩人背靠的大門卻傳來了「咚咚」的撞擊聲,王冉渾身止不住的一抖,急忙直起身來對林濤說道:「林兄弟,咱們趕緊先下去吧,上面這層還是有些危險啊!」

「走!」林濤拿過王冉手裡的奪星刀插到背後,舉著手電大步的邁向屋角的黃色護欄,他到了近前一看,一道頗深的水泥台階直通地底,不過下面可能也不太大,不少女孩直接就擁擠在樓梯上,而林濤手裡的燈光似乎給女孩們帶來了一些安全感,她們下意識的停止了哭泣,一雙雙無助的目光可憐巴巴的看向林濤。

「同學們都別怕了,我們暫時安全了!」

林濤舉著手電邁步而下,王冉跟在他身後急忙把通道的鐵蓋板給蓋上,一聲沉重悶響傳來,整間地下室裡瞬間被封閉,悶悶的像個大悶罐子一般,就連女孩們的呼吸聲也都清晰可聞!

「王老師……」

王冉一下來,兩個漂亮的女孩就無比激動的扎進了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就失聲痛哭起來,王冉無比愛憐的摟著她們低聲的安慰,但隨即他一個情不自禁的動作立刻就讓林濤眉頭一跳,王冉居然低下頭來親親這個,又親親那個,那親暱的神色怎麼看都不像是師生之間應該有的!

第六百二十八章 年輕的生命

「嗯哼~王冉!」林濤輕咳一聲,頗為無奈的看著情難自禁的王冉,而王冉也猛的一驚過來,明白自己的動作似乎很不雅觀,臉色漲紅的鬆開兩個女孩,尷尬的問道:「什……什麼事?」

「我聽說這裡可以出去的?」林濤用手電照射了一下四周,裡面擁擁擠擠全是粉嫩的小女孩,他也看不清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而王冉則急忙點點頭說道:「是的!靠牆那裡有根很粗的管道,李校長之前已經讓人弄開了!」

說著,王冉帶著林濤從人群中向牆角邊擠了過去,女孩們十分配合的往兩邊散開,眼巴巴的看著兩人,而兩截黑漆漆的鑄鐵管道也從地下室的最深處露了出來,呈L型從牆壁裡一直延伸到房頂上,每根都有林濤的腰那麼粗,其中一截早已經被人暴力破壞開來,像只恐怖的野獸一般張著黑漆漆的大嘴!

「管道通向哪知道嗎?」

林濤腳踩著半截破碎的管道邊沿,這鑄鐵管一看就是被人用鐵錘之類的東西硬生生給砸開的,破裂的管道口十分的不均勻,一股濃重的霉味加潮濕氣正從裡面緩緩溢出來。

「這裡原來有好幾隻活屍的,所以管子打開的時間並不長,大概才半個多月吧,聽說一頭堵死了,另一頭可以通往開發區!」王冉輕輕嚥了嚥口水,看著黑漆漆的管道他似乎有種莫名的恐懼,接著又說道:「不過李校長派人出去看過了,至於開發區有什麼他從來沒告訴過我們,只是說比學校更危險,還派了人在這裡輪流看守,也不讓我們靠近!」

「有人剛剛才從這裡爬出去過!」

林濤蹙著眉頭用手電照了照管道內,管道裡雖然還有一點余水,但上半截都還是乾燥的,只不過上面一連串的濕手印卻明擺著剛剛才有人出去過,林濤貼在管道上仔細傾聽了一下,一陣微弱的對話聲立刻傳入了他的耳畔。

「會不會是看守這裡的兩個人?」王冉愣了愣後問道。

「絕不止兩個人,至少十人往上,而且攜帶了不少的物資!」林濤又用手電仔細的看了看,很快就下了判斷。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開發區那邊會不會也是死路一條?」王冉輕輕搓了搓雙手,神色顯得十分的茫然。

「開發區那裡擁有一個一萬多人的聚集地,怎麼可能是死路一條呢!」林濤不屑的笑了笑,轉身看著女孩們一張張彷徨失措的俏臉,他歎著氣說道:「李水寶這是害怕失去自己這一畝三分地,所以才不告訴你們外面有聚集地的事情,不過他這個做法也的確救了你們,那裡可都是一條條吃人的豺狼,孩子們過去肯定討不了好!」

「一萬……一萬多人的聚集地?」王冉震驚的看著林濤,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而林濤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沒有一個強力保障機構的話,人越多的地方越是混亂,不過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等待一會,等外面的活屍散開一點之後,我再帶你們想辦法回到大樓裡面!」

「那……那我們以後一輩子就只能呆在這裡了嗎?」王冉的臉色有些呆滯,似乎很不情願呆在學校裡。

「當然不會,等找到合適的方法帶你們出去以後,我們聚集地的人會來接你們的!」林濤笑著拍拍王冉的肩膀,讓後隨便找了一根手臂粗細的管道坐下,點上一支煙後又看著面前那些無措的女孩們,無奈的問道:「同學們,有……被咬的嗎?」

被林濤調整成散光模式的手電在地下室裡顯得並不是太亮,但兩個衣服上沾染著血跡的女孩卻十分顯眼,因為姑娘們誰都不蠢,本能的離她們遠遠的,兩個個頭不高的女孩孤單的站在人群最前方,聽到林濤的話後臉色瞬間死白死白!

「來吧,到我身邊坐!」林濤微笑著對兩個女孩招了招手,女孩們有些猶疑的走了過來,瘦弱的身體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瑟瑟發抖,兩人都是手臂被咬,鋒利的活屍牙齒不但撕碎了她們的衣袖,連衣服下的血肉也被咬的糜爛一片,一個膽小的女孩已經哭了出來,而另外一個則緊咬著牙關盯著林濤,似乎想從他臉上得到一些希望。

「來!都坐吧!」林濤很和藹的笑了笑,拉著兩個女孩的手坐到他的身旁,那個沒有哭泣的女孩終於忍不住顫抖的問道:「老……老師,我們還有救嗎?」

林濤沒有回答這個殘酷的問題,只是掀開了兩個女孩的衣袖看了看她們的傷口,然後從腰包裡掏出兩塊巧克力遞到她們的手上,笑著說道:「巧克力,很久沒吃到了吧?吃吧!你們什麼都不用怕,老師和同學們都在陪著你們呢!」

「嗚~」

一直在哭的女孩好像明白巧克力就更最後一餐上路飯一樣,瞬間哭的更加凶了,連林濤遞過來的巧克力都沒有力氣接住,泣不成聲的嚎啕大哭,而林濤右側的女孩就要鎮定許多,默默的接過巧克力之後輕輕撕開包裝,十分秀氣的小口咬著,但吃著吃著她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哽咽著問林濤:「老師,你……你會殺了我們嗎?」

「我相信你也不想傷害你的同學們對不對?」林濤很委婉的回答了女孩的問題,女孩輕輕點了點頭,很是傷感的說道:「我不想變成那種怪物,一點都不想……」

「嗯!你不會的!」林濤憐愛的摸了摸女孩的長髮,而女孩輕輕嚥下最後一點巧克力,順勢趴在林濤的懷裡泣聲道:「老師,讓我走的體面一點,別讓我變成一個邋遢鬼!」

「好!」林濤輕輕點了點頭,將身邊那個幾乎徹底癱軟的女孩也摟進了懷中,一時間,整個地下室的人似乎都明白即將發生什麼,女孩們紛紛痛苦的轉過臉去不敢再看,而隨著林濤的雙臂猛地一用力,兩聲清脆的骨裂聲立刻傳了出來,趴在林濤懷裡的兩個女孩渾身重重的一抽,搭在林濤腿上的胳膊終於緩緩垂了下來。

「唉~」

林濤輕歎了一口氣,緩緩將兩個女孩的屍體輕輕放到了牆角,對於死亡這種事,成年人往往都要歇斯底里一番,而眼前兩個女孩卻能如此平靜的走掉,林濤深感欣慰的同時也覺得,成年人的世界的確要比孩子們複雜太多!

「給……給我一根煙吧!」

靠牆而坐的王冉失魂落魄的抬起頭來,僅僅一瞬間他似乎就疲憊了許多,林濤走過去掏出香煙遞給他,和他並肩坐在地上,而王冉顫顫巍巍的點上香煙後,猛吸了一大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才無力的對林濤說道:「兄弟,不怕你笑話,我這個老師其實當的一點也不稱職的,我之所以沒逃跑會留下來,全是因為她們!」

王冉伸出手臂輕輕攬住身邊兩個女孩的肩膀,靠在他身側的女孩毫不抗拒的伏在了他的懷中,而這兩個女孩最多也就十六七歲大,林濤無奈的笑了笑,問道:「李水寶逼你們的?」

「不是!」王冉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說起來很慚愧啊,他們說我是騎牆派,牆頭草,哪頭風大往哪邊倒,我為了融入李水寶他們,只能找了她們兩個丫頭做……做老婆,開始我心裡其實很抗拒這種事,但為了生存下去我也只能這麼做,不過時間一長了,倒讓我跟她們有了種相依為命的感覺,我現在是寧願自己去死,也捨不得她們受半點傷害啊!」

「很正常,你要是跟她們沒有日久生情,反而是冷血了!」林濤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看腕上的時間說道:「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林濤起身走到通道旁打開上面的蓋板,一陣新鮮的空氣立刻湧了進來,讓人們的精神為之一振,林濤舉著手電輕手輕腳的上了一樓,外面撞擊大門的聲音已經不見,那令人心裡發毛的嘶吼聲好像也遠離了這裡。

林濤滅了手電跳上了一根管道,伸頭從高處的搖頭窗往外看了看,外面馬路上的活屍不算太多,零零散散大約七八十隻的樣子,但只開了一扇小門的游泳館卻看不清還有多少,林濤微微蹙了蹙眉,剛想跳下管道一陣嘈雜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師傅師傅,你在哪……」

聲音是來自林濤的腰間,林濤把之前余青交給他的那台對講機摸出來一看,上面的綠燈果然正在輕輕閃爍,林濤順手捏住對講鍵說道:「我現在在水泵房裡,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師傅你肯定沒事!」對講機裡傳來小超興奮的聲音,接著又喊道:「師傅!我們這邊沒什麼事,李水寶現在死了,大家都到圖書館這裡來啦,水泵房那裡能出去嗎?」

「應該可以出去,不過是通向開發區的!你們今晚暫時先別亂走,我去開發區的聚集地看看回來再說,知道了嗎?」林濤說道。

「嗯!知道了,師傅你小心!」小超很快就答道,不過緊跟著又說道:「師傅,你去那的時候要注意,那裡騙子和小偷都很多,而且他們騙不到就搶,你不能太高調也不要太低調,只要武器別給人偷了,一般沒人敢招惹你的!」

「呵呵~你師傅還需要你來教導嗎?」林濤很開心的笑了一下,倒是對這個機靈的小徒弟愈發喜歡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地老鼠

林濤關上對講機便走進了地下室,王冉急忙跑過來問道:「怎麼樣了?外面的活屍還多不多?」

「不多了,七八十隻吧!」林濤按亮手電走進人群中,但王冉卻是一愣,驚訝的說道:「七……七八十隻還不叫多啊?」

「對我來說已經很少了!」林濤很無所謂的笑了笑,又說道:「目前這裡還算比較安全的,我去開發區那裡看看,一切等天亮之後再說!」

「我……我跟你一起去!」王冉突然重重的嚥了嚥口水,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說道:「我以前活的太窩囊了,這次說什麼也要補償學生們一點,讓我跟你去盡一份力吧!」

「好吧!做男人就應該有你這種想法!」林濤欣慰的拍拍王冉的肩膀,卸下背後的奪星刀遞給他,王冉摸著奪星刀冰涼的刀鞘,看著上面黝黑且細密的鱗片,好奇的問道:「這刀鞘是什麼皮做的?鱗片好大啊!」

「地獄開膛手!」林濤聳了聳肩膀,見王冉一臉的茫然,他笑著說道:「走吧!相信我,你一輩子也不會想遇見那種東西的!」

「嗯!」王冉神色鄭重的點點頭,轉身看向他兩位未成年的老婆,兩個丫頭的臉上都充滿了惶恐,十分不捨的看著他,而王冉輕輕將她們摟進懷中安慰道:「別擔心,我去去就回,我們不能再為咱們這個小家活著了,同學們都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的照顧,明不明白?」

「嗯!我們等你!」年紀稍大一點的女孩淚眼婆娑的點點頭,另外一個也點著頭泣聲說道:「你早點回來!」

「我們天亮之前肯定會回來的!」林濤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塑料的手電筒,按亮之後交給她們說道:「這把手電可以手動充電,還有這台對講機也給你們,上了樓就可以和對面圖書館的人聯繫,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處理不了的,你們可以聯繫他們,你們倆現在就是班長了,一定要照顧好大家啊!」

「知道了!」兩個丫頭謹慎的接過手電和對講機,雖然去開發區在林濤看來根本沒有任何危險,但對王冉和女孩們來說卻是一趟了不得的未知旅程,王冉也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紅著眼眶戀戀不捨的跟著林濤鑽進了漆黑的管道之中。

……

在悠長漆黑的管道裡爬行是什麼感覺?答案自然是又悶又熱!而且夜幕才剛剛降臨,大地上被烈日炙烤出來的高溫還尚未退去,加上管子裡濕答答的潮濕氣,讓林濤有種快要被人清蒸掉的錯覺,好在他沒有什麼幽閉恐懼症,不然在管子裡爬行根本就是種折磨!

林濤在前面爬的滿頭大汗,王冉在後面吭哧吭哧的跟著,他大概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又要給兩個小丫頭經常交「公糧」,所以體力完全跟不上,雖然他一直在咬牙堅持著,但林濤還是要時不時放慢速度等等他才可以!

不知爬了多久,頗為逼仄的鑄鐵管道忽然寬闊起來,林濤下意識的敲了敲管道,材料居然已經變為了一種薄薄的玻璃鋼,大概這截管道使用的時間並沒有多長,管底只有很少量的泥沙沉澱,不過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卻馬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前方的玻璃鋼管道突然一分為三,三個黑洞洞的管道他根本不知道該選哪個。

因為管道變寬,原本在管底遺留的痕跡很快就被余水給掩埋了,之前經過的人就好像生生消失了一樣,而且地下不比地上,林濤爬到現在也分不清這些管道到底是朝著什麼方向在前進的,是正是歪他一點概念都沒有,看來小超說的一定也沒錯,爬管子的確是門技術活,要是迷失在管網複雜一點的地方,生生被困死都有可能!

「怎麼了?」

王冉氣喘吁吁的爬了上來,這裡已經可以容下他們兩個人並排蹲著了,不過當他看到立在他倆面前的三個出口時,他立刻明白林濤為什麼會停下了,他蹙了蹙眉頭說道:「我們應該進入開發區了,這種材料的管道是最近幾年才出現的,而且這麼粗,只有新建的開發區才有可能使用!」

「那我們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呢?」林濤無奈的看看王冉,他可不想做個地老鼠在地下茫然的亂竄。

「這個……」

王冉抓了抓頭皮,表情也很鬱悶,不過他的雙眼突然一亮,指著左邊管道中的底部喊道:「你快看,那幾點白白的是什麼?好像是米哎!」

林濤聞言急忙爬了過去,果然,幾粒十分不起眼的米粒正泡在水中,林濤用手電往前繼續一照,一溜的白米幾乎成了一條直線,王冉立刻興奮的說道:「肯定是他們的米袋漏了,哈哈~正好給咱們指明了方向!」

「先別急著高興,這可能是個陷阱!」林濤不屑的笑了笑,王冉興奮的神色立刻一滯,驚訝的說道:「不可能吧?他們有這麼高的智商?」

「被逼到困境中的人什麼事情都能想的出來!」林濤冷笑了一下,又回身照射了一下其它兩個通道,沉聲說道:「領頭的人很聰明,他知道肯定會有人追上來,所以一到了這裡就刻意抹除了痕跡,那些泥沙之中我連一個手印都看不見,只能說這些人是得到了命令,全都小心起來了,而漏米這麼大的破綻,我不認為他們的運氣這麼差,我們的運氣又這麼好,他們這是在故佈迷陣!」

「那……那這前面會不會是有活屍在等著我們?」王冉有些驚恐的問道。

「不會!他們只是在拖延我們的時間罷了,不想讓我們追到他們!」林濤搖了搖頭,說著又往其它兩條通道爬去,但這兩條通道依舊半點痕跡都沒有,黑咕隆咚的只有輕微的氣流聲。

「叮~」

林濤摸出一隻金色的煤油打火機點燃,爬到右邊的通道中靜靜的舉著,但火苗卻連一點晃動的跡象都沒有,他蹙了蹙眉頭,只好又換了一條通道鑽了進去,不過這次當他點燃火機的時候,火苗立刻輕輕搖曳了起來,雖然很輕微,卻足以說明前方有新鮮空氣在吹進來。

「這邊!」

林濤收起打火機對王冉歪了歪腦袋,王冉立刻顛顛的爬了過來,而當兩人大約又爬了幾百米的之後,消失的痕跡果然又再次出現了,林濤微微一笑,再次招呼王冉一聲,又加快了速度。

「噓~」

大約十來分鐘之後,前方的管道裡居然露出了一點微弱的亮光,林濤立刻滅了手電讓王冉停下,然後又抽出手槍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去。

很快,一截破碎的管壁出現在林濤的頭頂上,他微微探頭看了看,外面居然就是一片燦爛的星空,他屏氣凝神側耳傾聽了一下,外面靜悄悄的似乎一點異常都沒有,不過他沒敢大意,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之後,也不露頭,就耐心的貼在管道邊沿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漫長的等待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靠在管子裡的王冉感覺一個世紀都快過去了,林濤才終於舉著槍跳了出去,而管道外面除了一陣陣的涼爽微風之外什麼都沒有,林濤一下苦笑起來,看來是自己把對方想的太過高明了,他們除了在管道裡布了一個迷陣之外,什麼狗屁的後手都沒留下,再看地面上那些雜亂無章的腳印,對方明顯還十分的驚慌!

「哇!真是開發區啊!」

王冉略帶激動的鑽了出來,看著四下曾經熟悉的景色,他興奮的臉色通紅,而林濤則舉著手槍謹慎的掃視著四周,他們正站在一排紅磚圍牆之下,從兩旁的溝槽就能夠看出來,這截供水管道當初還處在建設中,兩旁的土堆都還沒來得及回填,而且周邊也還有一些零零落落只蓋了一半的廠房,看起來整個開發區都剛建設沒多久,一片十分凋零的模樣!

不過這裡明顯已經處在聚集地的勢力範圍了,活屍一隻也看不到,就連路面上也有汽車碾壓過的痕跡!

王冉上前幾步站到林濤身後茫然的問道:「兄弟,這下我們該怎麼走?地上這些腳印亂起八糟的啊!」

「當然是往有光的地方走了,有光的地方必然有人!」林濤收起手槍,藉著月光大步上了馬路,寬闊的水泥路一直通向城內,而在和城市相反的位置,一團團光亮十分明顯的從遠處傳來,隱隱還有著人們肆無忌憚的大笑聲。

「走吧!今晚帶你去酒吧喝兩杯……」

……

登州市的聚集地自然不能和大學城相提並論,按照林濤的理解這裡更適合稱為難民們的樂園,或者乾脆就是個大點的難民營!而且這裡的人似乎對屍潮來襲一點概念都沒有,甚至連屍王估計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不過三四米高的破爛圍牆林濤都不知道它們能擋住什麼,當初遇上羅玉蝶他們的那個江城小聚集地,圍牆好歹也高達七八米,人們每天也在不斷的加蓋!

可眼前這裡倒好,佔據了一個很大的廠區之後,圍牆完全是根據原有的柵欄建設的,亂七八糟的鋼架、鋼管,甚至是輪胎和汽車殘骸之類的垃圾,居然一股腦的堆在了圍牆外面,遠遠望去不但不像道圍牆,簡直就是個小型的垃圾山!

當林濤帶著王冉來到垃圾山下方的時候,他的臉色也從初時的興奮變為了滿臉的愕然,似乎也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人可以生活在這種垃圾堆裡,隔著老遠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便撲面而來,王冉深深覺得就算自己兩年沒洗澡,身上也比這味好聞太多!

第六百三十章 登州聚集地

「喂!你倆狗日的幹什麼呢?大晚上在外面瞎溜躂什麼,不怕爺爺把你們當活屍一槍崩了啊!」

垃圾山上突然照來一束燈光,一個背著獵槍的男人惡狠狠的朝著林濤他們咆哮,手裡的電筒不斷指著他們的眼睛亂晃,他大概還沒認出林濤他們是生人,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異色,於是林濤便用手遮擋著強光喊道:「早上出去的弟兄都折在外面啦,就我們兩個跑回來了,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哈哈~兩個倒霉崽子!」男人哈哈一笑,轉頭對下面喊道:「開門吧,回來兩個倒霉蛋,正好搜搜他們身上有沒有煙,有就給老子送上來幾支啊!」

「吱呀~」

銹跡斑斑的鐵皮大門被打開了,發出一陣搖搖欲墜的艱澀之音,這兩扇門也不知道是從哪個鬼地方拆下來的,上面還隱約漆著一排紅字「倉庫重地嚴禁煙火」,而橫在門頭上方的一塊巨大牌匾就更讓人貽笑大方了,居然大言不慚的寫著——華東第一聚集地!

「喂!站那別動,給老子搜身……」

林濤帶著王冉剛走進大門,四五個男人就凶神惡煞般的圍住了他們,大門內只點了一個用汽油桶做成的火盆,把面前幾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照射的陰陽怪氣的,只是他們手中並沒有持槍,清一色的冷兵器,甚至還有一個男人背後背著一把自製的竹木弓,陰笑的時候露出一嘴的黃牙。

「憑……憑什麼給你們搜身啊?」

林濤還沒開口說話,倒是王冉第一個不幹了,慌忙摘下背後的奪星刀拎在手裡,又愣了一下才想起抽掉上面的刀鞘,只是等他亮出鋒利的奪星刀之後,等來的卻不是對方的退讓,而是齊齊的眼神一亮,背著木弓的男人立刻興奮的喊道:「我操!好棒的刀啊,你們都別跟老子搶,這刀是我的了!」

滿嘴黃牙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王冉,抽出腰間的一把破砍刀就獰笑著走來,王冉那驚慌的神色一看就是個菜鳥,而菜鳥自然就只有被欺負的份,男人見王冉居然又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他嘿笑一聲說道:「小子哎!乖乖的把刀給老子,再給我們搜搜身就可以滾了,不然把你……唔……」

黃牙男人的聲音突然卡住了,嘴裡發出驚恐的嗚嗚聲,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插在自己嘴裡的銀色手槍,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眼神立馬變成了哀求,而持槍的林濤則直接在對方嘴裡拉動了手槍套筒,把子彈頂上了膛,冷笑著說道:「怎麼?真當我們是菜鳥嗎?」

「你……你不是我們這的人!」

一個手裡抱著鐵矛的男人立刻反應了過來,驚慌的後退了兩步,雖然這裡一萬多人他們不可能各個都認識,但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至少可以混個臉熟,而且林濤手裡那把大號的銀色手槍也太具有代表性了,相信只要看過一次的人根本不會忘掉!

「我說是你們這的人了嗎?」林濤不屑的一笑,然後什麼也不說,只是用手槍又頂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黃牙男人聞著一股股槍油和硝煙混合的氣味,加上槍膛裡那顆黃燦燦的子彈,他絲毫不懷疑這把槍的真實性,慌張往後擺著手,含糊的喊道:「是……是真傢伙,散……散開,快散開……」

後面的幾個男人立刻四下散開,臉色驚疑不定的看著林濤,而林濤的最角翹起一絲不屑,拔出手槍就在面前男人的身上擦了擦,可對方不但不感到屈辱,反而如蒙大赦般的退後兩步喊道:「對……對不起爺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您請便!」

「走!」

林濤收起手槍帶著滿臉緊張的王冉大步往裡走去,王冉似乎極為不習慣這裡的環境,心驚膽顫的掃視著周圍問林濤:「這裡的人怎麼就跟土匪一樣啊?居然一點道理都不講,比我想像的還可怕!」

「這就是末世啊!」林濤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這裡誰的拳頭最硬,誰就是道理,你們其實真該慶幸李水寶還是有點腦子的人,不然要把這裡的狼給招過去了,那真是地獄了!」

「那……那還會不會有人來打咱們的主意啊?」王冉還是很不放心的問道。

「你全身上下除了我的刀之外,有什麼值錢的嗎?」林濤十分揶揄的笑了起來,說道:「放心吧!這裡的人又不是神經病,看咱們身上沒什麼油水,是不會理咱們的!」

林濤帶著王冉繼續往裡走,這裡基本上看不到什麼電源,全靠天上的月亮和路邊貧民的篝火來照明,好在天上的月亮現在出奇的大,兩人走在磕磕巴巴的路上還不至於摔倒,王冉有了林濤的保證以後似乎膽子大了一點,手裡抱著奪星刀東張西望的,看哪裡都好奇,又情不自禁的問道:「兄弟,你們那不會也跟這裡一樣吧?呃……我是說生活條件,這裡簡直就跟乞丐窩一樣啊,你看你看,那廠房地上睡的都是人呢!」

「小聚集地基本都是這樣,我們那裡已經可以稱為城市了,只不過這裡管理的實在太糟糕,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一萬多人的聚集地爛成這樣的!」

林濤也很是不敢恭維的撇撇嘴,就算他們那裡的貧民窟也比這裡的條件好的多,人家最起碼也有個自己的窩,而這裡的人們一眼望去全是擠在空曠的廠房裡睡覺的,地上橫七豎八躺的全是人,一股股難聞的惡臭比之活屍身上的味道都好不到哪去。

「我的天吶!我要是生活在這種地方還不如死了算了,太可怕了!」王冉深深的蹙著眉頭,一些聚在路邊烤火的人們眼神麻木而空洞的看著他們,衣不蔽體是他們所有人的基調,而王冉相信就算活屍看到獵物後的眼神也要比他們生動的多,眼前這一個個彷彿都不再是人類,而是一具具早已被剝奪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哈哈~放心吧!飽暖思淫慾,每個聚集地都會有它奢靡享受的地方!你看那邊……」

順著林濤所指的方向,王冉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只見兩棟廠房之間是一片鐵柵欄,其後居然出現了讓他久違的燈光,那是從許多類似店舖一樣的地方散發出來的,而且燈光並不是單調的明黃色,五顏六色的綵燈也間歇著亮起。

「哇!那是什麼地方?」王冉的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伸著腦袋張望,但這裡明顯不是進去的路,林濤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自然是這裡的富人區嘍,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又向前走了大約五六十米後,一條水泥大道豁然開朗起來,路面也不再佈滿了髒亂,明亮的燈光從一棟廠房後射了出來,林濤和王冉一轉過彎立刻就看見所謂富人區的入口,一塊被割開的柵欄後燈火通明,一盞大瓦數的射燈就直直的照在入口上,兩個百無聊賴的漢子坐在門前的椅子上翻看著陳年的雜誌,似乎對進入的人還要進行挑選。

林濤掏出香煙給王冉和自己各點了一支,然後在守門漢子狐疑的眼光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不過等林濤看到整條街的全貌時立刻失望起來,雖然沿街的地方都拉了小瓦數的燈泡,卻還是難掩破敗寒酸的景象,其中大多數房屋中點的都是油燈或者火盆,門窗的玻璃也裝的十分不齊全,不是用紙糊的就是乾脆幾塊破木板,讓看慣繁華景象的林濤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這條街跟林濤想像的還是有很大的出入,這裡並不是什麼步行街之類的消費場所,只間或開著幾家亂七八糟的雜貨鋪和洗頭房,絕大部分的房子基本都是民居,來往的行人中也看不到大學城裡那種珠光寶氣、一擲千金的豪客,商業氣氛足足落後大學城上百年!

「咱們去哪啊?」王冉倒是十分的好奇,看什麼都很新鮮,特別是路邊洗頭房裡只穿著三點式攬客的小姐們,更讓他大開眼界,而林濤則對那些暴露的姑娘們根本視而不見,笑著說道:「想瞭解一個地方最好的去處就是酒吧,各種小道消息都會在那匯總,別看了,酒吧裡的姑娘絕對比這的漂亮!」

「哦!」王冉木愣愣的點點頭,這回不用林濤指點他也知道酒吧在哪裡了,長街正中那間音樂聲震耳欲聾的地方自然就是,而且和末日之前那些低消費的酒吧一樣,門口都會蹲著一連串的小流氓。

酒吧的大門上沒有任何招牌,只是燈光無比的璀璨絢爛,這是一棟三層樓高的淡藍色建築,頂端掛著的一塊銅製徽標上,還清楚的註明了這裡曾經的用途——登州市經開區地稅局!

王冉東張西望的神色立刻引起了酒吧門前那些小流氓的注意,這一看就不是這裡聚集地的人,就連林濤那一身數碼軍裝也尤為的顯眼,一些精明的小流氓已經開始飛快的用眼神傳遞起信號,那不懷好意的神色通通被看在林濤的眼中,林濤微微一笑,只是把敞開的外套往後順了順,一把銀色的大手槍立刻露了出來,小流氓們的臉色立刻一凝,十分驚訝的看著林濤,似乎在這裡能擁有一把手槍還是相當牛逼的!

林濤帶著王冉大步走向酒吧,掀開門上骯髒的布簾,一股濃重的煙氣混合著體臭撲面襲來,林濤早有所料,掀開布簾的一剎那就屏住了呼吸,但沒嘗過厲害的王冉卻是被直接熏出了一個跟頭,還好被眼疾手快的林濤一把拉住才沒倒栽出去,臉色發青的跟著林濤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

第六百三十一章 人肉脯

酒吧裡的音樂轟鳴,但實際上來消費的客人並不算很多,三五個人喝一瓶酒的場面隨處可見,估計大部分人都是衝著勁爆的音樂而來的,圍在桌子邊上瘋狂的扭跳,就連那些半裸的鋼管舞女郎也生意清淡,根本沒幾個人去佔她們的便宜,所以收不到小費也就半死不活的扭著,跳的跟小學生健身操一樣無趣!

「老闆,別傻站著呀,快進來坐啊!」

一個鋼管舞女郎雙眼一亮,不等服務員過來邊急忙從舞台上衝了下來,母狼一樣撲到林濤他們的身邊,晃著沉甸甸的兩團大肉包,把林濤他們生拉硬拽到了一張沙發上坐下,親熱的摟著林濤的胳膊說道:「老闆哥,看你們好面生啊,剛來咱們聚集地的吧?」

「達哥的朋友!」林濤神色淡淡的看著女郎,把收小超保護費的那位老大名字給隨口報了出來,而女郎親熱不減,用誇張的語調晃著林濤的胳膊說道:「哎呀!原來是達哥的兄弟啊,難怪這麼威猛呢,瞧這身板多棒呀,都是一等一的猛男啊,待會不會弄死人家吧,好期待哦!」

「抱歉!我從來不嫖娼!」林濤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對方,他倒不是看不起她們,畢竟茉莉就是艷舞女郎出身的,只是面前這女人風塵味太重,那胸前兩隻奶一看就是隆出來的假貨,林濤半點興趣都沒有!

「呃……」女郎欣喜的臉色立刻一僵,也明白男人哪有不嫖娼的,只有吸引力不夠的小姐罷了,不過她很快就發現王冉雖然很是侷促,但眼神卻時不時的偷看她的胸部,女郎立刻轉移目標膩到了王冉身上,嗲兮兮的說道:「大哥~今晚包了妹妹全場怎麼樣?妹妹拿手絕活就是吹簫呢,能把你的小弟弟吹轉起來哦!」

「我……我也不嫖娼的!」王冉慌亂的將女郎推開,但對方哪會就這麼氣寐,強行拉著王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嬌聲說道:「老公~你揉揉嘛,你看大不大,軟不軟?你今晚就要了老婆吧!」

「喂!先別急著賣,今晚算你一個鐘,給我們當服務員!」林濤拍拍女郎的肩膀無奈的說了一句,對方立刻驚喜的從王冉身上彈起來,說道:「大哥想來點什麼?我先給你們拿酒水單吧!」

「怎麼了?不適應啊?」林濤看著王冉憋屈的揉著自己的褲襠,就知道剛剛的女郎把他的小弟弟給揉疼了,而王冉鬱悶的點點頭,說道:「太……太開放了,這簡直就是強買強賣啊!」

「哈哈~那人家為什麼不跟我強買強賣呢?還不是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的小心思嘛」林濤哈哈一笑,掏出香煙給王冉扔了一支,而王冉臉色漲紅的說道:「也……也沒有,就是好奇看看而已,誰知道她就粘上來了!」

「好啦,不用解釋什麼,男人對這些動心很正常,生理反應嘛!」林濤笑著擺擺手,王冉尷尬的點了點頭,點燃香煙又問道:「那咱們來這裡主要是看什麼?學生們肯定不來這的,不然麻煩就大了!」

「這是自然!但我也要全面瞭解一下這裡,看看這裡有多少人值得我們一起帶走,我可不想帶一群吃人的惡狼回城裡!」林濤看了王冉一眼,王冉恍悟的點點頭,說道:「嗯!這裡是通向我們學校的唯一出路,是得把環境都摸熟了!」

「兩位大哥想吃什麼儘管點,我會給你們找人打八折的!」鋼管舞女郎回來了,身上還批了一層粉色的輕紗,朦朦朧朧的感覺更顯誘惑,刺激的王冉眼睛都有些發直,而女郎看到效果達到了,豐臀一扭便坐在了王冉的大腿上,把手裡的酒水單遞給了林濤。

「她的鍾我幫你點了,玩不玩你自己看著辦!」林濤狹促的對王冉擠了擠眼睛,王冉正舉著雙手不知該往女郎哪裡放,聞言十分尷尬的僵笑了一下,但女郎卻很大方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瞇瞇的說道:「老公,老婆晚上就是你的了,陪你折騰到天亮都行!」

「你們這酒水單誰寫的?字很漂亮啊!」林濤看著手裡硬紙板做成的酒水單,入眼一片娟秀的鋼筆字格外引人矚目,而且邊角處還加了一些十分別緻的小彩繪,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我們老闆娘啊,人家原來可是書法協會的榮譽會員呢!」女郎不無驕傲的笑了笑,然後拿過王冉嘴裡的香煙輕吸了一口,看到煙桿上中華的標記,她挑挑眉讚歎著說道:「大哥很有實力哦,我們這現在能抽得起這煙的人已經不多嘍!」

「那就先來幾瓶啤酒和小吃吧,啤酒我要原裝的,可別拿那些自釀的破爛糊弄我!」林濤放下酒水單直接從腰包裡掏出了兩包軟中華,又扔了兩包硬盒的給女郎,問道:「付你小費夠了吧?」

「嗚嘛~妥妥的啊!」女郎驚喜的在香煙上親了一口,她的出台費一晚才不過可憐的一兩斤米而已,但這兩包中華就足夠她被包夜半個月了,她興奮的從王冉腿上跳下來,問道:「大哥你真爽氣,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小妹來伺候你呀?我們後台可有幾個鎮場的高檔貨呢,原來都是小明星哦!」

「去拿酒吧!」林濤輕笑著擺擺手,女郎略帶一點失望的跑去了吧檯,而王冉則滿臉震驚的問道:「兩……兩包煙就搞定啦?」

「不然呢?你總不會以為讓她陪你睡一覺,我們得扛一袋米過來吧?」林濤滿是好笑的聳聳肩膀,解釋道:「現在越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就越有價值,尤其是藥品,現在比糧食的兌換率還高,一板普通的頭孢消炎藥在我們城裡可以賣到四十斤米的高價,而且常常還是有價無市,畢竟那都是保命的東西,踩到一顆釘子引起的破傷風也是有可能置人於死地的,所以你的價值觀應該換換嘍!」

「呃……」王冉十分呆滯的看著林濤,似乎一時間還轉換不過來。

「來來來,這裡,都放在這裡,你小心點,這都是我們的貴客!」女郎帶著一個推車的服務員來到林濤兩人面前,似乎兩包軟中華的購買力比林濤想像的還要高上不少,除了六瓶聽裝啤酒之外,居然還配了七八樣的小點心,而林濤心中再一次苦笑起來,看來自己的那個小徒弟是被人狠宰了,這裡中華煙的兌換率絕對比他們大學城只高不低!

「老公,我來餵你吃啊!」

女郎眉飛色舞的騎上王冉的大腿,挑了一塊肥美的肉脯便嘴對嘴的喂王冉,她吃一半又送王冉一半,看似親熱但卻是耍了小手段,不過她們這些女人也就是靠這個吃飯的,要平常有客人叫她們陪吃陪喝的話,不花錢也能在她們身上打炮,因為食物可是實實在在吃到她們肚子裡去的。

「你餓幾天啦?吃相沒必要這麼難看吧?」林濤開了一瓶啤酒正慢慢的喝著,卻看見女郎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裡塞東西,那一疊肉脯林濤一塊沒嘗就被她消滅了一大半,女郎聞言臉色一紅,尷尬的從王冉身上下來說道:「不瞞大哥,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晚上還一直在那跳舞,肚子餓的咕咕叫呢!」

「你們這的日子好像不好過啊?」林濤伸手遞了一瓶酒給女郎,對方熟練的打開大灌了一口,然後擦擦嘴哀怨的說道:「誰說不是呢,除了那些個手上有傢伙的老大們,誰不是在苦熬呀!原來到鄉下時不時還能搞到點物資回來,可那些該死的活屍總是跑來跑去,幾個月前也不知道從哪來了一大批活屍,把出去的路都給堵上了,咱們這的人只能在附近瞎晃悠,根本跑不了多遠,所以這日子一天比一天差,餓死的人越來越多了!」

「你們這裡就沒種點糧食什麼的嗎?」林濤蹙著眉問道。

「種啦!但我們這些賣肉的小婊子又吃不到,這裡的田地有限,能種糧食的地方都被那些老大們把持著呢,負責看守的人比看賊還謹慎,五十米範圍之內我們都不給靠近!」女郎滿腹牢騷的說道。

「你們這有幾股大勢力?」林濤問道。

「幾股啊……」女郎眨了眨眼睛,掰著手指頭算道:「有頭有臉的老大的話,有五六個吧,達哥就是其中一個,我們老闆也是,田地都在他們手裡,剩下一些就要差點了,不過手裡都有槍的呢!對了,大哥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呀?我聽別人說外面還有更大的聚集地呢,你們那人多不多啊?」

「一般般吧!」林濤模稜兩可的笑了笑,女郎見他不願意回答,下意識的看了看他腰間的手槍,然後吐吐舌頭也不敢多問,彎腰捏起一塊肉脯遞給林濤嬌聲說道:「吃塊肉吧,我們家的肉脯最出名了,都是我們老闆在外面搞到的野貓野狗呢,還是我特意去求我們老闆娘她才捨得拿出來呃……」

「呸~」

女郎的話還沒說完,林濤便吐了嘴裡的肉,看著對方冷笑著說道:「野貓野狗?哼~人肉你們居然也敢拿出來賣!」

第六百三十二章 方霖

「瞎說!怎……怎麼可能是人肉呢?」女郎的臉色駭然大變,急忙又拿起一塊肉脯扔進嘴裡咀嚼,十分肯定的說道:「不可能的,我們老闆娘自己都吃,怎麼會是人肉呢!」

林濤見她神色不像作偽,便冷笑著問道:「你知道人肉什麼味道嗎?」

「那你又知道人肉的味道嘍?」

一聲清冷的質問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只見一位穿著米色風衣的少婦正微蹙著眉頭看著他,女郎立刻退後了半步恭敬的說道:「老闆娘,這位客人懷疑我們的肉是人肉!」

「我聽到了!」少婦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登登登」的走來,似乎還隱含著怒氣,不過此女的長相倒是讓林濤頗為意外,對方無論容貌和氣質都讓他有種雞窩裡飛出金鳳凰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家色情場所會出現的女人。

「這位老闆,你憑什麼說我們的肉是人肉?」少婦雖然有些惱怒,卻還是十分克制的看著林濤,態度也還算客氣。

「因為我吃過!」林濤毫不隱瞞的聳聳肩膀,曾經他被困在沙漠裡時,整整一個月都是靠吃屍體才活下來的,自然對人肉的味道記憶猶新,而他的話也讓少婦微微一怔,緊蹙著柳眉又質問道:「就算你吃過,但我們的肉脯都是醃製過的,無論什麼動物的肉都不可能再有原來的味道!」

「你錯了!」林濤輕輕搖了搖頭,從盤子裡捏起一塊肉脯說道:「人的肉和動物永遠都是有區別的,貓肉狗肉我都吃過,但你們的肉脯吃起來卻像上等的小牛肉,別告訴我你們這裡還養了牛,而且這肉甚至比小牛肉還要細膩!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會大量分泌腎上腺素,會瀰漫至全身,如果這時候人類被殺死,腎上腺素的味道永遠也去不掉,所以這才是你們的肉脯有股苦味的真正原因,如果你還不相信,可以拿塊沒有醃製過的人肉用火燒一燒,一定會發出酸酸的味道!」

「怎麼可能有苦味?」少婦滿臉狐疑的看了看茶几上的瓷盤,彎腰從盤子裡也捏起一塊肉脯放進嘴裡輕嚼了一下,隨即她的臉色猛然大變,慌忙吐掉肉脯之後捂著心口乾嘔了幾聲,然後回頭怒聲喊道:「把廚師給我揪出來,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我們的肉脯給換掉!」

「不會真是人肉吧?」王冉滿臉慘白的看著林濤,而林濤笑了笑說道:「吃就吃進去了,人肉和牛肉的味道其實差別也不大,你別聯想就行了,人又不是你殺的!」

「嘔~」

林濤還沒說完王冉就趴在地上狂吐了起來,而陪酒的女郎急忙又給他剝花生,又給他灌酒的,忙了好一陣才讓他停止嘔吐,但臉色卻再也回復不過來了,除了一片煞白之外,還透著一股淡淡的青綠色。

很快,一個矮胖的廚師就被兩個看場的壯漢從廚房裡給揪了出來,他一看到柳眉倒豎的少婦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瘋了般的猛磕頭,一邊哀嚎道:「老闆娘,你就饒了我這次吧!家裡的婆娘剛生了娃,實在……實在是沒有營養我才這麼幹的呀,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對你還不夠寬容的嗎?店裡的剩菜剩飯我哪次不是讓你打包回去,你居然還敢把狗爪子伸到我這裡來!」少婦怒不可遏的瞪著地上的廚師,她顯然也是氣急了,頗為可觀的酥胸不斷起伏著,充耳不聞廚師的痛苦哀求,一揮手喊道:「把他給我扔到城外去,永遠不准他回來!」

「不要,不要啊……」

廚師帶著一連串的慘叫被人拖死豬一樣拖了出去,而少婦也狠狠出了口氣,轉過身來十分抱歉的對林濤說道:「真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疏忽了,今晚我給你們免單算是賠罪了!」

「免單就沒必要了,不知者不怪嘛!如果老闆娘方便的話,坐下來一起喝幾杯就行了!」林濤無所謂的笑了笑,但少婦卻玩味的一笑,打量了林濤一下便說道:「喝酒可以,不過我從不喝啤酒,紅酒怎麼樣?」

「OK!你點酒我買單!」林濤十分大方的點點頭,而少婦也攏起下身的衣擺坐在了他的身邊,不過卻隔著大約半米的距離,然後舉起手喊道:「去把我辦公室裡的兩瓶拉菲都拿出來,那幾瓶拉圖也一起拿過來吧!」

「霍!看來你是想痛宰我一頓啊!」林濤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少婦,而少婦則大方的一笑,笑瞇瞇的說道:「請美女喝酒不應該大方一點嗎?你完全可以理解為不醉不歸!」

「我怕我的錢不夠付啊,到時給你們洗盤子你們要不要?」林濤笑著問道。

「我們可沒有洗碗工,盤子都是被舔乾淨的!」少婦狹促的朝著林濤眨了眨眼,林濤的神色一呆,分不清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那就太噁心了,只是少婦立刻捂著嘴開心的笑了起來,壞笑著說道:「真是個呆瓜!就你這樣的還敢出來泡妞啊,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呃……主要是你這話題太噁心了!」林濤滿臉鬱悶的苦笑了一下,只好借抽煙來掩飾尷尬,不過當他把煙遞給少婦的時候,少婦卻搖了搖頭,客氣的說道:「謝謝!不會!」

「我還以為風月場所的老闆娘都會抽煙呢!」林濤無趣的收起香煙,自顧自的吞雲吐霧,而少婦伸手拿了幾枚花生在手裡,一邊剝一邊笑著問道:「我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除了陪我們老闆喝過酒之外,你倒是第一個敢要我陪酒的男人,外面來的?」

「嗯!北邊過來的!」林濤毫不隱瞞的點點頭。

「青山縣?」少婦的眼睛一亮,略帶驚喜的看著林濤。

「哦?你還知道青山縣?」林濤意外了,在他們來之前青山縣和這裡的路根本就不通,路上堵的滿滿當當都是烏泱泱的活屍,就算被屍潮裹走了不少,但他們的精英車隊也還是一路磕磕碰碰過來的,林濤根本不相信這小聚集的人有本事到達青山縣。

「我不僅知道,還經常收聽你們的電台呢!」少婦正了正身體,笑著說道:「我偶然一次聽人說,往北邊去的時候會收到電台發出的雜音,但是聽不清楚,我就讓人給我在電線塔上架了一組天線,果然收到了青山縣的電台,不過信號也是時強時弱,聽的滿費勁的,聽說你們那裡已經是太平天下了,擁有幾十萬的人口,是不是真的這樣?」

「太平肯定算不上,活屍一天不死光,誰都不敢說太平,不過對比起你們這裡來說,呵呵~的確強上不少,如果你們有電視的話,也可以試著搜索那邊的頻道,我們已經有兩家電視台了!」林濤笑呵呵的說道。

「嗯!這我知道,電台裡已經報道了,有一家還是什麼旅遊勝地大學城的電視台!」少婦有些茫然的看著林濤,然後好奇的問道:「大學城在哪?你們那的人都富裕到可以旅遊了嗎?」

「確切的說我就是大學城的人,而青山縣距離我們還有幾十公里,我們的人口比他們稍小一點,差不多二十萬人左右吧!」林濤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來旅遊的人的確很多,人們天天被關在那一畝三分地上,只要手頭有點閒錢都想出來逛一逛!」

「嗯!深有體會,我在這裡也快給逼瘋了,天天就在這點大的地方亂轉,跟坐牢也差不多!」少婦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然後大方的伸出手來說道:「來!認識一下吧,方霖!」

「林濤!」林濤和方霖的小手輕輕的握了握,一陣細膩且柔若無骨的感覺立刻傳了過來,林濤下意識的用大拇指摸了摸方霖的手背,方霖立刻抽回手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的品行可不像你外表那麼規矩哦!」

「哈哈~遇上美女了嘛!不好意思,衝動了!」林濤訕笑著點點頭,而這時服務員正好推著酒水車走了過來,方霖挑了一支拉菲讓人給打開,落落大方的給林濤還有王冉各自倒了一杯後,她端起水晶的高腳杯笑道:「雖然不是最好的年份,卻是正宗的拉菲,現在很難得了哦!」

「那你的好酒可就浪費了,我喝拉菲跟喝那種會冒氣泡的葡萄酒一個味!」林濤哈哈一笑,「叮」的一聲和方霖輕碰了一下,林濤自然是一口悶到底,如牛嚼牡丹一般根本嘗不出個味,但方霖卻像個真正上流社會的人,單手托著酒杯十分高雅的喝了一小半,悠然自得的神態絲毫不做作,和林濤的猛喝比起來,方霖更像是在品酒。

「的確是浪費了!」方霖放下酒杯很是揶揄的看著林濤,然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算了,這支酒喝完我們就改喝長城吧,省的你把我的好酒都糟蹋光了!」

「沒事!反正我來買單嘛,你就當宰大款好了!」林濤大氣的揮揮手,但方霖卻沒好氣的說道:「當真讓你買單啊?都說了賠罪了,這幾支酒我平常都捨不得喝的!呵呵~你這樣的呀,也就配喝個那種五塊錢一瓶的氣泡酒!」

第六百三十三章 條件

「哈!我情願喝那種氣泡酒,好歹也是甜的對不對?」林濤無所謂的一笑,打開自己鼓鼓囊囊的腰包又摸出一顆稍小的腐屍果來,遞給方霖說道:「既然你請我喝酒,我就請你吃水果吧,這是咱們大學城金典山莊的特產人參果哦!女人家吃了養顏嫩膚還能調理月經,包你吃了還想吃!」

「不會真的是人參果吧?」方霖似乎是知道這種果子,略帶激動的說道:「我聽收音機上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這種果子,天天在裡面搞拍賣呢,什麼五年生十年生的,一顆十年生的都能被賣到一兩百斤大米呢!」

「哪有什麼五年十年的,那都是拍賣行搞出來的噱頭,就是個頭越大越好吃罷了,還有顏色越黑也越好!」林濤端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大口,指了指方霖手裡的果子說道:「你現在就吃了吧,這東西保質期不長,我帶出來都好些天了!」

「呵呵~這果子長的跟黑布林一樣呢,沒想到還有這麼神奇的功效!」方霖好奇的把果子上下翻看了幾遍,然後張開紅艷艷的小嘴輕咬了一口,大量的汁液立刻順著她的嘴角淌了出來,她急忙用手接住,嗔怪的看著林濤說道:「唉呀~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會流這麼多水啊,我褲子都弄濕了!」

「女人不濕男人沒機會啊!」林濤十分流氓的對方霖眨了眨眼,方霖俏臉一紅,沒好氣的甩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幾口吃掉果子後,讚不絕口的說道:「味道果然很獨特呢,吃下去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你們在家不會天天都吃這個吧?」

「我們莊裡的人誰都不稀罕,這東西吃多了會膩住,就跟吃了幾斤大肥肉一樣,鬧的你幾天都沒胃口吃飯!」林濤很坦白的搖了搖頭,知道內幕的山莊人不但不吃腐屍果,連看都不想多看幾眼,就跟張旭無聊的時候說的那樣,看著一顆顆腐屍果就跟看著一具具屍體的黑屁股一樣,想想就噁心!

「冒昧的問一句,你來我們這是想做什麼呢?」方霖端起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又聳聳肩膀說道:「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咱們可以換個話題!」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林濤笑著搖搖頭,直起身靠在了沙發背上,指了指身邊的王冉說道:「我這次是去南洲的,順道路過這裡而已,碰巧遇上王冉他們一幫師生需要幫助,我準備讓人把他們帶回大學城!」

「哦?能去大學城嗎?」方霖驚訝的看了看王冉,而林濤點點頭笑道:「你想去嗎?我可以讓人把你也一起帶過去的!」

「我……」方霖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笑著搖搖頭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雖然我很想過去看看,不過這裡需要我處理的事情也很多,當然了,如果你能把大學城的方位告訴我的話,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會帶人過去的!」

方霖雖然說的很婉轉,但林濤也知道方霖還是不相信自己,不過這種事也無可厚非,方霖又不是什麼小丫頭了,成熟的女人自然不會腦子一熱,就天真的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好的,等會我給你畫條路線圖,到了大學城直接報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到時候我請你喝82年的拉菲!」林濤很隨意的笑了笑,然後點了支香煙問道:「這的老闆是你男人?」

「確切的說是我家的男人,而不是我的男人!」方霖笑著搖搖頭,說道:「這裡的老闆是我親弟弟,我幫他打理這裡的生意而已!」

「是嗎?實力怎麼樣?」林濤有些意外的問道。

「怎麼?想和我們做生意嗎?」方霖玩味的挑挑柳眉,歪歪腦袋說道:「只要能在這裡開店的,基本上都是頭面人物,但包括我弟在內,其實大家都勢均力敵吧,這地方本身就不富裕,也沒什麼好爭的,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合作,很少會出現要拚個你死我活的現象,有什麼事大家都會出來談清楚!」

「嗯!這倒是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如果真有個強力的管理者的話,這裡也不會被建設成這樣!」林濤不敢恭維的笑了笑,而方霖也聳聳肩膀,說道:「的確,大家基本都在各掃門前雪,城防的工作也都是輪崗制的,今天是我們家的人,明天就輪到別人家,而且你也應該明白,做整個聚集地的老大並不是件輕鬆的事,也不見得有多少的好處,所以才會造就今天這個局面!」

「說句實話,你們這裡能存在這麼長時間絕對是個奇跡,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林濤苦笑著點點頭,說道:「你們要是見過那種鋪天蓋地的屍潮的話,就絕不會再去各掃門前雪了,也不會把圍牆建設的垃圾堆一樣!」

「這也沒辦法,就算我瞭解屍潮的可怕性,但也沒能力把我的想法強加給別人,這裡自私的人還是太多了!」方霖微微蹙了蹙眉頭,然後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吧!有什麼大生意找我們做?你這樣的大客戶可不多見哦!」

「哈哈~算不上什麼多大的生意!」林濤哈哈一笑,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和方霖輕輕碰了一下,再次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而方霖這次也沒再做矜持,仰起白皙的脖頸一口喝乾,等再次看向林濤時俏臉上已經浮現出兩朵醉人的酡紅。

「我剛才已經說了,王冉和他們的學生需要幫助,城裡的第十四中學你應該知道吧?」林濤放下酒杯咂了咂嘴,見方霖輕輕點了點頭,他才接著說道:「裡面被困了將近上千的學生,而唯一的出路正好就通向你們的城外,但我的人在城北暫時過不來,所以這段時間你們要是能夠給他們提供庇護的話,我不但可以給你們送上一批物資,而且還可以幫你們打通通往我們那裡的道路,以後無論是做生意還是過去定居,我都會讓城裡給你們最優厚的條件!」

「嗯!聽起來很誘人啊!」方霖未置可否的笑了笑,問道:「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能等你的人來了再讓他們出來呢?學生們已經在那裡被困了兩年了,一時半會也不會被餓死吧?」

「你不明白,那裡有很多女孩,很漂亮的女孩!」林濤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之前那裡發生了一場內訌,一些人渣老師已經提前跑出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但肯定是來了你們這裡,所以你想想看吧,這裡的人一旦知道有幾百個女孩困在學校,還有物資,會發生什麼我不用說你也知道,而在這裡我就只有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們!」

「那你就相信我?你覺得我長的很善良嗎?」方霖歪著腦袋看向林濤,臉上帶著一種玩笑似的戲謔,說道:「你就不怕我讓我弟帶人去綁架那些女孩嗎?我覺得你不像這麼天真的人啊?」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你絕對夠聰明,你可不僅僅是個好看的花瓶而已!」林濤玩味的笑了起來,很坦白的說道:「雖然有些話我不想說,但也不得不說,你聽過廣播就應該知道青山縣和大學城有什麼實力,我們只要出動一個大隊就足夠剷平這裡!」

「那這麼說來,我們只有跟你合作嘍?」方霖輕笑起來,然後擺擺手說道:「不跟你開玩笑了,如果真是批學生的話,無論如何都值得我們去救!不過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我們其實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如果真救了這些學生的話,我們肯定要和其他人發生衝突,所以事成之後我們也不需要什麼物資,你們要是能兌換一批武器給我們就行了,我的條件也僅此而已!」

「沒問題,一百把步槍,兩萬發子彈怎麼樣?」林濤豎起一根指頭笑道。

「呵呵~這些東西我不太懂,我還是帶你去見見我弟吧,他就住在街頭那裡!」方霖說著便站了起來,但這時門外卻大步走來一個壯漢,遠遠的就對方霖喊道:「霖姐,外面來了一批囚車,平哥讓你出去看看,有好的就買幾個,店裡的舞孃也得換換了!」

「好!你讓禮平也過去,我介紹個貴客給他認識!」方霖笑著點點頭,而對面的壯漢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跟著站起來的林濤,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就走掉了,但林濤卻蹙了蹙眉頭問道:「囚車指的是人口販子擄掠來的那些奴隸嗎?」

「對!不過你也不用反感,換個角度來看我們也是在幫助那些奴隸!」方霖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偏偏腦袋說道:「走吧!挑個漂亮的晚上給你暖床!」

「哈哈~我還想給你暖床呢!」林濤十分無恥的笑了一聲,而方霖則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嗔怪的罵道:「流氓!」

方霖和林濤並肩出了喧囂的酒吧,王冉則被舞孃硬纏著留在了店裡,舞孃大概也是很久沒看到這麼靦腆的男人了,大有要跟王冉盤腸大戰到天亮的勢頭,眼神看起來跟母狼一樣飢渴!

兩人來到大街上,冰冷的寒風在身上刮過,方霖原本紅潤的俏臉立刻被吹的一白,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米色風衣,而林濤則微笑著伸出一隻胳膊說道:「挽著我會暖和一些!」

「你皮還真厚!」方霖翻了翻眼睛,對林濤的胳膊完全視而不見,林濤只好無趣的收回手,看看突然變的熱鬧起來的大街,好奇的問道:「這都是去看賣奴隸的嗎?人還真不少啊!」

「奴隸販子並不是我們這的人,他們不定期會路過我們這裡補充物資,賣奴隸也只是順手的事,聽說他們的聚集地也很不小,只是沒人知道在哪!」方霖抱著胳膊緩緩帶著林濤往前走,時不時和路過身邊的人點頭打著招呼,而對方也都相當的客氣,沒有一個露出趾高氣昂的態度,顯然方霖的地位都歸功於她的弟弟,至少從側面說明了方霖的弟弟在這裡混的很不錯!

「不是聽說去鄉下的路被活屍封了嗎?這些人是怎麼過來的?」林濤則蹙著眉問道。

「封路是對於我們這的人來說的,我們出不去,不代表人家進不來!」方霖搖了搖頭,微蹙著柳眉說道:「這幫人很不好惹,每人都配了槍,還有裝甲車開道,所以他們要想進來根本不是問題,而且我們也怕得罪他們,每次來的時候油料都由我們免費供應,奴隸的價格我們也出的比較高,待會你要是不想買就看看吧,那些人蠻橫的很!」

林濤點點頭沒有說話,心裡卻在琢磨這幫奴隸販子的來歷,而湧上街頭的人也越來越多,大概這裡的人平時也無聊到了極點,稍微有點小熱鬧可看便是集體出動,大街上很快就熙熙攘攘起來,讓林濤有種要去看燈展的荒謬感覺,而方霖似乎也怕他走散了,終於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搭著他的手臂,默不作聲的帶著林濤往前走。

第六百三十四章 奴隸拍賣

拍賣奴隸的地點很快就到了,出了富人區的大門往前走上一兩百米便是一塊空曠的場地,幾盞大瓦數的射燈也早早的被人架了起來,把場中照射的一片通亮,而停在場地邊緣的一排車隊立刻就引起了林濤的注意。

車隊基本都由純越野車組成,每輛車上基本都加裝了防護鋼板,雖然醜陋卻不失安全,特別是打頭的一輛黑色裝甲車尤為的扎眼,儘管這只是一輛輕型的警用防暴車,但那厚重的車身讓人一看便會產生一種無限的安全感,而且眼尖的林濤一眼就看到那輛裝甲車上密集的彈痕,口徑也並不一致,很顯然這車隊是一幫經常和人火拚的老油條!

「傻看什麼呢?注意你的槍,這裡三隻手很多的!」方霖有些埋怨的搖了搖林濤的手臂,而林濤卻緊了緊方雯的小手,低下頭來在她耳邊笑瞇瞇的說道:「有你陪著我一點都不怕小偷,誰敢偷方霖男朋友的槍啊!哈哈~口誤了,是男性朋友!」

「你真夠不要臉的!」方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有心想把手抽開卻被林濤夾的死死的,只好羞憤的在他背上捶了一拳,挽著他不清不楚的往前走。

被燈光照射的正中央是一輛中型的貨車,車廂上用拇指粗的鋼筋直接焊成了一個大牢籠,一幫蓬頭垢面的倖存者們瑟瑟發抖的擁擠在裡面,看著車外嘻笑的人群他們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而林濤的眼神這時也瞇了起來,這場面他再熟悉不過了,曾幾何時在跟白珊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裡,他也曾被人抓住像生豬一樣鎖在這種貨車裡販運,要不是當時他的運氣夠好,可能早就死在那可怕的角鬥場裡了吧!

「嘶~你弄疼我了!」

方霖突然蹙起眉頭古怪的看著林濤,林濤這才抱歉的鬆開胳膊放掉方霖的小手,而方霖甩了甩自己發麻的右手,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表情怎麼突然這麼嚴肅?」

「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也曾經被奴隸販子抓住過!」林濤輕歎了一口氣,眼神從那些凶神惡煞般的奴隸販子身上收回,看著方霖說道:「這幫人我們稱之為墮落者,他們殺人吃肉無惡不作,而你們之前的做法也很正確,他們的確不是你們能夠招惹的!」

「墮落者?」方霖一愣,問道:「難道你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嗎?」

「他們要是敢和我們正面衝突,早就被消滅幾百回了,但關鍵是這幫人就跟老鼠一樣神出鬼沒,我們一直都沒找到他們的老窩!」林濤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他們都是一群被各個聚集地驅逐出去的人,所以一直奉行弱肉強食的法則,可能是因為你們這裡的油水不太多吧,不然你們這裡早就該遭殃了!」

「呼~」方霖緩緩吐出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們這裡的人已經夠壞了,誰知道跟人家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放心,這幫人總有一天會被我們挖出老窩的!」林濤輕輕拍了拍方霖的胳膊,又笑嘻嘻的伸出自己的胳膊示意方霖挽著自己,而方霖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推開他的胳膊說道:「美得你!」

空場上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似乎是整個聚集地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方霖原本還和林濤保持著一段應有的距離,但很快就被人擠的貼在了林濤身上,林濤就勢摟住她的蠻腰將她半摟在懷中,而方霖掙扎了幾次也沒掙脫,想想被林濤摟著也比被旁人偷偷佔了便宜的好,只能滿臉羞憤的將錯就錯。

「人都到齊了吧?」

貨車的旁邊用幾隻木箱搭了一個簡易的展台,一個斜挎著步槍的黑漢緩緩站在了旁邊,凌厲的眼神在人群中快速的搜索了一番,他似乎對這裡的頭面人物也很熟悉,見該來的人基本都到齊了,便一揮大手喊道:「把上等貨都拖下來,那些垃圾帶到旁邊讓人家慢慢挑去!」

黑漢的話一說完,便有兩個男人麻利的跑到車後打開了車廂門,一陣難聽的喝罵聲之後,被關在車廂裡的倖存者們顫顫巍巍的陸續爬下車來,他們大概早就被分為了三六九等,五六十個人直接被分成了三批,大部分女人都被帶到了展台之後,而一些年輕的男人也被踢打著跟了過去,只有一些年紀較大和相貌醜陋的男女被隨意的驅趕到了一邊,似乎就是黑漢口中的垃圾。

「那邊的二十斤大米隨便挑隨便選啊,買回去就是你的人了,是殺是剮都隨你啊!」黑漢扯著嗓門指了指擁擠在車尾的倖存者們,而人群中早就有人熟門熟路的走上去對他們挑挑揀揀,對女人們上下其手的也大有人在,更有人不滿意的喊道:「兵哥!這批什麼玩意啊?奶都餓沒了你也敢賣二十斤,帶回去吃了都剃不出幾斤肉哇!」

「少他媽囉嗦,老子說二十斤就二十斤,不買就滾蛋!」黑漢不耐煩的罵了一句,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不知什麼肉的肉乾在嘴裡嚼了嚼,這才轉身從身後的女人堆裡跳了個年輕的女孩,拽著她的胳膊拉到了木箱上,拍著女孩的屁股喊道:「正當年的小娘們啊,起拍價五十斤大米,先喊的先得啦!」

「切~」

人群中齊齊的發出了一陣噓聲,實在是木箱上瑟瑟發抖的女孩又廋又小,蓬頭垢面也看不清長相,哪裡能值到五十斤大米,而黑漢聽到噓聲也扭頭仔細看了看女孩,全身上下就一條褲衩加一件髒兮兮的背心,頭髮耷拉在額頭上跟鬼一樣可怕,要屁股沒屁股,要胸部更沒胸部,黑漢鬱悶的咂咂嘴,揮手喊道:「弄點水過來,把她們的臉給我擦擦,髒成這鳥樣還怎麼做生意啊!」

「告訴你們,這娘們保證值五十斤,來之前老子還玩過她,下面緊的不像話,全身三個洞都能接受,想怎麼玩就能怎麼玩!」黑漢幾口吞掉肉乾,接過同伴遞來的一條黑乎乎的毛巾,跳上木箱胡亂在女孩的臉上擦了擦,然後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背心,捏著她的胸部喊道:「看到沒有?奶X還他媽粉色的呢,誰要就快點出價啊!」

「我說兵子,你能不能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啊?這種檔次的我們難民營裡要多少有多少,我白送你一打都行,直接來點實在的吧,別把我們都當傻子!」人群前的一個中年男人不屑的喊了出來,這人一看就是這裡的一方老大,不但穿的十分體面,左右手還各摟著一個妖艷的女人。

「他媽的,你們那些萬人捅的破爛貨能跟老子的貨比嗎?」兵子氣呼呼的摸了摸自己鋼針般的短髮,心裡其實也明白面前這女人根本拿不出手,只好罵罵咧咧的把女孩趕到了車尾二十斤米的地方,然後摸著下巴在女人堆裡又拽出來一個。

這次的女人就稍微有點模樣了,不但穿著一身低胸的連衣裙,脖子上還難得的戴著一條鑽石項鏈,飽滿的酥胸更是沉甸甸、脹鼓鼓的,波浪般的長髮一看就是精心修整過的,女人被兵子捏著下巴強行抬起了頭,漂亮的臉頰上卻是一片淤青,嘴角也帶著血跡,即使身陷囫圇了她還是用十分倔強且仇恨的目光瞪著兵子。

「這個娘們總可以了吧?」兵子笑嘻嘻的把女人推上了木箱,拍著女人的大腿說道:「前天剛抓到的,一個小聚集首領的老婆,小婊子不但自己辣的很,出門還帶了一個女保鏢,我們幾個兄弟想輪她們還被弄廢了一個,要不是急著趕路我肯定要好好調教一下,事先聲明啊,這娘們抓到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內褲都沒來得及脫呢,所以一百斤的價格起拍,你們要是不要,老子就帶回去自己慢慢玩!」

「兵子,這也太宰人了吧?這娘們全身稱一稱也沒一百斤,你要是賣的話,我出八十斤!」剛剛喊話的中年男人用手比劃了一個「八」字,而兵子卻嗤之以鼻的說道:「操!你當你那八十斤是泰國香米啊?這娘們是個尤物,你現在還能見到奶這麼大的女人嗎?買不起就別囉嗦,別人搶著要呢!」

「我出一百!把她衣服先扒掉驗驗貨!」一個壯漢排眾而出,色瞇瞇的看著木箱上的女人,而兵子點點頭,回身冷笑著對女人說道:「認命吧!都到這地方了你還跑的掉嗎?是你自己脫還是老子幫你動手?」

「有種的就動手吧,但你別後悔,我男人一定會找到你,把你大卸八塊的!」女人憤怒的瞪著兵子,臉上絲毫懼怕都沒有,而兵子卻獰笑一聲,大聲說道:「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啊,給我把她全身的衣服都扒光,一件不許留!」

「琳姐你快走……」

一聲嬌喝突然從貨車邊傳來,只見一個短髮女人突然從女人堆裡衝出來,一腳踹在兵子的後腰上,兵子猝不及防被她踹了個大馬趴,而短髮女人的身手極為敏捷,居然就勢撲到了兵子的身上,猛的抽出了他腰間的手槍抵住了他的腦袋,回頭淒厲的大喊道:「快跑!別管我!」

木箱上的女人只猶豫了一秒便拔腿狂奔,她似乎也是慌了神,完全沒想到她身處狼窩又能往哪裡跑,兵子被短髮女人用槍頂住了腦袋,他的手下投鼠忌器紛紛舉起槍卻不敢開,只是聚集地裡的人又能是什麼好東西,見女人大步朝他們跑來,立刻將她團團圍住,嘻嘻哈哈的抱住她在她身上亂摸,而女人瘋了一樣又踢又咬,卻架不住對方人多,三兩下就被按在了地上,下身的裙擺「哧啦」一聲就被人撕開。

第六百三十五章 英雄救美

「邦~」

突然一聲巨大的槍響直衝天際,立刻震懾了場中的所有人,只見林濤舉著手槍排眾而出,冷冷的對那些在佔便宜的流氓說道:「放開她,這女人我買了!」

黑洞洞的槍口掃視著自己,人群立刻驚慌的散開,而被按在地上的女人爬起來還想跑,但林濤卻淡淡的說道:「別跑了,你跑出去也是死,想救你朋友就乖乖聽話吧!」

「你……你想怎麼樣?」女人捂著下身破爛的裙擺,氣喘吁吁的看著林濤,而林濤聳聳肩膀說道:「不想怎麼樣,只想幫你們而已,你先過來吧!」

說完,林濤直接轉身看著場中被槍抵住的兵子,笑著說道:「兵子是吧!這兩個女人我都買了,你開個價吧!」

「操!那女人你可以帶走,這女人不賣!」兵子趴在地上,但臉上卻不乏狠色,指著自己背上的女人說道:「有種的你就讓她打死老子試試看,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是婊子養的,殺了我你們一個都別想走出去!」

「那好吧,既然你想死我也就不阻止你了!」林濤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對兵子背上的短髮女人說道:「殺不殺他你看著辦,你的朋友我會保護她的,沒人能傷害她!」

「謝……謝謝大哥!」短髮女人似乎十分的虛弱,身上也到處都是毆打過後留下來的傷痕,她揪住兵子的頭髮謹慎的看了看兵子的手下,然後對遠處的黑裙女人喊道:「琳姐!活著回去告訴末哥,讓他為我報仇……」

「紅艷……」

黑裙女人大叫一聲就想衝過去,但林濤卻一把將她攔住,低聲說道:「別衝動,我有辦法!」

「嗚……」黑裙女人失聲痛哭了起來,雙手指節也被大力捏的發白,而林濤則沉著臉說道:「兵子,我再問你一句,人你賣還是不賣,你要是不賣第一個死的就是你了!」

「……」

兵子趴在地上死死咬著牙關,臉色在不斷的變幻,他似乎憋著一口氣並不想這麼妥協,但後腦勺上的手槍卻是實實在在的,而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又有一個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林濤說道:「這位兄弟,還是我來說句公道話吧,兵子也是做老大的人,今天丟了這麼大一個丑,你讓他就這麼放了這個女人,他肯定不甘心,我看不如把她們都交給我來辦吧!」

「交給你?」林濤聞言蹙了蹙眉頭,見對方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雖然年輕卻有種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而方霖也在他背後偷偷給林濤打了個手勢,林濤立刻明白過來,這男人大概就是方霖的弟弟方禮平了!

「是的!交給我!」方禮平笑著點點頭,又對兵子說道:「兵子,你看這麼辦好不好,我們籠斗的節目正好缺個女選手,這娘們既然這麼能打,就把她送進去打籠斗算了,是死是活都聽天由命,而你也正好可以來做個莊,賭一賭她是死是活,至於另外那個女人我買了,送到我的酒吧裡當個舞孃就挺不錯,到時候被我調教好了,歡迎你第一個上門來光顧!」

「好!就這麼辦,老子答應了!」兵子咬牙切齒的點點頭,既然方禮平已經找了台階給他下了,他也不會一根筋的豁出去。

「你過來吧,我保你安全!」方禮平笑著對短髮女人招招手,而女人咬咬牙總算鬆開了兵子,但槍口卻還指著兵子的腦袋,一步步的向方禮平退過去,直到方禮平微微擋在她的身前,女人才磨磨蹭蹭的把手槍交給了他。

「兵子,拍賣繼續吧,我先過去安排一下,等會記得過來看比賽啊!」方禮平笑瞇瞇的把手槍交給了自己的手下,把槍送還給兵子,而兵子從地上爬起來重重的吐了口吐沫,眼神怨毒的喊道:「臭婊子!老子一定讓你死!」

兵子雖然帶了三四十個槍手過來,長槍短炮也裝備了不少,但聚集地裡的人口基數卻是遠遠大過他們,擁有槍械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不到拚命的時候兵子也不敢太過放肆,鼓著一雙牛眼憤怒的回到了卡車上,再也沒有心情去主持拍賣了。

「跟我過去吧,你們暫時安全了!」林濤收起手槍轉身看著黑裙女人,對方臉色複雜的點了點頭,跟著林濤走到人群外圍後又輕聲說道:「大哥,謝謝你幫忙,不過我們並不是流浪者,我們有自己的聚集地,如果你能帶我出去的話,我們可以送給你物資作為交換,大批的物資!」

「你可別以為事情完了,這才剛剛開始呢!」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你的朋友現在很麻煩,什麼籠鬥不過是個權宜之計,兵子他們要是想執意要她命的話,相信這裡沒有幾個人願意為她出頭!」

「我不會放棄她的!」女人咬著牙悲哀的搖搖頭,而林濤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先跟我過去再說吧,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呢!」

「嗯!謝謝你大哥,我叫羅琳,被帶走的那個是我的保鏢,叫鄭紅艷!」羅琳感激的點了點頭,而林濤停下腳步有些意外的笑道:「你們聚集地很大嗎?連保鏢都配上了啊!」

「地方很大,但人很少,我們只有一千人不到,而且紅艷在末日來臨之前就給我們家當保鏢了,並不是後來才配的!」羅琳苦澀的歎了口氣,說道:「這次是我們在山裡發現了一處山泉,我們在游泳回來的路上被那些混蛋抓住的,當時要是我哥在場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得逞,一定會殺的他們屁滾尿流!」

「哈哈~那我倒是很有興趣見一見你哥了!」林濤很隨和的笑了笑,雖然羅琳說的信誓旦旦,但他心裡卻根本不認為一個單槍匹馬的男人,能有多大本事和兵子他們的車隊對抗,畢竟這幫人墮落者可是武裝到了牙齒,連他對付起來都會很費勁。

林濤一路帶著羅琳往方霖的酒吧走,一進門就看到方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遠遠的就大聲的擠兌道:「我的大英雄,英雄救美很開心吧?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份古道衷腸呢!」

「哈哈~可惜救的不是你啊,不然我就更開心了!」林濤帶著羅琳大步的走了過去,而坐在方霖身邊的方禮平也笑著站了起來,對林濤伸出手說道:「林兄弟,你今晚的動作可是嚇了我一跳啊,兵子那些人可都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你的膽量還真讓我佩服啊!」

「唉~別說了,所謂的愣頭青就是在說我了,我這人腦子一熱什麼事都幹的出來!」林濤很是自嘲的笑了笑,又和方禮平輕輕的握了握手,而方禮平則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的事我姐都跟我說了,既然是一幫學生,我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你儘管讓他們過來,就算天塌下來我方禮平也會為他們擋著!」

「沒這麼嚴重,我的人很快就會趕到,只是打通到這裡的道路肯定還要花費一番手腳,前前後後也用不了幾天的!」林濤笑著擺擺手,然後掏出香煙遞了一支給方禮平。

方禮平接過香煙點了點頭,卻蹙著眉頭說道:「嗯!這事我心裡有數了,不瞞你說,傍晚的時候已經有批小崽子來了咱們這裡,還帶了一幫小女孩,全都投到了我們一個叫阿東的手下,阿東他們應該已經在準備帶人去學校了,估計明天天亮就會行動,這事我待會會去找他談的,我認為他們對女孩的興趣應該不大,想要的肯定是他們的物資!」

「那你大可以告訴他們,物資我可以全留給他們,女孩們一個不許碰!」林濤看著方禮平,表情十分的認真,接著又說道:「如果他們不聽勸告的話,那你就直說,我一個星期之內肯定帶人抹平他們!」

「沒這個必要,有我擔保的話,他們肯定會賣面子給我的,而且欺負那些學生不是作孽嘛!」方禮平十分自信的搖了搖頭,而林濤則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你的這份我也不會少了你的,我跟方霖之前也說過,一百把步槍,兩萬發子彈,全都按照最低的價格兌換給你們!」

「哈!又不是送我們,你裝這麼大方幹嗎呀?」方霖很是揶揄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尷尬的一笑,說道:「武器嘛,這屬於貴重物資,我實在沒權力送人!要不這樣好了,我讓我的人給你們在路上清理出來一家超市,東西你們自己搬,這總可以了吧?」

「不……」方禮平剛想客氣一下,但方霖卻急忙按住他,笑瞇瞇的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我可等著你的超市呢!」

「放心!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我可是你男……性朋友呢!」林濤壞笑著對方霖眨眨眼,而方霖也沒羞惱,只是十分無奈的看著方禮平說道:「聽到了吧,我是不是說的一點都沒錯,別看這人長的忠厚老實、一身正氣的樣子,見到女人滿肚子花花腸子呢!」

「哈哈~還不是老姐你夠漂亮嘛,咱們聚集地首屈一指的牡丹花啊!」方禮平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方霖立刻沒好氣的翻翻眼睛,轉頭看著羅琳說道:「你跟我來吧,以後這裡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你最好提前調整好心態!」

「等一下!」羅琳急忙擺了擺手,看著方禮平說道:「我可以用物資來贖身的,一噸大米換一個人總可以了吧?」

「你能拿出一噸大米?」方禮平很是狐疑的看著羅琳,而林濤則笑道:「她肯定拿不出來,不過她哥應該可以的吧,聽說她哥也是個聚集地首領!」

「是的,只要你能派人通知我哥,別說一噸大米,五噸他都會給你們的!」羅琳嚥了嚥口水,又說道:「還有我朋友,她也很重要,求求你們幫幫她吧,我一定會讓我哥多付物資給你們的,對了,還有武器,我們也有很多的武器,都可以送給你們,一分錢不要!」

「小娘們,你可別在這裡信口開河!」方禮平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救了你不代表會放了你,如果你敢騙我們的話,你就準備在這裡賣一輩子的身吧!」

「不會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騙你們,我現在就可以把我們聚集地的地址告訴你們,你們派人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羅琳焦急的看著方禮平,而方禮平蹙著眉想了想,對方霖說道:「姐!你先把她帶下去吧,讓她把地址畫出來,先看看真假再說!」

「好!」方霖深深的看了羅琳一眼,帶著她走向了後台。

第六百三十六章 籠鬥場

「你有把握保住她朋友?」

林濤轉身坐到了沙發上,這才點燃了指間的香煙,而方禮平歪著身體接過林濤遞來的火,深吸了一口煙氣後說道:「你對我姐說他們叫墮落者,相信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們,說實話,我在乎的並不是他們現在這點人,雖然他們手裡各個都有武器,但只要我們想,他們今天一個人也走不出去,只是他們並不止眼前這點人,他們來來往往我們這裡已經快一年了,最多的時候來過一兩百號人,武器更是我們望塵莫及的,所以我最擔心的還是他們的報復啊,比起整個聚集地被滅,幾噸大米又算的了什麼呢!」

「嗯!」林濤輕輕點了點頭,方禮平的話一點都沒錯,墮落者並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林濤不怕他們卻不代表方禮平不怕他們,而且方禮平他們本身就是一幫在逆境中掙扎求生的倖存者,他能夠答應幫助學生們就已經足以讓林濤刮目相看的了,而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搭上整個聚集地的未來,相信誰都會權衡其中利弊!

「雖然我也很想幫她們,但倖存者永遠幫不完的,而且我們的能力也實在有限!」方禮平似乎看出了林濤眼中的猶豫,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笑著說道:「不過那女人也不是死定了,等會籠斗開始的時候,我會用話逼著兵子答應,只要她能贏得三次比賽,那她就是自由的!」

「籠鬥?是跟活屍?」林濤蹙起了眉頭,提到「籠斗」兩個字他便會想起當年影城那慘絕人寰的活屍角鬥,黃淳便是從其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若不是機緣巧合讓林濤滅了她,假以時日黃淳必然是危及一方的禍害!

「哈哈~不是!我們還沒那麼變態,是人和人的比賽,而且全是女人!」方禮平擺了個拳擊的造型,興致勃勃的揮了兩拳,興奮的對林濤說道:「還有半個多小時就開始了,其實我挺看好剛剛那個短髮女人的,可惜她不是我的選手,不然我一定會花大代價把她培養成種子選手!」

「雖然不是活屍角鬥,但我想能活著出來的只能是一個人吧!」林濤微微搖了搖頭,然後直起身來說道:「倒是還有個忙想讓你幫一下,不知道會不會太麻煩?」

「有事情你儘管說,以後我們可還要仰仗林哥你的關照啊!」方禮平十分大方的笑道。

「我有個小徒弟叫李超,他們一幫小子是靠鑽下水道生存的,上個星期被你們這的人給抓了三個,要他們付九百斤大米的贖金才能把人帶走,我希望你能找他們談一談,別為難小孩子,我付五百斤大米給他們,讓他們放人!」林濤看著方禮平緩緩說道。

「這事我知道,那幾個小子一直是阿達罩著的,但阿達最近和阿東弄的很不愉快,加上那些小子進城來玩的時候很招搖,所以阿東的人就把他們給綁了,為了這事阿達還差點鬧得跟他們火拚,只是阿東這人有點神經兮兮的,做事全憑心情,我們私下都叫他東瘋,所以說到底阿達還是不太敢得罪他!」

方禮平很坦白的把事情和盤托出,微蹙著眉說道:「以我對阿東的瞭解,這人貪得無厭,別說林哥你把價格殺到五百斤,就算把九百斤都給他,他也絕不可能輕易放人的,他這人就是這樣,一旦動手就要敲骨吸髓!這件事我也只能試著幫你去找他談談,成與不成我也不敢保證!」

「沒關係,他要是不答應我自己會帶人去找他談的!」林濤不屑的一笑,他只是不想多生是非,並不代表會懼怕一個三流小聚集的老大。

「我盡量吧!怕就怕他瘋起來軟硬不吃就麻煩了!」方禮平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走吧!林哥,我帶你去籠鬥場看一看,今晚我的選手也要出賽,有興趣就玩兩把,我的人贏面很大的哦!」

林濤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跟方禮平往外走,一扭頭卻發現王冉正拎著褲腰帶從一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臉上儘是滿足和舒爽的神色,林濤停下腳步揶揄的看著他笑道:「爽完啦?」

「呃……呵呵~」王冉尷尬的點點頭,急忙走過來問道:「你們要去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才能回去,我們要去看格鬥比賽,你去不去?」林濤問道。

「行啊!反正時間還早!」王冉立刻點頭說道。

籠鬥場自然不會在方禮平的酒吧裡,聽他介紹說籠斗每星期一次,是他們這裡最熱門的項目,就算只是進去看看也得收門票,每場所得的利益都由參賽各方均分,但門票其實只是蠅頭小利,真正的重彩是場中客人和各方老大押上的大額賭注,其中不乏輸的傾家蕩產,連夜出門搜索物資的人!

方禮平帶著林濤兩人七拐八繞,很快就到了一棟矮小的廠房前,廠房通體呈灰色,和旁邊的高大氣派的廠房不一樣,這間廠房更顯精緻,而方禮平則笑著解釋道:「這裡以前是個日本人開的毛織廠,日本人造東西跟咱們不一樣,咱們要求的是高大亮,他們是怎麼實惠怎麼造,所以造的東西跟他們的個子一樣,全是矮冬瓜!」

「但人家的房子結實啊,都抗震的呢!」王冉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說的方禮平愣了愣,然後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日本女人更結實,絕對耐操!」

「我……我在日本留過學!」王冉有些尷尬的笑笑,扶扶臉上的眼鏡說道:「日本女孩是很聽話!」

「哈哈~那就沒說的了!」方禮平摟住王冉的肩膀說道:「走,我帶你見識見識日本娘們的風騷,挨操的時候連汗珠都會主動幫你舔乾淨!」

三人大步埋進了廠房內,和剛剛的拍賣場一樣,這裡早已是燈火通明,幾台柴油發電機「嗡嗡」的轟鳴著,但可能是因為奴隸拍賣還沒結束的原因,裡面的人還不算太多,三三兩兩的聚在火盆邊烤著手,看樣子也並非是客人,而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廠房裡的機器設備早就被人搬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放置在中央的一個巨大黑鐵籠,周圍是幾排簡易的座椅,這裡可能是有人觀看過美國的MMA籠斗比賽,整個鐵籠打造的幾乎跟那裡的一模一樣,在一塊離地一米多的木台上被焊接成了一個八邊形,裡面鋪著薄薄的紅色地毯,但地毯早已被乾涸的血跡染成了暗紅色,靠的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方禮平帶著林濤兩人徑直往廠房深處走,門口負責賣票的幾個小伙點頭哈腰的跟他打招呼,但方禮平卻連眼皮也不抬一下,饒過巨大的鐵籠直接進了後面的一間辦公室。

「平爺!」

屋子裡或站或坐裡幾個男女,見方禮平進來了便紛紛站起來問好,方禮平很隨意的點了點頭,眼神直接看向站在化妝鏡旁的一個女人,對方全身只穿著一套火紅的內衣,雙手上不但包裹著拳擊用的紗布條,一身的腱子肉和八塊腹肌更是十分的扎眼。

只是這女人算不上多漂亮,胸部也小的可憐,腦袋後利索的紮著一個馬尾辮,儘管為了賣相她已經被人濃妝艷抹了一番,但姿色只能算勉強的中等,不過這女人的眼神卻異常的凌厲,臉上還帶著尚未退去的淤青,見方禮平向他走來,她恭敬的彎彎腰喊道:「平爺!」

「怎麼樣?今晚有信心嗎?」方禮平笑呵呵的走了過去,鼓勵似的在女人堅硬的手臂上捏著,而女人自信十足的一笑,挺著胸膛說道:「如果是剛剛帶來的那個軟腳蝦,我三分鐘之內KO她!」

「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哦,那女人以前可是個職業保鏢!」方禮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轉身推林濤笑道:「林哥!我的人怎麼樣?原來就是練自由搏擊出身的,已經連贏兩場了,今晚你要是想玩兩把的話,籌碼儘管往她身上壓!」

林濤聞言並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架勢很足的一個女人,氣場也相當的不弱,光看站姿就知道是個搏擊老手,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她應該還練過很長時間的散打,腿踢沙袋都踢的變形了,不過我要是你今晚就不會讓她上場的!」

「哦?」方禮平詫異的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女人,而女人臉色一變,惶急的看著方禮平說道:「平爺!我可以的,我絕對有信心贏下這場!」

「姑娘,這種事不能逞強的!」林濤笑著指了指她的右腳,說道:「雖然你裝作沒事,但你現在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左腿上,右腿還在發抖,你的右腿韌帶應該已經拉傷了吧?」

「我……」女人的臉色立即一白,卻依舊倔強的看著方禮平說道:「平爺!我真的可以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只要能贏了這場我就能幫我妹贖身了,阿東那幫人是瘋的,我要是再不把她救出來,她肯定活不過這個月呀!」

「你先休息一下吧!」方禮平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未置可否的轉過頭去問道:「明子呢?」

「嫂子帶那個剛來的去對面房間吃飯了,那女人餓的腳都軟了,不餵她點東西恐怕連站都站不穩了!」一個男人立刻答道。

「林哥,咱們去看看那個小保鏢吧,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過今晚!」方禮平沖林濤笑了笑,轉身帶頭出了房間,而林濤剛走到大門邊就聽王冉在後面低聲問道:「兄弟,這裡的籠斗不會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吧?是不是太殘忍了啊?」

「的確很殘忍,但我也沒辦法,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生產方式,我們也不是救世主,做事只能盡力而為!」林濤聳聳肩膀也很無奈,然後摟住王冉的肩頭笑道:「這就是末世的殘酷,你永遠只能救那一小部分人,用能力就去救,沒能力就只能當個看客了,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唉~這都什麼鬼世道,那可都是人命啊!」王冉臉色灰敗的歎了口氣,卻也只能跟著林濤沮喪的往前走,而方禮平已經打開了對面的一間房門,就聽裡面一個女人語調怪異的喊道:「哦!老公您來啦,快請坐,明子給您倒水!」

那聲音一聽就不是本國人在說話,林濤猜測這大概就是方禮平說的日本女人了,但跟在他身後的王冉卻如同被電打了一樣,本就沮喪的神色居然「唰」一下徹底的白了,可林濤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大步走進了房間,只看到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少婦,正用日本女人獨有的方式給方禮平彎腰鞠躬。

第六百三十七章 幸田明子

「明子!這是我的貴客,你叫林爺就行了!」方禮平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而明子「哈伊」一聲,乖巧的邁著小碎步上來恭恭敬敬的給林濤鞠了個躬,然後用請的手勢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林爺您請坐,我去給您泡茶!」

「不用麻煩,隨便倒杯水就行了!」林濤也很客氣的點點頭,邁步走到方禮平身邊坐下,方禮平順手扔了支香煙過來,笑瞇瞇的說道:「怎麼樣林哥?有興趣沒有?正宗日本東京妞,你要是能看得上她,待會就帶她回去睡覺,邊操她邊罵小鬼子別提多過癮啦,而且什麼花樣都能接受,重口味都能跟她玩!」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憤青啊?你不會想著為國爭光吧?」林濤啼笑皆非的看著滿臉惡趣味的方禮平,而方禮平居然很直白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把她留在身邊當初就是這意思,算是為咱們抗日先烈報仇雪恨了吧,只是玩久了也就那麼回事,不過日本小娘們伺候人還真是沒話說,不然我早把她送酒吧去接客了,林哥!你真別跟我客氣,她表面上喊我老公,又不真是我老婆,你待會帶回去儘管爽,捆著玩都行呢!」

「我覺得我心態挺好的,就不報這個仇了!」林濤苦笑著搖搖頭,而方禮平則面色有些古怪的問道:「林哥!你……不會真惦記我姐吧?」

「這個嘛……」林濤有些尷尬的扭了扭脖子,眼神閃閃爍爍的說道:「我覺得和方霖挺能聊的來的,她有種知性美,思想也很成熟,是個很適合當紅顏知己的女人!」

「得了吧!都是男人你還有必要跟我拐彎抹角的嗎?」方禮平一下笑了起來,說道:「紅顏知己那還不就是炮友嘛,這事我姐肯定不會幹的,不是我打擊你,我姐一向潔身自好,男朋友到現在就談過兩個,自從她第二個男朋友死了之後,她整整兩年多沒找過男人了,你要是用本事把她追到手,我敲鑼打鼓的歡迎,省的她整天沒事就和我家幾個娘們琢磨我的小辮子,煩都給她煩死了!」

「呵呵~那也得看緣分的!」林濤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他倒是很想和方霖發生點什麼,但奈何家有悍妻如虎,縱使他一身本領也深感力不從心啊!

「匡啷~」

一壺滾燙的茶水在明子腳邊突然碎開,但即使這麼大的動靜似乎都無法分散她呆滯的注意力,她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難以置信的看著房門口的王冉,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媽的,你是豬嗎?泡壺茶你都泡不好?」方禮平剛剛還把明子的賢惠吹噓了一番,誰知轉眼就給他丟了人,而方禮平的吼聲也一下打斷了明子的呆滯,急忙點著頭慌張道:「對不起對不起,請您不要生氣,我這就打掃!」

「明子……」

王冉僵硬的上前一步,嗓音聽起來無比的艱澀,雙眼通紅通紅的看著面前團團亂轉的明子,但明子似乎不敢回答他,不知所措的又從桌上拿起一個茶壺就想去倒水,不過方禮平已經看出蹊蹺來了,納悶的看看王冉又看看明子,然後說道:「明子你等一下,你和王冉認識?」

「哈……哈伊!」明子死死咬住下唇,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彎下腰嘴裡囁喏著說道:「我……我和小王君是……是東京早大的同學,認識的!」

「同學?同學你吱吱唔唔的幹什麼?」方禮平蹙了蹙眉頭,然後轉頭又看向王冉,卻又笑著問道:「王冉!你不會跟明子是老情人吧?」

「不是的不是的!」

王冉還沒回答,明子便慌張的擺起了手,急忙說道:「我們不是老的情人,我……我的情人只有禮平君一個!」

「明子你……」

王冉的話一滯,但很快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紅著眼眶直直的看著方禮平說道:「她……她是我未婚妻!」

「嘶~」

方禮平和林濤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比震驚的看著王冉,方禮平更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們是那個那個……明子是你未婚妻?」

「是我未婚妻!」王冉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卻無比的淒苦,而方禮平則看著明子說道:「幸田明子!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我……我沒有欺騙您……」明子的眼淚都急出來了,居然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日文出來,但她很快就擦了擦眼淚,直起身來居然無比埋怨的看著王冉,冷聲說道:「王冉!當年是你選擇離開我,離開日本的,為什麼還要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已經結婚了,請你放尊重點可以嗎?別讓我的丈夫因為我蒙羞!」

「我沒有要離開你,是你父親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才想回國散散心,準備在國內打好經濟基礎再把你接過來,這些我們不都是在電話裡說好的嗎?」王冉上前一大步,無比痛心的看著明子說道。

「對不起,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明子面無表情的轉過臉去,然後急忙上前兩步走到方禮平面前,略帶惶恐的低聲說道:「老公,給……給您添麻煩了,我再去給你們沏壺茶來好麼?」

「茶先不忙喝,你先在這伺候著吧!」方禮平擺擺手坐了回去,明子低眉順眼的答應一聲,彎下腰扶著膝蓋站到了方禮平的身邊,而王冉又慌忙想上來拉明子,但方禮平卻伸出手輕輕擋住他,不鹹不淡的說道:「兄弟,有話咱們慢慢說,你先別急著動手動腳的,不論明子以前跟你是什麼關係,但她現在都是我的人!」

「王冉,你先坐下,有什麼事慢慢說!」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拉著王冉坐到了一邊,其實他也明白方禮平這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方禮平可以很大方的把明子送給林濤玩,卻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明子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一個是精神上的出軌,一個是肉體上的出軌,兩者完全不一樣,況且王冉說穿了什麼都不是,方禮平一點巴結他的必要都沒有。

「明子,我問你!」方禮平轉頭看著明子,說道:「你跟我說句實話吧,你還愛不愛王冉?如果你想跟他走,我絕不阻攔你,也無所謂,你知道的,你還不值得我去動怒!」

「明子……」

王冉急迫的看著明子,眼神中滿是期待,但明子卻毫不猶豫的搖搖頭,說道:「老公!請您不要再懷疑我,我是您的妻子啊!」

「明子!你怎麼能這麼說?」王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萬分心痛的說道:「他……他根本就不把你當人看,你跟他在一起能有什麼幸福?難道你就沒聽到他說要把你送去陪林濤睡覺嗎?」

「王冉!」

王冉的口不擇言連林濤都蹙起了眉頭,就算方禮平剛剛的話說的肆無忌憚,卻也不能再次當著明子的揭開,這簡直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只是明子卻倔強的說道:「禮平君是我的丈夫,他讓我陪誰睡覺都是他的權力,這不用你管!」

「你……」

王冉愣愣的退後了半步,似乎完全不認識這個當初和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而方禮平則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摟過明子放在自己的腿上,當著幾人的面便解開明子襯衣的鈕扣把手伸了進去,一邊捏著明子的胸部,一邊得意的說道:「聽到了吧?這些可都是她心甘情願的,可你居然說我不把她當人看,你是我林哥的朋友,這句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要知道,我當初找到明子的時候,她已經餓的在啃草皮了,但現在你瞧瞧,奶都給我揉到了這麼大,屁股也越養越肥,還不是吃老子穿老子的,我有讓她受一點苦嗎?」

「明子跟老公在一起很開心!」明子臉蛋暈紅的搖搖頭,羞澀的把臉埋在方禮平懷中,還討好似的鬆開背後的胸罩扣,方便方禮平撫摸她的胸部,而方禮平得意的聳聳肩膀說道:「看到了吧,你們的事我愛莫能助了!」

「幸田明子!我真是看錯了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下賤!」王冉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雙眼赤紅的瞪著明子,而方禮平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王冉!你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大放厥詞,你真該慶幸你認識林哥,不然你今天肯定是躺著出去!明子她就算再賤也是老子的女人,是老子讓她賤的,你憑什麼在這說三道四?」

「好了!」林濤無奈的站了起來,蹙著眉頭對王冉說道:「強扭的瓜不甜,如果明子是被逼著跟禮平在一起的,那肯定是禮平的不對,但明子都表態了,你也要學會放手才行啊!」

「唉~」

王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沮喪的蹲在地上抱著腦袋,而方禮平不屑的笑笑,捏起明子的下巴說道:「你想不想再陪他睡最後一覺啊?要是想的話我可以成全你們,你第一次給了我,也留一次給人家嘛!」

「不!我不要!」明子驚恐的搖起了頭,死死的把方禮平抱住,而方禮平卻拍拍她的屁股笑道:「那晚上你就去給林哥暖床吧,一定要給我伺候好了,聽到沒有?」

「……哈伊!」明子居然輕輕答應了一聲,但她把臉埋在方禮平的懷中,也看不清是個什麼表情,只不過林濤卻有些不悅的說道:「禮平,你也適可而止,沒必要把大家弄的都下不了台!」

「哈哈~我的錯我的錯,得意忘形了,林哥不要見怪!」方禮平哈哈一笑,把衣襟散亂的明子從懷裡推開,然後像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說道:「滾出去吧!對了,把那個新來的給我叫過來,吃什麼飯吃的現在?」

「我馬上把她叫來!」明子急忙扣上胸前的衣扣,轉過身正好迎上王冉失魂落魄的目光,她眼神複雜的掃了他一眼,然後邁著小碎步匆匆的出門去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籠斗開場

「王冉!你也不用懊惱,你既然跟明子談過戀愛就應該知道,她是個很傳統的日本女人,跟了誰就是誰,用咱們的話說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她心裡還想著你,但打死她也不會表露出來的!」

方禮平看著王冉皮笑肉不笑的搖搖頭,而王冉緩緩的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孔,輕聲說道:「你不用說了,時也命也,明子從來就不是個敢反抗自己命運的女人,我不求她能跟我走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她,別把她玩……玩弄了之後,還像只皮球一樣把她踹開!」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該怎麼對她我心裡有數!」方禮平淡淡的說了一句,而這時房門已經再次被人推開,明子帶著羅琳的女保鏢走了進來,方禮平掃掃手讓明子下去了,然後玩味的看著女保鏢問道:「叫什麼名字?」

「鄭紅艷!」女保鏢輕聲回答了一句,她雖然剛剛已經吃過了飯,但氣色卻還是很差,身上的運動服更是破爛不堪,從內裡露出來的肉到處都是毆打和磨蹭後留下來的傷痕,不過她比之剛剛的那位籠斗女選手來,鄭紅艷的長相就要耐看許多。

「怎麼樣?今晚有沒有信心活下來啊?」方禮平微笑著舒展了一下身體,掏出香煙遞了一支給林濤,然後淡淡的說道:「我們的籠斗是不死不休的,兩個人進去出來的只有一個,沒有武器沒有防具,拳拳到肉!」

「只要你能讓我們在這裡活上三天,我老闆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到時候大批的物資任你選!」鄭紅艷微微昂起了腦袋,顯得自信十足,但方禮平卻攤開手搖搖頭說道:「這我可幫不了你,你可能還沒搞清楚,你並不算我的人,你的主人現在是兵子他們,要不是看在林哥已經出手幫你們的份上,我才懶得趟你們的渾水,不過如果你今晚贏了一場,或許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只有你自己才能幫你自己!」

「你今晚放寬心好好打,羅琳那邊我們會照顧的!」林濤朝鄭紅艷笑了笑,說道:「不過你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救你簡單,卻會給這座聚集地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我明白的大哥,我們素不相識,你能幫我們這麼多,我們已經很感激了!」鄭紅艷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方禮平說道:「如果我今晚幫你贏了,你能不能保我三天內不死?」

「哈!你是傻了還是怎麼著,我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是兵子的人,輸贏跟老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的人今晚必輸無疑!」鄭紅艷不等方禮平嘲諷的話說完,便直接說道:「你的人右腿已經傷了,相信能看出來這點的不止我一個,她要是跟我對戰的話,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你可以下注買我贏!」

鄭紅艷的話一下子就讓方禮平沉吟了起來,而他的人韌帶拉傷的事林濤已經告訴他了,按照林濤所說她的贏面的確不大,因為那女人之前兩場優良的戰績,方禮平已經把籌碼下的很高了,要是輸了對他來說損失相當的不小。

「這恐怕不行吧?你自己坐莊卻買別人贏,別人肯定能看出古怪來的!」林濤轉過頭來提醒道。

「沒什麼不行,我自己不能買但別人卻可以幫我買!」方禮平微微一笑,然後指著鄭紅艷說道:「不過我要你在第一回合就殺了她,你要是能做到,我保你三天之內不出事,你要是做不到,就聽天由命吧!」

「好!但你得安排我打最後一場,我需要盡快的休息,還要補充一些高熱量的食物,剛剛那些米糊可不管用!」鄭紅艷傲氣的仰起了下巴,方禮平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說道:「你跟我來!林哥,你先在這坐一下,我去去就來!」

方禮平帶著鄭紅艷出去了,而王冉卻蹙著眉頭說道:「他這人怎麼這麼狠心?先前那個女人是為了救她妹妹才出來打比賽的,他……他居然轉臉就讓人弄死她,他究竟還是不是個人?」

「不然你認為他是怎麼能在這裡當上一個老大的?他們又不是開善堂的!」林濤蹺起了二郎腿,看著王冉淡淡的說道:「你別以為之前他對我們有說有笑的就是個好人了,能坐到他這個位置的就沒有一個好人,每一個聚集地富人區的背後,都躺著一堆窮人的屍骨,任何地方都不例外!」

「唉~這些其實我都明白,我就是覺得明子跟了他簡直……簡直就是個災難,他根本就不把明子當一回事嘛!」王冉滿是懊惱的說道。

「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倒是覺得明子的選擇很明智!」林濤看著王冉反問道:「如果明子跟了你,你又能給她什麼?至少方禮平能讓她吃穿不愁,她也是挨過餓的人,相信很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林濤,我真開始相信你的話了,末世是好人的末日,壞人的天堂……」

……

籠斗大約在一小時後終於要開場了,原本冷清的場中也早已是人山人海,十幾盞大瓦數的燈泡把黑色的鐵籠裡照的纖毫畢現,各種吶喊聲鬼叫聲也此起彼伏的響起,而方禮平作為今天的莊家之一,跟幾個大佬一起大搖大擺的上了主看台。

林濤帶著王冉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這還是方禮平特地打招呼給他們留的,不然人山人海連擠都擠不進來,而林濤坐在前排之後,立刻有幾個穿著暴露服裝的服務員上來推銷酒水和點心,嬌滴滴的喊著「老闆」直接就往林濤懷裡坐。

林濤原本是不想點什麼東西的,剛把主動掀起奶罩的服務員推開,轉頭就看見方霖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一看到他便頗為埋怨的走過來說道:「你可真是給我們惹了個大麻煩,都頭疼死我了!」

「怎麼了?」林濤愣了愣,然後指指身邊服務員手裡的托盤問道:「要不先陪我喝點?這回我跟你賠罪了總行了吧?」

「那就來一打啤酒吧,再來幾碟花生!」方霖毫不猶豫的坐在了林濤的身邊,沖服務員點了幾樣東西,而林濤摸摸上衣口袋說道:「再給我來包煙,金南洲就行了!」

「好的!」服務員喜滋滋的點點頭,揮手叫來了一輛小推車,把幾樣東西全部卸下後,笑瞇瞇的對林濤說道:「老闆,一共三十斤大米,籌碼也可以的!」

「呃……」

林濤一摸口袋立刻窘迫了,這回口袋裡可沒香煙供他騷包了,而方霖也看出了他的尷尬,沒好氣的擠兌道:「還真以為你是個大款呢,罰你明天去給我舔盤子去!小妹,都記我賬上吧!」

「那怎麼行?說了我請就是我請!」林濤急忙揮了一下手,居然拉開腰包從裡面掏出了一整盒子彈,扔在服務員的盤子裡說道:「五四手槍的子彈,全都給我換成籌碼!」

「哎哎~」方霖急忙叫住欲走的服務員,拿下托盤裡的子彈嗔怪道:「你是真缺心眼啊你?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知道照顧我們一下,我弟他們缺子彈缺的都快發瘋了,你居然還把子彈賣給人家,你還真把我當朋友!」

「沒這麼嚴重吧?一盒子彈而已!」林濤滿臉的苦笑,而方霖不由分說的把子彈裝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對服務員說道:「費用都記我賬上,再給我拿一千斤籌碼來!」

「好的,霖姐!」服務員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托著盤子走向了後台,而林濤把放在身邊的啤酒開了一瓶遞給方霖,玩味的問道:「我好像記得某人說過不喝啤酒的吧?」

「是不和陌生人喝啤酒,怕我把持不住被人騙了!」方霖滿臉壞笑的眨眨眼睛,和林濤輕輕撞了一下酒瓶,仰頭喝了一口之後,她擦擦嘴角鬱悶的說道:「那個羅琳實在是個麻煩,剛剛兵子派了兩波人去我那裡鬧事,一定要讓她今晚就出台,要不是我徹底把店門給關了,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程度呢!」

「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林濤冷笑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今晚就幫你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你說什麼呢你?你是不是瘋了?」方霖急忙謹慎看了看左右,然後靠在林濤的肩膀上低聲說道:「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值得嗎?外面還有上百個奴隸,你能幫的完嗎?他們那麼多人你又能殺掉幾個,而且連你自己都說過,殺了這幫墮落者就等於捅了馬蜂窩,他們會源源不斷的派人來找我們麻煩,說句不客氣的話,你殺完人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我們呢?我們還要在這裡生活下去!」

「如果兵子不再咄咄相逼的話,我肯定不會幹掉他!不過我就問你一句!」林濤目光炯炯的盯著方霖問道:「如果今晚你是羅琳怎麼辦?有人把你從這裡擄走了,你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這不一樣!我是我她是她,就算我真被人擄走了,我也不指望能遇上你這麼一個俠肝義膽的大傻瓜!」方霖沒好氣的搖搖頭,看著林濤說道:「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的話就別衝動,我答應羅琳保她三天平安,到時要沒人趕來救她的話,她該跳的舞得跳,該賣的身還得賣,任何人都幫不了她,我可不想把別人的麻煩變成我自己的麻煩!」

「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林濤突然笑瞇瞇的沖方霖勾了勾手指,方霖狐疑的附耳過去,林濤一陣竊竊私語之後,方霖立刻瞪大了眼睛狠狠一愣,剛想直起身說什麼的時候,卻聽林濤陶醉的說道:「哇!好香啊!」

「唉呀~討不討厭啊!」方霖被林濤的熱氣吹在耳朵裡,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然後嬌嗔的甩手捶著林濤的肩膀,咬咬唇羞憤的瞪著他說道:「說正經的啊!你們神仙打架可別殃及我們這些小魚小蝦啊,我們可經不起折騰的!」

第六百三十九章 陳末!

「哈哈~放心吧,我保你們沒事!」林濤自信十足的笑了笑,一轉頭剛剛的服務員拿著一疊塑料籌碼走了過來,恭敬的遞給方霖,而方霖轉手分了一半給林濤,笑著說道:「這可是我一半的嫁妝了,今晚你要是敢給我輸了,就乖乖的跟我回店裡去給我舔盤子吧!」

「方霖……」林濤突然滿臉壞笑的托起下巴,問道:「你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我這人最大一個毛病就是經不起勾引,難道你就不知道舔盤子是什麼意思嗎?」

「舔盤子?不就是把盤子舔乾淨嗎?」方霖一臉懵懂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嘿嘿一笑,對身邊的服務員勾勾手指頭笑道:「小妹!告訴她舔盤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霖姐……」服務員很是尷尬的看著方霖,吱吱唔唔的說道:「人家常說的舔盤子,是……是指男人給女人舔那個地方呢,就是褲……褲襠裡面!」

「你……你變態啊你!」方霖的俏臉唰一下火紅火紅,居然氣惱的一腳狠狠跺在了林濤的腳面上,林濤的老臉立馬一變,鬼叫一聲抱著左腳嘶嘶的抽起了涼氣,異常鬱悶的說道:「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明明是你說的舔盤子,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來了?」

「哈哈~不講道理是女人的專利,你今天才知道嗎?」方霖得意洋洋的扭扭腰身,捂著小嘴咯咯的一陣嬌笑,不過她很快就發現,林濤左手腕上的那枚銀色手鐲居然在忽閃忽閃的亮著紅光,她鄙夷的說道:「你這品味也太獨特了吧?大男人還搞個玩具手鐲在手上發亮,你未成年啊?」

「啊?」

林濤渾身都是一震,急忙抬起手來看去,他剛剛一直把手鐲縮在袖子裡都沒在意,此時潘多拉手鐲居然在抽風一樣亮著紅燈,那是說明有潘多拉魔盒已經十分靠近他的標誌。

林濤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但茫茫人海中根本不可能給他找到攜帶魔盒的對象,雖然他很長時間沒去注意腕上的魔鐲了,不過他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達到這裡之前魔鐲絕對沒亮的這麼厲害,這只能說明持有魔盒的人是從外面剛剛進來的。

『難道是在那幫墮落者身上?』

林濤本能的蹙起了眉頭,在人群裡搜索了一會也沒個頭緒,而方霖則詫異的問道:「怎麼了?你鐲子不會是什麼高科技吧?」

「差不多吧,它會告訴我想要找的人正在靠近!」林濤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收好袖子問道:「方霖,聚集地的人你都能認識嗎?」

「不能說都認識吧,但至少都是臉熟的,誰是誰心裡基本有數!」方霖狐疑的眨眨眼睛,然後恍悟的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懷疑你要找的人從外面進來了?」

「聰明!」林濤讚賞的笑了笑。

「那他有沒有什麼特徵?如果不是我們這裡的人的話,我肯定能認出來!」方霖緊接著問道,但林濤卻搖搖頭說道:「確切的說我是要找那人身上的一樣東西,一隻四四方方的銀色小鐵盒,並不知道持有人長什麼樣,不過如果有外人進來的話,你告訴我一聲!靠!不用你找了……」

沒等方霖答應,林濤的目光便怪異的看向了籠鬥場的大門口,那裡正走進來一個打扮的十分闊氣的男人,這人身穿一套筆挺的黑西裝,左手口袋裡還插著一塊騷包的白色絲巾,頭髮就跟用豬油抹過的一樣,根根發亮且服帖的背在腦後,正隨著現場勁爆的音樂大幅度扭著肥碩的屁股,若不是他一手還摟著一位妖艷的女郎,倒真跟賭神出場的派頭差不多!

「呵呵~這……這哪裡鑽出來的奇葩啊?」方霖啼笑皆非的看著對方,那人的行為作派簡直跟個鄉下來的暴發戶差不多,都末世了他居然還招搖過市的穿金戴銀,胸前還不倫不類的掛著一枚懷表,特別是他臃腫的體形,簡直有他身邊嬌小女郎兩個寬了,也不知道這胖子跟她們上床的時候會不會把她們給活活壓死!

「沒見過?」林濤低下頭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了,這種土鱉只要見上一面誰能忘記啊?」方霖滿臉苦笑的搖搖頭,然後轉頭看著林濤問道:「你要的東西不會就在他身上吧?」

「有可能!」林濤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一直注視著對方,但對方似乎並沒有察覺他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摟著兩個艷女隨著音樂玩的很是嗨皮!

不過他很快就扭啊扭的扭到了這邊來,一雙魚泡眼看到滿臉怪異的方霖立馬就是一亮,對身邊的兩女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兩女滿臉哀怨的把一隻高檔的皮包遞給他就走掉了,而胖子拎著包笑瞇瞇的掃了掃方霖的身邊,見沒有空位他也不氣寐,大步走上來對方霖身邊的一個男人直接說道:「哥們!麻煩讓讓,我近視,站遠了看不見!」

「操!憑什麼啊?就憑你胖啊?」方霖身邊坐的也是一位小團體的老大,立馬惡狠狠的站起來瞪著胖子,而胖子絲毫不懼的從口袋掏出一包「冬蟲夏草」香煙來,笑瞇瞇的指著方霖說道:「給個方便嘛!我看到我老朋友了,想敘敘舊嘛!」

「靠!早說嘛!」對方居然也是個厚臉皮,直接拿過胖子手裡的香煙喜滋滋的走開了,而胖子立馬一屁股坐在方霖的身邊,一本正經的問道:「你不認得我啦?」

「你……」方霖的腦袋裡蹦出了許多問號,以前她倒是認識不少像這樣頗有老闆派頭的胖子,但那都是些矮胖矮胖的男人,還從沒見過面前這樣又高又胖的大胖子。

「都說貴人多忘事,原來女神也一樣啊!」胖子滿臉哀怨的歎了口氣,看著方霖幽怨的說道:「方霖!我在你心中是不是永遠是個路人甲啊?我惦記你那麼多年,你居然……居然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唉~」

「啊?不好意思啊,我這人認人本來就不行,不是故意的!」方霖見對方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了,臉色立馬漲的通紅通紅,聽對方口氣明顯是自己當年的追求者,自己果真太不拿別人當回事了!

「唉~不說了!越說我越傷心,我這只癩蛤蟆是注定吃不到你這塊天鵝肉嘍!」胖子深深的歎了口氣,眼神無比的失落,然後擦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問道:「好久不見了,你是越活越漂亮了,還是像當年那樣美!對了,禮平那小子呢?他……沒出事吧?」

「哦!禮平好的很呢,他剛剛還在主台上的呢,這回肯定是有事去了吧,待會就會回來了!」方霖客氣的笑了笑,然後略帶尷尬的問道:「那個……你叫什麼啊?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陳末啊!我的大小姐!」胖子又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當初你家住在物資局大樓裡頭,你爸是個幹部,你母親還是教師,我打小就羨慕你們家呢,你在我心目中美的就跟天上那嫦娥似的,為了接近你總是故意去找禮平玩,帶他們一幫小屁孩到處亂跑,那時候我還沒這麼胖,老穿著一個藍褲衩白背心,還記不記得啊?」

「哦!原來是你啊,這麼多年沒見我一點都認不出了!」方霖「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但心裡依舊是滿頭的霧水,不過對方連她小時候的家庭住址都說出來了,肯定不是故意來搭訕的了,只是方霖對陳末這號人物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印象,只是隱約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藍褲衩白背心的男孩,總來找她弟玩!

「喂!服務員!」陳末高高的舉起了手,嗓門之大震的方霖耳朵嗡嗡作響,而服務員早就注意他老久了,一聽招呼兩個服務員爭先恐後的衝了過來,齊齊的蹲在陳末腿邊嬌滴滴的問道:「老闆,有什麼需要嗎?」

「先來瓶拉菲,水果拼盤和爆米花什麼的點心各來十樣吧,要是有什麼拿手菜也儘管上!」陳末異常豪爽的揮揮手,然後轉頭問方霖:「霖霖!你還想吃點什麼?哥難得遇上了心中的女神,千萬別跟哥客氣啊!」

「呵呵~不用了!我們已經吃了不少了!」方霖笑著搖搖頭,順手拎起手裡的酒瓶對陳末晃了晃,雖然陳末的做派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但他豪爽的架勢和真摯的眼神卻一點也不惹人討厭。

「哦?」陳末愣了愣,似乎才發現方霖身邊的林濤,然後摳摳下巴笑道:「這不是你男朋友吧?」

「呃……不是!」方霖搖了搖頭,覺得陳末這人話問得相當奇怪,人家一般都會問這是不是你男朋友,他卻上來直接就把林濤給否定了,但林濤卻有些不是很爽的樣子,居然說道:「我是她老公!」

「哈哈~扯吧你就!」陳末滿是不屑的哈哈一笑,指著滿臉漲紅的方霖說道:「兄弟!我看你們倆這坐姿就知道,你連霖霖的手都沒牽上吧?我追了霖霖那麼多年再清楚不過了,她的要求可高著呢,不但要長的帥,還要斯斯文文、知書達禮,你瞧你滿臉橫肉還是個當兵的,眼珠子裡噗噗往外冒著殺氣,霖霖要是能跟了你才叫見鬼了!」

「那感情你就很帥是吧?」林濤差點被這死胖子給氣笑了,他還第一次被人說是滿臉橫肉的,而胖子居然也恬不知恥的點點頭說道:「說到帥的話,其實我們倆差不多,但是呢,我可能比你更有味道一些,品味也更高雅一點,你可別小看我哦,我以前出過十本書呢,每本都是著作,只有我這樣的才能配上霖霖,是吧?我的女神!」

「我不知道!」方霖捂著嘴輕笑起來,雖然這胖子還不及林濤十分之一帥,但說話卻風趣的很,感覺很容易讓人親近!

「得!」陳末滿臉鬱悶的攤開手,望著林濤說道:「你還是有點小帥的,不能把我承托的玉樹臨風,不過你也不要氣寐,咱們也差不多啦,只能奢求方女神可以垂憐咱們,讓咱們有天能夠一親芳澤呀!」

「討厭!盡會胡說八道!」方霖嬌嗔的白了陳末一眼,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而陳末滿臉皮厚的說道:「我句句說的可都是發自肺腑直言吶,蒼天可鑒啊!」

第六百四十章 疑竇

「陳末!我們倆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林濤有些怪異的看著陳末,總覺得這名字十分的熟悉,而陳末轉過頭來愣了愣,也蹙著眉說道:「是啊!我瞧你也很熟悉呢,你也是登州人?」

「不是!我是南洲人!」林濤搖了搖頭,但陳末卻一拍大腿驚喜的喊道:「哈哈~我知道了,你是那個那個誰來著,我可是一直在南洲工作的,咱們是不是一起在南洲的東城花園大酒店吃過飯?」

陳末所說的「東城花園大酒店」是南洲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酒店,曾經的林濤自然也是去過的,至於有沒有和這個胖子一起吃過飯,他飛快的搜索了一下記憶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只好搖搖頭說道:「不記得了,我叫林海!」

「哈哈~對嘛!林海,我記得你,那天和你幾個戰友叫什麼什麼來著,咱們那天都喝多了,沒想到在這也能碰上你呢!」陳末滿臉驚喜彎腰過來和林濤握手,而方霖卻用手指頂了頂他的胳膊,無奈的說道:「喂~陳末,吹過頭了啊,人家叫林濤,不是林海,你別跟誰都一副老朋友的模樣好不好?」

「唉呀~這……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嘛!」陳末很是埋怨的指指林濤,說道:「你們這些當兵的就是這樣,看誰都像階級敵人,就不知道出外靠朋友這句話嗎?我陳末就是朋友遍天下才能活到今天的,你呀你呀!算了,先罰你喝一杯,咱們好好認識認識!」

林濤的一個試探立刻被陳末一晃而過,就連方霖似乎也認為這只是他在生意場上的一種習慣,見誰都想認個朋友,但林濤卻根本不這麼認為,這陳末看似一副土鱉暴發戶的模樣,還大大咧咧的,可他剛剛伸出來的右手食指上卻佈滿了一層厚厚的老繭,那種獨特位置上的老繭只有經常開槍的人才會磨出來,而且陳末的雙手拳骨也變形的厲害,跟他林濤一樣,那都是經常格鬥造成的結果!

「哎?你們兩個還他媽蹲這幹嗎?等著過年啊?」陳末莫名其妙的看著蹲在他腿邊的兩個服務員,而服務員則可憐巴巴的說道:「老闆,我們這沒有拉菲,長城干紅行嗎?」

「我長你個妹!那東西是人喝的嗎?你們想讓我女神把我笑話死是不是?」陳末立馬瞪起了兩顆魚泡眼,而方霖則拍了拍他的手臂苦笑著說道:「好了,擺闊也不看看地方,都從小一起長大的,有必要在我面前裝威風嗎?這裡怎麼可能有拉菲呢?」

「嘿嘿~咱這不是心理有障礙嘛,當年一直覺得配不上你,不能在你面前丟面子是吧!」陳末尷尬的笑了笑,但方霖卻笑著說道:「你的心意我領了,隨便叫點東西吃就可以了,等禮平來了你們再去我那好好喝幾杯吧,我那有拉菲!」

「好好好!這樣我就能距離我的女神更近一步啦!」陳末驚喜的點點頭,而方霖沒好氣的嗔道:「皮真厚!跟林濤一樣,見桿就能爬!」

「哈哈~皮厚那是美德嘛!是吧,林老弟!」陳末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嬉皮笑臉的沖林濤挑了挑眉頭,而林濤則聳聳肩膀說道:「我不認為那是皮厚,是一種直白,我有什麼就說什麼!」

「哈!就衝你這句話,待會我們倆就要好好喝一杯,簡直是知音吶!」陳末滿是贊同的對林濤豎了豎大拇指,然後打開自己的拎包問方霖道:「霖霖!你們這裡什麼物資最值錢啊?藥品?彈藥還是香煙什麼的?」

「藥品和彈藥!藥品更稀缺!」方霖毫不猶豫的說道,見陳末點點頭居然從包裡翻出了一大捧藥片出來,自言自語的翻著藥片說道:「撲爾敏,阿司匹林,頭孢克□,咦?怎麼還有毓婷?這玩意肯定不值錢吧?小妹,都拿去幫我買酒,有多少上多少!」

「慢著!」方霖的雙眼一亮,急忙從陳末手中拿過了幾盒藥片,笑瞇瞇的說道:「正好我最近頭疼,這些藥就換給我吧,小妹,費用都記我賬上,先上兩打啤酒來吧!」

「換什麼換啊,都拿去吧!」陳末居然又從包裡掏出一把藥片塞給方霖,方霖急忙接過把藥盒全部交給一個服務員讓她收起來,然後搖搖頭說道:「老朋友歸老朋友,但我不能佔你便宜,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一分都不能少你的,這些藥片在你看來或許不值多少錢,但在我們這可都是救命的東西!」

「你這就錯了!」陳末居然也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不是佔便宜不佔便宜的事,說白了我這是在追求你,要是追到手了那可是要佔你一輩子便宜的,但你總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你要是再拒絕我,我立馬吞了這些藥片,反正活著也沒意義了!」

「這……」方霖一下為難起來,很猶豫的看著陳末,但林濤卻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笑瞇瞇的說道:「人家一片好心你就收下了唄,幾盒藥而已,你方女神總不會這麼輕易就被藥片打倒了吧?」

「那……好吧!」方霖半推半就的點了點頭,卻又說道:「晚上去我店裡請你喝酒吧,對了,林濤你也一起來吧,我覺得你們應該挺能聊的來的!」

「得!喝酒還帶個電燈泡!」陳末鬱悶的翻翻眼睛,然後笑嘻嘻的對林濤說道:「嘿嘿~你肯定也是這麼覺得的吧?不過沒關係,反正女神就在眼前,咱們誰又能力誰就上!」

「說什麼呀?臭流氓!」方霖白了陳末一眼,然後好奇的問道:「對了,陳末,你是怎麼來我們這裡的呀?不會就你一個人吧?」

「當然不是,你當我是神仙啊?」陳末飛快的搖了搖頭,笑嘻嘻的說道:「城外有我一票兄弟呢,準備進登州搜索物資去的,誰知道半路看到這有個聚集地,我就先進來逛逛了,兄弟們都在外面休整呢,明天也會進城的!」

「你們從南洲過來的?」林濤也跟著問道。

「不是,南洲末日的時候砸下來老大一塊隕石呢,半個城市都廢了,我從別的地方過來的!」陳末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多談,而這時一直拖拖拉拉的籠斗比賽也終於開場了,陳末便好奇的問道:「霖霖!這籠斗都是女人跟女人打嗎?選手都是從哪裡挑出來的啊?」

「嗯!都是女人!」方霖點了點頭,說道:「至於選手呢,其實很難找的,畢竟會格鬥技術的女人鳳毛麟角,所以大部分都是挑那些體格健壯的女人臨時培訓一下,差不多了就上去打,而有的則是自己毛遂自薦的,她們基本都是女武警或者女保鏢出身的,你要是有興趣待會也可以下注,我弟的人就很不錯,已經贏了兩場了,我準備全部下給她!」

「有沒有什麼新人啊?我下注就喜歡挑那些黑馬,勝負未分的時候看著最帶勁了!」陳末伸著脖子往台上猛看,而林濤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倒建議你買一個新人,以前是個女保鏢!」

「哦?女保鏢嗎?剛來的新人?」陳末立馬轉過了頭,滿是好奇的看著林濤,而林濤點點頭,笑著說道:「是的!今晚剛賣過來的奴隸,叫鄭紅艷!」

「這名字好土啊,不要,我不喜歡!」陳末滿臉膩歪的搖搖頭,又繼續撅著屁股往台上猛看,聽女主持人報著雙方選手的資料,而林濤卻是微微一愣,陳末聽到鄭紅艷這個名字似乎半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並不是來救她們的?

「這什麼玩意啊!兩個柴火妞打架也能算格鬥?」陳末很快就不屑起來,神色鄙夷的對方霖說道:「這種層次的格鬥完全就是憑運氣,一點軌跡都找不到,誰他媽不小心挨了一拳,誰就先倒下,還不如讓她們跳場鋼管舞有意思呢!」

「你以為我們這小地方能有多高層次的格鬥呀?」方霖苦笑著搖搖頭,卻說道:「不過你要是想看鋼管舞,我店裡倒是有幾個跳的不錯的,待會讓她們給你跳一場!」

「你在這開什麼店啊?不會是夜總會吧?」陳末稍顯興趣的看著方霖。

「酒吧,這裡唯一一家酒吧就是我和我弟開的!」方霖笑了笑,然後玩味的問道:「晚上要不要找幾個美女陪你呀?不收你錢的!」

「不要!我可不嫖娼,怕得病!」陳末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但想了想又問道:「乾脆一起去你店裡喝酒吧,這種自相殘殺的東西實在沒什麼意思,與其浪費時間,咱們還不如邊喝邊等禮平呢!」

「現在不行啊!」方霖抱歉的聳聳肩說道:「店裡出了點事,門是關著的呢,至少得等第三場的比賽結束了,店門才能開啊!」

「哦?出什麼事了?要不要幫忙?」陳末蹙了蹙眉頭問道。

「看到坐在主位上那個抱著胳膊的男人了嗎?」方霖歪過頭去指了指主位,而主位上除了剛剛回來的方禮平和幾個老大之外,滿臉煞氣的兵子正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鐵籠裡,神色顯得極為不耐煩。

「看到了,是那小子在惹事?」陳末的雙眼中精光微閃,死死的盯著兵子,而方霖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是的!他們不是我們聚集地的人,是一幫奴隸販子,晚上的時候在我們這裡發生了一點意外,剛說的那個女保鏢為了救她同伴,搶了這人的槍威脅他……」

方霖把事情跟陳末娓娓道來,連林濤插手其中也都說了,而陳末聽完則意外的看了看一旁的林濤,笑著說道:「兄弟!沒看出來你還有顆俠義心腸啊,佩服佩服!嘿嘿~那個被你救下的少婦一定很漂亮吧!」

「的確不錯,但我也幫不了她太多,現在兵子的人不停在找方霖她們麻煩,情況堪憂啊!」林濤點點頭,目光炯炯的看著陳末,心裡也很想知道這陳末究竟和羅琳她們有沒有關係!

第四卷 末世曙光

第六百四十一章 殘忍籠斗

聽完林濤的話,陳末「哦」了一聲,波瀾不驚的點點頭對方霖說道:「如果對方的實力真的不小的話,這事的確挺棘手的,我看乾脆讓那姑娘自己選擇,要不把她送出城去任她自生自滅,要不給她一個痛快,省的被那些人渣糟蹋了,弄一個半死不活的下場!」

「這事我也想過,但她對我說,三天之內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的,所以我們既然幫了她,那就幫人幫到底吧,我答應保她三天平安,三天一過那就看她的造化了!」方霖很無奈的歎了口氣,羅琳那樣漂亮的女人連她都有些不忍心對方香消玉殞。

「哪有可能啊!」陳末不屑的搖搖頭,說道:「就算真有人來救她們,這幫奴隸販子人強馬壯又怎麼救?除非帶一支全副武裝的大部隊還差不多,這些鬼話都是小娘們自欺欺人的罷了!」

「三天之後不就知道了嘛!」方霖笑了笑,又把自己手中的一疊籌碼塞給陳末,說道:「你還是看比賽吧,贏了咱倆一人一半,輸了就算我的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必參合進來!」

「好,那我就幫你多贏點錢!」陳末很無所謂的點點頭,然後伸著腦袋問林濤:「老弟,你買哪個?我覺得那個平胸的應該不錯,另外一個奶大的都快站不住了,打起架來肯定吃虧!」

「那咱們就買那個胸小的試試?」林濤也笑著看向陳末,雖然鐵籠裡現在出來的也就是兩個很普通的女人,但胸部略小一點的女人眼神卻更為鎮定,不像另外一個眼中充滿了不知所措!

「來來來,五百斤全買那個穿白奶罩的!」陳末大咧咧的揮手叫來一個下注的服務員,毫不在意的把手中全部籌碼都丟了過去,而林濤也是順手一丟,一摞籌碼盡數花光。

「喂!你們兩個行不行啊?要是輸了,我這個月可得啃樹皮了!」方霖鬱悶的左右看看,也不明白這兩人哪來的這麼大自信。

「反正是撞大運嘛!」陳末嘿嘿一笑,似乎一點也不心疼籌碼,而林濤也聳聳肩膀說道:「她們又不是專業選手,誰勝誰負根本就是碰運氣啊!」

「好哇!你們兩個,拿著我錢不當錢是吧!」方霖氣呼呼的搓了搓牙花,嗔怪的罵道:「要是輸了,就抓你們到我店裡做鴨子去,一天不接十個客人不許下班!」

「哈哈~那林老弟肯定比我吃香,那些深閨怨婦最喜歡他這樣的小白臉啦……」

「咚……」

黑色鐵籠的大門被關閉的一剎那,穿著極為性感的女主持人便嬌喝了一聲「開始」,而作為今天第一場上場的兩位女選手齊齊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盯著對方在不斷變化著,籠斗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無論使用什麼的招數只要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就行了,而她們活生生的兩個人進去,也注定只有一個人可以出來!

兩位選手都只穿著薄紗款的內衣褲,這倒不是她們還有什麼羞恥心,而是莊家們想出來刺激男人慾望的招數,半遮半掩永遠都比赤裸上陣來的更有誘惑力,但從比賽開始的那一刻,兩位女選手都極有經驗的第一時間扒掉了自己的胸罩,她們身上都塗著油膩的精油,沒了胸罩的束縛,她們身上就更加難以尋找著力點,不費一番手腳根本別想制住她們!

「呀……」

只穿白內褲的女人突然大叫了一聲,擺出標準的格鬥姿勢主動發動了進攻,裹著紗布的拳頭狠狠朝著對方的臉頰招呼過去,而她的對手下意識的一連退後了兩三步,「匡」的一聲撞在鐵籠上,防守的動作一下就走了形,被再次疾步追來的對手結結實實一腳踢在了腰上。

身穿紫色內褲的女人痛呼一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對手的拳頭立馬雨點般落了過來,雖然白褲女人的攻擊毫無章法可言,但一下下落在身上也是十分疼痛,她只能抱著腦袋苦苦支撐,似乎完全忘了反擊這麼回事!

「操!給老子還手,還手啊,把她推開打他娘的……」

一個精瘦的男人突然從高於普通座位的主桌上跳了起來,他顯然是紫色內褲選手的老闆,捶著桌子大聲的喊叫,可他的人現在完全處在了下風,幾次想把對方推開卻又被黏上,拳腳瘋狂的擊打在她的全身各個部位,而兩個女人近乎赤裸,乳波臀浪刺激的現場男人嗷嗷大叫,特別是當拳頭打在女人胸前那兩團軟肉上的時候,那一陣陣的顫抖刺激的他們幾乎快要獸性大發!

「滋啦」一聲,一陣藍色的火光一陣亂跳,靠在鐵籠上被動挨打的女人突然大聲慘嚎一聲,居然憑著本能猛的把對方一下推開了,捂著豐滿的翹臀亂蹦亂跳,而她的老闆也不知何時到了鐵籠邊,舉著一根棍狀電棒惡狠狠的對她罵道:「你要是再他媽被動挨打,老子就親手電死你個臭婊子!」

「阿東!你他媽眾目睽睽之下也敢耍賴,玩不起就別來玩!」主桌上又一位大佬重重的一拍桌子,臉色難看的瞪著鐵籠邊的阿東,而阿東毫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冷笑著說道:「達子!你他媽哪只眼睛看見我耍賴了?老子電的是我自己的人,又沒電你的人,你急個屁啊!操!」

「阿東,達子說得對,玩不起就別玩,誰他媽都不是傻子!」方禮平也滿臉不快的看著阿東,阿東嗤笑了一聲,扔了手裡的電棒拍拍手說道:「好吧!下不為例總行了吧?」

阿東得意的點起一根煙走回了主桌上,一幫大佬們都微蹙著眉頭看著這個不守規矩的傢伙,但他的選手卻被剛剛那一電給激發了潛能,居然揮舞著拳頭和對方開始打的有聲有色,咬著牙大有一副拚命的架勢,再也不敢靠著鐵籠被動挨打,竟然漸漸扳回了剛剛的劣勢!

「這下糟了,東瘋真是不要臉,居然這麼卑鄙!」方霖滿是緊張的直起了身體,捏著兩隻粉拳焦急的看著穿白內褲的女人,但陳末卻淡淡的說道:「不要急嘛,這妞這回合之內絕對被人放倒!」

「為什麼?」方霖轉過頭來不解的問道。

「因為她全是在憑著一口氣在打!」林濤接過話茬笑了笑,挑挑下巴對方霖說道:「阿東的人並不是技術不行,相反,這女人的格鬥技巧其實比她的對手還高,但她缺就缺在了勇氣上,一個膽小的高手永遠也打不過一個敢拚命的普通人,只要這女人挨上一拳狠的,洩了那口氣,她很快就會完蛋!」

「不錯!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在恐懼,所以她必輸無疑!」陳末也贊同的點點頭,沖林濤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而鐵籠裡的兩女似乎是為了驗證他們的話,當紫色內褲的女人被對手故意引到籠邊之後,她的眼神立即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擔心籠外的阿東會不會來電她,但就是這麼一猶豫,她凌厲的攻勢卻立刻一緩,而對方見縫插針一腳將她掃倒,兩人之間的戰況立馬急轉直下!

「啊……」

白內褲的選手狀若瘋魔一般大吼一聲,居然縱身撲倒了對手的身上,瘋子一樣把雙拳狠狠的朝對手身上猛砸過去,而對方徹底失去了方寸,就像個潑婦一般喊叫著胡亂抵擋,只是她的對手卻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忽然之間扭住她的右臂夾在腋窩下,身體跟著就是狠狠一轉,一聲驚人的骨裂聲立馬響了起來,而穿著紫色內褲的女人淒厲的慘叫一聲,驚慌的想把對手推開,但對方怎麼可能給她機會,趁機縮起右腿狠狠的踹在她的下巴上,立刻讓她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出來。

「嘿嘿~」

穿著白色內褲的女人發出一聲滲人的獰笑,她的對手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但憑著一股求生的意志還在用左手機械的擊打著對方的腰身,只是那小幅度的擊打怎麼看怎麼無力,白褲女人一伸手便將她的手臂捉住,用貓捉老鼠般的眼神緩緩用腿夾住了她的左臂,在現場幾千人屏氣凝神的注意下,她猛地一個翻身,再次將對方僅剩的左臂徹底絞斷!

「啊……」

原本昏昏沉沉的女人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劇痛非但沒有讓她昏迷過去,反而刺激的她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瞪著正在戲耍她的對手,而她對手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有的全是戲謔的冷芒,她驚恐的蹬著唯一能動的雙腿想要脫離對方,嘴裡也混合著血沫苦苦的哀求道:「丁玲!放……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沒問題!」

丁玲笑著點點頭,居然真的鬆開了對手已經變成麻花般的左臂,緩緩的站了起來,對方立刻蹬著雙腿想要逃走,因為她驚懼的看見她曾經的閨蜜眼中冷芒不減,反而聚起了更多的殺氣,就連籠外的呼喊聲也開始高昂了起來,一陣高過一陣的齊聲喊著:「殺了她……殺了她……」

「哧啦~」

奮力蹬著雙腿的女人一下就被丁玲扯碎了內褲,下身黑色的三角地帶毫無保留的露了出來,而她已經驚慌的退到了鐵籠邊緣,即使再賣力的去蹬雙腿也逃無可逃,丁玲居高臨下的看著眼中佈滿哀求的對手,臉上儘是勝利者般的嘲弄,接著她居然變態的揪住了對方下身的體毛,猛的將她拎到觀眾最多的一面,又緩緩的彎下腰捉住她的腳踝,然後猛的高高舉起,炫耀似的拖著對方一隻大白腿沿著鐵籠邊緣走動,赤裸裸的把對方雙腿間的私處展現給所有人觀看!

「哈哈哈……」

丁玲嘴裡十分病態的大笑著,似乎毫不在意她至交好友的生死與羞恥,還變本加厲的在現場觀眾大聲的吆喝下,腳踩著對手的雙腿之間猛力的揉動,掰著她的雙腿做出一個又一個極端下流的動作,一會揪掉對方的一撮體毛,一會又把觀眾扔來的東西哈哈大笑著塞進對方的下體,根本不理對方痛哭流涕的喊叫,盡其所能的淫辱著對方,但沒過多久,一把染著斑駁血跡的鐵錘被滿臉得意的達子從籠外扔了進來,並冷笑著對丁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殺!殺……」

上千的觀眾在一起齊聲大喊起來,臉上或興奮或激動,只有極少數人的臉上帶有習慣性的麻木,方霖有些不忍的閉上眼睛,輕輕把腦袋埋在林濤的肩膀上,而丁玲從對方的身上跳起來,嘴裡「喲吼」了一聲,撿起地上的鐵錘滿臉冷笑的看著她的對手、她曾經的同學與閨蜜,在對方極度驚慌的哀求聲中,高高揚起鐵錘,「卡拉」一聲砸了下去,鮮血四散飛濺!

第六百四十二章 趁火打劫

「靠!這娘們變態啊!」陳末滿臉噁心的撇撇嘴,卻又笑瞇瞇的拍拍方霖說道:「來!哥的肩膀給你靠,林濤那肩上沒肉,肯定沒我的舒服!」

「去!討厭!」方霖直起身來沒好氣的推了陳末一把,然後順了順自己凌亂的髮絲,笑著說道:「你們幹的不錯,一來一去,三千斤大米到家了,待會免費找兩個小妹陪你們玩玩,籌碼乖乖交公啊!」

「啊?不是說一人一半嗎?感情你在這逗我跟林濤玩呢?」陳末十分鬱悶的翻翻眼珠子,而方霖喜滋滋的歪歪腦袋笑道:「你們倆都是大款,吃喝不愁,屁股後面還那麼多小弟替你們賣命,還用得著跟我一個小女人掙這點小錢啊?我這可是在為自己掙嫁妝呢!」

「那你乾脆嫁給哥,哥一毛錢嫁妝都不要你的,還倒貼你幾噸大米!」陳末牛皮哄哄的拍拍自己的胸膛,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賊心,但方霖卻莞爾一笑說道:「得了吧!看你的賊樣就知道你老婆肯定不少,我的男人只能一心一意愛我一個,你能做到嗎?」

「嘿嘿~我肉體上不敢保證,但我的心靈上絕對沒有問題!」陳末嘻皮笑臉的沖方霖眨眨眼睛,而方霖還沒說什麼,林濤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陳末說道:「你倒是夠坦白的啊!」

「那是,我這人從來不騙人,尤其是女人!」陳末嘿嘿一笑,玩味的問林濤:「兄弟,我剛剛那話是不是說到你心坎裡去了啊?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文—「呃……」林濤老臉一紅,訕訕的笑道:「肉體那是生理需要,心靈才是最真摯的感受嘛!」

—『人—「哼~一對臭不要臉的!」方霖沒好氣的一人瞪了他們一眼,站起來「登登登」的跑向下注台去拿賭注了。

—『書—「陳末!」林濤轉頭掏出一支香煙扔給陳末,微笑著對他說道:「如果想救羅琳和鄭紅艷,我可以幫你!」

—『屋—「羅琳是誰?我為什麼要救她?」陳末十分納悶的眨眨眼睛,表情顯得很是無辜,而林濤蹙蹙眉頭說道:「你沒必要這麼提防我,羅琳本來就是我救下來的,我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哦!你是說霖霖店裡那個奴隸是吧?」陳末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大笑著說道:「兄弟,你也太搞笑了吧?如果那羅什麼是我女人的話,我還有心情在這看比賽?我直接帶人殺過去不就可以了麼,用得著這麼麻煩嗎?你真是誤會啦!」

林濤聞言也狐疑了起來,不斷上下打量著陳末,陳末的表情看起來不像作偽,悠然自得的神態也的確不像是來救人的,他沉默了一下便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算我搞錯了吧!」

「哈哈~你本來就搞錯了嘛!來來來,抽煙抽煙,不是我說你,你疑心病還真重……」

陳末無所謂的擺擺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金色的芝寶打火機,「叮」的一聲打開,笑瞇瞇的遞到林濤嘴邊幫他點燃香煙,但看到陳末手裡精緻的打火機時,林濤的雙眼卻是猛的一亮,一片贊新的記憶很快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陳末!可不就是他腰裡那把加強版1911手槍的原主人嘛,那個在照片裡和三個美女合影的暴發戶,林濤口袋裡的那只限量版的打火機也是屬於他!

「來!姐再賞你們一人一千斤,好好給我買哦!」方霖很快就走了回來,喜滋滋的把剛贏來的籌碼給林濤和陳末一人分了一疊,而陳末無奈的笑笑,對林濤苦歪歪的說道:「兄弟,女神有令,咱們拼了老命也得上啊!」

「萬一輸了你可別怪我們!」林濤掂了掂手中的籌碼,也是滿臉的苦笑。

「沒事!反正本錢已經回來了,輸了你們就去我店裡舔……洗盤子就行了!」方霖十分精明的呵呵一笑,然後轉身坐在兩男之間,歪頭對林濤低聲說道:「林濤,你晚上小心一點,我剛剛注意到兵子和他的幾個手下一直在盯著你呢,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那不正好嘛,萬一衝突起來,你們也不能怪我嘍!」林濤毫不在意的冷笑一聲,還有心情跟方霖調笑,而方霖氣惱的捶了他一下,嗔道:「還有沒有良心啊?我們今晚可是為了幫你才救了羅琳的,你還忍心把我們徹底拖下水嗎?」

「哈哈~開個玩笑,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林濤趕緊擺了擺手,但陳末卻好奇的伸過頭來問道:「為什麼現在不能動手?你不會是想幹掉那些奴隸販子吧?」

「為什麼不可以?」林濤聳了聳肩膀,說道:「而且我不動手則已,一動手自然要把他們一網打盡,當然,陳老兄你要是有興趣參合一下的話,咱們今晚就可以一起動手!」

「謝啦!這種事咱還是不參合為妙,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女人,找不到幫她的理由啊!」陳末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抬頭很有興趣的看著鐵籠裡剛剛走進來的兩個女人。

「咦?那個鄭紅艷怎麼現在就出來了?方禮平不是答應她打最後一場的嗎?」一直沒說話的王冉突然狐疑的伸直了腦袋,十分納悶的看著剛剛走進鐵籠中的女保鏢鄭紅艷。

鄭紅艷此時已經被扒的就剩一套棉質的白色內衣在身上了,露出一身十分健美勻稱的身材,不過和剛剛的形象不同,她的臉蛋雖然被精心打扮了一番,但濃妝卻無法掩蓋她眼中的虛弱,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可能暈倒一樣!

和鄭紅艷對戰的正是那位拉傷了韌帶的女人,而和鄭紅艷相比,這女人就要顯得精神許多,她穿著一身大紅的內衣已經開始在做熱身運動了,雙眼十分囂張的看著鄭紅艷冷笑!

「林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會是方禮平出爾反爾,把那女的帶走故意去消耗體力了吧?你看她好像隨時會暈倒一樣,比剛剛的狀況還差了!」王冉滿臉擔憂的看著林濤,而方霖立馬蹙著眉頭說道:「別胡說,我弟不是那樣的人!」

「方霖,生意當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會變的,禮平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贏走他的籌碼的!」林濤輕輕搖了搖頭,方霖的臉色立馬一滯,很是複雜的看了看主台上雲淡風輕的方禮平,似乎不得不默認了林濤的話!

「兵子!怎麼樣,下注吧?」

主台上的方禮平笑呵呵的轉頭去看兵子,而兵子嗤笑一聲,回頭看著方禮平冷聲說道:「你把那臭婊子弄成那鬼德性,你讓老子怎麼下注?想要我下注也可以,老子全買你的人贏!」

「這恐怕不合規矩吧?」方禮平微微蹙了蹙眉頭,輕輕搖了搖頭。

「操!你把老子當傻逼嗎?這賠本的買賣誰他媽會幹?」兵子重重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既然是你坐莊,那賭注你就得接,老子花錢想賣誰就買誰,我就問你一句,我下五千斤,你到底敢不敢賭?」

「老方!」阿東也笑瞇瞇的看著方禮平,說道:「兵子可是你叫來賭的,人家想買什麼自然能買什麼,你不會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吧?」

「怎麼?聽口氣你也想買我的人贏?」方禮平挑了挑眉,而阿東哈哈一笑,說道:「當然!你的妞已經連贏兩場了,我沒到底不買啊,就怕你不敢接啊!」

「老方,你要敢接的也算我一個!」達子也探過身來急吼吼的說道。

「都想趁火打劫是吧?」方禮平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支,蹙著眉頭在那想了很久,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身邊那一束束不懷好意的目光,說道:「這樣!兵子的奴隸我給她配根木棍,只要你們答應,下多少老子都照單全收!」

「木棍?」兵子聞言沉吟了一下,又轉頭看了看籠子裡搖搖晃晃的鄭紅艷,然後重重一拍桌子喊道:「好!老子下五千斤買你的人贏!」

「我也來三千吧!」阿東眼珠轉了轉,較為謹慎的丟了三千塊籌碼過來,而其他一些大佬也陸續下注,而且賭注一邊倒,幾乎全是買方禮平的人贏,就連現場所收的那些零散籌碼也幾乎一大半都是投給了方禮平的人。

「呼~原來是我弟坐莊,買不買都一樣了,贏了輸了都是我們自己家的錢!」方霖苦笑著搖搖頭,不再去關注比賽,但陳末卻伸過頭來笑道:「那乾脆咱們三個之間賭一賭怎麼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好哇!你想怎麼賭?」方霖很有興趣的點點頭,而陳末微微一笑,突然打開放在自己腿上的拎包,居然從裡面掏出一把進口貨格洛克手槍,熟練的退掉槍膛裡的子彈還有彈夾,拿在手上說道:「格洛克17,十九發大容量的彈夾,我再拿一百顆子彈出來做賭注!霖霖你要是贏了這槍就歸你了,輸了嘛……嘿嘿~晚上陪我喝酒不准帶別人,地點你選!」

「賊心不死!」方霖滿目嬌嗔的撅了撅她的紅唇,然後興致勃勃的轉頭問林濤:「林濤,你賭不賭?咱們贏了這傢伙的槍去換酒喝怎麼樣?」

「好啊!」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從腰間抽出了自己那把加強版M1911A1,笑著對陳末說道:「陳老兄,這把槍你應該不陌生了吧?」

「不錯!這槍我喜歡!」陳末波瀾不驚的笑了笑,居然沒有露出一點意外之色,然後挑挑眉對方霖壞笑道:「霖霖,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哦,林濤那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待會不論咱倆誰贏了,你肯定要陪我們其中一個單獨喝酒的!」

「那我也情願選林濤,人家好歹不像你這樣一肚子花花腸子,跟他喝酒我放心!」方霖咯咯一笑,似乎早就看穿了陳末那些鬼心思。

第六百四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槍聲

「那就開始吧!」方霖揮揮手對兩個男人說道:「你們買誰贏?我反正是跟林濤一夥的!」

「嗯!林老弟年輕,我尊老愛幼,你讓他先來吧!」陳末笑著擺擺手,很無所謂的看著林濤,而林濤聳聳肩膀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實在是很滿意我手裡這把槍,我買鄭紅艷勝出!」

「哈哈~你小子果然是人精啊!」陳末無奈的指了指林濤,然後瞇著眼說道:「那我只好買她倆打平手嘍!」

「平手?」方霖一愣,說道:「你搞錯了陳末,籠斗是沒有平手之說的,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出來,她們就算用牙咬也要咬死對方的!」

「今天說不定就有例外呢,我就賭平手!」陳末神秘莫測的一笑,而方霖怪異的蹙了蹙眉頭,也沒說什麼,轉頭問林濤:「林濤!我弟的人贏面很大的,雖然鄭紅艷多了一根木棍,但我覺得她的機會還是很小,你看她的身體都在那晃來晃去的!」

「那只能說她戲演的不錯!」林濤苦笑了一聲,偏著腦袋低聲對方霖說道:「你弟應該是給他的人下藥了,那個女的總在下意識的揉肚子,內褲後面還有塊黃燦燦的污跡,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她應該被下了瀉藥,已經拉稀了,這種生死之戰一般是不可能打假賽的,打假賽的下場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只能在選手身上下黑手!」

「啊?」方霖吃驚的摀住嘴巴,壓根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居然還有這麼陰險的一面,對自己人下手竟然也不含糊!

「哈!禮平這小子幾年不見現在更壞了啊,我去找他聊聊去!」陳末說著站起來撐了一個懶腰,然後饒有深意的對林濤眨眨眼說道:「老弟,我女神交給你嘍,你可不能辜負人家哦!」

「你快去吧,哪來這麼多廢話?」方霖的俏臉一紅,沒好氣的白了陳末一眼,而陳末哈哈一笑,拎著包大步走向了主台,主台上的方禮平見到陳末先是一愣,隨即便大笑著看起來和他擁抱了一下,遠遠的只看到陳末指著方霖這邊有說有笑,而方禮平也跟著不斷點頭,親熱的讓人搬來一張椅子和他並肩坐下。

「林濤,陳末這人你怎麼看?」方霖見陳末和方禮平一副熟稔的樣子,心底最後一絲疑慮便徹底打消,轉頭看向身邊的林濤。

「是一個見過大風浪的人,不但頭腦好用,而且心理素質極其的好,但願這不是一個為非作歹的人吧!」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給了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但他的眼中卻在這時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因為剛剛通過讀唇,他竟然發現陳末在對方禮平說:「我是你姐的老同學,你的事以後就是我的事,我幾百個弟兄以後都任你差遣……」

「開始……」

鐵籠再次被關閉,性感的女主持嬌聲宣佈開始,而鄭紅艷和她對手的眼神立馬就凌厲了起來,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選手,擺出攻守兼備的架勢後並不急著上前交手,兩人都十分警惕的慢慢挪著步子,母狼一樣尋找對方的破綻。

「哈……」

身著紅色內衣的女人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奶罩,猛地扔向了鄭紅艷,鄭紅艷用手中的短棍一挑便撥開了胸罩,但對方已經趁機迅猛的衝了上來,一個凌厲的鞭腿狠狠掃向了她的腿彎,鄭紅艷急忙繃起腿和對方硬拚了一記,小腿一麻的同時手中的短棍狠狠往對方的腦袋上砸去。

誰知對方也是個狠角色,一歪腦袋便硬是用肩膀接下了這一記抽擊,而她的雙手卻猛的掐住鄭紅艷的脖子,吼叫著把她狠狠頂向了籠邊,鄭紅艷「匡當」一聲砸在鐵網上,沒等她開始還擊對方的攻擊便瘋了一樣打了過來,鄭紅艷一邊抵抗,一邊找機會攻擊對方的傷腿,但她很快就意識到被自己忽略的致命一點,這不是普通的格鬥比賽,而是生死相對的死亡之戰,對方心裡已經知道她要被方禮平拋棄了,那股強大的求生意志讓她更加的瘋狂,幾乎是用搏命的方式在跟鄭紅艷戰鬥。

「啊……」

紅褲女人突然一聲慘叫,踉蹌著跌出去一跤,平坦的小腹上居然被劃出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鄭紅艷氣喘吁吁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緊了一下手中剛剛被她急中生智硬掰斷的木棍,主動衝過去發動了進攻,不停揮舞著斷棍充當利刃,即使對方拚命抵擋也很快就處處掛綵!

「他媽的,不公平,接著!」阿東突然咆哮一聲,居然跳起來高高的向鐵籠內扔了一根銀色的甩棍進去,甩棍「卡拉」一聲正好掉在紅褲女人的腳邊,對方急忙用腳趾一勾,甩棍立刻到了她的手中,只見她飛快的抖開甩棍獰笑一聲,化被動為主動,瘋狂的和鄭紅艷戰在了一起。

「東瘋!你他媽懂不懂規矩?棍子是你們答應給她配的!」方禮平也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阿東,而阿東吊兒郎當的聳聳肩膀,指指身邊的眾人說道:「對啊!我們現在又想給你的人加根棍了,不行嗎?」

「一人一根棍,這才公平嘛!」達子買的是方禮平的人贏,自然幫著阿東說話,而其他的老大同樣也是如此,不說話卻在不斷的點著頭。

「好!你們他媽要是輸了別後悔!哼~」方禮平冷哼一聲,抱著膀子憤怒的坐下,眼神陰鷲的看著鐵籠內的戰鬥,然而鄭紅艷雖然技高一籌,卻並不如她的對手那樣視死如歸,雙方打的居然一時間勢均力敵,完全沒有出現任何一方壓倒性的勢頭。

不過很快,紅褲女人似乎偶然間發現了她手中甩棍的蹊蹺,雙眼居然猛的一亮,只見她「呼啦」一下竟然在甩棍的棍底抽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匕首,在電光火石之間右手一揚,鄭紅艷慘叫一聲,用來格擋的左臂立刻鮮血淋漓、皮開肉綻,而對方的來勢不減,雙手各揮舞著一把武器,鄭紅艷很快就被逼的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他媽的!停止比賽,動刀子還算什麼籠鬥?」方禮平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但阿東卻笑瞇瞇的說道:「別急嘛,看不就是看個刺激嘛!來人,給那小妞也扔把刀進去,這下你沒話可說了吧?」

「是!」看台下一個壯漢立刻大聲應答,抽出腰間的一把匕首就扔進了籠中,但他明顯是故意的,匕首居然扔在了鐵籠的最邊緣,距離兩女都非常的遠,鄭紅艷急忙想衝過去拿匕首,但她的對手自然不會讓她得逞,雙手中的武器幾乎被她舞成了花,割的鄭紅艷身上處處傷痕!

「靠!這擺明欺負人嘛!」陳末十分膩歪的撇撇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臉色鐵青的方禮平說道:「我要是你就趕緊拿槍把你的扭斃了,要賴大家就一起賴到底嘛,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

「他媽的,給我拿槍來!」方禮平紅著眼珠大喊了一聲,知道這裡的人基本都下了大注,肯定不會向著自己,只有跟陳末說的一樣,先斃了自己的選手再說,不然鄭紅艷再這樣下去必輸無疑!

「誰他媽敢拿槍?方禮平你別輸不起!」阿東第一個不幹了,惡狠狠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而方禮平的手下急忙舉著槍往看台上湧來,卻被更多的人給圍住,看台上的大佬們有跟方禮平親近的,也有跟他敵對的,亂哄哄的叫成一團都不知在說什麼。

「邦邦邦……」

三聲十分突兀的槍聲突然震驚了全場的人,嘈雜的聲音立刻為之一停,就連在籠中格鬥的兩女也下意識的分開,驚慌的看向外面。

只見兵子的三個手下如遭雷擊一般重重的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的同時三人的額頭上都出現了一個駭人的血洞,腦漿混合著鮮血不要錢的在他們身上迅速的匯聚著,所有人愣愣的朝主看台上望去,只見剛剛那個一直笑盈盈的陳末不知何時變了臉,殺氣騰騰的揪住兵子的頭髮把他按在桌上,手裡的格洛克緊緊的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陳末,你……你幹什麼?」方禮平吃驚的看著滿臉殺氣的陳末,而陳末那張略帶猥瑣和陰壞的笑臉早就悄然變了,獰笑著對方禮平說道:「老弟,這不管你的事,他們捉了我的妞,這個仇我自然要報,你們只管看戲好了!」

「操!你是那兩個臭婊子的男人?你膽子不小,居然敢追過來,想活命的就趕緊放了我,不然你他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兵子雙目血紅的扭頭去看陳末,但陳末卻提起手槍狠狠在他後腦勺砸了一擊,兵子剛直起的腦袋「咕咚」一聲又落了回去,就聽陳末嘿嘿冷笑著說道:「裝逼?老子十八歲就會了,老子殺人的時候你他媽還在穿開襠褲呢,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動我的妞,老子今天就讓你好好張長記性!」

「邦~」

誰都沒想到陳末居然又開槍了,他一槍打在兵子的右臂上,兵子那粗壯的右臂「咯啦」一聲就跟裂開的甘蔗一樣,立馬軟軟的垂了下來,他也跟著殺豬般的慘嚎起來,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王八蛋,有種就一槍打死老子,看你走不走的出去……」

「邦~」

回答兵子的是陳末又一顆子彈,灼熱的彈頭一下撕開了他僅剩的左臂,兵子狂妄的叫囂戛然而止,幾欲衝破雲霄的慘嚎聲再次響起,而陳末緩緩把槍頂在他的後腦勺上,淡淡的問道:「硬漢兄,這次打你腦袋怎麼樣?要不再把你的兩條腿先打斷?」

兵子淒慘的趴在桌子上,額頭上的冷汗如同漿湧,這次他不再嘴硬了,凶狠的眼神也變的軟弱驚恐起來,哀聲對陳末說道:「饒……饒命,放……放過我……」

第六百四十四章 陳末的高科技

「放開我們隊長……」

突然一大批人聞訊從外面趕來,舉著長槍短炮衝進了廠房之中,看他們的裝扮就知道是跟兵子一起來的墮落者,而他們一見到兵子的淒慘模樣,幾十把步槍立刻齊齊的指向看台上的陳末。

「老子要是不放呢?」陳末的嘴角翹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只見他緩緩直起身,鬆開兵子油膩的頭髮,在所有人納悶的眼神中,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在抖開的一霎那,所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無比驚恐的看著陳末胸前捆著的那一排紅紅綠綠的玻璃管,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那絕對是一排威力巨大的炸藥!

「怎麼樣?爺爺身上這裝備還可以吧?」陳末得意洋洋的用手指彈彈胸口綠色玻璃管,清脆的敲擊聲卻挑動的眾人心跳一陣加速,而陳末卻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說道:「你們運氣不錯,臨死之前還有機會見識到美國來的原裝貨,NAF1液體炸藥都聽過吧?這玩意的威力還算可以吧,移平半個聚集地應該不成問題,你們想不想見識見識?只要朝我胸口開一槍,或者我的心跳一停止,咱們就可以一起組團去見上帝啦!」

「老哥!你……你千萬別衝動,有話好好說!」距離陳末最近的方禮平渾身一哆嗦,急忙後退了兩三步,慌慌張張的對兵子說道:「兵子,你快跟人家道個歉,他要什麼你都給他吧!」

「對……對不起,大哥我錯了!」兵子也是滿臉驚恐的看著陳末身上那排高科技的炸藥,上面除了一連串的電線之外,一塊紅色的數碼顯示屏也在不斷的倒數計時,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那一串紅色的數字簡直妖異的嚇人,兵子之前只是個屠戶出身,在末世後仗著滿臉凶相為非作歹了兩年,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生死了,甚至是惡人中的惡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在真正的狠人面前,他才發覺自己原來屁都不是,陳末僅僅兩槍就打飛了他所有執著的念頭!

「錯了?錯了就行了嗎?」陳末突然大聲咆哮起來,眼神也變的十分的神經質,一邊瘋狂的拍打著兵子的後腦,一邊居然猛的拔出了胸前的一枚類似起爆器的按鈕,大吼著喊道:「反正老子走不出去了,老子要拉你們一起下地獄,你們給老子去死吧!」

「啊……」

現場立刻掀起一片驚慌至極的驚叫聲,所有人都瘋了一般往外衝去,就連兵子的那些手下也不例外,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拔腿就跑,眨眼間就跑了個乾淨,而主看台上更是一片慌亂,一幫平常人五人六的大佬們嚇的面無人色,阿東更是一把抱住陳末的胳膊大聲哀求道:「哥哥好說話,千萬別衝動,呃……」

差點就嚇的痛哭流涕的阿東突然愣住了,因為慌亂中他居然用手擠碎了陳末胸前的一根玻璃管,裡面綠燦燦的不明液體竟然順著他的手指緩緩流了出來,沒有想像中的刺鼻怪味,反而是一股蘋果才有的清香味衝進了他的鼻腔之中,阿東的腦海裡霎那間冒出一排荒謬的大字——蘋果味芬達!

「哦噢……」陳末臉上的瘋狂之色消失了,略帶尷尬的笑了笑,輕輕推開呆滯中的阿東說道:「兄弟!你弄碎了我幾萬美金的高科技呢,這筆帳咱們回頭慢慢算,現在請讓一讓!」

「你……你他媽的敢騙我們?這裡面裝的就是汽水!」阿東總算反應過來了,精瘦的小臉立馬憤怒的扭曲到了一塊,而一幫大佬們一聽也跟著氣憤起來,作勢就要衝上來把他狂揍一頓,但陳末卻猛的從腰後摸出一枚手雷,極快的用牙齒咬掉上面拉環,舉在手中冷笑道:「這顆可他媽是真的,不怕死的就儘管放馬過來試試,這顆雷已經被老子調校過了,一鬆弦就炸!」

眾老大的神色再次一滯,手雷的威力雖然要小的多,卻足以把他們看台上這些人通通送上天,而方禮平早就退到了看台的邊緣,急忙對其他人大聲喊道:「陳末,那是你和兵子之間的恩怨,事情別扯上我們,讓我們走你們大可以把帳慢慢算!」

「OK!我覺得這主意挺不錯!」陳末微笑著點點頭,眾人如蒙大赦般剛要跑,陳末卻又猛的把手雷再次往上一舉,危險的動作嚇的眾人齊齊一哆嗦,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而陳末嘿嘿一笑,說道:「我可還沒答應讓你們走呢,只是單純的覺得小方這主意挺好而已!」

「你到底想怎麼樣?」方禮平緊蹙著眉頭問道。

「我想做的事情可就多了,比如爆了這傢伙的腦袋,再把他手下一個個拉出去餵活屍,然後再找你姐陪我喝幾杯,嘗嘗她的小嘴跟她的拉菲……」陳末笑的十分猥瑣跟陰險,說著還朝方霖那邊嘿嘿笑了笑,然後用舉著手雷的左手撓了撓頭皮,得意洋洋的說道:「不過這些都不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麻煩你們把我的妞給帶過來,叫羅琳的那個,她應該在霖霖的酒吧裡對不對?」

「可以,但我把人給你帶過來,你必須放了我們還有……兵子!」方禮平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一眼已經肝膽俱裂的兵子,如果兵子死了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巨大的麻煩,他的人萬一來報復,他們這個小小的聚集地可守不住!

「那得看我心情了,但願我的小妞沒事,不然我這人腦袋一向不怎麼正常,心情一壞手就會松,而手一鬆……」陳末滿不在乎環視眾人,然後獰笑著說道:「砰~咱們就一起飛上天了!吼吼~有你們給我陪葬,地獄裡我肯定不寂寞!」

「老方,你快去帶人來啊,這……這傢伙腦子不正常!」達子膽顫心驚的退後半步,怎麼看都覺得陳末有些神經兮兮的,哪有人提到死亡的時候眼中會綻放出興奮的光彩,這可是組團死人,不是吆五喝六的去打麻將!

「把人帶過來!」方禮平黑著臉揮了揮手,他站在台下的一位手下趕緊跑了出去,而陳末似乎很滿意的吹了個口哨,轉身「邦」的一槍打飛鐵籠大門上的鎖頭,鄭紅艷略帶興奮的一腳踹開大門,遠遠的就對陳末喊道:「老闆!」

「接著!」陳末甩手把槍扔了過去,鄭紅艷麻利的一伸手便撈住,邁步便想跑過來,但陳末卻急忙阻止道:「站那就行了,省的我待會心情一糟,把你也捎帶進來了,這邊都是一幫大老爺們,你女人家就別來瞎湊熱鬧了!」

「陳末!你既然是我姐的老同學,這麼做未免太不地道了吧?為什麼非要把我們牽連進來?」方禮平的眼角不斷跳動,陳末那股即使面對生死也從容淡定的氣勢絕不是裝出來的,而且他剛剛開槍時眼中的殺氣比他們這所有人加起來都要足,所以方禮平根本不懷疑他會鬆開手上的手雷,瘋狂的和他們同歸於盡!

「小弟!你別聽他鬼扯,我根本不認識他!」方霖從椅子上一下跳了起來,怒聲瞪著陳末喊道:「陳末!你還要不要點臉?居然滿嘴的謊話!」

「哎呀~人生如戲嘛,誰沒撒過謊呢?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陳末笑嘻嘻的聳聳肩膀,接著又悠閒的從胸前那一排假液體炸彈中抽出一管來,仰頭喝了個乾淨,而且味道似乎還不錯,他滿意的咂咂嘴後對方霖笑道:「不過我有句話肯定沒騙你,從見到你那一刻開始,我真的把你當作我的女神了,我是真心想要追求你啊!」

「滾!你少噁心我?」方霖氣呼呼罵了一句,再也不對他和顏悅色!

「你不瞭解我,你一旦瞭解我之後肯定會愛上我的!」陳末混不在意的對方霖眨了眨眼,然後轉身竟然把手雷塞進了阿東的手中,阿東手忙腳亂的跟寶貝似的捧住,而陳末則慢條斯理的從阿東的腰間抽出他的五四手槍,然後抓著阿東的後衣領笑瞇瞇的說道:「抓好了哦,萬一鬆了你第一個粉身碎骨!走吧,各位大哥大姐,叨擾這麼長時間了,小弟也該告辭了,再送我最後一程,你們就眼不見心不煩啦!」

「死胖子!你千萬別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一定弄死你!」阿東膽顫心驚捧著手雷的同時還不忘放狠話,而陳末則冷笑著說道:「東瘋兄弟是吧!你知不知道上次跟我說這話的人他怎麼樣了?我也沒生氣,就找了一隻美女活屍幫他口了個交,嘿嘿~你想不想嘗嘗那滋味?保證銷魂啊!」

「走吧!手雷在你手裡,夠膽你鬆開就是了,我保證也跑不了!」陳末用槍頂了頂阿東的後腦勺,阿東只好臉色鐵青的緩緩往前走去,而一眾老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能垂頭喪氣的在陳末的逼視下緩緩跟上。

「林濤……」

走過林濤身邊的時候,陳末拎著阿東的脖領子停下了腳步,笑著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想把你牽連進來,總之今天謝謝你,如果我這次能活下來的話,我請你喝頓好酒!」

「邦~」

回答陳末的居然是林濤冷不丁的一槍,不過這槍卻不是對準陳末射的,而是一槍打中了人群中的兵子,點四五口徑的彈頭輕而易舉的掀飛了他的頭蓋骨,兵子整個人重重的倒飛出去,連哼都沒哼出來,而林濤瀟灑的吹吹冒著青煙的槍口,笑著說道:「沒關係!我這人天生喜歡給自己找麻煩!」

「哈哈~好兄弟,夠意思!」陳末爽朗的大笑起來,打死兵子可就等同於和他跳進同一條戰壕裡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 難兄難弟

「林濤!你……」方禮平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濤,怒聲說道:「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打死兵子會給我們惹多大的麻煩嗎?」

「不好意思啦,兄弟,這幫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而且他們也不會放過我,他們應該早就認出我來了,相信他們的人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所以咱們只有聯手抗敵才是真格的!」林濤很抱歉的聳了聳肩膀。

「認出你來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方禮平滿是狐疑的看著林濤,就連陳末也是一臉的好奇,但這時空蕩蕩的廠房外,卻有道驚慌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遠遠的就大喊道:「平哥!不好啦,那幫奴隸販子封鎖了我們的大門,不論誰出去他們都開槍,城頭上的守衛已經被他們打死了,連火箭筒他們都架出來啦!」

「媽的!這幫王八蛋!」方禮平怒罵了一聲,猛的抽出腰間的手槍「卡卡」把子彈頂上膛,臉色陰沉的問林濤:「林濤!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是還敢欺騙我們,大不了我們跟你一起團滅!」

「我可從來沒欺騙過你們,只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已!」林濤無奈的苦笑起來,轉頭看了看臉色驚疑不定的方霖,攤攤手說道:「我的確是大學城的人,只不過我是他們的全軍總司令,那幫墮落者的首領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這麼說你們總該明白了吧?」

「總……總司令?林濤?」方霖滿臉呆滯的看著林濤,但一個模糊的印象卻突然在她腦海中清晰了起來,那是來自青山縣電台的報道,用了很長的時間祝賀大學城的總司令就任,而那位總司令的名字可不就是林濤嘛!

「霍~兄弟,原來你還是個大官啊!一定要多多關照我們才好啊!」陳末嘻皮笑臉的對林濤笑了笑,但方禮平卻蹙著眉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麼總司令,總之這件事跟我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們一點也不想捲進來,我們現在兩不相幫,你們立刻給我走!」

「老弟,你別太天真了!」林濤輕歎了口氣,說道:「我曾經有一位聾啞人朋友教會了我一項技能,叫做讀唇術,只要別人的嘴在動,我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之所以會幹掉兵子,就是因為知道他們已經認出我來了,通知了他們的其他成員過來抓捕我,並且兵子還下令將這裡抹平,所以我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我們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你們卻肯定擋不住他們的!」

「你少他媽嚇唬人,兵子已經死了,你想來個死無對證好拉我們一起給你墊背是吧?」達子上前一步惡狠狠的瞪著林濤,但剛剛過來通報的那個男人卻慌張的擺手說道:「他……他沒騙人,那幫人已經在外面喊了,說他們的大部隊馬上就會到,如果不交出林濤和這個姓陳的話,他們就踏平我們這裡!」

「什麼?」方禮平的呼吸一滯,幾位老大更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達子猛的上前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大聲問道:「你他媽說真的假的?你要是敢撒一句謊,老子立馬斃了你!」

「達哥,我……我騙你們幹什麼?我又不是林濤的小弟,平哥才是我老大啊!」男人滿臉憋屈的說道。

「老方,這兩人都是你他媽招惹過來的,你今天必須給大家一個交待!」達子鬆開雙手轉身氣呼呼的看著方禮平,而方禮平則瞪著雙眼說道:「交待?你想老子給你什麼交待?你要是沒種就縮在窩裡看戲好了,老子帶兄弟去跟他們干,他們有槍老子們也有,誰怕誰啊?」

「慢著!人家只說要他們兩個,又沒說非要滅了咱們,憑什麼要相信這姓林的鬼話啊?」又一位大哥站了出來,很是不爽的看著林濤跟陳末,而陳末聳聳肩膀說道:「既然你們這麼天真,我完全沒意見啊,反正死的又不是我,林濤,你有把握闖出這裡嗎?」

「當然有!」林濤自信十足的一笑,陳末立馬得意的說道:「聽到了吧?咱們這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在幫你們呢,你們要是把我們好心當成驢肝肺,那咱們就再見吧,後會無期了各位!」

「哥!」

陳末的話剛落音,廠房外就響起了一道喜極而泣的聲音,只見穿著黑裙的羅琳乳燕投懷一般朝著陳末猛撲了過來,陳末趕忙將她摟住,微笑著哄道:「不哭了啊,這不是來救你們了嘛,先到紅艷那裡去,現在還不是溫存的時候!」

「嗯!」羅琳笑著擦擦眼淚,乖巧的拎著裙擺跑向了一邊的鄭紅艷,而陳末有些不耐煩的對林濤說道:「兄弟!既然人家不歡迎咱們,咱們就走唄,沒必要熱臉貼他們冷屁股,我看誰能留得住咱們!」

「唉~好吧!」林濤歎了口氣,點點頭轉身對一臉複雜的方霖說道:「方霖,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看的,除了沒告訴你我的身份之外,我沒有一句話是騙你的,這裡真的很危險,你最好跟我們一起走,我送你去青山縣或者大學城都可以!」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的家人還在這,我……不能走!」方霖輕輕搖了搖頭,但神色卻十分的欣慰。

「那你多保重,無論如何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帶人趕回來救你們的!」林濤無奈的點點頭,轉身對陳末苦笑道:「走吧!但願你的身手跟你的嘴皮子一樣溜!」

「哈哈~你就瞧好吧!」陳末自信十足的一笑,鬆開阿東的領子拍拍他的肩膀,壞笑著說道:「找堵結實一點的牆躲在後面扔手雷啊,這老美的貨威力可是實打實的!」

「哼~」阿東冷哼一聲,滿臉怨毒的瞪著陳末。

「走嘍!」陳末大大咧咧的對羅琳和鄭紅艷招招手,大搖大擺的跟著林濤並肩出了廠房,而王冉背著林濤的長刀亦步亦趨的跟上,卻心驚膽顫的一步三回頭,生怕別人在他們身後放冷槍。

「哈哈~兄弟你怕個毛啊?」陳末一手摟住羅琳的肩膀,轉頭對臉色慘白的王冉說道:「那幫都不是蠢人,林濤都說了他的身份了,他們要是還敢在我們背後放冷槍,那麻煩豈不是更大嘛,安心啦,跟著哥哥一路往前走吧!」

「陳末,你的膽子倒是真挺大的,單槍匹馬就敢來英雄救美,你就不怕一去無回?」林濤很是好奇的看著陳末,陳末的膽量和他猥瑣的外表完全不像,面對強敵時的從容淡定連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實在沒辦法呀,誰叫他們綁了我的親親小寶貝呢,我只能硬著頭皮出來拼老命了,走的急連一個小弟都沒來得及帶!」陳末也是苦笑一聲,然後重重一拍羅琳豐滿的翹臀,笑罵道:「成天就愛臭美,沒事洗什麼溫泉,惹這麼大一串麻煩出來,今晚罰你給老子跪舔!」

「好嘛好嘛,都依你啦!」羅琳見到陳末以後,矜持的模樣頃刻間消失不見,嬌滴滴的挽著他的胳膊賣力的討好著,而林濤則愣了愣,問道:「羅琳,你不是說陳末是你哥嗎?」

「哈哈~我是她哥,卻是她情哥哥!」陳末恬不知恥的大笑一聲,老臉紅都不紅的說道:「琳琳其實是我大老婆的閨蜜,剛跟她搞上的時候我還跟我老婆在談戀愛呢,所以她就一直叫我哥叫習慣了,也算掩耳盜鈴吧!」

「哼~還不是你當初乘人之危強迫人家的,不然鬼才跟你個死胖子好呢!」羅琳的俏臉一紅,嗔怪的在陳末腰間擰了一下,而陳末「切」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那好啊,回家老子就甩了你個黃臉婆,誰再來求老子跟她上床誰就王八蛋,甩了你一頭奶牛,老子能擁有一座奶牛場!」

「你混蛋,你敢甩我,我就死給你看!」羅琳絲毫沒有淑女風範狠砸了陳末的肩膀幾下,卻抱著他的手臂死都不肯撒開,但陳末臉上剛堆起的得意神色卻突然一變,停下腳步對林濤沉聲說道:「兄弟,看來這裡也不都是聰明人啊!」

「快!打死他們……」

一大幫手持步槍的漢子突然從一棟廠房後衝了出來,看到林濤他們抬槍就想射,而林濤和陳末卻比他們更快一步,在第一個人的話音還沒結束之前便抽出手槍扣動了扳機,瞬間射倒了四五個人。

「紅艷,你們快躲起來!」

陳末猛的把羅琳推向了一邊,而羅琳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順著陳末的推力她居然靈活的一個翻滾,極快的彎著腰貓到了一棟房子後面,而鄭紅艷也不含糊,「邦邦邦」連開三槍之後,立刻躥到羅琳的身旁,掩護陳末他們躲避,只有王冉完全不知所措的驚恐的亂竄,卻被林濤一腳踹在屁股上,慘叫著滾到了鄭紅艷的身後。

「他媽的,一定是東瘋那個王八蛋幹的好事!」

陳末幾個翻滾跳躍便和林濤並肩靠在了一個變電房後,靈活的身形跟他臃腫的體形極不相符,而林濤伸手開了幾槍之後縮回頭來說道:「也只有他能幹出這種沒有遠見的蠢事!」

「媽的,這什麼破槍!」

陳末有些惱怒的看著自己手裡的五四手槍,才八發子彈就打空了彈夾,他轉頭居然對林濤說道:「咱們倆換換吧,你那槍原來就是我的,跟了我好多年了!」

「靠!休想,我找到就是我的!」林濤無賴似的搖搖頭,又飛快的拉開自己的腰包摸出一小盒子彈扔給陳末,說道:「有把大黑星你就知足吧!」

「你真不知道,我把這種槍打炸過兩把,我下巴上這道疤就是給彈片炸的,心裡一直有陰影呢!」陳末苦歪歪的接過子彈,滿臉的不情不願,一邊嘮叨著一邊往彈夾裡飛快的裝子彈,等裝彈完畢他瞄也不瞄的往外開了兩槍,然後對林濤說道:「怎麼辦?你出去還是我出去?」

「算了,我子彈多,還是我去吧,你掩護我!」林濤轉頭看了看陳末,趕緊給自己換了一排新彈夾,剛想站起身來,但一陣怪異槍聲卻猛的傳來,林濤和陳末的反應居然一樣迅速,閃電般按住對方的肩膀就往下按去,嘴裡還大喊著:「快臥倒!」

「通通通……」

綠皮的變電房上立刻多出了一排密集的槍孔,和普通子彈發射的聲音有些區別,這直接洞穿林濤他們掩護體的子彈聽起來居然是「通通通」的悶響,雖然很不清脆,但威力卻是奇大無比。

「他媽的,不能躲了,AK配穿甲彈都出來了,你右我左,咱們弄死那群狗娘養的!」陳末抖了抖腦袋上的碎屑,滿臉氣憤的看了看和他窩在一起的林濤,深感兩人就跟難兄難弟一樣淒慘,而林濤則有些意外陳末的戰鬥敏感性,居然連穿甲彈那種細微的差別聲他都能聽的出來,但他也別無二話,在槍聲剛停下的那一刻,他撐著地面猛的跳了起來,和陳末一左一右,就像兩根離弦之箭一般飛躥了出去。

第六百四十六章 假亦真時真亦假

「邦邦邦……」

林濤縱身一躍,身在空中的同時子彈便疾射而出,蹲在遠處廠房角落的幾個槍手立刻應聲而倒,抽搐著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似乎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槍戰,僅僅一個照面便死了七八個人,阿東派來的人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就算其中混有退伍的老兵也無濟於事,沒真正上過戰場心理素質照樣不過硬,槍一扔拔腿便跑。

「啊……」

幾聲慘叫突然從廠房之後傳來,剛剛扭頭逃走的幾個槍手居然慘嚎著倒飛了出來,每人身上都多出了一個血洞,在地上蛆蟲一樣扭動了幾下便斷了氣,而一道癲狂的聲音也從那裡響起,那尖利的嗓音一聽就是東瘋,只聽他殺氣十足的大喊道:「誰他媽再敢逃跑,這幾個就是你們的下場!林濤!陳末!你們兩個給老子滾出來吧,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乖乖投降我留你們一具全屍,否則別怪老子活活扒了你們的皮!」

「別……別開槍,我……我投降了,千萬別開啊,那林濤躲在白水泥房子後面,你們要打就打他……」

陳末驚懼且顫抖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了起來,正和鄭紅艷躲在一起的林濤一愣,剛剛還神氣活現的陳末怎麼眨眼就變這麼窩囊了?而且還把他都給賣了,林濤的眼神一怒就想衝出來先給陳末一點教訓,但鄭紅艷卻一把拉住他,苦笑著說道:「你別信我老闆的鬼話,他肯定在憋壞主意呢,他那人就那尿性,話得反著聽才行!」

「啊?」林濤滿是狐疑的眨眨眼,一扭頭卻發現對面的廠房頂上居然多了一個人,只見脫了西裝外套的陳末正貓著腰快步小跑在房頂上,手裡還拎著一隻塑料汽油桶,敏捷的身影就如同一隻發春的肥貓一般,而鄭紅艷和他配合多年,對陳末那套鬼把戲早已爛熟於心,一見到他人立刻邊開槍邊大喊:「陳末你個窩囊廢,敢投降老娘就打死你!」

子彈「嗖嗖」的往東瘋那邊打去,正側耳傾聽的東瘋等人立刻抄起步槍給予激烈的還擊,陣陣的步槍聲一下就掩蓋了陳末在房頂上小跑的噪音,而東瘋還興奮的認為陳末已經慫了,舉著把手槍不停的催促手下快點攻擊,但突然一片瓢潑的液體從天而降,澆的東瘋一頭一臉,一股濃重的汽油味讓東瘋悚然一驚,想也不想猛的往前翻滾了出去,緊接著便是一股滔天的火焰洶湧的從他身後燃起,躲在廠房後的上百人一下就被火舌捲進去了一半,淒厲的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喲吼~龜兒子們,讓爺爺教你們怎麼玩槍吧……」

陳末站在房頂上猖狂的大笑,子彈極快的往下傾瀉而去,而密集的人群往往一槍就能洞穿兩三個,更何況陳末手裡拿的還是曾經令港澳台黑幫聞風喪膽的大黑星,雖然口徑比M1911A1略小,但威力卻當然不讓,一槍一個血洞,看著就讓人心驚膽顫!

不過好景不長,陳末並沒有多餘的彈夾,子彈一停下面的人立刻就發現了他的蹤跡,而且遠遠的又跑來一大幫人,子彈雨點般往房頂上射來,陳末一聲鬼叫,整個人立刻趴在了房頂上,然後以無比迅猛的速度朝著林濤這邊狂奔而來,在林濤驚訝的眼神中,他的足尖在房頂邊緣猛的一點,整個肥碩的身體居然騰空而起,對準十幾米之外的一顆枯朽松樹高高的躍了過去。

「啊……」

陳末的身手不錯,但運氣卻有點背,剛踩上那根看似粗大的樹桿,居然「卡嚓」一聲斷了,他整個人一聲慘叫「咚」的摔在了地上,不過好在他一身肥肉屁事都沒有,捂著屁股火急火燎的衝到林濤身邊喊道:「快快,不能躲這了,又他媽上人了,足有四五百!」

「鄭紅艷,你帶王冉和羅琳先走,我跟陳末墊後!」林濤剛要瞄準倉惶逃跑的阿東,聽到陳末的話後急忙跳了起來,而鄭紅艷也急忙點了點頭,趕緊護著羅琳和王冉向著東面狂奔而去。

「他媽的,是不是方禮平那小子也派人來了?」陳末飛快的給自己撞上一排子彈,舉著槍和林濤謹慎的退到一條小巷之中,而林濤和他一左一右貼在兩堵牆後,點了點頭說道:「方禮平有沒有派人還不一定,但這種情況他一定是默許了,這幫蠢貨,以為殺了我們就沒事了嗎?那些墮落者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墮落者指的就是那些人販子吧?他們有多少人?」陳末蹙著眉問道。

「至少三四萬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戰鬥人員!」林濤很無奈的看著陳末,而陳末也鬱悶的撓撓頭皮,罵道:「媽蛋!怎麼這麼多人?這要殺到什麼時候?」

「人過來了!」林濤的神情突然一肅,只聽小巷之外突然響起了大量的腳步聲,急匆匆的往他們這衝來,兩人想都不想抬起便射,一連串射穿人體的肉響聲頃刻間響成了一片,而對方也像炸了窩一樣,一邊狂吼著一邊瘋狂的向小巷中傾瀉子彈,林濤和陳末用來掩護的水泥牆被射的石屑亂飛,密集的子彈比暴雨來的還要更加猛烈,林濤開了幾槍後就連手都伸不出去。

「手雷!你那還有手雷沒有?」林濤蹲在地上扯著嗓子大喊,飛灰幾乎都在他們面前形成了迷霧,林濤只能隱約的看見對面陳末的一個人影!

「沒有!剛剛塞給東瘋的那顆是個打火機,我一顆手雷都沒帶!」陳末也蹲在地上大喊,卻給了林濤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沒想到這陳末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除了身上捆的炸藥是假的之外,居然連手雷都是唬人的玩意,林濤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敢撒的謊!

「你們兩個給我聽著,乖乖出來投降留你們條全屍,不然奸了你們的女人,扒了你們的皮,我說到做到……」

劇烈的槍聲突然一停,東瘋那囂張的聲音又在巷子外面響了起來,他們並不是什麼特種部隊,人群雖然把林濤他們已經半包圍住了,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攻擊的,探頭探腦的聚在巷口,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神色!

「我投你個媽,吃老子一顆炸彈吧,炸死你們這群龜兒子!」

陳末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抽出胸前的一根玻璃鋼甩手就扔了出去,林濤滿臉納悶的看著他,這種時候還玩這種騙人的把戲有作用嗎?誰都知道那炸藥是假的,無非是徒增笑話罷了,但陳末扔完玻璃管之後卻蹲在牆角摀住了耳朵,用嘴型對林濤喊道:「捂耳朵!」

「你媽的!居然還敢騙老子……」

巷外響起了東瘋羞惱的罵聲,看著滴溜溜在自己腳邊亂轉的綠色玻璃管,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被那顆打火機「手雷」嚇的屁滾尿流的慘況,他也不管面前這根是不是顏色跟芬達略有不同,抬起腳便往上狠狠跺去,但一股巨響卻突然從他腳下猛的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讓他失去了意識。

「咚……」

整個地面都位置狠狠的搖晃了一下,以巷口為中心,一股巨大的火光沖天而起,迅速波及了周邊四五十米的範圍,躲在巷口兩邊的槍手非死即傷,有些人甚至都沒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便被龐大的火光霎那吞沒。

「嘩啦啦……」

無數的房屋碎片和人體殘肢飛的到處都是,大量的粉塵落的林濤滿頭都是,他震驚的搖搖自己嗡嗡作響的耳朵,下意識的扭頭往巷口看了看,但哪裡還有什麼小巷,林濤身後的房屋幾乎被炸飛了一大半,就跟一枚火箭彈打中的效果差不多,原本的巷口生生被炸出一個足有半米深的淺坑,四周全都是焦黑一片!

陳末貓著腰滿臉幸災樂禍的躥了過來,拉起林濤就往巷子深處猛跑過去,他轉頭興奮的對林濤喊著什麼,但林濤指了指自己嗡嗡作響的耳朵,搖搖頭表示聽不清,直到遠離了那片地方之後,林濤用力掏了掏耳朵,才總算聽清陳末的話!

「我靠!不讓你捂耳朵了麼,不相信我是怎麼著?」陳末氣喘吁吁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很是鬱悶的問道:「你……你那不是芬達麼?怎麼會突然炸了呢?」

「切~你不會以為我一身都是假貨吧?」陳末十分得意的笑了一聲,說道:「我可是深入虎穴啊,身上不帶點硬通貨能行嗎?這就叫做假亦真時真亦假,那群傻逼都以為那根是假貨的時候,殺傷威力才能更大嘛!」

「那是什麼東西?你還有嗎?」林濤苦笑著問道。

「你以為是八毛錢一斤的甘蔗啊?我哪有那麼多!」陳末搖了搖頭,牛逼轟轟的說道:「那可是最先進的濃縮火箭燃料,就那一小支就得三萬多美刀,我炸的可都是錢啊,可惜浪費在一群土鱉身上了!」

「咚……」

突然又一聲爆炸聲響起,地面再次輕輕搖晃了一下,但這次的爆炸卻不是針對林濤他們的,憑感覺爆炸的中心點至少距離他們一公里左右,而且隨著爆炸聲響起,槍聲也開始此起彼伏起來,陳末翹首一看,立馬興奮的說道:「操!是城門那爆炸了,肯定是那些墮落者殺進來了,哈哈~讓他們跟我們作對,這下慘了吧!」

第六百四十七章 烏合之眾

「先別高興的太早,這麼密集的槍聲絕不止先前那點墮落者,肯定是他們增援的部隊到了!」林濤蹙著眉頭往城門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已經火光沖天,熊熊的黑焰直衝上天!

「那也不管咱們的事,機會之前就給過他們了,是他們自己不珍惜,咱們閃吧!」陳末毫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就想走,但林濤卻拉住他說道:「方霖還在前面,萬一他們擋不住那些墮落者,方霖肯定會被波及的,墮落者對待女人的方式你可能不知道,玩殘了就直接殺掉吃肉,非常的凶殘!」

「方霖啊……」陳末停下腳步沉吟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誰叫我挺喜歡那小娘們的呢,不過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看看再說吧,他們萬一擋不住我們再出來救她也不遲,省的英雄救美不成,還自找沒趣!」

「好!」林濤點了點頭,轉身帶著陳末往右側跑去,兩人剛越過一棟辦公樓就看鄭紅艷從一邊閃了出來,對他們揮手喊道:「這邊!這邊可以出去!」

「慢著紅艷!」陳末急忙跑了過去,說道:「咱們先不忙著走,那幫人販子殺進來了,可能還帶了不少援軍,我們得先看看情況再走!」

「那我們就進這棟樓吧,應該可以上到房頂上去的!」鄭紅艷指了指他們身邊三層高的辦公樓,四四方方的模樣中規中矩,而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衣衫襤褸的平民,全都一臉驚慌的看著遠處火光沖天的城門。

「讓讓,讓讓,都讓讓啊……」

陳末舉著手槍領頭衝進了大樓之中,平民們看到他和林濤手中的槍立刻驚慌的讓到了一邊,五個人十分順利的來到了三樓,還有一截樓梯更是直接通往樓頂,幾人魚貫而入,見樓頂的大平台上居然還聚集了不少的平民,不過陳末隨意開了一槍之後,人群便驚叫著消失了個乾淨!

「果然又來了一隻車隊!」林濤站在樓頂邊緣,舉著望遠鏡向遠處查看,緩緩對陳末說道:「看他們車隊的規模至少又來了兩三百人,兩輛警用防暴車在衝鋒,一輛輪式的步戰車在壓陣,他們的裝備很齊全,頂在前面的人連鋼盔和防彈衣都有!」

「那聚集地的人還擊情況怎麼樣?」陳末急忙問道,而林濤直接把望遠鏡往他手裡一塞,說道:「圍牆已經塌了,聚集地的人大部分都在各自為戰,根本沒有統一的調度,這樣下去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撐不下去也好,這就叫自食其果,把我們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陳末幸災樂禍的收起望遠鏡,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中華煙,散了兩支給林濤和王冉,見林濤從口袋裡掏出一枚似曾相識的芝寶打火機,陳末一臉幽怨的說道:「你不會是抄了我的老窩吧?連我打火機你也拿!」

「不拿白不拿!」林濤嘿嘿一笑,笑瞇瞇的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而陳末輕吸了一口煙,回頭看了看坐在木箱上的羅琳,然後歪著頭低聲對林濤說道:「喂!兄弟,咱們先說好,方霖要是救下來了,你上還是我上?」

「靠!這種時候了你還想這破事呢?」林濤搖搖頭,一臉沒好氣的看著陳末,而陳末不屑的說道:「切~少裝正經了吧,看比賽的時候你總往方霖的胸上瞄,你不想上她?不想上更好,到時你別跟我搶,我好不容易出來放個風,這麼好的機會肯定不能錯過!」

「你有把握能上方霖?」林濤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陳末,方霖給他的感覺大方卻不失矜持,絕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除非陳末用強,不然絕不可能短時間內把方霖弄到手的。

「沒把握啊!」陳末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理所應當的說道:「我又不是非要跟她上床不可,你不會還停留在肉體享受這麼低級的階段吧?跟方霖那種女人搞的就是一種過程,一種情調,要是直接就上了,那多沒意思啊,慢慢讓她愛上你那才有征服感嘛!」

「那你慢慢征服吧,我老婆就在城外,我是沒戲嘍!」林濤無奈的笑笑,深感力不從心,而陳末抓抓心口,似乎有點心癢難耐的模樣,然後歎了口氣說道:「那我也算了吧,我時間也不多,還跟了兩個尾巴,特別是羅琳那娘們一點做小三的自覺性都沒有,要是被我家女王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唉~就是可惜了方霖那麼有味道的娘們啊!」

「哈哈~同命相憐啊!」林濤深有感觸的拍拍陳末的肩膀,陳末鬼頭鬼腦的問道:「兄弟,你娶幾個老婆啊?五個有沒有?」

「七個!」林濤頗為自傲的挑挑下巴,說道:「每個檔次都不比方霖低!」

「我靠!偶像啊!」陳末一把抱住林濤,滿臉激動的說道:「七個你還能活這麼自在,絕對是偶像中的偶像啊,你怎麼做到的啊?」

「不說了,注意觀察情況吧!」林濤輕歎了一口氣,給了陳末一個男人才能懂得的悲苦眼神,而陳末也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萬分感歎道:「英雄啊!你還真不怕死!」

「咚……」

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辦公樓上的窗戶「呼啦啦」一陣亂顫,林濤急忙從陳末手裡拿過望遠鏡看了看,然後蹙著眉頭說道:「糟了!墮落者炸了他們的掩體,聚集地的人開始潰散了!」

「靠!這才抵抗了幾分鐘啊?跳上房頂砸石頭也砸死那幾百個人啦,真他媽是烏合之眾!」陳末踮著腳往城門方向看了看,很是無語的搖搖頭,接著說道:「接下來就要巷戰了吧?咱們什麼時候下去救方霖?」

「巷戰估計都不會有,這幫人一旦潰散,肯定會一潰到底!」林濤收回望遠鏡,急忙抽出腰間的對講機,但無論他怎麼按動對講機就是沒有任何反應,林濤把對講機轉過來一看,居然是電池在剛剛的槍戰中被撞裂了,林濤氣憤的把對講機隨手扔掉,拍拍陳末的肩膀說道:「咱們還是現在就下去吧,救人如救火!」

「好!」陳末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轉身對鄭紅艷說道:「紅艷,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們,如果情況不對你們可以先走,在城外等我們!」

「嗯!」鄭紅艷重重一點頭,而羅琳上前一步滿是關切的說道:「哥!你自己小心啊,我們在外面等你們!」

「王冉!不行就帶她們先返回學校,至少那裡是安全的!」林濤也上前一步囑咐王冉,然後快速的檢查了一遍槍械,急匆匆的帶著陳末下了樓。

辦公樓裡的平民們並沒有逃走,或者說他們根本無路可逃,雖然聚集地周圍的活屍較少,卻不代表著一定安全,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離開這裡便是死路一條,而且這裡的情況就跟古代的封建社會一樣,誰當皇帝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就算來的是位暴君,那也不會把平民們都殺光,得過且過早已是這些平民心中唯一的念頭!

「往哪走?」

陳末下了樓立刻辨認了一下方向,西面槍炮聲隆隆,各種慘叫聲此起彼伏,他們根本無法確定方霖身處何方,而林濤蹙了蹙眉頭說道:「先去她酒吧那裡看看,如果真找不到我們也沒辦法了!」

兩人默契的往南面富人區狂奔而去,路上時不時就能遇到三三兩兩驚慌潰散的槍手,明明身上還掛著三四個滿彈的彈夾,卻根本不敢去反擊,任憑墮落者們把他們的家園炸的分崩離析,這群人居然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都他媽站住!槍全交出來!」

陳末眼疾手快,一腳踹在一個槍手的小腹上,對方「嗷」的一聲滾倒在地,手裡的步槍立刻摔出去老遠,而他的兩個同伴慌忙用步槍指住陳末和林濤,但陳末居然直接一拉槍栓,怡然不懼的用手槍指著人家兩把步槍,冷笑道:「識相的就扔下槍快滾,這裡馬上就要被老子們包圍了,不怕死的儘管朝老子開槍!」

「別……別開槍……」

一個高個的男人立刻驚慌的扔了手中的步槍,把雙手舉的高高的,而他的同伴也有樣學樣,「卡拉」一下扔了槍和身上的彈夾,急忙把雙手舉過頭頂,陳末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裡的槍說道:「可以滾了,誰要是敢為難你們就報老子的名字,記住我叫林濤!」

「是是!謝……謝謝林爺!」兩個男人如蒙大赦般的拉著地上的同伴飛也似的逃跑了,絲毫沒覺得自己被人用手槍搶了步槍有多麼的可恥,而林濤十分鬱悶的撿起地上的步槍說道:「陳末!你還真夠無聊的,有你這麼栽贓陷害的嗎?」

「哈哈~這就叫虱子多了不怕咬,人家主要是來抓你的,跟我沒有關係嘛!」陳末嘿嘿一笑,很是得意的挑了把成色好的八一槓拿在手上,然後說道:「槍拿在這些慫貨的手裡簡直是浪費糧食,這要都是我兄弟,五十人就能打的那幫墮落者滿地找牙!」

「可這裡就咱們兩個!」林濤聳了聳肩膀,抱起槍說道:「走吧!就算找不到方霖,咱們也不能讓那些墮落者好過,幹掉一個是一個!」

「這話我愛聽,我馬不停蹄的追那幫狗日的追了整整兩天,這筆帳要不跟他們好好算算,我陳末誓不為人!」陳末森然的一笑,有了步槍在手,一股強大的自信開始在他雙眼中爆發而出!

第六百四十八章 亂局

位於南邊的富人區很快就到了,但此時的狀況已經和剛剛的悠閒自在天差地別,用亂作一鍋粥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居住在這裡的人是最先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許多男男女女穿著內衣褲,甚至光著屁股就衝出了家門,見別人跑他們也跑,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幾乎跟災難現場都差不多!

林濤跟陳末兩人一頭衝進了富人區,但行動卻立馬陷入了停滯,大量人流沖的他們不進反退,而且富人區之外的貧民也有不少趁機混了進來,見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富人們狼狽逃竄,很多人居然也開始趁火打劫,殺人的和被殺的層出不窮,除了外圍墮落者們帶來的巨大壓力之外,聚集地的內亂也在進一步擴大。

「操!在那呢!」

陳末突然指著右前方大喊了起來,氣質出眾的方霖在人群中幾乎是鶴立雞群,遠遠的就看到了她那一身米色的立領風衣,不過方霖此時的狀況堪憂,她挎著一隻很大的黑包正和幸田明子站在一起,和她們一同衝出酒吧的舞孃根本不顧她們,拎著僅有的物資驚慌的亂躥,兩個小女人在人流裡被擠的跌跌撞撞,花容失色的完全不知所措!

「啊……」

突然,方霖高高的尖叫了一聲,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流民,一把奪過了她身上的挎包,將她連人帶包一下拽倒在地上,方霖的包裡似乎有很重要的東西,她死死拉著怎麼都不肯鬆手,而反應過來的幸田明子也驚叫一聲撲了過去,幫著方霖奮力搶奪她手裡的拎包,但只聽「哧啦」一聲,那只高檔的愛馬仕皮包居然被三人一扯兩半,包裡零零碎碎的東西立刻散的到處都是。

「別碰我的相冊,別碰我的相冊……」

方霖驚慌失措趴在地上一把將地上零碎的東西全部攏入懷中,一隻紅色的相冊被她尤為寶貴的壓在身下,而搶包的流民已經紅了眼,下意識的認為方霖護住的東西一定是最值錢的,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一巴掌就抽飛了礙事的幸田明子,又狠狠一腳踢在方霖的小腹上,方霖慘叫一聲翻滾到了一邊,流民惡狗一樣大力的奪過方霖懷裡死死護住的相冊,眨眼就在人群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還給我,你還給我……」

方霖的額頭被台階撞破了很大一塊,鮮血順著她的眼眉往下流淌,但相冊對她來說似乎更加重要,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聲喊叫,再也不負先前的幽雅從容,而這時林濤和陳末剛剛才衝過來,林濤急忙將她從地上扶起,蹙著眉問道:「怎麼了?你什麼東西被搶了?」

「相冊!我父母的相冊,林濤我求求你,幫我把相冊追回來好不好?」方霖急迫的抓住林濤的手臂,無比慌張的哀求他,但林濤轉頭看看黑壓壓的人流,只能歎了口氣,說道:「方霖,你振作點,先別管相冊了,趕緊離開這裡要緊!」

「不!那是我父母的遺物,我一定要追回來,一定要追回來……」方霖頗為神經質的搖了搖頭,推開林濤就想追下去,但陳末卻上前一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大聲說道:「你他媽清醒點好不好?這麼多人你別說想追人,你只要跟我們走散幾分鐘,你自己都找不回來,你給我冷靜點!」

「嗚……」

方霖摀住蒼白的嘴唇失聲痛哭起來,而林濤趕緊抓住她的胳膊問道:「你弟他們呢?怎麼不管你?」

「不……不知道,他帶人出去想跟那些人談判,出去就沒回來!」方霖失魂落魄的搖搖頭,而林濤歎了口氣,懷疑方禮平是凶多吉少了,只好拉住方霖的手對陳末說道:「這裡徹底亂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好!」陳末點點頭,舉起步槍便朝天射了一個連射,擁擠的人群立馬驚慌的散開一大片,三個人拔腿就走,但剛剛被抽飛的幸田明子卻慌亂的喊著日文追了上來,陳末一愣,轉頭樂道:「嘿!還有個日本妞啊?亞麻跌~」

「林爺!我……我和你們一起……」幸田明子跑上來重重的嚥了嚥口水,先是警惕的看了看滿臉淫笑的陳末,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林濤。

「好!你扶著方霖,跟緊我們!」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跟陳末一左一右的在前方迅速開道,但當他們剛剛跨出富人區大門的時候,兩台烏黑的警用防暴車卻凶悍的駛來,車頂的一束瓦亮的強光猛的打在他們身上,就聽一人在車裡用喇叭大喊:「林濤!是林濤,穿迷彩服的就是……」

「噠噠噠……」

密集的彈雨兜頭向林濤他們射來,周圍無辜的平民立刻被無差別攻擊,割麥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下,一蓬蓬血霧接二連三的揚起,陳末鬼叫一聲,轉身夾起幸田明子瘋狂的往一棟廠房裡跑去,而林濤也不敢怠慢,同樣夾起身體輕盈的方霖急速跟了下去。

黑壓壓的人群成了林濤二人最好的屏障,子彈雖然密集,但人群卻更加密集,彈頭想洞穿十幾人之後再打到他們幾乎不可能,只不過這群墮落者認出了林濤的身份,紛紛像嗅到大便的瘋狗一樣猛追了過來,沉重的防暴車直接從人群之中狠狠碾壓了過去,躲避不及的人們立刻慘叫著倒在車輪下,清脆的骨裂聲此起彼伏的響著,可墮落者們不但沒有絲毫的憐憫,眼中嗜血的紅光卻是越來越盛!

「我日!這次真被你害死了,你身上這件破軍裝就不能脫掉啊?萬綠叢中一點紅,別人想不發現我們都難……」

陳末帶頭跑進了一間無人的空廠房,見身後的敵人暫時被甩脫,他氣喘吁吁的放下幸田明子,相當沒好氣的看著猶如黑夜中一盞明燈般的林濤。

「你也好不到哪去,你看看現在還有幾個胖子的?」林濤放下方霖,飛快的脫掉身上的迷彩服扔進了一個火盆裡,又端起步槍急忙跑到大門邊朝外看了看,然後轉頭問方霖:「我們跑到哪來了?周圍有什麼路可以出去?」

「我們在……在聚集地的正中央!」方霖嚥了嚥口水,臉色難看的說道。

「我靠!」陳末重重一拍自己的額頭,滿臉晦氣的說道:「運氣真他媽夠背的,跑來跑去居然跑到正中央來了,這下好了,咱們就等著被人家包餃子吧!」

「噓~」

林濤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朝外側耳傾聽了一下,接著急忙一揮手說道:「快!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後面來了很多人!」

「這邊!」陳末一扭頭,端著步槍快速的衝到了廠房的深處,在那裡有一排被彩鋼板隔開的房間,門上還貼著「備件倉庫」四個大字,陳末想也不想便一腳踹開了房門,但裡面卻響起了一連串的驚叫,被陳末一聲喝罵,四五個貧民驚慌的捂著腦袋衝了出去,眨眼間就跑的一乾二淨!

「快進來!」

陳末趕緊回頭招呼了一聲,林濤帶著兩女魚貫而入,陳末立馬把門重重的關上鎖死,然後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除了一些骯髒的被褥和貨架之外,根本別無他物,倒是一扇開在兩米多高位置的窗戶讓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先在這裡呆一會吧,萬一被人發現還可以翻窗戶出去!」

「還是手裡沒有打裝甲車的利器啊,不然炸了他們那幾台防暴車,我有信心擊潰他們!」林濤隨便找了一個貨架坐下,笑著對驚魂未定的方霖招招手,方霖下意識的走過去貼著他的身體坐下,死死的抱住他的手臂。

「切~你這話就跟找小姐不帶錢一樣,說破天也是白說,老子手裡只要有兩桿40火,我照樣能打的他們哭爹喊娘!」陳末不屑的撇撇嘴,抱著槍往一旁的貨架上一坐,然後笑瞇瞇的對幸田明子說道:「梅川酷子小姐,過來給哥揉揉肩膀吧,剛剛救了你一命,你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

「我……我不叫梅川酷子,我叫幸田明子,幸福的田地,聰明的孩子,幸田明子!」幸田明子十分認真的看著陳末說了一句,但陳末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管你叫什麼呢,你們日本女人在我眼裡都一樣,都叫沒穿褲子!讓你揉肩就揉肩,廢什麼話啊!」

「哈……哈伊!」幸田明子有些委屈的點點頭,見一旁的方霖也沒有異議,便磨磨蹭蹭的走到陳末身旁,技巧嫻熟的給他按了起來。

「哦喲~你們日本娘們伺候男人的技術就是一流啊……」

陳末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爽歪歪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淫笑著說道:「嘿嘿~我以前一個小情人也是你們日本人,在地鐵裡認識的,你們那裡不是電車色狼很多嘛,我也就好奇試了試,第一個試的就是她,那小娘們一開始還不樂意,總往人堆裡躲,後來嘛,我連續大半個都經常跟她坐同一趟車,只要看到她我就摸,她居然漸漸的就不反抗了,就算車裡沒人也會扭扭捏捏的跟我坐到一塊,直到有一天我對他說我要回國了,再也不摸她了,誰知道那居然主動跟我出了地鐵站,我直接就帶她去了酒店開了房!哎呀~想起那段日子呀,日本女人還真讓我回味無窮啊,真正的貼心小棉襖哦!」

「那……那樣做是犯法的!」幸田明子的動作緩了緩,低聲說了一句,但陳末卻立刻嗤之以鼻道:「殺人還犯法呢,但你看這外面殺的多歡快?我告訴你,說這些法呀,道德啊,無論從古至今都他媽是自欺欺人的東西,從來都只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就跟你們日本女人一樣,只要逆來順受習慣了就好了,有壓迫就有服從,就好比我要是現在想睡你,你敢反抗嗎?」

「不……不敢!」幸田明子倒是十分老實的搖搖頭,反而更加賣力的給陳末按摩起來,而陳末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對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尊嚴,什麼矜持,通通都是狗屁,就算強暴你,你第一次要死要活,第二次痛不欲生,但從三次開始,你自己就會學著享受了,以後要是突然不搞你了,你自己還會不習慣,心裡還想求著我來搞你,所以嘛,法律永遠是保護那些上流人物的,對你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那只是種枷鎖!」

第六百四十九章 伏戰

「哼~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明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方霖蹙著柳眉,十分不悅的看著陳末,而陳末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霖霖,你是沒有經歷過這些,所以才會這麼說,你一直都是在象牙塔裡長大的,社會的黑暗面你遠遠沒有我瞭解的多,其實你還沒有明子活的明白,不信你問問她,問她我說的對不對?」

「嗯……」明子居然真的點了點頭,面色複雜的囁喏道:「其實……其實我和禮平君就是這樣的,他……他第一次是強暴我的,就算給了我食物我也覺得很痛苦,但後來漸漸就習慣了,還……還期待他每晚都能來我的房裡,陳桑和禮平君一樣都是強大的男人,我……我肯定也無法拒絕他的!」

「聽到沒有,日本娘們就是這點好,實誠啊,有啥說啥!」陳末得意的奸笑起來,卻氣的方霖直翻白眼也無法辯駁,而一旁緩緩吸著香煙的林濤也同樣無奈的苦笑起來,同一個女人,居然對待男人時的前後差別這麼大,陳末要是真想睡了幸田明子的話,估計連威脅都不用,一句話就能讓她乖乖的躺下,這和明子對待王冉時那種堅決的態度迥然不同,看來還是陳末說的對,絕對的強權下,什麼矜持都是狗屁!

「陳末!你是怎麼會知道我資料的?這點我一直很好奇!」方霖突然蹙著雙眉問道,而陳末輕輕聳了聳肩膀,笑道:「很簡單啊,有錢能使磨推鬼,我一路拿錢開道,進城就找人打聽了羅琳她們的消息,得知羅琳被你帶到酒吧裡去了,就專門找到你們店裡的服務員,我對她們說我想追求你,幾包香煙和幾袋牛肉砸下去,她們連你喜歡穿白色的內褲都告訴我啦,至於你以前那點往事,更是不在話下了!」

「你無恥!」方霖氣的柳眉倒豎,還下意識的夾緊了自己的雙腿,似乎生怕被他瞧見了自己的白色內褲一樣,而林濤則好奇的問道:「你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你的身手並不像部隊出身,更像是野路子出來的!」

「嘿嘿~你不也一樣嘛,雖然穿著一身軍裝,但也不是當兵的,不過你應該幹過僱傭兵吧?」陳末眼中的精光亂閃,滿是玩味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坦誠的點點頭說道:「是的,做過幾年傭兵!你呢?」

「哥……其實是個警察……」陳末故作滄桑的看著林濤,但右手卻十分騷包的做了一個手槍的姿勢放在胸口,得意的挑挑眉剛想再說什麼,但嘻笑的臉色卻是突然一正,嚴肅的說道:「又有一批人過來了!」

「你們倆輕點上貨架,有什麼不對立刻翻窗戶出去!」林濤急忙站起來對方霖交待了一句,輕輕扒下步槍上的彈夾換了一個滿彈的上去,然後和陳末一左一右貼在了緊閉的房門兩側,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的槍炮聲依舊激烈,似乎又有人組織起新的反抗隊伍起來了,而且交戰的聲音也距離林濤他們這裡越來越近,但很快激烈的槍聲就是一停,沒一會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匆匆的進了廠房,在空蕩的房屋裡帶起陣陣的回音,陳末仔細聽了聽,立刻用口型對林濤說道:「十五個人!」

林濤點了點頭,但心裡卻有些詫異,憑他也就僅僅只能聽出來人在十個以上,但陳末卻能精確的聽出準確的人數,他倒是沒懷疑陳末是在吹牛,憑陳末剛剛的戰鬥表現來看,他在關鍵的時刻還真沒掉過鏈子!

「平哥,不能再拼了,兄弟們都拼光了,咱們先進去躲躲再說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一陣急切又惶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似乎並不是墮落者那批人,而緊接著一道熟悉的憤怒聲又響了起來:「躲什麼躲?躲下去才是死路一條,他們已經封了整個聚集地的出路,我們就是那只甕中的鱉,拚一拚還有逃出去的希望,等他們肅清所有人,我們想逃都逃不出去了!」

「那……那怎麼辦?兄弟們的子彈都快打光了,人也就剩這十幾個了,而且那林濤又抓不到,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蠢貨!他們到處殺人放火,怎麼可能單單為了一個林濤?他們這是想徹底吞併我們,把我們這些不聽話的頭頭腦腦全部殺個精光,我真後悔之前沒阻止東瘋那個蠢貨去襲擊林濤,不然林濤還有人在城外,有他幫助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奪回地盤!」

「平哥,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先躲一躲吧,他們馬上就追過來了,等他們走開,我們再全力衝擊北面的出路,搞不好還能衝出去啊!」

「唉~也只有這樣了,能不能躲過這一劫,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就是不知道我姐怎麼樣了,如果那幫王八蛋敢傷害我姐,我發誓一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不用發誓了,你姐就在這裡……」

倉庫的大門突然被林濤猛地拽開,方禮平一眾人一陣慌亂,無比驚恐的把槍指了過來,還好方禮平反應夠快,急忙按住他手下們的步槍,震驚的問道:「林濤!我……我姐也在?」

「禮平,我在這裡!」方霖聽到方禮平的聲音後,驚喜的和幸田明子爬下了貨架,慌忙衝出了倉庫,而方禮平也激動的迎上來說道:「太好了!姐你沒事就好了,是……是林濤救了你們?」

「嗯!林濤他們特意趕回來救我們的!」方霖輕輕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禮平,林濤他們真的沒有惡意的,你們這次不能再誤會人家了,只有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才有機會闖出去啊!」

「嗯!我明白的!」方禮平欣慰的笑了笑,然後轉身看著林濤說道:「林哥!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但我也是被逼無奈,希望你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我不求自己這次能活著出去,只求你能把我姐平安帶出去,我和我兄弟們這十幾條命也通通都賣給你了!」

「喪氣話就別說了,我們現在都是腦袋架在刀刃上,出不出的去誰都沒個准,不過就跟方霖說的一樣,只要大家能夠齊心協力,未嘗沒有闖出去的希望!」林濤搖了搖頭,打量了方禮平身後的十幾條漢子,能活到現在的基本都是他手下的精英了,雖然算不上多麼的精銳,但一個個也足夠彪悍了!

「好!林哥,只要你能不計前嫌,我們都聽你的!」方禮平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們之前說白了都是一幫平民,一幫普通人而已,戰鬥打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掌控的了,指揮權自然要交給林濤這種專業選手來操作才可以!

「好!既然咱們這麼多人,就乾脆化被動為主動,打他一個埋伏戰!」林濤自信的一笑,轉頭對方霖說道:「你們倆還是上貨架,那裡可出可進最安全,剩下的人都跟我來,出廠房!」

一幫人在林濤的帶領下迅速出了廠房,林濤只是交待了陳末幾句話而已,他便心領神會的帶著一半人消失在對面,林濤帶著剩下的人快速的進入了一棟雙層的車間內,幾乎在他們剛上到二樓的同時,步戰車那沉重的碾壓聲便在樓下緩緩的響起了。

林濤輕輕的貼服在了一扇窗戶邊緣,極為謹慎的往樓下看去,墮落者們開來的三輛裝甲車都已經分開行動,他們眼前這輛是其中體形最大的裝甲六輪步戰車,每隻防彈車輪都足有半人多高,好在頂上的大口徑機炮早已經被炸毀,只能為躲在其後的步兵充當移動掩體而已!

只是跟隨這輛裝甲車緩慢移動的步兵不少,少說也有上百人的規模,而且他們的行進過程並不像另外兩輛防暴車那樣急躁,端著步槍一步步的掃視著周圍的建築,稍有不對不是一頓亂槍掃射,便是直接派人衝進去搜索,明顯是一支梳理殘兵敗將的善後大隊!

「對方一共來了多少人?」林濤做了一個小心的動作以後,頭也不回的問方禮平,而方禮平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外面成隊的墮落者給他帶來了強大的壓迫感,讓他不斷的乾嚥著口水,聞言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說道:「我見到的至少在四五百人,外圍還有封鎖出路的人肯定也不少,估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來的還真夠快的!」林濤輕輕歎了口氣,這些墮落者一段時間不見,不但裝備已經好到令人咋舌,就連軍事素質也比以往高了不止一層,林濤相信黃超然可能不但沒死,而且逃回去之後還痛定思痛,一定是攏絡到了軍事方面的人才,專門為他的部隊進行了特訓,不然憑黃超然軍盲層次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把隊伍訓練到如此程度。

「動手嗎?」方禮平緊張的舔舔嘴唇,手裡的步槍幾乎都要被他給攥出水來。

「都準備好了!」林濤轉過身來,低聲對所有人說道:「陳末他們會負責攻擊先頭部隊,我們負責切斷他們的尾巴,裝甲車不用去管它,注意其中的火箭筒射手,一定要在他們發射火箭筒之前幹掉他們,還有頭盔上帶白槓的都是軍官,火力先對準他們,好了,大家靈活作戰,陳末那邊的槍一響就是信號!」

林濤的指令簡明易懂,就算是頭豬也該明白如何去做了,眾人紛紛點頭靠在了窗戶旁,手裡的步槍緊緊的攥著,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樓下那群緩緩走過的墮落者們。

第六百五十章 變異戰士

「媽的,怎麼還不開槍?」

望著樓下的墮落者們如同閱兵一般緩緩的走過,眼看就要走過最後一個人,但負責埋伏在對面的陳末等人卻遲遲也不開火,一眾漢子急的眼眶都在發紅,就連林濤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暗自決定倒數五秒就開槍!

「噹啷啷……」

一陣只有金屬鋼瓶彈跳翻滾時才能發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似乎還不止一個,林濤從步槍准心裡看見一個軍官的雙眼突然放大,緊跟著就淒厲的大吼起來:「散開……」

「咚……」

在林濤一槍擊斃軍官的同時,兩聲巨大的爆炸聲陡然響了起來,沖天的火光一下就映紅了他殺氣騰騰的臉龐,林濤直接敲碎了面前的窗戶玻璃,大幅度的往下傾瀉著子彈,冒著青煙的彈殼一連串的從槍膛裡彈跳出來,掉在地上如同天女散花般「叮叮」作響。

樓下的墮落者們頃刻間亂作一團,林濤的殺傷力自然無以倫比,幾乎沒有一顆子彈是落在他們防彈衣上的,就算他們有人戴著凱芙拉縴維的偷窺,但八一槓的子彈依舊可以輕易的撕開他們的腦袋。

墮落者們如同木樁一般一根根的倒下,兩面受襲的代價就是讓他們無處可藏,裝甲車直接被陳末他們炸趴了窩,焦黑的歪在地上,屍體頃刻間便倒了一地,就算方禮平他們只是菜鳥級別的槍手,但十槍中也總能命中五槍,何況墮落者身上穿的又不是美制的「龍鱗甲」,每一顆子彈落在身上時,那巨大的衝撞力讓他們不死也要休克,可能帶隊的軍官都沒想到,原本一面倒的輕鬆戰役,怎麼會突如其來的冒出如此劇烈的反抗!

「吼……」

一聲怪異的吼叫突然在慌亂的人群中響了起來,一位林濤想狙殺卻一直沒能狙殺成功的高級軍官仰天咆哮了一聲,本就發達的肌肉眼見著快速鼓脹起來,身上草綠色的反彈背心突然被崩裂,血紅的雙眼猛的掃向了身處二樓的林濤,一把搡開面前幾個礙事的墮落者,一個短暫的助跑之後他居然像枚炮彈一樣了出去,「咚」的一聲撞進了二樓的窗戶之中。

「啊……」

距離林濤最近的一個槍手居然被對方一爪便掏穿了胸膛,高大的身材卻如同一個無助的女孩一般掛在對方的手臂上,驚慌的蹬著已經離地的雙腳,驚恐的慘叫聲震的他的同伴們紛紛忘記了開槍,一時間通通呆滯的看著躍進窗中那不似人類的可怕軍官。

「都散開,那是一隻變異戰士……」

林濤大吼一聲,手中的步槍毫不猶豫的就向著對方發射了,但對方看似龐大臃腫的體形卻十分的靈活,手臂一揮便用屍體盡數擋住了林濤射來的子彈,然後舉著屍體充當肉盾,嘴裡嘶吼著向林濤猛衝而去。

「噠噠噠……」

屋裡的七八個人全都下意識的開槍了,但十槍卻有八槍都落在了空處,變異戰士的速度想像不到的快速,他幾乎眨眼間便到了林濤的面前,而且那些打在他背上的子彈也根本無法致命,他把手中的屍體幾乎當成了一把可攻可守的武器,猛的舉過頭頂,迅猛的砸向林濤。

「操……」

林濤也沒想到這傢伙的速度這麼快,射擊都還沒結束他便到了眼前,林濤急忙後退躲避對方的攻擊,但還是遲了一步,手中的步槍居然被對方一下砸飛,「卡嚓」一聲飛出去老遠,他自己也踉蹌著跌出老遠。

「給我死吧怪物……」

方禮平換上一排新彈夾後,幾乎抵在了對方身後射擊,變異戰士被他射的怒吼一聲,手裡早就不成人形的屍體「呼」的一下砸了過去,方禮平可沒有林濤那麼好的身手,立馬連人帶槍被砸飛了出去,而且屍體砸來的力量也出奇的大,他一頭撞在了樓梯的扶手上,人還沒落地便哇的一聲大吐了一口鮮血。

「吼吼……」

變異後的軍官似乎徹底失去了人性,臉上沾染的鮮血也大幅度的刺激了野獸本能,只見他雙腳一蹬便衝向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槍手,那雙足以分金裂石的雙爪「哧啦」一聲就捅破了對方的胸膛,居然生生將對方撕成了兩半,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

「快跑啊……」

剩下的幾人見到如此可怕的情境,肝膽俱裂的鬼叫一聲,拔腿就往樓下衝去,而林濤跳起來大喊「不能跑」,但此時誰還會聽他的,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逃離這個鬼地方,但他們剛跑下樓梯,激烈的槍聲隨即就響了起來,幾個人慘叫著滾下了樓梯,殷紅的鮮血幾乎糊滿了整個樓道。

「方禮平,守住樓梯,我來對付他!」

林濤大喝一聲,急忙拔出了腰間的手槍,雙眼血紅的變異戰士再次朝他飛撲而來,但M1911手槍的停滯作用力很大,兩槍就將變異戰士射的倒飛了回去,翻滾著砸在一堆木箱中,而方禮平來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跡,爬起來就對樓梯下胡亂射出了一排子彈,立刻引起樓下猛烈的還擊。

「雜種!到你爺爺這邊來……」

林濤幾槍將變異戰士射的滾了幾滾,卻始終無法擊斃皮糙肉厚的他,林濤奪星刀沒有帶在身上,卻一把拔出掛在腰後的折刀,在對方翻身跳起來的同時,他立刻欺身而上,雙眼突然猛的一瞪,魔腕賦予他的意念控制力量立刻透體而出,「嗡」的一下罩在了對方的身上,對方格擋的動作毫無懸念的一滯,林濤手裡的折刀閃電般的揚起,只聽「哧啦」一聲,一掌長的刀刃輕易的捅穿了對方的咽喉。

「咯咯咯……」

變異戰士的嘴裡發出艱難的出氣聲,但大量的鮮血卻衝進他的氣管之中,一股股的血沫不要錢一般的往外噴湧,他瞪大著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位傳說中的林莊主,腦海裡再次想起了他頂頭上司的那句話——如果把林濤當玩笑,你自己就會成為一個玩笑!

「咚~」

變異戰士龐大的身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不是林濤那把小刀要了他的命,而是那把加強版的銀色手槍從他嘴巴裡射爛了他的大腦,讓他憋屈的死在了這個骯髒的乞丐窩裡。

「快!跟我從窗戶上跳下去!」

林濤收起折刀趕緊回身招呼方禮平,方禮平的手下早已死了個精光,若不是碰巧被變異戰士砸飛了一下,可能他也步了他們的後塵,他此刻六神無主的點點頭,見林濤衝到一扇窗戶邊縱身就躍了下去,他也猛的一咬牙,大叫著從二樓上一躍而出。

「啊……」

飛在空中的方禮平驚恐的大叫,實在後悔自己連下面什麼狀況都沒看清便往下跳,眼前出現的直接就是一塊奇形怪狀的花壇,他要是這一頭撞上去不死也要落個殘廢,好在關鍵時刻有人一把捉住他的褲腰,順勢往旁邊一送,雖然方禮平還是止不住滾出去七八米遠,但人卻總算沒有大事,灰頭土臉的跳起來後,發現林濤已經拿走了他的步槍,正在猛烈的往大樓裡射擊。

「快走!」

林濤打了一梭子子彈便再也不敢留戀,不遠處響起的隆隆發動機聲明顯是有人來增援了,他轉身飛快的推了慌張的方禮平一把,兩人玩命的往後跑去。

「匡啷……」

一棟辦公樓的二層窗戶突然被人撞碎,大量的碎玻璃夾著破碎的塑鋼傾瀉而下,還有一個體形臃腫的男人也夾在其中,不過眼看著他即將摔在地面的同時,足尖猛的在地上一點,居然肉球一樣的咕嚕嚕滾出老遠,屁事沒有的再次跳了起來,舉著手中的步槍慌張的掃視了一下周圍,一眼就看到正飛快奔逃而來的林濤和方禮平,他立刻氣急敗壞的喊道:「我操!林濤,那幫墮落者怎麼會有怪物?老子使出吃奶的勁都幹不過他!」

「那是服用了特殊藥物的變異人,身體跟獵殺者一樣抗擊打,口腔和雙眼才是他們的弱點!」林濤風一樣的跑了過來,急忙給陳末解釋了一句,而陳末現在只有一個人逃出來了,跟他一起打伏擊戰的人明顯都遭到了毒手。

「匡啷……」

林濤還想再說什麼,但他們的身後卻再次響起一陣玻璃的破碎聲,只見一個身材比剛剛那個軍官還要壯實的變異人轟然落在地上,紅著雙眼惡狼一樣向他們猛衝過來,只是這個變異人略顯有些狼狽,左腰上居然插著一把黝黑的匕首,奔跑中大量的鮮血順著他的大腿流了下來,林濤這才明白陳末雖然幹不過對方,卻還是讓強壯的變異人受了傷!

「操你媽!沒完了是吧?」陳末飛快的換上一梭子新子彈,咬牙切齒的扣下了扳機,但步槍的子彈僅僅只能打的對方東搖西晃,根本不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害,變異人單手擋住眼睛,聲勢兇猛的直撲而來。

「跑啊……」

林濤剛準備掏出折刀跟對方近身格鬥,但陳末卻異常的無恥和光棍,把打空子彈的步槍往地上一扔,撒丫子就往後跑了,而一隊趕來增援的墮落者已經出現在遠處的街角,林濤暗罵了一句,居然也轉身飛快的逃命去了。

「我姐,快去把我姐救上!」方禮平慌張中好歹還沒忘了方霖,大聲呼喊著最胖卻跑的最快的陳末,只聽陳末「我靠」了一句,一轉身向著方霖躲藏的廠房直衝過去,還沒進門就大聲的嚷嚷道:「快出來,快出來,人家殺上門來啦……」

「怎……怎麼回事?」方霖滿臉驚慌的帶著明子從倉庫裡跑了出來,但一見回來的只有他們三個人,她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拉著明子就往大門外跑,但一條黑影卻不知從何處猛的竄來,一把抱住落在最後的方禮平,劇烈的翻滾著滾出老遠。

第六百五十一章 在劫難逃

「滾啊……」

方禮平深知變異人的厲害,尤其驚懼對方大撕活人那恐怖的一招,他雖然滾在地上被撞的頭昏眼花,卻還沒忘了拚命的反擊,一頓慌亂的王八拳之後,拔起腿就想跑,但變異人豈會在乎他這點攻擊,一拳打在他的後肩上,方禮平整個人立刻就像只陀螺一樣旋轉起來,「哇」的一聲慘叫撞在了廠房的牆壁上。

「禮平……」

方霖淒厲的大喊一聲,驚慌的就想撲過去救人,但陳末卻一把拉住她,大喊道:「你他媽想死嗎?站在這別動,那怪物交給我們!」

陳末說話的同時,林濤手裡的槍就已經響了,三連發的步槍子彈打在變異人身上,立刻讓他連翻出去幾個跟頭,接著又是三顆長點射的子彈接踵而至,讓變異人如同不倒翁一樣摔倒站起來,站起來又摔倒。

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明顯是治標不治本的無用功,林濤射完最後一個三連發之後,步槍一扔便已經衝了上去,但魔腕的力量幾乎和當初拉修爾賦予他的黑暗力量一樣,對身體的負擔都相當的大,何況變異人那非人的力量想要控制住他們,幾乎已經到了林濤所能運用的極限,所以林濤拔出匕首有些微喘的衝到了變異人的面前,完全憑著自己的技巧與經驗和對方展開了格鬥。

「吼……」

變異人狂化之後似乎都不喜歡再說人話,他的雙手猛地一砸地面,整個人立刻彈簧般人立而起,兩隻碩大的鐵拳向著林濤狠砸而來,但林濤卻不會傻乎乎的和他硬拚力量,他身形靈活的一低腦袋,身體一偏就到了對方的身側,腳下再次一蹬,雙臂立刻扼住了對方的頸脖,像只猿猴一般騎在了對方的背上,用盡全力想將對方扼倒。

又是一聲咆哮,變異人的力量再次超乎了林濤的想像,他一把抓住林濤的手臂,猛地一彎腰,狂暴的力量居然直接把林濤從背上給甩了出去,林濤「咚」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無數的金色小星星立刻從他眼前冒了出來,但他還是本能的往側面快速一翻,而變異人的大叫也擦著他的頭皮,狠狠的跺在了本是他鼻樑的位置。

「妖怪!吃你爺爺一記撩陰腳吧……」

一聲氣勢十足的大喝猛的響起,陳末臃腫的體形迅捷的閃來,變異人雖然狂化到不像人了,但他的腦子卻不是也變成了怪物,陳末的喊聲一起,他下意識的停止攻擊伸手擋在了自己的襠部,可想像中的撩陰腳根本沒有出現,反而是一大把黃沙「呼」的一下撒在了他的臉上。

變異人立刻被糊住了眼睛,揮舞著手臂瘋狂的胡亂攻擊,但襠部卻在這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變異人「嗷」的一聲慘叫,夾著雙腿一頭栽倒在地,而一把粗大還帶著濃重硝煙味的手槍,幾乎是粗暴的砸進了他的大嘴之中,變異人渾身一個激靈就想反抗,但嘴裡的手槍卻立馬一震,一股更加濃厚的火藥味直接在他的口腔中狠狠的炸開!

「呸~真他媽跟豬一樣,都說撩陰腿了還不擋!」陳末從變異人的嘴裡拔出血糊糊的手槍,滿臉陰損的冷笑一聲,但他臉上的得意還沒維持多久,剛從地上跳起來的林濤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蠻橫的將他拽倒在地。

「噠噠噠……」

彈雨嗖嗖的從陳末的頭上飛過,陳末臉上的得意不再,連滾帶爬的立即衝進了廠房內,而林濤也不敢逗留,趕緊抓住昏迷中的方禮平,硬拽著他的脖領子將他飛快的拉進了廠房之中。

「噹噹噹……」

無數的子彈咬著林濤的腳步射進了廠房的牆壁,而他們現在所處的廠房完全是由鋼結構搭建而成的,單薄的彩鋼牆體根本什麼都擋不住,密集的彈頭毫無阻礙的連竄射了進來,陳末眼疾手快的將兩個女人拉到一根粗大的立柱後面躲避,抬起手槍根本毫無目標的隔著牆壁快速的射擊,而林濤也到了一根鋼柱的後面,飛快的掃了一眼窗戶外面,揚手便射出了三槍,三個躲藏在防暴車後的目標立刻慘叫著摔倒。

「林濤!得想辦法壓制他們的火力,不然我們一個都走不掉!」陳末的臉上再也沒有從容的神色,舉著手槍神色猙獰的朝著林濤大喊,外面的墮落者們根本就沒有攻進來的意思,以防暴車做掩護,子彈連竄的往廠房裡射擊,單薄的牆體很快就變的比馬蜂窩還要可怕,躲在鋼柱後面的幾人根本連動都別想動,稍有妄動便會被彈雨撕成碎片!

「讓女人們先走!」林濤緊緊貼服在鋼柱上,神色也是無比的凝重,見陳末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大聲對方霖喊道:「方霖!在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們什麼都不要想,只管往倉庫裡跑,翻出窗戶能跑多遠跑多遠,聽見了沒有?三……二……一」

「咚~」

林濤的倒數計時即將結束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十分突然的響起,方霖拽著明子驚慌失措的剛剛從地上躍起來,爆炸的巨浪卻直接撕破了廠房的牆壁,一往無前的衝了進來,而林濤拚命動用的意念控制也才剛剛爆發,迎頭和爆炸的衝擊波撞上,但這股爆炸卻是來自單兵火箭筒的威力,冒著黑煙的滔天巨焰頃刻間撞了過來,一面由意念形成的四方透明牆壁立馬在火焰中顯現了出來。

「噗~」

微微張開雙臂的林濤突然大噴了一口血霧,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原本直徑三四米大小的透明牆壁立馬往回一縮,僅剩下一兩米直徑而已,洶湧的衝擊波僅僅只是滯了滯,再一次順著透明牆的兩邊猛烈的撲來,好在陳末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最做出了最快的反應,想都不想的便將兩個女人一把撲倒在地,死死的護在了身下。

「唔……」

林濤的腮幫突然又是一鼓,擋在他們面前的意念牆終於抵擋不住壓力,轟然潰散,林濤渾身一抖仰面摔倒,「咚」的一聲直挺挺的壓在陳末的背上,任憑洶湧的火焰像隻猛獸的血舌一般,無比恐怖的在他們身上一舔而過,然後飛快的衝上空中。

「快起來,現在還不是昏迷的時候!」

陳末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卻發現林濤已經面如金紙、氣息游離,好在爆炸後的衝擊波和彈片大部分都被林濤運起的意念牆給擋住了,林濤此時僅僅是脫力而已,被陳末用力拍了幾下之後,他嗓音乾啞的搖搖頭說道:「快……快帶著他們走,別管我!」

「放你娘的屁,要走一塊走!」陳末居然十分的義氣,一把抄起林濤手裡的手槍,轉身就躍到了已經嚴重彎曲的鋼柱旁邊,而廠房的牆壁也被炸出了老大一個破洞,外面的情況完全是一覽無餘,陳末抬手擊斃了兩個探頭探腦的墮落者,回頭對方霖大喊道:「你們快把林濤和方禮平拖進倉庫!林濤,我給你半分鐘時間清醒,不然你就等著咱們一起被團滅吧!」

「噠噠噠……」

陳末話音剛落,外面的子彈就再次瘋狂的射了進來,陳末像頭憤怒的豪豬一般邊還擊邊大聲罵著:「射!射你們媽一臉!龜兒子們,爺爺今天跟你們死磕到底啦……」

「啊……」

正吃力拖動方禮平的明子突然一聲慘叫,捂著右腿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她這麼一叫,立刻引起了外面墮落者們的警覺,一連串的子彈幾乎順著地面一路朝他們射了過來,而剛剛才掙扎著甦醒的方禮平渾身一顫,居然想也不想的一把拽過幸田明子,死死的將她擋在了身前。

「明子!」

方霖一聲痛呼,她幾乎眼睜睜的看著幸田明子被一連串的子彈掃中,年輕的日本少婦「嗚哇」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噴的她愛郎一頭一臉,臨死前用極度疑惑的眼神看著身下的方禮平,其中還帶著說不出的複雜。

方禮平吃力的將明子從身上推開,似乎就像堆垃圾一樣毫不留戀,但他的眼神居然也有些渙散,他勾著腦袋,愣愣的看著自己身上幾個「不應該」出現的槍眼,那是穿過明子的身體射過來的,翻轉的彈頭毫不客氣的攪碎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吃力的扭過頭來看著方霖激動的想說著什麼,但臨到了嘴邊卻也只吐出一個救命的「救」字,最後腦袋一歪,異常不甘的瞪著雙眼斷了氣。

「禮平!禮平……」

方霖徹底驚叫了起來,她無比惶恐的想要爬過去,卻被虛弱的林濤死死拽住,嘴裡竭力的喊道:「別……別過去,那個位置可以掃射到你!」

「禮平……」

方霖一下癱軟在地,失聲痛哭起來,但外面的掃射卻還在繼續,陳末躲藏的鋼柱已經搖搖欲墜,而他的子彈也在這時打完了,「卡嚓」一聲手槍跳成了空倉掛機狀態,空蕩蕩的槍膛裡緩緩冒出股股的青煙。

陳末無奈的苦笑一聲,順著鋼柱滑坐在地面,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後,他對在耳邊呼嘯的子彈充耳不聞,一邊點燃香煙,一邊對林濤說道:「老弟啊!我也算風光了大半輩子了,多漂亮的女人都陪我睡過,就是沒想到有天會死在這個鬼地方!對了,打麻將你會不會?等下去了我們拖上方禮平跟方霖,正好能湊成一桌,我家那幾個女人肯定會給我燒點金元寶的,咱們要賭就賭大點!」

「先來根香煙吧!」林濤緩緩鬆開方霖,他們身處的這個位置,僅僅只是因為有台機床的遮擋才免於殺身之禍,相信外面的人再聽不到他們的還擊,五分鐘之內絕對會派人衝進來,所以林濤知道陳末說的也很對,今晚他們是在劫難逃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好大一條狗

「又抽我的啊?」陳末翻翻了眼珠,直接掏出一根煙扔給了林濤,而林濤右手輕輕顫抖著撿起放在嘴上,拍了拍身邊的方霖慘笑道:「別哭了,咱們等會就去找你弟打麻將了,沒什麼好哭的!來吧,還是先給我把煙點上吧,咱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能風流了!」

方霖怔怔的抬起頭來,外面的槍聲已經逐漸停止,她一伸頭就能看見那些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墮落者們,而林濤和陳末臉上的灑脫笑容似乎感染了她,讓她一瞬間覺得死亡好像也並沒有那麼可怕,眼睛一閉就過去了,於是她打氣精神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趴在林濤身上摸出了他兜裡的打火機,然後在林濤眼神的示意下,她顫顫巍巍的把香煙放進自己毫無血色的紅唇中,「啪」的一聲點燃。

「呼~美女吸過的香煙就是香啊!」林濤十分滿足的深吸了一口香煙,然後勾起頭從褲兜裡摸出三顆子彈扔給對面的陳末,無奈的笑道:「三顆光榮彈!一顆不多,一顆不少,你可給我打准了!」

「我出手你放心,絕對不會把你打的半死不活的,就算真那樣,我也會給你再補一槍,大不了我跳出去給人亂槍掃死嘛!」陳末叼著香煙麻利的把子彈裝進手槍中,笑的很是缺德,而方霖也認命的慘笑了一下,對陳末說道:「我還欠你們一頓酒沒請你們喝呢,如果還有來世的話,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嘿嘿~欠債肉償吧,下輩子你可以給我先做女朋友,然後再嫁給林濤做老婆,這樣大家就兩清了嘛,咱們可是用性命來救你的哦!」陳末「卡卡」拉上槍栓,十分淫蕩的笑了起來,方霖居然也無所謂的笑笑,說道:「好吧!只要你們願意,我反正是無所謂了,能還了你們的情就行!」

「哈哈~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陳末很是興奮的大笑了一聲,接著他居然猛地回身,「邦邦」兩槍幹掉兩個剛剛靠近廠房的墮落者,回過頭得意的沖滿臉呆滯的方霖笑笑,說道:「哥哥的字典裡可沒自殺這個詞,就算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啊,下去再海扁他們!」

「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陳末立刻縮起了腦袋,卻很無所謂的沖方霖笑道:「看到沒,想死直接站起來就行,懦夫才會自殺呢!」

「活捉林濤……」

一道中氣十足的吶喊聲陡然響了起來,周圍的槍聲立馬為之一停,接著就是兩聲變異人才有的特殊怒吼傳來,陳末笑盈盈的臉龐立刻一凝,很是無奈的對林濤說道:「兄弟!看來最後一顆子彈真要給你做光榮彈了,又來妖怪了!」

「吼……」

陳末的話音剛落,兩個黑影帶著一股腥風猛的撲了進來,在昏暗的廠房裡,四顆眼珠居然還散發著綠油油的螢光,虎視眈眈的掃視了一下廠房裡的狀況,雙眼立刻死死的鎖定在了懶洋洋的陳末身上。

「唉~你們這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們父母知道嗎?」陳末用手槍頂著地面,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嘴裡叼著一點煙屁股,毫不畏懼的對兩個身材魁梧的變異戰士笑道:「來吧,爺爺陪你們好好玩玩,弄死我你們就能把林濤帶走了!方霖,槍給你,你看著辦!」

陳末把手槍直接扔給了方霖,那意思再明擺不過,裡面的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誰讓她自己考慮,她一個漂亮女人要是被活捉,下場絕對比林濤還要淒慘,但方霖卻拿起槍眼神堅韌的笑道:「拉他們倆下去墊背,給我揍死他們!」

「好……」

陳末獰笑一聲,「哧啦」一下撕開自己的襯衣,雖然露出的是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但依然能夠看出來,他以前是個很魁梧的男人,至少那粗壯的雙臂根本沒有多餘的肥肉,在他緊捏雙拳的聚力下,二頭肌高高的拱起,而對面兩個變異人早已按捺不住,嘶吼一聲便瘋狂的撲了過來。

「吃屎吧,孫子們!」

陳末的大喝一聲,早有準備的腳尖在地上猛的一挑,一團黑乎乎的垃圾立刻向其中一人的臉上飛去,對方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但陳末的攻擊緊跟著就到,肩膀一歪便奪過了另一人的襲擊,一個重重的鞭腿凌厲的將一人掃倒,方頭的皮鞋最大程度的甩起,一腳踢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吼……」

另一位變異人眼見自己的同伴被陳末踢飛出去幾個跟頭,居然一砸雙拳,橫衝直撞的猛撲了過來,而陳末的右手突然在腰間一摸,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立刻出現在他的手中,不屑的大罵道:「吼你媽!受死吧……」

陳末腳下一蹬,毫不畏懼的向著變異人對衝過去,他似乎也開始拚命了,眼見著對方的鐵拳往自己的胸口狠砸過來,他卻不管不顧,瞪著神色瘋狂的雙眼,狠狠的把匕首往對方的喉嚨上捅去,如果這要是換做正常人的話,絕對不會跟陳末這樣傻乎乎的硬拚,但變異人的腦筋自然不能跟正常人相提並論,變異人的眼中也儘是瘋狂之色,陳末的匕首「哧啦」一下捅穿了他的喉嚨,而他的右拳也狠狠的將陳末砸飛出去。

陳末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凌空轉了好幾圈,大股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就甩在了空中,然後重重的摔在林濤的身旁,「唔」的一聲就大吐了一口鮮血,紅彤彤的臉龐「唰」一下變的慘白。

「邦……」

林濤奪過方霖手中的槍急忙射了一槍,那個被陳末插中喉嚨的變異人應聲而倒,陳末剛剛那一刀並不能讓他致命,但林濤這一槍卻精準的射在了插住他喉嚨的刀把上,整把短匕首毫無懸念的一插到底,徹底封住了對方的喉管,對方抱住自己的脖子滿地的打滾,瘋狂的用手指往喉嚨裡摳,急迫的想把匕首給拔出來,鮮血四濺的場面無比的噁心。

「你媽,還剩一個!」

陳末被方霖扶著直起身來,那軟綿綿垂在身側的左臂一看就是斷了,但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盯住另外一個變異人,對方浮腫一般的臉上似乎堆起了一抹獰笑,眼神無比戲謔的看著地上三個苟延殘喘的男女,一步一步緩慢而又淡定的走來,居然還用一種摩擦鐵片般的怪異聲音說道:「林濤,乖乖跟我回去你還有活著希望,徒勞的反抗只能讓你立即死亡!」

「少他媽廢話!」

林濤難得爆了粗口,單手撐著地面直起身來粗喘了一口氣,冷笑著說道:「有種你就過來殺了我,黃超然想抓我還是等下輩子吧!」

「黃超然嗎?我想你弄錯了,我怎麼可能受那種廢物的管轄……」變異人不屑的搖搖頭,卻說的林濤狠狠一愣,幾乎是驚愕的看著對方,這些人不是黃超然的又會是誰的?而且對方完全沒有欺騙他的必要,黃超然的手下也根本沒有膽子叫他廢物!

就在林濤還想追問一句的時候,廠房外面突然接二連三的響起了幾聲巨大的爆炸,兩輛結實的防暴車居然被炸的沖天而起,躲藏在車後的槍手們慘叫著被巨大的火光一吞而沒,沖天的火焰幾乎一直衝到了廠房裡面來!

原本還在獰笑的變異人立刻一驚,剛想轉身衝出去查看,但一道無比迅捷的紅影卻猝不及防的從他身後猛撲過來,雖然紅影的個頭只有變異人的一半,不過力量卻不遑多讓,撲倒他的同時一口咬在了變異人的脖子上,變異人居然驚慌的慘叫了一聲,粗壯的雙臂在紅影的大力按壓之下,竟然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紅影就和所有犬類撕咬時一樣,脖子一陣猛甩之後,變異人就像快爛布一樣掛在了他的嘴裡,本該堅硬無比的頸骨一連串的爆響,直接裂成了幾段,帶著一股深深的不甘,變異人終於屈辱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我操……好大一條狗啊!」陳末目瞪口呆的看著還在撕咬變異人屍體的大紅狗,變異人那足以媲美獵殺者的鋼筋鐵骨,在他眼前卻根本不堪一擊,陳末覺得那已經不是一個變異人了,而是一隻惡狗嘴裡的破布娃娃,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那條大狗不但窮凶極惡,而且還無比的缺德,他在確定對方死透了之後,居然後腿一抬,一泡濃濃的騷尿直接澆在了變異人的腦袋上!

「嘿嘿嘿……」

大紅狗轉過頭來居然一陣怪異的陰笑,他滿臉是血,嘴裡還因為陰笑而泛起陣陣的血沫,怎麼看怎麼嚇人,剛剛面對槍林彈雨都覺得已經無所謂的方霖立刻驚叫一聲,驚慌失措的大喊道:「打!快打死它呀,它要過來了,它……它過來了……」

「滾滾!別過來啊!」陳末頭一次見到這麼凶殘的大狗也有些發懵,急忙拔出林濤腰間的折刀舉在手上,還一把拽掉方霖腳上的高跟鞋砸過去,嘴裡還逗狗一般的喊著:「乖狗狗,鞋給你拿去玩,快回家吧!」

「切~傻逼!」大紅狗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頸脖,滿臉不屑的白了一眼陳末,而陳末一愣,驚訝的問方霖:「我……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它……它是不是在罵我?」

「好好像是罵你傻逼!」方霖也一臉驚愕的點點頭,卻見大紅狗搖著尾巴,滿臉的陰笑變成賤笑,居然嘿嘿的對林濤說道:「主人啊,我來的還算及時吧?呼叫你也不回話,我可是一路用鼻子嗅著找到你的呀,我厲害吧!」

「操!真……真他媽說話啦!」陳末一臉見鬼的大叫一聲,急忙蹬著腿離米迦勒遠遠的,方霖也好不到哪去,小臉煞白的抱住林濤的胳膊,驚慌的喊道:「它……它說話了,它說話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不一樣的軍隊

「嘿嘿~美女,你好靚啊!」米迦勒賊兮兮的往方霖的短裙中瞅了瞅,然後伸出一隻爪子來笑道:「我叫米迦勒,你可以親切的叫我勒勒或者小米,等咱們互相瞭解之後,你就會發現我是個很有深度的男人,嘿嘿~比我主人還深哦!」

「少貧嘴了,外面什麼情況?」林濤聽到外面爆炸過後,又開始了激烈的槍戰,蹙著眉頭給了米迦勒一巴掌,但米迦勒毫無所謂的笑笑,說道:「你們在這都打翻天了,我們在城那邊都聽到了,所以兄弟們就一路從外圍殺了過來,殺的那叫一個腥風血雨,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

「說重點!」林濤沒好氣的罵道。

「哦!重點就是咱們一路繞過來花了不少時間,到這裡就發現了一幫墮落者啦,榕主子二話沒說就讓人開火了!」米迦勒立馬簡潔明瞭的說了一句,然後又死性不改的打量著方霖,嘴裡嘖嘖的讚歎道:「不錯啊,這破地方居然有這種高素質的美女呢!嘿嘿~美女怎麼稱呼啊?」

「方……方霖!」方霖把腦袋埋在林濤的肩膀上,心驚膽顫的回答了一句,米迦勒立刻笑瞇瞇的點點頭,說道:「好名字啊,我有個小情兒也姓方呢,就是沒你漂亮,還是我主人有眼光!」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林濤無可奈何的踹了米迦勒一腳,說道:「趕緊滾出去告訴羅榕,這幫墮落者至少在六七百人,外圍也被他們全部封鎖了,把住一面大門就行了,千萬不能深陷其中!」

「安啦!主人,你沒聽外面打的熱火朝天嘛,榕主子可是正規軍來著,比你這個半路出家的還要正規呢,你還怕她出什麼紕漏嗎?」米迦勒毫不在意搖搖尾巴,然後得意的笑道:「城裡出來的兩支搜索大隊都跟咱們匯合了呢,不是我跟你吹啊,咱們的人打那群菜鳥,一個能頂他們仨,何況榕主子還下了死命令,一個墮落者不許放過,你就在這瞧好吧,抽幾袋煙差不多就結束了!對了,要不要小的給您去放哨啊?不然等榕主子來了,你可就沒時間跟美女快活嘍!」

說著,米迦勒滿是曖昧的看了看方霖,雖然米迦勒是條狗,但方霖卻還是被他淫蕩的眼神看的俏臉一紅,趕緊鬆開林濤的肩膀說道:「這……這狗是你養的嗎?怎麼這麼流氓?」

「別理他,他就這死德性,你越理他,他就越來勁!」林濤不耐煩的推開米迦勒滿是諂媚的狗頭,被方霖攙扶著站了起來,陳末也急忙捂著自己的斷臂站了起來,滿臉稀奇的問道:「這什麼品種啊?老弟!怎麼還會說話?智商都快趕上十來歲的小孩了!」

「靠!死胖子,老子一口咬死你信不信?會不會說人話啊你?」米迦勒立即氣憤的對陳末齜牙咧嘴的低吼了一聲,而林濤無奈的回頭笑笑,說道:「我也搞不清什麼品種,你就當他是條變異的土狗好了!」

「哦!中華田園犬啊!」陳末哈哈一笑,但眼神卻十分謹慎的盯著米迦勒,小心翼翼的從他身邊繞著走過去,這狗的眼神明顯不懷好意,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肯定是在打壞主意。

「老公!」

一聲急切的叫喊聲從外面響了起來,只見烈焰沖天的廠房外面,大步跑來一位英姿颯爽的女戰士,三步並兩步的跑到林濤面前,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脫力了而已,休息一晚就沒問題了!」林濤無所謂的笑了笑,問道:「外面的戰況怎麼樣了?這幫墮落者今非昔比了,千萬讓大家小心才是啊!」

「哼~這種硬碰硬的戰鬥,他們永遠是垃圾,素質也就比民兵強一點罷了!半個小時之內我絕對給你拿下戰鬥!」羅榕十分自信的笑了,轉頭神色怪異的看了看扶著林濤胳膊的方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謝謝你照顧我老公,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哦!沒……沒事!」方霖敏銳的察覺到了羅榕眼中的一絲敵意,略帶尷尬的鬆開手,而林濤則急忙替她解圍道:「榕榕,這位是方霖,今晚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剛剛我都以為我們死定了,誰知道你們居然在關鍵時刻趕過來了,我們現在能算是生死之交嘍!」

「你哪個老婆跟你不是生死之交?」羅榕輕蔑的看了林濤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林濤的老婆大部分都是從生死之交轉變而來的,生死之交也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呃……」林濤很是訕訕的低下腦袋摸了摸鼻子,羅榕沒好氣的搖搖頭,說道:「好了,你也別心虛,你真當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啊?臭德性!」

「榕榕,這位我再給你介紹一下,我剛認識的好兄弟陳末,老陳,這位是我愛人……」林濤轉身剛想把羅榕介紹給陳末,但陳末卻淡淡的一笑,說道:「不用介紹了,羅榕羅中尉嘛!我們打交道的時候,你可能還不認識她呢!」

「陳……陳末!」羅榕的表情居然是猛地一驚,下意識的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林濤一把按住她,蹙著眉問道:「榕榕!你幹什麼?」

「羅中尉!這都末日了,你對那事還念念不忘呢?沒這個必要了吧?」陳末攤開手苦笑了起來,而林濤滿是怪異的問道:「榕榕,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陳末認識的?」

「唉~的確沒必要了!」羅榕無奈的點點頭,緩緩收回了手槍,然後看著林濤說道:「老公,這事一時半會說不完,我先去指揮作戰,等戰鬥結束了我再跟你說吧!」

「好!你自己小心點!」林濤只好點點頭,囑咐了羅榕一句。

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放亮,經過一夜的酣戰,小半個聚集地都葬送在炮火之中,好在那些墮落者們並沒有喪心病狂到見人就殺,所以大部分平民都得以倖存下來,在方霖親自出面後,幾個僥倖苟活下來的老大們,戰戰兢兢的帶領著殘部召集了所有倖存者來到廣場上,一個個眼神或驚疑,或茫然的掃視著這批猶如神兵天降的大學城軍隊!

不過倖存者們很快就發現了,這批軍隊和之前那些墮落者們的不同,雖然他們都是一副穿著軍裝很正規的模樣,但他們的精氣神不但可同日而語,就連眼神中所蘊含的內容都大相逕庭,墮落者們給人的感覺是冰冷、陰鷲的,臉上無時無刻不殺氣騰騰,而這些大學城的人卻要隨和許多,嚴肅中不失親切,根本不會讓人產生一種任人宰割的驚恐感!

倖存者們經過一小段細緻的觀察後,很多人都微微鬆了口氣,儘管這些軍人渾身都裹滿了硝煙味,很多人身上還染著鮮紅的血跡,但他們無意中展露出來的一些行動卻讓倖存者們驚訝的同時,也在心中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這些大頭兵和之前那幫畜生完全是不一樣的,他們眼中所展露的殺氣完全是針對敵人去的,他們會在見到孩子後,微笑著蹲下來從口袋裡掏出各種零食遞過去,親暱的揉揉他們的小腦袋,然後起身繼續一臉狠色喝罵踢打他們的俘虜,前後簡直判若兩人!

就連那些自持有幾分長相,深怕會被人輪流侵犯的女人們也吃驚的發現,大兵們的確會輪流過來騷擾她們,卻都是男女間最平常的調笑而已,比如問問自己叫什麼,多大了,有沒有老公或者男朋友,最下流的也不過只是詢問自己的三圍大小,然後嬉皮笑臉的毛遂自薦要給她們當男朋友,全程居然沒有一個人對她們動手動腳,要不是他們都是黑眼睛黃皮膚,女人們真要懷疑這是不是一幫國外組團過來的遊玩的英國紳士,真是大白天活見鬼了!

「哈哈~老大,你這繞來繞去都沒離開家三百里啊,還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幫人家打仗,是不是這裡有大美女吸引你啊?」

張旭大笑著從一輛猛士車上跳下來,後面還跟著精神抖擻的孟黑子,而林濤則笑罵道:「你們這兩個混球,一個負責東南面,一個負責西北面,一出門居然就鬼混到一起,我看乾脆把你們兩支大隊混編成一隊算了,還省的你們倆佔著一個大隊長的名額!」

「老大,你這可真是冤枉人了啊!」張旭笑嘻嘻的走過來,滿臉冤枉的說道:「這回可是你隊裡的中隊長跟城裡匯報的,說發現大批物資拉也拉不完,這條線又正好處在我跟老黑地盤的交界點,我說我過來拉,老黑居然不幹,非搶著跟我一人一半不可!嘿嘿~這位應該是咱們新嫂子吧?」

張旭嘿嘿一笑,滿臉曖昧的朝方雯伸出了手,方雯的俏臉再次一紅,不明白這林濤的手下怎麼都是這種下流貨色,看女人的眼神一個比一個猥瑣,她急忙擺著手說道:「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我跟林濤只是好朋友而已,不能瞎說的!」

「哦!紅顏知己是吧!」張旭一臉「我很懂」的模樣點點頭,似乎對林濤這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戲已經瞭然於胸了。

「莊主!這幫人渣怎麼處理?要不拉回去斃了種果子吧!」孟黑子上前一步看著林濤,他敞著軍裝,露出濃密的胸毛,非但沒有一點軍人的模樣,倒是跟山上剛下來的土匪差不多,張旭沒好氣的用胳膊肘頂頂他,說道:「看你像什麼樣子,要是給咱們羅隊長看到,你回去又得到糾察室報道了!」

「唉~所以我最討厭跟他們正規軍一起出任務,管的比我媽還多!」孟黑子滿臉晦氣的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繫上了鈕扣,而林濤則無奈的說道:「管你是為你好,你現在是軍人,不是流氓了!那些墮落者先簡單的審問一下,然後帶回去交給馬克,爭取把他們的老窩和人員結構全都審問出來!」

「好勒!交給我吧!」孟黑子重重的拍拍自己的胸膛,轉身就大步朝著一個跪在地上的墮落者軍官走去,然後什麼話也不說,揪住對方的頭髮就往一棟小屋裡拖,沒一會小屋裡就傳來陣陣的慘叫和求饒聲。

第六百五十四章 活屍吸引器

「林濤!林濤……」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興奮的呼喊聲,林濤扭頭一看,居然是王冉帶著羅琳和鄭紅艷被他的士兵擋在了一旁,林濤笑著揮揮手,羅琳首先就衝了過來,又驚又喜的撲到陳末的身上,陳末卻立馬鬼叫起來,捂著自己的胳膊叫嚷道:「老娘們你他媽輕一點行不行?老子胳膊斷了,弄廢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啊?胳膊……胳膊怎麼會斷了呢?」羅琳嚇了一跳,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攙著陳末又是道歉又是噓寒問暖的。

「林濤……」王冉很是激動的跑到林濤的面前,看著下面成批的士兵問道:「這……這都是你的人?」

「是我的人!」林濤笑著點點頭,然後揶揄的說道:「怎麼樣?這下不怕被人欺負了吧?」

「嗯!不怕了,你大部隊都來了,誰敢欺負咱們啊!」王冉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摘下背上的奪星刀遞給林濤,又問道:「對了,你們看到明子了嗎?我剛剛在人群裡怎麼沒看到她?還有方禮平怎麼也不在?」

「明子出事了!」林濤的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又轉頭看看身邊神情有些恍惚的方霖,他輕輕拍拍王冉的肩膀說道:「明子和禮平一起出了事,我叫幾個人陪你們一起,你和方霖把他們的屍體收斂一下吧,找塊好地方給他們建個墳,結束以後你再帶我的人跑一趟,把孩子們都從學校裡接出來吧!」

「好……好!」王冉的身體晃了晃,興奮的眼神也快速的暗淡了下來,慢吞吞的跟方霖一起走開了。

……

方霖的酒吧中,雖然這裡在混亂時被亂民給爆竊了,但基本的擺設都還在,隨意的讓人收拾一下就能坐人了,而且勞累的一夜,林濤等人都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張旭直接讓人在倖存者中找了一個廚師,在屋中架起了一口大鐵鍋,「咕嘟嘟」的燒了一鍋熱辣辣的火鍋!

「陳哥,怎麼樣?傷的嚴重不嚴重?」

此時,林濤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對面是光著膀子、吊著胳膊的陳末,羅琳就依偎在他的身邊,拿著條熱毛巾,十分仔細的給他擦拭著身體。

「這話要是方霖問我,我鐵定說屁事沒有,但這話是兄弟你問我,肯定他媽嚴重啦,胳膊都斷了,能不疼麼!」陳末滿臉晦氣的搖搖頭,十分機械的抬起胳膊讓羅琳擦了擦自己的腋窩,見羅琳居然伸手還想擦他的褲襠,陳末立刻一把推開她,沒好氣的罵道:「大白天擦什麼『槍』,也不瞧瞧你那老臉,整天就知道掏老子的子彈,當老子男妓啊?」

「呸~混蛋!有本事你晚上別趴老娘身上!」羅琳咬牙切齒的把毛巾砸在陳末臉上,陳末立刻不屑的「切」了一聲,冷笑道:「老娘們,這可是你說的啊,以後誰跟我睡誰他媽王八蛋,你不睡,大把女人搶著跟我睡呢,今晚我就去找方霖睡!」

方霖並不在場,所以陳末把話說的肆無忌憚,但羅琳卻一下急了,大聲喊道:「你敢!你要是敢跟方霖睡,我就去跟……跟林濤睡!」

「你們吵歸吵,別扯上我好不好?」林濤差點把嘴裡的煙屁股給嚇掉,十分沒好氣看著陳末跟羅琳,羅琳這娘們之前要被侮辱的時候,貞潔的就跟玉女一樣,言談舉止也和大家閨秀沒什麼兩樣,無比矜持的一個女人,但到了陳末面前她卻變的毫無矜持可言,完全是一副死皮賴臉要倒貼的架勢!

「切~就你這熊樣,林老弟要能看上你才行啊!」陳末冷笑連連,指著一旁靜靜坐著的羅榕說道:「你瞧瞧人家老婆,就算是當兵的也比你端莊大方,她男人不說話,人家一句話都沒有,可你他媽就跟個八婆一樣,一進來就叨逼叨叨逼叨個不停,你以後愛跟誰睡跟誰睡,只要別嚷嚷著跟我陳末睡就行了!」

「你……你……」羅琳被氣的眼眶都紅了,而在場的人都認為陳末這話說的有些太重了,傷了人家羅琳的自尊,誰知道就連羅琳的保鏢鄭紅艷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十分淡定的給自己身上的傷口消著毒,而羅琳也突然讓人大跌眼鏡的一把抱住陳末的粗腰,嘟著嘴喊道:「我就跟你睡,就跟你睡,你要敢不要我,我就死你床上,再把你老二一口咬掉,讓你這輩子再也碰不了其她女人!」

「呃……」

林濤滿臉黑線的看著這對活寶,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奇葩的老公,自然就有奇葩的老婆!

「別跟老子犯賤,給我盛碗湯去,都餓死我了!」陳末直接推著羅琳的腦袋把她搡開,羅琳卻根本不以為意,很是乖巧的蹲到鐵鍋邊給陳末舀了一大碗熱乎乎的濃湯,喜滋滋的一口一口的餵給他喝。

「老弟!你們真的準備去南州?」陳末喝了幾口湯,嘴巴努了努,羅琳就心領神會的幫他點了一支煙放在他嘴上,而林濤也接過一碗羅榕遞來的濃湯,輕喝了一口後,說道:「是啊!那裡是我的家鄉,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要去看看!」

「唉~南州何嘗不是我的老家啊,這次我要不是斷了一條胳膊,我說什麼也要跟你們一起去南州看看!」陳末輕輕點了點頭,神色也有些惆悵起來,但想了想卻說道:「對了,你不提南州我都差點忘了,我最近往那個方向跑過一趟,越靠近南州天氣就越怪,一會颳風一會下雨,有時候大白天都冷死個人,你可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多帶點厚衣服!」

「陳哥,問你件事!」林濤把手裡的碗交給羅榕,沉吟了一下便問道:「你手裡是不是有個銀色的小方盒?上面刻著黑色的圖紋!」

「嗯?你怎麼知道?是不是這個?」陳末一愣,毫不猶豫的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銀色的小盒子,正是林濤一直尋找的潘多拉魔盒。

「對!我們稱之為潘多拉魔盒!」林濤直起身來點點頭,問道:「你對這盒子瞭解多少?」

「果然有古怪啊!」陳末挑了挑眉頭,把盒子拿在手裡對林濤說道:「這東西是我無意中在一頭大號活屍身上撿到的,我想那東西應該能叫屍王了吧,個頭至少兩三米高,普通子彈根本打不死,只是當時那只屍王的行為很怪異,它並沒有襲擊我們,而是急匆匆的在趕路,就好像趕著要去約炮一樣,帶著一隊活屍呼啦啦的往前跑,完全不把我們當回事,直到它突然遇上另一隻個頭跟它差不多的屍王,這才停下來跟對方搏鬥,我們就躲在一邊撿便宜,等它們打的差不多了我才出去解決了它們,這盒子居然就在其中一隻屍王的手裡攥著,連搏鬥的時候都沒鬆開……」

陳末說到這緩了緩,蹙著眉頭又說道:「這盒子帶在身邊的時候,不是屍王那種級別的活屍基本不敢靠近我,但有利就有弊,我不止一次的發現,我現在遇見的屍王越來越多,開始我以為只是巧合,直到有一天我躲在一個水塔上休息的時候,有只屍王就好像知道我一定會在上面,居然砸碎了大門一路跑上來襲擊我,我這才知道,那些屍王竟然是被這只盒子給吸引過來的!」

「你確定?」林濤駭然色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末,而陳末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當然!為此我還特意做過幾次試驗,我把盒子扔在一個曠野的中心地帶,一星期之內居然引來了兩隻屍王,而且它們的目的也很明確,朝著盒子直奔過去,到了跟前為了爭搶盒子還打的你死我活,所以我一直把這東西叫做雞肋,用處不大,扔了又可惜!」

「老公,盒子在你手上的時候有屍王來襲擊你嗎?」羅榕滿是怪異的問道。

「盒子我一直放在山莊裡的,就算有屍王過來,也不可能進得了山莊,守衛也不會因為幾隻屍王就大驚小怪的跟我匯報!」林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凝重的說道:「不過陳末這麼一說,有件事我已經可以肯定了,上次的屍潮過後蔣振宇就對我說過,那只高等級的屍魔幾乎是帶著屍潮直線衝向了大學城,就跟有什麼目的一樣,現在想來的話,那只屍魔一定是衝著我們手裡這三隻魔盒來的!」

「老弟,你手裡有三隻魔盒?」陳末驚訝的問道。

「我的已經不能叫魔盒了,而是魔腕!」林濤苦笑著點點頭,直接擼起袖子露出他左腕上的那隻銀色魔腕,然後無奈的說道:「這魔腕是三隻魔盒自動融合在了一起,帶是戴上之後就再也拿不下來了!」

「我靠!那你以後豈不是成了活屍吸引器了麼?」陳末滿是同情的看看林濤,然後問道:「這盒子一共有多少隻?全部合在一起會怎麼樣?」

「按照魔腕上顯示,應該是六隻,不過誰也不知道合在一起會怎麼樣!」林濤搖了搖頭,微蹙著眉頭說道:「據說是可以控制全天下的活屍!」

「真的假的?」陳末立刻震驚起來,然後直接把手裡的魔盒遞過去說道:「如果是真的話,那我這只也給你吧,你的人品堅挺我放心,你要是真能控制活屍的話,就讓它們排隊找個火山口去自殺,以後整個世界就都清靜啦!」

「但願可以如此吧!」林濤笑容有些苦澀的點點頭,他總覺得這魔腕不應該這麼簡單才對,不過他要是真能控制全天下的活屍,他自然會毫不猶豫的讓活屍們通通自殺,死個精光!

第六百五十五章 詭異魔腕

林濤接過潘多拉魔盒,慢慢往自己的手腕上靠去,而魔盒就如同一灘遇上高溫而融化的雪糕一樣,迅速融化變形,飛快的被魔腕吸附上去,如同水銀一樣圍著魔腕開始緩緩的滾動,整個過程林濤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不刻意去看都感覺不到魔腕的存在,但忽然之間,一陣異常巨大的心悸讓林濤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

周圍的景色開始出現了重影,林濤感覺自己就好像要暈船一般,目光所及之處通通都開始飛快的旋轉,接著,模糊的周圍逐漸開始變得霧化,一切都朦朦朧朧,林濤強撐著身體才不讓自己倒下,但很快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重重山巒,不由自主的飄忽起來,而突然之間,周圍的模糊的霧氣猛地散開一塊車窗玻璃般的大小,一個皮膚灰敗的光頭男人竟然出現在裡面。

對方的身材魁梧,正靠坐在一張木椅上托著下巴假寐,這人即使閉著雙眼也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感,林濤感覺自己就好像正在用一架天文望遠鏡,在遠遠的窺視他一樣,而對方似有所感,竟然猛的睜開了雙眼,一雙詭異的血紅的眸子直直的瞪向林濤,眼中所蘊含的強大殺氣猶如實質一般向他刺來!

「啊……」

林濤突然一聲慘叫,直接捂著眼睛摔落在地上,他身旁的羅榕嚇了一跳,急忙一把扶住他問道:「老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老弟你有沒有事?」陳末也急忙站了起來,滿臉緊張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林濤,而林濤單手撐著地面,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順著他的眉角不斷的往下滴落,一直緩了好半天才微微擺了擺手,頗為虛弱的說道:「我……我看見了一隻屍皇,他居然用精神力對我直接進行了攻擊!」

「什麼?老大你看到屍皇了?」正舉著湯勺的張旭滿臉驚愕的看著林濤,愣愣的問道:「屍……屍皇長什麼樣?真的是屍皇嗎?」

「對,肯定是屍皇!」林濤點了點頭,被羅榕扶著坐回了椅子上,然後略微氣喘的說道:「屍皇和我們見到的那只高等級屍魔差不多,除了皮膚是灰色的之外,他幾乎和正常人類沒什麼區別,妮可曾經對我說過,她的一隻僕役被屍皇擊落了,臨死之前傳回來的影像就跟這只屍皇一樣,當時它的額頭上還鑲嵌一隻魔盒,但我剛剛看見它的手腕上居然戴著和我一樣的魔腕,應該是它又找到了一隻魔盒,將它們融合在了一起!」

「我靠!那……那咱們以後還能不能幹過它啦?」張旭驚疑不定的問道。

「天知道!」林濤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直起身來指指腕上的魔腕,對羅榕說道:「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東西可能並不是什麼好貨色,很有可能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不是可以帶來好幾種能力嗎?」羅榕緊蹙著眉頭說道。

「唉~跟我想的根本不一樣,並不是多融合一隻盒子,能力就多一種!」林濤沮喪的搖搖頭,聲音低沉的說道:「魔盒融合了以後,我發現讓活屍排斥的能力已經不在了,而我現在動用透視能力去看活屍,你們知道看到的是什麼嗎?看到的居然是它們體內脈絡,或者說是一種能量線,所有活屍體內都蘊含著一種特殊的能量,它們互相蠶食之後,會更加壯大,從而進化為屍王,屍魔甚至是屍皇,透視能力就是讓它們可以更加精準的吸取對方的能量!」

「怎……怎麼會這樣?」羅榕十分驚詫,結結巴巴的問道:「那……老公,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不能說是不舒服,而是會從心裡迸發出一種慾望!」林濤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魔腕根本就是給活屍準備的!所具備的能力也都是為活屍量身打造的,排斥的力量是不讓持有者被同類吞噬,透視的力量是讓持有者可以更好的吸收對方的力量,而意念控制直接就是活屍克敵制勝的法寶,但魔腕戴在人類的手上時,它也會催動我心中的慾望,讓我也去吞噬那些活屍的力量去進化,我現在看到屍王的時候,就跟看到一頓美味大餐一樣!」

「人類也能吞噬活屍?」陳末不可思議的叫道。

「當然不可能!」林濤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說道:「但魔腕會催動我心中的慾望,讓我也變成活屍!」

「什麼?」羅榕悚然一驚,十分失態的摀住了嘴。

「老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陳末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而林濤苦笑著擺擺手,說道:「這種自制力我還是有的,我不可能瘋狂到跑去咬活屍一口的,只是以後我可能會很麻煩,就跟唐僧肉一樣,高級別的活屍都想來咬我一口,奪走我身上的魔腕!」

「要是把手剁了呢?」陳末摳著下巴,很是意動的看著林濤。

「靠!虧你想的出來!」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笑著說道:「還沒到那份上,真要是受不了了,再按你的方法把手剁了試試!」

「唉~這該死的東西!」羅榕滿臉愁容的摳了摳林濤手上的魔腕,很是無可奈何。

「師傅!」

突然一聲驚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只見小超背著短矛興奮的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他的老師何玉梅和廖曉婧,顯然是林濤手下的士兵動作神速,把他們都從學校裡帶了出來。

「哈哈~你小子真會挑時候過來,快坐下,一起吃火鍋!」林濤大笑著站起來,親暱的摸摸小超的腦袋,見何玉梅和廖曉婧並肩站在門口有些扭捏,他笑著招招手說道:「何老師,你們兩個都過來坐吧,我把人都給你們介紹一下,都是自己人!」

「老師啊?」陳末的雙眼突然一亮,指著自己身邊的沙發喊道:「來來來,快點坐,都別客氣,我跟林濤是好兄弟,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人家朋友你激動什麼?看到女老師你眼睛就放光,哼~」羅琳十分不滿的在陳末的粗腰上狠擰了一下,但陳末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依舊熱情的招呼著何玉梅她們!

「你們是第一批過來的?」林濤給何玉梅她們介紹完畢後,笑瞇瞇的坐了下來,而何玉梅早就看見和林濤貼坐在一起的羅榕,眼神閃躲了兩下,點點頭說道:「是啊,王老師帶著你的人去學校救我們的,他們很厲害,活屍都快被他們殺光了,大家都在陸續過來!」

「嗯!那我就放心了,等這裡全部都安排好,你們就可以跟隨我們的隊伍一起回城!」林濤笑著點點頭,想了想又對一旁的張旭說道:「張旭,何老師她們可都是教育界的棟樑,那麼多孩子要是沒有她們的帶領,早就出事了,你回去讓人給安排一下,全部安排進學校教書,不能冷了人家的一腔熱血!」

「沒問題!咱們學校才剛剛組建,缺的就是人才呢,廖老師待會跟我一輛車,我平平安安把你們送回去!」張旭嘿嘿一笑,望著年輕的廖曉婧眼珠子滴溜溜打轉,而羅琳不屑的輕哼一聲,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屋裡的一幫男人,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

「林濤!」

方霖此時孤身從大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悲泣和疲憊,她看了看屋子裡熱火朝天聊天的一幫人,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鬆動,直接走過來對林濤說道:「我考慮好了,還是不和你們去大學城了,這裡就是我的家,就算是明天就死,我也想和我的親人朋友葬在一起!」

「你先別說這些喪氣話,聽我把話說完吧!」林濤無奈的對方霖招了招手,等方霖攏著裙擺坐在他身旁的時候,林濤開聲說道:「我並不打算讓你們放棄這裡,何況大學城的容納人口的程度也有限,所以我打算把這裡並為大學城的一個下屬縣城!」

「哈哈~老大,這主意簡直太棒了!」張旭很是興奮的從地上站起來,說道:「這片地方剛剛被我們打開局面,太多的地方能夠搜索了,如果以後都能夠在這裡補給,我們會少花很多精力和時間的,無論是出戰還是運輸物資,速度也都能夠加倍的!」

「嗯!我沒有意見,但這事你得去跟聚集地的那些大哥們商談,禮平已經不在了,我一個女人說話他們沒人會聽的!」方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是不喜不悲。

「你錯了,這件事必須由你來牽頭!」林濤笑了一聲,說道:「那些所謂的大哥你已經看到了,出了事他們一點作用都沒有,只會剝削這裡的居民,等我們把這裡全盤接手之後,我們會收繳他們的武器,把他們編為平民或者士兵,而你呢,我想讓你成為登州聚集地的第一任女縣長!」

「我……我?女縣長?」方霖頗為吃驚的看著林濤,淡漠的表情終於鬆動了。

「方霖,難道你的智商不夠嗎?」陳末也笑著插嘴過來,說道:「你能管理好一家酒吧,就已經具備了初步的管理資格啦,你總不會想讓那些連一個人都沒管過,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們來管理一個縣城吧?哈哈~我告訴你,這天下最容易干的工作就是當領導了,而且你背後還有林濤給你撐腰,你就放手幹吧,等我傷好了,我把我那小聚集地也搬過來,在你這裡當個三不管的富家翁!」

「嗯!陳哥說的沒錯!」林濤很認同的笑了笑,說道:「你就別推辭了,畢竟你對這裡最熟悉,那些什麼大哥根本就是一群流氓,不可能管的好這裡的,等下午我把情況跟城裡匯報一下,很快就會有部隊過來駐紮的,什麼墮落者你們也不用怕了,到時城裡也會給你派一支管理團隊過來的,你只要因地制宜就可以了嘛!」

第六百五十六章 送別

「陳哥!你真不去我們城裡玩幾天嗎?」

聚集地的大廣場上,普通居民已經各回各家被安撫的差不多了,而陳末則帶著羅琳和鄭紅艷跳上了一輛他自己開來的越野車,陳末站在車邊對林濤擺擺手,無奈的說道:「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年輕的時候滿世界亂跑,就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但現在拖家帶口了,老婆孩子們一天不見就想的厲害,也怕我不在他們會出事!這樣吧,等我把傷養好了,一定去你那裡逛逛,要是真像你吹的那麼天上有天下無的,我就直接搬過去定居了!」

「好!那咱們可就說定了啊,我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林濤大笑著點點頭,陳末也爽朗的笑著,又客套了幾句之後,他帶著羅琳轉身爬上車,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說道:「老弟!南州一行你小心為妙,雖然是咱們老家,但那裡越來越邪乎,如果沒什麼可留戀的東西,看一眼就回去吧,今年過年我還想讓你嘗嘗你嫂子的手藝呢,那真叫一個棒!」

「嗯!我一定留著條命跟你們一起過年!」林濤笑著擺擺手,目送鄭紅艷駕著汽車緩緩離開。

此時,羅榕順了順額前的短髮也走了上來,瞇著眼睛對林濤說道:「知道我以前怎麼認識他的嗎?」

「你以前不會和他有過節吧?」林濤詫異的問道。

「並不是我個人的恩怨!」羅榕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十分唏噓的說道:「那時候我才剛剛調進特種大隊,第一次出任務的目標就是他,當我看到他照片的時候,我根本不相信這樣一個笑瞇瞇的胖男人,會是國安部A字頭一號通緝犯!」

「哦?」林濤微微震驚了一下,陳末的人品雖然並不是多堅挺,卻也無法跟一個通緝犯掛鉤在一起,的確十分的讓人出乎意料,而且陳末還口口聲聲說過他其實是個警察。

「那晚的抓捕任務我至今還記憶猶新,配合我們抓捕的警方領導一再強調他是個極度危險人物,普通民警根本不具備抓捕他的能力,但我們還是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只是一個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是三頭六臂,刀槍不入!」

羅榕說到這苦笑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那晚是在海邊抓捕他,我們都埋伏在山上,他摟著個女人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進我們的視線,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有人來抓他一樣,當時負責狙擊位的是我們正副兩個隊長,他們十分自負的說,就算單槍匹馬也能把這種垃圾給抓了,但僅僅五分鐘之後他們就後悔了,陳末居然用儀器切進了我們小隊的頻道,直接把我們的埋伏點一個個給報了出來,然後大聲的嘲笑我們,罵我們糟蹋納稅人的錢,養我們還不如養堆豬,讓我們有種就下去抓他……」

「唉~」羅榕輕歎了口氣,好半天才說道:「這人太會玩弄別人的心理了,我們隊長忍不住衝下去的時候,他居然早就提前埋伏好了,用的也不是什麼殺傷性武器,就是普通的野豬夾和訓練用的手雷,結果我們整整一隊特種兵啊,居然都中了他的埋伏,雖然沒有一個重傷,但來自心理上的打擊可想而知,我們一幫特種兵居然被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平民給耍了!」

「聽著的確很像老陳的手段啊,他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林濤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摟著羅榕問道:「但你不像這麼衝動的人啊,當時怎麼也傻乎乎的衝下去了呢?」

「我沒下去,我是被他踹下山去的!」羅榕的俏臉突然一紅,略帶尷尬的說道:「當時我是觀察手,又是新人,並沒有分派到抓捕任務,但陳末卻在我鏡頭裡消失兩分鐘後,居然直接出現在我的身後,不過這人實在太無聊了,他……他突然冒出來對我說,小娘子,你的肚兜可否借老衲一觀?然後一腳踹在我屁股上,直接把我踹下了山,還對我大喊要我往左邊滾,說那裡草多摔的不疼!真是氣死我了!」

「哈哈~不氣了,老公幫你揉揉!」林濤哈哈一笑,伸手重重的在羅榕的翹臀上一拍,羅榕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歎著氣說道:「我們其實都知道陳末並沒有殺意,不然那晚我們根本不可能僅僅是全體輕傷,他完全有足夠的能力殺了我們,但他卻子還是警告性的出手了而已,最後還是我們隊長大吼著讓我們放棄追擊的,而我們隊長提前退伍也正是因為他,他是我們隊長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污點!」

「那你剛剛就沒問問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你身後的嗎?」林濤很是好笑的問道。

「問了!不然我怎麼能甘心?可是……」羅榕沮喪的搖搖頭,說道:「陳末剛剛居然對我說,說我觀察的時候就跟菜鳥打麻將一樣,只盯著自己想要的牌,但真正重要的東西卻被我忽略掉了!唉~我到現在也搞不懂當時我究竟錯在了哪裡,有機會我一定要再好好問問他!」

「陳末……」林濤也微微瞇起了眼,滿是複雜的說道:「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

張旭叼著香煙懶洋洋的靠在吉普車上,面前全是排隊往卡車上爬的學生們,上車後擠在一塊眼巴巴的望著外面的張旭他們,一張張髒兮兮的小臉讓張旭也分不出個好賴,他無趣的撇撇嘴,轉頭對孟黑子說道:「老黑啊!這趟可真是個賠本買賣啊!我還以為能趁機瀟灑瀟灑呢,結果屁股都沒坐熱就被老大趕回家去了!」

「不賠本啊,這不賺了這麼多小美女嗎?裡面肯定有不少處呢!」孟黑子滿臉的淫笑,眼睛賊亮賊亮的,但張旭卻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夠膽的你就去試試,那都是未成年,你要是敢禍害人家,吐沫星子能把你淹死,咱們老大保準第一個把你拖出來槍斃,你還是和我一樣,跟那幾個女老師聯絡聯絡感情吧,弄的好了還能在車上跟她們爽爽,回家就別想嘍!」

「切!我才不費那功夫呢,還不如去找這裡的小姐,我剛打聽了,價格便宜到離譜,三斤米能幹一晚上呢,我準備包幾個漂亮的帶在車上玩,你要不要?」孟黑子吸了吸口水,滿臉的淫蕩。

「你自己留著吧,一年都洗不了一回澡的娘們,你也不怕得病!」張旭立馬搖了搖頭,轉身迎向正走過來的林濤,到了近前笑瞇瞇的對他說:「老大,你把我帶上吧,家裡的規矩現在越來越多,我都快憋瘋了!」

「不行!」林濤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微蹙著眉頭說道:「你不但不能跟我走,而且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也盡量給我呆在城裡,城裡現在才剛剛平穩,情況還是比較複雜的,我的嫡系就你和天南,我已經出來了,你要是再走了,媚兒的話語權馬上就會大打折扣,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在家守著!」

「老大,你的意思是說,老朱朱德力他會……」張旭的聲音極快的低了下來,十分謹慎的看了看周圍,而林濤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就老朱個人來說的話,我是很相信他的,但老朱畢竟老了,他不得不為朱偉多想想,多方面情況已經顯示他在為朱偉造勢,想把朱偉扶上位,這也是每個大勢力膨脹過程中必須要經歷的陣痛,所以你一定要替我把軍隊這桿槍給掌握好,政治方面的事絕不允許插手,只要他們都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就算是把媚兒的權給奪了,你也不許給我輕舉妄動!」

「明白了!」張旭點點頭,然後不屑的笑道:「只要他們手裡沒有一兵一卒,給他們斗去就是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我覺得這反而是個考驗人秉性的好時候,到底是人是鬼這種時候都能看出來了,你放心吧老大,除了一個剛剛加入咱們的李良我還不太瞭解之外,天南和老黑我拍著胸脯跟你打包票,絕對出不了事的,就算李良豬油吃多了蒙了心,就他手裡那點城防部隊,咱們一支野戰軍分分鐘完爆他!」

「你也別想歪了!」林濤擺了擺手,說道:「老朱為山莊的建設立下這麼多汗馬功勞,我相信他還是會有分寸的,他要是想把我取而代之,早就跳出來跟媚兒競選這個市長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把鬥爭的程度升級,萬一把誰逼上絕路,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只要你們把軍隊給我守好了,他們總不可能一幫文官提刀上馬去的!」

「嗯!我也覺得老朱不會瞎胡來,況且朱偉這小子現在也被我們訓練的不錯,除了體力還是不行以外,勉強算是個合格士兵了,相信他也不會腦子一熱,幹出什麼造反的事情來!」張旭胸有成竹的點點頭,但神色很快就曖昧下來,笑瞇瞇的問道:「老大,那何玉梅何老師咋整?我正好在城南弄了套小別墅,要不我先幫你養著,等你回去再慢慢享用?」

「這你都看出來了?」林濤有些驚訝,畢竟他剛剛可沒有和何玉梅眉來眼去的,況且他們兩也僅僅處在情投意合的初級階段,連手都還沒摸過呢!

「嘿嘿~要不我怎麼是你鐵桿兄弟呢?那何老師眼神都不敢看羅榕,明顯的心虛啊,她心裡要是沒鬼我就把張字倒過來寫,不過呢,我還是覺得方霖的檔次更高一些,連我看著都挺有征服欲的,老大,這種極品妞你可不能錯過啊!」張旭賊兮兮的淫笑道。

「你當老子情聖啊?」林濤沒好氣的翻了張旭一眼,想了想卻又心虛的說道:「玉梅你多照顧一下吧,人家挺不容易的,方霖就算了,我要是跟她真有什麼,媚兒用鼻子都能嗅出來!」

「交給我吧,保準你回城的時候,人家女老師脫光光在床上等你!哈哈~」

第六百五十七章 羅玉蝶與黃超然

「玉梅,你好好保重,去了城裡有撒尿困難都可以直接去找張旭,他一定會為你解決的!」

林濤站在猛士車邊,看著車裡的何玉梅輕輕微笑,而何玉梅的眼中分明閃爍著許多的不捨,但聞言也只能輕輕點點頭,咬了咬下唇,臉蛋微紅的說道:「你……你早些來看我呀!」

「放心!我一回城就去看你!」林濤會心的一笑,情不自禁的拍了拍何玉梅搭在窗沿上的小手,何玉梅其實也說不清對林濤究竟是種什麼感覺,但情竇初開般的蠢蠢欲動肯定是有的,她再次羞澀的咬住了紅唇,蚊蚋般的低聲說道:「嗯!我等你!」

「路上開車小心點啊,別以為天底下就你們是老大!」林濤轉頭囑咐了一句副駕上的張旭,張旭戴著一款黑超墨鏡無所謂的笑笑,說道:「安啦!老大,不會把你小情人傷到一根汗毛的!」

「滾蛋吧!出了事就把你吊城門上示眾!」林濤笑罵了一句,然後伸頭對何玉梅身邊的小超說道:「小超,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你的老師同學們你也要照顧啊,聽到沒有?」

「嗯!師傅,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小超擦擦鼻子,滿臉憨笑的點點頭。

「好小子,等你再長大一點,師傅給你一個中隊長當當!」林濤很滿意的拍拍小超的腦袋,然後直起身輕輕對何玉梅揮了揮手,何玉梅同樣依依不捨的看著他,隨著汽車漸漸遠去。

「原來真正的女主角藏在這呢!」羅榕突然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林濤的身後,把正在回味的林濤給嚇了一跳,很是訕訕的說道:「你……你瞎說什麼呢!」

「你自己清楚,女老師可是你的最愛!」羅榕冷笑一聲,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說道:「給你五分鐘時間去和方霖溫存,過了時間你就留在這過年吧!」

「呃……」林濤異常尷尬的抓抓腦袋,而方霖則在不遠處早就聽到他們的對話了,滿臉嘲諷的走上來說道:「林濤啊林濤,看來你是前科纍纍啊,連你老婆都不相信你,還把我連累到跟你同流合污,你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呢!」

「誰叫你漂亮呢,漂亮就是你的原罪!」林濤笑嘻嘻的說了一句很神棍的話,然後聳聳肩膀說道:「這兩天就會來人跟你接洽的,希望我回來時這裡已經被你建設的大變樣了,好好幹哦!」

「這算是領導下達的命令嗎?」方霖歪著腦袋笑道。

「算是朋友之間的囑咐吧!」林濤搖了搖頭,然後歎了口氣,十分認真的說道:「方霖,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你要是想讓你的朋友好好的活下去,就得站起來迎接挑戰!」

「嗯!我會努力的!」方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順了順額前的劉海,淡淡的說道:「你走吧,有空記得到我這裡來坐坐!」

「這就趕我走啦?」林濤苦笑著說道。

「怎麼?你還真想留在我這過年啊?」方霖滿是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背起雙手揶揄道:「別打我主意了,雖然之前我答應要做你老婆,但那可是下輩子的事,這輩子呢,你就老老實實跟我做個好朋友吧,滾床單什麼的,你就別想嘍!」

「唉~看來我這點小心思都被你摸清了啊!」林濤鬱悶的搖搖頭,然後說道:「那我真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啊!」

「走吧!一路順風!」方霖俏生生的對林濤擺擺手,目送著林濤大步上了汽車。

……

「溫存完啦?」

汽車上,羅榕滿目寒霜的看著剛上車的林濤,林濤無奈的苦笑道:「你真以為你家老公是段王爺啊?處處留情?開車吧,再對我冷嘲熱諷的,小心我晚上就辦了你,扒了你的小內褲,讓你跳光屁屁舞!」

「跳你個頭!哼~」羅榕俏臉一紅,沒好氣的瞪了林濤一眼,卻乖乖的發動汽車緩緩駛向城外。

「對了,那幫墮落者交待了沒有?首領是不是黃超然?」林濤點上一支煙看向羅榕,而羅榕蹙了蹙眉頭,眉宇間帶著一股揮散不去的陰霾,沉聲說道:「有件事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你跟我姐……還有沒有聯繫?」

「羅……羅玉蝶啊?」林濤手裡的香煙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側過身子滿是古怪的問道:「你好端端的問你姐做什麼?她的消息我……我還是從蘇蘇嘴裡聽到的,真沒聯繫啊,你……你不會還吃她醋吧?」

「放屁!我什麼時候吃過我姐的醋?」羅榕羞惱的瞪了林濤一眼,居然還忍不住爆了粗口,然後把車一腳踩停,直挺挺的停在馬路中間,瞪著林濤說道:「你少跟我含糊其辭,我也沒有追究你跟我姐那點破事的意思,有膽子做你就要有膽子承認,到底有沒有?」

「有……有吧!」林濤見羅榕竟然發了這麼大的火,他居然有些膽怯的貼在了車門上,無比尷尬的說道:「上……上回去青山縣的時候碰到過她一次,不過我們真沒發生什麼啊,因為李強的死她有點怨恨我,我也只知道她加入了聖光教,好像已經統領了他們的裁判所,她……她給了我一部手機,後面我也就和她通過幾次電話,但自從我們佔領大學城之後,她的號碼就再也打不通了,人也不知去向!」

「唉~」羅榕並沒有繼續發火,而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說道:「襲擊聚集地的那批人的確是來自獸城的墮落者,但他們的首領卻已經不是黃超然了,你知道是誰嗎?」

「不……不會是你姐吧?」林濤悚然而驚,猛的坐直了身體,但羅榕卻搖搖頭,白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是我姐當家,她會派人來抓你嗎?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比我更清楚,你覺得可能嗎?」

「那是……李強的弟弟李彪?」林濤蹙著眉問道。

「是的!」羅榕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我也沒想到審問出來的結果居然會是這樣,抓到的那批墮落者都是獸城的嫡系部隊,是真正住在獸城裡面的,但就在一個多月之前,黃超然卻突然出現在獸城,居然當眾宣佈歸附李彪所屬,而李彪也帶來了大批的人手和物資,短短的一個多月之內就徹底掌握了獸城!你和我姐的事當初鬧的滿城風雨,整個影城都知道你們的事,所以李彪自然嚥不下這口氣,早就對你下了格殺令,一旦遇見你必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格殺!」

「李彪……」林濤緊蹙著眉頭思慮了很久,然後緩緩搖頭說道:「李彪其實也是聖光教的人,而且他絕對沒有這個腦子可以控制住獸城,這其中必定還有一個幕後推手在操控著他,但願不是……羅玉蝶!」

「你瞎說什麼?我……我姐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再說她捨得殺你嗎?」羅榕滿臉不悅的問道。

「你不懂,這其中的事情太過複雜,一句話兩句話根本解釋不清楚!有句話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羅玉蝶現在所代表的也不僅僅是她一個人,不過我相信她應該還沒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可能是李彪跟她之間產生了什麼矛盾,才會導致獸城要跟我不死不休!」

林濤擺擺手,輕歎了一口氣,又問道:「對了,黃超然人呢?」

「不知道!」羅榕搖了搖頭,說道:「據說他當時宣佈完決定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在哪,也許是被李彪滅口了也說不定!」

「能讓黃超然把他的身家性命拱手相讓,他必定是遇到了極大的威懾力!」林濤頗為不解的點點頭,總覺得有個很大的陰謀一直纏繞在其中。

而想起那位總癡迷於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美少婦,林濤不相信她會是幕後黑手,也不願相信,因為每當羅玉蝶和他纏綿時,她總是做的那麼投入,那麼認真,似乎總想把全身的精力和愛意都奉獻給林濤,就算她真參與其中了,相信她也是被人脅迫,逼不得已吧!

……

林濤的小而精悍的車隊朝著既定的目標繼續進發著,而日子也在飛快的消逝著,很快就讓登州聚集地成了昨日黃花,裡面的人和事逐漸在林濤腦海中埋向記憶深處,讓他專心面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眨眼間整整十天便過去了,就和當初陳末說的情況一樣,越靠近南州天氣就變的越古怪,沙暴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就連罕見的大暴雨也不再會讓人激動萬分,眾人常常這邊剛頂著驕陽烈日生火做飯,一扭頭傾盆的大雨就兜頭澆了下來,整的眾人一點脾氣都沒有,而每天定時清理汽車裡的積沙也幾乎成了車隊必須要進行的科目!

隨著車隊往南面越走越深,活屍居然已經不再是這裡最大的威脅,常常一整個小時的路程都看不到哪怕一隻活屍的蹤影,就算用難覓屍影來形容都毫不為過,每出現一隻都能讓戰士們好奇上半天,彷彿那不再是令人討厭的活屍,而是一隻稀有的大熊貓一般!

大自然的威力永遠是無窮的,甚至比鋪天蓋地的屍潮都來的更加恐怖和讓人無能為力,在如此極端的天氣下連活屍都無法生存,就更別提普通的人類了,車隊的汽車即使在精心維護下都開始一輛接一輛的拋錨,戰士們不得不拋棄多餘的物資,開始七八個人擠進同一輛車,就連林濤的頭車也滿滿噹噹的擠了六個人外加一條狗!

終於,車隊在行進到第十五天的時候,前路徹底斷了,前方居然已經不再是漫天的黃沙世界,而是讓人瞠目結舌的冰天雪地,那一股股刺骨的寒風吹的戰士們絲毫不知該怎麼言語!

第六百五十八章 冰封之城

「怎……怎麼會這樣?」

羅榕張著櫻桃小口滿是呆滯的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甚至他們的車窗上都結成了晶瑩的冰凌,別的地方還在為一口珍貴的水井打生打死,這裡卻早一步成為了冰雪世界,這一切都如同幻境一般讓人難以置信!

「零下二十五度……」

林濤緩緩收回了從窗戶縫裡伸出去的電子溫度計,這一路上的溫度雖然越來越低,但他從未想到過氣溫會低到如此可怕的程度,甚至連他這種強悍的體質都有些難以抵擋,只要窗戶一開,冷氣便會嗖嗖的往脖子裡鑽。

「這裡的狀況應該是在最近幾個月剛剛形成的!」林濤的眉頭蹙的很深,沉聲說道:「妮可上次帶隊過來的時候只是說天氣變化無常,卻根本沒提及會有這麼大的雪,如果這氣溫繼續蔓延下去的話,恐怕全世界都會遭殃!」

「會蔓延嗎?」羅榕驚訝的問道。

「很有可能!你看路邊那株草!」林濤轉身指向路邊的一塊土坡,那上面有株被冰封住的雜草,透過那晶瑩的冰柱往裡看,雜草居然依舊保持著生機盎然的綠色,林濤歎了口氣說道:「這株草被凍住的時間明顯不長,說明之前這裡的氣溫並沒有這麼低,而冷空氣則在往外蔓延,就是不知道會蔓延到多大!」

「林哥,太陽好像變小了哎!」後排的金大壯趴在窗戶上看了看天空,說道:「現在快正午了,和以前的太陽比起來幾乎小了一圈呢!」

「對了老公,我也想起來了!」羅榕突然直起身來震驚的說道:「在我們出城之前,城裡開了一次大會,農業部的領導就匯報說這段時間風和日麗,白天氣溫一直都保持在三十度左右,即使不去刻意保護農作物也不會很快的干死了,這會不會和這裡古怪的天氣有關?」

「啊?不會整個世界都在變冷吧?我最討厭下雪了!」米迦勒有氣無力的趴在後座上,地獄三頭犬可以在岩漿附近生活,但最討厭的便是低氣溫,不但會讓他們失去活力,甚至會因此葬送性命。

「不知道啊,我們誰都不是氣象學家!」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羅榕說道:「把這件事報告給城裡吧,讓他們盡快尋找氣象方面的人才,研究會不會真的在變冷,如果是真的話,那一定要提前做好預防措施!」

「嗯!」羅榕點點頭,從儲物箱裡拿出了衛星電話,一陣短暫又有些吃力的通話過後,羅榕收起電話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前面的路已經被大雪封住了,我們還要不要前進?」

「當然要!」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再往前用不了多久就是南州了,如果不去看一眼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而且這種極端的天氣也很可能和南州有關,我一定要弄清楚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那我們就下車步行吧!」羅榕也跟著點了點頭。

「榕榕,你還是回去吧,如果我一個人去的話,輕裝簡行速度能夠更快,你的身體不一定能抗的住這裡的寒冷啊!」林濤一臉心疼的說道。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點嗎?」羅榕突然冷下臉瞪著林濤,慍怒的說道:「你從來就沒把我當作一個真正的戰士看待過,在你眼中我永遠都是一個嬌弱無力的小女人對不對?如果今天換做是她蘇玥跟你在一起,你會讓她走嗎?林濤,你少瞧不起人,我羅榕絕不比她蘇玥差!」

上次差點輸在蘇玥手下,這一直都是羅榕心中邁不過去的一個坎,所以一向不怎麼吃飛醋的羅榕一旦提到蘇玥,那股壓抑在心底的濃重不甘就會徹底爆發出來,勢要和蘇玥一決高下!

「好好好,怎麼說著說著又扯到蘇蘇了呢?咱們榕榕是最棒的好了吧?」林濤滿臉無奈的舉起了雙手算是投降,然後抓抓腦袋回頭問道:「大壯,你們呢?要是覺得不行就帶人提前回去吧,沒必要硬撐!」

「我肯定沒問題啊,以前每年下大雪的時候,我師傅都會把我扔到雪地裡讓我光屁股跑步呢,對了,純姐你呢?」金大壯急忙轉頭去問夏嵐,而夏嵐根本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我……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覺得這冰雪世界好漂亮呢!」

「變態!」米迦勒十分鬱悶的嘟囔一聲,夏嵐那副來自小純的銀甲屍身體自然是鋼筋鐵骨,根本不用擔心這點低溫。

「那好!我們再帶上幾個兄弟,剩下的人就讓他們在這裡原地駐守,負責接應我們!」林濤拍了拍方向盤,下了命令,車裡的眾人立刻忙碌了起來,穿衣服的穿衣服,準備乾糧的準備乾糧,一通忙活之後,一批人各個都裹的跟棕熊一樣下了車,這還是之前托陳末的福,提前在路上搜索到了過冬的衣物,不然這車裡也就林濤和夏嵐兩個人可以穿著單衣進雪地了。

「我靠!你們就不管我啦?你們見過狗自己會穿衣服的啊?」米迦勒滿腹牢騷的躥下車來,冷冽的寒風立刻吹的他渾身一哆嗦,一口咬住夏嵐的腳踝就喊道:「快快快,你這娘們忒沒有良心了,當初要不是我出手還有你小命嗎?就知道伺候你家那個傻小子,也不知道幫爺們穿穿衣服,啊切~媽的,凍死我了!」

「是!我的大老爺,您出門真該帶上幾個僕人的!」夏嵐無可奈何的從車裡拖出一堆衣服來,接著在米迦勒強烈的要求下,夏嵐硬是給他套上了七八件毛衣毛褲加外套,遠遠看去哪還像條狗,根本就是一隻穿行在雪地裡的肥野豬!

「出發!」

一隊人全部準備停當以後,林濤一聲令下,這支十人小隊立刻緩緩的向雪地進發了,他們每個人背上都背著高高的輜重包,裡面除了乾糧和一些求生工具之外,保暖睡袋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但這樣一來每個人都無法攜帶更多的彈藥,所以在林濤的建議下,每個隊員僅僅只攜帶了一個基數的子彈,想必在這冰天雪地裡也不可能出現大規模的活屍。

「我都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大雪了,結果這一出來就是鋪天蓋地的大雪封山!」羅榕和林濤並肩走在雪地裡,每一腳下去積雪必定會沒過他們的膝蓋,羅榕戴了一個恐怖分子的頭套在腦袋上,但還沒走出多遠,她嘴裡呼出的熱氣便在睫毛長結出了一層白白的霜凍,白白長長的煞是好看。

「哈哈~這就是世界末日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林濤哈哈一笑,忍不住在羅榕僅露出了的小嘴上親了一口,他自己倒是只穿了一件保暖的黃色衝鋒衣,算是隊伍中最輕便的一個,就連夏嵐都按照以往的習慣,把自己裹的跟只小熊一樣臃腫。

「尼瑪!老子這下真的理解野豬了,這腿根本就抬不起來啊!」米迦勒「哼哧哼哧」的走在雪地裡,和雪地裡的野豬一樣,只要是他走過的地方必然是留下一道深深的雪溝,饒是他體力過人也累的實在夠嗆。

「哇!快看,前面有兩個雪人哎,是誰堆的啊?」夏嵐突然驚喜的歡呼起來,他們剛剛才爬上一處陡坡,而在陡坡的下方居然出現了兩隻活靈活現的雪人,和一般圓鼓鼓的雪人還不同,這兩隻雪人全都有胳膊有腿,被雕刻的就像兩個正在行走的人類一樣。

「傻娘們,還雪人呢,那是冰凍活屍!」米迦勒沒好氣搖搖頭,那明顯是兩隻被凍住的活屍,也只有夏嵐這樣還帶著一點天真的女人會認為那是雪人了。

「不會吧?」夏嵐立刻失望起來,但金大壯卻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不一定呢,我過去幫你看看!」

金大壯背著步槍大步的朝坡下走去,到了兩隻雪人面前左看右看,但它們的臉龐都被白色的積雪給封住了,根本看不到面相,只是金大壯隨意的在其中一隻的胳膊上一拍,只聽「卡嚓」一聲,雪人的胳膊不但斷了,還露出裡面早已腐爛的碎肉和活屍特有的黑色骨頭。

「切~竟然不相信小爺的話!」米迦勒滿臉臭屁的聳聳鼻子,但腳下突然一個不穩,居然一頭摔下了陡坡,他就像皮球一樣「咕嚕嚕」一直滾出老遠,還沒到達坡地便已經成了一隻大雪球,最後「咚」的一聲撞在一棵大樹上,四仰八叉的露出了身形,也惹的眾人全都哈哈大笑。

前進還在繼續,雖然天空中並沒有飄起雪花,但行走在齊膝深的雪地中卻是無比的吃力,每一道寒風刮過都像是刀子一般割在裸露的皮膚上,而且天空中終日不散的陰雲也讓人心頭極為的不舒服,就彷彿從人世間一腳踏入了冰雪地獄,再也找不到以往半點熟悉的感覺!

日頭開始漸漸偏西,一直肆虐的狂風也逐漸平靜了下來,林濤的小隊緩緩進入了一處小鎮,小鎮的房屋大部分都被掩埋在皚皚的白雪之中,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樣貌,小鎮一切都是靜止的,沒有鳥叫,沒有蟲嘶,卻有一隻隻體態各異的冰凍活屍四散分佈著,讓眾人有了一種到了哈爾濱參加冰雕節的荒謬感。

「主人,找地方紮營吧,實在累夠嗆啊!」米迦勒呼呼的喘著粗氣,抬頭頹喪的看著林濤,他的下巴上已經結了一圈的小冰柱了,遠遠看去就像長了鬍子的山羊一般搞笑。

「好!找處豪宅咱們紮營!」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現在幾乎已經不怎麼去警惕周圍了,只要稍微有點異色便能隔著老遠看見,林濤也不相信會有什麼活屍能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生存,就算凍不死它們,也絕對能凍住它們,如果氣溫再能高上十來度的話,這裡反而會成為末世人類生存的天堂。

「咦?這裡好像是個縣城啊!」金大壯突然發出疑惑的聲音,因為眾人剛剛繞過一個街角,一條寬闊的大馬路裡面出現在眾人眼前,而左右兩邊林立的商舖也說明了它縣城的身份。

「霍!這要是沒下雪該有多少活屍啊?」一個戰士也滿是驚訝的上前一步,看著眼前這冰封之城,即使大雪已經覆蓋了整個縣城,但大路上那一隻隻密密麻麻存在的活屍也足夠讓人頭皮發麻的。

「哈哈~那裡有家驢肉館啊!」米迦勒的雙眼突然一亮,急不可耐的從雪地裡跳出來,往前方的一家驢肉館猛衝了過去,林濤也不明白這貨眼睛哪來這麼尖的,那招牌上明明被雪封住只露出了一個「馬」字,他居然想都不想就知道那是驢肉館。

「走吧!」林濤苦笑著揮揮手,拔出腳緩緩往驢肉館走去。

第六百五十九章 米迦勒的狗叫

「呼~」

林濤第一個進了驢肉館,本能的在地上跺了跺腳震掉身上的積雪,但大雪已經將店門幾乎封住了一半,驢肉館本就不算大,被雪一封裡面立刻顯得無比的陰暗,不過相對外面來說,店裡的氣溫至少高了七八度,而林濤剛剛才用溫度計測試過,這裡的氣溫居然已經低到零下三十二度了。

米迦勒早就跑的不見了蹤影,這貨似乎是嗅到了驢肉的味道,完全忘卻了他怕冷這回事,飯店的後廚裡可以聽到一陣「叮叮光啷」的亂響,明顯是那貨在翻找肉食,不過這樣一來倒是省了林濤他們檢查這裡的麻煩,米迦勒在尋找食物的時候,鼻子可是最尖的!

「還真是家驢肉館呢!」羅榕被林濤抱進了店中,一眼就看到了吧檯後方的巨大驢頭圖案,整間店舖裡還保持著末日前混亂的景象,桌翻椅倒,甚至一些食客的拎包都沒來得及拿走,不是掉在地上了,就是還原封不動的擺在桌子上,還好店裡並沒有什麼殘肢斷臂或者冰凍活屍,略微收拾一下便是一處不錯的宿營地。

「哈哈~今晚終於可以洗個熱水澡啦!」裹的跟毛熊一般的夏嵐鑽了進來,門口到處都是白雪,今晚的洗澡水肯定是不缺了,而且能在冰天雪地裡哪怕只是燙燙腳,也是每個人都嚮往的事情。

「米迦勒!」

林濤轉身大喊了一聲,沒一會米迦勒便屁顛顛的從後廚裡躥了出來,滿是驚喜的對林濤喊道:「後面掛了兩條風乾驢腿呢,今晚足夠咱們美餐一頓了!」

「有活屍嗎?」林濤不耐煩的問道。

「有啊!兩個廚師都變活屍了,凍在後面成冰棍了!」米迦勒嘿嘿一笑,急不可耐的對金大壯喊道:「大壯,趕緊帶你老婆過來生火燒飯,那條大個的驢腿我包了,剩下的你們分啊!」

眾人陸續進到飯店內,不用林濤多說,戰士們都很默契的分頭忙碌起來,店中的桌椅板凳很快就被劈了當柴燒,一團熊熊的篝火立馬讓店裡溫暖起來,而眾人也鬱悶的發現,他們所穿的褲子和鞋子根本不防水,一暖和起來,立刻從裡到外濕了個通透,穿著軍靴的人還好一點,那些換上普通棉皮鞋的人,就連襪子都能擰出水來。

「看來咱們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得去防水褲和雪地靴了,不然南州沒到你們這些腳都要凍廢了!」林濤坐在椅子上撈起羅榕兩條腿架在膝蓋上,麻利的扒掉她的靴子以後,發現這丫頭的鞋子也早就濕了,他只好一邊把羅榕的靴子放在火邊烘烤,一邊賣力的給她搓揉著雙腳,但羅榕的雙腳卻是她的敏感部位,她的貝齒羞澀的咬住了紅唇,俏臉上也騰起了兩朵嫣紅的紅雲。

「還得找一批網球拍綁在鞋子下面,那樣就陷不進雪裡了!」一個中年的戰士抬起頭說道,而林濤點點頭道:「是啊,我們今天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啊,明天大家早點起來,把東西都找齊了再上路!」

「別……別搓了,夠暖和了!」羅榕突然嬌羞的抽回了雙腳,俏臉暈紅暈紅,林濤哈哈一笑,知道這丫頭是被他弄的動情了,要不是正好趕在飯點,林濤肯定會找個地方好好安慰她一下,而安慰羅榕也很簡單,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敏感體質,林濤只消用一隻手便能輕易的將她送上雲端,還不會弄破她那層小膜膜。

「莊主,晚上跟兄弟們喝兩杯?」一個戰士站起來走到了吧檯後,挑了瓶高度數的衡水老白干,林濤毫不猶豫的笑道:「好啊!這冰天雪地的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大家都喝兩杯,負責守夜的少喝一點就行了,榕榕,待會陪老公也喝一點,喝暖和了好給我暖床!」

「喝就喝,誰怕誰啊!」羅榕的嬌憨勁也發作了,十分豪爽的對吧檯裡的戰士一揮手喊道:「老丁,把酒都拿過來,我今晚非把他姓林的給灌趴下不可,讓他林大莊主給我暖床!」

「哈哈~這好,莊主你可不許耍賴皮啊,大不了兄弟們兩不相幫!」老丁興奮的點點頭,直接從吧檯後的酒水櫃裡抱出一堆好酒來,叮叮噹噹的在林濤面前放了一排,於是廚房裡的驢肉還沒燒好,一幫人就已經熱熱鬧鬧的拼起了酒。

「香噴噴的驢肉火鍋來嘍!」

兩瓶白酒剛見了底,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驢肉終於被金大壯端了出來,戰士們驚喜的找來一個鐵架把驢肉架在了火上,一時間整間房子裡都充滿了濃郁的香氣,每個人幾乎都是垂涎欲滴。

「嗯,真棒,驢肉香,這佐料放的更香!」林濤端著一隻碗吃的滿嘴流油,不斷的點頭,回頭對剛剛走出來的夏嵐喊道:「夏純,你現在的廚藝大有長進啊,我看等咱們回城的時候,你乾脆去開家小飯店得了,生意保證火爆!」

「呵呵~就我這手藝根本上不了檯面的,也就是你們不挑嘴而已!」夏嵐十分靦腆的笑了,不管她心中對林濤還有沒有眷戀,但能得到他的親自誇獎,夏嵐依舊覺得是無比榮耀的事情。

「純姐快過來坐,椅子給你焐熱了!」金大壯急忙讓開座位讓夏嵐坐過來,而戰士們立刻起哄喊道:「大壯,讓你婆娘也過來喝幾杯,今晚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把你婆娘灌醉了正好能成就你小子的好事啊,今晚可是洞房的好時機哦!」

「這……這荒郊野外的哪成啊?」金大壯訕笑著抓抓腦袋,羞怯的說道:「我……我怎麼也要把小純娶進門才能那個呀,我得尊重她啊!」

「你小子少來了吧!」老丁抬起頭來滿是揶揄的笑道:「你昨晚和夏純親嘴了吧?回來的時候褲襠頂的老高,你肯定還摸人家了對不對?」

「沒……沒啊,就……就……」金大壯的臉蛋「唰」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的在那也說不出話,而夏嵐則沒好氣的在他腰上擰了一下,嗔怪道:「呆子,他們套你話呢,你還接茬,你昨晚什麼時候跟我在一起的?笨蛋!」

「哈哈哈……」

戰士們立馬笑做了一團,就連林濤也跟著大笑起來,而夏嵐羞憤的白了老丁一眼,罵道:「驢肉還堵不住你們的嘴,你們再欺負大壯,從明天開始你們自己做飯吃去,別想讓我再伺候你們!」

「喲喲~小娘子還沒過門呢,就曉得維護男人啦?大壯,就憑夏純這句話,你要是男人今晚就把她給辦了,讓她嘗嘗你的厲害,一輩子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老丁滿不在乎的繼續大笑,她夏嵐不燒飯給他們吃雖然可以,但她肯定捨不得餓著林濤的,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哼~老丁,那你要是男人,今晚就陪妹妹一醉方休,這杯酒咱們先干了!」夏嵐直接給自己倒了個滿杯,「咕嘟」一聲就干了個精光,老丁一下傻了眼,就夏嵐那銀甲屍的體質,十個老丁也幹不過她一個啊,眼看著他想耍賴皮,但眾人卻唯恐天下不亂,大聲的起哄非讓他幹下去大半瓶白酒,現場的氣氛立刻被提到了一個高潮,熱熱鬧鬧的喝酒吃肉,把一天的疲憊通通揮灑在酒水裡面。

「咯~」

眼看著一大鍋驢肉快要見底,趴在林濤腳邊的米迦勒也喝了個醉醺醺,酒嗝一個接一個的往外打,林濤喝爽了索性光膀子上陣,興奮的摟著羅榕的脖子嘴對嘴給她餵酒,而羅榕喝的也有些高了,非但來者不拒,邊喝還邊和林濤動情的接吻,羅榕難得放浪的樣子似乎也感染了夏嵐,張著滿是酒氣的小嘴,一下便吻住了金大壯的嘴,盡情的把自己的香舌遞到他嘴裡,給金大壯一遍又一遍激動的品嚐。

「呃?」

昏昏欲睡的米迦勒突然抬起了腦袋,兩隻原本耷拉下來的耳朵也突然雷達一般的豎了起來,而他警惕的動作一下就讓在場的眾人渾身一個激靈,米迦勒有什麼本事他們都再清楚不過,一個個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摸起步槍就看向了門外。

「怎麼回事?」林濤急忙放下懷中的羅榕,羅榕也趕緊擦擦嘴掏出了腰間的手槍,而米迦勒甩甩迷迷瞪瞪的腦袋,居然怪異的說道:「我聽到外面有狗叫呢!」

「狗?」緊張的氣氛立刻為之一鬆,老丁沒好氣的說道:「我說狗爺,您不會是思春思瘋了吧?改品味不想女人,想母狗啦?這冰天雪地裡會有狗?真虧你說的出來!」

「真是狗叫,我聽到汪汪汪的聲音呢,不是狗是什麼?你以為我七老八十幻聽啦?」米迦勒不屑的撇撇狗嘴,然後有些搖晃的站起來走到門邊,用爪子把玻璃門扒開了一點縫隙,居然仰頭「嗷嗚」狼嗥了一聲,老丁立刻笑罵道:「我靠!狗爺,您這是狼叫好吧,就算真有狗也給你嚇跑了啊!」

「廢話!我這學哈士奇叫喚呢,這麼冷的天還凍不死的不是哈士奇就是阿拉斯加!」米迦勒十分得意笑了笑,而金大壯則好奇的問道:「那你在叫什麼?應該有內容的吧?」

「這是哈士奇在呼喚同伴呢!嗯……應該是吧!」米迦勒有些心虛的笑笑,轉頭又「嗷嗚」一聲怪叫,很快,一陣犬吠果然響應米迦勒的叫聲狂叫了起來,就算是人類都聽出了其中的興奮之意。

「真的是狗哇?」老丁十分震驚的眨了眨眼,然後問道:「米迦勒,那狗在叫什麼呢?是問你是誰嗎?」

「我他媽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狗,我就是胡亂學的!」米迦勒十分恬不知恥的回了一句,然後歪歪腦袋又想了一下,說道:「這狗聽著像大狗啊,估計真是哈士奇或者阿拉斯加呢,我試試把它叫過來啊!汪……嗯,不對,汪汪汪……」

第六百六十章 哥不會吃掉你

米迦勒不停的在那變換聲調鬼叫鬼叫的,這下就連金大壯都看出來了,這貨完全是在腰裡揣只死耗子,硬冒充打獵的,哪有狗叫的像他這麼奇怪的,不過也不知道外面那條狗是不是寂寞狠了,沒過一會門外便響起一陣快速跑動的聲音,接著,一隻雪白的腦袋伸著紅舌頭便從門外的雪堆裡探了出來,兩隻烏溜溜的小眼睛十分好奇的看著屋中的眾人,微微上翹的小嘴就和在微笑一樣,十分的招人喜歡。

「靠!狗爺,虧你還是自詡過哮天犬呢,這狗是哈士奇?這他媽是薩摩耶好不好?」老丁沒好氣的翻翻眼睛,深感米迦勒絲毫沒有作為狗的覺悟,成天在小娘們堆裡打混,以至於和同類間的交流都不會了。

「切~你他媽能從一個人的叫聲裡,分出他是黑人白人還是黃種人啊?你這不扯蛋嗎?」米迦勒膩歪的撇撇嘴,然後徹底扒開玻璃門,賊兮兮的對外面的小白狗喊道:「來來來,到我這邊來,別害羞嘛,哥又不會吃掉你,過來過來……」

「快讓讓,都快讓讓,你們堵在這人家不敢進來的!」夏嵐驚喜的跳起來把眾人都趕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屋裡食物的香味吸引了小白狗,小白狗「嗚嗚」的低鳴了兩聲,滿是討好的看著米迦勒,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而米迦勒卻敷衍的「汪汪」兩聲,小白狗的眼中立刻浮現出許多的疑惑,歪著腦袋好像是搞不懂米迦勒在說什麼一樣。

「米迦勒你別瞎叫喚!」夏嵐急忙推開裝腔作勢的米迦勒,從鍋裡撿起了一大塊香噴噴的驢肉,蹲在門邊對小白狗招著手親熱的喊道:「快來快來,姐姐手裡有好吃的哦!」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嵐眼中的善意,小白狗歡快的直起身來叫了兩聲,毛茸茸的尾巴不斷在身後亂搖,然後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爬到大門邊,小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屋裡的味道,確定夏嵐手裡的是食物之後,小白狗終於一下跳了進來,狼吞虎嚥的吃掉了夏嵐手裡的驢肉。

「哈哈~明天的伙食總算有著落啦!」米迦勒居然一屁股撞上玻璃門,把玻璃門「光」的一聲關上,小白狗立即給嚇了一跳,轉身警惕的盯著不懷好意的米迦勒,但米迦勒的體形放在那,人立起來的時候比屋裡的任何人都要高,小白狗深知自己不是對手,居然慢慢的退後兩步坐在地上,騰起兩隻前爪不斷給米迦勒作揖求饒。

「米迦勒,你……你怎麼能吃自己的同類?」夏嵐一把抱起地上的小薩摩,異常憤怒的瞪著米迦勒。

米迦勒卻莫名其妙的說道:「我他媽是地獄三頭犬,跟這狗東西算什麼同類?長的像就是同類啦?那你跟黑猩猩是不是同類?真會胡扯八道!好啦,今晚把它留給你玩玩,明天等我吃了它,讓大壯用它的皮毛給你做條圍脖,這種狗的毛可暖和啦!」

「你……你變態!」夏嵐死死把小薩摩給護在懷裡,也想不出什麼好名詞去罵米迦勒,只能罵他變態!

「米迦勒,不許你吃它!」羅榕也上來憤怒的踹了米迦勒一腳,米迦勒鬱悶的翻翻眼睛,只好認命的說道:「好好好,不吃不吃行了吧,你們乾脆養著它吧,就跟那只肥貓嘟比一樣,把它養成條肥狗,再找條公狗跟它配種,生一窩小狗,咱們回城開個養狗場好了,都他媽拉去做警犬!」

「這狗是有人養的吧?」

羅榕不理米迦勒的滿腹牢騷,好奇的走到夏嵐身邊,摸了摸小薩摩的腦袋時,發現它的脖子上還有條紅色的項圈,而小薩摩也跟人十分親近,立馬仰頭舔了舔羅榕的手掌,搖著尾巴想往她懷裡鑽。

「這種狗肯定沒有野狗的,不過小東西運氣還真夠好的,居然沒有被活屍吃掉!」林濤也上來摸了摸小薩摩的腦袋,然後沒好氣的瞪著滿臉幽怨的米迦勒罵道:「你看個屁,我養的起你還養不起它嗎?你再這麼不著調,我非把你扔了找條警犬代替你!」

「切~你怎麼不說我一個打十條警犬呢?」米迦勒不屑的一擺腦袋,然後對眾人大聲嚷嚷道:「看毛看啊,一條蠢狗有什麼好看的?都過來喝酒喝酒,今晚一醉方休啊!」

屋裡多了一條莫名其妙的小白狗,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雖然這條薩摩耶已經成年了,個頭其實也很不小,但看慣了米迦勒這樣的巨型狗之後,戰士們怎麼都覺得這薩摩小的可憐,像個二等殘廢一樣,也就配給娘們抱在懷裡逗逗趣,要想讓它跟米迦勒那樣去戰鬥,估計得等下輩子了。

又是一番酒場上的拚殺之後,眾人總算吃飽喝足,而且十個人外加一條狗居然喝了整整二十瓶白酒下去,就算大肚漢米迦勒幹掉的那五六瓶之外,每個人平均也有一斤多酒下了肚,所以搖搖晃晃的眾人也懶得折騰什麼洗澡水了,一人燒了盆熱水泡泡腳就完了,留下兩個輪流守夜的戰士之後,眾人各自尋找包廂睡覺去了。

「我……我告訴你啊林濤!我最多的時候喝過兩……不,三斤白酒呢,要不是看你不行了,我保證今天把你灌趴下!」

羅榕似乎有些喝大了,平常刻意在林濤面前擺出的淑女姿態立馬消失不見了,把她以往從不輕易示人的一面給展現了出來,她被林濤橫抱在懷裡不停的說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林濤也心不在焉的點著頭,隨便一腳踢開包廂的門,裡面早已經被火堆燒的溫暖如春,一條大號的睡袋也早早的鋪在紙盒上,靠著牆角擺放好了。

「你跟我說實話,我羅榕美……美還是不美?配你林濤是不是夠了?」

羅榕勾著林濤的脖子,雙眼迷迷瞪瞪的看著他,林濤無可奈何的將她放在睡袋上,點點頭說道:「美啊!你可是我眼中的女神,找了你我可是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了,我的大美女!」

「哈哈哈……知道就好,我這樣的美女都跟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那麼多女人我都可以不計較,但那是我的底線,你……你要是還敢朝三暮四,我就一槍崩了你,然後再跟你殉情自殺,我說到做到,就算我很愛很愛你,我也會殺了你的!」羅榕搖搖晃晃的居然真把槍給掏了出來,林濤嚇了一跳,急忙繳了她的槍扔在一邊,然後捧著她的小臉說道:「我的小姑奶奶,趕緊睡覺吧,這下次哪還能讓你喝酒啊?睡吧睡吧!」

林濤七手八腳的脫了羅榕的外套,剛要去脫她的長褲,羅榕卻一把按住自己的腰帶,滿是警惕的說道:「你想幹什麼?脫我褲子幹嗎?」

「我靠!不脫褲子你怎麼睡覺啊?」林濤滿臉的黑線,又像哄小孩一樣哄了半天,才把羅榕的長褲加裡面的保暖褲全部脫掉,只給她穿著一套紅色的薄衫薄褲弄進睡袋。

「唉~真是自作自受啊!」林濤很是無奈的鑽進睡袋裡,身邊的羅榕卻已經打起了香甜的小呼嚕,其實現在時間還在,不過才八點多鐘而已,林濤把自己的背囊架在身後當靠枕,隨手點起了一支香煙,看著那飄飄蕩蕩的煙霧騰空而起,一張嬌美的俏臉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居然是羅玉蝶!

林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喜歡上了她,曾幾何時他只覺得自己是喜歡跟她上床時的感覺,情慾更大過感情,但每當他回想起羅玉蝶被自己一次次送上高潮,還用盡全力討好自己的時候,林濤又覺得自己對她還是有不少感情的!

只是這女人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是不是真和蘇玥所言那樣,掌管了整個聖光教的裁判所,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林濤絲毫不覺得這是好事,在強大的權力誘惑下,沒有幾個人還能保持本心。

在林濤所認識的人中,他認為唯一不可能被權力所誘惑的就只有蘇玥了,而除此之外就連曹媚也做的不盡如人意,曹媚在外面所表現出來的越來越高的姿態,便是自我膨脹的徵兆,要不是白茹始終壓她一頭,兵權也控制在林濤手中,曹媚甚至敢朝著一代女王的方向去發展,這就是至高權力所帶來的副作用,所以羅玉蝶能在權力的慾海中變成什麼樣,林濤真的不敢去輕易斷言,或許會變的連她自己都不認識吧!

「小妹……」

羅榕突然翻了個身,緊緊的摟住了林濤,而聽著她嘴裡呼喚的人名,林濤十分鬱悶的翻了翻白眼,羅榕雖說不是明擺的同性戀,但林濤卻敢斷定她跟楊小妹之間是有真感情的,或者說是模糊的愛情,羅榕能讓楊小妹肆無忌憚的享受她的身體,這便是最好的佐證。

可楊小妹現在也是他林濤的女人,上也上過了,孩子也懷上了,楊小妹幾乎為了他林濤改變了一切,只是每當他想起自己女人之間在搞同性戀的時候,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就如同吃了只蒼蠅般難受,就好像自己滿足不了她們一樣!

『她們居然在愛著自己的同時,還能互相的愛著,這他媽什麼狗屁道理?』這是林濤現在最想喊出來的一句話,不過想想反正也是肉爛在鍋裡,都是自己的女人,而且這同性戀也是挺有好處的,回想楊小妹和嬌嬌一起伏在自己的胯間,伸著兩條粉紅的香舌傾情舔著自己的老二時,那種銷魂的滋味,林濤想想就夠激動的。

第六百六十一章 今晚要出事

『改天讓榕榕一起加入,一定更爽吧?』

腦袋裡的淫念一旦浮現,便再也難以克制,雙飛林濤已經試過不止一次,白茹和曹媚,白珊和蘇雅,甚至蕭楠和郭萬珍他都一起雙飛過,每個女人都有她們獨特的味道,但一起躺在床上時那味道又會變了,或羞澀,或癲狂,不一而足!

『要是蘇蘇和妮可一起呢……』

一個十分大膽的念頭突然出現在林濤的腦海中,大膽到甚至有些瘋狂,兩人本就是天生的死地,一個代表光明,一個代表黑暗,這一白一黑要是一起脫光光,赤條條的來伺候他林濤……林濤僅僅是想想就連眼珠子都紅了。

「討厭呀,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

身上的羅榕不知夢見了什麼,居然羞怯的推開了林濤硬梆梆的小兄弟,林濤被她推的慾火大漲,卻忍不住拍拍羅榕的俏臉問道:「說什麼啊?」

「說……我老公一定又跟我姐上床了……」

羅榕迷迷糊糊的瞇起了眼,似乎根本沒認出來她抱住的人是林濤,而林濤卻一陣心虛,尷尬的說道:「沒……沒有吧?」

「怎麼可能呢?他那德性你還不知道嗎?我姐跟他本來就是你情我願,那混蛋怎麼會放過她……」羅榕惱怒的推了林濤一下,又伏在他胸口輕聲說道:「唉~上床什麼的其實我並不太介意,就是怕我們姐妹弄的跟蘇雅和蘇玥一樣就不好了,那混蛋也不為我們想想,就知道自己快活,這讓……這讓我們姐妹怎麼見人啊?」

「那一起嫁給他唄!」林濤細聲細氣的試探道。

「他休想!」羅榕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帶著一股憤怒說道:「我答應我姐也不會答應的,哪有姐妹倆嫁給一個男人的道理,這事絕不可能的!」

「唉……」林濤無奈的搖搖頭,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而羅榕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突然發現她傾訴的對象楊小妹沒了反應,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身下趴著的人居然是林濤,而林濤眼神飄飄忽忽的正在抽煙,完全沒聽她在說什麼,羅榕立刻驚訝的說道:「老……老公?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在這還能在哪啊?你以為是小妹在跟你睡呢?」林濤十分鬱悶的看著她,但羅榕好像酒還沒醒,居然「咯咯」一笑,一頭栽倒在他胸口說道:「我說小妹的東西怎麼會變這麼滾燙呢,原來是你哦!」

「當然是我啦,呃……你幹嗎?」林濤突然發現羅榕居然在脫他褲子,而羅榕一臉理所當然的抬起頭來說道:「幫你瀉火啊,你硬成這樣不用我幫忙嗎?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我姐啊?」

「沒……沒有!」林濤嘴硬的搖搖頭,但羅榕卻滿是曖昧的一笑,趴在林濤身上蛇一般游了上來,把下巴架在他的胸口,吐著濃濃的酒氣問道:「老公,你跟我說說吧,我姐在床上是什麼樣的?我一直很好奇呢,她會不會主動啊?」

「你……你酒喝多了吧?說什麼醉話呢?」林濤差點把嘴裡的香煙吞進肚子裡,打死他也沒想到,羅榕居然會在喝醉後問出這種問題來。

「嘻嘻~沒有呢,我這不是很清醒嗎?」羅榕笑瞇瞇的搖了搖頭,卻十分主動的用一隻小手握住林濤的小兄弟,熟練的來回套弄著,問道:「那你告訴我,我和我姐你更喜歡跟誰上床啊?」

「上屁啊?你我都沒上過,我怎麼知道?」林濤發現羅榕的不對勁了,這丫頭明顯是在往「罪惡」的邊緣發展,那眼神看著看著就放浪起來,火熱的小手套的林濤一陣硬過一陣。

「那我今天就讓你上了吧!」羅榕突然提高聲調猛的坐了起來,騎在林濤的胸口上,居然雙手一抬便脫去了上身的大紅色薄衫,露出一對被乳白色蕾絲胸罩包裹的雙峰來,然後吃吃的對林濤一笑,緩緩把雙手背到了背後,眼神嫵媚的說道:「老公~想不想要我呀?」

「想吧……」林濤咕嘟嚥了口口水,他還從未見過羅榕如此主動且風騷的一面,她居然也會像曹媚她們一樣水蛇一般在他身上扭動著身軀,而且身邊搖曳的火光把她雪白的肌膚承托的更加妖嬈動人,昏暗中那雙動人的眸子幾乎充滿了說之不盡的情動,弄得林濤現在唯有一種感覺……今晚要出事!

「嘻嘻~現在不給你看,人家害羞了!」羅榕突然嬉笑著收回手,並沒有脫去身上的胸罩,不過卻在林濤失望的眼神中猛的站起來,而她今晚估計酒後亂性了,居然赤著一雙小姐直接站上了林濤的胸口,但羅榕那點斤兩,林濤根本不在乎,就算再來個楊小妹他也能照單全收,眼神直直的看著似乎想在他胸口跳舞的羅榕。

「哇!窗外的大雪好美呢,老公,我是不是你的冰雪美人呀?」羅榕滿是期待的看著林濤,雙腳在他胸口一踮一踮的撒著嬌,林濤毫不猶豫的猛點頭,心裡卻是在喊,美人,你動作就不能快點嗎?

「哼哼~你騙人,你的眼神好色哦,你肯定只想上我,不覺得我美對不對?」羅榕皺著瓊鼻,一臉嬌嗔的指著林濤,而林濤則沒好氣的說道:「你什麼邏輯?不美我上你幹嗎?」

「也對哦!」羅榕懵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咬住一根白嫩的手指,彎下腰媚惑的說道:「那我就讓你上好不好?我脫褲子嘍,眼睛不許眨哦!」

說著,羅榕的眼神徹底媚了下來,大紅色的薄褲隨著她的拉扯,緩緩從她的翹臀上褪了下來,一條和胸罩同款同色的內褲也跟著暴露了出來,羅榕今晚似乎注定想要把林濤勾的欲仙欲死,每一個動作都刻意放慢了無數倍,而羅榕兩條的完美的玉腿也一點一點的站在林濤的面前。

羅榕現在對內衣的選擇不再是以前那樣的保守,爭奪林濤的寵愛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所以這種只有林濤才能見到的內衣,羅榕一樣和其她女人一般,大膽的選擇了最誘惑的款式,半片薄紗半片布,半遮半掩的擋住了羅榕最關鍵的部位,但那堆不甘寂寞的黑色草叢卻露出了大半,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林濤的眼球。

羅榕的嬌軀幾近完美,曾幾何時那對玲瓏的雙峰也被林濤搓揉的頗具規模了,驕傲的挺立在她的胸前,把那只鏤空的蕾絲胸罩撐的十分飽滿,而林濤對待自己的女人從來就不會客氣,他的雙手已經情不自禁的撫摸在了羅榕的雙腿上,綢緞般的肌膚滑的讓人難以置信。

酒後的羅榕似乎更加敏感,當林濤的大手撫摸到她大腿內側的時候,她咬著手指動情的嬌吟了一聲,很快,一塊濕濕的印跡出現在那條乳白色的內褲當中,迅速暈染成了一片,這是每個女人動情的最好證明,羅榕也不例外,她甚至連雙腿都開始微微顫抖,等林濤喘著粗氣捏住她的臀瓣之時,羅榕再也克制不住,雙腿一軟,就勢騎在了林濤的脖子上。

「老公~」羅榕嬌羞萬分的咬了咬紅唇,蚊蚋般的問道:「你有沒有幫我姐舔過?」

「呃……」紅著雙眼的林濤突然愣住了,打死他都沒想到羅榕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種問題來,他下意識的抓了抓腦袋,搖搖頭說道:「這還真沒有,一般都是你姐舔我,她……還是比較主動的!」

「那你想不想舔我呢?」羅榕居然破天荒提出了這麼大膽的要求,這以前可都是林濤死乞白賴的去要求的,羅榕今天喝大了之後竟然這麼主動了。

林濤覺得羅榕完全跟變了個人一樣,風騷程度絲毫不遜於排位第一的蘇雅,蘇雅在床上可是什麼都敢跟他玩的,自從懷了「龍種」之後更是變本加厲,玩到興頭上了甚至會一把揪住林濤的頭髮,大聲命令他,給老娘舔,但林濤從未想過羅榕也會這樣,難道風騷也傳染?或者說跟他一樣,那些平常壓抑在心底的慾望,如今通通被酒精刺激的爆發出來了?

「慢點嘛,急什麼急?先給你吃奶奶好不好呀?」羅榕笑瞇瞇的推開林濤急吼吼湊上來的腦袋,嫣然一笑,她的雙手撐在林濤的枕頭兩旁,兩條誘人的大長腿順勢滑到了林濤的小腹上,眼神無比嬌媚的盯著林濤的雙眼。

隨著羅榕的這個動作,那對被胸罩束縛住的玉峰便顯得更加巨大且渾圓起來,接著只聽「啪嗒」一聲,羅榕的胸罩被她單手解開,她羞澀的咬住紅唇,臉蛋火紅滾燙,她慢慢的將胸罩從胸口抹除,直接把她白到膩人的玉峰徹底展現給林濤。

「想吃哪一隻呀?」羅榕輕啟紅唇,嘴裡吐出誘人的酒香味,而羅榕的處子之身使得她玉峰上的兩顆豆蔻無比粉紅嫩人,此時情動之下的她,兩顆精緻的豆蔻傲嬌的聳立著,在林濤眼前一晃接著一晃,不斷挑逗著林濤的神經。

「兩個我都吃!」林濤再也把持不住,猛的握住兩隻玉峰,惡狼一般叼住了一隻嬌嫩的豆蔻,羅榕立刻嬌吟了一聲,一抹妖異的嫣紅迅速爬滿了她的全身,比她酒醉之時更加迷人幾分,她迷亂的撫摸著林濤的腦袋,就算她今晚徹底放開了身心,敏感的身體卻也無法像曹媚她們那樣收放自如,她全身如同過電般的顫抖著,看著自己的姣峰不斷在林濤嘴裡變幻著形狀,羅榕眼中的情慾幾乎快要呼之欲出。

「不要……你別動我嘛,我自己來……」

羅榕嬌哼一聲,滿是嗔怪的推開林濤急吼吼的大手,然後吃吃一笑,無比媚惑的咬住林濤的下巴,嘟嘟囔囔的說道:「慢慢來,我們今晚有的是時間,先讓我吃吃你的嘛!」

第六百六十二章 羅榕的第一次

嘴裡吐著濃重酒氣的羅榕徹底展現了林濤從未見過的一面,那飽含著誘惑的眼神除了濃情蜜意之外,居然夾雜著絲絲淫靡之氣,不過羅榕放蕩的一面僅僅只對林濤一人展現而已,她伏下身體,從小口之中伸出一點粉色的香舌,眼神壞壞的向上看著林濤,然後用她的香舌一路向下,先是下巴上的鬍渣,接著又是高聳的喉結,一點一點的又到了林濤密佈汗珠的胸口,嫩嫩的香舌居然又開始緩緩的打轉,把林濤胸前的汗珠盡數吸進檀口之中。

女人的身體天生就是為男人準備的,這世上只有蠢女人,卻沒有勾引不住男人的女人,反之,男人的身體也同樣是給女人們享用的,跑開一切矜持之後,強壯的男人一樣會讓女人們無法把持,從羅榕那越來越癡迷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已經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這場男女間最原始的遊戲當中去了,不再像以往那樣,林濤攻擊,她防守,半推半就之間總會少了無數的樂趣!

「你今晚是我的了……」

羅榕已經滑到了林濤的雙腿之間,下巴架在他的小腹上,無比得意的朝著他壞笑,而林濤的大半個身體雖然都暴露在空氣之中,但些許的寒冷又怎麼能敵得過他火熱的內心,他極力忍耐著想把羅榕翻身壓倒的衝動,紅著雙眼想看看這丫頭究竟想玩什麼花招!

「嗨~你今天這麼硬呀?想讓姐姐安慰你是不是呀?」

羅榕又往下退了一點,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林濤的小兄弟,那上面青筋畢露,早已雄壯的嚇人,而羅榕也早就不是第一次和它打交道了,但今天卻不按照以往的套路上來就往下吞,而是像品嚐一道難得的美味一樣,再次伸出粉色的香舌,調皮又可愛的嘗一下,又嘗一下,卻又抬起頭苦歪歪的對林濤說道:「老公,它好鹹哦……」

不等林濤答話,羅榕居然又嘿嘿一笑,說道:「嘿嘿~不過我喜歡,這就是你的味道呢,鹹鹹的大色鬼!我要照顧它嘍……」

「唔……」

羅榕的腮幫明顯的鼓脹了起來,長時間的切磋練習讓她的口技絲毫不遜於任何姐妹,林濤也跟著渾身一哆嗦,舒爽的雙眼不斷往上猛翻,分身之處在羅榕火熱的口中再次膨脹到了一個極致。

「再快一點……」

林濤掀起羅榕披散在額前的劉海,眼神如禽獸般盯著她,而平時矜持的女人放蕩起來時的樣子異常的迷人,羅榕嘴裡和手中的動作不停,滿含羞澀的看了他一眼,小巧的瓊鼻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淋漓的口水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滑落在她的手掌上,嘴裡「呼嚕呼嚕」的口水聲幾乎是對男人最好的催情劑,同時也無聲的宣佈著,這是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向男人臣服的最好標誌。

但這次羅榕卻沒如林濤所願加快速度,她突然抬起頭神秘的一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晶亮的汁液,在林濤驚訝的眼神中,她跪在林濤的腿間緩緩勾住了自己內褲的兩邊,然後一寸一寸的將自己褪的一絲不掛,露出了讓林濤目眩神迷的黑色森林。

林濤的呼吸再一次無法抑制的粗重起來,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酒精的作用下不但讓羅榕放下了矜持,也讓她拋棄了最後一層防守,在林濤眼中,赤裸的羅榕美的就跟仙女一般,她該瘦的地方瘦,不該肥的地方也絕對沒有一絲贅肉,難得她如此健美的身材還能擁有一對傲人的酥胸,雪白的胴體之間那抹神秘的黑森林更為她平添了一份誘人至極的性感,美的都快讓林濤窒息!

「我美嗎……」

羅榕嬌羞的咬住了下唇,眼中的渴望幾欲形成實質,她緩緩的抬起了一條腿,幽谷秘地早已經氾濫成災,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妖異的水光,刺激的林濤「嘶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木愣愣的不斷點頭,如果這時候的羅榕還不叫美,那天底下就沒有美女了!

「呵呵……」

羅榕十分開心的一笑,林濤血紅的眼眶就是對她最好的讚美,而能讓林濤快樂,也是她願意一輩子都去追求的願望!

羅榕緩緩的跨在了林濤的身上,但支撐著兩條腿卻沒有坐下去,她已經感受到那桿火熱的鋼槍頂住了她最致命的地帶,刺激的她大腦中一陣陣的酥麻,不過羅榕強忍著想要做下去的衝動,輕輕拉起了林濤的一隻大手蓋在了她的姣峰上,一邊引導著他緩緩揉捏,一邊慢慢的俯下身望著他的雙眼,迷離的說道:「老公,榕榕徹底交給你了,要疼我一輩子呀……」

「嗯……」

林濤突然悶哼一聲,只感覺隨著羅榕的身體猛的往下一沉,他迅速的進入了一個狹窄且火熱的腔道,而羅榕也痛苦的嬌哼一聲,扶在林濤雙肩的玉手一下就緊緊的握住了,柳眉也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止不住的呻吟道:「老公,疼……好疼……」

「慢點,你第一次哪能這麼快……」

林濤心疼的摟住了羅榕的嬌軀,急忙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可謂是破身專業戶,多少女人的清白都害在了他的手上,自己的小兄弟困在一處動不了了,那便是羅榕完璧的證明,而羅榕疼的渾身汗如漿湧,隨著林濤緩緩的抽離,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卻執拗的抱住他的頸脖,低聲說道:「愛我……」

「嗯哼……」

隨著林濤溫柔的往前挺動,羅榕的柳眉還是忍不住痛苦的糾纏在了一起,她渾身香汗淋漓的死死咬住紅唇,下巴高高的仰起,但是突然,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樣,她「啊」的一聲痛呼,林濤終於緊緊的和她貼合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而一直都很空虛的身體也前所未有的充實起來。

「好……好脹,你再溫柔一點……」

羅榕「呼呼」的嬌喘著,只感覺自己快要被林濤撕開了,而一直徘徊在腦中的興奮之情也開始漸漸消散,林濤想直起身來去看她的雙眼,羅榕卻羞澀的抱著他不敢去看,等林濤緩緩開始聳動身軀的時候,那股又脹又麻的感覺幾欲快讓羅榕迷失自我。

等破瓜之痛也漸漸緩解的時候,羅榕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纏在林濤身上,白嫩的嬌軀和林濤黑壯的身體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羅榕止不住的嬌吟也像是在給林濤加油鼓勁,林濤默默加快了下身的速度,羅榕開始放聲的喊叫出來,那無法抑制的淫靡之音甚至讓她自己都無法相信,一浪還高過一浪,十指也深深的陷入林濤的背脊之中。

「哼……」

羅榕處子之身經不起過多的鞭撻,林濤刻意加快了自己的進程,一聲沉悶的低吼之後,林濤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到了極致,額角兩邊的太陽穴一下鼓起老高,死死摟住羅榕幾乎想把她的嬌軀給徹底貫穿,而羅榕也同時攀上了巔峰,一股激盪的熱流燙的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銷魂的呻吟,她全身過電般顫抖起來,也死死摟住林濤,如同想徹底融入他的身體之中。

雲收雨歇之後,羅榕的十根玉指緩緩從林濤的背脊之中鬆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的嬌喘,她的眼中充滿了醉人的愛意以及羞怯,她為能徹底成為林濤的女人而由衷的高興,同時也為自己酒後的放浪形骸而感到懊惱,居然在這種地方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糊里糊塗的交給了林濤,和她想像中那浪漫的洞房之夜完全不一樣。

「老公別……再讓我抱一會……」

林濤起身想抽離,但羅榕卻依舊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纏著他,然後把紅唇雨點般落在林濤的臉頰上,似乎總也吻不夠,最後輕聲在他耳邊羞澀的問道:「我……不比我姐差吧?」

「嗯!比你姐緊多了!」林濤壞笑著挺了一下下身,羅榕立刻「嗯哼」一聲嬌哼,但還沒來的及跟他撒嬌,就聽林濤又得意的在她耳邊說道:「你們姐妹倆高潮時的樣子一模一樣,不過你姐叫的聲音比你還大,還喜歡咬人!」

「我也咬你,叫你欺負我們姐妹倆,壞東西……」

羅榕滿臉羞憤的一口咬在林濤的肩膀上,卻根本不捨得咬重,銀牙像小松鼠一般在他的肩膀上啃動,而林濤更加興奮的壞笑道:「對對對,你姐也喜歡這樣!」

「討厭!不理你了!」羅榕羞惱的捶了林濤一下,曲腿想把他從身上踹下去,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咬了咬下唇,眼巴巴的看著林濤問道:「你……那裡有沒有血啊?」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麼!」林濤哈哈一笑,雙臂一撐就從羅榕身上跳了起來,直接光屁股騎在她的胸口上,羅榕雖然剛剛破身,卻對林濤的小兄弟早就無比的熟悉了,一點也不害羞的勾起腦袋去翻看,果然,從林濤的小腹開始,甚至他的大腿兩側都沾染上了嫣紅的血跡,羅榕暗自鬆了口氣,有落紅便是她純潔的證明,她很是羞怯的抬眼看著林濤問道:「這下滿足了吧?大色狼!」

「那你滿不滿足呢?」林濤滿是揶揄的挑挑眉,恬不知恥的往前挪了挪,把自己的分身湊到了羅榕的嘴邊,羅榕嬌嗔的在他大腿上捶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這可是她們家女人每次完事後必須要做的清理項目,羅榕自然也不例外,用手扶起那根微軟的東西,張開小嘴便含了進去。

「不好了林濤……」

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給重重的推開,只見夏嵐驚慌失措的站在大門口,但下一秒她就愣住了,入眼竟是一片淫靡之色,林濤光溜溜的騎在羅榕的胸口,羅榕正賣力的勾著腦袋口水淋漓的含著他的老二,嘴裡發出滋溜滋溜的口水聲,場面要多銷魂就有多銷魂。

第六百六十三章 夏嵐的青春歲月

「我靠……」

林濤驚慌的扯過睡袋便想遮擋身體,卻不防被更加驚慌的羅榕一把將他掀了下去,「咕咚咚」滾出老遠,羅榕用睡袋團團將自己的身體護住,兩人脫掉的衣服也一股腦被她壓在了身下,這下就弄的林濤尷尬屁了,好在夏嵐以前跟他也是「老戰友」,在她身上打的跑足以擊沉一艘航空母艦,所以林濤初時尷尬了一下,便急忙用雙手摀住下身,蹲在地上訕訕的問道:「什……什麼事啊?夏嵐?」

「哦!是……」

夏嵐震驚之餘竟然忘記轉過身去了,反應過來後俏臉上立馬騰起兩朵紅雲,而林濤改口叫她本名夏嵐似乎也在暗示著什麼,夏嵐很快就明白那是林濤讓她不要尷尬,直奔主題長話短說!

「米……米迦勒不見了,還……還有那隻小白狗……肯定被他吃了……」

夏嵐的話說的有些顛三倒四的,其實她此刻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剛剛見到林濤那根久違的「凶器」後,她的芳心差點就跳出了心口,腦袋裡只有一片空白,她重重的嚥了嚥口水之後,心情總算平復了一點,這才明白的說道:「小白狗剛剛跟我睡一屋的,可是它突然就不見了,我去大廳問了守衛,他們都沒看見小狗的蹤影,米迦勒也找不到了,我懷疑是米迦勒把它拖出去吃掉了!」

「不太可能吧?」

林濤微微一愣,狐疑的說道:「米迦勒雖然好吃,但他又不是條瘋狗,怎麼可能不顧你們的感受就把小狗吃了呢,是不是小狗自己跑出去,米迦勒去追它了?」

「老公,快把褲子穿上!」羅榕急忙從睡袋裡抽出一條褲子扔給林濤,雖說夏嵐是林濤的前女友,但那畢竟是過去式了,現在怎麼說都是外人,這樣光著屁股跟別人說話像什麼樣子!

「你……你別穿了,我走了,對不起!」

夏嵐趕緊關上門跑了出去,臉紅的就跟猴屁股一樣,她覺得自己也太過冒失了,情急之下居然不敲門就一頭闖了進去,雖然她早知道羅榕還是處女,最後那一層並沒有被林濤突破,卻沒想到羅榕就算用嘴也能幫他吹那麼長時間,她一覺睡醒了林濤居然還沒交貨!

「真丟死人了,都是那死鬼,怎麼耐力現在變這麼強?」夏嵐滿是羞惱的跺了跺腳,心臟「噗通噗通」的猛跳著,她站在包廂區域的走廊邊好一會在止住那股異樣的心跳。

夏嵐離開林濤的包廂門前,輕輕的伸頭往大廳看了看,一個守夜的戰士正在從門外掏著白雪擦臉,似乎是在驅趕自己濃重的睡意,但兩側的包廂裡卻傳來震天響的呼嚕聲,夏嵐有心想去找金大壯說說話,可這深更半夜的又怕引起別人的誤會,而且金大壯睡覺比她還死,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有一股還帶著哨音的便是來自金大壯。

「唉……」

夏嵐低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幽怨,她現在一點找狗的心思都沒有了,如果米迦勒真吃了它的話,林濤明天自然會去教訓他的,夏嵐只好帶著一腔複雜的心思回了自己的包廂,但望著被火盆烤的溫暖如春的房間,她卻無奈的發覺,自己的內心竟然是冰冷冰冷的。

「是空虛嗎……」

合上房門的同時夏嵐這樣問自己,她默默的躺在了鬆軟的睡袋上,可輾轉反側卻無論如何都提不起一點睡意,她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腦海裡竟然全是林濤的影子,那些和他在一起的過往,如同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呈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呼~不能胡思亂想,你現在是金大壯的女朋友!」

夏嵐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袋,但越是這樣做,那一股股關於往事的回憶便越來越清晰,她急忙深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咬咬牙拿過屬於自己的背囊,從背囊最深處的一個小夾層裡摸出一盒尚未拆封的香煙。

「啪~」

打火機發出的火光映紅了夏嵐無比複雜的臉色,熟悉的煙氣在她的鼻腔中轉了一圈之後,被她如釋重負的吐了出來,但她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自己指間的香煙上,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碰過香煙了,但自從繼承了小純這具身體之後,她是一根香煙都沒碰過,她以為自己可以戒掉,就像戒掉林濤那樣戒掉香煙,她曾經天真的以為,只要有毅力就一定可以讓自己忘記,但直到今天她才苦笑著發現,一切都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別人都說想吸煙是應該身體對尼古丁的依賴,但夏嵐卻認為這根本就是來自心靈上的一種依賴,一種心癮,她的身體都已經換了一副了,可還是擺脫不掉想抽煙的衝動,就跟她一輩子都擺脫不掉林濤一樣,香煙和林濤都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靈魂上。

「怎麼會這樣……」

夏嵐再次輕吸了一口香煙,靠在牆壁上呆呆的看著素色的煙霧緩緩升起,這曾經是林濤最愛做的動作,也是讓夏嵐一次次著迷的動作,當煙霧包裹住林濤的臉龐之時,他的眼神會更加的滄桑,夏嵐甚至覺得男人竟然也可以如此的迷人,迷的她神魂又顛倒!

和林濤在一起的種種過往,難以抑制的再一次浮現在夏嵐腦海之中,這一次夏嵐沒有阻止自己,她急需要讓那些美好的曾經填補自己日漸空虛的心靈,而這一切都是金大壯無法帶給她的,她和金大壯之間其實並不合適,夏嵐非常的清楚這點,因為她們有著迥然不同的經歷,金大壯可以說之前就是一張白紙,還在等待著別人去書寫,而她夏嵐的這張紙上卻早已被人寫滿,並且沒有一個是金大壯的名字。

夏嵐一直在強迫自己愛上金大壯,但她發現自己越強迫,心靈上卻是越抗拒,對金大壯也越來越不公平,因為她一直都想把金大壯當成是林濤的替代品,總下意識的拿他去和林濤比較,甚至想把他打造成為第二個林濤,可金大壯就是金大壯,他不可能變成林濤,而她夏嵐也不可能變成金大壯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小純,這無關乎改過自新,是一種天性使然,僅僅是因為她是夏嵐,一個經歷無比複雜的女人!

「唉……」

夏嵐再次歎了口氣,剛剛闖入林濤包廂中的那一幕又在出現了,她的眼神更加複雜了起來,林濤雖然不是曾經那個林濤了,和她夏嵐一樣,同一副身體卻擁有迥然不同的靈魂,但林濤卻並沒有想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徹底改變,至少他在很多習慣方面都和曾經的林濤別無二致,就像剛剛那樣,林濤曾經也很喜歡騎在她的胸口,做著和羅榕剛剛一樣的事情,就連那種得意中帶著征服感的眼神都完全一樣。

夏嵐的第一次是給了林濤的,當著茉莉的面被林濤粗暴的奪走了,當時的她以為自己一定會屈辱的死去,作為一個天之驕女,自尊不允許她苟活在這世上,不允許一個那麼噁心的男人奪走自己的清白!

可林濤身上似乎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自拔的魔力,夏嵐很快就陷了進去,她不再抗拒林濤的侵犯,而是試著張開雙腿閉上眼睛,默默的學著茉莉那樣去享受,等林濤一次又一次把她送上從未體驗過的雲端後,她已經學會了用嘴去為林濤服務,用自己還保留著初吻的紅唇親吻他全身任何地方!

夏嵐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甘心這麼墮落下去的,似乎是從林濤把她從床上踹下去,對她說你滾吧,我玩夠你了,要是敢報警我就殺了你全家的那一刻,夏嵐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被一股濃濃的失落佔據了全身!

自打那天開起,夏嵐如同遊魂野鬼一般在家裡呆了不到一星期,幾乎和現在的她一樣,她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而茉莉接下來一個問她借錢的電話直接讓她鼓起了勇氣,花了整整三小時盛裝打扮了一下,打車直奔林濤那豬窩一樣的家!

之後的事情就如同夏嵐當時所想或者所期望的一樣,林濤回到家後看到她並沒有多少意外,只是十分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而夏嵐的心臟便不自覺的飛快的跳了起來,她曾試著站起來想要走,因為最後的一絲矜持告訴她,自己不應該再接近這個可怕的男人!

只是她僅剩的那一點矜持卻在林濤的一個簡單的命令下,頃刻間化為烏有,林濤隨意的往床上一指,她便乖乖的紅著俏臉躺了上去,她至今還清楚的記得林濤當時無比戲謔的眼神,他的眼中沒有溫柔,全身勝利者般的嘲弄,但夏嵐卻沒有一點反感,甚至在林濤爬上床的那一刻,她居然還顫抖著拉開了林濤的褲子拉鏈,把那根還帶著腥味的骯髒東西順從的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之後的夏嵐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都是跟林濤在一起,是林濤讓她學會了如何服從男人,如何用自己的身體取悅男人,甚至如何抽煙,如何喝酒,如何把萬惡之源的毒品吸進自己的鼻腔,都是林濤教給她的,她和茉莉整日整日的為如何討好林濤而絞盡了腦汁,可以說夏嵐整個青春歲月都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林濤!

「呼……」

夏嵐重重的吐了口濁氣,滿是複雜的閉上了雙眼,她承認自己是個慾望很強的女人,不然也不會被林濤一步步推向墮落的深淵,想起林濤剛剛和羅榕的場面,夏嵐甚至還想讓林濤也同樣騎在自己身上,哪怕還是曾經那樣的屈辱和卑微,而這種幾乎能讓她靈魂都顫抖起來的感覺,是金大壯一輩子都無法給她的,金大壯的靦腆是她所欣慰的,卻也似乎她所厭惡的,自己一個青春嬌美的女人和他朝夕相處了那麼久,他居然僅僅只是和自己接過幾次吻,連胸部都還是夏嵐硬拉著他去摸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 鳩佔鵲巢

「大壯,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真正的男人啊?」

夏嵐悲哀的扔掉煙頭,滿是無奈的抱住了自己的膝蓋,但隨著這種動作,她卻發現自己的胯部傳來了一陣十分粘膩的感覺,她順手探進自己的內褲中一摸,那裡居然已經濕的可以擰出水來了,但夏嵐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每當她想到林濤的時候,她幾乎會習慣性的開始動情。

只是今天水出的似乎有些太多,她不可節制的用中指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敏感地帶,一陣過電般的酥麻感立刻襲上腦海,夏嵐嬌吟一聲,歪歪的躺倒在睡袋上,但手指卻再也控制不住,張開雙腿的同時,中指飛快的在內褲中動作起來,她腦袋裡開始幻想林濤趴在自己身上時的樣子,褲襠裡發出驚人的「咕嘰」聲,她的臉色越來越潮紅,嘴裡也開始迷亂的喊著:「濤,愛愛老婆,快愛愛老婆呀,就像以前那樣愛我好不好,哦!天吶,老公……」

「哼哼~真是好一個淫婦啊……」

就在夏嵐快要攀上雲端的那一刻,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卻在她耳畔突然響起,她渾身一個激靈,全身的慾火瞬間被澆熄的無影無蹤,她慌張的把濕漉漉的手掌從自己的褲襠裡抽出,驚恐萬分的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喊道:「誰……誰在說話?」

「你這亂臣賊子,淫娃蕩婦,竊居旁人的體內還有臉問我是誰?」

聲音抑制不住的憤怒起來,飽含著濃濃的怒火,夏嵐立刻分辨出那聲音居然不是來自身邊,而是出自她的腦海深處,「小純」兩個黑色的大字立刻突顯在她的印象中,她無比驚恐的結巴道:「你……你……你是小純?」

「哈哈哈……」對方一陣陰森的長笑,聲音森冷的說道:「就算是吧!吾郎大壯既然給妾身取了賤名,吾自當遵從夫意,誓死追隨……只是你這個賤婦,居然壞我名節!」

小純的聲音猛的高了起來,直接讓夏嵐如同受驚的貓兒一般渾身汗毛乍起,她現在沒有任何一點安全感,面對著在腦海中說話的小純,她驚恐的都快要暈去,但心中一股悲哀的執拗卻讓她不甘的大喊道:「你憑什麼罵我是賤婦?喜歡誰那都是我自己的事,這幅身體現在是我的,我就有權力去喜歡任何一個人!」

「哼哼~你的身體?你鳩佔鵲巢,居然有膽子說身體是你的?」小純冷笑一聲,大聲的嘶吼道:「那我就讓你看看,這究竟是誰的身體!」

「啊……怎……怎麼回事?你在我身體裡幹嗎?」夏嵐突然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如同全身爬滿了螞蟻一般到處亂抓,但很快一股極度的眩暈感便從夏嵐的腦海深處蔓延而來,她感覺自己正在迅速的墜入一個無底的深淵,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死死的把她往下拉扯。

「你……你想怎麼樣?」

夏嵐迅速的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如同一個僵直在床上的病人一般驚慌無力,她所能做的僅僅是直直的看著頭上的天花板,在腦海裡對自己自言自語,甚至連嘴唇都動不了,但小純卻毫無意外的聽到了她的話,冷笑著說道:「你以為我一直任你用我的身體胡作非為,是我無力反抗嗎?我只是隱忍不發罷了,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突破了我的底限,今日我必要將你毀滅!」

「你……你少嚇唬我,你當我不知道嘛,你是看米迦勒不在這了,你才敢出來,只要米迦勒回來了,給你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夏嵐急中生智,立馬發現了其中的古怪,而且她很快就想起金大壯曾經教給她的一段咒語,說是為了更加契合這副身體所用,但說白了便是吞噬小純的殘魂,讓她不再有機會出來作怪,夏嵐迅速默念起那段咒語,小純卻突然一聲尖叫,大吼一聲:「賤婦!爾敢!」

「呃……」

夏純的身體突然高高的弓起,以一種極端變扭的姿勢僵硬的在地上扭動,她的眼珠一個上一個下,慘白的面龐似乎正在經歷著極大的痛楚,冷汗如同潑灑一般滾滾而下。

「咚~」

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負責在外面值守的戰士驚疑不定的站在門口,飛快的掃視著屋內的狀況,但除了在睡袋上快要扭成麻花狀的夏純之外,屋內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中年的戰士蹙了蹙眉頭,上前一步問道:「夏純,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呼……」

夏純突然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就像如釋重負一般,扭曲身體的詭異姿勢也緩緩放鬆,轉頭望著對方抱歉的一笑,說道:「對不起李大哥,我做惡夢了!」

「呵呵~你這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中年戰士鬱悶的搖搖頭,剛想轉身出去,但隔壁幾個包廂裡的人都出來了,金大壯只穿著一身內衣便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急切的喊道:「純姐,你怎麼了?」

「做惡夢了!」夏純嘟起小嘴,很委屈的看著金大壯,而金大壯卻不放心的撓撓頭皮,問道:「真沒事嗎?要不要我給你念一段靜心咒?」

「真沒事了!」夏純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站起來張開雙臂,原地緩緩轉了一圈,然後歪著腦袋嫣然笑道:「你看,我手腳俱在,能有什麼事?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那就好,那就好!」金大壯憨笑了一下,卻下意識的用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特殊的手印,那是要探查夏純靈魂的手法,既可以安撫也可是控制,而夏純體內一切的狀況在他眼中也會無所遁形。

「慢著大壯!」夏純突然蹙了蹙眉,說道:「你不覺得沒經過我同意就探查我的身體,對我很不尊重嗎?」

「呃?以……以前我們不都是這樣的嗎?」金大壯一愣,很有些意外的看著夏純,但夏純卻垂下了腦袋,扭扭捏捏的說道:「以前是以前,我那時就像病人,而你是醫生,我們是醫患關係,你怎麼探查我都覺得很正常,但……但現在,我又是你什麼人啊?你這樣做,就像在侵犯我一樣,我很不習慣,畢竟我們還沒……還沒成親呢!」

「呵呵~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這一層!」金大壯憨憨的點點頭,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激動的潮紅,然後收起手左右看了看,奇怪的問道:「那隻小白狗呢?不是陪你睡覺的嗎?怎麼不見了?」

「老李,米迦勒和那隻狗不見的時候你沒看到嗎?」林濤這時也走了進來,狐疑的四下看了看。

「那只白狗怎麼不見的我還真沒看見,但米迦勒走的時候我知道!」負責值夜的老李點了點頭,說道:「米迦勒當時就睡在我旁邊,但睡了沒一會,他突然醒過來罵了一句他媽的狗東西,爬起來就往廚房跑,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出去撒尿,然後一直就沒回來了,可能是從廚房的後門出去了吧!」

「我出去看看!」

林濤滿臉古怪的轉身就走,也不知道米迦勒是不是酒喝多了獸性大發,非要吃了那隻小母狗,他大步的走進後廚之中,門一推開一股冷冽的寒風立刻撲面襲來,後廚的空間不算小,一扇破碎的窗戶外呼呼的往裡吹著鵝毛般的雪花,外面不知何時居然又下起了大雪,而兩隻穿著廚師服的活屍早就被凍成了冰雕,淒慘的站在窗戶邊,依舊張牙舞爪!

「拿把手電過來!」

林濤頭也不回的向身後伸出手來,中隊長老丁默契的把強光手電遞了過去,林濤點亮手電往窗戶邊一照,兩排狗爪印立刻印入了眼簾,只是被剛剛下起的大雪掩蓋的有些模糊了,淺淺的一直從窗戶邊延伸到店外的雪堆中,而米迦勒走過的地方就更為明顯了,就像野豬拱過的一樣,直接犁出了一條深深的雪溝。

「看來米迦勒是追那隻小白狗去了!」林濤無奈的搖搖頭,想了想又說道:「小白狗在這附近應該是有窩的,也許還有一窩小狗在等著它!」

「會不會有倖存者?」老丁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可能性應該不大!」林濤轉過身來說道:「這裡除了冷之外,活屍基本沒有威脅,就算來了屍王也能把它們凍成個冰疙瘩,如果有倖存者的話,完全可以在這附近自由活動,但這附近一點人類活動的痕跡也沒有……就算有倖存者,也應該是在更遠的地方!」

「我還是出去看看吧!」林濤轉身就想爬出窗外,但羅榕卻一把拉住他說道:「這麼晚你還出去幹嗎?有什麼問題米迦勒肯定會回來通知我們的!」

「弄清楚我才能放心!」林濤搖搖頭還準備出去,可羅榕這次說什麼都不答應,居然氣憤的一跺腳喊道:「我冷!你必須留下來陪我!」

「呃……」林濤僵住了,沒想到羅榕剛剛被破了身居然也矯情起來了,不過想想自己剛剛跟她洞完房,這轉身就要出去,的確不太合適,只好認命的點點頭,摟住羅榕的肩膀哄著她說道:「好!老公這就給你暖床去總行了吧!」

「哼~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羅榕冷哼一聲,掙開林濤的胳膊就跑回了包廂,再也不提自己是個戰士的事情,此時此刻的她完完全全就是個需要林濤照顧的小女人。

第六百六十五章 陰森小區

「榕榕,那裡還疼嗎?」

林濤走進包廂,賊兮兮的關上房門,羅榕躺在睡袋裡氣呼呼的一扭頭,也不理他,林濤只好無趣的聳聳肩膀,脫掉外套鑽進了睡袋,然後親熱的摟住羅榕的嬌軀,大手毫不客氣的握住了她的一隻玉峰,羅榕推了兩下沒推掉,只能任憑他施為了,直到一根硬梆梆的東西頂住她的翹臀時,羅榕才一下驚慌的喊道:「別……別動我,那裡還疼呢!」

「它怕冷,自然要找個暖和的地方了!」林濤嘿嘿一笑,拿羅榕剛剛的話去擠兌了她一下,但羅榕卻猛的轉過身來,慍怒的瞪著他說道:「一次不完美的洞房我就不說什麼了,這都是我主動的,可你大半夜還想丟下我出去,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林濤明白羅榕是想讓他好好的陪她睡覺,但執著在這種問題上的女人永遠是無法跟她講道理的,就算女戰士也是一樣,他只能賠笑著說道:「我不在這嘛,我剛剛是疏忽了,我今晚哪都不去,就摟著咱們漂亮的小榕榕好好睡覺好不好?」

「哼~我告訴你,睡覺的時候我就是你老婆,也只是你老婆,你得照顧我!」羅榕有些蠻橫的在林濤的腰上擰了一下,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看來這破身之後羅榕算是轉變了心態,那些爭強好勝之心也不知滾去哪裡了,他頗為納悶的說道:「榕榕,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可咱們也不能胡攪蠻纏吧?這隊伍還要我來領導呢,我得為大家著想才行啊!」

「那我不管,反正你第一得為你兒子著想!」羅榕刁蠻的冷哼一聲,居然甜絲絲的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林濤的雙眼一下瞪的老大,啼笑皆非的說道:「我的好老婆,你不認為我這一炮就能讓你懷孕吧?這都哪跟哪啊?」

「為什麼不可以?我身體健康,什麼疾病都沒有,憑什麼不能一次就懷孕?」羅榕蹙起了柳眉,十分不滿的瞪著林濤,而林濤很是無語的擺擺手,把她摟在懷裡說道:「那你說有就有吧,沒有老公也把我幹的有,多干幾次肯定就有了!」

「惡不噁心啊?什麼幹不幹的,你把我當蘇雅了啊你?」羅榕嬌嗔的捶了林濤一下,而林濤嘿嘿一笑,皮厚的說道:「小雅就喜歡那調調嘛,還有你姐也是,得把話說粗點她們才爽!」

「滾!少跟我說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是在床上敢罵我,我就一腳踹死你!」羅榕甩了個大白眼給林濤,然後滿是甜蜜的趴在他的胸口低聲說著話,林濤很快就發現羅榕居然滿腦子都是當媽媽的憧憬,看來她也是被家裡的那些可愛的小寶寶們給刺激的,一心就想給林濤也生幾個。

「不對啊!」

林濤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羅榕狐疑的轉過頭來看著他,而林濤蹙著眉說道:「米迦勒出去至少有一個半小時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回來,這縣城就這麼大,他應該不可能跑出城去的!」

「那再等他一刻鐘吧,如果再不回來你就出去看看吧!」羅榕也有些擔憂起來,明白這種異常的時候可不是她該撒嬌的時候,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任何一點疏忽都很有可能導致他們全軍覆沒。

林濤不時的看表,羅榕也靜默無聲,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但米迦勒依舊渺無音訊,林濤直接從睡袋裡鑽了出來,羅榕這次再也不阻攔,趕緊也爬出來替林濤穿好衣褲,幫他拉上拉鏈後她自己也急忙收拾裝備,但林濤卻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留下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幹嗎?真以為我弱不禁風啊?床上和床下咱們可得分清楚才行!」羅榕沒好氣的說道。

「少廢話,照顧好老子的兒子,否則你小屁股開花!」林濤挑挑雙眉,很是爺們的說道,而羅榕的俏臉一紅,下意識的摀住小腹點點頭,乖巧的說道:「老公,路上小心點!」

「不會讓你守寡的!」林濤捏了捏羅榕的小臉蛋,轉身便出了房門,可房門一開便看見老丁也正背著槍從包廂裡走了出來,老丁先是愣了愣,隨後便笑道:「莊主,你也想出去找米迦勒吧?」

「是啊,這狗東西也不知道搞什麼去了,居然到現在也不回來!」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隨手關上了房門,而老丁說道:「能傷到米迦勒的東西應該不多,怕就怕他被困在哪了,那就有些麻煩了!莊主,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帶老李一起出去找找就行了,有什麼事再通知你,天太冷了,女人家一個人睡覺會不踏實!」

「沒事的,榕榕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林濤笑著搖搖頭,轉身帶著老丁一前一後的進了廚房。

屋外的雪比之剛剛要略小了一點,但兩人一出窗口,那冷冽的寒風依舊向刀子一般往脖領子裡面鑽,林濤一腳踏入小腿深的雪堆中,隨意的活動了一下四肢很快就適應了溫度,而老丁背著步槍緊緊的抱住雙臂,學著林濤那樣跳了幾下,卻還是忍不住咒罵起這鬼天氣來。

「老丁,跟緊我,萬一掉隊了就趕緊放槍!」林濤轉頭囑咐了老丁一句,這漫天的大雪,風力一陣強過一陣,萬一老丁掉進哪個學坑裡爬不起來,林濤很有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發現。

老丁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都是林濤的老兄弟了,身手能有幾斤幾兩大家都互相清楚的很,一點逞能的必要都沒有,而林濤也放下了頭上的黑色頭套,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去。

米迦勒留在雪地中的腳印已經很淺了,林濤持著手電往往要彎下腰,仔細的觀察一下才能決定他的去向,好在雪地裡只有一點好,絕不會像沙漠裡那樣,一旦沒了月光便會伸手不見五指,而雪地裡只要稍微有點光亮,白茫茫的一片基本都能看清楚道路。

兩人緩緩行走在馬路的中央,能看得出來,這裡曾經應該還算比較繁華的,一間間店舖連綿不絕,裡面擺放的貨物也是多種多樣,只是在暴雪的侵蝕下,整條街都顯得無比荒涼,而且林濤他們走起路也頗為坎坷,誰也不知道這大雪下面掩埋著什麼,往往一腳下去踩中的不是摩托就是自行車,或者一隻被凍在裡面的活屍也說不定。

積雪越來越深了,林濤很快就發現米迦勒已經在跳躍著前行,往往隔上兩三米遠才能發現一個他弄出來的坑,而那條薩摩耶的痕跡已經徹底消失,之前的痕跡完全被大學掩蓋住了,並且狗和人類的行走方式完全不同,那些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它們完全可以通過,但林濤他們卻不行了,只能朝著大概的方向繞過去,追著米迦勒留下來的大痕跡走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林濤的睫毛上都凍上了一圈白霜的時候,米迦勒留下的痕跡居然也消失不見了,林濤和老丁舉著手電四處照射,只見到米迦勒最後留下的一點痕跡徹底消失在他們眼前,卻徑直通往一處樓房林立的小區,林濤用手電照了照小區門前的一塊巨大泰山石,除了「天瑞新城」四個斑駁的大字之外,石頭上依稀可辨還寫著一行綠色的小字——華東最大廉租房示範項目!

「媽的!這裡還真不小啊!」

老丁藏在防風鏡後的雙眼突了突,那一棟棟六層高的居民樓簡直如同水泥森林一樣,一棟接著一棟似乎根本沒有個盡頭一般,而且樓與樓之間的間隔十分的接近,僅僅站在小區的門前一股巨大的壓抑感就撲面而來,看來廉租房就是廉租房,建設方根本就沒考慮這裡的舒適性。

「先進去看看吧!」

林濤沉吟了一下,便邁步帶著老丁往小區裡走去,米迦勒留下的痕跡最終消失在這裡,十有八九是進了小區,但這裡幾乎已經不能稱作小區了,應該和它的名字一樣稱為新城,或者城中城!

守衛小區的門崗中,兩隻穿著保安服的活屍已經直挺挺的被凍在了裡面,林濤本想取出懸掛在裡面的兩柄手電,可看看淤積到快半人高的積雪,他想想看還是作罷,繼續埋頭往小區裡走。

林濤看不出這裡究竟有多大,至少他目光所及之處儘是黑壓壓的住宅樓,其間一根根梆硬的冰柱如同瀑布一般從樓頂直掛下來,給人一種更加強烈的視覺衝擊,彷彿那些歪歪扭扭的冰柱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下來,將渺小的人類給通通淹沒!

林濤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小區深處走去,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原本就陰霾的天空此時被一棟棟高樓一擋,四周就更加的陰暗起來,一股股寒風從樓間的縫隙裡吹過,發出鬼哭一般的呼嘯,就連林濤這種見慣大場面的人都覺得這裡無比的陰森,總覺得黑暗之中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陰森的小區裡沒有一點燈光,除了那鬼哭一般的風嘯聲之外,林濤僅僅只能聽到腳踩在雪地裡的「咯吱」聲,兩人漸漸偏離了大路,身後的小區大門也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老丁心裡有些發毛,總是很神經質扭頭往身後去看,他同樣也和林濤有一樣的感覺,總覺得有人躲在暗處窺視自己。

林濤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一塊交通指示牌,上面居然橫七豎八的標注著一村、二村、三村,一直到八村的位置才結束,而且可以想像,一個內部擁有交通信號燈的小區到底有多大,大到連交警的值班崗亭都有了。

「啊……」

背後的老丁突然一聲慘叫,林濤悚然拔槍轉過身的同時,就聽到老丁重重落地的聲音,但林濤的槍口飛快在周圍轉了一圈之後,卻任何異常都沒有發現,只見老丁正抱著自己的右腿痛苦的倒在雪地裡哀嚎,而一隻銹跡斑斑的野豬夾也被他從雪地裡給帶了出來。

第六百六十六章 鬼打牆

「忍住別動!」

林濤急忙收回槍跑了過去,老丁戴著頭套也看不出什麼神色,只是咬著慘白的嘴唇痛苦的對林濤點點頭,而林濤蹲在他身邊趕緊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況,這只銹跡斑斑的野豬夾是特製大號的,要不是老丁穿的褲子足夠厚,僅僅這一下就能夾斷他的小腿。

「喝……」

林濤拉住野豬夾的兩邊猛的用力,即使以他的臂力也十分艱難的才弄開了鐵夾,等鐵夾一開,老丁便抱著右腿急忙的抽離,而林濤的雙手一鬆,鐵夾便「嘎登」一聲再次重重的咬合在一起,老丁坐在雪地裡「呼呼」的喘著粗氣,強忍著疼痛問道:「莊主,我……我的腿是不是斷了?」

「肯定沒有!」

林濤搖了搖頭,探身過去把老丁的褲子一層層的捲起來,一圈青紫的夾傷立刻露了出來,卻沒有出血,林濤又摸著他的小腿骨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運氣不錯,連皮都沒破,你要是跟我一樣只穿兩條褲子,你這腿今天就保不住嘍!」

「真他媽的要死,這鬼地方居然會有野豬夾,哪個喪心病狂的王八蛋干的?」老丁喘勻了氣之後,怒不可遏的咒罵了幾句,然後輕輕活動了一下右腿,發現除了疼痛之外,骨骼並沒有什麼大礙。

「要不要我背?」

林濤點了一根煙遞給老丁,老丁猛抽了一口,擺擺手說道:「沒那麼麻煩,歇一會我就差不多了!」

林濤也點起一支香煙,邊抽邊掃視著這裡,這裡處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位置,雖然看起來空曠,但總給人一種十分壓抑和陰森的感覺,而且奇怪的是,被冰凍在路上的活屍並不多,那一個個的雪堆也可以看出是汽車的形狀,可活屍偏偏少的可憐!

「呼~差不多了!」老丁緩過勁來,撈起一團雪在自己的小腿上使勁搓了搓,搓的他齜牙咧嘴的猛抽涼氣,但那股鑽心的刺痛卻少了許多,然後他放下褲管,被林濤扶著站了起來,勉強試著往前走了幾下,可也只能讓林濤扶著才能往前走,這時就算不擼起他的褲管也能看得出來,他的小腿已經腫的跟豬蹄似的了。

「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等會讓他們過來接應我們!」林濤一看這樣不行,在雪地裡搜尋需要耗費很大的體力,老丁現在這樣不但不能走,反而會成為他的累贅。

「唉~真他媽晦氣!」老丁滿是懊惱的歎了口氣,而林濤四下看了看,雖然漫天的鵝毛大雪已經停止了,但溫度依舊低的嚇人,與其他扶著老丁慢吞吞的往前走,還不如乾脆點背起他。

「慢著,莊主……」

老丁剛抱歉的趴在林濤的背上,卻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突著兩隻眼睛看著前方不遠的雪地,謹慎的說道:「好像還有野豬夾!」

林濤聞言定睛往前看去,看似平坦的小路上的確有幾個不正常的小凸起,積雪之下肯定擺放著東西,林濤雪地作戰的經驗並不豐富,畢竟就算黑暗生物也沒幾個喜歡呆在這種鬼地方的,林濤也有些吃不準那下面究竟隱藏的究竟是不是野豬夾,如果真是的話,又是誰把這麼多野豬夾放置在這裡呢,這種東西明顯不是用來對付活屍的!

「卡吧……」

林濤上前幾步把奪星刀往凸起上一插,銹跡斑斑的大號野豬夾立刻凌厲的彈了起來,震的林濤握刀的虎口一陣顫抖,力道十分的不小,而他背上的老丁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的說道:「真他媽是野豬夾啊!米迦勒會不會也著了他們的道,別人給捉住了?」

「難說!」林濤蹬掉夾在奪星刀上的野豬夾,發現下面居然還連接了一條拇指粗的鐵鏈,林濤踢開上面的積雪,發現鏈接在野豬夾上的鐵鏈竟然都是深深釘進混凝土地面中的,別說野豬了,就算一個成年人在不攜帶任何工具的情況下,都休想掙脫這些歹毒的鐵夾。

林濤蹙了蹙眉頭,低聲說道:「看來這附近不但有倖存者,很可能還不少!」

「媽的!這幫王八蛋,這裡的活屍都凍成冰棍了,他們的目標肯定是人類!」老丁高聲的咒罵了一句,對林濤說道:「莊主!咱們趕緊通知兄弟們吧,這鬼地方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邪乎!」

「好!我們先找個顯眼一點的地方!」林濤點點頭,緊了緊背上的老丁,這裡算是剛剛進入小區四分之一,如此大的區域中自然少不了必備的商店,林濤挑了一間門頭很顯眼的超市,背著老丁小心翼翼的往超市走去。

「叮鈴鈴……」

推開超市玻璃門的一霎那,懸掛在門上的一枚迎客鈴清脆的響了起來,林濤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但背上的老丁卻滿是狐疑的說道:「莊主!不對勁……」

「怎麼了?」

林濤跨進超市之中,曲腿放下了背上的老丁,而不用老丁去明說,他也發現了超市中的古怪!

整間超市雖然凌亂不堪,大量倒塌的貨架猶如被暴徒襲擊過一般,但末世中最寶貴的食物卻如同垃圾一樣扔的到處都是,根本沒有人過問,超市的玻璃幕牆和窗戶都沒有破碎,並沒有雪花飄進來,地上一層薄薄的浮灰說明近期沒有任何人來過這裡!

「怎麼會這樣?」林濤納悶的蹙起了眉頭,既然有人有能力在超市的不遠處擺放野豬夾,卻沒道理對超市裡的物資視而不見,就算末世中再富足的聚集地也不可能白白浪費食物,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幹。

「會不會那些野豬夾已經放了很久了,放置完之後那些倖存者就死了?」老丁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林濤輕輕搖了搖頭,大雪幾乎掩蓋了一切的痕跡,這種憑空猜測的事情他也無法肯定,但他快速檢查了一下這間超市之後,便掏出對講機呼叫羅榕她們,他們現在使用的都是軍用大功率手台,即使在不架設天線的情況下也足可以覆蓋大半個縣城,可這次當他按下對講鍵之後,傳出去的訊息卻如同石沉大海,久久聽不到回答。

「可能是這裡的位置太閉塞,周圍全是樓房呢!」老丁也試了試自己腰間的對講機,林濤手裡的那部倒是響了,但在如此近距離情況下傳來的聲音居然也是無比的嘈雜,兩人都是一愣,老丁驚訝的說道:「這裡干擾好強啊,難道地下有什麼磁鐵礦?」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千萬不要生火,有什麼情況立刻放槍通知我!」林濤收起對講機囑咐了老丁一句,老丁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摘下背上的步槍「卡拉」一聲把子彈頂上了膛,他雖然傷了一條腿,但他手裡的步槍卻不是吃素的。

林濤舉著手電出了超市,不知何時外面居然飄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霧,一股酸酸的味道立馬衝進了他的鼻腔,林濤形容不出來這種怪味像什麼,有點像一頭衝進酸菜鋪裡的感覺,但又沒那麼濃郁,不過混合了冷冽的寒風往他臉上一吹,倒是讓他的精神振奮了不少。

林濤不斷用手電照射雪白的地面,小心翼翼的辨認著積雪中是否會隱藏著那要命的野豬夾,不過隨著他越走越深,卻發現野豬夾存在的地方僅僅是之前那一小塊,林濤試探了好幾處疑似野豬夾的地方居然都不是,這讓他稍微大膽起來,腳步也加快了起來!

米迦勒很可能就是進了這裡,而他的狗他自己清楚,狗品雖然有些低劣,卻從不會在大原則上犯錯誤,就算真遇上了美女也不會讓他一去不回,至少會跑回來打聲招呼再去膩歪人家,現在這種生死不知的情況,只能說明米迦勒遇上了不小的麻煩!

很快,林濤略帶驚訝的發現,充斥在周圍的那些白霧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那些白霧就好像帶有一定的重量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竟然在地上越聚越濃,以至於全部掩蓋住他的小腿以下,不凝神去看根本看不清地面是什麼樣!

「嗯?」

林濤的心頭突然一跳,一種本能的警覺讓他毫無徵兆的猛回過頭去,手裡的強光也瞬間往身後射去,但刺破薄霧的強光迅速在身後照了照,卻什麼也沒發現,黑洞洞的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除了那一棟棟不斷給人帶來壓抑感的「水泥森林」,根本就別無他物!

林濤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多年的戰鬥本能讓他堅信,自己超強的警覺感絕不會無緣無故發生,一定是某種異常的東西刺激到了他的感官,僅僅只是他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罷了,但空蕩蕩的身後也的確什麼都沒有,在那種齊膝深的雪地中除了有翅膀的鳥兒,林濤不認為有什麼東西可以踏雪無痕,但身邊不遠處的一個招牌卻讓他再也無法鎮定,渾身悚然一驚!

「蜜雪兒內衣店」,那充滿曖昧的粉色招牌,林濤堅信自己在五分鐘之前絕對剛剛經過,因為羅榕晚上的時候才跟他抱怨過內衣不夠換洗的事情,所以他在心裡還暗自琢磨了一下,要不要帶幾套內衣回去給羅榕,而內衣店的隔壁就是一家櫥窗破碎的手機修理鋪,林濤同樣記憶深刻!

可五分鐘之前才路過的地方他怎麼又會繞回來了呢?就好像這五分鐘的路程他原地兜了個愚蠢的圈一樣但,林濤絕對信任自己的方向感,就算曾經在充滿瘴氣的深山老林之中他也從未迷失過一次方向,更別說在這座標識物無比清晰的小區裡了。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還會迷信是不是遇上了「鬼打牆」,但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在他林濤眼中卻是無稽之談,所謂鬼迷心竅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幻覺罷了,一些心智不堅定的人在壓力下,自己給自己幻想出來的借口!

不過,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忽然浮現在林濤的腦海之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在剛剛認識張旭的頭一天,就帶著腦子有些愣的張旭在高速的服務區去營救一批倖存者,張旭正是在那裡遇上了他曾經的嫂子,現在的老婆盧佳,而在那兩座服務區相連的地下室之中,他們也遇上了和今天差不多的情況,同樣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同樣周圍漂浮著薄薄的屍瘴!

難不成這裡居然也隱藏著一隻那種罕見的大頭活屍?林濤不敢確定,卻深知那種變異活屍的厲害,它不僅可以讓人產生各種各樣以假亂真的幻覺,甚至可以直達對方的心底,揪出埋在最深處的秘密!

如果這裡真有一隻大頭活屍的話,那麼這只絕對比他們上次遇到的更加厲害,至少林濤沒有在周圍的景象中發現一點異常的地方,一切都那麼真實,完全不像幻覺中虛構出來的,而且他走了這麼遠還能被困在其中,那隻大頭活屍絕對是個升級版的!

第六百六十七章 冰凍女屍

未知的東西總是代表著潛在的危險,林濤一點也不想在這種鬼地方和那隻大頭活屍去較勁,天知道那東西會躲在哪個陰暗的小角落裡陰自己,他毫不猶豫的轉身撈起一捧積雪抹在了臉上,強烈的刺激立刻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剛想邁步往回走去,可他直視著地面的雙眼卻是猛的一突,立即低聲咒罵了一句!

來路上的腳印居然全都不見了,平平整整就好像他從未踏上去過一樣,白的猶如白珊的肌膚,平的好像羅榕的小腹,但林濤此時想到的可不是這些,有的全是對那隻大頭活屍的震驚,看來對方不但是只升級版的,還是只加強版的,能在他眼皮低下生生抹去他的腳印,就算身經百戰如他也不禁在心底起了一絲寒意!

林濤緩緩抽出背後的奪星刀握在手上,握把上緊繃的蟒皮立即給了他一股信心,他不確定這只該死的活屍究竟想跟他玩什麼把戲,但最終要吃了他的目的絕對是毫無懸念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對方肯定不會把自己引向一個莫名其妙的陷阱突然摔死自己,這種冰天雪地他一點都不認為那只活屍敢自己出來,肯定是想方設法讓自己送上門去,自投羅網!

沒有陷阱就代表著自己可以放心大膽的走,林濤大步朝著來路走去,刻意看著身邊那一間間的店舖,牢記它們的模樣,林濤可以肯定自己一路上絕對沒有走彎路,周圍四四方方的建築也不可能讓他傻到原地轉圈的,他凝神不讓腦中產生任何雜念,不讓對方窺視自己心底任何的想法,堅定不移的往前走去,而且手中的長刀也不時在路上留下各種明顯的記號!

在他想來,即使自己會被幻覺迷惑,但大頭活屍還沒強大到可以生生改變原來地貌的程度,比如他砍倒了一根路燈,那麼這根橫在路中央的路燈在現實中必然會成為障礙,就算大頭活屍把它幻化成了另外的東西,也擺脫不了它橫在馬路上的結果,到時林濤一定能從其中發現不正常的地方!

「哼……」

林濤突然不屑的冷笑了起來,看來大頭活屍是知道他不好對付了,意志力堅強的人自然不好被迷惑,他很快就來到了之前的那家小超市前,一路上再也沒有出現鬼打牆之類的鬼把戲,林濤收起奪星刀大步走進了超市之中,但他的心裡卻立馬「咯登」了一聲,留在店裡的老丁居然不在了,一把孤零零的八一槓步槍就扔在他的腳邊。

「老丁!老丁你在哪?快回答我……」

林濤急忙抽出腰間的對講機大聲呼叫,但對講機中一片寂靜,甚至連嘈雜的電波聲都沒有,林濤又繼續呼叫了幾聲同樣沒有應答,他氣急敗壞的咒罵了幾句,沒想到他走出了幻境,老丁卻著了道,而不知深淺的老丁一旦無法察覺自己陷入幻境,出事簡直是必然的!

林濤撿起地上的步槍趕緊回身去查看地上的腳印,而幾排腳印立馬清晰的印入他的眼簾,其中幾排是他自己一進一出留下的,軍靴踩出的腳印十分顯眼,而老丁之前是換上了一雙高筒的棉皮鞋,鞋底的LOGO很容易讓他區分兩者之間的差別,林濤幾乎沒有多想便順著腳印追了下去,心裡也在暗暗祈禱那隻大頭活屍千萬要識趣,別再迷惑自己,不然抹了老丁的腳印他可就無力回天了!

很奇怪,老丁的腳印居然是順著林濤剛剛走過的道路筆直過去的,有些足跡甚至是踩在林濤留下的腳印上,林濤心中立馬想到了一種可能,老丁估計是以為自己出事了,順著自己的腳印便追了下去,可林濤在回來的路上並沒有看見老丁,難道大頭活屍已經強大到讓兩人擦肩而過,也能視而不見的程度了麼?

不過老丁接下來的足跡便打消了林濤這種荒誕的想法,在一個寬闊的丁字路口旁,老丁居然一點都沒猶豫的徑直走向了左邊,和林濤之前背道而馳,林濤急忙停下腳步觀察了一下四周,已經是詭靜的可怕,就連那種鬼哭一般的風嘯都消失了,天空中的烏雲凝聚不散,始終讓人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沙沙……沙……救我……」

林濤掛在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但聲音嘈雜的非常厲害,甚至對方是男是女林濤都分不清,林濤急忙摘下對講機衝上了一處高坡,試圖讓信號可以延伸出更遠去,他捏著對講機大聲的喊道:「你在哪?告訴我位置!」

「沙沙……蔬……菜大棚……」

好一會對方才響起了這句話,似乎都已經處在瀕死邊緣了,任憑林濤再如何呼叫對方都沒有了回答,而林濤根本不知道該死的蔬菜大棚在哪裡,他只能順著老丁留下的足跡繼續狂奔,但沒過多久林濤就發現這裡的積雪深的可怕,只要走上雪堆居民樓的二樓窗戶便觸手可及,而老丁的足跡卻深淺不一的繼續往裡延伸下去,竟然一直爬上了一處很高的雪坡才消失不見!

「媽的!」

林濤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他的脾氣從未像此時這般暴躁過,似乎自從進了這座陰森的小區之後,他無論如何都淡定不下來,知道了大頭活屍的存在後,他甚至有種把那傢伙拖出來狠狠鞭屍的想法,暴虐的思緒一股接一股的湧向他的腦海之中!

林濤拔腿繼續順著老丁的足跡追蹤,他已經出了一身汗,被寒風一吹,外冷內熱簡直要命般的難受,但他也只能咬著牙繼續前行,老丁是他的老兄弟,他絕對不能見死不救!

林濤幾乎是趟著爬上了雪坡,他都不明白瘸了一條腿的老丁怎麼可能身手比他還好,他氣喘吁吁的上了坡頂,但老丁的腳印卻一下憑空消失不見,林濤舉著手電四下的搜尋著,但老丁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活生生的在這裡消失了,只是林濤無意中往地上一瞥,立刻全身一震,他難以置信的彎下腰去仔細查看地上的足跡,可印在地上的花紋十分明確的告訴他,這根本不是老丁的腳印,就連尺碼也小了幾號,十有八九還是個女人!

「他媽的活屍!」

林濤氣憤的怒吼一聲,明白這又是大頭活屍搗的鬼,可還沒等他直起腰,腳下卻是猛的一鬆,他迅速往雪堆裡墜去,根本容不得他做出任何反應,眼前跟著就是一黑,僅僅半秒鐘過去,「咚」的一聲大響突然傳來,林濤全身一陣劇痛,他知道自己重重的落地了。

「呃啊……」

林濤頭暈目眩的動了動身體,腦袋從當機狀態緩緩復甦過來,劇烈的撞擊讓他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有沒有暈過去,全身都像散架一般的疼,他頗為吃力的睜開雙眼,眼前居然射來一束束耀眼的金光,他知道這可不是他要羽化成仙的徵兆,而是在猛烈的撞擊下,任何人眼中都會蹦出的小星星。

林濤一連喘了十好幾口氣才總算緩過勁來,但四周黑的嚇人,頭頂上沒有任何一絲的亮光,林濤感覺自己如同瞎了一般,即使把手伸在眼前亂晃也根本看不到任何軌跡,他暗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摔到什麼鬼地方來了,他剛剛情急之下根本沒想到,那異常的大雪坡下面還隱藏著另外一個空間。

林濤摸摸索索的想尋找自己跌落的手電,他倒是有些期待能在這裡遇上那只該死的大頭活屍,這樣也省的自己再去找它被它耍的團團轉,只有一刀把它解決才是王道,不過林濤很快便是全身一驚,因為他沒摸到自己的手電,卻摸到一隻冰冷冰冷的手掌!

「嚓……」

林濤從兜裡掏出自己的煤油打火機點燃,冉冉升起的火苗立刻照亮他周圍有限的面積,也讓他看清了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屍體,但這具屍體和他想像中的並不一樣,這並不是一隻被凍成冰棍的活屍,而是一具實實在在屬於沒有屍變的人類屍體!

對於屍體林濤自然不會害怕,他蹙著眉頭把打火機往前湊了湊,屍體的全貌一下便展現了出來,低溫把屍體保存的很好,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雖然面黃肌瘦卻也不過二十出頭,但女屍卻全身赤裸,嘴巴大大的張著,凝聚的瞳孔似乎是在死前看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女屍乾瘦乾瘦的,深陷的肋骨足以表明她生前極度缺乏營養,就連女人用來哺育下一代的胸部,也像兩隻皮囊一樣癟癟的掛在胸前,不過卻可以看出這女人生前胸部一定不小,居然是在飢餓的情況下硬是給餓成這樣的!

林濤下意識的認為這女人是給活活餓死的,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因為在女人歪斜的嘴角旁,他發現了一點慘綠色的汁液,他用手沾了一點放在鼻間聞了聞,立刻就確定這是膽汁,沒想到這女人不是被餓死,而是生生被嚇破膽致死的!

林濤滿臉怪異的蹙了蹙眉,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東西能把她活活嚇死,她根本沒有被活屍襲擊的痕跡,否則早就屍變了,林濤搖了搖頭轉身去尋找自己的手電,很快便在一張床的床腳下見到了自己的那把強光手電,但同時又有兩具古怪的屍體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兩具屍體是一男一女,同樣渾身赤裸,以男女交媾狀堆疊在骯髒的木床上,而兩人無一例外通通表情驚恐,嘴角掛著慘綠色的膽汁,但男人的下體甚至還放在女人的身體裡沒拔出來,女人緊抱住男人的雙手指甲竟然已經深深的陷入他的脊背,幾道早已凝固的鮮血十分刺目,由此可見兩人已經驚慌到了什麼程度!

一個震驚的念頭突然出現在林濤的腦中,地上那具女屍明顯是從他們的床上摔下來的,當時這三人一定是在玩一王二後的雙飛把戲,而且看他們扔在地上的衣服居然還是夏裝,林濤不得不認為一股超強的寒氣突然襲擊了這裡,導致他們瞬間就被冰成了凍屍,只是他們嚇破的膽汁又是怎麼回事,林濤卻再也想不通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老胡復活?

「卡噠……」

林濤撿起手電照亮了周圍,但接踵而來的巨大震撼卻讓他猛吸了一口涼氣,縱使他神經堅韌也擋不住那股從背後猛生而出的寒意,偌大的空間裡,居然橫七豎八躺的到處都是屍體,不論貨架一般的高低床上,還是骯髒的水泥地面上,這裡簡直就像個萬人坑,死狀各異的屍體堆疊在一起,通通無比驚恐的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

「呼……」

林濤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才總算平復了心中那股翻江倒海般的震撼,他已經發現了這裡曾經是個官方難民營,從那些樣式統一的高低床上就能看得出來,民間自發組織的聚集地根本沒有這種實力,還有那懸掛在空中的橫幅標語也極具官方色彩,而且這裡的規模相當的不小,至少林濤把手電調成聚光模式,筆直的白光直射過去也無法看清盡頭的模樣,除了一層淡淡的冷氣之外,密密麻麻的屍體數也數不清!

林濤確信這不可能是大頭活屍造成的幻境了,大頭活屍弄出來的屍堆他見識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就跟PS上去的一般,總有一些是複製黏貼出來重複屍體,而這裡的屍體卻絕對沒有重複的,並且剛剛那具女屍的觸感,他可是真真切切感覺到了。

這裡之前定然發生過不同尋常的事情,那麼多堆積在一起的屍體光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林濤謹慎的抽出手槍握在手裡,全方位的觀察著這裡的情況,他剛剛摔下來的地方正是這裡的房頂,此時頂上破開的洞已經被積雪掩埋住了,之前那個留下小號足跡的人似乎也是摔進了這裡,一連串的腳印再次出現在了林濤眼前。

「呼~」

林濤輕輕吐了口濁氣,這裡似乎相當的憋悶,閉塞的空氣讓這裡充滿了一股肉聯廠冷庫的怪味,而且剛剛那一次重摔已經讓他的後腦勺上起了大腫包,他原本就有些混沌的大腦居然有種將要缺氧的徵兆,林濤用力搖了搖頭,順著地上那一排小巧的腳印緩緩往前走去。

四周全是一排排的鋼架高低床,無論橫縱林濤根本無法看到頭,而且幾乎每張床上都堆積著大量的破爛,足以證明這群倖存者之前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不過一塊懸在房頂鋼樑上的標牌突然被林濤注意到,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鮮蔬批發區」,林濤立即一愣,原來他不知不覺間居然闖到了對講機裡提到的「蔬菜大棚」!

「沙沙……林濤……救我……」

林濤別在腰間的對講機再一次響了起來,而且這次聲音要清楚許多,明顯是距離目標更加接近了,只是林濤聽到對講機的女聲渾身都一驚,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悚感立馬襲遍了他的全身,因為對講機裡的聲音居然是蘇玥!

「啪~」

林濤甩手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試圖讓自己的大腦更加清醒一點,但豆大的汗珠卻難以抑制的從額頭上滑落而下,如果對講機裡的女人真是蘇玥的話,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蘇玥真的追趕上了他們的腳步並且被困在了這裡,可如果的第二種可能的話……那他一定是陷入了幻境!

可就算明知道這裡可能會有詐,但林濤的心跳卻還是忍不住加速起來,他舉著手電快速的往前跑去,但縱橫交錯的屍體卻成了他最大的障礙,那些屍體都被凍的硬梆梆的,可有些猛然踩上去卻會突然斷裂,林濤幾乎是一路踉踉蹌蹌的往前跑著。

「邦~」

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毫無徵兆的響起,昏暗之中,林濤只看到遠方火光一閃,一個滿臉陰笑的臉龐猛的亮了一下,接著便是一道拽著紅光的彈頭轉瞬即至,林濤甚至來不及動用意念去抵抗,彈頭「啪」的一聲便射進了他的肩窩,強大的撞擊力直接讓林濤倒飛了出去,「咚」的一聲撞在一張鋼架床上差點背過氣去。

「邦邦……」

林濤強忍著劇痛翻身往黑暗中還擊,但對方似乎早已躲開,林濤一連三槍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迅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電關上,滿頭冷汗的靠在一張床後,靜靜的聽著遠處的動靜。

林濤的左臂完全酥麻了,他用手輕輕一摸,一團黏糊糊的感覺立馬傳來,即使黑暗之中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一身是血,不過他現在並沒有包紮的時間,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陰貨明顯很能沉得住氣,安靜的根本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林濤快速調整了一下呼吸,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這肯定不是幻覺了,蘇玥十有八九是落在了對方的手中,聽聲音也是受了重傷,不然她絕不會奄奄一息的跟林濤求救,而對方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引他上鉤,躲在黑暗裡打他的冷槍,只是對方的人手肯定不多,不然早就應該大張旗鼓的出來圍剿自己了。

『不對……』

林濤忽然一愣神,剛剛那張被槍火照亮的陰笑臉龐他似乎認識,而且還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應該對這人很熟悉才對,但對方的相貌僅僅是一閃而過,他並不能確定那人究竟是誰,只是隨著他沉下心思去仔細回想的時候,一張幾乎快要忘卻的臉龐突然浮現在他腦海裡,也讓他渾身狠狠一震,幾乎大驚失色!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早就應該死了……』

林濤有些失魂落魄的喘了兩口氣,神色無比的失態,雖然他在心中極力否認自己的判斷,可隨著他仔細的回想,腦中的兩張臉便迅速的重合在了一起,只是這人應該早就死了,還是死在他的眼前,就算他從墳墓裡爬了出來,也應該是只活屍,而不是個活人才對!

「邦邦邦……」

林濤無法抑制的粗喘一下就暴露了他的目標,黑暗中毫不猶豫的射來了一排子彈,有兩發甚至擦著林濤的耳朵飛過,林濤急忙就地一個翻滾,朝著子彈來源抬槍便射,雙方又是一陣激烈的交火,卻還是平分秋色的下場。

「你到底是誰?有種就給我報上名來!」

林濤呼呼的喘著粗氣,肩膀上的槍傷告訴他,這絕不可能是幻境能模仿出來的,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卡在自己肩胛骨上的彈頭,如果變異活屍已經牛逼到了這種程度的話,就算今天死在這裡他也只能認命了,但就算認命他也要搞清楚朝他開槍那人,究竟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哈哈~林濤,一段時間不見,連你哥也不認識了嗎?怎麼樣?跟曹媚那小騷貨玩的還爽吧?你千萬不要在親她的時候,想起她那張小嘴曾經含著哥哥的雞芭睡過覺啊!哈哈哈……」

一陣張狂而又得意的大笑,幾乎一下就把林濤的記憶拉回到了一年多之前,他第一次遇上了曹媚以及她當時的男人,那人永遠梳著油光光大背頭,穿著一身如同夏威夷回來的花襯衣,一張看似狠辣囂張的老臉下,卻隱藏著一顆膽小如鼠的懦弱心態!

「老胡!你怎麼可能沒死?」

林濤的震驚可想而知,老胡的聲音就算化作灰他都認得,可這個叫做胡立井的男人卻早在他們進入影城之前,便死在了他眼皮之下,甚至李麗親手埋葬他的時候林濤還為他添了一捧土,根本沒可能再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

「哈哈~是不是很驚訝呢?以為老子變活屍了嗎?可老子就是沒死,怎麼樣?」

老胡得意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讓林濤的情緒再一次混亂起來,關於過往的種種事情如同電影般一幕幕掠過,可每一個環節都不可能出現讓老胡復活這種荒誕的差錯,只是他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不對,立馬咬牙切齒的大喊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老胡,老胡根本沒膽子跟我槍戰!」

「呸~你少他媽看不起人,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蓋世英雄嗎?是人都會變的,老子同樣有弄死你的本事!」老胡高聲的咒罵起來,一如既往的夾雜著滿腔的不甘和怨毒。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做對?我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林濤深吸了一口氣,滿心的複雜簡直難以言喻。

「操!你對不起老子的地方還少嗎?」老胡冷笑起來,大聲說道:「你護著曹媚那小婊子仗勢欺人我就不提了,可你他媽看到我快死的時候,居然躲在一邊看戲不幫忙,就憑這一點,足夠老子殺你十回的!」

林濤狠狠一震,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虧心事居然被老胡給點了出來!

是的,幾乎每個人都有幹過虧心事,就連林濤也不例外,當初在快要接近影城的時候,老胡和山狗發生了衝突,老胡是生生被山狗擰斷了頸椎而死的,其實在雙方衝突一開始他就已經到了現場,原本是想打山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等山狗夾住老胡脖子的時候,他居然在那一刻猶豫了,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遲遲沒有扣下!

可就是他這一猶豫的功夫,老胡便慘死在山狗的臂彎下,他是親眼看著老胡的腦袋被擰成了一個麻花狀,雙眼死不瞑目的瞪著天空,而這也成為了林濤深藏在心底,唯一從沒對人說起過的虧心事!

林濤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自己為什麼會猶豫,他思來想去居然得到了兩個答案,一方面是老胡當時出賣了自己,導致秦雨淒慘的死在了他的懷中,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事情,如果還有另外一方面的話,那就是曹媚和老胡以前的肉體關係,就算他再大度也無法容忍,老胡經常用淫褻的目光去挑釁曹媚,可能早在他的潛意識中就想讓老胡早點死去,這兩方面加起來才導致了他見死不救的結果!

第六百六十九章 南柯一夢

「哈哈~是不是無話可說了?」老胡得意的大笑起來,高聲說道:「林濤啊林濤,你他媽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老子當初出賣你的決定果然是英明的,不然山狗不弄死我,你有一天也會親手幹掉我的,你想想看你都幹過些什麼,挖兄弟的牆角,偷兄弟、偷仇人的老婆,甚至連自己老婆的親媽和親姐你都不放過,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敗類……」

「不!你放屁,你不可能是老胡,你不可能是他,你他媽早就死了……」

林濤突然狀若瘋魔的跳了出來,怒紅著雙眼,面容異常的扭曲,他幾乎想也不想便把子彈往老胡所在的位置傾瀉過去,而老胡也不甘示弱,黑暗中連串的射來子彈,一時間槍聲大作,火光交錯,但林濤突然一聲悶哼,腹部再次中彈,而老胡也不好受,慘叫一聲似乎也中了槍。

「死吧!你這個王八蛋,滾回你的地獄去吧……」

林濤一梭子子彈打空,閃電般又換上一個滿彈彈夾,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朝著老胡激射而去,他此刻腦中徹底被怒火爆滿,眼中的殺氣前所未有的濃重,而老胡幾乎被他壓的抬不起頭來,匆忙間射來的子彈通通落空,但老胡似乎也被激發了死志,居然大吼一聲跳了起來,一槍再次大中林濤的胸口,猛的將他掀飛!

「該下地獄的應該是你,這就是你偷我老婆的下場……」

老胡一聲嘶吼,如同受傷的野獸,林濤重重的砸在一堆木箱上,「轟」的一聲壓塌了一片,而老胡得勢不饒人,猛的衝過來還想給林濤致命一擊,但一道黑影卻毫無預兆的一閃而來,閃電般將老胡撲倒在地,血盆大口瞬間就咬了下去。

「啊……」

老胡淒厲的慘叫起來,身體拼了命的想要掙扎,可在黑影的壓迫下他連動都動不了,林濤心中一喜,黑影特殊的嘶吼聲他再熟悉不過,明顯是來自失蹤已久的米迦勒,可當他急忙擰開手電一照,壓住老胡的卻根本不是米迦勒,而是一條跟米迦勒一般高大的活屍犬!

「哧啦」一聲,活屍犬輕易的一甩腦袋便撕下了老胡的左臂,老胡那標誌性的大背頭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顯得油亮無比,老胡被扯下左臂之後痛苦的慘嚎高昂了一倍,但林濤此刻非但沒有一點喜悅之情,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居然油然而生,似曾相識的猶豫感再次出現,救還是不救又成了林濤腦中最糾結的問題!

只是這次林濤僅僅一愣神,手中的槍械便毫不猶豫的把子彈射了過去,他已經錯過一次了,不想再錯第二次,就算老胡現在想要致他於死地,那也是因為對他見死不救的恨意!

「嗷……嗷……」

高大的活屍犬慘叫著摔了出去,躺在血泊之中的老胡竭力的抬起了一點頭,複雜的眼神讀不出究竟是感激還是羞惱,但林濤卻覺得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那股懊惱悄然撒去,他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慘笑著對老胡說道:「老胡!欠你的情還給你了,以後各安天命吧!」

「謝……謝謝……」

老胡輕輕點了點頭,臉上似乎也有了點解脫,但看在林濤的眼中,他奸猾狡詐的面孔卻突然模糊起來,變的朦朦朧朧看也看不清,不過沒有時間給他驚愕,那只被他打飛的活屍犬居然跳了起來,兇猛的朝他猛撲而來!

這條活屍犬生前似乎是條素以迅猛著稱的杜賓犬,即使屍變之後那速度也依舊無以倫比,林濤連開兩槍居然都被它閃了過去,然後大嘴猛的一張,眨眼間便將他撲倒在地。

林濤半個身子都已經麻痺了,卻也根本不敢怠慢,落地的同時他一拳砸在活屍犬的下巴上,傳來「卡嗒」一聲重重的牙齒碰撞聲,但這條活屍犬卻無比的堅韌,腦袋一甩頑強的把他按在了地上,腦袋一低,林濤肩膀上的一大塊肉便被他生生給撕去了,而林濤也瘋狂起來,手槍和手電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一手揪住活屍犬的耳朵,拳頭擂鼓一般猛擊過去。

「咚~」

一陣瘋狂而又血腥的廝打之後,林濤居然猛的被對方甩了出去,在接著薄冰的地面一直滑出老遠才停住,林濤此時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一陣黑過一陣的虛弱感不斷交替出現在他眼前,但他來不及多想,如此黑暗的環境中他根本不可能是活屍犬的對手,好在活屍犬似乎也受了重傷,躺在地上翻騰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起來!

林濤趁機翻身急忙向著一邊快速爬去,可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讓他根本沒有方向感,只能認準了一個方向不斷的往前爬,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鑽進了那成排成排的床下,大量的雜物讓他的速度一降再降,但身後很快就傳來了活屍犬追擊而來的撞擊聲,它似乎發了狂,如同坦克一般在床堆裡橫衝直撞!

林濤再次加快了一層速度,奈何身中三槍,經過的地方直接留下了一灘血線,而且劇烈運動下他根本爬不了多快,眼看活屍犬大步追擊而來,高低床骨牌一般翻到,林濤卻終於力竭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無法動彈,整個天地似乎都在跟著旋轉起來,但就在這時,他的面前突然射來一道強烈的光柱,迷迷糊糊間他只感覺一個人猛的拉住了他的衣領,正在快速的把他往前拽!

林濤很勉強的抬起點頭想看看是誰在幫他,但昏暗之中對方竟然是個豬臉人,長長的嘴巴簡直跟豬八戒一樣,混沌的思維已經讓他分不清真實還是幻覺,他就像只破麻袋一樣被人順地拖著,而與此同時幾聲槍響再次傳來,追擊他的活屍犬慘叫著滾到一邊,林濤即將合上的雙眼下意識的看去,但一個震驚的景象卻出現在他最後這一瞥之中,也注定要讓他帶著這股極端的震驚暈去!

為什麼會是……米迦勒……

……

「霍~中了三槍還沒死哎,好嚇人哦,會不會變活屍啊……」

「賭就賭,我賭他活不過今晚……」

「嘖嘖~能在那地方活下來本身就是奇跡了,居然連槍傷都開始復原了,這人是妖怪變的嗎……」

「哇!瞧他這一身腱子肉啊,我都流口水了……」

「你摸夠了沒有,讓開給我摸摸……」

許許多多的聲音在林濤的腦海中來回穿行,可惜他的腦子還是一片混沌,不但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甚至自己是誰都無法想起,他的思緒猶如一團漿糊,一張張生動的面孔不斷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本能的覺得這些人自己應該很熟悉,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他們究竟是誰。

林濤感覺自己好似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些猶如魂遊天外的思緒終於陸續回到了他的本體,而腦子裡也生出了第一個明確的目的——他想起來尿尿!

「呃……」

林濤的嘴裡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可這種摩擦鐵片一般的沙啞嗓音卻把他自己給嚇了一跳,自己的嗓音怎麼會難聽到這種程度,就如同嗓子裡被人澆了滾油一般恐怖,不過隨即一個更加古怪的念頭卻出現了,我以前的聲音應該是怎麼樣的?難道就是這樣?

林濤本能的甩了甩頭,帶著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可入眼之處依舊是一片黑暗,和他沉睡時一樣,什麼都是漆黑一片,林濤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瞎了,但等一陣短暫的適應之後,一點微弱的燈光終於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盞用小碗製成的菜油燈,豆丁般大小的火光已經接近枯竭,就擺在距離林濤床邊的一張凳子上,順著火光林濤發現這裡是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房間不大卻很潮濕,斑駁的牆皮處處都帶著霉斑,混合著油燈發出的味道,讓人有種肥肉吃多後的粘膩感覺。

四周的擺設十分的簡單,一張凳子一隻床頭櫃,外加一張木質的單人床就是這裡的全部家當了,林濤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一床沉重的棉花被下,他居然是一絲不掛,甚至連條內褲都沒有,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本能的覺得不安全,可他實在是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又為什麼要在這,而且最最關鍵的是,他竟然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誰了!

「卡噠~」

房門門把被旋轉的聲音突然響起了,林濤本嫩的閉上眼睛動也不動,保持剛剛那樣半死不活的狀態,房門跟著就被人推開了,憑著過人的聽力,他發現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兩人都徑直來到他的床邊,其中一個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人的手十分細膩,明顯是個女人!

「咦?居然不發燒了哎,昨晚還燒的嚇人呢!」對方似乎十分驚訝,而傳來的聲音也的確是個女人(文*冇*人-冇-書-屋-W-Γ-S-H-U),不但清脆動人好像還十分的年輕。

「是嗎?」又一隻手伸了過來,在林濤的額頭上反覆感受了一下,和剛剛那只細膩卻有些冰冷的小手不同,雖然這也是個女人,但手卻是火熱的,撫摸在林濤的額頭上讓他本能的有種舒適感。

「不錯!還真的退燒了,不枉費我們一番幸苦!」女人的聲音中帶著相當的滿意,但緊接著蓋在林濤身上的被子卻被人猛的掀開,就聽那女人說道:「今天拿溫水給他擦擦身吧,我擦上面,你擦下面!」

「嘻嘻~這麼便宜我啊?」另一個女人有些驚喜的笑了一句,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之後,兩條濕熱的毛巾便搭在了林濤的身上,賣力的給他擦拭起了身體。

第六百七十章 女兒國

「呀……」

負責擦拭林濤下身的女人突然一聲驚叫,吃驚的喊道:「姐!你瞧,他……他這東西怎麼起來了?」

「笨蛋!慌什麼慌?起來了就證明他的身體正在康復啊,你以前沒見過男人這東西啊?」女人揶揄的一笑,緊跟著林濤就感覺自己的小兄弟突然被人撥弄了幾下,他強忍著襲滿全身的異樣感覺才沒有動彈,接著就聽另外那個聲音清脆的女人說道:「見是見過,但前幾天它一直軟趴趴的,沒想到突然硬起來會變的這麼大,我的天吶,我一隻手都握不過來呢,他不會是混血兒吧?」

「小蹄子,瞧你這眼珠子這麼亮,是不是想上去舔兩口啊?」女人蔑笑了一聲,而對方卻毫不害臊的答道:「他長的這麼帥,本錢又這麼好,是女人都想舔兩口啊,姐,你肯定也想吧?」

「去去去,見到男人就發騷,你當我跟你一樣沒臉沒皮啊?」女人笑罵了一句,又繼續給林濤擦了擦脖子和臉,之後兩人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些跟林濤無關的瑣事,在餵了林濤一點水之後,兩人便轉身出了門。

「他們是誰呢?」門關上的那一刻,林濤便睜開了眼睛,卻無比納悶的撓了撓腦袋,兩女的相貌他剛剛已經偷偷觀察過了,一大一小,小的大約在二十三四歲左右,大的應該也不超過三十歲,小的青春漂亮,長的楚楚動人,而大的那個也不遜色,雖然沒有小的漂亮卻十分的耐看,只是他這兩人卻一點映像也沒有,或者說他對任何人現在都沒了印象,腦中就跟一張白紙一樣,有的僅僅是他的生存本能。

門外,腦後紮著一根馬尾辮的女人關上門,輕輕舒了口氣,看著身邊嬌俏可人的女孩說道:「但願他能醒過來,這樣我們這隊人也算有男人了,看誰以後還敢笑話咱們是寡婦村!」

「那他萬一要走怎麼辦?」女孩端著臉盆十分擔憂的問道。

「他敢!我們廢了那麼大力氣才把他救過來,他要是敢走我就一槍打死他,與其養只白眼狼,還不如打死算了!」馬尾辮女人十分果決的說道。

「可是……」女孩輕輕蹙了蹙柳眉,說道:「他應該很厲害吧,你瞧他那身傷疤,又是刀傷又是槍眼的,我光看著就心驚肉跳了,他要是反過來欺負咱們怎麼辦?」

「當老娘是吃素的嗎?」女人冷笑了一聲,撩開紅色的衝鋒衣外套,腰間一左一右居然露出了兩把手槍來,一臉盡在掌握的說道:「他挨了三槍,就算他壯的跟頭牛一樣,但沒有個一年半載怎麼可能恢復,這麼長的時間裡足夠我們仔細觀察他的品性,況且……」

女人得意的看看對方,玩味的說道:「他真的捨得傷害你們嗎?」

「嘻嘻~除非他是個死玻璃還差不多,不然休想逃過我們的手掌心!」女孩也開心的笑了起來,挽起女人的胳膊卻歎道:「現在的男人可真不好找啊,整整兩年多了,才給我們遇上這一個,唉~以後姐妹們怎麼分哦!」

「能遇上就不錯了,外面那麼多活屍,人類還能剩下多少?我估計方圓幾百公里之內,搞不好就剩下咱們這點人了!」女人無奈的聳聳肩膀,然後笑著說道:「走!把好消息告訴姐妹們去,這下她們總不會想男人想到發瘋了吧!哈哈~」

兩個女人手挽著手並肩往前走去,如果林濤在這裡就會發現這裡是一座很大的地下室,從地上畫著白線的停車位還可以看出來,這裡曾經應該是一座地下停車場,而林濤剛剛所呆的地方便是這裡的值班室!

兩女熟門熟路的往前走,偌大個地下室空空蕩蕩的,一些零散停放的車輛上也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而道路兩旁時不時會出現一兩隻燃燒旺盛的火盆,提供照明的同時也為人們點亮了道路。

很快,一塊寫有「A區」字樣的藍色指示牌掠過了兩女的頭頂,兩個女人往左一轉,更為明亮的亮光便出現了,那是一塊很大的區域,用各式各樣的汽車圍成了一個圈,中間燃著一堆十分旺盛的篝火,足有上百個人圍在火堆邊或躺或坐,意興闌珊的樣子也似乎也沒多少話題,只不過剛到這裡便能嗅到一股撲鼻的香氣,而稍有經驗的男人都能知道,這絕對是女人扎堆後才能產生的女兒香,因為現場上百個人中居然沒有一個是公的!

「湯熬好了沒有?」馬尾辮女人大步跨進了這女兒國,雄赳赳氣昂昂的眼神在眾多女人臉上一一掃過,一些原本還在嘰嘰喳喳吵鬧的女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坐正了身體看著她,而兩個蹲在火邊用小火熬湯的女人急忙站了起來,搖頭說道:「七姐,水才燒開呢,至少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吃!」

「那正好,你們再分出一小鍋來,把咱們那幾條凍火腿切了,還有那些個冬蟲夏草也都放進去,記住,什麼補放什麼!」女人聲音提的頗高,臉上還掛著得意洋洋的神秘色彩,但她的話中卻已然透露了無數的信息,眾女的雙眼齊齊一亮,一個穿著短裙的少婦更是急不可耐的跳起來問道:「七姐!那男人不會醒了吧?」

「沒有!」七姐神色淡淡的搖了搖頭,只是等眾女的臉上剛浮現失望神色的時候,七姐卻得意的哼了哼,雙手叉著蠻腰說道:「不過他燒退了,那東西也硬的跟鐵棒一樣,小蹄子們,這下有你們樂的了吧?」

「哇!太棒了……」

一群女人母狼一般通通驚喜起來,太久沒有見過男人的她們,如同一口口乾枯的老井,急需要磅礡的大水來滋養她們,而那個身體健壯如牛般的男人自然就是她們全體的希望,除了極個別幾個性取向有問題的之外,這群女人幾乎每個都是全身心的開始激動起來!

「那……那他什麼時候能醒啊?」少婦眼巴巴的看著七姐,說話時居然忍不住吸了吸快要溢出來的口水。

其實男女間都是相互的,當男人多如牛毛的時候,生理上較為吃虧的女人自然要矜持起來,但幾年都不見幾個男人的情況下,男人都成了稀有品種,這種矜持肯定要被拋到九霄雲外,況且人類最本能的慾望便是繁衍後代,不論男女只要嘗過那種奇妙性愛滋味的,相信每個人心中都會充滿最原始的衝動!

「喲~明麗姐,你不會這就熬不住了吧?」七姐身邊的女孩十分揶揄的笑了起來,少婦的臉蛋一紅,卻笑著反唇相譏道:「曉倩,都是自家姐妹,有必要嘲笑姐姐嗎?前晚是誰大半夜拿著爽膚水的瓶子自己捅自己啊?你真當姐姐們都是瞎子呀?」

「哎呀~討厭!下次再也不跟你們睡一塊了!」曉倩的臉蛋也刷的一紅,雖然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放到檯面上來講,卻讓她羞的無地自容了。

「好了,不過是個男人,瞧你們激動那樣!」七姐不屑的搖搖頭,邁步走到了一張真皮沙發椅上坐下,立馬就有兩個靈巧的丫頭上來給她揉肩捏腿,而七姐也是一副大姐大的派頭,怡然自得的享受著別人的伺候。

「那男人的身體很棒,短短一星期傷口就收攏癒合了,估計就這幾天可以醒來!」七姐大刺刺的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不過男人就這麼一個,就算他醒了也不可能對付你們這麼多小蹄子的,所以咱們必須事先約法三章,要是出現C區那些老婊子的事故,倒霉的可是你們自己!」

「呃……」少婦李明麗有些猶豫的看看身邊的一眾姐妹,幾乎每個女人的眼睛都是綠油油的,一個個就好像將要分食唐僧肉的女妖精一樣,可如此一來就算對方是金剛轉世,也必定要葬身在她們這可怕的盤絲洞中!

而所謂的C區事故也正是這樣,這裡並不止她們這一波女人,因為某種原因,她們涇渭分明的分成了三股,分別居住在停車場的ABC三個區域,其中C區的女人最多,把持著兩個通往外界的出口,所以她們所擁有的男人也是最多,有著讓人羨慕的兩位數,十二個!無一不是她們爭相恩寵的對象,但好虎也架不住母狼多,今年年三十晚上的一次狂歡夜,三個年輕力壯的小伙生生精盡而亡!

「七姐,我看這樣吧,咱們這個可是獨苗,一定得好好保護才行!」李明麗上前一步,想了想豎起三根指頭說道:「第一批先給他配三十個老婆,每人一天正好一個月,誰懷孕誰退出,沒輪到的再補上,而且咱們必須規定,一晚上的次數不准超過五……三次吧!」

三十個老婆!如果林濤在這裡一定會嚇到面無人色,雙腿發軟,女人雖說是越多越好,可這總得有個譜才行,他下面那根就算是降魔杵,也得給這幫女妖精磨成了繡花針,不出三個月就得生生暴斃,落得個人幹的下場!

「放屁!」七姐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當他是種豬嗎?一個月做九十次,就算超人也受不了!第一批先給他配十五個老婆,隔天必須讓他休息,每晚不准超過兩次!」

「那……那咱們誰先來?」李明麗急忙左右看看,幾乎每個女人都在躍躍欲試,她們實在太懷念男人的懷抱了,而且另外兩個區的女人為了刺激她們,還經常摟著男人過來招搖過市,嘲笑她們是一群生不出蛋來的老母雞,這種場面她們光想想就要眼珠子發紅,自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接近男人的機會。

「這件事蔣曉倩來負責,把你們的排卵期通通算出來,按照先後依次讓他陪睡,不過你們要記住了,找男人來並不僅僅是讓你們快活的,生出下一代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不然C區那些老女人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咱們卻連塊尿布都曬不出來,那我看你們乾脆就找堵牆撞死去自殺吧!」

七姐輕輕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臉上不無威嚴,幾句話就定下了規矩,眾女只好順從的點點頭,而那些想起自己剛來大姨媽的,臉上的失望顯而易見。

第六百七十一章 我叫白如玉

「請問……」

一聲十分罕見的男人聲音突然在汽車圈的外圍響了起來,上百隻母狼第一時間齊刷刷的望了過去,居然看見一個半裸的男人只圍著床單站在外面,正是她們上星期所救的那個男人,也是她們全體的「春之希望」!

「你……你怎麼醒啦?」李明麗第一個喊了出來,聲音激動的幾乎都在顫抖,多久都沒見過這麼強壯的男人了,就算在末日之前這麼健美的身材也難得一見,而和他一比,其它兩個區的男人們簡直跟乾屍差不多!

「呃……我想問一下,這裡是哪裡?你們認識我嗎?」林濤本能的感覺異樣,面前的這些女人居然全都滿臉抑制不住的興奮,射來的目光猶如一道道飛錐一般,刺的他心驚肉跳的!

「嗯?」坐在沙發椅上的七姐怪異的蹙了蹙柳眉,感覺林濤這話問得似乎有點不對勁,便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我……」林濤的臉色一下便苦惱起來,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一無所獲,只能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記不得了,你們不認識我嗎?」

「啊?這不會救了個傻子吧?」李明麗渾身一驚,急忙上前幾步把林濤給拽了進來,林濤有些慌張的捂著自己下身的床單,大聲喊道:「你幹嗎?你們想怎麼樣?」

「叫什麼叫?又不會吃了你!」李明麗鬆開林濤,卻反手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眼神色瞇瞇的打量了他一下,然後伸出兩根手指問道:「知道這是幾嗎?」

「二啊!幹嗎?」林濤捂著生疼的屁股羞惱的看著李明麗,這女人也不知道有什麼想法,抽的他屁股這麼疼!

「哈哈~不錯,不是傻子啊!」李明麗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身看著七姐,用食指頂了頂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七姐,估計是這裡摔傷了,你看怎麼辦?」

「你過來!」七姐玩味的笑了笑,沖林濤招了招手,林濤狐疑的左右看看,十分謹慎的走到七姐面前,問道:「你是誰?認識我嗎?」

「廢話!你就是我救回來的,我自然認得你!」七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指著林濤說道:「你叫李嘉誠,對不對?」

「李嘉誠?」林濤本能的蹙起了雙眉,急速的在腦海中翻找,隱約覺得對這名字有些印象,然後不置可否的又問道:「那你呢?你是誰?」

「我叫……」七姐的眼珠輕輕轉了轉,笑瞇瞇的說道:「我叫白如玉,是個電影明星,記不記得啊?」

「白如玉……」林濤怔了怔,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使他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好熟悉的名字啊,我好像真的認識你呢,白如玉……白如……你好像是我老婆對吧?」

「哼~你他媽居然敢裝傻占老娘便宜!」七姐突然重重的一拍椅把,整個人猛的竄了起來,只在腰間一摸,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便逼向了林濤的頸脖!

正在苦思冥想的林濤嚇了一跳,一種純肌體的本能反應讓他瞬間出手,飛快的在七姐的腕上一拍,順勢一擰一帶,七姐驚叫一聲,居然整個人都被林濤拉進了懷中,非但一隻手被擰到了背後,下巴也給林濤一把捏住,七姐心裡立馬一涼,知道林濤這是要扭斷她的脖子了,不過林濤卻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還有些發愣的問道:「你是不是想殺我?你不是救了我嗎?」

「沒……沒有,我只是想嚇唬你一下!」一縷冷汗從七姐的額頭上流了下來,林濤這種姿勢是最標準不過的格殺招式,她想過林濤的身手很厲害,卻沒想到林濤能讓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放開我們大姐!」人群中有幾個女人突然一聲爆喝,居然拎著明晃晃的砍刀跳了出來,七姐急忙對她們喊道:「慢著!先聽他怎麼說!」

「我不想傷害你們,你們也別傷害我,不然我會殺了你們的!」林濤不悅的蹙起了眉頭,鬆開七姐的胳膊後說道:「我要離開這裡了,你們這些人都好奇怪,我不想跟你們呆在一起!」

林濤說完把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床單又撿起來,圍在腰間打了個結,轉身就想走,但七姐卻趕緊喊道:「等一下!你不能走!」

「為什麼?」林濤滿是狐疑的轉頭看著七姐,而七姐嚥了嚥口水,說道:「因為……我是你老婆,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你真是我老婆?」林濤一愣,許許多多關於白茹的信息似乎浮出來一點,卻都只是隻言片語,但最清晰的一個印象便是白茹是他老婆,至於白茹長什麼樣,他一點概念也沒有了。

「廢話!你自己剛剛都承認了,你還想耍賴啊?不信你問問她們是不是!」七姐白了林濤一眼,表情還帶著一抹嬌嗔,而眾女自然忙不迭的點頭,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個精壯的男人,自然不能給他跑掉,接著七姐又笑瞇瞇的對林濤招招手說道:「過來吧,我們是故意逗你玩呢,你為我們受了傷,傷了腦子,有些事肯定記不得了,待會我慢慢說給你聽啊!」

「哦……」林濤輕輕點了點頭,沒多少猶豫便走了過去,七姐笑容可掬的拉著林濤走到火堆邊,找了一張長椅和他並肩坐下,然後托著下巴問道:「你還記得什麼嗎?都告訴我!」

「不記得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呢!」林濤很沮喪的搖搖頭,看著身邊的七姐說道:「不過我有種感覺,我不叫什麼李嘉誠,真的,這好像不是我!」

「當然不是你了,都說了是騙你的嘛!」七姐面不改色的笑了笑,說道:「你的真名叫做林磊,我呢,是你的未婚妻,本名郭妍迪,藝名才叫白如玉,有沒有想起來啊?」

似乎是郭妍迪誤打誤撞說了一個林字,一股強烈的熟悉感立刻湧現了出來,林濤恍然的點點頭,有些興奮的說道:「對對,我好像是叫林磊,我就是這個名字!」

「對嘛!你看你這記憶已經開始恢復了嘛!」郭妍迪十分滿意的拍了拍林濤的肩膀,得意的說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在你父母面前向我發的誓啊?」

「什麼誓啊?」林濤眨眨眼,狐疑的搖搖頭。

「哈!你個沒良心的東西!」郭妍迪「惱怒」的在林濤胸口擰了一下,嗔怪道:「枉我照顧了你這些年,你居然連對我發的毒誓都給忘了,你現在再跟我說一遍,我林磊發誓一輩子只聽郭妍迪一個人的話,一輩子只對她好,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我……我林磊發誓一輩子只聽郭妍迪一個人的話,一輩子只對她好,如有違背天……天打雷劈!」林濤有些結巴的發完了誓,周圍立刻傳來一陣竊竊的哄笑聲,林濤奇怪的回頭看去,問道:「她們在笑什麼啊?」

「笨蛋!當然是笑你對我的癡心一片啦!」郭妍迪說著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壞笑的眾女,眾女趕緊低下腦袋,噤若寒蟬的散開了。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啊?老婆嗎?」林濤很不確定的問道。

「不行!未婚妻嘛,還不是正式的老婆,你就叫我……如玉吧!」郭妍迪大言不慚的笑道。

「嗯!如玉!」林濤嘿嘿一笑,笑的很是靦腆,而郭妍迪點點頭,坦然受之,然後問道:「餓不餓呀?我讓人給你盛飯好不好?」

「好好!我好餓啊!」林濤忙不迭點頭,拍了拍自己咕咕亂叫的肚皮,郭妍迪立馬吩咐人給他盛飯盛湯,然後站起來拍拍手,舒了口氣說道:「呼~搞定!都過來吃飯吧!」

「七姐!還是你厲害啊,不愧是咱們的大姐大!」李明麗搖著水蛇一般的腰身走了過來,十分佩服的對郭妍迪豎起了大拇指,然後親手接過飯碗遞給林濤,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瞇瞇的說道:「磊哥!多吃點啊,吃飽了才有力氣辦事呢!」

「哦!」林濤絲毫沒有理解李明麗話語裡的另外一層意思,捧著香噴噴的米飯迫不及待的往嘴裡扒,他這個星期吃的都是流食,此刻大概是餓極了,居然一碗飯接著一碗飯的往下吃,而且這裡女人們吃的飯碗在林濤看來就跟喂貓的一樣,很快十幾碗飯就下去了,連那鍋特意為他熬的「十全大補湯」也見了底,他還意猶未盡的看著女人鍋裡的亂燉,嚇的女人們一片目瞪口呆。

「我的天吶!七姐……」

廚娘滿臉幽怨的站了起來,指著已經把鐵鍋端起來的林濤喊道:「他……他把咱們五十人的飯量都給吃啦!」

末世之中大家雖然都很勤儉節約,從不捨得暴飲暴食,但就算五十個女人的飯量也足夠嚇人了,林濤幾下就吃光了一鐵鍋的飯,然後把空鍋往呆滯的郭妍迪面前一遞,喊道:「如玉,再來點湯!」

「讓他吃!」郭妍迪直起身來一揮小手,無奈的說道:「想讓他幹活就得讓他吃飽,既然他吃了你們五十人的飯,就得給我餵飽你們五十個女人!」

「嗯嗯!我晚上排第一,我大姨媽剛走沒幾天呢!」李明麗急忙抬起頭踴躍的報名,然後目光流轉的看著林濤精壯的身體,舔舔嘴唇說道:「既然這麼能吃,肯定很能幹,我一人該不會降服不了他吧?」

「你就想著那些破事吧!」郭妍迪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看著又在狼吞虎嚥的林濤,她微蹙著眉頭說道:「咱們這回真是招了個大肚漢回來,光他一人就頂十個男人的飯量,別弄到最後咱們養不起他可就笑話了!」

「那就讓他出去賺錢唄!」李明麗突然低下聲來,偷偷的對郭妍迪說道:「這麼棒的男人,另外兩個區的女人肯定願出大價錢跟他睡覺,咱們也不要多,一次給個二三十斤米或面,就足夠他吃的了,甚至還有富餘呢!」

「放屁!老娘窮瘋了便宜那些臭女人?」郭妍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我明白點告訴你,以後這男人就是我們之間的競爭力,我們要想在這裡長久生活下去,沒男人肯定是不行的,你不想等我們老了之後,連個照顧我們的後代都沒有吧?你看她們兩個區為什麼都在拼了命的生孩子,就是因為她們也明白這個道理,以後都是下一代在競爭,我們千萬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人類一旦到了極端的環境中,想法和性格往往也會變得更加極端,也許郭妍迪這番話擺在以前,可能會讓人難以置信或者啼笑皆非,但不處在這種環境下的人永遠無法理解她們的想法,所以李明麗毫不奇怪的點點頭,說道:「唉~可惜咱們就這一個男人,但願他品種優良,能讓咱們都懷上吧,不然咱們這真叫苟延殘喘,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第六百七十二章 混沌人生(一)

李明麗輕歎了口氣,想了想又突然問道:「對了,他還有沒有其他同伴啊?要是有咱們也可以把他招過來入贅啊!」

「我救完他的第二天特意去觀察過,他們就來了兩個人,另外那個被活屍犬咬死了,我發現那人的時候屍體都凍成了冰塊,真是可惜了!」郭妍迪輕輕搖了搖頭,滿臉的可惜。

「不是說活屍犬不敢去那裡的嗎?怎麼還有敢進去的呀?」李明麗十分不解的問道。

「鬼才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麼想的,不過那只活屍犬好大,大的簡直出奇,渾身通紅通紅的,腦袋昂起來比我人還高,我打了它六槍居然都沒把它打死,要不是槍聲把房子上的雪堆給震塌了,正好把它埋住,估計林磊我是救不出來的!」

郭妍迪心有餘悸的看著一旁大快朵頤的林濤,幽幽的說道:「希望他能一直這樣失憶吧,要是他知道自己親手打了自己同伴三槍,一定很難過吧!」

一跤摔進脂粉堆中,絕對是男人生平一大幸事,但如果這脂粉太多太厚的話,卻足以把男人活活淹死,而酒足飯飽的林濤,對自己即將成為慰安男的事情毫無所覺,被鶯鶯燕燕團團圍在中間問這問那,初時他還頗為自在,可逐漸那味道就開始變了,他鬱悶的發現無數雙小手不斷遊走在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這裡摸一下,那裡扭一把,甚至還有人直接摸向他的命根,驚的他手足無措!

「好了!別圍著他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你們爽的時候!」郭妍迪站起來沒好氣的瞪了眾人一眼,揮揮手對蔣曉倩說道:「找身精神點的衣服來給他穿上,這光溜溜的像什麼樣子!」

「穿了不還要脫嘛,我們就喜歡看他光溜溜的樣子呢,好帥,好誘人哦!」人群中一個女人咯咯直笑,飽含著一股濃濃的迫不及待,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居然小手一揮喊道:「姐妹們,一起幫帥哥穿衣服呀……」

一陣長達一小時的更衣過程之後,正靠在椅子上愜意吸煙的郭妍迪猛的坐直了起來,雙眼愣愣的看著被眾女領過來的林濤,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怎麼把他弄成了這樣?」

「我們唯一的男人,當然要把他打扮到最帥啦!」李明麗滿是得意拍拍林濤鼓鼓的胸肌,而此時的林濤邋遢的鬍渣被刮了,半長不短的頭髮用發蠟背在了腦後,一身稍顯緊繃的黑西裝把他健美的身材勾勒的完美無缺,這讓林濤直接從一個野男躍升為多金闊少,現場每個女人無一不露出激動且愛慕的神采。

「你們真把他當成鴨子啦?」郭妍迪啼笑皆非的看著帥氣卻不知所措的林濤,林濤的眼神並沒有當初那種凌厲的迫人氣勢,這番打扮下來完全成了一個靠臉蛋吃飯的小白臉。

「如玉,這……這衣服穿的不舒服!」林濤十分彆扭的動了動身體,過緊的西裝讓他感覺像裹了層紗布一樣難受,但李明麗卻一臉迷醉的看著他,半摟著他的粗腰媚笑道:「就這樣才帥呢,想舒服是吧,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姐姐讓你徹底的舒服好不好呀?」

「唉~穿成這樣還不如讓他光著好看些,整個一奶油小生!」郭妍迪苦笑著搖搖頭,很是無可奈何,但她剛想對林濤再說什麼的時候,兩個拎著自製鐵矛的粗壯女人卻匆匆的從外面跑來,十分氣憤的對郭妍迪喊道:「七姐!咱們的蘑菇給人偷了十幾顆,上面全是狗爪印,一定是楊麗娜那幫老婊子幹的好事!」

「他媽的!敢偷老娘的蘑菇!」郭妍迪雙眼一怒,本就野性十足的樣子更顯彪悍,她猛的從座位旁抽出了一把足有半米多長的大砍刀,跳起來喊道:「戰鬥小組的姐妹們把傢伙都給我拿上,她們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待,老娘非剁了那些臭婊子不可!」

「走!」人群中立刻竄出來十幾個身材高大的女人,手裡清一色的寬背大砍刀,為首的郭妍迪吆喝一聲,就跟隻母老虎一般浩浩蕩蕩的帶著人大步走了出去,而正在發愣的林濤也被李明麗一推,沒好氣的說道:「愣著幹嗎呀?你這麼好的身板不去亮亮相,簡直浪費材料,走!姐帶你去見見世面!」

地下室的面積雖然很大,卻也沒有達到離譜的程度,郭妍迪並沒有去查看她們種植的蘑菇,帶著眾人徑直往地下室深處走,很快一隻標有「C區」字樣的藍色標牌就出現了,而且和A區的女人們一樣,這裡也用很多汽車圍了幾個圈。

更多的女人分成三堆在汽車圈裡懶洋洋的烤著火,郭妍迪氣勢洶洶的大步走過去,手中的大砍刀猛的揮起砍在一輛白色寶馬上,只聽「卡拉」一聲大響,不但火星亂冒,寬背的大砍刀也深深的切進了寶馬引擎蓋中,郭妍迪接著大吼一聲:「楊麗娜!你個老婊子給老娘滾出來!」

「喲~郭老七,火氣不小啊!什麼事值得你勞師動眾的親自過來找我啊?」一道十分玩味的聲音慵懶的響起,接著一條赤著腳的大白腿緩緩從一輛奔馳越野中邁了出來,一個長相頗為妖媚的純熟女也扶著車門站了起來。

這女人四十歲上下,成熟女人該有的本錢她都有,稍顯圓潤的身材不但前凸後翹,胸前那一對大肉包更是無比的傲人,活像兩顆沉甸甸的大椰子一般掛在胸口,而且這女人出場的模樣絕對讓男人十分震撼,雖說地下室還沒到結冰的程度,卻也只有十來度左右,但她居然只穿著一條紅色的短裙就出來了,看樣子她剛剛似乎是在男歡女愛,半擼到腰間的短裙下什麼都沒穿,濃重的黑毛赤裸裸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少他媽廢話,你的狗偷了我們的蘑菇,把我們的蘑菇交出來!」郭妍迪倒是對楊麗娜這幅尊容見怪不怪,這裡半分之九十九都是女人,就算光著屁股亂跑也沒有任何人會奇怪的,而林濤沒來之前,郭妍迪晚上就是裸睡的,半夜起來小解同樣不穿衣服亂跑。

「笑話!你有什麼證據是我的狗偷的蘑菇?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哦!」楊麗娜不屑的冷笑一聲,理了理自己散亂的裙擺,好歹遮住點她那色澤濃密的下體,而這時候越野車裡又鑽出來兩個男人,卻是完完全全光屁股的。

兩個男人都是滿臉的諂媚,其中一個十分體貼的拎著一件貂皮外套給她披上,而另外一個手裡則抱著一條雪白的薩摩耶,甩著身下軟趴趴的小鳥對郭妍迪笑道:「七姐!我們家羅比可是一直在我手裡抱著的,你不能冤枉它哦!」

「抱你媽戈壁!」郭妍迪居然大爆了一聲粗口,聽的林濤眼眉一陣猛跳,心裡總覺得女人不應該這樣說話才對,但郭妍迪又上前一步指著對方懷裡的小白狗喊道:「這裡就你們一條狗,我們種蘑菇的地方全是狗爪印,不是它偷的還是誰偷的?那條狗就跟你們幾個萎男一樣賤,成天就他媽知道偷偷摸摸!楊麗娜,我限你五分鐘之內交出我們的蘑菇,不然我們今天就沒完!」

「哼~郭蠻子,你別以為你腰裡別兩把破槍,老娘就怕了你,老娘也不是吃素的!」楊麗娜毫不示弱的大喊一聲,身後的女人堆裡立刻「呼啦啦」衝出一幫手持長槍短棒的女漢子,人數幾乎是郭妍迪她們的三倍還要多,而楊麗娜得意的笑笑,緊了緊身上的粉色貂皮,冷笑著說道:「郭蠻子,姐姐不過吃你幾顆破蘑菇而已,你想玩真格的是吧?那我們今天就來一場,有種的就賭上你全部的蘑菇,敢不敢?」

「哼哼~正合我意!」郭妍迪獰笑一聲,一把拔出插在寶馬車上的砍刀,遙指著楊麗娜的鼻間喊道:「別他媽磨磨唧唧的,趕緊來吧!」

「好!痛快!」楊麗娜怡然不懼的哼了哼,轉身大步往後走去,而郭妍迪也把手中的砍刀往身邊的手下面前一遞,也大步跟了上前。

「給我把刀!」林濤蹙了蹙眉頭,近乎本能的對一個女漢子伸出了手,但對方卻滿臉怪異的問道:「你要刀幹什麼?」

「如玉不是要跟她們去決鬥嗎?我……我應該能幫上忙的!」林濤轉過頭來納悶的說道。

「哈哈哈……」李明麗突然捂著嘴一陣嬌笑,前仰後合的拍著林濤的肩膀說道:「哎呀~笑死我了!沒想到小帥哥你還這麼講義氣啊,走走走,這事你肯定能幫上忙,快去給咱們七姐漲漲面子!」

林濤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勁,似乎這群女人之間的決鬥跟他想像的並不一樣,林濤被李明麗半拉半拽的往前走去,沒一會便發現他們居然到了停車場的出口處,只是出口處不但被人用大量的汽車殘骸給堵滿,四個粗壯的女人也拎著各色的武器守衛在那裡,而出口處的一間值班室裡,從窗口可以看到裡面人影綽綽,一批男男女女不斷竄梭在其中。

「這……是要做什麼?」林濤怪異的抓抓頭皮,腦子一片空白的他完全想不到郭妍迪她們要做什麼,要是決鬥的話,那間屋子未免也太小了點。

「嘩啦啦……」

林濤走進那小房間的一剎那,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他看著桌上那一枚枚綠色的塑料小方塊狠狠一愣,「麻將」兩個字立即躍然腦海之中!

「咦?這哪來的帥哥?」楊麗娜的雙眼突然一亮,很有些興奮的看著林濤,而郭妍迪則得意的對他招招手,洋洋自得的說道:「當然是我們家的帥哥了,怎麼樣?長的夠帥吧?」

「這就是你那晚背回來的阿兵哥?」楊麗娜坐直身體,有些吃驚的看著林濤,然後蹙蹙眉頭說道:「傷好的這麼快?」

「哼~那是當然,人家身體強壯嘛!」郭妍迪十分得意的拍了拍林濤的大腿,然後挑挑眉頭說道:「林磊,你就在旁邊伺候著吧,先給我點支煙!」

「哦!」林濤毫無怨言的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把郭妍迪嘴上的香煙給點著了,而楊麗娜也笑瞇瞇的招招手,說道:「小弟,給姐也泡杯茶來,待會姐賞你兩包煙抽抽!」

第六百七十三章 混沌人生(二)

「娜姐,我幫你泡吧!」站在楊麗娜身後的一個小伙急忙諂媚的彎下腰來,這人眼圈發黑,眼窩深陷,全身剔光了也沒二兩肉,發青的臉色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結果。

「滾一邊去,這有你什麼事?」楊麗娜相當不悅的瞪了男人一眼,而郭妍迪卻一把按住要去泡茶的林濤,瞪著楊麗娜說道:「你憑什麼使喚我的人?林磊,去給我泡杯茶來!」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呀,他再強壯,被你們這幫寡婦村的母狼玩上幾個月,照樣變成人干一條!」楊麗娜不屑的撇撇嘴,也悠閒的點了一支煙,然後吐著煙氣說道:「老七,趁著他還沒變成人干之前,讓給姐姐玩幾天吧,你不一直想要我那幾台發電機麼,只要把他給我玩一星期,我賣一台發電機給你!」

「這樣啊……」郭妍迪沉吟了起來,看著背對著自己正笨手笨腳擺弄茶壺的林濤,她瞇了瞇眼睛說道:「他的傷勢還沒痊癒,等他傷好了之後,我讓他陪你十天,你直接把發電機送給我,不過咱們有言在先,他只准陪你一個人,其她女人你就別想了!」

「成交!」楊麗娜重重的一拍桌子,笑盈盈的說道:「我就喜歡和老七你這樣的人做生意,爽快!不像何秀梅那老娘們,買棵蔥都想饒她棵蒜!」

「楊小騷,你他媽一天不在背後說我壞話,你就不舒服是不是?」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只見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陰著老臉大步而入,這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全身裹的就跟頭老母豬一樣,漆黑的老臉上還滿是雀斑。

「喲~梅姐姐來的這麼快呀?怎麼樣?我可是聽說你的人昨天在派出所弄到了幾把槍啊,這下你可滿意了吧?」楊麗娜絕口不提剛剛嘲笑她的事情,但笑瞇瞇的臉上卻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哼~你別得意,老娘總有一天撕了你上下兩張破嘴!」何秀梅冷哼一聲,走到四方桌邊坐下,而進了被火盆燒的滾熱的房間裡以後,她也很隨意的拉開胸口的拉鏈,雙手一張,自有身後兩個一起進來的小伙慇勤的上來替她脫掉。

「搞到槍了你還不高興啊?」郭妍迪並不清楚裡面的狀況,拿起自己的煙盒排出來一支扔給何秀梅,而何秀梅歪著腦袋讓人把香煙點上,她和郭妍迪的關係略好一點,便蹙著眉頭說道:「真他媽活見鬼了,那派出所裡居然有活屍犬,為了兩把破槍我搭進去六個人,結果拿回來的槍還打不響,真是氣死我了!」

「搞到的什麼槍?不行把子彈賣給我吧!」郭妍迪眼睛一亮,就連楊麗娜也無奈的說道:「真不知道你老何你發什麼瘋,居然想跑去搞槍,咱們這裡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就老七一個人會玩槍,就算給你們槍,你們也得會用才行啊!」

「你管我!」何秀梅很不服氣的瞪了楊麗娜一眼,後者卻晃了晃身子,全無所謂,其實說白了,她們這幫女人這些做派都是以前跟男人們學的,是故意在手下們面前抖威風,擺大姐大的架子!

但她們吵吵歸吵吵,卻從沒有像男人那樣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最多就是約上一幫女人對罵個臉紅脖子粗,罵完之後便把氣全都撒在麻將桌上,賭他個昏天暗地,誰輸誰倒霉,就算真動了手了,也僅僅就是抓對方一個大花臉,弄出人命的事情完全不可能發生,這便是男人和女人最本質上的區別了,她們同樣信奉暴力,卻更加的愛護自己的身體!

「東西都在這,價錢你看著給吧!」何秀梅大概也是想把武器賣給郭妍迪的,轉身從男人手裡拿過一隻布袋,從裡面掏出一隻帶鎖的小鐵盒,鎖頭已經被砸掉了,何秀梅隨意的把盒子扔在桌上,打開後裡面靜靜的躺著兩把92式5.8毫米版本的國產手槍,隨著何秀梅再抖了抖布袋,三盒零散的子彈也掉了出來。

「這槍都銹了呀!」郭妍迪拿起手槍微微蹙了蹙眉,兩把手槍上都生了一層薄薄的黃銹,那是槍油被水泡過之後造成的結果,而郭妍迪有些生澀的擺弄了一下兩把槍,發現兩把槍的擊錘僅僅只能扳開一半就卡住了,她有些氣寐的把槍扔在桌上說道:「可能是裡面的彈簧斷了,這兩把槍都廢了!」

「子彈你能用嗎?」何秀梅萌動的眨眨眼睛,指了指那些黃燦燦的子彈。

「不行,我兩把槍都是77式的,跟這槍的口徑不符,根本用不起來!」郭妍迪搖了搖頭,掏出腰間的兩把警用手槍卸下彈夾,桌上的子彈明顯比彈夾裡的大一圈,塞都塞不進去。

「媽的!死了六個人,換回來居然是一堆垃圾!」何秀梅臉色無比的難看,揮揮手喊道:「把這些垃圾都給我扔出去,看著就討厭!」

「等一下!」

這時林濤轉過身來把茶杯遞給了郭妍迪,在何秀梅驚訝的眼神中,林濤直接拿起一把槍,幾乎是瞬間就給拆成了一堆零件,然後又行雲流水一般給裝了上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滯澀之感,看的屋中幾個女人眉眼一陣亂跳,即吃驚又佩服!

接著林濤又快速的拉動了十幾下套筒,試了試彈簧的強度,然後捏起一顆子彈用大拇指一彈,持槍的右手輕輕一抖便把子彈裝進了槍膛之中,然後左右看看,隨意對準了一張角落裡的單人沙發,「邦」的一聲槍響之後,黑色的沙發上立刻多了一個冒著青煙的孔洞!

「呀……」

楊麗娜捂著雙耳驚叫了一聲,十分失態的摔在了地上,就連老母豬一樣的何秀梅也「噌」的一下驚跳起來,跌跌撞撞的摔在一個男人身上,而郭妍迪卻只是滿臉震驚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怎麼做到的?你會修槍?」

「我也不知道……」林濤有些木訥的把槍遞到郭妍迪的面前,聳聳肩膀說道:「就是感覺應該這麼做,腦袋裡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擊錘的彈簧裝反了!」

「這……這小子是誰?」何秀梅臉色難看的站直身體,上下仔細打量了林濤一下,然後蹙著眉問道:「老七,這是你那晚背回來的男人?」

「是啊!」郭妍迪笑了起來,對林濤的表現似乎十分滿意,然後指指桌上的手槍彈藥說道:「我一共給你兩袋米兩袋面你看怎麼樣?都是二十斤裝的那種!」

「先不忙說這些!」誰知何秀梅擺了擺手,十分警惕的看了林濤一眼,然後對郭妍迪輕咳一聲說道:「老七,麗娜,你們都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們說!」

「什麼事啊?梅姐!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不能在裡面說嗎?」楊麗娜理了理自己的短裙,有些狐疑的跟著何秀梅出了房間,等郭妍迪輕輕把房門給關上之後,何秀梅白了楊麗娜一眼說道:「蠢貨!看你平時跟個人精一樣,怎麼見了男人腦袋也跟著發昏?」

「怎……怎麼啦?」楊麗娜很是莫名其妙的左右看看,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不過想把那小子帶回去玩幾天而已,又不會吃什麼虧了,我什麼地方不對啦?」

「哼~玩幾天?玩不死你個騷狐狸!」何秀梅向來是有一說一的,楊麗娜也不在意,只是很費解的看著她,而何秀梅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蹙著眉說道:「你們知道他的底細嗎?瞭解他的為人嗎?他的身手不用我說你們剛剛也看到了,拆槍就跟嗑瓜子一樣簡單,我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他就開了槍,這種會是什麼人你們心裡也清楚,不是一個經過長期訓練的人能做到他那樣?能在這外面活下來?我看你們啊,這幾年都想男人想瘋了,看到男人就想脫褲衩,一點安危都不想想!」

「嘶~」楊麗娜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慌的左右看看,低聲說道:「你是說這小子搞不好會反制住我們?對我們不利?」

「哼~你這兩年是窩囊男人玩多了,來個狠辣的你也把人家當窩囊廢,我就問你們一句話,他要是存心想對我們不利,你們誰能制住他?是靠你楊麗娜的騷X啊,還是靠老七那幾下花架子?這男人要是真發起狠來,我們這裡所有女人通通都要遭殃!」何秀梅滿臉鐵青的低聲道。

「不會的!」郭妍迪蹙著柳眉搖了搖頭,說道:「他要是想對我們不利的話,剛剛手槍就在他手裡,他早就會動手了,而且他吸入了毒氣,這裡出了問題!」

郭妍迪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接著說道:「他現在失憶了,他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很多女人的名字,其中一個是什麼白茹的,所以我就騙他說我的藝名叫白如玉,誰知道他居然把我當成他老婆了,現在對我算是言聽計從吧!」

「呵呵~看不出來啊,老七!你騙起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嘛!」楊麗娜笑瞇瞇的拍拍郭妍迪的肩膀,轉頭又無所謂的說道:「梅姐!我說你就是杞人憂天,我問你,他就算對我們不利,他又能怎樣?大不了就強姦我們嘛!總不會殺了我們吃肉吧?可這裡誰會害怕被那樣的帥哥奸呀?我肯定是不怕的,恨不得讓他天天奸我才好呢!」

「說的也是啊!」何玉梅的雙眼一亮,她剛剛還是在拿以前的思維在考慮事情,而楊麗娜說的一點也沒錯,大不了就被他奸幾下嘛,這樣的好事求還求不來呢!

「哎!我說何玉梅,我可是跟老七已經說好了,先給我玩十天,你必須排在我後面,我玩過了你才能玩,不然就你那胃口,幾天就把那小帥哥搾成干了!」楊麗娜有些警惕的看著春心大動的何玉梅,而何玉梅卻冷笑一聲,對郭妍迪說道:「老七!那些槍和子彈姐姐都送給你了,你明天就把那小子送過來,我也不玩他十天,讓他賣力伺候我三天就夠了!」

「他媽的!何玉梅,你別給臉不要臉,敢截老娘的糊,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問問人家小帥哥敢上你嗎?別嚇死人哦!」楊麗娜滿臉嘲諷的看著何玉梅,而何玉梅的兩隻魚泡眼一瞪,似乎就要破口大罵,郭妍迪只好上來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我自己都沒玩,你們急什麼急?這樣,咱們乾脆進去玩幾把,今晚誰輸的最多林磊就先跟誰睡好不好?」

「不行!肯定是贏家先睡了,這點便宜你也想占!」楊麗娜立馬發現了郭妍迪話中的陷阱,氣哼哼的看著她,就連何玉梅也點點頭,說道:「老七!做人得厚道點,我們出的價錢都已經很高了,你跟他來日方長,天天換著花樣玩都沒問題,我們跟他不過是一夜夫妻,你就知足吧!」

「哼~人是我的,怎麼做我說了算!」郭妍迪輕哼一聲,得意洋洋的扭頭就走,而何玉梅和楊麗娜互相看看,雖然心有不甘,卻奈何自己的褲襠實在發癢,林濤這樣的帥哥可不多見,萬一給郭妍迪淫性大發玩殘了,那她們可連口湯都喝不到嘍!

第六百七十四章 混沌人生(三)

「林磊!你在幹嗎?」郭妍迪推門而入,發現林濤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擺弄槍械,而林濤「唰唰唰」把眼前的一堆零件組裝好之後,把桌上的兩把槍都遞到郭妍迪面前,擦擦鼻子憨笑道:「我把手槍清理一下,等你用的時候就不會卡殼了!」

「哦!不錯!」郭妍迪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揮揮手說道:「你找張椅子坐我旁邊看我打麻將吧,不過你記住啊,這屋裡你只能聽我一個人的話,其她那都是野女人,你要是敢搭理她們,我可是會不高興的哦!」

「不搭理不搭理!如玉你坐!」林濤笑呵呵的搖搖頭,急忙站起來把位子讓給了郭妍迪,自己又拖來一張椅子,規規矩矩的坐在她的身邊。

「你還真是撿到個寶啊!」楊麗娜滿是嫉妒的看著林濤搖搖頭,再回頭看看服侍自己的兩個男人,卻是越看越不順眼,只覺得和林濤一比,這兩個瘦皮猴一樣的男人簡直垃圾到了極點,上了床不幫他們吹上十幾分鐘連硬都硬不起來,就算硬起來了也是小旋風的命,兩分鐘之內鐵定交貨。

「呵呵~羨慕不來的!」郭妍迪捏著一隻麻將笑的十分得意,都不知道多久了,終於可以摘掉寡婦村這頂恥辱的帽子了,她越想越解氣,直接伸出一條小腿架在林濤的雙腿上,頤指氣使的說道:「林磊!給姐捏捏腿,捏好了重重有賞!」

「哦!」林濤老實的點點頭,賣力的給郭妍迪穿著牛仔褲的美腿揉捏了起來。

「哼~得瑟什麼呀!還打不打牌啦?」楊麗娜不耐煩的敲敲桌子,又叫來一位保持中立的替補選手,四個女人稀里嘩啦的開始搓起麻將來。

「林磊倒水……」

「林磊點煙……」

「林磊揉肩……」

郭妍迪一邊敲著麻將,一邊不斷給林濤下著各種命令,而林濤幾乎是逆來順受,毫無怨言的為她忙這忙那,圍在她身邊團團亂轉,服侍的郭妍迪滿意至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開心。

「嗚嘛~這是賞你的,香吧?」郭妍迪心血來潮重重的在林濤臉上親了一口,但眼神卻頗為得意的看著楊麗娜兩女,楊麗娜和何秀梅滿心不是滋味,都把她們越看越低級的男人給趕出了房間。

「呵呵~香!」林濤有些傻乎乎的笑笑,郭妍迪雖然是個野性十足的女漢子,但那小嘴上的香味卻是絲毫不少的,親的林濤心中沒來由的狠狠一蕩。

「呸~就會糊弄傻子!」楊麗娜滿是醋味的翻翻眼睛,但眼珠子卻跟著滴溜溜一轉,悄悄把一隻左手放在了桌下,也不知擺弄了些什麼,只看到林濤眉頭一蹙就想說話,但楊麗娜卻急忙喊道:「林磊!別只顧著看老七,姐賞你支煙抽抽,大中華呢!」

說著,楊麗娜滿臉媚笑的給林濤把煙放進了嘴裡,林濤卻轉頭看了看身邊郭妍迪,郭妍迪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你想抽就抽唄,無所謂的,她又不會害你!」

「對嘛!姐又不是外人!來抽!」楊麗娜歪著身體幫林濤把香煙給點上,然後滿意的拍拍他的臉頰,笑瞇瞇的說道:「抽了姐的煙,就要好好幹活,姐心疼你,你也要心疼姐哦!」

「嗯!」林濤爽快的點點頭,麻利的吸了一口香煙,一股無比熟悉的味道立刻襲滿了他的全身,他居然輕輕哆嗦了一下,十分感激的沖楊麗娜笑笑,而楊麗娜不知何故,已經微微瞇起雙眼,悄悄的對他眨眨眼睛,用口型說道:「溫柔點!」

「小雞……」

「哈哈~呼啦!」郭妍迪十分開心的拍起了雙手,異常得意的對楊麗娜喊道:「麗娜!你今天的手氣可真是背到家啦,居然連續三把放炮,給錢給錢,不許耍賴!」

「拿……拿去吧!」楊麗娜哆哆嗦嗦的從抽屜裡掏出幾個籌碼扔在桌上,臉色無比的潮紅,但坐在她對面的何秀梅卻很怪異的眨眨眼睛,納悶的問道:「楊小騷,你丫的是不是發燒了啊?怎麼臉色那麼紅?」

「呵呵~有點熱!」楊麗娜僵笑了一下,還裝模作樣的擦擦額頭上的汗,但緊跟著她卻是渾身重重一抖,身體無法節制的顫抖起來,隨即她竟然猛的一把抓住林濤的肩膀,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緊咬的嘴唇再也忍不住,大聲浪叫起來:「快……快點,再快點,啊!你弄死我吧……」

「你……」郭妍迪先是一愣,不明白楊麗娜怎麼好好的就發起春來了,可隨即她就發現了不對,一把掀開林濤的身體,震驚的發現林濤的右臂居然是插在楊麗娜的腿間的,而楊麗娜下身的短裙早就高高的掀起,露出了她整個屁股,一股驚人的摳挖聲清晰的傳進郭妍迪的耳朵。

「呀……」

楊麗娜突然尖叫一聲,就在她即將攀上雲端的時候,身下的座椅居然猛的一歪,她整個人「咕咚」一聲摔倒在地,兩條雪白的大腿岔的老大,其中那黑色的草叢部位一片淫靡,大量的水漬甚至流滿了她的整個屁股。

「哈!楊小騷,你還真是了不得,當著我們的面你居然就敢偷吃!」何玉梅抱起雙臂不斷的冷笑,而郭妍迪的臉色卻是鐵青鐵青,指著林濤大聲喝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當著我的面你就敢和別的女人胡搞瞎搞,你還要不要點臉?」

「沒……沒有啊,是她讓我摳的!」林濤滿臉無辜的舉著雙手,懵懂的神色似乎根本不知道錯在哪裡,而郭妍迪瞥了瞥他的褲襠,卻發現一點挺立的痕跡都沒有,這說明林濤真的是沒有歪念頭,但她還是沒好氣的戳著林濤的額頭罵道:「你給我長點腦子,我讓你做什麼你才能做,不然小心我餓死你,再也不給你飯吃!」

「不要哇,我都聽你的!」林濤立馬滿臉緊張的抱住了郭妍迪的小蠻腰,郭妍迪無可奈何的翻翻眼珠子,推開林濤重重的一拍桌子,指著狼狽爬起來的楊麗娜喊道:「楊麗娜,明天你就給我把發電機送過來,不然這事咱們沒完!哼~」

郭妍迪一推面前的麻將,甩手離開了桌子,而林濤也急忙亦步亦趨的跟上,卻被何秀梅一把拉住,笑瞇瞇的對他說道:「別怕!以後想吃東西儘管來找姐姐,姐姐那裡大把好東西等著你!」

「放……放開我!」林濤頗為慌張的甩開何秀梅的手,急匆匆的跑出了門外。

……

「你能不能給我爭點氣?嗯?」

回到郭妍迪的地盤,她插著柳腰幾乎給氣的團團轉,而林濤則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無措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腦袋低低的垂著,郭妍迪心中的怒火一時難消,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頓痛罵,最後指著林濤的鼻子說道:「我再給你說最後一遍,你是我的人,除了我們這裡的女人之外,誰要是再敢佔你便宜,你就給老娘一拳頭打過去,聽見沒有?」

「知道了!」林濤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說道:「如玉,你別生氣了,下次我一定不會了!」

「唉……」郭妍迪看著林濤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一軟,便不耐煩的揮揮手喊道:「睡覺睡覺!」

「哦!」林濤垂著頭站起來,就要跟著郭妍迪往一輛打開門的轎車裡走,但李明麗卻一把將他拉住,媚笑著說道:「林磊,你往哪走啊?你的床鋪可不在那裡,過來,姐帶你去睡覺!」

「明麗!」即將鑽入汽車的郭妍迪轉過頭來,蹙蹙眉頭說道:「你晚上悠著點,林磊還沒痊癒,你適可而止聽到沒有?」

「放心吧七姐,我先試試他的貨,不行絕不會為難他的!」李明麗急忙點點頭,很有些激動的拉著林濤上了一輛越野車。

「呼~」

郭妍迪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也不知心中哪裡來的一股煩躁感,看著對面的越野車裡李明麗已經急不可耐的爬到了林濤的身上,她輕輕搖了搖頭,轉身也進了屬於自己的汽車。

這裡的每一輛汽車都等於是間私人的小臥室,在偌大的地下室中睡覺肯定沒有汽車裡來的有安全感,而車裡的座位已經被拆卸掉了,連礙事的檔桿和方向盤也被暴力拆除了,一塵不染的中控台上放著一些瓶瓶罐罐,都是些女人家平時保養用的東西。

郭妍迪彎腰爬上了曾經的主駕駛位,地上鋪就的厚厚棉絮十分的舒適,很快就讓她渾身充滿了一種懈怠之感,她像嬰兒一般蜷縮在棉絮上,也不急著鑽進去,車外的火堆已經被值夜的女人弄小,搖曳的火光讓周圍充滿一種夜的曖昧,只是今天的郭妍迪卻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了好半天,不但沒有一絲睡意,反而有越來越精神的趨勢!

「該死……」

郭妍迪輕輕咒罵一聲,可聽語氣似乎是在針對某個人,她煩躁的盤腿坐了起來,靠在車門上靜靜的望著外面發呆,但目光卻總也離不開李明麗的那輛越野車,車裡的李明麗突然坐了起來,緩緩的解開她束在腦後的長髮,輕輕搖動著她那水蛇一般的腰肢,身上素白色的襯衣也隨之從她的香肩滑落,一套豹紋胸罩在她髮絲間若隱若現!

李明麗雖然飢渴了一點,卻不失為一個性感的美少婦,至少從郭妍迪這個方向看去,她足有令女人都動心的嬌美身段!

郭妍迪無言的看著這一切,心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就好像親手把自己的男人送上了別人的床,讓她有種老痰堵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的鬱結感!她隨手點了一根煙,想起林濤那帥氣卻又有點傻氣的面龐,她咬著下唇開心的笑了,或許能有這樣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男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她年紀也不小了,連自己那位已經去世的男朋友長什麼樣都開始模糊了!

「是該找個男人了……」

郭妍迪輕咬著自己的大拇指,眼神稍顯猶豫,她同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每當夜晚降臨的時候,她一人獨處間也會時常產生亂七八糟的想法,單身注定是寂寞的,一群單身在一起就會顯得更加寂寞!

第六百七十五章 郭老七

「啊~你弄疼我了……」

不遠處的車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打斷了郭妍迪混亂的思緒,她驚訝的伸頭往外面看去,卻見對面的越野車門已經打開,李明麗光著屁股摔在地上,而林濤也從車裡躥了出來,拎著散亂的西褲跨過李明麗的身體,臉色漲紅的喊道:「你……你再敢碰我,我……我就殺了你!」

「林磊!你幹什麼?」

郭妍迪急忙打開車門對林濤喊了一聲,林濤卻滿臉委屈的向她跑來,結結巴巴的喊道:「她……她脫我褲子,還老是摸我,我不想跟她睡在一起!」

「你……」

郭妍迪一滯,真想大罵一聲林濤不知道好歹,那麼誘人的小少婦陪他睡覺居然都不願意,真是個呆子!

「算了算了,你不喜歡明麗就算了!你喜歡跟誰睡,你就在這裡隨便挑一個吧!」郭妍迪沒好氣的擺擺手,看來得找個再聰明點的女人,循序漸進的教導林濤男女之間的情事,他明白了那種事情的好處,自然就願意跟李明麗上床了,可誰知道林濤卻把手往她面前一指,嘟囔著說道:「你!我就跟你睡,你是我老婆!」

「狗屁!你知道老婆是什麼意思嗎?」郭妍迪先是臉蛋一紅,隨即就被林濤給氣笑了,而林濤木訥的抓抓腦袋,不確定的說道:「老婆就是……睡在一塊吧!」

「七姐……」

李明麗這是赤條條的走了過來,雪白的胸脯上居然還有一個黑腳印子,她滿臉鬱悶的白了林濤一眼,無奈的對郭妍迪說道:「這木頭實在不解風情,老娘幫他吹簫,他居然一腳就把我給踹下來了,我看還是你親自上馬調教他一下先吧,不然咱們姐妹一個都上不了他的床!」

「我……」

郭妍迪十分猶豫的看著林濤,俏臉很不自然的暈紅起來,然後擺擺手對李明麗說道:「你先回去睡吧,我跟他溝通一下!林磊,你先上來吧!」

「哦!」林濤帶著幾分驚喜,點點頭就鑽進了車中,郭妍迪想想還是把車門給關上,看著大刺刺躺在自己舖位上的林濤,她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爬到他身邊坐下,指著他的鼻間說道:「你給我規矩點啊,我不答應你不許碰我,聽到沒有?」

「哦!可是我為什麼要碰你啊?」林濤天真的眨眨眼睛,似乎很是納悶。

「哼~真是對牛彈琴!」郭妍迪鬱悶的翻翻眼珠,看來對林濤的性教育要從啟蒙階段開始了,她白了林濤一眼,從後面拽過一個靠墊放在腰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說道:「好了,你睡吧,不會有人摸你了!」

「好!」林濤開心的點點頭,十分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而郭妍迪從後備箱裡翻出一本陳年的雜誌,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可眼神卻總是飄飄蕩蕩的落在林濤身上,相當帥氣的一個男人,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龐無比的硬朗,當他閉上眼睛安睡的時候,臉上沒有了那股木訥的傻氣,神色居然沒來由的滄桑起來。

想起林濤那一身縱橫交錯的傷疤,根本不用去做任何的瞭解,郭妍迪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充滿故事男人,郭妍迪的眼神開始漸漸迷離起來,林濤在她眼中似乎也越來越耐看起來,她很想去瞭解這男人究竟經歷過那些故事,卻又害怕他有一天突然記起以前的事來,再也不理睬她們!

複雜的思緒徹底感染了郭妍迪,她已經不知不覺的放下雜誌,把下巴架在膝蓋上靜靜的看著林濤,似乎是想從他迷一般的身上找出任何一點他以前的過往,但林濤一直緊閉的雙眼卻突然睜開,嘿嘿望著她傻笑,郭妍迪給嚇了一跳,羞惱的用赤著的小腳在他腦袋上蹬了一腳,慍怒的罵道:「不睡覺笑什麼笑?」

「你盯著我看,我睡不著啊!」林濤一臉無辜的搖搖頭,弄的郭妍迪俏臉一紅,卻嘴硬的說道:「誰盯著你看了,你以為你多帥啊你?立刻給我睡覺,不然明天沒你的飯吃,餓死你個傻帽!」

「可是我不想睡啊!」林濤很無奈的看著郭妍迪,然後笑瞇瞇的說道:「我想跟你說話好不好?」

「跟你個傻子有什麼好說的?」郭妍迪白了林濤一眼,但緊跟著卻發現自己這話有些傷人,便急忙說道:「說吧!你想說什麼?」

「她們為什麼叫你老七啊?你不是叫郭妍迪,藝名白如玉的麼?郭老七這名字好難聽啊!」林濤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滿是好奇的看著郭妍迪。

「那是因為我家裡原來有八個兄弟姐妹,我排行老七,就這麼一直老七老七的叫嘍!」郭妍迪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而林濤恍悟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我是怎麼出的事啊?為什麼會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呢?」

「你啊……」郭妍迪咬著下唇想了想,便說道:「我們這外面呢,有一大群活屍犬在四處活動,就是那種屍變的狗,它們不怕寒冷,可以在雪地裡從容的奔跑,只有我們居住的這一小片區域它們才不敢過來,但這附近的食物很快就被我吃完啦,我們只好冒險去更遠的地方尋找,而你那天就是在幫我們找食物的時候,被活屍犬襲擊了,摔傷了腦袋,是我把你從雪地裡救回來的,不然早把你凍成冰棍了!」

「謝謝你啊!如玉!」林濤十分感動的點點頭,然後歪著腦袋說道:「那我們的食物還夠嗎?我明天再幫你們去找好不好?」

「明天再說吧!」郭妍迪未置可否的看看林濤,然後又嬉笑著用小腳踢了踢林濤的腦袋,笑著說道:「快睡吧,你不要胡思亂想很快就能睡著了!」

見林濤認真的閉上眼睛去睡了,郭妍迪的嘴角翹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但她現在是一點睏意都沒有,便伸手又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台單反照相機來擺弄,可林濤這時又睜開了眼,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你想給我照相嗎?」

「照你個頭啊!」郭妍迪沒好氣的瞪了林濤一眼,見林濤跟她一樣,半點瞌睡的意思都沒有,她想了想還是解釋道:「這是我救你的那天,在一架直升機殘骸裡撿到的,我想看看這相機的主人臨死之前都拍了什麼,就拿回來給它充上了電,今晚正好有時間來看看!」

「飛機啊?我能看看麼?」林濤好奇的直起腦袋,求知慾望無比的強烈,而郭妍迪點點頭,又伸了個懶腰,索性躺在林濤身邊跟他一起擺弄相機。

單反相機就舉在兩人的眼前,上面的炮筒鏡頭早已經斷裂,露出一個沾有血跡的空洞,郭妍迪有些不太熟悉的擺弄了好幾下,相機後的顯示屏這才猛然一亮,一個帶有外文字的黑乎乎界面出現了,林濤奇怪的嘟囔一聲:「怎麼是黑的啊?」

「別急啊!」郭妍迪白了林濤一眼,一轉頭卻發現林濤的腦袋幾乎跟她貼在了一起,她的心頭一跳,很不自然的往旁邊挪了挪,但林濤卻很不自覺的又靠了過來,嘴裡還說道:「你別動啊,我看不到了!」

郭妍迪無奈的撇撇嘴,只好忍著怪異的感覺,任由傻乎乎的林濤靠在她的腦袋上,然後手指一陣胡亂的撥弄,屏幕上漆黑的畫面突然一閃,裡面居然出現了一排連綿不絕的迷彩帳篷,郭妍迪一愣,狐疑的說道:「好像是軍隊的野戰帳篷啊!」

「嗯!外面那台貨車是信息化作戰指揮車!」林濤點點頭,居然下意識的來了這麼一句,而郭妍迪立馬轉過頭來,蹙著柳眉問道:「你怎麼知道?別跟我說,又是什麼腦子裡一道聲音告訴你的!」

「呃……」林濤也滿臉古怪的蹙蹙眉,說道:「我也不知道,可我一看到這東西,它的名字立刻就蹦出來了,我應該……是以前認識吧?」

「哼~你要是敢跟我撒謊,你就完蛋了!」郭妍迪猛的擰住林濤的耳朵,氣勢洶洶的瞪著他,而林濤立馬慌張的擺著手喊道:「沒撒謊,真的沒有撒謊!」

「你敢撒一個試試,老娘絕不會饒了你的!」郭妍迪冷哼一聲,鬆開了林濤的耳朵,而林濤一臉委屈的縮到了一邊,捂著耳朵十分可憐的嘟著嘴,郭妍迪突然「噗哧」一笑,放下照相機笑著說道:「疼不疼呀?」

「嗯!疼!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林濤快速的點點頭,滿腹的委屈。

「呆子!過來,我幫你揉揉!」郭妍迪嗔怪的白了林濤一眼,見林濤小心翼翼的捂著耳朵靠過來,郭妍迪卻一把將他拽到身邊,再次揪住他的耳朵問道:「林磊!我問你,我揪你了,你在心裡會不會恨我?」

「不……不會!」林濤十分老實的搖搖頭,郭妍迪這次揪的並不疼,安慰的感覺倒是頗多,而郭妍迪滿意的一笑,拍拍他的臉問道:「為什麼呀?難道我揪的你很舒服嗎?」

「沒有!但……但你是我老婆啊!」林濤一臉坦誠的看著郭妍迪,而郭妍迪羞澀的咬了咬紅唇,捏起他的下巴笑道:「你還不算真傻,至少還知道心疼老婆!對了,我問你,剛剛你為什麼把李明麗踹下車?難道她不漂亮嗎?」

「我……我不喜歡她!」林濤吶吶的搖搖頭,低聲說道:「她身上噴了好多香水,難聞死了,熏的我想吐,而且她還讓我幫她舔下面那些黑毛,我才不幹!」

「原來如此,這騷蹄子!」郭妍迪啼笑皆非的拍拍額頭,然後眼珠子在林濤臉上轉了轉,壯起膽子輕聲問道:「如果……是我要你這麼干呢?」

「舔那裡很舒服嗎?」林濤很是不確定的眨眨眼,郭妍迪俏臉一紅,在他臉上推了一把說道:「好了,睡覺吧,你要是敢把我剛剛說的話講給別人聽,你就完了!」

「哦!」林濤莫名其妙的答應了一聲,但雙眼卻雪亮的看著身邊的郭妍迪,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能抱著你睡嗎?」

「干……幹嗎要抱著我?」郭妍迪一愣,轉過頭來瞇起了雙眼,冷冷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在裝傻?其實想打我的壞主意對不對?」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覺得抱著你睡覺應該很舒服!」林濤怯怯的看著郭妍迪,眼中滿是期待,而郭妍迪嗤笑了一聲,伸出一隻胳膊說道:「給你一條胳膊抱著吧,不准抱我身體哦!」

「嗯嗯!」林濤急忙抱住了郭妍迪的胳膊,但腦袋卻架在了她的肩膀上,郭妍迪滿是彆扭的動了動身體,有心想推開他,卻發現林濤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貼在她耳邊還打起了小呼嚕。

第六百七十六章 深淵中的城市

『怎麼睡著了?』

郭妍迪納悶的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林濤的懷抱,車外已經開始有人在緩緩的走動,她難以置信的拍拍自己混沌的腦袋,自從末日降臨以後,她就沒睡過一天踏實的覺,誰知道今天居然會在林濤的懷中一夜睡到大天亮,這要是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磊……」

郭妍迪看看身邊空空如也的床鋪,她心裡本能的一驚,居然有種春夢了無痕錯覺,不過她很快就舒了口氣,因為她轉頭便看見林濤正縮在後面的角落裡,緊緊蹙著雙目看著她那台單反照相機!

「林磊?」

郭妍迪又叫了他一聲,卻發現林濤依舊毫無反應,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出神的狀態,她滿是狐疑的爬了過去,直接壓在了林濤的肩膀上,林濤這才全身一震,看著她笑道:「你醒啦?」

「你在看什麼?我叫你都聽不見?」

郭妍迪拿過林濤手裡的相機翻了翻,首先是幾張屍群襲擊人類的畫面,昨晚看到的那些迷彩帳篷已經全部倒塌,淪為了一片人間地獄,黑壓壓的活屍到處都是,鮮血和殘肢充斥著整個畫面,其中不少屍變的軍人也混在屍群之中,襲擊自己曾經的戰友!

看得出來攝影師當時很慌亂,很多照片都模糊了,直到他跨上了一架直升機,站在機艙裡往外拍攝的時候畫面才重新清晰起來,而隨著郭妍迪不斷的後翻,突然一張遠景的照片吸引了她,等她看清楚的時候,一股巨大的震撼讓她久久說不出話!

那是一張高空鳥瞰照片,可以看出來攝影師也被當時的場面給震撼到了,一連上百張照片全是連拍,鏡頭也在不斷的伸縮著,而落在郭妍迪的眼中就好比一場微電影一樣,讓她把場景中每個細節都看得無比清楚!

一張拉遠的照片上只看見,一馬平川的大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整整一座城市都陷進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裡,郭妍迪不知道是不是該叫它深坑,或許深淵更為貼切一些,這應該是座海濱城市,但浩瀚的大海在這其中似乎都顯得無比的渺小無力,大量的海水倒灌進這深淵之中,可深淵就好像無窮無盡一般,巨量的海水一旦落進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曾經的海岸線都因此退出了很遠很遠,露出了許許多多的沙礫貝殼以及長滿青苔的暗礁。

但最可怕的並不是這些,可怕的是那座陷入深淵中的城市居然完好無損,從一張低空拍攝的照片可以看出,雖然昏暗的場景讓人看不清深淵之中的全貌,但深淵中竟然還能透出點點的燈光,一些五顏六色的招牌燈都還在亮著,就好像整個城市的居民根本不知道末日降臨,依舊悠然自得的過著從前的生活!

郭妍迪實在無法想像,一座陷入至少上千米地下的城市會是怎麼樣的,為什麼還能保持著以前的全貌?難道裡面的市民都還沒死嗎?那些倒灌的海水又流進了哪裡?

帶著這種巨大的疑問,郭妍迪深深的出了口氣,照片也已經翻到了最後一張,看來攝影師也知道這種古怪的地方還是敬而遠之為妙,他們並沒有選擇好奇的降落下去,但不久之後還是墜落在這附近!

「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林濤緊蹙著眉頭,表情有些痛苦的說道:「我覺得我應該認識這座城市,卻偏偏想不起來!」

「不知道,我看不出來這是哪座城市!」郭妍迪茫然的搖了搖頭,見林濤還在苦思冥想,她笑著拍了拍林濤的肩膀,說道:「你別管這麼多了,無論這是哪裡都跟我們沒關係,這已經不是人類的手段了!」

「好吧!」林濤點點頭,無奈的笑笑,而郭妍迪直起身來說道:「走吧!我們去吃早飯,你要是不害怕的話,待會我帶你出去逛逛!」

「怕什麼?我不覺得那種爛掉的人能傷害到我!」林濤很無所謂的看著郭妍迪,郭妍迪苦笑一下,無奈的說道:「那叫活屍,不是爛掉的人!走吧,小傻帽!」

郭妍迪渾身帶著一股輕快出了汽車,臉上顯而易見的笑容立刻吸引了周邊的女人們,蔣曉倩和李明麗滿是曖昧的並肩走來,就看蔣曉倩狹促的擠擠眼睛,笑嘻嘻的問道:「姐!昨晚爽不爽啊?林磊那方面應該還滿強悍的把?」

「爽你個頭!」郭妍迪瞪了她一眼,卻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並沒有否認昨晚和林濤成就了好事。

「哎!七姐,調教的怎麼樣啊?你再爽幾天,也該給我們爽爽了吧?再晚的話我大姨媽都來了!」李明麗心癢難耐的瞥了瞥剛從車裡鑽出來的林濤,舔舔嘴唇貪婪的說道:「他那東西真大啊,昨晚硬起來的時候嚇我一跳,比老外的傢伙都不小呢!」

「大清早就發春!」郭妍迪沒好氣的搖搖頭,轉身走到火堆邊跟一個中年女人說道:「馬姐,給林濤弄點早飯,我們可以不吃,但他是男人得多吃點!」

「好好!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嘛!」徐娘半老的馬姐忙不迭的點頭,一雙桃花眼也不斷在上下打量林濤,這要是擱在以前她可不敢去想和這麼帥的小伙歡好,但昨天她們七姐已經發了話了,這男人大家都有份,就算排隊也遲早可以排到她的。

想到這裡馬姐心裡就一陣激動,急忙跑去從櫃子裡抓出一大把冬蟲夏草來,少說也有十幾萬塊錢的份量,要是能把林濤喂的天天下面都跟小鋼炮一樣,那她也能早點脫了褲衩跟他滾床單!

一餐冬蟲夏草燉火腿的早飯結束,林濤眨眨眼睛,怪異的摸摸自己火熱的胃部,然後看看周邊上百雙瓦亮瓦亮的媚眼,林濤本能的一哆嗦,一種要被人扒皮抽筋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急忙擦擦嘴巴,跑到正在整理裝備的郭妍迪面前說道:「如玉!我吃飽了,咱們快出去吧!」

「這麼著急幹什麼?」郭妍迪轉頭淡淡的看了林濤一眼,隨手把桌上的兩把92式手槍遞給他,問道:「你先跟我說行不行?別弄得到時候把你自己的小命都搭上!」

「沒問題!」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而對武器的操控幾乎已經融入到了他的靈魂之中,就算他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卻也無法忘卻他深深的戰鬥本能,一切的反應全都來自他肌體的本能!

看著林濤在自己眼前又把武器拆成了一堆零件,檢查了一遍又迅速裝好,郭妍迪挑了挑柳眉,點點頭又把一個奇怪的塑料面罩遞給了林濤,說道:「出了門就給我戴上,這關乎到你的小命!」

「這幹嗎的呀?」林濤滿是狐疑的翻看著透明的塑料面罩,但如果他對色拉油桶有印象的話,他就能夠發現,這根本就是一隻油桶改裝出來的防毒面具,半個桶身已經被切掉了,切出了一個比較貼合面部的形狀,兩條尼龍繩像口罩一樣繫在腦後,而原本的桶蓋位置僅僅只塞了幾層紗布做過濾網,低劣的質量幾乎爛到令人髮指。

「要你戴你就戴,哪這麼多廢話!」郭妍迪不滿的瞪了林濤一眼,直接拿過面具踮著腳尖幫他給戴上了,然後又讓人拿來一整套的衝鋒衣和護目鏡,郭妍迪圍著他上上下下轉了好幾圈,確定林濤已經全副武裝之後,她才滿意的打了個響指,說道:「走吧!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如玉!我好悶啊!」林濤全身裹的就跟防化服一樣,說話的聲音也跟太空人一般搞笑,而郭妍迪也穿的差不多,帶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別廢話!悶不死就行了!」

林濤鬱悶的歎了口氣,他覺得郭妍迪各方面都很完美,幾乎是這裡最「漂亮」的女人,卻偏偏有個十分暴躁的壞脾氣,讓人很是無奈,還是像昨晚那樣比較好,像隻貓兒一般縮在他的懷裡,自己親她她也不知道!

想到昨晚偷親郭妍迪的事情,林濤心裡便笑開了花,雖然他並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這股發自本能的衝動讓他覺得這樣做很是舒服,他已經暗自決定了,今晚一定要再跟她一起睡,多親幾下才夠本!

「你在想什麼?怎麼一下笑的那麼淫蕩?」郭妍迪十分敏銳的發現了林濤的異樣,卻也沒多想,帶著他走到一個被封閉的出口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記住!我不讓你拿下面罩的時候,你千萬不能拿下來,知道嗎?不然我可不會替你收屍的!」

「知道了!」林濤重重的點點頭,眼神也肅然起來。

「七姐!不用我們跟你一起出去嗎?」守在出口一個高壯女人開口了,眼睛卻在色瞇瞇的看著林濤,而郭妍迪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只是帶林磊在周圍看看,不會走太遠的!」

「加油哦!帥哥!」高壯女人嘿嘿一笑,居然伸手在林濤的屁股上重重的擰了一下,林濤急忙往前一跳,捂著生疼的屁股納悶道:「你們幹嗎都喜歡扭我屁股啊?很疼的啊!」

「走吧!」郭妍迪見怪不怪的笑了一聲,揮揮手讓另一個守衛替她們打開了出口,原來被諸多鐵板封住的出口左方,還有道粗製的小門,守衛把頂在門後的重物搬開,郭妍迪便熟門熟路的鑽了出去,林濤惱怒的瞪了佔他便宜的守衛一眼,也趕緊跟了出去。

門外並不是林濤想像的那樣平坦,通道裡幾乎被汽車殘骸給堆滿了,兩人必須佝僂著腰才能在其中小心翼翼的穿行,等鑽出通道之後,一股強烈的寒風立刻席捲而來,外面竟是一片冰雪世界。

林濤入眼是一片樓房密集的大型小區,到處都披掛著厚厚的冰霜,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地面上那厚達半米多深的積雪,完全不知道該從哪下腳,但郭妍迪卻對他招了招手,聲音悶悶的說道:「跟著我,踩著我的腳印走,雪地裡有我們安放的陷阱,你千萬不能踩錯,知不知道?」

「知道了!」林濤也透過面具大喊一聲。

郭妍迪點點頭,卻還是有些擔憂的看了林濤一眼,然後轉身從旁邊拿起幾隻綁著尼龍繩的網球拍,取了兩隻蹲在林濤身邊,拍拍他的腿喊道:「把腳抬起來,我幫你穿上,它們可以讓你不陷進雪裡!」

郭妍迪麻利幫林濤把網球拍綁上,自己也同樣綁了兩隻,然後試試鬆緊程度,拍拍林濤的胳膊,邁步往雪中走去。

第六百七十七章 雪中的陌生人

周圍的一切對林濤來說都算是新奇的,他心曠神怡的看著周圍的所以的東西,一路東張西望,就算郭妍迪停下來他也沒注意,一下撞在她的身上才驚訝的反應過來。

「蠢貨!你要是再敢這樣東張西望走神,你就給我滾回去!」郭妍迪惱怒的指著他的鼻尖,連護目鏡後的雙眉都緊緊的擰在了一塊,直到林濤滿臉怯怯的點頭保證,她才冷哼一聲,一把揪過他的衣領,指著遠處一條白霧濛濛的大路喊道:「看到那些霧氣了沒有?你記住了,有霧的地帶千萬不能過去,那些白霧有毒,就算咱們帶著防毒面具也沒用,最多只能堅持十五分鐘,知道了嗎?」

林濤點點頭沒有說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凝神看著那些白霧,當然,這種感覺他這兩天不止一次出現過,可每次苦思冥想之後依舊是一無所獲,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便大聲問道:「那些霧會毒死我們嗎?」

「廢話!毒不死你我不讓你進去幹嗎?而且那些白霧不但有毒,還會讓人產生很可怕的幻覺,你……算了,咱們走吧!」郭妍迪似乎無意多說,擺擺手轉身又往別的方向走去,然後又側著頭解釋道:「我們臉上的面具是防止不時之需的,有時候風大會把白霧吹的到處都是,等你有感覺了就已經晚了,所以我不讓你拿下面具,你千萬不能摘!」

一路上郭妍迪就像個小學老師一樣,不厭其煩的給林濤說著各種注意事項,以及回答林濤那有時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無疑,林濤是個十分合格的學生,郭妍迪無論說什麼,他都惟命是從,就算自己有所懷疑的東西也堅決埋藏在心底,極大的滿足了郭妍迪的虛榮心!

「我們要去哪?」林濤扯著嗓門大聲的問道。

「這附近已經沒有食物了,我們得去更遠的地方!」郭妍迪停下腳步微微喘了幾口氣,回頭伸手幫林濤把帽子上的積雪給拍掉,然後一邊幫他整理衣襟,一邊說道:「這附近盤踞著一群活屍犬,很大一群,都是以前的養狗場裡出來的,除了這片有霧的區域它們不敢靠近之外,周圍都是它們的地盤,所以我們在尋找物資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一旦發現有活屍犬活動的痕跡,第一時間就要撤離!」

「嗯!明白了!」林濤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槍,信誓旦旦的對郭妍迪說:「你不用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先保護好你自己吧!」郭妍迪輕輕拍了拍林濤的胸口,臉上卻笑的很開心,轉身帶著林濤繼續往前走,兩人很快就出了小區來到一條寬闊的街上,郭妍迪再次停下腳步,指著遠處說道:「那條十字路口之後千萬不能過去,那裡已經距離活屍犬的老窩很近了,只要稍微弄出大一點的聲響它們很快就能趕過來!」

「噠……噠噠噠……」

郭妍迪話音剛落的同時,一連串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這明顯不是屬於她們的武器,郭妍迪臉色一變,蹙著眉頭說道:「好像又有外人來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林濤有些好奇的伸著腦袋,但郭妍迪卻搖搖頭說道:「不行!槍聲傳來的地方可能就是那些活屍犬的老窩,我們可不能因為好奇把自己給搭進去!」

「既然有人跟活屍犬發生了戰鬥,我們趁機過去找點物資不好嗎?」林濤有些迫不及待的伸著腦袋張望,不等郭妍迪答應拉著她就走,郭妍迪喊了一聲,只好半推半就的跟了過去。

越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槍聲就顯得愈發激烈,簡直像爆竹一般像個不停,伴隨的還有許多活屍犬才有的特殊嘶吼聲,林濤拉著郭妍迪興匆匆的往槍聲來源處趕,但走到一半郭妍迪卻死活不願意走了,甩開林濤的手喊道:「你給我停下,你到底是找物資還是想看熱鬧?」

「呃……都想!」林濤抓抓腦袋,十分老實的回答道,郭妍迪立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屋說道:「給我老老實實滾進去找東西,人家槍戰你有什麼可好奇的?」

「好吧!」林濤很是鬱悶的聳聳肩膀,儘管心癢難耐,卻還是規規矩矩的跟著郭妍迪進屋搜索。

郭妍迪快步跑進一座小賣部之前,抽出掛在腰間的寬背砍刀,一刀便剁掉了門上的鎖鏈,她像個純爺們一般一腳踹開的玻璃門,彎著腰便鑽了進去,這裡曾經是她們一幫女人從不敢踏足的禁區,看著裡面琳琅滿目的商品,郭妍迪的激動溢於言表,大笑著對林濤招招手喊道:「動作麻利點,有多少裝多少,哈哈!這次發達啦!」

郭妍迪摘下臉上的面具,麻利的找來幾個拎包,把貨架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全往包裡裝,等看到貨架上那一堆真空包裝的雞腿後,她眼睛一亮,急忙撕開一個轉身硬塞進林濤嘴裡,急急的說道:「快!能吃多少吃多少,這種好東西不能浪費!」

「我吃不下了!」林濤嘴裡咬著雞腿,嘟嘟囔囔的喊道,可郭妍迪卻像個吝嗇鬼一樣狠擰了他一下,恨鐵不成鋼似的罵道:「笨蛋!這次機會這麼難得,下次哪還有可能讓我們來這裡啊?聽話!你多吃幾個雞腿,中午飯就省了,晚上姐再讓人給你做好吃的啊!」

「哦!」林濤很是無奈的撕咬著硬梆梆的雞腿,噎的脖子跟烏龜似的猛伸,而郭妍迪又找來一瓶奶茶塞給他,說道:「多吃點啊!把你這個大肚子給我裝滿,吃完了趕緊過來幹活,把屋角那堆大米都給我扛到門口去,我去做個雪橇來!」

遠處的槍聲還在繼續,不過卻沒剛剛那麼激烈了,郭妍迪也不知道那幫人和活屍犬到底誰能贏,但這都不管她的事,她只要能在活屍犬萬一趕過來之前把東西裝回去就行了,而郭妍迪做事的時候有著一種男人都要敬佩的雷厲風行,她每一個行動的目的都十分明確,很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從來不做沒腦子的無用功。

很快,在林濤終於消滅完五個雞腿之後,郭妍迪滿身香汗的跑了過來,她擦擦額頭上的汗,很是滿意的拍拍林濤的肚子,問道:「吃飽了嗎?那裡還有一堆火腿腸想不想吃?」

「撐死我了,吃不掉了!」林濤伸著脖子痛苦的搖搖頭,郭妍迪白了他一眼說道:「撐死總比餓死好,你以為我們一幫女人養你個大肚漢容易啊?快過來幫忙,我們得趕緊走了!」

「哦!」林濤答應一聲,拍拍油膩膩的大手,二話不說就跑去屋角扛起了幾袋大米,等他到了門口之後,發現郭妍迪已經找來了兩張木桌,倒扣在地上做成了最簡易的雪橇,林濤把東西全部放在桌子上,等差不多的時候,郭妍迪絲毫不留戀店裡的物資,小手一揮,和林濤一人拉起一張木桌往回快速的跑去。

槍聲在這時已經徹底停止了,郭妍迪心中本能的拎了一下,催促林濤一聲,趕緊又加快了腳步,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閃出來的幾個人影卻嚇了她一跳,急忙拉著林濤縮在了一處雪堆後面,然後輕手輕腳的爬上雪坡,偷偷的往遠處觀察。

對方只有四個人,看體形應該是兩男兩女,這四人的模樣都有些狼狽,尤其是其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人,居然渾身都裹滿了濃厚的黑色血漿,郭妍迪對戰活屍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震驚的發現那女人身上的血漿居然都是來自活屍犬的,幾截腐爛的腸子甚至還掛在她的肩膀上,郭妍迪有些難以置信,難不成這女人是徒手撕了那些活屍犬的?

對方四個人走的並不快,彷彿並不擔心活屍犬會來追他們一樣,他們沿途觀察的很仔細,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等幾人走的近了一點,郭妍迪發現其中一個短髮的女人顯得尤其的憔悴,好像好幾天都沒休息了一樣,不但兩個黑眼圈十分濃重,蓬頭垢面的樣子也不知經歷了什麼。

「我……」

林濤趴在郭妍迪的身邊剛想開口,卻被她急忙摀住嘴巴,慍怒的低聲說道:「閉嘴!你想死嗎?把他們引過來怎麼辦?」

「他們是什麼人啊?」林濤好奇的伸頭偷偷看了看,茫然的眼神中還帶著一點疑惑,但郭妍迪卻搖搖頭,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用趴在這偷看了……天吶!他們怎麼還拉了一條活屍犬?」

郭妍迪突然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原本就在最後一個男人的手上,也拉著一個自製的雪橇,而雪橇之上還趴著一條渾身血跡斑斑的紅色活屍犬,那只活屍犬似乎傷的很重,眼睛一瞇一瞇的好像隨時會死過去,但郭妍迪看到它那渾身火紅色的毛髮時,卻再一次狠狠一愣,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這不是襲擊你的那天活屍犬嗎?難道……」

「什麼?什麼襲擊我的?」林濤詫異的看著郭妍迪,但郭妍迪臉色一僵,低下頭來說道:「沒……沒什麼,我看錯了!」

林濤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轉頭繼續觀察,而對方四個人並沒有朝著他們這邊直線過來,到了十字路口時忽然一個轉彎,朝著一片住宅小區裡走了,郭妍迪微微鬆了口氣,剛想拉著林濤下去,卻發現那個渾身血漿的女人突然定住了腳步,似有所覺的朝他們這裡望來,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牢牢的和郭妍迪對視住了。

『糟了……』

郭妍迪心裡本能的「咯登」一聲,臉色唰一下就白了,對方的眼中飽含著濃郁的殺氣,被她牢牢的盯住以後郭妍迪想挪都不敢挪開,但她的同伴卻在這時叫了她一聲,馬尾辮女人忽然收起目光,居然笑著對她的同伴搖了搖頭,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身繼續往小區裡走。

「呼~」

郭妍迪長長的鬆了口氣,居然有了重如釋重負的感覺,其實她從未對人說過,她之所以能帶領一般姐妹從容的活在這裡,聰明的頭腦是一方面,而對於危險的直覺卻是更加重要的!

雖然她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概念,但她只知道,一個地方一旦讓她心裡發毛,那接下來肯定就要出事,這種近乎天賦的直覺她屢試不爽,在無數次危機中都讓她化險為夷,逃出生天,而剛剛看到那個明明很漂亮的女人,她居然有種如墜冰窟,毛骨悚然的驚懼感!

「快走!這地方不能多待!」

郭妍迪拉起林濤就走,林濤也不廢話,暫時壓制住心裡古怪的感覺,兩人一連串的小跑,急忙離開了這裡。

第六百七十八章 詭異的女人

「咦?」

就在林濤她們快要到達聚集地大門口的時候,一幫由十幾個女人組成的隊伍剛剛從裡面走出來,為首的楊麗娜摘下防毒面罩,驚訝的看著郭妍迪和林濤身後的雪橇,問道:「你們這是去哪搞到的這麼多東西啊?你們出門不過才一兩個小時啊!」

「呵呵~林磊是我的幸運星啊!羨慕吧?」郭妍迪得意洋洋的笑笑,然後走上前去取笑道:「沒想到咱們楊大首領今天也親自帶隊啊?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廢話!我不出門,姐妹們白養我啊?」楊麗娜翻翻眼珠子,她雖然是C區的大姐大,但也要出門和手下同甘共苦的,而且她也是憑著聰明才智才當上大姐的,並不是一味的玩陰謀手段。

「好吧!那你們去吧,我們回家了!」郭妍迪的心裡其實還尚未平復,一直在那七上八下的,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她總感覺今天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所以她今天一定和楊麗娜鬥嘴的心情都沒有,拉著雪橇就想走,可楊麗娜卻急忙拉住她喊道:「哎哎!別急著走啊!」

「你又想幹嗎?」郭妍迪不耐煩的問道,卻見楊麗娜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包香煙,硬塞到郭妍迪手裡說道:「七妹!姐姐有個不情之請啊!你看咱們這附近的物資都快搜索光了,再遠的地方不是雪太深,就是壓根不敢過去,我們最近這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如果你在附近發現了什麼物資囤積點的話,你就跟姐說一聲,姐向你保證,只要我們拉回來的東西,咱們一人一半,通通對半分,怎麼樣?」

楊麗娜抓住郭妍迪的胳膊十分用力,臉上也滿是期待,而郭妍迪也知道她沒說假話,這裡面眾人是什麼情況,大家心裡都一清二楚,楊麗娜好久都沒親自出來過了,要不是現在褲腰帶實在太緊了,她根本不會親自出來帶隊!

但郭妍迪想了想還是推開楊麗娜的手,把兩包香煙也還給了她,無奈的說道:「跟你說句實話吧,我們並不是發現了什麼物資囤積點,我們是過了十字路口,到那邊找到的物資!」

「啊?」楊麗娜一驚,捂著小嘴震驚的說道:「那……那你們怎麼有命回來的?那些狗東西的耳朵可靈光了,有點動靜它們就能追過來,你別告訴我它們壓根沒發現你們啊!」

「不是沒發現,而是外面來了幾個陌生人!」郭妍迪索性實話實說,這裡說白了都是苟延殘喘的可憐女人,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往火坑裡跳,便坦白的說道:「我今天是刻意帶林磊過去看看地方的,省的他下次萬一瞎跑出了事就麻煩了,誰知道到了那邊之後發現槍響的跟爆竹一樣,原來是有幾個陌生人在跟活屍犬大戰,我們是趁著他們交戰的功夫趕緊溜了過去,搬了點物資就跑回來的,不然哪有那麼好的運氣啊!」

「那幫人應該死了吧?」楊麗娜驚訝的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她想來敢闖到活屍犬老窩裡去的,肯定會被咬的不留一個活口,誰知郭妍迪卻搖搖頭說道:「應該是那幫陌生人贏了,他們有四個人完好無損的出來了,而且一點不像逃命的樣子,不過這幫人我看著有點邪乎,你們今天最好還是別出去了,等觀察幾天情況再做打算吧!」

「這……」楊麗娜有些為難的回頭看看,可她的姐妹們都以她馬首是瞻,一個個全都眼巴巴的看著她,楊麗娜想了想之後,便點點頭說道:「還是小命要緊,我們的物資再撐幾天肯定沒問題的,走!七妹,我跟你回去,你把情況仔細跟我說說吧,如果那幫活屍犬被人徹底消滅了,那我們可就走大運了!」

「但願如此吧!」郭妍迪無力的點點頭,實在沒敢對楊麗娜說出她現在心中的壓抑感!

……

「哇!七姐你們真是太棒了!」

見到郭妍迪和林濤兩人拉著這麼多物資回來,而且這才出去多長時間,A區的女人們幾乎沸騰了,前呼後擁的將他們迎進了汽車圈中,而空著兩隻手的楊麗娜也厚著臉皮跟了過來,親熱的坐在郭妍迪的身邊,說道:「七妹!姐再跟你打個商量吧,我再給你兩桶柴油,你勻點米面給我們行不行,好妹子,你就幫幫姐姐吧!」

「曉倩,挑四袋米給C區的姐妹帶走,你帶人去把發電機和兩桶柴油帶回來!」郭妍迪爽氣的給蔣曉倩下了命令,喜的楊麗娜一個勁的拍她馬屁,然後挽著她的胳膊十分曖昧的問道:「妹子!昨晚和林磊爽過了吧?他強不強啊?」

「自然強嘍!」郭妍迪傲然的一笑,然後從口袋掏出香煙遞了一支給楊麗娜,見林濤眼巴巴的湊過來想討煙,郭妍迪翻了他一眼說道:「你傷剛好抽什麼煙啊?到旁邊呆著去,讓你過來你再過來!」

「哦!」林濤委屈的答應一聲,拎著一支燒火棍,無聊的去撥弄火堆了。

「這麼聽話帥氣的男人去哪找哦,妹子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啊!」楊麗娜的大眼睛圍著林濤滴溜溜的轉,但郭妍迪卻輕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不瞞你說,我懷疑外面那幫陌生人跟林磊其實是一路的!」

「不會吧?」楊麗娜的臉色一變,收起嫵媚的笑容正色道:「七妹!這件事你可千萬要搞清楚才行啊,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這林磊渾身都是傷疤,如果不是碰巧傻了的話,絕對是惡人一條,要是他一個人我們倒無所謂了,反正這裡多的就是寂寞的女人,可要是他還有同伴的話,甚至很多,那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你還記不記得去年被何秀梅玩死的那個老男人,他就是從外面逃過來的,說他們那個小聚集地餓瘋了都在殺人吃肉,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啊!」

「以他們的本事,我認為還不至於殺人吃肉!」郭妍迪看著林濤蹲在火堆邊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但這幫人十分的厲害,和活屍犬大戰完之後居然還那麼從容不迫,特別是其中一個年輕的女人,我無法去形容那是怎麼樣一個人,明明看著很年輕很漂亮,但我被她盯住的時候,卻嚇的幾乎不敢動彈,那人……給我的感覺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女鬼!」

「你別嚇唬我啊,你知道我最怕這些東西!」楊麗娜的小臉白了白,想了想急忙說道:「那趕緊讓人出去打掃我們的足跡吧,跟何秀梅也打聲招呼,這兩天千萬不能出去,這幫人是敵是友我們都不用管,只要別來招惹我們就行了!」

「唉~也只能這樣了!」郭妍迪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兩女趕緊把命令下達下去,而過一會何秀梅也趕了過來,兩人把事情跟她一說,何秀梅立刻就如同刺蝟一般跳了起來,驚慌的指著郭妍迪喊道:「老七你這次太愚蠢了!那女人明明發現你了卻不作聲,為的是什麼?肯定是想把咱們的老窩給一鍋端掉啊!他們連活屍犬都不怕,宰我們還不跟宰小雞一樣嘛!」

「糟了!」郭妍迪也猛的站了起來,臉色煞白煞白,而與此同時,距離這裡不遠的A區出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重重的敲擊聲,三個作為首領的女人臉色齊齊一變,楊麗娜驚慌的站起來喊道:「誰……誰在敲門?」

「還他媽能是誰?肯定是那幫人追過來了!」何秀梅怒罵了一聲,急忙又喊道:「通知所有人帶上武器到A區來集合,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真跟他們拚命嗎?」楊麗娜咕嘟嚥了口口水,兩條纖細的美腿已經在瑟瑟發抖了,而何秀梅蹙著雙眉說道:「鬼才知道!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姿態要是不強硬一點,可就徹底沒戲了!」

「哧啦~」

何秀梅的話剛落音,堵在出口處的鐵板突然被人一刀切開,那塊鋼板足有五厘米厚,就算普通的步槍子彈都很難打穿,但此時卻像紙片一般被人輕鬆的給劃開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刃透體而出,接著一抽再一刀,長刀依舊毫無障礙的破開了鐵板。

為首的三女這下傻眼了,對方連刀都用上了,明顯沒打算跟她們好好談談,而剛剛一臉果敢的何秀梅也有了一些膽怯,轉頭看著郭妍迪慌張的說道:「快快!老七,快把槍掏出來,嚇唬嚇唬他們也是好的!」

「當……」

被硬切成長方形的鐵板終於重重的落地,激起漫天灰塵的同時也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一些膽小的女人齊齊驚叫了一聲,驚慌的摟抱在一起,而等塵埃稍散,果然跟郭妍迪想的一樣,那個渾身裹滿血漿的馬尾辮女人單手持著長刀站在門外,嘴角掛著一絲蔑笑,冷冷的掃視著場中的所有女人。

「你想幹什麼?」

郭妍迪硬著頭皮上前幾步,怒氣沖沖的瞪著對方,而何秀梅和楊麗娜見對方雖然有些邪門,卻僅僅只來了一個人,她們也變換一下臉色,陰沉著臉大步走上去站在郭妍迪的身後。

「別礙事,這不管你們的事!」女人淡淡的掃了掃郭妍迪等三人,那從容不迫的眼神絲毫沒有把她們放在眼裡,然後輕輕跨進來一小步,緩緩掃視著地下室的所有人,而幾乎每個被她掃視到的人都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十分本能的紛紛低下腦袋,但很快,那股邪魅的目光猛的定格在林濤的身上,她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起來,歪歪腦袋笑道:「能讓林爺流連忘返的地方,果然是美女如雲啊!」

「你……你在跟我說話嗎?」林濤有些無辜的指著自己的鼻尖,然後眨眨眼說道:「我叫林磊,不叫什麼林爺!」

「林磊?」女人蹙了蹙月牙般的柳眉,再次把林濤從上到下看了一遍,隨手挽了一個刀花,玩味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認識你嗎?」林濤十分茫然的搖搖頭。

「哈!不認識我就對了!」女人仰頭大笑一聲,眼中一絲耐人尋味的殺氣一閃而過,然後轉頭看著郭妍迪笑道:「好好照顧她,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女人說完轉身便要走,但郭妍迪卻急忙上前一步喊道:「等一下!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女人頭也不回的停住腳步,淡淡的說道:「你們只要乖乖的呆在這裡別亂跑就行,否則我們的軍隊就算屠光這座城市的活屍,也會挖地三尺把你們找出來的!」

「你……」

郭妍迪十分惱怒這女人跟她說話時那種不陰不陽的口氣,但不等她抗辯,何秀梅卻急忙上來一把拉住她,神色肅然的對她搖搖頭,而對方早已經邁步跨出大門,刀光連閃之間,擋在通道口的幾輛汽車殘骸通通七零八落的裂開,女人單腳一點,居然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這裡。

第六百七十九章 大學城總司令

「這……這到底是幫什麼人?」楊麗娜目瞪口呆的看著徹底被堵住的通道,然後轉頭問林濤:「林磊!你到底認不認識那個女人?」

「不……不認識啊!」林濤莫名其妙的抓抓腦袋,滿臉的無辜。

「老七,你救下他的時候,他身上有什麼證明沒有?哪怕是身份證也好啊!」何秀梅急忙看著郭妍迪,沉聲說道:「那女的說她們有軍隊,看樣子不像騙人,林磊在她們隊伍裡好像也很重要,這件事你一定要搞清楚才行,別撿一個瘟神回家就麻煩了!」

「曉倩!」郭妍迪蹙了蹙眉頭,叫了蔣曉倩一聲,然後大聲說道:「把林磊的包裹都找出來!」

「好的!」蔣曉倩飛快的點點頭,轉身就往值班室跑去,而郭妍迪看了看林濤,面色複雜的歎了口氣,招招手說道:「梅姐,你們跟我過去吧,林磊的東西我還沒怎麼看過!」

有些東西自然不能給林濤輕易看到,郭妍迪低下頭不去理會林濤茫然的目光,帶著何秀梅以及楊麗娜快步往值班室走去,等三人進了值班室以後,蔣曉倩已經把一隻包裹拎了出來,放在房中唯一一張桌子上說道:「林磊的衣服我都扔了,上面全是血,他剩下的東西都在這裡面了,我以前翻過一下,好像沒什麼太特別的東西,食物和香煙我都取出來了!」

郭妍迪聞言並沒有氣寐,打開包裹將林濤的東西一一翻出來查看,但包裹裡的東西並不太多,一條染著血跡的皮帶,一個空槍套,還有一把匕首和一把折刀,除此之外一個黑紅色的腰包倒是佔據了不少位置,郭妍迪將腰包取出來看了,上面印著紅牛贈品的字樣,磨損的也有些利害了,打開之後一疊花花綠綠的塑料片卻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拿出幾張捏在手裡看了看,狐疑的念道:「糧票十斤,大學城政府糧站統一印發,不得仿製,違者槍斃!」

「這大學城是什麼地方?怎麼連糧票都出來了?」楊麗娜拿著幾張糧票左右翻看,然後蹙著眉頭說道:「看來咱們還是井底之蛙了,以為全世界就死的剩咱們這點人,但你們看看,人家居然還有一座城市,連政府都還在!」

「快看看裡面還有什麼東西!菩薩保佑,但願這小子是個大官說的上話,不然咱們這次可就遭殃了!」何秀梅雙手合十神神叨叨的念了幾句,她們心裡現在都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外面真有這麼一支軍隊的話,那些大頭兵出了門也不知道能有幾個好人的,那她們這裡幾百個女人可就真的慘了,到時候可不是她們玩男人了,而是男人輪流玩她們了!

郭妍迪急忙又在腰包裡一陣翻找,但除了幾個零碎的小東西和打火機之外,並沒有什麼顯眼的東西,但她接著把整個腰包都捏在一起揉了揉,很快就發現一個硬梆梆的小方塊夾在包裡揉不動,她趕緊又展開腰包仔細的翻找,掀開墊在包底的軟墊之後,一個滑落在下面的塑料玩意立馬露了出來!

郭妍迪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一本過了塑的吊牌證件,而林濤穿著軍裝的兩寸照片躍然其上,無論眼神還是氣質都要比現在的他凌厲的多,等郭妍迪看清上面職稱的時候,她渾身狠狠一震,失聲喊道:「總……總司令!!!」

「什麼?」何秀梅難以置信的劈手搶過證件,上下仔細的看了看,最後竟然也面無人色的念道:「軍官證,編號001,軍銜中將,職稱,大學城第一集團軍總……總司令!林濤?」

「我的媽媽呀!」楊麗娜的身子突然一歪,軟軟的摔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喃喃的說道:「這……這隨便一撿,怎麼就撿到一個總司令呢?我們還把他跟男妓一樣對待,完了,這下全完了,要是等他清醒過來,非帶兵殺光我們不可啊!」

「怎麼會是司令呢?」

郭妍迪呆呆的看著何秀梅手裡的軍官證,似乎根本無法相信那個傻乎乎的男人會是一個身居高位的總司令,或者說她根本不願相信這個剛剛才產生一點好感的男人,和她的身份相差的如此懸殊。

「不對……」

何秀梅忽然輕輕的搖了搖頭,滿是狐疑的說道:「如果這林……林濤真是什麼司令的話,剛剛那個女人為什麼不把他直接帶走呢?而是要我們繼續照顧他,這很奇怪啊!」

「有什麼可奇怪的?」楊秀娜從床上跳了起來,說道:「他們現在就剩四個人了,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情,無法照顧他們的司令,那女的雖然很囂張,但肯定是林濤身邊的人,你們沒聽她一進來就叫他林爺嘛,一定是她覺得這裡很安全,回去通知她們城裡,等大部隊到了再把林濤給接走!」

「嗯!可能真是這樣,不過那女人嘴上喊林爺,但我覺得她的態度好像並不是多尊敬啊!」

何秀梅狐疑的看著楊麗娜,而楊麗娜一揮手,喊道:「管她呢,只要林濤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官就行了,還保不住我們幾個女人嗎?七妹,這回咱們的身家性命可全都靠你了,你跟他剛上過床,他又認為你是他老婆,只要你再回去好好哄哄他,昨天那點破事他未必會追究的,說不定咱們還能借這次機會加入他們的城市,飛黃騰達呢,到時候你可就是官太太嘍,姐妹們以後都要仰仗你才行啊!」

「我……」

郭妍迪啞然,她現在有種自食其果,騎虎難下的感覺,她怎麼對待林濤的她是知道的,罵林濤比罵兒子還凶,非打則罵的,如果林濤真是個暴脾氣的話,她們說不定還真的難逃一劫。

「七妹你怎麼了?趁林濤現在還傻乎乎的,你不哄他什麼時候哄啊?」楊麗娜見郭妍迪臉色難看,狐疑的推了她一下,但郭妍迪卻歎了口氣說道:「林濤這邊先不說,可我總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我這心裡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特別是剛剛那個女人一走,我心臟跳的就更快了,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你別嚇唬我啊,難不成這林濤是個殺人狂?」楊麗娜的臉色一變,吃驚的看著郭妍迪,而何秀梅卻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先不管那麼多了,事已至此我們逃也是逃不掉的,就算想逃也無路可逃,這次真是撿了個瘟神回來,不管怎樣,我們先把這位大老爺給伺候好,只要能把他平平安安送走,我就阿彌陀佛了!」

幾個女人帶著滿腹的心事出了值班室,迎面就看到林濤大步走了上來,四個女人齊齊的定住,很是緊張的看著他,誰都無法再平心靜氣的把他當成個傻子了,就連呼吸都緩慢了幾分。

「如玉……」

林濤似乎並沒有察覺幾個女人臉上的異樣,朝著郭妍迪憨憨一笑,抓抓胸口說道:「我想去睡午覺了,行不行啊?」

「可……可以啊!」郭妍迪努力在臉上擠出一抹不顯得尷尬的笑容,指指她自己的汽車說道:「你去吧,打開車門就行!」

「可是我想……」林濤的臉色突然有些微紅起來,扭扭捏捏的看著郭妍迪,郭妍迪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納悶的問道:「你想幹嗎?」

「笨蛋!他想讓你陪他睡覺!」楊麗娜沒好氣的在郭妍迪耳邊說了一句,又接著說道:「好機會啊,你趕緊伺候好他,把他弄舒坦了,就算他恢復過來也肯定不會把我們怎麼樣了,你要是一個人招呼不過來,我那還有幾個沒開苞的小處女,只要他願意,我把人叫過來一起伺候他!」

「啊?」郭妍迪驚訝的張大嘴巴,想了想卻還是扭捏的說道:「其實我……我們並沒有像你們想的那樣,我跟他還沒那個過,就是單純的摟著睡覺而已,他可能是喜歡跟我睡吧!」

「喜歡跟你睡就行了,待會你就把他給辦了,咱們女人的看家本事你還不會啊?把他那的子彈通通剿光叫行了!快去快去!」楊麗娜推著郭妍迪一個勁的催促,郭妍迪無可奈何的走了過去,看著林濤略帶尷尬的問道:「你……你真想跟我睡啊?」

「抱著你睡覺好舒服的!」林濤現在也成了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有句話他藏在心裡卻沒說出來,那就是如果睡覺了,他又可以偷偷親吻郭妍迪了,還可以用硬梆梆的小兄弟頂著她的柔軟的小腹。

「好……好吧!」郭妍迪猶猶豫豫的點點頭,再也沒了昨夜那般的輕鬆,深感自己就好像要去出賣肉體一樣,去取悅林濤這個掌握她們命運的大官!

郭妍迪跟著林濤磨磨蹭蹭的上了汽車,林濤的臉上似乎並沒有異樣,還洋溢著一種竊喜的味道,林濤進了車裡之後十分老實的躺在昨夜的位置,然後眼睛雪亮的看著她,郭妍迪僵笑了一下,那股出賣肉體跟靈魂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她幾乎像慢動作一般上了汽車,慢慢吞吞的躺下。

郭妍迪並不像其她女人一般飢渴,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依舊和從前差不了太多,她根本無法做到像楊麗娜一樣,把和男人上床看成是一種享受,縱使她早不是處子之身了,但對這種事看的還是比較認真的,至少在她的觀念裡認為,只要上了床,那就是規規矩矩的男朋友或者老公了,從一而終根本是不需要過多廢話的事情!

「你……你想幹嗎?」郭妍迪見林濤湊過來想抱住她,她下意識的往後猛地一縮,眼神驚懼的看著他,而林濤奇怪的眨眨眼,說道:「抱……抱著你睡覺啊?不可以麼?」

「那……那你不準得寸進尺!」郭妍迪頗為羞澀的咬了咬紅唇,慢慢的把自己的左臂伸了過去,林濤嘿嘿一笑,也僅僅是抱住她的手臂便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睛,郭妍迪輕輕舒了口氣,眼神十分複雜的看著林濤,不論林濤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但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是那個傻男人,對她言聽計從的傻男人!

第六百八十章 郭妍迪的誘惑

想到這,郭妍迪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也準備閉上眼睛享受一下這略顯溫馨的氣氛,但過了一會她卻敏銳的發現,林濤微閉的眼皮下眼珠子居然還在動來動去,一看就是沒有絲毫想睡覺的意思,郭妍迪便羞惱的擰住他的耳朵喝問道:「死東西,你不睡覺在想什麼壞心思?你就是想騙老娘上來陪你睡覺的是吧?」

「沒……沒有啊!」林濤心虛的否認,然後尷尬的一笑,指指自己的下面,有些苦惱的說道:「我那裡好漲,漲的難受睡不著!」

「你……」

郭妍迪的俏臉一下火紅,林濤的褲襠十分明顯的挺起了一個帳篷,這是怎麼回事郭妍迪再清楚不過,不過見林濤還是一臉憨憨的樣子,她也不好發火,只好嗔怪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羞罵道:「睡個覺也不老實,腦子裡肯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吧?」

「沒有啊!」林濤惶急的搖搖頭,老老實實的說道:「就是……就是想讓你像昨晚那樣親親我,然後……然後我再親親你,抱住你,那樣我就會很舒服了!」

「啊?你……你知道我昨晚……」郭妍迪雙眼瞪得大大的,本以為一件神不知鬼不覺的事,誰想到林濤居然心知肚明,等林濤傻笑著點點頭的時候,郭妍迪已經羞的恨不得奪路而逃才好,她滿是嗔怪的又砸了林濤一拳,眼珠子卻滴溜溜一轉,居然輕輕往林濤身邊挪了挪,幾乎鼻尖跟他貼著鼻尖,吐氣如蘭的低聲問道:「告訴姐,你喜歡姐嗎?」

「喜……喜歡!」林濤飛快的點點頭,臉色也迅速的漲紅起來,而郭妍迪嫣然一笑,慢慢的把身體靠在他懷中,輕聲的問道:「那……你想不想親親姐?」

「……想!」林濤咕嘟嚥了口口水,一股難以把持的本能衝動,竟然讓他渾身都顫抖起來,郭妍迪忽然嫵媚的一笑,把紮在腦後的短髮放了下來,十分隨意的輕輕搖了搖,一股幽幽的女兒香立刻傳入林濤鼻中,他的臉色豬肝一般的漲紅,他覺得自己此刻應該要做點什麼才對,卻急的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傻樣!沒跟女人親熱過啊?」郭妍迪望著林濤無所適從的樣子咯咯笑了一聲,一種盡在掌握的心態讓她更加放鬆起來,她輕輕把林濤推倒,自己卻趴伏了上來,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緩緩在林濤胸口滑動,一顆一顆的解開了他襯衣的鈕扣,而林濤早已氣喘如牛,漲紅著臉說道:「如玉,我……我好難受,我快要炸了……」

「呵呵~那姐讓你舒服好不好?」郭妍迪輕輕撫摸著林濤的臉龐,眼神徹底嫵媚下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媚態十足,她的右手一點一點的順著林濤敞開的胸襟往下滑動,直到林濤全身重重一抖,她的纖纖玉手終於蓋在了林濤的帳篷上,而郭妍迪的嬌軀也是一顫,驚呼一聲:「怎麼硬成這樣?」

「如玉……」

林濤再也把持不住,憑著一股人性的本能他一把將郭妍迪緊緊抱住,翻過身來就將她壓在身下,但他完全不得要領,嘴唇胡亂在郭妍迪的嘴上和臉上亂吻著,郭妍迪被他吻的咯咯一笑,沒好氣的推開他的腦袋,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媚笑著說道:「笨蛋!哪有你這樣的啊,弄的人家癢死了,來!別抱我那麼緊,姐給你看樣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郭妍迪拋開渾身的野性,展現出平常難得一見的媚態,一樣性感的無比誘人,她媚惑的笑著,在林濤粗重的喘息聲中,她一顆顆的解開自己的衣扣,先是露出了一件黑色的羊絨衫,一對傲人的胸部也在貼身的毛衣下,被勾勒出了渾圓的形狀,她十分滿意看著林濤呆滯的眼神,似乎誘惑這樣一個傻男人上床也是一件十分有趣且美好的事情。

郭妍迪徹底的放開了,雙手緩緩的掀起毛衣的衣角,先是一塊平坦的小腹出現在林濤眼前,接著,她的小手繼續往上,像剝竹筍一般,輕輕扭動著她纖細的腰肢,一點點的將毛衣一直掀到了胸口,將穿著黑色奶罩的碩大胸部完全的展現給林濤。

郭妍迪的全身也火熱火熱,原本白嫩的皮膚眼見著迅速火紅起來,她嬌羞的咬住紅唇,見林濤傻傻的不知道動作,她輕輕拉起林濤的一隻手慢慢蓋在自己的左胸上,隨著嬌軀狠狠一顫,一陣幾乎呻吟般的嬌哼也從她嘴裡吐了出來,媚眼如絲的呢喃道:「你不想親親它們麼……」

一陣精光突然在林濤腦海中炸響,讓他在意無法克制,雙手握住郭妍迪的兩隻傲人酥胸,深吸一口氣腦袋便紮了下去,他毫不憐惜的將胸罩一把推到郭妍迪的脖子上,兩隻碩大無比的玉峰彈跳著出現在他的眼前,郭妍迪絕對有D罩杯,就連林濤的大手都把玩不過來,他激動的就像一個潛泳在馬裡亞納海溝的勇士一樣,腦袋一旦扎進那迷人卻深邃的乳溝中時,便再也不想浮起來。

哺乳都是人類天生的本能,就算嬰兒都知道該去尋找那兩隻美好的玉峰,而有了衝動的林濤就更加的激動起來,揉了再揉親了再親,郭妍迪感覺自己胸部彷彿都要被他揉腫了一樣,但看著林濤癡迷的眼神,她心裡無比的滿足,原來有一天,她也能讓這樣優秀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算林濤的動作有些粗魯了,她也覺得十分的值得!

「磊!別……別親它們了,姐受不了了……」

郭妍迪太久都沒和男人如此親近過了,林濤如此褻玩她,她全身都快化成了水,她感覺到自己最致命的地帶粘膩的實在厲害,一股股空虛感十分需要一個強壯的男人來充實她,但林濤卻漲紅著臉抬起頭來,嘴唇之上還粘著一條和她玉峰糾纏在一起的口水線,愣愣的問道:「如玉,我要炸了,我好難受,求求你幫幫我!」

「哼~還要人家主動!」郭妍迪羞惱的白了他一眼,卻還是順從的張開雙臂,羞怯的說道:「把姐的衣服全都脫掉,姐就讓你舒服好不好?」

「嗯!」林濤忙不迭的點頭,笨手笨腳的去拽郭妍迪的衣服,郭妍迪立刻不滿的推開他的笨手,沒好氣的說道:「笨死了,我今天要是不主動,你就等著憋死吧……哎呀~你真討厭,褲子也讓人家自己脫,真丟死人了!」

郭妍迪又羞又惱的抱怨著,卻很快就將自己脫成了一個半裸美人,其實她心裡何嘗不渴望好好的和林濤激情上一番,只是等她脫得就剩條黑色小內褲時,女性的矜持卻讓她停止住了,渾身紅的就如同只被烤熟的龍蝦一般,雙手拽著自己濕答答的小內褲,怎麼都不願脫下來,火熱的紅唇都快被牙齒咬破!

「呀……不,不要啊……」

紅著眼的林濤終於明白他要怎麼做了,無比激動的拽下郭妍迪的小內褲,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她的幽谷秘地猛看,而郭妍迪哀鳴一聲,慌張的摀住自己的下身,驚慌的哀求道:「求求你別看,不……不能看的……」

林濤並不理睬郭妍迪的哀求,把手中的內褲扔在她的身邊,以一種極度衝動的狀態迅速把自己扒了個精光,而腦中一直盤旋著的那些斷斷續續的桃色畫面,也一下清晰起來,他虎吼一聲,扒開郭妍迪的雙腿便壓了上去,腦袋再一次深深埋進那令人無比嚮往的乳溝之中!

郭妍迪嬌吟一聲,臉紅的似乎都快滴出血來,她本能的還想閃躲,卻偏頭之間卻看見自己的那條黑色小內褲,就在中心部位,一大塊濕痕幾乎都快能擰出水來,她瞬間暈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敏感成了這樣!

而林濤還在瘋狂的肆虐著她的胸部,一桿堅硬無比的鋼槍就在她腿間亂刺,她認命一般的輕輕吐出一口氣,單手勾住林濤的頸脖把他拉向懷中,兩條迷人的大白腿也纏了上去,僅剩的一隻玉臂怯生生的探了下去,握住那條快要爆炸的鋼槍之時,貼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別亂刺,姐來教你,啊哼~就……就這裡,輕點,姐好久……好久沒那個了,慢……慢點啊你,呀……」

郭妍迪一聲慘叫,整個身子如同被人刺穿了一樣,但她並不是處子之身,一股漲裂的疼痛過後,無比的充實感立刻讓她魂兒都隨之飛了起來,林濤就像人肉馬達一般,不斷在她體內穿刺,將她狠狠的釘在地上,動也動不了,而林濤的威猛可想而知,郭妍迪之前僅僅有過一個男人,根本連林濤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林濤彷彿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動機,撞擊永遠沒有停止過,一次又一次的將郭妍迪送上巔峰,直到她無力的開始呼喊饒命,林濤才重重的在她體內轟然爆發!

「天吶……」

郭妍迪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整顆芳心都隨著那股滾燙的精華融化開來,林濤可謂是她第一個認識兩天就上床的男人,羞恥中還帶著一種難言的激動,而且感受到林濤溫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她動情的一笑,主動摟住他的頸脖深吻起來,但兩人的隱秘部位卻還在深深的結合在一起,郭妍迪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充實,全身都充滿了一股溫暖的安全感。

第六百八十一章 地獄女兒國

「嗯哼~你怎麼……」

郭妍迪驚訝的感覺到有根東西再次從她體內膨脹開來,她羞惱的捶了林濤一下,故作凶狠的指著他的鼻尖說道:「你要死啦?不許動了我告訴你,沒見過你這麼不心疼人的,我可受不了了!」

「如玉!你好美!」

林濤停止了身下的衝動,凝神看著郭妍迪,郭妍迪羞澀的一笑,很是臭屁的說道:「那當然啦,我不美還有誰美啊,不過以後不准叫我如玉,只准叫我妍迪,或者叫我姐!」

「為什麼呢?」林濤納悶的蹙蹙眉,而郭妍迪卻將他輕輕的推開,在林濤分身抽離的時候,她又是渾身一顫,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嗔怪道:「真跟頭驢子一樣,東西那麼大,還那麼用力,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對我這麼粗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別……」林濤一臉緊張的拉住郭妍迪的手,慌張的喊道:「我……我保證下場會輕一點的,求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傻瓜!沒誰說要離開你啊!」郭妍迪溫柔的笑了,輕輕伸出手來撫摸著林濤的臉頰,看著他的雙眼出神的呢喃道:「你要不是林濤該有多好?一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林磊!」

「我就是林磊啊,不是什麼林濤!」林濤莫名其妙的看著郭妍迪,但郭妍迪卻搖搖頭,伸手拉來被子裹在他們兩人身上,然後乖巧的縮進他的懷中,抱著他輕聲說道:「林濤,我不想讓你恨我,所以我不想騙你,你的真名應該叫做林濤吧,呵呵~反正不是我給你起的林磊,我也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郭妍迪,郭老七!」

「什麼意思?」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郭妍迪,而郭妍迪稍稍抬起頭來,從他懷中幽幽的看著他,輕聲說道:「你的確是我救回來的,但我並不清楚你的身份,那晚你走進了那片毒霧區,產生了幻覺,和你的同伴大戰起來,我是聽到槍聲之後才趕過去,一進到農貿市場裡,就看見你被一隻紅色的活屍犬追殺,是我擊退那只活屍犬才把你救回來的!」

「我……我產生了幻覺?」林濤不可思議的看著郭妍迪,而郭妍迪點點頭,說道:「是的!那片毒霧區很古怪,沒人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只是嚴格來說那些白霧並不能算有毒,卻能讓人眼前產生一種最真實的幻覺,你心中越是害怕什麼,那些東西越是會出現在你面前,讓你分不清真實或者虛幻,許多人直接就是被嚇死的,也有些人是自相殘殺而死,他們都以為對方是自己的仇人,或者最懼怕的東西,我曾經也陷入過那裡,好在我匆忙中跑了出來,這才免掉一死!」

「你是說我……我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我和我的同伴在裡面自相殘殺?」林濤呆滯了半天才問出了這句話,而郭妍迪點頭說道:「應該是的,我第二天去觀察過你們的足跡,你們應該是一起進來的,你的同伴踩到我們設置的陷阱還受了傷,之後變成單獨的一排腳印,肯定是你背著他走進毒霧區的,只是你們不明白其中的厲害,才一頭撞了進去!」

「那……那你為什麼還會和我這樣?我感覺這應該是你們女人很寶貴的東西吧?」林濤奇怪的偏偏腦袋,看了看縮在他懷中赤身裸體的郭妍迪,郭妍迪的俏臉立馬一紅,居然張嘴就在林濤胸前咬了一口,羞怒的說道:「你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我喜歡跟你上床不行啊?」

「那你是不是也喜歡我?」林濤問出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凝視著郭妍迪的雙眼,認真的說道:「我不管我以前是什麼人,反正我現在就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

「不喜歡!討厭!」郭妍迪羞憤的轉過身去,背對著林濤,羞的耳根火紅火紅的,但林濤卻嘿嘿一笑,俯下身來輕輕吻在郭妍迪的耳垂上,攬住她的腰身同時也把一隻手蓋在了她的玉峰上,一邊輕輕揉捏,一邊好奇的問道「妍迪,你的胸為什麼會這麼大?比李明麗的大好多呢!」

「滾蛋色狼!不許碰我!」郭妍迪沒好氣的掙了一下,這混蛋居然摟著她還拿別的女人跟她比胸,她恨不得一巴掌扇死林濤才好,但緊接著一根硬梆梆的東西突然頂在了她的翹臀上,郭妍迪一聲驚呼,立馬哀求道:「別這樣,求求你別……別……」

「你跟我說,你愛不愛我?」林濤有些蠻橫的按住郭妍迪想要逃脫的身體,下身輕輕一挺,便熟門熟路的進入了那滑膩的腔道之中,郭妍迪嬌哼一聲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好半天才艱難的回過頭來反摟住林濤的脖子,迷亂的吻著他的嘴唇呢喃道:「愛!小迪只愛林濤……哦~輕點,太深了……」

郭妍迪再一次感受到了林濤的強壯,她從未有過如此的經歷,整個下午她的身體幾乎就沒和林濤分開過,就算是中場休息那也僅僅只是一小會,郭妍迪感覺自己就像只不能自主的玩具娃娃一樣,不斷被林濤揉弄成各種形狀,一會對折起來,一會佝僂起來,而林濤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對她的身體充滿了無數的好奇!

郭妍迪從之前的半遮半掩,一直被折磨到叉著兩條美腿被林濤盯著看也無所謂了,就連她的求饒也完全失去了效果,林濤總有各種各樣奇怪的方法能挑逗起她的慾望,而郭妍迪最後也索性放開了,林濤想怎樣她都盡力配合,一浪高過一浪的動情叫聲傳遍了地下室的每個角落,叫的外面的眾女無比煩躁,就連吃飯的時候眾人也明智的沒來叫他們,因為李明麗透過車窗清楚的看到郭妍迪的嘴裡很忙,林濤的那根火腿腸足夠餵飽她的!

「你……你別碰我了,再碰我肯定會死掉的!你還是不是人啊,哪有你這樣的啊?你就會欺負人……」

郭妍迪四仰八叉的躺在車裡,聲音裡帶著哭腔,她現在是被折磨的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而林濤靠在一邊抽著香煙,一隻腳還在十分不老實的跳動著她的胸部,郭妍迪深感自己今天這一戰,足足發洩了她好幾年來的壓抑,如果這樣還不被林濤搞大肚子的話,郭妍迪都覺得沒有天理了,那混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每一炮必定深深的交待在她的最深處,一滴都不浪費,郭妍迪已經清楚的預見,十個月後自己的兒女必然呱呱墜地的場面了!

「好吧!那我們就說說話吧!」林濤在煙缸裡掐滅煙頭,興匆匆的又趴伏在郭妍迪的身上,郭妍迪無力的推了他一下,嘴裡虛弱的說道:「滾開好不好?你這樣沒一會又要硬了,我求求你別再碰我了,你去找李明麗,去找蔣曉倩吧,去折磨她們,我保證不生氣的!」

「不好!我就喜歡你一個,我不會碰其她女人的!」林濤飛快的搖搖頭,然後笑瞇瞇的說道:「如玉,你為什麼這麼美呢?」

「你饒了我好不好?你這破問題問了一百遍了,就算你想騙我再跟你做,拜託你也換點有營養的話題吧!」郭妍迪啼笑皆非的搖搖頭,這種老花招林濤剛剛已經使了好幾遍了,她才不會上當,但想想卻又不對,羞惱的擰了林濤一下,罵道:「讓你別叫我如玉,你還叫,你真當白如玉是你老婆啊?美的你!」

「為什麼不行呢?她比你還美嗎?」林濤古怪的抓抓腦門,說道:「但我感覺白如玉好像真是我老婆哎,你一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人好像也跟我睡過覺呢!」

「切~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先不說人家還活沒活著,白如玉那麼清高的大明星能看上你個臭當兵的?也就我這種傻女人願意倒貼你啦!」郭妍迪沒好氣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用盡全力把林濤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舒著氣道:「乖乖的啊!別再折磨你姐了,我要好好休息一會,再碰我就跟你拚命!」

「好吧!」林濤無奈的點點頭,躺在郭妍迪的身邊看著米色的車頂,白如玉這個名字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總覺得跟他有很深的聯繫才對,但一下午五炮的頻率也是很驚人的,他也有些疲乏了,他想著想著便緩緩閉上了眼,慢慢進入了夢想。

「啊……」

突然一聲無比驚恐的尖叫從車外傳來,兩個互相摟抱在一起睡覺的人猛的睜開雙眼,但不等林濤和郭妍迪反應過來,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咚」的一聲趴在了擋風玻璃上,大睜著雙眼死死的望著車裡的他們,隨著她的身體緩緩滑落下去,一條濃厚的血污幾乎染滿了半個窗戶,而震驚的郭妍迪也認出了她來,這女人居然是她最好的姐妹蔣曉倩!

蔣曉倩這一聲尖叫就如同發令哨一般,一波波的尖叫聲幾乎此起彼伏的響起,地下室的回聲本就很大,外面驚慌的女人似乎想把地下室都給吼穿一樣,連車裡的他們都被刺的耳膜生疼!

「快出去!」

郭妍迪終於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推了林濤一把,也顧不得穿衣服了,拿起放在角落裡的幾把槍就跟著林濤鑽了出去,而林濤幾乎在開門的一剎那就奪過了她手裡的槍,第一時間開了火,而郭妍迪一頭鑽出來後立刻被眼前地獄般的場面驚的魂飛魄散!

一隻隻體形高大的活屍犬瘋狂的在場中撕咬著人群,嬌小的女人們在它們犬齒的襲擊下顯得是那麼的柔弱無力,基本是一口就能咬碎她們的頭顱或者四肢,現場已經淪為一片鮮血與碎肉的地獄,而且禍不單行,一股股濃濃的白霧正從外面瀰漫進來,已經到了她們的腳下,郭妍迪驚恐的一怔,立刻認出那是讓她們聞風喪膽的毒霧!

第六百八十二章 別丟下我

「別發楞!快去拿防毒面具,這裡有我!」林濤一旦戰鬥起來便像換了個人一般,手指連動,眼神銳利,正驚駭欲絕的郭妍迪急忙點點頭,趕緊屏氣凝神飛快的躥向一邊,囫圇套上一件羽絨服和面具後,她抱起幾樣東西驚慌的跑回林濤身邊,而林濤接過一隻防毒面具往腦袋上一卡,一把推開她喊道:「別管我,快帶人往外面沖,這裡守不住了!」

郭妍迪顧不上多說,赤著小腳也掏出自己的手槍開始攻擊,但她的身手和林濤簡直天差地別,不但準頭不及林濤的一半,活屍犬和人群混在一起她根本不敢下手,而且能在冰天雪地中生存下來的活屍犬定然不一般,生前必然是大型犬類,幾乎每隻都有半人多高,粗壯的身材幾乎比人類都不遑多讓,其中至少有一半都是藏獒出身,一些耐寒的聖伯納和阿拉斯加也在裡面充當生力軍。

「快跑!都往出口那裡跑!」

郭妍迪不敢隨意開槍,幾乎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但致幻的毒霧應該早已經瀰漫進來了,相當多的人雖然無比的驚恐和慌亂,卻傻乎乎的不知道逃跑,對她的喊叫更是充耳不聞,郭妍迪衝上去拉住一個廚娘就把她往汽車圈外拽,誰知道對方居然一拳打在她的臉上,連同她的防毒面具也一起擊飛,猙獰的臉色也明顯是陷入了幻覺。

「妍迪!」

林濤大喊一聲,一腳抽飛了一隻撲擊上來的活屍犬,急忙衝到了郭妍迪的身邊,而郭妍迪捂著自己的鼻子,焦急的擺擺手喊道:「快!快救我的姐妹!」

「你快去通道那接應,我能救幾個是幾個!」林濤無奈的點點頭,剛站起身來卻發現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居然拎著砍刀向他們兇猛的衝來,嘴裡還憤怒的喊著:「你們這些臭婊子敢勾引我老公,我砍死你們!」

「唉!都瘋了!」

林濤氣急敗壞的怒罵一聲,一槍便擊飛了對方手裡高高揚起的砍刀,然後一個手刀切在對方的頸脖上,女人雙眼一翻便軟了下去,重新帶上面具的郭妍迪急急的衝了過來,一邊拽起對方的手臂往外拖,一邊大聲對林濤喊道:「別管那些活屍犬,它們數量太多了,趕緊救人要緊!」

「好!」林濤神情鄭重的點點頭,衝進人群裡便左右開弓,一個個的女人接二連三的歪倒在地上,暈厥過去的她們至少不會互相攻擊,不會被環境嚇的肝膽俱裂,而毒霧對那些活屍犬似乎也有效果,它們不但瘋狂的攻擊著人類,就連自己的同伴也不放過,血紅的雙眼都進入了最癲狂的狀態。

「呀……你給我去死吧!」

突然一道倩影疾步衝來,手裡拎著一把和她身材極不相稱的大砍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場景,這女人不但雙眼通紅,嬌媚的臉孔也扭曲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地步,而林濤急忙退後一步,女人手裡的砍刀幾乎貼著他的肩膀劃過,但見林濤閃開了,她卻不依不饒的舉起刀又撲上來要砍,林濤卻一掌拍掉她手裡的砍刀,一擰她的胳膊,扭住她的下巴就吼道:「李明麗!我是林磊,你快醒醒啊!」

「林……林磊?」李明麗搖搖晃晃的念叨了一句,似乎陷入幻覺並不太深,林濤急忙摘下自己的面具罩在她的臉上,重重的拍拍她的臉頰喊道:「清醒一點,快往出口那裡跑,這裡不能待了!」

「哦!」李明麗有些醒悟過來,慌張的點點頭就想跑,但林濤卻一眼看見這娘們居然沒穿褲子,下身只有一條窄小性感的丁字內褲,之前也不知道在幹嘛,她要是這樣一頭衝出去不出十分鐘就要被活活凍死。

「快找條褲子穿啊!」林濤急忙拉住了她,而混亂之中哪有褲子給她穿,而林濤蹙蹙眉,趕緊指著地上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屍喊道:「快把她的褲子脫下來,不然你死定了!」

「你……你保護我啊!」李明麗臉色蒼白的點點頭,一咬牙便去扒女屍的長褲,這時更多的人和活屍犬通通圍了上來,一邊互相廝殺著,一邊向他們這邊圍攏,一隻藏獒屍變成的活屍犬當先猛撲而來,張著血盆大口就朝著李明麗的腦袋上咬去!

李明麗驚慌的大叫一聲,抱著女屍的褲子連滾帶爬的就想跑,但藏獒的速度不是她能夠比擬的,眼看藏獒就要咬在她的屁股上,眼疾手快的林濤卻搶先一腳踹在她的屁股上,直接把她踹飛出去三四米遠,然後大吼一聲:「別穿褲子,快跑!」

林濤大喊的同時動作不耽誤,雙手鐵鉗一般擰住藏獒的腦袋和耳朵,一股刺鼻的屍臭立刻衝進了他的鼻腔,好懸把他給熏一個跟頭,而藏獒生前的力氣本身就大,腦袋一甩居然把林濤給甩飛了出去,觸不及防之下林濤「咚」的一聲砸在一輛汽車上,一把閃著寒光的短矛居然跟著就刺了過來。

「哼……」

短矛在林濤的肩頭一擦而過,林濤痛苦的悶哼了一聲,殷紅的鮮血立馬湧了出來,他飛快的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卻見傷他的女人居然是早上給他熬粥的那位廚娘,而沒被幻覺生生嚇死的女人基本都是膽子較大的,她揮舞著短矛瘋了一般追著林濤猛刺,居然還是悍不畏死的打發,林濤無奈之下只好原地挑起一腳踹在她的太陽穴上,把她整個人都給踹翻了出去。

「林磊快過來……」

郭妍迪站在遠處焦急的大喊了一聲,不知是何緣故,A區的出口處居然並沒有瀰漫毒霧,十來個被她救醒的女人全都用各種布料或服飾包裹著腦袋,不斷從毒霧中拖出她們被打暈的姐妹,而林濤心裡也有些著急,他全身光溜溜的,連防毒面具都給了李明麗,那些毒霧他已經吸進去了不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中招產生幻覺。

「吼……」

就在林濤愣神間,兩隻活屍犬齊齊撲來,一個蓬頭亂髮的女人也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林濤一槍打飛一隻活屍犬,但手槍卻緊跟著傳來「卡嚓」一聲空倉掛機,子彈竟然在這種要命的時候打空了。

「滾吧!」

林濤想也不想便把空槍砸在活屍犬的腦袋上,雙腿用力一蹬,直接一個後躍跳下了汽車,而活屍犬僅僅只是滯了滯,肥重的身體居然咚的一聲撞在汽車上,血盆大口本能的一陣亂咬,一塊翹起的鋼板竟然如同紙片一般輕易的被它撕碎,林濤的雙眉一挑,拔腿便往後面跑去。

林濤不知道活屍犬究竟來了多少隻,但看眼前的規模少說也有上百隻的可怕數量,嬌弱的女人們在它們面前幾乎跟嬰兒一般無力,而突如其來的毒霧卻像把雙刃劍,襲擊了女人們的同時也制約了活屍犬,場中有許多只活屍犬已經互相廝打在一起,若非如此的話,女人們的傷亡將要更加嚴重!

不過如此一來,林濤的日子卻非常不好過,他簡直是在被雙面夾擊,不但要注意活屍犬的襲擊,還要時刻提防著女人們突如其來的攻擊,也許一個不好,剛剛還在慌張逃竄的女人就能突然拎起把刀朝著他猛撲過來,而發了狂的她們也非常的不好對付,林濤總不能因為她們陷入了幻境就對她們痛下殺手,他只能見一個打昏一個,盡量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拯救她們的性命。

林濤本想跳出汽車圈外從一邊繞出去,可他很快發現自己居然深陷其中了,B區和C區的毒霧情況要比A區還要嚴重的多,大量的毒霧被驚慌的女人們徹底攪起,最濃烈的地方甚至到了相視而不能見的程度,林濤飛快的跨過倒在地上的幾具屍體,她們的身體都完好無損,可嘴角卻都無一例外的掛著綠色的膽汁,一看就是驚慌過度被生生給嚇死的!

「林磊……」

一個戴著自製防毒面具的女人突然從濃霧中衝了出來,手上還拎著一把滴著鮮血的砍刀,十分急迫的衝到林濤面前來,林濤辨認了一下才發現這女人是楊麗娜,而楊麗娜的嗓子都有些嘶啞了,慌張的抓住林濤的手臂就喊道:「救救我們,快救救我們……」

「現在這局面已經無法控制了,你自己快跑吧,能帶幾個出去是幾個!」林濤很無奈的搖搖頭,儘管他想救,卻根本力不從心,但楊麗娜卻惶急的搖著頭喊道:「不!我有辦法,我帶你去拿槍,我那有機關鎗,求求你救救我的姐妹們吧!」

「我……」

林濤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楊麗娜不由分說的拉走了,但林濤又急忙的喊道:「楊麗娜,別白費力氣了,這裡的情況這麼亂,一把槍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你聽我說……」

楊麗娜突然停下腳步,劇烈的喘息著,從面具裡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她的右手有些神經質的上下亂指,全身都在瑟瑟發著抖,但眼神看起來卻有幾分堅毅,盯著林濤的雙眼急急的說道:「這些毒霧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一定是有人打開了B區封閉的通道,毒霧肯定是從那裡洩漏下來的,只要我們能把通道再堵上就可以救回很多人的性命,求……求求你幫幫我們,這裡只有你會用槍了,求求你了……」

楊麗娜不但有些語無倫次,也是在把死馬當成活馬醫,毒霧就算真的能堵上,那麼多的活屍犬還會是個巨大的威脅,不過林濤也沒有去想太多,點點頭便跟著楊麗娜繼續往C區猛跑,而這裡就是楊麗娜的家,就算是濃霧重重她也絕不會找錯方向,邁著兩條小腿飛快的跑在前面,而林濤這時候才驚訝的發現,楊麗娜居然是光著雙腳的,特別是右腳上也不知被什麼劃破了,每一腳踩下去都是一個血糊糊的腳印,她卻好像毫無察覺一樣,依舊健步如飛!

「呀……」

楊麗娜剛跑進她們C區的汽車圍圈內,一道倩影卻立刻將她撲倒在地,一個雙眼赤紅、狀若瘋魔般的女人揮手便打,雙拳如同擂鼓一般的往她腦袋上打去,楊麗娜的面罩「呼」的一下就飛了出去,嘴角也甩出一絲血跡,林濤急忙衝過去一腳踢在對方的太陽穴上,力度不重不輕,剛剛好讓她暈過去,轉頭扶起地上的楊麗娜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快……快把面罩給我!」楊麗娜慌亂的擺擺手,焦急的接過林濤遞來的面罩,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滿是複雜的看看暈倒在一邊的女孩,然後拉著林濤的手臂繼續往裡面飛奔而去。

第六百八十三章 極度幻境

兩人很快就來到一輛奔馳越野車後,楊麗娜熟練的打開汽車後備箱,飛快的扒拉出去一堆雜物之後,一張黑色的毛氈墊猛的被她掀開,一隻長方形的黑皮箱緊跟著露了出來,而盒子被打開之後,一把黑色的霰彈槍和一堆紅色的彈藥全都靜靜的躺在裡面,林濤拎起霰彈槍下意識的喊道:「雷明頓M870?」

「我不懂,這槍能用嗎?這……這是我亡夫留下來的!」

楊麗娜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而林濤自信十足的拍拍手裡的霰彈槍,笑道:「一槍轟飛兩隻活屍犬不成問題!走吧,快點帶我去通道那裡!」

「等一下……」

楊麗娜急忙拽住了林濤,居然從車裡又摸出了一條尼龍繩,略帶哀求的看著林濤說道:「我吸了不少毒霧,如果我產生了幻覺的話,求……求你別放棄我,把我捆上帶出去好不好?」

「放心!我絕不會放棄你的!」林濤鄭重的點點頭,接過繩子繫在腰間,然後伸手從車裡拽出兩件衣褲和鞋子飛快的套上,但就在這說話間,楊麗娜突然晃了晃身體,看著林濤驚恐的喊道:「糟……糟了,我出現幻覺了,你變成我亡夫了,快……快找點水澆醒我啊!」

「嘩啦~」

林濤毫不猶豫的從車裡摸出一瓶礦泉水,兜頭澆在了楊麗娜的腦袋上,冰冷刺骨的涼水澆的楊麗娜渾身都是一哆嗦,痛苦的嗚咽一聲,她的精神卻似乎隨之清醒了一點,驚恐的四下看了看,然後哆哆嗦嗦的抓住林濤的胳膊說道:「跟……跟我來,千萬不……不要丟下我啊!」

林濤輕輕拍了拍楊麗娜的小手以示安慰,雖然腦袋空白的他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可他本能的就是覺得楊麗娜這種外表自私,但實際卻很講義氣的女人他很欣賞,而楊麗娜感受到林濤的善意又膽怯的往他身邊縮了縮,踉踉蹌蹌的帶著林濤往濃霧區裡摸索。

B區位於停車場西邊的最深處,之前一直是何秀梅的活動地盤,它和C區之間有個半米落差的斜坡,然而B區還沒到兩人就立即發現了不對,這裡的毒霧已經濃到了幾乎看不見的程度,路邊擺放的照明火盆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光線射過來依舊是一片白茫茫,楊麗娜完全是憑著記憶在前進。

「不好……」

帶路的楊麗娜突然停下腳步,抓著林濤手臂的右手,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肌肉中,林濤被她抓的倒吸了口涼氣,卻強忍著蹙眉問道:「怎麼了?」

「我……我分不清路了,我現在看到的是一片森林!」楊麗娜顫巍巍的回過頭來,雙眼驚恐的看著林濤,用力的甩甩腦袋後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又產生幻覺了,快把我雙手綁起來吧!」

「綁你做什麼?」林濤不解的問道。

「中了毒霧的人是會自己傷害自己的,你不把我綁起來,我很可能會自己弄死自己的,別猶豫了快綁吧!」楊麗娜臉色慘白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林濤飛快的把她雙手給綁上,而楊麗娜嚥了嚥口水又說道:「只要順著我們剛剛走的這條路一直往前,看到牆面右轉五十米就是出口了,我們關上大門直接出去就行了,姐妹們能不能活下來……聽天由命吧!」

「我會一路拽著你的,無論出現什麼幻覺你都不要相信,知不知道?」林濤重重拍了拍楊麗娜的俏臉,發出「啪啪」的抽擊聲,楊麗娜十分明白這些毒霧有多可怕,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你拉著我,不論出現什麼我都不會反抗的,你自己也注意,腦子裡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想的越多出現的幻覺就越多!」

「走!」

林濤拽起楊麗娜的手臂就走,藉著路邊的火光快速往前穿行,而整個B區居然安靜的可怕,不但沒有女人們驚恐的叫聲,甚至就連那些活屍犬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林濤有些狐疑的蹙蹙眉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出現了幻覺,雖然他已經把呼吸頻率降到了最慢,幾乎是快兩分鐘才呼吸一口氣,但究竟能不能抵抗住毒霧,他心裡根本沒有底!

「慢點……」

林濤突然停下腳步雙眼凝神往前方看去,後面疾步跟著的楊麗娜一頭撞在他身上,她似乎是想看著林濤,可眼神的聚焦點卻明顯不對,居然是望著林濤的身旁問道:「怎……怎麼了?是不是停下了?喂!林濤你在不在?」

「噓……」

林濤沒想到楊麗娜的幻覺已經這麼嚴重了,他輕輕的將她拉到身邊單手摟住她,緩緩的撫摸著她的長髮,楊麗娜緊繃的身體終於鬆開了一些,臉色慘白的點點頭。

「嚇……」

突然,一陣活屍特有的低吼聲從濃霧中傳了過來,林濤擰住雙目定睛往前看去,居然有十幾隻活屍肩並著肩蹣跚走了過來,看她們的服侍打扮顯然是B區的女人們,只是沒想到她們竟然屍變的這麼快,可能是毒霧瀰漫下來的時候,她們第一時間便遭了殃!

「別說話,跟著我輕輕往旁邊走!」

林濤半摟住楊麗娜,小聲的在她耳邊說著話,林濤不敢去賭濃霧中是否就這十幾隻活屍,萬一B區的女人大半都屍變了,上百隻活屍一起撲上來也足夠他好好喝一壺的,而毒霧中所蘊含的酸腐味道也擾亂了活屍的嗅覺,迷茫的在濃霧中轉來轉去,對近在咫尺的林濤他們一無所覺。

楊麗娜似乎一點也沒聽到林濤的話,但她還是感受到了林濤的慎重,一言不發的隨著他的拉扯慢慢向一旁走去,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兩人尚未走出多遠便又停下了,因為這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再是活屍,而是一片鮮血淋漓的屍堆!

大量的殘肢斷臂充斥在這裡,有人類的也有活屍犬的,濃重的血腥味甚至已經蓋過了毒霧的酸腐氣味,就連空氣似乎都隨之粘稠起來,而幾隻已經屍變的女人正跪在地上大快朵頤,把她們曾經的要好姐妹一塊塊的塞進嘴中,幾隻活屍犬也混在其中,嘴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唔……」

楊麗娜突然驚恐的摀住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一隻體形肥碩的活屍,驚駭欲絕的顫聲道:「何……何秀梅,那只活屍是不是何秀梅?」

「是她!」林濤輕輕拍了拍楊麗娜的肩膀,看來即使在幻覺中,楊麗娜也看見了她這位曾經似敵似友的姐妹,而此時的何秀梅無比的淒慘,不但一隻右臂被扯斷了,腹部的大腸也流出了體外,血糊糊的拖掛在他地面上十分的噁心。

林濤輕歎了一口氣,拉著失魂落魄的楊麗娜繼續往前走,但突然「卡拉」一聲脆響,居然是林濤一腳踩中了一隻鐵皮罐頭,他暗叫一聲糟糕,猛的回過頭去,立刻發現那幾隻正在進食的活屍犬已經惡狠狠的盯住了他們,不等林濤反應過來,它們四爪一蹬,逕直朝著他們猛衝了過來。

「邦邦……」

林濤手中的霰彈槍甩開的同時便雷鳴般響了起來,楊麗娜驚慌的尖叫了一聲,猛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部,而林濤也單手一托她的屁股大聲喊道:「快到我背上來,我背你出去!」

楊麗娜已經被嚇的魂飛魄散,不用林濤招呼便第一時間爬上了她的背,林濤的霰彈槍也不敢怠慢,又是兩發子彈轟飛了兩隻活屍犬,但巨大的槍聲卻如同黑夜中的明燈一般,頃刻間就為毒霧中的活屍們指明了道路,瘋狂的嘶吼接二連三的響起,眨眼間便有十幾隻活屍穿破濃霧衝了過來,林濤不敢浪費子彈,一槍轟飛一隻威脅最大的活屍犬後,背著楊麗娜就往前衝去。

「啊……」

一隻從濃霧中衝出來的活屍突然迎頭跟林濤撞上,林濤躲閃不及,撞飛了活屍的同時自己也重重的摔了出去,而他背上的楊麗娜更不用說,尖叫著從他背上「呼」一下就高高的飛了出去,瞬間就消失在濃霧之中,慘叫了一聲之後居然直接沒了聲音。

「楊麗娜!」

林濤一個跟頭翻起來,焦急的喊叫了一聲,但大量的活屍一下突破濃霧向他撲了過來,他根本來不及給槍上子彈,打出僅剩的兩發子彈之後,他掄起霰彈槍就砸,但混亂中他一下就迷失了方向,完全分不清剛剛楊麗娜摔去了哪裡。

「吼……」

一隻體形眼熟的活屍突然衝了過來,那是何秀梅,揮舞著她的殘臂急吼吼的撲向林濤,渾濁的眼珠裡似乎還殘留著她對林濤的性趣,急不可耐的想要撲上來,但林濤卻一點也不念舊情,飛快的倒退幾步後給霰彈槍上了三發子彈,再抬起槍口時何秀梅正好撲到,林濤的雙眉一挑,「邦」的一聲大響,徹底轟碎了她的腦袋。

「楊麗娜你在哪?」

林濤快速給霰彈槍上滿子彈,他不敢和活屍多做糾纏,不然他再多的子彈也不夠打,而楊麗娜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暈了過去,居然連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直到他快原地兜了一個大圈時,一聲十分微弱的呼救聲才隱約的傳來。

「救……救命……」

林濤抱著霰彈槍飛快的向聲音來源衝了過去,楊麗娜翻滾在地上掙扎的身形一下就出現在他面前,只是楊麗娜身邊什麼都沒有,她卻猶如落水者一般痛苦的在地上瘋狂劃拉,一張成熟的俏臉已經憋的發青,罩在臉上的防毒面具早已不見,看來楊麗娜早已陷入深度幻覺,根本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楊麗娜你醒醒,趕快醒醒……」

林濤衝過去焦急的拍打她的臉部,而楊麗娜和所有落水者一樣,猛的抱住林濤這根救命稻草,居然按住他的身子就想往上爬,林濤只好重重的給了她一個大嘴巴,拽著她的衣領大聲喊道:「楊麗娜你清醒點,這裡沒有水!」

「嗚……」

楊麗娜突然重重的出了口氣,抱住林濤的脖子就大聲哭了起來,嘴裡驚慌失措的喊著:「老公……你為什麼才來,快把我帶出去,我不要在海裡游泳了!」

「你……」

林濤一滯,相當無奈的看著楊麗娜,而楊麗娜越哭越大聲,大有將要奔潰的徵兆,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趕緊將她轉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悶著頭往前衝,直到他差點一頭撞在一堵牆壁上才猛的停下腳步,然後順著牆壁一路往右飛快的摸去,沒花多少時間便到了地下室的盡頭,而轉角過後便是一扇大門洞開的通道。

第六百八十四章 幕後黑手

林濤快步走到通道旁邊藉著火光仔細看去,一對雙開的大門居然已經被人削斷了門閂,非但切口無比的平滑,就連一些擋在其後的雜物也被利刃齊齊的削斷,黑洞洞的通道口後不斷向地下室中噴吐著毒霧。

「混蛋!」

林濤怒不可遏的咒罵了一聲,見到此刻的場景,就算他再笨也能想到這場事故是人為造成的,卻想不出究竟是誰這麼喪心病狂,想要把他們通通害死在這裡,不過時間容不得他去想太多,背上的楊麗娜已經在胡言亂語了,陷入環境中根本無法掙脫出來,他咬咬牙,只好摸著黑衝進了通道之中。

「林磊……」

突然一聲急迫的呼喚,讓林濤悚然定住了腳步,他扶著通道裡的欄杆,飛快的轉過身來,滿臉震驚的看著一道倩影從濃霧中衝出,就在通道外跌跌撞撞的呼喊著他,他壓根沒想到郭妍迪居然在這種要命的時刻出現在這裡,他立馬驚慌的大喊道:「快過來妍迪,我在這裡!」

「林磊!」

郭妍迪的臉上爆發出一股無比的驚喜,大步往通道裡衝來,而林濤也急迫的想衝出去接應她,但背上楊麗娜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快……快跑!有活屍……」

楊麗娜拍著林濤的肩膀,虛弱的聲音讓人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林濤登時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飛奔而來的郭妍迪,滿臉興奮的郭妍迪看起來根本不像幻覺虛構出來的,每一個細節幾乎都那麼真切!

無數個念頭在林濤心中一閃而過,他不明白究竟是自己也出現了幻覺,還是早已深陷幻境的楊麗娜在誤導他,但無論是真是假眼前的情況都很棘手,他絕不能誤殺郭妍迪,那比他自己死了都還難受,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萬一是活屍的郭妍迪,撲上來傷害自己和楊麗娜,到底要怎麼做他必須要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之內決定!

「站在那別動……」

林濤突然爆喝一聲,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但郭妍迪卻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繼續向他猛跑過來,林濤飛快的後退兩步,再次指著她大喊一聲:「郭妍迪你給我站在那!」

「林磊!求求你別丟下我……」

郭妍迪驚慌的搖搖頭,腳步卻絲毫不緩,一絲冷汗順著林濤的額頭迅速的滑落下來,連他手中的霰彈槍都被他捏的「咯吱」作響,而他背上的楊麗娜再一次開了口,指著郭妍迪喊道:「殺……殺了它……」

「邦~」

林濤手中的霰彈槍終於響了,飛奔中的郭妍迪如同被急速駛來的汽車撞到了一般,整個人高高的向後飛起,「咚」的一聲砸在了牆壁上,軟軟的滑落在地面,但僅僅眨眼之間,郭妍迪居然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掛著滿身的污血無比痛苦的喊道:「林磊,你為什麼要殺我?難道你不要我了嗎?」

「邦……」

回答她的又是林濤一顆無情的子彈,這一槍直接轟碎了「郭妍迪」的腦袋,而林濤也重重的吐了口吐沫,滿臉憤怒的罵道:「臭活屍!我的妍迪是不會那麼懦弱的!」

「哼~」

林濤冷哼一聲,轉身就往樓梯上跑去,剛剛他兩槍才打死對方,就足以證明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郭妍迪,而是一隻被幻化成郭妍迪的活屍,但同時林濤也深深的警惕起來,看來他也同樣中招了,只是還沒陷入無法自拔的程度罷了!

「呃啊……」

楊麗娜突然渾身重重一抖,痛苦的悶哼了起來,剛跑到一樓門前的林濤急忙剎住腳步回頭去看,卻見楊麗娜不知什麼時候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小折刀,已經深深的插進了她自己的大腿之中,林濤一驚之下趕緊想把她放下來,但楊麗娜竟然咬著牙對他搖了搖頭,雙唇劇烈顫抖著說道:「沒……沒事!我必須用這種方法讓自己保持清醒,不然我沒有命能活著出去!」

「你挺住!」

林濤滿是複雜的點點頭,再次把她往背上緊了緊,大步的衝了出去,而出了通道之後外面並沒有任何的房屋,直接就是一片積雪齊腰深的冰雪天地,看附近被冰雪覆蓋住的健身器材,這裡曾經應該是塊給居民們休閒健身的廣場才對,但除了刺骨的積雪之外,一片幾乎濃到化不開的毒霧也漂浮在地面上,幾乎佔據了林濤整個視野!

「呼~」

楊麗娜順手撈起一把積雪擦在臉上,冰冷的寒意讓她的精神瞬間為之一震,而她這外表柔弱的女人,卻在骨子裡有著一種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剛強,她居然毫不猶豫的拉開自己的羽絨服拉鏈,把手伸進衣領裡猛的一拽,只聽「哧啦」一聲,一隻玫紅色的奶罩便被她扯斷肩帶硬生生的給拽了出來,然後把罩杯扣在臉上,三兩下繫好,面不改色的拍拍林濤的肩膀說道:「快往左邊走,那裡是小區的出口!」

「好!」

林濤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點點頭,楊麗娜的樣子雖然可笑,卻不失為此刻最有效的保命方法,這裡很明顯是濃霧的中心區域,貼在地面上緩緩滾動的毒霧幾乎就跟牛奶一樣,如果楊麗娜再不做點保護措施的話,相信她剛剛插自己的那一刀絕對是白費了。

「慢著……」

楊麗娜突然著急的拍拍林濤的肩膀,林濤狐疑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卻見楊麗娜眼神憤怒的指著地上喊道:「你看地上的腳印!36碼的小腳,樂斯菲斯的山地鞋,沒錯了,肯定是她!林濤,中午來找你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害我們?」

「我不知道她是誰,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但你確定這是她幹的?」林濤深深的蹙起了眉頭,這裡除了一片雜亂的犬類腳印之外,一排鞋印也十分清晰,而且除了這排腳印,這裡根本沒有其她任何人類的足跡。

「不是那個臭婊子還有誰?她腳上那雙紅色的山地鞋我以前也有一雙,只有大城市才有的賣,我們這裡的人根本沒有!」

楊麗娜的眼中跳躍著一股極度憤怒的火光,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這裡還沒有誰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能把通道打開放毒霧和活屍犬進來的只有她那個外來人,這個臭婊子,害死我們那麼多姐妹,我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是麼?你要是有這個本事就儘管放馬過來好了,我就在這裡……」

楊麗娜的話尚未落音,一道戲謔的聲音便從他們身後淡淡的傳來,不溫不火、不急不慢,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自信滿滿!

「又是你?」

林濤猛的回過頭去,眼神凶狠的盯住距離他們十來米外的地方,那裡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年輕女人,就算她全身只穿了一套單薄的秋衣,似乎也絲毫感覺不到寒冷一般,她悠然自得背著一把長刀站在雪地中,眼神高傲而又凌厲!

「是的,又是我!」

女人淡淡的一笑,笑容雖然迷人卻滿含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她十分玩味的看著林濤,點點頭說道:「不愧是林爺!我廢了這麼大工夫弄出來的手段,居然還是被你逃了出來,看來我真是小看了你,即使人傻了可你的戰鬥本能居然還在,真是讓人好生佩服啊!」

「你到底是誰?」林濤咬著牙關怒聲問道。

「好吧!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女人呵呵一笑,仰起下巴傲然的說道:「妾身金氏,單名一個純字,你可以像以前那樣叫我小純,但千萬不要再叫我夏純哦,我隨夫姓金,和夏嵐那個淫婦已經沒有半點瓜葛了!怎麼樣?有點印象了沒有?林大莊主!」

「小純……夏嵐……」

林濤嘴裡喃喃的念叨著這兩個名字,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不斷徘徊在他的腦海之中,但他卻是越想越痛苦,越想越糊塗,但背上的楊麗娜卻急忙打斷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別跟她廢話,找機會一槍幹掉她!」

「金純!我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要置我於死地還連累那麼多無辜?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人性嗎?」

林濤雙眼怒火熊熊,極端憤怒的瞪著對面的小純,而小純卻一聲冷笑,說道:「你跟我談人性?跟一個沉睡了上千年的女鬼談人性?你不覺得實在很可笑嗎?我明白的告訴你,全天下除我愛郎一人皆可殺之,而你林濤和那條叫米迦勒的死狗,是我眼前最大的障礙,只要除掉你們,我必會輔佐我愛郎將你取而代之,一統全天下,讓他登基坐上皇帝的寶座!哈!哈哈哈……」

小純一陣放肆又張狂的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令人恐懼的龐大野心!

「王八蛋,居然是個神經病!」楊麗娜很是晦氣的咒罵了一聲,然後貼著林濤的耳朵低聲喊道:「快!就是現在,快打死她!」

「邦……」

林濤想都沒想便閃電般射出一槍,狂笑中的小純應聲倒地,直接被威力巨大的雷明頓轟出去五六米遠,但林濤卻是猛的一愣,因為子彈打在小純身上居然發出了金鐵交鳴般的撞擊聲,也並沒有激起任何一點血霧,就好似是射在了一根銅柱上一樣!

「沒想到林爺也學會趁人之危了呀……」

小純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聽起來無比的輕鬆,緊接著她便詭異的從雪地中坐起,一雙邪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林濤!

林濤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小純的胸口已經被子彈轟爛了一大塊,但那卻僅僅是她的衣服而已,透過焦黑的衣服看去,小純的皮膚依舊白皙,甚至連點破皮都沒有,而一對嬌嫩的鴿乳也傲然的挺立著,一如林濤當初發現她時那樣完好無損!

「我的天……」

楊麗娜猛吸了一口涼氣,同樣也是震驚萬分的看著雪地中的小純,然後使勁晃了晃腦袋,生怕自己又是產生了可怕的幻覺!

「看來你真的是忘掉了一切,居然連我銀甲屍的身份都不記得了……」

小純的嘴角翹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然後緩緩從雪地裡站起,又抽出了背後的長刀斜指著地面,眼神冰冷的看著林濤說道:「林濤!為了大壯其實我們本可以和平共處的,但你居然縱容夏嵐吞噬我的靈魂,又唆使你的狗助紂為虐,讓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是你自己把我逼成你的敵人的,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就不怕大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跟你這個瘋婆子徹底決裂嗎?」林濤冷哼一聲,怡然不懼的看著小純,雖然他不知道誰是大壯,可聽小純的語氣大壯明顯是跟他一路的。

「哈哈~你真是愚蠢,我煞費苦心的佈置這一切為的是什麼?我會讓大壯知道麼?」小純得意的一笑,戲謔的說道:「這裡到處都是活屍犬,它們會將你們的骨頭渣滓吃的都不剩下,而我早就離開了這裡,那些剩下的活口通通都會替我作證的!林濤!受死吧……」

第六百八十五章 銀甲屍之戰(上)

小純的臉色猛的一肅,手中的奪星刀帶著一片寒光朝著林濤猛刺過來,而林濤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猛地把背上的楊麗娜掀開,手中早已等待多時的霰彈槍第一時間就擊發了,但殺氣滔天的小純居然硬挨了他這一槍,僅僅是肩膀一斜,踉蹌了一下,腳下再次用力一蹬,整個人如同流星一般狠刺而來。

「死吧……」

小純嬌喝一聲,手中的奪星刀直指林濤的心窩,但林濤卻飛快的往後一倒,在即將落地之時「邦邦」又轟出了兩槍,而小純終究是個古代人,金甲女將軍那也僅僅是她顯示霸氣的身份而已,除了一身銅皮鐵骨之外,她的身手根本不如林濤,甚至對現代武器的瞭解也太少太少!

「啊……」

小純居然慘叫一聲,整個人直接在空中旋了兩圈,重重的砸在雪堆之中,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林濤射出的這兩顆子彈早就變成了獨頭彈,大拇指粗細的獨頭彈由霰彈槍發射出來,恐怖的威力可想而至,就算是大象被擊中要害都可以一槍放倒,小純倒地的同時鮮血便飛了出來,灑在白皚皚的雪地中無比的刺目!

但獨頭彈對小純的傷害也就僅僅如此了,兩顆冒著白煙的彈頭一上一下的卡在她的心口,堪堪的只打進去幾厘米深度而已,極度扭曲的形狀跟射在了鋼板上差不多!

林濤的眉頭重重一跳,從雪地裡跳起來就想再補射兩槍,可小純的反應也不慢,她瘋狂的尖叫一聲,身體往旁邊快速一滾的同時,整個人也如同彈簧一樣,揚起長刀狠狠的向林濤腿部斬來!

如果真有鐵布衫、金鐘罩這種神奇功夫的話,小純便是已經把這種武功練到十重天的絕世高手,她就像個身披重甲的女武士一樣,仗著刀槍不入橫衝直撞,林濤手中的霰彈槍對她根本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小純身手靈活,匆忙中的射擊根本無法保證槍槍命中,林濤很快就手忙腳亂起來,周圍礙事的大雪更是在給他雪上加霜!

「林濤!快到這邊來……」

林濤手中的霰彈槍被小純「卡嚓」一刀斬斷的同時,早就跑到一邊的楊麗娜居然揮手對他大聲呼喊,林濤現在也被逼的沒有辦法,開始黔驢技窮了,聽到楊麗娜的喊聲之後,他想也沒想就把斷成兩截的霰彈槍往小純臉上砸過去,趁小純下意識閃避的同時,他就地一個翻滾,從雪地中躍起便飛快的往楊麗娜身邊跑去。

「哪裡跑!」

小純的雙眼一瞪,運起長刀猛追過去,她身體輕盈,力量過人,在雪地中的行動絕對要比林濤快上不少,林濤雖然已經是急速狂奔,但兩人的距離眼看著越拉越近,小純寒光閃閃的奪星刀幾乎都快貼上了林濤的脖頸,林濤見楊麗娜還站在那裡不知死活的呼喊,他焦急的大喊道:「快跑啊!」

「林濤!快跳……」

楊麗娜突然張開雙臂,極端誇張的做了一個往上揮手的動作,而目前思想單純的林濤隨著她的動作,居然腳下一蹬,「嗖」的一下往前猛躍了過去,而他身在空中卻聽到後面傳來「嘩啦」一聲大響,似乎是玻璃被踩碎了,而殺氣騰騰的小純猛的一矮,居然生生消失在雪地之中,對面的楊麗娜立刻興奮的大喊道:「耶~摔死你個臭婊子……」

「嗖……」

楊麗娜的歡呼聲尚未結束,一道寒光居然突破地面的白雪,閃電般朝著林濤的後心疾射而來,林濤匆忙間奮力的一扭身體,那道氣勢逼人的寒光擦破他腰間的肌肉,帶著一抹鮮血朝前繼續猛飛過去,然後「哧啦」一聲扎進滿臉笑容的楊麗娜肩窩之中,小女人連叫都沒叫出來,便「咚」的一聲砸倒在地面,這才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楊麗娜……」

林濤驚慌的衝了過去,只見小純手中那把奪星刀牢牢的插在楊麗娜的肩頭,將她死死的釘在地上,楊麗娜整張俏臉瞬間煞白煞白,流出的一縷鮮血很快就在極低的氣溫下給凍成了冰渣,但這女人的堅強卻十分的出乎林濤的意料,她緊緊的抓著林濤的手臂喊道:「快……快幫我把刀拔出來,那婊子摔進地下室了,很快就能追上來,我們得趕緊走!」

「這刀現在不能拔,必須找到東西給你止血!」林濤焦急的查看了一下楊麗娜的傷口,好在奪星刀鋒利無比,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便刺穿了楊麗娜的身體,刀身上也沒有放血的血槽,肌肉緊緊貼合著刀身,她體內的血液很快就被封住了,林濤小心的按著刀把,把奪星刀從水泥地裡拔出,然後一把橫抱起楊麗娜飛快的朝著小區大門飛奔而去。

「不……不能出小區,那婊子的速度比我們快,一定會追上我們的!」楊麗娜面如金紙般搖了搖頭,虛弱的指著她們的左邊說道:「去……去那裡,進樓洞我們才有救!」

林濤無聲的點點頭,挑了一個防盜門敞開的樓洞便衝了進去,他一點都不懷疑楊麗娜的智商,郭妍迪不止一次跟他提起過,說楊麗娜之所以能當上C區的老大,除了她做事果斷以外,過人的頭腦也是相當令人佩服,所以林濤看似一頭衝進了死胡同似的居民樓中,但他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奧妙,這裡從二層開始,樓與樓之間居然是有通道相連的!

「老公,我好冷,抱緊我……」

楊麗娜再一次陷入了幻覺之中,或者說是半昏迷狀態,拽著林濤的衣襟便開始胡言亂語,不過林濤這次已經不用她再去指點了,這裡四棟居民樓相連,過道上的積雪少得可憐,只要貼著邊走根本不會留下腳印,而這四棟樓也足夠小純找到明天早上的!

林濤沒有猶豫的一頭扎進了第三棟樓房之中,既不是第一棟,也不是最後一棟,相信只要不是他們的運氣背到家,小純僅僅只有兩成的機率最先進入他們這棟樓,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居民樓中家家都有防盜門!

在一口氣跑到五樓的時候,林濤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扇虛掩的大門總算出現在他的眼前,這裡不但沒有了毒霧,只要運氣不壞,應該可以找到能為楊麗娜止血的東西!

林濤用腳撥開防盜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屋中,屋裡的氣溫要比室外高上不少,至少沒有零下三四十度那麼恐怖,林濤抱著楊麗娜並沒有貿然的走進臥室,很謹慎的觀察了一下這裡的情況。

很普通的兩居室房屋,面積至多八九十個平方,除了虛掩的防盜大門外,其它窗戶都緊緊的關著,屋裡並沒有活屍活動的痕跡,地上除了一層較厚的浮灰之外,整體都還算整潔,只是牆上懸掛的一張大幅結婚照,和上面已經褪色的喜字略顯扎眼,可能末日來臨之前這是一間剛剛結婚不久的新人洞房!

「老公,抱緊我……」

楊麗娜再次迷糊的喊了一句,嬌軀顫抖的十分厲害,林濤急忙收回目光抱著她大步進了主臥室,一張雙人大床上還鋪著象徵喜慶的大紅色被褥,林濤直接掀開上面的被子,把楊麗娜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剛想起身去找急救藥品,卻被楊麗娜一把拉住,滿是哀求的睜開眼看著他:「老公你別走,求求你別走……」

「我不走,我去找點藥來給你縫合傷口!」

林濤輕輕拍了拍楊麗娜的小手,眼神也有些溫柔,但楊麗娜卻慌張的搖著頭,眼皮虛弱的一搭又一搭的,死死拉著林濤的手,神智不清的含糊道:「老公,我……我真的原諒你了,只要你別離開我,你可以把她帶回家,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唉……」

林濤輕歎了一口氣,俯下身體輕輕抱住了楊麗娜,楊麗娜的嘴角很快就翹起了一絲笑意,溫柔的在他耳邊說道:「老公,世界末日了,活著真不如死掉啊,這次我陪你一起下去好不好?我們來世還做夫妻……」

「你……」

林濤突然重重的一聲悶哼,額頭上的青筋根根的暴起,他猛的一把推開懷裡的楊麗娜,跌跌撞撞的摔在身後的衣櫃上,他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之前楊麗娜用來扎自己大腿的小折刀,竟然已經捅進了他的小腹之中,力量之大居然直沒入柄,暗紅色的鮮血迅速在他米黃色的外套上蔓延開來,順著刀柄「啪嗒啪嗒」的滴在地板上。

「老公你別怕,老婆來陪你了……」

床上的楊麗娜昏昏沉沉的搖了搖頭,雙手在床邊不斷摸索著似乎還想尋找她的小折刀,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咬著牙關猛的拔出小腹上的折刀扔在一邊,然後走到床前伸手精準的一切,掙扎著想要起身的楊麗娜立刻腦袋一歪,終於暈了過去。

林濤捂著腹部的傷口腳步有些虛浮的出了臥室,他半個身子現在都染滿了血跡,之前奪星刀就已經在他腰間切出了傷口,現在雪上加霜,如果他再不給自己及時治療的話,很可能他和楊麗娜一個人都別想活到明天早上。

林濤走到客廳的大門旁關上了防盜門,轉身進了一旁的客房尋找他所能用上的一切,客房的擺設很簡單,一個矮櫃和一張電腦桌便是裡面的全部,林濤輕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對新人的生活條件很一般,估計家裡是不會備有急救的藥品了,不過當他打開櫃子的第一個抽屜時,卻驚喜的發現裡面居然擺的滿滿都是醫療用品。

林濤把櫃子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掏出來,三兩下便把自己扒了個精光,櫃子裡的醫療用品都十分的專業,好些東西都是醫院裡才能搞到的專業材料,市面上根本不會流通,等林濤從其中看到一枚「中心醫院落成三十週年」紀念章的時候,他這才明白,這裡的屋主肯定有一人是在醫院裡上班的,很可能婚紗照上的那位漂亮新娘就是一位護士!

第六百八十六章 銀甲屍之戰(中)

林濤麻利的把自己的兩道傷口消毒包紮,楊麗娜捅他的那刀並沒有傷到要害,撒上一點止血粉之後,用紗布一裹便完事了,這才捧著一大堆東西跑到了隔壁,而陷入昏迷中的楊麗娜雙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呼吸也十分的急促,似乎那些毒霧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即使逃離了毒霧區也無法擺脫其中的夢魘!

林濤把急救藥品一股腦的扔在床上,在床頭櫃裡翻找了一陣,一把小豬造型的手壓發電電筒不負所望的被翻了出來,不過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光源就被外面的小純給找到,他急忙跑光把窗簾拉上,飛快的捏了十幾下手電,明亮的手電光立刻將床上的楊麗娜給照亮!

林濤從床頭櫃上抽出一疊紙巾把楊麗娜額頭上的冷汗擦掉,此時的楊麗娜已經徹底蜷縮在了一起,成熟的臉上煞白一片,她不知夢到了什麼東西,昏睡中居然還帶著驚恐的神色,林濤無奈的搖搖頭,伸出手輕輕將她的身體舒展開來,直接抄起一把手術剪將她的血衣徹底剪掉。

染著鮮血的衣服一層層從楊麗娜的軀體上脫落,她穿的並不算多,除了一件羽絨服之外,裡面也就兩件毛衣,林濤感覺自己就跟剝竹筍一樣,正一點一點的將楊麗娜的嬌軀從筍衣中剝出來,而楊麗娜作為一個准熟女,非但沒有半點蒼老的感覺,標緻的容顏以及性感的身材,都讓她有著一種少女無法企及的風采!

楊麗娜的雙峰隨著最後一件衣服被揭開,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了林濤的面前,因為是側躺的原因,傲人的雙峰更顯巨大,絲毫不遜色與郭妍迪那對東北出產的大肉包,僅僅是在兩點櫻桃的色澤上有所不及,楊麗娜胸前的那兩顆櫻桃顏色有點深重了!

「呼……」

林濤咧著嘴搖了搖頭,趕緊挪開自己呆滯的目光,開始全神貫注的看著楊麗娜右肩的傷處,而奪星刀幾乎大半都穿過了她的肩頭,只留下兩掌長的部分還保留在她身前,林濤擰開一瓶醫用酒精緩緩的澆在她的傷口上,楊麗娜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刺骨的冰冷,全身反射性的重重一抖,卻沒有甦醒過來!

被酒精沖洗過的傷口上,結痂的血跡已經不見了,泛白的脂肪顆粒貼著刀身翻捲過來,但隱隱的又開始有血絲滲了出來,順著刀身一路匯聚到握把前端的奪星二字上,而這把寶刀似乎也久飲人血,鮮紅的血液匯聚在奪星二字的刻痕中發出一股妖異的暗紅色,彷彿鮮血全都活過來一般,緩緩的在裡面流動!

「撐著點啊,我要拔刀了!」

林濤彎著腰,輕輕拍了拍楊麗娜的腦袋,但楊麗娜卻全無所覺,雙眼依舊緊閉,林濤無奈的搖搖頭,只好摘下她耷拉在脖子上的胸罩,疊在一起硬塞進她的嘴中,防止她萬一痛醒過來一下咬斷自己的舌頭!

「嗚……」

隨著林濤猛然拔出奪星刀,昏睡中的楊麗娜悚然睜開眼睛,咬著嘴裡的胸罩發狂一般痛呼起來,光潔的額頭上瞬間就湧出來一片汗珠,整個人如同彈簧一般猛地從床上想要跳起來,而林濤把刀一扔急忙按住她,焦急的喊道:「楊麗娜你忍著點,我在給你治療!」

「呼……呼……」

楊麗娜吐出胸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眼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林濤,好半天她似乎才回過神來,氣喘吁吁的問道:「林……林濤,我們這是在哪?」

「別擔心,我們在居民樓裡!」林濤給了她一個微笑,再次撿起胸罩遞到她的嘴邊,說道:「忍著點,我要給你縫合傷口了,會很疼的!」

「不用!來吧,老娘生孩子的時候比這還疼十倍!」楊麗娜慘笑著搖搖頭,然後用力往床頭上挪了挪,昂著腦袋對林濤說道:「給我來根煙吧,我外套口袋裡就有!」

林濤點點頭從她破碎的外套中翻出了一包香煙,掏出一支塞進楊麗娜毫無血色的嘴唇之中,順手又幫她點燃,楊麗娜迷醉的深吸了一口煙氣,故作輕鬆的對林濤笑道:「找根細點的針給我縫啊,我以後可還想穿露肩裝呢!」

「這根還行吧!」林濤亮了亮手裡的縫衣針,不長不短,屬於中等型號,他用力掰了掰,把鋼針掰成了一個月牙型的弧度,然後熟練的穿上棉線,彎著腰說道:「我可開始了啊,要是忍不住也不能叫出來,那瘋女人還在外面呢!」

「來吧!姐們最大的優點就是耐操,你要是給我縫好了,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喲!」楊麗娜嬌媚的一笑,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坦露的胸部,而林濤知道她其實是在沒話找話,想分散她自己的注意力罷了,接著她又吸了口香煙,輕笑著說道:「動手吧,姐說點我的故事給你聽……」

「嗯哼……」

林濤一針下去,楊麗娜輕輕一顫,立刻把將要出口的話給生生嚥了回去,兩條柳眉也深深的凝結在了一塊!

林濤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放輕鬆,楊麗娜神色痛楚的點點頭,然後一邊吸著香煙一邊眼神迷離的說道:「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這場末日的來臨,或許末日沒有降臨的話,我也沒有臉面活在這世界上了吧……」

楊麗娜的注意力逐漸分散,雙眼出神的望著自己指間的香煙說道:「我跟我老公大學就認識了,戀愛七年才結了婚,也許你不相信,我之前單純的連口郊都不知道是什麼,以為女人全身只有下面那一個洞能給男人插,但我老公卻是個需求很強烈的男人,他在事業上成功之後,就把男人有錢就變壞這種事演化到了極致,天天換著花樣的在外面玩女人,我知道之後很傷心,吵過鬧過也跟他打過,就是捨不得離開他,總想著能讓他回心轉意,可誰知道……」

「怎麼樣了?」林濤從楊麗娜的肉裡抽出鋼針,轉頭看了看她,而楊麗娜卻神情落寞的搖搖頭說道:「我為了讓他回心轉意,答應了他很多荒唐的要求,比如每星期允許他跟小三出去約會一次,晚上可以不回家等等,但我的這種忍讓卻讓他變本加厲起來,他堂而皇之的帶著小三出入各種場所,甚至介紹給我的朋友認識,等我發現不對的時候,那小三的肚子已經大到五個月了,嘶……」

「沒事,你繼續!」楊麗娜對林濤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於是呢,我氣不過,想著他玩我也玩,我也開始在外面找男人,只要帥氣的,我不管對方什麼身份都願意跟他們上床,直到我們夫妻倆開始一起玩,他帶著同事朋友的老婆來跟我交換,我也欣然答應,我還記得第一次我們四個人同床的時候,對方的老公壓著我,我故意叫的很大聲,特別大聲,不斷在他面前表演虛假的高潮,對方本來是個很斯文的男人,但我就故意挑逗他,讓他當著我老公的面做出一些最下流的動作,讓他射在我臉上或者嘴裡,而看著我老公那種吞了蒼蠅一樣的臉色,我覺得特別的解恨……」

「你這又是何苦呢?」林濤縫合完了楊麗娜的背部,剪斷棉線將她輕輕的轉過來,而楊麗娜那兩隻帶著血跡的雙峰一下就彈跳在他眼裡,楊麗娜呵呵一笑,伸手拉過毛衣蓋在胸口,嬌笑道:「不是姐姐捨不得給你看哦,我是不想你分神,我全身就這對奶子最漂亮,我十分清楚它們的殺傷力!」

「確實不錯!」林濤也大方的點點頭,直接爬上床蹲在了楊麗娜的身邊,而楊麗娜伸手又拽出幾張紙巾,溫柔的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汗,微笑著說道:「可惜我已經老了,配不上你這樣年輕的帥哥了,不然我說什麼也要跟你好好的滾幾次床單!」

「你不老,很漂亮!」林濤十分真誠的笑了笑,低下頭捏著鋼針問道:「繼續說啊,後來怎麼樣了?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後來呀……」楊麗娜苦笑了一下,說道:「後來我漸漸的發現,慾望真的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特別是男與女之間的那種情和欲,事情發展到後來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我們每個月至少要進行三次的夫妻交換……」

「其中我遇上過很多很垃圾的男人,一進房間就急吼吼的想脫我褲子,但總有些很精品的男人,他們跟我做之前都會和我聊上很長時間的天,點上一瓶美酒,叫上幾碟小菜,聊一些風花雪月卻無關於性方面的事,直到大家都熟識了,沒了那種陌生人的尷尬,他們才會很有禮貌的問我喜歡什麼姿勢,哪裡是敏感部位,怎樣才能進入狀態,和那樣的男人上床才是一種享受,不會感覺自己被佔了便宜,我也一直樂此不疲,瞞著我老公和他們經常開房交往,直到有一天,我和他們開房的裸照被洩露了出去,整個網絡上傳的到處都是,連標題都是那種最骯髒的字眼,最後鬧得我老公跟我離了婚,連我家人都看不起我……」

「看到我腕上這道傷疤沒有?」楊麗娜輕輕揚起自己的左手給林濤看了看,淡淡的說道:「為了這事我自殺過,想一死了之,卻被我父母發現給救了回來,而我僥倖能在末日中存活下來,其實說起來也可笑,我偏執的認為是我老公把我給毀了,而他的小三家就住在這裡,所以我拎著一桶汽油躲在停車庫裡,偷偷用備用鑰匙打開他的車門,把裡面倒滿了汽油,等他們一上車我就準備點火,可還沒等我點火,整個世界都變了,我親眼看見我老公的小三一口咬穿他的脖子,那鮮血濺的整個房頂都是,而且你知道嘛,孕婦屍變之後是最可怕的,連她們肚子裡的胎兒都會變成活屍,直接破開母體的肚皮鑽出來,整個人都還是青紫色的,拖著臍帶一起撕咬我老公的屍體……」

第六百八十七章 銀甲屍之戰(下)

「好了,別說了,都縫完了!」林濤同情的拍拍楊麗娜的肩膀,楊麗娜這才渾身一抖,從驚恐的回憶當中掙脫出來,她感激的朝林濤笑了笑,說道:「你是個好男人,七妹脾氣雖然臭了點,但她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孩,她那種性格的女人一旦和男人上了床,我相信她一定是動了真感情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呀!」

「放心!我會的!」林濤會心的一笑,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轉身打開牆邊的衣櫃,從裡面翻找出一大堆衣服遞給楊麗娜,自己也找了一套較為合身的穿上,然後回頭問道:「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躲著,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能闖到這裡來,其實我們就已經算逃過一劫了,這裡這麼多房子,她要是一間間的找也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我們完全可以靜觀其變,她砸門撬窗的時候肯定會弄出動靜來的,要是離我們近了,我們直接就找繩子從後面降下去,只要我們自己不亂跑肯定出不了事,現在我們比的就是耐心!」

楊麗娜微微一笑,有些吃力的爬起來跪在了大床上,從衣服裡挑了一件粉紅色的胸罩先穿上,但試了試卻無奈的扔到一旁,這種B罩杯的胸罩完全托不住她胸前那對大白兔,沉甸甸的掛在胸口簡直比椰子還要驚人,不過當她看到直接坐在衣櫃裡的林濤,眼神直直的望著自己胸部的時候,楊麗娜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嬌聲道:「小色狼,看什麼看?想吃奶啊?」

「沒……沒有!」林濤略帶尷尬的抓抓腦袋,有些心虛的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可楊麗娜卻狹促的說道:「想吃就想吃嘛,姐又不是不給你吃,裝什麼裝啊?只是今天姐實在折騰不起了,要是咱們這次能有命活下來,姐一定讓你嘗嘗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女人,你家的郭小七可是絕對比不上的喲!」

「呵呵~」林濤模稜兩可的傻笑了一聲,然後想了想又問道:「麗娜,這裡的毒霧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明明也吸了很多毒霧進去,但為什麼僅僅只產生了很小的幻覺呢?還要那個叫小純的瘋女人,我看她也不受影響啊!」

「那婊子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但你我卻知道!」楊麗娜穿好衣服,從衣領裡抽出長髮輕輕的甩了甩,然後邁步走到林濤身邊坐下,挽著他的手腕說道:「我們因為毒霧已經死了很多人了,這裡最初是一個官方設立的聚集地,當時並沒有毒霧,男人們都集中生活在蔬菜批發市場裡,而我們女人則住在一所幼兒園裡……」

「但聚集地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好像僅僅只有大半個月吧,這些毒霧就突然出現了,沒人知道它們是從哪出來的,幾乎一夜之間就葬送了所有男人的性命,因為我們女人距離毒霧比較遠,幸運的逃過了一劫,開始我們以為是附近的化工廠洩漏出來的,但經過我們很長時間的觀察,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過了這裡之後,霧氣一直延伸出去很遠很遠,至少我們至今都不知道毒霧的另一頭在什麼地方,不過逐漸的又死了一些人之後,卻讓我們掌握了一些毒霧的特性!」

楊麗娜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裡面飽含了難以明說的酸楚,接著說道:「那些毒霧並不會直接讓人斃命,雖然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但也不算厲害,像你這樣突然失憶了,很可能就是吸入太多毒霧加上強烈幻覺造成的,而那些毒霧就像一種邪惡的催眠術一樣,會直指我們的心底,把你心底最害怕、最愧疚或者最擔心的事情通通展現出來,當你吸入毒霧的時候腦子裡想的越多,你看見的幻覺就會越厲害,是真是假你根本分不清……」

「就像你剛剛帶著我在地下室那樣,我……我很想念我的老公,所以你在我面前一直都是他的形象,而周圍那些活屍犬就不斷變成他小三屍變時的模樣,就連你對我說話,到了我耳朵裡也是我最不想聽到的嘲笑和辱罵,雖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但我根本掙脫不出來,只能隨著身體的感覺跟你走!」

「而你呢!」楊麗娜輕輕指著林濤,無奈的苦笑道:「你一直處在失憶狀態,腦子裡肯定一片空白,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忌憚或者害怕的東西,你剛剛所說的一點小幻覺,恐怕是你把活屍看成了郭妍迪了吧?估計你現在心裡最擔心的也就是她了!」

「的確!」林濤神色複雜的點點頭,對於一個明知自己失憶卻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的人,那種痛苦旁人根本是體會不到的,他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傻子一樣,被無情的命運深深的戲弄著!

「別擔心,你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楊麗娜溫柔的笑了笑,然後歪著腦袋問道:「你以前一定是個很厲害的男人吧?你剛剛戰鬥時候的樣子真帥,任何女人這輩子能邂逅一次你這樣的男人,絕對值得她們一輩子去回味了,呵呵~包括我也是,昨天還把你當成一隻小鴨子,今天你卻成了我的救命大英雄!」

楊麗娜滿是愛慕的挽著林濤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林濤苦笑了一下也沒說話,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大英雄,被一個瘋女人攆的到處跑,又能算什麼英雄呢,狗熊還差不多!

「別胡思亂想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你需要盡快恢復體力!」楊麗娜輕輕撫摸著林濤的胸口,而她的這種撫摸還帶著一種技巧性,林濤繁雜的思緒一下就隨著這股溫柔的暖意悄然流走,他舒展了一下身體,直接往後靠去。

櫃子裡面放著好幾床棉被,林濤一靠上去就發現自己疲乏的厲害,楊麗娜也順勢躺在,半趴在他的懷中,將他的腦袋輕輕摟入自己的懷中,她撫摸卻並不挑逗,就像每一個母親一樣,一邊撫摸著林濤的心口,一邊輕聲在他耳邊呢喃著柔柔的歌曲。

「當~」

一聲並不算太響的撞擊聲讓沉睡中的林濤猛然驚醒,靠在他懷裡安睡的楊麗娜也渾身一抖,驚恐的坐直了身體,下意識的問道:「是不是那婊子上來了?」

「我睡多久了?」林濤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剛剛舒適的睡眠讓他根本分不清過了多久,而楊麗娜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蹙著眉說道:「三十五分鐘,怎麼會這麼快?」

「你呆在這裡,我出去看看!」林濤拍拍楊麗娜的肩膀站了起來,可剛走到房門口他就猛地愣住,雙眼直直的看著地面,而一排清晰的血線幾乎是從大門口一直延伸到了臥室裡,林濤渾身一震,暗叫一聲不好,急忙轉頭對楊麗娜說道:「她一定是發現了你留下的血跡,順著血跡追過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一分鐘都不能再呆了!」

「該死!我怎麼就忘了血跡呢!」楊麗娜重重的一拍腦門,慌忙對林濤說道:「趕緊找繩子,正門肯定出不去了,我們得從窗戶上降下去……」

「咚~」

防盜門上突然傳來的一聲沉重撞擊聲,直接打斷了楊麗娜的話,兩人臉色瞬時一變,齊齊往大門處看去,只見堅固的防盜門上居然生生被人捅破,一直白生生卻有些詭異的小手直接伸了進來,等手臂迅速抽離時,門上被破開的大洞裡露出一雙陰冷的眸子,直直的望著房門前的林濤冷笑道:「蠢貨!你以為你們跑的掉嗎?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來,受死吧林濤!」

「快走!」林濤毫不猶豫的一推楊麗娜,撿起地上掉落的奪星刀便砍碎了臥室中的窗戶,居然連同外面鑲嵌的防盜窗也一起切開,林濤頗為驚喜的看看手裡的長刀,根本沒想到這把刀能鋒利到這種程度,他趕緊又揮刀把礙眼的東西通通砍掉,而楊麗娜也被他一把送上窗台,神色鄭重的對她說道:「來不及找繩子了,下面的雪厚摔不死人的,你跳下去之後趕緊往外跑,我替你擋住她!」

「你別衝動,快跟我一起走吧!」楊麗娜蹲在窗台上慌張的抓著林濤的胳膊,但林濤卻搖搖頭說道:「這麼逃下去不是辦法,而且不讓她付出點代價我絕不甘心,你趕緊下去找到妍迪匯合,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別管我!」

「想跑?沒那麼容易……」

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陰邪的獰笑,只見披頭散髮的小純真如同惡鬼一般猛衝而來,足以分金裂石的雙爪高高的揚起,逕直向窗邊的林濤直插過來!

「快走!」

林濤怒吼一聲,運起奪星刀便迎了上去,奪星刀帶起一道寒光,輕易便切開了礙事的電視櫃,而林濤這刀可謂鉚足了力量,狠狠一刀往小純的腰部砍去,試圖將這賤婦一刀兩斷,但小純似乎深知奪星刀的可怕,對這把刀同樣十分的忌憚,可她的勢頭卻絲毫不減,在長刀即將掃到她的時候雙手猛然一合,只聽「卡拉」一聲,小純居然空手就夾住了奪星刀的刀身,然後突然踢出一腳,直接把蹲在窗戶上的楊麗娜給踹飛了出去。

「麗娜!」

林濤驚叫一聲,但楊麗娜卻帶著一串長長的慘叫摔下了樓去,發出轟隆一聲大響,而自己跳下去和被踹下去結果很可能就是兩樣,小純這很隨意的一腳完全可能送了楊麗娜的小命,但小純卻得意的大笑一聲,死死夾住林濤手中的奪星刀獰笑道:「哈哈~心疼了麼?心疼就下地獄去找她吧!」

小純以閃電般的速度再次掃來一腳,而她的力量絕對不是林濤能夠媲美的,奪星刀夾在她手中就跟生了根一樣,無論他如何使勁就是抽不出來,但眼看著小純這一腳即將把他掃飛,要是奪星刀脫了手,那麼林濤現在唯一的倚仗便又要失去了!

「給我放手!」

林濤突然爆喝一聲,雙腳猛的一瞪,死死握著刀把居然騰空旋轉了一圈,而他本身的力量就不容小覷,這再猛的旋轉起來,小純的雙手再也把握不住,慘叫一聲驚慌的鬆開了手,一抹鮮血和碎肉也被長刀揮灑在了空中,但手掌被傷的小純卻一下激發了凶性,大吼一聲再一次往林濤的心臟猛插過去!

第六百八十八章 亡命鴛鴦

「當……」

匆忙中提刀防禦的林濤被小純一爪拍在刀身上,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陡然響起,林濤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傳來,抵在身前的奪星刀居然一下撞在他的胸口,被小純連人帶刀一爪拍飛了出去。

「噗~」

林濤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喉頭一熱,一股鮮血立刻噴了出來,他沒想到小純的力量如此之大,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他的緊迫感更加沉重,急忙揮刀去抵擋再次衝來的小純。

有了前車之鑒,林濤再也不敢輕易讓小純夾住長刀,但苦於空間有限,過長的奪星刀反而無法施展開來,而小純的身形卻如同鬼魅一般,靈活的在他面前翻轉騰挪,一雙鋒利無匹的鋼爪簡直就像十枚奪命的滅靈釘,每一次攻擊就算不命中林濤的要害,也總能在他身體留下各種各樣的傷害!

小純的恢復能力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林濤拼了命在她身上留下的刀傷,居然在幾個呼吸間就止血收攏了,林濤現在就如同一個血人一般,短短幾分鐘的打鬥卻在鬼門關前轉悠了好幾回,他的心中不但充滿了憤怒,也充滿了焦急,突然賣了一個破綻給小純,拼著被她一爪重傷的下場,把手中的長刀狠狠的往她肩頭砍去,居然是以命搏命的瘋狂打法!

「死吧……」

小純的雙眼殺氣四溢,她似乎也發現了林濤拚命的意圖,但臉上的狠色卻一閃而過,居然也毫不猶豫的一爪拍向林濤的心中,任憑林濤一刀砍在她的肩頭!

「噗……」

林濤再次長長的噴出一口血霧,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猛的被打出了窗外,而五樓距離地面的高度說高不高,說矮不矮,幾乎在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只聽轟隆一聲大響,也不知道砸在了什麼地方,他瞬間被無數的積雪淹沒,眼前也跟著徹底一黑!

……

「林濤……林濤……」

一陣焦急的呼喚讓林濤從無限的黑暗之中幽幽轉醒,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的把雙眼睜開,但入眼處卻是一片昏暗加血紅,眼皮上黏糊糊的似乎沾滿了血液,胸口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受了重傷,不過一個很大的疑問卻出現在腦海之中,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剛剛不是在跟老胡槍戰嗎?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跪伏在他身邊的女人長長的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抑制不住的驚喜,可不等林濤答話,女人便掀開自己的外套,「哧啦」一聲撕掉裡面的一塊口袋,趴在林濤的臉上居然連吐幾口口水,飛快的擦去他臉上的血痂。

「你……你是誰?」

林濤心裡十分怪異的偏過腦袋,用力晃了晃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記憶中他可不認識和自己這麼親熱的熟女,也不問問自己的意見,就往自己臉上吐口水,但對方卻沒好氣的又幫他擦了把臉,說道:「又摔傻了啊你?我是楊麗娜啊,還能是誰?」

「楊麗娜?」林濤一愣,旋即一片斷裂的記憶突然浮上心頭,轟然在他腦中炸開,最近發生的一幕幕場景如同電影片段一般,迅速在他腦中過了一遍,他渾身狠狠的一振,看著眼前的楊麗娜怔怔的說道:「楊麗娜……郭妍迪……」

「快別廢話了,這裡很不安全,那臭婊子隨時會追下來的!」

楊麗娜滿臉焦急的打斷了林濤的話,直接掀開他的衣服去查看他的傷勢,但入眼之處居然是一片糜爛,被小純生生插出來的五個血洞就跟硬挨了五槍一樣,鮮血一股股的往外冒,楊麗娜心疼的蹙著眉說道:「讓你別逞能,你非要跟那臭婊子較勁,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這裡我們可不能久呆呀!」

「我……」

林濤恍惚了一下,有種兩世為人的荒謬感覺直接讓他苦笑起來,過了好半天他才終於把之前的記憶給充分吸收掉,沒想到這一摔,居然讓他生生的恢復了記憶,他重重喘了口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口袋,說道:「剛剛我給你包紮,現在輪到你了,我外套口袋裡還有止血粉,看你手藝了!」

「嗯!」

楊麗娜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先把林濤口袋裡的半袋止血粉翻了出來,然後舉著一把手壓充電的電筒在屋子裡翻找了一下,這裡很明顯是一間類似值班室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醫療用品儲備,也不知道身材嬌小的楊麗娜是怎麼把他給弄進來的。

「該死!怎麼連瓶白酒都沒有?」楊麗娜氣惱的把一堆雜物砸在地上,僅僅找到了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還算有點作用,她回頭相當無奈的看了沙發上的林濤一眼,只好走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墊在他的腦後,然後蹲在他的身旁檢查著他的傷口歎息道:「唉~你這身上都被那婊子抓爛了,也不知道她指甲有沒有髒東西,算了,就用點土辦法吧……」

說著,楊麗娜在林濤驚訝的眼神中跪在了沙發邊,居然伸出她粉嫩的香舌一點點的舔舐著林濤胸前的傷口,而且她舔的十分仔細,用口水化開他身上的血痂後,一些黑乎乎的東西全被她盡數用舌頭勾出來,每舔完一道傷口再漱漱口,嘴裡發出「啪唧啪唧」的聲音,如同貓兒喝水一般可愛!

「不嫌我髒啊?」

林濤苦笑一聲,直接伸手從楊麗娜的口袋裡掏出她的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支,而楊麗娜趴在他的胸前頭也不抬的翻眼看看他,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你自己也知道髒啊?你身上都臭死了,七妹也不知道給你洗洗澡,呀!你……你怎麼硬了?哼!這種時候了你還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那是自然反應好不好?你舔的這麼性感誘人,是男人都會硬啊!」林濤滿臉無辜的笑起來,卻沒有了之前那種靦腆和木訥!

「哼~借口!捶死你!」楊麗娜直起身來羞惱的在林濤的小弟弟上輕捶了一下,臉上卻有些喜滋滋的,說完她便趕緊拆開止血粉小心翼翼的撒在林濤的傷口上,然後輕笑著說道:「你一路都沒丟下姐,姐自然要以身相報嘍,姐的這條小命全都交給你啦,你可不能不管人家哦!」

「我都跟你亡命鴛鴦了,你還想讓我怎麼管你?」林濤笑瞇瞇的伸出一根手指來,輕輕佻起了楊麗娜尖俏的下巴,雖然她臉上未施粉黛,神色也有些狼狽,但少了以往那些濃妝,楊麗娜卻更加脫俗,她咬著下唇欲拒還迎的眼神,彷彿就是對林濤最好的無聲勾引。

「你……」楊麗娜突然一愣,看著林濤玩味的笑容,她驚訝的說道:「你……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你笑的好……好陰險!」

「哈哈~有麼?只是在欣賞你而已!」林濤放下手笑了一聲,然後緩緩的坐了起來,而楊麗娜愣了愣神,狐疑的問道:「你是不是真的恢復記憶了?外面那個叫小純的臭婊子到底怎麼回事?」

「小純的來歷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的,我之前一直在提防著她,沒想到她居然在我失憶的時候跳了出來,唉~這次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什麼倒霉的事情都被我遇上了!」林濤深深的蹙了蹙眉,然後轉頭問道:「這裡是哪?不安全嗎?」

「很不安全!」楊麗娜搖了搖頭,爬起來坐在林濤的身邊說道:「你死沉死沉的,你昏迷的時候我根本弄不動你,這裡是個自行車棚的值班室,距離我們摔下來的那棟樓不過才一兩百米,我是順著地下室拖著你過來的,雖然沒有留下足跡,但這裡就這麼大,估計那女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找過來!」

「如果現在是全盛時期,還有對付她的辦法,可現在……」林濤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拍拍膝蓋說道:「再休息五分鐘,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對了,你真叫林濤嗎?你……真的是什麼司令?」楊麗娜摘下林濤嘴上的香煙自己吸了一口,饒有興趣的托著下巴看著他,林濤輕輕點點頭笑道:「我還沒無聊到給自己封個假司令玩,我也的確叫林濤!」

「你真的是司令啊?真看不出來呢,太年輕了!」楊麗娜眼睛亮亮的上下打量著林濤,又問道:「既然你都是大官了,那個女人怎麼還敢殺你?就不怕你的兄弟找她報仇嗎?」

「問題是我的兄弟們根本不知道她來殺我啊!」林濤鬱悶的搖搖頭,然後問道:「這個縣城叫什麼?距離南州還有多遠?」

「南州?」楊麗娜一愣,奇怪的說道:「這裡就是南州啊!你是說南州市區嗎?還有四十多公里就到了呢,這裡的南州的康明縣啊!」

「什麼?這裡已經是康明縣了?」林濤狠狠一驚,滿臉晦氣的說道:「唉~看來我們是認錯了路,我還以為距離康明縣七八十公里呢!」

「你要去南州嗎?」楊麗娜十分愕然的看著林濤,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從這裡開始,毒霧一直往南州方向蔓延,或者說是從南州蔓延過來的,你要是想去南州,等於是在送死啊!」

「是嗎?」林濤蹙了蹙眉頭,心也在慢慢往下沉去,好一會他才用力的搓了搓臉,搖搖頭說道:「如果真想你說的那樣,勢不可為我也只好放棄……」

「我們還是先渡過眼前這關再說吧!」楊麗娜輕輕拍了拍林濤的手臂,然後指指外面說道:「你有沒有幹掉那婊子的方法?我對這裡熟,我們可以給她設計一個圈套的!」

「那是只千年女鬼,她上了你一次當,絕不會再上第二次的!」林濤無奈的搖搖頭,撐著膝蓋緩緩的站起來,轉頭說道:「我們盡量往小區外面跑吧,只要能找到我的同伴,他們自然有對付小純的辦法!」

「你是男人你說了算,反正姐的這條小命是你的了!」楊麗娜十分乾脆的跳起來,下意識伸手往衣領裡掏去,但很快就收回手苦笑道:「完了,我沒穿奶罩,這下咱們用什麼做防毒面具呢?」

「那只能用布先湊合一下了!」林濤聳聳肩膀,轉身扯下窗簾用刀割成了幾塊方巾,然後用礦泉水沾濕後遞給了楊麗娜,兩人全都麻利的把方巾繫好,楊麗娜這才走上來扶著林濤問道:「你行不行?不行我們就再歇一會!」

「我會不行嗎?」林濤挑眉一聲冷笑,重重的在楊麗娜的大屁股上擰了一下,楊麗娜「嗯」的一聲嬌哼,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嗔怪的說道:「還不如之前傻乎乎的好呢,讓你幹嗎就幹嗎,現在一恢復了就沒個正經,連你姐的便宜都敢占!」

「你不願意嗎?」林濤一把將楊麗娜摟進懷中,壓迫著她高聳的胸部,目光炯炯的看著她,楊麗娜俏臉一下暈紅起來,卻又嬌嗔的推開他說道:「臭德性!吃著碗裡的還霸著鍋裡的,我才不稀罕你呢!」

第六百八十九章 再見!麗娜!

「哈哈~別調皮,等我找到妍迪了,讓你們倆一起給我暖床!」林濤伸手捏了捏楊麗娜暈紅的臉蛋,這回楊麗娜沒拒絕了,咬著下唇嬌羞的垂頭不語,林濤嘿嘿一笑,摟著她的肩膀說道:「走吧!你這樣的美人我可是不會放過的,絕對見一個愛一個!」

「切~我看你是見一個上一個吧!」楊麗娜摟住林濤的熊腰翻了他一眼,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身上往外走去,但在楊麗娜看不到的一面,林濤的眉頭卻緊緊的擰在了一塊,故意調戲楊麗娜也不過是想讓她放鬆別緊張罷了,實則他現在一點逃出去的把握也沒有,小純的厲害他是清楚知道的,況且他現在還拖著一副重傷的身軀,如果再和小純打起來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她面前撐上兩分鐘!

「麗娜……」

林濤在即將打開房門的一霎那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身邊的楊麗娜,緩緩捧起她的俏臉說道:「我跟你說認真的,如果小純等會真追上來的話,我要你有多塊跑多快,不要再浪費時間管我,你直接往活屍犬的地盤跑,我的同伴可能會在那邊,只要找到他們你就有救了!」

「不行!我不走,你一直都沒丟下我,我也不能丟下你!」楊麗娜渾身一震,急忙直起身來惶急的看著林濤,而林濤把她摟進懷中,輕輕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的,多少大戰我都挺過來了,絕不會死在一個女人的手上,而且你也不是逃跑,你可是替我去搬救兵的啊!」

「我……」楊麗娜掙開林濤的摟抱還想辯駁,但林濤卻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蹙著眉說道:「讓你聽話就聽話,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你要想做我的女人,就給我老老實實聽話!」

楊麗娜滿臉委屈的看著林濤,和之前傻乎乎的林濤比起來,此時的林濤看起來更加具有男性氣概,凌厲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感,把楊麗娜即將出口的一大堆話生生壓了回去,她紅著眼眶點點頭,摟住林濤的脖子傷感的說道:「不要丟下我啊……」

「嘩啦~」

林濤身後的窗戶玻璃轟然碎裂,掛著滿身血污的小純披頭散髮的衝了進來,看到屋中兩個正在纏綿的男女,她放肆的大笑一聲:「你們哪都去不了了,乖乖的受死吧!」

「跑!」

林濤大喝一聲,猛地拽開房門將楊麗娜推了出去,而小純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雙腳一蹬便朝著林濤的後背直衝而來,但林濤不再是剛剛那個渾渾噩噩的林濤了,他在把楊麗娜推出去的一瞬間自己也飛快的衝了出去,房門也被他一下重重的關上。

「轟~」

木質的房門在小純面前幾乎跟紙片一樣無力,她毫無障礙的一頭撞碎了房門衝了出來,而林濤早已等著她這招,回過身來當頭往她頭上砍去,而小純對戰鬥的直覺也相當的敏銳,一偏腦袋,鋒利的刀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滑了過去。

「給我定!」

林濤間不容髮的一聲爆喝,一股神秘的念力猛的從他腕上的魔腕之中迸發出來,小純的身形立刻一緩,反擊的動作立刻走了樣,但林濤來不及去運刀砍她,順勢猛地抽出一腳,重重的踢在她的脖子上,小純立刻像枚炮彈一樣「咚」一下飛了出去,而林濤的雙眉卻跟著痛苦的一擰,踢飛小純的左腿居然抽筋一樣發著顫,銀甲屍那刀槍不入的身體果然名不虛傳!

「呀……」

小純狀若瘋魔般從一片壓倒的電瓶車中蹦了起來,不過林濤根本不想和她多做糾纏,急忙轉身就往車棚外面跑去,但僅僅只跑出去幾步他就發現了不對,左小腿居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看來剛剛那一腳不但踢飛了小純,他的腿骨也很可能骨裂了!

「轟隆~」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林濤跌跌撞撞跑出車棚的一剎那,轟然在他身後爆開了,本就壓了厚厚積雪的車棚瞬間坍塌下去,一下就把小純給掩埋在其中!

不過林濤也不太好受,灼熱的火舌帶著一股龐大的衝擊波,居然把他也高高的掀飛了出去,他一頭摔在積雪中好懸暈過去,但他深知那一點點的爆炸力度根本不可能炸死小純,他狼狽從雪地中爬了起來,剛轉身就看見楊麗娜從坍塌的車棚邊跑了過來。

可她的小臉已經一片漆黑,柔順的黑髮也被火焰燎去了很多,她捂著小嘴一陣猛咳,踉踉蹌蹌的跑到林濤身邊驚喜的喊道:「我……我點了液化氣罐,那臭婊子一定被我炸死了吧?」

「不是讓你跑的嗎?你不走等死嗎?」林濤沒有理會楊麗娜的驚喜,拉起她的手就趕緊往後跑去,而倒塌的車棚裡也突然傳來一聲尖嘯,只聽「嘩啦」一聲大響,一道黑影無比迅猛的從雪堆中一衝而出,兩顆血紅的眼珠子一下就籠罩在楊麗娜的身上,高聲的怒吼道:「賤婦!我勢必將你碎屍萬段……」

同樣渾身焦黑的小純以高速衝了過來,在她的極速蹦跑中,似乎地上的積雪都沒了障礙,她如同一桿黑色的利箭一般,朝著楊麗娜徑直衝來!

「你快走,我攔著她!」林濤眼看跑不掉了,急忙鬆開楊麗娜反身迎戰,但楊麗娜卻慌慌張張的拉著他喊道:「我們往西邊跑,那裡有很多野豬夾的,你快跟我走啊!」

「跑!」林濤赤紅著雙目惡狠狠的瞪了楊麗娜一眼,野豬夾那種小兒科又怎麼可能對付的了小純呢,而楊麗娜面色淒苦的搖搖頭,僅僅只退後了兩步,緊握著雙拳滿是不甘的大喊道:「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塊,我不要再眼睜睜的看著我男人死掉!」

「那就一起死吧……」

小純已然趕到,揮舞著鋒利無匹的雙爪瘋狂的一聲獰笑,林濤眼神憤怒的運起長刀,當頭劈砍過去的時候又大喊了一聲「定」,但他的傷勢本就嚴重,這次運起的念力居然還不足剛剛的一半,只聽「哧啦」一聲,小純就像撕破了一塊無形的布匹一樣,毫無滯澀的一爪向林濤抓來。

「哈……」

小純突然一聲嬌喝,在奪星刀即將砍上她的頭顱時,她的雙手居然猛的一改方向,「噹」的一聲再次用雙手夾住了奪星刀,但這次她再也不會給林濤抽刀的機會,猛地踢出一腳,正中林濤的心口!

林濤的雙手再也握不住長刀,整個人猛的向後遠遠的飛出,「咚」的一聲砸在一根路燈上,落地的同時一股熱血順著他的嘴角便滑落出來,他幾次想起身再戰,但從心口傳來的一陣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卻讓他無論如何也凝聚不出任何一點力氣,就連眼前都跟著一陣陣的發黑!

「林濤……」

楊麗娜驚慌的尖叫一聲,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惶恐的抱著他的身體淚流滿面,但林濤卻十分勉強的伸出一隻手想要推開她,嘴裡吐著血沫喊道:「跑……快跑……」

「不!我不走,我要保護你,我一定要保護你!」楊麗娜掛著滿臉的淚滴,不斷倔強的搖著頭,而林濤輕歎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一步步緩緩走來的小純,就算楊麗娜想跑也跑不掉了,他輕輕抹去了楊麗娜臉上的淚水,臉色慘白的輕聲道:「你這麼聰明一個女人,怎麼現在就犯渾了呢?我們才認識多久,值得嗎?」

「值得!無論為你做什麼都值得,你一天是我男人,一輩子都是我男人!」楊麗娜抬起頭來擦去臉上的淚水,突然笑顏如花的看著他,居然緩緩的把手伸進了一旁的雪地之中,眼神卻溫柔的對林濤喃喃的說道:「老公!記得下輩子早些找到我,不要丟下我……」

「哈哈哈……好一對狗男女……」

楊麗娜的身後響起了小純得意且痛快的大笑,聲音陰邪的對他們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恩愛,乾脆我就成全你們吧,送你們一起上路,去地獄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臭婊子!我跟你拼了……」

楊麗娜紅著眼眶突然爆吼一聲,一把從雪地裡抽出一根腐朽鋼管,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絕然凌厲,緊緊握住手中冰冷的鋼管,縱身朝著小純猛刺過去,但是,迎接楊麗娜的是一把閃著血色寒光的長刀,小純站在原地幾乎眼皮都沒眨一下,僅僅是右手一揚,手中的奪星刀閃電般飛了出去!

楊麗娜柔弱的身子轟然和奪星刀撞在了一塊,這不是奪星刀第一次捅穿她的身體了,但這一次卻無情的刺破了她的心臟,身在半空中的楊麗娜灑出一抹淒艷的鮮血直接倒飛了回去,重重的砸在了林濤的身上!

「麗娜……」

林濤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滾燙的熱淚再也控制不住,滾滾而下,儘管奪星刀在刺破楊麗娜的心臟之後,又刺穿了他的小腹,但這股錐心之痛卻依舊趕不上他的心頭之痛,從楊麗娜心臟裡噴湧出來的熱血浸濕了林濤的小腹,似乎也順著刀身進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這股溫熱的感覺讓林濤更加心痛,抱著楊麗娜的身體嚎叫的如同一隻發狂的凶獸!

「老……老公……」楊麗娜的嘴裡大口大口的吐著血沫,卻還費盡全力回過頭來撫摸林濤的臉頰,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痛苦之色,有的全是欣慰的笑容,斷斷續續的對林濤說道:「我……我好恨我這輩子沒能早些遇見你,下……下輩子你還要找保護我啊,我一定會做一個賢……賢妻良母的……」

第六百九十章 地獄之匙

楊麗娜眼神中帶著一股濃濃的眷戀斷了氣,雙眼卻依舊癡情的望著林濤,林濤抱著她的屍體痛不欲生的哭嚎著,而小純卻一臉冷笑的走上來,一腳踩在楊麗娜的身上,彎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濤說道:「嘖嘖~林濤啊林濤,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魅力,居然有這麼多傻女人甘願為你付出生命,哼哼~真是個多情種子!」

「臭婊子!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定會讓你在地獄中享受永世不得翻身的煎熬,讓你後悔這輩子為什麼要做人……」

林濤瘋狂的咆哮著,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噬人般的兇惡眼神死死的瞪著小純,但小純卻根本無所謂的淡淡一笑,伸手抓住插在楊麗娜心口的刀把輕輕一攪,林濤立刻渾身一抖,劇烈的疼痛讓他把牙關都咬的嘎吱作響,而小純又彎了彎腰,滿臉嘲諷的冷笑道:「你跟我說地獄?那裡我去過,你去過麼?」

「哈哈哈……等你下到地獄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的找你這個臭婊子的!」

林濤仰天一陣大笑,突然重重的吐出一口帶著血沫的濃痰,直接吐在小純的黛眉之間,可小純絲毫不惱的輕輕擦去,歪著腦袋對林濤邪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有了這東西,我一輩子都下不了地獄,它會讓我擁有無限的生命,而你,就在地獄裡慢慢享受你的煎熬吧!」

說著,小純突然一把拽起林濤的左臂,那只如同跟他身體融合在一起的潘多拉魔腕一下就露了出來,林濤震驚的看著小純,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卻見小純眼神異常迷戀的摸了摸魔腕,柔聲說道:「找了你快兩千年,終於還是落在我手中了……」

小純說完,嘴裡卻又念起一陣十分古怪的語言,而林濤卻突然心神巨震,無比震驚的看著小純,或許這世上沒有人能聽懂小純的話,但出身地獄的他卻能毫無障礙的聽懂小純在說什麼,魔鬼用它來誘惑最純潔的處女,撒旦用它讓天使墮落,沒錯!這是一種來自地獄最古老的語言,也是最邪惡的語言!

隨著小純的靡靡之音節奏越來越快,林濤腕上的魔腕居然開始緩緩融化起來,就像它們當初融合在一起時那樣,徹底化為一灘緩緩流動的水銀,順著小純的召喚,一路爬上了她的手腕,再次化為一直古樸神秘的魔腕!

「哦……」

小純突然仰起頭,銷魂的呻吟了一聲,她整個人似乎都爆發出一種奪目的光彩,林濤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而起,身體如同過電一般陣陣的顫抖著,等這一切平息之後,小純臉上洋溢著一種異常滿足的微笑,然後鬆開林濤的手得意的笑道:「你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很愚蠢呢?如此寶貴的東西在你手中你卻沒有發現它真正的用途,你以為它只是給活屍準備的嗎?真是可笑至極!」

「那感覺很爽是不是?是不是跟你被男人搞的時候一樣過癮?」林濤裂開嘴,十分惡毒的笑著,但他的眼神卻是憐憫的,十分的憐憫,然後瞇起雙眼說道:「真正愚蠢的人應該是你,謝謝你幫我擺脫了這個鬼東西,不過我還要問一句,你真的知道它是什麼嗎?可憐蟲!」

「我們叫它神腕,它不但可以給我無窮的力量,讓我長生不老,還能為我召喚出無窮無盡的不死戰士,替我開疆拓土,助我恢復大秦皇朝,一統天下!」小純微微一笑,異常迷醉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魔腕,這一刻她的野心盡顯,那披靡天下的絕傲眼神充滿了勃勃的雄心!

「哈哈!神腕?你真他媽是個不知死活的蠢貨!」林濤不屑的一聲大笑,蒼白的臉上聚起無數的嘲諷,看著小純憐憫的說道:「知道你剛剛念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嗎?要不要我再翻譯一遍給你聽……我以我血我靈魂起誓,誓死效忠至高神路西法陛下,甘願成為他最卑微的僕人,在地獄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我將獻祭我的靈魂,燃燒我的肉身,榮耀的迎接地獄大軍的到來,至此,我的靈魂將會徹底泯滅,榮歸陛下的懷抱,無怨無悔……」

「聽到沒有?這他媽是打開地獄大門的鑰匙!你這個蠢婊子!」林濤歇斯底里的大喊一聲,看著小純突然失態的神色,他異常痛快的大笑起來,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不……不可能,連始皇帝都派人尋找它很久,始皇帝是不可能錯的,這是神腕,不是什麼地獄的鑰匙!」小純臉色慘白的搖著頭,失魂落魄的退後兩步,但很快她的臉色再次一變,瞪著瘋狂大笑的林濤爆吼道:「你騙我!始皇帝是絕不可能出錯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砰~」

在小純神色猙獰的縱身撲過去的時候,一個炙熱的火球突然在她胸前炸開,毫無防備的小純慘叫了一聲,削瘦的身體一下被炸飛出老遠,等她驚慌的從雪地裡爬起來的時候,卻又滿是痛苦的對著茫茫霧氣泣聲喊道:「大壯!你為什麼要傷我?你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夏嵐那個賤婦,她愛的是林濤根本不是你,而我才是你妻子,你的愛人小純啊!」

「小純!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霧氣中顫巍巍的走出一個男人,他有些蹣跚的走到奄奄一息的林濤身邊,猛的拽下臉上的防毒面具,露出一張痛苦萬狀的年輕面孔來,他失魂落魄的看著不遠處的小純,面龐幾近扭曲,嗓音沙啞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小純,從你再次佔據這具身體開始,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但我並沒有揭穿你,甚至為你欺騙大家,因為我真的很想很想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證明你不是一個壞女人,讓大家都重新接受你,可你現在為什麼還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難過?你知不知道?」

金大壯大聲的咆哮起來,臉上充滿了心疼與失落,而小純居然也萬分的痛苦,站在原地不斷的搖頭,不斷的搖頭,然後凝視著金大壯的雙眼說道:「大壯,你告訴我,你愛的究竟是我這具身體,還是我的靈魂?是不是就算夏嵐取代了我,你也一樣可以愛著她?」

「不!我愛的是你,是你小純,不是你的身體,就算你變成了醜八怪,我一樣會愛著你!」金大壯紅著眼眶同樣凝視著小純,拍著自己的心口說道:「你知道嗎?我明白夏嵐愛的並不是我,可誰叫她佔據了你的身體呢?所以我自我麻醉,自我欺騙,不斷告訴自己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在我心中永遠沒有什麼夏嵐,只有一個我最愛的小純!」

「大壯!有你這句話我心滿意足了,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

小純的眼神癡纏在金大壯的臉上,在她陰冷的外表下,同樣有著一顆動情的心,小純輕輕搖著頭,泣聲說道:「別以為我就是鐵石心腸,我同樣也是個女人,我早已在心中許了你,為了你我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我要讓你站上全世界最高的巔峰,助你成就雄圖霸業,讓你回過頭來再看的時候,地上這個林濤也不過是你腳下的一隻螻蟻!大壯,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你怎麼不說去征服全宇宙?」

一道怒意十足的冷喝突然從金大壯的背後傳來,只見滿臉憔悴的羅榕大步走出霧中,眼神憤怒的瞪著小純怒聲道:「你所謂雄圖霸業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如果你真的愛大壯,你就不該把這些癡心妄想的東西強加給他!」

「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小純衝著羅榕大喊一聲,雙拳捏的「嘎嘎」作響,可金大壯卻痛苦的搖搖頭,看著小純輕聲說道:「純!放棄吧,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況且現在這樣的世界還有什麼好去爭奪的?跟我走吧,跟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好好生活好不好?」

「大壯!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活在林濤的陰影之下?一輩子像螻蟻一樣仰望他?」小純異常憤恨的看著金大壯,有憤怒也有委屈!

但金大壯卻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緩緩的說道:「以前在夜晚的時候,我總會把自己的所有心事全都說給你聽,所以我一直都以為你很瞭解我,但我現在發現我錯了,林濤從沒給過我任何陰影,我連命都是他救的,難不成僅僅是因為夏嵐還愛著他,我就要跟他反目成仇,怨天尤人的去憎恨我的恩人?純!過來吧,我會保護你的,跟我走好不好?」

「不!苟且偷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你永遠都不會懂!」小純傷心欲絕的搖著頭,兩行從未在她眼中出現過的熱淚居然滾滾而下,她滿臉慘笑的看著金大壯說道:「大壯!人各有志,我不強求你,但你也別強求我,我會把我們這份感情好好埋藏在心底的,你是我金純這輩子唯一的男人,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再見了,吾郎!」

「不……不能放她走,她手裡有地獄之門的鑰匙!」林濤極力的喊出一聲,遙遙的用手指著小純,而金大壯的臉色一變,上前一步看著小純喊道:「小純,我不想跟你動手,別逼我,你知道你反抗不了的,快跟我回去,我用性命擔保你不會有事的!」

「哈哈哈……」小純突然一陣狂笑,帶著滿臉痛楚的淚水狂傲的說道:「我金純的性命用不著誰來施捨,你要是下的去手,你就儘管來試試吧!」

「你……」

金大壯臉色一急,急忙掐起了一個手印,但小純只是輕輕的一揮手,金大壯便如遭雷劈一般渾身一顫,一口淤血「唔」的一聲從他嘴角湧了出來,而他一直以來和小純之間的那股精神聯繫,也隨之突然繃斷!

「大壯,我無心傷你,希望再見面時你能夠回心轉意,再見了!」小純無比眷戀的在金大壯臉上深深看了一眼,然後再也不做留戀,轉過身去大步消失在茫茫的白霧之中,卻在空中留下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大壯你怎麼樣?」羅榕趕緊扶住金大壯詢問,而金大壯失魂落魄的搖搖頭,擦去嘴角的鮮血說道:「我沒事,趕緊照顧林哥,他傷的很重!」

「老公,你感覺怎麼樣?」羅榕又是激動又是擔憂的撲到了林濤的身邊,神色卻又有些複雜的看著跟他釘在一塊的楊麗娜,而林濤重重的鬆了口氣,歪在雪堆裡虛弱的搖搖頭說道:「還能撐……撐的住,幫我好好安葬麗娜,她是為了我才死的……」

第五卷 曙光之戰

第六百九十一章 醒來

「水……」

林濤聲音艱澀的吐出一個字,乾澀的喉嚨裡如同被火燎過一般難受,但很快,兩片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一股溫柔的水源緩緩渡進了他的口中,林濤有些貪婪的吸吮著對方的雙唇,除了可口的清水之外,對方嘴裡的幽香也在逐漸喚醒他全身的機能。

「嘻嘻~老娘的口水好喝嗎?」

一道嬉笑的聲音在林濤嘴邊響起,接著一條柔軟的小舌靈巧的鑽了進來,一邊和林濤動情的深吻著,一邊居然還把大量的口水送進他的嘴中,迷迷糊糊的林濤下意識的嚥下去不少口水,可隨即便納悶起來,究竟是哪個女人這樣整他,羅榕和郭妍迪明顯不是這個性格,總不能是楊麗娜起死回生了吧?

「喲喲~不虧我男人呢,小兄弟這就抬頭啦!真棒!姐再賞你一個香吻吧,嗚嘛~」

對方的小手熟練的鑽進了林濤的褲襠,重重的在林濤嘴上親了一口,而閉著眼睛的林濤一下就哭笑起來,這熟悉的語氣他化成灰都能認得,除了他大姨子兼小老婆蘇雅之外根本就不會有別人!

「我……我這是回城啦?」

林濤努力的張開雙眼,四周的光線有些昏暗,除了白色的天花板之外,蘇雅那張生產過後微微有些圓潤的小臉,也笑瞇瞇的懸在他臉上,但蘇雅卻搖搖頭,捧著他的臉說道:「笨蛋!你看我穿成這樣也知道沒在城裡啊,我們昨天還出去滑雪了呢,外面的雪好大好漂亮啊!」

聽著蘇雅興奮的語調,林濤這才勾起頭看了看她的身體,果然,蘇雅穿著一件低領的紫色羊毛衫跟他鑽在一個被窩裡,胸前兩顆沉甸甸的大椰子簡直呼之欲出,但林濤卻沒好氣看著她說道:「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啊?我這重傷昏迷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去滑雪,真以為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切~我妹都親手給你檢查過了,你只是失血過多虛脫而已,她說你一星期之內保準醒,但這才第五天呢,你就醒了,我家男人果然是最棒的!」

蘇雅嘻嘻一笑,抬起一條美腿便跨坐在了林濤的腰上,然後媚眼如絲的輕輕拉開自己的衣領,一隻沒有佩戴胸罩的玉峰便顫巍巍的彈了出來,放在林濤嘴邊晃呀晃的,吐氣如蘭的問道:「渴不渴呀?喝老婆的奶奶好麼?」

「好!」林濤爽快的答應一聲,抬起頭來叼住一顆淡褐色的櫻桃,猛的吸了一大口,蘇雅立刻嬌吟一聲,小手一伸便要脫去林濤的內褲,但林濤卻急忙按住她,異常鬱悶的說道:「我說蘇大小姐,我才離開幾天啊,你怎麼就騷成這樣?不至於吧?」

「討不討厭啊!人家正好發騷了嘛,生完孩子之後你一直沒碰我,下面癢癢了嘛!」蘇雅毫不羞澀的嬌嗔道,兩顆漂亮的大眼珠子水汪汪的看著林濤,可林濤卻無奈的歎道:「我這身上還沒力氣呢,你瘋起來我可治不住,先下來吧,我問你點正經事,等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親熱一下總行了吧?」

「嘻嘻~暫時放你一馬!」蘇雅嬉笑一聲,翻身爬下林濤的身體,然後拿起自己的枕頭墊在林濤的腦後,把他扶靠在床上,這才伸手去床頭櫃拿來一支香煙,熟練的點燃放進林濤的嘴裡,林濤笑瞇瞇的在她大屁股上捏了一把,說道:「還是自家老婆最懂我,對了,蘇蘇也來了嗎?她人呢?」

「小玥帶人進南州了!」蘇雅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翻身盤著腿坐了起來,看著林濤說道:「她本想等你醒來再走的,但她好像突然收到了什麼消息,前天凌晨就帶人匆忙去了南州,我勸也沒勸住!」

「唉~我就猜到是這樣,蘇蘇永遠是那麼衝動!」林濤輕歎了一口氣,卻又欣慰的拉起蘇雅的小手說道:「你們姐妹倆的性格都很要強,我真沒想到你們能和好如初,我真的很開心!」

「唉~不和好又能怎麼樣呢?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何況還是我有錯在先,當姐姐的卻搶了妹妹的老公,小玥能原諒我,我已經很知足了!」蘇雅輕輕笑了笑,然後十分調皮的伸出一隻白生生的小腳夾住了林濤的鼻子,嗔怪的說道:「告訴你啊,為了撮合你和小玥破鏡重圓,我可是廢了老大勁了,嘴皮子都差點磨破了,但小玥卻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給個准信,我這大姨子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可就看你自己的嘍!」

「哈哈~沒問題,我很有信心脫了蘇蘇的小褲衩,到時讓你們姐妹倆一起來伺候我!」林濤淫笑一聲,張嘴咬在了蘇雅的小腳上,蘇雅咯咯一笑,非但沒有縮回腳,反而媚眼如絲的說道:「好不好吃呀?老婆的腳丫味道很棒吧!」

「雅姐,林濤這剛醒你怎麼又讓他抽煙啊……」

沒等林濤笑瞇瞇的答應,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只見端著臉盆的羅榕滿臉慍怒的走了進來,蘇雅急忙把腳一縮,對林濤吐吐小舌頭說道:「糟糕,被你小老婆發現了,讓你別抽你非抽,這下把我也連累了吧?」

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根本無言以對,只好掐滅煙頭,笑著問道:「對了,你來這裡了,那我寶貝兒子和女兒怎麼樣了?會不會叫人啦?」

「你當他們都神童啊?」蘇雅沒好氣的白了林濤一眼,直接掀開被子跳下了床,說道:「不過蔡琳琳家的小黃毛倒是長了六顆牙齒了,速度快的嚇人,而且成天也聽不到哭鬧,逢人就笑,蔡琳琳一個人就能照顧他了,不要太輕鬆哦,哪像咱們家的小搗蛋,一晚上不起來哄她兩三次根本就不肯睡覺,我這次可算是出來躲清靜的,把女兒交給小珊帶了,不然我可真要瘋了,那丫頭太能折騰人了!」

「就你一個人來了嗎?小妹她們呢?」林濤好奇的問道。

「你那幾個尊夫人,除了我,現在誰還能過來啊?白茹一聽你失蹤的消息當晚就急著想過來,但家裡畢竟還要她坐鎮,她一出來別人肯定就知道你出了事,咱們曹大市長自然也走不掉嘍,而小珊和小妹又大著肚子,想跑也跑不掉,蔡琳琳辦事她們又不放心,想來想去只好讓老娘親自出馬嘍,我正好也有借口,就說去青山找我妹玩!」

蘇雅說著轉手接過羅榕遞來的臉盆,擰了條濕毛巾又爬上了床,一把掀開林濤的被子,將他僅剩的內褲也扒了個精光,兩個女人麻利的幫他擦拭著身體,而蘇雅也接著說道:「我到了青山後就把你失蹤的消息一告訴小玥,小玥連夜就帶我要了架直升機趕了過來,幸好咱一到這你就被榕榕背出來了,不然老娘可就要親自進去找你個沒良心的了!」

「這不出意外了嘛,誰也不想啊!」林濤無奈的苦笑一下,摟住正在給自己擦身的羅榕問道:「榕榕!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跟我說一遍吧,中間那段我失憶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米迦勒也受了重傷?還有老丁怎麼樣了?」

「唉~老丁死了,中了你三槍之後被米迦勒咬死了!」

羅榕重重的歎了口氣,扔掉毛巾看著林濤說道:「米迦勒後來跟我們說了,那晚那只薩摩耶叼著他的半隻驢腿跑了,他出去追那隻狗了,誰知道一頭跑進了毒霧區,被困在裡面出不來,而你和老丁緊跟著去找他,他也同樣產生了幻覺,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早就斷了氣,連屍體都凍成了一團,根據當時的場面看,你應該是跟老丁在槍戰,後來他被米迦勒咬斷了喉嚨!」

「唉……」林濤痛苦的長歎了口氣,沒想到居然是自己跟米迦勒一起害死了老丁,緩了好半天他才接著問道:「剩下的人怎麼樣了?為什麼後來我只看到你們四個人?」

「還有四個在尋找你們的時候出了事!我們那天等到天亮還不見你們回來,就知道你們肯定出事了,但我們並不知道那些毒霧的厲害,我們分成了四隊散開去搜索你們,直到我們聽見槍聲後才尋著聲音找到了那座小區,後來又進去兩個人,他們很快就發了瘋在裡面自相殘殺,我們這才知道那些白霧是有毒的,可以讓人產生幻覺!」

羅榕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喪氣的說道:「我們在附近的一個消防隊裡找到了防毒面具才敢進去的,不過我們只發現了老丁屍體和奄奄一息的米迦勒,卻一連幾天都找不到你,我只好把這件事匯報給城裡了,讓城裡派人來擴大搜索,不過就在當天中午,小純卻突然提出離隊再去尋找你,因為她是銀甲屍,我們都沒在意,直到大壯突然感受到她在激烈的戰鬥,我們才急忙趕了過去,誰知道小純已經不是那個小純了,她壓制了夏嵐再次主導了身體,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事情可就鬧大了!」

「小純的野心太大,跟黃超然比起來都不遑多讓,就是苦了大壯了,他現在情緒還好吧?」林濤頗為擔憂的問道。

「大壯還算堅強,只是情緒不怎麼高,不過他還年輕,多經歷幾次波折也是必然的,相信他很快就能從中恢復過來的!」羅榕無奈的聳聳肩,想了想又問道:「對了老公,你當時究竟把老丁當成了什麼人?是黃超然嗎?」

「不是……」

林濤臉色灰敗的搖了搖頭,眼神複雜的說道:「我把他當成了老胡!」

「老胡?是那個胡立井嗎?」羅榕一愣,有些怪異的看著林濤,老胡的名字羅榕知道,事情也聽說過,卻沒真正見過這個人,只知道是個很猥瑣的男人,當初不但背叛了林濤還為難過白茹,而勉強能算上他遺孀的李麗就在大學城裡,給王國棟在做了小老婆,所以對毒霧已經有瞭解的羅榕十分不明白,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林濤的幻覺之中!

「老胡是我第一個能救卻沒救的人!」林濤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雖然後來我知道他為難了白茹她們,但這種愧疚的感覺卻一直在我心裡揮之不去,我一度以為我已經忘了這個男人,可直到他從我幻覺裡跳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的良心上一直都沒有過去!」

「要我說啊,你就是太重感情了,對女人是這樣,對男人也是這樣!」蘇雅拉起林濤的手無奈的拍了拍,說道:「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胡的死全是他咎由自取,跟你半點瓜葛都沒有,你千萬別自尋煩惱!」

「已經沒事了,幻覺之中又給了我一次,我選擇了出手救他!」林濤笑著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吧,我的確有些庸人自擾,但我一直覺得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老胡算不上好人,可也算不上真正的壞人,至少他在臨死前為李麗出了手,這種人在我看來,比那些習慣明哲保身的人更值得去救!」

第六百九十二章 蘇玥的小徒弟

「你又不是救世主,憑什麼所有人都要你去救啊?路都是他們自己選的,就算死了也怨不得別人!」蘇雅無情的冷哼一聲,指著林濤的鼻子說道:「告訴你,你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最恨的就是你那種一腔熱血,明明付出了很多還偏偏討不到好,在我眼裡,除了咱們的家人,沒人值得你去救!」

「話不能這麼說吧?」林濤很是鬱悶的看著蠻不講理的蘇雅,說道:「我要是不去救人,我怎麼認識的白茹,怎麼認識的曹媚,又怎麼會一路保護她們到了影城,認識你這小刁婦呢!」

「我不管,我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我也不怕你說我沒有善心!」蘇雅一骨碌爬起來,坐在林濤身邊認真的說道:「我的世界裡就三樣東西,一樣是你,一樣是我女兒,接著才是我們的家人,這三樣東西我會用生命去保護的,除此之外,沒有一樣能值得我去花費心思的,我不強求你能像我這樣想,但拜託你以後做事之前多想想我們這一家老小,你要是出了意外,我們家的天可就要塌了呀!」

「好好!我保證這次從南州回來以後,絕對不出去冒險了好不好?」林濤只好舉起手來投降,要說他家誰最不講道理,蘇雅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就連楊小妹都要對她望塵莫及!

然後又滿是傷感的問道:「榕榕,麗娜安葬好了嗎?我想去看看她!」

「為了你擋刀的女人,我們能不好好安葬她嗎?」羅榕苦笑著點點頭,而蘇雅也出奇的沒有醋意大發,只是無奈的說道:「唉~又是個傻女人啊,我有時真想不明白,我們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究竟看上他哪一點了呢?這驢子渾身就數不出來幾個優點!」

「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啊,憑你蘇雅的美貌,就算生了孩子,招招手也是有一大片人追求你的喲!」羅榕十分狹促的看著蘇雅,但蘇雅卻不屑的一聲冷笑,惡狠狠的瞪著林濤說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這王八蛋搞大了老娘的肚子,還搞大了我閨蜜的肚子,現在還想搞大我親妹妹的肚子,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嗎?放他出去招蜂引蝶,勾搭那些小狐狸精?哼~老娘這輩子都跟他糾纏到底了!」

「呵呵~都是借口,說白了還不是我們太傻嘛!」羅榕拍拍手站了起來,玩味的說道:「外面還有個剛上賊船的傻女人呢,林風流,你是不是該去見見人家啦?」

「哼~失憶了居然還能泡妞,真是死性不改,狗改不了吃屎!」蘇雅冷哼一聲,直接扭著小蠻腰跳下了床,拉著羅榕滿臉不悅的說道:「走走走,別管他死活了,他要是敢再往家裡帶女人,我就回家讓姐妹們虐待他兒子女兒,看他怎麼辦!」

「喂!老婆,這可不能開玩笑的啊……」

林濤嚇的一個激靈,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但蘇雅卻理都不理他,拉著羅榕便氣呼呼的出去了,林濤只好鬱悶的作罷,在床邊找到給自己準備的衣褲穿上,也跟著推門走了出去。

出了門林濤才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家小賓館,一條悠長的走廊兩邊全是客房,從走廊盡頭的窗戶可以看出,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鵝毛般的大雪不斷被吹落在窗戶上,而一個林濤從城裡帶出來的戰士,正站在窗戶邊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吹著牛,女孩腰間別著一圈明晃晃的匕首和特製武器,十有八九是蘇玥從聖光教帶出來的女武士。

「莊主!」

戰士見林濤走出了門,有些驚喜的看著他,林濤笑著點點頭,問道:「郭妍迪在哪知道嗎?就是這裡的倖存者的女首領!」

「知道!」

戰士立刻曖昧的笑了起來,指指距離他不遠的一扇房門說道:「就在這裡面,不過我得提醒你莊主,她知道你有七個老婆的事情了,好像興致不太高,你……最好實話實說!」

「怎麼?你認為我七個老婆都是騙來的嗎?」林濤沒好氣的翻翻眼珠,但他的手下還沒答話,蘇玥帶來的女武士卻一臉嘲諷的說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看來林莊主也不外如是,最後倒霉的總是我們女人!」

「聖堂的?」林濤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這丫頭一身黑衣的打扮,不論髮型和氣質都和蘇玥十分相像,或者說在可以模仿她,就連那種鄙視起來的眼神也異常的神似。

「是的!聖堂大武士!」女孩驕傲的挺了挺並不飽滿的酥胸,把大武士幾個字回答的特別大聲,要知道大武士再進一步便是聖堂騎士了,也就是安東尼曾經的級別,的確足夠她驕傲的!

「哦?大武士?」林濤輕笑了起來,雖然眼神並沒有不屑,但任誰都能聽出來他語氣中的質疑,他玩味的上下看看這年紀不過才剛二十出頭的女孩,笑著問道:「你們聖堂的大武士現在這麼不值錢了嗎?或者說你們又增加了幾個級別?大武士上面不再是聖騎士了?」

「我……我雖然還沒有被正式受封,但我的能力已經達到大武士了,我師傅也說我拿下大武士的考核絕對沒有問題!」女孩的臉色一下漲紅起來,眼神也有些發虛,而林濤卻好奇的問道:「你師傅?你師傅是誰?不會是沙月那丫頭吧?那丫頭自己可都是半吊子啊!」

「你憑什麼說我師叔是半吊子?她幾年前就已經是大武士了,當年還是安東尼大人親自給她受的封,她僅僅比我師傅蘇玥差一個等級而已!」女孩捏著小拳頭猛的上前一步,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林濤,但她身後的戰士突然對她大喊一句:「我靠!樓梯上有只企鵝……」

「啊……」

女孩一愣神之間,翹臀居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她捂著屁股就驚叫了一聲,而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戰士則異常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大武士,毛都沒長齊就敢叫自己大武士,哥哥這巴掌是教育教育你,見到咱們莊主得有禮貌,還有哇,不是所有想泡你的男人都是你朋友,難道你師傅就沒教過你嗎?千萬要提防背後,大武士小姐!」

「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女孩異常憤怒的回過頭來,「呼」一下就拔出了腰間的匕首,但林濤帶來這些個戰士無一不是老油條、滾刀肉,滿不在乎的靠在窗戶上從腰間摸出一顆手雷,笑瞇瞇的說道:「來啊!哥哥身上的手雷也不多,就三顆,看你捅死我之前能不能跑出爆炸範圍!」

「好啦!跟個小丫頭你也一般見識!」林濤苦笑著開口,戰士一臉好笑的聳聳肩膀,把手雷塞了回去,林濤便接著對女孩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蘇蘇的徒弟,她什麼時候收的你?我怎麼都不知道?」

「哼~你是我們聖光教的人嗎?憑什麼要向你匯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女孩憤憤不平的瞪著林濤,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裡全是怒火,恨不得將林濤生吞活剝了才好。

「唉~看來蘇蘇把你留在這沒帶走是件很正確的事啊!」林濤鬱悶的撓了撓頭皮,無奈的說道:「你這性格太衝動了,蘇蘇的屁股要是被人摸了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發火的,甚至連一個字都不會說,轉頭就會一槍打死對方,你這城府實在不到家啊,還有的學呀!」

「關你屁事!」女孩又氣呼呼的罵了一句,一扭小屁股,大步跑下了樓去,而靠在窗邊的戰士立刻苦笑起來,看著林濤很是無語的搖搖頭,說道:「聖光教都一幫自大狂啊,拽的跟蛋一樣!」

「拽才有味道嘛!」林濤笑瞇瞇的眨眨眼,心說他們還有個更拽的女BOSS蘇玥呢,遇上那女人你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拽!

「咚咚咚……」

林濤輕輕叩響了郭妍迪的房門,沒一會就聽一陣小跑的腳步聲傳來,房門很快就被人一把拉開,但開門的卻不是想像中的郭妍迪,而是之前要林濤給她舔盤子的李明麗。

「呀!林磊!你醒過來啦?」李明麗很是驚喜的看著林濤,然後眼珠轉了轉,滿是曖昧的問道:「是來找咱們七姐的吧?嘻嘻~她現在心情不大好,你可得好好哄哄她呀,你進來吧,我給你們讓路,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啊!」

李明麗笑嘻嘻的拍拍林濤的肩膀,讓他進來之後自己急忙鑽了出來,並且重重的關上了門,而上前兩步的林濤一眼就看見站在窗邊的郭妍迪,但郭妍迪並沒有回過頭來,手裡輕輕的夾著半支香煙,靜靜的看著窗外!

「你醒啦……」

郭妍迪背對著林濤淡淡的開口,生生將林濤差點出口的「妍」字給壓了回去,林濤「嗯」了一聲,身體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如何去開口,其實總體說來,他跟郭妍迪實際上還算陌生人,之前「林磊」留給他的記憶就彷彿在看一部電影一樣,雖然每個細節都很清楚,卻偏偏無法真正的代入其中,總感覺那是郭妍迪和林磊之間的戲,而不是他林濤的!

「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緩了一會,郭妍迪似乎也感受到了林濤的尷尬,她微微側過頭來說道:「要說就趕緊說吧,明天我們就要走了!」

「去……去哪?」林濤很是猶豫的開了口,問道:「去我們大學城嗎?」

「不……青山縣!」郭妍迪終於轉過身來,原本死板的面孔在轉過臉的一瞬,突然變的十分輕鬆起來,靠在窗沿上看著林濤笑道:「在你昏迷期間,我跟你兩位夫人都見過了,她們很漂亮!」

「她們怎麼說的?」林濤臉色僵硬的歪歪脖子,發出「卡拉拉」的錯響,一如他現在的心情一樣,異常的紛亂!

「她們建議我們去青山縣居住,說那裡不比大學城差,自由度也更高一些!」郭妍迪聳聳肩膀,臉上帶著一抹強裝出來的微笑。

林濤輕輕點了點頭,蘇雅雖然跟他不講理,但對待外人的時候卻是十分通情達理,羅榕也不是胡攪蠻纏喜歡的女人,應該不會為難郭妍迪,但一種愧疚感卻讓她覺得很對不起郭妍迪,就好像自己把人家玩了之後被大老婆找上門,轉眼就不管人家死活了,他眼神閃閃爍爍的看著郭妍迪說道:「妍迪,跟……跟我回大學城吧,我會照顧你的!」

「跟你回去幹嗎?繼續做你的小三嗎?哦!不是,應該是小八了吧?」郭妍迪輕笑著搖搖頭,雖然她極力壓制著,但林濤卻分明看見她握住窗沿的雙手已然捏的指節發白,林濤急忙上前一步,眼神複雜的說道:「妍迪,你知道的,我並不是存心欺騙你,我那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然……不然……」

「不然什麼?不然你絕不會跟我上床?」郭妍迪的雙眼一下憤恨起來,冷笑著說道:「林濤!你在這裡憐憫什麼?我郭妍迪從沒讓你負過責,你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可憐我,而且我愛的是林磊,不是你這個花花公子林濤!」

第六百九十三章 郭侄女

「妍迪你誤會了,我不是在憐憫你,我只是剛剛醒過來,腦子裡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罷了!」林濤痛心疾首的拍著自己的胸膛,直視著郭妍迪的雙眼說道:「妍迪!不論你是怎麼認為的,但我的心在告訴我,我對你是有感情的,不論林濤還是林磊,我們都是一個人,我連記憶都沒有了,還能愛上你,這還不夠證明我對你的感覺嗎?」

「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我郭老七要的是從一而終的愛情,而不是一堆女人去分享一個男人,那樣我寧願不去愛你!」

郭妍迪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卻又急忙轉過身去,不想讓林濤看到自己的懦弱,但一個無比熟悉的臂彎卻猛的從後面抱住了她,讓她渾身重重的一顫,她並沒有去掙脫,而是長長的吸了口氣,泣聲說道:「林濤,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怪你,你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我,只是當我得知你有那麼龐大的一個家庭之後,我……我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我們算了吧,就當是給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吧!」

「妍迪……」林濤有些急切的看著懷中的郭妍迪,說道:「為什麼你願意和李明麗她們那麼多人分享我,卻不願意和我幾個妻子呢?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不就足夠了嗎?」

「這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你心裡比我更清楚!」郭妍迪猛的轉過身來,看著林濤的雙眼說道:「你和李明麗她們沒有感情,但你和你的妻子們卻是有的,而且感情很深厚,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絕不可能把自己的愛情切碎分給許多男人!」

「可是……」

「好了,你別說了!」郭妍迪臉色難看的搖搖頭,說道:「我心裡現在很亂很亂,而且一下死了那麼多人,姐妹們都很惶恐,我不想再浪費精力去想這些沒有答案的事情,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安頓她們!」

「妍迪!」林濤突然捧起郭妍迪的俏臉,直視著她複雜的雙眼說道:「別在自欺欺人了好嗎?如果你可以不去想我們之間的事,你就不會抽出這一地的煙頭!」

「看著我!」林濤緊緊捧著郭妍迪的臉蛋,不讓她閃躲,將她整個人壓在了窗沿上,輕聲說道:「既然忘不了我,那就和我在一起吧,我的女人也不全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像你剛剛見過的蘇雅,她就和珊珊單獨住在一起,如果你想繼續照顧你的姐妹我也不攔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好嗎?你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為什麼要自己傷害自己呢?」

「說到底,你還是想讓我給你做小三是不是?哼~但我不是你的蘇雅也不是你的珊珊,我絕不會……啊……」

郭妍迪突然一聲驚呼,整個人被林濤抱起一下壓在了床上,她驚慌的想要去掙扎,想把身上的林濤給踹下去,但林濤卻如同一座山那樣沉重,怎麼推都推不動,這種場面一下就讓她想起兩人當初在汽車裡纏綿時的樣子,那一次次沉重的撞擊,每一下都像捅在了她的靈魂上一樣,而且熟悉的大嘴再次封住了她的雙唇,郭妍迪哀鳴一聲,雙手逐漸由推拒變成了拉扯。

「不……你走開,我不想要你……」

郭妍迪奮力的從林濤的嘴下掙脫開來,俏臉火紅的喊叫,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聲音之中底氣不足,明明是抗拒卻還帶著一股股幽怨的味道,林濤的大手已經熟門熟路的掀開了她的毛衣,整個腦袋猛的鑽了進去,叼住一顆粉嫩粉嫩的櫻桃便盡情的褻玩品嚐起來!

這讓郭妍迪立刻狠狠的一顫,準備狠砸林濤肩頭的粉拳立馬失去了力氣,無力的搭在他的肩頭,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頸脖,郭妍迪現在迷亂的厲害,一方面她很不想讓林濤就此得逞,輕易就撕開了自己的矜持,而另一方面,一股濃濃的眷戀也讓她根本捨不得再去拒絕。

「不要……求求你不要……」

郭妍迪顫抖的聲音很快就變成了哀求,林濤火熱的大嘴叼住她胸前的櫻桃幾乎快要吞進肚中,那過電一般的感覺,讓她死死拉住長褲的雙手軟的根本就沒有力氣,林濤只是輕輕拽住她的手放在一邊,她卻如同被繩子捆住了一般動都動不了!

所以她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驚恐的事實,她的嘴上在抗拒,但她的身體卻已經順從了林濤,長褲被林濤一把褪下之後,下身涼颼颼的空虛感立刻讓郭妍迪昂起頭呻吟了一聲,她幾乎是本能的張開腿讓林濤壓了過來,林濤的大手在下面輕輕一撥弄,清晰的水聲立馬傳了過來,郭妍迪羞的無地自容,根本沒想到自己已經濕成了這樣!

「別……別這樣……唔~輕……輕點,太深了……」

郭妍迪所有的矜持和苦惱都在林濤那重重的一捅之下,通通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真的不想再去考慮那些讓她煩心的事,也不想再管林濤究竟是不是個花心的浪子,她只知道現在這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可以給她無限的安全感,一個最溫暖的港灣,她極度迷戀的勾住林濤的脖子和他深吻起來,吻的無比認真,無比用力,幾乎想把她所有的幽怨通通發洩在這一次忘情的深吻上。

「妍迪,別想太多,愛是需要做出來的……」

林濤揮汗如雨的在郭妍迪的嬌軀上馳騁,郭妍迪神情迷亂的點點頭,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個表姑叫……蘇玥!」

「什麼?」林濤驚詫的大叫一聲,卻在這時渾身猛的一抖,將一股濃濃的精華送進了郭妍迪的體內,燙的郭妍迪嬌吟一聲,死死抓著他的後背留下了十道嫣紅的爪痕!

……

「怎麼會這樣?」

林濤光著下半身,抱著雙腿眼神極其糾結的靠坐在床頭,手指間的香煙幾乎一口氣就被他吸了一半,而剛剛才從餘波中甦醒的郭妍迪捂著小嘴咯咯的賊笑,翻著雙眼看著他狹促道:「現在知道怕了嗎?這次我可沒勾引你哦,是你自己用強的,你現在死定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告訴我小表姑的!」

「我……我怎麼從沒聽蘇蘇說過她有表侄女的事情呢?」林濤嘴唇哆哆嗦嗦的看著郭妍迪,並且納悶的問道:「既然蘇蘇是你表姑的話,那……那蘇雅不也是你表姑嗎?為什麼小雅剛剛沒跟我提這事?」

「那你就得問她了,表姑父!」郭妍迪滿是揶揄的看著林濤,林濤被她叫的老臉一紅,極其鬱悶的說道:「你怎麼就會是蘇蘇的侄女呢?你也不比她小多少啊?這輩分怎麼差這麼多?」

「難道這不正常嗎?我們家族本身就很大,比我大的人都有叫我奶奶的呢,我父親是蘇玥的表哥,我自然得叫她小姑嘍!」郭妍迪理所當然的聳聳肩膀,見林濤還一臉鬱悶的在那發愁沉思,郭妍迪沒好氣的在他大腿上擰了一下,怒聲道:「沒用的東西,我睡都讓你睡了,你現在後悔還有什麼用?還不把我褲子拿來?」

「哦!」

林濤可憐巴巴俯身把郭妍迪的褲子給撿起來,遞給她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妍迪啊!我跟你的事,蘇蘇知道沒有啊?」

「哼~你是想讓她知道,還是不想讓她知道呢?」郭妍迪從褲子裡翻出了一包紙巾,擦了擦黏糊糊的下身,見林濤一臉憋屈的不作聲,她沒好氣的把紙團一下砸在他臉上,大聲罵道:「窩囊廢!把你兒子都還給你,下次你休想碰老娘,滾回去跟你七個老婆玩吧!」

「不是……」

林濤見郭妍迪發飆了,恢復了她悍女的本性,他急忙拉住郭妍迪的手說道:「我們的事肯定得讓蘇蘇知道啊,我只是不想弄的這麼突然,應該循序漸進點才好,畢竟……畢竟你是她侄女嘛!」

「侄你個頭!跟你侄女上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些鬼話?」郭妍迪一把甩開林濤的手,三兩下就穿好褲子,然後惡狠狠的說道:「姓林的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的事我全都告訴我表姑了,就是她讓我去的青山縣,她對你這種人渣同樣也很失望,她讓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別再想見到她了,包括我!再見!」

「妍迪!妍迪……」

林濤慌張的呼喊起來,但郭妍迪卻毫不留戀的甩手離開了房間,頭也不回的消失了,林濤立刻萎頓了下來,滿是懊惱的抱住腦袋喊道:「先是丈母娘,現在怎麼又來個表侄女呢?天吶!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等林濤失魂落魄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過來叫他吃飯的蘇雅,林濤臉色極其僵硬的看著蘇雅,嘴巴一張一合卻壓根說不出話來,他倒是很想誠懇的跟蘇雅道歉,說句對不起,我睡了你們姐妹的侄女,不過他要是敢這麼說的話,估計蘇雅能扇死自己!

「怎麼樣?跟小侄女睡覺的滋味不錯吧?」蘇雅交叉著雙臂靠在了牆壁上,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林濤幾乎立即垂下了腦袋,佝僂著腰身也不說話,一臉木訥的看著地面。

「你這表姑父當的可真是好啊,照顧我們家的小侄女都照顧到床上去了!」蘇雅冷笑連連,突然直起身來走到林濤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小兄弟,惡狠狠的說道:「叫你在外面不要胡搞亂搞,你半句都聽不進去,人家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可你倒好,專挑窩邊草吃,有了蕭楠的前車之鑒你居然還不收斂,你就不怕小玥跟你翻臉,徹底廢了你這第三條腿啊?哼~」

「蘇……蘇蘇都知道啦?」林濤眼巴巴的抬起頭來看著柳眉倒豎的蘇雅,而蘇雅鬆開他的小兄弟後,冷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我剛剛沒說我跟她的關係,就是想讓你跟她劃清界線,可你倒好,居然轉屁股的功夫,又跟那小妖精上了床,弄的整棟樓都聽見了,你是想活活氣死我啊你!」

「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林濤滿臉灰敗的抬起頭來,看著憤怒的蘇雅說道:「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妍……妍迪我不能放棄,就算你們怪我也好,罵我打我也好,我……我絕不能丟下她!」

「那你的意思是,想把我們一張大被通通裹了?把姑媽侄女一起睡了?」蘇雅抱起雙臂,冷冷的看著林濤,而林濤點點頭,說道:「錯就錯到底吧,我不想讓妍迪失望,是我做的我就一定要負責到底!」

「哼~就知道你是這幅死德行,遇一個愛一個,貪心的要死!」蘇雅無可奈何的看著他,但眼角卻多了一絲笑意,在林濤正詫異的眨眼時,蘇雅突然回過身去,對走廊盡頭說道:「我說妹子,你們就別藏了吧,我們家這頭驢子的話你是聽到了,他是情願得罪我們,也不願放棄你啊!」

「妹……妹子?」林濤錯愕的看著走廊的盡頭,只見郭妍迪俏臉通紅的在羅榕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卻扭扭捏捏的死活不肯走過來,而羅榕卻摟著她的肩膀,一臉揶揄的對林濤說道:「驢子同志!你知道你睡了誰嗎?這次要不是雅姐攔著,蘇玥在你昏迷的時候就要揍你了,你真是色膽包天啊!」

「不……不是小雅她們的表侄女嗎?」林濤撓撓頭皮,滿是怪異的問道。

「侄女你個頭,我們家哪來這麼大的侄女啊?」蘇雅沒好氣的翻翻眼睛,無奈的苦笑道:「妍迪是蘇蘇高中時最要好的閨蜜,而她父親呢,是榕榕原來的老上級,一手把榕榕招進部隊的,跟榕榕也好的不得了呢!你這混球啊,一下睡了你兩個老婆的閨蜜,所以我們才商量故意耍耍你,不然你還真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了,見到美女你就想睡!」

「我……我靠!」

林濤重重的爆了一句粗口,目瞪口呆的看著嬌羞的郭妍迪,眼睛裡全是無數的小星星,驚詫莫名的表情簡直精彩極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 血債血償

郭妍迪已經羞的無地自容了,一直從雙頰紅到了耳根,她一把抱住羅榕,並把腦袋埋進她的懷中,滿是嬌嗔的說道:「是……是他非要硬來的,跟我沒關係的!」

「哈哈~你少來了吧,一個巴掌拍不響!」羅榕十分狹促的看著郭妍迪,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已經興奮起來的林濤,卻又冷笑道:「你別得意!這筆帳我會慢慢跟你算,想必蘇玥也不會放過你,而且呢,妍迪已經決定了,絕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死了你這條賊心吧!」

「啊?妍迪,你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啊?」林濤急忙上前幾步走到郭妍迪的面前看著她,而郭妍迪從羅榕懷中抬起頭來,也同樣冷笑道:「抱歉!你們那一大家子,我實在不想去參合了,利害關係榕榕已經跟我說的十分清楚了,我跟蘇蘇都說好了,一起去青山縣,以後就跟她在青山縣生活了,你沒事的時候最好也別來糾纏我們,我現在看到你就煩,怕老婆怕的要命,早知道這麼軟蛋,鬼才跟你好呢!」

「哦!跟蘇蘇在一起啊!」林濤輕輕鬆了口氣,無所謂的笑笑,只要跟蘇玥在一起,那遲早是盤子裡的菜,休想逃出他老林的手掌心,而且不去他家跟那幫刁蠻的老娘們住在一起,也要省了他許多的麻煩事!

「你別高興的太早,蘇蘇這次真的很生氣!」蘇雅走上來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微蹙著柳眉說道:「你連蘇蘇的閨蜜都不放過,她的怒氣你想想看就應該明白,要不是你失憶了情有可原,估計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了!」

「唉~我跟你們保證,妍迪是最後一次了!」林濤沮喪的點點頭,將三個女人一起摟進了懷中,但郭妍迪卻重重的跺了林濤一腳,急忙跳開冷笑道:「滾!我又不是你老婆,少跟老娘套近乎,你那些見鬼的保證我一點也不在乎!榕榕蘇雅咱們走,別理這個花心的王八蛋!」

「又是一隻母老虎喲!小驢子,你自求多福吧!呵呵呵……」蘇雅捂著小嘴一陣得意的嬌笑,扭著大屁股一搖三晃的跟著羅榕她們下了樓,而林濤嘿嘿一聲傻笑,急忙屁顛顛的跟上。

「咦?榕榕,你腿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幾人剛到了一樓的餐廳,林濤就發現了羅榕的不妥,她居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羅榕的臉色一僵,有些沮喪的咬了咬紅唇,低聲說道:「我……我跟蘇玥又打了一場,我輸了!」

「啊?你們倆怎麼又動手了?」林濤十分傷神的拍拍額頭,這兩個都是戰鬥型的娘們,果然一見面就掐,還好他林濤不在場,不然又是一個難以收拾的場面!

「這次我輸的心服口服!」羅榕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蘇玥在爆發力上遠勝過我,經驗也比我豐富許多!」

「羅隊長,你已經很不錯了!」

蘇玥的女徒弟突然端著飯碗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滿臉微笑的看著羅榕道:「要知道我師叔沙月在不動用任何特殊力量的情況下,也僅僅只能在我師傅手下撐上十來分鐘,你居然能跟我師傅打上半個小時,我們都很佩服你呢,畢竟你只是一個軍人,操作武器才是你們的強項!」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借口可找!」羅榕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丁玲,你一定幫我轉告你師傅,我是不會放棄向她挑戰的,等我回城之後再苦練一段時間,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會找她再戰的!」

「好!我一定轉告我師傅!」丁玲很是開心的點點頭,好戰的天性可不僅僅出在男人身上,有些女人也同樣會有!

「唉~都是女人家家的,沒事打打殺殺幹嗎啊?」林濤很是無奈的搖搖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要切磋也是床技啊,多棒的事!」

「去死吧!混蛋!」羅榕耳聰目明,一下就聽清了林濤在嘀咕什麼,凶狠的瞪了林濤一眼,轉身就跑去打飯了。

賓館的小餐廳根本不大,上百個從地下室逃出來的女人幾乎把這裡擠的滿滿當當,不過都是些香噴噴的小娘們,不僅林濤不介意,相信這裡任何一個男人也都不會介意,而之前摸丁玲屁股的戰士居然已經跟李明麗打的火熱了,兩人含情脈脈的坐在一張椅子上,不斷的眉來眼去!

「老公,你還準備去南洲嗎?」蘇雅端著餐盤坐在林濤的身邊,只有在說正經事的時候她才會開口叫林濤老公,臉上也不無擔憂的說道:「小玥已經過去了,你是不是就沒必要再去了?聽小玥說那裡很危險,我真的不想你再去冒險!」

「正是危險我才要去!」林濤接過羅榕遞來的餐盤放在面前,轉頭看著對面的郭妍迪說道:「妍迪!還記得你給我看過的那些照片嗎?那座落進深淵中的城市就是南洲城,我一定要搞清楚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行!」

「那裡是南洲城?」郭妍迪十分驚訝的看著林濤,輕輕摀住小嘴說道:「難道那座深淵就在咱們這附近?」

「是的!」林濤蹙著眉點了點頭,說道:「這裡飄出來的毒霧不簡單,不可能是什麼化學品洩漏出來的,人類的技術還達不到如此恐怖的境界,而且小純帶著地獄之門的鑰匙肯定是去了南洲,這個蠢女人一定是想打開地獄的大門!」

「哼~那個死女人,我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郭妍迪重重的一砸桌子,看著林濤眼神堅定的說道:「林濤!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南洲,她害死了我們這麼多姐妹,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她親手報仇!」

「你別衝動!」林濤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氣鼓鼓的郭妍迪,說道:「不僅你要找她報仇,我也一樣,而且我必須去阻止她,你們女人就乖乖回去吧,這種層次的戰鬥已經不是你們可以參與的了,帶上你們我只能給我製造麻煩!」

「哼~羅榕,這混蛋是不是一向這麼大男人主義?」郭妍迪猛的抽回被林濤握住的手,氣鼓鼓的看著羅榕,而羅榕聳聳肩膀,無奈的笑道:「一貫如此!在他眼中除了一個蘇玥以外,根本沒有女人能配的上戰士的稱號!」

「榕榕,這次真不是你們能任性的時候,如果蘇蘇沒提前走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她進南洲的!」林濤無可奈何的看著羅榕,而羅榕苦笑著點點頭,說道:「妍迪,林濤這次說的沒錯,南洲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了,蘇玥走的時候一再叮囑她留下的人,沒有命令一步不准靠近南洲,可想而知南洲的危險性!」

「好吧!」郭妍迪也只好無奈的點了一下頭,卻又看著林濤狠聲道:「林濤!不讓我們去也行,這次你無論如何得給我殺了那個賤女人,麗娜的屍骨還在外面埋著,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

「嗯!我知道!」林濤神色複雜的點點頭,想起楊麗娜那個成熟睿智的女人,他也同樣一陣揪心,而小純當時陰狠猙獰的神色又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一股濃濃的殺氣立刻出現在他的眼中,使他把雙拳捏的嘎吱作響。

「林哥……」

金大壯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只是短短幾天不見,他居然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兩隻發黑的眼眶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神情極為的疲憊!

「大壯!你要注意身體啊,小純跟你本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該如何取捨你一定要想明白才行!」林濤輕歎了一口氣,很是傷感的看著金大壯。

「我明白!」金大壯輕輕點了點頭,看著林濤十分猶豫的說道:「林哥,我求你一件事,如果這次找到小純的話,我希望由我親自動手,我不想她最後落個神形俱滅的下場,我……我會親手封印她的靈魂,讓她一輩子都沉睡下去!」

「唉~好吧!」林濤站起身來重重的拍了拍金大壯的肩膀,說道:「吃完飯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老公,你真的準備放小純一馬?」

金大壯失魂落魄的走後,羅榕很是擔憂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卻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是我放不放她的事情,小純得到魔腕之後,我完全沒有把握能夠制服她,就算有大壯幫忙估計都不一定能行,唉~我們盡人事,知天命吧!」

「主人吶……」

林濤的話剛剛落音,一條紅色的大狗便哭嚎著從門外衝了進來,一頭扎進林濤的懷中,一個勁的用腦袋猛蹭,無比淒慘的嚎道:「我的好主人啊,你總算醒過來啦,您最忠實的僕人這次真是好慘啊,被你打的就剩半條命啦,再也不能陪你去南洲啦,真是太對不起你啦,你走了以後我一定會天天為你祈禱的呀,我的好主人,你就原諒您最忠實的僕人吧……」

「是嗎?」沒等林濤答話,蘇雅便毫不客氣的擰住了米迦勒的大耳朵,冷笑連連的說道:「既然你傷的這麼重,那就不應該出來亂跑了呀,可我這兩天看見是誰在這裡上躥下跳,專門往人家女人窩裡鑽呀?」

「哎呦哎呦~別擰別擰,蘇主子,我可是您的愛犬啊……」

米迦勒咧著狗嘴,一個勁的求饒獻媚,但蘇雅也深知他的尿性,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只死狗劣跡斑斑,這麼緊要的關頭你居然還敢偷奸耍滑,我警告你米迦勒,這次你要是敢不保護你主人的話,我就讓阿雪切了你的狗鞭泡酒喝!」

「別!我這玩意可不能下酒的!」米迦勒嚇的渾身一個激靈,十分警惕的退後兩步,而林濤則沒好氣的說道:「你少跟我裝模作樣,你的恢復能力還在我之上,我身體都好了,你還能有事?而且這次你跟我去一定有你的好處,說不定你小子可以轉世為人,和阿雪做一對真正的人類夫妻了!」

「啊?」米迦勒狠狠一愣,掛著滿嘴的口水呆滯的問道:「還……還有這種事?你可別看我是條狗就忽悠我,我可是很聰明的!」

「是啊!你已經聰明到連你主人都咬!」林濤給米迦勒丟了個白眼,也不把話說清楚,招招手就喊道:「老婆們吃飯吃飯,吃完飯趕緊上床睡覺了啊!」

第六百九十五章 冰凍女屍

就好像知道林濤今天的心情有些沉重一樣,連續陰沉了一星期的天空終於放晴了,就連刺骨的寒風也停止了肆虐,溫暖的陽光潑灑在身上,有種懶洋洋的感覺。

林濤站在一個新立的墳包前,靜靜的看著面前顯得有些孤寂的墓碑,看著「楊麗娜之墓」幾個略顯粗糙的大字,林濤心中感慨萬千,楊麗娜不是第一個死在他面前的女人,但他卻真的希望這會是最後一個,生離死別的慘劇沒人願意遭受更多!

「麗娜……」

林濤蹲下身來輕輕撫摸著墓碑,就像楊麗娜生前那樣輕聲的和她說著悄悄話,良久,林濤回過頭去,身後上百個女人也都雙眼通紅,就算沒有哭出聲音來,卻也不斷有人傷心的抹淚。

「阿力……」

林濤站起身喊了一句,一位他帶來的男戰士立刻上前一步,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旁,林濤雙眼無神的搖搖腦袋,說道:「你先回去找張旭,讓他把我幾個女人的屍骨想辦法都帶回山莊,張紅、秦雨還有楊麗娜,一個都別少,把她們跟夏嵐的屍骨葬在一起!」

「知道了,莊主!」阿力輕輕點點頭,卻又不放心的問道:「莊主,真的不要兄弟們陪你去南洲嗎?多個人多個幫手啊!」

林濤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彎腰拍拍楊麗娜的墓碑,輕聲的說道:「麗娜!我要走了,你在下面記著保佑我!」

「米迦勒、金大壯!我們走……」

林濤帶著米迦勒和金大壯大步下了埋葬楊麗娜的小山坡,幾個女人在下面已經翹首以盼了很久,蘇雅更是戀戀不捨的迎上去看著林濤說道:「老公,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我們一家人都在等著你回來!」

「嗯!好好照顧我女兒!」林濤伸手把蘇雅摟進懷中,溫柔的親吻了一下,然後對一旁的羅榕招招手說道:「榕榕,等著老公回來再教你幾招,一年之內讓你跟蘇蘇打個不相上下!」

「我的事無所謂,你自己多保重!」羅榕笑著點點頭,張開雙手摟住了林濤的脖子,然後又狹促的笑道:「這回可不准再勾三搭四啦,別忘了一大家子人在等你回來呢!」

「放心吧!妍迪保證是最後一個!」林濤鬆開兩女沖一旁的郭妍迪擠了擠眼睛,郭妍迪俏臉一紅,扭捏著說道:「誰……誰是你最後一個啊,別不要臉,我才不那什麼呢!」

「哈哈~」

林濤走過去一把將郭妍迪抱住,在她挺翹的小屁股上重重的捏了一把,壞笑著在她耳邊說道:「別嘴硬哦,你早就是我的人了,這輩子都別想跑掉,不然撕了你的小褲頭!」

「滾蛋啊你!」

郭妍迪臉色血紅的推開林濤,林濤卻又強行在她的小嘴上重重一吻,這才回身聳聳肩膀說道:「老婆們,你們回去的路上也多加注意,我們山莊見……」

……

「妹妹要是來看我哦,不要坐那火車來,火車上的流氓多,我怕妹妹被別人摸!妹妹要是來看我……」

米迦勒的臉上怪模怪樣的套著一隻防毒面具,但他卻興致高昂的走在前面,一路嘴裡哼唱著極端低俗的鄉村小調,尾巴搖的跟電風扇一樣歡樂,而林濤頭上也罩著一隻軍用防毒面具,充耳不聞米迦勒的哼哼唧唧,一步一個腳印穩健的走在雪地之中。

至於金大壯根本就是個悶蛋,林濤不說話他基本也不說話,默默的跟在林濤身後就跟個隱形人一般,兩人一狗搭配起來,前進速度著實快了不少,林濤根本不用分心去照顧別人,米迦勒自然不用去說,金大壯從小就在山裡長大,完全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哎!主人,我發現咱們就跟回到了原點一樣啊,剛回國的時候也就是咱們倆,一路相依為命,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多爽啊,我都有些懷念以前單身的日子了!」

米迦勒慢下腳步又開始回憶起往事來了,不過當他想起後面還有個金大壯做吊車尾的時候,他很是無趣的撇撇嘴說道:「尼瑪!三個大老爺們上路,一點樂子都沒有!不過大壯,要是前面還能發現倖存者的話,哥讓你先上,你這破處的事情得趕緊提上日程啦,咱們全山莊除了那些小毛頭之外,可就你一個老處男了啊!」

「我不要,如果不能和小純廝守終身,我寧願一輩子打光棍!」金大壯甕聲甕氣的搖搖頭,同樣戴著防毒面具的他,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罩在玻璃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卻充滿了血絲。

「切~笨蛋!那是你還不知道女人的妙處呢,等你真正跟女人爽過了以後,保準放槍打你,你都不願意從她們身上下來!」米迦勒很是不屑的哼了哼,又說道:「聽哥一句勸啊,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你跟小純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且你們一個道士,一個女鬼,人鬼情未了注定只能是孽緣!」

「你少放兩句屁,勸人有你這麼勸的嗎?」林濤沒好氣的在米迦勒屁股上踹了一腳,米迦勒很是膩歪的看了金大壯一眼,只好繼續轉頭開路,但金大壯卻輕歎了一口氣,對林濤說道:「林哥!米迦勒說的其實很對,我跟小純的確是段孽緣,但……但小純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不到別無選擇的時候,我是絕不會放棄她的!」

「看開點吧!」林濤很無奈的拍拍金大壯的肩膀,女鬼和道士的愛情注定是旁人無法理解和勸說的!

四周全是白皚皚的大雪,而無處不在的白色毒霧也跟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雖然毒霧還沒濃烈到大白天就遮蔽人們視線的程度,但也很容易就讓人失去了方向,好在林濤這次準備了兩枚指北針,只要朝准一個方向走下去就肯定不會出錯。

「米迦勒,你能不能閉嘴?你要是再敢唱歌,我一定做個雪橇把你套起來,非讓你做只雪橇犬不可!」林濤終於無法忍受米迦勒的呱噪了,這貨一路上的歌聲就從未停過,把低俗的和通俗的都唱了一遍之後,這貨居然又開始唱起了男高音,唱嗨了還時不時來上一聲狼叫!

「我靠!你這也太惡毒了吧?我可是高貴的地獄犬,你居然捨得讓我去拉雪橇?」米迦勒十分沒好氣的翻翻眼珠子,見林濤又要發火,他急忙往前躥出了一大截,十分賣力的在雪地裡一陣刨挖,沒幾下居然從雪地裡挖出了一坨黃燦燦的凍屎,回過頭就對林濤喊道:「主人!這泡屎還很新鮮呢,絕不超過一個星期,很可能就是蘇主子她們拉出來的!」

「死狗!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林濤沒好氣的罵道。

「這屎裡有很重要的信息呢,你看裡面還帶著血絲,拉屎的人一看就是受了內傷!」米迦勒滿不在乎的指指學坑裡的大便說道。

「也許是有人痔瘡發作了呢?」林濤滿臉黑線的說道。

「也對啊!十男九痔,有痔瘡的女人現在也不少呢!」米迦勒恍悟的點點頭,隨便揮揮爪子又把大便給埋上了,然後問道:「蘇主子應該會在沿路留下標記的啊,怎麼咱們走了大半天了,卻半點標記都沒發現?」

「有兩種可能!」林濤緩緩走上前去,看了看空曠的四周說道:「第一,可能之前下的雪太大,把蘇蘇留下的標記都給掩埋了,第二呢,也許我們跟蘇蘇走的並不是一條路,或者蘇蘇壓根就不想跟我一條路!」

「誰叫你整天勾三搭四的呢?我都替你害臊!」米迦勒大言不慚的嘀咕了一句,又說道:「趕緊走吧,加快速度咱們今晚還能在南洲邊緣過夜,說不定能找到一家大超市什麼的,填飽肚子才是關鍵性問題啊!」

「走吧!」林濤揮揮手繼續上路,而關於南洲城的往事也逐漸浮上他的心頭,便緩聲對金大壯說道:「南洲是座港口小城市,市區人口大約在一百來萬的樣子,南洲城的生活節奏很慢,是座很適合養老的城市,不過現在一切都毀了,之前我從航拍的照片上看到,整座南洲城都陷進了深淵之中,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活著!」

「林哥!你說小純拿著地獄之門的鑰匙,究竟是想做什麼呢?難道她想控制全天下的活屍為她所用?」金大壯蹙起了眉頭,心思還是全部放在小純身上。

「那絕對是癡心妄想!」林濤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那把地獄之門的鑰匙可能幾千年前就存在了,它應該是可以操縱一部分的活屍,但那東西終究是地獄之匙,從地獄裡出來的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呢,小純就算費盡一切心思,最後也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罷了!」

「唉~」

金大壯重重的歎了口氣,剛想再說什麼,但米迦勒卻在遠處咋咋呼呼的叫了起來,還很興奮的喊道:「哇!快過來看啊,是具冰凍裸屍哎,這女的奶好大啊!」

「靠!」

林濤真想一腳踹死這色棍,一具屍體居然也能讓他興奮成這樣,不過林濤很快就發現遠處的女屍有些不同尋常,雖然屍體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凍,但她身上卻並沒有被積雪覆蓋住,幾件單薄的秋衣就凌亂的扔在一邊,上面同樣沒有積雪。

「這是被人強暴了嗎?」

周圍的毒霧已經很淡了,金大壯一把摘下頭上的面罩,雙眉緊蹙的望著地上的女屍,但林濤卻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在米迦勒很興奮的眼神中硬掰開了女屍的雙腿,但只聽到「卡拉」一聲,女屍的大腿居然被林濤硬生生給掰斷了,斷茬之中露出顏色還很鮮艷的紅肉,米迦勒「嘔」的一聲,立刻夾著尾巴跑去了一邊。

「她沒遭到強暴,是活活凍死的!」林濤拍了拍手站起來,臉色很是凝重,而金大壯卻很驚訝的問道:「她的衣服明明被扒光了呀,怎麼會是凍死的呢?」

「衣服是她自己脫的,人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是會產生幻覺的,認為自己非常熱,暈暈乎乎就會扒掉自己的衣服,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生活中卻有過不少的實例!」

林濤緩緩解釋了一句,卻又聲音低沉的說道:「不過這都不是最關鍵的問題,這女人是蘇蘇的手下,能陪她進南洲的人肯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這女人卻在這裡活活被凍死了,這就讓我很是費解了!」

「如果真是蘇蘇姐手下的人,這中情況就很詭異了!」金大壯微微點點頭,說道:「蘇蘇姐不可能眼睜睜的看【wWw.WRsHu.cOm】著手下被凍死的,她們也沒理由被凍死,我覺得她要麼是落單了,要麼就是中了毒霧的幻覺失去了控制,應該只有這兩種可能吧?」

「你說的不錯,她身上並沒有外傷的痕跡,目前看來也只有這種可能性了!」林濤點點頭,說道:「走吧!我們得加快速度了,我可不希望蘇蘇出什麼危險!」

第六百九十六章 冰面下的城市(上)

銀月如鉤,寒風陣陣,但月光照射在茫茫的雪地上時,卻發射出了一種慘白色的光芒,就連迎面吹來的寒風似乎也變得陰慘慘的,彷彿能透過身體直達靈魂的深處!

「主人!那女屍留下的足跡消失了……」

米迦勒站在一塊陡坡上大聲對後面的林濤喊叫,長途跋涉下來,就連他也氣喘吁吁,長長的狗嘴下掛滿了細小的冰柱,而林濤聞言蹙了蹙眉頭,那具冰凍女屍之前留下的足跡可謂很清晰,他們是一直順著足跡追尋過來的,但現在周圍一馬平川,除非這女人長了翅膀,不然絕不可能掩埋掉足跡。

「主人!這下面好像是條冰河!」

米迦勒四爪一蹬,直接從陡坡上躍出十幾米遠,但在落地的同時只聽「滋溜」一聲,米迦勒居然四蹄一揚,像只皮球一樣大叫著翻滾出去,一直滑出幾十米遠才「咚」的一聲砸在了對岸慘叫著停下。

「噗~咳咳……」

米迦勒滿是晦氣的從雪堆裡爬出來吐了一口雪水,極其鬱悶的說道:「老子最討厭冰塊了,這真他媽不是我該來的地方!」

「難怪足跡會消失了,這下面居然是條冰河呢!」

金大壯滿臉稀奇的跳下陡坡,小心翼翼的走到硬梆梆的河面上,然後用力跺了十幾下冰層都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他嘴裡嘖嘖的讚歎道:「林哥,這冰結的可真夠厚的啊,估計有一兩米深呢!」

「大壯!遠遠不止一兩米啊……」

林濤突然滿是凝重的搖了搖頭,手中的強光手電也被調成遠射模式,逕直的指向了遠方,碧藍的強光撕開薄薄的白霧落在一塊凸起的地面,三角形的樣子倒像是一座小型的金字塔,而原本在黑暗的籠罩下,金大壯還以為那僅僅是座造型奇怪的民房而已,但手電照亮了那裡之後,金大壯立刻渾身一震,十分失態的張大了嘴巴,喃喃的說道:「怎……怎麼會是大樓?」

是的!一座大樓的樓頂竟然詭異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就像被人一刀削去了「首級」,玩笑似的放在了地上,可看到那棟樓頂上完好無損的玻璃以及招牌之後,任何人都明白這絕不可能是一棟被外力破壞而掉下來的樓頂!

「操!真的假的?」

米迦勒抖了抖身上的皮毛,也相當難以置信的看著遠處尖尖的樓頂,呆呆的問道:「主人!這樓不會是陷下去的吧?難道這下面是空的?」

「不清楚!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林濤輕輕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跳下冰河往前方走去,而離的越近那只有半截的樓頂便看的越發清晰,藍色的玻璃房頂,胳膊粗的避雷針,一排完好無損的廣告字上寫著——房管大廈!

「大壯!繩子……」

林濤在接近大廈二三十米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金大壯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麻利的從身後拽下來一大截尼龍繩遞給林濤,而林濤把繩子繫在腰上對他們揮揮手說道:「這附近的冰層不一定結實,你們倆退後一點幫我拉住繩子,我先過去看看!」

「好!」金大壯趕忙也把繩子纏在腰上,緊緊的拉著另一端,米迦勒也不敢怠慢,顛顛的跑上來咬住金大壯的腰帶,生怕金大壯這點斤兩掛不住林濤,把兩人一起淹死在冰河裡,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林濤單手拽住繩子,隨著腳步一點點的鬆開,緊蹙的眉頭一直就沒鬆開過,其實他很想不通南洲距離康明縣的路段,什麼時候出來這麼寬一條河面,南洲轄下的幾個縣基本都是依山而建,除了高低不平的山巒之外,根本就沒什麼叫的上號的河流,出發之前他早就用蘇玥帶來的GPS確定了方位,就連電子地圖上都沒顯示這裡有任何的河流!

房管大廈的樓頂很快就到了,林濤用手電仔細照了照平坦的冰面,一排很淺的腳印立刻出現了,和之前女屍消失的腳印竟然相當吻合,看來不是對方刻意隱藏了行蹤,而是在冰面上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她的腳印!

腳印自然是反的,女屍是從這裡往外走,而不是從外往裡走,於是林濤順著對方留下的腳印緩緩往前走去,卻發現對方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樓頂的玻璃頂棚旁,竟然再一次的不見了,林濤直起身來看了看,很快,樓頂玻璃上的一個圓形破洞便被他發現了!

「是從裡面出來的?」

林濤詫異的蹙蹙眉頭,舉著手電又左右掃了掃,卻再沒有發現任何的足跡,只能說明之前的女屍是一路從這棟房管大廈裡出來的,可就算這棟大樓還完好無損,但一棟陷進地下的房管大廈又有什麼值得她去搜索的呢?難道僅僅是因為肚子餓才進去搜索物資的?

林濤滿是不解的搖搖頭,舉著手電剛想走近那處破洞仔細看一看,但一陣十分輕微的「卡拉」聲卻讓他狠狠一愣,他立刻爆吼一聲,原地轉身就想往回跑,但「卡拉」聲卻越來越響,幾乎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林濤的腳下猛地一空,整個人瞬間墜下了冰面。

「林哥……」

金大壯嚇的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大喊了一聲,但他手中拉住的尼龍繩卻突然一緊,居然將他整個人都給帶飛了出去,「咚」的一聲砸在冰面上,整個人順著一股巨大的拉扯力迅速往樓邊的破洞下墜去。

一口咬斷他腰帶的米迦勒也重重的翻滾了出去,再跳起來時金大壯距離破洞僅僅十來米了,米迦勒也嚇的驚駭欲絕,立刻四爪一蹬,整具身軀如同炮彈一樣彈射了出去,在眼看著金大壯半個身子都墜進破洞的一剎那,終於一口咬住了他的褲管,而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緊跟著響了起來,米迦勒的四爪在冰面上留下四道長長的爪印,堪堪的停住了身形!

「穩住!千萬穩住,我拉你上來……」

米迦勒齜著牙含含糊糊的對金大壯叫喊,金大壯也不知道聽到了沒,只是勾著腰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米迦勒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氣蹬著狗爪,一點一點將金大壯從冰面下拉了出來,但金大壯即使被拉出來了也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僵<a href=http://www.uu158.com/>文人小說下載</a>硬在地上動也不動,呆呆的看著自己手裡鬆垮垮的尼龍繩面如死灰,米迦勒的心裡立刻就是一涼,因為金大壯手裡的尼龍繩不知何時居然斷裂了!

……

腦袋裡嗡嗡的作響,就好像腦仁也一同在腦殼裡翻滾起來了一樣,除了知道自己還活著以外,腦漿翻攪的林濤沒有任何一點其它的意識,甚至連天和地都無法分清,彷彿整個世界都開始混沌起來!

林濤努力的想睜開眼,可迎來的卻是一陣陣的金光,這可不是他即將羽化成仙之兆,而是所有人類在受到強力撞擊之後,眼裡都會冒出來的金色小星星,即使身處一片黑暗之中,這些活躍且無良的小星星依舊顯得是那麼的清晰!

「林哥……林哥……你怎麼樣了……」

一陣急切的呼喊聲突然傳入林濤的耳畔,可聲音不但聽著很遠,而且還帶著陣陣來回激盪的回音,林濤覺得這人就好像是在山谷裡,對著自己隔空喊話一樣虛無縹緲。

不過,一道真正的亮光卻緊跟著射在了他的臉上,林濤本能的抬起一隻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不讓亮光刺激自己本就眩暈的雙眼,而隨著這下意識的動作,他腦中所有的思緒居然開始逐漸回歸,麻痺的身軀也開始有了反應!

「我……沒事……」

林濤很勉強的朝著上方的亮光處喊了一聲,但發出的嘶啞嗓音卻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哪裡像是一個正常人會發出的聲音,和喉嚨裡被人澆了滾油時的狀態也差不多了,看來剛剛這一摔還是比較嚴重的,除了嗓音沙啞的嚇人之外,林濤渾身也軟的根本聚不起一絲力氣。

「主人你先別亂動,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米迦勒也跟著急切的喊了起來,但同樣聲音十分的遙遠,林濤用力甩了甩頭,又躺在地上喘息了好一會,這才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自己的四肢,確認全都完好無損之後,他才撐起雙臂緩緩直起身來!

「主人!下面什麼情況?好深啊,我們手電都看不清楚……」

米迦勒又大聲的嚷嚷起來,林濤下意識的抬起頭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金大壯射來的手電光居然就跟天上的星光一樣,漆黑的頂上只有一點小到可憐的光亮,他甚至連兩人的臉都看不清,而且林濤很快就發現最古怪的一點,這冰河之下非但沒有水流,居然還十分的溫暖!

『難道自己掉進了巨大的墓穴?』

林濤腦海裡很快就浮現出如此詭異的想法,畢竟小純的墓規模就很大,幾乎掏空了整座大山的山腹,甚至高度都可以和這裡比擬了,不過林濤很快就摒棄了這種想法,他能感覺到這裡特別的空曠,卻沒有墓穴裡特有的那種陰暗潮濕,地上硬梆梆的也不像是泥土地!

林濤的腦子還有些暈乎,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了好半天氣才總算緩過神來,十分茫然的看了看黑洞洞的四周,他的強光手電也不知道摔到哪去了,就算找到估計也摔的粉碎了吧!

「咳咳~你們在上面等一下,我先看看這裡的情況!」

林濤乾咳了幾聲之後,嗓音總算恢復了一點正常,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煤油打火機,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叮」的一聲打開火機擦了兩下才點燃,明黃色的火焰「呼」一下便燃燒了起來,同時也照亮了他周圍有限的區域。

四周安靜的出奇,趴在頭頂上破洞邊的一人一狗,也十分沉穩的不發出任何聲音,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話,除了棉芯燃燒時發出的微弱「滋滋」聲之外,林濤所能聽到的也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心跳聲了。

林濤的求生經驗不可謂不豐富,他看了看鋪滿細細黃沙的地面,並不冒然踏出任何一步,而是把雙腳一寸寸的往前滑動著前行,天知道這種不知名的陰森地方,會有什麼鬼東西在前方等待著他,也許一個踩空落入什麼陷阱,頃刻間就能結束他剛剛才撿回來的小命!

林濤頭一次開始怨恨自己攜帶的裝備實在太差,手裡的火機僅僅只能照亮他前方一兩米的範圍而已,多一寸都別想奢求,還有金大壯剛剛帶來的那根尼龍繩,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斷掉了,幸好這下面不是萬丈深淵或者洶湧的激流,否則他早就進入地獄,無奈的回想人生了!

「媽的!」

林濤下意識的罵了一句,因為腦後摔出來腫包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但他腿上的動作卻不敢怠慢,未知的地方總是代表著潛伏的危機,他可不想錯過哪怕任何一點關於危險的線索!

「嗯?」

林濤突然古怪的「嗯」了一聲,雙眼的目光極快的往前方的地上凝聚過去,只見滿地的黃沙之中居然露出了一塊紅色的塑料紙,不過林濤卻沒有冒然走過去,而是微微上前了半步,右腳用力踩了踩周邊的地面,確定可以腳踏實地之後,他才謹慎的又跨出半步,彎腰從沙子里拉起了那塊彩色的塑料紙。

「緊急通知,因近期出現的新型瘟疫病毒傳染性極強,如無必要,請各位居民呆在家中不要出門,如家中有持續高燒著,請第一時間通知縣醫療救助隊,並且將患者盡快隔離……」

林濤蹙著雙眉把塑料紙上的內容念完了,這明顯是一封發自末日剛剛降臨之時的通知,這種東西以前幾乎隨處可見,他沒多細看便隨手扔掉,比這寫的還要慷慨激昂百倍的都不少,甚至是動員和活屍戰鬥到底的通知他都見過,但這些東西在如今看來,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無力和蒼白,畢竟人類已經走進了末世,能不能繼續繁衍下去都還是個未知數,可隨著他又緩緩上前兩步,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場景卻讓他終身也難以忘卻……

第六百九十七章 冰面下的城市(中)

林濤雙眼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口憋在胸口的粗氣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只見一扇晶瑩剔透的玻璃門上正反射出打火機的亮光,玻璃門又將這束亮光投射給一旁的玻璃幕牆,就如同有人按下了這裡的照明開關一樣,一扇扇反射著火光的玻璃將原本黑暗的空間瞬間點亮!

雖然昏暗依舊存在,卻足以讓林濤看清面前這棟高聳的房管大樓,和周邊林立且完好無損的建築物,誰也不曾想到,這裡居然是一座掩埋在冰面之下的城市,強大的震撼感讓他激盪的心情久久都無法平復,甚至比他面對百萬屍潮之時都來的更加猛烈!

「呼……」

林濤一把拽掉臉上的防毒面具,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總算壓制了翻騰的心情,而周圍已經看不到任何毒霧的存在了,但空氣卻還是有點憋悶,他又深深看了面前的大廈兩眼,至少在三十多層的規模,在這樣的小縣城裡算得上擎天柱一般的標誌性建築,難怪也只有它在冰面上露出了小小的一點尖角!

林濤舉著打火機終於在十幾米外找到了自己丟失的手電筒,上面的凸鏡已經摔裂了,但裡面的LED燈泡卻在他用力拍了拍之後,頑強的亮了起來,林濤第一時間把它舉起往頭頂上照去,一片吸附著濃濃霧氣的巨大穹頂立刻印入他的眼簾,就像只倒扣的瓷碗一般,牢牢的將這座縣城給罩住!

「主人你沒事吧……」

米迦勒突然從房管大樓中一頭鑽了出來,端著步槍的金大壯緊隨其後,兩人都是一臉的驚歎,特別是手持電筒到處照射的金大壯,極度震驚的說道:「天吶!這下面居然有一座城市,真是太可怕了!」

「來的路上我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了!」

林濤找了一個台階坐下,有些疲倦的點上一支香煙,淡淡的說道:「我們走的地勢越來越高,周圍也幾乎沒有什麼大點的山頭,這和我的印象極為不符合,卻壓根沒想到積雪下面居然會有一座縣城,真不知道上面這些冰層是怎麼形成的!」

「應該是那些毒霧被凍住之後產生的!」

金大壯也摘下了頭上的面罩,抬頭看著黑漆漆的穹頂說:「我剛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毒霧全部漂浮在頂上,幾乎濃的快跟液體差不多了,我想應該是冷氣逐漸把這些毒霧給凍住了,才逐漸產生了這麼驚人的效果!」

「也許吧!」林濤抬頭看了看天空,未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對米迦勒說道:「你的鼻子現在能起作用了,聞聞看,這裡有沒有蘇蘇她們留下的味道!」

「呼~這破東西!」

米迦勒滿臉不爽的拽下為他量身改造的防毒面具,轉著圈子在周圍嗅了嗅氣味,然後搖搖頭說道:「除了那具女屍的,啥味都沒有,不過那具女屍的氣味也很淡了,聞著很費勁!」

「蘇蘇的手下能從這裡出去,有很大可能說明她們也下來了,也許只是不在我們這附近!」林濤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抽完這支煙咱們就上路,我倒想看看這裡究竟有多大!」

煙頭被林濤隨手扔在地上,兩人一狗再次上路,林濤看了看隨身攜帶的溫度計,這裡的溫度居然只有零下八度,比之外面動輒零下三四十度的極寒天氣,這裡已經算是相當溫暖了,而這裡基本保持著末日之前的原貌,除了無處不在的黃沙之外,建築物都沒遭受到太多的侵襲,不過林濤也從這些滿地的黃沙中看出來了,這裡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寒冷的,一定是末日後一兩年才造成了這種局面。

「米迦勒,你放精明點啊,這裡很可能會有活屍!」

林濤把手電已經掛在了步槍的槍口上,光線照到哪槍口就指到哪,別看這裡如此詭靜,或許一隻意想不到的大傢伙就躲在某個角落裡,正注視著他們,畢竟才剛剛零下八度的氣溫,根本不可能凍住像屍王那樣的高級活屍!

「我又不是萬能雷達,你也別全指望我,這裡怪怪的,還這麼陰森,什麼鬼東西都有可能冒出來的!」米迦勒十分不自信的搖搖頭,從他夾住尾巴就能夠看出,這貨看著黑洞洞的四周居然也膽寒了,邁出去的腳步總是猶猶豫豫的。

「林哥,你剛剛摔那一下怎麼樣?不行我們就先找地方歇歇吧?別找到蘇蘇姐的時候你也累垮了!」金大壯轉過頭來很是擔憂的說道。

「好吧……」

林濤摸了摸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入手處一片黏糊糊的,肯定是出血了,他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我們再往前搜索半個小時,要是沒什麼發現就找地方睡覺!」

「還半個小時啊?我都餓死了!」

米迦勒唉聲歎氣的嘟囔一聲,但也知道林濤說半個小時肯定一秒鐘都不會少,就算他再嘮叨都沒用,只好滿腹牢騷的繼續往前走,但他突然定住腳步,耷拉的狗頭「呼」的一下便昂了起來,眼神警惕的又傾聽了一下,立刻對林濤說道:「趕緊滅燈,有東西追著我們過來啦!」

米迦勒說話的同時,林濤和金大壯便齊齊滅了手電,抱著步槍飛快的閃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之中,而米迦勒也足夠聰明,鼓起大肚子便在地上猛吹了幾口氣,忽悠一下就把他們的足跡生生掩蓋,然後爪下一蹬,閃電般躥進了小巷。

「是什麼東西?獵殺者嗎?」

林濤舉著步槍躲在一隻鐵皮垃圾桶後面,雙目凌厲的注視著巷外的動靜,而金大壯自知在這方面多有欠缺,乖乖的貼在一堵牆後觀察著小巷的深處,以防有敵人從後面繞過來。

「不是獵殺者,倒像是人類,我聽到好幾道腳步聲,只比我們的腳步稍快一點而已!」米迦勒搖了搖頭,聲音放的十分輕微,卻把林濤弄的一愣,狐疑的說道:「怎麼會是人類?難道是蘇蘇她們?」

「噓~過來了!」

米迦勒突然伏低腦袋,惡狼一般趴在了地上,雙眼死死的盯著巷外,林濤也急忙正了正身形,把手裡的步槍搭在了垃圾桶上,讓呼吸放到最緩最慢!

「喀喇~」

突然,一聲踩到易拉罐才能發出的噪聲清楚的從巷外傳來,緊接著就聽到一個男人憤怒的低吼道:「你他媽是豬嗎?竟然連續兩次踩到易拉罐?」

「對……對不起,我精神太集中了,真沒注意……」

一個男人難堪的抱歉聲緊跟著響起,而他的同伴又不依不饒的咒罵了幾聲,但躲藏在小巷中的林濤卻蹙了蹙眉頭,這幾個人在說話的時候居然沒有一點亮光傳來,肯定是攜帶了夜視儀之類的東西,而且說話的聲音他都很陌生,「倖存者」三個字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除此之外他並不認為會是蘇玥的人,蘇玥的人才不會做出如此菜鳥的事情來。

「糟了!腳印不見了,對方肯定發現我們了,大家快散開……」

一聲驚呼突然傳了過來,林濤剛覺得這道聲音有些熟悉的時候,就見兩道身影極快的躥進了小巷之中,米迦勒後背一拱就要撲上去咬人,卻被林濤一把拉住尾巴,滿是苦笑的對他搖搖頭!

米迦勒立刻怪異的瞪大了眼睛,只見兩個匆匆忙忙跑進來的傢伙居然沒有發現他們,還一左一右的貼在了巷口,手裡一人端著一把美制的M4A1,手裡十分專業的打出一連串的戰術手勢,愣是看的林濤眼花繚亂,但仔細看了一會才明白,這兩個傢伙居然是在爭執要不要打出照明彈!

「喂~」

林濤帶著金大壯大刺刺的走過去用槍頂住兩個奇葩的後腦勺,兩人立刻重重一抖,難以置信的把伸直的腦袋從巷外收了回來,而林濤就算隔著夜視儀也能看出他們驚恐萬分的表情,四隻緩緩抬起的手臂幾乎都僵成了雞爪!

林濤強忍住笑意搖搖頭,示意金大壯把兩人的步槍都收了之後,他一把摘下其中一人的夜視儀套在頭上,又把他的耳麥拿下,聽了聽裡面的動靜之後,他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發現目標,發現目標,郵政局對面的小巷中,請求射擊……」

「你們……」

被摘了耳機的男人剛吐了兩個字就被林濤用槍頂住了下巴,對方立刻閉了嘴,卻很是不甘的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但耳麥裡緊跟著傳來的一道指令卻讓林濤微微一笑,果然如此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沒一會就看到有兩道黑影緩緩在往他們對面的小巷靠攏,林濤剛想開口說話,可被他用槍指住的男人卻發出一道淒厲的嘶吼,猛的衝出巷外大吼道:「快跑啊!林濤在你們的身後……」

「噠噠噠……」

一陣激烈的火光亂跳,一連串的子彈幾乎是貼著對面兩人的腳邊猛咬了過去,兩人再也保持不住剛剛的鎮定,不但驚慌的亂喊亂叫,手舞足蹈的躲避子彈,兩人更是齊齊的摔倒在地,淒慘的在地上滾作一團!

「好啦!你還想開槍啊?我要真想殺你們,你們還有命在這鬼叫嗎?」

林濤端著冒煙的步槍,滿臉戲謔的從小巷裡走出來,倒在地上的明顯是一男一女,男人臉色已經嚇的煞白,急促的喘著粗氣,一旁的女孩也好不到哪去,驚的滿頭都是冷汗,但他臉上的夜視儀已經被甩掉,露出了一張驚魂不定的俏麗臉蛋來,不過很快就變成了極端的憤怒,小母狼一樣瞪著林濤。

「喲喲~臉都嚇白了,就這膽量還敢出來殺人啊?沒尿褲子吧?幾位小菜鳥!」米迦勒嘿嘿賊笑著走了出來,雙眼賊兮兮的望著女孩的腿間,但女孩卻是個潑辣的性格,居然一腳踹向米迦勒的腦袋,憤怒的大罵道:「滾!你這狗娘養的東西,你媽才尿褲子了!」

「哈哈~我不是狗娘養的,難道還是你養的啊?真夠傻逼的!」米迦勒很是不屑的大笑一聲,又笑的女孩臉色更難看了幾分,而林濤卻把步槍扔在她身上,笑著說道:「好了,你們的對話我在耳麥裡都聽見了,知道你們只是想教訓我一下而已,不過真有這個必要嗎?追我們追這麼遠,就為打我一頓?」

「打你?我還要殺了你呢,接著吧混蛋……」

女孩嬌喝一聲便從地上猛跳了起來,右手一揮,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便出現在她的手中,女孩也不知是對林濤真的有那麼大仇恨,還是被剛剛的羞辱蒙蔽了理智,她幾乎招招都是殺招,每一下都是奔著林濤要害去的!

但林濤卻悠然自得的空著雙手不斷把她的殺招化解,嘴裡還笑呵呵的喊道:「左手虛招,右手直刺,蹬腿,對了……再刺!錯了,匕首怎麼能砍呢,唉呀!又錯了,這招用的太猛,你收都收不回去,胸門大開啦!別起倒掛金鉤,靠……」

林濤翻著白眼,在女孩一個凌厲的倒掛金鉤出現時,他一巴掌抽在了對方的翹臀上,女孩「呀」的一聲驚叫摔了出去,咕嚕嚕在地上滾出老遠!

第六百九十八章 冰面下的城市(下)

「混蛋!你居然敢抽我屁股,我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女孩再爬起來時雙眼已經徹底發紅,捏著雙拳大吼大叫,但剛剛被林濤挾持住的男孩卻急忙上前拉住了她,滿是糾結的對女孩急聲說道:「算了吧丁玲,你打不過他的,你師傅也就只能跟他打個平手而已,別再自取其辱啦,人家都沒生我們的氣!」

「滾開!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

丁玲紅著雙眼還想衝上來,但林濤已經悠哉游哉的點起了一支香煙,笑呵呵的說道:「丫頭啊!你把你師傅這一身的格鬥技都給糟蹋了,你完全是在照葫蘆畫瓢,生搬硬套,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活學活用,而且你知道你師傅最厲害的地方在哪裡嗎?那就是她永遠都很冷靜,格鬥的時候是用腦子出招,而不是像你這麼死板教條!唉~我也真不明白,蘇蘇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教出你個笨徒弟來的!」

「姓林的,你別得意,你今天抽我屁股的仇,我師傅一定會給我報的,你就等著被打成豬頭吧!」丁玲氣鼓鼓的瞪著雙眼,小拳頭捏的嘎嘎作響,而林濤無所謂的笑笑,說道:「哈哈~我還就怕你師傅不打我呢,打是親罵是愛,這道理你應該懂吧!」

「呸~臭不要臉,我師傅喜歡豬都不會喜歡你,我師傅親口跟我說早就不愛你了,你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丁玲很是不屑的唾棄道。

「你小丫頭懂個屁啊!」米迦勒很是不爽的說道:「滋道你師傅脖子上那道巴是咋來的不?就是為了幫我主人擋槍擋的,那叫不愛?那叫愛到骨子裡了好吧?看你胸不大,怎麼一點腦子都沒有?女人都是愛說反話滴嘛!」

「滾一邊去,我不跟狗說話!」

丁玲氣鼓鼓的一扭頭,酥胸還在劇烈的起伏當中,而林濤走過去拍拍米迦勒的狗頭,說道:「行了,你這丫頭也真夠記仇的,為了打我跑來冒險可不值當,有興趣就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吃完飯就趕緊走吧,這地方不是你們應該來的!」

「真美死你了,你真以為你有這麼大魅力,讓我千里迢迢追過來就為打你一頓?」丁玲相當不屑的看著林濤,傲氣的說道:「我可是來接應我師傅的,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蘇蘇會讓你們來接應?」林濤很是狐疑的蹙起了眉頭,說道:「丫頭!你別胡說八道自作聰明,你們最多只是聖堂學院的層次,除非蘇蘇的人都死光了……等等!外面那具女屍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是不是你們的人?你們要是知道什麼就趕緊告訴我,人命關天由不得你在這耍小性子!」

見林濤陰沉著臉,口氣無比的嚴肅,丁玲下意識的怔了怔,微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實話:「我……我們跟師傅失去聯繫三天了,她們最後一次傳來的消息是說已經到了南洲城邊緣,可之後再也沒了動靜,所以我把你夫人她們送上飛機以後,我……我才自作主張過來找她們的,而且我可不是耍小性子,外面那具女屍是我師傅的手下,正牌的大武士,她現在死了就足以證明我師傅她們出了事,我們一定得想辦法救她們才行!」

「你……」

林濤幾乎咬牙切齒的瞪著丁玲,氣憤的質問道:「你這丫頭簡直太任性,這麼重要的消息你居然都不告訴我,憑你們幾個菜鳥能頂什麼用?你們現在就給我回去,蘇蘇有我就足夠了!」

「你憑什麼讓我們回去?救師傅是我的責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丁玲義無反顧的看著林濤,表情相當的激動,林濤煩躁的蹙蹙眉,知道以這丫頭的倔強,就算自己現在把他們趕回去了,她也會帶人再偷偷的跟上來。

「好!你們要去南洲也可以,但必須一切行動都聽我指揮,否則我就一人打斷你們一條腿,看你們還去不去的了南洲!」林濤豎起一根指頭,冷冰冰的看著面前的四個人,身旁的米迦勒也很是不懷好意的陰笑著,看著丁玲他們的大腿「滋溜滋溜」的吸著口水。

「可以!」丁玲竟然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爽快的都讓林濤有些難以置信,誰知丁玲聳聳肩膀,嘴角翹起一抹和蘇玥十分想像的睿智笑容,說道:「師傅說了,我們進南洲就是找死,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具備進去的能力,要不然我們綴在你們身後做什麼?是被你發現了我才想打你一頓的!」

「你這鬼丫頭!」林濤很是無奈的苦笑一聲,伸手在丁玲的腦袋上使勁揉了揉,丁玲羞惱的把林濤的大手拍開,氣呼呼的喊道:「你又不是我師傅,別摸我腦袋!」

「你師傅是我老婆,你說我是你什麼人?」林濤很是得意的一笑,指著丁玲的小鼻子的說道:「蘇蘇不在的時候,我有義務教育你,蘇蘇雖然是個很善良的人,但她教導的手段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你要是再敢調皮搗蛋、自作聰明的話,我一定讓你師傅把你的小屁股給打腫!」

「切~鬼才是你老婆呢,我師傅才不會嫁給你這種人!」丁玲很是不服氣的白了林濤一眼,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隱隱作痛的小屁股,小嘴巴撅的老高!

「走吧!你們四個負責墊後,米迦勒來開路,那個連踩兩次易拉罐的小子,你跟大壯走中間……」

林濤摘下背上的步槍立刻下了命令,而丁玲這才發現,自己跟他交手到現在,林濤居然連礙事的步槍都沒摘下來,或者說滑下來,一直穩健的單肩挎在背上,一種極強的挫敗感油然而生,丁玲滿是複雜的看了林濤一眼,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冬子,把你的夜視儀給林濤!」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丁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林濤現在是他們的隊長,自然要讓他配上最好的裝備,但林濤卻搖了搖頭,緩下腳步說道:「現在還沒這個必要,微光夜視儀能讓你看清周圍,卻也能混淆你的視線,就像我們剛剛躲在小巷之中,冬子他們猛的跑進來就沒有發現,所以你們得去習慣周圍的環境,而不是讓環境習慣你們,用心去感覺周圍的一切事物,真發現可疑之處時再利用夜視儀也不遲!」

「我們的夜視儀是可以調節成紅外模式的,只要有溫度的東西都無所遁形!」不知是為了冬子他們叫屈,還是不想林濤看不起自己,丁玲很是不甘心的摘下頭上的夜視儀喊道,可林濤卻笑著說道:「別忘了,活屍可沒有體溫!」

「可是……」

丁玲還需要辯解,但林濤卻眉頭一蹙,快速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原地蹲下身體謹慎的觀察周圍,而丁玲等人的基本戰鬥素質絕對是很扎實的,也急忙分散開來,端著槍飛快的掃視著四周。

「好濃的屍臭……」

丁玲發現一直吊兒郎當的米迦勒居然徹底嚴肅了起來,雖然她不清楚狗兒嚴肅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但米迦勒深沉的口氣她卻是聽出來了,米迦勒有些不安的用鋼爪輕輕刨著地面,腦袋高高的昂起,然後緩緩的說道:「奇怪,屍臭很重,卻聽不到活屍的動靜,難不成活屍都被凍在一起了?」

「凍住是不會發出這麼大臭味的!」

林濤望著黑洞洞的前方輕輕搖了搖頭,他們現在應該是伸出縣城的正中心,筆直的馬路上橫七豎八的停著不少的汽車,獨獨看不到任何一隻活屍,林濤接著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所有人都加倍小心,我們從右側的小路上繞過去!」

「不過去看看嗎?」丁玲很是不解的問道。

「你想看什麼?看一堆高度腐爛的屍體嗎?」林濤猛的回過頭來,蹙著眉說道:「難道你師傅就沒教過你,好奇心會害死人嗎?」

「教……教過!」丁玲望著林濤凌厲的眼神,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下次別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林濤毋庸置疑的看著丁玲,指指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學著用你師傅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要是她也絕不會去靠近這種毫無意義的危險地方!」

「嗯!」丁玲有些難堪的點點頭,卻也不得不承認林濤說的很對,能發出這麼大屍臭的地方只能堆滿了屍體,而堆滿屍體的地方自然是很危險的,他們的目標可不是調查詭異事件,盡快到達南洲才是最重要的!

「加快速度離開這裡!」

林濤緊了緊手中的步槍,大步朝著一條小路前行,然而這座縣城林濤以前並沒有來過,穿過小路之後居然到了一條比之剛剛更加繁華的大道,淤積在路上的車輛也越來越多,但時間就如同定格了一般,一切都是靜止的,甚至連一絲的微風都感覺不到,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末日降臨時的混亂不堪!

「林……林濤……」

丁玲抱著槍小心翼翼的走到林濤的身旁,很是古怪的問道:「為什麼這裡一隻活屍都看不到?就算被凍結起來了,也應該有幾具凍屍啊!」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有兩種可能……」

林濤緩下腳步微喘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開始虛心起來的丁玲說道:「一是這裡出現了數量十隻以上的獵殺者,它們獵殺人類的同時活屍也不放過,至於第二種你應該也能猜到,活屍們被更加高級的變異活屍召喚走了,屍潮就是這麼形成的,而在前面的南洲就有一隻最可怕的屍皇,所以這裡沒活屍很正常!」

「屍皇?」

丁玲褐色的雙瞳猛的一縮,難以置信的問道:「南洲竟然有屍皇?那我師傅她們豈不是很危險?」

「不危險蘇蘇怎麼會不帶你去呢?」林濤苦笑了一聲,搖搖頭端著步槍繼續往前走去,而丁玲滿是複雜的看著林濤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跟上。

一行人在林濤的帶領下默默的前進著,雖然眾人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要停下來休息的,這種鬼地方看似平靜異常,但詭靜之中往往都是危機四伏,誰都不想為了填飽肚子而丟掉自己的小命,而之前一隻被丁玲他們不放在眼中的米迦勒,似乎也成了除林濤之外的主心骨,嚴肅起來的米迦勒異常的耳聰目明,些許的動靜都離不開他的觀察,眾人逐漸都學會去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米迦勒稍有警惕,他們便會立刻停下腳步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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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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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說〃√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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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屍山

「慢著……」

昂首走在前方的米迦勒突然發出了預警,雙眼直直的凝視著左前方的一堵高大白牆,順著白牆望過去,大門上一塊紅色十字架的招牌十分顯眼,很顯然是一家縣城的醫院,林濤和眾人都沒說話,默默的等待著米迦勒的下文,而米迦勒用力嗅了嗅鼻子,十分凝重的說道:「屍臭味就是從這家醫院裡發出來的,這麼重的味道,至少上萬具屍體堆積在一起才能發出,而且很奇怪,這些屍體好像最近才開始腐爛的!」

「繞來繞去還是到了這裡嗎?」

林濤很是煩躁的蹙了蹙眉頭,伸出手來對丁玲說道:「你們保持警戒,把夜視儀給我!」

丁玲轉手就把掛在腰間的夜視儀遞給了林濤,她表面上對林濤的教導似乎有些不屑,可實際上她卻把林濤說的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而林濤拿著她的夜視儀立刻往前跑去,到了醫院的大門前飛快的竄上了一輛小貨的車廂頂,幾番張望之後他立刻鎖定了一塊血淋淋的地方,但身體卻是微微一震,下意識的罵道:「媽的!什麼鬼東西……」

「怎麼了?」

聽到林濤下意識的咒罵,丁玲身形敏捷的也躥上了車頂,林濤臉色陰沉的把夜視儀遞給了她,丁玲結果之後立刻順著林濤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偌大的醫院院落中,血淋淋的屍體像小山一樣的堆在一起,其中有活屍也有尚未屍變的人類,黑壓壓的交疊在一起堆的比院牆都還高。

「嘔~」

丁玲急忙放下夜視儀摀住嘴巴,那千奇百狀的淒慘死相無比的恐怖滲人,她捂著嘴險些就吐了出來,特別是那股濃重的屍臭味直往鼻腔裡鑽,縱使丁玲也見過一些世面,但如此人間地獄般的情景也讓她臉色一片煞白,難看的要命!

「怎麼會這樣?是什麼東西干的?」

丁玲掏出了一條黑色的手帕捂在鼻子上,煞白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而林濤又接過她手中的夜視儀仔細看了看,然後蹙著雙眉說道:「活屍的腦袋都被擰掉了,屍體的形狀也很古怪,像是被什麼東西大力擠壓過,看屍體腐爛的樣子堆在這裡最多不過一個月而已,可就算是獵殺者也沒有存儲大量屍體的習慣,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干的呢?」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這裡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丁玲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好!這裡並沒有槍戰過的痕跡,說明蘇蘇她們之前並沒有路過這裡!」林濤輕輕點頭,帶頭跳下了汽車,再一次提高速度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原地休息,今晚我們就在這裡紮營了……」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眾人終於徹底離開了那片讓人心頭極端壓抑的地方,林濤選了一塊背靠大樓的空地作為紮營地,剛讓金大壯點起篝火,那位長相有些憨憨的小伙冬子便走了上來,問道:「林莊主,我們是不是不應該點火?這麼空曠的地方點一堆火,我們簡直成了活靶子啦!」

「成誰的活靶子?人類還是活屍?或者是其它變異生物?」林濤轉身很好笑的看著冬子,聳聳肩說道:「在這裡我們點不點火對於活屍們來說都一樣,至於人類,我倒是很希望他們能找我們,我林濤還沒倒霉到哪都能遇上我的敵人,還有你別忘了,在這種低溫的環境下行動,我們每時每刻都要比正常的時候多消耗兩倍的體力,如果不能盡快補充熱能的話,你明天就會失去戰鬥力!」

「好吧!只是我們戰鬥手冊上是這麼教的!」冬子有些尷尬的抓抓腦袋,而林濤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手冊都是人編出來的,是死東西,而我現在教你們的就是因地制宜,你不能拿手冊上的東西生搬硬套,在這裡我們不但需要保存體力,也需要盡可能的找到這裡的倖存者,有個瞭解情況的當地人做嚮導,總比我們亂闖的好!」

「嗯!我明白了!」冬子嘿嘿一笑,重重的點點頭。

「冬子,你帶小五去周圍警戒,我吃好東西會去和你們換崗的!」丁玲倒是沒什麼猶豫的幫金大壯點燃了篝火,而米迦勒早就從一旁的民房裡拖出一條大口袋,除了鍋碗,半口袋臘肉也被他給貪婪的拖了出來,把東西通通往丁玲面前一扔,便笑瞇瞇的說道:「交給你了啊,我要吃辣一點,肉切大塊一點就行了!」

「憑……憑什麼是我?」丁玲一臉詫異的看著米迦勒,而米迦勒卻稀奇的反問道:「難不成你認為我一條狗會做飯?這裡一幫大老爺們就你一個女人,不你做誰做啊?哈哈~該不會是你不會做飯吧?」

「誰……誰說的啊?我只是不想做而已!」丁玲十分心虛的翻翻眼睛,從自己的背囊裡掏出一袋壓縮食品說道:「反正我不做,你們誰想吃自己做,我吃乾糧就夠了!」

「切~不會做就不會做,還嘴硬,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娘們,看你以後怎麼嫁出去!」米迦勒很是不屑的撇撇嘴,說的丁玲俏臉一陣火紅,但底氣終歸不足,冷哼一聲捧著乾糧就去了一旁,米迦勒無奈的搖搖頭,只好對金大壯說道:「大壯!晚飯交給你了,你知道我的口味!」

「唉~一做飯我就想起小純!」金大壯失魂落魄的點點頭,蹲下身喃喃的說道:「有時我真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歡的是小純還是夏嵐,她們倆的形象在我腦袋裡越來越模糊,都快融為一個人了……林哥,你究竟是怎麼能一口氣喜歡那麼多女人的啊?為什麼我就做不到?」

「噗~」

林濤好懸把嘴裡的水給一口噴出去,擦了擦嘴角他滿臉黑線的望著金大壯,覺得這小子簡直是沒事找事,但小口啃著乾糧的丁玲也滿臉好奇的挪了過來,蹲在火堆旁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濤問道:「林濤,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我也很好奇呢,你就不會在……在床上的時候叫錯她們的名字嗎?」

「廢話!這麼低級的錯誤我怎麼會犯?」林濤沒好氣的白了丁玲一眼,心說老子在床上只叫老婆又怎麼會叫錯,傻子才去叫她們名字呢,萬一叫錯了那可是很淒慘的下場!

「說說看吧,你真不會把她們弄混嗎?」丁玲放下手中的食物,很是認真的看著林濤。

「怎麼會呢?」

林濤翻翻眼珠子,只好點起一支香煙淡淡的說道:「每個女人都有她們獨特的性格,獨特的氣味,說話習慣和動作也完全不一樣,根本不可能弄混,而且人的感情真的是可以分割的,不是說把你百分之百的感情分割給每個女人,而是你真的喜歡上她們的話,都一樣可以付出百分之百的愛!」

「我才不相信呢,你肯定有愛的多,愛的少的!」丁玲不屑的皺皺鼻子,說道:「你們臭男人我太瞭解了,都是想霸佔女人而已,你們想要的是激情,根本不是愛情,愛情就是從一而終,哪會像你說的那樣博愛呀!」

「你不相信就算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我的確一碗水難以端平,我承認我對我每個女人的愛有多有少!」林濤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無奈的笑道。

「聽到了吧,大壯!」米迦勒用屁股頂頂若有所思的金大壯,笑瞇瞇的說道:「你還愁什麼啊,乾脆跟我主人一樣,小純夏嵐一起包了不就行了嘛,不過你這不能算雙飛,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的確有點操蛋哦!」

「呵呵~」金大壯僵笑了一聲,未置可否的轉身去做飯了,而丁玲撇撇小嘴,冷笑著說道:「貪得無厭的臭男人,吃著碗裡霸著鍋裡的!哼~」

金大壯做飯倒是很麻利,沒一會一鍋麻辣臘肉湯就出鍋了,一鍋米飯也燒的恰到好處,兩隻鍋一揭開一股誘人的香氣便四散滿溢,啃著乾巴巴壓縮食品的丁玲雙眼一下就直了,很是糾結的看著那鍋濃湯!

「林哥,先喝碗湯暖暖肚子!」

金大壯很滿意自己的手藝,喜滋滋的端著兩碗湯跑了過來,遞給林濤一碗之後,他又看看一旁正在偷瞄的丁玲,憨笑著把另一隻碗也遞了過去,笑著說道:「丁玲,你也來一碗吧,喝點熱的身子才能暖和點!」

「好吧,既然你這麼熱情,我就嘗嘗你的手藝吧!」丁玲立刻把手裡難吃的壓縮食品一扔,略帶欣喜的接過金大壯手裡的湯碗,大口喝著還不忘對金大壯高高的豎起大拇指,不斷點頭喊著好吃!

「小吃貨!」林濤滿是好笑的搖搖頭,卻引來丁玲嗔怪的白眼,等金大壯走後,她居然磨磨蹭蹭的挪過來說道:「吃完飯我跟你一起放哨吧!」

「幹什麼?」林濤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丁玲,而丁玲則臉色如常的說道:「有些話想問你而已,關於我師傅的!」

「你師傅?」林濤緩緩的喝了口湯,然後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問完你的問題你就可以睡覺去了,我可不想明天分神照顧你!」

「哼~就知道你看不起人,我師傅說的果然沒錯,你虛偽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大男子主義之心!」丁玲冷哼一聲,站起來把碗中僅剩的一點白湯呼啦一下灑在林濤的腳邊,滿是鄙夷的走開了,卻氣的林濤直翻眼珠,自言自語的問道:「我……我虛偽?簡直是放屁!」

吃飽喝足之後,林濤點上一根煙悠哉的站了起來,斜著眼睛看看坐在火堆邊的丁玲,可小丫頭和他的眼神一觸便立即分開,俏臉上居然還騰起了兩朵紅雲,林濤的心裡一下就怪異起來,不明白丁玲好端端的臉紅什麼,不過就是問幾個問題而已又不是偷情,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麼事情,既然是問問題幹嗎剛才不問,非要偷偷摸摸跑到一邊再問呢?

林濤吸著香煙默默的走到一邊,心裡卻越品越不是滋味,難不成蘇玥還是很不放心他的人品,派她的小徒弟過來勾引自己?這種事不是沒可能發生,要是擱在曹媚或者蘇雅身上,這兩個老娘們絕對能幹出這種缺德事來,只不過蘇玥怎麼看都不像這種女人,應該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情!

「冬子,回去吃飯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林濤走到放哨的兩人身旁,性格和金大壯一樣有點憨厚的冬子笑了笑,說道:「嗯!那我們先去了林莊主,吃完我們就回來換你!」

「不用,下半夜再過來換我!」

林濤笑著擺擺手,轉身找了塊石墩坐下,靜靜的看著漆黑的四周,但腦子裡卻在想著丁玲究竟在搞什麼鬼,只是丁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吊他胃口,居然遲遲都不出現,林濤回頭看了好幾眼,都發現這丫頭坐在原地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跟她的同伴說什麼。

第七百章 小玲兒

「林濤……」

姍姍來遲的丁玲緩緩站在了林濤的身後,她似乎永遠不懂得怎麼尊敬林濤,都是直來直去稱呼他的姓名,而林濤早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好奇,單手托著下巴有氣無力的說道:「有什麼就快說,別打擾我思考人生!」

「切~一把年紀了還思考什麼人生啊!」丁玲不屑的翻翻眼睛,逕直走到林濤身旁的石墩上跟他擠坐在一起,望著林濤已經抽了一地的煙頭,她蹙眉說道:「師傅說過,無法戒煙的人都是意志力最不堅定的人,而且抽煙就跟和魔鬼做交易一樣,它們給你舒服的同時也會悄悄奪走你的生命!」

「那你師傅有沒有告訴過你,她以前也抽煙?而且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支煙,就是她教會我抽的!」林濤相當沒好氣的看著丁玲,不屑的說道:「告訴你吧,能把煙戒掉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像我就不同啦,我要是能把煙借了,早就把你師傅也戒了!」

「你……究竟喜歡我師傅哪一點呢?」丁玲突然歪著腦袋,雙眼出神的看著林濤,但她眼中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絲絲眷戀卻讓林濤極為詫異,有些不習慣的往一邊偏了偏身體,說道:「你師傅哪一點我都喜歡,你能在她身上找到幾乎所有女人的優點,睿智,性感,優雅以及美貌和冷傲,但我唯獨就是不喜歡她的固執,受不了她那種對人若即若離的感覺!」

「呵呵~我覺得若即若離才是克制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法寶,太容易讓你們得到,你們才不會去珍惜呢!」丁玲揶揄的一笑,又好奇的問道:「你真的會娶我師傅為妻嗎?我是說……她如果不願意你怎麼辦?」

「不願意就追到她願意嘍,她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吧?」林濤無所謂的笑笑,自信十足的說道:「也只有我才知道蘇蘇真正要的是什麼,她只要想嫁人,肯定會選擇我!」

「切~你倒真是皮厚!」丁玲滿是鄙夷的搖搖頭,又問道:「你心目中的理想伴侶究竟是什麼樣的?就跟我師傅一樣是麼?」

「當然……哎?丁玲,你到底想問什麼?在這兜來兜去全是廢話,你是好奇寶寶麼?」林濤蹙著雙眉,很是怪異的問道。

「我……」

丁玲一滯,快速的垂下頭卻不說話,只是林濤卻敏銳的發現這丫頭的耳朵根都紅了,林濤心裡「咯登」一聲,下意識的問道:「丁玲,你給我老實說,究竟是不是蘇蘇派你來試探我的?」

「啊?試探你什麼?」

丁玲十分詫異的抬起頭來,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林濤,卻又略帶羞澀的咬了咬紅唇,垂下腦袋輕聲的問道:「哥!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玲兒啊……」

「小玲兒?」

林濤納悶的眨了眨眼,仔細在腦中搜索了一下,但很快,還真有一個叫小玲兒的身影漸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只是那個小玲兒臉上髒兮兮的還掛著鼻涕,豆芽菜般的個頭,完全無法和面前這亭亭玉立的丁玲重合在一起!

直到丁玲在林濤震驚的眼神中,緩緩拉下了她的衣領,臉色暈紅的把一隻穿著黑色胸罩的左乳露給他看,而那白皙的乳上赫然有著一道月牙形的傷疤,林濤看到傷疤後這才渾身一震,失聲喊道:「你真的是小玲兒?你……你都長這麼大啦?」

「嗯!」丁玲羞澀的點點頭,鬆開手把自己的左乳給蓋上,她就知道林濤絕不會忘記自己胸前的這道傷疤,因為這道傷疤正是林濤當年親手縫合上去的,並且背著她三天三夜,才從那深山老林之中救回了她一條小命!

「天吶!這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六年還是七年?那時候我好像才剛剛認識你師傅吧?」林濤很是感慨的看著丁玲,情不自禁的摸摸她如今秀美的長髮,眼中儘是疼愛,而丁玲卻一口報出了他們認識的日子,直視著林濤說道:「整整七年零三個月又十二天!從你救了我的那天開始!」

「呵呵~虧你還記得那麼清楚!」林濤乾笑了一聲,有些躲閃的挪開了自己的眼神,因為他發現丁玲的眼神很不對頭,不是救命恩人那種感激,而是一種充滿了眷戀的濃濃愛意,這弄的他有些無措起來,急忙岔開話題問道:「你怎麼會成了蘇蘇的徒弟呢?哦!我想起來了,當年我救了你,又正好有重要的事要去辦,只好把你交給了蘇蘇,那這麼多年來你都是生活在聖光教的嗎?」

「是啊!師傅把我帶回去之後就給我洗禮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聖光教作為聖堂的後備力量,直到最近人手越來越緊張,師傅當了聖騎士之後就把我徵調出來了!」

丁玲輕輕點了點頭,張揚的性格似乎也隨著她挑明了身份而文靜起來,托著下巴很恬靜的朝著林濤微笑,說道:「哥!你知道嗎?如果當年不是你把我從那些吸血鬼手中救出來,這世上早就沒有丁玲這個人了,是你給了玲兒第二次生命,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呀!」

「傻瓜!我要不救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你被那些吸血鬼給獻祭嗎?」林濤笑著揉了揉丁玲的腦袋,而看著笑容甜美溫順的丁玲,他的思緒也一下回到七年之前。

那時候他才剛剛佔據現在這幅身體,認識蘇玥也沒多久,更加沒有在一起,只是在一次追殺血族的行動當中,他無意救下了作為純潔處女被獻祭的小丁玲,而獻祭過程便是用一種特殊的月牙形匕首,在祭台上先放光祭品的血液,最後再一把火給燒成灰燼,林濤救下丁玲的時候她的心臟都差點被血族捅破,若再遲上半步,丁玲想救都救不活了,所以丁玲的左胸上如今才會留下一道那麼詭異的傷疤!

「不論怎樣,都是你給我的第二次生命!」丁玲很靦腆的笑了笑,歪著腦袋繼續說道:「你背著我走出森林的那三天,我一輩子都記得,甚至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每次我都快在你背上昏迷的時候,你都會不斷給我加油鼓勁,不斷跟我說話講故事,你那時給我的感覺就好像直接背著,從地獄把我帶上了天堂,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呃……這幾年過的還好吧?你怎麼沒有讓你師傅帶話給我?」林濤有些尷尬的擦擦鼻子,根本不敢去看丁玲炙熱的眼神,而丁玲卻噗哧一笑,指著他揶揄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呢,還是那個傻乎乎的大哥哥,一緊張就擦鼻子,難怪我師傅總叫你呆頭鵝,不過你看到我為什麼也要緊張呢?難道……你是怕我愛上你啊?」

「小傢伙不要胡亂開大人玩笑,你才多點大啊?」林濤硬著頭皮白了丁玲一眼,但丁玲卻緩緩挺起了胸膛,一對不大不小的鴿乳把她黑色的戰鬥服撐的緊繃繃的,這才十分玩味的問道:「哥!你覺得我哪點小了?你剛才都親眼看到了呢,我真的不小了!」

「別胡說八道,你既然把我當哥,這些男女間的玩笑就不能胡亂開!」

林濤終於忍不住冷下了臉,但丁玲卻輕輕歎了口氣,無力的望著地面說道:「哥,這麼多年來不是我不想看你,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但是你離開我沒多久之後,師傅再次回來的時候,就把你們在一起的消息告訴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森林裡背了我多久,我就為你哭了有多久,如果不是師傅真的對我很好的話,我肯定十分的恨她,恨她為什麼要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一直不敢見你,怕我會破壞你跟師傅之間的感情!」

「那你這次……」

林濤鬼使神差的問了這麼一句,丁玲則搖搖頭輕笑道:「這次當我得知你出事了以後,我連夜找到師傅跟她坦白了,坦白說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但可笑的是師傅說她早就知道了,一直沒說破只是因為我跟你肯定沒有結果,她一直都希望我能遇上個好男人忘了你,起初我以為她是為了安慰我才這麼說的,可這幾天當你昏迷的時候,我天天都守在你身邊,你的兩位妻子還有師傅突然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方面的愛永遠不會有結果的,你一直都把我當作一個小妹妹不是麼?甚至第一眼看到我,你都不記得我是誰了!」

「我……」

林濤啞然,丁玲這一連串的表白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面對,但好在丁玲是哥十分有主見的丫頭,看著林濤無措的樣子她又噗哧一笑,張開雙臂說道:「能給我一個擁抱麼?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等我長大了你就會來娶我,做我的白馬王子,你這一騙就整整騙了我七年,我現在不求你能娶我,抱抱我,讓我還回味一下當年總可以了吧?」

「好吧!你能看開我真的很欣慰!」林濤苦笑著點點頭,張開雙臂把丁玲擁入懷中,丁玲的身子跟她師傅一樣柔軟,軟若無骨一般,而丁玲一進入林濤的懷抱,熱淚便滾滾而下,緊緊的抱著他說道:「我從來沒有放開過,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哥……不論你會不會喜歡上我,但我都會等你,這輩子都等你!」

「別犯傻,哥真不是個好男人,我都七個老婆了,加上你師傅就八個了!」林濤無奈的鬆開丁玲,溫柔的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而丁玲卻撅起嘴來,嬌嗔的說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做你的老九老十我都願意,我師傅都能接受,我憑什麼不能接受?難道我不夠漂亮嗎?我……我的胸你再給我揉揉肯定會跟我師傅一樣大的,我知道你喜歡胸大的女人,那個什麼郭妍迪胸大的就跟奶牛一樣,你看到她就走不動路,我也能變成她那樣的!」

「你……你這胡說八道什麼啊?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覺,哪有胸大我就愛的道理啊?」林濤啼笑皆非的搖搖頭,揉著丁玲的腦袋笑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做我小妹妹多好?非逼你師傅殺了我你才開心啊?」

「哼~反正胸大的女人在你眼裡自動就加上六十分了,你別不承認,這是我師傅告訴我的,而且她的胸以前根本沒那麼大,還不是給你揉的嘛!」丁玲嗔怪的捶著林濤的胸膛,鬱悶的林濤剛想再說什麼,卻聽到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有……有鬼!有只女鬼!」

第七百零一章 狂蟒之災(上)

「匡啷~」

驚呼是從冬子嘴裡傳出來的,在他喊出來的同時手裡的不銹鋼湯碗也一下翻進了火堆裡,又發出「滋啦」一聲脆響,驚了所有人一跳,只見他雙眼直直的看著林濤和丁玲的身後,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

林濤立馬意識到了不對,迅速掏出手槍往身後看去,丁玲的速度也不比他慢,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一把匕首做出了防禦姿態,但緊接著落在他們眼中的情形卻讓丁玲額上的冷汗瞬間流了出來!

冬子嘴裡的女鬼就站在他們面前不遠處,卻恰巧站在火光的邊緣處,所以除了一張臉之外,那人的身形和打扮都看的比較清楚,而正是一身幾乎和丁玲相同的打扮讓他們無比的吃驚!

這裡只有丁玲一個女人,而對方長髮飄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簡直就是一個丁玲的複製品,一身緊身的黑色戰鬥服,身材玲瓏浮凸,就連胸前聖堂的標記和腳上的特製軍靴都一模一樣,雖然看不清她的長相,但一種直勾勾盯著人的眼神卻能讓所有人清楚的感覺到。

「糟了!我們是不是吸入毒霧進入幻覺了?」

丁玲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臉色驚疑不定的看著對方,而火堆邊的幾個人也齊刷刷的舉起步槍指住那黑暗中的女人,冬子更是高聲喊了一句:「你是誰?」

但對方就如同一個木偶人一樣,杵在那不但沒有回答,更是連動也沒有動一下,詭異的氣氛甚至讓冬子他們忘記去使用夜視儀,還是林濤謹慎的抽口袋裡掏出手電,按亮之後緩緩往對方的臉上照去,但這一照之下,不但讓丁玲的臉色「刷」一下白了,就連林濤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比驚駭的看著對方,誰也不曾想到這臉部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女人,居然是外面被凍死的那具女屍!

「袁……袁英師姐?」

冬子的聲音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發出一段「咯咯」的抽氣怪響,而無一例外,他的另外兩個同伴也臉色大變,驚駭欲絕的一連退後兩三步,那個叫小五的小子更是面無人色的喊道:「糟了,肯定是……是屍變了,袁師姐變活屍了!」

「放屁,你家活屍會穿衣服啊?外面那具女屍是光屁股的好吧,還被我主人掰斷了一條腿!」米迦勒嗤之以鼻的哼哼道,但眼神也很警惕的看著對面的女人,沉聲對林濤說道:「主人,是個活人,不是鬼也不是活屍,可真他媽怪了,怎麼會長的一模一樣呢?」

「她不是袁英……」

丁玲的身體突然一震,似乎想起了什麼,捏著拳頭大聲說道:「她是袁英師姐的雙胞胎妹妹袁琴!袁琴姐,是不是你?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噗通~」

對方並沒有回答丁玲的話,而是雙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丁玲這下不顧林濤的阻攔,惶急的衝了上去,好在對方並不是在玩什麼花樣,丁玲焦急的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她的臉色一片灰敗,幾乎奄奄一息!

「冬子,你們幾個趕緊再去找點柴火過來,袁琴姐的體溫非常低,她全身都濕透了!」丁玲抱起袁琴就往火堆邊跑,袁琴腦袋就像根麵條一樣軟軟的垂在一邊,而林濤這才看清,袁琴整個腦袋都濕漉漉的,全身都被一種透明的液體給裹滿了,但那種液體不像是清水,卻類似一種透明的膠狀物,不斷從袁琴的全身各處滴落下來,異常的噁心。

「袁琴姐!袁琴姐……」

丁玲把袁琴小心翼翼的放在火堆邊,並且急切的拍打著她的臉部呼喊,但袁琴一身單薄的戰鬥服,臉色已經被凍的發青,雙唇更是成了一片深紫色,整個人都在快速的痙攣中。

「快把她的衣服脫掉,她濕透了!」

林濤走到火堆旁觀察了一下袁琴,能被蘇玥帶去南洲的自然是位格鬥好手,甚至就是位大武士,他卻不明白究竟是什麼狀況能把一位大武士折磨成這樣,不過眼下袁琴肯定無法回答他們了!

丁玲已經迅速扒掉了袁琴的衣物,而袁琴作為聖堂的大武士,強健的體魄簡直是必然的,所以她穿的非常少,黑色的戰鬥服一脫,裡面僅有一套白色的秋衣秋褲。

但丁玲伸手摸了摸,發現就連秋衣秋褲都一起濕了,她只好再次將袁琴一扒到底,只留下一套白色的內衣褲穿在身上,還好這裡都是經過優良訓練的戰士,根本沒誰會在這種時候忌諱男女差別,只有金大壯臉色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去。

丁玲找來一條乾毛巾迅速的給袁琴擦乾了身體,冬子幾人也抱來更多的木柴把火堆燒的更旺,袁琴原本青紫的臉蛋漸漸消退下去,白皙的嬌軀上也多了一抹紅潤,林濤這才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身上,順手也查看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勢。

袁琴的身上有著很多處擦傷,撞擊留下的淤青也遍佈全身,最要命的是她腹部有兩道穿刺傷,就跟被人用鐵矛深深刺穿了腰腹一樣,好在她之前已經進行了急救,有黑乎乎藥粉一樣的東西糊在傷口上,這才保證了她沒有大出血死亡!

「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肋骨斷了好幾根!」

林濤從袁琴肋部收回手,用自己的外套把袁琴裹好,他們這批人並沒有攜帶睡袋,所以每個男人都自覺的脫下外套蓋在袁琴身上,而丁玲搜索完袁琴的衣物,沮喪的對林濤搖搖頭說道:「沒有手電,沒有食物,甚至連武器都沒有,真不知道袁師姐是怎樣在這裡活下來的,想想就夠可怕的!」

「她跟蘇玥不是一批出發的嗎?」

林濤就勢坐在袁琴的身旁,袁琴的臉色已經趨於正常,但雙眉卻一直緊緊的蹙著,並且有時會有些神經性的抽動幾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過林濤想想也覺得這女人夠堅韌的,能在這樣一個詭靜黑暗的環境中獨自存活下來,的確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若是換做一般的女人,不等身體崩潰,精神上就第一個崩潰了!

「不是!她們是從城裡趕過來支援我師傅的!」丁玲輕輕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唉~師傅當時帶的人手不足,又突然接到了密報,連夜就調派人手去了南洲,袁琴姐她們也不知道遇沒遇上我師傅!」

「什麼密報?知道內容嗎?」林濤蹙眉問道。

「不知道,這方面我還沒資格知道!」丁玲無奈的聳聳肩膀,卻突然嗅了嗅自己的雙手,怪異的說道:「袁琴姐這身上沾的什麼啊?怎麼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是動物的胃液!」

米迦勒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眼神也相當怪異的看著地上的袁琴,搖著腦袋說道:「她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動物一口吞進了肚中,然後又被反芻了出來,或者她自己破開了對方的肚子逃了出來,總之她這一身的粘液都是一種動物的胃液,而且酸性很強,她的戰鬥服都被泡的發白了,如果她再遲兩天逃出來的話,估計連骨頭渣滓都不會剩下!」

「米迦勒!」

林濤突然提高聲調,雙眼圓瞪看著米迦勒,震驚的說道:「醫院裡的那座屍山會不會就是這只巨大生物搞的鬼?它儲存那麼多屍體,會不會是為了繁衍下一代?」

「但……但願不是吧!」

米迦勒聲音發虛的搖了搖頭,頗為不安的嘀咕道:「如果真是那我們麻煩可就大了,那麼大一堆屍山能哺育多少生物啊,而且能把一個人活活吞下的怪物又得有多大啊,不要太恐怖啊!」

「說不定那隻怪物已經被袁琴姐殺死了呢,不然她又怎麼能逃出來的?」丁玲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地上的袁琴說道:「我們再怎麼瞎猜都沒有,等袁琴姐醒過來問問她就知道了,我相信以她的體魄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

「好吧,那大家抓緊時間去休息,我來值第一班夜,後半夜你們再來換我!」林濤撐著膝蓋就要站起來,但身旁的一個小伙卻笑著對他說道:「林莊主,值夜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明天還要帶領大家去南洲呢,你是主心骨,可不能倒下!」

「是啊!哥,你就安心去睡吧,我們可是有四個人呢!」丁玲也笑盈盈的推了一下林濤,林濤只好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先睡了,你們多注意一點,米迦勒,過來睡覺!」

「又拿我當枕頭啊?」

米迦勒有些不情不願的走到一處鬆軟的枯草地上趴下,林濤笑瞇瞇的走過去躺下,直接把腦袋枕在了米迦勒的肚子上,又暖和又舒適,而這主僕兩人多年來都是這麼過來的,米迦勒也算是逆來順受習慣了,鬱悶的嘟囔一聲也只能乖乖的閉眼睡覺。

林濤今晚這一覺睡的很沉,其實他體內的傷勢並沒有完全康復,又經過一整天的艱苦跋涉,他原本警惕的精神也隨著濃重的倦意湧來,再也克制不住的沉睡過去,並且鼻腔裡還打起了悠然的鼾聲。

冰面下的城市注定沒日沒夜,林濤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卻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用力的推自己,林濤雙眼血紅的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看昏暗的四周,頭下枕著的米迦勒居然已經不見了,遠處的火堆僅僅只剩點微弱的火苗在跳動,他轉過頭去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推他,但入眼卻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半裸女人,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臉色煞白煞白。

「你幹什麼?」

林濤給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往旁邊滾出老遠,而蹲在他身後的女人正是之前昏迷的袁琴,她此時就穿著一套白色的內衣蹲在地上,雙眼一直怔怔的望著林濤,也不說話,就是指著自己的張開的小嘴不斷發出「呃呃」窒息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她的喉嚨裡一樣。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林濤怪異的蹙蹙眉,很是不解的看著袁琴,而袁琴還在大幅度的揮手指著自己的喉嚨,臉色也憋的越來越青,林濤這才明白她是要自己幫她,一定是有東西卡在她喉嚨裡才會這樣。

「你忍著點,我幫你看看!」

林濤只好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用手電往她喉嚨裡照射,而一截黑漆漆的東西果然卡在她的喉管裡不上不下,林濤把手電用嘴咬住,用眼神示意袁琴忍住,然後伸出手指盡力的往她喉嚨裡掏去。

很快,一塊粗糙的東西被他摸到,他下意識的往外一拽,卻沒想到引起袁琴大幅度的反應,袁琴居然一把將他推開,整只右手都快插進自己的嘴巴裡,然後在林濤震驚的目光中,袁琴就跟表演吞嚥魔術一樣,把一截長長的黑色物體迅速從胃裡拉出。

黑色的物體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鱗片一般的反射光芒,上面粘滿了袁琴的口水和胃液,而這東西就跟沒完沒了一樣,袁琴趴在地上一邊吐一邊從嘴裡往外拽,直到那長達四五米的黑色東西徹底被她拽出來扔在地上,林濤這才驚懼的發現,從袁琴胃裡拽出來的竟然是一塊長長的蛇皮!

第七百零二章 狂蟒之災(中)

蛇皮從嘴裡拽出來之後,袁琴大口大口的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滿嘴掛的都是泛著白沫的口水,大量的口水甚至滑過頸脖一直到達她的胸部上,打濕了她白色的奶罩,不過林濤現在可沒心情欣賞袁琴跟她姐一樣傲人的酥胸,袁琴從嘴裡吐出蛇皮的樣子要多噁心又多噁心,林濤覺得自己要不是見過不少世面了,肯定要被袁琴恐怖的樣子給嚇尿了。

「袁琴,你怎麼樣?」

林濤蹙著眉頭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但袁琴一直低垂的腦袋猛的一下昂起,雙眼居然發出兩道野獸般的嗜血光芒,就連褐色的眼珠也一下變的詭異起來,不但變成了可怕的明黃色,連瞳孔也跟蟒蛇一般豎了起來。

「嘶哈……」

就在林濤一愣神之間,袁琴居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嘶吼,雙腿用力一蹬,逕直往林濤身上撲來,她本就是大武士的級別,猛的偷襲林濤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就被她撲倒在地。

袁琴就跟發了瘋一樣,撲在林濤身上就開始亂抓亂咬,完全沒有章法一般的瘋狂撕扯,但林濤並不想要了她的性命,只是縮起一條腿重重的用膝蓋撞在她的胯部,頂著她的屁股將她撞飛出去。

「袁琴,你清醒一點……」

袁琴悍不畏死的爬起來還要攻擊林濤,卻再次被林濤一腳掃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林濤緊跟著撲上去騎在她的胸口,死死的按住她的雙手,但袁琴非但失去了理智,整個人也都跟著詭異起來,她的小嘴幾乎張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在林濤震驚的眼神中,她居然生生撕裂了自己的嘴角,瘋狂的抬起頭想要撕咬林濤。

「袁琴姐……」

抱著步槍的丁玲恰好在這時趕到,她驚慌的大叫了一聲,急忙衝到了林濤的身旁,而林濤怕袁琴再傷到她自己,按著她的雙手對丁玲喊道:「快把她用繩子綁上,綁緊點!」

「嗯……」

丁玲咬著紅唇慌張的點點頭,找來繩子三兩下將袁琴綁住,但袁琴卻還是瘋狂的咬合著血淋淋的大嘴,甚至連自己的舌頭也不放過,「嘎崩」一聲就把她半截舌頭也咬斷並且活生生的吞下肚中,林濤一看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只能一把拽下袁琴胸口的奶罩,死死捏住她的下巴把奶罩硬塞進了她嘴中,袁琴這才失去了攻擊力,全身像蛇一樣在地上瘋狂的扭動。

「哥,袁琴姐怎麼會這樣?」

丁玲淚眼婆娑的看著她的師姐,滿臉的心疼,而林濤氣喘吁吁的從袁琴身上下來,臉色難看的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她從自己嘴裡拽出一大截蛇皮之後,突然就失去理智開始攻擊我,對了,你們跑哪去了?怎麼連米迦勒都不見了?」

「十分鐘之前米迦勒發現了異常,說是有很多沙沙的聲音,他就帶著冬子他們追出去查看了,我見你沒醒就沒敢走遠!」

丁玲搖了搖頭,臉色也相當的難看,而她的話還尚未落音,米迦勒便如同一隻喪家之犬一般玩命的跑了過來,驚駭欲絕的大喊道:「快跑啊主人!蛇!好多蛇,這他媽是個大蛇窩啊……」

「丁玲,你背上袁琴,我來墊後!」

林濤神色一肅,大步往米迦勒來的方向衝了過去,而冬子等四人緊隨其後,也同樣慌張到了極點,但米迦勒卻腳步不停的衝他大喊道:「主人別看了,後面全是蛇,全是蛇啊。快他媽跑啊!」

林濤匆忙間還是往前方看了一眼,只見一片昏暗之中,竟然有無數個綠油油的小點在向他們迅速的游弋過來,蛇身摩擦在沙地上發出的沙沙聲簡直響成了一片,特別是其中還有幾隻特別高大的巨蛇,光光昂起的腦袋就有一兩米高,灰濛濛的身影就如同柱子一般粗大。

那密密麻麻的綠點幾乎快有上千隻,縱使林濤也頭皮一陣發麻,所以就跟米迦勒喊的一樣,林濤轉身拔腿就跑,好在他們這些人的速度都不慢,就算金大壯身體也強壯的很,而林濤越過丁玲身邊,將她背上的袁琴一把拽過扛在肩膀上,衝著她大聲喊道:「你去前面找一棟高樓,越高越好,我們跑不過蛇的!」

「好!」

丁玲急忙點點頭,摘下腰間的夜視儀戴在頭上,然後腳下猛的一蹬,用最快的速度往前方衝去,但丁玲這一跑卻半天也看不到回來,林濤心中的焦急可想而至,而且不等他回頭去看身後的蛇群,落在最後面的小五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步槍瘋狂的炸響,有幾發子彈甚至擦著林濤的頭皮而過。

「小五……」

冬子一聲淒厲的大喊,手中的步槍也跟著大響起來,而林濤也察覺到一股腥風從自己背後猛吹而來,他想也不想便揮手朝後扣動了扳機,身後嘎嘎一陣亂叫,似乎有什麼龐大的東西突然倒地了。

林濤加快速度往前再躍出一大截,回頭去看時,只見那個年輕的小五已經身在半空之中,一條起碼二十幾米長的巨蛇咬住他的腦袋,將他高高的舉在了半空之中,那蛇好像是其中最大的一條,全身漆黑漆黑,粗壯的蛇身簡直比林濤的腰桿還粗,冬子的步槍子彈打在它身上居然還冒出了點點的火光,發出敲打金屬一般的叮叮聲。

「冬子快走!」

林濤咆哮一聲,手中的步槍把子彈朝著巨蟒盡數射了過去,但起到的效果根本不大,些許的疼痛反而激起了對方的凶性,巨蟒樹桿一般的蛇尾猛的向林濤他們掃來,正目眥欲裂開槍的冬子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懶腰掃中,咚的一聲就被抽飛了出去。

「大壯你快帶人走,我去救他們……」

林濤急忙把肩上的袁琴交給金大壯,箭步向冬子摔落的方向衝去,而巨蟒口中的小五已經被它囫圇吞下,蛇腹之中十分明顯的鼓起了一個人類的形狀,小五一時還沒死透,還在蛇肚子裡拚命的掙扎,而他驚慌的動作和扭曲的臉孔通通都透過蛇皮顯現了出來,看的眾人脊背陣陣發涼!

「嗆……」

林濤距離巨蟒三四米遠時便高高的起跳,閃電般抽出背後的奪星刀,一陣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過後,奪星刀順利的在蛇身上一劃而過,但無奈這條巨蟒的身體太過龐大,奪星刀都沒能將它一刀斬斷,而是帶出了大量腥臭的黑色蛇血。

「嗷……」

原本不該發出聲音的巨蟒居然淒厲的咆哮一聲,巨大的身軀立刻翻江倒海一般的翻滾起來,周圍的店舖、汽車通通遭了殃,就連跟隨在它身後的小蛇也沒能倖免,一旦被巨大的蛇身掃過,不是被抽出去很遠,便是壓成了一灘肉糜!

林濤覺得這條巨蟒已經不能用蛇來形容了,驚天動地的翻騰簡直跟傳說中的蛟龍有的一拼,林濤根本不敢靠近它身邊丁點的範圍,舉著長刀幾次想上去給它再補一刀,卻都沒有合適的機會下手,這條巨蟒已經徹底陷入癲狂之中,黑色的蛇血像是血霧一般揮灑的到處都是,而林濤看到這種顏色蛇血,裡面還帶著些許的腥臭味道,他就知道這條蛇已經不屬於正常生物範疇了,很可能就是一條接觸過屍毒毒源的變異蟒蛇!

「小五……小五……」

冬子捂著腹部臉色慘白的從一堆廢墟中爬了起來,他知道小五就在那條瘋狂翻滾的蛇腹之中,卻深感無能為力,而林濤也急忙跑上來拉住他,急切的說道:「快走,等那些蛇群再上來我們想走都走不掉了!」

林濤帶著失魂落魄的冬子快速往前趕去,而沒一會那只攪得天翻地覆的巨蟒就停止了翻騰,虛弱的躺在血泊之中抽動著蛇身,但那些剛被它驅散的蛇群卻再一次湧了上來,如同一條條黑色的劍魚一般極速的在地上遊走,逕直向林濤他們猛追而來。

「死!你們給我去死……」

冬子紅著雙眼再次扣動了扳機,子彈瘋狂的往蛇群中掃射,這些初生的小蛇身體不比巨蟒的堅硬,子彈打在蛇群裡血肉翻飛,可蛇群卻是密密麻麻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杯水車薪的射擊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你給我理智點,別浪費子彈!」林濤一把拽過冬子的衣襟,惡狠狠的瞪著他,而冬子卻泣聲說道:「他們吃了小五,吃了小五啊,我要為小五報仇!」

「想死的你就留下來報仇吧,給我走!」林濤狠狠的推了冬子的腦袋一下,拽起他就走,而蛇群的速度要比他們快上太多,黑壓壓就如同潮水一般往他們腳下滾動,林濤拉著冬子速度幾乎都已經提到了最快,可蛇群依舊能緊咬著他們不妨,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可惡!

「哥!這邊……」

就在冬子一個踉蹌摔倒的同時,丁玲嬌小的身影卻突然從一個拐彎處閃了出來,林濤急忙一個箭步衝上去夾起地上的冬子就跑,而丁玲也急忙架起了步槍飛快的往蛇群裡掃射,林濤一步越過丁玲的身旁大喊了一聲快走,丁玲也絲毫不敢戀戰,快速的帶著林濤往小巷深處猛跑過去。

「林哥快點……」

金大壯急切的站在一棟院落前對林濤招著手,門前已經燃起了一堆旺盛的篝火,如果是野生的蛇類自然會忌憚火焰,就不知道對這些變異的蛇類好不好使了。

林濤一口氣衝到火堆前猛跳了過去,臂彎裡夾著的冬子也把他遠遠的拋了出去,他急忙回頭去看身後的丁玲,丁玲也同樣身手矯健的躍了過來,拉著林濤二話不說就衝進了院中。

兩人一進院子金大壯等人就趕緊把院門關死,林濤也這才發現,這座看似不大的院子裡居然有一座七層的白塔,塔身上畫著許多的佛教畫像,而金大壯也興奮的跑上來說道:「咱們快進塔吧,七級浮屠塔,這回總算有救了,那些蛇絕對爬不上來的!」

「這回真要靠佛祖打救了!」林濤苦笑了一聲,帶著一行人快速的往塔內跑去,其實這座浮屠塔並不算大,看造型也知道年代很是久遠了,不過只要能防蛇便是最好的,相信就算剛剛那條最大的巨蟒活過來,也無法爬到這麼高的塔上去。

白塔裡帶著一股濃重的霉味,很顯然長時間沒人進來過了,林濤一腳踩上木質的樓梯,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立刻就響了起來,讓人十分擔心這樓梯會不會馬上就倒下去。

金大壯配合冬子等人快速的把塔門給堵死,這裡每層都只有兩扇窗戶,還都開在很高的位置,蛇群裡除了那些真正的大傢伙之外,那些歹毒的小蛇是休想爬進來了,而等眾人一起爬上了二樓的時候,林濤也抽出奪星刀三兩下把樓梯徹底砍倒,絕了自己後路的同時也絕了那些蛇群上來的路!

第七百零三章 狂蟒之災(下)

眾人一口氣爬上了五層,劇烈的奔跑讓眾人都氣喘的厲害,林濤打開手電照了照大家,還好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除了氣喘吁吁之外,眾人的神色都還算鎮定!

「袁琴怎麼樣了?」

林濤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地板上的袁琴,她現在虛弱的厲害,但臉上的瘋狂之色卻不見了,迷迷瞪瞪的雙眼看著林濤也沒了凶光,林濤伸手把她嘴裡的胸罩給拽出來,從背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送到她嘴邊餵她喝,但袁琴僅僅喝了一點就偏過了腦袋,林濤只好輕輕拍拍她的臉頰問道:「袁琴,能說話嗎?這裡都是你們聖光教的人,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版……圖,由版……圖……」

袁琴腦袋耷拉在地板上,十分虛弱的吐著含糊不清的字,丁玲立刻狐疑起來,看著林濤問道:「版圖?版圖是什麼?」

「不知道,她的舌頭被自己咬掉了,說的不一定是版圖!」林濤輕輕搖了搖頭,再想問話時,袁琴腦袋一歪居然又昏迷了過去,林濤只好歎著氣站起來,轉身走到一邊打開了上面的木窗,院外的情況立刻盡收眼底。

那些蛇群果真被火焰給震懾住了,黑壓壓的聚在小巷之中根本不敢過來,焦急的積壓在一起,煩躁不安的吐著嘴裡的紅信,如果說這世上最令人噁心的東西有什麼,那這些堆積在一起互相纏繞的蛇群肯定是其中之一,甚至不用去看,光想想就很是令人作嘔!

「咦?它們真沒敢進來啊!太好了,林哥咱們趕緊下去走吧!」金大壯見此情景立刻激動起來,但林濤卻拍拍他的肩膀指著院落的另一面說道:「別高興的太早,你先看看那邊再說!」

金大壯驚喜的表情立馬一滯,在院落的另一面足有上百條碗口粗細的蟒蛇已經爬了進來,它們就像開道的急先鋒一樣,隨著它們迅速的游弋進來,海量的小蛇也從四面八方的鑽了進來,簡直是無孔不入!

「天吶!這……這些蛇要是永遠聚在這裡不走怎麼辦?」金大壯臉上相當難看的望著林濤,而林濤也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那我們只有祈禱它們盡快走了,不然我們根本沒辦法逃出去!」

林濤轉身找了一張椅子隨意的坐下,點了支香煙靜靜的想自己的事情,而四周被蛇群環繞,能不能逃出去大家心裡都沒有底,所以一時之間氣氛相當的壓抑,就算這裡都是經過優良訓練的戰士,但真等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也不一定真能看得開!

「哥!你在想什麼?」

丁玲緩緩走了過來坐在林濤的身旁,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好奇的看著他,而林濤輕輕吐出一口煙氣,指著地上昏迷的袁琴說道:「我是在想袁琴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能把她吞進肚中的肯定是那種巨蟒,而以她的實力應該還不足以破開那種巨蟒的肚皮,況且出來之後也得非常巧合,周圍正好沒有蛇群才行!」

「可惜她已經這樣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啊,不然問一問她就什麼都知道了!」丁玲輕歎了一口氣,托著下巴說道:「我感覺她們一定是出了事,並不僅僅是被蛇群襲擊了這麼簡單!」

「誰知道呢!」

林濤搖搖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見冬子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裡不說話,林濤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伙子,以後這種事你還要經歷很多,你得學會適應才行,除非你有天退出聖堂不當戰士了,否則這種事情一輩子都會圍繞著你!」

「唉……」

冬子無力的點點頭,垂著腦袋說道:「小五這是第一次真正的出任務,他的姐姐是我們聖堂的一位嬤嬤,出來的時候我向她保證過,一定會把小五安全的帶回去的,可現在……」

冬子痛不欲生的搖著頭,除了歎氣就是歎氣,而林濤無奈的蹲下身說道:「如果小五的姐姐也是你們聖堂中人的話,那她就應該明白,聖堂是你們聖光的盾。裁判所是劍,當你們聖光遇到危機的時候,聖堂任何一個人都要做好犧牲準備的,你們不是常說,死亡便是新生,只是重歸你們主的懷抱麼?所以看開些吧,冬子!」

「林大哥,你是我們的前輩,對於這些事情你遇到的比我們多很多,你真的能做到毫不在意嗎?」冬子滿是痛苦的抬起頭來,十分認真的看著林濤。

「不是不在意,而是麻木了啊……」

林濤苦笑了一聲,就勢坐在木板地上說道:「我收屍人的身份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我們人數最多的時候足有五十人,都是性命相交的好兄弟,但很多人就跟曇花一現一樣,往往上一秒鐘他們還在跟你並肩作戰,可等你再回過頭時,看到的便是一具屍體,然後又一具……又一具……」

林濤雙眼看著漆黑的窗外,也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然後嘴裡緩緩的說道:「當你第一次看到你的兄弟戰死在你的身旁時,你會痛不欲生,甚至想要發瘋撕碎眼前的一切,等你第二次看到另外的兄弟又躺下時,你還是會心如刀割,可等第三次、第四次的時候,你會發現痛苦一霎那便過去了,直到你徹底麻木,其實後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痛心的,因為我們遲早會步入他們的後塵,早晚不過是一個死字而已,真正放不下的僅僅是心中那份眷戀罷了!」

「可……林莊主,你以前為什麼要和我們聖光為敵呢?」這話是另一個小伙問出來的,他的話一直不多,林濤的印象中這好像是他迄今為止說的第二句話。

「梁凡!」林濤笑看著對方,搖搖頭說道:「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並不一定要有什麼深仇大恨才會互相為敵,這話我跟蘇玥也說過很多次,我從沒有刻意去跟你們聖光為敵,僅僅只是看不慣你們的一些做法罷了,所以久而久之我們之間便發生了衝突,鬧到後來才會無法收拾!」

「如果你們收屍人的成員都還健在的話,一定很可怕!」梁凡微瞇著雙眼看著林濤,沉聲說道:「我們裁判所的兩位正副裁判長都是死在你手上的,我都不敢想像你們隊長的能力有多強!」

「唉~收屍人……」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喪氣的說道:「我們收屍人收的最多的屍,可能就是自己兄弟的吧,而且我們隊長死去的時候,他的屍體我都沒能走!」

「收屍人只剩你一個成員了嗎?」梁凡好奇的問道。

「是啊!末日降臨時的一場活屍大戰讓我們死了太多人了!」

林濤滿是惆悵的歎了口氣,曾經那些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也如同一張張照片一般,從他腦海中一一翻過,他撐著雙腿從地上站了起來,從煙盒裡一口氣掏出三根煙在嘴裡點上,然後舉在手裡規規矩矩的走到窗戶旁,對著漆黑的天空信誓旦旦的說道:「兄弟們,你們留下的意志我會繼續幫你們完成,收屍人的名號我一定不會讓它消亡下去的,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收屍人小隊,再次活躍在這片土地上!」

說完,林濤把三支香煙舉在頭頂,恭敬的對著天空拜了三拜,轉身插進一隻落滿灰塵的香爐之中,看著香爐中徐徐燃燒的香煙,他會心的一笑,一股前所未有的雄心壯志悄然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小五!是小五回來了,他還沒死……」

冬子突然興奮的大喊起來,林濤詫異的回過頭去,只見這小子滿是激動的站在窗戶用力的揮著手,林濤原以為他是過度痛苦產生了幻覺,可等他也走到窗邊向下看去時,一道邁步走來的身影卻讓他渾身狠狠一震!

「怎麼可能?」

林濤驚駭的瞪著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緩緩而來的小五,小五可是他親眼看見被巨蟒吞進肚中的,就算那只巨蟒已經被他一刀砍死,但小五又有多大的機率能逃出來,而且還能詭異的出現在這裡?

不過林濤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小五的身形有些僵硬,院外的火光照射著他的臉龐顯得很是木訥,而且最詭異的是那些幾乎鋪滿地面的黑蛇,居然對他視而不見,小五每一步踩下去,那些一米多長的黑蛇便會十分自覺的讓開,彷彿那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它們的同類。

「冬子你別叫,小五不對勁!」

丁玲也敏銳的發現了疑點,柳眉深深的擰著,然而冬子滯了滯之後,卻似乎不大願意相信那些詭異的疑點,很是激動的說道:「小五肯定是被嚇傻了,這小子的膽子本來就小,我們快找繩子把他拉上來吧!」

「不!小五他……」

丁玲十分糾結的搖著腦袋,可冬子卻急切的看著她說道:「隊長,你還在猶豫什麼?那不是活屍也不是巨蟒,那是我們的戰友,我們的兄弟小五啊,他現在就在下面,不論他出了什麼事,難道我們不應該去幫他嗎?你想寒了我們的心嗎?」

「丁玲,冬子說的對,不論小五出了什麼事,我們先把他拉上來再說!」林濤也贊同的點點頭,而梁凡已經先一步找來了一捆麻繩,麻利的往塔下一拋,對著緩步而來的小五大喊道:「小五!你直接翻進來,我們用繩子把你拉上來!」

小五聽見梁凡的喊聲本能的停下腳步,直直的向著塔上望來,但一雙和蟒蛇一般的黃色眼珠卻嚇了所有人一跳,米迦勒一昂腦袋,立刻怪異的喊道:「我靠!這小子怎麼變成這樣了?該不是中了蛇毒變蛇屍了吧?」

「小五你別怕,快過來,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冬子趴在窗戶上急切的對小五大喊,可就在這時,眾人的身後卻突然傳來「噗哧」一聲,就好似一聲熟透了的大西瓜生生炸裂了一般,站在最後的金大壯一下就大叫了起來:「不好了!袁琴的肚子破了……」

金大壯這一叫非同小可,眾人飛快的回過頭望向地上的袁琴,只見袁琴的腰身正以一種極度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就像劇烈抽筋一樣可怕,而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經高高的鼓起,一道鮮血淋漓的裂口直接出現在上面,幾乎將她開膛破腹!

可緊跟著更加可怕的一幕發生了,袁琴高高隆起的肚皮又是「噗哧」一聲大響,暗紅色的鮮血一下從她體內炸出來,如同噴泉一般四散噴濺,緊接著她的肚皮開始一縮一收,無數個鼓包不斷在她皮膚下遊走,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突破她的肚皮從裡面鑽出來!

第七百零四章 蛇王之王(上)

「啊……」

袁琴已經不可抑止的慘叫起來,嘴裡咕嚕嚕的往外噴著鮮血,不過她的神志卻好像突然清醒起來,滿是痛苦的望著窗邊的丁玲,含糊不清的喊道:「丁……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噗哧~」

沒等袁琴的哀求聲結束,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一下徹底炸開,一大堆血糊糊的東西跟她的內臟纏繞在一起,「呼」的一下湧了出來,落在地上的同時居然像魚兒一般快速的翻滾起來,然而眾人定睛一看,哪裡是什麼魚兒,竟然一條條裹著鮮血降臨的黑色小蛇!

「啊……」

袁琴淒厲的慘叫一聲,全身如同電打了一般快速的痙攣起來,她的雙手指甲抓在地板上深深的摳了進去,發現滲人的咯吱聲,但她卻用最後的力氣猛地大喊道:「小心叛徒……」

袁琴雙腿一蹬嚥了氣,死不瞑目的雙眼指指的瞪著天花板,而那些從她體內出來的小蛇卻毫不在乎她這個母體,居然一口口的撕咬起袁琴的屍體,眨眼間就把她咬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琴姐!!!」

丁玲痛苦的大喊一聲,一把搶過林濤背上的奪星刀,瘋了一般就往那些惡毒的小蛇身上剁去,這些初生的小蛇並沒有什麼攻擊力,卻依舊難掩它們凶殘的本性,它們受到襲擊之時居然不是選擇躲避,而是通通張開血淋淋的蛇嘴,凶狠的朝著丁玲撕咬過來。

「媽的!我終於知道醫院那座屍山是做什麼用的了……」

米迦勒咬牙切齒的看著滿地亂游的黑蛇,他衝過去幾爪將它們撕的粉碎,抬起頭語氣凝重的說道:「那些屍體通通都是餵養這些黑蛇用的,它們以人類和活屍的身體做宿主,小蛇出生之後就會把屍體當成食物再吃掉,通過這種方式往下繁衍!」

「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生物?」金大壯捏著雙拳異常的憤怒,就算他跟袁琴不熟悉,但一個活生生的女人慘死在面前,任何人的心裡都不可能舒服!

「糟了!小五怎麼不見了?」

冬子忽然轉身之間,卻發現塔下的小五竟然不見了,而林濤突然一蹙眉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神凝重的望向不遠處的木樓梯。

「咚……咚……咚……」

一串十分清楚的腳步聲從樓下緩緩傳來,眾人都是悚然一驚,難以置信的互相看了看,五人一狗通通都在,那麼正在上樓的這人又會是誰?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這下就連最關心小五的冬子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這小五何止不對勁,簡直是太詭異了,那沉重的腳步聲就像驚雷一般,一下一下的砸在眾人心頭,而拎著奪星刀滿臉殺氣的丁玲謹慎的退後一步,低聲說道:「冬子!如果小五真不對,你千萬不要手軟,小五說不定會變成什麼!」

「我……」

冬子一滯,很是糾結的看著有些陰森起來的木樓梯,腳步聲還在不急不慢的響著,卻在到達四樓的時候一下停住了,而人們對未知的東西總會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就算訓練有素的戰士也不例外,冬子緩緩掏出了掛在腿間的手槍,沉聲向樓下問道:「小五!是不是你?」

「咚……咚……咚……」

對方並沒有說話,但停頓的腳步聲卻再一次響了起來,眾人先是看到一個腦袋緩緩從樓梯上露了出來,接著便是小五那慘白的臉孔,他僅僅只上到樓梯的一半就再次停下了腳步,一雙詭異的黃色眼球直直的向眾人望來,臉上掛著說不清楚的邪氣笑容。

「小五你……你……」

冬子咕嘟嚥了口口水,雙眼怔怔的看著樓梯上面容詭異的小五,而小五朝他歪了歪腦袋,居然緩緩抬起手向他招了招手,冬子不由自主的抬起腿想要過去,卻被林濤一把拉住,沉聲說道:「別過去,這小子不對頭!」

「丁玲……」

小五突然用一種十分詭異的聲調喊了丁玲一聲,丁玲下意識的往他臉上看去,只覺得小五的雙眼之中似乎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就好像從裡面伸出了一雙手,牽著她緩緩的往前走去,但她的腳步剛邁出就被林濤猛的擋在身前,低喝道:「都別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古怪!」

「嘶哈……」

小五聽到林濤的話,嘴裡發出一聲怪異的咆哮,立刻露出了滿臉的凶相,雙腳在樓梯上重重一蹬,居然隔著護欄便高高的躍了過來,揮舞在身前的一雙利爪竟然佈滿了黑色的鱗片!

「噠噠噠……」

林濤手中的步槍頃刻間就響了起來,他對小五可不會手下留情,十幾發子彈瞬間就攢射在小五的心口,小五身在半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身軀一下倒飛了回去,但僅僅在剛落地的同時,他的足尖在地面一點,竟然像枚炮彈一樣再次狠狠向林濤射來。

「快動手!」

丁玲急忙大喊了一聲,手中的步槍也不再猶豫,盡數把槍中的子彈射了出去,但是小五的身形似乎一下靈活了許多,他就像只螞蚱一般極速的在房間裡上下翻騰跳躍,大量的子彈僅僅只有一小半落在他的身上,而他被子彈撕碎的衣服下,居然露出了一身和蛇類一般的密集鱗片,子彈打在上面叮叮作響,根本無法射穿!

房間裡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即使小五一身蛇甲刀槍不入,但在如此近距離的攻擊下他也根本佔不到便宜,他瘋狂的咆哮一聲,把一張香案狠狠的砸了過來,趁眾人匆忙閃避的同時他的雙腳一蹬,急忙往樓下竄去,竟然是想要逃跑了!

但一道黑影卻從斜刺裡殺出來,一把將他攔腰抱住,雙雙摔在地面滾做了一團,等黑影把小五死死按在地上的時候,眾人這才發現騎在小五身上的居然是冬子,而小五此時已經全身都被黑色的鱗片佈滿,一雙瞳孔倒豎的眼睛再也看不見半點人性,他瘋狂的扭動身軀想要把身上的冬子給掀下去,但冬子卻急切的大叫道:「小五!你醒醒啊小五,我是冬子……啊……」

冬子突然摀住臉孔慘叫了一聲,卻是被小五從嘴裡吐出的一口黑液正中面膛,他雄壯的身子一下就把小五揮拳砸飛,咕嚕嚕的滾出老遠,捂著臉大聲的慘叫!

林濤的雙眼一怒,劈手奪過丁玲手中的奪星刀就想衝上去制服小五,但小五卻再次咆哮一聲,身體猛的從地上躍起來,轉身居然一頭撞碎了身後的一扇木窗,「光啷」一聲消失在塔樓上!

「冬子!冬子你怎麼樣?」

丁玲焦急的撲到冬子的身上,掰開他幾乎快僵直的雙手查看他臉上的傷勢,但入眼之處居然一片血肉模糊,小五吐出的黑液似乎帶有強烈的腐蝕性,不但把冬子的臉給燒的面目全非,甚至一雙眼皮都給燒爛了,只剩下兩隻血糊糊的眼珠子在眼眶裡痛苦的轉動,並且還有快速蔓延的趨勢,冬子慘叫的同時,他的雙頰就已經被燒穿,眼看著爛出兩個血洞,露出了裡面牙齦和牙齒!

丁玲的淚水一下就湧了出來,抱著痛苦慘嚎的冬子根本不知所措,而冬子的慘叫也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終於在一聲大喊之後,腦袋一歪就暈死了過去,丁玲慌了手腳,滿是無助的看著林濤喊道:「怎麼辦?怎麼辦?哥你想想辦法救救冬子啊!」

「你來還是我來?」

林濤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緩緩掏出了腰間的手槍遞到丁玲面前,丁玲看著那把黑洞洞的手槍狠狠一愣,然後飛快的搖著腦袋喊道:「不!不會的,冬子一定還有救,他是我親自帶出來的,我一定要完好的把他帶回去!」

「小玲兒,現實點吧,冬子已經廢了,殺了他是在幫助他,否則他會被痛苦活活折磨而死的!」林濤滿是無奈的拍拍丁玲的肩膀,輕輕的把手槍放在她面前的地上,然後緩緩走到窗戶邊,滿是悲哀的看著漆黑窗外。

「邦……」

並沒有過多久,一聲沉悶的槍聲響了起來,林濤轉過身朝丁玲那裡看去,只見昏迷中的冬子腦門上已經多了一個槍眼,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後腦勺上噴湧出來,順著丁玲的雙腿緩緩流向地面,但丁玲卻一無所覺的坐在地上發呆,手裡抱著冬子的屍體,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面說道:「師傅對我說過,戰士這兩個字代表的不僅僅是勇氣和毅力,也逃脫不了殘酷的命運,以前我不懂得什麼叫殘酷,但今天……我懂了!」

「每一個合格的戰士都是在殘酷中成長起來的,不經歷這些你永遠無法真正的成長起來!」林濤深深的看了丁玲一眼,而丁玲有些機械的點點頭,然後抬起腦袋望著林濤慘笑了一下,說道:「哥!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世上還有許多事情在等著我去做,我不能整天都為感情去困惑,我一定要向我師傅學習,不能只為自己而活著!」

「你能想通這件事我很開心,不過向你師傅學習嘛……」

林濤苦笑著搖搖頭,剛想再開導丁玲兩句,卻莫名的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壓了過來,讓將本就很昏暗的白塔內再次一暗,沒等林濤反應過來,一條猩紅的舌頭猛的從窗外探了進來,在發愣的梁凡身上一卷,立刻將他裹入其中,猛地拖出了窗外!

「梁凡!」

林濤大叫一聲,根本沒想到那麼大一個活人忽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他甚至連叫都沒叫出來就被那條巨大的紅舌給捲了出去,林濤飛快的舉起奪星刀衝到了窗邊,但看著窗外那條如同蛟龍一般的巨大黑蛇,他深深的被震撼住了!

如果說先前被他斬殺的那條黑蛇,和眼前的這條是一家三口的話,那麼眼前的這條足有上百米長的巨蟒,一定是那條死去黑蛇的父親甚至是爺爺,林濤已經不知道該去怎麼形容眼前這條巨蟒了,除了巨大兩個字之外他腦海裡沒有任何其它形容詞,而巨蟒遮雲蔽日般的聳立在他們面前,甚至比白塔還要高出許多!

「我……我操!要不要這麼大啊?太誇張了吧?」

米迦勒人立而起趴在窗戶上,目瞪口呆的看著塔外那條威風凜凜的巨大黑蟒,它的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液,一隻人腳還露在它的嘴縫之外,那軍靴的樣式一看就是屬於梁凡的,而巨蟒兩隻燈籠般大小的雙眼直直的瞪著塔內的幾人,在幾人都目瞪口呆之際,它的蛇尾突然翹起,狠狠的向白塔上掃來……

第七百零五章 蛇王之王(下)

「咚~」

一陣天搖地動,整個白塔狠狠的晃動起來,大量的碎石和灰塵暴雨般往下落,塔內的幾個立刻東倒西歪的摔了一地,好在這白塔年代久遠,但質量卻出奇的好,巨蟒這凶狠的一砸居然沒將白塔攔腰砸斷,不過塔身已經嚴重的傾斜起來,估計再也經不起任何一點攻擊。

「快……快跳下去……」

林濤顧不得許多,一把拽起摔倒在地的丁玲,拼了命想將她扔出窗外,但外面的巨蟒突然又發出一陣龍吟般的嚎叫,巨大的蛇身猛的纏了過來,一下就將整個白塔纏繞在其中。

「米迦勒,快帶著丁玲上樓跑……」

窗戶上已經被黑色的蛇身給堵死,整個塔身都在發出「咯啦啦」的崩潰聲,林濤一把將丁玲扔給了米迦勒,米迦勒不敢再嬉皮笑臉,馱起丁玲就往樓上跑去,金大壯也急忙從地上爬起緊隨其後,而林濤揮起奪星刀大喝一聲,利箭一般狠狠的往窗外扎去!

「嗷……」

黑色的巨蟒發出一聲震天般的咆哮,蛇身狠狠往裡一收,歷經風風雨雨幾百年的白塔終於堅持不住,「砰」的一聲徹底破碎開來,但巨蟒的巨大身體似乎還不準備放過裡面的任何一點東西,它就像一根猛然收緊的橡皮筋,把纏在身體之內的東西通通絞殺!

「噗哧~」

林濤就像被困在銅牆鐵壁之內,根本沒有任何縫隙容他逃出去,眼看巨蟒壓碎了一切,想要將他狠狠碾碎在其中,他只好死死咬住牙關,再次揮起一刀騰空躍起,破開巨蟒身體的同時,整個人也跟著一頭鑽了進去!

「唔……」

林濤感覺自己就像鑽進了一個泥潭之中,大量粘膩的液體瞬間包圍了他,他急忙屏住呼吸奮力的往前鑽,只要能破開巨蟒另一片的身體他必然能夠逃出去,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一頭突破了出來,居然摔進了一個寬敞幽暗的地方!

林濤詫異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能看得出來,周圍那些肉紅色的東西肯定是巨蟒的腹腔,一股股腥臭的酸液幾乎淹沒了他的膝蓋,隨著巨蟒身體的挪動陣陣的沖刷著他的身體,但這裡非但不黑暗,一顆顆如同珍珠般的小珠子,反而發出了淡綠色的光芒照亮了這裡!

「什麼鬼東西?」

林濤蹙著雙眉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珍珠仔細看去,這些東西就跟白色的魚卵一般,一粒粒的擁擠在一起,還好林濤沒有密集恐懼症,否則一定要被嚇的頭皮發麻,雙腿抽筋,而等他伸手捏起一顆「珍珠」查看時,「珍珠」卻啪的一聲碎了,裡面被擠出來的黑色東西瞬間讓林濤明白了這是什麼,這密密麻麻幾乎佈滿巨蟒整個腹腔的東西居然全部是它的蛇卵!

「媽的!」

林濤十分噁心的撇撇嘴,扔掉手中的蛇卵抬起頭,順著嫩紅色的蛇肉仔細的查找,很快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找到了巨蟒凸顯的脊椎骨,林濤舉起奪星刀邪笑了一聲,淌著粘液大步的往前走去,嘴裡還冷笑著喊道:「打蛇打七寸,給我找到你的七寸就送你下地獄!」

「呼啦~」

整個蛇腹都在不斷移動之中,林濤感覺自己就如同在乘坐一台顛簸的地鐵一樣,他盡力平衡著身體大步往前走,但還沒走出多遠便看見一具屍體被粘稠的酸液給送了下來,林濤一愣,急忙跑上去查看,他本以為這是剛剛被吞下肚中的梁凡,可等他到了屍體身邊時,卻發現這居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男人的裝扮一看就不像平民,一身長期行走在外的勁裝打扮,腰間甚至還掛著槍套,不過這男人應該死去有段時間了,胸腹間有著一個駭人的血洞,身體裡的血液幾乎都快流乾,全身都被酸液腐蝕的不成樣子,甚至連長相都看不清!

林濤用刀挑開了對方的戰術背心,伸手在他上衣的兜裡掏了掏,一個硬梆梆的東西立刻被他感覺到,等他把東西翻出來一看,臉色立刻一怔,蹙著雙眉念道:「博城特勤大隊!」

這自然是一本軍官證,而博城正是獸城的原名,那麼僅僅這本證件就足以證明這人是來自獸城的,而且特勤大隊也顧名思義,若非一些特殊任務根本輪不到他們出動!

「嘶嘶~」

就在林濤蹙眉思考的時候,突然一陣蛇類特有的嘶嘶聲傳來,林濤直起身往前一看,一條條胳膊粗細的小蛇潮水般湧了過來,看到他便飛快的昂起了腦袋,張著通紅的大口爭先恐後的湧來!

「送你們上西天!」

林濤猛的拔出手槍,飛快的用手槍點射著其中個頭最大的幾隻黑蛇,子彈炸碎了那些小蛇的腦袋後,也毫不留情的射入了巨蟒的體內,林濤不知道這點傷害巨蟒究竟能不能感覺到,畢竟子彈打在這種龐然大物的身上估計跟針扎差不多,但他也不知道碰巧打中了什麼地方,巨蟒一下天翻地覆的翻滾起來,把它體內所有的東西都震的東倒西歪!

「靠……」

林濤一下就跟一群小蛇滾在了一塊,這些黑蛇端的歹毒無比,根本不滾天旋地轉的晃動,張嘴就在林濤身上咬了下去,而林濤身上一下十幾處被襲,也疼的慘叫一聲,運起奪星刀就在身邊亂砍亂劈,但他很快就發現這些黑蛇不但咬人出奇的痛,而且嘴裡還帶有毒素,一陣陣的眩暈感立刻向他的大腦內湧來,他如同喝醉酒了一般開始搖搖晃晃。

林濤剁碎了一群小蛇之後,踉踉蹌蹌的又往後跑出了十幾步,而一排蠶蛹一樣的屍體立刻出現在他的眼前,這些人通通被一層白色的薄膜包裹著,一個個堆積在蛇腹的盡頭處猶如人體博物館一樣,可林濤甩甩昏沉的腦袋再跑上去幾步,居然發現這些裹在白膜中的人都還有呼吸,雖然都很微弱,卻都實實在在的活著!

「噗嘰~」

就跟放屁一樣,已經停止翻滾的巨蟒體內的肌肉突然一陣湧動,那些人蛹的下方居然發出一聲放屁般的聲音,十幾個人蛹突然往下一陷,竟然生生被排出去一個!

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的袁琴,看來袁琴根本不是自己破開蛇肚逃出去的,而是被巨蟒在體內下了卵,作為孕體又從糞門之中排了出去!

「這頭惡毒的蟒蛇!」

林濤滿臉憤怒的搓搓牙花,用這種方式寄生在人的體內,簡直比讓他們變成活屍還要可惡,而林濤想到袁琴死時被黑色破開肚皮,生生吞掉血肉時的淒慘樣子,一股熾烈的怒火幾欲讓他爆炸,他再也不管其它,揮起長刀便躍向半空狠狠的斬向巨蟒的脊椎骨!

「當……」

奪星刀砍在巨蟒的脊椎上時,居然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不過奪星刀好歹不是一般的凡鐵,就算砍的十分吃力,卻還將巨蟒的脊椎硬生生破開了一半,而這一刀便是真正的痛入骨髓,讓巨蟒一下就發起了瘋,用比剛剛還要瘋狂十倍的動作大幅度翻滾起來!

「給我死吧……」

林濤雖然被撞的七暈八素,但手中的長刀卻沒有一刻停歇,反正他身在巨蟒的腹中,任何一刀都能砍中巨蟒,他也瘋狂的開始大肆劈砍,巨蟒噴濺出來的鮮血幾乎快將他澆成了一個血人,但一股無法熄滅的怒火支撐著他不斷的砍,不斷的砍!

不過巨蟒自然也不是好相與的貨色,它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差點將林濤從糞門中吹了出去,林濤急忙一刀插在它的肋骨上這才穩住了身形,但是接踵而來的卻是海量的黑蛇,巨蟒肯定是一口吞了蛇群,身體一仰,密密麻麻的黑蛇便如同潮水般向林濤倒灌而來!

「操……」

林濤頭皮嗡的一麻,再也不敢戀戰,拔起長刀撒腿就跑,而巨蟒的糞門正在大大的張著,似乎是急切的想把林濤排出去,但林濤在躍過去的同時卻突然停下腳步,揮起奪星刀就是一陣猛砍,把巨蟒糞門周圍的肌腱通通斬斷,這才滿是解恨的一頭跳了出去!

「嗷……」

被林濤爆了菊的巨蟒徹底的瘋了,周圍的民房商舖已經被它成片成片的砸倒,這下它翻江倒海一般的瘋狂滾動起來,一條巨大蛇尾灑著鮮血到處抽動,幾乎就貼著林濤的腦門呼嘯而過,任何敢於阻擋它的東西都被它擊的粉碎!

林濤絲毫不敢在這裡久留,他落地的同時就趕緊貓著腰一陣猛跑,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跑,但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就行了,好在圍在周圍的蛇群已經被發狂的巨蟒驅散,沒有任何阻擋林濤的東西,不過在他快要逃離這塊區域的時候,一個白色的人蛹卻被巨蟒從體內甩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一塊廢墟之中,「波」的一聲撕破了人蛹身上的白膜!

「呃……」

廢墟之中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摔下來的人蛹居然甦醒了,林濤有心想要過去救他,但那條發狂的巨蟒就距離那座廢墟不遠,蛇尾瘋狂的在廢墟周圍甩動著,一個不好就會將林濤抽成肉糜!

「媽的!拼了!」

林濤咬咬牙,抹了一把臉上粘膩的液體,做了一個深呼吸後他腳下重重的一蹬,以極速衝向了廢墟之中,可巨蟒不知是不是有感覺,還是一直在盯著他,林濤剛一跑過去,那足有他三人粗的蛇尾便狠狠的抽了過來,林濤匆忙中雙眼一蹬,身體瞬間往後一仰,藉著地上滑溜的沙石貼著地面滑了過去!

巨大的蛇尾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過去的,帶著一股腥風重重的抽在一輛大卡車上,那輛自重十來噸的渣土車就像個棒球一樣,「嗖」一下就飛了出去,林濤單手一撐地面趕緊跳了起來,心有餘悸的看看那輛高速「飛行」中的渣土車,他拍拍心口急忙躍上了廢墟!

「救……救我……」

躺在廢墟之中的人虛弱的伸出了胳膊,眼神滿是哀求的看著林濤,而林濤這才發現這居然是個年輕的女人,只是狼狽的樣子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匆忙間林濤也來不及多想,衝過去一把將她抗在肩上,認準了一個方向便撒腿就跑!

「咚~」

巨大的蛇尾似乎是跟林濤耗上了,林濤剛跑出十幾步,蛇尾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旁,一大堆崩碎的石子碎屑冰雹一般的向他砸來,但他也只能強忍著疼痛繼續猛跑,可巨蟒似乎不願意放過他,剛剛落地的蛇尾再一次橫掃而來,而且是貼著地面不留一點縫隙的碾壓過來!

「抓緊了……」

林濤一手抱著肩上女人的腰,一手緊緊的抓住她的屁股,大吼一聲之後,藉著一股強大的前衝慣性,他高高的跳了起來,而女人的屁股被林濤狠抓,她出於女性的本能竟然放聲的尖叫起來,林濤的怒吼聲和女人的尖叫聲混成了一體,就像一首怪異的協奏曲一般,把面色猙獰的林濤如同慢鏡頭一般緩緩送上了空中!

「糟……了……」

身在空中的林濤猙獰的神色未消,雙眼卻猛的瞪大,他根本不曾想到,在他們即將落下的地面,竟然被巨蟒砸出了一道幾十米長的裂縫,他的落腳點不偏不倚的正好處在裂縫的正中,林濤的臉色一下就從玩命般的瘋狂變成了驚駭,扛著一個陌生女人「呼啦」一下消失在了深深的地縫之中!

第七百零六章 克服困難敵人喪膽

「咚……」

林濤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悠遠的迴響,聽聲音似乎是掉了一個很空曠很空曠的地方,好在地縫裂開時許多沙石隨之落了下來,林濤這一下摔的雖然很重,但人卻沒有什麼事!

「救……救我……」

女人痛苦的呼救聲十分微弱的從一旁傳來,好像比之前還要虛弱了幾分,林濤灰頭土臉的從沙石堆裡爬起來,「呼嚕嚕」的抖掉身上的泥土,他下意識往腰間摸去想要掏出自己的強光手電,卻沒想到摸了個空,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摸出自己的打火機,但煤油打火機整個都被巨蟒的粘液浸濕了,他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打著!

「唉~」

林濤無奈歎了口氣,蹲下身這才順著地面小心翼翼的摸過去,很快,一條頗為結實的大腿進入了他的手中,他繼續一路往上摸去,可一片彈性十足的光滑皮膚卻緊跟著出現了!

這卻讓他一愣,那平坦的感覺怎麼也不像是人臉,他下意識的以為對方的衣服被刮破了,自己摸到了人家的屁股,直到觸手一片雜亂無章的粗糙毛髮入手,他才老臉一紅趕緊閃電般彈開手,沒想到屁股沒摸到,卻摸到了人家姑娘的雙腿之間,看來摔下來的時候她的褲子可能被自己拉掉了!

「你……你想幹什麼……」

女人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上了許多的羞急,林濤滿是無辜的舉起手說道:「我想摸摸你身上有沒有手電,這裡太黑了!」

「在我胸前的背心裡……」

女人似乎輕輕舒了口氣,聲音中也稍稍多了幾分力氣,可林濤卻十分尷尬的說道:「你還能動嗎?自己把手電拿出來吧!」

「我沒力,你幫我拿吧,摸……摸就摸到吧……」

女人明白林濤在尷尬什麼,但這種時候哪還能顧得上許多,之前的羞急也僅僅只是出於本能的防備而已。

林濤見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了,他自然沒什麼好囉嗦的,伸手先是確定了一下對方的腰部,然後順著兩肋快速的往上摸,可到了她的腋下繼續往上摸去時,除了兩團柔軟豐滿的胸部之外,居然什麼都沒有,林濤愣了愣,把她胸部周圍都摸了個遍居然也沒有,只好抬起手無奈的說道:「不但沒有手電,你連背心都沒有!」

「啊?我……我的背心不見了嗎?」

女人也是一愣,緩了一會才沮喪的說道:「唉~沒有就沒有吧!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感覺到昏迷了很長時間,對了,你是誰?」

「你叫我林磊吧!」林濤不確定對方究竟是不是獸城的人,所以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然後問道:「你呢?叫什麼?」

「我叫羅……羅蝶!」女人帶著一些猶豫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林濤一聽就知道這估計也不是她的真名,他苦笑著搖搖頭,從包裡摸出一小瓶水,扶起羅蝶的腦袋把水遞到她的嘴邊,說道:「喝吧,是葡萄糖水!」

「嗯……」

羅蝶聽到是能夠補充體力的葡萄糖水,她激動的猛喝下去一大口,但大量的水一進腸胃,她的肚皮卻咕咕的叫了起來,然後挪開腦袋有些難為情的問道:「請問,你有吃的嗎?我……我不會白吃你的,等我找到同伴一定會加倍還給你的!」

「不用你還,餓了就都吃掉吧!」林濤從腰包裡拿出兩根高熱量的巧克力棒和幾根火腿腸,撕開後遞到羅蝶的嘴邊餵給她吃,而羅蝶的身體素質似乎很不錯,沒一會就可以抬起雙手了,自己捧著食物狼吞虎嚥的往下吞。

「你是這裡的倖存者嗎?還是從別的地方來的?」羅蝶放緩咀嚼,半靠在林濤的懷中問道。

「我從離這不遠的康明縣過來的,我們那裡的食物快吃完了,我就帶人過來這邊想找點物資,誰知道會在這裡遇見那些鬼東西!」林濤輕笑了一聲,看了看黑暗中的羅蝶問道:「你呢?我記得救你的時候,你身上穿著一身類似制服一樣的服裝啊,你是當兵的麼?」

「差不多,你聽過青山縣嗎?我從那裡來的,也是為了搜索物資還有倖存者!」羅蝶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小口吃著東西,但林濤卻有些狐疑起來,他救下羅蝶的時候太過匆忙,並沒看清她身上的制服是不是聖光教的,只記得也是從上到下一身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蘇玥的人!

「你能……幫我把褲子提上去嗎?我自己提不動!」羅蝶的聲音聽起來相當難為情,林濤恍然的點點頭,難怪羅蝶剛剛在那扭來扭去,原來是在提褲子。

這回林濤倒是熟門熟路的順著她的兩肋往下摸,等摸到兩邊的胯部和柔軟的臀瓣時,他雙手一拎,麻利的把羅蝶的長褲給提了上去,可是羅蝶居然一聲痛呼,渾身都哆嗦了一下,林濤急忙問道:「怎麼了?你哪裡受傷了?」

「沒……沒事!」羅蝶聲音極其尷尬的搖了搖頭,根本沒好意思對林濤說他太粗魯,拉鏈拽掉了她的一撮小毛毛。

「我們這是在哪?說話的回音好大啊!」羅蝶趕緊改變了話題,很是茫然的看著黑漆漆的四周,而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鬼才知道,我們掉下來的時候用了足足兩秒鐘的時間,說明這裡很深,也許是個什麼地下天然洞穴之類的!」

「真的很謝謝你,如果這次不是你,我早就完蛋了!」羅蝶很真誠的對林濤道謝,但林濤卻欲言又止的說了句沒事,想了想還是沒提她肚子裡蛇卵的事情,相信羅蝶要是知道自己肚子裡有一堆即將孵化的小蛇,她一定會讓林濤提前殺了她的!

「你是再歇一會,還是我背著你走?這裡並不安全,說不定那些黑蛇還會弄順著裂縫追下來,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出去!」林濤低聲詢問了一句,但羅蝶卻相當乾脆的說道:「你背我吧,我之前脫水的太厲害,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休息才能自己走路,而且那些黑蛇的數量太過龐大,一旦追下來我們在這裡必死無疑!」

「好!」

林濤跳起來在沙石堆裡摸到根樹棍,然後摸索著回到羅蝶的身前蹲下,羅蝶很自覺的趴在他的背上,雙臂抱著他的脖子,林濤毫不費力的將她背起,笑著說道:「要是我一腳踩空,掉進什麼深坑裡去你可不能怪我啊!」

「呵呵~沒事,反正有你給我墊背!」

羅蝶很無所謂的笑了一聲,輕輕拍拍林濤的肩膀說道:「走吧!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的,絕不會把咱們帶進坑裡!」

「登……」

林濤的軍靴剛邁出沒幾步,一聲重重的迴響就傳來過來,林濤一愣,急忙用手裡的樹棍在前方的地上敲了敲,一陣硬梆梆的感覺立馬就順著樹棍傳來,而他背上的羅蝶立刻狐疑道:「好像是水泥地,難道這裡是人造的地下涵洞?」

「別急……」

林濤把她往背上再緊了緊,就跟盲人一樣不斷敲著手裡的樹棍往前走,地上一馬平川的樣子沒有任何的阻礙,直到他一直邁出去十五步,手裡的樹棍才終於「卡嗒」一聲,戳到了一堵硬硬的牆壁,林濤驚訝的說道:「這裡好大啊,走了這麼遠才碰到牆壁!」

「是混凝土!」

羅蝶也伸出手臂在牆上摸了摸,厚重的感覺跟普通牆壁根本不同,她又想了一下便說道:「聽聲音回傳的感覺是只往兩個方向流動的,頂部距離我們至少在十五米左右,這麼大的地下建築,難不成是地鐵隧道?」

「一個縣城怎麼可能開地鐵,有可能是戰爭時期遺留下來的大型防空洞,不過只要是人造的就好,至少我們不用擔心沒有出路了!」林濤輕輕笑了笑,轉頭對著羅蝶笑道:「把你的第六感開到最大,咱們大步往前走!」

「就算死了也無所謂,都死過幾次的人了,只要能痛痛快快的死,總比苟且偷生的強!」羅蝶開朗的一笑,柔柔的趴在林濤的肩膀上,但她的聲音裡卻好似飽含著許多的無奈,也有許多耐人尋味的滄桑。

「聽你的意思你好像活的很不開心啊?不過你好像並沒有多大歲數吧,別搞的跟個老太婆似的好不好?」

林濤慢下腳步滿是苦笑,但羅蝶卻搖搖頭道:「你不懂,心理的滄桑跟年齡是無關的,得看你真正經歷過什麼,我不能說見多識廣吧,但我一定見識的比你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還都是人類最陰暗的一面,這些事情你一旦見多了,心態想不疲倦都不行,所以不老也老了!」

「難道你呆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林濤饒有深意的問道。

「可不可怕得看你是什麼心態,有的人覺得那裡是天堂,但有的人卻認為那裡是地獄!」羅蝶冷笑著說道。

「那你呢?你認為那裡是天堂還是地獄?」林濤問道。

「地獄!」

羅蝶毫不猶豫的答道,然後緩緩的說道:「就算有人認為那裡是天堂,卻也只是病態的天堂,他們根本不瞭解那裡真正的本質,人性都被磨滅了,何來的天堂?我和他們其實都一樣,都是一條在其中苦苦掙扎的可憐蟲而已,命運根本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不能選擇離開嗎?」林濤蹙了蹙眉,其實他已經猜出來了,羅蝶絕對是來自獸城的墮落者!

「呵呵~離開?我每時每刻都想離開,但根本沒那麼容易!」羅蝶十分苦澀的搖了搖頭,卻不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笑瞇瞇的趴在林濤耳邊問道:「想抽煙麼?」

「當然想,可你有火嗎?」林濤停下腳步問道。

「我腰裡還有一根火柴,不過咱們要把它利用到最大化!」羅蝶說著便伸手在自己的腰間一陣摸索,她似乎是摸出了什麼東西,「波」的一聲拔開,然後對林濤輕笑著說道:「煙現在在我嘴裡,火柴在我手上,我點煙的同時你趕緊觀察周圍,看看咱們究竟在什麼地方!」

「嚓~」

火柴猛的被羅蝶點燃,林濤按照她的話急忙往周圍看去,他們身邊自然是一頓灰撲撲的混凝土牆壁,不過一個帶著玻璃罩的防水燈卻鑲嵌在上面,而且隔幾米就會出現一個,一直延伸出去老遠,但一排白底紅字的標語卻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忙托著羅蝶的大腿往前又跑了幾步,只見那標語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一面學習,一面生產,克服困難,敵人喪膽!

第七百零七章 地下驚情

「滋~」

羅蝶高舉著的火柴終於滅了,林濤卻在這最後時刻猛的回過頭去,一張蒼白卻不失美麗的俏臉隨著黑暗湧來而緩緩掩去,羅蝶不算很漂亮,但長的卻很有味道,眼神裡帶著一種小野貓似的野性,很讓人有種油然而生的征服感!

「我漂亮嗎?」羅蝶知道林濤在最後時刻看向了她,她緩緩從嘴裡吐出一口長煙,帶著些許揶揄般的笑道。

「當然漂亮,沒化妝都能美成這樣,要是化完妝估計就成妖孽了,沒想到我隨便一撿就能撿到個女神啊!」林濤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會哄女人開心哦,估計你也不是什麼老實人!」羅蝶十分狹促的搖搖頭,把嘴裡的香煙塞進林濤的嘴裡,笑著說道:「賞你的!」

「嗯!有煙就有精神了!」林濤笑瞇瞇的吸了口煙,然後說道:「咱們運氣不錯,估計這裡真是個戰爭時期的地下工事,剛剛牆上的那排標語很有時代感啊!」

「那就走吧!」

羅蝶很開心的拍拍林濤的肩膀讓他繼續前進,林濤把她往上托了托,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都遇難了麼?」

「林磊……」

羅蝶輕輕伏在了林濤的耳邊,幽幽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懷疑我的身份,而你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倖存者對不對?你救了我,我不想騙你,所以不要再打聽我的事好麼?能說的我一定會告訴你!」

「好吧!」

林濤無奈的點點頭,羅蝶果然是個很精明的女人,自我保護意識同樣很強,不過想了想他還是說道:「其實我不叫林磊,我……」

「不要說!」

羅蝶帶著幾分急切按住了林濤的嘴唇,緩聲說道:「在這裡,我們就是兩個迷途的旅人,你是林磊,我是羅蝶,好麼?」

「可是……」

這種欲蓋彌彰的感覺讓林濤極為不習慣,可羅蝶卻苦澀著說道:「如果你一旦說破了身份,我們要是敵人怎麼辦?我是殺你還是不殺你?而你以身犯險救了我,轉手又殺了我,你會甘心嗎?」

「好吧,你說的對,現在我們就是兩個需要互相幫助的倖存者!」林濤點點頭不再囉嗦,而羅蝶微微緊繃的身體也緩緩放鬆下來,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普通人,就算生活艱難點,但只要有一個真心愛我的人,我願意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去好好愛他!」

「只要你真這樣想,我相信你一定能實現願望的!」林濤輕輕拍了拍羅蝶的大腿,然後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其實像他這樣經驗豐富的老鳥,僅僅憑著樹枝的敲擊聲就能分辨出不少東西來,所以很快他就發現前方傳來的回聲有些許的不一樣,他急忙慢下腳步,開始順著牆壁往前摸索,果然沒出幾十米就突然出現了一個拐彎。

「這裡真的很不小……」

林濤用手裡的樹棍四處揮舞,卻任何東西都碰不到,拐彎後居然還是一馬平川的樣子,但林濤的這句話卻沒等來羅蝶的回答,他詫異的回過頭,居然聽到羅蝶已經從鼻腔裡發出了甜美的鼾聲!

他鬱悶的搖搖頭,不過也明白羅蝶剛從蛇腹裡逃出來,自然是累極了,只是不知道她肚子裡的那些蛇卵究竟什麼時候會孵化,從之前已經死去的袁琴來看,估計也就一兩天的事情,可能唯一救她的方法就是進行一場破腹手術吧!

林濤不再說話,放緩動作背著羅蝶默默的往前走,而他嘴裡的香煙也不敢滅,一支快要抽完就趕緊再續上一支,叼在嘴裡也不去抽,遇到特殊位置的時候他就把腦袋湊上去猛吸兩口,用微弱的火光去觀察周圍的東西,但牆壁上大多數都是一些時代感極強的標語,屬於曾經那個火熱的年代!

「當~」

林濤手裡的樹棍突然敲到一塊金屬狀的東西,他急忙停下腳步,小心翼翼的叼著香煙把腦袋湊過去,但一根粗大的炮管卻立即把他嚇了一跳,他扭過腦袋又仔細看了看,發現突然出現在路中間的這個鐵疙瘩,竟然是一架小口徑的野戰炮!

野戰炮並沒有罩上炮衣,炮身上除了薄薄的一層浮灰之外,並沒有發生腐銹的痕跡,而且看支腿固定的狀態,似乎這是一門隨時都準備發射的野戰炮,林濤又上前兩步往牆角邊查看了一下,一塊半掀開的帆布下,居然整整齊齊的堆了幾十箱的炮彈,看上面噴刷的生產日期,竟然是1969年,比他林濤的生日還要大的多!

林濤趕緊把嘴裡的香煙挪開,離那些彈藥箱遠遠的,天知道那些爺爺輩的彈藥會不會一個不好就突然炸掉,接著他直起身繼續往前走,而身邊還堆放著不少東西,除了那些炮彈之外,還有上百箱的彈藥和步槍放在一邊,林濤隨便拆開幾個裝有步槍的箱子,裡面幾乎一水的五六半自動步槍!

不過這些東西可不是他目前所需要的,槍和子彈夠用就好,多了半點用處也沒有,而且外面那些黑蛇根本不是步槍可以對付的,他真正想要的光源這裡卻一個都沒有!

背上的羅蝶依舊還在甜甜的酣睡,對林濤忽上忽下的動作毫無所知,林濤叼著香煙輕輕靠近她的俏臉,睡著的羅蝶臉上間沒了她醒時的野性,恬靜的樣子跟美麗的鄰家女孩差不多,但誰又能想到,這樣的女人居然會是一個出自獸城的墮落者,手上沾染的鮮血肯定不比任何人少,血債纍纍幾乎是必然的!

林濤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撫摸了一下羅蝶披散的長髮,輕歎著說道:「唉~但願你真的是被逼的吧……」

林濤背著羅蝶繼續前進,往前又走了大約幾百米之後,居然出現了一個很大坡度的大斜坡,林濤往後仰著身體一步一步的小心往下磨蹭著,這時,一個和通道對折的折彎出現了,再次看著眼前坡度很大的陡坡,林濤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這裡要比他想像的還要深的多,僅僅眼前這兩道斜坡,他們至少已經深入地下百米之處!

一連經歷了六道折彎,林濤都已經沒有力氣再去驚訝了,這種可怕的深度,別說一兩百米,五六百米至少都有了,他實在無法想像南洲城邊的一座小縣城下,居然會有一座如此龐大的地下工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裡究竟是何用途,而他的願望很快就實現了,隨著一排巨大的標語緩緩的出現,他如墜冰窟!

能打!會打!打好!核戰爭!

這一排鮮紅的大字印在林濤的眼裡,他猶如看到了巨大的蘑菇雲緩緩從地面升起,生生的抹平了一座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地面上再也寸草不生,成為一片名副其實的廢土!

「呼……」

林濤重重的吐出一口憋在肺裡半天的濁氣,打死他也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是一座地下核工事,一座建在縣城下面的核工事,他不知道當初如果真有核彈從這裡緩緩的升起,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的當地人會是怎樣的吃驚,或許連舌頭都會嚇的咬掉吧!

不過那個狂熱的年代無論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都是極有可能的,林濤眼前這便是一個巨大的事實!

「唉~路白走了!」

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就往回走去,出路這裡肯定有,但絕不可能在這地下五六百米深的地方,剛剛就有個交叉路口他沒選擇,肯定是錯過了真正的出路,不過能親眼見證如此巨大的人工奇觀,他也不虛此行!

「嘶嘶……」

林濤的腳步突然死死的定住,抬頭雙眼凌厲的望著高高的坡頂,那裡雖然一片漆黑,但無數的摩擦聲和嘶嘶聲卻成片的響了起來,這種聲音他之前或許不熟,可自從遇上那龐大的蛇群之後,他相信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這種群蛇亂舞的可怕聲音!

「嗖……」

林濤摘下嘴裡的半截煙頭高高的彈了出去,香煙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火紅的弧線,然後重重的摔落在地面,煙頭上立刻彈出了四濺的火星,雖然火光微弱,卻足夠林濤看清那地上密密麻麻游來的黑蛇!

「操!」

林濤高聲大罵了一句,轉身拔腿就跑,面對群蛇的追殺他根本顧不上前方是否一片漆黑,他用最快的速度拔出腰間的手槍,「邦」的一聲就射出了一顆子彈,藉著槍口噴出的火光他迅速掃了一眼前方的狀況,飛步往下猛衝過去!

「邦邦……」

槍聲不斷的響起,林濤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但身後那些黑蛇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咬著他死都不放,林濤一次又一次的提高速度,手槍發射子彈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可槍裡的子彈畢竟有限,只聽「卡嚓」一聲輕響,手槍終於空倉掛機了!

「嘩啦~」

剛想放慢速度換子彈的林濤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連同背上的羅蝶一起重重的摔了出去,但等待他的居然不是冰冷的水泥地,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水面!

「唔……」

猛的摔進水中的羅蝶一下驚醒過來,她下意識的想要大叫,但一張嘴便是一口冰冷的水流衝進了她的嘴裡,她之前一直在昏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壓根分不清身處何方,本就虛弱的身體在水中一陣亂游,卻反而像個秤砣一樣越陷越深!

四週一片漆黑,水裡冰冷刺骨,毫無準備的羅蝶根本無法呼吸,嘴裡還不斷往上冒著水泡,她看不見林濤,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她害怕極了,感覺自己正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拉進地獄,漸漸的,她胡亂划動的四肢動作越來越慢,身體開始本能的發生窒息痙攣,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下掉進水中,不明白自己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做夢,甚至認為那個能為她帶來強烈安全感的身體,也只是自己的幻覺!

『林磊!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幻覺……』

羅蝶自己放棄了掙扎,任由身體緩緩往下沉去,想起那救了自己,又一直背著自己的男人,雖然連他的長相都不知道,可在這將死的一刻,羅蝶的心至少是暖的,如果必須死,她寧願帶著這股暖意去死!

突然,在羅蝶都快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猛的抱住了她,一張大嘴毫不猶豫的蓋在了她的雙唇上,就像個熱戀的情人一樣,用舌頭粗魯的撬開她的牙關,猛的向她嘴裡吐來一口氧氣!

『是林磊!!!』

羅蝶閉合的雙眼猛的睜開,儘管看不見對方的相貌,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熟悉的身體,一種從未有過的驚喜感幾乎要讓她喜極而泣,不僅因為林濤沒有丟下她,也因為林濤是如此的在意她!

她經歷過太多的生死徘徊了,但她那些所謂的同伴,又有誰會在這種緊要關頭奮不顧身的來救她?冷眼旁觀才是她對同伴的定義,她曾經一度認為就算自己真的死了,也沒人會去在意她,甚至不會為她流上一滴眼淚,但今天她卻真正的感受到了這種被人在乎,被人保護的安全感,這感覺……真的很溫暖!

第七百零八章 絕望水道

「呵……」

羅蝶猛的被林濤提出水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讓她有些眷戀的雙唇,卻還緊緊的環著林濤的頸脖,調整好呼吸後她才開口問道:「林磊,這是哪裡?怎麼會有水的?」

「來不及解釋了,那些黑蛇追過來了,你抱緊我,我們只能繼續往前游,游到哪算哪!」林濤急忙把羅蝶轉到了自己的背上,一邊往前游動一邊對她說:「把我背上的刀拔出來,如果有蛇游過來你就趕緊砍!」

在黑暗中背著一個人游泳絕對是很費神費力的一件事,好在後面的蛇群似乎並沒有追上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濤他們在水中失去了體溫,還是這群蛇根本就不會游泳,但這對林濤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他大力的往前游動,順著牆壁卻毫無頭緒的摸索,他能感覺到這又是一個向下的陡坡,原本高不可及的頂部很快就變得觸手可及,但越往下頂部距離水面的間隙卻越小,到了最後林濤不得不托著羅蝶的身體,貼著頂部的牆面往前緩慢的游動!

「羅蝶,你怎麼了?這時候千萬不能睡啊,一定要保持清醒才行!」林濤發現背上的羅蝶已經快變的悄無聲息了,呼吸幾乎微不可聞,而羅蝶好半天才虛弱的說道:「林磊……我不行了,你放棄我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說什麼傻話,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濤焦急的附在牆壁上,轉身用力的搖晃羅蝶的身體不讓她睡去,而羅蝶也總算勉強打起一點精神,緩緩的對他點點頭,說道:「我……不睡,我會陪著你!」

「嗯,最後關頭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林濤也重重的點點頭,然後摸著羅蝶的俏臉認真的說道:「羅蝶你聽我說,前面徹底被水淹沒了,我不確定前方會不會有出路,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們只能憋一口氣一直往前游,你敢不敢陪我賭一下?」

「呵~」

羅蝶慘笑了一聲,雙手緩緩的撫上了林濤的臉龐,笑著問道:「我們會死在一起嗎?」

「也許會!」林濤輕輕的點了點頭,毫不隱瞞他們未知的命運,但黑暗之中,他單手緊摟著羅蝶的腰肢,卻發現她原本緩慢的心跳居然開始劇烈跳動起來,她顫巍巍的又向林濤懷裡靠了靠,突然一雙冰冷的嘴唇猛的貼了上來,林濤被她吻的一愣,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反把羅蝶頂在牆上,雙手摳著牆壁,動情的和她深吻起來。

羅蝶接吻的技巧十分笨拙,生澀的就像一個從未接觸過男人的小女孩一樣,她逐漸從主動變成了被動,有些無措的貼在牆上任憑林濤吸允著她的香舌,她的身體沒有一絲的抗拒,緊緊摟著林濤的脖子讓他侵略自己,但這漆黑的水中明顯不是一個親熱的好地方,林濤吻了一會便氣喘著挪開了嘴唇,和羅蝶額頭貼著額頭靜靜的感受著一份難得的溫存。

深吻之後的羅蝶血液翻湧起來,身上多了一絲暖意,腦袋也隨之清醒了不少,林濤感受到她酥胸劇烈的起伏著,他壞笑著問道:「初吻?」

「討厭!不許笑話我!」羅蝶嗔怪的在林濤肩上砸了一下,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問道:「我是不是很慘?這麼大人了連初吻都還在!」

「初吻在不慘,要是初吻在處女不在了,那才叫慘呢!」林濤哈哈一笑,摟著羅蝶的腰肢在她雙腿中間頂了一下,羅蝶「啊」的一聲驚呼,羞惱的在林濤臉上輕咬了一下,但隨即卻貼在他的耳邊說道:「想要我的第一次呀?」

「不想要……才怪!」

林濤緊了緊懷中的羅蝶,轉臉在她的耳垂上吻了一下,羅蝶咯咯一笑躲開了,摟著林濤的脖子緩緩說道:「如果我們這次能夠活下來,我就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我不想再帶著任何一點遺憾死去,所以你要想拿走我的第一次……那就帶著我好好活下去吧!」

「哈!有了你這句話,我就算打個洞也要把你帶出去啊!」林濤開心的一笑,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上了羅蝶的雙唇,他何嘗不知道羅蝶這是故意在給他加油打氣,放棄女人的矜持帶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就算羅蝶是一個出自獸城的墮落者,但這一刻至少證明她還是良心未泯!

「抱緊我!」

唇分,林濤貼著羅蝶的嘴唇戀戀不捨的說道,羅蝶重重的點點頭,鬆開雙手伏到了他的背上,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記住!我叫唐雪……」

「唐雪!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抓緊了……」

林濤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唐雪猛的往下潛去,刺骨的寒冷再次包裹住了他們的大腦,唐雪緊緊的抱著林濤腰,林濤拚命的在往前游動,但他發現這條積水的通道還在不斷的往下,絲毫沒有半點上升或者平行的意思,可事已至此,後路已絕,除了埋頭前進之外他們別無選擇!

林濤估計自己已經游出了一百多米,下潛不比自由泳,所費的體力和時間都要更多,很快半分多鐘就過去了,他急忙伸出手去拍了拍背上的唐雪,唐雪的憋氣能力也相當不錯,拍拍他的腰以示回應!

又往前大約游出幾十米,一直下行的通道突然變直了起來,這讓幾乎快要絕望的林濤猛的驚喜起來,拼盡全力往前游動,但這份驚喜還沒持續多久,就被唐雪突然鬆開的雙臂給掐滅了。

這把林濤驚了一跳,他急忙停下游動去拉身後的唐雪,可唐雪卻好像是故意要離開他一樣,揮動著四肢根本不讓林濤靠近她,林濤心裡一下悲痛起來,明白這是唐雪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不想再去當他的累贅!

林濤像瘋了一樣撲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唐雪整個拉進了懷中,他能感覺到唐雪嘴裡不斷在往外吐著氣泡,十分劇烈的在掙扎著身體想把林濤往外推,可林濤一下吻住她的唇,拼了命的想撬開她緊咬的牙關,直到林濤快速的在她背上寫下一個「棄」字,唐雪才微微一震,終於鬆開牙關,讓林濤把空氣一口吐了過來!

唐雪明白林濤那個棄字的意思,不僅是不離不棄,也是要死就死在一起的含義,唐雪很快就停止了掙扎,急忙拉起林濤的皮帶,不再被動的被他拉著走,而是盡全力揮動四肢跟著他一起游,林濤都有必死的意志了,她還在乎什麼呢?

林濤爆發了極大的求生潛能,瘋了一樣拚命往前游,但天總是不遂人願,這條平行的通道居然無比的悠長,而他身旁的唐雪卻沒有他這樣出色的體力,她游得越來越慢,動作越來越無力,直到她再一次鬆開林濤的腰帶,緩緩的往下落去。

林濤猛的游過去將她攔腰抱住,拼盡全力繼續往前游動,而唐雪卻用盡全身最後一點意識,輕輕在他背上寫了一個「謝」字,就再也沒了意識!

『不!不!唐雪你別死,我們馬上就出去了……』

林濤在心裡發狂一般的吶喊,可身處的通道就好像無窮無盡一樣,怎麼都沒有一個頭,直到他都開始感覺氣悶快要窒息的時候,頭上忽然之間開朗起來,他興奮的渾身一抖,重重的在牆壁上狠狠一跺,抱著失去意識的唐雪急速往上浮去!

「呵……」

林濤一下躥出水面,貪婪的吸了一大口空氣,可懷中的唐雪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軟軟的靠在他懷裡動也不動,他急切的拍了拍唐雪的臉龐,見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林濤急忙托著她往一邊游去,他現在急需一塊乾燥的地方給唐雪做人工呼吸!

「當……」

林濤一頭撞在了一根鋼管一樣的東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他顧不得自己生疼的額頭,順著鋼管繼續往前摸,誰知前方居然出現了一道水泥台階一樣的東西,林濤激動的一下爬上去,不顧一切的把唐雪扔了上去。

「唐雪,醒醒,你快醒醒,我們得救了……」

林濤七手八腳的爬上台階,上到一塊鋪有花紋鋼板的地方,他用力拍打著唐雪的臉頰,可唐雪依舊動也不動,林濤急忙將她翻轉過來把膝蓋頂在她的肚子上,大量的污水立刻從唐雪的嘴巴裡「呼呼」的噴了出來,但她本人卻還是沒有任何意識。

「唐雪,你給醒過來啊,你說好把第一次給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林濤按住唐雪的心口就開始飛快的心臟按壓,一邊按一邊不忘大聲的對她呼喊,但唐雪就像具人偶一般沒有丁點的動靜,身體摸起來冰冷冰冷,直到林濤都開始心生絕望,只是十分機械的對她做著人工呼吸和心臟按壓,但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唐雪卻突然渾身一抖,猛地吸了一大口氣,居然真的醒了過來!

「唐雪!你感覺怎麼樣?我們得救了,得救了……」

林濤異常驚喜的抱住唐雪,這種在黑暗之中產生的情愫是無法言喻的,一切都是靠著自身的感覺,林濤能將一個剛剛產生感情的女人從地獄邊緣救回來,他的激動可想而知!

「抱……抱緊我……」

唐雪蜷縮著身體死死抱住林濤,她全身都已經濕透,過低的溫度讓她全身都在瑟瑟發抖,林濤趕緊將她摟進,急忙說道:「唐雪,我們不能穿著濕衣服,我要把你的衣服都脫掉,你別介意!」

「嗯!」唐雪輕輕的點了點頭,順從的放開林濤躺在他的腿上,而林濤摸索著她的身體將她的外衣快速解開,而她裡面居然只穿了兩件毛衫,林濤乾脆一股腦把她從上扒到下,連她的長褲也一起拽了,只是輪到她的小內褲時,唐雪卻一下攔住林濤,慌張的說道:「內……內褲留著,還……還有胸罩!」

「內褲給你留著,胸罩不行,你的心臟必須第一個暖和起來!」林濤不由分說的伸手脫下唐雪的胸罩,即使在黑暗中林濤也能感覺到她羞澀的縮成了一團,但林濤此時也沒有挑逗她的心思,三兩下把自己也扒的只剩條內褲,用擰乾的內衣快速給唐雪擦拭著身體,再把自己擦乾,這才將唐雪整個抱進懷中,開始揉搓起她冰冷的雙手。

第七百零九章 地下核工程

「你為什麼那麼傻呢?」

唐雪安靜的靠在林濤的懷中,輕輕撫摸著他滿是鬍渣的面龐,幽幽的說道:「你把最後一口氣給了我,如果這條通道再長上一些的話,你會跟我一起死在這裡的!為了我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值得嗎?」

「如果做什麼事都要考慮值不值得,那我們豈不是活的太累,也太自私了麼?」林濤緩緩的把下巴架在唐雪的腦袋上,輕聲說道:「只要能把你救上來,我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的心告訴我應該這麼做,我答應過你不會放棄你,就一定會拼盡全力的!呵呵~況且你的第一次都還沒給我,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聽到林濤調笑的話,唐雪並沒有害羞,也沒有羞怒,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和性命相比較,我的第一次又算的了什麼呢,至少在很多人眼裡我的第一次毫無價值,包括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

「別說傻話,女人最珍貴的就是第一次,你在我眼裡就是價值連城!」林濤低下頭在唐雪的雙唇上輕吻了一下,唐雪享受般的低吟了一聲,但接著她卻把腦袋埋進林濤的懷中,輕歎著說道:「其實我根本不值得你去救,你不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壞,這個字都不足以去形容我,等你真正知道我做過什麼事情之後,也許你會後悔救了我!」

「想那麼多做什麼?你不也同樣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麼,別忘了我們倆現在就是相依為命的迷途旅人!」林濤撫摸著唐雪的俏臉聲音十分的溫柔,而唐雪也輕輕點了點頭,抬起頭輕聲呢喃道:「吻我吧……」

林濤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這次不比水中那次絕望的激情,這次兩人幾乎是赤裸相對,唐雪柔若無骨的身體摸起來極具手感,而她的皮膚也細膩到驚人,緞子一般滑嫩!

林濤痛苦的狼吻,幾乎快把唐雪吞進肚中,唐雪雖然身體虛弱無力,卻還是盡力的迎合林濤,勾著他的脖子十分生澀的伸著粉嫩的舌頭,而林濤卻很快把他的一隻大手蓋在了唐雪的酥胸上,唐雪的胸部不大,可彈性卻非同一般,一入手林濤就有種再也不想放開的感覺,特別是最頂端的那顆豆蔻,玲瓏小巧,伸出指頭輕輕一彈,唐雪便如同觸電般顫抖起來,開始有些溫度的雙唇也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

「你……你不要我麼……」

正如墜雲端的唐雪發現林濤突然鬆開了她,只是撫摸著她的肩頭就不再動作了,她十分困惑睜開迷離的雙眼,聲音羞澀的如同蚊蚋一般!

「當然要,但現在可不是時候,等你身體恢復一點再說!」林濤憐愛的在唐雪臉上輕吻了一下,這女人幾乎跟羅榕一樣,戰鬥力強悍,可對待戀愛方面的智商幾乎為零,毫無經驗,而林濤也不忍心在這種時候把她開苞,那不是做艾,而是殘害!

「嗯!」

唐雪乖巧的答應了一聲,可緩了緩她卻說道:「別讓我失望,我心甘情願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你,在離開這裡之前,我想……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為什麼這麼說?」林濤有些怪異的蹙蹙眉頭,問道:「你是怕……等出去之後我們會分道揚鑣?」

「難道不是麼?」唐雪輕輕歎了口氣,伏在林濤的懷裡說道:「你身上穿的是軍裝呢,全身都是傷疤,這足以說明你不是一個普通人,而你能來到這裡,想必目的也很複雜對不對?所以我們各為其主,注定要分道揚鑣,但在此之前,我什麼都不願想,你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對待好了!」

「好吧!」林濤無奈的點點頭,他們彼此的身份的確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鴻溝,不是一時的衝動就能把這些忽略不計的!

「你在這坐下一下,我去周圍搜索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林濤鬆開唐雪就想站起來,可唐雪卻一下將他拉住,羞澀的說道:「我想讓你背著我好麼?」

「好!」林濤哈哈一笑,一把將唐雪抱了起來,卻不是把她橫抱在懷裡,而是讓她雙腿夾著自己的胯部,像只考拉熊一樣掛在他身上,林濤那桿堅硬的鋼槍也直直的頂在她的翹臀上,唐雪一下就急了,捶著林濤的肩膀羞急的喊道:「換個姿勢呀,這像什麼樣子呀!」

「那你喜歡什麼姿勢?我都可以滿足你!」林濤捧著唐雪的屁股,色瞇瞇的淫笑,唐雪羞澀的搖搖頭,難為情的說道:「你……你那根東西別頂著我就行了,好奇怪的感覺,心裡發慌!」

「那可不行,等你身體好點了,它還要好好疼你呢,現在讓你先跟它熟悉熟悉!」林濤嘿嘿一笑,在唐雪的屁股上輕捏了一下,唐雪渾身一顫,掛在林濤的懷裡就不敢動了。

「咚……」

林濤突然提到個東西,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林濤齜牙咧嘴的收回腳,嘶嘶的抽著涼氣,唐雪立刻心疼的問道:「怎麼了?你踢到什麼了?」

「靠!不知道啊,像是個鐵箱子!」林濤甩了甩右腳,彎下腰去摸他踢到的東西,卻一下摸到了一個滿是按鈕的鍵盤,他狐疑的說道:「難道是電腦?不對,好像是台儀器……這什麼東西?怎麼一整排都是?」

「好像真的是什麼儀器!」唐雪也回過頭伸手摸了摸,除了冰冷冷的鐵殼之外,中間全是塑料按鈕和旋鈕,而且隨著林濤慢慢往前,一整排十來米居然都是這種連體的儀器,她狐疑的問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呢?為什麼在地下深處會有這些?」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麼嗎?」林濤停下腳步聲音凝重的說道。

「難道是核……」

唐雪十分的聰慧,一下就明白過來這裡會是什麼地方,而林濤也點點頭說道:「對!很可能就是個地下核工程基地!真沒想到我們誤打誤撞居然會跑到了這種地方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先在這裡休息然後再找路出去麼?」唐雪問道。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你身體還沒恢復,說不定我們還要原路返回潛水回去,一切都等你能自由行動了再說吧!」林濤輕輕拍了拍唐雪的屁股,可一絲陰霾卻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裡,唐雪現在可不僅僅是身體虛弱,她的肚子裡可還是有很多蛇卵的,那可是一批實實在在的定時炸彈。

「找找看這裡有沒有椅子或者沙發吧,必須找個舒服的地方休息,我們才能盡快恢復體力!」唐雪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林濤那根火熱的玩意頂在她的屁股上,讓她如坐針氈一般難受,她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滑下去,那可怕的東西就會突破她的小內褲,直接搗進來。

「嗯?好像是張茶几哎!」

林濤又往前摸索了一會,一張低矮的木桌突然出現了,他接著往前,僅僅身邊就是一張寬大的布藝沙發,林濤蹲下身把身上的唐雪放下,笑著對她說道:「乖乖在這等我,我去把包拿過來,先給你拿點東西吃,然後再想辦法生個火!」

「嗯!」唐雪乖巧的答應了一聲,沒一會林濤就摸索著把他的腰包給拿了回來,轉身坐在唐雪的身邊,然後翻動著腰包問道:「唐雪,想吃點什麼?我這裡有幾根火腿腸和巧克力,還有幾包壓縮餅乾,哈!還有一顆人參果呢,想不想嘗嘗人參果啊?」

「人參果!」唐雪頗為驚訝的問了一句,可林濤卻沒在意她為什麼會是驚訝,而不是疑問,笑瞇瞇的說道:「你吃了就知道了,這果子不但是高熱量的,而且能迅速恢復你的體力和治療你身上的大部分疾病,吃吧,味道很不錯的!」

唐雪默默的接過林濤遞來的人參果,捧在手裡小口的吃著,而林濤也是餓了,撕開一包壓縮餅乾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等一包餅乾下肚他的身體也熱了起來,伸手把唐雪擁在懷裡,用體溫去溫暖她,唐雪乖順的一直不說話,似乎帶著滿腹的心事。

「你先在沙發上休息,我去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點燃的東西!」林濤親了一下唐雪便想站起來,可唐雪卻一下拉住他,低聲說道:「抱著我睡一會好麼?我不想你離開我!」

「呃……好!」林濤無奈的點點頭,只好又坐了回去,他以為唐雪和普通女人一樣,睡覺的時候最缺乏安全感,便摟著唐雪的腰肢側躺在沙發裡。

「人參果是你買的嗎?」唐雪伏在林濤的懷中輕聲的問道。

「不是,是我住的地方自己種的!」林濤搖搖頭,笑著說道:「如果你還想吃的話,以後到我那裡,我天天讓人摘給你吃,不過這東西也不能吃多,吃多了會有很大的副作用!」

「哦?還有副作用嗎?」唐雪好奇的問道。

「對啊,什麼都東西都是過猶不及的,人參果吃多了最大的一個害處就是精神亢奮,幾天幾夜不想睡覺,看似精神抖擻,其實是在透支人的體力,會讓人體加速老化,一旦停止食用很快就會萎頓下來,像什麼精神不集中啊,虛弱無力啊,還有等等的一大堆害處,所以這東西只能偶爾吃兩個,多了就不行了!」林濤笑著說道。

「那……你和這些果子的主人是什麼關係?你為他工作嗎?」唐雪又緊接著問道,語氣裡居然還透露出幾絲緊張,不過她卻很快又按住林濤的嘴,搖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們說好不打聽對方的事情的,是我不對!」

「唐雪,沒必要這麼謹慎的,難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林濤很是鬱悶的問道,可唐雪卻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十分享受的縮在林濤懷裡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喃喃的說道:「原來……有人保護的感覺是這麼好!」

「只要你願意,我會保護你一輩子!」林濤輕輕撫摸著唐雪的長髮,極其溫柔的說道,而唐雪也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真的相信,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說著,唐雪抬起頭來輕輕吻住了林濤的嘴唇,學著林濤之前的動作,她十分主動的把舌頭遞了過去,她的嬌軀開始水蛇一樣擺動,和之前冰冷的身體不同,唐雪的身體開始有了溫熱的感覺,吻了一會她更是主動的爬到了林濤的身上,伸出一隻手顫巍巍、顫巍巍的向下摸去。

第七百一十章 激情後的震驚

「雪,你現在就想給我?」

林濤挑起唐雪的下巴,很玩味的笑著,而唐雪很羞澀的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羞怯的說道:「我想讓你叫我雪兒,可以麼?」

「你這問題真傻,當然可以了!」林濤憐愛的摸了摸唐雪的腦袋,覺得這女人在戀愛方面還真是傻的可以,就像白紙一張,不過想想她就連初吻都還在,感情方面自然不會複雜,不過隨著唐雪十分主動的動作,林濤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小娘們居然伸著小舌頭從他的下巴開始一路往下,忽悠一下就到了他的小兄弟上方。

唐雪把下巴放在林濤的內褲上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顫抖著雙手緩緩拉下了林濤的內褲,被束縛的怒龍「啪」的一聲抽在了她的俏臉上,唐雪「呀」的一聲驚叫,愣了好一會才磨磨蹭蹭的握住那根東西,剛張開小嘴想吞下去的同時,卻被林濤急忙叫住了,苦笑著問道:「雪兒,咱們這程序好像不對啊!」

「怎……怎麼了?」唐雪的聲音帶著深深的驚恐和無助,納悶的說道:「可是我看人家都是這麼做的啊,先……先用嘴,然後再騎上去,都……都這樣啊!」

「天吶!你小處女還見識過不少嘛!」林濤啼笑皆非的搖搖頭,說道:「當然了,如果你非要堅持這樣我也很樂意,只是你是第一次,應該男人主動才對嘛,哪有讓你一上來就幫我吹簫的呢?」

「我……我不懂這些,反正我就這樣了!」唐雪慌張的搖搖頭,卻索性豁出去了,握住林濤那根東西一口就吞了下去,卻不料一下捅到了嗓子眼,居然被頂的猛咳起來,眼淚直流!

「哈哈~還是我來吧!」

林濤大笑一聲,抱住唐雪就把她翻倒在沙發上,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道:「等下會很疼的哦,不過忍一忍就過去了,讓我先摸摸看……」

「嗯哼~」

唐雪十分的敏感,林濤的大手稍稍在她的腿間揉了兩下,她整個身體就高高的弓了起來,抱住林濤的腦袋迷亂的撫摸,而擁有十來年破處經驗的林濤自然知道怎麼去安撫她,輕輕脫去她的小內褲後,大嘴就叼住了她胸前玲瓏的豆蔻……

「嗯……」

林濤緩緩沉下腰身,一層薄薄的阻礙猛的被他戳破,唐雪痛苦的仰起了腦袋,紅唇都差點被她咬破,不過隨著林濤極有技巧性的安撫和挑逗,唐雪很快就又恢復了之前眩暈迷離的狀態,勾著林濤的脖子不斷的索吻,還十分體貼的在他耳邊呢喃道:「磊,你可以再快一點,雪兒能忍受……」

「叫老公……」

林濤伸手在唐雪弓起的翹臀上重重抽了一記,唐雪「嗯哼」一聲嬌吟,快被對折起來的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距離巔峰狀態也越來越接近,前所未有的眩暈感讓她放肆的大叫起來,腦子裡如同過電般一陣接著一陣的酥麻,而一直扭捏著不肯吐出的稱呼終於被她喊了出來,死死抱著林濤的脖子喊了一句:「老……老公……」

……

「呼~我差點以為你要弄死我了……」

唐雪筋疲力盡的趴在林濤的懷裡,渾身香汗淋漓,而林濤卻捏著她的屁股,壞笑著說道:「你的屁股是你致命敏感點,我當然會重點疼愛它們了!」

「哼~你倒是經驗十足!」唐雪自然也有她女人的小心眼,嗔怪的在林濤的腰間擰了一把,擰完卻又心疼的替他輕輕的揉了揉,糾結的樣子弄的林濤十分開心的大笑。

「老……」唐雪輕咳了一下,醞釀了半天卻還是叫不出老公兩個字,反而還弄紅了自己的臉,林濤捏捏她火紅的臉蛋,笑問道:「叫不叫?想被抽屁股嗎?」

「哼~壞蛋,就知道欺負我!」唐雪張嘴在林濤的下巴上輕咬了一下,可接下來的聲音就緩緩沉重了起來,她伏在林濤的胸口,用手指輕輕在他胸前畫著圓圈,認真的說道:「我既然把自己都交給你了,就想把我的心也交給你,我對你沒什麼好隱瞞的,之前我一直不說不問,只是想在你面前保持一個純潔的我,老公!你想不想知道我誰做什麼的?」

「當然想!你早就應該說了,不論你是什麼人,就算你是獸城的墮落者,我還是會一樣的愛你!」林濤無所謂的搖搖頭,輕輕撫摸著唐雪光滑的美背。

「原來你知道獸城!」唐雪輕歎了一口氣,問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林濤了?你是不是他的手下?」

「呃……」

林濤一愣,有些猶豫的說道:「嚴格來說我的確是他的手下,還是左膀右臂,你真是獸城的人?」

「我不是獸城的人!」唐雪輕輕搖了搖頭,總算讓林濤鬆了口氣,但她緊接的一句話卻嚇了林濤一跳,就聽唐雪苦笑著說道:「不過我能算半個獸城的人!」

「這話怎麼說?」林濤很是奇怪的問道。

「不是知情者,我的事很難一兩句話說清楚的,對了,你既然是林濤的左膀右臂,你的真名該不會是張旭吧?」唐雪很是驚慌的抬起腦袋,有些埋怨的說道:「張旭的名聲很不好,是個花花公子,你……你不會就是他吧?」

「這你放心,我的名聲比張旭那小子好多了!」林濤立馬搖搖頭,而唐雪也輕輕的舒了口氣,笑著說道:「嚇死我了,我要真是被張旭睡了,我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那個……你既然是大學城的高層人物,羅玉蝶你認不認識?林濤的大姨子羅玉蝶!」

「唉……」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也不想隱瞞下去了,拿起唐雪的手握在手心裡,無奈的說道:「我不僅認識她,還對她很熟悉很熟悉,甚至跟你一樣,我們很多次都這樣在一起過,雪兒,你還沒猜出我是誰嗎?」

唐雪的身體重重的一顫,黑暗之中林濤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一下緊繃的身體,他苦笑著拍拍唐雪的小手,說道:「睡了你的男人不是張旭,而是林濤啊!」

「什麼?」唐雪的聲音已經走調到了一種扭曲的程度,她慌張的撐起雙手就想從林濤的身上下來,卻被林濤一把死死抱住,重重的在她翹臀上抽了一巴掌,蠻橫的說道:「我睡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天塌下來我都會保護你,你怕什麼?老實的給我趴著!」

「你……你真的是林濤?」唐雪已經慌張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程度,伸出手不斷在林濤的眉眼上亂摸,企圖摸清他的長相,而林濤卻偏開腦袋無奈道:「別摸了,這種事我怎麼會騙你?如果你對玉蝶也很熟悉的話,你應該會知道她的左胸下方有顆紅痣,小腹上有道做闌尾手術留下的小疤痕,對不對?」

「天……天吶!你怎麼會是林濤呢?我……我還跟你上了床!」唐雪十分懊惱的拍著腦門,光聽聲音就知道她糾結的要命,而林濤又把她往上提了提,抬頭在她腦門上輕吻了一下,苦笑著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獸城的人,但聽你話裡的意思,你應該是聖光裁判所的人吧?」

「唉~是啊!」

唐雪認命似的點點頭,緊繃的身體也緩緩放鬆,趴在林濤身上一動不動的說道:「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埋怨的了,也許這就是命吧!」

「怎麼?你不會覺得我配不上你吧?」林濤怪異的問道。

「不是配不上的問題,而是太配的上了,我倒寧願你是個歪鼻子斜眼的普通人,那樣我反倒能下定決心跟你在一起了!」

唐雪不斷的歎氣,滿是哀愁的說道:「羅玉蝶現在什麼身份你比我還清楚,她早就登上大裁判長的寶座,一手掌握裁判所的生殺大權,而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唉~我不但是她的貼身護衛長,還是她最得力的親信!」

「那不最好麼?只要我跟玉蝶開口,她一定會讓我把你帶走的!」林濤驚喜的說道。

「那是以前的她,可現在她早就不是那個她了,她現在所擁有的地位和權力,注定她也身不由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了!」

唐雪無奈的搖著頭,然後苦笑著說道:「說起來真的很可笑,我跟你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居然沒認出你是林濤,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下大雨,羅玉蝶晚上開車來跟你……親熱,在一輛很大的商務車上,你跟她在車裡翻江倒海,而我就在不遠處給你們看門放哨!」

「呃……記得,那其實是我最後一次跟她親熱,之後我就一直沒見過她了!」林濤略帶尷尬的點點頭,和自己的大姨子親熱,大姨子卻讓自己的情人在外面淋雨放哨,這事情聽起來實在有夠荒謬的。

「你說羅玉蝶變了我相信,可她一直都不是個權力心很強的女人才對,就算她坐上了裁判長的位置,那也是陰差陽錯把她硬逼上去的,她總不至於一夜之間性情大變,變的六親不認了吧?」林濤蹙眉問道。

「她能坐上大裁判長的位置還不是你一手造就的嘛!」唐雪搖搖頭,感歎道:「羅裁判長一直很信任我,我也一直對她忠心耿耿,很多事情她都沒瞞過我,包括感情方面也一樣,你知不知道就在我來南洲之前,她還跟我暢談過一次,因為這次的任務很危險,而我也的確差點就回不去了,在那次暢談中我瞭解了她的很多想法,包括你!」

「哦?怎麼說我的?」林濤好奇的問道。

「她毫不諱言的對我說,她很愛你,對你的愛甚至連她亡夫都比不上,她這輩子都沒那麼主動討好過任何男人,可為了你她就像個蕩婦一樣和你發短信做艾,主動約你出來親熱,用最低三下四的方法想盡辦法的討好你!」

唐雪目光炯炯的看著黑暗裡的林濤,幽幽的說道:「她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流著眼淚說的,因為她知道你們最終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甚至會成為……敵人!」

「怎麼會呢?玉蝶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林濤的眉頭深深的擰在了一起,怪異的問道:「就算這其中真有什麼利益糾葛,難道我跟她之間還有什麼談不攏的嗎?我就算把她請來當大學城的市長我都願意!」

「那蘇玥能答應嗎?」唐雪突然砸來的一句話,立刻就讓林濤啞口無言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女人心

唐雪冷笑著說道:「蘇玥已經晉陞為聖騎士,徹底掌握了聖堂所有的部眾,而羅裁判長上位的方式其實並不光彩,可以說她是踩著許許多多屍體上位的,這其中就包括聖堂的許多骨幹分子,所以我們裁判所跟聖堂之間已經是徹底分裂,不死不休了,除非你能幫我們滅掉蘇玥,但你會答應嗎?」

「非要拚個你死我活才行嗎?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無論什麼恩怨都可以化解,只要雙方都有一顆求和的心態就行了!」林濤相當氣憤的說道。

「真的沒那麼簡單!」唐雪搖了搖頭,歎息道:「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徹底掌握了獸城,這並不是我們搶下來的,而是黃超然主動讓出來的!」

「他會把他的獸城拱手讓人?」林濤十分驚訝,問道:「玉蝶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唉~是啊!」唐雪無奈的點點頭,說道:「黃超然其實已經殘了,他和你在大學城一戰之後帶著幾個殘部逃了出來,誰知道半路上遇到一幫土匪,他被打了兩槍,被人拖回獸城之後就只剩半條命在了,他手下為了救他,就給他強行灌了基因改造液,想借此強化他的身體把他救回來,可誰知道最後命是救回來了,他卻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種噁心的模樣我都無法形容!」

「我想我已經猜到了!」林濤聲音凝重的說道:「黃超然是不是以獸城為代價,讓你們幫助他反攻大學城?讓他再次登基坐土皇帝?」

「你說對了一半!」唐雪苦笑著搖頭說道:「大學城的確是他的籌碼,但他的條件卻是不論大學城在誰手裡都可以,唯獨不能掌握在你手中,所以說他是拿獸城做籌碼反攻大學城,只為了把你趕出去而已!」

「玉蝶答應了?」林濤凝眉問道。

「大裁判長現在的權力的確很大,因為那所謂的教皇早就不知所蹤了,我們都猜測他是死在國外的屍潮攻城當中了,但是她一個人也撐不起整個裁判所的,她必須依靠手下那些中流砥柱去完成目標,所以面對獸城如此大的一塊蛋糕,沒人可以抗拒的,特別是她亡夫的弟弟李彪,就一直跟她針鋒相對,一定要讓她接手獸城,再打下大學城!」

唐雪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跟裁判長的往事我不說你也很清楚,她的的確確對不起她的亡夫,精神和肉體一起出了軌,所以她一直都很遷就李彪,從不敢在他面前過多維護你,加上幾個元老級的人物一起對她施壓,可以說裁判長是被迫答應了黃超然的條件!不過那晚裁判長回來之後喝的酩酊大醉,我知道她心裡根本捨不得你,但現在整個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江湖,她在其中也是身不由己!」

唐雪緩緩撫摸著林濤的臉頰,痛苦的說道:「林濤,裁判長對我有知遇之恩,她的感受我很能體會,要是‥;w;e;n; ;r;e;n ;s;h;□; ;w;□;‥換做是我,我同樣愛著你,卻又被迫要去傷害你,那感覺真的生不如死,我真的希望你能理解她!」

林濤緩了好一會才說話,黑暗中他的聲音有些悠長的說道:「我能體會,卻不能理解,因為我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所以不能理解別人所擁有的野心,羅玉蝶她不是沒有別的選擇,只是她不肯妥協罷了!」

「唉~真當了裁判長那種地位,又有幾個人會輕易妥協?她蘇玥會麼?」唐雪輕歎著說道。

「不說這個了,我和她們之間的事,我自然會去親自解決,我也不會偏向任何人,只站在客觀的角度用事實去判斷!」林濤搖了搖頭,又問道:「你能告訴我,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嗎?你們誰是隊長?」

「我是隊長!」

唐雪聲音悶悶的回答了一句,似乎對這個結果也很是苦惱,而自從林濤挑明身份之後,她已經不知道歎了多少口氣了,又一次歎著氣說道:「我們分成了兩隊人,事實上我這一隊人只是輔助作用,負責劫殺聖堂後續過來的援兵,誰知道我們居然一起被困在了這裡,遇上了那群黑蛇!」

「另外一隊人也是你們裁判所的?」林濤蹙眉問道。

「是的,但帶隊的隊長我卻沒見過,不過這人的能力非常強悍,據說是隻身從國外的總部過來的,教皇失去消息之後,他只能滯留在我們這裡,裁判長一直把他當成王牌供養著,那人也非常的桀驁不馴,能引起他興趣的任務根本不多,所以就連我都沒見過他,可能這次聽說是伏擊蘇玥,她才主動要求過來的!」唐雪聲音很是凝重的說道。

「你們要到底要做什麼?單單就為了伏擊蘇玥嗎?」林濤問道。

「不是……」唐雪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們還想得到你的潘多拉魔盒,據說你們已經集齊了三個,我……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先伏擊蘇玥,然後再幹掉你,搶奪潘多拉魔盒!」

「命運若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林濤苦笑著搖搖頭,笑的意味深長,笑的苦澀無比,不過他很快就又輕鬆的笑起來,猛地捏住唐雪的屁股笑道:「雪兒,是不是打死你也沒想到,最後會跟你的敵人上了床啊?」

「嗯……」

唐雪滿是羞澀的點點頭,她現在不僅跟林濤上了床,還被他射了滿肚子的種子,原本剛剛平息下來的嬌軀眨眼間又滾燙起來,嬌羞的說道:「我……我之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伏擊你的,因為裁判長告訴我,總部來的那人聽到你也是任務目標的時候,很久都沒說話,似乎很勉強才答應了,所以我根本就沒想活著回去,就想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留給你,不帶一點遺憾的走,可誰知道……最後居然還是便宜了你,我想到這些都快瘋掉了!」

「哈哈~那你跟我在一起不好麼?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林濤撫摸著唐雪光滑的美背,再次讓她全身都敏感的顫慄起來,但唐雪卻情緒低落的搖搖頭,說道:「如果……裁判長知道我跟你上了床的話,我是什麼下場你想想就會知道,裁判長雖然對我很好,情同姐妹,可我卻偷偷佔有了她的摯愛,我想只要有點脾氣的女人都不會放過我吧!」

「有我護著你,你怕什麼?」林濤無所謂的說道。

「唉……」

唐雪長長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身上被下了一隻纏魂鬼!」

「什麼?你身上也有纏魂鬼?」林濤渾身一驚,難以置信的高聲喊道,纏魂鬼這東西羅玉蝶之前也被下了一隻,幾乎跟血族的血誓差不多,卻還要陰毒許多倍,操控纏魂鬼的人完全可以掌握對方的生死大權,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間!

「是的!」唐雪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是裁判長逼我的,是裁判長上位之後,我為了向她表示忠心自己要求纏魂鬼附身的,我怪不了別人,但也休想離開裁判所!」

「不行!這只纏魂鬼我無論如何也要讓羅玉蝶把它驅散!」林濤輕輕推開唐雪,一骨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半摟著唐雪說道:「雪兒,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而且我們也不能再拖了,兩天之內我們必須要去辦掉!」

「怎麼了?」

唐雪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你的肚子裡被那只巨蟒下了蛇卵!」林濤很是無奈的拍拍唐雪的肩膀,而唐雪渾身一顫,驚聲說道:「我……我肚子裡有蛇卵?它……它們從哪進去的?」

「放心,不是從你下面,應該是從你的食道裡進入的,然後寄生在你的腸道裡,這種寄生蛇卵很歹毒,之前我們遇上一個聖堂的女武士,她的蛇卵被孵化之後,直接破開她的肚子從裡面鑽了出來,以她的身體為養分餵養那些小蛇!」林濤握住唐雪有些僵硬的小手,說道:「你體內的那些蛇卵至多兩天就要孵化了,送你去找醫生肯定來不及了,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小純,在兩天之內拿回我的潘多拉魔腕!」

「小純是誰?」唐雪奇怪的問道。

「小純的來歷很難幾句話解釋清楚,你只要瞭解她原來算是我的人,但現在背叛了我,從我這奪走了潘多拉魔盒融合成的魔腕,企圖湊齊所有的魔盒,控制全天下的活屍大軍,而她手裡的魔腕具有很強大的異能,通過一種念力,足夠我攪碎你體內的蛇卵!」林濤一五一十的說道。

「好!我聽你的!」唐雪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挽著林濤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幽幽的說道:「老公,我是個孤兒,從小在聖光教長大,可以說我從沒有得到過半點關愛,是你讓我知道了原來這世上還有人願意用生命去保護我,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留在你身邊做一個最平凡普通的女人,只做你一個人的小女人!」

「放心,會有那天的!」林濤重重的點點頭,然後輕輕在唐雪的唇上一吻,捏著她的臉蛋說道:「我去想辦法弄只火把出來,而你乖乖的在這裡睡覺休息,盡快的恢復體力,聽到沒有?」

「嗯!」唐雪緩緩的躺在沙發上,卻不捨的拉著林濤的手,細聲細氣的說道:「老公……我愛你!快點回來找我!」

「我很快就回來,等你醒了,我們在好好親熱一下!」林濤重重的在唐雪的翹臀上又抽了一記,唐雪嬌哼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數的甜蜜!

林濤站起身體摸起長刀,緩緩的在黑暗中向前探索著,他不知道之前的唐雪會是個怎樣的人,或許在聖光教的極端教育下她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不然也不會深得羅玉蝶的器重,只是現在的唐雪卻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感情是在床上睡出來的」這句話,同樣適用在唐雪身上!

林濤相信只要自己擺平了她身上兩件要命的東西之後,哪怕是不經過羅玉蝶的同意,唐雪都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跟自己走,天下那麼多傻女人怎麼來的?都是這樣被睡出來的!雖然這句話有些低俗了,卻不失為真知灼見,只是林濤肯定不會去利用唐雪罷了!

第七百一十二章 核工廠

林濤順著那排長長的儀器往前摸,到了大約中間位置的時候一塊長木板突然入手,他拿起來在手心裡摸了摸,似乎是一塊做記錄用的記錄簿,木板上釘著一個大鐵夾,裡面夾著一疊厚厚的紙張。

林濤立刻把記錄薄夾在臂彎裡,轉身繼續往記憶中的方向摸去,而兩張靠在一起的木椅很快就出現在前方,木椅有種年久失修的感覺,周圍濃重的水汽讓其腐朽的很厲害,手按上去搖搖欲墜的,就連鋪在上面的布料一捅就是個窟窿!

林濤不確定這種木頭還能不能點著,但還是舉起奪星刀三兩下將其劈成一堆爛木頭,然後蹲下身把記錄簿的紙張取下,撕成很細的一條條放在木頭上,這才從衣服堆裡找來自己的煤油打火機,把紙張湊在打火機的火石旁小心翼翼的去點燃!

煤油打火機已經被水浸濕,棉芯自然暫時是不可能被點著的,但火石卻毫無懸念的擦出了點點火花,林濤在一連試了三四次之後,已經被撕成很細的紙條終於緩緩燃燒起來,林濤在心裡歡呼了一聲,趕緊像珍寶一樣捧著湊向了紙堆,乾燥的紙張呼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林濤手裡不敢停,挑了一堆破布和乾燥的木棍添加進去,等火堆旺盛的燃燒起來時,偌大的空間裡不僅亮堂起來,也同時多了一絲暖意,而林濤抬起頭望向四周,這才震驚的發現,他們所處的空間居然無比的巨大,頂部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六七十米的距離,而更遠的地方火光甚至都照不到邊界!

林濤終於看清了眼前那排巨大的灰色儀器是什麼,那居然是一台非常老式的大型計算機,在這排儀器前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排更加高大的設備,雖然被水汽腐蝕的厲害,卻難掩它們笨重巨大的體形,設備上鑲嵌著六隻巨大的圓盤,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林濤渾身一震,立刻認出了那是些什麼東西,那些孔都是注入核材料棒用的,而核材料棒的用途不言而喻,自然是跟核反應堆相連,生產核原料用的,而這裡和他之前猜測的還是有些出入,這一整個巨大的地下工事,居然都是一間生產核原料的地下核工廠!

「呼~」

林濤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如此龐大的地下建築是他生平僅見,不真正的身處其中很難體會那種氣勢磅礡的震撼感,而當他回過頭去的時候,唐雪也滿臉震驚的站了起來,不過看到林濤目光炯炯的眼神時,她雪白的嬌軀微微一顫,趕緊用雙手抱住最緊要的三點,羞怯的說道:「你……你別看著我嘛……」

「過來!」

林濤不僅沒轉過頭去,反而笑瞇瞇的衝著唐雪招了招手,唐雪被林濤炯炯的目光看得嬌軀暈紅,卻又不捨拒絕林濤,只好抱著身體扭扭捏捏的走了過去,而林濤居然嘿嘿一笑,捏住她的下巴說道:「把手放開給我好好看看,聽話!」

「不要……」

唐雪的嬌軀更加暈紅了一層,咬著紅唇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可在林濤的眼神逼視下,她羞憤欲死般閉上了眼睛,緩緩的,緩緩的終於放開了雙手,就那麼一絲不掛的站在林濤面前,嬌軀輕輕的顫抖著,任憑林濤像欣賞一件藝術品般,用雙手在她最敏感的部位輕輕滑過!

「別看了……」

唐雪終於堅持不住,嬌吟一聲撲進了林濤的懷中,嗔怪的扭著身軀撒嬌,而林濤哈哈一笑,拍著她的翹臀說道:「好了,逗你玩玩,再說你這身體不給我看,還想給誰看啊?」

「反正……現在不給你看!」唐雪臉蛋通紅的抬起頭來,望著林濤的臉龐她嬌羞的說道:「以後有……有的是時間給你看!」

「這可是你說的哦!」林濤捏了捏唐雪的臉蛋,然後鬆開她說道:「去把我們的衣服烘乾,記住別讓火堆熄滅了,我去周圍看看!」

林濤從火堆裡抽出一根燃燒的木棍舉在手裡,拎著刀就往遠處走去,這裡的結構總體像個凸出的大平台,可能當初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地下水倒灌的事情,所以水面將將只能漫到平台的邊緣就停止了,而除了兩條已經被水淹沒的隧道之外,居然還有三條黑漆漆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林濤舉著火把快速的走向其中一條隧道,一塊銹跡斑斑的金屬銘牌就釘在通道的入口處,上面用紅色的字跡標注著「一號控制室」,林濤立刻搖搖頭放棄進入裡面的打算,向外的出口肯定不會設置在控制室內的,可他繼續往另外兩條通道走去,除了一條是通往反應堆的道路,剩下的最後一條居然是配電房。

「怎麼也沒個平面圖?」

林濤無奈的蹙蹙眉,轉身往兩條淹沒在水下的通道看去,看來往外的出口就是這兩條其中之一了,不過他再也不想去嘗試那種水下驚魂了,他不覺得自己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在快要窒息的時候逃出生天。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毅然的走進配電房裡準備碰碰運氣,按理說這種大型的地下核工事肯定有自己的發電機,常備的電源怎麼也能堅持個幾年,就是不知道這幾十年過去了,配電房的設備還有沒有用!

通往配電房的通道很乾燥,深達幾百米的地下甚至連浮灰和蜘蛛網都沒有,這倒是給了林濤不小的信心,不用擔心裡面的設備會腐銹的不成樣子,不過他手裡的木棍快要熄滅了,畢竟不是正規的火把,他趕緊加快腳步往裡走,一直走出上百米遠眼前才豁然開朗,一長溜綠色的大型發電機組赫然出現在眼前,依舊還散發著濃濃的機油味!

「哧……」

火棍終於跳躍了兩下徹底熄滅了,讓林濤重新回到一片黑暗之中,他暗自咒罵了一聲,很不確定最後一眼看見的那只黑色的圓把手,究竟是不是發電機組的發動開關,但眼下一切都只是碰運氣,他三步並兩步的摸到控制櫃旁邊,摸索著找到了那只圓圓的搖把,和現代的工藝品講究輕便不同,搖把堅硬的質地摸起來感覺很結實厚重!

「呵……」

林濤雙手握住搖把開始用力,搖把也不知是不是太多年沒被轉動過了,憑林濤的力氣居然沒能撼動,於是他跳起來把整個身體都壓在上面,使出的力氣之大連腦門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而搖把也終於不負所望,緩慢的開始轉動,直到轉了一圈之後,似乎整個結構件都已經開始潤滑,林濤也扶著機櫃將把手越轉越快,機櫃裡也開始「嗡嗡」的震動起來!

「砰砰……」

周圍突然猛的大亮,幾盞老舊的鎢絲燈泡不堪電流的衝擊,居然接二連三的炸開了,不過還是有很多燈泡堅持亮了起來,頑強的將整個機房和通道全都照亮!

「哈!」

林濤大笑一聲,撣了撣落在肩頭上的碎玻璃,走到一排亮著紅燈的控制櫃上,不管有用沒用的開關通通推上,相信這裡的開關也不至於能控制核反應堆產生爆炸,而隨著他這一推,周圍居然傳來了很多機器低沉的轟鳴聲,他滿意的拍拍手,大步出了配電房!

林濤走出通道之後,出門第一眼就看到一絲不掛的唐雪正在站計算機旁,凝神翻看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她的眼角餘光看到林濤光著屁股出來,俏臉立刻一紅,急忙抱著身體蹲下,咬著紅唇無比的嬌羞!

現在的大平台上可不是只有那點微弱的火光,上百盞大功率的射燈將這裡照的宛如白晝,唐雪蹲下去後目光根本不敢去看林濤,心不在焉的撥弄著火堆,眼神時不時怯怯的看上兩眼又極快的挪開,望到林濤胯下那根昂揚的怒龍,她甚至連耳根都火紅了起來!

「你……你轉過去,我要穿衣服了!」唐雪深深的勾著脖子,語氣慌亂而又緊張,見林濤理也不理她就徑直走來,她趕忙把自己的白色小內褲拽過捏在手裡,焦急的嗔道:「你……你轉過去嘛,我真的要穿衣服了嘛!」

「怕什麼,遲早會習慣的!」林濤大刺刺的找了張椅子坐下,伸腿用腳輕輕一勾,唐雪放在火邊烘烤的胸罩就到了他的手裡,他玩味的看著手裡款式大方的白色奶罩,笑瞇瞇的對唐雪說道:「過來,老公幫你穿!」

「我不要!」

唐雪抬起頭嗔了他一眼,見自己最貼身的胸罩被他拿在手裡反覆褻玩,她的俏臉紅的幾乎快要滴下血來,不過眼珠一轉,他突然拽起兩件還未烤乾的衣服就想往計算機後面跑,卻立刻被林濤叫住,霸道的說道:「站住!你信不信你就算穿上十件衣服,我還會把你扒成光屁股?」

「別……」

唐雪慌亂的退後兩步,那在黑暗中的激情和此時的赤裸相對可不同,她身上任何一點隱私都要暴露在林濤眼前,她又氣又急的看著悠然自得的林濤,被他肆無忌憚的眼神看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就連酥胸都開始不可控制的快速起伏起來,顯然是已經慌張到了一定程度!

「過來,老公幫你穿!」

林濤輕輕對唐雪招了招手,唐雪眼看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她極高的戰鬥素養在老流氓面前屁用都沒有,怯怯的看了林濤好幾眼,十分幽怨的嘟起了小嘴,只好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

「呀……」

唐雪突然尖叫一聲,一把被林濤拉進了懷中,大手毫無顧忌的捏住了她的一隻鴿乳,玩味的笑道:「不是不讓你穿,這衣服都還沒烘乾,穿上是會生病的,來,跟老公再遠動一下,衣服就正好干了!」

「不要了……」

唐雪羞怯的推開林濤的大手,低聲說道:「我……我下面好痛,等好一點再給你好不好?我……我一定不耍賴的,說給你就給你!」

第七百一十三章 出路

「那先親個小嘴?」林濤輕笑著挑起唐雪尖尖的下巴,唐雪咬了咬下唇,臉蛋火紅的閉上了雙眼,可遲遲也等不來林濤的熱吻,她詫異的睜開雙眼去看,卻發現林濤正滿是笑意的直視她,唐雪立刻伸出粉拳幽怨的在他胸口連捶了好幾下,但林濤卻捉住她的小拳頭,笑著說道:「雪兒,和你說真格的,這趟咱們出去以後,我會親自去找羅玉蝶,你以後就好好的跟著我,好不好?」

「再說吧……」

說到這件事,唐雪嬌羞的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輕輕伏在林濤的胸口說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走,只是裁判長那裡地位還沒穩固,我不想在這種時候再去雪上加霜,況且……況且還是為了跟你在一起,我和你的事我一定會找個機會親口跟她說的,如果裁判長能原諒我,我會不顧一切跟你走!」

「如果她不原諒呢?」林濤蹙眉問道。

「唉~不知道……」

唐雪輕輕搖了搖頭,拿過林濤手裡的胸罩站了起來,這次她沒再去遮遮掩掩,直接在林濤的面前穿起了內衣褲,然後緩聲說道:「我這輩子自從懂事開始,就沒奢求過擁有真正的愛情,也許是上天還在眷顧於我吧,在我生命最後的時刻還遇見了你,只是這份愛情來的太晚也太激烈,我肯定要為它付出代價的,但願裁判長能原諒我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是我直接去找羅玉蝶的話,反而會起到反作用,她現在也已經是騎虎難下,不一定會顧及我們以前的情份!」林濤歎了口氣,眉頭十分深沉的擰著,但想了好半天也沒能想出這件事的完美解決辦法,唐雪的小命就捏在羅玉蝶的手上,只要一個念頭唐雪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他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暗自祈禱羅玉蝶千萬不要那麼不近人情,對唐雪痛下殺手!

「咦?濤,你快看,水面降下去了!」

唐雪突然很是興奮的指著林濤身後,林濤急忙轉頭看去,只見黑色的水面果真已經降下去一大截,並且還在快速的下降中,他立刻激動的跳起來說道:「這裡面一定有排水系統,哈!咱們這下終於可以出去了!」

「雪兒,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恢復了多少?有沒有一半?」林濤轉過身來拉起唐雪的雙手,唐雪點點頭說道:「差不多,你給我的那顆人參果真的很厲害,我胃裡一直都暖暖的,體力恢復的好快呢,我想等水位徹底下去了,我至少不會再成為你的累贅了!」

「真不錯,我們家雪兒果然是好樣的!」林濤很是開心的捏了捏唐雪的俏臉,唐雪一臉羞澀的笑了笑,緩緩拉著林濤坐在了火堆邊,很是甜蜜的靠在林濤懷中,然後好奇的問道:「濤,你……對裁判長究竟是什麼感覺?你到底愛不愛她?」

「這個……」

林濤頓了頓,雙眼有些複雜的望著火堆,輕聲說道:「怎麼說呢,我和玉蝶本身就是一段錯誤,她是我老婆的姐姐,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的話,我跟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對玉蝶的感覺更像是情人知己那樣,她其實很懂我,知道我心底最想要什麼,甚至在想什麼,但要說到真正的愛情的話,感覺就沒有那麼激烈了,至少我沒有娶她做老婆的想法,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種喜歡吧,不過同樣也很重要!」

「果然啊……」

唐雪輕輕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和裁判長說的一樣,她說她對你只是一廂情願,而你對她的愛根本沒多深,你對她肉體的迷戀甚至超過她這個人!唉~裁判長的確是個很睿智的女人,至少比我清醒多了,我現在都還有點暈暈乎乎的,就跟做夢一樣!」

「想那麼多做什麼?人和人在一起本身靠的就是緣分,有緣就一定會在一起,如果沒緣的話再強求也沒有用!」林濤輕輕拍了拍唐雪的肩膀,笑容也帶著一種苦澀。

「你啊!一身的風流債,我這輩子注定只能是個苦命的女人嘍,好不容易遇上一個真心喜歡的,居然還是個花心大蘿蔔,有時想想我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你才好呢!」

唐雪皺起小鼻子,張嘴就在林濤的胸口輕咬了好幾下,而林濤卻一把按住她的脖子,哈哈大笑往下壓去,唐雪看到那根怒龍幾乎快頂到自己的嘴上,她立刻驚慌的喊道:「說好下次再給你的,你……你別耍賴呀,唔……」

「哈哈~老公現在就教你作為林家女人所必備的基本技能……」

……

悠長的隧道裡還有不少積水,腳步每一次落下去都會踩的「啪啪」響,而且長久未亮過的燈泡很多都已經炸裂,讓隧道裡看起來一段黑一段亮的,就如同琢磨不定的出路一樣,充滿了未知數!

林濤舉著長刀走在前方,唐雪很適中的落在他身後大約兩三米的地方,即留有足夠的反應空間,也不會一下失去林濤的身影,而出身聖光裁判所的唐雪,戰鬥素養自然不用林濤去擔心,自從拿上手槍之後,她柔情似水的眼神已經悄然改變,銳利中還帶著陣陣的殺氣!

眼前的這條隧道很長很長,長的幾乎出了林濤的預料,而且佈滿潮濕氣的感覺也讓人很不舒服,有種置身於熱帶叢林裡的錯覺,讓人很想第一時間逃離這個鬼地方!

「選哪?」

林濤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條橫向通道,他對選路方面的直覺一向不怎麼樣,就跟他每次翻人家的後門一樣,十次有幾次那後門都是上鎖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把選擇權交給了身後的唐雪!

唐雪的性格似乎只在激情時刻才會扭捏,一向果斷的她立刻上前幾步左右看了看,然後聳聳肩膀說道:「咱們國家的人一向奉行右手先行,而且左邊地上的泥沙更加厚重一些,說明地下水都是從左邊倒灌進來的,所以出口應該是在右邊!」

「好!那就聽你的,小事都是咱們家女人做主,你說右就是右!」林濤大氣的一揮手,大步往前走去,而唐雪朝他嫣然一笑,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

右邊的通道比之剛剛的那條還要昏暗許多,這裡大部分燈泡都被水汽腐蝕的厲害,所以往往間隔很遠才會出現一盞燈,或者乾脆就是紅色的應急燈,林濤必須很費力的凝神去看才能看清道路。

「濤,這條路好像不對啊!」

唐雪急忙上前幾步,跟林濤並肩走在一起,蹙眉說道:「這條路一直都是平行的,看地上的積水就知道一點坡度也沒有,要是出口的話應該會往上延伸的呀!」

「別急!」

林濤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指著不遠處一塊陰暗的地方說道:「看到上面的指示牌沒有?丁三出口!說明我們可能是在地下四層的三號通道上,箭頭也是往前指的,只是具體會通向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們再往前走走看吧!」

唐雪只好點點頭,兩人並肩又往前走了大約一公里,通道終於開始往上緩緩延伸了,腳下的積水也越來越少,直到又往上走了一層,腳下的道路已經徹底乾燥起來了。

「這像是一個交通樞紐啊!」

唐雪驚訝的看著眼前巨大的圓廳,四條通道如同四張巨獸的大嘴一般對準他們,而一輛幾乎爛到只剩下一個殼的老「嘎斯」卡車靜靜的停在一旁,上面全是一隻隻的木頭箱子,林濤翻上去撬開一看,裡面擺放的居然全是尚未動用的防毒面具。

「接著!」

林濤拿出一隻扔給車下的唐雪,自己也挑了一隻掛在腰上,然後翻身跳下車來說道:「帶著這東西有備無患,萬一碰到那些致幻的毒霧,這些面具就能派上用場了!」

「的確!我們剛來的時候不知道那些毒霧的厲害,一進去就死了幾個好手,希望前面不要再出現那些可怕的毒霧吧!」唐雪無奈的點點頭,學著林濤的樣子把面具掛在褲腰帶上,然後開心的打了一個響指,說道:「走!跟老婆走會發財!」

「哈哈~」

找到了出路林濤也心情大好,一巴掌抽在唐雪的翹臀上,唐雪也是被他騷擾慣了,完全無所謂的扭扭小屁股「咯咯」一笑,回過身來笑瞇瞇的衝他喊道:「我們比賽誰跑的快,跑輸的那個負責背著對方走路,還要在腦門上寫上我是大烏龜,敢不敢比呀?」

「比就比,不過輸的那個得把字寫在屁股上,撅著屁股讓我寫!」林濤嘿嘿一笑,色瞇瞇的搓了搓手,唐雪的俏臉一紅,俏皮的皺皺鼻子,轉身就往通道裡跑,開心的大笑道:「大烏龜你來抓我呀,抓到我就讓你摸我的屁股!哈哈哈……」

兩人又追又鬧的在地下幾百米深處瘋跑,他們似乎都暫時忘卻了自己的身份,笑聲裡充滿了喜悅和美好,而唐雪更是從未這樣放肆過自己,聖光教只會把她培養為一台戰鬥機器,所謂的愛情她從沒敢奢求過,所以在她遇上林濤後才會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是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通通送給她的愛人!

「哈哈~看你往哪跑,小屁股快撅起來!」

林濤一下把唐雪按在一堆帆布堆上,下面鼓鼓囊囊的似乎堆著一堆物資,當兩人眼裡早就沒了這些東西,唐雪花枝亂顫的大笑著,雨點般砸落在林濤肩頭的粉拳也不知道有沒有她百分之一的力氣,氣喘吁吁看著林濤的眼神也是越來越媚,在林濤目光炯炯靠過來的同時,她就主動勾住林濤的脖子,激動的吻了過去。

「嗯哼~老公愛我……」

唐雪激動的無法自拔,半點反抗之心都沒有,任憑林濤把她的酥胸搓揉成各種形狀,她也興奮的迎合著,熟門熟路的解開林濤的皮帶,小手一滑就進了林濤的內褲之中,林濤剛鬆開她的紅唇,她便自覺的跪了下去,再次把林家女人的看家本領給使了出來。

「哦……」

林濤爽的渾身一哆嗦,轉了個身靠在帆布上,而唐雪初為人婦,自然是竭盡全力的去討好愛郎,她的小嘴不敢停歇,雙手也飛快的動作著,三兩下就把自己扒的只剩下內衣褲,鼻腔裡動情的呻吟著。

「別吹了,老公好好疼疼你!」

林濤一把將唐雪攔腰抱起,轉身放躺在帆布上,大手一拽,唐雪下身那條白色的底褲便離體而去,把她最美好的寶貝展現在林濤面前,而唐雪一下門戶大開,羞的慌忙用手去遮掩,可隨著林濤如狼似虎的眼神逼視,她只好死死的咬著紅唇,羞答答的鬆開手,把頭扭向了一邊,任憑林濤去施為。

第七百一十四章 不死的收屍人(上)

「嗯!輕點老公……」

唐雪嬌軀一顫,曼妙的腰身一下就高高的弓了起來,而林濤這一撞差點將她芳心撞散,有心想要壓制嘴裡那羞人的呻吟聲,卻怎麼也無法克制住,可想想左右又無人,她索性放開膽子大聲叫了起來,大有給林濤加油助威之勢。

唐雪的嬌軀如同風中的柳絮一般劇烈的搖擺著,望著壓在身上拚命使力的男人,她的芳心甜的幾乎都要化開,她真的不想再去考慮任何結果和下場,只想要盡情討好身上的男人,她一次次勾住男人的脖子飢渴的索吻,怎麼吻也吻不夠一樣!

「等……等一下老公,你快停一下……」

被翻來覆去的唐雪已經趴在了帆布堆上,撅著渾圓的大屁股動情的迎接林濤的衝撞,可她突然像發現了什麼一樣,居然驚慌的拍打著林濤的手臂讓他暫停一下!

但林濤已經到了緊咬關頭哪肯輕易停下,見唐雪好像不是身體不舒服,便繼續挺刺,而唐雪也忽然一下定住了,渾身打擺子的一樣開始顫抖,握住林濤右臂的手也從拍變成了緊握,林濤一看唐雪上了巔峰,立刻渾身一抖也交了貨,然後氣喘吁吁的壓在了唐雪的汗津津的美背上!

「快……快起來老公,這下面好像有個人……」

唐雪奮力的推開林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而林濤一聽帆布下居然有人,也嚇了一跳,把自己的內褲遞給唐雪擦拭下身後,他急忙穿好衣褲拎起了奪星刀,但唐雪卻羞急的喊道:「你等一下啊,先讓我穿上內褲呀!」

「靠!這還真不是個打炮的好地方!」

林濤鬱悶的搖搖頭,剛剛這下面要是有只活屍的話,那他們倆的樂子可就大了,光屁股砍活屍都是最輕的了,就算被活屍在光屁股咬上一口也有未可知!

「好了,你掀開看看吧,應該是個死人了!」

唐雪臉上的潮紅未退,急忙穿好衣服就掏出了手槍,雙手托著槍把謹慎的看著那堆綠色的帆布,下面鼓鼓囊囊也不知擺了些什麼東西,而林濤半蹲下身體用刀尖輕輕佻起帆布的一角,然後猛地掀開。

「怎麼會是聖堂的人?」

幾乎在帆布掀開的一霎那,唐雪就從對方的黑色戰鬥服上認出了他的身份,而林濤也愣了愣,上下看了看這個倒斃在許多設備零件中間的陌生男人,他的全身幾乎都被鮮血染滿,身上足足有十幾處刀傷和槍傷,尚未凝固的鮮血已經在屍體下匯聚成了一小灘,只是林濤兩人之前太過激情,壓根就沒發現這麼明顯的東西。

林濤蹙了蹙眉頭,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脈搏,立刻蹙眉道:「死了沒多久,身體還有點溫度,估計就是這一兩個小時發生的事情!」

「帆布外面根本沒有他的鮮血,說明他鑽進去的時候還是清醒的,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唐雪也蹙著眉走上來,用腳踢了踢屍體說道:「應該是躲避什麼人的追殺才躲進這裡的,只是傷勢還是太重,直接死在裡面了!」

「會不會是你們裁判所的人?」林濤問道。

「有可能!」唐雪點點頭,說道:「我的小隊已經全軍覆沒了,是拖著聖堂的援兵一起死的,所以這人應該是蘇玥身邊的人,而他們很可能遇上了我們另外一支主力隊伍!」

「那我們趕緊走,這裡已經不適合多呆了!」

林濤放下帆布轉身就走,唐雪也毫不猶豫的跟上,只是兩人還沒走出幾百米,居然又有一個黑衣人趴在了路邊,只是這人明顯還沒死,胸腹正在微微的起伏著,但唐雪卻是大吃一驚,大步上前喊道:「陸光元,你怎麼在這?」

「執……執事長大人……」

對方被唐雪翻過身來,看到唐雪的一霎那他的眼中就亮起了驚喜的光芒,虛弱的對唐雪說道:「我……我被霍根大人派來追殺聖堂的人,我們打的……打的兩敗俱傷,他向下跑了!」

「霍根已經找到蘇玥她們了嗎?」唐雪急忙問道。

「是……是的!但是蘇玥已經帶人下到南洲城裡去了,只……只留了兩個人在上面看守,霍根大人也帶人追下去了,你……你趕緊帶人去支援吧!」陸光元粗喘了幾口氣,又指指自己的腰部說道:「大人,我腰裡帶了止血藥,求……求你幫我上點藥再把我帶出去吧,小人不……不勝感激!」

「你說的霍根是誰?他長什麼樣?」林濤突然一步跨上來,雙目死死看著地上的陸光元,而陸光元明顯認出他來了,居然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的喊道:「林濤?怎麼會是你?」

「你先回答他的問題,霍根長什麼樣?」唐雪蹙眉看著陸光元,顯得有些不大耐煩,而陸光元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倆,但還是迫於唐雪的威懾,猶猶豫豫的說道:「霍根長……長了一頭棕髮,是個歐洲人,眼睛是藍色的!」

「他的左眼眼角是不是有道傷疤一直拖到耳後根?」林濤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大聲問道。

「對!是有道疤,你……你怎麼知道?」陸光元怪異的看了看林濤,但等來的不是林濤的回答,而是唐雪無情的雙手,「卡拉」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鼻子直接貼在了地上,可臨到死他都非常不明白,唐雪為什麼會突然對他下手。

「濤!我……」

唐雪放下陸光元的屍體,眼神很是複雜的看著林濤,愧疚的說道:「請你原諒我,他已經看到你了,我不能讓他把我們的事說出去!」

「唉~我明白!」

林濤無奈的點點頭,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剛剛還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小女人,真正的身份實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唐雪似乎也看出了他眼中的那絲複雜,眼眶立即一紅,賭氣似的說道:「怎麼?是不是嫌棄我了?沒錯,我的確殺人如麻,死在我手裡的人,究竟有多少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獸城那幫人都在暗地裡叫我冷血女屠夫,如果你真嫌棄我這種女人的話,只要你說出來,我唐雪絕不會死纏著你!」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嫌棄你了?」林濤立刻蹙起了眉頭,不悅的說道:「我只是不習慣看自己的女人殺人罷了,就算你要殺他也應該由我來做,而不是你自作主張,難道你還怕他跑了不成?你既然跟了我就要好好做個普通女人,你還想當女殺手嗎?」

「我……」

唐雪一滯,卻沒敢再去反駁,而聽到林濤大男人主義的話她不但沒反感,反而從心中生出一絲甜蜜,剛剛的怨氣通通消失不見,乖巧的點點頭,低聲說道:「對不起老公,雪兒錯了!」

「你過來!」林濤滿是不悅的招招手,唐雪咬了咬下唇,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她心中都已經做好被打屁股的準備了,甚至連身體都微微的側了過去,也知道她們林家的家法就是打屁股,不過只要林濤能夠不嫌棄她,再低三下四的事情她都願意做!

可林濤這次卻沒有打她屁股,而是輕輕捏起她的下巴認真的說道:「雪兒,我要你答應我,出去之後你立刻離開這裡,一分鐘都不要逗留,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現在的問題很嚴重!」

「是不是那個霍根?你認識他?」唐雪抬起頭看著林濤,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我不僅認識他,而且……」林濤直視著唐雪的雙眼,咬咬牙說道:「霍根是我的戰友,收屍人中的一員!」

「什麼?」

唐雪悚然一驚,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不是說收屍人就你一個了麼?而且他怎麼會加入我們裁判所的呢?」

「我也不清楚!」林濤鬆開唐雪的下巴,凝重的搖了搖頭,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他形容的那個霍根和我記憶中的一樣,但霍根明明在我出任務之前就已經死了,正是死在你們聖光教的手上,我親眼看著他被一枚導彈炸飛,可他為什麼會沒死,還加入了你們聖光教呢?」

「老公,你越這樣說我越不能走!」唐雪焦急的搖了搖頭,迫切的說道:「霍根這次來就是想要你和蘇玥的命,而霍根對我肯定不會有太高的警惕,到時我們一起聯手對付他,只要出其不意我肯定能殺了他的!」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林濤無比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雪兒,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得聽我的,出去了你必須得走!」

「難道你忘了我肚子裡還有蛇卵嗎?」唐雪無所謂的一笑,說道:「如果橫豎都是一死的話,那麼我寧願留下來幫助我的男人!」

「媽的!還有那該死的蛇卵!」林濤重重的一拍額頭,無比懊惱的歎了口氣,緩了好半天他才抬起頭看著唐雪,說道:「好吧,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但是你必須得聽我的!」

「笑話!我不聽你的聽誰的?」唐雪開心的一笑,挽起林濤的胳膊笑道:「雪兒這輩子都聽大烏龜的!」

「唉~這次可亂成了一鍋粥了,蘇玥,霍根,我,還有一個該死的小純,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深感無力,而唐雪溫柔的靠上來,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會心的笑道:「老公,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算是死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自己可不擔心,擔心的是你們啊!」林濤捏了捏唐雪的臉蛋,拍拍她的肩膀說道:「走吧!跟我去會一會那位不死的收屍人!」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不死的收屍人(中)

兩人順著陸光元在地上遺留的腳印和血跡一路往前,幾乎不需要走任何的彎路,陸光元身上的裝備也被他們搜羅一空,武器和手電甚至還有一隻軍用指北針都到了林濤手裡!

通過指北針的確認,林濤發現這丙四通道,也就是地下三層的四號通道,幾乎是筆直通往南洲的,規模也不再像之前那些通道那般宏大,僅限一輛中型卡車單獨通過而已,所以林濤猜測這應該是一條緊急備用通道,目的是在突發的危急狀況下僅供人員逃生使用!

兩人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往前進,這種時候他們一點溫存的想法都沒有,只想盡快的離開這裡到達南洲,而這條通道比他們之前碰到的任何一條都要長,中途甚至還留有緊急物資補給點,只是裡面存儲的罐頭之類的食品自然是不能吃了,倒是一箱被油封的五六半自動步槍有點用處,林濤和唐雪兩人一人選了一把,十隻壓滿子彈的彈夾也裝在了腰裡。

離開中途的物資補給點之後,兩人又足足走出了兩三公里,才突然趕到一陣清新的空氣猛的吹來,兩人當即放慢腳步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前方可能是快到出口處了,而這裡的電源似乎並不是由地下那台大型發電機組供應的,所以周圍都是一片漆黑,林濤手裡的手電僅能照出很有限的距離。

「手電滅了吧,外面很可能會有人把守!」

唐雪慢下腳步看了林濤一眼,林濤用手電掃了掃前方便滅了手電,剛想繼續往前走卻又被唐雪拉住,低聲對他說道:「我走前面,你距離我遠一點,萬一遇到人你不要出聲,交給我就行了……可以嗎?」

「自己小心點!」林濤拉過唐雪的身體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唐雪默默的點了點頭,從林濤手裡拿過手電,抱著槍領先往前走去,林濤則遠遠的綴在她的身後,而越往前走兩人發現吹進來的風力就越大,到了最後簡直可以用颶風來形容了!

林濤身上的衣服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不得不傾斜著身體才能往前進,滿頭的短髮更是被吹的根根倒豎起來,他抬頭看向前方身體單薄的唐雪,唐雪長髮飛舞,也很吃力的往前傾斜著身體,摀住手電時不時的鬆開一點去照亮前方的路徑,而林濤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似乎前方的出口並不只是開在地下幾百米深處這麼簡單!

前方的唐雪突然停下了腳步,捏住拳頭高高的舉起,通道似乎已經到了盡頭,有一片銀光灑落在通道之中,所以林濤很清楚就看見了唐雪的動作,擰住眉頭停下腳步,緩緩把步槍的保險給打開!

「誰?」

黑暗中突然響起了一道陰惻惻的質問聲,卻看不見那人身處何方,林濤急忙縮在角落裡向前張望,只見唐雪「啪嗒」一聲按亮了手電照向自己臉,沉聲問道:「我是唐雪,是不是老張?」

「咦?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對方驚疑一聲,卻還是急忙從一個避風的小角落裡跑了出來,而且還不只一個人,後面還帶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滿臉驚喜的看著唐雪喊道:「雪姐,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我們那隊人出了事,在地下城裡遇到了一批變異的巨蛇,只有我僥倖從那裡逃了出來,半路上正好碰上陸光元,是他指印我到這邊來的!」唐雪舉著手電面不改色的看著二人,然後轉身走到背風處問道:「這裡就你們兩個?」

「是的大人!」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急忙跟了上來,說道:「新來的霍根大人帶人下南洲城了,那裡距離地面太深,可能有地下幾千米的深度,我們找來了幾台大型探照燈都照不到底,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哦?」唐雪略微沉吟了一下,看著中年男人背後的通道問道:「外面就是南洲城?」

「對!」中年人點點頭,略帶激動的說道:「大人,如果你不是親眼見到那種場面,屬下是無法跟你形容的,簡直太壯觀了,你最好現在就過去看一下!」

「不急!」唐雪淡淡的搖搖頭,然後把自己的步槍交給身旁的女孩,伸出手對中年人說道:「把你的步槍給我!」

「好!」中年人沒什麼猶豫的就把步槍遞了過去,他手裡的美制M4A1自然要比五六半強上許多,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唐雪也想跟著下去,才會需要他的武器,但調轉槍口的步槍剛遞到唐雪的手中,他連眼都還沒來得及眨一下,唐雪便瞬間掏出腰間的手槍,一槍打在了他的腦門上!

中年男人的腦袋轟然炸開,紅的白的濺的到處都是,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連叫都沒叫得出來,而唐雪殺完人眼神就跟打死一隻蒼蠅一般波瀾不驚,舉著還在徐徐冒著青煙的手槍,淡淡的看了身邊的女孩一眼!

女孩臉上吃驚的神色轉瞬即逝,隨即似乎想通了什麼,居然急忙蹲下身體把對方的屍體拉到自己的腳邊,從屍體的腰間摸出了一台個人定位儀,然後一槍托砸碎,這才抬起頭問道:「大人,是剁碎還是燒了?」

「你站起來!」

唐雪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面無表情的朝女孩挑了挑下巴,女孩的臉色瞬間白了一白,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囁喏道:「大人,我……我是您的親信啊,我明白您殺老張的意思,無非是不想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來,其實我們誰都不想的,蘇玥和林濤又怎麼會是好對付的呢?就讓霍根那個自大狂去找死好了,我們完全可以等在這坐收漁翁之利!」

「把你的衣服解開!」

唐雪未置可否的又挑了挑下巴,女孩先是一愣,隨即便飛快的開始卸下身上的裝備,先是厚重的防彈衣,然後是自己的武裝帶,甚至輪到自己的外套和裡面的內衣她都沒有絲毫的猶豫,三兩下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然後挺著一對椒乳頗為茫然的看著唐雪,問道:「可……可以了嗎?大人!」

「讓我看看你的纏魂鬼!」唐雪淡淡的說道。

女孩終於悄悄的鬆了口氣,她身上的纏魂鬼就是唐雪親手下的,而纏魂鬼說白了就是一種詛咒,除非施法者親手幫她解開,否則整個聖光教能強行將其破處的人也不出三個,而且這三個人之中,聖騎士安東尼和大裁判長薩麥爾都已經死亡,剩下一個教皇也是下落不明,至於剛晉陞的羅玉蝶根本沒有這個實力,但為了保險起見,唐雪自然要再看一看她身上的纏魂鬼是否還存在!

「嗯……」

女孩痛苦的呻吟一聲,柳眉一下像彎刀一般高高的豎起,但隨著她這一聲呻吟,她的胸前卻緩緩浮現出了一副活靈活現的女鬼圖案來!

女鬼頭生雙角,並沒有身體,黑色的長髮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對陰寒的血色眸子,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唐雪,即使聽不到聲音,但僅憑著感覺也知道她在桀桀的怪笑,而她頭上一對沾染著鮮血的骨角似乎是插進了女孩的心臟裡,讓角上的鮮血看上去無比的生動,可怖!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唐雪見女孩胸前的纏魂鬼並無異狀,便放心的點了點頭,而女孩身體一晃,隨著女鬼在胸前緩緩的消失,她的精神也稍稍萎頓下來,卻還興奮的說道:「雪姐!我是絕不會背叛你的,我看既然殺了老張,那陸光元我們乾脆也一不做二不休連他也一起幹掉吧,反正有聖堂的倒霉鬼可以嫁禍,這次正好可以藉機排除我們的異己,以後您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陸光元已經死了!」唐雪冷笑了一聲,然後偏過腦袋朝後喊道:「老公,出來吧!」

「老……老公?」

女孩狠狠的一愣,難以置信的朝唐雪身後看去,只見黑暗之中正緩緩走出來一個男人,那張幾乎深刻在她腦海裡的熟悉面孔一下就出現在眼前,女孩倒吸了一口涼氣,倉惶的後退了兩步,一下貼在牆壁上震驚的喊道:「林……林濤!」

「呃……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好嗎?小心著涼!」林濤略帶尷尬的朝女孩笑了笑,而唐雪看著林濤嫣然一笑,眼中的甜蜜就算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她緩緩上前一步挽住林濤的胳膊,冷笑著對女孩說道:「於麗,你現在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老張吧?」

「你……你們……」於麗結巴著說不出來話,臉色幾乎是一白到底,而唐雪聳聳肩膀說道:「對!我跟林濤在一起了,他現在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大人……」

於麗微微舒了口氣,滿是複雜的看著唐雪說道:「他可是林濤啊,裁判長大人跟他……跟他什麼關係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這要是被她知道了,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呀,而且我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如果裁判長大人真信的過你的話,根本不會在你身上也下纏魂鬼啊!」

「這就用不著你來操心了,我會去跟裁判長解釋的!」唐雪面無表情的看了於麗一眼,鬆開林濤的胳膊說道:「於麗,我不殺你不僅僅因為你是我的人,也因為你足夠聰明,很多事一點就透,我不會因為我跟了林濤就反過來去對付裁判長,更不會幫著裁判長去傷害林濤,所以我只能選擇退出,兩不相幫,眼下的事情結束後我就會退出裁判所,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

「我……」

於麗十分糾結的咬了咬下唇,然後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不過大人,你選擇去和裁判長坦白肯定是不明智的,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會留給你一絲一毫背叛她的機會,這件事你千萬要再想清楚才行!」

「嗯!」唐雪輕輕點點頭,揮揮手說道:「把衣服穿起來吧,然後我們一起下南洲!」

「走!我們過去看看!」林濤拍拍唐雪的胳膊,轉身大步的往通道口走去,而通道口處的颶風甚至達到了七八級的程度,林濤替唐雪擋在前面,一步步艱難的往前邁進,等兩人到了邊緣地帶才發現死去的老張所言非虛,一副極其震撼的場面深深的將兩人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第七百一十六章 不死的收屍人(下)

林濤等人所站的地方果然不是真正的出口,而是一條生生從中間斷裂開來的隧道,隧道之外便是漆黑的萬丈深淵,而且深淵的面積相當之大,能吞噬掉一整座城市的深淵光想想看就知道有多麼的壯觀,三個人站在隧道口就如同滄海一粟,而深不見底的深淵便如同一頭狂獸的大嘴,囂張的直指天際,幾欲吞噬掉所有的一切!

林濤抓住隧道口被撕裂的鋼筋,極力的伸頭往四周看去,原本是一條開在地下幾百米深處的隧道,可如今看起來卻像是從山峰之間開挖出來的一般,他的頭頂距離地面還有幾百米高,腳下那座黑洞洞的深淵還不知道會有多深,而他凝神往深淵裡看去,居然有點點的星光從下面照射出來,宛若一座深夜中安靜的城市!

「這風很快就會停了,最多還有十分鐘!」於麗從唐雪的身後探出腦袋,頂著強風大聲的對林濤呼喊,林濤點點頭便縮了回去,三人小心翼翼的扶著牆壁回到了背風處,而於麗也不虧是裁判所的精英,極快就適應了林濤的存在,微微氣喘著說道:「我們在這裡守了快一天一夜,發現這風刮的很有規律,吹一個小時停二十分鐘,然後再吹再停,霍根就是帶著人從停風的間隙下去的,不然這麼強的風力根本無法下去!」

「他們是怎麼下去的?用繩子嗎?」林濤蹙眉問道。

「不是,是用卷揚機上的鋼絲繩!」於麗搖了搖頭說道:「聖堂的人找到了卷揚機,把卷揚機固定在了地面下,然後他們的人就被鋼絲繩兩個兩個的往下放,不過聽我們抓到的聖堂俘虜說,鋼絲繩並不夠長,好像只能下到深淵的一半,剩下的路就只能用攀巖工具慢慢爬下去了!」

「既然卷揚機在地面上,那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林濤奇怪的問道。

「我們起初並不知道這下面有隧道的,可誰知道被我們押解的俘虜居然跑了一個,他順著牆壁一直爬到了這裡,我們這才知道在下面還有這樣一條隧道,只好追下來了!」於麗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濤,那深淵下面真的是一座城市嗎?可為什麼還會有燈亮著?」唐雪滿是怪異的問道。

「從那些微弱的燈光你就能看出來,那下面肯定是座城市,但為什麼還有電源我就不明白了!」林濤也無奈的搖搖頭,歎著氣說道:「就是不知道那只屍皇會不會也在下面了,一方面是控制活屍大軍的誘惑,一方面是屍皇的威脅,這還真頭疼啊!」

「再頭疼也會讓有實力的人前仆後繼!」唐雪冷笑了一聲,看著林濤說道:「不是我故意詆毀蘇玥她們,但光是能控制活屍大軍這一條誘惑,就足夠讓所有人為之瘋狂了,誰敢保證蘇玥真拿到那些魔盒之後會造福人類,而不是統一人類呢?」

「那也不能讓裁判所拿到!」林濤蹙著眉沉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唐雪苦笑著搖搖頭,明白林濤對聖光的宗教裁判所有很深的芥蒂,只好上去挽住他說道:「我的意思是靠人不如靠己,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為什麼咱們就不能把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呢?到時候無論你想怎麼做我們都支持你!」

「你不瞭解,那些盒子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控制活屍大軍只是表面上虛幻,它們真正的用途是打開地獄之門,把那些可怕的惡魔從地獄裡放出來!」林濤面色沉重的搖搖頭,然後拍拍懵懂的唐雪,說道:「盒子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但我只會把它們通通銷毀!好了,於麗,趕緊帶我們去鋼絲繩那裡,我們現在就下去!」

於麗二話不說就帶著林濤他們往出口走,幾人到達出口處的時候颶風正好停止,而這些邪門的颶風來的快去的更快,眨眼之間林濤甚至都快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四周靜悄悄的,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三人的身手都不用多說,即使沒攜帶登山工具也照樣無礙的爬上了陡峭的山壁,而鋼絲繩距離洞口並沒有多遠,三人手腳並用的爬過去也不過才十來分鐘,很快一條小拇指粗細的鋼絲繩就出現在他們面前,於麗當先爬了上去,但唐雪卻對她喊道:「於麗,你直接到地面上去吧,萬一有人順著鋼絲繩回來你做好準備,千萬別讓人斷了我們的後路!」

「好!十分鐘以後我會把卷揚機開動的!」於麗點點頭,又面帶複雜的看了林濤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抬頭往地面上爬去。

於麗爬上去之後唐雪當即攀上了鋼絲繩,林濤緊隨其後也手腳並用的攀了上去,而鋼絲繩雖細,但握在手裡卻有種很結實的感覺,吊裝他們兩個半噸都不到的人完全沒有問題,唐雪稍稍往下爬了爬低頭看著下面的林濤,林濤朝她微微一笑,說道:「雪兒,怕不怕?」

「怕!怕你以後欺負我,不疼我!」唐雪開心一笑,嬌嗔的望著林濤。

「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疼你還來不及呢!」林濤笑著擠了擠眼睛,然後伸手握住唐雪的小腿認真的說道:「雪兒,我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下去之後做事千萬別衝動,我還指望你以後給我生一堆大胖小子呢!」

「你當我是豬啊,還一堆這麼誇張!」唐雪嗔怪的白了林濤一眼,笑的無比甜蜜。

「嗡~」

鋼絲繩突然抖了抖,一陣機器的嗡鳴聲從兩人的頭頂上傳來,不過鋼絲繩只是先試探性的放下去一點便停住了,等地面的於麗傾聽下面沒發現異常之後,鋼絲繩又是輕輕一抖,終於開始了緩緩下降!

林濤緊緊的抓住鋼絲繩往身下看去,雖然明知下面是萬丈深淵卻不知究竟有多深,他只感到鋼絲繩不斷往下降、不斷往下降,頭頂上的峭壁早已看不見了,甚至連模糊的輪廓都望不到丁點,就連原本繁星密佈的星空也悄悄隱沒在黑暗之中,林濤很快就發現不是深淵太深,而是周圍已經起了一層淡淡的白霧!

「濤!好像不是那些毒霧!」唐雪自然也發現了那些白霧,十分謹慎的屏住呼吸,輕輕的往鼻腔裡吸了一點,並沒有毒霧那種酸酸的味道,而林濤也點點頭說道:「的確不是,只是普通的白霧!」

林濤說完便空出一隻手來掏出手電,把手電光調成遠射的聚光模式往下照射,白霧雖然不算濃厚,可手電依舊無法照到底部,但林濤卻發現身邊的峭壁已經從悄然從泥土層變成了岩石層,這裡是南洲城墜進深淵時生生被撕裂開來的,就如同一隻被硬掰斷的威化餅一樣,不但起伏不平,就連其間的顏色也層層不同。

林濤不知卷揚機已經放了多少米下來,但於麗為了保證他倆不出事,刻意把下降的速度放的很慢,足足十幾分鐘過去了還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而林濤偶爾通過薄薄的白霧往下望去,那座隱秘在深淵底部的城市好像還是那麼遠,點點的燈光一點變化都沒有!

「呼~」

一陣大風突然猛的吹來,林濤心裡立刻「咯登」一聲,知道那該死的邪風又要吹起來了,而且一吹就要吹上整整一個小時,他急忙把下垂的鋼絲繩往自己腰上一裹,抬頭對上面的唐雪喊道:「唐雪!起風了,你抓緊一點!」

「知道了!」唐雪緊了緊手中的鋼絲繩,連雙腿都緊緊的纏在鋼絲繩上,但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風力又陡然加強了幾倍,兩人立刻被大風斜斜的吹出一大截,都慌忙把腦袋背過去,不然連眼睛都休想睜開。

狂風接連不斷的在兩人身上呼嘯而過,甚至比之前站在出口時還要狂暴上不少,林濤像只隨風搖擺的風箏一樣,被狂風吹的左搖右擺,時不時還會旋上一兩圈,他倒是不擔心鋼絲繩會突然斷裂,畢竟之前那麼多人都下來了,可他卻不由自主在想,那些下去的人包括蘇玥她們,難道就真的下到深淵底部了?會不會被困在中途不上不下,或者乾脆在攀爬峭壁的時候直接摔死?

「嘎……」

鋼絲繩突然重重一抖,下降的趨勢登時停了下來,急忙像蕩鞦韆一樣全身使力,硬是把兩人晃到一塊避風的大岩石後面才穩住亂晃的身形,他單手摳住一塊岩石往身下看了看,黑漆漆的深淵彷彿永遠也沒個盡頭一樣,他只好抽出腰間的匕首插進岩石縫中!

可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林濤剛握緊手中的匕首,他們手中的鋼絲繩卻突然一鬆,就像條軟蛇一樣「呼啦」一下就甩了下來,他頭頂上的唐雪驚叫一聲,整個人瞬間就砸在林濤的肩膀上重重的往下摔去!

「抓住繩子……」

林濤目眥欲裂的大吼一聲,連抓幾次都沒抓住唐雪的身體,唐雪就像塊秤砣一樣極快的往下墜去,好在她驚慌中雙腿緊緊的纏住了鋼絲繩,林濤只感到繞在腰間的鋼絲繩猛的一緊,插在岩石中的匕首「卡拉」一聲響,居然直接巨大的下墜力掙斷了!

林濤被唐雪拽著也極快的往下墜去,卻在千鈞一髮之際猛的扣住一塊凸出的岩石,鋼絲繩立刻「嗡」的一聲繃直,林濤痛苦的悶哼一聲,扣住岩石的右手直接崩開了指甲,差點就脫手而去!

「快……快爬上來……」

林濤一手摳著岩石,一手死死的拽住鋼絲繩,緊咬的牙關甚至讓他額頭的青筋都一起暴了出來,但唐雪此時的情況卻十分的危急,她僅有一隻腿被鋼絲繩纏住,整個人呈大字型倒掉在半空之中,而且肆虐的狂風還在雪上加霜,唐雪的身體被吹的搖來搖去根本就無法勾起腰爬上去。

「老公!我做不到……」

唐雪一連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抓到鋼絲繩,而且大量的血液都在往她的腦中衝去,讓她臉色漲紅的同時腦袋也在嗡嗡作響。

「不要放……放棄,雪兒,你一定能行的……」

林濤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來,他僅僅只有三根手指扣住岩石,整只右手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老公……」

唐雪無比悲哀的搖搖頭,痛苦的喊道:「雪兒沒有福氣陪你走完下半身了,你不值得陪我一起死,放棄雪兒吧!求求你了……」

「放屁……」

林濤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厲聲喊道:「唐雪!你給老子振作一點,要死我就陪你一起死,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棄你的!」

「老公!對不起,雪兒這次不能再聽你的了……」

唐雪痛苦萬狀的搖著頭,在林濤吃驚的目光中,她居然一下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直直的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望著林濤慘笑著說道:「老公,再見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 黑暗中的敵人(上)

「不要……」

林濤突然爆喝一聲,猛的鬆開自己的右手,在迅速下降的同時他拼了命一般從背後拔出自己的奪星刀,狠狠的插進堅硬的巖壁當中,而唐雪已經發射的子彈被重重的一抖,幾乎擦著她的太陽穴飛了出去!

可奪星刀的鋒利是無法想像的,即使面對堅硬的岩石也如同豆腐般稚嫩,兩人巨大的下墜力讓奪星刀「吱吱」的在山壁上切出一條十幾米長的刀口,耀眼的火花不斷亂冒,而接下來的一段居然又到了泥土層,兩人下滑的速度非但沒有停止的趨勢,反而有越來越快的徵兆!

林濤拼盡了全力也無法阻止他們下滑的趨勢,奪星刀插在泥土裡根本就沒有半點阻力,兩人又往下滑出上百米的距離,奪星刀終於「噹」的一聲再次切進岩石中,兩人下降的速度立刻緩了緩,但林濤手中的鋼絲繩卻猛的一輕,居然沒有了絲毫的重量,他心裡「咯登」一聲,知道唐雪掉下去了。

「唐雪……」

林濤淒厲的大叫一聲,眼眶瞬間就紅了,但一個聲音卻在下面突然大喊道:「小心!下面到底了!」

「咚~」

林濤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就突然重重的踩到了地面,他急忙鬆開奪星刀往後一翻,瞬間卸去了巨大的衝擊力,幾個翻滾後麻利的跳了起來,而一個滿是激動的身影也猛的撲進他的懷中,喜極而泣的喊道:「老公,我們沒死,我們沒死,雪兒又能和你在一起了!嗚~」

唐雪這輩子流過的眼淚屈指可數,成年後更是沒有流過一滴,甚至無數的戰友、同伴在她面前一個個的倒下,她都從沒為他們紅過眼眶,但這次和林濤一起卻根本不一樣,她死死的抱著林濤幾乎想把一輩子的眼淚都給哭干!

「好了,再哭就該把狼給召來嘍……」

林濤滿是苦笑的拍著唐雪的後背,從未想過唐雪也能哭成這樣,其實唐雪是個性格很複雜的女人,她能眼都不眨的砍掉一堆俘虜的腦袋,站在血山屍海中放聲冷笑,卻也能為自己男人一句簡單且溫柔的話,而感動的一塌糊塗,也許這兩者聽起來有些矛盾,可就是這樣的矛盾組合起來便成了唐雪,一個敢愛敢恨的唐雪!

「老公……」

唐雪滿臉淚水的抬起頭來,淚眼迷濛的問道:「我剛剛要你放開我你為什麼不放?如果你的刀插不進去的話,你會陪我一起死掉的呀!」

「下次別再問這種傻話了,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棄你的!」林濤捏了捏唐雪濕漉漉的臉蛋,鬆開她笑道:「現在可不是哭鼻子的時候,咱們得趕緊查清楚周圍的情況才行,不過我感覺應該還沒降到底啊,怎麼會這麼快就到底了呢?」

「小心……」

林濤抽出手電就往前走,但腳下接著就是一空,整個人「呼啦」一聲往下墜去,但唐雪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他的後領,猛的將他從前方扯了回來,林濤「咕咚」一下摔了個滾地葫蘆,急忙爬起來用手電往不遠處一照,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他們根本沒有到底,而是處在了一處高高的峭壁邊緣,腳下依舊是可怕的萬丈深淵!

「呼~嚇死我了,你怎麼冒冒失失的呀?想讓我守寡啊!」唐雪拍著心口十分沒好氣的瞪了林濤一眼,林濤十分尷尬的抓抓腦袋,說道:「這看這裡都不颳風了,還以為真到底了呢,誰知道居然還在半山腰呢!」

林濤舉著手電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圍,而幾排雜亂的腳印立刻出現在地上,一直往峭壁邊緣的一條小路延伸而去,林濤的雙眼立刻一亮,急忙上去幾步喊道:「雪兒,這裡有條小路,看來咱們不用再爬下去了!」

「哼~」

唐雪沒有回答林濤的話,反倒是突然冷哼了一聲,林濤奇怪的回頭看去,只見唐雪正舉著手電蹲在地上,雙眉緊蹙的看著地上的斷裂的鋼絲繩,然後舉起一截斷茬給林濤看,冷聲說道:「這繩子是被刀砍斷的,並不是自己斷掉的,於麗真是好大的膽子,以為這樣就可以摔死我嗎?哼~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唐雪說著站起來就要催動於麗身上的纏魂鬼,奪取她的性命,但林濤突然毫無徵兆的猛撲上來,一把將她攔腰抱住撲倒在地,緊接著便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突然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兩人的身後,發出「咚」的一聲大響。

「什麼鬼東西?」

唐雪感激的看了林濤一眼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裡的電筒緊跟著照過去,而在燈光的照射之下那黑乎乎的東西立刻顯出了原形,可打死兩人都沒想到那居然會是一具無頭女屍!

「是於麗!」

唐雪猛地一驚,立刻從體形上認出來了,她舉著電筒急忙衝了上去,一把扯開屍體的衣服查看對方的身體特徵,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轉頭面色凝重的對林濤說道:「真的是於麗,她胸前的兩顆紅痣做不了假,我催動她身上的纏魂鬼也沒了反應!看來地面上有人殺了她!」

「咚~」

又是一聲砸響,一個圓不隆冬的東西突然砸在了兩人身後的不遠處,這下兩人都不用猜就能知道,那肯定是於麗不見的頭顱!

唐雪和林濤並肩走了過去,手電光一照上去立刻顯出了於麗慘死的面容,蒼白的臉孔上佈滿了驚懼,嘴巴空洞的大張著,一張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居然被人用利刃劃了個稀巴爛,就連兩隻耳朵都不見了,滿頭的長髮更是被人剃的成了半禿!

「王八蛋!居然敢虐殺我的人!」唐雪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眼中的怒火幾欲奪眶而出!

「先別管上面了,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先想辦法下去再說!」林濤急忙沖唐雪揮了揮手,唐雪無奈的點點頭,只好轉身跟林濤往峭壁邊的小路跑去,而所謂的小路不過是峭壁上的突出斷層,只是恰巧斜斜的往下延伸出去而已。

小路狹窄到可憐,最窄的地方甚至只能容納半隻腳通過,林濤和唐雪都用背部貼在山壁上慢慢往前挪動,時不時踢飛出去幾塊小碎石往懸崖下滾落,「嘩啦啦」的滾落聲居然能持續很久,不自覺就讓人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濤!你看地上有血!」

唐雪驚訝的聲音突然響起,林濤下意識的往腳下看去,昏暗之中果然看到自己的腳下正踩著一灘快要乾涸的血跡,只是這裡比之前的路面要寬闊上一些,正常行走已經不成問題了,林濤一直舉著手電走在前面,並沒有注意腳下的古怪!

「是人血沒錯,還沒完全凝固!」

唐雪蹲下身用手指沾了點血跡在鼻間嗅了嗅,然後抬起頭說道:「難道是聖堂的人回來的時候正巧碰到了霍根他們?」

「這人好像是摔下去了!」

林濤用手電在懸崖邊緣照了照,一道很明顯的摩擦痕跡出現在那裡,唐雪很默契的站起來拉住林濤的手臂讓他探身往下面查看,而林濤雙目突然一凝,蹙眉說道:「下面的石頭上掛著一個人,你看看是不是聖堂的?」

唐雪聞言拉回林濤自己舉著手電往下看去,果然在下方大約十幾米的一塊凸石上,一動不動的躺著一個人,大量的血跡已經將他半個身體都浸濕,眼和嘴都大大的張著,表情驚恐萬狀!

「是我們裁判所的人!」唐雪的身體微微一震,蹙起柳眉說道:「這應該是裁判長派給霍根的副官之一,我認識他但並不熟悉,可是這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他怎麼會死在這裡呢?」

「快起來,對面好像有人!」

林濤突然一把將彎腰的唐雪給拽了起來,並飛快的按著她蹲下了身體,而唐雪的反應也不慢,極快的將手電滅掉摘下了背上的步槍,凝神往對面看去,卻狐疑的說道:「我們這是……走到裂縫中來了?不對啊,我剛剛根本沒看到對面也有座峭壁啊!」

林濤蹙著眉頭並沒有說話,這個時間大概天色已經開始放亮了,雖然白色的迷霧遮擋了不少的光亮,卻還是有一些穿破迷霧透了下來,所以隱約之間,一堵和他們身後一樣的巨大峭壁居然出現在他們的對面,剛剛對面有手電光一閃而過,似乎那裡也站著人!

「要不我先放兩槍試試?」

唐雪半蹲在地上,臉色也很凝重,而林濤想了想也點點頭說道:「對他們的頭頂上試探性放兩槍,先弄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噠噠噠……」

唐雪立即一個長點射打了過去,而對方顯然也是訓練有素,唐雪的步槍一響,對面居然也閃電般射來一排子彈,打在林濤他們頭頂上火光亂跳,石頭「嘩啦啦」的往下掉,林濤急忙壓住唐雪的腦袋跟她趴在了地上,微微氣喘著說道:「對方好像也是兩個人,而且身形我看著好像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我走散的隊員!」

「對方的反應很快,我槍一響他們就還擊了,肯定不是普通人!」唐雪也點了點頭,問道:「怎麼辦?我們是不是喊上兩聲?」

「你距離我遠一點,我來喊!」

林濤輕輕推了一下唐雪,唐雪立刻原地打了個滾趴到了兩三米之外,而林濤雙眼死死盯著對面大喊道:「你們是誰?是聖光教的人嗎?」

峽谷看起來很大,林濤的聲音喊出去不斷迴盪在其中,但他的問話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久久都沒聽到對方的任何回答,林濤有些不耐煩的又喊了兩聲,可黑漆漆的對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而唐雪卻忽然一愣,急忙說道:「濤,情況不對,他們剛剛還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槍聲,會不會我們互相之間的聲音根本就傳不過來?」

林濤也是微微一愣,的確,剛剛就看到對面的子彈亂飛過來,卻沒聽到他們的槍響,但這裡距離對面大約只有兩百米左右,又不是兩公里,除非這其中有什麼古怪,不然絕不可能這麼大的槍聲都聽不到!

「你躲好,我來打兩槍試試!」

林濤趴低身體接過唐雪遞來的步槍,小心翼翼的對準一個方向猛的扣下了扳機,而對方似乎也等待已久了,幾乎跟林濤同一時間發射了子彈,不過對方好像也沒要他們命的意思,子彈通通射在了林濤他們頭頂很上方的位置,但火光卻一下照亮了對方的臉龐,林濤渾身一怔的同時,唐雪也一下昂起了腦袋,驚恐的大喊一聲:「林濤……」

第七百一十八章 黑暗中的敵人(中)

「叮叮叮……」

彈殼不斷的在兩人身邊跳躍,鼻腔中充滿了濃濃的硝煙味,林濤已經停止了射擊,但震驚的嘴巴卻怎麼也無法合攏,他盯著黑漆漆的對面好半天,那裡也不再射來子彈,靜悄悄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老公……」

唐雪慌張而又驚恐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無比艱澀的問道:「為……為什麼會這樣?對……對面那人好像是你啊!」

林濤怔怔的好半天都沒說話,他當然也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銳利的眼神,堅毅的面龐,甚至連手裡的步槍和身上的裝扮都和他一模一樣,連細節上都毫無差別,若不是對方射來的子彈實實在在的擊打在了他們的頭頂上,那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遇上了一面巨大的鏡子,或者匪夷所思的海市蜃樓!

「難道我們陷入了幻覺?」林濤十分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唐雪,但唐雪卻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如果陷入幻覺我們看到的東西不可能一模一樣,而且這種場面根本不符合毒霧幻覺的作用,你會害怕你自己嗎?」

「害怕我自己?」林濤輕輕搖了搖頭,這種荒謬的事情他可從來沒想過,他可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性格,會無端端的考慮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他微微考慮了一下便放下步槍,從腰間掏出了手電,然後猛的按亮朝對面照射過去。

「天吶!」

唐雪一聲驚呼,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也點亮手電的人,對方的動作和身形幾乎和林濤一模一樣,而且林濤蹙著眉頭緩緩把手電照向自己的臉,對方果然也把手電挪向自己的臉龐,一張和林濤別無二致的臉毫無遮掩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啪嗒~」

唐雪不信邪似的也點亮自己的手電,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而隨著她的起身,對面居然也有一個「唐雪」緩緩的站了起來,唐雪做什麼動作她便做什麼動作,甚至唐雪賭氣似的抱住一條腿,做出一個高難度的直立「一字馬」,對方都毫無滯澀的學了出來!

唐雪「咚」的一聲放下了自己的右腿,臉色呆滯的搖著頭,喃喃的說道:「這……這難道是一面大鏡子嗎?子彈是從對面彈回來的?」

「鏡子不可能,但子彈很有可能是被彈回來的!」

林濤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用手電照射著懸崖下的屍體說道:「這人可能也是發現了對面的古怪,所以才朝對面的自己開槍,沒想到卻被自己反彈回來的子彈給打死了!」

「這裡真是太古怪了!」

唐雪匪夷所思的搖搖頭,總也忍不住去看對面的自己,雖然對方就是自己的鏡像,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無可挑剔,可她總感覺還是有哪裡不太對一樣,可一時間又找不出來這種古怪感覺的由來,只好對林濤說道:「濤,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盡早離開這種古怪的地方!」

「好!」

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何嘗想面對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呢,最後看了一眼對面的自己後,轉身就往前繼續行走,而接下來到的道路要比之前平坦許多,甚至很多地方讓他們兩人並肩行走都不成問題!

只是林濤很快就發現了古怪的地方,似乎隨著道路一直盤旋往下,對面的那座鏡像山壁居然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林濤甚至都不用拿手電去照射,都能看清對面自己的一舉一動!

「濤!下面又出現屍體了……」

緊跟在林濤身後的唐雪突然停下腳步,猛的把手電往懸崖下方照去,但這回出現的不再僅僅是一具屍體,而是三四具一起淒慘的趴在地面,他們身上都帶有大量的傷口,有槍傷也有刀傷,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在地上聚集起了一個小血窪,幾具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兩個聖堂的,兩個我們的,可能是在這裡發生了遭遇戰!」

唐雪用眼一掃就報出了對方的身份,他們面前的路已經到了盡頭,卻峰迴路轉在下面又出現了一條更加寬闊的道路,只需跳下去兩人就能繼續往下,但林濤卻蹲在路邊搖了搖頭,用手電照射著屍體說道:「兩幫不是同一時間死的,你看聖堂的那兩具屍體,血液已經全部乾透了,但你們的人血液還是粘稠狀!」

「那就是說這裡還有別的敵人?先後兩次伏擊了聖堂和我們的人?」唐雪驚訝的說道。

「走!我們下去看看,隨時警惕周圍!」林濤遞給唐雪一個十分凝重的神色,唐雪面容嚴肅的點點頭,飛快的調整了一下身上的裝備,跟在林濤身後縱身躍下!

兩人麻利的落在幾具屍體旁,卻發現這陡峭的山路上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供藏身的,兩人舉著手電十分仔細在周圍搜索掃視,很快就發現這周圍打鬥的痕跡相當的明顯且混亂,許多乾涸和尚未乾涸的血跡灑的到處都是,很顯然不僅僅是那四具屍體留下來的。

「濤!在這裡好像發生了大規模的混戰……」

唐雪踩在一塊大石頭旁,伸手摸著上面幾道深深的刀痕,蹙著眉頭說道:「這是聖堂的聖光十字斬留下來的,至少大武士級別的戰士才能夠運用,這其中還有一道極其的深厚,都快把石頭破開了,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人眼下唯有蘇玥了!」

「難道是小純伏擊了他們?」

林濤直起身體深深的蹙著眉頭,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卻突然從山路的下方傳了過來,唐雪立刻雙腳一蹬,像只靈活的鳥兒一般飛躍到了林濤的身邊,雙眼死死盯著霧氣濛濛的山路下,沉聲問道:「什麼人?」

對方並沒有回答唐雪的話,腳步緩慢而又堅定的一步步往上走來,兩把手電通通往下方照去,但白霧茫茫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從身材上勉強可以看出這是一男一女,女人手裡拎著把黝黑的戰鬥匕首,身材勻稱窈窕,而男人身材高大,並不算魁梧,可手裡倒提的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卻讓林濤二人渾身一震,那居然是和林濤背上一模一樣的奪星刀!

「嘶~」

看著對方緩緩從白霧中露出的面龐,林濤再也忍不住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遍體生寒,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和他們亦步亦趨的兩個鏡像,只是現在這兩個鏡像卻好似有了自己的靈魂一般,一步步堅定無比的從下方走來,臉上殺氣騰騰,眼神無比的邪魅!

這一刻,林濤終於明白蘇玥他們之前遇上了什麼,不是小純,也不是潛伏在黑暗中的敵人,而是通通遇上了他們自己!

唐雪之前的話似乎得到了驗證,人們該害怕自己嗎?或者說該害怕一個對自己瞭如指掌的敵人嗎?答案似乎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什麼比自己挑戰自己更加讓人恐懼的了,如果對自己不夠瞭解的話,那麼就會像地上那四具屍體一樣,冰冷的在這裡死去!

「這是要我們自己跟自己打?」

唐雪緩緩收斂起臉上的震驚,慢慢瞇起了雙眼,毫不膽怯的看著緩步而來的自己,輕聲說道:「他們的實力會不會超過我們自身?」

「應該不會,自己打自己就已經很困難了,如果實力超過自身的話,沒幾個人能從這裡走出去!」林濤「卡拉」一聲扔了手中的步槍,拔出了背後的奪星刀,低聲問道:「雪兒,你有信心戰勝自己嗎?」

「我不知道!」唐雪低歎了一口氣,搖搖頭慘笑道:「想真正的瞭解自己很難做到,我有時根本搞不清我到底追求的是什麼,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義,但願這個鏡像千萬不要比我自己更瞭解我才好啊!」

「戰鬥的時候別胡思亂想,仔細回想自己的破綻,你一定能做到的!」林濤輕輕拍了拍唐雪的肩膀,然後屏氣凝神看著緩緩站定在不遠處兩人,可對方似乎並不急於進攻,那個假林濤臉上露出一抹怒氣,突然指著真唐雪呵斥道:「唐雪,你還不給老子滾過來,你拿著匕首是想做什麼?是想幹掉你老公嗎?」

「我……」

唐雪渾身一抖,一直舉在胸前的匕首竟然不自覺的垂了下來,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真正的林濤就站在她的身邊動也沒動過,她臉上多出一抹羞憤,舉起匕首大聲的喊道:「王八蛋你給我去死,少在這裡冒充我老公!」

「我就知道你是個蠢貨!」

假林濤一聲咆哮,怒氣十足的指著唐雪大罵道:「你旁邊那個才是假貨,他從下來開始就冒充了我,難道你還沒發現嗎?你現在就給我扔了匕首過來,聽到沒有?」

「你還能演的再假一點嗎?」林濤面無表情的搖搖頭,奪星刀在手裡挽了一個刀花,冷笑道:「要打就放馬過來,我林濤曾幾何時會像你這樣囉哩囉嗦?真正愚蠢的是你才對,根本不瞭解我你就敢過來冒充我!」

「哼~冒充你?我還不屑這麼做!」

假林濤傲然的一聲冷笑,說道:「你既然說我不瞭解你,那我就說點我心底的秘密好了,就拿唐雪來說吧,她雖然是我的女人,卻是我愛的最少的一個,她甚至比不上我對蘇雅的愛,更別提蘇蘇了,如果她們三個必須要死一個的話,我肯定會選唐雪,而唐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一直打算把你當小三養著的,我家裡那群女人實在太難搞了,所以我根本沒有娶你的打算,帶你回去隨便養在外面就好了,你和我的正房老婆們根本就不能比的!」

「你放屁!」唐雪爆喝一聲,拎著匕首就想上去拚命,而林濤卻一把將她拉住,急切的喊道:「唐雪你冷靜一點,他是在故意激怒你,讓你失去理智!」

「是嗎?」

假林濤玩味的一笑,和林濤喜歡聳肩的習慣一樣,他聳聳肩膀說道:「那我有說錯嗎?難道你心底不是這樣想的?說實話吧,別讓我瞧不起你這個假貨哦!」

「對!我是這樣想過!」林濤冷著臉點點頭,暴怒中的唐雪狠狠一愣,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但林濤卻直視著她的雙眼說道:「但那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我想我已經用行動證明我對你的愛,而且這個假貨可以克隆我的想法,卻無法克隆我的感受,他根本不明白,如果蘇蘇和蘇雅還有你,如果真的要死一個的話,我或許會選你,但選完你之後,我一定會陪著你一起死!」

第七百一十九章 黑暗中的敵人(下)

「哼~你們男人整天就會甜言蜜語,昧著良心胡說八道!」

假唐雪突然上前一步,冷笑著對真唐雪說道:「蠢女人,他有多少女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他的風流債簡直罄竹難書,還會在乎你一個嗎?林濤不過是想玩弄你的身體,等他玩膩了你之後,你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別忘了你可是唐雪,你發過誓要做一個冷傲的女人,不靠任何男人過活的唐雪,你憑什麼要在下身明明很疼的情況下,還撅著屁股去討好一個花花公子?甚至為了他要去背叛組織,背叛你的恩人,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就是一條搖尾乞憐並且發騷的母狗嗎?你根本不配做唐雪!」

「我要殺了你……」

唐雪突然紅著雙眼大喝一聲,閃電般朝著對方衝了過去,而對面的假唐雪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手中的匕首刀把一轉,居然也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

「唐雪!」

林濤急忙衝上去想幫助唐雪,但那個一直虎視眈眈的假林濤卻猛的攔在他的面前,獰笑著說道:「她們女人打架你也想參與嗎?這太不符合我們的性格了,難道你就不想跟我聊聊,徹底看清楚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哼~我還真不知道我原來是個話癆!」

林濤不屑的一聲冷笑,揮起刀便當頭砍去,而對方自然也不是個庸手,立刻運刀反抗,兩把奪星刀「噹啷」一聲撞擊在一起,立刻撞出一團耀眼的火花,林濤的眉頭一挑,冷笑道:「假貨就是假貨,真正的奪星刀要是撞在一起早就崩斷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哈哈哈……」

假林濤的實力絲毫不弱,一把長刀給他揮的上下翻飛,他邊打還邊狂笑道:「林濤,你回不去了,你的女人都會淪為別人手裡的玩物,你的孩子從小就會成為別人的奴隸,你想想看吧,白茹會為了一根小小的火腿腸就張開雙腿給別人玩弄,曹媚會重操舊業,成為別人的二奶三奶,還有你最心疼的白珊,她會被人拴上狗鏈,像畜生一樣對待……」

「那霍根呢?你為什麼只說女人,難道你就忘記了你的戰友是怎麼慘死的嗎?你告訴我霍根在哪?你為什麼要把他放走?」

林濤突然爆喝一聲,手中的長刀當頭往假林濤的頭上砍落,而霍根的名字似乎讓對方一愣神,匆忙間舉起長刀去抵擋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就勢往後面一翻,堪堪避開了奪星刀凌厲的刀鋒,卻根本沒想到林濤這一招根本就是虛招,一記早就準備好的撩陰腳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襠部,假林濤「嗷」的一聲慘叫,連人帶刀一起被踢飛了出去。

「哼哼~是不是沒想到我林濤也會這麼下流的招數啊?」

林濤冷笑一聲,手中的單刀斜指地面,不屑的喊道:「你這個假貨做的太失敗了,如果你真瞭解我,就應該真正明白我在乎的是什麼,我的女人會寧願跟我一塊死,也不會像你說的那樣苟且偷生!」

假林濤摀住褲襠,臉色都快漲成了豬肝,兀自不甘的怒吼道:「不!不可能,我就是你,我瞭解你的想法,你最在乎的是你的女人,你聽到我說的那些你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蠢貨!在乎不代表我會聽你胡說八道,你想看破我的心底還太早了!」林濤手中的長刀猛的舉起,大步往假林濤一衝而去,但假林濤卻還在大喊道:「林濤!蘇玥跟羅玉蝶終有一戰,到時候你不想選也得選,她們兩個必然只能活下來一個,你就等著懊悔一輩子吧!給我死吧……」

「玉蝶……」

林濤一怔,腳步忽然一亂,而假林濤的雙眼猛地一亮,見林濤心神失守居然恍惚了起來,他舉著長刀瘋狂的縱身撲過去,寒光閃閃的奪星刀直指林濤的心臟。

但林濤臉上的恍惚隨著他的絕殺卻突然消失不見,一抹陰笑在他的嘴角一閃而過,手中看似遲鈍的長刀陡然一個加速前劈,一刀便削掉了對方的腦袋,但假林濤卻沒有出現鮮血四濺的場面,竟然「砰」的一聲炸成了一團黑灰,可一股不甘的怒吼卻還遺留在了半空之中,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騙我……」

「笑話!自欺欺人都不懂還敢出來挑戰我?」

林濤冷笑一聲,重重的在地上吐了口不屑的吐沫,但他身後的兩個唐雪還在打的如火如荼,林濤急忙轉過身想撲上去幫忙,可兩女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立刻讓他傻住了,完全不知該怎麼下手!

「雪兒!別讓她引導你的思維,拋棄雜念,把她當成一個與你無關的敵人就行了!」林濤急的在旁邊團團轉,但兩女打的都非常激烈,根本不像他遇上的那個話癆「林濤」,完全沒有開口的時間。

「老公你別過來,我一定能戰勝她,一定能戰勝我自己的……」

兩女突然對拼了一記,又猛的彈開,兩人身上都已經掛了彩,臉色看起來同樣蒼白,其中一個滿臉怒容的對林濤大喊,而另外一個也似乎氣喘吁吁的喊道:「老公!如果不能戰勝她,我就等於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對你的感情不想參雜任何雜質在其中,我一定要告訴我自己,我愛你就一定無怨無悔!」

兩個女人都說的言之鑿鑿、信誓旦旦,如果不死上一個的話林濤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不過聽兩女的意思都不想他來插手,林濤只好焦急的大喊:「雪兒!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問心無愧,你跟我在一起就算有雜念也很正常,連我都有,更何況是你呢,所以你千萬不去執著什麼,拿出一顆平常心放手去打吧!」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兩句如出一轍的答應聲讓林濤的腦袋一暈,索性放手看她們去打,他只能作壁上觀,不過林濤很快就發現其中一個唐雪的眼神變的堅定且自信起來,反觀另外一個卻莫名的慌張起來,自信的那個首先提著匕首就衝了過去,僅僅十幾招過後便迅速佔據了上風,不斷在對方身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

「混蛋!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渾身染滿鮮血的唐雪嬌喝一聲,倔強的性子突然發作了,居然硬讓對方在自己的肩頭捅了一刀,自己也在對方身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但她的底氣好像並不是很足,有前勁卻無後力,硬憋的一口氣消散之後居然又落入了下風。

「老公!救我……救我啊……」

一個唐雪突然被鋒利的匕首砍去了左手,慘叫一聲摔在了一旁,驚慌的趴在地上滿是哀求的望著林濤,而林濤看著她淒慘的模樣心中立刻一揪,卻強忍著跑過去的衝動大喊道:「雪兒!這是你自己的戰鬥,無論輸贏都好,如果你無法戰勝自己,就永遠無法直視你的未來!」

「我一定會戰勝我自己的,你給我死吧……」

佔據上風的唐雪大吼一聲,猛地撲上去把匕首插進了對方的心臟,對方渾身重重的一抖,滿是眷戀的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身體也跟著軟倒在地面,卻沒變成林濤想像中的黑灰!

林濤林濤「咯登」一聲,大叫一聲不好就猛衝了過去,但踩在屍體背上的唐雪卻粗喘了一口氣,猛地從屍體上拔出自己的匕首,而屍體也與此同時「砰」的一聲炸開,終於化作了一團漆黑的黑灰四散飛舞!

「呼~」

林濤急忙停下腳步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滿是欣慰的看著唐雪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真的你死了呢!」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差勁嗎?」唐雪展顏一笑,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這冒牌貨也真是厲害,我能做到什麼程度她就能做到什麼程度,好在我沒失去理智動用大招,不然肯定要跟她拚個兩敗俱傷,對了,你怎麼能夠這麼快就解決你的冒牌貨呢?」

「無非是一些挖掘你心底秘密的小把戲而已!」林濤走過去摸了摸唐雪的俏臉,笑著說道:「我之前中了很深的毒霧,甚至被弄到失去記憶,毒霧的效果可比這些假貨還要厲害,所以我還是托了毒霧的福,心神一點都沒被他擾亂,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啊!」唐雪恍悟的點點頭,然後歪著腦袋問道:「如果我真的過不了自己這關怎麼辦?」

「說實話……」

林濤摳摳下巴說道:「如果你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還不如早點離開這個人世比較好,不然你以後最輕都是個抑鬱症的下場,精神分裂肯定也不在話下!」

「嗯!」唐雪重重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經過這一站倒是讓我想通了不少東西,無論做事還是感情方面都要乾脆果決一點好,如果我真心對你,卻換回你的狼心狗肺的話,那我也就只能認了,但在這之前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去愛你的!」

「這些話留到以後再說,我們可以用時間去證明一切!」林濤溫柔的撫摸著唐雪的長髮,看著她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心疼的問道:「傷勢怎麼樣?要不我們歇會再走?」

「沒事,都是些皮外傷!」唐雪無所謂的搖搖頭,從腰間翻出一小瓶止血粉,有些扭捏的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只穿著胸罩讓林濤給她上藥,然後苦笑著說道:「是不是覺得我打打殺殺的不像個女人啊?」

「沒有啊!找你這樣的女人做老婆,有一點是別的女人永遠都比不上的好處……」林濤突然色瞇瞇的在唐雪耳邊說了一句,唐雪的俏臉立馬一紅,嬌嗔的捶了林濤一拳,沒好氣的罵道:「那你找個舞蹈演員做老婆也行啊,她……她們也能劈叉一字馬的,幹嗎非要找我!」

「因為她們沒有你結實啊,用行話說就是耐……操!」林濤重重的在唐雪的翹臀上抽了一記,唐雪摀住翹臀「呀」的一聲驚叫,俏臉一紅到底!

第七百二十章 深淵之城(上)

「對面的鏡像山崖好像消失了……」

林濤彈飛了指間的煙頭,煙頭高高的飛起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林濤是故意用足了力氣,上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但火光照亮的地方卻再也沒了那堵陰森的山崖,就和之前那兩個鏡像人物一樣,煙消雲散!

「我一直在想,地面上殺了於麗的人究竟是誰?」唐雪輕輕把煙頭掐滅在腳邊,疑慮重重的說道:「聖堂的人從沒有虐殺對手的記錄,我們裁判所的人也不大可能對自己人下手,這人難道會是你說過的那個小純?」

「不無可能!」林濤從地上站起來,點點頭說道:「她的目標也是這裡,而且以她的手段,她會殺光這裡一切能動的東西!」

「哼~還真夠瘋狂的!」唐雪冷哼一聲,也站起身來,說道:「老公,我們快點走吧,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趕在那個女人之前到達南洲!」

「不用了,因為你們哪也去不了了……」

一陣陰冷的聲音在兩人的上方突然響了起來,林濤悚然一驚,立刻轉身往上方看去,只見一個背著長刀的女人正矗立在一塊凸出的岩石上,眼神無比冷傲的俯視著林濤他們,林濤的雙眼一瞇,冷冷的喊道:「小純!果然是你!」

「很意外嗎?」

小純得意的一笑,搖搖腦袋說道:「我在這等你們很久了,蘇玥下去了,裁判所的人也下去了,唯有你居然慢吞吞的才趕到,不過看到你身邊這位美女我也就不奇怪了,我覺得你真應該改個名字叫林採花算了,走到哪裡都不缺女人啊!」

「就是你殺了我的人?」唐雪微微上前一步,雙眼殺氣騰騰的瞪著上方的小純,而小純淡淡的一笑,說道:「沒錯,就是我,不過憑你也想跟我動手嗎?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上還差不多!」

「你找死!」

唐雪猛的拔出腰際的戰鬥匕首,雙眉一挑就要衝上去,但小純卻以更快的速度從岩石上飛身直下,在落地之前背上的長刀便「嗆」的一聲抽出,當頭往唐雪的腦袋上斬來!

「小心……」

林濤爆喝一聲,以最快的速度縱身飛躍過去,手裡的奪星刀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銀光,「噹」的一聲和小純手裡的長刀撞在了一起,但林濤心裡緊接著就暗叫一聲不好,小純這一招跳斬完全是花招,手裡的長刀根本一點力氣也沒有,刀鋒一縮便極快的往唐雪脖子上削去。

「死吧!蠢貨……」

唐雪並不清楚小純的底細,腦袋一偏就讓過了小純的殺招,手裡黑色的匕首就如同一條迅猛的黑蛇一般,閃電般往小純的心臟刺去,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獰笑,以為小純也不過如此,可匕首一捅在小純的身上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鋒利的戰鬥匕首就跟捅在了鐵板上一樣,僅僅只劃破了小純的衣服而已。

唐雪一驚之下就想抽身離開,但小純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此反應,一直早有準備的右腳重重的踹在了她的心口,而唐雪的身體本就沒有完全恢復,小純的力量又何其之大,這一腳讓她如同被疾駛而來的列車撞到了一樣,慘叫一聲,整個人立刻高高的倒飛了出去。

「唐雪……」

林濤目眥欲裂的大吼一聲,手中的長刀一翻便往小純的脖子上斬去,可小純卻靈活的往後一躍,帶著一連串長長的陰笑退出了老遠,而唐雪整個人就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無法控制的往懸崖外直飛而去,「呼」的一聲消失在林濤的眼前。

「哈哈哈……」

小純捂著嘴一陣病態的狂笑,居然笑的前仰後合,指著林濤大喊道:「太弱了,這麼垃圾的女人你也敢帶到這裡來?你是想笑死我嗎?」

「小純!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林濤雙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幾欲奪眶而出,只見他重重的一腳踢在奪星刀的刀背上,長刀「嗖」的一聲飛起,他順著一股前衝力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蹬,拽著奪星刀的刀把整個人凶狠的往小純面前衝去。

「又要拚命了是麼?殺你的女人果然是激怒你的最好辦法……」

小純獰笑一聲,手中的長刀也猛然揮起,毫不畏懼的和林濤對沖而去,她的身手要比林濤靈活許多,深知奪星刀的鋒利無匹,她從不做硬碰硬的對斬,就像一隻靈活的雀兒一樣圍著林濤翩翩起舞,但她手中的長刀卻像毒蛇嘴裡的紅信,冷不丁就會吐出一口,直指林濤身上的要害。

「死去吧……」

小純的雙眼突然猛地一亮,見暴怒下的林濤居然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她毫不猶豫的向林濤攔腰斬去,大有將他一刀兩段的打算,而林濤似乎也沒發現此時的危機,用比小純稍慢一步的速度狠狠砍向她的肩頭,當小純早就估計好了,只要這刀能砍中林濤要害,就足以讓他當成斃命!

「當……」

滿臉猙獰的小純突然一愣,不明白砍中林濤的左小臂怎麼會發出金鐵交鳴般的聲音,可就在她這一愣神之間,林濤手裡的奪星刀已然狠狠的劈來,小純尖叫一聲,一偏身子急忙往旁邊滾落,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奪星刀在她的肩頭一劃而過,一股熱血立刻灑了出來。

「啊……」

小純慘叫著在地上連滾幾圈,林濤這一刀幾乎快劈斷了她的肩胛骨,但她還是強忍著劇痛一躍而起,手中鋒利的長刀寒光連閃,眨眼間便逼退了追擊而來的林濤。

「林濤!你居然敢傷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啊……」小純的俏臉上也沾上了鮮血,披頭散髮的暴怒模樣如同一隻可怕的女鬼!

「你什麼時候不希望我死?少他媽囉嗦,今天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林濤冷冷的從衣袖裡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那匕首差點就被小純剛剛的攻擊給斬成兩段,現在只消稍稍用力就能將它一掰兩斷,但林濤卻用把它廢掉的代價換來了小純肩上的重傷!

「哈!哈哈哈……」

小純突然一陣放肆的狂笑,捂著鮮血淋漓的肩膀怨毒的喊道:「我不會那麼便宜你的,我會把你的女人一個個的殺死,用最殘忍的方式把她們玩弄致死,下一個就輪到你最愛的蘇玥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小純說完居然不帶一點猶豫就跳下了懸崖,「呼」的一聲消失在了林濤的眼前,林濤急忙追上去用手電往下照射,但黑漆漆的懸崖下沒有丁點的亮光,他悲痛欲絕的在上面大喊著唐雪的名字,可等來的卻是一聲十分輕微的「噗通」聲!

林濤立即一呆,悲喜交加的跳起來,那聲音分明是小純落水後發出來的,那就說明在懸崖下方不是堅硬的地面,而是一片水面,小純肯定是早就知道下面有水才敢往下跳,而換言之,唐雪掉下去後只要運氣夠好就一定不會死!

「呼~」

林濤深吸了一大口氣,急忙把背上的奪星刀給固定好,然後稍退幾步到了小純剛剛跳崖的地點,這才一個猛衝飛躍起來,玩命般的跳下去!

此時的林濤終於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一落千丈的感覺,這種急速的自由落體感比跳傘還要刺激幾倍,跳傘好歹還有個降落傘做保障,但現在這種玩命似的跳崖只要稍有偏差,他立刻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最輕也要落個肉糜的慘況!

「噗通……」

雙腿繃的筆直的林濤終於一頭扎進了水中,自然,從這麼高的地方跳水肯定是要講究技巧的,如果身體是橫著下去的,撞在水面上和撞在水泥地上會變的毫無區別,可身體要是能繃成一條直線,落進水裡的撞擊力會和十米跳台的區別不大!

林濤一下扎進水中至少有二三十米深,等巨大的撞擊力消失之後他急忙舉起手電四處照射,這片水域比他想像的還要大的多,也更加深的多,而水溫不但冰冷刺骨,周圍也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只有被他調成聚光模式的手電才射出一道筆直的藍光!

水裡很是渾濁,到處都是一片一片的浮游生物,林濤急速在水裡游動去尋找唐雪可能的身影,但他一連游出了上百米的範圍,半點唐雪的影子都看不見,而他憋在肺裡的空氣也差不多好近,只能不甘的往水面上浮去!

「唐雪……」

林濤浮出水面第一時間就大喊了一聲,可是四周依舊靜悄悄連點水花的撞擊聲都沒有,而且水面平靜的可怕,林濤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一絲的漣漪,不過他很快就是一震,因為就在幾公里之外,一片燈火通明的海岸恍若繁華的大都市!

林濤難以置信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凝神往那裡看去,那裡似乎是一片金色的沙灘,柔軟的細沙在聚光燈的照射下反射出摧殘的金光,幾頂花花綠綠的陽傘就插在那些沙子裡,下面放著供人休閒的沙灘椅和浴巾,甚至遠處兩家酒吧的霓虹燈還在不斷的閃爍著!

林濤輕輕吸了一口水在嘴裡嘗了嘗,是鹹的,一股海水的味道立刻在他嘴裡蔓延開來,他異常怪異的看著那片金色的沙灘,有種恍若隔世般的感覺不停在他腦海裡迴盪!

是的!他對那片沙灘在熟悉不過了,少年時的無數個夏天他都是在這裡渡過的,茉莉的第一次初吻是在這裡被他奪走的,夏嵐第一次甩他的耳光也是在這裡,甚至許許多多或悲或喜的往事都跟這片金色的沙灘有關,沒錯!那裡就是南洲的金沙灘!

林濤用力的甩了甩頭,下意識的舉著手電往後看去,可那高達千丈的黑色山崖居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片繁星密佈的星空,幾艘郵輪也隨著他的目光投射過去,突然響起了悠長的汽笛,而身下的海水也像按下了播放鍵,開始緩緩的擺動起來,波濤滾滾!

第七百二十一章 深淵之城(中)

林濤不知道這座深淵下的城市究竟發生了什麼,可眼下也只有奮力的游過去才能搞清楚一切,於是他展開雙臂快速的游向金沙灘!

上岸後他第一時間觀察沙灘上的腳印,而兩排十分清晰的腳印出現在他的兩側,其中一排很明顯是由軍靴留下來的,一直往沙灘外的公路上延伸而去,他心裡不由一喜,看來唐雪果真沒有死,而是進了南洲城!

「霍!哥們,你這是海軍陸戰隊呢,還是陸軍學游泳啊?大半夜也出來操練?」

林濤剛踏上公路,一道驚訝的聲音就突然響了起來,只見一輛電動車慢悠悠的向他駛來,上面騎著一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嘴裡叼著一根快吃完的冰棒棍,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林濤身上濕漉漉的軍裝,而林濤也滿臉震驚的看著他,他身下綠色的電動車後不但載著一隻紅色的保溫箱,還有一塊五顏六色的閃光招牌,一閃一閃的亮著「冷飲」兩個大字!

「呃……」

林濤愣了愣,完全不知道這麼開口,或者說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冷飲小販給震的說不出話來,想想看,在深淵下面賣冰棍,檔次絕對不是一般的高啊!

「嘿嘿~你不會是從軍艦上掉下來的吧?」

中年男人狹促的一笑,然後「呸」的一聲吐出嘴裡的冰棒棍,轉身打開車後的保溫箱,掏出幾根各色的冰棍,笑著問道:「來根冰棍不?不吃啊?冰紅茶要不要?」

林濤下意識的接過對方手裡的冰紅茶,擰開後卻小心翼翼的嗅了嗅飲料的味道,但中年男人卻好笑的說道:「我說哥們你不是吧?還以為我是間諜給你下毒啊?全天下有我賣冰棍這麼跌份的間諜嗎?」

「沒有……」

林濤尷尬的笑了笑,仰頭把手裡的冰紅茶灌下去大半,一股清涼之意立刻從他的胃裡散開,而他這才感覺到,這裡的氣溫居然酷熱無比,即使在夜間也足有二十五六度的高溫!

「請問這裡是南洲嗎?」

林濤擦了擦嘴角看著小販,小販點點頭說道:「對啊!如假包換的南洲市金沙灘,你不會真是從軍艦上掉下來的吧?那可真是大新聞啦!」

「呵呵~差不多吧!」林濤苦笑著點點頭,然後問道:「對了,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孩從這裡經過?也是跟我一樣渾身濕透,長頭髮的!」

「黑衣服的我沒看見,白衣服的我倒是看到一個,不過手裡拎著把東洋刀,渾身都是血,臉上還殺氣騰騰的,我實在沒敢過去搭理她!」小販搖了搖頭,一臉怕怕似的說道。

林濤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看來對方看到的是小純了,而唐雪掉下來的時間也沒多長,估計很有可能還徘徊在這附近,他道了聲謝就想走,但小販卻急忙拉住他,說道:「哥們!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我們吃個飯也不容易,要想勞軍你該找政府啊!」

「哦!不好意思!」林濤恍悟的點點頭,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紅色的糧票遞過去,可對方一看卻眼珠子猛翻,沒好氣的說道:「哥們,你這是在拿我尋開心呢?你們食堂的飯菜票子給我又有個屁用啊?你不會三塊錢都拿不出來吧?」

「我……我這身上還真沒帶錢!」

林濤無比尷尬的摸索著身上的口袋,只好把手裡的強光手電遞過去,抱歉的說道:「不行我就拿這手電跟你抵吧,這手電防水的,還是進口貨,你看行不行?」

「我是賣冰棍的,又不是收破爛的,要你把破手電有什麼用?」小販十分鬱悶的擺擺手,說道:「得!你們當個大頭兵也不容易,這瓶水就當我請你喝的吧,誰叫咱們南洲人都是熱心腸呢!」

小販無奈的搖搖頭就要走,但林濤又急忙問道:「不好意思師傅,我想問一下現在是哪一年?幾月幾號啊?」

「哎喲喂~你不會是被水泡傻了吧?」小販滿臉晦氣的看著林濤,然後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電子錶,說道:「最新時間,現在是二零一二年七月二十八號,晚上十點半,播報完畢!」

「二零一二年?」

林濤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沒想到這裡的時間居然和外面相差整整兩年還要多,而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二零一二年七月二十八號,距離末日降臨僅僅只有三天了,一場全人類的浩劫即將以南洲為起始點,迅速蔓延至全世界!

「喂……」

林濤再想拉住人家小販問一問,可人家早就不耐煩的騎車跑了,急吼吼的迎向一對步行而來的小情侶,賣力的推銷著自己的冰棍和飲料!

林濤低頭看著手裡的冰紅茶,下意識把它捏的「卡卡」作響,無論是清脆的聲音還是薄薄的質感,都無比的真實,而去年這裡和他記憶中的南洲一模一樣,簡直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過眼下還是先找到唐雪要緊,到時是離開還是把這荒謬的一切搞清楚,都可以再做定論,而想找人自然是消息最發達的酒吧莫屬,讓裡面的流氓地痞去找,總比他一個人大海撈針來的強!

金沙灘路邊最不缺的就是酒吧,林濤按照記憶挑了一家最熱鬧的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喧囂氣氛讓他極為不適應的蹙了蹙眉頭,大量的紅男綠女流水般從他身邊走過,而他一身軍裝還背著把環首刀,形象簡直無比的扎眼!

「長官,您這是來……消費?」

一個服務員小妹滿臉詫異的迎了上來,若不是看林濤的氣質和軍人很相符,那她一定會認為這是個喜歡搞異裝癖找刺激的變態!

「那個……」

林濤有些糾結的抓了抓下巴,努力的回想了半天才問道:「這裡看場子的阿旺還在不在?」

「你是說旺哥?」小妹愣了一下,搖搖頭說道:「如果你是找那個臉上有道疤的旺哥,那他兩年前就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林濤一呆,下意識的問道。

「他們混社會的,肯定是被仇家砍死的嘍,屍體都沉進了南洲灣,警方花了好幾天工夫才把屍體打撈上來!」小妹無奈的聳聳肩膀,又問道:「要不要找個位置喝兩杯?稍晚一點,我們會有俄羅斯美女的鋼管秀!」

「好!不過我先去上個廁所吧!」林濤點點頭,找了個借口便熟門熟路的往廁所走去,服務員也沒在意,拿著酒水單就進了吧檯,畢竟這裡又不是末世的酒吧,不會進來一個陌生人就被當成肥羊痛宰!

林濤自然沒有什麼尿意,只是廁所所在的通道和辦公區域相連接,而這個時間段正是上客的高峰期,林濤不認為會有多少員工能閒在裡面,他眼看沒有人再注意他,便大大方方的往右一拐,逕直走進了辦公區域的通道!

酒吧的辦公區域肯定不會太大,走廊上只有兩個清潔女工坐在飲料箱上聊天,見林濤大步走來也只是詫異的看看,便繼續說話聊天,而林濤不動聲色的一路往前,再次拐了個彎後,一間標有「機房」二字的房間就出現了,林濤四下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伸手握住了門把!

「該死!」

林濤一擰門把就發現鎖上了,看來他這百分百遇門就鎖的霉運,並沒有因為回到南洲就消失,不過這對他來說只是費點工夫小事罷了,他甚至不必動用奪星這把「殺豬刀」,抽出腰間的戰鬥匕首往鎖眼上狠狠一插,再一擰,整個門鎖的鎖芯立刻被他攪爛,木質的房門也應聲而開!

「媽的!」

林濤看著眼前的一切再次咒罵了一句,不是他不夠淡定,而是這酒吧的老闆完全不按規矩辦事,明明寫著「機房」的房間,打開之後居然是更衣室,幾排鐵皮更衣櫃滿滿噹噹的佔據著這裡!

林濤異常鬱悶的搖搖頭,剛想退出去卻又推門走了進去,他身上這套軍裝實在太扎眼了,他必須得盡快換掉才可以,不過等他撬開幾扇衣櫃的櫃門之後,一股深深的怒火讓他恨不得一口氣炸了這裡才好,他壓根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是間女更衣室,櫃子裡扔的不是奶罩就是內褲,要不就是花花綠綠的超短裙!

「你……你是什麼人?」

突然一聲驚呼從林濤的背後響起,林濤心裡立刻「咯登」一聲,看來自己終於被人發現了,今晚想要安寧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林濤急忙轉身朝房門口看去,只見兩個打扮到十分入潮的性感女郎正堵在門口,臉上都掛著相當的吃驚,其中一個張著嘴明顯想要叫人了,林濤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準備先打暈兩個女人再說,可他沒想到另外一個女人卻突然摀住了同伴的嘴,有些慌亂的說道:「別亂喊,這……這是我男朋友,是我讓他進來等我的!」

「茉……茉莉!」

林濤這一驚非同小可,茉莉的臉上雖然畫著濃濃的彩妝,整個人妝扮的就跟聖誕節火雞一樣花哨,可他還是從對方的聲音和身形中認出了她,這不是他的前女友小茉莉又是誰?

「你等我就等我,翻我櫃子幹嗎呀?還怕我藏了個野男人在裡面啊?」茉莉鬆開自己同伴的嘴,瘋狂的跟林濤猛使眼色,而林濤尷尬的聳聳肩說道:「我……我身上的煙抽完了,想看看你櫃子裡有沒有!」

「哦!你就是那個林濤吧?」茉莉的同伴瞭然的點點頭,十分玩味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濤,然後笑著說道:「我見過你的照片,本人比照片還有味道呢,茉莉的眼光果然不差呀!不過你膽子倒不小呢,跑路還敢回南洲,不知道最近風聲緊的很呀?」

「這個死鬼當然是錢花完了才回來找我的,不然他捨得回來?」

茉莉嗔怪的白了林濤一眼,但眼中的驚喜卻是這麼都掩蓋不住,而她的同伴走到自己的櫃子前,打開門拿出了一部手機,搖搖頭說道:「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敘舊了,不過茉莉你也別纏綿太久啊,馬上就輪到我們上台了!」

「我男人回來的事你千萬替我保密哦,改天一定請你吃飯!」茉莉笑嘻嘻的在女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女人完全無所謂的笑道:「這還用你說?我可不會多管閒事!」

第七百二十二章 深淵之城(下)

女人搖著大屁股直接出了門,而茉莉急忙把門一把關上,轉過身來無比驚喜的喊道:「老公!你怎麼回來了?」

「呃……那個……我……」

林濤手裡胡亂比劃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而茉莉卻狹促的走上來笑道:「你不會真是山窮水盡沒錢了吧?嘻嘻~你乖乖在這等我下班,我最近攢了點錢,下了班就取給你啊!」

和當初在影城碰到的茉莉一樣,無論林濤多麼落魄,茉莉對他的愛卻從未變過,寧願自己出賣尊嚴,出賣肉體,都要把林濤伺候的舒舒服服,林濤望著她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林濤突然覺得自己真正虧欠的人應該是茉莉才對!

「我不缺錢,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你的!」林濤輕笑著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茉莉的長髮,而茉莉卻嬌嗔的在他胸口擰了一下,不屑的說道:「少來了吧,你要是能真的想我,老娘做夢都要笑醒了,不過你怎麼這身打扮?冒充當兵的跑回來的?」

「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林濤搖了搖頭,蹙眉問道:「這裡的監控機房在哪裡?」

「監控?」茉莉一愣,但還是指著門外說道:「這裡的空間不夠,老闆把監控都搬到他辦公室裡去了,就在走廊最後一間,對了,你找監控幹嗎?」

「我一個朋友在這附近失蹤了,她對這裡不熟悉,我找到監控就知道她去了哪裡!」林濤飛快的解釋了一句,然後說道:「茉莉,再給我找身衣服來,我這一身太扎眼了!」

「好!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就回來!」茉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而林濤卻無奈的苦笑起來,看來以前那個林濤真是壞事幹盡了,習以為常之下,茉莉根本就不懷疑他又要做什麼壞事!

茉莉很快就回來了,懷裡還抱著一套半新的黑色西裝,她走過來把西裝放在一旁,開始熟練的幫林濤脫衣服,等林濤露出一身縱橫交錯的傷疤時,她立刻無比心疼的撫摸上去,柔聲說道:「老公,你這幾年究竟去哪了呀?怎麼身上又多了這麼多傷疤?」

「一言難盡,等有時間我再慢慢跟你解釋!」林濤飛快的穿好西裝,直接把手槍別在後腰裡,奪星刀也用茉莉的一條短裙隨便包裹了一下,然後拍拍茉莉的胳膊說道:「你留在這裡,我去你們老闆的辦公室!」

「我在這等你回來啊!」茉莉有些急迫的拉住林濤的手臂,似乎生怕他不回來一樣,而林濤摸摸她的腦袋笑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林濤打開房門左右看了一下,空蕩蕩的走廊上還是空無一人,他飛快的走出去大步到了一間沒有標牌的辦公室門前,從門縫裡可以看出裡面黑漆漆的並沒有開燈,而林濤這次連試探都懶得去做了,直接從腰裡掏出匕首猛的捅過去,木質的房門輕易便被他打開。

辦公室的空間並不大,甚至有些逼仄,看來這裡的老闆也把空間給利用到了極致,除了兩組一米多高的機櫃之外,四周都亂七八糟的放置著許多洋酒和飲料,而一台監控機的屏幕就放在寬大的老闆桌上,林濤直接走過去打開屏幕,十幾組監控畫面立刻躍然於眼前!

林濤不是很會操作這種機器,擺弄了一會才搞清了回放功能在哪,而他看看腕上的時間,估算了一下唐雪掉下來的時間段,用鼠標點了幾下之後,十點鐘以後的畫面立刻跳了出來!

林濤又飛快的操作了一下,有一隻攝像頭正好對準了海灘邊的路面,只要是從海灘正面出來的路人都可以盡收眼底,他又點了兩下快放鍵,十分耐心的看著屏幕上畫面,可屏幕上走來走去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遊人,直到時間跳到十點一刻左右的時候,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鏡頭裡,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林濤心中一喜,唐雪果然沒死,看樣子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林濤心中一拎,一輛極速而來麵包車踩著急剎到了唐雪面前,輪胎甚至都冒出了陣陣青煙,而畫面裡的唐雪正好被麵包車擋住身影,等麵包車再次起動時,唐雪居然不見了,活生生的消失在了畫面中!

「該死!」

林濤重重的一砸桌面,不知道唐雪是被人擄走了,還是自己上了別人的車,他又把時間倒回去再仔細看了一下,可那輛帶走唐雪的麵包車貼著漆黑的玻璃紙,根本看不清裡面究竟坐的是什麼人,林濤只好氣寐的再點了幾下快進,想看看小純上岸之後去了哪裡!

「老公!快跑……」

小純的身影剛剛出現在畫面之中,門外卻傳來茉莉驚恐的大叫,林濤一怔,立刻大步躥出了辦公室,而十幾條彪形大漢以及將通道團團堵住,其中一個為首的矮胖子正揪住茉莉的長髮,粗暴的將她拎在手裡,林濤立馬上前一步大吼道:「放開她,有什麼事都沖老子來!」

「哈!果然是你啊,你居然還有膽子回來!」

胖子緩緩轉過頭來沖林濤冷冷一笑,鬆開茉莉滿是發膠的長髮拍了拍雙手,然後不屑的說道:「林濤,憑你一個人也想替你兄弟阿旺報仇?你他媽吃錯藥了吧你?」

「阿旺死不死關老子屁事,胖子,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開,別浪費老子的時間!」林濤冷哼一聲,雙眼無比傲然的瞪著胖子,這胖子肯定就是弄死阿旺的兇手了,但以前那個林濤跟阿旺是兄弟,卻不代表現在的林濤會去替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報仇!

「操!你小子還是那麼狂,老子倒要看看你今天有什麼辦法能走出去!」胖子陰狠的一笑,粗短的雙臂猛的一揮,大聲喊道:「給我廢了他!」

「邦~」

一聲巨大的槍響,一下就震住了如狼似虎的壯漢們,而子彈直接把胖子頭上的天花給撕裂,大股的白灰「呼啦啦」的落了他一腦袋,胖子渾身一抖,驚顫的看著林濤把手中大口徑的手槍緩緩瞄準他的腦門,他咕嘟嚥了一口口水,卻還硬著頭皮喊道:「你……你他媽別狂,別以為就你有槍,老子也有……」

「邦~」

又是一聲槍響,胖子的右膝蓋直接被子彈撕碎,大量的鮮血混著骨渣噴了一地,胖子應聲而倒,抱著右腿殺豬一般的慘嚎起來,但他的手下通通被林濤狠辣的手段給震懾住了,他們混社會的有槍歸有槍,並沒有幾個敢真正掏出來打人的,眼見林濤二話不說就開了槍,他們一個個驚恐的愣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

「滾!」

林濤傲然的吐出一個字來,對方立刻如蒙大赦一般拖起胖子就落荒而逃,而茉莉摔在牆角,呆呆的看著地上一灘鮮血和胖子留下的一條血線,突然從地方蹦起來撲進林濤懷中,興奮的大喊道:「哇!老公你太棒了……」

「好了!咱們快走吧,不然警察就該來了!」林濤揉了揉茉莉的腦袋,茉莉立刻點點頭,風一般跑進更衣室拿出自己的包包,然後對林濤招著手喊道:「老公快,我帶你走後門……」

……

「哈哈~老公!今天肯定是我的幸運日,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一家林濤以前最愛來的燒烤攤上,茉莉激動萬分的抱著林濤的腰,整個人都撲在他的懷中,而林濤欣慰的撫摸著茉莉的長髮,笑著說道:「別抱這麼緊啦,我又不會跑,你最近過的還好吧?」

「我一切都好,就是好想好想你!」茉莉又往林濤的懷裡鑽了鑽,然後嬌滴滴的抬起頭來說道:「老公,你這次回來還走嗎?如果你還要走的話,能不能帶上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做!」

「哪能連累你呢?我身上的案子可還沒撤銷呢!」林濤無奈的搖搖頭,他現在的身份可還是全國通緝犯,分分鐘都有可能被一大幫警察給包圍,而且他也不可能留在這座詭異的深淵城市,這裡到底是環境還是真實的,他一點也弄不清楚!

「好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茉莉落寞的點點頭,拉著林濤的手輕聲說道:「我……最近都和夏嵐在一起,她現在雖然外表風光,但實際上過的很不如意,老公,你……還能原諒她麼?只要你一句話,她立刻就會過來的!」

「我早就原諒她了,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你幫我轉告她,不要再去做那些愛慕虛榮的事情,找個愛她的好男人嫁了吧,就算生活的簡單點,只要幸福就好!」林濤輕輕拍了拍茉莉的肩膀,而茉莉卻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好半天才欣慰的說道:「老公,你真的變了好多呢!」

「是人都會變的!」林濤無所謂的笑笑,又說道:「茉莉,我留在家裡的那張藍色銀行卡裡還有三十萬,密碼是你生日,你把這筆錢都取出來,別再幹這行了,如果能遇上真心愛你的男人,也嫁了吧,我這輩子是注定娶不了你了!」

「為什麼?」

茉莉的眼眶立馬一紅,痛苦萬分的搖著頭,而林濤歎著氣說道:「你知道我身上是人命關天的大案,我自己都沒有明天,又這麼能照顧好你呢,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或許不久的將來你就會遇上一個踏踏實實的好男人呢?」

「我不要別人,我這輩子就愛你一個!」

茉莉搖著頭又撲進了林濤懷中,傷心的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只是林濤的心思現在全然不在這方面,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茉莉,你起來好好的聽我說,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代你,明天你就把夏嵐叫上,拿著我給你的錢,你們去北邊新開設的影視基地去玩幾天,不要問我為什麼,到時候事情發生了,你們就會知道了!」

「影視基地?」茉莉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見林濤很認真的看著她,她只好懵懂的點點頭,擦掉臉上的眼淚說道:「好吧,我聽你的話!」

「這才對嘛,聽話才是我的好姑娘!來!趕緊叫幾瓶啤酒陪老公好好喝兩杯!」林濤爽朗的一笑,茉莉立刻來了勁,拍著桌子嚷嚷道:「老闆,我男人回來了,先來五十大串,二十串腰子,再來兩箱啤酒漱漱口啊,我要跟我老公不醉不歸!」

「來啦!就知道你們二位會這麼點,馬上就來啊!」肥頭大耳的老闆爽快的答應一聲,拎起兩箱啤酒便「光光」放在茉莉面前,熟稔的對林濤笑笑,說道:「你們先吃著,濤子好久都沒回來了,我今晚半買半送,東西不夠再叫我啊!」

第七百二十三章 追蹤

「謝了啊!」林濤客氣的揮揮手,接過一瓶茉莉遞來的啤酒猛灌了一口,然後張開兩根手指頭,茉莉立馬默契的塞了支煙進自己的小嘴裡,點燃後抽了兩口再放進林濤的手指間。

「茉莉,你認不認識交警隊的朋友?我想讓人幫我查一輛車!」林濤輕輕吸了口煙,上面全是茉莉唇膏的味道,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在他體內轉了一圈,讓他一陣陶醉的同時腦袋也微微一暈,似乎有些什麼事情被他遺忘了一樣!

「交警啊?」茉莉放下手中的酒杯想了想,立馬從包裡翻出自己的手機說道:「有個熟客我記得好像是交警,他剛離了婚,很喜歡我,一星期要找我好幾次呢,你要查什麼車,我幫你打給他!」

「南A12318!」林濤隨口便報出載走唐雪的那輛車牌號,看著茉莉說道:「你幫我問問他,看能不能查到這輛車在哪?」

「好!」茉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隨手撥了一個號碼過去,電話沒一會就接通了,茉莉有些尷尬的朝林濤吐吐舌頭,免不了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調情一番,足足十來分鐘之後茉莉才掛上電話鬆了口氣,笑道:「這男人還挺講義氣的,什麼要求都沒提就幫我查了,他正好在值班,說有消息了立刻就打電話給我!」

「好!麻煩你了!」林濤很隨意的笑了笑,但客氣的話卻把茉莉弄的一愣,滿是怪異的看著林濤說道:「我的媽呀!老公你沒事吧?你跟我說麻煩?哈哈~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少囉嗦,客氣還不好啊?非要把你綁起來,在你屁股上炒肉絲你才開心是吧?」林濤沒好氣的搖搖頭,可茉莉卻抱住他嘻嘻一笑,滿是魅惑的舔著嘴唇說道:「那你就好好疼疼人家的屁股嘛,它們都想死你了,人家回家就想要嘛!」

「別廢話!先喝酒,該讓你爽的時候少不了你的,到時你別裝死狗就行了!」林濤無奈只能學著以前的口氣跟茉莉說話,茉莉果然開心的一笑,舉起酒瓶喊道:「今晚讓你爽到爆,各種姿勢任你擺!哈哈~」

「對了……」

茉莉一大口酒灌下去,面不改色的擦擦嘴角,滿是玩味的伸來一隻手捏著林濤的褲襠狹促道:「這幾年有沒有找到新的飯票呀?要是有就帶回來給老娘看看,順眼的我就跟她在床上一起伺候你,不順眼的可別怪老娘笑話你哦!喲~一摸你就硬了,看來找了不少嘛,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找了幾個?」

「找了幾個啊……」

林濤叼起一串肉串想了想,但他的臉色緊跟著就是狠狠一變,他驚恐的發覺自己對白茹甚至還有曹媚她們的記憶竟然模糊了,他只能記起她們的相貌和大概的感覺,可生活上的很多細節居然都模糊不清了,但蘇玥和唐雪的留給他的記憶卻無比的清晰,他甚至能回憶起唐雪跟他說過的每一個字,卻偏偏想不起白茹臨走時對他說過什麼!

「老公!你……你怎麼了?」茉莉看到林濤神色大變,立馬焦急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問就是了,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管,只要你還愛我就行了,都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關你的事!」林濤垂下腦袋深吸了一口氣,無力的擺擺手,他渾身都被一種恐懼感給包圍了,這肯定不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更不可能是他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他現在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孩子長得什麼樣,一切關於末日後的記憶居然通通變成了一團漿糊!

「鈴鈴鈴……」

茉莉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看號碼便趕緊接了起來,說了兩句後又急忙從包裡掏出一支筆,邊點頭邊在手心裡記錄下了一排文字,然後親了對方一口後,她掛上電話說道:「老公,那交警打電話來了,說你要找的那輛車正好被人倒車撞了,卻找不到人出來索賠,那車就停在東城花園大酒店門前!」

「我知道了!」林濤點點頭站了起來,然後捏住茉莉的下巴說道:「你乖乖的回家去等我,我去把事情辦好就回來!」

「嗯!」茉莉乖巧的點點頭,又急忙從錢包裡掏出一疊錢塞給林濤,然後擔憂的囑咐道:「你路上小心點,最近市裡在搞嚴打風聲很緊,有什麼事千萬不要蠻幹啊!」

「不會的!」林濤溫柔的摸摸茉莉的腦袋,拉過她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口,轉身便打了輛車快速離去。

「東城花園大酒店」是南洲的一家准五星級酒店,距離林濤所在的金沙灘並不很遠,背山面海,地處幽靜,算是南洲最高檔的幾家酒店之一!

出租車緩緩停在距離酒店大門不遠處的一條椰林小道上,周圍海浪陣陣,椰香撲鼻,很是怡人,不過林濤在付完錢下了車之後,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一輛黑色的桑塔納3000從他上車開始就一直綴在後面,林濤現在下了車它也靜靜的停在了街角,雖然沒看清裡面的人,但林濤卻能敏銳的察覺到,有兩束凌厲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他!

林濤佯裝把錢掉在地上,趁撿錢的機會迅速瞄了那輛車裡的人一眼,心中立馬有了幾分譜,車裡的兩人都剔著小平頭,自以為隱藏在陰暗處林濤看不到他們,都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林濤,那種看賊一樣的目光立刻就出賣了他們的身份,這兩人明顯不是黑道上的人物,而是警方派來盯梢確認他身份的!

林濤苦笑著搖搖頭,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兩個警察十有八九就是酒吧那胖子給招惹來的,不過現在身處這種環境中,他一點都不在乎什麼警察,大後天就世界末日了,到時候誰還能顧得上誰呢?

林濤邁步往酒店大門裡徑直走去,而帶走唐雪的那輛麵包車就停在大門一側,卻好像被一輛小轎車給撞了,旁邊除了圍著幾個普通人之外,兩個交警也戴著摩托頭盔正在記錄案情,不過麵包車裡早已空無一人,林濤駐足在旁邊抽了支煙悠閒的等了一會,並沒見到有車主出來索賠車輛,他便搖搖頭,轉身直接進了酒店的大門,一方面他想借此擺脫那兩個警察,另外一方面他也想看看唐雪有沒有住進這家酒店裡!

「小姐!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位叫唐雪的女士住在這裡?」林濤進了酒店大堂直奔吧檯而去,但吧檯裡的服務員卻禮貌的搖搖頭說道:「對不起,先生,不經過客人允許,我們是不能隨便透露客人信息的,請您見諒!」

這就是酒店方怕林濤是來捉姦的了,畢竟現在這種狗屁倒灶的破事太多,一旦鬧開酒店方面也很影響生意,所以林濤也明白的點點頭,知道通過正常方法肯定是問不出來了,他只好轉過身在大堂裡看了看,一個推著行李車的服務生正好慢悠悠的晃過來!

林濤點起一支香煙走到一邊對服務生招了招手,服務生立刻在臉上堆起笑容推車走了過來,禮貌的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需要你幫我打聽幾個人!」

林濤笑瞇瞇的從口袋裡掏出幾張老人頭塞進服務生手裡,服務生雙眼一亮,卻又滿是為難的說道:「先生,您這樣讓我很難做啊,弄不好我的飯碗都會因此丟掉的!」

「我又不是來捉姦,只是打聽幾個業務上的客戶而已,幫幫忙啦……」

林濤拍拍服務生肩膀,又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塞了過去,這次服務員不再推拒,不動聲色的把錢全部收進口袋裡,林濤便立刻低聲對他說道:「你先幫我問問有沒有一個高個子女孩,她長頭髮,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衣服,有點像特警穿的那種制服一樣,進來的時候頭髮有可能還是濕的,她姓唐,如果沒有這個女孩的話,你再幫我找一個棕色頭髮的老外,眼角有道傷疤的,找到了就來餐廳找我,我重重有賞!」

「明白!」服務生瞭然的點點頭,十分職業的笑了笑,轉身便推把小車推向一邊,裝模作樣的走進了吧檯。

「唉~」

林濤輕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在末世裡暴力相加的事情幹習慣了,無論遇到什麼事手槍一掏就能解決,而現在這種私下裡的探查反倒有些生疏了,他倒是很想帶一票士兵直接包圍這裡,不論是霍根還是小純都能給他們通通挖出來,可惜這裡不是大學城,就算他敢把槍掏出來,分分鐘上百個警察就能包圍他!

林濤轉過身往酒店外面看了一眼,兩個盯梢的警察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夾著公文包看也不看林濤,就跟普通住客一樣,目不斜視的徑直去了吧檯,而林濤鬱悶的笑笑,雙手插在口袋裡直接去了酒店的西餐廳,剛剛跟茉莉喝了一肚子的酒,他這會倒是有些餓了!

酒店的西餐廳似乎是通宵營業的,不過此時的客人卻是寥寥無幾,僅有的幾個都是圍坐在角落裡慢悠悠的喝著小酒,林濤走進去左右看看,對正在賣力擦拭酒杯的酒保打了個響指,喊道:「一份菲力七成熟,外加一瓶紅星二鍋頭!」

「OK!」

酒保沖林濤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飛快的跑去下單了,而林濤找了一個可以看到馬路的靠窗位置坐下,一邊注視著外面的動靜,一邊靜靜的等待著服務生即將帶來的消息,至於那兩個不斷在大堂裡徘徊的警察,他估計對方知道自己身上有槍械,現在不是在等待支援,就是想進一步確認自己的身份!

第七百二十四章 泡自己老婆

兩個警察在大廳裡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林濤也在觀察著他們,看他們不斷用手機在聯繫著外面,林濤估計他們已經確認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不想下手,而是想等待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等周圍的平民再少一點,支援一到就會將自己一網成擒!

林濤倒是不太擔心這些警察,真要是放開手打起來,這些沒有經過實戰磨礪的警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眼下最擔心的就是唐雪究竟在不在這家酒店裡,如果又撲了個空的話,尋找唐雪的線索可就又要斷了!

林濤坐在沙發上耐心的等了一會,不過服務生沒來,滋滋冒油的牛排倒是先端了上來,這種新鮮的牛排林濤可是很久都沒嘗到了,就算是稍稍有些變質的牛排在末世那可都是一頓相當了得的大餐,所以他看到眼前的牛排立刻胃口大開,三兩下用刀子切成四小塊,叉起一塊就往嘴裡貪婪的咀嚼!

「幾位這邊請……」

突然,一道滿是恭敬卻又夾雜著興奮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正叉著牛排大快朵頤的林濤下意識的朝餐廳門口看去,只見十來個提著大包小包的男女,正簇擁著一位明艷照人的美女一起湧進餐廳!

領先走在前面的高挑美女,頭上佩戴著一枚閃亮的鑽石王冠,氣質雖然高貴,卻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反而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一襲白色的低胸晚禮服,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腰身,略施粉黛的絕美臉蛋足可以讓萬千癡男心甘情願的拜伏裙下!

林濤雙眼直直的看著款款而來的美女,嘴裡的牛肉「啪嗒」一聲掉了出來,嘴裡混著油脂的唾液也順著嘴角流了出來,而他正好坐在一盞聚光燈下,難看的吃相立刻被一幫剛進來的人盡收眼底,幾個陪同美女的傲氣娘們立刻冷笑起來,無聲的罵了句土豹子,只有美女用手背摀住小嘴輕笑了一聲,然後十分禮貌的對林濤點點頭。

「老……」

林濤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老婆,可見到美女轉身坐進了一張沙發中,毫不留戀的背對著他時,林濤只好把後半句話給生生嚥了回去,滿是鬱悶的罵了一句:「我靠!」

美女不是旁人,正是他結髮妻子白茹是也,可現在的白茹明顯還不認識他,聽她的同伴「如玉如玉」的叫著,顯然連本名都還沒有恢復,而老婆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這下他連吃牛排的心思都沒有了,雙眼直瞪瞪的看著白茹的背影,十分怪異的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先生……」

收了黑錢的服務生終於姍姍來遲,他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色,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走到林濤身邊立刻彎腰說道:「先生,您要找的那位小姐我們找到了,只是那個老外好像並不住在我們這裡!」

「別管那死老外,唐小姐住在哪?」林濤心中一喜,急忙把口袋裡最後幾張大鈔都一股腦塞給了對方,服務生用手一搓便滿意的收下來,然後低聲說道:「她姓不姓唐我不確定,她並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入住,但她們一行人都住在VIP區域裡,沒有會員身份您是無法靠近的,那裡還有指定的服務員和保安,就連我們都不能隨便進入的!」

「會員怎麼辦的?」林濤蹙眉問道。

「呃~VIP會員必須有老會員作保,再交上每年八萬塊的會費就可以享用裡面的服務了!」服務員有些尷尬的看著林濤,就林濤這身打扮,全身上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兩千塊,加入會員估計是別想了!

「算了,你直接告訴我她們住哪號房就行了!」林濤無奈的翻翻眼睛,他全身現在窮的一文不剩,等會牛排錢都不知道怎麼付了,當然,就算有錢他也沒那個閒功夫去加入會員。

「1811號!」服務員麻利的報出門牌號,然後直起身來說道:「如果沒其它需要我就先走了,您慢用!」

「1811……」

林濤默念著這個數字略微沉吟了一下,下意識的往酒店大堂裡又看了一眼,兩個正盯著他的警察立刻慌張的用雜誌擋住自己的臉,而其中一個的電話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他急忙接起電話卻又本能的瞥了林濤一眼,然後站起來一路點頭一路出了酒店的大堂,似乎是等待的人很快就要到來了。

「唉~看來還得找老婆化緣啊……」

林濤看著白茹的背影滿是無奈的站了起來,在盤子裡掐滅煙頭,這個時候的白茹可是很討厭別人抽煙的,他當然不能一上來就犯了忌諱,就是不知道現在的白茹要是知道自己又找了小三,會不會發飆拿叉子捅自己幾下。

白茹似乎是來南洲拍攝的,對這件事林濤隱約還有點映像,她今天拍完戲之後應該就要趕去黃超然那裡,被他求婚再逃婚了,而林濤默默在心裡想好了措詞,直接往白茹的座位走去,白茹所點的食物還沒上來,正和幾個女人一桌聊的很是開心,銀鈴般的笑聲不斷的傳來!

「茹茹,還記得我嗎?」

林濤走上前去直接就來了這麼一句,雙眼深情款款的看著白茹,但白茹一桌四人卻是全都一愣,一個長相刻薄的女人立刻蹙起了眉頭,惡狠狠的瞪著林濤說道:「不論你是粉絲還是記者,都別打擾我們白小姐用餐好嗎?她工作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希望你能給她留點私人空間!」

「我不是粉絲也不是記者,我是她白茹的老公!」林濤微微一笑,十分自信的挑了挑眉頭,可他這幅輕浮的樣子立刻引來了幾個女人的冷嘲熱諷,那中年女人更是誇張的靠在白茹身上,指著林濤大笑道:「這土包子原來是個神經病,天吶!如玉,他居然說是你老公,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奇葩的借口了!」

「呃……你為什麼叫我白茹?」白茹倒是沒有嘲笑林濤,反而十分驚訝的看著他,白茹這個本名是她出道之前使用的,這麼多年下來幾乎沒人知道她還有過這樣簡單的名字。

「那難道不是你的本名嗎?十六歲之前你一直叫這個!」林濤歪了歪腦袋,一副我很瞭解你的樣子,但白茹卻笑著搖搖頭,說道:「很感謝你這麼關注我,你要是不提,我自己都快忘記了,你要是想合影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合完影之後,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用餐了好嗎?」

「我可不想合影,咱們倆的照片你都集了幾本了!」林濤苦笑著搖搖頭,聳聳肩膀說道:「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只要給我一分鐘時間,我就會讓你相信我為什麼是你老公,西直門白娘子!」

「你……」

白茹渾身一震,簡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西直門白娘子」這個外號那可是她兒時的秘密,因為兒時瘋迷新白娘子傳奇,所以白茹打小的心願便是成為白素貞那樣,既美麗又會魔法的善良大美人!

於是兒時的她,成天披著母親的白頭紗,帶著一幫孩子在西直門那一帶瘋玩過家家,知道這個秘密的人簡直少之又少,她甚至連黃超然都沒告訴過,更別提眼前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了。

白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卻急忙被身邊的中年女人拽住,大聲說道:「如玉,你別聽他在那瞎掰,這人根本就是個騙子,你不要這麼單純好不好?」

「茹茹,我時間不多了,急需要你幫忙!」林濤無奈的伸出手腕,露出了那塊白茹送給他的沛納海情侶表,指著手錶說道:「認識嗎?情侶沛納海,你包裡應該也有一塊吧?」

「這……這表怎麼會在你手上?」白茹這下徹底震驚了,急忙去翻自己的包,但手錶盒子裡兩塊沛納海都原封不動的躺在裡面,根本沒有被盜的痕跡,白茹愣了愣,滿是怪異的抬起頭說道:「不可能的啊,廠方說這是特意給我訂製的,全球就我這一對啊!」

「茹茹,你容我跟你私下說一分鐘的話好嗎?再說眾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吧?」林濤歎了口氣,轉頭往玻璃窗外一看,十幾輛掛著私家牌照的小車已經悄然停在了街上,雖然還沒敢直接闖進來,卻已經在飛快的部署當中了。

「我……」

白茹還是猶豫了一下,畢竟這年頭的騙子太多了,她也不敢確定林濤是不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高智商騙子,可聽到林濤接下來的一句話,她又是渾身狠狠一震,心中那點猶豫立刻被拋到九霄雲外,急迫的想要知道林濤到底是誰!

「把那塊表砸了吧,黃超然那混蛋是不會需要它的,他的眼裡只有他的事業跟他的野心,你想想看嚴妍跟了他那麼多年,幾乎為他付出了一切,他卻從不動心反而一直利用人家,一年跟她上幾次床就跟施捨一樣,這樣的男人你敢嫁嗎?」

林濤看著白茹冷笑連連,笑的既神秘又深沉,而白茹終於忍不住了,幾乎是從沙發上撲著出來的,一下衝到林濤面前揪住他的胳膊,急匆匆的把他拽到了一邊,氣喘吁吁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這麼多事?」

「傻瓜!我真的是你老公啊,不過卻是你兩年後的老公!」林濤嘿嘿一笑,直接解下腕上的手錶遞給白茹,笑著說道:「你看看表殼後面寫的什麼?是不是你的字跡?」

「怎……怎麼會這樣?」

白茹驚訝萬分的看著手裡的表,一排用英文刻上去的「一生愛你」明顯是她的字跡,特別是落款的茹字,簡直和她的筆跡一模一樣!

但震驚還遠遠不止於此,就聽林濤笑瞇瞇的低聲說道:「茹茹,我真沒騙你,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時空穿梭這回事,但目前為止至少是這樣的,我從兩年之後趕回來了,卻在這裡恰巧碰上了你,你要是還不信的話,那我只能在爆一點你的隱私嘍!嘿嘿~你的內褲永遠只穿白色,從不穿丁字褲,因為那種內褲會磨的你小菊花難受,你的大姨媽每個月二十號準時來,這麼多年只錯過兩三次,你有次為了拍泳裝照,特意把下面的毛毛剃光了,幾個月都沒和朋友一起泡過溫泉,還有你的右大腿的內側有顆米粒大的黑痣,你最敏感的就是耳垂……」

第七百二十五章 意外之喜

「夠了!」

白茹漲紅著臉蛋突然大吼一聲,看著林濤酥胸不斷的劇烈起伏著,歇了一會她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到底找我幫什麼忙?」

「你是不是住在酒店的VIP區域?」林濤飛快的問道,見白茹茫然的點點頭,他立刻低聲說道:「你……未來的姐妹跟我失散了,她受了傷,我無法聯繫到她,現在外面還有很多警察準備逮捕我,你必須掩護我到VIP區域裡去,我得盡快找到她才行!」

「警察?」白茹猛地一驚,可看著林濤無比嚴肅的面龐,她煩躁的拍拍腦袋,胡亂的揮著手喊道:「好……好吧!我答應你了!但你一定要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給我聽!」

「沒問題,我的心肝小寶貝!」林濤打了個響指嘿嘿一笑,但白茹卻鬱悶的翻翻眼睛,很是怪異的說道:「別這麼叫我,我噁心!」

「這可是你以前先叫的!」林濤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我跟他去停車場拿個東西去去就來!」白茹正了正臉色,急忙轉身跟自己的同伴打了聲招呼,然後被林濤拉著胳膊迅速往餐廳後門走去!

兩人一出後門就跟一個滿臉鬼祟的男人撞了個正著,對方明顯一愣,下意識的就往腰裡摸去,但林濤的速度比他更快,閃電般上前一步一拳砸在對方的面膛上,直接把他揍暈了過去,而白茹見此情景驚呼一聲就想叫人,但林濤卻急忙摀住她的嘴低喝道:「別叫,我得把盯梢的警察甩掉!」

白茹有些慌亂的點點頭,被林濤半脅迫著拖進了後面的一片小樹林,但還沒有半分鐘時間,果然又從餐廳裡追出來一個人,正是一直盯梢林濤的警察之一!

警察滿是焦急的在四周尋找著林濤的身影,可頭一低卻看到了自己暈倒在地的同伴,他急忙上前探了探對方的鼻息,確認對方只是暈過去之後,他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大聲喊道:「疑犯跑了,疑犯跑了,他可能挾持人質去了停車場,立刻派一組人去停車場追查,他手裡的人質是白如玉,告訴所有人千萬要小心……」

警察掛上電話就急忙背起地上的同伴跑進了餐廳,而躲在草叢中的白茹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裡,滿是驚恐的看著林濤說道:「你……你真的是通緝犯?你到底想幹嗎?」

「笨蛋,我害誰也不可能害你啊!你可是我老婆,不過這麼多東西一句話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等有時間我再慢慢說給你聽!」林濤飛快的搖搖頭,拉起白茹就往VIP大樓裡跑去。

「我一定是瘋了,居然……居然會聽一個通緝犯胡說八道……」

VIP大樓的專用電梯裡,白茹滿是沮喪的靠在牆壁上,然後看著鬍子拉碴的林濤她不斷的搖頭,難以置信的說道:「我……我怎麼可能會跟你這樣的人結婚?你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究竟是從什麼渠道打聽到我的隱私?你到底想幹嗎?」

「拜託!咱們倆當初好上的時候,還是你倒追的我,穿著襯衣不穿褲子,光著兩條大長腿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我只好勉為其難跟你處處嘍!」林濤狹促的一笑,又接著說道:「好啦,茹茹,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不可思議,因為它們還沒有發生,可事實上你不僅跟我結婚了,還給我生了個大胖兒子,我給他取名叫做林白!」

「林白?我兒子叫林白?你還能再懶一點嗎?」白茹相當沒好氣的看著林濤,而林濤無奈的聳聳肩膀,笑著說道:「哈!果然啊,不同的時空卻是一樣的結果,我給咱們兒子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兩年後的你也是這種反應,你就自作主張給他改了個名字,叫林子豪!」

「編的倒挺像的啊!」白茹抱起雙臂,滿是懷疑的看著林濤,然後瞇著眼睛問道:「你知道超然要跟我求婚?」

「不僅知道,我還知道你要悔婚!」林濤轉過身來看著白茹,淡淡的說道:「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想好對不對?他會在他的高爾夫球場裡向你求婚,然後你勉強答應他,卻在當天晚上偷偷的開車跑掉了,之後你會被困在一家大型超市裡,在那裡你才遇上了我,明白沒有?」

「我……我為什麼會被困在超市裡?」白茹一愣,很是不理解的問道,而林濤卻直接從屁股後面摸出了一本軍官證,從底層抽出了一張過塑的照片,遞給白茹說道:「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這是咱們的全家福,你兒子就抱在你手裡,不信你就自己看看吧!」

「哼~拜託你作假也專業點好不好?這上面的人全都沒有臉,你讓我看什麼?」白茹只看了一眼就不屑的把照片拍在了林濤的胸口,而林濤狐疑的接過一看,立刻全身俱震,張大著嘴驚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林濤手裡的這張照片是他離開大學城之前剛照的,他家的所有女人和孩子全都集中在一起合的影,這段時間裡雖然他僅僅只拿出來看過兩次,但他確信這張過了塑的照片絕不會出現問題,可現在他卻驚恐的看見,照片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女人的面孔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包括她們手裡抱的孩子也是一樣,就如同面容被人用刀子生生刮去了一般恐怖!

「你……怎麼了?」白茹納悶的看著林濤,然後指著照片問道:「這照片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她們都是誰?」

「茹茹!我知道了……」

林濤萬分驚恐的轉頭去看白茹,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一定是改變了這個時空的未來,我向你說出這些事情之後,你很可能不會再嫁給我,甚至很可能不會再遇上我,而少了你,媚兒,嬌嬌,還有珊珊她們,我都無法再遇上,這……這裡的一切難道都是一個真實的空間?而不是虛幻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茹茫然的搖搖頭,而電梯門正好在此時「叮」的一聲打開了,白茹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要我幫的忙我做到了,不管你今晚說的是真是假,都很精彩,你走吧,我不送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嗎?」林濤很是急切的指著照片說道:「我身邊的就是你,你手上抱著的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出了什麼事都無所謂,但千萬不能讓咱們的孩子有事啊!」

「那你還想讓我做什麼?」白茹蹙起了眉頭,神色也顯得很是猶豫。

「我們先去找到唐雪,然後再找到蘇玥,蘇玥進來這裡比我早,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林濤急忙拉起白茹的手臂就往電梯外跑,白茹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敵不過自己濃烈的好奇心,只好半推半就的跟著林濤出去了。

「1811!就是這裡了!」

林濤看著近在咫尺的門牌號,臉上立刻一喜,剛想伸手去敲門卻又定住了,然後躲在門側對白茹使了個眼神,低聲說道:「你敲門,不論裡面是誰,只要看到是你肯定會開門的!」

「我……」

白茹滿是不情願的看著林濤,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門,僅僅幾秒鐘之後門後就傳來一聲警惕的詢問:「誰?」

「我……我是白如玉!」

白茹的臉蛋一紅,這種傻乎乎的回答,讓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個天大的傻瓜,她已經開始懷疑林濤是不是個神經病了,而自己卻天真的陪著一個神經病在這裡出洋相!

不過房裡的人似乎並沒有這麼認為,白茹的話剛落音,緊閉的房門一下就被拉開了,就聽裡面一個女人吃驚的說道:「白茹?你怎麼也來了?林濤呢?」

「他……」白茹十分尷尬的指了指躲在一邊的林濤,而林濤滿臉驚喜的跳了出來,看著門裡的女人他激動的喊道:「沙月!你怎麼會在這?蘇蘇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林大哥!真的是你啊?太好了,你們快進來吧……」

沙月便是蘇玥的師妹,聖堂現在的中流砥柱之一,她見到林濤自然也是相當的驚喜,急忙招著手把他們叫了進來!

林濤大步走了進去,發現寬敞的房間裡僅僅只有三個女人,蘇玥毫無意外的出現在這裡,但她的狀況卻明顯不大好,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胸罩半靠在床上,胳膊和腹部都裹著染血的紗布,臉色也蒼白的厲害,見林濤進來後她麻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隨手拽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嬌軀!

「蘇蘇,你怎麼受傷了?」林濤急忙上前幾步坐在蘇玥的身邊,但蘇玥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有些尷尬的推了他一把,沖後面跟進來的白茹客氣的點點頭,說道:「白茹你也來啦!不過你這次來的真不是地方,林濤根本不該把你也帶來的!」

「蘇蘇你誤會了,白茹是這裡的白茹,不是外面那個,她現在連我都不認識了!」林濤苦笑了一下,而蘇玥立刻恍悟的點點頭,又打量了一下白茹,輕笑著說道:「你們夫妻倆還真是有緣呢,居然在這裡也能碰上!」

「你們……」

白茹猶疑不定的環視著房中的幾個人,然後很是納悶的指著自己問道:「你們都認識我?哦,不,你們……都知道我的事?」

「林夫人的事誰不知道呢?」沙月微微一笑,說道:「您可是林家七個夫人中的老大,你的兒子也是林濤當之無愧的嫡長子,而且以曹大市長的威風也要低你一頭才行哦!」

「七……七個夫人?」白茹其它的都沒聽明白,卻一下抓住了其中的關鍵,看著林濤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你是說,他連我在內娶了……娶了七個老婆?」

「呃……都是經過你同意的!」林濤很是訕訕的抓了抓胸口,滿臉無辜的看著白茹,而白茹很失態拍拍自己的腦門,搖著頭說道:「不可能,我是絕不可能和這麼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簡直開玩笑,我瘋了還差不多!」

「白茹,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個事實,而且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蘇玥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林濤說道:「不過林濤提前把這一切都告訴你了,真的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林濤!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改變了未來,改變了這個時空?」

「我知道……」

林濤頗為沮喪的點點頭,直接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相片遞給蘇玥,而蘇玥看到後立刻歎了口氣,緊蹙著柳眉說道:「看來你改變的不止一點點,你整個家庭的成員甚至都在你的未來中消失了!」

「蘇蘇,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我們真的回到以前了嗎?」林濤很是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這裡也僅僅才兩天的時間而已,但這裡的一切告訴我,我們周圍這些人和物都是真實存在的,我甚至聯繫上了我自己!」蘇玥雙眼直視著林濤,然後歎著氣說道:「或許我們只有找到掌握潘多拉魔腕的人才知道怎麼回事!」

第七百二十六章 暫別

「對了,唐雪呢?是你們接走唐雪的嗎?」林濤突然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是來找唐雪的,而不是蘇玥,可能是蘇玥她們的打扮跟唐雪差不多,才讓那個服務生誤以為蘇玥就是林濤要找的人。

「唐雪?裁判所的唐雪?」蘇玥滿臉疑惑的看著林濤,可不等林濤答話,她卻一把揪住了林濤的衣領,滿是憤怒的說道:「你是不是跟那個冷血女屠夫有什麼勾當?那種喪心病狂的女人你也敢跟她做交易嗎?」

「蘇蘇你冷靜點聽我說,唐……唐雪可能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林濤有些慌張的擺著雙手,幸好唐雪以前臭名昭彰,蘇玥才沒把他們倆往情人方面想,不然蘇玥要是知道他跟唐雪都上了床,不知道蘇玥會不會氣到發瘋,直接一槍打死他!

「冷靜?」蘇玥惱怒的推開林濤,竟然一下掀開了身上的被子,露出她被紗布包裹的嬌軀,憤怒的說道:「兩小時之前她帶著霍根偷襲了我們,我有兩個同伴都是死在她手裡的,我這一身的傷都是她和霍根帶給我的,你讓我怎麼冷靜?」

「不……不可能吧?」林濤目瞪口呆的看著蘇玥,結結巴巴的說道:「唐……唐雪不是這樣答應我的啊!」

「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那種女人的話你也敢相信?」蘇玥怒不可遏的瞪著林濤喊道:「就在上個月,她為了實驗新品種腐屍果的效果,屠光了一座五百人的聚集地,把所有屍體全都拉去種腐屍果,我說她是屠夫簡直都是表揚她了,唐雪根本就是個冷血的惡魔!」

林濤啞口無言的看著暴怒中的蘇玥,唐雪以前的斑斑劣跡他是知道的,可他當著蘇玥的面,也不好意思說唐雪跟他上完床之後就改過自新了,只是蘇玥緊接著卻是一愣,舉起手來阻止了林濤的辯解,滿是狐疑的說道:「不對!今晚的唐雪不對,她有一次機會能格殺我,可她卻僅僅只是踹了我一腳,還把我從房頂上踹了下去,以她的身手絕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林濤!你究竟跟她做了什麼交易?是潘多拉魔腕還是你們腐屍果的種子?」

「我……」

林濤有些僵硬的扭了扭脖子,吞吞吐吐的說道:「我之前很意外的救了她,然後我們……我們一起掉進了一座很大的地下核工事,而我並不認識唐雪,黑暗中唐雪也沒認出我來,於是我們在逃亡的過程中談了許多彼此的秘密,原來她也是身不由己,後來我就勸她離開裁判所,她也答應了,而且……而且為了感激我,她答應幫我幹掉霍根這個叛徒!」

「你……不會和她發生什麼了吧?」蘇玥敏感的嗅到一絲異樣的味道,不過隨即就搖搖頭自我否決了,歎著氣說道:「你要是能真跟她發生什麼,我倒是由衷的高興,那至少說明她還有著最起碼的人性,不會像以前一樣,整個就是只冷血動物!」

「我覺得她這次是真的想悔過自新了!」林濤急忙點點頭,說道:「從她沒殺你應該就能看得出來,唐雪是在故意幫你的,如果不是霍根在場,她很可能都不會跟你們動手的!」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在這顧布迷陣?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呢?」蘇玥沒好氣的白了林濤一眼,蹙眉說道:「你別看到女人就心軟,唐雪那樣的根本就不能稱為女人,男女之間的感情在她眼裡連一毛錢都不值!」

「林濤……」

一旁的白茹突然插嘴進來,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錶說道:「我善意提醒你一下,外面的警察正在滿世界抓你,這裡可不是久留之地哦!」

「茹茹你跟我來,我把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林濤趕緊從床上站起來,直接拉著白茹進了洗手間,但等他「咚」的一聲關上門的時候,白茹卻一下緊張了起來,臉色難看的說道:「你……你想幹嗎?有話為什麼不能在外面說?」

「家裡的隱私,怎麼能說給外人聽呢?」

林濤沒好氣的翻翻眼睛,退了兩步坐在了浴缸邊緣上,然後點上一支香煙,緩緩的把他們倆的點點滴滴,一字不落的娓娓道來,其中有痛苦也有喜悅,更有許許多多感人至深的愛情!

林濤的語言表達能力並不是多麼的出色,但說的卻是他倆最真實的故事,白茹聽著聽著便有些癡迷起來,她的那些習慣,那些口頭禪,甚至她最細微的隱私,林濤都一清二楚,她感同身受的投入到了林濤所敘述的故事當中,隨著激情而激情,隨著痛苦而痛苦!

等林濤一直說到他帶著羅榕從大學城出來,跟她暫時分別時,白茹捂著胸口終於長長吁了口氣,滿是複雜的看著林濤說道:「我想……我終於明白我是怎麼愛上你的了,或許之前我是為了活下去,可你帶著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又拼了命的保護我,我的確沒有理由不愛上你!」

「可是在那之前我就已經愛上你了!」林濤緩緩從浴缸邊站起來,慢慢的走到白茹的面前,望著她迷人的大眼睛十分溫柔的笑著,而白茹的呼吸卻不可節制的一下急促起來,心臟開始噗通噗通的跳著,但她還是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靠在洗臉池上緊張的問道:「你……你又想幹嗎?」

「親我老婆……」

林濤微微一笑,猛地貼上去把白茹摟在懷中,低下頭便痛吻了上去,而白茹起初還抗拒的厲害,但逐漸的,林濤的雙手在她身上每一個最敏感的部位劃過,白茹瞬間就軟了下去,不但腦子裡成了一團漿糊,渾身也變的沒有一點力氣。

「呼~天……天吶!我竟然和一個陌生人接吻了……」

白茹被林濤鬆開的那一刻,整張俏臉紅的就好似一隻煮熟的龍蝦,見面前林濤一陣陣的壞笑,她羞惱的捶了林濤一下,急忙把他從身上推開,卻又很是憧憬的問道:「我們的孩……孩子長的什麼樣?像你還是像我?」

「哈哈~」

林濤得意的大笑一聲,知道白茹的心中已經徹底沒了疑慮,他剛剛的接吻方式幾乎都是按照白茹最喜歡的步驟來的,而如此瞭解她的人不是她的老公又能是誰?林濤笑瞇瞇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沒有臉孔的全家福,遞到白茹面前說道:「雖然看不見小傢伙的臉,但他的身體還是能看見的,他是家裡最調皮的一個,自從生下他之後,你都不願意跟我親熱了,天天都圍著寶貝轉!」

「鬼才跟你親熱呢!」白茹嬌嗔的吐了吐舌頭,十分甜蜜的朝照片上看去,可她緊接著就是一愣,無比驚喜的拍著林濤的肩膀喊道:「你快看,快看呀,照片上我和寶寶的臉都出來了呢!」

「哈!太棒了!」林濤重重的一拍雙手,再次厚著臉皮抱住了白茹,笑嘻嘻的說道:「既然你的臉已經出來了,那是不是代表你現在就愛上我了呢?寶貝?」

「我才沒有呢!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快走開啦,不要擋著我看寶寶的照片!」白茹滿是羞澀的推開林濤,看著照片裡的嬰兒,她有種發自心底的奇異悸動,一種血脈相連的神奇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跟著癡迷起來。

「咦?這個女人懷裡的孩子怎麼是個金頭髮的呀?這是誰啊?」白茹很是好奇的指著照片上的蔡琳琳問道。

「呃!那是蔡琳琳!」林濤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這其中的原因真的要很長時間才能說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離開了這裡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你……你還娶了蔡琳琳?」白茹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全身無力的搖著頭說道:「這簡直太荒唐了,我跟那女人不合拍的呀!」

「嘿嘿~她是從小三扶正的,一次酒後造成的孽緣!」林濤僵笑了一聲,拉著白茹說道:「趕緊走吧,這次你還得負責掩護我們嘍……」

林濤打開廁所門大步走了出去,而蘇玥已經帶著兩個手下準備停當,長槍短炮全都掛在了身上,林濤有些驚喜的舉著照片跑到蘇玥面前喊道:「蘇蘇你看,白茹和我兒子的相貌都從照片上出現了!」

「我們都聽到了!」沙月滿是狹促的看著林濤,很是鬱悶的說道:「拜託你們兩口子下次親嘴時候的聲音能不能小點?整個房間都聽到啦!」

「呵呵~是嗎?」林濤有些尷尬的停下腳步,訕訕的撓了撓頭皮,白茹動情時的呻吟聲一向都控制不住,卻沒想到鬧了個現場直播的窘境!

「林濤,這並不代表什麼!」蘇玥掃了照片一眼,輕輕搖搖頭說道:「你看我姐她們的樣子都沒出現,白茹之所以出現了僅僅代表她現在接受了你而已!」

「這……」

林濤臉上的喜色瞬間一滯,然後蹙著眉頭問道:「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不論這裡是不是真實的世界,我們最好都不要破壞歷史軌跡!」蘇玥深深的看了林濤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對白茹說道:「白茹,你們原定的計劃是怎麼樣的?明天就離開南洲嗎?」

「不!我晚上就要趕往另外一個城市,在那裡出席一個代言發佈會之後……」白茹說到這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林濤一眼,無奈的攤開手說道:「然後我會去找黃……黃超然,給自己放半個月的短暫假期!」

「那你最好不要打亂你的計劃了,就按照你的原定計劃去找黃超然!」蘇玥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想必林濤已經把你們之前如何相遇的過程都告訴你了吧?我想你要是按照以前那樣去做,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會回到原有的軌跡上,那樣林濤就不會失去他的家人,你們也能得以團聚!」

「林濤,我……」白茹還是有些懵懵懂懂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微笑著走過去,輕輕抓住白茹的雙手笑道:「你就當從沒遇上過我,按照你自己的本心去做好了!」

「好吧!」白茹略帶複雜的點了點頭,然後深吸了口氣,無奈的看著林濤說道:「那麼……我們有緣再見吧!」

「一年之後,我們注定會再見面的!」林濤輕輕把白茹攬進了懷中,在她額頭上溫柔一吻,白茹的俏臉微微紅了紅,羞澀的咬了咬下唇,然後看著屋中幾個人輕輕擺手說道:「各位,我先走了,我們後會有期!」

「嗯!再見!」蘇玥客氣的揮揮手,目送著白茹緩緩出了房間,然後對林濤無奈的說道:「林濤,咱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了,就在你們夫妻倆溫存的時候,警察已經把我們這棟大樓包圍了!」

「這對我們來說是問題嗎?」林濤掏出手槍微微一笑,而蘇玥沒好氣的搖搖頭,說道:「你可別把警察都當菜鳥,這次要是出不去了,你可別想再對我說那些煽情話,讓我陪你一起死!」

「哈哈~這主意真不錯,走吧,我的蘇大美女!」林濤重重的在蘇玥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在蘇玥怒喝聲中閃電般跑了出去!

第七百二十七章 末日降臨(上)

「噓……」

林濤跑到門口飛快的探了一個頭就把腦袋縮了回來,而蘇玥也停止了跟他的打鬧,抱著把步槍緩緩貼在了他的身後,十分謹慎的往外傾聽了一會,然後輕聲說道:「警方看到白茹下去應該就會上來了,怎麼外面沒動靜?難道南洲警方的速度這麼慢?」

「笨蛋,我手裡現在不是還有你們麼!」林濤回過頭來微微一笑,說道:「他們現在肯定還摸不清狀況,不知道你們是我的同夥還是人質,估計現在正想辦法和我談判呢!」

「鬼才跟你是同夥!」蘇玥嗔怪的翻了林濤一眼,伸手把他往房里拉了拉,自己探頭出去看了看,然後輕輕一拉槍栓,笑著問道:「老辦法?」

「又走天台往下跳啊?」林濤有些不大情願的看了看蘇玥,不過眼珠一轉,望著蘇玥玲瓏的身段卻又笑道:「現在年紀大了,當年抱著你爬上跳下的活現在實在幹不動了,要不就委屈我一下,我再當回劫匪把你們綁了怎麼樣?」

「我發現你為什麼一見到我,鬼注意就多起來了呢?」蘇玥很是沒好氣的瞪著林濤,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沙月,你們倆換衣服當人質!」

「哈!雌雄大盜啊!我喜歡!」林濤開心的打了個響指,滿臉躍躍欲試的味道,但蘇玥卻蹙起柳眉說道:「你別跟隻猴子一樣招人厭,別忘了你現在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伙了,給我成熟點!」

「呃~」林濤訕訕的一笑,停下擠眉弄眼的動作無奈道:「這不是跟你並肩作戰興奮的嘛!」

「興奮你個頭,煩人!」蘇玥理都不理林濤的討好,轉身就把沙月她們身上的步槍接過來背在身上。

沙月她們也是極為合格的戰士,麻利的把自己脫到只剩下內衣,然後從衣櫃裡翻出兩條寬鬆的長裙穿上,在林濤無語的眼神中,兩個女人在各自的大腿上綁了一條尼龍繩,把手槍和手雷一股腦的塞進大腿內側掛上,等長裙的裙擺放下來之後兩人又解開腦後的馬尾,隨意的抖了抖,兩位妙齡女郎立刻出現在林濤眼前,相信任憑誰也想不到,這樣兩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令人遐想聯翩的裙擺之下居然還藏著要人命的凶器!

「溫柔點哦!」

沙月笑盈盈的走上來,雙手把自己的長髮撓的更加凌亂一些,然後轉過身十分自覺的靠在了林濤的身上,而林濤掏出手槍頂在她的太陽穴上,嘿嘿笑道:「放心,哥是個很有職業操守的悍匪!」

「有我姐在這看著你,我才不怕你沒操守呢!」沙月回頭得意一笑,瞥了一眼旁邊的蘇玥,而蘇玥冷笑一聲,瞪著林濤說道:「他的豬蹄要是敢對你不規矩,你直接就給我剁了它!」

「哈哈~得令!」沙月衝著林濤挑了挑柳眉,然後雙手抱住林濤的胳膊笑道:「走吧,濤哥,我的小命可就交給你了!」

玩笑歸玩笑,一出大門沙月笑盈盈的臉色立馬一變,無比慌張的抱著林濤的胳膊被他硬頂著往前走,嘴裡還驚恐的喊著「不要」,而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紅色的裙擺居然被撕出了一條不短的裂縫,生生暴露出她的一條美腿,蕾絲的內褲邊緣也是若隱若現,加上她耷拉在臉上散亂的髮絲,相信任何人都會認為林濤是個已經劫了色的無恥悍匪!

「你這故意的吧?用的著這麼敗壞我的名聲嗎?」林濤很是鬱悶的看著沙月被撕裂的裙擺,但沙月卻面不改色的低聲說道:「你想多了我的哥,這是之前跟霍根他們動手的時候弄的,不過也沒關係了,你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也不在乎多加個色魔的稱號嘛,別忘了,這次可是你拖累我們的!」

「唉~遇上你們姐妹倆,我就知道沒有好日子過!」林濤無奈的撇撇嘴,但凌厲的眼神卻不敢輕舉妄動,死死盯著悠長走廊的盡頭!

作為酒店的VIP區域,這棟樓的設計肯定不會像普通酒店那樣門對門,門連門,住在這裡的每一位客人都希望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隱私性,所以每一間房不但都有相當距離的間隔,出了門之後還有一堵可以眺望海面的玻璃幕牆,既安全又浪漫!

「林濤!和你的同夥立刻放下武器,釋放人質,不要再負隅任何的頑抗,你現在投降還不算遲,我們可以幫你爭取寬大處理……」

隨著一聲被擴音器加強的喊話聲陡然響起,五面黑色的防彈盾牌像堵牆壁一般,從盡頭的樓梯間裡緩緩壓出來,盾牌之上白色的「警察」字樣無比的刺目,其後戴著凱夫拉頭盔的特警黑壓壓的一片,眼神殺氣騰騰,高舉的步槍槍管如同刺蝟一般從盾牌後方伸出。

「救命啊!救命啊……」

沙月第一時間便「驚恐」的叫了出來,而緊隨其後的蘇玥加快幾步,手裡架著她的另一個手下縮到了林濤身後,正好和他形成了一條直線,所以就算警方全是百步穿楊的神槍手,也不可能同時幹掉他們兩個人,投鼠忌器之下警方絕不會冒然開槍!

「別跟他們囉嗦,逼他們退回去,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蘇玥縮在林濤的身後,聲音低沉的說道,其實他們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暴力闖出這裡,但對方畢竟是一條條生命,不是迫不得已之下誰也不想殺害無辜!

「邦~」

林濤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槍,子彈打在防彈盾牌上擦出一道耀眼的火花,其後的特警立刻一陣騷動,隊形像蛇一樣扭曲了好幾下才停住,再也不敢前進半步,而躲在最後的一個便衣警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再次舉起擴音器大喊道:「林濤!請你冷靜,傷害人質或者警察都是沒有好下場的,放下武器投降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少廢話!都給我滾回去,再敢堵在這裡我立馬就殺了她!」林濤再次朝天開了一槍,頂上的石灰立馬「嘩嘩」的往下落,對方深知林濤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悍匪,任何瘋狂的事都能幹出來,舉著擴音器的警察立刻招呼特警退後了幾步,急忙問道:「林濤,有話好好說,你有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別傷害人質就可以!」

「我什麼條件都沒有,只要你們別在這礙事,等我離開這裡自然會放了她們!」林濤緊了緊身前的沙月,頂在她太陽穴上的槍口都陷了進去,而沙月的表演也相當的到位,渾身都在劇烈的打著哆嗦,不過她看似無意識顫抖的嘴唇卻在跟林濤低聲說道:「讓他們都進電梯上樓,我們從中間的樓梯道下去!」

「你們全給我滾進電梯到頂樓上去,別逼我殺人!」林濤立刻一聲爆喝,雙目瞪的跟銅鈴一樣大,而堵在盡頭處的警察們略微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小聲的跟上級匯報情況,林濤剛想舉槍再威脅一下,但電梯前的樓層燈卻是突然一跳,居然直接熄滅了。

「他媽的!你們耍花樣是不是?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林濤「憤怒」的揪住沙月的頭髮作勢就要開槍,但便衣警察卻大叫了起來:「別衝動,不是我們關的電梯,和我們無關……」

「啪啦啦……」

走廊上的路燈突然也跟著一陣狂閃,就和恐怖電影裡女鬼出現時的場面一樣,但僅僅只是眨了眨眼睛的工夫,眾人眼前緊跟著就是一黑,幾盞昏暗的應急照明燈立刻代替了消失的燈光!

燈黑的第一時間林濤便極快的拉著沙月縮到了牆邊,一腳踹開旁邊的房門閃了進去,蘇玥也閃電般跟了進去,可料想之中的攻擊卻並沒有來到,便衣警察的驚怒的聲音反而響了起來:「怎麼回事?誰自作主張把電閘給拉了?你們這是在拿人質的性命開玩笑嗎……小張?小張你怎麼了?啊~你他媽咬我幹什麼?快把他拉開……」

「啊……」

慘叫聲突然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便衣警察好像也遭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害,響徹走廊的怒吼聲戛然而止,但激烈的槍聲卻取而代之,無數道火線在走廊上「嗖嗖」飛過,高大的玻璃幕牆雪崩一般碎開然後傾瀉下來,而躲在房裡的林濤心裡「咯登」一聲,急忙回頭看著蘇玥喊道:「糟了!有特警屍變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距離末日爆發還有兩天時間的嗎?」沙月的臉色也是一變,急忙從裙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槍,但蘇玥卻搖著頭沉聲道:「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我們常說的末日降臨之日指的是活屍病毒全面爆發,已經大面積擴散到了全世界,在此之前小面積的疫情已經出現了,尤其是南洲,活屍病毒的中心點就是從這裡為起始點散播出去的!」

「對!」林濤的神色一肅,點點頭說道:「蘇蘇說得對,後天的末日是指病毒已經控制不住了,今天的南洲很有可能就會全面爆發活屍病毒,然後徹底淪陷!」

「這樣一來也好,至少我們尋找小純的時候不用再躲躲藏藏了!」蘇玥神色鄭重的看了看林濤,站起身來說道:「潘多拉魔腕在她的手上,只有抓住她才能搞清楚一切!」

「就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吶!」林濤不自覺的蹙了蹙眉,心裡不無擔憂,不過事已至此自然沒有其它的選擇!

林濤端著步槍貼到了門框上,小心的注視著外面的動靜,而外面的槍聲已經停止,但驚慌的叫喊聲和亂糟糟的腳步聲卻還是響成了一片,林濤的腦袋剛剛伸出去一點,一個穿著警服的特警便重重的摔在了門口,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血跡,脖子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咕嘟嘟」往外猛噴鮮血!

但他已經屍變的同伴卻沒打算放過他,縱身撲上去張嘴就咬,一口就咬在了他的鼻子上,受傷的特警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混亂中一枚圓滾滾的金屬物體突然從兩人身上滾落下來,林濤的雙眼一突,轉身抱住蘇玥和沙月便猛的撲了出去。

「咚~」

一聲巨大的爆炸直接在門外炸開,噴灑著鮮血的四肢四散亂飛,一股灼熱的氣浪幾乎貼著林濤的後腦勺擦了過去,他死死的按著蘇玥和沙月不敢動彈,等手雷的爆炸勁頭一過,他急忙回身一看,房門已經被炸飛了,兩個特警連完整的屍骸都找不到了。

「咳咳~快……快離開這裡,否則活屍會越來越多!」蘇玥捂著小嘴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門外的慘狀,她急忙招招手當先跑了出去。

第七百二十八章 末日降臨(中)

「噠噠噠……」

蘇玥一出門步槍便響了起來,看來同一時間屍變的活屍並不止那一隻,走廊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屍骸,而且有些沒受傷的特警也慌了神,見到可以活動的東西便胡亂開槍,蘇玥極其精準的幾個點射打在他們的防彈衣上,震暈他們的同時並不致命。

蘇玥從不是個需要別人來為她指點主意的女人,她端著步槍飛快的越過了地上還在蠕動的活屍,直接踹開走廊中段的消防樓梯飛快的躥了進去,而林濤三人自然緊隨其後,但好景不長,幾人剛剛下去一層,密集的子彈便從樓梯間射了上來,林濤匆忙閃避中朝下掃了一眼,居然是大量的普通警察不明就裡的趕上來增援了,整個樓梯間裡就跟過年放爆竹一般「辟里啪啦」亂響一氣!

「別扔手雷!」

林濤一把抓住沙月的手臂,一枚美制的進攻型手雷差點就被她拽開了拉環,他焦急的說道:「那些都是普通警察,我們不能這麼幹!」

「林濤說得對,我們的武器不是用來殺害平民的!」蘇玥也退後幾步點了點頭,而她口中的平民自然是把那些普通警察也算在其中,沙月只好氣寐的收起手雷,蹙著眉說道:「那怎麼辦?另外一條通道肯定也全是警察啊!」

「先上樓再說,活屍病毒已經爆發了,用不了多久警方就會自亂陣腳!」蘇玥十分沉著的看了幾人一眼,麻利的卸下打空的彈夾,但幾隻穿著警服的活屍卻突然吼叫著從走廊上撲了進來,蘇玥守在門邊的手下三兩下就將他們通通爆頭,不過她還是很震驚的說道:「怎麼會變的這麼快?這幾隻活屍是剛剛才被咬的!」

「咬他們的活屍肯定都是直接接觸過感染源!」林濤大步上前查看了一下幾具屍體,聲音凝重的說道:「這些活屍的傳染力度都相當大,和那些間接被咬屍變的活屍比起來,這種活屍有很大的機率能成為變異活屍,或者直接進化成為屍王甚至是屍魔,所以大家都要小心了,我們身在病毒爆發的中心點,可能會很麻煩!」

「噠噠噠……」

林濤的話音還未落,下面的警察又射來大量的子彈,只是和那些特警相比,他們可謂是毫無目標的盲射,志在嚇人不在殺人,不過那些四處亂跳的彈頭也著實危險,蘇玥也胡亂扣了一梭子子彈下去,然後轉身就往樓上跑去。

類似於這種三十多層的高大建築物,頂樓一般都會配備用來清洗外牆的吊籃,就算這裡再差勁,只要等警方自己先亂起來之後,以他們的身手從外牆上爬都能爬下去,只不過等幾人一口氣爬到二十八樓的時候,大股的濃煙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瀰漫了上來!

熊熊的黑煙裡明顯帶著有毒氣體,負責墊後的林濤一下就被嗆了個跟頭,他急忙用衣領摀住嘴大喊道:「不能再上去了,下面一定是失火了,我們跑不過濃煙的,這消防通道不能再用了!」

「走!都出去!」蘇玥毫不猶豫的轉身飛踹開過道的消防門,直接進入了二十八層的走廊,而酒店的二十八層已經不再是一間間的客房,出了門便是一間裝潢氣派的接待廳,最讓人驚訝的是這裡非但沒有停電,而且燈光依舊燦爛,陣陣悠揚的舞曲從一扇木刻的大屏風後傳來,裡面似乎正在進行著一場悠閒的舞會!

「站住!你是什麼人……」

突然一聲爆喝從屏風後面響起,而剛剛越過屏風的蘇玥猛地停住腳步,手中的步槍閃電般端起卻沒射擊,蹙著眉頭喊道:「我們是什麼人都跟你們沒關係,老實的呆在那裡別找死!」

「咚~」

林濤一腳踹倒了木頭屏風,後面立刻傳來一陣慌亂的驚呼,等林濤看清楚後面的狀況時,頂在肩窩上的步槍立刻鬆了鬆,很是無奈的看著擁擠在一座大廳門前的黑壓壓人群!

擠在大廳門前的人群明顯是參加舞會的客人,一個個都是穿金戴銀盛裝打扮著,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非富即貴,但堵在門前的兩男一女三個警察,卻已經說明了這裡的非常情況,警察們肯定是被派來疏散這裡的賓客,只是想疏散一幫傲慢自大的上流社會人士,自然不會像平民們來的那麼簡單容易,所以當這幫人剛慢吞吞的走到大廳外,卻正好和林濤這幫悍匪撞了個正著!

林濤這幫人的形象自然不言而喻,不但全身都裹滿了濃重的硝煙,殺氣騰騰的眼神更是讓人心驚膽寒,就連三個女人都無比熟練的拿著大威力的武器,瞬間就讓人想到窮途末路的歹徒形象,賓客們臉上的牢騷幾乎瞬間不見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的不敢輕舉妄動,就連那三個警察也滿臉的呆滯,插在腰間的「小砸炮」手槍根本連摸都不敢去摸!

「你……你們……」

一個中年的男警察嚥了嚥口水,張著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腦門上的冷汗已經油亮成了一片,順著眉角不斷往下滴落,林濤只好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你們別誤會,我們並不是什麼歹徒,沒有想傷害你們的意思!幾位警官,下面的情況已經相當棘手了,一種可以讓活人變成活屍的病毒正在迅速擴散,你們最好不要再往下亂跑,暫時呆在這裡算是最安全的!」

「活……活屍病毒?」中年警察的眼中浮現出啼笑皆非的疑問,但林濤卻認真的點點頭,說道:「你完全可以用對講機聯繫一下你的上級,問問他下面發生了什麼情況,我並不是在危言聳聽,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還有,你們最好迅速散開,不要擁擠在一起,如果發現有人出現身體抽搐或者嘔吐的現象,請馬上將其隔離或者擊斃,那種病毒只要擦破你們一點皮就會讓你們也變為活屍!好了,言盡於此,該怎麼做決定你們自己看著辦!」

「林濤!林濤……」

林濤剛想轉身離開,一個身穿華麗短裙的女人卻跌跌撞撞的從人群之中衝了出來,而林濤看到她立刻便是一震,停下腳步苦笑著問道:「夏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是來參加舞會的!」

夏嵐拿著一隻名牌小坤包跑到了林濤面前,氣喘吁吁的看著他,而林濤上下看了看她的華麗裝扮,一條極其性感的銀色小短裙將她的腰身勾勒的無比誘人,深V的衣領下直接露出大半個渾圓的奶子,完全沒有佩戴胸罩的痕跡,綴在乳溝中的鑽石項鏈在燈光照的射下閃亮無比,在林濤的眼中看來,她幾乎是把情婦兩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夏嵐的眼神既驚喜又複雜,微微張開的雙臂似乎有種想要撲上來抱住林濤的衝動,但林濤卻搖搖頭說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這裡馬上就會變成人間地獄,你最好遠離人群,盡快想辦法離開南洲!」

「真……真有什麼活屍病毒?」夏嵐一愣,很有些難以置信。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趕緊離開這裡去找茉莉,能跑多遠跑多遠!」林濤拍了拍夏嵐的肩膀,轉身便走,但一聲驚叫卻緊跟著傳來,只聽一個女人驚慌的大喊:「有人抽筋了……」

不論林濤剛剛的話是真是假,但一層陰影卻無疑籠罩在了所有人心上,女人的話就如同驚雷一樣,讓密集的人群「嗡」的一聲便四下散開,而一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胖子也露了出來,全身都已經抽搐成了麻花狀,雙手更是扭的跟雞爪一樣!

「媽的!又一個直接接觸過感染源的!」林濤停下腳步蹙起了眉頭,剛想提槍過去打死那胖子卻被蘇玥攔住了,淡淡的對他說道:「不急!讓他們都好好看看,不然人家會以為你是殺人犯的!」

「你們都離他遠一點,別靠的太近!」林濤只好放下步槍大喊了一聲,而眾人根本不用他提醒就驚疑不定的散開了,遠遠的站在一邊進行圍觀,只有一個十分妖艷的女子還站在胖子的身旁,一副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的猶豫模樣,似乎是胖子帶來的情婦!

胖子突然更加大幅度的扭曲起來,全身抽了瘋一樣打著擺子,極度上翻的雙眼根本就看不到瞳孔了,只有兩隻嚇人的大眼白,妖艷女子驚呼一聲,雙手捂著心口急忙後退了幾步,再也不敢靠近胖子半步,但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卻一步跨出人群,很是氣憤的大吼道:「還他媽的不趕緊叫救護車,別聽那小子在這妖言惑眾,李總他是犯羊癲瘋了……」

中年男人似乎認定了胖子是羊癲瘋發作,急忙上前兩步去查看胖子,可胖子卻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嘶吼,整個人如同上岸的鯰魚一般猛地彈起,抱住對方的脖子,一口咬在林濤他臉上,一大塊血肉瞬間就被胖子撕開吞進腹中,中年男人「嗷」的一聲慘叫,瘋狂的想將胖子推開,可屍變之後的胖子力氣大的簡直驚人,雙腿一蹬就將對方整個撲倒在地,張嘴就想往中年人的喉管上咬去!

「邦……」

一顆灼熱的子彈一下就將胖子的腦袋炸開了花,他肥碩的身體重重的壓在了中年人的身上,中年人鬼叫著將胖子踹開,捂著被撕裂的臉頰大喊大叫,而沙月卻舉著手槍冷笑一聲,看著中年男人大聲說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再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這胖子直接接觸過感染源,他的屍毒厲害無比,所以五分鐘之內你就會變的跟他一樣,成為一具沒有靈魂的走肉行屍!」

「你他媽騙人……」

中年男人摀住臉頰含糊不清的大吼了一聲,但他驚恐的神色卻無疑出賣了他驚慌的心態,就連周圍人也「呼啦」一下急忙閃開,能離他有多遠就有多遠,中年男人瞬間有了一種被孤立的悲哀,指著人群中一個女人大吼道:「你他媽也相信他們的鬼話嗎?立刻給老子滾過來!」

「老公!我……我……」

這無疑又是個漂亮而又年輕的情婦,對方不過才二十幾歲,見到中年男人滿臉鮮血的慘狀早就慌了神,飛快的擺著雙手根本不肯過去,男人狀若瘋魔般衝了過去,一把將女人從人群之中拎了出來,掐著她的後頸怒吼道:「老子幾百萬都砸在你身上,你個臭婊子居然敢嫌棄我,老子今天就算變成殭屍,也要拖你給老子墊背!」

第七百二十九章 末日降臨(下)

「不要!我不要……」

女人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將男人掀飛了出去,拎著裙子就往三個警察那裡跑去,幾個警察下意識的將她擋在身後,用手指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大喊道:「你給我冷靜點,我們馬上就替你叫救護車,救護車一來你就沒事了!」

「你們給我滾開,她是我養的女人,老子想讓她死就讓她死……」中年男人已經怒氣攻心,紅著雙眼就要再次撲過去,而一位年輕的小警察慌張的拔出腰間的手槍,指著他大喊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邦~」

年輕的小警察飛快的朝天開了一槍,可對方居然置若罔聞的繼續猛衝過來,小警察本能的收回右手又射了一槍出去,中年男人胸口中槍,慘叫一聲重重摔倒,只見在他心臟的部位赫然多出了一枚噴著鮮血的槍眼,只扎眼的工夫就將他身上的灰西裝染紅了一大片,眼看著就活不了了!

開槍的小警察臉色瞬間煞白,很是慌張對身邊的同事說道:「我……我開槍警告他了,是他想要襲警的,你們一定要為我作證,一定要為我作證啊……」

「我們是不是該給他急救?」另外一個小女警「咕嘟」嚥了口口水,兩條纖細的美腿一個勁的打著哆嗦,六神無主的望著身邊的中年警察,但中年警察卻微微搖搖頭,有些猶豫的說道:「救……救也救不過來了,心臟中槍肯定是死!」

「不用急,人家馬上就會起來自己找你們算賬了!」沙月很是好笑的搖搖頭,卻又很無奈的聳聳肩膀,看著身旁的林濤說道:「唉~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戲碼,馬上又要上演嘍!」

「吼~」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中年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嘶吼,翻白的雙眼居然已經變的一片灰白,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竟然緩緩的從地上爬起,身體微微搖了幾下之後,他猛地張開血盆大口,瘋狂的向三個警察撲去,而與此同時,人群中竟然陸續有人開始屍變,就連走廊深處,一批穿著制服的服務員活屍也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人群一下炸了窩,霎那間慘叫聲和驚叫聲響成了一片!

「噠噠噠……」

林濤等人手中的步槍立刻響了起來,從走廊盡頭衝來的活屍如同割麥子般被掃倒,只是這批直接接觸過感染源的活屍明顯不一樣,它們就和屍兵一樣竟然還保持著一定的智力,居然有幾個頂著同伴的身體硬衝過來的,飛快的竄進慌亂的人群張嘴就咬!

「媽的!快進舞廳……」

林濤大罵了一聲,活屍跟人類一旦混淆在一起,根本讓他無從下手,他氣寐的放下步槍,反手抽出背上的奪星刀劈倒了幾隻活屍,轉身就要往舞會的大廳裡沖,而夏嵐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驚慌的大喊道:「老公,你別丟下我,求求你別丟下我……」

「別抱住我胳膊,不然我們都得死,你跟緊我就行了!」林濤看著小臉煞白的夏嵐有火發不出,只能氣惱的掙開她的胳膊,夏嵐慌忙點點頭,卻還是拽著他的衣擺緊跟在他的身後。

「林濤!有變異屍王……」

蘇玥震驚的聲陡然響了起來,林濤一刀砍掉一隻活屍的腦袋急忙停下腳步,只見一隻體形巨大的屍王正從走廊盡頭大步而來,身上還掛著幾片被崩裂的廚師服,蘇玥她們手中的步槍已經齊齊朝它攢射過去,但皮糙肉厚的屍王根本毫不在乎,子彈打在它的額頭上噹噹作響,反倒引的它咆哮一聲,邁開大步像台坦克車一樣開始了衝鋒!

在如此狹窄的地方,屍王皮糙肉厚的優勢幾乎發揮到了極致,那龐大如同肉山般的身體足以讓任何槍械為之黯然,特別這是一隻已經長出三隻手臂的中等級屍王,林濤和蘇玥都深知其的厲害,如果沒有足夠的騰挪空間,想要幹掉這只屍王所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兩人都對視一眼,腳下一蹬便埋頭往大廳裡衝去!

「快把門堵上!」

林濤當先衝進了大廳之中大喊一聲,而裡面其實也已經跑進來不少的客人,但這些人大多慌了神,在大廳裡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只有那位中年警察還算沉著,聽到林濤的喊聲後他急忙跑過來幫忙,兩人奮力的把鋼製的大門給合上,但被關在外面的不僅僅只有活屍而已,一些來不及逃跑的人類也被無情的鎖在了外面!

「外……外面還有人啊!」中年警察滿是無措的看著林濤,聽著門外的哭喊聲和呼救聲,他眼角的肌肉一個勁的抽搐,但林濤卻已經徹底把門鎖死,又推來一張大沙發把門給頂上,然後拍拍手說道:「我們沒能力救下所有人,只能選擇一小部分……」

「老公!我老公還在外面……」

林濤的話尚未落音,一個驚慌失措的少婦卻突然撲到了他們的面前,抓住中年警察的手臂邊搖邊喊道:「警察……警察同志,我老公還在外面,快把門打開,求求你快把門打開呀!」

「門……門不能開啊!」中年警察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抽出自己腰間的對講機說道:「我幫你呼叫支援吧,我們的特警和武警都在下面,你稍安勿躁,他們很快就會衝上來救我們的!」

「等他們上來人都死了!你們不救就滾開……」

少婦突然爆喝一聲,紅著雙眼差點把警察給掀出去一個跟頭,狀若瘋魔一般就要去掀沙發,而林濤剛想上去攔住她,可蘇玥卻急忙拉住他,搖搖頭說道:「別管了,這門根本就抗不住屍王,別讓人家臨死之前還怨恨你,我們快走吧!」

「咚~」

就彷彿是為了印證蘇玥的話一樣,舞廳的大門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震響,兩扇鋼製的鐵門就像遭遇了炮彈轟炸一般,猛地往後彈開,站在其後的白裙少婦首當其衝的被砸中,輕盈的身子就如同一隻斷了翅膀的白蝴蝶一樣,高高的飛起,重重的落下,摔在地上一連滾出十好幾米,然後「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腦袋一歪便昏死了過去。

「快走……」

林濤望著門外那道巨大的身影,瞳孔猛的一縮,大喝一聲之後轉身就跑,屍王帶來的可不僅僅只有上百隻的活屍而已,幾道肉紅色的身影居然也吸在天花板上迅速的朝裡游來!

舞廳裡的幾十位倖存者再次驚慌起來,互相推擠著往後門撒腿跑去,一些女人被無情的擠倒摔在地上,哭喊著呼救,可那些臉色煞白的男人根本理都不理,只顧著自己玩命的跑,甚至不惜踩在女人們的身上跨過去,場面一片混亂!

「林濤救我……」

一道熟悉的哭喊聲突然傳進林濤的耳畔,林濤本能的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夏嵐不知何時已經摔倒了,正被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拽住大腿,拚命的往自己身後拉,幾隻身體嬌小靈活的活屍已經快要撲到他們身上,這老頭顯然是想讓夏嵐給他做擋箭牌,贏得些許逃命的時間!

「鬆手……」

林濤想都沒想便衝過去一腳踢翻了無恥的老頭,這種自私的人活著也是禍害,老頭慘叫一聲滾了出去,一隻女性活屍立刻興奮的飛撲到了他的身上,只一口便咬斷了他的喉嚨,大量新鮮的血液噴湧而出,瞬間刺激了所有的活屍,屍群瘋狂的向大廳內湧來,就連那只身材過大的屍王也咆哮一聲,硬生生砸裂了門框大步衝了進來。

「林濤!快點過來……」

已經到了後門出口的蘇玥見林濤沒過來,又急忙折回去為林濤掩護射擊,林濤一把抱住地上的夏嵐扛在肩頭就跑,蘇玥射來的子彈就在他身邊「嗖嗖」的飛過,他卻根本不擔心會射到自己!

林濤的身邊不斷有人驚叫著摔倒,可往往這一摔就再也爬不起來,那幾隻凶殘的獵殺者速度出奇的快,就像一隻隻巨大的螞蚱一般,撲上來只消一口便能葬送人們的性命,就算蘇玥的火力也僅僅只能照顧到林濤一人而已,根本無法再兼顧其他人!

林濤終於一口氣跑到了大廳的後門前,但驚慌的人們卻團團擁擠在那裡,居然能把兩扇對開的大門都給擠的水洩不通,已經進去的沙月等人被擠的連手都抬不起來,任憑她們如何喊叫疏導,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們根本充耳不聞!

「快把她扔進去!」

蘇玥急切的對林濤大喊了一聲,林濤這才反應過來,雙臂猛地的一用力,立刻把肩頭的夏嵐從眾人的頭頂上扔進了通道中!

夏嵐驚恐的大叫著摔落在人群裡,立刻引來了一片憤怒的咒罵聲,但她的腦袋也非常好使,跟在林濤身邊那麼多年,什麼陰招損招她都耳濡目染成了本能,所以她根本不敢往人群裡沉,飛快的抱住一個個頭最高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頭髮,雙腿在一個女人的臉上用力一蹬,整個人立刻翻到了最前面,然後再故技重施,最後一屁股摔在地上,跳起來就往樓下猛跑!

「哼!都是一群自私鬼!」

蘇玥惱怒的看著擠成一團亂麻的人群,立刻衝上去操起槍托就往幾個擠的最凶的男人腦袋上猛砸,而蘇玥下起黑手來也相當的不含糊,幾下便讓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托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抱著腦袋拚命的慘嚎,不過擁擠的通道卻因此一鬆,人群「呼啦」一聲便躥了進去!

「林濤,我們快合力幹掉那只屍王……」

蘇玥回過身來便想抽出自己的戰鬥匕首,但林濤卻像一陣風般的突然跑過,攔腰把她抱起猛地衝進了通道之中,蘇玥十分不解的還想掙扎著下來,可雙眼下意識的往大廳正門前一瞥,她立刻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全身都僵在了林濤的臂彎裡,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又有三隻身材高大的屍王滿目猙獰的跨進了大廳之中……

第七百三十章 感染源(上)

整個樓梯道裡都是瘋狂的奔跑聲,手機、拎包,甚至連鞋子都落的到處都是,每個人都在玩了命一樣的往下跑,都在懊惱爹媽沒給自己生出一對翅膀出來,畢竟這些人都是末世之前的人,若是換成一批大難不死之後的末世人,相信場面根本不會這麼混亂,而樓梯間裡已經不僅僅只是來跳舞的賓客了,其它樓層的客人也在驚慌失措的往裡湧進來!

「啊……」

突然一聲極其尖銳的叫喊聲從樓下響了起來,不同於女人們驚慌的尖叫,只要稍微有邏輯的人都能聽出這是被襲擊後的慘叫聲,而且這種慘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居然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被林濤夾在臂彎裡的蘇玥立馬一拍林濤的大腿,指著兩扇防火門大喊道:「快出去,下面出活屍了!」

這就是林濤最佩服蘇玥的地方,她的聰明睿智往往讓林濤深感望塵莫及,往往一點細微的線索就能讓她察覺到很多後果,所以林濤夾著她一腳踹開防火門衝進走廊裡時,樓下蜂湧的人群突然來了個大逆轉,人們又瘋了一樣開始往回跑,一些反應慢的人立刻被推倒摔在地上,一雙雙無情的腳紛紛從他們身上踩踏而過,巨大的慘叫聲幾乎成了整個酒店的主格調!

「別擠!都別擠,越擠越慢……」

林濤放下蘇玥就開始焦急的疏導人群,沙月等人也靈活的從人群中躥出來,十分暴力的把人一個個從門外猛拽進來,稍有緩慢的便狠狠一腳踹過去,直接把人踹的遠離這裡!

關乎到生死的時候,已經沒人會在乎你的身份和你的地位,整個走廊裡到處都在上演著反目成仇的無恥戲碼,下屬跟上司翻臉的,老公跟老婆翻臉的,甚至連親兄弟都為了一點生存機會,開始老拳相加,互相罵娘的,整個場面簡直不堪入目,所有人都恨不得讓其他人給自己墊後,讓別人通通下地獄,自己則踩著他們的屍骨逃出生天!

當然!有卑劣的人就一定會有高尚的人,人性的善與惡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被偽裝,可在此時此刻卻是能檢驗一個人品質的最好時機!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手夾著一個女孩衝到門邊,把兩個姑娘往林濤身邊飛快的一扔,轉身竟然還往樓下跑去,林濤只見他憑藉著牛一般的身體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沒一會居然又扛著兩個小孩跑了上來!

如此往復了幾趟之後他也累的氣喘吁吁,而走廊裡的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壯漢似乎這時才想起什麼,急忙一把抓住林濤的胳膊焦急的問道:「兄弟,有沒有看到我老婆?個頭不高,穿著一條長袖的紅裙子!」

「我沒注意,不過你別急,也許已經進去了也說不定!」林濤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可壯漢卻急匆匆的還想轉身往樓下跑,林濤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能再下去了,屍群吃完下面的人馬上就會上來的,你現在下去就是找死!」

「不行,我老婆膽子小,被嚇到了肯定會躲在原地哭的,我一定要找到她才行!」壯漢不由分說的又要往下跑,可蘇玥卻拎著兩隻滅火器上來說道:「是盤著頭髮,脖子上戴著串很漂亮的項鏈的女人嗎?如果是她的話,她已經跟著人流往後面去了!」

「真的啊?太感謝了!」壯漢立刻驚喜的點點頭,看著蘇玥手裡的滅火器問道:「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我原來是干消防兵的,身體好著呢!」

「這些東西不是你們普通人能對付的,你還是幫忙去安撫人群吧,我們暫時是下不去了!」蘇玥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把兩隻滅火器扔到了樓下,沙月也急忙拎了幾隻過來,通通扔進了樓梯道裡,而壯漢也不囉嗦,轉身便往人群消失的地方大步追去!

「你真看到他老婆了?」林濤捧著四隻滅火器一股腦的扔進樓梯道,轉頭略帶疑問的看著蘇玥,而蘇玥輕歎了口氣,從腰間摸出一顆手雷說道:「騙他也總比看他去送死強,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唉~好吧!」

林濤無奈的點點頭,只好轉身走到一邊,而蘇玥已經麻利的拉開手雷的拉環,素手一揚便把手雷扔了進去,然後默默的走到林濤身邊看了他一眼,林濤默契的朝她一笑,伸手摀住了她的耳朵,接著就聽「咚」的一聲巨響傳來,整棟大樓都為之一晃,不僅手雷爆炸了,就連裡面的滅火器也被接二連三的引爆,一大股白煙瞬間衝了進來,幾乎瀰漫了整個走廊!

「交給你了!」

蘇玥面無表情的拍拍林濤的胸口,轉身飛快的帶著沙月等人跑向了走廊深處,而林濤認命般的苦笑了一下,屏住呼吸走進白茫茫的煙霧之中,砰砰的關上兩扇有些變形的大門然後鎖死,又轉身從一輛清潔車裡翻出兩瓶消毒水,一股腦的全部倒在大門上,刺鼻的氣味立刻冒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林濤滿意的拍拍手走開,他相信滅火器的粉塵加上爆炸的硝煙,還有那刺鼻的消毒水,足夠攪亂活屍靈敏的嗅覺了,估計就算米迦勒來了也休想一時半會兒從中嗅到什麼!

林濤走出白茫茫一片的煙霧區,抖掉頭上的粉塵,順著人們消失的方向緩步走了過去,這是位於酒店二十一層的客房區域,聽到爆炸和慘叫後的客人早就逃了出來,大部分房門都是敞開的,甚至一些來不及拿走的行禮還散落在裡面!

林濤有些好奇眾人這是跑去了哪裡,直到他快走到走廊的盡頭時,才發現一塊標注著「會議室」字樣的金屬標牌,亂哄哄的嘈雜聲也從那裡傳了出來!

林濤大步走過去推門而入,聚集在裡面的人比他想像中還要少上不少,至多七八十人的模樣,可每個人臉上都無一例外的掛著驚恐之色,有些膽小的女人甚至癱坐在地毯上哭的梨花帶雨了,而蘇玥她們根本沒心情去安慰這些倖存者,自顧自的趴在窗邊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大部分人都圍在兩個警察的身邊,七嘴八舌的叫嚷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而之前開槍打死人的那位年輕小警察已經不見了,僅剩中年警察帶著一位渾身發抖的小女警,在那舉著對講機聲嘶力竭的呼叫著支援,可他們手裡的警用對講機早就炸了窩,瘋狂的大叫聲根本就沒停止過,至少幾十人在同一頻道裡喊著增援或者救命,可根本沒人理會他們在喊什麼!

「大家都靜一靜!」

林濤關上大門一步跨上椅子,居高臨下俯視著所有人,不知是不是他悍匪的身份起了作用,還是他手裡冰冷的步槍極具威懾力,喧嘩的聲音立刻為之一緩,就連兩個警察也下意識停止了呼叫,轉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兩位警官你們先別急著呼叫了,這場災難是全球性的,起始點就是我們南洲,所以你們還是省點電聽聽外面在說什麼吧……」

林濤站在椅子上用手指了指兩個警察,中年警察立刻點點頭,把對講機的音量調到了最小,林濤便接著說道:「我先跟大家說說外面那些吃人的東西,我們叫它們為活屍,意思就是活著的屍體,雖然聽起來很矛盾,但事實已經擺在了各位眼前,活屍們通過三種方式來進行捕獵,視覺、聽覺和嗅覺,其中嗅覺最為強大,一百毫升暴露在狂野中的鮮血,可以引來十公里範圍內的活屍,而其次就是它們的聽覺,所以大家不要再大聲喧嘩或者哭泣了,那樣做等於是在自掘墳墓!」

「那……那它們會不會傳播病毒?」

一個年輕人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林濤轉頭打量了這人一下,似乎是上流舞會中的一位賓客,身上穿著一套很騷包的銀色西裝,上等的面料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只是他在說話的時候死死的把右手背在身後,半個身子都在微微發著抖,一竄正在滴落的鮮血已經在他腳邊聚成了一灘!

「來!請你到我身邊來……」

林濤面帶微笑的衝他招招手,小伙子的臉色立刻一僵,拚命的搖頭喊道:「我……我不去,有話你直說就是了!」

「那好吧!」

林濤苦笑了一下,說道:「那就請各位互相檢查有沒有受傷的人吧,凡事被活屍咬傷或者抓傷的人都請自覺的到我身邊來,為了你們好,也是為了大家好!」

這就是末日前的麻煩,人們對活屍病毒根本沒有客觀的認識,很多人都還在心裡保持著相當程度的僥倖心理,認為自己是可以免疫病毒的幸運兒,要是這裡全是末世人的話,根本就不用林濤廢話,那些受了傷的倒霉鬼早就會被人們綁著扔到了一邊,甚至有些剛剛被咬的末世人,都會第一時間剁了自己被咬傷的手或腳!

所以當林濤這話喊出來之後,大部分人都是無動於衷,就算看到身邊有受傷的人也僅僅只是露出同情的神色,林濤無奈的搖搖頭,只好嚴肅的說道:「我再重申一遍,這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可以說你們身邊每一個受傷的人都關係著你們的生死,他們最快會在幾分鐘之內屍變成為門外那些可怕活屍,但最遲也不會超過八小時,所以受傷的朋友你們還是自覺的站出來吧,也許你們並沒有被屍毒感染也說不定!」

林濤語氣中的嚴重性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想到身邊人下一秒就可能變成那些吃人的活屍,眾人的臉色終於大變,驚慌的躲開那些身上有明顯傷痕的人們,七八個人一下就被孤立了出來,本就蒼白的臉孔這下更是面無人色,孤零零的看著身邊那些突然排斥起來的眼神!

「林濤……」

蘇玥突然從槍炮聲隆隆的窗戶邊轉過身來,眼神顯得有些煩躁,看著林濤說道:「我可以肯定這棟酒店就是最初散播屍毒的中心點之一,下面連高等級的屍王都出現了,那人生前絕對是大量接觸過傳染源,所以我們得在屍毒還沒完全擴散出去的時候,找出屍毒究竟是通過什麼方式散播的,看看能不能堵住源頭,而之前那個胖子突然無傷就屍變了,只要排查他身邊的人肯定能找到答案!」

第七百三十一章 感染源(中)

「沙月……」

蘇玥又揮了揮手,看著眼前茫然的人們,她沉聲說道:「我們得先把內部的隱患給排除,感染源附近的屍毒相當厲害,而這裡肯定有隱瞞傷勢的人,讓每個人都脫掉衣服給你們檢查,我可不想看到直接變異出一隻獵殺者來!」

「各位,不好意思了,都脫衣服吧……」

沙月冷笑著走上來,換了一梭子子彈後「卡拉」一聲把手槍上了膛,凌厲的眼神一一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但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少婦卻立刻憤怒的大叫起來:「你們有什麼權力這麼做?你們這是侵犯人權,我們絕不會脫衣服的,還有兩位警官,你們就準備袖手旁觀嗎?我們納稅人養你們是來保護我們的!」

「我們……」

中年警告一愣,卻是相當猶豫的看著沙月,而沙月根本滿不在乎的搖搖頭,冷笑道:「我先教你們末世生存法則的第一條吧,誰手裡有槍誰就是老大,法律和權力也在他們手上,你要是不想被檢查也可以,大門就在那裡,請吧!」

「我……我不脫也不出去!」少婦滿是憤怒的捏著拳頭大喊一聲,站在她身邊的一位中年男人也大喊道:「對!你們沒權力趕我們出去,有種你就開槍吧!」

「邦~」

一顆子彈毫不猶豫的從沙月手中擊發出去,在中年男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貼著他的臉頰一飛而過,不過彈頭沒有要他的命,而是精準的打爆他的一隻耳朵,男人慘嚎一聲,立刻捂著血淋淋的耳朵鬼叫起來。

「你真當我不敢開槍嗎?」沙月一聲冷哼,舉起手槍指著少婦的腦袋喊道:「脫不脫?我給你三秒鐘的考慮時間,下一顆子彈就會打爆你們的腦袋!」

「脫……我脫……」

少婦臉色慘白的點點頭,連聲音都走調到一種極端的程度,沙月的所作所為無疑顛覆了她們對正常社會的認知,根本沒想到這幫人說開槍就開槍,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

「嘶~」

隨著少婦的長裙從肩膀滑落到地面,周圍的人們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倒不是因為她沒穿內褲被震驚到了,而是一道觸目驚心的抓痕出現在她的左大腿上,就算對屍毒沒有認知的人現在也能猜到了,那些抓痕周邊的皮膚已經開始泛黑,毛細血管就跟蜘蛛網一樣佈滿了她的整條大腿,這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傷勢!

「哈!你下面這髮型很別緻啊!」沙月滿是嘲諷的冷笑一聲,看似高貴端莊的少婦在裙下不但沒穿內褲,居然連倒三角那裡的黑毛都修剪成了整齊的一條黑線,一看就是經常享受魚水之歡的欲女,可她還是兀自嘴硬的喊道:「我……我這不是被咬傷的,是有人拽我的時候把我抓傷的!」

「無所謂!我們只要結果,不關心過程!」沙月輕笑著搖搖頭,用槍口指指半裸的少婦,說道:「你可以把裙子穿上了,和那幾個受傷的人先站到一邊吧,如果沒有屍變就算你們幸運,要是屍變了那可就對不起了……」

少婦聞言根本連穿裙子的心情都沒有了,她腿上的傷勢是怎麼來的,她自己最清楚不過,此時她就跟一台生了銹機器人一樣,渾身僵硬的拾起地上的衣裙,失魂落魄的拖著裙子走到了牆邊,跟那群有明顯傷勢的人通通蹲在林濤的身旁!

少婦隱瞞傷勢的事情一出來,所有人臉上的憤慨之色再也看不到半點,許多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三兩下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要不是被沙月喝止住了,幾個男人甚至連自己的內褲也想脫掉,就連女人們也爽快的脫去衣服只穿著內衣,飛快的轉著身體給沙月她們檢查!

夏嵐自然也在人群之中,小臉白的有些嚇人,不過她卻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幾步跑到林濤身邊,正了正臉色,萬分討好的對林濤一笑,然後嗲兮兮的拉著他的手說道:「老公,我全身上下就這一塊布料,你還真讓我脫啊?脫了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呢!」

望著曾經的夏嵐,林濤一下就想起了當初她被小純開膛破腹的慘狀,他的心裡立刻一軟,笑著說道:「那你就坐在我身邊吧,有我在沒事的!」

「嗯!」夏嵐驚喜的猛點頭,顛顛的拖來兩張座椅給林濤坐,然後按照他的習慣,麻利的從他上衣口袋裡翻出香煙,親熱的幫他點了一支煙,然後並著雙腿乖巧的坐在一邊,甜蜜蜜的望著林濤。

隱瞞傷勢的人自然不止少婦一個,又有三個臉色灰敗的男女被沙月揪了出來扔到了牆邊,剩下還有四五個抱住身體死活都不肯脫衣服的,這下根本不用沙月她們親自動手,那些被證明無事的人們立刻撲上去,三兩個揪住一個,像趕畜生一樣把他們通通扔到了牆角!

「吼~」

一聲突兀的嘶吼聲猛然響起,就算大部分人心裡多少都有了點準備,可看著昔日的朋友或者同事,猛地從地上彈起,張著血盆大口撲出來時,幾乎所有人都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等待這只突然屍變的活屍自有無情的子彈,林濤抬手一槍便把對方的天靈蓋徹底的掀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活屍「噗通」一聲摔倒在地,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而紅的白的噴的到處都是,一雙灰濛濛的眼珠子大大的瞪著牆邊受傷的人們,那位沒穿內褲的少婦當先鬼叫一聲,下身突然重重一抖,一灘黃燦燦的尿液瞬間就尿了一地!

「吼吼~」

又是兩隻屍變的倖存者猛地跳了起來,抱住身邊的人就想咬,而早有準備的林濤毫不留情的連射兩槍,兩隻活屍立刻如同破麻袋般的摔倒,但被它們抱住的倖存者卻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身體上的驚嚇和可能屍變的心理折磨,一大半的人幾乎都崩潰了,哭喊聲立即響成了一片!

「呼~」

連殺三人的林濤微微出了口氣,後退一步坐下後對沙月說道:「這邊我來盯著,你們開始詢問吧,看看最先屍變的那個胖子究竟接觸過什麼人,什麼東西!」

「好!」

沙月點點頭,轉頭便盯住了一個打扮十分妖艷的年輕女子,這女人在胖子屍變之時就站在他的身旁,就算不是胖子的老婆或者情婦,肯定也是跟他熟識的,而女子的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只是他秘書,我知道的也……也不太多!」

「問你什麼答什麼就行了,但願你沒有接觸過感染源,過來吧!」沙月面無表情的招了招手,轉身走到巨大的會議桌旁坐下,而妖艷女子下意識的拽住了身旁一個男人的手臂,滿是哀求的看著他,但她的動作卻把男人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她鬼叫道:「你他媽拽我幹嗎?滾一邊去!」

「你……」

女子神色一怒,突然指著對方喊道:「他是胖子的好兄弟,今天一整天他們都在一塊的,胖子有什麼事他肯定比我清楚!」

「那就一起過來吧!」沙月很隨意的用槍指指男人,見男人哭喪著臉不肯過來,沙月沒好氣的說道:「我對你們私生活那點破事沒興趣知道,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就不會打死你們,我數到三,你們要是再不過來……」

「過來了,過來了……」

男人一聽沙月又要倒數了,趕緊三步並兩步的跑了過來,而妖艷女子也抱住沉甸甸的胸部,不情不願的挪了過來。

林濤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了沙月那邊一眼,轉頭來一邊吸著香煙,一邊緩緩注視著癱坐在牆邊的一幫人,眼前血腥的場景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承受的,不僅這些受傷的人已經驚慌到崩潰,就連那些沒有受傷的倖存者也都在低聲低聲的哭泣著!

「兄弟,喝口水吧!」

一瓶礦泉水突然遞到了林濤的面前,林濤轉過頭去發現是之前那個救人的壯漢,不過見對方形單影隻的模樣,顯然沒有找到他的妻子,林濤接過礦泉水問道:「沒找到你夫人嗎?」

「沒有……」

壯漢神情落寞的搖搖頭,看著林濤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之前是想幫我,但也許這就是命吧,謝謝你們了!」

「沒什麼,我們也不想看到一個好人葬身屍口!」林濤輕輕笑了笑,隨手把礦泉水遞給了身邊的夏嵐,而對方則苦笑道:「我真不是什麼好人,做生意的也不會有幾個好人!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陳大慶,兄弟怎麼稱呼?」

「林濤!」林濤笑著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不過對方的粗糙的大手卻讓他微微有些驚訝,問道:「陳老哥平常還喜歡健身?」

「我當了八年兵,鍛煉的習慣一直都沒有丟下!」陳大慶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林老弟,你們究竟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對這種病毒這麼熟悉?」

「抱歉我不能跟你解釋我們真正的來歷,你就把我們當作軍方的人吧!」林濤很無奈的笑笑,眼神倒是顯得很真摯。

陳大慶先是愣了愣,隨即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好吧,保密條例我也懂,不該問的不問!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叫我,你們也注意休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呢!」

「謝謝!」林濤微笑著點點頭,見陳大慶轉身走到了靠窗的沙發邊坐下假寐,他倒是有些意外這人的心理素質出奇的好,突遭如此大難還丟了老婆,竟然一點歇斯底里的狀態都沒有出現,林濤相信自己要是弄丟了老婆,絕不會像他這樣淡定。

第七百三十二章 感染源(下)

「夏嵐,你怎麼了?」

彈飛煙頭的林濤突然發現夏嵐哆嗦的厲害,打開礦泉水喝水時差點把瓶中的水都要晃出來,而夏嵐把一大口水哆哆嗦嗦的灌下去後,臉色蒼白的對林濤搖搖頭說道:「沒……沒事,我就是……就是害怕,老公!你能抱抱我嗎?」

「嗯!」

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伸手把夏嵐摟進了懷中,夏嵐立刻享受似的閉上了雙眼,趴伏在他的懷中不斷用臉頰磨蹭著他的胸膛,可沒一會她的眼淚就下來了,泣聲對林濤說道:「老公,對不起,我做那件事是為了氣你的,我真的好後悔好後悔,這幾年每天每夜我都在想你,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早就不生你氣了,那件事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林濤輕輕撫摸著夏嵐的腰肢,明白她所說的事情是當年和他仇家上床的事,不過這些往事早就在他腦海中煙消雲散,就連末日後的那個夏嵐也早就打開了這個心結。

「嗚~謝謝你老公……」

夏嵐放聲的哭了起來,邊哭還便訴說著對林濤眷戀,林濤只好小聲的哄著她,輕輕在她耳邊不斷的安慰著,可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發現蘇玥正對他揮了揮手,林濤詫異的扭過頭去,只見蘇玥滿臉複雜的指了指夏嵐的身下,林濤下意識的低頭一看,一灘嫣紅的鮮血不知何時已經打濕了夏嵐短裙的裙擺,甚至在座椅上都聚成了一小灘。

林濤悲哀的深吸了一口氣,明白夏嵐的恐懼和害怕並不是來自那些活屍,而是因為她自己也受傷了,不過林濤並沒有立即說破,而是摟住她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不哭了小嵐,你的意思老公都瞭解了,再哭下去就成花臉了,要是被茉莉見到了,你又要被她笑話死了!」

「嗯!我不哭了……」

感受到林濤溫柔的熱吻,夏嵐終於破涕為笑,她直起身來擦掉臉上的眼淚,又希冀的問道:「老公,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哭一哭?」

「一定會的!」林濤輕輕摸了摸夏嵐的長髮,說道:「不過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已經跟茉莉說好,等你們見面了就帶你們離開這裡,和我一起去一個無憂無慮的地方,好不好?」

「嗯嗯!你帶我走!」夏嵐滿是激動的點著頭,緊緊的握住林濤的大手,興奮的說道:「我和茉莉一定會好好聽你話的,就算再苦再累我們也會跟著你,我……我也可以跟茉莉那樣出去上班替你掙錢!」

「傻瓜!那些老黃歷都讓它過去吧,以後我養你們!」林濤輕輕拍著夏嵐冰冷的小手,也許只有用這種善意的欺騙,才能讓夏嵐在屍變之前不帶著遺憾走掉!

「我……我能不能喝點水?」

靠在牆邊的光屁股少婦突然開口了,她還和剛剛一樣並沒有把白色的長裙穿上,很隨便的蓋在了腿上,而上身只戴著一隻硅膠的隱形文胸,硬是把一堆本就傲人的胸部擠的更加碩大,像兩枚導彈一樣頂在胸口,只是她之前的光彩已經不再,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嘴唇乾裂,哭花的妝容簡直就跟個女鬼一樣可怕!

「當然可以!」

林濤點點頭剛想從夏嵐手中接過礦泉水,但夏嵐卻微笑著站起來,很溫柔的對林濤說道:「老公,謝謝你安慰我,不過原諒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我該呆的地方是那裡才對!」

夏嵐看了看少婦所在的牆角,雖然只差幾步,但地上的鮮血和屍體就彷彿天人永隔的地獄一般,不過夏嵐的臉上卻沒有多少悲哀,輕笑著掀起自己的短裙,除了露出一條白色的蕾絲內褲之外,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也出現在她的大腿外側,很明顯是一道被活屍咬出來的咬傷!

「我愛你老公!」夏嵐滿是眷戀的看了林濤一眼,放下裙擺便大步的走向了牆角,她蹲下身坐在少婦的身邊,把手中的礦泉水遞過去說道:「喝吧,夢如姐!以前我們為了搶一個男人甚至動過手,沒想到最後我們卻要死在一塊,如今想想真的很不值啊,我們倆在那些男人眼裡,無非就是兩件漂亮點的玩具而已!」

少婦接過礦泉水仰頭灌了一大口,然後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看著身旁的夏嵐苦笑道:「這個道理十年前我就明白了,我當初也跟你說過,那些男人花錢玩弄的不僅僅是我們的身體,同時也有我們的尊嚴和靈魂,只不過我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卻始終無法擺脫金錢的誘惑,可最後換來的不但是一身的婦科病,現在還落到如此下場!」

少婦把礦泉水擰好還給夏嵐,靠在牆壁上無力的指著地上幾具活屍的屍體說道:「看看這幾個人吧,馬總,王總還有黃總,誰不是家財萬貫的富豪,包養的那幾個情婦隨便一條內褲就幾萬塊,可現在呢,還不是死在我們前面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柳夢如一定老老實實做個家庭主婦,絕不昧著良心去討好那些該死的男人了!」

「我男人倒是回來了,只可惜我再也不能討好他了!」夏嵐輕歎了一口氣,雙眼幽幽的看著不遠處的林濤,但林濤卻一下從椅子上站起,驚訝的看著柳夢如問道:「你說你叫什麼?柳夢如?」

「嗯……」

柳夢如渾身一顫,有些怯怯的看著對面的林濤,而林濤直接大步走來,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用柳夢如的裙子把她的臉上的裝扮徹底擦掉,柳夢如根本不敢反抗,渾身篩糠一樣亂顫著,見林濤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她立刻尖叫一聲,抱著林濤的手臂哭喊道:「不要殺我,我還沒屍變,還沒屍變啊……」

「噗哧~」

林濤手起刀落,鋒利的戰鬥匕首直接捅穿了柳夢如身邊一個女人的腦袋,而女人剛剛做出的撲擊動作也戛然而止,瞪著一雙灰濛濛的眼睛渾身抽搐了一下,「噗通」一聲倒在了柳夢如的腿邊,柳夢如又是一聲慘叫,兩條雪白的大腿猛地一抖,一灘腥臊的尿液再次失禁湧了出來。

「果然是你啊!一害怕就尿褲子……」

林濤苦笑著扇扇鼻間腥臊的尿味,這可不就是柳夢如的招牌習慣嘛,她的膀胱就跟她的褲腰帶一樣松,驚嚇稍微大點准尿褲子,而柳夢如在末日之後正是給朱德力父子當了情婦,改邪歸正之後不但嫁給了一大隊的周排長,還一手掌管了整個山莊的食堂,林濤幾乎每天都能在食堂裡看著她搖曳著豐滿的大屁股,和楊小妹打情罵俏,要不是她剛剛臉上的彩妝花的跟鬼一樣,林濤絕對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你……你認識我?」

柳夢如全身都縮在夏嵐的懷中,很是怪異的看著林濤,林濤壓根就沒有盯著她誘人的下身亂看,臉上全是見到老熟人般的笑容,不過柳夢如很確定自己之前根本沒見過林濤,她才不會和這種窮當兵的打交道,最低檔次也要是那些個體戶小老闆,只是林濤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暈乎起來,十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現在還不認識我,但你以後一定會認識的!」林濤笑著拍拍柳夢如的肩膀,然後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蘇玥。

蘇玥那邊好像已經盤問完畢,直接帶著幾個人走過來,掃了掃地上的夏嵐跟柳夢如說道:「她們關係亂的很,今晚所謂的成功人士舞會,根本就是個淫亂聚會,互相交換自己的情婦或者老婆給對方一起玩,這些人已經聚在酒店的房間裡玩了一下午了,都是玩膩了才出來的跳舞的,大部分人都互相有深層次的接觸,根本不知道之前那個胖子有過什麼特殊經歷!」

「這件事先放一邊吧,你來看看夏嵐和柳夢如吧……」

林濤側開身子看著地上兩個女人,蹙著眉頭輕聲說道:「夏嵐你是認識的,她之後會怎麼樣你也很清楚,而柳夢如是我們山莊的人,在我出發來南洲之前她還在打理我們的食堂跟飯店,要是按照正常的事情發展的話,她們倆根本不應該被咬,但現在她們卻一起受傷感染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並不太大,就算是我們出現在這裡改變了歷史,也不大可能讓她們倆一起被咬的!」

「這種巧合也不是沒有!」蘇玥輕輕搖了搖頭,但沉吟了一會卻又說道:「不過按照這裡出活屍的速度和數量來看,她倆逃出這裡的機率才真的不大,沒有警察和軍隊的幫助,普通人想離開這裡簡直是天方夜譚!」

「會不會這棟大樓裡還隱藏著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林濤深深的看了蘇玥一眼,蘇玥蹙了蹙柳眉說道:「我基本可以肯定這裡就是屍毒爆發的中心點,釋放屍毒的那人說不定還沒離開大樓,甚至就在我們這群人中,而他既然能釋放病毒,想必也有手段逃避感染!」

「柳夢如,你和夏嵐認不認識那個屍變的大胖子?」

林濤急忙蹲下身,從兜裡掏出一根香煙遞到柳夢如的嘴裡幫她點燃,而柳夢如深吸了一口煙氣後,驚恐的情緒多少穩定了一點,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們都認識他的,那人是一個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為人十分的好色,今晚的舞會就是他舉辦的,下午……下午我和夏嵐一起剛陪過他……」

說到這,柳夢如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身邊的夏嵐,而夏嵐臉色一白,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不敢說話,不過林濤卻不在意這些,看著柳夢如問道:「你們是一下午都和他在一起嗎?按照屍毒感染後的爆發時間來看,他應該是在三小時之內接觸過感染源,你們陪完他之後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他叫的不止我們兩個,大概有四五個女人在房裡進進出出的!」柳夢如蹙起眉頭想了想,然後扭頭看著蘇玥背後的一男一女說道:「他的秘書也跟我們一起玩的,後來又來了幾個女人我不大記得了,他秘書跟他朋友應該記得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玥突然拍了拍林濤的肩膀,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回頭說道:「你們幾個都跟我出來吧!沙月,這裡先交給你了!」

「好!」沙月清脆的答應一聲,拿著手槍緩緩靠在了牆壁上,而蘇玥轉身便推開大門往外走去,胖子的秘書和兄弟互相看了看,只能無奈的跟上。

「走吧!我們一起出去說!」林濤伸手把夏嵐和柳夢如從地上拉了起來,而柳夢如被門外湧進來的涼風一吹,屁股溝裡立刻湧來一陣涼意,她的臉蛋紅了紅,頗為扭捏的套起了自己的長裙,磨磨蹭蹭的跟著林濤一起出了門。

第七百三十三章 毀滅世界的恨(上)

「濤……濤哥……」

一出門柳夢如便輕輕拽了拽林濤的衣角,滿是擔憂的問道:「我發現其他人差不多都屍變了,但我和夏嵐卻沒有事,我們會不會對那些病毒免疫啊?或者我們壓根就沒被感染?」

「不是沒可能的!」林濤停下腳步,很勉強的朝兩人笑了笑,而夏嵐和柳夢如都是聰明人,心知林濤明顯是在安慰她倆,兩人都落寞的點點頭,互相攙扶著往前走去。

蘇玥領著一群人大步往前走,林濤很快就發現她似乎是有目的性的在尋找一間房間,直到到了一間V字打頭的房門前時,她才停下腳步問身邊的男人:「那胖子就住這裡嗎?」

「他不住這裡,那個……這房間是我們娛樂的地方!」

男人僵笑了一聲,偶爾露出來的淫褻目光根本不敢看向蘇玥,挺高壯的身體也本能的在蘇玥面前佝僂著,似乎十分忌憚這說話做事都雷厲風行的女人!

「咚~」

蘇玥一腳踹開了木質的房門,一股難以明說的味道立刻撲面而來,像是一種汗液和體液還有男人精華液融合在一起產生的怪味,酸溜溜的十分難聞,不過蘇玥還是扇了扇鼻子邁步走了進去,入眼處一間裝潢高檔的套間裡卻是一片狼藉,女人的內褲和奶罩扔的到處都是,扔在地上的避孕套都讓人有些無法下腳!

跟著進來的柳夢如做賊似的從地上撿起一條豹紋的小內褲,三兩下給自己套上,而屏住呼吸的林濤走進來快速的檢查了一下房中,沒一會從裡間走出來搖搖頭,說道:「感染源應該不在這裡,否則柳夢如她們早就應該屍變了,很可能是胖子最後單獨接觸過什麼人或物,才導致他屍變的!」

「好了,你們兩個剛才在那裡說話吞吞吐吐的,現在應該能說了吧?」蘇玥轉身走到一個小水吧邊上坐下,整個房間也就這裡稍微乾淨一點了,而胖子的秘書看了看胖子的好兄弟,對方抓了抓腦門,無奈的說道:「實在不是我們不想說,而是剛剛那裡人太多,要知道,我們一般不玩小姐的,搞的女人不是人家情婦就是人家老婆,這種事一旦傳出去會很麻煩的!」

「別說廢話,我要聽重點!」蘇玥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很不耐煩的抱起了雙手。

「好……好吧……」

男人左右看了看,除了一個林濤也沒外人了,便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中午吃過飯就到了這,那時候大部分人還沒到齊,李剛……哦,就是胖子!他就提議我們倆先找幾個女的先玩玩,我就讓我秘書出去聯繫人了,我和胖子就先玩他的秘書……」

說著,男人指了指身邊的女人,女人臉蛋一紅,急忙低下頭也不敢作聲,然後男人接著說道:「差不多半個小時吧,我秘書就帶著柳夢如來了,然後夏嵐和另外一個女人也到了,我們就一塊玩起來了,不過胖子癮頭大,她們幾個女的以前都差不多玩……玩膩了,我們一人出了一次之後胖子就不想玩她們了,讓她們自己互相磨盤子給我們看,這期間胖子一直沒出去過,東西也都是叫到房間裡來吃的,按理說真要有什麼感染源的話,我們應該也傳染了才對啊!」

「不對!」

柳夢如突然直起腰來,搖了搖頭說道:「舞會是九點鐘才開始的,我們六點半左右就回房洗澡準備去了,這中間的兩個多小時我們並不和你們在一起!」

「匡當~」

蘇玥重重的砸碎了一隻洋酒瓶,怒聲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沒說?」

「我該說的都說了……」

胖子的秘書嚇的跳了起來,匆忙的搖著手說道:「他們都射在我裡面了,結束之後我馬上就下樓去買藥吃了,然後我男朋友打電話給我,我是陪他吃了晚餐才趕過來的,這中間又發生什麼事我根本不知道呀!」

「我……我……」

男人苦著一張臉十分的為難,同樣擺著雙手說道:「我是真不知道啊!實話告訴你們吧,吃完晚飯我就和胖子分開了,我約了兩個人妻去洗澡,她們……她們就在外面的會議室裡,她們老公也在,並不知道我們的事,可除此之外我根本不知道胖子去幹嗎了呀!」

「還是我說吧……」

一直沒說話的夏嵐突然抬起頭,飛快的看了林濤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低下腦袋輕聲說道:「胖子最近看上了一個少婦,但對方老公的也是個商人,資產和實力比胖子做的還大,胖子不敢得罪他,而那女的也根本不理睬他,胖子有次騷擾她的時候,還被那女的甩了一個耳光,所以他就一直懷恨在心,想方設法的要把那女人搞上手,後來胖子就找到了我……」

夏嵐說到這聲音頓了頓,臉色也蒼白的厲害,緩了一會才接著說道:「那女人的老公是個古董迷,她本人也對古董十分的留意,遇到罕見的貨色了都想買回去送給她老公,胖子就花大代價搞了一件明青花,讓我帶著古董去那女人長去的古玩店接觸她,對方一看到我手中的古董就露出了很大興趣,我也假裝不懂古玩跟她討教,一來二去我們也就成了朋友,等她徹底信任我之後,我趁她老公出差的時候用賣古董的借口約她到我家裡來,然後聯合胖子給她下了藥,胖子也如願以償得到了她……」

「之後你們是不是拍了人家的裸照?然後威脅人家繼續跟胖子發生關係,今晚恐怕又把人家約到這裡來了吧?」蘇玥微微瞇起了眼睛,夏嵐的這種行為她自然十分不齒,她相當能體會那種被人迷姦之後還被要挾的痛楚!

「沒有!胖子雖然拍了她的照片,卻並沒有威脅她……」

出奇的,夏嵐居然輕輕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那是一個很本份的女人,她老公就是她的初戀,除了她老公之外,她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可誰叫她遇上的是那個死胖子呢!」

夏嵐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慚愧,低聲說道:「胖子玩女人很有一手,他對女人身體的瞭解程度甚至超過我們自己,如果不是他那懶蛤蟆的長相,可以說跟他上床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所以那個小少婦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胖子弄來的藥並不是什麼迷藥,而是能讓人全身軟弱無力,偏偏把身體敏感度放大十倍的催情藥,那天不但那女人中了這種藥,胖子也對我下了,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簡直可以摧毀人的大腦……」

「呼~」

夏嵐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情境當中去了,白皙的皮膚不可節制的潮紅起來,她深深的勾著腦袋,卻繼續說道:「胖子就在我眼前把一個良家婦女活生生玩弄成了一個索求無度的欲女,那女人從一開始的要死要活,到慢慢開始主動親吻胖子,主動張開自己的雙腿,她說她從沒給男人用過嘴,卻把第一次給了胖子,噁心的胖子連她的後門都給一起開了,而那女人除了不肯叫他老公之外,什麼事情都跟胖子做了……」

「整整兩天我們都是一絲不掛的在我家裡不斷的跟胖子做,吃飯也光著,睡覺也光著,就連那女人的老公打來電話,她都是坐在胖子懷裡跟他邊做邊說話,從一個說謊都臉紅的良家婦女,逐漸變成了一個滿嘴謊話的壞女人!」

夏嵐緩緩抬起了頭,滿是愧疚的看了林濤一眼,無奈的說道:「其實我很瞭解那女人的想法和感受,因為我和林濤就是這麼開始的,一方面恨他,卻又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那女人隱藏在心底的慾望都被胖子點燃了,後來連她老公回來了,她都忍不住還和胖子在暗地裡偷情,直到今晚她主動打電話給胖子,說她被胖子弄懷孕了,胖子才會匆匆的結束活動去見她……」

「是在這間酒店見的她嗎?」蘇玥的俏臉也微微有些發紅,急忙見縫插針的發問。

「嗯!就在這棟樓的二十六層!」

夏嵐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是跟胖子一起上樓的,等我上了樓才知道那女人懷孕的消息,不過胖子不但沒讓她把孩子打掉,反而還想讓那女人把孩子給他生下來,還要和她一起遠走高飛!」

夏嵐苦笑了一聲,說道:「直到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不是胖子不會動真感情,而是一直沒有遇上值得他去動情的女人,胖子在玩弄對方的時候,居然也愛上了那女人,甚至看到對方的懷孕檢查報告的時候,胖子竟然激動的哭了,而那女人之前並沒有過孩子,在胖子的哀求下,竟然真的答應把孩子生下來跟他一起遠走高飛,所以胖子消失的那兩個半小時都是跟她在一起!」

「應該就是她了!」

林濤重重的一拍雙手,凝重的說道:「那女人肯定被感染了,甚至有可能就是第一手感染源!」

「那……那為什麼我沒有屍變呢?我也跟那女人接觸了呀?」夏嵐很詫異的問道,但林濤卻搖搖頭說道:「屍毒並不通過空氣傳播,只通過人的體液,口水,血液,汗液等液體,想必那胖子跟對方又接吻或者上床什麼了吧?」

「嗯!」夏嵐的俏臉紅了紅,說道:「胖子的需求很強烈,他讓我走之前,對方已經被他脫光,跪在地上幫他用嘴了,接吻什麼的肯定是有了!」

「還是不對!」蘇玥突然搖搖頭說道:「就算那女人是第一手的傳染源,可其他那些活屍又是怎麼來的呢?別忘了,包括特警在內,直接無傷變異的活屍還有很多,甚至連屍王和獵殺者都出來了,這足以說明這些人在胖子感染之前就先一步感染了呀!」

「是啊!那些人又是怎麼感染的呢?」林濤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對這個問題相當的不解,可柳夢如卻在這時抬起頭來,嘟囔著說道:「很簡單嘛,那女人既然是傳染源,肯定是她老公發現了她的姦情發瘋了嘛,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他們的同時,也順手害死這裡的人,老婆都被人搞大了肚子還要跟姦夫遠走高飛,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戴下來,是人都會發狂的嘛!」

「……」

林濤和蘇玥滿是驚愕的看著柳夢如,如此簡單的道理他們居然沒想到,而柳夢如訕訕一笑,扭捏著說道:「呵呵~這種事情看多了就不奇怪了嘛,要我被氣瘋了,我肯定也這麼幹的呀!」

第七百三十四章 毀滅世界的恨(中)

「夏嵐!那女人的老公你認識嗎?在不在這裡?」蘇玥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很是急切的看著夏嵐,而夏嵐點點頭,怯怯的說道:「就是……就是剛剛給林濤遞水的那個男人啊,我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不過現在聽你們這麼一說,病毒還真有可能是他放的呢!」

「怎麼會是他?」林濤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疑惑的蘇玥,趕緊解釋道:「就是救人的那個男人啊,說他以前是消防兵,還問我們看沒看到他老婆的那個人!」

「什麼?」蘇玥也是一驚,震驚的說道:「如果真是他,那這人就太可怕了,居然從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對了,夏嵐,他老婆是不是穿著一條紅裙子?」

「對,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夏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走!林濤,我們趕緊去找他!」蘇玥雙眉一挑就要往外跑去,但林濤卻急忙拉住她喊道:「等一下!你看夏嵐的腿!」

「我……我腿怎麼了?」

夏嵐滿是茫然的低頭往自己受傷的右腿上看去,因為明知必死無疑,她之前也沒在乎形象了,裙子都快跑到屁股上面去了她也沒在意,而她細看之下,立刻發覺自己鮮血淋漓的大腿上,那如同蜘蛛網般的黑色經絡居然消失不見了,就連傷口裡流出的血液也不再泛著黑色,而是完全正常的鮮紅色!

「哇!我的腿!快看我的腿,我的腿也沒事了呀……」

柳夢如也突然驚喜萬狀的叫了起來,直接把長裙擼到腰上,十分誇張的抬起一條大腿又叫又笑,夏嵐更是驚喜的渾身打起了哆嗦,興奮的看著林濤喊道:「老公,我們是不是沒事了?我們是不是得救了?」

林濤沒說話,而是謹慎的彎下腰查看了一下夏嵐的傷口,柳夢如見狀也急忙跑了過來,張著大腿幾乎快把林濤的腦袋給夾進去,而林濤無語的把她推開,直起身點點頭說道:「不錯!你們體內的屍毒都消失了,應該不會再發生屍變這種事情了!」

「耶!太棒了……」

劫後逢生的喜悅讓兩個女人都興奮的大叫起來,抱在一起高聲的歡呼著,但蘇玥卻走過來狐疑的問道:「林濤!這是怎麼回事?迄今為止我還沒有聽過自身可以免疫活屍病毒的人,最好的結果也是變成不死不活的變異人,可她們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一定是那瓶礦泉水起了作用!」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那個男人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心理,給了我一瓶礦泉水,但夏嵐和柳夢如把水接過去喝了,眼下看來救了她們的也只有那瓶水了!」

「嗯!這至少說明那男人還是良心未泯的,他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也是被那個女人給逼的!」蘇玥滿是苦澀的搖搖頭,然後說道:「走吧,我們先過去找到他再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林濤和蘇玥一前一後出了房門,走廊上的煙霧基本已經散去,看似一片詭靜,但如果仔細傾聽的話,活屍特有的低吼聲還在不斷的響起,酒店之外更是槍聲和慘叫聲連綿不斷,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這裡的屍毒恐怕已經擴散出去了!

「快看……」

走在前面的蘇玥突然停下腳步,雙眼直直的朝著走廊深處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從會議室裡走出來,看見走廊上的他們腳步只是稍微緩了緩,微微朝他們一笑便轉身走掉,而蘇玥的雙眉一挑,立刻認出那便是他們要找的男人,二話不說便飛快的追了過去!

林濤的速度也不慢,幾乎用出最快的速度跟在蘇玥身後,兩人的急速讓走廊的盡頭轉瞬即至,而一個轉彎處也在他們面前出現,蘇玥腳下一蹬便到了另一條迴廊上,好在對方並沒有消失,只是站在中段的一扇雙開門前回頭望著他們,神色輕鬆的笑道:「你們別追我了,事已至此任何人都無力回天,而且就算追上我也對你們沒什麼好處!」

「屍毒真的是你釋放的?」林濤微微喘了口氣,神色相當凝重的看著對方,這身材高大滿臉正氣的男人,真的不像一個毀滅世界的變態狂,就算到了此時他的臉上也根本看不出任何戾氣!

「是的!」男人毫不隱諱的點點頭,輕輕伸手推開一扇門後,他似乎也有些無奈,看著林濤說道:「不過我還是低估了那些屍毒的威力,沒想到會把事情搞的那麼大!你們兩個都是好人,不應該死的,好好珍惜我給你們的那瓶礦泉水吧,它可能是這世界上最後一點解藥了,感染後的十小時之內它都能起到效果……」

「再見了兩位!」男人輕笑了一聲,轉頭就要推開防火門走進去,但林濤卻急忙上前一步喊道:「等一下!我們並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找你只是想讓你跟我們一起阻止這場浩劫,你釋放的屍毒可是會毀滅全世界的!」

「那又怎麼樣?」

男人十分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一直輕鬆的表情中終於露出了一絲不屑,似乎毀滅全世界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然後大力的推開防火門走了進去!

「追!」

蘇玥嬌喝一聲便衝了過去,但等她一腳踹開防火門時,卻立刻被裡面黑壓壓的屍群給嚇了一跳,她和林濤腰間的手槍第一時間就抽出來打響了,狂暴的子彈在走廊裡響成了一片,往往一槍下去就能帶走兩三條活屍的性命,兩人頃刻間就清理出一塊區域,而男人慢悠悠的身影也正好緩緩消失在樓梯道的轉彎處!

「咚~」

蘇玥急忙把大開的防火門重重的給關閉,蜂湧上來的屍群立刻把門給拍的咚咚作響,但樓道裡並沒有強力的屍王撐腰,厚重的防火門擋住普通的群屍,一時半會兒估計還沒有什麼問題!

蘇玥鎖上門後微微退開幾步,轉頭看著林濤歎息道:「他身上一定有潘多拉魔盒,否則絕不可能在屍群中行走自如!」

「呼~事情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林濤有些氣悶的搖搖頭,說道:「小純那已經有了四隻魔盒,這人手裡至少有兩隻,這下就算小純不去跟屍皇拚命,只要能拿到他手裡的兩隻魔盒,地獄的大門就一定會被小純打開!」

「那就提前幹掉他!」蘇玥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色,轉身拍拍林濤的胳膊說道:「走吧!我們稍微把這裡安排一下就立刻離開!」

兩人立刻返回之前的會議室,可剛到門口便發現夏嵐幾人臉色極其難看的立在那不動,雙眼驚恐的望向會議室裡,林濤和蘇玥急忙上前幾步跑進大門,卻發現裡面的人已經東倒西歪躺倒了一大片,有幾個甚至都開始渾身劇烈抽搐,顯然馬上就要屍變了!

「不好!那混蛋又放了屍毒……」

蘇玥怒罵一聲,飛快的衝過去查看已經昏迷過去的沙月,沙月面如白紙,呼吸急促,嘴裡噴出呼吸發出淡淡的腥臭味道,而蘇玥的另外一個手下也是同樣的症狀,兩人明顯都是中了屍毒!

林濤用最快的速度衝到牆角撿起了那瓶喝剩下的礦泉水,捏開沙月的嘴巴硬灌了一大口水下去,沙月猛咳了幾聲,蒼白的臉色稍微平淡了一些,可依舊沒有醒過來的徵兆!

「份量不夠!」

蘇玥趕緊一把奪過林濤手裡的瓶子,又灌了一點進去,沙月這才「唔」的一聲呻吟,從嘴角溢出一股腥臭的黑液,雙眼幽幽的睜開看著眼前的蘇玥,虛弱的問道:「姐!我……我怎麼了?」

「你中了屍毒,不過現在已經沒關係了!」蘇玥重重的舒了口氣,滿是欣慰的拍拍沙月把她平放在地上,然後又扶起她另外一個手下,把水給她硬灌進去,對方和沙月一樣很快就醒了,眼中帶著十分茫然的神色!

蘇玥晃了晃手中僅剩的一小半水,又看著昏迷一地的倖存者們,她微蹙起眉頭咒罵道:「這個混蛋幹完壞事還想考驗我們,這點水只夠再救兩個人的!」

「媽的!救誰好呢?」林濤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舉棋不定的看著滿地的人,而夏嵐輕輕走上來說道:「老公,救那幾個小孩子吧,他們好可憐的!」

「不能救他們啊……」

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他們根本沒有生存能力,就算救活了最後也是死路一條,我看乾脆救那兩個警察吧,他們比普通人要有更大的責任心!」

「沒用的!」

蘇玥緩緩站起了身,看著林濤說道:「他們也不過是兩個普通人而已,能逃出病毒爆發中心的可能性根本不大,倒是這小半瓶水十分的珍貴,如果能找出它的配方,它能拯救的可是成百上千萬的人!」

「……好吧!」

林濤略微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無奈的點點頭,他明白對抗活屍病毒的過程就跟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是一樣的,關鍵時刻通過犧牲一小部分人,去拯救一大部分人,這是無奈的,卻是必須的!

「沙月,這裡暫時就交給你們了,我和林濤去追那個下毒的人……」

蘇玥深深的看了沙月一眼,沙月輕輕的點點頭,明白這一屋子馬上就要屍變的倖存者,都將由她來終結他們的生命,她還有些虛弱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昏迷的警察身邊翻出他的對講機,說道:「你們放心去吧,出去後可以找部警用對講機,用八頻道跟我們聯繫!」

「難道你忘了這可是末世之前!」

林濤走到一邊撿起一個女式的拎包,從裡面翻出一部最新款的蘋果6S,舉在手裡晃了晃對柳夢如說道:「這是你的手機吧?等會把電話號碼告訴沙月,隨便找部電話給我們發條信息就行了!」

「好!密碼是四個八!」柳夢如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卻又扭捏著笑道:「用……用完之後麻煩把它銷毀,呵呵~裡面有我一些沒……沒穿衣服的照片,洩露出去就不好看了!」

「我會把它徹底砸碎!」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收起手機便對蘇玥笑道:「走吧,美女!看來咱倆又要並肩作戰了!」

「每次和你一起準沒好事,但願你的倒霉運氣不要再傳染給我,不然我一定跟你沒完!」蘇玥不是很爽的翻翻眼睛,撿起地上的步槍當先走了出去!

第七百三十五章 毀滅世界的恨(下)

「不對勁!屍群怎麼不見了……」

蘇玥抱著步槍十分詫異的靠在消防通道的旁邊,原本被擂的像敲鼓一般的防火門如今出奇的安靜,林濤也詫異的靠上去傾聽了一下,通道裡居然真的安靜無比,他謹慎的把門鎖打開露出一條縫隙,昏暗的走道裡連一隻鬼影都看不到。

林濤徹底的推開大門,望著空空如也的樓梯道,蹙眉說道:「有可能是在別的樓層發現了倖存者,把活屍都吸引過去了!」

「我們先追上去再說,那兩隻魔盒一定要拿到手!」蘇玥點點頭,十分認真的看了林濤一眼,抱著槍就往樓上走去,但林濤卻跟在她身後說道:「這棟大樓有三十多層,我們這樣一層層的找要找到什麼時候?」

「笨蛋!」蘇玥回過頭來白了林濤一眼,說道:「他既然往樓上走,卻不是離開這裡,那就證明他只會去一個地方,因為他的老婆在那裡!」

「二十六樓!」

林濤恍悟的點點頭,立刻跟著蘇玥快速往上,而短短的一兩分鐘之後,兩扇標有「26」層記號的大門就出現了,林濤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大門,幾具活屍的屍體卻出現在了門後,竟然全是頭部中槍致死!

「這裡還有別人……」

林濤的雙瞳本能的縮了縮,望著地上幾具屍體蹙眉說道:「都是精銳干的,全部是一槍斃命,難道還有特警滯留在這一層?」

「特警也沒這麼好的心理素質,殺活屍絕不會這麼乾淨利落!」蘇玥搖了搖頭,滿是凝重的說道:「恐怕……裁判所的人來了!」

「小心點!」

林濤深深的看了蘇玥一眼,轉頭便推開門輕手輕腳的鑽了出去,而走廊上更多的活屍屍體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些屍體不但被槍槍爆頭,還有一些是被鋒利的冷兵器砍殺致死的,破碎的屍骸灑的滿地都是,能有如此強悍戰鬥力的,這裡除了裁判所的人就不會再有別人了!

「叮~」

一把黑色的戰鬥匕首突然從林濤的背後伸出,一刀切在了他的頭頂上方,一朵凌空迸發的火星幾乎就在林濤眼前炸開,林濤飛快的一偏身體,閃電般滾了出去,而一桿沒有尾羽的純鋼弩箭也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奪」的一聲插進了牆壁之中!

「小心!房頂上有人……」

蘇玥猛地嬌喝一聲,把手中的戰鬥匕首一揚手便疾射了出去,匕首輕易的撕開了石膏製成的吊頂,「哧啦」一聲插了進去,但對方似乎早有準備,白色的石膏吊頂突然「轟」的一聲大響,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破開房頂從上面猛衝了下來,對方二話不說,扔了手中的弩箭就地一個翻滾,在林濤剛剛起身之時,一把寒光閃閃的武士刀當頭向他砍來!

「當~」

林濤自然也不是庸手,揮起手中的步槍狠狠向對方砸了過去,槍聲和刀刃碰撞在一起,立刻發出一聲刺耳的交擊聲,可林濤手裡的步槍終歸不是奪星刀,材質也大多是工程塑料所制,武士刀居然將其一刀兩斷,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向林濤的脖子飛快斬來!

「滾!」

林濤在千鈞一髮之際大吼一聲,看似硬梆梆的身體居然柔軟的往後一仰,刀鋒貼著他的鼻尖一擦而過,等對方立馬運刀想要再攻之時,林濤踢出的一腳已經到了,迅猛的勾在對方的手腕上!

「啊……」

對方一聲痛呼,手裡的武士刀立刻飛了出去,而一旁的蘇玥也已經高高的躍起,飛起的雙腿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剪刀一般,極快的在對方脖子上一夾,整個身體藉著強大的慣性快速的一轉,毫無懸念的便將對方猛地攪翻在地,等她一腳踢開對方的腦袋時,一身黑衣的男人腦袋已經被擰成了麻花狀,長長的伸著舌頭斷了氣。

「噠噠噠……」

一連串的子彈突然從一扇緊閉的房門裡激射出來,林濤眼疾手快的拽起蘇玥的胳膊便滾向了一邊,只是禍不單行,這裡就像一隻早就準備好的大口袋一樣,就等著他們倆往裡鑽,奪命的子彈剛剛閃過,一枚悄無聲息的弩箭再次從天花板裡殺出,直奔著蘇玥的心臟而去!

「哧啦~」

全鋼的弩箭一箭便射穿了林濤飛快伸出的小臂,堪堪只刺破了蘇玥胸前的一點皮膚,蘇玥來不及多想,急忙抱著林濤就地一滾,接著又是兩枚弩箭轉瞬即至,「當當」兩聲居然直接插進了堅硬的樓板裡。

「嘩啦~」

三道黑影破開天花板躍了出來,每人手裡一柄長刀凌厲的向兩人刺來,而蘇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一把抽出林濤背上的奪星刀,一刀橫斬搏命一般的切了出去,對方三人手中的武士刀應聲而斷,一愣之下立刻被蘇玥欺身攻來!

「聖光十字斬……」

蘇玥手中的奪星刀突然猛的一亮,一股耀眼的白光凝聚在刀身上,被她雙手一抖竟然隔空射來,而對方三人一聽蘇玥喊出的招式,立即被嚇得亡魂皆冒,其中兩個轉身就逃,還有一人來不及逃跑的,運起手中的斷刀就想抵擋!

但耀眼的白光卻從他眼前透體而過,只眨了眨眼他的體內就噴出了兩道十字形的血霧,斷刀「嗆啷」一聲再次斷為兩截,對方的身體也突然崩裂,分成恐怖的四塊,血淋淋的摔落在地面!

「唔~」

蘇玥的身體突然晃了晃,嘴角居然溢出了一股暗黑色的血液,她的傷勢一直都沒有痊癒,強行使用大招的後果自然又是傷上加傷,她反轉刀把用刀尖拄在地上,雙眼惡狠狠的掃射著四周大喊道:「有種的就全出來吧,就算你們是裁判所的雜碎,也不該像一群老鼠躲在暗地裡!」

「霍根!你給我滾出來!」

林濤抽出自己的匕首上來扶住蘇玥,刺穿手臂的弩箭被他猛的拔掉,「噹啷」一聲砸在牆上,而一道高大的身影也緩緩從一間房裡邁出,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濤說道:「林!好久不見了!」

「霍根!居然真的是你……」

林濤突然獰笑了起來,笑的很是有些病態和瘋狂,接著他的大笑聲猛地一停,怒不可遏的瞪著對方大吼道:「霍根!你的所作所為應該被打進十八層地獄,讓你這樣的雜碎永不超生,你是我們收屍人的恥辱,如果兄弟們泉下有知,他們會唾棄你一輩子,甚至是永生永世!」

「是的!我的確應該被釘死在恥辱柱上,就算我付出生命也不足以洗刷我的罪孽……」

霍根十分平靜的看著林濤,儘管他的口氣異常認真,可他的眼神卻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他接著緩緩抬起了一點頭,讓頭頂上的射燈正好可以照亮他的全貌,而和幾年前相比,霍根無疑蒼老了許多許多,從嘴角一直拖到耳根的傷疤也顯得更加猙獰了,完全沒有了當年的盛氣凌人,如果林濤不曾認識他的話,完全會以為這根本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外國老頭!

「霍根!你的左臂呢?」

林濤的雙目突然一凝,發現霍根左臂的袖子居然是空蕩蕩的,而霍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還記得那一年十幾個人圍攻米迦勒嗎?這就是米迦勒留下的傑作,他傷了我的手臂之後,殘存的力量我一直都無法清除,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我的身體,所以去年我自己把它給砍了!」

「什麼?」

林濤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說道:「你那時候就加入了聖光教?霍根,你究竟還是不是人?那麼多跟你生死與共的兄弟,你怎麼忍心出賣他們的?」

「霍根!別跟他們再囉嗦了,我們一起上幹掉他們!」一道倩影突然出現在霍根的身後,只見唐雪手裡拎著一把長刀冷冷的瞪著林濤,不過霍根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我連你一起幹掉!」

「哼~」唐雪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了,雙眼緩緩的在林濤和蘇玥身上來回掃視,而林濤微微上前一步,大聲問道:「霍根!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出賣我們的?如果你真有苦衷,我一定會給你留具全屍!」

「事已至此,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今天我是來殺你的,你同樣也不會放過我!」霍根緩緩的搖了搖頭,看著林濤說道:「林濤!我曾經的兄弟,忘掉霍根這個人吧,你眼前只有你的敵人!」

「不錯!在我眼中的霍根早就死了,而你就是一頭惡魔!」林濤咬牙切齒的瞪著對面的霍根,然後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三支香煙,放進嘴裡一起點燃,然後雙手舉在胸前,莊重的大聲喊道:「以我之名,祭奠我死去的兄弟,請你們帶給我力量,讓我有能力披荊斬棘,掃平世間所有的障礙與不公……」

「以我之名,祭奠我死去的兄弟,請你們帶給我力量,讓我有能力披荊斬棘,掃平世間所有的障礙與不公……」

林濤喊一聲,對面的霍根居然也跟著喊一聲,他的眼中沒有戲謔,有的全是和林濤一樣的莊重和肅穆,這句悼詞是他們所有收屍人出征前都會念的,飽含了所有成員的信念與追思,而霍根也幾乎是嘶吼著大喊,每喊一句他的眼眶就血紅一分,直到悼詞全部念完,霍根也早已淚流滿面!

「用我的血,祭奠你們的名!來吧,林濤……」

霍根瘋狂的大吼一聲,居然震的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響,他腦門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一把寬背開山刀「嗆啷」一聲從他的腰後猛地拔出,霍根帶著一往無前的架勢炮彈一般衝起,而林濤也進入了一陣瘋狂的狀態,劈手奪過蘇玥手裡的奪星刀,狂吼著向霍根猛衝而去!

「哧啦……」

就像撕破了一塊上等的布匹,兩人的身體在走廊上一錯而過,但霍根手中高舉的開山刀卻始終沒有落下,一直舉在頭頂動都不曾動過,而殺氣在林濤眼中一閃而沒,很快就被深深的震驚給取代了,他本能一蹬地面停下腳步,就聽身後的霍根艱難的大喊道:「我生就聖光,別無選擇!兄弟,謝……謝你這一刀,終於讓我解脫,不過最後我還要為你再做一件事!靈魂!燃燒……」

「霍根……」

林濤驚駭的轉過身去,只見跪在地上的霍根,整個身體已經迸發出熊熊的綠焰,就和當初在俄羅斯的那場戰役一樣,他的戰友也是用這樣的方式才拯救了自己,林濤不明白霍根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霍根全身的綠焰在飛快的燃燒到一個極致之後,他突然咆哮了一聲,身體從地上一躍而起,居然一頭撞進了身旁的牆壁之中!

第七百三十六章 天師之戰(上)

「咚~」

混凝土澆灌的牆壁居然被霍根一頭撞破,走廊上的人全都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破洞,不明白霍根在臨死之前還在發什麼瘋,只是房中一道驚怒的女聲卻緊跟著響了起來,就聽那女人狂怒的大罵道:「混帳!爾敢……」

「是小純!」

林濤渾身都是一驚,瞬間就從那聲音中聽出了小純的身份,他壓根沒想到小純居然會一直躲在房中窺視,而霍根一衝進去立刻跟小純打成了一團,巨大的打鬥聲不絕於耳!

「林濤!動手……」

遠處的唐雪突然爆喝一聲,手中的長刀一轉,「嗖」的一聲便帶走了兩個人的腦袋,然後欺身又往一個裁判所的人那裡撲去,對面的林濤也立刻反應過來,手中的奪星刀瞬間甩出,閃電般將一個女人釘在了地上,而剩下的兩個男人一看情況不對,拔腿就想跑,但他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林濤跟蘇玥,眨眼間便被他們追上,雙雙斃命在林濤和蘇玥的手下!

「咚~」

一個雄壯的身影突然從牆上的破洞裡飛了出來,重重的砸在對面的房門上摔了進去,林濤急忙拔起奪星刀往破洞那裡衝去,而一道白色的身影卻以更加迅猛的速度猛衝出來,「噹」的一拳打在奪星的刀刃上,巨大的力量出乎林濤的意料,奪星刀居然重重的砸回在林濤的胸口上,林濤「啊」的一聲慘叫,整個身體高高的飛了出去。

「哼~等著吧!我遲早通通送你們去死……」

披頭散髮的小純踩在碎石堆上,雙眼血紅的看著走廊上的幾個人,被她擊飛的霍根已然斷了氣,嘴角帶這一抹灑脫的微笑閉上了眼睛,而小純也不好過,她的右胸上已經一片血肉模糊,大量的鮮血染紅了她的半個身體,她殺氣十足瞪了遠處的林濤一眼,居然不再留戀,轉身就往走廊盡頭跑去!

「林濤……」

唐雪扔了長刀便急切的跑了過去,蘇玥也正好跑過去將他剛剛扶起,唐雪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抱住林濤,看到他滿嘴是血當場就哭了起來,而林濤虛弱的擦掉嘴角的淤血,拍著唐雪的後背溫柔的說道:「沒事的雪兒,這點小傷還死不了,你們快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霍根!」

「好好!」

唐雪急忙擦掉臉上的眼淚,慌慌張張的扶著林濤走到霍根的屍體旁邊,而蘇玥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眼神異常複雜的看著小鳥依人般的唐雪,以唐雪這種緊張的態度,恐怕已經不僅僅是對林濤有了好感,十有八九連處子之身都給林濤破了,她無奈的輕歎一口氣,走上去低聲說道:「看一眼就走吧,霍根已經自我救贖了,我們得趕緊去阻止小純!」

「好!」

林濤緩緩從霍根的屍體旁站起來,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悲哀,接著他轉身看向蘇玥,略帶尷尬的指著唐雪說道:「蘇蘇,唐雪我就不用介紹了吧?她……她現在是我們自己人!」

「謝謝你之前放我一馬!」蘇玥破天荒的收起冷傲的態度,表情真誠的伸出了一隻手,而唐雪苦笑了一聲,伸手和她握住,無奈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恨我,畢竟我們圍殺了你那麼多手下!」

「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希望你能棄暗投明加入我們聖堂,留在這禍害身邊未必像你想像的那麼好!」

蘇玥冷冷的瞧了林濤一眼,林濤訕訕一笑,趕緊低頭去撿自己的奪星刀,而唐雪卻搖搖頭說道:「在聖光的日子我沒有一天是快樂的,我真的不想再和聖光有半點瓜葛,我已經答應林濤了,回去之後把事情了結了我就住到大學城去,是錯是對都好,我既然選擇了就不會後悔!」

「唉~你比我活的灑脫!」蘇玥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相當的無奈,然後拍拍唐雪的胳膊說道:「這些事咱們還是留到以後再說吧,眼下最關鍵的是解決小純!」

「哼~她把我踹下山崖的仇還沒跟她報呢!」唐雪也殺氣濃濃的點點頭,轉身便跟著林濤往走廊盡頭衝去。

這一層都是最高檔的貴賓客房,走廊的盡頭也僅僅只有兩間房的存在,小純的身影正是消失在了右邊那間房門洞開的房間裡,林濤舉著奪星刀飛速的跑了過去,但還沒達到門前一道身影便迅速的跑了出來,正是剛剛才衝進去的小純!

小純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色,她一頭衝出來看見驚怒中的林濤,便得意洋洋的舉起自己的左手,白皙的皓腕上一枚銀色的魔腕清晰可見,六盞綠色的小燈竟然已經全部亮起,顯然已經聚齊了所有的魔盒!

「小純!你別在執迷不悟了,這不過是春夢一場,在你打開地獄之門的時候,你的靈魂和血肉也會被獻祭,最後便宜的只能是下面那群惡魔!」林濤目眥欲裂的瞪著小純,而小純卻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蠢貨!誰說我要打開什麼地獄之門?我是要用這鐲子號令天下所有的活屍,組成我的活屍大軍,成就我的宏圖霸業,我的志向又豈是你們這些螻蟻可以懂得的!」

「別跟她囉嗦,直接幹掉她……」

蘇玥嬌喝一聲,突然從手中凝聚出一把白色的光刀,而唐雪也不甘落後,雙手一錯,一把稍顯暗淡的光刀也出現在她的手中,兩女明顯都是個暴脾氣,光刀一出現便二話不說的衝過去當頭就砍!

「哈哈哈……你們既然找死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今天就讓你們嘗嘗我金甲屍身體的厲害……」

小純突然狂笑一聲,臉上浮現出強大無比的自信,她毫不畏懼的反衝而去,一雙看似纖細的粉拳居然「噹噹噹」砸在三人的刀刃上,強大的反震力,震的三人虎口發麻,用力最猛的林濤差點就長刀脫手,急忙退後一步大喊道:「攻擊她的心臟,那顆心臟是屬於夏嵐的,就算她成了金甲屍也沒有用!」

「那你們就來試試吧……」

小純獰笑一聲,身體一晃居然如同鬼魅一般到了三人背後,唐雪一刀砍空,大驚之下幾乎用盡了全力回身砍去,但小純卻先她一步,一拳砸在她的小腹上,唐雪立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慘叫一聲被砸出去老遠!

「去死吧……」

小純興奮的大叫一聲,再次以極快的速度一縮腦袋,躲過蘇玥砍來的一刀,雙手突然撐開成爪狀,猛地往胸門大開的蘇玥身上抓去,驚慌中蘇玥大喝一聲,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瞬間罩在了她的胸前,但小純的力量已經不能用常理去猜度,只聽波的一聲響,擋在蘇玥身前的光罩立刻碎裂開來,「咚」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她的心口!

蘇玥「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手中的光刀一下就煙消雲散,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猛飛而去,雙雙和急忙接住她的唐雪摔倒在一起,半天都無法爬起來!

「混蛋……」

林濤雙目怒紅的大吼一聲,手中的奪星刀閃電般劈在了小純的脖子上,奪星刀傳回來的堅硬觸感立刻讓他心中一喜,知道這一刀總算是砍中了,可響起的聲音卻十分的不對,只聽「噹」的一聲,鋒利無比的奪星刀居然只在小純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白白的印跡,甚至連她的皮膚都沒砍破,小純立刻回身重重的一腳,正中林濤的胸口!

「咚~」

林濤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林濤摔在地上的同時不可抑制的噴出了鮮血,五臟六腑似乎都隨著小純那一腳而翻滾起來。

「我本來並不想浪費時間來殺你們的,是你們非要找死,這可就怪不得我了……」

小純一步步的走來,臉上掛著森然的冷笑,唐雪和蘇玥都極力的想要爬起來,但無奈兩女傷的都十分嚴重,幾經努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甚至連刀都無力抽出來,而林濤更是眼前一陣接著一陣的發黑,眼前的整片天地都在跟著旋轉,就算他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卻根本無法調動起一絲力氣。

「林濤!咱們下輩子再見吧……」

小純桀桀的怪笑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林濤,然後緩緩抬起一隻腳對準了林濤的腦袋,相信只要她狠狠的往下跺去,林濤的頭顱一定會像個爛西瓜一般的炸開!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悅耳的銅鈴聲突然在走廊上響起,讓原本死氣瀰漫的走廊猶如一陣輕風緩緩吹過,林濤等人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全都詫異的回過頭看去,就連小純也停住了懸在半空的腳,深深擰起的雙眉之間,本能的閃過一絲不安!

「嘖嘖~借屍還魂的銀甲屍,而且還是一殼雙魂!少有!真是少有,實為老朽生平僅見吶……」

隨著嘖嘖稱奇的身影緩緩的響起,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也緩緩從樓梯中跨了出來,這人身穿一套十分老舊的道袍,一條麻布腰帶很隨意的在腰間繫了一個結,老者大約七十歲上下,但卻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手裡擒著一隻紋路複雜的銅鈴,每走上一步,銅鈴便被他輕輕的敲響!

「你是何人?」

小純緊蹙的雙眉始終不散,緩緩收回懸在半空的右腳,眼神十分謹慎的盯著對方,而老者在距離小純大約十來米的地方停下,然後慢慢撫摸著下巴上的雪白的山羊鬍,笑瞇瞇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老朽姓張名大牛,道號出塵,人稱鐵口直斷張半仙是也!」

「張大牛?」小純滿是怪異的看了看對方,冷聲說道:「老道士,識趣的就趕緊滾開,金甲屍銀甲屍你都分不清,想來自尋死路嗎?」

「非也非也!你又算哪門子的金甲屍?就算你煉的刀槍不入,銅皮鐵骨,但你卻擁有一顆凡人的心臟,銀甲屍便是你的極限!」老道微微一笑,撫摸著鬍鬚說道:「不過這也是劣徒將你誤導了,他學藝不精,親手祭煉出來的銀甲屍居然還能被反噬,唉~真真是丟盡了我們起屍派的臉面吶!」

「你是大壯的師傅?」小純冰冷的臉色終於為之一變,居然下意識的連退兩步,而老道笑瞇瞇的點點頭,說道:「大壯正是老朽那不爭氣的徒兒,你們之間的事他也都跟我說了,仔細算起來我們還是頗有淵源的,所以女娃娃,老朽勸你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呃……總之法海無邊,回頭是岸!如果你還念大壯那份情的話,就放棄吧,老朽親自為你念上一段往生經,早早投胎,早早重新做人吧!」

第七百三十七章 天師之戰(中)

「哼~既然你是大壯的師傅,就別逼我殺你,我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小純冷哼一聲,雙眼冷冷的看著老道士,而蘇玥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喘吁吁的指著小純喊道:「張師傅,千萬不能放過她,她手裡有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要是今天放走了她,必定後患無窮!」

「呃……不能這麼說啊,她既然借屍還魂了,就說明她的內心其實還是人的,如果她能主動放棄,我們何必要打打殺殺呢?對不對?」

老道士臉上的笑容不減,卻微微側過頭去不斷給蘇玥使眼色,而且一縷不易察覺的冷汗也正從他的額角緩緩滑落,蘇玥心中立刻「咯登」一聲,明白這頭估計是在裝腔作勢,故意嚇唬小純,十有八九他根本就不是小純的對手!

「你別再說了,否則別怪我連舊情都不念!」小純倒豎著雙眉,冷冰冰的喊了一聲,而老道士也冷哼一聲,背起雙手大聲說道:「女娃娃,你別冥頑不靈,我張大牛一生煉屍無數,還沒碰到過我降服不了的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金甲屍的厲害!」

「那你還囉嗦什麼?有膽量的就放馬過來吧!」

小純死死盯著對面的老道士,雙手呈爪狀高高的舉起,而老道士臉上的笑容徹底不再,眼神無比的凝重,手中擒著的那隻銅鈴終於被他緩緩敲響,然後雙手一翻,猛地從衣袖裡摸出一大疊黃符來,「呼」的一聲全部無火自燃!

「呔!看符……」

老道士大喝一聲,手中一疊幾十張黃符全部激射而去,還沒到得小純的面前,便化為一枚枚巨大的火球,聲勢浩大的砸在了小純的身上!

一時間火焰漫天,熱浪滾滾,小純全身都被包裹在巨大的烈焰之中,而老道士根本不敢怠慢,雙手繼續連翻,不斷從寬大的衣袖裡摸出各種各樣的東西,運起法力一股腦的全部砸向了火焰中的小純!

「呀……」

小純突然爆喝一聲,居然從烈焰中突圍而出,狀若瘋魔一般狠狠的往老道士胸口插曲,而老道士顯然也有兩下,一柄古樸的桃木劍不知何時到了他的手中,一個橫批斬在了小純的腹部,小純竟然慘叫了一聲,被擊中的小腹不但多出了一道傷疤,股股的青煙也從那裡冒了出來!

「給我去死……」

小純一下就被擊發出了凶性,紅著雙眼無比凶狠的硬接老道一個劈刺,鋒利的雙爪當頭往老道的腦袋上抓去!

「鏘~」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突然炸響起來,老道的腦門上突然浮現出一隻金光閃閃的銅鐘虛影,小純凌厲的雙爪拍上去竟然無法撼動,反被老道又是一劍點在了心口,差點就刺穿了她那顆凡人的心臟!

「呀……」

小純再次爆喝一聲,一扭身體居然硬生生的別斷了插在她心口的桃木劍,雙爪瘋狂的往前狠狠一抓,銅鐘的虛影再次出現在老道的頭上,不過這次銅鐘似乎再難以抵擋,突然發出「咚」的一聲炸響,雙雙將他和小純掀飛了出去!

「張師傅小心……」

蘇玥急忙從後面托住了老道士,老道士飄逸的山羊鬍已經被爆炸摧毀了一半,嘴裡呼呼的喘著粗氣,仙風道骨的模樣立刻消失不見,他斜靠在蘇玥的身上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喊道:「好……好厲害!連老祖宗傳下來的鎮屍鍾都扛不住她的攻擊,這銀甲屍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啊,要是給她大成了金甲屍,這臭娘們豈不是要他媽逆天啊!」

「你……你以前沒對付過銀甲屍嗎?」蘇玥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爆粗的老道士,而老道士又牛喘了兩口氣,直起身來說道:「現代社會哪來的銀甲屍給我對付?銅甲屍都鎖在博物館裡當成寶,我想看都只能隔著防彈玻璃,銀甲屍那可都是傳說中的東西,連我師傅的師傅都沒見過呀!」

「張師傅,我……我們能不能幫上忙?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呀!」林濤被唐雪扶著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而他身後的小純已經滿臉煞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陰森森的雙眼直直的瞪著走廊上的幾個人,沉下聲音喊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幾個的忌日!都給我去死吧……」

「老子跟你拼了……」

老道士眼見小純再次衝來,他大吼一聲,猛地從衣袖裡抽出兩張空白的黃紙,右手在林濤的下巴上快速一抹,一掌的鮮血立刻到手,然後用拚命一般的速度在黃紙上飛快的畫了一個符菉,揚手便打了出去!

「咚~」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整個走廊都為之一顫,小純前衝的身體立刻被炸的倒飛了回去,老道士見狀卻把自己驚的不行,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濤問道:「三清道尊在上!你……你小子這是什麼血啊?製出的火符威力怎麼如此巨大?」

「那就趕緊再來點……」

蘇玥一把揪過林濤衣領,捏住他血淋淋的下巴問道:「這麼多血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他放點出來,他皮糙肉厚死不了的!」

「就算他行我也不行啊!我一把年紀了,最多再來三張火符就是極限了!」老道士苦歪歪的搖了搖頭,但手中的動作卻不敢怠慢,眨眼間又畫出三張火符之後,小純也怒氣十足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瘋狂的怒吼道:「你們幾個……今天通通都要死!」

「給我去……」

老道士揮手之間把三張火符又一股腦的全部打了出去,但小純這次明顯有了防備,根本不會傻乎乎的跟火符硬拚,她身形極快的往旁邊一閃,兩張火符瞬間就在她的身後炸開,她藉著一股猛撲而來的起來雙腳一蹬,立刻像蝙蝠一般吸在了房頂上,剩下的一張火符也從她的身下一擦而過,巨大的爆炸根本半點都沒將她波及,反而讓她得意的掛在天花板上,雙眼邪魅的望著幾個人!

「這下要老命嘍……」

老道士哀歎一聲,突然伸出手到背後的衣領,居然從衣服裡拽出了一把銅錢斬妖劍,飛快的在空中虛畫了一個符號,雙目怒瞪的大喝一聲:「來吧!老兄弟!」

「登……登……登……」

一陣奇怪的撞擊聲突然傳來,眾人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居然從樓梯道裡蹦跳著出來了,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布袍,頂著一個光光的大腦袋,死白的臉色幾乎跟血族一模一樣,而空洞無比的眼神十分容易就讓人想起活屍來,只是見識過金大壯手段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只根本就是再純種不過的國產殭屍!

「去……」

老道士走過去揭下殭屍胸前的黃符,指著不遠處的小純大喝了一聲,而隨著黃符被取下來,光頭殭屍居然張嘴嘶吼了一聲,緩緩裂開一張大嘴露出滿嘴的獠牙,接著雙腿在地上猛地一蹬,整個身體立即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想拿這種垃圾來對付我,簡直白日做夢……」

小純十分不屑的冷笑一聲,身體一轉,飛身從天花上躍下向著殭屍反衝了過去,只聽「咚」的一聲,光頭殭屍撲了個空,僵直的雙臂居然一下插穿了牆壁,硬生生在牆上捅出兩個大窟窿,而小純則靈活的一蹲身體,一爪撕在殭屍的臉頰上,立刻撕去了它的一大塊血肉,讓滿嘴的獠牙直接露了出來!

「去死吧,雜碎……」

小純接著一爪拍在殭屍的心口上,「嗆啷」一聲插了進去,她一下就捏住了一顆乾癟卻還在跳動的心臟,她獰笑一聲,右手用力一捏,殭屍胸腔裡的心臟立刻像只爛番茄一般炸裂!

殭屍大睜的雙眼突然一暗,臉上的些許凶光立刻消失不見,就連它僵直的雙臂也緩緩的耷拉了下來,垂在了小純的肩頭,可就在小純準備將它一撕兩半的時候,殭屍暗淡的雙眼突然又猛地睜開,搭在她肩頭的雙臂也一下收緊,死死的掐住了小純的頸脖!

「放開我……」

小純一驚之下幾乎用盡了全力,插在殭屍胸腔裡的雙手猛地往外一分,殭屍的肋骨和肌肉立刻被撕的七零八落,但它的雙臂卻還在頑固的掐著小純的頸脖,就像兩隻液壓的機器剪一樣!

小純情急之下在它體內一通亂攪,把它早已乾枯的內臟攪了個天翻地覆,突然摸到一根脊椎骨一樣的玩意,小純雙眼一亮就想把它扯斷,但就在這時,一條粗壯的臂膀突破殭屍的後背,從它的胸腔裡伸出手來一掌拍在小純的腦門上,一枚用鮮血寫就的符菉立刻印了上去,就聽躲在殭屍背後那人放聲怒吼道:「魂歸魂,肉歸肉,銀甲屍聽我號令……」

「啊……」

小純突然抱著腦袋高聲的慘嚎起來,但下一秒她還是雙手一分,一下就繃斷了殭屍鋼鐵般的雙臂,轉身連滾帶爬的摔出了七八米遠,撲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喊道:「大壯!你為何傷我,你為何要傷我啊?」

「從你迷失了心竅那一刻開始,你我就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殭屍身上的黑袍緩緩被人掀開,同樣一身黑衣的金大壯把身體露了出來,他雙眼怔怔的看著地上狼狽的小純,嗓音沙啞的說道:「小純!你這一身血和肉,甚至連你的靈魂都是我賦予的,既然你不願痛改前非,我有權力將我賦予你的一切都收回,讓你做回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純!」

「不……」

小純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幾欲發狂的指著金大壯吼道:「你沒有權力這麼做,我的命,我的魂都是屬於我自己的……」

說罷,小純重重的在自己額頭一拍,金大壯印在上面的血印立刻變的糜爛一片,而這種強行解法的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小純「哇」一聲噴出了一大口污血,金大壯也是身體微微一晃,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滑落了下來!

「從今日開始,你我恩斷義絕,永不相欠……」

小純滿臉憤恨的擦去嘴角的血跡,跳起來如同一支利箭般衝向了走廊盡頭,眨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第七百三十八章 天師之戰(下)

「孽緣!真是孽緣啊……」

老道張大牛滿是感歎的搖著頭,緩緩走上來拍著金大壯的肩膀說道:「沒想到為師羽化之後,你居然會有這樣的遭遇,不過你能固守本心,保持原則,這點還是讓為師十分欣慰吶!」

「師傅,徒兒給您丟人了!」金大壯轉過身來眼眶便是一紅,居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但張大牛卻歎著氣說道:「大壯,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為師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的功力又精進了,連銀甲屍都能祭煉出來,想必假以時日你的成就定能在我之上,為師這一去也就徹底放心了啊!」

「師傅!求求您別走啊……」

金大壯抱住老道士的雙腿就大聲的哭喊起來,能在這個世界和他的師傅再度相逢,原本早已隨風淡去的思念之情又再度濃烈起來,而張大牛慈祥的摸著他的腦袋,淡淡的說道:「我的傻徒兒,為師的大限將至,今夜丑時便是我羽化飛昇之時,而且我活了一大把歲數了,還有什麼看不破的呢?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

「師傅……」

金大壯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哭著,而一條大紅狗卻賊兮兮的從樓梯道裡鑽了出來,一見林濤他便驚喜的衝過去,搖著尾巴喊道:「主人主人,我可想死你啦!」

「米迦勒!你怎麼會在這裡?」林濤被唐雪扶坐在地上,滿是驚訝的看著諂媚的米迦勒,而米迦勒身後還跟著一個全身黑衣的姑娘,正是蘇玥的小徒弟丁玲,丁玲目光複雜的看了林濤和唐雪一眼,緩緩走上來對蘇玥喊了一聲師傅,便垂著腦袋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米迦勒自然是個話癆,它滿臉喜氣的蹲下身體說道:「主人,我們在地下城跟你失散以後,知道你只要不出事肯定會來南洲的,我們便繞了一個圈圈上了地面,到了南洲邊緣的時候我就嗅到了你的氣味,然後就一路追下來了,搞了半天才明白這裡居然是末日之前的時空,所以大壯就打電話聯繫他師傅,讓他師傅出馬來對付小純,然後我就按照你跟我說的地址去你家裡找你,哈哈~誰知道在你家居然遇上了茉莉姐,是她告訴我們你來了這家酒店的,我們一到這就發現不對了,幸好來的及時呢!」

「唉~真是陰差陽錯啊!」林濤十分沮喪的歎了口氣,轉頭對唐雪問道:「對了雪兒,霍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知道小純是我們敵人的?」

「我們半路上就遇到了小純,就想搶她身上的魔腕,但那女人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我們只好假裝潰散,實則遠遠的綴在她身後到了這裡,她大概也知道我們在跟蹤她,一進酒店她就不見了蹤影,誰知道她是反過來跟蹤了我們!」

唐雪十分無奈的看著林濤,又說道:「遇上霍根我才知道,原來他跟我一樣,從小就是被聖光教撫養的孤兒,因為天賦出色就被送進了最機密的間諜機構,所以一直都是帶著任務埋伏在你們身邊的,不過我能體會他那種身不由己的感受,他最後情願讓你殺了他都不願意傷害你,就足以證明他的內心是有多麼痛苦了!」

「人死債消,霍根已經用他的生命去抵消他所犯下的錯了!」林濤重重的歎了口氣,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看著一旁已經敘完舊的張大牛師徒二人,問道:「張天師,小純不滅,這個世界就得不到安寧,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她徹底降服嗎?」

「這麼厲害的銀甲屍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其實就連金甲屍的祭煉方法也根本就是個理論而已,我們門派自建立之初就從沒有先人做到過,所以我們門派古籍上記載的那些方法到底管不管用,我也不敢保證,只能把死馬當活馬醫醫看了!」

張大牛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看林濤,瞇起眼睛下意識的想摸自己飄逸的山羊鬍,但觸手卻是一片焦糊,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背起雙手說道:「大牛說的果真沒有錯啊,你居然真是個逆天改命之人,早幾年前就應該死了,可現在卻能在這裡活蹦亂跳,所以說什麼事情都不是必然的,只要我們能找對方法,對症下藥,就算真的來了只金甲屍,我們也能戰而勝之的嘛!」

「我說老道士,你就別在這繞圈圈,說理論了,我知道您老的理論知識強,但我們也沒時間聽啊,您就行行好,趕緊說重點吧!」米迦勒很不耐煩的看著張大牛,這老頭在他看來無比的煩人,見面之初便驚喜的把它從頭到尾研究了一遍,就差拖去切片化驗了,而且囉嗦起來就沒個完,簡直比他還要嘮叨!

「嘿嘿~你這人魂狗身的怪東西,居然還教訓起老朽來了,當心我抽出你的魂魄把你塞進一個娘們的身體裡去……」

張大牛看著米迦勒嘿嘿一笑,笑的很是陰險,而米迦勒頸脖上的皮毛猛地倒豎起來,張嘴就想罵人,卻被林濤毫不客氣的踹飛了一個跟頭,很沒好氣的瞪著他,張大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才對嘛,黃口小兒不懂得尊師重道就得教訓!好了,我也不廢話了,我暫且有一個穩妥點的辦法,行不行咱們先試試再說吧!」

「張天師您儘管說,能辦到的我們就算拼了命也會辦到!」

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躍躍欲試的看著張大牛,而張大牛想了想便說道:「銀甲屍的體內還有另外一個魂魄的存在,雖然虛弱卻還在頑強的做著反抗,並沒有被銀甲屍吞噬,想必這個魂魄也是來自未來的,如果能找到她在這裡的本尊,我略施手段便能讓那魂魄強大起來,到時候她們自己在軀殼內一旦先亂起來,我們在外面便有機可乘了!」

「太好了,夏嵐正好就在下面,我馬上就去把她帶上來!」林濤興奮的一拍雙手,轉身就往樓下跑去,沒一會就帶著氣喘吁吁的夏嵐跑了回來,而夏嵐很是膽怯的縮在林濤的身後,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問道:「老公!要……要我幫什麼忙啊?」

「女娃娃你別怕,站出來讓老朽看看!」

張大牛十分和藹的對夏嵐笑了笑,夏嵐略微猶豫了一下,見林濤鼓勵似的點點頭,她便咬著下唇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而張大牛把她從頭到腳都觀察了一遍,卻微微蹙起眉頭說道:「命好苦的一個女娃呀!出身豪門卻家道中落,父母雙亡,面帶桃花卻是個爛桃花,一生都害在一個情字身上,注定一輩子周旋在眾多男人之間,最後落得個慘死街頭的下場!」

夏嵐渾身一顫,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卻還硬著頭皮喊道:「你……你胡說什麼呀?」

「哎呀呀~」

張大牛神情凝重的搖搖頭,說道:「你現在渾身煞氣四溢,一股怨氣在你心中凝而不散,怪不得連銀甲屍都無法將你的魂魄吞噬,她要是一口吞了你,你心中的那股怨氣足以讓她失去理智,成為一個瘋子,想必你兩年之後的怨氣更加濃重,不過這樣一來更好,你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執念,反倒成了你對抗銀甲屍的利器!」

「滋~」

張大牛的話音未落,走廊上的射燈突然齊齊閃了兩閃,竟然通通熄滅了,整條走廊立馬變的無比昏暗,只有幾盞應急的照明燈幽幽的照亮了幾個地方,而一股沒來由的陰寒之氣忽然而至,順著眾人的脖領子直往身體裡鑽,就連林濤如此強壯的身體也不由打了個冷顫,米迦勒更是弓起了腰背,不可思議的喊道:「好……好濃的陰氣啊!這是地獄的味道!」

「不好!陰間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張大牛的臉色狠狠一變,手中的銅錢寶劍飛快的舉起,而一股慘綠的光芒就在此時從走廊的盡頭緩緩亮起,一隊鬼氣森森的重甲步兵,居然手舉著腐銹的鐵矛從綠芒中浮現了,它們通通看不見面孔,但身上所批的重甲全都是殘破不堪,刀痕、箭矢全都佈滿了它們的全身,一雙雙綠油油的眸子從銹跡斑斑的鐵盔後面透出,緩慢卻很整齊的向眾人飄來!

「米迦勒……」

林濤急忙看向身邊的米迦勒,但米迦勒卻早已收起玩鬧的神色,如臨大敵一般高高的弓起了腰背,隨著亡靈大軍的緩緩逼近,他居然低吼著退後了兩步,然後聲音凝重的說道:「看守地獄大門的游弋者,牽一髮會動全身,一旦攻擊就會有無窮無盡的亡靈大軍出現!」

「快!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盡量貼在牆上,千萬不要和這些枉死者對視……」

張大牛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了幾張黃紙符,身形極快的在每人腦門上都貼了一張,眾人立刻屏氣凝神死死靠在了牆壁上動也不敢動!

這裡的人多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緊張卻不膽怯,可夏嵐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哪裡見識過這樣可怕的場景,她無比驚恐的摀住小嘴靠在牆上,雙腿跟麵條一樣的發著軟,身體一個勁的亂晃,林濤急忙將她一把摟進懷中保護起來,夏嵐這才鎮定了一點,死死把頭埋在林濤的胸口瑟瑟發抖!

按理說亡靈是不可能具有什麼氣勢的,但這些地獄的巡邏兵身前便是死在古戰場上的,就算死也帶著濃重的殺氣,而這麼多亡靈士兵聚集在一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龐大殺氣便撲面而來,就像它們當初奔赴戰場時那樣,整齊而又肅穆!

第七百三十九章 地獄之門(上)

亡靈大軍一隻隻的從眾人眼前路過,鬼氣森森,殺氣騰騰,全身腐銹的甲片不斷發出「叮噹」作響的聲音,林濤偷偷用餘光打量了其中一隻,居然比活屍還要醜陋,活屍好歹有血有肉,身體腐爛卻還能認出大概的人形輪廓,可這些枉死者乾脆就是一隻隻粘著爛肉的骷髏,從眼眶裡亮著兩團幽幽的鬼火!

似乎是張大牛的紙符起了作用,亡靈大軍對貼在牆邊的眾人通通視而不見,目不斜視的不斷往前走去,但它們的數量遠比眾人想像的還多,就好像真跟米迦勒說的一樣無窮無盡,於是意料之外的狀況便出現了!

「唔~」

夏嵐焦急的從林濤懷中直起身體,臉色已經憋的青紫,一絲絲氣息不斷從她的嘴角里漏出,明顯是快要撐不住了,而她僅僅才吐出了這點氣息,便立刻讓亡靈大軍產生了警覺,緩緩前行的隊伍突然齊刷刷的停下,一顆顆飄著鬼火的腦袋慢慢的轉過來,死死的盯住了夏嵐這邊!

「噗~」

夏嵐被嚇的魂飛魄散,一大口氣終於憋不住要吐出來,不過她才剛張口就被一張大嘴迅速的堵住,一口濁氣盡數吐進了林濤的口中,高高的把他的雙頰吹的鼓了起來。

停滯了一會的亡靈大軍似乎沒發現什麼異常,長長的隊伍再一次的起動了,「鏘鏘」的鐵甲摩擦聲繼續響起,不斷的穿過走廊另一頭的牆壁,接二連三的消失不見!

夏嵐大大的鬆了口氣,卻滿是心疼的仰起頭撫摸著林濤的臉頰,林濤鼓著腮幫搖了搖頭,摸摸夏嵐的腦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用腳勾起了一隻垃圾桶,抽掉上面的塑料袋捂在嘴上,一口氣把嘴裡的濁氣全部吐了進去!

亡靈大軍的步兵過去了,可一隻隻騎著骷髏戰馬的亡靈騎士居然又出現了,它們的聲勢比步兵還要浩大,一出現便掀起了一陣震耳欲聾般的馬嘶聲,這下眾人眼中通通浮現出了些許的絕望,林濤手中的塑料袋也在不斷傳遞到每個人的手中,紛紛把肺中的濁氣給吐進去,直到把塑料袋吹成了一個大氣球,連續不斷的亡靈騎士也不見消失!

「嗯嗯~」

沒經過訓練的夏嵐又憋不住了,指著自己的嘴巴臉色又開始發青,林濤只好低下頭去吻住她的小嘴,緩緩渡了一口空氣到她的嘴裡,夏嵐的臉色這才微微恢復正常,滿是甜蜜的朝著林濤笑了笑!

「嗯嗯~」

又是一聲憋悶的聲音響起,居然是丁玲撐不住了,滿是焦急的指著自己的嘴巴,一個勁給林濤打手勢,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摟過丁玲就想吻住她,但一隻小手卻有些粗暴的把丁玲硬拽了回去,同樣是兩片嬌艷欲滴的紅唇狠狠的吻住了丁玲的小嘴!

「唔~」

丁玲被唐雪粗暴的擁吻,吻的有些發懵,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的想要反抗,但幾乎貼身而過的亡靈大軍卻又是猛地一停,無數顆可怕的腦袋齊刷刷的望了過來,丁玲渾身一顫,再也不敢作怪,任由唐雪吻著自己卻緊咬著牙關死不鬆口,而唐雪也緩緩鬆開她的腰肢,十分狹促的朝她一笑,丁玲的俏臉立刻一紅,知道自己的小伎倆被唐雪識破了,她哪裡是沒氣了,僅僅是想藉機跟林濤接吻罷了!

「嗯嗯~」

又是這種「借空氣」的怪聲音響起了,但這次卻是林濤撅著大嘴貼到了蘇玥身上,蘇玥有些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抬起手指了指唐雪那裡,不過林濤卻死皮賴臉的搖搖頭,無聲的對蘇玥做了一個嘴型,說唐雪那裡太遠碰不到!

「呃~」

林濤抱著自己的脖子,臉色突然漲紅起來,嘴裡發現艱難的「咯咯」聲,蘇玥這下也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演戲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之後,終於探身把紅唇貼了上去!

蘇玥一吻住林濤就發現自己上當了,這貨的大舌頭居然緊跟著就擠了進來,十分放肆的纏著她的香舌來回攪動,蘇玥氣急敗壞的在他腰上狠擰了一把,可林濤早已經打定主意做個無賴,死死的摟住她的蠻腰,任憑蘇玥怎麼擰也不放鬆,而蘇玥的身子很快就軟了下來,有些被動的貼在牆上和他接著吻,雙手也動情的勾住了他的頸脖,眼睛微微的閉了起來!

「唔~」

蘇玥的雙眼猛地睜開,怒氣十足的瞪著林濤不安份的大手,而林濤的手已經掀開她的戰鬥服伸進了她的內衣之中,正握住一隻玲瓏的玉峰大力的搓揉,蘇玥張嘴就想咬,但林濤卻早有準備,閃電般縮回了舌頭讓蘇玥「嘎崩」一聲咬了個空,手指拈住她玉峰上的一顆紅豆輕輕往上一提,蘇玥立刻如同被電打了一般顫慄起來,情不自禁的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喔」!

「嘶哈……」

蘇玥這一聲情不自禁的呻吟立馬闖了貨,亡靈大軍突然齊齊發出一聲咆哮,一匹匹骷髏戰馬被它們原地拎地人立而起,希津津叫成一片,無數把腐銹卻仍然鋒利的馬刀「嘩啦啦」的出鞘,在綠芒的照耀下閃的眾人眼睛都要發暈!

「嗷嗚~」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長長的狼嚎在走廊的盡頭響起,密密麻麻的亡靈騎士立刻一滯,鬆開韁繩一夾馬腹,居然用最快的速度爭先恐後的往前猛衝過去,而眼前這批亡靈騎士也到了盡頭,閃電般在眾人面前消失了個乾淨!

「呼~嚇死我了……」

蘇玥重重的鬆了口氣,然後一腳把壓在身上的林濤踹開,羞怒的指著他罵道:「你這個混蛋,下次你要是再敢胡來,我非殺了你不可!」

「是你發出的聲音,又不是我!」林濤捂著生疼的小腿,滿臉無辜的看著蘇玥,而蘇玥柳眉一豎,大怒道:「你還敢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唉~你們年輕人還真敢玩,這種要命的時候也敢親小嘴,真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啊!」張大牛很是無奈的看著林濤和蘇玥,然而蘇玥其實也心虛的厲害,俏臉一下變的火紅火紅,滿臉幽怨的瞪著林濤。

「快走快走……」

米迦勒突然火急火燎的從遠處跑了回來,林濤的神色一正,急忙問道:「怎麼了?亡靈大軍不是走了嗎?」

「還不是你們親嘴給害的!要不是我騙它們說前方發現了九天玄女,它們能跑的比狗還快?快閃吧,要是被它們發現我撒謊,它們非折回來把我活剝了不可哦!」

米迦勒相當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拔腿就往小純消失的方向跑去,而夏嵐已經嚇的小腿發軟,幾乎癱在了地上,林濤只好一把將她夾在臂彎裡,帶著幾個女人也跟了下去。

小純消失的方向自然是一個樓梯道,米迦勒一頭扎進去快速的聳了聳鼻子,然後抬頭看著樓上怪異的說道:「怪了啊!那娘們居然上樓去了,難道是在樓頂開啟地獄之門的?」

「笨蛋!虧你還是妖怪,不懂什麼叫做吸收日月精華嗎?開啟陰曹地府自然要找個有月亮的地方!」張老道在米迦勒的腦袋上猛敲了一下,回過身去又對林濤招招手喊道:「小伙子你過來,趕緊借點血來使使,你這麼好的血不用白不用啊,大壯你也別客氣,多畫幾道符有備無患!」

「好吧!反正關不上地獄大門,我們都得死!」林濤很是無奈的伸出手臂,用匕首飛快的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嫣紅的鮮血立刻流了出來,張老道師徒二人急忙掏出一疊黃紙,貪婪的沾著林濤的鮮血畫著各種符菉。

「糟了!那種致幻的迷霧又出現了!」

米迦勒突然鬼叫一聲,雙眼死死的盯著從樓上瀰漫下來的白霧,而丁玲一摸自己空蕩蕩的腰間立刻喊道:「我的防毒面具丟了,這下可怎麼辦?」

「你們幾個女的趕緊脫胸罩,把罩杯打濕以後罩在臉上就可以了!」林濤回過頭來大喊了一聲,可唐雪的臉色馬上就是一變,尷尬的捂著胸部說道:「我……我沒穿,給你扯壞了!」

「我是隱形的,可以嗎?」夏嵐倒是很大方的從衣領裡拽出了一對乳膠胸罩,林濤無語的搖搖頭,立即看向了蘇玥師徒二人,兩個女人的臉蛋都是一紅,而丁玲卻咬咬牙當即從懷裡硬拽出一件粉色的奶罩,然後「啪嗒」一聲扯斷,遞給林濤說道:「哥!你用我的!」

「你的罩杯太小,還是給我用吧,林濤用蘇玥的!」唐雪劈手奪過丁玲手中的奶罩,轉身跑去一邊的消防栓旁擰開了水閥,打濕之後直接捂在了臉上,而丁玲氣鼓鼓的瞪了她一眼,十分猶豫的看著自己手裡剩下的罩杯,卻聽米迦勒在一旁大叫道:「快給我一個啊!你不用給我用!」

「滾一邊去,你嘴那麼大怎麼戴啊?」丁玲沒好氣踹了米迦勒一腳,當即把罩杯遞給旁邊的夏嵐,夏嵐朝她感激的一笑,也學著唐雪的樣子把罩杯打濕後戴在臉上。

「蘇蘇……」

林濤笑瞇瞇的朝蘇玥伸出了手,而蘇玥居然昂起腦袋冷傲的說道:「做夢!我不信你一口氣憋不到樓頂!」

「弄好了沒有?弄好了就趕緊上樓吧,我們師徒二人都會清心咒,些許迷霧對我們效果不大!」張老道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當先領著金大壯往樓上跑去,林濤也只好聳聳肩膀,憋足了一口氣拉著夏嵐就往樓上跑!

第七百四十章 地獄之門(中)

越往樓上跑迷霧就越大,到了後來林濤不得不掏出手電來照著路,而且爬樓所需要的體力絕對比靜止不動來的多得多,加上還有一個夏嵐做累贅,林濤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肺部的空氣開始不夠用了,踏在樓梯上的腳步也變的沉重起來。

一塊帶著香氣和溫熱體溫的軟布,突然輕輕捂在了林濤的嘴上,聞到那股熟悉的體香味,林濤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欣喜的回頭看去,茫茫的白霧之中並不能看清蘇玥的面容,卻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貼上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不許囉嗦,今天便宜你一次,用完之後給我偷偷扔掉!」

「我會一輩子珍藏的!」林濤飛快的在蘇玥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後摀住蘇玥的胸罩輕輕吸了一口氣,而這次蘇玥沒再說什麼,更沒追討他佔便宜的事情,繼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別掉以輕心,地獄之門一開非同小可,我們這組人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我不求你能照顧到我,只希望你自己能夠平安無事就好!」

聽到蘇玥前所未有的溫言軟語,林濤的心裡重重一顫,緩下腳步說道:「就算拼掉我這條性命,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知道……」

蘇玥幽幽的歎了一聲,然後緩緩說道:「也許……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並肩作戰了,如果我離開了,請幫我照顧好我的姐姐和弟弟,還有丁玲!」

「蘇蘇……」

林濤停下腳步,看著昏暗之中蘇玥模糊的輪廓,十分認真的問道:「你究竟還愛不愛我?」

「……愛!」蘇玥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卻比千言萬語還要更加有力,然後她緩緩踮起腳尖在林濤的唇上輕輕一吻,輕聲說道:「每當我夢到自己婚禮的時候,新郎永遠是你!」

「加油吧,濤!讓我們都好好的活下去!」蘇玥吐氣如蘭的說完這句話,便轉身繼續往樓上走去,而樓梯上的每個人似乎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可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的往上走著,唐雪和丁玲的眼眶更是不自覺的紅了,感同身受一般的流下了傷感的眼淚!

……

「咚~」

通往頂樓的大門被林濤重重的踹開,一陣強勁的狂風吹過,立刻讓眼前重重的迷霧為之一散,但眾人眼前所出現的場景卻並不是如他們所想,小純用魔腕引動天地之力生生打開了地獄之門,寬闊的樓頂上不但沒有小純的蹤影,反而有一位身材異常高大的光頭男子,靜靜的站在中央位置背對著所有人!

不知是天色陰暗的原因,還是這人生就如此,高大男子的皮膚竟然呈灰白色,遠遠的看去他的個頭足有兩米多高,兩隻垂在身側的雙拳真有砂鍋般大小,眾人見到他都是微微一愣,不明白樓頂上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詭異的陌生人,而對方卻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垂著頭默默的看著地上一個焦黑的淺坑!

「你們來啦……」

在林濤跨進天台一步的同時,高大男子居然如同老熟人一般開口了,但他的嗓音卻沙啞的嚇人,就像兩隻銹鐵片在來回摩擦一樣,讓眾人不自覺的就蹙起了眉頭!

「你是……」

林濤較為謹慎的又微微上前幾步,眼中帶著強烈的疑惑,因為他總覺得這光頭的背影似乎在哪見過,而隨著光頭緩緩的轉過身來,林濤的全身立刻如雷擊般定住了,死死盯著光頭的雙眼喊道:「怎麼會是你?」

「你……你怎麼變成了這樣?」蘇玥也震驚的看著對方,雙眸不斷在對方身上打量,這光頭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之前一直追逐的對象,那位釋放屍毒的男人!

「不對!他不是那個人!」林濤臉色猛地大變,用身體護住蘇玥大聲的朝對方說道:「我認識你!你是那只屍皇,你曾經用意念傷過我!」

「你的記性不錯,我們的確見過!」光頭男子徹底回過身來,僵硬的臉龐上擠出了一道十分難看的微笑,然後歪歪腦袋,指著樓下說道:「不過你誤會了,我的確就是那個人,那個人就是我,只不過你們之前見到的那個是曾經的我,我和你們一樣,來自末日之後!」

「你……你變成屍皇了?」林濤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對方輕輕點點頭,說道:「很意外嗎?以前的我手裡有一隻潘多拉魔盒,毀滅世界的屍毒就是我釋放的,我變成屍皇可以說是注定的事,不過我還是喜歡叫我原來的名字,雷葉!」

「你……」

林濤的眼神中充滿了無數的古怪,若不是雷葉擁有一雙活屍才有的灰色雙眼,他一定會認為有人在和他開玩笑,屍皇代表了什麼?那是活屍的終極形態,擁有毀天滅地的巨大能量,僅僅是召喚上億屍潮的能力就足夠毀滅全世界,但他眼前這只屍皇不但跟他們侃侃而談,身上似乎連半點殺氣都沒有!

「我以前見過另外一隻屍皇,他和你不一樣,那就是一隻高等級活的屍而已,有智慧卻還是喜歡獵殺人類,心中全是殺戮和毀滅!」

林濤擰著眉頭,十分謹慎的看著雷葉,而雷葉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那不是屍皇,或者說那只是一隻准屍皇而已,我曾經也遇上過一隻,它的腦袋上鑲嵌了一隻潘多拉魔盒,所以才會進化到那種程度,後來我搶了它的魔盒,我就進階成了現在的樣子,所以我敢說,這世界上真正的屍皇只有我一個而已!」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想聚齊剩下所有的魔盒嗎?」林濤微微瞇起了眼睛,不論這只屍皇是不是擁有人類的思維,但他終究是一隻可怕的高等級活屍,誰也搞不清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錯了!我來的目的是要毀滅那些東西……」

雷葉突然說出了一句讓人目瞪口呆的話,就好像聽一隻活屍說它吃素一樣可笑,當然,雷葉的身份注定他不會在這種時候說笑,就聽他異常認真的看著林濤說道:「你之前在下面已經和我有過交談,我的能力足夠讓我一字不差的感覺到,所以你也應該明白,這個世界因我的一己之私而變的面目全非,我並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什麼屍皇也好,屍魔也罷,通通趕不上我對妻子的思念,我想終止這一切,哪怕是在另一個空間,所以我創造了這裡,為的就是挽回我曾經犯下的錯!」

「你創造了這裡?」林濤一愣,很是不解的看著對方。

「是的!」

雷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每一隻潘多拉魔盒都會賦予其主人一項新的能力,而我手裡的魔盒給與我的就是操控時間,所以我耗盡我全部的力量創造了一座曾經的南洲城,讓它回到了末日之前!」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離開這裡外面依舊是活屍的樂園!」蘇玥蹙眉問道。

「難道沒有麼?」

雷葉微微一笑,指著林濤的腰包說道:「你包裡的那瓶解毒劑不就是最好的意義麼?當我得知你們要來南洲的時候,我就下了這個決定,回到末日之前讓你們獲得這瓶解毒劑,而沒有了屍毒的威脅,活屍又能算的了什麼呢?遲早會再敗給人類的!」

「原來是這樣……」

林濤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憑你的能力足夠阻止小純打開地獄之門,或許你不明白,地獄之門一旦打開,你所創造的這個空間根本形同虛設,那些惡魔會撕開這個空間,直接到達我們原來的世界,那樣我們人類會比現在還要慘上一百倍!」

「不明白的是你啊!」

雷葉似乎有些無奈,看著林濤說道:「是不是有空間法則這一說我不知道,但自己是絕不能和另外一個自己相見,否則其中一人必遭橫禍,而且潘多拉魔盒不是普通的東西,想要毀滅它只能把它扔回地獄,我沒有能力進入地獄,只能借那女人之手打開地獄之門,把所有的潘多拉魔盒通通扔回地獄!」

「那小純呢?」林濤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

雷葉沮喪的搖搖頭,說道:「她似乎是知道我的存在,我躲在這裡就是準備伏擊她,可誰知道她一上來就躲開了我的攻擊,她手中的魔腕一亮整個人就消失了,你們看,地上這個坑就是我打出來的,卻沒有傷害到她!」

雷葉指了指他腳邊焦黑的淺坑,林濤的眉頭立刻跳了跳,就算雷葉現在耗盡了所有力量,但他僅僅隔空一拳就把堅硬的混凝土地面打成這樣,他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你們快看天上,銀甲屍肯定去了陰間……」

張老道突然上前幾步,雙目凝重的看著半空之中,整個天空都已經像火燒起來一樣,而四架詭異的馬拉戰車居然從那火燒雲中踏空而來,其上一位位身披重甲的骷髏武士雙手緊緊的勒著看不見的韁繩,不斷圍繞著眾人所在的樓頂來回巡邏游弋,飄逸的身形時隱時現!

「小純在催動地獄之門打開……」

米迦勒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前爪十分不安的在地上來回刨動,他低聲說道:「地獄和人間界已經有一部分交匯了,我們現在必須進入地獄阻止小純,否則地獄之門徹底打開之後,任何人都無法在阻止人間界淪陷了!」

「米迦勒,你有能力讓我們進入地獄嗎?」林濤立馬看向了米迦勒,而米迦勒搖了搖頭說道:「地獄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更加明白,那裡是亡靈的國度,我自己完全有能力進去,但我無法帶你們進去啊!」

「唉~那就讓老朽助你們一臂之力吧!」

張老道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居然一把扯掉身上老舊的黃色道袍,露出一身讓年輕人都為之驚歎的健美肌肉!

不過他臉上沒有一絲得意,突然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在自己的另一隻手掌上,藉著這口鮮血迅速在胸口畫了一個大大的血色符咒,然後雙目圓瞪的大吼道:「你們所有人全都盤地而坐,老朽這口精血可以把你們送進陰間,但只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你們必須回來,否則就永遠回不來了!」

「師傅!!!」

金大壯突然悲痛的嚎叫一聲,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師傅這一招有多麼的慘烈,但張大牛卻爆喝道:「大壯!你休要囉嗦,老朽的大限將至,已在這世上苟活百年,能在這最後的時刻助你們一臂之力,我死得其所!你們快快盤腿坐下,我堅持不了多久……」

第五卷 曙光之戰741-終章

第七百四十一章 地獄之門(下)

眾人立刻盤腿在地上坐成了一排,就連屍皇雷葉也不例外,而夏嵐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突然想起了張大牛之前所說的那句「慘死街頭」,就連林濤都沒有反駁,她忽然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咬緊牙關,大步走到了林濤身旁盤腿坐下!

張老道把一雙染滿鮮血的手掌高高的舉著,樓頂上的狂風將他一頭的銀髮紛紛吹散,胸前那枚用鮮血寫就的符咒異常的醒目,讓站在風中的他有了一種奪人心魄般的龐大氣勢,接著就聽他大喊了一聲「呔」,血色的雙掌猛的拍在了林濤的身後!

在米迦勒的眼中,一道人形的虛影立刻從他體內飛出,在前方閃了兩閃之後立即消失在虛空之中,而張老道的雙手不停,不斷在每個人的背後連連擊打,一道接一道的虛影浮現又消失,直到他一張拍在雷葉的背後時,張老道卻渾身一震,「嗚哇」一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跌跌撞撞的退後兩步,滿臉震驚的喊道:「什麼?你的魂魄怎麼會被禁錮在了肉體之中,我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哈哈哈……」

雷葉突然仰天一陣大笑,滿是苦澀的喊道:「我果然只是一具走肉行屍!就算成為了屍皇又怎麼樣?連自己的靈魂都被禁錮在這具可悲的軀殼之中,是想讓我永生永世都不人不鬼嗎?那你就給我去死吧……」

雷葉忽然大吼一聲,舉起斗大的右拳重重的擊打在自己的腦門上,但所傳來的居然是「噹」的一聲悶響,雷葉晃了晃身體,嘴角立刻溢出一道黑色的血液,但他眼中的怒意卻再次升騰起來,一聲刺破蒼穹般的怒吼之後,他揮起的拳速居然比剛剛又快了幾倍,只聽「卡嚓」一聲,雷葉堅若磐石的腦袋終於生生的裂開一條縫隙,而張老道也猛地一步上前,雙掌重重的拍在他的後背上!

一道淡淡的虛影終於從雷葉裂開的腦門裡鑽了出來,但輪廓卻不像他自身那般高大,只是和正常人差不多,他一出來便無比眷戀的看了一眼這個世界,臉色無比祥和安寧,他接著轉身輕輕對張老道說了句謝謝,微笑著囑咐他,別忘了給自己念上一段往生咒……

……

烏雲滾滾的天空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無數道慘叫不斷從四面八方傳來,一個個虛影就如同暴雨一般紛紛從空中墜落,慘叫聲便是從這些虛影的口中發出來的,他們都是一個個墜進地獄的枉死者,和他們出生時一樣,帶著哭嚎去到人世間,又帶著哭嚎回到這可怕的地獄,而他們生前的成就也好,財富也罷,通通都帶不走一絲一毫!

沒有死過人的永遠無法體會來到地獄時的感受,這裡的天是黑的,入眼之處全是灰的,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強烈的硫磺味!

只是地獄之中並不是人們所想像的那樣全是不毛之地,其實整個地獄就是人間界的一個反面,一面鏡子,但卻是一片無處不在燃燒的世界,厚厚的火山灰就如同落雪一般掩蓋了所有一切,高樓、大廈、群山甚至乾涸的海底,通通被灰色的火山灰給掩埋,整個地獄唯一的顏色便是灰!

林濤站在一條寬闊的街道上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眼之處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恐怖地獄,周圍不斷有虛影重重的摔在地上,有男也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卻通通不著片縷,被迫回歸到了最原始的狀態!

這都是離開肉體從人世間墜入地獄的魂魄,而魂魄是直達每個人內心本源的,心靈美也在這一刻被展現的淋漓盡致,那些身材曼妙的女人暈暈乎乎的從地上爬起來後,浮現出來的卻是一張張無比醜陋的面孔!

若是仔細分辨便可以發現,生前尖酸刻薄的人,死後一定是長了一張血盆大口,嘴裡滿是東倒西歪的可怕獠牙,而生性陰毒的人就更為可怕,他們全身幾乎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通通腸穿肚爛,面目猙獰,甚至連人形都分不清,宛若一隻隻嗜血的野獸一般,趴在地上驚恐的看著四周!

殺戮很快就發生了,一隻隻滿是獠牙的食屍鬼從四面八方爬了出來,嘴裡滴著亮晶晶的涎液,望著那些茫然惶恐的魂魄們通通露出了貪婪的目光,而地獄之中根本就沒有「客氣」這兩個字,無數的食屍鬼立刻發動了攻擊,瘋狂的撲向那些剛剛摔落的魂魄們,魂魄們立刻四散驚逃,而驚逃的過程中,落井下石的場面也不斷上演,魂魄們都用上了最陰毒狠辣的手段,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身邊的同類!

站在一旁的林濤將這些通通看在眼裡,只是那些歹毒的食屍鬼一見到他便紛紛畏懼的躲開,就好像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甚至連魂魄都不敢再去獵殺,有多遠躲的多遠!

林濤轉頭從一扇破碎的玻璃窗上看了看現在的自己,他的模樣自然也是大變,只是他卻沒有變得歪嘴斜眼,面目猙獰,他居然是一頭披肩的金髮,身材雄壯高大,突出的五官更是讓他的長相無比帥氣!

是的!回到了地獄之中他就不再是林濤了,他在地獄之中的名字便是——拉修爾!魔神拉修爾!

林濤滿是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望著鏡中的自己就好像在跟拉修爾對視一般,而他作為地獄之中的異類,一個善良的靈魂,他就彷彿黑夜之中的啟明星那般閃亮,全身上下居然都在微微綻放著白色的光芒,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好人一樣!

只是林濤記得自己曾經應該更加閃亮才對,亮的就如同煤灰堆裡的女人大屁股一樣,看來人間界的確是一個威力巨大的大染缸,他不知道等自己百年之後再回到地獄,會不會也變得跟那些普通魂魄一樣,發自靈魂的醜陋!

「林濤!是你嗎?」

一聲狐疑的呼喚從林濤背後響起,林濤急忙轉過身去,只見蘇玥赤裸著身體正猶豫的走來,而蘇玥的善良與否現在一目瞭然,她雖然不像林濤那樣亮的跟顆燈泡一樣,但她的相貌卻比在人間界更加的美麗,全身的皮膚也綻放出了白皙的色澤,居然有了一種不可褻瀆般的氣勢!

「是我!快過來!」林濤急忙對蘇玥招了招手,現在的蘇玥可是整個地獄最搶手的目標,純潔善良的處子,相信一旦得知她的消息,連地獄之堡裡的那些老傢伙們都會眼巴巴的趕來。

蘇玥十分彆扭的用雙手捂著上下的要害,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很是怪異的看著林濤說道:「你怎麼亮成這樣?太顯眼了吧!」

「你當我想啊?我本來就是這樣!」林濤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拍拍蘇玥的肩膀說道:「別遮擋了,在這裡每個人都必須要坦誠相對,況且看到的又不是你的真身!」

「我……我先習慣一下再說吧!」蘇玥臉色僵硬的點了點頭,回過身說道:「趕緊把他們召集起來,一炷香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不到而已,所以一個小時之內我們必須趕回去!」

「林濤,你們在哪……」

兩道虛影緩緩從街角浮現了出來,那聲音一聽便是唐雪和丁玲的,而兩個女人並不知道拉修爾的事情,看見一個燈泡一樣的老外身邊還帶著一個美女,她們的眼神立刻古怪且警惕起來!

「雪兒,你們快過來吧,這就是我的靈魂狀態,旁邊這是蘇玥!」林濤趕緊朝兩女招了招手,兩女也捂著身上的要害部位猶猶豫豫的走過來,看著林濤和蘇玥自然又是一番詢問,這才明白遺留在人世間的軀殼並不能決定她們的外貌,是醜是美全都得看自身的心靈美!

「呀!我……我的嘴巴怎麼變這麼尖了?」丁玲看著一旁的玻璃窗突然叫了起來,她此時的相貌倒是沒有變化太多,只是一張小嘴卻變的跟鳥兒一樣,又尖又細,蘇玥立刻沒好氣的說道:「這都是因為你刁蠻的原因,嘴上從來不饒人,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嗯!」丁玲無比沮喪的點點頭,看著蘇玥委屈的說道:「還是師傅你厲害,變的這麼漂亮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丁玲一說完便好奇的望向身旁的唐雪,在她的印象中唐雪就是個冷血的女屠夫,肯定會變得無比醜陋,但唐雪此時的靈魂狀態卻和她像的完全不一樣,甚至是大相逕庭!

唐雪的相貌居然變的不輸蘇玥,沒有表情時甚至還帶著一種高貴和冷傲,只是唐雪赤裸的身體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極端,她的全身泛著血一樣的深紅色,一股股濃重的血腥氣不斷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站在原地時間長了,她的腳下甚至都聚成了一灘血窪,時不時從血窪裡冒出一個泡泡,破開之後都會變成一張張扭曲驚恐的人臉。

「雪兒的殺虐太重,身上的血液都是被她殺掉的人!」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很是複雜的看著滿身鮮血的唐雪,而唐雪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因果報應,沒把我變成醜八怪,我就很滿意了!」

「林哥……」

金大壯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他是知道拉修爾的,一看到林濤的金髮他就趕緊跑了過來,身後還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女人,雖然知道那肯定是夏嵐,卻被金大壯忽然變的雄壯的身影給遮擋了,根本看不清夏嵐的全貌!

「哇!這就是拉修爾的長相吧?好帥啊!」金大壯滿臉震驚的看著林濤,眼神始終不敢往其她幾個女人身上看,而林濤也苦笑著對他說道:「你好像也帥的離譜吧?比我還像燈泡!」

「呃!是嗎?」

金大壯狐疑的抓抓腦門,不明白林濤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在別人眼中可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不但整個人變的高大威猛,長相也是絕對的帥氣,特別是他那一身閃閃發亮的皮膚,居然跟林濤也不差分毫,顯然金大壯的本源同樣是個善良的靈魂!

「夏嵐!快到我身邊來,我會保護你的!」林濤轉頭去看夏嵐,但夏嵐卻不知是何原因始終躲在金大壯身後不肯出來,聽到林濤的話以後她居然低聲哭了起來,捂著臉痛苦的喊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你們的靈魂都那麼美,我……我卻變成了這樣?難道我真就是個婊子嗎……」

第七百四十二章 血戰地獄(上)

「嵐姐你……」

金大壯聞言驚訝的轉過身去,眼中出現的夏嵐卻把他給嚇了一跳,夏嵐的胸前居然長出了六隻乳方,每一隻都跟老母豬一般巨大而又肥碩,她的體形變的極為誇張,臀部也大到了一種嚇人的程度,而女性下身獨有的器官更是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肚臍下方,這讓所有人都明白了,夏嵐的身體完全都為了誘惑男人所長,卻在靈魂狀態下演化到了一種極為誇張的程度!

夏嵐的靈魂自然哭不出眼淚,她滿是悲哀的放下摀住臉龐的雙手,這居然變的不再像一張人臉,整張臉竟然都演變成了一隻翹嘴的白毛狐狸,就算她的哭聲無比痛楚,但她的一雙狐狸眼卻好像還在不斷的放電,看的讓人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夏嵐!人活著不能總是為了自己,當你學會奉獻和付出的時候,你一定會變的比她們還美!」

林濤無奈的走過去拍了拍夏嵐的胳膊,而夏嵐緩緩抬起了腦袋,慘笑著說道:「我也終於看清我是個什麼面目了,我根本配不上你,你當初拋棄我都是我活該的,說吧,你們想讓我幫什麼忙?只要是為了你的,任何事我都願意去做!」

「別這麼說,你只是還執迷在物質生活中沒有擺脫出來而已……」

林濤輕歎了一口氣,低聲對她說道:「其實另一個時空的你在兩年後其實已經死了,剛剛的話還是你說給我聽的,我相信那時的你來到地獄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而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喚醒你被禁錮靈魂,讓你自己奮起反抗!」

「好吧,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的!」夏嵐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滿是羨慕的看著蘇玥說道:「她真的好美,連靈魂都這樣美,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夠配的上你吧!」

「別想太多,人的性格很多都是環境早就的,沒有人天生就是醜陋的!」蘇玥走上去安慰了夏嵐一句,而夏嵐十分落寞的點點頭,連話都不想再說!

「幾位!我們趕緊行動吧!」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街角傳來,只見渾身發亮的雷葉大步而來,而他身上的亮光甚至都超過了林濤,這讓所有人都異常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一個窮凶極惡的屍皇為什麼會是如此的善良!

「這可能就是自我救贖成功了吧!」雷葉似乎明白了眾人在驚訝什麼,他抬起雙臂大笑道:「我總算在臨死的一剎那放下了一切,明白了人終究逃不過一死,或早或晚的區別而已,只要我能放下心中那份執念,任何事情都不會再困擾我!」

「我真的很好奇,你當初為什麼能狠心毀滅全世界,但最後卻又能看破生死,放下一切!」蘇玥滿是古怪的看著雷葉,一個能毀滅全世界的男人,最後居然又想要拯救全世界,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最最巨大的反差,反差到讓人都難以接受!

「如果你們回去後能看到我們夫妻的屍體,你們就會明白一切了……」

雷葉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曾是一個酷愛古董的商人,在一次無意的收購之中,我發現了一隻潘多拉魔盒,我很快就對那只會發出光亮的小盒子著了魔,動用我的資源從世界各地尋找它的資料,原來早在上千年之前就有古籍記載了,北歐神話中存有瘟疫病毒的潘多拉魔盒便是這個,而我最後一次遠赴國外也正是為了購買它的資料,可當我回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居然與他人有染……」

雷葉說到這微微頓了頓,眼中並沒有浮現出痛苦或憤怒,只是很無奈的搖著頭說道:「我妻子管不住她的慾望,墜入慾海之中無法自拔,把屬於我的身體送給別人盡情的玩弄!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腦子都炸了,我差點就拿刀當場殺了她,可我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下手,甚至連打她一巴掌都沒有,之後我給了她一封離婚協議書,但她死活都不肯簽,居然告訴我她還愛我,跟那男人只是慾望,跟我卻是愛情……」

「當時的我根本分不清慾望和愛情究竟有什麼區別,滿腦子都是她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時的場面,直到她懷孕的消息被我知道,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因為她懷孕的日期我根本就不在國內,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於是我連夜翻出所有關於潘多拉魔盒的資料,終於找到如何釋放屍毒的方法,當那種綠色的液體被我從盒子裡召喚出來時,我的心裡幾乎被復仇的念頭填滿了,我不但要讓那個男人全家死光光,甚至要讓所有和他親近的人通通陪我一起下地獄!」

「當有一天我無意中聽到妻子又要去和那男人約會時,我偷偷的把屍毒裝在了我妻子的包裡,只要她打開包就一定會灑出那些屍毒來的,只是我沒有料到屍毒的威力會大成那樣,而我妻子也在到達酒店之前提前打開了包,屍毒到處瀰漫,不斷感染人群……」

「唉~」

雷葉又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直到最後我是十分捨不得我的妻子,我拼盡全力製作出了一瓶解毒劑,想著她要是去和那男人分手的話,我就把解毒劑給她餵下去,只是等我趕到酒店的時候,踹開他們的房門,看到的居然是她一個人的屍體……」

「我妻子在床邊給我留了一封遺書,她說她不恨那個男人,雖然是那個人把她帶進了慾望的泥沼裡,但她只恨自己,恨自己是個控制不了慾望的女人,也辜負了我對她的愛,所以她選擇了自殺來替自己贖罪……」

「我趴在我妻子的屍體旁嚎啕大哭,第一次哭的那麼厲害,直到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變為活屍,我又拚命的給她灌解毒劑,但是解毒劑只能化解她身上的屍毒,卻救不回她身上所流逝的血液,我當時就跟瘋了一樣,又把屍毒往她嘴裡灌,可她居然……居然直接進化成了屍王!」

雷葉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所有人說道:「從那以後我就特別的恨活屍,恨屍毒讓我妻子的屍體都得不到安息,直到我自己也變成了活屍,進化成了屍王,再一步步成為今天的屍皇,但我對活屍的憎恨卻沒有一天消失,就算當屍王的那段日子裡我都憑著一股本能瘋狂的殘殺同類,最後等我恢復了人類的思維之後,我更是運用我的力量調集所有活屍來到我身邊,不斷的殺!殺!殺……」

「直到你殺光了身邊所有的活屍是不是?」林濤目光無比複雜的看著雷葉,終於明白為什麼南洲城外會聚集那麼多的活屍,然後又慢慢消失不見,原來這都是出自雷葉之手,出自他那股毀滅全世界的恨!

「是的!我想一直殺到我身心疲憊,殺到我心靈麻木為止!」雷葉搖搖頭,慘笑了一聲,看著林濤說道:「好在你那天運用魔盒窺視我,其實那天我是運用念力入侵你的大腦,是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所以等我知道你要來南洲尋找屍毒本源的時候,我的想法終於改變了,我想阻止這一切,挽回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既然我妻子都能在最後用生命去贖罪,我為什麼又不可以呢?」

「你身上的光芒已經證明你的成功了!」林濤由衷的一笑,招招手說道:「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做事也要有始有終,一定要幫我們阻止眼前這個更大的劫難!」

「好!我一定拼盡全力……」

雷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但他的話音未落,又一個金髮的帥氣小伙突然從街角跑了過來,只是他四肢著地,弓著腰身如同犬類一般在奔跑,急吼吼的喊道:「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在這扯淡,小純她是肉身進入地獄,肯定是被吸進來當作獻祭品的,馬上就會吸引一大批妖魔鬼怪過來,一旦碰上大惡魔,咱們一個人都別想回去!」

「你……你是誰?」

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帥氣小伙,小伙卻沒好氣的叫道:「我他媽能是誰?我是米迦勒啊,難道我帥到你們都認不出來了嗎?我……我靠!我怎麼帥成這樣?」

小伙下意識的朝路邊的玻璃窗上一看,立刻被自己帥氣的身影給驚呆了,他長大著嘴巴目瞪口呆的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臉龐結巴道:「主……主人,我……我的靈魂怎麼會是個人?而且太他媽帥啦!」

「你本來就是個人!」林濤哈哈一笑,十分有趣的看著米迦勒,而唐雪瞪大著眼睛看著米迦勒,震驚的說道:「你……你真是我們聖光的另一位聖騎士米迦勒!我們以前見過面,可你怎麼會變成一條地獄犬的?」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回去了我再慢慢告訴你們!」林濤拍拍唐雪的肩膀,剛轉身準備走,可一道響徹天地的驚雷卻陡然炸響,一條巨大的紅色閃電猛地突破烏黑的雲層,聲勢浩大的射向地面,那些不幸被劈中的魂魄甚至連哀嚎都沒有便魂飛魄散,被燒的連渣都沒剩下!

紅色閃電隱隱夾雜著毀天滅地之勢,就算眾人隔的很遠也有種回天無力的感覺,而且這條貫徹天地的巨大紅色閃電並沒有忽然消失,而是固定在那裡一邊閃爍一邊開始了詭異的攪動,它就像一把落進湯鍋裡的湯勺一樣,起初慢慢的開始攪動,然後越攪越快,越攪越塊,直到把天空中厚厚的雲層攪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它的週身也形成了一片驚人的雷雲風暴,把天空中雨點般的魂魄們不斷攪上天空,通通送進厚厚的雲層裡!

「糟了!往生通道開始逆轉了,等閃電把天空劈開的時候,就是地獄之門徹底打開的時候,我們得趕緊去阻止小純!」米迦勒驚慌的大叫一聲,當先往紅色閃電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其他人也二話不說,拔腿就跟了過去。

第七百四十三章 血戰地獄(中)

周圍的風力越來越大,如同颱風過境一般席捲著整個天空和地面,厚厚的火山灰被成片的吹起,被掩埋在下面的物體紛紛露出焦黑的顏色,膽小的食屍鬼們驚慌的到處亂竄,抱著腦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但一些躲在陰暗角落裡的魂魄們卻紛紛鑽了出來,眼中綻放出興奮的光芒,看著天空中不斷攪動的紅色閃電,它們通通張開雙臂任憑狂風將它們送上天空,這些倖存下來的魂魄們都知道,破開雲層之後,上去便能回到它們夢寐以求的人間界!

「快點!她在那……」

米迦勒飛奔在前爆喝一聲,遠遠的只看見一座巨大的廣場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正離地兩三米高,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那纖瘦的體形和齊臀的長髮一看就是屬於小純的,而浮在空中的小純似乎不受周圍狂風的作用,烏黑的長髮居然只是輕輕在擺動而已!

漫天都是四散飛舞的火山灰和尖叫的魂魄,一團團炙熱的火焰也不時迅猛的從眾人眼前刮過,但眾人也只能硬著頭皮迎面頂上,小純的身影就在不遠處昏暗中時隱時現,不論能不能阻止這場浩劫,眾人都必須拼盡全力試一試!

「小純!你快停下來,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

金大壯目眥欲裂的越過米迦勒,瘋狂的衝到了廣場的邊緣,然後小純如今也是赤身裸體,雪白的胴體伏在灰暗的半空中顯得尤為扎眼,只是她的狀態似乎不太對,聽到金大壯的吼聲後,她的全身居然微微顫抖了起來,很勉強似的才回過了腦袋,可誰知道她的嘴角卻掛著鮮紅的血跡,臉色一片煞白,悲哀的望著金大壯說道:「大壯!對不起,我錯了,是我的貪婪害了我自己……」

「小純……」

金大壯一愣之後,頂著狂風又急忙上前幾步,跟隨在他身後的眾人這才發現,小純並不是動用自身的力量漂浮在空中的,而是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給生生固定在了半空,她的雙臂大大的張著,雙腿無力的垂著,她臉色痛苦的想要掙扎,但灰濛濛的前方卻突然飛出了一道黑色的鐵鏈,「啪」的一聲抽在了小純的胸口,小純慘叫了一聲,身上雖然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但那淒厲的慘叫幾乎是痛入了骨髓之中!

「嗖嗖……」

又是兩條黑色的鐵鏈從看不清的遠處隔空飛來,兩條鐵鏈就跟有了靈性的黑蛇一樣,一左一右迅速綁住了小純的雙臂,然後剩下的一條鐵鏈再次重重的抽擊在小純的身上,小純痛不欲生的慘叫一聲,整個身體突然頭上腳下,被鐵鏈綁住雙腳倒吊了起來,正好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人肉「倒十字」!

「是倒十字,它們要把小純給活祭,用她處子的鮮血徹底開啟地獄之門!」林濤的臉色一變,剛想衝過去的時候,空曠的廣場上卻響起了一陣不緊不慢的馬蹄聲!

只見灰濛濛的遠方,黑色的鐵鏈輕輕抖動著,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緩緩由遠及近,先是一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出現了,兩隻銅鈴般大小的馬眼中居然亮著詭異的血光,而馬背之上端坐著一個單手持著巨斧的魁梧男人,一身銹跡斑斑的魚鱗甲還染著厚厚一層的血漿,只是這人魁梧的身體上卻是空空如也,項上人頭居然不翼而飛了,而三根黑色的鐵鏈便是從他的左手上飛出的,緊緊的鎖在小純白皙的嬌軀上!

「無頭騎士!」

米迦勒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分謹慎的退後了一步,沉聲對眾人說道:「無頭騎士是亡靈騎兵的首領,大惡魔級別的存在,這下咱們麻煩了!」

「吼吼~」

無頭騎士手中的大斧突然一個下劈,穩穩的指住林濤的鼻尖,眾人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那殺氣十足的嘶吼聲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話,而林濤蹙了蹙眉頭說道:「他讓我們跪下迎接地獄之主的到來,否則就立刻砍下我們的腦袋!」

「我砍你媽,你這敗軍之將,自己的腦袋都沒了還想砍別人的腦袋,大家一起上,弄死他個龜兒子……」

米迦勒不屑的咒罵一聲,腳下一蹬便如同利箭一般衝了出去,而無頭騎士的手中鐵鏈立刻「嗖嗖嗖」的又飛出幾條,狂蛇亂舞一般急速往米迦勒身上絞殺而來,好在米迦勒的速度也不慢,腦袋一低便躲過了一根鐵鏈的橫劈,然後就地一滾,身形無比靈活的到了無頭騎士的身邊,跳起來便狠狠的一腳蹬向對方的胸膛!

只是無頭騎士手中看似笨重的大斧,揮舞起來卻無比的靈活,寒光一閃便擋下了米迦勒的攻擊,然後調轉刀鋒狠狠的劈向他的腦袋,米迦勒猝不及防之下眼看著就要中招,一隻大手卻及時在他後頸上狠狠一拽,遠遠的把他扔了出去!

「呵……」

林濤扔出米迦勒,反手回來便是一聲爆喝,一把烏黑的光劍直接出現在他的右手中,他生就地獄,回到地獄之中力量自然恢復,雖然沒有拉修爾那般強悍變態,卻也不輸普通惡魔,他反手把魔劍斬向對方的腰身,只聽「噹」的一聲大響,魔劍和大斧對斬出一道明亮的火花,無頭騎士胯下的黑馬希津津一聲長嘶,居然飛起一腳猛踹向林濤!

「小心……」

唐雪驚呼一聲,飛身撲向林濤,但一條黑鏈卻帶著一聲破空爆響,狠狠的向她砸來,唐雪大喝著揮出一記十字斬,可黑鏈的力量卻超乎她的想像,輕而易舉便化解了她的刀光,聲勢不減的繼續向她腦袋抽來。

「十字斬……」

又是一聲嬌喝響起,一道明亮的十字刀光從斜刺裡殺出,一刀切在黑鏈之上,筆直堅硬的黑鏈終於一彎,「嗖」的一聲從唐雪的腦門上擦過,蘇玥靈活的身形也突然閃來,拽起唐雪就跳到了一邊,而林濤卻被黑馬的馬蹄踹著正著,一腳將他蹬飛了出去,不過林濤卻在空中突然一個回轉,落地之時非但沒有摔倒,反而雙腳猛地的一蹬,揮舞著魔劍再次衝了上去!

「唐雪!我們快去把小純放下來,毀掉她身上的魔腕……」

蘇玥從地上飛快的躍起,一個箭步朝著半空之中的小純衝了過去,而唐雪也自然毫不猶豫的緊隨其後,在幾條「嗖嗖」抽擊的鐵鏈之中翻轉騰挪,極為敏捷的躲避著一次次的凌厲殺機!

「聖光之劍……」

蘇玥突然高高的躍起,一把乳白色的光劍從她手中凝聚而出,手臂一揮便閃電般斬向一道鎖住小純的黑鏈,只聽「噹」的一聲脆響,黑鏈上爆出一道耀眼的火星,整條鐵鏈都為之一彎,卻並沒有被斬斷,蘇玥一愣之下再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一條黑鏈如同毒蛇一般猛地從斜刺裡殺出,逕直往蘇玥的腦門上刺來!

「光之護佑……」

緊隨其後的唐雪在緊要關頭一把抱住了蘇玥,渾身綻放出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偷襲而來的黑鏈直接砸在了她的後背,刺破光暈的同時更把兩女高高的抽飛了出去!

「師傅!」

丁玲一聲驚呼,手中凝聚出一把較為暗淡的小劍便上衝上去幫忙,卻被身材高大的雷葉一把拉住,搖搖頭說道:「這種實力的戰鬥不是你能參與的,照顧好夏嵐,我去幫她們!」

「無頭騎士,就讓老子來會會你……」

雷葉重重的一砸雙拳,居然發出了「咚」的一聲爆響,他的吼聲之震撼,讓正在和林濤酣戰的無頭騎士下意識一扭頭,立刻被林濤一劍斬在胸前的盔甲上,「呼啦」一下翻下馬去!

不過無頭騎士胯下的黑馬顯然也不是凡品,居然「希津津」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它巨大的馬蹄瘋狂的往林濤腦袋上蹬去,高壯的身體竟然壓的林濤一時間手忙腳亂,而無頭騎士也趁機從地上跳起,一手握著黑鏈,一手舉起大斧指向雷葉,從空洞的脖腔裡發出一聲震耳的咆哮!

「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

雷葉突然前衝,從地上一躍而起,粗壯的胳膊一下便夾在了幾根黑鏈之上,幾根黑鏈「嘩嘩」作響,巨大的力量竟然拽的無頭騎士一個踉蹌,雷葉緊接著一繞右臂,把幾根黑鏈通通纏在自己的胳膊上,望著對面的無頭騎士他非但沒有膽怯,反而獰笑一聲,猛地一拉黑鏈大吼道:「你給老子死過來吧!」

「登~」

三根懸浮的鐵鏈一下繃直,居然發出一聲不堪重負般的「呻吟」,然而無頭騎士的力量也非同小可,他的右腳重重的往前踏了一步,立刻止住了搖晃的身形,也跟雷葉一樣一繞右臂,把幾根黑鏈通通纏在了胳膊上!

無頭騎士雖然無頭,但他身體的動作卻無疑表明了他也相當的吃力,身為曾經的屍皇,雷葉就算耗盡了全身超凡的力量,可他的本源之力也照樣不可小覷,他的雙手像拔河一般往後微仰,臉上緩緩綻放出自信的微笑,而無頭騎士整個身體幾乎都被拽成了弓形!

逐漸的,只聽混凝土製成的地面,居然發出「喀喇喀喇」的碎裂聲,然後「噗通」一下,無頭騎士頂在身前的右腳竟然陷進了地面,可即使這樣他依舊無法阻止自己前滑的趨勢,雷葉就如同大力神附體一般,突然鬆開左手又往前抓了一把,然後猛地加大力量,無頭騎士再也堅持不住,之前的堅持全部功虧一簣,整個軀體一下趴在了地上,被雷葉拖死豬一樣飛快的往自己身邊拽來!

「吼~」

無頭騎士發出一聲瘋狂的怒吼,雙手重重一拍地面,整個人立即像彈簧一般從地上躍起,藉著雷葉的拉扯之力迅猛的衝了出去!

「給老子死吧……」

雷葉爆喝一聲,鬆開鐵鏈雙拳狠狠的轟了出去,但無頭騎士自然也不是孬種,手中的大斧高高的舉起,竟然悍不畏死的迎向了雷葉的雙拳!

「噗哧~」

無頭騎士的大斧一斧卸掉了雷葉的右臂,靈魂狀態下的雷葉沒有流出任何一滴血,但巨大的疼痛是必然的,可雷葉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僅剩的左拳緩都不緩的一拳轟出,正中無頭騎士的胸口!

「咚~」

無頭騎士就像枚炮彈一般被砸飛了出去,高高的飛起,重重的摔落,他一口氣被砸出去幾十米遠,一頭撞在了廣場中央的雕塑上才「咚」的一聲停下,等飛散的灰塵被狂風捲走之後,只見無頭騎士整個胸腔都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拳洞,他搖搖晃晃的想要爬起來,可雙腿一軟居然又摔了下去。

第七百四十四章 血戰地獄(下)

「吼~」

無頭騎士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吼聲之中似乎帶著無盡的不甘,雷葉帶給他的重傷一下就讓他發了狂,只見他重重的一捶地面,又是七八條黑色的鐵鏈從他破碎的胸腔裡激射而出,而且比之前的那些要更粗更大,飛舞在天空之中幾乎遮雲蔽日!

「大家小心……」

林濤一刀劈飛了黑馬的馬頭,巨大的馬頭帶著一條高高的拋物線飛向空中,還沒落地之時就被衝過來的米迦勒一下抱住,大嘴在它的腦袋上用力一吸,整匹黑馬甚至包括它剛剛倒下的身軀,都化作一條黑線被米迦勒通通吸進肚中,他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剛想跟林濤臭屁一下,卻不防一根粗大的黑鏈猛的抽來,將他整個人立即抽飛了出去。

「米迦勒……」

林濤一急,一刀劈飛抽來的黑鏈,急忙想往米迦勒那邊衝去,但米迦勒一向皮糙肉厚,就算化為靈魂狀態也是一樣,他居然毫無損傷的從地上跳起來,遠遠的就對林濤驚慌的大喊道:「快點!快把小純弄下來,龍捲風馬上就要過來啦……」

林濤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以那道巨大的紅色閃電為中心,一道席捲天地的黑色龍捲風正在不斷擴大,所過之處沒有任何物體可以倖免,通通被它捲進體內送上天空,廣場附近的汽車殘骸和枯樹已經被全部掀起,高速旋轉著被連根拔起!

「啊……」

一聲高昂的怒吼突然傳來,已經失去一條臂膀的雷葉,居然被七八條鐵鏈一起鎖住了,無頭騎士似乎也拼了命,無數道黑色的鐵鏈嗖嗖的在空中瘋狂亂舞,攻擊著他所能看到的每一個人,而且當中有一條十分明確的抽在了小純的身上,小純當即一聲慘叫,一道虛影居然從她體內跌了出來!

「是小純,她的魂魄被抽出來了……」

一直苦於實力不行在觀戰的金大壯突然叫了起來,拔腿就往小純跌落的方向衝去,但是一條黑鏈卻更快他一步,在小純的脖子上飛快的一卷,極速把她拽向無頭騎士的身邊,而小純的靈魂一出來便恢復了自由,她把身體往下猛地一沉,死死的蹬在地面上,纏在她脖子上的鐵鏈一下繃的筆直筆直!

「大壯!你別過來,我一定要讓這混蛋付出代價!」

小純的眼中突然露出無限的殺機,金大壯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焦急的看著她,而然小純居然出人意料的撲向身邊,一拳打在雷葉的腦袋上,雷葉本就在苦苦掙扎,無頭騎士的大部分力量全都聚集在他這邊,突然遭襲的雷葉根本來不及反應,憤怒的咆哮一聲,高壯的身子一下就被無頭騎士遠遠的扯了過去!

「嗖嗖嗖……」

七八條鐵鏈一下齊齊的飛來,雷葉還身在半空之中,這些黑色的鐵鏈便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雷葉憤怒的吼聲瞬間便弱了下來,身體無法控制的向著無頭騎士那裡飛去,而無頭騎士的凶焰一下大漲,裂開的胸腔居然翻出了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嘴,興奮的對著飛來的雷葉張開,顯然是想把雷葉一口吞進肚中,徹底將他吞噬!

「死吧!混蛋……」

雷葉壯碩的身體突然傳來一聲嬌喝,居然有人又在雷葉的背後重重拍了一掌,讓他像枚炮彈一樣無比迅速的飛向無頭騎士,而當雷葉一頭撞進無頭騎士懷裡的時候,一道靈巧的身影也從他背後閃了出來,只見脖子上拴著鐵鏈的小純大喝一聲,雙爪狠狠的向無頭騎士的心窩掏去!

其實小純已經不能算是小純了,靈魂狀態下的她變得奇異無比,不但通體皮膚變的漆黑,頭生雙角,竟然就連背後也多了一對骨翅,而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小純竟然不用吞噬進化,生就一副大惡魔的靈魂,她一雙血紅的眼珠便是她身份最好的證明!

「咚~」

小純的一爪不可謂不拼盡權力,她直接打穿無頭騎士的身體,重重的擊碎了他身後的石台,但小純臉上的恨意還沒收起,卻突然感覺到插在對方體內的手臂猛地一緊,無頭騎士原本軟軟垂下去的左臂忽然抬起,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小純的腹部上!

小純的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被打的原地飄了起來,但不等她有任何的反抗,從無頭騎士體內飛出的鐵鏈急速的收回,幾乎眨眼間就將她裹了一個密不透風,而雷葉的大半個身體都已經被無頭騎士吞進體內,只剩兩條粗腿還在地上頑強的反抗,不過他的身影很快就更加飄渺虛無起來,就像一瓶被人猛吸的飲料瓶一樣,身上的色彩通通被無頭騎士吸進體內!

「糟了!他吞了雷葉!」

米迦勒十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剛剛那些鐵鏈的瘋狂絞殺差點要了他的小命,而林濤那邊也就勉強抵擋,發了狂的無頭騎士實力果然非同小可,現在眼看著雷葉也被他吞噬下去,無頭騎士的力量立馬就要再上升一個檔次!

「嘩啦~」

雷葉淒慘的被無頭騎士吞魂蝕骨,連一點殘魂都沒有剩下,而裹住小純的黑鏈也是重重往外一拔,小純插在他胸腔的手臂立刻被輕鬆的拔了出來,只是小純此時已經被黑鏈裹的像條黑繭一般,靜靜的懸浮在無頭騎士面前生死不知!

「吼~」

無頭騎士突然蹦起來,舉著大斧仰天咆哮一聲,狂暴的聲音中滿含著興奮和殺氣,而他身上被雷葉和小純所打出來的傷口,居然也眼見著開始癒合,林濤一看事情不妙,和米迦勒凝重的對視了一眼,大吼一聲:「拼了!」

「操!弄死他……」

米迦勒的神情也難得猙獰嗜血,他和林濤如同兩道旋風一般,從兩個方向同時衝向狂嘯中的無頭騎士,只是無頭騎士的速度也不慢,大斧突然一個橫劈,只見黑光一閃,無頭騎士手中的大斧居然陡然漲大,眨眼間就變得跟一扇門板一般巨大!

「當……」

巨斧貼著米迦勒的頭皮而過,居然直接削掉他腦門上一撮飛舞的髮絲,一斧頭砍在他身後的廣場雕塑上,那高達十幾米的純銅雕塑竟然就跟蠟做的一樣,身子一斜便重重的歪倒下去,「咚」的一聲落在地上滾了兩滾,被席捲而來的龍捲風輕輕一吹竟然就捲上了天空!

「媽的!嚇死爺爺了……」

米迦勒驚魂未定的翻了一個跟頭跳開一段距離,他沒想到吞了雷葉的無頭騎士力量竟會如此強大,但眼看著林濤的身影就要殺到,他也不敢再有任何兒戲,猛地撲向一根狠狠抽來的黑鏈,身體在空中靈活的一翻,雙手立刻抱住了那根和他手臂一般粗大的黑鏈!

「老子跟你拼了……」

米迦勒突然雙目圓瞪,居然不顧性命的用身體在黑鏈上狠狠一卷,落地的同時用盡吃奶的力氣在地上猛蹬,只聽「嘩啦」一聲,從無頭騎士身體裡激發而出的黑鏈陡然繃直,正全力防備林濤的無頭騎士毫無防備,身體立刻被米迦勒給拽的一個趔趄,防護動作立馬就走了形!

「死吧……」

林濤爆喝一聲,米迦勒拼了性命給他創造的機會,他當然不敢放過,手中凝聚的黑劍在他的大喝聲之下更加凝實了幾分,面對一條激射而來的黑鏈他根本視而不見,接著便是「噗哧噗哧」兩聲,林濤一劍捅穿無頭騎士身體的同時,那條黑鏈也洞穿了他的左肩,但他卻緊咬牙關強忍著來自靈魂的疼痛,雙手握住黑劍重重往右一拉,無頭騎士的半幅身體立刻被他剖開,並且一劍削掉了他強壯的左臂!

「嗷……」

無頭騎士發出一聲駭人的狂吼,一腳踹在林濤的胸口,直接將他踹飛出去十幾米遠,但穿在林濤肩頭的黑鏈突然又是一攪,如同黑蟒一般纏繞住林濤的身體,瘋狂的把他往回拉扯著,那門板一樣的大斧更是高高的舉起,只等林濤靠近便一斧了結他的性命!

「噗哧~」

一條毫無徵兆的玉臂竟然插進了無頭騎士空洞的脖腔裡,無頭騎士的全身立刻如同電打了一般劇烈的顫抖起來,而玉臂的主人居然是來自那懸在半空中,被團團包裹的黑鏈裡!

小純的手臂纖細卻無比的結實,帶著一股陰狠的執著,手臂開始飛快的在無頭騎士脖腔裡攪動,無頭騎士的身體越抖越厲害,看得出來,他高高舉起的板斧正極力的想往黑繭上砍去,可幾經努力他的手臂卻越舉越低,就連板斧也閃了閃縮回了越來的大小,無頭騎士終於「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束縛住小純的黑鏈「嘩啦」一聲散了一地!

「死……」

黑鏈一散開,小純那惡魔般的身形就露了出來,只是她此刻的雙眼血紅的就像兩個燈籠一般,完全看不見裡面的瞳孔,本就發黑的皮膚現在更加漆黑如墨,她似乎還嫌一隻手不夠,舉起左臂也重重的插進了無頭騎士的脖腔!

無頭騎士剛剛的威風凜凜已經不見,無力的跪在地上抖的就跟抽風一樣,隨著小純的雙手狠插進來,他的全身立刻狠狠的僵住,一聲帶著濃濃不甘的怒吼從他體內發出,身體在重重的抽了一抽之後,他全身都化為了一道黑煙,翻滾著進入了小純的身體內!

「嘩啦~」

無頭騎士身上的魚鱗甲無力的摔落在地面,就跟他吞噬雷葉時候一樣,他連一片靈魂的殘渣都沒有留下,而小純在吞噬他之後居然還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動也不動,只是全身似乎喘息的厲害,胸口不斷劇烈的起伏著!

「小純……」

金大壯驚喜的大喊一聲,剛想上前卻被蘇玥叫住了,蹙著眉頭對他喊道:「別過去,小純現在的狀態不對,她好像是被魔化了!」

「吼~」

蘇玥的話尚未落音,小純便仰頭發出一聲非人般的咆哮,她掛在背後的骨翅猛的張開,狀若瘋魔一般朝天舉著拳頭,然後轉身看住自己還被定在半空的肉身,忽然腳下一蹬,像條黑線一般猛衝過來!

第七百四十五章 落幕之戰(上)

「殺了她,不能讓她過來……」

蘇玥嬌喝一聲,舉著光劍直接躍向了空中,而唐雪的速度也絲毫不慢,從斜刺裡舉著劍猛殺過去,足尖一點便眨眼間到了小純面前!

「啊……」

唐雪突然一聲慘叫,手中的光劍砍在小純的骨翅上居然震的她虎口生疼,猝不及防之下,小純另一半的骨翅猛然扇來,骨翅上的三枚尖刺毫不留情的洞穿了唐雪的身體,把她一下拍在了地面上!

「唐雪!」

蘇玥怒吼了一聲,揮劍徑直往小純的面膛刺去,誰知小純根本不戀戰,身形靈活的在她劍尖前一轉,立刻落向了地面,雙腿用力的一蹬,「呼」的一聲便撲進了自己的肉身!

「誰也別想阻止我……」

小純雙目緊閉的肉體,在她靈魂回歸的一霎那便睜開了血紅的眼睛,而蘇玥說的一點也沒錯,小純顯然是被徹底魔化了,墮落的靈魂瞬間感染了她的肉體,小純原本白皙的嬌軀霎那間變的漆黑一片,眼中儘是無盡的暴虐之色!

「死吧!賤人……」

一把光芒暗淡的光刀忽然從小純背後殺到,卻只聽到「噹」的一聲,光刀竟然連小純的皮膚都沒扎破,持刀的丁玲立刻一愣,再想折身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小純回身就是一拳砸在她的太陽穴上,丁玲就如同一架失事的飛機一般,哼都沒哼便一頭撞在地上,激起一片塵煙!

「混蛋……」

蘇玥怒不可遏的大吼一聲,再也不做任何保留,全身爆發出最熾烈的白光,急速撲向半空中緩緩下降的小純,只是小純卻輕描淡寫的一抬手臂,蘇玥光芒萬丈的身體立刻撞在一堵看不見的氣牆上停下,就如同一隻被玻璃瓶罩住的鳥兒一樣,淒慘的困在其中無法動彈!

小純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緩緩舉起的右手上潘多拉魔腕正在微微閃著綠光,而她張開的右掌接著慢慢往回收攏,困在不遠處的蘇玥立刻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無形力量瘋狂的擠壓著,她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一對幾乎快擰在一起的雙眉,無疑表明了她正承受著難以想像的痛苦!

「臭婊子,快放開我主母……」

米迦勒箭一般從遠處衝來,瘋狂的眼神幾欲將小純碎屍萬段,但他的下場無疑和蘇玥一樣,小純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米迦勒立刻重重的摔倒在地,背上就跟壓了一座大山一樣動也動不了,甚至連他身邊的石板都開始紛紛碎裂!

「小純!你給我放開他們……」

金大壯再也忍不住,手中飛快的結了一個咒印,抬手往小純身上打出一個巨大的火球,只是這種程度的火球小純連躲都不用躲,輕輕一揮手臂就將火球打的無影無蹤!

「廢物……」

小純緩緩轉過頭來,雙眼冷冰冰的盯著地上的金大壯,狂風將她的長髮吹的四散飛舞,就算她全身已經黑化完畢卻也無法遮掩那清麗的容貌,只是此刻的小純邪魅的厲害,冷笑一聲對金大壯喊道:「虧我以前會那麼愛你,現在想來真是極其可笑,我不嫌你廢物,你居然還敢在背後偷襲我,若是你再敢自不量力,我一定會像只螞蟻一樣拍死你!」

「那你就拍死我吧……」

金大壯的眼中浮現出無限的悲壯與痛苦,他的右指不知何時已經插進了自己心臟,一抹閃著黃光的精血正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而他垂在身側的左手輕輕一揮,那抹精血居然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順著他的左手引導緩緩浮在了空中,然後隨著精血不斷從他的心臟流出,活過來一般的精血竟然在他身前慢慢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符咒!

「小純!是我將你帶回這個世上,你的罪孽理應由我來承擔,或許我的世界你並不懂,但我的世界沒有野心,沒有殺虐,更沒有貪婪和慾望……」

金大壯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半空中的小純,嘴角也流出了一道精血,他的眼神飽含著許多癡纏與不捨,可這種眼神卻無疑刺激了小純,小純面容扭曲的大喊一聲,憤怒的咆哮道:「我不要你這種懦弱的男人,我要的是全世界,要的是所有人都跪拜在我腳下,你給我去死吧!」

小純瘋狂的揮舞著雙臂就要動手,被她全力調集起的力量甚至讓她面前的一片虛空直接崩塌,眼看著這股龐大的力量就要砸在金大壯的頭上,小純的身體卻重重的一頓,雙眼中露出無比驚駭的神色,然後猛地看向身後的地面,憤怒的嚎叫道:「夏嵐!你這個賤婦,居然還敢跟我作對,我數到三,你要是還冥頑不靈,我誓必將你轟的神形俱滅……」

「是你冥頑不靈才對,想統治全世界的人都是瘋子,你快把我的靈魂給釋放出來……」

赤身裸體的夏嵐站在小純身後的不遠處,神色也是佈滿了瘋狂,問已經極度虛弱的林濤正趴伏在她的腳邊,肩膀上被無頭騎士洞穿的傷口正不斷被一股黑氣侵蝕著,但他還是硬咬著牙關,聲音無力的喊道:「呼……呼喚你自己的內心,把你經歷過的所有痛苦和不甘都對自己喊出來,喚醒你在小純體內的靈魂!」

「夏嵐!你快醒醒啊,林濤就要不行了,那個瘋女人要把我們都殺死……」

夏嵐頗為慌張的點點頭,語無倫次的呼喊著自己的另一個靈魂,可她這種程度的說辭明顯不夠,小純的雙眼突然一瞪,就將她和林濤雙雙打飛了出去!

夏嵐重重的摔倒在地,卻好似一下明白了自己的苦楚,她痛苦萬狀的趴在地上大聲喊道:「夏嵐!你瞧瞧我,瞧瞧我的身體你就明白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林濤身邊的女人不是漂亮的,就是高貴的,唯獨我們成了一個下賤的婊子啊!這種恥辱的感覺你體會過沒有?我們肉體的美麗通通都是假象,我們是發自靈魂的醜陋,我不想要再去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自己的靈魂,我想要變回以前那個夏嵐,驕傲的夏嵐,純潔的夏嵐,夏嵐!你快醒醒吧……」

「你敢……」

小純的臉色忽然一變,抬起手來就想要滅了夏嵐,但她的右手僅僅才抬到一半便僵硬的停滯了,她臉色古怪而又扭曲,臉部的肌肉就像在被兩個不同的人控制著一般,可接著就聽小純冷哼一聲,居然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怒聲叫道:「賤婦!憑你也想跟我作對,給我去死吧……」

小純重重的一拳下去,自己的嘴角立刻溢出了一抹鮮血,但隨著這一拳她居然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只是等她再次揚手想要給自己來次狠的,一道強烈的金光卻在她面前突然暴起,一直默不作聲的金大壯就像只大鳥一般飛身撲來,身前頂著一枚碩大無比的符咒喊道:「純!你所犯下的罪孽,我會用我的生命幫你去償還……」

「你……」

小純驚呼一聲,想反抗卻已經來不及了,金大壯從她的肉體之中一穿而過,兩道虛影居然從她的體內被金大壯給撞了出來,小純的靈魂自然還是漆黑無比,背生雙翅的惡魔形象,而與她相反的另外一個魂魄自然是屬於夏嵐的,可這個夏嵐的魂魄竟然不是令人噁心的奇形怪狀,和她的肉體一樣,完完全全是個美麗的女人!

金大壯一把將夏嵐的魂魄推了出去,死死的抱住小純的身體根本不容她掙扎,只是金大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猙獰和殺氣,無比祥和的對小純微笑著說道:「純!我帶你去一個沒有痛苦,也沒有殺戮的地方,不是生也不是死,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金大壯和小純的身上已經被濃濃的金光給包裹了,那股金光無時無刻不在燃燒著小純的靈魂,小純或許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輕輕抱住金大壯的身體,把臉頰柔柔的貼在金大壯的臉上,柔聲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這一刻,小純的靈魂居然褪去了全身的漆黑之色,她背上的骨翅也在飛快的消失不見,臉上的戾氣和猙獰也都通通消失,面容安詳且帶著一絲微笑伏在金大壯的懷裡,任由包裹全身的金光極快的將他們送上天空,如同一朵絢爛無比的煙花,轟然炸開……

「噗通~」

隨著小純的靈魂和金大壯雙雙隕落,小純的肉體也重重的從半空之中跌落在地,而恢復清醒自由的夏嵐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魂魄再一次回到了小純的體內,然後蹦起來握住自己右臂上的魔腕,猛地一拽竟然拽下了魔腕,接著她回過身軀,臉上帶著一抹淒然的表情看著不遠處的林濤,大聲喊道:「林濤!記住我夏嵐為你做的一切,我的靈魂已經不再骯髒了,我也可以成為像你那樣的人……」

「夏嵐!你要做什麼?」

林濤拼盡全力從地上爬起來,驚慌的看著夏嵐,而夏嵐淒艷的對他微笑著說道:「想要阻止地獄之門開啟,就必須要有人進入當中釋放魔腕的全部力量,我的身體是銀甲屍的,最好的人選自然是我!再見了我的愛人……」

夏嵐說完這句話,在林濤驚駭欲絕的眼神當中毅然轉身,纖瘦的背影像只無助的鳥兒一般飛向了身後狂暴的龍捲風之中,她的身影眨眼間就被捲上天空,但有了魔腕的保護她卻可以不受暴風的侵襲,在週身形成一個直徑五六米寬的無色圓球,被狂風緩緩的送上天空!

圓球之中的夏嵐無比眷戀的看著林濤,輕輕的向他揮著手,她就像一個永遠都不會再回家的旅人一般,悲痛卻無怨無悔,而林濤的眼角也含著淚光目送她緩緩升空,一道乳白色的光柱也在這時落了下來,就聽張老道吃力的聲音在光柱裡響起,急切的大喊道:「快!你們只有五分鐘時間了,再不回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噌~」

張老道的話尚未落音,一道極快的黑影居然從遠方高高的躍起,逕直衝向了半空中的夏嵐,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任誰都是始料不及,只見一個全身漆黑,頭身雙角的男人「波」的一聲刺破圓球,衝到了夏嵐的身旁,而夏嵐空有一身本事卻根本不會動用,只一拳就被對方砸了個七暈八素,整個身體像蝦米一樣弓在了圓球之中!

第七百四十六章 落幕之戰(中)

「王八蛋!是安德魯……」

恢復自由的米迦勒急眼一般的大叫起來,圓球之中的男人正是和拉修爾一戰被毀去分身的安德魯,安德魯滿臉得意的從圓球中掐起夏嵐的脖子,高高的把她單手舉起,而圓球也應失去夏嵐的控制暫時停住了,停在距離地面幾十米的位置輕輕的漂浮著,雖然聽不到他倆對話的聲音,但看夏嵐倔強的把魔腕背在身後,就知道安德魯肯定是在問她要魔腕!

「米迦勒送我上去……」

林濤目眥欲裂的上前幾步沖米迦勒大喊一聲,但米迦勒卻十分為難的搖搖頭,無奈的對搖搖晃晃的林濤說道:「算了吧,主人,你現在根本不是安德魯的對手,還是交給我吧!」

「不行米迦勒,你必須得聽我的!」

林濤眼神一急,大步就想衝過去阻止米迦勒,其實這裡的所有人都明白,一旦衝上去肯定是有去無回,最好的結果可能都是跟夏嵐和安德魯一起身隕的下場,眼看著米迦勒已經弓起雙腿聚集力量,眼神死死的盯著半空中的安德魯,但就在他準備拚命之時,一道白光忽然一閃,居然一下就把米迦勒劈出去幾個跟頭!

只見渾身都重新綻放出光彩的蘇玥望著林濤會心一笑,熾烈的白芒正托著她的嬌軀緩緩的上升,風中的蘇玥長髮輕輕舞動,從內而外的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她就宛如米迦勒成天掛在嘴邊的九天玄女一樣,神聖而不可侵犯,望著林濤輕輕的說道:「濤!別忘了我對你的囑托,照顧好我的家人和朋友,也照顧好你自己,不要為我傷心,我會像從前一樣,無時無刻都陪伴在你身邊……」

「蘇蘇不要……」

林濤泣血一般大吼了起來,但他虛弱的身體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飛向空中,而蘇玥卻淡淡的搖搖頭,緩慢卻又清晰的對他說道:「濤!你要學會放棄,有捨才有得,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不……」

林濤痛苦萬狀的大吼著,可蘇玥說完這句話後,身形便陡然拔高,像把利劍一般刺進了蒼穹之中的圓球裡,她一掌拍在了安德魯的背後,安德魯立刻鬆開夏嵐的脖子跌了出去,可他就算失去分身實力也非同凡響,爬起來便展現出了他極強悍的一面,眨眼間就讓蘇玥落入了下風,僅僅只能苦苦的支撐!

「濤!對不起,我也要走了……」

一道稍顯虛弱的身影突然也全身燃燒起了耀眼的白光,那種光芒林濤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在燃燒自己的靈魂,他驚慌失措的想要撲過去阻止對方,但對方卻輕輕一躍便飛上了半空,然後低頭望著他笑道:「忘了我身上的纏魂鬼和蛇卵了嗎?我活下去的希望本就不大,既然夏嵐和蘇玥都能不顧一切,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呵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不要忘了我,我愛你……」

「雪兒!雪兒……」

林濤失魂落魄的大聲呼喊,但唐雪卻義無反顧的燃燒起她年輕的生命,炮彈一般扎向了天空,人還未到圓球之中便一聲大吼,瘋狂的對夏嵐喊道:「夏嵐!用全力帶我們飛上去,讓安德魯陪我們一起去死……」

「滾開!你們這群女瘋子……」

安德魯聽到唐雪的怒吼聲,以及夏嵐和蘇玥眼中的必死之意,他渾身都重重的一個哆嗦,轉身就想往圓球外面跑,可唐雪的速度陡然又快了幾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圓球之中將他攔腰抱住,夏嵐也在這時大吼起來,吼聲之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嗡」的一聲徹底封鎖整個圓球,讓安德魯再也無法逃脫!

「咚……」

烏雲滾滾的天際隨著圓球瘋狂的衝來,一聲響徹天地的巨大爆炸猛地響起,這一聲震動似乎震撼了整個地獄,放眼之處所有的建築都在飛快的崩塌,巨大的裂縫不斷在地面出現,幾乎是山崩地裂,天搖地動,而那一道正在肆虐的龍捲風也忽然一停,其中的紅色閃電也飛快的退去消失不見,大量被捲上天空的遊魂野鬼紛紛雨點般又重新墜回地獄,巨大的慘叫之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主人快跑……」

頭昏腦脹的米迦勒驚駭的從地上蹦起來,眼見林濤如同失了魂魄一樣跪在那不動,早已是淚流滿面,米迦勒衝過去顧不得許多,夾起他就往張老道開闢的光柱那猛跑,而夏嵐居然也一反常態,驚慌歸驚慌,卻勇敢的衝到奄奄一息的丁玲身旁,死命的把她往光柱裡拖去!

光柱籠罩在四人身上,一股溫暖的感覺立即湧來,昏迷之中的丁玲也一聲嬌吟轉醒過來,她驚駭無比的看著光柱之外,整個世界幾乎都在崩塌泯滅,大地成片成片的裂開,山川成座成座的裂開,孤魂野鬼們的驚慌慘叫沒有一刻停歇,而林濤卻知道這僅僅是十八層地獄當中的第一層而已,其下還有更加可怕殘暴的十七層,甚至是培養出無數大惡魔的深淵!

一種如夢似幻般的感覺隨即湧來,眾人只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個長長的惡夢一般,隨著眼前的景物消失他們的眼前也變的一片漆黑,隨著金色光柱帶來的拉扯感,緩緩消失在這無盡的恐怖地獄當中!

……

「呵……」

四人齊齊發出一聲艱澀的窒息聲,渾身俱震之後終於睜開了雙眼,而林濤第一件事便是撲到蘇玥和唐雪的屍體旁邊,瘋了一般抱著她們嚎啕大哭,丁玲看著自己師傅軟綿綿的身體,就知道蘇玥的魂魄已經泯滅,她傷心的淚水瞬間流了出來,走過去撲在蘇玥身上也是泣不成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張大牛十分欣慰的點著頭,但他兩句話還沒說到便大咳出了幾口鮮血,原本精壯到不像話的身體也早已乾癟下去,就跟一個風燭殘年的瀕死老者一般看著眼前的四人,而米迦勒摸著自己有手右腳的身體,無比震驚的喊道:「我……我怎麼進到大壯的肉身中了?這不對啊,老道士你趕緊把我們換回來啊!」

「大壯已經走了,他的身體難道不比你那狗身子要強?」

張大牛虛弱的擺擺手,臉上卻始終帶著灑脫的笑意,看著滿是怪異的米迦勒,他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大壯從小被我撫養長大,被我教導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性子一點都不隨我,沉穩有餘卻少了年輕人的一份跳脫,所以小伙子啊,帶著大壯的肉身好好活下去吧,這種機會千載難逢,老朽可沒第二條命再幫你轉移魂魄了!」

「我……」

米迦勒的嘴巴動了動,看著轉眼間就老到不像話的張大牛,一股異樣的感覺忽然讓他的心裡無比悲痛起來,也許這是金大壯遺留在他體內的本能,或者是張大牛這份無私本就值得他去尊敬,米迦勒不由自主的彎下膝蓋,重重的跪在地上對張大牛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大聲的說道:「師傅請受徒弟一拜,就算大壯走了,我一樣會供奉您一輩子!」

「哈哈哈……」

張大牛仰頭一陣暢快的大笑,慈祥的撫摸著米迦勒的腦袋說道:「為師能在臨終之時再收到你這樣的好徒兒,一切就都值得了,不過你一定要把大壯心中那份良善保持下去,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為非……做……歹……」

張大牛緩緩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臉上帶著無比的安詳與寧靜閉上了雙眼,米迦勒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又對著張大牛的身體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爬起來脫去自己的外套,鄭重的披在張大牛的身上!

「主人,咱們快走吧,這個世界本就很脆弱,地獄一層的崩塌很快就會傳到這裡來的,過不了多久這裡肯定就會跟著一起崩塌掉的!」

米迦勒快步走到林濤身旁,而林濤就跟被人施了定身符一樣,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兩個女人的屍體,不動也不說話,直到米迦勒拍拍他的肩膀又安慰了他兩句,林濤這才回魂似的驚醒過來,哀傷的擦掉臉上的淚水,抱起蘇玥的屍體對米迦勒說道:「把雪兒放到我背上,我要親手安葬她們兩個!」

米迦勒知道林濤這是要親手再送他的女人們最後一程,默默的點點頭抱起唐雪的屍身放在林濤的背上,林濤弓著腰將兩個如花似玉卻沒了靈魂的女人用力的托起,陰沉著一張臉大步往樓下走去!

「去把雷葉夫婦的屍體也帶下去!」

在走到二十六層的時候林濤停下腳步,轉身走進客房區域的長廊中,而雷葉妻子所在的房間就在盡頭的第一間,隨著米迦勒推門而入,一個身穿紅裙的漂亮女人已經變為了活屍,正漫無目的的在房裡遊走,一見米迦勒進來她便興奮的撲了上去。

米迦勒無奈的伸手擰斷她的脖子,等她無力的癱在地上時,她右手的手腕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便露了出來,幾乎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染滿了,看來和雷葉一樣,這個漂亮卻無法控制自己慾望的女人,選擇了用自殺來了卻此生,而她的丈夫雷葉並沒有趕上她變成屍王,就被小純打穿了心臟,淒慘的死在了她的床邊,無法瞑目的眼中帶著另一個雷葉所沒有的暴怒與不甘!

米迦勒同樣擰斷了雷葉的脖子,防止他也屍變,蹲下身把他背到自己背上,丁玲也走進去把雷葉妻子的屍身抱在手中,只有夏嵐一臉複雜的靠在門框上,慘笑著說道:「換成是我的話,有一個這麼愛自己的老公卻背叛了她,我肯定也會自殺吧!現在想想那些慾望不過就是一瞬間的感覺,真不值得用生命去體會它!」

「你能想明白就好,很少有人生下來靈魂就是不乾淨的,自己所走的路永遠都是自己選出來的,就像你在地獄之中的另一個靈魂一樣,她感悟了人生之後同樣也變的很美麗!」

林濤略帶欣慰的看著夏嵐,另一個夏嵐能做到那麼大無私是他絕沒有想到的,而夏嵐自己也輕輕點了點頭,直起身體由衷的說道:「我一直以為那些偉大的情懷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原來我自己也可以變的那樣偉大,林濤!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對天發誓,我夏嵐一定會重新做人,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轉身說道:「走吧!我們也要向前看,不能永遠停留在原點,另外一個世界還需要我們去拯救!」

「哈哈~從今天開始我也要重新做人了,做人的感覺真他媽棒!」米迦勒滿是開心的大笑,緊了緊背上的雷葉卻又喊道:「唉呀~我忘記把我自己的身體帶下來埋掉了,算了算了,那具狗身體也沒什麼可留戀的,等我家的阿雪看到我成為人類了,她一定會驚喜到瘋掉吧!」

第七百四十七章 落幕之戰(下)

四個人飛快的往樓下衝去,但雷葉創造了這個的世界,完全是按照曾經的世界一絲不苟去完成的,所以這家酒店作為屍毒擴散的中心地帶,就算林濤手中擁有少量的解藥也無法挽回頹勢,大量的高等級活屍在這裡層出不窮的出現,特別是他們背著兩具鮮血淋漓的屍體,簡直就跟黑夜中的明燈一樣顯眼,僅僅下樓這段路便是驚險萬分!

「我靠!主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都殺了六隻屍王了!」米迦勒氣喘吁吁的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望著背上的屍體,他無力的說道:「這才跑到十二樓,下面的活屍肯定更多,要是不把雷葉夫婦的屍體給拋棄的話,我們休想活著出這裡!」

「雷葉夫婦的屍體不能放棄,是雷葉放下一切創造了這裡,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們不管,一定要把他們埋葬,讓他們得到安息!」林濤搖著頭毋庸置疑的否決了,米迦勒只好認命一般的點點頭,剛想繼續往下走,就聽夏嵐突然說道:「對了!老公,這裡的十二層有個很大的空中花園,那裡的風景背山面海,我們何不把他們全都安葬在那裡呢?」

「這主意不錯,要是能把空中花園徹底封鎖,主母她們也就不用擔心屍變的問題啦!」米迦勒急忙點頭附和,而林濤微微考慮了一下也點點頭,果斷的說道:「走!去十二層,清光那裡的所有活屍!」

四個人如同旋風一般到了十二樓,路上所遇到的活屍自然又是層出不窮,好在夜晚時分並沒有什麼人在空中花園逗留,等他們一頭衝進去之後,所見的活屍寥寥無幾,而一片長滿籐蔓的美麗花園也出現在這裡,四周栽培著大量的名貴花朵,撲鼻的芳香簡直濃郁到醉人!

林濤望著原本應該漆黑的天際,可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泛起了妖異的血紅色,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聲也不斷的響起,他的神色微微一沉,知道這個世界恐怕撐不久了,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有花園的地方自然會有泥土,整座花園都被人工硬抬高了半米,下面都是厚厚的泥土層,林濤挑了一處可以看見大海的地方,當即就和米迦勒幾人刨挖起了大坑,等蘇玥和唐雪的屍身靜靜的躺進坑中之時,林濤看著她們安詳的面容,全身幾乎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悲痛的眼淚也再一次奪眶而出!

當蘇玥和唐雪俏麗卻蒼白的面容緩緩消失在泥土後面時,林濤終於止住了眼淚,是的,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生存,更何況她們的死都是十分有意義的,她們阻止了地獄之門的開啟,注定會成為整個人類的英雄!

「走吧!」

林濤擦去臉上的淚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不往兩女的墳上看去,他已經都快記不得這究竟是自己第幾次埋葬自己的女人了,從最後一個楊麗娜開始他就曾經默默的祈禱過,希望有生之年不要再經歷這種創傷,但蘇玥和唐雪的離去卻又在他心頭狠狠重創了一下,當然,還有那個幡然悔悟的夏嵐,也讓他產生了深深的觸動!

「老公,你……你會帶我走麼?」

眼前的夏嵐依舊擁有著她那一身媚惑眾生的美貌,沒有依附在小純的體內,就是林濤曾經最熟悉的樣子,林濤轉過身認真的打量了她一下,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在她的秀髮上,點點頭說道:「另外一個世界的你已經不在了,我會帶你走的,至於你能不能跟我們回去,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嗯!我明白,那……那茉莉呢?」

夏嵐有些為難的看著林濤,但林濤卻搖搖頭說道:「雷葉也說過,同一個人是無法同時出現在一個空間的,否則兩者之間必定有一個要遭遇橫禍,而我來的那個世界茉莉已經嫁人了,那個男人對她很好,所以茉莉我們沒有必要帶回去!」

「好吧!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夏嵐重重的點了點頭,用一種信誓旦旦的眼神看著林濤,林濤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往大門外走去,接著喊道:「米迦勒,封鎖這裡的大門,我們殺光這層的活屍!」

沒有了屍體的牽絆,四個人的效率無疑快了很多,除了一個普通人夏嵐之外,丁玲自然也不是庸手,僅僅一刻鐘的功夫這層樓的活屍就被清理的一乾二淨,林濤站在通往樓下的出口前,又留戀的看了一眼那如夢似幻的美麗花園,然後低歎了一口氣,轉身往樓下飛奔而去!

四個人一路殺到了一樓,其中的艱險簡直無法想像,幾個人幾乎是從活屍堆裡生生殺開了一條路,就算他們撿起了特警丟失的裝備也殺的驚險萬分,等到達一樓之後,甚至連夏嵐都學會了用槍,只是殺傷不足,自保還算有餘!

「操了!有只高級屍王!」

米迦勒貼在一樓的出口處,眼睛賊兮兮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廳,而一隻擁有五隻手臂的高級屍王正肉山一般堵在大廳正中,無論他們想從哪個方向出去都會被它給發現!

聽到米迦勒的預警,林濤急忙伸頭出去看了看,屍王正盤腿坐在大廳的中央,五隻手臂各扯著一塊人類的肢體,正不斷送進那血盆大口裡大快朵頤,好在敢徘徊在屍王身邊的活屍並不多,林濤四下看看便低聲說道:「米迦勒,你護著夏嵐和丁玲從右邊破窗出去,我去吸引屍王的注意,然後我們在海邊匯合!」

「嗯!那你自己小心點!」

米迦勒輕輕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對身後兩個女人招招手,然後做賊似的輕手輕腳往右側走去,只是屍王的鼻子靈敏的出乎他們想像,那巨大如同豬頭一般的腦袋竟然在第一時間就轉了過來,憤怒的一聲咆哮,手中的石塊「呼呼」便砸了過來!

「快走……」

林濤大吼一聲,手中的步槍立馬就響了起來,可密集的子彈打在屍王身上連撓癢癢都不配,反而激的屍王凶性大發,怒吼一聲就爬了起來,邁著恐怖的粗腿狠狠的向林濤這邊衝來。

林濤早已做好準備,見屍王跳起來他立刻就把步槍一扔,抽出背後的奪星刀就往左側跳去,屍王的注意力被他成功的吸引了,一個猛撲撲空了之後,它又是一聲咆哮,像台失控的渣土車一般隆隆的追著林濤衝去,米迦勒等人一見這種情況立即腳底抹油,飛快的往右邊的窗戶旁開溜,不是他們幹不過屍王,而是不敢在這裡再浪費時間,萬一被屍王叫來屍群給纏住,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吼~」

屍王的一隻臂膀被林濤飛身切下,驚怒的吼聲震的林濤耳膜嗡嗡作響,雖然林濤一點也不想和這傢伙糾纏,可這頭屍王卻好似卯足勁,跟牛皮糖一樣粘著他死活不放,而林濤心中一急動作立刻走了樣,加上他的靈魂之前遭到了重創,精神根本無法集中起來,無意中的一個跳躍居然被屍王一下掃中,他「咚」的一聲就飛了出去,砸在一組大吧檯上,生生的將人家的檯面給砸的粉碎!

「吼吼~」

屍王打中林濤竟然興奮的嘶吼起來,再次邁著大步狠狠的撲來,林濤只好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翻起來,可餘光一掃,竟然發現米迦勒帶著兩個女人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他剛想開口詢問,屍王四隻手臂便桅桿一樣的飛快掃來!

林濤急忙躲過屍王的一個重擊,「哧啦」一刀又卸下它的一條膀子,趁機閃開之後就想開口詢問,但米迦勒已經火急火燎的喊了起來:「這屍王他媽的太無恥了,喊了好多兄弟過來幫忙,右邊不能去了,全是黑壓壓的群屍!」

「靠!」

林濤也咒罵一聲,根本顧不得和屍王戀戰了,轉身就跟著米迦勒往左邊的大門那衝去,但只聽到「嘩啦」一聲大響,三條紅彤彤的東西竟然閃了出來,張牙舞爪的就向他們撲來,林濤的眉眼立即一跳,暗罵一聲倒霉,只能硬著頭皮衝上,憑著鋒利的奪星刀和三隻獵殺者展開殊死搏鬥!

「糟了,左面也被圍上了……」

丁玲突然一聲驚呼,急忙停下腳步,只見漆黑的大門外竟然洶湧的湧來無數的活屍,它們通通都像嗅到大便的蒼蠅一般,張著巨大的臭嘴爭先恐後的向他們衝來,三個人手中的步槍立刻響了,可屍群也不知道有多少,就跟割麥子一般倒了一茬又一茬,但活屍們的腳步卻在一步步的逼近!

「快往樓上跑,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林濤也急了眼,他被三隻獵殺者和屍王纏住,在並不寬裕的空間裡他根本無法盡情的施展,胸前已經被獵殺者抓的鮮血淋漓,火燎一般的疼痛,他奮力的砍死一隻獵殺者,轉身就想往樓上跑去,可一片黑潮卻如同蟻群一樣從樓梯道裡湧了出來,無數只活屍「嗷嗷」的擠在樓梯道上吼叫,眾人的心裡立馬一沉,被無數的絕望感襲滿了全身,他們已經猜到,恐怕今晚都得栽在這裡了!

「咚~」

一聲巨大的爆炸從眾人身後的一堵牆壁上傳來,只見堅硬的混凝土牆壁竟然被人生生的炸開了一個破洞,幾隻傻活屍立刻被高高的掀飛了出去。

「噹啷啷……」

一桿被打空的火箭筒發射器扔在了洞邊,只見四散飛舞的硝煙之中,一道窈窕的身影竟然緩緩的出現了,眾人雖然看不清她的臉,卻覺得那曼妙的身材無比熟悉,等一條裹著黑色皮褲的大腿踩在碎石堆上時,一刀砍飛獵殺者的林濤竟然全身如同過電般酥麻起來,難以置信的瞪大著雙眼死死看著對面的女人,接著就聽那女人用他極為熟悉的口吻,玩味的說道:「嗨~有人想搭順風車麼?」

一道白光突然從林濤的腦海中閃過,就如同閃電一般將他劈傻了過去,他突然想起蘇玥在臨死之前對自己喊的那句話——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或許當時他並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可直到他又在這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蘇玥時,他終於明白,蘇玥真的不曾走遠!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不曾離開

「哦噢!呆頭鵝,小心你的身後……」

蘇玥豎起一根白生生的手指,笑瞇瞇的指指林濤的背後,可林濤卻已經不顧一切的向她衝來,在蘇玥極端詫異的眼神中將她攔腰抱起,猛地撲出了洞外,熱吻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瘋子一般大喊大叫道:「我就知道你沒死,知道你沒死,你嫁給我吧,一定要嫁給我……」

「你……你瘋了啊?離我遠一點……」

蘇玥滿臉羞紅的掙開林濤的雙臂,一轉身在他的手腕上一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奪星刀,只聽「哧啦」一聲,一隻跟隨林濤衝出來的獵殺者被她劈成兩瓣,她卻靈巧的躲開不讓污血濺到自己的身上,可她腳跟還沒站穩居然又被林濤撲上來攔腰抱住,興奮的鬼喊鬼叫的,蘇玥漲的滿臉通紅,也不明白林濤怎麼跟磕了藥一樣興奮,直到她重重的一腳跺在林濤的腳面上,這才讓林濤痛呼著跳開!

「你……你再過來我就一刀劈了你啊!別忘了,我們可早就分手了,別跟變態一樣纏著我……」

蘇玥氣呼呼的用刀尖指著林濤,但林濤卻依舊激動的指著她大喊:「我就是變態,就要纏著你了,我要把你扒光帶回家做老婆,一輩子都纏著你!」

「神經病!腦袋被驢踢了吧?」

蘇玥略帶慌張的轉身去,幾個縱躍就消失在一片小樹林中,林濤心中一急剛要去追,卻看見一輛黑色的帕傑羅飛快的駛來,猛地一腳停在了林濤面前,蘇玥極快的從窗戶裡露出臉來,沒好氣的說道:「想活命的就趕緊上車,沒想到你也學人家嗑藥,腦子都被磕壞了吧?」

「師傅……」

先是丁玲驚喜萬分的從洞裡衝了出來,然後夏嵐和米迦勒緊隨其後,而蘇玥看到丁玲更是狠狠一愣,難以置信的說道:「小玲,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我批准你回國了嗎?」

「批准了批准了,還是你帶我回來的呢!」

丁玲當然也知道此蘇玥非彼蘇玥,瘋了一般衝過來直接從窗戶上跳進了車裡,然後拍拍蘇玥的胳膊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等咱們脫困之後我再慢慢說給你聽!濤哥你別管那只屍王了,都快點上車……」

「咚~」

屍王一頭撞開牆壁衝出來的同時,蘇玥也一腳把油門踩到了最低,汽車發出一聲刺耳的轟鳴聲,接著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在一連撞飛十幾隻活屍之後,汽車終於衝破酒店的柵欄駛上了馬路,而蘇玥也微微鬆了口氣,滿是狐疑的問道:「那些不死的東西就是活屍?它們真的會毀滅整個世界?」

「你好像已經知道什麼了吧?」林濤愜意的點上一支煙,之前的陰霾通通一掃而空,而蘇玥滿是複雜的點點頭,看了林濤一眼便說道:「我之前收到了一份電郵,很古怪的電郵,她跟我述說了未來兩年多以後的事,還有我自己許多個人隱私,而署名居然是……我自己!」

「能不能把電郵給我看看?」林濤伸出手來看著蘇玥,可蘇玥臉蛋一紅,微怒的說道:「你聾子啊,都說了有個人隱私你還看什麼看?反正我就是按照電郵的指引到了這裡的,誰知道真的遇上了你……那個發電郵的人真是我自己?」

蘇玥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確定,想來任何人毫無準備的遇上這種事,都會和蘇玥一樣充滿了茫然和疑竇,而林濤抬起手隨意的給她指了一個方向,然後緩緩的吐出一口煙氣,靠在椅背上滿是複雜的說道:「再遇上你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悲哀還是慶幸,之前的你是死在我們面前的,你的屍體就被我埋在酒店十二層的空中花園裡,你是在我懷裡斷氣的!」

「我……我死了?」

蘇玥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很難相信這件事,而丁玲卻探身上來說道:「是的師傅,有個瘋女人要打開地獄之門,你和唐雪還有這位夏嵐一起引爆了潘多拉魔腕,另一個你斷氣的時候我也在旁邊,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要見不到你了呢!」

「唐雪?裁判所的那個唐雪?她居然也會良心發現嗎?」蘇玥不屑的一聲冷笑,這時候的她自然和唐雪的關係不會多好,而林濤搖搖頭,淡淡的說道:「雪兒做了很多錯事,但她卻在最後用生命的代價幫助了你和我們所有人,她同樣值得我們所以人去敬佩,如果你們都沒死的話,肯定已經成為好姐妹了!」

「這事情真是聽的我越來越糊塗了,要不是親眼看見那些可怕的東西,我一定會認為你們在合夥耍我!」蘇玥蹙著柳眉輕輕搖了搖頭,林濤也彈飛手中的煙頭不再說話,這個時候顯然還不是囉嗦的好時機,如何離開這裡還是個很大的問題!

「到了!就停在這裡吧!」

林濤指著一片海灘讓蘇玥停下了車,而凌晨的海灘自然連個鬼影都看不到,特別是在爆發了屍毒之後,整片海灘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時不時傳來兩聲遠遠的慘叫,陰森又恐怖!

五個人陸續跳下了汽車,一陣寒風吹來蘇玥本能的抱起了雙臂,滿是奇怪的問道:「你們到底要去哪?偷渡出國嗎?這裡應該不會有船過來吧?」

「蘇蘇我問你……」

林濤看了一眼隱隱泛著波光的黑色海面,他微微側過頭來問道:「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這個世界馬上就要崩塌了,或許你們活在其中的人並不會有什麼感覺,但在另一個世界的我們看來,你們就是消失了,當然,你一向有你的主見,我尊重你的意見,跟不跟我走你自己決定!」

「崩塌……」

蘇玥微微一愣,沉吟了一會才怪異的問道:「那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你呢?你就坐視不理了嗎?」

「就跟王不見王一個道理,我和我自己是無法相見的,不然其中一個必然會被一種神奇的力量給抹殺!」

林濤輕輕搖了搖頭,雙眼滿是眷戀的看著蘇玥,然後緩緩伸出手摸在了她的臉頰上,蘇玥輕輕避了一下卻還是沒躲開,就聽林濤無奈的說道:「我本不應該把你從這個世界帶走,因為能不能成功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未來的你已經不在了,我們還有太多的事沒有一起經歷過,比如結婚生子,看著我們的下一代長大成人,我真的不想讓你成為我腦海中的一段記憶,不然我會痛苦一輩子!」

「我……最後一句話跟你說了什麼?」蘇玥未置可否的看著林濤,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濃濃的複雜,而林濤緩緩的說道:「你讓我照顧好你的家人和朋友,並且你說你一直都愛我,從沒停止過,每當你夢到關於婚禮的夢境時,男主角永遠都是我!」

「瞎說!我怎麼可能做那麼無聊的夢!」蘇玥嘴硬的扭過頭去,但俏臉卻不自覺的暈紅起來,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好吧!我跟你走,不過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你自己?」林濤詫異的問道。

「不說了,以後你會知道的!」蘇玥搖了搖頭,上前幾步看著漆黑的海面問道:「我們怎麼走?這裡藏著什麼魔法陣一類的東西嗎?」

「你想多了,那種東西可不存在!」林濤笑了起來,並肩站在蘇玥身旁說道:「在未來的世界整個南州城都已經下沉了,但我們跳下來之後居然就到了眼前這片海面,我也不知道游過去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可眼下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糟了!你們快看那邊……」

丁玲突然失聲叫了起來,驚駭欲絕的指著遠處的天空,眾人齊齊的轉身望去,只見漆黑的天空居然已經泛起了血色的紅光,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天空就好像被這道驚雷給轟碎了一樣,開始飛快的龜裂著,天空、大地、建築、甚至是天上的繁星,都跟被敲碎的玻璃一樣,裂成一塊塊的開始墜落,通通被吸進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

「快走……」

林濤大喝一聲,一把扛起身旁的夏嵐便衝進了大海,而剩下的人自然不用他去操心,蘇玥更像條矯健的魚兒一般扎進海中,一口氣便衝出了幾十米遠,五個人沒有一個敢怠慢,卯足了勁往遠處游去,只是這個世界崩塌的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快,目的地還尚未到達,一股巨大的虹吸之力便迎頭趕上!

巨大的黑洞就像一隻張開了大嘴的巨鯨,把浩瀚的海洋貪婪的吞進肚中,林濤感覺自己的前進速度不進反退,一股股巨大的波浪山一般的打來,縱使幾人的身體素質都相當的強悍,卻奈何在這汪洋大海中也不過才是其中一粒沙,幾個海浪山崩一樣拍來,林濤立刻被捲入洋流之中,等她死死拉著夏嵐浮上海面之時,蘇玥等人早已失去了蹤影!

「冷靜!一定要冷靜,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抱緊我就可以了……」

林濤重重的拍打著夏嵐的臉頰,夏嵐的俏臉已經死白死白,眼神中的驚慌更是到了極致,她聽到林濤的話後先是搖搖頭又接著重重的點點頭,死死的抱著林濤的背後哆嗦著喊道:「我……我不怕,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我一定會跟另一個我一樣勇敢的……」

「林濤快過來,我們在這邊……」

蘇玥的腦袋突然從不遠處的海面鑽了出來,單手托著暈暈乎乎的丁玲,丁玲好像是被海浪拍暈過去了,像木偶一般被蘇玥提著也不曉得動彈,而蘇玥的體力也明顯消耗的非常大,林濤看著她不斷發抖的嘴唇就知道她也是強弩之末了!

林濤翻身拚命的朝前游去,此時的蘇玥實力和未來的她相差不少,至少還沒達到聖騎士的高度,而他們身後幾乎吞噬了整個城市的黑洞就跟瘋狗一樣,追著他們瘋狂的在咬,只見又一個大浪打來,蘇玥立刻嗚咽一聲,和丁玲齊齊消失在了海面上!

「蘇蘇……」

林濤驚慌的大吼一聲,可波濤洶湧的海面浪頭簡直如同山巒一般不斷起伏,林濤費盡全力從一個大浪裡鑽出來,可眼前哪還有蘇玥的影子,他立馬就像鑽進水下去尋找她們,只是背上還有一個拖油瓶夏嵐,要是放任夏嵐自生自滅的話,蘇玥能不能救回來先不說,夏嵐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就在身後的黑洞排山倒海一般壓來的時候,一個人頭「呼啦」一下從水下鑽了出來,就看承載著米迦勒靈魂的金大壯重重吸了一口空氣,對林濤大喊道:「快過來幫忙,這兩個女人死沉死沉的,我弄不動啊!」

「來了……」

林濤驚喜的喊了一聲,一拍夏嵐的屁股便一個猛子紮了過去,等衝到米迦勒身邊的時候她立刻從水裡把蘇玥給托了出來,而蘇玥已經處在了半昏迷狀態,額頭上腫起了一個青紫的大包,再看丁玲的腦門上居然也有一個,看來是海浪捲來的時候把她們倆撞在了一起,生生給撞暈了過去!

「坑爹了,快跑快跑……」

米迦勒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居然是那恐怖的黑洞已經追到了他們的眼前,周圍的海水天翻地覆一般傾倒進黑洞中,兩個男人再也不敢稍有逗留,紛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前猛游,可黑洞帶來的吸力卻是無比巨大的,任憑他們如何使勁卻都無法寸進,眼看著米迦勒慘叫一聲就要被黑洞吸進「嘴裡」,林濤急忙伸手拉住他卻被他重重的一拽,竟然雙雙往黑洞之中快速的飄去!

第七百四十九章 海中孤島

米迦勒眼中佈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慌,縱使他把雙臂揮舞的跟螺旋槳一樣,卻也無法阻止他們回流的趨勢,而黑洞之後有什麼,會通往哪裡,這都沒人知道,所以米迦勒和林濤一點也不想滑進去看個究竟,就算游動是徒勞無功他們也還是拼盡了全力在游!

就在這時,一道十分朦朧的光幕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原本點點的星空和緩緩駛過的海船居然通通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同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米迦勒哀鳴一聲,知道他們今天算是走投無路了,誰也沒想到黑洞竟然會來個兩面夾擊,把他們像肉餅一樣夾在中間!

「死就死吧……」

林濤突然毫無徵兆的爆喝一聲,揪起身邊的蘇玥拚命一般把她扔進了光幕之中,扔完之後他又一把揪住背上的夏嵐,夏嵐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露出一抹從未有過的堅定,在林濤把她高高拋起的時候,她的雙手也在林濤肩頭猛地的一按,整個人不帶任何猶豫的衝進了光幕之中!

「拼了……」

米迦勒也舉起丁玲把她狠狠扔了出去,三個女人落進光幕之中卻立刻沒了身影,甚至連點聲音都聽不到,只是眼下根本別無選擇,林濤和米迦勒對視了一眼,這兩個患難主僕立即一個猛子扎進水下,在黑洞即將把他們一口吞噬的同時,兩人奮力的游了出去!

沒了幾個女人的拖累,兩人的速度著實快了不少,而水下自然也有那朦朧的光幕存在,兩人根本不知道那後面等待他們的究竟會是什麼,也許進去之後就會被攪的粉碎,也許會被拋到一個奇異的空間,可真等兩人提心吊膽的衝進去時,身體卻是重重往下一沉,就好似墜入了懸崖一般迅速的往下落去!

「啊……」

米迦勒發出一聲開膛破肚般的慘叫,四肢瘋了一樣在漆黑的四周揮舞,可還沒眨眼的功夫卻聽到「噗通」一聲大響,米迦勒的慘叫立刻戛然而止,一股鹹到發苦的海水再次湧進他的嘴中,等他暈暈乎乎被林濤拎著頭髮從水底提上來時,終於發現自己又墜入海中了,唯一不同的是周圍幾乎風平浪靜,安靜的幾乎嚇人!

「林濤……」

一聲高呼提林濤指明了方向,林濤立刻分辨出那是來自蘇玥的聲音,他趕緊拍拍米迦勒的臉龐讓他清醒過來,自己當先朝蘇玥的方向游了過去,三個女人也興奮到團團的圍了上來,夏嵐更是抱住他便嚎啕大哭,如同經歷一場生離死別一般淒苦!

「這什麼鬼地方啊?好冷啊……」

米迦勒撲騰著游了過來,划水的姿勢居然還是他慣用的狗刨式,他現在沒了以前靈敏的嗅覺和聽覺,十分茫然的看著黑漆漆的四周,冰冷的海水凍的他嘴唇都在發抖!

「我看看……」

林濤急忙從腰包裡翻出一把強光手電來,按亮後調成聚光模式往遠處照去,在筆直的光柱照射下,一堵高達百丈的山崖氣勢恢宏的矗立在他們眼前,看著那猶如刀削斧鑿一般出來的山壁,林濤的精神立刻一振,興奮的喊道:「我們回來了,這裡是末日之後被毀滅的南州城!」

「謝天謝地,不管這是哪裡,只要還在地球就好,就怕被整到外星球去那可就慘嘍!」

米迦勒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拿過林濤手中的電筒便咬在嘴裡,二話不說當先朝高大的山崖邊游去,而這裡和林濤猜測的一模一樣,的確是末日之後的南州城,幾人剛游到一半的時候,追中就出現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幾人下意識的以為會是礁石一類的東西,直到看見島上一座頗大的建築和高高的鐵塔之後,幾人這才恍悟過來,這建築竟然是南州電視台位於山頂的信號塔!

「呼~看來整個南州都已經被淹沒在水下了!」

林濤緩緩的爬上小島一般的山頂,立刻感覺身體沉重了不少,強烈的虛脫感也隨之而來,他轉身便摔在鬆軟的草地上,這裡雖然長年不見陽光,可充足的水汽卻讓這裡的野草長的茂密無比,他一躺上去就不想動彈了,抬手看看腕上的手錶,愜意的呻吟一聲喊道:「就在這裡先休息一晚吧,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半,等明早爬上去之後外面正好大亮!」

「天吶!這裡真的是南州電視台呢,我上學的時候經常來這裡玩呢……」

夏嵐也濕漉漉的爬了上來,幾人之中就她的體力最差,一上來她便軟軟的癱坐在林濤身邊,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不過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紅著臉頰嬌羞無限的掃了林濤一眼,低下頭來羞澀的對林濤說道:「還記得有次你喝醉了硬要把我和茉莉帶到這裡來嗎?那次害的我們被人家差點當路邊的野雞給抓走了!」

「哈哈~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啊?」林濤被夏嵐說的心中一蕩,立馬想起了他們三人在這山頂上野戰的往事,而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夏嵐,臉上的妝容幾乎都被海水沖刷了,可依舊難掩她清麗的面容,林濤沒來由的心裡一軟,拍拍她的臉頰笑道:「以後別化濃妝了,我還是喜歡不化妝的你!」

「嗯!」夏嵐咬著紅唇羞澀的點點頭,眼中滿含著濃濃的驚喜,而林濤也一骨碌爬起來,對躺在地上的蘇玥說道:「走吧,我們進電視台裡看看,在這外面休息可是會生病的!」

林濤伸手把蘇玥從地上拉了起來,而丁玲卻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估計之前那一下撞擊給她造成的傷害不輕,但米迦勒卻走上來踢踢她的小腿不屑道:「就你還聖堂的呢,水下裝死豬,上了岸還裝死豬,以後乾脆給你個封號叫聖堂之豬算了!」

「混……混蛋!信不信我殺了你……」

丁玲咬牙切齒的瞪著米迦勒,奈何她實在虛弱的厲害,幾次想爬起卻又重重的摔了回去,米迦勒沒心沒肺的哈哈一笑,居然伸出手來對她說道:「得了吧,就你那手段宰豬還可以,想殺我還嫩了點,要是不服氣的話等你恢復了,哥再跟你打一場,誰輸誰就叫聖堂之豬怎麼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

丁玲咬咬牙卻是自信的一笑,「啪」的一聲拍開米迦勒的大手想要自己爬起來,卻被米迦勒突然彎腰把她整個人都扛在了肩上,丁玲驚呼一聲就想掙扎,但米迦勒嘿嘿一笑說道:「這會知道害羞啦?剛剛在水裡的時候把我抱的那麼緊,差點把哥的命根都給扯斷嘍,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主母小徒弟的份上,這筆帳我一定跟你好好算算!」

「你放開我,我現在就跟你好好算賬!」丁玲拼了命一般的掙扎,可米迦勒卻不管不顧的大步往前走,回過頭來還對林濤嘿嘿的笑道:「主人,這妞跟你沒什麼肉體關係吧?沒有我就抽她屁股嘍,哈哈~」

「呀!混蛋,我要殺了你……」

米迦勒扛著丁玲漸行漸遠,鬥嘴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蘇玥被林濤攙扶著也緩緩往前走去,突然搖搖頭苦笑道:「果然是物以類聚啊,這小伙子就跟你一樣,外表老實卻一肚子花花腸子!」

「我在你眼裡就這幅德性啊?」

林濤鬱悶的笑了笑,但隨即便歎了口氣,看著遠處正「啪啪」抽著丁玲屁股的米迦勒說道:「其實你認識他比認識我還要早,他這幅身體並不是他自己的,如果你之前見到他的靈魂狀態了,就會明白一切了!」

「哦?我認識他?」蘇玥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遠遠的看著米迦勒陌生的外貌,金大壯她自然不可能認識,只是覺得他臉上那種嬉皮笑臉的淫蕩笑容似曾相識,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是的……」

林濤也停下腳步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他是第一個調戲你,你卻沒辦法拿他怎麼樣的人!」

「什麼?你是說……」

蘇玥的身體輕輕一震,難以置信的看向林濤,而林濤聳聳肩膀笑道:「是啊!他就是你們聖堂那位失蹤的聖騎士米迦勒!」

「他……他真是米迦勒?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蘇玥驚訝的看著遠處的米迦勒,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米迦勒似曾相識了,那個敢摸自己屁股的猥瑣男不正是一臉賤賤的笑容麼,雖然他的外表大幅度改變了,可那淫蕩的眼神和下流的笑容卻依舊和從前一模一樣!

「這件事說了話長,等過後休息的時候我再說給你聽吧,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丁玲,米迦勒的靈魂她可是親眼見過的!」

林濤拍拍蘇玥的胳膊繼續往前走,而蘇玥卻滿臉怪異的跟上去說道:「我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罷了,而且小玲現在肯定也很鬱悶吧,要知道米迦勒曾經可是在我們教派風靡萬千少女,小玲就是他最忠實的粉絲之一,可見到他本尊之後,呵呵~米迦勒居然這幅鬼德性,小玲心裡一定很失望吧!」

「哈哈~米迦勒不論之前還是之後都是這麼猥瑣,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林濤伸手摟住了蘇玥的肩膀,但被她翻了個白眼掙脫掉了,居然落後兩步和夏嵐並肩走在了一起,兩個女人很快就有說有笑起來,弄的林濤滿臉納悶,不明白一向冷傲的蘇玥怎麼也有心情交起朋友來了!

電視塔台的周邊其實已經被改造成了供市民休閒的公園,這裡不但擁有一塊不小的健身廣場,其上健身器材和精緻的涼亭也都一應俱全,而塔台本身也不過就是個轉播信號的基站,一個兩層的水泥建築後圍了一個寬敞的院子,一座銀紅相間的鋼鐵信號塔高高的聳立著,銹跡斑斑的塔身充滿了時間飛逝的滄桑!

這裡作為屍皇雷葉的地盤,自然看不到任何一隻普通活屍,就算有不長眼的也被他早早的殺掉了,而雷葉死亡之後,原本遮天蔽日的迷霧也消失不見了,一輪皎潔的明月也從雲層裡悄悄爬了出來,給電視塔的周圍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

第七百五十章 米迦勒的身世之謎

米迦勒已經停止了和丁玲的打鬧,他放下滿臉鬱悶的小姑娘翻身進了大院之中,沒一會便笑嘻嘻的走出來一腳踹開了大鐵門,招著手宣告裡面安全,而幾人陸續走去之後便無語的發現,房間裡不是設備就是空無一物,只有兩間值班房裡還算找到一些有價值的被褥!

食物尋找不成,幾人只好挑了間空屋先生火把衣服烘乾,這種苦差事自然又落到了米迦勒的腦袋上,以前他還能憑借自己沒有手腳的理由逃避干苦力,可現在他四肢健全身體強壯,被林濤毫不客氣的在屁股上踹了一腳之後,他只能拎著林濤的奪星刀苦歪歪的出去了!

旺盛的篝火燃燒了起來,在並不寬敞的空間裡很快就驅散了身上的寒氣,一向貪慕享受的米迦勒不需任何人的交待,便顛顛的抱來了值班房裡所有的被褥鋪在火堆邊,還割了大把的枯草墊在下面,把濕漉漉的衣服一脫,只穿著一條褲衩被愜意的爬上了床鋪!

「你有沒有羞恥心啊?這裡有三個女人呢,你穿成這樣自以為很瀟灑嗎?」丁玲相當沒好氣的看著米迦勒,而米迦勒卻笑瞇瞇的對她說道:「玲妹妹,想不想吃東西?只要你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就幫你變一碗香噴噴的麵條出來!」

「哼~愛變不變,想佔我便宜沒門,只要林濤才是我的好哥哥呢!」丁玲一扭腦袋便盤腿坐到了林濤身旁,而米迦勒嘿嘿一笑,滿臉陰謀得逞一般的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可別後悔!各位請看……康師傅紅燒牛肉麵!哈哈~」

米迦勒一下從身後的被子裡拽出了一塑料袋的方便麵,得意洋洋地拎在手中揮舞,丁玲立刻一愣,滿是詫異的問道:「這麵條你從哪裡找到的?值班房裡不是搜索過了麼?」

「嘿嘿~這山頂可是個車震的好地方,院子外面的樹林裡停了好幾輛小汽車呢,這半箱麵條就是我在車裡發現的,怎麼樣?牛逼吧?不過某人可是說了不吃的哦,我正好嫌麵條不夠呢!」

米迦勒異常臭屁的笑了笑,誰知丁玲卻小手一伸,劈手奪過了他手裡的塑料袋,十分陰險的笑道:「傻子一樣!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吃了,我是讓你愛變不變,早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了,還想瞞我?咦?你這什麼麵條啊?怎麼是康帥傅,不是康師傅啊?」

「切~愛吃不吃,不吃就拿過來!」米迦勒不屑的冷哼一聲,也不著惱,又從被窩裡摸出一包香煙來對林濤笑道:「主人!抽煙不?大中華哦!」

「當然抽了!」林濤立即拿過米迦勒手裡的香煙站起來,看著圍坐在火堆邊的三女說道:「我們出去抽支煙,你們正好把濕衣服脫下來烘乾吧!」

「在……在這裡抽不好麼……」

米迦勒有些不大情願的望著丁玲,特別是她的衣服濕了之後緊緊的貼在身上,不但盡顯她柔美的身段,就連她胸部的輪廓也看的一清二楚,要知道丁玲的胸罩可早就當成防毒面罩脫掉了,在冷水的刺激下,她胸前兩顆紅豆早就驕傲的挺立了起來,只是聰敏的丁玲一下就發現了米迦勒猥瑣的眼神,氣的雙眼一瞪,手中的方便面立即砸了過來!

米迦勒灰溜溜的跟著林濤出了門,要不是他現在沒了尾巴,一定能夠看到他夾著尾巴的狼狽樣!

林濤並沒有走出多遠,就在大門旁找了一堵牆壁隨意的靠著,他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然後又抽出一支扔給米迦勒,剩下的全都揣進自己的口袋,這才抬起頭來問道:「怎麼樣?大壯的身體用的還習慣吧?」

「習慣個毛啊,用四條腿跑了那麼多年,現在有事沒事還想趴下來跑跑呢,估計沒個半年功夫恐怕是習慣不了了,而且感覺也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我租了一個別人的房子一樣!」

米迦勒叼著香煙蹲在了地上,滿臉怪異的抓抓下巴,卻又歎著氣說道:「不過大壯這一走啊,我還真的挺想念他的,我們整個山莊也就他一個老實人了吧,誰知道卻被一個野心十足的瘋女人給帶進了地獄!」

「其實這也是最好的結局!」林濤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越憨厚的人往往越偏執,他對小純的愛你也看出來了,如果他獨活在這世上,恐怕一輩子都走不出失去小純的陰影,與其那樣,還不如跟他最愛的人一起消失在這世界上,至少不會再有痛苦!」

「是啊,要是阿雪變成小純那樣,我也寧願跟她一塊死!」米迦勒感同身受的點點頭,然後帶著滿臉的迷惘問道:「主人,我以前真是個人嗎?」

「嗯!」

林濤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不但是個人,而且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曾經是聖光教這一代最傑出的聖騎士,成就甚至還在安東尼之上,只不過聖光教並沒有將你徹底洗腦成功,有一天你發覺他們的教義原來是被當代教皇私自修改過的,變的越來越偽善,越來越虛偽,所以你就開始拚命的尋找原本的那些古籍,想要質問教皇……」

「靠!教皇那老小子不會因為這個就把我滅了吧?」

米迦勒滿臉氣憤的昂起了腦袋,右手還下意識的在地上刨動,而林濤點點頭笑道:「不然呢,你都要動搖人家的威嚴了,人家自然要滅了你,所以他就給你扣了一定叛教通敵的罪名,出盡高手要絞殺你,幸好咱們倆之前有過交情,你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時候我正好路過幫了你!」

「那你為什麼把我的靈魂裝進一個地獄犬的身體裡啊?就不能給我找個花美男啊?」米迦勒滿是鬱悶的看著林濤,而林濤卻沒好氣的說道:「你當我是開靈魂旅社的嗎?你快死的時候正好有個沒有靈魂的花美男軀殼等著你啊?」

「那我之前的身體是從哪來的呢?你好像也沒有能力可以抽調靈魂吧?」

米迦勒奇怪的歪了歪腦袋,卻聽林濤笑道:「那天我和幾個弟兄正好都在附近備戰,準備捉拿幾隻從地獄躥上來的地獄三頭犬,而我救了你之後,你也就只剩下一口氣在了……」

林濤說到這略微頓了頓,眼睛斜斜的瞥向一旁的玻璃窗,然後心不在焉的繼續說道:「所以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弟兄,就活捉了一隻實力最弱的三頭犬,也就是你之前那兩個腦袋的身體,滅了它的靈魂又把你給裝了進去,這樣你才保住了一條小命,可誰知道等你的靈魂創傷實在太嚴重,等恢復過來之後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見我餵你吃東西,你就屁顛顛的跟在我後面叫我主人,從此以後我的身後就多了你這麼個拖油瓶!」

「哦!原來我是這麼來的啊,我還一直都以為我是三頭犬中的異類,被你發現天賦異稟之後從小養大的呢!」

米迦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突然有了一種茅塞頓開之感,而林濤目不轉睛的盯著窗戶玻璃又說道:「既然你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以後就別叫我主人了吧,免得人家還以為我故意佔你便宜呢!」

「為什麼啊?我的小命本來就是你救回來的,以前也都是你一直餵我,我不管別人怎麼想,你永遠都是我的主人!」

米迦勒急忙搖起了腦袋,語氣相當的堅決,他還下意識的想爬過來在林濤的腿上蹭一蹭,卻發現林濤根本沒在聽他說什麼,瞇著雙眼似乎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米迦勒十分詫異的站起身體和他並肩靠在了一起,卻立馬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原來林濤不是在看別的,正是通過玻璃的反光在偷看裡面三個女人換衣服,米迦勒滿臉驚喜的伸著腦袋加入了偷看行列,豎起大拇指說道:「高!實在是高,不愧是我主人呢,這種偷看方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滾一邊去,當心蘇蘇出來挖了你的狗眼!」林濤恬不知恥的擦擦口水,剛想去推米迦勒的腦袋,卻聽房間裡突然一聲爆響,那扇反射著三具妖嬈嬌軀的玻璃「嘩啦」一聲就碎了,蘇玥憤怒的喝罵聲立刻就跟著響了起來:「林濤!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不要臉的色情狂,連女人換衣服你都偷看,你給我去死吧……」

「不好!快跑……」

……

等主僕二人再次回到屋中的時候,三個女人都用撕開的床單裹住了嬌軀,慵懶的依偎在火堆旁邊,火堆旁架設的湯鍋正在咕嘟嘟的冒著可口的香氣,林濤本以為又要經歷一場面紅耳赤的三堂會審,可三女除了一個蘇玥的眼神相當不善之外,丁玲也只是羞澀的不敢抬頭罷了,而夏嵐更是無所謂,她什麼花招都跟林濤玩過了,要不是有個米迦勒在場,讓她光屁股跑來跑去她都無所謂!

想像之中的暴風雨並沒有來臨,這讓主僕二人都偷偷的鬆了口氣,腆著臉坐在三女的身旁,林濤立馬把米迦勒的身世之謎也說了出來,配合米迦勒的自說自話,逼真的悲情表演,很快就轉移了蘇玥的注意力,托著下巴完全忘記了被這兩個無恥之徒偷窺的事情!

「這麼說來,米迦勒真的不是通敵外逃了,而是被你們救了之後重生在一條狗的身體裡?」

蘇玥蹙著柳眉臉色複雜的看著林濤,畢竟這事已經牽扯到她最敬仰的教皇,就算她十分的信任林濤,卻也不得不仔細斟酌一番,而林濤還沒開口,米迦勒卻已經叫了起來,憤憤不平的說道:「再一次糾正一下,不是狗,還是一條偉大的地獄三頭犬!」

「呸~犬不就是狗啊?就算哮天犬也還是狗!」丁玲當即嘲諷了起來,滿是不屑的冷笑著,可米迦勒卻挺起胸膛罵道:「你才是狗呢,你看看我這身上都是被誰抓的?哥哥我好心在海裡救你,你居然把我身上抓成這樣,知道的是你無意的,可不知道的呢?一定會懷疑我跟你有什麼姦情的,那樣我一身的清白可不就給你毀了?」

「切~就你還有清白呢?你的好色大名簡直名揚海內外啊,清白還用得著我來毀嗎?」丁玲冷哼一聲,相當鄙夷的看著米迦勒。

「放屁!那都是我的過去,誰還沒個過去啊,你可別搞錯了,我現在這幅身體可還是童子身呢,誰能比我還清白?」米迦勒挺直了腰桿,自信滿滿的大叫道。

「哼~你是身體清白,靈魂早就骯髒的不能再骯髒了!」丁玲翻翻眼珠子,說道:「虧我當初瞎了眼還把你當偶像,你跟濤哥比起來,給他提鞋都不配!」

「喲?原來你以前還暗戀過我啊?嘿嘿~來來來,咱們好好嘮嘮!」米迦勒搓搓手就膩到了丁玲的身旁,他纏人的功夫可是眾所周知的,丁玲滿臉懊惱自己說錯了話,只能沒好氣的和他應付著。

第七百五十一章 「失憶」的蘇玥

「安東尼真的死了?」蘇玥接過一碗夏嵐遞過來的麵條,見林濤無奈的點點頭,她的神色一黯,無力的從碗裡挑起幾根麵條說道:「安東尼是我的引領者,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正直的,卻沒想到就這麼去了!」

「誰都有死的時候,或早或晚的區別而已!」林濤輕輕的拍了拍蘇玥的後背,說道:「他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帶著任何遺憾走的,所以你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唉~兩年多的時間說起來好像不長,但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一下子根本反應不過來,我從沒想過世界會有一天變成現在這樣,安東尼老師的離去也實在太突然了!」

蘇玥十分悲傷的搖著頭,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舉起筷子吃了幾根麵條,之後便把碗筷一起塞給林濤,歎息道:「我腦子裡太亂了,你們先吃吧,我要出去冷靜冷靜!」

「師傅……」

丁玲詫異的看著蘇玥裹著床單出門了,林濤卻無奈的擺擺手說道:「讓她去吧,太多的信息需要她消化了,她的確需要好好想想!」

「老公……」

夏嵐吃了幾口麵條之後也輕輕的放下了碗筷,曲腿坐在被褥上看著林濤說道:「說說我的事情吧,末日之後我們……是不是沒在一起?」

「是的!」

林濤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也不要亂想,你的選擇是當時環境造就的,如果你不選擇依附別的男人根本就活不下去,在我看來你的選擇也是十分正確的!」

「其實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特別是在地獄裡看到我自己真正的面目時,我就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麼醜陋了!」夏嵐滿是淒苦的搖了搖頭,緩了一會她卻又癡癡的望著林濤說道:「如果我能變的和另外一個我,靈魂那樣無私,那樣美麗,你……還會要我嗎?」

「為什麼不呢?」林濤溫柔的笑了一下,其實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是真是假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也許他是在憐憫夏嵐,或者在看到另一個夏嵐選擇自我犧牲的時候,也被她對自己的感情給深深觸動了,但無論如何,他半點都不想再去傷害這個可憐的女人了!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總有一天我會變成那樣的!」

得到林濤承諾似的態度,夏嵐甜甜的一笑,開心爬起來跪在林濤的身後,就像從前一樣,賣力的為他揉捏著肩膀,然後歪著腦袋問道:「茉莉真的嫁人了嗎?她怎麼捨得你的呀?」

「嗯嗯!茉莉姐雖然嫁人了,但她的心卻在咱們主人身上!」米迦勒從麵碗裡抬起頭來,彆扭的握著筷子說道:「她是咱們山莊的隱形夫人,誰都知道她跟我主人玩曖昧,她的大屁股除了她老公之外,就主人一個人能摸了,幾天不去找她,她渾身都不自在!」

「滾!吃你的面去,少在這裡八卦!」林濤沒好氣的踹了米迦勒一腳,誰知丁玲也幫腔說道:「咱們林莊主的風流債可就多了去嘍,他那七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老婆隨便拉出去一個,都是能艷壓群芳的頂級美女呢,林莊主的艷福可是相當不淺呢!」

「八個!已經八個了,現在還有個大肚婆楊小妹剛剛進門呢!」米迦勒又抬起腦袋,滿臉賊笑的喊了一句。

「什麼?八……八個老婆?」夏嵐的雙手觸電般從林濤肩上彈開,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而林濤的老臉被他們說的很是一紅,無比尷尬的對丁玲說道:「小玲,這事你……你暫時先別跟你師傅說啊,特別是她姐蘇雅的事,我會自己找個機會告訴她的!」

「哼~敢做不敢當!」丁玲俏皮的皺皺小鼻子,卻又伸出手來笑瞇瞇的問道:「幫你保密可以,不過我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呃……我把這傢伙交給你使喚!」林濤急忙一指米迦勒,誰知米迦勒一口麵條噴出,目瞪口呆的喊道:「憑什麼啊?我為什麼要聽她的使喚?我不幹我不幹……」

「哼哼~你不幹就行了嗎?你主人都已經把你交給我了,你要是不幹的話,我就把你主人的老底掀個底朝天,然後再讓他來教訓你!」丁玲滿是得意的捏捏小拳頭,不斷嘿嘿的冷笑,米迦勒剛想跳起來叫嚷,就聽林濤急忙指住他喊道:「你小子要是敢造反,我就把你在登州聚集地幹的好事通通告訴阿雪,讓她親手閹了你!」

「你們……你們欺負人……」

米迦勒淚眼汪汪的屈服了,垂著腦袋連麵條也不吃了,而丁玲立馬來真格的,伸出一條長長的美腿說道:「小勒子,別說姐姐欺負你哦,現在賞你一個美差,幫姐姐捶捶腿吧,哈!哈哈哈……」

「糟了!」林濤突然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看著丁玲急忙問道:「沙月你們最後看到了沒有?她和蘇蘇另一個手下也在酒店之中的,我們忘記把她們帶出來了!」

「帶不回來的……」

丁玲狂笑的神色突然消失殆盡,悲哀的搖搖頭說道:「小純是順著大樓的外牆爬上去的,到達沙月她們那裡時,那個變態女人已經將她們和倖存者殺的一個也不剩,等我們帶著大壯的師傅趕上去的時候,沙月姐她們早已經斷了氣!」

「唉~」林濤也只有長歎一口氣,把無盡的悲哀深深的隱藏在心底了!

……

吃飽喝足的林濤叼著香煙出了房間,遠遠的就看到廣場邊的涼亭中靜靜的坐著一道倩影,他緩緩的走上去,只見蘇玥正出神的望著不遠處的海面,聽著海浪聲輕輕的拍打著山崖,她坐在那一動也不動,就連林濤走近了她也沒有察覺到,直到林濤輕輕從背後將她攬住,蘇玥這才渾身一抖,隨即又放鬆身體靠在他的胸口,淡淡說道:「來啦!」

「還在想安東尼的事?」林濤把嘴唇貼在蘇玥的頭頂,深深的嗅著她髮絲間的清香,而蘇玥這一刻一反常態的沒有牴觸林濤的曖昧動作,就如同累了一般靠在他的懷中,並且享受似的瞇起了眼睛,然後輕聲說道:「不僅是安東尼老師,還有許許多多的事和人,包括你所說的那個羅玉蝶,我也真的很好奇她究竟是用何種手段,能夠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內就徹底掌握了裁判所!」

「羅玉蝶……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見到她的!」

林濤也把雙眼投向了遠方的海面,在圓月的照耀下整個海面釋放出一種柔和的美,聽著那沙沙的海浪聲,林濤突然發覺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不正是如此嘛,沒有外界的打擾,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生活在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小島上,這裡不正是他最想要的地方嗎?

「知道未來的我,都給我說了哪些話嗎?」

蘇玥的話打斷了林濤心潮澎湃的思緒,愣了一下之後笑道:「說你很愛我是嗎?」

「嗯!」蘇玥居然真的點了點頭,輕笑著說道:「自己給自己寫信感覺真的很奇怪,我感覺就像打開了一份時空膠囊一樣,而且未來的我和現在的我,想法和心態已經變的完全不一樣了,她向我闡述了這種變化的由來,都是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的,她猜到自己有可能回不去了,說這輩子最後悔有三件事沒做,一是沒能保護我們的母親,二是沒能給安東尼老師養老送終,而三就是自己沒能拋下太多的世俗的東西……嫁給你!」

「蘇蘇真是這麼說的?」林濤渾身一震,一種異常悲哀的情愫瞬間佔據了心頭,雖然另一個蘇玥就靠在他的懷中,但他還是會覺得自己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這種感覺就好像蘇玥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他們共同患難過的許多美好時光!

「嗯!她說有些一直執著的東西,其實到頭來不過就是一場空,榮耀也罷,信仰也罷,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找到一個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她勸我把那些執念早早的放下,不要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才知道後悔,畢竟任何條件下我都是個女人,而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尋找自己的幸福!」

蘇玥緩緩的說著話,不知不覺中她的心境也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另外一個自己,獨自坐在電腦前一邊流淚,一邊說著自己心底刻骨銘心的話!

「她最後讓我有可能的話,好好照顧你,不要再遮掩自己的感情……」

蘇玥溫柔的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感覺這件事就好似一個家長對自己孩子的寄托一樣,把自己做不到的事全都希望孩子替她去完成,其實你也知道對不對?我們之間並不是感情不夠深,太多的責任需要我們去負擔起來,我何嘗不想放手跟你去愛,可是……真的很難做到!」

「不是很難做到,而是你從來不敢放手去愛!」

林濤突然把蘇玥攔腰抱起,狠狠的頂在了石柱上,他的眼神就跟餓狼一樣貪婪,壓著蘇玥的嬌軀滿臉的獰笑,而蘇玥的呼吸無法節制的粗重了起來,她似乎知道林濤接下來想做什麼,可她的身體卻偏偏像粘了膠水一樣不捨得跟林濤分開,直到林濤的大嘴狠狠的蓋了上來,蘇玥終於腦中一炸,嬌哼一聲,放開自己的唇齒讓林濤的舌頭侵入進來。

兩人都像久旱逢甘霖的枯井一般,飢渴難耐的向對方索取著,兩人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彷彿天與地之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一般,蘇玥從未如此衝動過,就算林濤握住她的雙峰揉了又揉,捏了又捏,她也不再羞澀害怕,只把林濤摟的越來越緊,把腦海中的雜念通通拋諸腦後!

「不要……」

蘇玥嬌吟一聲,柔弱的簡直不像話,圍在她身上的床單早已落在地面,團團裹在了她的腳面上,現在的她幾乎一絲不掛,除了一條沒敢脫去的窄小內褲之外,蘇玥全身再也沒(W//R\S/H\\U)有任何遮擋,她酥胸上的兩顆紅豆已經驕傲的硬起了,伴隨著林濤極為技巧性的挑逗,她的大腦一陣陣過電般的酥麻,麻的她腦海一片空白。

第七百五十二章 情挑蘇玥

「別……」

蘇玥突然驚醒過來,滿是哀求的按住林濤伸進她小內褲中的大手,但林濤卻紅著雙眼說道:「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放開一切,好好的跟我去愛,你還在等什麼呢?真的要等到我們都老去之後才願意給我嗎?」

「不……不是的,只是不是現在,我不想在……在這裡……」

蘇玥早已方寸大亂,臉蛋火紅的搖著頭,卻看到林濤抽出自己的大手,遞到她眼前壞笑道:「知道女人給男人最大的鼓勵是什麼嗎?就是你濕了,而且濕的很厲害!」

「流氓你……」

蘇玥嗔怪的在林濤肩頭上砸了一下,見林濤突然低下腦袋狠狠叼住了她胸前的一顆紅豆,蘇玥渾身重重的一抖,仰起腦袋長長的呻吟一聲,而有了林濤的提醒之後,她真的感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液體打濕了她的雙腿之間,她像條美人蛇一般的扭動起來,嘴裡竭盡所能的喊道:「濤!別……別這樣,你知道我不想在這種地方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你,停下來好不好,求……求你……」

「我要聽你說愛我!你愛不愛我……」

林濤自然不願錯過這種難得的機會,性格堅韌的蘇玥可不是經常都會有新潮劇烈起伏的時候,他直起身再次把蘇玥壓在柱子上,用膝蓋強硬的把蘇玥的雙腿分開,探在其中的大手輕輕一撥弄,蘇玥立刻電打了一般的僵住,然後軟軟的掛在他身上,只曉得不斷粗重的呼吸,嘴裡下意識的喊道:「愛!我愛……」

「愛誰?」

林濤飛動的手指加大了力度,很快就讓蘇玥的下身成了一片水淹澤國,其實他也從未想到可以和蘇玥進展的如此之快,似乎一夜之間就打開了蘇玥的心扉,當然,就算迷離中的蘇玥可以任他施為,他也不想草率的在這種地方奪去蘇玥的第一次,可正當他準備抽出手放過蘇玥的時候,蘇玥突然重重的一抽,絕美的臉蛋竟然扭曲了起來,一種從不曾見過的痛苦和享受交疊出現在她的臉上!

「愛你……我……要死了……你要殺了我嗎……」

蘇玥的全身突然猛地繃緊,嘴裡語無倫次的叫喊著,林濤能感覺到她抱緊自己的雙臂無比的用力,甚至勒的自己腰部都開始發疼,而很快蘇玥的嘴裡就發出窒息一般的「咯咯」聲,足足持續了快半分鐘之後,蘇玥的全身終於為之一鬆,煮熟的麵條一般軟在了林濤的懷中,渾身香汗淋漓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呼~」

林濤也滿臉通紅的抽出自己的右手,甩了甩上面晶亮的水珠,強忍著快要爆炸的下身,把蘇玥橫抱在懷裡坐在石凳上,輕輕的在她火熱的紅唇上不斷輕吻著。

「我……我怎麼了?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玥迷迷瞪瞪的睜開了雙眼,剛剛那種入贅雲端的感覺既讓她忘我又讓她恐懼,而林濤卻滿是無辜的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要你太敏感了呢,不過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特?」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全身沒有一塊肌肉能聽使喚的,接著……接著就好像尿褲子了一樣!」蘇玥嬌羞的把身體縮在林濤的懷中,聲音宛如蚊蚋般低微,而剝開她冷傲的女強人外表,蘇玥同樣是個如水般的小女人,需要男人的呵護,更需要男人的疼愛!

蘇玥似乎還沉寂在那種極端的享受中無法自拔,火紅的嬌軀時不時便會顫抖一兩下,而林濤的大手也還在繼續,貪婪的在她綢緞一般的肌膚上輕輕撫摸,此刻他心中的成就感簡直不言而喻,蘇玥就好似一座「桀驁不馴」的陡峭冰山,能夠將她征服在身下幾乎是林濤畢生的夙願,雖然距離徹底征服還有那麼一小段距離,但他相信距離這一天已經沒有多遠了!

「別摸了……」

蘇玥身上的火紅之色如同潮水般緩緩褪去,她咬著下唇羞惱的將林濤的手推開,但好像是突然想到林濤那種無比純熟的手法,她沒來由的一陣醋意大發,張開檀口居然「啊嗚」一口咬在林濤的胸前,咬的他慘叫一聲,差點跳了起來,可蘇玥卻在那捂著紅唇「咯咯」一陣嬌笑,似乎還有種躍躍欲試的味道!

蘇玥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那就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姐姐蘇雅,林濤記不清多少次和蘇雅歡好時,那小娘們就跟頭母豹一樣兇猛,不把他或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絕不罷休,咬人更是她的看家本領!

想到這林濤十分沒好氣的揉著自己胸口,看來這種不太正常的行為也是會遺傳的,蘇玥好像也有點這種傾向,他便很是鬱悶的說道:「你這剛高潮完了就開始玩虐待啊?你跟小雅還真是親姐妹,成天就知道欺負我!」

「我姐?」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玥猛地一下直起了腦袋,異常警惕的瞇起雙眼問道:「你怎麼認識我姐的?我好像從沒帶你見過她吧?」

「呃……可另外一個你帶我見過啊!」

林濤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瞎掰道:「除了你姐還有你弟朱偉都住在我們山莊裡,因為你的關係我跟你姐處的相當不錯,這一來二去嘛,大家都無話不談了,我跟她多少……多少能算半個紅顏知己吧,所以我對她還算是比較瞭解的!」

「是嗎?你居然能和我姐成為紅顏知己?」

蘇玥滿是狐疑的盯著林濤,而林濤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絲毫不敢露怯,蘇玥看了一會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想了想只好面帶複雜的問道:「我跟我姐的關係其實並不好,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末日之後我們的關係還有沒有修復呢?」

「早就修復了,比正常姐妹還親呢,你常常都過來住在我們家呃……你姐家住,好的都快同穿一條褲子了,什麼都不分你我的!」林濤只好把謊話一撒到底,而蘇玥還是半信半疑的指著他鼻子說道:「我可警告你,那可是我親姐姐,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你就死定了,她可是有夫之婦!」

「呵呵~沒有沒有,她來打我主意還差不多,不過她跟朱偉早就離婚了,所以就跟我們家走的近了一些!」

林濤趕緊舉起雙手佯裝無辜,蘇玥冷哼一聲便不再追問了,捂著上下要害跳出林濤的懷裡,看看自己不雅的姿態,她臉色火紅的撿起地上的床單裹在身上,然後羞憤的自語道:「真是昏頭了,竟然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姓林的,下次……下次你要是再敢對我這樣,我絕對一槍打死你,還有,什麼……什麼都不准跟別人說,不然我還是一槍打死你!你留在這,不許跟過來!」

蘇玥惡狠狠的威脅完林濤便一溜煙的跑了,從背影看去怎麼都好像有些慌張,快跑到門前的時候居然還因為腿軟,「噗通」一聲摔了一跤,看得林濤好一陣目瞪口呆,而蘇玥回過頭來異常幽怨的又瞪了他一眼,卻根本不給他噓寒問暖的機會,身手矯健的爬起來像陣風一樣進了大院!

又抽了一支煙,林濤滿臉得意的進了大院,可還沒進屋就聽蘇玥吞吞吐吐的問夏嵐:「你們兩個人一起跟林濤那……那個的時候,不覺得彆扭嗎?而且你們怎麼能容忍自己的男友跟別人分享呢?」

「你只是沒經歷過而已,真的等你經歷了以後,你就肯定不會這麼想了,一個人的愛並不會因為分給別人就變少了,而是會變的更加博愛,還有啊,我跟茉莉一起在床上伺候他的時候,剛開始的確是有點不好意思,可誰叫我都愛他呢,愛屋及烏之下我們也很珍惜女人之間的感情呢,其實不瞞你說,林濤不在的時候我們也會玩同性戀那套哦,都有點同性戀的傾向了,嘻嘻~」

夏嵐毫不隱諱的說出了她心中的感受,門外的林濤立刻暗讚了一個,夏嵐果然不虧是「中華好女友」,幫男友找小三這種事居然干的熟門熟路,爐火純青,於是他很自覺的停下腳步不去打攪她們,輕手輕腳的走到牆根處躲在一邊偷偷的抽煙,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讓夏嵐好好給蘇玥上堂理論課,好讓她明白林家女人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是什麼!

不過他一根煙還沒抽完,便看見米迦勒鬼鬼祟祟的從房間裡探出了腦袋,左右十分謹慎的看了看,這才徹底走出房間緩緩往院中的廁所走去,等他到了廁所門口林濤才注意到,原來敞開的廁所木門已經緊緊關閉了,仔細從門縫裡看去居然還傳來了微弱的燈光,顯然是丁玲在裡面方便。

林濤立刻沒好氣準備站起來教訓米迦勒,偷窺一下姑娘們換衣服已經是極限了,偷窺人家上廁所那可就是太沒有底限了,不過米迦勒卻沒有像他想像中的趴在門縫上偷窺,而是走到木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這就讓林濤有些看不懂了,偷窺也沒道理先敲門的啊,丁玲也不會大方到跟他一起上廁所的!

「誰?」

廁所裡傳來丁玲狐疑的聲音,就看米迦勒輕咳了一聲,沉聲說道:「是我,米迦勒!我就想問問你在裡面那麼久不出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沒有啊!你找來的方便面過期了,吃的我肚子痛不行啊!」丁玲似乎有些心虛的回答了一聲,可米迦勒卻無聲的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丁玲會這麼說,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花花綠綠的東西又說道:「你把門打開一條縫,我給你一個東西,你一定需要!」

「你到底要幹嗎啊?人家女孩子上廁所你堵在門口,你變態啊你?」丁玲相當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而米迦勒只好把手裡的東西彎腰放在門前,又低聲說道:「別把我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只是關心你一下,我把東西放在門口了,需要的話你就自己開門拿,這東西叫安爾樂!」

米迦勒說完便轉身走了,而廁所的木門沒一會便開了,只見一隻白生生的小手飛快的伸出來,拿了地上的衛生巾便又飛快的縮了回去,這次丁玲出來的就很快了,兩三分鐘便打開門走了出來,她跟她師傅一樣,身上裹著一床淡粉色的床單,酥胸微露,香肩性感又白皙!

第七百五十三章 歸途(上)

丁玲遠遠的看見米迦勒並沒有回屋,而是坐在不遠處的花壇上笑瞇瞇的看著她,丁玲的俏臉沒來由的一紅,頗為羞惱的走過去嗔道:「你這人真是該正經的時候不正經,不該正經的時候偏偏假正經,你知道我大姨媽來了直說就是了,非把話說的含含糊糊才開心是吧?」

「我這不是照顧你的面子麼,像你這樣的女神級美女肯定是需要形象的,要是直說怕你尷尬啊!」

米迦勒把雙手撐在身後,昂著腦袋看著含苞待放中的丁玲,可丁玲卻非但不領情,反而刁蠻的踢了他一腳,一手掖著胸前的床單,一手伸到米迦勒面前問道:「少在這油嘴滑舌的,有湮沒有?給姐姐來一支!」

「當然有了,大中華給我沒良心的主人獨吞了,不過我這還有一包更好的九五至尊,專門為你準備的!」米迦勒嘿嘿一笑,居然從上衣的暗袋裡摸出了一包香煙來扔給丁玲,而躲在牆根處的林濤立刻暗罵了一句,這小子居然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好東西全都留給美女卻不孝敬自己!

「算你識相!」

丁玲十分滿意的笑了笑,麻利的拆開香煙叼了一支在嘴裡,然後跳上花壇和米迦勒並肩蹲下,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不遠處的房間一樣,這才拉著米迦勒的胳膊說道:「幫我擋著一點,被我師傅看到我抽煙又要倒霉了!」

「哈哈~怕個毛啊,你師傅肯定是被我主人猥褻了,回來的時候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胸口有個黑手印她都沒察覺到,這會肯定沒功夫管你的!」

米迦勒倒是很沒所謂的笑了笑,但丁玲對蘇玥的敬畏那可是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十分不爽的瞪了米迦勒一眼,然後揚起小下巴又罵道:「傻子啊?給煙不給火讓我摩擦生火啊?給你幫美女點煙的機會都不知道珍惜,真夠笨的!」

「怕了你了!」

米迦勒很是鬱悶的點點頭,只好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幫丁玲點燃香煙,丁玲舒爽的吸了一口,很是得意的對米迦勒說道:「不錯嘛,挺會伺候人的,以後有什麼事都跟姐說,姐一定會罩著你的!」

「謝謝了,我怕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米迦勒翻翻眼沒好氣的看著丁玲,見小妞蹺著蘭花指,姿態優雅的蹲在那吞雲吐霧的,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問道:「我主人那邊你打算怎麼辦?你現在這個師傅可還不知道你暗戀她男人呢!」

「這又關你什麼事?我發現你這人怎麼話比屎還多呢!」丁玲蹙著柳眉相當煩躁的瞪著米迦勒,見米迦勒自認倒霉的聳聳肩膀不再說話了,她深深的吸了口香煙,然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事我不打算再跟我師傅說了!」

「哦?為什麼?」

米迦勒似乎來了興趣,眼神有些興奮的望著丁玲,而丁玲幽幽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師傅之前的死對我觸動很大,她是我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我自己親生母親的樣子我已經記不得了,可每當我想到母親這個詞的時候,腦子裡就會出現我師傅的樣子,所以我真的不忍心再去傷害她,而且我跟濤哥的關係這麼多天以來我也看明白了,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他不可能愛上我的,所以我決定還是讓這件事塵封在我心底吧,這樣對任何人都好!」

「是啊!你喜歡我主人這件事要是被你師傅知道的話,你們以後肯定會尷尬,會很難相處的,閉口不談這件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米迦勒很是驚喜的跟著點頭,但丁玲卻蹙著眉頭狐疑道:「你跟著這麼興奮做什麼?這又不管你的事,莫非你……」

「呃?我……我什麼……」

米迦勒突然老臉一紅,很不自然的僵笑著,丁玲立刻狹促的笑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叫道:「哦!我知道了,你這猥瑣的傢伙暗戀我是不是?哈哈~你的品味倒是不低的很呢,但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姑奶奶這麼純潔的小百花豈能看上你?你當我的小奴隸還差不多!」

「靠!你有膽子喜歡我主人,我憑什麼沒膽子喜歡你呢?」米迦勒很是不爽的叫了起來,盯著丁玲目光炯炯的說道:「還記不記得我在地下城第一次救你的時候,你怎麼說的?說我要是有一天能變成個人,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可現在呢?你掰著手指頭數一數,我都救了你幾次了?」

「我……我當時不過隨口說說,誰知道你……你真會變成人啊!」丁玲很是訕訕的迴避著米迦勒灼熱的眼神,而米迦勒冷哼一聲說道:「那我不管了,反正我主人肯定不會跟你好,你倒不如考慮考慮我,我現在可也是純潔的小處男一枚,咱倆天生一對啊!」

「呸~鬼才跟你天生一對呢!」丁玲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剛想再說話卻突然看見房裡走出來一個人影,她立即把手中的香煙塞進米迦勒的手中,若無其事的喊道:「師傅,你找我嗎?我在這裡呢!」

「哦!你坐在外面幹嗎?小心著涼了!」

蘇玥不疑有他的點點頭,看見米迦勒正笑瞇瞇的叼起香煙猛吸了一口,蘇玥便指著他說道:「米迦勒,丁玲還小,你要是敢給她抽煙你就完蛋了,當心我把你們倆一塊收拾了!」

「沒有沒有,只有我在抽,小玲正說要陪我出去巡邏呢,這裡可能也不是那麼安全哦!」米迦勒神色自若的撒了一句謊,丁玲的臉色卻是一僵,偷偷的把手伸到米迦勒的腰後狠狠一擰,卻聽蘇玥在那說道:「不錯,無論在哪都不能掉以輕心!小玲,米迦勒就算失憶了也是你的前輩,你跟在他後面好好學學,今晚值夜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是,師傅!」丁玲氣寐的答應了一聲,等蘇玥轉身進了屋裡之後,丁玲立刻發飆了,惡狠狠的瞪著米迦勒叫道:「混蛋!我警告你,你再敢胡說八道我非揍扁你不可,我是絕對不會跟你談戀愛的!」

「行啊!那我就照實跟你師傅說嘍,說你是個癮君子,天天背著她吞雲吐霧!」米迦勒洋洋得意的站起來就要往屋裡走,丁玲卻被他嚇了一跳,急忙拉著他喊道:「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讓不讓人說話了?」米迦勒嘿嘿一笑,異常得意的抖著大腿,丁玲氣的不斷搓著牙花,用力的踢了他一腳後便煩躁的喊道:「哼~跟你巡邏可以,你要是敢打我的壞主意,我可不會輕饒了你的……」

兩個年輕人打打鬧鬧的出了院門,林濤這才苦笑著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想想這兩人其實倒也很般配,一個刁蠻任性,一個臉皮奇厚,性格倒是十分的相近,而且丁玲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個負擔,每當他看到小丫頭情意濃濃望著自己的時候,他的眼角就會一陣的抽搐,深感尷尬,如果米迦勒能把這個負擔接過去,那是再好不過了!

當林濤回到屋中的時候,蘇玥和夏嵐居然已經縮進了同一條被子中,還親熱的頭挨著頭低聲說著悄悄話,林濤一進來兩女立刻停止了竊竊私語,蘇玥強裝鎮定的看著他,努力裝出一副淡漠的表情,可她緊緊捏住被角的左手卻出賣了她忐忑的心情!

而較之矜持的蘇玥,夏嵐臉上飽含的愛慕簡直是呼之欲出的,她含情脈脈的咬著下唇掀開被子的一角,羞澀的用眼神示意林濤睡進來,不過林濤自然不敢答應,厚著臉皮說道:「我好像有點著涼了,睡你們中間可能會暖和一些,小嵐你往旁邊讓讓,我睡中間!」

「滾一邊去,你憑什麼睡我們中間啊?自己拿條被子睡遠點!」蘇玥立馬不答應了,翻著白眼把被子死死的摀住,林濤只好乖乖的拽了一張被子過來,卻很不老實的緊挨著夏嵐睡下,蘇玥眼見如此也微微的舒了口氣,閉上眼睛說道:「睡覺吧,明早見!」

四周徹底安靜下來,除了篝火發出來的輕微「辟啪」聲之外,就連蘇玥均勻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楚的聽到,而林濤注定無法安然入睡,他雙眼不斷眨巴著盯著天花板,耳朵卻豎的高高的,他絕不相信蘇玥真的可以睡著,她心中的激盪絕對不會比他少上半分!

林濤悄悄的轉過頭去,一眼就看到夏嵐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腦袋,雙眼眨也不眨的一直盯著他看,夏嵐心中的幽怨幾乎是擺在了臉上,卻也不好當著蘇玥的面鑽進林濤的懷裡去,通過之前的對話她已經瞭解,蘇玥正是林濤不在的這幾年唯一的女朋友,雖說因為各種原因分了手,但僅僅只看兩人的眼神就知道那份絕對還在!

林濤有些忍不住了,對夏嵐他倒是還好,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免疫力早已養成,可征服蘇玥的機會卻是太難得了,他一點也不想錯過,恨不得今晚就將生米煮成熟飯!

林濤賊兮兮的掀開了一點被角,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夏嵐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滿是期待的看著他,可林濤才剛剛貼過去一點,就聽蘇玥忽然開聲說道:「姓林的,你要是再敢往前挪一點,今晚就給我滾出去睡!」

「呃!我這不是著涼了嘛,被子裡有點冷!」林濤無比尷尬的僵住,卻又趁機往前再次靠了一點,而夏嵐的臉色卻一下驚慌起來,眼神滿是驚懼的對林濤不斷搖著頭,林濤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一把黑洞洞的手槍卻突然掀開被子,頂在了他的腦門上,蘇玥閉著眼睛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有種的你就再來一步,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死你的,我會一槍轟掉你那根禍害人的破東西!」

「睡覺睡覺!」

林濤異常鬱悶的埋頭睡進了被子裡,他知道蘇玥說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而冷靜下來之後他也想明白了,就算蘇玥真的願意把第一次交給他,也絕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當著夏嵐的面,他低歎了一口氣,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啊!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林濤也開始有些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時,一隻火熱的小手卻悄悄的鑽進他被子中來,熟門熟路的握住他軟趴趴的小兄弟,一下就讓林濤雙眼大睜,驚訝的朝身旁看去!

昏暗中的夏嵐生出一根白生生的手指,悄悄的放在唇上對林濤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他嫣然一笑,探進林濤被子中的右手開始輕輕的運動,感受到她柔軟小手帶來的舒爽,林濤的小兄弟瞬間就昂起了腦袋。

夏嵐無比熟悉林濤的身體,甚至對他每一處敏感地帶都瞭若指掌,她早已看出林濤今晚憋的實在難受,十分善解人意的用手對他進行安慰,然後用眼神引導著林濤,輕輕把他的手也從被子裡拉出,緩緩的蓋在自己的高峰上!

兩人都生怕驚醒蘇玥,動作都格外的小心,而林濤已經多年沒和夏嵐親熱過,那柔軟的一團一入手,他便發現夏嵐的胸部原來如此彈性十足加豐滿,而夏嵐也早早的脫去自己的胸罩,讓林濤的大手伸進自己的衣領盡情的撫摸。

如同偷情一般的感覺絕對是無比的刺激,夏嵐雖然沒有敢呻吟出來,但臉部的表情卻是極端的銷魂,不得不說夏嵐是個十足的尤物,很難在床上找到幾個像她這樣瞭解男人的床板,所以她並沒有花費多少功夫便讓林濤繳了槍,林濤渾身重重一抖,大股精華便交到了夏嵐的手中,而夏嵐也一如既往的羞澀一笑,悄悄的收回右手,在林濤火熱的眼神中,射出香舌把手中的精華通通吞進肚中!

第七百五十四章 歸途(中)

清晨時分,幾縷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林濤頗為意外的睜開眼睛,沒想到這深淵中的城市居然也會有陽光,他下意識的低下頭朝自己懷裡看去,只見夏嵐正縮在他的懷中睡的無比香甜,嘴角還帶著一抹溫馨的笑意!

看來這小女人昨夜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偷偷的鑽進了他的被子中,而跟她一個被窩的蘇玥居然也破天荒的睡起了懶覺,此刻正撅著翹臀恬靜的酣睡,只是裹在她身上的床單早已滑落,露出一副近乎完美的雪白胴體!

林濤悄悄的鬆開懷裡的夏嵐,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爬到了蘇玥的身旁,只是人還沒碰到蘇玥她便有了反應,林濤立刻一個惡狗搶屎撲在她的身上,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蘇玥嬌呼一聲本能的就想把林濤踹下去,只是胸前兩顆粉嫩的豆蔻一下被人捏住,重重的一彈,蘇玥便如同電打了一般狠狠顫抖了一下,回過頭來氣鼓鼓的瞪著林濤,眼神似嬌似嗔!

「快下去……」

蘇玥輕捶了一下身上的林濤,有些焦急的看看身旁的夏嵐,似乎生怕把她給驚醒鬧得尷尬,可林濤哪管這許多,大手捏住她的一隻高峰便搓揉了起來,腦袋也跟著一低,衝動的封住了蘇玥的紅唇,只是蘇玥並沒有跟他溫存的意思,羞惱的偏過腦袋,推著他的肩膀費力的喊道:「快下去呀,旁邊有人呢!」

「讓我下去也行,叫聲老公來聽聽!」林濤死死的壓住蘇玥,嬉皮笑臉的看著她,蘇玥的俏臉立馬一紅,咬著紅唇惱怒的瞪著他,然後低聲說道:「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無賴?如果你再不下去我就跟你動手了,我數到三,呀……」

蘇玥的話還沒說完,林濤便已經蠻橫的分開她的雙腿,將一根硬梆梆的東西隔著內褲頂住她,蘇玥的臉蛋一下漲的通紅,腿間傳來的酥麻感也讓她瞬間失去了力氣,只能驚慌失措的喊道:「你別亂來,我喊,喊還不行麼……」

「快喊,不然我可忍不住了!」

林濤雙目赤紅的看著蘇玥,故意做出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而蘇玥感受到那根鐵棒幾乎都快捅進她的身體中來,她死死用雙腿夾住林濤的腰桿不給他動彈,可那東西卻好像還有漲大的趨勢,頂的蘇玥氣喘吁吁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認命般的喊道:「老……老公……」

「嗯!老公在這呢,想要我幹什麼?」林濤嘿嘿一聲壞笑,腰桿又再往下一沉,蘇玥立刻全身一抖,趕忙開口哀求道「別,別,算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好老公……」

「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這裡是你的死穴呢?真是太吃虧了!」林濤放鬆身體十分玩味的看著俏臉紅火的蘇玥,趁蘇玥剛剛鬆了口氣的同時,他的右手突然探下去按在那水淋淋的致命部位,只是輕輕揉了揉,蘇玥便立刻「呀」的一聲弓起了身體,臉色糾結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程度。

「別……別逼我跟你翻……翻臉……」

蘇玥的身體雖然已經扭成了麻花狀,可她的嘴裡卻還是十分堅定的想要威脅林濤,林濤只好適可而止的停止了這種玩鬧似的騷擾,要是沒有夏嵐在側蘇玥搞不好還能半推半就的從了,但有外人在場話蘇玥肯定會抵死不從,其實說白了林濤還是有些敬畏蘇玥的,不是他不想繼續猥褻蘇玥,而是他多少有點不敢!

「這不上不下的不難受嗎?」林濤趴到蘇玥的身側,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右手,蘇玥都已經快喘不過氣了,聞言好半天才咬牙切齒的怒道:「混蛋!你要是再敢對我這樣,我非殺了你不可!」

「那沒人的時候總行了吧?情感是要宣洩的!」林濤色瞇瞇的看著蘇玥渾圓白皙的胸部,蘇玥立馬用手閃電般的擋住,羞惱的踹了他一腳又罵道:「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流氓!」

「原來咱們蘇大美人也會口是心非哦!」林濤笑瞇瞇的對蘇玥擠了擠眼睛,回身在夏嵐的翹臀上重重一拍,笑著喊道:「起床了,偷聽半天了吧?」

「沒有,剛……剛醒呢!」

夏嵐也是臉蛋暈紅的爬了起來,羞答答的看了一旁的蘇玥一眼,居然低聲對她說道:「憋著對身體不好的,要是不釋放出來,你一天都會感覺很難受的!」

「小嵐,你……你怎麼也跟著他一起當流氓?」蘇玥剛剛有些平復的俏臉又是一紅,趕忙慌裡慌張的爬起來拾起自己已經烘乾的衣服,指著林濤惱怒的喊道:「你給我滾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等三個人收拾停當出了屋子以後,心情平靜下來的蘇玥果真感覺有種不上不下的味道,她走路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搓著雙腿,似乎總覺得空蕩蕩的雙腿間缺少點什麼,而一種蠻不講理的負面情緒也充滿了大腦,腦子裡總是不斷在埋怨林濤,讓你停你就停,簡直比豬還蠢!

「米迦勒……」

林濤站在大院外剛喊了一聲,就看到了兩個消失了一夜的男女,只見靠近海邊的涼亭之中,一團焦黑的篝火就快要熄滅了,而丁玲和米迦勒正靠坐在地上,兩人頭挨著頭居然相擁而眠了,隨著林濤這一聲大喊,丁玲立刻被驚醒過來,一看自己竟然靠在米迦勒的懷裡睡著了,她的俏臉一下變的火紅無比,驚慌的跳起來就語無倫次的喊道:「我……我們什麼都沒干的,就是聊……聊天睡著了,你們千萬別誤會啊!」

「好啦,你就別做賊心虛啦,大大方方的告訴人家昨晚發生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做我米迦勒的女人就這麼丟人嗎?」

米迦勒伸著攔腰睡眼朦朧的站了起來,一句話就弄的丁玲懵了半天,然後極度羞憤的大罵道:「你混蛋!鬼才是你的女人呢,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老娘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好好,沒關係有一腿總行了吧?」米迦勒嘿嘿一笑,不等丁玲跳腳辯解,他便大步的出了涼亭,邊走還邊洋洋得意的說道:「蘇主子,我和丁玲都是年輕人,一個寂寞一個空虛,發生點激情碰撞再正常不過了,你可千萬不要責怪她啊,要是有什麼火氣儘管朝我來!」

「師傅,你別聽他在哪胡說八道,我昨晚連一根手指都沒讓他碰過!」丁玲都已經急紅了眼,說著就要上來找米迦勒拚命,但蘇玥卻睿智的笑道:「我相信我徒弟的品行,就算是你情我願,她也絕不可能會跟你在這種鬼地方發生關係的,米迦勒,你還敢再無恥點嗎?」

「這年頭不無恥點不行啊,手快的有,手慢的無啊,這點我可是繼承我主人的優良傳統!」米迦勒滿不在乎的哈哈一笑,轉頭又衝著林濤曖昧的眨眨眼,淫笑著說道:「主人,我這可是為了你捨身就義啊,昨晚雙飛的還爽吧?」

「爽你個頭,給老子滾……」

……

沒有了雷葉製造的第二重世界的影響,原本遮天蔽日的毒霧也全部消散了,深陷地底的城市也露出了它的全貌,整個城市九成都已經淹沒在了海底,能浮出海面的不是高山便是摩天大樓,還有大量亂七八糟的東西漂浮在海面上,而包圍整個城市的便是陡峭的巖壁,幾個人朝上看去,幾乎都快望不到邊際的山頂,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震懾心魄的敬畏感!

「哈哈!快看,那裡有條船……」

米迦勒站在海邊突然興奮的大叫起來,這裡距離最近的山壁至少還有五六公里的程度,剛把衣服烘乾的幾個人全都不想再進到冰冷的海水裡撲騰,所以船絕對是他們此刻最好的選擇,儘管那只是一條唐老鴨造型的白色小遊船!

有了小遊船的幫助,幾人腳不沾水的到達了山壁邊緣,雖然山壁陡峭的近乎垂直,就如同被利刃生生劈砍出來的一般,但對這裡的幾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就連夏嵐都被林濤找來一根繩子綁在背後,體重不過九十來斤的她基本不會給林濤造成什麼負擔!

就好像望山跑死馬那句話說的一樣,這深淵距離地面的高度完全超乎眾人的想像,他們居然從早晨一直爬到了黃昏,那期待中的地面才總算遙遙在望!【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呼~」

米迦勒第一個爬上地面便一頭栽進皚皚的白雪中,雖然天空早已放晴,太陽也恢復了它那火辣的溫度,可地上的積雪依舊足有半人多深,而後面陸續上來的幾個人也都快要累癱,一個個接二連三的摔進雪地中就再也不想爬起來!

「啊咻~」

夏嵐趴在林濤的背上突然打了個大噴嚏,她嬌弱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滿是哀怨的喊道:「老公,好冷啊!」

林濤急忙爬起來,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個普通人夏嵐,他鬆開繩子把夏嵐從背上放下來,舉目四望看向周圍,這裡是南洲的城鄉結合部,稀稀拉拉的民房隨處可見,而幾隻黑乎乎的包裹就扔在不遠的地面上,林濤的眼睛一亮,估計那些包裹都是蘇玥她們之前帶來的!

林濤沒有張揚,懷揣著齷蹉的心思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他蹲下身假意替夏嵐翻找衣物,三兩下就確定了一隻最小的背包正是來自蘇玥的,而蘇玥的包裹就如同她本人一樣簡單而又實用,裡面最重的除了武器彈藥之外,居然只有兩套換洗的內衣褲,以及一隻防止嘴唇乾裂的潤唇膏,不過最讓他感興趣的還是放在背包夾層裡的一隻扁扁的小鐵盒,那都是蘇玥最最私人的物品,連他都不讓看!

「師傅,濤哥在翻你的背包呢……」

丁玲蹙著眉頭狐疑的看了不遠處的林濤一眼,立馬發現了他齷蹉的行為,而蘇玥的雙眉立即一挑,一個箭步衝上去踹在林濤的背上,立刻把他踹的在雪地裡滾了好幾滾,然後怒聲罵道:「你個死變態,翻我東西做什麼?」

「我不知道是你的啊,你確定是你的麼?」林濤佯裝無辜的爬起來,十分狼狽的抖著腦袋上的白雪,蘇玥立馬滯了滯,不太確定的看著林濤手裡的盒子,回頭又看了丁玲一眼,丁玲立刻點頭喊道:「那就是師傅你的盒子,末日之後你不論走到哪都會帶著它的,濤哥真無恥,想偷看你的隱私!」

「給我拿過來,不要臉的東西!」

蘇玥撲上去就想要搶奪自己的盒子,但林濤卻趕忙縮回手笑著說道:「這是之前那個你的東西,不是現在的你,難道你就不好奇裡面裝了什麼嗎?要不我們一起打開看看吧?」

「不行,我的東西只有我自己能看!」

蘇玥不由分說的撲上去把林濤按在了地上,一頓粉拳下去林濤立刻起了滿頭包,只能老老實實的把盒子交了出去,但他還是很不死心的跟在蘇玥身上一個勁的撩撥,不斷的喊道:「打開看看吧,看一下又不會死!」

第七百五十五章 歸途(下)

蘇玥輕輕蹙了蹙眉頭卻沒說話,想了想還是當著林濤的面打開了,但盒子裡出現的東西卻幾乎少的可憐,幾張發黃的照片和一枚發黑的彈頭,以及一張疊成四方的紙片就是盒子裡所有的東西了!

「是我和家人的合影,還有幾張是和你的!」

蘇玥一看到盒子裡的照片就明白了情況,那些照片承載的都是她最珍貴的記憶,而她的眼眶也不禁開始微微發紅,想到另一個已經逝去的自己,她居然也跟著惆悵起來!

「這枚彈頭是什麼?」

林濤好奇的捏起那枚已經變形的彈頭,他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枚來自狙擊槍的彈頭,而蘇玥望著那枚彈頭輕輕的笑了,伸手進自己的口袋居然又摸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彈頭,然後緩緩的說道:「這是距離我心臟只有兩毫米的地方取出來的,它打穿了你的腹部再射進我體內的,要不是你替我擋下了這一槍,我早就不存在這世上了,而答應和你在一起,也是它給我下定的決心!」

「這張紙又寫了什麼?」

林濤拿起盒子裡僅剩的最後一張白紙,剛想打開卻被蘇玥劈手奪過,她翻開舉在面前查看,誰知俏臉先是一紅隨即又是一白,然後輕噓了一口氣,傷感的念道:「濤!原諒我的任性吧,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卻毅然的來到了這裡,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深埋在心底不敢傾訴,但從不曾減少過,卻與日俱增,只是我有我的責任不是麼?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當年你讓我留下來的時候,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跟你走,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唉~」

蘇玥輕歎了一口氣,眼眶更加發紅了,而這封信件由她本人念出來更加身臨其境,林濤呆呆的看著她,就聽她繼續輕聲念道:「這次尋找魔盒的行動我感覺十分的不好,我動用了一輩子只能使用一次的大預言術,語言術給我的答案居然十分模糊,明明凶險萬分卻又能浴火重生,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想來這一趟是有去無回吧!我是在即將下到南州城之前給你寫下了這封信,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但如果我真的不在了,請不要為我悲傷,因為我一直深愛著你,我的靈魂會帶著我對你愛永遠的守護你!蘇蘇留給呆頭鵝……」

「看來大預言術說的沒有錯,另一個我死了,你卻又帶著我浴火重生了!」蘇玥傷感的搖搖頭,看著失魂落魄的林濤,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然後溫柔的說道:「我還在不是麼?如果我能死的那麼有意義,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後悔的!」

「嗯!」林濤重重的點點頭,摟著蘇玥的脖頸將額頭和她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等兩人緩緩分開時,蘇玥又舉起手中的信紙說道:「我在信的最後給你留了一段信息,全是用密文寫成的臥底名單,我們有三個高級別的人潛伏在裁判所,其中一個已經充分得到了羅玉蝶的信任,相信這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

「是時候跟羅玉蝶解決一下恩怨了,我也想親自問問她,她的良心究竟還在不在!」林濤的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撿起地上的背囊便揮手喊道:「出發!爭取半個月之內趕回金典山莊!」

十二天之後……

米迦勒把車開的歪歪扭扭,就如同水蛇一樣在路上亂晃,但心情沉重的林濤也沒心思去說他了,就在前天晚上他們提前到達了登州聚集地,本以為榮升登州縣長的方霖一定會熱情的接待他,說不定還能將他倆之間的曖昧關係更拉近一步,誰知等待他們的卻是滿目瘡痍,整個聚集地都像經歷過一場世界大戰一般,到處都是彈坑或者槍眼,別說沒能見到一個活人,甚至連一個活屍都沒能看到!

從登州聚集地的造型上來看,大學城的人已經將它打造成為了一座純粹的軍事要塞,除了高大的城牆之外,火炮甚至是坦克車的殘骸都隨處可見,而能夠將這樣一座規模不小的要塞攻破,對方的實力顯然也異常強大!

「會不會是獸城那幫人幹的?」

蘇玥探過身來看著副駕駛上的林濤,而林濤則十分茫然的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按理說獸城還沒強大到這種程度才對,但除了他們我也想不到還有誰能跟我們做對了!」

「主人,我覺得登州聚集地有點邪門啊,咱們總共才離開那多久?不過一個多月罷了,可那城牆居然都蓋到了那麼高了,還有那些廠房和住宅也都完全變了樣,就算咱們城裡的建築隊日夜趕工吧,可也不能快到這種離譜的程度吧?」

米迦勒叼著煙卷轉過頭來,狐疑的說道:「該不會是咱們認錯了地方,那裡不是登州吧?」

「絕不可能!」林濤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說道:「聚集地雖然變了,可外圍那些建築絕對沒有變,我還沒蠢到連路都不認識的程度!」

「那也許就是老朱派人盡全力建造的吧!」米迦勒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傻,聳聳肩只好說道:「別想那麼多了主人,管它獸城還是什麼城,咱們都說好了去幹羅玉蝶,點齊兵馬直接操翻那小娘們不就得了,等干的她口吐白沫她就老實了!」

「你惡不噁心啊?嘴裡一天到晚就知道噴糞!」丁玲沒好氣的踹了米迦勒一腳,米迦勒嘿嘿一笑便不說話了,沒心沒肺的吹著口哨繼續把車往前蛇行!

登州聚集地其實距離大學城並不太遠,僅僅只有三四天的路程而已,只是當初這裡有大量的活屍盤踞,被攻城的屍潮裹挾走了之後,林濤他們才得以打通道路進入登州!

但隨著距離回城的路途越來越近,林濤卻發現了太多的不對勁,許多交戰後遺留的痕跡幾乎隨處可見,巷戰的,野戰的,甚至是炮火覆蓋轟炸都不罕見,可無論何處卻都看不到被炸死的活屍,死在其中的活屍少之又少,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人類之間發生了大規模的戰爭!

夜晚!

米迦勒把車停在了一塊空曠的地帶,下車在旁邊點起了一團篝火,他習慣性的想去拿睡袋和帳篷卻被林濤阻止了,米迦勒倒沒什麼意見,從車上拖下來一大堆食物開始悠閒的烹飪,但丁玲卻狐疑的走上來問道:「濤哥,這塊地方選的很不安全啊,周圍沒有遮擋物幾乎一覽無餘,萬一有敵人來了會第一時間發現我們的!」

「小玲,別把事情看得這麼簡單,這件事你得換位思考一下……」

蘇玥拿著一瓶水走到林濤身旁遞給他,然後看著周圍漆黑的曠野說道:「與其我們費力的尋找敵人,還不如讓別人主動來找我們,這就像一個陷阱一樣,看到火光了,不論什麼人都會想靠過來查看一下,我們以逸待勞可以少花不少工夫,算是化被動為主動吧!」

「嗯!我明白了,那等吃完東西我就和米迦勒去一邊埋伏吧!」丁玲恍悟的點點頭,看了一眼火堆旁的米迦勒,傲然的說道:「姓米的,到時候你可別給我拖後腿哦!」

「跟你這小娘們說過多少次了,老子不姓米,米迦勒是我到達聖騎士級別後的封號,每一個封號都對應一個天使!」米迦勒沒好氣的翻翻眼睛,卻聽丁玲不屑的說道:「那你告訴你本名叫什麼啊?米天使!」

「呃……我哪記得,算了算了,姓米就姓米吧,當然,你還可以親暱的叫我小勒勒,我喜歡這個稱呼!」米迦勒恬不知恥的嘿嘿一笑,但他玩鬧的神色突然一肅,眼神一下就凌厲了起來,不動聲色的說道:「有人過來了,來的好快啊!」

「那就交給我吧,我一定給你們活捉一個回來!」丁玲興奮的捏了捏小拳頭,剛想有所行動卻被米迦勒跳起來一把摟住,笑瞇瞇的對她說道:「你這樣走過去人家直接就開槍了,快裝作跟哥親熱的模樣,咱們慢慢往那邊靠!」

「你……你別趁機佔我便宜!」

丁玲當時沒有拒絕,只是很不情願的看著米迦勒,而米迦勒乾脆一把將她橫抱在懷中,大笑著喊道:「寶貝,趁著燒飯的工夫咱倆好好爽爽吧,哥哥一定會讓你爽上天的!」

米迦勒一臉猴急似的抱著丁玲跑向了一邊,無盡的黑暗很快就將兩人的身影淹沒,而林濤目不斜視的看著火堆對身旁的夏嵐說道:「小嵐,你去車裡躲著,我不叫你千萬別出來,對方是敵是友暫時還分不清!」

「嗯!」夏嵐臉色微帶緊張的點點頭,拎著裙擺小心翼翼的爬進了車裡躲好,而蘇玥緩緩坐到林濤的身旁,裝出一臉溫柔的模樣靠在他肩頭,嘴裡卻在低聲說道:「至少四人以上,正在分兩路包抄我們……哦噢!有狙擊槍出來了,你猜他們會先打你還是先打我?」

「我長這麼醜肯定先打我啦,你這麼個大美人他們哪捨得打,一定是要活捉你帶回去當壓寨夫人啊!」林濤微微一笑,滿是揶揄的看著蘇玥,蘇玥嗔怪的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罵道:「戰場上跟丑美有什麼關係,你是男人他們自然先打你!哈~鎖定你了哦,看來還是個老鳥,瞄的是你心臟呢!」

戰場上的狙擊手其實跟電影上所表現出來的根本不一樣,電影為了追求震撼感所以會讓狙擊手槍槍爆頭,實則現實中的狙擊手多半都是瞄準對方的身體,因為身體相較於頭部來說面積更大,移動速度也更慢,就算一槍打不中心臟也沒關係,只要子彈打中胸前任何一個部位都有極大的可能性出血致命,所以對方肯定是個性格沉穩的老手,而不是只追求成就感的菜鳥!

「邦~」

一聲巨大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距離林濤對面不遠的山坡上直接捲起一股氣流,這槍聲一聽就知道口徑不小,甚至有可能是反器材狙擊槍,而槍聲響起的同時,子彈就已經到了林濤面前,只是這顆子彈不知何故準頭奇差無比,林濤甚至連身體都沒有動彈,彈頭居然直接鑽進他面前的火堆之中,「啪」的一聲把火堆打的四散飛濺!

第七百五十六章 物似人非(上)

「啊……」

一聲慘叫幾乎伴隨著槍聲泯滅的同時響起,林濤巍然不動的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在嘴上,緩緩從地上站起看向對面的小山坡,蘇玥也跟著站起瞇起了雙眼,然後摘下腰間的對講機說道:「留下活口!」

沒過多久,一道身影便大刺刺的夾著一個人從山坡上走了下來,看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也知道那肯定是米迦勒,而和他分頭合作的丁玲則滿臉陰鬱從另一方走了過來,看見米迦勒笑瞇瞇的把手中的男人扔在地上,她捏著小拳頭氣憤的喊道:「你這無賴,說好兩分鐘一到一起行動,你居然搶先下手了,害的我一個活口都沒抓到,只能殺了他們!」

「嘿嘿~沒事,哥哥手裡的這個算你的就是了!」米迦勒嬉皮笑臉的聳聳肩膀,然後踢踢地上昏迷的男人說道:「主人,這就是那個狙擊手,反應相當的快,我剛殺了他的助手他就察覺到了,居然還用槍擋了我一腳,對方來頭肯定不簡單吶!」

「弄醒了問問!」

林濤蹙著眉頭蹲下身去,對方的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他們大學城出來的,大學城的軍隊早已正規化了,而這人身上的裝備卻是五花八門的,一身平民的打扮沒有絲毫軍人的標記可尋!

「啊……」

米迦勒叫醒人的方法簡單又粗暴,他直接一腳踩斷了對方的小腿骨,昏迷的男人立刻慘嚎著醒了過來,抱著小腿痛苦在地上打著滾,但這人的堅韌程度卻超乎眾人的想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毫無徵兆的被他從靴子裡拔了出來,狠狠的刺向米迦勒的襠部!

「我靠……」

米迦勒臉色一變,幾乎用他最快的速度往後一連退了兩步,但對方的匕首卻還是在他的褲襠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他毛茸茸的大腿,他羞怒的大喊一聲就要上來弄死對方,可丁玲卻搶在他之前一腳踢飛了對方的匕首,然後踩著男人的腦袋笑盈盈的對他說道:「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要是能再快上一步多好,那我一定會仁慈的留你一條小命的!」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繞到我們後方來的?」

男人的臉頰被丁玲死死的踩住,但眼神卻跟餓狼一樣凶狠的盯著他們,這種不屈的眼神祇有在最精銳的戰士身上才能看到,那幾乎都是血與火磨練出來的,林濤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揮揮手讓丁玲閃開,然後沉聲問道:「你又是什麼人?獸城來的?」

「獸城?」

男人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然後十分謹慎的打量了林濤一下,狐疑的問道:「你們不是大學城的人?」

「放屁!大學城陸軍總司令在這,誰他媽敢說我們不是大學城的人?」米迦勒叼了一個煙卷,得意洋洋的看著對方,但對方的臉上卻立時浮現出一片驚愕之色,可片刻之後他卻不屑的說道:「哼~你們有必要騙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嗎?大學城陸軍總司令雖然我沒見過,但我也知道那是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你又是哪門子的總司令?」

「靠!你腦子被我踢壞了吧?我們玉樹臨風的林司令年過半百?你他媽從哪聽到的狗屁消息?」米迦勒立刻嚷了起來,然後故作凶狠的拔出一把匕首,冷笑著說道:「乖乖的說你是什麼人,老子還能給你留具全屍!」

「林司令?」

男人沒有理會米迦勒的威脅,甚至連一絲畏懼都沒有,只是難以置信的盯著林濤的臉猛看,然後驚駭欲絕的喊道:「你……你是林濤?怎……怎麼可能?」

「我有必要騙你嗎?」

林濤輕笑著搖搖頭,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他的軍官證遞到對方眼前,而總司令三個大字立馬躍然於他的眼前,對方張大著嘴就如同見了鬼一般,不斷的搖頭喊道:「不……不可能,林濤早已經死了,他的屍體現在還掛在我們的城門樓上,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你們一定是在騙我想套取情報,我才沒那麼容易上當!」

「我死了?」

林濤苦笑著搖搖頭,倒是對這消息一點也不意外,他自然明白攻心為上的道理,要想迅速瓦解敵人的防禦,撒播對方首領死亡的消息肯定是最好不過,於是他蹲下身給對方嘴裡塞了一支煙,淡淡的說道:「我不需要知道你的什麼機密,就把那些明面上的事情說給我們聽聽吧,你們屬於哪方勢力?是不是在和大學城開戰?」

「啪~」

林濤掏出打火機幫對方點著了香煙,同時也照亮了他汗津津的慘白臉龐,這顯然是個硬漢,眼神裡至始至終沒有浮現出任何一點恐懼或者哀求,他略帶狐疑的盯著林濤看了半天,然後深深的吸了口香煙說道:「你們很厲害,抓我們就跟抓小雞一樣,所以我說完之後請你們給我一個痛快!」

「沒問題!」

林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就從你的身份開始吧!」

「我是聯軍的人,也就是正義聯盟的人……你們該不會正義聯盟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男人很是奇怪的看著林濤等人,卻見他們一個個都是神色茫然,他立刻啼笑皆非的搖搖頭,無奈的說道:「真不明白你們是從哪冒出來的怪物,不過這個問題你們好像也沒有欺騙我的必要,好吧,那咱們就從頭說說吧……」

「我們有的是時間,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別玩小動作!」

蘇玥突然一聲冷笑,直接推開男人彷彿無意搭在衣領上的右手,一把從他衣服裡扯出一台插著耳麥的對講機,然後掛在自己的耳朵上傾聽了一會,很快便抬起頭對丁玲說道:「你和米迦勒去東邊埋伏,有人從那邊過來了,能抓活口的盡量抓活口,我不相信今晚遇上的全是硬骨頭!」

「遵命!我的主母!」米迦勒滿臉輕鬆的打了響指,轉身又拍拍地上俘虜的肩膀,說道:「我們大學城一向優待俘虜,要是你實話實說,我們廢了你一隻手就可以放你走了,不然這後面有的是等著搶答的人!」

米迦勒說完嘿嘿一聲獰笑,沖丁玲使了個眼神便雙雙消失在夜幕之中,而對方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幾分,認命般的點點頭歎道:「好吧,那咱們就繼續吧!不過說實在的,我一點也不看好你們這些叛軍的未來,你們基本上已經被我們全面包圍了,而你們城中的資源根本就不夠你們日常的消耗,所以你們戰敗是遲早的問題,除非你們可以一鼓作氣突圍而出,那樣還能再苟延殘喘上一些日子!」

「我們的未來不是你能說的算的,先說說你們什麼聯盟軍吧,都是什麼勢力組成的?」林濤蹙著雙眉問道。

「以博城為主,青山縣為輔,然後再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聚集地都參與其中,組成了眼下包圍你們的正義聯盟軍,就算你不承認會輸,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這句話,你們遲早會被我們全部剿滅的!」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痛快的笑容,而林濤冷笑一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博城被我們稱作獸城嗎?那裡的人無惡不作,生吃人肉的墮落者比比皆是,你們自詡正義簡直是笑話中的笑話!」

「哼~末世降臨那都是無奈之舉,光明降臨之前肯定有一段最黑暗的時光,但和你們令人髮指的行徑比起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男人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你們大學城的領導者天生就是一幫殺人狂,想想看你們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反人類的,只要是個人都不會容忍你們殘忍的行徑,你們殺害同胞用人類的屍體種植腐屍果,讓那些死者連骨頭渣都找不到一塊,最可怕的是你們居然會和吸血鬼還有狼人那種怪物結盟,難道你們就不知道那些怪物是我們人類的天敵嗎?每個月都有上百個嬰兒和處女死在他們手上,你們居然坐視不理!我們這些聯盟的戰士打仗為什麼會這麼拚命?就是為了幹掉你們這些比活屍還要惡毒的魔鬼……」

男人越說越激動,幾乎是直接咆哮了出來,而蘇玥也蹙了蹙眉頭,沉聲問道:「林濤,你們跟黑暗生物結盟了?」

「的確是結盟了,但事情絕不可能是他說的這樣,當初屍潮攻城的時候,是血族消耗大量精銳才保住整座城市的,他們守護大學城的決心一點也不會比我們少!」林濤臉色陰鬱的搖了搖頭,又看著男人問道:「那麼你們聯盟的最高首領又是誰?」

「聖光教的羅大裁判長,聖光神行走在這世界上的唯一代言人……」

男人說著,眼中居然浮現出一片虔誠之色來,表情也無比的癡迷,但蘇玥卻是一愣,急忙彎下腰一把捏起對方的下巴,死死的盯住他的雙眼,但片刻之後她沮喪的放開手,搖搖頭無奈道:「這人的能力應該不算低,他被裁判所動用秘法強行洗腦了,已經成為一個宗教狂熱者!」

「那這麼說,青山縣現在既然已經倒戈了,聖堂估計也徹底落入了羅玉蝶的手中,不過事情好像還有些不對,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羅玉蝶又怎麼可能動作這麼快?之前根本沒有一點預兆啊!」

林濤頗為疑惑的搖搖頭,但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在他腦中閃過,他急忙低下頭來問道:「你們和大學城開戰多久了?距離金典山莊兼併大學城又過了多長時間?」

「兼併大學城?」男人眉頭微蹙,想了一會才說道:「那很長時間了,差不多快兩年了吧,難道你連這都不知道?」

「兩……兩年?」

林濤渾身狠狠一震,幾乎瞠目結舌的看著對方,他知道自己預料中的最壞結果出現了,今天距離他們進入南洲的日子,竟然整整過去了一年半的時間!

第七百五十七章 物似人非(中)

「怎麼了?」

蘇玥抱著雙臂十分不解的問道,而林濤緩了好一會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事情可能跟我們想像的不一樣了,我是在山莊兼併大學城不到半年時間走的,但現在卻已經過去快兩年了,所以……我們離開了至少一年半!」

「能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就已經是我們的幸運,出現差錯肯定是無法避免的,還好時間偏差的還不算多,至少我們還沒有戰敗不是麼?」

蘇玥倒是很看的開,拉起林濤的手溫柔的笑了笑,但一道黑影卻不甘寂寞的猛跳起來,像條利箭般往黑色的夜幕中衝去,蘇玥動也不動的輕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明知跑不掉卻還不甘心,何苦呢,本想留下一隻手就放你走的……」

「邦~」

林濤抬手射出了一槍,幾乎快跑上山坡的影子立刻往後一仰,身體如同皮球一般「咕嚕嚕」的滾了下來,等他停止滾動時便已經斷了氣,雙眼無神的瞪著天空!

「噠噠噠……」

一連串的步槍聲忽然響起,聽聲音的來源似乎距離林濤他們這裡並不多遠,林濤剛想上車尋著聲音追過去,但蘇玥卻搖搖頭笑道:「放心吧,他們倆肯定能搞的定,米迦勒可不是會吃虧的主……哈哈~聽聽,槍聲已經停了!」

「喲吼~」

僅僅片刻之後,一聲怪叫突然從沙坡的後面響起,接著便是兩道明亮的燈光直直的指向天空,一台幾乎武裝到牙齒的越野車兇猛的朝著林濤他們俯衝而來,但快要到了近前卻是一個跌跌撞撞的甩尾,米迦勒從車裡探出頭來,拍著車門大喊道:「先生小姐們,有誰想感受一下超凡的速度嗎?飛行員米迦勒隨時為您服務!」

「活口呢?」

蘇玥走上去看看空空如也的車廂,很是沒好氣的翻著白眼,而丁玲立馬從副駕駛上跳下來開始告狀了,大聲喊道:「師傅!都怪這狗東西不好,他非讓我裝作受傷色誘那些人,可人家根本看都不看我就射來一梭子子彈,害的我差點中槍呢,埋伏也變成了遭遇戰,我們只能殺光他們嘍!」

「靠!你這小娘皮又顛倒黑白,不是還有個快死的傢伙給我逼問出來了嘛!」米迦勒很是鬱悶的跟著跳下來,甩了甩根本就不存在的長髮,故作瀟灑的說道:「主母,我出馬你們就放心吧,有個倒霉鬼只是腹部中彈,臨死前告訴我們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大學城出來的一支野戰部隊給他們圍困在前面的村子裡,已經圍了兩天兩夜啦,我們要是從背後殺過去,正好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以為我們帶著千軍萬馬呢?就我們四個怎麼殺?殺的過來麼?」丁玲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但米迦勒卻鄙夷道:「真是胸大無腦……呃!你胸也不大怎麼也沒腦子?正所謂將對將,兵對兵,那些大頭兵用得著我米爺動手嗎?只待我米雲長單刀赴會,萬軍之中取那上將首級,大事自然可成,小妞你就等好吧,回來給我溫酒!不對,暖床……」

……

響水鎮雖然三面環山看似偏僻,卻是一個十分現代化的城鎮,汽車洋房處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工廠和作坊也是遍地開花,而末日之後為了清掃這裡的活屍也著實花了不小的功夫,可付出與得到卻不成正比,響水鎮根本就是個工業鎮,一沒糧二沒槍,窮鄉僻壤更不適合居住,所以還沒全部清理完這裡的活屍,搜索物資的隊伍便滿是晦氣的退出了!

只是今天一支急行軍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或者說是退守在這裡,於是那些高矮不一的別墅洋房,就成了他們的臨時軍營和據守的保證,但隊伍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也就是三倍於他們的敵方珍惜彈藥和小命,不然幾個強攻下來他們早就成了槍下亡魂了!

夜是如此的寂靜,沒有鳥叫,沒有蟲鳴,甚至整個響水鎮都聽不到一點過大的喘息聲,漆黑的四周沉悶幾乎快要讓人發瘋!

不過在鎮中心地帶的一座別墅地下室裡,幾盞手搖發電的野營燈卻點亮了這裡,一個短髮的女子正蹙眉坐在方桌前,凝神看著桌上的作戰地圖,上面用紅藍兩種顏色極為正規的標注出了敵我雙方的勢力,但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死局,沒有任何一點逃出去的希望!

「唉~」

女子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直起身來,而身後立刻走上來一位長髮及腰的獨臂女人,輕輕掀開她的衣襟,看著她胸口又滲出血的紗布,輕歎道:「別再看了,趕緊休息吧,瞧你這傷口又出血了!」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出點血又算的了什麼?只要能把任務完成,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在所不惜的!」

女子無所謂的搖搖頭,但對方卻固執的解開她的衣服放在桌子上,露出她光滑的香肩以及半遮半掩的酥胸,蹙著眉頭說道:「不行,你們中國人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既然我是你們的隨軍醫官你就一定得聽我的,我幫你換好紗布以後你必須上床睡覺!」

「好吧!」

女子苦笑著點點頭,張開雙臂任由對方將自己胸前的紗布解開,兩隻失去了束縛的飽滿胸部一下就跳了出來,雖然她已是少婦的年紀,玉峰上的兩顆豆蔻卻依舊如同少女般的嫣紅!

或許這也是沒有被男人過多品嚐的緣故,獨臂女人纖細的小手輕輕從上面掠過,兩顆嫣紅的豆蔻便敏感的聳立了起來,短髮女子也垂下頭來出神的看著自己的胸部,似乎想起它們也曾被男人褻玩時的模樣,絕對比現在聳立的還要驕傲,沾著口水時會發出醉人的色澤,但褻玩它們的男人早已不在,曾經的記憶宛如昨日黃花,一去不復返!

「咚~」

地下室緊閉的房門毫無徵兆的被人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外面,短髮女子本能的驚呼一聲,急忙用衣服遮擋住傲人的胸部,而門外的男子雙眼亮了亮之後,便垂下頭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羅上校,事情緊急我忘了敲門了!」

「沒關係,行軍之中本就不分男女的!」

羅榕輕輕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責怪的意思,但俏臉卻還是微微紅了紅,她見對方十分自覺的轉過身去,便站起來急忙穿上軍裝,然後輕噓了一口氣問道:「怎麼?又是壞消息?」

「是的!」

男人轉過身來無奈的點了點頭,見羅榕已經穿好衣服,他高大的身體就如同一堵牆般的走過來,直視著羅榕的雙眼中似乎並不僅僅只是沮喪,一抹關切和愛慕幾乎也要呼之欲出,羅榕下意識的避過了對方灼熱的眼神,竟然不敢去看她這個下屬的雙眼,俏臉也更加暈紅起來!

「我們派出去尋找目標的戰士全都犧牲了,那幫畜生扒光了他們的衣服,用削尖的木棍把他的屍體穿起來,全部放在了村口!」

男人忽然捏緊了拳頭,「光當」一聲砸在桌子上,他強有力的拳頭立即砸的桌面「乒乓」亂抖,而他刀削斧鑿一般的臉上也儘是悲痛欲絕的神色,怒聲對羅榕喊道:「我們不能再這樣忍下去了,就算任務沒有完成,我們能多殺他們一個也是好的啊!」

「唉~如果僅僅只是拚命,我羅榕什麼時候怕過?」

羅榕無力的搖搖頭,緩緩的坐下來看著對方說道:「李成偉,但你要知道,我們這次的任務關乎著整個城市的將來,就算死我們也要把東西給帶回去!」

「別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李成偉再次上前一步,雙眼目光炯炯的看著羅榕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別說任務,就算想撤離這個鬼地方都不可能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帶人給你打出一條血路,你趁亂趕緊帶著羅拉她們走,等你回到城裡以後,或許……還有為我們報仇的機會!」

「不行成偉,我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就算要突圍也是我來帶頭突圍,沒有理由讓你們去送死為我們開路!」

羅榕「噌」一下站了起來,不容置疑的就否決了,而李成偉慘笑著點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答應的,但我意已決,等到凌晨兩點我就帶人突圍,到時候你不離開也得離開!」

「不行!我是你的長官,你必須得聽我的!」羅榕還是固執的不肯相讓,眼神之中還帶上了許多急迫,但李成偉卻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癡迷的望著羅榕說道:「榕榕!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人世,如果你能為我感動哪怕一下的話,就請給我一個吻,替我送行好麼?」

「你……」

羅榕心神巨震的看著對方,對方眼中全是呼之欲出的深情,她垂在身側的拳頭也忽然死死的捏緊了,顯然是在經歷著巨大的心理考驗,而李成偉又在這時突然拉起了她的手,悲哀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可能愛上我,但你就算可憐可憐我,都不肯給我一個吻嗎?你已經不是有夫之婦了,你現在是獨身一人,你瞧瞧你家裡那些姐妹,哪個身後不是一大幫瘋狂追逐她們的男人,你們的過去早就隨著那個林濤的死去消失在塵埃中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開你的心扉接受我呢?」

「你別說了!」

羅榕突然大叫一聲,猛地甩開對方的手掌,退後一步搖著頭,失魂落魄的說道:「也許那個人在你們心中早已經死了,但他卻永遠活在我們所有林家女人的心中,或許你並不知道,要不是為了替他報仇,我們這幫女人早就追著他一起去了,我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我這輩子只有一個男人,他就是林濤!」

「榕榕,我跟了你一年,就足足暗戀了你一年,每次我想表白的時候你都找借口躲避,卻不是直接拒絕我,所以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李成偉帶著最後一點希冀看著羅榕,深情款款!

第七百五十八章 物似人非(下)

「成偉,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的眼神我又如何看不出來呢?我自然明白你對我的感情,但我只是不想弄得我們以後見面尷尬,所以才去選擇逃避,而他在我心目中是任何人都無法取得的,如果我讓你誤會了,我只能對你說句……抱歉!」

羅榕萬分傷感的看著李成偉,早已經淚眼婆娑了,而李成偉一下咆哮起來,拍著自己的胸膛大聲吼道:「我李成偉到底哪裡不如他?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如果沒有他,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不一樣的,他在你之前來了就是來了,請你別再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羅榕拚命的搖著頭,最後狠下心來說道:「如果你還把我當長官看的話,就聽我一句,再等一天,我跟你一起突圍!」

「好吧!我知道了……」

李成偉渾身無力的點點頭,緩了好一會他才堅定的說道:「凌晨兩點,我準時帶隊出發,如果你不肯走,就留下來跟我一起殉葬吧,至少黃泉路上有你相伴我也不寂寞!」

「哦喲~哦喲~這話感動的老子屎都要流出來了,你他媽不去演電影簡直太可惜了!」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從昏暗的門外響起,伴隨著還有一陣有氣無力的鼓掌聲,李成偉閃電般拔出腰間的手槍指向門外,惡狠狠的問道:「誰在外面?給我滾進來!」

「傻逼,老子等會再跟你算賬……」

一個長相樸實卻帶著一臉怪異邪笑的男人,緩緩從黑暗中踱了出來,他望著滿臉驚愕不敢置信的羅榕,笑瞇瞇的伸出手來,嘿嘿的奸笑道:「兩位美女,見到本帥哥驚不驚喜啊?有沒有一種想要尖叫的衝動啊?來吧,帥哥的懷抱在這裡等著你們,快給我一個最熱情的擁抱吧!」

「大……大壯?你是金大壯?」

羅榕一雙烏溜溜的大眼險些瞪出眼眶中來,懵在那裡根本不知道去動,但緊接著她就像瘋了一樣尖叫起來,火箭一般衝過去抱住了米迦勒,然後死死摳住米迦勒的後背十分神經質的喊道:「告訴我這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金大壯對不對,你一定是他,你活著林濤就一定活著……告訴我他在哪?他在哪啊?」

「咳咳~羅主子,你想勒死我啊?」

米迦勒差點給羅榕勒的背過氣去,很是無奈的推開她說道:「別激動嘛,我主人好好的活著呢,昨晚還活蹦亂跳跟夏嵐玩了車震呢,就連蘇主子的胸部也被他越揉越大,嘿嘿~他現在活的可比誰都滋潤呢!」

「大……大壯,你怎麼學米迦勒的口吻說話?你……你究竟是不是金大壯?」

羅榕張大著小嘴驚愕的看著米迦勒,而米迦勒笑瞇瞇的眨眨眼,突然毫無徵兆的一個上勾拳打在李成偉的下巴上,饒是李成偉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卻也被米迦勒打的嗷了一聲慘叫,整個人「咕咚」一聲飛出去砸在牆壁上,像張海報一樣緩緩從牆上滑下來。

「大壯!你幹什麼?」

羅榕驚慌的想要過去查看李成偉,卻被米迦勒一把拽住,然後又衝上去對著昏迷的李成偉狂踩,一邊踩還一邊罵道:「叫你裝逼,叫你賣淫,不知道裝逼比賣淫還不要臉嗎?對了!還有一句話忘罵了,讓你丫長這麼帥還他媽當叛徒,我踩死你個王八羔子……」

「大壯你瘋啦?成偉他什麼時候當叛徒了?」

羅榕衝上去一把推開米迦勒,但蜷縮在牆角的李成偉早就被他打成了豬頭,眼看出氣多進氣少,再不急救就活不成了,不過沒等羅榕質問,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又從外面響起:「我說他當叛徒了他就是叛徒了,小榕榕,我的話你也敢懷疑嗎?」

「……」

羅榕全身都如同電打了一般僵硬住了,兩行清淚瞬間滑出了她通紅的眼眶,然後像木偶人一樣慢慢的,慢慢的轉過身去,直到那日思夜想,在無數個夜晚充盈著她夢鄉的男人出現在眼前,羅榕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要不是米迦勒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險些就要仰頭摔倒!

見狀林濤自然是趕緊衝上去好一陣安慰,連中彈都不流淚的羅榕居然哭了個稀里嘩啦,摟住林濤的脖子瘋了一般又哭又喊,足足十幾分鐘她才發洩掉心中的冤屈與苦悶,癡癡的捧著林濤的臉怎麼也看不夠!

「老公,這麼長時間你究竟去了哪裡啊?我們都以為你真的死了啊,我們等你等的好辛苦好辛苦,你知不知道……」

羅榕泣不成聲的抱著林濤訴苦,林濤又哄了好一會才讓她勉強止住眼淚,然後就地坐下後無奈的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你們是覺得我離開一年多了,但在我們看來不過才幾天時間而已,你瞧我連內褲都還沒來的及換,上面沾的血還是破你小處女時候留下的呢,誰知道這一回來居然過了一年多了!」

「什麼意思?你們到底去了哪裡?」羅榕呆滯的看著林濤,林濤只好聳聳肩膀把南州之行大概的跟他說了一下,羅榕自然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了,從未想到林濤居然是回到了過去,還把屍毒的解藥給帶了回來!

「家裡怎麼樣?茹茹她們都還好吧?」林濤有些擔憂的看著羅榕,誰知羅榕居然調皮的皺皺小鼻子,冷哼道:「沒一個好的,我們全都改嫁了,給你頭上抹了一層綠油,誰叫你撇下我們不管的?」

「別瞎說,我知道你們不會的!」林濤十分自信的一笑,而羅榕卻還是歎了口氣,說道:「姐妹們在你走了以後倒是更加團結了,只是現在的處境都十分的困難,城裡幾乎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主張求和投降的,一派就是以我們為代表要求死戰到底的,大姐生完孩子之後就出來工作了,天天帶著媚姐她們幾個四處奔走遊說,用大姐的話來說,她們現在都快成交際花了,見到誰都賣笑,但為了替你報仇我們也只能豁出去了……哼~誰知道你個沒良心的居然在外面逍遙自在!」

「我真是冤枉死了,我又不知道九死一生回來就過了那麼長時間!」林濤很是鬱悶的抓抓腦袋,然後站起身來說道:「算了,有些話還是留著咱們回家再說吧,先把你們眼前這些破事解決完!」

「對了,老公,你怎麼說李成偉是叛徒呢?他在作戰中表現一向很出色的!」羅榕也急忙跟著站了起來,望著牆角豬頭一樣的李成偉,她的臉色無比的複雜!

「這混蛋東西,騙人還想騙色,米迦勒!把他給我拖出去就地槍斃!」林濤冷下臉沖米迦勒揮了揮手,米迦勒爽利的答應一聲,拖起李成偉的一條大腿就往外走,但路過滿臉喜色的羅拉身邊時,他伸手輕輕在羅拉的翹臀上一拍,嘿嘿笑道:「羅醫生,哥哥帶你出去看殺人看不看?呃……媽蛋,忘了你是拉拉了,我還是自己出去殺吧!」

「老公,到底怎麼回事?」

羅榕很是不解的望著吊兒郎當走出去的米迦勒,地上直接被他拖出了一條紅紅的血線,而林濤則無奈的伸出手摸了摸羅榕的腦袋,問道:「你就不覺得你們被人包圍在這裡很蹊蹺嗎?」

「是覺得蹊蹺,但這批戰士都是當初追隨你的老兄弟,全都十分的可靠,所以我並沒有多想,難道真的是李成偉出賣的我們,可是……我覺得不太可能啊!」

羅榕咬著下唇臉色難看的望著林濤,林濤卻笑著說道:「我還能因為他追求你,就吃醋宰了他啊?其實我們剛剛已經摸到了對方的營地中,宰了他們十二個軍官和最高指揮官,估計等我們這邊槍一響,對方就要亂起來了,不過他們最高指揮官卻被我們逼問出一個消息,原來你們隊伍裡一直安插著一個很高級的間諜,就是他李成偉!」

「怎……怎麼會這樣?那他為什麼還要極力主張今晚突圍呢?」

羅榕還是很納悶的搖搖頭,林濤便解釋道:「你真以為他是為了你要生要死啊?他把所有人帶進陷阱中去假裝突圍,就是要讓你身邊沒了人好容易把你活捉回去!」

「王八蛋!簡直太卑鄙了!」羅榕羞憤的怒罵一聲,虧她還自作多情以為傷了人家的心,沒想到這深情款款的背後還藏著這樣的冷刀子!

「其實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對方的指揮官得知是你親自帶隊,他為了討好你姐羅玉蝶,自然就想把你活捉了,今天要是換成別人在這裡的話,估計他們早早就強攻進來了!」林濤無奈的摸摸羅榕的腦袋,笑著說道:「快走吧,蘇蘇還在對面埋炸彈呢,說好十點發動總攻的,現在這就只剩半個小時了,我們得趕緊佈置一下!」

「總共任務就交給我吧,我們這裡可還有一個人等著你安慰呢!」羅榕突然神秘一笑,推著林濤的隔壁把他推出了門去!

一樓的主臥室門前,林濤做賊一般輕輕推開了大門,雖然裡面漆黑一片,但一道均勻的呼吸聲卻明確的給他指引了方向,他躡手躡腳的走進去關好門,掏出口袋的煤油打火機輕輕的擦亮,立時,一位身段窈窕的美麗佳人正玉體橫陳出現在大床上,儘管是和衣而臥,卻難掩她玲瓏浮凸的身材!

林濤把打火機輕輕放在床頭櫃上,下意識的搓了搓手,雖然床上這位女子已經給他生了孩子,但她嬌媚的身體卻根本沒被他享受幾回,他有些貪婪的走上去輕輕抱住了對方的身體,可對方睡意正濃,居然一點要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林濤只好慢慢的躺在她身後,大手很不自覺的解開美人胸前的衣扣,跟著便徹底伸了進去!

和從前一樣,胸部一直不大的楊小妹同志一向不喜歡佩戴胸罩,只是入手一片飽滿鼓脹的感覺卻是讓林濤一愣,楊小妹一段時間不見,這胸部居然大了一圈還不止,捏在手裡別有質感,但他這不捏不知道,一條溫潤的小水柱竟然打在了他手心上,他下意識的抽出手來一看立刻明白,原來楊小妹還沒給自己的孩子斷奶!

第七百五十九章 摧枯拉朽

楊小妹是拚死拚活要跟著羅榕一起來出任務的,她作為林家的一份子自然沒有讓羅榕一人出來冒險的道理,把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兒子交給奶媽照看之後,她便毅然跟著羅榕出來了,可誰知道這一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熟睡中的楊小妹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還是一個十分熟悉的春夢,夢裡她又被那強有力的臂膀給包圍了,像砂紙一樣的粗糙大手不斷搓揉著她嬌嫩的胸部,她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抗拒這種感覺,僅僅只來了幾下,她下身便湧出一灘溫熱的水兒!

「哦……」

她情不自禁的嬌吟了一聲,感覺今晚的夢出奇的真實,甚至讓她害怕自己會突然醒來,再也見不到只有在夢中才能相遇的男人了,她迫不及待的摟住了身上男人的頸脖,還好,今晚的夢十分給她面子,不僅真實而且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

楊小妹知道自己的內褲一定濕透了,因為只要在夜裡想起那個男人任何一點點都能讓她水流如注,她像條水蛇一樣不安的扭動著身軀,甚至按著男人的腦袋讓他盡情吸允自己甘甜的汝汁,胸前那股鼓脹感立刻消失了一邊,她再次銷魂的呻吟出來,他就是他,這吸允的功夫比他兒子強出了百倍還不止,還連咬帶吸的,幾乎想把她胸前兩隻小肉包都吞進肚子裡去。

「快!老公,時間不多……快上我……」

楊小妹迷亂的抱著男人的脖頸胡亂的撫摸,她兀自以為沉寂在夢中,生怕馬上就要醒來,男人一拍她屁股她便順從的抬起了身子,眨眼間礙事的長褲便離她而去,那濕到可以擰出水的內褲也掛在了腳踝上,她熟練的把雙腿夾在男人的腰部,嘴裡卻在恐慌的大喊:「老公別走!小妹求求你別走,我好想你……」

楊小妹哭喊著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因為每當她的春夢進行到此的時候,讓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總會消失,下身的空虛感永遠是無法在夢裡尋求安慰的,片刻的心靈慰藉也是轉瞬即逝,但今天卻注定了不一樣,一桿火熱的龍槍居然直挺挺的搗了進來,那種充實還帶著脹痛的感覺讓楊小妹滿足的呻吟了出來,但隨即她便是狠狠一驚,幾乎尖叫著喊道:「你是誰?快給我滾下去……」

「小娘子,這進都進來了,你就從了老衲吧,讓老衲好好的疼疼你!」林濤嘿嘿的怪笑一聲,下身又是狠狠一挺,楊小妹無法控制的發出動人的呻吟聲,但她的俏臉卻是驚慌扭曲的,死死的推住林濤的肩膀不讓他動彈,等藉著微弱的火光看清楚他的臉時,楊小妹重重的鬆了口氣,居然溫柔的摟住林濤的脖子呢喃道:「原來還是在夢裡呢!老公,好好愛我吧,小妹真的真的好想你呢……」

「嗯~再快一點,哎呀不對,怎麼夢裡你還是這麼笨呢,我自己來吧……」

楊小妹很是不爽的掀開林濤,脫了上衣便赤膊上陣了,她就像位驕傲的女騎士一樣,盡情的馳騁在林濤的身上,她及腰的長髮在空中四散飛舞,渾身散發著驚人的熱力,她許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的做過了,胯下那根龍槍幾乎要頂飛了她魂兒!

雖然她還是發現了不對,畢竟這夢做的也太過真實了,但幾經確認身下的男人絕對是林濤沒跑了,他那一身花裡胡哨的傷疤別人想學都學不來,所以她自信滿滿的認為自己是在做夢,可等她被林濤送上了巔峰,尖叫著摔落在他身上時,林濤卻意猶未盡的把她翻過來按在身下繼續蹂躪,那打樁機一樣的撞擊似乎怎麼也不可能是在做夢了!

「等一等,等一等……」

楊小妹驚恐的拍打著身上的男人,捧著他的臉摸了又摸,摳了又摳,居然還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這才滿臉狐疑的問道:「林濤?真……真的是你嗎?我這夢做的也太離譜了吧?」

「譜你個頭,我這都快出來了,先讓我爽了再說!」林濤不管不顧的繼續動作,楊小妹卻咬著牙齒硬是打開了床邊的野營燈,直到林濤全身都展現在她面前,那熟悉的汗水不斷灑落在她的身上,楊小妹整顆芳心驚喜的幾乎都要炸開了,也不管這是怎麼回事了,抱住他的脖子就驚喜的大喊道:「用力,快用力,我老公是最棒的,射出來我再給你生個兒子,呀……」

「啪~」

林濤這邊剛剛才爽完,一個重重的大嘴巴就落在了他的臉上,楊小妹就像頭母老虎一樣跳到他身上便是又抓又咬,嘴裡極其憤怒的大吼道:「老娘打死你個沒良心的王八蛋,老娘為你守靈、守寡,連女人都不碰了,你居然都沒死,老娘今天要是不殺了你我就不姓楊……」

楊小妹赤身裸體的毫無形象,一灘白濁的液體順著她的大腿根一路往下滴落她也不管了,枕頭、手電摸到什麼砸什麼,通通往林濤的腦門上狠砸過去,直到她砸的氣喘吁吁才和羅榕一樣,「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撲到林濤的身上死死抱住他喊道:「你沒死,我就知道你沒死,我都沒死你怎麼可能死了呢,我好想你啊……」

「砰~」

伴隨著楊小妹驚天的哭嚎聲,一聲響徹天地的爆炸聲也從窗外傳來,窗戶的玻璃「嘩啦」一下就震碎了幾塊,嚇的楊小妹立馬止住了哭聲,抽嚥著躲在林濤的懷裡問道:「怎……怎麼了?我不是真心詛咒你的,老天爺你千萬別打雷劈死他呀!」

「靠!不是打雷,是我們這邊總攻開始了,快點快點,穿好衣服我還要出去指揮!」林濤光著屁股火急火燎的爬了起來,楊小妹再也不敢哭鬧,卻跳起來猛地趴到林濤的背上大喊道:「我不管,就算天塌下來了你也不准離開我,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我呸~盡說些喪氣話,不過你倒是先把衣服穿起來啊,這裸奔太不像話了吧?」林濤很沒好氣的回手抽著楊小妹的大白屁股,楊小妹開心的扭了扭自己的腰臀,歡呼般的喊道:「哦!老公帶我去看打仗嘍,我兒子終於有老爸嘍……」

林濤帶著楊小妹來到屋外的時候,遠處的半邊天都已經被巨大的爆炸映紅了,熊熊的黑焰直衝上天際,林濤興奮的捏捏拳頭,大聲說道:「蘇蘇一定是炸了他們的彈藥堆放處,老子看他們這次還能跑掉幾個!」

「蘇蘇?」

緊緊拉著他褲腰帶的楊小妹一愣,立刻醋意大發的指著他喊道:「你個死沒良心的壞東西,果然是跟那個狐狸精混到一起去了,連家都不要了是不是?我要跟你拼了……」

「咱們家裡除了白茹,你們哪個不是小狐狸精來著?等仗打完了老公一定好好疼疼你……」

林濤急忙摟過楊小妹的纖腰重重的親了她一口,然後捏著她的小臉蛋叮囑道:「寶貝別鬧!快跟夏嵐一起躲到地下室去,對了,再給我弄點吃的等我回來!」

「哼~你就吃老娘的口水吧!」楊小妹白了他一眼,臉上的甜蜜笑意卻怎麼也止不住,回身朝幾個滿臉緊張的通訊女兵揮手喊道:「都他媽別看了,趕緊回去燒飯燒水伺候咱家爺們沐浴更衣,從今天開始,大學城又要姓林啦!哇哈哈……」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兵無主自亂!

沒了統帥的隊伍就算再精銳也無法凝聚出太多的戰鬥力,況且這批敵軍也根本算不上什麼精銳之師,羅榕帶出來的才是林濤的老部隊,當那一個個身經百戰的老兄弟們看到林濤活生生的站在他們眼前時,他們的眼眶瞬間便濕潤了,但緊接著他們居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超強戰鬥力!

如果用米迦勒的話來說,那一夜的殺聲震天,血流成河,林濤的手下一個個比磕了大力丸還要猛上十倍,簡直人擋殺人,鬼擋殺鬼,整個世界都被淹沒在血色的殺氣之中,每個人腦海中都只有一句話——殺!或者被殺!

從戰鬥打響開始到結束,時間出人意料的快,短短四十分鐘過去喊殺聲便迅速落幕,上千人的隊伍死的死、逃的逃,棄械投降的俘虜也在村口跪成了好幾排,看著如狼似虎的大學城士兵抖的跟篩糠一樣厲害!

「我認識你……」

林濤換了一身帶有大學城繡標的軍裝,背著雙手看著眼前的一位俘虜,那俘虜正張著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濤,肩膀上的三道槓表示他是一位中級軍官,他看了林濤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真的是林濤?」

「如假包換!」

林濤微微一笑,看著對方說道:「兩年前我還沒打下大學城的時候,你帶人來我們山莊消費,在賭場豪賭一夜之後輸的分文不剩,還是我親手給你簽了單放你回去的,從那以後你的小聚集地幾乎照搬我們山莊的生存模式,虛心過來學習我也傾囊相授,可現在呢?哼哼~你居然恩將仇報,這筆帳我們可要好好的算算!」

「我……我是被逼的啊,林爺……」

男人異常慌張的看著林濤,他們之前不過都是一批平民而已,可是說這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末日後才接受過些許軍事訓練,所以才會出現樹倒猢猻散的迅速潰敗場面,男人生怕林濤當場斃了自己,跪在他面前慌忙解釋道:「林爺,你……你聽我解釋,你死……不,你離開之後,獸城聯手青山縣就兼併了我們,我一個三千人的聚集地也才撈到一個中隊長當當,我在隊伍裡連屁都不是啊,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和您作對,實在是被那些大官們給逼的呀!」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相信你一回,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帶著你的殘部以後跟著我干,珍不珍惜就看你自己了!」林濤背著雙手淡淡的笑著,對方忙不迭的點頭喊道:「珍惜,珍惜,一定珍惜,只要您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

「哼~好聽話誰都會說!」

羅榕不屑的冷哼一聲,上前兩步走到林濤身旁低聲說道:「老公,你真的要招降這幫人?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這幫人根本無法相信的啊!」

「林爺!我……我們是真心想跟著您干啊!」

大概是猜到了羅榕在說什麼,跪在地上的男人急忙叫了起來,誠懇的說道:「其實……說真的,聯盟的許多人就是看您不在大學城了,才敢……才敢太歲頭上動土的,您當初幾百萬的屍潮都能守的下來,連城市都進出自如,我們是打心底的服您,而且大學城的戰鬥力一直都很強,只是您不在了才成了一盤散沙,我相信只要您沒死的消息一散出去,聯盟至少三分之一的人立馬就會作壁上觀,甚至直接加入我們!林爺,我不太會說話,但只要您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用行動向您證明我的決心的!」

第七百六十章 信仰之戰

「諸位能從末日活到現在,相信誰都不是傻瓜,我現在只問你們一句,我們人類內訌的時候真到了嗎?這世界真的天下太平了嗎?」

林濤緩緩在幾百個俘虜面前來回踱步,凌厲的眼神不斷在他們臉上掃視,忽然停下腳步問道:「你們大聲的告訴我,我們人類現在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麼?」

「是生存……」

「是糧食……」

「還有活屍……」

幾個頭腦較為靈光的俘虜帶頭喊了起來,聽林濤的口氣明顯不想殺他們,一個個急迫的昂起腦袋看著他,而林濤也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們知道就好,活屍都還沒消滅,自己人倒是先內訌起來了,發動這場戰爭的女人簡直是愚蠢至極,貪得無厭!」

「米迦勒!給我把人帶上來!」

林濤突然重重的一招手,米迦勒沒一會便笑瞇瞇的推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這人身上穿著聯盟軍的軍裝,看肩章居然還是個高級降臨,只是他現在臉色難看的厲害,全身打擺子一樣的發著抖,眼神之中並不是死到臨頭的恐懼,而是一片渾濁,他的異常一下就引起了俘虜們的警覺,跪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當先就叫了起來:「天啊!呂連長他被活屍咬了……」

相較和人類之間的交戰,從末日陰影中走出來的倖存者們自然更加害怕活屍,或者說感染性極強的屍毒,他們永遠也無法忘掉自己的親人被活屍撕成碎片的血腥場面,而如果一支部隊中混進一個感染屍毒卻沒被察覺的人,那麼一夜之間病毒便會席捲整支隊伍,不等他們上戰場,自己就會從內部迅速瓦解!

俘虜們見到自己昔日的長官馬上就要屍變了,不但沒有一個同情的,反而避之不及的迅速退開一大片,他們不明白林濤打的是什麼主意,通通縮在一起驚恐的看著已經倒地開始抽搐的呂連長,幾乎每個人腦中都浮現出了接下來的畫面,屍變之後的呂連長一定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然後瘋狂的張著血盆大口向他們衝來!

呂連長果然很快就屍變了,身體在地上扭的幾乎像是一團麻花,除非他練了多年的雜技,否則正常人根本無法把身體扭曲到那種程度,有些人不太忍心的偏過頭去,等著林濤或者他的手下打爆活屍的腦袋,可緊接著傳來的聲音卻不是槍聲,反而是活屍瘋了一般的嘶吼聲!

「請問這是什麼?」

林濤笑瞇瞇的指著地上被四個壯漢踩住四肢的活屍,那活屍兀自把牙齒咬的「咯崩」作響,瘋狂的吼聲不斷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而聽到林濤明知故問的話,雖然大部分俘虜都想問候他的母親,但話真到了嘴邊卻都是老老實實的答道:「活屍……」

「你是叫王翔吧?想不想上來檢查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屍變了?」林濤看著被他招降的軍官,臉上掛著變魔術一般的神棍笑容,而對方立即撥浪鼓一樣的搖著頭說道:「不用不用,這鐵鐵的屍變了,你看他把自己的指甲都抓掉了,屍變哪還有假?」

「那好!」

林濤又是神秘兮兮的一笑,直接從腰包裡掏出了一隻十分精緻的紫色玻璃瓶,拿在手裡晃了晃說道:「算他今天運氣不錯,我就救一救他吧!」

跪在地上的俘虜幾乎各個都露出疑惑和鄙視的神色,似乎林濤的形象一下就從高大上跌落成了矮窮挫,但林濤卻毫不在乎的上前踩住活屍亂動的腦袋,捏著他的下巴將玻璃瓶中的水給強灌進他的嘴巴裡!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躺在地上不斷亂扭的活屍一下電打般拱起了腰身,嘴裡還發出「咯咯咯」的嘶吼聲,似乎正在經歷著無比痛苦的過程,但很快他就像用盡了力氣一般癱回了地上,一大口濁氣重重的被他從嘴裡噴出,眼見著他渾濁的雙眼慢慢恢復清醒,而快速上下起伏的肚皮也說明了他已經恢復了人類的身份,要知道活屍可是從來都不用呼吸的!

「我靠!真的假的……」

俘虜中響起了驚疑不定的私語聲,畢竟在他們的概念中,屍毒解藥這種東西幾乎是不存在的,如果林濤可以化腐朽為神奇,那他們真的只有膜拜的份了,但也沒過了多久,大口喘氣的呂連長便一臉驚慌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大聲的叫道:「我……我在哪裡?」

「呂連長你……你真的活過來啦……」

呂連長幾個鐵桿兄弟急忙從人群中站起來,滿是興奮的看著他,而呂連長的臉色跟著就是一變,抬起自己血淋淋的右臂很是不解的自語道:「我不是被活屍咬了嗎?我好像快要屍變了才對啊!」

「連長,你剛剛已經屍變過了,是……是林爺用一種藥水把你給救回來的!」幾人又是激動的大喊起來,呂連長狠狠一愣,面色極其複雜的看著林濤說道:「謝謝!我欠你一條命,不過你要想知道什麼軍事情報的話,恕我無可奉告,但我個人可以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

「哈哈~你別謝我,這種藥水可是聖光神賜給他在人間真正的代言人的……」

林濤哈哈一笑,轉身大幅度的揮手指著一旁喊道:「有請聖光教聖騎士蘇玥女士,她將為你們在黑暗中指引到達天堂的道路!」

在一片震驚的眼神中,修女裝扮的蘇玥帶著丁玲緩緩從黑暗中走來,而隨著她的腳步輕輕邁動,一團聖潔的光芒也從她全身柔和的散發出來,似乎整個人都有了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氣質!

蘇玥就如同從仙界下凡的仙女一般,輕輕的站定在眾人眼前,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微笑,揮手間便灑出一片點點的星光,聲音甜美的說道:「神祐世人!偉大的聖光神察覺到有一股邪惡勢力正冒充他的名義為禍人間,特派我等帶領他的意志剷除邪惡,而屍毒的解藥正是偉大的聖光神賜予你們的福祉,信我者得永生……」

「呼~搞定!」

林濤偷偷的鬆了口氣,轉身悄悄的退向一旁,而所有俘虜幾乎都被蘇玥動人心魄的演講給吸引了,通通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只是林濤手下的老戰士們卻不鹹不淡摳著鼻子,因為聖光教就是扯蛋的印象早就在他們心目中根深蒂固了,這都是拜林大莊主的長期教導所賜!

「哇!她……她身上為什麼會放光?」

忍不住跑出來尋找林濤的楊小妹,很是震驚的看著聖潔如仙女般的蘇玥,而米迦勒則在一旁打著哈欠說道:「裝逼就是聖光教的特長嘛,蘇主子作為他們教的領袖,逼裝的更是出神入化啦,你等著看吧,這幫俘虜明早就會變的神神叨叨的,動不動就會誓死捍衛教派的尊嚴!唉喲~」

米迦勒的腦袋上被林濤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做了個鬼臉溜掉了,而林濤則笑瞇瞇的看著羅榕和楊小妹說道:「末世人最的缺乏就是信仰,所以我們現在要想扳回劣勢,不僅要打一場血腥戰役,更要打一場信仰之戰,沒什麼能比信仰更讓人來的忠誠了,而蘇玥在聖光教的身份可比羅玉蝶正牌的多!」

「那你就不怕這小娘皮最後又變成第二個羅玉蝶,背叛咱們家嗎?你可不能再養虎為患了哦!」楊小妹抱著雙臂,很是不信任的看著蘇玥的身影,林濤笑著揉揉她的腦袋,說道:「你這個小醋罈子,如果蘇蘇也會背叛我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哼~人心隔肚皮,別以為跟你上了床的都會對你死心塌地,又有幾個女人像咱家姐妹這麼傻的?你別不知足!」

楊小妹最聽不得林濤為蘇玥說話,她氣惱的伸著小手不斷在林濤的腰上狠擰,林濤只好齜牙咧嘴的摟住她不讓她作怪,然後轉頭問羅榕:「對了榕榕!你們這次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認為這裡有什麼值得你們來的啊?」

「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武器的……」

羅榕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現代戰爭說白了就是打資源,人數反倒是次要的,所以聯盟軍將我們圍困之後,我們最缺乏的就是資源了,沒有資源城裡的兵工廠甚至連一顆子彈都造不出來,而我們得到一條消息說,響水鎮附近的山裡有一處地下工事,封存著一批戰爭時期的老式武器,只是我們並不知道確切坐標,只曉得一個大概的方位,剛派人找了一天被圍困了,要不是你們及時到來,後果我簡直不敢想像!」

「尋寶可是我的強項啊……」

米迦勒鬼頭鬼腦的又鑽了回來,滿臉嘿嘿的笑道:「主母,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明天晚飯之前我絕對給你把找出來!」

「呵~有什麼條件你說吧!」

羅榕心裡有數,米迦勒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無賴,沒有利益根本別想使喚他,而米迦勒果然搓搓手淫笑道:「我見你那幾個通訊兵還不錯,我想挑兩個帶回去暖床,明早就給你送回來!」

「有本事你自己去勾搭,我絕對不反對,但是你要敢用強,咱們就走著瞧吧!」羅榕冷笑著拍拍自己腰間的手槍,米迦勒立刻屁顛顛的保證,但林濤卻鄙夷的說道:「你個狗東西昨天還嚷嚷著要把第一次給丁玲,這一轉眼怎麼就變了?你不怕她來找你算賬啊?」

「哈哈~你們不說誰能知道我不是第一次啊?我今晚就帶兩個小妞進山,公事私事兩不耽誤,還能享受野戰的樂趣,哇塞!真他媽爽呆了……」

米迦勒揮揮手便一溜煙的跑了,勁頭十足,而楊小妹卻目瞪口呆的指著米迦勒問道:「金大壯他……他怎麼跟米迦勒說話一個味道?猥瑣也能傳染?」

「他就是米迦勒!」林濤苦笑著搖搖頭,想起去世的金大壯他心裡又是一番感慨萬千,然後遙遙望著大學城的方向,他沉下聲音說道:「過度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是時候給那些不知感恩的東西一次深刻的教訓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彈藥銷毀所(上)

「魁子!你和女人弄過沒有?她們那胸真跟班長說的一樣,比棉花還軟嗎……」

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小伙頭枕著雙臂仰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枯黃的草根,雙眼滿是好奇的看著頭頂稀稀拉拉的樹葉,而在他身邊同樣躺著一個毛頭小伙,精赤著健壯的上身,聽到同伴的話後他下意識的撓撓心口,說道:「軟吧……我以前偷偷摸過我小妹的,但她還小,平平的也沒什麼感覺……」

「你還記不記得那年來咱們所的慰問團啊?我總覺得那個伴舞的女班長對我有意思,吃飯那會她還跟我說了三句話呢!」

小伙嘿嘿的傻笑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無限的希冀,而他的同伴卻不屑的說道:「你少在這做夢想屁吃吧!人家文工團的兵晉陞就跟火箭一樣快,退伍的時候最少都是兩毛一了,能看上咱們這樣的小兵崽子?你趕緊洗洗睡吧!」

「我……我怎麼是小兵崽子了?班長早就說了,按常規我們在這呆上三年就能進軍校進修了,只是現在外面大環境不好,到處鬧旱災,我們這又是保密單位,不然我從軍校出來也是兩毛一了,她憑什麼看不上我?」身穿褪色迷彩服的小伙十分不樂意的辯解道。

「你真的相信外面在打仗?」

赤膊的小伙扭過頭來看著他的同伴,微蹙著眉頭說道:「我總覺得所長和班長他們有什麼事在瞞著咱們,以前還能往家裡打個電話什麼的,現在輪休都不准出大院,連鎮上都不給去,我寫了那麼多信回家裡都不見有信回來,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幾年一直沒有領導來視察過我們,你說該不會是山外都成了敵占區了吧?」

「還真有可能!」

小伙急忙爬了起來,回頭看看綠油油的蔬菜地,十幾個老兵勞作了半天都在樹蔭下打著盹,他便低下聲來神秘兮兮的說道:「咱們這不過是個彈藥銷毀所,又不是導彈發射基地,說到保密級別根本沒那麼高,用得著把咱們與世隔絕嗎?我估計啊,咱們這一片已經成了敵占區,我們已經深入敵後了,要不然所長怎麼也不敢出去,天天陪著咱們窩在這裡呢?」

「靠!真的假的?」

另一個小伙也一骨碌爬了起來,見同伴說的煞有其事,他也有些興奮起來,低聲說道:「怪不得所長答應把咱們都送進軍校進修呢,搞不好咱們真是一支深入敵後的奇兵呢,這要是立了功回去,估計弄個兩毛三幹幹都不成問題啦!」

「夠嗆!」

迷彩軍裝的小伙輕輕搖了搖頭,興致缺缺的說道:「咱們所大貓小貓總共才五十二人,又不是特戰的,就算出其不意又能立下多大功勞啊?咱們成天窩在這裡沒有行動,肯定也是因為咱們人太少,幹不了什麼大事!」

「唉~是啊!班長現在槍都不讓咱們打了,我都快忘記怎麼拆引信了!」赤膊的小伙沮喪的躺回地上,想了想又說道:「我還是覺得敵占區這想法不靠譜,打仗總得有點聲響吧,而且天上連架飛機都看不見,怎麼可能在打仗呢,也不知道領導在搞什麼名堂,我現在就想趕緊交個女朋友回老家結婚算了……咦?你聽那咯啦咯啦的什麼怪聲音?」

「不好!快起來,是警報響了……」

兩個小伙就跟彈簧一樣從地上躥了起來,下意識的轉身往自己班長所在的方向看去,而那邊鼾聲震天,十幾條漢子正睡的雲裡霧裡,絲毫沒人發現所裡的老舊警報器響了,但很快一陣嘈雜聲過後,老舊的警報器終於恢復了它當年的風采,就如同被人扯了花褲頭的老娘們一樣,尖著嗓門瘋狂的大喊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

一個滿臉鬍渣的老兵紅著雙眼大吼起來,飛快的在每個人的屁股後面猛踢,指著營房所在的方向聲嘶力竭的喊道:「二班三班去把消防車開出來,一班全體跟我去穿排爆服下防爆工事……」

十幾條漢子通通都跟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彈藥銷毀所的警報一響自然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動輒就是抹平一整座山頭的恐怖事故,所以戰士全都本能的跟著班長往營區跑,但一個中年的漢子卻好似反應過來,慌忙扯住一班長的後腰就喊道:「老黃,這他媽不對啊,彈藥早就被我們封存了,不可能是排爆事故,這……這會不會是……」

一班長急忙停下腳步,一愣之後臉色又是一變,雖然普通戰士都被刻意隱瞞了消息,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作為基層士官的幾個班長自然是一清二楚,而想到有可能是那些活死人成群結隊的過來攻擊,一班長的頭皮立刻一陣發麻,趕緊揮手大吼道:「全體注意,拿上武器實彈跟我去防守!」

彈藥銷毀所的全體官兵這幾年基本沒碰過一顆彈藥,但訓練卻是從未落下過,班長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跟裝了馬達一樣飛快衝進了營房,而值守營地的其他士兵已經早早的把子彈頂上了膛,如臨大敵般的據守在大門口!

「首長!什麼情況?」

五大三粗的一班長接過一把步槍,大步跑到了大門旁邊,他們所的最高領導已經拎著一把手槍站在了麻袋堆起的掩體後面,見他來了便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沉聲說道:「目前還不清楚,剛剛小張回來報告說,他在外面帶人采蘑菇的時候遇上了一隊人,對方二話不說就朝他們開槍了,而且用的全是制式武器!」

「制式武器?」

一班長的瞳孔一縮,謹慎的朝著大門外看了看,然後狐疑的說道:「會不會是外面的情況解除了,上面派人下來搜尋咱們了?」

「不可能的,老黃!」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尉從大門邊跑了過來,全身都已經被汗濕了,微微有些氣喘的說道:「他們穿的都是一水黑的制服,武器雖然都是咱們國產制式的,可從五六半到八一槓,還有九五跟零五都有,就算特戰大隊的槍也不可能這麼雜啊,而且他們在空地上休息,有兩個女的直接就在旁邊的樹林跟一個小伙子干……幹那事了,我們的人再荒唐也不可能荒唐成那樣吧?」

「難不成是民兵?好像也不可能啊……」

所長用手槍撓了撓發麻的頭皮,想了想又問道:「他們的戰鬥力怎麼樣?如果真是來打咱們主意的,咱們守不守的住?」

「他們人不多,我數了一下只有十二個,不過……不過他們肯定受過軍事訓練,休息的時候明哨暗哨都派了,我們剛靠近看上幾眼一個暗哨就開槍了,要不是我正好滑了一下,估計就回不來了……」

少尉臉色難看的搖搖頭,臉上儘是心有餘悸之色,而他身旁的一班長突然咬了咬牙,說道:「怕他們個鳥!不管他們什麼來路,只要不是咱們解放軍,惹急了老子跟他們同歸於盡,那些王八羔子一個也別想走出這山裡!」

「先不急說這話,先搞清楚對方的來路再說!」所長臉色沉著的搖搖頭,然後大聲說道:「你們兩個帶人給我把庫房守好嘍,裡面封存的彈藥不容有失,這是老首長給我下達的最後一條命令,我們一定要堅守到底!」

「是!」

兩人同時敬了個軍禮,轉身就帶著人去行動了,整個營地瞬間一片匆忙的景象,每個要害部位都安放了老兵值守,緊張的氣氛立即蔓延了每一處,閒了整整四年的戰士們眼神警惕的抱著長槍短炮,虎視眈眈的盯著寂靜的大門外!

不過誰也沒想到,這一等便是一個多小時,一些不明就裡的小兵已經開始懷疑,這究竟是不是領導臨時搞的一次演習而已,就連一班長都納悶的懷疑那幫人的目標可能根本不是他們,搞不好僅僅只是路過罷了,他剛想請示帶人出門去看一看,一道賊兮兮的身影卻再一次引起了他們高度的緊張!

營地的大門外是一條石子鋪就的馬路,一塊不高的土坡正對著大門,原本茂密的樹林早在幾年前就失去了生機,枯的枯死的死,僅有一些極其耐旱的品種還能萎靡的存活在那裡,但此時一個黑影卻賊頭賊腦的從土坡後面冒了出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向營地了張望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縮了回去!

「全體注意,沒我命令不許開槍……」

所長同志輕輕按下了自己手槍的扳機,下意識的又往掩體後縮了縮腦袋,他知道對方終究還是找過來了,而這賊頭賊腦的作風明顯不會是他們的人,不過他也不懂什麼人的膽子敢大到這種程度,來打軍隊彈藥銷毀所的主意,難不成他們還想把這裡的老舊彈藥拖出去打一場戰爭?

「首長,這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年輕的少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般的私人武裝根本不可能跑來武器銷毀所搞東西,雖然他們這裡都是些過了期的老舊彈藥,但絕大部分還都是拖出去就能打響的,可他們這裡最多的是什麼?自然是威力恐怖的炮彈甚至是導彈,所以「反政府武裝」幾個血紅的大字瞬間躍入他的腦海,他和自己的首長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一股必死的決心!

「諸位同志下午好啊……」

賊兮兮的腦袋再次從土坡後冒了出來,立刻引起軍營裡一片緊張,可也不知道那賊兮兮的腦袋想打什麼鬼主意,帶著一臉猥瑣的笑容慢慢的從土坡後面走出來,舉著雙手緩緩的向大門處靠近!

「站住!這裡是軍事管制區,膽敢靠近一律槍斃!」

少尉端著步槍虎視眈眈的從掩體後站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穩穩的瞄著對方的腦袋,而對方卻好像並沒有多害怕,笑嘻嘻的停下腳步說道:「別誤會,咱們都是自己人,用不著這麼緊張!」

第七百六十二章 彈藥銷毀所(中)

「呸~誰跟你自己人?你們剛剛還朝老子開槍來著,以為我瞎的嗎?」

少尉一臉狠色的看著對方,絲毫不相信對方的鬼話,但對方卻乾脆放下了雙臂,無奈的說道:「你們在那鬼鬼祟祟的偷窺我們,我們肯定以為是昨晚被我們擊潰的敵軍啦,不過你放心,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們領導一會就到,正牌特戰大隊的少校軍官你們總該相信的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武器銷毀所的所長終於站了起來,滿是狐疑的打量著門外的年輕人,而門外的年輕人藉機又上前幾步,笑嘻嘻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隔著大門遞出兩支說道:「這位應該就是這裡的最高首長吧?您先抽根煙,我慢慢跟您說……」

「不會!」

所長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年輕人也滿臉無所謂的收回香煙,剛想給自己點一根就聽少尉在那很不客氣的喊道:「軍事重地禁止吸煙,違者當場擊斃!」

「靠!抽根煙也不用槍斃吧?」

年輕人鬱悶的翻翻眼睛,只好收起香煙問道:「幾位,你們躲在這深山老林裡真夠我們好找的啊,不過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吧?你們的兄弟部隊剩下的可不多了,最正牌的可能就咱們這一家了,而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帶你們早日脫離苦海,回到人類社會中去,你們真的應該感謝我們,而不是拿槍指著我的腦袋,這樣太不禮貌了!」

「就你們還正牌部隊?有在樹林裡和女人亂搞的部隊嗎?」少尉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挑明了對方的齷蹉,而年輕人根本無所謂的說道:「通訊連的女兵嘛,大家你情我願又有什麼不可以?不過你們真的應該出去好好看看了,現在的社會跟以前可是完全不一樣嘍!」

「你們屬於哪個軍區的?」所長陰沉著一張臉問道。

「呵呵~抱歉!現在可沒有軍區之分了,我們是隸屬於大學城政府的第一野戰軍,至於是第幾大隊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不是軍人,我只是擅長找路才被派來這裡的!」年輕人聳聳肩膀,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大學城政府?哪個省的……」

所長狐疑的撓撓腦袋,轉頭看看身邊的少尉同樣是一臉的茫然,但他的話尚未落音,一陣發動機特有的轟鳴聲便從遠處傳來,門外的年輕人歡呼一聲,大笑著說道:「哈哈~我的任務總算完成了,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咱們家領導吧,我是實在不想跟你們這些當兵的囉嗦了!」

「嘎吱~」

一排由十幾輛卡車組成的車龍接二連三的在門前停下,一個個手持長槍短炮的戰士飛快的從車上跳下來,在車前整齊的排成了幾排,而那肅殺的眼神和彪悍的氣質一看就是出自精銳之師,身上的裝備更是繁雜的嚇人,不僅全都配著手槍和手雷,夜視儀和防彈背心也不缺少,十個背著狙擊槍的狙擊班也同樣列陣在前!

彈藥銷毀所的一眾官兵見此場景,全都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看著對方的眼神就跟在看未來戰士一樣神奇,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裝備,除了一把擦的珵亮的步槍之外,就連迷彩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他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就是一幫雜牌軍,跟以前的土八路差不多可憐!

看著門外幾百個戰士飛快的列隊報數,彈藥銷毀所的所長相信,自己不辭幸苦親自練了四年的兵也沒他們一半精銳,而一陣微風吹來,一種血腥和硝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立刻湧了進來,所長不但沒有恐懼,反而微微的興奮起來,因為這種味道是每個合格軍人都最喜歡的!

「吱~」

五輛焊接了裝甲的越野車齊齊的停在了門前,打頭的一輛車裡當先跳下來一男一女,兩人都穿著十分正規的數碼迷彩服,男人肩扛上校軍銜,女人則是位少校,而見到這兩人之後,銷毀所裡的一眾官兵已經下意識的放低了槍口,一直虎視眈眈的少尉也趕緊放下了步槍,不過張著嘴卻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

「中校同志,東南軍區虎牙特戰大隊少校羅榕向您問好!」

羅榕小跑著上前立正,敬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軍禮,銷毀所的所長見到羅榕和林濤的氣質心裡便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了,他急忙從掩體後走出來給羅榕還禮,然後立正對林濤喊道:「上校同志,齊山縣彈藥銷毀所所長劉正天向您報道!」

「諸位幸苦了!」

林濤也面色莊重的回了一個禮,這裡的軍人一看就沒有像別處一樣墮落,依舊保持著嚴格的軍事作風,就憑著這份堅韌就值得他給予最崇高的敬意!

「呵呵~是不是還有些不相信我們?」

林濤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而劉正天的臉上儘管難看卻還是沒有動彈,畢竟他要為這全所的人負責,在沒有確認林濤的身份之前,他認為還是保持謹慎的好!

「榕榕,把你的證件給他們看看吧!」

林濤笑著揮了揮手,羅榕便麻利的解開自己上衣口袋,卻掏出兩本證件從鐵門的柵欄裡遞了過去,然後笑著說道:「這是我在虎牙大隊服役的證件,那時候我還是中尉,而這本是大學城官方頒發給我的軍官證,我現在擔任女子特戰大隊的大隊長!」

「這……這大學城到底是什麼地方?」

劉正天把兩本證件遞還給羅榕,見到她中尉的軍官證他就已經確信無疑了,從軍二十多年他自然能夠分得清軍官證的真假,可當他再次聽到大學城這名頭的時候,卻還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我想我們還是進去慢慢說吧,在你這裡面我們可不敢亂來!」林濤輕輕敲了敲緊閉的鐵門,抬頭眺望了一下遠方幾棟聯排的倉庫,想必那裡面存放的就是要被銷毀的彈藥,不過他現在也在暗暗祈禱裡面千萬不要是個空倉才好,不然他們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白跑一趟的無奈,沒有強大的彈藥支援,他們這場戰爭必輸無疑!

「好好,快請快請……」

劉正天趕緊揮手讓人打開鐵門,林濤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而充當他副手的羅榕則不忘回頭喊道:「全體進營休息,沒有命令不得隨意走動!」

看到長長的隊伍開始起動,引著林濤的劉正天幾人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而林濤所帶來的戰士們果真沒有任何異動,背著步槍大步走進了營地的操場,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步槍卸下架成了十幾個圓圈,坐在原地開始休息!

劉正天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喊道:「炊事班趕緊生火做飯,招待好咱們的兄弟部隊!」

「哈哈~客氣了,老劉同志!蘇蘇,一起過來吧……」

林濤招呼了一聲修女打扮的蘇玥,帶著她和羅榕直接進了劉正天的辦公室,而以米迦勒為首的幾個心思活絡的人立刻不安份起來,吹了一個嘹亮的口哨之後,十幾個哨兵被撒了出去,一幫剛剛還十分正經的戰士們立刻原形畢露,吊兒郎當的坐在操場上幹什麼的都有,十幾隻裝著好酒的酒瓶更是飛快的傳遞在眾人的手中!

金典山莊出身的人從來都不會缺乏娛樂精神的,現在又看到了救世主林濤的回歸,所以僅僅是美酒自然不可能滿足他們,於是在眾人的一致要求下,一個金典山莊的傳統活動即將展開,那便是——跳艷舞!

幾個通訊女兵自然不屑於跳給他們看的,但是昨晚抓獲的俘虜中卻有十幾個敵方女兵,而這些女兵說白了就是軍官們平日用來暖床的,有的是職業小三,有的乾脆就是紅燈區的小姐,僅僅只是套上了一層聯盟軍的軍裝而已,跟軍人半點關係都沒有,而包養她們的男人昨夜被擊斃後也沒有一個哭泣的,因為她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一定離不開她們!

幾個騷包的小隊長把要求跟她們一說,這些習以為常的女人們立刻一陣媚笑,紛紛解開幾顆胸前的鈕扣,露出被奶罩半遮半掩的酥胸,等米迦勒顛顛的開來一台越野車,打開四個車門放起勁爆的音樂,女人們興奮的歡呼一聲,扭著曼妙的腰身開始隨風「飄搖」!

「班……班長!我……我也想過去看……」

一幫圍在操場邊的銷毀所官兵們傻了眼,本以為這幫彪悍的戰士一定是紀律嚴明的,誰知道這才一轉眼形象就被徹底顛覆了,一大窩老爺們把女人圍在中間「嗷嗷」的狼叫,就連那些個通訊女兵居然也跟著叫好湊熱鬧,而他們之中的幾個血氣方剛的小伙立馬忍不住了,雙眼微紅的瞪著對面,口水都差點要流出來了!

「不行!我……我們是正規軍,他們……他們……」

一班長瞪著牛眼剛想駁斥,可想想對方好像剛剛比自己還正規的模樣,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拒絕的好詞,而之前那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又冒了出來,舉著一個酒瓶跑過來大喊道:「我靠!你們還是不是爺們?那些妞那麼正點你們居然都不去看?快點吧,她們馬上就要脫奶罩了,等咱們領導一出來你們想看都看不到了!」

米迦勒這句話就如同往糞坑裡扔了一枚炸彈,官兵們立刻轟的一聲炸開了,拔腿就往對面瘋跑過去,正所謂當兵三年,母豬也能變貂蟬,更何況他們整整四年多連母豬都沒見過,那些騷媚的小妞更是美的像天上的仙女一般了!

「喂……」

一班長急眼的想要上去阻攔,卻被米迦勒笑瞇瞇的攬住肩膀,直接塞了一個酒瓶過來,一邊跟他套著近乎,一邊給他強灌了好幾口白酒,然後半推半就的還是給拉去一起看艷舞了!

末日之前就算不是當兵的,也很難看到如此香艷的場面,十幾個白花花的身體水蛇一樣隨著音樂扭動,上衣、薄衫,以及奶罩和長褲漫天飛舞,僅穿著內褲的女人們竭盡全力的挑逗著男人們的視覺神經!

那些銷毀所的戰士們一個個瞪大著血紅的雙眼,氣都不帶喘一口的死死盯著那些女人,褲襠裡早已頂起一桿又一桿的「鋼槍」,而幾個舞女也不知在誰的授意下,嬌笑著從人群中拉出他們,貼著他們的身體做出一個又一個誘惑至極的動作,一些連女人都沒摸過的小伙子甚至當場走了火,被舞女們從褲襠裡掏出一灘灘粘膩的液體,興奮的舉在手上大笑!

第七百六十三章 彈藥銷毀所(下)

「怎麼樣?沒見過這種場面吧?」

米迦勒嘿嘿淫笑著摟住一班長的肩膀,而一班長平常雖然很能吹噓,天天說他上過多少多少女人,實則除了他未婚妻之外,他連別的女人手都沒摸過,見到這種天魔亂舞的場面後,他整個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赤紅著面膛,只曉得一個勁的點頭了。

「哈!我對你還真有種一見如故的趕腳啊,跟兄弟說你看上哪個了?我讓你享受一次私人服務!」米迦勒重重的拍拍一班長的肩膀,一班長渾身一抖,脖子僵硬的扭過來說道:「這……這不好吧?」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告訴你吧,你們領導跟我們領導談完之後,你們這些人肯定要被咱們兼併,所以咱們以後就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了,這種事你還跟咱們客氣什麼?說吧,看上哪個了直說,速戰速決你們領導發現不了的!」

米迦勒一個勁的撩撥對方,一班長僵笑了一下,猶豫了好半天才偷偷指著一個女人說道:「那……那個可以嗎?」

「靠!好眼光啊,跟我一樣喜歡大奶牛,我馬上就給你安排!」米迦勒哈哈一笑,卻又說道:「不過你一個人吃獨食肯定不行,找幾個你親信兄弟我乾脆給你們一起安排嘍,這樣你才不會被人檢舉揭發嘛!」

「好好!」

一班長的雙眼一亮,忙不迭的在人群中點了幾個人,不是軍官就是班長,而米迦勒把手指伸進嘴裡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幾個身材最好的舞女立刻被人推了過來,沒等那些小兵蛋子好奇的望過來,大學城的戰士們立刻嘻嘻哈哈的摟住他們,馬上遮擋了他們的視線,一班長便在米迦勒魔鬼般的慫恿下,帶著幾個軍官扭扭捏捏的進了營房!

「一人至少拖他們半小時,早一分鐘出來餓你們一天!」

米迦勒重重的在一個舞女的屁股上抽了一記,舞女自信的一笑,搭著米迦勒的肩膀媚笑道:「放心吧米爺,看見本領使出來,保證能讓那些土鱉死在我們身上!」

幾個舞女扭著大屁股紛紛進了營房,米迦勒嘿嘿的奸笑一聲,轉身剛想走,耳朵卻被一隻玉手擰住了,就看丁玲滿臉冷笑的看著他說道:「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現在改拉皮條了是吧?」

「笨蛋!你懂個屁啊?」米迦勒沒好氣的拍掉丁玲的小手,靠過去低聲說道:「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你知道這營裡一共多少人?有沒有藏著啊?還有他們萬一要不說實話,或者不肯把彈藥給咱們怎麼辦?這都要好好摸清楚才行,你就知道吃醋冤枉我!」

「我……我吃醋?」丁玲驚愕的指著自己的鼻尖,然後狠狠一腳踢在米迦勒的屁股上,氣呼呼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就跟著你,看你究竟耍什麼花樣,你要是敢拈花惹草……啊呸~你要是敢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就死定了,給我走!」

米迦勒被丁玲扭著耳朵苦歪歪的走了,但丁玲自然不是傻瓜,明白米迦勒玩世不恭的表面下其實有著一顆細膩的心思,兩人大步離開眾人的視線後,丁玲小手一勾便掛在了米迦勒的脖子上,雙腿一躍也夾住了他的腰,然後佯裝親熱的在他耳邊說道:「笨蛋,別往排爆工事那邊走,那邊就算有彈藥也是廢物,趕緊去找拆卸車間……」

「小玲,你身上真香!」

米迦勒完全魂飛天外了,雙手極為不老實的捧住丁玲的屁股,把鼻子埋在她的頸脖間貪婪的吸著香氣,丁玲的俏臉一下紅到了底,嗔怪的捶著他的肩膀怒聲道:「你給我專業點,要你配合我不是讓你佔我便宜!你……你再敢拿那根硬梆梆的東西頂著我,我就把它割掉!」

「這我可控制不了,它看見喜歡的人就會激動的!」

米迦勒連呼吸都開始粗重了,忽然一下把丁玲頂在了牆上,大嘴跟著就吻了上去,而從未近距離接觸過男人的丁玲直接就被吻懵了,鼻腔之中下意識的發出陣陣的嬌喘,本想緊閉的小嘴也迅速被米迦勒攻破,纏住她的舌頭痛快的擁吻起來!

丁玲一時間被吻的頭暈目眩,濃烈的男人氣息不斷往她鼻腔裡鑽,她只感覺整片天地都為之旋轉了起來,明明想要推開米迦勒,可雙臂卻無法克制的死死抱住了他的頸脖,就連小嘴也生澀的開始回應,嘗試著一點點的把自己的舌頭給伸進米迦勒的嘴裡!

「嘶~」

米迦勒的舌頭上突然一疼,腦袋和握住丁玲胸部的手都本能的縮了回去,但他的身體卻像釘子一樣把丁玲壓在牆上動都不給她動,氣喘吁吁的看著俏臉醉人的丁玲說道:「小玲!做我老婆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你快放我下來……」

丁玲的俏臉幾乎都快要燃燒起來,不由分說的硬是推開了米迦勒,可等雙腳落地她才發現自己軟的都快沒力氣了,卻還強撐著身體,眼神慌亂的指著米迦勒的鼻子說道:「今天這事你要是敢對別人說一個字,我就跟你玉石俱焚,一定會殺了你的!」

「我心甘情願被你殺,也保證不會透露一個字,所以……能不能讓我再接著來?」

米迦勒死死的盯著丁玲的俏臉,溫柔的摟過丁玲的纖腰就要吻下去,但丁玲微微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推開了他,嘴硬的喊道:「你……你別得寸進尺,我剛才是沒反應過來罷了,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在一起!滾開啦,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丁玲一把推開米迦勒,便慌慌張張的往庫房方向跑,而米迦勒興奮的擦擦鼻子,居然捏著拳頭歡呼了一聲,拔腿大步追了上去!

「站住!庫房重地,任何人都不准隨意靠近!」

丁玲剛剛跑到一排頗大的倉庫門前,兩個手持步槍的士兵便指住了她,丁玲抬頭往倉庫的標牌上看了看,一號倉庫幾個字十分的顯眼,而且不知是不是為了慎重起見,兩張字跡都快看不清的封條還牢牢的貼在門上!

「呵呵~兩位幸苦了,是你們班長讓我過來叫你們的,那邊正在搞文藝匯演,待會大家還要一起會餐呢,你們趕緊過去吧,遲了可就看不到演出嘍!」

丁玲背起雙手,努力做出一副鄰家小妹妹般的可愛模樣,可兩個守門的士兵微微猶豫了一會之後,卻還是問道:「口令呢?沒有口令我們不能擅自離崗的!」

「哪有什麼口令啊,你們班長正在營房裡摟著女人快活呢,你們兩個快點過去就行了!」

急性子的丁玲有些不耐煩起來,二話不說便要上來硬拽兩個衛兵,但衛兵們哪裡敢擅離職守,急忙掙開丁玲便用槍指著她喊道:「衛兵神聖不可侵犯,你再這樣我們就要開槍……」

「咚~」

衛兵的話還沒說完,兩顆腦袋便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兩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哼都沒有哼出來,而突然襲擊他們的米迦勒得意在兩人身後拍拍雙手,說道:「跟他們廢什麼話啊,直接打暈多省事?」

「唉呀!你真是個豬頭,等人家醒了我看你怎麼跟人家領導交待!」

丁玲相當沒好氣的拍拍腦門,很是氣惱的瞪著米迦勒,但米迦勒卻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切~你真當我雷鋒轉世喜歡白做好事啊,給他們領導拉皮條就堵他們的嘴呢,你瞧好吧,等會自然有人來給我擦屁股的!」

「哼~就數你最下流……」

丁玲走上去用力的推開米迦勒,大步到了倉庫的門前,看著上面的掛鎖以及封條,她毫不猶豫的抽出匕首給撬開,米迦勒見狀趕緊顛顛的跑上來幫忙推開沉重的大門,可等大門緩緩打開之後,兩人立刻被裡面的東西給驚呆了,米迦勒張大著嘴巴緩了好一會才大罵一句:「我操……」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丁玲捂著小嘴也震驚的不知所措,眼神從地面幾乎一直掃到了房頂的最高處,原來偌大一個倉庫之中,幾乎堆滿了各式大中小號的彈藥,一隻隻草綠色的彈藥箱堆的跟山一樣高,僅僅在中間的位置留出了一條兩人寬的通道而已,丁玲感覺自己就好像進入了一個彈藥的世界,槍炮的天堂,而且這還僅僅是一號倉庫而已,和這個倉庫一模一樣的房子旁邊還足足擁有三處!

「這該不會都是些廢彈吧?」

米迦勒有些不放心的跑了進去,隨便找了一隻彈藥箱掃了一眼,立刻鬼叫著喊道:「我靠!這些子彈都生產十八年了,都快趕上咱們的歲數了,這還用個毛啊?」

「嗯!好像有些已經發霉了呢!」

跟著進來的丁玲扇了扇鼻間的怪味,那是子彈發霉後特有的味道,而她仔細看了看彈藥箱上的標記後又說道:「全是老式的彈藥,就算不發霉估計也有很多臭彈,要是帶著這些彈藥上戰場根本就是自殺啊!」

「那也總比沒有強吧?」

一道無奈的聲音突然從倉庫外傳了進來,兩人驚慌的轉過身去,卻發現林濤正帶著銷毀所的所長等人站在外面,林濤滿是苦笑的搖搖頭,轉身看著地上兩個暈倒的衛兵,歎著氣對劉正天說道:「真對不起劉所長,我這些手下平時都野慣了,我稍微離開幾分鐘他們就敢把天捅個窟窿,我一定會好好處分他們的!」

「無所謂了,以前我是帶著命令堅守這裡,但既然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心頭這重擔也該放下了!」劉正天很是無奈的攤攤手,臉上多少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

第七百六十四章 耀世回歸(上)

劉正天緩步走進大門,抬頭看著倉庫中滿滿噹噹的「彈藥山」說道:「這也多虧當初的命令下的及時啊,我們剛想動手上級的命令就下來了,說新造的彈藥還沒有運到,這批老舊彈藥很可能要被拉回去重新啟用,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確保這批彈藥的安全,只是沒想到這一守就守了四年半,外面也早就物是人非嘍!」

「只要命還在就好,活著比什麼都強!」

林濤輕輕拍了拍劉正天的胳膊,轉身走進倉庫裡問道:「劉所長,給咱們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吧?總共有多少彈藥,又有多少能派上用場的?」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劉正天走到一隻彈藥箱旁隨意的用手拍了拍,無奈的說道:「別看這些彈藥堆的跟山一樣高,其實並沒有多少,我們當初卸了整整十節火車皮的彈藥,再加上原本剩餘的,前前後後加起來差不多只有一千多噸吧,其中四分之一是203毫米的火炮炮彈,還有四分之一是小口徑榴彈炮,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子彈和手榴彈了!」

「呃~我不太習慣用噸去計算彈藥,你能告訴我一個大概的數字嗎?」林濤有些困惑的搖搖頭,銷毀所這些人平日裡幹活都是按噸算的,而這些數字擺在他們面前根本沒有一個直觀的形象,完全弄不清究竟有多少彈藥可供他們使用!

「好吧,不過這要刨去其中一部分的臭彈!」

劉正天點了點頭,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只要給我們一些時間,火炮炮彈我們能拆就能修復,六百多枚炮彈基本都能派上用場,剩下的兩千多枚小口徑榴彈炮我不認為有修復的價值,不過就算打個對折,我們也能有一千枚榴彈炮可以使用,至於子彈嘛,有一小部分已經是老古董了,能正常使用的我估計在……六百多萬發吧!」

「六……六百多萬發?」

林濤的嘴巴立刻張成了一個O形,目瞪口呆的看著劉正天,而劉正天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是啊!我也知道不多,但這已經是我們全部家當了,當然了,你們打剩下的彈殼我們的戰士也可以給你們進行復裝,循環使用的話應該還能頂上一兩個月吧!」

「別被這數字嚇到了,這些子彈的確不多……」

羅榕苦笑著走上來看著林濤,解釋道:「我們現在徵調了一萬五千名戰士出來作戰,六百萬發子彈分下去每人也不過才四百發而已,這其中機槍還要佔去一大部分,還有新兵所要消耗的訓練彈,所以真正能分到每個戰士手上的彈藥連兩個基數都不到,還有你千萬別忘了,我們的戰士可不像你,擁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擊殺率,我們現在要是平均能一千發子彈打死一個敵人,就算擁有很高的效率了!」

「呼~我差點把這些給忘了!」

林濤被羅榕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立馬從激動中冷靜了下來,六百萬發子彈看似龐大,實則卻根本起不到一錘定音的作用,而且整個銷毀所根本沒有武器的儲存,相當於有煙無火,武器還得另外想辦法!

「劉所,我希望你能立即組織戰士們搶修那些失效的彈藥,爭取三天之內修復所有的炮彈!」林濤想了想便看向了劉正天,而劉正天微微一笑說道:「我的小伙子們早就快憋瘋了,明天晚飯之前,我把所有火炮炮彈交給你!」

「好!就這麼說定了,子彈事小,火炮才是致勝的關鍵,這麼多炮彈足夠那些王八蛋吃一壺的了!」林濤興奮的揮了揮拳頭,轉頭大喊道:「讓所有人都過來搬運彈藥!」

「林濤,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去搞一些大傢伙回來嗎?」

蘇玥突然悄無聲息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舉著一副軍事地圖笑瞇瞇的晃了晃,上面一個紅色的圓圈躍然眼前,讓林濤雙目的瞳孔狠狠一縮,微微沉吟了一下便咬著牙齒喊道:「老子豁出去了!干了!」

……

大學城的夜晚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喧囂了,路上的行人無一不是匆匆而過,臉上或惶恐、或茫然,就是很難找得到幾張發自內心的笑臉,就連那些背著步槍緩緩走過的巡邏兵們也變得沉默寡言,根本聽不到以前那一聲聲熟悉的問好聲!

大學城的廣場中央樹立著一個高大的領袖銅像,但銅像的面容卻出奇的年輕,至多三十多歲而已,而就和許多偉人那樣,銅像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揮手姿勢,凌厲的雙眼無時無刻不注視著這座越來越蕭條的城市,斗轉星移之下就連銅像似乎也有了一些無奈,映襯的擺在銅像之下的菊花更加枯黃!

正對銅像的地方是政府所在的辦公大樓,而在三樓的一間窗戶裡,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少婦正雙眼出神的看著銅像,她的右手上無意識的搖晃著一杯琥珀色的酒液,緩緩攪動的液體就跟她的內心一樣無法平靜下來,而以前從不化濃妝的她如今也是濃妝艷抹,因為她並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她盛裝之下所隱藏的疲倦!

「濤,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白裙少婦微微閉上了眼睛,一行濁淚順著她完美的臉蛋滑落而下,一直滑進她嬌艷欲滴的紅唇裡,讓她嘗到了眼淚的苦澀,她才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看著沙發上同樣自斟自飲的女人,她開口問道:「曹媚!如果今晚的投票表決失敗,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哼~」

曹媚緩緩抬起眼皮冷笑了一聲,直接拿起茶几上半瓶洋酒灌了一大口,而大量的酒液立刻從她的嘴角溢出,浸濕了她身上的紫色襯衣,於是她乾脆舉起酒瓶把剩下的酒液通通澆在自己的腦袋上,然後「匡啷」一聲把酒瓶高高砸碎在牆壁上,雙眼赤紅的說道:「我會讓他們給我老公陪葬,讓那些王八蛋通通下地獄!」

「先別說氣話,林濤的屍體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拿回來!」白茹靠在窗沿上無力的搖搖頭,看著失態的曹媚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今晚投票贊成投降,我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們把林濤的屍體送回來,至於家裡的孩子我會悄悄送出去給人領養,而我們的墓地就選在後山吧,你意下如何?」

聽著白茹交待身後事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曹媚用力搓了搓自己麻木的俏臉,慘笑著說道:「我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沒能照顧好林家的兒女,我真的沒有臉面下去見他!」

「我何嘗不是呢?」

白茹傷感的搖了搖頭,然後冷笑著說道:「今晚投票成功便罷,如果失敗了,我一定會給那些忘恩負義的東西準備一份絕好的大禮的!」

「咚~」

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重重的踹開,一身性感裝扮的嬌嬌帶著幾個女人大步走了進來,但她臉上的怒火幾乎都快燃燒起來,一進門便狠狠的把自己的手包砸在地上,大吼道:「去他媽的!那老混蛋居然想讓老娘陪他睡覺才答應投我們一票,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連我們林家女人的主意也敢打,我今晚就要找人幹掉他……」

「算上我一個,我早就想親手弄死他了!」

跟著嬌嬌進門的妮可也滿臉的寒霜,她一進門就把自己的小西裝外套和襯衣脫了個精光,揮手砸在地上的碎玻璃中,她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奶罩走到酒櫃旁邊,拎出一瓶洋酒拔開蓋子便灌了一大口,然後看著窗邊的白茹說道:「羅榕真是有個好姐姐,給他們開的條件簡直可以讓我們不攻自破,這幫老混蛋現在已經開始落井下石了,我除了自己的族人之外,現在連一個警察都指揮不了,我真想一個個把他掐死吸乾他們的血液!」

「蘇雅!你那邊怎麼樣?他們的態度還是很堅決嗎?」

白茹沒有理會妮可的牢騷,她被油污染黃的胸罩一看就是和人翻了臉,掀了桌子所導致的,但穿著一身幹練套裙的蘇雅也無力的搖搖頭,臉色麻木的癱在椅子上說道:「朱德力對我個人肯定是沒話說,我怎麼也算他半個女兒,但這件事已經關係到他朱家的生死存亡了,我今天過去就沒想過他能鬆口,而且他連退路都給我想好了,讓我帶著孩子跟朱偉復婚,他保我平安!」

「你答應了?」嬌嬌蹙起柳眉,眼神警惕的問道。

「拜託你說話之前多動動腦子好不好?你覺得可能嗎?」蘇雅鬱悶的翻翻眼睛,歎著氣說道:「我是我們家最後一個見到林濤的女人,一起跟我回來的還有郭妍迪,可是就連郭妍迪現在都能跟咱們家同生共死,我還有什麼理由當逃兵呢?不過就是一個死字而已,老娘從第一天跟林濤偷情開始,這個死字我就沒怕過!」

「大姐!要我說乾脆把張旭他們從外面調回來,跟那些王八蛋拚個魚死網破吧,等張旭他們兵臨城下,由不得他們不答應!」嬌嬌捏著小拳頭咬牙切齒的喊道。

「羅玉蝶等的就是你把張旭他們給調回來呢……」

曹媚緩緩抬起頭來,面色冰冷的說道:「張旭帶領的是咱們的主力部隊,守在那賤貨的交通要道上,張旭要是一回來,獸城跟青山之間立馬就暢通無阻了,只要兩方人一匯合我們必死無疑,所以羅玉蝶下的根本就是一個連環計,就是想讓咱們自亂陣腳!」

「那這樣左右不過是個死,還不如讓張旭回來大家死在一塊痛快呢!」嬌嬌大聲說道。

「張旭他們根本進不了城的!」

白茹無力的擺擺手,直起身來說道:「從齊天南被暗殺身亡之後,我們就已經徹底失去對城防部隊的掌控了,所以張旭他們就算回來也根本進不了城,反而會在城外被人兩面夾擊,根本得不償失!」

「那咱們就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們投降?把咱們老公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拱手送給那個賤貨?」嬌嬌氣憤的問道。

「那又能怎麼辦?這件事對我們林家來說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可對那些混蛋來說左右不過是換個領導人罷了,他們沒有趁機綁了我們孤兒寡母送給羅玉蝶,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白茹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有賭未必輸,還是看今晚最後的表決吧,有幾位受過我們家的恩惠還是很支持我們的!」

第七百六十五章 耀世回歸(中)

「咚~」

剛剛才關閉的大門又被人重重的推開了,只見一位漂亮的熟女帶著兩個秘書大步走了進來,她的美眸掃了掃愁雲慘淡的屋中,突然笑著說道:「看來你們的戰果都不怎麼樣啊!想不想聽我這個老將給你們帶來的好消息呢?」

「媽!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嬌嬌的雙眼一亮,急忙跑上去挽住自己母親的胳膊,而蕭楠拍拍她之後,笑瞇瞇的說道:「張紅剛剛從青山給我傳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有五個小聚集地的首領在前天突然叛亂了,不但在聯盟軍背後狠狠幹了他們一槍,還招降了青山一支主力部隊將近一千人,最最關鍵的是他們還給張旭輸送了一大批武器彈藥,聽說張旭現在跟發了瘋一樣猛攻青山縣呢!」

「哇!太棒了,我就知道羅玉蝶那臭賤貨太強勢,肯定有人會反他們的!」嬌嬌立刻歡呼雀躍起來,看著白茹大喊道:「大姐!等會一定要把這消息散播出去,讓那些忘恩負義的老傢伙們好好看看,正義永遠是站在咱們林家這邊的!」

「等等!」

白茹輕輕往下壓了壓手,狐疑的看著曹媚問道:「媚!這件事張旭跟你通過氣沒有?我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呢?而且就算聯盟軍起了內訌,張旭也沒道理不顧一切的攻擊青山縣啊,憑他們的實力也就勉強自保而已啊!」

「難道你忘了嗎?軍部的電台早就不讓我們碰了,而且我們家的衛星電話也被他們掐了,我們跟張旭已經失去聯繫好幾天了!」曹媚從沙發上站起身無奈的搖搖頭。

「哈!我知道了,一定是榕榕那邊成功了,她們肯定是得到了大批的武器,所以才敢進攻青山縣的!」

白茹重重的一砸雙手,整個人立刻爆發出無限的光彩,而蕭楠則攤著手說道:「張紅的消息是通過商路,從我一個至交好友嘴裡傳過來的,所以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我的朋友卻告訴我,這兩天聯盟軍突然龜縮起來了,好像是連吃了幾場敗仗,就連電視台和電台也封鎖了所有戰爭消息,估計是情況對他們不利了!」

「姐妹們!還等什麼?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那些王八蛋精彩的臉色了,蔣燕!給我把那套大紅色的晚禮服拿出來,老娘要用最高傲的姿態去鄙視他們!」

嬌嬌突然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激情,當著眾人的面就把自己扒的只剩套性感內衣,而曹媚也把自己從上倒下脫了個精光,大聲喊道:「我們今晚都要打扮到最漂亮,用事實告訴他們,我們林家就算沒了男人也一樣容不得任何人欺負!」

當一幫女人盛裝打扮進入會場的時候,裡面早已經聚集了一幫大學城的頭頭腦腦們,為首的朱德力端坐在首位,朱偉垂頭耷腦的站在他身後滿臉的愧色,根本就不敢去看林家一幫女人的眼神,至於其他一些大學城新晉貴族們,臉上或冷笑、或淡漠,甚至是貪婪,就不一而足了!

白茹丰姿措約的帶著一幫女人大步而入,看到首位早就被一幫人給佔據,絲毫沒有給她們讓位的意思,還和她們涇渭分明的分成兩波,白茹輕輕冷笑了一下,也不找地方坐了,高傲的站在他們面前說道:「諸位!眼下便是咱們大學城生死攸關的時刻,咱們長話短說,直接開始表決吧!」

「唉~白茹!不論國仇家恨,都不應該讓你們這些女人參與的……」

朱德力緩緩抬起耷拉的眼皮,面無表情的說道:「林濤的仇我們誰都想報,但是現在這形勢卻由不得我們放肆啊,在座的各位誰都有老有小,我們就算自己可以豁出去跟你們一起幹,卻不能不為我們的家人多考慮考慮啊,況且你們也都是做母親的,何必非要把自己逼到這份上呢?為什麼就不能聽從我們的意見,息事寧人呢?相信憑羅榕的關係,羅玉蝶是不會為難你們的,你們最應該做的就是回去把自己的孩子好好的養大,看著他們長大成人,看著他們結婚生子,難道這不是我們做父母最希望看到的事嗎?」

「哼~」

白茹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們林家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懦夫,為了替林濤報仇,我們林家就算通通死光也在所不惜!而且我勸你們也別想的太美好,羅玉蝶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寡婦,她既然能不顧情面的殺掉林濤,她就能一樣的殺掉你們!」

「好啦!朱哥,林夫人既然都這麼堅決了,咱們還是投票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再公平不過了對吧?」

一個油膩膩的白胖子立即插話道,而他的眼神至始至終都落在嬌嬌的胸前,看著嬌嬌那一對呼之欲出的飽滿酥胸,胖子的雙眼都快要瞪出來了,靠他近的幾個人都能清楚的聽到他不斷吸口水的聲音,卻都是無奈一笑,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林濤這根主心骨倒了,林家這些漂亮的寡婦們又能再保持幾天的貞潔呢?遲早是要被人弄上床去的!

「在投票之前,我還是有情提醒一下各位吧!」

白茹緩緩上前一步,站在巨大的會議桌旁淡淡的說道:「據剛剛得到的消息回報,聯盟軍發生了大規模的叛亂,連一支主力部隊都歸降了我們,張旭他們已經開始猛攻青山縣了,所以請你們投票的時候千萬考慮清楚哦!」

「什麼狗屁叛亂啊?你當我們不知道嗎?」

白胖子十分不屑的揮揮手,說道:「不過是些小聚集地湊成的雜牌軍鬧事罷了,歸降的主力軍壓根就是人家的後勤部隊,根本就沒有什麼戰鬥力,還有張旭那小子是餓瘋了跑去攻擊人家的農場,憑他手裡那點兵敢攻擊誰啊?」

「哼~王大力,你究竟是在幫誰說話?我們這裡可還沒投降呢!」

嬌嬌的火爆脾氣上來了,重重的一拍會議桌憤怒的瞪著對面的胖子,指著他的鼻尖罵道:「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人幹掉你!」

「操!老子還真他媽不信了!」

王大力猛地從位置上跳起來,獰笑著喊道:「小婊子我告訴你們,老子早受夠你們天天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了,你們還當那死鬼林濤活著是吧?這大學城早就不是你們林家的了,憑你們幾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婊子,居然還他媽想幹掉老子,老子今晚就先幹了你們,來人啊,給老子把她們綁起來!」

「咚~」

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幫全副武裝的士兵立刻如狼似虎的衝了進來,團團將幾個女人圍住,而妮可的臉色一變,急忙護在眾女身前大喊道:「誰敢亂來我就殺了他!」

「嘿嘿~妮可小婊子,夠膽的你就試試,他們的槍裡可裝的都是特殊子彈呢,還是當初你那小情人親手製作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王大力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早有準備,而白茹臉色難看的瞪著朱德力說道:「老朱!沒有我們老公,你能有今天?你就這樣縱容你的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林濤他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嗯哼~」

朱德力眼神閃躲的輕咳了一聲,伸手敲敲桌子說道:「大力!別搞的太過份,怎麼說她們都是林濤的遺孀,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讓她們出現任何閃失!」

「哈哈~說的也是啊!對不起,是老王我衝動了!」王大力嬉皮笑臉的道了個謙,一屁股坐回椅子裡後,得意洋洋的揮揮手說道:「那麼表決就趕緊開始吧,同意頑抗到底抱團一塊死的請舉手……」

「等一等,蔣振宇蔣司令呢?」

白茹急忙打斷了王大力的話,驚疑的看著在座的眾人,蔣振宇自從來大學城做司令之後,幾乎成了她們家最堅強的靠山,但今天至關重要的投票他卻沒有出現,白茹憤怒的吼道:「混蛋!是不是你們扣押了蔣司令?」

「白茹,你別誤會,老蔣在軍部還是很有威信的,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我們扣押呢?」

朱德力輕輕搖了搖頭,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他已經私下跟我表態了,作為一名軍人,他會無條件服從政府的決定,所以今天無論是頑抗也好,投降也罷,他都不會參與的!」

「好……」

白茹深吸了一口氣,之前的興奮之情已經被打壓的蕩然無存,她慘笑著點點頭,大聲的說道:「那我今天就好好看看,我老公當初到底救的是一幫什麼狼心狗肺的混帳東西!我白茹今天也把話放在這裡,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你們也應該設身處地的為我們想一想,不能為了你們一家的仇恨,就把我們通通送上斷頭台,假如能有一絲打敗聯盟軍的可能,我老朱都會第一個站住來支持你們的!」

朱德力重重的一捶桌面,臉色鐵青鐵青,而王大力冷笑一聲說道:「朱哥!跟這群潑婦廢什麼話啊,早點投票早點結束,我今天剛娶了一個小老婆,還等你們一起去喝喜酒呢!來來來,大家趕緊舉手,同意頑抗到底就舉個手啊!」

現場自然是一片安靜,在座的十幾人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的默不作聲,而林家的一眾女人也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慘笑,可就在白茹一推桌子準備憤然離身的時候,一位身穿軍裝的男人卻緩緩舉起了手,淡淡的說道:「我支持頑抗到底,作戰是我們軍人的榮譽,投降是懦夫的行為!」

「什麼?你……你……」

王大力等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那眼神就跟看瘋子一樣,但白茹這邊卻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鼓舞,神色振奮的喊道:「李良!我就知道你良心未泯,而且我們現在就要扭轉頹勢了,只要一鼓作氣,我們一定能打贏這場戰爭的!」

第七百六十六章 耀世回歸(下)

「哼~李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看你是腦子秀逗了吧?」

王大力冷哼一聲,又轉頭掃視著在場的其他一些人,冷笑著說道:「還有沒有跟他一起發神經的啊?趁早舉手也好跟你們早點散伙!」

「我贊成頑抗到底!」

坐在李良身邊的一位男子也舉起了手,看著白茹微笑著說道:「林夫人!我從金典山莊開始就跟隨你們了,你們的恩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好好!我們也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白茹雙手捧在胸口,激動的幾乎都快落淚,看來樹倒猢猻散的場面並沒有出現,總有那麼一兩個人還是念舊情的!

「操!還真有不怕死的,還有誰想舉手的就趕緊舉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腦子不好的人!」

王大力怒不可遏的咬著牙齒,兩顆魚泡眼陰冷的掃視在眾人臉上,但他的威脅似乎並沒有起到效果,居然又有兩個人緩緩舉起了手,而且十分自覺的站起來,走到李良的身旁坐下!

「哈哈~王胖子,你壞事做絕,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沒有良心嗎?這就叫公道自在人心!」

嬌嬌拍著手歡呼起來,譏諷的王大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但王大力猛地一排桌子就喊道:「臭婊子你少得意,我們一共十六票,就算連上你們家的那兩票,你們一共不過才六票而已,勝利者依舊是我們,我們明天就跟聯盟軍投降,我看等羅玉蝶來了你們還能張狂多久!」

「那算上老子這一票呢?我看誰他媽還敢投降!」

一聲爆喝突然從大門外傳來,這道聲音聽起來似乎無比的熟悉,林家女人全體都跟電打了一般僵住了,似乎都以為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就連朱德力也放開抱住的膀子,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向門外張望,只有王大力不明所以的在那繼續叫囂道:「誰他媽在外面搗亂?給老子拖出去斃了!嗯?衛兵!你們聽清楚沒有?給我把他斃了……」

王大力萬分狐疑的看著一幫呆滯的衛兵,這都是城防軍中最精銳的戰士,當年面對幾百萬屍潮的攻擊都頑強的堅守下來了,可此時他們卻通通失態的張大著嘴巴,手裡的步槍全都本能的垂了下去!

「這頭肥豬誰養的?給老子拖出去斃了!」

一道偉岸的身影大步從門外邁入,堵在門口的幾個守衛立刻閃電般的讓出了一條道路,而隨著男人的喊聲響起,他們的槍口居然「呼啦」一下抬起,齊齊的指向滿臉驚愕的王大力!

「你……你……」

首位上的朱德力臉色突然變的煞白煞白,慌張的看著大步走進來的男人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就算朱偉也是猛地倒退幾步,如同見鬼一般摔在地上,雙腿打擺子一樣的發!

對方無聲的冷笑了一下,站定在會議桌的最盡頭,雙手撐著桌面說道:「老朱!你真不虧是我的好兄弟啊,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女人的?任由一頭肥豬欺負她們,你居然連屁都不放一個,這筆帳咱們可得好好的算一算了!」

「喂喂~媚,你……你趕緊掐我一下,我是不是氣瘋了產生幻覺了?我怎麼看到林濤出現了?」

沒等驚懼的朱德力答話,渾身僵硬的白茹倒是哆哆嗦嗦的喊了一聲,可站在她身後的曹媚似乎也懵了,嘴巴空洞的張在那一閉一合的,然後不可思議的說道:「我也是呢!爺……爺他怎麼冒出來了?我們是不是見鬼了?」

「哇!老公……」

嬌嬌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直接爬上桌子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當她被那熟悉的懷抱給摟住的時候,嬌嬌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又哭又笑的喊道:「是老公,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四五個女人一下就炸了窩,瘋婆子一般轟然衝了過去,把林濤團團圍在中間,直接讓林濤剛剛才聚集起的肅殺之氣,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坐在朱德力副手的王大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驚顫的問道:「朱……朱哥!這……這真是林濤?會不會是別人冒充的啊?」

朱德力早已經懵了,「晚節不保」四個大字砸在他的腦門上,只讓他感覺一片天旋地轉,沒等朱偉發現不對,他的身體便猛地往後一仰,「咕咚」一聲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狠狠抽了兩口氣之後居然就沒了氣息!

「操!不會死了吧?」

一個平頭年輕人探著腦袋朝地上看了看,見朱德力臉色一片青白連呼吸都沒了,就知道這老傢伙是在巨大的刺激下突然暴斃了,但他十分不屑的冷笑一聲,拍打著朱偉的後腦勺說道:「朱偉你個傻逼,死了爹還不曉得哭一聲啊?活該你兩任老婆都偷人,嘿嘿~忘了告訴你了,你家那小導遊老婆幫老子吹簫的時候,你連她奶都還沒摸過呢,哈哈哈……」

「爸啊……」

朱偉終於慘嚎一聲痛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是為了朱德力還是為了他老婆金艷,而故意刺激他的米迦勒壞笑一聲,看著一旁呆滯的王大力便喊道:「喂!死胖子,人家嚎喪你看個毛啊,過來爺爺陪你好好嘮嘮嗑,喂!老子叫你呢……」

米迦勒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擰住王大力肥膩的耳朵,王大力立刻摔跪在地上,歪著腦袋一個勁的慘叫起來,而米迦勒卻得意的笑道:「死胖子!你家米爺剛剛叫你,你居然敢裝聾作啞不答應,過來過來咱們好好嘮嘮,你說說你家幾個老婆和女兒啊?有沒有沒開苞的呀?別怕嘛,都跟米爺說說……」

米迦勒在一旁可勁的欺負王大力,但旁人根本不敢看熱鬧,他們見到跟林濤一起出發的金大壯都回來了,那林濤的身份自然是確信無疑,除了四個剛剛投了贊成票的男人之外,其餘一干人等通通見勢不妙早早的溜了!

但還沒有到達樓下,就被穿著警服的楊小妹帶人毫不客氣的海扁一頓後扣押了,等他們睜開熊貓眼向大樓外看去的時候,突然有種天塌了的感覺,原來不知何時,大學城的全體官兵居然都聚集起來了,黑壓壓一片像標桿一樣立在大樓外,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雜音,但他們卻通通一掃之前的陰霾,臉上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喜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神回來了!

「好啦好啦,再親我就要斷氣了……」

被團團圍住的林濤幾乎快被口水和眼淚淹沒了,五六張小嘴就跟深閨怨婦一般輪流和他瘋狂的親吻,他也深知自己女人的委屈和幽怨,足足安慰了快半個小時之後,他才趁機抽出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老公!我要殺人,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王八蛋……」

嬌嬌大力的擦去臉上的淚水,回身指著其實已經奄奄一息的王大力,米迦勒逼問出他的家庭情況後就不遺餘力的開扁了,本就像個豬頭的王大力分分鐘就被他揍的不成人形,癱在地上屎尿齊流,嘴裡一個勁的哀嚎著!

「現在不能殺他,明天我們要當眾把他押上刑場槍決,讓那些忘恩負義的混蛋都好好看看,背叛我們林家就是這樣的下場!」

白茹恨意十足的瞪著地上的王大力,林濤剛點點頭準備答應,嬌嬌卻搶先一步衝過去大喊道:「槍斃太便宜他了,老娘要揍死這個王八蛋……」

「下手輕點,打斷他的四肢就行了,對了,別忘了踩爆他的蛋……」

米迦勒蹲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大喊,剛點起的煙頭也直接塞進王大力的嘴裡,接著只聽「卡嚓」一聲,嬌嬌尖細的高跟鞋直接踢爆了他的子孫根,王大力剛剛痛暈過去又是「嗷」的一聲慘叫醒了過來,整張老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李良……」

林濤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看著面色複雜的李良,輕笑著說道:「當初我總算沒有看錯你,你今天能站出來替白茹她們說話,我很欣慰!」

「我……」

李良嗓音乾啞的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味道,其實林濤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蔣振宇的提點下得知了林濤可能沒死的消息,這才孤注一擲的站出來支持了白茹她們,只是他沒想到林濤回來的居然這麼快,而且這麼強勢!

「好了,眼下還不是敘舊的時候,無論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我現在也不想去追究了!」林濤隨意【wWw.WRsHu.cOm】的擺了擺手,說道:「城防軍已經被我全部集結起來了,你現在就下去安排他們,讓全城的百姓都到廣場上集合,一個小時後我會下去的!」

「是!」

李良下意識的挺胸抬頭給林濤敬了個軍禮,看著林濤那張居然沒有一點變化的臉,他緩緩放下手苦笑道:「這裡永遠是你的城!」

「去吧!」

林濤笑著擺擺手,李良臉上帶著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離開了,而林濤聳聳肩膀,看著自家的幾位嬌妻,笑著說道:「別再哭鼻子嘍,一個個都是當媽的人了,你們一哭我可招架不住!」

「死沒良心的壞東西,你少跟老娘囉嗦,今晚你就等著回家跪搓衣板吧!」

白茹似嬌似嗔的瞪著林濤,強忍著要撲過去的衝動故作一臉凶狠,只是林濤嘿嘿一笑,盯著她的胸部看了看便玩味的說道:「喲!咱家又出了一頭奶牛啊,這才多久沒見你這胸大了不少啊,快過來給老公好好揉揉!」

「揉你個大頭鬼!」

白茹的俏臉一紅,卻還是忍不住拎起裙擺小步跑了上去,到了林濤的懷裡之後眼淚又落了下來,哭哭啼啼的喊道:「老公,我們……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我們都選好墓地準備殉葬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 人類的戰爭(上)

「我這不回來了嘛,還哭什麼啊?」

林濤像哄孩子一樣把白茹橫抱在懷中,小聲的安慰了半天才讓她停止哭泣,而妮可卻在這時走上來,眼神滿是古怪的看著林濤說道:「現在可不是溫存的時候,外面全城的人都在等著你,我們必須連夜把你回來的消息最大程度的撒播出去!」

「說的沒錯,咱們以後還有的是親熱的時候!」

林濤拍拍白茹的屁股站起身來,摟過曹媚和嬌嬌在兩女的臉蛋上一人親了一口,然後笑瞇瞇的說道:「聽說你們倆現在配合的不錯啊?好好幹,自家姐妹就應該齊心協力!」

「那你不幹嗎?想不想幹?」曹媚雙眼魅惑的瞧著林濤,小手忽悠一下就到了他的褲襠上,林濤立刻衝她眨眨眼,低聲說道:「干!想你們都快想瘋了,晚上把你們挨個干了!」

「等著你幹!」

曹媚吐氣如蘭的在林濤耳邊赤裸裸的勾引他,要不是現在人太多,估計她早就有脫了裙子跟林濤現場大戰的衝動了,就連嬌嬌也伸手捏著他的小兄弟,咯咯的嬌笑道:「驢子哥哥,人家想你的大棒棒了,晚上記得第一個來找人家哦!」

「走吧!兩個小妖精!」

林濤在兩女的翹臀上一人拍了一記,十分眼熱的看著她們故意扭著豐滿的大屁股走了,而白茹也只好站起來對蕭楠說道:「走吧,楠姐,我去電視台策劃宣傳,你去動用關係把林濤回來的消息通過商路撒播出去!」

「好……好的!」

蕭楠有些戀戀不捨的把眼神從林濤臉上挪開,剛剛激動之下她倒是放棄矜持和林濤擁吻了一下,但平靜下來之後想到自己當著女兒的面和女婿這樣亂來,俏臉又是一片火紅,她下意識的拉了拉自己散亂的衣襟,慌慌張張的跟著白茹走了。

「妮可,咱們倆也走吧,有什麼話可以留到晚上慢慢跟驢子說!」蘇雅笑盈盈的沖妮可招了招手,眼神之中帶著許多耐人尋味的東西。

「妮可,你等一下……」

林濤出生叫住了正要跟著離開的妮可,妮可的腳步一僵,轉過身來居然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想幹嗎?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我現在就要走了!」

「你們倆都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林濤沖兩女招了招手,蘇雅倒是欣喜的撲了過來,膩在他的懷中一個勁的撒嬌,只是妮可卻始終磨磨蹭蹭的,剛到林濤面前就被他一把拉進懷中,蠻橫的捏著她的屁股說道:「你剛剛的主動去哪了?我喜歡那個主動的你!」

「你放開我,我……我什麼時候主動過了?」妮可十分不安的想要掙扎,可小腹之中傳來一陣奇異的悸動,卻讓她渾身瞬間軟了下來,軟軟的掛在林濤身上不斷的嬌喘!

「老公,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妮可肚子裡也有了你的寶寶嘍!」蘇雅從林濤懷中抬起頭來,笑瞇瞇的看著他,而林濤卻如同被閃電劈中了一般驚愕,難以置信的看著妮可說道:「真的假的?血族的混血寶寶?」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妮可有些煩躁的搖搖頭,直起身來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說道:「血族和人類是很難產生後代的,最後一個有記載的血族混血就是響噹噹的德古拉伯爵,他是個天才同時也是個蠢貨,被他自己的驕傲給毀滅了,可是沒想到我……我也能懷上一個混血寶寶!」

「那只能證明你男人下面這桿龍槍太厲害了!」林濤興奮的摟過妮可的脖子,重重的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口,而妮可嬌哼了一聲之後,急忙推開他說道:「你別高興,我又不是你女人,最多……最多是床伴的關係而已,這個寶寶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已經和蘇雅說好了,我們的孩子都跟自己姓,我的寶寶就姓奧古斯特!」

「管你姓什麼呢,只要他是我老林家的種就行了!」林濤哈哈大笑一聲,拉起妮可的手壞笑道:「既然是床伴你就得有床伴的覺悟,晚上來我家陪我睡覺,不許說不!我可是知道你們血族的懷孕期可是足足兩三年的,根本不用擔心孩子不保的問題,對不對?」

「哼~美得你!」

妮可抱起雙臂扭過頭去,既沒答應,也沒不答應,只是兩團暈紅在她白皙的臉蛋上顯得格外醒目!

「好了!言歸正傳!」

林濤輕咳了一聲,拉著兩女坐到了沙發上,妮可微微掙扎了一下之後,也只好貼著他的身體坐下,接著就聽林濤說道:「蘇玥這次跟我一起回來了,但這個蘇玥並非以前的她……」

林濤緩緩把他消失兩年的前因後果毫無隱瞞的通通說了出來,兩女臉上的驚訝之色也是越來越濃重,蘇雅聽到另一個蘇玥死亡的消息後,眼淚瞬間便滑出了眼眶,等林濤把事情全部說完之後,她悲哀的捂著嘴說道:「老公你放心,我……我一定會和小玥好好的,絕不會讓你再為難了!」

「呼~」

妮可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滿臉複雜的說道:「沒想到蘇玥的犧牲居然這麼大,你放心吧,我們血族這次一定配合她宣傳造勢,務必讓她搶回在聖光教中的地位!」

「嗯!我相信你們兩個能分的清輕重!不過……」

林濤轉頭看著身旁的蘇雅,略帶尷尬的說道:「小雅!蘇蘇還不知道我家這麼多女人的事,我要是說了她未必會原諒我,這件事還是由你來跟她循序漸進的說吧!」

「哼~你永遠是那麼缺德,專挑人家姐妹倆一起下手,當心小玥一氣之下去投奔羅榕她姐,調過頭來打你這壞種才好呢!」蘇雅嗔怪的捶了林濤一拳,妮可也跟著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可別忘了,你們家還有一對母女花被他殘害了呢!」

「哈哈~咱們妮可小姐也學會吃醋了啊?這可是太難得了,不過你可小心哦,哪天說不准我就把你和蘇蘇一起扔上床,你們一黑一白我還沒試過呢!」林濤伸手捏了捏妮可的俏臉,妮可立刻瞪圓了雙眼,一拳頭搗在他的小腹上,居然用英文大吼道:「滾!想讓老娘陪你玩雙飛,死了你這條賊心吧……」

……

林家大宅之中,久違的熱鬧氛圍再一次降臨了這裡,除了林濤的那些嬌妻美妾之外,諸如張旭一家老小,和一些林濤的老弟兄們都聚集在了這裡,所有人都一掃之前的陰霾,讓整間屋子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喧鬧的氣氛一直無法停歇下來,直接讓一場臨時的聚會變成了給林濤接風洗塵的酒宴,金典山莊的元老及其家屬走馬燈一般在屋裡「旋轉」,林濤感覺就跟自己要結婚了一般,整張老臉笑的無比僵硬,酒水也是被強迫著乾了一杯又一杯,最後不得不裝醉躲進廁所才總算逃過一劫!

可就算躲進廁所,他家裡那些嬌妻美妾們也在不斷的打著他的主意,紛紛用著極端憋足的借口想往廁所裡鑽,趁機跟他親熱的想法簡直昭然若揭,要不是林濤強忍著誘惑死也不開門的話,就憑那些老娘們如狼似虎的飢渴程度,林濤走不出廁所就要被搾成人干!

「呼~」

林濤痛痛快快的一個人在廁所裡洗了個澡,看看腕上手錶顯示的時間,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到了凌晨三點,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聽著外面逐漸安靜下來的聲音,他有些犯難起來,漂亮老婆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就像今晚先和誰睡就是一件讓他十分頭疼的事情,兩三個一起大被同眠還不成問題,可這十來個女人他可招架不住!

又等了大約半小時,等外面徹底安靜下來之後,他才做賊一般裹了條浴巾打開了門,可剛露出一個腦袋他的小腿就差點被嚇軟了,十幾個女人全都安安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眼直勾勾的望著他,有含情脈脈的,有欲拒還迎的,當然也有如饑似渴的!

林濤的頭皮一陣發麻,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兄弟頃刻間就軟了下去,只能硬著頭皮緩緩的走出去,而女人們依舊沒有一個說話的,全都眼神期待的望著他,林濤從一張張俏臉上看過去,白茹、曹媚、白珊、羅榕、楊小妹、方嬌、蔡琳琳,以及林家新婦郭妍迪都在其中,獨獨少了蘇雅和蘇玥姐妹倆!

當然,還有幾個身份似是而非的女人正端著酒杯坐在一旁的大桌邊,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林濤半裸的身體看,首當其衝的便是林濤的丈母娘蕭楠,而坐在她身邊的則是妮可和郭萬珍,以及雙眼始終閃亮的劉蓮蓮,四個女人正自斟自飲的喝著小酒,雖然心知今晚的陪睡節目沒有她們的戲了,但一顆戀戀不捨的心卻讓她們怎麼都不肯離開!

「爸爸!抱抱……抱抱……」

一個滿頭金髮的小子突然掙脫了六號的懷抱,奶聲奶氣的喊著往林濤這邊跑來,這小子雖然才剛剛兩三歲而已,可走起路來卻一點也不踉蹌,顛顛的跑過去撲到林濤身上,一把扯下了他身上的浴巾!

「嘶~」

十幾個女人齊齊吸了口涼氣,雖然林濤胯下那根東西早已是她們最親暱的夥伴了,可整整兩年沒有見到,屋中的女人們居然全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根猙獰的東西動也不動,一股極度的空虛感更是從她們的雙腿間迅速蔓延開來,一時間無數雙媚眼如絲的光亮狠狠像林濤砸來!

「靠!你這臭小子……」

林濤怪叫了一聲,看著自家的二小子拽著他的命根差點摔倒,他沒好氣的翻翻眼睛罵道:「虧你是跟老子在一起,要是跟你媽在一塊非摔死你不可!」

「哈哈哈……」

屋中的女人立刻笑的前仰後合,二小子拽的不僅是他爹的命根,而且拽的還是他最要命的蛋蛋,疼的林濤在那齜牙咧嘴!

第七百六十八章 人類的戰爭(中)

既然光屁股了,林濤索性耍了一把流氓,彎腰抱起自己的兒子也不穿褲子,笑嘻嘻的沖眾女喊道:「諸位娘子,今晚誰陪老衲就寢啊?」

「就等你翻牌子呢,大老爺!」

白茹抱起雙臂滿臉譏諷的看著他,但冷不丁嬌嬌突然跳起來拆台,大聲的喊道:「該我了該我了,小妹和榕榕都已經陪過老公了,大姐大姨媽還沒走呢,今晚怎麼也該輪到我了!」

「哈!小蹄子,你居然還關心我大姨媽的事情呢!」白茹沒好氣的翻了嬌嬌一眼,而曹媚也冷笑道:「小蹄子,就算輪也輪不到你呀,不行姐姐今晚就大方一點,讓你跟我一個屋吧!」

「不行!我也要去!」

蔡琳琳很不甘心的叫了起來,雙眼母狼一樣望著林濤不斷的舔著嘴唇,而白珊居然也破天荒的舉起了手,雙眼霧氣濛濛的看著林濤說道:「還……還有我,我太想他了,沒有他我晚上睡不著!」

「那咱們就按順序來,從大到小,我大姨媽雖然來了,但我還有嘴呢!」白茹竟然也不甘示弱的跟著大喊,幾個女人一下就吵成了一片,林濤一看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要是給她們這樣鬧下去非把自己分屍了不可,他只好硬著頭皮大喊一聲:「停!老子今晚誰都不陪,我要跟我兒子女兒一起睡!」

「……」

嘈雜的聲音立刻為之一頓,眾女眼巴巴的互相看看,立刻不說話了,林家現在可不止當初的四個嬰兒了,楊小妹和白珊也在林濤走後陸續給他們家添了一男一女,這些孩子可都是她們的心頭肉,兩個差點成為遺腹子的孩子,甚至今天才第一天見到他們的父親,所以和孩子的幸福比起來,女人們都覺得自身的需求倒是次要的了!

「哼~你們都有孩子了,就我和媚姐還有榕榕沒有,今晚我們就不爭了,從明天開始,老公必須輪流跟我們睡,天天睡!」嬌嬌滿臉不爽的撒起嬌來,嘴巴撅的老高,楊小妹直接伸手在她的酥胸上掐了一把,冷笑著說道:「騷蹄子,你是想生孩子嗎?我看你就是想被捅了,晚上你小老公我陪你睡,保證把你這欠捅的小騷貨伺候好!」

「哼~你那根假貨才沒老公的過癮呢,我今晚要好好洗香香,保養一下,明天讓老公好好疼疼我!嘻嘻~」

嬌嬌說著便跳起來,顛顛的跑到林濤面前重重的親了他一口,然後回身指著六號跟劉蓮蓮說道:「你們兩個晚上負責守門,誰要是敢偷偷溜進嬰兒房你們就大叫,對了!不許監守自盜哦!」

……

「篤篤篤……」

緊閉的房門發出一陣不急不緩的敲擊聲,一向睡眠都較淺的蘇雅緩緩從睡夢中醒來,詫異的看看窗外剛剛泛起魚肚白的天空,不明白什麼人會在大清早就來擾她清夢,不過想到某個一家之主已經回歸,她的嘴角立刻翹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下意識的看看酣睡在身旁的蘇玥,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了床,做賊一樣摸到了門邊!

「噓……」

打開門的一剎那,蘇雅便對門外的男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一把將他拽進房來,火熱的紅唇立刻迫不及待的堵了上來,幾乎瘋狂的和對方擁吻起來,直到吻的自己差點就要窒息,她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對方的嘴唇,靠在廁所的牆壁上悄聲問道:「怎麼?天還沒亮就急著要來姐妹雙飛啦?」

「不是,我怕蘇蘇又不打招呼就走……」

林濤摟著蘇雅的小蠻腰,賊頭賊腦的探身往床上看了看,只穿著純白背心的蘇玥趴在床上正睡的香甜,一隻渾圓的酥胸不甘寂寞的從背心邊緣擠出一團白肉,看得林濤雙眉不由自主的跳了跳,卻有些納悶的問道:「蘇蘇喝酒了?我敲門她怎麼會不知道?」

「晚上吃了兩顆安眠藥才睡下的!」

蘇雅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踮著腳尖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們昨晚聊了很多家裡的事情,她得知她母親被活屍咬死之後哭的一塌糊塗,而且她有些不大能接受你身邊這麼多女人,我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她才答應試著去接納大家,不過你要多給她一點時間,千萬不要逼她,她的臭脾氣你比我更清楚!」

「嗯嗯!謝謝老婆……」

林濤驚喜萬分的點點頭,果然要蘇雅親自出馬才能搞定蘇玥,他重重的在蘇雅的小嘴上親了她一口,但蘇雅卻嗔怪的在他腰上狠狠一擰,笑瞇瞇的問道:「要不要我跟你們倆讓位啊?有我在小玥肯定不會給你碰的!」

「不用,一起睡我就很滿足了!」

林濤屁顛顛的拉著蘇雅回到了床邊,而蘇雅見林濤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打著瞌睡,便奇怪的問道:「你晚上沒睡嗎?不會在你哪個老婆房裡弄了一晚上吧?」

「唉~是在咱家那幾個小祖宗的房間裡弄了一晚上,幾個小屁孩就數你生的小公主最讓我頭疼,一晚上都要我給她搖搖籃,敢停一分鐘她就哭,我一夜都沒合眼呢!」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床上玉體橫陳的蘇玥他下意識的搓了搓,剛想摸上床就聽蘇玥閉著眼睛說道:「敢碰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跟我姐睡最裡面去!」

「這可由不得你啦,我的小寶貝……」

……

日上三竿時分,一夜未睡的林大莊主還兀自沉睡在蘇家姐妹倆之間,但整個金典山莊包括整個大學城都已經飛快的運轉了起來,處處都是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宛若過年一般熱鬧!

一輛十分專業的移動採訪車也早早的停在了山莊中央的廣場上,三個當家花旦女主持正對著鏡子可勁的往臉上抹粉塗胭脂,作為戰爭之前最新一批大學城移民,她們並沒有見過傳說中的林莊主是何尊容,昨夜原本預定好的採訪也因為軍部召開緊急會議而報銷了,三個漂亮的女主持僅僅在林莊主趁夜演講時,遠遠的見了他一眼!

「哎!昨晚林司令那番演講你們有什麼感覺啊?」

一個三十來歲熟女風格的女主持手裡捏著一管眼影,見四下的工作人員都在不遠處搭佈景,她便放下眼影輕聲問了一句。

「說實話……」

一個年輕的女主持微微猶豫了一下,蹙著黛眉小聲說道:「林司令的氣場真的很強大,他往台上一站,下面那些當兵的連氣都不敢喘了,那些女兵一個個還哭的稀里嘩啦的,不過要說到他的演講辭嘛,雖然是即興發揮,脫稿演講,可也太過簡單了一些吧,從頭到尾我就只聽出一個意思,那就是搞生產打勝仗,弄的跟解放前的大隊書記一樣,反正我是不敢恭維!」

「是呀!以前我每天上班都要路過中心廣場,天天都要看著他的銅像,我那時就在想林司令要是還活著會是什麼樣,至少也應該是開國元勳那樣的偉人才對吧,可昨晚遠遠的一看,居然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帥哥,演講就是直來直去,除了殺還是殺,我現在真有些擔心他那樣瘋狂的說辭要是激怒了聯盟軍,會不會一鼓作氣跑來把咱們炸個底朝天啊?」熟女主持人看著面前的兩位同事,不無擔憂的說道。

「誰不說呢,人家實力幾倍於我們,不跟咱們徹底決戰就是不想得到一座死城罷了,林濤雖然被封為戰神,可他又不是真的神,打仗打到最後倒霉的還不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麼!」年輕的女主持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唉~真不知道你們倆的腦子都長哪去了?有點腦水都補胸上去了吧?」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短髮女人滿是鬱悶的看著自己的兩位同事,放下手中的粉餅盒說道:「你們知道林濤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麼嗎?你們看看那些激動到跟嗑藥一樣的大頭兵就知道了,他代表的是一個神話,一個新時代的開啟,而且我拜託你們多去打聽打聽關於林司令的事情,聯盟軍的女首腦羅玉蝶跟他什麼關係知道嗎?那可是林濤的大姨子,以前跟他滾一個被窩的女人!」

「啊?你這消息真的假的?那羅玉蝶還來打我們做什麼?」兩個女人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表情就跟聽神話故事一樣精彩!

「虧你們還是做媒體的呢,這件事幾乎每個高層人士都知道,只是大家從來不敢在檯面上提起來罷了,畢竟亂傳這種事兩方都得罪人,萬一我們投降了羅玉蝶,亂嚼舌頭根的人肯定沒有好下場的!」

短髮女人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接著又賣弄道:「至於羅玉蝶為什麼會打咱們呢,據說就是為了一口氣而已,林濤有一位小姨子以前是羅玉蝶的頂頭上司,吃醋她跟林濤上了床,就用手段爆了他們的裸照,活活氣死了羅玉蝶的老公,把羅玉蝶的名聲也弄到臭不可聞,所以羅玉蝶發跡之後就要回來報仇了,但說白了就是女人們在爭風吃醋罷了,說不定那天林濤親自上門哄一哄羅玉蝶,這仗馬上就不打了!」

「天吶!搞了半天原來是他們家窩裡鬥,把咱們連累了啊,什麼狗屁聯盟軍,還不就是林濤情人的私家軍隊嘛,賭氣了就來打一架,舒服了又來卿卿我我,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啊!」兩個女主持的眼中全是小星星,深深覺得自己的三觀在一夜之間就被巔峰了!

「哼哼~所以說林濤的能量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的,你看他昨晚一回來,只帶了幾個人就當場嚇死了朱德力,王大力被揍的就剩下了一口氣,估計明天就要槍斃了,林濤的臉就是咱們城裡的活令牌,整個大學城的軍隊都姓林好吧!」

短髮女主持冷笑了一聲,高深莫測的說道:「以前大家都以為林濤死了,各為其主,各搶各的利益,但現在林濤一回來就跟定海神針一樣,通通都開始圍著他旋轉了,以後這場戰爭最後的贏家搞不好真的是我們嘍……」

第七百六十九章 人類的戰爭(下)

三個女主持嘰嘰喳喳的在採訪車裡興奮的八卦著,卻不妨車外正有兩個女人把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只見一位長髮飄飄的美麗女子詫異的問她同伴:「茉莉,那什麼羅玉蝶真的跟林濤有一腿嗎?我只是聽說她是羅榕的姐姐呀!」

「夏嵐啊!你可不能再用老眼光去看林濤了,他現在的魅力可是天一般大呢!」

茉莉靠在汽車的車廂上開心的笑了笑,說道:「羅玉蝶跟林濤可不止有一腿而已,七八腿估計都有了,在影城那會他倆的風流事跡鬧的滿城風雨,要不是突然遇上了屍潮攻城,羅玉蝶可能早就跟羅榕一起進了林家做媳婦了,不過事情也沒那些小主持說的那麼簡單,羅玉蝶的野心可大著呢,就算林濤親自出馬了,她都不大可能會收手!」

「唉~就算給她得到全世界又能怎樣呢?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還是跟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尋找自己的幸福,等到年華老去之後還是孤家寡人的話,再多的物質生活都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夏嵐輕歎了一口氣,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落寞,這倒是引起了茉莉的好奇,滿是古怪的說道:「夏嵐!這話可不像現在的你能說出來的啊?我說句實話你不要生氣,末日之前的你根本就是個拜金女,是你崇尚的物質生活最終害了你自己,難道你現在就已經想通了嗎?」

「你沒有進入過地獄,有些東西你不會明白的!」

夏嵐輕輕搖著頭歎道:「唉~地獄雖然可怕,但反應出來的自己卻是最真實的,我當時真被我自己的靈魂模樣給嚇到了,原來真實的我居然是那樣的醜陋噁心,可林濤身邊的女人卻不一樣,就算那個全身都是鮮血的唐雪,她的靈魂都是無比美麗的,所以我真的很深刻的反省了我自己,把以前追求的那些華而不實的玩意通通拋諸腦後,總有一天,我也會變的像她們一樣美麗!」

「嗯!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欣慰,現在這個世界太動盪了,每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可能都會害了你!」

茉莉滿臉欣慰的拍了拍夏嵐的胳膊,然後笑著問道:「接下來你究竟怎麼打算的?是不是想競爭上崗,去做林夫人呢?」

「我才不要呢……」

夏嵐忽然滿是驕傲的搖了搖頭,低下聲賊兮兮的對茉莉說道:「經過我這段時間的仔細觀察,林濤就是個下流胚,你越是主動討好他,他越是不愛搭理你,但你要是不著痕跡的勾引他呢,他就會興奮的跟頭豬一樣,典型的家花沒有野花香的賤人,所以我決定了,這輩子就跟他做個情人算了,只要他能來經常找我,我就滿足了,我才懶得跟那些女人去競爭呢,我一定要做一個他最愛的小情人,嘻嘻~」

「哈哈~你說的簡直太對了,以前他每次路過我小店的門口,見我不怎麼搭理他,他都會故意跑進來調戲我幾下,典型的賤男一個!」茉莉也很是認同的不斷點頭,然後十分狹促的問道:「你老實交待,這段時間你跟林濤弄了沒有?一天弄幾次啊?」

「當然要弄啦,他是下半身指揮上半身的臭男人,不給他弄怎麼可能拴住他呢,這段時間只要趁蘇玥不注意我就一定會偷偷勾引他,而且他現在比以前可厲害多了,天天都要跟我弄上好幾次呢,等哪天他再來找我的時候,咱們三個再一起啊?他可想死你的大屁股了,哈哈哈……」

……

「蔣老哥,怎麼樣?昨晚睡的還好吧?」

吃完午飯,剛完成採訪任務的林濤便帶人跨進了山莊食堂的大門,雖然大學城早已跟他們合併,可他還是覺得只有呆在金典山莊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在,所以整個食堂都被臨時改造成了作戰指揮部,軍方的頭頭腦腦們基本全都聚集在此!

「你看我這眼睛就知道了……」

蔣振宇從最前排的位置上站起來,很是無奈的指了指自己佈滿血絲的雙眼,然後攤開雙手揶揄道:「這快兩年不見,你甩手掌櫃的壞毛病還是改不掉啊,就算外面天塌下來了,你該睡的還是睡,還有嬌妻美妾陪伴左右,我什麼時候才能有你這份閒情逸致哦!」

「哈哈~那也簡單的很,咱們城裡的姑娘有大把喜歡你這樣老當益壯的男人,回頭我讓居委會的茉莉給你安排幾次相親見面,保準你不出一個月就能妻妾成群!」

林濤滿是狹促的輕捶了一下蔣振宇的胸口,而頭上多了幾絲銀髮的蔣振宇哈哈一笑,擺擺手說道:「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像你這種折騰法要是擱在我身上,我看不出一個月我就得暴斃嘍!」

「林大哥!你不用一回來就給我介紹後媽吧?我爸才不像你那麼好色呢!」

一個嬌俏的小女兵突然跑上來挽住了蔣振宇的胳膊,皺著可愛的小鼻子嗔怪的對著林濤做鬼臉,而林濤看看胸部鼓鼓,身材曼妙的蔣晶晶,十分驚訝的說道:「哈!晶晶現在都長成一個大姑娘啦,就你這身材都快趕上模特了,快跟叔叔說說,談過幾個男朋友啦?」

「討厭!你是我哥不是我叔,再說我就不理你啦!」

蔣晶晶氣惱的踢了林濤一腳,然後瞪著他和蔣振宇喊道:「你們兩個臭男人是來吹牛的還是來開會的?不務正業!」

「好好!那咱們就趕緊開會吧,不然小晶晶又要發火了!」蔣振宇爽朗的大笑一聲,滿是無奈的和林濤對視一眼,轉身坐到臨時的會議桌旁說道:「林濤,既然你回來了,我這個後補司令還是給你打打下手吧,大局還是要你來掌握!」

「蔣司令你千萬別太抬舉我,您可是正牌軍出身的正牌將軍,比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野和尚可強多了,而且我最弱的地方就是掌握大局,所以軍隊這家還是你來當吧,我第一個舉雙手贊成!」

林濤十分謙虛的搖了搖手,帶著羅榕和蘇玥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看著蔣振宇說道:「戰場瞬息萬變,蔣老哥你就不要推拒了,也沒時間給你推拒,等這場戰役打完你要是真想退休,咱們一切再談,現在嘛,咱們就趕緊開會,把各方面的消息再重新匯總一下,很多方面的事情我到現在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呢!」

「好吧!昨晚也沒時間跟你說這些,今天趁著大家都在,咱們就從頭把事情再說一說吧!」

蔣振宇輕輕點了點頭,順手接過林濤扔來的一支香煙,在蔣晶晶的侍奉下點燃之後,他淡淡的吐出一口煙氣,抱著胳膊說道:「這場戰爭從打響的第一槍開始,前前後後已經快十個月了,在戰鬥打響之前,羅玉蝶便已經一手掌握了整個聖光教,成為了聖光教歷史上第一個女教皇……」

「聖光教在青山縣的能量你是知道的,整個青山縣基本都是他們一手建造起來的,所以他們要想奪得縣城的軍政大權,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羅玉蝶的出手速度,在我們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下,幾乎是一夜之間,她的人就徹底清洗了縣城整個高層領導,順者昌、逆者亡!等她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縣城政務大廳的時候,我們早就淪為了階下囚!」

「那龔市長呢?」

林濤蹙了蹙眉頭,問道:「蕭楠告訴我張紅一直都在給我們暗中送情報,她是龔市長的人,難道龔濤他也歸降了羅玉蝶?不然張紅又怎麼會有能力得到機密情報呢?」

「唉~小龔早就被羅玉蝶架空了,一個名存實亡的市長而已……」

蔣振宇重重的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小龔的脾氣又多倔你估計也知道,當年安東尼天天在他身邊說教,都沒把他感化進聖光教,更何況一個羅玉蝶又怎麼可能招降他呢,他是第一個敢當面反抗羅玉蝶的人,但羅玉蝶可能是想樹立一個仁慈的光輝形象吧,並且小龔在縣城的人脈非她所能及,所以她並沒有殺了小龔,反而讓他官復原職繼續當縣城的市長!」

「唉~」

蔣振宇突然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這女人的卑鄙可想而知,她表面上似乎是重情誼,重人才,但實際上她暗中讓人扣住了張紅,無論張紅去哪都有聖光教的高手監視,所以小龔為了張紅的安全只能聽命於她,硬著頭皮替她做了不少昧良心的事,不過小龔這人說到底還是條真漢子,他打聽到即將開戰並且偷襲大學城的消息,便拼了命讓人把我從牢裡放了出來,連夜護送我和晶晶到了這裡,我這才僥倖撿回條老命,不然落在羅玉蝶的手中還不知道要被她怎樣折磨呀!」

說到這裡,蔣振宇有些歉疚的看了看林濤,抱歉的說道:「其實說到底我還是很對不起你的呀,我本以為你一手打下來的大學城,一定會跟你們林家誓死一條心,誰知道朱德力一干人等居然會臨場怯戰,見到戰事不利於我們竟然想要投降,等我有所察覺時已經無力回天,整個城防軍都被他們一手掌握了,而且不是我帶出來的兵終究不會向著我,我真是一點還手餘地都沒有啊!」

「蔣老哥,這件事真的怪不了你……」

林濤笑著搖搖頭,說道:「我們的一些軍官也是受了朱德力的蠱惑,畢竟他也是跟我從金典山莊一磚一瓦幹起來的,所以他的話很多人都很容易就會相信,認為朱德力是在為了他們好,加上大家都以為我死了,凝聚力也就沒了,出現這種一盤散沙的情況我一點也不意外,但從現在看來,我們絕大部分人都不是狼心狗肺的畜生,他們心中還是認可我這個一莊之主的!」

蔣振宇老懷寬慰的點點頭,大笑著說道:「應該是一城之主才對!」

第七百七十章 目標!青山縣!(上)

「謝謝蔣司令的抬舉,現在給我們講講敵我雙方的實力和形勢吧!」

林濤十分謙虛的笑了笑,但沒等蔣振宇開口,坐在他身邊眼神一直盯著林濤不放的蔣晶晶卻突然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根教鞭似的黑色小棍,高傲的走到一副地圖邊笑道:「接下來就由我來給你們講解吧,我現在可是蔣司令的小秘書哦!」

蔣晶晶穿著一套黑色的女式軍轉,尼龍的武裝帶紮在腰間,本就纖細的蠻腰就更顯玲瓏浮凸,而且還把一對已經發育良好的胸部勾勒的更加渾圓挺拔,小丫頭經過兩年的轉變,已經不負當年的羞澀,當著林濤兩個女人的面就敢火辣辣的衝他放電!

林大莊主這半輩子也算御女無數,縱橫花叢十數載,可每當他遇上跟自己大女兒年紀差不多的蔣晶晶時,望著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他就渾身都充滿了罪惡感,他心虛的摸著鼻尖把眼神從蔣晶晶的臉上挪開,卻看見身旁的蘇玥正眼神玩味的看著他,把他窘迫的神色盡收眼底,用無聲的嘴型對他吐出三個字:「不要臉!」

「根據作戰信息部的統計和匯報,本月我們一共和敵方發生了大小十六次遭遇戰,平均每兩天就要開一次火,敵方傷亡人數暫時不詳,而我方算上本月一共陣亡兩千一百人,而我們東西南三個方向都已經被敵軍包圍,北方雖然暢通無阻,可那個方向卻有海量的活屍盤踞……」

蔣晶晶手持著教鞭不斷點著地圖侃侃而談,落落大方的樣子很快就拉回了老林的思緒,隨著她的講解不斷的點頭或沉思,而蔣晶晶足足講解了大約半小時,這才收回教鞭看著林濤說道:「以上就是我們軍部收集所有的消息,不過我還有一些個人保留意見,林莊主想不想聽一下呢?」

「當然!我洗耳恭聽!」林濤毫不猶豫的笑道。

「呵呵~」

蔣晶晶莞爾一笑,火辣辣的給林濤拋了個媚眼,然後又轉身指著地圖說道:「綜上所述,我個人花了一周的時間統計了一下所有戰鬥的激烈程度,我個人把它稱作戰鬥力統計表,而根據我的發現,負責防守我們正西方的聯盟軍戰鬥力最弱……」

蔣晶晶重重的把教鞭點在地圖的正西面,大聲的說道:「從我們開戰的這十個月以來,一共在正西面發生了九場戰役,我方一共在此陣亡僅僅只有九十八人次,其中還有十二位是非戰減員犧牲的!不過這都僅僅只是一個表面,我仔細研究過他們回復的作戰報告,和西面聯盟軍的九場戰役中,只有小小的三場是他們主動發起進攻的,而且還全都是佯攻,一觸即退,可等我們的部隊發起進攻的時候,遭到的抵抗卻比想像中的還要激烈數倍,所以……」

蔣晶晶得意的看著林濤說道:「我認為西面聯盟軍並不是戰鬥力薄弱,而是他們根本沒有戰鬥的意志,就像一個守門的保鏢一樣,不許我們過去,他們也不過來主動惹事,互不侵犯即可,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以他們為突破口,盡全力招降或者談判,只要他們能給我們讓開一條道路,我們就能直搗黃龍,全面進攻那座野獸之城!」

「啪啪啪……」

現場立刻響起了一片激烈的掌聲,林濤帶頭站起來大力的鼓掌,蔣晶晶原本得意的俏臉立刻興奮的通紅,無比驕傲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蔣振宇,而蔣振宇也鼓著手掌站了起來,朗聲笑道:「不錯!真的不錯,今天能聽到你說出這番話來,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晶晶,你真的長大啦!」

「爸!你瞎說什麼呢?你還要長命百歲呢!」蔣晶晶嬌嗔的看著蔣振宇,水汪汪的大眼睛卻總忍不住往林濤那裡看去,而林濤也十分滿意的笑道:「蔣老哥,你的想法跟我一樣,如果我家詩詩能有晶晶一半的聽話懂事,我這輩子也算沒白活了!」

「哎呀~之前看她連熬了幾個通宵不知在做什麼,原來都是在用功統計這些事情,今天算是給了我一個極大的驚喜嘍!」蔣振宇毫不掩飾的當著眾人的面,對蔣晶晶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而蔣晶晶也不是得意忘形的人,羞澀的絞著手指說道:「爸,你也別這樣誇我,我知道自己差的還很多,我以後一定會跟林大哥好好學習的!」

「這可不行,我就是一個只會打架殺人的草莽之徒,我教學生只會誤人子弟,你要真的想學東西啊,榕榕和蘇蘇才是你最好的老師嘛!」

林濤急忙擺著手不敢去接蔣晶晶的花招,而蔣振宇又何嘗想讓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耽誤在這老色淫棍的身上,他也跟著咳嗽一聲說道:「晶晶啊!找誰當你的老師這話題下次再說,你先去把軍部早上收到的電報全部拿過來吧!」

「哎!」

蔣晶晶開心的點了點頭,又瞄了林濤一眼之後,腳步輕快的出了食堂大門。

「諸位!不好意思啊,小女的一番高談闊論讓大家見笑了,請諸位不要在意才好啊!」

蔣晶晶一走蔣振宇的臉上就露出了滿臉的苦笑,十分抱歉的對在座所有人拱了拱手,但林濤卻擺擺手笑道:「蔣老哥,晶晶的想法雖然不切實際,但她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駐紮在西面的聯盟軍本身就是你的舊部組成,他們自然不會有多少的戰鬥意志,只要咱們運用些手段,想要突破西面並不是多難的事!」

「你就不要再給丫頭戴高帽子了,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在座的誰又看不出來?」蔣振宇苦笑著搖搖頭,說道:「特別是張旭那小滑頭,據說私底下都跟對方達成了協議,每月裝模作樣的打上兩三場,放上幾槍就收兵,再說要不是對方陰奉陽違的作戰,聯盟軍可能早就兵臨城下了!」

「年輕人需要多多鼓勵嘛,蔣老哥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林濤滿是揶揄的衝他笑笑,然後正色說道:「西面的聯盟軍那邊我希望你能直接和他們的指揮官對上話,不過我並不想直接進攻獸城,那對我們來說意義根本不大,只有迫使縣城先投降了,這才能瓦解我們被圍的頹勢!」

「我明白,末世的人全都人心惶惶,都有一種盲從的心態,所以輿論導向對我們很重要,打下青山縣我們就能獲得戰無不勝的形象,到時候獸城我們就能不攻自破!」

蔣振宇深以為意的點點頭,然後撐著座椅的扶手站起來苦笑道:「是我這把老骨頭該拚命的時候了,如果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一定得給我豎一個你那麼大的銅像才行,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哈哈哈……」

「你還真是為老不尊……」

……

夜!

林濤光著脊樑只套了一條牛仔褲從嬌嬌的房間裡走出來,小娘們已經被他的不倒神槍整趴下了,正滿臉舒爽的光著屁股在床上裸睡,他趁機點了顆香煙想去下一個房間伺候別的老婆,不過算上嬌嬌已經整趴下三個了,三個小娘們一個比一個飢渴,不把她們整的頭暈目眩根本不會滿足,所以他剛走出房門幾步就差點一個踉蹌摔倒,摸摸自己的不倒神槍似乎疲軟的厲害,他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叼著香煙準備去院子裡歇口氣再說!

「吱呀~」

虛掩的院門被林濤輕輕的推開,本該空無一人的小院中卻慵懶的躺著一位美女,美女只穿著一套白絲睡衣,張著雙臂愜意的躺在一張籐木靠椅上,一雙白生生的小腳高高的架在圓桌上,而擺在她面前的一瓶高檔紅酒早已下去一半!

「要麼喝酒,要麼滾蛋,不要跟我廢話……」

美女頭也不回的用手指著林濤來了這麼一句,家裡能擁有如此霸氣態度的除了蘇家姐妹就沒別人了,而蘇雅剛剛才被他弄舒坦,正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呢,所以此刻能坐在這跟林濤如此說話的女人,自然只有她妹妹蘇玥!

「八五年的拉圖?」

林濤光著膀子走過去拎起圓桌上紅酒看了看,很是無奈的笑道:「這酒瓶我怎麼看的這麼眼熟呢?」

「從你大老婆房裡偷的……」

蘇玥抬起一張紅撲撲的俏臉,滿是無所謂的沖林濤笑了笑,然後伸出小腳輕輕在他夾煙的手上一踢,半截香煙立刻立刻林濤的手指高高的飛起,被她用手一抄就到了指間,然後放到嘴裡優雅的吸了一口,吐著白煙玩味的問道:「怎麼?你還想跟我興師問罪,說我偷了你老婆的酒麼?」

「沒有,我只是想說你的品味很高!」

林濤笑瞇瞇的沖蘇玥眨了眨眼睛,退後半步坐在白色的圓桌上,用下巴指了指蘇玥手中的香煙問道:「你幾年沒抽了?心裡有事?」

「要麼喝酒,要麼滾蛋,聽不懂中文麼?」

蘇玥滿臉冷傲的看了林濤一眼,然後指指桌上的小半瓶紅酒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能給我再弄來一瓶這樣的好酒,我就陪你聊上幾句!」

「茹茹的傳家之寶都給你偷來了,我上哪再去搞好酒去?」

林濤抱著雙臂直視著蘇玥,蘇玥的睡衣明顯是她姐蘇雅的,蘇玥沒有蘇雅那樣偉岸的胸圍,睡衣穿在她身上自然略顯寬大,不過蘇玥今晚倒是十分的隨意,睡衣之下半點佩戴胸罩的痕跡都沒有,兩顆玲瓏的豆蔻在酒精的刺激下,驕傲的把睡衣頂起兩顆小小的凸點,林濤深深的在上面剮了兩眼,好笑的問道:「你今晚很大方啊,胸罩都不穿,就不怕被我佔便宜嗎?」

「我被你佔去的便宜還少麼?」

蘇玥滿臉冷笑的瞪著林濤,然後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你快滾吧,這點酒只夠我一個人喝的,而且看到你也影響我的心情!」

「先別急著趕我走嘛,我家裡雖然沒有好酒了,但我知道一個地方連八二年的正宗拉菲都有,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偷啊?」林濤看著蘇玥,笑瞇瞇的問道。

「哦?大學城裡還有不給你林大莊主面子的地方嗎?你可別無聊逗我玩哦!」蘇玥美目流轉的看著林濤,顯然已經有點興趣了,而林濤則彎下腰來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蘇玥的雙眼立刻一亮,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太棒了,我換件衣服就跟你去!」

「哈哈~換什麼衣服,我就喜歡看你不穿奶罩的樣子,你要是被人抓了或者被人看到,你就自認倒霉吧……」

林濤直接抱起蘇玥扛在肩膀上,大步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但在兩人剛剛消失後的下一秒,林家大宅二樓的主臥室裡就亮起了一盞燈,穿著睡衣的白茹站在窗口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滿是無奈的笑道:「雅妹,我這可真是貼了老本幫自己老公泡妞了啊,天下間還有我這麼傻的女人嗎?那瓶拉圖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呢!」

「小玥就是林濤這輩子的心結,同樣,林濤也是小玥這輩子的魔障,如果我們不幫小玥徹底打開心扉,接納我們這個大家庭,林濤心中的遺憾就是我們的遺憾,只要他能開心,我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蘇雅邁著輕巧的步伐緩緩到了白茹的身旁,兩個美麗至極的女人就如同兩朵爭奇鬥艷的鮮花,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艷,但兩個如此美不勝收的美人卻把芳心共同繫在同一個男人身上,不得不說這是足以令任何男人都為之瘋狂的事!

「你們倆是親姐妹,無論你怎麼幫她都是應該的,我卻在這出力不討好,你說你該怎麼謝謝我呀?」

白茹緩緩的轉過頭來,滿是微笑的看著身旁的蘇雅,而蘇雅也是微微一笑,張開雙手擺出一個十分撩人的姿勢,笑瞇瞇的說道:「暮色慢搖吧我請,今晚你當女王!」

「OK!」

白茹突然異常霸氣的一揮手,大聲說道:「驢子去偷人了,咱們也不能閒著,趕緊換衣服,叫所有姐妹都起床,今晚咱們要嗨到天亮……」

第七百七十一章 目標!青山縣!(中)

林家的一幫娘們風風火火的殺向酒吧的時候,林濤正帶著蘇玥悄悄接近一片風格迥異的建築群,這裡不像大學城其它地方人來人往,無論白天或是黑夜,路上的行人都可以用冷清來形容,不是因為這裡住著什麼達官貴人,而是因為這裡是特殊的存在——血族保護區!

整個血族保護區的建築都帶有強烈的巴洛克風格,奇異而又古怪,而大多數歐洲人也常常都會將這個詞和離經叛道掛鉤在一起,血族們建造的房屋更是將這種離經叛道演化到了極致,不僅色彩斑斕奔放,富麗堂皇的外表之下更帶有強烈的宗教色彩!

午夜的街頭空空蕩蕩看不到半條人影,鋪著波浪形小青磚的路面,被喜愛潮濕的血族們潑灑上了一層清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詭異的銀光,偶爾出現的一兩位路人也是腳步匆匆,雖然血族早已全體簽下誓約不再獵食人類,可他們有意無意間還是喜歡盯著人類脖子上的動脈猛看,這種可怕的壞習慣總能讓人產生一種毒蛇環伺的錯覺!

「收斂你的氣息好麼?咱們是來偷東西的,不是來打架的……」

林濤貼在一條小巷的牆壁上,偷偷向外觀察了一下,盡量把呼吸調節到最低程度,但身後的蘇玥今天卻好像不在狀態,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她全身的氣血都在不斷上下翻湧,一股濃烈的熱浪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就連林濤這個純人類都能在黑暗中清楚的感受到她!

「呵呵~我知道,但我就是很……興奮,想到能進血族的老窩我就很興奮,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呢……」

蘇玥雙手不斷在身前比劃著,嘴裡居然跟林濤叨咕著英文,顯然是剛喝下去的酒勁上來了,連說話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以為吸血鬼女王還是那個老太婆嗎?現在是妮可在當家……」

林濤很是沒好氣的翻翻眼睛,估計蘇玥不是想進去偷酒,而是想跟血族大幹一場了,而妮可要是知道他半夜帶個醉鬼來偷她家的好酒,不知道會不會氣到發瘋再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以後再也不給他碰半根小指頭!

「你老實交待,你和妮可之間是不是有一腿?」

一張噴著醇香酒氣的小臉突然從林濤的身後貼了過來,直直的望著他的雙眼說道:「妮可看你的眼神不一般,你們倆肯定有事!」

「我就跟你有一腿……」

林濤趁機重重的在蘇玥的小嘴上親了一口,誰知蘇玥今天不但不惱怒,反而捂著小嘴咯咯一笑,嬌嗔的捶著他的肩膀媚笑道:「討厭!大馬路上呢!」

「呃……」

林濤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嬌滴滴的蘇玥,納悶的撓撓腦袋問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半瓶酒就把你整成這樣?」

「三……三瓶,不,好像是五瓶……」

蘇玥迷迷瞪瞪的伸出一隻巴掌,然後哈哈一笑說道:「反正我把你大老婆酒櫃裡的好酒都偷出來了,而且我還毀屍滅跡了,把喝光的酒瓶全都扔到山下去了,她保準發現不了的!」

「靠!你……你喝了那麼多?」

林濤驚呼一聲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急忙拉起蘇玥的胳膊說道:「那咱們還是趕緊回家洗洗睡吧,你這模樣別說偷酒了,回頭酒沒偷到還把你給弄丟了!」

「不行!今晚偷不到酒,你這個混蛋別……別想上老娘的床……」

蘇玥蠻橫的甩開林濤胳膊,輕盈的身體還止不住在微風中晃了晃,然後惡狠狠的指著林濤的鼻尖喊道:「不就是血族女王嘛,我又不是沒見過,白天她還跟我一起喝咖啡來著呢,我告訴你林濤,你……你別想護著她,你那麼多女人我都可以不管,但就這……這個不行,我以前跟她是死對頭,我必須偷光她的酒,全部偷光!」

蘇玥就像一條風中的柳絮一般,一把推開礙事的林濤便飄飄搖搖的往前蕩去了,林濤很是無語的抓抓腦袋,看來今晚小偷是要當定了,估計十有八九還會被人當場抓個現形,他完全可以想像到妮可把自己抓到時的氣憤面孔,想把她跟蘇玥一起雙飛掉的夢想,可能一輩子都只能是個夢想了!

「我的天!你撬人家平民的房子幹嗎?你認為妮可會把酒藏在那種鬼地方嗎?」

林濤急忙跑過去拽住醉醺醺的蘇玥,蘇玥看看自己手中的半截撬棍,又看看摟住她的林濤,然後呵呵一笑道:「我是不是喝多了?腦袋好像不聽使喚了呢!」

「你還知道你喝多了啊?」

林濤很是沒好氣的在她小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誰知蘇玥就勢往他懷裡一倒,嬌嗔的摟著他的脖子喊道:「呆頭鵝你背我,你背我嘛,我身上沒有力氣了,你背著我走吧,背回家我就給你當老婆嘍,嘻嘻~」

「我還真是頭一回知道,原來你的酒品這麼差!」

林濤鬱悶的翻翻眼睛,只好蹲下身把蘇玥背在身上,而蘇玥又突然來了勁,騎在他背上大喊道:「駕!駕!快點快點,我們去偷酒喝嘍!」

「偷個屁,你再這麼喊下去,咱們乾脆直接搶得了……」

林濤感覺自己都被蘇玥氣的有些麻木了,木頭一樣背著她慢吞吞的往前走,而一棟最醒目的高大建築很快就出現在兩人面前,如果是不明就裡的人來到這乍一看,看見樓頂上的十字架還以為這是一個教堂,但要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十字架根本就是倒著的,其上用荊棘綁著的耶穌也是頭下腳上,雙目空洞的流著血淚,這就是血族的信仰,永遠都跟光明一派對著幹!

林濤背著蘇玥賊頭賊腦的到了高大建築的院牆邊,雖然已是午夜,但血族的集會中心卻還是燈火通明,遠遠就聽見十分喧囂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加上窗戶裡人影綽綽,悠揚的音樂也從裡面飄蕩而出,很顯然是在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

「哈!機會不錯……」

林濤很是振奮的挑了挑雙眉,轉頭拍拍背上的蘇玥屁股,低聲說道:「你乖一點啊,別跟我搗蛋,我帶你溜進地下室偷酒喝!」

「嗯嗯!我不說話,不說話的……」

蘇玥立刻猛點起小腦袋,緊緊的摟著林濤的脖子,而林濤卻苦笑一聲,異常溫柔的對她說道:「你清醒時要是能像現在這麼聽話,我做夢都要笑醒嘍!」

「嘻嘻~我只聽呆頭鵝的話,我最愛呆頭鵝了,他是我男朋友來著……」

蘇玥傻笑了一聲,親暱的用鼻尖在林濤的脖子上磨蹭,林濤溫柔的笑了笑,又把她往背上用力提了提,笑著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偷我小情人家的好酒!」

林濤說著輕輕往後退了幾步,一個猛衝之後雙腳在地上猛地一蹬,整個人帶著蘇玥立刻高高的躍起,然後足尖在院牆上輕輕一點,眨眼間便到了大院之中!

院子裡精心種植了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林濤蹲下身體賊兮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房子裡的音樂聲更加清晰了,伴隨著還有許多男女爽朗的大笑聲,林濤眼見四下無人,剛想起身卻被蘇玥攔住了,醉醺醺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有只小蝙蝠掛在房簷上面呢,我們把他打下來吧!」

「哪呢……」

林濤驚訝的往樓頂的房簷上看去,若不是凝神去看的話,真的很難發現倒掛在上面的一隻黑色蝙蝠,這種眼睛微微閃著銀光的蝙蝠顯然不可能是血族變化而來的,卻很有可能是他們近親結婚之後產生的變異生物,血族一般把它們成為獸親,這種獸親雖然不具備什麼攻擊力,但有限的智慧卻是血族看家護院的最好幫手,相信林濤只要再敢往前跨上幾步,那隻小蝙蝠一定能把屋裡所有的血族都給叫出來!

「咻~」

正當林濤苦惱怎麼把那傢伙給弄下來的時候,蘇玥彎下腰摸起一塊石頭,抬手就給打了出去,但飲酒過度的蘇玥今天注定大失水準,灰色的小石子居然「啪嗒」一聲偏出去一兩米,擊飛了一塊金色的牆皮之後,驚的房簷上的小蝙蝠立刻扇著翅膀「嘎嘎」怪叫起來!

「我靠……」

林濤滿是晦氣的大罵一聲,狠狠的在蘇玥屁股上擰了一把,再也不敢藏在顯而易見的灌木叢裡了,跳起來飛快的往房子的後面跑去,而與此同時,十幾道黑影幾乎同一時間從四面八方躥了出來,幾個揮著翅膀的男人更是飛快的拉高身影,鷹隼一般猛盯著地面,但半天他們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一個揮舞著翅膀的年輕人立刻惱怒的降落在地面,大聲呵斥道:「安迪,你今天是不是又忘了給那只獸親餵食?這裡連泡屎都沒有……」

「操!我才沒有,一定是那只該死的獸親偷喝了客人的酒……」

「呼~」

林濤靠在後門上輕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他在緊要關頭總算搶先一步閃了進來,看著擺在面前的一條L型走廊,燈光明亮,地板光潔,僅僅距離他七八米之外就是舞會現場,城裡大半部分的上流社會人士幾乎都聚集在此,正隨著悠揚的音樂聲翩翩起舞,推杯換盞!

「地下室哎……」

蘇玥雙眼亮晶晶的指著不遠處的一扇棕色的木門,就射在樓梯的下方,顯然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林濤左右看看正好無人,對蘇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他悄悄的把蘇玥從背上放下來,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木門邊輕輕推開,一股淡淡的木頭香氣立刻從裡面傳了出來!

「哈哈~有戲……」

林濤開心的看了蘇玥一眼,那種特殊的木頭氣味一聞就知道是儲酒木桶發出來的,而血族除了好色好血之外,好酒也是他們最大的一個特點,而且他們往往都能活上幾百年,家裡所珍藏的東西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就連白茹收藏的那些好酒也都是出自妮可之手!

第七百七十二章 目標!青山縣!(下)

「我要喝酒……」

蘇玥迫不及待的一頭便紮了進去,林濤在後面一把撈了個空,攔都沒攔住,好在他急忙跟進去之後發現裡面並沒有人,但蘇玥卻像爆發了瘋狂的心性一樣,看準了一隻橡木酒桶便一掌劈過去,只聽「侉嚓」一聲,碩大的橡木酒桶生生被她劈出了一個洞,可本該洶湧而出的葡萄酒卻連一點也沒出現!

「酒呢?酒呢?我要喝酒啊……」

蘇玥立馬不幹了,扭著嬌軀居然坐在地上撒起了潑,林濤急忙跑過去把她攔腰抱起,捂著她的小嘴好一陣哄騙,然後很是無奈的看看巨大且昏暗的地下室,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三十幾隻酒桶而已,他抱著蘇玥挨個跑上去猛敲,可惜傳回來的聲音告訴他,所有酒桶裡連一滴葡萄酒都沒有!

「媽的!酒呢?」

林濤滿是鬱悶的抓抓腦袋,而懷中的蘇玥喝大了之後鬧騰的就像個小孩一樣,氣鼓鼓的瞪著他喊道:「我要喝酒,喝酒呀,你要是不給我喝酒,我就不給你上床,再也不跟你親親了,哼~討厭的呆頭鵝……」

「靠!有人來了……」

剛想說話的林濤突然一驚,緊閉的木門突然傳來了一陣十分明顯的轉動聲,他慌忙抱起蘇玥就躲到了擺放酒桶的木架之後,巨大的酒架輕而易舉的就將兩人的身形隱藏,而緊接著木門被人推開,一陣清楚的對話聲就傳來過來!

「哇哦!這就是你們血族的酒窖嗎?果然很多酒啊……」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響起,飽含著濃濃的讚歎之意。

「哈~我們最鼎盛的時期,比這規模大上十倍的酒莊就有上百個,但現在真的不行了,這些酒桶基本都是空的,最後一批也被我們女王大人在三個月前拉去犒賞前線的戰士們了,所以今晚招待你們的全是香檳和討厭的威士忌!」一個女人略帶無奈的說道。

「你們血族可是出了名的愛美酒,難道你們就不給自己留一點嗎?」男人奇怪的說道。

「那是當然了,那些成年的美酒就算拉到前線也是白白浪費,它們都收藏在女王陛下的私人小酒窖之中呢,只有遇上盛大慶典的時候陛下才捨得拿出來給大家喝,全是年份最好的佳釀!」女人笑著回答道。

「說到妮可小姐,她可真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女性之一,但我一直都很奇怪,難道你們血族的女王都不准找男人嗎?我可從來沒見到過她青睞過任何男人啊?」男人滿是古怪的問道。

「呵呵~笨蛋!那只是你沒見到讓她青睞的男人而已,你以為只要是帥哥就能讓她動心嗎?陛下的眼光一向都很刁鑽,咱們整個城市能讓她看上眼的不過只有一個男人而已!」女人呵呵一笑,語氣之中滿是玩味。

「你是說……林莊主?但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呢?妮可小姐每次見到他臉色都是冰冷冰冷的啊……」

「真是個傻蛋!人家玩的就是這種情調,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欲擒故縱,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哦,咱們女王已經懷孕了,肚子裡是和人類的混血寶寶,這下你總該明白了吧?」

「天吶!人類和血族也能生孩子嗎?這太神奇了……」

「哈哈~那你想要一個混血寶寶嗎?我也可以為你生一個的哦……」

「真……真的?」

「當然了,不過你得先告訴姐姐,你在哪裡工作?一個月賺多少糧票啊……」

「我在城裡的研究所工作,莊主大人帶回來的屍毒解藥就由我們牽頭研究,一個月三百斤……哦天!你的嘴巴好柔軟……」

男女的銷魂聲音一下傳了出來,正滿是心虛的林濤偷偷看了看身旁的蘇玥,但他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卻差點叫了出來,剛剛還乖乖蹲在他身邊的蘇玥居然不見了,他急忙站起來到處亂看,但偌大的酒窖之中哪裡還有蘇玥的蹤影,而在他右前方的盡頭處,還有一扇虛掩的木門正透出微弱的光亮,林濤立刻翻了翻眼睛,不用說,蘇玥絕對是去妮可房裡偷酒了!

「親愛的,我想吸你的血了,一點點就好,兩百毫升怎麼樣?我會讓你射在我嘴巴裡的……」

正在激情中的兩人突然有一方開口了,血族的女人用無比動人的聲音誘惑著對方,而男人卻有些心虛的問道:「我……我會死嗎?或是變成吸血鬼嗎?」

「當然不會,那是要把我送上火刑架的,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們血族吸血的時候會釋放出一種致幻劑,保證能讓你爽上天……」

「那……那你來吧,不過我要射在你身體裡,可以嗎?」

「吼吼~小壞蛋,姐姐讓你射……」

兩人很快就進入了一種十分癲狂的狀態,林濤也偷偷的伸出腦袋看了看,只見兩個年輕的男人已經脫的赤條條的,高檔的晚禮服就圍在兩人的腳邊,一位漂亮的血族女郎瘋狂的摟著男人接吻,雙腿緊緊夾著男人的命根,但很快血族女郎便從嘴裡彈出了兩顆尖利的獠牙,「噗哧」一聲刺穿了對方血脈噴張的頸動脈,可小伙非但沒有露出半點痛苦之色,雙眼還極度迷離的快速往上翻了起來。

「嘩~你的血液簡直太棒了,我渾身都開始興奮了,來吧,快來吧親愛的,姐姐已經濕透了……」

「天吶!我……我感覺要升天了,怎麼會這樣?再咬我一次吧,我再給你五百毫升的血……」

「哦噢~這可不行,你要懂得適可而止,再來五百毫升就會傷到你的元氣了,不過再來兩百毫升肯定是沒問題的,這回你進入姐姐的身體,我讓你徹底爽到位……」

一對跨越種族的野鴛鴦在地上就翻滾了起來,林濤大刺刺的從酒架後面走出來,陷入癲狂狀態的兩人居然對近在咫尺的他毫無所覺,林濤無語的抓抓腦袋,看著地上身體雪白的女郎,一下就想起了他和妮可當初在地牢裡翻滾的場面,心中立刻一蕩,加快腳步徑直出了酒窖!

「咦?林……林莊主,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濤剛走出地下室,迎面就走來一個手裡端著托盤的血族侍女,她滿是怪異的看著光著膀子的林濤,怎麼看也不像來參加舞會的樣子!

「呃……這裡太大,我迷失方向了……」

林濤尷尬屁了,搓著手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要是跟人家坦白他其實是來偷酒的,估計明天這件事就能傳遍全城,但對方卻比他想像的還要善解人意,望著他鼓脹的褲襠微微一笑,指著樓上笑道:「是想給陛下一個驚喜麼?三樓右手邊最後一間房就是,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陛下的!順便說一句,林莊主您這身打扮真是太性感了!」

「呵呵~是麼?我也這樣覺得!」

林濤僵笑了一聲,轉身急忙往樓上跑去,而一路上他又遇上了幾個侍女,但見到他精赤著上身,只穿一條仔褲的模樣,這些血族小妞們全都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眼神曖昧的為他指明了通往妮可房間的道路!

林濤一路到了三樓,一眼就看到盡頭處的房門前正趴著一個人,他急忙衝過去卻發現根本不是蘇玥,而是一個手持電筒的血族警衛,看他後腦勺上腫起的大包,十有八九是挨了蘇玥的悶棍!

「這倒霉催的……」

林濤鬱悶的搖搖頭,趕緊打開左邊的一扇房門把昏迷的警衛給拖了進去,等他關上門退出來之後,耳朵一動便聽見對面的房間裡「叮叮噹噹」的聲響,他幾乎不用確認就已經猜到,肯定是蘇玥那隻小醉貓在裡面翻箱倒櫃了!

「我靠!蘇蘇你瘋啦?」

林濤剛一推開門就被裡面的情況給嚇了一跳,只見蘇玥正靠坐在床頭的地毯上,面前擺了十幾支開了瓶的紅酒,她高高的仰著腦袋像喝水一樣把酒往嘴裡灌,只穿著睡衣的雙腿大大的張開著,來自蘇雅衣櫃裡的情趣內褲根本無法完全包裹她的秘地,半遮半掩的給林濤展現出一片美好的春光!

「快來快來,呆頭鵝,陪我一起喝酒吧……」

蘇玥放下酒瓶打了個大大的酒嗝,通紅著小臉笑嘻嘻的對林濤直招手,林濤沒好氣的翻翻眼睛,關上門走過去說道:「喝你個頭,再喝我把你弄上床你都不知道!」

「嘻嘻~陪我喝酒我就陪你上床,和以前一樣,讓你抱著我睡!」

蘇玥喜不自勝的望著林濤,小手興奮的揮舞著,而林濤卻很是沮喪的走過去拎起地上的幾瓶酒看了看,無力的說道:「你的品味還真高,隨手一拿就是赤霞珠,我……我靠,這是1787年的拉菲?這……這都幾百年啦?慘了慘了,妮可明天一定會找我拚命的!」

「那酒……餿了,不好喝!」

蘇玥靠在床上迷迷瞪瞪的指了指那瓶幾百年的古董紅酒,其實這種酒根本就不能喝了,是妮可的族人從博物館給她弄出來僅供收藏用的,但就這樣的一瓶酒放在末世之前隨隨便便就是上百萬的價格,卻被蘇玥當成白水一樣糟蹋了!

「小祖宗啊,咱們快閃吧,被妮可發現一定會殺了我的!」

林濤愁眉苦臉的撓著腦袋,但蘇玥卻已經聽不見了,靠在床邊腦袋耷拉著腦袋居然睡著了,眨眼工夫嘴裡就發出了甜美的鼾聲,林濤這下鬱悶的簡直想發瘋了,左右看看妮可寬敞的睡房,角落處一扇厚重的木門正大大的洞開著,一瓶摔碎的紅酒七零八落的躺在那裡,淡紅色的酒液不斷散發出誘人的酒香!

「媽的!老子今晚不弄了你,還真對不起自己……」

林濤惡狠狠的看著地上的睡著的蘇玥,這女人進入夢鄉的時候臉上少了幾分英氣,卻多了幾絲柔美,微微上翹的嘴唇是林濤總會在夢中纏綿的對象,但想到蘇玥把妮可的老窩弄的一片狼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去抱起蘇玥狠狠的扔在床上,伸手在她姣峰上重重捏了一把,這才淫笑著說道:「嘿嘿~先收點利息再說,叫你讓我給你擦屁股!」

第七百七十三章 貴妃醉酒(上)

舞會隨時都有可能結束,妮可隨時都有可能上來,林濤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抱起地上的酒瓶跑進了角落裡的小酒窖,而他進去之後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醉貓一樣的蘇玥為什麼能在這美酒的海洋中一下就挑到最高檔次的酒,原來上百個平方的小酒窖中擺放著一隻精緻的玻璃櫃,上面用金色的英文銘牌十分直白的寫著「絕世珍藏」一行字,但玻璃櫃早就碎的一塌糊塗,裡面擺放的幾十瓶美酒更是足足少了一大半!

「這下真完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不行明天就領兵出征!」

林濤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帶人開溜,妮可總不至於衝到戰場上去追殺他,於是把剩下的酒都放進去之後,又趕緊打開妮可的衣櫃,隨便挑了件襯衣擦去地上的酒液,最後把蘇玥弄倒的東西又小心恢復成原樣,這才放心的拍拍雙手抱起沉睡中的蘇玥!

「糟了……」

剛剛把蘇玥從床上抱起的林濤忽然一愣,門外的走廊裡居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而且好像還是直接衝著這間房來的,林濤的臉色猛地大變,慌忙看了看臥室中僅有的一扇窗戶,但那扇窗戶卻是直接衝著大馬路的,他林莊主要是抱著蘇玥跳下去,明天就會成為全城的頭條新聞!

他急的在屋中團團亂轉,剛想衝進酒窖之中卻已經來不及了,門外已經響起了妮可清晰的說話聲,急中生智的他立刻腳下狂蹬,一頭扎進了尚未來得及關門的衣櫃之中!

「今天舞會的氣氛很不錯啊,大家跳到現在都沒有要散的意思……」

妮可幾乎間不容髮的推開了門,但她還在和別人說著話,似乎並沒有發現屋裡的些許異常,而另外一道林濤很熟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笑著說道:「是啊!這都是托林濤回來的福啊,原來那些桀驁不馴的傢伙們看到他回來以後,一個個乖的就跟綿羊一樣,說什麼就是什麼,可笑死我了!」

「整個城市都是林濤帶人一槍一彈打出來的,他就是整個軍隊的向心力,軍隊服他,全城的人就得服他,哪裡容得那些阿貓阿狗來反抗!」

妮可嘴裡帶著相當的不屑,接著就是一陣席夢思彈簧發出的吱呀聲,悶在衣櫃中的林濤估計妮可是坐在了床上,而和她對話的女人林濤也早就聽出來了,正是和他關係混亂的丈母娘蕭楠!

「既然林濤都回來了,你還弄出這麼多攏絡人心的事來幹嗎?只要擺平那個小王八蛋,整個大學城還不是隨你予取予求嗎?」蕭楠問道。

「那不一樣,我妮可從來都沒有靠男人吃飯的習慣,他的就是他的,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而我想要的只會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就像今晚一樣,我不通過他也和研究院達成了獨家代理協議,只要屍毒的解藥生產出來,通通都有我們血族來進行發放和銷售,相信以後所有人類都會對我們刮目相看!」妮可無比得意的說道。

「哈哈~得了吧,妮可大美人,你這獨家代理權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你摸著肚子跟院長說你懷了林濤的孩子,你們的對話我可都聽的清清楚楚,那老東西他敢說一個不字嗎?」蕭楠立刻笑了起來。

「我的孩子也是我的優勢啊!誰叫他在我肚子裡而不是林濤肚子裡呢?反正他不直接出面就行了,那傢伙現在變得精明的很,想糊弄他根本不容易,白天我只是稍稍跟他提了一點這件事,他……他立刻就順桿爬跟我反提了一個要求!」妮可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他是想跟你弄了吧?」蕭楠滿是曖昧的問道。

「哼~我才不會那麼便宜他呢,我的床是那麼容易上的嗎?而且我就算給他機會,短時間內他敢過來嗎?他那麼多老婆還伺候不過來呢!」妮可嗤之以鼻的說道。

「好啦!大家都是女人,有些心知肚明的話我不說也罷,從你昨晚興奮的一夜沒睡就能說明所有事情了……哈哈~你別臉紅呀,你們血族臉一紅就特別明顯!」蕭楠咯咯的嬌笑著,口氣十分的狹促。

「哎呀~不說這些了,你不是上來換衣服的嘛,我把衣櫃打開你自己挑吧,我們胸圍差不多,裙子最多長一點,總比你油乎乎的衣服強……」

妮可說著似乎是站了起來,躲在衣櫃中的林濤心裡立刻咯登一下,哀嚎一聲「天亡我也」,但蕭楠卻緊跟著說道:「先不急,跳了一晚上的舞腳都酸死了,我們先休息一會,抽支煙再走!」

「ok!抽完我順便也換件衣服,身上這條裙子勒的我小腹太緊了,可不能傷害到我的寶貝……」

妮可腳步說著又走了回去,林濤立刻重重的鬆了口氣,聽外面的兩個女人邊抽煙邊竊竊私語起來,他又無聊的轉頭去看懷中醉倒的蘇玥!

蘇玥的呼吸沉穩而又悠長,靜靜的靠在他懷中動也不動,雖然林濤看不清她的臉龐,但只憑感覺也能知道蘇玥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無比恬靜,他再也沒有半點想要猥褻她的意思,溫柔的垂下腦袋親吻著蘇玥!

「哇!妮可你的身材可真棒,胸口那兩點還是粉紅色的呢,我是個女人都想親親你了,快過來給我摸一摸吧……」

蕭楠突然咋咋呼呼的叫了起來,她不辦正事的時候性格幾乎跟嬌嬌一模一樣,而她的聲音立刻引起了林濤的好奇,心癢難耐的抓了抓胸口,然後咬了咬牙,悄悄的頂開了一點衣櫃的門,從縫隙裡往外看去!

兩個女人就坐在妮可歐式的大床床頭,但不同的是,妮可已經褪去了她身上大紅色的長裙,和大部分歐洲人一樣,發育成熟的她並沒有佩戴胸罩的習慣,僅僅只穿著一條提臀的白色小內褲,正抬高雙手整理著她稍顯散亂的長髮!

「可以啊,你把衣服也脫了我就讓你摸,再給我摸摸你的,哈哈~」

妮可開心的一笑,十分傲然的挑了挑自己尖俏的下巴,而蕭楠也不含糊,直接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她同樣穿著一身潔白的緊身晚禮服,麻利的拉開背後的拉鏈後,她的雙肩往前一收,裹住她曼妙嬌軀的長裙立刻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露出她一身毫不遜色的胴體!

「胸罩也要脫了哦……」

妮可玩鬧似的指著蕭楠高聳的胸部,蕭楠也哈哈一笑,雙手伸到背後輕輕一解,圍在她胸前的白色蕾絲胸罩立刻離體而去,露出一對渾圓、碩大的誘人雙峰!

蕭楠胸前的兩顆豆蔻雖然不及妮可那般粉嫩,可色澤依舊迷人,而且她的胸部一點也不小於妮可,只是哺育過孩子的她微微有些下垂,但腰身卻豐滿並且沒有一點贅肉,挺翹的臀部比妮可還要傲人不少!

「哇!好大好軟哦……」

蕭楠伸手握住妮可迷人的雙峰,滿臉的讚歎,其實妮可的胸部並不比蕭楠大,只是妮可的腰身太過纖細,以至於承托出她的胸部異常碩大,但兩女自然不是同性戀,妮可被蕭楠當即摸的臉色通紅,有些不甘心的也伸手捏住蕭楠的胸部,笑盈盈的說道:「你的也不小哦,林濤一定愛死它們了吧?」

「愛它們又有什麼用,我又做不了他老婆,連給他做情人的資格都沒有,我還是羨慕你呀,既是一族的女王,又可以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隨心所欲!」蕭楠頗為落寞的搖了搖頭,緩緩收回了握住妮可胸部的雙手。

「唉~我這一族女王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我族最衰落的時候,還要苟延殘喘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就連喜歡的那個混蛋也還要跟別人分享,我真沒什麼是你能夠羨慕的!」

妮可也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緩緩張開手把蕭楠摟進了懷中,但兩個半裸著身體的女人這樣接觸在一起,難免會有些奇異的感覺,蕭楠臉色突然暈紅的低聲問道:「妮可!你和林濤那個的時候,舒不舒服啊?」

「你是想問有沒有高……潮嗎?」妮可的俏臉火紅火紅,胸前兩顆豆蔻不由自主的挺立了起來。

「是啊!雖然他的花招不多,但我就喜歡他老老實實趴在我身上用力的感覺,每次都能把我送上巔峰!」

蕭楠羞澀的說了這麼一句,見妮可也輕笑著點點頭,低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千萬別對別人說哦,我昨晚沒睡覺的原因是我想他了,用手安慰了自己一晚上,他是我第一個男人,那種感覺也是他帶給我的,每次只要我想到和他在地牢時的瘋狂,我就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恨不得立刻衝到他家裡去咬他幾口才舒服呢!」

「呵呵~原來你也用手了啊?我和郭萬珍昨晚都用手了呢,見到他回來實在想他想的厲害……」

兩個女人在外面的話題越來越禁忌,聽的衣櫃裡的林濤血脈噴張,幾欲發瘋,而他懷中的蘇玥大概是口渴了,開始很不安分的扭動起來,忽然一下握住了他的鋼槍,小嘴迷迷糊糊的喊道:「水!喝水……」

林濤被蘇玥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用嘴堵住她的嘴,但醉醺醺的蘇玥卻把他的嘴當成了甘泉,本能的摟住他飢渴的吸允起他的舌頭,可是蘇玥今晚注定要失態到底了,只聽她突然「唔」的一聲,小腹猛地一收就把無數污穢吐進了林濤的嘴裡,而林濤正和她吻的意亂情迷,突然就感到一大股亂七八糟的東西通通衝進了自己嗓子眼裡,他立刻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慘叫一聲一屁股摔出了衣櫃!

「呀……」

正互相摟抱在一起,尋求慰藉的兩個女人立馬驚恐的大叫起來,可等看清那光著身子摔出來的男人居然是林濤後,兩女幾乎是難以置信的把眼睛瞪到了最大,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以及趴在地上的蘇玥,而林濤臉色發青的嚥下蘇玥吐來的嘔吐物之後,他立刻捂著嘴巴跳了起來,瘋狂的搖著手喊道:「快!廁所在哪?」

「那……那邊!」

妮可愣愣的指著屋角的一扇拉門,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和蕭楠都是光著上身的,林濤二話不說一頭便衝了進去,廁所裡立刻傳來他「嗚哇嗚哇」的嘔吐聲,而完全懵了的蕭楠稍稍緩過神來之後,輕輕拉拉妮可的衣袖說道:「地上那個是……蘇家的小妹?」

「神啊!怎麼可能會是蘇玥?他們這是發什麼瘋?為什麼要躲到我的衣櫃裡?」妮可捂著額頭一副快要暈厥的模樣,蕭楠更是滿臉荒唐的說道:「該不會為了找刺激,跑你這來做那事的吧?」

「不可能,我相信林濤肯定能幹得出來,但蘇玥絕不可能是這種人,而且蘇玥眉頭未開,一看就還是處子之身,林濤根本還沒有碰過她,難道是蘇玥還不相信我,特意跑我這來打聽消息的?」

妮可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但一縷淡淡的酒香突然從蘇玥的嘔吐物中飄了過來,那味道一聞就是上好的美酒,妮可本能的轉過頭往自己的小酒窖裡看去,看到門上的掛鎖居然已經被暴力破壞了,她立刻雙眼一瞪,飛快的衝了過去,等她推開酒窖的木門往裡一看,裡面的一片狼藉直接讓她面容扭曲的大吼道:「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第七百七十四章 貴妃醉酒(中)

「呼~洗把熱水澡可真爽啊!」

林濤緩緩把身體沉進妮可的浴缸之中,蒸騰的水汽讓他身心俱爽,卻怎麼也難掩他左臉上的那只烏青熊貓眼,而緊閉的浴室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只見套了一件大襯衣的蕭楠光著兩條白腿走了進來,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後,把手中一包香煙遞給他說道:「真不要臉,有女婿洗澡丈母娘給遞煙的道理嗎?妮可剛剛那一拳怎麼沒打死你呢?」

「她怎麼捨得打死我,年紀輕輕就想做寡婦啊?」

林濤嘿嘿一笑,接過香煙的同時卻一把拉住蕭楠的手臂,趴在浴缸邊緣問道:「小楠楠,想我了沒有?」

「呸~沒有!」

蕭楠臉色暈紅的輕斥了他一聲,卻冷不丁被林濤猛地一拉,整個人立刻縱身跌進浴缸之中,可還沒等她驚叫出來,林濤的大嘴便已經堵了上來,在她唇上痛吻了一口之後,滿是得意的捏起她的下巴說道:「還說沒想我,你們剛剛的對話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還想不承認嗎?」

「哼~想你又怎麼樣?丈母娘想女婿太正常了!」

蕭楠不屑的冷哼一聲,也不掙扎了,乾脆就靠在林濤的懷裡,把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架在浴缸的邊沿上,但林濤卻叼起她敏感的耳垂笑道:「那有躺在女婿懷裡的丈母娘嗎?」

「嗯哼~別……別弄!」

蕭楠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回過身來輕捶了林濤一下,羞惱的瞪著他說道:「抱著我就不許提丈母娘這三個字,不然就別碰我!」

「你這是什麼邏輯,這三個字可是你總喜歡掛在嘴邊的,這叫欲蓋彌彰!」

林濤滿是揶揄的看著蕭楠,大手熟門熟路的摸進了蕭楠的內褲之中,蕭楠沒有絲毫的抗拒,反而背起手勾住了他的脖頸,然後媚眼迷離的問道:「在外面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我?我想聽實話!」

「實話就是我每晚都想!」

林濤自然不可能說實話,他家的嬌妻們早就用行動向他證明,說實話究竟是什麼樣的下場,他再次低下頭來吻住了蕭楠的雙唇,蕭楠拱起腰身動情的回吻他,而林濤的手也不再閒著,一顆一顆的解開她襯衣的鈕扣,然後揉著她的酥胸問道:「不穿褲子就進來,早就等我吃了你了吧?」

「知道還問,人家就是想你了想你了,全身都想你……」

蕭楠雙眼火辣辣的望著林濤,用力的一勾他的脖子重重的又吻了上去,兩人滾在水裡就如同兩條糾纏在一起的水蛇,波光粼粼,肉香撲鼻,而長時間處在飢渴狀態的蕭楠跟林家所有女人一樣,恨不得把林濤生吞活剝吃進肚裡,吻了再吻,摸了再摸!

直到林濤輕輕一拍她的屁股,蕭楠習慣性的抬起腰身讓他褪去自己下身的內褲,但就在此刻一道羞怯還是微微戰勝了她混亂的理智,她氣喘吁吁的看著林濤的雙眼,用雙腿夾住林濤進犯的大手說道:「今晚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但不許你跟任何人透露半個字,特別是你老婆嬌嬌,明白沒有?」

「我像個大嘴巴嗎?」

林濤邪笑一聲,猛地扯下蕭楠的內褲拿在手裡轉了轉,但一抹鮮艷的血紅色卻出現在內褲的最正中,直接讓兩人齊齊一愣,蕭楠立刻驚叫起來,捂著自己的下身喊道:「唉呀~糟了!大姨媽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靠!」

林濤重重的把蕭楠的內褲砸在牆壁上,很是無奈的看著浴缸裡飄出的一大灘血跡,然後頹喪的靠在一邊苦笑道:「人家是久旱逢甘霖,你卻是久旱逢大姨媽,太不爭氣了!」

「討厭啦!都怪你都怪你,你要是早點來找我不就沒事啦!」

蕭楠羞惱的用小腳猛踹林濤的屁股,撒潑時候的樣子幾乎跟嬌嬌一模一樣,林濤立刻翻翻眼睛,苦笑道:「你們母女倆還真是一脈相承,耍無賴的本事都是一樣高深,別廢話了,我這硬著呢,拜託你的小嘴來幫幫忙好不好?」

「不好!你就顧著自己爽了,也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嗎?」

蕭楠很不樂意的瞪了林濤一眼,直接就撅著大屁股爬出了浴缸,蹙著眉頭說道:「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每次剛來潮的時候量都特別的大,就跟殺人一樣可怕,你還是讓妮可幫你吧,我得趕緊回家換衣服了!」

「真走啊?晚上一起睡唄!」

林濤戀戀不捨的看著蕭楠豐滿的身材,而蕭楠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彎下腰重重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無奈的說道:「聽話!咱們同在一個屋簷下你還怕以後沒機會嗎?只要別鬧得人盡皆知就行了,我還得要點臉呢,我替你把妮可叫進來吧,我得趕緊先走一步了!」

蕭楠說著隨意的裹了條浴巾便匆匆忙忙的出了浴室,屋外傳來幾聲含糊的對話聲之後,沒一會就聽到蕭楠匆匆的離開了,但林濤心中期盼的妮可卻遲遲未來,他也料到想讓妮可主動進來跟他鴛鴦戲水,簡直比登天還難!

「咚~」

浴室的木門重重被推開了,就見穿戴整齊的妮可冷著臉出現在門口,大力的扔來一條浴巾砸在林濤的臉上,說道:「限你三分鐘之內滾出我的浴室,離開我的房間,不然你就等我叫人來把你光屁股扔出去吧!」

「光~」

妮可蠻橫的關上了浴室的大門,「光光」的震動聲讓林濤的耳膜好一陣亂響,林濤滿是無語的拽下血跡斑斑的浴巾,這明顯是蕭楠剛剛用過的那條,他很無奈的從浴缸裡爬了出來,深感他這幾個編外情人一個比一個難搞,首當其衝的就是蘇玥跟妮可!

「咱們好好談談吧……」

林濤一絲不掛的走出浴室,也不嫌棄蕭楠用過的浴巾,很隨意的擦拭著身體,而臥室之中蘇玥已經沉沉的酣睡在妮可的大床上,她弄髒的睡衣也被妮可叫人來換掉了,正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蜷縮在粉色的羽絨被裡!

「Getout……」

妮可滿臉寒霜的坐在一張靠椅上,姿態高傲的夾著一支香煙,一襲華貴的黑色長裙把她承托的就像真正的女王那樣雍容大方,只是望著林濤的雙眼卻滿是憤怒,見林濤裝傻充愣表示沒聽懂她的英文,妮可坐直身體重重的一拍椅把大聲喊道:「你給我滾!」

「何必呢,咱們說點正事好不好?」

林濤僵笑了一聲,挺著下身硬梆梆的龍槍走到妮可的面前說道:「難道你就不想跟我談談你們血族未來的發展情況嗎?就像我帶回來的那個解毒劑,如果以後都由你們來發放和銷售,大家一定會對你們血族另眼相看的!」

「別在這自作聰明,把我的話又重複一遍,這些事我會去找你談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我有權力讓你滾出我的房間……」

妮可咬牙切齒的瞪著林濤,高聳的酥胸不斷大幅度的起伏著,但林濤今天卻打定主意不會走了,厚著臉皮對妮可傻笑一聲,直接伸手摘下她指間的香煙放進嘴裡吸了一口,然後玩味的說道:「哦!我最愛的玉溪,你什麼時候也抽這個煙了?難道是為了懷念我嗎?」

「關你屁事……」

妮可立刻抱住雙臂,扭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牆壁,而林濤笑瞇瞇的蹲下身體,用手輕輕扶著妮可的膝蓋,妮可微微掙扎了一下卻沒把他踢出去,只是把眉頭深深的鎖住,看也不看滿臉諂媚的林濤。

「別動怒親愛的,不管你有多討厭我,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母親了,如果想要寶寶以後健康的成長,你一定要學會心平氣和……」

林濤緩緩豎起兩根指頭,如同跳舞一般順著妮可的大腿一路輕輕點上去,一直到達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這才滿臉溫柔的笑道:「讓我猜猜是男孩還是女孩?會不會像他母親一樣擁有一頭美麗的紅髮?別動哦,我要跟我的寶貝打個招呼……」

林濤笑盈盈的把腦袋貼在了妮可的小腹上,溫柔的攬著她的腰,而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讓妮可的血族心臟居然快速的跳動了起來,那是一種一脈相連,血脈相通的奇異感覺,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腹中的胎兒輕輕的動了動,似乎感應到他老子的呼喚,正開心的跟他打著招呼!

「嗯……」

妮可本能的摟住了林濤的腦袋,閉上雙眼下意識的呻吟了一聲,這一刻她感受到的不是林濤的慾望,而是一股來自他心底的溫柔和家庭般的溫暖,妮可臉上的冰霜瞬間消失不見,閉著眼睛微笑道:「嗨!聽見沒有,小傢伙正在和你打招呼呢!」

「他還有多久才能出生?」

林濤抬起頭看著滿臉微笑的妮可,妮可緩緩睜開眼睛說道:「八個月或是十二個月,我們血族孕育孩子和人類完全不同,最長記錄是整整三年半才誕生下來,但是呆在母體裡越久,孩子出身後就越健康,能力也越強,而且我能感受到他強勁的心跳,所以你帶給我的很可能是個男孩!」

「你是準備把他完全按照血族的方式來培養,還是按照我們人類來養?」林濤扶著妮可的腿,很是認真的問道。

「他是吸血的,怎麼可能做個人類呢?」

妮可輕輕搖了搖頭,蹙著眉頭說道:「不過還是等他以後自己決定吧,喜歡人類還是喜歡血族都由他自己選擇,在此之前我只會把正確的價值觀教導給他,不讓他仇視血族,也不讓他藐視人類!」

「那就好,我相信你會是個好母親的!」

林濤笑著捏捏妮可的大腿,轉頭看了一眼床上安睡中的蘇玥,然後抱歉的說道:「今晚的事情真對不起,本來是想哄蘇蘇開心的,卻沒想到弄成這樣!」

「算了,我能理解蘇玥的心情,自己男友一下變出那麼多老婆來,換誰都不可能馬上接受,換成是我也會借酒消愁的!」

妮可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林濤臉上烏青的熊貓眼,她輕輕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臉頰,面色複雜的問道:「疼嗎?」

「疼!不過你要是親親我,或許就不疼了……」

林濤嗲兮兮的撅著嘴望著妮可,妮可突然噗哧一笑,伸出小腳一下把他踹開,沒好氣的衝他說道:「跟我說話的時候別用你的生殖器指著我,真是太噁心了!」

「噁心你以前還對它愛不釋手?」

林濤厚著臉皮又蹲了過來,伸出手來放肆的撫摸著妮可的小腿,而妮可不但沒有抗拒,反而輕輕咬住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瞇著雙眼望向林濤,有種叫做情慾的東西開始在她水汪汪的大眼中跳躍開來!

第七百七十五章 貴妃醉酒(下)

「奴隸!你想幹什麼?」

妮可靠回椅背上,突然用尖細的高跟鞋尖頂起林濤的下巴,眼神卻相當炙熱的看著他,但不等林濤答話,她又用小腳輕輕在林濤的胸口一頂,直接把他頂翻在地,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林濤的雙腿之間站定,居高臨下的對他說道:「告訴我!你想不想做我的奴隸?」

「做奴隸有好處嗎?」

林濤躺在地上把雙手枕在腦後,很是玩味的望著滿臉高傲的妮可,而妮可緩緩拎起自己的長裙裙擺,露出一截穿著黑色絲襪的美腿,滿是誘惑的說道:「做我的奴隸就得全聽我的,但如果你乖乖聽話,女王大人是會獎勵你的哦!」

「那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奴隸!」

林濤雙目微紅的撐起身體,迫不及待的伸手摸住妮可的雙腿,黑色的絲襪雖然不像她的肌膚那般光滑,可更加具有挑逗性,而妮可接著一腳踩住林濤的胸口,微微彎下腰對他冷笑道:「躺好不許動,我的奴隸,女王大人要獎勵你了……」

「我靠!這我不可不幹,你怎麼比小雅玩的還猛……」

林濤突然雙眼一瞪,難以置信的看著妮可從背後居然摸出了一條黑色的皮鞭,揚手在空中一抽便發出「啪」的一聲炸響,林濤急忙想要爬起來逃跑,但妮可死死的踩住他的胸口根本不讓他動,滿臉獰笑的對他說道:「奴隸!你還膽敢反抗嗎?你以為毀了我那麼多好酒,哄我幾句就沒事了?當我十八歲的小丫頭嗎?你今晚要是不讓我抽個痛快,就別想出這個門,哈……」

「啊~」

林濤慘叫一聲,滿是傷疤的胸口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紅的鞭痕,他屁滾尿流的推開妮可就要跑,但妮可眼中早已燃燒起了興奮的火光,小手一抖,手中的皮鞭立刻如同靈蛇一般捲住了林濤的脖子,重重往回一拽立刻就讓林濤一屁股摔回地上,然後直接蹬掉腳上的高跟鞋,踩住他的腦袋大聲笑道:「想跑?你跑的掉嗎?本王教訓奴隸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乖乖的躺在地上別動,給我抽上一百鞭我就放過你,哈……」

「啊呀……」

林濤又是一聲慘叫,玩發了性子的妮可眨眼間就在林濤屁股上抽了十幾鞭,而且她的力量使的恰到好處,既讓林濤疼的哭爹喊娘,卻並不抽破他的皮,林濤光著屁股滿屋子亂跑,但靈活的妮可卻每每都能將他堵在角落裡一頓猛抽,還洋洋得意的說道:「有種你就反擊啊,我肚子裡的可是你的種,你敢碰一下試試啊,我的小奴隸,哈哈哈……」

「老子跟你拼了……」

無路可逃的林濤突然爆喝一聲,一頭衝到妮可面前將她攔腰抱起,一下就將她掀翻在柔軟的大床上,妮可驚呼一聲,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小腹,還以為刺激的林濤發了瘋,真要跟她拚命了,但緊接著她等來的卻是林濤粗魯的大手,「哧啦」一聲撕開她的長裙,整個人立刻壓了上來,把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上粗聲喊道:「老子嚴重的告訴你,你的奴隸要反抗你這個暴君了,張開你的腿,老子要干了……」

「少廢話!有種你就來啊……」

妮可氣喘吁吁的直視著林濤的雙眼,下身一根硬梆梆的東西正頂在她的致命部位,而林濤也正氣喘如牛的看著她,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忽然迸發出的慾望,林濤猛地抱住妮可狠狠的吻了下去,妮可也拚命勾住他的脖子激動的回應,兩人就像一輩子都沒碰過異性一般那樣飢渴,兩個人,四隻手,瘋狂的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小騷貨,老子就知道你沒穿內褲,是不是早就準備好被我干了?」

林濤把妮可頃刻間就剝了個精光,只剩一條黑色的連褲襪包裹住她的下身,而妮可也相當衝動的望著他,忽然「哧啦」一聲撕開自己的連褲襪,捧著他的腦袋欲罷不能的喊道:「對!有種你就干我呀!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那就來吧!就當給我兒子補充營養了……」

林濤重重的往前一挺身,死死捏住了妮可一隻無法掌握的高峰,而妮可臉上的傲氣也被他這重重一捅冰雪消融,雙腿迷亂的在纏住他的粗腰,毫無意識的亂蹬,嘴裡迷人的嬌喘一下勝過一下,林濤摟著她賣力的聳動著身體,叼住她敏感的耳垂粗聲粗氣的問道:「妮可寶貝,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

妮可重重的點了點頭,香汗淋漓的抱著他的脖子迷亂的說道:「但我以前只有在夢裡才敢說出來,我愛你和我們孩子,我真的很愛你們……」

血族女子對人類的愛是怎麼表現的,林濤早已心知肚明,所以當妮可激動萬分的咬破他的動脈時,他就知道自己找個血族美女當情人就是這種代價,而且愛你愛到殺死你往往都是出現在這種異族戀之中,就像今天的妮可就差點失控想要吸光林濤所有的血液,要不是一個始料未及的人突然醒來,差點就要釀成慘劇!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迷迷糊糊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就看到蘇玥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正爽的直翻白眼的林濤立刻給嚇的一個激靈,驚慌失措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蘇玥!

「我們在……」

妮可慌忙停下了自己瘋狂的舉動,騎在林濤身上滿臉尷尬的看著蘇玥,而蘇玥卻什麼驚訝都沒有表示,揉揉眼睛後一頭栽倒在林濤的胸口,含糊不清的喊道:「呆頭鵝,喝水,我要喝水……」

「呼~嚇死我了!」

林濤重重的鬆了口氣,看著懷裡再次進入夢鄉的蘇玥啼笑皆非的搖搖頭,然後伸手拍拍妮可的大腿,沒好氣的說道:「寶貝!你知道你剛剛在幹什麼嗎?」

「對不起嘛!我是太激動了……」

妮可羞怯的一笑,伸出舌頭舔掉嘴角的血跡,忽然趴下身體輕聲對林濤說道:「要不……我補償你一下吧,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和蘇玥一起跟你睡嘛,今天機會難得哦!」

「這……不太好吧?趁人之危啊這是……」

林濤嘴上說著不要,卻十分心癢難耐的抓著胸口,但妮可卻緩緩撩起蘇玥身上的大T恤,直接把一副不著片縷的胴體展現給他,林濤的雙眼一下就瞪到了最大,壓根沒想到妮可連蘇玥的內褲都給脫了,她下面一片黑色的萋萋芳草,乖巧的覆蓋在蘇玥最私密的部位,微微張開的雙腿讓林濤朝思暮想的幽谷若隱若現!

「哦……」

妮可突然輕輕的呻吟了一聲,然後滿是嬌嗔的白了林濤一眼,笑瞇瞇的說道:「這麼激動幹嗎?我只問你最後一句,到底上還是不上?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嘍,下次我也不會再陪你瘋的!」

「死就死一回吧……」

林濤雙眼赤紅的點點頭,兩位美嬌娘擺在眼前,機會千載難逢,更何況難搞的妮可今天也性子大發,願意陪他荒唐一把,林濤激動的搓了搓手,輕手輕腳的拽去了蘇玥身上的衣物,把她整個摟在了懷中,而他某個部位還和妮可結合著,妮可望著他漲紅的臉龐吃吃一笑,居然騎在他身上開始繼續搖動著她迷人的腰肢!

「水……」

蘇玥輕輕張開檀口,本能的吸允著林濤的舌頭,而林濤就像評鑒一件藝術品一般,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背後柔滑的肌膚,蘇玥的身體自然也是相當敏感的,一根根微不可查的汗毛在林濤的撫摸下根根豎立了起來,而林濤身上的妮可突然停下動作嫣然一笑,羞澀的咬住下唇,把左手輕輕的探進了蘇玥的雙腿之間!

「喔……」

蘇玥忽然渾身打了個寒磣,下意識的夾住了妮可的小手,但她還是閉著眼睛有些貪婪的和林濤接吻,等到林濤的大手鑽進來接替妮可的時候,蘇玥終於嬌吟一聲,雪白的肌膚迅速火紅了起來!

「哇哦!她的需求也很強烈哦,看來也是壓抑太久了呢……」

妮可突然玩性大發,輕盈的身體一翻便到了蘇玥的身後,水蛇一般扭動著身軀貼在了她的背上,伸出手來輕輕一握,蘇玥一隻玲瓏的胸部便到了她的手中,被妮可極有技巧性的捏住上面那顆豆蔻,輕輕一彈,蘇玥的身體就立刻觸電般的顫抖了好幾下!

兩個美嬌娘突然纏繞在一起,強烈的視覺衝擊興奮的林濤跟頭公牛一樣喘著粗氣,然後妮可的進攻並沒有結束,小手不斷在蘇玥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撩撥,蘇玥全身很快就如同火燒一般通紅了起來,而蘇玥也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居然勾住妮可的脖子,動情的和她接起吻來!

猛地被蘇玥吻住,妮可也微微懵了一下,可很快她就放肆的張開自己的小嘴,盡情的讓蘇玥侵略她的香舌,兩女都很是激動的纏繞在一起,分不出誰比誰更加主動,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刺的人眼睛都要發暈!

一旁的林濤已經看得目瞪口呆,有種腦子快要浴血的感覺,他本能的傻在那裡,如此誘人至極的景像他甚至想一輩子看下去,但很快妮可就從蘇玥腿間伸出手來,把滑膩膩的小手在林濤嘴上突然一抹,這才偏過頭來笑道:「笨蛋!水流成河了還不上?你想等過年啊?」

「哦哦……」

林濤傻乎乎的點點頭,笨手笨腳的把蘇玥從妮可的身上抱下來,但蘇玥剛翻了個身子就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了林濤,依舊激動萬分的向他索吻,雖然林濤心裡多少有些愧疚感,可這次要不趁人之危的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徹底佔據蘇玥的心扉,於是他重重的咬了咬牙,輕輕分開蘇玥的雙腿緩緩壓了上去,一片火熱的感覺立刻衝她腿間傳來,林濤再也不做猶豫,盡量溫柔的頂了進去!

「啊!疼……」

蘇玥不出所料的痛呼起來,抱住林濤脊背的雙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肌肉之中,而就在這時,她的雙眼忽然睜開,不再是那般迷迷糊糊,而是十分驚慌的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林濤,慌亂的問道:「你……你幹嗎?」

「我想徹底擁有你,你願意嗎?」

林濤停下動作,捧著蘇玥的俏臉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睛,而蘇玥似乎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她忽然鬆開全身緊繃的肌肉,閉上眼睛輕輕摟住林濤的脖子,柔聲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我……願意,真的願意,要不是我一直鼓不起勇氣,我早就應該是你的了!」

「蘇蘇!謝謝……」

林濤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只曉得緊緊的摟住蘇玥的身體,而蘇玥也輕輕點了點頭,羞澀的說道:「溫柔一點,這是我的第一次……」

第七百七十六章 全面戰爭(上)

「哈哈~你這一拳打的可比我狠多了,這下他成真正的熊貓了……」

天色已經大亮,妮可一絲不掛的裹著一床鵝絨被靠在床頭,指間夾著一支剛剛燃起的香煙,十分玩味的笑著!

和她並肩坐在一起的是剛剛從宿醉中醒過來的蘇玥,蘇玥同樣片縷不著,單手掖著粉色的鵝絨被露出一對白皙圓潤的美肩,只是她的雙眼卻是怒氣騰騰的,指著剛被她一拳砸翻下床的林濤嬌喝道:「王八蛋!我第一次你居然當著……當著別人的面,我真想一槍打死你!」

「昨晚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天一亮你就翻臉了……」

林濤捂著自己青腫的眼眶,滿是委屈的看著床上的蘇玥,昨晚把她破瓜之後,小娘們一直都表現的很好,和參與進來的妮可三人一起玩的不亦樂乎,一會把林濤夾在中間,一會自己又被夾在中間,還很主動的跟妮可接吻加對摸,整個夜晚都充滿了她和妮可動情的叫床聲,可等她一覺醒來立刻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情,二話不說就把摟著她沉睡的林濤給砸下了床!

「你給我滾,你還有臉說昨晚?趁我喝醉了幹下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簡直就是禽獸……」

蘇玥說著又狠狠砸來一隻枕頭,林濤躲都不敢躲的硬接了下來,但蘇玥似乎還是不解氣,把手邊能摸到的東西全都劈頭蓋臉的砸來,直到她順手摸起一隻煙灰缸,「噹」的一聲在林濤的腦門上開了花,蘇玥這才驚了一跳,想要掀開被子跳下來卻又咬牙忍住了,氣憤的喊道:「你傻啊?砸你都不知道躲啊?」

「唉呀~出好多血了呢,琳達你……」

妮可看著林濤腦門上流下的血液都糊住了他的雙眼,她倒是心疼了起來,可當著人家正牌女友的面她也不好多說,只好對林濤招著手喊道:「快上來,我幫你把傷口包紮一下,瞧你這一腦袋血啊!」

「沒事!跟蘇蘇昨晚流的血比起來不算什麼的!」

林濤腆著老臉很是皮厚的笑了一聲,說的蘇玥俏臉又是一紅,想想昨晚所做的那些瘋狂的事,雖然大部分都記不清了,獨獨被林濤雙飛的荒唐事卻無比深刻,而且其中大部分激情遊戲都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的,責任還真不在林濤身上!

一念至此,蘇玥的心中又是一軟,緩下聲音來看著林濤說道:「還不上來,以為自己光屁股很好看啊?」

「哎哎……」

林濤急忙搓搓手就爬上了床,兩女都很自覺的讓開一點距離給他鑽到了中間,林濤卻恬不知恥的摟住她倆大笑道:「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啊!」

「呸~別跟我拽文,我聽不懂!」

妮可嬌媚的捶了林濤一下,趕緊翻身去床頭櫃裡找紗布,而她撅著大屁股自然掀起了身上的被子,林濤趕忙指著床單上一大灘嫣紅的血跡笑道:「蘇蘇!待會這床單你帶走還是我帶走?這可是你最純潔的證明哦!」

「哼~別跟我說話,我懶得理你!」

蘇玥一扭身子,賭氣似的靠回了床頭,看著床頭櫃上擺放的香煙,她想想還是給自己點了一支,不然真的無法舒緩她心中的鬱悶,其實她並不是多氣林濤,只是覺得自己第一次就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若是沒有妮可參與到其中來,她相信自己此刻應該已經依偎在林濤懷裡,輕聲述說著久違的情話了!

「把腦袋伸過來……」

妮可拿著紗布轉過身來踹了林濤一腳,林濤自然老老實實的把腦袋伸了過去,卻奇怪的問道:「沒有酒精嗎?弄點伏特加來消消毒也好啊!」

「笨蛋!有我在還用的著酒精嗎?」

妮可嫣然一笑,望著林濤滿腦袋的血液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抱住林濤的腦袋就舔開了,那溫軟怡人的小香舌很快就舔的林濤心猿意馬起來,可大手剛剛偷偷的摸上妮可的大腿內側,腦門上卻緊接著一疼,居然是意猶未盡的對準他的傷口大力的吸允了起來!

「我靠!你是包紮還是殺人啊?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林濤立刻大叫了起來,但妮可卻鬆開他的腦袋很是舒爽的擦擦嘴,得意洋洋的說道:「就當給我們母子的早餐嘍,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個普通人的血液還比不上你一個人的,只要你每天給我吸上一點,我保證你兒子出世以後比任何血族都要棒!」

「你每天給我幹上一炮,我就每天給你吸上一口!」

林濤用紗布捂著腦門,相當沒好氣的看著妮可,但蘇玥卻伸來小腳偷偷的在被窩裡狠狠的夾了他一下,臉色冰冷的瞪著他!

林濤老臉一紅又是一白,回過頭去訕訕的對蘇玥笑了笑,但他突然賊賊的一笑,滿是曖昧的道:「妮可!我突然想起了一個關於你們血族的老笑話,說是兩個血族去酒吧喝酒,其中一個血族照舊點了一杯鮮血,但另外一個卻只要了一杯清水,老闆就很奇怪的問他,難道你今天轉性吃素了嗎?可那個要了杯清水的血族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帶血的衛生巾,大聲喊道,錯!老子今天泡茶喝!」

「滾!你少在這噁心我!」

妮可雙眼一蹬,狠狠的踹了林濤一腳,但他身旁的蘇玥卻突然「噗哧」一聲,捂著小嘴笑的前仰後合,妮可立刻翻著眼睛說道:「琳達!你居然也跟著笑,信不信我跟昨晚一樣,把你夾在中間摸你的小籠包啊!」

「好好!我不笑了還不行麼,請你別再拿我昨晚喝醉的事情來說了好不好?」

蘇玥俏臉立馬一紅,急忙擺著手投降,然後正色道:「妮可!我和你說件正經事,不論我們之前有多少的誤會,但整個世界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都應該摒棄前嫌,同舟共濟才對!」

「我們都這樣了,難道還不算同舟共濟麼?」妮可直接掀開了被子,把自己姣好的身段展現給蘇玥看,然後笑著說道:「不瞞你說,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這頭驢子的,既然我們都找了同一個男人,大家更應該坦誠相見,說話不必拐彎抹角了,你想我們怎麼合作儘管說!」

「這種談話的方式還是太奇怪了……」

蘇玥望著妮可傲人的胸部,上面還遺留著昨夜瘋狂的痕跡,她苦笑著搖搖頭說道:「還是把衣服穿起來吧,我們的確需要開誠佈公的談一次了!」

「奴隸!聽到沒有?還不給你的兩個女王陛下拿衣服?」

妮可轉頭看了林濤一眼,林濤忙不迭的點點頭,屁顛顛的爬下床去衣櫃給兩人拿衣服,妮可跟著砸來一隻大枕頭,笑罵道:「你先給我把衣服穿起來,噁心死了!」

……

「哦~總算找到一瓶我喜歡的拉菲沒有給你弄壞,怎麼樣?再拉點還魂酒怎麼樣?」

一小時之後,妮可手裡拿著一瓶紅酒緩緩從小酒窖裡走出來,兩女都已經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淡淡的妝容又讓她們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女強人模樣,絲毫都看不出昨夜的瘋狂,而穿著大褲衩的林濤急忙跑上去接過妮可手中的紅酒,扶著她坐到沙發上說道:「你們兩位女王儘管享受,我今天就是你們的服務員,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一定會滿足你們的!」

「別亂插嘴就行了……」

蘇玥靠在沙發上淡淡的掃了林濤一眼,然後輕輕的敲了敲手邊的圓茶几,林濤立刻明瞭的打開紅酒,狗腿一般給兩女斟上了紅酒,蘇玥緩緩抬起精緻的水晶高腳杯,微微向妮可致意道:「首先為我昨晚的瘋狂舉動跟你道歉一下,那麼多的好酒的確是給我浪費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弄來還給你的!」

「大可不必,幾瓶酒能換來你的坦誠相待,我認為已經物超所值了!」

妮可嫣然一笑,舉起茶几上的酒杯輕輕跟蘇玥碰了一下杯,這才繼續說道:「之前那個你跟我雖然也有合作,但我總覺得我們之前還是多少有些隔閡,而這次驢子做事雖然齷蹉了一點,卻是消除我們之間隔閡的最好機會,事已至此,我們完全可以像親姐妹那樣親密無間!」

「嗯!那我就先說說我的想法吧!」

蘇玥輕輕點了點頭,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羅玉蝶的勢力現在很龐大,不但成了整個聯盟軍的總首領,而且最讓我無法容忍的是她居然自封為教皇,所以我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奪回聖光教的控制權,至少也得是聖堂那部分,而我已經讓人著手宣傳是我帶回解毒劑的事情了,聖堂的幾個元老人物我也初步聯繫上了幾位,他們都在盼望著我的回歸,而我希望你們血族可以全力配合我,做出被我感召的假象,這樣我不但能夠擴大聖光教的影響力,也能讓你們血族的名聲進一步扭轉!」

「不不不……」

妮可立即搖起了腦袋,無奈的說道:「琳達,你應該十分瞭解我們血族才對,我們希望可以和人類和平相處,用我們的勞動來換取我們的食物,但這不代表我們可以放棄自己的信仰,請原諒我這麼說,但我們真的和偽善的聖光神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哪怕是假意歸附他也會讓我們感到恥辱!」

「你錯了,妮可……」

蘇玥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偽善的不是我們的聖光神,而是那些自以為可以凌駕於聖光神之上的人,就像曾經的十字軍東征一樣,你能說是邪惡的上帝引導的嗎?同樣不是!那都是心中充滿野心和貪婪的人所犯下的罪過,他們在滿足一己私慾的時候,也侮辱了我的信仰和我的神,而現在是你們扭轉名聲的最好時機,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下成見,和我一起打造一個全新的聖光教呢?我相信那一定會充滿自由和美好!」

「真的很抱歉!信仰方面的事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說了算的,就算我是血族女王也同樣無能為力……」

妮可還是搖了搖頭,但想了想她又說道:「我知道信仰的能力是很大的,運用好了比一場戰爭來的更加有效果,這樣吧,我會抽調出一批精英假意受你們感召加入聖光教,我們之間也可以向外公佈一個聯盟協議,這樣大家就不會讓大家為難了!」

「不錯!我贊同這個雙贏的計劃!」

蘇玥笑著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規規矩矩坐在旁邊等待吩咐的林濤,林濤立刻諂媚的拎著酒瓶上來給兩女倒酒,剛想趁機套個近乎,蘇玥就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舉起酒杯對妮可說道:「接下來咱們應該談談利益分配的問題了,先小人後君子是我們國人優良的傳統!」

第七百七十七章 全面戰爭(中)

「嗯!正合我意……」

妮可莞爾一笑,和蘇玥輕輕碰杯仰頭乾掉杯中的紅酒,然後歪著腦袋說道:「青山一直都是你們聖光的地盤,打下來之後我也希望可以去青山傳播我族的教義,而大學城這裡也歡迎你們的到來,還有,我希望我的人可以在青山擔當一個副市長之職,中層領導也要給我安排十個位置,同樣,大學城這邊我會給你們同等的條件,金典山莊也會向你們開放!」

「我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這些,軍隊的信仰才是我的重中之重……」

蘇玥伸出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瞇著眼睛說道:「我教必須在軍隊之中派遣傳教士和修女,每一個有軍隊駐紮的地方都要有我們的教堂,電視台也必須給我們每天至少一個小時的傳教專欄,你們不能跟我們唱對台戲,也不能扯我們的後腿,大家完全可以公平競爭,對了,我也要在大學城建立一個宗教保護區,展示我們聖光教的光輝歷史和形象,特別是城裡的免費救助站,我要求全部使用我們的修女!」

「No!No……」

妮可急忙搖起了手指,大聲說道:「你不能這樣獅子大開口,青山縣已經是你們的地盤了,你不能再來這樣盤剝我的地方,和你們的教派比起來我們相差的還太遠,讓你們建立教堂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就算你能給我同樣的條件,那我們也不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特別是我們的軍隊,那是我們安全的保證,決不允許任何其他勢力來染指!」

「妮可!這話你說的未免太早了吧?」

蘇玥冷笑一聲,說道:「什麼叫做你們的軍隊?軍隊可不是你們血族的,它是屬於整個大學城的,也是屬於我們林家大集體的,你千萬不要用狹隘的定義把它佔為己有,作為林家的一份子,我有權力在軍隊裡傳教!」

「那我也有權力阻止你進來,你可別忘了我肚子裡還有林家的繼承人呢,論到資格比你還要正牌呢……」妮可也不禁動了怒火,滿是不幹的對著蘇玥大吼起來!

「難道就你會生孩子,我就不會嗎?我今天就懷孕給你看……」

「呃!能……能暫停一下聽我說句話麼……」

林濤滿臉黑線的看著兩個即將爆發的女人,他深深的明白蘇玥代表著光明,而妮可則代表著黑暗,一黑一白兩個女人雙飛固然可以,但想要把她們倆撮合成親姐妹那樣,簡直比殺了她們還難,片刻的虛情假意很快就結束了,通通露出了最真實的心態!

「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妮可大喝一聲,指著林濤的鼻尖問道:「我只問你一句,這個家還有沒有我的份?到底能不能容下我們母子倆?你是不是想讓人把我們趕盡殺絕才開心?」

「林濤!你可別忘了,在來這裡之前你就已經答應過我,大學城就是我的家,無論我想做什麼你都支持我,你的話到底還算不算數?如果你敢說個不,我立刻就走!」蘇玥重重一拍桌子,嗓門直接蓋過了妮可。

「操!老子不伺候了……」

林濤把手中的酒瓶重重往地上一砸,猛地站起來指著兩個女人大聲說道:「你們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所有東西瓜分了個乾淨,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究竟你們是男人還是我是男人?老子明天就把所有軍隊都拉走,城防軍都不給你們留,打下青山縣就跟老子姓,看軍隊聽你們的還是聽老子的,你們倆就給我做白日夢去吧!哼~簡直莫名其妙……」

林濤滿臉寒霜的甩手就走,而兩個剛剛還喋喋不休的女強人居然直接給他罵懵了,看著他大步離開的場面甚至連半點表情都沒有,直到林濤拽開大門氣鼓鼓的離開,兩個女人這才默默的相視一眼,卻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愧疚,知道這次搞的有些太過份了,連奴才都看不下去要造反了!

「呼~嚇死我了……」

大步下到二樓的林濤小腿立刻一軟,差點摔下樓梯去,其實剛剛那通怒火根本是他硬著頭皮發出來的,他身邊兩個最最難搞的女人一起較真了,要是不趕緊找個借口開溜,死無全屍的肯定是他!

不過想想剛剛的氣勢好像還是挺足的,兩個小娘們似乎都被自己給嚇唬住了,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的蘇玥都罕見的沒敢說話,他得意的吹了聲口哨,就穿著妮可衣櫃裡找出來的花褲衩洋洋得意的出了門!

……

位於大學城的城東有一片軍事管制區,除了連綿的營房之外,大學城的許多重要秘密機構都座落在此,尤其是一棟三層樓高的研究所更是重中之重,遠遠的便能看到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衛在那裡,院中的兩個對角更是豎著兩個高高的塔樓,眼神銳利的戰士不斷在其中來回掃視!

這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從遠方開來,守在路口的戰士們只稍稍看了一眼車牌,便急忙跑上去拉開擋在路中的鋼架拒馬,然後齊齊站定在路邊表情莊嚴的對越野車敬禮!

越野車緩緩在研究所的門前停下了,早已得到通知的研究所所長急忙帶著幾個骨幹從所裡迎了出來,而越野車的車門打開,只見一身戎裝的林濤氣宇軒昂的跳了下來,雙目微微環顧了一下,便笑著說道:「張所長,我不過是來隨便看看,用不著這麼勞師動眾的親自出來迎接,一切還是以研究為主啊!」

「林莊主哪裡的話,您能大駕光臨才是我們的榮幸啊!」

頭髮已經花白的張所長顛顛的跑了上來,握住林濤的手便是好一陣的寒暄,看來這些知識分子和老學究到了末世也不得不轉變觀念了,一切都是以實力為尊,以生存為前提!

「張所長,不用客套了,你說再多他也記不住,他這人有一個壞毛病,人家一跟他握手,他就記不住人家在說什麼……」

一身黑色風衣的妮可滿臉冷傲的走了上來,火紅的長髮早已盤在腦後,象徵著她已婚少婦的身份,雖然她從未答應過林濤什麼,但在眾人面前她卻越來越多的表現出,她身上不可磨滅的林家烙印,此刻她更是緩緩挽住林濤的手臂,淡淡的說道:「張所長,咱們還是進去談吧,我可一直都在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哦哦!請請!林莊主、林夫人兩位裡面請……」

張所長忙不迭的點頭引著兩人大步走進研究所,而林濤卻笑瞇瞇的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妮可鼓脹的胸部,狹促的低聲問道:「林夫人,你還真會見風使舵啊,剛剛親個小嘴都不肯,現在就這麼主動啦?」

「少廢話!我這是在給你面子,你要是不爽,以後都別來找我……」

妮可立刻停下腳步瞪著林濤,林濤急忙攬住她的小蠻腰告饒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老將我的軍了好不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總行了吧?」

「哼~別以為我是在借你的名聲抖威風……」

妮可白了林濤一眼,再次挽住他的手臂邊走邊低聲說道:「這個張所長之前可是朱德力的心腹,以前的態度一直強硬的不得了,你肯定是沒時間跟他計較什麼,如果我再不幫你好好管理一下,這麼重要的地方萬一跟你陽奉陰違,你受得了嗎?」

「得了吧……」

林濤滿是不屑的歪頭看著妮可,撇著嘴說道:「你這麼忽悠我有意思嗎?你跟蘇蘇二一添作五,把我的地盤瓜分了個乾淨,又怕自己的勢力比不上蘇蘇,一心就想把研究所徹底掌握在你手中,就連白茹和曹媚那裡你也過去斡旋了吧?哼哼~別以為我是傻帽,你們三個現在一個鼻孔出氣,真當我看不出來?」

「呵呵~我可不敢把咱們林大莊主當傻帽啊……」

妮可忽然冷笑了一聲,緩下腳步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厲聲問道:「老娘就問你一句話,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你是怕我變成第二個羅玉蝶嗎?」

「哈哈~你和羅玉蝶的野心都一樣大,但你和她的唯一區別就在於,你肚皮裡有我老林家的種,她卻沒有……」

林濤滿臉笑容的用手指點了點妮可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後淡淡的說道:「妮可寶貝,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在意的是什麼,只要別觸犯我的底限,我完全可以任勞任怨的給你們充當老黃牛,隨你們翻天覆地去,還有,別總拿我兒子當擋箭牌,你是你,他是他,明白沒有?」

林濤居然罕見的跟妮可正色起來,妮可的呼吸下意識的滯了滯,咬住紅唇似乎還心有不甘,可小嘴囁喏了半天最終卻變成了輕輕點點頭,居然低聲說道:「我會有分寸的!」

「你也別想太多,我是怕你們眉飛色舞鬧的太過,畢竟有些慾望一旦放出籠子,再想收回就難了!」

林濤欣慰的輕輕拍了拍妮可的胳膊,轉身繼續跟著眾人上樓,而妮可立在原地呆了半晌,看著林濤高大的背影,她的心裡突然沒來由的一揪,竟然急忙加快了腳步,再次親熱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林莊主你看,這就是我們最好的實驗室,而且憑咱們的儀器,我敢像你保證,即使是在末世之前,這也是全世界一流水準的實驗室……」

張所長領著林濤來到了一間龐大的白色實驗室外,隔著玻璃向他介紹裡面的狀況,裡面全是穿著白色生化服的研究員,而通過各種渠道搞來甚至是搶來的儀器幾乎在裡面堆成了山!

「解毒劑現在研究的怎麼樣了?因為前線的需要,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林濤微微點了點頭後,背著雙手看向張所長,而張所長立刻敲了敲實驗室的玻璃窗戶,沖裡面一位小伙快速的揮起了手,然後笑著說道:「這位就是我的得意門徒,解毒劑就是由他牽頭擔任組長,等他出來會向您詳細解說的!」

小伙沒一會便結束手頭的工作急忙跑了出來,摘下臉上的口罩和兜帽之後,他居然不由自主的先跟妮可打了聲招呼,眼神也有些不太尋常的火熱,而妮可微微一愣之後,挽起林濤笑道:「你不認識林莊主嗎?他這次可是專門來視察你們解毒劑項目組的!」

「哦!對不起,我……我沒注意到,林莊主您好!」

小伙子急忙抱歉的對林濤鞠起了躬,而林濤卻笑瞇瞇的用手輕輕掀開他的衣領,看著他脖頸上四個清晰的牙洞傷疤,玩味的說道:「年輕人,血族女郎雖然火辣帶勁,但她們可都是帶刺的玫瑰,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的,要是不懂得節制的話,傷了元氣那是最起碼的!」

「我……我……」

小伙子的臉立馬漲成了醬紫色,支支吾吾的在那說不出話來,而妮可卻捂著小嘴輕輕一笑,開心的問道:「原來你也有一位血族戀人啊,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是……是公立醫院的艾米麗醫生!」

小伙抓著腦袋無比尷尬的說了一聲,妮可立馬瞭然的笑了笑,笑瞇瞇的說道:「原來是艾米麗那小丫頭,她可是咱們血族出了名的辣妹哦,你的確是要多注意一點身體,我們可不想失去一位像你這麼優秀的研究員!」

「嗯!我……我知道了!」

小伙滿臉窘迫的點點頭,羞澀的就如同一個大姑娘一般,而林濤微微上前一步低聲對他說道:「被血族咬脖子的時候刺激吧?不過咬多了可是會送命的,我教你一個不被咬就能爽的方法,只要讓她們幫你口的時候,用獠牙輕輕刺破你那裡的一點皮膚,效果會比咬脖子還要棒,相信我哦,你回去就可以試試!」

林濤重重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而小伙子滿臉詫異的看著林濤,然後很是驚喜的問道:「真……真的啊?」

「試過的都知道!」

林濤得意無比的挑挑眉,摟住了身旁的妮可,妮可立刻鬧了個大紅臉,沒好氣的推開他笑罵道:「好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胡說八道,還不快點說正經事!」

第七百七十八章 全面戰爭(下)

林濤收斂臉上的笑意,正色問道:「小劉,解毒劑研究的怎麼樣了?這一晃三四天就過去了,到底有多少把握可以複製成功,你們心裡有沒有一個數了?」

「是這樣的林莊主……」

小伙子連忙點了點頭,說道:「解毒劑的成分其實並不複雜,只是原料卻十分的稀缺,其中一種成分我們居然是在獵殺者的骨髓裡匹配找到的,而且獵殺者的死亡時間還不能超過十天,否則裡面的成分就會失去效果,如果軍方可以大量提供這種骨髓的話,我們立刻就可以複製生產!」

「不可能……」

林濤立刻搖起了頭,蹙著眉頭對一幫研究員說道:「你們天天研究那些變異活屍看似簡單,但那都是它們的屍體,實際上狩獵一隻獵殺者的危險程度比屍王還有高出幾倍,如果是一支二十人的小隊突然遭遇了獵殺者,會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全軍覆沒,根本沒可能大量提供獵殺者的骨髓!」

「獵殺者這麼厲害嗎?」

小劉立馬被震驚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又說道:「獵殺者的骨髓說白了就是藥效的高低,一隻完整的獵殺者大約可以製造五十瓶左右的解毒劑,在十八個小時之內感染屍毒的人都能救活,甚至是已經剛剛屍變的人都可以,但如果使用活屍身體裡的骨髓成分去製造的話,藥效就會大大折扣,我估計不在感染後的兩個小時服用的話,感染者百分百會屍變,並且屍變後的人根本沒可能被救活!」

「兩小時足夠了!」

林濤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我們軍隊目前最大的傷害還是非戰傷亡,對我們人類的威脅也是最大,說到底活屍病毒的威脅一日不除,我們人類就永遠沒有安寧的日子,所以你們研究出來的解毒劑可是拯救全世界的關鍵,而兩個小時的緩衝時間,對任何一個感染者來說基本都夠了,你們務必盡快製造出一批合格的產品,一星期之後我會親自出征,到時希望我能帶著你們的生產的解毒劑,去發放給我們的每一個戰士!」

「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

今夜的暮色慢搖吧逐漸恢復了一點人氣,雖然不及有大量遊客來光顧時那樣火爆,卻也比這一年來的蕭條要好上許多,人們臉上的愁雲慘淡消失不見了,通通都因為他們戰神的回歸而喜笑顏開!

酒吧正廳的舞池之中,五六個身材窈窕,穿著火辣的美女正放肆的搖動著身姿,周圍早已被圍的水洩不通,勁爆的音樂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都快要將屋頂掀翻,而她們手中通通高舉著整支酒瓶,跳累了仰頭便是痛快的一大口,豪爽萬丈的模樣絲毫不比男人差半分!

不論是在任何一間酒吧裡,能遇上這樣一群頂級的狐狸精,那都將是狼友們的福音,一些三觀不正的小流氓們肯定早早上去撩撥搭訕了,但偏偏就是這群美女卻沒有任何人敢靠近半分,因為她們的全身上下都被無形的刻上了一個大大的「林」字!

「姐妹們!為咱們林家的未來乾杯,為咱們的混蛋老公幹杯……」

白茹穿著一身華麗麗的純白小短裙,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啤酒瓶大聲喊叫,她的叫聲立刻引起了一大片的反響,不但林家幾個最風騷的小娘們高聲尖叫起來,就連酒吧裡的客人也跟著嗷嗷狼嚎!

是的!自從林濤回來之後,所有人心頭都像放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這才讓他們有心情去喝去跳,再一次恢復了他們金典娛樂山莊的名號!

「啪~」

酒吧勁爆的音樂聲突然一停,十幾盞大瓦數的節能燈將周圍照的一片透亮,眾人下意識的擋住眼鏡納悶的朝大門口看去,只見七八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首當其衝的便是林家的小夫人楊小妹!

「喂!小蹄子你搞什麼呢?叫你來你不來,現在帶人來砸場子啊?」

一身火紅露背裝的嬌嬌立馬氣憤的叫了起來,她跳的正嗨的時候突然被楊小妹斷了電,一股深深的鬱悶憋的她都想要發瘋!

「小妹!出什麼事了嗎?」

白茹本能的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楊小妹的臉色不會冰冷成這樣,她急忙放下高舉的酒瓶上前了兩步,而楊小妹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大姐,你跟白珊一起出來吧,有件事必須要你們出面!」

「怎麼了……」

白珊上前幾步挽住白茹的手臂,見楊小妹居然破天荒的一臉嚴肅,她的小臉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而白茹輕輕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後大聲說道:「大家暫時呆在酒吧裡別走,如果沒有事的話我會讓警察來通知你們的!」

「茹姐,我們跟你一起去……」

曹媚和蘇雅急忙跑過去站在白茹身旁,眼神堅定的看著她倆,但楊小妹卻擺擺手說道:「媚姐,你們倆就不要去湊熱鬧了,有我們在她們出不了事,那人知道他逃不了,應該只是想見她們最後一面!」

「到底是誰想見我們?」

白茹蹙起柳眉,臉上帶著濃濃的狐疑,但楊小妹還是搖搖頭說道:「這裡人多說話不方便,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好吧……」

白茹跟白珊互相對視了一眼,只能無奈的點點頭跟著楊小妹轉身出門,而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了,金典山莊的商業街上的行人雖然還有卻也不多了,一陣寒風吹來,立刻顯得一片冷清和蕭條!

白茹拉著白珊快步出了門,遠遠的只看到街道的盡頭正有大批的警察和軍人聚集在那裡,雪亮的強光射燈把站在路中的林濤身影拉出去很遠,而和他面對而立的對手卻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那人是誰啊?怎麼看著好熟悉啊……」

白珊輕輕挽著白茹,臉上掛著怯怯的表情,不過因為背光,兩個女人都看不清那輪椅上坐的究竟是誰,就算她們又緩緩的走過去幾步,依舊還是沒辦法從那滿臉的鬍渣上看出多少端倪來,但是當白茹看到對方無名指的一枚戒指時,她的俏臉立刻面無人色的慘白起來,緊緊捏住白珊的小手失聲喊道:「黃……黃超然!他是黃超然……」

白珊此時也認出了他,無比吃驚的摀住小嘴死死的看著對方,曾幾何時不可一世的黃超然居然落魄成了這幅模樣,頭髮蓬亂的嚇人,臉上的鬍子也無比的骯長,整個人灰撲撲的就跟剛從地下鑽出來的一樣,而且讓兩女更加驚訝的是,他的右腿褲管居然是空蕩蕩的,顯然是早就失去了一條大腿!

兩女僵在原地久久都無法言語,她們兩人曾經都跟黃超然有過很深的糾葛,就算黃超然最後被他自己的野心給活活吞沒,但兩女都無法否認這是一個十分具有魅力的男人,頭腦和事業能力甚至還遠遠超過了林濤,可如今的黃超然跟林濤再也不具可比性,林濤站在那裡依舊是那麼的偉岸璀璨,而黃超然卻已經狼狽的像個無人問津的流浪漢一般了!

「你們來啦……」

黃超然微微抬起了頭,曾經磁性十足的嗓音居然變得十分沙啞,白茹和白珊只看到他的鬍子動了動,從他微微翹起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似乎是在笑,而兩女覺得今晚的見面就如同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她們全家女人都打扮到了最嫵媚動人的程度,但對面的黃超然卻早已物是人非,蒼老的她們都快認不出來了!

「你……」

白茹挽著白珊滿臉呆滯的看著黃超然,而心軟的白珊捂著小嘴早已經流下了眼淚,她和白茹不一樣,黃超然在她心中早就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就算她已經將這份痕跡裝箱塵封在心底,但今天再次親眼見到這個人,所有的記憶便一下噴湧了出來,雖然不會再愛,可深深的憐憫卻讓白珊泣不成聲,渾身顫抖的問道:「超然!你……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你是說我的腿嗎?呵呵~這還是拜林濤所賜,那晚他終究還是打了我一槍,被人救了之後我的腿就被鋸掉啦……」

黃超然輕輕拍著自己空蕩蕩的褲管,滿臉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後臉上帶著灑脫的笑容說道:「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成王敗寇都是常有的事,就算林濤不打我這一槍,我跟魔鬼做交易,它們一樣會拿走我三十年的壽命,用你們的話來說,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吧,用不著為我難過!」

「黃超然,我已經完成我的承諾,讓我兩個老婆過來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放開她們了?」

林濤雙眼微微瞇了瞇,緩緩跨出一步,將自己兩個女人都擋在身後,而白茹這才趴在林濤的肩膀上驚訝的看見,黃超然胸前不但綁著一圈雷管,手裡還捏著一個起爆器一樣的裝置,而且除了他自己之外,在他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三個女人一個小孩,其中有兩個竟然是楊小妹的女人周婕和沫兒,她們身上通通都綁著跟黃超然一模一樣的雷管,估計黃超然的手指一鬆,她們兩個立即就會被炸的屍骨無存!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們的,我只是不相信你罷了……」

黃超然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林濤背後的兩個女人說道:「如玉,珊珊,見到你們越來越漂亮,我真的很開心,特別是珊珊,以前我對做過很多傷害過你的事,希望你和如玉都能原諒我!」

「都過去了,而且我從來都沒恨過你……」

白珊輕輕挽住林濤的胳膊,神色溫柔的搖了搖頭,然後好奇的看著周婕身旁的女人和她懷抱裡的嬰兒,問道:「超然……她們是你的妻子孩子嗎?」

「嗯!是我的老婆孩子……」

黃超然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轉身對後面的陌生女人招著手喊道:「小麗,快過來,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看如玉演的電影嘛,你現在就能見到她本人了,高不高興啊?還有這位白珊,我給你讀的那幾本書都是她寫的哦!」

黃超然就像老友見面一樣親熱的招呼著自己的妻子,混不在意他自己正深陷重重包圍之中,而他妻子很快就抱著孩子快步走上來,可長相卻沒有白茹和白珊那樣靚麗,只能用普普通通來形容,而且她似乎怕的厲害,抱著孩子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直到黃超然溫柔的拉起她的小手拍了拍,女人這才多少有些鎮定下來,怯生生的看了白茹和白珊一眼,緊緊的咬著下唇不敢說話!

「黃超然,你今天來到底為了什麼事?還有,你究竟是怎麼悄無聲息潛進城裡來的?」

林濤的眉頭蹙的很緊,黃超然這樣一個廢人都能堂而皇之的潛進大學城,還綁架了兩個人,這自然是他們的防禦上出了重大的紕漏,要是不趁早堵上,肯定會後患無窮!

「請原諒我真的不太想和你說話,因為一看到你我的腿和頭就會一起疼……」

黃超然呵呵的笑了笑,口氣不但不嚴肅,反而像是在跟林濤隨意的開著玩笑,而冰雪聰明的白珊立刻看著他身旁的妻兒問道:「你……你是為了她們才來的嗎?是不是聯盟軍那邊有人為難你們了?」

「是啊……」

黃超然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臉上剛剛才升起的光彩迅速消退了下去,他滿是頹喪的點點頭,說道:「我腿廢了,人也廢了,曾經的光芒都已經成了過去,現在沒有人在意我,丟點殘羹剩飯過來就算是仁慈了,幸好還有小麗不離不棄的陪伴我,這才讓我有苟且偷生活下去的念頭啊……」

「老公!你別這麼說,你是這世上最偉大的男人,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不求他們了好不好?孩子沒了我可以為你再生一個……」

黃超然的妻子忽然跪在了他身邊,痛哭流涕的哀求著,但黃超然卻眼神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傻瓜!這世界早已容不下我了,這都是我罪有應得的,但你們母子未來的路還長,特別是咱們的寶寶,你不覺得他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天使嗎?我愛他甚至都超過了我自己,我心甘情願用我的生命跟他交換!」

「黃超然!你的兒子是不是中了屍毒?」

林濤突然上前一步,雙眼震驚的看著黃超然手邊的嬰兒,這孩子不同於其他正常的孩子,全身都泛著一股十分不尋常的灰色,眼鏡緊緊的閉在那不哭也不叫,顯然是中了屍毒的前兆!

「是啊!本該是我受的罪,現在卻報應在我孩子身上了!」

黃超然滿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無比心痛的說道:「羅玉蝶就是這天下最毒的毒婦,我早已對她沒有半點威脅,甚至連生活都不再讓她接濟,可她居然還要派人給我家的水裡下毒,現在不但我孩子喝了,連我老婆也喝了……」

「林濤!」

黃超然突然抬起頭,老淚縱橫的看著林濤大聲說道:「我黃超然自不足惜,但我老婆孩子都是無辜的,我知道你手裡有屍毒的解藥,只要你能救下她們,我不但會告訴你大學城最大的破綻,還會把獸城的破綻也通通告訴你,我自己也會在你眼前消失,徹底的消失!」

「來人!趕緊開車去研究所把解毒劑拿過來,要最好的!」

林濤毫不猶豫的便大喊了一聲,黃超然說的沒錯,他自己死不足惜,但他的老婆孩子卻都是無辜的,沒有必要跟他一起遭到傷害,而黃超然也徹底失控了,死死的捏著拳頭泣聲說道:「謝謝!真的謝謝!請原諒我用卑鄙的手段來見你們,但如果我不這樣做,時間上就來不及了呀!」

「作為一個父親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作為一城之主,我是不可能原諒你的……」

林濤看著泣不成聲的黃超然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大手一揮喊道:「上去兩個工兵把周婕她們身上的炸彈下了,其他人都趕緊散開吧!」

第七百七十九章 末日之戰(一)

「莊主,這……這雷管都是假的!」

一個工兵剛查看了一下周婕身上的雷管,立馬回頭沖林濤喊了起來,而黃超然緩緩摸去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驚訝的林濤慘笑道:「你認為一個靠接濟度日的殘廢能弄到炸藥嗎?其實我真的沒想過再去傷害別人,一點都不想再讓自己犯下的錯報應在自己孩子身上了,不過你放心,我這一身的雷管沒有一根是假貨,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的!」

黃超然重重的敲了敲自己身上的雷管,立刻發出了沉悶的敲擊聲,林濤輕輕點了點卻沒說話,明白黃超然這一來就根本沒打算活著回去,那一身炸藥完全就是為他自己準備的,於是他沉聲問道:「如果你還有什麼心願,趁早說出來吧,我能辦的一定幫你辦到!」

「唉~真的沒想到啊,我黃超然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到頭來卻成了我的恩人,造化真是太弄人啦……」

黃超然滿是落寞的搖著頭,一口氣被他歎的無比悠長,然後緩緩看著林濤又笑道:「我的確還有一件事想求如玉她們,卻不是你,因為你的名聲太壞了,我可不想再讓第三個老婆被你拐走了!」

說著,黃超然哈哈一笑,然後緩緩把眼神看向白茹和白珊,十分誠懇的說道:「如玉,珊珊,我真誠的請求你們好好幫我照顧老婆孩子,我不求讓她們大富大貴,但只要有口飯吃,有塊瓦遮頭,沒人欺負她們就行了,那麼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走了!」

「老公……」

小麗拽著黃超然的胳膊放聲的哭喊,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落,而黃超然僅僅只是拍著她的小手,看著白茹和白珊深深的彎下了腰,大聲說道:「謝謝你們!」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她們的……」

白茹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落魄如此的黃超然她也不由悲從中來,緩緩走上去拉起黃超然的老婆,柔聲說道:「你們還沒吃飯吧?來,快起來,跟我們去吃點東西,就讓他們男人在這裡說話吧!」

「不!老公,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離開你啊……」

小麗像瘋了一樣拽著黃超然的胳膊,悲痛萬分的大聲哭喊著,而黃超然的眼中閃過一抹悲涼,輕輕握住她的小手說道:「去吧!她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們的,記得把我們的孩子好好撫養長大,一定要讓他做個正直的人!」

小麗雖然萬般不情願離開黃超然,但還是被白茹她們給拉走了,畢竟解毒劑已經被人飛快的送來,嬰兒需要用多大的劑量才會不傷到自身,這都要專家們仔細定奪!

小麗的哭喊聲漸行漸遠,林濤雖然站在那裡沒說話,但黃超然卻十分自覺的說道:「想知道我這個廢人是從哪裡進來的嗎?」

「以你狡兔三窟的性格,一定是在城外挖了密道對不對?」

林濤輕輕的一笑,而黃超然也坦誠的點點頭說道:「沒錯!的確是挖了密道,而且還不止一條,我總共讓人開挖了三條密道,兩條通往大學城外,作為圍城之後的逃生出口,而另外一條恐怕你林濤永遠也想不到……」

黃超然突然滿是神秘的笑了起來,慢慢從輪椅上放下完好的左腿,重重的在地上跺了跺,這才大聲的說道:「這條地道就在這!」

「什麼?你……你已經把地道挖到我們山莊下面來了?」

林濤立刻大驚失色的看著黃超然,而黃超然無比得意的點點頭,指著地面說道:「這條地下通道雖然挖的很慢,但已經直通你們的中心廣場了,估計再有十來天就能徹底打通了吧,要不是當初屍潮來的太突然,最後勝利的人肯定是我,當然了,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我不懂軍事,但在戰略佈局上我卻遠遠的超過了你,而且羅玉蝶的陰狠更勝我百倍,你若是不趁早剷除她,鹿死誰手可就不一定嘍!」

「這幾條通道羅玉蝶知道嗎?」林濤緊緊的蹙著眉頭問道。

「知道什麼叫奇貨可居嗎?要是羅玉蝶清楚的知道這幾條地道的走向,我還能活到現在?我早就被她弄死嘍!」

黃超然笑著搖搖頭,接著說道:「羅玉蝶是知道這幾條通道存在的,但當初挖掘這條通道的工人全被我滅口了,她根本不清楚具體的出口開在哪,所以從你們雙方開戰之後她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逼問我,想走捷徑打你們一個出其不意,可直到我的孩子出世,她才有威脅我的重要手段,等我把通往北面的通道告訴她以後,她居然沒過多久就急不可耐的派人來殺我了!」

「北面?」

林濤微微一愣,想了一下之後立刻就明白過來,為什麼羅玉蝶到現在都沒派兵進入通道,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做不到,北面現在全是活屍盤踞的世界,當初攻城的屍魔走散的部隊幾乎全部留在了那個方向,好在它們並沒有被再次號召起來,不然又足夠林濤他們狠狠喝一壺的!

「地下通道的方位我都畫在這張紙上了……」

黃超然說著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來,遞到林濤面前說道:「獸城的秘密通道我也標注出來了,原本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事情,至於羅玉蝶現在有沒有發現我就不得而知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林濤接過黃超然遞來的白紙看了看,好像是隨手從什麼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但他果真寫了一手瀟灑不羈的好字,而且隨手畫的草圖也極為的講究,關鍵位置的情況全都是一目瞭然,於是他點了點頭把紙張收好,眼神複雜的對黃超然說道:「用不用我給你挑塊好的墓地?我們後山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謝謝啦!不過用不著了,我知道那裡埋葬的都是為你們山莊犧牲的忠勇之士,我這個大壞蛋要是埋進去了,他們肯定會不樂意的……」

黃超然滿臉輕鬆的擺了擺手,然後直視著林濤說道:「你們能幫我好好照顧妻兒,我就很心滿意足了,不過在孩子成年之前,希望你們別把他的身份洩漏出去,讓別人知道他有我這樣一個爹,對他的成長不好!」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他茁壯成長的!」

林濤輕輕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滿足了黃超然臨終前最後一個願望,而黃超然也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超脫的笑容,大笑著說道:「林濤!雖然我已經落得如此境地,但我永遠也不會承認是輸在你手上的,我輸給的是天意,天要亡我,我必定無路可逃!如果你有機會能打進獸城見到羅玉蝶,請幫我給她帶句話,就說我黃超然雖然廢了但也不是好惹的,她的失敗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哈哈哈……」

黃超然的狂笑聲中帶著濃濃的猖狂和得意,但林濤卻聽出那笑聲中最多的還是不甘,林濤知道黃超然至始至終也沒放下心中那份執念,如果他不是已經殘廢,肯定還會繼續興風作浪!

黃超然單手推著輪椅緩緩駛向山莊的中心廣場,剛剛還堅忍不拔的身形此刻已經嚴重的佝僂了起來,他的嘴裡突然大聲的唱起了歌,是一首白茹曾經原創的歌曲,歌名就叫做《再見!我的愛!》,而這首快歌從黃超然嘴裡唱出來之後,更加顯得暢快淋漓,但他佝僂的背影卻愈發的孤單蕭瑟起來,就好像那不再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而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者一般!

「咚~」

一聲巨大的爆炸忽然傳來,濃烈的火光直衝天際,強烈的衝擊波不僅撕碎了黃超然狼狽的身體,也炸飛了中心廣場上一尊林濤的石頭塑像,而林濤本人則巍然不動的站在爆炸地帶邊緣,眼睜睜的看著黃超然的身體被撕的四分五裂!

雖然黃超然炸飛他塑像的手段有點孩子氣了,但不得不說他這人生的最後一刻,還是非常值得去敬佩的,畢竟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自己妻兒的未來,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的,至少黃超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父親!

「黃超然這輩子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白茹緩緩的走上來挽住林濤的手臂,雙眼看著遠處那團還未消散的火光,她的眼神無比的複雜,而林濤輕輕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他想做一個人上人,凌駕在所有人頭上的人,但他到死都沒有明白一個道理,暴力壓迫贏來的永遠都不會是尊重,而是反彈,掌權人必定會在強力的反彈中粉身碎骨!」

「走吧!明天你就要出征了,今晚讓我們好好陪你一夜……」

白茹緊了緊林濤的手臂,陪著他一起緩緩往別墅方向走去,她下意識的轉頭又往爆炸的方向看了一眼,可回過頭來時她臉上已經掛上了淡淡的笑意,靠在林濤肩頭低聲說著夫妻間的悄悄話,而廣場正中的火焰也緩緩的熄滅了,就像黃超然悄然逝去的生命一般,注定不會有幾個人記得!

第二天清晨!

一身戎裝的林濤腰桿挺直的站在敞篷吉普上,肩上的將星閃爍,軍靴錚亮,看著快速集結在面前的上千名戰士和長龍般的軍卡,他意氣風發的舉起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喊道:「全體聽令!目標青山縣,出發……」

第七百八十章 末日之戰(二)

青山縣和大學城之間的防線僅僅就在出城的二三十公里以外,戰鬥也是最不激烈的地方,因為雙方的炮火極限正好可以將他們的城市狂轟濫炸,誰也不想要一座死城,所以青山縣出來的聯盟軍大多都堵在這裡,圍而不打,想憑借圍困的手段讓大學城的軍隊主動投降!

不過自從上個月以來,大學城軍隊的攻勢突然無比迅猛起來,一個個比磕了偉哥還要猛上數倍,聯盟軍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們的軍神林濤回來才導致的結果,雖然聯盟軍方面已經一再強調這是對方所撒的煙霧彈,林濤的屍首還掛在獸城的牆頭,除非他變成活屍回來還差不多,但大學城軍隊高昂的戰鬥力卻不是假的,連續一個多星期聯盟軍都被打的節節敗退,本就不穩的軍心一下就潰散下去了!

防守在此的聯盟軍已經得到了軍部最新的死命令,讓他們堅守在此無論如何也不許撤退半步,違者立刻以軍法處置,當場槍斃,而大批的憲兵督戰隊也用卡車運來,冰冷的槍口就活生生的指在自己人背上!

「媽的!這活真他媽幹不了了……」

壕溝之中,聯盟軍第三野戰部隊的一個中隊長黃強咒罵了一句,他回身看看就趴在自己身後不足百米的一排白帽鮮明的憲兵,狠狠吐了口吐沫,而他身旁的一位低級軍官也滿腹的牢騷,氣呼呼的說道:「頭!有這麼對自己人的嗎?真把老子們當成敢死隊啦?再這樣下去叛軍沒來,我們倒是要被自己人給干死了!」

「這群王八蛋……」

黃強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想再繼續咒罵兩句,兩公里之外的叛軍卻突然有了新動作,巨大的歡呼聲都快響徹了天空,他急忙往壕溝裡縮了縮腦袋,揮手對身邊一個小戰士喊道:「你!用望遠鏡看看對面什麼情況?他們在鬼叫什麼?」

中隊長一聲令下,滿臉慘白的小戰士只好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而一頂加厚的鋼盔飛快從隊伍裡傳到他的手中,小戰士一臉畏懼的卡上鋼盔,拎起中隊長遞來的望遠鏡磨磨蹭蹭的踩上了木梯,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望遠鏡朝對面看去,卻半天也沒有吭聲!

「喂!你小子看貴妃出浴呢?什麼情況趕緊說!」

中隊長很不耐煩的踹了小戰士一腳,而小戰士卻結結巴巴的說道:「真……真有美女呢,對面來了一車的女人,在對面又場又跳的,他……他們還打出了一塊橫幅,上寫著熱……熱烈歡迎林濤總司令視察前線部隊!」

「啊?林濤?」

中隊長狠狠一愣,一腳把小戰士從木梯上踹翻下來,奪過他手中的望遠鏡自己就爬了上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只見一兩公里之外的叛軍防線中,一個個身著暴露短裙的姑娘走馬燈似的在那表演艷舞,而跟泥耗子一般的叛軍們則卯足勁在那鬼哭狼嚎,流氓口哨一個吹的比一個響,而一條顏色鮮明的條幅上果然寫著對林濤的歡迎詞!

「這他媽在搞什麼鬼呢?」

中隊長滿是納悶的縮回壕溝裡,十分鬱悶的把腦袋上鋼盔砸在地上,而他身邊的一位軍官馬上就問道:「頭!叛軍是不是腦袋壞了?就算林濤真來了也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吧?等咱們把榴彈炮拉出來一通亂砸,那些小娘們通通都要死光光的呀!」

「你要說孟黑子腦子壞了,我絕對相信,但咱們對面的首領是誰?張旭那龜兒子比鬼都精,他能幹出這種自掘墳墓的傻事來?」

中隊長滿是不屑的看著對方,然後撓撓腦袋說道:「別管他們搞什麼鬼,咱們都別上當,老老實實蹲在這別動就成了,上面下得命令只讓咱們堅守,又沒讓咱們猛攻,安安心心打太平拳吧!」

「哇塞!頭,對面的小娘們都開始脫衣服啦,一個個胸比我腦袋還大呢……」

一個觀察手還是忍不住好奇趴在壕溝邊緣張望,而且他還一邊看一邊擦著口水,滿是贊同的聲音立刻引起了一片好奇,正所謂三年大頭兵,母豬也變貂蟬,這些前線聯盟軍自然也是很久沒接觸過女人了,一聽到戰友的聲音,只要是有望遠鏡的人都立刻躥了上去,急不可耐的向對面張望!

「他媽的,你快下來啊,該我了,該我了……」

壕溝裡很快就此起彼伏的響起了這種聲音,就連帶著白帽的憲兵們也一個個掏出望遠鏡,很是興奮的向對面張望,而對面的喇叭播放聲也越來越大,全是時下最流行的勁歌熱舞,聯盟軍這邊根本就沒了打仗的心思,全都排隊站在壕溝裡等待輪流使用望遠鏡!

「對面的兄弟們,你們好啊……」

勁爆的音樂聲忽然一變,台上白肉翻飛的小娘們一下就跳進壕溝裡,消失了個乾淨,正看得帶勁的聯盟軍立刻發出了一片長長的噓聲,沒精打采的抄袖子縮回溝裡,準備聽聽張旭那王八羔子又要在喇叭裡說什麼!

「剛剛的勁歌熱舞欣賞完畢了,我只想問你們一句,看得爽不爽啊……」

張旭那無比熟悉的聲音笑呵呵的在喇叭中響起,這自從開戰以來,聯盟軍都快養成了一個習慣,聽到這小子說話就想睡覺,因為他總是拎著個大喇叭坐在那說個沒完,一天不嘮叨上一兩個小時根本不舒服,不過今天他總算給大家帶來了點新花樣,縮在壕溝裡的聯盟軍們左右也是閒著蛋疼,居然齊齊大喊道:「爽!我們還要看!」

「好!痛快!果然都是有種的爺們,當著你們督戰隊的面也敢這麼喊,我張旭佩服你們……不過啊!今天咱們就不老調長談了,還是那句話,想玩女人的就趕緊過來,想當大官的也趕緊過來,十五分鐘以後咱們的報名時間可就截止了,到時咱們可就要跟那些不識相的人玩一玩真格的了……」

「張旭!有種的你就打唄,別在這給咱們整催眠曲……」

中隊長滿不在乎的也舉起一個大喇叭,扯著嗓子猛喊,但今天的張旭卻不跟他打嘴仗了,突然在喇叭裡冷笑一聲,說道:「小強同志,別怪哥哥今天沒提醒你啊,我老大今天親臨前線督戰,我已經立了軍令狀了,今晚要是不打下你們的陣地,我提頭去見!」

「操!林濤真來啦?」

中隊長又是一愣,左右看看居然都是一片緊張的神色,不過他還是強壯硬氣的罵道:「瞧你們那一個個慫樣子,林濤來了又怎麼了?他又不是三頭六臂刀槍不入,剛上來老子照樣敢給他三槍六個洞,怕鳥毛啊?」

「各位好,我是大學城前任陸軍總司令林濤,我謹代表大學城全城人民向你們問好……」

喇叭裡的聲音忽然一變,比之張旭油裡油氣的聲音,林濤的語調明顯沉穩多了,而他這聲音一傢伙出來,中隊長的雙腿立馬一抖,難以置信的自語道:「好……好像還真是他哎,我在電視上聽他說話就是這個聲音啊!」

「雙方交戰至今,所犧牲的人數已經太多太多了,這本就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戰爭,不為領土,不為生存,只為滿足某些人的一己私慾,但他們卻根本沒有搞清楚,我們人類敵人還沒有恢復到可以發動戰爭的程度,眼下的些許繁華根本就是鏡花水月,等某天一大波屍潮來了,我們都得通通葬身屍口,所以我們的槍口根本不能瞄準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弟兄,我們手中的槍都是用來保護家園,保護你們的子孫後代的……」

林濤在喇叭裡的聲音低沉而又渾厚,聯盟軍這方全部鴉雀無聲,靜靜的聽著,而林濤也接著說道:「有些人也許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消失了將近兩年,在這裡我要解釋一下,因為我去了活屍病毒的爆發地南州,為了給大家尋找對抗活屍病毒的良方,雖然我花了那麼久的時間,但我今天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我……成功了……」

「嘩~」

聯盟軍陣地立刻響起一片嘩然,雖然張旭這幾天一直在興奮的嘮叨著這件事,但所有人卻壓根沒有把他當回事,可今天這話從林濤的嘴裡說出來,那效果立馬就不一樣了,整人立刻對這件扭轉人類命運的事情議論到了一個沸點!

「或許你們之中還有人不信,但你們知道為什麼你們的隊伍會突然有那麼多人,和你們倒戈相向呢?那都是因為我們帶回來的解毒劑向他們證明了效果,他們也非常明白,誰掌握了解決活屍病毒的途徑,誰就能帶給人類真正的明天……」

林濤的聲音一下慷慨激昂起來,大聲喊道:「兄弟們!你們附庸一個野心龐大的女人,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回到我們的陣營中來才是正確的選擇!而且為了向你們證明解毒劑的效果,十五分鐘以後,我們會彈射一噸鮮血到陣地當中去,能吸引來多少活屍大家比我更清楚,而我們手裡的解毒劑不但擁有對抗屍毒的效果,還能讓活屍對我們敬而遠之,想跟我們成為兄弟的就趕緊過來吧,留在對面就只能被屍潮給淹沒……」

「不會吧?他……他們真的要彈射血液?」

一個軍官的臉色立馬一白,豆大的汗珠瞬間流了下來,沒人比他們這群末世的倖存者還清楚屍潮的威力了,他們打仗犧牲的人,都會在戰鬥結束以後第一時間埋掉,根本不敢暴露一具屍體在曠野之中,如果這足足一噸的鮮血砸過來的話,少說也能引來十幾萬的活屍,根本是玉石俱焚的瘋狂大招!

「慌什麼?這肯定又是張旭那小子想出來的損招,你看他們敢不敢砸血過來……」

中隊長冷哼一聲,滿是不屑的又舉起大喇叭喊道「對面的!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林濤,有種的你就把血砸過來吧,我看你們能不能跑,呃……」

中隊長的話尚未落音,一種特殊的彈射聲音就緊跟著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抬頭高高的望向天空,只見一個巨大的黑色皮包袱忽然飛向了天空,在快要飛到頂峰之時,包袱忽然一下散開了,一團顏色鮮明的血液天女散花一般噴出,順著一股東北風,兜頭向聯盟軍這邊大面積飄來!

「血!是血啊!大家快跑啊……」

一個小戰士被濃濃的豬血灑了一臉,立刻魂飛魄散的大喊起來,只是他剛剛鬼叫著爬出壕溝,一位白帽憲兵抬手就是一槍把他撂倒,站起身來滿臉煞氣的大吼道:「老子看誰敢怯戰逃跑,違者當場擊……」

「邦~」

白帽憲兵的腦門上立刻多出了一個血洞,身體「咕咚」一聲就栽回了壕溝裡,而一個滿臉憤怒的小戰士拉動槍栓大喊道:「王八蛋!他們對自己人都敢下狠手,我們跟他們拼了,投降大學城去……」

「跟他們拼了……」

小戰士這一聲振臂高呼簡直是一呼百應,在督戰隊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無數朵淒艷的血花就在他們身上團團炸開,上百位憲兵瞬間就被打成了馬蜂窩,哼都沒哼就死了一地,而已經目瞪口呆的中隊長見狀也狠狠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跳起來大吼道:「兄弟們,跟我投降大學城啊,不然大家都沒有活路啦……」

「鏘鏘鏘……」

大學城陣地上立刻鑼鼓喧天,一個個豐乳肥臀的小娘們忙不迭的從壕溝裡鑽出來,鶯聲燕語的大力揮動手臂向他們招呼著,而聯盟軍那邊早就爆發了大面積的逃兵事件,一些死忠的軍官們攔都攔不住,或者攔了就被大學城的狙擊手一槍打死了,瞬間就如同海嘯一般,成片的軍人湧向了大學城陣地!

「快快快,趕緊帶人準備卡車撤離這裡……」

林濤也從壕溝裡猛跳而出,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而灰頭土臉的張旭滿是納悶的撓著腦袋問道:「老大!不是說咱們的解毒劑能驅散活屍的嗎?跑個毛啊?對面還有好多物資沒拉呢!」

「笨蛋!老子騙他們的你也信,你看看活屍來了咬不咬死你!」

林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解毒劑是屍毒解藥,卻不是活屍驅除劑,不怕毒不代表不怕咬,而張旭的小臉立馬一變,一拍腦袋就喊道:「哎呦我的哥啊!你這下可坑苦我嘍,我剛給黑子發了通信讓他們學咱們這招,我得趕緊去阻止老黑,這可是人命關天啊……」

第七百八十一章 末日之戰(三)

有沒有一場戰爭是戰勢一面倒,兵臨城便開?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林濤的部隊絕不是歷史上第一支勢如破竹的軍隊,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支,只是其中的過程卻太過出人意料,青山縣周邊的小聚集地基本全部無條件投降,敲鑼打鼓的歡迎大學城軍隊進駐,就算有抵抗也不過是些零星的抵抗,甚至手下造反殺掉首領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林濤的部隊就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雖然有相當一部分人是為了順手打秋風,劫掠那些敢於頑抗的聚集地,可光那浩浩蕩蕩的聲勢就足夠嚇人,就連林濤也不明白,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怎麼會一夜之間從幾千的數量,一下擴大到十倍的!

當林濤遙遙看著青山縣的城門時,距離他出征的當日也不過才僅僅過去了十天而已,聯盟軍潰散的部隊不是縮回了青山縣就是退守到了獸城,而林濤和羅榕也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正兒八經的戰爭,所面對的敵人也根本不是什麼正規軍,他們有奶便是娘,用農民起義軍來形容他們都不算是侮辱!

「情況怎麼樣?」

林濤緩緩走上一塊土坡,周圍全是生長茂盛的玉米地,他順手接過張旭遞來的望遠鏡往前方看了看,五公里之外就是方圓千里之內的人口最大縣青山縣,按照一場戰爭來說,這已經是一個近到不能再近的攻防距離,拿著高倍望遠鏡的林濤甚至可以看清城牆上士兵的鬍渣!

「情況不是很妙啊……」

張旭從地上站起身來,隨手掰了一根玉米棒子放進嘴裡啃咬,然後嘟嘟囔囔的說道:「這裡不比其它地方,羅玉蝶雖然還沒有把這裡經營的固若金湯,但大部分的軍方高層將領都換成了她的人,那些傢伙都被聖光教洗壞了腦子,我們要是強攻,他們肯定死守,而且說到底咱們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強攻的實力,人家守城的都是對付百萬屍潮級別的重炮,一炮就能打到咱們城裡去,這要真是放開了打,大家互相都不恪守底線,最後倒霉的都是雙方的老百姓!」

「多好的城市啊,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建成現在的規模,就算可以強攻下來,滿目瘡痍的城市又有什麼用?我們人類所受的苦難已經夠多的了!」

林濤輕歎了一口氣,隨手放下了望遠鏡,那城頭上已經站滿了守城的士兵,督戰的大批軍官更是聲嘶力竭的進行動員,很有一副決戰到底的架勢,但林濤眼中卻露出了一抹輕蔑,淡淡的對張旭說道:「形勢也該換一換了,命令咱們的戰士分扇形半包圍青山縣,圍而不攻,那些跟過來打秋風的散兵游勇都趕到西面去吧,省的在這裡禍害人家農民!」

「老大,你有好手段?」

張旭突然來了精神,他一聽林濤的口氣就知道他肯定有好主意,但林濤卻滿是神秘的一笑,說道:「急什麼?到時你就會知道了,最多兩三天應該就有結果了,耐心等著就是!」

「我能不急嘛?這仗都打了快一年了,跟老婆都沒時間親熱幾回,每次都是把她們接來睡上一覺就走,弄的就跟慰安婦一樣,而且我兒子長牙了我都沒見到,心裡真想的發慌!」

張旭滿臉苦歪歪的看著林濤,但林濤卻冷笑一聲,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笑罵道:「少跟老子在這裡訴苦,那些聚集地裡的大夫人小老婆什麼的,你這一年睡的還少嗎?肚子都弄大人家好幾個了吧?」

「靠!這哪個王八羔子跟你說的?居然連我的隱私也爆!」

張旭鬱悶的翻翻眼睛,根本沒想到自己那點破事早給林濤摸的一清二楚了,不過還沒等他嬉皮笑臉的再說什麼,一個圓滾滾的大胖子卻從玉米地裡顛顛的跑了過來,搓著手對兩人說道:「兩位領導,酒菜都備好了,要不咱先去喝幾杯再談正事?」

「這農場是你私人的?」

林濤隨手摘下了一根玉米棒子捏在手裡左右看看,顆粒雖然沒有末日前的美國甜玉米那麼飽滿,可在如今的環境下能長成這樣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而胖子也笑呵呵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是的,鄙人姓趙,這裡正是鄙人經營的,不過鄉下地方實在入不得您的法眼!」

「很不錯了,像你這麼能幹的種植戶,我們以後一定要多多樹立榜樣!」

林濤笑著把手裡的玉米棒子扔進了胖子手裡,轉身邊往外走邊對身後的張旭說道:「記得啊,咱們在這裡的所有花費開銷,走的時候必須要一文不少的算給人家!」

「不用不用,請各位長官吃飯是我的榮幸,哪還能讓你們掏錢呢?這不是打我的臉嘛!」

趙胖子急忙擺起了手,誠惶誠恐的跟在林濤身後,但張旭卻哈哈一笑道:「我們又不是日本鬼子進村,咱們大學城軍隊決不拿百姓一針一線,這是革命的老傳統,哈哈~」

趙胖子的飯局就擺在了農場的大院之中,三張十五人的大圓桌旁圍滿了大學城來的軍官,趙胖子估計也是把老底子給掏出來了,葷菜蔬菜流水般的往上端,成年的老酒也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倒,而林濤也知道人家這是把他們當成了瘟神,早送走早好!

「來來來,林莊主你們請坐,快請坐……」

趙胖子笑容可掬的引領著林濤坐上了首席,見一個短髮的女軍官毫不避嫌的坐在了他的身旁,趙胖子也沒在意,大手一揮,立刻從屋裡鶯鶯燕燕的走出來七八個女人,然後拉著其中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推坐到林濤的另一邊,朗聲說道:「林莊主,這位是我的乾女兒小雯,最仰慕您這樣身經百戰的大英雄,小雯!林莊主今晚就由你照顧了,你要是讓他不開心了,我可唯你是問嘍!」

「放心吧,乾爹,雯兒一定盡心盡力服侍林莊主的……」

小雯聲音柔美的答應了一聲,水汪汪的大眼睛羞答答的瞧著身邊的林濤,而林濤這一路下來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這樣的陣仗了,況且羅榕冰塊一樣坐在旁邊,他哪裡敢有什麼小動作,目不斜視的對趙胖子說道:「趙老闆,我看這套就不必了吧,我們出來是打仗的,又不是來視察的,隨便吃一點就可以結束了,酒和女人沒必要出現在這裡!」

「叔叔~」

小雯嗲兮兮的叫了林濤一聲,雙手輕輕拉著他的手臂說道:「幹嗎我一來你就趕人家走啊?我好久都沒看到這麼豐盛的菜餚了,而且人家還不是女人呢,是小女生……雯兒還是處女哦!」

最後一句話小雯是貼在林濤耳邊說的,柔柔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魅惑,但還沒等林濤尷尬的表態,旁邊的羅榕卻重重的一拍桌子,喊道:「處女是吧?張旭,這處女交給你了,你今晚就讓她處女變婦女!」

「處女?補過的吧?」

張旭正摟著兩個艷女佔便宜,目光一掃在小雯臉上,立刻就不屑的說道:「陪哥哥睡過的處女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瞧你眉頭都開成了那副德性,還能是個處?少他媽在這糊弄咱們城裡人了,到哥哥身邊來坐,我晚上給你開開後庭花,希望你那裡還能是處的!」

「呵呵~小孩子不懂事,非學大人在這說話,各位領導請多多包涵啊……」

趙胖子臉色一僵,急忙氣憤的對小雯飛快的揮了揮手,而小雯立馬眼眶一紅,捂著小嘴哭哭啼啼的跑掉了,趙胖子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揮手大聲喊道:「其他人都給我趕緊忙活起來,把諸位領導的酒都給我滿上,我趙某人這裡窮鄉僻壤,什麼都不好,就是女人漂亮,好酒多,大家敞開了喝啊!」

趙胖子在那滿臉興奮的嚷嚷著,但他今晚的一腔熱情注定要貼上冷屁股,圍坐在另一桌上的軍官們一個個就跟餓狼一般,三斧子兩刨子就把面前的飯菜給掃蕩了一空,對桌上的美酒根本連看也不看,眨眼間就接二連三的站在起來擦嘴準備走人了!

不過就在趙胖子以為自己有幸遇到一幫軍紀嚴明的部隊時,那些紛紛站起來的軍官們卻突然輪流伸出了大手,面無表情的在女人們的胸脯上這個捏一把,那個掐一下,居然掐的女人們呀呀亂叫,最後在趙胖子目瞪口呆的樣子中,卡足了油水的軍官們瀟灑的揚長而去!

「呵呵~趙老闆不用在意……」

林濤有些尷尬的沖趙胖子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我的弟兄們就是這幅德性,一個個見到女人就沒命,不過幸好他們還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都曉得分寸!」

「這……這……」

趙胖子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好半天才回過頭來說道:「那……那喝點酒總沒事吧?青山縣的人現在都縮在城裡不敢出來,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打起來吧?」

「酒可不能喝,特別是在這間院子裡,不然人家一枚炮彈砸下來,咱們整個部隊的高層瞬間就要報銷了!」

林濤笑著搖了搖頭,又說道:「所以我也要以身作則,面前這些酒你都讓人給撤了吧,咱們隨便吃點飯菜就好!」

「行吧……」

趙胖子很是沮喪的點點頭,磨磨蹭蹭的走到林濤身邊,問道:「林莊主,這仗到底還得打多久啊?不瞞您說,自從這開戰以來,咱們這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城裡的賦稅是越來越重,我真盼著你們早點打下大學城呢!」

「不急!飯要一口一口吃,仗也要一下一下打……」

林濤隨手夾了一筷子菜到嘴裡,然後滿是讚歎的點著頭說道:「你們這不但蔬菜種植的喜人,沒想到這廚師的水平也很棒啊,對了,你們這是不是僱傭了什麼農業專家?能把他請過來給我認識認識嗎?」

「呵呵~趕巧了,他前腳進城去辦事了,你們後腳就到了我這裡,估計他現在已經被困在城裡了,不過等你們解放青山縣就一定能看到了!」

趙胖子很是抱歉的搖了搖頭,而林濤也沒說什麼,只是敲了敲面前的胖子,又隨口問道:「你們這萵筍是種哪的?我剛剛怎麼沒有看到?這菜比我以前吃的都好啊!」

「呃……就種在西邊那片凹地裡呢,地勢矮還有大棚擋著,所以您才沒看見!」趙胖子十分憨厚的笑了一下,趕緊把一盤肥肉端到林濤的面前笑道:「吃菜吃菜,中午剛讓人宰的大肥豬,肉可新鮮著呢!」

「榕榕!吃吧,這萵筍現在可是不多見了……」

林濤轉過頭來對羅榕微微一笑,而羅榕也饒有深意的看著他,突然說了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今晚暫時給你鬆鬆緊箍咒,不過你要是敢順桿爬,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哦!」

「哪敢哪敢!我保證心如止水……」

第七百八十二章 末日之戰(四)

夜晚總是來的那麼快,林濤感覺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天色就已經擦黑了,在檢視完自己的部隊以後,他只好背著雙手獨自回了大院當中!

趙胖子的大院在他們部隊進駐以後,他已經把所有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就連自己所住的主臥室也騰出來給他們居住,只在東面的客房裡留了幾個漂亮女人,說是留下服侍林濤他們起居的,但那意思卻再明顯不過,明擺著讓林濤自己看著辦,是用來打掃衛生,還是暖床吹簫都隨他意!

林濤心裡盤算著明天所要做的事情,隨手推開了大院虛掩的大門,整個大院都靜悄悄的,羅榕在下面的駐地裡還沒有回來,張旭也去帶人收集各方面的情報去了,整個大院之中僅有東面的客房裡亮著燈,幾道窈窕的身影被燈光投射在地上,似乎都在小聲的談天說地!

林濤輕輕掃了那間屋子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轉身走向院角的淋浴隔間,他一天下來早已一身的臭汗,自然想好好的洗把澡,可當他隨手推開隔間的木門時卻是立即一愣,原來隔間裡早就有人了,一個頭髮濕漉漉的女人正叉著光溜溜的大腿踩在水缸上,用一塊小小的香皂不停搓洗著自己下身的黑森林,而且不同於之前假冒處女的小雯,這絕對是個林濤最愛的豐滿熟女!

「呀!爺您回來啦?」

女人似乎被突如其來的林濤給嚇了一跳,本能的捂著下身就站直了身體,但一對高聳的胸脯卻怎麼也摀不住,就像兩顆大桃子似的沉甸甸的掛在胸口,最高處的兩顆豆蔻上,緩緩綻放出誘人的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會回來的這麼早……」

女人有些慌亂的擺著手,也不去遮掩一絲不掛的誘人身段了,急忙跑上來去解林濤胸前的衣扣,臉色羞紅的說道:「爺!我幫您洗澡擦背吧,我手藝還是不錯的呢!」

「叫什麼啊?」

林濤眼中綻放出男人激動時刻的淫光,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女人胸前的一顆粉色豆蔻,女人嘴裡情不自禁的嬌喘了一聲,羞答答的摟住林濤的腰說道:「菲兒!爺,今晚我服侍您吧?」

「你一個哪夠,我可是很猛的,把你那些姐妹都叫過來吧,趁我老婆沒回來之前,咱們一起洗個鴛鴦浴,都在快點……」

林濤哈哈一笑,甩手在菲兒的翹臀上抽了一記,菲兒二話沒說就直起了身子,無比嬌媚的看了他一眼後,光著屁股就跑了出去,眨眼之間就領了四五個女人回來,而且她們各個都很自覺,還沒進門就脫的只剩內衣,一個個腿長膚白,都是十分難得的大美女!

「過來,都過來,奶罩內褲全脫了,陪哥哥好好玩玩……」

林濤就如同一個積年的老嫖客一般,喜笑顏開的拽過兩個女人便開始上下其手了,而這些女人根本就沒有不願意的,鶯鶯燕燕的圍著他無比的主動,菲兒更是騷到沒治,抱住林濤的雙腿就把臉蛋埋在了他的褲襠上,伸出一根小香舌輕輕勾出他褲襠上的拉鏈,眼神無比的淫蕩!

「動手……」

菲兒嫵媚的俏臉忽然一變,死死的抱住林濤的雙腿動也不讓他動,就連表情也變的無比猙獰起來,而圍繞在林濤身邊的幾個女人也一下褪去了嬌柔的模樣,從內褲裡或者長髮裡摸出一片片鋒利的刀片,凶狠的切向林濤的喉嚨,但林濤卻似乎早有準備,閃電般揮出兩拳就砸飛了兩個女人,左手接著一揚,突然一聲爆響,一個手握匕首的女人立刻中槍倒地!

「唔~」

菲兒突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嘴裡的手槍,那是林濤粗暴的插進來的,一股濃重的槍油味混合著硝煙味立刻充滿了她的整個口腔,她毫不懷疑只要林濤的手指頭輕輕動一動,她的腦袋立刻就能炸開花!

「我這輩子最看不起別人打女人,可你們卻非要逼我動手……」

林濤一手舉著一把手槍,很是無奈的看著屋中碩果僅存的三個女人,菲兒的嘴裡被他插著手槍,雖然說不出來話,但眼神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無比的憤怒,而林濤則十分輕佻的對她笑道:「你真的不用不服氣,我是真不知道你們聖光教怎麼教導你們的,你們讓一個騷貨演處女,讓一個處女演騷貨,安排這計劃的人腦子肯定被驢踢了吧?而且小菲兒你也太不敬業了,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刻你居然還狠不下心來把我老二放進嘴裡,你要是放進去了咬在嘴裡,打死我也不敢反抗啊,你做事太急於求成了!」

「林濤你別得意……」

菲兒突然倔強的抽出腦袋來,蹲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林濤叫道:「我們冷月部的姐妹絕不會輕易屈服的,你們的張旭,羅榕,還有孟黑子那邊,通通都被我們派了殺手,你就等著看好吧,今晚你的所有部隊都會一片大亂!」

「你別管人家怎麼樣了,我三把槍指著你,你居然還敢嘴硬啊?不錯,真有種……」

林濤笑瞇瞇的挺了挺下身,用硬梆梆的小兄弟戳了戳菲兒尖俏的下巴,然後笑著說道:「起來吧,只要你們別再妄想逃脫,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你……你不殺我們?」

菲兒立刻一愣,似乎很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濤,但隨即又憤怒的吼道:「你休想利用我們,我們寧死也不會像你屈服的!」

「唉~你們裁判所冷月部的女人果然都跟唐雪的性格一樣,火爆是夠火爆了,但根本不適合潛伏當個殺手,女打手倒是不錯!」

林濤輕輕一笑就將手裡的兩把袖珍槍收進了後腰,而菲兒卻一臉愕然的看著他,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認識我們老部長?」

「唐雪給我暖床的時候,你們女教皇還是我的小三,你說我認不認識她?」林濤滿是得意的拍了拍菲兒的俏臉,笑著說道:「別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我不殺你們純粹是看在雪兒的面子上,我可不想在她去世以後還屠戮她的老部下,不過說實在的,你們這次的斬首行動實在太失敗了,真是丟了我家雪兒的面子!」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我們教皇怎麼可能是你的小三,我們老部長也不可能給你暖床的,你少污蔑她們!」

菲兒氣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卻沒再跟林濤動手,或許她也知道自己只有在林濤毫無防備下才有傷他的機會,現在這樣明刀明槍的來,她們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你不相信就算了吧,如果有膽子你就直接去問問羅玉蝶吧,她的床上功夫可比你們強多了……」

林濤笑著搖了搖頭,背起雙手就出了門,不過剛走到門口他卻又轉過身來笑道:「對了!趕緊把衣服穿起來吧,這裡已經被我的部隊包圍了,外面可是有上千個男人哦,哈哈~」

等菲兒六個女人裹著浴巾,相互攙扶著出來的時候,林濤已經十分悠閒的泡了杯茶坐在院中的太師椅上,而林濤對她們其實並沒有下狠手,砸暈的那兩個女孩被撒了點水就清醒過來了,就連中槍的姑娘也並沒有被擊中要害,子彈直接從她的肩頭就穿飛了出去,所以菲兒很是複雜的看著院中的林濤,心中立刻生出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們?」

菲兒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林濤的身邊,很是挫敗的看著她,她現在一點逃跑的想法都沒有了,因為林濤並沒有撒謊,她稍稍傾聽就能發現整個大院都被重兵重重包圍了,呼啦呼啦的跑動聲不斷從四面八方響起。

「交給聖堂的人!」

林濤很隨意的聳了聳肩膀,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蹺著二郎腿說道:「哦,你別誤會,不是跟你們一路的聖堂,而是蘇玥所帶領的另一批聖堂人,畢竟你們都是跟同一個老大的,信徒跟信徒之間比較好溝通!」

「蘇玥是個異端,是個大叛徒,我跟她才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菲兒十分倔強的冷哼一聲,氣鼓鼓的坐到了林濤身旁的椅子上,而林濤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們裁判所還是那副鬼德性,看誰不爽就給誰扣上異端的帽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難道羅玉蝶的巨大野心你們就看不出來?虧你們還是雪兒帶出來的人,她都棄暗投明跟了我,虧你們腦袋還一根筋!」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菲兒扭過身去不看林濤,但緊閉的院門卻在這時被人推開了,莊園的主人趙胖子被戰士們五花大綁的押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七八個男男女女,不是鼻青臉腫就是身負重傷,而菲兒立馬無比緊張的站了起來,大聲叫道:「趙大哥,你們怎麼樣?」

「林濤!果然夠厲害啊,我費了那麼大的精力在這給你下套設陷阱,你居然都沒有上當,今天就算我趙某人倒霉吧!」

趙胖子被人壓著身體跪在地上,滿臉怨毒的望著太師椅上的林濤,而林濤很是好笑的看著他,說道:「你真是自作聰明,下套之前居然也不肯多用用功,身為一個農場主,你竟然能把油菜葉認成了萵筍葉,還口口聲聲說有萵筍大棚,我讓人翻遍了你們這裡也沒看到半根萵筍,我不抓你我抓誰?蠢貨!」

「哈哈哈~就算我認錯了又怎麼樣?你不要猖狂,只要我十五分鐘之內不給城裡發信號,整個農場將會被炸成一片火海,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放了我,不然你的部隊絕對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都撤出去的!」

趙胖子看著林濤瘋狂的大笑,笑的很有些病態的模樣,而林濤卻不鹹不淡的說道:「我真是懶得跟你囉嗦,難怪這次的斬首行動被你導演的跟坨屎一樣,原來你的腦袋裡裝的全都是屎,一點軍事常識都不懂,我的兵早就分散出去了,而且你這裡還背靠大山,就算一萬噸的炮彈砸過來,最多也只能轟平山頭而已,你當我會在乎嗎?」

「老大,你就別跟這蠢貨囉嗦了,簡直白癡一個,趕緊拖下去斃了吧……」

張旭拎著褲子從大院外走了進來,洋洋得意的說道:「不過他帶來的聖光教女殺手倒有兩個真心不錯,皮膚那叫一個滑啊,捅進去魂差點都飛了,趁嫂子不在,你趕緊也弄兩個爽爽吧!」

 ̄文〃√

 ̄人〃√

 ̄書〃√

 ̄屋〃√

 ̄小〃√

 ̄說〃√

 ̄下〃√

 ̄載〃√

 ̄網〃√

第七百八十三章 末日之戰(五)

「張旭!你丫的完蛋了,你的話已經全被我錄下來了,我要交給你老婆聽,哈哈~」

沒等林濤開口說話,大門外一聲比張旭還要猖狂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只見一個平頭小伙帶著一位臉蛋清純的女孩大步走了進來,手裡高高的舉著一隻手機,張旭一見到他就立刻跳腳罵道:「狗妖!你個王八犢子,別以為你換了身金大壯的皮老子就怕你了,你要是敢把今天的話告訴盧佳,我就敢去阿雪面前告你的狀,說你在外面養小三,包二奶!」

「滾蛋!你這人還有沒有一點素質了?誰是他二奶啦?你才是二奶呢,你全家都是二奶!」

米迦勒身旁的小美女立刻不幹了,掐起小蠻腰就跟張旭潑辣的對罵了起來,林濤只好從椅子上站起來無奈道:「好了好了,都閉嘴,真要是說起來,你們每個人的屁股都不乾淨,互相揭發有好處嗎?丁玲,你過來,蘇蘇有什麼消息嗎?」

「當然有啦!」

丁玲古靈精怪的對張旭皺了皺小鼻子,劈手奪過米迦勒手裡的手機,走上去遞到林濤面前說道:「你自己跟師傅打個電話吧,找個信號好的地方啊,這裡的信息普遍不大好!」

「哈!我差點忘了這裡能直接打電話了!」

林濤立刻笑瞇瞇的拿出手機直接爬上了房頂,而丁玲則交叉著手臂,圍繞著地上的一幫俘虜緩緩的邁著步子,然後得意洋洋的說道:「這還是真是一網成擒啊,冷月部的姐妹們,還認識我丁玲吧?」

「哼~誰不認識你這個賤人?」

趙胖子惡狠狠的抬起頭來,咬牙切齒的瞪著丁玲,而丁玲看著他發黃的眼珠立刻一愣,滿是稀奇的說道:「咦?趙胖子居然被強行洗腦了啊?難不成他這孬種原來還想反抗羅玉蝶來著?」

「什麼?趙哥被強行洗腦了?」

菲兒立即一愣,滿是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趙胖子,而趙胖子卻跪在地上嗷嗷的叫道:「放屁!教皇陛下對我恩重如山,她怎麼會給我洗腦?你少在這放屁!」

「瞧瞧!腦子都被洗的不正常了!」

丁玲立刻冷笑一聲,轉頭看著菲兒說道:「李瓊,你們冷月部雖然不幹這些狗屁勾當,但強行洗腦的事情你們沒見過也總聽過吧?你瞧瞧趙胖子的眼珠,又紅又黃的,是典型被洗腦後留下的後遺症,而且他對自己洗腦的事情表現的十分偏執,這還需要我多說嗎?或許我們真的要好好談談了,唐雪姐也是我的前輩,她的最後一戰是在我面前壯烈犧牲的,我真的不願意看到她曾經的部下淪為羅玉蝶手中被利用的工具!」

「這……」

真名為李瓊的菲兒微微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卻是蹙眉說道:「我們談談沒問題,不過你們得先幫助趙大哥恢復記憶,我一定要親耳聽聽他被強行洗腦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問題!這件事用不著我師傅親自出馬,我就可以幫他搞定……」

丁玲十分自信的捏了捏小拳頭,然後猛地一揮手,大聲喊道:「小勒子,把這胖子給我拎到房裡來,姐姐要給他施展手段了!」

「小主,奴才來啦!」

米迦勒毫不猶豫的答應一聲,顛顛的拽起地上的趙胖子就往房裡大步走去,弄得張旭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不斷的搖頭說道:「賤!真賤,比我還賤……」

……

末世曠野中的夜晚,總是那麼的寂靜,沒有鳥叫,也沒有蟲啼,無限的沉悶中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詭異!就連青山縣的城頭上也不敢亮起任何一點光亮,因為來自大學城的狙擊手們就像躲在黑暗中的毒蛇,哪怕一根香煙的微弱亮點都會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

可就在這一片漆黑之中,一團團黑色的人影正貼服在地面上緩緩的往前挪動,他們全身的黑衣就是最好的保護色,躲在城頭向外張望的聯盟軍人根本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對!

「老大,咱們這是作死呢吧?」

領頭爬在最前方的一個男人緩緩的停止了爬動,抬頭看了看僅在幾百米之外的青山縣城頭,他推了推臉上有些氣悶的黑色面罩,納悶的問道:「這到底是在幹嗎啊?咱們又不是古代用冷兵器攻城,他們要是一頓榴彈炮砸下來,咱們立刻就要團滅的呀!」

「少廢話,等咱們的大殺器到了,你只管跟我帶人強攻進去就行了,你小子不會是怕了吧?」

林濤回頭看著身旁的張旭,滿臉的好笑,而張旭立刻梗著脖子說道:「錘子!誰怕誰是孬種,這仗都快打了一年了,哪次不是我帶人身先士卒啊?待會一定要你好好見識見識,我銀槍小霸王的威風!」

「好啊!那待會我就看看你怎麼個小霸王,要是挨了槍子你可別跟殺豬一樣叫啊!」

林濤嘿嘿一聲壞笑,張旭的老臉立刻僵了僵,有些尷尬的說道:「老大,不跟你說笑了,咱們這大殺器到底是什麼啊?就咱們部隊裡的那些小口徑野戰炮,根本不夠人家看的啊,大的又不敢拖過來,還得留在城裡防屍潮,你不會真讓咱們用人肉往上堆吧?」

「噓~別說話,大殺器來了!」

林濤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天空,而滿臉詫異的張旭扭頭往天上一看,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立刻把他給驚了一跳,聲音無比艱澀的問道:「戰……戰鬥機?」

「答對!三架空中蔡國慶!」

林濤無比得意的打了個響指,乾脆翻過身來悠悠閒閒的仰望著天空,而三架殲8—2戰鬥機已經在漆黑的天際拉出了三道醒目的白煙,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震撼,這就是他們從彈藥拆卸所出來後,蘇玥指明跟他去弄的大傢伙,他們去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座空軍基地!

「我操!太他媽給力了,炸死聯盟軍那幫龜兒子……」

張旭也無比興奮的翻過身來,激動的向天空揮著手,而他們身後一幫戰士們也猜到這是他們的戰機了,一個個雖然沒敢大聲叫出來,卻也激動的面膛通紅。

「空襲!空襲……」

青山縣自然也有明白人,一看空中飛機那架勢就知道是敵機來襲了,淒厲的防空警報聲立刻響徹了全城,十幾台四聯機關炮抽風般的被他們搖起來,黑洞洞的炮口高高的指向天空,但這些機關炮無疑都是些快淘汰的老舊貨色,二戰時期想打下飛機都要看運氣,更何況三台現代化的高空戰鬥機,空中蔡國慶就算再娘炮,也絕對甩出他們這些土鱉一百條街!

「咚咚咚……」

機關炮沒等敵機靠近就瘋狂的噴吐出子彈了,一發發通紅的子彈連串的往空中射去,猶如一條條被燒紅的鐵鏈不斷在空中搖擺,但這種程度的攻擊想把飛機打下來,除非是聯盟軍家裡集體祖墳冒了青煙,三架「蔡國慶」根本就是不急不慢的飛過來,接著只聽「哧哧哧」一連串的噴氣聲,六枚空對地中程導彈閃電般射了出去!

「轟~」

六枚導彈幾乎全部射在了同一面城牆上,巨大火球一下衝飛上天,無數的殘肢斷臂和長槍短炮四散崩飛,十幾台高射機炮頃刻間就啞了火,連塊完整的零件都別想找到,整個城牆上立刻坍塌下去一大截,無數士兵的慘叫聲幾乎響徹了天空!

「哈哈~太棒了,炸死那些龜兒子,兄弟們……」

張旭爬起來就想帶人衝上去,卻給林濤一下按在了地上,沒好氣的罵道:「你找死啊,這才剛開了一個頭,飛機上的彈藥還沒打完呢,等會還有火力壓制,我說衝你再衝!」

「操!還有火力壓制呢?咱們什麼時候變這麼猛了?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是大學城的人了……」

張旭驚喜的無以復加,老臉漲的通紅通紅,而天空之中果然就跟林濤說的一樣,三架殲8飛過城頭繞了一圈又飛了回來,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導彈砸下去,哭爹喊娘的青山縣再次被火上澆油,一個個來不及逃跑的士兵直接就從城頭上往下跳,比跟活屍作戰還要慘烈上無數倍!

「老大,這飛機從哪飛來的啊?等咱們打獸城的時候,它們還能使上勁嗎?」

張旭異常興奮的看著身旁的林濤,而林濤則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那三個戰鬥機駕駛員以前都是開客機的,他們能把戰鬥機飛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飛機的油料都很緊缺,僅僅只夠他們飛一趟單程,所以這幾架戰鬥機相當於一次性的,上去就下不來了,等他們把彈藥打完了,飛行員全部都要跳傘下來,打獸城的時候咱們還得另外想辦法!」

「靠!這三個都是英雄飛行員啊,回去一定要給他們一人配十個老婆,這麼優秀的基因絕不能放過!」

張旭哈哈一笑,無比激動的擦擦鼻子,而對面的城牆上早已陷入一片火海,淒厲的慘叫聲光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可飛機的攻勢還不算完,三架戰鬥機打光導彈機身一翻就飛去了大學城的方向,只是一陣「噗噗噗」的勁風聲卻又突然從他們的身後傳來,居然是五架黑色的武裝直升機迅猛的飛來,遠遠的到了城頭便按下了機載火炮,通紅的火舌立刻在城牆上炸開一片!

「哦……」

大學城的戰士們再也壓抑不住,通通跳起來瘋狂的大喊大叫,就連張旭也扯著嗓子嗷嗷的鬼叫,這實在太激動人心了,他們壓根沒想到這場快耗時一年之久的戰爭,居然也有一天可以打的這麼激烈,這麼現代化,大學城戰士們深深的感覺自己就是那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隨意的呼叫一個空中支援之後,就能炸的索馬裡海盜們屍骨無存!

「兄弟們!跟老子往前衝啊……」

張旭意氣風發的狂吼一聲,箭一般往火海中的青山縣猛衝過去,而他的身後也飛快的跑出一條條黑色的「惡狼」,用一往無前的氣勢狂奔而去!

第七百八十四章 斬首行動(上)

當林濤再次站在青山縣的街道上時,心中難免有些唏噓,當初他就是在這裡遇上了剛進聖光教的羅玉蝶,那纏綿悱惻的夜晚如今想來還是歷歷在目,可是再美的回憶都已經是過往,被炸的滿目瘡痍的青山縣南城就是那蛇蠍美人的毒針!

「你現在是不是想吟上一首詩啊?」

滿身硝煙的羅榕緩緩站到了林濤身後,大學城的軍隊已經全面攻入這裡,一面倒的聯盟軍大部分都已經投降,只是還有些頑固分子還帶領著一些殘部進行巷戰,激烈的槍聲並沒有徹底消散!

「南唐李煜?」

林濤伸手輕輕摟住羅榕的小蠻腰,微微一笑,而羅榕也有些唏噓的點點頭,說道:「是啊!難道你不覺得《虞美人》很適合這裡嗎?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我姐也許容貌依舊美麗,但變了的卻是她的心!」

「其實我已經無數次想過,再見到玉蝶時會是什麼場景,是我打進獸城看到她,還是她打進大學城看到我,又或者我在一堆廢墟中找到她焦黑的屍體……」

林濤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著夜幕下的青山縣,緩緩的說道:「但最多的我還是想讓她自己來跟我投降,那樣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護下她,哪怕是帶著她和你們遠走高飛,從此離開這片土地我都在所不惜,我真的真的不想讓她死在我的手下!」

「希望這次打下青山縣能給我姐一個警醒吧……」

羅榕神情落寞的搖了搖頭,輕輕抱住林濤的腰身說道:「老公,答應我一個非份的要求好嗎?如果能夠活捉我姐,請一定不要傷害她,她也不過是個女人,肯定會害怕會後悔的,把她帶回來軟禁在城裡一輩子可以嗎?我不想再失去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你姐走上這條路,我和蘇蘇都有推卸不掉的責任,你放心吧,如果她最後願意放下一切跟我走,我一定會讓她在大學城裡終老的……」

林濤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其實他並沒有跟羅榕說,留給羅玉蝶痛改前非的時間根本不多了,今晚他們就將進行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斬首行動!

「突突突……」

一陣強烈的氣流突然從空中吹來,一架迷彩塗裝的直9武裝直升機緩緩的從天而降,三個起落架剛剛點在地上,機艙的側門就被打開了,一身勁裝的蘇玥背著步槍靈巧的跳下來,小跑著到了林濤面前先是對羅榕點了點頭,然後在飛機巨大的噪音下大聲說道:「我們有一個小時的休整時間,一小時之後我們立刻出發!」

「飛機的燃料還夠嗎?」

林濤也扯著嗓子大喊,飛機的燃油可不是普通的汽油或者柴油,必須是具有更高安全性的航空煤油,整個大學城裡也沒多少這東西,就是不知道青山縣會不會有了。

「我們找到可以讓兩架飛機來回的燃料了,就是彈藥不多了,不過也沒關係,這次我們不使用飛機進行空襲,直接潛進去活捉目標!」

蘇玥大幅度的點了點頭,但羅榕的俏臉卻是一變,急忙抓住林濤的手臂問道:「老公!你們要去哪?是不是要去突襲獸城?」

林濤沒有說話,而是有些悲哀的點點頭,伸出手來緩緩撫摸著羅榕的短髮說道:「榕榕,你應該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我們這邊剛剛打下青山縣,獸城肯定是上下震動,所以我們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將獸城的幾個重要目標人物一網打盡!」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是怕我生你氣嗎?」

羅榕很是急切的看著林濤,她明白留給羅玉蝶的時間越少,她投降存活的機率也就越小,甚至有可能在斬首行動中負隅頑抗,被林濤他們當場擊斃,而林濤卻搖搖頭看著她,輕聲說道:「榕榕,這次行動的危險性很大,根本不會留給我們多少時間,說不定一個照面之下我們就會殺了她,所以我才不忍心告訴你啊!」

「不行!這次行動我要參加,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們去!」

羅榕十分倔強的搖了搖頭,轉身一把拉住蘇玥的手就急忙說道:「蘇蘇!你知道我的能力,帶上我跟你們一起行動,而且我還要求你一件事,接近目標的時候由我來擔任突擊手,如果我姐沒有明顯的反抗意圖,請……請不要開槍,留她一條命好嗎?」

「嗯……」

蘇玥雖然有些為難,卻還是點了點頭,拉起羅榕的手輕聲說道:「榕榕,我不擔心你的能力,但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正所謂關心則亂,千萬不要失去方寸,如果必要的情況下我一定會開槍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知道!謝謝你蘇蘇!」

羅榕很是感激的點著頭,而蘇玥也會心一笑,搖著頭笑道:「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是一家人不是麼?」

「老大……」

張旭突然抱著步槍遠遠的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還沒到達林濤面前就大聲的說道:「雜碎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幾隻烏龜躲在建築物裡也被咱們炸上了天,不過老龔跟張紅那邊出了一點問題,有幾個傢伙綁了張紅當人質,老龔被我們救出來又跑回去了,可能有點麻煩!」

「他們有什麼要求嗎?」

林濤立刻蹙起了雙眉,但張旭卻翻翻眼睛說道:「那幾個王八蛋腦子不好,居然要我們全部撤出青山縣,釋放那些被捕的軍官,就算把我給抓了,也不可能答應他們這種要求啊!」

「走!跟我去看看,蘇蘇,榕榕你們也一起來……」

林濤立刻招呼了一聲,轉身就帶著幾個人跑向了出事地點,而負責帶路的張旭拐了兩個彎居然到了政府大樓,林濤遠遠的就看見大樓已經被自己這方重兵包圍,兩個一身狼狽的聯盟軍官正站在二樓的窗口,用槍頂著張紅的腦袋,嘴裡哇哇大叫著跟樓下的龔濤在談判!

「林濤!談判沒用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洗腦了,都是狂熱份子!」

一旁的蘇玥一下就看出了端倪,面色凝重的對林濤搖了搖頭,而林濤衝到戰士們中間,劈手奪過一個士兵手中的望遠鏡,立刻凝神往樓上看去,張紅的神色倒是比較鎮定,正咬牙切齒的不斷咒罵劫持她的人,滿臉鬍渣的老公一臉急迫的在下面求爹爹告奶奶,只是屋中的劫匪似乎不只這兩個,至少還有兩個人影不斷在他們身後亂晃!

「榕榕!帶上對講機去接替一號狙擊手的位置,張旭過去接替二號,蘇蘇!你跟我繞到大樓後面,看看能不能強攻進去……」

林濤當機立斷下了一連串的命令,而兩件防彈背心和兩把進口的微沖,也飛快的從人群中遞到他們手中,林濤和蘇玥套上防彈衣熟練的把子彈「卡卡」推上膛,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轉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青山縣的政府大樓裡靜悄悄的,加上所有電源都已經被切斷,大樓裡不斷顯得陰森森的,更是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林濤和蘇玥分為兩路一前一後的向二樓摸去,林濤手裡端著一把成色很新的微沖,這槍的結構設計的很好,短小的槍身不但可以在狹窄的空間裡迅速開槍,子彈也擁有著不俗的威力!

「嗒嗒……」

剛剛踩上二樓樓梯的林濤,突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一陣很輕微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貼在了牆壁上,靜靜的豎著耳朵傾聽,林濤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狂熱卻不是傻瓜,沒有能力的人也不會被聖光教看中,不過對方顯然失去了方寸,十分的煩躁正在走廊上不斷來回踱步,林濤心裡立刻有了一點把握,悄悄摸出腰間的匕首握在手中,剛想縱身跳出去的時候,一陣奇怪的味道卻突然湧入了他的鼻腔,讓他一下止住了腳步!

這種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人在緊張的狀態下大量分泌汗液的特殊味道,而這股味道卻是從另外一個反方向傳來的,林濤的心裡立刻「咯登」一下,看來對方早有準備,居然已經知道自己上來了,那個煩躁的腳步聲十有八九就是等待他的陷阱!

「九點鐘方向擲出匕首,對方穿有防彈衣,一定要刺準喉嚨,另外一個人我來解決,倒數三秒鐘,三……二……」

耳機裡傳來蘇玥十分清晰且果決的聲音,林濤的謊言猛地的一亮,等蘇玥緩緩數到「一」的時候,他立刻想也不想,縱身撲出去的同時甩手擲出手中的匕首,匕首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哧啦」一聲便刺穿了對方的喉嚨,對方呃的一聲仰頭便倒,高舉的步槍跟隨著他的屍體重重的摔在地上!

「呵呵~笨的跟只熊一樣,動作幅度用得著這麼大麼……」

蘇玥站在林濤的身後呵呵一笑,而林濤傻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轉身看著身後的蘇玥和她面前的屍體,玩味的說道:「我可沒你那麼軟的腰,下次記得給哥哥光屁屁表演一個一字馬哦!」

「滾……」

蘇玥嗔怪的白了林濤一眼,然後正色說道:「屋裡至少有四個人,我負責左邊的,右邊的交給你了,為了防止還有第五個人,一定要做好連射的準備!」

「OK!我辦事你放心!」

林濤十分自信的挑挑眉頭,眼熱的摟住蘇玥的小蠻腰說道:「等戰勢結束之後,什麼時候再跟我好好親熱一下啊?」

「可以啊!只要你說服你那一眾老婆和妮可,把青山縣交給我們聖光控制,姿勢隨你擺哦……」

蘇玥破天荒的扭著小腰笑嘻嘻的擺了一個無比誘人的姿勢,在林濤目瞪口呆的時候,她卻狠狠用手肘搗了他一下,沒好氣的罵道:「快點救人啦,死色狼,一天到晚就想那些破事!」

「主要是你太誘人,我總忍不住!」

林濤嘿嘿一聲低笑,然後端起步槍正色對蘇玥點點頭,輕聲說道:「榕榕他們槍一響再行動,我在前你在後,無論出什麼事我都會擋在你前面的!」

「好啦!幾個小毛賊而已,不用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快走吧……」

第七百八十五章 斬首行動(中)

林濤貓著腰緩緩貼到了牆壁上,劫持張紅的那間臥室就在前方不遠處,已經可以清楚的聽到裡面傳出的大吼大叫聲,而蘇玥用比林濤更加靈活的身影輕輕往前一躍,悄無聲息便滾過了敞開的房門,等她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後立即給林濤打了一個手勢,林濤很快就明白過來,點點頭貼到了大門的另一側!

「一號狙擊手已瞄準目標,隨時可以擊斃罪犯……」

「二號狙擊手已瞄準……」

「三號無法瞄準……」

「四號無法瞄準……」

林濤的耳機裡接二連三的傳來狙擊手們的聲音,雖然這已經在他意料之中,但他還是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明白房中另外兩個人必須交給他們來擊斃了,他接著抬起頭來看了對面的蘇玥,而蘇玥已經向他豎起了三根手指,並且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卡拉卡拉……」

林濤飛快的按動耳麥上的按鈕,發出了一個三長兩短的信號,這是要求狙擊手五秒鐘之內必須開槍,而羅榕和張旭也十分沉著的在對講機了回答了一聲明白,等林濤輕輕直起一點身來的時候,「邦邦」兩聲巨大的槍響立刻從窗外傳來。

「邦邦邦……」

換上手槍的林濤第一時間就飛身撲了進去,抬手就在屋角的一個男人身上連射了三槍,第三槍直接掀飛了他的頭蓋骨,而跟他站在對角的一個男人也被接踵而至的蘇玥一槍打穿了頸椎骨,猩紅的鮮血噴的滿牆都是!

成功擊斃敵人的林濤就地一個翻滾,可眼角的餘光發現屋中竟然還有一條身影的存在,他這一驚之下非同小可,跳起來就要再給對方一槍,但等他看清對方的容貌時卻立刻愣住了,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已故手下齊天南的遺孀王娜,曾經的文工團一枝花!

可就是這麼一愣,縮在牆角的王娜卻已經搶先開火了,一槍打在林濤的肩頭讓他整個人凌空翻滾了起來,然後「咚」的一聲摔在了牆角,和一具暴斃的屍體砸在了一起,而跟在他身後的蘇玥抬手便是一槍,林濤急忙大喊了一聲不要,可蘇玥的子彈已經疾射而出,「啪」的一聲打穿了腦門,讓王娜年輕而又美麗的身體沙包一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雙失去神采的大眼死死的瞪著房頂,似乎充滿了懊悔!

「林濤你怎麼樣?」

窗邊回過神來的張紅立即撲了過來,滿臉緊張的扶著林濤,而林濤捂著自己已經麻痺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看著牆角王娜死不瞑目的屍體,滿臉複雜的說道:「我沒事,身上穿了防彈衣,但是王娜怎麼會在這裡的?而且她為什麼要殺我?」

「唉~她根本就是聯盟軍的間諜啊,你們很多重要的情報都是她出賣的……」

張紅無比悲哀的搖搖頭,歎著氣說道:「在你失蹤以後,齊天南一口氣娶了四房老婆,自然會冷落了王娜,結果王娜被聯盟軍的一個專搞貼身偵查的間諜盯上了,不但跟他發生了關係,還愛的死去活來,齊天南之所以會被暗殺,情報就是王娜無意中出賣的,結果她卻偏執的把責任都推卸到你們林家頭上,認為大學城要是早早的投降了,齊天南根本就不會死,所以她就開始瘋狂的給聯盟軍打聽情報,要不是你們突然包圍了青山縣,連我都不知道王娜是個間諜!」

「林濤,你聽到了吧,這就是你們男人花心帶來的惡果……」

一旁的蘇玥收起手槍緩緩走到王娜的屍體旁,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彎下腰來抹平了她大睜的雙眼,然後轉身蹙著眉說道:「沒多少時間敘舊了,飛機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好吧!跟老朋友說兩句話就走……」

林濤點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看向一身寬鬆紅裙的張紅,這才驚訝的發現她已經是大腹便便,早已是個韻味十足的孕婦了,而張紅見他滿臉的吃驚,依舊性感火辣的俏臉上擠出一抹揶揄的笑意,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輕輕撫摸,然後嗔怪道:「後悔了吧?你當初要是願意下手,我這肚皮裡的小搗蛋可就是你林家的種了!」

「不是我不想下手啊,實在是我家的女人已經夠麻煩的了,不然我怎麼捨得放過你這麼性感的大妖精呢……」

林濤滿臉唏噓的撫摸著張紅圓鼓鼓的肚皮,這娘們就算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腳上居然還穿著一雙細高跟,一對沉甸甸的胸脯大的簡直嚇人,不過他還是沒有流露出任何貪婪之色,輕輕拍著張紅的肚皮說道:「好好跟老龔過吧,他真是個不錯的男人,見到你被劫持了,不顧一切的就要衝上來,這樣的好男人現在已經不多了!」

「他敢不過來嘛,我肚子裡可是他老龔家的獨苗,而且要不是看在他對我實在百依百順的份上,我又怎麼能讓他搞大老娘的肚子!」

張紅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高聳的肚皮,滿臉蕩漾的都是濃濃的母愛,而一句胖乎乎的身體突然從門外急吼吼的衝進來,一看到安然無恙的張紅他就大大的鬆了口氣,雙手合十大聲喊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感謝菩薩保佑我家媳婦,讓她們母子平安,她們這要是出事了,我也就不活了!」

「哈哈~老龔,能力不錯啊,說搞就把張紅的肚子搞大了啊,張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降服的!」

林濤笑呵呵的看著龔濤,而龔濤無比傲然的一拍胸脯,牛氣的說道:「我誰啊?胯下一根降魔杵滅殺千萬小妖精,還搞不定一隻狐狸精嗎……」

「姓龔的,你得意忘形了吧?怎麼?今晚回家又想跪搓衣板了?」

張紅望著龔濤立即一聲冷笑,龔濤立刻滿臉堆笑的點頭哈腰說道:「不想不想!我就是見到老朋友高興,隨便得瑟一下……啊呀!姓林的,你把手放我老婆肚子上摸個沒完啦?趕緊放開,不然我跟你急!」

「你急個屁,以前我都沒跟你爭,不然張紅這塊大肥肉還能輪的著你嗎?」林濤放開手哈哈一笑,然後指著一旁的蘇玥說道:「龔哥,蘇玥你不陌生了吧?她已經在著手整改聖光教了,明天的戰後重建工作就由她們來配合你們了,當然,還有妮可她們也會來的,具體事情你直接跟她們談吧!」

「喲喲~你這就把咱們青山瓜分給你大小兩個老婆啦?」

龔濤滿臉鄙視的看著他,轉身卻對蘇玥笑道:「我跟琳達那可是老關係了,她在劍橋讀書的時候我就跟安東尼一起認識她了,我本來是想拉她進咱們佛教的,結果還是安東尼長的帥,我沒搶過他,生生看著這麼個大美人進了聖光教,唉~這可是我一輩子的痛啊!」

「龔哥,你就少來了吧……」

蘇玥也喜笑顏開的望著龔濤,滿是揶揄的說道:「你夫人在這我就不戳穿你了,不然你這種以色入道的花和尚犯下的戒律,簡直是罄竹難書啊,光你騙我那幫同學叫你老龔的破事,都已經名揚海內外了吧!」

「呃~這就不說了吧,早就過去了!」

龔濤滿臉尷尬的摳摳鼻子,然後笑嘻嘻的說道:「琳達啊!你接手聖光再整改,我一百萬個支持你,還有你別怕,有我這個娘家人幫你,妮可絕對爭不過你的,想跟你搶嫁妝絕對沒門,我一定挺你做個大老婆!」

「呸~說話永遠沒羞沒臊的,虧你還是佛教中人呢!」

蘇玥無比嗔怪的白了龔濤一眼,然後對林濤歪歪腦袋說道:「走吧!再說下去我就要慫恿紅姐讓他跪搓衣板了,你真是沒體會過他那張破嘴的厲害!」

「哈哈~龔哥,那我走了啊,你們夫妻倆回家慢慢親熱吧!」

林濤笑著對龔濤擺擺手,而張紅也微笑著說道:「老龔大忙幫不了你的,但是經商和人脈關係他倒是有一手的,今天要不是你,我們母子可能就會一屍兩命了,大恩不言謝,老龔一定會全心全意幫你們搞好青山縣的!」

「嗯!有張紅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咱們回頭再聚吧……」

林濤伸出手來跟龔濤重重的握了握,這也是他真心交往的不多的幾個朋友,望著對方感動的眼神,林濤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一切盡在不言中,轉身便帶著蘇玥大步離去!

……

黑色的夜就如同一張漆黑的幕布籠罩著整個天空,兩架滿彈的武裝直升機如同鷹隼一般,極速的在空中飛行,地上那一座座漆黑的死城不斷從他們眼皮底下掠過,無論是摩天大樓,還是密集的居民樓,通通沒有一點生機發出,靜靜靠在艙門上的林濤不禁感歎一聲,人類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們卻還在自相殘殺,他要想帶領人類走出一個未來,還真的是任重而又道遠!

「嗨~大家晚上好,我是你們今晚的DJ小馬克,在漫長的旅途中,我希望大家跟我一起嗨起來吧……」

馬克突然在另一架飛機裡來了這麼一句,緊接著就是勁爆的音樂響起,林濤隔著窗戶就看到這貨正邊開飛機邊瘋狂的亂扭,飛機也被他開的忽上忽下的,而他身旁的張旭立刻扯著耳麥大罵起來:「老馬,你腦子不好啊,這破歌是他媽《鐵血戰士》裡面的,他們那架直升機死的就剩主角一個人,你這是在咒咱們通通死光光,就剩林哥一個人回去是吧?」

「那放什麼?好吧,就放首《月亮之上》吧,我太愛這首歌了!快瞧啊!外面的月亮多大啊,我都想對著下面的城市撒尿啦……」

馬克說完立刻切換到了另外一首歌上面去了,但節奏依舊十分的快,這導致對面的飛機裡就算不用耳麥,都能聽到所有人集體狼嚎的聲音,而這邊駕駛飛機的蘇玥立刻關了他們的對講頻道,回過頭來沒好氣的說道:「林濤,我真的挺為你悲哀的,原來你的手下不是活寶就是奇葩,他們究竟是怎麼在末世裡活下來的?」

「呵呵~你不要在意蘇蘇,剛開始也許你會覺得很討厭,但不用多長時間你就會喜歡上他們的,能哭能笑,能流血能逗趣,和他們在一起我感覺很真實,很幸運……」

林濤敞開雙臂哈哈一聲大笑,居然也開始大聲的唱起了《月亮之上》,蘇玥只有無語的搖搖頭,但和林濤說的一樣,她很快就被所有人一起唱歌的氣氛感染了,居然也不由自主的哼唱起來,而她的腦海中也在情不自禁的想到,是啊!總繃著一張臉都快忘記怎麼笑了,人活著不就是要開心才對嘛,也不知道這趟斬首行動能有幾個人活著回去,或許仔細傾聽一下,這也許就是他們最後留在人間的歌聲了!

「來吧!姐姐給你們放首更勁爆的歌,小伙子們,都嗨起來吧……」

蘇玥突然也嗨發了性子,狂野的大叫一聲,更加狂暴的音樂隨即震耳欲聾,而她遠遠看著天際邊一座灰撲撲的巨大「牢籠」城市,義無反顧的推下操縱桿,逕直朝它飛了過去……

第七百八十六章 斬首行動(下)

巨大且豪華的套間內,一襲綠裙的羅玉蝶正靠坐在沙發中沉默不語,陰沉的臉色冷的就如同冰塊一般,而站在她面前一字排開的七八位獸城領導,居然通通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時至今日的羅玉蝶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孤苦無依的少婦,一股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氣勢渾然天成,足足過了許久,她兩條彎刀一般的柳眉才微微鬆開,聲音毫無波動的說道:「現在已經確定青山全面投降了嗎?有沒有殘餘部隊撤出城外了?」

「據我們所知……好像沒有……」

一個站在最中間的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羅玉蝶一眼,雖然他一身筆挺的聯盟軍將軍服裝,但額角的冷汗卻在一個勁的往下流淌,手中擦汗的手帕早已經濕的可以擰出水來了,而他這一句話出來,羅玉蝶一直隱忍的怒氣終於爆發了,把手邊的一隻茶杯重重往地上一砸,怒吼道:「整整兩萬軍隊的防線,一夜之間就全部崩潰,這就是你們嘴裡戰無不勝的鐵軍嗎?簡直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徹徹底底的垃圾!」

水杯的茶葉和玻璃渣在眾人眼前四散崩飛,滾燙的熱水直接濺在了剛剛說話的胖子腳上,但他只是渾身抖了抖,居然連一步都沒敢挪開,見羅玉蝶呼呼的喘著粗氣,雙眼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胖子又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唯唯諾諾的說道:「林……林濤的影響力太大了,當年很多人都親眼目睹過他的威風,大城市裡都能自由進出,所以我們的士兵在心理上首先就弱了一層,而且我們的宣傳部的責任很大,他們散佈的消息根本連半點作用都沒起到,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問責他們!」

胖子這明顯就是在踢皮球了,想分化自己背上的黑鍋,他身旁不遠處的一個中年女人立刻就滿臉怨毒的望了過來,很不服氣的說道:「那姓林的已經親自上戰場了,最前線他都敢去,那麼多雙眼睛都活生生的看到他,你讓我們怎麼往下編?就憑咱們城頭上的那具爛骷髏?現在誰還相信那是林濤?連當初跟他一起消失的蘇玥都蹦出來給他加油助威,這責任能怪到我們頭上?」

「怎麼怪不到你們頭上?我們是陛下手裡的一桿槍,你們就是咱們槍裡的火藥,你們都不給力了,還想讓咱們怎麼打?還有那一個個漂亮的小娘們,通通給你們弄到電視台去了,我打了幾次報告讓她們出去慰問一下咱們的官兵,你他媽的居然一個都捨不得給,她們下面都鑲鑽了是吧?不能給咱們當兵日了是吧?」

胖子立刻蠻橫的罵了起來,而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喊道:「把她們派下去就是送她們死,給你手下玩過的女人有幾個能完整回來的?你們自身不夠硬,現在倒怪起我們女人來了,有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嗎……」

「你……」

胖子的臉色一怒,揮起手臂就要狠狠抽向對方,但羅玉蝶卻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他們怒吼道:「滾!通通都給我滾出去,再在我眼前出現,全體拉出去槍斃……」

羅玉蝶的話就如同殺蟲劑一般,讓眾人呼啦一下就驚恐萬狀的逃出去了,眨眼之間偌大的房間裡就只剩下羅玉蝶孤零零的一個人,但她淤積在胸口的怒氣卻怎麼也散發不掉,突然像瘋了一般衝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狂叫著掃光桌上的一切,連一隻她心愛的雕塑也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混蛋!你們都是一幫天殺的混蛋,我一定要把你們全部拉去城頭槍斃……」

「呼呼……」

羅玉蝶趴在桌上劇烈的喘著粗氣,被她打翻的黑墨水已經灑了一地,她白皙的皮膚上也沾染上了不少,但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她才從失控的狀態下逐漸恢復,滿臉頹喪的倒坐在椅子裡,傷神的捏了捏眉心,這才歎著氣喊道:「林娜,幫我放水洗澡!」

套房的大門很快就被人推開,一位長相英氣的女人急匆匆的跨步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幹練的黑色小西裝,腦後紮著利索的馬尾辮,滿是擔憂的走到辦公桌前問道:「陛下,您沒事吧……」

「少囉嗦,快幫我放水洗澡,我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羅玉蝶很是煩躁的擺擺手,站起身來便大步往自己的臥室走去,而林娜則揮手對門外的人做了一個手勢,轉身便畢恭畢敬的垂首跟上,到了門前她主動跑上去把臥室門打開,柔聲說道:「陛下您先休息一下吧,熱水十分鐘之後就能送到!」

羅玉蝶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凝聚在眉間的陰霾似乎怎麼也無法散開,她有些木然的邁步走進自己寬敞的臥室,緩緩站到一張貴妃椅旁後,根本不用她言語,身後的林娜便立刻走上來為她寬衣解帶!

林娜輕柔的把羅玉蝶背後的長裙拉鏈解開,緩緩的將她的嬌軀從長裙裡剝落,一副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材立刻呈現在林娜的眼前,雖然林娜自己也是女人,可雙眼還是不自由在的浮現出了羨慕的神情,羅玉蝶可謂是極品少婦中的典範,豐滿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端莊大方的長相,無與倫比的身份更是令千萬人膜拜,林娜幾乎是本能的用雙手握住了羅玉蝶的雙峰,貼在她背後嘴裡癡迷的說道:「主人!你真的好美!」

「哼~再美又有什麼用?我能讓全天下的男人臣服在我腳下,但獨獨少了他一個,就能毀掉我所以的基業……」

羅玉蝶重重的發出了一聲冷哼,語調之中帶著抑制不住的憤怒,而她身後的林娜卻輕輕一笑,緩緩用手解開她身上白色的胸罩,然後輕輕摟住她的蠻腰,把右手慢慢的探進羅玉蝶的內褲之中,咬住她的耳垂呢喃道:「主人,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好不好?問題早晚都能解決的,這天下還有什麼可以難得倒您的事情嗎?娜娜先給您好好服務一次吧!」

「嗯哼~」

羅玉蝶的嬌軀輕顫了一下,略帶迷離的閉上眼把腦袋靠在了林娜的肩頭,任憑林娜柔軟的小手在自己內褲中揉動,但她今天很快就推開了林娜,直起身來重重的搖了搖頭,沮喪的說道:「你不懂,有些人注定這輩子就是我的剋星,無論我做什麼最終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莫非那姓林的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林娜有些氣惱的看著羅玉蝶,幾乎本能的張開嘴把手指間的通明水珠舔去,然後跑到羅玉蝶的面前抱著她的雙腿跪下,滿臉哀怨的說道:「主人!您這又是何苦呢?雖然別人都不清楚,但我卻是最瞭解你的人,我們的大軍根本還沒有失敗,但你自己的內心卻早就投降了,這為什麼啊……」

林娜無比悲哀的看著羅玉蝶,而羅玉蝶也是一臉說不出的木然,就聽林娜繼續哀求似的喊道:「那個姓林的就真值得你這麼牽腸掛肚嗎?你從來不愛白色的東西,卻只因為他喜歡,你所有的內衣內褲就全都是白色的,而且對每一個姓林的人,你都能莫名的產生好感,可您是女皇啊,最了不起的女皇啊,從你把那個和林濤神似的男妓槍斃掛在城頭上時,您就應該徹底拋棄對他的雜念,帶領我們打下一片更大的疆土,我求求您了主人,不要再對他有任何的仁慈了好不好?」

「你知道麼……」

羅玉蝶緩緩的低下了頭,出神的看著林娜的俏臉,呆呆的說道:「有些人是你一輩子都心甘情願給他為奴為僕的,在你眼裡我是高傲的,偉大的,可在他眼裡我不過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像現在的你,總喜歡跪在他面前竭盡全力的討好他,我不是一個需求強烈的女人,可就是因為他喜歡,我就會在他面前變成一個慾求不滿的蕩婦,我愛他,很愛很愛他,每當他趴在我身上盡情流汗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不是現實把我逼到這份上,我寧願放棄現在的一切,只想做他懷裡的小女人!」

「嗚~」

林娜突然低聲痛哭了起來,不斷搖著頭喊道:「主人,這不是你,你不應該這樣的,我求求你別再這麼心軟了……」

「閉嘴!你還嫌我不夠煩嗎?該怎麼做我不用你來教……」

羅玉蝶一把搡開了林娜,林娜仰面摔倒在地上,卻又哭哭啼啼的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急切的喊道:「主人,我求求你忘了他吧,你……你不是喜歡讓我扮演他嗎,我們現在就來好不好?有我代替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你就一定能狠下心跟他血戰到底的……」

「滾!你給我滾出去……」

羅玉蝶毫不留情的抽翻了林娜,惡狠狠的瞪著她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真當我是慾求不滿嗎?你要是再敢說一個字,我就讓人把你拉出去餵活屍!」

「不要主人,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林娜跪著爬了過來,痛苦萬分的喊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只是想安慰你,從林濤回歸之後你就一直心神不寧,我知道你心裡很想發洩,就讓我幫幫你吧……」

「唉~你出去吧!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

羅玉蝶無比頹喪的擺擺手,轉身坐了下來,但林娜還沒來得及繼續哀求,緊閉的房門卻一下被人推開了,只見一個滿臉煞氣的男人背著步槍站在門口大喊道:「嫂子!不好了,要出大事了!」

「你幹什麼?誰允許你不敲門就進來的……」

羅玉蝶驚慌的抽起衣服趕忙摀住自己動人的嬌軀,瞪著門口的男人大聲說道:「李彪!別以為你是我亡夫的弟弟就可以無所畏懼,要是再敢像現在這樣冒冒失失,我一定會讓人把你趕出城去!」

「嫂子!你用得著跟我這樣說話嗎?」

李彪滿臉焦急的大步走了進來,然後指著地上的林娜大吼道:「你他媽看什麼看?還不滾出去?」

「慢著……」

羅玉蝶立刻指著地上的林娜不許她動,然後怒意十足的瞪著李彪說道:「李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一定會被五馬分屍!」

「唉~嫂子,你為什麼非要這樣絕情呢?無論我怎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啊,再說……再說咱們……」

李彪滿臉漲紅的看著羅玉蝶,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羅玉蝶卻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說道:「李彪!你要是再敢給我提那晚我喝醉的事,就別怪我立刻跟你翻臉,我羅玉蝶只要是清醒的,就絕不會給你碰一根手指頭的!」

「夠了!你這話不用一二再,再而三的跟我提,我知道我李彪配不上你,只有姓林的那個王八蛋才配跟你上床是不是?」

李彪也滿是怒容的瞪著羅玉蝶,然後不等羅玉蝶陡然震怒,他指著大門外怒聲吼道:「那我現在就好好告訴你,你的好情人已經帶人乘飛機過來要弄死我們了,你陪他上床,陪他愛的死去活來又有什麼用?他們今晚突襲獸城,擺明了就是要對你實施斬首行動,難道你還不能清醒過來嗎?」

「什麼……」

羅玉蝶的臉色猛然一變,滿是吃驚的看著李彪,而與此同時,一聲驚天的巨響也忽然響起,臥室的所有窗戶玻璃轟然爆碎……

第七百八十七章 生如夏花(上)

「臥倒……」

李彪突然爆吼一聲,猛地把羅玉蝶給死死的按在了身下,大量的玻璃碎渣如同冰雹一般從窗外激射而來,夾雜著一股濃濃的硝煙瞬間充斥了整間房屋!

羅玉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感到一股灼熱的汽浪襲身,雙耳立刻一片轟鳴之聲,鼻腔裡更是像被火藥塞滿了一樣,根本無法呼吸,但窗外的爆炸卻遠遠沒完,一陣接一陣的炸響比剛剛還要激烈無數,彷彿整片天地都在狠狠的顫抖!

「咳咳咳……」

羅玉蝶暈頭轉向的趴在地上猛咳,背上的李彪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像座肉山一樣沉沉的壓在她的身上,但周圍硝煙瀰漫,羅玉蝶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連續用了幾次力都無法推開背上的李彪!

「彪……咳咳咳……」

羅玉蝶幸苦萬分的大喊著,但只要一張嘴便是一陣劇烈的猛咳,而且她的雙耳根本就聽不見一點聲音,耳膜在耳道裡跳動的就跟擂鼓一樣,除了嗡嗡作響之外就是一股難言的憋悶,不過她通過地面的抖動知道外面的戰鬥並沒有結束,她獨佔的一棟辦公大樓搖晃的就跟風中的落葉一樣,擺在高處的東西不斷的往下摔落!

「主人……」

林娜虛弱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起,剛剛恢復一點聽覺的羅玉蝶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只見濃濃的煙霧中跌跌撞撞的跑來一道狼狽的身影,一下撲跌在她的面前,正是她的貼身侍女林娜,而林娜現在的狀態極差,大半個身子都染滿了鮮血,身上的襯衣到處都是被撕開的口子,但更加可怕的是,她的一隻左臂居然不見了,原本白皙柔嫩的小手居然齊肘斷開,慘白的碎骨混合著肉麻無比滲人的支稜在外面!

「林娜……」

羅玉蝶魂飛魄散的大叫一聲,無比慌張的握住了林娜的斷臂,但林娜卻緊咬著牙關硬是把她從李彪的身子底下給拖了出來,臉色煞白的衝她喊道:「主人!快……快跑,外面的守衛會保護你的!」

「彪子,彪子你怎麼樣……」

羅玉蝶六神無主的點點頭之後,立馬轉身看向地上的李彪,但這一看之下,她驚慌的雙眼立刻就瞪直了,李彪靜靜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背部不但全是一片焦黑,血肉模糊的內臟更是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就如同被人生生從背上挖去了一大塊血肉一般!

「嗚~」

羅玉蝶摀住小嘴,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起初她還以為李彪只是被震暈了過去而已,誰知他早就已經死的透透的,如此嚴重的傷害要不是有他擋在自己面前,羅玉蝶相信自己早已經香消玉殞了,而她對林濤的感情十分複雜,對自己亡夫這個親弟弟李彪何嘗又不是呢?

她清楚的知道李彪苦苦的喜歡著自己,現在甚至甘願用生命來向她表達,羅玉蝶不是沒有想過跟他在一起,只是擺在兩者之間的親人身份怎麼都無法讓她釋懷,所以她才會假意借醉酒讓李彪遂了心願,半推半就的跟他睡了一夜,這也是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去彌補他,不想再給自己或者李彪的生命中留下太多的遺憾!

「彪子……」

羅玉蝶放聲痛哭了起來,望著這個跟自己亡夫有幾分神似的男人,她突然有了一種天旋地轉般的感覺,但就在此時,窗外劇烈的槍戰聲突然到了一個極致,只聽「轟隆」一聲炸響,一個巨大的火球瞬間從天空墜落到了地面,已經搖搖欲墜的林娜卻還激動的大喊起來:「是直升機,我們把直升機打下來啦,主人你快點走,你活著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林濤!既然你如此絕情,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羅玉蝶猛地擦去臉上的眼淚,眼中露出一抹絕然之色,囫圇套好衣服之後轉身踏著遍地的廢墟,大步往門外衝去,而她的辦公大廳也已然是面目全非,巨大的落地窗戶早就徹底破碎,大量的狂風呼呼的從外面刮進來,吹的羅玉蝶單薄的嬌軀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但她還是咬緊牙關,頂著狂風毫不退縮的往破洞處衝去,從自己翻倒的辦公桌裡翻出了一隻黑色的鐵盒!

「陛下!陛下你怎麼樣……」

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火燒屁股一般從外面衝了進來,見羅玉蝶安然的站在廢墟之中,他們總算重重的鬆了口氣,而羅玉蝶聽到樓外的槍炮聲已經不像方纔那般激烈,她的神色也恢復了幾分從容,緩緩從廢墟中走出來,冷聲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就這點防禦裡嗎?是不是要等他們把我都給炸死你們才開心啊?」

羅玉蝶的言辭雖然不算太激烈,但身在現場的幾十位戰士卻全都微微顫抖了一下,領頭的壯漢更是無比羞愧的低下了腦袋,憤怒的說道:「他們繞開了我們的防禦陣線,直接從背後向我們發動了進攻,事前我們一點消息都沒得到,而且這些人是在發動自殺性襲擊,直接頂著我們的火力網衝了進來,不過陛下您放心,他們的飛機已經被我們擊落,還有一架在城外盤旋,根本不敢靠近!」

「放心?你讓我怎麼放心?這一切就是你讓我放心的代價……」

羅玉蝶的聲調不可節制的提高了好幾倍,雙眉立刻像彎刀一般豎了起來,走上去「啪」的一個大嘴巴抽在對方的臉上,衝他大聲吼道:「給我把所有生化戰士都給調集起來,如果有任何一個敵人潛進來被你放跑了,你就等著明天被掛在城頭示眾吧!」

「遵命!陛下!」

大汗淋漓的壯漢被抽的動都不敢動,眼神慌張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衝著所有人大喊道:「全體聽令,立刻服用藥物進入狂化狀態,給我把全城從頭到尾清理一遍,一隻老鼠都不准給我放過!」

「是!」

眾人齊齊的答應一聲,居然嘩啦啦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管管淡綠色的針劑,在領頭壯漢的逼視下,他們毫不猶豫的仰起腦袋,狠狠的把針劑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幾乎頃刻之間所有人的雙眼都一片血紅,面目也是一片猙獰,一股股濃重的煞氣從他們全身散播開來,鼻腔裡喘的粗氣幾乎響成了一片!

「留下兩個趕緊給林娜急救,剩下的人都給我滾……」

羅玉蝶眼中的怒火未消,很是煩躁的瞪著現場的所有人,而林娜也在此時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臉色煞白一片,但她卻跟羅玉蝶一樣帶著一股怒氣,捂著自己的斷臂喊道:「都是一幫廢物,今天陛下所受的屈辱通通都要算在你們頭上,正好趁你們現在都狂化了,搜索完城裡就趕緊滾去前線殺敵吧,每人不殺死一百個敵人,就永遠都別回來了!」

「是……」

壯漢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卻還是恭敬的點頭答應了,但他眼角的餘光卻發現自己的手下似乎有幾個不對勁,他的眉頭立刻一挑,指著其中一個小個子就大喊道:「八十五號,你為什麼不注射針劑?我現在數到三,你要是還敢在這裡渾水摸魚,老子立刻斃了你……」

「隊……隊長,我的針劑出了問題,怎麼都打不開……」

八十五號的腦袋立刻一縮,聲音顫抖著低頭走了過來,壯漢下意識的就想抽出自己的腰間的針劑遞給他,但一個驚恐的念頭突然如驚雷一般劈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猛地的一聲爆喝,抽出腰間的匕首便狠狠向對方捅去,可對方卻一個極為靈巧的翻身,瞬間就避開了他這突如其來的殺招,然後就勢身體一翻,揚手便射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往羅玉蝶的咽喉射去!

「陛下小心……」

壯漢驚恐之間只來得及喊出幾個字,甚至連手都來不及去格擋對方的攻擊,而羅玉蝶根本連反應都沒有,呆呆的看著對方猛地擲來一個寒光閃閃的東西,但只聽「噗哧」一聲,先是一道嬌小的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接著一團熱乎乎的東西突然甩在了自己臉上!

「噗通~」

羅玉蝶眼睜睜的看著林娜倒在自己面前,喉嚨上插著一把直沒入柄的鋒利匕首,刀尖徑直刺穿了她的脖子,溫熱的鮮血灑的羅玉蝶一頭一臉都是,她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軟倒的林娜,對面激烈的打鬥她已經看不見了,只知道無比痛苦的張著空洞的小嘴,嗓子裡「啊啊」的發不出一個音節,她知道,今晚又要有一個人為了保護她而死了!

「……」

林娜卻帶著滿臉溫柔的微笑,被刀封住的喉嚨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但她卻極力的翕動著嘴巴,無聲的對羅玉蝶吐出了一句話,接著她緩緩的耷拉下了腦袋,臉上沒有帶著任何一點痛苦的離開了人世,而羅玉蝶也傷心欲絕的讀出了她的話,她在用自己的生命說,能為你而死,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死吧!蠢豬……」

正打成一片的人群之中,身材矮小的八十七號突然發出一道純正的女音,一刀捅進了壯漢的喉嚨裡,然後不等其他任何人反應,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猛地在人群中反水,狠狠砸飛了身旁兩個同伴,硬是護著八十七號凌空翻起,身輕如燕的衝向了羅玉蝶!

「別殺我姐……」

一團亂麻般的人群裡,又是一個男相女聲大叫了起來,而八十七號腳下的動作不慢,足尖飛快的在地上狠狠一點,頃刻間就到了羅玉蝶的面前,手中毒蛇一般的匕首忽然纏繞上了她的脖子,卻並沒有刺入她的喉嚨,而是抵著羅玉蝶的脖子大聲嬌喝道:「所有人都別動,否則我立刻殺了她……」

「……」

現場瞬間一片呆滯,幾十位已經全面狂化的戰士呼呼的喘著牛氣,眼神之中居然不再瘋狂,而是露出了大量的驚恐和畏懼,只是羅玉蝶卻毫不畏懼的輕輕一聲冷笑,慢慢的舉起手中的一隻黑色的小盒子,不屑的說道:「你是蘇玥吧?我認得你的聲音,如果你想殺我就儘管來試試吧!只要我手裡的盒子一鬆開,這一整棟樓立刻就會煙消雲散!」

「你想嚇唬我?」

八十七號輕輕一笑,緩緩伸出手來撕下臉上一張人皮面具,蘇玥那張精緻絕倫的俏臉立刻露了出來,接著她輕輕掃了一眼羅玉蝶手中的鐵盒,一隻帶著指紋驗證的開關已經被她給深深的按下,一隻小紅燈已經在飛快的閃爍,但是蘇玥卻冷笑著說道:「你都不怕死,我們還怕什麼?我們今天敢來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況且有你們這一整棟樓的人給我們陪葬,我們值了!」

「哈哈哈……」

羅玉蝶突然仰頭狂笑一聲,接著大聲的說道:「蘇玥!從我加入聖光教的那天起,我就一直都是你手裡被肆意利用的工具,你無時無刻不在打壓我,算計我,甚至為了林濤連我的丈夫也派人害死了,所以這世上我不恨任何人,最讓我恨之入骨的就是你!你真以為我這是在嚇唬你嗎?實話告訴你,這一刻我已經等待很久了,哪怕只是跟你同歸於盡,我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獄……」

第七百八十八章 生如夏花(下)

「姐!你別衝動……」

羅玉蝶作勢就要鬆開手中的開關,但一個身材纖瘦的男人卻從人群之中大步跑了出來,沒到羅玉蝶面前她便慌忙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羅榕那張驚慌失措的俏臉來!

「榕榕!你來這裡做什麼?」

羅玉蝶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似乎很不情願看到羅榕出現在這裡,但羅榕卻悲痛欲絕的對她喊道:「姐!你投降吧,林濤已經答應了我,無論你做錯了什麼,只要肯跟我們走,他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羅玉蝶最落魄的時候都沒讓他可憐過,難道我現在還會向他投降嗎……」

羅玉蝶冷笑一聲,用無比高傲的眼神掃視著眼前混亂的眾人,然後大聲說道:「林濤!我知道你這裡,有種的就給我滾出來?你不是一向膽大包天的嗎?難道現在也怕死了嗎?」

「我來自地獄,何曾怕過死?」

人群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緩緩的邁步而出,他就像羅榕和蘇玥一樣,輕輕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用滿是哀痛的眼神看著羅玉蝶,輕聲說道:「玉蝶!我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你跟我反目成仇,最終走上了這條路,但世界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可爭奪的呢?放下吧,跟我走,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哈哈哈……」

羅玉蝶忽然仰頭又是一陣狂笑,但和剛剛的笑聲不太一樣,這次她的笑聲中充滿了一種濃濃的怨恨以及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而一直等她都快笑斷了氣,她才瞪著林濤的雙眼,滿是憤怒的吼道:「你現在才說這句話不覺得太晚了嗎?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我險死還生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每次我想下定決心跟你走的時候,你卻隻字不提,無影無蹤,就算見了面你也只知道在我身上拚命發洩,最後穿褲子走人,丟給我的僅僅是你施捨憐憫的愛,哪怕一句噓寒問暖的話你都不曾給過我……」

大顆的淚珠已經從羅玉蝶的俏臉上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而林濤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想要衝上來抱住她,但羅玉蝶卻大叫一聲,猛地推開身後的蘇玥,任憑她手中的利刃把自己脖子割的鮮血淋漓,然後狀若瘋魔一般的大吼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就鬆手!我不要你,我再也不要任你擺佈,你給我記住了!今天是我羅玉蝶不要你,徹底的不要你……」

「玉蝶!你這又是何苦呢?難道這虛無縹緲的榮華富貴就讓你這麼牽腸掛肚嗎……」

林濤無比痛心的停下腳步,滿臉焦急的看著羅玉蝶,而羅玉蝶不斷的後退著,一直跌靠在牆上她才停止腳步,然後不斷的搖著頭說道:「林濤,你懂榕榕的心,懂蘇玥的心,甚至懂你每一個女人的心,卻永遠都弄不懂我羅玉蝶的心!你以為我在乎的就是這些物質上的東西嗎?我羅玉蝶什麼時候在乎過?」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說出來,我滿足你!」

林濤大大的上前一步,又氣又急的看著羅玉蝶,但羅玉蝶卻慘笑一聲,無比悲哀的看著他說道:「林濤!哪怕你對我用了千分之一的心,你都一定會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我要的不過就是你,不過就是在你心中的地位,我要你像愛蘇玥愛白茹那樣好好的愛我!」

「你不要拿你的野心當借口,如果你真愛林濤的話,你就不會去攻打大學城,去傷害他的家人……」

蘇玥也上前一步,無比氣憤的看著羅玉蝶,可羅玉蝶卻指著她大聲說道:「你給我閉嘴,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才是聖光教的女皇,這裡容不得你放肆,如果沒有你這個賤女人,這一切都不會像現在這樣!」

「蘇蘇……」

林濤輕輕對蘇玥使了個眼色,以防她氣憤之餘再次激怒羅玉蝶,而羅玉蝶也突然滿是恨意的說道:「林濤!我今天就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蘇玥,我根本就不會被逼上這條路,我為什麼要奪取聖光教?為的就是讓蘇玥不能把我再玩弄於股掌之中,為了替我亡夫出那一口氣!」

「但你為了出這口氣,卻帶給了所有人戰爭和災難,你知不知道……」

林濤雙眉緊蹙的看著羅玉蝶,口氣也不禁嚴厲了起來,而羅玉蝶居然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是帶給了他們災難,但那又怎麼樣呢?就算和平時期就不打仗,不死人了嗎?還有!我要向你和你所有女人證明,我羅玉蝶才是她們中最出色的,我要讓白茹,讓曹媚用最卑微的姿態迎接我踏進你們林家,要讓她們通通向我低頭,向我臣服,而這一切我不通過戰爭又怎麼可能實現?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就算死上再多人我都不會在乎,因為我心裡在乎的只有你,只有你這個王八蛋……」

「姐!求求你別再說了,跟我們走吧,林濤他以後也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

羅榕無比悲哀的看著羅玉蝶,嘴裡帶著濃濃的哭腔,但羅玉蝶卻大聲喊道:「我死也不會讓他可憐我的,否則我在他心目中永永遠遠都是一個可憐蟲!我寧願讓他恨我一輩子,也不要讓他可憐我!」

「玉蝶!別再這樣了好嗎?既然你愛我,就跟我一起遠走高飛,好好的生活不好嗎?」

林濤異常難過的看著羅玉蝶,這才明白羅玉蝶對自己的愛竟然都深到了扭曲的程度,為了得到他家的認可,甚至不惜發動一場戰爭,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到極致便是恨,但今天他卻對以前忽略了羅玉蝶的感受而深深的自責!

「林濤!我再問你最後一句話,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羅玉蝶淚流滿面的望著林濤,聲音已經數度梗咽,而林濤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點點頭說道:「愛過!雖然我從未說過,但我心目中的紅顏知己一直都是你,若非之前跟你在影城的瓜葛,還有你跟榕榕的關係,我想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可誰叫我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呢?居然讓你誤會我對你的愛只是慾望!」

「好吧……」

羅玉蝶仰頭深吸了一口氣,俏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她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體會林濤所說的話,片刻之後她緩緩睜開眼睛,笑顏如花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騙我,但我真的不在乎了,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每天都會自我麻醉,不斷告訴自己你其實是很愛我的,而今天聽到你的這番話,我真的很開很開心,自己的一番癡情也總算沒有被你辜負!」

「玉蝶!快跟我走吧……」

林濤喜不自禁的又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我會帶你們去我的老家南洲,那裡現在有一個小島,我和你還有榕榕,還有我們一大家人都會好好生活在上面的,只要你願意,我甘願為你放棄一切!」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羅玉蝶輕輕的搖了搖頭,無比癡迷的看著林濤的臉龐,然後緩緩的說道:「難道你忘記了嗎?我曾經對你說過,我一直都是個很霸道,佔有慾很強的女人,連自己的妹妹我都無法跟她分享你,就更別說你那一大群女人了,所以!林濤,我還是選擇讓你恨我一輩子吧,那樣你才會永永遠遠的記住我……」

「滴~」

隨著羅玉蝶的手指緩緩抬起,一聲急促的蜂鳴聲瞬間就從她手中的鐵盒響起,一直不斷閃爍的紅燈也定格在那裡,血一般亮的通紅,現場所有的人無一不是臉色大變,沒想到羅玉蝶竟然會如此絕然,而大批的生化戰士立刻驚慌失措的向門外衝去,眨眼間就跑了個精光!

但羅玉蝶卻張開雙臂,笑容燦爛的大聲說道:「一分鐘這裡就會化為烏有了,但這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林濤,你永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了讓你一輩子記住我,記住一個叫羅玉蝶的女人,我寧願被全天下人唾罵!哈哈哈……」

羅玉蝶說完根本不給林濤撲上來帶走她的機會,身體輕柔的一轉,就到了一間房門前,然後快步走進房中手握著結實的房門,站在門後無比留戀的看著急切衝來的林濤,輕聲說道:「我不能帶著內疚苟活在這世上,請原諒我的自私和懦弱吧,再見了,我的愛!請別忘了我……」

「快走啊,我們從窗戶上跳下去……」

蘇玥衝上去一下拽住了悲痛欲絕的林濤,而羅玉蝶手裡的房門也重重的被關上了,徹底掩住了她沾滿淚水的淒美俏臉……

……

「咚~」

巨大的火球帶著一股滅世般的氣勢直衝上天,獸城城主府的接連爆炸不但掀飛了整棟大樓,也將繁華似錦的獸城徹底拉進了火海,堅固高大的城牆如同餅乾一般斷裂粉碎,急不可耐的龐大屍群頂著烈火就衝了進去,慘叫聲甚至蓋過了巨大的爆炸,讓這座新建不久的城市再一次淪為人間地獄!

林濤靠坐在直升機裡的地板上,雙腳懸在機身之外,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場巨大的煙火晚會,他知道,那個陪他渡過無數個纏綿悱惻夜晚的女人就在那煙火之中,而那朵照亮整個天際的蘑菇雲,就如同她這不同尋常的一生一樣,驚艷美麗,注定光耀世人!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不斷拉升的直升機也將大火中的獸城在視野中變成了一個小點,已經哭干了淚水的羅榕呆呆的靠坐在蘇玥的懷裡,失去了整整一架飛機的戰友,機艙裡沒有一個人在說話,而也不知過了多久,副駕駛上的張旭突然驚慌失措的大叫了起來,指著地面大聲喊道:「不好!是屍潮,它們向著大學城的方向去了……」

張旭緊張到走調的聲音立刻驚醒了呆滯中的林濤,他急忙攀著扶手站直了身體,極力的伸頭往外看去,而整片大地幾乎都被龐大的屍潮染成了黑色,延綿無際,如同黑色的惡浪一般滾滾而來,而一大片轟隆隆的雷雨雲也如同給它們加油助威一般,不斷響著巨大的雷聲往大學城的方向狠狠籠罩過去!

林濤的臉色赫然巨變,他不知道下面會有多少活屍,至少他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屍潮,那滾滾的惡浪在如此的高度看下去似乎都無邊無際,而他的腦海之中也忽然響起了羅玉蝶臨死前的那句話,她說這一切不過才是個開始,為了他,她寧願被全天下人唾棄!

雖然不知道羅玉蝶是怎麼做到的,但林濤幾乎可以肯定這股龐大的屍潮跟羅玉蝶有關,而這個又狠又傻的女人想要得,不過就是讓他記住自己一輩子!

林濤雙眼木然的看著地面上的黑壓壓的屍潮,他明白,羅玉蝶將是他心口一輩子的烙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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