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類別:武俠仙俠   無奈塵世游逍遙,秋風掃,落葉如刀。多歧路,上了丘山,路在伸長。   紅顏只因戀逍遙,卻罷富貴,只為真情。自古紅顏多薄命,逍遙游,淚難休。   風花雪月紛飛去,來世前生。聚散總有時,笑罷蒼生,悲涼,無憾。   拔劍逍遙道癡情,癡女有淚,蕩蕩然,一片真心。美人入懷,吾劍吾心。   天涯海角伴君行,卻不知蜀道難,難及登天。   愛恨情仇總相依,逍遙一身,罷了相思,此恨誰知?逍遙不為功名,只願攜美行,笑蒼天。   人生入夢,往昔如風,俗世多煩憂,堆積許多愁。原得怡然花常開,水長流,別去今生前世,化一葉扁舟,邀得明月一杯酒,逍遙游。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二章 鳳凰降臨(下)     「分開走!」   徐子昂知道僅憑自己幾人的力量是無法抵擋柳月眉這看似威力無比的擊的,於是他大喊一聲,身體化成一道黑色的光束,首先朝北方飛去。   林春慢了一拍,等他欲躍起時,只聽柳月眉嬌喝道:「太遲了!」   烈火在狂燒,大地在怒吼!   火焰箭在一瞬間凝結而成,剎時週遭火焰高漲,一聲彷彿來自天外神鳥的尖銳的鳴叫聲劃破天空。而柳月眉的身子也被熊熊大火所纏繞,林春不想坐以待斃,他用黑色的魔氣劈開火焰,隨即長空而去。   豈料林春此著正中柳月眉的下懷,她十分清楚自己這招的破壞力,說不準會將整片森林全部燒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森林中的這些弱小的生靈就太無辜了。   柳月眉見時機成熟,於是嬌叱一聲,火焰神箭脫手破空射去。   火焰神箭在半空之中愈燃愈烈,隨著火焰的高漲,竟然變幻化成一隻巨大無比的火鳳凰,火鳳凰再次發出那聲傳五湖四海的鳴叫聲。這時臨淵崖上準備歸去的人聽到鳴叫聲不禁抬起頭來,只見一隻火鳳凰展開龐大的羽翼,張大了嘴巴將天上幾個黑點一一吞了進去。   接著,火鳳凰在眾人瞠目結舌之時,振開雙翅,又是一聲長鳴,接著它身上發散出無比耀眼的光芒,隨即天宇間發生了大爆炸。   一時風雲變幻,火焰染天。   所有人,除了柳月眉以外,都被強光所逼,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久久不息,迴盪在九宵之外,徘徊於雲霧之間。   柳月眉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接著馬上轉過身,朝抱著逍遙的馨然走來。   「夫君,夫君!」   柳月眉緊緊地摟著逍遙,晶瑩的淚在眼眶裡直打著轉兒。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夫君,你說過的啊,如今煙兒已經甦醒了,你也該醒了啊!」   是誰在悲傷痛苦的時候流下愛的眼淚,又是誰默然而立,在愛的邊緣徘徊不定?   人去淚落時,那顆悲傷的心是否能喚醒這個沉睡的人兒?   柳月眉緊抿著朱唇,容顏如雨中梨花,絕世芳華。而馨然依然默然而立,只不過如芙蓉一般的臉上時而滑落幾顆晶瑩,她不去看逍遙,是不願看,是不敢看。   「我說,我的乖乖寶貝親親小月眉,你抱著一根木樁子哭個啥勁。」   哭聲倏然停止,只有獵獵的風聲和被大火吞噬的生靈的呼救聲。   柳月眉和馨然同時地把頭轉向背後,接著,她笑了,破涕為笑。含露的花苞終於綻放!那躺在地上,被火圍困的男人不是逍遙是誰?   再看柳月眉的懷裡,原來的逍遙此時卻變成了一根粗木樁。   喜悅的淚奪眶而出,晶瑩飛濺。   「你要是再不過來,你老公我就真的要去做閻王爺的女婿了。」逍遙說的輕鬆,可臉上卻是寫滿苦色,想來這一戰,他受了不輕的傷。   柳月眉「啊」了一聲,把懷裡的木樁拋棄,隨後似一陣風般地衝向被包圍在火中的逍遙。   在柳月眉的攙扶下,逍遙吃力地走到馨然面前,笑問道:「咦,你臉上怎麼有幾顆甘露,剛才好像沒有下雨啊?」   馨然垂著螓首,丹唇輕抿,目光卻緊緊地盯著逍遙的雙腳。在火光的照耀下,逍遙和柳月眉的影子在地上閃爍搖曳。   有影子,他還活著。   馨然當下欣然一笑,心中所有哀傷頃刻消除,不過同時一股從來都沒有的空虛感湧上心頭。這個時候她竟然有些嫉妒柳月眉了。   如果此刻摟著他的人是我,那該多好啊。   馨然心生此念,繼而又忙把念頭壓制下去,暗恨自己道心如此不專。   「夫君,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才怪呢。」逍遙對著天空白了一眼,「天神那個老傢伙把我的力量完全封印住,為幫助鬼王前輩升天,剛才那一戰我將這段日子所煉的浩然正氣全數耗盡,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修煉浩然正氣了,如今我體內空虛如也,經脈全無,無半點餘力,已然回到了最混沌的狀態。不過我卻也因禍得福,至少,前世的事情我都回想起來了。」   逍遙深情款款地看著柳月眉,道:「煙兒,這二十多年真是苦了你了,我……」   「嗯。」畢竟有馨然這個「外人」在場,柳月眉被逍遙這樣看著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個,我……我……」   馨然知道逍遙要和柳月眉道盡纏綿話語,心中一股憂傷之意油然而生,她正想離開時,卻聽逍遙的肚子叫了起來。   無言。   最後,馨然那銀鈴般空靈而輕妙的笑聲終於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而逍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逍遙知道馨然對他已萌生情愫,只不過她自己並不清楚,而且潛意識裡也在逃避這段感情。為了打破馨然的矜持,逍遙已然成竹在胸,暗自擬訂了一些計劃,如果計劃不成功,那麼逍遙只有用最強硬的手段了。對於馨然,逍遙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然兒是我的,她只能屬於我!   「夫君,如你所說,那日後你該如何恢復以往的神力呢?」   「為今之計,只有先回家了,希望在家裡能找到老爹留下來的線索。」   「家?」柳月眉不禁迷茫,家,他和逍遙在人間有家嗎?   「傻丫頭,你忘了我成仙前在人間的窩嗎?」   「青龍殿。」   柳月眉恍然大悟,這一點她倒是給忘了,原來逍遙為青龍時,在人間是有家的。   「蒼龍那孩子應該還在守門吧。」逍遙長聲歎息,即而對馨然笑道,「不知仙子是否同去,好讓在下一報救命之恩。」   馨然很想推脫,可是一見到逍遙臉上那灑脫而風雅的笑容,她的矜持很自然地退卻了,心兒竟似一頭小鹿,在草原之上蹦跳著。   「這次要不是妹妹先抵擋一陣,我還不能完全甦醒呢。」柳月眉一手扶著逍遙,一手拉過馨然的玲瓏玉手,笑道,「青龍殿是人間最玄妙的地方,妹妹若是不去,怕是要終生遺憾呢。」說著,柳月眉暗中朝逍遙使了一個眼色,逍遙揚了揚劍眉,臉上瀰漫著滿足的微笑。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那就,好……」   「師父!」   靠!   就在馨然唯諾著要答應的時候,破劍和長孫湘兒大殺風景地跑了過來。   「我有還事,告辭了。」   馨然矜持猶在,面對柳月眉時她倒不顯得那般拘束,不過在別人面前就不同了。破劍和長孫湘兒的出現使得逍遙所有的計劃都付之一炬。   看著馨然飄然遠去的倩影,逍遙對柳月眉抱於苦笑。柳月眉則學著逍遙的樣子,無奈地聳聳肩,那樣子敢情嬌憨無比,看得逍遙不禁十指大動。不過有破劍這個「外人」在,逍遙不好發作,當下忍得甚是辛苦。   「師父,你沒事吧?」(沒事才怪!)   逍遙在心裡把破劍臭罵了幾句,不過同時也感激破劍對他這個不稱職師父的關懷,於是展顏笑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點傷。」   逍遙見長孫湘兒神色略顯哀愁,淡然笑道:「人固有一死,這是在所難免的。而鬼王前輩卻是飛入仙境,日後自然會有機會再見的。」   「真的?」長孫湘兒一聽,不禁抬起如水秀眸,神色稍霽。   逍遙點點頭,繼而對破劍說道:「仙路多煙塵,修道飛仙本是極為不易之事,鬼王前輩能絕念而去,全因其多年悟道,凡人欲飛仙怕是難及登天了。而魔道卻幽緲,成魔只在朝夕之間,一己私念足可使你墮落成魔,從而至萬劫不復之境。所以,你且勿多妄念,否則為師也不能幫你。」   「是,徒兒知道了。」   「你呀,自己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興致教訓徒弟。」   柳月眉傳音入耳,逍遙報其以微笑,又對破劍道:「這裡距離青龍峰有少路程?」   「師父,你要去青龍峰?」破劍對逍遙的問話顯得極為吃驚。   ****************************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一章 再見了,我的愛人(上)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夜了,一輪皓月高掛在枝頭,這是深秋,所以淒涼,月光暗淡。無人的街頭,秋楓一人走在蕭瑟的北風中,昏暗的路燈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遠老長。   他還想喊些什麼,但是他的喉嚨已經啞了,干了。他累了,縮在牆角里。   天,開始下雪了,所幸不是很大,只是一點點,一點一點地落下,落在秋楓的手上,燙在秋楓的心裡。   雪是燙的呵。   秋楓閉上了眼,他睡了。是的,他早就想睡了,就這樣睡去,永遠不再起來,不再想起她,不在悲哀。   「如果有時間,如果我還有時間,我想重新開始,重新做一個人,一個真正的男人。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個曾經逍遙自在的自己,不再受別人的蔑視,不再委屈,不再悲傷……」   這是一首歌,是秋楓最喜歡的。他總是反覆地唱,唱給自己聽。以前他不是唱這首歌的,以前他唱《遊戲人間》,因為那時候他沒有遇到葉子,沒愛上她,沒有把自己的所有交給她。至於歌詞他倒是忘了,只依稀知道一句「笑容太甜,淚水太鹹,山盟海誓到了最後難免會變。煩惱太多,未來太遠,何不陪我一起放蕩遊戲人間。」   這句話很經典,秋楓常說。可是,後來他遇到了葉子,也愛上了那個不曾給過他一句諾言的女孩。   秋楓是個固執的人,就因為他愛葉子,他可以什麼都不顧,連親人朋友。不過可惜,他沒有親人,因為他是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他也沒有朋友,因為他喜歡靜,總是一個人靜靜地躲在角落裡,躺在樹下,透過星光看月亮。   可是,葉子並不愛秋楓。或許是因為秋楓窮,或許有別的原因。但是秋楓窮,這是個不爭的事實,秋楓太窮了,他連一個固定的房子都沒有,常年在外漂泊流浪,叫葉子怎麼跟他過日子呢。至少秋楓是這麼認為的:因為現代女人的要求很高,特別是美麗的女人,像秋楓這樣的男人,她們一般是不願多看幾眼的。   秋楓是一個雲遊的詩人,他不習慣對別人溜鬚拍馬,更不願阿諛奉承。他喜歡自由,他喜歡蔚藍的天空,喜歡無拘無束。所以,他注定要被時代所淘汰。   六年前的今天,秋楓在一棵老楓樹下見到葉子,他默默地在心裡對葉子發下了誓言,誓言呵,一生不變。可是,六年後,葉子變了,明天早上八點整,她就要和另一個男人進入聖潔的教堂,從此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為什麼呢,為什麼世界會是這樣的,我恨這個世界!」   秋楓並沒熟睡,這夜實在是太冷了,他怕自己這樣睡去會永遠也起不來,那樣他就再也見不到葉子了。   「你在這裡呀。」   是一個老人,白髮蒼蒼,他微笑地看著秋楓,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你來這裡幹什麼?」秋楓的語氣很冷,冷得就像是從冰窖裡面吹出來的冷風一般。   「你說我來這裡幹什麼呢?」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你下棋。」秋楓歎了一口氣,「為什麼我做人那麼失敗,為什麼我想要的卻得不到,我做了那麼多無非是想要一段完美的愛情;而別人根本不需要做些什麼,他們依靠著父輩積累下的財勢,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得到一切。為什麼,為什麼我總得不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老人也坐在秋楓身邊,依然微笑地看和秋楓。   「愛,我要一段真真正正的愛情。」   「呵。」老人呵了一口氣,慢慢地伸出他的右手,下一刻,老人的手中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火焰,「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很奇特的人。」   「哼,我不過是一個流浪漢罷了。」   「就算是吧,不過是一個很特別的流浪漢,我在這個世界漫遊了一個多世紀,你是第一個下圍棋勝過我的人,也是第一個使我產生興趣,第一個和我稱兄道弟的人類。」   「拜託,你別來消遣我了,創始之神。就你那破棋技,還在這裡吹大牛。」   「喂,喂,你小子說我吹牛。」創始之神突然站起來,身體漂浮在空中,怒道,「你說我在吹牛!」   「不是嗎,我和你下了三十幾盤,你從來都沒有贏過我,你還說自己漫遊一個世紀找不著對手,你騙誰啊你。」   「那,那是你太厲害了。」創始之神稍低下頭,表情有點尷尬。   「好了,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哈啦,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靜,你到底要多靜,我可以把你送到月球上去,讓你一個人永遠地靜下去,直到死為止。」創始之神又坐在秋楓的身邊,搭著秋楓的肩膀道,「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兩年了。」   「是啊,兩年了。」創始之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當我知道你是創始之神時不知道多驚愕呢,我是個無神論者,卻想不到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   「我明天就要走了,去另一個星系。咱們也算是朋友一場,你有什麼心願就說吧,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秋楓抬頭看著不停下落的飛雪,道:「你還記你第一次找上我跟我所說的那句話嗎?」   「當然記得,我之所以找上你,就是想讓你去另一個世界完成一個別人無法完成的任務,因為你不但博學,身體素質也很不錯,是接受這個任務的最佳人選。可是,你當時就是不答應,我還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別人連做夢都夢不到呢。」   「我現在想去那個地方,我以後再也不想回來了,我恨這個世界!」秋楓牙齒咬得咯咯響,拳頭也緊緊地握著,他一臉憤恨地看著創始之神。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不後悔?」   「決不後悔。」   「那太好了!」創始之神像個小孩子一樣跳起來,拉著秋楓的手說,「走,咱們現在就去時空隧道!」   「等等,我想最後看葉子一眼。還有,我得去跟那般傢伙們道別,怎麼說他們都曾經幫過我,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那好吧,我明天在教堂等你。這是旅館的鑰匙,你晚上就睡那裡吧。」創始之神指著對面的一家旅館,然後人影一閃,消失了。   秋楓沒有走,他站在路燈下,傻傻地看著天空,只是發呆。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章 再見了,我的愛人(下)     「唉。」   秋楓淡淡歎了一口氣,拖著身體,緩緩地步入旅館的門。旅館內燈依舊是淡淡的,不過這裡比外頭溫暖多了,秋楓沒有看到暖氣,呵,可能是這裡的人多吧。   服務員看了看鑰匙,什麼都沒說,指了指前面不遠的一個房間。秋楓也和他一樣,什麼都沒說,慢慢的走過去。推開門,然後倒在了床上,門沒關,鞋也沒脫,他真的是太累了,沒多久便睡著了。   清晨,鳥兒歡快的啼叫喚醒了秋楓。他揉了揉睡眼,何時,他的身上蓋了厚厚的棉被,滿是泥土的鞋子被擦得乾淨如新,整齊地擺在床邊,像是在等待它們的主人醒來似的。   秋楓笑了,難得的一笑,雜亂的頭髮間透出任何東西都覆蓋不住的英氣,如果他肯打扮一下,那他定會迷到無數的純情少女。   秋楓起身在浴室裡洗漱。待他出來時,就好像換了人一般,恐怕連當紅的明星也自愧不如呢。   吃了旅館供應的早餐,秋楓上路了,目的地,也是傷心地,教堂。   今天她就要嫁給別人了,今天他就要走了,永遠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那個他最愛的姑娘。   秋楓走得很快,這都是他練出來的。他常年在外奔走流浪,腳程當然要比常人快。不一會兒,教堂那雪白色的屋頂已印入了他的眼簾。雪白色,或許並不代表純潔吧,它是我的悲哀,秋楓想。   「你來了。」   老遠的,秋楓看到創始之神已經站在山坡上的一棵楓樹下了,他沒有看秋楓,只是淡淡地說,眺望著遠方的教堂廣場,那裡秋楓最心愛的人正和別人舉行婚禮。   「我們走吧。」   秋楓來到創始之神的身邊,他不敢看,他怕一看到葉子那幸福的表情,他會忍不住衝去找她,然後在她面前自殺。自殺,呵,這個字眼不知道已經多少次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了。   「她很美。你吻過她嗎?」創始之神微笑道。   「沒有,連手都沒碰過!」秋楓有點激動,他快要發狂了,他快要瘋了!   「去吻她,然後永遠忘了她。」創始之神的聲音永遠都是那個調,不高不低。但每一次聽到秋楓的心都會產生莫明的震撼。   「我……可以嗎?」   秋楓心動了,想,他真的很想,做夢都在想。如果可以,他寧願以死亡為代價。   「當然,我已經把時間停止了,你快點過去吧。吻了她就走,永遠不再回來。」   秋楓看了創始之神一眼,突然他覺得世界變得好靜,好靜。他抬頭看天空,天啊,雪花竟然停在了半空,還有路上的汽車和人,他們都停止不動,難道時間真的停止了嗎?   「快去吧,我不能堅持太久,而且這也是違背自然規律的。」   創始之神的聲音有點顫抖,但是他那張慈祥的臉上依舊掛著慈祥的笑容。   秋楓感激萬分地看了老人一眼,不顧一切地向教堂廣場衝下去。   近了,秋楓看到了葉子穿著純白色的婚紗,宛如天上飄落的仙女。此時她孤自一人站著,靈眸晶瑩,秋水汪汪地眺望著遠方,但她並不是十分快樂,滿臉都是憂愁。   為什麼?   秋楓不知道,他也不會去想。他太激動了,心在顫抖,他終於可以圓夢了。說實話,秋楓雖然愛了葉子六年,可是他和葉子說話從來都沒有超過十句。每一次相遇都是那麼偶然,那麼短暫。他愛葉,那是一種很純很純的感情,就像進今天的天空,是那麼的蔚藍。   秋楓衝到了葉子的面前,他停住了,和葉子隔著幾步。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   秋楓緊緊地看著葉子水靈水靈的眸子,他膽怯了。他感覺自己是在犯罪一樣,一個滔天大罪。   「不!」   秋楓大喊,他的喊聲震動著天地,樹上的積雪「唰唰」地落下,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雪霧。   秋楓終於動了,不過他退縮了,他轉身就往後跑。   「楓。」   是葉子的聲音,是葉子那天籟般的聲音。   秋楓停站在那裡,他沒有轉身,他不敢面對葉子,不敢看葉子那責備的眼神,他心虛了,他心碎了。   「楓。」葉子來到秋楓的面前,呵,這是一張多美的臉啊,比天仙還美,絕世無雙,「楓,我愛你。」葉子伸出雙手,踮起腳,摟住秋楓的脖子,然後吻在了秋楓略顯蒼白的嘴唇上。   頓時,一股比清泉還清醇的感覺湧上心頭,秋楓禁不住抱住了葉子那無比溫暖的嬌軀。呵,醉了,醉了,現在就是叫他去死,他也心願了。   「楓,忘了我吧。我知道,一切都太晚了,葉知道的太晚了。其實葉一直都愛著楓,可是楓對葉都是淡淡的,葉一直以為楓對葉根本就不在乎。最後,葉……葉……」葉子哭了,她貼著秋楓的胸膛啜泣著,「葉今天就要和陽進入教堂,就要成為陽的妻子。陽愛葉,他和楓一樣,他對葉的愛是和楓一樣的。楓,忘了葉吧,永遠地忘掉我。」   「不——」   秋楓朝天呼喊,不久,他眼前一黑,昏厥過去了。   秋楓倒下了,葉流著晶瑩的淚,怔怔地看著他,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身後。「葉,讓楓走吧,他有他的使命,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讓他去找他真正的愛吧。」   葉子轉身撲到了那人的懷裡,痛哭起來……   秋楓醒來,發現周圍一切都是黑色的,創始之神已經站在了那裡。   「這是哪裡,葉呢?」   「這裡是時間輪迴隧道的入口處。」創始之神淡淡的說,「我已經圓了你的願望了,所以接下來你要接受你的使命了。」   「好吧,其實我也已經知足了。」   秋楓並不是一個反悔的人,所以他接受了事實。其實他已經滿足了,至少他知道葉一直都愛著他,這就夠了,他只希望陽能給葉幸福。   創始之神無視秋楓那種沒落的表情,道:「我在創造地球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在時間的安排上出了差錯,差錯是在中國的隋朝末期。現在那裡十分混亂,出現了一些無法用你們科學知識來解釋的問題,也就是神鬼妖怪之類的東西,同時,常年的戰亂使百姓苦不堪言。」   「那我的使命指的是什麼意思?」   「就像我和你說的那句話一樣,好好地活著。我的意思是讓你去那裡,然後令百姓能好好地生活,如果可以,你可以自己當皇帝,統一天下。令百姓能安居樂業。」   「啊!」秋楓不禁失聲喊道,「那可是違背歷史了啊。」   「切!什麼歷史不歷史的。這個你也相信。所謂的歷史不過是已經過去了的事情,這和兩個空間根本風馬牛不相及。我送你去的是另一個空間,就好像是另一個地球一般,無論你在那裡怎麼弄,這個世界都不會受到半點影響。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希望這兩個世界沒有衝突,所以呢,最好還是不要改變歷史吧,非到萬不得以也只能改變一點點,比如說你看哪個人不爽了,於是你就出手宰了什麼知名人物;再者,有個歷史名人是你的好兄弟,那麼他本來是該死的,但是你可以在暗中救助他,只不過以後要讓他隱藏起來,不然,歷史就真的改變了。」   「那,我還能回來嗎?」   「不能了,所以事先要你考慮好。」   「我……」秋楓有點犯難了,垂下了頭。   「我知道你是念著葉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呢,那個世界美女多的是。再說如果你留在這個世界,那只能令葉子更痛苦不是嗎,她愛你,但也愛陽夕,她的幸福不是你最大的快樂嗎?」老人輕輕拍了拍秋楓的肩膀,示意他早點下決定。   想了許久,秋楓毅然抬起頭,「好!我去,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吧。」   「為什麼,你把時間停止了,葉還能動。」   「呵呵。」創始之神地笑了,「我忘了告訴你,其實葉子和陽夕和你一樣並沒有被定住啊。我還早把你的事情告訴了葉子,說你要永遠地離開她。不然你以為她有勇氣吻你嗎?」   「原來一切都是你搞的鬼!」秋楓咬牙切齒,他有點想揍創始之神的衝動。   「你知道的太晚了,現在我就送你去了!記住!如果違反我們的約定而去作惡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去吧!」   突然秋楓的腳下開了一個大洞,秋楓失足跌了下去。   **********************   故事純屬虛構,所以呢,大家不要追究有沒有什麼創始之神的問題。因為這樣,故事會很頭疼的。   有錯別字,希望大家指正。指正了,故事馬上改,而且給指正的朋友加「精」哦。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三章 美人,醜女(上)     清晨,早起的雄雞站在農家的蓬頂,或昂立在樹幹上,用嘹亮的聲音喚醒了大地。在那高聳的連雲峰山頂,一輪金日悄悄地站在了那兒,它呼喚光明,用它的光芒驅走了黑暗,帶來了溫暖。   話說秋楓跌入了一個大洞,他的意識也隨之消失了。現在他就躺在一間木屋內,創始之神則負手神情恬淡地站在他的身邊。   許久,秋楓從朦朧中醒來,他第一眼見到的不是創始之神,而是一個草蓬,用他那個世界的話說是天花板。奇怪,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創始之神要帶秋楓來這裡。   「你醒了。」   創始之神的言語總是這中味調,淡得像白開水,不過這好像也正顯示了他的不一般,因為平常人是不會這樣的,如果不幸成了這樣,那準會被別人說成是白癡。   秋楓坐起身,背靠著牆。不,應該是木板,因為這是一間木屋,所以牆也就變成了木板了。秋楓若有其事的看著創始之神,他知道他已經來到了創始之神口中所說的那個世界——隋朝末年。既來之,則安之。這是秋楓的座右銘,反正他也旅行慣了,就當這是一次極漫長的旅行吧。本來嘛,人生不就像是一次漫長的旅行嗎。有些孤單的人走累,最後埋在了土裡,化成了路旁的一棵草,或者一棵樹;有些耐不住寂寞的人走累了,他也躺在了這塊土地上,最後他的朋友和仰慕者為他立了一塊墓碑,用來告訴後來經過這裡的人,他曾經來過這裡。這就是名人和平凡人的區別了,沒有人知道那棵草的前生是誰,所以他是平凡的;人們只知道這裡有塊墓碑,他上面刻著一個人生前的功績和事情,所以他成為了名人。   「這裡是蘇州,我想你以前一定來過這裡吧。不過,這是上千年前的蘇州,和那個時代的蘇州相比,這裡已是物非人亦非了。你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好好得活下去,同時也得讓你身邊的人好好活下去,明白嗎?」   秋楓點點頭,他不想說什麼,他知道說什麼都不可能回去了。   創始之神見秋楓點頭,又繼續道:「從今天起,我要你忘記以前的所有事情,好好地融入這個時代,你是這個時代的人,你要當自己是在這個時代生的。」   秋楓沒有說些什麼,不過經創始之神這麼一說,他有些釋然了。反正自己橫豎都沒有什麼親人,在什麼地方又怎麼樣呢。   「以後你的名字就叫逍遙,逍遙自在,遨遊天下。」   「逍遙。」秋楓淡淡道。   「以後的路要你自己走,我只能說這麼多。以後我就不會再出現了,好好幹吧,活出只屬於你的人生來。」   說完,創始之神消失了。但他的聲音還在木屋中蕩漾:   「我自塵世來,欲往塵世去。塵世非塵世,塵世自有我。   塵世刀劍鋒,紅顏亂塵世。自古紅顏多薄命,薄命卻因是紅顏。   塵世逍遙游,逍遙非塵世。御劍渡塵世,塵世逍遙劍。   世人戀塵世,塵世起紛爭。欲往塵世去,切莫忘逍遙。「   逍遙是個詩人,此時他正在思索著創始之神的這句詩,他還未察覺創始之神已經走了,永遠都不會再來了。   良久,逍遙方才意識到木屋裡只剩下他一人,於是抬起頭,開始打量木屋。   這時候,陽光已經滲了進來,灑了一地的金黃。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屋,屋裡東西也少的可憐,除了自己現在坐的一張木床,就只有一張四腳圓桌了。連椅子也沒有,逍遙搖頭苦笑。小屋的門窗是連著的,和電視裡的一樣,窗沒有玻璃,都是紙糊上的,可是待逍遙仔細一看,那糊上去的紙破了好幾個洞,有大有小,有的乾脆就沒有,風吹進來,給小屋增加了不少生氣。逍遙看著地上的陽光,他彷彿看到了一張張笑臉,呵,是在嘲笑他的臉。   如果逍遙聰明一點,他應該向創始之神借個幾十萬兩白銀或者黃金,反正是有借無還。有錢能使鬼推磨嘛,有了錢一切就好辦事了。   只可惜逍遙是個金錢白癡,這是難聽的說法,揀好聽點說,就是他不懂消費了。   如果他再理智一點,圓滑一點,他應該向老人索取一些武功秘籍,那樣的話,他便真的可以逍遙塵世了。   綜上所述,逍遙是一個比較白癡的人,這也是早上醒了,他自己才發現的。不過好在他是一個性格開朗的人,對事物的要求不高,只要三餐溫飽有個著落就行了。   逍遙下了床,穿上了平放在床邊的一雙步鞋,新鮮事物的初體驗使他忘記早飯這個嚴峻的問題。同時再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逍遙只覺一陣莫明的感觸襲身,渾然忘了自我,真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可是好景不長,逍遙的肚子對他發起了抗議,已經有好幾處公然造反,打起了游擊戰。   「人是鐵,飯是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萬事此時皆可放在一旁,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解決內戰。哈哈。」   逍遙爽朗一笑,推門走進了陽光裡面,步入了一個新的天地。   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的園林和風景堪稱天下一絕。無論是園林的建築風格還是建築模式,蘇州的園林與皇帝行宮相比也毫不遜色,獨領風騷。   但萬事均不能一概而論,有皇帝宮,就有老鼠洞;有黃金殿,就有土糞坑,這是常識。   蘇州地傑人靈,才子佳人輩出不窮,是一個盛產富商和名人的好地方。當然,有富商就應有貧農,有才子佳人就應有流氓地痞,這也是常識。   新的一天,新的心情。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逍遙終於體會到孟子這句名言的含義了,是深刻的體會。   從早上開始,逍遙都一直在繁華的大街上遊蕩,剛開始,他還在為眼前的所見所聞而暗自喜悅,擦亮了眼睛,左觀右看。街上車水馬龍,行人來往不絕。姑娘的花枝招展,公子的溫文而雅,使逍遙不禁陶醉了。但現在烈日當頭照,他的肚子依舊是空蕩蕩的,當然,除了嚥下去的口水。   原以為憑自己的絕世文才可以先混口飯吃,可是他連拿筆的機會也沒有。蘇州文人墨客雖多,卻無法把逍遙列入一席,沒辦法,只有讓他喝西北風了。   不過,還沒到天旋地轉的地步,勉強還可以撐他個一兩天。畢竟逍遙以前走遍了千山萬水,有時候連續兩天都沒吃東西,只能喝幾口水。現在只不過是半天沒吃,有什麼大不了的。逍遙一直走著,他總是懷有希望,夢想碰到一位伯樂,一個知己。唉,尋尋覓覓,只求一個知己,足矣。   這一路走來,肚子沒填飽,倒是令逍遙大開了眼界。蘇州園林果真天下無雙。雖然他以前在那個時代也觀光過,但畢竟不如眼前來的真切。只可惜現在他自身難「飽」,也便沒了仔細觀賞園林建築的那種閒情雅趣了。   路上最多的恐怕是乞丐了,三三兩兩地向路人乞討,各個面黃肌瘦,身如乾柴,彷彿一陣風就可以把他們吹倒似的。   「這位善人,您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給點飯錢吧。」   這已是第十三次了,第十三次有人向逍遙討錢了。說來也奇怪,一路走來,少有人用正眼看他,有的人只是匆匆一瞥,好像視逍遙如無物一般。倒是乞丐常來擾他,說來道去,就那麼一句話,好像事先排練過一樣。   別過乞丐,逍遙來到了一家大院前。抬頭一看,只見一塊牌匾異常顯目。匾上「秋府」,看來是一個大富大貴之人家。呵,這裡也有人姓「秋」的。   不過,現在逍遙不姓「秋」了,他就叫逍遙,姓逍遙,名也逍遙。   此時,秋府人流來去,紅燈高掛,熱鬧非常。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慶的笑容,就連那看門的狗也沒了往日的凶狠,正在一旁舔著骨頭哩。   現在是深秋,天涼了。雖然頭頂著艷陽,可秋風一陣後,逍遙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在轉身瞬間,卻看到牆的那一角,一個衣裳襤褸的老人縮在那兒,他的嘴唇已經凍地發紫,頭髮凌亂不堪,看似命不久矣。   相比那喜氣洋洋的秋府,老人就更顯淒涼了。此情此景,逍遙想起了「詩聖」杜甫的絕句,不禁吟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唉。」   逍遙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了,同時他也感到自己前程的渺茫,不知何時自己是否會同老人一道凍死在這牆角,暗自感傷歎了一口氣。逍遙欲離開時,卻被人叫了住。   「兄台請留步。」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四章 美人,醜女(中)     來人是一位翩翩公子,席扇冠巾,面如白玉,一身潔白錦衣更為他添幾分儒雅。他正神色奕奕地朝逍遙走來。逍遙打量了他幾眼,不禁暗讚。   「小弟秋嵐,方才小弟聽兄台所讀之詩句,實為非凡,乃上上之作,故萌發了想和兄台結識之念。」   秋嵐對逍遙作揖,俊秀的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   如果我是女人,一定會愛上他。逍遙竟產生了這樣一個荒謬的想法,他暗自好笑。   「在下逍遙。」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總算有機會填飽五臟廟了,逍遙內心一陣欣喜。不過他表面上依然是淡淡的,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世外高人模樣。   「小弟自幼飽讀詩書,自問可以誦天下之書,知世間之禮,歌窈窕之章。而今卻讓我見到逍遙兄如此人才,不禁暗自慚愧。」   秋嵐的臉上依然微笑,唉,看得逍遙手直發癢,想揍他一頓。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揍他個生得如此美麗。呵,他是嫉妒了。   「哪裡,朋友天庭飽滿,眉宇間透著絕世的才氣,一看便知是聞名文壇的才子。」   「客氣客氣,彼此彼此。」秋嵐聽逍遙這麼一誇,喜上眉梢,連連作揖。   靠,誰和你客氣,誰跟你彼此,垃圾一個,要不是本公子我現在肚子餓得要死,誰會和你這小白臉在這裡閒聊。逍遙也報以微笑,但心裡卻把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其實這也就是逍遙性格的一個偏激性,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他就會時常表現出來,只不過如今逍遙有求於秋嵐所以不便發作。在以後,逍遙真正能夠逍遙自在時,他的這種性格便完全表現出來了。   「秋某和逍遙兄一見如故,不才做個東請逍遙兄到『醉風樓』飲酒小敘,不知逍遙兄是否賞臉呢?」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逍遙故意面露難色,遲疑一會兒,方才釋然道:「好吧,逍遙也和秋兄甚是投緣,那就請秋兄帶路吧。」   秋嵐大喜,忙順手道:「逍遙兄請隨秋某前去。」說完秋嵐與逍遙肩並肩朝前走去。   路上秋嵐和逍遙談起對詩文的理解和體會。逍遙飽讀詩書,又多了上千年的文學素養,自能對答如流,聽得秋嵐不時拍手稱好。說歸說,逍遙在心裡卻反覆罵著秋嵐,因為秋嵐走路的速度真是太慢了,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弱質」類型的。而逍遙不同,他在那個世界遊歷頗廣,腳程自然不慢,他曾經還進過武術館學習,會幾招防身功夫。   逍遙和秋嵐來到一家大酒樓前,沒等逍遙看清酒樓的牌匾,秋嵐已苦著臉,轉身對逍遙道。   「逍遙兄弟,實不相瞞。秋某此行其實是有預謀的,秋某和朋友打賭,誰如果對出紫茹姑娘提的上聯,就花一萬兩白銀救濟窮人。」秋嵐歎了歎,繼續說,「可秋某不才,紫茹姑娘提的上聯委實難對,秋某苦思幾天才對出一聯,如果太陽下山前還沒對出另兩聯,那在下就慘了。所以秋某誠請逍遙兄幫秋某一把。」   剛開始,逍遙聽到秋嵐說的賭約是救濟窮人,對秋嵐的看法大有改變,可越聽下去就越覺得不是味兒,如果他沒猜錯,秋嵐等人打這個賭是有目的的,很有可能是為了討好那個叫紫茹的女子。這樣一來,逍遙就更討厭這個秋嵐了。   不過現在的逍遙是最理智的,肚子連年內戰,他實在承受不住美食的餓誘惑,這不,他腦子裡已經浮現出北京烤鴨的幻影了。   「這不成問題,既然秋兄視我為朋友,那逍遙自當為朋友排憂解難。」   「秋某在此謝過了。」   秋嵐連連稱謝,神態甚是有趣,好似得了寶貝一般。瞧那副德行!   這時候逍遙算是看清酒樓的金字牌匾了,醉風樓。   醉風樓很大,佔地也很廣,是庭院式的大酒樓,用原來那個世界說法是「五星級」的酒樓。醉風樓完全地呈現了蘇州園林的別具風格。   逍遙和秋嵐一同踏進了醉風樓高高的門檻。此時醉風樓並不是最熱鬧的,但仍是歌舞昇平,蕭竹絲絃,宮樂妓聲。   逍遙知道自己不能現出絲毫驚異的神色。所以他不能像鄉巴佬進城一樣——東張西望,也不能對著某某事物大發感慨。   「哎呀,是秋大公子啊,您怎麼這麼早就大架光臨呢,紫茹姑娘還要等些時辰才出閨呢。」   來人是一個美艷的婦人,年約三十出頭,有幾分姿色,穿著大膽,新鮮。舉止更是開放,胸前那兩座山峰不時上下抖動著,叫忍不禁浮想聯翩、興致高昂。   逍遙眼睛很尖,他見此婦看秋嵐時,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怨恨,和一絲愛意。但只是那麼一點點罷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呦,這位官人是——」   還沒等秋嵐介紹,那婦人已上下把逍遙打量了個遍,看得逍遙渾身不自在。當她收回視線時,隱隱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逍遙看在眼裡,心裡自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不知為何他對這種眼神很是反感。   秋嵐沒有意識到什麼,他對這個女人似乎有些顧忌,他向婦人淡淡說了一下逍遙的名字,然後拉過逍遙的手,逕直朝樓上走去。當他走到一半時,才回過頭對那個女人道:「花娘,準備一桌酒菜,我要和逍遙公子大談風月。」   花娘幽怨地看了秋嵐一眼,默默走進了裡屋。   秋嵐領著逍遙上了樓,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待酒菜上來,秋嵐舉杯敬逍遙,道:「逍遙兄弟,今晚成敗全靠你了。秋某先在此敬你一杯,以表感謝。」   逍遙微微一笑,也舉杯會秋嵐。杯酒下肚,沒菜怎麼行呢,逍遙一邊優雅地進食,一邊和秋嵐閒聊,時光就這樣匆匆地流逝而去。   「秋嵐兄想不到你來得如此之早,倒是晚了我們呢,哈哈。」   幾聲朗笑後,逍遙見到三個富家公子並排向秋嵐走來。一個個白面似的臉,負手而行,彷彿天下間再沒人能入他們的眼。三人一起走近秋嵐,一臉的高傲,瞥都不瞥逍遙一眼。   「張兄,李兄,陳兄,你們來的真是及時啊,可把銀兩準備好了?」   聽秋嵐的語氣,不免有些戲弄的味道。   「哼!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這三人簡直是一個鼻孔出氣的,神態也均是一樣,聽秋嵐這一激話,憤然轉身坐在了領桌的位子上。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五章 美人,醜女(下)     至此,他們始終沒瞧逍遙一眼。   狗眼看人低!逍遙暗恨,但表面上他卻不以為然,古代的酒很辣,他只喝了幾杯變有些醉意了,臉上貼了一朵紅雲,記得以前他借酒消愁的時候,他還可以喝幾大箱的啤酒呢。   秋嵐朝逍遙投以神秘的微笑,逍遙也微微一笑,算是心明瞭。   琴蕭停下彈奏,醉風樓裡的空氣就像是被凝固了一般,一切都是靜靜的,連風也沒有,人們的呼吸彷彿都停止了。   逍遙正詫異,那花娘帶著一隊貌美嬌滴的女婢款款而來,那女婢圍著一個身著白衣素裙的女子。那白衣女子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樣貌,但露出了一雙絕對水靈,絕對迷人的秋眸,她身上透露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纖纖作細步,絕妙世無雙。讓人看了以後有種飄飄然,欲飛仙的感覺。   只見秋嵐眼睛都瞪直了,像木頭一樣傻看著那白衣女子,眼神裡流露出的只有癡迷和陶醉。再看隔桌的那幾個位更是誇張,有的酒剛進口,沒待嚥下,現在卻流了出來。什麼文雅,什麼氣質,一時間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如此就使眾人醉成這般模樣,那白衣女子的面紗要是摘下來,這裡豈不是有人要跳樓。   逍遙苦笑著搖了搖頭,倒了一杯酒,倚欄望月,自得其樂去也。   那白衣女子看到逍遙如此舉措,秀眸不禁多看了逍遙幾下,眼裡露出了一絲讚許,和一絲欣賞。   現在的逍遙身著平常百姓的粗布衣,頭髮很短,及耳,三七分開,長的一邊掛到鼻子處,遮住了逍遙的一隻眼睛,給人一種新穎且神秘的感覺。同時逍遙又是倚欄望月,銀色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更為逍遙添了幾分神秘動人的色彩。   「咳,各位公子,現在紫茹姑娘要出題了,請各位站著的公子就座。」   花娘的聲音原本就很尖銳,現在樓中又是如此之安靜,這一聲久久迴盪在樓中,也迴盪在眾人的耳裡。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有的又擺出了十足的架勢,好像剛才那流口水的人是別人一般,一派文豪墨傑的樣子。相較剛才,簡直判若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秋嵐也回過神來,見逍遙倚欄望月,對此漠不關心,不禁心生敬意,反看自己,暗歎自愧不如。   這時,花娘退下身去,站在紫茹的身邊,雙眼張得賊大,賊大的,不住地掃視在場眾人。最後她的視線停在了秋嵐的身上,神情複雜,有些幽怨。再看秋嵐,他無意間和花娘四目相對,只覺頭皮一陣發麻。苦意從心底湧上來。唉,都是醉酒惹的禍。   原來,在半年前的仲夏之夜,秋嵐同往常一樣約人來醉風樓喝酒,眾人大醉而回,其中秋嵐醉的最沉,還沒來到門口就醉倒了,最後是花娘把他扶到廂房,就當花娘轉身離去之際,秋嵐突然一把抱住花娘,力道甚大,使花娘一時無法抗拒,心裡又驚又怕。   花娘年方三十二,風韻猶存,自丈夫十年前死後,就再沒碰過男人,因此她在街坊中聲譽十分良好。這也是她的酒樓長盛不衰之因。   但凡是女人,總會有動情的時候,花娘也不例外。她正值艷年,卻得不到男人的疼愛。長年壓抑在她體內的慾火被秋嵐一把燎燃,俞燃俞烈。   一個是乾柴,一個是烈火,頓時滿室春色,魚水交歡,翻雲覆雨。   事後,秋嵐痛苦不已,他的初夜在睡夢中被花娘奪去了。望著花娘那火熱的胴體,他最後把心一橫,毅然跨步走出了醉風樓,此後幾個月再沒踏入醉風樓半步。   冥冥之中,一切都由天注定。   就在半月前,醉風樓來了個叫紫茹的女子,傳聞她貌美如仙,故引來了許多文人雅客,自稱才子風流人士的駐足。秋嵐也受不住誘惑,再次踏入醉風樓。   當時花娘承口說,如果有人能對上紫茹的對聯,那麼就能一睹自如的芳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隔著面紗就如此迷人,其面容就可想而知了。於是不管是那執筆揮墨的還是舞刀弄棒的,都紛紛沾墨上場,各路人馬齊聚。   但十四天下來,沒有一個人能全部對上紫茹的對聯。紫茹一共出了三副上聯,如今只有秋嵐對得一聯,還缺兩聯。秋嵐自負絕世文才,定不會被兩幅對聯打倒,意氣之下和幾個富家子弟打了這個賭約。眼下所剩餘的時間不多,秋嵐仍是一籌莫展。無奈他只有請高手幫忙了,再說賭約上並沒有說明不可以請人幫忙。能遇到逍遙應該是上天安排的吧。   秋嵐避開花娘的視線,他臉色暗淡,煞是難看。   逍遙看了看花娘,又看看秋嵐,他彷彿明白了,自己倒了一杯酒,遞給秋嵐,稍稍提高音調。   「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今樽空對月。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很難再尋覓。只有把握住時間,在有生之年裡,痛快地活他一場,才不會白走這一遭啊。」   逍遙看得出來,秋嵐對花娘其實還是有感情的,花娘雖說不上什麼絕色,可仍算得上是有一個很吸引人的美女,要不是這樣,有誰會經常光顧這裡呢。   可能秋嵐是礙於世俗之眼,而無法接受花娘吧。   古時老夫少妻很普遍,但少夫老妻卻為數不多。秋嵐和花娘歲數相差約有幾個光陰,他們如果結合,定會成為眾矢之的,風言風語隨處而至。試想有誰會願意活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呢。   不過,逍遙不同,他雖然理解此時人們心裡的想法,也知道秋嵐和花娘的難處,但是逍遙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的觀念比這個時代的人先進了上千年。說白了不就是「姐弟戀嘛」,有啥稀奇的。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連皇帝老子也管不著。   秋嵐從逍遙的眼神和剛才那句話裡懂得了什麼。他正想發話,紫茹身邊走出了一個俏婢,她那銀鈴般的嗓音在樓裡傳了開來。   「姑娘早先設下三聯,一聯已對,另有兩聯。若日落西山前無人能對,那姑娘將移駕南下,至杭州。請公子們把握時間,盡情揮灑文墨。」那俏婢說完,嘴角掛著神秘略帶輕蔑的笑容。   這時,那俏婢一左一右分別展開了兩個軸卷,只見左捲上用娟秀的字寫道:   「員外掃圓外,圓外淨,員外進。」   右卷是:   「花上畫,畫上花,畫上畫下花是花。」   上聯一出,眾人均暗自搖頭。而逍遙看後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倒了一杯酒,獨自賞月去了。   這時天邊的夕陽已經站在山頂,月亮也越發得潔白了。   秋嵐急得直冒汗,但他見逍遙一臉的毫不在乎,心裡安慰自己,暗道:定是成竹在胸了。   「秋嵐兄,你對的怎麼樣了。時候不多了,你是拿出貴作呢,還是那一萬兩銀子呢?」   經鄰座那幾位公子一喚,眾人好像才記起來還有這麼一個賭約,於是紛紛附和。這一鬧,秋嵐臉色刷地全白了,他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見心上人這樣著急,花娘內心也不好受,她真想給那些個人幾耳光。不過這只是想想罷了,試問有什麼資格,有何能耐呢。這些貴公子都是她的常客,也是她的護身符,有了他們她才不至於被官府欺壓,受地痞惡霸勒索。   在眾人的呼喊聲中,逍遙把懷裡的酒一飲而盡,緩緩站起身,朝那俏婢慢慢走去。   「喂,你這雜種想幹什麼!」   又是那幾個富家公子。   不過逍遙對他們的惡言毫不在乎,就當是幾隻狗在放屁,好臭!   於是逍遙在眾人充滿輕蔑的眼神下走到俏婢身前。   「公子想出來了嗎?」   說話的竟然是紫茹!這仿如天籟般的聲音,飄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就像是仙音一般悅耳,餘音繚繞,回味無窮。眾人彷彿已經看到了紫茹的那美如天仙的麗容。   逍遙微微點頭,指著左聯道:   「丫頭吃鴨頭,鴨頭鹹,丫頭嫌。」   此句一出,座下眾人像吃了癟一樣,沒氣了。   紫茹的仙音又起,伸出了一雙玲瓏巧手,纖纖如玉,絕妙至極。她拍手讚道:「公子果然才貌俱嘉,紫茹佩服。還請公子賜另一下聯。」   逍遙笑著環視一下周圍,眾人的眼神從剛才的鄙視,瞬間生出了敬意,都洗耳恭聽的樣子。   「瞧上橋,橋下瞧,瞧上瞧下橋是橋。」   逍遙沒有停步,他待人們發出哄天般的掌聲時,已經走到了樓梯處,看樣子是酒足飯飽,準備走人了。   「公子,請等等。」   另一俏婢在樓梯口攔住了逍遙。   逍遙仔細打量她,發現她有著一張蘋果型的可愛小臉,水靈水靈的大眼睛,誘人的性感櫻唇。逍遙突然發現自己這樣和她靠近對著,心跳得好快。   「怎麼,還有聯子嗎?」   那俏婢點點頭,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   「公子忘了約定哩。」   逍遙挑挑眉,無奈道:「啥子約定?」   「就是一睹姑娘的芳容啊。待會兒還有一聯,只要公子對下了,姑娘和所有的家財就是公子的了。」   此語一住,在場的人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都在心裡把逍遙咒了千萬遍,咒他千萬別對出這最後的一聯。   「也包括你嗎?」   逍遙不知為何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一出口他雖然有些後悔,但說都已經說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等待她的回答。   那俏婢垂下螓首,小臉紅透透的,像剛熟透的蘋果。她櫻唇緊扣,偷偷看了逍遙一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那好,你帶我去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萍萍。」   呵,果真是蘋果。   於是,逍遙在眾人熾熱欲燃的妒忌目光中跟著萍萍來到紫茹面前。   「紫茹姑娘好,小生逍遙特來道喜了。」   那紫茹疑惑道:「喜從何來?」   逍遙指指自己,挑挑劍眉,然後洒然笑了,露出了兩顆潔白的虎牙。   紫茹突然明白逍遙的意思,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亂顫,嬌艷奪目,嫣然迷人。   「公子真風趣。」   紫茹笑罷,才吐出這麼一句。   「不過,很抱歉。因為小生還有些事情,所以得先走一步,咱們還是有緣,以後再見罷。」   逍遙轉身就走,卻被萍萍擋住了。   「那公子起碼也要先揭開姑娘的面紗呀。」   逍遙見萍萍一臉的堅毅,於是聳聳肩,一臉的無奈。他向萍萍眨眨眼,轉身微笑地對紫茹溫柔道:「不知姑娘是讓小生動粗手呢,還是姑娘自行揭紗。」   「還是公子來吧。」   紫茹言語含有歎息的意味,逍遙彷彿也聽懂了。   逍遙微笑地揭開了那層頗厚的面紗,紫茹終於袒露仙容了。   「啊——」   眾人齊呼,有幾位仁兄竟用雙手摀住了眼睛,有的則轉過了身,不忍心看。秋嵐的臉部肌肉彷彿也在抽搐,他整個人都看傻了。   只有逍遙,他的臉上彷彿永遠都帶著笑容一般,只是皺了皺眉頭,隨後又舒張開了,他的笑容更燦爛了。   誰也想不到,被揭開棉紗的紫茹是如此之——丑!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六章 遇險(上)     可以說天下第一醜女,和東施可以一較高下。只見她臉上雀斑點點,紅痘更是如星密佈,麻子像軍隊一樣整齊地操練在左邊的臉頰。唯獨那眼睛,彷彿是黑夜裡的明珠,糟粕裡的精華。   「公子為何還笑呢,是不是笑紫茹如此不堪入目呢?」   紫茹的聲音雖依如往常,但聽在人們的耳裡卻是如此之刺耳,要不是礙於臉面,恐怕早有人逃之夭夭了。   逍遙並沒有說話,他把紫茹的面紗折成帶狀,單膝跪在紫茹身前,然後把紗帶繫在紫茹白嫩的左手上。待面紗繫好,逍遙端重地把紫茹的玉手貼在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吻了下去。   這一吻吻地紫茹心都化了,化成膠,誓要永遠粘著逍遙,一生一世。   不過這一場景看在眾人眼裡就不一樣了,所有人的胸口彷彿都被狠狠敲了一下,有幾位大俠已經吐得昏天暗地,還有幾位帥哥整整吐了一大碗的稀粥。   逍遙站起身,湊到紫茹的耳邊,呢喃:「我愛你。」   紫茹全身如過電一般,一陣觸動,羞得連耳根都紅了。不過很奇怪,她只有耳根紅,其它的地方都如往常。   逍遙轉身,當眾大聲道:「如果,假如逍遙有幸對出紫茹姑娘的上聯,那麼逍遙願意娶紫茹姑娘為妻。不知紫茹姑娘是否願意呢?」   場上哄然,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些開明的人士已經猜出逍遙的想法了。要知道逍遙乃一介布衣,而紫茹定是大富大貴之千金,只要娶了她,就得到了紫茹所有的財產。不過同時,也有人很佩服逍遙的勇氣,恐他多看紫茹幾眼就已經受不了了,更別說以後要同床共枕了。   「公子還是先對下聯吧。」紫茹緩緩吐出一口香蘭,定定神,道:   「『貪官無道,費人民血汗已千萬。』請公子對出下聯。哎,逍遙公子!」   紫茹話才落地,逍遙又站在樓梯口了。他轉過身,對紫茹問道:「如果我答了,是不是便是你的夫君了?」   紫茹點點頭。「是名義上的夫君,拜堂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呵,也就是說,如果逍遙答了,那麼他就是紫茹的未婚夫了。   逍遙笑了,是迷死人不賠錢的笑容,三個字——帥呆了!   「紫茹姑娘,你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後的中秋我們在杭州西子湖畔見面。到時我將用八抬大轎抬你進門,等著我!」   說完,逍遙不回頭下了樓,樓下傳來了逍遙的喊聲。   「秋嵐兄好好把握機會,錯過了便不會在有了。珍重了!   『貪官無道,費人民血汗已千萬。』   『秀才無能,集天下混蛋於一堂。』   哈哈——「   逍遙這時已經走出了「醉風樓」,他開始奔跑,低頭狂奔,毫無目的的,毫無方向的奔跑著。耳旁是風,充滿著風的呼嘯聲。   其實逍遙並不是有心要這樣做的,也不表示他討厭紫茹,相反逍遙對紫茹倒是有說不完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在偷偷看著葉子的時候,那種砰然心跳的感覺。   「醉風樓」的欄杆處,紫茹倚欄長望,淚,從她的臉頰流下,濕了衣襟。   「破堂山處醉風樓,   遙望情郎淚不休;   憑倚欄杆到白晝,   才罷情思人消瘦。   念郎今朝去何處,   空山新雨殘霧後;   道是紅葉上心頭,   涼風習習下今秋。「   紫茹泣不成聲,仰頭長歎,道不盡的情思惆悵,愁斷腸。   「公主,我們該起程了。」   萍萍輕步來到紫茹身後,她似乎很懂紫茹此時的心思,只是在一旁守著,許久才吐出這一句。   「小萍,你說他說的真的嗎?」   「公主,奴婢不知道。」萍萍低下頭,她一臉的茫然和感傷。   「唉,多情自古傷離別啊。我們倆的心竟然就這樣被他給奪走了。」紫茹抬起手,竟然從臉上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轉個鏡頭。   無言。如果說此時的紫茹不是美女的話,那麼我敢打賭,世間還真的沒有美女了。原來紫茹是戴了一個醜陋的面具啊。只見現在的紫茹貌若天仙,不,是賽天仙。皮膚如玉不說,美眸如水不言,光看是她那幽幽的神色,暗傷的神情,我敢再次打賭,就算是一個得道高僧也會對她動凡心的,真是人間絕色啊。   粉黛勾勒出紫茹的嫻靜和莊雅,身上自然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質,叫一般平民望而卻步,不敢多看。   「公主,我們真的要去西子湖畔等他嗎?」   「不,我們還有自己的大事要辦,不能因為他而放棄。而且,是他自己放棄的,這不能怪我。走吧,永遠地離開這裡。」   「可是公主,那這次我們的計劃,他……」   「計劃已經失敗了,我們離開這個地方,重新再來過吧。還有,以後別在我的面前提起那個人。」   說完,紫茹卷一陣淒涼的冷風進了裡屋。萍萍不敢違抗,也跟著進去了。   逍遙跑了好久,這時已經望不到醉風樓那高高的樓尖。逍遙這才放下心,靠在牆上氣喘吁吁。其實,逍遙早就看出那個紫茹是戴著面具的,她應該是一個絕色美人,只不過逍遙是無福消受了。這並不是說他還忘不了葉子,而是他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他本是浪子,且骨子裡有著大男人的主義,他現在是窮光蛋一個,而紫茹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如果就這樣娶了紫茹,以後他逍遙怎麼抬起頭做人啊。   不,這不叫意氣用事!有時候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如果逍遙娶了紫茹,那麼他將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閒言閒語裡,這可是比殺了他還有難受啊,所以呢,逍遙只有逃跑了。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啊,就是找到李世民!   逍遙雖然讀書成績很爛,但是他對中國的歷史還是感一點興趣的。不過,只有一點點啦,他只知道李世民是唐朝開國皇帝李淵的次子,史稱「唐太宗」。是唐朝盛世的一代明主。   逍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浪子,他是不可能會當皇帝的,而且自問也沒這個能耐。所以呢,他只要輔助李世民一切就安啦,只要讓李世民幫助李淵一統天下,到那時他逍遙就真的逍遙嘍。不過,他剛來這裡,還不知道如今天下的情勢呢。   「喂,小子!別在這裡閒晃,城門快關了,你是出城還是進城!」   逍遙這才發現自己已是靠在了蘇州城那高大的城牆上了。逍遙見一個凶神惡煞的士兵拿著長槍指著自己,這下可犯難了。   逍遙可以說是一個遊歷比較豐富的旅行者,他用六年的時間走遍了大江南北,他曾誇張地說如果把我踏在土地上的腳印直排成一行,那麼它們可以繞地球一兩圈。但同時,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超級大路盲。他旅行從來不帶地圖,有很多地方都是他迷路後才找到的。曾經,他在四川南部的森林裡走了三天的山路,最後才到一個苗族居住的小鎮。他本來以為自己找到了世外桃源,正為之雀躍時,一輛旅遊車和觀光的旅客潑了他一身的冷水,原來坐車從該鎮到逍遙的出發點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逍遙當場撲街。   不過,逍遙從來不會在同一條路線上迷失方向,也不會走自己以前已經走過的路線。也就是說只要這條路逍遙曾經走過,那麼無論是九曲十八彎,還是叢林迷宮,他都可以踩著原來的足跡到達目的地。   不過萬事總有例外的啦。這中間還有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呢。   當年逍遙在去苗族山鎮的旅途中認識了一個叫藍清的苗族姑娘,那是一個多麼可愛、活潑的姑娘呵。   只半天的工夫,逍遙和藍清便覺得彼此似乎已經認識半多年了。逍遙是一個很特別、很吸引女性的男孩。他有豐富的學識,有強健的體魄,也有別人所沒有的柔情和詩意。他給藍清帶來了太多感觸和意外,兩人相處得也很融洽,不知不覺間彼此就產生了愛意。特別是藍清,她對逍遙已經愛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   但是,逍遙還是無法忘記葉子,葉子在逍遙的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當藍清在族人聚會上向逍遙表達愛意時,逍遙拒絕了。不過,儘管如此,逍遙還是答應藍清,如果葉子已經結婚,那他將會來迎娶藍清。   可是,在那個時候逍遙似乎忘了世間還有另一個深愛著他的姑娘,最後逍遙辜負了她,來到了這個世界。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七章 遇險(下)     「喂,小子,別在這裡擋路!城門要關了,你到底是進城還是出城!」   那個凶悍的守城兵朝逍遙大聲呼喝,把逍遙的魂從往事的點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   逍遙抬頭看看天,發現夕陽已經沒頂,天開始變暗了。   走吧,反正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現在他已經沒有家,也沒有親人,他只有一個人,一個旅行的詩人。   「走吧,雖然沒有明確的方向,   走吧,東昇的太陽沒有熱浪,   天空已不再晴朗,   只有幾朵黑雲在遊蕩。   走吧,樹梢的殘月不會轉圓,   夜裡已沒有光亮,   只有小溪在淌訴著感傷。   走吧,找個同程的旅伴,   趁現在,   風無言,雨無聲。「   逍遙甩甩頭,大步走出了蘇州城,這個不屬於他的地方。   「這個傢伙腦袋有毛病啊。」那守城兵搔搔後腦勺,不解道。   於是,逍遙在守城兵的目光中消失在稀疏的樹林裡。   直到現在逍遙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的空氣是如此清新。彷彿空氣中沒有一點塵埃,呵,純潔如水、如晶啊。   太陽下山了,周圍的世界也變的暗淡。月亮含羞帶笑著偷偷走了出來,就像一個嫻靜的少女,躲在雲端的後面,默默地看著逍遙,默默地為他照亮前面坑窪的道路。   逍遙一個人走在碎石小道上。他的心情很好,時不時唱著當年的流行歌曲,哼著小調怡然忘我地走著,並沒有發現周圍的樹叢裡有幾十雙明亮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天真的暗了,何時月亮被雲藏在了身體裡,逍遙看不清前面的路,他走得模糊,跌跌撞撞的,時不時栽了一個大跟頭。   「哎呦!」   這不,他又摔倒了。   「歹勢啊。」逍遙氣得直跺腳,不過這又怎麼樣呢,無論他怎麼跺,土地依然是那樣,不痛不癢。「哼,不走了!」   逍遙停住腳,發現自己已身處一個密林裡。還有周圍還有一點亮光,是瑩火蟲吧,逍遙想。   「對了,螢火蟲!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可以抓幾隻螢火蟲來當探照燈啊。」   逍遙打了一個響指,同時也暗自稱讚自己聰明伶俐,想到了如此妙計。   只是逍遙現在可以說是身無一物,除了肚子是飽的外,其他能裝東西的都空空如也。逍遙環視周圍,歎了歎氣。   「命途多舛啊,時運不濟。嗚呼——」   逍遙仰天長嘯,乍聽起來還真的有點狼嚎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逍遙的悲慘命運打動了上天,逍遙竟然發現。那些螢火蟲竟然成雙成對地朝逆天慢慢飛來。逍遙大喜過望,伸開雙手去迎接。   近了,當這些螢火蟲離逍遙只有幾米的距離時,逍遙突然發現螢火蟲的光並不是這樣的,螢火蟲的光是不能一直亮著的。可是從剛才到現在,這些亮點都沒有間息地亮著。同時逍遙也發現近看這些東西,原來形狀都是一樣的,有點像,有點像狼的眼睛!   「媽呀!」   逍遙發現苗頭不對,馬上轉身就跑,不管前面的路是否看得見,他撒腿猛跑。風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逍遙越跑越快,路上也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根樹枝。他只覺得自己的臉是火辣辣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痛得要命。   逍遙不敢回頭,也不敢有所停留,他怕自己一旦停下,可能就再也跑不起來了。那麼,他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逍遙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他再也沒有氣力跑了。   逍遙沒有回頭,但他可以感覺到他身後的狼群一定還在緊跟著他。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類奔跑的速度能夠賽過狼的。所以,不知覺間逍遙的背上留下了一道被狼的利爪抓傷的傷口。傷口很大,血留不止,逍遙忍著痛死命地奔跑著。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再跑下去,我遲早會累跨的。」   逍遙停下來了,他撲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直喘氣。   待逍遙停下不久,狼群已經把逍遙團團圍住了。逍遙急忙轉過身,背靠著樹,雙手握拳在胸,準備拚死一搏。   「來吧,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逍遙突生豪情壯志,體內如萬馬奔騰,血液川流不息,一股熱勁湧上心頭,他想和狼群拚命?   才怪!   只見逍遙突然大轉身,縱身一跳,雙手死死地抱住樹幹,吃力地往樹上爬去。   就在這時,一隻狼張開利爪,迅猛地撲向逍遙。   好險!逍遙知道危險來臨,使出吃奶的勁,死命地勾住了高處的一枝樹幹。千鈞一髮啊,狼的爪子只在逍遙的背上留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而逍遙終於順利爬到了較粗的樹枝上,使得狼夠不著,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現在逍遙終於後悔當初小學時為什麼不學爬樹了,搞得現在自己如此狼狽。唉,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   逍遙長吁一口氣,但是當他靜心下來,這問題又來了。他背上被狼劃出了兩道大傷口,血流不止,同時他在跑的過程中身體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大小創傷,短時間內恐難恢復。   更可惡的就是這群狼竟然死賴著不走,它們好像發現逍遙的傷勢不輕,於是決定守株待兔,在樹下等逍遙因失血過多而掉落下來。   想的美!哼,本少爺就是死也要死在樹上,絕不會讓你們這群畜生得到半點便宜。逍遙可能也猜出狼群的意圖了,他在心裡把狼的祖宗十八代全罵了個遍。從此發誓,如果他能躲過這次難關的話,那麼他將殺盡天下所有的狼!   「哼,我管你們絕種不絕種,既然你們想吃我,那我就不會對你們客氣!」   逍遙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還是信誓旦旦。這不,他還在思索怎麼樣烤狼肉更好吃呢。   這時候月亮出來了,潔白的月光照在逍遙俊美的臉上,顯得那樣蒼白無力。逍遙看到地上一大群的狼,不禁暗自深吸了一口涼氣。且看現在逍遙所在的樹的周圍全都是狼,有的站著,有的座著,數一數起碼有四五十隻吧。逍遙停止對狼的咒罵,反而對自己開始崇拜自己起來。   呵,我能在這麼多狼口中脫逃升天,啊,我真是厲害啊。   逍遙想著想著,竟然掛在樹幹上睡著了。   喂!看清一點,誰說他睡著了,他是暈過去了,你有看見有人掛在樹上睡的嗎?   這時候一隻自以為是的狼縱身跳起,本以為可以咬到逍遙的腳,可是還是差了一點點。再接再厲!   於是,它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加速,跳!   「我踢你個生活不能自理,我踢你個暴栗!」   逍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大力一腳飛揣,嘴裡還呢喃著。哦,他是在說夢話呢。   可是,我們這只聰明勇敢的狼就倒霉了,誰也想不到,它一世聰明竟然會栽在逍遙的腳下。就因為逍遙這一腳,它被逍遙踢中額頭。當然,對狼來說這一踢,損傷並不是太大,可是問題就出在狼落地的地點。也不知道是哪位先生做的好事,竟然在樹下插著一跟尖木棍。呵,可憐的聰明的勇敢的狼先生就這樣走了,帶著一臉的憤然和不可置信。不甘心啊。   這一下,可全震住當場所有的狼,於是,夜靜了,寂靜,只有風的聲音。   清晨,陽光透過樹葉星點地灑在了逍遙的身上,逍遙依舊昏迷不醒,而且他的身體在下滑,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危險?   沒有啦,狼早都散會啦。也不知道那只倒霉的狼是不是狼群的首領,自它死後,其它的狼都一哄而散,現在逍遙的身邊只有一隻被木棍差穿心臟的狼。   如果逍遙現在是清醒的,恐怕他又要誇自己冰雪伶俐,絕頂聰明了。   現在還正應了逍遙的那句名言了:「吉人自有天相,這是自古以來鐵定的道理,沒有主角會在故事的初始就掛掉的。」   這時候,樹叢裡傳來樹木摩擦的聲音,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不過逍遙現在是聽不到啦,如果他還有知覺,那麼保證他會嚇死。這就叫「驚弓之鳥」。   「咦,怎麼有個人暈倒了。」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八章 古月之情(上)     這時候,從樹叢裡走出一個年邁的老人。他看去年歲已很高,有六七十了吧,熟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這老人年歲已經這般高了,難道他是世外高人,就像武俠小說裡寫的那些不食人間物的世外高人?   很對不起,猜錯了。因為現在他的手裡拿的是一把砍柴專用的砍刀,他的衣服有很多補丁,背後還有一個很大的竹簍,看來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罷了。   老人見逍遙受了傷,趕緊放下竹簍和柴刀,背著逍遙沿著林子裡的小路朝前走去。   老人雖然年事很高,但他體力卻十分充沛,逍遙一米八幾的個兒被老人就像是一捆柴一樣輕鬆地背著,看來姜到底是老的辣。   老人背著逍遙進了一間木屋,他讓逍遙背躺在木床上,然後拿了一罐粘乎乎的、綠色的,像是藥之類的東西。老人把那東西塗抹在逍遙的傷口上,昏睡中的逍遙吃痛一聲,但是他沒有醒來,只是夢囈罷了。   老人舒心一笑,關上門順著原來的路走了,我們權當是回去繼續砍柴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木屋裡往外望去,夕陽又站在山頂了,它像是在和萬物揮手道別。   逍遙終於醒了,他剛才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他夢開始夢見自己找到了李世民,然後和他一起征戰天下,成為大唐一員開國大將。在夢裡他還能御劍飛行呢,就像武俠小說裡常寫著的,一個人站在劍上,然後和劍一起飛上天空,去和飛翔的小鳥一起擁抱藍天,追逐風的速度,真可謂逍遙無盡啊。   「唉,不過只是一場夢罷了。」逍遙暗自歎息。   「小伙子你醒啦。」   逍遙醒來還沒來得及查看周圍的環境,就看到一個面色和藹的老人端著一個鐵碗,坐在床頭微笑地看著自己,熱氣騰騰。   「來,趁熱喝吧。這藥對你的傷有好處。」   「謝謝您,老爺爺。」   逍遙接過鐵碗,咕嚕咕嚕幾下就把鐵碗裡的苦藥喝盡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點逍遙是知道。   「老爺爺,我這裡是在哪裡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逆天一看見老人就覺得很親切,知道他是一個善良的老人。   「你現在是在我的家裡,我在森林看見你受了傷,而且昏迷不醒,所以就背你回來了。」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逍遙坐起身,他不能下地跪拜,只能在床上對他作揖。   老人連忙扶住逍遙,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救人為快樂之本嘛,日行一善,這也算是一個莫大的陰德呢。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修養一段時日,這些日子你就先將就著住在我這間破房裡,待你的傷好了以後,我再送你下山。」   「大恩不言謝。滴水之恩,日後逍遙定會湧泉相報!」   「呵呵。老頭子我沒讀過幾天書,你們讀書人這文縐縐的東西我是聽不懂的。我現在只希望你快點好起來,要不然老頭子我就命苦嘍。」說完,老人爽朗地笑了。   逍遙因為傷的是背,所以他是趴在床上的,老人笑,他也跟著笑,這一笑使他肚子疼痛異常,他仔細一看,原來何時他的肚子也出了幾道小傷口。本來傷口很淺並無大礙,但是逍遙這一笑,使得傷口破裂,雖沒出血,但也夠逍遙受的了。   於是逍遙就在老人的木屋裡住了下來。   逍遙從老人的口中得知,老人的木屋是建在一個礦洞旁,此處叫臥牛山,老人就叫臥牛,逍遙猜想可能這山的名字是老人自己取的吧。   逍遙還知道老人是一個鐵匠,是一個很出名的鐵匠。逍遙經常聽到外面有人喊老人的名字,說是來買武器的。天天有人來,而且來的人都很多,只不過逍遙有傷在身,他沒見過罷了。   無聊的時候,老人給了逍遙一本書。   哈,逍遙本以為是武功秘籍,可是他看了以後才發現原來是一本打鐵的入門書。書上字數不多,只有一張張圖畫,一張圖畫就幾個字,大多都是介紹圖畫上面東西的名稱。像什麼黑鐵礦啦,紅鐵礦啦,烏金鐵礦啦,等等,等等。   聽老人說,這座臥牛山盛產礦石,老人這一輩子都在山上挖礦石,然後製造武器賣給武林人士。老人還說,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打造出一把世間最硬的劍,比那金剛石還硬,而且又耐高溫。   逍遙想想,最硬的鐵不是鈦合金嗎,宇宙飛船就是用這種金屬造外殼的。不過,逍遙認不得鈦,否則他早就告訴老人,讓他完成心願了。   老人還說他有一個很美麗的孫女,叫嬋娟。她十歲那年被一個尼姑帶走了,臨別時,老人用千年鉉鐵打造了一對古月,古月上刻著「古月」兩個字,老人這個「古月」上刻著「古」字,嬋娟那個上面刻著「月」字。老人說,如果他死了,那麼他會叫一個男子把古月交給嬋娟。   逍遙看到老人在說這件事的時候,臉上帶著神秘詭異的笑容,當他想孫女的時候,他都用這種眼神看逍遙。怪哉。   不過逍遙是不會妄想的,因為老人還說他和他的孫女已經有二十年沒見了,也就是說,嬋娟如今已三十歲了。就算她還未婚,也是一個老處女了,逍遙可不敢惹上老處女,聽說老處女很疑心,而且又愛吃醋,脾氣暴躁。哇,受不了。我寧願當和尚,也不會娶她,逍遙想。   連續兩天,逍遙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能下床走路了。   閒著沒事,逍遙向老人求教打鐵的技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多學點東西。   老人看起來很喜歡逍遙,對逍遙的請教達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同時,逍遙憑著絕代天資,像海綿吸水一樣,不停地吸取著老人的智慧。   四天後,逍遙的傷已痊癒,但是老人說什麼也不讓逍遙下山,他說一定要把自己的全部東西都教給逍遙。逍遙牛不過他,同時也知道自己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報恩機會,欠人家人情當然要還啦。   於是,逍遙就安靜地在臥牛山住了下來。   早晨,陽光普照大地,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森林裡,到處都是歡樂的歌聲。聽,遠處有鳥兒的歡叫,它們彷彿是在大合唱,在歌唱世界的美好;看,鮮花盛開了,一朵朵都嬌艷欲滴,美麗非常。再聽,森林裡迴盪著一聲聲斷續,但很有節奏的聲音,哦,那是勤勞的逍遙和老人在打鐵呢。   「好!逍遙你不要停,也不要太用力,當你把鐵打到沒有黑色的斑點時,就馬上放進爛泥裡。對!就是這樣,好,斑點已經沒有了!快,趕快把劍插進爛泥裡!」   逍遙和老人此時已汗流浹背,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容,一個自豪,一個驕傲。一個因為自己能打造出一把鐵劍而感到自豪,另一個因為有這樣的徒弟而感到驕傲。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九章 古月之情(中)     「逍遙啊,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頭一遭遇到有人只學幾天,就可以如此熟練地打出一把好劍來。你簡直是一個天才!」老人看去很是興奮,他繼續說道:「再過兩三天,你就可以出師了。」   逍遙只是笑了笑,能被長輩誇獎,他自己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沒有啦,我只不過是喜歡打鐵罷了,這玩意兒也挺有趣的。」逍遙拔出劍,真是一把好劍啊,只見劍身墨黑,長約九十五厘米,寬十厘米,陽光照過,墨黑色的劍反射著光芒,看去凌厲非常。   「不過,打鐵還真的很消耗體力呢?」逍遙擦擦汗,把劍放在鐵板上,「爺爺您看,這劍還真的很好看,和書裡寫的一模一樣,『墨劍』。」   幾天的相處,逍遙也習慣叫老人為「爺爺」了,而且臥牛似乎也很喜歡逍遙這樣叫他。   「真想不到啊,你竟然如此之快就打造好了一把上等的寶劍。你知道嗎,這種劍在江湖上只有三把,先前我師傅鑄了一把,我鑄了一把,現在又多了一把,總共三把。『墨劍』傳說是墨子的隨身寶劍,寶劍再配上墨子劍法,就可以稱雄一方。只不過後來墨子劍法失傳了,只有墨劍的造法流傳了下來,而真正的墨劍也不見了。」   「那麼說這把墨劍現在很值錢嘍。」   「是的,如果你賣給天劍門的門主郭劍,你就可富甲一方。郭劍嗜劍如癡,他喜歡收藏各種寶劍,他曾經為了一把綠葉劍而血洗了整個鑄劍山莊,一共三百多條人命啊。」   「綠葉劍?就是書上所說的那把用樹葉精華凝聚而成的寶劍?」   「沒錯,那就是綠葉劍。相傳綠葉劍是一代巧匠唐林的得意之作,綠葉劍乃劍中極品,現在是郭劍的隨身配劍。郭劍也因這把劍而進入『江湖四大神兵榜』的前三名,使得天劍門名聲雀起,成為近幾年武林的一匹黑馬。」。   「爺爺,『江湖四大神兵榜』是什麼啊?」   「『江湖四大神兵』是一個叫江湖百曉生的男子弄的榜子,它每三年進行修改。同時,這名男子還另外弄三個榜子,分別是『江湖四大紅顏榜』,『江湖四大公子榜』,還有『江湖四大新人榜』。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多江湖人士都很認可這個『江湖榜』,時間長了,它竟然有了至高的權威性。很多江湖中人,為了能夠上這個榜子,拚命撕殺,爭風吃醋,弄的已經很亂的江湖如今更是烏煙瘴氣。」   呵,排行榜啊,想不到這個時代的人也這麼有競爭力。   「不過,逍遙啊,除非到了絕境,你可千萬不能把墨劍隨意賣了啊。這是我們鐵匠祖上就定下的規矩。這把墨劍是你自己打造的第一把劍,它是你邁向成功的第一步,也是你走向未來的開端。錢財乃身外之物,你千萬不要為了一點小利就忘了本啊。」   逍遙見老人語重心長,也就死了賣墨劍的心。   逍遙這時候突然想起來武俠小說裡面經常出現的台詞——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原來古代人把劍看得如此之重啊。   「對了,爺爺。我覺得這把墨劍的打造並不是很困難啊,為什麼世間只有三把,難道是因為別人不知道打造它的方法?」   「這是其中一點,打造墨劍的方法外人確實是無法知曉的。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沒有打造墨劍的材料。」   「材料?不是很普通的鐵嗎?」逍遙異然。   臥牛笑了,很天真的笑容,也很慈祥。   「傻孩子,也難怪你不知道。你在打造劍的時候覺不覺得那些鐵很重?」   經他這麼一說,逍遙還真的有點奇怪。那鐵看起來和普通的鐵沒什麼兩樣,但是它卻異常得重。可是,當鐵被融化的時候就不這麼覺得了,反到是覺得比一般的鐵輕了很多。   老人看出逍遙似乎已經有所領悟了,他繼續道:「這種鐵叫墨鐵,它源自一顆天外飛石。」   是隕石,逍遙想。   「這種鐵遇冷會異常得重,最重的時候達上千斤,但遇熱卻會變得異常得輕。冷熱來去,反覆無常。只可惜這種鐵世間甚少,我師傅一生只發現四顆,第一顆被我師傅鑄成墨劍,第二顆也被我鑄成墨劍,第三顆我鑄成一把『貞女劍』,送給了我的孫女。這第四顆就是你手中的這把墨劍了。」   「哦,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東西比金剛石還珍貴了。」   逍遙恍然大悟。   「沒錯,所以江湖上想得到墨劍的人多之又多。我師傅就是因為那把墨劍而被人殺死,唉。」   老人的眼裡閃過些許憂傷,神色也有點暗淡,看的出來他們師徒的感情很深。   「那如今爺爺師傅的那把劍在何處呢?」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我師傅死前就把墨劍送人了,但是他就是不肯說到底送給誰,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我師傅一生為情所困,自我拜在他的師門下就沒有見過他的笑容,他活著是多麼的痛苦啊。」老人的眼眶開始濕潤了,滿是皺紋的臉,皺成一團,就像是一團泥巴。   「爺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或許死對一個人來說是一種解脫。一個人如果活在世上並不幸福,反而要飽受現實生活的摧殘,死對他而言或許是更好的一種解脫方式吧。」   「逍遙啊,爺爺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說的很對,或許死對師傅而言是一種靈魂的解脫。我還記得師傅死前是面帶著笑容的。」老人的臉色開始由陰轉晴。   「那爺爺,你的那把墨劍呢?」   「那把劍我當年給了我的兒子臥龍,如今它應該在白花山莊吧。」   「白花山莊?」   「我兒子是當年『江湖四大新人榜』榜首狀元,他憑著『清風劍法』嘯傲江湖,更贏得當年『江湖四大紅顏榜』排名第二的絕世美人戴情雯的芳心。呵呵,她也就是我的媳婦啦。最後,我的媳婦為我的兒子生下了嬋娟,之後他們就退隱江湖,在白花谷建立了白花山莊。」   「那後來為什麼嬋娟會和您在一起呢?」   「唉,都怪姬詩研那個妖婦。姬詩研是『玉女宮』宮主,為人淫邪,濫殺無辜,人人得以誅之。當初她說看上了我的乖孫女嬋娟,誓要收嬋娟為徒,並準備傳位於她。我兒子和媳婦當然不答應,但是又恐鬥不過她,所以就把嬋娟托付給我。你也知道的,我是做江湖生意的,江湖中有很多名門正派的兵器都是我一手打造的,如果姬詩研對我動手,那麼各大門派就會群起進攻她的玉女宮,把玉女宮踏平。所以呢,她後來也就死了這條心了。」   老人說著便眉開眼笑,好像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似的。   不過,逍遙隱約覺得不對勁,但他沒問,他不想破壞老人的心情。畢竟他年紀也很大了,經受不起這種心理風浪。   「爺爺,嬋娟的那把『貞女劍』是怎麼樣的啊?」   「哦,那是一對女式寶劍,有兩柄。劍身細長,但並不是墨黑色的,而是純白色的,因為我在打造劍的時候突發奇想,往劍上加了白金和千年玉石。這對寶劍可是真正的價值連城啊,我可是花了老本才打造出來的。」   「那這把劍有什麼特點呢?」   「銷鐵如泥,無堅不摧,同時它還有一個隱藏的特性,就是一旦人中了招,那麼他的傷口將很難復原,而且會潰爛,如果不及時治療就會全身發冷而死。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再被劍砍一次,以毒攻毒,不過要在三天之內,否則就沒救了。」   「不會吧,這麼毒。」   「毒啊,真的很毒。可是我事先也不知道啊,那是我的一個實驗品,不過那個老尼姑帶嬋娟走的時候,怎麼也要帶走『貞女劍』,說這把劍將來可以用來替嬋娟防身。唉,為了孫女,我也只有忍痛割愛了。」   晴天霹靂,逍遙突然明白了什麼。他臉色蒼白,四肢都在發抖,冒冷汗。   「逍遙,你怎麼了,是不舊傷復發了啊?」   看著老人一臉的關切,逍遙的心疼痛非常。他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怕告訴他,他會經受不住這打擊,不說呢,逍遙又覺得內心不安。   「爺爺,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那好吧,不過你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啊,如果身體真的有什麼不適,一定要跟我說。」   「好的。爺爺,那我出去了。」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章 古月之情(下)     為什麼呢,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無論在什麼地方,痛苦都會纏繞在每個人的身旁。難道人間就沒有一個沒有痛苦,沒有悲傷的地方嗎?   逍遙的心好亂,真的好亂。他雖然和老人相處不久,可是老人的善良和平近易人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逍遙從小就沒有父母和親人的疼愛,他是一個可憐的孤兒,被狠心的父母拋棄在城市的某一個角落裡。自小逍遙就渴望得到親人的愛,他總是幻想,幻想著明天的什麼時候,兩個自稱是他的父母的人來帶走他,帶他去一個溫暖地方,在那裡逍遙可以喚他們爸爸、媽媽,然後睡在他們的懷裡,去感受他們的溫暖。   可是沒有,一直到逍遙決定離開那個城市到處流浪,逍遙還是沒等到那兩個人,那兩個可以給他溫暖的人。   「像落單的候鳥,就一個人叛逃,不願讓生活牽著我,懵懂地蒼老……」   逍遙很喜歡這首歌,彷彿唱出了他的心聲,他的渴望和他的夢想。   逍遙很痛苦,他從來沒有像今次這般痛苦。他好想迷失自己,把自己遺忘在這個國度,不再去想,不再去感傷。就像創始之神所說的那樣,好好地活著。   呵,活著,好好地活著。   逍遙走到了那天老人發現他的那棵樹下。   關於那只倒霉的狼的事情老人已經告訴逍遙了,逍遙的反應並不太大,他反而覺得自己還是死了算了。就像佛祖如來一樣,割肉喂嬰。呵,他並沒有那麼偉大的胸襟,只是覺得生活太苦了,活著太疲憊,太防備。   或許這就是詩人天生的感傷情懷吧。   多年的流浪,逍遙不知走了多少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這些年的流浪使他更覺得生活的痛苦了。常年的流浪並沒有沖淡他對葉子的愛戀,反而使他更思念葉子,思念她的每一言一行,有時候在夢裡見到她,逍遙往往要欣喜一兩天。   呵,問世間情為何物?   逍遙背著樹,他慢慢閉上了雙眼,就這樣吧,讓心靜一下,靜靜地去感受自然。   起風了,風吹得輕輕,樹葉沙沙作響,齊奏著一首美麗動人的歌曲。   還是說吧,反正遲早有一天爺爺會知道的。再說,嬋娟也不一定會變成女魔頭啊,人之初性本善嘛。逍遙終於決定要回去把嬋娟被姬詩研帶走的事情告訴老人,於是他稍稍釋懷剛才刻骨難耐的心情,向老人的木屋走去。   風依舊吹著,只不過不再那般刺骨了,有一絲暖意,就像是春天的那一束陽光,照亮了黑暗,溫暖了逍遙的胸膛。   同時,逍遙也覺得自己該向老人辭行了。他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還有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老遠的,逍遙看見木屋起火了!   這突如其來的大火正不斷地吞噬著老人的木屋和周圍的樹木,頓時臥牛山濃煙滾滾,由於樹木都是連著的,不一會兒,大火就整座山的蔓延開來,烈火無情地吞噬著這個美麗的地方。   「爺爺!」   逍遙不顧一切地衝進了火海裡,這時刻他彷彿忘了自己,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救出老人。   「爺爺!」逍遙在木屋外大聲呼喊,但火勢實在是太猛了,逍遙無法衝進木屋,他雙腳跪地,眼淚就在那一剎那劃落。火依然在無情地燃燒著,也在逍遙的心裡燃燒著。   到底是誰?   「逍遙……」   是老人的聲音,逍遙大喜,忙四處尋找老人的蹤跡。   「爺爺,您在哪!」   「我在這裡。」   逍遙回頭發現老人此時正躺靠在一棵樹下,雖然他沒有被大火燒傷,但是他的臉色卻異樣地蒼白。   「爺爺!」逍遙衝到老人的身邊,扶起老人,「爺爺,您沒事吧。」   逍遙知道,老人定是受了很重的傷,他命不久矣。悲傷從心裡湧出,逍遙已是淚流滿面。   「逍遙啊,爺爺我已經不行了。不要哭,我做了幾十年的江湖生意,早就料到會有如今這般下場。生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記住,江湖險惡,千萬不要輕信於人啊。我真對不住你呀,你剛剛打造的那把墨劍被一個黑衣人搶走了,還有我的一些收藏,咳!咳!」   逍遙輕撫著老人的胸膛,哭道:「爺爺,您不會死的,您一定不會死的!」   「傻孩子,人總是要死的。你不是說過嗎,死或許是更好的解脫。死能讓我解脫,這不是更好嗎。只不過我仍放不下一個人,她就是我的寶貝孫女嬋娟啊。」老人緊緊握住逍遙的手,懇求道:「逍遙啊,答應爺爺一個要求。」   「爺爺,您說,只要我做的到,我一定為你辦到!」   「幫我好好照顧嬋娟……咳!我知道……她是被姬詩研那女魔頭帶走的,一直……一直以來我都在騙自己,說嬋娟是被善良的尼姑帶走修行。可是,可是……唉。現實總是那麼無奈啊,逍遙答應我,無論嬋娟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要好好地照顧她,答應我……」老人的臉更白了,他的手在顫抖,逍遙的心在哭泣。   「爺爺,我答應您!」逍遙堅定地說。   「我把這個古月交給你,你帶著它去找嬋娟……你……一定……要讓她幸……幸福……」   「爺爺啊——」   逍遙的心靈徹底決堤,他扯著嗓子哭泣,他彷彿要用盡所有的氣力來表達此時心靈的悲痛。   老人就這樣走了。逍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這樣走了。   大火還在繼續,這個時代沒有消防隊,這場森林大火憑人類如今的科技是根本無法撲滅的。逍遙背著老人的屍體走進了木屋旁的礦洞裡。因為此時山路都已被大火封住了,逍遙無法下山,為了活命他只能呆在礦洞裡。   礦洞有鏟子,逍遙為老人挖了一座墳。   「爺爺,您安息吧。我一定會替您照顧嬋娟的,不管她是不是變成了魔女,不管她身邊是否有相愛的人,我都會照顧她,讓她得到幸福。」   逍遙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把鏟子平放在老人的墳前。   逍遙轉身走進礦洞深處,他知道外面的大火沒有兩三天是無法熄滅的,所以他必須要找到食物。他記得老人曾經說過,說不久前這個礦洞曾坍塌過一次,還好那次老人帶了一些食物進來。他被人救走後,多餘的食物就留了下來。他還說這食物是臘肉什麼的,不易變壞。   逍遙帶著唯一的希望進到了礦洞深處。   「找到了!」   很幸運,托外面大火的「福」,逍遙不用火把直接借助外面的火光找到了一個大鐵鍋。鐵鍋的蓋子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待逍遙打開,發現鍋裡有一壺米酒和足夠他吃上四五天的臘肉。   於是,逍遙就在礦洞裡呆了兩天。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一章 無錫之行(上)     這兩天逍遙也沒閒著,他在找一種礦石,他需要再打造一把特殊的、適合他的兵器和一個強硬的、耐強度的護心鏡。現在他很需要防身的東西,在古代只有武力才能使人生存下去。武力可以建立一個新的國家,武力可以推翻一個舊的王朝,武力也可以使你成為逍遙天下的大俠。也只有武力才能使你不會受別人欺凌,不會被別人小看。   其實在現代也不是一樣嗎。國力強大的國家就專門欺凌、處處壓制弱小的國家。有的國家千方百計地找借口,在經濟和政治上對其進行獨裁。假如有一些國家進行反抗,那麼強大的國家就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戰爭結束後,弱小的國家自然經受不起嚴重的經濟損失,於是一些坐山觀虎鬥的大國就乘機侵入市場,並佔領、壟斷市場。等完全控制整個國家後,幾個大國就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判怎麼重建國家的問題。哼,說白了就是怎麼瓜分的問題!   其實,這並不是時代的問題,而是人類自身的問題。   不想了,逍遙一想起這些事情就頭暈,畢竟他不是政治家,他只是一個流浪的詩人,除了煩躁時寫一首詩抒發一下感情外,他還能幹什麼呢?   「找到了。」   逍遙終於在第二天的黃昏找到了他要找的礦石,這是種礦石很奇特,是墨綠色,堅硬無比,逍遙曾經在臥牛給他的書中見到過,礦石名為綠鐵,其化學成分自然是無法用普通的知識解釋,而逍遙也懶得去探究,要知道逍遙的化學成績一直都在及格線以下,對於化學,他算是恨透了。這種礦石在世間也算罕見,逍遙本來是打算找另一種較為常見的礦石的,想不到無意間被他揀到了寶貝。   恰好外面的火已經熄滅了,於是逍遙決定離開這個令他傷心的地方,永遠地離開。或許多年後他會回來,如果他還有命回來的話。   「爺爺,我走了。」   逍遙跪在臥牛的墳前,他朝臥牛磕了三個響頭。轉身的剎那,逍遙的淚落了一滴,他沒有去擦乾,就讓它流吧,或許以後再也無法流了。然後逍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逍遙把礦石和臘肉裝進一個僅殘留下來的麻袋子裡,背著麻袋下山了。   天黑了,光禿禿的山坡上,月光灑滿了一地。   疑是地上霜。   其實逍遙也要感謝這場大火,因為大火的緣故,森林裡所有的動物都跑到別的山上去了,也包括逍遙最害怕的狼群。   但夜並不是寂靜的,總會有那麼一兩聲吵雜,或者夜鶯的啼哭。逍遙一個人走著,他的腳步邁得很大,他離心似箭。走得越遠越好,走得遠了,就不會再想爺爺了,就不會再哭泣了。逍遙天真地想著,他加快了腳步,背上的麻袋一顛一顛的,硬硬的礦石雖然不重,但打在背上卻難免會有些疼痛。   這時候月亮好像也感覺到了逍遙的心事,她似乎也在替逍遙難過,一朵黑雲過來擦乾了她的眼淚。   月光消失了,逍遙唯一的照明光消失了。   逍遙因為走得很快,再加上路黑看不清,他只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勾住了,然後由於慣性,他的身體向前傾斜,一頭磕了下去,他就像球一樣滾落山坡。   好在這裡的周圍樹木稀疏,草地完好地保留下來了,逍遙摔在草地上,沒有受多大的傷害,只不過頭有一點暈罷了。   索性不再起來,就躺在草地上,抬頭看著天空,看星星閃爍,就像一雙雙迷人的眼睛,令人神怡。   看著看著,逍遙入睡了,他實在是太累了,身體累,心也累。   睡吧,孩子。好好地睡一覺,明早起來,那金色的陽光是屬於你的。   早晨的陽光無私地灑在這片神州大地上,萬物都甦醒了,惟獨逍遙。   也許逍遙是真的累了,此時的他四肢大開,擺了一個「大」字型,依然沉睡在草地上。   「哎,那個不是臥老的徒弟嗎?」   這時候一個手臂粗壯,但人卻矮小,年齡看似約有三四十的男人向逍遙走來。他認識逍遙?   「小兄弟,小兄弟,你醒醒。」   逍遙在睡夢中被人推醒,他揉揉朦朧的睡眼,有些生氣地看著這個打擾他睡覺的男子。   「小兄弟,你還活著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就這麼希望逍遙死?   男子見逍遙冷冷地看著他,感覺氣氛不對,思索自己剛才說的話,才知道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他連忙解釋道:「小兄弟,你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竟然在這場大火中活下來了,這真是一個奇跡啊。對了,既然你活著,那麼你的師傅臥牛呢?」   逍遙仔細大量了一下男子,感覺他挺眼熟的,好像這兩天在哪裡見過。   「爺爺他去世了,他是被人害死的。」逍遙覺得他並無惡意,於是就把事實真相告訴男子。   「唉,他還是走了啊。都堅持二十幾年了,想不到他終是走了。」男子黯然,他的眼眶和逍遙一樣濕潤了。   「大叔您是……」   「哦,我是無錫的那個鐵匠啊,我叫大牛。四天前我還去拜見臥牛呢,那時候你不是正在向臥牛學習怎麼樣打造一把上好的鐵劍嗎?你還告訴我你的名字叫什麼逍的,嘿,老哥我記性不好,麻煩兄弟你再報一遍你的名字。」   「我叫逍遙,大牛叔。」   「呵,你可別這樣叫我。什麼大牛叔啊,你就叫我牛叔好了。」   「好的,牛叔。」   「唉,臥牛可是我一生中最崇拜的人了,我之所以成為鐵匠就是因為崇拜他。他那個時候不知道多威風啊,他打造出的墨劍經他兒子的手而名震江湖,頓時名聲大盛,很多江湖豪傑紛紛遠道而來請他打造兵器。」大牛歎氣,繼道:「想不到啊,他終是被人給害死了。這就是江湖啊,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有時候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難啊。」   逍遙想起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心裡更為難過了。   「我這次來,本來是想老爺子幫我打造一把寬劍的,想不到老爺子就這樣走了,唉,看來我也無法交差了。」   逍遙見大牛難過的樣子,於心不忍,就湊過去問道:「牛叔,是什麼樣的寬劍,有圖紙嗎?」   「有!」大牛知道逍遙是臥牛的徒弟,那麼他一定有兩把刷子,於是連忙從懷裡抽出一張羊皮紙拿給逍遙。   「這寬劍類似西方的騎士劍,只不過長度和中原的一樣,看來並不是很難。只要能找齊鑄劍的材料,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打造出一把上等的寬劍。」逍遙看完圖紙後,很自信地說。   「真的!老弟,你真的有把握?」   大牛欣喜萬分,緊緊地抓住逍遙的手。   逍遙點點頭。   「太好了,材料我都已經找齊了,就放在我無錫的家裡。反正老弟你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你就來我家吧。以你的身手,不出幾年,就可以出師了。」   呵,爺爺還說不出幾天就可以出師呢。逍遙暗自好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遇見了大牛,逍遙的心情就好多了,沒有了壓抑的苦悶和悲痛的感覺。   於是,逍遙就和大牛踏上了去無錫的路。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二章 無錫之行(中)     無錫是中國的一座古老城市,逍遙曾經去過無錫,當然是在那個時代。逍遙記得在隋末時期無錫只是一個小縣城,人口不是很多。對於無錫,逍遙並不陌生,但是由於時代的差距,如今逍遙和大牛走的路途已是不能與往日同語了。   逍遙雖然是一個極品路盲,但是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中國地圖他曾經是看得很透的。一路走來,他連地名都叫地出來,不過他並不知道那個時代的地名和這個時代的地名有很多是不一樣的。   那我們就按照逍遙記憶中的地圖走吧。   無錫市在江蘇省南部,建立在太湖邊,距離蘇州市也比較近。   臥牛山其實是在華莊鎮附近,但是,逍遙所在的時代是沒有華莊這個地方的,這時的華莊不過是一平廣闊而荒蕪的平原。   大牛告訴逍遙他們的行走路線,於是逍遙推出他們應該是從華莊鎮出發,再到錫山區,然後進入無錫。   這天,太陽掛得老高老高,可還是那樣的毒,雖然不至命,但也使人夠受的了。   逍遙和大牛走累了,就在一棵大榕樹下乘涼。   「這鬼天氣,怎麼連一絲風都沒有!」   一路走來,逍遙不知道聽了多少回大牛的抱怨了。大牛顯然沒有受到嚴格的素質教育,他說出的話實在是太不雅觀。不過,逍遙不在乎,切,什麼雅不雅的,說出去還不都是話。同時,逍遙也覺得說粗話,有時候能緩解一下心情的鬱悶和緊張。   聽,大牛又來了。   「他娘的牛鬼蛇神,老子渴都渴死了,咋就沾不到一滴水。難道這水真他娘的被哪只渴死鬼給吸乾了。」   連續兩天,逍遙和大牛沒喝一口水,而且他們帶的食物都是乾糧,沒有水可嚥不下去啊。無奈,逍遙只有去割樹汁,啃較嫩的樹葉。逍遙的腦子是一本百科全書,他懂得一些簡單的醫術,也可以識別一些常見的樹木,他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沒毒,知道哪些吃補,哪些吃苦。   最享福的是大牛了,他是個粗人,但不是莊稼人。對於所以植物知識他是一個門外漢,根本不知道什麼植物可以吃,什麼植物不可以吃。他跟著逍遙,不知道吃了多少好東西了。原來他以前不敢吃的,沒吃過的,在逍遙的示範下,他到是吃得津津有味。   而且呀,大牛的粗話並全是用來罵人,他還可以讚揚人呢。   「你祖爺爺的陰德,我老小子跟你這個小老子可算是著福了。他娘的,這東西還真不是蓋的,真他娘的好吃,唔,好吃!」   每次逍遙聽到大牛如此讚揚他,不禁莞爾。   和大牛兩天的接觸,使逆天瞭解到了一些寶貴的信息。大牛雖然是住在無錫小縣城,但因他是那裡遠近較為出名的鐵匠,所以他隨時都可以從顧客中打聽到很多小道消息以及事關天下蒼生的大事。   「牛叔,你知道李世民嗎?」   「李世民?他是哪窩裡的人?」   「怎麼大叔你不知道李淵的次子李世民嗎?」   「李淵這老匹夫我倒是沒少聽,不過他好像沒有四個兒子,他只有三個兒子吧,一個女兒,男的叫李建成、李元吉和李元霸,女的叫李秀柔,沒有李世民,沒聽過。」   大牛搖搖頭,有些茫然。   可能是李世民比較低調吧,他畢竟不是普通人,說不定他正在暗中幫助李淵奪取天下呢。逍遙這樣想,心也就安下來。他抬頭望著天空,淡淡道:「數英雄人物,還看今朝。」   「媽的,這鬼天氣,怎麼連一朵雲都沒有,想熱死老子啊。」   大牛邊走邊抱怨。   逍遙也習慣了,有些時候他還真的很想跟大牛說上幾句,不過他還是有矜持的。這類粗話,還是少說為妙,少說為妙。   這也許是逍遙長久養成的一個習慣了,他總是邊走邊看,時不時把經過自己身邊的事物都詳記在自己的腦中。他走路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習慣東看西看,東摸西摸,有時候還真的讓他找到寶了。   「哇!」   逍遙突然在草叢路驚叫起來。   「出什麼事了?」大牛急忙跑過來。   「人,人參!」逍遙吞了吞口水,死死地盯著草叢裡的一棵形狀比較奇特的草。只見草的周圍是一塊旱地,這好比是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地中海。草周圍三丈以內均沒有其它植物生長,他就好比是植物的王,其它植物都不得靠近它,只能在遠處瞻仰它的雄威。   「老弟,你不會是被熱暈頭了吧。雖然大牛我學識不如你,但是這一點我還是懂的,哪有人參會長在大太陽底下啊。」   「不,它是人參。我敢肯定!」   說著,逍遙就動手挖他口說所說的「人參」。   逍遙撥開泥土,小心翼翼地挖掘著。   「我說老弟啊,你怎麼這麼天真呢。如果這真的是人參,早就被路上的行人給挖了,你看他們中也有不少人是挖草藥的啊。」說著,大牛指著一個背著藥籃子的書生道。   這是一個樣貌俊美的書生,只見他面如冠玉,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全身散發著說不盡的灑脫。   那書生見大牛指著他,以為大牛在叫他,於是就探頭過來,恭敬地問道:「請問這位大哥,你叫小弟有何指教?」   「哇,我老牛還是第一次聽有人叫我大哥,小子你真是我的知音啊。」大牛眉開眼笑地拍了拍書生的肩膀,然後又問道:「老弟,你是不是採草藥的?」   「不是的,不過小弟我對草藥略懂一二,一般的植物定可以認出其名稱和效用。」   「那太好了,你來幫我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人參?」   大牛指著逍遙手裡握著的一根形狀怪異的樹根。   那書生仔細看了看,托著下巴思索著,然後搖了搖了頭。   「不清楚,小弟我真的看不出它到底是屬何物,小弟對草藥鑽研也有好幾載了,這般植物還是頭一次見著。」接著,他從兜裡拿出一個袋子,對逍遙說:「這位兄台,小弟想向兄台買了這棵植物,還請兄台出價。」   「很抱歉,我並不缺錢,所以我不會賣的。」   書生見逍遙一臉堅定,知道自己和這棵植物是無緣了。但他本是一個愛結交朋友的人,他見逍遙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定非池中之物,於是就起了結交之心。   「在下魏征,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   「什麼?你叫什麼?」逍遙一聽到魏征兩個字,反應出奇地大。他看魏征一臉驚愕,忙不好意思道:「恕在下唐突,還請魏兄見諒。因為在下有一個朋友也叫魏征,不過我們已失散多年了,如果他還活著,今年也應該像魏兄這般俊美了。」   才子論才子,佳人說佳人。一個人與其被一大堆庸俗之人誇為才子或佳人,還不如由另一個才子或佳人口中來得珍貴。   魏征聽了逍遙讚美,忙羞澀地低頭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憨憨的樣子。   「那兄台的名字是?」   「哦,他叫逍遙。姓逍遙,名逍遙。」逍遙一路上遇人都怎麼說,想不到卻被大牛學了過去。   「啊,果真人如其名啊。無我而自得,逍遙於天地,遨遊於世間。好名字,好名字啊!」   「魏兄過獎了。」逍遙一面謙虛,一面思索著魏征剛才的那句話。   「哦,對了。不知道逍遙兄弟認為這是何物呢?」   「人參。」逍遙肯定地說,同時他好像很怕別人跟他搶似地把這根所謂的人參收入懷中。   「可是,人參是喜陰而生,喜潤而長。而這棵似乎截然相反了呀。」魏征提出疑問,「對,魏兄說到點子上了。萬物都相生相剋,一陰一陽而存於天地。其實陰陽並不是兩極而存的,就好比月亮,它是反射了太陽的光輝才能在夜裡照亮行人的路途。也就是說,陰陽其實互通,有陽必有陰,有陰亦有陽。一般的人參都是喜陰的,但是就未必沒有喜陽的,這就好像一個家庭裡的兄弟。大哥喜武,弟弟好文,一文一武雖看似不同,但是實質上不都是為國家,為人民辦事情嗎?」   「好!精彩!小兄弟說的真是一針見血啊。」   就在這時,一個隊人馬停在了逍遙的身邊。一個騎馬的男子不停地拍著手,大聲讚歎。   只見該男子刀眉星目,鷹勾鼻,身軀凜凜,威武不凡。他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的威風,語話軒昂,有大將之風度,有英雄之氣魄。只可惜,他眉宇間少了些正氣,讓逍遙覺得此人並非善類。   「草民拜見宇文大人!」   大牛突然對那個男子下跪,同時也拉下逍遙,對逍遙輕聲說:「老弟,快點給宇文大人下跪!」   逍遙不知道他是哪裡的耗子,但是見他這般架勢,定是朝中大官,於是很不甘心地朝那個宇文大人下跪。   「草民扣見宇文大人。」逍遙的語氣很淡,心裡卻暗恨。哼,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官了。   不過,令逍遙更驚奇的是魏征竟然沒跪。那個宇文什麼什麼的旁邊走出一人朝魏征大喝道:「大膽刁民,見到當朝丞相還不下跪!」   「哼!我魏征堂堂七尺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主宗,跪天子,就是不跪人。」魏征一臉正氣,看得逍遙不禁在心裡大呼,妙哉!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三章 無錫之行(下)     「你……」   「算了,在朝時已經對這種繁文禮節厭倦了,好不容易出來遊玩放鬆心情,怎麼還把這些煩人的禮儀帶過來呢,就別太在意了,你們都起來吧。」宇文化及朝魏征笑笑,但是逍遙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少許不滿之色。   大牛慌忙道:「謝大人!」   「現在我不再是官,和你們一樣都是平民百姓,你們也就不用大人前,大人後的了。就叫我宇文公子吧,哈哈,想不到我都四十有幾了,還讓別人叫我公子。」宇文化及朗聲大笑,只是不知道他是在裝腔作勢,還是發自肺腑呢。   逍遙一聽是宇文化及心裡可就涼了一大截,暗呼好險。   哼!收買人心的伎倆也太嫩了吧。逍遙深知宇文化及的身家背景,對他的在歷史上做下的事情有一些瞭解,所以他對宇文化及很是反感。剛才他在跪宇文化及的時候還暗罵過他呢,原來罵人是這樣爽的啊,那以後可要向大牛多多學習了,逍遙想。   「大牛,大人要你打造的寬劍是不是已經打好了?」這時候從宇文化及身邊站出一個身材魁梧,樣貌一般的中年男子,他說的話裡總帶刺,聽得逍遙很不舒服。   「啟稟督衛大人,小人因為實在是沒有頭緒,所以才……」   「所以你他媽的才偷偷溜出來遊山玩水是不是!」   那人發怒了,眼睛瞪得賊大,那臭嘴一張,滿口黃牙,看得逍遙直倒胃,大歎倒霉。   宇文化及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從他身邊人的品行就可以看出來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恐怕就是這樣的寫照吧。   大牛被那個什麼督衛喝地直哆嗦,這麼大熱的天,他竟然被嚇成這樣。這兩天來逍遙和大牛也混熟了,大牛被罵他不忍心也看不過去,於是站出來,對那個滿口黃牙的督衛道:「督衛大人息怒。其實牛叔他是另有原因的。」   「有你媽個頭!老子看見你這小白臉就不爽,操你媽的,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逍遙一聽「小白臉」這三個字,怒火狂升,拳頭緊握,狠不能一拳砸碎那人的鼻樑。權衡利弊,逍遙最後還是忍下了,但是逍遙的眼中暴射出狠毒的光芒,叫那個督衛怯意大生,連忙退了步。   「周力,對朋友要客氣一點,我看大牛似乎另有原因,就請這位兄弟代大牛說吧。」要不是逍遙知道宇文化及的老底,他還真以為宇文化及是一個禮賢下士之人呢。不過既然知道了,他對宇文化及的行為就更為不滿了。哼,偽君子!要知道逍遙最恨的就是偽君子,他最討厭那些表裡不一,外強中乾的人了。而宇文化及絕對是這種人中的典範。只不過逍遙還不知道宇文化及為什麼對他們這群平常百姓如此之好,沒道理的啊,不懂,或許有什麼陰謀吧,逍遙想。   「不敢,牛叔確實有原因的,我看還是牛叔自己說吧。」其實逍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原因,只不過他知道原來大牛要自己幫他打造的寬劍是給宇文化及啊。   「也好,大牛你自己說吧。」逍遙心裡可樂了,他剛才看到宇文化及的眼裡不耐煩的眼色閃了又閃,這就更確定他現在的一切作風都是假裝的了。   大牛見逍遙為他解圍,向逍遙投去感激一眼,道:「大人,事情是因為大人要小人打造的寬劍的結構實在是太精巧了,小人自認沒有這個能耐,於是小人就到臥牛山請臥牛替小人打造一把。」逍遙此時暗歎宇文化及的厲害,大牛和他說了這麼多話竟然沒帶一個髒字,真是一個奇跡啊。   「哦,那劍已經造好了嗎?」宇文化及一聽到臥牛兩個字,眼裡精光大盛,馬上追問。   「沒有。就在臥牛準備替小人打造的前一天,臥牛被人給害死了。幸好小人遇到了臥牛的徒弟,他決定幫小人打造大人要的寬劍,於是我們就一道回無錫。」   宇文化及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但他馬上又把視線轉到逍遙身上來。   「想必這位就是臥牛先生的高徒了,幸會。不知朋友的尊姓大名呢?」宇文化及臉上堆起令逍遙直作惡的笑臉。   「尊姓不敢,高徒未必,小人逍遙,姓逍遙,名逍遙。」逍遙恭敬道。唉,他也是被逼的啊,他可不想得罪宇文化及。現在的宇文化及可厲害著呢,隋朝最殘暴、最奢侈的皇帝楊廣就是他幹掉的。現在宇文化及的官職是當朝丞相,那麼也就是說楊廣如今在楊州,呵,他離死期不遠了。   逍遙在回答宇文化及的話時暗中朝魏征眨了眨眼,魏征看後,略一思索方才頓悟,朝逍遙會意微笑。   「逍遙兄弟太謙虛了。逍遙兄弟既然是江湖第一鐵匠臥牛先生之高徒,想必一定有超於常人之能。如果逍遙兄弟不嫌棄,不若到寒舍小住如何,況且逍遙兄弟如今也無處可去。」   「這……恐怕不太方便吧,在下不過區區草民,怎敢進大人的榮宅呢。」逍遙一臉為難,他可不想為虎作倀。千萬不要逼我啊,逍遙暗自祈禱。   「逍遙兄弟不必見外,不若這樣吧,等到逍遙兄弟打造好寬劍後,有勞親自送到寒舍,到時宇文某再盡地主之儀,如何?」   如何?當然是答應啦,只不過到時候他逍遙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好吧,如果小人幸不辱命打造出大人要的寬劍,那麼的小人一定登門送劍,如果造劍不成,那小人就歸隱山林,從此不再見大人。」   打造不成。哼,到時候你就沒命了!   宇文化及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失敗的,所以逍遙要是造劍不成,那麼他就得受以極刑了。不過想歸想,逍遙對宇文化及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其實宇文化及本不知道逍遙是臥牛的徒弟,他之所以停馬遙聽逍遙的那一番講說,是因為看上了逍遙的清秀和眉宇間透出的特殊氣質。   等等,別誤會,宇文化及沒有龍陽之好,也無斷袖之風。他是利用逍遙的「美男計」去勾引當朝皇帝楊廣的第一百三十三貴妃,柳月眉。柳月眉是揚廣最寵幸的妃子,宇文化及經過多方的交涉都無法爭得佳人的協助,所以他只有上這招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宇文化及第一眼看到逍遙就覺得逍遙一定能勾上柳月眉,覺得他天生就是女人的客星。只要逍遙能成功地和柳月眉勾搭上,那麼以後要毒殺楊廣就方便了許多。   「逍遙兄弟過謙了,我知道逍遙兄弟一定行的,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   宇文化及竟然下馬緊緊握住了逍遙的手,感情就像親兄弟一樣。   逍遙裝成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激動道:「小人定會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魏征雖然明白逍遙的苦心,但他還是看不慣宇文化及那副偽君子的嘴臉,於是他不管眾人,趁眾人都在看逍遙和宇文化及像唱戲般的對話時從背簍裡拿出紙,沾墨寫了一張紙條,並把紙條交給大牛,囑咐大牛交給逍遙,但不要在宇文化及面前,之後魏征拍拍身上的塵土就走人了。   逍遙和宇文化及話罷,轉身看到魏征已經不見了,問大牛才知道他老早就走人了,心裡不禁暗恨宇文化及。逍遙認為只要能和魏征在一起,那麼他總有一天會見到李世民。不過,還好這個時候有宇文化及的出現,不然逍遙要是真的和魏征走了,那麼以後的天下就不是李淵的,而是李密的了。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經宇文化及的再三要求,逍遙和宇文化及一行人一同上路了,當然大牛也和逍遙一起。   *****************************   因為開學了,也要高考了,所以故事會減慢更新速度,或許會停止更新。一切都要等到高考結束,所以這段時間很對不起大家,希望大家能夠原諒。謝謝。   同時也希望大家能夠一如既往地支持故事。再次感謝。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四章 初遇佳人(上)     宇文化及對逍遙還真還無微不至呢,他在驛站的時候專門為逍遙買了一匹上等的棗栗馬,此馬膘肥體壯,四肢發達,是一匹可日行千里的好馬啊。逍遙為此對宇文化及感激非常,同時大牛也沾了逍遙不少光,宇文化及本對大牛不屑一顧,但是後來知道逍遙要在大牛的鐵匠鋪裡打造他的寬劍,於是也花錢買了一匹中等的棗栗馬。   逍遙本不會騎馬,剛開始還東倒西歪的,不過走了一段路,他就習慣了,現在只要不是騎快馬,他都是能應付自如,春風得意。   「哇!兄弟,老哥這次還真是沾了你不少光呢。瞧瞧這馬兒,多俊啊,它們可值八十多兩呢?這可是老哥我一個月的工錢啊,要是算到莊稼人的頭上,他們就是辛苦幹一年也沒這個銀哦。」   貧富懸殊,逍遙還是有些瞭解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是千百年來都不變的,沒有一個朝代,沒有一個國家,沒有一個君王,沒有人能夠改變這樣的情況,就是李世民也無能為力。一個好的君王他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這樣的現象,讓減少貧窮的人,讓大部分的窮人得以溫飽,然後再圖小康。   逍遙望著前面不遠的宇文化及的背影,他突然有種觸動,那是一種很原始的觸動,就像是動情慾一樣,顯得很自然。什麼時候我能擁有大批的財富呢,那樣的話我自己就可以尋找個地方,然後找個心愛的女人,就這樣幸福地過一生。   嘿,恐怕不只一個吧。   「喂,逍遙老弟你怎麼了?」大牛打斷了逍遙的思緒,逍遙很不情願地被拉回到現實中來,「宇文大人在叫你呢。」大牛輕推了推逍遙的身體。   「哦。」逍遙朝前看去,只見宇文化及等人何時已經坐在一家茶攤子上了。逍遙連忙停馬,並把馬栓在一棵大樹下,然後來到宇文化及的跟前。   「大人叫小人有何要事?」   逍遙沒有給宇文化及下跪,他知道宇文化及好像要利用自己,於是乾脆就領了他這個情,不跪就不跪吧。不過言語上逍遙是要顯地必恭必敬的,畢竟宇文化及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這人實在是太陰險了。   「逍遙兄弟,你又叫錯了,我不是說過了嗎,現在我們是朋友,你不要大人前,大人後的,這樣多見外啊。」宇文化及的臉上依舊帶著迷人的微笑,不過微笑中有一絲牽強,逍遙看出來了。哼,老狐狸!   「是,是,大人教訓的是。」   「哎,又來了不是?」   「哦,對,宇文前輩說的是。」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不過,別叫我什麼前輩了,我不就大你十幾歲嘛,你可以像大牛那樣叫我一聲宇文老哥,哈哈。」宇文化及拍著逍遙的肩膀大聲朗笑,乍聽起來,感覺他好像得逞某件陰謀了一樣,聽得逍遙心裡毛毛的,不爽。   宇文化及接著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盞茶的時間吧,等會兒再上路。」   宇文化及是老大,這裡當然是他說了算,別人還有什麼資格說話,於是眾人就在茶棚裡喝茶休息了。   宇文化及趁這個機會詢問起逍遙的身世來。   「不知逍遙兄的家鄉在哪裡?」   「哦,在巴蜀一帶,我生在一個小村落裡。」呵,是昆明呢。   「那逍遙兄弟一定很怕水嘍,我見過幾個從巴蜀來的人,他們都是怕水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聽說那邊有水的啊,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怕。」   「我的水性也差極了。」哼,我可以在水裡閉氣十幾分鐘呢,等到你帶兵殺我,我就用這招!逍遙已經開始策劃逃跑計劃了。   「如今,家裡還有人在嗎?」宇文化及又接了一句道,「我可以派人把他們都接到揚州來。」   哇,差點就露餡了。逍遙暗驚,要是宇文化及真的跑到昆明去找他的家人,可是又沒找找,那可就完了。幸好逍遙剛才並沒有告訴他具體地方。逍遙並沒有慌張,他一臉感激道:「大人對小人真是恩重泰山,小人此生無以回報,只願做大人的先兵士卒,鞠躬盡瘁,死而後矣。」接著逍遙低頭歎息,「只可惜小人的家人沒有這個福分,小人在三歲時爹娘就去世了,小人是村裡的好心人一起養大的,吃的是百家飯,睡的是百家床。」   逍遙裝的有模有樣,自是騙倒了一大片。   宇文化及輕聲安慰道:「逍遙莫再悲傷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宇文府裡的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床就是你的床!」   嘿,你的女人要是逍遙的女人那豈不是更妙嗎?   「大人之恩,逍遙永生難忘!」害我又要下跪,真是挨千刀的!逍遙表面上涕淚漣漣,可是心裡卻把宇文化及罵了千萬遍,連宇文化及的祖宗都沒放過。   「快快起來,我不是說了嗎,以後我們以兄弟相稱。」宇文化及扶起逍遙,然後欲言又止,只是輕輕歎氣。   「宇文……宇文老哥有何難處?逍遙願全力協助宇文老哥!」   呵,魚終於被釣上鉤了。   「兄弟有所不知啊,為兄我實有難處啊。」宇文化及一臉的感傷,弄得逍遙心裡又是一陣發毛。「我這丞相不過是一個空號,皇上聽信奸人讒言,只給了我一個空名號,曉我宇文化及一腔報國熱血卻是空灑人間。」宇文化及的演技比逍遙可是高超多了,令逍遙好生佩服。   逍遙正想開口,突然背後傳來一陣馬蹄震動。逍遙回頭一看,卻見是一對俊男靚女。女的賽若天仙,美貌出眾。肌膚如皓月潔白無暇,美脯如玉酥胸高聳,直拔雲霄。且看她全身勁裝,大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意,再看她那微紅濕潤的櫻唇,微微上翹,就像三月含苞待放的花朵,誘人至極,叫人有忍不住上前親吻的慾望。   乖乖,真是極品啊。   逍遙向來是重美女輕俊男的,他只把注意力放在那美女身上。至於她身邊的那個帥哥他到是沒太留意。切,本少爺不也是俊男嗎,幹什麼要看他。逍遙不屑暗想。   「哼,登徒浪子!」   那美貌女子見逍遙這樣無禮盯著她看,雖說她心裡也頂喜歡逍遙這樣的俊男盯著自己,但是嘴上還還罵上一兩句的啦。女人都是這樣的口是心非的,特別是動情的女人。   本來是毫無惡意的一句,那女子旁邊的男子可坐不住了,他可不願失去在心儀女子面前出頭的機會。   「小子,報上名號!」那男子對著逍遙大聲喝道。   「干,幹什麼……」逍遙不解。   那男子的脾氣似乎很暴躁,他不等逍遙說完,已拔劍殺至。   頓時逍遙只覺得自己的眼裡滿是劍花,哇,全是劍影啊,星光點點,好似夜空璀璨的繁星。我暈。   在逍遙身後的宇文化及還來不及為逍遙擋下這一招,只見逍遙大吞口水,拚命躲閃。逍遙只聽左耳清鳴,一股無形的劍氣刺得他的面門好生疼痛。於是倏然轉身,腳踏七星,單手支地,左身空翻落地。   乍是看去,這哪是哪啊,逍遙現在就等於在跳霹靂舞,瞧他那拚命的樣子。不過說歸說,逍遙還真的是躲過了那男子的攻擊。   「好!再來!」   那男子一擊不成,便要再次強攻。   「再來!?開你個大玩笑啊,我還有命和你來嗎?老哥,你不要動不動就舞劍弄刀的,斯文一點你會死啊。小心我大肆告你!」   逍遙這下可氣極了,剛才真的是好險啊。要不是逍遙本身有武術根底,他早就嗚呼哀哉了。   「你……」那男子似乎對逍遙這句話很不解。   「你什麼你,看你長得一表人才,想不到竟是一個不知通情的武夫,做事不長一點大腦,莽撞有餘卻理智不足。我看你呀,血液裡流的是純氨基酸,腦子裡面裝的都是蛋白質。混蛋白癡再加神經質!」逍遙連現代用詞都罵出來了,罵得他心裡可是爽歪了。呼,舒服!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五章 初遇佳人(中)     那男子見逍遙一臉得意,心生不爽,揮劍又至。這一招甚是凌厲,只見鋒芒大盛,一片青光罩住逍遙的周圍,逍遙畢竟只涉足武學幾步,滿打滿算也是一個門外漢,怎麼能對付如此凌厲的招式。眼看逍遙躲閃不及,那長劍就的要穿過逍遙胸膛之時,逍遙只見身後掠過一陣寒風,那寒風將逍遙整人都包裹在其中。然後更奇的出現了,男子的長劍接觸到寒風的時候開始就劍上結了一層霜,然後結冰,最後整把劍都成一條冰塊了。男子見狀不妙,利馬抽回長劍,站回原處,死死盯著逍遙。   「你……你是宇文家族的什麼人!?」   奇怪了,這個傢伙不是問宇文化及而是問逍遙。這下可把逍遙弄糊塗了。我切!我和宇文化及那熊族哪吊子上有關係,倒是宇文家族的二公子宇文化及在我身後呢。逍遙心又把那男子罵了一遍,不過同時逍遙這次卻要向宇文化及道謝了,逍遙雖然武功低微,但是他擁有很強的武學天賦,堪稱奇才。只不過是逍遙性情浪漫,又有些放蕩,對學武功這些沒什麼興趣,要不然當年他早就有十幾八個師傅了。逍遙知道剛才是宇文化及救了他,心裡對宇文化及的恨意稍稍減了幾分。   「很抱歉地告訴你,我和宇文家族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倒是……」逍遙本來想說宇文化及就在他身後的,可是卻被宇文化及搶先了。   「這位兄台,我們無意冒犯,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量。」逍遙越來越想不通了,想來宇文化及也是一個朝廷高官,可是他今方卻再三低三下四地尋求別人的看好,這傢伙葫蘆裡到底買著什麼藥,逍遙不解。   那男子顯然很不服氣,他以為剛才那寒風是逍遙弄起的,故認為逍遙深不可測,於是又起了戰意,看來真是一個武夫。就這一會兒,男子劍上的冰就解凍了,化成水,水順著劍身流到地上,竟然變成了蒸汽。逍遙連忙退了好幾步,他知道這男子要動真格的了。   「哼!想不到你竟然是宇文家族的高手,看來今天我柴紹可以一展身手了!」   逍遙越發地糊塗了,他根本就沒弄清哪是哪,對這個柴紹說的話更是不解。同時他知道此人是歷史上的一個名人,是李淵的駙馬。哼,吃軟飯的傢伙。   「喂,我說兄弟,你好像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什麼宇文家族的人,而且我只不過一個鄉間野夫,宇文家族可是大家族啊,我怎能高攀。」   柴紹見逍遙不承認,於是大喝道:「哼!明人不說暗話,剛才你使的就是宇文家族的獨門絕技寒冰真氣,別以為我不知道!拔劍吧,咱們刀劍上見高低!」   「柴紹咱們走吧,別理這個鄉下無賴了,你剛才沒看清楚嗎,真正會寒冰真氣的人應該是他身後的那個人,而你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是一個不會武功的野夫罷了。」   如果是柴紹說逍遙是野夫,那逍遙是無所謂的,可是這話卻是出自那貌若天仙女子之口,逍遙的神情暗淡了許多。   「哼!臭小子我告訴你,今次是你走運,下次要是再讓我碰見你,定會讓你吃不了……」   「兜著走!」逍遙搶道,「那就不見不散了,拜拜。」逍遙朝柴紹揮手。   柴紹臉都被逍遙氣紅了,但是又拿逍遙沒辦法,從他接下宇文化及那一招寒風時已經知道自己和宇文化及的功力相差甚大,自歎無望趕上了。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見逍遙身著平民布衣,而逍遙身後的宇文化及則穿著富貴,於是就臉上露出了一個陰陰的笑容,對逍遙說道:「臭小子報上名來,終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今日之恥的。」   「大丈夫行不改名做不改姓,逍遙,姓逍遙,名逍遙。」逍遙不知道的,突生一股豪情壯志,他真的很想和柴紹一拼高下,怎奈自己沒有這個實力,於是暗自下決定,一有時間就要勤練武功。   「我記住你了!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一拍馬兩人揚長而去。而那個女子,自從她知道逍遙的真實身份後就再沒看逍遙一眼,弄得逍遙好生失落。   宇文化及看出逍遙的心意,知道時機正好,於是輕拍逍遙的肩道:「逍遙兄不要耿耿於懷,天涯何處無芳草呢?化及府內的丫鬟雖沒有剛才那女子一般的容貌,但是足以傾城,只要逍遙兄不嫌棄,那為兄就送幾個給逍遙兄做妾室好了。且以逍遙兄之才,化及敢擔保逍遙兄日後定能成為人中之傑。」   「呵,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卻被無情惱。」   逍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這般感慨,他知道他已經愛上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了,唉,正如詩中所說的「多情卻被無情惱」。   「逍遙謝宇文兄的美意,逍遙乃一介鄉間野夫,宇文兄的美意逍遙是消受不起啊。」   「這逍遙兄就言過了,其實天下間哪有什麼貧富之分,只有強弱之區,勝者為王,敗者寇,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真理。且看天下間,哪一代豪門世家不是靠雙手打回來的,就如如今我朝的大將軍呂天琛,他出自寒門,但自小立志,最後還不是攀上高枝,笑傲天下嗎?」   逍遙無言,他仰天長歎,似乎心中有說不完的苦楚。   最後還是大牛出來大了圓場。   「好了好了,老弟你也就不用在那裡感歎什麼了,咱們還是喝了茶就走人吧,這天氣怪熱的,怕不好會遇上山賊呢?」   「哼,那最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逍遙竟然和宇文化及同時說出,而且語氣都是那般冷,另大牛和其他侍衛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就這下,宇文化及本來有很多看不起逍遙的,現在對逍遙的感觀馬上改了許多。   「好!咱們這就起程,如果真的遇到山賊,那麼咱們就痛痛快快地殺他個娘的!」   畢竟都是性情中人,逍遙現在竟對宇文化及生出了一絲好感,同樣的,宇文化及也更加地接受逍遙了。   天有不策之風雲,人有禍福之旦夕。   當然,這話不是對逍遙和宇文化及等人說的,而是對那些山賊說的。這不,他們氣勢洶洶地來了。   「此山是俺開,此路是俺栽,要想把命過,留下買路財!」   呵,和電視裡一樣的台詞,逍遙都聽膩了。   「殺。」逍遙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心情非常不好,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揍人,只不過他想不到殺人和揍人意義是不一樣的。   逍遙很自然說出了那個字,可能是時代原因吧,以前他要是遇到打劫什麼的,都是兩個字「揍他」,而現在手裡拿著劍了,卻想也不想就吐出一個「殺」字。要知道,逍遙可是良好公民啊。   話一出,宇文化及旁邊的侍衛魚貫而出,他只有十幾個人,而山賊卻有三十幾個,各個都拿著大刀,不過也有人拿著長劍的,他看去身材嬌小,逍遙此時已經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忘了,他哪能想到那個山賊是一個女流呢。逍遙想也不想就朝那個山賊衝去,人生的第一場戰鬥開始了,而且是和他以後心愛的人開始的,呵。   ************************   其實柴紹這個名字大家都不陌生,他是黃易大師筆下的一個人物,寇仲的李秀寧就是被他給搶走的。   我很不爽,真的。所以,我要彌補這個感情空缺,所以逍遙一定會打敗柴紹,最後奪得美人歸。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六章 初遇佳人(下)     逍遙畢竟是學過一點功夫的,在現代他一個人可以對付三個人,在古代或許也一樣吧。   散打並沒有什麼訣竅,逍遙的招式比傳說中的還要散,一個拿著大刀的粗壯大漢還沒來得及揮起大刀,逍遙左右忽閃,奮起一腳已經狠狠踹在他的命根子上。疼!那大漢哪會想到逍遙會用這種無賴招式,扔掉大刀,摀住下根拚命地蹦跳著,敢情真的很疼。廢話!   逍遙不會殺人,也不懂殺人,他繞過那個大漢,逕直朝那個身材玲瓏嬌小的人跑去。   宇文化及到底是老狐狸,他早就知道那人是女扮男裝,所以他把這個美艷的機會讓給了逍遙。但是,他並不知道逍遙其實不知道那人是女的,宇文化及還以為逍遙是見一個愛一個人風流公子呢,這樣的話,他用逍遙勾引柳月眉「美男計」的成功率就更高了。   那女子嬌叱一聲,飛身而起,長劍清鳴,瞬間又是無數劍影劃落,劈天蓋地地襲向逍遙的面門。逍遙見過一招,當然不會再被第二招打得失魂落魄。柴紹的劍術似乎比眼前這個人強多了,柴紹的劍又快又準,劍影似乎也多了好幾十個,範圍廣了許多。   逍遙這才知道她是個女的,還沒有用空手抓,不然那女子就要失身了。無法用空手抓,且逍遙手裡也拿著長劍,逍遙靈光一閃,疾退三步,突然把長劍投向劍影之中,然後朝劍影奔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是孫子兵法的一大計策,逍遙這招也甚是冒險,但是險中求險這才是人生啊。   「鏗鏘!」   兵器相交的聲音傳進逍遙的耳裡,逍遙知道自己的第一計策已經成功了。剎那間劍影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逍遙這下也看清了那女子的方位。此時那女子右手被逍遙的長劍割破,長劍穿過她的袖口,把她的右手釘在一棵大樹上。   和臥牛在一起的那幾天,逍遙因為打鐵的緣故,他的臂力比以前強大好了幾倍,現在他可以舉起二三百斤的東西。剛才逍遙投出那一劍力道甚猛,女子畢竟不如男,逍遙的長劍透過女子的袖口並釘在樹上,使得她半身無法動彈,她的長劍插在地上,左手死命地握著逍遙的長劍,想把長劍拔出來。可是,無論她怎麼拔,長劍就死纏著樹,怎麼也拔不出來。   其實,這並不是逍遙臂力的關係,那女子雖然臂力不如逍遙,但是她有內力,而且她似乎還是一個高手,剛才因為輕敵才中了逍遙這一招。一切的一切都是出在那把劍上。這把劍是臥牛打造的,劍中有機關,逍遙當天是在木屋的廢墟裡找到這把劍的。這把劍的機關很巧妙,臥牛在劍尖兩旁設置了一個機關,只要在劍柄處順時針扭一下,那麼劍尖就會飛開,形成兩個倒鉤。這應該算是巧合吧,逍遙一開始是無心的,他想不到那女子左手在握劍時不小心扭了一下劍柄,這樣一來,無論她有多大的力氣,也是無法拔出這把劍的。   逍遙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子的身邊。   「你……你沒事吧?」對於女生逍遙從來都是很客氣的,特別是美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那女子這才發現逍遙走近,忙想退開,可是自己的右手被長劍釘住了,怎麼也動彈不了。   逍遙拔出那女子插在地上的長劍,朝女子露出迷人的微笑。那女子看呆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美男子朝她微笑。不知怎麼的她的心跳得好快,就像是一隻小兔子在胸口跳動著。她羞紅了臉,好似天邊的一抹紅霞,低著頭,不敢去看逍遙,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愛上逍遙。   「我來幫你吧。」   「不要!走開!」那女子很怕逍遙走近,左手一大力一甩,身體也隨之動了一下,右手很自然地又被逍遙的長劍割破了皮肉。這次好像割得很深,鮮血從白玉般的肌膚流出來,雖說只有一小股,就像是山中偶爾流出的清泉,但是看在逍遙的眼裡卻是難受非常。這都是他一手造成啊,其實她只不過是一個強盜,她也是有血有肉的,剛才逍遙因為自己的心情不好就喊打喊殺,再回頭看宇文化及那邊,逍遙登時傻了眼,只見鮮血流滿了道路,原本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強盜山賊都死在了宇文化及等人的屠刀下。   逍遙愧疚,他恨自己不該,啊。逍遙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走近女子,伸手就握住了長劍的劍柄。   「放開!我不要你假慈悲!你是壞蛋,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你們都是惡人!我要替他們報仇!嗚∼∼」   說著說著,那個女子竟然靠在逍遙的肩頭痛哭起來。這是一種莫明的感覺,她其實應該恨逍遙的,就是逍遙和他們一夥人殺光了她的同伴,其實她們這是頭一遭打劫啊,她們原本是一個村裡的人,可是由於楊廣昏庸,連年戰爭把老百姓搞得苦不堪言,他們村中的男丁都被抓去服役了只剩下老弱婦孺。前不久一隊逃兵衝進他們的村子,那群人簡直不是人,他們殺人放火,姦淫掠奪,壞事都讓他們幹盡了。   她是村長之女,她小時候和一個尼姑學過劍法,所以她帶著弟弟和村裡四十幾個人逃出來了。可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們逃出來不久,就遭遇到一群強盜,那群強盜好生厲害,她和弟弟在那次戰鬥中失散了,她帶著三十幾個村民才來到這裡不久就遇上逍遙等人了。   本來他們是想要一點飯錢的,她們已經有好幾天沒吃飯了呀,所以這也是她如此不濟中了逍遙一招的主要原因。可是,當他們剛開口,還沒說要什麼呢,逍遙就大喊一聲,於是十幾個高手就大開殺戒了。   逍遙解下那女子的頭髮,灑下了一條柔美烏黑亮麗的曲線,好美的秀髮啊,就好如一潭筆直的瀑布。再看女子鵝蛋型的俏臉蛋,水靈晶瑩大眼睛,淚光閃爍,好似夜的星星,更像黑夜裡的明珠。   「你叫什麼名字?」逍遙的心都被她融化了,他柔聲問道。   「芸芸,李芸芸。」李芸芸細聲道,現在她只覺得逍遙是她唯一的親人一般,她需要逍遙溫暖的懷抱,需要細心的呵護。一見鍾情,那麼李芸芸如今正是這種情況。   「來,我先幫你把劍拔出來,忍著點,噢。」   李芸芸點點頭,她把頭靠在逍遙的肩頭,緊閉朱唇,雙手很不自然地垂著,她本來是想抱住逍遙的腰的,但是後來想想這樣很失禮,於是就這樣垂著。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人的感情就是這麼複雜的,李芸芸其實應該非常憎恨逍遙,可是她卻沒有,她一見到逍遙心就軟了,熱熱的,有點濕。   只見逍遙把長劍用力逆時針一轉,然後輕扣了一下,再輕輕地把長劍拔出來。劍尖被拔出樹幹的時候,逍遙的手顫抖了一下,就這一下,李芸芸的傷口被逍遙碰到了。   「啊!」李芸芸因疼痛而叫出聲來。   逍遙連忙止住,別過臉關切地問道:「疼嗎?」   李芸芸緊咬朱唇,輕輕搖頭。   「傻瓜,疼就說出來。再等一會兒,很快就好了。」這次逍遙一氣呵成把劍拔了出來。「來,你先站著,我給你擦點藥水。」   逍遙拿出一瓶自製的藥水,輕輕地塗抹在李芸芸的右臂上。   塗罷逍遙攬著李芸芸的肩頭細聲說:「還疼嗎?」   「不疼了,這藥真神奇,還有一點清涼的感覺,好舒服啊。」李芸芸畢竟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她有她的天真,有她的善良和她的可愛。   「你還有什麼親人嗎?」   逍遙想起被宇文化及等人殺死的強盜,有些痛心地問李芸芸。   「我還有一個弟弟,他叫思民。但我不知道他現在那裡,我們失散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李芸芸的眼眶紅紅的,她好像又要哭了。   「那你以後就跟著逍遙吧,等逍遙辦完一點事,我就分派給你們一些士兵,幫助你尋找你弟弟。」宇文化及這時候來到逍遙的身邊,他的臉上依然帶著詭異的笑容,使得逍遙恨不能吃了他。呸,他的肉一定比母豬肉還難吃!   李芸芸很怕宇文化及,她忙躲進逍遙的懷裡,把頭埋在逍遙的胸口,怎麼也不敢看宇文化及。   「哈哈——看來芸芸姑娘似乎很怕我呢。」   逍遙對宇文化及剛產生一點好感,此時全然無蹤了。他發誓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整死宇文化及!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七章 涼夜情思(上)     「小妹無知,還請宇文大人恕罪!」逍遙連忙向宇文化及下跪,他生怕宇文化及會傷害李芸芸。雖然逍遙才認識李芸芸,但他絕對是那種為「護花」而敢犧牲一切的多情公子。而且逍遙對李芸芸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好似兄妹之間的感情,或者更深一點,但深到什麼程度逍遙就不得而知了。或許,不久以後他會明白的。   宇文化及哪知逍遙會為這麼一件小事就向他下跪,忙扶起逍遙,道:「逍遙是重情誼之人,老哥我能認識逍遙真是三生有幸啊。」   「不敢,小人只是見李姑娘身世可憐,故才有了憐惜之心。」   宇文化及這才開始仔細打量李芸芸,他微笑地看著正躲在逍遙身後撲閃著水靈的大眼,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李芸芸。李芸芸的臉上彷彿永遠都帶著一股天真、幼嫩的稚氣,甜甜的臉蛋再配上一雙迷人的眼睛,連自稱「風流公子」的宇文化及都不禁心生喜歡。只不過他現在不好強求,為了他的大計,付出一個女人也是值得的,而且宇文化及似乎很看好逍遙,他覺得逍遙身上似乎永遠都透著神秘,從逍遙的言行舉止中他看出逍遙定非一般人物,若無法把逍遙收為己用,日後定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所以宇文化及會不惜一切代價拉攏逍遙,讓他效忠自己。   不過逍遙豈肯屈身於人下,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令他屈身服侍的,宇文化及是,李世民也是。逍遙算過了,自見過宇文化及起,自己一共跪了他四次,咦,是不是四次嗎?頭暈,算了算了,管他幾次,反正這仇逍遙以後一定會加倍償還給宇文化及的。嘿,逍遙似乎早就想對策了。   宇文化及你就慢慢等著好了,總會有一天你會知道,你這行為是多麼的愚蠢,逍遙暗想。   再觀李芸芸,她見逍遙為了她竟然對另一個男人下跪,芳心不禁往逍遙身上靠近了不少。她雖然出生農家,家境貧寒,但她和弟弟思民自小和師傅學藝,弟弟學文,她學武,有時師傅也教她讀書識字,懂得三從是德,名一些理兒。她常常聽弟弟思民講「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佛除神祇跪天」,弟弟思民平時連爹都不跪,更別說對別人下跪了。而逍遙肯為她向別人下跪,此情此景怎叫她的芳心不為之一蕩呢。   李芸芸輕抓住逍遙的手,細聲道:「逍遙哥哥,謝謝你。」   逍遙見李芸芸可愛非常,暫時放下宇文化及的仇恨,對李芸芸露出清風般的微笑,笑臉如清風拂面,吹暖了李芸芸略寒冷的心房,吹散了她心頭的苦楚和陰霾。   李芸芸不敢和逍遙對視,她發現只要一接觸到逍遙的目光她的心就猛跳,本來是一隻小鹿的,而現在是一群小鹿了。激動的心情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李芸芸嬌羞地低下頭,玩弄自己的衣角,臉上更是紅霞鋪天,美麗奪目。   「這一切也都要怪我,都怪我剛才太武斷了。李姑娘,宇文某在此向對賠禮道歉了。」   哼,賠禮道歉有用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自己就很了不起嗎,要不是有逍遙哥哥,我早就殺了你了!李芸芸本來是想這麼說的,當她見到逍遙那雙清澈的明眸透露出哀傷和愧疚時,剛到口中的話就哽住了,她有些羞愧地看著逍遙。至於她羞愧什麼,我們還是不要去琢磨了,女孩子的心思男孩子一輩子都是琢磨不透的,特別是戀愛中的女孩。   「其實這也怪逍遙,要不是我……」   「不,逍遙哥哥,這不是你的錯,都怪我,要不是我……」李芸芸的眼眶又濕潤了,那一顆顆晶瑩直在眼眶裡打轉。   「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還是不要再提了。我們還是好好把他們安葬吧,他們生到這個世界已經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但願他們下世投胎到好的人家,不要再受苦了。」逍遙不再去看李芸芸,他心裡有說不完的感傷,雖然他沒有殺人,但是這責任他還是要分擔一些的。   逍遙來到那個被他踢中要害的大漢身邊,可憐的人啊,他竟然是死不瞑目,可見宇文化及身邊這些人都是高手啊。逍遙剛才並沒有見到宇文化及出手,現在看來宇文化及的功夫應該已在眾人之上,而且是遙遙領先了。逍遙輕輕扣上了那大漢的雙眼,道了一句:「安息吧,兄弟。」   於是,逍遙等人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把眾村人都埋在了山路旁的疏林裡,逍遙還為每一人立了墳。   「亂世自薄命,薄命卻由我。伯人一去兮,安難瞑目,卻因我,卻因我情難禁。   來去如風,歸西如塵。願君多珍重,莫在亂世中。切記,切記……「   夜幕降臨,斜陽沒頂,那朵朵彩霞似乎沒了往日的悠然,看在逍遙的眼裡煞是一幅悲涼的畫,畫中雖有景,卻冷清,風涼,心亦涼。   逍遙等人進了一個小鎮,便住進了小鎮的一家客棧裡。李芸芸和逍遙隔間而宿,宇文化及的房間在逍遙的對面,大牛則和其他等人擠在剩餘的三間裡。   逍遙和李芸芸都沒什麼胃口,逍遙一看到食物就倒胃,他見到宇文化及等人那吃香的樣子,心裡不知道咒了他們所少次了。李芸芸連筷子都沒動,她一直都盯著逍遙,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逍遙和她了。可是,她卻沒有那種甜蜜的感覺,反而有點苦澀的味道,她知道逍遙心裡不好受,可是她呢,應該哭泣的人是她呀。逍遙自埋了村人後誰都沒有理睬,李芸芸雖是和他共騎,但一路走來兩人連半句話都沒有,逍遙視天下如無物,李芸芸的心是冰涼冰涼的,好生空虛。好在她能靠著逍遙寬寬的背,感受到逍遙的體溫,她似乎又滿足了。此時,心情矛盾至極啊。   逍遙向宇文化及告了罪,轉身上樓了。   回到房裡,逍遙對著空空的牆壁,他的心更是一陣寂涼,無奈中拿出了那根他在路上挖到的人參。   逍遙再次細看人參,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旦握住人參,手掌心就暖洋洋的,一股暖流從人參裡流到逍遙的手心,然後隨著皮膚上的毛孔進入身體。暖意沖淡了悲傷,讓逍遙的心情好轉了不少,模糊中他彷彿看到一個翩翩起舞的絕妙美女,那美女身姿婀娜,貌美如花,彷彿是一隻美麗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然起舞。她的每一個動作是那麼柔和,那麼細膩,她的肌膚如雪玉一般白嫩,在皎潔的月光下一幅美人起舞圖如夢如幻般地呈現在逍遙面前。   逍遙彷彿沒有自我,他也跟著美人起舞,他醉了,他的身體好像著了火一般,下體也是硬硬的,於是逍遙開始脫下他的外衣,在月光中跳著,旋轉著。   「逍遙哥哥,你在嗎?」   這時門外響起了李芸芸如清水一般的聲音。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八章 涼夜情思(中)     李芸芸的聲音就像是一陣擾人的清風,它吹亂了逍遙腦中的情緒,也吹醒了逍遙。   逍遙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床沿邊,而他的外衣則被扔在地上,他的胸膛大開,結實的胸肌裸露在外,窗戶是打開著的,潔白的月光灑進來,灑滿了逍遙的臉。   「逍遙哥哥,你睡了嗎?」   李芸芸那輕靈的嗓音又從門外傳來。   「啊,沒呢,就來,就來了!」   逍遙連忙穿好衣服,匆匆開門,卻看到淚眼紅腫的李芸芸。   「李姑娘,你怎麼了?」逍遙見李芸芸哭成紅腫的雙眼,不禁大生憐意,關切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李芸芸搖頭,表示沒有。   「是不是想家了?」   逍遙的話剛說完,還沒等李芸芸回答,李芸芸一下子就撲進逍遙的懷裡,伏在逍遙的胸口放聲大哭。她這一哭,逍遙可就沒轍了,怎麼安慰也不是。剛才人參殘留在體內的原始情緒開始隱隱作祟,體內一股熱流開始亂穿,逍遙怕自己會忍不住侵犯李芸芸,趕忙把李芸芸推開,自己後退了兩步。   李芸芸見逍遙這樣對她,以為逍遙嫌棄或者討厭自己,於是哭得更歡了。她索性坐在地上哭,就像是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不見了心愛的東西,眼下正著急著呢,於是眼淚齊下,看得逍遙心疼不已。   「好了,好了,你先起來好嗎?」   可是李芸芸沒理會逍遙,她依舊哭著,哭得是天花亂墜,梨花桃花一起開,亦然是一個小姑娘的樣子。   「你要是再哭,逍遙哥哥可就生氣了!」逍遙有些生氣了,不過他還是很喜歡李芸芸的,這只不過是哄小女孩的一套招數罷了。   果然,李芸芸停止哭泣,不過她依舊坐在灰塵滿地的地板上,她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比如說等逍遙抱她起來,然後餵她糖吃,再哄她開心。   不過,逍遙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木訥子,他對女孩子的心思瞭解地實在是太少了,逍遙根本就不知道李芸芸心裡在想些什麼,他見李芸芸不哭了,心也就安了下來,正想拉過一張凳子坐時,李芸芸又哭了起來。這次李芸芸哭得可就更凶了,哭地千樹萬樹梨花開。如果說剛才是一個小女孩,那這次就是一個大姑娘了。   「停停停,算我怕了你不行嗎?別哭了,噢。」逍遙連忙走到李芸芸面前,低下身子懇求道。   「逍遙哥哥,你是不是嫌棄芸芸了?」李芸芸的身體還在抽搐著,滿是淚花的小臉讓人見了更起憐心了。   「傻丫頭,逍遙哥哥怎麼會嫌棄你呢?我……」   逍遙本來是想說「愛你還來不及呢」,可是這話說出口似乎欠得體,所以連忙住口。   李芸芸見逍遙欲言又止,忙問:「你什麼呢,你是不是因為芸芸曾當過山賊而嫌棄我,還是你本來就不喜歡芸芸?」李芸芸越說越認真,逍遙都快招架不住了,「芸芸知道,芸芸是山村野女,配不上逍遙哥哥這樣的富貴人家。芸芸其實是來向逍遙哥哥道別的,芸芸要自己去找弟弟了,不用勞煩逍遙哥哥。」   暈啊,逍遙人生「三怕」中第一怕就是被女孩子纏上,儘管這個女孩多天真多可愛,還是多美麗多動人,只要逍遙還沒有下了娶她的決心,那麼逍遙將會盡量和她拉開距離,只以朋友之禮相待,別無他想。   李芸芸見逍遙走神,心裡就更難受了,她心裡已經認定逍遙是嫌棄她的了。於是,她站起身,對逍遙深一鞠躬,道:「這些日子多謝逍遙哥哥照顧芸芸了,芸芸走後會時常念著逍遙哥哥,哥哥再見。」   這些日子?好像才幾個小時吧。   逍遙見李芸芸轉身就走,連忙拉住她的小手。   「放開我,讓我走吧!」李芸芸是練過內家功夫的女中高手,不過她此時卻是一個純正的弱女子,被逍遙這一拉,立馬就倒在逍遙的懷裡。一股男性的味道從逍遙身上傳進李芸芸的香鼻中,李芸芸好似一灘軟泥偎依在逍遙的懷裡。   「逍遙哥哥……」李芸芸此時真的脆弱無力,她已經很累了,是哭累的,試想一個女孩子連續哭了兩三個小時,你說她能不累嗎。其實李芸芸剛才並不是故意倒進逍遙的懷裡,而逍遙也沒有使太大的力氣,這完全是一種巧合,以後雷同的機會可能會很少了。現在就看逍遙懂不懂得珍惜了。他錯過的感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逍遙緊緊凝視著李芸芸那深情的眸子,彷彿時間頓時停止了,世界真的只剩下他們兩人。   逍遙慢慢地俯下頭,而李芸芸則很自然地閉上了秀眸,等待著那一甜美時刻的到來。   可是,逍遙畢竟還是木訥子,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深深吻在李芸芸那感性的嬰唇上,可是逍遙他只是在李芸芸的額頭來了個蜻蜓點水,可惜啊,可惜李芸芸的一片情深。   不過,李芸芸似乎知足了,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現在她只要能在逍遙的懷裡,她就覺得世界上就她最幸福了,呵,是一隻躲在愛人懷裡的幸福小貓。   李芸芸終是累了,她在逍遙溫暖的懷裡沉沉睡去。或許只有在夢裡她才能圓了心願吧,這不,她的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呢。   逍遙看著李芸芸可愛的睡相也不忍擾她美夢,於是就輕抱著李芸芸坐在床沿,讓李芸芸平躺在床上,頭枕著自己的大腿,並輕輕地拉過被子蓋在李芸芸惹人的嬌軀上。   窗外月兒彎彎,地上灑滿銀光,疑是地上霜。   逍遙此時毫無睡意,他從懷裡摸出臥牛臨終時交給他的遺物——古月。   逍遙這才仔細看清古月的樣子。古月,物如其名,是一把古色古香的月型掛墜,是半月形狀的,上尖部分被一種特製的蠶絲製成的絲繩掛住,月型中間用小篆文體刻著「古」字。   「爺爺,我一定要找出真兇,為你報仇!」逍遙看著頭頂的月亮,他的心頭好似被鐵錘敲打一般疼痛,臥牛的去世對他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啊。「爺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找到嬋娟,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她的。」   不過說歸說,其實逍遙心裡還是很難受的,因為他實在是太弱了,別說是保護嬋娟,就是碰到稍微厲害的一些對手逍遙就嗚呼哀哉了,哪有什麼能力保護嬋娟,為臥牛報仇啊。   「我一定要找個辦法提高自己的武功,不然我一定會被這個世界淘汰的!」   至此逍遙方才下決心好好學武,不過他的學武生涯似乎並不平坦,這獨木橋不知道逍遙能否順利走過了。   窗外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逍遙頭靠在床欄睡著了。   *****************   短是短了點,還請大家勿怪啊,因為故事還有一大堆的提綱沒作了。我要去作習題了,拜拜。   再過幾個星期,故事將會把《亂世尋美錄》改成《逍遙游》希望大家見涼。因為這名字實在是有點那個,而且又俗,所以改了。   不過,故事還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是不是要改呢?大家發帖子告訴故事吧。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十九章 涼夜情思(下)     不知覺間逍遙把那根掉在床頭的人參放入懷裡,而此時李芸芸正捏著人參,她感覺到那股暖流從自己的身上消失了,然後就縮捲著身體,像貓一樣膩在逍遙的懷裡。這一切或許都是天意吧,是老天爺沒讓李芸芸的宿願得以實現,令她在往後的一些時日裡整天憂心逍遙是不是嫌棄她,老是纏著逍遙要他吻自己,於是逍遙無奈在一個微風習習的夜晚奪了李芸芸的貞操。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早起的鳥兒別了昨日的忙碌,又在枝頭唱著清晨交響曲,把逍遙從睡夢中喚醒了。   逍遙醒來發現李芸芸還睡在他的懷裡,只見李芸芸似天使般的笑臉上掛著甜甜的酒窩,微紅潤的臉盤總帶著拂不去的羞澀和稚氣,這給李芸芸另添加了一份清純,一份天真。   逍遙不忍心打擾睡夢中的李芸芸,他依舊這樣靠著,雖然他的脖子已經酸痛難忍,但他還是沒敢移動一下,生怕這樣會吵醒她。其實逍遙對李芸芸不無感情,只是逍遙並不清楚這種感情到底是兄妹之間的情誼,還是戀人之間的感情。但是逍遙對昨天的那個勁裝女子的感覺卻不同,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並不是真正愛上了那個女子,這或許僅僅只是一種好感,談不上喜歡,更別說是愛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逍遙也不例外,而這個「愛」字只能當成好感來說了。逍遙現在才明白自己當時那般惱怒是因為那女子曾輕視自己,說他是鄉間野夫,就是那一句話嚴重打擊了逍遙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男兒的自尊心。   逍遙陷入沉思,他並不知道李芸芸其實早就醒了,李芸芸很懷念逍遙身體的溫度,所以她就假裝入睡,這樣一來她又可以在逍遙的懷裡睡一段時間了。李芸芸現在恨不能時間就此停止,這樣她就可以永遠在逍遙的懷裡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大牛那粗糙略富有磁性的聲音。   「逍遙兄弟啊,你醒了嗎?早飯已經都準備好了,大家都在等著你們兩人呢。」   不好,逍遙突然激起,剛才大牛那句話的意思就是他們都誤會逍遙和李芸芸之間的關係了。   本來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間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大家都是可以想像地出的。特別是對那些想像力極其豐富的單身漢們。   「芸芸,芸芸起來啦。」   逍遙輕拍李芸芸的香背,拍地李芸芸只覺全身酥癢難當,幸福無比,一股最原始的慾望湧上心頭,李芸芸緊緊抱住逍遙的腰間,呵氣如蘭,微吐香馨道:「逍遙哥哥你要了芸芸吧,芸芸實在是受不住了。紜紜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逍遙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感受到李芸芸對自己的情意,但是他現在實是沒有這個心情和慾望啊,逍遙推開李芸芸,正色道:「芸芸,不許你這樣!現在逍遙哥哥什麼都不想,只想幫你找到你弟弟,然後送你們回家鄉。」   「不,我寧願不要弟弟了,我只要逍遙哥哥一人,芸芸真的是好愛逍遙哥哥啊。」李芸芸肯說出這樣的話,令逍遙不禁大感為難了。他無法使自己薄情,無法抗拒李芸芸發自內心,發自肺腑的真言。逍遙擁著李芸芸的香軀,如登雲霧,恍然忘了自我。他端起李芸芸的細膩且彈性的下巴,然後深深吻住了李芸芸紅潤的櫻唇。李芸芸也極力地迎合著逍遙,玉手在逍遙的寬背上上下來回游移,惹地逍遙慾火旺到難以撲滅的地步。不過到最後,逍遙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慾望。兩人唇分,逍遙右手的食指阻著李芸芸的櫻唇道:「芸芸,逍遙哥哥並不是不愛你,而是我們還有很多大事沒做,等事情都做完了逍遙哥哥一定要你,我一定會讓你做我美麗可愛的妻子。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彼此劃一條界限,保持一定的距離,答應我好嗎?」   李芸芸垂下螓首,她目光微潤,含著無限的激情,終於咬著嘴唇點頭答應了。   「不過,芸芸希望逍遙哥哥常常吻芸芸,剛才那種感覺真棒哩。」李芸芸羞紅了臉,靠著逍遙的肩膀低低地說。   逍遙搖搖頭,看來這段情感是無法避免了。   逍遙和李芸芸一起下樓,卻見宇文化及眾人臉上均帶著詭異和羨慕的笑容,瞧瞧,這幫的思想是多麼的不純潔啊。   「咳,大家早上好。」逍遙首先打破沉寂的場面,來到宇文化及身邊,躬身道:「宇文老哥早上好。」   「逍遙兄經昨晚一役,神情氣色都好多了,這都要歸功於我們的芸芸姑娘啊。」宇文化及話中有話,聽得李芸芸本來就紅的臉,現在更紅了。他面帶嬌色,皮膚白裡透紅,覺然是一個美人胚子。   「宇文兄見笑了,其實……」   「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曾風流枉少年嘛,男兒就應該豁達一些,不要扭捏不前,做過的事情就應該坦白承認。你看,芸芸姑娘似乎都比你有勇氣哩。」   再觀李芸芸,她嬌低著頭,一雙玲瓏小手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衣角,看上去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似的。逍遙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辯護都會越描越黑,心裡長長歎了一口氣——唉,認了吧。   於是逍遙和芸芸在眾人的調笑中極其尷尬地吃了早餐。   其實逍遙並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他是當心芸芸,這件事畢竟有關女孩子的名節呀,不過逍遙見李芸芸非但沒有責怪眾人的意思,反而巴白不得眾人說他們已經成親多時了呢。唉,女人心啊,逍遙永遠是看不透的。   就在眾人準備上路時,一騎快馬衝至,來人從他的服裝看去應該是信差之類的人物,只聽那人對宇文化及恭敬道:「丞相大人,校衛急信。」   宇文化及一聽到是校衛來的信,他的眼裡閃碩數種神色均被逍遙看在眼裡。逍遙暗哼,是不是你什麼陰謀被楊廣這個昏君發現了。逍遙有些幸災樂禍,但他並不知道這信的內容和他是緊密連接在一起的。   「好!」   宇文化及看完信後,大拍馬背朗聲大喝。接著他轉身對著逍遙道:「逍遙兄弟,因皇上召見,化及不能陪你們去無錫了。」宇文化及的言語中隱藏著無限的興奮,雖然他掩飾地很好,可終是難逃逍遙的敏銳的眼睛。   「那逍遙就恭送宇文兄了,宇文兄先去一步,逍遙鑄造好劍之後,馬上前去楊州找宇文兄。」   該死的,你早該滾了!逍遙暗罵道。   「那就這樣吧,愚兄這裡有一百兩銀子,算是給逍遙兄弟的訂金吧,等逍遙兄弟打造好劍後,愚兄還有重賞。」   「那小弟就先謝過宇文大人了。」   來到這個世界幾些天來,逍遙似乎對錢起了興趣,他突然發現錢、勢力和武功在這個時代是多麼重要。沒有錢你就會餓死,沒勢力就會被別人欺凌,沒武功那就得等死。逍遙接夠宇文化及手下遞來的錢袋,然後目送宇文化及眾人的身影消失在平坦的官道上。   「牛叔,這五十兩是你的。」逍遙把錢袋打開,並拿了一個大元寶出來。錢袋其實不大,裡面就兩個元寶,一個五十兩,兩個一百兩。不過,單單五十兩就足夠逍遙花消半年的了。   「不,不,逍遙老弟,這錢我可不能收啊。」大牛連忙推卻。   「拿著吧,你也不容易呀,而且我鑄劍用的材料和工具都是你的,以後的吃住還要靠牛叔你呢。快拿去吧。」逍遙硬是把五十兩塞進大牛的懷裡。大牛雙手緊握著大元寶,眼裡滿是激動。他有些哽硬地說:「逍遙兄弟,就憑你這情義,老牛我雖萬死不能報答你啊。從今天起,只要逍遙遇到什麼困難,只要我老牛能幫上忙的,我老牛一定他娘的為你上刀鍋,下油山!」   「大牛叔呀,你弄錯了,是上刀山,下油鍋。」李芸芸在一旁糾正道。   「沒錯沒錯,是刀山,是油鍋。」大牛老臉一紅,但眼裡仍是精芒旺盛。   逍遙不禁莞爾,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然後對大牛和李芸芸道:「走吧,目的地,無錫!」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章 劍中乾坤(上)     沒了宇文化及的路途使逍遙三人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心情舒暢,用大牛的話說:「他娘的,真他娘的爽弊了!就連頭頂的天也是藍藍的,就像俺家裡老婆子的肚兜,那東西的另一面可是真讓俺想了就流口水啊。」   逍遙很喜歡大牛這種坦率耿直的性格,相反的,他最討厭的就是像宇文化及那種表裡不一,陰險狡詐的人渣。   三人一路騎馬奔行,微風拂面,說不出的暢快。   「大牛叔,您的那匹寶貝馬也太慢了吧,怎麼都比不上我逍遙哥哥這匹快。」李芸芸坐在逍遙的懷裡,她探出頭對身後的大牛大聲喊著。自昨晚的那件事情後,逍遙對她好得不得了,可以說到千依百順了,現在她心裡那個高興啊。現在沒事閒著無聊,她自然要拿大牛消遣消遣了。   這一路奔來,大牛早就被這丫頭給氣慣了,知道自己鬥不過她的嘴,於是改了個話題道:「我說李丫頭,逍遙老弟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   「……」   無言,李芸芸可想不到老實的大牛會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來,她瞪了大牛一眼,翹著小嘴又回到逍遙的懷裡去了。   「哈哈——被我說中心事了。」大牛大力抽了一鞭,那可憐的馬兒加快了速度,衝到逍遙的身邊,大牛和逍遙並駕齊驅。「逍遙老弟,你們啥時拜堂,我老牛好討杯喜酒喝。」   「大牛叔!」李芸芸嬌嗔。話是這麼說,可是她心裡可正想著這個問題哩,她恨不得現在就拜堂,於是抬頭看著逍遙那雙清澈的眸子,等待逍遙的回答。   「牛叔,你就別在消遣我們了。其實事情比你們想的要單純多了,我和芸芸妹子並沒有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來。至於拜堂成親什麼的,這可是終生大事啊,現在我只想早些時候把芸芸的弟弟找回來。再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呢。」逍遙沒有看兩人,他只看天,呵,天空此時是蔚藍色的,不過飄了幾朵顏色有些不純雲朵。   「啥事比你的終生大事還重要?」   「這我不能說,以後您或許會知道的。走吧,讓我們痛痛快快地奔跑吧,什麼煩惱的事情都統統拋開,明天的事明天再講!」   說完,逍遙緊勒馬繩,馬兒好像很通靈性,加速向前奔去。   「哎,等等我啊!」   第二天的黃昏,逍遙三人終於到達無錫。   無錫此時只是一個小縣城,雖是如此,不過這裡建築還是很有特色的,獨具風格。江南富甲天下,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這句話都是正確的,古代如此,現代也是。   一進無錫城,大牛就好像回到了家裡一樣,一路走來,大牛不知口渴地講述著一家家老字號小店的歷史。他這是第一次騎馬回城,感覺上自己就好像是中科舉回鄉一般,瞧他那神氣的樣子。   「哎,我說李丫頭,你怎麼也得把這身男人的衣服換掉吧。」大牛衝著靠在逍遙肩頭的李芸芸說。   逍遙聽了大牛的話這才想起來李芸芸該穿的衣服是女裝,逍遙見穿男裝的李芸芸已經如此美麗動人了,不知道穿上女裝會怎麼樣,於是也對李芸芸說道:「對對,大牛叔說得對,我看我們還是先給芸芸買幾件女孩的衣服再走吧。」   李芸芸聽逍遙要給自己買衣服,心裡可樂開了花。這時候女孩子口是心非的絕學就展露無遺了。   「還是不要了吧,這樣也挺好的,怎能讓逍遙哥哥破費呢?」   「這是什麼話,逍遙兄弟給自己的未來媳婦買幾件衣服怎麼能叫破費呢?」   等的就是你大牛這句話啦。   「大牛叔你又來了。」演戲嘛,求逼真,李芸芸自然要配合大牛啦。   逍遙苦笑地搖搖頭,他停馬指著前面的一家衣服鋪子道:「我們進那家看看吧。」   大牛順著逍遙的手指望去,只見「鋪金店舖」四個大字招牌。   「哦,這是本城一家頂老的鋪子了。這裡的老闆我認識,他人挺和善,說不定能便宜點多買幾件,李丫頭一定要多買幾件啊,出嫁後我看逍遙老弟陪你買衣服的機會就不多了。」   這話大牛倒是說對了。   「牛叔,你似乎很想我們拜堂呢?」逍遙打趣道。   「這是當然啦,你不知道啊,我和老婆子成親都十幾年了,可是她就是不給我下一個蛋,我老牛都快四十的人了,褲襠下還是光光的,沒有孩子的日子可不好過哦。只要你們成了親,再生個娃兒,那我老牛就做他的干爺爺,嘿嘿,你說我能不盼著嗎?」   「那您乾脆就收芸芸做你乾女兒好了,這樣的話,你就多賺幾筆了。」   「這話咋說?」   「很簡單啊,我們要是生……咳!」逍遙突然發現自己有語病,連忙改口道,「芸芸要是您的乾女兒,那無論是誰,只要他們和芸芸搭上關係,什麼姐妹啦兄弟啦,不都要叫您乾爹或者干外公嗎。而且芸芸無論和誰成親,生誰的孩子他們不都要叫你一聲干外公嗎。」   李芸芸聽到逍遙開始那句話,心不知道跳地有多厲害,她差點就要當眾撲到逍遙的懷裡了。可是聽到逍遙後面的幾句話她的心徹底涼了,隱約中她覺得逍遙似乎並不喜歡她,逍遙這樣對她可能是出於對她身世的一種同情吧。李芸芸心生不爽,瞪了逍遙一眼,轉身走進衣服鋪。   「我要這件,這件,那件,還有這一排的全部都要了,在給我挑幾匹布來。」   逍遙眼看著李芸芸在鋪子裡狂購,驚訝地發現原來古代的女子和現代的女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特會消費,都是購物狂啊。   就一會兒,逍遙的手中全都是女子的衣服了。從堆積如小山的衣服沖還傳來淡淡的女子的芳香,熏得逍遙有些不知所以了。   「好了!先就這些!」   李芸芸捧著四匹長布走到逍遙的身邊,伸出手對逍遙說:「一共是四十九兩九十九錢,老闆說湊個吉利,就四十五兩好了。」   「喂,我說牛叔,快伸只手給我。快點啊,要不我怎麼拿錢啊。」   大牛接過逍遙手中的衣服,逍遙這才舒了一口長氣。從此他發誓,無論和誰,只要是陪人買東西,那他就堅決不去,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去!   「這是五十兩,全給你好了,反正我也用不著。」   「呦,逍遙你現在就把錢給芸芸,不怕以後她處處管著你啊。到時候你連上窯子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逍遙當然知道『窯子』就是所謂的妓院,他苦笑著說:「牛叔,我這人視錢財如無物,只要衣食無憂就滿足了。至於逛窯子啊,我可沒興趣。」   「什麼是窯子啊?」李芸芸一個農村來的黃花大姑娘自然不知道什麼是窯子,她付了錢,湊到逍遙身邊好奇地問。   「窯子啊……就是賣鐵礦的地方啊?哈哈,牛叔你說是吧。」逍遙給大牛使了一個眼色。   「是,是啊,就是賣鐵礦的地方,因為我們都是鐵匠嘛,窯子是要常去的。」   「哦,原來如此。」李芸芸恍然大悟,「那逍遙哥哥放心吧,你要去窯子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一定會把錢給你的。」   我暈,她怎麼越說越上道了。逍遙苦笑。   「那我們就先回我的窩裡去吧,現在時辰剛好,我那老婆子煮下鍋米呢,去嘗嘗你乾娘的手藝?」聽大牛這麼一說,李芸芸這才想起大牛要收她為義女的事情。她自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真正的父親,那村長也不過是母親再嫁的丈夫,她母親從來都沒有提起她的父親,也從來都不允許他們兩姐妹問起。這是一個秘密,就連他們的繼父也不知道,現在她母親已經長去了,這將會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了。   逍遙見李芸芸神色黯傷,輕搭她的香肩。   「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   逍遙本身就是李芸芸的催化劑,是李芸芸任何情緒的催化劑,他的手剛搭上李芸芸的香肩,李芸芸就猛然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裡,狠狠地拍打著逍遙的胸膛,還一個勁地哭。   「如果這樣可以消除你心中的痛苦,那你就狠狠地打我吧。」逍遙也是一個性情中人,他雖然不清楚李芸芸為何哭泣,但是他明白李芸芸剛才是觸及傷心往事了。   「逍遙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可是你又不愛我?為什麼?」李芸芸停止拍打逍遙的胸脯,她含淚晶瑩地看著逍遙。   逍遙被李芸芸問的手無措施,他有些茫然地看著李芸芸。久久不應,等李芸芸低低垂下頭時,他突然抱住李芸芸,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別人根本就聽不到的字:「我愛你。」   李芸芸木然看著逍遙,她這次沒去追究逍遙的話是否真心,她只知道有逍遙這句話,就足夠了。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一章 劍中乾坤(中)     兩人擁抱良久,且是在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於是乎周圍就聚滿了觀看的人。當然就免不了老人的聲聲咳嗽,青年滿眼嫉妒加羨慕,還有就是一些粗人不懷好意的笑容了。   逍遙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方才結束無盡的纏綿,微微舒了一口長氣,對大牛道:「牛叔,我們走吧。」   「好,好。」大牛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哄散眾人,「走吧,走吧,看什麼看,一個個沒見過世面的。」   「牛叔啊,那你還真是見過世面呢。我還記得上次你被牛嫂追街的時候,那場面敢情真是好看啊。」人群裡一個認識大牛的青年高聲道。   「去!小孩子懂什麼,那叫愛,懂嗎,作為一個男人他只能疼媳婦不能打媳婦,要不然那和強盜、山賊有什麼區別。」   「可是我記得你上次是因為上窯子而被打的啊。」   大牛這下吃鱉了。心裡暗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牛叔,你還愣著幹什麼呀,快走啦。」瞧李芸芸那幸福的樣子,此時她早就坐在馬背上,坐在逍遙的懷裡。   「哎,來了!」   大牛總算離開了是非之地,前面不遠就是他家了,於是大牛又擺起地主的架勢來了。   「我說逍遙兄弟啊,哦不,干女婿啊。我大牛還真是佩服你呢,人長得俊,武藝不錯,而且還是臥牛唯一的徒弟啊,要是你去揚州開個鐵匠鋪,我保你不出一年半載就會名紅江南。」   「牛叔,你還是先叫我逍遙好了,什麼干女婿的,我和芸芸還沒有什麼呢。」   「就快有什麼了。你看看我們家芸芸人長得既標誌又乖巧,和你真是天生一對啊。」   「牛叔,你要是再說我就不認你這個乾爹了。」李芸芸見逍遙一臉窘迫,於是出言幫逍遙,其實她還是很想大牛這樣叫的。   「呦,你看你看,女兒還沒出嫁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真是女大不鍾留啊。」大牛唉聲歎氣,好像李芸芸真是他親生的一般。   「牛叔最討厭了!」李芸芸羞地躲進了逍遙的懷裡,對她來說,逍遙的懷抱就是最溫暖的避風港了,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不用當心,因為逍遙永遠都會替她頂著。   「哈哈!」   談笑間,逍遙已看見前面的一間小樓上高掛著「大牛鋪」的鐵製招牌。   「到了到了!這就是我的窩了。」大牛欣然下馬,衝著裡屋喊,「老婆子,我回來了!」   逍遙和李芸芸也下馬來到大牛的身邊。   「你這死鬼總算回來了!老娘我可把你盼回來了!」這時候從小樓裡走出了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肥婦人,面色紅潤,腰粗體肥,袖子上掄,雙手叉腰堵在門口,那架勢敢情上菜市場殺價啊。她本來還想再罵幾句的,可是見到逍遙和李芸芸這個兩個陌生人在場,馬上就收起了上菜市場殺價的架勢,擠出一臉肥肉笑著說:「呦,兩位公子這是打哪來啊,奴家這一看公子就是身手不凡之人,出門在外闖蕩江湖沒有趁手的兵器怎麼行吶。來來,讓奴家為兩為挑選趁手的兵器吧,小店雖說不如名門鑄劍山莊,但技術卻及得上大師臥牛,所以兵器都是上等的好品啊。」   「我說老婆子啊,你怎麼見到人都是這般德行,也不先看看狀況。上次就是因為你胡亂拉客才把宇文大人給拉回來了,害得我要大老遠得跑到臥牛山去找臥牛。」大牛忙拉過他妻子那只猶如豬蹄的大手。   「對了,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宇文大人的劍鑄成了沒有?」   「沒有。」大牛乾脆道。   「沒有!?」牛妻大聲狂喝,此聲猶如洪鐘,又如霹靂,震得眾人均是耳膜亂顫,滿天星斗。   「哎呀,乾媽你別那麼大聲吼了,芸芸受不住了!」芸芸摀住耳朵,連連跺腳。   牛妻聽到芸芸的話還真是軟了許多,她疑惑自己剛才不是不聽錯了,於是著心打量李芸芸,這才發現李芸芸原來是個女兒身,於是她對李芸芸道:「奴家耳朵向來不好使,麻煩姑娘再說一遍。」   「我是叫乾媽你別那麼大聲叫嘛。」李芸芸噘著小嘴。   「干,乾媽。」聽牛妻的語氣她好似要哭一般,緊緊地握著李芸芸的小手軟道:「你叫我乾媽?」   「是呀,大牛叔是我乾爹,你就是我乾媽嘍。」說完,李芸芸又清脆叫了一聲,「乾媽。」   「哎!」牛妻的眼淚如傾盆大雨急落,激動的兩手不停的搓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能有這麼一個漂亮標誌的乾女兒我們這輩子也算是沒白苦了。」大牛的聲音有些哽硬了。   「那你就是我的乾兒子了?」牛妻轉向在一旁不知所措逍遙。   「不,我不是。我是……」   「乾媽他是逍遙哥哥,他是我的……」   「逍遙是咱們的未來干女婿啦。」大牛高興道。   聽大牛這麼一說,牛妻的雙眼頓時精芒乍現,她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只聽她親熱的握著李芸芸的手道:「乖女兒,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啥時給乾娘生個胖小子。」   「咳!這個問題容後再考慮,牛叔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鑄劍的材料吧。」逍遙趕忙轉移了話題。   「不急不急,我們先進裡屋談吧,你牛叔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呢。」   於是逍遙和李芸芸受到了大牛夫婦的熱情款待,大牛也把路上的經過都和妻子馬氏講了。   話說自牛妻馬氏認了李芸芸為乾女兒後,馬氏對李芸芸那個好啊,就是對親女兒也沒樣。馬氏和大牛膝下無子無女,雖說李芸芸不是他們親生的,但是卻有說不上的親切感,就好像李芸芸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一般。當晚大牛逢人就說李芸芸是他失散的女兒,於是短短的三天就引來了眾多青年追求者登門求親,不過所有來客都被是來時自信滿滿神武飛揚,回時垂頭喪氣失望非常,因為他們都聽到了馬氏和大牛的一致回答:「我們家閨女已經有心上人了,過不久就要拜堂了哩。」   當然,追求者都是見過李芸芸惹人的容貌才來求親的,馬氏第二天早上就帶著李芸芸到處走家串門,好像是在向別人炫耀她有這般標誌的女兒似的。眾人之中很少有人見過逍遙,因為這三天逍遙都在大牛的煉鐵房裡,逍遙有時連吃飯都顧不上吃,隨便在煉鐵房裡將就著吃了些涼拌的就了事了。於是一些富家公子就想探個究盡了,他們都想知道到底逍遙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們只聽「鋪金店舖」的老闆說過逍遙是一個文儒的書生,身著一般布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股清風,令人會想起悠然自得的世外高人。當然這話是有點過頭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相信了,那些不相信的也就心裡暗恨逍遙,詛咒他在打鐵的時候被鐵給燙死。   逍遙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旦他幹上了事情就會咬牙拚命幹下去,直到事情做完為止。他已經連續五天都在煉鐵房裡了,現在他只剩下最後一到工序就可以製成堪稱當今最硬的一把合金劍了。逍遙來自未來世界,所以他煉鐵有他自己獨特的方法,因為逍遙曾經在鋼鐵廠當過學徒,自然對凝練剛鐵有自己的一套思路。   「如果有鈦這種金屬就好了,我可以合成一把全世界最硬最堅固的劍來。」逍遙望著火爐裡通紅通紅的鐵水感歎說。   「逍遙哥哥,你在幹什麼呢?」李芸芸已經有五天沒見到逍遙了,這些天她都被馬氏纏著分不開身,且逍遙都在煉鐵房裡,只到深夜才回房睡覺,早上又很早就進房煉鐵了。好不容易終於可以見逍遙,李芸芸自然興奮啦。   李芸芸走到逍遙身後,逍遙應聲回頭。   「我在煉鐵呢,等會兒就要打鐵了,芸芸你退後一點,小心鐵星傷到你。」   就在逍遙回眸的瞬間,逍遙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貌似天仙的少女。   只見李芸芸身著綠色素裙,兩條柔順的小辮子耷拉至左右兩肩,一張可愛的笑臉蛋紅僕僕的,像一個熟透的蘋果。她雙手背握在後,踮著雙腳看著汗流浹背的逍遙。   「芸芸?」   逍遙有些茫然。   「怎麼了,你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人家幹什麼?」李芸芸見逍遙首次用異樣看著自己,熟透的蘋果就更紅了,紅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不是,芸芸變漂亮了。」逍遙嚥了嚥口水。   「真的?」   「當然啦,也變可愛啦。」逍遙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李芸芸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是又覺不妥,於是改口說:「逍遙哥哥還記得在衣服店裡和芸芸說過的話嗎?」見逍遙點頭,李芸芸又道,「今天晚上有廟會,我想逍遙哥哥陪我出去。」   「行。再過個把時辰我就會把劍打好,到時你來叫我。」逍遙拉過李芸芸的小手,在她的耳旁呢喃,「我愛你。」   李芸芸小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她嬌羞地垂下頭,不老實的雙手又在玩弄衣角了。哦不,這次是裙角。   不過,逍遙還撲了下一句。「就像老鼠愛大米。」   李芸芸呆了一刻,回神後明白逍遙的意思,嬌嗔拍打著逍遙的背。「好啊好啊,逍遙哥哥你真壞!」   「哈哈。」逍遙沒有躲閃,任李芸芸的粉拳如初春的雨絲一般落在自己的背上。   「好啦,好啦,你們小兩口就別在這裡鬧啦,要鬧到床上去,這裡可不是女孩進來的地方,芸芸你到你乾媽那裡去。」大牛正好進來看到逍遙和李芸芸歡鬧,於是出口笑話。   「哦。」李芸芸吐了吐香舌,轉身翩然離去,覺然是一個美麗可愛的仙子。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二章 劍中乾坤(下)     「牛叔升火吧。」李芸芸走後,逍遙對大牛喝道。   「好!」大牛突然來勁,「來吧!」   於是煉鐵房裡傳來了聲聲敲打聲,彷彿是在演奏著一曲剛勁有力的進行曲。時常可聽到逍遙和大牛的喊聲「喝哈!」「嘿咻!」「呀嘎!」。嘿,乍聽起來還以為兩人是在比武切磋呢。   大約一個時辰後,只聽到煉鐵房裡傳來大牛興奮的聲音:「成了!」   只見逍遙握著一把青色的寬劍,他的眼裡也透著無盡的興奮。從門外汗的角度來看,這是一把很寬的長劍,劍身長且重,而劍柄卻很短,雙手合握就透頂了。就不知道門內的逍遙和大牛兩人為什麼認為這是一把好劍了。   「真是一把好劍啊。」大牛站在逍遙身邊搓著滿是碳沫的大手,「來,試試吧!」大牛從一旁角落裡拿出一把長劍。   「牛叔拿穩了!嘿!」   逍遙舉劍暴喝一聲,寬劍空中劃出一聲清鳴,一道凌厲的劍光瞬間閃爍,只聽鏗鏘一聲,臥牛手中的長劍已被砍成兩截。   「娘的真是神了,這劍看來的時候我的手幾乎沒有什麼感覺,僅僅只是覺得手上握的劍輕了很多,就連劍是什麼時候斷的都不知道。逍遙你可真是臥牛再世啊,我大牛能有你這樣的干女婿也算是值了。」大牛對逍遙豎起了大拇指。   「這並不全是我的功勞,主要是劍的設計圖實在是太精奧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設計寬劍的。」逍遙還劍入鞘,「真搞不懂宇文化及是怎麼把設計圖弄到手的。」   「人家可是大官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恐怕天下間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了。」   「這可不一定,他宇文化及雖然是朝廷高官,可世間有很多珍貴的東西卻是可欲而不可求的。」逍遙再次拔出寬劍,凝視著劍的末端,然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逍遙你這樣做真的行嗎?要是被宇文大人知道了怎麼辦?」   「放心吧,就算是爺爺還健在,他也無法看出這裡面的機關的。哼,宇文化及自詡武工蓋世,卻想不到終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配劍上。」   不知為什麼,大牛覺得逍遙便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他有一種感覺,逍遙將來一定會是人中之龍,騰飛在這片廣闊富饒的土地上。   「我想你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等你把劍送到他手裡的時候就馬上回來吧,伴官如伴狼,宇文化及可不是一般的陰險啊。」   「這是不可能的,宇文化及一定還有陰謀,我想他可能會利用我做一些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管他宇文化及有什麼陰謀陽謀呢。」逍遙還是頭一次在大牛面前露出如此自信的神色。   「那你要去多久啊?」呵,大牛是當心芸芸和逍遙的婚事了。現在幾乎整個無錫城都知道大牛的女兒已經和逍遙訂了婚約,如果逍遙一去不返,那叫李芸芸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不清楚,不過牛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我還答應要幫芸芸找她的弟弟呢。」   「唉,你們年青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啦,我只是勸你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是牛叔我不相信你的為人,而是你實在有這個本錢啊,牛叔我在無錫打滾這麼多年了,也看過不少才子俠士,可像你這般俊俏且瀟灑的人只有幾個而已。芸芸雖說不是我的親女兒,但是這些天我和老婆子待她可比親女兒還親啊,芸芸能和你成親這是她的福分,也是我大牛的福分啊。」   「我知道芸芸對我一往情深,我逍遙也不是那種濫情之人,我既然說過要娶芸芸就一定會實現這個若言。只不過眼下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辦,等事情都辦完了,我就找個清淨的地方和芸芸長相私守,永不分離。」   大牛見逍遙一臉堅定,正要說話時,李芸芸輕推開門,含淚走了進來。只見她的一雙秋眸如春水汪汪,淚如雨下。逍遙見了芸芸並不為剛才那般話而臉紅,他走到李芸芸的面前,輕輕攬李芸芸入懷。無言,或道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吧。有時候兩人之間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要兩人真心相愛,天涯海隔便不再是距離,因為愛已經把他們的心永遠連在一起。   大牛含笑悄悄地掩上門,識趣地走開了。   「逍遙哥哥,吻芸芸好嗎?」李芸芸抬頭情深款款地看著逍遙,美目中春情蕩漾,更是波光粼粼,叫人憐愛不禁。   逍遙點點頭,用嘴唇地鎖住了李芸芸的桃紅櫻唇,激情就在這一刻奔發,似大海卷巨浪,風起雲湧。   不過,逍遙並非是一個沒有節制的人,他知道什麼場合下該做什麼事,做事情需要有個分寸,絕不能越軌半分。   唇分,逍遙看著李芸芸嬌羞可愛的模樣,心都被軟化了,伸手在李芸芸可愛的臉蛋上輕捏了一下,道:「芸芸動情了。」   李芸芸被情郎說得如三月含苞的花朵,更是嬌艷非常,此刻她的心更是全投在了逍遙的身上,誓死也不會離開逍遙。   「好了,看我這一身臭汗,芸芸不嫌臭我還嫌髒呢,待我去梳洗一下再和芸芸出去逛廟會吧。」   「芸芸自然不會嫌逍遙哥哥啦,逍遙哥哥無論變成什麼樣都是芸芸最愛的逍遙哥哥。芸芸要永遠都陪伴在你的身邊。」李芸芸確實是動情了,她的話也有些無倫次了。   逍遙拉著李芸芸的小手,把寬劍放在一旁,道:「走吧,這裡實在太熱,看我的芸芸都成一個小汗女了。」呵,李芸芸這一身汗可不因溫度高才流的,這可是全是逍遙的功勞哩。   逍遙和李芸芸來到大廳,這時候大牛和馬氏都已坐在堂上商量事情了。他們見逍遙和芸芸這般親愛心自是歡喜,馬氏更是喜上眉梢,拉芸芸入懷,對逍遙展眉笑道:「干女婿啊,為娘以後就把芸芸的終身托付給你了。你可不要欺負我們芸芸啊。」   「娘。」李芸芸在馬氏懷裡撒嬌,「逍遙哥哥不是那種人,他才不會欺負芸芸哩。」   逍遙不置可否,對馬氏道:「逍遙前世命途坎坷,自遇芸芸才知人間真愛,當不會辜負芸芸對我的一片真心與真情。」   確實,逍遙在遇到李芸芸後才明白了什麼是真愛,他從李芸芸那裡得到了許多以前所沒有過的情懷,這將是他終身受用的。   「好啦,逍遙你先去梳洗吧,等一下帶芸芸出去逛廟會,今年的廟會比往年都要熱鬧一些,還有花燈猜謎呢。」大牛呷了一口酒,「老牛我沒什麼要求,就指望你和芸芸能給我們帶個胖小子嘍。」說完,大牛朗聲大笑,顯然已知足了。   逍遙退身進了馬氏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脫光衣物,一頭哉進了浴桶裡,大喊舒服。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三章 悟道(上)     待逍遙梳洗完畢,逍遙一身素裝淡雅走了出來。此時逍遙把頭髮綁在了腦後,留了一條不長不短的馬尾辮,只留下半邊的分發,披下臉來,煞是好看。逍遙身型本就高大,給人一種儒雅風流的感覺。但風流中點矜持,儒雅中帶點不羈。   李芸芸這一路走來算是沒少看逍遙,可今天她見到逍遙這個樣子,方才知道原來她的逍遙哥哥竟是一個美男子。唉,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這句話還真沒錯。   逍遙走到李芸芸的面前,對著失神的李芸芸的秀鼻上輕彈了一下,笑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李芸芸噘著小嘴,不滿道:「逍遙哥哥最壞了,老是欺負芸芸。」   「這可從何說起呀。」逍遙故意湊到李芸芸臉前,直直盯著李芸芸那水靈水靈的大眼。   李芸芸本性羞澀,再者旁邊還有大牛和馬氏在,急忙退了一步,轉身就想撲到馬氏的懷裡。但逍遙可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一手抱李芸芸入懷,在她的臉上小啐了一口。   「怎麼了,芸芸難道就這麼討厭逍遙?」   其實逍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如此行徑,他發覺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現在的他開始接受除葉子以外的其她女生,並且會全身心地投入到甜蜜的愛戀中。換句話說,逍遙在接受李芸芸的同時,他也會接受其她女孩,這是逍遙自己都料想不到的。也就是這一點,給逍遙以後的生活帶了諸多樂趣和災禍。但從始至終,逍遙都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為了愛,他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為了心愛的人兒,他可以輕易地讓出整個江山。   李芸芸漲紅了臉,其實現在的她是很享受的,她享受著逍遙對她的愛戀,以及自己對逍遙的癡情。李芸芸索性也抱住逍遙,在逍遙的耳邊呢喃:「不,芸芸永遠都不會討厭逍遙哥哥,無論逍遙哥哥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芸芸永遠都會愛著你。」說完,在逍遙的臉邊香了一口,趁逍遙還未回神的時候趕忙掙脫逍遙的懷抱,跑到馬氏跟前。   「逍遙啊,我看今晚你們就成親吧,看你們小兩口恩愛的樣子,老牛我等不及要抱外孫啦。」   逍遙聽大牛老是提起成親的事情,心裡還真有了那麼一點的打算,但是他又想到此去不知生死,如果自己不幸死了,那麼芸芸不就要守寡了嗎。這可不行,他怎麼都不會讓芸芸痛苦的。   逍遙並沒有回答大牛的話,他知道和大牛說這話永遠是沒有什麼結果的,所以他乾脆拉過李芸芸的小手,對大牛和馬氏鞠躬,道:「我們出去逛廟會了。」說完,也不管李芸芸同不同意,飛一般奪門而出,融入了外面的五綵燈光中。   「唉,逍遙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在這碼事欠缺勇氣。想當年……」   「想當年你追我的時候還不是扭扭捏捏,想個小媳婦一樣。」馬氏打斷大牛道。   「咳,舊事甭提,舊事甭提。我先去看看逍遙為自己打造的劍融了沒有。」大牛乾咳一聲,起身就朝裡屋走去。   「怎麼,逍遙他自己也要鑄劍啊?」   「這是當然了,去揚州的路上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危險,保身的傢伙總是要帶的。而且逍遙這小子的鑄劍技術不但一流,就連想法也千奇百怪。他還為自己造了一個護心鏡呢,這個護心鏡可了不得哦。」大牛打開門,頓時煉鐵房裡熱氣沖天,馬氏只聽大牛一聲呼喊,「好,幹他娘的,逍遙這小子真是絕了!老牛我就替他再干一把!」接著馬氏聽到了一連串的鏗鏘聲,她苦笑搖搖頭。「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年輕人較勁。」說完,她轉身進了內堂。   逍遙拉著李芸芸飛快穿過了一條街道,方才靠在牆頭大口大口喘氣。此時廟會已經開始,逍遙只見周圍人山人海,好不熱鬧。就如逍遙所見,大凡出來逛廟會的都是未婚情侶,不過相親相愛的夫妻也有,偶爾還可見到一兩個活潑可愛的小朋友提著燈籠從在人群裡玩耍著。   「逍遙哥哥,你幹嘛跑那麼急啊,害得芸芸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逍遙見李芸芸滿臉幽怨之色,再次拉過她的小手呢聲道:「好芸芸你也知道的,要是讓牛叔繼續說下去,他還真不准說讓你給他生七八個外孫了。」   李芸芸噗嗤一笑。「那芸芸還不成母豬啦。」   「我的芸芸怎麼會是母豬呢,就算是,也是一隻美麗可愛的母豬。」   「逍遙哥哥又來欺負芸芸了,不理你了。」李芸芸嬌羞轉身,心中欣喜盡在不言中。對她來說,逍遙越是逗她,她心裡就越高興,因為這說明逍遙其實很喜歡她哩。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看,這是什麼?」逍遙拿出一串冰糖葫蘆,在李芸芸面前搖晃著。   「啊,是冰糖葫蘆,給我!」李芸芸一把搶過冰糖葫蘆,一雙大眼睛仔細地盯著冰糖葫蘆看。   「怎麼了?不好吃啊。」   「芸芸想娘了,芸芸很喜歡吃冰糖葫蘆,那時候娘常常買給芸芸吃,可是……可是現在娘不在了。」說著,一顆晶瑩從李芸芸的臉頰滑落。   逍遙輕輕地握住李芸芸的手。「芸芸別難過了,娘會在天上看著你的,以後逍遙哥哥常給你買冰糖葫蘆吃好不好?」   李芸芸點點頭。   「這就對了,看我的芸芸都快哭出一個大花貓了。」逍遙替李芸芸拭去了眼淚。   「逍遙哥哥。」李芸芸甜甜地喚,「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剛才不說芸芸變成了一隻大花貓了嗎。」逍遙微笑。   「不是啦,再上面一句。」   「以後逍遙哥哥常給你買東西吃。」   「不是不是啦,再再上面一句。」李芸芸又是跺腳又是噘嘴。逍遙突然發現李芸芸很喜歡噘嘴,那樣子敢情還真是可愛呢。   「娘會在天上看著你。是這句嗎?」話一出口,逍遙馬上後悔了。   「嗯。」李芸芸點點頭,「娘,芸芸的娘,逍遙哥哥也叫娘。」說完,李芸芸紅著臉垂下螓首。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逍遙心想還真不得小看李芸芸了,暗付自己以後說話要得體一些,要不然準會在眾人面前出糗的。   李芸芸見逍遙一言不發,以為逍遙生氣了,急忙抬頭,道:「都是芸芸不好,逍遙哥哥別生氣了,芸芸以後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李芸芸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著想,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以逍遙的心情為基石。逍遙心頭一熱,在李芸芸的俏臉上親了一口。哇,這可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親的呀。雖說此時搭不上光天化日這類台詞,但是也是四下燈火通明,逍遙這一著引來了不少男女的關注。   「瞧,她不就是大牛的女兒芸芸嗎。」   「是啊,瞧她生得多標緻啊。」   「不是說她已經和一個叫逍遙的小伙子訂下婚約了嗎,難道說那個英俊的小哥就是逍遙?」   「瀟灑儒雅,美麗賢淑,真是天生的一對啊。」   ……   眾口鑠金,逍遙可不想被那麼多人的口水給淹死,於是拉著李芸芸的手擠進人群中。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四章 悟道(中)     這時候逍遙和李芸芸來到了花燈會的廣場上,只見廣場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逍遙這是第一次逛廟會,心情難免有些激動,以前他常在電視上見到主角在廟會的花燈相遇,然後再相愛,呵,一幅幅美美的畫面就像放電影一般從逍遙的腦海裡閃過。想起來那時候的逍遙是多麼嚮往哩。   如今逍遙牽著李芸芸的小手就站在這五顏六色的燈光中,往事重遊,逍遙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悄悄地在李芸芸的臉上偷吻了一下。逍遙此番舉措惹地李芸芸芳心大動,恨不能投進逍遙的懷裡,盡情地撒嬌。但現在周圍人實在是太多了,基於少女的矜持,李芸芸只是緊緊握住了逍遙的手,給了逍遙一個甜甜的微笑。   逍遙雖然不清楚李芸芸的心思,但他知道李芸芸並不討厭自己,於是拉著李芸芸來到一個賣燈的攤子前。   「老闆,這燈籠怎麼賣?」   「左邊的燈籠三十錢,右邊的五十錢。」   「芸芸,你喜歡哪個?」   「我就要那個粉紅色的。」李芸芸指著右邊一個外型看似蓮花的燈籠道。   因為李芸芸右手已經有冰糖葫蘆了,且無論逍遙怎麼說,李芸芸就是不肯吃,最後逍遙只要向旁人要了一張油紙,把冰糖葫蘆包好由李芸芸保管著。   「芸芸要拿好哦,不然著火了可就不妙了。」逍遙把燈籠交給李芸芸,然後又牽著李芸芸的左手繼續朝城邊的寺廟走去。   今晚有一項是什麼門派招生的活動要在寺廟裡舉辦,也不知道寺裡的那些和尚是不是唸經念久了,腦子都念壞了,他們竟然大張旗鼓地舉行什麼招生活動,而且活動的參加者只能是未婚情侶。使得逍遙開始懷疑這裡的和尚是不是吃葷的。   「逍遙哥哥,你看那裡!」   逍遙順著李芸芸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白髮老者站在寺廟廣場的樓台上。白髮老者看去年約七十有幾,襲一身白衣,高高地站在樓台上,微風吹拂著他的髮梢,給人一種說不盡的灑脫之感。   「他就是我師傅常說起的劍宗譚師倚。」李芸芸挨近逍遙的耳邊小聲地說,「不過我師傅曾經囑咐過我,要我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我師傅。逍遙哥哥你要幫芸芸保守這個秘密哦。」   「好的,我一定會幫你保守著個秘密的。」嘴上是這麼一說沒,但是逍遙心裡卻想,芸芸似乎還沒跟我說過她師傅是誰哩。不過幸好李芸芸沒說,不然,逍遙以後就會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了。呵,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對了,芸芸你說這個老頭是什麼劍宗,難道他很厲害嗎?」   逍遙的聲音似乎挺大的,被旁邊的幾個人聽見了,於是紛紛向逍遙投看像是在看絕種動物的眼光。   「不會吧,逍遙哥哥你難道沒聽過『蜀山劍盟』嗎?」   「呵呵,偶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大家切勿見怪啊。」逍遙忙對周圍的人士打哈哈,一邊小聲地問李芸芸,「沒聽過,不過蜀山這地方我到是去過。」   去是去過啦,不過那是老久老久以前的事情啦,而且是現代。   「而且我還知道這個門派應該都會一種叫『御劍術』的仙法。」   「對啦,就是御劍術。御劍術可是武林一大奇笆呢,只要是學劍的人都想加入『蜀山劍盟』,不過他們的要求很嚴格,所以他們門下只有幾十個人。」李芸芸聽逍遙對此還有點見識,這才欣然。   「雖說蜀山劍盟只有寥寥幾十人,但其凝聚力卻是武林一大強勢啊。只要是從蜀山劍盟中走出來的人,他們各個都是精英中之精英,絕非池中之物。」逍遙旁邊的一個樣貌文謅,體形修偉的年輕劍客淡道。   「蜀山啊,我也很想去呢,只不過沒時間,呵呵,以後再說吧。芸芸,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好啊。」李芸芸其實也不想見到譚師倚,自然順著心上人的意思啦。   逍遙拉起李芸芸的手正想擠出人群的時候,只聽台上響起了一陣雷鼓聲。   「恐怕兩位是無法出去了。一旦招生比賽開始,寺廟的大門就會關閉,只有等比賽結束了才眾人才能出去。」那個劍客朝李芸芸露出了微笑。   哼,美女永遠都倍受帥哥青睞的。   「逍遙哥哥那該怎麼辦呢,不如這樣吧,芸芸背著逍遙哥哥飛出去,芸芸自信自己的輕功,越過這點高的牆是不在話下的。」   逍遙搖頭苦笑。「芸芸,我要是真的讓你背在背後,你說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呢?」   李芸芸似乎也意識到此舉的不妥之處,於是小鳥依人地靠在逍遙的肩頭,膩聲道:「那逍遙哥哥準備怎麼辦呢?」   「沒辦法了,就只有在這裡看比賽吧。我也想看看傳說中的『御劍術』呢?」   「哼,『御劍術』也是你這種市井小民看的。」一個身著華貴的富家公子走過逍遙的身邊,丟下了這麼輕蔑的一句。   逍遙是什麼樣的人啊,別人越是看不起他,他就要越是比他威風,騎在那人的頭上,然後用力壓死他!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少爺等一下就學給你看,不就是『御劍術』嘛,以少爺我一學就會的本領,還學不過這簡單的幾招劍法!逍遙在心裡把那富家公子罵了個遍。   「本寺有幸能夠主持『蜀山劍盟』在無錫的招生比賽,真是不甚榮幸。因由於譚宗主不好言辭。故在此就不拖延諸位的光陰了。」一個看似寺廟主持的老和尚滿面容光地走到廣場中央,緊接著他大手一揮,道,「此次比賽不論勝負,只論心得和意境,入門全權由譚宗主一人抉擇。那麼比賽正式開始吧,有哪位施主願意上來露一手,然後由譚宗主定奪呢?」   「我來吧!」   只聽一聲清鳴,逍遙眼見一道白虹劃過天際,然後化成無數劍花劍影。逍遙看得是眼花繚亂,滿目晨星。   乖乖我的娘啊,這哪是哪啊,要是場上這傢伙是我的敵人,那我還不死千萬遍。不行,我一定要強大起來,不然以後這道路就坎坷了。逍遙心裡這般想著,於是閉上雙眼,聽風,聽那人劍勢所引起的微風。   此時圍觀的所有人都沉寂在場上那精妙劍法當中,就連李芸芸也沒太注意身邊心上人的舉動。不過,逍遙的舉動,卻被一個看在了眼裡,他就是「蜀山劍盟」的宗主譚師倚。譚師倚自逍遙進入寺廟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一股很不尋常的氣息,他修真幾十載的靈力告訴他此人絕非池中之物,他當有奪取天下的實力與天機。譚師倚看到逍遙的舉動,不禁舒展開眉頭,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   終於有一個小時的空隙啦,故事就先刷一篇上去吧。,嗚嗚,點擊和票票都好少哦哦哦哦哦哦。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五章 悟道(下)     眾人吃驚之餘,算是看清那人的樣貌了。只見那是一翩翩然,瀟灑無限的貴族公子,此時他身著乳白色長衫,配合著絕妙的身法步形,整個給人一種天仙下凡的感覺。當然,這在一些粗漢的嘴裡就變成娘娘腔或者是龍陽之類了。   逍遙應著呼呼的風聲和場上傳來的那人踏腳聲,現在逍遙雖說不一定能夠看清那人的身法和步形,但是要躲避那人的攻擊還是綽綽有餘的。逍遙完全沉迷在黑暗中,他發現原來一個人的心情在黑暗中才是最平靜的,無嗔無喜,無悲無怒。   等等,在這樣下去,我是不是要留在這裡出家當和尚?   逍遙連忙打消著個奇怪的念頭。天啊,如果我就此出家,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將會為我含淚守閨呢。所以,為了天下的美女,也為了我身邊的芸芸,我一定要振作!   也不知道為什麼,逍遙發現自己似乎又恢復到原來的自己了,看著依偎在他懷裡的李芸芸,逍遙感覺自己彷彿成了「周星馳」二代,永遠都是那麼無憂無慮,捨我其誰。也就說,他又是以前的那個流浪的歌手,雲遊的詩人了,再說得通俗一點就是逍遙又找回了以前那個「天塌下來我當被蓋」的玩世心情。可以這樣說吧,因為性格孤僻,這使得逍遙幾乎沒有一個知心朋友,他總是一個人在角落裡玩耍著,思索著。但是逍遙本身並不是那種憂鬱類型的,如果不是因為身世的緣故,恐怕逍遙早就和大家打成一大片了。逍遙渴望朋友,他渴望被人們宣之又揚的友情和親情,但是逍遙卻怎麼也無法得到,所以他逐漸地把自己封閉起來,一向都是自娛自樂。他喜歡看喜劇,特別是周星馳的喜劇,而不是那種成天讓人莫名其妙流眼淚的肥皂劇或者什麼「韓式」悲劇。看那種無聊的所謂「永恆愛情」的標榜之語,用逍遙的話說那叫「浪費時間,浪費金錢,這是謀財害命!」。   現在逍遙心情大好,他睜開眼,這才發現原來場上那個人就是剛才辱罵他的貴公子,於是心中暗是不爽,恨不能上去揍他幾頓。當然,這只是一種長時間的幻想,因為逍遙知道自己還沒有那個資格。   李芸芸無意中發現逍遙一臉蕩然的神色,發覺此時的逍遙是如此可愛近人,於是趁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在逍遙的臉上偷偷親了一下。   逍遙捂著被李芸芸親過的臉,茫然地看著她。   李芸芸淘氣地吐了吐香舌,「這是給逍遙哥哥的鼓勵哦。」說著,李芸芸皎潔一笑,轉身朝場上那宛如天仙舞劍的貴公子嬌聲喊道,「差勁死了,還是我們家逍遙哥哥厲害!」   無論是誰,只要是男人,任誰都無法無視李芸芸如此人間絕色,本來李芸芸可算是今晚的一大看題了,要不是那個貴公子有如此絕妙的劍法而暫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恐怕場上超過一半的男性都會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場上本來就很靜,自然禁不住李芸芸如此悅耳動聽的一聲嬌喊。於是乎眾人紛紛把視線都轉移到李芸芸身上來。   只聽李芸芸嬌聲道:「什麼爛劍法,還不如我逍遙哥哥的一根手指頭呢。」   想想看,如果有這麼一位美女在你面前說你比不上她身邊的男友,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揍他!揍他個唏哩嘩啦!   李芸芸話音剛著地,那貴公子已一劍殺到。眾人無不驚呼,「好快!」。   逍遙這次的感覺和上次明顯不同,他雖然仍是看不清那人的劍,但是他感覺到了,是風,是劍劃破空氣而產生的風。但是僅僅只是感覺到還是不夠了,逍遙的悟性和智力縱然是天下無雙,但是他至今仍未學過一招半式,以前學的東西充其量不過是大街上耍猴戲的。什麼空手道,什麼自由搏擊,唉,此時哪有用地著的地方啊。   逍遙欠缺的是速度和力量,要是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切磋招式,逍遙定是眾中之龍了。但是,眼下這人可不會跟逍遙客氣,李芸芸剛才那句話可是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   「小心!」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眾人眼看那貴公子的長劍就要透穿逍遙的胸口。   「叮!」   就在這時,一把秀靈的長劍擋住了貴公子的劍勢。眾人虛驚一場。緊接著就聽到李芸芸嗔怒的嬌叱聲:「你敢傷我逍遙哥哥,該打!」   李芸芸話畢,眾人還沒看清李芸芸的人影,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   「風舞動雲霞!」   只見李芸芸輕躍而起,宛如飛仙的仙子,輕輕柔柔地飄靈在空中,長髮飛揚。接著李芸芸的身體彷彿飛進了一朵雲彩裡,長劍泛著月光,在地面上灑下銀光星點。   那貴公子哪裡見過如此看似柔美,實裡卻殺機四伏的招式,他自知無法破解,只有一退再退,等到他又退回到原處,李芸芸才罷追擊,又施施然飄到逍遙身邊。   李芸芸見逍遙一臉的不可置信,沖逍遙淘氣笑道:「逍遙哥哥這個樣子好像小熊哦。」說著,就在逍遙的鼻子上輕捏了一記,湊到逍遙耳邊小聲道,「其實那天芸芸是讓著逍遙哥哥的哩,雖然芸芸那次身體虛弱,但是打敗逍遙哥哥的力氣還是有的,只不過芸芸第一次見到逍遙哥哥就愛上逍遙哥哥了。逍遙哥哥,你是不會責怪芸芸的,對吧?」   「責怪?為什麼呢?我的芸芸有如此好武功,那逍遙走的不是更放心嗎?」逍遙也輕捏了一下李芸芸的秀鼻。   「哼,逍遙哥哥還是要一個人走!」李芸芸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好啦好啦,逍遙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啦。來,別生氣了,笑一個。」   李芸芸見逍遙如此神情,不禁撲哧捂嘴輕笑。   「那就說定了,逍遙哥哥要是一個月內沒有回來,芸芸就去揚州找你。」   「好的,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來,拉勾勾。」李芸芸伸出可愛的小指頭。   「好好好,拉勾勾,拉勾勾,誰說謊話是小狗。」逍遙無奈道,「逍遙是小狗,芸芸是逍遙的小小狗。」   李芸芸笑罵道:「逍遙哥哥才是小小狗呢。」   喂喂喂,注意一點,這裡可是公眾場合。   逍遙和李芸芸打鬧完畢,這才發現眾人那彷彿看怪物一般的眼神。逍遙對眾人抱以微笑道:「呵呵,抱歉,抱歉。你們繼續,呵呵,繼續。」說著,拉著李芸芸的小手就準備往外走。   「等等!」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六章 如夢令·離愁(上)     逍遙和李芸芸才走出不遠,等到聽不清眾人聲音時,逍遙只覺耳風一陣,一個體型清瘦的白衣老者已經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就是「蜀山劍盟」宗主——譚師倚!   譚師倚和逍遙面對面站著,他的臉上總帶著世外高人所特有的微笑,給人一種很親切很和藹的感覺。   「小兄弟不知師出何門呢?」   他竟然不問芸芸,而問自己,這使得逍遙很驚訝。逍遙本以為譚師倚是來尋李芸芸問她師傅的事情的。當然,逍遙並不知道譚師倚早就知道李芸芸的師從了,這其中的玄妙是逍遙所不能猜測的。   逍遙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宗主,逍遙自幼孤苦,生在農家,並無師門。」   譚師倚聽到逍遙的話,先是愕然,然後在輕輕歎氣,最後又欣然了起來。   「不知道逍遙兄弟是否有意來我們蜀山劍盟呢?」   哇,真不愧是宗主級人物,出言就是不凡,整個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不過逍遙似乎並沒有進蜀山劍盟的打算,一來他還有任務在身,二來他也不打算拜別人為師。這說起來或許有點荒謬,但事實就是這樣,就算蜀山劍盟對江湖劍客有極強的吸引力,逍遙對此只當一陣耳邊風罷了。要知道有了師門那你做事情就要有所顧及,畢竟師門的清規戒律總是要守的。   逍遙是一個不喜歡拘束的浪蕩旅人,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以前如此,現在依然。不過以後逍遙就不敢保證了,因為現在他並不是一個人了,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戀人。一個值得他去呵護終身的李芸芸。而且逍遙還記得臥牛臨終的遺言,他誓言一定會好好照顧姬嬋娟。這樣逍遙在以後坎坷的道路上就不再是一個孤行詩人了。   逍遙還以微笑道:「多謝宗主厚愛,但逍遙乃一介愚民,自認沒有資歷學貴派縱橫天下的劍法。而且逍遙還有許多心事未了,不便在此耽擱過長的時日。」   「對嘛,逍遙哥哥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呢?」   呵,比如和你芸芸成親吧。   譚師倚聽完逍遙的回答,不由的一陣暗惜,他最後又聽到李芸芸那句話沒頭沒尾的話,不禁暗自好笑,他依舊面帶著和藹的笑容對李芸芸柔聲問道:「你師傅還好嗎?」   譚師倚這一著可把李芸芸給蒙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譚師倚是怎麼看出她的身份的。   譚師倚見李芸芸神情緊張,笑意更深了,又道:「『風舞動雲霞』是素女樓樓主段婉如自創招式中的第一招,我還知道世間會此招的只有三人,一是他本人,其後兩個就是她的弟子了。只不過,她收弟子的事情極為保密,連素女樓的其他成員都不知曉,我也是剛才看到招式才推斷出的。」   李芸芸這才恍然大悟,忙對譚師倚小聲怯道:「老伯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師傅哦,不然芸芸會被師傅責罵的。其實師傅只教了芸芸一年的武功啦,其它的時間都是芸芸自己一個人練的。要不是聽老伯說,芸芸還不知道師傅還收了另一個徒弟呢。師傅走時千萬囑咐芸芸不可告訴外人我是她的徒弟,不然她會重重責罰芸芸的。」   譚師倚見李芸芸甚是可愛,不禁為她的音容所吸引。只待他仔細觀察李芸芸時,這才發現李芸芸竟像極了她師傅——段婉如!只不過李芸芸的臉上總帶著天真的笑容,沒有滄桑,沒有幽怨。   猛然,譚師倚想起了一件事情,這使得他不禁更加仔細地觀察李芸芸了。   李芸芸見譚師倚這樣看著自己,心生害怕,怯怯地躲到逍遙的身後。   譚師倚見李芸芸如此動作,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輕咳一聲,道:「既然小兄弟不願來蜀山劍盟,那老夫也就不勉強了。不過,你我總算有緣,這是老夫自創劍法的手抄本,小兄弟若不嫌棄,就收下它吧。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沒有防身之術那是不行的。」   譚師倚從懷裡拿出一本小冊子,並遞到逍遙手裡。   逍遙剛想推遲,他剛想說話就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逍遙孬種!被一個弱女子罩在懷裡,不知羞恥,枉為七尺男兒!」   是那個被李芸芸逼退的貴公子!   此言一出,四下便議論紛紛,有的點頭表示贊同,有的搖頭表示無知。   逍遙的自尊心很強,他自然無法慷慨依然接受這句話,他毅然把譚師倚交給他的小冊子還回譚師倚手中,然後朝那個貴公子走去。   「抱歉得很,逍遙並非七尺,而是八尺有餘。」   好!這話說得真是到位!只見逍遙和那貴公子面對面站著,逍遙身高明顯高過那貴公子,光是憑身高,當下就把那貴公子比了下去。   「小子,說吧你想怎麼著?是單挑,還是群毆。」   逍遙站著,一臉的痞子樣。   那貴公子自然聽不懂逍遙的現代俗語,破於海拔壓力,他往後退了一步,站定道:「我向你挑戰!」   「挑什麼?《易》、《詩》、《書》、《禮》、《春秋》,還是《大學》、《中庸》、《論語》、《孟子》。你挑吧。」   逍遙自問學富五車,對古代經典是熟知又熟,嘿,四書五經自然是不在話下。   那貴公子表面看去是斯文儒雅,可是卻是一個十足的文學白癡,恐怕這四書五經他還未看完一整本呢。他一聽到這些頭都大了,馬上搖頭道:「不是這個,我要和你比武!」   「比武啊,這也行,不過我想先和你切磋一些文學。」逍遙得意地笑了。   「我……我……我不會!」   答的到是乾脆!   「那就是公子你不戰而敗了。」逍遙又提高音調道,「我到覺得尊下不及七尺,頂多值六尺半了!」   逍遙的話引得了眾人的一致喝彩,逍遙環視一周對眾人連連作揖。   「吼,士不可辱!」   貴公子惱羞成怒,拔劍橫空刺向逍遙心門。   「當心!」   眾人和李芸芸一起驚呼。   逍遙只覺這次劍速明顯比上次慢了許多,而且劍路並不刁鑽,逍遙不知覺地用上了自己以前學過的柔道招式——「過肩摔」!   只見逍遙左腳小退一步,左手倏然伸出,像一把鉗子,宛若流星一般抓住貴公子拿劍的手,右手挺力而出,狠抓住貴公子的衣襟。然後身勢突然下降,貼近貴公子的胸口。眾人只聽逍遙大吼一聲:「過肩摔!」,然後是那貴公子的一聲慘叫。   眾人不禁都為之傻愣,哪裡見過這樣的招式!   「好!」這時候人群走出一個年輕劍客,「逍遙兄此招常某前所未聞,見所未見,真是霹靂無比啊。」   說著,那人有來到逍遙的面前作揖道:「在下常翱康,願和逍遙兄結個朋友,想請逍遙兄,去酒樓大乾幾杯,不知逍遙兄肯賞臉嗎?」   逍遙正想說話,那貴公子借地彈起,在空中劃過半月,長劍直指逍遙面門。   「唉,真是一個紈褲子弟。」那年輕劍客又是歎氣又是搖頭,逍遙只覺得他身影忽閃了一下,然後輕易地化解了那貴公子的劍勢。   「你……你給我滾開,我父親是揚州城的守備……」   「無聊,守備就很了不起嗎?大得過皇帝嗎?」   李芸芸這時候飛身來到逍遙身邊,拉過逍遙的手,握劍指著那貴公子怒氣沖沖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對逍遙哥哥動粗,小心我砍了你的腦袋!」然後又對逍遙柔聲問道,「逍遙哥哥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傷著?」   呵,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在這裡了。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七章 如夢令·離愁(中)     「哎,芸芸姑娘請等一下。」常翱康連忙攔住芸芸,「我和逍遙兄一見如故,剛才也和逍遙兄說好了要去喝酒的呢。就麻煩芸芸姑娘先回家,我……」   「就不!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你肯定和那個壞蛋是一個樣的,你會帶壞逍遙哥哥的!」說著,李芸芸不管逍遙的反應,硬是拉著逍遙往門口走。   「哎。」常翱康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逍遙止住了。   「常兄,有緣仍會再見的。告辭了。」   逍遙說完,就和李芸芸走了。這時候,譚師倚和那個住持說些什麼,然後就進了裡屋,之後寺廟的大門就開了。逍遙和李芸芸這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只聽那和尚歉聲道:「由於譚宗主身體有點欠佳,所以今晚招生比賽暫停,明晚繼續……」   至於那住持後來說些什麼,逍遙和李芸芸就不知道了,他們一出了寺廟,大街上人流的喧囂聲把一切都給壓下了。   「怎麼了?」   一路走來,李芸芸總是噘著小嘴,一臉老大不高興。逍遙見李芸芸停在一個賣燈籠的小攤子前,連忙走上前,柔聲道:「是不是逍遙哥哥惹芸芸生氣了呢?」   「才不是呢。是……是因為芸芸把逍遙哥哥買給芸芸燈籠和冰糖葫蘆忘在寺廟裡了。」   原來如此啊。   「那逍遙哥哥再給你買一個,來,你看那寶蓮燈好看嗎?」   李芸芸輕點著頭,眼裡閃爍著淚的晶瑩。   逍遙買下了一盞粉紅色的寶蓮燈,拿到李芸芸的面前,道:「來,別哭了,看,這燈比剛才那盞好看多了。」   李芸芸接過燈,可她還是流著淚,是因為還少了一樣冰糖葫蘆呢。   逍遙自然知道李芸芸的心事,於是走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伯那兒把所有的冰糖葫蘆都買下了。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裡面它含著甜哎,都說冰糖葫蘆兒甜,甜裡面它淌著酸。糖葫蘆好看,它竹籤兒穿,送給我家的好芸芸。」逍遙既然是一個詩人,那麼唱歌也是他的一大強項,這不,他唱著冰糖葫蘆的歌來哄李芸芸了。   逍遙這招很是受用,李芸芸一見到整串的冰糖葫蘆,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嫩嫩的臉蛋透著紅,臉旁還有一個可愛的小酒靨。   「哎,就是這個樣子,看看,我們芸芸笑起來的樣子多好看啊。以後可不許你哭了哦。」逍遙怎麼總覺得這是在哄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呢,奇怪。   「芸芸以後再也不哭了。」李芸芸抽了一串冰糖葫蘆,伸出小巧的香舌,輕輕地舔著,那神情敢情是在吃一件極美味的東西。   「好吃嗎?」   「只要是逍遙哥哥買的,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那逍遙哥哥以後就常常給芸芸買,來,這裡還有九串,先用油紙包好,等芸芸回家後再吃。」   「好的,我們回家。」   「好,回家!」   於是,逍遙和李芸芸手拉手,消失在人群裡頭。   回到了大牛的鋪子,這時候天已經很晚了,不過逍遙還是聽到從煉鐵房裡傳來的打鐵的鏗鏘聲。而馬氏則坐在高堂之上,悠閒地喝著茶。   「呵,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馬氏見到逍遙和李芸芸進屋,放下手中的茶杯,拉過李芸芸坐在身邊,輕輕撫摩著李芸芸的小手。馬氏和大牛膝下無子,對李芸芸可真算是疼愛非常啊。   「芸芸和逍遙玩得開不開心啊?」   「芸芸和逍遙哥哥玩得可開心啦,逍遙哥哥還給芸芸買了芸芸最愛吃的冰糖葫蘆和一盞寶蓮燈呢。」李芸芸笑臉如花,就好似一朵曇花半開的花蕾,嬌嫩欲滴,惹人非常,叫人總忍不禁想要親吻。   「呵呵,玩得開心就好,開心就好。」李芸芸開心,做母親的馬氏當然就更開心了。小兩口和和美美可就不是她所期盼的嗎。   「牛嫂,牛叔在幹什麼呢?」   「逍遙啊,你怎麼還這麼見外啊,還叫牛嫂,叫乾娘。」馬氏對逍遙的喜歡也不下與李芸芸,她可盼著逍遙早點娶她的芸芸過門。   「咳,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我先去看看牛叔在幹什麼。」   逍遙可不敢和馬氏耗下去,趕緊脫身進了煉鐵房。   「呵,逍遙這孩子就是這樣,還害羞呢。」   「娘,你別老是為難逍遙哥哥嘛。」   「呦,咱們芸芸心疼啦。」   「不來了,乾娘老是欺負芸芸。」李芸芸趕緊脫身,「芸芸去梳洗啦。」說完,進了自己的臥室。   「呵呵,小兩口都是這個樣子,還真般配呢。我馬珠有這一對活寶,還真是著了福了呢。」說完,馬珠也進了自己的臥室。   逍遙推開練鐵房的門,只見到大牛滿頭大汗地坐在火爐旁拚命加柴。   「牛叔,你在幹什麼呢?」   「逍遙啊,你快來!」大牛見到逍遙回來了,連忙招逍遙到自己的身邊,指著鍋裡的白色金屬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我老牛都加火加了兩三個鐘頭了,怎麼還沒融掉?」   逍遙一看鍋裡的竟然是鈦,不禁啞然失笑,道:「牛叔,融這種金屬可是需要很高的溫度啊,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條件,等以後有了條件再說吧。我現在就打造一把較為普通的劍,明天下午就要上路了呢。」   「明天下午就走嗎?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啊。」   「不早了,都五六天了,宇文化及那傢伙要是生氣了可不好,還是趕緊把劍送去得了,剩得夜長夢多。」   逍遙邊說,邊拿鉗子把汰金屬塊撈上來,然後又放進一般的金剛。   「話是沒錯,可是你這一走,你要芸芸怎麼辦呢?她可是時刻都不能離開你呀。」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時間長了我就更不好走了,還是趁早走吧。牛叔,麻煩你答應逍遙一個請求。」   逍遙眼看著金剛在鍋裡融化,神色有些感傷。   「說吧,只要我老牛能辦到的,一定會替你完成。」   「如果我回不來了,你不要讓芸芸去揚州找我。」   「為什麼!?」大牛吃驚地問。   「因為過些時日國家就會發生一件很大的事情,到時候全國大亂,我怕芸芸一人會出事情。」   「什麼!?」大牛這一次更吃驚了,他張大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正在專心煉鐵的逍遙。   「宇文化及要殺楊廣。」逍遙淡淡地說。   「你是說宇文化及要殺昏君。」大牛極小聲地說,深怕有人會聽見似的。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宇文化及會在這一個月中動手。而他肯定會利用我去做什麼事情。不過,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了。」   「那怎麼辦?你不去行不行?」   這真是明知故問。   「鐵定是不行的,沒辦法了,我料想宇文化及也不會叫我去做重大危險的事情的。一來,我沒有這個本事;二來,他還未絕對信任我。」   「那你一定要記住啊,萬一宇文化及失敗,你就馬上回到無錫,我和你牛嫂在無錫還有點名聲,相信他們不會動你的。」   「不會的,宇文化及這次贏定了,楊廣已經死到臨頭了。」逍遙用勺子撈起鐵水,然後放在檀木模子裡。   「為什麼這麼肯定?」   「不清楚,可說成是直覺吧。我相信宇文化及有這個能耐。」逍遙不想告訴大牛事情的真相,他覺得知道最少的人,往往是最安全的。   「那如果宇文化及贏了,你怎麼辦,還留在他身邊嗎?」   「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逍遙當然不會為虎作倀,只要楊廣一死,天下就會大亂,到時候李淵、杜伏威等一干人馬會趁勢大起,並出現群雄割據的局面。到時候宇文化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戰事會接踵而來,那那個時候宇文化及自身都難保,是不會顧及到我這種小角色的。」   「逍遙這話老牛我聽不太懂,但是我知道逍遙是有畢勝的信心能夠逃脫宇文化及的控制。那就這樣吧,我們先把你的劍造好,明天下午送你出城。」   於是,逍遙和大牛兩人聯手連夜鑄劍,到凌晨時分才把劍鑄好。逍遙和大牛洗了一身熱水澡,然後呼呼大睡去了。   **********         第一卷 無奈塵世游逍遙 第二十八章 如夢令·離愁(下)     李芸芸靜坐在逍遙的床頭,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心愛的郎君,靜靜得,世界空了。   自從第一次見到逍遙,李芸芸就莫明地愛上了逍遙,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逍遙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很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氣質,有瀟灑,有孤獨,還有其它等等。愛上逍遙這或許是命中注定的,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愛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就是這麼荒唐。   「逍遙哥哥,你實在好狠心啊,你難道真得捨得拋下芸芸一個人走嗎?」李芸芸輕輕地撥弄著逍遙的額頭的長髮,「芸芸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和你一起走,可是既然逍遙哥哥決定的事,芸芸就不好硬來了。芸芸會等你的,永遠都會等你。」   說完,李芸芸在逍遙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啊!」   李芸芸一聲尖叫,接著是李芸芸的笑罵聲:「死逍遙哥哥,就知道欺負芸芸,放開你的手嘛,這樣芸芸很難呼吸呢。」   原來,剛才李芸芸的一記輕吻,喚回了正在做美夢的逍遙,於是逍遙自然就要懲罰一下李芸芸啦。   「我不放,我要這樣抱著,永遠抱著你,不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說著,逍遙深深地吻住了李芸芸的櫻唇。   李芸芸這可是求之不得呢,她貪婪的吸吮著逍遙,把自己融化在逍遙對她的柔情裡。慾火狂升。   「逍遙哥哥,你要了芸芸吧。」李芸芸實在是抵擋不住逍遙的柔情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理智開始崩潰。   逍遙舒鬆開手,半坐起身,讓李芸芸舒服地坐在自己的懷抱裡。   「芸芸,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老是說這句話,你知道這個時候我們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   「可是,可是芸芸真的好想好想成為逍遙哥哥的人,芸芸要逍遙哥哥!」   說著,李芸芸緊緊地抱住逍遙的虎腰,又把嘴貼在了逍遙的嘴唇上,但這都只是表面功夫罷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和逍遙交歡,她以為親親嘴就可以生孩子了。呵,純潔的女孩呀。   唇分,逍遙攬著李芸芸的柳腰,細聲道:「芸芸你聽逍遙哥哥的話嗎?」   「聽!芸芸永遠都聽逍遙哥哥的!」   「那逍遙哥哥要你住在無錫,等逍遙哥哥回來,然後我們拜堂成親,到那個時候逍遙哥哥再要你,好嗎?」   「……好,好吧。逍遙哥哥不許耍賴哦,一定要回來,芸芸等著你。」   逍遙抱起李芸芸,朝窗戶走去。   「逍遙哥哥,你看天上的雲,好白哦。」   「那一朵最白的就是我的芸芸。」   「芸芸是白雲,那逍遙哥哥就是藍天,白雲永遠都是藍天的,白雲永遠都不會離開藍天。」   呵,多美的誓言啊。   逍遙醉了,李芸芸也醉了,彷彿進了一個只有彼此的世界,他們在這個世界裡飛翔著,就彷彿天上的雲朵,和地上的微風。   吃了飯,逍遙就準備上路了。   李芸芸和大牛夫婦都送逍遙出城,此時城外微風拂面,帶點感傷,帶點期盼。   「逍遙,早去早回啊。」大牛,把造好的長劍交給逍遙,而宇文化及的寬劍,則背上逍遙的背上,看上去像是一把細型的古箏。   逍遙手中的劍比一般人的要長一些,而且是雙刃的。劍鞘墨黑色,劍身卻是墨綠色,這可能是為了紀念逍遙的第一把劍——墨劍吧。劍名逍遙,人自逍遙,劍更逍遙。   「逍遙啊,記得路上不要多惹事端,和自己無關的事就不要多插手。萬事以和為貴,千萬不要和別人打架呀。」馬珠把包裹放入逍遙的背上放寬劍的盒子裡。   輪到李芸芸了。   可是李芸芸怎麼都不說話,她直直地看著逍遙,良久才吐出一句:「逍遙哥哥,路上你可能會遇到一些三流的強盜,為了以防萬一,芸芸教你一些最基本的招式,這些招式當年是師傅用來教弟弟的,憑逍遙哥哥的資質很快就能夠融會貫通的。」   說完,李芸芸好像似風箏一般隨風飄起來,落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第一招,銀蛇出洞。」   話畢,李芸芸身影閃爍,好似流星一般劃過,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光線。   「第二招,長蛇吞日。」   李芸芸身形未停,倒轉身體,如清風一般飛起,那把靈秀的長劍在她手中揮舞地像一隻銀色的長蛇,不停地擺動著身軀,好似真的要把太陽吞下一般。   「第三招,華山追劍。」   這一招可以說毫無花巧可言,單憑的是氣力,逍遙只見李芸芸長劍白光一閃,一道凌厲的劍氣射出,砍斷了附近的幾株竹子。   李芸芸收功回到逍遙身邊,此時她的眼裡以是碧波蕩漾,可愛的鼻子紅紅的,叫逍遙忍不住輕捏了一下。   「乖,別哭了。逍遙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   李芸芸借勢撲進逍遙的懷裡,放聲大哭。還好此時並無旁人路過,不然又會有人圍坐觀賞美景了。   「逍遙哥哥,剛才那三招你記住了嗎?」   「只記住了一招。」   「啊?」   「因為前面兩招對我來說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因為本身我輕功不好,使不出來,第二是體內經脈並未打通,無法蓄氣用氣。」   「那怎麼辦呢?」李芸芸有些著急。   「傻丫頭,如果是一般的強盜,我是可以輕易地應付的,你難道忘了我曾學過被你們稱之為奇怪的武功嗎?」   「哦對呀,芸芸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都是逍遙哥哥你害的!」說著,李芸芸在逍遙的胸口輕捶了一下。   「哎哎,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要不是你,人家才不會傷心成這樣,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都是你,都是你!」李芸芸還劍入鞘,又變回小女孩的模樣,死命往逍遙身上蹭。   「好啦,芸芸別再鬧了,讓逍遙走吧,去揚州的路很長,等到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馬珠拉過李芸芸,逍遙對李芸芸微微一笑,然後揮手道:「芸芸,等逍遙哥哥回來娶你!」   李芸芸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點頭,淚,又一次模糊了她的雙眼。呵,這是雨在下嗎,為什麼嘗在嘴裡是鹹的?   李芸芸不去看逍遙,她依偎在馬珠的懷裡放聲痛哭。   逍遙毅然轉身走了,此時太陽正好躲進了雲朵裡,太陽似乎也想哭了。   待到,逍遙的身影開始模糊時,李芸芸掙脫馬珠的懷抱,跑向逍遙。   「逍遙哥哥——」   「芸芸別送了,保重!」逍遙回頭揮手大喊。   「逍遙哥哥,我——愛——你——」李芸芸扯著嗓子大喊,淚如雨下。   「我也愛你!」逍遙轉身間,淚也濕了八九月無錫的土地。   逍遙走了,李芸芸依舊站在原處望著遠方出神。   「芸芸,我們回家吧。」馬珠走到李芸芸的身邊輕聲道。   「娘,你說逍遙哥哥會回來嗎?」   「會的!一定會的!」   李芸芸看著馬珠堅定的眼神,她笑了,純潔如天使般的笑容啊。   李芸芸朝逍遙消失的地方,深深望了一眼,對著天空說:「芸芸知道的,逍遙哥哥一定會回來娶芸芸的,芸芸堅信。」說完,和馬珠回城了。   金秋的風吹拂過被淚沾濕的土地,留下了一句詩:   「相思離別緒,擱情淚,恰似一江春水。   怨郎去得疾,斜陽再沒西,卻道:「勿泣,勿泣。『勸君多停留,更進斷腸酒。   只恨此去不知歸路,才罷情淚,卻上心頭。還休,還休。「   **********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一章 與賊同行(上)     兩天了,逍遙離開無錫已經有兩天了。   現在逍遙頭頂著炎熱的太陽走在陰影班駁的林間小道上。   「真累啊。好想來一瓶礦泉水。」   逍遙異想天開地想著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然後往嘴裡猛灌,那敢情真叫爽!不過,這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幻罷了,荒山野嶺的,別說是找家茶館解渴,就連小溪的影兒也沒有。   「沒錯啊,我記得去揚州的路是怎麼走的啊。奇怪了,怎麼這路不但比那個世界窄多了,而且分叉還那麼多。」   逍遙站在一棵樹陰下,因為宇文化及的那把寬劍實在過重,逍遙索性把裝寬劍的木盒扔了,自己把寬劍同包袱一起背在背上,這樣一來逍遙的負重量就減輕了很多。當時逍遙還為此舉直誇自己冰雪聰明呢。   「哎呀,算了算了,還是徑直走吧,我逍遙擁有傳說中的第六感,只要我想去的地方,無論如何都會到達的。」逍遙就是這樣的一個性子,以前他在旅行的時候只要一碰到不認識的路,且地圖上又沒有標清,那麼他都會徑直走,如果最後到達目的地了,那逍遙就會直稱讚自己智比諸葛;要是一不小心走錯了地方,那他就會仰天長笑,道:「呵呵,呵呵,其實這就是我想要到達的地方啊,只不過我和老天爺開了個玩笑而已。」   這樣的人也有!?   於是乎,逍遙把自己的劍拿來作枴杖使用,繼續踏上了他的旅途。   說歸說,其實逍遙的第六感真的很強,出了無錫城他一直都是往北走,當中由於農夫長年踩出的岔路過多,使逍遙多走了不少彎路。不過,還真多虧逍遙走了這些彎路,否則他這一身行李早就被某某不知名的強盜山賊搶光了。   這或許就叫狗屎運吧。不過逍遙的狗屎運似乎到頭了,逍遙正迷糊間,只見前方的小岔道上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只見他漢虎背熊腰,圓鼓輪墩,好似一個大石□子,滿臉絡腮鬍子,他手舉一把足有一百來斤的開山斧,形色凶橫地站在路中央。   逍遙走了兩天的山路,終於見到了一個活人,大喜之下忘了敵我之分,飛上前去,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兄弟,可真想死我了。」   問號……   那大漢想透了腦子也想不出他何時多了一個兄弟,而且人還長得如此清水英俊。   沒等那大漢發問,逍遙就把背上的寬劍和包袱都放在大漢的手中,然後舒松脛骨道:「兄弟,老哥我這一路可真是累壞了,現在有了你,老哥我的路就好走多了。」   「喂,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說話。我提問,你回答就是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在這裡等人?」   那大漢點點頭,繼而搖搖頭。   「哎,哎,點頭就點頭,幹什麼搖頭。再問你,你是不是只有一個人?你母親是不是只生你一個兒子?」   大漢肯定地點頭,他可不想再多出一個兄弟來,要不然那他那可憐吧唧的小窩可容不下兩個漢子。   「那你是不是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於是就在這裡等人,專門做一些違背你母親的訓言的事情?」   大漢聽出了逍遙的意思,垂下頭,不語。   「你母親去世時是不是叫你要好好做人,以後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大漢募地抬頭,抓住逍遙的雙肩道:「是的,俺娘死的時候叫俺一定要做一番大事業!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真的是俺兄弟?」   「對,我就是你的兄弟。以前我不是,但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大哥,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為什麼你是大哥,我是小弟,我可比你強壯多了。」大漢舉起右手,對逍遙展示了一下他發達的肌肉。   「笨!」逍遙打了一下大漢的胸膛,「咱媽是不是常說做一個有學問的人比做一個四肢發達的人要好?」   呵,逍遙的應變能力實在是強啊,連「咱媽」都出來了。   「對,俺娘是這麼說過。不過俺家裡本來就窮,上不起私塾,所以俺不識字,俺只能抗大樹。」大漢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憨道。   「哎,就是了。所以呢,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明白嗎?」   大漢終於點點頭。   至此逍遙才露出了詭異的微笑。我們也不得不佩服逍遙如此機靈了,其實逍遙早就知道這大漢是強盜之類的人物,只不過他現在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更別說是跟他戰鬥了。要是逃走的話,逍遙又怕自己會迷路,於是「孔明皺眉,計上心來」,轉了個彎,硬是騙了一個小弟過來。   逍遙看他傻愣愣的,就知道是一個老實人,於是想出了這麼一招,想不到還真是收到了豐厚的效果。逍遙拍拍大漢的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俺姓趙,名大剛」   「哦,大剛。那好,以後我就叫你小剛好了。」   「不會吧,小剛,可是俺明明就叫大剛啊。小剛這名兒叫起來咋跟娘們兒一個樣,俺不喜歡,既然你是大哥,大哥和娘一樣都比俺長,大哥就和娘一樣叫俺小趙。」   不都一樣嘛。   「好吧,好吧。一切都隨意吧,咱家離這裡多遠?」逍遙已經累了,他想找個地方歇歇,順便睡個午覺。知足長樂也,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嘛。   趙大剛面露苦色,其實他已經算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了。他的老家距離這山頭不知有幾千里遠,且他是在逃之犯,哪裡還有家啊。只因趙大剛在洞頭縣因看不慣縣長獨子的欺詐良民的行徑,故而出手過重殺了那廝,如今正被官府通緝呢。他也是半個月前才來到這山頭,就住在一個小山洞裡,三餐都是靠山上行走的野獸充飢。四天前他遇到一個白髮老人,說在這山頭等候一位旅行之人,此人自能幫他解脫。   三天的苦等使趙大剛幾乎絕望,只是想不到第四天才讓他等到了逍遙。   「大哥啊,你不知道,俺是在逃犯,現在無家可歸呢。」   說句實話,趙大剛並不怎麼信任逍遙。因為趙大剛結識的人幾乎都是粗壯類型的,像逍遙這般儒雅俊俏的書生還是頭一遭。趙大剛一直堅信古人之名言:「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他把讀書人也規劃到小人之列了。   逍遙是什麼樣的人哪,他從趙大綱的眼神中就看出趙大綱對他並不怎麼信任,於是輕歎了一口氣道:「老哥我一路行來,口渴難當,兄弟借你的一支手臂如何?」   「啥?」趙大剛自是不知道逍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的意思是我正在找一個好東西,等會兒找到了,到時候借兄弟你的力氣幫我把好東西砸出來。」   說著,只聽趙大剛肚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逍遙洒然一笑,「兄弟想來是飢餓難耐了,來吧,兄長我帶去吃些新鮮的野貨。」   逍遙帶著趙大剛來到一棵大樹下,逍遙仰頭望著頭頂已經熟透了的果子,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逍遙轉身對趙大剛道:「知道兄弟你力大無比,所以就請兄弟幫個忙把上面的果子都打下來吧。」   趙大剛抬頭看著頭頂那些逍遙所謂的果實不禁在心裡嘀咕開了,這哪是什麼果實啊,他壓根就沒見過,長不長扁不扁的。不過趙大剛嘴上可不敢說逍遙,畢竟逍遙現在是他的大哥,雖然他心裡是千百個不願意的。趙大剛皺眉道:「大哥,這東西能吃嗎?」   逍遙笑而不答,他一腳狠踹樹幹,只聽樹上一聲奚落,逍遙順手接下了一串結滿果子的樹枝。其實這東西的正名叫什麼逍遙也不太清楚,他是一個十足的旅人,可以說只要是能吃的東西只要生在中國大陸上,他逍遙基本上都已經嘗了個遍,這東西逍遙是在浙江農村的山坳裡一個農民教他吃的。只見逍遙用手摘了一顆扁扁的果子,然後把果子的皮和肉都去掉,只留下一顆碩大的種子。   趙大剛見逍遙把果子的皮和肉都去掉,只留下一顆種子,好奇問道:「大哥,你這是幹啥?」   逍遙依然不說話,他拿過自己的長劍,然後把果子放在石頭上,對著種子就是用力猛敲。趙大剛正吃驚時,逍遙已站在他面前,手裡拿著一顆果仁。   「來,嘗嘗。」   「哎。」趙大剛雖說不怎麼信任逍遙,但是他看逍遙的樣子並不想小人,於是壯著膽子把果仁咬在嘴裡。當趙大剛牙齒咬碎果仁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無比的聲音。   「嘖,嘖,好吃,太好吃了。有香又脆,就像是被油炸過一樣。」   逍遙見趙大剛高興的樣子,那感情真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哦不,是大孩子,呵。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章 與賊同行(中)     逍遙又摘下一個果子,扒了皮和肉正想砸時,卻被趙大剛大手一把拿了過去。只見趙大剛摸著後腦勺憨道:「這些活兒都是該我這個小弟做的,你是大哥,你就坐在旁邊等著吃吧。」說完,拿起開山斧狠狠地把果砸了個碎。   逍遙見趙大剛渾身是力氣,做著細活恐怕不行,於是拿起自己的長劍對趙大剛說:「兄弟,這活你怕是幹不來的,還是由大哥來吧。做大哥的不能時時都讓自己兄弟勞累的。」   逍遙這話算是說到趙大剛的心坎上了,想他趙大剛只是一個獨子,自小因臉長得並不十分受歡迎,所以他以前的生活可以說是寂寞孤獨的。趙大剛和逍遙以前所處的環境差不多,兩人的性格雖然不同,但是心境卻是一樣的,都想要一個人來陪陪自己,把寂寞孤獨和無助統統打發走。   「哥,以後你就是大剛的親哥了!」   趙大剛竟然對逍遙下跪,「彭彭彭」地在第上猛磕了三響頭。   「哎,兄弟快起來,老哥我這可是受不起啊。」逍遙連忙扶起趙大剛,道,「想我逍遙乃是一個處處受人冷落的孤兒,如今卻多了你這麼一個好兄弟,真該是老天爺看我們可憐而使我們兩兄弟重逢的呢。」   其實逍遙此時的心情和趙大剛相差無幾,他也渴望能夠有一個兄弟,至少無聊的時候可以說說話,當然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情況逍遙是從來都想過的。也不知道怎麼的,逍遙就是很信任這個兄弟,而趙大剛對逍遙頓時也有了一種極親切的感覺,就好像逍遙和他是同一個娘胎裡生出來的一般。   逍遙把一個果子交到趙大剛手裡,道:「來吧,一世人兩兄弟,哥教你怎麼幹這活。」   於是在逍遙和趙大剛兩兄弟的聯手下,兩人不整樹的果實都吃了個精光,那大樹下自是一片殘骸。逍遙拍拍手,對趙大剛道:「大剛我們走吧,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個地方落腳。」   「大哥咱們還是回俺的那個窩裡睡吧。」趙大剛看來已經完全接受逍遙這個哥哥了。   「你那窩裡還有殘留下來的東西嗎?」   「沒有了,俺只有這把斧子,他是俺爹給俺留下來的。」趙大剛愛惜地撫摸著手裡的開山斧。   「那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我們要盡快地走出這片林子。我們總不能天天吃些野果子吧。」逍遙等趙大剛把包袱和寬劍抱在懷裡,過去把拿過寬劍,道,「這把劍還是我來拿吧,兄弟你雖然力氣大,但這劍裡頭有機關,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那可就危險了。」於是逍遙把寬劍背在了背上。   「大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去揚州。」說完,逍遙沿著彎曲的山路朝前走去,「兄弟快走吧,再晚點要是遇到狼群就不好辦了。」逍遙可算是吃過狼群的虧了,眼下他自知沒有那個本事對付狼群,以前的那個消滅狼群的誓言就暫且擱置一旁吧。   黑夜漸漸地伸出了她的雙手,夕陽滅頂處,逍遙和趙大剛圍坐在一個小山洞的篝火旁。此時趙大剛正在往火上烤著一隻兔子哩。   「大哥,你看俺這手藝如何呀。」   「不錯,有你老哥我當年的六成味道。」逍遙咬下兔腿的嫩肉,再道,「要是有酒就好了,如此良辰美景沒酒可就少了那四份味道了。」   「就是啊,俺也有個把月沒喝過酒了,那酒癮可把俺給折騰的夠嗆。」趙大剛見兔肉已經熟了,也掰了一隻兔腿放如嘴裡大後大後地咀嚼。   「兄弟斯文一點,瞧你那吃像。」   「斯文?大哥你不知道俺以前可是連飯都沒得吃呢,斯文俺可不會。俺只知道有的吃就行了,管他娘的個東南西北風呢。」說完,又繼續大啃起來。   逍遙苦笑地搖搖頭,然後慢慢地撕了一塊兔肉放在嘴邊細細咀嚼。   「大哥啊,你說那宇文化及會把咱們當回事嗎?」趙大剛擦晚嘴邊的油,躺在山洞的洞壁問道。   「這是一定的,不過我想這傢伙肯定還另有圖謀,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了。」逍遙吃完兔肉,收拾了一下殘局,也躺在了趙大剛的對面。   「能有什麼圖謀呢,說不定是要大哥幫他吊女人呢。哈哈,俺看只要大哥出馬,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會對大哥死心塌地的,到時候俺就多了好幾個大嫂了。」   哎,真讓趙大剛給說中了。   逍遙不置可否,閉眼就睡去了。   天剛亮,逍遙就和趙大剛動身了,這天下午逍遙和趙大剛喜出望外,他們終於看到一個小村落了。   這個村子並不怎麼大,人口只有百數吧。逍遙和趙大剛在村子裡過了一夜,第二天買了一些乾糧也沒有過濾的米酒,一大早就上路了。村裡人告訴逍遙,揚州城裡村子有幾十里路,走快一點興許明天午時便會到達。   於是逍遙和趙大剛又行了一天的路,這時路上的行人也越發地多了起來,路上車水馬龍的,行人都來自祖國各地,什麼的穿著都有,逍遙偶爾還見到一些少數民族。   逍遙和趙大剛經過一個山岡,只聽山峰上傳來陣陣佛鐘聲,其聲悠悠如遠,嗚嗚然。   逍遙自性好奇,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是要查個究竟的。於是他找了一個行人問道:「這位小哥,請問你知道這岡上為何鐘聲鳴響嗎?」   「你是外地來的吧?」那人問道。   「是的,在下逍遙,來自無錫。」   「這就難怪了,這一帶叫蜀岡,你眼前這座山峰叫中鋒,那鐘聲就是大明寺上傳來的。聽說是方丈了空大師圓寂了,當朝的貴妃是了空大師的養女,她是來此憑悼的。」   「哦,謝謝小哥了。」逍遙朝那人作了揖。   「不用。」   待那人走遠後,逍遙就對趙大剛說道:「兄弟,我們也上去看看吧。我以前早就聽說揚州大明寺很有名,如今來了不上去看看可不行啊。」   「大哥發話,俺沒屁放。」   逍遙這兩天也和趙大剛混慣了,對他粗話的反應也越發地淡了,有時候他只是搖頭微笑。   於是逍遙就和趙大剛上了山。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逍遙和趙大剛走到大明寺門口的時候,被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擋住了去路。   「我們是來這裡觀光旅遊的,麻煩這位大哥通融一下。」說著逍遙朝那個士兵遞去白花花的一兩銀子。如果這士兵只是普通的士兵,那麼他肯定會欣然接受逍遙遞來的這一兩銀子,因普通的士兵一個月的餉銀也只有十多兩。可是逍遙這次很不幸,他碰到的這位士兵一個月的餉銀起碼有三百多兩,一兩銀子對他而言連塞牙縫都不夠呢。   「去!你想賄賂本人嗎?」   逍遙的一兩銀子被那士兵一把打進草叢,怕是找不回來了。逍遙自討沒趣,見大明寺守衛如此森嚴,也就死了進去觀光的心了。   逍遙正想轉身回頭肩,卻聽到趙大剛在他身後大喊:「呸!不就是死了一個禿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大膽!竟然敢侮辱了空大師,來人!給我拿下這兩個大逆不道之人!」   說話間,逍遙只見一個英俊非凡的持劍公子走出門外,此人面貌清秀,神宇不凡,談吐間雖有威嚴,但卻更見其瀟灑風流。逍遙這下緊皺眉頭,他知道趙大剛這下可闖禍了。   逍遙示意趙大剛不要反抗,於是就被幾個士兵統統包圍住了。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章 與賊同行(下)     逍遙舉起雙手道:「投降,嘿,我們投降不行嗎?」   眾人似乎對逍遙次舉給懵了,誰也想不到逍遙會用這種手勢待捕。那持劍公子最先反應過來,只聽他大喝道:「李衛!給我拿下他!」   「是!」李衛就是剛才和逍遙談話的那個士兵,他拔出佩劍橫在逍遙的脖子前面。   「呀,老哥,你能不能斯文一點,你只要抓住我的手或者我的肩膀就行了,不需要這傢伙了呢。你看,這傢伙摸起來怪涼的,你也知道的,咱們讀書們最怕的就是這傢伙了。呵,通融一下?」   「通個屁!老子就喜歡這樣橫著,怎麼,你有屁放是不是?」李衛把劍貼著逍遙的臉,滿嘴的唾沫,弄的逍遙噁心難當。唉,如今斯文這兩個字是不能用來當飯吃的,逍遙這下當然是——沒屁放啦。   逍遙無能為力,可趙大剛卻是一身是膽,他見逍遙被李衛用劍架著,心裡一怒,大手橫空出世般地把李衛提起來。趙大剛揪著李衛的衣襟狠道:「你竟然敢用劍威脅我大哥,小子,你活膩了是不是!」   「快,快給我拿下這個大個子!」   李衛連忙呼救,於是周圍的士兵一股腦兒湧上來,趙大剛情急之下掄起李衛橫掃千軍,眾人見趙大剛如此凶悍,心裡那個怕啊,誰敢上來。逍遙倒好,剛才趙大剛橫掃千軍的時候差點就殃及池魚,於是乎他趁亂溜走了。   逍遙正洋洋自得時,一道劍光從他的眼簾閃過,逍遙全身的神經馬上抽動了一下,無比靈敏的感覺告訴他危險就在眼前。逍遙急忙後退,就在他後退的時候由於重心不穩,便仰身向後倒去,於是乎又有一個倒霉鬼做了逍遙的肉墊。   「都是一群廢物!都給我上!把這兩個逆賊抓起來!」   公子見一擊不成,且又聯想到逍遙兩人明知道貴妃娘娘在這悼喪還硬闖上來,於是總結出逍遙是一個深不可測之人,於是自己起了戒心,索性拿那些吃閒飯的侍衛來試試逍遙的真正實力。   眾人見那公子發怒,哪裡還敢懈怠,紛紛拔出佩劍,準備擒拿逍遙兩人,戰事一觸即發,突然逍遙解下背上的寬劍便高舉過頭頂,大喊一聲:「等等!我是宇文大人的親信,誰敢拿我!」   此言一出,場上所有人都定住了,眾人均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逍遙。   逍遙見士兵都停止了行動,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同時又暗罵自己笨,要是剛才就說出來也就不會有如此情況發生了。逍遙拿著寬劍,對那個公子道:「我是逍遙,是宇文大人派我來這裡的。」   呵,這句話純粹是逍遙胡謅的,不過逍遙實在是想不出有更好的借口了,反正這句話是不會傳到宇文化及耳中的,因為逍遙相信,這些人都是一些無膽的走狗!只要等一下稍微施加一點壓力,這些人就會受口如瓶的,逍遙暗自竊喜。   「哼,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冒充宇文大人的親信!來人——」   「不信嗎,那我就讓你看看!」逍遙打斷了那人的話,邪邪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逍遙把自己的長劍交給趙大剛,這時候的趙大剛已經放下李衛,站在逍遙的身邊了。逍遙右手按住寬劍,用裡一拔,一聲清鳴破空而出,猶如一條青龍橫空出世,「這把劍就是宇文大人給我的信物,見劍如見大人!」   那公子顯然和宇文化及的關係很密切,他曾經聽說宇文化及為了這把西洋寬劍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他特地帶人到無錫請無錫名匠鑄造,後來聽說這把劍交給了武林第一巧匠臥牛的徒弟鑄造,那臥牛的徒弟好像就是叫逍遙來著。這麼一想,那公子也就釋然了,既然是宇文化及派來的,那麼可以說雙方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只聽那公子對逍遙作揖道:「在下古涵軒,乃御前帶刀三品侍衛,今次是逢命保護貴妃娘娘的安全的,剛才若有得罪還請逍遙兄見諒。」   「好說,大家同時為聖上辦事,哪分彼此呢。」說著,逍遙還劍入鞘,又重新把寬劍背在了背上。逍遙接過趙大剛遞來的劍,對古涵軒拱手道,「在下只是奉命來大明寺取鑄劍聖水,並非有意衝撞了空大師,嘿,剛才的事就此了了吧。」逍遙突然發現自己還真是一個說謊的天才,連鑄劍聖水都胡謅出來了。其實逍遙只不過是知道每一座寺廟都有其自備的山泉,而這山泉清醇無比,可當甘露飲用,於是就冒出了聖水這麼一詞。   「這是自然,都是自家人又何必說彼此呢,那就請逍遙兄自便吧。貴妃娘娘在大殿之中,娘娘說要在寺中靜哀三天,沒有大事不可打擾,這已是第三天,過了今晚娘娘就該回宮了。我想逍遙兄弟要的聖水該不會在大殿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由古某帶路好了。」   「這難說,不過一般說來,聖水是不會放在大殿的。我自行去找就行了,不必勞煩古兄了。」說完,逍遙帶著趙大剛徑直進了大明寺的大門。   望著逍遙遠去的背影,古涵軒喃喃自語:「不會有什麼變變吧,難道宇文化及已經放棄我了?」   大明寺有揚州第一名勝之說,其歷史悠久,乃中原一大古剎。其初建於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年間,故稱「大明寺」。寺內庭院幽深,清淨脫俗,就連趙大剛如此粗人走在青石路上也不敢太張揚,腳步也是輕輕的,活脫脫小家碧玉一般。   逍遙不識路,且他又是一個超級大路盲,走著走著,兩人竟然來到了大雄寶殿前。只見大殿前的青石枕上跪著一個身著華麗貴服的女子,此女子有一頭披肩秀髮,色澤墨黑,像瀑布一般掛落下來。僅僅只看其背面,逍遙就彷彿可看見其真容。逍遙不禁聯想起一幅美妙至極的仙女圖。   「大哥,你看,那裡死了一個和尚。」   就在逍遙浮想聯翩,飄飄乎欲飛仙的時候,趙大剛突然冒出了這一句。逍遙只覺得周圍的空氣突然集聚下降,然後他看見個那女子宛如寒冰的背影。   「咳咳,是呀,廟裡死了一個和尚。」逍遙故態輕聲呵道,他不給那個女子回頭表態的機會緊接著說,「疏不知天竺又添了一尊如來啊。生死由天命,生老病死是人類永遠都無法逃避的現實,與其傷心哀痛,不如孑然執念,好慰藉大師在天之靈。天國有無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遭是否走對了。了空大師一生行善積德,了卻一身心事,這自是佛主顯靈召他去了極樂之地。」   「廟裡死了一個和尚,天竺添了一尊如來。」逍遙話完,便聽到那女子喃喃私慾,想來她正在思考逍遙剛才那一番話呢。而逍遙呢,他早就猜住那女子就是那個什麼貴妃了。三十六計走為上!逍遙拉著趙大剛輕悄悄地從那女子的背後柳身而過,眼看就要進另一個禪院,只聽空氣中傳來一聲悅耳非常的女聲,此聲覺然天籟,宛如時間最美妙的聲音莫過於此了。   「公子請留步。」   公子?留步?才怪!   逍遙拉著趙大剛撒腿就跑,呼呼,逍遙鐵了心有多遠就跑多遠,管她是不是貴妃,反正自己以後又見不到她了,嘿就算她向揚廣投訴,那逍遙背後也有宇文化及頂著,現在誰不知道揚廣已經完全地被控制在宇文化及的手中了。   「大哥,你跑這麼快幹什麼。呼呼,大哥我堅持不住了……不行了……我要休息一會。」逍遙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一處老林裡了。逍遙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於是苦笑地搖搖頭。逍遙自己也跑地快喘不過氣了,於是也隨趙大剛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大哥……」趙大剛剛要發話,突然聽到林子深處傳來打鬥聲。   「噓,別吵。走,我們去看看。」   「啊,又要走啊,大哥你看我的腳都起泡了呀,我不走了,要看你自己去看好了。」   「那好吧,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說完,逍遙小跑進了林子。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四章 人間絕色(上)     逍遙躡手躡腳地朝打鬥傳來的方向走去,這一路走來逍遙算是極為小心了。可是這林子地上的落葉實在是太多了,無論逍遙的腳步怎麼輕依然會發出沙沙的聲音。   逍遙走了好一會兒,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時,眼前突然一亮,只見一個人影從眼前掠過,剎那間就飛到樹林的深處去了。逍遙只看見那人的背影,模糊中知道應該是個女子。衣帶飄揚,袖袂飛舞,好一個飛仙圖啊。只可惜沒見到那女子的面容,逍遙暗自歎息。   「阿彌陀佛,唉,又被逃走了。」   逍遙詫異回頭,只見一個白眉和尚站在自己的身後,雙掌平合,一臉的惋惜。   「大師,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施主有禮了。」白眉和尚對逍遙行了禮,逍遙不敢怠慢,也慌忙行了禮。接著只聽那白眉和尚說道,「貧僧了明,奉了空師兄的遺命而坐守棲靈塔,誰知了空師兄尚未朝西,各方便派遣人員想進塔盜取佛骨舍利,貧僧經幾番爭鬥,雖暫時擊退來人,但恐此勢保不久矣。貧僧見施主並非惡類,貧僧因守塔無法抽身,故想請施主幫貧僧個忙。」   「大師請說,逍遙定盡一切辦法為大師辦妥。」   「有施主這句話,貧僧就放心了。貧僧想請施主把這面絲巾交給當今貴妃娘娘,就說這是了空師兄留下的遺物,貴妃娘娘看了以後自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說著,白眉和尚從衣袖裡拿出一面白色的絲巾。   「啊?這,這個問題恐怕有點棘手。」逍遙一聽到貴妃這兩個字,心裡可就為難了。他可不敢回去再見那個什麼貴妃,可是自己剛才明明親口答應了,逍遙正首鼠兩端,就聽那白眉和尚道:「施主勿需為難,其實貴妃娘娘為人和善,心腸很好,且今次貴妃娘娘又在寺中,施主只要對守衛說是替貧僧傳個信物,那守衛是不敢為難施主的。」   「好吧,那我試試。但如果不行呢?」   「不會的,施主並非愚人,貧僧先在此謝過施主了。」   逍遙接過白眉和尚遞來的絲巾,輕歎了一口氣,心道,豁出去了,不就是一個貴妃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哼,就是揚廣現在站在我面前,我逍遙也不會皺一下眉毛。   「大師,請問那大殿的方向在何處啊?」   逍遙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一臉窘樣。   「施主只要往回走,見到一條青石路,那路的盡頭就是大殿了,反之則是貧僧坐守的棲靈塔。施主無事之時可到塔中來找貧僧參悟佛理。」   「一定,一定。大師,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逍遙把絲巾放入懷中,轉身沿著自己留下的腳印又回到了剛才和趙大剛分手的地方。   「大哥,你都出去老半天了,怎麼才回來。你看,太陽都快下山了,我肚子也快餓扁了。」趙大剛自逍遙走後就坐在樹下睡著了,醒來不久正無聊時就見到了逍遙,這會兒又喊餓了。   「好啦,我看我們還是快點把事情辦完,然後就下山吧。」   於是逍遙按著了明和尚說的話找到了青石路,隨後就沿著青石路又回到了大殿。逍遙和趙大剛剛走進大殿的院子,就被一群護衛圍住了。   「站住!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我是宇文派來寺裡取聖水的。」逍遙有了前車之鑒,現在說話理直了很多,乍聽起來還真有點官威。「你們帶我去見貴妃娘娘,了明大師托我把信物交給娘娘。」   「大人,娘娘現在正在殿中哀悼,卑職這就去請示娘娘。」那護衛顯然是聽到了消息,故對逍遙恭敬了許多。   「不用了,有什麼信物逍遙兄就交給在下好了,娘娘現在無心顧及這些,等會兒娘娘心情好些了,在下再交給娘娘。」古涵軒面容僵硬地來到逍遙面前。   「古兄似乎氣色不是很好。」   「少廢話。」   「那算了,那這信物就由古兄轉交給貴妃娘娘好了。」正求之不得呢,正好,有你古涵軒給我跑腿,省了費口水對那貴妃解釋。   逍遙正把絲巾從懷裡拿出來,只聽一個侍女在大殿前脆聲道:「貴妃娘娘有請逍遙大人。」   完了,這下衰了。   逍遙這好苦笑地把絲巾又放回懷裡,對古涵軒歉道:「古兄,抱歉了。」   那古涵軒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對逍遙冷冷一哼,然後便走開了。   逍遙朝那侍女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隨後就跟著她走了進去。   「等等,你不能進去。」護衛們把趙大剛攔在了外面。   「憑什麼我大哥可以進去,就不讓我進去,我偏要進去!」趙大剛正想硬闖,就聽到逍遙朝他道,「大剛你就在外面等著吧。我叫兄弟們給你弄點吃的。」說著,逍遙對那個侍女笑道,「姐姐生得真美呢,不知道姐姐芳名呢?」   那侍女恐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英俊且又有勢力的人物調笑自己,扭捏著誘人的嬌軀,羞紅著臉道:「奴婢小翠,是貴妃娘娘的侍女。」   逍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心思調笑,這好像就是出於一種直覺罷了,唉,看來逍遙真的是變了。以前他和女生幾乎很少說話的,更別說調笑之類的言辭了。   「不知道姐姐知道哪裡有饅頭什麼的,我兄弟餓得慌,不給他吃的,他是不會罷休的。」   「大人說笑了,那大塊頭,哦不,那位大人既是大人你的兄弟,豈有挨餓的理兒呢,奴婢這就吩咐一下。」說完,小翠走到一個護衛的身旁嘀咕了幾句,那護衛應了一聲,退身下去了。小翠又回到逍遙的身邊,「大人,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等會兒就有饅頭送來。大人就隨奴婢進來吧,貴妃娘娘已經在等大人了。」   「等我?」逍遙不解。   「是啊,娘娘在等大人指解迷津。」   小翠說完,就在一間廂房前停住腳步。「大人自行進去吧,奴婢只能在走到這裡了。」   「那姐姐保重嘍。」逍遙對小翠微微一笑。   「大人似乎說錯話了哩,小翠才十六,大人應該做小翠的哥哥了,怎麼還叫小翠姐姐呢?」那小翠嬌羞的樣子煞是可愛,小臉紅僕僕的,令逍遙不禁想起了遠在他鄉的李芸芸。   「哦,那以後就叫小翠妹妹好了。」   「奴婢只是一個卑賤的下人,哪敢和大人攀親,大人還是不要耗時了,不然貴妃娘娘會生氣的。」   逍遙一聽貴妃會生氣,於是也便沒了心情,聳聳肩推門走了進去。逍遙雙腳剛踏定,小翠就把房門關住了。房裡的光線不是很亮,逍遙只看見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跪在一幅佛畫前,當逍遙看見她的側顏時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人間竟有此絕色!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五章 人間絕色(中)     逍遙初見柳月眉,這才發現什麼叫人間絕色,什麼才叫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光是側顏,就已經使得逍遙如墜九霄,那跪在地上參拜佛像的女子就好比月宮的嫦娥一般國色天香,乃屬絕代尤物。柳月眉,真不愧為當朝貴妃啊,難怪連楊廣這般昏君為之著魔了。月眉,白如玉盤的粉面上吊著兩彎柳葉眉,口含素晶,著身的是一襲清白色的素裙,美目中暗含神傷,神情黯淡,楚楚動人處直叫天下男子為之瘋狂,女子為之嫉恨。   「小人逍遙拜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逍遙向來討厭向別人跪拜,但這次就算了,能向如此絕色下跪也算是自己的榮幸吧。   「公子請起吧。」美人如斯,其聲音更如天籟。悠悠乎如世外之仙音,飄飄然不知其所云也。   逍遙按捺住心情,在一旁恭敬道:「不知道娘娘召小的來有何要事。」   呵,逍遙似乎把了明交給他絲巾的事情給忘了哩。唉,看來有時候這紅顏還真是禍水啊。   「公子想必也知道妾身喪父的事情了,了空大師在妾身四歲那年收妾身為養女,對妾身關愛有加,如同親父。如今他拋下塵世,離妾身而去,悲痛之餘妾身聽到公子那一番話,知公子乃是大智慧之人,故想請公子指點明路。」   柳月眉始終沒有轉過頭,而逍遙也無法移動身體,他只能看著她的側顏,如此尤物無法全然欣賞,逍遙當然暗歎可惜啦。   「娘娘謬讚了,小人不過區區書生,何來大智慧呢?不過既然娘娘憂愁煩身,小人倒可以為娘娘講一個故事,以此為娘娘解解氣悶,散散煩心。」   「說吧。」   「天竺國有一個法力高強的僧人叫無空,他雲遊四方,四處宣揚佛道,行善積德,普渡眾生。當他來到西方的一個小國時,那國王聽說無空能使人長生不老,於是就派人把無空叫來問明是否有此能力。   無空點頭稱是,那國王說自己活著真無趣,整天除了長朝,就是批奏折。他懇求無空,所如果無空能夠使他長生不老,那他願意把整個國家包括他後宮五百多佳麗都全數送給無空。   結果無空答應了,他給那國王一千年的壽命。國王很高興,當下就宣佈退位,獨自遠走他方了。國王離開自己的國家後,就來到了無邊無際的沙漠裡,因為他擁有一千年的壽命,如果時間未到,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死於非命。國王在沙漠裡走了一百四十年,他常常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商旅倒在了滾熱的沙漠中,可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指罵蒼天。當他走出沙漠之後,又遇到了一群強盜,強盜們無法殺死國王,只好把他關在地牢裡,這一關就是一百年。國王在地牢一個人活著,他又看到身邊有人倒下了,有的人死於疾病,有的人是被強大折磨死的。最後,強盜被軍隊消滅了,國王自由了。   於是國王隨著軍隊又回到了自己的國家,這一路走來,他發現地上餓殍很多,百姓苦不堪言,屍橫遍野。最後,國王在自己昔日的大殿上找到了無空,他心裡很鬱悶,這幾百年來心裡總有一個結不開。他問無空,什麼是生活,什麼是人生。無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句話,無空說道:「這些年,你快樂嗎?『國王搖頭,無空又問,』什麼是人生?『。國王又搖頭,無空再問:」如果有一天,有人要用你的命去換一個剛滿月的嬰孩,你會怎麼做?』。國王想也沒想堅定說道:「換,一命換一命。『結果無空笑了,他說:」這就是人生。這就是生活。』然後無空就消失了,而國王也醒了,原來這只是一個夢,他夢裡醒來對他身邊的愛妃說道:「其實一個人活著都有他自己的價值,造物主是仁慈的,也是公正的,他既然給了我們生命,那我們就要好好地珍惜,珍惜自己周圍的每一個事物,珍惜眼前的所想的所要的。人終是要死的,但死也是有死的價值的,英雄為正義而犧牲,士卒為家人也為了祖國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的人卻不知道珍惜自己眼前的事物,反而老是暗自感傷,悲歎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是否有來生,既然不知道又何必執著與此呢,不如放開心腸好好的享受大好人生。   喜哉,悲哉,不如逍遙哉。「   「妾身還是不懂,公子能否說得簡要一些呢?」   「咳,說簡單一點就是一個人活著要開心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愁眉苦臉的。沒有這個必要,人活著就該好好地活著。流淚一天和歡笑一天比起來娘娘您比較中意哪一樣呢?」   「自然是歡笑了。」   「不就是了嗎。哭有多累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天地之間,以人為尊,我是為人;星辰之中,惟星月燦爛,我能早晚相伴;百草之中,五穀最養人,我能終身享用,何樂不為呢?」   沉默,逍遙見柳月眉緊皺粉黛,半晌,眉頭方才舒展,只見她的纖纖玉手大力地按在席上,額頭滲出了幾顆香汗。逍遙知道這是長期跪地引起的血管阻塞,於是慌忙走到柳月眉的身邊,小心地握住她的玉手,慢慢扶坐到了身邊的木椅上。   「謝謝公子了。」   「這是小人該做的,娘娘如此誇讚是折殺小人了。」   逍遙低著頭,他不敢面對柳月眉,逍遙知道只要自己一抬頭就可以見到柳月眉那塞比天仙的姿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到最關鍵的時候逍遙竟然做了逃兵。   「如果娘娘無事,那小人就告退了。」   「哎,公子先等一等吧,妾身還未好好報答公子呢。」   「這是小人應該做的,娘娘切勿提報答二字。小人告退了!」說完,逍遙人影一閃,奪門而出。   「呀!小心一點,你快撞到人了!」   慌忙間逍遙並未注意到小翠一直都守在門外,逍遙莽莽撞撞地衝出去,差一點就要和小翠撞個滿懷。   「對不起,剛剛沒注意到。」逍遙連忙道歉。   「沒事,大人您無須道歉的,就算是撞到了,小翠也絕無怨言。」   呵,小翠情動了,她巴不得逍遙和她撞個滿懷呢。   「如果無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這地方逍遙實在是不想久留了,逍遙很怕自己會對柳月眉萌生感情,如果真的是那樣事情可就不妙了,她可是楊廣的妃子啊,逍遙的膽子雖然很大,但也犯不著和楊廣這個昏君搶女人吧。   「大人,剛才了然大師來過了,他說寺廟的大門已經關上了,他要大人您在寺廟裡留住一宿。還有,大人您的兄弟在東廂房。」   逍遙趕身離開,他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要再和柳月眉見面了,否則逍遙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   「施主請留步。」逍遙剛剛走得急,並沒聽清小翠說的話,這不,剛到大殿門口就被兩個沙彌攔住了,「請問施主可是逍遙大人?」   「不敢,小生正是逍遙。」逍遙見兩人面容和善,連忙作揖。這似乎已成了逍遙的一種待人處世的定律了,只要是面目可憎、作奸犯科之人,逍遙絕不會結交;反之,只要心胸坦蕩,一身正氣那逍遙定會和他們成為八拜之交。   「大人,主持有請。」   「啊?主持要找我?」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六章 人間絕色(下)     「啊?主持要找我?」   「是的,主持就在禪員院中等候。請大人隨小僧來。」   於是逍遙和小和尚走過一條長廊便來到了後院,後院一般是給留宿的客人住的,平日裡因為這裡的環境好,服務又周到且價格便宜吸引了不少旅人駐足,但此時由於貴妃的鳳駕倒使得這裡冷清非常。途中很少見到外人,只有一個又一個禿頭的僧人。   逍遙正眨眼間,眼前豁然開朗。再看腳下,只見是一片黑如煤炭的土地,這是一片寸草難長的土地。逍遙倒是為腳下這黑色的土地嚇了一跳,他記得大明寺應該沒有如此具有特色的黑色土地啊,要不早就被現代的媒體炒得天翻地覆了。再看前面,不遠處正是一座閣樓,逍遙的視力本不是很好,一時間還看不見牌匾上的題字。仰頭望去,棲靈塔那高高的塔尖落在了逍遙的眼簾中,逍遙心中暗讚,千年古剎果然非凡啊。   「大人,主持大師就在閣樓之內,小僧只能送到這裡,請大人一人上去吧。」   「有勞小師父了。」   逍遙行了禮,一人大步朝閣樓走去。逍遙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是很好奇的,他在途中順道抓了一把泥土,放在手心仔細觀察。   「咦,奇怪了,這土質好像和普通的不一樣啊。」逍遙歪著腦袋想了想,後來無法得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結論來,於是聳肩無奈,只好鬆手揚了一路的塵土。逍遙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凡是他無法得出結論的,他認為自己以後也得不出結論的,那麼他就會撒手不管,嘿,沒這個心情,也沒這個時間。   「算了,不管啦,反正我又不是什麼地質學家,懶得理會這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呵呵,我真聰明。」   這樣的人也有。   逍遙來到閣樓前,抬頭看著牌匾上的題字。   「鎮妖樓。」逍遙眨了眨眼,又覺得不對,「不對啊,我以前從網站上面看過大明寺的名勝,好像沒有這座鎮妖樓吧,奇怪了,什麼時候建起來的呢。哦,一定是被人毀壞了,後人又沒修,所以到現代也就不復存在了。」   逍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走,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逍遙已經推門進去了。   「是逍遙大人嗎?」 一個老和尚盤坐在一尊佛像前,背著逍遙。   鎮妖樓真不愧是「鎮妖」的,樓裡的氣氛也和外面不一樣,顯得陰森非常。逍遙這才感覺到寒風刺骨,心裡大是不爽。   「小生正是,不知道主持大師叫小生來有何要事呢?」   很奇怪的是,瞭然的一句話就把逍遙心中所有的不愉快的感覺頓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暖流。   「大人請到貧僧這邊坐。」   逍遙從言坐在了瞭然的身邊。了然和了明一樣給人的感覺都是那麼慈祥,那麼和善,好像天下間的老和尚都是如此似的。了然和了明不同的是,他給人以一種閑靜的感覺,沒有憂愁,沒有雜念。   「大人可知貧僧為何找大人過來?」   「願聞其詳。」   「贖貧僧直言,大人可是來自一個遙遠的世界,而那個世界又是源於這個世界。」   逍遙猛地站起,他怔怔地看著瞭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大人自是有緣人,那貧僧也就直話把事情說了。五十年前,有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來到了中原,他一身武功詭異非常,堪稱天下無敵。因他行為殘暴不仁,四處殺害無辜,於是武林人士激奮將其圍困在本寺,經過幾番惡鬥,那人終於不支敗亡。他臨死前下了毒咒,說大黑暗時代即將來臨,一百年後將會有大災難降臨世上。本來江湖人士並不相信,但是他死後卻把這一片土地染黑了。這片土地上寸草不生,鳥獸也不敢接近。」   「後來,又怎麼樣了?」逍遙急忙插話,他現在有些明白創始之神要他來這裡的目的了。   「後來,眾人都各自懷著心情走了,其後的三個月裡,所有圍攻那黑袍男子的江湖豪傑無一倖免全都死於黑屍病。而且,黑屍病就像瘟疫一般散播開來,那時候中原死於黑屍病的人可不在少數啊。」   「什麼是黑屍病?」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病,無藥可救,毒發非常之快,眨眼功夫一代豪傑便會口吐白沫而亡,且他們死後屍體都會在一個時辰內發黑,發臭,最終腐爛。」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罷了。」逍遙還是懷有僥倖的心理。   「死者死前都說了一句同樣的話,就一個字。」   「是什麼?」   「妖。」   「妖?」   「是的,妖。後來,我寺主持了然大師奉君主之命建了這座鎮妖樓。打這鎮妖樓建成,黑屍病就在人間蒸發了。」   逍遙低頭不語。   「大人請寬心,自古邪不勝正,邪惡終會被正義所消滅。黑屍病的消失正說明了這一道理。」   「但願吧。」逍遙輕歎了一口氣。   「大人,這是一位老者當年囑托了空師兄交給大人的。請大人過目。」了然遞過一個木製的盒子。盒子四方,看去歷史應該非常悠久了。   「給我的?」   「是的,師兄別前說過,要把這木盒交給一個儒雅英俊之人,此人才學兼備,天下無雙。」   「大師說笑了。」   「師兄還說此人姓逍遙,名也逍遙,來自另一世界。」   逍遙想推脫說世間同名之人多之又多,卻被瞭然的後一句話給說愣了。呵,看來還真是逍遙。   「了空大師還說了些什麼?」   「沒有了,師兄只說了這些,他說大人自己打開木盒一切自然明瞭。」   無奈,逍遙只好接過木盒,便打了開來。盒內有兩張質地特殊的袖卷。逍遙打開起中一卷,只見捲上有標準的簡體中文字寫道:「逍遙小子,當你打開這張卷子的時候,就以說明你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且是時候開始你的逍遙之旅了。你小子放一千個心吧,老小子我知道你的為人,不會把你捲入這場紛爭的,你只要記住我的那句話,『好好活著』。   還有,你一定要給我找到李世民,那個小子不知道被魔尊那死老頭轉到哪裡去了,害得我好找。你的任務就是找到李世民,然後幫他奪得天下。只要天下統一,我就不信魔尊那老頭能搞出什麼花樣來。到時候你就可以帶著你的幾個漂亮美眉到處逍遙了。哈哈。   以後天下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咳,你想管也管不了了。老小子我先在這裡賣個關子,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我要到宇宙各地旅遊去了,你可要好好加油啊,不然老小子我回來可要修理你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竟然是創始之神給逍遙的信。暈倒。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七章 月眉心思誰人知 (上)     逍遙差點為之噴飯,創始之神為老不尊,也成了孩童一般的性子,逍遙無奈搖頭,繼而又打開了另一軸卷。當下逍遙就有點懵了,甲骨文!而且還附帶了翻譯。逍遙不顧在一旁神色茫然的瞭然,誇張地吞了吞口水。   「這卷是老頭子我多年的心血啊,它源自軒轅那小子,只不過經過了我的許多加工。這卷子不是什麼武功秘籍,也不是什麼養生大法,這只是一種道門,一種道門你懂嗎?」   逍遙彷彿就像是在聽創始之神說話一般,茫然地搖了搖頭。   「靠,就知道你不懂。說明白一點,就是當你學了捲上的東西後,嘿嘿,你就擁有了天下獨一無二的身體,簡潔一點說就是你死不了了。哈哈,高興吧。」   逍遙一下子可來了興趣了,死不了,那可就是意味著長生不死了。他繼續看下去。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道門,玄之又玄,嘿,順便從《道德經》上搬來幾句用用。道可道也,非恆道也,明可明也,非恆明也……以上省略幾千字的廢話。安啦,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很懶的,要不怎麼會叫你來這裡幹事呢。反正總之結果一句話,當你把卷子看到最後的時候,這卷子就自然會燒燬。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你身體是不會有什麼奇特的症狀的,世間一切東西都是要靠自己摸索的嘛,不然哪來樂趣可言呢。我知道你這傢伙對甲骨文有一點瞭解,不然也不用大費周章地查了三天的字典來寫一大堆甲骨文了。好了好了,我看你都想睡覺了,所以長話短說,你來到這個世界我要按老規矩送你三件東西,這道門算是一件了。後面有兩件到了一定時間自然會出現,嘿,真想看看你那時候的表情如何。   喂,別睡著了。   接下來才是重點!吶!這道門不同於天下任何修真法門,當你完全修練成功以後不會成仙,但也再不是人了,算是半仙吧。這道門的妙用就是能吸天地之精華,納萬物之光輝,能使人長存於天地間。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的抗打能力會增強,你以後的道路會坎坷萬分,如果不給你一點資本怕是很難走過這風雨歷程。   我在這裡附帶提一下我和萬魔之尊魔尊長笑的事情,這老傢伙是我的至交,同時也是我的夙敵,我們時好時壞。就在七百年前,這老傢伙突然在魔界向我下了挑戰書,說要控制你現在所處的世界。當時我沒怎麼在意,以為他是說著玩的,因為天命是很難改變的,就算是我想改也無力著手,於是這六百年也算是風平浪靜地過來了,但是就在前不久我突然發現了不妥之處,李世民這小子突然不見了,他本該生在李淵門下,可是現在卻不知跑到那裡去了。所以,重點就是你要給我找到李世民,然後輔佐他統一天下。   結了,話不多說了,就到這裡吧。下面就是這道門,我知道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要千萬記下它。我知道魔尊也在魔界派了一個人上來,這個人將會是你的勁敵,你要不擇手段地打敗他,別忘了,要不擇手段!   我去也。「   逍遙看到卷子的一半,然後合上眼,長長吁出一口氣。一旁的了然剛想說什麼,見逍遙又繼續看卷子,心下想到也不好打斷,於是合眼在一旁打坐去了。   「此道門乃是天地奧妙之所在,一旦練了此道門,人的身體將會重新被改造,血脈也會異移。   天地萬物其能源均來自太陽的光輝,整個世界只所以能夠如此一派生機勃勃亦是太陽的功勞。練此道門者必要廢其所有功力,否則後過自負。   ……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寞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誰之子,像帝之先。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   唉,逍遙看得頭都有點暈乎了,他在心裡可算是把創始之神罵了個千萬遍。靠!寫什麼文體不好,偏偏寫什麼甲骨文。這文字難懂啊,逍遙只懂一點點,看到最後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逍遙覺得有點不對,他再一看,突然明白過來。   「咦,這不都是從道德經裡面抄過來的嗎?」逍遙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遍以前看過的道德經原文,「沒錯!就是道德經!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法道自然,陰陽相濟,剛柔稱並,生生不息,此乃天下之道也。   哈哈!我終於懂了!「   逍遙突然躍起,一臉興奮,待他再看手中的兩個卷子,何時已化為塵埃,飄逝了。   「阿彌陀佛,恭喜施主善得大道。」   「同喜,同喜。」逍遙對了然連連作揖,臉上更是春風吹拂,道不盡的瀟灑自然。   「不知施主今後有何意向?」   「天下歸一。」逍遙看了了然一眼,然後朝黑暗處看去,此時一陣風吹過,閣樓的窗戶微微打了開來,陽光乘機溜進來,灑了一地的金黃,「大師請看,如果身在外面,陽光四處均是,就不覺得他珍貴。反而我們長時間處在黑暗的環境下,就非常渴望光明,於是那一米陽光便成了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了。」   「施主果然慧根扎深,不知道施主是否有意加入我佛門?」   「哈哈,大師謬讚了。逍遙本性放蕩不羈,從不喜歡約束,且有貪戀紅塵俗事,故在此謝過大師美意了。逍遙過了今晚便要辭行了。」   了然惋惜地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施主執意,那貧僧也不便強求,施主臨去前請再去棲靈踏一遭,了明師弟似乎有話要說。」   「逍遙知曉,先行告辭了。」   「阿彌陀佛。」了然合眼,入定去了。   逍遙出了鎮妖樓,一路走來,心情自然舒暢非常,他仰頭望著頭頂的皓月不禁詩興大發,神然道:   「巴山夜雨鬧蕭風,   卻是私語誤良辰;   此去經年不歸路,   曉來他鄉戀伊人。   明月不如故鄉圓,   霧裡春心夢嬋娟;   自是前塵好去處,   路途明月微風長。「   「呵——」逍遙長長呵了一口氣,只轉頭間,卻發現在那楊柳岸曉風殘月處,一位女子身姿飄逸地望著明月出神。   因為是背著臉,所以逍遙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只隱約覺得此女子似乎在哪見過。   「姑娘。」逍遙站在一旁柔聲道,「不知道姑娘深夜至此為何,在下能否為姑娘解憂呢?」   自古才子多風流,逍遙亦是如此。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八章 月眉心事誰人知(中)     「解憂,如何解憂呢?許多愁,化作淚,難休,難休。」   「如清風,輕拂葉,作一江春水東流,往事煩憂,難回頭。」   逍遙其實是被眼前這個女子感染了,他想起了葉,不知道她在那個世界是否安好?   「公子可否有一位紅顏知己呢?」   「有的,在他鄉。」   「公子想她嗎?」   「想,思緒如風,愁斷腸,化作淚,難休,難休。」   「呵,公子似乎被妾身感染了呢。」   「或許吧,我與姑娘萍水相逢,卻想不到還有彼此相通之處呢。」   「萍水相逢?」   「是啊,你是萍,我是水,相逢只是緣分,緣分如水,萍水相逢。」   「公子真是博學,妾身還從未聽過如此感性之句呢。」   「只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說不上博學。」逍遙頓了頓又道,「姑娘還未回答在下剛才的話呢。」   那女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公子是否曾有過煩心之事呢?」   「只要人活在塵世間就當有繁心之事,這是無可避免的。」   「那公子是怎樣去對待這些繁心之事的呢?」   「這要因事因人因天氣而異了。」逍遙答的到是乾脆,就不知道他真的碰到繁心事的時候要怎樣去對付了。人就是這樣,在開導別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山雨欲來我獨擋的行頭,可是一旦自己遇到了繁心事那敢情就不一樣了,任誰來勸導都沒用,我仍是一意孤行,唉。   「此話怎麼說?」那女子奇道。   「如果是因異性感情而繁心,那麼我會借酒消愁;如果那人是一個自己曾經愛了幾年的來戀人,那麼我會選擇祝福,因為她的幸福其實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如果這天天剛好下雨,那麼我會淋個濕透,然後告訴自己從新來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如果這些都不是,而是為自己的身世繁心的話,那在下勸姑娘還是早些放下心情,因為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是無法改變了,那麼我們又何苦去強求呢。一個人的出身並不代表一切,只要自己活得開心,活得快樂就行了。」   這話可是逍遙的真心話,逍遙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他的童年沒有父母的疼愛,沒有朋友的關懷,他有的只是一顆嚮往天堂的心,渴望像小鳥一樣能夠飛翔的翅膀。   「妾身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說吧,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公子可知人間所謂真情為何物?」   「情為何物?」逍遙喃喃自語,「是啊,情為何物呢?我逍遙自來到這個世界,打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忘卻過去的一切事物,可是我至今仍記著她,那個叫葉子的女孩。」   「公子?」那女子想來是很想得到逍遙的答案,見逍遙久未發話,心也等急了,便出口打斷了逍遙的苦思。   「哦,真抱歉,剛才一時走了神。長話短說吧,所謂的人間真情其實很簡單,就好比磐石和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藕斷絲亦相連,人間豈能無真情呢?朋友兄弟之間的真情是肝膽相照,為情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戀人情侶之間的真情是山盟海誓,為真愛甘願犧牲一切,連性命亦可搭上。」   「公子定是多情之人,只不過公子不是妾身,不知妾身的苦處啊。」那女子黯然長歎,言語中道不盡的感傷。   「姑娘不訪直說,在下願為姑娘排憂解愁。」   「唉。」那女子又是一聲長歎,繼道,「妾身自小失去雙親被義父收養,幼年在缺少親人觀愛的環境中成長,每次見到那些依偎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孩子,妾身真恨不能同他們對調,哪怕是一天也好。後來,妾身有幸得到皇上的寵愛,被封為貴妃,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可是一切金銀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妾身所渴望的真情卻如逝去的風一般再難復返。」   這話一出,逍遙終於知道眼前的這個一直背對著他的女子是誰了。不過這次逍遙並沒有退縮,這並不表示逍遙對她已經達到不能忘懷的地步,而是逍遙實在是被她的言語感染了,因為他們兩人的幼年遭遇實在是太相似了,同是天涯苦難人啊。   只聽柳月眉再道:「不瞞公子,妾身雖貴為貴妃,表面上深受皇上寵幸,但和皇上成親以來,皇上連妾身的手也只碰過一次,後來皇上就再沒碰過妾身了。」   逍遙差點就暈倒,這可能嗎?   一代昏君,一代色魔楊廣竟然會無視柳月眉如此人間尤物,成親到現在只碰過一次手,鬼信啊。   「公子信也罷,不信也罷。妾身累了,要回房歇息去了。今晚能和公子長談乃是妾身一大福分,只望公子勿要把話中內容傳出去。」   「這是當然。」   逍遙見柳月眉轉身要走,突然記起了什麼,他追上去,從懷裡掏出那面了明要他交給柳月眉的白色手巾。「娘娘,剛才小人不知是娘娘貴駕,如有觸犯娘娘還請娘娘贖罪。這是了明大師要小人交給娘娘的,說只要娘娘看了以後就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柳月眉急忙轉身接過逍遙遞來的手巾。在月光的照耀下,逍遙算是看清柳月眉的全貌了,世間竟有女美如斯!只見柳月眉襲一身白色素裙,修長婀娜的身形宛如儀態萬千的柳枝,夜風輕拂間,那蕩然心神的神態真是煞殺人間癡男啊。逍遙對美女的抵抗力已經算是很強的了,可是如今站在柳月眉身前,逍遙彷彿才知道什麼叫美女,什麼才是真正的美女。   柳月眉邊看手巾上的字,那淚花兒已是落得大盤小盤了,看的逍遙在一旁心醉不已,本想上前為她拭去淚水,但覺得又不妥,只要眼睜睜地看著。   只見柳月眉微含朱唇,淚花亂墜,惹人愛憐。   當柳月眉看完手巾上的字後,逍遙只覺她彷彿站不穩似的,忽然倒下。而逍遙眼疾手快,恰好把柳月眉的香軀抱入懷中。   「娘娘沒事吧?」   柳月眉這算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子有此親密接觸,不知道怎麼的,從心裡湧出一種甜蜜消魂的感覺,恨不能自己永遠被逍遙抱在懷裡,只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娘娘?」   柳月眉被逍遙抱在懷裡,只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只見她呵氣如蘭,陣陣暖流撲上逍遙的門面,頓時逍遙只覺天地彷彿打起旋轉,他快要醉了。逍遙彷彿感覺到柳月眉的心跳,他可以聞到從柳月眉身上傳來的女子特有的體香。那個美啊,這才叫酥骨柔腸。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九章 月眉心事誰人知(下)     「娘娘,您沒事吧。」   逍遙的聲音變的有些急切,呵,他確實是很在乎柳月眉啊。   「沒,沒事。」柳月眉嘴上是這麼說,可心卻做不出任何動作來,她只能倒在逍遙的懷裡,傾聽逍遙的心跳聲,還有那不時傳過來逍遙那特有的男性的氣味。醉了,柳月眉也醉了。她這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子有如此肌膚之親,感情之真切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娘娘身體不適,還是讓小人先送娘娘回廂房吧。」   「不,……再等一等,妾身還有話要和逍遙公子說。」   逍遙被柳月眉這一句話弄愣了,有話要說?不會吧。   「哦,就不知娘娘還有什麼旨意呢?」逍遙不敢再多柳眉月稍加親近了,畢竟她是皇帝的妃子,逍遙膽子再大也不想撈個犯上的罪名。   「妾身有一事相求。」   「娘娘坦說無妨,只要逍遙能夠辦到的,一定為娘娘赴湯蹈火把事情完成。」   「逍遙公子言重了,妾身是想請逍遙公子守個諾言,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傳加出去。」   「這是自然。」逍遙一聽是這麼一件小事,心裡也就釋然了。   「還有,逍遙公子可曾看過手巾裡的字?」   「手巾乃是了明大師要逍遙交給娘娘的信物,逍遙怎敢偷看。」逍遙言語中透出一絲不滿,顯然他對柳月眉懷疑他的人格而不滿。   「逍遙公子誤會了,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一旦洩露出去恐怕天下會大亂的。」   有這麼嚴重?不會是楊廣又在外面有什麼妃子了吧,然後你就吃醋了,於是就要鬧個天翻地覆。逍遙心裡冷笑。   「既然公子乃是了明大師所托之人,那公子當是世間英才,妾身就把此事原委告訴公子吧。」柳月眉輕歎了一口氣,然後直起身子,憑欄望月。逍遙守在她身後,從她的背影中逍遙竟讀出了不少感傷與惆悵,「妾身自幼命苦,從小就沒了爹娘的疼愛,被義父收養成人。後來進了皇宮,就一直受冷落,從未享受過歡樂與幸福。妾身一直不明皇上為何不肯和妾身洞房,直到剛才見了公子送來的手巾後才知道,原來妾身的親生父親便是皇上。」說到這裡柳月眉不禁失聲痛哭,而逍遙更覺青天霹靂,荒唐絕倫。   「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千真萬確!」   「天哪,那豈不是有亂倫之嫌!」逍遙雖來自現代,但對這些有違常理道德的事情還是聽不習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手巾上說妾身生母當年乃是皇上身邊的一名侍女,皇上在一次酒後對其行暴,結果誕下妾身和一個哥哥。妾身生母生就一副美容,皇上本意要娶她,可是後來發生了變故,使得身懷六甲的母親逃出宮城,流浪在外。最後在大明寺被了空大師所救,母親在生下妾身和哥哥之後便撒手人間了。」   「那你哥哥如今身處何處呢?」   「不知道,手巾上沒提及。」   「那皇上他知道嗎?」   「皇上本不知道的,就在洞房那晚,皇上抓住妾身的手問妾身手上的手鐲是哪來的。妾身說是母親留下的,當晚皇上就直奔大明寺,再沒進妾身的房間。後來皇上就對妾身疏遠了,皇上表面上對妾身千依百順,可是實下妾身卻是守身如玉……嗚……妾身萬萬沒想到,皇上竟會是妾身的親生父親。」   「那手鐲?」逍遙似乎找到問題的關鍵了。   「是的,就是這手鐲。」只見柳月眉右手處戴著一個碧玉手鐲,手鐲製作很精緻,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再看仔細一點,就會發現手鐲上刻著一個字「柳」。   「柳是妾身親母的姓,所以妾身跟母親姓了柳,手巾上說妾身的哥哥另戴有一個手鐲,手鐲上刻著『蘭』字,那是妾身母親的單名。這對手鐲是皇上當年送給妾身母親做定情之物的。皇上對妾身親母情深意重,當年他曾經多次派人四處尋找都未找到母親,後來心灰意冷,才成了如今這般摸樣。」   不管柳月眉說的話是否是真的,逍遙對揚廣確實是改觀了不少。在以前的逍遙看來揚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北征高麗,勞民傷財,有極度好色,殺兄弒父大逆不道,只是想不到揚廣也會如此多情啊。逍遙暗自長歎了一口氣。看來逍遙是認同柳月眉的話了。   呵,想不到揚廣竟是為了一個女人而變成了一個昏君,不知道這和真實的歷史差別有多少?   「那娘娘今後要怎麼做呢?」   「不知道,妾身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亦父亦夫的皇上,妾身如今只想靜一靜,一個人靜一靜。」   「那小人不打擾娘娘,就此告退了。」逍遙行了禮,轉身就想走。   「怎麼,朕剛來,就有人要走了?」   這時只見不遠處的樓道旁走來一行人,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身形高大,卻滿腸肥油的男子。該男子生得確是不凡,劍眉虎目,一張方正國字臉,無形中透露出一股霸氣,只不過他臉色稍差,略顯白胖,似乎血氣不足,陽氣虧損得十分厲害。   逍遙見該男子身著龍袍,頭戴王冠,哪還不知道是揚廣的龍駕,連忙下跪。   「小人逍遙,拜見皇上!願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磕吧。」   揚廣雖然體胖,但走路卻是虎虎生威,一點也不怠慢,光是見他的架勢就知道是一個武功高手,只是不知道多年未經爭鬥的他,如今經不經得起打?   「妾身參見皇上。」   「愛妃請起。」揚廣連忙扶住柳月眉,神色中流露出的不是那種男人看美女時的淫褻,而是慈祥的父親看待親生女兒時的那種欣慰與寬懷。   這揚廣不會是因為得不到她的母親,而娶了自己的女兒充個數吧。逍遙想。   突然,逍遙見揚廣看他的神色有些異樣,心裡暗道不妙,可能剛才他們的談話被揚廣聽到了。大哥,你可千萬不要殺我滅口啊,我什麼也不知道。逍遙這下可在心裡祈禱開了。   揚廣轉過身,用凌厲的目光看著逍遙。   「你是誰,為何此時和我的愛妃在此?」   聽聽,愛妃前愛妃短的,好像真的就是那麼一回事是的。   「小人逍遙,乃是宇文大人的親信,奉命來此取鑄劍聖水。」   「哦,你就是那個逍遙?」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逍遙只覺身體壓力一輕,剛才那股強大的壓力隨之消失了,真可謂來無影去無蹤。只聽揚廣用一種很欣賞的口吻道,「朕久聞鑄劍大師臥牛的名號,只是未曾有機會相見,如今見著他的親傳弟子也算是補了一件憾事了。聽說宇文卿家得到一張外國蕃邦的鑄劍圖,宇文卿家為此還親自找過臥牛,就不知此劍如今鑄成了沒有?」   「臣幸不辱命,已經把劍鑄成了。」   「好,好!改明兒朕到是要拿過來仔細瞧上一瞧了,哈哈。」   「皇上要是無事,臣就先行告退了。」逍遙巴不得馬上消失呢。   「退下吧。」   「臣告退了。」   逍遙退身消失在夜幕中,他並不知道,揚廣望著他背影時的眼神是那般異樣。有嫉恨,也有欣賞……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章 自求我道(上)     逍遙剛走到轉彎處就碰到了一個和尚,那和尚帶著逍遙來到了東廂房,逍遙進了廂房發現趙大剛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經過幾天的相處,逍遙也漸漸摸透了趙大剛的習性,他知道一到晚上八點的時候趙大剛就會上床睡覺的。看著趙大剛那憨憨的睡樣,逍遙不禁笑了,唉,沒有煩惱的人生就是美好啊。   逍遙沒有早睡的習慣,不過在這個時候逍遙就是不想睡也得睡了,因為周圍實在是太靜了,靜得有點可怕,逍遙也就沒有倚欄望月,對酒吟詩的風情雅趣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逍遙入睡得也特別快。平時他都要數山羊才能睡覺的,今晚特別一點,他剛閉眼不久,呼吸就已均勻,顯是沉睡了。   夢,逍遙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彷彿是人間仙境,逍遙一人走著,他的腳下如雲似霧。   「呵,好美的地方啊。」   只見逍遙周圍舞榭亭台,仙池碧波粼粼,魚兒暢遊。那不遠出芙蓉晶瑩出水,道不盡的婉約嫵媚,道不盡的風情萬種。   逍遙剛想再發話,突然夢境一轉,他又來到了一片渺無人煙的荒漠上。漫天的黃沙鋪天蓋地,風捲殘雲。   逍遙茫然地走著,當他走到一個沙丘上時,他發現了一棵小樹苗,那樹苗翠綠翠綠的,長著三片葉子。逍遙彷彿見著了心愛的人兒似的,他用雙手來呵護小樹苗。然後奇跡出現了,小樹苗竟然茁壯成長,不一會兒就長成了大樹,參天大樹!   然後大樹的根系向周圍蔓延開來,逍遙眼見著荒漠在瞬間變成了一片偌大的森林。   逍遙繼續走著,他走到了一個湖邊,他發現湖裡有一個身姿豐腴可人的姑娘在游泳,逍遙趕忙別過臉,可是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卻看到了另一番景象。他彷彿飛到了外太空,浩瀚的宇宙一展無遺,流星消逝的瞬間逍遙看到了美麗的永恆。   「告訴我,這是夢嗎?」逍遙大聲呼喊,他在宇宙中奔跑。途中他摔倒了,再沒爬起來,最後他變成了塵埃,化成了黃土,然後一切又重歸於無。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萬物又重歸於無,此乃天下之大道也。」逍遙在迷糊中只聽到了這麼一句,然後就覺得身體被什麼東西使勁推著,他猛地一驚,睜開眼卻看見趙大剛那淳樸的臉。   「大剛,怎麼了?」   「大哥,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還不起來啊,俺的肚子都已經填飽了呢。這裡的和尚待人真不錯。」說著,趙大剛心滿意足地露出了憨厚的微笑。   逍遙笑了笑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產生了一絲奇妙的變化,他的視覺比以前似乎好了很多,遠處那飄落的樹葉他也能看得清楚。   「真是奇怪,我是不是得到了什麼神秘的力量?」逍遙自言自語道。隨後覺得又不太可能,於是聳聳肩,逕直梳洗去了。   吃完早飯,逍遙和趙大剛就向了然辭行了。   「大哥,為啥不在和尚那裡多待幾天?」一路走來趙大剛一直都在重複這句話,逍遙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自己的回答。   「因為我們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哦。」   趙大剛點點頭,繼續跟在逍遙的身後。   「大哥,看哪,前面有好多人在那裡呢,他們都騎著馬,好像是在歡迎俺們哎。」說話間,逍遙看到了宇文化及。此時的宇文化及滿面春風,說不盡的得意,這不,他正向逍遙招手呢。   「逍遙拜見宇文大人。」逍遙忙走上前給宇文化及行禮。   趙大剛見逍遙給宇文化及行禮,自己也就依樣畫葫蘆地跟著逍遙行禮。   宇文化及打了聲哈哈,下馬扶起逍遙,朗聲道:「逍遙兄弟來得正時候啊,化及可正盼著你呢。來,為兄先給你介紹一位朋友。」宇文化及指著身後的一個大塊頭道,「這是凌萬城,他是我座下第一猛將。萬城,這位就是我常掛在嘴邊的逍遙兄弟。」   「在下凌萬城,在此見過逍遙兄弟了。」   凌萬城身形高大,長相威武不凡,兩眼堅定有神,給人一種可靠老實的感覺。此人一看便知是會家子弟,拳腳功夫如鐵一般硬。   逍遙對大塊頭一般都是深有好感,在他的淺意識裡,一般大漢都是善良淳樸的,這不,他身邊的趙大剛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逍遙也給凌萬城回了禮,道:「萬城兄好生威武,逍遙一看就覺得面善呢。」   凌萬城對逍遙的感覺還算良好,不過他這個人不善言辭,只是微笑地點點頭。   「逍遙不過區區一介草民,怎敢有勞大人您親自迎接呢?」唉,逍遙知道又要演戲了,煩死了,只要一見到宇文化及就要說這些煩人的話,真是苦也!   「哎,逍遙兄弟這話就見外了,你我既然是以兄弟相稱,我自然要以誠相待了。」   逍遙深感宇文化及的狡猾及老練,不過他表面上仍要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唉,真是討厭之極。   「來,我們先回我的府邸吧,晚上我們在雁歸樓為逍遙兄弟接風洗塵!」   說完,宇文化及叫人牽了兩匹馬過來,隨後同逍遙一起進了揚州城。   一路走來,宇文化及竟然對趙大剛看都不看一眼,他可能認為趙大剛是大牛派給逍遙做幫手之類的人吧。疏不知趙大剛在不久的將來可是宇文化及的第二號大敵,如果宇文化及現在就知道此事的話,不知心裡有何感想。我想他可能會就此一刀解決了趙大剛。   揚州城不愧是中國一大名城,其規模不下蘇州城,城內一片繁榮景象,行人往來,車水馬龍。   逍遙和趙大剛在宇文化及的府邸裡住了下來,宇文化及特別為逍遙安排了一個舒適的小別院,在這裡一般人是進不來的。逍遙把西洋寬劍交給了宇文化及,當他見到宇文化及那股高興勁時,頓時感到胸口的一塊大石已經落下。   閒來無事,逍遙就和趙大剛在院子裡切磋武藝了。   「大剛你是拿斧頭的,來,露兩手給我大哥我看看。」   「好!」   只聽趙大剛暴喝一聲,掄起一柄巨斧在院子裡一陣狂舞。逍遙雖不是什麼高手,但是他的眼光很獨到,在他的感覺中趙大剛是一塊很好的料子,只要稍加指點以後前途肯定不可限量,說不定會成為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呢。   「停!大剛,我們兩個來練練。」   「不會吧,大哥你要跟俺練。」趙大剛大吃一驚,繼而又使勁搖頭,「不行,不行!俺待會兒要是誤傷到大哥怎麼辦,這使不得!」趙大剛連忙退卻。   「呵,咱們兩兄弟點到為止,怕什麼,看好了!」說著,逆天長劍第一次出鞘,墨綠色的劍身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那劍尖直取趙大剛的咽喉。   趙大剛顯是被逍遙這一劍給弄暈了,他連忙提斧頭抵擋。   不知道怎麼的,逍遙只覺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真的很想大戰一場。此時他腦中空白一片,什麼都不想,然後手中的長劍卻是招式源源不斷,像清風拂葉一般散開,時而聚散,時而紛飛。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一章 自求我道(中)     這就好比是在寫字一樣,心到意到,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一般江湖中人,他們都是從小就開始練劍的,各家自有各家的練法,雖然如此,但是在他們的腦中用劍的套路已經定了形,就好像是一套模子,模子上刻什麼,印下來的圖形就是什麼,沒有一點新的花樣,就算是有,那不過也是換湯不換藥罷了。   但逍遙不同,逍遙以前從未接觸過劍,所以在他的腦中沒有形成一套固有的劍路。也就是說,逍遙使出的劍招是毫無套路,毫無根據的,他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劍由心生。   因為逍遙以前練過一些現代的搏擊術,比如散打之類的防身武術,所以逍遙是有功夫底子的。且看逍遙的身法,就知道逍遙是一個天生的用劍天才。逍遙手中的那把長劍就好像原本就是逍遙身體的一部分似的,劍影來去,毫無懈怠,就像是一條噴湧而出的山泉,泉水源源不斷,越積越多,匯聚入河。   「大哥,你來真的啊,那俺手下就不留情了!」   其實趙大剛的功夫底子也是很不錯的,他自小就受過高人的指點,加上一身神力,一般情況下單獨對付二三十個小賊是不成問題的。   「大哥,看俺的斧頭!」   趙大剛舉斧砍至逍遙的肩頭,力道甚大,斧刃破空發出嘶響,聲勢驚人。   逍遙卻是臨危不懼,只看逍遙旋轉半身,似條活泥鰍一般滑到趙大剛右側,長劍挑起,直取趙大剛的右面門。   趙大剛見一招不中反被逍遙側身再殺,心下很是歡喜。畢竟逍遙是他的兄弟,雖然來的有點莫名其妙,但總歸是兄弟,而且彼此間感情也越發地深了。做弟弟的,總是希望自己的兄長能夠出類拔萃,那樣自己也風光。   趙大剛大喝一聲,半轉斧柄。只見那斧頭在空中旋轉半身,然後好似長了眼睛一般擊中逍遙的長劍。   「好!」   逍遙的攻擊如此輕易地被趙大剛化解了,心中也很是高興。一來他為趙大剛有如此武藝而高興,二來因自己以後有了陪練的對手而高興。   逍遙知道,亂世出英雄,武力是稱王稱霸的前提條件。沒有一身的好功夫,一切都免談。只要有了力量,那麼逍遙就可以放手去幹,他立志要在這亂世中瀟灑走一回!   當然,一切才剛剛開始。   逍遙後空翻身,右腳點地,然後借力雙手握劍,做成砍刀之勢。   「踏浪追日!」   逍遙暴喊一聲,好似一支離弦之箭,直刺向趙大剛的心口。   趙大剛見逍遙反應如此迅速,當下也不敢怠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面對逍遙的凌厲攻勢。   趙大剛沒有坐以待斃,反而主動出擊,舉斧對著逍遙的劍尖砍去!逍遙的身體在半路上突然旋轉起來,只聽他高聲大喊:「飛沙走石!」   趙大剛怎麼也想不到逍遙的招式變化竟然如此之快,半路變招!他開始懷疑逍遙是不是一個身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了。趙大剛自知一時無法破解逍遙的招式,迫於自保,他急步後退。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但是逍遙並沒有要追擊的意思,逍遙劍招已老,只見他單手撐地,彈地而起,瞬間沒入一棵樹蔭中。   「落葉隨風!」   漫天的黃葉隨風而落,好似一群飛舞的蝴蝶,在風中舞姿翩翩。   逍遙在黃葉中舞劍,敢情就像是一位美麗的仙子。   仙子?   等等,說錯了。是一個舞劍的高人,只見他手中的長劍幻如風,幻如葉,此起彼落,變幻萬千。   「破風穿水!」   逍遙此時已經來到了小院的一個碧潭邊。只見逍遙的長劍在水中亂舞,時而貼水劃過,時而激空而起。水花亂濺,晶瑩落地。   此情此景看的趙大剛是瞪目結舌,他雖然看不出逍遙劍中的千萬變化,但是茫然中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氣息,是一種生命的氣息。   當然,逍遙只是一個初學者,況且他的體內毫無內力可言。所以儘管逍遙劍招精妙,變幻萬千,但這僅僅只限於劍招,逍遙還缺少比風更快的速度,無敵的力量,還有深厚的內力。   「好劍法!」   這時,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影走進了小院。   「逍遙兄弟鑄劍天下無人能及,想不到劍法也是如此精湛非凡。萬城真是佩服萬分哪。」   來人正是凌萬城。   「萬城乃是一介武夫,對武學以癡至瘋狂,故想和逍遙兄弟切磋一下,不知道逍遙兄弟意下如何?」   切,這擺明了是來找茬的嘛。   「喂,小子。想打架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你沒看到俺大哥已經滿頭是汗了嗎?」大剛一臉不爽地走到凌萬城面前,趙大剛這一站,利馬就顯示出了他的海拔優勢,逍遙已經是一個比較高的人了,他的身高是一米八二,凌萬城卻比他高半個頭,然而趙大剛又比凌萬城高出了半個頭。哇塞,這可是一場高人和高人的對決啊。「俺大哥沒空陪你,就讓俺來會會你吧!亮出兵器來!」   說著,趙大剛舉斧至胸,虎目射出精芒萬道。   凌萬城沒想到趙大剛厲害如斯,剛才他來的時候只是看到逍遙精湛的劍招,卻沒見到趙大剛霸道的力道和熟練斧技。   「大剛,對萬城兄不得無禮。」逍遙回劍入鞘,來到了趙大剛的身邊。   「大哥,這傢伙存心是來找茬的,俺要教訓他!」   說著,趙大剛舉斧對著凌萬城的腦門砍去,趙大剛來勢兇猛,逍遙來不及阻擋,眼看凌萬城就要成為趙大剛的斧下冤魂。   千鈞一髮之際,凌萬城大步後退,眨眼之間人已跳出了趙大剛的攻擊範圍。凌萬城看著趙大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欣喜。   「好!那萬城就和大剛兄弟過幾招!」   逍遙見凌萬城身形高大,卻想不到他的速度快如斯。當下就把凌萬城列為學習的對象。   嘿,逍遙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自小就極好學,只要是他感興趣的東西,只要是他不會的東西,只要是他認為值得學習和借鑒的東西,他都會無視別人的眼光,毫不在乎地去學,直到自己學會為止。   「那好吧,不過還請萬城兄手下多多留情啊。」   「這是自然,不過在下等會兒還想和逍遙兄弟過上幾招呢。」   「哼!你看不起俺,看俺還你顏色!」   趙大剛雙目精光暴射,縱身越起,砍出以萬軍難抵之勢!   逍遙怎麼也想不到以趙大剛如此之身軀竟然如大鵬一般越起,舉斧凌空砍下。這時候逍遙才知道趙大剛剛才和自己較量的時候隱瞞了實力,引得逍遙不禁深思。   趙大剛表面看去乃是一個老實憨厚之人,在平時他也確實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可是他某些時候卻表現出異於常人之舉。從剛才趙大剛維護逍遙的舉措,逍遙看出趙大剛當真是把自己看成兄弟了,想到這裡,逍遙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逍遙本是一個孤兒,自小就沒有朋友,孑然一身,孤獨一身。其實逍遙和平常一樣,他也渴望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渴望得到親人的關懷。現在他終於有了一個關心自己的好兄弟,你說逍遙他能不高興,能不倍感幸福嗎。其實每個人都一樣,很多人就是因為孤獨,才做一些離譜的事情以此來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在那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人們行色匆匆,漸漸忽略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隨之而來的是精神疲憊和心靈麻木。   一個人活者,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想擁有的,比如說幸福。這幸福有很多種,有的人喜歡作樂,他在叢中笑;有的人喜歡寂靜,他在林中孤然蒼老;而有的人喜歡逍遙,帶著自己心愛的人兒遊遍天下,道盡風流。逍遙就是後者,他來到在個世界的目的就是能瀟灑的游一次,如果能和自己心愛的人游盡天下,看遍山山水水,此生無憾啊。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二章 自求我道(下)     說遠了。   凌萬城何時已握一柄金色大刀在手,趙大剛來勢洶洶,他卻夷然不懼,坐腰沉馬,破空揮刀迎上趙大剛。只見刀斧交擊聲驚空而出,鏗鏘有力,只看凌萬城被趙大剛神力震退三步,站在第上猶如天神一般。握刀直指趙大剛。   再看趙大剛,他藉著凌空之勢才震退凌萬城三步,而自己卻被凌萬城逼退了半丈開來,由此觀之,凌萬城的功力實在趙大剛之上啊。   趙大剛的虎目瞪得賊大,滿臉的落腮鬍子想針刺一般豎起,只聽趙大剛大聲吼道:「俺不服!再吃俺一斧!」   趙大剛挺身而上,腳步重如泰山,踏在地上委實之重,一時間,塵土飛揚。   「逍遙兄弟!萬城自有凌家刀法,如今恰好借大剛兄弟的身體施展,點到之處,還請逍遙兄弟好好觀摩。」   說著,凌萬城身影晃動,那金色大刀反射著陽光煞是刺眼。   「凌家刀法一共有八招,招招源自先祖詩句。這是第一招,國破山河在!」   沒等趙大剛衝至,凌萬城人已經閃到趙大剛身前。趙大剛只覺眼前金光閃爍不定,刺眼非常。趙大剛索性閉上眼睛,憑著直覺舉斧砍去。   逍遙看得清楚,在他的眼中凌萬城此時揮刀之速極快,刀光交錯。模糊中逍遙彷彿看到了一幅幅沙場征戰的畫面,國破山河在,實有此勢啊。   「第二招,家亡人未還!」   刀光一頓,趙大剛的巨斧一擊擊空,緊接著是凌萬城猛烈的攻擊。趙大剛也非是泛泛之輩,他自幼受過高人指點,對斧的造詣已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他所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罷了。   從凌萬城和趙大剛的來回交戰中,逍遙彷彿看見了荒涼的一景,他看到了戰爭給人民所帶來的困苦,人民為了躲避戰亂,紛紛離家出走,流利失所,無家可歸,正應了一句詩「屍骨遍野無人管,路途誰人淚腸斷。」   「第三、四兩招,群雄起紛爭,豪氣奪天下!」   畫面一轉,逍遙看到無數人民揭竿起義,他們面色堅毅,誓言要把暴君的政權推翻,重新建立起一個太平盛世。   逍遙頓時熱血沸騰起來,他彷彿就身在義軍其中,他正和那一群群熱血的農民起義軍們在大山中呼喊,我們要自由!我們要幸福的生活!   「第五招,孤軍行萬里。」   凌萬城的刀速急遽慢下,這讓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趙大剛找到了一個反擊的機會。趙大剛衝至凌萬城的右側,雙手扳斧攔腰砍向凌萬城。凌萬城卻是不懼,輕輕躍起,好似一隻騰飛的野鶴,如飄羽一般躲過了趙大剛霹靂一斧。凌萬城如此輕鬆躲過趙大剛的攻擊,逍遙雙眼不由的一亮,同時他卻驚奇的看到趙大剛臉上卻露出了偷襲成功的笑容,不容逍遙多想,那趙大剛沒等凌萬城落地,突然暴喝一聲:「闊斧開山!」   逍遙身體彷彿被什麼力量震了一下,身體沒來由的晃了一下,他再看趙大剛,只見趙大剛對著腳下的土地狠狠砍下,頓時大地一陣撼動,逍遙張著大嘴,不可置信地看到趙大剛這一斧竟然把大地砍成了兩半,裂開的土地直直延伸到凌萬城落地的地方。   「好!大剛兄弟好武藝,剛才萬城算是看走眼了,竟然如此,那萬城就動真格的了!第六招,戰旗揚八方!」   天哪!   逍遙不禁失聲叫喚,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逍遙也算是一個現代人,在那個時代他在電視裡不知見過多少飛簷走壁了,如今親眼見著才明白什麼才是第一現場了。   眼看著凌萬城的身體在快要沒入大地裂縫,只見他突然暴喝,金刀對著週遭的巖壁砍去,同時借此騰空而起,就在他騰空的瞬間趙大剛已經趕到了,趙大剛沒給凌萬城喘息的機會,照著凌萬城的面門就是一記「斧驚天地!」   凌萬城雙目精芒暴射,眨眼之間他揮出十餘刀,刀刀砍中趙大剛的巨斧,隨之而來的是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好!精彩!」凌趙兩人斗的是熱火朝天,逍遙在一旁看得更是激動非常,他從中得到了不少寶貴的知識。雖然他用的是劍,但是百家兵器均有通性,逍遙憑著絕頂聰資悟出了一些習武終身難以領悟的真諦。「大剛,你的招式厲在猛烈,力道是你的一大勝資,但是你的弱點同時就表現出來了,你的弱點就是過於剛硬,柔可克剛,一旦遇到真正的內家高手,你會在內勁上吃暗虧。所以,你出殺著以前要多思量,要做到盡善盡美,做到絲毫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大哥,大剛聽你的!」   受到逍遙的指點後,趙大剛的攻擊的確比剛才順實多了,擊的凌萬城是節節敗退。   「萬城兄,逍遙剛才見了你的凌家刀法,覺得確實不俗,但是萬城兄似乎只是把刀法演練一遍,並未把刀法結合自身的內勁發揮而出,這就是萬城兄屢次敗退的原因啊。」   「逍遙兄果然非同常人,不愧是臥牛高徒,那麼在下就獻醜了!」   凌萬城跳出戰圈,他反握刀柄,一股強烈的氣流隨之上升,空氣中頓時產生一股無形的壓力,逍遙本身並沒有內力,他不懂得摧功抵擋,當下心情難受不爽,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是我凌家刀法最後兩招,指定中原日,立國造萬民!」   凌萬城躍地而起,他的衣服在風中鼓動,金色的刀如同充了電的燈,金光無限。   漫天刀影如傾盆之大雨朝趙大剛直墜而下,不自覺中逍遙感覺到有此招有千軍萬馬之勢,叫人不可抵擋,望之而怯步了。   但趙大剛也不是吃素的。   「俺和你拼了!」   趙大剛掄起巨斧,竟然迎上那漫天刀影。一時間,金屬交擊一聲響徹天地,不覺於耳。   趙大剛和凌萬城越戰越勇,乍眼看去,在一個環境幽雅的小院內,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在進行著一場生死搏鬥,兩人揮汗如雨,足足打了一個時辰。   這一次逍遙可算是收穫頗豐啊,大豐收,呵呵。   凌萬城和趙大剛雖勇猛無畏,但終是肉作的身體,兩人如今斗的是筋疲力盡,汗如雨下,哦不,是汗如瀑布。   這樣一來,逍遙就要做這個和事老了。   「好了,我看你們打也打累了,不如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如何?」   「啊?」凌趙兩人同時轉過頭,像看怪物一般看著逍遙。   「嘿,我看你們打的這麼投機,不如歇一歇,換個口味。」   「喝茶?兄弟,那可是娘們的行為,咱都是爺們,要喝當然就喝酒了。」   「對對,俺不喝茶,俺要喝酒!喂,俺沒力氣和你打了,但俺就是不服你,咱們改換喝酒行不行!」   「好!說定了,喝酒!」   「那你們喝去吧,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問題,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等我想通了自然會去找你們。」   「沒問題!大剛老弟,咱們去歸雁樓喝他娘個天昏地暗!」   「誰怕誰!走!」   說著,趙大剛仍下巨斧,被凌萬城摟著肩膀走出了小院。   逍遙一人獨立在風中,他剛才見過凌萬城的凌家刀法後,他的內心可謂是波濤洶湧,壓不住的情緒像海浪一般不停衝擊中心靈。   望著凌趙兩人打鬥過的狼藉場地,逍遙彷彿來到了戰場,他看到鮮紅的血,聽到人們的嘶喊,那是絕望的嘶喊呵。人間地獄,逍遙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他緊緊閉上了眼睛。   是在害怕麼?   你膽怯了?   還是,你本來就這麼懦弱?   逍遙聽了一個聲音,那是另一個逍遙。   「不,我不是害怕,也不是膽怯,更不是懦弱。只是……只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為什麼要戰爭,為什麼?難道人與人只間就不能和平共處嗎?大家同世為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你難道忘了嗎,十二年前,在那個潮濕的角落裡,那裡躺著一個老人的屍體。   「不,我沒忘,我永遠也忘不了。」   是的,你永遠也忘不了,也逃避不了。世界就是如此,他原本是一個千萬富翁,可是到頭來卻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他為的是什麼?名?利?不,都不是,是人類以生自來的慾望。人類永遠不會滿足現狀,窮人想變富,富人想更富;小兵想做將領,將領想稱王;而皇帝呢,他滿足了嗎?沒有,做了皇帝他更想成仙!   「難道不能改變嗎?」   不能,你應該知道,世界便是如此。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你不是也一樣嗎,以前的你四處旅行,為的是嘗盡人生百苦,為的是能夠找到一個真心的愛人。而現在呢,你為的是完成創始老人交給你的任務。   「不,不是的。不光是這樣,我有我自己的夢想,我……」   和自己心愛的人暢遊人間。我說的沒錯吧。可是,你有想過嗎,暢遊人間真的就那麼容易?   無言。   繼爾起風了,清風吹拂著逍遙的髮梢,吹來一絲絲涼意,彷彿是在告訴逍遙,天涼了,入秋了。   其實,你自己心裡是很清楚的。人都是自私的,一個人活著就應該為了謀求自己的幸福,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而不擇手段。打個比方吧,你不是很喜歡那個柳月眉嗎,可是她是楊廣的貴妃,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是楊廣的女兒。還記得以前寫過的那句詩嗎?   「記得。放棄吧,永遠地放棄,找個地方,把愛埋葬。」   不,是下一句。   「我愛你,如果你是海上漂浮不定的帆船,那麼我就是你最溫暖的避風港。」   對,就是這一句。那個時候的你不是很勇敢嗎。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你和地方的惡勢力搏鬥,最後借助公安將他們繩之於法,大快人心。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葉子已經不再屬於我了,她已經是陽夕的人了。」   哼!這就是你的懦弱之處!其實葉子是愛你的不是嗎,你完全可以擁有她,可是你最後膽怯了,膽怯了!   逍遙聽到了自己的另一個聲音在怒吼,在怒吼!   與其碌碌無為,勞作深山,日出而坐,日落而息,最終老死病床,不如自創天下,自求我道!   「自創天下,自求我道?」   對!自求我道!管他什麼楊廣,管他什麼宇文化及,只要你愛的,喜歡的,你就要得到她!柳月眉是屬於你的!去吧,去佔領她,去擁有她!葉子已經錯過了,她成了你心中的遺憾,唯一的感傷。以後的路是你自己的,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管他媽的正義和邪惡,我要的是自己的幸福,自求我道!   「我懂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自求我道!」   逍遙拋開了一切,他高高地躍起,朝著西斜的夕陽喊道:「逍遙游亂世,自求我道!」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三章 郎哥哥心切切 (上)     逍遙彷彿放開可所有,他突發奇想地想擁抱藍天,於是情不自禁吟唱:   「我願是一隻羽翼豐滿的鳥,   展翅在雨後的天空,   飛翔,   去擁抱蔚藍。「   逍遙對著夕陽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走吧,我的天空不再黑暗;   走吧,黎明不再遙遠;   走把,帶上心愛的人兒;   走吧,一路狂歡。「   逍遙放聲長笑,笑聲中夾帶著心靈解脫後的快感。於是逍遙懷著無比愉悅的心情走出了小院。   「原來逍遙兄弟在這裡啊。」   宇文化及老遠就看到逍遙,逍遙回頭的剎那,宇文化及已經來到逍遙的面前了。逍遙可被宇文化及這一著嚇了一跳,從剛才宇文化及的聲音聽來,逍遙和宇文化及少說也距離幾十米,半秒鐘不到宇文化及已經來到逍遙的面前了,這能不使逍遙驚歎嗎。   逍遙自問不能,也深知自己和宇文化及還差幾個檔次,於是心裡暗暗下決心,接下來一定要苦練功夫,最好是找幾本武功秘籍來練練。宇文化及位高權重想必弄幾本武功秘籍不在話下吧。   趁熱打鐵,逍遙做事情一貫如此。   於是逍遙忙對宇文化及作揖道:「啊,是宇文大人,不知宇文大人找在下有何要事?」   「逍遙兄弟真是健忘啊,化及不是說過要在歸雁樓擺酒席為逍遙兄弟接風洗塵麼。」   「哦,對,對。逍遙真是健忘,呵,呵呵。那我們這就去吧。」其實逍遙的肚子也有些餓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做了昨晚那個怪夢,逍遙的食量比以前大了很多,現在他的食量和趙大剛可以相比擬了。   誰說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   路上,逍遙和宇文化及並駕齊驅。逍遙抓住這個機會對宇文化及問道:「逍遙近來對武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知道宇文大人府內可有武學書籍可借逍遙參考?」   「好說,化及雖不愛讀書,但也是一個武癡,一心想攀登武學之顛,故平時也會收集一些武功秘籍,既然逍遙兄弟想要,那化及就送幾本給逍遙兄弟吧。只是不知兄弟想要怎麼樣的秘籍了。」   「像什麼內家心法,什麼劍法之類的。」   「劍法化及有的是,不過內家心法不多,只有兩本,一本是《天機神功》,一本是《寒冰訣》。」   「這《寒冰訣》聽起來不錯,不知是屬什麼路子的?」   「《寒冰訣》乃是廣寒門的鎮門之寶,當年皇上看上了廣寒門門主寒強山的小女兒寒雪兒,於是派人去提親,結果遭拒絕。聖上龍顏大怒,於是命化及派兵搶人。那廣寒門原是依附高麗國的一個大門派,門人不下三千,乃北方武林一霸,當時聖上正準備對高麗國出兵,於是趁這個機會要化及滅了廣寒門,化及帶領五萬精兵經過半月的激戰終於滅了廣寒門。就在化及四處尋找寒雪兒時,聽到手下稟報,說寒雪兒竟然投河自盡,屍體已被人撈了上來。   聖上得到消息痛心不已,吩咐化及好好安葬寒雪兒。當化及準備將寒雪兒入土為安時,發現她身上藏著一本書,那就是《寒冰訣》。「   說到這裡,宇文化及不禁面露感傷。難道他在思念寒雪兒?   不過逍遙可不管這些,他聽了半天,只不過聽了一個令人不爽的故事,宇文化及說了就等於沒說,逍遙要的是關於《寒冰訣》秘籍內容的事情,不是聽這些老掉牙的故事。   唉,現代人,故事看多了,麻木了。   逍遙正想說時,宇文化及開口了。   「《寒冰訣》和化及家族的寒冰真氣師出同路,所以化及自私,將自佔為己有,並未獻給皇上。《寒冰訣》乃是一門至隱至寒的內家心法,它一共分為三層,一層比一層難練,就我所知,寒強山只練到了第二層,化及無能也只練到了第二層,那第三層委實難練,我練了整整四年,仍是瓶頂不開,進展全無。唉。」   靠,那是你笨,要是我來,我三天就可以搞定!   逍遙在心裡不知把宇文化及罵了多少遍。   「既然逍遙兄弟要,那化及就以《寒冰訣》相送,反正化及留在身邊也沒個用處。憑逍遙兄弟的天資說不定可練至三層,達到凝凍江河的最高境界。」   哼,收買人心的招數還真厲害。逍遙在心裡暗哼,不過臉上上仍要裝一副受寵若驚,欣喜若狂的表情。   「宇文大人如此看待逍遙,逍遙對宇文大人的感激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對宇文大人的崇拜之意如飛流直下的瀑布水浪滔天。」   「呵呵,逍遙兄弟太見外了,化及既然叫你一聲兄弟,就已把你當成自己人看待,一本小小的《寒冰訣》不算什麼。」   啊呸,虛偽!你的眼睛早就出賣你了!   「逍遙涕淋,宇文大人如此恩重,逍遙生當損首,死當結草,為宇文大人鞍前馬後,在所不惜!」   逍遙不禁暗笑,在心裡猛誇自己演戲真是到位,逼真。咦,咦,剛才那語氣聽起來咋跟中國第一大貪官和紳呢?逍遙不解,暗道自己跟和紳應該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吧。   宇文化及被逍遙說的是天花亂墜,飄飄兮欲飛仙,云云兮游神境。   「大人,前面就是歸雁樓。」   這時一個小廝的話,打斷了宇文化及的夢幻。他會神一看,只見面前是一座舞榭高樓,樓有三層,乍是看出委實壯觀。從樓上不時傳出陣陣蕭竹管弦之聲,一派歌舞昇平之像。   宇文化及還未下馬,樓內就迎出了一個體胖發福的中年人,此人面貌和善,整個給人的感覺是圓鼓鼓的,頂像一個球,一個肉球。他的臉長的也很奇特,撇開臉型不說,就說他那八字鬍,小鬍子修的到是光溜別緻,但不小心看走眼時,那兩撇鬍子就成了兩條毛蟲了。   「哎呀呀,宇文大人到訪,金貴有失遠迎真是罪過啊。」   金貴,這名字和人到是很貼切。   「金老闆客氣了,化及才剛到你就迎上來了,卻道了個有失遠迎,豈非謬談嗎?」說完,宇文化及和金貴同時笑了,「來,金老闆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逍遙兄弟,他可是臥牛的親傳高徒哦。」   金貴這才注意到逍遙,忙轉身對逍遙作揖,擠出一臉肥肉。   「哎呀,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臥牛大師的高徒啊。嘖,真不愧是大師的高徒,只看逍遙兄弟的面容金某我就知道兄弟的手藝一定青出於藍了。」   「金老闆過獎了,雖說逍遙的手藝是師父親傳的,但要超過師父那時日尚早啊。」   真哪壺不開提哪壺,逍遙一聽到死去的臥牛的名字,心下就涼了一半,連吃酒的興致也沒了。   金貴不愧在官場和商場混了多年,他一看逍遙的臉色有些不對,利馬就知道自己剛才的一番話觸及到逍遙的傷心事,當下忙改口道:「來,兩位大人光臨我歸雁樓,使小樓蓬壁生輝啊。兩位大人請隨小的來,小的已經為兩位大人安排好了雅座。」   「逍遙兄弟,咱們先進去喝幾杯,等會兒回府後,我讓人把書送到你的房裡。」   說著,宇文化及下了馬朝朱色大門走去。   逍遙點點頭,和宇文化及並肩走進歸雁樓。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四章 郎哥哥心切切(中)     步入大廳,逍遙只覺彷彿走入了人的海洋,啥叫人山人海逍遙如今算是領會到了。只見偌大的一個空間內人頭攢動,人聲鼎沸。活像是一鍋煮沸的開水,熱氣騰騰。   逍遙和宇文化及並肩行走,這一路走來,樓中之人無不自行避開,整齊讓出。一條道路來。可以說,逍遙這一路走來算是暢通無阻。直到現在逍遙終於明白為什麼從古自今有那麼多人熱心於權貴了,有錢不一定有權,有了錢你還是要被官欺負,有權有勢那就不一樣了,自古只有官欺民,沒有民欺官的。有權間接等於有錢,只要有權,人人都要敬你三分,連走起路來感覺也不一樣,大有神鬼莫怕之勢啊。   金貴把逍遙和宇文化及領到了三樓。   上了三樓,週遭氛圍利馬就變了。逍遙腳下踏的是大紅地毯,頭頂是朱紅琉璃瓦,前方是一個圓形桌,桌子很寬,當中是空的,可以站兩三個人。而距離桌子不遠處有一個半圓形的檯子,大概是給戲子唱戲用的。   此時左右兩旁並排站著十八個侍女,各個生的如花似玉,貌美不凡。侍女們面帶微笑,身著一件少的可憐的紅肚兜,額外再加一件半透明的羅裳。都入秋了,她們還穿這麼少,逍遙真怕她們會著涼。   再看遠一點。左邊開著兩扇窗,窗旁放著幾個茶几,茶几上擺著幾株盆景。清風從窗外吹進,逍遙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香,幽幽的香味令人神蕩,令人怡然。只是不知道這香味是這十八位侍女的體香,還是來自那幾株盆景,或者來自更遙遠的樓外的某處白花盛開的地方。右邊也開著窗,透過窗,逍遙可以聽到窗外潺潺的流水聲。   三樓雅座,呵,雅座,真是名副其實啊。   「兩位大人請。」   「金老闆還真是看得起化及啊,且看這十八位美女,就知道這回可是用上老本了吧。」宇文化及郎聲大笑,隨即來到了一個侍女的面前,托起她的下巴,柔聲道,「蓉蓉姑娘還記得我嗎?」   「大人的雄姿奴家怎會忘呢。」說著,蓉蓉不顧旁人的目光,嬌笑著依偎在宇文化及的懷裡,「蓉蓉永遠不會忘記和大人那晚的風月哩。」   那蓉蓉主動獻上香吻,宇文化及也不客氣,摟在懷裡盡情地吻起來。   逍遙畢竟是首次來到這樣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場景。出於矜持,逍遙忙把頭扭到一邊,走到窗旁,倚著欄杆看窗外風景去了。   金貴朝一個侍女使了一個眼神,那侍女點了點頭,來到逍遙的身後,輕輕地把香軀貼在逍遙的寬背上,柔聲道:「大人好興致呢,不知柔柔能否和大人一同觀賞呢?」   逍遙以前很少和女子有肌膚之親,整合算起來從生下來到現在才抱過兩個女子,一個是葉子,一個是李芸芸,那個時候逍遙心裡別有他念,所以也沒往這方面想。如今,一個陌生的女子突然抱住自己,這叫逍遙如何消受得了啊。   逍遙感覺到背後有兩個地方軟綿綿的,煞是熾熱,一時間也做不出什麼反應,只是呆呆地望著遠方出神。呵,逍遙是想李芸芸了,出來也有十幾天了,不知道她在無錫是否安好?   柔柔見逍遙沒有一點反應,以為逍遙是花叢老手,於是得寸進尺,伸出玉手,攬住了逍遙的虎腰。這樣一來,柔柔胸前那兩隻玉兔就越是貼近逍遙的寬背了。可是,逍遙仍無反應,只是望著遠方,出神。如果柔柔知道逍遙現在心裡想的是另一個女子,敢情會咬破那薄薄的性感朱唇吧。   「唉。」逍遙輕輕歎了一口氣。   如此時候,逍遙竟然在歎氣,這使柔柔有些捉摸不透了。怎麼說柔柔在這風月場所也過了幾個春秋了,接觸過的達官貴族舉不盛舉,自問對他們的心思拿捏有些準頭,可是近個兒卻碰到了這樣一個木頭?   宇文化及也聽到了逍遙的歎息,於是放下懷中的玉人,來到逍遙的身邊。宇文化及對柔柔使了一個顏色,柔柔識趣地退到了一旁。宇文化及搭著逍遙的右肩,關心地問道:「逍遙兄弟為何歎息呢?」   「唉。」逍遙又歎了一聲,「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逍遙此言一出,樓中十八位侍女的香軀均微微抖了一下,是啊,紅顏多薄命。她們十八人都有自己淒慘的過去,能在歸雁樓服飾達官貴族已經算是命好了,要是淪落到春花樓裡,那命還更苦呢。   「呵,逍遙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啊,不像化及乃一介蠻夫,不懂得憐香惜玉。」   「大人過謙了,逍遙不過是有感而發,才純是無心之舉。哦對了,難道今晚只有我們兩人嗎,萬城兄和其他人呢?」   其實宇文化及府內有很多門客,逍遙惟獨認識凌萬城,所以其他也說不出名字來,只能用「其他人」來替代了。   「凌少尉在二樓和一個大漢正喝得盡興呢,要不要小的去叫他?」金貴何時悄悄來到了宇文化及身後。   「既然萬城已經有座了,就不用叫他了。」說著,宇文化及抬頭看了看天,「我想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宇文化及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爽朗略帶威嚴的聲音。   「宇文卿家真乃神人也,屈指一算就知朕已經來了。宇文卿家已經在了,相必逍遙卿家也已經來了吧。」   楊廣人未到,聲音先至,而且竟然把宇文化及剛才說的話聽進耳中。逍遙和宇文化及面面覷,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驚異的神色。不過,逍遙驚的是楊廣的武功,能達到這般境界的人一定是內家高手,看來現實中的楊廣和史書上寫的有差異啊;而宇文化及驚的是楊廣竟然知道他今晚會在歸雁樓宴請逍遙,而且聽楊廣的語氣,似乎和逍遙熟識。   兩人正詫異間,楊廣托著長長的尾巴,走上了三樓。   「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實楊廣也是這裡的熟客,樓上眾人都見過楊廣。眾人一見到龍顏哪還敢站著,紛紛低頭下跪。   「起磕吧。」   楊廣徑直朝逍遙兩人走來。   逍遙抬頭起身時,無意間竟然看到了一個令他魂牽夢喚的倩影。   柳月眉!?   逍遙當下可傻眼了,逍遙怎麼也想不到楊廣竟然會把柳月眉帶到這種風月場所。   逍遙當下就沒了反應,只到宇文化及捅了捅他的腰,才低下頭,對宇文化及投去感激的目光。   宇文化及笑了笑,心道,逍遙啊逍遙,終於讓我抓到你的弱點了。男人不都是一樣嘛,金錢美女誰不想要,雖然你逍遙不愛金錢,對一般的庸姿俗粉不感興趣,可是一見到真正的傾國美人時不一樣傻了眼,忘了自我。嘿嘿,只要我把握的好,等到殺了楊廣,就把柳月眉送給你,你就得乖乖聽我的命令啦。像你這樣的人才不為己用,日後定會成為心腹大患,要殺你可不太容易啊,萬一殺不了,那以後我可就寢食難安了。歷史就是教訓,試問歷史上一代代霸王都想殺死一些擁天下之資的能人,其結果呢,有一些人最終躲過了追殺,後反咬你一口,輕則重傷。重傷亡國,這是鐵的教訓啊。再則,如今,天下大亂,我如果不多招些能人異士,日後難以定國啊。逍遙是一個很出色的人才,我看得出來加以時日逍遙的武功定會出類拔萃,擠身高手的行列,同時他滿腹經綸,定是一個治國的良相,同時又是一個對計的軍師,絕對不會錯的,我宇文化及看人從來都沒有錯過。   宇文化及並不到逍遙在大明寺的事情,所以他對逍遙和柳月眉和之間的事情並不知曉。   「逍遙我們又見面了。」   「能再次見到聖上是臣最大的榮幸。」逍遙頭更低了。   「不知昨晚逍遙睡得可好呢?」   逍遙不明白楊廣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楊廣已經知道逍遙和創始之神的秘密?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現在逍遙開始懷疑昨晚做的那個夢了。今天一起來,逍遙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他的力道和視力都比昨天好多了。逍遙以前因為常常通宵看書,所以眼睛有點輕微的近視,走路時看東西都有點模糊。可是今天早上一起來,世界變了,變的格外得清晰。   「真是折殺逍遙了,聖上乃當今天子,逍遙不過是一介平民,何德和能。」   「愛卿過歉了。」楊廣竟然拉過逍遙的手,然後把一隻紅色的玉鐲放在逍遙手中,「此物乃是一人囑咐朕要親手交給愛卿,如今送到,那朕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恭送皇上!」   宇文化及連忙喊道。   「誰說朕要走了?」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五章 郎哥哥心切切(下)     「臣該死!」宇文化及見楊廣言語中露出不滿之意,忙雙膝落地,誠惶誠恐地問道,「不知道皇上還有何旨意,臣當損身斷首為皇上排除分憂。」   逍遙不禁佩服宇文化及的演技,如果這個傢伙生在現在社會,他可能會是一個演技派的高手吧。逍遙想。   「宇文愛卿請起。」楊廣扶起宇文化及,轉身對金貴道,「朕正好閒著無事,你下去準備酒菜吧,今個兒朕要和兩位卿家通飲他個千杯。」說完,楊廣那充滿威嚴,但又夾帶著戲謔成分的笑聲再度迴盪在歸雁樓的三樓中。   不愧是楊堅的兒子啊,楊廣到底是一代君王,雖說他常年浸泡在酒色之中,但他原有的功力猶存,光是這一點逍遙自歎不如了。   哼,回去後我一定要練成《寒冰訣》,到時候我也來個仰天長笑,看看誰的笑聲更有震懾力。逍遙天真地想。   「來,兩位愛卿陪朕一同坐下吧。」楊廣走到柳月眉的身邊,柔聲道,「愛妃同朕一起暢飲如何?」   柳月眉點點頭。逍遙驚異地發現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空洞憂傷,更多的是幸福的成分。再看楊廣,媽呀,這哪是皇帝對妃子啊,簡直就是老子對女兒嘛。就在逍遙觀察柳月眉那絕世的容顏時,柳月眉恰好把目光移到逍遙這邊來,於是乎,四目相對,碰撞出火花來。嘿,這正好驗證了一句現代俗語,「沒有摩擦,哪來火花。」   當然,這「火花」有很多層含義,往常逍遙是不太明白「火花」的含義的,但逍遙今次卻莫名其妙地讀懂了,火花即愛情之火也。不過逍遙自己此時也懵了,愛情?   兵貴神速,這一點金貴算是應用到了極致,不到幾十秒的時間,金貴身後就托著長長的隊伍,他們手中均托著一個銀製盤子,面帶笑容,整齊而有序地把盤子放在圓桌後就退下了。   不過,楊廣在這中間來了一個小插曲。   於是,眾人圍桌而坐。楊廣自然坐上座,柳月眉離楊廣一個位置,因為楊廣剛剛在送菜的侍女中挑了一個出來,如今正在大施其口技呢。那侍女顯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親密的舉措,她本能地想反抗,但是無論她怎麼反抗都是在作無用功,而且柳月眉似乎對此視而不見,那侍女堅持不下,只有任楊廣擺佈了。   由於宇文化及的歷史重演,逍遙今次並未覺得有什麼大礙,以前在電視和書上也見到過一些,只不過覺得更加荒唐,更加逼真罷了。   這時宇文化及彷彿也放開胸懷,一把摟過蓉蓉的腰枝,那蓉蓉彷彿沒見到柳月眉一般,就像蜜糖一般粘著宇文化及。   柔柔本來也想學蓉蓉一樣粘著逍遙,但是卻被逍遙阻止了,逍遙一人選擇了窗戶旁的位置,倚著欄杆,舉杯望著窗外的大好河山。   眼下逍遙發現了一個要命的事情,就是柳月眉從剛才到現在似乎一直都在看著自己,就連逍遙喝酒的舉動也看得細緻入微,當她感到有趣時,還學著逍遙的樣子模仿了一遍,然後就在一旁偷著樂了。   她樂什麼?   不知道,我是男人,女人的心思男人是永遠也猜不透的。我勸你們也不要太多心,不是有一首歌這麼唱嗎,「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你猜來猜去就會把他愛……」。女人雖然是一個神秘的動物,但是事情發展到一定的局勢時,她的一切隱私就會像潛水艇一般浮現水面。   逍遙再看楊廣,這老傢伙更要命,有時趁宇文化及挑逗侍女時向逍遙投來含義豐富的微笑,然後又偷偷看了柳月眉一眼。暈乎,真是人越老越精,逍遙忽然覺得有點像上了賊船的感覺。是錯覺嗎?   逍遙拿出楊廣剛才送給他的手鐲,放在手裡仔細觀察著。看到細微處,逍遙突然激靈了一下,他瞪大著眼睛,發現手鐲上刻著一個字——「月」。   不會吧。逍遙偷偷向柳月眉看去,恰好柳月眉也正好把視線轉移到逍遙的身上,於是,四目再次相對。這一次,逍遙沒有退縮,他看到了一長宛如天仙般純潔、嫵媚的笑臉,彎彎的柳葉像神來之筆一般勾勒在柳月眉那一雙秋水上。這一刻,逍遙終於明白了,懂了。他對柳月眉投以真誠的微笑,然後朝她舉杯,道:「逍遙祝貴妃娘娘美麗常在,青春依舊。」說完,逍遙一飲而盡。   柳月眉點點頭,也舉杯小咀了一口。   「禮部侍郎到!」   「尚書大人到!」   「兵部侍郎到!」   ……   楊廣正待發話,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太監那變異的喊聲。   「哦,他們都來了嗎?」楊廣說完又埋下頭,和那侍女樂去了。此時逍遙再看那侍女,只見一長鵝蛋小臉上紅雲鋪天,羞中含笑,笑中含笑,真乃一絕色也,難怪會被楊廣這老色魔看上。侍女彷彿也清楚自己的命運,她放開了矜持,也像蓉蓉一樣開始主動和楊廣歡上了。   逍遙不禁搖搖頭,暗歎了一聲。   柳月眉一直都在觀察逍遙的一舉一動,她發現逍遙和她想像中的相差無幾,近乎是一個完美的男子。且看逍遙擁有一副惹人心扉的外表,劍眉星眼,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彷彿已經看穿了整個世界,無十不可都在散發著智慧的光芒,同時,靈心靈人的柳月眉也從逍遙的眼睛中發現了一絲別人難以察覺的感傷。   柳月眉對男子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一直以來她都生活在楊廣的監護下,她的周圍沒有一個可親近的男子,就算是有也是變異的。   你說太監是不是變異的?   所以柳月眉的心靈幾乎是空虛的,她需要一段美麗的感情來填補。   所幸上天待她不錯,就再她最失落最難過的時候,逍遙來到了她的身邊,這就好像是在看戲一樣,一切都是那麼迅速,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逍遙已經走了。逍遙走後不久,柳月眉發現自己的腦海裡滿是逍遙的音容笑貌,揮之不去。   是愛上他了?   是的。她反覆告訴自己,自己確實是愛上逍遙了。愛他的那種莫明的感覺,特有的氣質,和那朦朧的多愁善感的詩情畫意。   逍遙聽到有大臣來了,他也不敢太放肆,畢竟知道柳月眉是楊廣私生女的人並不多,逍遙可不想被別人落下這一話柄。   於是逍遙收起手鐲,把頭望向窗外。   柳月眉也明白逍遙的意思,她則端坐好,擺出了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姿態來迎接那些大臣。   逍遙大概是太入神了,當他接觸到柳月眉水汪汪的秋水明眸的那一刻,他彷彿沒了自我,飄飄兮,欲飛仙了。逍遙並不知道,他和柳月眉的動作都被一旁的宇文化及盡收眼底。   宇文化及在和蓉蓉盡興時,不禁露出了比楊廣更加詭異的笑容。不過,除了他自己恐怕沒有第二人看到。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六章 情妹妹意綿綿 (上)     「微臣參見皇上,願吾王……」   「哎,眾愛卿在此就免了禮節吧,來來來,和朕一同暢飲如何?」   「皇上美意臣豈敢不從。」   說著,一共有八個肥頭大耳,滿腦腸肥身著華貴的官員圍坐了下來。而逍遙的旁邊則坐了一個骨瘦如柴,年齡約有四十五六的中年人。   同時,逍遙還見到了古涵軒。因為他是三品帶刀侍衛,所以他只能站在一旁,不能入坐。當古涵軒看到逍遙怡然坐在宇文化及旁邊時,逍遙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嫉恨還有不解的神色。   逍遙朝古涵軒揮手示意,古涵軒只覺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他恨不能殺了逍遙,從而取代逍遙的位置。   想來他古涵軒原本也是宇文化及的門客,三年前被宇文化及推薦入宮,當了楊廣的侍衛。他本以為自己這次有了出頭之日,可怎麼也想不到三年了,什麼好處也沒撈到,只是偶爾陪楊廣上幾躺春花樓,偶爾得到楊廣的幾百兩銀子的打賞。或許這對其他侍衛來說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但他古涵軒並不滿足於現狀,他是一個追求富貴的人,本來他是長安城裡有名的風流劍客,一手「飛花劍」獨步武林,在武林中自由一犯美名。只奈自己看不破名譽權貴,最終走上了官場這條艱辛路。   逍遙見古涵軒低頭不答,從昨天的接觸中逍遙知道這傢伙心機很重,且妒忌心又強,當下就把他從自己的朋友字典裡劃名。對於這樣的人,逍遙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剛才對他打招呼不過是禮節上的需要,以後,哼,逍遙恐怕連理都不會理他吧。   「這位大人是?」   那群昏庸無能的朝廷大臣們終於發現逍遙這個陌生人了。   當逍遙正想做自我介紹時,只聽楊廣朗聲說道:「他是逍遙,是朕的隨身文書侍郎,官位和三省六部同級,不受任何約束。你們以後就直呼他為逍遙吧,朕想逍遙也頂喜歡你們這樣稱呼他的。」   楊廣這話算是說到逍遙的心坎上了,逍遙本就自由放蕩,打官腔他一直都是極度厭惡的,什麼大人前大人後的,聽起來渾身就覺得不舒服。就剛才吧,那個胖子問起逍遙不是說:「這位小兄弟是?」而是說,「這位大人是?」   切,我逍遙哪裡像一個官了?   不過逍遙聽到楊廣封他官位,還是愣了一愣,幸好宇文化及及時捅了一下他的腰部,逍遙忙跪地朝楊廣謝道:「逍遙謝主龍恩。」   「逍遙不必拘泥於禮數了,朕知道你蕩游慣了,不受禮節上的約束,故封了你此官位。朕心裡還有許多問題還要問你這個文書呢。」   「可是皇上,自我朝開朝以來,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官位。臣斗膽請皇上三思。」   說話的正是坐在逍遙身邊的那個瘦弱的中年人。   說實話,在場所有男人當中就他看得最順眼、最舒服了。逍遙對那幾個肥頭大耳的大官第一感覺非常不好。不過話又說回來,怎麼時代在變,這些官員的群體肥胖度不變,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難道這就是基因問題?   逍遙茫然。   此情此景,最高興的人不是宇文化及,也不是逍遙,而是在一旁裝一副冷若冰霜面孔的當朝貴妃——柳月眉。   為啥?   女人的事情我怎麼明白。   我只知道柳月眉一聽到楊廣要封官位給逍遙,當下心花怒放,恨不能抱住她那個親愛的爹爹親上幾口,當然只是親臉。   其實這一切都是柳月眉的主意,楊廣只不過是在為心愛的女兒做一件平身最好的一件好事罷了。   原來,昨晚逍遙走後,柳月眉把手巾交給了楊廣。楊廣當場就愣住了,他驚愕地看著已經淚眼汪汪的柳月眉。半晌,楊廣退下了眾人,和柳月眉在柳梢下促膝長談。   楊廣把事情原委都告之柳月眉,惹得柳月眉梨花帶雨,哭了一陣又一陣,那張絕世的容顏猶如三月天的江南,朦朦朧朧的,濕了一片天。   楊廣說事已至此,想挽回是不可能的。一來,如果對外界宣佈說柳月眉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麼天下人將會恥笑他,那他這個君王的威嚴便蕩然無存了。二來,就算他再做一切解釋都是無用的,試問天下有誰會相信一向貪圖美色的他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自己的女兒做那檔子的事呢。   柳月眉那時突然說了一句話,使楊廣吃了不少驚,同時也想出了他一生中最絕妙的主意。   當時柳月眉突然抓住楊廣的手,道:「不!爹爹,有人相信,真的有人相信!」   「什麼!?已經有第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楊廣用一種極其凌厲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女兒,他畢竟是大隋朝的皇帝,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外傳,那他這個皇帝就難當了。   「是……是的,他叫逍遙。女兒剛才一時沒了神就對他說了。」說到這裡,柳月眉美目裡竟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神色。   楊廣看在眼裡,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對逍遙動了情。同時楊廣又仔細回憶了一遍逍遙的言行,發現逍遙確實是一個難得人才。非但相貌堂堂,儀表非凡,言行舉止更是超然,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定非池中之物。同時,他還得到消息說宇文化及在無錫遇到了一個身份神秘的男子,只知道該男子乃是江湖鑄劍大師臥牛的親傳弟子,但是該男子的身家背景卻全然不知。楊廣當時的反應是一定要設法和逍遙面對面談一談,如果可以就把逍遙拉攏過來,再不行就殺人以絕後患。   楊廣雖然貪圖美色,但他絕非是一個昏庸無能之輩,要不然他當年也不會設計陷害自己的兄長,而謀奪東宮太子之位,後來又排擠李淵,使得李淵告病留守太原,再籠絡楊素等元勳了。   楊廣其實早就察覺宇文化及有造反篡位的野心,他也暗中時時提防。但是如今他威信日下,兵權也被宇文化及奪了去,等於是一個空頭皇帝,一個盡享榮華的傀儡。同時楊廣也因為常年浸泡在酒色之中,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知道他的時日不多了,他在世間唯一牽掛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如今依偎在他懷裡的女兒,另一個就是他只見過三次面的兒子。   至於他的兒子,他幾乎是不用多操心了。如今最令他頭疼的就是這個女兒。他怕自己死後,柳月眉會慘遭奸邪的污辱,於是這幾年來他一直都在做頑強的抵抗。他知道這雖然是在做無用功,但至少總比沒有強多了,到時候只要找個適當的時機,他會把柳月眉偷偷送出去,送到他兒子楊希的身邊,這樣一來,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只不過近年來宇文化及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柳月眉前前後後的行徑都被他派人守住了,而且還派了一個「飛花劍」古涵軒來誘惑柳月眉。當然,楊廣想反對是很容易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反對,並從中掃除障礙,那麼他的代價就是逼迫宇文化及提前造反,這是楊廣一直當心的。   好在柳月眉對那個古涵軒沒存一絲好感,視之如草芥,這使楊廣唏噓不已,暗歎真是好家在。要是自己的女兒愛上了那種傢伙,恐怕自己定會睡也難安吧。   如今好了,半路上突然殺出了一個逍遙。楊廣對逍遙也很是欣賞,於是當晚,他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計策,並告之柳月眉。   當柳月眉聽了以後,絕世容顏不禁漂浮朵朵紅雲,恐怕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了。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七章 情妹妹意綿綿(中)     當然,作為不知情者逍遙,他今後所要面對的不僅是坎坷的道路,奸詐的敵人,還有深愛的他的愛人和熱心幫助他的朋友。   逍遙本性孤僻,但是他卻擁有一顆渴望得到朋友關懷的心,就是這顆心使逍遙不會走上歧路,克服重重困難,最後逍遙自在,快活人間。   又說遠了。   楊廣聽了那人的話顯得有些憤怒,他向來都是喜歡臣子絕對服從的,最嫉恨的就是那些自命清高,自以為是的大臣,整天擺著忠君愛國的臉孔,叫人看了好生討厭。   楊廣嚴聲道:「伍健章,伍大人!你是否想違抗朕的旨意?」   「臣不敢!只是……」   「不必多說了,朕見愛卿年老體邁,不宜再多飲酒了,不如早些回家去吧。」楊廣擺擺手,那伍健章憤然離座,轉身下樓去了。   伍健章?   逍遙在腦子裡思索了一下隋朝的歷史名人,他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伍雲召他老爹伍健章!   我的媽呀,這可不好,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這麼一個大官。逍遙這下心裡可就嘀咕開來了,雖說因為柳月眉的事逍遙對楊廣的看法改觀了不少,可是如今楊廣卻為逍遙樹立起了這麼一個敵人,恐怕逍遙以後的路就更難走了。   想著,想著,逍遙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對!   逍遙突然彈座而起,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伍健章照理說應該在楊廣登基前就被楊廣給宰了啊,後來有下旨斬殺伍健章全家三百多口,只逃出一個馬伕叫伍保,那伍保後來逃到南陽城找伍雲召去了。可是如今楊廣都來到揚州了,這個時候的隋朝應該快走向滅亡了啊,可是那老匹夫怎麼還沒死,難道歷史已經發生了大動亂了嗎?   「逍遙,你為何如此驚慌?」楊廣見逍遙神色慌張,臉上直冒冷汗,而且還閉上了雙眼,苦思冥想,不禁問道,「是否發現了什麼問題?」   經楊廣這一問,逍遙算是回過神來了,他見眾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禁驚訝萬分,然後再看看自己,發現自己的身體何時已經離開自己的座位,退到窗欄旁了。   逍遙連忙下跪,扯謊道:「臣剛才想到了一個很驚恐的故事,故才失了神,不禁做出了不雅之舉。驚擾聖駕,逍遙罪該萬死!」   接著只聽到楊廣那獨具有震懾力的朗笑。   「是什麼樣的故事,愛卿不妨說來聽聽,也作個酒趣。」   於是逍遙就編了一個極荒唐的故事,說的無非是鬼怪之類的事情。故事大意講的是,逍遙在一本書上見到一個預言,說三百年以後,中原將會大亂,鬼怪妖魔將會從陰司和魔界逃出,天下將會面臨一場浩劫。   當眾人聽了以後,均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意思是嘲笑逍遙無知、幼稚,連這樣的鬼話也相信。只有柳月眉緊皺眉頭,好像是在思考逍遙剛才那一番話中另藏的含義。   「逍遙大人恐怕是鬼怪故事看太多了吧,普天之下哪有什麼鬼怪。」說話的是站在楊廣身旁的古涵軒,這古涵軒的膽子也甚大,他在靠近楊廣的同時也靠近了柳月眉,不時在柳月眉耳邊吹暖風,令柳月眉討厭非常。   逍遙見古涵軒臉上路出嘲諷之色,於是笑道:「古侍衛能否回答逍遙幾個問題?」   「請說。」   「請問,月虧是如何造成的呢?」逍遙指著窗外的月亮道。此時明月已經高昇,恰好有一朵烏雲遮住了月亮的半邊,看上去真像是月食。當然,首先逍遙是一個無神論者,他這樣說的目的就是為了圓剛才的謊,不然他以後就休想在眾人面前抬頭挺胸了。   「天狗食之。」說到這裡,古涵軒頓了一頓,他發現自己已經走進逍遙製造的陷阱裡去了。   「那天狗又從何來?」逍遙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古涵軒閉口不答,他深知自己在智慧上比不過逍遙,乾脆選擇不答,這樣逍遙就拿他沒辦法了。   逍遙見古涵軒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倚欄吟道:   「危樓高白尺,手可摘心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好!好一句『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楊廣不驚敲桌讚道。   柳月眉的俏臉上也綻放出了一朵艷麗奪目的牡丹花來。   「古侍衛,敢問逍遙說的可有理?」   「哼!空穴來風!」   「哦?古侍衛似乎贊同逍遙的話了呢。」逍遙笑道。   「我什麼時候贊同了?」古涵軒奇道。   「空穴來風。有空穴亦可來風,無空穴何來清風呢。古侍衛難道認為『空穴來風』是毫無憑據的意思?」   古涵軒這此算是真的啞口無言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空穴來風」是有憑據的意思,一直以來他都是認為「空穴來風」是毫無憑據的意思。唉,羞愧難當啊。   「哈哈——」楊廣又是朗聲大笑,眾官員都可以從他的笑聲中感覺出楊廣對逍遙著實看重,知道逍遙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不禁起了討好逍遙的心。   宇文化及要籠絡逍遙的決心更是堅定了,他發誓一定要讓逍遙做他的臣子,為他出謀劃策,逐鹿中原。   再看柳月眉,乖乖不得了,這哪是哪啊,瞧柳月眉看逍遙時那含羞待放的表情,似乎逍遙已經是她的情郎了,情郎受到父親的誇獎,那她心裡當然歡喜啦。   這時,一個侍女端上了一碟菜,眾人看了不禁皺起了眉頭,只有逍遙展顏歡笑,他似乎很喜歡這碟菜。   那侍女往桌上一放,逍遙不禁讚道:「蝦戲百川,好一道江南佳餚啊。」   眾人聽逍遙這麼一說,當下又把視線落在了逍遙的身上。   柳月眉奇道:「逍遙大人似乎很喜歡這道菜哩。」   逍遙對柳月眉作揖道:「娘娘有理了,逍遙小時候流浪在外,曾到過東南海域,那裡民風淳樸,臣在那裡受到了熱情的款待。那一帶盛產蝦姑,這蝦姑乃是人間一道美味啊。」   「大人說這叫蝦姑?」金貴問道,「不對啊,那漁人說這東西叫什麼瀨尿蝦。」   「蝦姑又名瀨尿蝦,也稱螳螂蝦,它的外型有些相似於龍蝦,是節肢動物門、甲殼綱,口足目。背腹略扁平,胸部有8對附肢,前5對為顎肢,齊向口邊,用於抓捕食物,故稱口足類。眼有柄,背面有8條隆起線。生活於暖水近海沙泥底或巖礁間。白天潛伏,夜間爬行尋食。肉和成熟卵巢味美,可鮮炒和油炸。新鮮蝦姑洗淨,用鹽或醬油醃漬,加上辣椒、蒜頭等調味品,是潮汕有名的小食之一。」   眾人聽到這裡不禁口水淫淫,紛紛想一嘗其美味了,但是見到蝦姑這般外型,也就望而怯步了,而且蝦姑還有一個很不文雅的名字——瀨尿蝦。   逍遙見柳月眉很想吃的樣子,於是微笑道:「蝦姑的吃法有很講究,因為其外殼較為堅硬,單單用嘴咬是不行的,要這樣。」說著,逍遙左手拿起一隻蝦姑,右手起一支筷子,逍遙用筷子從蝦姑尾部的一個小洞戳進,然後向上一番,那蝦姑背上的硬殼就被逍遙掀起,露出了一排鮮嫩、晶瑩的蝦肉。   「娘娘請用。」逍遙把去殼的蝦姑肉平放在一碟小盤子中,然後遞到柳月眉的面前。   只見柳月眉喜上眉梢,深深望了一眼逍遙,然後用筷子輕輕夾了一點蝦姑肉,放在嘴中細細咀嚼。   「如何?」   楊廣見柳月眉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問道。   柳月眉幽雅的放下筷子,抿嘴道:「蝦肉入口細滑,香氣撲鼻,真乃人間美味。」   楊廣很是高興,於是逍遙將一隻掀了殼的蝦姑放在小盤子裡,遞到楊廣的前頭,道:「皇上請用。」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八章 情妹妹意綿綿(下)     「好,好。」楊廣雖年歲接近五十,但看上去仍是年輕俊美,只不過多了幾斤肥肉罷了。   其實逍遙欣賞楊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楊廣死前那一句明言:「好頭頸,誰來砍之?」   呵,自古以來,眾人都唾罵楊廣為昏君,將其與李世民作比較,比較結果是魏征寫了一本《隋書》,書中對楊廣大加批判,把楊廣罵的是人面獸心,人也不是,獸也不是。   逍遙不服,確實,逍遙真的不服。他可以看出來,楊廣活著其實很無奈,楊廣已經知道自己是山窮水盡,眾叛親離,再過不久自己的人頭就要落地了。楊廣如此行樂只不過在安慰自己罷了,他想在自己人生最後的時光裡大加享受,以後到了地府被眾鬼欺負也值了。   逍遙有些同情楊廣,他幾乎想幫助楊廣,但是又來想想自己有任務在身絕對不能改變歷史,於是忍下心中的痛楚,提起一壺酒,痛飲起來。   場上沒有人能夠明白逍遙心裡想著什麼,大家都以為是逍遙貪杯,見逍遙如此海量,都在一旁喝彩呢。   柳月眉似乎看出了什麼,但是她沒想那麼深,逍遙剛才的舉措已經深深打動了她的芳心,眼下她已經醉了,無酒人自醉。看著逍遙,彷彿就是看著自己的全世界,逍遙是她的一切,是她生命的歸宿。   逍遙醉了,俗話說一醉解千愁,逍遙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柳月眉,同時楊廣又是柳月眉的親生父親,逍遙實在是不忍心見到楊廣被宇文化及害死,但是他卻又無可奈何,於是學古人「一醉解千愁,管他明朝,淚休與人愁」。   逍遙只覺得天地開始旋轉起來,然後身邊眾人的面孔也旋轉起來,逍遙一時站不住,跌倒在地,竟然起不來了。   「皇上,看來逍遙兄弟是醉了。」宇文化及扶起逍遙,對楊廣行了禮,「就讓臣先帶逍遙兄弟回府吧。」   「也罷,就麻煩宇文愛卿了。」   「誰說我醉了,我沒醉。我還有話要跟創始之神那老小子說呢。」逍遙一時胡話,竟然把創始之神的名號給倒了出來,幸好樓中之人都以為逍遙是醉夢胡話,也沒當真,各自吃酒去了。   柳月眉眼睜睜看著逍遙被宇文化及扶下樓,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楊廣在一旁看得真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楊廣似乎一下子把所有的心事都了了,彷彿就算現在宇文化及要殺他,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了。   △△△△△ △△△△△   逍遙回到了宇文化及府中,只覺得自己被宇文化及帶到了一個地方,然後就雙腿一擺,兩腳一架,倒地大睡去了。   看著逍遙天真的睡樣,宇文化及不禁微笑。   其實宇文化及自己並不清楚,他之所以看上逍遙的原因並不完全因為逍遙的能力,而是他喜歡上逍遙了。   別誤會,這個「喜歡」意思和一般男女之見的感情不一樣,而是父子之間的那種喜歡、好感。宇文化及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宇文成龍,另一個是宇文成都,宇文成龍已經被瓦崗寨的反賊們殺死,而宇文成都為了剿滅反賊,又常年奔走在外,使得宇文化及一把老骨頭孤零零地留在揚州。   宇文化及雖然為人奸詐,但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渴望和家團員的父親,他自然希望自己能夠兒孫滿堂,桃李滿庭院。   不過說宇文化及老,倒有點過頭了。宇文化及身修至高內家絕學,強大的內勁使他能夠青春永在,表面看去就像二三十歲的人一樣。   宇文化及很想收逍遙為義子,但他通過和逍遙的幾番接觸,知道逍遙不會輕易答應,到時候自己又下不了台,如果強來又會適得其反,所以呢,他想慢慢地感化逍遙,使之成為自己的義子,同時被自己所用。這樣一來,何愁天下不被自己踏平呢。   宇文化及知道逍遙有一身絕妙的劍法,對武學也有至高的天賦,只可惜逍遙的師傅臥牛並不是內家高手,而逍遙的內勁幾乎等於零,於是宇文化及就把逍遙帶到了他自己修煉內功的密室。其實宇文化及可以傳授逍遙更高層的內功,他宇文家族就有一種上層的武林絕學,但是他怕逍遙抵擋不住寒氣的衝擊,於是先讓逍遙練習《寒冰訣》,等到逍遙小成之日,就可習練宇文家族的絕世內功了。   宇文化及把逍遙帶到了一個冰窖裡,冰窖裡全是冰,中間有一個洞,冰窖裡的寒氣只有極小部分來自冰塊,極大部分沖洞中湧出。只見冰窖裡寒氣瀰漫,叫人看不清室中的事物。   宇文化及對那個洞也畏忌三分,他只能坐在離洞四米的地方修煉,而他兒子宇文成都也只能坐在兩米的地方修煉,他們宇文家族沒有一個人能夠走近洞口兩米以內。   這洞是他們家族練習內勁的源泉,本來它是在長安的,後來宇文化及把洞搬遷到了揚州。其實寒氣的來源並不在於那洞,而是洞中的東西。洞中是一條蛇,蛇齡有三白年的青蛇。該蛇是宇文家族的一大族寶,除了宇文成都見過蛇的半身,其他人都沒見過。那次宇文成都為了看清那一條的真身,差點被蛇凍成冰棍,不過宇文成都卻也因禍得福,蛇的寒氣使他的脈路寬了一倍,他的寒冰內勁也因此增長了三倍,使宇文化及在隋朝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宇文成都並不是天下無敵,除江湖中人各大高手不算,光是李淵的三兒子李元霸就非同小可。宇文成都上次和李元霸過招,結果不出三十招宇文成都就被李元霸的雙錘震飛,從此宇文成都一見到李元霸就躲,就像老鼠見著貓似的。   呵,又說遠了。   說逍遙被宇文化及帶進了一個冰窖,宇文化及使逍遙盤坐在離洞口二十米的地方,然後在逍遙的身上加了一層被,接著就出去了。   逍遙又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走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這裡就好像是南極。逍遙在大雪中徒步走著,他什麼都看不清,只知道走,如果不走,那麼他只有一種結果——就是死,最後被冰雪所覆蓋,幾千年後被人類的考古隊發現,於是成了乾屍標本。   逍遙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他想睡,真的很想睡,雖然他知道自己不該睡,可是實在沒有辦法,逍遙體力已經消耗殆盡了,他不睡不行啊。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柔能克剛,剛亦能克柔,萬物百變不離其中。」   逍遙彷彿看到了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那老人朝逍遙微笑,然後就消失了。逍遙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把剛才那句話在腦中聯想了一遍,然後重重拍打著雪地,然後高聲喊道:「陰陽相剋,萬物相輔相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也,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   緊接著逍遙盤地而坐,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只覺自己的身體像一個無底洞,身體在不停地吞噬周圍的寒氣。逍遙竟然看到周圍的冰雪開始慢慢融化成水,然後周圍的風雪開始慢慢消退,漸漸地逍遙閉上了眼睛,但這並不表示逍遙睡著了,事實上此時的逍遙頭腦最為冷靜,他彷彿洞察到宇宙變化的規律及萬物生存的規律。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逍遙睜開眼睛時,他看到的是宇文化及焦急略憔悴的面容。   宇文化及見逍遙醒來了,趕忙拉住逍遙的手親切問道:「逍遙,你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十九章 定情信物(上)     逍遙見宇文化及神色疲憊,眉宇間透著無盡焦慮,逍遙茫然地看著宇文化及。   「宇文大人,這是哪裡?」   逍遙突然發現他所在的地方雲霧瀰漫,心下當想:媽呀,我不是已經歸了西吧,這個地方挺像天堂的。不過逍遙又仔細一想不可能,因為宇文化及作惡多端,死了以後鐵定會下地獄,所以也就寬了心。   「這裡是我練功的密室。來,讓我為你把把脈。」   練功室?把脈?   逍遙給宇文化及弄暈乎了,不過他還是把手伸過去,給宇文化及把脈。唉,曲身別籬下,不得不低頭啊。   逍遙只見宇文化及一會兒露出憂慮的神色,一會兒又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下可懵了:這,咳,他該不會是拿我做什麼危險的實驗吧,想我逍遙英俊不凡、威武瀟灑、風流倜儻,怎麼加怎麼減,怎麼看怎麼算都不像是一個短命的人啊。   天嫉英才啊!   逍遙在心裡發出了無助的感慨,不過,等宇文化及收手時,逍遙發現他臉上帶著半喜半憂的神色,於是忐忐忑忑地問宇文化及:「宇文大人,我不是患了什麼絕症吧。」   逍遙本來是想問宇文化及是不是實驗失敗了,但是這樣問覺得有些唐突,於是改了詞,掛著憂愁的面容虛心問道。   「瞎說!誰說你患絕症了?」   逍遙突然破天荒,好似發現一塊新的美洲大陸一般想道:不是吧,我怎麼覺得這老家夥現在看著我的眼神像極了老子看兒子那種。   「那……那我怎麼會來到這裡。還有,為什麼我的身上還有塊毯子,還有還有,為什麼這個地方這麼冷。我記得剛才我還在歸雁樓喝酒呢,對了,皇上和諸位大臣呢?」   「剛才?」宇文化及驚異道,「你知道嗎,你這樣坐著已經有十五天了。」   「十五天!?不會吧。」逍遙的反應比宇文化及更誇張,十五天,娘啊,自己就這樣坐著,竟然坐了十五天,「那外面的人應該不知道我在這裡吧。」   「當然,我連皇上都瞞著。因為你的情況很特殊,一般人要練《寒冰訣》首先就要在極寒的地方坐在幾個時辰,為以後的修煉打下基礎。但你就不同了,你這一坐就是十五天,而且一動不動,我本來以為你承受不住這裡的寒氣而氣絕了呢。」   「那我的兄弟不是要急死。」   逍遙指的人就是趙大剛,現在趙大剛可以說是逍遙身邊最親近的人,趙大剛如今最關心的人除了李芸芸,就是趙大剛了。   「這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已經和趙大剛說了,他一聽說你在修煉,當下也纏著我要進來同你一起修煉,後來我吩咐萬城交他武藝才敷衍過去。我進來時,他正和萬城在院子裡切磋呢。」   逍遙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皇上那邊呢?」   「我欺瞞皇上說你在錘煉室裡打造娘娘壽辰的禮物,皇上如今就在大廳等候,他說什麼也要見你,現在我正為這個犯愁呢。」   「宇文大人如此厚待逍遙,逍遙日後定當為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逍遙一聽宇文化及如此護著自己,當下也拋開以前對他的成見,雙膝落地,跪在宇文化及面前。   「快前起,我逢人無數,像逍遙這樣的人才著實少有,故起了愛才之心。老夫膝下有二子,長子成都如今在外征戰,常年不在家,二子成龍已被瓦崗叛賊害死,逍遙乃人中之才,老夫想收你為義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宇文化及見時機已到,所以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在他的淺意識裡逍遙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逍遙很想拒絕宇文化及,但是他突然發現宇文化及面容憔悴,兩眼無神似乎都是因自己引起的,心裡明白宇文化及確實是想收自己為義子。而且逍遙自己也很想有一個父親,逍遙自小就沒了父母的關愛,能得到父母的疼愛是逍遙最大的一個心願了。   但是逍遙同時也知道,宇文化及為人狡詐,自己是無法苟同他的思想的,將來兩人定會出現分歧,甚至走上決裂的道路。   逍遙為人雖然放蕩、輕浮,但是他做事很講原則,他絕對不會為虎作倀。誰能保證逍遙成了宇文化及的義子後,宇文化及不會要逍遙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呢。   想到這裡,逍遙對宇文化及抱拳作揖謙道:「宇文大人厚愛逍遙心領了,但是只因逍遙祖上有遺訓,逍遙不得再認輩親,再此逍遙恐怕要辜負大人的一片真心了。」   宇文化及的反應沒有逍遙想像中的那般勃然大怒,宇文化及只是輕拍了拍逍遙的肩道:「既然如此,那宇文某就不多強求了。不過逍遙別老喚我宇文大人,聽起來總彆扭,你以後就叫我宇文叔吧。」   切,不都一樣嘛。這老家夥怎麼總是想佔我的便宜,剛才想當我父親,現在又要我喊他叔叔。   逍遙心中雖然千萬個不願意,但是臉上還是擠出笑容道:「宇文大人乃逍遙長輩,又是朝中重臣,逍遙叫您一聲宇文叔乃是情中之理。」   「好極。今後你我就以叔侄相稱。有了你的相助,普天之下捨我其誰!」   宇文化及氣勢磅礡,確有吞噬天下的野心。逍遙想到這裡不禁想起了創始之神臨別前說的話,按照創始之神的意思,逍遙可以在不改變歷史的情況下宰掉幾個知明人物,就好比宇文化及。   但是逍遙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武功,連宇文化及的皮毛都傷不了,更別說和他單條並宰了他。而且逍遙不是白癡,他絕對不會傻到在宇文化及的飯裡下毒藥。再說,逍遙記得歷史書上寫著宇文化及是被竇建德所殺,那宇文化及的生死也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逍遙可不想再和宇文化及耗下去,他想起楊廣還在外面,而且宇文化及還跟楊廣撒謊說自己在打造兵器,於是對宇文化及問道:「宇文叔府中可有錘煉室?」   宇文化及的腦子也轉得很快,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了欺君之罪,雖然他並不懼怕楊廣,但是眼下他兒子宇文成都還未回來,他兄弟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也在外未歸,仍無法動楊廣分毫,只好先忍著。   「錘煉室離此不遠,為叔就帶你前去。」   為叔?多麼噁心的台詞!逍遙在心不又將宇文化及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宇文化及打開了密室的門,逍遙隨他有一道跟了出去。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章 定情信物(中)     逍遙和宇文化及出了密室,就徑直穿過走廊,來到了一幢小樓裡。小樓外部設重兵把守,守衛們整齊而有秩序的排站著,時不時有幾個巡邏隊來回穿梭在各大院中。且看守衛們臉上那比好似死了娘還要嚴肅的表情,逍遙心下猜測這個地方恐怕連一隻螞蟻都爬不進去。   宇文化及示意守衛打開鐵門,一個護衛領命按了門旁的機關,只聽「光鐺」一聲,那約莫有幾百斤的鐵門被機關打開了。   逍遙一走進大樓,當下可就傻眼了——乖乖,這哪是錘煉室啊,整個一個兵工廠嘛。   只見樓中寬敞無比,就像是一個能夠同時容納上千人的廣場。此時在逍遙面前忙活的是一大群能工巧匠,他們有的在鑄造兵器,有的在打造盔甲,也有的在打造一些戰鬥時要用上的鐵製品。   樓中少說也有五六百人,他們都各顧各的,沒有一人在偷懶,沒有一人在休息。逍遙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抗日戰爭時日本鬼子的實驗室,總體感覺上逍遙覺得這些人近乎瘋狂,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佈滿血絲,眼圈都比熊貓還要黑了。   這五六百人分成了好幾十組,組與組之間被一條粗紅線分隔開來。逍遙看了一下,發現從剛才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跨過那條紅線,這條紅線彷彿就像是他一個很寬的溝壑,人與人被溝壑阻隔開,好似幾十個不同的世界。   樓中吵雜無比,無數金屬的撞擊聲使逍遙不禁摀住了耳朵。   這時候有幾個人倒下了,在一旁的侍衛就把那幾個人搬進一個房間,然後從另一個房間中走出幾個人來替代剛才幾個人的位置。   事情從發生到結束,逍遙發現週遭的人似乎連看都未看一眼,他們只顧自己,拚命地敲打著,死命地敲打著。   一群瘋子,逍遙在心裡歎道。   宇文化及對身邊的一個侍衛叮囑了幾句,那侍衛走到一個類似講台的高處,他拿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敲響了吊在台上的一口大鑼。   這鑼聲蕩漾開來,他就彷彿是學校的鈴聲一般,鈴聲一響,同學們利馬安靜下來,原本沸騰的教室頓時靜得像一潭水,連針落地發出的那細小的聲音也能傳入每個人的耳裡。   逍遙詫異,頭一次如此驚異,他發現這群人原來不是瘋子,他們和逍遙剛才所想的日本實驗室裡的軍醫一樣,在工作時他們是瘋狂的,而同時他們的紀律性卻比正規軍隊要高很多。   逍遙和宇文化及在眾人的目光中來到了一個鑄劍池旁,宇文化及對原來鑄劍的五個人說道:「你們為逍遙大人做個下手,如果此次鑄劍成功,本相重重有賞。」   「是。」五人齊聲回答。   「逍遙,為叔早聞你鑄劍的本領天下無雙,如今為叔可要大開眼界了。」   「宇文叔過獎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人背後有能人,逍遙怎敢獨得『天下無雙』此榮耀呢。今事是因逍遙而起,逍遙理當為宇文叔排難解憂。」   說著,逍遙來到了五人面前,對其中兩人道:「有勞兩位為逍遙取來紅晶礦石和白晶礦石,以及鑄劍的一般材料。」   兩人剛想走,又被逍遙叫住。   「哦,對了,你們也把透明晶礦找來。」   兩人點點頭,到角落裡挑揀礦石去了。   逍遙又對另兩人道:「麻煩兩位去檀木和輕杉來。」   那兩人領命,也在一個大角落挑揀著東西。   逍遙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地方鑄劍的材料應有盡有,光是這一處角落裡的東西就夠臥牛整個儲存庫的了。逍遙想起臥牛曾經說過,一把好劍,並不在於它的鋒利和它的外表,再利的劍也有斷的時候,再好看再堅固的劍也有被風雨腐蝕的時候。一把絕世好劍,不是由珍貴的材料和高超的技術打造而成的,劍是一個劍客的靈魂,所謂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劍就像是劍客的心臟,心隨意動,劍由心生,絕世的劍客並非擁有絕妙的劍法,而是在於他有一顆和劍相融的心,這就是所謂的心劍。鑄劍也是一樣,要鑄造一把好劍,首先要有一個顆能與劍相融合的心,如此才能鑄造出好劍來。   逍遙發現他前面還站著一個人,他發現這個人看起來和別人有點不同,他的身型不算十分高大,和逍遙並肩,皮膚黝黑,從整個人的輪廓看起來他很強健,逍遙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絲敬畏。   逍遙對那人微笑,道:「請問兄台貴姓?」   「姓李,名雄。」   「哪裡人?」   「蘇州人。」那人顯然對逍遙很是不解,他從來都沒碰見過像逍遙這般隨和的大官,心下對逍遙的好感也就更添加了幾分。   「家裡還有親人嗎?」   「沒了,挖運河時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人。」   逍遙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在戶口調查,同時也對李雄親人的遭遇深感悲痛,於是再沒問下去。這時候,剛剛被逍遙叫去取材料的四人回來了,逍遙掄起袖口,大喝一聲:「好,開始吧!」   「你們兩人生火,盡量把火升旺,升到最旺!」   「是!」   「你們兩人分別把紅晶礦石和白晶礦石磨成粉末,不要用一般的鐵器,要用最硬的透明晶礦磨。磨成粉末後,拿來給我。」   「是!」   「李雄你來做我的助手,把匕首的模型給我拿來!」   「匕首,大人您不是要鑄劍嗎?」   「沒多少時間了,如果鑄劍的話,我要三天的時間,而打造一把匕首兩個時辰足矣。」   其實這也是逍遙剛剛想到了,逍遙其實是可以在三個時辰內鑄造出一把好劍來,但是他突然覺得看柳月眉的樣子似乎不懂武功,劍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意義,而匕首就不一樣了,一來可以防身,而來嘛,呵呵,也可以做個定情信物什麼的。想到這裡,逍遙心裡不禁得意大笑。   嘿,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李雄自然不明白逍遙的意圖,於是拿來了匕首的模型。   逍遙看著手中的匕首模型,不禁皺起了眉頭,他隨手一甩,就把模型扔了,信口道了一句:「垃圾。」   李雄想去撿回匕首模型,就被逍遙叫住了。   「不用撿了,那種垃圾根本就派不上用場。來,你幫我的忙,照著我圖上所畫的東西,重新造一個模型出來。」   逍遙真是神速啊,不一會兒,他就把匕首的模型畫了出來。   只見畫紙上畫著的是一個柳葉型的模子,匕首的尾尖有點彎曲,整體美感很強。連一旁的宇文化及看了也稱讚不已。   於是李雄就照著逍遙給的圖紙,在另一旁鑄劍池的另一個灶口打造模型。   逍遙這一刻也沒閒著,只見他雙手不停地忙活著,時而催促升火,時而又喊加快磨晶礦的速度,於是幾十分鐘過後逍遙已是大汗淋漓。   「磨好了!」   「打好了!」   李雄和另外兩個磨晶礦的人同時來到逍遙身前,逍遙拿過磨碎的晶礦和匕首的模型,當下歡喜道:「好!非常不錯,記你們頭等功。」   「謝大人!」   逍遙並非工作狂,但是有些他喜愛的事情一但上手,就會欲罷不能,不能自己。就拿鑄劍這件事來說吧,逍遙已經把鑄劍成為一種樂事,更何況如今是為柳月眉打造一把匕首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把匕首說不定日後真的會成為逍遙和柳月眉的定情信物。   不過,逍遙似乎忘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就是逍遙現在手上戴著的手鐲。關於手鐲,逍遙似乎知道一點點,他也只是憑感覺猜想的,他的感覺是手鐲可能是楊廣叫人做的,一人一隻,逍遙一隻,柳月眉一隻。不過,上次在歸雁樓逍遙似乎只見著柳月眉手上戴著一隻手鐲,那隻手鐲是柳月眉母親留下的,和逍遙一點關係都沒有。   管他呢,先把匕首造好再說。   逍遙甩開了所有念頭,朝李雄喊道:「放鐵水!」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一章 定情信物(下)     逍遙不但劍法高超,連錘法也是一流,當然這「錘」不是戰場上將軍們用的武器,而是工匠們打鐵時用的錘子,在型號上要小很多。只見逍遙身移影動,右手起落之間,鏗鏘聲不絕如縷,敲的四下俱響,悠遠迴盪。   逍遙猶入天人之境,他忘我地揮灑著晶瑩的汗水,全身心地鑄造鑄匕首。   宇文化及在一旁看的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彷彿此時的逍遙就是他自己一般。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宇文化及也不例外。透過逍遙宇文化及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呵,那個意氣風發,年少輕狂的時代。宇文化及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看重逍遙了,逍遙就是另一個宇文化及,是宇文化及年輕時候的一個縮影。   宇文化及覺得很欣慰,他為自己能夠找到像逍遙如此賢才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宇文化及知道自己如今也不小了,他除了一把老骨頭,只剩下一顆壯志雄心,他要逐鹿中原,他要稱霸天下。他宇文氏族本有著悠久的歷史,他們家族有著光榮且艱巨的任務,他們要復國,要重新建立一個政權,統治天下,造福萬民。   多麼遠大的理想呵。   其實宇文化及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他之所以如此看重逍遙還有一個原因,他看重逍遙主要是因為逍遙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智慧,只要好好把持住逍遙,日後逍遙定會幫他奪得整個天下。他可以確定,逍遙絕對不會是一個平庸之人,這不是自覺,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逍遙英俊瀟灑,文才風流,做事不拘一格,給人以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雖然宇文化及還未看到逍遙在戰略上的才能,但是宇文化及可以擔保,如果現在給逍遙一支強勁的軍隊,不出幾年時間,逍遙定可以平定天下。   只是宇文化及到現在還未弄清逍遙的性格,他找不到逍遙的弱點,不,逍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人,他沒有弱點!   宇文化及知道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把柳月眉送給逍遙,這樣一來,逍遙定會感恩。自古以來,越是大智慧的人,在情感方面他就顯得很單純。就如神人孔明,孔明可以預測未來,明知天象,當之無愧為神人也。可是孔明如此天才卻心甘情願地為劉備這無能之備鞠躬盡瘁,鞍前馬後。   這是為什麼?   就是因為孔明被劉備的三言兩語打動。從逍遙見到柳月眉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逍遙已經被柳月眉的絕世容顏征服了,只要殺了楊廣,到時候把柳月眉送給逍遙,嘿嘿,他還不乖乖的聽我調遣嗎。再者,逍遙在無錫還有一個李芸芸,我手裡同時有了逍遙兩個把柄,就算他是一個完全沒有弱點的人,我也照樣控制住他。哼,天下終是我宇文化及的!   宇文化及正浮想連翩,忘乎所以時,突然聽到了逍遙高聲大喊。   「搞定了!」   宇文化及搖搖頭,揮去心中的雜念,只見逍遙朝自己走來。   「宇文叔,您千請過目。如果不行,趁現在材料還有多,逍遙再造一把。」   逍遙打開了裝著匕首的檀木盒,宇文化及只覺眼前頓時一亮,一道紅光從盒子裡閃射而出,直入宇文化及的眼睛。   這是一把劍身通紅的匕首,紅紅的劍身有點彎曲,看上去晶瑩透亮。而劍柄則是白色的,並不是純白色,透明的劍柄中竟然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紅色寶石是完全嵌在劍柄中的,用手無法觸摸。   宇文化及不由得發出了讚歎之聲:「妙,妙,實在是妙啊。為叔也是習武之人,風雨幾十年,看過的奇兵利器也算是不少,但像如此寶劍還是頭一遭見過。絕,實在是絕!」   「不過還少了一點裝飾,我需要一些形狀類似柳葉同時又堅韌的絲綢來點綴劍柄。」   「這不成問題。」宇文化及忙喝道,「來人,給我馬上到綢緞庫拿上次李大人送來的天蠶絲來!」   「是!」那人領命去了。   天蠶絲,乖乖,原來這世界真的有那東西,聽說這天蠶絲不懼怕火燒,對抵禦物理攻擊有很好的效果,我正好缺一件防身的衣服,嘿嘿,這下我逍遙可以趁機撈點油水了。   「這天蠶絲乃是黃帝妻子所制,相傳其可以抵禦水火,兵器亦不能奈之何,堪稱曠世一大奇珍。如今用在這寶劍上,也算是物現其值了。」   宇文化及如此慷慨,逍遙怎麼也要道聲謝啦。於是,逍遙又和宇文化及叨嘮起閒話來了。   「哦,對了,宇文叔,我想把李雄留在身邊,不知行……」   「只要逍遙侄兒喜歡,為叔就算把整座宇文府送給你,又如何呢?」   「謝宇文叔!」逍遙忙對宇文化及作揖,同時又暗示李雄過來給宇文化及下跪。   李雄並不是一個笨人,知道逍遙身份非同一般,暗道自己以後要是跟了逍遙定會有出頭之日,於是忙跪到宇文化及身前,叩頭道:「李雄謝宇文大人成全!」   說到李雄,逍遙從剛才的一番接觸中發現李雄在鑄劍方面有著不錯的才能,逍遙認為李雄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大材小用,於是決定把李雄招攬過來,說不定以後李雄大有出息呢。   「李雄,你以後就跟著逍遙吧。」   「是!」   李雄退到逍遙的身後,逍遙把對李雄示意地眨了眨眼,然後又對宇文化及說道:「對了,不知皇上在大廳等候多久了?」   「有個把時辰了吧。」宇文化及淡然道。   「那以皇上的性格,他豈不是要大動龍顏?」   「這你放心,皇上今次把蕭後也帶來了,他們在大廳正盡歡呢。」   逍遙恍然大悟,同時心頭不禁一震,他突然想起來,這個蕭後本是楊廣的兄長楊勇的妻子,有傾國之貌,楊廣潭貪其美色而封之為妃,後又立後,這就是楊廣的六大罪狀之一啊。後來,李密也被蕭妃的美色吸引,不惜用真珠烈火旗和竇建德交換蕭妃,由此觀之,紅顏禍水確實如此啊。   逍遙真想問一些蕭妃的事情,就看到剛剛被宇文化及叫去拿天蠶絲的侍衛手裡捧著一個黑色的木盒子,步履輕盈地走來。逍遙看那個侍衛相貌平平,剛才走時步履也只是一般,卻料想不到這一轉的時間,他竟有如此巨變。   逍遙看得仔細,才發現這造事主是那盒子裡的天蠶絲。木盒雖未啟封,但從木盒裡透出一股玄妙的氣息,不知為何逍遙此時對天蠶絲的感覺非常清晰,就好像這天蠶絲原本就是他身體一部分似的。   逍遙接過那木盒,輕輕的打開了木盒。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二章 我情我心(上)     木盒一開,逍遙兩眼放出異樣的神采來。木盒裡所裝著的是一絹絲綢,純白色的絲綢,它彷彿沒有實質一般,輕飄飄地漂浮在木盒裡。因為木盒的空間有限,天蠶絲無法上浮,於是給了木盒頂蓋一個浮力,這也就是剛才逍遙見到那侍衛步履輕飄的原因了。   逍遙收收心神,打了一個響指,對宇文化及道:「剛才宇文叔說這天蠶絲不懼怕水火和武器,那麼如何才能剪開它呢?」   「天蠶絲雖然不懼怕武器,但是有一種神剪可以剪開它,神剪也是黃帝的妻子造出來的。傳說他的妻子在黃帝六十大壽的時候送了他一匹長達九丈的天蠶絲,這天蠶絲的用途是供黃帝上早朝時朝拜天神用的。黃帝天天都踏著天蠶絲朝拜天神,終於有一天,他得到天神的召喚,從此登仙去了。而黃帝登仙後,他的妻子們也想追隨黃帝,於是就製造出了神剪,她們一共七人,各自縫製了七件飛仙衣。她們憑著這七件飛仙衣也羽化登仙了。你手中拿著的天蠶絲長兩丈,就是黃帝妻子殘留下來的。」   「那神剪如今在何處呢?」   「在天蠶絲裡面。不過這把神剪異常沉重,為叔曾經嘗試著拿過它,結果被神剪弄傷了手腕。後來,為叔就叫了府中的一些大力士嘗試著拿動神剪,結果所有人都被這神剪弄傷了。」   逍遙的心思全在天蠶絲上,他壓根就沒去聽宇文化及那句話。逍遙在宇文化及話音還沒落地時就取出了天蠶絲。逍遙手裡拿著天蠶絲,只覺全身輕飄飄的,彷彿他只要上下揮動臂膀就能像鳥兒一樣飛翔在藍色的天際中。   逍遙又把手伸入天蠶絲中,頓時無數道金光閃射而出,逍遙伸進去的右手竟然抓不了一把剪刀,一把金色的剪刀。   逍遙手握剪刀,這一次剪刀給他的感覺是異常的沉重,逍遙就好像手裡握著一把沉重的巨斧似的。再看著神剪,逍遙怎麼看都覺得它是由兩把金刀拼合而成的。兩把金刀不停地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它彷彿有了生命,那金色的光芒好像在對逍遙訴說著什麼。   「奇跡!這真的是奇跡啊!」宇文化及走到逍遙的身邊,可他又不敢靠近逍遙,只能瞪著逍遙手中的神剪髮出感歎,「沒想到逍遙你竟然輕而易舉地拿動神剪,這真是曠古奇跡啊!」   胡扯!什麼曠古奇跡,這神剪的重量和大剛的巨斧相差不多嘛,這說明你宇文府中的人都是廢物。逍遙在心裡暗罵宇文化及。   「宇文叔,我開剪了。」   「剪吧,反正這天蠶絲對平常人沒有用。當初我拿住天蠶絲的時候感覺它和一般的絲綢並無分別,可如今到了你的手裡就成了如此寶貝。這說明普天之下只有你可以用天蠶絲了。」宇文化及退到一邊,「就讓為叔看看這曠古奇跡吧!」   逍遙乃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他以前和一個農村師傅學過裁縫,如今手裡拿著神剪,自然心癢難當啦。   逍遙手裡抓住兩把金刀的刀柄,然後對著天蠶絲的一個缺口剪了下去。   就像宇文化及所說的,曠古奇跡發生了!   就在神剪剪入天蠶絲的那一剎那,神剪的金芒大盛,一時間,整個錘煉室被萬丈金色光芒照亮,所以人都不禁閉上了眼睛。逍遙也不例外地閉上了眼睛,強光中,逍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漂浮起來,然後飛翔在一個白色的空間中,逍遙沒有睜開眼睛,他是不敢睜開,他怕這種美妙的感覺會立然逝去。   「小子,感覺很爽吧。」   逍遙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中沒有夾帶一點情緒,就像深山中碧潭一般寂靜。   「創始之神,是您嗎?」   逍遙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創始之神。   「你小子記性還真不錯,身邊有了美女倒是沒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   「這是自然,您對逍遙有再造之恩,逍遙豈會輕易遺忘。您如同天上的啟明星,照耀著逍遙的坎坷旅途,您就是逍遙的再生父母啊。」   「這馬屁拍的不錯,和宇文化及混久了,你在馬屁這專業上有很大的進步啊。」   「逍遙句句出自肺腑,絕無逢迎拍馬之意。」   「好了好了,少給我說這半文半白的古話,老頭子我在現代社會混久了,對這話聽不順耳。進入主題吧,我在這裡要告訴你一些事情,說完我就再也不會出現了,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逍遙洗耳恭聽。」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天蠶絲的事情。這天蠶絲是我送給你的三個禮物中的第二個,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手中的天蠶絲和神剪將會消失,天蠶絲會變成一件天蠶寶衣永遠附著在你身上。哎,別當心你和你的美女親熱會受到干擾,這天蠶寶衣已經和你的肉體融合在一起了,它就是你的另一層皮膚。而第一個禮物就是那軸卷,第三個禮物是一個人,一個你曾經日思夜想的人。猜猜看是誰?答對有贈。」   「我逍遙孑然一身,最使我牽掛、執念的人除了葉子還會有誰呢?」   「靠,沒戲。被你一猜就中,這獎品以後再在適當的時機發給你吧。接下來說重點,這個世界美女多的是,行行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你愛的,也有你恨的。為了補缺你心底的遺憾,我在這裡告訴你一個秘密,葉子也被我傳到這個世界來了。哈,高興……」   「什麼!?」逍遙突然大叫起來,「真的!葉子真的來到這個世界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謊話了?不過,你也別高興地太早,葉子過來了,陽夕也會過來。哎呀,這都是以後的事情,我也不多說了,對於你的愛情戀史我老頭子也不多過問了。記住一句話,做人要敢愛敢恨,愛了就愛了,只要你愛的,就去爭取,要不擇手段地去爭取。這個世間沒有絕對的正義,只有對與錯,只有善良和邪惡。還有,歷史已經大亂,就是你想改也無從改起了,你最終的任務就是幫助李世民奪得天下,至於其他什麼的你也不用多顧慮,順其自然吧。好了,話就說到這裡,我要去另一個星際旅遊了。」   逍遙依舊漂浮在空中,他思索著剛才創始自神所說的每一句話。   「沒有絕對的正義,只有對與錯,只有善良和邪惡。愛了就愛了,不擇手段。」逍遙的臉上又露出了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哼,陽夕,咱們走著瞧。我逍遙絕對不會再輸給你了,葉子是我的,她永遠都是屬於我的!」   逍遙仰天長嚎,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逍遙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逍遙睜開眼睛的時候,金色的光芒已經不見了,他手中的天蠶絲和神剪也不見了,只留下兩條柳葉狀的絲綢帶子。   「怎麼回事,天蠶絲和神剪怎麼不見了?」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三章 我情我心(中)     宇文化及衝到逍遙的面前,緊張地抓住逍遙的肩膀。透過宇文化及慌張的眼神,逍遙知道宇文化及著實在意這兩丈長的天蠶絲。逍遙是個聰明人,他自然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宇文化及,於是逍遙在零點幾秒內想出了一個謊言。   「天蠶絲已經和神剪共同毀滅了。剛才就在金色的強光中,我看到了一個人影,那人龍眉方臉,身穿黃色龍袍,腳踏麒麟靴。他說什麼觸動天機,形神俱滅,突然大手一揮,我手中的神剪和天蠶絲就不翼而飛了,然後又看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說什麼罷了,罷了。最後他一轉身就不見了。」   宇文化及今天可能是見到太多意外了吧,他竟然相信逍遙隨口胡謅的話,而且是深信不疑。只見宇文化及若有所思地托著腮幫,喃喃自語:「黃帝,黃帝軒轅……」   逍遙從李雄手中取來匕首,然後把兩片僅剩的天蠶絲繫在匕首的劍柄上。   就在逍遙把天蠶絲繫上時,他內心突然傳來一陣共鳴,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彷彿匕首和自己是血脈相連一般,逍遙竟然看到自己的血液竟然連進了匕首之中。頓時原本紅色半透明的劍身變的血紅,就像是一塊血色翡翠一樣。   宇文化及也從沉思中醒過來,他見到逍遙手中拿著的匕首和剛才有了變化,眼睛登時一亮。   「老夫縱橫江湖數十載,如今才曉得『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句俗語的道理。逍遙啊,雖然你並沒有我宇文家族的親系血脈,但你如今稱我一聲叔叔,也就是我宇文家族的一名成員了。我們宇文家族出了你這麼一位人傑,為叔真為你感到自豪啊。」   「宇文叔過獎了,這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哼,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宇文化及你個老傢伙,佔盡了你逍遙爺爺我的便宜,當心你斷子絕孫。逍遙聽宇文化及又佔他便宜,於是在心裡咒罵開了。   「不,這決不是什麼機緣巧合,你一定是上天派來助我宇文化及的。天哪,我宇文家族終於能夠一統天下,稱雄中原了!」   宇文化及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公開發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宣言,此情此景,逍遙只覺一股寒意在逍遙的體內流竄起來。   接下來宇文化及的反應就更使逍遙吃驚了。   宇文化及何時已經站在了一個講台高處,只聽他抑揚頓挫、豪情萬丈、慷慨激昂說道:「兒郎們!楊廣昏庸無道,弒父鳩兄,納娘圖嫂,又窮凶極欲。如今天下動亂不安,盜賊蜂擁四起,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宇文化及奉天承運,今在此對天誓師,討伐……」   「等等!」   逍遙見宇文化及越來越激動,搞不好馬上就會誓師造反,這樣一來,他的心上人柳月眉不就遭殃了嗎,於是當下高聲大喊。逍遙這一喊,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自己的身上來。   逍遙見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於是乾咳一聲道:「宇文叔,逍遙認為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如果貿然舉兵,就算我們能夠消滅楊廣的軍隊,損失也會很慘重,因為在我們的身後還有十八路反王和六十四處煙塵,如果我們先和楊廣對抗,他們就便會坐收魚翁之利了。逍遙認為要滅楊廣不難,但要天下人都臣服與我們宇文家族就有點困難了。而且現在天下大亂,反王群起,義軍聲勢日益壯大,我們宇文家族如要統治天下,首要的任務就是借助楊廣的名義,一舉殲滅所有反王和六十四處煙塵。」   宇文化及眼睛頓時一亮,人影一閃,一下子又回到逍遙身邊,拉著逍遙的手親切道:「逍遙說的對極了,剛才為叔被感情所激,差點就釀成了大禍。不知逍遙賢侄有何妙計?」   「我們不如藉著楊廣的名義向天下發出十八道聖旨,大令天下反王、各路煙塵、以及其他人,讓他們一起到揚州比武。反王中無益最高,能夠奪得狀元的,就立他為反王的頭目,但這個頭目必須向朝廷進貢。」   「好!好一個妙計!」宇文化及拍手稱快,喜上眉梢。   逍遙把匕首還入劍鞘,繼續補充道。   「到時候各路反王自相殘殺,然後我們在校場裡安排火炮轟炸各路反王,有逃脫的,再在揚州城上放下千斤閘,如此一來,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插翅難飛了。只要各路反王一除,天下就是我們宇文家族的了。」   「妙極!從此以後,普天之下再沒人能夠於我宇文家族抗衡了!就按逍遙的意思去辦!」宇文化及重重地拍了一下逍遙的肩膀,「只要天下能夠統一,逍遙就是我朝第一大功臣,榮華富貴將享之不盡!」   逍遙當下好笑。榮華富貴?你逍遙爺爺我不稀罕什麼榮華富貴。   「逍遙乃是一介浪子,金銀錢財只不過是過眼雲煙,逍遙只求能夠自在逍遙,瀟灑遨遊與天地就足矣。」   宇文化及聽出了逍遙的話中之意,他知道逍遙對榮華富貴並不垂涎,知道逍遙只求紅顏知己,然後逍遙一身。宇文化及輕拍逍遙的肩,再道:「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把整座江山翻過來,我都會幫你找到!」   「此事以後再提吧,當務之急就是先把楊廣把邊搞定。」逍遙把匕首又重新放入檀木盒中。   「對,咱們先搞定楊廣在說。哈哈——」   於是宇文化及帶著逍遙走出了錘煉室,直到大廳。   穿過重重門欄,轉眼見寬敞的大廳就在眼前。   只聽大廳內不時傳來陣陣聲蕭,老遠的,逍遙就看見一群姿容姣好的女子在大廳內翩翩起舞,宛如彩蝶飛舞,又如落葉紛飛,美不勝收。   「李雄,你先在外面等著,等一下自會有人帶你去逍遙的小院,到了小院,你會看到兩個人在切磋武藝,他們都是逍遙的兄弟,你就和他們好好聊聊。」   「是。」   於是宇文化及就帶著逍遙大步走進了大廳。   李雄望著逍遙和宇文化及遠去的背影,不禁百感交集。他暗自歎了一口氣,然後隨著一個侍衛打右道走人了。   「宇文大人和逍遙大人到!」   太監尖銳的嗓音傳遍了大廳,楊廣此時正坐在長椅上,懷中摟著一個如嬌化又似美玉的美貌女子。該女子秀媚無比,風韻更是難以用言辭來形容。只見她有一身能令所有男人都為之傾倒的身姿,彷彿男人的尊嚴在她的面前都會蕩然無存。   楊廣含過女子玉手遞來的荔枝,輕咬了一下,含糊道:「終於來了,真是悶死孤家了。」   楊廣身旁還坐著一個絕色美女,她自然就是連逍遙也為之神蕩的柳月眉了。此時的柳月眉身穿一身翠綠色的絲長裙,端坐在楊廣的身邊,猶如一尊天上的仙女,神聖不可侵犯。柳月眉本來愁眉不展,當一聽到逍遙這兩個字的時候,秋水靈眸頓時一亮,神情望穿地眺望遠處。   就在柳月眉抬起頭的時候,逍遙和宇文化及進來了。柳月眉驚喜地發現逍遙比從前更為英俊了,別隔十五天,逍遙的掩耳長髮已經披到耳垂,頭髮三七分開,一邊長長地垂落下來,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臉頰,另一邊掛到下巴處,使人只能見到逍遙臉部的一半。當柳月眉和逍遙對視時,柳月眉發現逍遙正對她報以深情的微笑,她連忙嬌羞地低下頭,有點窘迫,有點受寵若驚,有點不知所措。   逍遙走路時,不經意地把頭髮甩了一下,微風吹過,給逍遙原本俊秀的臉上增添了幾分詩意。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四章 我情我心(下)     「臣逍遙、宇文化及參見皇上,願吾王萬歲,萬萬歲!」   逍遙和宇文化及頭一次有此默契,兩人在下跪的同時都互相看了一下,表示彼此心照不宣。   逍遙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他知道宇文化及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不過好在宇文化及現在似乎很重視自己,逍遙暗歎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同時逍遙當場就下了一個決定,只要楊廣一死,他馬上就帶著趙大剛和柳月眉逃回無錫,然後逃入李淵的勢力範圍,這樣一來,就算宇文化及再有本事也無法追擊到逍遙了。   不過,如今最主要的是怎麼才能爭取到柳月眉,逍遙雖然有十層的把握可以把柳月眉追到手,可是眼下他遇到了三隻攔路虎。頭一隻便是高高在上的楊廣,柳月眉是楊廣的親生女兒,楊廣對她有如此愛護有佳,逍遙想追到首先就要爭取到楊廣的信任,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第二隻就是宇文化及這老奸巨滑之徒了,逍遙是讀過歷史書的,他清楚宇文化及的為人,知道宇文化及也是一代風流人物,對像柳月眉如此佳人自然早已垂涎三尺了,只因逍遙還不知道宇文化及心裡的打算,所以逍遙一直認為宇文化及會阻止他追求柳月眉;第三隻便是那古涵軒,逍遙有種預感,古涵軒絕非表面上如此簡單,逍遙從古涵軒懾人的氣勢中發現古涵軒身上流竄著一股邪惡的氣息,逍遙可以斷定古涵軒背後肯定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在為他撐腰,而且這股勢力定非善類。   「都起來吧。」   楊廣伸了伸右手,攬過那絕色女子的柳腰,把自己的臉埋在那女子高聳的雙峰間。那女子身體稍稍顫動了一下,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宇文化及,逍遙從她的眼神中感觸到了一絲微妙的關係,逍遙可以肯定那個女子和宇文化及一定有關係,而且這關係似乎不淺哩。   楊廣的頭在雙峰間蠕動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對逍遙冷道:「東西造好了嗎?」   逍遙突然發現楊廣的語氣和先前截然不同,如果把前幾天的楊廣比作是熱情的太陽,那如今的楊廣就是陰冷的月亮。「伴君如伴虎」——逍遙終於深刻地體會到這句名言的含義了。   「臣幸不辱命……」   「好了,好了,別跟朕說一大堆廢話,挑簡單點說!」   「是。給貴妃娘娘的壽辰禮物已經打造好了。」逍遙嚇出了一身冷汗,忙遞上檀木盒,「請皇上過目。」   「禮物是給愛妃的,又不是給朕的,幹嘛要朕過目,難道這盒子裡頭有什麼害人的機關不成?」   「臣不敢!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危害皇上!」逍遙以前雖是一個流浪在外三餐不繼的旅人,可卻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委屈,這時候不禁在心裡對楊廣產生了極大的反感。他現在甚至恨不能宇文化及現在就造反!   你爺爺加你奶奶的!本公子好心好意給你女兒打造生日禮物,你個臭楊廣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訓斥我。哼,你給我等著瞧,再過不久你楊廣就要成無頭屍了!   逍遙在心裡可算是把楊廣罵了個千萬遍。這樣痛罵楊廣,算是暫時解了心頭之恨吧。   「量你也沒這個豹子膽。陳公公,把盒子拿來給朕看看,朕倒要看看臥牛的技藝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那般神奇。」   一個鬼模鬼樣的太監走到逍遙面前,從逍遙的手中拿走了檀木盒。   逍遙沒抬頭,但他卻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壓力壓制住了他的任何行動。逍遙的身體彷彿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逍遙被壓地心口沉悶,無法動彈。   又遇到一個高手了!逍遙歎道。   「起來吧。」楊廣接過陳公公遞來的檀木盒,對跪在地上的逍遙輕淡地說道。   可是任逍遙怎麼使勁用力,都無法站起來,他越是用力,身上的壓力就越大,無論如何都站不起身來。   「怎麼,你想抗命?」楊廣的言語中不再留有一點的情意,如今他眼中的逍遙已經變的一文不值了。前幾天他從陳公公的口中得知,逍遙是宇文化及叫來專門對付古涵軒的,而同時陳公公說出了古涵軒的另一個駭人身份,表明如今只有古涵軒才能使他保住王位,與宇文化及做最後的周旋。楊廣自然不會輕易地把隋朝江山讓給宇文化及,他下決心要殺死宇文化及,重新奪得天下的生殺大權。   也許感情親疏,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對事物的認知。   當楊廣第一眼看到逍遙時,他發現逍遙是一個很可靠的翩翩公子,值得他的女人托付一生,而且他也知道柳月眉似乎對逍遙頗有好感,於是他就計劃讓逍遙和柳月眉結合。可是,當他聽了陳公公的讒言之後,利馬就改變了主意,他不僅改變了主意,甚至還改變了自己的初衷,為了王位,他決定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楊廣答應只要古涵軒幫助他殺死宇文化及並剷除宇文化及的所有勢力,他就把柳月眉嫁給古涵軒。   為了王位,楊廣已經失去理性了——不,他一直以來都是沒有理性的。   歷史的車輪是無法改變其滾動的。   宇文化及起先還未感覺到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當他看到逍遙滿頭大汗時,發現逍遙是受到了高手的精神攻擊。   宇文化及忙把手搭到逍遙的肩上,然後向逍遙體內輸送內力。   逍遙只覺身體壓力減輕了許多,方下緩緩站起,對楊廣欠身道:「起奏皇上,臣因為連日工作,深感體力不支,適才腿病復發,絕非有意抗旨,還請皇上贖罪。」   「哼,到是很會說謊。」楊廣一身冷哼。   「臣絕非說謊,請皇上明鑒!」逍遙這時候似乎已經明白什麼了。   「好了!活罪可免,死罪難逃。朕決定撤去你的官職,貶為庶民,永世不得錄用。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宇文府,朕不想再見到你!」   「是。」   「皇上,這是否有欠妥當。逍遙實乃人才,如此……」   「宇文大人,朕行為處事難道還要受你的教訓不成?」   「臣不敢!」   逍遙朝宇文化及聳聳肩,又對在一旁暗自落淚的柳月眉投去微笑,然後瀟灑轉身,離開了這個歌舞昇平之地。   「等等!」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五章 落草為寇(上)     逍遙沒有回頭,他在等待著楊廣的下一句。   「把你手中的手鐲給我摘下來!現在,它已經不屬於你了。」   逍遙正想摘下手鐲,突然耳邊生風,陳公公那尖銳的、變態的聲音在逍遙的耳邊響起,像一根根尖刺刺入逍遙的耳朵裡,使逍遙難受非常。   「還是讓洒家來替你摘吧。」   逍遙知道陳公公肯定又想玩花樣了,於是趕緊往前(相對陳公公自然是往後)退了幾步,忙道:「不勞陳公公了,逍遙還是自己動手吧,這樣麻利一些。」   「你的意思是洒家的手就不麻利了?」   靠,這老變態怎麼老是和我作對,是不是我長得太英俊,惹他妒忌了!   逍遙在心裡把陳公公罵了不知幾千遍。   「不,不,不,逍遙絕不是這個意思。陳公公貴人手珍,逍遙不過是一凡平民,區區摘手鐲此等小事怎勞公公費心呢。」   說著逍遙迅速摘下了手鐲,恭恭敬敬地遞到陳公公面前。   「呦,好一張玲瓏嘴啊。難怪能得宇文大人如此器重了。」   囈耶,這個老變態真是有夠變態的,一聽他的聲音我心裡就直發毛。還有他那神鬼莫測的功夫,栽了,栽了,這次我真的要栽在這個老變態手裡了。   逍遙生平最討厭也最怕的人就是像陳公公如此變態的太監,在現代社會那叫人妖。   「公公高抬逍遙了。」逍遙又往後退了幾步,這個時候他的背已經貼到門面上了。   「好了!朕不想聽廢話,陳公公,把手鐲給我捏碎了!」   楊廣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這一句不說不要緊,一說就把一直沉默暗自流淚的柳月眉激怒了。柳月眉不明白自己父親的性情轉變得如此之快,她也不想明白,其實剛才她已經很壓抑自己了,就算楊廣把逍遙趕出揚州她也不會太在乎,至少以後她還可以見到逍遙。可是逍遙手中的手鐲可代表著她和逍遙的定情信物啊,而且這個定情信物是楊廣親自命宮裡最好的玉石匠打造的。   「不,皇上!您不能這樣,那手鐲不能捏碎啊!」   柳月眉突然站起,跪倒在楊廣的龍椅下。   「朕的事不容你來插嘴!給我回到你自己該坐的座位上去!」   「不!皇上手鐲不能捏碎啊!」   柳月眉激動萬分,久居深宮的她第一次違抗亦父亦夫的楊廣的命令。柳月眉心裡感情實在克制太久了,這彷彿就像是洪水被一塊巨石擋住了去路。但是無論巨石力量對麼強大,總有一天洪水會突破巨石的障礙,以無比強大的力量暴發而出,一瀉千里。   「朕在說一遍,回到你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去。」楊廣沉下臉,頓時變得威嚴無比。   「皇上,妾身求您不要捏碎手鐲啊。」   「來人!」楊廣大喊一聲,頓時兩個彪悍的侍衛來到楊廣的面前。   「皇上有何吩咐?」   「把貴妃打入冷宮,今後再不得受朕的寵愛!」   「是!」   對於楊廣的命令,宮廷侍衛是無條件執行的,就算皇親國戚也一樣。   「娘娘,請!」   其實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是非常悲慘的,因為這也就意味著從此以後她難見天日,皇帝或者任何人都不會在去接近她。雖然表面上她還是貴妃身份,但是實際上連端盤子的宮女也不如,因為她從此失去了自由。   於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兩個侍衛把柳月眉「請」走了。   柳月眉經過逍遙面前的時候竟然笑了,破涕為笑,一笑百步生花,一笑傾國傾城。   逍遙望著柳月眉遠去的身影,他心裡彷彿明白了什麼,但也開始迷茫了起來,這事情來得太快了,志士逍遙來不及反應。   逍遙現在才發現,一直自詡熟知天下的自己原來也有不明白的事情。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逍遙不禁在心裡感歎。   「乒!」   只聽一聲清脆,逍遙回過去,發現陳公公手中的手鐲已經捏成粉碎,紅色的玉磨像沙子一樣從陳公公的手中散落而下。   一切都完了嗎?   不!沒有完,一切才剛剛開始!我逍遙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我已經失去一個心愛的人了,這一次我不會在失去。無論前途多麼坎坷,我一定要堅強地走下去,月眉被打入冷宮,這樣對我來說或許是一個更好的機會。我一定會得到她的,楊廣你們給我等著瞧吧。   逍遙轉身跨出了大廳高高的門檻。   楊廣望著逍遙遠去的背影,嘴角竟然浮現出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微笑。   陳公公看著逍遙遠去,他心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此子若不趁早除去,日後定回成為我神教心腹大患。   宇文化及背著楊廣和陳公公,露出了勝利時那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   逍遙徑直走出了宇文府,看門的幾個侍衛並不知道剛剛在大廳裡發生的事情。現在他們眼中的逍遙就彷彿就是上帝,他見逍遙朝他們走來,齊聲恭敬道:「逍遙大人!」   逍遙朝眾人微笑,然後走出了宇文府。   「大哥!」   趙大剛聲若響雷,逍遙剛出宇文府,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趙大剛在喚他了。   「大哥,我在這裡!」   逍遙隨聲望去,只見趙大剛坐在一匹棕色健馬上,他的身邊還有威武不凡的凌萬城和看似滿腹心事的李雄。   逍遙微笑著朝趙大剛三人走去。   「大哥,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聽說,瓦崗寨很不錯,憑咱們的身手……」   「大剛!不得胡言!」逍遙一聽趙大剛提起瓦崗寨,心下一揪,連忙喝止趙大剛繼續說下去。這裡可是楊廣的地頭,一不小心就會被殺頭的。   逍遙朝凌萬城作揖,歉道:「小弟無知,還請萬城兄見諒。」   凌萬城不愧是江湖豪傑,他哈哈大笑,豪氣道:「逍遙兄弟太見外了,這十幾天來我和大剛也算是情同手足,彼此不分你我,區區小事怎能使我掛懷呢。」   「就是,就是。凌大哥可是個豪傑,他不會說出去的。」趙大剛可能真的把逍遙當成他的親兄長了,別看他人長得粗頭大耳,一臉絕非善類,可是他在逍遙面前卻成怕貓的老鼠,行人處事都低調了幾分。   逍遙見趙大剛仍不知錯,沖道:「你剛才那麼大聲說話,當全街上的人都是聾子啊。」   趙大剛這才發現,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不禁撓撓後腦,嘿嘿傻笑。   「真被你打敗了。」逍遙為之氣結。   「逍遙兄弟,這是你的包袱和長劍。」凌萬城遞來逍遙的包袱和長劍。   「有勞萬城兄了。」   「哪裡的話,你我都是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凌萬城又遞上一個鼓鼓的錦袋,「這裡面有一些盤纏,是宇文大人要我交給你的。大人交代逍遙兄弟先去大明寺暫居,說過不了幾日逍遙兄弟便可再度回城了。」   「宇文大人如此厚待逍遙,逍遙不甚感激。勞煩萬城兄弟替逍遙道聲謝了。」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六章 落草為寇(中)     「哪裡的話,你我都是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凌萬城又遞上一個鼓鼓的錦袋,「這裡面有一些盤纏,是宇文大人要我交給你的。大人交代逍遙兄弟先去大明寺暫居,說過不了幾日逍遙兄弟便可再度回城了。」   「宇文大人如此厚待逍遙,逍遙不甚感激。勞煩萬城兄弟替逍遙道聲謝了。」   「這是自然。不過逍遙兄弟以後行事要多加小心了,我估計古涵軒很有可能會對你下手,雖然他表面上不會動手,但是就防他背地裡派殺手殺害你們。所以,大人才要你們先去大明寺暫居。」   「哼,就怕那個小白臉不來呢!他要是派人來殺我大哥,我程……哦,不!我趙大剛一定會把他們碎屍萬段!」   趙大剛是個率直的漢子,剛剛激於意氣,差點就說出自己的個人隱私了。   逍遙是什麼樣的人啊,他一聽趙大剛話中彷彿藏著某種秘密,心下就閃出了一個念頭,一個探究隱藏著的事情答案的念頭。不過因為現在周圍人比較多,逍遙想趙大剛竟然有意隱瞞,肯定有其難言之隱,當下也沒尋根究底,只是拍了拍趙大剛的肩頭,道:「船到橋頭直然直,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們是奈何不了我們的。」   「那我要不要也追隨逍遙大人前去大明寺?」一直沉默的李雄終於猶豫地開口了。   逍遙看著李雄,見他眉宇間透著一絲煩躁,兩眼也沒有了先前的光芒,知道李雄是嫌棄逍遙如今的身份了。逍遙又仔細看了李雄一眼,突然發現李雄很像一個人——不,不是很像,簡直就是。於是,逍遙脫口問道:「李雄,你應該還有一個名字吧。」   「大人英明,小人確實還有一個名字,李雄只不過是小人的幼名。」   「那是否姓李,單字一個密呢?」   「大人簡直神人!神機妙算,李密佩服!」   李密,他就是李密?瓦崗寨繼程咬金後的第二的反王!   逍遙其實在心裡也吃驚不少,他本是感覺上覺得李雄很像歷史上寫的李密。逍遙原本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李密的,想不到這一問,竟然還真給他問出來了。   逍遙讀過歷史書,知道在歷史中李密是一個剛愎自負、疑心很大的人,而且又好色,在隋唐史上李密的名聲並不是很好,他先後驅敢徐茂公和秦叔寶等人,使得固若金湯、兵強將廣的瓦崗寨短時間內迅速瓦解,最後李密降了李淵,李淵見李密英俊不凡,便把淮陽王李仁的公主嫁給他,封他為邢國公。可是李密卻賊心不死,他在暗地裡策劃復仇大計,最後事情敗落,竟然殺死自己的妻子,到最後落得屍首異處的下場。   「好了,不過是因為我事先從一個侍衛的口中知道你的背景罷了。以後你就跟著萬城兄吧,他會照顧你的。」   「大人千般恩德,李密感激不盡,來生願做牛做馬,以報答大人對逍遙的知遇之恩。」李密連忙下馬跪地叩拜逍遙。   這話我聽得耳朵都生出老繭了,真是沒創意,難怪瓦崗寨會毀在你這樣的垃圾手裡。   逍遙暗地裡歎了一口氣,然後扶起李密,裝出一副情深意切的表情說道:「知英雄,識英雄,逍遙自然是不會看錯人的。好好幹,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有很大作為的。」   呸,才怪呢。   李密感動得涕淚漣漣,可謂是泥石與洪水俱下,牛糞與鮮花同開。   逍遙越看李密就越覺得不爽,唉,感情親疏,真的可以改變對事物的認知啊。   逍遙對凌萬城抱拳道:「萬城兄,那逍遙就告辭了!」   「萬城還有一些瑣事,就不遠送了。請!」   「請!」   逍遙登上一匹馬,轉身和趙大剛揚長而去。   「真英雄。」凌萬城望著逍遙遠去的背影不禁喃喃道,「逍遙是我這一生見過的真正可稱為英雄的人了,來日方長,到時候真的很想和他並肩稱雄沙場。我等著有那一天。」說完,凌萬城策馬轉身奔向大街的另一頭。   「凌大人!那我怎麼辦?」   凌萬城這才想起還有李密這號人物,於是又調轉馬頭,對李密歉道:「恕我疏忽,還請李兄見諒。我想立兄還是和我一道去前鋒營看一下吧。」   李密一聽可以和凌萬城並行,欣然答應。   於是,兩人策馬從人流繁雜的大街上橫穿而過。   逍遙和趙大剛出了揚州城,直往離揚州城外的大明寺。   「大哥,你說這揚州城有什麼好的,我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都快憋死了。要不是有凌大哥常找我喝酒,恐怕俺早就悶死了。」   「大剛,有件事我剛才就想問你了,但是剛才人多口雜,我也就忍了下來,現在周圍也沒幾個人,索性就把我的疑問解決了吧。」   「大哥,你就是俺的親大哥!甭說是一個問題了,就是成百上千個,俺也會如實回答你的。」   「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逍遙頓了頓,道,「你本名應該不是大剛吧,這是我從剛才你的話中猜測出來的。」   「大哥,俺的好大哥,俺的親大哥,俺喊你上千遍都行,但是千萬不要逼俺說出俺的真名叫程咬金,俺師傅說了,要俺在沒遇到命中的人千萬不要說出俺的真名。」   逍遙差點就從馬背上摔下來,他想自己這個義弟是不是太過單純了。怎麼自己剛剛開始問,大剛就把事情的真相給抖出來了。   與此同時,逍遙也為趙大剛——哦不!是程咬金的真實身份嚇了一大跳逍遙怎麼也想不到歷史名人,唐朝的開國功臣,唐朝三朝元老的程咬金竟然會是自己的義弟。不過,仔細一想,趙大剛確實和歷史書上寫著的程咬金長得很像。非但體型像,連脾氣也絲毫不差。   「好的,我以後不會問你這個無聊的問題了。不過,咬金,你師傅是誰?」   「哎呀,俺被大哥騙了!」程咬金猛拍了一下後腦,然後又用一種哀求的語氣求道,「大哥,求你了,你就別問了,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的。」   程咬金這次學聰明了,他想到哪裡就說哪裡,每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裡想了一會兒才敢說出口。   逍遙套了許久,仍然不知道程咬金的師傅是誰,無奈,他只有作罷了。   不強人所難,這也是逍遙吸引有識之士的一個大的閃光點。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七章 落草為寇(下)     於是逍遙程咬金一同騎馬來到了距離大明寺還有幾個山頭的山岡處。   逍遙一進入山岡,就發現這個地方險要非常,絕對是盜賊出沒的最佳地點。逍遙心下可祈禱千萬不要碰上強盜。我逍遙什麼都不好,就好在娘生了一具好皮囊給我,再加上我天資聰穎,為人誠實淳樸,忠厚老實……   「站住!此山是俺開,此樹是俺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逍遙還沒臭美完,從石碓裡就蹦出了十幾個強盜。   這個時候逍遙可是看傻眼了,這,這哪是強盜哦,且看他們個個骨瘦如材,弱不禁風,一個個臉鐵青鐵青的,整個看上去就知道是一個營養不良群體。而且這十幾個人衣著破爛不堪,頭髮就像石碓上的蓬草一般,從十幾人的外觀看去,可以看出他們年齡在十七八歲左右。   「俺說,你們是不是沒長眼睛啊,都瘦成這般模樣了,還學人家爺們出來打劫。都給俺回去,要不然看俺一斧砍了你們的小腦袋。」   逍遙只是笑了笑,他下了馬走到一個年齡看上去最小的男孩面前,柔聲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十二。再過一年我就可以娶媳婦了,我哥哥說一定要給我找個胖媳婦的。」   逍遙見男孩面容清秀,只是瘦了一點,但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很特別的氣質,逍遙對男孩頗有好感,於是又問道:「為什麼要找個胖媳婦呢?」   「因為胖媳婦肉多啊,我哥哥說,女人肉多睡起來舒服。我們沒有床都是睡在草蓆上的,天冷的時候就可以睡在胖女人的懷裡,那多溫暖啊。」   逍遙不禁啞然失笑,他輕拍了拍男孩的肩道:「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裴元慶,我哥哥叫裴元福,喏,他就是我大哥。」   逍遙這下可傻了,裴元慶?就是那個少年英雄裴元慶?隋唐第三條好漢——裴元慶!   逍遙又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孩子,然後問道:「你真的叫裴元慶?」   「是啊,我就是裴元慶。本來我要帶我那三百多斤的雙錘子來的,可是因為早上飯還沒吃,大哥叫我要省些力氣,說對付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只要我動動手指頭就行了。」   「大哥,這娃兒好大的口氣啊。讓俺來會會他。」   程咬金是粗人一個,行人處事從不拐彎抹角,說打就打。只見程咬金把雙斧插在馬帶上,然後打了個魚挺,揮拳直衝裴元慶的腦門。   「哇,大個子,你怎麼說打就打啊,我還有話要和這個大哥哥說呢?」卻不料裴元慶輕輕鬆鬆地躲過了程咬金的直拳,只看裴元慶左手抓住程咬金的右臂,右手頂住程咬金的小腹,「大哥哥,你真的很有錢嗎?」   面對程咬金如此強悍的對手,裴元慶這樣一個小娃娃竟然應付自如,還抽空和逍遙聊起天來。   「如果你真的有很多錢,那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點,我們已經有很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現在餓得連路都走不動了。」裴元慶小嘴微微上翹,顯出一副極為可愛逗人的樣子。   「胡說!你小子說謊話也太沒水準了,你說自己連路都走不動,那還能和俺對打,還能抓住俺的手臂?」   「因為……那是因為你自己太沒用了嘛,看你人長得那麼高大,可是腦子一定很簡單。我哥哥常說,塊頭大人的,腦子都是很簡單的。」裴元慶轉頭指著逍遙道,「這個大哥哥就不是了,他人長得好看,一看就知道頭腦一定很聰明,而且他拿劍的姿勢很特別,肯定是一個用劍高手。哪像你,壯得跟一頭蠻牛似的,可是腦子比我還單純。」   「你……你,我……我不打了!放手!」   「不打就不打,你以為我希罕和你打叻,哼!」裴元慶踮著腳朝程咬金吐了吐小舌。   裴元慶畢竟是個小孩子,稚氣未脫,做事自然都是憑著自己一時的衝動;程咬金怎麼說也算是一個成人了,可是做事情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逍遙還真不知道這樣對他這個義弟而言是好還是壞。   「錢我身上是有的,我可以分給你們一半。」   「耶!太好了,太棒了,晚飯可以吃頓好的了!」   裴元慶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蹦來跳去。逍遙見他如此高興,心裡也滿是歡喜,他很喜歡天真可愛的孩子,特別是像裴元慶這樣的小男孩,彷彿回到了從前。逍遙的童年是一個人度過的,伴隨著他的只有孤獨和寂寞,他很羨慕那些有朋友的小孩,他也很想要一個朋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老是躲著他,在背地裡說他的壞話。逍遙的內心其實是很空虛的,他需要親情、友情和愛情來填補這心靈的空虛。   「等等,我不接受你的施捨,我們雖然窮,但是也有做人的尊嚴,就算是餓死也不接受你的施捨。」說話之人正是裴元慶的哥哥裴元福,裴元福雖長得不如裴元慶清秀,但他骨子裡卻透著一股倔強,彷彿在告知世人,他絕對不是那種接受別人憐憫的懦夫。   「哥哥,這有什麼關係嘛,這位大哥哥人很好,我一見著他就喜歡。而且我的肚子真的很餓了,我沒力氣了。」裴元慶走到裴元福的身邊,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   「弟弟,我們是男人,你是時時刻刻記住這句話。因為我們是男人,所以我們不接受別人的同情和憐憫。我要頂天立地,我就是死也不要別人的慷慨錢。」   「可是……」   裴元慶還想說什麼,卻被裴元福打斷:「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既然你說自己肚子餓了,那麼我們就回去挖樹根吃。」   裴元慶垂下頭,一雙小手扯著在破爛的衣角。   「走吧。」裴元福看來是這群孩子的頭兒,只見他一揮手,眾人便也垂著頭跟著他走。   「等一等。」   「你想幹什麼?我們今天不打劫了。走!」   「你是他們的老大是不是?」逍遙走到裴元福的面前,笑道。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他們的老大。」   「很好,我想和你單挑。如果我贏了,你們就得聽我的,如果我輸了,我就把我一半的錢給你們。怎麼樣?」   裴元福還沒有回答,就只聽裴元慶在一旁高興叫道:「好哦,好哦,哥哥你和他單挑。」剛說到興頭上,裴元慶就對逍遙問道,「大哥哥,單挑是什麼意思?」   「就是比武,一對一的比武。」   「哦。」裴元慶恍然大悟。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可是我沒有兵器,我要回去拿。」   「這倒不用了,我不用劍,就和你空手過招。」   裴元福並非等閒,他看出逍遙的劍法應該已經達到了某種高水平的境界了,可是就他所知,練劍的人一般是不練拳腳的,因為這樣一來,一個人對劍的感覺就大打折扣了。   「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眾人散開,圍成一個圈,把逍遙和裴元福圍在當中。   裴元福看去大概有二十出頭,身高只比逍遙矮少許。面對逍遙,此時的他竟然產生了一種不敵的感覺。而逍遙則在地上跳來跳去,做做熱身運動。   「好了,來吧。」   逍遙擺出了散打的姿勢,左腳稍稍往後傾斜,前身上仰,雙手自然擺開,兩眼緊盯著裴元福的一舉一動。眾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姿勢,新鮮之餘不禁對逍遙增加了一分敬佩。   裴元福心裡當下就沒底了,他有點不知所措,逍遙的動作他是前所未見的,而且從逍遙的姿勢中他發現這種姿勢可攻可守,攻則擊敵人於不意,守則穩固於泰山。   「你不進攻,那我換我進攻了!」逍遙搶身上前,身影連續晃動,一共做了四個假動作,「迴旋踢!」逍遙衝到裴元福的面前,突然高喊一聲,只見半轉身體,側身踢出「迴旋踢」。   裴元福也決非是吃素的,他的反應雖然慢了半拍,但是還是有驚無險地奪過了逍遙的攻擊。   「大哥小心,他還可以繼續連續攻擊的!」   裴元慶不愧是隋唐第三好漢,他一眼就看出逍遙的行動意圖。其實逍遙剛才那招不過是幌子罷了,他接下來的招式才猛呢。   「後迴旋踢!」   逍遙旋展跳躍,利用剛才迴旋反作用力把腳高舉,因為裴元福剛才只是低下身體躲避逍遙的攻擊,所以逍遙緊接著使出「腳跟落」。   「大哥!」   血到底濃於水,眼看著裴元福要被逍遙的必殺技擊敗,裴元慶不顧江湖道義,閃身來到逍遙的面前,單手擋住了逍遙的攻擊。   「好,一起來!」   逍遙可能也是來了興頭,他非但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使出了連環踢。裴元慶甚是了得,他並無和逍遙切磋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後退,躲閃。   逍遙在裴元慶身上找不到一點感覺,同時知道如果裴元慶要真動手,他鐵定會輸得很難看。於是,逍遙藉著踢中裴元慶右手的力,後空翻又跳回到了剛才比武的原地。   「我輸了。」裴元福面容沮喪,一副家裡死了人的樣子。   「好,很好,非常好。吶,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你們先拿去,以後沒有再找我要。」   逍遙把兩個的元寶遞到裴元福手中。   「為什麼?」裴元福手裡拿著兩個大元寶,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很簡單,因為我是你們的頭兒。哈哈——」逍遙朗聲長笑,「我本就不喜做官,不如落草為寇,做個強盜頭子也不錯。」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八章 迷仙妖女(上)     「大哥哥,你真的要做我們的老大嗎?」裴元慶似乎很喜歡逍遙,瞧他那高興的樣子,彷彿這下得到了一個寶貝似的。   「是啊,我的名字叫逍遙,我做你們的老大,你同意嗎?」逍遙笑問道。   「同意,同意,當然同意啦!」裴元慶拉著逍遙的手高興道,「你那麼有錢,做了你的小弟我們以後就不愁吃穿了,那我就可以快點娶個矮媳婦了。」   「怎麼又變成矮媳婦了?」   「我哥哥說,等我們有了錢,就找個矮媳婦,因為我人不是很高嘛,大哥說媳婦是不能出丈夫的頭的,所以就找個瘦的啦。」裴元慶裂嘴笑道,他看似很高興,也許今天是他匆忙人生中最高興的一天了。裴元慶雖是隋唐第三好漢,可是他命途多舛,在十五歲那年被新天禮用計活活燒死。裴元慶一生短暫,逍遙這點也是知道的,裴元慶是一個著實著人喜歡的孩子,天真無邪,在他的世界裡本該沒有飢餓,本該沒有寒冷的,這一切都是戰爭害的,都是戰爭!戰爭使多少百姓受害,使多少人民受苦,這戰爭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停止啊。   「那好,以後逍遙哥哥給你找個又矮又胖,而且又漂亮的媳婦,你說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哦,哦,太好了,我就快要有媳婦嘍。」   裴元慶歡快地繞著逍遙跳躍著,逍遙看著裴元慶嬌小的身軀突然想起裴元慶臨死前仍未婚,也就是說裴元慶娶媳婦的願望是不能實現的。逍遙的心如被針扎般的疼痛,逍遙恨天,恨天如此不公──他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啊,老天爺啊,你為什麼對他如此不公!逍遙在心裡高聲呼喊,但他卻不能言表於臉上,畢竟這是歷史,歷史是不能改變的。   歷史真的不能改變嗎?哪怕只是一小點?   「我裴元福從未服過人,但如今我服了,我欽佩你的膽識和人品。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我們的首領!」說著裴元福就要向逍遙下跪。逍遙連忙扶住裴元福,道:「元福兄禮重了,從今以後你我以兄弟相稱,我虛長你幾歲,你便喚我大哥吧。」   「是,大哥。」裴元福欣然叫道。   「好呀,好呀,我又多了一個大哥了。」裴元慶跳到程咬金身邊,捅了他一下,「喂,大個子,你也叫逍遙哥哥大哥是吧?」   「是啊,他是俺的大哥。」   「那我也是你大哥。」裴元慶認真道,「快叫我大哥。」   「你個小娃娃,才不過一丁點,竟要俺喚你大哥,門兒都沒有。」   「沒門,那有窗啊。」   「哼!俺就是不叫,俺比你大幾歲,幹啥要俺叫你大哥?」程咬金挺起胸膛,這一下他足足高出了裴元慶半個多身體,宛如一座大山。   「因為你打不過我啊,所以你得叫我大哥。」   「哼,還沒打過呢,你怎麼知道?剛才俺不過是讓你的,俺還有乾坤三斧沒使呢。」   「那好,咱們再來打一場。如果我贏了,你就要叫我大哥。」   「不,俺累了,俺不打了。」程咬金雖然生性鹵莽,但是這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知道自己打不過裴元慶自然就不會和他動手啦。   「不行也得打!」裴元慶掄起拳頭,就往程咬金額頭打去,這一拳快若流星,程咬金只覺眼前一黑,然後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就被打飛了。   「哈哈,我說你打不過我的,這下認了吧。快叫大哥。」裴元慶撫掌大笑,嘴邊的小酒窩甚是可愛,像溢滿了蜜。   程咬金落了一身的塵土,滿臉不服氣地叫道:「不行,你偷襲俺,剛才不算,俺不叫你大哥。」   「你叫不叫?」裴元慶沈下臉,舉著拳頭示威道。   「就不叫!」程咬金見裴元慶又要揍自己,連忙向逍遙求救,「大哥,快來救俺啊!」   「都是沒長大的孩子,呵。」 逍遙笑著搖搖頭,對裴元慶說道,「元慶就別為難咬金了,怎麼說他也大你好幾歲,叫你大哥恐怕不太合適。   「就是,就是,瞧俺大哥多明事理,你要多多學習才是哩。」   「哼,等我以後長高了,我一定要把你打趴下,然後要你叫我大哥。」裴元慶到底是小孩子性子,剛才不過是鬧著玩的,經逍遙這一說,他也就放過程咬金,一蹦三跳地來到逍遙面前,「逍遙哥哥,我肚子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吧。」   逍遙環視周圍的青少年們,然後對裴元福問道:「你們平時住哪?」   「我們住在一個被強盜遺棄的山洞裡,那裡也算安全,就是沒有食物。」   「你帶幾個人去附近的鎮上買食物,元慶帶其他人回山洞。」   「逍遙哥哥,那你呢?」   「我還要去大明寺走一躺,可能會在那裡住上幾天吧。」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不清楚,如果你們沒有錢就到大明寺來找我,但是人不要多,一兩個就夠了。我有很多敵人,我怕他們會對你們不利。」   「怕什麼,他們要是敢來,我就用我的錘子砸死他們,把他們砸個稀巴爛!」裴元慶揚起眉頭,彷彿天下群雄他都不放在眼裡。   「哼,盡吹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比你厲害的人多著呢。」程咬金不服氣,在一旁潑了裴元慶一身冷水。   「咬金說得很對,我們千萬不能驕傲自滿,因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們要時時刻刻都保持一顆謙虛好學的心,因為比我們厲害的人還有很多,我們要想打敗別人,首先就要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逍遙輕輕拍著裴元慶的肩膀,「你雖然力大無窮,但是還要知道五行相剋,柔能克剛,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強者,只有絕對的勝利者,而每一個勝利者都必須要一顆謙虛、博大的心。」   裴元慶點點頭,表示懂得了。   逍遙微微一笑,對裴元福說:「元福你買糧食時要從不同的地方進購,而且每一次份量不要過多,這樣不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況且我們人也不是很多,只要能維持個溫飽就行了,再過不久,天下就會大亂,到時候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裡你們就可以盡顯才幹了。」   「逍遙哥哥,那個地方在哪裡啊?」   「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的,現在先別問。元慶你回去後要多加練習自己的速度,你力量雖大,但是速度仍然不夠,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這樣是很吃虧的。」   裴元慶點點頭,跳到程咬金身邊。   「大個子,你也和逍遙哥哥去嗎?」   「當然啦。」程咬金看裴元慶不能去,心下那個高興啊。   「哼。」裴元慶甩甩頭,走到幾個身高和他差不多的同伴前,「我們先回去吧。」   於是,裴元慶和裴元福兄弟各自分道遠去了。   「大哥,你說的那個地方是瓦崗寨吧。」程咬金見眾人都走光了,才悄聲問逍遙。   「既然知道就不要多問了,你呀,以後要多多練習你的斧頭才是,不要老是就那三招,那三招只能對付普通的高手,只要三招一過,你就要翹辮子了。」   程咬金雖然不明白「翹辮子」的含義,但他聽懂了逍遙的訓話,撓撓後腦,嘿嘿傻笑。   「不多說了,我們還是加緊趕路吧。」   說完,逍遙和程咬金揚長而去。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二十九章 迷仙妖女(中)     逍遙和程咬金來到了大明寺,兩人剛下馬只聽寺院內吵雜無比,不時傳來爭吵聲和叫罵聲。   「大哥,這裡面是不是開演唱會啊?」   程咬金現學現用,他把逍遙前陣子說的現代名詞用上來了,雖然他還不完全明白「演唱會」的具體意思,但至少也行神有一了。   「應該不是吧,和尚開演唱會一般來說唱的無非是佛經裡面的一些嘰裡咕嚕東西,可是你聽聽,他們這是在罵人啊,這罵人的技術還真是高啊。」   「我操你媽,你踩我的腳!你媽像棵草,在我懷裡倒!」   逍遙話剛說完,門裡面就傳來如此曠古絕句。   「妙,實在是妙啊,妙從口出,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妙句。」逍遙連連讚歎,下了馬,朝程咬金揮揮手,「我們進去吧,看看裡邊到底是在幹什麼。」   寺院的大門並沒有關緊,而是半開著,逍遙和程咬金栓好馬,探頭進了去。   如雷貫耳,逍遙總算深刻地體會到這詞兒的含義了。打逍遙一進門,耳朵裡利馬灌滿了吵雜聲,噪音像洪水一般湧入逍遙的耳中,吵得逍遙直捂耳朵,這樣還不濟事,逍遙乾脆拔劍割下袖腕的一角,用割下的布條堵住了耳朵。   啊,世界頓時清淨了,逍遙突然感覺到原來安靜的世界是那麼的美好。   程咬金到是不在乎,他個子高出逍遙一個頭尖,俗話說站的高看得遠,因為寺院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逍遙兩人無論怎麼擠都無法擠進去,只要在一旁觀望啦。   「各位,各位,請大家先靜一靜!」   這時候一個眉清目秀的和尚走出佛殿,示意大家安靜。那和尚就似學校裡的長掛的鈴,課間同學們無論多吵,只要上課鈴一響,同學就會安靜下來,準備上課。   很快的,逍遙取下了塞住耳朵的布,只聽到那和尚發出好聽的聲音:「貧僧法號無量,奉家師之命出來向各位江湖豪傑致謝。如來舍利是本寺的鎮寺之寶,乃是先祖皇帝頒賜,敕造浮屠九級,傳諭『大覺遺靈,留與供養。』而魔門邪道卻屢次進犯,想奪走如來舍利危害蒼生,我了明師叔鎮守棲靈塔有些許日子,卻因妖女和眾魔屢次騷擾,得了病,如今如來舍利危在旦夕,一旦如來舍利落如魔門手中,天下將會大亂,人民將會捲入一場血腥紛爭中。」   「我們誓死要保護如來舍利,與魔門抗爭到底。」群雄熱血沸騰,剛才無量的發言激起了每個男兒的血性,頓時眾人紛紛附和,義氣飛揚,激盪於九霄之間,徘徊於鬥牛之上。   逍遙剛想喊幾句,只聽到一聲邪笑,然後是一個比陳公公那老太監還變態的聲音:「咯咯,好一群不知量力的笨蛋們。」   逍遙馬上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花綠衣服的老人依靠在一棵大樹下,因為他傴僂著背,逍遙看不清他的臉,但從那人的聲音中逍遙可以肯定,此人和陳公公定是一副德行。   「就是,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腦袋得了病,竟然不知死活地要和我們抗爭。」這是一聲女音,一聲宛比天籟的聲音,逍遙尋聲望去,不禁愣住了,只見一個絕美女子赤足站在樹幹上,女子肌膚如玉,容顏如花——不,更勝花,彷彿一棵成長於仙境的百靈花,嬌艷又不失秀靈,美妙非常。再觀女子身形,玲瓏可人,支手可捏的纖細柳腰如風而立,顯出一副酥人媚骨,使人垂線不已。女子長髮披肩,灑如垂天之瀑布,在風中飄逸飛揚。   逍遙不禁讚歎道:「世間竟有女美如斯!」   當然,這只不過是逍遙的失口之言,其實逍遙看過的美女也算不少了,先是李芸芸,然後是絕代風華柳月眉,相比之下三人各有千秋,李芸芸的美在於嬌小可人,骨子裡透著可愛、機靈;柳月眉則像一株立於風雨中的鮮花,叫人憐愛,叫人珍惜;而眼前這個女子不同於前兩人,她給逍遙的感覺似乎是一棵桀驁不馴玫瑰,帶刺的花兒,雖然美,但有刺,叫人不敢輕易採摘。   那女子耳力甚好,逍遙不過是輕聲讚歎,竟被盡收耳裡。女子朝逍遙望來,見逍遙相貌堂堂、英俊不凡、一身正氣,女子朝逍遙嫵媚一笑,竟如盛開的牡丹,嬌美艷麗。   逍遙不敢多看,深怕惹來禍端,忙拉過程咬金沒入人群中。   逍遙並不知道,就是那女子的明眸一笑,為他惹來了不少禍端。女子的一舉一動都被他身後的一位白衣男子盡收眼底。該男子衣冠楚楚,相貌絕不下於逍遙,他手持長劍,竟立於一片樹葉之上,隨著清風的吹拂而上下浮動。   那男子冷冷地盯著逍遙,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而可憐的逍遙卻茫然不知,大難臨頭,卻和程咬金站在人群中,等待開戰。   逍遙和程咬金個頭比平常人高出一截,因此要從人群中找出他們是很容易的。無論逍遙怎麼躲閃,仍舊逃不出男子的視線,那男子彷彿一隻狼,而逍遙是他的獵物,被狼盯住的獵物,是很難逃脫的,除非獵物的本事比狼大。   「阿彌陀佛,該來的終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無量閉眼合什,默念了一段經文,朝站在樹上的女子走去。   「姬施主,你三番兩次來我棲靈塔偷取如來舍利,我了明師叔多次放行於你,而你卻執迷不悟,依舊我行我素,前次師叔終於把你擒下,我佛慈悲,師叔念在你也是奉了師命,本不欲懲罰於你,又一次將你放行,而你卻在臨走之際用迷仙散令我師叔得病,如今我師叔臥病在床,卻想不到你竟然變本加厲,帶著魔門四眾攻打我寺。如此心腸,真妄生了一副天仙面容。」   「廢話少說,禿驢,接招吧!」   這時候從草叢中閃出一個人影,那人影直撲無量,無量心知來人武功非凡,便運起七層功力抵禦。只見人影揮出雙掌,快若流星,一往無前。無量也揮出雙掌應接,高手過招甚是精彩,兩人均是功力深厚的高手,彼此雙掌相應,頓時暗施內勁,以拼高下。   無量禪功堅定,頓時從腳下湧出一股強大的氣勁,氣勁經無量的指引從手全盤托出,來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震出了老遠。   那人似飛天的鷹鷲一般輕落在樹幹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差點就要了我的老命,了然座下第一高徒果然明不虛傳,厲害,我孫雷服了。」孫雷抹了一把汗,對那個手持長劍的白衣男子說,「子昂,這禿驢好生厲害,咱們等會一起攻擊他,只要把他擱到,以下這一群小混混就不成氣候了。」   「抱歉,我徐子昂從不受命於人,我今次的行動都是為了嬋娟,我愛殺誰就殺誰,我有我的絕對自由。」徐子昂傲劍而立,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逍遙,從未離開。   不過是一記淺笑罷了,何必如此認真呢,可想而知此人心胸狹隘的程度了。   「踏雪無痕獨孤劍,果然名不虛傳,老雷啊,既然人家不肯,那咱們一道收拾無量。」   這時又從樹叢中躍出一個手持鷹爪棍的中人年,那人滿臉紅逗,像是得了怪病,乍是看去恐怖非常。   「『鷹爪不留人,飛劍晚來風,橫刀對天笑,雙掌推萬城。』魔門四眾來了倆,還有魔門右行法銀掠,再加上玉女門的迷仙妖女和亦正亦邪的踏雪無痕獨孤劍,哼,聲勢浩大啊。」   這時從大殿內走出一個戎裝的軍人,逍遙一眼就認出了他——古涵軒!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章 迷仙妖女(下)     此時的古涵軒英氣逼人,著一身金色鎧甲,腰配長劍,與前些時候相比卻是判若兩人。   逍遙苦笑,心中暗道楊廣真是厲害,辦事效率如此之高,只不過幾天的時間,古涵軒的地位一躍千丈,大有所向無敵之勢。如果沒有出現早上的突然狀況,可能現在說話的人應該是自己吧,逍遙想。   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到那赤足女子身上。   「奴家還以為是誰呢,原來飛花劍古公子啊,多年不見,古公子可是步步高陞,飛黃騰達呢。」   「哼,妖女,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當年我不過是個剛出道的小生,你玉女宮竟拿我要做實驗,幸好我被恩人所救,不至於便成半死不活的行屍走肉。如今我承蒙皇上卿點,拜宮衛統領。哼,今次我要你有來無會!」說著,古涵軒拔出長劍,對群雄喊道,「誰要是能夠擊敗這群惡賊,皇上自有眾賞,活捉妖女的,妖女就任其處置,要殺要剮隨其所願!」   自古英雄愛美女,雖然她是個妖女,但她的美貌卻是眾中之眾,女中之鳳,群雄中貪圖她美色的十有八九。古涵軒自知鬥不過姬嬋娟,所以想用人海戰術使姬嬋娟勞累,到時候他坐收漁利,柳月眉和姬嬋娟都是江湖上公認的美女,古涵軒一想到自己能享齊人之福不禁心中蕩然,飄飄乎欲飛仙。   男人都是好色的。這句話不知是哪為高人所說——一點都不假!   眾人一聽能夠獨收美人,都把姬嬋娟的可怕拋在腦後,操起傢伙,群其而攻之。   姬嬋娟乃是玉女宮宮主姬詩妍關門弟子,定負一身絕學,要不何來妖女一說?   只見姬嬋娟輕點裸足,如一縷輕煙飄落在徐子昂的身後。   姬嬋娟一副驚魂未定之色擺於臉上,輕拍高聳胸脯歎道:「可嚇死奴家了。」   「哼!一群卑鄙小人,死不足兮!」徐子昂的長劍不知何時出鞘,只聽一聲清鳴,滿天的劍花如雨點落下,直取群雄的各大死穴。   逍遙見徐子昂如此厲害,暗付自己定未必是其對手,於是又把視線轉向那無量。此時,無量正和孫雷兩人鬥得難分難解。再觀古涵軒,此時他正拔出長劍,點出漫天飛花,幻化成花的精靈,在花的幻影和銀掠纏鬥起來。   這銀掠乃是魔門右行法,為人淫褻無比,常做一些姦淫婦女的無恥勾當。古涵軒雖然狡猾、奸詐,但是他卻自為君子,唾恥銀掠的無恥行為,所以第一個找上了銀掠。   古涵軒的飛花劍非比尋常,他的劍法乃是自創而成,和逍遙一樣無師自通,他對劍的靈感來自於一首詩,至於詩的作者,他自己也忘記了,只記下這麼幾句:   「攜劍賞花風流事,   踏花舞劍蝶飛揚,   滿園春色關不住,   折花嬌艷贈佳人,   只為紅顏展顏笑,   得美歸來花滿途。「   古涵軒的武功其實在逍遙之上,不,論內力他的確實是遙遙領先於逍遙。如果單對單,古涵軒可在十幾招之內擊敗逍遙。但是,因為逍遙身邊多了個程咬金,古涵軒對程咬金的乾坤三斧甚是忌諱,他曾見過程咬金和凌萬城切磋武藝,從兩人的打鬥中他深知自己的不足,暗道自己定躲不過程咬金的兩斧。所以,他施詭計逼逍遙和楊廣反目,然後再從中派人擊殺逍遙。   銀掠使的是一把短刀,刀身彎曲,類似西域的短刀,刀身反射出碧綠色的光芒,逍遙依此斷出此刀必定淬了毒。   銀掠奸笑一聲,避開古涵軒的飛花劍,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揮刀砍向古涵軒。   古涵軒首擊落空,冷哼一聲,反手一劍,巧妙地接住了銀掠的攻擊。緊接著,古涵軒猛地踢出右腳,以旋轉之力踢向銀掠的腦門。銀掠也非普通角色,迎刀砍向古涵軒的右腳。   就在銀掠砍出這一刀的瞬間,銀掠利馬就意識到了不妥之處,沒等他多想,古涵軒的長劍幻出幾朵鮮艷的飛花,襲向銀掠的腦門。   銀掠怎麼也想不到古涵軒會來此招,如果他不收刀,定可砍下古涵軒的腳,同時也能使古涵軒中毒,但代價是他的性命。   銀掠短歎一聲,收刀側身避過古涵軒的長劍。   古涵軒英俊不凡的臉上閃出一絲喜悅之色,只見他旋轉身體,順著旋轉的勢頭,揮劍直刺銀掠的下盤。   「好生奸詐!」   銀掠乃是魔門中人,姦淫摞掠,無惡不作,但他這是第一次說別人奸詐,平時別人罵他奸詐小人他還洋洋得意呢。由此觀之,古涵軒確實厲害。他的背景就更令逍遙深思了。   逍遙可以斷定古涵軒背後有一個很大的靠山,他隱約可以推斷出古涵軒本來是和宇文化及合作對付楊廣的,但是後來不知為什麼又和宇文化及翻臉,於是古涵軒又改和楊廣合作,共同對付宇文化及。   牆頭草。逍遙冷哼。   「大哥,那邊的笨蛋們不行了,咱們要不要幫忙?」   逍遙這才把視線轉移到姬嬋娟這邊,此時群雄哀聲不斷,更有人命斷當場。而獨孤劍徐子昂卻持劍傲立於群雄之間,更令逍遙吃驚的是,徐子昂的劍尖竟然直指自己。   「你,過來。」徐子昂輕蔑地朝逍遙說道。   「我?」   逍遙指著自己,又回頭身後,發現只剩下自己和程咬金兩個看客,其他人都在場上打得正歡呢。   「對,就是你,我徐子昂向你挑戰。」   逍遙從徐子昂不冷不熱的言語中聽不了一絲醋意,逍遙苦笑不解,道:「子昂兄想必是誤會了吧,我只不過是個看客而已,而且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矛盾衝突啊。」   「廢話少說,閒話少談!我就衝你手上那把好劍,一個攜帶如此好劍的人,不可能是一個泛泛之輩。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挑戰,那麼我將一輩子看不起你,你將受到武林人士的鄙視。」   「這麼嚴重?」逍遙轉身看向身邊程咬金。   程咬金鄭重地點點頭,說道:「武林有個規矩,誰要是不接受敵人的挑戰,那麼他將會永遠受到別人的鄙視,特別是女人。」   「哦。」逍遙點點頭,「但我無所謂。」   逍遙這後一句,可是驚天地泣鬼神,這不,逍遙此語一出群雄立馬倒地。連一直厭惡逍遙的古涵軒也朝逍遙豎起了大拇指。   「哼,膽小鬼。」   逍遙無視徐子昂的冷語,竟吹起了口哨,搖頭晃腦。   「你敢藐視俺大哥,吃俺三斧!」   逍遙如此,但是並不表示他的義弟程咬金會怕徐子昂,程咬金一聽逍遙被人藐視,勃然大怒,舉起二郎開山斧砍出驚天動地之勢。   「闊斧開山!」   程咬金雖然在隋唐好漢中並不是十分厲害,但是他也不是草做的,天下間能躲過他三斧的人並不多,就是宇文成都也要先掂量掂量,才敢和其動手。   徐子昂是近些年才冒出的江湖劍客,其劍以快為著,輕功更是一流,故有踏雪無痕之美譽。   逍遙起先就說過,程咬金的乾坤三斧雖有驚天動地之勢,但卻無法克柔。徐子昂可能是看出程咬金的勢頭,才使出其絕世不二的輕功,好似一片輕葉,輕飄飄而迅速地繞到程咬金的背後,頓時程咬金後門大開,給了徐子昂得手的機會。   程咬金無力回天,正暗道我命休矣時,卻聽到逍遙一聲叫喚。   「休傷我兄弟,吃我一劍!」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一章 妖女執著(上)     逍遙的劍不是普通的劍,就像逍遙名字樣,逍遙,隨意,簡單。只見逍遙輕抖長劍,不彎不曲直取徐子昂的握劍的右手。   「卑鄙!」徐子昂唾罵一聲,收劍回擋逍遙一劍。   逍遙空中翻身落地,嘿然道:「嘿,這招叫圍魏救趙。」   徐子昂強忍心中怒意,他知道高手過招冷靜是至關重要的,當下稍一寬心,冷冷地注視著逍遙。   「喂,我說,我逍遙和你有仇啊,你幹嘛和我過不去?」逍遙還劍入鞘,挑了挑眉毛,「不打了,你請便。」   「士可忍,孰不可忍!看劍!」   孤獨劍的快劍果然名不虛傳,逍遙只絕後背生風,一道涼意襲上心頭。   沒給逍遙拔劍的機會,徐子昂的長劍已經穿入逍遙的心窩,只聽一聲清鳴。   一聲清鳴?   徐子昂正要高興能一舉擊殺逍遙時,卻發現逍遙的長劍何時已出鞘,墨綠色的劍身正閃爍著太陽的光輝,而逍遙此時正微笑地看著徐子昂。   「子昂兄,如果你要我的劍鞘你早點說嘛,如果你要我一定會給你的,可是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呢,你要是說你要的話,我是一定不會吝嗇不給你的,因為我看我們其實是很投緣的,所以我一定會給你。就算你這樣對我的兄弟,我還是會給你的,因為……」   「吼,夠了!」   徐子昂長吼一聲,拔出長劍,刺出快若流星一劍。   逍遙雙眼頓時一亮,後空翻身,躲過這險招,同時在空中還去一劍,正好斬向徐子昂的右手,與此同時徐子昂收手抵擋。   「叮!」   兩劍首次交鋒,逍遙急身後退,顯是被徐子昂的內勁所迫。   「好生狡猾的人啊。」徐子昂方才落地,口中緩緩吐出這麼一句。   「過獎。」逍遙面帶微笑,朝徐子昂作揖。   其實,這也就是逍遙的過人之處,他明知道自己的輕功和內勁比不少徐子昂,所以用言語激怒徐子昂,如此一來,徐子昂的力勁便會有所消減,那逍遙就可全身而退,同時又可化去程咬金的危險。   面對徐子昂的冷嘲熱諷,逍遙卻無動於衷,他依舊是一副悠閒的樣子,彷彿天下間沒有什麼人能使逍遙動容的了。   而姬嬋娟則在一旁觀,將一切盡收眼底。她覺得很奇怪,一般人只要看了她一眼,就會顯得浮躁,有些失魂,就算定力再好的和尚也一樣。可是逍遙卻不同,他至始至終只看過姬嬋娟兩眼,而且看後仍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仍憑姬嬋娟媚術再高也奈何不了逍遙。同時。她打第一眼見到逍遙,內心就有一種莫明的興奮,就好似小情人見了郎君一般。   難道他就是師傅要找的人?難道就是我們玉女宮一直要找的九陽之體?   姬嬋娟突然美目放光,嫣然一笑道:「徐公子,逍遙公子就由我來對付吧。」姬嬋娟的耳力甚好,她剛開始就留意逍遙,便從程咬金和逍遙的談話中聽出逍遙的名字。   「別,我不過一個平平無奇的書生,你們江湖中人要打要殺別賴在我頭上,我可是無辜的。俺只不過是個看客啊,再說阿拉又不想要一親姬姑娘的芳澤,此等艷遇還是留給古兄和徐兄吧。」   逍遙一見到姬嬋娟心裡就發毛,他總覺得這女人會使妖法似的,一看到她衝自己笑就渾身不舒服,唉,克心哦。逍遙連忙倒退,當他退到牆角時,發現姬嬋娟已經不見了人影,心下大鬆一口氣——不對!逍遙連忙轉過頭,發現姬嬋娟何時已經在他的身旁了。   「逍遙公子,你難道就這麼討厭奴家嗎?」姬嬋娟呵氣如蘭,一陣特有的女人芳香傳入逍遙的鼻子中。   逍遙連大氣也不敢出,連忙飛身躍起,藉著牆壁的彈力跳到了徐子昂的身邊。逍遙拱手道:「徐兄,幫小弟一個忙好嗎?」   「哼。」徐子昂冷一聲,並不回答。   逍遙微笑道:「其實這個忙很容易幫的,就是逍遙借徐兄的身體……用一下!」逍遙突然一腳踹到徐子昂的屁股上,這一腳來勢甚猛,徐子昂躲閃不及,被狠狠擊中,被迫朝姬嬋娟飛身而去。   「嘿,祝兩人百年好……」   「公子,你傷透奴家的心了。」   逍遙還沒說完,只聽姬嬋娟那極好聽有帶有誘惑力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聽得逍遙頓時沒了氣,心下憐意大生。但是經過零點三秒的思想整頓後,逍遙毅然朝程咬金飛奔而去。逍遙奔跑中剛想回頭向姬嬋娟道一聲抱歉,只見姬嬋娟的仙容近在咫尺。   陰魂不散呀。逍遙加足馬力,長劍出鞘,一道劍光閃爍之後——等等,別誤會了,逍遙再怎麼怕妖女也不會輕易傷害她的,因為逍遙知道自己的功力和她相差甚遠,想擊敗姬嬋娟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而且這樣一來非但無法擊退姬嬋娟,還很有可能會惹怒她,如此就更得不償失了。   一道劍光閃爍之後,逍遙縱身躍起,一招「隨風落葉」使的是瀟灑非凡,只把姬嬋娟看得神情嚮往,雙手合握,美目中不斷射出愛的火花。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怎麼一看帥哥就如此,難道她沒見過帥哥嗎?不對啊,怎麼說古涵軒和徐子昂都是挺吸引女性的帥哥俊男啊,嘿,雖然和自己的距離還差了一點。   逍遙那臭美的勁兒又上來了,他以為自己是誰啊。其實姬嬋娟不過是想查明逍遙到底是不是九陽之體,如果是,那樣她會馬上逼逍遙和她成親,因為她是九陰之軀,如果在三十三歲以前不找到九陽之體,那麼她將會慾火焚身而死。   可惜,逍遙不是。   但姬嬋娟根本就不清楚,因為如果要真的弄清逍遙是不是九陽之體,那必須要和他交歡了以後才能知道,所以姬嬋娟一定要抓逍遙回玉女宮,和師傅姬詩妍一起研究逍遙。其實,姬嬋娟也是看上逍遙啦,唉,人帥嘛,沒辦法。   就說以前吧,姬嬋娟也找過幾個類似逍遙這般英俊的後生,每次她都會把他們帶到玉女宮,然後接受宮中御女的試練,如果是九陽之體,那麼她就那人成親,如果不是,就給御女練御陽大法去了。其結果,自然是古涵軒說的半死不活的乾屍。   「姬姑娘,咱們似乎沒有山盟海誓吧?」   姬嬋娟微笑地搖搖頭。   「那咱們這應該是頭一次見面,沒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浪漫情結吧?」   「沒有。」姬嬋娟笑容更盛了,就像夜裡盛開的曇花,美不勝收,驚艷非常。   「那你為何苦苦相逼?」   姬嬋娟欲言而止,不一會兒,她又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公子誤會了,其實奴家是為了小師妹尋如意郎君來的。」   「此話怎講?」逍遙此時已經和程咬金站在一起了,同時因為姬嬋娟和逍遙的追逐,使眾人都失去了打鬥的興趣,都把目光鎖定在姬嬋娟那無比嫵媚的艷容上。都說秀色可餐這一點都不假,群雄這會兒都打累了,所以需要休息一會,先看看美女的臉,舒鬆一下精神,等會兒再打過。只有無量和孫雷依舊打鬥著,孫雷兩人也想聽聽姬嬋娟的故事,但是抽不開身哪。看,無量的掌勁又以排山倒海之勢,浪捲而來。   「我師妹芳齡二十,美貌才氣均在嬋娟之上,但只因天命弄人,師傅說師妹此生只能嫁一種人,那種男人首先要絕世間女色,但同時又具有吸引世間眾女的魅力,所以師傅此次要奴家出來替他尋個如意郎君。」   「照你的意思,俺大哥就是那種男人嘍。」程咬金插口道。   「對,沒錯,奴家一看逍遙公子就是認定逍遙公子就是奴家師妹要找的郎君。」姬嬋娟向程咬金嫣然一笑,程咬金看得是直等雄眼,張大的嘴巴足可把一個西瓜吞下。   「很可惜,姬姑娘似乎找錯人哩。」逍遙攤手道,「逍遙並非絕天下女色之人,逍遙和平凡人一樣有七情六慾,而且如今已有一個未婚妻,過不了幾日便要完婚了。」   姬嬋娟一一聽臉色大變,惹人聯想的嬌軀輕輕地顫抖著。只看她垂下螓首,輕聲啜泣。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二章 妖女執著(中)     「逍遙!我要和你決戰!」   徐子昂壓抑在心頭的怒火終於點燃,他要宣洩,他要打敗逍遙,不,他要殺死逍遙,把逍遙千刀萬剮,如此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哼,俺大哥才沒閒工夫和你打哩,就讓俺來會會你吧!」   程咬金正欲揮斧朝徐子昂砍去,卻被逍遙制止,逍遙抬起頭,只見他的雙眼首次射出堅毅、剛勁的光芒。   「咬金,這是大哥的事情,還是由我自己來解決吧,你去幫無量大師,他快頂不住了。」   話音剛落,眾人只聽一聲長鳴,逍遙的劍毫無徵兆地出鞘了。逍遙抖出漫天劍影,人也融入劍影中,叫人看不出真實逍遙所在。   「好!你終於肯出手了!」   徐子昂雙眼一亮,長劍出鞘,迎了上去。   「逍遙的劍追求的是無慾,隨意,隨心,隨人。徐兄小心了!」   逍遙突然旋轉身體,人們看到的竟然是一個隨風落葉的影像。逍遙彷彿和劍融合為一體,心隨劍走,劍隨意動。墨綠長劍毫無保留地刺向徐子昂的面門。   「好一個隨意,隨心,隨人,我徐子昂到要領教了!」   徐子昂不愧為江湖新出的劍道高手,他亦不示弱,只見他如雲鶴飛起,長劍在空中點出無數劍花,迎上逍遙的劍影。   「叮噹!」   兩劍相擊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其實,逍遙和徐子昂在一瞬間足足鬥了十幾劍,不過因為兩人的速度實在太快,聽在普通人的耳裡,只不過是兩聲罷了。   這時候,古涵軒終於知道逍遙的可怕之處,他開始對逍遙產生了一股莫明的懼意。先下手為強。古涵軒在心生一計,只聽他沖徐子昂喊道:「徐兄,逍遙的劍法的確可稱雄當世,但是他的內家功力卻弱的很,你只要以內勁相搏,不出十招,逍遙便可兵敗。」   逍遙被古涵軒說中要害,不禁為之一驚,身體也隨之向後退了一步。   好機會!   徐子昂沖天而起,猶如飄零的落葉,路徑雖看似無形,卻是有意而為。只聽徐子昂長喝一聲,他的長劍如驚雷霹靂,以凡人看不清的速度直刺逍遙的死穴。   「大哥!」   程咬金想回頭救逍遙,卻已晚了一步。   逍遙急身後退,他的速度雖快,但徐子昂的劍更快,眼看逍遙就要中招。突然,逍遙聽到一聲女子的嬌叱,一陣女子特有的芳香撲鼻而來。逍遙詫異間,一個婀娜的身影已經站在他的身前,替他擋住了徐子昂的破天一劍。   「姬姑娘!」   徐子昂見擋劍之人是心儀的姬嬋娟,哪還敢再進一步,連忙收劍,旋轉身體連退兩步方才站定。   「姬姑娘,這是為何?」   「徐公子,請贖奴家失禮了,只因逍遙公子乃是奴家師妹的未來夫婿,奉家師之命,奴家不會讓逍遙公子受半點傷害。」   姬嬋娟誘人的身子瑤立風中,披肩長髮隨風自動,柳眉緊皺,丹唇半閉,秋水靈眸晶瑩閃爍,叫徐子昂提不起劍,下不了手,頓時鬥志大失。   「逍遙多謝姬姑娘相救。不過,這是逍遙和徐兄之間的事,所以請姬姑娘不要插手。」   逍遙垂著頭,慢慢地走到姬嬋娟的身前,墨綠色的長劍斜指大地,清風拂過劍身,竟然發出一聲聲清鳴。   「逍遙公子……」   「姑娘請勿多言,我與令師妹並無緣分,只怕今生是無緣相見,更無福與之結為夫妻,還請姑娘退到一旁觀看,免得徐兄掛懷,而失了鬥志。」   「大哥!你不能和他打啊,你打不過他的。讓俺來吧!」   程咬金衝到逍遙面前,他的巨斧橫在胸前,對徐子昂吼道:「姓徐的,俺大哥內家心法還未連成,你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有種的就和俺程咬金斗上幾百個回合!」   「咬金,你退下。」   「大哥。」   「退下!」   逍遙怒了,這是他第一次發怒,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憤怒。   「可是,大哥……」   「我自有我的辦法,如果我逍遙連徐子昂的獨孤劍都避不過,那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面對我今後更強大的敵人,如何去面對我心愛的人!」逍遙越發地激動,程咬金這是頭一次見到自己敬佩的大哥如此憤怒,也是頭一次見到逍遙的眼中閃爍著熊熊的鬥志。   「逍遙的劍是不會敗的。」   逍遙說的斬釘截鐵,目光堅定。   「好,大哥,你是俺的大哥,俺信你!」   程咬金退到一旁,但他的手並沒有因此而放下,反是嚴陣以待,他要在逍遙最危險的時候救下逍遙。   「唉,奴家真是不懂你們男兒的心思。」   姬嬋娟輕歎一聲,如輕煙一般飄到了三丈外。   「剛剛不過只是熱身,現在才上主菜。」   說著,逍遙手中的墨綠劍竟然旋轉起來,逍遙越轉越快,劍光閃爍不定,劍風呼嘯,劍影飄移。   「大哥,接著!」   程咬金突然記起了逍遙曾經提起過自己的包袱裡還有一本凌萬城送給他的心法秘籍,於是趕緊拿出來,看也沒看就扔給逍遙。   逍遙接過書,一看原來是《寒冰決》。逍遙俊美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   「姓徐的,俺大哥現在要看書,你給他一刻鐘的時間,等他看完書後,就是你敗北的時刻了!」程咬金知道現在要給逍遙爭取時間,所以才說出了這般話。   徐子昂並不算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剛剛他趁逍遙失神而出手欲傷逍遙,雖然他的攻勢最終被姬嬋娟化解了,但事後他還是深受良心責備,現在正好可以彌補自己的過失。於是徐子昂並不出聲,靜靜地站立在風中。   眾人不禁為之嘲笑程咬金,要知道練內功並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一般武林子弟都是從七八歲就開始練習內功,一般人只要過了十六歲就已經過了練習內功的時期,以後無論怎樣勤奮練習都只是亡羊補牢而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高手,而面對真正高手時只有挨打的份了。逍遙很不幸,因為徐子昂是當今一代年輕高手中的佼佼者,他位於「江湖四大新人榜」之季榜,其武功自然不弱。   以逍遙的現代時間觀來計算,大概過了十五分鐘,逍遙把手中的《寒冰決》拋向空中。就在眾人詫異的瞬間,逍遙身上突然竄出一股寒氣,墨綠劍一聲龍嘯,把《寒冰決》劈成兩半,緊接著逍遙一聲悶喝,沖天而起,劍光閃爍間,那本《寒冰決》已化成碎片,隨風飄散了。   「正好一刻種的時間。」逍遙冷冷地看著徐子昂,「那麼,開始吧!」   徐子昂只覺一陣冷風吹過,逍遙已經不見了人影,沒待他閉氣找尋逍遙的行蹤,逍遙的墨綠長劍已經來到的他面前了。   ******************   首先,故事要對大家抱一聲歉,因為故事打得太匆忙,所以只是匆匆看了一遍就發上去了,準備以後邊看,邊修改。   既然大家很反感錯別字,那麼故事就把刷新的速度減下來,然後確保無錯別字。   還有,有朋友說,逍遙太軟弱了,那麼今次就來點硬的!   至於,逍遙游太長的問題,故事認為那位朋友並不是常看長篇小說,因為故事認為《逍遙游》並不長,而且很短,才十幾萬個字而已,故事原定逍遙游要百來萬的,可能要兩百多。所以,簡縮那是根本不可能,也辦不到的。但是故事會盡力使《逍遙游》更合大家的口味,使故事情節更曲折,更深動。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三章 妖女執著(下)     徐子昂驚慌失措下沒有防備,疾身後退。   不過逍遙並沒有再進攻半步,而是站在徐子昂原來的地方,冷冷地看著徐子昂俊美略帶秀氣的臉盤。這一刻逍遙靈台一片清明,逍遙終於瞭解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像創始之神說的那樣,這便是他給逍遙活在這個世界的本錢。   原來,逍遙在宇文化及的密室裡經過十五天的修真,大量吸收了密室裡的寒氣,並將其轉化成自己體內一部分真氣,儲蓄在丹田之內。剛才逍遙在看《寒冰決》的時候,體內就有一股寒氣湧上心頭,直叫他不發洩就渾身不爽。於是,逍遙首次將內氣和劍融合為一體,發出了驚人的威力。   至於《寒冰決》,逍遙剛開始看的時候有些氣餒,因為所謂的《寒冰決》不過只有寥寥幾個字罷了,裡面的知識並不難懂,逍遙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在一分鐘內就把《寒冰決》倒背如流了。另外的時間逍遙一直都在參悟《寒冰決》第一層的奧義,最後的關頭逍遙終於突破學識的瓶頂,達到一個新的起點,重新開始了他的學武之路。   「寒,原極地之寒氣也,冰凍三尺,結百川自水,冰封天下。」   逍遙此時口中呢喃的就是《寒冰決》第一層的要決,但他不追擊徐子昂並不是他仍未參透《寒冰決》第一層,而是他逍遙並非一個趁人之危的偽君子,他要光明正大地和徐子昂一較高下。   「徐兄,這次你無須多留一手,因為逍遙會全力對敵,小心了!」   逍遙見徐子昂已經站穩,也恢復了原始狀態,於是,抽身舉劍朝徐子昂當頭劈下。   這,這哪是劍的招式啊,分明就是刀的劈砍式嘛。   「好!徐某終於明白逍遙兄的劍旨了,心隨意動,完全不受傳統劍路的拘束,任意而為之,使盡天下之奇招。」徐子昂迎身上前,「那徐某就拿出看家的功夫和逍遙兄一較高下!」   眼看著兩劍就要交擊,逍遙的劍路突然一轉,墨綠長劍在空中逆轉而下,由劈轉為斜挑。逍遙動作如行雲流水,一切看似那麼自然,彷彿這劍便該如此使似的。   「好!」   徐子昂贊喊一聲,腳尖點地,身如輕鴻飛躍而起,躲過了逍遙這一劍。   「孤戰天下!」   徐子昂的聲音由遠至近,逍遙抬頭的瞬間,只看徐子昂和長劍連成一點,朝逍遙的眉心疾速刺下。   「避無可避,那就無須再避。破風穿水!」   徐子昂來勢兇猛,逍遙知道無法躲避,於是放棄躲閃的機會,搶身跳起,迎上徐子昂破碎虛空之劍。   只看逍遙的身體和墨綠長劍也成一條直線,直直地刺向徐子昂。   「叮!」   兩劍相擊,竟然都點在劍尖上,而逍遙由於地勢不利,被迫下墜,兩人連成一條長長的直線。   就在逍遙左腳落地的剎那,逍遙使勁往前一瞪,身體借力後退了三丈之遠。   但徐子昂絲毫不給逍遙喘息的機會,長劍清鳴一聲,只見徐子昂的身體幻化出一排幻影,以常人為之結舌的速度攻向逍遙。   逍遙心知剛剛和徐子昂拼的一劍中,他消耗了很多內力,畢竟逍遙的內力是現成提煉的,一旦用完就很難再在戰鬥中提煉,而徐子昂乃是內家高手,他自小便修煉內功心法,在內功的造詣上遠勝於逍遙。長此下去,逍遙面臨的只有兵敗的下場。   「僅此一劍,拼了!」   逍遙暗中用上丹田內所有的寒氣,把寒氣全都灌注在墨綠長劍中,頓時,墨綠長劍通明閃爍,白光暴漲,同時還有一絲冷氣從劍身蒸發而上。   眾人見此兩眼不禁為之一亮,誰也想不到逍遙如此年紀竟然學會了運用劍氣對敵,試問天下能運用劍氣對敵的劍派大師寥寥可數,如果逍遙內功心法能夠達到甲子階層,那麼逍遙就真可在江湖中逍遙了。   其實,這也是逍遙身體特殊構造的一個好處,逍遙可以任意使用丹田之中的內力,也就是說,如果現在逍遙手中拿著的是一根狼牙棒,那麼這根狼牙棒將會是世界上第一根會發光的狼牙棒。一般人修煉內力只不過是輔助用的,他們的內力全部都儲存在丹田中,由於日積月累,丹田中的內力自然深厚非常,但是由於各派修煉的內功心法不同,所以各人在戰鬥中提取的內力量和速度也就因人而異,這也造就了所謂的武林絕學和武功秘籍。   而逍遙則不同,可以說他的丹田基本上是空的,只有來回幾陣寒流,而逍遙在宇文化及密室裡吸納的寒氣都分散在身體內的每個穴道,逍遙只有通過不斷地修煉《寒冰決》才能把所有的寒氣都集中在丹田之中。等到丹田之中的寒流全都用光了,那麼逍遙只有再回到密室裡吸納了。   眾人只覺逍遙突然捲起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勢,揮劍對上徐子昂。   這時候,徐子昂的輕功優勢就完全體現出來了,只見徐子昂行如風,叫人看不著他的邊際,尋不到他的準確蹤影。   徐子昂很聰明,他知道逍遙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自己拼上這一招,所以徐子昂告訴自己這一招絕對要勝,不然他以後將永遠也無法在姬嬋娟面前抬起頭來,為了心愛的人,為了自己的榮譽,徐子昂把自己的輕功發揮的淋漓盡致。   逍遙現在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徐子昂的輕功果然了得,逍遙竟然尋不到徐子昂的準確位置,一時間無法著手進攻,只能處與警戒的狀態。   逍遙手中長劍的光芒漸漸退去了,逍遙知道內力消耗過大,他的丹田已經造成空虛之勢,如果再耗下去,逍遙就不用勞煩徐子昂動手,自己已經倒地不行了。   逍遙把心一橫,長劍像剛才那般旋轉起來,頓時光芒閃爍,落葉紛飛。   「飛沙走石!」   逍遙的長劍竟然刺入泥土之中,隨著逍遙的一聲呼喊,腳下的土地爆炸而起,土屑飛濺,四方震動。   逍遙原本是要用飛濺的土屑逼徐子昂現出真身的,可是他卻棋差一著,因為他由始至終都忽略了徐子昂鬼魅一般的速度。   就在逍遙的墨綠長劍破土而出時,徐子昂的劍已經點中逍遙的心口了。   逍遙瞪著大眼驚愕地看著冷笑的徐子昂。   「你終是敵不過我,你輸了。」徐子昂輕蔑一笑,「輸的人就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再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就讓我送你下地獄吧!」   說著,徐子昂的劍刺進了逍遙的心口——可是,沒有血。   徐子昂張大著嘴,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劍竟然無法刺入逍遙的心口,難道——   「鐵魔神功!你竟然會魔門『鐵魔神功』!」   徐子昂沒來由地說出這樣一句,同時,就在他察覺到危險的瞬間,一道白光閃爍而過。徐子昂感覺自己的右臉像和冰接觸了一般,冰冰涼涼的,還有點辛辣。   徐子昂下意識地用手去撫摸,結果他如做噩夢般地嚎叫。   「不——」   徐子昂扯天扯地嚎叫,同時,一道紅色的液體從他的臉頰劃落,畫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徐公子。」   姬嬋娟也意識到徐子昂被逍遙毀容了,忙飄忽到他的身邊想出言安慰他,畢竟這些日子徐子昂待他細緻入微,彷彿就像是真正夫妻一般。   「不!不要過來,不要——」   徐子昂是一個愛美之人,他承受不了內心的強烈打擊,拋棄長劍,雙手摀住臉,朝樹林飛奔而去。一個閃影,人已消失在茂密的樹林裡,逍遙只隱隱約約聽到徐子昂如殺豬般的嚎叫。   「大哥!」   眾人剛把視線從徐子昂消失的林子裡收回,就聽到程咬金的喊聲。而逍遙,則靜靜的坐在地上,他的臉竟然蒙上了一層霜,任程咬金怎麼搖都不見逍遙醒來。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四章 意亂情迷(上)     姬嬋娟連忙轉頭看向逍遙,就在她的視線移到逍遙脖子上時,她的身體彷彿凝固了一般,怔怔地看著逍遙脖子上的一個掛墜——古月。   「大哥,你怎麼了,快醒醒啊!」程咬金使勁地搖著逍遙的身體,但是逍遙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好像進入了冬眠狀態。   「這……這不可能……不會的……難道……」   姬嬋娟一個人愣在一旁自言自語。   就在這時,寺裡傳來一聲笛子的長鳴,三個身子妖嬈,豐腴嫵媚的女子齊齊朝姬嬋娟奔來。   「大師姐,計劃失敗了,宇文老賊親自壓鎮,我們已經損失了幾個姐妹,師叔要我們撤退。」   姬嬋娟沒作任何反應,她只是呆呆地看著逍遙脖子上掛著的古月。姬嬋娟眼神流露出了一絲溫暖,一絲惆悵,她從未如此深情地去看一樣東西,哪怕是她最愛的花兒。   「爺爺……」姬嬋娟淚水哽咽,輕咬朱唇,「爺爺,您還好嗎?」   「師姐!快走吧,宇文老賊甚是厲害,師叔已經頂不住了!」   那三個艷麗女子人影一閃,下一刻便到了姬嬋娟的身旁。   「哼,想走,有那麼容易嗎?」   這時候,一個聲如洪鐘的男聲由遠傳近,姬嬋娟本能地抬起螓首,只見是一個高大威武之人,手握金色大刀,卷一身狂風,砍出漫天刀光,朝姬嬋娟四女直奔而來。   來人正是凌萬城。   姬嬋娟低頭看了昏迷不醒的逍遙一眼,然後目光一定,朝身邊三女沉道:「走!」   「走,那也得過了我這一關!」   何時,古涵軒的劍光已經把四女罩住,叫四女無法安然脫逃。   「卑鄙小人!」   只聽姬嬋娟一聲嬌叱,玉手輕抖,從腰間抽出兩把白色的細身女劍,如果此時逍遙是清醒的話,他可能會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出手幫姬嬋娟對敵,無論敵人是誰,只要那人是有心要危害姬嬋娟,那麼逍遙就會跟那人拚命。逍遙應該認得這一對女劍,因為它是逍遙的師傅臥牛精心鑄造的一對寶劍——貞女劍。   同時,逍遙如果清醒,那麼他會改叫姬嬋娟為臥嬋娟。   古涵軒早就領教過姬嬋娟的可怕,她不但有神鬼莫辨的速度,還有天下間最毒的寶劍——貞女劍。古涵軒曾經見過一個少年風流劍客因出口戲謔姬嬋娟,憤怒的姬嬋娟用貞女劍刺中那傢伙全身十幾個部位,結果沒出一天,那個劍客就全身潰爛而亡。   如此可怕的武器,古涵軒自然避之遙遙,於是,當下放棄回劍防守,而是繞身而過,來到逍遙的身後。古涵軒料準了姬嬋娟定不會對逍遙出手,於是逍遙便成了他的避風港了。   姬嬋娟本想要追擊,但看到逍遙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時,心像被什麼揪了一下,同時又聽到一聲好聽的女聲:「娟兒,敵不過宇文老賊,咱們快走!」   那人只留下聲音,片刻間早已飛出了幾十丈開外。   姬嬋娟深深望了逍遙一眼,歎道:「我還會來找你的。」然後,化成一陣輕煙,抽身替正和凌萬城纏鬥的三女解了圍,然後轉身一起逃去。   「追!」古涵軒口中是這麼喊的,可是他的身體卻沒動,他這一句話是對凌萬城說的,因為他知道凌萬城一旦打鬥起來是很難停止的。   不過,因為姬嬋娟四女的速度實在過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兒,任凌萬城有三頭六臂也尋不著人打架了。   不過,凌萬城腳步並沒有停止,因為他發現無量已經被孫雷兩人攻得氣喘吁吁,恐怕在過個半伙兒就要倒地不起了。   「休傷大師,看我凌家刀法,豪氣奪天下!」   古涵軒望了凌萬城一眼,輕蔑地笑了。   「大哥!」   程咬金還在搶救逍遙,可是逍遙就是不醒,他的眼睛依然緊閉著,現在就連他的衣服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霜。   「不用費勁了,他已經沒氣了。唉,難得一個絕世人才,竟然如此短命,真是天妒英才啊。」   古涵軒在一旁假惺惺,聽的程咬金是怒氣衝天、火冒三丈。   「閉上你的狗嘴!」   程咬金隨手握起二郎開山斧,就近砍向古涵軒的面門。   古涵軒連續躲避,纏鬥之間,兩人距離逍遙已經有三丈遠了。   「不礙事,是寒氣襲身。」程咬金回頭一看,宇文化及正命人抬起逍遙,把逍遙抬進了一輛馬車之中。   「喂,你要把我大哥帶到哪去?」   程咬金向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別人對宇文化及敬畏三分但不表示他程咬金見著宇文化及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程咬金對當官的向來就沒有客氣過,特別是大官,在他的意識裡,只要是官就是殘害百姓的害蟲,當官的沒有幾個是好人。   「逍遙身體情況很特殊,我得盡快找到一種能退卻逍遙身上寒氣的草藥。」   宇文化及沒有理會程咬金,他說話的時候是對著前方不遠處的了然和尚。   「什麼草藥?」   程咬金追問。   「老衲猜想逍遙施主身受奇寒,如今要他退卻這股寒氣,就只有靠『九陽龍根』的九陽精氣了。可是『九陽龍根』乃是天下極陽之物,其行蹤甚是難尋,一時間恐怕難以找到啊。」   了然一個步伐間,已來到了宇文化及身邊。   「逍遙吉人自有天相,當初我處遇到逍遙之時就見到他手中拿著『九陽龍根』,只是現在不知到了何處,或者已經被他吃了也說不定,如果已經被逍遙服下,那麼不出十天,他的身體就會自行康復了。」   「什麼龍根,龍根的,你們說的是不是這根怪模怪樣的人參?」   何時,程咬金已經從逍遙的包袱裡拿出了那一根形狀酷似人參的樹根。   宇文化及和了然相互望了一眼,齊聲道:「正是!」   「那就好辦了,來,快給俺大哥吃下這東西吧。」   說著,程咬金就要把「九陽龍根」整根塞進逍遙的嘴裡。   「等等!」宇文化及連忙喝止,一把奪過「九陽龍根」,收在手中,同時雙手泛出一股寒氣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九陽龍根』乃是天地至寶,極陽之物,雖說逍遙如今急需它救命,但是絕不能如此莽撞,因為『九陽龍根』積聚天下剛陽精氣,一般人只要吃它一點就會意亂情迷,無法自控,如果無法找到合適的發洩渠道,那麼將會慾火焚身而死。剛才如果你把整根讓逍遙吃了,那麼他很有可能會因走火入魔爆裂而亡。」   「那咋辦?」程咬金急了。   「只要把『九陽龍根』切成十八段,分日給逍遙吃下兩段,早晚各一段,只有這樣九陽精氣才能慢慢地和逍遙體內的寒氣中和,並不致使逍遙走火入魔。」宇文化及懶得再多廢口舌對程咬金解釋,他見凌萬城和無量已經擊退孫雷兩人,於是叫來凌萬城看著程咬金,自己帶著逍遙和「九陽龍根」坐上馬車朝揚州城進發了。   「凌老哥,你說俺大哥真的會沒事嗎?」望著馬車遠去,程咬金對凌萬城問道。   「這是自然,宇文大人醫術相當高明,而且逍遙兄弟乃是多福之人,想來他不會有事,不過這幾天倒要苦了大剛你了,大人吩咐我們留在寺內看守如來舍利,大人說妖女可能還會帶人來搶取如來舍利。」   凌萬城看來還不知道趙大剛的真實姓名就是程咬金,難怪他還會叫程咬金的假名了。   「哼,說來說去,都怪那個妖女,要不然,俺大哥也不會受傷了。」說著,程咬金把斧頭重重砸在了地上。   凌萬城笑了笑,輕拍程咬金的肩膀道:「走吧,十天以後你就可以見到逍遙了。」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五章 意亂情迷(中)     時間匆忙,轉眼間,逍遙在宇文化及的別府養了九天的傷,再過一天,逍遙便可以痊癒了。   又是黃昏,秋風越發地吹緊了,逍遙一人漫步在林苑的小道上。逍遙本是詩人,為人感性,重感情。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先後遇到了幾個知己,幾個令他銘記於心的人。   首要的便是李芸芸了,李芸芸是逍遙除葉子外第一個接受的女子。李芸芸對逍遙的愛是天地可鑒的,對此逍遙甚是感懷,他也發誓要給李芸芸一生一世的幸福。   其次就是傾國紅顏柳月眉了,逍遙對她的感覺很朦朧,但又不似霧裡看花,雖然無法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對她的那種無法割捨的感情,但是見不到她時,逍遙心中難免會有惆悵失落的感覺。愛,有很多種,逍遙首先嘗到了兩種,一種是相思,一種是萌動。   至於「迷仙妖女」姬嬋娟,逍遙對她並沒有太多的情懷,逍遙向來是看不起這樣的女子的。在現代,逍遙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整天打扮的分外妖嬈的女人,袒胸露背,連走路也是一扭一擺的,成什麼樣!逍遙來到了古代,他自然特別厭惡姬嬋娟如此聲名狼藉之女,儘管她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但是她卻沒有逍遙要的一顆純潔的心,對逍遙來說,他所愛的女人最重要的一個條件是:擁有一個純潔的心。   其實,逍遙還忘了一個人,那人就是和逍遙有婚約紫茹,可能是因為和紫茹分開的時間過長了吧,逍遙漸漸地把她淡忘了——但真的是淡忘了嗎?   想著,想著,逍遙不經意間又回到了自己的廂房前。   「大哥!」   逍遙抬起頭,發現程咬金滿面春風地站在自己面前,逍遙不由得眼睛一亮,他驚訝地發現程咬金比前幾日更威風、更神武了,平日裡他連鬍子都懶的剃,說什麼鬍子是衡量男人的標準,可是今個兒程咬金卻變了個樣,不僅把下巴剃得光溜溜,而且還穿上了武士特有的勁裝,整個給人一個煥然一新的感覺。   逍遙是一個聰明人,他見程咬金神采飛揚,馬上就意識到可能是遇桃花運了。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人逢喜事精神爽,偶遇桃花俊俏郎。   「大剛,是不是哪家漂亮姑娘被你看上了?」逍遙知道這裡是宇文化及的地頭,也不便叫出程咬金的真實姓名,於是就又叫回程咬金的假名了。   程咬金心領神會,自然明白逍遙的用意,且心事又被逍遙料中,於是像個害羞的小孩子,低頭撓著後腦,嘿嘿傻笑。   透過逍遙身邊的窗戶,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童子在煎藥,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盤子,盤子裡疊放著三片人參,這便是僅剩下的三段「九陽龍根了」,逍遙的身體就是靠它們康復的。   這九天來,逍遙憑藉著「九陽龍根」的精氣不斷跟體內的寒氣衝撞,最後把兩股氣流中和在丹田內,經過九天的不斷努力,逍遙已經把《寒冰決》練到第二階層,逍遙的內力今非昔比,如今的他可以接下宇文化及二十招,並且能夠抵擋宇文化及五層的寒勁。須知道,宇文化及乃當世高手,如果他要稱雄江湖,可以穩做江湖第五的寶座,就連凌萬城拼盡全力也只能和宇文化及對打三十招,凌萬城在當今武林也算是一個厲害的高手,他的「凌家刀法」霸道非常、剛勁有力,在武林享有「霸刀」的稱號。   試問天下間能夠接下宇文化及二十招的人能有幾個?   那童子聽到有人叫他,就匆忙應聲走了出去,臨走時把手中的盤子放在煎藥的藥罐上面,因為走的時候太匆忙,盤子有點傾斜,忽來一隻小鳥,不小心碰了盤子一下,然後只見三段「九陽龍根」全都被倒進了藥罐裡。   頓時,只見藥罐裡頭光芒四射,熱氣沖天。   過了一會兒,那童子方才進來,他發現盤子已經被打碎在地,以為是老鼠或者其它什麼動物偷吃了「九陽龍根」,當下童子可急哭了,他雖知道逍遙待人很好,可是宇文化及曾經吩咐過,如果「九陽龍根」被偷吃或者丟了一段,宇文化及將會把他碎屍萬段。   迫於保命,童子在藥房裡偷偷拿了一根形狀類似「九陽龍根」的人參,並把它切成三段,然後把其中一段放入藥罐中。   「無名——」   「哎——」   「藥煎好了沒有,逍遙公子要吃藥了。」   「好了,好了,很快就好了!」   無名把藥罐裡的藥倒進碗裡,他忐忑不安地把藥端給了另一名侍童。   逍遙正和程咬金聊得起勁,而此時凌萬城正好來找逍遙,說要帶程咬金去歸雁樓比武。逍遙問明程咬金比武的原因,原來程咬金在歸雁樓認識了一個叫裴翠雲的侍女,程咬金很是喜歡這個女子,但同時也有一個地霸看上了裴翠雲,於是兩人就以比武的方式解決。   逍遙一聽是裴翠雲,知道歷史中裴翠雲是程咬金的妻子,同時也是裴元慶的姐姐,他想到歷史在這裡又出現了差錯,於是便說自己也要跟著去。三人正要走時,侍童把藥端到了逍遙面前。   逍遙覺得今次藥的味道特別濃,但是他也沒太在意,三兩口就喝完藥,和程凌兩人騎馬朝歸雁樓奔去。   路上,逍遙覺得自己的身體悶熱非常,眼前不時產生種種綺想,只看到一個全身赤裸裸的美麗女子在輕歌曼舞,姿態幽雅,宛若天上飛仙,看得逍遙慾火狂生、情難自禁。逍遙聽宇文化及說過「九陽龍根」的特性,當下也不為在意,只是用寒氣強壓住了心中的慾火,暫時沒事,也便放心去看自己兄弟比武了。   逍遙三人來到歸雁樓,此時只見歸雁樓前不遠處的空地上,設下一個擂台,擂台上站著一個彪悍的壯漢,周圍看熱鬧的人自是把歸雁樓圍得水洩不通。   程咬金見到那人,便朗朗一聲長笑,由馬背直接騰空而起,躍上了擂台。程咬金初顯身手,贏得了眾人的熱烈歡呼。   「喂,毛小子,你識相的話給大爺趁早滾開,不然等一下大爺打死了人,你親屬可別怨大爺手下不留情。」那地霸可能也有來頭,背後定有較硬的勢力,所以說話很不客氣,盛氣凌人。   但如今在揚州城,有誰比宇文化及更硬呢?   「廢話少說!來吧,讓俺打的你滿地找牙!」   這次比武雙方都沒有用武器,所以程咬金掄起硬拳,風風火火地朝那地霸的胸口砸去。地霸是什麼樣的角色——不過是專門欺負老百姓的。他哪能接下程咬金的一拳,程咬金話音剛落地,那地霸狂吐鮮血,飛出了擂台。   眾人連忙朝地霸圍過去,發現地霸已經氣絕身亡了。   「死了?」程咬金看看自己的拳頭,皺眉道,「想不到是個紙做的老虎,真不中用!」   「好,打得好!這位壯士可替我們揚州百姓除了一害啊!」   於是眾人紛紛附和,有幾個力氣大的人,竟把程咬金如此身軀舉了起來,朝歸雁樓走去。   逍遙和凌萬城被人群衝散了,他看著程咬金,裂嘴笑了。   「逍遙公子。」   人群裡突然探出一個可愛清秀的人影來,逍遙一看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還叫不出人名來。   「公子請隨小翠來。」   哦,是柳月眉身邊的那個侍女,逍遙恍然大悟。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六章 意亂情迷(下)     逍遙和小翠繞道進了歸雁樓的後門,兩人直接上了三樓,一路走來,小翠款款作細步,柳腰輕擺,逍遙看在眼裡,只覺體內突然竄出一股熱氣,原來本被逍遙壓抑下去的綺念又重新浮現在逍遙的腦海之中,想擁抱小翠的衝動如兇猛的洪水一般襲上心頭。   「公子,姑娘已經在裡邊等候多時了。」   多虧小翠讓開身來,逍遙不敢多看小翠一眼,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侵犯她,連忙抽身走進了內房。   「嘻,這下皇上的心事可就了了,只希望逍遙公子能好好袋姑娘了。」   小翠輕聲關上門,抿嘴一笑,道不盡的清純可愛。   「翠雲啊,那漢子已經來啦,大家都在等你呢。」   「哎,我這就去。」   小翠應了一聲,腳步匆匆下了樓。   逍遙進了裡屋,只覺室內裝修典雅非凡,芳香幽蘭,香氣撲鼻。   逍遙站在一副古典畫前。這是一副秀貌端莊、氣質高貴的美麗女子,女子肌膚如碧玉一般無暇,細嫩如嬰孩一般,披肩秀髮如銀瀑長掛而下。女子著一件紅色肚兜,隱中藏嬌,嬌柔無比,給人一種極至的誘惑。只見她輕抿朱唇,玉手輕點著螓首,若有所思,若有所盼。   畫旁題有一詩,字跡娟秀,該是一才女所作,只聽逍遙誦道:   「寒枕難入眠,   孤燈斷紅信,   逍遙道不盡,   綿綿癡女情。「   逍遙此時如登雲霧,他彷彿沒了自我,全身發燙、發熱,恨不能擁抱此女,以消心中之無盡慾火。逍遙的眼睛在這一刻朦朧了,畫中的女子竟然成了近日來他日夜牽掛的柳月眉。   「逍郎。」   逍遙轉過身去,只見幕布輕撩,一個絕色女子探出頭來。只見她身著一件和畫中相仿紅色小肚兜,丹唇緊扣,晶瑩透亮,誘人無比。燎火的身姿朝逍遙輕步走來,脈脈含情的秋水直直勾著逍遙的心,似乎早已把逍遙的心望穿。薄薄的一件肚兜遮羞有限,性感無比的動人地帶若隱若現,看的逍遙情難自禁,無法自拔。   「娘……娘娘。」逍遙至少還有最後的矜持,他連忙退卻幾步,靠牆站定,同時忙運功壓下心中的慾火。可是,今次卻不見效了,逍遙只覺體內如火海一般熾熱,他的身體彷彿被烈火燃燒,難受非常,想擁抱親吻柳月眉的衝動越加強烈了。   「逍郎啊,你難道對妾身仍只是如此嗎?妾身如今已是苦命之人,別無他求,只願能陪伴在逍郎左右,以解相思之苦,如此便心足了。」   柳月眉似乎也感覺到逍遙身體對她的渴望,於是打開雙手,把逍遙緊緊抱住。   逍遙出奇沒有反抗,他的矜持如今已被慾念消除,灰飛煙滅了。逍遙的身體在顫抖著,他的心也在顫抖著,懷中的玉人如此嬌滴、惹人牽腸,叫他如何不心動?且時,逍遙體內慾火高漲,逍遙靈台突然全空,彷彿有一個人告訴逍遙,人類最原始的野性就要暴發了。   逍遙也緊緊抱住了柳月眉,同時雙手不停地在柳月眉的玉背上游移,柳月眉哪裡享受過如此酥骨柔情,不禁歡聲叫喚,彷彿是在吟唱一首最原始,也是最美麗的歌謠。   「逍郎啊,你要了月眉吧,妾身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你,從此只做你的逍家的人。」   柳月眉其實說錯了,逍遙並非姓逍,逍遙就是他的姓,也是他的名字,如果要叫,應該叫逍遙郎才是,不過此時我們恐怕也不能怨她什麼了,她已經渾然忘了自我,陶醉在逍遙給她的無比溫暖的感情之中,她的心在逍遙的體溫下慢慢融化了。   逍遙把雙手抽回,虎目暴射出熾熱的光輝。   逍遙的靈台僅剩的一點清明已經淪陷了,他完全被「九陽龍根」的精氣控制住心神,陷入了愛的顛峰狀態,無法自拔。   逍遙的手慢慢地朝柳月眉高聳的酥胸探去,可是沒等逍遙的手靠近,柳月眉主動地握住逍遙的大手,並把逍遙的大手緊緊放在自己的兩隻玉兔上。頓時,柳月眉臉上紅霞鋪天,紅至耳根,不,是全身。原本潔白的玉肌變得粉紅,隨著逍遙雙手的不停揉捏,柳月眉禁不住失聲叫喚,輕皺眉黛,櫻口微張,呵氣如蘭。   柳月眉何時停止了叫喚,因為逍遙的嘴以封住了她的丹唇,四片紅唇緊緊地貼在一切,彼此不分你我,忘我地融入到情慾的顛峰。   柳月眉的玉手索性勾住逍遙的脖子,誘人至極的玉腿纏在逍遙的虎腰上,敢情就似一隻八爪魚,一隻正渡身愛河的美艷絕倫的八爪魚。   逍遙把柳月眉身上單薄的肚兜著遮羞的褲衩脫下,這時一個動人絕倫、美妙無比的玉體展現在逍遙的面前。逍遙不禁吞了吞口水,歎道:「世間竟如如此美妙的事物!」說完,逍遙抱起柳月眉,朝帳內走去。   柳月眉嬌羞地把頭埋在逍遙結實雄壯的胸肌上,神志不太清明的逍遙並不知道,其實柳月眉如此鍾情於他並不僅僅只是愛上逍遙的柔情和才氣,其實她在大明寺的廂房中見到逍遙時,心裡就產生了一種莫明的震撼,只不過是隔了幾個時辰逍遙給人的感覺竟然發生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柳月眉第一次見到逍遙時只能說是有一點好感,可是當她第二次見逍遙後,不禁把逍遙的影子深深烙在了心中,整顆芳心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她在等著逍遙的滋潤。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創始之神對逍遙身體的改造啊。   逍遙對自己的身體也有一點點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更為強壯、更威武不凡,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似成熟的碩果,無不散發著誘人的男性至剛至陽的氣息。而柳月眉正是陶醉於逍遙充滿男性氣息的體香之中,聞的她直喊舒服,忘乎所以。   逍遙此時已經脫了精光,結實的肌肉男性和寬健的胸膛充分展現了逍遙剛毅的另一面。如果說逍遙穿上秀才服時是溫文而雅、才儒秀氣,那麼脫下衣服的逍遙將會是一個完美的健身健將,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使柳月眉為之著迷、為之神蕩,叫她有種要親吻逍遙身體每一個部位的衝動,叫她要永遠活在逍遙的懷裡,永不分離。   逍遙把柳月眉的嬌軀壓在身下,柳月眉緊閉美目,只待巫山雲雨那一刻的消魂。逍遙拉下幕帳,當逍遙的分身完全進入柳月眉的軀體,頓時滿室春色,歡叫聲和喘氣聲不絕如縷、綿綿長長。   在和柳月眉交歡時,逍遙的靈台登時一片清明,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達到了一種極至,這是一種人類永遠也無法逾越的極至,逍遙竟然開了第三隻眼睛,他的第三隻眼睛便是心眼,通過心眼,他看到香汗淋漓又醉仙夢死的柳月眉,同時轉了一個角度,把視角轉到窗外。外面的大地廣闊無限,江水浩浩蕩蕩,大有一去不復返的氣勢。這時,一陣清風吹過,逍遙看到一棵樹的枝頭,最後的一片黃葉落地了,它在風中打著悠轉,然後隨風落到小溪裡,揚一葉輕帆乘風破浪去了。   逍遙把周圍的景物全看在眼裡,然後收回視線,注視著懷中浪叫不停的玉人,此時柳月眉已經達到了快樂的頂峰,她只知道迎合著逍遙的每一個動作,然後得到一陣酥骨柔腸的快感。   逍遙也融入到那種醉仙夢死的境界中去,和柳月眉一起歡奏著人間最美妙的樂章……   ···················   對於男女之間的性愛關係,故事向來是直言不諱的,因為故事認為愛乃是人間的一種珍品,而愛的極至便是如此。性愛已經是當今人類不可缺少的話題,如果有朋友仍無法拋開芥蒂,那麼故事請朋友跳過這章。但是故事還是建議大家看,因為故事覺得,愛是相互的,這時的相互之間給對方最真誠的啊,絲毫沒有懈怠的意思。   如果朋友們,仍有疑問,請到故事在鮮網的會客室來。   同時,故事也將柳月眉的人物素畫相傳到了鮮網,因為一直以來大家看書對女主角和主角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有時候甚至連主角是什麼樣子都記不起來了,所以故事在各大網站找尋八個美女的素畫相,同時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故事。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七章 恩怨情仇(上)     清晨,一絲清風滲進了暴風雨過後而充滿溫馨的小樓裡,逍遙何時已經醒過來了,背靠著床沿,赤裸著上體,露出一身結實發達又極度誘人的胸肌。柳月眉仍是熟睡著,她實在是太累了,就別再去打擾她了,就讓她安安靜靜地貓膩在逍遙的懷裡,做一個甜美無比的夢。   逍遙輕輕撫摸著柳月眉如絲般的秀髮,聞著發間散發出來的柳月眉特有的體香。看著懷裡的睡美人,逍遙不禁醉了,呵,真的醉了。一直以來逍遙所渴望的就是有一段美妙至上的感情,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了,而且不只是一段,興許是好幾段呢。   逍遙雖是一個比較矜持的詩人,但是面對自己最心愛的人,逍遙會拋開世間一切規矩,他要的是真愛,為了愛,就算和全世界的人作對他也在所不惜,只要心愛的人開心、快樂,逍遙覺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定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她,不使她再受到半點傷害,我要她得到世間最快樂、最幸福的事物。逍遙暗暗發誓,他不禁俯首在柳月眉的俏臉上親了一下,吟道:   「一夜春宵夢,小樓風,進廂門。伊人囈語度良辰,滅了紅燭,水玉肌膚。細雨微風岸,小軒窗。減了肌膚,低低吟唱,直把淚光灑,頂頭當時月圓。   風悠悠,雨咻咻,別了惜憐,覆雨翻雲。淚人落紅處,狼藉一片,卻道不盡情意綿綿。一吻紅唇,再吻夜深,三吻雞司晨。再看懷中麗人,玉體春光,銷魂。消魂。「   柳月眉的睫毛輕微跳動了一下,然後舒張開秋水明瞳,充滿愛意地看著逍遙。   「郎君真是詩才天下呀,月眉能和你有同床之遇,實乃前世休來的福分。」   逍遙微微一笑,再次吻住了柳月眉的紅唇。柳月眉只覺通身舒軟,提不起力氣,但又割捨不下那種消魂的滋味。就在她進退兩難時,逍遙摟住了她的柳腰,把兩個赤裸裸的胴體緊緊得貼在一起,道不盡的情意湧上心頭,久不退潮。   良久,唇分。   「郎君啊,月眉都要快樂死了哩。」   「胡說!以後不准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逍遙用手摀住了柳月眉的朱唇,然後又順著移到下巴處,輕抬起柳月眉的螓首,「來,讓為夫仔細端詳娘子的絕世容顏。」   柳月眉嚶嚀一聲,倒在了逍遙的懷裡,只聽她無力又帶著勾人心魂聲音顫道:「看吧,看吧,以後月眉永遠就是你的人了,你愛怎麼看便怎麼看。」   逍遙的右手輕捏著柳月眉高聳入雲的酥胸,歎道:「月眉啊,你可真是世間尤物呢,不知有多少公子王孫為你著迷,為你瘋狂,能得到你的垂青,逍遙才是最幸運、最幸福的人啊。」   柳月眉被逍遙又挑起情慾,怎奈通身無力,豈能和逍遙這樣經過創始之神改造過的身體同日而語。柳月眉大感吃不消,哀求道:「郎君啊,月眉真的吃不消了,待月眉休息一會兒再來服侍你吧。」   逍遙這才住了手,抱歉道:「都怪我,你身子本就弱,經不起我這風風雨雨的折騰。來,你先躺下睡吧,啊?」   柳月眉在逍遙的胸口親了一下,不依道:「不,月眉就要睡在郎君的懷裡,你不知道哩,郎君的懷抱是多麼溫暖啊,月眉真的好想永遠在郎君的懷裡,永不離開。」   逍遙輕撫著柳月眉的如白玉一般沒有瑕疵的玉背,然後換個姿勢,讓自己躺著更舒服一些。這時候,逍遙又想起了在無錫的李芸芸,他是一個誠實的人,——至少對自己心愛的人而言,至於別人就另當別論了。他不會欺騙自己心愛的人,於是露出神往的神色道:「如果有一天,我帶著你和芸芸一起隱居山林,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那該多好啊。」   女人的耳朵都是很靈的,特別是當她的男人在說另一個女人的時候。   「芸芸,她也是郎君的妻子嗎,她一定很美吧。」說到這裡,柳月眉露出了一絲嫉妒的神色。   逍遙看在眼裡,只覺柳月眉美的不可方物,縱然仙女下凡也不過爾爾啊。   「郎君還未回答妾身的問題哩。」   「愛吃醋的小貓。」逍遙輕點柳月眉的粉額,「芸芸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過她可沒你這麼萬人迷,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女,是我最疼愛的小貓。」   「那月眉呢?」柳月眉膩聲道。   逍遙第一次見到柳月眉對自己撒嬌,心裡美滋滋的。雙手捧著柳月眉的臉蛋道:「你是逍遙的寶貝啊,最珍貴的寶貝。」   逍遙說的真切,絕無含半點虛情假意,柳月眉聽在耳裡,甜在心裡,覺得自己彷彿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了。   但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柳月眉心裡算是甜死了,可是嘴上卻不說,她還怨道:「人家才不是物品呢,郎君壞死了,把人家當沒有生命的物品。」   「哎,我的好月眉啊,你可錯怪為夫了,寶貝不一定指的是物品啊,我敢對天發誓……」   「人家信你就是啦,發什麼毒誓嘛。」柳月眉趕緊用玲瓏小手摀住了逍遙的嘴,無限情意地望著逍遙。   「誰說是發毒誓啦,我要發的誓啊,可是天底下最甜的。我發誓要把我的親親寶貝兒小月眉養得白白胖胖的,然後給我生下一大堆小逍遙來。」   「羞死了,郎君這般話都說得出口。」柳月眉聽得臉紅耳赤,索性把頭埋在逍遙的懷裡,聽著逍遙的心跳聲。   「反正我們都已經行過巫山之禮了,以後我會更加疼愛我的好月眉,是吧,親親?」   柳月眉見平時逍遙為人正經,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卻想不到他在床上卻如此放蕩,不過,她心裡卻沒有半點惱怒之意,相反她還恨不得逍遙再說得更肉麻一點呢——唉,女人這種動物啊。   逍遙見柳月眉不說話,當下也就不再多說了,因為他知道柳月眉確實很累了。於是,逍遙趁柳月眉休息這段時間入定坐禪。自昨晚巫山雲雨後,逍遙發覺自己體內的熱氣流已經完全消失了,而且丹田內的寒氣越積越多,似乎都把丹田集滿了似的。逍遙的氣流在體內周遊了一圈,發現自己身體內部還有很多未被打通的穴道,就比如任督二脈,逍遙就的氣流就只在這兩個穴位之間徘徊,怎麼也出不去。逍遙以前在讀武俠小說時,書中總說只要打通了這兩個穴位武功就會臻至最高境界,逍遙也很想試試,不過卻無能為力,他也知道憑自己現在的力量是行不通的,於是也就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啦。   逍遙打了個哈哈,摟著柳月眉又進入了夢鄉。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八章 恩怨情仇(中)     等到日上三竿,逍遙終於悠悠醒來。他發現柳月眉早已起床,正在銅鏡前梳妝。   逍遙托著腮幫,欣賞著一幅傾國紅顏梳妝圖。   柳月眉無意中轉多頭,發現逍遙已經醒來,而且正傻傻地看著自己,於是微微一笑,如百花盛開、驚艷迷人,逍遙只覺如沐春風,心境豁然開朗起來。   柳月眉細步走到逍遙身邊,柔聲道:「讓月眉服侍郎君起來吧。」   逍遙雖說和柳月眉已經有過合體之歡,但那是在外力的催化下才促使事情發生的,畢竟逍遙也有自己的矜持,他雖然在心裡也深愛著柳月眉,但是畢竟兩人的事情不宜公開,逍遙可不想因此而惹來楊廣的大肆追殺。   「哦,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逍遙豁然站起,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倏然落下,逍遙只見柳月眉的俏臉紅霞萬丈,嬌羞之情叫人看了直醉心坎。   不用多想也知道,逍遙定是昨夜春風後一直摟著懷中玉人,忘了穿件遮羞的內衣了。逍遙往下一看,以最快的反應拉過被子,總算遮住了羞。   逍遙朝柳月眉洒然一笑,道:「男女之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男女之體只可觸摸,不宜觀看,月眉還是先轉過頭去,等我穿上衣服再同你說話。」   柳月眉依言轉過身去,低著螓首,在心裡一邊暗歎逍遙不解風情、不懂女人的心,另一方面又對逍遙的人格大為敬佩,兩人雖然已經有過合體之歡,但仍未成婚,柳月眉縱然要服侍逍遙穿衣,但這也是有點不合情理的。同時,柳月眉又想起昨夜春情,心兒不禁春潮蕩漾,回味無窮,難以自禁。   「怎麼了?」   逍遙穿好衣服,曲身站在柳月眉的面前,緊緊盯著柳月眉足以迷倒天下所有血性男兒的臉盤。   哎呀,怎麼這個時候還在想這些羞人的事情呢,我怎麼變成如此不守禮之人了。柳月眉在心中暗自責怪自己,隨後甩甩螓首,暫時把綺念拋開。   逍遙攬過柳月眉的柳腰,在她的玲瓏巧耳旁附聲道:「月眉此次為何要屈身於逍遙呢?難道不怕你的皇帝夫君砍我倆的頭麼?」   柳月眉經逍遙這麼一說,晶瑩之淚頓時溢滿眼眶,輕咬丹唇,神色感傷。   逍遙看了愛之又憐,急道:「別哭,別哭,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提他就是了。」   「不,月眉不是因郎君剛才的話而哭,而是因為月眉想起父王送月眉走時的那句話。」   「什麼話?」   柳月眉嬌艷的臉上落下了一顆晶瑩,一閃即逝。   「父王要郎君好好照顧月眉,他說自己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月眉了,還說他對不起娘,要我到娘的墳前,為他懺悔。」   楊廣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啊!逍遙突然感應到楊廣的壽命就要終結了。   柳月眉頓了頓,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一個檀木盒,對逍遙哭道:「父王說這是天下間最好的一把匕首,就像我和你,我們是天下間最好的一對。」   說完,柳月眉已經泣不成聲。逍遙憐心大起,上前緊緊摟住柳月眉,讓她苦澀的眼淚流在自己的心坎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冰冷的心房。   「月眉知道,父王他並不是一個好的君王,他濫殺無辜,殘害忠良,前不久他就因為一點小事而殺害了伍建章大人。事後,月眉見到父王一個人在書房裡哀聲歎氣,說什麼楊家江山不保,他已成了千古罪人……」說到這裡,柳月眉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逍遙已經用他寬厚的嘴唇封住了柳月眉兩瓣如花一般嬌艷,如蜜桃一般甘甜的紅唇。   柳月眉深知逍遙對她的愛,於是盡情迎合著逍遙,盡情地享受著逍遙對她的關懷。   許久,唇分。   逍遙看著柳月眉淚水汪汪的秋眸,用一種很堅定地語氣發下了他一生不悔的誓言:「我逍遙對天發誓,此後定不會辜負月眉對我的一片深情,無論天有多高,海有多深,我逍遙定要保月眉一生周全,平平安安。我將會用自己的雙手給他營造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幸福的天堂,一個永遠沒有哀傷的地方。」然後,逍遙深情地注視著柳月眉那已經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我愛你,一生一世。」   柳月眉的眼淚如洪水決堤,氾濫成災,又如瀑布高落,一瀉千里。她正想說什麼,就聽到逍遙更堅定的聲音。   「不!不是一生一世,是永遠,直到世界滅亡!」   柳月眉已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逍遙對她的誓言,但至少她相信,不,是堅信,她堅信逍遙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這並不是說逍遙此時的表情是那樣的認真,那樣誠然,而是她已經感覺到逍遙對她那種發自內心的愛,那種永遠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愛。   柳月眉只是依偎在逍遙的懷裡,只是緊緊地抱著逍遙結實的身軀,就這樣,她知足了。   逍遙還想說什麼,只聽外面有人高聲呼喊:「不好啦,眾反王逃走,靠山王被羅成殺死啦!」   逍遙渾身一震,他料想不到事情來得竟然如此之快。靠山王楊林一死,也就是說楊廣的死期將至,宇文化及終於要造反了!   「碰!碰!碰!」   逍遙聽房外有人敲門,用內力傳音,喝聲道:「誰!」   「大哥,是俺,大剛!」   逍遙一聽是程咬金,勸柳月眉坐下,打開了房門。   「小姐!」   程咬金還未進來,一個嬌小的倩影先閃而入,直衝柳月眉。   逍遙問也不問,說也不說,閃身攔住了那人的去路,冷冷道:「你是誰?」   因為來人是低著頭,逍遙看不見她的臉,只聽聲音知道是個女子。   那女子剛要說話,就被程咬金搶先道:「大哥,她……她是翠雲,是俺的媳婦。」說完,程咬金傻傻地笑。   「呸!誰是你的媳婦,我還未答應要嫁給你呢?」說完,翠雲就繞過逍遙,來到柳月眉的身邊,從懷裡拿出一方手巾,替柳月眉揩去了眼淚。   逍遙這才看清翠雲的臉,逍遙不禁傻了,他看看一直傻笑的程咬金,又看了看朝自己吐杏舌的翠雲,最後逍遙憑著自詡聰明決定的腦子想了三秒,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   「大哥,你明白啥?」程咬金不解問。   「豬頭,逍遙公子是明白咱們的關係了。」說完,翠雲垂下頭,輕輕揉著衣裳的一角,乍眼看去,甚是可愛。   逍遙搖頭一笑,來到柳月眉的面前,低身柔道:「月眉,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才不是小姐策劃的呢。」柳月眉剛想說話,就被翠雲搶先道,「這都是皇上一個人的功勞啊,而且……而且翠雲早就想找個人嫁了。恰恰就碰到這個大塊頭了。」說到這裡,翠雲的俏臉蛋已是紅暈漣漪,嬌羞可人,叫人見了不禁心動。   逍遙又走到程咬金面前,輕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大剛,以後可要好好照顧翠雲啊。」   程咬金用一種堅定無比的語氣對逍遙道:「大哥,俺是絕對不會欺負她的,只有翠雲欺負俺的時候,絕對沒有俺欺負她的日子。」   逍遙不禁為之莞爾,但聽在耳裡,這才發覺原來世間最珍貴的不是什麼山盟海誓,而是彼此之間最真摯的愛。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三十九章 恩怨情仇(下)     「大哥,羅成那小子還真是了不得,他不但在比武大會上奪了狀元,還一槍挑死靠山王,然後帶著人馬揚長而去,俺想這下楊廣那昏君鐵定會氣的半死吧。」   程咬金喜上眉梢,彷彿殺死楊林的人是自己似的。   逍遙歎了一口氣,來到以淚洗面的柳月眉身旁,輕拂著她如絲般順滑的秀髮。   「唉,造化弄人啊。楊廣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楊廣畢竟是柳月眉的親生父親,柳月眉從逍遙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端倪,忙握住逍遙的手懇求道:「逍郎啊,妾身不求什麼榮華富貴,也不求幸福永遠,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說到這裡,柳月眉的絕世容顏上已經清淚縱橫,「妾身已經失去了母親,不想再失去父親,妾身懇求郎君救救父王吧。」   「什麼!?」   程咬金顯然還不知道柳月眉是楊廣女兒的事情,他原以為是他的好大哥把被打入冷宮的貴妃救出來呢。楊廣作惡多端,程咬金不知有多恨,他當場指著柳月眉的粉額就罵:「好你個賤貨,竟然要幫楊廣那昏君說話,他……」   程咬金還沒說完,逍遙的巴掌已經招呼過來,硬是在程咬金的臉上打出了五指紅印。   「大哥!」程咬金委屈地看著逍遙,壓不住的怒火竄上心頭。   逍遙冷冷地看著程咬金,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從口中吐出:「大剛,你記住,月眉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大嫂,以後你要是再敢對她說出半點不尊敬的話,我定不饒你!」   「大哥,她是楊廣那昏君的女兒啊!」   「沒錯,小姐是當今公主,但是那又怎麼樣,她如今跟了逍遙公子,以後她就是公子的人了,和皇氏再沒有一點關係。你幹嘛對小姐那麼粗暴,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是個十足的沒有頭腦的二愣子!」翠雲為了維護柳月眉,雙手叉腰,挺起胸膛,朝程咬金劈頭蓋臉地罵來。   「啊——」程咬金禁受不住如此壓力,突然奪門而去,逃離現場,老遠的,只能依稀聽到他的怒吼聲,「俺不是二愣子,不是!」   翠雲茫然地看著程咬金遠去的身影,半晌才對逍遙問道:「公子,你說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   逍遙長長歎了一口氣,道:「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平時一般人罵他笨,說他傻,他也許不會太介意,頂多揍那人幾拳。可是,我是他的大哥,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我們都是他生命中較為重要的人,我們的話相比平常人對他的傷害足足大了好幾倍。剛才,我們的話確實是有點過激了。」   「那怎麼辦?」翠雲深怕程咬金以後不理她,其實她心裡也是挺喜歡這個二愣子的,她也就是看上了程咬金的傻和那憨厚老實的樣子。   「放心吧,他一定會回來的,先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吧。」說完,逍遙俯頭注視著眼眶紅腫的柳月眉,逍遙心疼地把手放到柳月眉的臉上,「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大剛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嫉惡如仇,他的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一下他就會來找我們的。」   「可是,就是因為我才使得你們兄弟的感情有了裂痕。」   柳月眉神色黯傷,叫人見了憐愛之意油然而生。   逍遙在柳月眉的臉上親了一口,緩緩道:「傻瓜,我們兄弟的感情是永遠都不會有裂痕的。你別再自責了,你看,你的這對珍珠兒比兔子的眼睛都還要紅了,我的心都疼死了。」接著,逍遙握著柳月眉的玉手,微笑道,「來,笑一個。讓我看看什麼才是傾國一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柳月眉這才破涕為笑,橫了逍遙一眼。此笑真是百媚叢生,絕色芳華,足使天下所有男人為之傾倒,為之瘋狂。當柳月眉接觸逍遙那雙炯炯有神又飽含情意的眼睛時,心中不禁一甜,嬌羞地垂下螓首,這一刻,她為能有逍遙這樣的夫君而感到幸福無比。   「公子,關於皇上的事情。」翠雲怯怯地問道。   「皇上罪惡滔天,就算我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改變老百姓對他的怨恨,對此我實在是無能為力。」逍遙深深歎了一句,又道,「歷史是不能改變的。」   柳月眉實在無法壓抑心中的悲傷,嚶嚀一聲,倒進逍遙的懷裡,放聲大哭。   其實逍遙並不太贊成歷史上人們對楊廣百般辱罵,逍遙有自己對楊廣的看法,他覺得楊廣並非像歷史上寫得那麼昏庸。至少,楊廣在開鑿大運河上有著莫大的功勞。   楊廣先後開鑿疏浚了由黃河進入汴水,再由汴水進入淮河的通濟渠;還有從淮河進入長江的邗溝;從京口(現在江蘇的鎮江)到達餘杭(現在浙江杭州)的江南河;引沁水向南到達黃河,向北到達涿郡(現在的北京)的永濟渠。這些渠南北連通,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大運河。大運河從北方的涿郡到達南方的餘杭,南北蜿蜒長達五千多里,成為一個很重要的水運大動脈。大運河不僅加強了隋王朝對南方的軍事與政治統治,而且使南方的物資能夠順利地到達當時的洛陽和長安,在有利於軍事和政治的同時,南北方的文化交流也得到了有力的加強。大運河還對以後中國的歷史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以後的元朝、明朝和清朝之所以建都北京,從經濟上來看,不能不說和大運河對物質供應的有力保證有很大的關係。   同時,楊廣還創建了對後世影響深遠的科舉制,主要是進士科的建立,這為選拔下層優秀知識分子提供了極好的機會。第二是修訂了法律,主要是將隋文帝末年比較嚴酷的法律進行了改革。隋文帝在晚年也犯了些錯誤,法律的嚴酷就是其中之一。隋煬帝將一些殘酷的法律條文取消,或者是減輕處罰程度。但這也僅是表面文章,像是沽名釣譽。在隋煬帝統治晚期,也像他的父親一樣殘忍了許多,不再按照法律做事,專斷性很強。第三是興辦學校,訪求遺散的圖書,並加以保護。楊廣恢復了被楊堅廢除了的國子監、太學以及州縣學。還組織人編寫了《長洲玉鏡》四百卷,和《區宇圖志》一千二百卷,這對於保存我國古代的典籍做出了貢獻。   再者,楊廣修建洛陽城也是有統治國家的戰略考慮的。當時首都長安在西北面,往東的路不太暢通,影響了國家政令的暢達。洛陽則處在國家的中心地帶,可以有效地治理江南,控制北方,鞏固國家。還有,在長安的時候,各地的糧食運往長安要費時費力,白白浪費。到了洛陽便可以很方便地取得糧食,也相應地減輕了百姓負擔。   總之楊廣是一個典型的兩面派,他有著善良的一面,當然這是相對他的親人女兒而言,也有著殘酷的一面,這就是相對於平民百姓了。   「哭吧,到淚流盡時,就是我們動身去無錫的時候了。」   「公子,我們去無錫幹什麼?無錫離揚州很近啊,要是到時候宇文大人派兵捉拿我們,那我們就插翅難逃了。我昨晚聽大剛說,他要帶我們去瓦崗寨,他說現在只有瓦崗寨是最安全的。」   「瓦崗寨確實是一個好去處,但是無錫我是非去不可的,因為那裡還有一個我愛的人,到了無錫我們馬上就走,去瓦崗寨。」   「是嘛,恐怕逍遙公子這一路定是坎坷非常了,那就讓洒家送公子一程吧。」   突然,逍遙只覺身前陰風一陣,門口何時已經站著一個人,此人逍遙絕對見過,光是聽到他那不陰不陽的聲音,逍遙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用說,他就是陳公公了。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四十章 佳人何處(上)     「錚!」   長劍一聲清鳴,逍遙的墨綠長劍已經出鞘,毫無徵兆的,逍遙開始進攻了。   先下手為強!   「想不到你的劍術竟然達到了如此之高的境界,看來洒家這回不使出全力到要被你這個娃兒笑話了。」   逍遙的劍還沒完全展開攻勢,陳公公的拂塵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直攻逍遙的胯間。   「哼,卑鄙!」   逍遙後空翻身躲過,他的長劍點擊地面,借勢騰躍而起,跳回原處。   「呵呵,這可不能怪洒家啊,只能怪逍遙你長得實在是俊啊,連貴妃娘娘也被你弄到手,害得洒家被少主罵得夠嗆。」只看陳公公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一股寒氣在房間內流通,令逍遙的心不禁為之一緊,「貴妃娘娘是少主要得到的女人,就算她已不是完璧也無所謂。少主說了,除了貴妃娘娘,其他人殺無赦!」   逍遙冷冷一笑,露出了以前和街上流氓地痞打架時常掛在臉上的自信的笑容。   「是嘛,我想你的那個少主也定是個風流人物。不過,逍遙很抱歉地告訴你,太監,你沒戲!」說完,逍遙仰首長笑,笑聲中飽含輕蔑和同情之意。   逍遙此句語帶雙關,聽到陳公公耳裡自然刺耳非常。確實,逍遙發現了陳公公內心深處的一個最致命的弱點。逍遙猜想陳公公可能是某個組織或者某個邪門的爪牙,他定是許多年前打入楊廣身邊的,為了能夠得到楊廣的信任,他自然經過閹割,作為一個男人,連起碼的性行為都失去了,同時他也失去了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   「混蛋小子,洒家非至你死地不可!受死吧!」   陳公公氣勢大增,逍遙只看到眼前一個黑影晃動,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拂塵掃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到牆上。   「逍郎!」   柳月眉驚呼一聲,剛想撲向逍遙,但一眨眼的瞬間,逍遙已經不見了。   「死太監!取你狗命!」   電火流星的瞬間,逍遙已高舉一把椅子,朝陳公公狠狠砸去。但可憐的椅子剛剛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圓弧,就被盛怒的陳公公用拂塵掃了粉碎。   「人妖,再吃我一個花瓶!」   逍遙不斷地用言語刺激陳公公,為的就是激怒他,使他喪失思考的能力,然後一招克敵。   但是,當逍遙的花瓶還未扔出手時,陳公公已閃至逍遙身後。逍遙只覺背地生涼,然後嘴裡一甜,鮮血從嘴中狂噴而出,飛濺數米。然後,陳公公在逍遙背上狠擊數掌,逍遙抵擋不住,又一次飛撞到牆上。   「逍郎!」   柳月眉和翠雲連忙扶住逍遙,兩人已是淚流滿面,如長江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不礙事。」逍遙頹然站起,深深吸了一口氣,硬道,「想不到你這個死太監耐力還是挺強的。」   「哼,洒家本以為你是一個英雄豪傑,卻想不到你竟然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激怒洒家,虧少主還把你列入勁敵的名單,看來少主是太抬舉你了。」   「說的好!」   逍遙突生豪氣,剛毅之色寫滿於臉,頓時一股氣流從他的腳足揮發,逍遙的頭髮無風之動,儼然一個絕代的高手風範。   「陳前輩罵的好,逍遙確實無恥。」逍遙朝身邊的兩女深深看了一眼,又對陳公公道,「逍遙今次願盡全力和陳前輩一戰,只不過逍遙有個要求。」   「說吧。」陳公公見逍遙神情言表突生大變,心中不免萌生了些許贊意。   「先讓月眉和翠雲先走。」   陳公公略一沉思,斷言道:「好,只要你逍遙一死,天下間就再沒有人能和少主爭此佳人了。」   「不,妾身不走!」   「翠雲也不走!」   逍遙朝兩女露出微笑,輕拂著柳月眉的長髮,柔聲道:「乖,聽話。你們先在東門口等我,放心吧,你相公我命大福大,再者你還沒給我生一打小逍遙和小月眉之前我是不會死的。」說著,逍遙在柳月眉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硬是將柳月眉推出門外,對身邊淚流滿面的翠雲說道:「好好照顧月眉!」   「逍郎,妾身就在東門等你,如若等不到,那妾身將隨君共赴黃泉。」柳月眉手握逍遙贈與她的匕首,把心一橫,帶著翠雲匆匆走下樓梯。   柳月眉一走,逍遙也就心無牽掛,他重握墨綠長劍,把週身的寒氣全都灌注於劍身之中,此刻只見墨綠長劍通身發光,長劍由墨綠色變得雪白,寒氣不時從劍身蒸發直上。   「『寒冰決』你練了幾層了?」   逍遙想不到陳公公竟然能看出他的內家路子,略一沉思,答道:「及至二層。」   「好!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能耐,看來少主說得不錯,中原武林確實只有你逍遙才有資格與少主爭雄。」   「過獎。逍遙不過是一時僥倖罷了。」   說著,逍遙長劍悲鳴一聲,寒氣越發地濃厚起來,陳公公只絕室內的溫度降了不少,連忙運功抵擋寒流,同時朝逍遙揮出拂塵。   「來得好!」   翠雲用面紗把柳月眉的絕世容顏遮住,兩人一同逃出了歸雁樓。此時街上已是亂成一團,人們各顧不遐,弄得塵埃飛揚,雞飛狗跳。   楊林被羅成殺死,楊家失去了一大支柱,而宇文化及趁機造反,興兵作亂,已把皇宮團團圍住。柳月眉和翠雲好不容易逃到東門,此時東門寥無人際,兩人卻發現了一個人早已恭候多時,兩女嚇得奪路就跑,可剛回頭間,那男子已經站在她們的面前了。   「古……古涵軒,你想幹什麼!」   翠雲壯起膽子,挺身而出。   古涵軒對翠雲這樣的小丫鬟是經不著興趣的,他右手一揚,一巴掌打了過去,硬是把翠雲甩到了一邊,翠雲慘哼一聲,倒地不起,嘴角還滲出血絲來。   「月眉啊月眉,我古涵軒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逍遙,為什麼你卻偏偏鍾情於他,而不是我!」   古涵軒步步逼近,柳月眉步步後退,最後退到牆角,退無可退。   「你不要過來!」柳月眉大喊一聲,拔出匕首,貼著臉狠道,「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死在這裡!」   「為什麼!」古涵軒對天長嘯,良久,他冷冷地看著柳月眉,一再逼近,「不,不會的,逍遙還沒來之前,你是捨不得死的。哼,來吧,趁四下無人,就讓我來享受一下你那溫柔無比的胴體吧。」   古涵軒迎面撲向柳月眉,可是沒沖幾步古涵軒就退卻了,因為柳月眉的匕首已經在她那無比動人、更勝天仙的容顏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痕。   柳月眉沖古涵軒悲憤道:「我柳月眉生是逍家的人,死是逍家的鬼!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古涵軒怎麼也想不到柳月眉為了逍遙竟然用匕首毀去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   古涵軒心亂如麻,現在他的腳並不受自己的控制,竟自主地靠近柳月眉。   此時柳月眉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她本來以為割破臉能逼走古涵軒,可是卻想不到古涵軒卻依然步步逼近。   柳月眉又再臉上割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血奔湧而出,柳月眉只覺臉上火辣辣地痛。   「別過來!」   古涵軒的眼睛已經麻木了,他以不在乎柳月眉臉上有幾道傷痕,他沒停下腳步,依然靠近柳月眉。   「罷了,若我的身體被你觸碰,哪怕僅僅只是一下,我也心如刀割,不如來個痛快!」說著,柳月眉把匕首對著胸口,歎道,「逍郎,我們來世再見了。」   「不要!」古涵軒大喊一聲,可是已經遲了一步。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四十一章 佳人何處(中)     就在粉塵落定的瞬間,柳月眉只見一道金光閃過,然後便聽到了一聲金屬的交擊聲,異常刺耳。   柳月眉只覺手臂一陣發麻,她驚看到阻止她自殺的赫然是一把金色的長刀,握刀的人是一個身型魁梧偉岸的男子。柳月眉認識他,他就是宇文化及坐下第一猛將——凌萬城。   「小姐!」翠雲連忙跑到柳月眉身邊,卻發現柳月眉躲過了一死,但臉上卻永遠留下了兩道傷疤,鮮血從兩道不深不淺但血肉模糊的傷口中流出,異常醒目,使人觸目驚心。女人最珍貴的就是自己的臉了,柳月眉如今心如死灰,她從一個傾國美女變成一個十足的醜八怪,心中的淒苦,能有誰知曉呢。   再看古涵軒,他無法承受如此面貌不堪的柳月眉,竟然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哭喊,然後不再多看柳月眉一眼,轉身逃了開去。   「呼,剛才真是危險,就差那麼一點點,貴妃娘娘要是就這樣走了,我可怎麼向逍遙兄弟交代哦。」   柳月眉一聽到逍遙的名字,身心不禁顫抖起來,只覺全身乏力,連握匕首的氣力也蕩然無存,於是匕首應聲落地,而柳月眉則靠在翠雲的肩上縱情大哭。   「哎呀,這可真是一把極品匕首啊。逍遙真乃神人也!」   凌萬城無視柳月眉,他撿起匕首,不禁又發出一聲讚歎:「這把匕首真乃天物也,試想我這口金刀乃是最硬的金剛所制,但無論是在強度和鋒利上卻仍不及這把匕首,想來逍遙的手藝已經臻至一流大師的境界了。」   「小姐,你別哭了,已經沒事了。逍遙公子不是那種絕情的人,縱使小姐你的容貌被毀,逍遙公子還是會愛你一生一世的。」翠雲在一旁拚命安慰受傷的柳月眉,同時撕下手巾,替柳月眉暫時性地包紮傷口。   「這位姑娘說得很對,貴妃娘娘無須當心逍遙兄弟會棄你不顧,以逍遙的人品,想來他還會更加疼愛與你。」   凌萬城乃是粗人一個,今次卻說出了這麼有水準的話,連他自己也為之大吃一驚。   「不,妾身這個樣子怎能再有面目見到逍郎,求凌大人幫妾身一個忙,替妾身找來要一隻小船,妾身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永遠不再回來。」   「可是小姐,逍遙公子不是叫我們在這裡等他麼?」   「我的心已經死了,自問配不上逍遙,今生今世恐怕再也得不到逍郎的寵愛了。」   凌萬城略一沉思,考慮到逍遙和楊廣之間的利害關係就是因柳月眉而起,宇文化及曾千方百計地要把柳月眉贈給逍遙,就是為了拉攏逍遙。如果柳月眉離開逍遙,尋芳無處的逍遙很有可能會投靠宇文化及,只要逍遙全心全意地為宇文化及辦事,那麼憑逍遙的天生之才,宇文化及驅鹿中原的日子將指日可待了。   「好,我答應你!」   「不!小姐,不你不能這樣啊,逍遙公子一定會很傷心的,你不能離開他啊。」   「翠雲,以後逍郎就要托你多照顧了。」柳月眉抬起螓首,望著頭頂陰霾的天空,「姻緣自由天定,只希望來世我有福緣做逍郎的妻子吧。」說完,柳月眉撕下一塊衣服,當面紗遮住了殘破的容顏。   「小姐,你不能這樣啊,逍遙公……」   翠雲只覺眼前一黑,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很抱歉。」凌萬城為了完成宇文化及的大事,暫時打暈了翠雲。   「翠雲!」就在這個時候,程咬金出現了,只見他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地朝凌萬城奔來,「好你個老凌,你竟然聯合這個狐狸精陷害我的翠雲,吃俺一斧!」   「接著!」   凌萬城和程咬金早就熟路,深知他的牛脾氣,不由分說地把翠雲朝程咬金拋去。   程咬金連忙扔掉二郎開山斧,牢牢地把翠雲抱住。   「大剛,好好待翠雲姑娘吧。」說著,凌萬城對柳月眉柔聲道,「貴妃娘娘,我送你走吧。」   柳月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跪在程咬金面前,淒然道:「妾身自問罪孽深重,只求大剛兄弟念在同逍郎兄弟之情的份上和逍郎重歸於好,如此妾身便再無牽掛了。」   「哼!他可不是俺的親大哥,俺又憑什麼要聽你的話同他和好,他既然為了你這麼一個女人打俺,俺以後再也不認他這個大哥了。俺這就去投奔瓦崗寨,以後再也不會叫他大哥了。」   說完,程咬金抱著昏迷不醒的翠雲,拾起二郎開山斧,轉身朝西門逃去。   柳月眉淚眼模糊,叫人心生憐愛,不禁心神蕩然。   凌萬城深歎了一口氣,道:「走吧。」   柳月眉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跟著凌萬城,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揚州城,來到揚州城外的一條河道旁。   柳月眉心神黯傷,悲涼之情滿載於心,苦由心生,卻無郎君傾訴,可歎,可怨。   柳月眉接過凌萬城遞來的匕首,孤身上了小船,在凌萬城的目送下,順水默默離開了揚州。愁情難訴,最終她禁不住吟道:   「孤身行路出東門,   蓬面楊柳訴怨恨,   羅裳輕解無情郎   卻見蘭舟獨浮沉。   傷秋冷雨濕宮城,   冷寂週遭卻無人,   憂愁暗恨念去去,   一往情深作冷風。「   柳月眉緊握住匕首,對著陰霾地天空歎道:「逍郎,妾身只求來生能與你再相見。」   柳月眉就這樣走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她也估料不到,逍遙為了她竟然放棄了一切榮華富貴,得罪了宇文化及,單身行路天涯海角尋芳蹤。   逍遙冷然站在一家民居的屋頂,長劍斜指向地,俊秀的臉上已是大汗淋漓,汗珠剛形成圓狀,竟然在逍遙內力的催化下結成一顆晶瑩的冰珠,然後直直掉落在地。   逍遙看來不行了。   不過陳公公也好不到哪去,他踏足江湖以來還是首次遇到像逍遙如此難纏,如此厲害的人物。逍遙的厲害並不在於他的內力有多深厚,而是他的那股不服輸的韌勁,彷彿天下見沒有一人能夠擊敗他似的,他又像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天下之大,卻盡在他的腳下。   確實,逍遙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現在的他連創始之神的鬍子都敢抓下一把,更別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太監了。   陳公公畢竟年老了,就算他不服老也不行了,兩人足足纏鬥了幾百招,來來回回打了將近兩個多小時,就算內力和奈力再強的人也抵受不了如此疲勞啊。   逍遙其實是多虧吸納了「九陽龍根」精氣的緣故,才使得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孫子曾說「不敗,即勝也」,逍遙深知不敗的含義,只要他堅持到底,鹿死誰手還是一個未知之數。逍遙或許還不完全清楚「九陽龍根」的真正用處,不過至少現在他已經得到部分的效益了。   另一方面逍遙很是當心柳月眉,他也無心戀戰,於是心生一計。   只見逍遙時不時地望向陳公公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逍遙多少次都用細小的一次眨眼來傳達信息,彷彿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在似的。陳公公暗付逍遙定是還有其他幫手,於是對身後的事物心生警惕,但是憑著他的先天知覺,竟然察覺不到身後竟埋伏著另一個殺機。關鍵時候,陳公公也不敢多想,他連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付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他深知如果有人能夠如此隱秘地隱藏自己的行蹤而不被自己發現,此人的武功絕非在自己之下,只是他想不透為何那人不光明正大地進攻,而如此畏首畏尾。   逍遙見陳公公已經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一半,心道好極,又暗付時機已到,於是大喊一聲:「動手!」   陳公公自然明白逍遙話中的「含義」,心知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兩人的攻擊,於是憑著鬼魅的身法縱身飛逃而去。   再看逍遙,他何時早已不知所蹤。等到陳公公發現自己中計時,再回來找逍遙,逍遙早就逃之夭夭了。   「該死!」陳公公氣罵一聲,隨後也消失了。   **********************         第二卷 紅顏只因戀逍遙 第四十二章 佳人何處(下)     逍遙急身來到東門,發現此時東門已經被重兵把守,逍遙的腳步未定,就聽到凌萬城那雄渾的聲音,「逍遙兄弟。」   逍遙朝城頭看去,只見凌萬城站在塔樓的頂端,著一身勁裝武士服,腰佩金刀,威風凌凌,大有一代名將的氣勢。   對凌萬城逍遙還是有些許好感的,逍遙最喜歡豪爽儻蕩的英雄,而凌萬城絕對就是這樣的人,逍遙認定的人是絕對不會錯的。   真的不會錯嗎?   逍遙的內力雖大有長進,但是輕功仍是不行,長時間的奔跑使逍遙的氣勁幾乎殆盡,現在他連跑的力氣也沒有了,於是坐在屋頂上,朝凌萬城招手。   凌萬城哈哈一笑,飛躍而起,身如輕鴻一般,只眨眼的瞬間,他已來到逍遙的身旁。凌萬城的手搭在逍遙的肩上,寬慰一笑,道:「逍遙和陳公公那一戰足可使你名揚宇內,凌老哥我甚是替你高興哩。」   「凌老哥過獎了,你沒看到逍遙最後狼狽逃跑的樣子,要是被你看到了,鐵定會被你笑死。」逍遙頓了頓又道,「不過說真的,那陳公公的功夫實在鬼魅非常,和他過招的時候,根本就猜不著他下一招會攻你哪裡,有時候真是防不甚防。光是精神提防上,我就要花好多的精力,這仗不打也罷,以後我要是再見到他定會不戰而逃,管他娘的什麼名揚不名揚,命可比啥都要緊。」   呵,逍遙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逢什麼人說什麼話,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凌萬城生性豪爽,做事不拘小節,逍遙同他說話自然不會文縐縐的,有時候順帶一兩句不打緊的粗話還能起到緩解氣氛,增進彼此間感情的效果。   凌萬城哈哈一笑,道:「逍遙兄弟真是萬中無一的才傑啊,萬城佩服。」   「又來了,什麼才傑不才傑的,只不過是一個三流的癟三詩人罷了,我這份兒哪算什麼才傑哦,凌老哥笑煞逍遙了。」逍遙突然記起柳月眉行蹤未定,於是問道,「凌老哥,你見到貴妃娘娘和她的侍女小翠了嗎?」   凌萬城面露難色,低下頭,一言不語。   逍遙見狀,隱約中猜到了什麼,忙抓住凌萬城的手。   「凌老哥,算是逍遙求你了,你快說吧。」   凌萬城重重歎了一口氣,面露淒色道:「逍遙兄弟,世間總有許多不平事,你一定要堅強一些啊。」   凌萬城這一句話使逍遙如墜冰窖,腦子就像被什麼人用拳頭砸了一下,「嗡」的一聲。   「貴妃娘娘和小翠姑娘剛到東門就被古涵軒碰上了,古涵軒把小翠打倒在地,然後欲對貴妃娘娘非禮。貴妃娘娘為了保住清白之身,毅然在臉上割下一道傷痕,想以此敵退古涵軒,可是古涵軒仍不死心,依然進犯。貴妃娘娘又在臉上割下一道口子,但仍是沒用,最後,她悲痛欲絕,喊了一聲你的名字,就欲把匕首刺進心裡,以此保住自己的貞潔。」   「天啊——」   逍遙無法遏止內心的衝動,仰天長嚎,體內內勁不斷衝擊著身體,竟然打通了不少經脈。凌萬城坐在逍遙身旁,只覺從逍遙身上傳來的氣息冰冷刺骨,他不禁為之打了一個冷顫。   逍遙拚命呼喊,竟嚇退了守衛城門的士兵,所有人都用一種奇異略帶恐懼的眼神看著逍遙。只見逍遙週身寒氣逼人,身旁的一棵樹竟然落滿冰霜,彷彿剛下過一場雪似的。   良久,逍遙回復了平靜,他悲痛地問道:「那月眉的屍身如今在何處?」   「咳,她並沒有死啊。關鍵的時候我出手救了她。」   凌萬城此言一出,逍遙就好像剛剛復活了一般,緊緊抓住凌萬城的臂膀,喜於神色地問道:「她如今身在何處?」   「這我也猜不准,她說自己今後再也沒有面目見到你了,所以要求我給她一艘小船,她自己順著河道下了江南。不過你放心,我在船上放了許多盤纏,夠她花一輩子的。」   「傻瓜,傻瓜啊。」逍遙欲哭無淚,喃喃自語,「我怎麼會嫌棄你了,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逍遙依然愛你如故呀。」   凌萬城見逍遙心情好轉,又道:「大剛把小翠帶到瓦崗寨去了,看來你們兄弟之間有點小誤會啊。」   逍遙苦笑道:「他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不會太記仇的,事情過了以後,等他的心情平復了,自然還會再叫我大哥的。」   「那到也是,大剛這人就是性直,不過我就是喜歡他這一點,哈哈。」   「好了,那逍遙就不打擾萬城兄了,楊廣如今已被困在皇宮之內,恐怕過不了幾個時辰他就會一命嗚呼。宇文叔為百姓除了一大禍害,以後定會名揚萬里。逍遙在這裡已經了無牽掛,這就告辭了。」   逍遙起身欲走,卻被凌萬城攔住。   「兄弟要去哪裡?」   「天涯海角。」逍遙抬頭看著天,「我一定要找到月眉,我不會讓她一個人孤獨地活在世上。」   「兄弟難道認為這樣值得嗎?為了一個已經毀了容的女人,只要你一句話,我當保天下間所有美女都會歸屬於你。天下美女多如雲,你又為何這樣執著呢?」   逍遙已經聽出凌萬城的話意,他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逍遙繞過凌萬城,跳到了平地上。   「逍遙兄弟,你可知道宇文大人已經下了命令,只要你肯歸順於他,以後榮華富貴你可享之不盡,但你只要踏出這城門半步,城牆上的弓箭兵便可使你血濺當場。」   「逍遙不為功名利祿,只求活得心安。榮華富貴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看透了,也不過爾爾。如果逍遙要死,那也是命,命該如此啊!」   說著,逍遙已經站在城門下了。   城牆上弓箭兵排排齊站,無數箭矢對準逍遙,只為凌萬城一個命令。   「凌大哥,你不必為難,逍遙縱是一死也不會怪你,因為你是逍遙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敬佩的人,能和你結交實我逍遙一生幸事。」   逍遙的前腳已經踏出城,後腳跟著就出去。   凌萬城左右為難,他面色焦慮,實在是忍不下心來啊。   「哈哈——」   突然一聲長笑,逍遙的身前何時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宇文大人!」凌萬城驚呼一聲。   「宇文叔。」   「逍遙,就衝你剛剛叫我一聲宇文叔,我宇文化及也要保你不死。」   這個時候逍遙才發現,宇文化及竟這般可愛,逍遙有種想上前擁抱他的衝動。不知道為什麼,逍遙覺得此時的宇文化及就好像自己的親叔叔一般,彼此感情不再疏遠了。   凌萬城大喜過望,忙飛身來到逍遙身後,在逍遙的寬背上頂了一下,道:「還不快謝大人。」   「謝宇文叔!」   「唉,罷了。我實在是不忍心啊,逍遙你著實像年輕的我,放蕩不羈,天下縱橫,彷彿再沒有東西能夠使你膽怯。好!好!好!」宇文化及連說了三聲好後,接著拔出逍遙鑄的寬劍。只聽寬劍一聲龍嘯,宇文化及威武的身軀猶如天神一般挺立。他劍指長天,吟道:「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逍遙不禁為之一震,他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走到宇文化及身前,對宇文化及道:「宇文叔,逍遙借你的寬劍一用。」   宇文化及毫不懷疑逍遙的行為,他微笑地把劍遞給逍遙。   逍遙接過寬劍,突然把寬劍拋到遠處的天空,只聽逍遙喝道:「就讓逍遙彌補一下過失吧!」   說著,逍遙的墨綠長劍一聲清嘯,在空中劃過一道光弧,然後逍遙凝聚全身的內力,雙手握劍,騰空而起,朝正欲下落的寬劍,砍出破碎虛空之勢。   「叮!」   毫無花俏的,宇文化及的寬劍被逍遙砍去了六分之一,劍尖傾斜,看上去彷彿是一口鋒利無比的寶刀。   逍遙手持寬劍,對宇文化及鞠了一躬,歉道:「這才是宇文叔要的寬劍。」   宇文化及茫然地接過劍,待他正想問時,逍遙把那斷成一截的劍段朝一棵大樹扔去。逍遙此時是用上一半功力扔出此劍段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聽一聲強烈的爆炸聲從不遠處傳來,再看那棵樹何時已經被炸成粉末。   宇文化及瞪大著眼睛,他怎麼樣想不到,逍遙給他造的寬劍之中竟然暗藏著如此強大的危機。   「一般來說,這把寬劍在和普通人交手時是不會爆炸的,但是,如果宇文叔碰到一個真正的高手,那麼宇文叔一定會用上寒冰真氣,當寒冰真氣彙集到一定的程度,寬劍裡的機關就會自動爆炸,威力或許會比剛才更可怕。」   宇文化及暗叫好險,但同時也更加看好逍遙了,不過逍遙卻不能為他所用,他不禁暗自歎息。但同時他也知道逍遙是不會被任何人利用的,就這一點,使他不在忌諱逍遙,而且他宇文化及亦成了逍遙的叔叔,光是這一點就足使宇文化及要放過逍遙了。   逍遙對著宇文化及再鞠一躬,然後頭也不會就走了。   「逍遙,以後有機會要來看你宇文叔啊。」   逍遙笑著回頭,應道:「好的。」   於是,逍遙沿著河道,直下江南,他的目的地還不是很明確,但是肯定不是無錫,所以,逍遙終是要和李芸芸有一段纏綿的相思之苦。   ************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一章 路見不平(上)     逍遙一路走來,突然想起了裴元慶等人還在山中,於是加快腳步,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裴元慶所在的山洞。   逍遙還未進洞,老遠的就聽到裴元慶的大聲呼喝。定又是在四處耍弄自己的氣力了,逍遙苦笑。   逍遙走進洞內,這才發現此洞裡頭別有洞天,外頭看似狹隘的小山洞,裡頭竟然如此之寬,使得逍遙眼睛不禁一亮,暗自讚歎。   「老大!」   裴元慶第一個見到逍遙,馬上扔下三百斤重的錘子,一蹦一跳地來到逍遙面前。   「老大,你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來來來,讓我帶你參觀一下吧。」   裴元慶拉著逍遙的手興致勃勃地要帶逍遙周遊一番,可是逍遙哪裡還有閒功夫啊,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柳月眉的去向,逍遙之所以來這裡,就是想處理好所有令自己牽掛的事,然後拋下一切,去找尋柳月眉。   逍遙按住裴元慶,道:「暫時是沒有時間了,我今次來是要大家搬家的。」   「哦,太好嘍,我們以後有新家嘍!」   裴元福來到逍遙跟前,他發現逍遙的眉宇間有一絲憂愁,於是出言問道:「大哥,你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一言難盡,以後你們自會明白的。明天,我要你們起程去無錫,把這封信送到大牛鐵匠鋪一個叫李芸芸姑娘手中,她是我未婚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大嫂。」   裴元福接過信,輕輕點點頭。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裴元慶張著好奇的大眼問逍遙。   「我還有另外更重要的事情,暫時不能去無錫,所以要你們代我去保護她。」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裴元慶似乎很喜歡和逍遙在一起,因為他一看到逍遙的樣子,心裡就頂高興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不清楚,可能不會太久。我想你們還是在無錫落腳吧,在無錫要低調一點,因為我們的人手比較多,所以最好分散開,或者集中在無錫城外的某個地方,免得被官府發覺。這些事情還是由元福你自己決定吧,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的。」逍遙輕拍裴元福的肩膀又道,「以後我不在,兄弟們就交給你照顧了。」   「好的。」裴元福鄭重地點頭。   「好了,事情緊急我先走了。」   「老大,你就這樣走啊,怎麼說也要陪我們多坐一會兒嘛。」裴元慶一聽逍遙馬上就要走,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敢情真是一個天真可愛、稚氣未脫的孩子。   逍遙輕撫著裴元慶的頭微笑道:「逍遙哥哥還有些重要事要去做,時間可不等人啊。不過我相信咱們不久以後就會再相見的,到時候我在無錫給你找一個漂亮的媳婦好不好?」   「拉勾勾,一言為定!」   「好,拉勾勾。」逍遙笑著伸出了小指頭,這時刻逍遙彷彿從裴元慶那充滿童真的笑臉上看到了一個可愛美麗的俏顏——芸芸,等著我,再過不久逍遙哥哥就會去找你的。   逍遙輕輕歎了一聲,隨後毅然轉身沒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黑夜女神向神州大地伸開了雙手,然後把大地攬入自己的懷中。只有月亮依然在無雲的天空中無私地揮灑著銀色的光輝,她彷彿就是女神的眼睛,用她無私的愛照亮迷途人的前程。   宇文化及沒費多少氣力就攻下了皇宮,當天登基,改國號為大許,封宇文成都為武安王,宇文智及、宇文士及為左右丞相,並且將原來全部的皇室宗親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但真的是一個不留嗎?   宇文化及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而他的身邊卻坐著一個嬌滴的美人——蕭後。   「皇上,臣妾終於盼來今天了。」說著,蕭後在宇文化及英俊非凡的臉上親了一口。宇文化及也是風流人物,美人當前豈有不消受之理呢。宇文化及將蕭後攬入懷中,雙手並用,惹地蕭後嬌呼連連,氣喘吁吁,香氣撲鼻。   「美人啊,如果不是你,想必楊廣那昏君還要多活些時日呢。」   「哼!楊廣那昏君百般羞辱於我,我與他不共戴天!」   「那朕呢?」宇文化及把頭探到蕭後挺拔的山峰之間,嗅聞著蕭後醉人的體香。   「妾身本就是皇上的人哩,難道妾身對皇上的心意,皇上還不明瞭麼?」   宇文化及在那雙峰上各香了一口,然後哈哈大笑道:「好!有愛妃這句話,這皇后之位就非你莫屬了!」   「謝皇上恩典。」   蕭後正想寬衣,卻聽門外太監喚道:「凌大總管有事求見!」   「宣!」   蕭後想起身,卻被宇文化及牢牢抱住,只聽宇文化及在蕭後的耳旁呢喃道:「美人兒莫驚,萬城乃是我心腹,你我儘管享樂就是了。」   說著,宇文化及將魔爪伸入了蕭後緊身的裹衣之中,大肆進攻。蕭後哪敢怠慢,輕扭蛇腰,盡展風情。好一幅春色無邊圖啊!   宇文化及正和蕭後水乳交融時,凌萬城走了進來,他連看都沒看兩人一眼,跪膝道:「皇上,事情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什麼意外?」宇文化及並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柳月眉在半路上被一群海賊圍住了,她的財物被一搶而空,但人沒事,被鷹衛救下,如今安置在溧陽。」   「人沒事就好,畢竟她是逍遙的女人,我不想她受到半點傷害。叫鷹衛在暗中寸步不離地保護她,直到逍遙完成任務為止。」   「是。」   「逍遙如今在哪裡?」   「逍遙先前去過一個山洞,據探子回報,說那裡窩著一夥山賊,都是逍遙的屬下。」   「哦?」   「為首的是兩個兄弟,一個叫裴元福,另一個叫裴元慶。這個裴元慶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毛孩,可是卻力大無窮,手握三百多斤的重錘,不容小覷。」   「知道逍遙去找他們幹什麼嗎?」宇文化及這時才停下手,抱著嬌喘連連,呵氣如蘭的蕭後。   「不清楚,不過逍遙進山洞沒幾下就出來了,出來後沿著河道直追,看來他很在乎柳月眉。」   「這是自然,逍遙是一個重情意的人,被他愛上的女人都是幸福,因為逍遙會給她別人所有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完美的愛。這也是我看上逍遙的一個原因,不然,以後我們的計劃就很能實現了。」宇文化及微笑地看著懷中的玉人,「怎麼,你心動了?只可惜你不是逍遙的柳月眉,而是我的蕭後。」   「臣妾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已經很滿足了,哪裡想到那些呢?」   話是這麼說,可是宇文化及卻從蕭後的眼中看出了少許黯淡的神色。   「想辦法令逍遙北上,讓他完成第一個任務。」宇文化及對懷中的蕭後露出了邪笑,揮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是。」   凌萬城剛走出房門,就聽到裡邊傳來蕭後那惹人心房的浪叫,凌萬城乾笑一聲,抬頭了望著潔白的月亮,歎道:「我是否跟對了人呢?」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章 路見不平(中)     逍遙沿著運河的河道來到了一個小山村,老遠就看到平地上聚集著好多村民,等逍遙再看仔細一點,這才發現村民之中還有拿著武器的士兵。逍遙從他們穿著看認出這一隊人馬應該是楊廣的殘餘逃兵。   逍遙站在一棵樹下聚力遙聽。   「大爺,你們行行好吧,我們真的沒多少錢啊。」說話人的聲音有點沙啞,應該是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   「兄弟們為你們這些賤民出力打戰,有的還死在戰場上,如今我們要你們湊點錢,好讓我們再去對抗宇文化及,可你們卻推三阻四的,以你們的意思,難道要我們兄弟幾十號人喝西北風不成?」說話的人聲音粗厚有力,言語中透著無形的氣勁,應該是一個行軍打戰的不錯將領。   「大爺,咱們可都是在窮山溝裡靠耙地吃飯的呀,有錢也都被徵稅官收走了,如今連肚子都空了,哪還有錢啊。要不,咱們烤些蕃薯給爺們吃?」   「蕃薯那種東西只能餵狗!」   那軍人突然提高音調,氣勢也有所上升,逍遙猜想他可能要打人了。   果然,逍遙看到那老者挨了一個身著將軍盔甲的大漢一拳,隨後那老者被飛了出去,幸好被幾個村民接住。   「爺爺!」   這時候一個年齡大爺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從人群裡跑出來,衝到老者懷中。這是一個模樣著人喜歡的小女孩,有著靈秀可愛的臉蛋,紅僕僕的,就像傍晚天邊的晚霞。   「呵,這小姑娘到是挺不錯的,不如咱們把她賣到春花樓去,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其餘士兵連聲呼喝,同時也摻雜一些淫褻的言語。   這時逍遙見到一個士兵的手已經抓住了小女孩稚嫩的臂膀,逍遙怎能見死不救,於是大喝一聲:「住手!」同時,身影一閃,右拳如流星一般揮至,冷不防將那士兵打翻在地。幸好逍遙這一拳不含半點內力,否者這士兵便再也見不到頭頂的太陽了。而且逍遙的立道恰到好處,只因逍遙本並不想傷人,他的信條一直「都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不過他倒沒在意動不動劍,呵。   「你是什麼人,竟敢管本爺的事?」   眾士兵見有人「搗亂」,齊齊拔出刀劍,把逍遙團團圍住。   「老套。」逍遙輕歎了一聲,指著那帶頭的將領道,「我說,你們能不能換一些新的台詞,或者演一些新的劇情。害地我也要跟你們一起演下去,這樣很無聊哎。」   眾人無語,他們壓根不明白逍遙在胡言什麼,只是茫然地看著逍遙。   「好了,好了,少爺我沒心情也沒時間和你們囉嗦,算了,五分鐘解決你們吧。」   逍遙話音一沉,週身寒氣暴漲,飄灑的頭髮無風自動,瀟灑非凡,「殺!」那首領大喝一聲,揮刀直砍逍遙的面門。   逍遙心裡暗自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簡簡單單,看似普通的一刀竟然包含著無比勁霸的氣勢,叫人不敢小覷。   逍遙輕皺眉頭,暗忖此人久經沙場,戰鬥經驗都在自己之上,當下也不敢輕敵,忙運起寒冰真氣,將真氣灌注入未出鞘的劍中。   一擊必殺!   敵人人多勢眾,逍遙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必須在幾招之內將他們的首領擊斃,然後再逐個解決小兵們。   不過這只是逍遙自己的策略罷了,別人未必會配合逍遙,而且逍遙從未殺過人,而他必須將全部逃兵都是殺死,因為逍遙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如果放過他們,又恐他們回來抱負,權衡利弊,只有殺光逃兵了。   殺豬已難,殺人更難。   那將領的刀破空而來,逍遙動了,是左手劍,逍遙知道力臂越短,力就越少,於是他左手拿著劍鞘擊在了那將領的刀柄處,寒氣隨即從劍鞘竄入那將領的身體,暫時麻痺了將領的神經,逍遙抓住機會,他的劍快若流星,不偏不斜正好點中那將領的眉心。   那人的眼中閃過無比驚色,還未來得及發出生命中最後的叫聲就倒下了,他的額頭只滲出一滴血,死不瞑目。   「將軍死了!」   「打不過他!」   「快逃啊!」   眾逃兵剛想逃走,就被拿著農具的村民圍住了。   眾逃兵見氣氛不對,剛想跪地求饒,只聽一個壯漢大喝一聲:「打!」   於是乎,一場混戰開始了。逃兵們因為沒了指揮官,陷入了混亂狀態,自顧不遐,同時又因為怕逍遙的劍,沒打幾下紛紛扔了兵器大呼投降。   逍遙見村民已經制伏住逃兵,於是轉身便走,頭也不回。逍遙此時的心情可謂波瀾起伏,這可是他第一次殺人啊,雖然以前在電視裡常看這種場面,但如今身臨其境,心裡總有點毛毛的感覺,很不舒服。   「大哥哥,你等等。」   那個小女孩跑到逍遙身前,紅僕僕的小臉上洋溢著純真無邪的笑臉,她遞過一籃的蕃薯,甜甜地說:「大哥哥這是給你的。咱們村的蕃薯可甜哩,謝謝你幫我們打敗了壞蛋。」   逍遙微微一笑,道:「小妹妹不用客氣了,蕃薯雖然很甜,可是我沒有時間吃,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來這裡吃你們種的蕃薯好嗎?」   「大俠,咱們知道這些東西確實難登大堂,可是眼下咱村確實只有蕃薯,除了蕃薯只別無他物了。您就收下吧,不然老頭子我就長跪不起了。」   說著,那白髮老者在一個村民的扶持下跪在逍遙的身前。   「這可使不得,您快請起吧。」   逍遙忙扶起老者,他略一思索道:「這樣吧,我向你們打聽一個人的行蹤,你們誰知道就告訴我,就算是對我的報答吧。」   「大俠儘管說吧,只要我們知道的,一定會全部告訴您的。」眾村民簇擁在老者的身後,齊聲道。   「你們沒有看見過一個女子乘一隻小船從這裡經過?」   「有是有,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人了。」一個矮小的村民答道。   「真的!她長的什麼樣?」逍遙一聽有線索,喜上眉梢。   「她人我是沒看清楚,因為她的臉上蒙著絲巾。不過她身著顯貴,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   「對,對,沒錯,就是她!」逍遙連忙抓住那人的肩膀道,「你知道她上哪了嗎?」   「她被人抓走了。」   「什麼!?」逍遙心突然涼了一截,腦子又一次被重物擊中。   「是飛雲堡的人幹的,他們可比山賊強盜更可怕啊,前些日子我就看到他們搶了一個官家小姐。」   「飛雲堡。」逍遙冷冷地從口中吐出三個字,彷彿要把飛雲堡給吃了一般。   「我還聽說,他們的堡主五天後要舉行婚禮,一個是他兒子的婚禮,一個是他自己的婚禮。看來,他們這次搶了很多女人啊。」   「飛雲堡在什麼地方?」逍遙已經怒不可遏了。   「在常山,那裡……」   那村民還沒說完,逍遙已經沒了人影。   只聽到小女孩指著遠方驚奇地叫道:「看,逍遙哥哥的速度好快哦。」   眾村民哈哈大笑,白髮老者走到被捆住的逃兵面前,他微笑道:「兄弟們,剛才可真是苦了你們了。」隨後,又朝那死去的將領鞠了一躬,淒然道,「唉,為了毀滅飛雲堡,宇文大人又一次損失了一員大將,想李將軍生前經歷無數大小戰役,可謂身經百戰,卻想不到竟在一招之內敗給逍遙,逍遙可真是名不虛傳啊。我真不明白宇文大人為何要派李將軍來送死,而不派些無用的將領來。」   「陳老,您就別再難過了,人都死了。而且我們還得趕緊去佈置,等逍遙殺了劉飛雲後,就是我們總攻飛雲堡的時候了。」   「爺爺,你說咱們還會見到逍遙哥哥嗎?」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跑過來。   老者愛憐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頭道:「會的,再過不了多久,咱們會再見到他的。」   老者望著頭頂的艷陽露出了淒慘的笑容。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章 路見不平(下)     逍遙的腦子裡裝著大半個中國的地圖,他很快就大概地定了常山的方位。加快腳步,在林中穿梭。   逍遙本不知道常山的位置,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江蘇省似乎沒有這個地方,只有一個叫長山的縣,逍遙推測大概「長山」就是「常山」了。長山的大概位置在六合市附近,約有十公里的路段,而逍遙如今完全是憑著驚人的記憶在苦苦搜索著古代的常山。   有些時候最聰明的人往往會犯一些錯誤,雖然只是細微的錯誤,但是這些細微的錯誤常常使自詡聰明的人苦叫不已。   逍遙一直都是在山林中行走,途中很少碰見人,就算是偶爾碰到一兩個打柴的樵夫,逍遙也會視若不見,彼此擦肩而過。   唉,他怎麼就忘了向他們打聽一下常山的準確方位呢。   於是,逍遙就在山林之中連續奔跑了三天,期間逍遙只休息過兩次,每次大概是七個小時,這是逍遙的習慣,無論情況多麼緊急,睡覺總是要的,逍遙不是傻子,他深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的意義。至於吃飯那就更好說了,雖然逍遙口袋裡有一兩百銀子,可是荒山野地,壓根兒找著一個客棧,於是逍遙就隨便採幾個野果,挖些能吃的樹根充飢了。   不知為何,這三天逍遙明顯感覺到身體在不斷變化,耳目清明非常,就連幾十米外的景物逍遙也能看清,根本不用費力;連續奔跑了三天,他竟然一點都未感到勞累,彷彿自己有消散不完的精力似的。同時體內的寒氣也變的洶湧澎湃,猶如波濤一般,那種充實的感覺令逍遙不禁大感痛快。   雖然逍遙知道自己走的路不太正確,但是他堅信只要自己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夠找到常山,然後衝進飛雲堡,救出柳月眉。   別問為什麼,因為連逍遙自己也不知道,這或許就是命運。   「不要,你不要過來,救命啊!」   這時候,逍遙聽到從遠出林子裡傳來一個女子的呼救聲。   猛獸?老虎?豹子?   不,是色狼。   逍遙看見在一片竹林中,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周圍站著十來個健壯的大漢,他們的身體雖是站在馬車外,但心都放在了馬車裡頭,嘴角旁掛著淫褻的笑容,有的甚至還在不停地擦口水。   唉,怎麼這樣的事情都讓我碰上了,倒霉。   逍遙暗歎倒霉,但又不能見死不救,沒辦法啦,不想殺人,那只有封住他們的穴道了。   那十來個大漢聽得興致正濃時,突然一陣冷風吹過,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有幾個體虛的傢伙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突然漫天竹葉飛落,好似無數綠蝶在空中紛飛,此起彼落,勾勒出一幅極美的圖畫來。   逍遙毫無聲息地來到一個大漢身後,然後出手點在了那人的背心上。   那大漢還未來得及呼喊,兩眼翻白,撲通一聲倒下了。   逍遙茫然地看著倒下的大漢,只聽他自言自語道:「奇怪,他怎麼倒下去了,我明明是點了風門穴,照武俠小說所寫的,他應該被定住身體才是啊,怎麼就倒下了。」   說著,逍遙不顧周圍眾漢驚愕的眼神,把手放在了倒下大漢的心口。   「完了,停止心跳了。掛了。」   逍遙長長歎息一聲,又殺了一個人。   「他殺了馬老大,大家為馬老大報仇啊!」   逍遙連忙拔劍出鞘,墨綠長劍清嘯一聲,竟隔空把數片落葉斬了幾段。   「是高手,撤呼!」   這些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沒了人影了。   逍遙苦笑一聲,來到馬車前。   奇怪的是,現在馬車內安靜非常,就好像是一個被遺棄多時的馬車一般,如果剛才沒見到這十幾個大漢,同時這輛馬車又華貴非常,逍遙定會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我數三下,如果裡面的人再不出來,我就放火了。」逍遙怕裡面是一位高手,於是決定用計逼出裡邊的人來。   「別,別放火,我……我這就出來。」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聽到該人的聲音,逍遙的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是一個紈褲子弟,敗家子,逍遙想。   車簾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掀開,逍遙以為是那受害女子的手,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手的主人並沒有一張女子妙美的容顏,而是一張面如白紙、毫無血色的男子方正的臉。   逍遙不禁瞪大了眼睛,暗忖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好的玉手竟然長在這樣的人身上。   那男子剛下了馬車,就聽到馬車內傳來一個女子的哭聲。   逍遙心下暗恨,走到男子的面前,冷道:「你是誰?」   「大俠饒命啊,我不是壞蛋,我的舅舅是飛雲堡的堡主,我叫林春。」   逍遙想笑又笑不起來,他想到馬車內被他污辱的女子,心下不禁一涼,馬上聯想到被抓走的柳月眉。   「你把她怎麼樣了?」逍遙有些發狠,他真的很想揍這人一頓,但是一聽到他是飛雲堡堡主的親戚,權衡輕重自然就放此人一馬了。   「她……她……」林春全身都在打哆嗦,說了半天仍只吐出一字。   「你把她怎麼樣了!」逍遙怒了,他的劍已經放在了林春的心口處。只要逍遙稍微一刺,林春便會當場斃命。   「我……我……」林春嚇破了膽,支吾了半天,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人渣!」   終於,逍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林春的小腹處,林春吃痛一聲,雙手摀住小腹,跪在地上,直不起腰。   逍遙冷哼一聲,上前掀開車簾,卻見裡頭半坐著一個衣裳不整,鬢髮凌亂的普通女子。那女子說不上美,也說不上難看,只是一般姿色,或者就叫普通的農家女吧。   逍遙見該女揮灑銀淚,楚楚可憐,心下憐意大起,柔聲道:「姑娘,你放心吧,惡徒已經被我懲治,只要你一開玉口,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自然,這只不過是逍遙安慰女子的話罷了,逍遙可捨不得殺死林春,他還要以林春做人質,打入飛雲堡呢。   那女子見到逍遙哭得越發地傷心了,可謂是江河決堤,洪水氾濫。   逍遙大感吃不消,又哄又騙,這才把女子的眼淚止住。逍遙輕輕歎了一口,隨後輕蓋上車簾,轉身來到長跪不起的林春身前。   「你在什麼地方抓住彩霞的?」剛才的一番安慰,逍遙知道那女子的名字叫彩霞,彩霞,多好聽的名字啊,只可惜有點名不符實。   林春怕逍遙再給他吃上一拳,忙道:「在……在半路上。」   「我問你在哪裡?說詳細一點。」逍遙又道,「說重點!」   「我是在山岡處碰到她的,那時候她一個人拿著包袱像是在等什麼人,好像是在等她的母親,於是我就……」   「住口!」逍遙罵了一聲無恥,隨後抓住林春的衣服,從自己衣兜裡拿出一個瓶子,再從瓶子裡倒出一顆黑色的丸子,硬是塞進了林春的口中。   「這是我自己提煉的斷腸丸,天下間只有我的解藥可以救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好好地跟我合作。」   林春一聽逍遙逼自己吃下的是毒藥,原本白的像白紙的臉就更白了,就像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摸摸自己小腹左下角,感覺一下是不是陰寒無比。」   林春照著做了,當他的手觸摸到小腹左下角皮膚的時候,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果真如逍遙所說的那樣。命可是最重要的呀,林春忙跪地給逍遙磕了三個響頭,道:「我什麼都聽大俠的。」   逍遙暗自好笑,自己只不過耍了一個小把戲就把林春騙得如此狼狽。呵,這古代人可真是單純啊。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章 狹路相逢(上)     「我問你,你去飛雲堡是不是參加堡主的婚禮?」   「是,是的。」   「那這段時間就由我負責你的安全,也就是說,我做你的貼身護衛。」   「小的賤命一條,哪敢有勞大俠啊。」   「也好,我這就走,以後你再也別想找到我,你就等著毒發身亡吧。哼,告訴你,別以為你的舅舅能夠救你,斷腸丸是我獨門配置的毒藥,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解,要怎麼著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逍遙腳尖一點,如輕鶴一般騰空而起,坐在竹林裡少見的一棵大樹的枝頭上。逍遙嘴裡含著一片竹葉,神態悠閒,灑脫自然。時而輕佻眉頭,對著頭頂的藍天含情一笑,那神勢彷彿天下間仍他逍遙一般,任其所為。   林春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他僅思索了十多秒就投降了。   「大俠,只要你能幫小的解毒,小的以後就都聽你的,鞍前馬後,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只不過是想要你幫我從飛雲堡裡救出個人罷了。」   「大俠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舅舅對我很是疼愛,只要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大俠要救的人一定是女人,她肯定是大俠的妻子或者要好的朋友,大俠放心,只要……」   「好了,好了。看看你自己臉上的表情吧,好像飛雲堡就是你家似的,又好像你就是堡主似的。我對你不會要求太多,只不過是想你替我做掩護,只要能進入飛雲堡,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就出我的妻子。」   逍遙見林春的口水都快氾濫成災了,連忙出聲阻止。他走到林春身前,遞過一顆藥丸道:「這是半顆解藥,這半顆解藥能夠緩解你的疼痛,一個月後,你必須服用另半顆解藥,否則你的小命就嗚呼哀哉了。」   「大俠的恩德,小的緊記在心,日後小的一定湧泉相報。」   「真是沒完沒了,聽你的口氣好像喂毒的人不是我,我卻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逍遙搖了搖頭,指著馬車前的兩匹駿馬又道,「你會騎馬吧?」   「會的。」   「那好,你去把馬的韁繩解開,給彩霞姑娘一匹,讓彩霞姑娘去尋她的親人,而我們去飛雲堡。」   「公子。」   這時候彩霞從馬車內探出頭來,只見她的兩雙淚眼腫如櫻桃,小嘴微張,雖沒有傾國的容顏,但底子裡卻有一股特有的氣質,楚楚動人。   「公子,彩霞不知何去何從,彩霞和母親已經失散多日了。」   說到此處,彩霞垂下螓首,黯然之色集於臉上,叫人心生大憐,不忍趕之。   「這……那你有親戚在這附近嗎?」   「沒有。」彩霞的聲音更低了,好像怕逍遙丟下她似的。   「那你就跟我們走吧,你可以在飛雲堡當丫鬟的。」林春看來很喜歡彩霞,於是忘掉以後將會面臨的處境,欣然道。   彩霞沒有回答,她是在等逍遙的回話。   逍遙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他有種感覺,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彩霞,但已經記不起來了。他的感覺很模糊,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樣感覺,僅僅只是一種,一種莫明的感覺,唉,說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逍遙仔細地看著彩霞,然後歎道:「好吧,就這樣,我們先帶你去常山。看看能不能在那裡找到你的母親。」   「如果沒有也行的,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閉上你的嘴,趕路。」   說著,逍遙一聲長嘯,已經站在幾丈外的毛竹下了。   「大俠你不騎馬啊?」   「不會。」   林春和彩霞本以為逍遙會說出什麼大義凜然的話來,卻聽到逍遙如此回答,不禁有種栽倒的感覺。   「那我教你吧。」   林春屁顛屁顛地向逍遙跑去,卻被逍遙罵了一通:「一邊去,誰要你教來著。你騎你的馬,我走我路,快點,我沒時間和你磨蹭。」   林春無奈,於是回頭解下馬的韁繩,騎上一匹白色的駿馬。   可是彩霞卻沒動身,她依然垂著頭,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一般。   「彩霞你怎麼不騎馬啊?」林春問道。   「我不會。」   林春想想也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姑娘怎麼會騎馬呢,於是就大義凜然地說:「這樣吧,我們共騎一匹馬如何?」   哎,哎,林春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剛才曾羞辱過彩霞,這紈褲子弟就是健忘啊。   「這裡距離常山有多遠的路程?」逍遙在遠處問道。   「如果騎馬只要半天,坐馬車要一天,步行要兩天。」   「把馬繩套在車栓上,讓彩霞坐馬車,你駕馬車,走人。」說著,逍遙打了一個響指,似乎已經把最困難的事情解決了一般。   逍遙覺得自己如此行徑真是酷弊了,剛剛救了一個女子,自己又對她敬而遠之,就和小說裡的不世高人一般,帥呆了,嘿嘿。   逍遙就是逍遙,無論什麼時候他總忘不了自我讚揚一番。不過,玩不忘事,逍遙的心仍是非常惦記著柳月眉的,所以一路上他總是在不斷的催林春加快速度。   經過三個時辰的行車,兩匹駿馬都累得直喘氣了,林春見狀趕緊停車,好讓馬兒歇息。   「大俠,你看我們都行了三個多時辰的車了,就休息一下吧。」   逍遙不知道怎麼的,這一路跑來,一點都未感覺到累,精神充沛得很呢,要是來一隻老虎他准學武松把那只病貓揍死。   逍遙看看頭頂的天,見天色仍早,於是聳聳肩走到一棵大樹底下休息。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嘛。   就在這個時候,有隊商隊從遠處走近。他們看來也很是勞累,於是紛紛圍著樹陰坐下來,喝水解渴。   「老哥,你們這賣的是什麼呀?」逍遙好奇地問一個身著比其他人華貴的商人道。   「哦,我們這是賣鹽貨呢。」   「鹽?」逍遙奇道。   「是啊,咱們老遠從揚州運鹽到常山,這些鹽都飛雲堡主劉老爺要的。」   林春一聽是自己的舅舅,又眉飛色舞起來,剛想說話,就被逍遙搶道:「我能否看一下呢?」   「這……」眾商人面面相覷。   「哎呀這有什麼關係嘛,反正我姨夫為人氣派,最喜好結交賓客,你們給大俠看一下鹽有什麼關係。」   逍遙看鹽和劉飛雲為人處事有什麼關係?   「那好吧。不過,我就打開一包,這十幾包的鹽都是一樣的。」   逍遙仔細地看著打開的鹽包,突然逍遙的腦子裡浮現出了一顆顆淡黃色或者無色形狀類似鹽塊的結晶塊——亞硝酸鈉。亞硝酸鈉是一種亞硝酸鹽,有毒,有鹹味,在現實世界裡曾經有人因誤食亞硝酸鈉而中毒。因為亞硝酸鈉的特性和鹽,也就是氯化鈉相差無幾,故一般認不大出來。一旦服食亞硝酸鈉過多,就會出現嘴唇、皮膚、指甲發紫,腹瀉、嘔吐、頭暈等症狀,嚴重的可致人死亡。   逍遙還知道一般腐爛的蔬菜中都有亞硝酸鈉的結晶,製作臘肉的食品加工廠也有。於是逍遙眉頭一皺,記上心來,他決定要亞硝酸鈉代替鹽,然後……嘿嘿。   逍遙擔保就是絕頂高手也分辨不出亞硝酸鈉和食鹽,雖然亞硝酸鈉有一些是淡黃色的,但是逍遙只要精心挑選,然後適度地在飯菜中添加亞硝酸鈉,哼哼,保證全飛雲堡的雜碎們都要上幾十趟廁所。   「這鹽仍不是極品,恐怕還是未經過濾的鹽吧。」逍遙對那開包的商人小聲地說。   逍遙只不過是隨口胡謅,可是卻被他說中了。   只見那商人給逍遙使了個眼色,要逍遙不要宣傳出去。商人支開林春,把逍遙帶到一旁。   「閣下真是行家啊,一看便知道這鹽是未經過濾的。唉,只因劉堡主要得太急了,我們倉庫裡只剩下這些未經過濾的鹽了,沒辦法,總管大人就命我們以次代正了。」   「這樣吧,我手頭有一批好鹽,只要你出個好價錢,我就全貨賣出。」   「太好了,錢不是問題。」那商人大喜。   「不過鹽還在運的途中,大概要過一天才能運到。」逍遙說這般話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他已經想到哪裡含有大量的亞硝酸鈉了。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五章 狹路相逢(中)     逍遙轉身又對那商人道:「你們先在城外找個山村中借宿一夜,我自會叫人把鹽交到你們的手中,不過我想請你們保守這個秘密。」   商人對逍遙報以一種只有專業商人才能體會的微笑,然後點點頭,道:「明白,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逍遙笑了笑,轉身來到林春的身旁。   「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盡快在天黑之前趕到常山。」   林春雖然不情願,但是如今逍遙的命令對他而言就像是皇帝下的聖旨,不聽不行啊,於是隨著林春的一聲長喝,三人上路了。   傍晚,夕陽站在了山頂,他好似一個慈祥的老人在朝眾生揮手道別,又似一個美麗多情的姑娘,同她的情郎分別,餘輝中,那天邊的彩霞,是她俊俏臉上的有一抹紅霞。   逍遙三人終於來到了常山,常山是一個不大的縣城,比起揚州可差多了,道路只夠一輛馬車駛過,使得林春在街道中不停地吆喝,還時不時地朝站在路旁的逍遙報以苦澀的笑容。   也不知怎麼的,這半天的行路,使得逍遙不再那麼討厭這個紈褲子弟了。其實林春為人還是挺有幽默感的,時不時說一些令人發笑的故事。據林春自己辯護,他說自己確實很喜歡彩霞,雖然彩霞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她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種令人無法抗拒又使人著迷的氣息,因為林春確實愛煞彩霞,他那個時候也是情不自禁才學霸王硬上弓的。   對林春的強來,逍遙無法苟同,但是關於彩霞身上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息,逍遙卻深有體會的。也許大家都是男人吧,逍遙釋然。   「大俠,咱們要徑直去飛雲堡嗎?」   「以後別叫我大俠,我是你的貼身保膘,你就叫我逍遙好了。」逍遙看著這擁擠的街道,皺皺眉頭問道,「飛雲堡裡這兒還有多長的路?」   林春指著前方的半山腰道:「喏,就是那兒。」   逍遙隨即望去,只見在一處崔巍陡峭,易守難攻的山腰上坐落著一座堅實無比的城堡,城堡均是用堅石建成,外觀雄偉壯麗,儼然是一座固若金湯的要塞。   通往城堡的是一條不寬不窄的石頭路,約有三人張臂寬,加上山路陡峭,馬車根本就上不去,逍遙憑著驚人的視力老遠看到山腳下停著幾輛外觀華貴的馬車。   「走吧,逕自進飛雲堡。」   「好勒!」   逍遙登足間,幾個起落已跳到飛雲堡所處的山腳下,他抱著劍,坐在一顆石頭上等著林春。   「哎?」這時候,逍遙聽到前方傳來馬蹄聲,正想睜開眼睛,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不就是那個土豹子麼?」   「定是被宇文化及趕出來了,你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了。」   逍遙已經知道這兩人是誰了,哼,柴紹,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女子。   逍遙索性不睜開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熟睡。   「他坐著都能睡著,可真厲害,難道會佛家的不動禪功?」那女子發出好聽的聲音問道。   「哼,什麼不動禪功,我看他八成是死了。」只聽一聲劍鳴,柴紹又道,「且讓我來試試看他的反應吧。」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逍遙的靈台異常清明,靈覺之高遠勝過睜眼的時候。逍遙在黑暗中彷彿看到了柴紹那張英俊不凡,但缺乏成熟的臉。逍遙暗地嘲笑柴紹只不過是個小人物。   確實,在歷史上,柴紹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人物,充其量只不過是李淵的駙馬罷了,說難聽一點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傢伙。   逍遙嗤之以鼻,嘴上掛著冷冷的笑容。   「哼,我就知道你在裝模做樣,沒有宇文化及為你撐腰,我看今次你還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如果我能逃出又怎麼樣,難道你入贅我的門下,做我的駙馬?不過抱歉的很,我逍遙至今雖有兩個愛妻,但仍膝下仍未有一子半女,如果柴大少爺有這個恆心,二十年後來找我吧。」逍遙朗聲長笑,週身寒氣逼人,直衝雲霄。   其實,逍遙經過這三天在途中的歷練,憑著創始之神的改造軀體,已經突破自己的瓶頂,習會了《寒冰決》第三層,只不過他寒氣尚未成氣候罷了。   但對付柴紹已綽綽有餘。   柴紹吃了驚,連忙停了腳,當他已站至離逍遙一丈多遠的地方時又聽到逍遙辱罵他的話,心中不由怒火狂升,只見他瞪大雙目,暴射出無比凌厲的光芒。   「吼,我要你死!」   說著,柴紹魚挺直刺,劍光萬丈,殺氣瀰漫著整個空間。   逍遙微微一笑,身體輕移,飄閃而過。然後,腳下用力點地,眨眼間已跳到三丈開外的草叢裡。   「膽小鼠輩,有種再來打過!」   柴紹雖然自負,但是並不表示他是一個沒有頭腦的蠢蛋,要不然李淵也不會把女兒許配給他了。其實剛剛接觸的瞬間他就發現自己並非逍遙的對手,但他又無法在心上人面前放下臉來,於是破口大罵,全然沒了公子的模樣。   逍遙輕蔑一笑,轉身朝正往這邊趕來的林春走去,至始至終逍遙連看都未看那女子一眼。自從和柳月眉有了關係之後,逍遙對女子似乎產生了強大的抵抗能力,也就是所謂的免疫力。逍遙如今連看那女子一眼的慾望都沒有,他的心中只牽掛柳月眉的安危和李芸芸在他鄉的消息。   林春朝逍遙不停的揮手,待他走近時,才欣然跳下車,對逍遙道:「大俠,哦不,逍遙大哥,彩霞剛才說要為你煮一碗湯哩。」   暈乎,逍遙怎麼也想不到彩霞會說這樣的話來,原因是什麼?   林春見逍遙一臉的不解,於是又道:「我聽說在西域有一個少數民族,他們那兒的姑娘若是喜歡上某個青年,就會為那人煮一碗湯,她們還會在湯中許下心願,願她們的情郎能給她們永遠的幸福。而彩霞說她的父親就是那兒的人,所以她也就繼承下了那個習俗。」   逍遙額手暗呼糟糕,他想不到彩霞竟會如此之快地喜歡上自己,當下就思索怎麼樣去拒絕彩霞的一片真心。同時暗自責怪自己表現地太瀟灑了,無形中欠下了一筆情債。   逍遙拒絕彩霞並不是意味著逍遙討厭彩霞,相反的,他倒是很欣賞彩霞那種獨特的氣質和那種農家村姑特有的淳樸風情,只是逍遙認為自己已經有兩個心愛了人了,這已經足夠了,而且如今柳月眉生死未知,逍遙哪有心情談情說愛啊。   逍遙輕拍林春的肩道:「你是不是很喜歡彩霞?」   林春剛想為自己辯護,逍遙便接著道:「別轉移話題,咱們都是男人,單刀直入,坦白從寬。」   「是。」林春垂下頭,呵,大男人也會害羞。   「喂,你欲強暴她的時候怎麼不會害羞,如今倒像個小姑娘似的。男人嘛,就該有點做男人的樣子。抬頭,挺胸,收腹。」逍遙見林春重拾信心,於是再道,「我已經有兩個妻子了,所以我也不會在苛求什麼,如今只想救出其中一個,然後帶上另一個,找個地方逍遙快活過一生就算了。倒是你,我把你當兄弟看,彩霞是個好姑娘,你可要懂得爭取啊。」   林春聽逍遙語重心長,特別是那一句「把你當兄弟看」,感動地鼻涕眼淚俱下,洪水與泥石流噴發,浩浩蕩蕩,一瀉千里。   單純的人啊,逍遙暗道。   這時候馬車內傳來了彩霞斷斷續續又惹人心房的哭聲,逍遙大叫不妙。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六章 狹路相逢(下)     只見滿眼紅腫如櫻桃般的彩霞梨花帶淚地走下馬車,她朝逍遙微微鞠躬,言語滿是淒意,道:「彩霞乃是一介農家平女,怎堪有命得逍遙恩公的幸寵,不過是癡人說夢了,反正彩霞已經到了常山,便可在此與恩公作別。日後恐難有緣相見,彩霞在此向恩公磕頭道別了。」   逍遙只覺這話聽起來耳熟,繼而又想起了當初李芸芸也是這般話語的,當下不禁頭疼非常。   唉,人長得太帥總是會惹來些許麻煩的。   「彩霞,你可別走啊,在這裡你不是沒有親戚朋友嘛,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單獨行路呢。」林春忙跑到彩霞身邊,好說歹說。   可是彩霞卻不為所動,她真的跪在了逍遙面前。待她正要磕頭時,地上傳來了一股涼氣,隨即逍遙人已來到彩霞身前,連忙把彩霞扶起來。逍遙凝視著彩霞那張普通平凡的容顏,此刻逍遙覺得彩霞就好像一道天邊的紅霞,在夕陽的餘輝下自有她的一番極至之美。   逍遙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呢?須知我已有兩個美妻,不想再多些牽掛,此生心中有兩人足矣。」   「恩公不知,彩霞村中自古便傳下一個規矩,凡是對女子有救命之恩,該女此身便只可入嫁他家,除非那人嫌棄於你,否則女子得無條件成為那人的妾室。我的母親也是因為這樣才嫁給我父親的。」   說到這裡,彩霞不禁垂了螓首,嬌羞之意在臉上表現無疑。   逍遙自歎命苦,想來只有找到彩霞的母親才能了事,當下也不敢答應彩霞,只是允諾道:「在還未找到你母親之前,你就跟著我,一旦找到你的母親,你便去重尋自己的幸福。」   彩霞輕輕點點頭,嘴角掛著一絲別人察覺不到的微笑。   逍遙有種別人砍了一刀的感覺,心下怪怪的,但總找不到原因。   「好了,好了,彩霞不走了,那我們就進堡吧。」   林春見逍遙便不是很喜歡彩霞,心下認為自己還是有希望的,於是又欣然起來。   逍遙轉過身,發現柴紹和那個女子正直直看著自己,特別是那女子,逍遙從她閃爍不定的眼睛中看到了驚異、好奇和欣賞的情分,不過逍遙此時已經不再是昔日的逍遙了,他對眼前這個貌似仙女的女子已經淡然了,在沒有以前那種歡喜,有的只不過是一種純粹對美的事情的欣賞眼光。   逍遙朝兩人微微一笑,然後同林春帶著彩霞直徑踏上了去飛雲堡的石路。   不過林春的眼睛接觸到那女子賽比天仙的容顏時,頓時窒息了,要不是逍遙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大腿,他說不定會永遠站著不動。   逍遙在林春的耳邊輕聲道:「她,你沒戲的,有彩霞就夠了。」   林春心想也是,自己怎麼也比不上那個英俊的公子,只見那人樣貌也很是英俊,雖然比不上逍遙,但也算是一個美男子了,林春再道自己有彩霞就足夠了。   於是林春便欣然領逍遙和彩霞上山了。   「秀柔,咱們也進堡吧。」柴紹吃了一次鱉,英氣大不如前了。   原來她就是《江湖四大紅顏榜》排行第三的李秀柔啊。   李秀柔見逍遙只是輕輕看了自己一眼,心下不禁泛起了漣漪,要知道她乃是李淵的愛女,自小就極得李淵寵愛,她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李淵也要命人百般獻計給她摘下天上的皓月。可是逍遙卻不同,雖然先前逍遙也是用別人那種貪婪的目光看著自己,可是事隔幾天,逍遙看她的眼神竟然全變了。她無法猜測逍遙此時心中的想法,在逍遙那雙明淨透亮且深邃的眼睛中她根本就看不到什麼,逍遙的眼睛彷彿就似頭頂的藍天,偶爾只飄過一朵白雲,淡淡的是拂面的清風。   其實她本是一個溫柔嫻靜、婉約文雅、知書達理的貴族女子,但只因李淵執意要把自己許配的柴紹,故心裡萌生了叛逆的性格,雖然柴紹人長的頗為英俊,但卻不是她理想中的郎君,柴紹也是一個名門之後,骨子裡自然有著官宦之家的習氣。而李秀柔自小就通讀詩書,最愛的就是如行雲野鶴,瀟灑一身的江湖浪子,說是浪子自要有一身的才華和不凡的氣質,而李秀柔所要的,逍遙恰恰都有。   但是柴紹就是缺少了逍遙那種氣質,所以李秀柔故意使自己刁蠻任性,時常辱罵別人,以此來損壞自己在柴紹心中的形象。   本來她是足不出戶的,李淵視之如寶,常人根本無法見其真面,只知李淵之女貌比天仙,絕妙世無雙。可是李淵見自己的愛女對柴紹頗為冷淡,於是心生一計決定讓兩人結伴浪跡江湖,好培養感情。   可李淵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這一著可謂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半路上竟然殺出了個程咬金——嘿,程咬金的義兄,逍遙。   眼見逍遙三人逍遙在山嵐之中,李秀柔心中竟又一絲莫明的欣喜,不過喜從何來她卻是不知,欣然下了馬。同柴紹一同上山。   林春果如其說,飛雲堡主劉飛雲對他確是疼愛有嘉,視如親生兒子一般。   逍遙聽林春說過,林春的母親是劉飛雲最疼的妹妹,她在林春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臨終前千萬囑咐劉飛雲要好好待林春。愛妹所托,劉飛雲自然是永難忘懷,且林春人長得很頗為帥氣,雖然體質不佳,但為人爽朗,待人熱情,是飛雲堡眾人的開心果,時常做一些逗眾人開懷的事情。   此時劉飛雲正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之上,聽林春說,這張虎皮就是劉飛雲十三歲那年從一隻老虎身上扒下來的。   林春的說的時候繪聲繪色,神色之中無不透露著對劉飛雲的崇敬之意。同時,林春還說劉飛雲是絕對不會搶奪良家婦女的,會做這等事情的只有劉飛雲的第二個兒子,劉青山。   逍遙見過劉飛雲,這才發現劉飛雲絕對像一個英雄,只見他氣態非凡,方正國臉,劍眉虎目,陽剛之氣展露無疑。對劉飛雲逍遙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異色,這才叫英雄啊。與宇文化及相比,劉飛雲可是正派得多了。   但只不過是像罷了。   人往往都有兩面的,逍遙如此,天下眾人都是如此。   逍遙永遠都不會輕信於別人,除非那個人是他最心愛的人或者是自己最相信的兄弟,否則一切免談。逍遙知道,最像英雄的人未必是英雄,說不準倒是一個十足的狗熊。表面做一套,背地裡卻做另一套。   別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要堅信自己的心。   這不知道是哪一個名家說的,逍遙緊記在心了。   所以,逍遙往往會被感情所蒙蔽,做出一些違背天下大道的事情。但是到最後他仍不後悔,這並不是說他怙惡不悛,而是逍遙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他的心中沒有正惡之分,只有對錯之別,天下之間本就沒有正惡之分,正義邪惡只不過都是別人所說的,憑口而造,隨口而消。   佛語有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又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逍遙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在他的心中沒有絕對的正義,更沒有絕對的邪惡,只有是非對錯。   天下大道在於人心,人心所向乃曰正義,人心所背,卻曰邪惡。但事情何嘗不是相反的呢?   當林春介紹逍遙時,逍遙只是朝劉飛雲微微鞠躬,並沒有像其他客人一般大頌其功德,大談其名利,逍遙要事先就叫林春向劉飛雲要一間安靜偏僻的房間,林春憑著自己的「特殊」身份自然就為逍遙處理好了一切,至此逍遙與林春之間的間隔就越發的窄了。   劉飛雲乃是一代宗師,他一個人創立飛雲堡,在短短十幾年內使飛雲堡的聲望在江湖之中如日中天,其凌雲刀法自是達到了至高的境界,堪稱凌雲刀霸,縱是凌萬城如此功力,在百招能必敗於劉飛雲刀下。他一見到逍遙就發覺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又聽林春說逍遙乃是他請來的貼身護衛,當下不禁多看了逍遙幾眼。不過,劉飛雲此次請來貴殼很多,他自然要忙於應酬,對逍遙也只是多看幾眼罷了。   逍遙自是敵不過凌萬城,所以對付劉飛雲不能明著來,只能暗著干。   哼,劉飛雲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英雄,只憑你的小兒子奪我愛妻之仇,我逍遙便要你飛雲堡上下雞犬不寧。   原來,林春從一個家丁口中得知,劉青山確實在幾天前在河旁抓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不過劉青山並沒有將那女子怎麼樣,如今只把那女子困在閣樓之中,當林春將這件事情告訴逍遙時,逍遙心下大定,隨即臉上浮現出了邪惡的笑容。   林春突然發現,原來人的笑容竟然如此可怕。   逍遙將彩霞安置在自己左側一間廂房內,而林春的房間則在逍遙的右側。因林春特別囑咐的關係,往來的人並不多,所以逍遙一直都呆在房間內,一邊思索著救人的計劃,一邊修煉《寒冰決》。   夜了,逍遙一人偷偷步出了飛雲堡。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七章 巫山雲雨(上)     等到天路魚肚白的時候逍遙回來了,林春此時仍在睡夢之中,自然看不到逍遙臉上那種邪邪的笑容。   逍遙剛推進門,卻發現自己的床頭何時坐著一個女子的嬌姿,那女子似已熟睡,逍遙從她的衣著認出此女乃是彩霞,心下苦笑,想不到此女性格如此之烈,大有非君不嫁之意。   逍遙聳聳肩,暗忖一定要盡快找到彩霞的母親,這樣便了了一樁心事了。   逍遙輕掩上房門,退身來到了小院子裡,坐在一張石椅上閉目養神。   「表哥,表哥。」   何時朝陽東昇,金色的光輝灑滿神州大地。在晨光之中,一個貌美的青年直直地闖進小院,擾醒了正在閉目養神的逍遙。   逍遙只是朝該人瞥了一眼,然後又安然泰坐,不聞不問。   「喂,我表哥他醒了沒有?」   來人說話毫不客氣,卻像是在質問逍遙。   逍遙不去理會,坐如一口大鐘,頗有道骨仙風的味兒。   「本少爺問你呢,你聾了是不是!」   那人剛說完話,逍遙冷哼一聲,突然跳起,在右腳踏地的瞬間,突然用力一點,如雲鶴沖天,躍到房頂。逍遙坐在房頂的瓦片之上,繼續打坐。   那人差點氣暈過去,他好歹也是飛雲堡的二少主,飛雲堡能令他受氣的也只有寥寥幾人,平日裡他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想不到今日碰上了逍遙這麼一枚釘子,當下又氣不過,赫然拔刀相向。   「賤奴才,本少主今次定要砍斷你的腳。」   少主?   逍遙一聽此人是飛雲堡的少主,終於用正眼看著他。逍遙估計他的年齡在十八左右,當下斷定他就是飛雲堡的二少主劉青山。   「你就是劉青山吧。」逍遙淡道。   「沒錯,就是本少主。哼,如果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本少主就放過你。」   逍遙冷冷一笑,突然氣息收斂,拾起一塊瓦片並暗中注入真氣,朝劉青山疾飛而去。   劉青山雖說是劉飛雲的親兒子,可是由於自小就荒淫無道,仗著自己老爹的威風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為人甚是懶惰,刀技比起哥哥劉青松差了許多。逍遙對劉青山本就恨之入骨,出手自然不會留情,要不是礙著大事未成,逍遙早就一劍送他歸西了。   有其父必有其兒,劉飛雲的英雄形象在逍遙的心中本就沒有多深,如今更是蕩然無存了。   但這並不表示逍遙扔出的瓦片能重創劉青山,相反,劉青山刀身挺進,暴喝一聲將瓦片砍成兩半,同時身體也未停止,飛躍而起,當頭朝逍遙劈下。   逍遙的墨綠長劍鏗然出鞘,似清風一般毫無痕跡地幻出幾十朵劍花,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逍遙劣在地形,當下也沒有運用體內的真氣,只不過是隨意的一劍,所以兩人打成了平手。   劉青山看逍遙也不過爾爾,於是殺意狂飆,身體剛踏在瓦片上,立馬舉刀砍至。   逍遙已經坐不住了,他現在非常想一劍宰了劉青山這混蛋,但是他如今身在別人的勢力範圍之內,不得不低頭,心下也無心戀戰,身體飄移,輕鬆躲過了劉青山的攻擊,然後腳尖狠狠踏在瓦片之上,縱身飛躍而起,幾個起落,已經走得老遠了。   劉青山望著逍遙遠去的身影,狠道:「哼,你是逃不掉的,明天父親就會舉行比武大會,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無情卻有情,有情卻道無情。唉,我終是無法脫身情海啊。」逍遙獨自一人坐在一棵大樹上,若有所思,若有所想,「就像創始老頭說的那樣,我要好好地活著,可是我到底要怎麼活著呢?」   逍遙抬頭望著頭頂的天空。   「老頭為我取名逍遙,逍遙,我真的可以逍遙嗎?在這亂世之中,我真的能逍遙自在,隨心所欲嗎?」   這時候,一片殘葉落在了逍遙攤開的手心,逍遙久久地凝視著手中的殘葉。   「我自塵世來,欲往塵世去。塵世非塵世,塵世自有我。 塵世刀劍鋒,紅顏亂塵世。自古紅顏多薄命,薄命卻因是紅顏。   塵世逍遙游,逍遙非塵世。御劍渡塵世,塵世逍遙劍。 世人戀塵世,塵世起紛爭。欲往塵世去,切莫忘逍遙。「 逍遙回憶起當日創始留下的詩句,不禁喃喃自語。   「月眉已經近在咫尺,可是我卻無法和她相見,可恨哪!」   逍遙全身寒氣暴漲,頓時寒氣同過他的背,直灌入背後的大樹,一時間整棵大樹如雪山銀松,樹葉、樹幹上都鋪著一層雪白的冰霜,可見逍遙的功力確實有長足的進步。   但是逍遙對自己的內力似乎仍不滿意。   「不行,還是不行,我的功力仍無法與劉飛雲匹敵!」逍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樹幹上,只聽一聲巨響,逍遙的拳頭竟然透樹而過,有半隻手臂沒入樹幹之中。假設這是一個人,恐怕已一命嗚呼了。   逍遙本就心情難平,今早又遇劉青山,可卻礙于飛雲堡的威力,使得逍遙無法殺死劉青山,甚至連揍他一頓都不行,當下怒急攻心,任由體內寒氣亂竄,無法控制。   他走火入魔了。   逍遙本是一個專情之人,他暗戀葉子整整六年,其專情之盛可想而知。柳月眉與他有過合體之歡,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夫妻。逍遙心想自己連妻子都無法保護好,如今要受制於人,心下怎能平復。於是越想越氣,最後導致體內寒氣不受控制,走火入魔。   此時的逍遙面部扭曲異常,極其可怖,那原本雅句百出的嘴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聲。逍遙突然大聲呼喝,硬是將整個大樹震裂,同時雙掌推出,打出排山倒海之勢。如巨浪翻湧的寒氣滔天襲向秋末的樹林,頓時一大片的樹木如降霜雪,已然成北國之林了。   逍遙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忘我地奔跑起來,在山上飛奔,毫無阻礙地飛奔,見到什麼就撞倒什麼,最後他衝進了一個山洞,而他身後已是嚴冬歲月了。   逍遙的神志已經失常,但他畢竟是個凡人,如今已是力竭氣衰,再也無法呈凶了。   也不知道為何,當逍遙體內的寒氣完全排出時,從丹田內竄出了另一股熱流,逍遙直覺渾身難受非常,就好似當日在歸雁樓與柳月眉歡好時一般。逍遙情慾大增,像一頭發情的猛獸,在山洞內嚎叫,那聲聽起來煞是恐怖,恐怕膽小的人早就被嚇破膽了吧。   「公子。」   這時候,逍遙聽到一個怯弱的女聲,逍遙竟然模糊地看到了心愛的人兒——柳月眉。   「月眉!」   逍遙一個狼撲,將那女子撲倒,然後雙手並用,將那女子的衣物撕碎,隨後長驅直入,進入那姑娘無比清涼的仙境。隨著那姑娘的一聲慘叫,逍遙進入了更瘋狂的進攻狀態……   雲,是漂浮不定的,也是自在的;風,亦像雲,但是風更自由,也或可說成逍遙,天地之大,何處無風。風雲變幻,萬物更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曾有人把男女行房視之下流卑鄙,結果他出了家,亦或入了道,隨後登仙了,他的一生平淡無奇,沒有新意,用逍遙的話說,兩個字——無聊。   也有人把巫山雲雨視作生命的伊始,男女之愛產生了結晶,隨後他們恩愛非常,和家歡樂,日子自然甜蜜無比,這就是逍遙一生所追求的。能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便是逍遙此生所願。但是天並不從人願,逍遙迄今深愛著兩個女子,一個在他鄉,另一個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這叫逍遙怎能忍受——不能忍受,只有暴發,暴發,在黑暗的前夕!   逍遙慢慢從睡夢中醒來,這一覺他睡得好沉,睡得舒爽至極,如登雲霧,猶如飛仙。   逍遙輕輕移動右手,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一個溫暖無比的肉體壓著,逍遙可以聞到那人身上傳來的無比醉人的芬芳。逍遙記起了在睡夢中他見到了愛人柳月眉,卻想不到這是事實,於是逍遙將玉人抱入懷中,貼在玉人耳旁妮聲柔道:「月眉,為夫念得你好苦啊。」   逍遙滿面春光的臉剛觸到那玉人的臉時不禁怔住了,逍遙啞口無言,似笑非笑,傻傻地看著懷中女子那一張普通而又平凡的臉,而這張臉的主人如今已然沉睡,嘴角掛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逍遙的頭彷彿要爆炸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懷中的女子竟然不是柳月眉,而是彩霞!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八章 巫山雲雨(中)     當逍遙想立馬走人的時候,他卻看到了彩霞甜蜜的笑容,呵,她似乎滿足了。   走,還是留。   逍遙的腳似乎生了根,雖然他很想逃避,但是這能逃避嗎,能永遠逃避地清楚嗎?   如果走,那我將會永遠傷害一顆脆弱溫柔的心,而她將永遠也無法在別人面前抬起頭來。雖然我對她仍沒有愛,但是還不至於到討厭的地步,實際上她是一個可憐的姑娘,也許她的母親已經遭到了不測,那麼如果我這一走,她豈不是要崩潰了嗎?   不,我不能這樣,怎麼說我都已經玷污了她的身體,我必須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   但是月眉怎麼辦,還有芸芸,難道我要學古人那樣三七四妾,那樣我豈不是變成一個對感情不專一的陳世美了麼。   可是,可是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她,不能,絕對不能!   「自古紅顏多薄命,薄命卻因是紅顏。」逍遙此時想起了創始之神留下那首詩其中的一句,不禁喃喃自語。   「唔。」這時候彩霞突然嚶嚀一聲,夢囈道,「公子,你千萬不要丟下彩霞啊,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我怎麼樣都好。」說著,彩霞緊緊地抱住逍遙的虎腰,又沉沉地睡去。   她為我癡情到如此地步,我竟然還要捨棄她,我還算是一個男人嗎!逍遙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臉,因為這一下實在是夠狠,「啪」的一聲竟然使睡著的彩霞轉醒了過來,彩霞見逍遙的右臉有一個紅紅的掌印,當下就斷出是逍遙自己打的。   這一著,彩霞流淚了,不知是幸福的淚水,還是悲傷的淚水,她用自己濕潤的嘴表明了一切。彩霞深情的一吻將逍遙原本冰凍的心融化了,擁著彩霞火熱的嬌軀,逍遙只覺心中熱浪滾滾,無法抵擋的熱氣直上心頭,因為兩人的都是赤裸相對,逍遙禁不住又一次進入了彩霞那陰涼的身體,只聽彩霞嬌呼一聲,通體粉紅,原本雪玉般的肌膚此刻變得妖艷非常。   「公子,彩霞覺得好幸福。」   彩霞扭動著如銀蛇一般的嬌軀,盡情地享受著逍遙給予的憐愛。而此時逍遙似乎突破了終身的大關,無論是精神還是力量上都有了質的飛躍。逍遙暗地運起內氣,將灼熱的內氣由下體傳送入彩霞的體內,隨著彩霞一聲聲如癡如醉的嬌呼,逍遙又從彩霞體內吸取冰冷的寒氣,彼此往來竟然耗了個把時辰,待到逍遙覺得體內寒氣充足欲滿溢時,彩霞舒暢一聲,似軟泥一般趴在逍遙強健的虎軀上,用自己僅有的餘力,撫摩著逍遙發達結實的胸肌。   「彩霞,以後你便是我逍遙的第三個妻子,我知道這樣待你很不公平,但是……」   「不,公子,彩霞能得到你這句話心已滿足了。彩霞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平凡的農家女,能在公子身邊服侍公子就已經很高興了,彩霞只希望公子以後無論到什麼地方都要帶著彩霞。」   這時候彩霞臉上紅霞鋪天,逍遙愣愣地看著彩霞,彷彿是在欣賞一件極其美妙的事物。   「公子,彩霞的臉上有什麼嗎?」彩霞見逍遙如此看著自己,不禁垂下螓首,彷彿怕逍遙知道什麼似的。   「霞,你真的很美。」   逍遙捧起彩霞的臉,柔柔地在她的左臉上親了一口。   「能娶到你,是我逍遙的福氣。」   此刻逍遙終於明白創始之神的那句詩了。   「欲往塵世去,切莫忘逍遙。」   是的,創始之神既然為逍遙取名為逍遙,他的意思就是希望逍遙能夠拋開世間的一切俗念,做一些自己想做的、應該做的且認為是正確的事情。也只有這樣,逍遙才能夠完成創始之神的任務——好好地活著,活得精彩,活得快樂。   逍遙只覺自己的靈台豁然開朗起來,同時,逍遙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用情專一或說成鑽牛角尖的秋楓了,他成了真正的逍遙,一個敢作敢當,敢愛敢恨的多情浪子。但多情並不表示濫情,逍遙自有自己的一個準則,凡是該愛的人,他會用自己的一身去愛她,無論她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只要她心裡也愛著逍遙,逍遙就會為她上刀山下油鍋,就算是與天下群雄為敵,逍遙也絕無怨言。   但對於敵人,逍遙是絕對不會手軟的,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哼,劉飛雲你等著瞧吧,如今我的力量大增,我敢保證,你們飛雲堡將永無寧日,我要你知道得罪我逍遙的下場是怎麼樣的!   狠,這個字不是用嘴來說的,而是用行動來表示的,所以逍遙將會以行動來報復飛雲堡。   「公子,等彩霞找到母親後,就向母親稟明,以後將永遠跟著你。」彩霞說到此,又一次垂下了螓首,臉紅至耳根,可愛非常。   其實一個人的美,並不在於外表,更重要的是她的內心。逍遙此刻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他的月眉不正是這樣嗎,在擁有絕世的容顏時,還擁有一顆純真善良的心,這才是真正的仙子啊。   「還叫我公子嗎?」   逍遙輕輕撩開彩霞散下的髮絲,微笑道。   「夫……夫君。」彩霞像一個嬌羞的小女孩,怯怯地說,就好似蚊子所發出的聲音,細小得可憐。   「哎。」但至少逍遙已經聽到了,逍遙高興地握住彩霞的玉手,道,「霞,你的身體可比你的人更美,更誘人,以後夫君我要天天擁你入睡。」   逍遙這句說的可是實話,不知為什麼,彩霞的臉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是她的身材卻是一流,玲瓏有致,豐腴細膩,宛如一件驚世的藝術品,而且是一件完美的、天然的藝術品。而此刻起,這件藝術品歸逍遙所有了,逍遙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好好地愛護彩霞,不管她變成怎麼樣,他都會一直愛著她,直到永遠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彩霞抿抿嘴,竟然哭了,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之中滿溢出來,砸到了逍遙的手臂上。   逍遙見彩霞哭了,心裡可慌了,連忙安慰道:「怎麼了,怎麼了?」   「夫君難道只喜歡彩霞的身體嗎?」彩霞很委屈,哭聲更響了。   逍遙忙道是誤會,連忙幫彩霞穿衣,口口聲聲道:「不,不是的,無論是你的身體還是你的人,或是你的心我都愛,只要是你,我都愛!」   匆忙之中,逍遙才知道彩霞的衣服早就被他撕成碎片了,這樣東一條,西一塊的拼在彩霞的誘人至極的嬌軀上,如此一來就更顯彩霞身體的迷人之處了。   但逍遙也算是一個君子,他倒還沒有像流氓痞子那樣直吞口水,他則是愣了愣,然後裂嘴微笑,是幸福的微笑,他因自己能夠擁有如此玉人而感到自豪,無比的幸福。   彩霞眼中的淚光一閃再閃,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衣服時,臉上更是紅雲遍佈,嚶嚀一聲撲進逍遙懷裡,道不盡的甜蜜在心頭。   「唉,都怪我吃了太多的『九陽龍根』了,害得自己走火入魔無法克制,才撕碎了你的衣服。」逍遙輕歎一聲,繼而卻聽到了彩霞的驚呼。   「九陽龍根!」   彩霞突然坐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愛郎。   「怎麼,你也知道『九陽龍根』嗎?」逍遙並沒有看到彩霞眼神之中那無法壓抑的興奮和喜悅,低著頭接著說,「宇文化及說我本不是九陽之體,如果吃了『九陽龍根』會因無法控制龍精慾火焚身而死,但是因我修煉了《寒冰決》,可以用寒氣克制龍精,同時我的身體經過某位高人的改造,能夠吸收世間一切屬於自然的能量,所以我就將整根『九陽龍根』分段吃了。」   彩霞嬌呼一聲,撲進了逍遙的懷中,高興道:「夫君啊,彩霞愛煞你了!」   「哈,你一定是知道這『九陽龍根』擁有幫助女子青春永駐的神奇力量吧,看你這麼高興的。以後我會慢慢地將龍精傳入你的體內,剛才我們在結合的時候,我發現你體內擁有一股極其陰冷的力量,我想你很有可能擁有九陰之軀,我曾在一本書上見過,如果擁有者在三十三歲以前不找到九陽之體,那麼她將會慾火焚身而死,只是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症狀,想不到竟然被你得了,不過還好,我看你還很年輕,而且又有龍精的幫助,不出幾天,就可將噩夢永遠從你身上消除。呵,到時候我可盼著我的親親寶貝小彩霞給我生一個小逍遙呢。」   「夫君,彩霞永遠都是你的。」   逍遙微微一笑,然後看了洞外一眼,發覺天才濛濛亮,逍遙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在洞裡已經呆了一天了,趁現在天剛亮,我們趕快回去換好衣服,我可不想見到別人流著口水看著我的寶貝。」   只要是女子都是喜歡聽好話的,特別是自己情郎說的情話。彩霞滿目春情,無法自拔地抱著逍遙,她彷彿覺得逍遙就是她的唯一,就是她的世界。   「來,你先穿上我的衣服,我只要有一件短褲就夠了。」   說完,逍遙三兩下就幫彩霞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自己飛身衝出了山洞,其速之快,另洞裡的一個黑影位只結舌。   許久,才聽到洞裡傳來一聲幽幽的、好聽的長歎聲:「唉,娟兒已經無法自拔了。不行,等到她的九陰寒氣被那小子吸走後,就馬上分開他們。」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九章 巫山雲雨(下)     和彩霞的九陰之軀融合後,逍遙的功力大增,輕功更上一層,已臻至一個新的境界,雖仍無法和徐子昂相媲美,但也算是身輕如燕,飛如輕鶴了。   逍遙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彩霞抱回了她的廂房,兩人自然親熱了幾句,隨後逍遙若無其事地在院子裡打坐練功。   說到練功,逍遙練功的方法確是獨樹一幟,與眾不同。一般人練功都是喜歡拳腳相搏,在不斷重複地練習中熟悉招數,達到熟而求新、循序漸進,同時也鍛煉自己的意志及體力。可是逍遙練功卻不同,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學過什麼正規門派的武功,也就是沒有一定的招數,所以他所出的劍才沒有招數,心隨意動,心所向意所至。逍遙練功的最佳途徑就是打坐,就像別人修煉內力一般。   嘿,其實另一個原因是逍遙很懶,呵。   而且,逍遙根本就不用當心自己何時會因為體力不支而發不出招來。別忘了逍遙他曾是一個漫遊天下的旅行者,他憑著自己驚人的毅力和體力走遍了神州大地,可謂足跡遍佈天涯海角。所以逍遙不必同別人那般刻苦練習,他每每只需要這樣打坐一兩個時辰,便可達到一般人用十幾個時辰的汗水換來的效果。   待逍遙將體內的寒氣重歸丹田,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睜開了那雙深邃又飽含世事滄桑的眼睛。   「逍遙大哥,你終於醒了!可把我給擔心死了。」   逍遙一睜開眼就看到林春那張白地像紙一般的臉。   「怎麼了?我不過是稍稍打坐了一兩個時辰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逍遙不解,他剛想起來,卻發現自己周圍何時已站滿了人,連彩霞也在,她則用一雙水靈水靈的大眼看著自己,當兩人的視線接觸時,彩霞羞紅了臉,嬌羞地垂下螓首,輕輕咬著嘴唇,道不盡的春情在其中。   「一兩時辰?」林春攤了雙手,大聲道,「大俠啊,你可知道你這一坐就坐了七個時辰啊,現在都已是黃昏了。本來我們今天要舉行比武大會的,可是因為你還沒醒所以舅舅就把時間推遲到明天才開始。」   看著林春一臉崇拜的神情,逍遙不禁莞爾一笑,然後朝眾人賠笑道:「呵呵,昨天剛剛因為跑了幾十里路,所以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哈哈,讓各位等候在下真是不好意思啊。」逍遙說完,突然覺得不對勁,因為他自己的身份不過是林春的護衛,哪有什麼資格參加比武大會啊,難道——   「哼,我看你一定又是在修煉什麼陰毒的武功了吧!」   逍遙只覺遠處傳來一股逼人的寒氣,逍遙隨目望去,只見一個翩翩公子單腳站在一片綠葉上,風吹葉動,那人亦隨之上下浮動,容貌俊秀,神情瀟灑非常,只可惜該男子的臉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疤,就好似一塊美玉上有一道淺淺的裂痕。   他,就是徐子昂。   「哦,這不是徐兄麼?」逍遙心情大好,如今他的功力可比前些日子有了很大的進步,逍遙再也不需要畏首畏尾了,他可以放膽一搏,逍遙可以打賭,如果場中的人逐個和他單挑,逍遙雖然沒有絕對獲勝的希望,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敗陣。   立於不敗之地,這是逍遙面對敵人時的基本準則。   「哼,這一劍之仇我徐子昂明日定要討回,逍遙你等著那個女人給你收屍吧!」   徐子昂颯然離開,如一陣清風,來無影去無蹤。   逍遙終於明白為何眾人都要等他這一個無名小卒了,原來是因為徐子昂要找自己單挑啊,由此看來徐子昂在江湖中的地位非同一般,逍遙暗忖明天決鬥時要多加小心。同時逍遙以為徐子昂口中所說的女人是柳月眉,心中不禁怒火狂燒,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確實日已落西山,逍遙暗下打算明晚就行動,救出柳月眉後就帶著二女走人。   逍遙跳到彩霞面前,拉過彩霞那雙如碧玉般的柔荑,放在嘴上親了一口,道:「霞兒更美了哩。」   其實逍遙這一著是給三個人看的,一個是林春,逍遙雖然對林春有些許好感,但是他畢竟是劉飛雲的人,所以逍遙想趁現在和他拉開距離,二是柴紹和李秀柔,雖然逍遙並不清楚李秀柔的本名,但逍遙大概可以猜出李秀柔和李淵的關係,其實逍遙是抱著一種報復的心理才親彩霞的手的。說逍遙不喜歡這個如仙子一般的美女那是假話,但是逍遙如今對她已沒了興趣,也不敢有興趣,他只不過是想激激這兩人而已。   憑著逍遙敏銳的觀察力,逍遙知道柴紹似乎還未將那女子追求到手,於是象徵性地對柴紹示威。逍遙瞥眼看到柴紹氣鼓鼓的樣子,呵,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但逍遙並沒有看李秀柔,逍遙覺得還是不要惹她為好,因為她很有可能是歷史上某個知名人物,如果她真的是李淵的女兒,那自己更是碰不得了。逍遙記得李淵有個女兒排行老三,叫李世賢,號平陽公主,在唐初也有一點名聲,組建了一支「娘子軍」其功勞亦是不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是逍遙知道該女子的名字是叫李秀柔後,他會怎麼樣行動呢?   「哼,逍遙,明日我定要你好看,咱們走著瞧!」柴紹憤然離去,而李秀柔則偷偷看了一眼逍遙,才幽然款步離開。   「恭送山西才子了。」   呵,逍遙竟然還知道柴紹是山西的才子。   逍遙突然覺得有時玩弄一下歷史名人真的很有意思,同時突發其想,自己如果做了李世民的大哥或者師傅那敢情該有多爽。呵,呵呵,逍遙傻笑中。   唉,又來了。   逍遙本以為林春會心灰意冷地離開,誰知道這小子竟然滿面春風地跑到逍遙身前,鞠躬道:「逍遙大哥,我好崇拜你啊,你能不能教我幾招,好讓我在藍蘭姑娘前賣弄幾下?」   暈,這傢伙什麼時候又轉追另一個姑娘了。   逍遙沒好氣道:「你以為學功夫用三分鐘熱血就能夠學成嗎?」   「不是的,我是說隨便擺一下姿勢,唉,那個秀秀姑娘實在是美啊,雖比不上剛才的那個仙子,但還是看得我一夜難眠。我什麼都會,就是不會武功,可是她偏偏喜歡習武的,所以呢,嘿嘿,就勞煩你教一下啦。」   逍遙見林春的臉皮實在夠厚,自己也實在抵擋不了,於是花了一個小時教會了林春一些散打功夫。   不過,這一個小時下來,逍遙可徹底對林春改觀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林春竟然是一個武學天才。當逍遙快誇獎林春是一個武學天才時,林春嘿然傻笑,說自己因為體質原因從小舅舅就不讓學武,所以心裡雖然渴望學武,但是一直都沒學成,直到碰到逍遙。   最後,禁不住林春口口聲聲師傅前,師傅後的,逍遙終於答應收林春為徒,不過只是掛名的。   唉,要是他知道我要對付整個飛雲堡,不知道到時候我們師徒會不會刀劍相向呢?逍遙苦笑。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章 名揚飛雲(上)     逍遙的晚飯是和彩霞一起吃的,自然,逍遙喝下了彩霞親手為他煮的湯,彩霞人雖長得一般,但是廚藝極好,吃得逍遙是眉飛色舞,連聲稱讚。   彩霞得到逍遙的稱讚則像一個羞答答的小女人似的,低著頭在揉捏著衣角,含情帶笑,羞中含怯,叫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意。逍遙填飽五臟廟之後,把彩霞抱入懷中,倚欄望月,道不盡的風情在其中。   「霞兒,你知道嗎,很久以前我就有一個願望。我總是在想,什麼時候懷裡能抱著一個心愛的人,在月光下許下自己的諾言,就這樣永遠地抱著她,一生一世。」逍遙抬頭望著皎潔的月亮,深情道,「在你之前,我的心中就已經有了兩個女子,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唉,命運弄人啊。」   「不,彩霞能夠得到夫君如此疼愛就已心滿意足了,夫君不必掛懷,男兒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而且我也很想早日見到月眉姐姐和芸芸妹妹呢。」彩霞依偎在逍遙的懷中,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宛如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美麗奪目。   「霞兒,那兒還疼麼?」   彩霞自然知道逍遙所指的是什麼,不禁低下螓首,美目含春,神情蕩漾,彷彿是在回味昨日的激情。   「對不起,我……」   「不,夫君無須道歉,彩霞是心甘情願的。」彩霞纖細的手掌摀住了逍遙的嘴,口吐暗香,呵氣如蘭。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逍遙緊緊地將彩霞抱入懷中,望著頭頂的月亮,滿目憧憬。   「我最希望的就是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和自己的愛人永遠住在一起,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可以的,只要夫君救出月眉姐姐之後,再找到芸芸妹妹,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從此不再過問世事。」彩霞彷彿也看到了那人間仙境,與逍遙一同憧憬著神仙般的生活。   逍遙在剛才吃飯時已經把自己和柳李兩女的戀愛經過講述了一番,聽得彩霞滿臉飛雲,彷彿自己身在其中似的。   「不過,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做,等救出月眉後,我先找個地方把你們安置好,然後去完成任務,只要任務完成了,我就馬上回到你們身邊,永遠陪著你們。」   不過,逍遙並沒有把尋找李世民的事告訴彩霞。這並不表示他不相信彩霞,而是他覺得沒必要告訴她,反正說了她也不明白的。   「男兒志在四方,這點彩霞是懂的,我只希望夫君能夠早日完成任務。」   逍遙摟著彩霞,心下對她的善解人意很是歡喜,偷偷地在她的臉上親了幾口。   「霞兒,你和月眉真是為夫肚子裡的豸蟲啊。」   「我才不是蟲哩。」彩霞嘟著小嘴,表示對不滿逍遙剛才所說的話。   「呵呵,霞兒不是蟲,是我的親親寶貝。」   「羞死了。」彩霞嬌羞地躲進逍遙的懷裡,貼在逍遙結實的胸口,傾聽著逍遙的心跳聲。   此刻逍遙真的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秋楓了,他真正懂得如何去愛自己身邊的人,如何令她們歡喜,令她們懂得什麼是幸福。   「夜了,睡吧,明天將會有一場大戰,晚上我就不陪你了。」逍遙在彩霞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將彩霞抱到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晚安。」逍遙看著彩霞閉上了秀眸,才微笑著輕掩上門。   逍遙一上床倒頭便睡,迷糊中又做了那個迷幻虛實的夢。   一夜無語。   次日凌晨。   「喝!哈!哼!呀!」   逍遙被一個男子的叫聲吵醒,胡亂穿上衣物推門一看,原來是林春在早練呢。   「我說,林春啊你一清早的嚷什麼呢。」   逍遙因為練功方式和別人不同,所以對別人吵醒他睡懶覺很是不爽。   「師傅,您早啊。」   林春滿頭大汗地跑到逍遙跟前,施然鞠躬。   逍遙連忙後退,定道:「以後別叫我師傅啦,你要不就叫我大哥,要不叫我逍遙,兩樣選一樣。」   「那我就叫你大哥吧。」林春見逍遙全沒高手的架子,連喚了三聲大哥。   「好了,好了,你練的時候小聲一點,我繼續睡去了。」   說著,逍遙人影晃動,眨眼之間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連衣服和鞋子也沒脫。   「這就是高手啊,睡覺連衣服和鞋子都不脫。」林春一臉的崇拜,然後輕輕關上門,繼續練功。   等到日上三竿,逍遙才打著哈慶起床。   新的一天,新的心情。   逍遙剛起來,彩霞就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對逍遙微笑道:「夫君你總算起來了,來,先洗把臉吧。」   逍遙笑著點頭,洗梳完畢後,逍遙牽著彩霞的手,走出了飛雲堡。   逍遙和彩霞坐在一間酒樓上,點了幾道小菜,兩人自是吃得其樂融融。   「夫君,咱們為什麼不在堡裡吃呀?我看那裡的食物都是頂好的。」   逍遙微微一笑,呵,逍遙總不能告訴彩霞說他昨天晚上偷偷地將有毒的亞硝酸鈉和食鹽攪混在一起,然後等飛雲堡上下數萬人拉肚子吧。   「沒什麼,你不覺得咱們出來吃更有風味嗎?就像是一對私奔的小情侶。」   彩霞聽逍遙這麼說,也就這麼覺得了。   戀愛中的女人一般都是麻木的。   兩人吃過了早餐,在街上溜躂了幾圈,逍遙為彩霞精心挑選了幾件衣服和首飾。   當逍遙正要給彩霞插上一支玉釵時,一騎快馬奔至。   來人恭敬對逍遙說道:「逍遙公子,堡主有請。」   「比武開始了嗎?」   「開始了,堡主叫小的來請公子。」   逍遙點點頭,轉身對彩霞道:「霞兒,咱們走吧。」   說著,逍遙攬彩霞入懷,只聽彩霞驚呼一聲,只見兩人飛躍而起,幾個起落已到老遠的地方了。   那報信的人望人信歎:「唉,我什麼時候能有這種功夫就好了。」   「霞兒,感覺怎麼樣?」逍遙抱著彩霞停在一棵大樹上,看著懷裡驚魂未定的彩霞,逍遙突然心生愧疚之感。   「還……還好。」彩霞長長舒了一口氣,臉色蒼白,玉手仍是緊緊地抱著逍遙的虎腰。   「現在你必須要練習一下,不然今天晚上就不好逃走了。」逍遙未等彩霞發問,繼續道:「你也應該知道的,月眉被他們抓住,如果我要他們放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用搶的了。只要我救出月眉,我們馬上就從山路逃走。所以,我才要你練習一下。」   彩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柔道:「沒事的,夫君繼續吧,我能忍受的了。」   「如果實在不行,就一定要說啊,我可以將速度放慢一點的。」逍遙在彩霞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繼續朝飛雲堡奔去。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一章 名揚飛雲(中)     逍遙和彩霞在一個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武道場,武道場建在山腰上,敢情就是一個很大擂台。此時整個武道場人聲鼎沸,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由此觀之,飛雲堡在江湖上的影響力確實不小啊。   逍遙在江湖上仍是一個無名小卒,而逍遙也只有上次在大明寺一戰中露過臉,所以認識他的人並不多。逍遙和彩霞自然被群雄擠了出來。   逍遙對彩霞聳肩苦笑,他正想抱著彩霞用真氣衝進去時,只聽到林春站在一個高台上,朝逍遙揮手大喊。   「逍遙大哥,這裡!」   逍遙與彩霞相視一笑,然後手拉手,朝林春走去。   這一路逍遙到是暢通無阻。   逍遙登到高台上,看到劉飛雲也在,他正襟危坐,虎目生威,大有一方霸主的氣勢。而他的身旁站著兩個俊美的青年,衣冠楚楚,道不出的瀟灑。逍遙認出了其中一人——劉青山。   看來,另一個人就是他的哥哥劉青松了。逍遙在教林春散打的時候,從林春口中得知,劉青山的功夫平平,好吃懶做,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而他的哥哥劉青松則不同,據說劉青松已經得到父親劉飛雲的真傳,其凌雲刀法與其父劉飛雲不相伯仲,在「江湖四大新人榜」上排行第四,僅次於徐子昂。   「逍遙拜見劉堡主。」唉,身在別人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呵呵,逍遙公子真是客氣了,你是春兒的師父,禮當我向你行禮才是啊。」劉飛雲一見到逍遙,爽朗一笑,聲勢雄闊,內勁之精深實在叫人佩服。   「哪裡的話,堡主乃是武林泰斗,逍遙只不過是個不知名的小輩,哪有資格與堡主您相較呢。」   劉飛雲又是一聲朗笑,道:「老夫眼濁,想必逍遙公子的《寒冰決》已經練至第三層了吧?」   「半步入門而已,不足掛齒。門主高抬逍遙了。」   有完沒完啊,老頭。逍遙最討厭的就是和一個自稱是武林前輩的老頭講沒意義的客套話了,當下可在心裡把劉飛雲罵了千萬遍。   關於劉飛雲知道逍遙修煉的是《寒冰決》,逍遙倒是不以為然,劉飛雲能做飛雲堡的堡主自然有他得到的眼光,對此逍遙只是在心裡一聲冷哼。   「江山大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我不服老確實不行了。」劉飛雲爽朗一笑,倒是把眾人的目光轉移到逍遙身上來,弄得逍遙大感窘迫,被眾人看得心裡直發毛。   「哎,他是誰啊?」   「他呀,不知道,從來沒見過。不過看他的行裝,大概是四大世家的公子吧。」   「什麼?你們連他都不知道!」   林春的耳朵特別尖,他聽到自己的師父默默無名,心裡自然就不服氣了,於是當眾大聲宣佈:「他,就是我的師父,他,就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文武全才、英雄蓋世的超級大劍俠——逍遙!」   群雄暫時陷入了三秒中的寂靜,然後人群裡有人更大聲喊道:「沒聽過!」   林春頓感失落,他轉身卻看到逍遙似笑非笑的臉,他以為逍遙是在為自己不出名而難怪,於是又鼓起勇氣道:「我師父就是臥牛的親傳徒弟,世界上唯一能夠製造墨劍的人。我師父曾經大敗號稱『踏雪餓痕獨孤劍』的徐子昂,以一人之力敵退魔門的進攻,是保護如來舍利的頭號功臣,還有……」   「林春!」   林春正講得興起,卻被逍遙喝住。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逍遙臉色陰沉,看似要發怒了。   「是……嘿,是我在酒樓聽來的。」   「道聽途說,不足為信。各位英雄,小弟逍遙在此對大家道聲抱歉了。」逍遙朝眾人一鞠躬,然後拉過林春,狠道,「以後不准你多話,否則你就別認我這個師父了。」   「別!師父,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可千萬不要不做我的師父啊。」林春一聽到逍遙如此一說,連忙舉雙手投降了。   「以後別在眾人面前說我的事,知道嗎?」   「是。」林春小聲嘟噥,「人家也是為你好嘛。」   「你說什麼?」逍遙沉聲喝道。   「不,沒什麼,沒什麼。」   林春趕緊閃到彩霞身後,哀求道:「師娘,師父要發火了,你去煮一碗蓮子羹,幫師父消火吧。」   彩霞被林春說的面紅耳赤,嬌羞地低下頭,臉上紅霞鋪天,敢情她和逍遙真的結婚了一般。   逍遙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喝道:「姓逍的,我劉青山向你挑戰!」   逍遙沒有回頭,他朝彩霞走去,冷冷地看著林春,似乎沒有聽到劉青山的話。   「逍遙!」劉青山這次幾乎是吼出來的。   「啊?」逍遙連忙轉過身,一臉的不解,「這位公子叫我有何事?」   劉青山幾乎要氣暈了,體內熱血翻騰,比走火入魔還要難受。   「你竟然鄙視我們飛雲堡!」   「沒有啊,你剛才不是找一個姓逍的人比武嗎,怎麼找上我了?」   「場上除了你姓逍,難道還有人嗎!」劉青山已經怒不可遏了。   「很抱歉,我複姓逍遙,名逍遙,所以……呵呵。」逍遙傻笑。   劉青山的臉幾乎被氣白了,他那握刀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呵,是被氣的。   「山兒,切記冷靜!」   經劉飛雲這麼一說,劉青山這才強壓下怒火,如釋重負地深吸了幾口氣。   「師父,你去教訓他一下,就是他搶走了師娘。」林春走到逍遙身旁,小聲道。   看來,林春也很討厭劉青山啊。   逍遙心裡自然有數,不過這是人家的地頭,逍遙就是要揍劉青山也要先向他老子劉飛雲通知一聲。於是逍遙為難地對劉飛雲道:「劉堡主,這……」   「年輕人嘛,自然是要多多磨練才是,勝負即分,點到為止就行了。」   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逍遙二話不說,殘影一閃,何時已經站到擂台上了。   劉飛雲兩父子當下可就後悔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逍遙的輕功竟然厲害如斯。   「爹,弟弟敵不過逍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劉青松終於說話了。   「不礙事,等到關鍵的時候你上去幫你弟弟。逍遙是一個穩重的人,他應該不會為難你弟弟的。」   呵,是嗎,劉老大你的眼光好像不是很準啊。   逍遙顯然聽到劉飛雲的那句話,只看他冷冷一笑,暗道:劉飛雲,你就眼看著我打斷你寶貝兒子的狗腿吧!   不過,逍遙還是要做一些表面功夫的。   「劉二公子,你是主人,你先出招吧。」   逍遙裝得彬彬有禮,當下在群雄前樹立了一個極好的形象。   於是,台下不少人開始為逍遙歡呼了。當然,歡呼聲還是林春的最大。   逍遙洒然一笑,抱劍在胸,微風輕拂著他的長髮,發隨風動,道不盡的瀟灑在其中。   劉青山畢竟是飛雲堡的二少堡主,武功就是再爛,也比江湖上那些耍雜技的人要好。只聽他一聲長喝,舉刀凌空砍下,氣勢驚人,刀光霍霍,乍眼看去,還真有點高手的風範。   逍遙微微一笑,他雖說真的很想把劉青山打個半死,但是做事不能太焦急,要慢慢地來,既要把劉青山打得半死,還要贏得大家的讚賞,好讓劉飛雲沒話說。   逍遙退身躲過,如一道清風,風移影動,不著痕跡。   「凌空霹靂!」   劉青山內勁暴漲,刀身竟然發出一聲聲低鳴,蓄勢待發。   「哦?」逍遙不由的瞪亮了眼睛。   只見劉青山面露青色,眉頭緊鎖,看來他是使出壓箱功夫了。   「喝!」   劉青山氣勢大生,頓時刀芒萬丈,聲勢逼人。   可是,逍遙卻不以為動,逍遙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彷彿此時戰鬥的不是他一般,他的臉上依舊帶著迷倒無數少女的微笑,神態自若。   「去死吧!」   劉青山高高躍起,凌空砍出一記霹靂,快如閃電,刀光無數,看得台下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紙老虎。」劉青山的刀還未砍到,逍遙突然搶身上前,在劉青山的耳旁用只有劉青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然後眾人眼前一花,聽到一聲重擊,眼看著劉青山連人帶刀飛了出去。   「不,不是一擊,而是三次重力度的攻擊。」劉飛雲的大手緊緊握著手中的茶杯,「好可怕的速度和力量啊。」   「是的,看來他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劉青松接道,「剛剛他搶身上前,左手握住弟弟抓刀的手掌,瞬間出擊,用肘狠狠撞在了弟弟的右臂上,然後在瞬間轉變角度,同樣用肘撞擊弟弟的小腹,同時右腳前探後勾,使弟弟失去平衡,向後倒去。他最後仍是用肘撞擊弟弟的右胸,使弟弟連人帶刀飛了出去。因為他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看在普通人眼裡,都以為是一擊。」   「松兒,隨時準備出手!」劉飛雲怒了。   「是。」劉青松將手按在了刀柄上,隨時準備出手攻擊逍遙。   劉青山還是很耐揍的,被逍遙連續重擊三下,竟然還能挺直腰站起來,不過他的右手已經麻木了,刀握在手中連一點感覺也沒有。   逍遙微微一笑,道:「劉二少堡主好功夫。」   「放屁!」   可憐的劉青山竟然仍不知死活,雙手舉刀,又來一記「凌空霹靂」。   可是,這一次聲勢大不如以前了,逍遙的劍早就插在了擂台邊上,此時他雙手打開,拳頭的關節握地直啪嗒啪嗒響。   在劉青山的身體還在半空中,刀剛剛舉過頭頂還未砍下時,逍遙出手了,快如閃電!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二章 名揚飛雲(下)     「動手!」   劉飛雲狂喝一聲,劉青松的刀脫鞘而出,劉青松以疾電之速拔刀橫空斬向逍遙的脊背。   好一個圍魏救趙!   「百川之水,冰封天下!」   逍遙輕聲喝出《寒冰決》第一層的心法,週身寒氣猛漲,好似一條無形的冰龍,隨氣流上升,瀰漫在武道場的上空,使在場功力低下的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逍遙突然腳尖點地,將寒氣集中在手掌之上,轉身朝劉青松推出排山倒海之勢。   「凌空霹靂!」   劉青松不愧是「江湖四大新人榜」榜上有名的高手,他的刀和劉青山的刀比起來就像是沙場老將的寶刀和三歲孩子的玩具刀,一把是用來殺人的,另一把則是用來過家家。   劉青松砍出萬丈刀芒,同時也將身體隱藏在刀光之中,叫人探不清虛實,不敢貿然進攻。   兩股氣勁相碰,逍遙和劉青松都往後退了一步。而逍遙已經聽到劉青山的心跳聲了。   此時逍遙陷入了兩面夾擊的局面,劉青松舉刀再砍,就在兩把刀一起砍向逍遙的瞬間,逍遙笑了。   只聽逍遙狂喝一聲,雙手如游龍一般探出,運足全身內勁,穩穩地將劉青松的刀接住,同時,右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踢中劉青山的小腹。   劉青山只覺被逍遙踢中的地方湧進一股強勁無比的寒氣,就像是暴發的山洪,不可阻擋地湧向週身各大經脈,衝破自己內力的阻隔,直搗心脈。頓時劉青山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鮮血狂噴而出,好似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飛出了擂台。   「山兒!」   就在劉青山要落地的時候,劉飛雲及趕到將劉青山抱入懷中。   「弟弟!」   劉青松見劉青山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心下悲憤非常,只聽他大吼一聲,突然將握刀的手鬆開,棄刀不顧,趁逍遙來不及防備,在逍遙的胸口連續擊了三掌。   逍遙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接了劉青松憤怒的三掌,同時體內氣勁剛剛全力使出,來不及恢復,於是連吐了三口血箭,倒地不起。   「夫君!」   「師父!」   林春才剛剛從逍遙那兒學了幾招,自是好不到哪去,他不會輕功,只能撥開人群,朝逍遙狂奔而去。   彩霞見逍遙受傷,也奮不顧身地尾隨林春衝向逍遙。   沒等林春與彩霞衝至,逍遙終於回轉一口真氣,勉強站起,搖搖欲墜。   「逍遙,我山兒何時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待他!」   劉飛雲怒不可遏,他的吼聲響徹雲際,迴盪在天地之間。   「哼,哼哼。」逍遙冷哼三聲,退身到擂台旁的石柱邊,背靠石柱冷道:「劉堡主,這話恐怕該我問你的兩位公子吧。不過是一場比武切磋,為何令公子下手毫不留情,非致我逍遙於死地不可?」   逍遙輕喘了一口氣,體內的真氣又恢復了不少。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飛雲堡的兩位公子聯手對付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哼,如果堡主想我逍遙死,那就直接點,以我逍遙的功力,不出幾個回合,劉堡主便可叫我血濺當場。」   逍遙一臉堅定,慢慢走到自己放劍的地方,將長劍鏗然抽出,對一直虎視眈眈的劉青松道:「我逍遙雖然只是一個江湖小輩,但我也有自己做事的準則和做人的尊嚴!來吧,讓我們堂堂正正地比一場,如果我逍遙輸了就當場自刎,如果是劉大少堡主輸了,我希望你們飛雲堡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青松沒有說話,他猶豫了。確實,逍遙的話並沒有錯。從一開始劉青山就竭盡全力要致逍遙於死地,就這一點劉青松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生性鹵莽,可是平時也不至於這樣啊,至少他和逍遙才認識不久,兩人應該沒有什麼矛盾才是。   「逍遙,我雖然不知道山兒和你有什麼恩怨,但是你出手實在過重,而且你竟然用《寒冰決》第三層的『絕地寒氣』破壞我山兒所有的經脈,使他成了一個徹底的廢人,憑這一點我劉飛雲縱然違背江湖道義也要將你逍遙碎屍萬斷,松兒給我拿下他!」   劉飛雲悲痛莫明 ,他正運氣將逍遙的「絕地寒氣」從劉青山的體內逼出,一雙虎目狠狠地盯著逍遙,彷彿要吃了他似的。   劉青山的臉則時青時白,口中不斷地發出哀痛之聲,宛如一個臨死之人。   「是,爹!」劉青松心中雖然有疑慮,但是父命難違,於是做好姿勢,隨時進攻。   逍遙仰天長笑,高聲道:「飛雲堡也不過爾爾,上樑不正下樑歪。所謂英雄,不過是一隻狗熊罷了!」   「你竟敢辱罵我爹,找死!」劉青松對逍遙還是有好感的,他剛見到逍遙,覺得逍遙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而此時卻聽到逍遙辱罵自己的父親,於是勃然大怒,舉刀直劈逍遙的面門。   「我逍遙不畏天,不怕地,區區一個飛雲堡能奈我何!」   逍遙騰空而起,身如一隻沖天而起輕鶴,身影幻化,劍光閃爍,劍影無數。   劉青松也不是泛泛之輩,只看他半路改變刀向,蹬地而起,揮刀凌空迎上逍遙變化多端,風雲難辯的劍。   「噹!」   兵刃相接,只見逍遙的劍和劉青松的刀鏗鏘交擊,兩人的身體在空中觸碰,然後又迅速彈開。   逍遙彈到擂台石柱上,然後藉著石柱上傳來的彈力,劍劃半圈,由下而上,迎面刺向劉青松的面門。   劉青松剛落地,逍遙的劍風已至,他不得不舉刀相抗。   「松兒,用『風起雲湧』!」   聽到劉飛雲的指示,劉青松橫刀對向逍遙,刀身捲起一陣風,刀影幻化,大有風雲變幻之勢。只聽「叮」的一聲,逍遙的劍點在了劉青松的刀面上。逍遙的長劍是他自己精心製造的,絕不亞世上其他名劍,只看墨綠長劍稍稍彎曲,然後逍遙藉著長劍的彈力,後空翻落地,連退三步,站定。   「好劍法!」   頓時人群沸騰了,人們紛紛為逍遙精妙的劍法喝彩。   面對人們的歡呼,逍遙卻充耳不聞,他知道劉青松的實力並未完全發揮出來,逍遙在等,等全盛時候的劉青松。   或許,這個是時候逍遙全力一擊可以擊敗劉青松,但是逍遙沒有那樣做,因為逍遙知道,作為一個劍客,所追求的是真正的戰鬥,所面對敵人的狀態必須是最強盛的,所以逍遙選擇了等待。   等待,只求全力的一戰。   在劍道上,逍遙終於成長了。   此時,台下安靜了下來,稍有一點武學意識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戰鬥就要開始了。   逍遙握劍斜指向地,微風緩吹,像一個溫柔的少女柔情地撫摸著逍遙俊秀的臉盤。   逍遙和劉青松都在等待,逍遙在等待劉青松將刀氣全部凝聚的那一刻,而劉青松則等待逍遙完全恢復內力的那一刻。   等待,只求無悔的一戰。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三章 陰謀得逞(上)     逍遙動了,劍隨意動,氣游心走,劍網如織,劍如虹。   逍遙的劍法講究的是自然,追求的是隨意,無劍路可言,章法全無,心道自然,劍道無形。   與此同時,劉青松也動了,刀氣沖天,猶如一頭騰飛的巨龍,盤旋在武道場的上空。   凌雲刀法講究的是霸氣,追求的是以氣勢壓人,做到刀未至,氣先到,以勢壓人,使對手不攻自破,敗於無行。   逍遙的劍直直刺向劉青松的心口,毫無花俏,樸實無華。在外行人看來,逍遙這招實在不怎麼樣,想來連剛練劍的小童亦可學得有模有樣;可在內行人的眼裡,逍遙這招著實精妙,看似平凡的一劍卻包含了千萬種變化,也就是說,當逍遙這一劍可以任由自己的意思改變,劍的進攻方向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且對手根本就無法猜測逍遙這一劍攻擊的準確位置,使人防不勝防。   劉青松清楚地知道逍遙劍法的精妙之處,於是他避其利而攻其鈍,雙手握刀,決定用刀的無形霸氣克制逍遙變幻莫測的劍。   只聽劉青松沉喝一聲,雙手握刀,捲起一陣刀風,朝逍遙當頭砍下。   逍遙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學著劉青松的樣子,雙手握劍,兩人同時騰起,以同樣的姿勢砍向對方,比拚手勁。   這時人群中就有人納悶了,他們無法理解逍遙為何將劍作刀用,捨棄劍道精華不用,偏偏握劍作刀,同劉青松比拚手勁。   「噹!」   兵器交擊聲由近傳遠,迴盪在眾人的耳裡,久久難平。   這一接觸,當下就有人知道逍遙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其實,人們都被逍遙的外表迷惑了,人們往往都是以貌取人的。只因逍遙外表俊秀非常,再加上他的兵器是劍,所以人們很容易就推斷出逍遙的臂力遠不及使刀的劉青松。也就是因為逍遙的外貌,使人們暫時忘了逍遙的另一個身份——鐵匠。   誰都知道,鐵匠以打鐵製造兵器為生,所以他們的臂力一般都很強,常年地錘打兵器使鐵匠們練就了一手好臂力。逍遙雖是半路出家,但是他的臂力本就不錯,他自小就自食其力,從來不向別人奢求什麼,一切事物都是自己擺平的。小的時候,逍遙因為討厭孤兒院那些人可惡的嘴臉,一個人離開孤兒院,跟著一個建築工人拌水泥,混口飯吃。   等他再長大一點,逍遙就跟工頭搬運貨物,主要是幹一些體力活,這樣幹了幾年,使逍遙的體格逐漸強壯起來。再後來,逍遙攢了一些錢,他開始漫步天下了。在旅行的途中,逍遙也幹些體力活,他耕過田、碎過石、挖過溝,為了生活,逍遙幾乎干遍了所有的體力活。   其實,逍遙可以不用這樣的,曾經有個影視經紀人看上逍遙的外貌和嗓音,他決定包裝逍遙,可是被逍遙拒絕了,逍遙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看那個導演不爽,至於為什麼,逍遙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不爽,他喜歡自由自在,浪跡天涯,過著只屬於自己的生活,一切的事情都由自己決定,不用旁人來過問。   如果有人說逍遙是個小白臉,那實在是冤枉他了,因為逍遙的皮膚絕對比一般人黑,雖然只是黑一點點,但至少可以證明逍遙絕對不是一個小白臉。記住,千萬不要說逍遙是小白臉,因為曾經有個黑幫頭子就這樣說過他,結果那個人在醫院裡躺了半年,而逍遙也被黑幫追殺了兩年,直到他逃進了神農架的原始森林。   說遠了。   這一比拚,劉青松當下就敗下陣來,他只覺從刀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使他差點就握不住刀了。   只因兩人都是在比拚臂力,並沒有比拚內力,所以逍遙和劉青松對望了一眼,就相互彈了開來。   兩人腳尖落地的同時,又發動了新的一輪進攻。   這一次,逍遙終於使出真功夫了。   只見逍遙動作迅捷無倫,身如霹靂,劍影如流星群落,直刺劉青松的各大死穴,以求一招制敵。   劉青松單手舉刀過頂,身體傾斜,在護住身體各大死穴的同時,迎面砍向逍遙。   刀劍又接,逍遙和劉青松又一次對接,這一次雙方都用上了內力,兩股氣勁相撞頓時狂風大作,殘葉紛飛,化成漫天蝴蝶,在空中飛舞。   逍遙突然彈開,握劍在手,身隨風動,動作瀟灑飄逸,就如一片落葉,風過葉飛,風止葉墜。   「隨風落葉。」   逍遙的聲音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眾人眨眼的瞬間,就已看不清逍遙的動作,只看到一團風,一團自由吹拂的風,風中卷有落葉,時飛時墜,變化無常。   台下眾人不精瞪大了眼睛,張大著嘴巴,傻傻地看著如此絕妙的劍法,全場只有風聲。   風移影動,逍遙的身影在劉青松的周圍不斷閃過,時左時右,時上時下,叫人完全摸不清門路,心駭莫明。   「松兒,凌雲天下!」   在父親劉飛雲的又一次指導下,本來一籌莫展的劉青松突然兩眼放光,堅定的眼神彷彿在說明,劉青松要竭盡全力了。   只看劉輕鬆氣勢如火一般狂盛,宛如吞雲吐霧的巨虎,風雲乍變,風起雲湧。   「逍遙,能和你戰鬥我感到由衷的高興。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但是這已經不可能了,我們之間必須分出個勝負,所以盡全力吧,讓我們轟轟烈烈地打一場。凌雲天下!」   劉青松竟然笑了,英俊的臉上除了欣喜還是欣喜。   作為一個武者,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豈不樂哉。   女為悅己者容。也是這一個道理。   劉青松變了,原本盛氣凌人的刀氣彷彿被風吹散了一般,而劉青松本人和刀都融入了風裡,同逍遙一般隨風而動。但是兩人唯一不同的是,逍遙就似一朵紛飛的樹葉,而劉青松則是一朵雲,一朵欲將吞噬天下的雲。   這時,兩股氣流相碰撞在一起,頓時刀光劍影,刀劍的交擊聲不絕如縷,綿綿不斷。   人們根本就無法看清兩人的動作,只感覺這是一場生死搏鬥,當雙方停下來時,當風停時,就表明戰鬥結束了。   狂風,無休止地吹著,飛沙走石,灰塵瀰漫在天空之中。一股逼人的寒氣頓時從擂台上傳向四方,放眼擂台,只看擂台的木板何時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只聽到逍遙一聲長喝:「冰凍九洲!」   是《寒冰決》第二層心法『冰凍九州』!   劍聲,對,是劍的聲音,逍遙的劍竟然發出了聲音,彷彿是在哭泣,又似在歌唱,其聲如怨如哭,如泣如訴。   「雲裡去,風裡來,帶著一身的塵埃,悲也傷,心也冷,淚也干。」這個時候,逍遙竟然唱起歌了,歌聲婉轉,宛如天籟,逍遙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唱出了人生種種苦難與心傷,「悲也好,歡也好,命運有誰知道,夢一場,是非恩怨隨風飄。」   風停了,落葉墜地,擂台上只有一個人站著,那人便是逍遙。逍遙神情淡然,就似一個世外隱士,沒有喜悲,就像是一潭碧波,微風吹過,沒有風潮,只只蕩漾陣陣漣漪。   劉青松跪在地上,眾人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而此時鮮血已經染紅了鋪一層冰霜的擂台,逍遙劍的劍尖沾了一滴血,就一滴。劉青松的刀插進了擂台的木板之中,以此支撐著身體。劉青松敗了,可是他眼裡卻沒有一絲悲哀,他竟然含笑而終?   「松兒——天啊——」   劉飛雲仰天長嘯,心中的悲痛之情實在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此刻他只能呼喊,將所有的哀傷喊出。   「他是戰死的。你們看他臉上仍掛著笑容,這說明他已經知足了,他因為自己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對手而知足了。這才是武林人生啊。」   「作為一個武者,我們所追求的不是真正的強大,而是一個真正的對手,一場真正的戰鬥。」   ……   人群裡人們議論紛紛,大多講的都是習武之道。   「逍遙!我要你償命!」   劉飛雲放下懷中的劉青山,騰空而起,雙掌如雲幻霧地朝逍遙擊來。   「不好了!」這個時候,三個身著鎧甲的士兵衝了進來,朝劉飛雲喊道,「宇文化及的軍隊攻破了六合城,十萬大軍由先鋒凌萬城帶領正向這裡進軍。」   逍遙人影閃動,靈巧地躲開了劉飛雲的攻擊。   劉飛雲剛想問那個士兵,卻又聽下人來報:「不好了,有人在鹽裡下毒,三萬軍士全部中毒,已經死了幾千人,部隊喪失了戰鬥能力!」   晴天霹靂,劉飛雲顧不得逍遙,朝天大吼:「天亡我也——」   而逍遙,何時趁亂抱著彩霞,向內堡的一處閣樓衝去。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四章 陰謀得逞(中)     逍遙抱著彩霞衝進了內院,一路上並沒有碰到多少阻攔。   但逍遙的速度明顯比前些時候慢多了,這一戰他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逍遙停在了一座小橋邊,彩霞才站到地上,逍遙的身體忽然晃動,只看逍遙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背靠著欄杆勉強支撐著身體。   逍遙深深吸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彩霞。   「霞兒,以後的路不好走,可苦了你呀。」   彩霞走近逍遙,把頭靠在逍遙的肩上,柔聲道:「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縱是天涯海角,我也跟夫君走到底。」   逍遙輕拍著彩霞的粉背,道:「現在時局很亂,咱們救出月眉後,就馬上離開這裡。」   彩霞乖巧地點頭,她站在逍遙的身邊,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逍遙。   「幹嗎這樣看著我,我的臉上有花嗎?」   「不是啦,霞兒覺得夫君是霞兒見過所有男子中最好看的了。霞兒真幸福。」說著,彩霞低下螓首,含羞待放。   「好一對同命鴛鴦啊,真是羨煞徐某了。」   逍遙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了一聲朗笑,抬頭看去,只見徐子昂早已站在河對岸的一棵樹上,單腳點在一片樹葉上,隨風而動。   逍遙見徐子昂英俊的臉上帶著不屑和嘲弄,心下大氣,不由得暗自提高真氣,準備做殊死一搏。   「你這人好不要臉啊,明知我夫君剛剛和別人打過,現在元氣仍未恢復,卻乘機佔便宜。」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彩霞。只看彩霞張開雙手,擋在逍遙的身前。   「呃……」徐子昂愣了一下,繼而狂聲大笑,「哈哈哈——」   彩霞玉足一跺,嗔道:「你笑什麼,有什麼要笑的!」   「你以為我徐子昂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嗎?哼!」   彩霞剛想說什麼,就被逍遙打斷,「那徐兄來此有何目的呢?」   「我知道剛才一戰你也受了不少內傷,所以我決定將決鬥的時間延長,就定在十日後的臨淵崖。」   「臨淵崖?好,到時候逍遙一定準時趕到。」   「臨淵崖在羅丹城外,你到羅丹城一問便知了。」說著,徐子昂輕身一躍,如風一般飄失了。   「來去如風。好輕功啊。」逍遙由衷讚道。   「師父!」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啊,逍遙轉過身,看到林春帶著三個家將正朝他走來。   「師父,原來你在這裡啊,害得我好找。」林春屁顛屁顛地跑到逍遙身前,「師父,找到師娘了嗎?」   「快了。」逍遙奇怪林春怎麼沒叫人抓自己,心下疑惑不已。   「師父,師娘應該就關在前面的小閣樓裡,咱們快去救師娘吧。」   「林春。」逍遙淡道。   「師父,你有何吩咐?」   「你為什麼不抓我,你應該知道毒是我下的。」   「是啊,我知道,我為什麼要抓你呀,你可是我的師父兼大哥哎。」林春撓頭不解道。   「為什麼?你難道不恨我嗎,我殺了你的表哥,同時也毀了飛雲堡。」   「哦,是因為這個呀。其實沒多大關係啦,哦對了,師父啊,你是怎麼在鹽裡下藥啊,能不能告訴徒弟我?」   說著,林春走近逍遙。   逍遙並沒有察覺林春的臉上有異色,道:「哦,那是一種晶體,外型和鹽很相似,一般人是認不出來的,而且兩者味道也一樣,所以管膳食的人並沒有發覺。」   「原來是這樣啊,師父,那徒弟我真可要謝謝師父你了!」   逍遙只覺腹下一痛,瞪眼看著一臉狠色的林春,無法置信。   「林春,你為什麼要這樣。」   「哼,剛才你自己也說了,你殺了我的表哥,廢了我的表弟,又害了整個飛雲堡,你說我能不殺你嗎!念在咱們曾經師徒一場,就讓我送你上路吧!咦?」   林春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短劍很難再進分毫,低頭一看,才發現短劍根本就沒有插入逍遙的腹中,只割破了逍遙的衣服,而逍遙的身體竟然毫髮無損,他竟然刀槍不入!   「你……」   林春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已中了逍遙的一掌,飛跌了出去。   「畢竟師徒一場,而且又是我對不起你,罷了,你走吧。」   「為什麼,為什麼!」林春大吼一聲,他身後的一個家將忙過來扶他,另外兩個想乘機抓住彩霞,卻被逍遙無情地打入了河裡。   「霞兒,咱們走吧。」   彩霞點點頭,抱著逍遙的左臂,轉身就走。   「哼哼,逍遙你別以為自己能夠找到柳月眉,你永遠也別想找到她!」林春大聲怒吼。   「你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月眉的名字?我並沒有告訴過你。」   「枉你逍遙自稱才智冠絕於世,卻想不到被宇文化及老小兒騙了一遭了。哈,哈哈哈!」   「你說什麼!」逍遙人影一閃,突然來到林春的身前,抓著林春的衣領,「你說我被宇文化及騙了!」   「是的,這一切都是宇文化及幹的好事。」說話的不是林春,而是劉飛雲。   劉飛雲何時站在了林春的身後,只見他雙手負背,臉色淒迷、黯然。   「這也是我剛剛才知道的,我的人昨天在妓院裡抓了一個宇文化及的親信,一直對他嚴刑逼供,直到剛才那人才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原來,宇文化及為了對付我,利用你和柳貴妃之間的感情。他先派古涵軒逼柳貴妃自毀容貌,然後又令凌萬城救下柳貴妃,接著派人把柳貴妃藏在了一個很掩蔽的地方,最後便是用苦肉計令你為他賣命了。」   「那村人口中所說的那個蒙臉的女子是誰?」   「她叫秀秀,只不過是一個青樓的歌女,唉,這都要怪山兒胡鬧啊。」   「月眉現在在哪裡?」逍遙放下林春,急道。   「不知道,那人只說宇文化及派了鷹衛在暗中保護柳貴妃,至於具體地方可能只有宇文化及知道了。」   逍遙將牙齒咬的「咯咯」響,他沒有說話,轉身回到彩霞身邊,淡道:「霞兒,咱們走。」   彩霞不敢發話,只有緊緊跟在逍遙身邊。   「等等,劉某懇請逍遙公子賜解藥救人。」劉飛雲不愧是宗師級的高手,當逍遙聽到劉飛雲話的同時,劉飛雲人已站在逍遙的身前了。   逍遙歎了一口氣,道:「劉堡主,逍遙對不起您,因為我身上確實沒有解藥。」   「什麼?」劉飛雲驚道,「難道連這毒藥也是宇文化及給你的?」   「不是,其實這本身並不是什麼毒藥,我們平時吃的臘肉也含有這種晶體,只不過吃太多了就會中毒。」逍遙頓了頓又道,「這種晶體的名稱是亞硝酸鈉,我是在幾個山洞裡找到的。那個山洞是農夫們專門用來儲藏蔬菜用的,因為當蔬菜腐爛時,就會產生這種晶體,農夫們可能也知道這東西有毒,所以將所有的亞硝酸鈉放在一些木桶裡,然後等待它們自己融化。我去找了十幾個這樣的山洞才找到了幾桶未融化的亞硝酸鈉,後又將這些亞硝酸鈉和真的鹽混合在一起,並和鹽商們交換,而鹽商最後將鹽運進了飛雲堡。」   「既然如此,逍遙公子知道有何方法能夠解毒嗎?」   逍遙見劉飛雲一臉誠懇,沉思一會兒,道:「立即催吐,盡可能地喝水,吃些能夠腹瀉的藥物,比如說巴豆和瀉藥。」   「多謝公子。」劉飛雲人如其名,說走就走,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觀其輕功絕不下徐子昂啊,逍遙不禁慶幸沒有和劉飛雲動手。   劉飛雲一走,林春看也沒看逍遙,在家將的扶持下,離開了。   「夫君,林春他……」   「算了,咱們走吧。」   說著,逍遙暗提一口真氣,攬腰抱著彩霞,沒入林中。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五章 陰謀得逞(下)     逍遙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不會再愚蠢地去四處尋找柳月眉,現在他對宇文化及可謂恨之入骨,恨不能抽他的經扒他的皮。但逍遙不會蠢地馬上去找宇文化及尋仇,逍遙自知沒有那個能耐,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柳月眉,但是人海茫茫,她究竟在哪裡呢?   逍遙和彩霞穿過樹林,來到了一個山村外,此時天已夜幕,夕陽早已沒頂。   「我們今晚就在這裡尋處人家借宿吧。」逍遙指著錯落有致的幾戶農家道。   彩霞點點頭,對於逍遙的決定她從來都是不反對的。   逍遙牽著彩霞的手,朝一個正在篩米的老婦人走近。   「這位大娘,我們夫婦二人路經此地。只因天色已晚,所以想在這裡借宿一晚,不知大娘能否行個方便。」   那老婦人放下手中的活,抬頭看著逍遙和彩霞,微笑道:「行是行,只不過咱家地方小,又髒,怕兩位住不慣。」   「大娘太客氣了,其實金宮銀殿反不如咱百姓的草房啊。」   老婦人經逍遙這麼一說,聽得眉開眼笑,忙把逍遙二人請進房中。   老婦人將逍遙二人安排在一間單獨的草房內,草房和老婦人的房間是隔開來的,中間隔了十多步路,可能蓋起來就是給客人用的。   「你們兩口子就住這間吧,我家那口子外出打獵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了,我再跟他說一聲。」   「好的,謝謝大娘。」逍遙遞過一錠銀子。   「哎,公子這是可使不得,不就是一間破草房嘛,能值幾個錢。」老婦人連忙退開,死活都不要。   逍遙無奈地看向彩霞。彩霞微微一笑,拿過逍遙手中的銀子,走到老婦人面前,道:「大娘,這錢您是一定要收的,不然我們心可就不安呀。」   這事還是女人好辦,彩霞這麼三兩句過去,就讓老婦人收下了銀子,樂呵呵地走了。等她再進來時,手裡捧著一盤新鮮的野果。   逍遙剛想推辭,但彩霞卻早了他一步,將野果收了下來。   等老婦人走後,逍遙攬彩霞入懷,手貼著彩霞的俏臉道:「你怎麼將野果收下來了,不怕裡面有毒嗎?」   「有毒的話,就我先吃吧。」彩霞似乎很不喜歡逍遙這麼說,於是堵氣拿過一個野果,在逍遙面前晃了晃,然後張口就咬。   可是,彩霞咬下去的同時,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咬空了,回頭一看,原來在逍遙的嘴巴裡呢。逍遙此時將整個野果塞進嘴中,那樣子敢情十分惹人發笑,這不,彩霞「噗呲」一聲,「咯咯」嬌笑起來。   「你夫君我可是百毒不侵的,就算野果有毒也沒什麼大礙。」   說著,逍遙吐出了一顆碩大的果核,道:「不錯,挺好吃的,果肉鮮嫩,甘甜可口。」說著,逍遙將彩霞抱入懷中,順手拿了一個野果,「來,為夫餵你吃。」   彩霞甜甜一笑,輕輕咬了一口。   「好吃嗎?」   彩霞點點頭,然後依偎在逍遙懷裡,去感受逍遙的體溫和特殊的男人氣息。   「夫君,為什麼林春的劍刺不傷你啊?」   彩霞總算問到重點了。   「哦,這要多虧宇文化及了。其實我並沒有練什麼魔功,而是因為和天蠶絲融合了,所以我的身體變得刀槍不入。不過,世間還是有一些兵器可以傷我的,首要的就是月眉手中的那把匕首,那把匕首可以說是世間最鋒利的匕首,不但削鐵如泥,更是無堅不摧。其它的,只要是神兵利器都可傷我。」   「夫君真厲害。」彩霞將頭埋在逍遙懷裡,使逍遙看不見她那直放光的兩眼。   「呵,其實你夫君還有更厲害的呢,就是我真的百毒不侵。我本來也不知道的,有一次我在宇文化及的藥房裡不小心吃了一些砒霜,結果什麼事都沒有,敢情就像吃白麵粉一樣。後來,我同樣試了幾個種毒藥,竟然都一樣,你知道嗎,當宇文化及他們知道我吃的飯菜裡都加了毒藥時,嚇都嚇死了,那幾天,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和我在一起,因為我隨身都帶著毒藥。哈哈。」   逍遙朗聲大笑,卻發現彩霞在自己懷裡不支聲,面露苦色。   「霞兒,你怎麼了?」   「肚子,肚子好痛,就像被刀割一般。」   「霞兒!」逍遙急忙抱正彩霞,「難道這果子真的有毒?」   「夫君,霞兒不想死,霞兒還要給你生小逍遙呢。」彩霞哭了,聲音顫抖,雨打芭蕉,淚雨直下。   「胡說,你不會有事,只要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嘛,只怕你現在自身難保了吧。」   逍遙轉過頭,發現林春帶著一幫人站在了門口,他們各個手持大刀,一臉憤色。   「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們飛雲堡就不會被宇文化及攻陷,我舅舅他們也不會死,都是你害的,我要你償命!」   說著,林春舉刀就砍。   林春憤怒非常,卻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逍遙的對手,只聽逍遙大喝一聲,一股強烈無比的寒氣從手掌如海浪一般洶湧而出。林春悶哼一聲,被逍遙一掌打飛開去,眾手下連忙將他接住。   「給我解藥!」   逍遙狼吼一聲,週身寒氣直上九霄,不可抵擋。   林春吐出一口血箭,裂嘴狠笑道:「解藥?哼,哈哈!」   「給我解藥!」逍遙抱著彩霞站起,同時不斷地將自己的真氣傳入彩霞體內,使彩霞的血脈流動稍緩,抑製毒素入侵心脈。   「沒有解藥。這些毒果都是來自西域,只要一小口就可以毒是一頭牛,更別說一個弱女子了。哈哈,因果報應啊,逍遙,你也有今天!」林春狂聲大笑,「殺,給我殺了他!」   眾手應聲齊動,舉刀攻向逍遙。   「夫君,我好痛苦啊。」   「啊——」逍遙體內的真氣似巨浪翻滾,寒氣如爆炸一般,將進攻的人全部震了出去,頓時,草房破碎分離。   逍遙狠狠瞪了林春一眼,衝出包圍,躍進了樹林裡。   「別追了,以他的輕功你們是追不到的,放心吧,我們還會在見到他的,殺親之仇不共戴天,總有一天我會手刃逍遙!」   逍遙抱著彩霞在林中飛快穿梭。   「夫君……夫君……」   彩霞此時面如白紙、氣息殘喘,看來中毒很深。   「霞兒,你會沒事的,放心吧,有我在呢,你一定會沒事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逍遙心了也沒底,彩霞現在的情況很遭,逍遙心急如焚。   「哦,對了!」逍遙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馬上停下腳步,將彩霞輕放在樹下。   只聽逍遙的長劍一聲清鳴,只看長劍貼著逍遙的手臂一晃而過,接著,一股紅色的清泉流進了彩霞的丹口之中。   「夫君……」   「別說話,我的身體既然百毒不侵,說不定我的血可以治好你。」   其實呀,逍遙這一著可是從小說裡面看過來的,小說裡面都說可以的,逍遙救人心切,自然不會顧慮到自己的傷。   「夠了,夫君,你的血流地太多了。」   逍遙微微一笑,才撕下一塊步包紮好傷口。   「怎麼樣,好點了嗎?」   彩霞點點頭,表示回答。可是,彩霞的臉仍然是蒼白色的,而且她的眉頭是越皺越緊。   逍遙看出了什麼,他趕緊抱住彩霞,道:「霞兒,難道我的血真的沒有效果嗎?」   彩霞緊緊地抱住逍遙的身體,顫道:「夠了,夫君,霞兒已經知足了。」   「不!縱使找遍天下的名醫,我也要治好你!」   可是,就在逍遙的喊聲傳遍整個山林的時候,彩霞永遠閉上了雙眼。   「不——」   逍遙感覺到彩霞的生命以離自己遠去,他無法壓抑內心的悲憤,長劍破空而出,劍氣沖天,如一把無形的巨劍,竟同時切斷了幾棵大樹。   「天啊,你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   逍遙用氣過度,只覺眼前一黑,頹然倒地。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六章 十日之約(上)     當逍遙睜開眼睛時,世界變了。   雖然樹仍是樹,山還是山,但是它們給逍遙的感覺不一樣了,逍遙竟然能夠聽到它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那就是風的聲音。   「霞兒!」   逍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中毒的彩霞,可是逍遙卻發現彩霞早已不見蹤影,他的懷裡只留下了一封信。逍遙心急萬分的打開信,印入眼簾的是一行娟秀的字跡。   「夫君,妾身隨父親去找母親了,日後定會重逢,勿念。」逍遙再看下去,只見是另一種字跡,字跡潦草,渾勁有力,應該出自男子之筆,「逍遙小子,沒種不要逞英雄,害得我女兒差點被你害死。女兒我帶走了,待你還未有能力保護她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們見面的,記住,沒種別逞英雄!」   逍遙見信,心裡可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無論怎麼樣彩霞沒事就好。   不過回過頭想一下,逍遙覺得彩霞的父親說的話確實沒錯,做一個男人,如果連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沒有,他還逞什麼英雄呢,憑什麼在這個世間立足呢?   「到這個世界以來,我從來都沒有好好練過武功,這樣吧,這幾天我就在此修煉內功,九天後去臨淵崖與徐子昂拚個高下。然後,就順路找月眉,再帶著月眉去找芸芸,以後的事情就隨天意吧,既然創始之神選中我就必定有他的理由,我還是安天命而為吧。」   逍遙站起身,仰頭望著蔚藍無雲長空。   「我記得曾經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一人活著並不苛求什麼,只希望自己能夠過得幸福快樂。而幸福快樂是靠自己的雙手來爭取的,作為一個男人,作為家庭的頂天柱,如果連自己的親人和愛人都保護不好,他那根本就沒有資格做男人。』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人類都追求所謂的無敵,或許天下間並沒有無敵的人,可是卻有無敵的心,一個人如果失去了這顆無敵信心,那麼他將再也無法翻身,只能輪為別人的工具和奴隸。我也一樣,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其實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上天既然給了我這個機會,那麼我就該好好地去爭取、去把握。」逍遙頓了頓,又道,「其實,最幸福的事物不是自己已經擁有的,而是你永遠也追求不到的,而又拚命追求的,那叫永恆也叫幸福。無論邪也好,惡也罷,人都一樣,最後想得到的不過是自己心中所希望、所追求的事物,可是當他千方百計得到了那個事物後,幸福就永遠離他而去了,成了過眼雲煙。就像我一樣,我所追求的平淡逍遙的生活,可是這個世局真能如我願嗎,我真的能夠逍遙天下、自由如風嗎?當我真能逍遙天下時,又能怎麼洋呢?」   逍遙拔出墨綠長劍,凝視著手中這把自己親手打造的好劍。   逍遙當場舞起劍來,身影來去,飄逸無比。   「習武之道,最講究的是氣和神。我的劍法卻只有形,沒有氣,更無從說起神。如果昨天我面對的是劉飛雲,而不是劉青松,那麼在十招之內,我必敗無疑。對真正的高手而言,心之所存,劍之所在,這就是所謂的心劍。我的劍法只在表面形式,仍無法達到心劍的標準,如果我仍無法將劍法練至更高級,那麼和徐子昂一戰我必敗無疑。」   逍遙旋轉右手,墨綠長劍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圓弧。逍遙突然長劍一指,一片落葉被劍貫穿,只留下了一聲脆響。   「不行,距離還是很遙遠。」   逍遙歎了口氣,然後還劍入鞘,坐在一棵樹下。   「還是先從內功開始吧,就算練不成心劍,我怎麼也得把《寒冰決》初境先練成,《寒冰決》我仍只是入門而已,它的心法奧妙至極,所以就練宇文化及這樣的高手都只練到第二層。而我所謂的第三層不過只是第一層裡面的第三境界罷了,可笑我直到現在才知道,唉。」   逍遙盤坐入定,怡神靜氣,體內的寒氣緩緩流動,循序漸進。逍遙只覺自己已和天地融合,渾然忘了自我,陶醉在無比玄妙的感覺中。這時候,逍遙感覺自己就像一陣無拘無束的清風,穿梭在山林間、飛翔在天空中,奔馳在草原上。   隨著體內氣息的龐大,逍遙的五官感覺亦敏銳起來,雖然他現在是閉著眼睛,但是他的耳朵卻能聽到遠處的風吹草動聲,在黑暗中他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頭頂的樹枝上停著一隻黃鸝鳥。鳥兒歌聲婉轉、清麗動聽。   逍遙現在感覺十分良好,微風拂面,涼爽舒適。吐吶之間,彷彿吸盡天地之靈氣,集精華於一身。   逍遙就這樣坐著,模糊中,他又進入了以往的夢境,不知為何這次比上幾次清晰多了,他步過小橋,倚著欄杆可以見到清澈的溪流裡有游魚在嬉鬧,偶爾飄過一葉輕舟,悠然而來,悠然而去。   抬頭間天上漂浮著幾朵白雲,浮浮沉沉,游遊蕩蕩。   突然間逍遙感覺到一股強烈無比的氣息如風而至,逍遙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林春帶著幾個家將何時已把自己團團圍住。   不,不是他。逍遙暗想林春的武功並不怎麼樣,而他的幾個家將看來也是烏合之眾,根本就不足為懼。逍遙敏思一想,他雙手突然狠拍在地,同時藉著地上傳來的彈力,一躍而起,腳踏在樹枝上,再一次借力遠遁。   「逍遙小賊,哪裡逃!」   來人赫然是劉飛雲。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逍遙心中雖有疑問,但是只見眼前刀影鋪天而來,刀芒萬丈。幾丈之內,草木無不驚動,刀聲霍霍,不絕如縷。   走?還是留?   逍遙瞬間思索,瞬間做出決定。   「錚!」   墨綠長劍清嘯一聲,不知何時已握在逍遙的右手之中。只聽逍遙一聲沉喝,墨綠長劍如游龍一般,翻江蹈海而去,點出漫天的劍花,迎上劉飛雲。   「好!」   劉飛雲大讚一聲,可是手下卻更不留情,刀越來越快,呼呼風聲。突然間,世界彷彿停了下來,逍遙只看到劉飛雲如天神一般,手握厚背大刀,砍出劈天蓋地之勢。   逍遙避無可避,惟有硬接下這一招。於是,逍遙忙運起體內所有寒氣,大呼一聲:「寒冰罩!」   逍遙週遭空氣的溫度突然下降,只見逍遙的墨綠長劍不再前刺,而是旋轉在逍遙手中,頓時逍遙身上和劍上都結滿冰霜,墨綠長劍倏然成了一把冰劍。   「噹!」   刀劍相擊,逍遙只覺從劉飛雲手中傳來一股霸道無比的氣勁,頓時逍遙被震地熱血翻騰,虎口發麻,差點連劍都要握不住。   逍遙蹌踉後退,退了十幾步,方才穩住身體。但此時逍遙臉上血色全無,面如白紙,蒼白無色。   「好!不愧是宇文化及選中的人。」劉飛雲的雄軀站在逍遙面前,如一口大鐘,神態自若,全無悲憤之情。彷彿逍遙只是他的一個普通的敵人,而不是殺子、滅家仇人。   「劉堡主,你也知道你我都是被宇文化及所害,飛雲堡失陷我確實要負責,但是你貴為一派宗師,這樣對付我一個小輩,難道不怕江湖同道取笑嗎?」逍遙的體質特別,短短的幾秒鐘之內,他的內力已有所回升,只要在和劉飛雲耗上一段時間,逍遙便可詐虛而使劉飛雲輕敵,然後乘機逃走。   「哼,那是你罪有應得。你這小白臉當初勾引楊廣女人時,就應該有此覺悟。」   「小——白——臉!」逍遙一字一句地把這三個字吐出,突然逍遙雙眼暴射出無比凌厲的光芒,週身殺氣如狂風一般狂升之上。逍遙的身體突然似金槍一般站立,遙劍指著劉飛雲,狠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說我是小白臉!我會讓你知道,你說這一句話是多麼的——愚蠢!」   逍遙人影突然一閃,不見了!   「不好!」劉飛雲,突然轉身,厚背大刀橫空劈下。   「噹!」   刀劍再次相交。   與此同時,劉飛雲只覺小腹傳來一陣悶疼。   站在一旁觀看的林春等人,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逍遙左手拿劍,竟然擋住了劉飛雲厚背大刀無比猛烈的一擊,而他的右手卻狠狠搗進劉飛雲的小腹。   劉飛雲悶哼一聲,雙手突然上抬,又一次當空劈下,大有力劈華山之勢。   可是,劉飛雲這一招卻劈空了,因為逍遙在他舉刀的瞬間,早就抽身後退,眨眼的瞬間已飛到了幾丈外了。   「逍遙,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吃盡人間所有痛苦!」   劉飛雲自知輕功比不上逍遙,無望追上逍遙,只有站在地上仰天長嘯。   逍遙疾速飛奔,突然腳下一歪,想隕石一樣墜落到地上。   「碰!」   驚起一林的飛鳥。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七章 十日之約(中)     逍遙平躺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   「哈,劉飛雲也不過爾爾。」   逍遙死裡逃生,自然開懷大笑。   笑罷,逍遙只覺嘴角一甜,悶哼一聲,猛地吐出一口血箭。   逍遙打了一個激靈,背靠著一棵大樹閉目打坐,運功療傷。剛才和劉飛雲一戰,逍遙受了不輕的內傷,眼下不能再運氣快速行走,不然,很有可能導致傷情惡化,到時候後果可不堪設想。   不一會兒,逍遙的呼吸吐吶變得勻速均勻,一進一出,規律如常。   逍遙將體內的寒氣繞著經絡運轉幾圈後,才睜開眼睛,呵出一口長氣。   「姜到底是老的辣,劉飛雲確實厲害。」逍遙搖頭苦笑,「只不過和他對了幾招,我就敗成這樣,要不是出奇招脫逃,我看月眉她們三人以後就休想再見到我了。不過我能在他手下逃出生天,亦足使我榮耀一時了。」   逍遙伸伸懶腰,打了一個呵欠。   「得走人了,臨淵一戰我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逍遙的喊聲響徹山林,迴盪在天地之外。逍遙呼嘯一聲,快速穿梭在山林之中。   路上,逍遙一直都在腦中搜索羅丹這個地方,可是想了半天,逍遙還是想不出羅丹這個地方在哪裡。沒辦法,只有問一下行人了。   這個時候,逍遙來到了一個小城。小城不大,但官兵把守仍是森嚴。逍遙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搜他的身了,所以逍遙直接從一棵大樹躍過城牆,順利地進了城。   逍遙走進一間酒樓。   「小二,三疊小菜,一碗米飯,再來一壺酒。」   「好勒,客官您請稍等,菜馬上就到。」   逍遙微微一笑,靠窗坐了下來。   此時已到吃飯的時間,所以酒樓裡人來人往,人頭攢動,頗為熱鬧。   「客官,菜來了,您請慢用。」   小二剛想走,就被逍遙叫住,只聽逍遙問道:「小二,羅丹城在哪?」   因為逍遙說話的聲音比較大,所以引了眾人的目光。逍遙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神態極不自然,問道:「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逍遙話音剛落,頓時眾人哄堂大笑,有人噴出了入口未嚼的米飯,有人笑出了眼淚,也有人靠在別人肩膀上哭笑不得。   那小二見逍遙手中握劍,身著華貴,又見逍遙長得俊美非常,身上散發著非與常人的氣質,料想逍遙定不是世家之公子,就是武林大門派的高徒,於是忍住笑,道:「客官這裡就是羅丹城。」   「啊?」   這下糗大了。逍遙環視一周,搖頭苦笑。   逍遙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吃完了午飯,結帳的時候,逍遙又問掌櫃道:「掌櫃的,你知道臨淵崖怎麼走嗎?」   那掌櫃將逍遙從上到下全身都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歎了一口氣道:「想必公子您定是去看熱鬧的,臨淵崖就在東城郊的運河旁。今天下午那裡有一場決鬥,所以去看熱鬧的人特別多,像公子這樣的俠士我已經見過十幾個了。」   逍遙向掌櫃道了聲謝,就走出了酒樓。   從掌櫃的口中逍遙推測這一切都應是徐子昂搞的鬼,上次逍遙當眾毀了徐子昂的容,所以這次徐子昂亦要以牙還牙,當眾羞辱逍遙,以雪前恥。   逍遙朝著天空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同時伸手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隨後,逍遙隨著人流出了城。可能是因為決鬥的原因,東城門的守兵並沒有搜身檢查,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都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呢。   別忘了逍遙可是極品路盲,他可不敢一個人亂走,所以自然跟在大家的後頭。一路走來,風光不錯,鳥語花香,清風拂面,芬芳撲鼻。腳下時而流過潺潺的小溪,溪水叮咚,協奏一曲天籟之聲。   逍遙還是改不了動手動腳的毛病,這不,他又在路邊仔細地觀察一棵小樹了。   該不會又是一棵人參吧?   逍遙仔細看過後,發現只不過是一棵普通的楊樹,於是聳聳肩,無奈繼續跟在大隊人馬的後頭。   這時,逍遙隨眾人上了山,山不是很高,但路很陡,四處都是堅硬的岩石,樹木稀疏。還真有點「千巖萬轉路不定」的意味。   逍遙正四處張望,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很大的空地展現在他眼前。此時空地上可謂是人山人海,空前熱鬧。逍遙苦笑一聲,沒進了人群中。   看熱鬧的人只圍了半圈,因為有一面是懸崖峭壁,人們怕決鬥時會波及到他們,所以盡量站在安全的地方。而此時中間的空地上卻無一人,人群中有人老早就來了,他們等得心急,於是就出口罵人了。這一兩聲粗話到成了導火線,引來了一聲又一聲的罵浪。   其中詞彙粗俗不堪,實在不雅,就此略過。   而當事人逍遙卻無所謂,罵就罵吧,反正不會少一塊肉。逍遙一人悠閒地坐在樹幹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含著片竹葉,神情悠然,好像今個兒決鬥的人不是他似的。   「逍遙何在?」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清嘯,眾人均把頭轉過去,只見一個翩翩公子如風而至,腳尖踏著樹葉,在風中起伏。   老套,怎麼也不換一下招式,沒有新意。逍遙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然後打了一個呵欠。   來人正是徐子昂,只見他輕輕一躍,如落葉一般輕落在地上,動作連貫,瀟灑非常。看得逍遙是自歎不如啊。   「逍遙何在!」   徐子昂這次用內力催音,十丈之內聲音依然清晰入耳,裊繞於耳。   「逍遙在此。」   這時人群讓開一條路,逍遙將長劍放在脊樑上,雙手搭著劍,看上去有點類似挑扁擔,不過這可比挑扁擔幽雅多了,逍遙面帶微笑,嘴裡咬著一片竹葉,神情悠然,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逍遙來到距徐子昂三米的地方站定,哂道:「徐兄真是有興致哈,竟然約我在此決鬥。」逍遙環視一下四周,又道,「這裡環境不錯,讓我又想起了大明寺……」   「住口!」   徐子昂大吼一聲,長劍應聲出鞘,破風而刺,泛起無數劍影。   「喂,喂,怎麼說打就打,有沒有裁判什麼的。」   逍遙疾身後退,見徐子昂不再追擊,方輕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道:「呼,好險,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裁判自然有。」   徐子昂話音剛落,逍遙聞到一陣熟悉的芳香,同時,逍遙看到不遠站著一個亭亭玉立,身姿妖嬈,嫵媚萬千的美女。來人長髮披肩,如瀑布直垂而下,身著一件綠色平胸錦衣,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   一時間,吞口水的聲音不絕於耳。   「哇,連姬大美女都來了。」   說著,逍遙朝姬嬋娟淡淡一笑。   可是,姬嬋娟卻絲毫不為所動,好似冰雕一般,冷冷作態,用一種殺死人的眼光緊緊盯著逍遙。   逍遙大惑不解,於是輕咳一聲,問道:「姬姑娘,咱們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你何必如此看我。」   姬嬋娟的眼神由冰冷轉成幽怨,美目含情,道不盡的憂傷在其中。   逍遙更是不解了,不過,他想自己無論怎麼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去想了,暗忖姬嬋娟一定是徐子昂請來的,於是話峰一轉,對徐子昂道:「徐兄,不如咱們來個君子協議如何?」   「什麼君子協議?」徐子昂就好似從冰窖裡走出來的一樣,連說出的話都是冷冷的。   逍遙知道,自己今次要拋掉心中所有不快,恢復到以前那種瀟灑、自由的心態,就像魏征曾經說過的那樣:無我而自得,逍遙於天地,遨遊於世間。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將自己的劍法發揮到極至,如此才有可能勝過徐子昂。   「很簡單,就是我們彼此只當是切磋武藝,而不是生死決鬥。」   徐子昂剛想說些什麼,逍遙就聽到姬嬋娟那好聽卻帶著憤怒的聲音:「徐子昂,如果你殺了逍遙,我就嫁給你!」   逍遙驚愕的瞬間,只聽徐子昂長嘯一聲,長劍已經飛速刺來,直取逍遙的心窩。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八章 十日之約(下)     無法相信,逍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說平日裡徐子昂快似一陣風的話,那麼如今他就是一束光,而他的劍正疾速刺向逍遙的心臟。   避無可避,逍遙知道自己當前的情況,暗道自己無論怎麼躲避都是無濟於事,倒不如狠下心拼他一場。   「喝!」   逍遙沉喝一聲,後腳猛地踏地,不退反進,雙手握劍,週身湧出巨浪般的寒氣,舉劍狂掃,席捲一陣獵風,迎上徐子昂。   「噹!」   兩劍交擊,聲若巨物相撞,其聲嗚嗚然,不絕於耳。   徐子昂身影忽移,只看人影閃動,下一刻他的劍鋒以從左路攻來,快劍無聲,奪魄無痕。   逍遙反手一劍,擊在徐子昂的劍尖,「叮」一聲響,逍遙急忙退後。逍遙稍退三步時,徐子昂那強烈的氣勢以從逍遙背後狂飆而起,逍遙忽覺背後一涼,一陣摧心裂肺的劇痛從背後傳來。   逍遙心口發悶,連忙飛退,嘴角滲出一股血絲來。   徐子昂站在原地,冷冷一笑,輕蔑地看著逍遙。   逍遙拭乾血跡,狠狠瞪著徐子昂,同時,逍遙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姬嬋娟神色幽怨,美目淒迷,道不盡的哀傷在其中。   姬嬋娟見逍遙直直看著自己,不禁垂下螓手,神色黯然。   「哼!」逍遙冷冷一哼,從嘴裡出極其冰冷的兩字,「妖女。」   說完,逍遙仰天長笑,將心中所有的感情因素從笑聲中發洩而出,迫使自己靜下心來,使靈台一片空明。   姬嬋娟在聽到逍遙罵出「妖女」兩字時,看似柔弱的嬌軀,不由得顫抖一陣,微風楚楚,更加顯得她的無奈和悲涼。   她是怎麼了?   逍遙不敢多想,反正他對姬嬋娟沒多大好感。哼,妖女。逍遙在心中狠罵一聲。   「找死!」   徐子昂長劍飛指,逍遙只覺一股強勁無比的氣勢從徐子昂身上散發而出,逍遙週身壓力大增,連移動都覺得有問題。   就在這個時刻,逍遙笑了,沒來由一笑,洒然一笑。逍遙動了,就在徐子昂長劍劃空擊來的瞬間。   逍遙不守反攻,他深知徐子昂輕功遙在自己之上,自己只有近身與之搏鬥,不然只會落於下乘,處被動挨打的地位。   逍遙長劍一指,大巧若拙地指出一劍,毫無花俏的一劍。   「叮!」   兩劍再次相擊,兩人的身影倏然停止,只見兩人長劍直刺,劍尖吻合,成一直線。   逍遙悠然一笑,身移影動,旋轉身體,左手握著墨綠長劍呼嘯而去,擊中徐子昂的長劍的劍身。逍遙輕功雖不及徐子昂,但是他的臂力卻遠遠勝於徐子昂,逍遙憑著無比驚人的臂力撥開徐子昂的長劍,搶身上前,右手成刀,橫劈而下,直取徐子昂的項頸。   徐子昂不驚反笑,身體錯開,使逍遙因勢過猛而失去平衡。   就在逍遙身體要倒下的瞬間,徐子昂的劍如出洞的銀蛇,在空中劃過亮麗的弧線,纏上逍遙的脖子。   卻看逍遙劍彈於地,身體藉著劍上傳來的彈力,迅速跳開,避過徐子昂迅猛的一劍。   可是,逍遙的腳尖剛落地,徐子昂劍中寒光已印入逍遙眼簾。   「噹!」   兩劍相擊相離,就在徐子昂準備回劍再擊時,一個黑影閃過,錯愕間,逍遙的手已經握住了他的劍身。   「不好!」   其實前面幾下都是逍遙的誘敵之計,目的就是要使徐子昂因勢得志,從而忽略了逍遙刀槍不入的特異能力。逍遙拋劍不用,手瞬間探出,猛烈無比的一掌實實擊在了徐子昂的胸口,頓時一股排山倒海的寒氣湧入徐子昂的身體。徐子昂慘叫一聲,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飛出了老遠。   逍遙順勢扭動左手,將徐子昂的長劍硬聲聲折斷。   徐子昂噴出一口血箭,倒地不起。   逍遙長長吁了一口真氣,說實在的,剛才那一掌耗去他九成的功力,如果徐子昂能挺身不倒,那麼僅剩下一層功力的逍遙無論如何也無法和徐子昂匹敵,這一戰他算是敗了。   可是,逍遙突然發現自己的周圍靜得可怕,他環視一周,卻發現圍觀的群眾早就沒了影,場上只留下他,姬嬋娟和倒地不起的徐子昂。逍遙不知道為什麼人們走得如此之急,剛剛在和徐子昂對打時,他根本就無法分心,就連人們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逍遙看向姬嬋娟,現在他倒是有點怕她乘這個機會攻擊自己了。   逍遙連忙後退,背靠著崖壁,拄劍看著姬嬋娟,同時暗裡運氣治療,盡快恢復精氣。   風起乍寒,樹葉紛飛,姬嬋娟落了一滴淚,淚水似帶著所有的哀傷、所有的情怨砸在了地上,濕潤了一片殘葉。   逍遙看在眼裡,突然一陣悲意湧上心頭,揮之不去。姬嬋娟,逍遙在心裡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等等!   爺爺的孫女,不是也叫嬋娟嗎!逍遙幾乎要跳起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絕世美女,當逍遙看到姬嬋娟腰間纏著兩把白色的女劍時,感覺上自己的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逍遙無比欣喜地看著姬嬋娟。   逍遙慢慢走近姬嬋娟。   「姬姑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就是關於你爺爺的事……」   逍遙的話還沒說完,姬嬋娟突然發難,纖細無比的玉手,幻出無數幻影,最後狠狠一掌擊在了逍遙的小腹處。   逍遙慘叫一聲,也似一個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樹的樹幹,然後跌落在地。逍遙只覺體內有一股詭異非常的氣勁撞擊的身體,然後嘴角一甜,噴出幾口血箭。   「你……為什麼?」剛才一戰,逍遙幾已經受了內傷,現在又中了姬嬋娟一掌,傷上加傷,如今的他連走幾步路的氣力也沒有了。   「我要殺了你。」姬嬋娟誘人的檀口中狠狠吐幾個字,「我要為爺爺報仇!」   逍遙只覺眼前一花,一陣幽香撲鼻而至,下一刻,逍遙又中了姬嬋娟一掌,再次被擊飛,落在了懸崖邊上。   逍遙勉強站起身,又噴了幾口血,方才站定。不過,此時逍遙已是風中之樹,搖擺不定,只要稍微狂風一陣,逍遙恐怕就會跌落懸崖。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爺爺,他對你那麼好,為什麼!」   逍遙終於明白姬嬋娟為何要殺自己了,呵,原來是一場誤會。不過,逍遙已經沒有力氣再解釋了,逍遙苦笑一聲,道:「我只能告訴你,臥牛爺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咳!」   姬嬋娟委實厲害,她這兩掌幾乎將逍遙的全身的經脈都震碎,逍遙此時幾乎等於一個廢人。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逍遙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亡不遠了。逍遙不由得想起了心愛人的兒,逍遙突然萬念俱灰,絕望地閉上了眼。   「芸芸、月眉、霞兒,為夫無能,咱們唯有來生再續緣了。」   當逍遙提到彩霞的名字時,姬嬋娟的淚如泉湧下,她緊咬朱唇,梨花帶淚,淒美非常。   「娟兒,此子不除,日後定回成為心腹的患。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麼就由師叔我帶勞了。」   一陣邪風襲至,逍遙身前突然出現一個身材乾瘦的男子,來人面瘦肌黃,面相凶狠,眼裡射出狠毒的眼神。   逍遙還未做出任何反應,那人的右手已經掐住逍遙脖子,將逍遙凌空提起。   「逍遙小子,你能死在我『北冥魔功』之下,也算是你一大福分了。」那人長聲鬼笑,笑聲尖銳非常,聽得人極不舒服。   逍遙無心反抗,他知道自己和這人的功力相差甚遠,死就死吧。逍遙只覺自己體內所有真氣都在流出,不斷地湧入那人的體中,逍遙終於明白什麼是「北冥魔功」了,這就好似以前武俠小說裡說的什麼「吸星大法」一樣,專門吸收別人的內力,直到將人吸成乾屍。逍遙右手抓下掛在脖子上的古月,將古月扔在了地上,用盡最後一絲氣力道:「這是爺爺臨終時要我交給你的。」   說完,逍遙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這小子體內的寒氣還真是少啊,剛才一戰他確實用盡了全力。哼!」   說著,那人將逍遙拋下了山崖。   「不——」   姬嬋娟衝到山崖,不顧一切地想衝下山崖救逍遙。   「娟兒!」突然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將姬嬋娟攔住,瞬手點了姬嬋娟的穴道,姬嬋娟無力地倒在了她的懷裡,「娟兒,他已經死了,他沒救了。就算你們曾經夫妻一場,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的九陰寒氣已經完全驅除,你只要再多加磨練,日後你定能超越師父,光大我們玉女宮,稱霸中原。」   姬嬋娟頹然坐在地上,柔弱的嬌軀不住地顫抖著,淚如泉湧,如雨而下。   「你別怪師父狠心,其實這也是為你好。逍遙心中愛的人是彩霞,而不是你,當他知道彩霞就是你後,你應該知道事情結果。長痛不如短痛,這就是我們魔門的宿命。唉。」   來人正是姬嬋娟的師父,玉女宮的宮主——姬詩妍。姬詩妍年齡看去和姬嬋娟差不多,大概只有二十出頭,身材嬌小玲瓏,身姿嫵媚非常,週身散發著一陣清香,樣貌既清秀賢淑,又恬淡嫻靜,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家大戶的千金呢。   姬嬋娟淚盡了,伸手抓過逍遙扔在地上的古月。她想起了二十年前,她爺爺將古月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情景。   臥牛將古月戴在了小嬋娟的玉頸上,道:「看,娟兒戴上這個古月可真好看。」   「爺爺,我不想離開你。」小嬋娟依偎在臥牛的懷裡,使勁地撒嬌。   「傻丫頭,咱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你要是有空呀,就回來看看爺爺。」   小嬋娟點點頭,欣喜地玩弄著古月。   「娟兒啊,當有一天爺爺不再時,爺爺會把另一半古月交給一個人,這個人是爺爺最看重的人,以後不管怎麼樣,他都會保護你、愛你。」   小嬋娟撲進臥牛的懷裡,哭聲道:「不,爺爺你不會死的,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好好好,爺爺一定好好地活著。那娟兒也要乖哦,要聽師太的話。」   小嬋娟點點頭,跟著師太走了。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姬嬋娟緊緊握著古月,突生一句:「師父,爺爺到底是誰殺死的。」   姬詩妍嬌軀晃動一下,顫道:「娟兒,你……」   「夫君絕對不會是殺死爺爺的兇手,可恨我直到現在才知!」姬嬋娟淚流盡了,如今她的心卻在流血,「我本想隨夫君一同離去,但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找到殺死爺爺的兇手,待我手刃仇人後,我自會隨夫君而去。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夫君對我情深意重,我自不會辜負於他。」   姬嬋娟落下了最後一行青淚。   望著山崖下滾滾的江水。   「不過,我的感覺告訴我夫君並未死,他只不過是休克罷了,終有一天,當我為難時他會從天而降,像仙人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愛我,疼我。」姬嬋娟淒然一笑,美目中充滿嚮往。   然而,逍遙真的死了嗎?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十九章 至愛重逢(上)     運河,這一條勞苦大眾的血汗結晶,她似一條神州大地的血脈,從母河長江分支開來,伸展到江南內地。   在運河流道旁的一處山林裡,一個身著布衣的農婦款款而行,纖纖做細步,柳腰輕擺,絕妙世無雙。只見她用一方粗布遮著臉,甚至連眼睛都快要蒙上了,只露出一點雪玉般的肌膚,就似高聳山峰頂的那一處積雪,使人望而生情,卻又不敢高攀。   那農婦手裡提著一個竹籃,籃子裡放著幾件粗布衣服,大小不一,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再細看還有一兩件是小孩的。   農婦走到河邊,將竹籃放下,靜靜的凝視著水裡自己的倒影。   她就這樣看了許久,等回過心神,才伸出玉蔥般的纖細唯美的手,將竹籃裡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放在冰冷的河水裡仔細地搓洗著。   深秋,天涼了。   河水亦涼,她不時地將手抽回來,然後隔著粗布,放在嘴邊呵暖。接著,她又將手伸入河水中,細細搓揉著。她的動作很輕,很慢,就像是在洗一件自己心上人的衣服一樣。可是她的目光呆滯,不帶一點感情,好似冰雕的一般。   突然,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她的心莫明一陣激動,沒來由地激動起來。   她無意間抬起螓首,看到河上游漂下一個黑色的東西。因為很遠,所以她看得不是很清楚,那東西有點像人。   人?   她霍然站起,雙手摀住嘴,驚訝萬分地看著那個漂浮在水上的人。   他死了嗎?他為什麼會漂浮在運河之上?   她沒有時間去多想,因為善良的她決定將那個可憐的人撈上岸。   因為她所在的地方有淺灘,所以她此時已經站在了冰冷的河裡,緊張地看著那個人由遠而近。   近了,她可以看見那人的頭髮和衣服的顏色,從衣服和頭髮上她發現這個人是個男子,而且該是一個很有錢的人。   再近一點,她可以見到那男子的臉了。下一刻,她愣住了,瞪大了美目,一顆晶瑩剎那間劃落。   「逍郎!」   那浮在面上的人赫然就是被丟下山崖的逍遙,此時逍遙全身都蒙上一層冰霜,他的臉瘦得連一點肉都沒有,和乾屍幾乎沒有區別。   農婦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撥開水,硬是將逍遙拖到了岸上。   農婦由於動作過於激烈,她一不小心將遮臉的粗布掉入水中,露出一個絕美的側面,而她正是逍遙朝思暮想的隋朝貴妃,柳月眉!   只可惜逍遙如今昏迷不醒,不然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逍郎啊,你為何會邊成這樣,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啊!」   柳月眉撲到逍遙懷裡,青淚如暴發的山洪,如飛瀉的瀑布,如瓢潑的大雨,奔流直下,激起相思情一浪接一浪。柳月眉將螓首貼在逍遙的胸口,當她哭累時,聽到了一陣接一陣微弱的心跳聲。   柳月眉大喜,忙附在逍遙的耳邊,呼喚逍遙的名字。   可是,逍遙就是沒醒,他的心跳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微弱的,一點都沒有改變。   柳月眉自然不會死心,她將未洗完的衣服放回竹籃,然後扛著逍遙,吃力地朝林子深處走去。逍遙的身體本就高大,雖然如今骨瘦如柴,但是他的基本重量還是有的,柳月眉是一個弱女子,平時連搬一小塊石頭都氣喘吁吁,香汗淋漓,更別說如今扛著逍遙這麼一個大活人了。   不過,無論怎樣,她終於將逍遙扛進了一間草屋。   柳月眉將逍遙放在木床上,然後癱瘓地坐在地上,疲憊之色寫滿絕世面容。這時候,柳月眉才意識到自己遮臉的粗布已經不見,她將顫抖的玉手撫在一道仍是血肉模糊的傷疤處,不禁放聲痛苦起來。其聲如怨如訴,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悲憤哭出來。   柳月眉恢復了一點體力,站在床邊,深深地注視著逍遙。良久,她才羞紅了臉,將逍遙已經濕透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脫下衣服的逍遙再沒有往日健壯發達的肌肉,處處都是瘦骨,毫無生機可言。   柳月眉別過臉,不忍心看逍遙這般慘樣,一行青淚劃過臉頰,只聽柳月眉嗚聲咽語,悲涼萬分。   柳月眉將逍遙的身體擦拭乾淨了,又將被子蓋在逍遙的身上。柳月眉已是身無分文,身邊連一件男子的衣物也沒有,她自己也只有兩件粗布衣,一件自己穿在身上,另一件還未晾乾。平時都是靠幫別人洗衣服賺幾個錢,過著貧苦的生活。好在山村裡農民的心地都很善良,這段日子以來她並沒有吃多少苦。   無奈,她只有先委屈逍遙了。   此刻逍遙的臉恢復了一點血色,不過仍是很蒼白,但畢竟比剛才好多了。   柳月眉見逍遙暫時沒事,於是稍稍放下忐忑不安的芳心。這時她才想起自己幫人家洗的衣服還在河邊,而且遮臉的粗布可能也掉在河邊,於是輕掩上門,悄聲走上了去河邊的林間小路。   郎君啊,妾身雖已是你的人,可是妾身卻無面目見你啊。   就在柳月眉走後不久,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逍遙那剛被柳月眉擦乾淨的身體又結了一層霜,而且越結越厚,沒過多久竟然結成冰了。乍眼看去,逍遙就像一個被封在冰塊裡乾屍,詭異非常。   而此時屋外傳來了幾個人男子的聲音。   「貴妃娘娘已經找到逍遙,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可是,凌將軍並沒有說明情況啊,如今逍遙昏迷不醒,我怕娘娘會有危險。」   「要不,咱們進去先幫逍遙療傷。畢竟他和凌將軍是好兄弟,我們回去也好交差。」   「那好吧,老五和老六在外面守著,其他人都隨我進去。如果貴妃娘娘來了,老六就扮成獵人,引開貴妃娘娘直到我們出來。」   「各行其是吧!」   草屋的門「咿呀」一聲打開了,接十幾個人影閃了進去。   柳月眉回到河邊,又將粗布遮在了臉上,她洗了幾件衣服後,轉身回家了。待她回到家門口時,就被獵戶老王叫住了。   「月眉妹子啊,你家裡的臘肉一定吃完了吧,你嫂子叫我特地送來給你。」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獵戶老王夫妻在關照著柳月眉,不時送一些東西給她,幫她度過生活上的難關。   「王大哥,月眉真不知道該怎麼樣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月眉恐怕早就死在運河上了。」   「哎呀,妹子你這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自家人,還說什麼客氣話呢。再說,我們村裡人最恨的就是強盜,當初我們也是碰巧救下你,只可惜那些銀兩都被可惡的強盜搶走了。唉。」   柳月眉接過老王遞過的裝著臘肉的木盆,淚流滿面道:「大哥恩德月眉無以為報,只能在此對大哥磕頭謝恩了。」   老王剛想扶起柳月眉,突然聽到有人用內力傳音:「逍遙的經脈已經接上,十天內就會痊癒,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撤!」   老王連忙扶起柳月眉,微笑道:「其實,我和你嫂子並不是本地人,所以決定明天就搬回老家去,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妹子你了。我知道妹子你生活很緊,咱們獵人沒多少錢,這裡有十兩銀子你就拿著吧,這樣大哥我走得也安心。」   「王大哥……」   柳月眉沒有伸手去接,淚已經濕了遮臉的粗布,她早已泣不成聲。   老王硬是將銀子塞進柳月眉的手中,然後轉身跑進了林子裡。   柳月眉手裡緊拽著十兩銀子,放下裝臘肉的木盆,朝老王消失的方向拜了三拜。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章 至愛重逢(中)     柳月眉擦乾眼淚,抱著木盆進了屋。   來到床邊,柳月眉靜靜地注視著心愛的人兒。靜靜得,世界靜了,起風了,風輕輕吹得溫柔,樹慢慢搖地輕鬆,彷彿要將心事述說好久好久。   此時逍遙身上凝結的冰霜都已經化了,逍遙的臉色已恢復以往的紅潤,不過他看去很疲憊,嘴唇仍是蒼白色的,身體瘦得只剩下骨頭,他好像要一直沉睡下去,也似乎立刻就會醒來。   「逍郎啊,妾身雖知無面目見你,但又不想再離開你,妾身如今好苦惱啊。」   柳月眉坐在床邊,玉手輕輕理著逍遙凌亂的頭髮,她每一個動作都完美至極、曼妙無比,縱是輕輕抬手都是那麼高雅非凡,宛如天仙一般。   柳月眉就這樣坐在床邊照看逍遙,一坐就是四天,這四天來,她將逍遙照顧地細緻入微,每天都羞紅了臉幫心愛的郎君擦拭身體,當擦到敏感部位時,她繼而想起了當日的縱情纏綿,恨不能投入逍遙懷中,訴盡這些日子以來的苦楚和辛酸。   這四天逍遙的身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逍遙自己這方面看,直他被打下山崖落入運河裡,他就進入了那個夢境。這一次,逍遙終於走到夢境的盡頭了,這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走廊兩旁儘是爭艷的白花和蒼翠的樹木,其景色之美,堪稱仙境。   逍遙一直走著,就在他走到走廊的盡頭時,他發現眼前一片渺茫,可說是一無所有。模糊間,逍遙的眼前出現了一堆泥土,接著天上落下了一顆綠色的種子,種子埋進了土裡,然後發芽了,抽出了嫩綠色的葉子,茁壯成長。綠色的小苗突然間長成了大樹,大樹而蔓延開來,形成一個茂密的叢林。逍遙正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突然天上墜下一團大火,大火落在叢林裡,沒多久叢林就被大火吞噬了,最後只留下一個黑色的世界,四處都是焦煙,都是動物的殘骸,情況之慘叫人不忍目睹。   這時候,從天邊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萬物最終又會歸結於無,道者,萬物之主也。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這便是天下大道。所謂浩然天地,正氣長存,此『氣』乃是天地之氣也。正,何為正;邪,又何為邪?夫正乃出於心,邪誕於世,正邪本是同根,卻不同命,此乃天下之亂根也!」   逍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正道:「正邪既是同根,為何不同命,難道正邪真無法歸一?」   那宛如天外傳來的聲音答道:「正既為邪,邪又為正,正邪不相分,只是世人之俗眼所不能看透罷了。」   「如何才能使正邪歸一,滅天下之亂。」   「世事本無常,人心亦難測。邪並非惡,正並非善,只有對與錯,沒有善與惡,切記,切記。」   說完,逍遙眼前突然一亮,一個人影印入眼簾。   「小伙子,你醒了。」   柳月眉見逍遙終於醒過來,芳心欣喜難耐,卻又無法表於情,心中苦楚有誰能明瞭呢。   柳月眉為了不使逍遙認出自己,她刻意改變了嗓音,吃了一些變質的東西,使自己的喉嚨發炎,說話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同時,她為了避免逍遙從她的眼睛裡找到線索,一直都瞇著眼,同時又蒙著布,乍是看去還真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   逍遙如今功力全失,兩目無神,根本就沒在意眼前這個救命恩人,同時他說話的語氣到是冷冷的,竟然在責怪她救活自己。   「為什麼救我,我如今已是一個廢人,不如死了算了。」   逍遙眼神空洞無物,臉上更是無一點表情,整個人就好像從冰窖裡走出來似的。   柳月眉見心上人這樣,心裡自然更難受了,她真的很像告訴逍遙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配不上逍遙,更怕逍遙會嫌棄自己。   柳月眉心情雖如翻江蹈海、巨浪翻滾,但是她卻不敢表於臉上,只能壓抑在心頭,沉聲道:「死了有什麼好啊,這個世界多麼美麗啊,你還年輕呢,怎麼能說這種洩氣話呢。」   逍遙再沒說一句話,他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動,他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說話了。不過,逍遙是一個很固執的人,這回他是鐵了心要死,所以當柳月眉送來一碗稀飯時,他索性閉上眼睛,不聞不問。   柳月眉為了怕逍遙視出破綻,連一雙玉手動用紗布包起來,將自己如雪玉般的肌膚完完全全地包裹起來。   「小伙子,你還是吃一點吧,你的身體現在非常虛弱,需要進補啊。你昏迷的這四天,我只餵你只了一點點稀飯,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更虛弱的。」   柳月眉苦口婆心,說了大半天,還是沒勸逍遙吃下一粒米,喝下一口水。心上人如此頑固,柳月眉可急了,她索性勺了一點稀飯貼著逍遙的嘴唇,逼逍遙嚥下去。   「我不吃!」   逍遙不知哪來的力氣,右手甩出,將柳月眉整個人都打倒在地。事後,逍遙又閉上眼睛,不聞不問,連看一眼柳月眉都欠奉。   柳月眉自然明白逍遙此時心情,於是慢慢站起身,收拾殘局。   柳月眉正要走出臥室,進廚房時,聽到逍遙沙啞的聲音:「大娘,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郎君啊郎君,你終是這樣善良啊。   柳月眉還是用那種平淡不帶一絲色彩的語氣道:「小伙子,你要記住,生命是寶貴的,就算是到了絕境心中也要懷著希望。」說著,柳月眉進了廚房,又端了一碗稀飯出來,坐到逍遙的床頭,「來,我餵你。」   逍遙很想自己來,可是他卻怎麼也動不了,自己也想不明白剛才那股氣力是哪來的。無奈,逍遙只有像小孩子一樣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喝下柳月眉送到嘴邊的稀飯。   柳月眉見逍遙終於振作,心裡一陣欣喜,隔著粗布,會心地笑了。   連續五天,逍遙都在床上度過,經過五天的修養,逍遙身體好了不少,肉也長多了,只不過距離以前那種狀態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日。   這五天,可苦了柳月眉。她每天要照顧逍遙,同時又要洗衣服,來來回回,折騰得半死。夜裡,逍遙總是呼喊著三個女人的名字,其中一個當然是她,每當聽到逍遙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的心就似針刺一般疼,她真的很想和逍遙相認,可是,她還是怕啊。不過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為早上她終於看到逍遙的臉上那迷人的微笑了。這五天,逍遙自己也很努力,他身體恢復地也很快,到下午十分,他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草屋本就不大,就一間臥室和廚房,這幾天柳月眉都是睡在廚房裡,唯一的一張床被逍遙高大的身軀霸佔了。   因為臥室和廚房是相連著的,彼此間只隔一條用來做門的粗布。逍遙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再留在這裡,於是決定向柳月眉辭行。   逍遙掀開粗布,剛踏進一步,卻看到柳月眉手中拿著碗,舉止優雅地用杏舌舔著碗邊的肉跡,此時她那方遮臉粗布則放在一旁。此情此景,逍遙的心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苦澀和悔恨的淚奪眶而出,奔湧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   逍遙想起自己這幾天吃的都是好魚好肉,而自己的救命恩人卻是在收拾殘局,她竟然連碗邊的肉跡都舔得乾乾淨淨。逍遙的心從未像如今在般震撼,就是當日柳月眉不告而別時也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此情確是比山還高,比海更深,逍遙縱是來生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的啊。   因為柳月眉背著逍遙,所以逍遙看不清她的樣子,逍遙輕聲走到柳月眉的身後,顫聲道:「大娘,您……」   逍遙哽住了,因為柳月眉無意間轉過頭來,四目相對。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一章 至愛重逢(下)     「月……月眉!」   逍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撲通一聲跪倒在柳月眉身前,伸出抖動的雙手,輕輕地撫摩著柳月眉那一張可比天仙的容顏。   「不,別看我!」   柳月眉別過臉去,淚水就似千年凍結的寒冰,這一刻終於在太陽光的照耀下融化了,勢不可擋。   「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逍遙心中激動之情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只能伸開雙手,將柳月眉緊緊地抱在懷裡,口中呢喃:「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再也不會了。」   柳月眉的嬌軀一陣接一陣顫動,逍遙那熟悉的味道貼身而來,叫她心神不禁為之蕩漾。當她的後背貼著逍遙的胸膛時,一股暖流從逍遙的內心深處奔湧而出,直達柳月眉的心房。柳月眉「嚶嚀」一聲,倒在了逍遙的懷裡,淚已經濕了她的衣襟。   柳月眉突然轉過身,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逍遙緊緊地抱住,嬌軀在逍遙懷裡蠕動,引來熱浪滾滾,一浪接一浪。   逍遙輕輕地托起柳月眉嫩如嬰孩般的下頷,情吻如雨而下,非但將月眉的心吻化了,連人亦化了,化成膠,這一生一世也要纏在逍遙懷裡,永不分離。   逍遙這時候才看見柳月眉臉上那道血肉模糊的傷疤,逍遙用手輕輕的揩拭著,心疼道:「還疼嗎?」   柳月眉輕搖螓首,美目含光,猶如一朵嬌柔無比、柔情似水的花朵,叫人心生愛憐,不忍戲弄。   「眉兒,日後我定會幫你治好它,無論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幫你治好它。」逍遙將臉貼著柳月眉的俏顏,輕輕地擦磨著,然後雙手往下探去,深入藕花深處。   柳月眉嬌呼一聲,無力地倒在逍遙懷裡,呵氣如蘭。   「郎君啊,好好地疼愛妾身吧。」   逍遙微笑地看著懷裡的玉人,輕解羅裳,只剩下一抹紅色肚兜,柳月眉那宛如天造的胴體若現若隱,玉峰高聳,看得逍遙如雲騰霧。   逍遙將頭附在柳月眉的小耳處,輕咬著她那晶瑩露嫩的耳珠,輕聲道:「眉兒真美。」   柳月眉嬌羞勝喜,低著螓首,臉紅至耳根,那模樣敢情大羅神仙亦要動情。   但是逍遙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確是不宜動情,他的身體才剛剛好,恐怕會有底氣不足的憂患。逍遙將柳月眉抱在懷裡,來回地撫摩著她的玉背,同時單手探入雙峰之尖,象徵性的探索著,惹來柳月眉嬌喘連連,美目含春,晶瑩欲滴。   逍遙輕歎一聲,道:「眉兒,為夫如今的身體已不能與往日同語,所以暫時委屈你了。」   柳月眉抬起螓首,丹唇輕彈,口吐蘭香,柔道:「夫君切勿掛懷,妾身能得到你疼愛,心早已滿足了。」   「眉兒的情深意重為夫縱是萬死亦不能報答,今後惟有倍般疼愛於你,令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逍遙在柳月眉的粉額親了一口,再道:「我逍遙對天發九天毒誓,如果今後我逍遙再令眉兒受到半點傷害,或讓眉兒為我傷心落淚,就……」   逍遙還未說完,柳月眉纖細的玉手已經摀住了逍遙的嘴,含淚道:「夫君的情意,妾身自然知曉,夫君不必再發毒誓。」   逍遙堅定地搖搖頭,道:「誓言雖只是一種形式,卻表我一片真心。如果我有違誓言,就讓被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柳月眉喜極而泣,撲入逍遙懷中,鶯語嗚咽,淚如泉湧。   逍遙的手此時由上下移,嘴貼到柳月眉的月耳旁小聲道:「為夫知你苦楚,如今因身體欠安,雖不能令你盡興,卻可使眉兒再嘗消魂。」說著,逍遙的大手已經深入柳月眉已經洪水氾濫的花庭,大展溫柔,「眉兒,委屈你了。」   柳月眉使勁地搖頭,淚臉如花,粉黛含羞,嬌柔無比。   逍遙微微一笑,手以進入柳月眉洞庭深處,惹來柳月眉陣陣鶯語嬌喘。逍遙雖然此時慾火難耐,但他絕不是那種沒有自製的人,他知道已自己如今的身體不宜做激烈的運動,所以只能用手和自己的溫柔來慰藉心愛的人兒了。   只看柳月眉身體一陣痙攣,長呼一聲,隨後似一團軟泥,無力地倒在逍遙的懷裡。   「逍郎啊,妾身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哩。」   柳月眉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逍遙懷裡,笑臉如花,香汗淋漓,落淚如珠,嬌羞可人。   逍遙抱起柳月眉,將懷中的淚人放在床上,然後在柳月眉的臉上親了一口道:「我想我們米缸裡的米一定不多了,我現在出去找點吃的東西和草藥,你在家裡乖乖等著我。」   柳月眉點點頭,甜甜一笑,拉著逍遙的大手道:「夫君早去早回啊。」   逍遙輕拍柳月眉細嫩的玉手,道:「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說完,逍遙吻住柳月眉的丹唇,彷彿要把自己的所有柔情都傳給柳月眉似的。   唇分。   逍遙轉過身,走出了草屋,並輕掩上房門。   柳月眉看著逍遙關上門,口中呢喃:「郎君啊,妾身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說完,柳月眉閉上秀眸,進入了夢鄉。   逍遙走到屋外,發現周圍全是參天的大樹,鬱鬱蔥蔥。逍遙掄起袖口,打了一個響指,道:「眉兒終於回到了我的懷裡,我的心事也就了了一樁,接下來就讓我痛痛快快地幹他娘的一場!」   逍遙如今心情大好,雖然他感覺不到體內的真氣,但是他並不氣餒,因為對他而言只不過又回到了起點罷了。至少,他現在已不是孤單一人,他已經有三個愛人,對此他已經知足了。而逍遙的劍招仍在,《寒冰決》心法也牢記在腦子裡,如今他需要是一個健康的身體和良好的練功環境。   於是,逍遙帶著愉快的心情走進森林。   要知道,森林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無奇不有。逍遙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拋開所有煩惱,將整個是身心投入到大自然之中。   不過逍遙可不敢走遠,他心知自己是個超級路盲,一不小心就會迷路,所以當他的懷裡全是野果和藥材時,欣然踏著前路回家了。   家,呵,是啊,逍遙終於有家了。   逍遙走到家門口,發現柳月眉早已起來,她正在廚房裡忙活著呢。只看她忙地滿頭香汗,但卻也樂在其中,不時哼一首小曲,其中之情不足向外人道也。   逍遙將東西放在一旁,然後輕輕地來到柳月眉的身後。   「哇!」   「啊!」   沉默一秒種。   「哈哈——」   小兩口彼此站著,捧腹大笑,其中之深情有誰能深知呢?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二十二章 浩然正氣(上)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工夫,逍遙和柳月眉相認已經有五天了,這五天來,小兩口小日子過得是和和美美,而逍遙也在柳月眉的悉心照料下漸漸康復了健康。   為了生計,逍遙平時會採一些藥材到附近的小鎮上去賣,然後順便打聽一下如今天下的情勢。   天一亮,逍遙就背著滿竹簍的藥材到鎮上去賣了。   因為路途比較遙遠,所以逍遙沒讓柳月眉跟來。也因逍遙腳程較快,如果柳月眉在身邊的話可能會影響速度,而且逍遙也不想再讓心愛的人兒奔波勞碌了。   逍遙一人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一個叫康樂的小鎮。這個小鎮如今還未納入任何勢力的版圖,所以附近見不到氣勢洶洶的士兵,和那些來去如風的武林人士。   逍遙將藥材賣了以後,在大街上閒逛著,準備買一件禮物送給柳月眉。但是逍遙還沒確定要買什麼東西給柳月眉,所以他只能在街上閒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是柳月眉喜歡的。   「哎,這位小哥,你來看看吧,我這裡什麼都有。」   逍遙來到一個老人的地攤前,順手拿起一個色質不錯的手鐲問道:「老人家,這個玉鐲多少錢?」   「這個呀,我也不是很懂,我這是頭一天賣這東西,所以價錢小哥你就自己出吧。」   對於玉製品逍遙雖不是行家,但是玉器品質的好壞他還是看得懂的。就拿逍遙手中這塊玉製手鐲來說吧,逍遙一看就知道這塊手鐲是精品,逍遙心中暗喜,既然賣主都這麼說了,那麼他隨便說以個價不就行了嗎。就在逍遙要下決定敲老人一筆時,逍遙突然看到老人那雙結滿老繭的手,這是一雙飽經滄桑的雙手啊。逍遙遲疑了,後悔了。   來得及!逍遙長長呼了一口氣,他放下手鐲,對老人歉道:「實在是抱歉,因為這塊手鐲乃是精品,我口袋裡的錢恐怕不夠,很抱歉。」逍遙一鞠躬,轉身便走。   「等等,小伙子,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老人拿起手鐲,放在手心裡,柔聲道,「其實這些東西都是我在路上撿來的,我也不知道它原本的主人是誰,你也知道如今這個世道咱們連飯都沒的吃了,還要這東西幹什麼,這東西就十兩銀子賣給你吧。」   「十兩?」逍遙愕然,傻傻地看著老人。   「多啊?那就是八兩吧。」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手鐲起碼值百兩以上,說不頂連一碇黃金也買不到呢。」   老人微笑地看著逍遙,道:「那就十五兩,我看你也沒有那麼多錢,就當你用你的誠實買下了它。」   逍遙欣喜若狂,從衣袋裡拿出十五兩銀子遞給老人。老人將手鐲裝進了一個很普通的盒子裡,然後將盒子交到逍遙手中。   「謝謝你,老人家。」   逍遙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逍遙走後不久,人們發現原來擺地攤的老人突然不見了,換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逍遙又買了一袋米,逍遙扛著米,滿懷喜悅地回家了。   快到家的時候,逍遙正幻想著等一下將手鐲交到柳月眉手中的情景。   「眉兒一定會很高興的。」逍遙高興道。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逍郎,救命啊!」   是月眉的聲音!   逍遙突然聽到柳月眉的呼救聲,逍遙扔下米袋,不顧一切地衝進家門。   「眉兒!」逍遙看到一個身著華貴的男子正光著是上半身,他的兩個手下分別抓住月眉的玉手,欲施暴行,「吼,天殺的!」   這一刻,逍遙內心的憤怒如火山一樣噴發了,不可抵擋。逍遙只覺自己體內有一股熱氣如萬馬奔騰,他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   逍遙搶前抓住那貴公子的手,如惡狼一般的眼神直盯著他,然後撞開貴公子的兩個手下,一拳打在了那個貴公子的太陽穴上。那貴公子慘叫不及,逍遙雙手捧住他的頭,狠狠地往桌角砸去。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逍遙不停地砸著,當他意識到貴公子已經斷氣時,吼叫一聲,一腳將那人踢飛出去,撞破了草牆。憤怒,不,是恨。逍遙恨天如此不公,幸好逍遙來得早,要是柳月眉再有什麼不測,逍遙定會連創始之神也一起殺。   「夫君!」   柳月眉衝到逍遙懷中,如今的她雖是衣裳不整,但勉強能遮羞,逍遙緊緊地抱著柳月眉,安慰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   那兩個僕人見主子被打死,哪還敢逗留,連滾帶爬地衝出屋外。不過,他們臨走時還不忘說一句:「你等著,你殺了劉員外的大公子,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人還沒說完,逍遙已經把他的下巴踢破了。逍遙沖天吼道:「很好,他老子叫劉員外是吧,你叫他給我等著,我逍遙不滅了他全族,我就跟他姓!」   兩人扛著劉公子的屍體狼狽逃竄,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樹林裡。   逍遙輕拍柳月眉的香背,安慰懷中的淚人,道:「眉兒,以後我再也不會留你一個人在家裡,從今天起,只要你的安全沒保障,那麼就是龍潭虎穴我也帶著你!」   柳月眉淚如雨下,濕了逍遙的胸膛。   逍遙輕輕推開柳月眉,定定地看著她,然後又突然地將她抱回懷裡。逍遙對天長嘯:「我逍遙豬狗不如,發過的誓言沒有兌現,如今害得我的妻子如此傷心,天啊,懲罰我吧!」逍遙這一句確實發自肺腑,剛才當他聽到柳月眉再呼救時,他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情變得極度狂躁,如果今次柳月眉出什麼事,逍遙可能真的會發狂,繼而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人。剛才那個劉公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逍遙心中的怒火都被柳月眉的淚水降下了不少,現在回想起剛剛殺死劉公子的手法,逍遙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逍遙突然發現懷中的淚人何時已經睡著了,逍遙苦笑地搖搖頭,抱起柳月眉並將她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眉兒,為夫無能,害你受苦了。我再次以自己的是生命發毒誓,從今以後,不論是誰,不論何種原因,只要他想傷害於你,我絕對不會輕饒他,就是真命天子也一樣,照殺不誤!」   說完,逍遙走出了草屋。   別擔心,逍遙不是又要出去,他是扛米去了。   柳月眉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天已經黑了,桌上閃爍著微弱的燈光,而她最心愛的人坐在她的床邊睡著了。剛才就好似做了一場噩夢,既然噩夢已經醒了,善良的柳月眉自然不會再去想它了,如今她只知道用自己的全部來愛逍遙,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最心愛的人。   柳月眉輕輕撥開逍遙凌亂的頭髮,突然他看到一條晶瑩從逍遙的嘴角流下。只聽柳月眉噗嗤一笑,道不盡的溫情在其中。柳月眉第一次見到逍遙流口水,瞧逍遙那副可愛的樣子,柳月眉不禁頑皮一笑,把嘴靠在逍遙的嘴邊,也學著逍遙微張丹唇,讓晶瑩的液體從口中流出。   逍遙突然睜開雙眼,賊笑一聲,吻住了柳月眉的丹唇。柳月眉自然要象徵性的掙扎一下,幾秒之後,她也就放棄了,任逍遙那雙不老實的大手在她的玉體上游移、嬉戲。   唇分。   只看柳月眉俏臉微紅,笑靨如花,似滿載著醉酒的花杯。逍遙在柳月眉甜甜的小酒窩上親了一口,道:「醉了,醉了。」   柳月眉嬌啐一口,垂下螓首,柔道:「夫君真壞,就知道欺負妾身。」   逍遙想起剛才的驚心動魄,不禁憐意大起,摟著柳月眉只堪一握的腰枝,對著柳月眉的月耳吹著暖氣,道:「眉兒,讓為夫服侍你歇息吧。」   柳月眉自然知道逍遙話中之意,「嚶嚀」一聲,無力地倒在逍遙懷裡,香蘭如霧。   逍遙微微一笑,解開柳月眉的羅裳,露出了一具完美無暇的胴體。   「夫君,妾身一切都是你的,請夫君享用妾身吧。」逍遙驚異地看著柳月眉,他怎麼也想不到柳月眉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   柳月眉看出逍遙的異樣,輕跺玉足,嗔道:「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人家。」   逍遙哈哈一笑,脫下唯一的障礙,將柳月眉送進了天堂,並奏起了無比悅耳的音章……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三章 浩然正氣(中)     早晨的陽光透過樹葉滲透下來,灑了一地的金黃。   柳月眉像小貓一樣膩在逍遙懷中,曲捲著柔弱的嬌軀,雍容舒懶,別有一番風情。只聽她氣息深沉,顯是已入沉睡之中。   逍遙這時候早就醒了,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前他從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但是自從每天夜裡都出現那個夢境以後,逍遙似乎天天都睡懶覺,不過,今後不會了,因為自逍遙醒過來以後,這幾天內逍遙再沒夢到那個夢境,那個夢境已經從他的夢中消失了。而且,逍遙還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停止了變化,他的身體也恢復原來的狀態,肌肉不再有膨脹的感覺,體內沒有一點真氣,空蕩蕩的。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逍遙一直都在心裡默念著這句話,逍遙無法明瞭這句話的含義,他只能依稀感覺到一點,但只是一點,現在逍遙回想起夢中那個老人,突然覺得很像創始之神。   逍遙正納悶間,發現柳月眉已經醒來了,她正坐在床頭,托著腮幫看著自己。   逍遙心神一陣蕩漾,伸手捏了一下柳月眉的秀鼻,道:「小懶貓,終於肯起床啦。」   柳月眉嬌嗲一聲,撲入逍遙的懷中,略帶幽怨道:「還不都是夫君害的,昨晚夫君那麼勇猛,害得人家……人家,嗚,不說了,羞死人了。」   柳月眉與逍遙之間的情愛已經不是日月所能比擬的了,還是那句老話,為了柳月眉逍遙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當然,對柳月眉來說,為了逍遙她亦可付出自己的一切。真愛,往往不需要多說些什麼,彼此談笑間,山盟海誓早已銘刻於心。   逍遙在柳月眉的臉上親了一口,道:「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柳月眉睜大著秋水明眸,微笑地看著逍遙。不論怎麼樣,她的心都已經滿足了,對於逍遙送她什麼她倒不會在意,她在意的只是怎麼去愛逍遙,怎麼去回報逍遙對她的真情。   呵,善良的人兒啊,其實,你所想的,正是逍遙所想的哩。   逍遙從一旁的衣服裡拿出一個木盒子並交到柳月眉的手中,笑道:「打開看看。」   柳月眉接過盒子,還沒打開,就在逍遙的臉上香了一口。逍遙聞著柳月眉嬌軀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不禁心蕩神怡,他索性將柳月眉攬入懷中。對於逍遙的一切動作,柳月眉是絕對不會反對的,她乖巧地依偎在逍遙的懷中,然後輕輕打開了木盒。   首先印入伊人眼簾的是一隻玉手鐲,柳月眉乃是一代皇朝貴妃,一雙慧眼自然能辨一些玉器的精粗,她一看到木盒中的手鐲就發出了一聲感歎,轉過頭,對逍遙驚道:「夫君啊,這隻手鐲可是精品啊。」   逍遙撫摩著柳月眉那無半點多餘脂肪的小腹,湊到她的月耳旁呢聲道:「喜歡嗎?」   柳月眉點點頭,可是當她拿起手鐲的時候,突然「咦」了一聲,將手鐲放在手裡仔細觀摩。   「這隻手鐲上面刻著一個字哩,眉,是『眉』字。字跡娟秀應該是個女子刻的。」說著,柳月眉又發出了一聲驚歎,「這盒子底面還有一層。」說著,柳月眉纖纖玉手將木盒的底層翻開,拿出一本小冊子。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感歎,只聽逍遙驚道:「御劍術!」   柳月眉對武功劍術當然不會瞭解多少,她睜大著好奇的眼睛看著逍遙,問道:「夫君,什麼是御劍術?」   逍遙從驚異中回過神來,他依舊摟著柳月眉的腰枝,道:「御劍術這東西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只要我學了這種劍法,並將其發揮到極至,那麼有一天我將可以御劍飛行,遨遊在天地之間。」   「『御劍飛行』是什麼意思?」柳月眉這個時候看去像極了一個好問的小女生,好奇的面容帶著甜甜的微笑,叫人見了心下甚是喜歡。   對於自己的嬌妻,逍遙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御劍飛行』的意思就是我可以踏在劍上,在空中飛行,來去如風。」   「真的!?」柳月眉突然想跳起來,可是自己早已被逍遙摟在懷裡,動彈不得。   逍遙的大手這時候已經攀登上了柳月眉那兩座高傲的山峰,惹來佳人誘人的檀口輕吐香蘭,面如桃花,春情蕩漾。   柳月眉大呼投降,嬌喘道:「夫君啊,妾身雲雨初歇,再經不起風浪啊。」   逍遙果然停下雙手,不過他的嘴卻不安分,逍遙深情的一吻表達了對柳月眉無比的愛戀。   吻罷,逍遙直直盯著柳月眉的絕世容顏,道:「眉兒,就算你的臉已毀去一半,你還是那樣完美,那是那樣動人,我逍遙能娶你為妻真是三生有幸啊。」柳月眉早已哭成了淚人,有逍遙這句話,她就是再在臉上割一刀也心甘啊。   逍遙打開小冊子,突然逍遙和柳月眉都震住了,因為一團雲霧生起,瞬間瀰漫在整個空間內。模糊中,逍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創始之神!   「我靠,逍遙你個小子!」創始之神神手一敲,逍遙的頭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我說,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你怎麼這麼沒用!一個小妖女你都擺不平,還讓別人將你的所有真氣都吸走!」   創始之神還想再敲,逍遙雙手連忙護住頭,這時,逍遙本以為創始之神會換個地方打時,突然看到老傢伙的臉有異像。   「啊——」   伴隨著柳月眉的一聲尖叫,創始之神被逍遙一腳踹飛了出去,唉,又破了一個草牆。再看逍遙一臉憤憤不平,狠道:「老色狼,都幾百億歲了,竟然還占寶貝妻子的便宜,我踢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呵,原來柳月眉和逍遙雲雨初歇,還未穿衣服呢,她的下體自然被被子遮住了,那高傲的雙峰也被逍遙的雙手遮住了重要部位,可當逍遙的手一收回,創始之神頭一歪,鼻子就噴出了幾隻血箭,結果被逍遙一腳踹飛了。   前文不是說了嘛,無論是誰,都別想占柳月眉的便宜,就連創始之神也照揍不誤,這就是逍遙。   「我冤啊,我比竇娥還冤啊!」創始之神狼狽地漂浮進來,一臉苦色。   「哼,這不是元朝,竇娥還要幾百年後才出世。」柳月眉已將那件紅肚兜穿上,扯過被子蓋住了全身,躲在逍遙背後。   「好好好,咱們先撇開這個話題,進入主題吧,我本來已經去另一個星系旅行的,突然感覺到你這個小子的能量氣息弱得可憐,可是你的身體卻已經改造完畢,照理說如今的你應該擁有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可是我卻發現現在的你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要很費力氣。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逍遙沒好氣道:「你自己不是創始之神嗎,你難道還不清楚我的狀況。」   創始之神嘿然笑道:「嘿,想不到你這個小子還是那麼精明,我怎麼都說不過你。好了,其實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很清楚,我正打算重新再做一世人的,所以時間緊迫,我就從天帝的御書房裡拿來了劍仙的御劍術,然後又隨便造了一隻手鐲。」望著逍遙懷疑的目光,創始之神又敲了一記逍遙的腦袋,「你難道不相信我嗎,只不過這本是副本,真本在我這裡,嘿,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要重生再做人,過過癮頭。所以真本自然要我自己保管了。」   「哼,色心不改,你一定是想到哪個星球上找美女了。」   「咳!」創始之神又被逍遙說中心事只能幹咳了事。   「我說,那個天帝是哪窩的?」   「哈哈——」創始之神開懷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停道,「哪窩的,好貼切啊。不知道那小子聽了以後會不會揍你。」   「說重點,不然我就傢伙伺候了。」   「別,我說就是了。其實啊,我有點不放心這個世界,所以呢,就和魔尊約定好,我造了一個天帝和的天庭出來,而魔尊則造了一個邪魔和地獄出來,兩者平衡,勢均力敵。」   「天帝是不是電視裡面的那個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是什麼東西?」創始之神傲然道,「那只不過是人類無聊瞎編的,根本就沒那個人。天帝是天界最厲害的神,而邪魔是地獄最厲害的魔,其他的什麼閻王啊,太上老君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   這個時候,一直躲在逍遙身後的柳月眉說話了。柳月眉嬌羞地探出頭來,對逍遙問道:「夫君,妾身聽不懂你們的話呢。」   「你還是不要懂好一點,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我就是……」   逍遙靈機一動,裸露著雄軀,上前一把抓住創始之神的衣襟,一字一字吐出口,狠道:「給我把月眉的臉治好!」   創始之神面露為難,神手一揮,將逍遙彈了回去,苦笑道:「你小子一定是怪我了,我老實告訴你,你妻子的臉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一切都要你自己負責,就是因為你的無能,所以才造成了這步田地。我雖是創始之神,但是人類的命運我是無法改變的,這就是天命。就像人死了,我可以使他重生,但是我不能改變命運,人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所以,你妻子的臉我是不會治的。」   望著柳月眉傷心悲痛的樣子,創始之神軟道:「我這次來,不光是給你御劍術,我還要教你一種運氣術,這種運氣術叫『浩然正氣』,它的功能你以後自會發現,它雖然不能完全治好你妻子臉上的傷,但是可以將傷口癒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疤。當然,這是要你自己努力,只有當你能夠完全掌握天地的奧義,將大自然的能量具為己有時,她的傷才有可能痊癒。」   創始之神再道:「有因必有果,誰叫你裝好人,將天蠶絲和那匕首融合。日後當你神功大成時,這把匕首便是天地間唯一能穿透你肌膚的武器,這是你自己種下的禍,我可管不了。而且這匕首太過厲害,不然一般的傷口只要一點『浩然正氣』便可治癒,唉,造化弄人哦。」   逍遙的柳月眉對視一眼,然後緊緊相擁。   「不過,如果你心急的話,我有一條捷徑告訴你,那就是鬼窟的七色花,只要將七色花中的白色花朵吃下,無論什麼樣的傷都能治好,你妻子臉上的傷疤也會痊癒。」   「真的?」逍遙大喜。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太好了!」逍遙在柳月眉的臉上親了又親,吻如雨下,將柳月眉惹的嬌羞不已。   「好了,進入主題吧。其實這運氣術並沒有什麼心法,只是一種感覺,只有當你完全和大自然融合後才能修煉它。我先打通你所有的經脈,然後就要靠你自己了。我告訴你,以後的路你自己走,我可不管了,反正還有天帝在,死了你一個逍遙,他還可以製造出很多逍遙來。」   逍遙摟過嬌軀顫抖的柳月眉,靜靜地看著創始之神,道:「這我自然知道,我的路自然要自己走,以後我逍遙不會再求任何人,也不會再讓我的愛人受到任何傷害,決不!」   「好,有種!」說著,創始之神全身金光大盛,「這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了,好好接收吧!」創始之神高呼道,「記住,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逍遙只看到一隻金色的箭刺入自己的眉心,然後眼前一黑,昏厥過去了。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四章 浩然正氣(下)     逍遙慢慢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心愛的柳月眉,柳月眉此時正躺在逍遙身邊打瞌睡呢。   伊人羅裳半解,一副雍懶之態,玉臂枕著螓手,美目微閉,其態之美,叫逍遙不由得心生感慨。逍遙輕輕摟過玉人,輕吻著伊人的俏顏,用情之深,可爭日月。   柳月眉鶯語一聲,輕揉睡眼,嬌憨微笑地看著逍遙。逍遙看得不由得十指大動,征服拓伐的慾望直上心頭,點燃了熊熊慾火。   「啊,夫君不可。」   柳月眉還是首次拒絕逍遙,逍遙不由得一震,停下已經進入花庭的右手,好奇地看著懷中玉人的桃花粉面。   「妾身,妾身月事來了。」   柳月眉嬌羞無比,狠不能把螓首藏到被子裡,可是現在逍遙正實實地抱著她,只令她連連嬌喘,何來氣力躲藏。柳月眉見逍遙不說話,以為逍遙在惱她,芳心大驚,忙抬起頭,含淚道:「都是妾身的錯,夫君責罰妾身吧。」   「傻瓜,你在說什麼呢。」逍遙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潔白的小虎牙,「以後不許你哭了,你看你看,都哭成小淚人了。你知道嗎,你一哭,為夫心疼裡。」   逍遙摟著玉人,頃刻間魂魄似飛了到九霄雲外,怎不消魂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柳月眉感受到逍遙對自己的倍般體貼和愛戀,對逍遙的愛可以說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愛不是在口頭上說說的,是要靠親身感受的。柳月眉正是感受到逍遙對她的那種永遠也無法消退的愛,這一生,她真的知足了。   柳月眉輕湊到逍遙耳邊,柔道:「只要夫君高興,妾身願意服侍夫君。」   「眉兒,凡是都要以自己的身體為主,以後不許你損自己而益我了,這樣我會更心疼的,知道嗎?」   「妾身知道了,可是妾身也知道夫君如饑似渴啊。」柳月眉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動人,鶯語婉轉,又如清風空靈,如流水潺潺,叫人百聽不厭,更有如沐春風的美感。   逍遙的心徹底被柳月眉征服了,是被她的溫柔,她的善解人意和那顆無比善良的心。   逍遙的吻又如雨下,兩人忘我地痛吻著,似乎彼此的天地就在此間。許久,唇分。   「眉兒,為夫有你真是不枉此生啊。」   柳月眉的真情成了逍遙感情的催化劑,使逍遙對柳月眉愛意如潮。逍遙握著柳月眉的柔荑並放在自己的臉上,道:「眉兒,為夫覺得很對不起你。」   「夫君何來此言呢?」   「雖說男兒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是為夫覺得這樣虧了你啊。先你之前,我的心裡就有了兩個女子,一個離我而去,一個在他鄉苦候著我。再你之後,陰差陽錯之下我又和一個女子結合,而你卻依然一往情深,為夫深感愧疚啊。」   「夫君,就憑夫君此肺腑之言,月眉已是無憾。紅顏本就薄命,妾身早就認命,可自你出現後,妾身的心又重生了,自從和夫君結合後,妾身就在心裡發誓,無論夫君將來怎樣,妾身都會一如既往地愛著夫君,至死不變。」柳月眉頓了頓,又道,「而況夫君天命所歸,乃非凡之人,對夫君的魅力妾身是深有體會的,也自然知道大凡女子都躲不過夫君那淺淺一笑。且親身有時也無法滿足夫君,自然希望能多幾個姐妹服侍夫君,只要夫君喜歡,夫君就放心去追求吧,無論對錯,妾身永遠都支持你。」   柳月眉突然淘氣一笑,捏著逍遙的鼻子道:「另外兩個姐妹是否叫芸芸和彩霞呢。」   逍遙愕然。   柳月眉見郎君如此可愛,噗嗤一笑,道:「在你昏迷的時候,你總喚著三個人的名字,妾身自然記在心裡哩。」   「哪三個?」   「自然是妾身,芸芸和彩霞啦,明知故問。」柳月眉繼而又笑道,「那個時候呀,夫君的表情最豐富了,唔,妾身不說了,等一下夫君會惱妾身的。」   逍遙還是第一次見到柳月眉如此可愛之狀,童心大起,兩夫妻便在床上嬉鬧,像極了兩個愛鬧的孩子。   這一刻,逍遙的心終於解放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將葉子遺忘了,葉子的陰影終於從他的心中蒸發了。逍遙身心大定,和柳月眉嬉鬧一陣之後,就下床了。   「眉兒累了,還是多歇息吧。」逍遙穿好衣服,靈機道,「哦,對了,那老頭後來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沒有呀,那道金光閃過後,他就不見了。妾身一直守在夫君身邊,一守就是一天。」柳月眉透過破損的草房,看到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夫君啊,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呢,你下床去哪啊?」   柳月眉如今很難再離開逍遙了,她很害怕逍遙一離開自己就會遭到什麼不測。   逍遙自然知道妻子的言意,他在柳月眉額頭親了一下,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走太遠,我就在房前。」說完,逍遙走到房前十幾米處的一棵大樹旁,打坐入定。   柳月眉見逍遙不是走很遠,芳心一定,疲倦浪湧而來,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了。   逍遙呼吸吐吶,他開始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然後是風聲,風呼嘯的聲音,還有樹葉沙沙的響聲,彷彿在協奏著一曲另人神然忘我天籟之音。   逍遙記起了創始之神的那句話,「掌握天地的奧義,將大自然的力量佔為己有」。逍遙雙手結印,慢慢地,逍遙的手中出現了一點很小的螢光,然後螢光慢慢變亮,最後形成一個拇指頭大的光球。逍遙聽到了呼吸聲,但這不是他的,而是大地的呼吸聲,地脈起伏,聲音悠遠。   同時,逍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是一個強吸引的力空洞,正在無休止地吸收外界的能量,而這股能量是那樣清新,那樣怡人。逍遙完全沒有膨脹的感覺,就好像這股能量本身就屬於自己似的,能量最後融入自己的體內,和自己並存,成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然後逍遙的眼前又出現了以前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的畫面,先是種子變成幼苗,然後變成大樹,最後是大森林。但這現在情況不同了,大森林鬱鬱蒼蒼,沒有從天而降的大火,逍遙看到森林裡生活著許許多多無憂無慮的小動物們,他們在林間玩耍,在河裡嬉鬧,在空中展翅翱翔,在山峰自由歌唱。   一陣馬蹄聲轟隆響起,逍遙突然睜開眼睛,卻看到柳月眉已經依偎在他的懷裡,神色驚恐,而他們的周圍全是手握大刀的凶漢,他們的家已經被熊熊大火吞滅了。   逍遙抱著柳月眉站起來,冷冷地看著眾人。   「老爺,就是他殺了大少爺!」   不用說,就是那個因欲污辱柳月眉而被逍遙打死的劉公子的老爹來尋仇了。   逍遙冷冷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那人身著華衣,面露凶相,手握一把中等質量的鐵劍,眉頭緊縮,他似乎很忌憚逍遙。不然,剛才他就不會是放火燒房,而是持刀砍人了。   逍遙從剛才就一直打坐入定,週身泛著淡淡的螢光,身上散發出一種神聖而自然的氣息。   「哼,哼哼哼。」逍遙冷笑,對那個劉員外道,「真是巧啊,我正想去你家呢,想不到你倒是送上門來了,也好,這樣我就省了許多時間了。」   劉員外一震,有些驚恐地看著逍遙。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兒子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行兇了,如果我沒猜錯,恐怕周圍村落裡所有婦女都你們糟蹋了吧。」   「你……你到底是誰!」劉員外膽怯了,確實,自從他第一眼看到逍遙開始,他的心就膽怯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死,而且死得很快,我這個人平時待人一向不錯,如非必要我是不會殺人的。但是!你兒子竟然敢侮辱我的妻子,哼,就是神我會不會放過,受死吧!」說到這裡,逍遙氣勢大升,狂風呼起。   逍遙動了,眾人只覺狂風一掃,逍遙頓時沒了人影,而後就聽到了劉員外的一聲慘叫。   只看逍遙懷中抱著驚魂未定的柳月眉,腳下踩著劉員外,而劉員外的鐵劍已經落入逍遙手中,劍尖已經刺入劉員外的心臟。   「你…… 」   逍遙依舊冷冷地看著劉員外,此時他已經氣絕身亡了。   「垃圾。」逍遙拔出長劍,轉身對面眾人。   劉員外手下眾人見主子已死,而且死得如此之快,哪裡還敢以多欺少,連忙棄甲曳兵,不戰而逃。   逍遙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才恢復原來的三層,哪裡還敢乘勝追擊,於是放下懷中的柳月眉,柔道:「眉兒受驚了。」   柳月眉這才回過神來,撲進逍遙的懷裡,緊緊地摟著逍遙的虎腰。   唉,善良的人兒啊,以後這樣的事情會時常發生啊。逍遙沒有出言安慰,他知道柳月眉只不過是受了一點驚嚇罷了,只要等她的心神回轉過來那麼他們就該上路了。   創始老頭啊,謝謝你給我逍遙這一次機會,同時也謝謝你賜給我這麼一個可兒人,我會好好珍惜的。我發誓,我一定會將這個世界恢復,不過,只限於李世民,只要他坐上了皇位,那就是我退休的時候了。而那些魔和神的鬥爭我是不會管的,就有他們自行解決吧,不過如果他們膽敢欺負我的親人,那麼天帝和邪魔親來,我也照殺不誤!   「眉兒,咱們走吧,去建立一個真正的家。」   「夫君,無論天涯海角,妾身都願意用跟隨著你。」   逍遙對柳月眉微微一笑,道「走吧。」   於是,逍遙和柳月眉離開小樹林,直奔無錫。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五章 再遇山賊(上)     因為去無錫的路途比較遙遠,以前逍遙一人行走自然方便,但是如今身邊多了一個嬌弱的妻子,所以逍遙決定以匹馬代足。   逍遙和柳月眉來到了一個名叫的「吉祥」的小鎮,小鎮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逍遙首先將自己的錦衣當了十兩錢,自己同柳月眉一樣身著一般布衣,然後帶著柳月眉進了一家鐵匠鋪。   「老闆,你這裡有晶礦嗎?」   逍遙一進鐵匠鋪,不是問兵器,而是鐵礦,這使鐵匠鋪的老闆感到很奇怪。不過客人總歸是客人,客人可是他的搖錢樹啊。那老闆看來四十出頭,面容和善,臉上掛著讓人感到很親切的笑容。鐵匠鋪老闆走到逍遙跟前,指著裡屋道:「客官想要哪種礦石?」   「我要黑晶礦十顆和一把現成的青銅劍。」逍遙伸過手,將十兩銀子放在鐵匠鋪老闆手裡,「材料一共要七兩銀子,我再借你的器具用一下,總共加起來十兩足夠了。」   鐵匠鋪老闆更摸不著頭腦了,他年紀都有一大把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客人。不過,他可不敢說什麼,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有,而且逍遙的個頭很高,身姿雄健,想來是一個不好應付之人,那老闆只是皺了皺眉,隨後便帶著逍遙進了裡屋。   「這位姑娘,煉鐵房裡面悶熱無比,而且很有可能會傷到姑娘。」   「不礙事,我妻子和我向來都是形影不離的,她不習慣沒有我的環境,就讓她進來吧。將青銅劍改造成青鋒劍所需要的時間並不多。」   其實這個鐵匠鋪老闆打逍遙一進來就把注意力定格在蒙著一方面紗的柳月眉身上,他本來還想借此機會好好親近佳人呢。只看柳月眉身姿婀娜,款步而行,其態之幽雅叫路人無不望而卻步。一路走來,路上就有很多人在打柳月眉的主意,有女美如斯,試問誰不想佔為己有呢。但是路人看到柳月眉同時,也看到逍遙強健的身軀和手中的長劍,逍遙這把長劍來自劉員外,逍遙殺了劉員外後順便就帶上這把劍了。路人心知逍遙不是好惹之人,所以都只有遠望之心,沒有褻瀆之意。   那老闆還想說什麼,就被逍遙趕出去了。   半個多鐘頭後,逍遙拿著一把上等的青鋒劍走到了鐵匠鋪老闆櫃檯前。   「賣劍,一百兩。」   簡單的動作,簡單的言辭,卻在鐵匠鋪老闆內心產生了不小的震撼。   「客官,您這是開什麼玩笑啊。哪有人鑄劍又賣劍的。」   「一百兩我買了!」   有一句話叫人生何處不相逢,不是冤家不對頭。這不,逍遙一轉身,竟然看到了一個他最不想看到人,柴紹。當然,哪裡有柴紹,哪裡就有李秀柔。   「呦,這不是我們的逍遙大公子嗎。怎麼,如今落得要靠賣劍過活了?」   不過買劍的人可不是柴紹,而是李淵的愛女李秀柔。此時李秀柔身著一件貼身的綠色素裙,身姿典雅出眾,玲瓏有致。伊人見柴紹無端羞辱逍遙,芳心不悅,粉黛微皺地瞪了柴紹一眼。   「一百兩,成交!」   逍遙欲將青鋒劍交到李秀柔的手中,卻被柴紹阻攔,只聽柴紹冷哼一聲,道:「柔妹,我們府中寶劍多的是,何必要這傢伙的爛貨呢。」說著,柴紹指著逍遙的眉心道,「哼,別以為你是臥牛的徒弟就到處賣乖,我告訴你,我們不吃你這一套!」   「夠了,柴紹!別老是把我和你混為一談,我對你已經受夠了!」說完,李秀柔奪過逍遙手中的青鋒劍,並將一袋銀子放在逍遙的手中,對逍遙道,「記著,這一百兩是我借給你的,以後你要還給我。」   逍遙詫異地看著李秀柔,正想說話,卻被李秀柔斷道:「這把青鋒劍不是我向你買的,而是你送給我的。」說完,李秀柔玉足輕點,似一縷輕煙,身姿柔美地離開了鐵匠鋪。   「逍遙,你給我記住!」柴紹狠狠瞪了逍遙一眼,然後飛追了出去,「柔妹,等等我!」   逍遙抓著手裡的錢袋,一臉錯愕地看著身邊的柳月眉。   柳月眉卻是噗嗤一笑,嬌柔道:「夫君啊,妾身日後興許會多一個姐妹呢。」   「死丫頭,膽敢取笑為夫。」逍遙一把摟住柳月眉,不理鐵匠鋪老闆奇異的眼光,隔著面紗吻住了柳月眉性感誘人的朱唇。   吻罷,逍遙苦笑一聲,道:「看來,我和柴紹結下的怨是越來越深了。」   逍遙轉過身,對鐵匠鋪老闆抱拳稱一聲謝,隨後就帶著柳月眉步出了鐵匠鋪。鐵匠鋪老闆望著逍遙遠去的身影,不停地呢喃:「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亂了,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一百兩足夠買兩匹中等馬,可是因為柳月眉不會騎馬,所以逍遙就買了一匹上等的白馬,兩人共騎一匹。逍遙和柳月眉吃了午飯就出了吉祥鎮,去他們的下一站,高陽鎮。   這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而且逍遙武功尚未恢復,不敢直走大道,怕途中遇到軍隊攔路。無論怎麼說柳月眉都具有傾國之姿,就算她的臉毀去了一半,但是她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要不然劉員外的大兒子也不會找到森林裡去了。   逍遙再三告訴自己,他再也不能讓心愛的人兒受到任何傷害了,哪怕只是一點點都不行。   逍遙並不怕山賊,所以他決定走山道。因為,山賊一般不會成群結隊出來,他們可能是三三兩兩,也有可能是一個小隊出來打劫,反正比那些正規軍隊好對付多了。   逍遙兩人來到了一個山谷谷口處,逍遙在柳月眉的月耳旁呢聲道:「眉兒,前面可能有山賊攔路,等一下我們見機行事。如果敵人多,那麼我們就逃,逃的時候你要緊緊地抱著我,千萬不要鬆開手;如果只有幾個,那麼我就為民除害!」   「夫君,妾身一切都聽你的。」   逍遙點點頭,策馬衝進山谷。   「老大,有小風!」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緊接著逍遙看到山頭那邊站出了幾個人,逍遙數了一下,大概有十多人。這些人著裝各不相同,但是他們的頭上都包著黃色的頭巾。   「黃巾賊嗎?」逍遙奇道。   「下面的人聽著,俺們是山賊!」   廢話。   「俺們只要錢,不要人!」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只見該人滿頭蓬髮,面如焦碳,肌肉發達,定是一個勇猛的人。   「老大,我們也要女人。」那大漢身邊的一個身形矮小的男子小聲道。   「對,俺們也要女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就留下你的錢和你的女人,不然的話,俺就用大刀砍了你的腦袋!」   逍遙摟著柳月眉的柳腰,對柳月眉小聲道:「這裡地勢險要,想要衝過去不難,但是我怕我們的馬兒會葬送在這裡。我看那個首領是一個頭大無腦的人,只要抓住他一切都好辦了。我等一下和他打鬥的時候,你要小心,坐在馬上不要下來。」   「如果夫君逝去,妾身也不會獨活。」柳月眉的美目中流露出堅定的眼神。   逍遙微笑道:「傻丫頭,這些人只不過都是下三流的角色,為夫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說完,逍遙騰空而起,如清風一般飄然而過,站在距離柳月眉只有兩米處一顆大岩石上。   逍遙冷冷地看著那個大漢,逍遙冷哼一聲:「找死!」   說著,逍遙順手撿起一塊石頭,只看逍遙手臂一揮,石頭以無比迅猛的速度飛出,飛出的石頭砸中了大漢身邊那個矮小的男人的眉心。那人慘叫一聲,從高處跌落下來,不知道他是被砸死的,還是摔死的。   「啊,軍師死了!」那大漢朝天大喊,「入娘賊的,你竟然殺了俺的軍師,吃俺一刀!」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六章 再遇山賊(中)     逍遙知道這人的力氣甚是強勁,不敢硬拚,忙運起體內真氣,將體內的真氣性質進行轉化,將原本剛陽無比的真氣轉化成無比柔綿的真氣。自從逍遙體內擁有創始之神留下的浩然正氣後,逍遙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隨意地轉換真氣,要陰便陰,要陽便陽,有時候又可陰陽結合,詭異無比。   那山賊頭子從高處劈刀而下,聲勢迅猛,只聽「噹」的一聲,他的大刀砍中了岩石,硬將岩石砍出一個窟窿來。   「不錯。」   逍遙暗呼一聲,退到柳月眉身邊。只看逍遙腳尖輕點,如疾飛之箭,瞬間射出,長劍和他的身體筆直成線,直取那大漢的眉心。   那大漢見逍遙速度如此之快,哪裡還有抵擋的勇氣,連忙哇哇大叫,不知所措地運刀胡亂砍中逍遙的劍身。   「狗屎!」   逍遙暗哼一聲,然後彈跳而回,依然站在柳月眉的身邊,似一顆不倒的青松。   「風緊,扯呼!」   那大漢大喊,帶著眾手下,奪路而逃。當然,他們逃的時候又不忘說上一句:「你給我等著,等我大哥來收拾你!」   「哼,海浪逐風,沒完沒了。我可不是傻子,還在這裡等白癡打架。」   說完,逍遙飄然上馬,摟著柳月眉的腰枝,柔聲道:「眉兒,剛才讓你受驚了。」   柳月眉則給逍遙甜甜的微笑,然後親了逍遙一口,道:「這是眉兒給得勝歸來的夫君的慰問之吻。」   兩人彼此相視一笑,道不盡的情意在其中。逍遙抬頭看著頭頂陰霾的天空,然後吆喝一聲,摟著玉人,衝出了山谷。   逍遙剛出山谷,只見谷外人山人海,排排而站,陣容嚴整,聲勢浩大。   逍遙吞了吞口水,誇張道:「不是吧,這麼多人,打戰啊!」   「大哥,就是他,就是那小子殺了咱們軍師!」   只見剛才被逍遙擊退的大漢站在一個個頭比他更大的漢子旁邊,那人的臉更黑,連包拯也望塵莫及。他的武器是一根狼牙棒,很長,棒牙上都沾著人血,叫人見了心驚不已。   逍遙苦笑著搖搖頭,低頭對柳月眉道:「眉兒,等我宰了他們的老大,你馬上策馬衝過來,咱們殺出一條血路來。」   「夫君,妾身害怕。」   逍遙握住柳月眉的顫抖的玉手,安慰道:「別怕,這幾天的修養,我的功力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創始那老頭的浩然正氣厲害得過分,對付這些山賊是綽綽有餘。記住,關鍵時刻,你將整個人都縮在我懷裡,為夫刀槍不入,一般的兵器是無法傷害到我的。」   柳月眉輕咬朱唇,堅定地點點頭。   逍遙突然朗聲大笑,如輕鶴般騰空而起,輕盈地落在距離柳月眉有五米的平地上。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偏闖進來,找死!」   空氣彷彿凝固一般,逍遙正運氣時,頭頂陰霾的天空落下了幾朵白色的雨點——下雪了。一時間雪花紛飛,美景如畫。   逍遙長聲大笑,道:「真是天祝我也,看來老天也想讓我把你們這群混蛋都送去地獄啊。」說著,逍遙兩眼暴射寒光,只聽逍遙大喝一聲,「冰封天下!」   空氣中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眾山賊身上衣物本就穿得少,如今又下起了大雪,禁不住寒冷的他們各個寒齒白唇地打著冷顫。逍遙長劍飛揚,斜指上空,他全身都蒙上一層冰霜,長劍也變粗了許多。逍遙對那個黑臉首領挑釁道:「我說,那黑臉的東西是什麼,怎麼這麼難看。」   「找死!」   山賊首領掄起狼牙棒,破空而來,朝逍遙重重砸下,一時間塵土飛揚,而逍遙身影輕飄,輕鬆地躲過了。再看那狼牙棒落下的土地,竟然陷進了一個大坑。   「哇塞,這也太誇張了吧,就是牛也沒這麼大的力氣。」逍遙長吁了一口氣,「呼,還好剛才沒有硬擋著,不然這一刻我准成肉泥了。」   眾山賊想趕來助陣,順便熱一下身,結果被他們的首領一棒掃了回去,只聽他大喝道:「是男人的就給我站在旁邊看著,要是老子死了,才輪到你們!」   「說的好。」逍遙在一旁鼓掌助興。   「媽的,老子砸死你這兔崽子!」   蠻夫,這個山賊首領原來只是一個蠻夫,只是力氣大而已。逍遙連續躲閃,那傢伙連續製造大坑。最後,逍遙不得已逃回到柳月眉身邊。可是,就在逍遙站定的那一時刻,山賊首領的狼牙棒已經招呼下來了,躲,不行!柳月眉就在逍遙身邊,她此時完全失去了求生意識,恐懼已經抹殺她逃走的意念了,這使得逍遙已經不能再躲。   「喝!」逍遙狂喝一聲,長劍呼嘯一聲,帶著一去不復回的氣勢,硬是碰上了巨大的狼牙棒。   「噹!」   那山賊首領的力氣已是常人不能匹敵,逍遙悶哼一聲,只覺嘴角一甜,噴出了數口血箭。   「夫君!」柳月眉嬌呼一聲,跳下馬,不顧一切地衝上來。   「我沒事,不要過來!」   「啊——」就在逍遙轉過頭的瞬間,山賊首領的狼牙棒已經狠狠地砸在了逍遙的後背上。   逍遙慘呼一聲,飛了出去。   「夫君!」柳月眉俏臉上淚水縱橫,哭得天昏地暗,「都是眉兒的錯,是眉兒害死了夫君,眉兒這就來陪夫君了。」說著,柳月眉撿起逍遙摔落的長劍,落淚欲自刎。   可是,就在柳月眉拿起長劍的瞬間,她手中的長劍竟然不聽使喚地飛了起來,長劍帶著柳月眉來到了逍遙的身邊。   逍遙突然站起,如天神一般站立,雙目暴射精芒,逍遙輕輕撫摸著柳月眉的玉臉,柔聲道:「傻孩子,我不是說了嗎,為夫刀槍不入,這種爛東西怎能擊敗我。」   柳月眉見逍遙沒事,嬌呼一聲撲進逍遙的懷裡,放聲大哭。   「眉兒以為再也見不到夫君了呢,眉兒剛才好害怕啊。」   「好了,沒事了,眉兒先站在一旁,待我把這群混蛋收拾了再說。」   柳月眉依言站到一旁,手裡仍握著長劍。柳月眉意識到逍遙手中沒劍,沖逍遙喊道:「夫君,劍!」   逍遙擺擺手,道:「劍是用來和高手切磋比武的,而不是用來屠殺的!」說著,逍遙對山賊首領發出了一聲怒吼,「你害我的妻子又一次傷心欲絕,這帳我要算你們的頭上,受死吧!」   說著,逍遙騰飛而起,手撮成劍,劈空砍去萬均之勢。   山賊首領見逍遙竟然不死,心下大亂,突然又見逍遙騰空而來,忙舉起狼牙棒抵擋。   「納命來!」逍遙長喝一聲,「冰凍河山!」   逍遙的雙手合十,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劍氣,而逍遙竟以區區肉手,砍中狼牙棒,眾人驚異同時,聽到了一聲脆響:「噹!」   是金屬的撞擊聲!   逍遙的手砍在了長滿釘刺的狼牙棒上,而他的手竟然毫髮無傷,再看他的後背,只看逍遙後背上的衣服只破了一個大洞,露出完整且結實的肌肉。   更奇的事情發生了,逍遙的手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硬生生將狼牙棒砍成兩半,那山賊首領剛反應過來,腦袋就被逍遙砍飛了,掉落在眾盜賊的面前。   此刻,空氣變的異常沉悶,逍遙冷冷地看著眾人,山賊頭領無頭的身體屹立不倒,鮮血奔湧而出,染紅了大地。逍遙抖動雙手,無數塊鮮紅的冰塊從他的手上灑落,然而逍遙的手竟然沒染上半滴鮮血。   「鬼啊——」   「惡魔!」   ……   慘叫聲響徹雲霄,眾山賊見他們的頭領死得如此之慘,哪裡還敢再進攻逍遙,紛紛叫喊著逃奔而去。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七章 再遇山賊(下)     逍遙久久站立,寒風呼嘯如狼吼一般,這江南難得的瑞雪啊,把江南裝扮得如同一般。   「夫君。」   柳月眉來到逍遙的身邊,依偎在逍遙的懷裡,呵,她感覺到冷了,這個世界上只有逍遙的懷抱能使她感到溫暖,令她忘記恐懼,無視死亡的威脅。   逍遙的身體突然晃動,隨後噴出了一口血箭。   「夫君,你沒事吧。」   柳月眉掏出手帕,替逍遙拭去嘴角的鮮血,雖然隔著面紗,逍遙卻從柳月眉的秋眸中看出關切之色。   「沒事,剛才那一棒使我受了不輕的內傷,我將通過那口血已將內傷緩解了不少,現在精神好多了,再對付幾個山賊不成問題。」逍遙見柳月眉的眼中有暗自責備之色,微微笑道:「眉兒不必責怪自己,為夫最想看到的是眉兒那純真的微笑哩。再說,我是你的丈夫,丈夫的職責就是令自己的妻子幸福快樂。來,親親,笑一個。」   柳月眉被逍遙這一句「親親」逗樂了,附在逍遙的胸口甜蜜無比地笑了。   逍遙看著周圍茫茫的大雪,道:「距離高陽鎮還有一段距離,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息吧,但願這附近有山神廟之類的廢廟宇。」   還真被逍遙說中了,柳月眉無意間發現了小樹林旁有一座廢棄的廟宇,於是兩人牽著馬向廢廟走去。   「有人嗎?」   「夫君真是的,明知道這裡沒人還故意問。」   「這可不能這麼說哦,說不定這裡真有人呢。」逍遙將馬繩栓好,拉著柳月眉的玉手進了廟裡,「你看,我說有人吧,還不只一個呢?」   果然,廟裡面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逍遙和柳月眉一進來,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到柳月眉身上,唉,美女就是受歡迎啊。   「對不起,我們夫妻想在這裡借個地方休息一下,諸位沒有意見吧。」   沒人搭理逍遙,所有人的目光還是賊賊地盯著柳月眉。柳月眉被看得怪不好意思,她嬌羞地躲到逍遙的身後。   「我們夫妻想借個地方,誰有意見!」   逍遙發狠了,他的皮膚上凝聚了一層冰霜,眼中暴射出無比凌厲的精芒。   所有人都被逍遙的氣勢所逼,更是失神地看著柳月眉,不過總有一兩個意志稍微堅強的人回過神來。看那人的裝扮應該是一個商人,他走到逍遙身前,對逍遙作揖道:「這位壯士怎麼稱呼?」   「逍遙。」   逍遙看到角落裡有一個空地方,只看逍遙人影閃落,只個瞬間已抱著柳月眉坐到空地上了。   「逍遙,你就是那個打敗劉青松,挑戰『踏雪無痕』徐子昂,位列『江湖四大新人榜』之三的逍遙劍,逍遙?」說話的是一個身佩寬口大刀的男子,只見那男子臉上滿是崇拜之色。   「逍遙劍,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名號?」逍遙一臉茫然。   「江湖百曉生重編的『四大新人榜』就是這麼寫的,『逍遙者,持劍而行,翩翩公子,來去如風。逍遙劍,盛名天下,乘風而來,逍遙而去。』」   「啊?」逍遙更是茫然了,「江湖百曉生怎麼知道這些的,他又沒見過我。不過他說的還是挺準的,呵呵。」   「夫君呀,你要懂得謙虛才是呢。」柳月眉那引人入勝,如登仙境的嗓音再一次迷住了廟中所有男子,連逍遙也不例外。   逍遙嘿然笑道:「謙虛要看什麼場合呢。」說著,逍遙摟過柳月眉堪手一握的腰枝,把她抱入懷中,惹來眾男子的紅眼。   「等等!莫非這個姑娘是傾國紅顏,柳月眉?」人群裡有人喊了。   逍遙和柳月眉對視了一眼,然後朝那人點點頭。   這一下可惹來不少騷動。不過,騷動歸騷動,可沒有人敢對逍遙怎麼樣,畢竟逍遙如今位列「江湖四大新人榜」第三,就憑剛才那股氣勢,廟中所有人都暗歎差之甚遠。   眾人吃驚歸吃驚,這大冷的天氣誰也不想再多動幾下了,都在心裡盼望著雪能夠趕快停。   這時候一個男子的話引開了人們的注意力。   「我剛才路過寒風谷的時候見到一個無頭屍,那人的頭則被路過的人拿去領賞金了,你們猜那個死人是誰?」人群裡有人叫喊了起來。   「寒風谷?那不是寒風寨的地頭嗎,你一個人竟然敢過那麼恐怖的地方?」   「嘿,說句實話,我是瓦崗的人,走大路我更是沒膽量了,現在官府正通緝我呢。沒辦法,我當時想死就死吧,於是就走過來了。」   「說吧,別賣關子了,那人到底是誰?」   「他就是惡狼,寒風!」   「什麼!?你說寒風給人給宰了!」   「你胡說的吧,寒風是什麼人啊,他手下可有六百強悍的山賊啊,誰有那麼大的能耐殺死寒風。」   那個人朝逍遙指了指,於是,所有人又把視線轉移到逍遙和柳月眉身上。   逍遙和柳月眉卻渾然不知,逍遙正摟著柳月眉問寒問暖呢。   「眉兒,你冷嗎?」   「不冷,有夫君在身邊,妾身一點都不感到冷。」   話是這麼說,可是柳月眉的身體卻在發抖,逍遙苦笑著搖頭,然後脫下上衣,道:「來,把衣服穿上。」   「不,眉兒不穿,夫君會凍著哩。一路走來,都是夫君在殺敵,夫君的身體更要緊啊。」   「傻孩子,為夫修煉的內功心法是《寒冰決》,同時浩然正氣又是陰陽可調,如今就是不穿衣服站在北方的雪地裡,為夫照樣能行動自如,疾奔如馬。來,快穿上,我可不想讓我的寶貝凍著。」   柳月眉淚眼望穿的看著逍遙,兩人又一次緊緊擁抱。兩人完全無視眾人的,彼此纏綿著。   這一下可把眾人的心看得刺疼刺疼的,唉,美女如斯,卻不能為自己所有,可恨蒼天啊。   「咳!」終於有人輕咳了一聲,道,「逍遙公子,請問一下那寒風是不是你殺的?」   「寒風?不認識。」   逍遙答的倒是乾脆。   「可是,有人看見是你殺的啊。」   「對,我就看見你用自己的雙手凝聚成一把無形的長劍,先是砍斷寒風的狼牙棒,然後再砍飛寒風的頭。」   逍遙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那個黑臉的山賊頭子啊。」   逍遙話音剛落,人群走出三個商人打扮的男子,他們對逍遙跪下, 齊聲道:「逍遙公子,請受小人一拜!」 言罷就要跪拜。   逍遙連忙攔住他們,道:「三位仁兄,你們這是幹什麼?」   為首的那名商人道:「我爹是蘇州的知名商人,而寒風是我爹請來的武師。三年前他因醉酒而欲強暴我的妹妹,幸好被我們發現,可是我妹妹本是乖秀之人,只因經不起如此折騰,結果弄得她變成癡呆。事後,我們將他告上官府,可是途中卻被他逃走,我們追查了幾個月都找不著人,因我爹不想再累世事,事情也就如此作罷。誰知道,半年後,這個禽獸竟然帶著百來個山賊襲擊我家,將我爹和我的兩個兄長害死,隨後他逃到寒風谷,便在寒風谷稱王。我幾次請人暗殺都未成功,於是我便在我爹的靈位前發下誓言,無論是誰,只要他能夠殺死寒風,那麼我們全家將聽候他的調遣,就是做牛做馬也決無一句怨言。」   「其實這是江湖中人分內之事,你不必如此。快快請起吧。」   逍遙雙手一抬,三人只覺一股柔軟無比的氣勁將他們扶起。隨後,逍遙微笑道:「只可惜便宜了撿走寒風狗頭的人,不然倒可以交給朋友你了。」   那為首的商人窘道:「其實,寒風的頭是我撿的,我已派幾個家丁將他火速運回蘇州。」   「如此最好不過,那逍遙便要恭喜朋友了。」說完,逍遙和柳月眉長身站起,對眾人抱拳道:「逍遙還有事,就此告辭了。」   「恩人,我叫吳福來,恩人大恩,改日定當全身回報!」   逍遙頭也不回,只是說了聲:「不必啦。」隨後,和柳月眉騎著馬,奔進了茫茫的大雪中。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八章 伊人迷夢(上)     逍遙和柳月眉在黃昏時分到達高陽鎮,此時雪已經停了,鎮上的小孩子都從家裡奔出來,穿著厚厚的棉襖,在雪地裡追逐著、嬉鬧著,好不快活。   「嗨,看我打你!」   一個小男孩一不小心將雪球扔到了逍遙的頭上,雪球打在逍遙頭上不疼不癢,逍遙也沒怎麼在意。不過,那個小男孩卻很有禮貌地過來向逍遙道歉。   「叔叔,我打著您了,真對不起。」   「呵,沒事,你繼續玩吧。」逍遙朝男孩微微一笑,然後策馬繼續前進。   「夫君,你看他們玩得多開心啊。」   「眉兒,你小時候玩過打雪戰嗎?」   「沒有哩,自懂事以來,妾身就沒見過雪,如今還是頭一遭呢。」柳月眉撲閃著水靈的秋眸,眼裡滿是歡喜。   「那咱們就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吧。」說著,逍遙抱著柳月眉跳到雪地上,逍遙就地一滾,手裡馬上就多了一個拳頭大的雪球,「眉兒,吃我一球。」   逍遙輕輕地把雪球扔到柳月眉的頭上,而柳月眉自然是嬌呼一聲,隨後便學著逍遙扔起雪球來了。   於是,在一片雪白的半山坡上,出現了一幅絕美的畫面。一個身姿婀娜,帶著面紗的絕色女子纖纖玉手中總是捏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雪球,在雪地上追逐著一個身材偉岸,面容俊秀的英俊男子。而男子只是偶爾進行一次反擊,大多數的雪球都是砸在他的身上的。   玩累了,逍遙坐在雪地上,將柳月眉抱入懷中。   「開心嗎?」   柳月眉輕點螓首,道:「開心,妾身還從未如此盡興過呢。」   「對了,眉兒,咱們來堆雪人吧。」   「雪人?那是什麼呀。」柳月眉像極了一個的小女孩,可愛至極。   「哦,就是我們自己用白雪堆一個小人啊。」說著,逍遙抓過一把雪,「來,這是地基,咱們就做一個小月眉好麼?」   柳月眉羞紅了臉,微微點頭。   「好,那開始嘍。」   於是,逍遙夫妻兩在這個戰亂年代做了中國有史以來第一個雪人。只因做不出女性來,所以柳月眉只好給他起個名字,叫逍遙白凌。   「眉兒,咱們以後要是生個男孩就叫白凌好了。」   柳月眉臉上的紅霞好不容易雲散了,這會兒又被逍遙惹來幾朵,嬌羞道:「姓逍遙,名白凌。」   說完,逍遙將手搭在雪人上,「兒子,老爹真希望能早日見你哩,哈哈。」說著,逍遙將體內浩然正氣轉化成寒氣,然後使雪人變成冰人。   逍遙輕摟柳月眉的腰枝,柔道:「眉兒,先跟兒子道個別,咱們日後再重逢。」   柳月眉細步來到雪人身前,然後蹲在它身旁,玉手輕輕撫摸著雪人冰冷的臉盤。   「夫君,妾身一直都有個夢想。」   「既然是眉兒的夢想,那為夫一定會為你達成的。」   「眉兒……眉兒一直想要一個真正的孩子。」柳月眉的聲音開始有點顫抖。   「這簡單呀,只要眉兒高興,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待逍遙走近柳月眉,也同樣蹲下來時,柳月眉突然撲入逍遙懷裡,嗚咽起來:「可是,眉兒不能生育啊。」   長江決堤了,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眉兒,別哭,別哭啊。你一哭,為夫心就亂了。」逍遙輕撫著柳月眉的香背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是因為在眉兒很小的時候,母親帶著眉兒東奔西逃,後來眉兒染上了疾病,眉兒的病後來不治而愈,可是眉兒就此喪失了做為母親的資格了。」   洪水氾濫,巨浪滔天,潮打空城,餘音迴盪。   「眉兒。」逍遙扳正柳月眉的嬌軀,「你相信為夫嗎?」   柳月眉含淚點點頭。   「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我要你為我生好多好多小月眉和小逍遙。」   柳月眉終是堅信逍遙,破涕為笑,羞道:「夫君真壞,那妾身不是母豬啦。」   「不,你自然不是母豬,你可是我逍遙的親親小寶貝哦。」   「不來了,夫君取笑人家。」   逍遙見柳月眉無比嬌樣,哈哈大笑,道:「這世間鐵定有另一個華佗,我就不信找不著一個神醫出來。」   說著,逍遙和柳月眉看了一眼雪人,然後騎上馬,朝鎮內的客棧奔去。   「小二,照看好我的馬兒,來點小菜和兩碗米飯,再給我要間較為清淨的房間,這是給你的賞錢。」逍遙將馬牽給迎接而來的店小二,同時也給了店小二一點小費。   「好勒,客官您請稍等,菜馬上就來。」這店小二在走的時候,偷偷地看了一下柳月眉,然後賊笑地牽馬去了。可是他沒看到逍遙的笑容,不然這個店小二肯定會嚇死,因為逍遙的笑容彷彿魔鬼的微笑啊。   可能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吧,而且這家客棧居然建在高陽鎮的偏僻處,周圍沒有民居,來往的人很好。客棧裡吃飯的人更少,只有逍遙和柳月眉兩個,氣氛上感覺怪怪的。吃完飯,逍遙二人跟著店小二進了一間最左的房間。   待店小二走後,逍遙將柳月眉抱入懷中。柳月眉自然清楚逍遙心裡所想,於是主動吻上逍遙,徹底纏綿一番。   「眉兒,夜深了,為夫為你寬衣吧。」   「夫君啊,妾身怕有人會偷聽呢,那多羞人啊。」   「呵,今天這麼冷,恐怕連一隻蒼蠅都沒有呢,不過——」逍遙頓了頓道,「竊聽賊倒是有兩個。」   說完,逍遙右掌朝門外推出一股柔中帶剛的氣勁,那門沒開,外面卻傳來一聲慘叫。   「哦,在打老鼠嗎。眉兒,咱們去看看。」逍遙和柳月眉剛站起來,門就被人踢開了,衝進了五個面相猙獰的帶刀大漢。   「哇,搶劫啊。」逍遙誇張喊道,「嗚,沒人回應,原來是家黑店。」   那五個大漢可能是畏懼逍遙剛才那一手,知道逍遙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一直都未動手,像是在等什麼。   「咦,不對啊,照理說你們應該在飯菜裡下藥才是,難道你們老闆突然良心發現?或者是他認為自己武功很高,能夠呼風喚雨,還是……」逍遙還沒說完,柳月眉已經倒在他的懷裡了,那五個大漢笑了,滿是橫肉的臉笑臉甭提有多難看了。   可是,他們卻看到逍遙已經站立了,而此時逍遙不再像剛才那般客氣的樣子,他的眼中暴射出極冷的光芒。殺氣,瀰漫著整個房間。   「乘他還沒拔劍,我們趕快殺了他!」   那五人舉刀便想砍,可是他們卻發現他們的刀舉到半空就停下了,有一股強大的力道控制住了他們手中的刀。   「殺雞焉用牛刀!」   逍遙的手指向一個男子手中的大刀,然後又指向該男子身旁的一個大漢的小腹。   「不要!」那男子剛喊出來,他的同伴已經去了黃泉路。   「該死的東西,竟然在茶裡下藥,哼,一群混蛋,我竟然沒有發覺,還好我百毒不侵,不然豈不給你們宰了也不知道。」逍遙此時極為憤怒,他是為自己的失策而憤怒的,他本以為這些人會在菜裡下藥,所以他一直都告訴柳月眉不要吃菜,如果今次下的藥不是迷藥,而是烈性毒藥,那逍遙真的會隨柳月眉同去天堂,「你們就統統都給我去死吧!」   群刀亂舞,五把大刀在逍遙的遙控下,很快就將五人殺死了。   「哼!」逍遙冷哼一聲並且數了一下人數,確定店裡的人都死了以後,然後帶著柳月眉去了另一個房間。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二十九章 伊人迷夢(中)     「眉兒,眉兒。」柳月眉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自己的郎君正調皮地捏著自己的秀鼻,「小懶豬,起床啦。」   柳月眉鶯語一聲,勉強坐起,唔聲道:「夫君,妾身的頭好暈啊。」   逍遙愛憐地撫摸著柳月眉的螓首,道:「是那群混蛋在我們的茶裡下了迷藥,唉,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以為是,你也就不會被迷倒了。」   「是妾身沒用,夫君不必自責。」   逍遙摟過柳月眉的柳腰,嘿然道:「眉兒,昨夜咱們未盡興,今早來個狂歡吧。」   「哎,夫君,現在還是大白天啊。」   說著,逍遙的手已經深入藕花叢中,準備驚起一灘鷗鷺。   「碰!」   這個時候,三個持刀的大漢衝了進來,順便破壞了門窗。逍遙正在興頭上,這下又被這幫人打擾,心下惱怒可想而知。   「混蛋!」逍遙一掌擊出,一股強大無比又霸氣十足的氣勁將三個大漢轟了出去,「總是在這個時候來打攪我,你爺爺的,我宰了你們這班龜孫子。」   呵,原來逍遙一生氣也會出口成髒啊。   說著,長劍出鞘,逍遙捲起一身劍浪,衝出門外。一時間,門外慘叫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柳月眉連忙整理好衣服,握著逍遙的劍鞘,跑出了門外。   「啊——」   眼前的慘狀使善良的柳月眉失聲大叫,只看剛才那三個大漢被逍遙揍的像豬頭一樣,全身是傷,其中最慘的一人竟然裸露著身體,只留下一點遮羞的布,那人的周圍全是衣服的碎片,如今躺在地上哀叫不已。   逍遙抓起一人的衣領狠道:「說!是誰指使你們的,有什麼陰謀?」   那人剛想說,可是嘴巴卻被逍遙一拳打歪了,只聽逍遙憤憤道:「混蛋,嘴巴竟然這麼硬。」   可憐的人啊,欲哭無淚。   「夫君,我們還是走吧,妾身不想再呆下去了。」   柳月眉將劍鞘遞給逍遙,逍遙的長劍鏗然入鞘,隨後帶著柳月眉來到了客棧的大廳。   「哇。」   逍遙這可嚇了一大跳,只見滿大廳都是人,所有人手中都拿著大刀,整齊而站,如臨大敵。眾人前方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腰間佩掛一柄大刀。此時神色如常,淡然地看著逍遙。   「玩笑開大了。」逍遙搖頭苦笑,歎氣道,「想必你們是杜伏威麾下的江淮義軍吧。」   「大膽!你竟敢對統帥不敬,來人啊,給我拿下他!那那個美人抓過來,晚上給兄弟們享……」那個大漢身後站出了一個偏將,他還沒說完,身後兄弟的長刀就已經貫穿他的軀體了。偏將不可置信地看了後身的士兵一眼,然後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逍遙冷冷地看著眾人,無形的殺氣奔湧而出,瀰漫著整間客棧。所有人都被逍遙的殺氣震住了,都失神地看著逍遙,他們想不到逍遙竟然是個不世高手。   柳月眉不忍目睹,別過臉,依偎在逍遙的懷裡。   那個大漢第一個從逍遙的殺氣中反應過來,他轉身冷冷地看著那個持刀捅進偏將身體的士兵。   「不是我,李爺,真的不是我!」   那士兵轉身就跑,可是倒下的偏將的刀突然自己抽了出來,瞬間穿透了那個士兵的身體。   這下,江淮義軍亂了套,有好幾個人把刀扔到地上,自己則退後了好幾步。刀怎麼會自己動呢,難道有鬼嗎?   那個被稱為「李爺」的大漢終於站起身,拔出慘死士兵身上的刀,並把目光轉移到逍遙身上。大漢對逍遙拱手道:「敢問這位公子和『蜀山劍盟』是什麼關係?」   逍遙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在下李榮,是同安郡的守將,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逍遙。」   李榮一聽逍遙的名字,先是一震,然後連忙致歉道:「原來是『逍遙劍』逍遙公子啊,幸會,幸會。」   「不說廢話,我只想問你,你們這是幹什麼,昨晚派人在茶水裡下藥,今早又派人來掃蕩,難道我逍遙惹了你們江淮義軍不成?」逍遙看來餘氣未消。   「誤會,這純粹是個誤會。我們是聽到風聲,說林士弘揮軍北上,要攻打同安郡。而高陽鎮身處咽喉地帶,要攻打同安郡,首要之地就是高陽鎮。所以上頭下令對高陽鎮進行全面封鎖,我們聽到風聲,說林士弘的弟弟林士風帶著他的妻子來到了高陽鎮,所以才發生了如此誤會。」   「那麼,我們夫妻現在可以走了吧。」   「當然。」   逍遙輕拍柳月眉的香背,柔道:「眉兒,咱們走吧。」   說著,只看逍遙和柳月眉人影閃動,下一刻,兩人已經來到客棧門口了。   「李兄,剛才多有得罪,逍遙在此道聲歉了。」當聲音傳到李榮的耳朵裡,逍遙和柳月眉已經騎上了馬,朝無錫方向奔去。   李榮看著兩個手下的屍體,發出一聲感歎:「『逍遙劍』果然非凡,想不到連御劍術他都學會了,不過他的御劍術很特別,與眾不同啊。看來寒微說的不假,寒風真的是逍遙殺的。」   「將軍,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嗎,兄弟們不甘心啊。」   「哼,不甘心,你知道什麼叫甘心嗎?」李榮轉身對那個偏將狠道,「逍遙的名聲如日中天,連統帥對他也大是看好,準備招攬他。如果他要盡全力的話,我們這幫人全得死,而且是在一瞬間!你難道感覺不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嗎,我們江淮義軍中恐怕只有兩個人是他的敵手。」   說完,李榮看著已經有點僵硬的屍體喃喃自語:「十招,不,六招。只要六招,他便可將我殺死。」   逍遙和柳月眉一路暢通無阻,快馬奔出了高陽鎮,真奔他們的目的地,無錫。   逍遙和柳月眉趕了兩天的路,第三天清晨,終於來到了小縣城無錫。   逍遙一進無錫城,馬上就來到了大牛的鐵匠鋪。   「牛叔,牛叔!」逍遙在馬上大喊,隨後抱著柳月眉走進鋪子。   「誰啊,一大清早就這麼嚷嚷。」   大牛從裡屋揉著睡眼走出來,呵,看來他是剛睡醒呢。   「牛叔,是我啊,逍遙。」逍遙趕緊上前,握住大牛的手。   瞧他高興的。   「逍遙!」大牛終於看清逍遙的面貌了,「真的是你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牛叔,芸芸呢?」逍遙關心的人當然是李芸芸,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快馬加鞭地趕路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距離無錫越近,逍遙就越思念李芸芸。他時常在馬上對柳月眉講起他和李芸芸的故事,而柳月眉則依偎在逍遙懷裡,無論逍遙說什麼她都點頭微笑,道不盡的情意在其中。   「你沒碰到芸芸嗎?」大牛驚奇地看著逍遙,然後又把視線轉移到一直站在門口的柳月眉身上,「你身後這位姑娘是誰?」   「她是我的妻子。」逍遙來到柳月眉的身邊,拉著柳月眉來到大牛面前,「牛叔,這是月眉,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大牛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相信逍遙不是那種三心二意之人,至少從剛才逍遙的表情可以看出逍遙還是很關心李芸芸的。   「芸芸這傻丫頭見你許久都沒回來,死活都要去見你。我們不肯,她就鬧脾氣,後來有幾個自稱是你小弟的人來找芸芸,於是芸芸就趁我們不注意,跟他們跑到揚州去找你了。」   「那個領頭的人是不是叫裴元福,他身邊還有一個拿著大錘的小孩叫裴元慶?」   大牛點點頭,道:「那個領頭的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不過那個小孩確實叫裴元慶。這個孩子很招人喜歡,你牛嬸還送了一些小玩意兒給他呢。」   逍遙長長吁了一口氣:「如果是他們那就沒事了。」   「什麼叫沒事!」大牛突然抓住逍遙的衣領道,「你小子如今風流快活,娶了這麼一個美人兒,而我們家的芸芸卻在外面受苦受難地找你。你說,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牛叔,這說來話長啊。並不是我逍遙無情,這是天命啊。不過,我逍遙可以發誓,我一定會實現以前對芸芸許下的諾言!」   大牛見逍遙一臉誠懇,這才鬆下心來,軟道:「我那個時候也說過了,不是我不相信你啊,而是你實在有這個本錢,如今你位列『江湖四大新人榜』,逍遙劍更是名傳江湖。如今這世道越來越亂,而你又名聲雀起,不知有多少勢力要拉攏你呢。」   「這些都不打緊,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芸芸,您知道芸芸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擔心啊。你牛嬸也因為擔心芸芸得了病,昨天病情才有好轉。唉,你進去看看她吧,不過這位姑娘還是別進去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氣,要是讓她知道你再娶了一個女人,說不準會活活氣死的。」   逍遙點點頭,對柳月眉柔道:「眉兒,那我先進去看看嬸嬸。」   柳月眉輕點螓首,道:「妾身在這裡等夫君出來。」   逍遙轉身走進了裡屋。   「對不起。」柳月眉走到大牛身前,鞠躬道。   「坐吧,你和逍遙也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身子累壞了可不好啊。」待柳月眉坐下,大牛歎了一口氣道,「逍遙的為人我很清楚,我也知道你們是真心相愛,但是我就怕芸芸她會無法接受啊。她非常愛逍遙,甚至愛過自己的生命,也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擔心芸芸會無法接受你。畢竟她是先認識並且愛上逍遙的。」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先找到芸芸,你們的事情日後再做打算吧。」   大牛只管閉著眼睛說,卻沒發現柳月眉已經悄然離開了。   柳月眉艱難地騎上馬,然後嬌喊一聲,極不熟練地騎著馬奔出了無錫。   呵,下雨了。冬季冰冷的雨啊,不停地砸在這塊剛被冰霜欺凌過的土地上,聽,那是雨聲,又或是人的哭泣聲。   柳月眉只管抓緊馬繩,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她覺得很委屈,她也是很愛很愛逍遙啊,為了逍遙她可以付出一切。但是善良的她卻選擇了成全逍遙和李芸芸,她不得不離開,同時她也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逍遙。於是,她選擇了離開。   她忠心地祝福逍遙和李芸芸,而她自己,或許過了今天,便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眉兒!」   柳月眉看到正前方有一個男子站在一棵大樹上,是逍遙!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章 伊人迷夢(下)     柳月眉還沒看清逍遙的臉,逍遙一個跳躍,已經穩穩地坐在了她的背後。   逍遙將馬停住,摟著懷中的淚人,愛憐道:「眉兒,都怪為夫不好。」   「不,這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進入夫君的世界,不該讓夫君為難。」柳月眉無力地倒在逍遙懷中,逍遙的懷抱終是她最溫暖的港灣啊。   逍遙緊緊地摟著柳月眉,貼著柳月眉的月耳,「眉兒,以後不論遇到什麼事情,你都不能離開我。雲是天空的,山是土地的,而你只能是我逍遙的。沒有人能夠代替我進入你的世界,沒有人。」說著,逍遙吻住了柳月眉的丹唇,同時將體內的浩然正氣傳入柳月眉體內,並加以循環。   柳月眉感覺到逍遙無邊的愛意,芳心如花,如果把先前的愛戀比做一朵將要盛開的花苞,那麼現在,花終於盛開了,而且永遠也不會凋謝。同時,柳月眉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流在流動著,速度很慢,也很舒服,她禁不住呻吟起來,鶯語婉轉,泉水清靈。   柳月眉覺得自己的臉此時火辣辣的,特別是那兩道傷疤,剛開始有點疼痛,但是後來就沒感覺了,暖暖的,挺舒服的。   唇分。逍遙撩開柳月眉的面紗,微笑道:「看來創始老頭說得沒錯,浩然正氣真能治百病,不但治好了牛嬸的病,連眉兒臉上的傷疤也治好了一點,看,下面有一小塊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道細痕。」   聽到逍遙這樣說,柳月眉心中歡欣無比,她嬌呼一聲,死死地摟著逍遙,呻吟道:「夫君啊,妾身此生不知該如何回報你的恩情哩。」   「很簡單啊,給我生個小逍遙就行了。」說著,逍遙策馬繼續前進,「我們先去神醫峰,找神醫高山流水。牛叔說高山流水是江湖聲名久傳的高人,他醫人無數,肯定能治好眉兒的不孕之症。」   柳月眉聽到這個消息,似快樂的小鳥一般歡叫起來,然後死死地摟著逍遙,「夫君啊,妾身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還說呢,眉兒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禮貌了,牛叔還抱怨你沒說一聲就走人了呢。」逍遙在柳月眉那沒有多餘脂肪的臀部輕拍了一下,「以後你要是再這樣走啊,看我不打花你的屁股。」   柳月眉嬌羞無比,對逍遙甜甜一笑,「嘻,人家以後死也要粘著夫君。」   呵,看來柳月眉聽到自己有希望能夠為逍遙生孩子後,心情好了許多呢。   「眉兒該打!」逍遙又在柳月眉的臀部輕拍了一記。   柳月眉翹著誘人的小嘴,不滿道:「夫君,幹嘛又打人家?」   「為夫要與你定下三個條約,第一條,未經我的同意,不准離開我;第二條,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准提一個『死』字;第三條,嘿,第三條嘛,暫時還未想出來,以後再說。」   柳月眉噗嗤一笑,然後又裝腔道:「是,妾身遵命。」   逍遙朗笑一聲,策馬奔進一個山谷。   這時候雨停了,逍遙運起內勁將柳月眉和自己的衣服烘乾,然後牽著馬走進朝山谷深處走去。   「難怪此谷名為飄香谷,原來谷內盛開著各種各樣的鮮花,花香撲鼻,花色惹人,真叫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啊。」 一路走來,花滿路徑,叫人心神為之蕩漾。   柳月眉蹲在花叢中,深吸一口氣,然後像個小女孩一樣跳到逍遙身邊,歡躍道:「夫君啊,這裡的花真香哩。」   逍遙自認識柳月眉以來,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開心,原本心中殘存的感情陰影頃刻間已蕩然無存,留下來的只是對柳月眉無盡的愛意和纏綿的情。   逍遙拉著柳月眉的玉手來到一棵高大的桂花樹下,「眉兒,你覺得桂花怎樣?」   「妾身認為桂花是花中之隱仙子,她有著牡丹不可比擬的芳香,卻沒有牡丹艷麗的外形,可謂花中之仙。她的芬芳叫人留戀,可是身卻在雲霧之中,叫人只聞芳香,不見其影。」   逍遙微笑著點點頭,讚道:「眉兒見識獨到呢。」   「和夫君相比,妾身只認才疏學淺,怎及夫君的一半呢。」   逍遙摟過柳月眉,油然道:「眉兒有傾國之色,卻無才女之名,日後為夫定要為你爭取一個過來。」   柳月眉嬌笑一聲:「夫君憐愛妾身,妾身心下歡喜哩。」   兩人談笑間,卻見前方小橋流水,古道清風,一間茅草房在樹林中若隱若現,使逍遙不禁暗讚環境之幽雅,實是人間仙境。   逍遙和柳月眉來走過小橋,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老人坐在石頭上,手裡拿著一片枯葉,若有所思。老人鬚髮全白,劍眉宇目,樣貌依然俊秀。老人僅此一坐,便給人一種超凡世外的感覺,大有道古仙風的味兒。   逍遙和柳月眉不敢打擾,悄聲走近。   逍遙對老人作揖道:「晚輩逍遙,拜見前輩。」   老人抬頭看了逍遙和柳月眉一眼,然後又繼續陷入苦思,喃喃自語:「究竟有什麼辦法能使這片枯葉恢復生命呢?」   逍遙聽到老人的話,也在心裡琢磨一下,只聽他恭敬道:「前輩,晚輩有辦法。」   「哦?快說來聽聽。」   「請前輩將枯葉放在晚輩手中。」老人依言把枯葉放在逍遙手中,「晚輩修煉的真氣乃集天地之精華,造萬物之光輝。道法言:」萬物初生於無,後又滅於無,天地有道,道法無量。『「只看逍遙的手泛起一道微弱的白光,然後奇跡出現了,只看逍遙手中的殘葉竟然由灰色變成綠色,煥然有了生機。   老人驚奇一歎,他瞪大著眼睛看著逍遙:「這位少俠,請問令師尊是哪位高人?」   「恩師乃是世外之人,從未涉足江湖,所以贖小子不便相告。」   老人點點頭,有點失落道:「那老夫也不便強求,敢問少俠貴性?」   「複姓逍遙。」   老人歎口氣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二十年。」   逍遙恭敬道:「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   「說吧。」老人負手而起,竟與逍遙齊肩而高。只看他那神然之態,便知道神醫之名絕非虛傳。   「賤內自幼染上疾病,後不治而愈,卻落下不孕之症。還請前輩施以神手,為賤內解除病苦。」   老人走到柳月眉身前,仔細端詳了一般,悠然道:「其實少俠不必找老夫,少俠可自行醫治。」   「此話怎說?」   老人沒有回答逍遙的話,反而問道:「少俠能否將剛才那種神奇的力量運用自如?」逍遙點點頭,老人續問道,「少俠可否將那股真氣存於會陰和曲骨之間?」   逍遙同樣點點頭。   「如此便好辦了。」老人轉身朝樹林深處的草房走去,「少俠和尊夫人在行房事時,可將真氣和精氣一同傳入尊夫人體內,如此行事,不出半個月,尊夫人便可為少俠得一貴子。老夫先在此賀喜少俠了。」   直到老人沒入樹林,逍遙才拉著柳月眉的手走出山谷。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一章 劍名紅顏(上)     出了飄香谷,逍遙和柳月眉直奔揚州。   因為此時天下局勢非常混亂,楊廣的死對世局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如今揚州被宇文化及佔領,宇文化及自封為王並詔告天下,要天下反王皆以他為馬首,稱他為王。   正是宇文化及這一句話,致使杜伏威和李子通連手,共同打擊宇文化及,揚州告急!   如今的亂世和史書上寫的出現了不少的偏差,逍遙對歷史又不是非常瞭解,這使得遙遙心情非常苦悶。揚州如今戒衛森嚴,逍遙和柳月眉只能暫時住在丹陽郡郊外的一個村落內。   清晨,晨曦照射在樹林裡,像一個嬌柔的少女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逍遙俊秀的臉盤。逍遙盤膝坐在林子裡,他身後不遠處有一間木屋,他的妻子柳月眉正在裡面煮飯做菜。一縷輕煙裊裊上升,似一條白色的綵帶,是那樣柔和而舒軟。   兩天了,逍遙和柳月眉一直都在等候消息。首要的自然是李芸芸的消息,逍遙已經和丹陽郡的守將凌萬城聯繫上,現在逍遙正等候他的消息。   逍遙呵出一口長長的真氣,然後雙手打開,換成擁抱的姿勢。   起風了,微風吹拂著逍遙的臉盤,像一個賢惠的妻子,順理著他的髮梢。風將殘葉捲起,漫天飛舞。   逍遙睜開眼睛,發現柳月眉正朝他走來。逍遙微微一笑,彈身而起,將柳月眉抱入懷中,柔道:「眉兒昨晚睡得好嗎?」   柳月眉自然聽出逍遙的話中之意,垂下螓首,臉紅道:「有夫君憐愛,妾身只覺如登雲霧,快活無比。」   逍遙輕輕撫摩著柳月眉那沒有半點多餘脂肪的小腹,而柳月眉也順勢將螓首靠在逍遙的胸前,嬌聲呢喃:「夫君啊,妾身感覺自己的身體和以前大有不同呢。」   「哦?說來聽聽。」   柳月眉的臉早已熟透,紅至耳根。只聽她小聲羞道:「以前和夫君行房事,妾身只感覺舒爽無比,快樂欲飛仙;和夫君重逢後,妾身真切地體會到夫君對妾身的愛戀,彷彿和夫君融合為一體般地清楚夫君心中所想的事,夫君心中的每一次悸動,妾身都能體會到。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感覺怎樣?」   「那種感覺……哎,羞死了,不說啦。」   逍遙朗聲大笑,在柳月眉那吹彈可破的香腮上親了一口,道:「好了,昨晚和眉兒共度巫山,為夫餵飽了眉兒,自己的肚子卻一直空著呢,來讓為夫嘗嘗眉兒的手藝。」   「夫君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逍遙調皮笑道:「其實這才是為夫的本性哩,眉兒應該知道,為夫在那個世界裡四處流浪,經常和生活在困苦中的農民在一起,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為夫在學會他們的勤勞的同時,自然也學會了他們的戲言嘍。」   「貧嘴,妾身不理夫君了。」   柳月眉嬌笑一聲逃進了房內,而逍遙則開始他的早餐大戰。   早上逍遙依然在等待凌萬城的消息,無聊之餘,逍遙又在修煉御劍術了。因為浩然正氣是不需要修煉的,它產於自然,只要逍遙所在的地方有生命能量,那麼逍遙便可自由索取。不過,索取量要看逍遙自身的修為了。所以,每當夜裡逍遙和柳月眉行過巫山之禮後,逍遙都要走出房間,一個人盤膝而坐,調息吐吶,使自己的經脈變寬,更大量地吸收浩然正氣。   而御劍術則不同,逍遙縱是劍術奇才也不能一看就懂,經過幾天的學習,逍遙基本上掌握了御劍對敵的能力,同時逍遙發現自己不但能御劍,還能遙控其它一些物品,這就好像是特異功能。   「錚!」   長劍應聲出鞘,似游龍一般纏繞在逍遙四周,凌空飛行。   柳月眉則坐在一旁,托著腮幫傻傻地看著逍遙,她要把逍遙的瀟灑無比的劍術都記在心裡,永不抹去。   「踏浪追日!」   逍遙悶喝一聲,週身氣勁暴滲而出,只看逍遙和劍成直線狀,好似離弦之箭,疾速射出,永不回頭。逍遙在空中突然旋轉身體,單腳踏地,劍似一朵玄花盛開,暴閃出漫天劍影,叫人無可抵擋。   「隨風落葉!」   只看逍遙劍勢大變,變的輕慢無比,身影飄忽,來去無蹤。一會兒閃至柳月眉身邊,下一刻卻遙站在樹枝之上。   「御劍飛行!」   長劍破空而出,直刺蒼穹,逍遙一飛沖天,單腳踏在劍葉之上,御劍而飛。   可是,就在逍遙的雙腳都踏在劍葉上時,長劍竟然爆裂開來,逍遙直摔而下,重重地落到地上,啃了一嘴的落葉。   「夫君!」   柳月眉急忙跑向逍遙,將逍遙扶起。   逍遙面色沮喪,歎氣道:「真倒霉,又失敗了。這已經是第五把劍了。」   「夫君啊,你還是別練了,你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妾身好怕啊。」   逍遙見柳月眉的臉有點蒼白,輕摟著柳月眉,憐道:「沒事的,這樣的高度是摔不死我的。眉兒要是怕,以後就呆在屋裡,見你這樣,為夫心疼呢。」   「不,夫君,妾身一定要在一旁看的。」柳月眉堅毅道。   「為什麼?」   「因為,因為夫君舞劍的時候真好看,眉兒想以後將這些都講給孩子聽。」柳月眉都已經是逍遙的妻子了,可還是那樣害羞。   「好看?」逍遙似乎對「好看」這個字眼特別敏感。   柳月眉馬上就意識到不妥了,忙改道:「哦不,是帥氣。」   呵,逍遙把現在詞都教給柳月眉了。   逍遙油然笑道:「能被眉兒誇獎,真是為夫的榮幸啊。好,再來!」   說著,逍遙彈地而起,飄落在空地上。可是逍遙兩手空空如也,何來劍呢。這不,逍遙已經嘀咕開了:「真是的,這都怪嬋娟不好,早知道當初我就抱著墨綠劍一起掉落運河了。唉,現在我手中沒有趁手的劍啊。又沒有材料,如果有材料我倒是可以再造一把。」   「材料我倒是有很多,不知道逍遙兄弟要哪些呢?」   逍遙尋聲望去,突然大聲喊起來:「凌老哥!」   凌萬城臉上依然帶著爽朗的笑容,腰佩金刀,朝逍遙大步走來。   逍遙閃身而至,親切地拉著凌萬城的手道:「老哥啊,你怎麼才來,有芸芸他們的消息了嗎?」   「有。」凌萬城笑道。   「他們在哪?」   「在瓦崗。」   「啊?」逍遙臉色陰沉下來,若有所思。   「放心,據說混世魔王程咬金對你的芸芸好得不得了,整天『大嫂大嫂』地叫個不停。」   「咬金終於當上瓦崗的頭子了,唉,時間相差很大。」逍遙聽到李芸芸沒事,心也就安了下來,於是又憂心起時世來。   「逍遙兄弟,凌老哥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能不能如實回答。」   逍遙見凌萬城神色凝重,鄭重道:「老哥你是我逍遙至今所遇到的最重情意的人,單是你派人保護眉兒這恩情我逍遙縱是做牛馬也心甘情願,更別說對老哥你推心置腹了。」   「兄弟能否遇知未來?」凌萬城說這句話時底氣不足,大變其常態。   逍遙先是一愣,回過神道:「我不能遇知未來,但是知道未來。」   凌萬城被逍遙這句話說蒙乎了,苦笑道:「老哥我沒讀過幾年書,這文縐縐的東西聽不太懂,兄弟你還是直著說吧。」   逍遙頓了頓,道:「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有記載著你們這個世界的一切歷史,說白了,我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就是這個世界的未來。」其實逍遙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希望凌萬城能夠聽懂他的意思。   「還是不懂?」   「倒,算了直接說吧。就是我知道以後將要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天下會被哪股勢力統一。」   「世間真是無奇不有,想不到兄弟真是神人。」凌萬城感歎道。   「凌老哥,我可不是什麼神人,我和你一樣都是凡人,只不過神人幫了我幾個小忙而已。」   「兄弟,你能不能告訴老哥,宇文化及的時日還有多長?」凌萬城緊緊地抓住逍遙的手,鄭重道。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二章 劍名紅顏(下)     逍遙驚愕地看著凌萬城,他想了想回答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這個世界太混亂了,和我那個世界所寫的有點不一樣,不過我想宇文化及的時日應該不多了。杜伏威和李子通的大軍是宇文化及先前最大的麻煩,同時其他反王也會陸續派兵,宇文化及命將終矣。」   逍遙見凌萬城不吭聲,繼續道:「恭帝楊俏只是李淵的一個傀儡,煬帝楊廣一死,李淵就會廢掉楊俏,自立為王。同時,李淵也會派兵攻打宇文化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領兵討伐的將領應該是李元霸。」   逍遙本來還想說甘泉關眾反王聚會共同討伐宇文化及的事,可是現在瓦崗還是程咬金的時代,這和原來的歷史非常不符合,所以逍遙也就把這些話吞入肚,自己慢慢咀嚼去了。   「唉。」凌萬城歎了一口氣,神色黯然。   「以大哥你的武功和人品,無論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為何如會留在宇文化及這奸賊身邊呢?」   「宇文化及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凌萬城豈是有恩不報之輩。既然當初選錯了,那麼我就該對自己錯誤的抉擇付出代價。」   「逍遙明白大哥此時的心情,不過逍遙還是希望大哥能夠看開。我們應該以謀天下蒼生幸福為己任,拋開凡念雜塵,灑一身熱血為人民。而不是因一時的義氣而為昏君斷送性命,宇文化及是什麼樣的人大哥應該清楚,逍遙懇請大哥三思而後行。」   「杜伏威和李子通只不過是小小螻蟻,在其他各路反王還未會合之前,他們是不敢囂張的。宇文成都已率十萬大軍駐紮在淮陽郡,以抵擋各路瓦崗大軍和王世充等反王的進犯,同時杜伏威的死對手林士弘又率軍進攻同安郡,杜伏威如今是自身難保,而且李子通和徐園朗為爭奪一塊寶地打的是難分難解,所以短時內眾反王恐無進犯之力。」凌萬城似乎想通了什麼,又恢復了氣色,「好了,好了,先不要說這些了。你不是說鑄劍沒有材料嗎,我那裡什麼材料都有,你要什麼先跟我說一下,我給你帶來。」   「我看我們還是先進丹陽吧,要造什麼樣的劍我還沒底,見到材料再說。」   於是,逍遙和柳月眉住進了凌萬成在丹陽的府邸。   「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   凌萬城見逍遙在礦堆裡找了半天仍是沒有頭緒,於是抓起一塊紅色的晶礦道:「這種紅色的晶礦很稀有呢,是當初我抄楊廣兵器庫的時候見其質地特殊而私藏起來的。這種晶礦很難熔化,想來不是凡品。」   逍遙聞言來到凌萬城面前,拿過紅晶礦仔細瞧著。   當逍遙將僅有的五塊特殊紅晶礦全都捧在手裡時,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逍遙對凌萬城欣然道:「凌老哥真是太感謝你了,這五塊紅晶礦可是晶礦中的極品啊。」   「兄弟能否鑄劍了?」   「當然,現在就干,我必須在三天內將劍鑄好。」   說幹就幹,這就是逍遙的風格。   逍遙先將五塊紅晶礦放入窯火裡燒,當紅晶礦熔化後,逍遙馬上加入稀土金屬。將稀土金屬和熔化後的鐵水完全融合,然後再放入模子中,又在劍中加入鈦金屬的鐵水,充分混合。光是如此,逍遙就用了一天的時間。   第二天清晨,逍遙將一把通紅的晶劍拿出模子,然後進入後期的加工程序。   第三天,逍遙從爛泥裡抽出了一把通紅的長劍。長劍很長,有九十多厘米,劍葉稍寬,中間有股溝,劍柄古樸而簡潔,劍柄的顏色和劍身有點不同,是暗紅色的,劍身和劍柄連接處刻著一個已經聯合成圓月的古月。逍遙單手握住劍尖,稍一用力,劍尖上流下了一股紅色的清泉。   「夫君。」柳月眉在一旁看的心疼,她想不到逍遙竟然會以身試劍。   柳月眉話音剛落,紅色長劍閃爍出無數道紅色的熒螢光芒。直到光芒逝去,逍遙來到柳月眉前,將紅色長劍放在柳月眉的手中,柔道:「眉兒,這把劍是為你而造,你為此劍起個名字吧。」   柳月眉看著紅色長劍怔怔出神,老半天才吐出兩個字:「紅顏。」   逍遙略一深思,沉吟道:   「兒女情仇塵飛揚,空來一生愁斷腸;   揮淚誰言男兒心,只為紅顏鑄紅顏。「   「紅顏,嘿,這名字起的不錯,真不愧是弟妹啊,不但有傾國的姿色,更有傲人的才華。」凌萬這個大老粗自然聽不懂逍遙所吟詩中的含義,他也只能打個哈哈啦。   其實我也不懂,呵。   逍遙對柳月眉深情一笑,情意無盡地撫摸著柳月眉那兩道已經開始恢復的傷疤。   「找到芸芸後,我們就立刻動身前往鬼窟,就是殺光鬼窟裡的人,我也要將七色花拿到手。」   「什麼,兄弟你要七色花?」凌萬城自然知道鬼窟是什麼樣的地方,於是瞪大著眼睛看著逍遙,「你知道嗎,鬼窟可是魔門的一大分支,鬼窟的窟主鬼浪可是魔門六大高手之一。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詭異非常,據說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下生還。」   逍遙手握紅顏劍,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笑道:「別說是鬼窟,就是魔門總壇我也敢去。為了眉兒,我逍遙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凌萬城還想說什麼,逍遙輕拍他的肩奸笑道:「凌老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現在的功力自然不行,但是我可以玩手段,也可以來陰的,嘿嘿,如果鬼窟的人不把七色花交給我,到時候我定會讓鬼窟一派從江湖上永遠消失。」   凌萬城像是第一次認識逍遙一般緊緊地看著逍遙,「逍遙兄弟,老哥我發現你變了很多呢。看來這段時間你成長了不少啊。」   「是的,從前就是因為我的無知,才使我心愛的人兒受到了莫大的傷害,自我找到月眉以後我就暗暗發誓,無論是誰,只要他膽敢傷害我的愛人,那麼我逍遙將會十倍償還於他,決不心慈手軟。」逍遙看了柳月眉一眼,再道,「以前也就是因為我的無能,使我失去了我最心愛的人。如今我又找回了那份真愛,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力量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是神也不能!」   「兄弟我是個老粗,這些話自然是不懂的,不過愛一個人真的要為她付出一切嗎?」逍遙發現凌萬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沒落和憂愁。難道他有喜歡的人了?   「是的,如果大哥你真的有喜歡的人,那麼逍遙勸大哥要全力以赴,因為一旦錯過了,就永遠也無法挽回了。」   凌萬城沒有說話,閉上眼睛像是在深思什麼。   逍遙摟過柳月眉,在柳月眉的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將紅顏劍放在柳月眉的手中,道:「眉兒,這把劍以後將會保護你和我所有的愛人一生一世,直到我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紅顏,只為紅顏鑄紅顏。」   柳月眉依偎在逍遙懷裡,當她握住紅顏劍的時候,從劍中傳來一股柔軟的氣勁,暖暖的,很是怡神。柳月眉氣如香蘭道:「妾身此生已無憾事,只願早日為夫君生個孩子,然後找個地方安居,過著真正逍遙的生活。」   逍遙沒有說話,他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他對柳月眉的真情真意。   凌萬城身粗卻心細,他識趣地離開了,留下一個空間給逍遙和柳月眉盡情地纏綿。   吻罷,逍遙讓柳月眉站在一邊,他繼續鑄紅顏劍的劍鞘。   夕陽落山時,逍遙終於長長呵了一口氣,然後拿著一把沒有劍柄的寬劍,來到柳月眉的身前。當逍遙一走近,放在柳月眉身邊的紅顏劍突然發出幾聲清鳴,只見紅顏劍化成一道紅色的閃電,瞬間插進了逍遙手中的無柄寬劍中。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三章 醉個痛快(上)     沒等柳月眉從震撼中回過神,逍遙已經將柳月眉抱起並獻上自己的吻,吻罷,逍遙柔道:「眉兒,為夫如今是一身臭汗,不如咱們洗個鴛鴦浴吧。」   柳月眉乖巧地點點頭,隨後羞紅了臉,將臉埋入逍遙的懷中。   逍遙長聲大笑,將紅顏劍隨便一扔,抱著柳月眉出了錘煉房。   「夫君,那劍……」   柳月眉話剛落地,紅顏劍突然飛起,緊緊地貼在逍遙的背後,就像是一個戀家的小孩。   「看,這傢伙比眉兒還要粘人呢。」逍遙嘿然一笑,然後將紅顏劍拿在手中,「紅顏劍一共有兩把,劍是劍鞘,劍鞘亦是劍。同時它就似上古的神劍一般具有靈性,也就是說,除了我和與我有親密關係的人外,其他人都碰不得它。」   這時候紅色的紅顏劍泛起了紅色的螢光,淡淡的,很是好看。它像是在回應逍遙剛才那句話。   「夫君,為什麼外面這把顏色較深的寬劍沒有鋒口呢?摸上去很粗糙。」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是一位武林高人所作之絕句,紅顏劍是劍的兩個極端,一把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另一把樸實無華,力拔千仞。」   柳月眉搖搖頭,道:「還是不懂。」   「好啦,不懂就算了,反正日後的一切苦難都由為夫替你頂著,眉兒就等著給我生個小逍遙吧。」說著,逍遙把耳朵貼在柳月眉的小腹處,「我的小寶貝啊,你什麼時候出來見爹啊,來,先叫一聲先讓爹過過癮。」   柳月眉羞的是千嬌百媚,朱唇含碧,美目含情。   這時候逍遙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喜歡逗柳月眉了,原來他是愛上了這種感覺,這種極端的誘惑。柳月眉的臉雖然大不如前,但是她的那種絕代的風韻仍在,那種神然的氣質猶存。她的一顰一笑無不牽扯著逍遙的心,逗柳月眉開心絕對是一種極端的享受。   「夫君又來了,老實欺負人家。」   「哎,眉兒可冤枉為夫了,這回為夫可沒有欺負你哦。」說著,逍遙已經抱著柳月眉進了房間並把房門關好,免得春光外洩。   「妾身自問不是夫君的對手,夫君還是先饒過妾身吧,讓妾身為夫君放好熱水。」   逍遙哈哈一笑,然後放開柳月眉,讓柳月眉去叫丫鬟倒水去了。   等丫鬟都出去後,逍遙利索地將衣服脫下,光著身體跳進了可容下五個人的大澡盆。逍遙長長呵了一口氣,歎道:「舒服啊。」   柳月眉的玉手輕輕的撫摩著逍遙結實的胸肌,柔道:「讓妾身為夫君拭塵吧。」   柳月眉的雙手彷彿具有魔力一般,她每一次接觸逍遙的肌膚,逍遙都感覺到一陣無比的舒服,體內的慾火愈燃愈烈。   「眉兒,咱們來洗鴛鴦浴吧。」   說著,不等柳月眉回答,只聽柳月眉驚呼一聲,逍遙已把將柳月眉抱入水中。   柳月眉對逍遙本就千依百順,自然沒有違逆逍遙的意念,同時她也感受到了逍遙對她無比的愛戀。逍遙三兩下就把柳月眉的衣服脫下,然後稍一運功,竟將原本濕透的衣服蒸乾。逍遙把柳月眉的衣服放在身旁的木桌上,然後開始了對柳月眉的侵犯。   說是侵犯,其實不然。   只聽柳月眉嬌喘連連,臉上更是紅雲鋪天。瞧她那一臉享受的樣子,「侵犯」這一詞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行過巫山之禮後,凌萬城識時機地來找逍遙。柳月眉親自下廚,炒了一點小菜,作逍遙和凌萬城兩人的下酒菜。   凌萬城嘴裡咬著一塊嫩肉,舉起拳頭對逍遙讚道:「弟妹真行啊,想不到連菜都炒得那麼香,老弟你真有福氣。」   逍遙呷了一口酒,接道:「老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娶妻生子了。」   「凌大哥為人重情意,而且闊朗豪爽,在揚州時不知道有多少人登門介媒呢。」   凌萬城被柳月眉這麼一說,破天荒地臉紅了,不好意思道:「榮弟妹誇獎,老哥真是受之有愧啊。」   「老哥,你不是因為像古涵軒一樣愛上我們家眉兒,而拒絕其他美女吧。」逍遙湊過臉,小聲道,「雖然我敬你為兄長,但是眉兒的主意你可千萬不能打哦。」   逍遙雖然說的小聲,但是還是被柳月眉聽到了,柳月眉聽逍遙如此一說,心裡甜滋滋的。   凌萬城怕逍遙誤會,連忙解釋道:「兄弟你可別這麼想,老哥我一直都把弟妹當妹妹看。再說,兄弟妻,怎可欺?」   沒等逍遙發話,柳月眉走到逍遙身邊,神色有點不自然道:「凌大哥愛上了一個他不該愛的人。」   逍遙身體一震,然後哈哈大笑,道:「眉兒錯了。世間沒有什麼人是不該愛的,人的一生是短暫的,一個人活著就是為了尋求自己的真愛,只有愛才能使人的一生富有色彩。就像我和你,我們以前不是彼此相隔甚遠嗎,到後來不是仍然結合了。」   「眉兒該打。」逍遙將柳月眉抱入懷中,在柳月眉的臀部輕拍了一下。逍遙抬頭對一臉錯愕的凌萬城道:「凌老哥,逍遙非常敬重你的為人,但是逍遙看不起你在愛情這方面的膽量。咱們是男人,不是女人。女人愛上男人,她會在心裡默默的想著他,然後在心裡回憶著彼此相遇的一點一滴;而男人不同,女人是含蓄的,男人則是粗獷的,愛就要說出來,愛了就愛了。逍遙雖然不知道你愛的那個人是誰,但是逍遙可以這樣說,只要你愛她,只要她愛你,那就別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就算她是宇文化及的女人又如何,咱們照要不誤。」   此時凌萬城彷彿又恢復了原狀,只看他眼中閃爍著精光。但是過了不久,凌萬城的眼神又變得黯淡,他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歎道:「真是被兄弟你說中了,我愛上了宇文化及的女人,她就是蕭妃。」   「蕭妃。」逍遙的反應出柳凌兩人的意料,他們都以為逍遙在聽了這人的名字後會驚歎凌萬城不自量力。可是逍遙沒有,逍遙略一沉思,然後問道:「老哥,蕭妃對你的感情如何?」   「甭提了,咱著是單方面的相思啊。」凌萬城歎道。   「這是一個問題,不過這道題道不是很難解。」逍遙的話使得兩人更摸不著頭腦了,逍遙趁熱打鐵道,「我們那邊的歷史上寫著宇文化及死後,蕭妃被瓦崗的後主所得,最後蕭妃死在單雄信手中。不過,既然現在歷史已經混亂,那麼我逍遙也就不管了,反正只要最後天下蒼生能夠太平就行。她既然對老哥沒感情,那咱就培養出一段感情來。」   凌萬城搖頭道:「兄弟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自己來解決。而且蕭妃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我最清楚,她一向貪圖人間的榮華富貴,我只不過是宇文化及手下的一個將領,她是不可能會正眼瞧我的,對她我已經死心了。」   「老哥……」   「兄弟不要再多說了,來,咱們痛痛快快地醉他娘的一場!」   「莫使金樽空對月,來,咱們就醉他娘的一場!」   說完,兩個男人哈哈大笑,無形中彼此間的情誼更加深厚難離了。   柳月眉乖巧地進了裡屋,她知道,這種情況她是不宜在場的,逍遙喝酒從來都是淺嘗則止,她從未見逍遙喝醉過。聰慧的她自然知道逍遙又想起了以前的那個叫葉子的女孩,於是她進房先睡了,就讓兩個大男人通痛快快地醉一場吧。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四章 醉個痛快(下)     次日清晨,逍遙就和柳月眉上路了。   此行去瓦崗,逍遙已經決定了行走的路線。逍遙決定先去歷陽郡,也就是如今的合肥市,再由歷陽郡去汝陰郡,然後渡河北上直達洛陽,最後再沿黃河水下瓦崗。   凌萬城和逍遙大醉一場後,精神氣色比前些時候好了很多,此時他正站在管道上,漸漸地看著逍遙和柳月眉遠逝的身影。   「將軍,皇上傳令要你火速回京。」   這時候,一個身著甲服,姿色頗為不錯的女子策馬而來。只看她細眉大眼,當她在看凌萬城剛毅略健美的臉龐時,水靈的秋波中飽含著難以掩飾的情素。女子跳下馬背,邁著矯健而有力的步伐來到凌萬城的身邊。   凌萬城略一沉思,轉頭對那個女子道:「素零,傳令張副將把守丹陽,你和我一同回京面聖。」   「莫將得令!」   素零低頭領命,同時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後騎馬奔入丹陽城。   凌萬城淡淡地看著素零矯健的身影,這時候他的耳旁突然迴響起逍遙的一句話:「世間沒有什麼人是不該愛的,人的一生是短暫的,一個人活著就是為了尋求自己的真愛,只有愛才能使人的一生富有色彩。」   「愛,呵。」凌萬城苦笑地搖搖頭,然後徒步走進丹陽城。   △△△△△ △△△△△   逍遙和柳月眉離開丹陽直奔歷陽城,歷陽城乃是要衝之地,戰火雖未燒至,但是這裡的守兵相比丹陽要多了許多,而且城門守兵對百姓的搜查也相較嚴格。   逍遙和柳月眉同騎一匹快馬,來到了歷陽城外。   逍遙見城門的守兵對百姓都是一個接一個地攔路盤查,有的士兵則乘機大揩一些婦女的油水,不由得心生怒意。逍遙心裡雖然憤怒,但是還是忍住了,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地頭上,逍遙不想再多惹事端。   「喂,你給我下來!」   一個士兵大搖大擺地朝逍遙走來,這傢伙用一雙賊眼直直地盯著逍遙懷中的柳月眉。那個士兵還沒走近,突然聽到一聲長劍清嘯,一道紅色閃電從天而降,落在了士兵身前。   那士兵嚇得六神無主,連忙抱頭鼠竄。   「回鞘!」   只聽逍遙冷喝一聲,眾人的眼裡又是一道紅色閃電閃過,同時又聽到了一聲長劍的清嘯。   逍遙不顧眾人異樣的眼神,策馬慢慢走過城門。   「來人,給我拿下他!」   一聲令下,數十個長槍兵將兩人一馬團團圍住,同時城頭上的百來個弓箭手把箭頭都對準了逍遙和柳月眉。   一個將領從城樓上趾高氣揚地走下來,那將領指著柳月眉,賊笑道:「把那個女人和馬留下來,男的給我剁了。」   「是!」   眾士兵上前一步,把槍口全部對準逍遙。   逍遙嘴角一翹,冷呲一聲,背上的紅顏劍離鞘飛出,化成一支飛箭直刺向那將領的眉心。守城將領還沒來得及反應,慘叫一聲便應聲而倒。但是沒見血,紅顏劍此刻停留在半空中,而那個守城將領是被嚇倒的。   「不,不要殺我!我家裡還有五房妻妾,上有老,下有小,好漢、大俠、英雄!」   逍遙嗤之以鼻,從懷裡拿出一塊鐵牌:「這是凌將軍的軍令牌,將軍有令,妨礙我執行軍務者,殺!」   凌萬城乃是宇文化及座下一員猛將,名聲僅次於宇文成都,他的名號在宇文化及的勢力範圍內可算是響噹噹的,早先凌萬城就預料到逍遙會碰上這種情況,於是將自己的軍令牌給了逍遙,好讓逍遙在宇文化及的勢力範圍內暢通無阻。   「小的不是有意冒犯將軍,請將軍饒命。」   逍遙懶得去理這樣的人,他再道一聲「回鞘」,紅顏劍便應聲回到逍遙背後的紅色寬劍之中,宛如神來之劍。   柳月眉從始至終臉上都是帶著美如鮮花的微笑,只是她蒙著臉,別人看不清罷了,不然準會有人為之瘋狂的,當然,前提條件是她臉上的傷疤全都癒合以後。   逍遙輕勒馬繩,揚長而去。   「媽呀,原來是凌將軍的人,可嚇死我了,幸虧剛才沒動起手來,不然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那守城將領拍拍灰塵,勉強站起身來,慢慢走回城樓。   逍遙和柳月眉進了一家叫「福來客棧」的客棧。逍遙點了一些柳月眉喜歡的小菜,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菜還沒來,逍遙百無聊賴地輕聲唱起歌來。呵,逍遙有好久沒唱歌了。   「世界太囉嗦,不分對或錯,像我這樣老百姓誰會在於我,有錢當老大,沒錢難過活,就算是看不慣,我又能如何……」   一曲唱完,柳月眉一雙玉手輕拍富有感染力的節奏來。   「妾身還是首次聽夫君唱歌哩,夫君唱得真不錯。」柳月眉聲如清泉潺潺,音如銀鈴叮嚀,叫人聽了有如沐春風之感。   逍遙呵呵傻笑,夾了一塊燒肉放在柳月眉碗裡。因為柳月眉傷疤在臉的上方,所以她蒙臉的絲巾只到秀鼻處,露出了一張可愛誘人的檀口。柳月眉輕咬逍遙夾來的燒肉,細緻又認真地吃起來,因為她的吃相極為優雅,彷彿是在吃人間最美味的食物一般,看得逍遙不由的傻了眼。   柳月眉發現逍遙傻愣愣地看著她,「噗嗤」一笑道:「夫君這個樣子真可愛。」   逍遙微笑還禮,然後朝柳月眉眨眨眼,彼此相視一笑,趣味甚濃地吃著飯菜。   「哎,這不是神刀門的張鵬,張大公子嗎?」   「哦,是天劍門的歐陽公子啊,幸會,幸會。」   逍遙一聽覺得天劍門這個名字挺耳熟的,似乎在哪天聽過,於是他對隔桌兩人的談話留起心來。   「張兄,你今次是否到洛陽去參加武道大會啊。」   「正是,想來歐陽兄也和小弟一樣吧。」   「哎,有張兄如此厲害的人物在,看來我是沒指望贏了。」   「哈哈,歐陽兄過謙了,我張鵬不過只會兩三手快刀而已,哪能和歐陽兄的天劍相比啊。」   接著,兩人又哈啦了一陣,逍遙聽得無趣,也就收了心情,管自個兒吃飯了。   這時候逍遙感覺到有三個人正朝自己這桌走來,同時有一個氣息較弱的人目光鎖定在柳月眉身上,另兩個氣息較長,內功較深的人把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   逍遙沒有回頭看,他也不屑看。   「在下白如玉,是洛陽白馬幫的少掌門,敢問這位姑娘芳名?」   老套,無聊。逍遙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世界的美女是不是都死光了,怎麼這些好事之徒都把目光定格在自己的嬌妻身上。   柳月眉抬頭看了一眼白如玉,只感覺此人真是人如其名,臉白得和玉差不多,長得也很秀氣,但是這種秀氣和逍遙的氣質比起來那就相差甚遠了。柳月眉垂下美目,往逍遙看去。   逍遙微微一笑,用一種戲謔的言語道:「我給你們十秒種的時間。十,九,八……」   那三人還未明白逍遙的意思,只聽到逍遙數到「三」的時候,逍遙背後的紅顏劍突然清鳴起來,但未出鞘,只是發出一陣清鳴。   「二,一。」   「錚!」   紅顏劍應聲出鞘, 那白如玉突見眼前閃過一道紅光,然後胸口一陣悶疼,人竟似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少掌門!」   白如玉身邊的兩個保膘型的人物一個回身救白如玉,另一個拳聲呼嘯地朝逍遙襲來。   這兩人武功頗高,逍遙知道自己如不認真對待,可能會敗得很慘。   於是,逍遙將體內的浩然正氣轉化成寒氣,當紅顏劍回到逍遙手中,逍遙身影忽移,似飄風一般躲開了那人的攻擊。逍遙閃現在那人身後,將寒氣凝聚在拳上,朝那人後背打出一記寒冷無比的左拳。   那人登地彈起,迅捷地避開了逍遙的攻擊。同時,去救白如玉的人手持一口大刀,也朝逍遙攻來。   逍遙手中的紅顏劍如清風徐來,柔綿之中卻帶著無比的寒意,激出數朵劍花,朝持刀人席捲而去。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五章 風流公子(上)     那持刀人只覺一股寒氣襲來,同時眼前紅光閃爍,曼妙無比。持刀人自是不好相與之人,但是他也知道逍遙的劍法已經到達一種別人無法超越的境界,他自問暫時無法破敵,於是連忙後退,當逍遙劍招已老,他才乘此空隙,運勁一刀攔腰砍向逍遙的左臂。   逍遙微微一笑,只看紅顏劍看似慢實是快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恰好擋住了這一刀。同時,逍遙將寒氣灌注到紅顏劍中並傳入那人的體內。   那人只覺有一股強烈的寒氣侵入體內,連忙運功抵抗。同時悶哼一聲,踉蹌倒退。   逍遙兩腳剛落地,另一人的鐵拳如破空的流星襲來。逍遙連忙運劍抵擋,卻不料這招只是虛招,那人在出拳的同時,右腳已然踢出,逍遙躲閃不及,硬是挨了這一腳。   在柳月眉來不及呼叫,逍遙已經退到她的身邊。逍遙示意柳月眉不要驚慌,只看他的臉上依舊帶著迷人的笑容,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白如玉三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動真格了。」   逍遙收斂笑容,眼中射出無比凌厲的目光。   「喝!」   逍遙長喝一聲,手中的紅顏劍頓時泛出了紅色的光芒。逍遙出劍了,劍一出,頓時眾人只決身如神境,眼前美景如畫。只看逍遙毫無軌跡翩然而來,整個給人一種非常灑脫、飄逸的感覺。逍遙手中的紅顏劍晃出無數劍影,劍光星點,似雨覆來。在旁觀看的眾人都不禁被逍遙的劍法所傾倒,就連客棧的掌櫃也覺得身在其中,忘了逍遙四人是在他的客棧裡鬧事。   剛才聯手攻擊逍遙的兩人被逍遙的氣勢所迫,連連後退,直退到白如玉身旁。白如玉更是不濟,只看他呆坐在地上,傻傻地不知道該幹什麼,或著說他是在等死。   逍遙身影突然停止,他的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瀟灑地看著白如玉三人。   此時那兩人一左一右將白如玉保護在其中,神色緊張地看著逍遙。   敵不動,逍遙自然不動,反正彼此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逍遙既然已經教訓過白如玉心裡也就釋然了。逍遙洒然一笑,還劍入鞘,身影倒退到柳月眉的身邊,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且看樓中所有人都把主意力集中在逍遙身上,他們大都是被逍遙剛才的劍法所震撼,只有少部分人仍把目光定格在柳月眉身上。當然,白如玉便是其中一人。   「眉兒,剛才讓你受驚了。」   逍遙將青菜夾入柳月眉的碗中,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吃起飯來,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似的。   白如玉見逍遙沒動靜,以為逍遙是怕了他的身家,於是又大搖大擺地朝柳月眉走近。   「錚!」   白如玉離柳月眉還有幾步路時,逍遙背後的紅顏劍突然離鞘飛出,凌空豎在柳月眉的身邊。   「御劍術!」   在場的所有人無比驚歎,這使得白如玉也不得退了好幾步,退到兩個護法中間才安下心來。   這時候白如玉身旁那個持刀的人走到逍遙身邊,拱手道:「原來閣下是蜀山劍盟的英雄,剛才多有得罪,還望閣下包涵。」   逍遙和柳月眉權當做沒聽見,逍遙為柳月眉夾了一塊香酥,皺眉道:「眉兒,這地方真吵啊。」   柳月眉微微笑道:「只要夫君高興,咱們以後就不來這種地方了。」   逍遙不置可否,又自顧吃飯了。   那持刀的漢子看來非常有耐心,逍遙對他不聞不問,而他的臉上仍掛著笑容。   「在下蒼天,乃是白馬幫右護法。」蒼天指著白如玉身旁的那個人道,「他是我的兄弟芒地,是白馬幫的左護法。敢問這為兄弟尊姓大名?」   逍遙還是沒說話,現在他只盯著碗裡那塊柳月眉剛剛夾給他的肉,老半天才道:「眉兒,你說這是豬肉,還是牛肉。」   「妾身見識淺薄,學識不及夫君一半,夫君不知,妾身怎知呢。」   逍遙哈哈笑道:「眉兒過謙了,只看這碗就如大千世界,碗中之物又如我們週遭之人,別看有人人模人樣,可是內在卻不如爛泥。到不如碗中這塊肉,它肉味鮮嫩,被人吃的時候還讓人看不出它出自何處,相比某人而言,整日裡吊著其父之名四處肆為。由此觀之,彼人遠不及此物啊。」   逍遙這話說得有點模糊,所以當下有好多人都蒙了,只有少數人看到柳月眉抿嘴偷笑,方才明白逍遙是在暗罵白如玉。   「哈哈,說的好,說的好啊!」   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一個翩翩公子,只見此人著一身乾淨如新的白衣,面如冠玉,相貌堂堂,覺然是一個英俊風流的公子。來人手執紙扇,只看他剛踏進門,話音剛落他已經坐在逍遙的身邊,柳月眉的對面了。   「在下月無憂,想必這位就是逍遙劍逍遙公子了。」   月無憂話一出口,客棧裡就沸騰了。   「月無憂,你就是風流公子月無憂。」逍遙鄰座的張鵬驚異地看著月無憂,同時又指著逍遙,「你說他就是逍遙?」   月無憂對張鵬拱手哂然道:「原來是神刀門的張大公子啊,不錯,這位就是最近名聲雀起的逍遙。」   「你叫逍遙是吧,哼,你給我等著,下次你別讓我在洛陽碰見你。」說著,白如玉帶著蒼天和芒地走出了客棧。   「小二,給我一間上房。」逍遙對店小二說了一聲,然後對月無憂拱手歉道,「逍遙雖有結識月兄之心,因長途跋涉,內子的身體有些不適,故不便再與月兄把酒言歡,還望月兄見諒。」   「逍兄客氣了,既然柳姑娘身體不便,那月某就不打擾了。只是不知逍兄此行欲往何處,如果同路,月某還想和逍兄切磋詩書劍術呢。」   「我們夫妻欲往瓦崗,途經洛陽,可能會去見識一下洛陽的繁華。」   「哦,如此甚好,那月某就在洛陽的花滿樓恭候逍兄了。」說完,月無憂翩然離去。   逍遙喚回紅顏劍,然後不理眾人異樣的目光,隨店小二走進二樓的廂房。   「張兄,你不覺得奇怪嗎,逍遙怎麼會御劍術,他應該不是蜀山劍盟的人吧。」   「這事我也覺得有些蹊蹺,只不過我們和他不熟,不好相問罷了。」   「還有,我聽說逍遙的妻子就是傾國紅顏柳月眉,難道那個女子就是她?」   「應該是吧,我是沒見過柳月眉的真面目,世間見過她真面目的人恐怕不多。有的應該都已經被宇文化及在叛亂時幹掉了。」   兩人閒聊了一陣,又把話題轉移到洛陽的武道大會上來。   「你說王世充辦武道大會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難說。不過,聽說兩大聖地也會派人參加,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你說兩大聖地會派人參加?」   「是的,據說素女樓派出一個叫李芸芸的女子,而蜀山劍盟就不得而知了。」   「會不會就是逍遙?」   張鵬拍桌頓悟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蜀山劍盟的御劍術從來都不外傳,逍遙會御劍術,也就說明他很有可能是蜀山劍盟這次派出的參加武道會的人。」   「但是這麼一來,我們不就全沒希望了嗎。剛才逍遙那一招你也看到了,就連白馬幫的左右護法也無法匹敵,更別說是我們這些小輩了。」   「這倒不一定。」張鵬安慰道,「說不定逍遙和那個李芸芸鬥個兩敗俱傷,到時候不是我們撿了便宜嗎。」   「唉,希望事實如你所想的一樣。」   「好了,我們哀聲歎氣也無濟於事,不如去春花樓消消火吧。」   於是,兩個名門之後竟然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煙花之地。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六章 風流公子(下)     逍遙和柳月眉在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就上路了,去他們的第二站,壽陽。   當兩人要出城時經過一家春樓,發現這裡擠滿了看客,而且還有幾個士兵在維持秩序。   「這位老哥,請問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啊?」逍遙好奇,於是就找一個人問道。   「聽說春花樓裡面死人了,而且死的人來頭可不小啊,聽說是神刀門和天劍門的弟子。」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人插口道:「我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都是赤裸著身體,就像是被吸乾了精氣一樣,整個人只剩下一層皮和一堆骨,真是叫人慘不忍睹啊。」   「喂,讓開,讓開!」   這時候士兵們把兩個死者抬了出來,逍遙抬眼一看,這才發現是昨天在客棧裡碰到了兩個神刀門和天劍門的弟子。看著士兵把兩人的屍體抬走,逍遙的心中浮現出一種莫明的感觸,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或許是一個陰謀。   但是逍遙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管這件事,而且逍遙本身就不是那種對任何事都追根究底的人,現在是多事之秋,逍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不會為這些事情多做停留。既然死者是天劍門和神刀門的弟子,那麼就由他們的門主來解決吧。   逍遙掉轉馬頭,一路奔出了歷陽城。   去壽陽的路比較平坦,所以逍遙讓馬兒盡量跑快些。   天黑時,逍遙和柳月眉來到了一個叫劉崗的地方。   劉崗這個地方人煙稀少,逍遙直到天黑還沒找到一戶人家,沒辦法,逍遙只有委屈柳月眉讓她睡在露天下了。   逍遙找了一個可以避雨露的小山洞,將馬兒栓在離山洞不遠的一棵樹上。此時月已上柳梢,逍遙摟著柳月眉,歉道:「眉兒,今晚我們只能睡在這裡,讓你受委屈了。」   柳月眉微笑地搖搖頭,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逍遙懷裡。   「夫君啊,妾身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就覺得無比幸福了,妾身並不多求,只願能和夫君永遠相伴。」   逍遙親吻著柳月眉性感至甚的櫻唇,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對柳月眉的濃濃真情。   柳月眉醉了,不,其實她一直都處在如夢似幻的夢境之中,她早就醉了,直從和逍遙重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醉了。呵,醉了好,醉能解憂,醉能消愁。   逍遙對柳月眉的愛是無窮無盡的,無論以後會怎樣,無論逍遙身邊有多少愛人,逍遙對柳月眉的心是永遠不會變的。這時候,逍遙將浩然正氣傳入柳月眉的體內,惹來柳月眉的嬌喘,呵氣如蘭,美目含春。逍遙解下柳月眉的面紗,端詳著懷中已是紅霞半邊天的玉人。   「眉兒,你的容顏為夫總是白看不厭,傾國之詞恐怕也只能用上你的身上了。」   柳月眉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看著逍遙,看著逍遙那英俊且輪廓鮮明的臉龐,還有那雙多情的彷彿能看穿世間一切真善美的眼睛。   「夫君啊,你才令妾身百看不厭哩。」柳月眉小嘴微微一翹,蜻蜓點水一般地在逍遙的左臉上吻了一下。   逍遙挑挑劍眉,指著自己的右臉。   柳月眉癡迷一笑,自然明白逍遙的意思,於是俯首欲親逍遙的右臉。可是逍遙突然轉過頭,無私地奉獻出自己的嘴。只聽柳月眉一聲鶯語,然後軟倒在逍遙的懷中,無力地摟著逍遙。   逍遙盡情地挑逗著柳月眉,吸吮著柳月眉檀口中甘甜的清泉,同時卸下羅裳,一雙魔手探入花叢深處。   夜,寂靜,時而從某處傳來一兩聲歡叫,一兩聲喘息,一兩聲發自心靈的悅語。   逍遙和柳月眉一度歡快之後,柳月眉倒在逍遙懷中,沉沉睡去。逍遙知道自己不能睡,於是他就地打坐入定,繼續修煉浩然正氣。   同時,逍遙發現自己每一次和柳月眉歡好時,丹田之中隱隱有一股暖流流出,達到高潮時,那股暖流便想江河入海一般洶湧澎湃地進入柳月眉的嬌軀,讓柳月眉一次又一次地獲得極限之樂。可是高潮之後,江河就被阻塞住,停滯不前。   逍遙試著用浩然正氣引出那股暖流,剛開始不行,後來試了幾下,逍遙發現如果用寒氣做誘餌可以慢慢地引出那股暖流。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而逍遙則一點一點的引出暖流。這時候柳月眉在逍遙的懷裡蠕動了一下,由於柳月眉只著一件紅肚兜,而逍遙則赤裸著上半身,彼此肌膚摩擦,產生了無比美妙的快感。也正是這種快感促使逍遙體內的暖流如決堤的長江之水,氾濫成災。   逍遙知道此時不能驚慌,他鎮定心神,用寒氣將暖流引導到身體的各大要穴,同時衝撞著任脈。在兩股氣流的不斷衝擊下,任脈慢慢地出現了破口,逍遙一鼓作氣加大寒氣的引流量順利地衝破了任脈,因為為了衝破任脈,逍遙消耗精神過度,所以暫時不宜再衝擊督脈,於是逍遙就讓兩股氣流任脈和督脈之間不斷地來回流通著,同時促使兩股氣流融合。   隨著逍遙的不斷努力,暖流和浩然正氣彷彿交融在一起,變成了一股清泉,在自己的體內流淌著。逍遙只覺靈台一片清明,閉著眼睛的他居然看到自己的體內有一個嬰孩在真元中漂浮著,嬰孩面貌俊秀,閉著眼,雙手結印於丹田,週身泛著奇異的光芒,他的身後有一把劍,那把劍正是逍遙所鑄的紅顏劍,紅顏劍正繞著嬰孩不停的旋轉著。逍遙還想再看清楚時,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然後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世界亮了,一束金黃的陽光照耀在逍遙俊美的臉上。   柳月眉早已醒來,她只是怔怔地看著逍遙出神,眼神中滿是癡迷之色。   逍遙伸了伸懶腰,輕捏了一下柳月眉的秀鼻,笑道:「我臉上有花嗎,看得這麼入神?」   柳月眉嬌笑一聲,貼在逍遙的胸膛,癡聲道:「夫君啊,你比以前更好看了呢。妾身今早醒來,發現夫君週身泛著奇異的光芒,身上同時散發出一陣惹人幻想的氣味,叫妾身不禁浮現偏偏,神然忘了自我。」   「有嗎,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呢?」   逍遙深吸一口氣,發現自己的耳目比以前更清明了,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躲不過他的眼睛,只是感覺不到柳月眉所說的那種氣味。這時,逍遙無意間看到不遠出有一隊騎兵正朝他這個方向奔來。   「眉兒,有一隊騎兵正朝我們奔來,他們氣勢洶洶應該不是朋友,你快把衣服穿好。等一下戰鬥的時候你就和馬躲在洞裡,無論我怎麼樣你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可是,夫君……」   看著柳月眉一臉的擔憂,逍遙愛撫著柳月眉的臉盤,微笑道:「放心吧,我剛剛好像突破了某種境界,現在對付這些人應該綽綽有餘。」   待柳月眉穿好衣服,牽著馬繩走進山洞時,那隊騎兵正好趕到。   當逍遙看到領隊的那個人時,雙眼頓時暴射出凌厲無比的光芒。只看那領頭之人,赫然是「飛花劍」古涵軒!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七章 飛花凋謝(上)     古涵軒一見到逍遙,臉上馬上綻開微笑,道:「呦,這不是我們逍遙大公子嗎,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   逍遙察看了一下古涵軒所帶來的人,發現他們各個太陽穴高鼓而起,看來都是不凡之輩。不過古涵軒幾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逍遙輕蔑一笑,諷刺道:「怎麼,古大公子又長出了新的狗牙了?」   古涵軒見逍遙對他如此不客氣,心下微怒,但他此時不便出手,也不敢出手,因為他深知如今逍遙的厲害,就憑此時逍遙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古涵軒自是不敢大意妄為。   「對了,柳貴妃呢,怎麼沒見著人?」   逍遙一聽到古涵軒提起柳月眉,心中原本就無法壓抑的怒火一瞬間爆發了。雖說柳月眉臉上的傷源自宇文化及的陰謀,但是直接犯罪者卻是古涵軒,逍遙一想起柳月眉那些日子的困苦,心中就有一種莫明的傷痛,這種傷痛化成了怒火的催化劑,使怒火越燃越烈,瀕臨爆發。   紅顏劍鏗然出鞘,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實實地落在逍遙的手中。同時一股無形的殺氣如巨浪一般湧出,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   古涵軒怎麼也想不到逍遙的功力竟然進步如斯,逍遙在臨淵一戰之後就消失了一段時日,不久後江湖上就傳言逍遙殺死了惡狼寒風。那個時候古涵軒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殺死逍遙,而且逍遙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宇文化及對他的生死已經不在乎了,前天他得到消息,說逍遙和柳月眉在丹陽現身,於是他馬上告之宇文化及,要求宇文化及把凌萬城召回,免得凌萬城中途救走逍遙。   宇文化及似乎對逍遙的能力非常忌憚,也意識到逍遙對他的威脅,於是他同意古涵軒的奏請,同時還派出自己的親衛隊幫助古涵軒擊殺逍遙。至於柳月眉,宇文化及說留個活口,等他享樂完之後就送給古涵軒。古涵軒一聽到能夠得到柳月眉自然欣然同意,於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終於在山洞口找到逍遙。   紅顏劍突然悲鳴一聲,只看逍遙沖天躍起,與紅顏劍合為一體,化成了一張紅色的劍網,朝古涵軒眾人鋪天蓋來。   馬兒因無法抵擋逍遙凌厲無比的殺氣,紛紛嘶鳴,不顧背上的主人,轉身就跑。   古涵軒只見一道紅色的閃光朝自己射來,他連忙拔劍招架,同時將「飛花劍」箱底功力全部提出,誓要和逍遙決一死戰。古涵軒出劍的同時,周圍的侍衛們紛紛拔刀砍向逍遙,刀芒鋒寒,顯出不凡的功力。   面對如此凌厲的攻擊,如果是昨天的逍遙,那麼他肯定會選擇躲避,甚至後退,然後再伺機行動,或者用御劍術克敵。但是自昨晚之後,逍遙無意中修煉成天道元嬰,使自己的修為突破傳統武功局限,朝天道進發。   逍遙冷喝一聲,紅顏劍如暴雨而下,紅光點點,一時間竟全部擋開了所有人的攻擊,同時劍尖仍直向古涵軒。   古涵軒雖功力遜於逍遙,但是他仍是新一輩中的佼佼者,一手「飛花劍」使得出神入化,叫人不敢小覷。   古涵軒翻手出劍,如一朵盛開的鮮花,煞是艷麗。逍遙雖恨古涵軒,但不由得對他這一劍暗讚了一聲。   「叮!」   兩劍交擊,紅顏劍的劍尖點在了古涵軒的劍葉上。如果此時有識劍的高人在場,那麼他一定會由衷讚歎逍遙這把紅顏劍是天地之瑰寶,劍中極品。只看古涵軒的飛花劍被紅顏劍點到之處,頓時出現了一絲細小的裂痕,如果下次同樣擊在這個部位的話,恐怕古涵軒這把飛花劍會應聲而斷。   要知道古涵軒手中這把飛花劍乃是一把上等之劍,相傳乃是當年的江湖第一劍客落飛雲的貼身寶劍,敗在此劍之下的人遍及整個江湖。這也足以證明逍遙鑄劍技術之高超,想來紅顏劍已經可入神兵之位了。   就在逍遙藉著劍上傳來彈力抽身回地時,剛剛被逍遙擊退的侍衛們乘機卷刀殺至,刀風呼嘯,同時眾人身上帶散發著一股冰冷的寒氣,叫人不容小覷。   如今已是寒冬,敵人的內家氣勁是寒氣,這使得對手應付起來更增加了難度,但是他們的對手是冷熱兼修的逍遙,這一戰便有他們的苦頭吃了。浩然正氣可熱可寒,亦可熱寒交錯結為暖。昨夜逍遙和柳月眉在歡愛時為了不讓柳月眉受凍,就引發少許的浩然正氣為暖氣,把柳月眉包容在溫暖的空氣中,讓她睡了一夜的安穩覺。   逍遙臨危不亂,週身湧出一股熾熱無比的熱氣,只看逍遙兩眼如兩團烈火,彷彿要把世間一切醜惡都燒燬一般。眾侍衛不禁為逍遙的氣勢所震,頓時慢了速度。逍遙乘機還劍入鞘,後退十幾步,站定。   「卡。」逍遙扭轉劍柄,從背後慢慢地抽出了整把紅顏劍,此時面對眾人的正是無鋒的紅顏寬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喝,氣動山河!」   逍遙氣勢猛然暴漲,紅顏寬劍如一把破天之劍,帶著無比強大的劍勢掃向眾侍衛。只看逍遙一改平時飄忽的身影,閃電出擊,橫衝直撞,大有行軍打戰,所向披靡之勢。逍遙所過之處,無不人仰馬翻,慘叫連天。   冷熱氣流相撞,頓時產生了一股小型的旋風,將地上的沙石翻飛,天地混沌一片。   逍遙一連擊飛了十多個侍衛,方才退回原處,此番連戰他只有些氣喘,看來逍遙確實臻至高手的行列。逍遙倚劍冷冷地看著古涵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高舉紅顏寬劍,突然大喝一聲:「孤城萬仞,龍嘯九洲!」   完全是臨時所想的招式,這就是逍遙的劍法,隨意而動,無章無法,心隨意動,劍隨心走。   紅顏寬劍毫無花俏地砍向古涵軒,眾侍衛被逍遙的氣勢所懾,應接不及。古涵軒運劍堪堪抵擋,「噹!」,古涵軒的臂力哪裡及得上逍遙,兩劍交擊後,古涵軒只覺虎口發麻,身體踉蹌跌退,嘴角還滲出了一絲血絲。   趁這個空當,眾侍衛蜂擁而上,一時間刀光劍影,逍遙左右逢源,體內真氣源源不斷,永不衰竭。   逍遙擊退一個侍衛,轉頭之間,發現空氣之中飄散著無數花瓣,芳香入鼻,令人神怡。   此時古涵軒手舞飛花劍,在花瓣中翩然起舞,姿態萬千。逍遙在自己的鼻子上揩了一下,扭轉劍柄並將紅顏寬劍扔到地上。   「隨風落葉。」   紅顏劍再次出鞘,在空中翻舞中,逍遙握劍在手,身移影動,御風而行。   只看兩人在淒厲的寒風中翩然起舞,乍看之下哪像是在比武,實說「比舞」倒還貼切幾分。   兩人相遇了,頓時劍的交擊聲不決於耳。逍遙的劍招是輕快見長,古涵軒的特色是華麗,不過兩人都用共同的特點就是身影飄忽,叫人捉摸不定。   不過古涵軒終不是逍遙的對手,兩人對打了三十幾招,古涵軒減落下風並出現疲憊之色。而逍遙則越打越勇,好像有使不完的勁,體力更是驚人。   眾侍衛見古涵軒減顯敗狀,同時又覺得敵不過逍遙,於是萌生了撤退之意。眾人一同上前逼退逍遙。   「走!」   其中一人對古涵軒大喊一聲,眾人如獲大赦,紛紛逃竄。   「想走,哼,怎麼也得留下一件紀念品吧。」   逍遙雙手一揮,這時,兩道紅光朝古涵軒疾速射去,古涵軒躲閃不及,兩道紅光在他的臉上劃下了兩到很深的傷口。古涵軒慘叫一聲,在侍衛的扶持下,上馬狂奔而去。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八章 飛花凋謝(下)     逍遙冷冷地看著古涵軒離去的身影,然後雙手一收,一道紅色閃電落在他的跟前,只要是眼細之人便能看出這紅色閃電就是紅顏劍的劍鞘,緊接著另一道紅色閃電了落至,鏗然入鞘。   逍遙將紅顏劍背在背上,然後朝柳月眉走去。   柳月眉見自己的夫君沒事,滿心歡喜地撲到逍遙懷中,獻上一個深情的吻。   「唉,到底還是讓古涵軒這混蛋跑了,眉兒的仇恐怕要遲些時候再報了。」逍遙摟著柳月眉歎息道。   「夫君,以前的仇恨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不要再計較了。能得到夫君的寵愛,妾身已經知足了。」   「眉兒難道不想報臉傷之仇嗎?」   柳月眉輕搖著螓首,然後甜蜜地依偎在逍遙懷裡,呢喃道:「夫君對妾身的愛沖淡了世間的一切,妾身只求能和夫君永遠相伴,至於仇恨,便讓它隨風煙消雲散吧。」   「眉兒灑脫,倒是為夫拘泥了。」逍遙微笑道。   柳月眉輕抿丹唇,口露皓齒道:「夫君啊,找到芸芸後,咱們要身往何處呢?」   「找到芸芸後,我會把你和芸芸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然後獨身前往鬼窟,我一定要把七色花搶到手。」   柳月眉秋水汪汪,美目含情道:「妾身也要隨夫君一同前去,妾身再也不想離開夫君了。妾身無法再受相思之苦啊。」   「傻丫頭,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來,你去的話可能會使我的行動不方便,這樣七色花就更難得到手了。」   「可是……」   「放心吧,打不過我還不會躲嗎。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明的不行,就來陰的。我就不信得不到七色花。」   柳月眉知道再勸逍遙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心,同時也因逍遙對她的愛戀感到無比的幸福、甜蜜。   兩人稍做休整後,騎上馬直奔壽陽。   古涵軒和眾侍衛並沒有逃多遠,他們如今正在壽陽城的守備府中,商量著擊殺逍遙的計劃。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並沒有因上次的失敗而喪失擊殺逍遙的鬥志。特別是古涵軒,逍遙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兩件禮物,使他幾乎瘋狂,發誓一定要親手殺死逍遙。   「馬守備,你派去的探察兵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古涵軒狠拍桌子,頓時把桌上的茶几全部震碎。   平日裡在壽陽城作威作福的馬守備眼下就像是一隻受不得驚嚇的狗,顫抖道:「下官,這就去看看。」   待馬守備一顛一簸地跑出房門後,古涵軒拿過一個侍女手中捧著的茶几就往地上摔,如此他還不解恨,索性拿擺設在房間裡的瓷器摔。   等古涵軒摔夠了,罵夠了,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   這個時候馬守備急沖沖到跑了進來,忙道:「大人,逍遙已經進城了,今晚投宿在岳家客棧。」   古涵軒終於舒了一口氣,然後對馬守備道:「天黑時,你派兵給我把岳家客棧圍了,叫你的人隨時準備好火把和乾柴,到時候我要活活燒死逍遙。」   「可是大人,皇上他不是要柳月眉……」   古涵軒眼光一寒,道:「你以為柳月眉是什麼人,如果逍遙死了她根本就不可能會偷生,況且逍遙的厲害我們都是見識過的,現在我們軍中恐怕就只有幾員大將能和他匹敵,憑我們現在之力根本就不可能生擒逍遙,所以現在只有用這個方法了。」   古涵軒旁邊的一個侍衛道:「大人,你說我們能不能在他的飯菜裡下毒。」   古涵軒嗤之以鼻,嘲道:「除非你手上有蝴蝶派的奇毒,不然一般的毒藥只能給逍遙做下酒菜。」古涵軒自然知道逍遙擁有百毒不侵之軀,所以當下就否決了下毒的計策。   眾侍衛一時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於是都同意古涵軒的計策。   「月眉啊,月眉。不是我古涵軒對你無情,而是你對我無意啊。」說著,古涵軒大手一揮,「走!」   逍遙和柳月眉黃昏的時候到達壽陽,住進了岳家客棧。   兩人洗了一次鴛鴦浴後,坐在床頭彼此述說著綿綿的情話。   最後柳月眉因為白天奔波勞碌,在逍遙的懷裡甜甜睡去。而逍遙則打坐入定,有規律地呼吸吐吶著。   逍遙的意識隨著浩然爭氣在體內流轉著,當他的意識逐漸朦朧時,又看到了腹中的那個嬰孩。逍遙靜靜地看著他,彷彿就像是在看自己一樣,那種感覺是那樣熟悉,那樣親切。   這時候嬰孩身旁旋轉的紅顏劍發出了悲鳴聲,它旋轉的速度更快了,使逍遙只看到一個紅色閃影。同時,逍遙彷彿聽到天外來音一般,只聽有人在大聲呼喊:「不好啦,著火啦!」   逍遙六神歸位,睜開了炯炯有神的虎目。剛才的一番調息後,逍遙的內力又增進了不少,現在逍遙只覺自己體力充沛,彷彿有使不完的勁似的。   柳月眉也被驚醒了,她緊張地看著逍遙,同時抱住逍遙的手臂,嬌軀微微顫抖著。火,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魔神啊,它毀了柳月眉和逍遙曾經溫暖的草屋,也差點毀了柳月眉對未來的所有希冀。   「眉兒,先穿好衣服,咱們出去看看。」待逍遙穿好衣服,拿起紅顏劍時,門外衝進了十多個黑衣人。   來者不善,逍遙二話沒說,只看紅色的劍光閃爍,逍遙手中的紅顏劍如魔神的催命刃,一眨眼的瞬間,十幾個黑衣人還沒看清逍遙的招數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柳月眉穿好衣服來到逍遙身後,她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抓著逍遙臂膀,神色緊張。   逍遙知道柳月眉的腦中還殘留著上次草屋背燒時的陰影,於是安撫著柳月眉的玉背,用堅定的眼神來告訴柳月眉,只要逍遙活著,世間就再沒有力量能夠傷害她。柳月眉讀懂了逍遙的意思,輕點螓首,隨著逍遙走出房門。   因為逍遙的房間是在二樓,當逍遙和柳月眉走到樓梯口時,發現樓下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同時火勢正往二樓蔓延,情況危急!   古涵軒和眾侍衛都在客棧外觀看著火中盛景,不時朗聲長笑。   「逍遙啊逍遙,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   眼看著岳家客棧的樓房變成一片火海,古涵軒笑得更歡了。是啊,他怎能不笑呢,逍遙一死,他就立了頭等大功,說不定可以取代凌萬城的位置,這樣一來他古涵軒從此以後便可在丹陽一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這時,古涵軒的眼中幻想出無數擁有傾國姿色的美女對他投懷送抱,同時身邊的金錢更是數之不盡,用之不竭。   「有人!」   就在古涵軒自我陶醉而神遊時,他身邊的侍衛突然指著燃燒的岳家客棧上空的一個黑點道:「看,那裡漂浮著兩個人。」   「是逍遙!」   古涵軒連忙回過神,卻看到一束紅光朝自己的眉心射來,古涵軒剛從美夢中回過神,躲閃不及,連慘叫聲也未發出,紅光已經穿透他的頭顱,深深地插入土中。   「御劍飛仙!」   眾人因為驚愕逍遙的出現,所以沒太注意古涵軒的動作。只見逍遙懷中抱著柳月眉,雙腳站裡在較為寬闊且無劍鋒的紅顏寬劍之上,而鋒利無比紅顏劍則不見了蹤影。   沒等古涵軒發命令,眾人連忙後退,因為他們看到逍遙正朝古涵軒慢慢地飛了過來。   「大人!」   有一個好心的侍衛以為古涵軒是被逍遙的御劍術震住,於是輕拉了一下古涵軒的手臂。他這一拉,古涵軒確實有了反應,但是古涵軒卻沒有後退,而是後倒。直到這時,人們才發現古涵軒的眉心開了個洞,鮮血不斷的湧出來,染紅了古涵軒腳下的土地。   逍遙抱著柳月眉跳到地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後輕喝一聲「回鞘」,只見從泥土裡射出一道紅光,那道紅光應聲進入了逍遙手中的無柄寬劍內,那道紅光正是無堅不摧、鋒利無比的紅顏劍!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三十九章 飄雲仙子(上)     逍遙冷冷地看著古涵軒的屍體,然後抱著柳月眉朝城門走去。   那些侍衛見古涵軒已經被逍遙擊斃,同時又被逍遙出神入化的御劍術所震撼,哪裡還敢圍困逍遙,他們紛紛讓出一條路來,讓逍遙和柳月眉安然通過。   逍遙走到半路,發現並沒有人追來,於是轉彎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誰啊,誰在敲門?」一個老漢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逍遙,「請問這位公子有什麼事啊?」   逍遙放下柳月眉,對老漢作揖道:「老人家,請問一下城裡哪裡有船賣。」   老人看了看風姿卓越的柳月眉,又看了看瀟灑俊美的逍遙,指著房頂掛著的字牌笑道:「公子請看。」   逍遙抬頭一看,發現字牌上寫著「陳記船坊」四個字。逍遙和柳月眉相視一笑,只聽老漢對逍遙二人道:「外面天寒,兩位還是先請進屋吧。」   逍遙不想牽累老漢,推辭道:「不了,我們夫妻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老人家,您這兒一艘小船的價格是多少?」   老漢不假思索道:「兩人坐的船要二十兩銀子,如果公子要大一點的話,要五十兩銀子。」   「您現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如果合適我馬上就買下。」   「好的,兩位請隨我來。」   老漢帶著逍遙來到了穎水岸邊的一家船坊處,逍遙用二十兩銀子買下了一艘兩人坐的小船,即刻划船北上,去汝陰郡。   逍遙和柳月眉走後,古涵軒的屍體也被人運回了揚州。   「碰!」宇文化及一掌就把桌子敲碎,「來人,傳朕旨意,叫凌將軍立刻進宮面聖!」   「是!」   「皇上,您可不要為一點小事而動了肝火啊。」蕭妃半含著一顆葡萄送到宇文化及嘴邊,同時摟著宇文化及的虎腰,扭動著傲然挺立的雙峰不停地磨擦著宇文化及的身體。   宇文化及一把推開蕭妃,冷冷地看著蕭她,狠道:「你一心嫉妒柳月眉,早就想把柳月眉除掉,所以你就趁此機會煽動古涵軒,好讓他去對付柳月眉。都是你這賤貨那天死纏著朕,吹盡枕邊風,朕才會派古涵軒去送死!」   「皇上,妾身冤枉啊。」   「不用再多加狡辯,來人,把她給朕打入冷宮!」   「皇上,不要啊皇上!」   一聲令下,幾個侍衛把蕭妃「請」進了後宮。   蕭妃被打入冷宮沒多久,凌萬城就在外面求見了。   「莫將凌萬城,參見皇上!」   「起磕吧。」   「謝皇上!」   「古涵軒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說一下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宇文化及現在的心情極其不好,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冰冷,叫人聽了不禁心寒莫明。   「臣從侍衛那裡打探到逍遙已經練成御劍飛行之術,古涵軒就是因為一時大意而喪失了生命。」凌萬城低著頭,頓了頓,道,「其實,要古涵軒去殺逍遙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放肆,連你也敢數落朕的不是!」   「臣不敢。臣說的只是事實,皇上應該知道逍遙的為人,無論皇上對逍遙怎麼樣,他都不會對皇上展開抱負,除非皇上把目標轉移到逍遙身邊的女人身上。」   「你的意思是逍遙仍舊不會對我懷恨在心?」宇文化及緩口道。   「是的。」   「朕本來想要你去殺逍遙,但是考慮你和逍遙之間的感情,同時也因你這句話,事情就這樣結束吧。」宇文化及長長歎了一口氣,又道:「逍遙如今在哪?」   「他應該已經到達淮陽郡。」   「逍遙的事先暫時放下,劉元進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看上了一個叫紫茹的女子,整日都在雲霄樓聽其彈琴。張信因說紫茹乃是禍國之女而被劉元進斬了全家,至此,劉元進手下能人走盡,看來劉元進運數已到終點了。」   「很好,朕給你八萬精兵,令你在三個月內攻下餘杭!」   「莫將得令!」   經過五天的行程,逍遙和柳月眉很快就來到了洛陽城。   這幾天洛陽因為要舉行武道大會,各路人馬紛紛來到洛陽城,所以顯得格外的熱鬧。但是逍遙和柳月眉並沒有進洛陽城,而是在城郊外的一戶農家的草屋裡住了下來。   逍遙在這幾天憑著絕頂的聰資將御劍術練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同時逍遙藉著與暖流融合後的浩然正氣打通了督脈,使自己體內的元嬰迅速成長,如今已成了一個二三歲的小孩子了。現在的逍遙可以御劍飛行幾萬里,飛遍神州大地,等閒高手恐難與逍遙匹敵。   又是一個晴天,逍遙閉眼坐在林間,柳月眉則托著腮幫含情默默地看著逍遙。   當第一束陽光照到逍遙身上時,逍遙終於伸伸懶腰,張開了炯炯有神的雙目。逍遙第一眼就看到柳月眉,見她正微笑地看自己,於是隨手輕捏了一下柳月眉的秀鼻。   「眉兒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柳月眉輕抿朱唇,細聲道:「夫君越來越好看了,而且身上隨時都散發出一股好聞的味道,月眉真有點情不自禁哩。」   逍遙笑著摟柳月眉入懷,戲道:「昨晚因為實在太累,無法和你同房,現在眉兒想要嗎?」   柳月眉羞紅了臉,咬著扁貝般的皓齒。   逍遙大笑一聲,抱起柳月眉,朝租來的草屋走去。   逍遙還沒走幾步,突覺背後冷風一陣,然後一股莫明的寒氣襲來。   「找死!」   逍遙暴喝一聲,反身一掌推出,卻打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這一掌逍遙用上了三成力道,來人似乎也沒想到逍遙的功力如此之高,嬌呼一聲,蹌踉倒退。   逍遙冷然轉身,就在他準備呼喚紅顏劍時,看到了那人的美麗可愛的臉龐。   「芸芸!」   逍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剛才襲擊他的人正是他的未婚妻李芸芸。只見李芸芸著一聲潔白素衣,身如飄雲,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已經閃爍著可愛與純真。   逍遙連忙衝到李芸芸身前,將李芸芸連同柳月眉一起抱入懷中。   柳月眉對李芸芸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李芸芸對柳月眉的意見可就大了,只見李芸芸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李芸芸推開逍遙和柳月眉,淚水瞬間滿溢,流下了兩道清泉。   「芸芸,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李芸芸突然出現,使得逍遙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你,就是逍遙哥哥欺負芸芸!」李芸芸跺著玉足,嘟著小嘴,看去確是可愛非常,叫人不禁想摟在懷裡,大快朵頤。   逍遙更不知所措了,傻傻地看著李芸芸。   李芸芸見逍遙傻傻的樣子,「噗嗤」一笑,道:「逍遙哥哥還是沒變,傻乎乎的。不過,無論逍遙哥哥變成什麼樣子,芸芸都會一直愛著逍遙哥哥。」李芸芸說到這裡,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大概只有他一人能聽見。   「好啦,好啦。芸芸不生逍遙哥哥的氣了,乾爹都已經把你和月眉姐姐的事情告訴芸芸了。」說著,李芸芸蹦蹦跳跳地來到柳月眉面前,拉著柳月眉的手,「月眉姐姐,你就是芸芸的姐姐了,以後逍遙哥哥要是欺負你,咱們就聯合起來欺負他,哼!」   李芸芸雙手插在小蠻腰上,朝逍遙翹起了玲瓏秀鼻。   逍遙聳肩無奈苦笑,然後用真氣大吼道:「咬金,還不出來見你大哥!」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章 飄雲仙子(下)     這時候,程咬金撓著後腦勺,傻笑地從樹林裡走出來。   「嘿,大哥。」   逍遙笑著走近程咬金,把手搭在程咬金肩上,笑道:「些許日子不見,你威風了許多呢。」逍遙指的自然是程咬金的穿著,以前的程咬金穿的是粗布衣服,而現在是錦衣加身,身份更是天差地別,乍看起來還真有一點混世魔王的味兒。   「嘿,被大哥取笑了。」   程咬金隨著逍遙來到柳月眉和李芸芸面前,程咬金對柳月眉鞠躬道:「大嫂,以前都是俺不好,你罵俺也行,揍俺也行,就是不能不禮俺,你要是不理俺,俺以後的日子就苦了。」   「咬金,為什麼這麼說?」逍遙程咬金的話有點不解。   李芸芸率先搶答道:「就是因為小翠姐姐啊,大個子在瓦崗寨裡誰都不怕,就怕小翠姐姐,只要小翠姐姐一擰他的耳朵,他就要叫饒命嘍。」   逍遙點點頭,恍然大悟。   柳月眉剛想叫程咬金起身,卻又被李芸芸搶道:「大個子,你指的是哪個嫂子啊,這裡可是有兩個哦。」   程咬金嘿然一笑,不停地撓著後腦勺,嘿嘿傻笑:「都一樣,都一樣。」   逍遙不禁苦笑,想不到李芸芸這話都說得出口,看來她愛自己的確愛得很深啊。   「什麼都一樣嘛,月眉姐姐可比我美多了。」李芸芸興高采烈地拉著柳月眉走到一旁,笑道,「月眉姐姐啊,你知道嗎,大個子可壞了,他讓小翠姐姐懷上了他的孩子。」   「真的,小翠懷孕了?」柳月眉喜道。   李芸芸認真地點著螓首,小嘴俯在柳月眉的耳旁,小聲呢喃:「月眉姐姐,你是不是也懷了逍遙哥哥的孩子啦,能告訴芸芸怎麼懷孕嗎,以後逍遙哥哥要是不理芸芸,芸芸就用孩子來嚇他。」   柳月眉羞紅了臉,輕輕地點點頭,連忙垂下頭不去看李芸芸,如此露骨的話叫她怎麼說出口呢。   「好啊,逍遙哥哥偏心!」李芸芸見柳月眉不說話,又拉著柳月眉小跑到逍遙面前,在逍遙結實的胸膛上狠狠地捶了一下,「逍遙哥哥壞死了,就知道欺負芸芸。」   逍遙如果凝聚耳力,方圓幾里內所有聲響都能被他聽清。剛才李芸芸和柳月眉的悄悄話自然落在了逍遙的耳裡。逍遙對李芸芸眨眨眼,小聲道:「芸芸?」   「啊,逍遙哥哥你有什麼事?」   「晚上你和眉兒一起睡吧。」   「好啊,好啊,芸芸早就想和月眉姐姐一起睡了。」李芸芸轉身抱住柳月眉,高興道,「月眉姐姐,晚上你可要把你和逍遙哥哥的故事全都講給芸芸聽哦。」   逍遙見李芸芸已經中計,於是拉過柳月眉的玉手,柔道:「眉兒,晚上為夫還要為你療傷哦。」   柳月眉當然知道逍遙所說的「療傷」的意思,本來就嬌紅的臉龐就更紅了。幸好她臉上仍戴著面紗,所以李芸芸並沒有看見,不然她又要興高采烈地要逍遙吻她了。   「對了,芸芸你和咬金來洛陽幹什麼,你們不是在瓦崗嗎?」   李芸芸跳到逍遙身前,仰著可愛的臉,傲然道:「芸芸可要去參加武道大會哦。」   「武道大會?」逍遙奇道。   「是啊,大哥你不知道嗎,大嫂可是素女樓樓主的親傳弟子呢,江湖中人都給大嫂起了個稱號,叫啥『飄雲仙子』。」   「芸芸這是怎麼一回事?」逍遙可不想讓李芸芸去參加什麼武道大會,畢竟李芸芸可是他的未婚妻啊,他怎麼能讓李芸芸受到危險。   「因為芸芸的師父就是素女樓的樓主啊,芸芸和元慶他們去瓦崗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師父,師父要芸芸和大個子到洛陽參加武道大會。」李芸芸臉上依舊掛著甜蜜純真的笑容,叫人不禁心生歡喜,「本來元慶也要去的,後來元慶被秦大哥派出去攻打附近的一個山寨了。」   「秦大哥,芸芸說的可是秦叔寶。」   「是呀,除了他還有誰,芸芸還和秦大嫂結為異姓姐妹呢。」   逍遙閉上了眼睛,盡量從自己的腦中提取出一些秦叔寶的資料來。   「逍遙哥哥,你怎麼啦。」李芸芸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逍遙。   「夫君這是在想事情呢。」柳月眉拉過李芸芸,「夫君在想事情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打擾的,來,咱們去屋裡張羅早飯吧。」   「好啊好啊,芸芸早飯還沒吃呢。」   於是,兩女拉著手,朝草屋款步走去。   待逍遙睜開眼睛,只看到程咬金傻傻地看著自己,於是笑道:「走,咱們去吃飯去。」   逍遙夾了一塊雞肉放到李芸芸的碗裡,道:「芸芸,你師父為什麼要你參加武道大會?」   「這個呀,師父沒告訴芸芸呢,師父說師姐下山的時機還沒到,要芸芸先打頭陣。等過了洛陽的武道大會,師姐就會下山了。」   「你師姐是誰?」   「不知道啊,師父沒說。」   逍遙神色一黯,道:「芸芸我不許你去。」   「不行的,師父說芸芸一定要去的。」   「那你是聽你師父的,還是聽逍遙哥哥的。」   李芸芸這下可為難了,原本單純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她師父為什麼要她去參加武道大會,既然她師父沒說那她也就不會問啦。而且她自問自己武功了得,應該不會落敗。   就在李芸芸首鼠兩端,左右為難之際,柳月眉輕輕握著李芸芸的手,對逍遙道:「夫君,妾身認為還是讓芸芸去吧。」   柳月眉見逍遙不發話,於是再道:「其實夫君可以跟在芸芸身邊保護芸芸啊,就算到時候芸芸真的不敵,還有夫君你嘛。」   「對啊,對啊,有逍遙哥哥保護我,芸芸才不會怕那些傢伙呢。」這一下李芸芸又來勁了,她在程咬金的腳上輕踩了一下,然後眨眨眼,示意程咬金幫自己說說好話。   「大哥,俺覺得大嫂的主意不錯,一來,俺也想去洛陽看看,二來,大哥你也可以帶著大嫂們去洛陽玩一圈,圖個新鮮。」程咬金搖頭晃腦說起來,只瞧他那一臉的落腮鬍子沾滿了飯粒,「俺的丞相王伯當還派了幾個高手在暗中保護俺們,大哥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   最後,在三人統一戰線的形成之下,逍遙終於妥協。逍遙自己不參加武道大會,但是如果誰敢欺負李芸芸,那麼他的下場會比古涵軒更慘,因為逍遙會把他打成豬頭,而且永遠都不能恢復,這可是比死還慘吶。   第二天清晨,逍遙四人終於走進了洛陽城。   一路走來,李芸芸老是反覆問一些類似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逍遙又不好回答,時間長了,逍遙的耳朵都生出老繭了。聽聽,又來了。   「逍遙哥哥,昨天晚上月眉姐姐為什麼在叫啊,她叫起來似乎很享受哩。還有,他們說如果要生孩子就要那樣叫的,你告訴芸芸為什麼要那樣叫嘛。」   李芸芸剛開始說這話的時候,連程咬金這樣的粗人都臉紅了,更別說被面紗遮住連的柳月眉了。而逍遙對李芸芸這個問題索性就不回答,只要李芸芸一問有關於這方面的問題,逍遙扯天扯地,轉移話題。   原來昨天晚上,李芸芸在逍遙浩然正氣的熏陶之下,一吻就把她弄暈乎了,而且逍遙也不想那麼快就佔有李芸芸,於是逍遙就和柳月眉到外邊的樹林裡共度巫山了。李芸芸半夜醒來,自是聽到了不該聽的聲音。   「芸芸你看,那邊有賣糖葫蘆呢。」逍遙指著一個賣糖葫蘆的老者道。   李芸芸本來因逍遙不回答她的問題而噘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當她一聽到糖葫蘆的時候,整個人像小鳥一樣歡快地纏著逍遙給她買糖葫蘆。   逍遙看著李芸芸兩手滿是糖葫蘆,終於歎了一口氣,同時迎上柳月眉含羞的目光,兩人相視而笑,彼此間的真情就在這一笑中,融合凝聚了。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一章 雲淡風清(上)     「逍遙哥哥,你看前面有人朝你招手呢。」李芸芸吃著糖葫蘆又指著前面一個面貌俊秀的男子道,「哎,他不就是我們在無錫碰到的那個人嗎。」   逍遙往前一看,那人正是在無錫時要請逍遙和酒的那個常翱康,逍遙連忙上前作揖,道:「原來是常兄啊,多日不見,常兄神情氣色甚比從前了呢。」   「我不過是過原草莽,那比得上逍兄啊。」   「喂,你弄錯了,逍遙哥哥是姓逍遙,名逍遙的,你應該叫逍遙兄才是。」李芸芸嘟著小嘴天真道。   常翱康和逍遙相視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   柳月眉拉過李芸芸,微笑地看著她。   「芸芸,夫君說話咱們不要插嘴,這樣多失禮啊。」   「不嘛,這個傢伙上次找逍遙哥哥喝酒沒喝成,今次一定是來找逍遙哥哥喝酒的。咱們還要去參加武道大會呢,可不能因為他誤了事呀。」李芸芸正說得起勁,突然看到旁邊一個老人有賣一些小玩意兒,她二話不說就拉著柳月眉跑到攤前,沖那個老人道,「老爺爺,這個小泥人要多少錢啊。」   「芸芸姑娘還是那麼天真啊,真想不出她竟是近些日子江湖上名聲雀起的飄雲仙子。」常翱康若有所思地看著李芸芸,「聽說她先後毀滅了五個山寨,三個賊窩,還擊殺了一個採花賊,見過她的人都說她身如飄雲飄忽不定,是柔美和純潔的化生。」   逍遙見兩女在地攤前東挑西挑,心裡不禁漣漪蕩漾,人生在世,如美妻如此,夫復何求呢。   「哦,對了,逍遙兄你這次也是來參加武道大會的嗎?」   「不是的,我只是來這裡看看,芸芸奉師命來此,我自然要在她身邊保護她了。」   一直沉默的程咬金說話了,他貼著逍遙的耳朵,小聲道:「大哥,其實大嫂很厲害呢,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就連秦大哥也差點就不是她的對手。」   逍遙當然知道李芸芸功夫的深淺,只是他愛妻心切,而且從來都是把李芸芸當成一個天真活潑可愛的小妻子,至於李芸芸的絕世武功倒是其次了。   「大個子,你跟逍遙哥哥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哦。」李芸芸跳到逍遙面前,朝逍遙伸出玉手,「逍遙哥哥,給我三兩銀子,我和月眉姐姐買了五樣東西,老闆說要三兩銀子。」   「芸芸,你應該說是你一個人買了五樣吧,我怎麼沒看到眉兒手上有東西呢。」說著,逍遙將五兩銀子遞給李芸芸。   「那還不都是樣嘛,我的東西就是月眉姐姐的。」李芸芸輕吐杏舌,作了一個可愛無比的鬼臉。   「我正好也奉了家師之命去參加武道大會,我們一同前去吧。」   逍遙見常翱康為人爽朗,心裡早就有結交之意,於是欣然同意,五人寒暄了幾句,便朝王世充的皇宮走去。   此次武道大會在王世充皇宮的朱雀廣場上舉行,為了能使全天下的豪傑風騷前來參加,王世充廣發武林帖,同時還公佈,如果誰贏得了本次武道大會的狀元,他將封他為護國大元帥,統領三軍,南下討伐宇文化及,同時又會把自己的女兒青英公主許配給他,當然,如果是女狀元那就另當別論了。   逍遙等人因為李芸芸的關係走得特別慢,不過眾人卻也樂在其中,李芸芸天生就是逍遙的開心果,只要她在逍遙的身邊,逍遙就覺得所有煩惱盡失,只留下舒暢快樂的心情。   當逍遙等人來到朱雀廣場時,這裡已是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高聲地呼喊著,大有震耳欲聾之勢。   只見眾人圍成一個圓圈,圓圈中間是一個足有五米多高的高台,高台上此時有兩個人正在打鬥著。高台之後有一個更高的高台,台上坐著兩個人,中間的一個熊腰虎背,鷹眼劍眉,身著華貴龍袍,威嚴無比,逍遙一眼就認定他就是王世充。王世充的左旁坐著一個嬌美的女子,女子身著淡綠色羅裙,面如桃花,華貴雍容的氣質中透露著嬌媚。   下一刻,那個持劍人被握刀人一腳踢下台,只聽那人在高台上大聲呼喝:「還有誰要上來送死的!」   那人話還沒說完,眾人只覺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接著就聽到一聲慘叫,迫不及耳之間,那個持劍的男子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來人著一身黑衣,面色微顯蒼白,容貌平凡,沒有什麼突出之處,他手中握著兩把鷹爪鉤,輕蔑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   「小小螻蟻,不自量力。」   這時台下沸騰了,有人喊好,有人破口大罵。   「這位朋友不覺得自己出手過重了嗎?」   聲音剛落,眾人就看到一個手執紙扇的翩翩公子躍上了高台。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風流公子月無憂。   「哼,像這種廢物留在世間還有什麼用,不如殺了乾淨。」   「既然如此,那朋友你應該當場自盡了。」月無憂舉止瀟灑,面帶微笑,從容而言。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那黑衣男子忽然躍起,一時霍霍風聲,只看他雙爪齊下,以無比刁鑽的角度朝月無憂英俊的臉上攻去。   「哼,就讓我把你這張小白臉給毀了,看你以後還怎麼風流!」   月無憂洒然一笑,身影飄忽,飄飄然如一片飛葉,輕鬆地躲過了黑衣男子的攻擊。不過那黑衣男子也不是等閒之輩,只聽他一聲暴喝,手中一鷹爪脫手飛出,直勾月無憂的心門,速度疾快無比,好似離弦之神箭。   月無憂臉上依舊帶著無比迷人的笑容,手中紙扇似快又慢地揮動,輕輕地御下了鷹鉤。腳下輕點,如白鶴飛天,好不謝意。   「好!」   月無憂如此動作自然贏得了眾人的齊聲歡呼,連逍遙也不禁為之動容。   只有李芸芸一臉的不服氣,「哼,這算什麼嘛,逍遙哥哥的逍遙劍才好看呢。」   「可是大嫂,你又沒見過大哥使過逍遙劍,你怎麼知道好看不好看?」   李芸芸被程咬金這麼一說也就沒話說了,不高興地瞪了程咬金一眼。程咬金大感吃不消,只有撓頭嘿然傻笑。   「再來!」   黑衣男子一個閃身,奇快無比地來到月無憂的身前,手中鷹爪如一道黑色魔爪,招招狠毒,直取月無憂的各大死路。但是月無憂每次都能化險為夷,輕鬆應付,從容不迫。   兩人在高台上對打了三十來招,黑衣男子漸顯不支,有落敗的跡象。   月無憂飄然站立,手持紙扇,俊美的臉上始終都是帶著迷人的笑容。風流公子真是名不虛傳啊,逍遙暗讚。   突然,月無憂臉上笑容一閃而逝,只見他快如流星地消失了。   「在後面。」   就在閃電交擊的瞬間,就在眾人還來不及驚呼的瞬間,月無憂突然出現在黑衣男子身後,逍遙的話音剛落,黑衣男子慘呼一聲,只覺背後傳來一股無比強勁、撕心裂肺的氣勁傳來,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在那個男子落地的同時,月無憂已經出現在逍遙的面前。   月無憂剛落地,突覺一股凌厲無比的劍氣刺面而來,一時間劍花滿天,密如天網,迫得沒來得及喘息的月無憂急忙後退。   「芸芸不可!」   「叮!」   一道紅色閃電破空出世,點在了李芸芸流雲劍的劍葉上。李芸芸只覺一股無比溫暖舒服的氣流傳入體內,她被迫停下手中的劍,從空中落地,茫然地看著逍遙。   紅顏劍鏗然回鞘,逍遙摟著李芸芸的小蠻腰,笑道:「芸芸出手怎麼這麼重,月兄可是逍遙哥哥的朋友呢。」   李芸芸在逍遙的懷裡,只覺渾身無力,似柔雲一般倒在逍遙懷中。她只想讓自己的身體和逍遙融合,一生一世永不分開。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二章 雲淡風清(下)     「月兄,剛剛賤內多有得罪,小弟在這裡向月兄致歉了。」   李芸芸這才發現眾人都把目光定格在自己和逍遙身上,連忙掙脫逍遙的懷抱,羞紅著臉跑到柳月眉的身後,把自己藏起來,不想讓別人看笑話。   月無憂悠然笑道:「逍兄太客氣了,不過尊夫人的劍法造詣之高,不在逍遙兄之下啊,剛才月某差點就要敗陣了,要不是逍兄出手相救,嘿,小弟便真正成了風流鬼了。」   「哎,月兄又說錯了,逍遙兄姓逍遙名也逍遙,何來『逍兄』之稱呢?」常翱康走到逍遙身旁,向月無憂作揖道:「在下常翱康,月兄有禮了。」   月無憂見常翱康儀表堂堂,面容俊秀,眉宇間透著盎然正氣,連忙回禮道:「原來是飛天劍常兄啊,幸會幸會。聽說常兄已經是劍盟的弟子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當日所幸逍遙兄歉讓出位,不然憑我如此淺薄之資力哪有福分能進劍盟呢?」   「哦,這麼說常兄你已是蜀山劍盟的人嘍。」逍遙見常翱康點頭,高興道,「那此行便要常兄做東,請我們幾個喝幾杯酒了。」   「這是當然,等大會結束,我做東,咱們就到洛陽城的花滿樓去喝他個不醉不歸。」   「不行。」李芸芸急忙跳出來,嬌聲道,「誰說逍遙哥哥要和你們去喝酒了,芸芸和月眉姐姐不許他去。」   「芸芸,我可沒說啊。」柳月眉急忙替自己辯護。   「月眉姐姐,我的好姐姐,親姐姐,咱們可不能讓逍遙哥哥去什麼花滿樓,說不準他又給我們帶一個姐妹回來呢,到那個時候咱們才冤呢。」   逍遙三人見李芸芸如此可愛之模樣,不禁大聲歡笑,把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就連王世充也不禁側目。當王世充看到柳月眉那若隱若現的絕世容貌時心裡不禁漣漪蕩漾,暗讚天下竟有女美如斯。同時,李芸芸貌比皓月的可愛臉龐也使他無法忘懷。王世充叫來一個侍衛,在他耳旁吩咐了幾句,那個侍衛領命走後,王世充的臉上露出了一副陰謀得逞的奸笑。   三人正談笑間,高台上的比武也開始了。逍遙幾人對台上那三腳貓功夫自然不敢興趣,於是談起如今國家大事來了。   當逍遙說到當今天下誰屬英雄時,月無憂和常翱康的意見出現了分歧,月無憂認為瓦崗軍能平定天下,逐鹿中原,創立一個新的太平盛世;而常翱康則認為杜伏威的江淮義軍能夠稱雄天下,讓百姓重獲安康。   逍遙則微笑不語,靜靜地看著兩人爭執著。   「逍遙兄,那你的認為誰會是天下之主呢?」   逍遙微一沉吟,道:「屬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天下之主未為出世,我只持靜觀之態。」   「哦,難道說逍遙兄心中早有人選了?」月無憂打開紙扇,張開了一副美人絕色圖。逍遙沒看清扇中所畫之女,待他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姬嬋娟。一想到姬嬋娟,逍遙就心裡就一陣心酸。   「我相信逍遙兄的眼光,快說說是此人是哪家的英雄?」   逍遙忙把心中對姬嬋娟無法割捨的感情放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神悠然笑道:「此人還未出世,不過我想不出兩年,他定會如日中天,所向披靡。」   月無憂和常翱康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覺得不解,不過這一刻他們沒時間多加思索,因為逍遙的紅顏劍突然出鞘了。紅顏劍憑空而動,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自然大方地落在了逍遙的手中。   「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逍遙頓了一下,這時候從暗處突然跳出了三十幾個身著兵服的男子。只見他們各個太陽穴高高鼓起,手握鋼刀,看來都是內家高手。   「哼,想不到你倒是個高手,咱們兄弟算是看走眼了。不過無論你武功多高都一樣,皇上要得到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失手過,你還是乖乖地把她們交出來吧,說不定皇上一高興會封你做個高官。」   逍遙由靜轉怒道,「既然王世充要你們來送死,那就不能怪我逍遙劍下無情了!」   逍遙毫無聲息地出手了,紅顏劍似有若無地晃出無數劍影,暴射出滿天劍光,直擊眾人各大死穴。   那些男子本就不太清楚逍遙的底細,他們只不過是奉命來搶取柳月眉和李芸芸,如果有阻攔就革殺無論。他們見過月無憂的身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月無憂身上,本來計劃上十幾個人擋住月無憂,其他人順手搶走兩女,卻不料半路上殺出了個逍遙這個絕世高手。   有幾個人還無法反應過來就被紅顏劍的劍氣刺死了,都是一劍一個,直取眉心,紅顏劍氣凌厲無比,就連真劍也不呈多讓。頓時只看逍遙被一團紅色的火焰圍繞,姿態飄渺煞是好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就在眾人為逍遙無與倫比的劍法瞠目結舌時,逍遙突然瀟然而立,手中的紅顏劍滴落了一滴紅色的水珠,然後只看那三十多個男子應聲倒下,無一倖免。   逍遙倏然轉身,無比凌厲的目光就似一把無形的利劍直刺向王世充的心房。王世充只覺渾身一震,面色蒼白地看著逍遙。   「逍遙兄,你這招可真厲害啊,死的死,傷的傷。傷者的武功都被你廢了,以後再也無法練武了。」常翱康檢查過受傷者的身體,讚道,「真不愧是逍遙劍啊,獨行武林,逍遙天下。」   常翱康這一句話是藉著內力發出,故意傳到所有人的耳裡,當王世充聽到逍遙這個名字時,心裡可就有點慌神了,逍遙劍這個名號他還是聽說過的,逍遙憑一己之力,間接滅了飛雲堡,江湖之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雖不怕逍遙報復,但是多了這麼一個勁敵,對他是極其不利的。王世充心生一計,高聲笑道:「哈哈,原來閣下就是名揚江湖的逍遙劍逍遙公子啊,真是失敬了。」   逍遙冷冷地看了王世充一眼,轉身對李芸芸道:「芸芸,你師父有沒有說為什麼要你參加這個狗屁武道大會?」   「沒有啊,師父就是讓芸芸來這裡看看。芸芸和師父見了面以後,好像大家都知道芸芸要去參加武道大會似的,那個時候有好多人來瓦崗看芸芸呢。」   「常兄想必你也是因為芸芸才來的吧。」   常翱抗點點頭,說:「家師要我來打探一下虛實,看看芸芸是否真的是素女樓樓主的親傳弟子。而此次參加武道大會的都是在江湖上名聲較響的正道人物。」   「哼!」逍遙冷哼一聲,「芸芸被人騙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師父。」   「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是想用你來引你師父出來,同時一舉殲滅武林正道人士。」逍遙拉過李芸芸和柳月眉的手,「等一下會很熱鬧,你們不要離開我,知道嗎?」   逍遙說完,天空傳來了猶如天籟純真無邪的聲音。   「芸芸有如此的郎君,為師真是欣慰啊。」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素衣的尼姑飄然而落,如一片輕葉輕輕地飄落,動作寫意無比,宛如天成一般。來人是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美麗尼姑,其淡雅無比的面容上帶著淡淡如風的笑容,叫人見了心寧神靜,一切煩惱皆拋到九霄雲外。尼姑著一聲簡樸而淡雅的粗布衣,背負一把寶劍,微笑地看著李芸芸。   「你……你是師父!」李芸芸笑著跑向女子。   「芸芸,回來!」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三章 淫魔邪風(上)     逍遙身影飄忽,倏然來到李芸芸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芸芸,她不是你的師父。」   話音剛落,只聽紅顏劍一聲清嘯,破空而出,卷一陣清風,射出無比凌厲的劍氣朝那女子席捲而去。那女子粉黛緊皺,背後寶劍發出一聲清鳴,化一道青色疾光同紅顏劍異向交擊。   「叮!」   雙劍交擊,在空中迸射出青紅兩道火光,金屬的撞擊聲傳入每個人的耳裡,久久迴盪在天宇之間。   紅顏劍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逍遙的手中,逍遙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宛如人間仙子的女子。女子臉上那使人飄然的笑容終於消失,換了一副冷若冰霜的絕世容顏。   「想不到你竟然還未死。」女子換了聲調,但依舊是天籟般的聲音,不過言語中多了幾分寒意,叫人不禁為之動神。   「很抱歉,我逍遙命大得很,一時恐難死去,閣下的心願恐怕難圓了。」   「你,你不是芸芸的師父,你到底是誰?」李芸芸這才發現眼前這個面貌酷似段婉如的美貌女子已然沒了剛才那種淡然的氣質,變得叫人有些難以接近。   「芸芸,我是你師父呀,來,快到師父這裡來。」   「不,你不是芸芸的師父!」說著李芸芸手中流雲劍悄然離鞘,直取女子的心臟。   「呀,芸芸你要弒殺為師嗎?」女子嬌呼一聲,手中寶劍清芒大盛,劍氣如狂風而起,女子將嬌小的身軀同寶劍融為一體,化成一把無比鋒利的寶劍刺向李芸芸。   「找死!」   逍遙見李芸芸有危險,暴喝一聲,浩然正氣如巨浪滔天般的釋放開來,手中的紅顏劍脫手飛出,瞬間出現在李芸芸面前,恰巧擋住了那女子的青色寶劍。   「斷!」   逍遙再一聲暴喝,紅顏劍紅光如日中天,閃耀著無比耀眼的光芒,只聽「噹」的一聲,紅顏劍硬聲聲地把女子手中的青色寶劍斬斷,一分而二。   就在眾人呼吸之間,逍遙雙手齊出,右手握著折身回來的紅顏劍,左手攬過李芸芸的嬌軀,抽身回到了柳月眉身邊。   「御劍術!」   所有人無不驚歎,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逍遙。   那個女子似乎也沒想到逍遙竟然學會了御劍術,有些失神地看著手中已經被斬成兩段的寶劍。   常翱康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對逍遙切聲問道:「逍遙兄,難道你也是劍盟的人?」   「不,我和蜀山劍盟沒有一點瓜葛,我的御劍術傳自另一個絕世高人。」逍遙不滿地瞪了李芸芸一眼,道,「芸芸,以後只要有逍遙哥哥在,你就不要出手,知道嗎?」   李芸芸乖巧地點點頭,然後指著那個女子道:「逍遙哥哥,她到底是誰啊,她什麼要假扮我師父?」   沒等逍遙回答,常翱康搶道:「逍遙兄的意思是,這個世間除了蜀山劍盟,還有人會御劍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因為那個傳我劍法的高人已經仙遊了。」   「逍遙哥哥你還沒回答芸芸的問題呢。」李芸芸拉著逍遙的手,脆聲聲道。   「她是誰那就要問她自己了。」   「不愧是師姐看上的男人啊,師父如此精心設計也被你拆穿。看來師父說的不錯,世間能和她抗衡的人不多,對我們玉女宮來說你逍遙絕對是個危險人物,也難怪師姐日夜為你傷心欲絕了。」眼前這個女子慢慢地揭下了一層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絕美但略帶邪意的面容,「我叫菁菁,逍遙公子可要記著奴家哦。」   菁菁朝逍遙拋了一記媚眼,露出了一派排扁貝般的雪白皓齒。   逍遙對菁菁的話不為所動,冷然道:「姬詩妍那老妖婦派你來所為何事?」   菁菁纖細如蔥根的玉手輕捂著誘人的檀口嬌聲笑道:「師父最恨有人說她老,公子日後可要小心了,說不準師父在進攻素女樓前要找你算帳呢。」   菁菁笑聲如銀鈴一般悅耳,圍在高台旁的群雄們有些自制力不強的,則渾然忘我,癡迷地看著菁菁,陶醉在迷幻的空間中。   「想來此次就是你們進攻素女樓的前兆吧。」月無憂臉上帶著優雅無比的笑容,和常翱康一起站在逍遙的身邊。   「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秀啊,奴家要不是早發誓非逍遙公子不嫁,說不準今個兒就和你圓房哩。」   「姑娘美意,在下心受了。不過,姑娘這誓言似乎發的有點不值哦。逍遙已有兩位嬌妻,兩人都是國色天香,貌比天仙,姑娘雖美,但卻遠不及逍遙兄的兩位夫人。想來姑娘日後要在面貌上多花些時日呢。」   月無憂可是風月場的高手,他知道女人最恨的就是在她面前說她不及別的女人,月無憂說她不及柳月眉還說得過去,可是說她不及李芸芸那可就令她怒上眉梢了。其實菁菁生得極美,可以說和姬嬋娟不相上下,而李芸芸和姬嬋娟相比則差了一點點,李芸芸的美在於她的純真和可愛,這也正是她吸引逍遙的地方。   其實,李芸芸很會用心機,當逍遙不在她身邊時,她絕對不會過分對外人表露心情,儼然是一派絕世女高手的風範,這也正是為何李芸芸被江湖人士稱為飄雲仙子的一大原因。李芸芸自知自己無論才還是貌都不及柳月眉,惟有用自己的純真和可愛來打動逍遙,所以她在逍遙面前總是那麼天真可愛,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   菁菁面露怨色,幽怨地瞅了逍遙一眼,然後用極其陰狠的目光盯著柳月眉和李芸芸。   「我想這次不止姑娘一個人來吧,這樣閒聊打嘴很是無趣,不如姑娘叫貴派的女英雄們都出來,讓大家也好有個心理準備。」逍遙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咬金,等一下我身不遐顧的時候,你千萬要照看好眉兒和芸芸。」   「大哥,你放心吧,俺不會讓那些妖精動兩位嫂子的。」程咬金橫斧在胸,一臉堅定。   逍遙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輕輕捏著兩女的柔荑。李芸芸一改常態,依偎在逍遙懷裡,對逍遙溫柔笑道:「逍遙哥哥,芸芸無論生死都會和你在一起,永不分離。」   「芸芸放心,就是打不過,咱們也可以逃啊。」逍遙朗聲大笑,笑聲中滿盈著無比雄壯的豪氣。   「逃,天涯海角你能逃到哪去?」   一陣邪風吹過,菁菁的身前出現了一個逍遙熟悉的身影。   「是你。」逍遙體內的氣勁突然湧出,升起的風吹拂著他的髮梢,乍眼看去確實英俊偉岸,魅力無比。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將逍遙扔下山崖的男人,他也就是姬嬋娟的師叔。「想不到多日不見,你的內功和劍法進步竟然如此之快,不出半年,老夫便要敵不過你了。」   「高正介,你這個殺千刀的淫魔,一個月前你在陳家村姦殺了數十個婦女,今天我要殺了你,為冤死在你手下的人報仇雪恨!」常翱康長劍在手,瞬間出手,抖出數朵劍花,朝高正介呼嘯而去。   高正介蒼白的臉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只見他撮手成爪,身體瞬間移動,下一刻已經來到逍遙的面前,伸手欲抓住柳月眉。   逍遙豈會讓他得逞,只見逍遙翻手為雨,紅顏劍劍光大盛,形著一個絕密的劍網,把兩女牢牢地罩在了劍網之沖。與此同時,月無憂手中的紙扇也以無比優雅的動作朝高正介擊出,乍看之下,月無憂的動作輕曼無比,實而虛之,變幻莫測。   高正介悶哼一聲退回,同時迎上揮劍殺來的常翱康。   「江湖小輩,不知道天高地厚。」高正介雙手撮爪,成一陣鬼魅至極的邪風襲上常翱康。   常翱康自知不敵但臨危不亂,身體驟然下降,長劍向上斜挑,刺向高正介丹田之處。高正介輕蔑一笑,右手疾然推出,穩穩地抓這了常翱康的長劍,就在高正介左手欲刺入常翱康的心臟時,突然聽到菁菁的一聲呼喊:「小心!」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四章 淫魔邪風(下)     高正介只覺的背後突然生冷,下一刻逍遙的紅顏劍已經無主自飛地朝高正介刺來,如射出的疾箭,大有一去不復返之勢。   高正介知道紅顏劍乃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劍,就剛才它斬斷菁菁手中的青色寶劍來看,紅顏劍可謂是劍中之極品。高正介一個旋身,算是躲過了紅顏劍,他正轉頭要怒罵逍遙時,又覺一陣寒風襲來,眨眼間,逍遙合指成劍,把浩然正氣注入指中,似一把寶劍刺向高正介的胸口。   高正介急忙躲閃,卻顧此失彼,忘了身後的常翱康。只聽常翱康一聲朗叫,手中長劍也像逍遙一樣脫手飛出,刺向高正介的脊椎骨。   「媽的,拼了!」   高正介謾罵一聲,雙手齊出,一手抓住逍遙的手指,另一手抓住高正介射來的長劍。只看他的動作猛快無比,只一個照面的功夫,已把兩人的去路死死封住。   但是高正介又忽略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那就是逍遙的紅顏劍。   紅顏劍去而復返,在空中劃過半月形的弧線,化作一道紅色的閃光,直刺向高正介的眉心。與此同時,逍遙為了不讓高正介逃走,把寒氣源源不斷地傳入高正介的體內,從而抵制他再次發功躲閃。   眼看著高正介就要成為紅顏劍的劍下冤魂,高正介突然高聲大喊:「北冥魔功!」   逍遙已經嘗過北冥魔功的滋味,但又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左右為難之下,忽聞一陣幽香飄至,下一刻,逍遙已然中了一掌,只覺一股軟綿無比的內勁傳入體內,同浩然正氣相撞起來。逍遙心口苦悶非常,同時浩然正氣也因有一半在牽制高正介,所以只能和這股軟綿的內勁堪堪相抗衡。   高正介這時乘機發難,逍遙胸口再中了一掌,逍遙餘光看到剛才那個襲擊他的人正是菁菁,這個比花解語,比玉生香的絕色美女。   因為逍遙一時疏忽,讓敵人有機可趁,導致身體受了不輕的傷。   逍遙蹌踉後退,常翱康似乎也很清楚高正介北冥魔功的厲害,當逍遙被擊退的同時,他也退到了一丈開外。   「夫君。」   「逍遙哥哥。」   柳月眉和李芸芸一見逍遙受了傷,連忙向逍遙跑去,卻被程咬金阻止了。   「大嫂,俺大哥沒事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大哥既然要俺照顧你們,那俺就要盡這個責任,要是你們誰受了一點傷害,那叫俺怎麼向大哥交代。」   「咬金說得很好,這點小傷算什麼!」   逍遙突然豪氣萬丈,紅顏劍在逍遙的周圍旋繞飛行,不時發出一陣陣清鳴。他身體有著超強的恢復能力,這點小傷只需要些須時間就能夠復原。   逍遙郎聲一笑,對著高正介道:「高魔頭,我的寶劍說要和你單挑,怎麼樣,咱們一對一重新再打過?」   高正介怪笑幾聲,欣然道:「那敢情正好,等本座殺了你,然後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兒,把你身後那兩個娃兒就地正法。」   逍遙聽了高正介的戲言,非但沒有怒言相向,反而洒然笑道:「富貴幸福自由天注定,上天既然給了你這麼一副臭皮囊,也就注定你這一生無法消受美人恩,充其量只能找玉女宮的那群浪女們消消火罷了。」   逍遙這句話都是觸動了高正介的心頭痛了,高正介本生就生得奇醜無比,和逍遙相較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一個醜陋不堪,一個貌比潘安。想他高正介本和姬詩妍同出魔門,拜在原始天魔門下,共同修行十餘年,姬詩妍本是一個性情內向、溫和的女子,因她長得極美,武功在眾師兄妹中又是出類拔萃,深受原始天魔讚賞。   在眾師兄妹中姬詩妍和高正介走得最近,兩人因從小在一起,所以無話不談,彼此間也漸漸萌生了愛慕之情。   然而,就在高正介正想向姬詩妍求婚時,江湖上出現了一個清風劍客,這個人就是如今蜀山劍盟的宗主譚師倚,譚師倚名震一時,加上面貌俊秀非凡。經過幾次相遇,小巧乖人的姬詩妍悄悄地愛上了他。可是,譚師倚因心中有正邪之分,自是無法和姬詩妍走在一起,他反而愛上了當時剛剛踏足江湖的江湖第一美女段婉如。於是在三人之間產生了一些感情糾葛,姬詩妍為了能夠得到譚師倚的信任背叛了師門,同時也間接害死了幾個兄長。   但是怎料譚師倚只是在利用姬詩妍打擊魔門,他真正愛的人卻是段婉如。最後深受感情打擊的姬詩妍,因愛成恨,毅然和譚師倚決裂,孤自創立了玉女宮,專門對抗素女樓和蜀山劍盟。   姬詩妍自此只後恨盡天下所有男人,他專門收養那些被男人拋棄的女人,或者被父母丟棄的嬰孩,目的就是殺盡全天下所有負心的男人。   高正介如今是唯一能夠接近姬詩妍的人,但是他也知道姬詩妍不過是在利用他在魔門的力量而已,姬詩妍不但守身如玉,她甚至連手指頭都沒讓男人碰過,她對男人可謂恨之入骨。   「喂,天亮了,起床啊!」   逍遙用內勁發出一聲狂吼,把高正介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到現實世界。   「剛才我有一千多次機會可以讓你再也見不到今晚的月亮。」逍遙冷然道。   高正介舒了一口氣,雙眼閃爍著嫉恨的目光,冷冷地看著逍遙。   「紅顏,回鞘!」   本在逍遙週遭不停旋繞的紅顏劍化一道紅色光芒,鏗然回鞘。   逍遙將劍柄旋過半身,然後從背後抽出了整把紅顏寬劍。   「來吧,氣動山河!」   逍遙一改先前飄忽悠然的打法,氣勢狂升,整個給別人的感覺全然變了樣,就好似一個爭奪天下的霸主,眉宇間透露著無形的霸氣。   誰也想不到劍能發出比刀更霸道的氣勢,頓時全場鴉雀無聲,就連高正介也不禁吃了一驚。   紅顏寬劍被逍遙使做刀用,只看逍遙高身躍起,凌空劈下,勢如破竹,不可抵擋。   高正介此時自然不能用原先的招數對敵,他也知道逍遙這招兇猛無比,不敢貿然硬擋,於是抽身倏然後退。   逍遙冷笑一聲,突然旋轉劍柄,手中無柄的紅顏寬劍劍突然飛出。只聽一聲哄響,無柄的紅顏寬劍已然斷了高正介的後路。高正介被逍遙這一招著實嚇了一跳,他想不到逍遙竟然用如此奇妙的打法,不過情勢不容他多想,因為逍遙手中的紅顏劍如盛開的紅花,艷麗無比,氣勢逼人。   高正介退無可退,只有硬著頭皮抵擋逍遙的凌厲攻勢。   逍遙因剛才高正介的一句戲言,心下殺意大起,誓要把高正介就地正法。   只看逍遙越打越勇,體內的浩然正氣更是源源不斷,似乎有使不盡的氣力。而高正介則不行了,面對逍遙無可抵擋的攻擊,他左支右絀,險像大生。   「師叔,讓菁菁幫你一把!」   菁菁如一縷輕煙而至,玉掌看似綿綿,卻暗藏著無盡的殺機。逍遙大喝一聲,手中的紅顏劍舞得更快、更狠,快如閃電一嘯而過,險些切下高正介的頭顱,可惜被菁菁施手破壞,只斬下了高正介幾根毫髮。   「逍遙哥哥,讓芸芸來幫你。」李芸芸見逍遙被兩人圍攻,心兒又驚又怕,於是擺脫程咬金,流雲劍一聲清嘯,帶著凌厲的劍氣殺向被逍遙一掌擊退的菁菁。   「鳳舞動雲霞!」   李芸芸身影飄然,如入雲霄,身資曼妙無比,如雲似霧。只看她好似在雲中飄蕩的仙子,身體和長劍融為一體,如夕陽的餘輝,快且妙美地同菁菁纏鬥起來。   這個時候,又有一群人飛至,他們來自各個方向,氣息也各不相同,有正也有邪。   月無憂的臉色突然大變,喊出了一個令江湖人士聞風喪膽的人名。   「姬詩妍!」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五章 妖婦情結(上)     月無憂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高正介的一聲慘呼。   原來,高正介一聽到姬詩妍來了,高興之餘防守出現了一絲漏洞。逍遙豈會放過如此良機,於是,紅顏劍如蛇身蜿蜒,狠狠地刺進高正介的大腿。高正介慘呼不及,又被逍遙踹了一腳,身體朝後飛了出去。   姬詩妍二話不說,身如鬼魅,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來到逍遙的身前。逍遙一時錯愕,身體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口就連續中了三掌。   姬詩妍得勢不饒,下一刻,她將天魔功凝聚於右掌中,瞬間發力,朝逍遙推出排山倒海之勢。逍遙蹌踉後退,好在他抗打能力強,在最關鍵的時刻,拋棄紅顏劍,揮掌堪堪抵抗姬詩妍的猛烈攻擊。   姬詩妍想不到逍遙還有氣力還擊,但掌力已出,很難再收回,她只有硬著頭皮和逍遙對掌。不知為何,姬詩妍似乎非常不想和逍遙對掌,當兩人掌掌相對時,姬詩妍心底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已經遺失很久的少女時代的羞澀竟然在這個時候像初生的樹苗在下著飛雪的心裡萌生。   其實姬詩妍並不是怕逍遙的掌力,而是怕自己和逍遙有肌膚之親。想她出身到現在只有嬰兒的時候被自己的父親抱過,後來就再也沒有碰過男人,而且一直以來她都是單獨住在玉女宮的一個清淨之處,除了姬嬋娟,沒有重要事情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姬詩妍當下就生退意,一張絕美的臉上破天荒地泛起了極淡的紅暈。   可是,逍遙似乎並不想放過她,只看逍遙換掌成爪,就在姬詩妍欲收手時,猛地抓住姬詩妍的纖纖玉手。這一刻,姬詩妍可謂方寸大亂,她怎麼也想不到逍遙會抓住自己的手,當下也就亂了心神,無意再戰。   乘勝追擊,逍遙右手猛一用力,身體下蹲,同時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旋轉半身,暴喝一聲,竟然來了一招「過肩摔」!   當然,姬詩妍修行幾十年的矜持在這一刻全被逍遙摔得蕩然無存。   同時,姬詩妍在錯亂中身體和逍遙也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姬詩妍一對筆挺的玉女峰和逍遙結擦肩而過,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逍遙和姬詩妍同時都產生一種過電的感覺,酥酥麻麻的,說不上的舒服。   不過逍遙可沒把姬詩妍當成女人,也沒那個膽量,他可知道姬詩妍是什麼樣的女人,這種女人就是打死他也不敢要,而且以姬詩妍如今的年齡,應該可以做逍遙的姑姑或者阿姨了。   姬詩妍在身體離開逍遙的一剎那就馬上恢復了過來,她在空中打了一個旋轉,飄然落地。此刻姬詩妍的眼中閃爍著極其複雜的光芒,有憤怒、有怨恨,也有種種外人無法知曉的情感,不過因為姬詩妍將那些情感隱藏得很隱秘,這時候眾人只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可以燃燒整個武林的憤怒之火。   逍遙疾身後退,同時兩把紅顏劍呼嘯一聲,鏗然合併,並回到了逍遙的手中,「芸芸,快回來。」   正在和菁菁打得難分難解的李芸芸一聽到逍遙的呼喚,硬擋了菁菁一掌,抽身回到了逍遙的身邊。此刻,逍遙終於看清李芸芸的身法,只覺飄雲仙子這個名號著實適合李芸芸。這個時候的李芸芸哪裡還有以往的小女孩姿態,她就像是一個不受人侵犯的下凡仙子,只有在面對逍遙時,才展露出一張可愛的小臉,對逍遙盡情撒嬌。   這個時候,圍在高台旁的武林人士可就呼喊開了,都用一種無比崇敬的目光看著逍遙。   逍遙自己卻渾然不知,因為他感覺到姬詩妍嬌小玲瓏的嬌軀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氣。這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姬詩妍的殺氣了,紛紛閉住了嘴,他們多是來這裡看熱鬧的,本身並沒有多高的武藝。現在他們一知道這是姬詩妍的一個陰謀,紛紛嚇得四出逃竄,原本的井然有序朱雀廣場變得凌亂無比。   隨姬詩妍同來的幾個妖艷女子似乎並不高台周圍的人放在眼裡,他們要逃也不加阻止,只是冷冷地看著逍遙等人,現在站著的幾個人中就逍遙幾個人夠資格讓她們動手,而剛剛到達的幾個正派人士不過也是幾個過來看熱鬧的廢物罷了,不足為懼。   逍遙知道自己剛才能摔飛姬詩妍純屬僥倖,如果再來一次,恐怕他將會被姬詩妍一掌打死不可。就剛才抓住姬詩妍玉手的瞬間,逍遙感覺到姬詩妍體內竟然空無一物,根本就沒有真氣的流動,就好似一個古井無波,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逍遙當下就生出無力的感覺,知道姬詩妍已經達到武學的至高境界,如今的他是絕對都不過她的,於是逍遙才趕緊採用「過肩摔」,目的是用奇招擺脫姬詩妍。   「咬金、月兄、常兄,咱們敵不過這個妖婦,我和眉兒去引開她,你們乘機逃走,日後咱們在瓦崗會合。」   「逍遙哥哥,芸芸要跟著你。」   「胡鬧,這都什麼時候了!」逍遙頭一次用這種嚴厲的目光看著李芸芸,「你們三個武功都不弱,逃出重圍應該不是問題。眉兒不會武功,她只能跟著我,我說過了,只要我想逃,天下間能追得上我的人沒有幾個。」   李芸芸心下一覺得委屈,眼淚如山泉一般傾流而下,濕了漂亮可愛的臉蛋。   「好芸芸,芸芸乖,聽逍遙哥哥的話,你不是要逍遙哥哥娶你嗎,等到了瓦崗,咱們就立即成親。」   「逍遙哥哥壞死了,在這個時候還說這種羞人的話。」   「快走!」   逍遙見李芸芸不哭了,疾然轉身揮劍朝姬詩妍斬去。   「哼,一個都別想走!」   姬詩妍悶哼一聲,玉手輕揚,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上了一群姿色嫵媚的女子,只見她們個個手持鐵劍,身影輕盈,看來不是凡眾。   「是玉女!」這時候剛剛達到不久的幾個正派人士發話了,他們的武功看來並不是非常高明,見敵人來勢洶洶,所以當下就慌了神。   逍遙可沒空理他們,自己這方面的人都自身難保了,哪來的心思去理這群自以為是的正派之徒。   姬詩妍嬌喝一聲,雙手如夢似幻地變化著,乍看之下就像是千萬隻手在不停地移動著,煞是好看。   不過逍遙可沒這個閒功夫觀賞姬詩妍的表演,他已經感覺到姬詩妍必殺自己的決心,逍遙知道此刻的自己絕對不是姬詩妍的對手,但是他不能後退,他要保護自己的愛人、兄弟和朋友。   整把紅顏劍破空飛出,逍遙身體突然前踏,一腳踩在了紅顏劍上。   「御劍飛仙!」   這個時候連姬詩妍也嚇了一跳,她根本就想不到逍遙不但學會了御劍術,竟然參悟了御劍術的高層劍術「御劍飛仙」。   逍遙抓住這個機會,腳下的紅顏劍離鞘飛出,突然攻向姬詩妍。姬詩妍剛從驚愕中恢復過來,卻看到一道紅光朝自己襲來,忙運氣天魔功,玉手輕揚,飄然地把紅顏劍擊了回去。   「走啊!」   逍遙回頭大喊一聲,接過飛回來的紅顏劍,旋轉身體,捲起一陣紅色的旋風,迎上姬詩妍千變萬幻的玉掌。   「大嫂,你放心吧,大哥和貴妃大嫂會沒事的!」   程咬金橫空一斧擊退了幾個玉女,帶頭衝了出去。月無憂和常翱康則負責殿後,李芸芸被三人夾在中間,還不時地回頭看逍遙。   「逍遙哥哥,你和月眉姐姐一定要安全地回瓦崗啊!」   逍遙和姬詩妍一直圍繞在柳月眉周圍追打著,因兩人鬥得緊,旁人自是無法近身攻擊柳月眉,高正介受了傷被幾個玉女攙扶著無法參與打鬥,而菁菁則和幾個正派人士斗在了一起。   逍遙見李芸芸等人已經殺出重圍,於是暴喝一聲,體內浩然正氣狂湧而出,手中的紅顏劍更是變幻莫測,瞬間閃爍出無數劍影,劍氣交織,凌厲非常。   姬詩妍被逍遙一劍擊退,同時逍遙的肩也中了姬詩妍猛烈的一掌。   「走!」   逍遙踏在紅顏寬劍,抱著柳月眉朝天空直線上升,在姬詩妍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化成一道紅光向遠方疾飛而去。   「菁兒,這裡交給你,我去追回那小子!」   說著,姬詩妍展開無比鬼魅的身法,嬌小的身體在叢林之上快速地飛躍著。   「可是,師父……」   「這次行動已經失敗,王世充也趁亂躲進了皇宮,他這次肯和我們合作也只是處於利益上的關係,這個人陰險狡詐,你要小心提防他。殺了這幾個廢物以後,你們趕快去和娟兒會合,實施下一步計劃。逍遙小子中了我一掌,他是逃不了多遠的,當年譚師倚也逃不過我的追擊,我就不信他一個小輩能逃到天涯海角!」   這時候姬詩妍恐怕已經是遙遠的地方了,她的聲音宛如來自天外。   菁菁點點頭,然後狠道:「殺,一個不留!」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六章 妖婦情結(下)     姬詩妍委實厲害,逍遙在受了傷的情況下,御劍飛行的速度比原先慢了一拍,只一個時辰的功夫,姬詩妍已經趕上逍遙了。   「混小子,你給本宮下來!」   逍遙乾脆停止飛行,讓紅顏劍漂浮在空中。姬詩妍因為跑得氣喘,功力也消耗過多,需要些許個時辰恢復,一時不敢貿然進攻。   「老妖婦,本少爺就是不下去,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姬詩妍原本聽到「妖婦」兩字就已怒火狂升,卻想不到逍遙又添油加醋地在「妖婦」前加了一個「老」字,這一下就是修養再好的姬詩妍也不得動怒了。其實姬詩妍自己內心深處也感到奇怪,以往她不知被別人罵了多少次,可都沒像今次這般生氣。   也許因為他是娟兒的情郎吧,他的身上有著娟兒的氣息,我大概把他當成了娟兒,所以我才無法忍受他如此辱罵我,姬詩妍找了一個理由欺騙自己。   怒雖怒,但她卻保持著一顆冷靜的心,只看姬詩妍撿起一塊石頭,對著漂浮在天空上的逍遙二人狠狠砸去。   石頭就似一顆從地上向天空墜落的流行,以極快的速度朝逍遙砸去。同時姬詩妍又在石頭中暗藏了一股能使人碎心裂肺的內勁,她暗忖只要石頭砸到被逍遙和柳月眉踏在腳下的紅顏劍上,那麼她擔保逍遙和柳月眉會墜地而亡。   可是姬詩妍終是棋差一著,就在石頭快要砸到紅顏劍的瞬間,逍遙突然釋運氣令紅顏劍加速飛行,化成一道紅光,似神箭一般破空而去。   姬詩妍一下子可愣住了,她想不到逍遙竟然還有氣力御劍飛行,而且速度比先前更快了一拍,就是當今的劍道宗師譚師倚也沒有這個能耐啊。姬詩妍哪裡知道逍遙的浩然正氣是永不衰竭的,剛才逍遙漂浮在空中為的就是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時間,同時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不斷地吸收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以補體內真氣之不足。   姬詩妍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望塵莫及了,她嬌跺玉足,狠道:「逍遙,你給本宮等著!」   「呦喝!」   逍遙大喝一聲,抱著柳月眉在蔚藍的天空中盡情地翱翔著。   「眉兒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天空中飛翔,如今我的願望真的實現了,我能飛了!」   逍遙只覺體內真氣源源不斷,自是不會出現衰竭的現象,於是他放開膽子,抱著柳月眉在天宇間盡情地飛翔著。   「夫君啊,咱們這是到了哪裡了?」   逍遙往下一看,只見腳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的面積非常大,一望無際,無論逍遙的眼睛多麼好使也望不到森林的邊緣。   「我們剛才一直都是往東南方向飛,現在應該到達蜀境了。此處森林茂密且覆蓋面如此之廣,應該是神農架森林了。」   「神農架,難道這個地方便是上古皇帝神農式的陵墓所在地嗎?」   「傳說神農的陵墓在隱藏在神農架原始森林之內,其陵墓有上古神鳥守護。先不說天下之人無一能在暗藏玄機的森林中尋著神農皇帝的陵墓,就是尋著了,也要面對上古神鳥,想奪神農皇帝之神器的人均死於非命,無一倖免。」   「夫君快看,前方有一個大湖泊。」   逍遙隨著柳月眉所指的方向看去,確實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湖泊。湖泊連接著一條清澈的河流,河流上游有一個不大的瀑布,流水從高處落下,恰似一條白色的方巾。   這個時候柳月眉臉上的面紗早就被狂風吹走了,露出了一張絕美有卻瑕疵的臉龐。逍遙愛憐地撫摸著柳月眉的臉,同時將體內的浩然正氣源源不斷地傳入柳月眉的嬌軀內。   柳月眉在接受逍遙輸送來的浩然正氣同時卻有另一番感受,她只感覺自己如登雲霧,身體飄盈,周圍的景物虛實蕩然,飄飄渺渺。柳月眉不知覺地摟著逍遙的虎腰,柔美至真善的嬌軀在逍遙的懷中輕慢地撕磨著,惹人遐想的檀口中吐如芳香的幽蘭,玉面桃花紅似火。   「眉兒想要了?」   逍遙摟著柳月眉,眼裡射出關愛柔和的目光。   柳月眉沒有說話,但她的行動已經證明的一切。逍遙微微一笑,然後慢慢地降落在瀑布積潭邊。為了避免春光外洩,逍遙抱著柳月眉步入碧波蕩漾的積潭中。   柳月眉被清涼的河水清醒,發現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紅肚兜,羞紅了臉兒,不敢看逍遙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只是緊緊地貼著逍遙那結實發達的胸膛,去傾聽逍遙的每一次心跳聲。   因為已是冬天了,河水很冷,逍遙生怕柳月眉會凍著,於是把柳月眉罩在自己的護身真氣中,使柳月眉感覺到濺漫身體的河水都是溫熱舒服的。   逍遙終於褪下了彼此間的所有屏障,然後輕柔地端起並凝視著柳月眉絕美的臉盤兒。   「眉兒,你比以前更美了。」   能得到心上人的誇讚,柳月眉的心裡永遠都是甜蜜無比的,只見她目光含情,嬌臉兒如含羞待放的花苞,朱唇輕抿,呵氣如蘭。   逍遙的視線往下游移,然後定格在河水掩蓋至的半邊酥胸上。逍遙俯首親吻著柳月眉的一對誘人心神蕩漾的玉兔,並且微微輕咬起來,動作幽雅柔美無比,像是在品味一道無比精緻且美味的佳餚。   柳月眉閉上秀眸,身體輕顫,享受著逍遙給他的情和愛。   當逍遙進入柳月眉那上體時,柳月眉發出了與天地同音的天籟之聲,隨後在神農架原始森林的某個靜謐的地方迴響起了一首動人心魄的交響曲。   雲雨初歇,逍遙和柳月眉雙雙上了岸。當然,上岸之前,兩人要在水中穿好衣服,然後到岸邊逍遙才用真氣將衣服和身體一同烘乾。   當逍遙想在樹林裡找些吃的東西時,發現頭頂上突然飛來一個龐然大物,逍遙連忙抱著柳月眉躍到大樹上靜觀其變。   當逍遙看清那東西的全貌時不由得脫口喊出:「火鳳凰!」   逍遙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龐然大物竟然是傳說中的上古神鳥火鳳凰。只見此神鳥的身形約有七八米長,連同張開的翅膀約有十幾米寬,全身長著火一般的羽毛,目光犀利有神,透著無盡的威嚴。   那火鳳凰想來是到此飲水的,它剛落地就聽到了逍遙的驚呼聲,於是不管逍遙是人是神,揮起長大五米的翅膀朝逍遙和柳月眉所在的大樹打來。逍遙進退無路,只能抱著柳月眉御劍飛起,虛險地躲過了火鳳凰的攻擊。   「昂昂!」   火鳳凰見逍遙兩人躲過了他的攻擊,歡叫一聲,神口大開,朝逍遙吐出一個碩大的火球。   「歹勢,怎麼會遇到神鳥昂昂。」   逍遙以前看過一些考古文獻,知道這只火鳳凰便是傳說中被神農皇帝飼養的神鳥昂昂。神鳥昂昂的名字來自它的叫聲,一些考古學家還在為了給神鳥取名字的問題發生了一些爭議,直到現在名字還未定下來,昂昂這個名字自然是逍遙給它起的。   只看逍遙二人身體急劇下降,又一次虛險地躲過了神鳥昂昂的攻擊。   可是,神鳥昂昂根本就不給逍遙一絲喘息的機會,眨眼的瞬間,它那足以斬段幾棵大樹的神翅已然殺至,直劈而下,大有千軍難敵之勢,逍遙最怕的就是柳月眉會受到傷害,於是他把柳月眉護在身後,紅顏劍恰時出鞘,直刺向神鳥炯炯有神的眼睛。   這一招圍魏救趙果然有效,神鳥昂昂連忙飛退,避開了紅顏劍。逍遙乘此機會把柳月眉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紅顏劍鏗然回鞘,逍遙則手握紅顏劍主動攻向神鳥昂昂。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七章 冤家路窄(上)     神鳥昂昂再一次歡叫,像是非常愉悅的樣子。只看它的眼中精光大盛,揮著巨大的羽翼,拍打著狂風朝逍遙席捲而來。逍遙旋轉身體,同時將浩然正氣轉為至陰至寒的寒氣,如一陣螺旋冷風,直取神鳥昂昂的心胸。   經剛才一戰,逍遙感覺到神鳥並無傷害他的意思,逍遙猜想神鳥定是因為非常孤單寂寞,所以它才會無緣無故地攻擊自己。這麼一想,逍遙的攻擊性也就大打折扣了,不過這並未表示他還劍不打了,逍遙自然嘗過獨孤寂寞的滋味,所以他才決定今次會陪神鳥玩一下。   「噹!」   神鳥就是神鳥,果然非凡。就連無堅不摧的紅顏劍也無法傷它分毫,當逍遙手中的紅顏劍和神鳥昂昂的翅膀相擊時,竟然發出了比金屬相撞還要洪亮的聲音。逍遙被神鳥昂昂的神力擊的飛退,直退到柳月眉身前,這一次神鳥昂昂並沒有乘勝追擊,反而神氣凜凜地看著逍遙。   「我服輸了。」   逍遙對神鳥昂昂鞠了一躬,還劍入鞘,來到柳月眉身邊。   「昂昂!」   神鳥昂昂看了逍遙一眼,然後張開雙翅,一聲嘯傲,化成一團火紅的烈焰飛上九重雲霄。   逍遙摟著柳月眉目送神鳥昂昂瀟然離去。   「夫君,你看這神鳥真通靈性呢。」   逍遙哂然一笑,抬頭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鳥存在,想來創始之神在這個世界上還殘留了許許多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神物。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覽盡天下名山大川,尋遍天下神物。」   「有何不可呢,只要夫君願意,妾身願追尋夫君遊遍天下。」   「好,有眉兒這一句話,為夫縱是萬死也要陪眉兒走這一遭啊!」說著,逍遙攬過柳月眉的柳腰,紅顏劍一聲呼嘯,載著兩人破空而去。   瓦崗城,西廂房。   李芸芸和程咬金回瓦崗城已經有五天了,可是逍遙和柳月眉仍是了無音訊,李芸芸這五天茶飯難食,一個心思念著心愛的郎君,而逍遙卻遲遲未歸,可真急煞伊人啊。   「李仙子,林公子求見。」   「叫他走吧,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李芸芸話剛落地,一個翩翩公子已經踏至廂門外,只見此人手執紙扇,頭帶綸巾,面如白玉,俊秀非凡。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間接拆散逍遙和彩霞的林春。   「李仙子,你何必因一個濫情之人而如此虧待自己呢,逍遙不過……」   林春話剛說完,突覺脖子掠過一陣冷風,李芸芸的流雲劍化成一道白簾,眨眼的瞬間已橫在了林春的脖子上。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說他的不是,林公子,請你以後自重一點,不然就莫怪芸芸劍下無情了。」李芸芸此刻全然沒有以往的嬌態,神情冷然,宛然成了一個冷如冰霜的仙女,叫人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玩。   林春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了李芸芸一眼,頹然離開了。   林春前腳剛踏出,程咬金後腳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大嫂,大哥還沒回來嗎?」   李芸芸端然而做,黯然失神,美目中飽含著對逍遙的相思之情。   「咬金啊,小姐和公子還沒回來嗎?」   這時候,已為人婦的裴翠雲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款步走進了李芸芸的廂房。程咬金見是翠雲,連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牽過手來,一副深怕掉在地上摔碎了的樣子。   「夫人,你怎麼來了,你已經有了身孕,不要到處亂走,你要是有個閃失,可叫我以後怎麼活啊。」   李芸芸見是已有身孕的裴翠雲,連忙將她攙扶過來,道:「翠雲姐,你現在肚子有了孩子,以後可不要亂走了,就像大個子說的那樣,你要是有個閃失,不光咱們難過,逍遙哥哥和月眉姐姐他們也會自責的。」   只見裴翠雲姿態雍容,雖算上不是絕色,卻也生就一副漂亮的臉蛋,美目如水,笑臉如花,檀口閉合間傾吐馨蘭,著實是一個美人胚子。裴翠雲輕輕地撫摸著已經有點鼓起的肚子,眼裡充滿著母親特有的慈愛的目光。   「等小姐和公子回來了,翠雲一定讓公子給孩子起個名字。公子乃是天下不可多得的才子,他起的名字一定是全天下最好聽的。」   「嘿嘿,那還用說,俺大哥的文才可不是吹的,就是找遍全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和俺大哥比牛。」程咬金嘿然傻笑。   「就是不知道逍遙哥哥到哪裡去了,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離開逍遙哥哥。」李芸芸不滿地瞪了程咬金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攔著我,我一定可以和逍遙哥哥一起走的。」   「這不能怪俺,這可是大哥的命令,而且咱們應該相信大哥才是啊,他能御劍飛行,一般人是追不上他的。」   「可那個妖婦偏偏不是一般人。」李芸芸有些賭氣,又瞪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面有人傳報。   「報告大王,城外有一男一女從天而降,他們說要進城見大王,可是劉將軍和單將軍都不答應,劉將軍已經和那個男的已經打了起來。」   「定是逍遙哥哥來了。」   李芸芸話音剛落,眾人只絕一陣幽風拂過,芳香撲鼻的瞬間李芸芸的倩影已飄至十丈開外。   程咬金也有向衝出去的衝動,可是他的妻子裴翠雲還在屋裡呢,他總不能落下她吧。裴翠雲似乎也很心急,她知道那個劉將軍就是原飛雲堡堡主劉飛雲,誰都知道劉飛雲對逍遙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咬金,快去把那個劉飛雲叫住啊,別管我了,快去啊。」   「哎,俺這就去。」   程咬金如獲大赦,飛一般地衝了出去。   逍遙和柳月眉去了幾個名勝遊玩一番,所以耽擱了兩三天的時間。其實以逍遙的御劍飛行的速度,從神農架原始森林到瓦崗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因為有月無憂三人保護李芸芸,逍遙知道縱然是千軍萬馬,他們也能闖出去,所以逍遙測算李芸芸應該早到瓦崗,於是也就寬心和柳月眉四處遊玩了。   逍遙本就喜歡四處遊蕩,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於是乘著這個機會把自己不曾去過的地方遊覽了一遍。本來逍遙還想帶柳月眉去苗族玩的,可柳月眉卻說他們還是先回瓦崗比較好,因為她覺得以李芸芸的脾氣,如果逍遙長時間不回去,她一定會出來找逍遙。逍遙一聽如此,忙罵自己糊塗,玩物喪志,於是兩人從崑崙山出發,直飛瓦崗。   「看,天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瓦崗城堅固的城牆上,一個士兵高聲喊道。出於好奇,聽到消息的人都把目光投降天上一個逐漸變大的小黑點。   「是人啊,是兩個人!」   「神仙啊!」   這時候已經有一半的人跪在地上,虔誠地朝那兩個從天而降的「神仙」跪拜。   「逍遙!」   劉飛雲內力精湛,眼力自是不錯,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逍遙那張英俊不凡的臉,劉飛雲從一個弓箭手手中奪過弓箭,對著逐漸變大的逍遙,射出了一支力道渾厚,足可穿透石頭的鐵箭。   當然,逍遙也看到了站在城樓上的劉飛雲,暗罵了一句:冤家路窄!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八章 冤家路窄(下)     劉飛雲射來的箭,速度甚快,如破空而來,直射向逍遙的心口。   逍遙輕蔑一笑,抱緊柳月眉,腳下的紅顏劍突然加速,疾然閃過了劉飛雲射來的破空之箭。   「劉堡主別來無恙吧。」   眾人只見一個黑影閃過,下一刻就看到逍遙和柳月眉已經站在城外的平地上。   劉飛雲二話沒說,倏然出手,手中的的刀幻化出無數刀影,刀光之中的劉飛雲幻娑無比,叫人看不清虛實。逍遙示意柳月眉退後幾步,自己猛然迎了上去,紅顏劍何時飄然出鞘,只看逍遙手中的紅顏劍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就似變幻莫測的雲霧一般,柔中帶剛,陽中帶陰,使劉飛雲接得費力非常。逍遙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和奇遇,功力已非昔日所能比擬,相較姬詩妍劉飛雲則是遜了籌,逍遙與他對打雖不是游刃有餘,但絕不會落於下乘。   劉飛雲的刀意講究的是霸氣至上,萬事必要先聲奪人,在敵人的戰意還未高漲之時,用自己的散發出來的霸氣壓制敵人的氣勢,以做到不戰而先勝。但逍遙不同,逍遙戰鬥的宗旨是立於不敗之地,可以不勝敵人,但絕對不能敗。   一個求至勝,一個求不敗,一個照面,兩人已鬥了十幾招。劉飛雲對逍遙是恨之入骨,是招招拚命;而逍遙則古井無波,又如井中之月,心境平衡無比,坐看世事變遷。   劉飛雲因怕程咬金等人趕到不好收場,求的是速戰速決,他越打越急噪,失去了原由的水準,只知道一個勁兒的猛攻。逍遙心靜非常,他把劉飛雲的每一招都看得非常清楚,他連續拆招,一一化解了柳飛雲的攻擊,進退自如,游刃有餘。   劉飛雲越打越沒信心,也越打越疲憊,情勢完全倒向逍遙。   「劉將軍莫驚,讓我來對付這天殺的狗賊!」   說話間,只見一個身形偉岸,面貌頗為不凡的男子飛躍而來。只見此人手持一把金色鐵槊,身著披風戰甲,他的一雙雄目瞪了逍遙一眼,道了一聲「好賊子」就舉槊攻向逍遙。   逍遙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見此人來勢洶洶,不敢大意,忙托出壓箱底的功力,全力以赴。   劉飛雲恨逍遙入骨,雖自詡一代宗師,平日裡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但今次為了擊殺逍遙卻拋棄了以往的假面具,與那人聯手攻向逍遙。   「不要臉!」逍遙罵一聲,身影飄移,如清風拂面,瀟灑地躲過了兩人的攻擊。   「好!」持槊之人對逍遙的絕妙身法讚了一聲,但他的手下卻沒留情,只看他手中的金色鐵槊如潛龍出水,越打越凶,死死地吃住了逍遙,無論逍遙怎麼移動他手中的金色鐵槊總能捕捉到逍遙的位置。同時,劉飛雲也恢復了往日的氣勢,使得逍遙節節敗退,身上也中了幾招,但因逍遙刀槍不入,也只是破了衣服而已。不知覺中,逍遙又退回到了柳月眉身前一兩米處。   柳月眉是越看越急,當她看到劉飛雲出現在逍遙背後時,嬌呼「夫君小心」,同時不顧自身的危險死命地抓住劉飛雲舉刀的手。   「滾開!」   劉飛雲可不管柳月眉是誰,他現在只想殺死逍遙。只聽劉飛雲大喝一聲,把柔弱的柳月眉似風箏一樣拋了出去,同時一刀狠且準地砍中逍遙的腰部,以求斬腰之效。   「月眉!」   關鍵的時候逍遙反手回劍抵擋,同時藉著劉飛雲刀上傳來的力道,撲向柳月眉。   就在逍遙撲向柳月眉的同時,持槊的男子隨後追上逍遙,手中的金色鐵槊帶著一道金色光芒刺出,直取逍遙的脊樑骨。眼看柳月眉就要落地,逍遙不顧自身的危險,拚命地抱住下墜的柳月眉。   「噹!」   金色鐵槊就要刺中逍遙之時,一道青光閃過,一把青色長槍硬是擋住了金色鐵槊的去路。   「羅成你想幹什麼!」   持搶之人赫然正是瓦崗五虎之一的羅成。羅成面容俊美剛毅,持槍而立,威風凜凜,眉宇間透露著浩然之氣。   「單二哥,逍遙乃是大王的結拜大哥,李仙子的未婚夫,如果你這一槊刺傷他,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後果將會如何。」   「這狗賊乃是宇文化及的走狗,飛雲堡就是毀於他的手中,我的妻兒也是間接死在他手裡。此仇不報,我單雄信有何面目面對九泉之下的妻兒!」   原來他就是瓦崗五虎之一的單雄信!   羅成剛想發話,突然感應一到股強烈無比的殺氣,他轉頭愕然看向逍遙。   只見逍遙傲然而立,手中抱著跌破雙腳的柳月眉,兩眼暴射出無比凌厲的殺意。殺氣在逐漸上升,只看逍遙週身湧出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籠罩在柳月眉的周圍。再看柳月眉,只見她那如白玉般的玉腳破了一個血口,一小股鮮血慢慢地流出來,染紅了逍遙的衣服。   下一刻,所有人都驚奇地發現,柳月眉腳上的血口竟然奇跡般的癒合了,同時逍遙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玄之又玄的氣息也漸漸消失了,只留下衝天殺氣。   「劉飛雲,你好大的膽子!」   逍遙狂吼一聲,手中的紅顏劍如神箭飛出,直刺向劉飛雲。劉飛雲從程咬金口中得知逍遙已經學會了御劍術,剛才又親眼看見逍遙御劍飛行,所以當下也沒多大的反應。他自持功力深厚,自是不會被逍遙的御劍術嚇著,只看他單刀扳正,欲正面抵擋逍遙射出的紅顏劍。   「噹!」   伴隨著金屬交擊聲的還有劉飛雲的一聲悶喝,這一下,所有人都驚訝萬分地看向逍遙,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逍遙射出的紅顏劍不但穿透了劉飛雲的刀,也穿透了劉飛雲肩膀。   「紅顏,血濺!」   逍遙此時心中所想的就是殺死劉飛雲,要他為柳月眉的傷付出的代價!   逍遙並不知道,因為憤怒的關係,此時體內的氣息已經開始發生了一點性質上的轉變,也就是說,逍遙體內的浩然正氣正由道向魔轉變。   紅顏劍的飛行軌跡突然變得變幻莫測,詭異非常。眾人只看到一道紅色的光束在受了傷的劉飛雲周圍旋飛著,速度奇快無比。而劉飛雲因剛才的一時大意而受了傷,眼下自是無法從容面對逍遙如此奇怪的招式,心急難當。   只一眨眼的功夫,劉飛雲身上已是遍體鱗傷,到處都是被紅顏劍割破的傷痕,不過這些都是皮外傷,對於劉飛雲這種等次的高手是沒多大關係的。   「夫君,妾身沒事,他是咬金這邊的人,咱們確實有對不住他的地方。」柳月眉虛弱地依偎在逍遙懷裡,絕美的臉龐蒼白如紙。   「回鞘!」   逍遙悶喝一聲,紅顏劍倏然回鞘。   「逍遙哥哥!」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幽香飄來,逍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美麗可愛的倩影,「呀,月眉姐姐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大哥——」   這個時候兩個聲音從不同方向傳來,逍遙第一個看見的就是蹦蹦跳跳的裴元慶,接著是五大十粗的程咬金。   「大哥,你終於來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好無聊啊。」裴元慶還是那副可愛的樣子,小臉兒紅僕僕的,臉上總是掛著天真的笑容,「咦,這位姐姐怎麼了?」   程咬金急忙跑來,對著裴元慶的鼻子道:「我說你別老是搶我的戲行不行,俺叫大哥,你也叫大哥。上次打架的時候你也搶了俺的功勞。」   「要你管,我喜歡,我高興,我爽。怎麼樣,有本事打架啊。」   「哼。」程咬金自知打不過裴元慶,也就忍氣吞聲,這個時候他發現柳月眉的臉色不好,忙說,「大哥,還是先把大嫂抱進去吧,俺去叫大夫!」   程咬金剛說完,裴元慶突然歡叫起來:「我去叫大夫。」   「喂,你別搶俺的功勞!」   這兩個活寶啊,逍遙搖頭苦笑。   「在下羅成,方纔之事還請逍遙兄不要放在心上。」   「羅將軍見笑了,其實鬧事的不是在下,而是劉飛雲和單將軍,小弟只是迫於自保罷了。」   說著,逍遙和羅成一起望向持槊憤然不動的單雄信。單雄信冷哼一聲,扶著受傷的劉飛雲策馬跑進瓦崗城。   「逍遙哥哥,還是先讓月眉姐姐進去養傷吧。」   逍遙點點頭,抱著柳月眉隨李芸芸和羅成朝程咬金所謂的皇宮走去。   *******************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四十九章 紅顏有喜(上)     逍遙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李芸芸住的西廂房,逍遙剛把柳月眉抱上床,裴元慶就拉著一個儒雅非凡的書生走了進來。   「魏征。」逍遙一看來人正是久別多日的魏征,不禁脫口喚了一聲魏征的名字。   「哎呀,真是逍遙兄啊。」魏征快步走近逍遙,作揖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逍遙兄果非池中凡物。短短的數月間,逍遙兄已名揚天下,紅顏劍更是冠名兵器榜啊。」   「魏兄謬讚了。」逍遙本想和魏征再套近乎,忽然想起柳月眉的傷,於是問裴元慶道,「元慶,大夫呢?」   裴元慶指指魏征道:「大哥,魏大哥就是大夫啊,他可是瓦崗城裡最好的大夫呢。」   「有勞魏兄了。」逍遙也不想多說什麼,對魏征作了揖,連忙讓開身,讓魏征為柳月眉把脈。   「魏兄,拙荊的傷勢如何?」   逍遙著實擔心柳月眉的傷勢,魏征在為柳月眉把脈的過程中,逍遙這句話不知問了多少遍了。   「逍遙哥哥,大夫在看病的時候你要保持安靜。」李芸芸把逍遙拉到一旁,噘著小嘴道。   逍遙一心都在柳月眉的身上,這個時候自然沒去注意李芸芸,他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又到柳月眉的身邊,緊張地看著魏征。   李芸芸心裡一酸,含著淚跑了出去。   「哎,大嫂你去哪啊?」   逍遙居然連程咬金換李芸芸的聲音也沒聽見,他只聽魏征說道:「尊夫人是動了胎氣,沒什麼大礙,我等一下抓幾帖藥,讓她吃了修養幾天便沒事了。不過,逍遙兄以後可千萬要小心了,尊夫人本就體虛,受不了打擊,要是再有個意外,恐怕連神醫也無可奈何啊。」   「多謝魏兄了。」逍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忙道,「魏兄的意思是,月眉她有身孕了?」   魏征點點,微笑地看著逍遙,道:「恭喜逍遙兄快要做父親了。」   「老魏你說的可是真話,俺大哥真的要做爹了?」   「是的,千真萬確。」   「魏兄,真是太感謝你了。」   「大哥,咱們都是兄弟,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啊。魏書獃是俺的兄弟,你是俺的大哥,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嘛。」   「好一句一家人啊。」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了一個彪形漢子,此人身高一米八幾,相貌堂堂,國字臉,劍眉虎目,一頭虎辮昂然而立,肩寬胸實,大有大將之風。   「秦大哥。」   程咬金等人連忙迎了上去,只有裴元慶站在逍遙身邊,嘟著小嘴。   「大哥,他就是俺的表哥,秦叔寶。」   逍遙一聽是秦叔寶,作揖道:「秦將軍大名早就響徹中原大地,逍遙自是早有聽聞,如今一見,更覺將軍氣度不凡,英雄蓋世,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啊。」   「秦某不過區區一介武夫,榮逍遙兄弟謬讚了。」   「哎呀,都是自己人,說話幹什麼這麼文縐縐的,你們兩個都是俺大哥,不如拜個把子,以後稱兄道弟算了,倒省了『逍遙兄、秦將軍』什麼的。」   「大王這主意不錯,我贊成。」說話的是羅成。   「我不同意。」裴元慶走到秦叔寶身前,仰起頭道:「哼,要是拜把子,那我不是老末啦,我可不想每次都做老末。」   眾人一聽不禁哈哈大笑,只有逍遙微笑地看著裴元慶,然後坐在柳月眉的床沿上,溫柔地梳理著柳月眉那頭似黑珍珠般烏亮的秀髮。   秦叔寶不像程咬金,他是個明理兒的人,知道逍遙和他的妻子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環境,於是拉過裴元慶的小手道:「元慶,咱們出去說,你要是答應了,秦大哥以後天天給你買糖吃。」   「真的?」裴元慶睜大著眼睛欣喜地看著秦叔寶。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   「秦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哦,太好嘍!」裴元慶高興地跳起來,「走,咱們這就去拜把子。」   秦叔寶搖頭笑道:「現在還不行,咱們要等逍遙有空的時候才能拜把子呀。」   裴元慶回頭看了逍遙一眼,點點頭,隨後跑到逍遙身邊,對昏睡的柳月眉道:「大嫂,你可要早點好哦,我還等著吃糖呢。」   「元慶,咱們這就買糖給你吃。」羅成笑道。   「好哦 ,走,買糖去!」下一刻,裴元慶已經拉著羅成跑出了廂房。秦叔寶和魏征對逍遙拱拱手,也跟了出去。   「秦大哥,等等俺!」程咬金和逍遙早就熟路,自是不用多禮,他也跟著眾人走了。   等到人去樓空時,逍遙這才發現李芸芸早已不在,疑惑道:「咦,芸芸去哪了?」   李芸芸跑出西廂房後,就一個人躲在後花園的角落裡偷偷哭泣。她委屈啊,自從她第一眼見到逍遙時就奇妙地愛上了他,當時是愛上他的氣質,他給她的感覺,而現在呢,她自己也說不清了,反正她是愛極了,對逍遙的愛她是永遠也無法割捨的,她可以為逍遙付出一切,也包括她的生命。   這個時候,李芸芸背後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很輕,很淡,彷彿那人不是用腳走,而是隨風飄蕩。   「逍遙哥哥!」李芸芸欣然轉身,可是她卻失望了,極度失望,因為來人正是那個整天粘著她不放的林春,「你來幹什麼?」李芸芸沒好氣道。   「李姑娘,在下是來看你的。」   「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李姑娘,你為何總拒我於千里之外呢。林某不才,自問比不上逍遙風流儒雅,但是李某對姑娘是一片真心的,天地可鑒!」   李芸芸瞪了他一眼,哼聲道:「哼,你不走,那我走!」話音剛落,李芸芸似輕葉一般飄然離去,不著一絲痕跡。   「為什麼每個我愛的女子都傾心於逍遙,我林春到底哪裡比不上逍遙!」林春悲痛欲哭,卻又無淚,可歎,可哀啊。   李芸芸知道這個時候逍遙一定在房間裡照看柳月眉,她不想回去,她實在不想見到逍遙看柳月眉時那種無比溫柔的目光,她羨慕,同時也嫉妒。   李芸芸一個人坐到酒樓的暗處,不停地往肚裡灌酒,五壺不夠,她又叫了一壺,「小二,酒,給我酒!」   因為李芸芸喊得比較大聲,這一下可把酒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自然,也引來了幾個心存歹念之徒。   「小姑娘,一個人喝悶酒啊,要不要大爺陪陪你。」   話音剛落,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喝醉的李芸芸可不比平時,這一下她終於找著發洩氣悶的地方了,於是玉足連環,直往那人身上招呼,等那人的同伴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被李芸芸踢的滿地找牙,不知東西南北了。   「老大,你沒事吧。」   「好你個婊子,竟然敢打咱們老大,兄弟們……」   那人還沒說完就被踢飛了,不過踢的人不是李芸芸,而是一個身著錦衣,手拿寶劍的英俊公子。那公子二話沒說就將幾個歹人打跑了,他走到李芸芸身前,微笑地遞過一個綠色的瓶子,柔道:「姑娘,這是竹葉清,能解酒,也能解愁。」   李芸芸看都沒看他一眼,飄飄然地下樓了。   「哎,這位姑娘,你還沒給錢呢。」   「小二,這位姑娘的酒錢我給了。」那位公子朝店小二扔去十兩銀子,「不用找了,就當是小費吧。」   「謝謝公子。」   店小二一說完,李芸芸就已飄至酒樓門口了。   「姑娘,在下東方書劍,日後有緣再見。」   李芸芸還是沒去理會他,一個人恍恍惚惚地朝程咬金的皇宮走去。   「哎,那不是大嫂嗎?」         第三卷 天涯海角尋芳蹤 第五十章 紅顏有喜(下)     程咬金剛說完,裴元慶就抱著一個瓷罐跑到李芸芸面前,睜大著雪亮的眼睛看著李芸芸。   「大嫂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走路飄忽忽的,難道你又練了什麼神功不成。」裴元慶抓住李芸芸的玉手道,「是不是大哥教你的,大嫂你也教教我吧,只要我跟你學了神功,以後大哥就不會說我速度慢了。」   「好啊,你想學我現在就教你。」說著,李芸芸在大街上毫無儀態地跳起舞來。   在身後的秦叔寶和羅成兩人看出了李芸芸的異樣,他們正想出手時,只看李芸芸玉足輕點,一個陶罐被踢飛了出去,正好砸到了一個大漢的後腦勺上。   「是哪個混蛋砸我!」那人怒罵一聲,回頭發現活蹦亂跳的李芸芸在不停地踢東西,於是暴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鋼刀就朝李芸芸當頭劈下。   「找死!」   這個時候逍遙的聲音從天外響起,在天宇間蕩漾開來。「噹!」只見一道紅光閃過,那大漢手中的鋼刀應聲而斷,大漢慘呼一聲,被一個人影似風箏一般撞飛了。   逍遙摟著李芸芸只堪一握的柳腰,面色冰冷地看著那個大漢。   「唔,逍遙哥哥,咱們去喝……喝酒。」   逍遙知道李芸芸會醉成這樣都是因為自己,短歎一聲,握著李芸芸的小手柔聲道:「芸芸,別喝了,咱們回家吧。」   「家?嗯,芸芸的爹娘都丟下芸芸走了,弟弟思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如今連逍遙哥哥也不要芸芸了,芸芸是一個沒人要的人,芸芸沒有家。」李芸芸在逍遙懷裡放聲哭泣,引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一陣辛酸湧上逍遙的心頭,逍遙的眼眶刺疼刺疼的,眼淚在眼眶中打滾,不過沒有流下來,硬是被逍遙止住了。逍遙知道自從遇到柳月眉後自己確實都是把一門心思全都放在她的身上,漸漸忽略了李芸芸這個未婚妻。如果說柳月眉愛逍遙愛得是致死不虞、感天動地,那麼李芸芸愛逍遙則是愛得刻骨銘心、無法自拔,不同的愛,卻都是一片真心。   「芸芸,你永遠都是逍遙哥哥的寶貝,我再不會離開你了,以後我會加倍地珍惜呵護你。」   「芸芸不信,月眉姐姐已經是逍遙哥哥的妻子了,芸芸不是,芸芸什麼也不是。」李芸芸帶著哭腔,聲淚俱下,周圍旁觀人們也身受感染,有幾個人眼眶都紅了,「逍遙哥哥騙人,逍遙哥哥是大騙子,你說好了回來以後就和芸芸成親的,可是沒有,芸芸什麼都沒有。」   逍遙緊緊地摟著李芸芸,深怕她會飛出他的懷抱似的。紅顏劍何時已到逍遙的腳下,逍遙對秦叔寶等人拱拱手,到了一聲「失禮了」,然後御劍飛向蔚藍的天宇。   這裡是鬧市,誰也想不到逍遙竟然能飛,逍遙飛天的那一刻,周圍不知詳情的民眾連忙跪地,嘴裡不停地呢喃著「神仙」兩個字。從此「飄雲仙子」和「逍遙劍仙」的愛情故事便在尋常百姓家裡傳開了。   逍遙載著李芸芸來到一條流水潺潺的小河旁。李芸芸這個時候早在逍遙的懷裡睡著了,俊俏的臉蛋紅僕僕的,煞是可愛。逍遙不忍打擾她,由她在自己的懷裡酣睡著。李芸芸是累了,心累了,逍遙明白她心裡的苦楚,同時也覺得自己確實有負於她,於是下定決心,等李芸芸醒來,他就馬上娶她為妻,正式拜堂成親,同時逍遙決定連同柳月眉也一起結為正式夫妻。   這個時候,逍遙心中突然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熟悉,身體不禁飄飄然起來。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呢。」   紅顏劍這時也漂浮起來,繞著逍遙不停地旋轉著。   「十八年了,想不到你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年輕,倚。」   何時逍遙面前出現了一個風姿絕代、比花解語比玉生香,宛如天外仙女的白衣女子。女子的外貌只可意會,憑逍遙的文才卻仍無法向外人道訴,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美極。女子秀髮披肩,如瀑布一般垂掛下來,微風吹動著發稍,為她更添了一種美感。   令逍遙更加不解的是,眼前這個宛如天仙的女子竟然用一種慈愛的目光看著逍遙懷裡的李芸芸。   「倚,把芸芸給我吧,我要帶她回素女樓,這個世界不適合她,她應該向從天道,潛心修練早日得成正果,羽化成仙。」   逍遙更茫然了,傻傻地看著她。   「倚,不,你不是,你的眼神和他不一樣。」   逍遙終於弄清楚,原來她是認錯人了。逍遙對女子拱手道:「在下逍遙,見過仙子。」逍遙覺得用「姑娘」來稱呼她似乎欠妥,於是用「仙子」代之。   「逍遙?」白衣女子輕然後退,玉足輕點,竟然浮立在水中,喃喃自語,「難道天下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   逍遙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個人的名字,於是脫口而出:「前輩莫不是芸芸的師父,素女樓樓主段前輩?」   女子點點頭,悅耳的聲音迴響在逍遙的耳旁,「我便是芸芸的師父,逍遙少俠可否將芸芸交還與我,讓我帶她回去修練。」   「前輩,恕晚輩不能答應您。」眼前這個段婉如和李芸芸平時形容的樣貌與著天差之別,逍遙在心裡合計了一下,大概理出了一個頭緒。他猜想段婉如可能是為了避嫌,所以裝扮成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尼姑,不過逍遙心裡似乎又產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李芸芸的親生母親會不會和段婉如有點關係?   「嗯?」   「您是芸芸的師父,芸芸本該跟從您才是。但是她如今是在下的妻子,在下有權決定她的去從。」   「你說芸芸你是的妻子?」段宛如雖然驚訝,但只是一會兒罷了,只眨眼的功夫她又回復到原來心如止水的境界。她浮立在水面上,總給人一種飄隱玄妙的感覺,週身散發出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縱是仙子下凡也不過如此啊。   逍遙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對段宛如輕聲道:「前輩是芸芸的師父,逍遙懇請三天後到瓦崗城參加我們的婚禮。」說著,逍遙抱著李芸芸輕輕一躍,踏著紅顏劍帶著風呼嘯而去。   段宛如閉上秀眸,微風吹過,她便似樹葉一般消失了。   李芸芸一睡就是一天,從未喝過酒的她醒來竟然沒有頭暈的感覺,同時覺得自己的體內暖烘烘的,感覺非常舒服。李芸芸自然不知道這些都是逍遙的功勞,原來逍遙怕李芸芸酒醒頭會發暈,於是用浩然正氣打通她幾個被阻塞的穴道,同時又留了一點浩然正氣在她體內,讓她覺得更舒服一些。浩然正氣乃是天地之氣,自是不會和李芸芸的真氣發生衝突,相反卻給李芸芸帶了不少奇妙的感覺,使李芸芸的功力更進一層。   李芸芸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而逍遙則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李芸芸想起了逍遙在大街對她說的話,心裡一陣溫暖,於是俯在逍遙的臉上親了一口。   「好啊,你敢偷襲我。」逍遙突然醒來,一把抱過李芸芸,在她的臉上還親了一口,「嘿,這下我可報仇了。」   李芸芸又羞又喜,故意嬌嗔道:「逍遙哥哥壞死了,就知道欺負芸芸,害得芸芸又哭了一次。」   「以後逍遙哥哥不會再欺負你了,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讓你親一口。」說著,逍遙仰起臉,朝李芸芸眨了眨眼。   李芸芸被逍遙逗樂了,「噗嗤」一笑,不依地在逍遙懷裡撒嬌。   「月眉姐姐。」李芸芸見到柳月眉走了進來,甜甜地喚了一聲,連忙掙脫逍遙的懷抱,跑到柳月眉身邊,「逍遙哥哥又欺負芸芸,咱們聯手欺負他。」   逍遙一個閃身,突然抱住兩女,左摟右抱,在兩女紅紅的俏臉上各親了一口。   「被兩個大美人欺負,何樂而不為呢。」   「逍遙哥哥是個大壞蛋。」李芸芸嘟起了可愛的櫻桃小嘴。   柳月眉則掩嘴偷笑,舉止幽雅非凡。   「對對,我是個大壞蛋,芸芸是壞蛋的妻子,叫,女大壞蛋,嘿嘿。」說著,逍遙吻住了李芸芸的檀口。李芸芸自是不會拒絕,還主動地摟住逍遙的脖子,忘情地迎合著逍遙。   唇分,逍遙端詳面帶春潮的李芸芸,道:「芸芸越發得美了。」   李芸芸嬌羞地把頭埋在逍遙的胸口,不敢接觸逍遙那熱情如火的目光。   逍遙微微一笑,轉頭對柳月眉道:「眉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多謝夫君掛懷,妾身的身體已無大礙。」   「那我們明日就完婚吧。」   ********************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一章 人中之龍(上)     第二天,逍遙叫程咬金等人的廣發喜帖,要全天下的英雄在兩天後到瓦崗城參加他的婚禮。   「逍遙哥哥啊,昨天不是說今天成親嗎?」李芸芸坐在鞦韆上,身著碧綠色羅裳,像一隻不畏寒霜的翩翩蝴蝶在寒冷的風中蕩漾來去。   「我有說嗎,我說的可是明日哦。」   「明日不就是明天嗎?也就是今天呀。」李芸芸睜著水靈秋眸道。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明日就是明天,明天又是明天的明天,人的一生有兩萬多個明天,我說的明天就是兩天以後啊。」   「哼,逍遙哥哥就知道欺負芸芸。」李芸芸嬌哼一聲,嘟著玲瓏小嘴對一直坐在逍遙懷裡微笑不說話的柳月眉道,「月眉姐姐,你臉上的面紗什麼時候才能摘下來呀,逍遙哥哥也真是的,你應該早一點去摘那個七色花嘛。月眉姐姐長的那麼美,整天蒙著臉多可惜呀。」   李芸芸跳下高高的鞦韆,蹦跳著來到逍遙的面前,硬是把柳月眉擠到了左邊,自己則眉開眼笑地坐在逍遙的懷裡。   「芸芸,你越來越霸道了哦。」   「哼,就是霸道也是逍遙哥哥教壞芸芸的。」李芸芸在逍遙的胸口輕捶了一下,微吐杏舌,可愛無比。   柳月眉玉手捂著檀口,嬌笑道:「芸芸越發得可愛了,有這樣的妹妹妾身也甚是歡喜哩。」   「好啊,姐姐笑話芸芸,看芸芸不咯吱你。」   逍遙摟著嬌笑成一團的兩女,心裡想要是彩霞也在身邊,那他真的就無憾了。逍遙暗想找到彩霞以後,自己就帶著三女漫遊天下,尋找李世民,然後再幫助他奪得皇位。當李世民坐上天子寶座後,他就帶著三女逍遙於神州,游盡天下的山山水水,吃盡人間美味。   「呀!」這時候李芸芸一不小心將柳月眉的面紗扯了下來,李芸芸本以為柳月眉臉上的傷只是小傷,卻想不到傷的如此嚴重,不禁失聲叫了出來。   柳月眉神色黯然,淚光粼粼,只看她螓首低垂,雙手不知該放往何處,極不自然地垂掛著,見人叫了大生憐愛之意。   逍遙並沒有責怪李芸芸,他反是把兩女緊緊抱入懷中,安慰道:「眉兒,為夫這就去取七色花,一定要把你臉上的傷治好!」逍遙摟著兩女霍然站起,喚出了紅顏劍。   「我這就去鬼窟,你們在這裡等我。」逍遙說走就走,下一刻已經站在紅顏劍上,「芸芸,你叫咬金他們安心,婚禮如日進行,我一定會準時趕回來的。眉兒,等著我!」   「夫君,此行路途遙遠,而且又不知道鬼窟的準確方位,妾身的臉傷是小,夫君的安危是大啊,妾身絕不願意看到夫君再為妾身受難了。」   「眉兒,你和芸芸,還有彩霞,都是我所愛的人,為了你們我逍遙願意付出一切。別說是鬼窟,就是魔洞,閻王殿我也照闖不誤。」   逍遙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月眉,呼嘯一聲飛上了蔚藍的天空。   「逍遙哥哥,一定要快點回來啊!」李芸芸追了幾步,朝天空大聲呼喊。   柳月眉望著逍遙遠去的身影,秋水望穿,兩行青淚不禁流了下來。柳月眉玉手合握,在心裡大聲呼喊:夫君啊,你一定要安全回來啊!   對於找尋鬼窟的準確方位,逍遙是一無頭緒,他只聽人講過鬼窟大概在四川邊緣地區。鬼窟乃是魔門一系,窟中之人行蹤極為隱秘,做事也詭異非常,相傳鬼窟的窟主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此人姦淫婦女無數,做下許多傷天害理之事。但怎奈此人武功高強,輕功更是一流,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他都能全身而退,江湖義士都奈何不了他,只能任其逍遙法外。   為了找到鬼窟的準確位置,逍遙來到了中原三大世家之一的長孫世家府外。因為趕時間,所以逍遙直接從天而降,於是吸引了周圍群眾的奇異目光。   那兩個看門的家丁見逍遙俊美不凡,儒雅中帶著不羈之情,瀟灑中又包含風流之態,知是高人來此,於是一個連忙進府稟告,另一個則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這位小哥,你家老爺在嗎?」   那家丁見逍遙如此知禮,說話隨和,對逍遙好感更是激增,笑臉問道:「敢問這位大俠尊姓大名,找我們家老爺有何要事?」   「不敢,在下逍遙,找你家老爺有要事相詢,小哥可否行個方便?」   「原來是逍遙大俠,老爺在大廳之內正同青牛道長飲茶談道,待小的領大俠前去。」   名聲在外,逍遙同姬詩妍等人那一戰,使他名揚天下,名聲絕不下於大派高手,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逍遙微微一笑,道:「有勞小哥了。」   「大俠請。」   這個時候,那個家丁急忙跑了出來,兩人嘀咕了一下,那個同逍遙說話的家丁對逍遙欠身道:「老爺請大俠到廳內一聚,大俠請隨小的來。」   長孫世家乃是中原三大世家之一,中原三大世家另兩家分別是東方世家和司徒世家。長孫世家的家主長孫林以刀法著稱中原,武功深不可測,兩年前他曾和魔門門主笑無由在無量山決鬥,兩人鬥了三天三夜都未分出勝負,最後兩人約定三年後在棄劍峰一決雌雄。笑無由乃是天下五大絕頂高手之一,武功厲害無比,相傳他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武功已達天人之境。   而這天下五大絕頂高手,分別是蜀山劍盟的譚師倚,魔門的笑無由,無量道觀的平常道人,樓外樓的樓長風和號稱南海神劍的海嘯。這五人各居一方,彼此間雖從無來往,但因其事跡被江湖人士傳得極為神奇,故有了五大高手之稱。其中譚師倚和平常道人代表正義一方,笑無由和樓長風則代表邪惡一系,而海嘯則亦正亦邪,做事怪僻非常,行事只任其性情而定,要殺要放只看他當時的心情如何。同時,海嘯是「踏雪無痕」徐子昂的師父。   其實長孫林的武功絕不在五大高手之下,只是長孫林生性喜靜,最愛棋道論經,故和無量道觀的青牛道人相交甚好,兩人常在一起飲茶談道。長孫世家乃是天下首富,其經營的商店有百家之終,遍佈神州大地,長孫林也是因此才被眾人遺忘在五大絕頂高手之外。   逍遙同家丁走進府院,頓時一副美景印入眼簾,只見院內亭台樓閣,香榭玉樹,小河蜿蜒,石路曲折,叫人身再其中,心卻飛往神境,漫遊在無所有無所無的神境之中。   昨夜下了一場雪,白色的雪覆蓋了一切顏色,此時呈現在逍遙眼中的是一副雪白的圖畫,此圖畫境之深使得逍遙怡然忘了自我,陶醉在大自然所賜的美景之中。   「老爺就在裡面,小的只能到這裡,大俠請自行進去吧。」   「多謝小哥。」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章 人中之龍(下)     逍遙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不宜久留,於是快步走進大廳。一進大廳,逍遙便被廳內古典雅致的氣息迷住了,只見大廳之內陳物擺設齊全且獨特,就是桌椅也別有一番風味。逍遙用餘光瞄了一下四周,雖見不到書籍,但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書香氣息,叫逍遙心神為之一蕩。   這時候逍遙看到兩個人正坐在高堂之上品茶談事,他們似乎並未察覺逍遙的到來,依然如故地品著香茗談著塵事。坐在高堂左旁是一個鬢髮黑白相間的老道士,道士身著一件簡樸的道褂,頭戴道帽,正悠然地品著杯中之美茗,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想來他就是家丁口中所說的青牛道人了;右邊的是一個身著青灰色錦衣的中年人,不用多說,他便是長孫世家的家主長孫林了。長孫林長相一般,看似一個非常普通的厚道中年人,但他生就一雙似能洞察世間一切事物的犀利鷹眼,當長孫林抬眼看逍遙時,逍遙覺得自己彷彿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自己的一切秘密在他的眼裡都無所遁形。   「晚輩拜見長孫前輩和青牛前輩。」逍遙欠身道。   可是兩人卻沒有一點反應,依舊談笑風聲,把逍遙晾在一旁。   「逍遙拜見長孫前輩和青牛前輩。」   依舊沒有反應。   逍遙默默地數了三十秒,然後暴喝一聲:「出鞘!」   逍遙背後傳來一聲清亮的龍鳴聲,只看一道紅光如神箭一般刺向長孫林手中的茶杯。   長孫林和青牛道人眼中同時精芒閃爍,只看長孫林微微一笑,電石火花的瞬間他倏然出手,雙指穩穩地夾住了疾射而來的紅顏劍。   「好!」長孫林朗聲讚道,「逍遙公子的御劍術果然非凡,想不到年紀輕輕就已達到入室的境界了。」   說著,長孫林輕手一彈,紅顏劍在空間劃過一個美麗詭異的弧線鏗然落入逍遙背後的劍鞘之中。   「晚輩多有得罪,還請前輩見諒。」逍遙想不到長孫林武功竟然如此厲害,大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逍遙並不覺得丟臉,因為他也是深藏不露,剛才他並未使用浩然正氣,只不過用剛剛在外面吸收的寒氣驅使紅顏劍。如果逍遙認真對付,恐怕長孫林不會接得如此輕鬆了。   「非也,非也。逍遙小弟此話差矣,剛才那一招不過是虛招,目的是為了拉回我倆的注意罷了,再者你並未傷他,何來得罪之說呢。」   「道長說的極是,小子受教了。」   「江湖傳聞逍遙公子的逍遙劍法獨步天下,老夫覺得逍遙公子的御劍術更是一絕,方纔你若使出全力便是譚宗主前來也未必能佔多少便宜。」   「長孫前輩謬讚,逍遙汗顏。」   「逍遙小弟如此謙遜,想來是有求於長孫老頭吧。」   逍遙憨厚一笑,揩了一下鼻子,道:「道長說得不錯,逍遙此行確實有求長孫前輩。」   「說吧,老夫定竭盡所能。」   「前輩言重了,晚輩不過是想打聽一下鬼窟的確切地址。」   「啊?」兩人同時驚呼,都驚異地看著逍遙。   「拙荊身染頑疾,晚輩必須進鬼窟取得七色花以救拙荊。」   「難得逍遙公子對尊夫人情深意重,只是鬼窟乃是魔門一脈,窟中之人個個武功高強,絕不易於,逍遙公子單身前往,怕是凶多吉少啊。」   「這個前輩請放心,晚輩自有辦法,在下只想請前輩告之鬼窟確切地址。」   長孫林見無法動搖逍遙的信心,微微搖頭道:「鬼窟和魔門一樣都是正道人士的禁地,鬼窟本身乃是一個很大的地下迷宮,一般人進去如無熟人帶路是根本找不著出路的,而鬼窟窟主武功又深不可測,老夫雖不曾與他交過手,但清楚他的實力,逍遙公子怕不是他的對手啊。」   逍遙沒再說話,他要用行動告訴長孫林他逍遙要取七色花的決心。逍遙悶聲一喝,浩然正氣如巨浪一般狂湧而出,又如決堤之水奔流而下,一時間整個大廳竟然瀰漫著濃烈的玄妙無比的氣息。   首先反應的是青牛道人,只看他無比訝異地看著逍遙,驚道:「你這是什麼真氣,竟然如同浩然天地之正氣,集混沌宇宙之玄妙,傲視天下於無形。」   逍遙的聲音如同天外傳來,飄蕩在大廳之中,「道長說中了,逍遙所練的正是浩然正氣。」   同時,紅顏劍鏗然出鞘,倏然落在逍遙的手中,只看逍遙身影飄移,似靜又動地灑出無數劍光,染紅了整個大廳。長孫林和青牛道人無比驚異地看著逍遙在大廳之中翻雲覆雨,來去如風。當逍遙收劍時,長孫林雙眼精芒大盛,只看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青色的長槍,長孫林高呼一聲「接老夫一招!」,手中的青色的長槍宛如游龍一般朝逍遙刺去,逍遙洒然一笑,紅顏劍輕抖挑出,似有似無地同長孫林手中的青色長槍對打起來。   只看逍遙上下翻飛,瀟灑蕩然,面帶微笑地和長孫林互攻來去。長孫林不愧是一代高手,只看他身影飄忽,週身散發出一股強霸無比的氣勁,同逍遙的浩然正氣對碰起來。   不過兩人只是在切磋武藝,只有戰意,卻無殺意,相互鬥了十幾招,逍遙便還劍入鞘,如玉樹一般立在大廳之上。   「哈哈,爽快,老夫好久沒這麼爽快地打一場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逍遙公子已達到不世高手之境,老夫深感欣慰啊。」   「長孫老頭,逍遙小弟又不是你的女婿,你欣慰個啥啊。」   長孫林嘿然一笑,道:「老夫膝下有三女,大女和二女都已有愛郎,小女雖然頑皮,卻天生伶俐深受老夫的喜愛,老夫……」   「等等,長孫前輩,逍遙已有三房妻室,而且現在並無多餘時間談論其它事情,前輩還是先告訴晚輩鬼窟的確切方位吧。」   「看看,人家逍遙小弟乃是人中之傑,自然不會把你的寶貝女兒放在眼裡,你老小子還是省下這條心吧。」   長孫林苦笑地歎了一口氣,對一個家丁道:「小瀏,你去把思民叫來。」   長孫林把青色長槍放好,對逍遙道:「逍遙公子先坐下喝杯茶吧,鬼窟所在之地極為隱秘,老夫也不是很清楚,老夫的二女婿思民曾去過一次,等一下叫他帶你去鬼窟吧。」   「思民?」逍遙一聽這個名字,突然一震,道:「前輩,你所說的是不是李思民?」   「正是他,難道逍遙公子認識小婿?」   「不,我從未見過他,不過他是拙荊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舅子。」   這個時候那個叫小瀏的家丁帶來了一個翩翩男子,男子面貌堂堂,氣度不凡,劍眉朗目,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無形的王者之氣,生就一副帝王之相。   「思民拜見岳父大人,不知岳父大人招小婿前來有何要事?」   「思民,待老夫為你引見一個人。」長孫林面露慈祥,笑道,「這位便是你的姐夫逍遙。」   「姐夫?」李思民愕然地看著逍遙,顫道,「閣下就是逍遙,傳聞中的逍遙劍?」李思民顯得很高興,劍眉舒展,面露喜色。   逍遙微微一笑,輕拍李思民的肩膀道:「終於找到你了,芸芸不知多擔心你呢。」   「姐姐,姐姐她還好嗎?」李思民緊緊地抓住逍遙的手。   「很好,她就是一直在擔心你的安危,如今見你沒事,我也可向芸芸覆命了。」逍遙發現自己的話題扯遠了,忙道,「你真得去過鬼窟嗎?」   李思民點點頭,臉色極不自然道:「那個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個惡魔的迷宮。」   「這並不重要,你先告訴我它的確切位置。」   「姐夫,你不是要去鬼窟吧?」   逍遙看出他的擔心,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貿然進去,我現在只是要知道它在哪裡,然後再針對鬼窟中人實施一些計劃。」   李思民頓了頓,面露剛毅之色,定道:「姐夫名動江湖,定是非凡之人。只是現在天色已晚,夜晚的鬼窟極為陰森恐怖,敵人更善夜戰,如果我們貿然前去定討不到便宜,我想姐夫還是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明早再起程吧。」   逍遙點點頭,道:「好吧。」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章 逍遙飛劍(上)     逍遙隨長孫林用完晚膳,便一人坐在石椅上,在花園裡賞月,此時月已上柳梢。   逍遙輕歎了一口氣,他從長孫林等人說話的語氣推斷出鬼窟是一個非常陰森恐怖的地方,而從李思民的口中逍遙更得知鬼窟其中暗藏著許多機關,進去之人大多九死一生,能夠活著出來的只有極個別武功高強的前輩高人,而李世民可以說完全是因為運氣好才能逃出生天。據李思民所說,鬼窟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深,就是鬼窟窟主鬼王也不知道。鬼窟本身就像是一頭盤延的大蛇,它有很多岔道,幾乎每一個岔道都設有機關,而且機關並不只是一個兩個。   但逍遙決心不變,他說什麼也要在大婚之前把柳月眉臉上的傷疤治好。   這個時候,李思民帶著一個靈心靈人的美貌女子朝逍遙走來。只見此女身姿卓越,豐盈清麗,顧盼伊人更覺心神蕩漾,怒放之心花如潤恩澤,在逍遙的心中盛然開放。女子身著一件清藍色棉袍,口若含朱,檀口微張,叫人忍不住要上前一親芳澤。   「姐夫,這位是我的夫人怡欣。」   「長孫怡欣見過姐夫。」   逍遙心裡默念著李思民和長孫怡欣的名字,突然靈光一點,不由得愣了一下。等逍遙回過神來,李思民和長孫怡欣已經坐在他身邊的石椅上了。   「思民,我有個疑問想請教你。」   「姐夫客氣了,思民定知無不言。」   「岳丈大人他身在何處?」   李思民突然一震,愕然看著逍遙,道:「父親他不是早就死在賊人的刀下了嗎,難道姐姐沒有告訴姐夫?」   逍遙還之微笑,輕拍他的肩膀道:「姐夫走便大江南北,閱人無數,看人自是不會走眼,你身上有著一股只屬於王者的貴氣和霸氣,如果我沒猜錯,岳丈大人定非常人,當是一代梟雄,而非一個小小的山村之長。」   李思民不可置信地看著逍遙,良久,他才微吐暖氣,歎道:「思民終於明白姐姐為何會甘心嫁給姐夫了,沒錯,思民的生父確實是一方霸主,不過此事只有岳丈大人知曉,就連怡欣我也未曾告之。」   逍遙見李思民沒有絲毫隱瞞之意,欣然道:「我原聽芸芸說,你從小就只拜天、拜神,卻從來不曾跪拜過父母,當時我就很疑惑,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他們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李思民點點頭,道:「姐夫說對了。」   逍遙突然緊握拳頭,顫道:「你原名可是李……世民?」   「姐夫,你……」李思民霍然站起,更加愕然地看著逍遙,「我的真名只有生父生母知曉,便是姐姐我也未曾告之,難道姐夫真能通曉世間一切?」   「呦呼!」逍遙歡喜至極,只看他御劍在夜空中翻滾飛翔著,「哈哈,我終於找到唐太宗了,創始老頭,你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一半啦!」   逍遙不理驚異萬分和李世民和長孫怡欣,拉著李世民的手道:「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我現在要去練功,明天早上我會回來找你的。」   說著,逍遙嘯傲一聲,踏著紅顏劍破空而去。   「夫君,姐夫他為何如此興奮。」   李世民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姐夫非同常人,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人去深思,特別是剛才那一句『唐太宗』,我親生父親乃是唐國公李淵,如今稱帝於長安,改國號為唐,難道姐夫這句『唐太宗』深藏某種暗示?」   長孫怡欣坐在李世民的身邊依偎在他的懷裡,垂首不語。   李世民輕握著長孫怡欣的玉手,動情道:「你我完婚已有幾月,可是我卻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世,實屬不該,欣兒有怨便對為夫發洩吧。」   長孫怡欣淡然一笑,依偎在李世民的懷中,鶯語瞭然,道:「夫君是風,妾身便如海中扁舟,妾身這一身都只能隨夫君飄蕩,潮起潮落。既然夫君不說,定有苦衷,如今夫君憐惜妾身,妾身只有歡喜之情,何來惱怒之意呢。」   李世民緊緊摟著長孫怡欣,哂然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長孫怡欣面帶微笑,倒在李世民的懷中,仰頭看著夜空中皓潔的圓月。   「夫君,既然父親是唐王,那芸芸姐姐也該是公主了?」   「不,姐姐和我並無血緣關係,我聽父親說姐姐是他在山神廟中揀來的棄嬰,當時父親正被楊廣和宇文化及追殺,父親逼於無奈就把我和姐姐寄養在一戶農家之中。當父親找到我時,那年我已滿十歲,父親本要把我帶回太原,被我拒絕了,後來他每隔半年會來看我一次,不過姐姐並不知道。父親到處詢查姐姐的親生父母的下落,卻一直了無音訊。」望著頭頂潔白的月亮,李世民腦中浮現出李芸芸純真的笑臉,「姐姐自小就很關心我,她常常把好的東西留給我吃,而自己卻吃最差的。我們雖無血緣關係,但卻比親姐弟更親。我為姐姐能得到姐夫如此情郎而感到由衷高興。在我們被迫分手時,我被父王派來的人救走了,而姐姐卻下落不明,那段時間我四處尋找姐姐的下落,直到十幾天前才得到消息說姐姐身在瓦崗,方才安下心來。父親也得到姐姐身在瓦崗的消息,我想他派去接姐姐的人應該已經到瓦崗了吧。」   逍遙一個人坐在樹林之中,盤腿調息。   天地本生於無形,故曰有形生於無形,這便是道的來源,亦是道的去處。逍遙在心裡默念著這句話的含義,他用浩然正氣將存在於身體各處的真氣慢慢地引導入正軌,然後融合。同時,隨著體內真氣地不斷循環,逍遙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吸洞,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不斷地吸收著外界的精氣,然後把精氣匯聚丹田,沉積於內核之中,慢慢煉化成自身的浩然正氣。   同時,逍遙又覺自己像是一片快要凋零的樹葉,在乾枯的枝頭搖搖欲墜,他緊緊地抱著大樹母親的枝幹,向母親求救。可是母親卻放手了,一陣風把樹葉捲走了。孩子,你要記得,無生有,有滅於無,其中循環不停,生生不息。當有一天你明白這個道理時,你會再回到我的懷抱。   逍遙的靈台一片清明,閉眼時,他看到了另一個景象,他再一次看到自己身體的內部了。逍遙遊走身體內部,發現自己經脈還有幾處發生了阻塞,真氣無法流通,只能在原地徘徊。逍遙用自己的意識逐個引導,並打通經脈,使真氣能夠流通全身。當逍遙遊走到丹田時,發現丹田之中的元嬰又長大了不少,如果說前次逍遙看到的是個出生不久的嬰孩,那麼今次應該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了。而圍繞在元嬰周圍的紅顏劍光芒更勝從前,旋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只眨眼的瞬間它便繞著元嬰飛了好幾圈。   當逍遙睜開眼睛時,一束晨曦正好射入他的眼簾。逍遙打了一個呵欠,舒服地張開雙手,因昨夜無雪,逍遙便靜靜地躺在清晨略有點潮濕的地上。   「誰!」   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只看一個人影快速地從逍遙眼前掠過,同時,還伴有幾聲女子的尖叫。   逍遙霍然站起,剛想御劍疾追時,後頭就傳來了李世民的呼聲:「姐夫,快去救湘兒,抓她之人就是鬼窟窟主!」   沒等李世民趕到,逍遙呼嘯一聲,腳踏紅顏劍騰空而起,朝那個黑影疾速飛去。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章 逍遙飛劍(下)     那人輕功極好,身形如風,詭異非常。因為他在林中上下竄動,使逍遙御劍追蹤受到了一些阻礙。為了盡快追上他,逍遙加快了速度,同時又放出紅顏劍阻礙了那人前進的速度,使的逍遙與他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紅顏,蝶舞!」   逍遙輕喝一聲,只看正在追擊的紅顏劍突然加快速度,擋在了黑影的前頭。只看紅顏劍幻化成一張精密的網,劍光閃耀,紅顏劍就似一個飄然起舞的仙子,在空中泛出無數劍花,硬使黑影無法前進,被迫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因他背著逍遙,所以逍遙看不清他的樣貌。從他的背影逍遙就看出此人定非等閒之輩,內家功力非同一般,他僅此一站,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便散發而出,將周圍植物和正飛速趕來的逍遙籠罩在內。男子手中抱著一個身材玲瓏嬌小的可人,他漠然冷視著變幻萬千的紅顏劍。   「紅顏,回鞘!」   逍遙又是一聲輕喝,紅色劍光消逝,紅顏劍鏗然回鞘。   「閣下想必就是鬼王吧?」逍遙冷道。   鬼王沒有回答逍遙,他轉過身,冷漠地看著逍遙。   逍遙這才看清鬼王的臉:一張方正略帶詭異的國字臉,臉色有點蒼白,但無病意。濃眉之下是一雙懾人心弦的眼睛,筆挺的鷹勾鼻像是胡亂鑲嵌上去的,有點不協調,不過卻別有一番風味。總得來說他的長相很平常,不過他全身都散發著詭異莫測的氣勢,使逍遙心中一凜,怯意如嫩芽萌發。   逍遙出劍了,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劍就會被對方的氣勢打倒,再無還擊之力。紅顏劍似有似無地在逍遙手中幻化著,叫人摸不著端倪,一時不敢大意進攻,只能退次防守。   但是逍遙今次面對的不是一般對手,而是鬼窟的主人,江湖上人人驚怕的鬼王。   「你追了我這麼長的路,這丫頭一定是你的女人吧,既然你想要,那老夫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做個亡命鴛鴦。」鬼王邪笑一聲,將懷中的可人兒拋給逍遙,同時又一掌打在可人兒的小腹上。   女子慘呼一聲,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逍遙大驚失色,連忙抱住女子,飛退十幾步。   「放心,怎麼說老夫都是一窟之主,不會偷襲你一個無名小輩。老夫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讓你們小兩口說說殉情話。」   逍遙默不做聲,他一手按在女子的香肩上,同時將浩然正氣傳入女子的體內,為她療傷。浩然正氣乃是天地之精氣,在治人和救人方面都有其非凡的功效。只看女子蒼白的臉逐漸恢復血色,女子睜開靈眸,一汪秋水凝視著逍遙俊美不凡的臉孔,女子櫻唇微動,像是有話要說。   不過逍遙可沒有時間聽她說些什麼,他見女子已經緩過氣來,也就停止輸送浩然正氣,把女子輕放在一棵樹下,隨後神態凜然地站在鬼王面前。   「你雖是一個可恨的人,但你卻獲得了我的尊敬。不過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逍遙搖頭微笑道,「一看到你的臉,我就想起來鋪上一層霜的驢糞。」   鬼王怪笑一聲,用內力發音道:「你想激怒我,嘿,再過一百年吧。」   「但你如果想打敗我,就要再過一千年。」逍遙傲然道。   「這麼自信?」   「有個人告訴我,一旦失去了自信,那麼你就和死亡簽訂了契約。」   「有意思,第一次遇見你這樣風趣的人。」   「這不是風趣,我這是代你向死神祈禱呢。」   「莫名其妙。」   「聽不懂啊,沒關係,因為你以後再也聽不到了!」說著,紅顏劍直刺而出,速度奇快無比,沒等鬼王看清逍遙是怎麼出劍時,紅顏劍已經穿透了鬼王的身體。   可是,逍遙的臉並上並無喜色,因為就在紅顏劍穿透鬼王身體的同時,逍遙也穿透了了鬼王的身體——是虛影!   「小子你也太狂妄了!」   鬼王那非人的聲音在逍遙的耳邊響起,同時逍遙感覺到一股殺氣從左面襲來。逍遙趕緊回劍護身,可是下一刻他就後悔了,因為鬼王的手實實地擊在了逍遙的後背上。逍遙只覺後背如被釘子釘了一般,同時又有一股陰寒之氣侵入體內,使得他難受非常。逍遙悶哼暴退。   「嘿,我的幽冥鬼爪滋味不錯吧。」   「是不錯,這讓我想起了王大媽烤的雞爪。」逍遙呵出一口暖氣,用浩然正氣暫時壓制住那股陰寒之氣,同時提升功力,準備出擊。   「你還真能撐,想不到中了我的幽冥鬼爪竟然還能屹立不倒,看來我得先殺了你,然後才能享用這女娃。」   「無恥!」   逍遙的氣勢猛增,頓時逍遙的周圍形成了一陣強勁的風。風吹著逍遙飄逸的黑髮,使得一臉憤怒的逍遙更加迷人。   逍遙飛躍而起,一聲龍鳴之後,只看漫天劍光朝鬼王席捲而來,宛如暴雨傾盆,密不可分。只看鬼王眼中閃過激賞之色,動容道:「好劍法!」說著,鬼王雙手變幻無影,配上極快的身法,闖入漫天的劍光之中。   鬼王的手又快又準,竟然硬是把逍遙紅顏劍抓在手裡。   「嘿嘿,小子,你這下服了吧。普天之下還沒有……」   鬼往的話還沒說完,眼前逍遙的人影突然消失。鬼王的眼中閃過異色,他突然旋轉半身,左手突然往後一抓,又抓住了一把紅顏劍。   可是,這一下他又抓了個空,又是虛影!   沒給鬼王再次出手的機會,逍遙一拳狠狠擊在鬼王的後背上,同時又飛身追上,想再追加一劍結果了鬼王。   鬼王剛才是一時大意才會著了逍遙的道,這一擊,逍遙可就撲了個空。   鬼王身移影動,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能行動自如地躲過逍遙的攻擊。逍遙落在地上,還劍入鞘,然後連劍帶鞘抽出了整把紅顏劍。   「剛才的滋味不錯吧,鬼王大人?」逍遙冷笑道。   「想不到你學得如此之快,我只使過一次,你竟然就學了過去,還加倍奉還於我。」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招能不能學過去!」   說著,鬼王身體好像被濃霧籠罩了一般,慢慢地,濃霧擴散開來,逐漸形成了人體的形狀,隨後濃霧散去,只看逍遙眼前出現了七個鬼王。逍遙被這突如其來的招式嚇了一跳,沒給他驚呼的機會,七個鬼王同時抽刀砍向逍遙。   逍遙大驚失色,連連後退,他終於喊了出來:「分身術!」   鬼王眼中又閃過一絲異色,不過他手中的刀可沒有慢下來的意思。「噹!」刀劍交擊,逍遙迫於鬼王的壓力,連連後退,直到自己的身體被一棵大樹頂住才停下步伐。   看著鬼王手中形狀奇特的刀,逍遙道出了一個另鬼王更吃驚的話。   「忍者刀,你是忍者!」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五章 劍揚鬼窟(上)     「老夫不懂你的意思,什麼是忍者?」   逍遙的思維停頓了一下,馬上又明白過來了,忍者這個專有名詞是日本江戶時代才有的,現在是隋末,時間相差非常遙遠。   「咳,這個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得先把你打個半死,然後再讓你帶我進鬼窟逛逛。」說著,逍遙臉上浮現出只有痞子才有的笑容。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   說著,鬼王又一次施展分身術,這一次分身更多,有十一個。   逍遙輕歎了一口氣,道:「我說,你拿我窮開心是不是,明知道小弟我的學習能力超強,一般看過一遍就能夠學會別人的招術。」這個時候,鬼王全傻了,他竟然看到了十個逍遙,只聽十個逍遙齊聲道:「關於忍術的書我看過不少,也研究過一段時間。小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忍者,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像他們一樣在林子裡跳上跳下,來去無影。但是那個時候因為能力的局限,使我無法一償心願。如今就不同了,我能夠隨心所欲的施展自己所知道的忍術。那麼現在咱們來看看誰的忍術更厲害吧!」   說著,十個逍遙一齊對鬼王發動了進攻,逍遙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鬼王只看十個到人影虛幻而來,另他有些眼花繚亂。鬼王眼看著自己的十個幻影被逍遙銷毀卻無能為力,原如古井無波的臉前所未有地露出了驚恐之色。等鬼王回過神來,逍遙的分身都已經消失了,只剩下逍遙一人面對著鬼王。   「你的分身術根本就不行,你所變出來的分身不過是個幻影罷了,沒有一點實際用處,分身根本就跟不上實體的速度,沖其量不過是一種引誘敵人的下級幻術。而且——」逍遙突然笑道,「你不是鬼王。」   假鬼王愣了一下,就這一下,只零點幾秒的時間,逍遙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打在了假鬼王的小腹處。   假鬼王慘叫一聲,忽覺一股比他體內陰寒真氣更加陰寒的氣勁傳入他的經脈之中,這股氣勁在他體內翻江倒海,使他的經脈錯亂分流,就好像有一群野馬在他身體裡面奔騰踐踏著。   「先睡一覺吧,一切等你醒來再說。」逍遙說話的聲音柔得像是在對情人訴說一般。逍遙點了假鬼王的睡穴,然後拖著假鬼王,慢慢地走到那個被假鬼王劫來的女孩面前。   「姐夫!」李世民這個時候和一個同樣英俊不凡的少年趕來,他們看到逍遙已經擒下鬼王,不禁歡呼了一起來。   「別那麼高興,他不是鬼王,真正的鬼王是不可能這麼弱的。」   逍遙這一句話潑了眾人一盆冷水,李世民想了想,點頭道:「姐夫說得不錯,如果真是鬼王他就不可能這麼快就出鬼窟。我上次見到鬼王和一個非常厲害的高手纏鬥了兩天,後來兩敗俱傷,我就是那個時候逃出來的。」   逍遙點頭表示明白,轉而問道:「你進鬼窟幹什麼?」   「還不是為了湘兒這丫頭,她因為好玩跑進了鬼窟,當時我和四弟打獵回來,我當時並不知道那是鬼窟,就叫四弟回去把事情報告給岳父大人,自己急忙跟了進去。」   逍遙知道現在不是翻舊帳的時候,於是對李世民身旁的那個英俊少年道:「這位是?」   「哦,在下長孫銀瑞,家中排行老四。」   「四公子有禮了。」逍遙對長孫銀瑞微笑作揖道。   「姐夫千萬別這樣,這可折殺銀瑞了。」   「嗯?」逍遙茫然地看著長孫銀瑞,「四公子是不是弄錯了,我是世民的姐夫沒錯,但是我們好像不搭軋吧?」   「搭軋?這詞新鮮。」長孫銀瑞好奇道。   「搭軋是一個地方的方言,意思是親戚關係,也就是說我們只是朋友關係,並無親戚關係。」   「姐夫,你可能還不知道。」李世民插口道,「昨晚岳父大人已經對外宣佈要把湘兒許配給你。」   「什麼!?」逍遙驚跳了起來,指著長孫湘兒道,「你說長孫前輩把她許配給我了?」   李世民和長孫銀瑞一起點頭,而被長孫銀瑞扶住的長孫湘兒則嬌羞地低下頭,還不時地用餘光偷看著逍遙。   「玩笑開大了,長孫老頭什麼不好玩,竟然拿我消遣。不行,我得趕緊把這門婚事推了。」說著,逍遙腳踏紅顏劍,快速漂浮到眾人的上空。   「姐夫,這門親事你是推不掉的,因為岳父大人準備明天就讓你和湘兒成親。」   「開什麼玩笑,我明天還要趕回去和月眉、芸芸成親呢,哪能在這裡逗留。這裡頭肯定有陰謀,哼,我找長孫老頭理論去!」逍遙生氣了,只聽他把「長孫前輩」改成「長孫老頭」就知道了。   一直不吭聲的長孫湘兒越聽越委屈,竟然放聲痛哭了起來。她酥胸一挺,一手插著柳腰朝逍遙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別以為像一隻死鳥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我就怕你,我告訴你,我長孫湘兒偏偏就要嫁給你,哼,然後我就把你休了,讓你成為第一個被女人休的男人!」   逍遙氣極反笑,搖頭歎了一口氣,然後落在地上,抱起假鬼王,對李世民道:「我先把這個假鬼王帶到別處去審問,至於鬼窟你們就不用去了,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吧。」說著,逍遙長嘯一聲,御劍破空而去。   「逍遙,你這個混蛋,我是不會向你屈服的!」長孫湘兒對著天空大聲呼喊著。   「姐姐,我看我們還是回去要父親把這門婚事推了吧,人家逍遙大哥既然不喜歡,我們還是不要勉強了,而且我聽說他的兩個妻子都是絕色美人呢。特別是那個叫柳月眉的,她可是楊廣的貴妃啊,長有傾國之貌,人又溫柔賢淑……」長孫銀瑞正講得滿口唾沫時,李世民在他的腰間輕捅了一下,示意長孫銀瑞注意長孫湘兒憤怒無比的表情,「啊,姐姐,其實你也是很美的,長得玲瓏可愛,乖巧動人,和逍遙大哥真是般配,呵呵,你們非常般配。」   「是嗎?我們真的很般配嗎?」長孫湘兒把手伸入長孫銀瑞的腰間,頓時山林裡傳來了長孫銀瑞殺豬般的慘叫聲。   逍遙在不遠處的林子也聽到了長孫銀瑞的慘叫聲,不禁搖頭苦笑道:「這樣刁蠻的女人誰敢要啊,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娶她。」說著,逍遙喚醒了假鬼王,「我們進行一個交易怎麼樣?」   假鬼王冷聲道:「什麼交易?」   「只要你能帶我進鬼窟,並幫我找到七色花,我就幫你坐上鬼窟窟主的位子,怎麼樣?」   「哼,你們正道人士永遠都是那麼卑鄙無恥,還口口聲聲說什麼為了正義。」   「停,我可沒說我是什麼正道人士,你也別誤會,我逍遙只不過是一個江湖浪子,我對你們江湖什麼正邪仇恨不感興趣,我此次拿七色花不過是想治好我妻子的傷。而且我只要白色的花瓣,其它的我沒多大的興趣。」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別無選擇,你要知道我逍遙並不是什麼名門正派,我做事一向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你不答應,那我會用天下最毒的手段折磨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讓我考慮一下。」   「我給一盞茶的時間考慮。」   說著,逍遙騰空而起,似清風一般飄忽而過,然後站在了一棵大樹的枝幹上,閉目養神。   當逍遙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假鬼王動了,他施展出如同鬼魅的身法,快速在山林中移動著。   「古代人真是單細胞」逍遙微笑地搖搖頭,隨後以更快的速度在樹幹上跳躍著,遠遠得跟在假鬼王身後。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六章 劍揚鬼窟(下)     假鬼王的移動速度漸漸地緩慢了下來,看來他體力快要耗盡了。   這個時候,逍遙發現前方密林裡有一個石洞,石洞的洞口不是很大,洞口是一個直徑約有一米的不規則圓形。假鬼王站在石洞外,左右看了一下,隨後便閃身進入洞中。   逍遙也停在洞外,他環視一下四周的環境,同時又把頭探進鬼窟。逍遙發現鬼窟的內部燈火通明,外部則是一米多高的巖洞,逍遙要低著身體才能走進去。   如果敵人在這個時候幹掉我,那我還真是難以脫天了。逍遙苦笑一聲,隨後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巖洞。   也不知道為什麼,逍遙竟然非常順利地到達了燈火較亮的地方,一路走來逍遙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現在擺在逍遙面前的是五條蜿蜒曲折的石道,這裡比剛才的路明顯寬敞了許多,石道的巖壁上每隔五米就有一盞照明燈,每一條石道都被巖壁上的燈火照亮,可一眼望去還是望不到石道的底端,就似無底洞一般深邃。   逍遙站定想了一會兒,隨即用最幼稚的辦法決定自己的去路。逍遙抽出背後整把紅顏劍,將紅顏劍握在手中,以手指為一個支點,使紅顏劍順時針旋轉起來,直到它停的時候劍尖所指之處就是逍遙要去的地方。   最後,紅顏劍的劍尖指向了五條石道中最彎曲的一條,逍遙皺皺眉頭,隨後無奈地笑了,握著紅顏劍,快速地在石道上奔跑著。   「貴客遠來,有失遠迎。」   這時候原本彎曲的石道突然筆直,石道深處傳來一個男子略顯沙啞的聲音,逍遙還沒回過神時,一支利箭從深處呼嘯而來。「噹!」逍遙急忙橫劍抵擋,結果自己被利箭上傳來的力道震退了幾步。   「我家主人身體不適,請客人改日再來。」   這一次是兩支箭頭閃著綠光的毒箭,逍遙因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很容易就接下了毒箭。   「在下逍遙,求見鬼王前輩,勞煩朋友通報一聲。」   逍遙不說還好,這話剛落地,頓時石道之中傳來無數飛箭的呼嘯聲,逍遙大吃一驚,連忙後退到一顆大岩石後面,一時間只聽到箭尖拍打岩石的聲音,「叮叮噹噹」。   逍遙現在開始擔心了,他不知道鬼窟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從剛才那一輪箭雨來看,射箭的起碼有二十幾個人,而且每個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逍遙拔出一支箭尖刺入岩石的木箭,長歎道:「鬼王的僕人就有如此功力,看來我確實低估了他們,這一戰很棘手啊。」   不過長歎雖長歎,逍遙並不是一個輕易承認失敗、輕易放棄的人,為了避免敵人發起又一輪的箭雨,逍遙運起浩然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疾奔。   「嗖!」   又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逍遙及時把手中的木箭投出,兩箭相撞,逍遙投的木箭被撞飛,迎面而來的利箭只是速度稍稍慢了一下,隨即又勢如破竹地刺向逍遙的心臟。逍遙橫劍擋開利箭,又加快了速度,想在敵人還未射出第二支箭的時候找到他。   看見了!   逍遙心神大定,他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身材中等,樣貌平凡的男子正拉開長弓,他的目標仍是逍遙的心臟。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休怪我箭下無情了!」   男子射出了第二隻箭,只聽破空之聲灌滿於耳,逍遙則微微一笑,紅顏劍劃出一道紅色光芒,硬是將射來之箭砍成了兩半。那人顯然料想不到逍遙竟有如此功力,等他定神對敵時,只看逍遙疾然上前,手中的紅顏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呼,好險。」逍遙呼出一口氣,對男子笑道,「有勞這位大哥帶路了。」   「你只能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們似乎並沒有深仇大恨吧?」逍遙問道。   「沒有。但你不該進來,這裡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進來的。」   「那什麼樣的人應該進來?」逍遙突然笑了。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把頭撇上一旁,只看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師父,徒兒無能,惟有來生再報答您的恩情。」說完,男子猛然轉身,藉著紅顏劍奪去了他的生命。   逍遙看著倒在地上的這個不知名的男子,他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忍,但同時他的腦中又浮現出柳月眉傷心痛苦的影像,逍遙甩甩頭,把諸多情緒暫時拋在腦後,還劍入鞘,又朝前跑去。   逍遙走到一個拐彎處,眨眼的瞬間,眼前景物豁然開朗。逍遙發現此處像一個大房子的大廳,像是專門用來接見客人的地方。同時逍遙也看到了四個高低不等的男子和一個身材矮小,卻玲瓏有至的女子。四個男子樣貌有幾分相像,身穿青一色灰色武服,濃眉、厚唇,鼻子不高,都鑲嵌在一張平實的臉上,整個給人一種厚道老實的感覺。再看那個身材矮小的女子,首先吸引逍遙的是她的穿著,只見她身著一件黑色夜行服,背上背著一把忍者刀,臉上蒙面紗,只露出一雙目光寒冷的眼睛,乍眼看去著實像一個從日本來的女忍者。   五人二話沒說就同時出招了,紅顏劍離鞘而出,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嘯。   那個女子沒入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逍遙揮劍抖出數朵劍花,看似輕盈又準確地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兩把短刀,同時,另外兩人閃身至左右,從兩面夾攻逍遙。   逍遙悶喝一聲,紅顏劍光芒大盛,似一把燃燒的神劍,只看逍遙旋轉躍起,似一陣火紅色旋風,只聽四下金屬交擊聲,紅顏劍一連擋住了四把短刀的攻擊。   逍遙身在半空中,他突然感覺到頭頂上空傳來一股濃烈的殺意。那個女忍者從黑暗中突然襲來,手中的忍者刀如一道閃電朝著逍遙的腦門直砍而下,逍遙回劍不及,左手運起浩然正氣倏然出掌。「噹!」忍者刀砍在逍遙的手掌上竟然發出來金屬般的交擊聲,那女忍者似早已料到逍遙會如此一般,她借勢落下,秀腿竟似毒蛇一般纏住了逍遙的虎腰。   逍遙吃驚之餘連忙後退,同時右手握著紅顏劍同四個男子周旋,左手堪堪抵擋著女忍者無情的攻擊。因為女忍者就是貼著逍遙不放,逍遙一時無法把他弄下來,在他分不暇顧的時候,一個男子突破逍遙的防守,手握短刀,迎頭砍下,逍遙逼於無奈,也顧不得憐香惜玉,橫劍斬向女忍者的細腰,女忍者豈會讓逍遙得手,她用力猛蹬小腿,借力脫離,又一次沒入了黑暗之中。   逍遙忍著小腹處傳來了一陣疼痛,無暇追擊女忍者,漫天揮舞,暫時擊退了那個突襲而來的男子,他所面對的四人太過厲害,四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逍遙此時已被四人包圍在內,陷人了苦戰之中。   眼看逍遙就要抵擋不住,只聽逍遙暴喝一聲,週身氣勢如巨浪暴漲,一時竟將四人心神震住,而逍遙則乘機抽身跳出戰圈。   這時候,那個女忍者突然從地上鑽出來,手中的忍者刀快而狠,招招狠毒,直取逍遙的各大要害。紅顏劍在逍遙的手中揮斬自如,將女忍者抵擋女忍者的同時,又逼退了四人席捲而來的攻勢。   「歹勢,再這樣下去我非掛不可,拼了!」   突然間,逍遙的氣勢達到了前所未有之高,五人同時被逍遙的起勢所逼,停止攻擊,又回到了原處,嚴陣以待。   紅顏劍變了,變得輕盈曼妙無比,它在逍遙的手中就好似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虛影來去,叫人看不清虛實。而逍遙則如龍鍾入定,緊緊地閉上眼睛,等待爆發的一刻。   五人相互對看了一眼,齊喊吶喊:「上!」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七章 影之分身術(上)     四個男子分別站在四個方向把逍遙圍住,手中砍刀帶著霍霍風聲,刀映著石壁上的火光,十分耀眼。逍遙猛然睜眼,紅顏劍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呼嘯之聲,乍聽起來好似狂風呼嘯,怒海奔騰,又如暴雨襲來,風捲樹倒。   逍遙叱喝一聲,紅顏劍就似著了火一般,紅色的火焰愈燃愈烈,縱是神兵在世也不過如此。逍遙手握紅顏劍,身法忽輕忽慢,時退時進,而這四人也甚是不凡,每一人均是內家高手,轉眼間逍遙和四人鬥了個旗鼓相當。但是逍遙還有一大隱患便是一直深藏在黑暗中的女忍者,她就好似一支淬了毒的奪命箭,只要逍遙稍有不慎就可能會死在她的忍者刀之下。   逍遙且退且進,因女忍者仍未出現,和四人相較他倒是游刃有餘,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當逍遙退到一個黑暗地帶時,女忍者突然從逍遙背後的黑影中跳出來,手中忍者刀如毒蛇一般繞過了逍遙的脖子,只聽女忍者發出好聽卻無比冷漠的聲音道:「把你的劍放下,不然我殺了你!」   逍遙輕歎了一口氣,依言把紅顏劍扔到地上,不過女忍者並沒有發現逍遙的嘴角始終帶著外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逍遙,我們鬼窟與你並無瓜葛,你為何硬闖我派聖地,打傷我大師兄並將我三師兄殺害。」   逍遙伸出三根手指頭,道:「有三個原因。」   「別動,你再動我就殺了你!」女忍者疾言厲色,忍者刀猛然貼著逍遙的皮膚,倒是把逍遙嚇了一跳。   「好好,我不動,不過姑娘你下次要殺我的時候可不可以先通知一聲,好讓我有個思想準備。怎麼說我也得先把我的娘子們思念一遍,然後再讓你下刀吧。」   「廢話少說,你三個原因是什麼?」   「哦,那三個啊。第一是為了七色花,第二是為了那些慘遭你大師兄毒害的可憐女子,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個在外行兇,姦淫無數婦女的鬼王便是你們大師兄裝扮的,此人不除,我逍遙心憤難平,至於第三個原因,就權當這是一次不錯的冒險吧,也是自我磨練的一個好機會。」   「胡說,一派胡言!小師妹快殺了他,為三師弟報仇!」   「可是二師兄,師父還未出關,這件事要不要先稟明師父,讓師父定奪。」   「師父閉關前不是已經說了嗎,如有大事發生要我們都聽大師兄的,大師兄已經下令格殺逍遙,此等小事就不用稟告師父了。」   逍遙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冰冷,女忍者冷道:「二師兄說的極是,那麼小妹就替三師兄報仇了!」   貼在逍遙脖子上的忍者刀突然銀光一閃,忍者刀在逍遙的脖子上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隨即逍遙旋轉倒地,背面向上,倒在了紅顏劍上面,恰好遮掩住了逍遙脖子上的傷口。   「哼,想不到一個逍遙就要我們鬼窟七剎如此勞師動眾,而且連三師弟的命也賠上了。」   「師兄,他的屍體怎麼處理?」   「隨便扔到一個我們不曾去過的隧道或者地洞就行了,注意要扔得深一點,免得臭氣熏天。五師弟,他就由你處理吧。」   「好的。」   「對了,小師妹你不是奉師父之命去刺殺那個李世民嗎,怎麼還不見你得手。你不是因為他有長孫林做靠山就膽怯了吧?」   女忍者漠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逍遙,然後對四人拱手道:「諸位師兄請了,小妹這就去刺殺那李世民。」說完,女忍者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嘿嘿,小師妹真是單純啊,這麼輕易就把她騙走了。要知道那個長孫林可不是一般角色,就是師父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小師妹這一次刺殺李世民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二師兄,咱們這樣做好嗎?」   「怎麼不好,你也知道師父偏心,盡囊把隱忍鬼術教給小師妹,而我們呢只不過學了一點皮毛。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小師妹的暗殺術盡得師父真傳,而師父卻根本就未曾對我們提及。」   「大師兄也是,他的分身術也得到師父真傳,我們在師父身邊呆了十幾年了,到現在不過是學了一點雜碎。」   「二師兄,這個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我以後都跟著你,都聽你的。」   「我也是。」   「我也一樣!」   「好兄弟,咱們這就去師父的書房把隱忍鬼術的秘籍拿來,憑咱們的資質不出五年我們一定能趕上師父。到時候,咱們就讓他老人家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鬼王!」   「二師兄那這個傢伙怎麼辦?」   「扔了,就算是我們為師父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這把劍不錯,就留給我吧。」   「死人的劍拿來幹什麼,而且我們向來都修煉短刀,這把紅劍看起來是不錯,但不適合我們,還是和這小子一起扔了吧。」   於是,逍遙就被人無情地扔進了一個地底洞裡。   逍遙的身體急劇下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洞裡,一道紅光閃現,紅光結成一點,慢慢地下落,當紅光不再墜落時,地底深處傳來了逍遙的聲音:「真是一群笨蛋,殺了人之後竟然沒有檢查傷口,只顧自己爭名奪利,連我的脖子有沒有傷痕都不知道,不過,那個女忍者可能有問題,她是小刀人,她應該知道我沒死,難道她還有什麼陰謀不成?」逍遙苦笑地搖搖頭,暫時把煩惱拋開。   「嗯,這是什麼東西。」   說著,逍遙手中的紅顏劍發出了紅色的光芒。光芒照亮了四周,逍遙仔細地看著手中類似排骨的東西。突然,逍遙意識到了什麼,喃喃道:「這該是哪位前輩的骸骨吧。」   說著,逍遙又看了兩具前人的骸骨。兩人的手骨是緊緊相擁在一起的,一具身形較小的骸骨像是依偎在另一具身形較大的骸骨懷裡,而且兩人的頭骨是也是緊緊地靠在一起,看樣子應該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兩位前輩生前一定非常相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逍遙收斂氣息,對兩具骸骨深鞠一躬,「晚輩逍遙冒昧打擾兩位前輩,實屬不該,晚輩這就離去。」   就在逍遙轉身之際,逍遙看到骸骨身旁有一張奇特的獸皮。逍遙好奇拾起,只看羊皮上的文字都是用甲骨文寫的,以逍遙的博學,自然能讀懂一些較淺顯的甲骨文字。   「蚩尤魔主……哎,接下來這句話字怎麼念,算了,跳過……吾夫妻被軒轅皇迫追於此……又卡住了,跳過跳過……隱忍鬼術乃鬼魅一族之神術,吾夫妻奉蚩尤魔主之命……哎,跳過……行刺軒轅皇未遂,亡命與此……跌落什麼洞底……終身不悔!隱忍鬼術之奧義……影之分身術。」逍遙看得頭都大了,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把獸皮裡面寫的內容看完了,「呼,終於看完了,原來是這樣啊,這對夫婦應該是上古魔神蚩尤的手下,他們因為行刺軒轅皇帝未遂而被軒轅皇帝派人追殺,最後逃進鬼窟,不知道什麼原因跌落至此,隨後彼此自盡於此。這獸皮裡面記載著幾個鬼魅族較高級的忍術,有一些我看不動,不過影之分身術嘛。」   逍遙臉上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隨後還劍入鞘,雙手結印,將體內的浩然正氣激發並暴喝一聲:「影之分身術!」   *(***************   其實逍遙有著雙重性格,其實逍遙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當李芸芸離開他,當姬嬋娟被馨然等人圍攻,受了重傷時,另一個逍遙出現了……   一個人的時候,逍遙是孤獨寂寞的,喜歡靜,喜歡吟詩,這個時候的他是孤傲的;可他也嚮往熱鬧,他想要朋友們的關懷和幫助,這個時候的他也熱情的。還有,逍遙之所以能成散仙,而不是天仙,不是魔,也是因為他的性格所決定的。   在他的身上,人們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豪邁,幽默,神情,冷漠,狠毒等等。這也是故事要塑造這個人物的特別之處。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八章 影之分身術(下)     逍遙週身散射出深藍色的精芒,精芒一閃即逝,隨後洞裡竟然出現了三個逍遙。   「成功了,雖然只有三個,不過也不錯嘛。影之分身術,分身術的最高級別,分身不但是實體,而且還擁有主體的一半能量,不過實體的能量只分出四分之一,無論分身多少,實體的能量仍是不變,依然是主體的一半。」說著,三個逍遙手中的紅顏劍倏然飛出,三個逍遙相視一笑,再對兩具骸骨深鞠一躬並把獸皮放回原處,然後三人齊聲呼嘯御劍直飛昇天。   逍遙很快就順著原路來到了剛才和五人戰鬥的大廳,三個逍遙剛落地,就聽到了四個人的腳步聲。   「這老傢伙不知道把書藏在哪裡了,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記得師父是把書放在匣子裡的啊。」   「是不是他自己帶進石室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一切豈不是白幹了。」   嘿,貪心不足蛇吞象,貪心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剛好可以拿他們來試試我剛練成的影之分身術。逍遙冷笑一聲,手一揮,三人只留下一人,另外兩人則躲在暗處侍機行動。   說話間,四人彷彿聽到了一聲來自地獄的聲音:「嗨,大家好。」   「你……你,還沒死!」那個親手把逍遙扔進地洞的男子瞪大著眼睛看著逍遙,「不可能,我明明把你把扔進去了,而且,你不是已經被小師妹殺了嗎?」   「我啊?」逍遙微笑地指著自己,「我是鬼啊。」   說著,逍遙的身體散射出微弱的藍色光芒,然後就不見了。   「哼,你竟然敢在我們鬼窟裡裝神弄鬼,可笑!」   「到底是二師兄啊,果然不凡。」逍遙突然出現了那個被稱呼為二師兄的鬼剎身後,把手輕搭在了他的肩上。二師兄回手短刀疾斬逍遙,逍遙怪叫一聲,又消失了。   這時候眾人的感覺不就一樣了,就連二師兄也感覺到莫明詭異的氣氛,石道之中隱隱傳來若泣若笑的聲音,再仔細一聽,又彷彿聽到了很多人哭喊、慘叫的聲音。   「還我命來。」   逍遙突然從天而降,二師兄慌忙舉刀便砍,結果他透身而過,而逍遙也不見了蹤跡。當二師兄握著短刀,緊張四顧時,十個逍遙突然出現,把四人團團圍住,嘴裡發出陰森恐怖的聲音。   「不要殺我,是小師妹殺了你,不關我的事啊!」   「誰說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們四個圍住我,我會被她擒住嗎,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我要你們償命!」   說著,一個逍遙慢慢地漂浮到二師兄面前。因為此時大廳的燈光比較暗淡,逍遙的臉看似確實非常猙獰恐怖,眾人只顧著害怕並沒有發現逍遙腳下踩著紅顏劍,再加上燈光的效應,很容易就到達了逍遙所要的效果。   「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二師兄嚇跪在地上,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只要你不殺我,我帶你去找七色花。」   「七色花在哪裡?」逍遙的聲音彷彿是從天外傳來,如此更顯得實然真切。   「從這裡走出去有八個石道,左邊數來第四個石道就是藏七色花的地方。」這個時候二師兄的眼珠轉了半圈,逍遙看在眼裡,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你騙我,我要殺了你!」   「不,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   「你帶我去。」   「不,我不能去。」   「為什麼。」   「因為,因為那裡有很多機關,只有師父能進去,其他人進去只有死。」   「我是鬼,我不怕!」話音剛落九個逍遙一起化成了煙霧,只看漂浮在二師兄面前的逍遙突然加速,化成一道紅光朝二師兄所指的方向疾然飛去。   出了大廳,呈現在逍遙面前的果然是八條石道。想騙我,你們還早了兩千年呢,逍遙暗罵一聲,二話不說就衝進了右邊數來的第四個石道。   「不好,被他識破了!」二師兄趕來發現逍遙竟然識破了他的計策,「快,追上去,如果真讓他得到了七色花,師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著,四人閃身衝進了石道。   因為石道不高,本來就不適合人奔跑,所以逍遙放棄了御劍飛行,直接快速奔跑在彎曲坎坷的石道上。   突然,逍遙踩到了一塊鬆軟的泥土上,「不好!」只見石壁兩旁突然射出兩排勁箭,逍遙兔躍而起,紅顏劍旋轉半身,堪堪擋下了突射而來的勁箭。逍遙吁了一口氣,發現這些箭都是用青銅打造而成,箭尖在火光的照耀下閃射著翠綠色的光芒。   因為剛才情況緊急,逍遙無心想及其他,現在危險過去了,逍遙才發現自己的虎口一陣發麻,差點連紅顏劍都握不住,如此想來這些青銅箭的力道是多麼勁猛。   逍遙抖抖手,聽到身後傳來了四人急促的腳步聲。逍遙把心一橫,繼續向前疾奔,不過這次他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以免再踩到機關。   石道很長,逍遙足足奔跑了二十多分鐘仍沒有到達石道的底端,不過這一路來逍遙倒是再沒碰到什麼機關。因為逍遙的精神一直都處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他疾速跑了一段很長的路,現在無論是身心還是體力,都已經顯示出不支之態,如果再找不到七色花,逍遙可真要洩氣了。   就在逍遙漸顯疲態之時,眼前豁然亮堂,只見石室之中閃爍著七色的艷麗光芒,呈現出迷夢一般的物景,叫人看了渾然忘了自我。逍遙陶醉在惹人幻想的花香之中,不知道天地為何物。眼前不遠處的一塊七色岩石之上盛開著一朵七色的神花,花形奇特,七片不同顏色的花瓣似合又開,含苞欲吐,道不出意味的花香瀰漫在石室之中,讓人有一種飄飄然欲飛仙,暈乎欲醉的感覺。   逍遙輕然走近,彷彿深怕褻瀆了此處的寧靜一般,慢慢地靠近七色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迷幻一般的色彩,宛如天地間的一切色彩都在此顯得蒼白無力,無法與之比擬。   這時候鬼窟四剎也飄然來至,他們不同與逍遙,雖然身心也被七色花香迷住,但卻不似逍遙那般深刻入骨。每當七色花開之時,他們都會隨鬼王在此修煉,吸收七色花的精氣,而此時空氣中瀰漫著的香氣正是七色花所釋放出的精氣,時間久了他們體內自然而然擁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七色花乃是上古時期的一株神花,相傳乃是黃帝軒轅的大臣歧伯用跪天所求之神籽所種,其並用九天甘泉澆之數十年,歧伯歸天之後,七色花便消跡於人世。相傳七色花的七色花瓣有七種功效,至於是什麼功效古書並未記載,恐怕就連歧伯也不曾知曉。   四剎見逍遙欲摘神花,紛紛舉刀砍至,逍遙被神花的香氣所迷,依然凝視著美麗耀眼的花瓣,不曾做出任何防備。「噹!」眼看著四把鋒利的短刀欲砍中逍遙的脊背,紅顏劍倏然閃現,堪堪擋退了四人的攻擊。就在這個時候,逍遙對著白色的花瓣奇快無比地伸出了他的手,這一著宛如天成,自然寫意,看在四剎的眼中,就好似那白色的花瓣原本就屬於逍遙似的。逍遙毫無阻隔地摘下了白色的花瓣,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盒,把花瓣放入盒中並安然蓋好。   四剎眼睜睜地看著逍遙把木盒放入懷裡,只聽其中一人突然怪叫一聲,疾然上前,手中短刀幻化出無數圓月型的刀影,呼呼風聲席捲而來,刀刀致命。逍遙既然已經得手,也就再無和四人糾纏之意,只看他身影飄忽,來去無影,叫人無法捉摸。那人刀刀都落空,深怕逍遙乘機逃脫,心慌之下中了逍遙一掌,暴退十步方才站定。   「咱們把洞口堵住,不要讓他出去!」   「不必了。」   這時候,一個身影虛無飄渺而至,就好似一個鬼影,來得出奇之快,逍遙不禁為之一震。逍遙下意識地握住紅顏劍,一改悠然神色,緊張地看著來人。   「師父!」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九章 鬼王之約(上)     師父?難道他就是鬼窟之主——鬼王!逍遙的眼皮不禁跳了一下,暗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測,比傳言中的還要強出許多,等會兒我決不能和他們硬拚,如有必要可用影之分身術逃脫。   鬼王漠然看著逍遙,負手而立。逍遙這才看清鬼王的樣貌,原本逍遙以為鬼王之所以為鬼王定是其面如凶鬼,又好爛殺無辜,如今一見,逍遙著實錯了。鬼王非但不醜,卻是一個人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只見其葉眉高挑,郎目有神而嵌在一張俊秀英朗的臉上,鷹鼻挺拔而起,突出其剛毅的神志。鬼王成名於五十年前,如今至少也有七十有幾,可是他看起來卻非常年輕,表面看去和逍遙的年齡相差無幾。   「師父,他偷走了白色的花瓣。」   「不是偷,而是取,你們難道沒看到他是光明正大地摘下花瓣的嗎。」鬼王的語氣很淡,就似一個隱世多年的名士。   「徒兒知罪,請師父責罰!」四剎連忙下跪,面露懼色。   「秦兒,你跟隨為師多久了?」   「有二十三年了。」   「呵,二十三年了,歲月蹉跎,時光如梭,轉眼間二十三年便這樣匆匆過去了。」鬼王歎了一口氣,淡然道,「光陰似箭,轉眼間你們都長大了。」   四剎都茫然地看著鬼王,他們都不知道鬼王說這些話的意思,都神色惶恐、惴惴不安地看著鬼王。   「想必這位就是名動一時的浪子逍遙吧。」   逍遙一愣,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一個「浪子」的名號,忙拱手道:「前輩有禮了。」   「後生可畏啊,老了,人都老了。」鬼王微笑地點點頭,再道,「逍遙小友的逍遙劍名動天下,大敗妖後姬詩妍,重創淫魔高正介,今日一見果然非凡。」   「前輩謬讚,晚輩汗顏。」   他到底出何居心,我殺了他一個徒弟,又搶摘了七色花的白色花瓣,照理說他應該恨我入骨才對啊,怎麼我聽他說話的語氣裡滿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居然還稱呼我為「小友」。逍遙不解地看著鬼王,暗自警戒,只要鬼王一動手,他就馬上施展影之分身術,然後乘機逃走。   鬼王淡然一笑,道:「本王是個武癡,生平最希望能遇見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可是綜觀天下,本王卻尋不到一個能夠和老夫匹敵之人。實在可歎啊。」   「晚輩覺得前輩過於自信,似乎忘了天下間還有五大絕頂高手,和一些深居深山的隱士,晚輩認為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小友誤會了,本王雖然自信,卻不自大,自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本王方纔所說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本王一生大大小小爭鬥無數,有輸亦有贏,但是卻從未遇過一個能讓本王無視生死放手一搏之人。高手過招,講的是氣勢,小友所說的五大決定高手本王自知敵不過他們,當從氣勢上說,本王已未鬥先敗,故有尋不著旗鼓相當的對手一說。」   逍遙點點頭,道:「晚輩受教了。」   鬼王朗聲一笑,一改淡然語氣,豪聲道:「故,本王想與小友一戰,不知道小友能否在本王入土之前了本王這一心願呢。」   逍遙心神一震,終於明白鬼王方纔所說之言都是為求自己與他一戰做鋪定。   「白色的花瓣能治天下間所有疾病,如果本王猜的沒錯,小友今次是為尊夫人而來。咱們講個條件,如果你答應與本王一戰,那麼本王就把白色花瓣當作禮物送於尊夫人。不然,本王定會在十招之內把你懷中的白色花瓣擊碎。」   直到這個時候,逍遙才感覺到鬼王深藏在體內的強大無比的氣勢。   逍遙當然相信鬼王說的話,如果鬼王說十招之內把他打成重傷,逍遙或許不信,但是把懷中的白色花瓣震碎逍遙倒是深信不疑。逍遙相信鬼王絕對有這個能力,因為逍遙自問及不上他鬼魅一般的速度,鬼王絕對可以在和逍遙對打時趁逍遙分心取走或者震碎逍遙懷中的白色花瓣。   反正躲不掉,不如就答應他,如今首要的就是治好月眉臉上的傷。逍遙點點頭,毅然道:「好,晚輩答應前輩這個條件!」   「如此甚好,百天之後,我在臨淵崖等你,如不見你來,本王會不折手段地追殺你和你的家人朋友。」說完,鬼王如輕煙一般消失了,「秦兒,送客。」   「諸位留步,逍遙去也。」   不等四剎反應,逍遙已飄然離去。   出了鬼窟,此時燈火已黃昏,逍遙輕拍懷中的木盒,踏著紅顏劍呼嘯一聲,朝長孫林的府邸飛去。   「死逍遙,鬼逍遙,該死的逍遙,混蛋逍遙!」   長孫湘兒的房間裡面時時傳來瓷器摔碎的清脆聲響,同時還夾雜著她的毒罵。   「湘兒,湘兒,快開開門。」   「我不開,你不要進來!」   「湘兒,我是欣姐呀,你開門讓姐姐進來。」   「不,誰都不許進來!」說著,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響,「我砸死你這個混蛋,我砸死你!」   「姐姐你就別再勸湘兒姐姐了,沒用的,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讓她砸吧,等她氣消了也就沒事了。」長孫銀瑞從李世民身後走出,聳肩道。   「哎,事情怎麼會成這樣呢。湘兒雖然任性頑皮了一點,可是她還是有很多優點的啊,逍遙公子如此斷然拒絕這門婚事,這對湘兒可謂是莫大的打擊啊。」   「其實這都要怪父親大人,要不是他自做主張,哪有這樣的煩心事啊。」長孫銀瑞嘟著嘴不滿道,「好像怕姐姐嫁不出去似的。」   「無忌,你怎能責怪父親呢。」長孫怡欣面雖露不滿之色,但言語溫柔,絲毫聽不出責怪之意。   「這確實是父親大人的錯嘛,他明知道逍遙大哥對湘兒姐姐沒有絲毫情素,還斷然對外宣佈要把湘兒姐姐嫁給他,這不是為難逍遙大哥和湘兒姐姐嘛,而且湘兒姐姐也不喜歡逍遙大哥。」   長孫怡欣微微一笑,柔道:「女兒家的心事你們男兒是不懂的。」   「好了,婚事暫且可擱在一旁,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姐夫的安危。鬼窟的恐怖我是深有體會的,姐夫要是有個閃失,我可不好向姐姐交代啊。」   「哈哈,世民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逍遙腳踏紅顏劍漂浮在半空中,神情悠然。   李世民喜出望外,喊道:「姐夫,你所要之物可曾拿到?」   逍遙笑著點點頭,道:「時間緊迫,我必須連夜趕回去,麻煩你替我向長孫前輩請個罪了。」說著,逍遙轉身欲飛走。   「等等!」這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躥上了樓頂,淚眼汪汪地看著逍遙,「你走了,我怎麼辦?」   「長孫姑娘,權當這是一場誤會吧,我想令尊大人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你混蛋!」沒等逍遙說完,長孫湘兒已淚如雨下,「逍遙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說完,長孫湘兒悲呼一聲,幾個跳躍,人已奔出了長孫府。   「無忌你快去把湘兒追回來!」   長孫銀瑞應了一聲,躍身而起,以同樣的身法緊追著長孫湘兒。   「想不到他就是長孫無忌。」逍遙望著兩人的身影,輕聲呢喃。   「姐夫,時候也不早了,你不如留在府中過夜,明早再起程。」   逍遙哂道:「明天便是我的大喜日子,我這個做新郎的總不能新娘子等吧。從這裡到瓦崗,如果路上沒有險阻,我也要在明天時到達,時間不容耽擱。」說著逍遙又對李世民道:「過幾天我會帶著芸芸來看你的。」   話一說完,逍遙長嘯一聲,破空而去。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章 鬼王之約(下)     當清晨的陽光將大地照地金黃燦爛時,逍遙飛過了襄陽城。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逍遙心中無限感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逍遙從一個流浪在外的雲遊詩人轉身變成了一個能御劍飛仙的不世高手,想起往事種種逍遙不禁歎了一口氣,他又想起葉子了,唉。   說他花心也行,說他風流也罷,但逍遙依然是從前的那個逍遙,雖然他現在的心境和往日不同,但他依然愛著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孩。   也許有人會說逍遙是個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   但逍遙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只知道自己會用心去愛一個他該愛的人,柳月眉如此,李芸芸和彩霞也一樣,雖然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葉子了,但是在逍遙的內心深處葉子依然是他的最愛。   其實,逍遙並不花心,換句話說是多情。花心和多情是兩種概念,花心通常含貶義,而多情多含褒義。也就是說,逍遙並不是見到美女就會死纏著她,拚命想著怎麼把美女娶到手的花心人;他只會用心去愛一個他該愛的人,無論那個人美或醜,只要她值得逍遙去愛,那麼逍遙會義無返顧地去珍惜呵護她。   曉是長孫湘兒,她便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長孫湘兒可以說一個難得的美女,是男人見了就會動心的那種絕色。但是她無法令逍遙愛上她,說白了就是不值得逍遙去愛,說通俗一點就是逍遙對她沒有心跳的感覺,用長孫無忌的話說是彼此之間沒有情素。   這樣說吧,見了美女就撲上去的男人,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賤,非常賤。女人可以被罵成賤貨,男人同樣也可以。當然,另一個詞也形容地非常恰當——種馬。   逍遙不賤,也非種馬。   說他是多情種不為過,說他是花心大蘿蔔就顯得有點過分了。   「呵——」逍遙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呵欠,「唔,還有一段時間飛啊,應該來得及。」   說完,逍遙又加快了紅顏劍的飛行速度。此時,逍遙耳旁灌滿了風聲,猛烈的風吹地逍遙睜不看眼睛,逍遙只憑直覺朝東北方向飛去。   突然逍遙下意識地慢了下來,同時也放低了飛行的高度,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令他無比憤怒的景象。只見逍遙不遠處的下方有一個小村落,此時村落的房子都著火了,村民四處逃竄,同時有一大隊士兵持刀橫搶,見男人一刀格殺,見女人就地正法,雖然村人有少數人在反抗,但是因為數量和力量相差太大,反抗的村人們一個接一個慘死在屠刀之下。   「混蛋!」   逍遙徹天狂吼,無法壓制的憤怒使替換了逍遙迫切回到柳月眉和李芸芸身邊的心情,紅顏劍帶著逍遙無比的憤怒長嘯而去,瞬間貫穿了一個正對婦女施暴行的將軍。那個將軍慘叫不及,瞪大著眼睛慢慢倒了下去。   逍遙的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時人們都無比驚異地看著踏著無柄的紅顏寬劍飛降而下的逍遙。   逍遙只吼了一聲,隨後什麼都沒說,隔空一招,將穿透那將軍身體的紅顏劍招回。逍遙冷冷地看著眾人,不及逍遙落地,紅顏劍鳴聲不斷,幾個正施暴行的士兵眼前一花,就此離開了這個美麗又骯髒的世界。   逍遙就好似從天上降下來的殺神,他一言不發,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劍光所至,士兵無不慘呼喪命。   「殺死這群狗兵,為死去的人報仇!」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把村民們從噩夢中喚醒,於是只要能動的村民紛紛拿起武器和士兵纏鬥起來。逍遙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士兵無一人生還。   殺紅了眼的逍遙突然停了下來,他發現一個身著軍服的將軍手握鐵棍緊張地看著逍遙,將軍有著一張平實的臉,看上去憨厚老實,他的身後藏著幾個可愛的小腦袋。逍遙人雖停了下來,但是兩把紅顏劍卻沒停,紅顏寬劍以千均之勢橫掃士兵,將眾多的士兵打入樹林,紅顏劍則招招致命絕無留情之意。   「天神叔叔,這位將軍叔叔是好人,他剛才就因為救我們才受傷的。」   這時候將軍的身後探出一個小男孩的腦袋來,怯怯地看著逍遙。   逍遙這時才看到那個將軍的胸口正在流血,如果不趕快治療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朝那個將軍微微點點頭,逍遙倏然出現在將軍的面前,那將軍也不躲閃,緊緊地閉上眼睛大喊道:「來啊,我不怕死。」   可是逍遙並無殺他之意,只看逍遙右手平放在將軍的傷口上,隨後逍遙運起體內的浩然正氣,慢慢地把真氣度入將軍的體中,使傷口慢慢癒合。   那個將軍覺得從逍遙手掌中傳來了一股無比清涼的氣勁,同時,他的傷口非但不疼了,反而有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很是舒服。當他睜開眼睛時,發現逍遙已手握紅顏劍正在追殺著四處逃竄的士兵。將軍不由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傷竟然全好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怪叫一聲,也加入了戰圈。   經過一番激戰,逍遙親手殺死了百來個士兵,村民抓獲了二十幾個,不過這二十幾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沒一點戰鬥力。剩餘的士兵都逃走了,有幾個被村民亂棍打死。   一切事情都結束後,逍遙屹立在高處,眼神空洞。他終於體會到世界的殘酷,也明白人性的可怕,同時也堅定了要幫助李世民奪取天下的信心。   「吏系嗯系型啊?(你是不是神啊)」   逍遙茫然地看著眼前著個身材平平的將軍,逍遙一時聽不明白他說的話,皺眉道:「嗯,你說什麼?」   「佤悶吏系嗯系型。(我問你是不是神)」   逍遙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人說的是福建地區的方言,俗稱閩南語,和台語有點接近。   逍遙知道此人是故意這樣跟他說話的,逍遙稍稍寬了一下心情,也用相同的語言答道:「佤合吏共,佤嗯系神,佤系郎。(我跟你說,我不是神,我是人)」   要知道,逍遙是一個走遍神州大地的雲遊詩人,他對於語言學習又極有天賦,他會的方言就有二十幾種,其中閩南地區的方言就有兩種。   「哦。」將軍點點頭,然後笑開了,「想不到你也會說我們家鄉話,我剛剛見你愁眉不展的,所以就用家鄉話來逗你,呵呵。」   逍遙看著將軍憨厚的樣子,心中的芥蒂此刻蕩然無存,也同他笑開了。   「好了,關於村民搬遷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逍遙已從村人口中得知一切,知道這個將軍是因為保護村人才受的傷,所以對他也就不再追究,同時又把保護村人的任務交給了他。這時逍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大婚之日,於是話音剛落,十萬火急地御劍破空而去。   「喂,我叫金林安,你叫什麼?」金林安對著天空大聲呼喊。   「逍遙。」逍遙的聲音如同從天外傳來一般,在山林之間迴盪著。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一章 魔性大發(上)     正午的烈陽當頭照下,溫暖略熱的陽光照在瓦崗城中,可是程咬金的皇宮內人人的臉上都帶著憂鬱的神色,絲毫不為這美好的天氣所動。當然,也有少數人的臉上洋溢著詭異的笑容。   程咬金在大堂之上跺來跺去,神色焦急。   「好啦,拜託你別走來走去行不行,我的頭都快被你弄暈了。」裴元慶跳起來,氣憤地看著程咬金。   「你以為俺想走來走去啊。」程咬金的心情看起來不怎麼好,一雙虎目直直地瞪著裴元慶……   「你敢瞪我,看來你是皮癢討打了。」   「來啊,別以為俺好欺負,俺什麼時候怕你了!」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秦叔寶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喝道:「吵什麼,你們還覺得不夠煩嗎,都給我坐到自己該坐的位置上去!」   「哼!」   程咬金和裴元慶互瞪一下,別過臉不去看對方,程咬金氣呼呼地坐到龍椅上,而裴元慶則賭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盤著雙腿。   「眾所周知大王十分厭惡這個王位,在氣勢上大王與秦將軍相比絕對落於下風,末將認為大王這個位子讓賢於秦將軍最合適不過了。」劉飛雲在這個時候出乎眾人意料地插了一句。   秦叔寶看了劉飛雲一眼,正想說話,只聽逍遙的聲音如天外傳來,道:「劉飛雲,你不如說把這個王位讓你坐得了。」   劉飛雲渾身一震,只見紅光一閃,逍遙人已來到裴元慶身邊,微笑地看著裴元慶氣呼呼的小臉,笑道:「是誰欺負我們的裴小英雄了?」   「大哥!」裴元慶一見是逍遙,立馬跳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兩個觔斗,指著程咬金道,「大鬍子欺負我。」   程咬金見來人是逍遙,哪裡還有心思和裴元慶堵氣,忙上前一把抱住逍遙,顫聲道:「大哥,你可把俺擔心死了!」   「肉麻!」羅成和裴元慶齊聲道。   程咬金老臉一紅,忙放開逍遙,站在一旁嘿然傻笑道:「嘿嘿,俺一時興奮,把嫂子的詞兒給用上了。」   「逍遙兄弟,咱們可把你盼回來了。」秦叔寶上前握住逍遙的手,「看兄弟你神情氣爽,想必已經摘取七色鬼花了吧。」   沒等逍遙回答,裴元慶跳到逍遙身邊,仰頭晃腦道:「那還用說嗎,他可是我的大哥哎,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情他辦不到的。」   逍遙微笑地看著裴元慶,環視四周卻沒發現自己兩個美嬌妻,於是問道:「月眉和芸芸呢?」   逍遙這一問,場上原本因逍遙到來而活躍的氣氛立刻就蕩然無存了,彷彿空氣都冷了下來,眾人臉上都陰暗非常,只有劉飛雲和身旁的林春依舊帶著笑容,只聽劉飛雲笑道:「哦,差點忘記告訴逍遙大公子了,尊夫人被人劫走了。」   逍遙一言不發地看著劉飛雲,目光冰冷,同時紅顏劍發出了嗡嗡的聲響,眾人只感覺逍遙的氣勢在不斷上升,大有風暴來臨前的徵兆。只聽逍遙對秦叔寶沉聲問道:「秦大哥,是什麼人?」   秦叔寶灰著臉道:「這都怪我們保護不周……」   「我不想聽廢話,我要知道到底是哪路人渣敢動我逍遙的妻子!」逍遙的氣勢驟然上升,紅顏劍的鳴聲更響了,此時大堂內的空氣就好似凝固了一般。   秦叔寶被逍遙的氣勢所懾,往後退一步道:「是王世充的人,昨天晚上……」   沒等秦叔寶說完,逍遙轉身就走。   「等等!」劉飛雲這個時候不知死活地站起來,阻擋了逍遙的去路,「逍遙,今日咱們的恩怨應該瞭解了吧。」   「別擋我的路。」整把紅顏劍已經在逍遙手中,此時紅顏劍竟然顫抖起來。   「你這宇文化及的走狗,我飛雲堡便是毀在你這混蛋手裡,今天我……」   「滾!」紅顏劍終於出鞘,頓時紅光暴射而出,劉飛雲非是等閒之輩,就在紅顏劍出鞘的瞬間,他也拔出了自己心愛的寶刀。紅顏劍如神龍狂嘯,不可阻擋,只看逍遙運劍橫掃而去。逍遙的身法快准無比,叫人為之瞠目結舌。   「噹!」一聲無比響亮的聲音徹響著整個大堂,下一刻,眾人無比驚愕地看到劉飛雲如離弦之箭疾飛而出,撞斷了一根棟樑,最後被嵌在了牆壁之上,手中握緊握著已斷掉一截的寶刀。   而逍遙則毫髮無傷地站立在大堂之上,狠道:「一個飛雲堡算什麼,如果月眉她們少了一根頭髮,就是十個飛雲堡我也照毀不誤!劉飛雲,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等我救回眉兒和芸芸後,你的死期就到了!」   逍遙已經隱約知道柳月眉和李芸芸之所以會被王世充捉去,劉飛雲肯定出了不少力。當然,還有林春!逍遙如一陣風走過林春的身邊,狠道:「你們兩個等著去見閻王吧。」   說完,逍遙長嘯一聲,化一道紅光射向天空。林春就似一堆爛泥軟倒在地,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我也去!」   裴元慶正想跑出大門,卻不料被秦叔寶攔住。   「秦大哥,你快讓我出去啊,我要去幫大哥!」   秦叔寶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王世充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逍遙此行恐怕險阻萬分,所以我們必須要有所準備。」   「還準備什麼,咱們立刻率領大軍衝進王世充的狗窩,把大嫂救出來。」程咬金這時候也衝到了秦叔寶面前。   「來人,快把劉將軍放下來,傳太醫!」等士兵把劉飛雲放下來,秦叔寶才把目光投向一直站在魏征身旁沉默頭不語的道士身上:「徐軍師,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徐道士沉吟一會兒,慢條斯理地說:「逍遙的武功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短短時日他進步竟然如此之快,同時他如此奮不顧身地前去解救兩位夫人也不在我預料之內。我本以為他會冷靜地去面對這件事,想不到他卻如此鹵莽。」   「好啦,臭道士現在不是你賣關子的時候,俺知道你有辦法的,你倒是快說啊!」程咬金急不可耐道。   徐道士點點頭道:「我確實有一個辦法,只不過需要大家的配合。」   「你這不是廢話嗎,俺大嫂被人捉去,俺不配合你還配合誰啊!」   徐道士環視一周,發現瓦崗將領中除了正在照看劉飛雲的單雄信,其他人都對他點頭,表示聽從他的調遣。徐道士再一點頭,笑道:「現在我們必須要做的就是擺好酒席,等著逍遙得美歸來。」   「徐茂公,你欠揍是不是!」裴元慶跳到徐茂公面前,一把將他提起。   「元慶!」秦叔寶和羅成連忙上來阻止裴元慶,「快放下徐軍師!」   裴元慶冷哼一聲,道:「你們都是膽小怕死之人,你們不去,我去!」   「元慶,回來!」沒等裴元慶跑出去,裴元福和裴翠雲從後堂趕出來,叫住了裴元慶。   「大哥,二姐!」裴元慶一見是自己的兄長與姐姐,於是連忙跑到兩人面前,「大嫂被王世充捉走了,咱們快去救她們吧!」   裴元福搖頭道:「其實大家都很關心大嫂的安危,可是單我們幾個人去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我們大軍都駐紮在南方,城內的只有八萬士兵,根本就無法調出,而王世充仍有十五萬大軍駐紮在洛陽。而且敵人是昨夜才將兩位大嫂劫走的,以大哥的飛行速度,兩三個時辰便可在敵人入洛陽城之前將敵人截住。軍師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擺好酒席,等逍遙大哥回來。」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應該相信逍遙公子的能力,小姐一定會沒事的。」裴翠雲玉手緊握對天祈禱道。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二章 魔性大發(下)     逍遙的飛行速度已經突破了他的極限,極怕佳人受到傷害的逍遙臉上陰冷無比,就好似一隻復仇的野獸,他發誓要殺盡所有捉走兩女的人,一個不留!   逍遙御劍狂追了兩個時辰,憑著對兩女的感應,逍遙突然急驟下降,直直地衝入一片樹林裡。樹枝樹葉無情地打在逍遙的身上,而逍遙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的眼睛總是直視正前方。   逍遙只覺眼前豁然開朗,這個時候逍遙原本俊秀英朗的臉變的極其猙獰恐怖,他終於看到他心愛的人兒了!   只見寬敞的草地上,有上千名士兵列隊而立,他們陣容整齊,氣勢高昂。而柳月眉被士兵們圍在中央,柔弱地坐竹轎上。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面貌英俊的年輕公子,那個公子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逍遙的到來,一味地對柳月眉說話。柳月眉則一言不發,目光呆滯地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當她慢慢地把實現移到正前方的上空時,她歡快地呼喊了出來:「夫君!」   一個將領走到那個公子身邊,屈身道:「二皇子,逍遙已經來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您還是先進營帳躲避一下吧。我們一定會把扒了皮的逍遙帶到你的身前。」   那公子大手一揮,道:「不,我倒要看看這個逍遙是什麼樣的人,哼,敢和我搶女人。」   「可是,您是萬金之軀,您要是傷著了,屬下可擔待不起啊。」   「廢話少說,告訴你的人,活捉逍遙有賞,活捉不了留個全屍也行。」那公子陰笑地湊過頭,欲吻柳月眉,且看原本嬌柔無比的柳月眉竟然奮起賞了那公子一個耳光,狠道:「骯髒的垃圾別碰我!」   逍遙似乎也聽到了柳月眉所說話,在天外朗聲大笑:「眉兒罵的好,這群骯髒的垃圾是沒有資格碰你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我逍遙才能碰你!」   說著,逍遙化成一道紅光,直射向那年輕公子。   領兵的將領想不到逍遙的速度又增快了不少,見況不妙,大聲喝道:「放箭!」   一時間箭影如雨,密佈如林,齊齊射向疾速飛來的逍遙。逍遙冷冷一笑,紅顏劍在空中劃出無數劍光,組成了一張密而不透的劍網,竟將射來之箭全都抵擋在外,無法再進一步。   「不知死活的垃圾們,受死吧!」   紅顏雙劍鏗然合壁,逍遙手握整把紅顏劍從天而降,對著蜂擁而來的士兵們大聲吼道:「氣動山河!」   氣,如萬奔騰,又如大漠狂風,眾人只覺得逍遙手中的紅顏劍突然變得無比巨大,漫天的紅光映著沙塵,就連頭頂的艷陽這個時候也似乎被逍遙的氣勢所懾,悄悄地躲進了雲彩裡。那些衝在最前面的士兵連眼睛都未睜開就去了另一個未知的世界,一時間草原上慘叫連天,宛如修羅地獄。   逍遙如天降魔神,遇誰殺誰,朝著柳月眉直衝而去,幾千人馬竟無一能抵擋。   「快,給我擋住他!火箭手!」   隨著將軍的一聲令下,三排火箭同時射向正朝柳月眉狂奔而來的逍遙。   逍遙的視線裡只有柳月眉,他看不見其他任何東西,凡是阻擋他的人都得死,無一倖免。且看逍遙所過之處斷體殘肢處處是,鮮血把這塊翠綠的大地然得血紅。   面對漫天的火箭,逍遙只是冷笑一聲,紅顏劍橫空掃斬,頓時風起雲湧,呼嘯的狂風使火箭失去了準頭,朝著原來的方向飛了回去。   「快逃啊!」   士兵們剛轉身欲逃跑時,那無情的火箭已經穿透了他們的身體,倖免沒死的士兵眼中無盡惶恐,在他們的意識裡逍遙比魔神更可怕,更為恐怖。不可思議的是,逍遙斬殺了將近千多人,而他的身上竟無染上一滴血,只看他的體內湧出一股無比強大的真氣,原本俊秀的臉則變得詭異猙獰。   二皇子見逍遙如此哪裡還顧得上柳月眉,慌忙中躍上馬背,策馬狂奔而去。   「逃,你逃得了嗎!」   逍遙狂吼一聲,紅顏劍如射日之神箭,化成一道紅色的激光破空而去,只眨眼的瞬間就穿透了二皇子的心臟。可悲的是二皇子竟然仍不知自己氣數已盡,依舊策馬狂奔,沒進了樹林裡。   「夫君!」   沒等逍遙到來,柳月眉激動萬分地衝進了逍遙的懷裡。   逍遙一手摟著柳月眉,一手握著逆飛回來的紅顏劍,眼中那令人髮指的寒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綿綿的情意。   「夫君,妾身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柳月眉鶯語婉轉,淚打梨花,美目中泛著汪汪秋水,一雙柔弱無力的玉手則死死地抱住逍遙的虎腰,深怕逍遙會離開她似的。   「天下間沒有人能分開我們,神魔也一樣,如有再犯我逍遙之妻者,我逍遙遇神殺神,遇魔除魔!」所有人都被逍遙的氣勢所震撼,就連那個將軍也忘了下令攻擊或撤退,此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逍遙。   逍遙安撫好柳月眉,突然發現李芸芸不在,於是問道:「眉兒,芸芸呢?」   「芸芸被一位白衣仙女救走了,妾身本欲為夫君守身,仙女走的時候告訴妾身說夫君會來救眉兒,叫妾身不要再做傻事。」   逍遙一聽李芸芸被仙女救走了,一顆心方才定了下來,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清麗無比的面容。逍遙暗想那白衣仙女可能就是李芸芸的師父段婉如了。   「眉兒,咱們先把這群垃圾清理了再說。」說著,逍遙原本飽含柔情的眼睛暴射出幽藍的寒光,「我逍遙曾經說過,無論誰,凡是敢動我妻子的人都得死!」   只看逍遙把紅顏劍負在背上,將柳月眉輕推出自己的懷抱,雙手結印,喝聲喊道:「影之分身術!」   藍光閃爍之後,柳月眉的身邊出現了五個逍遙。柳月眉驚呼不及,一個逍遙已經抱起柳月眉,對另外四個逍遙喊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站位。」   四個逍遙微微點頭,以本體逍遙和柳月眉為中心站位四方。只看五把紅顏劍同時射向天空,五個逍遙單手指天,暴喊道:「天劍決!」   話音一落,天地色變,只看漫天紅光閃爍,一時間劍鳴之聲不絕於耳,逍遙為免柳月眉受到任何傷害,把浩然正氣注入柳月眉體內,將她身體各個部位都護住。   劍,天上瞬間落下無數把紅色長劍,士兵們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地方躲閃,當他們意識到危險已近時,他們的靈魂已經別了這個充滿血腥和慾望的世界。   柳月眉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也不忍心看,她知道逍遙這樣做不對,她雖然能夠阻止逍遙,但是她無力阻止逍遙。柳月眉覺得逍遙變了,雖然逍遙依然深愛著她,但是逍遙給她的感覺不一樣了,她對逍遙竟然產生了一種莫明的恐懼。特別是看到逍遙那雙射出幽藍光芒的眼睛時,柳月眉的心就刺疼刺疼的。   慘叫聲終於停止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噁心的血腥味,柳月眉忍不住靠著逍遙嘔吐起來。   逍遙輕輕的撫摸著柳月眉的玉背,同時又將浩然正氣傳入柳月眉的嬌軀內,逍遙柔聲問道:「眉兒,你沒事吧?」   柳月眉搖搖頭,道:「妾身沒事,多謝夫君掛懷。」   當柳月眉抬起螓首時,她發現她的周圍已經變成了一個修羅地獄,幾千士兵一瞬間命喪於此,他們的身上都有數個血洞,鮮血不停的流出來,大地被染紅了。   這個時候柳月眉覺得額頭被什麼砸了一下,抬眼望天,柳月眉哀然歎道:「下雨了。」   天,開始哭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三章 紅顏如初(上)     逍遙摟著柳月眉,他似乎感受到了柳月眉心中的哀傷之情。逍遙不忍心讓柳月眉傷心,輕吻住了柳月眉的櫻唇,欲用自己的柔情融化柳月眉心中的芥蒂。柳月眉感受到逍遙對她的綿綿情意,忘我地迎合著逍遙,她要通過逍遙對她的愛戀把世間的一切不快統統拋開。   唇分。   逍遙扳正柳月眉的嬌軀,兩人默默地對視著。   「我說,你們兩個人也太誇張了吧,怎麼都不把我們四人放在眼裡。」   「就是,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分身,雖說你是本體,但是眉兒也是我們的哎。」第二個逍遙看著柳月眉高聳的酥胸,靠著本體逍遙的肩膀賊笑著。   「本體太霸道了,總是搶我們的風頭,咱們打一場吧,看看誰更厲害。」   第四個逍遙則漠然站在一旁,宛如天下無物一般,只看本體逍遙單手一招,四個逍遙立刻化成了青煙,隨風飄散了。逍遙隨口道:「煩死了,以後不讓你們出來了。」   柳月眉動人的臉頰泛著嫣紅,嬌羞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啊?」   逍遙輕摟著柳月眉,笑道:「他們四人都是我們的分身,每一個人代表我的一個性格。」   柳月眉無比驚愕地看著逍遙,彷彿這是在做夢一樣。逍遙輕拂著柳月眉披肩秀髮道:「我無意中學到了上古時代的隱忍鬼術,練成了分身之法。剛才因為救人心切把體內的四個性格都隨分身釋放出來,可以說他們四人都是我,沒一個人都擁有一種性格,我自己本來也不知道,原來在我體內沉睡著四種性格。」   「夫君不愧是武學天才,妾身以你為榮哩。」   逍遙苦笑地搖搖頭,暗歎不知是福是禍。   逍遙見柳月眉的心情好了一點,抱著她長躍而起,腳踏紅顏劍破空而去。   「夫君,咱們這是去找芸芸嗎?」   「當然,不過咱們還是先回瓦崗和咬金他們說一下。」逍遙突然想起了什麼,停止了飛行,讓紅顏劍漂浮在空中。柳月眉見逍遙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木盒,她雖然好奇,但卻沒有出口詢問,她知道逍遙一定會告訴她的。   逍遙打開了木盒,頓時木盒裡飄出了一陣無比清馨的香味,柳月眉不又得湊近深深吸了一口氣。   「眉兒,只要把這朵花瓣服下去,你臉上的傷就能痊癒了。」說著,逍遙小心地拿出花瓣,放進了柳月眉微張的檀口中。   「怎麼樣?」   「嗯,花瓣一入口就化成了一股清泉,妾身來不及下嚥就已入喉。」柳月眉十分享受地閉上美目,清流入腸,她不由得發出了歡愉的呻吟,「好舒服啊,妾身只覺通身舒暢,恍然新生一般。」   逍遙輕輕把柳月眉臉上的面紗拿下來,終於,逍遙笑了,如釋重擔地笑了。逍遙摟著柳月眉的柳腰,無法壓抑的激動使逍遙高聲呼喊:「眉兒的臉好了,老天爺啊,我妻子的臉好了!」   只見柳月眉容光煥發,白皙如玉的肌膚泛著嫣紅,秀鼻玲瓏有致,檀口微張,秋水汪洋中逍遙看出了柳月眉心中那股歡躍的激動。   「夫君啊,妾身此生無憾了。」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丈夫疼愛妻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柳月眉輕抿丹唇,依偎在逍遙的懷裡哭了。逍遙輕輕撫摩著柳月眉吹彈可破的臉頰,御劍乘風而去。   逍遙和柳月眉剛走不久,天空飄來兩個人影。   「師父你為什麼要利用月眉姐姐呢,而且還告訴他們說逍遙哥哥一定會在這了找到他們並要他們做好準備?」   「芸芸,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逍遙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魔氣,特別是他分出四個分身的時候。」   李芸芸點點頭隨後低頭不語。   「為師果然所料不差,逍遙的御劍術已臻至一流大師水準,特別是剛才那一招『天劍決』,我從未見過此類招數,想來應該是逍遙自創的,想不到尚未修真的他竟然有如此功力,絕不可小看他啊。逍遙所修練的真氣亦正亦邪,如果不加以引導的話,恐怕不久之後武林會多一個大魔頭啊。」段婉如歎道,「所以為師要你隨我回素女樓修練素女心經,為師指望將來你能憑著逍遙對你的愛戀而感化他,使他不會誤入歧途。」   「芸芸聽師父的。」立芸芸眼含淚花,淚眼望穿地看著逍遙遠去消失的身影道:「師父,逍遙哥哥那個時候會不會在乎芸芸呢?芸芸知道逍遙哥哥的心中月眉姐姐永遠是最重要的,逍遙哥哥可以為月眉姐姐闖鬼窟,與鬼王決戰。可是芸芸呢,芸芸不見了他只是輕輕帶過,芸芸不想再傷心了。逍遙哥哥只屬於月眉姐姐一人,芸芸只不過是一個匆匆的過客。」   「也許你錯了,為師覺得他並不是那種人,至少他和那個負心人不一樣。」   「師父,芸芸還是和你回素女樓吧,芸芸要修煉天道,期望將來能化去逍遙哥哥心中的魔念。」   「芸芸,你可想好了,我看還是先去見他一面吧?」   「不,芸芸一見到逍遙哥哥恐怕就回不來,逍遙哥哥是不會讓芸芸和師父走的。」   「那好吧。」說完,段宛如踏著素女劍和李芸芸朝南方飛去。   天色已晚,眾人見逍遙三人仍未回來,心裡不禁多了幾份擔憂。裴元慶一人蹲在門口,托著腮幫抬頭直直地看著天空。突然,裴元慶看到了什麼,他下意識地高聲呼喊起來:「回來了,大哥回來了!」   裴元慶老遠就看到逍遙載著柳月眉從天邊飛來,他手舞足蹈地大喊起來,忙把眾人都叫出來,一起站在大廳外的空地上,仰頭看著逍遙從遠飛近。   眾人之中最高興的莫過於程咬金和裴元慶兄妹三人了,他們四人和逍遙走的最近,見逍遙和柳月眉平安回來他們心裡自然欣喜。   「小姐!」   「大哥!」   眾人連忙迎上去,把逍遙和柳月眉團團圍了起來。   「大哥,你可把俺給急死了。」裴元慶和程咬金異口同聲,兩人對看了一眼,又齊聲道,「你幹嘛學我!」   「哼!」裴程兩人冷哼一聲,隨後又齊聲道,「大哥,芸芸大嫂呢?」   逍遙被這兩個活寶弄得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徐茂公朗聲道:「兩位新人還是先拜堂成親吧,咱們可都準備好了呢。」   逍遙見徐茂公身著道服,面露異色,不禁問道:「難道這位就是徐軍師?」   徐茂公微笑道:「貧道正是。」   「早聞徐軍師智謀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果然非凡。」   「逍遙公子過獎了,貧道不過是一個牛鼻子,這些不過是江湖眾人對貧道的謬讚罷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還客氣什麼,逍遙兄弟,除了我表哥外,你是第二個令我羅成折服的人。」   「是啊,咱們瓦崗能有此猛將,天下何愁不平。」秦叔寶不愧是一代名將,這個時候都不忘拉攏逍遙。   逍遙微微一笑道:「芸芸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能棄她不顧,至於婚禮還是以後再說吧,我現在要和月眉去江南素女樓找回芸芸。秦將軍盛情逍遙心領了。」   「大哥,你又要走啊?」   「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不求名利,只願攜美行,逍遙於天下。」逍遙這麼一說已將自己的立場向秦叔寶等人表明,秦叔寶輕聲歎息,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強求了,願逍遙兄早日尋著李夫人。」   「小姐,你要保重身體啊。」裴翠雲含淚握著柳月眉的玉手。   「大剛,要好好照顧翠雲,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程咬金嘿然笑道:「大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俺就是欺負全天下人也不會欺負俺媳婦的。」   「眉兒,那我們走吧。」   「嗯。」   逍遙和柳月眉剛升空,突然一隻勁箭帶著蕭瑟風聲破空而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四章 紅顏如初(下)     劉飛雲的傷已無大礙,他憤然指著逍遙喊道:「逍遙狗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逍遙冷冷地看著劉飛雲,目光之中滿是不屑之色。   「人與狗的區別只在於一念之間,所謂狗賊就是惡貫滿盈之徒,我逍遙自問行為光明正大,倒是我們劉大堡主時常做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來,乍聽起來劉大堡主這句話倒有些渾水含沙,自貶之意呢。」逍遙言語淡然,似乎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我逍遙向來不以貌取人,但憑心而論,劉堡主的眉宇間似乎欠缺些須光彩,讓人覺得有點鼠類盜偷之嫌。」   「你敢譭謗老夫!」劉飛雲被逍遙所激,臉漲得比猴子屁股還紅,說著,劉飛雲高舉右手,喝道,「弓箭手準備!」   「劉將軍、單二哥你們走這是幹什麼?」秦叔寶走近劉單二人,切聲道。   「叔寶,此賊人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你們都讓開」單雄信手中的金釘棗陽槊暴射出強烈的光芒,只看他目光如炬,恨意如火,消之不去。   「二哥,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叔寶,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不要阻攔我!」   羅成、程咬金和裴元慶都站在逍遙面前,眾人剛想說話,卻被逍遙搶先了一步。   「你們都讓開吧,畢竟大家都是兄弟,而我逍遙始終是一個外人,如果因我而使你們兄弟反目我逍遙倒成了千古罪人了。」這時紅顏劍發出了微弱的鳴聲,逍遙右手握住劍柄,只看他兩眼放光,對劉飛雲冷笑道,「劉堡主這一招可真厲害啊,看來將軍坐膩了的你想當皇帝了。」   「你胡說什麼!」劉飛雲心下一驚,他想不到逍遙竟然看穿了他的意圖。   「不過你應該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句話的道理,不要老把自己看得太厲害,飛雲堡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飛雲堡的毀滅是必然的,只是我把他毀滅的時間提前了而已。」說著,逍遙把頭轉向一直微笑不語的徐茂公,笑道,「徐軍師是否認同在下的看法呢?」   徐茂公並沒有直接回答逍遙的問話,反是笑道:「幸虧逍遙公子不是我們瓦崗的敵人,不然我們以後日子可就難過了。」   「徐軍師過獎了,逍遙不過是一介武夫,倒是軍師可謂當今天下智謀第一人。」   「大哥,你們再說什麼呢,俺聽不懂。」程咬金皺著眉頭道。   「大王不必全懂,您只須記得我們瓦崗是您的天下,而不是劉家天下。」徐茂公突然一頓,喝道,「來人,把林春帶上來!」   徐茂公一聲令下,幾個強壯的士兵把林春五花大綁地帶到眾人面前。   「春兒!」劉飛雲一見到狼狽不堪的林春不禁失聲喊道,「徐茂公!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捉我春兒!」   「劉將軍,哦不,劉堡主你先別激動,我們還是聽聽林春他怎麼說吧。」徐茂公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對林春道,「林公子,你可以說了。」   「舅舅,春兒無能,我被酒色所迷,亂了心志,在酒醉時把您篡位的計劃說了出去,春兒該死!」   林春此語一出,眾人無補驚呼,在劉飛雲身邊的單雄信更是惱怒非常,他手持金槊對劉飛雲吼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想不到你竟有此狼子野心,暗計謀朝篡位。」   「單將軍先別動怒,我這裡還有一個你非常想見到的人。來人,有請小雲姑娘。」   這時候兩個士兵帶著一個奴婢打扮的丫頭來到徐茂公身前。   「小雲,是你!」單雄信見到小雲反應很大,他長身一躍,已然落在小雲身前,「小雲,你還沒死,夫人她們呢?」   「小雲姑娘,請你把你所見到的事情講給大家聽吧。」   小雲點點頭,脆聲道:「當日飛雲堡被人攻破時,我和兩位夫人隨家將們逃離出城,在城外一路軍人把我們攔住了,他們問我們是不是單將軍的家屬,他們還說是將軍您派來保護我們的,大夫人當時並沒有懷疑他們的身份,於是就隨他們行路前往瓦崗。我和陳大哥奉命去附近尋找水源,當我們回來時,當我們回來時,就發現他們全被那群人殺死了……」   小雲說著就留下了悲憤的眼淚,她指著劉飛雲道:「就是他!我當時看到他正欲對二夫人施暴行,二夫人為了保住清白之軀,和大夫人含淚自刎。陳大哥叫我無論如何也要活著見到將軍,他把我打暈後,自己就去和他們拚命,當我醒來時,那群人不見了,連夫人們的屍首也不見了。恰好那個時候我被路過的王將軍所救,是他把我帶到了瓦崗城。」   「我要殺了你!」   單雄信怒不可遏,手中的金釘棗陽槊疾然刺向劉飛雲,劉飛雲冷哼一聲,喝道:「放箭!」   只見無數飛箭往眾人身上招呼而來,逍遙長喝一聲,紅顏劍如神劍一般暴射出紅色的光芒,紅光將逍遙和柳月眉包圍住,把射來之箭都打落在地。   被圍之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不會被這些勁箭嚇倒。裴元慶和程咬金護住裴翠雲,三兩下就把箭打落,而秦叔寶只是輕手一抬,只憑氣勁就把射來的箭打落在地。   劉飛雲趁單雄信回槊擋箭時抽出長刀朝單雄信當頭劈下,眼看單雄信就要人頭落地,只見一道紅光和白光疾閃而來,紅光速度快上一點,它先將劉飛雲的刀擱開,而白光則直射向劉飛雲的面門。劉飛雲慌忙後退,驚險地躲過白光。   「羅成!」單雄信驚異地看著眼前這個英朗的男子,原來方纔那道白光就是羅成的銀亮槍所花,而逍遙的紅顏劍自然又化成一道紅光回到了逍遙的手中。   「二哥,咱們以前是有些誤會,不過這似乎並不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吧。」羅成對單雄信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單雄信見羅成救他一命,心中也甚是感激,忙道:「我們瓦崗人永遠都是好兄弟!」秦叔寶和徐茂公對望一眼,隨後兩人都把視線轉移到逍遙身上,不過他們很快又把視線轉移到柳月眉那比百花更嬌媚的臉上,柳月眉則嬌羞地把螓首埋進逍遙的懷中,不敢面對兩人熾熱的目光。   「哎,哎,你們再看下去我可要首費了。」   秦叔寶和徐茂公對望一眼,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秦叔寶不失時機地來到羅成和單雄信面前,道:「宰了劉飛雲以後,咱們兄弟就一起開懷暢飲,通飲他個三百杯!」   劉飛雲見狀不妙,也顧不得林春,轉身欲逃。當他轉身之際,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已然站在他的面前,只見那人大吼一聲,手中花槍如暴雨襲來,劉飛雲迫於自保,暴退了十幾步。   「王將軍小心!」說話之人正是那個小雲姑娘,她見無數箭矢齊齊射向王將軍,芳心不禁一跳,失口驚呼而出。   王將軍朗聲一笑,手中花槍旋轉如風,竟似一個盾牌將射來之箭擋下。王將軍擋下箭後對小雲露齒笑道:「多謝小雲姑娘掛懷。」   「喂,我說伯當兄啊,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咱們先把劉老賊擒住再說,單二哥要手刃仇人呢。」   王伯當被羅成這麼一說,老臉不由得一紅,嘿然傻笑。   「哇,老王也會臉紅,奇跡!」   眾人一聽,紛紛響應,就連單雄信也難得地翹翹嘴。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五章 飛雲流逝(上)     「找死!」   逍遙早就料到劉飛雲會攻擊他,事先也做好了準備,只等劉飛雲行動了。   只看劉飛雲手中寶刀光芒如日中天,大有臨城劈砍之勢,如果在戰場上真可謂所向無敵。但逍遙並不是戰場上那些隨時都會喪命的小兵,也不是提刀就砍且拚命嘶喊士兵上陣殺敵的將軍,逍遙就是逍遙,一個風流但決不下流的劍客。   逍遙動了,如落葉一般輕盈地在空氣飄移,同時逍遙手中的紅顏劍如夢似幻地揮舞著,空氣中頓時傳來了一連串刀劍的斬擊聲,一時間刀光劍影,人們根本就看不清哪個是劉飛雲,哪個是抱著柳月眉的逍遙。因為逍遙手中依然抱著柳月眉所以逍遙身法多少受到了阻礙,這使逍遙和劉飛雲堪堪鬥了個平手。   秦叔寶等人想上前幫忙卻被逍遙阻止了。   「劉老頭讓我來對付,你們就在一旁看著吧,咬金幫我照看好月眉。」   逍遙揮劍硬擋劉飛雲一招,隨後用一股軟勁把柳月眉安然送到裴翠雲身邊。沒了柳月眉這個負擔,逍遙的身法比剛才快了很多,只看逍遙越打越快,每一次出手紅顏劍都如閃電一般快速,打地劉飛雲連連後退。   雖然知道秦叔寶等人不會上來助陣,但是劉飛雲見久攻逍遙不下,而且逍遙是越打越猛,速度也越來越快,他自己反快要被逍遙擒住了,急於脫困的劉飛雲計上心來,突然對逍遙大喊道:「逍遙,李芸芸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放了我,我就讓她一同陪我下陰朝地府。」   劉飛雲本以為逍遙會束手而不敢追殺他,可是緊接著他就後悔自己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了,他萬萬沒想到逍遙就因為他這一句話而氣勢驟增,頓時從逍遙的體內傳出無比濃烈的殺氣。劉飛雲無比驚愕地看著逍遙,此時的逍遙宛如一個復仇使者,手中的閃著紅色光芒的紅顏劍更是詭異非常。   「劉飛雲,你這人渣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給我下地獄去吧!」   劉飛雲哪裡想到李芸芸早就被她師父段婉如救走了,他還以為李芸芸還在王世充的第二個兒子王允齊手上呢。王允齊和林春有點交情,兩人是酒肉朋友,因為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叫嫣然的名妓,所以兩人一直亦敵亦友。自從王允齊在武道大會見過柳月眉和李芸芸後他對兩女可謂朝思暮想,當他打聽到柳月眉和李芸芸在瓦崗時,就瞞著在外打戰的王世充找林春商量搶人的事。王允齊把嫣然送給林春當條件,要林春幫他把柳月眉和李芸芸搶到手,林春清楚自己是沒希望碰李芸芸,心想能得到嫣然也不錯,而且也可以因為兩女巴結王允齊,好聯合王世充讓劉飛雲當上瓦崗之主。於是經過林春和劉飛雲商量以後,劉飛雲要王允齊帶領三千士兵來到瓦崗城外的小樹林裡,然後劉飛雲當晚故意派刺客刺殺秦叔寶等人,使他們無暇顧及柳月眉和李芸芸。   劉飛雲親自出手把李芸芸和柳月眉擒住,然後對兩女下了迷魂藥,讓人送給城外接應的王允齊。王允齊得到兩女後欣喜若狂,他連夜趕路回洛陽城。在半路上王允齊遇到了段婉如,段婉如趁王允齊不注意的時候救下了李芸芸。段婉如因逍遙極像年輕時候的譚師倚,為了試探逍遙的真正身份,段婉如鋌而走險把柳月眉留了下來,她告訴王允齊說逍遙馬上就會趕來,於是王允齊身邊的將領出計在草地上擺陣迎逍遙。其實這裡面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段婉如沒有告訴李芸芸,她只說她懷疑逍遙已走入歧途,要李芸芸協助她。李芸芸擔心柳月眉的安危,一直都不肯答應,直到段婉如在王允齊的身上下了專門控制男性的陽根的擒龍結時,李芸芸無奈答應了段婉如的要求。   說遠了。   逍遙因為李芸芸的離開心裡本來就很不舒服,現在劉飛雲又舊事重提,這使得逍遙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從而集怒暴發。   劉飛雲心裡很清楚逍遙如今的實力,上次他被逍遙擊敗也絕非偶然。只看逍遙形影重疊,紅顏劍更如神器一般光芒暴射,劉飛雲無心再戰,轉身就逃。但逍遙豈會如他所願,逍遙突然如大鵬躍起,紅顏劍脫手飛出,直刺向劉飛雲的脊背。紅顏劍破空而去,勢不可擋,劉飛雲回手將刀扔向紅顏劍。只聽「噹」的一聲,劉飛雲的刀斷成兩截,而紅顏劍的速度不過是稍稍慢了一點,但仍然筆直地追上劉飛雲。   慌忙之下的劉飛雲更是失了方寸,如此一來,他的速度就更慢了,無論他怎麼躲紅顏劍都似長了眼睛一般緊追劉飛雲不放。   逍遙冷哼一聲,他從一個弓箭手手中搶來一把弓箭,逍遙也沒怎麼瞄準,就這麼一拉一鬆羽箭化成一道光芒飛向劉飛雲。紅顏劍緊追劉飛雲不放,而劉飛雲無論怎麼也躲不過,弄得自己身心已疲憊不堪。劉飛雲正飛快跳躍時,突然聽到了一聲箭矢破空的聲音,劉飛雲大驚之下揮掌抵擋。羽箭因是普通木頭所造,雖然其中注入了逍遙的真氣,但仍無法和紅顏劍比擬,劉飛雲只用真氣就將羽箭震碎。劉飛雲的身體卻因為箭羽停頓了一下,只是這一下,紅顏劍發出了一聲清鳴從劉飛雲的心口貫徹而過。劉飛雲來不及慘叫,只是不甘心地瞪的眼睛看著遠處冷漠如雪的逍遙。   「舅舅!」林春不知哪來的力氣,將捉住他的兩個士兵打傷,飛身衝向劉飛雲。   劉飛雲噴出一口血,對林春說道:「春兒,為我報仇!」說完,劉飛雲身子一挺,就此長逝。   「堡主!」劉飛雲原來的手下趕緊把林春和劉飛雲圍起來,「林少主您快走,這裡由我們擋著!」說著,有幾個人手舉大刀砍向逍遙。   徐茂公大手一揮,身邊的士兵蜂擁而上把林春等人團團圍住。   「讓他走吧。」逍遙突來一聲,將所有人都震住了,「林春,這是我欠你的。」   秦叔寶和徐茂公等人對望了一眼,隨後秦叔寶對眾士兵道:「讓他們走!」   林春抱起劉飛雲的屍體,對逍遙狠道:「逍遙,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逍遙冷冷一笑,道:「我等著。」   看著林春一行人遠去,逍遙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他發覺自己真的變了,變得冷血了,把人命視如草芥。我,我真的是原來的自己嗎,為什麼我的心也變的如此狠毒呢,劉飛雲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他畢竟是一個人啊,我就這樣把他殺了,他就這樣死了。還有那些被我殺死的士兵們,他們都是有家有親人的啊,為什麼會如此狠心呢,為什麼?   柳月眉似乎清楚逍遙此時的心情,她輕聲投入逍遙的懷中,用自己的身體來安慰逍遙,並在逍遙的耳旁輕聲道:「夫君,且歌且行。寄塵心於絮風,身行於天地。」   逍遙全身一震,將柳月眉緊緊地擁入懷中,不知該說什麼好,依稀道:「眉兒,為夫得你為妻,已然是天下間最幸福之人了。」   「夫君切莫忘了芸妹,還有彩霞。」   逍遙搖頭微笑道:「不會忘記,她們都是為夫的愛妻,為夫自然不會棄她們於不顧。來,我們這就去素女摟找芸芸。」說著,兩人已經踏在了紅顏劍上。   程咬金知道留不住逍遙,於是對逍遙大聲喊道:「大哥,保重啊,有空回來看看俺們。俺的孩子還等著你給他取名字呢。」   「咬金,孩子的名字就叫太平,願天下早日天平!」說著,逍遙和柳月眉飛上了九天雲霄。   程咬金看著逍遙遠去的身影,喃喃道:「那要是生個女娃怎麼辦,女娃總不能叫太平吧。」   徐茂公輕笑道:「大王,逍遙乃是懂天機之人,他說太平就是太平。」   程咬金搔搔腦袋,嘿然道:「嘿嘿,俺還是不懂,不過大哥的話俺是聽的,那就叫太平吧,管他是男是女。」   眾人一聽哄然大笑。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六章 飛雲流逝(下)     這時候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嘀咕了一聲:「那大殿裡的酒席怎麼辦,城裡客棧還有很多英雄等著呢。」   秦叔寶輕拍那人的肩膀道:「咱們也累了一天,那酒席就慰勞將士吧,至於客棧裡的英雄們咱們照請不誤,不過現在主角不是逍遙兄弟了,而是咱們瓦崗未來的王子殿下。」   「好,咱們不醉不歸!」單雄信本是爽朗之人,大仇得報,他心裡這口怨氣也就消散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大醉一回,讓憂傷和不快就此消失。   「醉他娘的十天半個月的!」   「哎,要適度而醉,別忘了南方還有戰事,王世充一個人恐怕頂不住宇文化及。」徐茂公急忙攔路道。   「徐軍師放心吧,明天我就和羅成南下。」秦叔寶搭著羅成的肩頭笑道,「羅賢弟,咱們鬥酒怎麼樣?」   「好啊,好啊,我也要喝酒!」裴元慶高興地跳起來。   「不行,小孩子不能喝酒!」裴元慶這麼一說馬上成為眾矢之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愛莫能助地目光看向被裴翠雲拉住胳膊的裴元慶。   「好姐姐,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裴元慶一臉哀求道。   「不行,這裡隨都可以喝,就你不行。」   裴元慶向程咬金呼救,「大個子,快來幫我!」   「嘿嘿,俺可沒那個能耐,你知道俺是怕翠雲的。」說著,程咬金拉著王伯當的手,擠臉笑道,「老王,你啥時把小雲妹子給勾搭上了,怎麼也不跟單二哥說一聲。」   王伯當大窘,忸怩地像個大姑娘似的,眾人見他如此都捧腹大笑。   「伯當和小雲姑娘一個女有情,一個郎有意,不如就今日給他們完婚吧,咱們給天下英雄也有個說辭。」   「對啊,俺怎麼沒想到!」   「就你那腦瓜子能想到什麼,頂一個木瓜凳子。」裴元慶見程咬金不幫自己,出言損道。   「嘿,小舅子別生氣,你不是說要找一個又胖又漂亮的媳婦嗎,咱們等老王和小雲的混事辦完後就辦你的。」   「哼,我才不稀罕你給我挑的醜八怪呢,大哥以前早就說了,他答應我會給我找一個既漂亮的媳婦。」   「咦,元慶我以前聽你說好像要一個既漂亮又胖的媳婦啊,現在怎麼把胖給省去了呢。」   「現在我已經能吃飽飯了,而且又有錢了,我不用再躺在冰冷的地上睡覺了,所以胖媳婦我就不要了,我只要漂亮的媳婦。如果能找一個像兩位大嫂那麼好看的人就好了。」   裴翠雲輕輕地摸著裴元慶的頭,微笑道:「我們元慶人英俊又勇敢,不久以後一定能娶一個賢惠美麗的妻子。」   裴元慶聽裴翠雲也這樣說,心裡歡愉非常,於是拉著裴元福的手一蹦一跳地朝大殿走去,眾人歡笑一陣後也先後走進了大殿。   素女樓乃是中原武林聖地,雖然名聲響徹中原大地,但是知道其確切位置的人卻甚之寥寥。逍遙自然不知道素女樓的確切位置,所以他決定先找李世民把李芸芸被人救走的事情告訴他,同時逍遙料想長孫林乃是一代世家之主,所知道的事情自然比逍遙多,說不準他知道素女樓的確切位置。再不然,逍遙就去蜀山找譚師倚,逍遙覺得譚師倚和段婉如關係絕非一般,他肯定知道逍遙所需要的信息。   逍遙因為經過兩場大戰真氣消耗過多,於是和柳月眉住進了安陸郡的安陽客棧。   夜,寂靜無聲。   逍遙坐在床上盤坐調息,而柳月眉則靜靜地坐在逍遙身旁,托著腮幫凝視著逍遙俊秀英朗的臉。   月亮何時高掛在窗外的樹梢上,潔白的月光灑了一地,疑是地上霜。柳月眉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逍遙身邊,窗外月色無邊,屋內傾國紅顏。月亮也許想看一看這個被天下人稱為第一美女的傾國紅顏,於是把潔白的月光照在了柳月眉比花更嫵媚,比水更清靈,比美玉更無暇的臉上。   柳月眉的呼吸輕微不亂,如花絮一般香馨芳蘭,她只是看著逍遙,彷彿看著她生命的全部,她人生的一切。   許久,當月亮也為柳月眉的臉而感到驚艷時,她悄悄地離開了,躲進了雲層裡。逍遙長長吁了一口氣,剛睜開眼睛就發現柳月眉正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只看柳月眉的靈眸清水晶瑩,眨眼之間彷彿把無盡的愛意都從自己的心裡射到逍遙的身上。   逍遙微微一笑,摟著柳月眉只堪一握的纖細柳腰,輕聲道:「夜已深,眉兒為何不入佳夢呢?」   柳月眉依偎在逍遙懷裡,癡迷地看著逍遙,香蘭微吐道:「眉兒著實掛念夫君,夫君不睡,眉兒自然不想單游夢鄉。」   這個時候月亮彷彿被兩人的綿綿情思吸引住了,她慢慢地從雲層中走出來,恬靜如閨中淑女,淡然地看著兩人恩愛相依。   逍遙心中無限感慨,摟著佳人,然後湊首到柳月眉的月耳旁小聲道:「今夜良辰好景虛設,眉兒是否有意與為夫共度巫山?」   柳月眉聽逍遙這麼一說,宛如曇花般嬌艷嫣然的臉上泛出殷紅雲朵,抿著如含丹晶的紅唇默不言聲。逍遙在她那吹彈可破的臉上香了一口,正色道:「為夫自然不會強迫你,如果眉兒不喜歡那我們還是早些安歇吧。」   柳月眉臉色一變,以為逍遙在惱她,忙鶯語嬌聲道:「夫君切勿惱怒,妾身身已屬君,無論君意如何,妾身都無怨服侍夫君。」   「眉兒多心了,你是為夫的至寶,為夫疼你不及,怎麼會惱怒呢。」   說著,逍遙把手悄然伸入了柳月眉的羅裳之內,無比溫柔地撫摸著柳月眉如白玉一般潔白的肌膚。柳月眉微閉美目,滿心期待。   逍遙見愛妻如此,微微一笑,輕解羅裳,下一刻柳月眉如粉雕玉砌的美麗胴體完整地呈現在逍遙眼前。柳月眉含羞待放地抿著朱唇,美目之中放射出無比嫵媚的情素。逍遙用嘴輕含著柳月眉胸前那只宛如玉雕的白兔,左手輕揉著另一隻白兔,惹來伊人陣陣舒心嬌喘。逍遙右手更是不老實地深入幽谷之中,柳月眉對逍遙的愛撫甚是敏感,不堪逍遙撫摸的她幽谷之中已是春潮氾濫。   逍遙見時機成熟,在柳月眉的月耳旁小聲呢喃了一句,然後挺身進入了柳月眉幽深濕透的芳谷之中。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七章 青樓血案(上)     柳月眉嬌呼一聲,玉手緊緊地抓住逍遙強勁有力的手臂,她宛如抓住一根救命草一般,死死地抓著,一絲也不肯鬆懈。逍遙見柳月眉對愛事仍是如此敏感,不禁露齒微笑。他俯下頭吻住柳月眉性感溫柔的紅唇,彷彿要用自己的柔情來表達他對柳月眉無窮無盡的愛意。   隨著逍遙一浪接一浪的衝擊,柳月眉登上了一個奇妙的神境,她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在呼吸,身心舒爽無比,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而逍遙每一次衝擊都會帶去一股玄之又玄的浩然正氣,氣勁在柳月眉體內循環一周之後,又會重新回到逍遙體內,如此反覆夫妻二人如登仙境,再也不分彼此你我。   隨著柳月眉最後的一次歡呼,逍遙終於把她送上了愛的高潮。   雲雨初歇,逍遙摟著心愛的可人兒,彼此訴說著愛慕之情,乍聽之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私奔的小情侶呢。   最後全身舒懶的柳月眉禁不住倦意倒在逍遙懷中沉沉睡去,逍遙微微一笑,懷玉入夢和周公對弈去了。   當晨輝照進室內時,蓉帳之內形成了一幅香艷絕倫的春色圖。只看逍遙懷玉而臥,劍眉星目,眉宇間透著無形的儒雅與剛毅之氣;再看逍遙懷中玉人只著一件紅色肚兜,酥胸高聳突出,玲瓏有致,誘人之地若隱若現,直叫仙家亦為之動情。   逍遙早已醒來,只是不願擾愛妻清夢,他只是睜著大眼直直地看著懷中玉人的春香睡姿。柳月眉的美是超凡脫俗的,她的身上隨時都散發出一股高貴又嫻靜的氣息,絕不矯揉造作,也不過於嫵媚妖艷。她的美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縱是逍遙如此才子也無法用筆墨形容自己的愛妻。柳月眉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地細膩,宛如天成一般把清麗與高貴結合在一起,絕妙無比。   柳月眉嘴角邊帶著甜蜜的笑容,笑靨是淡然而成,宛如一個小夜光杯,盛了一半盞美酒,叫逍遙忍不禁俯首親了一口。   只聽柳月眉鶯語一聲,哼然嬌柔地微微舒了一口氣。當她看見逍遙的一雙虎目正緊緊地盯著她時,柳月眉美比百花的臉蛋不由得一紅,嬌羞道:「夫君早。」   逍遙又在柳月眉的粉額上親了一下,笑道:「眉兒昨晚可曾睡好?」   柳月眉猶如含羞待放的花朵,絕美的臉龐更是嫣紅一片,看得逍遙十指大動。   「妾身幸得夫君寵愛,自然香甜無比。」   柳月眉聲如細蚊,卻又如天籟婉轉,使得逍遙不禁將美人緊擁入懷,俯在其如玉砌一般的月兒旁柔聲道:「眉兒美絕了。」   柳月眉雖已為人婦,但是依舊持有小女孩的羞澀嬌態,她見夫君如此更是臉紅一片,宛若天邊浮雲。逍遙最愛柳月眉如此嬌態,當下雙手齊施,直把柳月眉送上幸福的頂端。   夫妻兩人鬧了一陣,逍遙見天色不早,於是催玉人起床梳洗。   令逍遙無比驚訝的是柳月眉梳妝打扮只用了短短幾分鐘,他本以為柳月眉如此絕色應該非常注重自己的裝扮,沒想到自己心愛之人只是梳理一下如水的秀髮而已。直到這個時候逍遙才發現柳月眉身上的首飾實在少得可憐,連髮簪也是一根非常普通的木頭而已,而且連基本的胭脂水粉也沒有,只有手上戴著兩個玉鐲仍能撐一點顏面。逍遙心裡酸楚無比,他一想到柳月眉不久以前仍是一個衣食無憂,集榮華於一身的皇朝貴妃時,他的心裡如巨浪翻滾,同時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初柳月眉為了照顧他自己只吃殘羹冷炙的畫面,逍遙的心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跳動,他的眼睛不禁模糊了。逍遙悄然走到柳月眉的身後,淚眼濕潤摟著柳月眉,久久不語。   柳月眉感覺到逍遙對她的無比愛戀之情,心下甜蜜無比,她任由逍遙擁抱,任由清淚如雨而下。   許久,逍遙緩緩吐出一口氣道:「眉兒,能娶你為妻,為夫實為天下間最幸福的人啊。」   柳月眉舒眉一笑,道:「妾身又何嘗不是呢。」   逍遙知道柳月眉的心意,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動來表示對柳月眉的無比愛戀。   「眉兒,等會兒為夫帶你去買些頭飾吧。」   柳月眉輕抿朱唇,小聲道:「一切都由夫君定奪。」   逍遙聽出柳月眉話中含有欣喜的意味,於是拉著柳月眉纖纖巧手朝樓下走去。   吃過早飯,逍遙便在眾人的注目禮中帶著柳月眉逛街買首飾。   有人說陪妻子逛街是在考驗男人的毅力、耐力和財力,可是逍遙卻不這麼認為,雖說前不久他在李芸芸身上體會到陪女人逛街的恐怖,但是現在他卻在柳月眉的身上找到了另一種感覺,逍遙和她攜手而行,柳月眉的心思一直都是放在逍遙的身上,她對周圍人們驚羨的目光根本就不予理睬,只是用含情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逍遙。   逍遙買東西從來都只有三個步驟,問價、出錢、得物。一路走來,逍遙對街上擺著的首飾很不滿意,他覺得這些都無法襯托出柳月眉超凡脫俗的美。隨後逍遙和柳月眉走進一家名叫「金銀樓」的店舖。   那掌櫃一見柳月眉兩眼瞪得賊大賊大的,張大著的嘴連口水彷彿都要流出來了。   柳月眉見狀只是抿嘴一笑,就是這傾國一笑,掌櫃當下便傻了,忘乎所以地看著柳月眉,嘴裡不停的呢喃著:「仙女啊,天仙下凡了。」   逍遙對他的行為也不加惱怒,只是靜靜地看著店裡陳設的首飾。當逍遙看了一會兒都覺得不是很滿意,他回頭要走時,發現柳月眉的眼睛一直盯著不遠處櫃檯上的一支金色的鳳型髮簪。逍遙微微一笑,暗道柳月眉定是喜歡它了。   「掌櫃的,那只髮簪多少錢?」逍遙指著金色的鳳型髮簪道。可是那掌櫃仍無法回過神來,依然癡迷的看著柳月眉。逍遙苦笑地搖搖頭,往桌上用力一拍,喝道:「掌櫃的!」   那掌櫃終於回過神來,驚慌地看著逍遙,顫聲道:「這位公子,您想要買什麼?」   逍遙指著鳳型髮簪道:「我要那支髮簪。」   那掌櫃見逍遙身著錦衣,儒雅不凡,又見柳月眉貌比天仙,心下可樂翻了,暗想今天可碰上了一個大主顧。他忙把髮簪取下,小心地遞到逍遙手中,呵呵笑道:「公子您真是貴人金眼啊,這支髮簪可是咱們店最好的髮簪。」   逍遙拿過髮簪,笑道:「最好的髮簪為何放在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呢?」確實,逍遙剛才就沒注意到它,要不是柳月眉,興許逍遙馬上就會離開這裡。   那掌櫃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多少錢?」男人買東西從來都是這樣乾脆。   「這,我也不好說,因為這支髮簪是一位婦人賣給小店的,我估價不出,公子你自己該給多少就多少吧。」   逍遙展眉一笑,道:「這支髮簪既然是我夫人看中的,那定不會是凡品。」說著,逍遙把一錠銀子扔給了掌櫃。   「五、五十兩!」那掌櫃怎麼也想不到一支非常普通的髮簪能賣五十兩。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八章 青樓血案(下)     逍遙哂然一笑,轉身對柳月眉柔聲道:「眉兒,來,讓為夫為你戴上。」說著,逍遙輕柔無比地把金簪插入柳月眉的雲鬢之內。柳月眉在逍遙的臉上親了一下,嬌聲道:「謝夫君憐惜。」   逍遙握著柳月眉如玉蔥根般纖細的玉手道:「再美的鮮花也需要綠葉陪襯,看,現在眉兒更勝從前了。」柳月眉微笑不語,任由逍遙牽著她的手,順從地和逍遙一起走出「金銀樓」。   「眉兒,你還有什麼東西需要買嗎?」逍遙聳肩笑道,「為夫對你們女子胭脂水粉之類的事情一概不知,眉兒你想一下還需要什麼。」   柳月眉茫然地搖頭,她哪裡知道這些啊,她未出嫁前是住在寺院裡面,寺院裡的和尚從來都是吃齋唸經,至於這些紅塵俗事根本就沒人教過她,後來進了皇宮就更不需要她操這份心了,侍女們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如果不是和逍遙分開一段時間,柳月眉興許仍不知道十兩銀子和十文錢之間的區別。   「夫君,妾身自和你分開後就一直沒用胭脂,如今也習慣成自然了,方才夫君為妾身所花的五十兩銀子夠眉兒用上一年的。」   柳月眉這麼一說,逍遙又想起了那段艱辛的日子,心中更是酸楚難耐。逍遙不在乎路上行人無比訝異的目光伸手把柳月眉緊緊地摟在懷中,柳月眉依偎在逍遙的懷裡,她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幸福無比的微笑,足以傾國傾城的微笑!   「讓開,讓開!」   這時候從圍觀的人群裡走出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子,那些壯漢一看到柳月眉那長貌似天仙的容顏時整個人都傻了,有幾個仁兄甚至已經想入非非,渾然不知地進入了極度自我陶醉的幻境之中。   「真是國色天香啊。」這個時候一個手拿紙扇的翩翩美公子走到了兩人面前,那美公子一合扇,對眾手下喝道,「來人啊,這個大膽之徒竟然膽敢搶走我的愛婢,把他給我抓回府去,待本公子重重懲罰這個奸惡之徒。」   那幾個壯漢方才回過神,於是一擁而上,把逍遙和柳月眉團團圍住。   那美公子雖儀表非凡,想不到卻是一個仗勢欺人的無用草包,逍遙看著一臉得意的美公子,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敢用這種語氣對我們公子說話。」一個壯漢伸手欲抓逍遙那只摟著柳月眉纖細柳腰的手,就在逍遙要大發神威時,一個白影突然閃過,那個壯漢慘叫一聲飛了出去,似皮球一般撞在民房的牆壁上。   來人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英俊男子,他身著白色華貴錦衣,寬額粉臉,眉宇透露著一股邪氣,給人一種俊秀之中帶著一點放蕩不羈的感覺。他手中拿著的卻是一把通身黑色的長劍。只看他把長劍連鞘橫指,對著那個公子笑道:「我說這不是我們的趙大公子嗎,怎麼,近來皮癢了又需要大爺我伺候了?」   那姓趙的公子似乎很怕他,同時似乎又回憶起悲慘的往事,顫抖著身體道:「破劍你,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是已經去了江南了嗎?」   「大爺我不高興,不爽,所以我又回來了,怎麼,不歡迎我啊?」   「歡迎,我怎麼會不歡迎神勇無比武功蓋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貌似潘安的小霸王您呢?」姓趙的公子一口起把話說完,隨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偷偷地看著柳月眉,眼神中充滿了霸搶的慾望。   逍遙抬頭看天色也不早,太陽已經掛得老高老高了,於是完全不顧眾人反應在柳月眉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眉兒,既然你對這事不懂,那咱們先去長孫前輩的府邸,到時候你再向長孫前輩的千金請教吧。」   柳月眉點點頭,道:「妾身一切都聽夫君的。」   逍遙無視眾人異樣的目光拉著柳月眉轉身就走,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聲呼喝:「我幾時說你們可以走了!要走可以,把你身邊那個女人留下。」說話的正是那個姓趙的公子,美色當前他決定豁出去了,就算破劍要阻攔他也不管了。   逍遙沒有回頭,向左右看了一下,對柳月眉問道:「眉兒你剛才有沒有聽到狗叫聲?」   柳月眉含笑地搖搖頭。   「奇怪,我明明聽到一聲狗叫,很大聲的哎。」   姓趙的公子一聽逍遙拐彎罵他是狗,臉上自然掛不住,其暴躁道:「來人啊,把這個混蛋給我亂棍打死!」   一聲令下,幾個壯漢掄棒就上,睜眼閉眼亂棍亂打。可是幾聲清脆之後,眾人發現逍遙和柳月眉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在那裡!」   原來逍遙和柳月眉何時已坐在了一家糕點店裡,只聽逍遙對那店主說道:「店家,來兩包桂花糕,要剛出爐的、最好的。」   那店主也算是一個走南闖北的人,見逍遙如此身手料定逍遙是非凡之人,當下也不敢怠慢,忙從櫃檯裡拿出一個鐵製的盛糕點的盤子。   「我說,這位老哥,我身平最喜歡吃的就是桂花糕了。嘿,小弟最近手頭緊,你能不能分幾塊給我?」破劍嬉皮笑臉地走近逍遙。   「好說。」逍遙把店主包好的一包桂花糕遞給破劍,「不過是幾塊桂花糕而已,逍遙豈有不給之理。」   「嘿,小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只要在下力所能及。」逍遙接過店主遞來的兩包桂花糕,轉頭對柳月眉笑道,「眉兒,你平時沒什麼喜好,最愛吃的便是這桂花糕,路上苦悶無聊,這糕點正好可舒舒心神。」   「謝夫君憐愛。」柳月眉接過桂花糕時臉上所露出的笑容足使在場男性為之傾倒,女性為之嫉恨。   逍遙和柳月眉相處久了,對她的傾國容貌自然有了不少的抵抗力,他是最先回過神的人,見破劍癡迷地看著柳月眉,展眉笑道:「朋友還沒說要在下幫什麼忙呢。」   「哦,哦。」破劍回過神,臉上又露出了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是這樣的,小弟我今年二十有三,可是直到現在仍沒碰過女人,嘿,尊夫人貌比天仙,在下想……」   「你想什麼。」   逍遙臉色大變,原本和善的臉突然變地無比肅穆,通身湧出一股無比冰寒的氣勁,同時背後的紅顏劍突然發出了嗡嗡之聲。   破劍被逍遙的氣勢所懾,不自主地往後退了五大步方才定下身來,無比驚愕地看著逍遙。   「你……你……」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否則後果自負!」現在逍遙連眼神也能殺人,不過他從來都不會把怒氣牽涉到別人身上,逍遙的語氣軟了下來,對神色恐慌的店主道,「一共多少錢?」   「六兩銀子。」   「不用找了。」逍遙把十兩銀子放在櫃檯上,然後帶著柳月眉揚長而去。   事情都這個份上了,那姓趙的公子哪裡不清楚逍遙的實力,他並沒有追上逍遙,不過他可是不會就此罷休的。柳月眉的美在他的心裡已經烙下了無比深刻的烙印,除了柳月眉他以後恐怕再也無法對其她女人產生興趣了。哼,別以為自己武功高我就怕了你,只要你還未走出安陸郡,我就一定有辦法把那美女弄到我的床上去。   「走!」姓趙的公子大手一揮,一干人等大搖大擺地往東邊的大街走去。   等逍遙和柳月眉走遠了,破劍仍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呢喃道:「好厲害的寒氣,他到底是什麼人。他背上那把紅色的劍和江湖上傳聞的一樣,難道他就是那個廣被傳言的逍遙浪子。」   逍遙和柳月眉回到客棧收拾一下行李,結了帳隨後就朝西城門走去。因為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御劍起飛,他覺得老是被人當神一樣看待很不舒服,於是決定先委屈柳月眉一下,到城郊外再御劍飛天,而柳月眉自然不會違逆逍遙的意思。   逍遙和柳月眉剛出客棧不久,發現前面大街上堵滿了人。   「這位大叔,請問這裡出了什麼事啊?」   「死人啦,翠紅院一夜之間就死了六個人,聽說這六個人中有兩個是天劍門的人,還四個是猛龍幫的人。」   此時有十幾個官兵已經把翠紅院包圍起來,一般人都無法進去。因為逍遙的個頭是比較高的,所以他站在外圍依然能看清翠紅院裡面所發生的事情。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只見翠紅院的大廳之內有一個濃妝妖艷的半老許娘緊皺著眉頭,不停地來回踱步。   「你們知道嗎,聽說這已經是第三起了,不久以前,在信陽郡的留香樓和壽陽郡的春花樓也發生人命案,死的人都是江湖中人。現在總共加起來死了十二個人,其中天劍門死了四個人,猛龍幫也死了四個人,神刀門死了兩個人,還有兩個就是淫賊榜上排行第八第九的劉春玉和胡探春。」   「聽說死的這十二個人武功都很高啊,而且他們的死法都一樣,都像是被吸乾了精氣一樣,整個人只剩下一層皮和一堆骨。」   逍遙聽到這裡不由得眉頭一皺,他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和玉女宮有關,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玉女宮的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一想到玉女宮,逍遙的腦海中慢慢地浮現出姬嬋娟那惹人心弦的身姿,同時一股愁意湧上心頭,使得逍遙不禁神色黯傷。   柳月眉似乎感受到逍遙心中的苦悶和哀愁,她柔順地依偎在逍遙懷中,柔聲道:「夫君,還記得那句話嗎,且歌且行。人生苦短,一眨眼世事滄桑,夫君是多情之人,妾身不願看到夫君為情而感到苦惱,愛不是一種無形的折磨,愛是要給人幸福的,妾身不在乎多一個姐妹。每個人都有他的生活方式,在別人眼裡她雖然是一個狠毒的妖女,但是妾身相信夫君的眼光,她會是夫君的好妻子。」   逍遙訝異地看著柳月眉,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柳月眉竟然知道他和姬嬋娟之間的感情糾葛。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十九章拒婚風波(上)     柳月眉淡然一笑,道:「夫君在夢裡時常喚娟姐的名字,後來妾身和翠雲她們聊天的時候聽到了關於娟姐在外的一些傳聞。」   逍遙恍然大悟,同時也覺得柳月眉著實是一個賢惠的妻子。不過逍遙還是想探一下柳月眉的心思,再道:「眉兒難道不吃醋嗎?」   柳月眉一聽「吃醋」這詞新鮮,嫣然一笑,道:「妾身歡喜還來不及呢,妾身集夫君寵愛於一身,倒委屈芸芸她們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逍遙笑道。   「不說了,夫君明知故問。」柳月眉一想起逍遙在床上那股猛勁,小心兒撲通直跳,臉上也泛出了朵朵霞雲。   逍遙在柳月眉那吹彈可破、晶瑩如碧的臉上輕捏了一下,哂道:「我的好眉兒怎麼往那個地方想了?」   「夫君真壞,羞死人了。」柳月眉完全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把頭埋進逍遙的懷中,緊緊地摟著逍遙的虎腰。逍遙難得見柳月眉如此害羞,當下興趣大起,心想這次怎麼也要把柳月眉弄個臉紅耳赤的。   就在逍遙要繼續調笑柳月眉時,一個大殺風景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就是他,就是他搶走了我的我愛婢!」   逍遙尋聲望去,原來是那個姓趙的紈褲子弟。看著那公子臉上得意外帶淫褻的笑容,逍遙體內一股無名火旺然燒起。你爺爺的,剛才公子我饒了你一條狗命,想不到你竟然還敢前來找死。逍遙在心裡暗罵一句,這時背後的紅顏見鏗然出鞘。   「等等!」就在紅顏劍飛出劍鞘一半時,一個人影突然閃至,「師父,這種小角色怎能勞您動手,讓徒兒來吧。」   逍遙茫然地看著一臉興奮的破劍,笑道:「我何時成了你師父?」   破劍嘿然笑道:「嘿,自從知道師父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逍遙浪子時,我就鐵了心要拜您為師。」   「師父。」逍遙喃喃念道,「嗯,聽起來感覺不錯,只是我逍遙向來就不喜歡打我妻子主意的人,要不是我看你順眼,你小子早就去西天見如來了。」   逍遙話一出口,發現破劍滿臉訝異地看著逍遙。   「幹什麼,我臉上長花了?」   「不是不是,是徒兒一時承受不了打擊,傳言中逍遙浪子是一個非常護短且食古不化的人,而且整天咬文嚼字,說一些咱們市井人聽不懂的話。如今徒兒總算見到師父的另一面,徒兒此刻激動的心情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   「這叫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對待那些文人墨客自然要咬文嚼字,對待江湖人士哪能用那一套。」   「是,是,師父教訓的是。」   「哎,等等,我還沒說我要收你為徒呢。」   「師父,其實您誤會徒兒的意思了,剛才徒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您的氣勢給嚇倒了。」破劍看了一眼站在逍遙恬靜如含苞待放的柳月眉,「其實徒兒是想問師娘還有沒有姐妹什麼的,嘿嘿,徒兒我想師娘這麼美,那她的姐妹應該也壞不到哪去吧。」   破劍見逍遙的臉色稍有好轉,再道:「而且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師父是一個重情意的人,一般男人別說想占師娘的便宜,就是說幾句話也要糟師父您砍啊。」   「這句話似乎說到點子上了,不過我好像沒那麼凶吧。」說完,逍遙哈哈大笑起來,「我和你師娘還有事要去辦,你幫我解決他們,事情料理清楚之後你到巴陵的長孫府找我。」   「長孫府,就是那個蜀川長孫世家?」破劍幾乎是喊著說話的。   逍遙點點頭,道:「你的武功底子不錯,輕功也臻至高手行列,只要稍加指導日後定會大有成就。」   「真的!師父,您說我能不能成為一代大俠?」   「我從來都不會看錯人的。」逍遙看著身邊的玉人,笑道,「而且我從你身上找到了我的另一個影子。」   「你們還呆看著幹什麼,給我上,抓住那個女的,男的格殺勿論!」   「這群蒼蠅真是煩透了,留給你解決吧,下手別太重,打個半死不活就行了。那個姓趙的有當太監的資力,你給他一個機會吧。」逍遙拍拍破劍的肩膀,道,「等你下次找到我,我會正式收你為徒。」   「呦呼!」破劍一腳踢飛一個大漢,轉頭對逍遙道,「師父一路多保重!」   這時從另一條街殺出了二十幾個人,把逍遙和柳月眉團團圍住。逍遙微微一笑,對懷中的柳月眉笑道:「看來,咱們不飛不行了。」   說著,紅顏劍龍吟一聲,眾人只見一道紅光閃過,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逍遙和柳月眉已經踏劍飛上了青天。   破劍見狀大聲呼喊:「是御劍術!」只看破劍興奮地嚷嚷著,同時一腳橫掃破千軍,把上前的壯漢們打了個人仰馬翻。   看著逍遙遠去的背影,破劍又一次高呼,當他看到神色恐慌的趙公子時臉上馬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嘿嘿,師父說你很有資力做太監,那麼就由本大爺親自操刀了。」   「快,給我攔住他!」那姓趙的公子知道破劍的厲害,眼下柳月眉又飛走了,他也沒有心情再和破劍糾纏下去,於是轉身就跑。   「逃,你逃得了嗎?」破劍身如清風飄蕩,一個閃眼人已站在姓趙的公子前面,「嘿,這是命運的安排,認命吧。」說著,破劍手中的黑色長劍發出幾聲清嘯,然後人們聽到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逍遙和柳月眉在中午烈陽高照時來到了巴陵城郊外的一個小樹林裡,其實逍遙本想在長孫林的大院裡降落,可是當逍遙飛過長孫林的院子時發現有很多江湖人士聚集在一起,逍遙覺得有些不對頭,於是就決定先降到城郊再決定去留。   還沒進巴陵城,城中的往返的武林人士使逍遙感到驚奇。逍遙暗忖可能出大事了,於是牽著柳月眉的手快步走向長孫林的府宅。   長孫林府外更是人山人海,使得逍遙根本就無法走進去。   「這位大哥,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   「你不知道嗎?」那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逍遙,當他看到柳月眉那絕色容顏時眼珠都快掉下來了,一時間竟忘了回答逍遙的問題。   「咦,這不是逍遙兄嗎?」逍遙剛想再說什麼,突然發現月無憂和常翱康正站在不遠處的高台之上。   「是月兄和常兄。」逍遙大喜,抱住柳月眉輕身躍起,如落葉一般飄到兩人身前。   「逍遙兄的輕功更進一步了。」   「何止啊,你沒發現逍遙兄的吐吶更順暢了嗎?」   「看來如今就是你我二人連手恐怕也無法勝過逍遙兄弟了。」常翱康苦笑道。   「常兄,咱們日後可要多加苦練了,不然連做逍遙兄的跟班都不配。」   「你們兩個就別拿我窮開心了。」逍遙苦笑地搖搖頭,他想不到月無憂和常翱康竟然如此默契,「對了,長孫世家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逍遙話一落地,月無憂和常翱康又用那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逍遙。兩人齊聲叫道:「你難道還不知道?」   「我剛到巴陵,自然不清楚這裡所發生的事情。」   月無憂和常翱康對視了一眼,隨後又齊聲道:「不會吧,你難道不知道長孫家主已經對外宣佈要把他的女兒長孫湘兒嫁給你嗎?」   「什麼!?」逍遙瞪大了眼睛叫道:「我不是已經把這門親事推了嗎,長孫林那老頭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逍遙這一喊引來眾人的異樣的目光。   「他是誰啊,竟然在這裡大呼小叫。」   「那個小子難道不怕死嗎,這裡可是長孫世家的地盤。」   「你看他背上的那把紅色的劍,和傳言中的紅顏劍很像啊,難道他就是逍遙浪子?」   「好美的女人啊,比俺家那潑婦不知道美多少倍,那小子是誰啊,老子要和你決鬥!」   眾怒難平,逍遙卻無心在理會他們,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不明白長孫林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同時對長孫林的一相情願很是反感。   逍遙正在氣頭上,耳旁傳來了柳月眉宛如天籟一般的仙音。   「夫君息怒,妾身認為夫君還是先進去向長孫前輩問清楚,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咱們也不好拒絕,不然長孫姑娘日後就再無臉面面對世人了。」   「柳姑娘說的極是,逍遙兄請勿發怒,咱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逍遙呼了一口氣,臉色緩和了不少,但他心中仍然有氣。雖然長孫湘兒也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可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啊,逍遙絕不會愛上一個他不愛的女子。而且逍遙也受不了長孫湘兒那股大小姐的脾氣,他之所以愛柳月眉如此深刻,就是因為柳月眉的溫柔和善良,可以說柳月眉在逍遙心中是絕對完美的。   「走吧,我倒要看看那老頭能拿我逍遙怎麼樣。」   這下逍遙另一個性格完全展現出來了,對於不喜歡的東西逍遙從來都不會給予好臉色,而且這時的逍遙不會講任何道理,只要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直到把事情瞭解為止。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章 拒婚風波(下)     「走吧,我倒要看看那長孫老頭能拿我逍遙怎麼樣。」   這下逍遙另一個性格完全展現了出來,對於不喜歡的東西逍遙從來都不會給予好臉色,而且這時的逍遙不會講任何道理,只要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直到把事情了結為止。   逍遙摟著柳月眉腳尖輕點,眾人只覺逍遙身如隨風輕葉一般在空中飄蕩過去,場上之人無不側目,有幾個性情中人,不禁大喝一聲「好」。   逍遙對眾人還以微笑,這時候李世民和長孫無忌方才匆匆趕來。   「姐夫,事情是這樣的……」   「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哎,等等我。」   只看月無憂身影飄移,身姿如女子曼妙,在眾人的驚歎中尾隨逍遙朝內廳走去,而常翱康似乎在等什麼人,他對逍遙喊了一句,道:「逍遙兄弟,我還一點事,等會兒再找你。」   逍遙對常翱康點點頭,然後隨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走進了內廳。   一進內廳,逍遙發現座上坐著幾個內家真氣非常雄厚的中年人,他們或道士打扮,或一身錦衣,或著出家人的僧服。位居上座的長孫林一見到逍遙立刻眉開眼笑地朝他走來。逍遙此刻心情非常不好,他本想當場責問長孫林,這時柳月眉的纖細玉手在逍遙的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示意逍遙忍耐。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還好有眉兒,不然這件事情會鬧得越來越大。逍遙呼了一口氣,上前對長孫林作揖道:「逍遙拜見長孫前輩。」   「呵呵,賢婿免禮。」長孫林的朗目此時已瞇成一條線,此刻他心中歡愉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可是當長孫林看到柳月眉時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一刻他也被柳月眉這張絕世容顏吸引住了。   不光是長孫林,在場一些武學修為頗高的掌門大師們也紛紛對柳月眉行了注目禮,不過也有一兩個只是輕輕一瞥,隨後就閉目念禪的。   「賢婿,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豪門千金?」長孫林畢竟不是普通人物,他也只是稍微頓了頓,臉上又露出無比陽光的笑容。   「長孫前輩,這位是在下的結髮妻子。」逍遙故意稱長孫林為前輩,意思就是想讓長孫林明白他逍遙是不會娶長孫湘兒的。   「月眉見過長孫前輩。」   「原來是傾國紅顏啊,江湖第一美女果然美若天仙。」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白色錦衣的俊美公子,此人朗目劍眉,俊秀之中外帶剛毅,鷹鼻高挺,唇紅齒白,是那種天生的美女殺手。那公子對柳月眉展顏微笑,柳月眉輕輕地點點頭,也還以微笑。這一笑如曇花吐芳悄然開放,又如芙蓉出水清麗典雅,看得那公子和身後的幾個持劍的隨從竟然癡呆了,一笑傾國絕不誇大。   「原來你就是月眉啊,呵呵,以後湘兒進了你家的門,你們姐妹可要好好相處啊。」長孫林臉上的笑容如陽光一樣燦爛無比,看得逍遙心裡直發毛,暗忖道:這老傢伙笑得好陰險啊,我記得創始之神那老頭輸棋後要悔棋時都是露出這樣的笑臉。   長孫林這樣一說,柳月眉著實不好回答,如果回答是,那麼逍遙可能會不高興,雖然逍遙是非常寵她的;如果回答不是,那麼別人會說她孤傲,不把天下的女子放在眼裡,如此就落下了讓天下人恥笑的話柄。   柳月眉秋眸幽光靈動,抿嘴微笑道:「女人本就如水,水乃易容之物,前輩這話倒是多慮了。」   柳月眉非但沒有陷入長孫林所設的陷阱之中,反倒是把長孫林說了一通,這使得場上一些本就存看熱鬧之心的人驚歎不已。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還說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光有臉蛋沒長大腦,那麼場上所有人定會揍得那人不知南北東西,生活不能自理。   逍遙則暗自得意,想道:月眉可不是普通女子,她雖然自小生在寺院裡,但卻熟讀天下詩書,深知待人之道、做人之理。   同時柳月眉又是一個極聰慧的女子,這一點逍遙也是現在才發現。   月眉如果出身在一個武林世家,不但她的美貌是武林第一,我擔保他的武功和智慧也將會笑傲江湖。逍遙如此一想,突然靈光閃現,暗道:對啊,我為什麼不傳授月眉武功,月眉本身浩然正氣已有一點積蓄,如果我把吐吶之法告訴她,她不就能和我一樣修煉了嗎。逍遙心中這樣一想,於是決定立刻就實施,只不過先要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長孫林聽罷一聲朗笑,道:「月眉說的極是,倒是老夫多慮了。」   柳月眉掩齒笑道:「月眉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前輩乃是武林大家,月眉怎敢和前輩攀比。」   長孫林又是一陣朗笑,他正要發言時,門外突然衝進了一個家丁,那家丁神色慌張,大喊道:「不好了,有幾個身著怪異的人在外面和人打起來了,他們下手重傷了很多人。」   「什麼人膽敢在我長孫世家的地盤搗亂,爹,讓孩兒去教訓他們。」長孫無忌主動請纓,長孫林點點頭,然後對逍遙道:「賢婿也去看看吧,有你在我放心。」   長孫林這一句不溫不火,卻把逍遙心裡要取消婚約的念頭全頭打碎了,逍遙輕輕歎了一口氣,呢喃道:「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我逍遙怕誰了我。」   「月眉還是留下吧,去裡屋見見湘兒,湘兒也很想見你呢。」   逍遙本不同意,但柳月眉卻對他使眼色,逍遙無奈,就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無力地跟在長孫無忌身後。而月無憂似乎認識方纔那個俊美公子,他便和那人到一旁說話去了。   「姐夫,其實湘兒是一個不錯的女子,而且他對你感情也挺深的。」   逍遙搖搖頭,道:「再說吧,我現在頭疼得很,需要找個地方發洩一下,等一下那些傢伙就由我來對付吧,看我不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逍遙狠狠道,他這下轉移精力,決定要拿那幾個肇事之徒解恨。   三人一走出內廳,發現有六個體態各異的傢伙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著,不時向群雄施以重手。   原來是魔門四眾,想不到是魔門的人。不過來得正好,本公子現在心情極度不爽,遇到我算你們倒霉了。逍遙冷哼一聲,背後的紅顏劍鏗然出鞘。眾人只看逍遙週身捲起紅色的旋風,紅顏劍在空中不停地揮舞著,一時間虎嘯龍吟。魔門四眾逍遙認識兩個,所以他第一個就找上了「雙掌推萬城」的孫雷。那孫雷見來人氣勢洶湧,一時間劍影無數竟看不出絲毫破綻,他哪裡敢硬接這一招,於是抽身躲過。不過逍遙的劍委實太快,孫雷雖然驚險地躲過了逍遙的攻擊,但是紅顏劍卻在他的右臂上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   「再來!」   逍遙單腳點地,旋一轉身,紅顏劍如橫空之驚虹,奇快無比地襲向孫雷的面門。   「你祖爺爺的,老子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下手如此之重。」孫雷自知逍遙手中紅顏劍鋒利無比,當下也不敢用肉骨去硬碰,於是連連後退。   逍遙此時突然想起了小說中正派人士常常說的一句話,於是隨口道:「邪魔妖道人人得以誅之。」逍遙的身法之快著實另人瞠目結舌,無論孫雷怎麼躲閃,逍遙的紅顏劍都能以最快最準確的速度攻他最主要的部位,只幾個照面孫雷已經掛了彩,身上多了幾道長短不一的傷痕。   孫雷位為「魔門四眾」之一,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擊敗的,他此次如此慘敗皆是因為逍遙來勢洶湧,首先就把他給壓了下去,無形之中給孫雷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同時逍遙又處處緊逼使孫雷無法躲避,更沒有時間靜下心來同逍遙一戰,所以在心理上孫雷已經無法同逍遙再戰了,他只是一味地閃避,要不是他憑藉著自己深厚的內功和身法避重就輕,恐怕他早已敗北了。不過孫雷如今的狼狽樣足使他有一段時間無法高興起來,他怎麼說都已響名武林十幾載,想不到只幾個照面就被逍遙打得如此狼狽不堪,以後是毫無顏面見魔道妖眾啊。   逍遙下手絕不留情,雖然他並未使出御劍術和隱忍鬼術,但是他如今已把自創的逍遙劍法發揮到極至,完全達到隨心所欲,意念而動的境界。   逍遙正追得歡,李世民抽刀狂喝一聲,捲起一身刀光,朝「鷹爪不留痕」的鐵鷹劈頭蓋臉地砍去。鐵鷹見李世民刀氣勁霸,想來絕不是好相與之人,於是忙雲起七成內力抵擋。   李世民的師父乃是一代刀王向天笑,向天笑一身勁霸刀氣橫絕武林,他曾和劍聖譚師倚決戰斷月崖,兩人鬥了五天仍未決出勝負,最後兩人不打不相識,竟成了要好的朋友,每年的中秋佳節都會在斷月崖的斷月閣煮酒望月。   向天笑曾受李淵大恩,他將自己的畢生真傳都教於李世民。李世民不愧為天之嬌子,他的武學天賦非常高,他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就領悟到向天笑的刀法精髓。向天笑曾這樣形容李世民在武道上的飛天進步:「這就好比是在挖一條運河,世民乃是民心所向,所以人民特別賣力,在短短的三年之內就挖通了一道跨古橫今的大運河。相較別人,他本身並不深得民心,反是用暴力來欺壓百姓,最終非但無法得善果,很有可能會激起民憤,發生暴亂。」   李世民手中所握之刀乃是向天笑四十歲前橫行天下的寶刀,明曰笑天。李世民的功力雖不及鐵鷹深厚,但是他先聲奪人,在氣勢上佔著優勢,同時又憑藉著勁霸有力的刀勁把鐵鷹壓地死死得。   魔門四眾今次只來了兩人,他們的目的不在於此,只不過是過來尋尋開心的,卻想不到遇到了如此棘手的人物。同時,長孫無忌也非泛泛之輩,他使的是一把銀色長槍,只看槍身如影,槍尖如暴雨襲向敵人,那四人不過是魔門中幾個地位低下的跟班,哪裡鬥得過長孫無忌。   而群雄則站在一旁觀看,有幾人甚至在一旁聊起眾人的武功招式,更有人大吐口沫地為三人喝彩。   逍遙手中的紅顏劍如追魂奪命的神劍,孫雷可算是吃了大虧,眼見自己絕不可能再有什麼勝算,孫雷大喝一聲:「罷了,老子不打了,兄弟們快撤!」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一章 美人如玉(上)     孫雷暴喝一聲,雙掌朝逍遙推出了排山倒海之勢。逍遙躲閃不及,被這股強勁無比的氣勁震地飛退,逍遙暴退幾步,剛一緩身,那孫雷已經拉著兩個魔門門徒長躍而起,一眨眼就翻出了高牆之外,逍遙眼看著孫雷把人帶走,窮寇莫追這點逍遙是知道的,反正自己的氣也出得差不多了。   長孫無忌下手又準又狠,他連挑兩個魔門門徒並將他們制服在地。   和李世民戰在一起的鐵鷹見孫雷已經走人了,他哪裡還敢逗留,他怪叫一聲,手中奪命鷹爪幻化出無數幻影,虛實結合,影物相生,一時間叫李世民無法進攻,堪堪抵擋。   逍遙第一次見到李世民施展武功,也知道鐵鷹不過是強弩之末,李世民憑著手中的寶刀可以和鐵鷹戰成平手,所以他並不急著上前幫他,而是在一旁觀看李世民所使的招式和行走步法。   世民所使的刀法主要是以氣勢之制人,做到先發制人,而不制於人。這套刀法很適合一代霸主,只不過我總感覺缺少些什麼。世民所使的刀法雖然相比凌老哥的「凌家刀法」世民所使的刀法縱然有很多優點,但是可能因為戰鬥經驗不足等問題,世民卻無法將這套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當有一天他真正能夠領悟到這刀刀法的精髓時,那時天下能夠和相鬥的人恐怕便沒有幾個了。等世民真正坐上大唐龍椅,那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想著想著,當逍遙回過神來時,發現鐵鷹已經不見了,逍遙茫然四顧,發現眾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就是那個逍遙浪子。」   「哼,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花心腸的人。」   「你們看他背後那把紅色的寶劍,聽說這是一把神兵,只是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到的。」   「笨,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可是神匠臥牛的親傳徒弟,那把紅色的劍叫紅顏劍,這把劍可是他親手打造的。」   「如果他開個鐵匠鋪就好了,我肯定天天光臨。」   「嘿嘿,我看你去他的鐵匠鋪是看江湖第一美人吧。」   「被你說中了,哈哈。」   「我告訴你老婆去。」   「別,那樣我會很頭疼的。」   接著,逍遙就聽到一陣只有男人才能體會到其中意味的笑聲。   逍遙苦笑地搖搖頭,走近李世民,拍著他的肩膀道:「世民,你所使的刀法可說是當今天下最勁霸的刀法,而你手中的刀也算是刀中之極品,只是你的戰鬥經驗不足,縱使你已經領悟到刀法的精髓也無法和自身融合,這樣一來刀法的威力便大打折扣了。以後有機會要多磨練才是,你肩上擔負著解救天下蒼生的重任,一刻都不能鬆懈啊。」   「世民曉得了。」   逍遙微微一笑,道:「咱們進去吧,我雖然不明白長孫前輩的意圖,但是我的立場絕對堅定,在我還沒弄清事情真相前,我是不會答應這場婚事的。」   「你們把這兩人抓起來,等大婚之後再處置他們。」   「是!」幾個家丁把那兩個受制於長孫無忌的魔門門徒抓起來,帶進了另一個府院。   說著,逍遙和李世民拐彎進了長孫家的後院,而長孫無忌則留在外面安撫群雄。   「姐夫,其實長孫前輩也是被逼的。」李世民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這一發話,可把逍遙給弄暈乎了。開什麼玩笑,有人會逼長孫林把長孫湘兒這樣的大美人嫁給我,這可真是曠古橫今的奇事了。   李世民見逍遙一臉不相信,深吸了一口氣,道:「其實湘兒不是岳父大人親生女兒,湘兒的父母早亡,幼年的她常常遭鄉鄰的唾罵和毒打,岳父大人那年恰巧經過,見她在路邊乞討,處於憐憫之心岳父大人就將他收為有義女,那年湘兒十一歲。湘兒自小乖巧可人,雖然有點淘氣,但是全家人都很喜歡她,岳父岳母都視她為己出。可是誰也想不到,湘兒因為幼年時候的畸形遭遇,使她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一個湘兒淘氣可愛,另一個湘兒則如臘月寒雪,孤傲冷漠,她常做一些另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為此全家上下均感到非常煩惱。」   性格分裂嗎,想不到在這個時代也會出現這種怪病來。不過逍遙還是不清楚為什麼到底是什麼人逼長孫林非把長孫湘兒嫁他不可。   李世民看出逍遙的心事,道:「這件事全因湘兒而起,自從姐夫走後,這段時間湘兒都把自己關在房間內,亂發脾氣,混亂砸碎房內的東西,而且絕食,不見任何人,她還以死來要挾岳父大人,說如果不把她下嫁於你,她就自盡。」   逍遙雖然明白事情的原委,但他還是有點不懂,為什麼長孫湘兒非要嫁給他,這個世界的男人似乎都沒死光吧。   不解,頭疼啊!逍遙使勁地搖搖頭,重重歎了一口氣,道:「我先去看看月眉吧,既然湘兒拒絕見任何人,那麼月眉也應該不會例外,此刻她一定在四處找我吧。」   逍遙隨李世民來到長孫湘兒的門外,待李世民要敲門時,聽到房內傳來了女子的嬌笑聲。逍遙吃驚地發現其中一人正是柳月眉,逍遙二人的耳力都很好,自然聽清了兩女談笑的聲音。   「月眉姐姐,照你這麼說來,夫君的睡相豈不是很差嘍。」   「妹妹你不知道,夫君睡覺的時候像極了小嬰兒,他有時候還吸自己的手指頭呢。」   逍遙一時竟愣得說不出話來,他想不到柳月眉竟然會把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長孫湘兒,心下大是悲痛。   當逍遙發現李世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時不由得在李世民的腳背上狠踩了一下。   「哎呀!」   李世民失口慘叫。   「誰在外面?」當長孫湘兒打開門時,發現外面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怪了,剛才那聲音像是二姐夫的,不過他人呢。」   「肯定是被夫君大人拖走了。」說到這裡柳月眉不禁嬌呼了一聲,「哎呀,如此說來,剛才那番話夫君都聽到了,這下慘了,夫君一定會責罰我的。」   「這有什麼打緊的,誰都知道夫君最愛的人是姐姐你,說不定他還會多疼你幾下呢。」   長孫湘兒把門關好,又坐到柳月眉身邊,兩女相互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又是一聲嬌笑。   逍遙和李世民從房樑上輕跳下來,毫無聲息地離開了長孫湘兒所住的小閣樓。逍遙忙把李世民拉走,兩人施展絕頂的輕功,一眨眼便跑了飛遠。   逍遙靠在一棵大數上直喘息,大是悲痛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把眉兒帶來了,如此一來,我更不可能拒絕這樁婚事了。」   「姐夫,你為什麼一定要拒絕湘兒呢,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子啊,雖然她性格有點問題,可是這並不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問題不在這裡,而是我覺得我們之間並無感情,如果我們貿然成親,最後彼此雙方都會很痛苦的。」   「我卻不這麼認為,男兒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況且姐夫又那麼優秀,而且你不是有我姐姐和月眉姐姐嗎,為什麼不能再多一個湘兒。」   逍遙歎了一口氣,又道:「這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我這人很反感女子先主動。」   「僅此而已?」   逍遙點點頭,茫然道:「也許還有,不過我暫時說不上來。」   現在輪到李世民教訓逍遙了:「姐夫,我平常都很崇拜你,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所嚮往的,我很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我的身份不允許我這樣,當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時,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自己追求幸福的權力,我只能把個人的幸福拋到一邊,以天下蒼生為重。現在蘇州四處流傳著一句話,這句話是當時姐夫對一個叫秋嵐的人說的。『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姐夫以前如此灑脫,為何如今卻如此拘泥呢。」   逍遙沉默了,是啊,自己以前如此灑脫,為何如今卻如此拘泥呢。以前自己是得不到愛,為了逃避感情而來到這個世界,而現在呢。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會拒絕湘兒呢,以前彩霞不是也一樣嗎,為什麼我不能像接受彩霞一樣接受湘兒。   這時候一陣寒風吹過,逍遙只覺得心頭涼爽無比,不由得心神一醉,神然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錯過了便不會再擁有,何不笑罷蒼生,逍遙游。」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二章 美人如玉(下)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真乃人間絕句啊,真不愧是姐夫。」   逍遙微微一笑,道:「塵世游逍遙,自求我道,人生苦短,何必求感傷。」   「姐夫,這麼說你答應娶湘兒了。」   逍遙抬頭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露齒微笑道:「美人如斯,凡是稍有血性的男兒都會求之不得,更何況自命風流的我呢。」   「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岳父大人。」說完,李世民興沖沖地朝大廳走去。   逍遙一人站在冬季的寒風中,翹首望天,蔚藍。看著蔚藍色的天際,逍遙不禁心生感慨: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三四個月了,不知道葉子現在過得怎麼樣。呵,雖然現在依然想著她,但是卻沒了當初那種針扎一樣的疼痛,或許時間真的能淡忘一切吧。其實我自己也不瞭解自己,甚至可以說我至今仍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說我專情,可是我卻有三個妻子,現在又多了一個湘兒;說我風流,可是我卻拒美女於心門之外,到底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你不就是你嗎,你就是逍遙啊。」這時候,逍遙的心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的聲音和逍遙很相似,不過他的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極富有磁性。   你,又是你,你到底是誰?   「呵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難道你就是所謂的心魔嗎?   「嗯,可以這麼說吧。其實每個人都有他的劣根性,只要是人,他就有私慾,無論是誰,就是得道高僧也不例外。換句話說我就是你的私慾,我是貪婪、邪惡和淫褻的化身,如果可以,你可以叫我惡魔。」   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他的心魔呢,為什麼我能和你通話?   「呵呵,並不是每個人的心魔都那麼強大的,因為你修煉浩然正氣的緣故,使你異常排斥邪惡的力量,所以你體內強大的精神力量把所有的邪惡力量都集中在一起,也就形成了現在的我。」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就是另一個性格的我了。   「答對了,真不愧是聰明絕頂的我。」   你這馬屁拍得可真好啊。   「嘿嘿,過獎了。」   我突然發現你很像以前那個我,那個無憂無慮除了時常掛念葉子,對世間其他事都一笑置之的我。   「可以這麼說,不過有一點就是,我對葉子已經沒有感覺了,如今的我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不像你,連湘兒那種美女都不敢娶。」   逍遙無言,畢竟另一個他比他更瞭解他自己。   「其實我就是你,我們是無法分開的,但是因為你的憂愁和困擾使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與你交談。我們是同一個人,你的心事我非常理解,但是我看不慣,既然你能接受彩霞,為什麼不能接受湘兒呢,雖然你剛才答應了世民要娶湘兒,但是其實你內心深處還在為此而困擾著,你怕她們給你的愛太多,而你卻無法回報她們,所以你選擇了逃避。」   是啊。   「是個屁!我說你到底算不算男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逍遙淺意識裡低下了頭,他心中有愧。   「給我抬起頭來!我告訴你,要不你誰也別愛,出家當和尚算了;要不就對整個世界敞開你的心,坦然地面對每一個對你付出感情的人。」   逍遙還是無言。   「你到底在怕什麼!」   是啊,我到底怕什麼呢。   「你剛才說得不是很灑脫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多好的句子啊,怎麼會出自你這懦夫之口。」   我不是懦夫!   「那你小子就證明給我看!」   你記著,我逍遙絕對不是懦夫。我已經錯過了葉子,現在我不會再錯過每一個為我付出感情的人,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擁有什麼樣的身份,我逍遙以一個男人的名義對天發誓,如果我再畏畏縮縮不敢坦然面對世間一切,那麼就讓我化為灰燼,永世不得重生!   「呼,總算搞定了。你小子真是煩人啊,說得我口都渴了。」   我倒不這麼覺得,現在我心境開朗多了,人也覺得精神了。   「那是當然,我是誰啊。」   不就是一個傻不拉幾的二流子嗎,自戀狂。   「哇,你這樣說你自己啊,厲害,我真佩服你。」   一般一般,彼此彼此。   「嘿嘿,其實每個人都有點自戀的傾向,只不過我是一個極端罷了,可別忘了,我可人性的萬惡之源。」   可我怎麼覺得你像個天使。   「嘿嘿,人不可貌像,咱們可是同一個人,對待自己我當然好了,對別人可就不一樣了。嘿嘿,你知道嗎,現在眉兒正依偎在咱們的懷裡,哇,一想起她那高聳的酥胸和誘人的櫻唇,我的心兒都醉了。」   流氓。   「多謝誇獎,好啦,快點恢復意識,我也好和你融合,今晚一定要把眉兒就地正法。」   逍遙哂然一笑,一個閃念從腦中掠過,當他看清眼前的事物時發現天已經黑了,而柳月眉此時早已站在他的身邊,神色焦急地看著他。   「怎麼了?」逍遙摟過伊人只堪盈盈一握的柳腰柔聲道。   「夫君,你剛才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可把妾身嚇著了。」柳月眉神色焦急,當她見到逍遙恢復正常時,芳顏上立刻如曇花盛開,美得不可方物。   逍遙在柳月眉粉紅的臉頰上香了一口,笑道:「我站在這裡多久了?」   「妾身也不清楚,妾身剛從湘兒的房中走出來,就看到你變成這樣子了。湘兒見你這樣可急哭了,她已經去叫長孫前輩他們了。」柳月眉已是淚眼汪汪,美眸中閃爍著靈靈秋水,叫逍遙心下大生憐愛之意,「妾身剛才見夫君如此,以為夫君遭了不測,如果真是那樣,妾身也會隨夫君而去。」   逍遙含笑搖頭,緊緊地摟著柳月眉,深怕一鬆手她就會離開似的。   這時候長孫林等人已經悄悄地來了,又悄悄地走了,只留下站在一旁傻傻看著兩人的長孫湘兒。   逍遙二人擁抱良久,長孫湘兒回過神來抬頭望著頭頂皓潔的月亮。銀白色的月光把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裡,分外強調了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長孫湘兒生就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眉若遠山,明眸皓齒雪頸如玉一般無暇,光潔的肌膚極是幼嫩滑潤,彷彿輕碰一下就會擠出水來,幻彩灩灩,在迷濛月光下的她宛如一個臨凡的仙子。   逍遙二人這個時候才意識長孫湘兒的存在,柳月眉美目含春,兩頰嫣紅地走到長孫湘兒的身邊,拉著她的小手來到逍遙面前。   柳月眉笑語嫣然,仙音婉轉道:「夫君大人,妾身已把湘兒帶到,夫君大人如無無要事,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逍遙見柳月眉如此可人,在柳月眉的靈巧瑤鼻上輕捏了一下,笑罵道:「鬼丫頭,什麼時候學壞了。」   「妾身本是如此,只是夫君大人不知道罷了。而且妾身又多了一個姐妹,心裡不知道多歡喜哩。」   逍遙微笑地搖搖頭,他伸開雙手欲將兩女抱入懷中。可是長孫湘兒卻往後輕身一跳,躲了開去。   「你我仍未成親,我此刻不是你逍遙家的人,我仍有我的矜持,抱歉。」   長孫湘兒此刻的語氣非常冷漠,她的眼神是那樣鋒利,就似一把尖銳的利刀,彷彿時刻能殺人於無形。   「妹妹,你怎麼了?」柳月眉對長孫湘兒態度的大轉變顯得無法適應。   「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不是那個整天傻呼呼的,為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要死要活的笨女人。」說完,長孫湘兒人影一閃,眨眼間人已逍消失不見。   「忍術,她……」逍遙驚異地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夫君,為什麼湘兒妹妹會變成那樣?」   想要剛想回答,就看到李世民正急沖沖地朝他跑來。   「姐夫,大事不好了!」   「怎麼回事?」   李世民跑到逍遙跟前,喘氣道:「我剛,剛剛得到消息,姐姐和段前輩遭了賊人埋伏,姐姐被人劫走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三章 與伊道消魂(上)     「什麼!?」   「段前輩身受重傷,如今正在飄香谷內養傷。」   逍遙只覺背後一陣生涼,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沉聲問道:「她們是在哪裡遭埋伏的,段前輩有沒有說是被什麼人所傷。」   「這並不清楚,傳訊的人只說了這些。」   逍遙想了想,轉而問道:「傳訊的人如今在哪?」   「已經走了。」   「現已入夜,他為何如此行色匆匆。」   「他說還要回去稟報家父,於是就匆匆走了。」   「來人可是你的親信?」   「不是,是大哥的人。」   「李建成待你如何?」   「姐夫為何問這?」   「說了便是,我自有分寸。」   「大哥因家父於我疼愛有嘉,時常不給我好臉色,還百般刁難於我。」說到這裡李世民神色黯然,他長歎道,「我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我無意與他相爭,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到天下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只要他有安邦之能,我甘願為臣侍奉他們,可是大哥就是無法聽入耳。」   「人心難測,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之人才算是一代梟雄,你乃天命之子,亂世之梟雄,日後你定要記住,為了天下蒼生的幸福,你亦要狠心逼宮殺兄。」   李世民無比驚愕地看著逍遙,他彷彿這才認識逍遙一般。   「以後你便會知道了。」逍遙翹了翹嘴,沉聲道:「此事疑點甚多,首先以段前輩的武功和江湖經驗能埋伏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其次便是那傳訊之人出了問題,他既然是你大哥的親信,那為何首先向你報訊呢。不過事關芸芸的生死,我自是不能不管,我明天便起程,咱們先把此事告於長孫前輩,要他先把婚事緩一緩,等我把芸芸尋著再說。」   逍遙三人剛想去找長孫林,卻看見長孫林和長孫無忌正朝他們走來。李世民剛想發話,長孫林便抬手止道:「事情原委我已知曉,既然事情突發,自然要以李姑娘的性命為重,老夫決定把婚事推遲到明年中秋佳節,到那個時候想必逍遙的一切煩惱都已解決了吧。」   逍遙對長孫林作揖道:「逍遙謝過長孫前輩了。」   「哎,這個前輩我還真聽不習慣呢,算啦,反正你是逃不掉的,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準女婿,以後就同世民一樣叫我岳父大人吧。」   無論如何,逍遙總能在長孫林的臉上發現一種只有奸商才有的笑容,心下想道:莫非其中另有陰謀。不對,長孫林既然是世民的岳父,那麼長孫怡欣定是歷史上久傳的長孫皇后了,只是名字上不一樣。雖然名字不一樣,但是人應該是真的吧,而且歷史上並沒有記載長孫皇后的名字,說不準她真的就叫怡欣呢,而且還有個長孫無忌,這和歷史雖然有點偏差,但是人物的性格都十分相似,應該不會錯的。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何一定要我做他的女婿,湘兒的倔強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長孫林似乎也一定要我娶湘兒,這其中也許真有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   逍遙現在心境開朗,自是不會在乎這些,他現在只關心李芸芸的安危,於是恭身道:「小婿恭敬不如從命了。」   長孫林朗聲大笑:「好,老夫能得兩位婿如此,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長孫林笑完,轉而嚴聲道:「不過這件事似乎有點不對頭,老夫總覺得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小婿正是這麼想的,不過無論如何,小婿總得先去飄香谷看看。芸芸是我的妻子,我自是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你準備何時動身。」   「本來我應該馬上起程,不過我還有些東西要交於月眉,所以決定明日動身。」   長孫林抬頭看著皓潔的月亮,道:「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歇息吧,明日我們早點起來為你送行。」長孫林左右看了一下,又道:「湘兒呢?」   「湘兒的性格又分裂了,剛剛走了,現在應該在廂房內。」逍遙一想到長孫湘兒心中就產生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個長孫湘兒絕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唉,這個孩子總是我心頭一處痛啊。」長孫林轉頭朝長孫湘兒的小閣樓望去,見閣樓內燈火仍亮著,不由歎道,「只希望她的病能早日治好。」   「岳父大人請放心,既然湘兒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有義務治好她的病。」   長孫林再歎道:「湘兒的病已不是三兩天的事兒了,日後倒是要勞賢婿費心了。」   逍遙頷首道:「逍遙定會盡竭盡全力。」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早些起床。」長孫林對李世民道,「世民,你帶逍遙和月眉姑娘去秋水閣休息吧,日後那裡便是逍遙的住所了。」   「是。」   李世民帶著逍遙來到了一個庭院內,此處亭台樓閣,古色古香,別有一番怡人的韻味。只見小橋流水、假山玉石,茂林修竹處潺潺小溪清流而下,而溪水在庭院中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人工小湖,湖上有一個兩層高的閣樓。月光朦朧之下,那閣樓彷彿漂浮在水面之上。   李世民指著閣樓道:「姐夫,那便是秋水閣,如無事情世民就告退了。」   逍遙點頭道:「世民,明日我便要走了,日後眉兒就勞你費心了。」   「姐夫見外了,月眉姐姐既然是你的妻子,那於我親姐姐有何異,世民定會竭力照看好姐姐的。」   逍遙對柳月眉微微一笑,然後又對李世民道:「至於李建成你日後要多長一個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世民省得了。」說完,李世民轉身離去。   逍遙望著李世民的身影不禁感歎道:「世民乃千古民君,善良亦是他的本性,唉,他日後的道路定會坎坷萬分啊。」   柳月眉依偎在逍遙懷裡,嬌聲道:「夫君切莫忘了還有你哩。」   「我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我所能做到的只是替他招攬人才,處理江湖上的事情,至於勾心鬥角的政事我向來都不會過問的。」說著,逍遙在柳月眉的粉臀上輕拍了一下,「眉兒何時學壞了?」   「哪有。」柳月眉嘟著小嘴,一臉委屈。   逍遙從未見過柳月眉如此嬌狀,不由得性慾大起,摟著玉人的柳腰道:「不盼星辰,今夜與伊道消魂。」   「雞莫司晨,妾願侍君到黃昏。」柳月眉踮著小腳,在逍遙的臉上香了一口,淚眼晶瑩。   逍遙知道柳月眉是不願和他分開,其實他何嘗不是呢,不過為了不使佳人再受到半點苦難,逍遙決定此次不與柳月眉同行。而這個「黃昏」的意思便是終老,柳月眉對逍遙如此情深義重,逍遙心下大生感慨。   逍遙抱著柳月眉輕身躍起,一個閃身人已來到閣樓門外。逍遙推門而入,發現室內更是典雅非常,書香之中泛有幽香,叫人心怡非常。但此刻逍遙並無心情欣賞,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徑直上了二樓,樓中燈已點著,泛著微弱的螢光。入目的是一間裝飾更為古樸典雅淑女閨閣。逍遙把柳月眉平放在柔軟的床榻之上,仔細地瞧著玉體橫陳的絕代佳人。美人兒一雙美眸好似一潭晶瑩秋水,清澈透明,楚楚動人,一張線條柔美的俏臉配上柔嫩的櫻紅芳唇,顯得溫婉嫵媚。傾國傾城的絕色芳容在柔和的燈光搖曳中如粉雕玉琢,宛若一為從天而降的瑤池仙女。   逍遙輕手地將柳月眉身上的羅裳褪下,頃刻間柳月眉那動人心弦的胴體就展露在眼前。逍遙雖然和伊人共過數次風月,可是他對柳月眉的身體仍是癡迷不已。逍遙輕吻著柳月眉微微顫抖的嬌軀,褪下了褻衣和紅肚兜,此時柳月眉可比花嬌的身體展露無疑。   逍遙將玉人抱入懷中,附在她的月耳旁呢聲道:「眉兒可還記得附在我身上的那件天蠶絲甲。」   柳月眉此刻嬌羞無比,體內更是滾燙如湯,她迫切地需要逍遙的寵愛,聽言只是微微點點頭。   「為了不使你再受到半點傷害,我決定把天蠶絲甲融入你的體中。」   柳月眉聽罷不禁一愣,嬌呼道:「夫君不可!」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四章 與伊道消魂(下)     柳月眉緊緊地抓住逍遙的手,神色激動地看著逍遙。   「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妻子,保護你是我應盡的職責。以後沒有我在你身邊這天蠶絲甲正好可以為你抵擋一些物理性的攻擊。」說著,逍遙摟著柳月眉軟玉嬌軀,深情款款道,「只要你安全了,那為夫心亦安了,知道嗎,你是我的寶貝,亦是我生命重要的一部分。」   「夫君此去危險重重,天蠶絲甲能為夫君抵禦一般兵器的傷害,有它在夫君亦多了一份安全,況且妾身在長孫府中自是危險全無,天蠶絲甲留於妾身等於無用。」   逍遙微笑地搖搖頭,道:「眉兒錯了,天下間能算得上真正安全的地方並無幾處,你是為夫的心頭肉。為夫此去定會掛念於你,深恐你的安危幾何,所以為夫只有將天蠶絲甲與隱忍鬼行教於你,方能安心上路。」   說著,逍遙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將破口處點在柳月眉的眉心之處。柳月眉忙搖頭,哀求道:「夫君,妾身知道你疼愛妾身,可是……」   「眉兒別動,你要是再動的話,結果我可能會因此爆裂而亡。」柳月眉見逍遙頭一次用如此口吻跟她說話,而且事態嚴重,當下也不敢再動了,秋水溢滿了靈眸,淚水婆娑地看著逍遙。   這時,逍遙全身發出了無數道藍色的光芒,虛影之中柳月眉看到逍遙的皮膚上浮現出一層彩色的絲甲,絲甲看去極薄,彷彿只用一根絲織成。隨著逍遙的意念,本來覆蓋逍遙全身的彩色絲甲慢慢地由逍遙的手指向柳月眉的眉心挪動,同時,彩色絲甲每一寸的挪動逍遙都要去一點血融入柳月眉的體中,直到所有的彩色絲甲都和柳月眉完全融合時,逍遙已經虛脫在床,臉色蒼白無力。   「夫君!」柳月眉連忙扶住逍遙,讓逍遙靠在她的香軟如玉的懷中。   「眉兒,你和和芸芸她們都是我的寶貝,為了你們為夫死也願意,無論何時何地你們都是我的生命,也只有你們我的生命才有意義。」逍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接下來我要教你一種輕功身法,它來源於上古時代的隱忍鬼族之秘術,學了以後天下間能碰到你身體的人恐怕不出十個,就是以速度見長的鬼王也要掂量自己是否有那個體力碰到你。因為夫所學有限,只能參透五種秘術,而五種秘術中只有這種以身法見長的秘術最適合你修煉。」   「夫君,你為妾身做得夠多了,妾身只歎此身無以回報。」   「傻丫頭,你我本是夫妻,夫妻之間何來此見外之說。只要眉兒你安心地在這裡養身,待到明年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就行了。」說著,逍遙把耳朵貼在柳月眉那無一點多餘脂肪的小腹處,呢聲道,「我的親親小寶貝,你何時出來啊,讓爹爹看看你。」   柳月眉聽罷,臉色轉晴咯咯嬌笑道:「才一個多月而已,孩子還未成形呢,看夫君急的。」   逍遙露齒一笑,緩道:「我所教你的乃是隱忍鬼術中的追蹤身法,來去無影,因為此身法需極陰之軀,而眉兒你恰好擁有這個本錢,所以修煉此法再好不過了。同時,你體內浩然正氣已有小成,只要按照我所教的方法吐吶,不出半月你的速度就會趕上為夫。」   「此術我命名為御風術,眉兒修煉時亦要注意身體,千萬不可將體力消耗過度。」說著,逍遙將御風術的原理和心法教於柳月眉,並讓柳月眉當場試練。   當天微微亮時,聰慧的柳月眉已經基本掌握了御風術的行施之法。「眉兒,你只要日後再勤加修煉必有大成。現在天已微亮,咱們還是歇息吧。」   柳月眉乖巧地點點頭,一陣芳香地鑽入逍遙的懷中,依偎在逍遙寬大溫暖的懷抱裡。   逍遙因失血過多,同時又將體內的浩然正氣傳一層入柳月眉的體內,如今他深感疲憊,剛一閉眼便已沉睡過去。   柳月眉則溫柔地為逍遙揉捏著,好讓逍遙身心放鬆,早些復原。   逍遙在秋水閣中一直休息到日上三竿,他和柳月眉梳洗一陣後便來到長孫府大廳。此時大廳之內只有長孫世家的幾位重要人物,其他各派的英雄和下人都被支開了。不過長孫湘兒並沒有出席,她似乎仍在閨閣中熟睡著。   逍遙對長輩們行禮之後,便向長孫林辭行了。   「賢婿,這是我長孫世家的令牌,你拿著它可以到各郡的錢莊和金音樓任意取物。」說著,長孫林將一個長方型的黑鐵令牌交給逍遙,又道,「賢婿啊,你此行有何打算。」   「小婿準備先去飄香谷,然後再見機行事,不過事先要在自己的身上做一些手腳。」   逍遙話一從口出,眾人就懵了,在自己的身上做手腳,啥意思?   逍遙微微一笑,道:「就是簡單的易容。」   「哦。」眾人恍然大悟。   「我覺得如果這是一個陷阱,那麼對方一定是想把我引到飄香谷,然後再對我下手。所以我得先易個容,然後再見機行事。」   「怎麼,你會易容之術嗎?」長孫林奇道。   「小菜一碟。」說著,逍遙跳到大廳中央,「此術乃是上古秘術,稱之為隱忍千變。」說著,逍遙雙手結了七個印,速度非常快,使眾人根本就無法看清,隨著逍遙一聲朗喝「隱忍千變!」,只看逍遙全身射出強烈的光芒,光芒過後,逍遙已經不見了,換成了一個面貌平實,身材平平的男子。如果不是他還穿著逍遙的衣服,背上背著紅顏劍,恐怕就是柳月眉也認不出逍遙。如果把現在的逍遙扔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中,恐怕任誰也找不著他。   「怎麼樣?」奇,逍遙竟然連聲音和眼神也改變了。   「夫君,這是你嗎?」柳月眉驚歎道。   「眉兒你說呢。」   「老夫縱橫江湖數十載,從未見過如此絕妙的易容之術,傳說賢婿乃是天人,看來著實不假啊。」   「岳父大人過獎了。」說著,逍遙走到柳月眉身前,將背後的紅顏劍交到柳月眉的手中,「眉兒,紅顏日後就由你保管了,為了不使自己洩露身份,我以後將會使刀。不過,我得先去買把刀才行。」說完,逍遙呵呵傻笑。   「姐夫,不如你用我這把刀吧。」   「開玩笑,你這把刀乃是刀中之極品,難道你想我拿著它,整天被人追著砍啊。」逍遙變了臉,連性格也變了,「如今我叫平實,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得起程了。」說著,逍遙在柳月眉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後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夫君。」柳月眉站在長孫怡欣的身旁,淚眼婆娑地看著逍遙。   逍遙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笑道:「眉兒,下次見到你時,希望能看見咱們的小寶寶哦。」   柳月眉看到逍遙遠去的身影,緊握著紅顏劍不禁倒在長孫欣怡的懷中哭了,而此時紅顏劍也發出了一聲聲很少人能聽清的悲鳴,似乎在向逍遙道別。   逍遙出了長孫府,順便找個地方換了一件粗布衣。逍遙在城裡的鐵匠鋪中隨便買了一把鋼刀,然後買了一匹中等馬,問清了路,便朝飄香谷奔去。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五章 舊地重遊(上)     逍遙行到半路的時候這才想起和破劍的約定,不過現在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再折回去,逍遙心急李芸芸的安危,暫時把和破劍的約定拋在腦後。   而此時在飄香谷內卻是另一番情形,六個姿色姣好,美艷嫵媚的女子站在谷口,她們手持長劍,各個神情戒備地四處觀望著。她們似乎有明確的分工,有兩個人只是抬頭看著四方的天空,另外四個則巡視著谷外的一切動靜。   此時,谷內有一個美貌的少女挎著竹籃漫步在彩蝶紛飛的花叢中,微風吹過,風兒輕撫著少女如流水一般的秀髮,蕩起動人至極的絕美畫面。飄香谷是一處人間聖地,此時乃是臘月寒冬,可是這裡依然盛然如春,百花盛開。   「娟兒,他還未走出長孫府,看來他似乎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只看一個嬌小玲瓏的絕色女子輕盈如風地飄飛而過,腳尖輕點著樹葉,宛如風中精靈一般蕩漾在風中。此女美如嬌花,不,更勝花,用花容月貌來形容她似乎都有點欠妥,她的美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如果說柳月眉的美是高貴典雅,那麼她則是清秀中帶著嫵媚,端莊中帶著放蕩,無論從哪個方位看去,她都是那麼完美,宛若一件粉雕玉琢的完美藝術品。而她正是玉女宮的宮主,江湖人稱玉面妖後的姬詩妍。   「師父放心,就算他識破了我們的計劃也會來飄香谷的,李芸芸被段婉如帶走了,他並不清楚素女樓的確切方位,在他的淺意識裡,我們一定和素女樓有關,所以他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姬嬋娟的聲音宛如天籟,讓人聽罷猶如清風拂面,心怡非常。   「娟兒,這次行動你要多加小心,逍遙這人不好對付,他手中那把紅顏劍更是非凡,他的功力已今非昔比,要不然就讓為師對付他吧,你去處理蘇州那邊的事情,這裡事情處理完後咱們再在餘杭郡會合。」   「師父,娟兒自己的事情自應由自己解決。他絕不會是那種無情之人,娟兒相信就算被他識破身份,他亦不會傷我分毫。」   「唉,冤孽啊。為師早就勸你不要隨便用情,可你卻偏偏愛上這個根本就不該愛的男人。如今倒好,度日如度年,每夜都要為那風流男人傷心流淚。」   「師父,這一切都是天意,娟兒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現在只想手刃殺害爺爺的兇手。」姬嬋娟將手中的一朵幽蘭丟落,然後又輕手採摘一朵百合,呢喃道,「百合啊,也許來生我才能與逍郎百合。」   「唉,反反覆覆總逃不過一個情字。」   「師父,此次事情真能了結,那麼天下武林變不復存在了。咱們這次所面對的是整個白道武林,如果魔門方面仍不出手,咱們恐怕無法安然收場啊。而且琉求島和瓊州島那邊似乎也有動靜了,最近餘杭郡也來了一批模樣奇怪的人,他們說的話我們根本就聽不懂,聽一個漁民說他們來自大海東方的一個大島上。」   「放心吧,魔門那邊我已經打理好了,現在我們最主要的就是排除逍遙這個因素,一定不能讓他攪大了局。我們要讓他與我們同在一個方位幾乎是不可能的,白道之中有個李芸芸,逍遙定會因為她而與我們為敵,而且我們聲名在外,他定和他白道人士一樣蔑視我們。今次一定要設法將逍遙困在飄香谷中,如果殺不死他,那就活活困死他。到時候,我們再把消息傳到瓦崗和長孫世家那些人耳中,威脅他們不要插足武林大會,如此而來,我們功成的機會亦多了幾層。至於那些外來人我們就不用多慮了,這些問題就留給那些自稱正義的大俠們吧。」   「只希望他早點來,如果時間一過,不然咱們的佈置就顯得多餘了。」姬嬋娟輕握著手中的兩個古月,呢喃道:「爺爺,娟兒活得好累啊。娟兒想您了。」   「為師到菁兒那邊打點一下,三天後如果逍遙仍未出現,你們就撤出來,到蘇州來找我。五天後,神醫自在便會回谷,自在的功夫深不可測,你們切莫與他交手。」   姬嬋娟輕點螓首,柔聲道:「娟兒緊記在心。」   「哼,為師真想看看譚師倚那負心人驚慌失措的表情啊。」說著,姬詩妍身如清風而動,去得毫無聲息。   「世間情字堪幾何,淪落一生,怎奈道蕭何。師父因愛生恨,她亦有活著的目標,而我呢,我算是毫無目的地活著,一切都聽從師父的安排,就連復仇亦要和師父的計劃掛鉤在一起。呵——」姬嬋娟仰首短歎,「逍郎啊,娟兒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三天後的中午,逍遙騎著馬來到了飄香谷外。因為逍遙絕對自信別人無法看出他的破綻,於是他便大搖大擺地進山谷找神醫自在求醫。   一進山谷逍遙的先天直覺便告訴他山谷兩側的密林中左右各藏有三個人,從六人綿長均勻的吐吶中逍遙探出這六人均是功力不錯的好手,而且照呼吸的長短來看,她們應是女子。   看來我想得沒錯,這件事的主謀一定是姬詩妍那妖婦,進谷後我得小心了。逍遙表面上看去仍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他早已進入了最高的警戒狀態,方圓二丈之內所有事物都躲不過他的眼睛。雖然無法看清,但是逍遙還是感覺到一隻松鼠在一個女子的香肩上跳過,接著那個女子的呼吸綿長了幾次,然後又恢復如初。   「爺爺的,這鬼地方怎麼這麼香。幸好俺沒得花粉病,不然俺可有罪受了。」現在逍遙的聲音粗啞渾厚,略帶著一點磁性,就是逍遙自己當初也嚇了一跳,他想不到「隱忍千變」竟然如此厲害,連人的聲音和眼睛都能改變。   為了避人耳目,逍遙也只能入鄉隨俗,扮起了鄉下粗人了。不過,逍遙似乎也很享受,也許是因為心中鬱悶的長久積壓,使得逍遙變得有點多愁善感了,沒了往日的灑脫,所以逍遙決定借這個機會徹底改變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逍遙浪子。   逍遙這一路走來暢通無阻,當他走到橋邊時,不由得朝遠處若隱若現的小木屋大聲呼喊:「自在神醫,俺平實向您求醫來啦!」   山谷中除了回音還是回音。   「香蕉你個西瓜,老頭子難道不在嗎?」逍遙小聲嘀咕道。   逍遙轉身就想走。   「即是求醫之人,為何在外如此呼嚷呢。」   此聲彷彿是來自天地之間,逍遙竟然尋不著聲音的來源。當下逍遙嘿然傻笑道:「嘿嘿,俺一時緊張,打擾神醫清淨了。」   「不然,人本就天地孕育而生,世間一切聲音均源之天地,又何來『擾』之說呢。」   這老頭子有沒有搞錯,他難道看不出我這打扮只不過是一個粗野的鄉下漢子嗎,怎麼還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嘿,俺沒讀過幾年書,這些話俺壓根就聽不懂,神醫您還是現身吧,看看俺身上這怪病。」   「你身上本無病,不過是心魔作祟罷了。」   「誰說俺沒病,你沒看到俺已經掉了兩顆牙齒了嗎?」說著,逍遙張開大嘴,朝裡面指了指。   「唉,看來不是他了。」這時候逍遙終於聽到了久違的聲音,不過逍遙卻看不見人,當話音落地的時候,逍遙發現姬嬋娟和那六個躲在暗處的女子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原來真的是她,只是不知道她為何要引我來此,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對了,三天後正好是武林大會,那麼我就去杭州逛逛吧,順便去無錫看看牛叔和牛嬸,然後再去蘇州看秋嵐和花娘。花娘常年開酒樓,沒準知道素女樓的一點消息呢,如果再不行那我只有在武林大會上一個一個問過去了。   逍遙這樣想著,隨後策馬轉身,朝無錫方向奔去。   因為逍遙並沒有變回原來的樣子,他只是到大牛的鐵匠鋪轉了一下,他見大牛和馬珠小日子更得不錯,也就沒再打擾他們了。因為上次逍遙將浩然正氣度入馬珠體內,幫馬珠疏通了體內的積塞,使得馬珠在中年時期懷上了大牛的孩子,現在兩口子臉上總是帶著笑容,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李芸芸消失的事情,他們還說逍遙過不久就會帶著兩個漂亮的媳婦來無錫找他們。逍遙不想把江湖的恩怨情仇帶給這兩位善良的親人,所以他也沒和他們相認就朝蘇州奔去。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六章 舊地重遊 (下)     蘇州,我回來了。   逍遙一步踏進蘇州城,心下大生感慨,不到半年的時間他逍遙從一個來自另世界的悲情男人變成了現在的多情浪子。時間在變,人也在變。   逍遙把馬賣了,因為他不想惹人注意,本身他扮的只是一個鄉下人,初到蘇州的他自然不能如此招搖過市。   逍遙又來到了醉風樓高高的門檻前。   「聽說今天晚上司徒世家的大公子司徒正德要在這裡擺酒宴接待東方世家的三公子東方書,到時流水姑娘也會出席。」   「流水姑娘可是咱們蘇州第一大美人,要是能見上她一面,我也心甘了。」   「咱們這種人給她提鞋她都不會要的,走吧,走吧,去喝幾杯。」   逍遙現雖然可以隨意地去錢莊提取銀兩,但是他並不想鋪張浪費,而且這樣對他行事也沒什麼好處,所以他決定偷偷地去找秋嵐和花娘。   因為時間還早,逍遙便向醉風樓附近不遠處的一間茶館走去。   「喂,我們這裡不招夥計,我看你還是去醉風樓吧,這幾天醉風樓正招夥計呢。」   逍遙剛走進茶館的門檻,店小二就把逍遙給趕出來了。而此時逍遙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破舊的粗步布衣,也難怪店小二會把他當成找活幹的人了逍遙腦子稍一運轉,暗想道:反正現在也沒人能認出我來,不如就去醉風樓做個打雜的小廝吧,這樣見秋嵐他們也方便些。   憑逍遙如今的身份,他自然不能從大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所以他繞道而過,從醉風樓的後門跨步而入。   「喂,你過來。」這時候一個身著長衫的英俊青年站在閣樓上朝逍遙喊道。   「公子,你叫小的有什麼事?」   那公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逍遙,神氣凜然道:「流水姑娘需要清澈的泉水洗身,你現在給我挑幾桶來。」   「可是公子,挑水這活並不是我幹的。」   「叫你去就去,本公子不會虧待你的。」說著,那英俊青年朝逍遙隨意扔了一錠銀子,轉身進了廂房。   「拽什麼拽,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哼,等有一天我也風光了,我就讓你天天為我擦鞋。」不過做戲要做全套,逍遙不得不附身去撿銀子。這一下他可犯愁了,水桶要去哪找呢,還有那裡有井呢。   「說的好啊,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卻說出了我的心聲。」   這時候,一個身著勁裝的年輕男子朝逍遙走來。來人濃眉大眼,氣宇軒昂,英俊不凡,只不過他臉總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嘴裡叼著一根有一片綠葉的樹枝,乍看起來很像一個褻瀆世事的紈褲子弟。他看著逍遙,眼中滿是笑意。   「咱們老實人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偷偷溜進來看那個流水姑娘的?」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是來這找活幹的。我是新進來的,剛剛頭兒說有事就被叫走了,我只能在這裡等。」   為了避免被他識破,逍遙盡量裝得有模有樣,言語中滿是誠懇之意。那青年見逍遙如此誠懇,揮揮手打了個呵欠:「呵,真無聊,想不到碰上了一個老實鬼。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現在的樣子和剛才叫囂的時候差別很大哦。」   「呵呵,人總是會變的嘛。」   「你這人很有意思,不過我對女人的興趣遠遠大於男人,走了,我找美女去了。」   青年剛想轉身,身體突然一頓,似乎突然想到什麼,拍著逍遙的肩膀道:「兄弟,咱們做筆交易怎麼樣?」   「什麼交易,要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幹,我娘說了,做人要厚道。雖然我這人很討厭那些仗勢欺人的貴公子,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要去害他們。」   「知道啦,知道啦,我是不會害你的,更不會要你去害別人。我是說,咱們兩個換一下身份怎麼樣?」   「怎麼換?」   「就是這樣啦,你換成我,我換成你。」   「不換。」   「為什麼不換,我的條件可是很豐厚的哦。」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笑嘻嘻地放在逍遙手中,「瞧,這錠金子可夠你花上一輩子的了。」   「不行,這是不義之財,我絕不能收!」逍遙心下暗自為自己的演技拍手稱好,心想自己以前為什麼不去演戲。   「你……算了,算了,跟你這種人說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看來我得使用非常手段了。」   他想來硬的。逍遙暗自提高戒備,以防他偷襲。   「兄弟,大哥,偶像,英雄,你求你不行嗎?」青年突然變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逍遙。   暈,是來軟的。   「你這樣可不行啊。」逍遙看他滿臉哀求神色,不禁在心中搖頭苦笑。   「我不過是想去看一個人罷了,兄弟,你行個方便吧。」   「你不是要偷看流水姑娘洗澡吧。」   「噓,小聲點,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青年連忙摀住逍遙的嘴巴,惟恐天下人知道的樣子。   「原來是個色鬼。」   「嘿,別說那麼難聽嘛,我不過是仰慕流水小姐,所以專程從刀王谷趕來蘇州見流水姑娘一面。」   「刀王谷,那是什麼地方?」   青年眉毛一挑,嘿然笑道:「刀王谷可是天下武林的聖地,我師父就是當代刀王,如果你能幫我見到流水姑娘,那我就帶你進刀王谷拜師學藝,怎麼樣?」   「武林聖地不是蜀山和素女樓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刀王谷。」   「咳,這個問題容後再考慮。怎麼樣,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這可是別人千金都難求的機會啊。」   「不去,我只想賺錢養家,普普通通地過一輩子。江湖中人都是短命鬼,我家裡可是上要老母,下有弟妹,他們還等著我賺錢回去呢。」   青年見逍遙不為所動,忸怩道:「你就答應嘛,求你了。」   逍遙見他如此嬌做女人的姿態,心中不免一陣噁心,忙退到一旁道:「噫,一個大男人裝什麼女人,噁心。」   「嘿嘿,我這人就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別說是扮女人,就是扮妓女也成。」青年賊笑一聲,再道,「我們刀王谷所有弟子練的都是至剛至陽的內功心法,所以特別需要女人的至陰之軀,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歷代刀王都被江湖眾人稱為情聖的原因。」   「可是從你身上我一點都找不到情聖的感覺,倒是可以用情癡來稱呼你。」   「耶,你怎麼知道我的外號?」   「蒙的。」   「不錯,我就是江湖上人稱『笑刀情癡』的岑錦陽。」   逍遙不理岑錦陽臭屁的樣子,問道:「難道那個流水姑娘真的很美嗎,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見她?」   「你難道不知道?」岑錦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逍遙。   「我什麼要知道,以我的身份就是知道了也沒屁可放。」   「嗯,瞭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岑錦陽雙眼中流露出無比陶醉的神色,怡然道:「流水姑娘美若天仙,人又典雅大方,從不拘泥小節,不以家事看人,同時她能詩詞,又懂歌賦,可謂人間難得的奇女子啊。我曾在杭州見過她一面,她那絕世容顏至今深深烙印在我的心裡,無法抹去。她的美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她嫻靜中帶著一絲讓男人無法抗拒的嬌媚,高貴而不生疏,聲若天籟之音,叫人聽後不覺中渾然忘了自我,陶醉在她給的神奇世界中。」   「既然她這麼好,那為什麼武林第一美人是柳月眉而不是她。」   「這是不同的,逍遙貴妃柳月眉確實比流水更美,但是就是因為她已經是逍遙的妻子了,我們這些單身漢自然不會再打她的主意,自然而然流水就是我們追逐的目標了。感情親疏可以決定人對事物的認知,流水姑娘在我的心中永遠是最美的。」說著,岑錦陽仰頭長歎,「要是能娶到她,我這一生就死而無憾了。」   逍遙對這個可沒什麼興趣,他今次可是來找秋嵐和花娘的,至於那個什麼流水小姐除了好奇,別無他想。   「兄弟,你就答應老哥我這個請求吧。我只是想看一下流水姑娘的芳容,別無他求。」   「晚上醉風樓不是有人宴請東方世家的公子嗎,流水姑娘也會出席,到時候你自然可以見到她。」   「那可不一樣,我自問比不過東方書,人比人比死人。東方書是東方世家百年來出的一個奇才,這傢伙能文能武,武功又高,人長得又英俊瀟灑,當今世上能同他比擬的不過三人。」   「哪三人?」   「第一個自然是如今名聲鶴起的逍遙浪子,第二個長孫世家的二女婿,唐王李淵的次子李世民,至於第三個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蜀山劍盟的人,相傳其御劍術已經和譚師倚同列,在武功造詣上前兩者都不如他。這四個人被江湖百曉生寫入冊子,江湖人傳武林四公子。」岑錦陽一臉誠懇地看著逍遙,「我曾找東方書較量過,結果敗於百招,當時我氣憤地說今後只要東方書在的地方我岑錦陽絕不出現。所以兄弟我懇求你幫我這個忙啦,就一眼,看一眼就足夠了。我知道流水姑娘明天就要下餘杭,餘杭可是東方書的地盤,那以後我就更不可能見到流水姑娘了。」   逍遙眉頭一皺,心下想到有機會一定要去蜀山一趟,他的御劍術可謂是半路出家,蜀山以御劍術冠絕武林,其中定有逍遙沒有領悟出的劍中精髓。逍遙輕鬆一口氣道:「好吧,咱們分別擔兩桶水,姑娘家洗澡水總是不夠的。」   「呦,太好了!」   岑錦高興地跳了起來,心下暗道:嘿,第一步計劃成功,接下來就是第二步,流水啊,我親愛的姑娘,我來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七章 無心插柳(上)     「可是現在問題是我不知道水桶和那個公子所要的泉水在哪。」   「我知道。」說著,岑錦陽指著不遠處的一間不大的木屋道,「那裡是柴房,裡面應該有木桶。至於泉水嘛,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得了。你進去找個人問問,我換完衣服就來找你,我總不能穿成這樣和你一起打水吧。」   逍遙點點頭,便朝柴房走去,而岑錦陽則到另一個地方換衣服去了。   「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這裡有沒有水桶。」逍遙走進柴房,發現裡面有幾個人都在忙碌著,逍遙找了一個正在收拾木柴的中年人問道。   「哦,木桶啊,你看那邊不是有很多嗎。」以那個人年紀應該可以做逍遙的叔叔了,聽逍遙叫他一聲大哥,高興地不得了。   「我是新來的,剛才頭兒叫我去打幾桶水來,可是我不知道井在哪呢。」   「你說井啊,咱們這裡是不用井的,咱們柴房後面有一處山泉的積潭,咱們喝的水都是從那裡打來的。」   「哦,謝謝大哥了。」   「不用謝,不用謝。」那人聽逍遙一口又一口大哥地叫他,心裡可樂開花了,當他發現逍遙拿走的是四個水桶時,不禁問道,「你一個人拿那麼多水桶什麼啊?」   「外面還有一個夥計呢。」逍遙說了一聲,隨後就走出了柴房。那人現在心情好得很,也就隨逍遙去了,反正就是四個水桶嘛,有什麼打緊的。   逍遙提著四個水桶出來,正好看見岑錦陽在和一個面貌俊秀,身姿挺拔的英俊男子說話。男子身著錦服,腰配寶玉,手中握著一把外表看似古樸的長劍。此人面如冠玉,相貌堂堂,當真是一個惹無數女子為之瘋狂的美男子,逍遙在此人面前也不禁自慚形穢。   「岑兄,你怎麼來到蘇州也不跟小弟說一聲。」   「嘿,這個,那個,哦,他是我新收的小弟。」岑錦陽看來很怕見到那個男子,他一見逍遙來了,忙跑到逍遙的身邊,「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叫平實。」逍遙將四個水桶都放在地上,「那個,你還要不要……」   「哦,不要,不要了,呵呵,雖然那個老奶奶很可憐,但其實只要給她一點錢就可以了。」   「啊?」逍遙不解地看著岑錦陽。而岑錦陽則不停地對逍遙使眼色。   「喂,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打水來!」逍遙本想說什麼,這個時候,方才叫逍遙打水的英俊男子從廂房內走出來,他一見到岑錦陽和那個貌似潘安的俊美男子馬上堆起了笑臉,「想不到我們岑大公子也來了,東方兄你們不是又要比一場吧,上次小弟錯過觀看兩位高手大戰的機會,至今仍心抱遺憾呢。」   「那我去打水了。」逍遙提起兩個水桶轉身朝柴房後面的小山丘走去。   「哎……」   岑錦陽想叫回逍遙,卻被東方書攔身道:「岑兄,咱們不如找個地方喝一杯吧,小弟正想為上次的事向岑兄賠罪呢。」   「唉,天不顧我啊。」岑錦陽暗歎一句,隨後應聲道,「好吧,喝就喝,誰怕誰啊,我打架打不過你,偏不信連喝酒都喝不過你。」   岑錦陽突生豪情壯志,滿是戰火的他已經將流水的事情拋在九重天之外了。   逍遙在角落裡目視著三個年輕不凡的男子走進了醉風樓的前院大樓裡,心下忖道:這三人各個年輕有為,武功更是不凡,其中最弱也有古涵軒那樣的水平,而東方書更是厲害,如果我真的和他打起來,還真說不準能否贏他,當然除非我用隱忍鬼術。岑錦陽的功力應該和凌老哥差不多,看來江南真是高手如雲啊,一想到幾天後的那勞什子武林大會我就渾身熱血沸騰。   「哎,你在這裡幹什麼?」   逍遙正在想事情,發現自己身前何時站了一個妙齡女孩。女孩有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一閉上眼就能流下水來似的,玲瓏瑤碧如粉雕玉砌一樣嵌在白如碧玉的俏臉上,兩張薄薄的櫻唇微微抿著,讓人見了不禁想上前一親芳澤。   「哎,我在問你話呢?」其實說她是女孩不過是她給逍遙的一種青春活力感覺,她的實際年齡應該二十有幾了吧,只看她那成熟玲瓏的嬌軀就知道了。   「哦,我要去挑水。」   「挑水啊,真好呢,我正好要找人幫我挑幾桶說,就你吧。」   「可是,我已經……」   「哼,我又不是不給你錢」女孩嘟著小嘴將一錠銀子遞給逍遙,「拿著!」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已經有人雇我挑水了,他要我挑水給流水姑娘洗澡。」   「早說嘛,我就是流水,來,你幫我挑幾桶吧。」   「啊,你就是那個盛傳中的流水姑娘,不是吧?」   「怎麼不是,我難道長得不漂亮嗎,我難道長得不流水嗎,別人都說我有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呢。」   「你,你真的是?」   「廢話,我當然是,大個子,快點給我挑水去!」   逍遙的身材本就高挑,這個叫流水的女孩站在逍遙面前只及逍遙的下巴。   「你不知道泉水在哪吧,我帶你去。」說著,女孩變一蹦一跳地跑在了逍遙的前頭。逍遙望著她的背影,腦中浮現出兩個伊人的麗影。逍遙在心中暗暗念著李芸芸和彩霞的名字,心下大生感慨:芸芸,彩霞,你們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她的身形很像彩霞,而她的活潑可愛則似李芸芸,逍遙情不自禁就念起了她們。   「哎,你還傻愣著那裡幹什麼呀。快來啊,泉水就在那裡。」   逍遙應了一聲,於是提著水桶跟著女孩來到了一個山泉積潭處。   「你看,這裡的水好清哦。」女孩伸出纖細的玉手在水中來回撥動著,俏麗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嘴邊那個可愛的笑靨彷彿輕輕一擠就能擠出蜜來。   「哎,你快來提水啊,怎麼像塊木頭一樣,真是的。」   傳說和現實中差別還真是大啊,她根本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哪裡還有傾國傾城的儀態啊。逍遙苦笑地搖搖頭,然後很快地打滿了兩個水桶。   「咦,這不是流露姑娘麼,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逍遙一聽聲音馬上就知道來人是誰了,逍遙轉過身果然見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結交的男人,秋嵐。秋嵐還是那樣,連穿著也沒有改變,依舊是書生打扮,只不過腰間佩帶了一把短劍。他還是那樣俊美,儒雅中帶著一股風流性子。   「秋老闆你不要揭人家的底不行嗎?」流露偷偷看了逍遙一眼,發現逍遙只是看著秋嵐似乎並不在意她欺騙他的事情。流露方才緩吐香氣,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地看著秋嵐。   「呵,你一定又在騙人了吧。」秋嵐看了逍遙一眼,然後微笑道,「真搞不動世間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老實人讓你騙。」   「要你管,小姐還說這才是我可愛的地方呢。而且這次我可沒騙他,是小姐真的需要洗澡水嘛。」   「還說呢,我早就叫人把流水姑娘要的泉水準備好了。這裡的水質只能說一般,怎麼能洗淨流水姑娘的身子呢。我剛剛從她的房中出來,她正急著找你呢。」   「真的呀?」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這也是,普天之下只有我騙人,還沒有人能騙我的。」流露微微吐了吐杏舌,然後轉身對逍遙道歉,「對不起啦,我下次不捉弄你了,我要去小姐那裡了,大個子你看起來真的很傻,以後我再找你玩,呵呵。」說完,流露笑嘻嘻地走了。   「你是新來的吧,我怎麼沒見過你。」   逍遙見流露已經走了,而且四下無人,於是將自己的聲音恢復原樣並對秋嵐微笑道:「秋兄近些日子可好?」   秋嵐一聽到逍遙的聲音,全身一陣顫抖,然後眼中流露出無比欣喜的神色:「逍兄,是你!」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八章無心插柳(下)     「多日不見,秋兄越加俊美了。」逍遙微笑道。   「逍兄取笑小弟了,不過你的面貌怎麼變了,方纔我還真認不出你來了呢。」秋覽奇異地看著逍遙,不會錯的,他永遠都記得逍遙那聲特有韻味的聲音,縱使逍遙面目全無,秋嵐也能憑著聲音認出逍遙。   「秋兄應該知道易容之術吧,我不過是將自己的面貌和聲音改變了而已,因為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用了易容術,我想我還是這個樣子比較好。」   秋嵐點點頭,笑道:「逍兄如今可謂是如日中天,小弟怎麼也想不到被江湖人傳稱逍遙浪子的你還會回到故里探望我這老朋友。」   「老朋友自然是要探望的,不過我此次來是要花娘和你幫忙的。」   「小弟不過是一個小酒樓的老闆而已,能幫逍兄什麼忙呢?」   「秋兄過謙了,醉風樓如今已成江南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小弟日後走投無路時敢情還得投靠於你呢。」   秋嵐還想跟逍遙客套,這時逍遙警覺突起,沉聲道:「有人來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說著,逍遙拉過秋嵐的手,閃身起落,眨眼間人已到了另一個庭院之內。   逍遙剛走不久,一個身姿曼妙無比的蒙面女子如輕煙一般落地,她望著逍遙遠去的身影,不禁喃喃道:「想不到真是逍郎,看來師父所料不錯啊。唉,希望事情不會比預料的更糟。」女子裸足輕點,又化似一團輕煙飄然離去。   秋嵐帶著逍遙走進一間小閣樓,待他將門窗關好,與逍遙圍桌而坐。   「實不相瞞,我此次來蘇州就是要找你們夫妻詢問一些有關素女樓的事情。」   「素女樓,逍兄說的可是武林第二大聖地素女樓?」   「是的。拙荊乃是素女樓樓主段婉如的親傳弟子,我外出辦事時拙荊被奸人所擒,等我趕去救人時,拙荊已被其師救走,我這次出來就是想找到素女樓便將拙荊帶回長孫府。」   「素女樓相傳乃是人間聖地,它與蜀山劍盟不同,蜀山劍盟是完全展露在世人面前的,而素女樓則處於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江湖上傳言也各不相同,有人說素女樓在崑崙山脈的最高山峰之顛,也有人說素女樓在渤海外的某座海島之上,更有人說素女樓如同一個飄浮在天空的聖殿,乃是人間最接近天宮的地方。眾說紛紜,逍兄就算有天飛之能也無法一一尋找啊。」秋嵐頓了頓又道,「逍兄是否問過長孫家主了?」   「嗯,他也不知道素女樓所在何處。」   「如此說來,知道素女樓的人世間恐怕不多了。」   逍遙深歎了一口氣,道:「想來這素女樓真是人間仙境了,沒辦法,我只能去蜀山找譚師倚問個明白了。」   秋嵐聽到逍遙直呼譚師倚的名字,眼中不由得閃過異色,問道:「逍兄,小弟一直有個疑問,只是不知當問不當問。」   「說吧,我逍遙並沒有什麼秘密。」   「那個,江湖中傳聞逍兄和譚宗主有著特殊的關係,不知這事是否屬實呢?」   「特殊關係,這是什麼意思?」逍遙奇道。   「咳。」秋嵐輕咳了一下,「這都是江湖傳言,因為逍兄的樣貌和譚宗主年輕時非常相像,而且聽說譚宗主在無錫時曾見過逍兄,此後不久江湖上就傳言逍兄能夠御劍飛仙,並以此推斷你和譚宗主有著血緣關係。」   「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世間長得相像的人多著呢。」   「這不過是江湖傳言罷了,不足為信。相傳譚宗主和段樓主交情頗深,逍兄既然和譚宗主有交情,那麼他應該能幫逍兄解決疑難。」   「但願如此吧,事不宜遲,我先告辭了。」逍遙起身就想走。   「逍兄留步,你現在去蜀山是找不到譚宗主的。過兩天餘杭郡將要舉行武林大會,各路英雄將會匯聚餘杭,屆時大會將會推舉一名武林盟主,而譚宗主則是此次武林大會的主持,逍兄只要再等兩天,然後去餘杭就能找到譚宗主了。」   「如此甚好,不過我時間不多,我必須馬上動身去杭州。」   「逍兄勿須如此急噪,譚宗主行如野鶴飄遊不定,一般人要尋他極是不易,逍遙兄不如在寒舍住上一天,明日東方世家的大公子東方書和流水姑娘將會南下去餘杭,餘杭是東方世家的天下,東方世家的家主東方劍和譚宗主交情頗為不錯,逍兄此去只要跟著他們就一定能找到譚宗主。我找個機會讓你混進他們的隊伍,這樣一來可省事多了。」   「那就多謝秋兄了。」   「朋友之間何來謝字,逍兄這不是見外了麼?」   「呵,秋兄說的極是。」說著,逍遙舉杯敬秋嵐道,「借花獻佛,先乾為敬。」   秋嵐也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朗聲道:「逍兄還是如前那般瀟灑啊,秋某自愧不如。」   「秋兄眉頭緊而不舒,莫不是有什麼困難?」   秋嵐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長歎一聲:「唉,這事都怨我啊,一個月前我無意間邂逅一名叫香蘭的妙齡女子並同她一見鍾情。我和她交往了幾天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隨著彼此間的深入瞭解,我發現自己對她已經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三天前我禁不住酒色的誘惑和她同了房,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納她為妾,可當我把納妾之事告訴花兒時,她嚴口拒絕,罵我薄情寡意,還說要我納香蘭為妾除非她死。」   「男女之情實在難以捉摸,花娘既然一意反對,如此事情就難辦多了。」   「我與她相差幾歲,彷彿彼此間有一層隔閡似的,就是行房那時候也覺得無法捅破這層隔閡,而且有時候在小事上我與她歧異很大,我這人對經營之事一向不通,這酒樓上下都是她一手打理,我根本就挨不上邊,只是有時候陪幾個朋友喝喝酒罷了。整天無所事事的我只能以喝酒喝茶消磨日子,而她對錢財極為看重,自己捨不得花不說,連我喝酒這唯一的興趣也剝奪了。唉,說句實話,我現在真有點後悔當初聽逍兄的話不顧家人反對與她結為夫婦。」   「好啊,你終於說出這句話了,你最終還是嫌我老,嫌我不如那妖精溫柔體貼。」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人踹開,而打扮妖艷的花娘則雙手叉腰站在門外,一雙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放射出吃人的目光,直直地瞪著秋嵐。   秋嵐顯然很怕花娘,一見花娘這個架勢,不禁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姓秋的,我花娘哪裡待你不好了,我一心經營這個酒樓不就是為了今後能好好生活嗎。我好心好意待你,可你卻在外面勾三搭四,而我卻一人留在家中獨守空房。男人好色這我也是知道的,你要在外面玩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你卻要把那狐狸精娶進門,你說,你對得起我嗎!」   凡是男人都是有尊嚴的,雖然秋嵐平時有些怕花娘,但是如今花娘根本不顧秋嵐心中的感受,在逍遙面前大罵特罵,將秋嵐所有的尊嚴都踩在腳底。這一刻秋嵐也暴發了,他突然站起來,指著花娘狠狠道:「我告訴你,別再狐狸精狐狸精地罵人,你連她的一跟腳指頭都比不上,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好啊,你終於肯說出口了,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我花娘當初算是瞎了眼,竟然會愛上你這不是人的東西!」   說著,花娘完全不理會在場的逍遙,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咒罵著衝向秋嵐。   「我殺了你,然後我再自殺,我看那個狐狸精還能不能和我搶男人!」   「好啊,來啊,我讓你殺,反正我已經沒有回路了,死了一了百了!」   眼看著花娘手中的剪刀就要刺入秋嵐的胸膛時,花娘的身體突然停了下來,她就好似被定了身一般,神情愕然地看著秋嵐。下一刻,花娘親眼看到秋嵐不知為何突然飛撞到牆上,吐了一口血。   「夫君!」   花娘大聲呼喊,她的身體稍微一滯,隨後馬上衝過去抱起秋嵐,淚水盈盈地看著秋嵐。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二十九章 秋水仙子(上)     逍遙見花娘如此傷心,心下微笑地點了點頭,暗道:表面上花娘看起來潑辣犀利,其實她的內心很孤寂。也許是她前夫的原因,也許是她受到了自己周圍環境的影響,總之花娘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和懼怕。她怕自己會再次失去這一段感情,她弱小的心靈再也經受不起風吹雨打了,秋嵐雖然一事無成,但他卻是花娘如今唯一的依靠,也就是說秋嵐便是花娘生存的支柱,是花娘面對生活困苦的勇氣。凡是女人都需要愛人的關愛,花娘也不例外,她是那種外剛內柔的女子,外表的她越是強悍,內心的她就越是脆弱。   「好了,這場鬧劇該結束了,你們夫妻其實都有錯,所以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吧。」   逍遙獨自飲了一杯酒,對淚光盈盈的花娘道:「有時候你不要裝得太強悍、太潑辣,每個男人都是有自尊的,男人都是好強的,其實秋嵐也很不甘心無所事事,其實他也很想為你分擔一些事情,只是有時候你做事太極端,無意中一兩句話便會對秋嵐造成無形的傷害,時間久了隔閡也自然產生了。」   「我……其實我是真的愛他啊,為了他我可以放棄一切,只是他太令我失望了。」花娘將螓首埋進秋嵐的懷中,囈語道,「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天下間最好的,像你逍遙,當初你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可現在你卻風雲江湖,成為江湖上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可是夫君他不求上進,整日飲酒作樂,和那些紈褲子弟混在一起,他讓我好痛心啊。」   「花兒,為夫錯了。」秋嵐慚愧地低下頭,將花娘緊緊地摟在懷中。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在世為人圖的就是一個情字,夫妻之間理該相親相愛,相輔相成,為一點瑣碎小事而吵吵鬧鬧這值得嗎?」   「花兒,為夫向你賠罪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出去找別的女人了。」   「夫君。」   花娘完全不避閒,勾住秋嵐的脖子,主動地印上了秋嵐的雙唇。秋嵐似乎也拋棄了一切,一邊回吻著花娘,一邊慢慢地把手伸入花娘那誘人聯想的花園深處。   喂,不用這麼誇張吧。   逍遙見狀苦笑一聲,他很快地走出門去,並將門掩好。   「真是一場鬧劇。」逍遙再次苦笑,「其實這兩人還真是絕配,他們為了真情而打破時間俗規,單從這一點出發,兩人已為以後的癡男怨女們開闢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隨即逍遙望著天空長聲一歎:「唉,只是不知道芸芸和彩霞她們如何,眉兒我現在是不需要擔心的,彩霞身份十分特殊,我至今仍搞不清楚,而芸芸則不知被段婉如帶到哪去了。頭疼啊。」   逍遙當下無所事事,於是就在庭院之中四處遊走。   「喂,你聽說了嗎,臥牛原來是被天劍門的人害死的。」   「何止啊,其中還有神刀門一些大的門派呢。」   「喂,你們可不能亂說啊,天劍門和神刀門可是武林正派他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人心難測啊,再說臥牛打造的武器可是天下極品,能得其中一兩件就能灌絕武林,而且我親眼看見天劍門掌門郭劍的貼身寶劍是一把通身黑色的長劍,這把寶劍削鐵如泥,和傳說中的墨劍極為相似。」   「誰都知道墨劍普天之下只有臥牛能打造,天下間墨劍只有三把,其中兩把早就絕跡江湖,他郭劍自然沒有能耐去尋另外兩把,很自然的他只能從臥牛身上下手了。而且我聽說這把墨劍是逍遙浪子打造的第一把劍。」   「天劍門今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是啊,你不是有個表哥在天劍門嗎,快勸他退出來吧,等逍遙浪子前來復仇時,天劍門上下百餘人誰能擋的了他啊。」   「我表哥因為喝酒打人早就被趕出來了,天劍門那個能憋出鳥的鬼地方不留也罷。」   逍遙在牆的另一邊聽得已是怒火沖天,一想起那段時間臥牛對他的無微不至,他突然朝天怒吼一聲:「郭劍,我要你償命!」   只看逍遙一聲暴喝,硬是將兩米多高的牆毀了一片。等灰塵散去,逍遙早已不見人影,只留下一臉驚呆的眾人。   天劍門門下弟子眾多,當晚就有弟子急忙趕往餘杭向郭劍報信。   「爹,您說這可是真的?」此時在天劍門的議事大廳之內,一個面容英俊的年輕男子拿著一封信神色急切地詢問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此人也是俊偉不凡,國子臉,一雙深邃的眼睛顯得是那樣剛毅。而他腰見所配的同黑色寶劍正好表明了他的身份——天劍門門主郭劍。   郭劍點點頭,冷聲哼道:「區區一的逍遙浪子能奈我何,就算他能使御劍之術又如何,哼,只要他敢來,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爹,您可不能小看逍遙啊,這個人不同常人,咱們還是要小心為好。」   「這我自然知道,後天就是武林大會,他逍遙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我怎麼樣。」郭劍頓了頓又道,「你馬上派人通知神刀門門主,要他行事小心一點。」   「是。」   年輕男子走後,郭劍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寶劍,長歎道:「墨劍啊墨劍,真希望主人能早點出關,這樣一來,你就有真正的用武之地了,只要我能成為主人身邊的護國大將,到時候我郭劍將會揚名天下,千秋萬代受世人稱誦。」   再說逍遙盛怒之下,不知該如何發洩,於是一人跑到樹林裡揮起鋼刀混亂劈砍。   「爺爺啊——」   逍遙仰天呼喊,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悲傷都呼喊出來。   「氣動山河!」   逍遙突然感覺到附近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在向他靠近,盛怒中的他不由分說地朝來人揮刀砍去。這一招逍遙本是用在逍遙寬劍之上,而此時卻運用於刀中,刀本就是百家兵器中的霸者,逍遙全力砍去這一勢足以驚天動地,只看逍遙手中的鋼刀幻化成一個閃爍著精光的半月,半月所過之處,樹木全部被斬成兩半,轟然而倒。   「鳳舞動雲霞。」   此時林間傳來了一聲宛如天籟又更勝仙音的女聲,下一刻逍遙看到一個身姿絕妙,美得讓人窒息的臨凡仙子。她長有一張能讓世間所有男人都丟魂的絕妙臉龐,靈光明眸如一汪秋水惹人心蕩,眉若遠山,瑤鼻鋌而玲瓏,再看那兩片薄薄的櫻唇如含晶瑩,誘人至極。女子緊緊地看著如今樣貌平實的逍遙,美眸顧盼之間氣度高華,意態悠然出塵,望去猶如仙子臨凡。   狂風之中,女子身如飄雲,身姿曼妙無比,宛若天成,不可挑剔。   逍遙突然想起李芸芸也會鳳舞動雲霞這招數,當下立即明白女子很有可能是段宛如的弟子,可是逍遙收勢不及,硬著和女子刀劍相擋。一擊下來,刀劍所發出來的撞擊聲如遠山輕鍾一般悠悠忽忽,悠遠而深長。   逍遙眉頭緊皺,身體在半空中急劇下降,眼看著逍遙就要墜地,女子身若輕風一般將逍遙托住,然後慢慢地把逍遙放在地上。   逍遙倒地不起,隨即噴出了好幾口血液。   「唉,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呢,方纔你將勁力全然抑制,導致自己的經脈因此而受損,如此一來你很有可能因此而留下極重的內傷。」   女子的聲音悅耳至極,聽得逍遙如沐春風,神情不禁蕩然。逍遙又咳出一口血,緩道:「不礙事,剛才是我不對,如果不是我貿然出手,事情也不會發生,咳!」   「公子別動,讓馨然為你療傷。」   說著,馨然讓逍遙坐起,一雙綿綿玉手輕輕按在逍遙的身後,只聽伊人氣如香蘭,微聲道:「馨然本是感應著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而來,想不到卻因此傷了公子。幸好我與公子所修煉的真氣本極為相似,這一樣來公子所受的內傷就有望在短時間內痊癒了。」   「事禍全因我而起,怎能讓姑娘你費心呢。」說著,逍遙又咳出一口血,緩道,「我所修煉的乃是集天地之精氣的浩然正氣,只要稍加修養不出一刻鐘便能痊癒,倒是姑娘多慮了。」   「浩然正氣,公子修煉的真是浩然正氣?」   逍遙點點頭,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將心神收入體內慢慢地引導著浩然正氣在自己的體內流動,同時,逍遙又不忘從外界的大自然中吸取一些真氣,以彌補不足之處。   「想不到祖師婆婆遺言中的浩然正氣竟然仍流傳於人間。」馨然見逍遙不肯讓自己幫他療傷,於是自己退到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逍遙。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逍遙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慢慢地睜開眼睛。   「想不到公子的恢復能力竟如此之強。」   「天地之氣本為一體,所收所放不過是來回循環罷了,浩然正氣正是這個原理,我能吸納天地間的所有真氣,便將其收為己有,從而匯聚成體內的浩然正氣。」   逍遙第一眼睜開就看到一張美得離譜的容顏,微風中的馨然顯得那樣恬靜幽雅,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動人,絲毫沒有做作之態,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感慨:世間竟然有女美如斯!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章 秋水仙子(下)     逍遙看著馨然不禁有些癡迷了,面對眼前這個美如天仙的女子逍遙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兩人就是認識一般。   「敢問姑娘,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面呢?」   馨然嫣然一笑,悠然道:「馨然對公子確實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是馨然剛從師門出來,公子可以說是馨然人生在世見過的第一個男子。」   逍遙不禁一愣,突然想道:「莫非姑娘是素女樓的弟子?」   馨然含笑搖頭:「可算是,也算不是。因為馨然的師父乃是素女樓樓主,而馨然卻並非素女樓弟子。」   「此話怎講?」   「馨然自小就被師父收養,一人獨居在聽水小築,師父她也是偶爾來指導我的武藝,所以說馨然亦是亦不是。」   逍遙頷首道:「不知姑娘是否知曉素女樓的確切位置?」   「抱歉,馨然這也是頭一次出聽水小築,所以自是不知素女樓所在何處。」   逍遙剛想說什麼,突然聽到一聲彷彿從天外傳來的風鈴聲。馨然聽到鈴聲臉色變得無比肅穆,她對逍遙抱拳道:「馨然還有些事,告辭了。」   「哎……」   逍遙話沒出口,馨然身如輕煙,悠然而去。   「想不到她的輕功造詣竟已遠超於我,這個世界真是高手如雲啊,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呵,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呱!」逍遙學青蛙怪叫了一下,隨後朗聲長笑,「天劍門和神刀門是吧,你們等著滅門吧。」   說著,逍遙冷笑一聲,幾個起落人已消失在樹林之間。   逍遙出了樹林,前面不遠就是蘇州城了,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外洩,他徒步而行。逍遙剛走到城門口的時候,發現城門口有一個木牌,上面貼了一張告示。   逍遙上前看了一下,發現原來是通緝文,上面寫著通緝採花賊春宵一夢,賞金是十萬兩。   「哇,一個採花賊竟然值十萬兩,官府最近發達啦。」逍遙不禁歎道。   「兄弟,你是從鄉下來的吧。」這時候一個中年男子搭在逍遙的肩頭,笑道,「春宵一夢可是武林第一採花賊,他所採的花可都是明門的千金,而且都是黃花閨女,現在全天下的豪門貴人都在緝捕他呢,十萬兩都已經算少了。我聽說江南王新收的小妾就是被他採了去,讓江南王戴了一頂大綠帽,結果江南王一怒之下賞金五十萬兩要活捉他,發誓要自己親手閹了這個混蛋。」   「這麼說,這個採花賊一定很厲害吧。」   「何止厲害,他簡直可以說成是神了,這個傢伙來去無影,那些捉他的武林高手到現在連他的面都沒見著,只能憑他的聲音捉人。而且聽說那些被他採了的女人都特別護他,就是打死她也問不出什麼線索來。」   「哎,你知道嗎,我聽說素女樓這次為了捉春宵一夢派出了燃燈大師。燃燈大師可素女樓第三大高手,看來這個春宵一夢要玩完了。」   「這種混蛋早該死了。」   逍遙無心再聽下去,擠出人群朝醉風樓走去。   逍遙還沒進醉風樓門口就被人叫住了:「哎,我們這裡不招人了,你回去吧。」   逍遙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並不知道那個人是在跟他說話,於是徑直朝二樓走去。   「站住!」   沒走幾步,他的面前突然衝出了八個身強力壯打手。   逍遙左右看了看,對八人問道:「你們是在跟我說話嗎?」   其中一個大個子站出來狠聲道:「不是跟你說,難道和狗說啊。」   逍遙嘴巴歪了歪,眉頭皺了皺,硬聲道:「有什麼事?」   「什麼事,你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醉風樓。」逍遙不耐煩道。   「知道就好,趁我們還沒動手,你小子馬上給我們滾出去!」   「我腿好好的,幹嘛要用滾的。」   「你……這個傢伙是來砸場的,兄弟們上!」   八個壯漢一哄而上,逍遙冷哼了一聲,右手疾然打出,先將一個壯漢打翻在地,接著連續旋轉半身踢,如輕風掃落葉一般接連將四個壯漢踢飛。另外三個壯漢見逍遙一出手就將自己的兄弟打成這樣哪裡還敢動手,紛紛傻在那裡愣愣地看著逍遙。   逍遙見好就收,拍拍雙手道:「醉風樓不過如此,不留也罷。」   說著,逍遙轉身就走。   「壯士請留步!」   逍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面容俊秀的英俊公子,逍遙一眼就認出他就是剛才叫走岑錦陽的東方書。   逍遙對東方書這種武林公子哥向來都沒有好感,因為一看到東方書逍遙就會想起陽夕,對這類人逍遙向來都是厭惡的。但是處於禮節上逍遙知道自己暫時還不能惹怒他,緩口問道:「這位公子也想上來揍我幾拳嗎?」   「不敢,在下見壯士身手不凡,故起了結交之心。」   哼,純種的野心家,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想稱霸世界的人。這種人見多了,逍遙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當然,這是古代,古代一些像他現在裝扮的這種平實的壯漢一般都是單細胞的,只要施一點小恩小惠,他就會比奴才還奴才地聽從他的命令。正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當然,表面功夫逍遙還是要做的。   「在下平實,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平老兄啊,你怎麼現在才來,來來,咱們先喝一杯。」岑錦陽這時從樓上跳了下來,驚了四座,搖搖晃晃地走到逍遙面前,搭著逍遙的肩膀道,「我真想不通,為什麼我每一樣都比不上東方書,武功不行,喝酒也不行。一看到那些平日裡自以為是天女下凡的女人們像婊子一樣跟在他身後晃悠,我的頭就好像要炸開了一樣,來咱們喝……一杯去。」   「岑兄,你喝醉了。」   說著,東方書也來到岑錦陽身邊,和逍遙一起扶著岑錦陽。東方書被岑錦陽大說了一通竟然面不改色,連眼神都沒變一點,逍遙看在眼裡不禁奇道:難道是我看錯人了?   「我沒喝醉,沒把你灌倒以前我是不會醉的,爺爺的,我乃刀王的親傳弟子,老爹又是唐王座下大將,論家世我哪一點比不上你,只不過武功差你那麼一點點,酒量差你那麼一點,人品也差你那麼一點點,可是為什麼那些女人都不理我,見到我各個都裝成聖女一樣,而見到你則都成了妓院裡賣弄風騷的婊子。」   酒後吐真言,這句話真的沒錯。逍遙沒有阻止岑錦陽,他反而將岑錦陽扶到一邊,讓他和東方書隔一段距離,這樣就給岑錦陽一個能「自由發揮」的空間。   「岑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東方書的臉色有點青,看來他動怒了。   「尊重,我為什麼要尊重你。表面上你道貌昂然,一幅翩翩公子的樣子,可是誰知道你私底下在做什麼。人家春宵一夢是去偷人,而你卻去偷心,你比淫賊還毒啊。」   「夠了!」   這時候,一個妙齡女子如天仙飄然而落,輕如落葉一般毫無聲息地落在東方書身旁。這是一個容貌可和李芸芸相媲美的美麗女子,撇開她那張美麗的臉蛋不說,光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就叫人足以癡迷,酥胸玲瓏而筆挺,巍巍崧崧,叫人不禁想上前狠抓一把。只是此時她滿面怒容,往日本該有的氣質片刻間蕩然無存,憤憤不平地護在東方書身前。   女子櫻桃小嘴一張指著岑錦陽嬌叱道:「岑錦陽,你種人真該死!你明知道自己什麼都比不上東方公子,於是故意喝嘴酒在這裡胡言亂語,詆毀東方公子的名譽。」   「哼,對啊,我無恥,我卑鄙,那他東方書又怎麼樣?你問問他,你問他有沒有做過虧心的事?」岑錦陽見到眼前這個女子時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雖然只是輕微的顫抖,但是逍遙卻看在了眼裡。終於,逍遙明白岑錦陽為什麼會如此憤怒了,唉,又是一個情癡啊。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一章 浴血重生(上)     「我東方書在此對天發誓,如果我曾做出違背良心、傷天害理之事,就讓我不得好死。」   東方書正氣凜然地發過誓以後,岑錦陽卻嗤之以鼻,冷哼道:「怎麼不得好死,難道是精盡人亡?」   「你……」東方書再怎麼好的修養也禁不住岑錦陽這般冷嘲熱諷,他正要發作,卻被身旁那個絕色女子搶先了步。   「岑錦陽,你是個衣冠禽獸,下流無恥之徒!」女子一個照面就接連打了岑錦陽兩個耳光,而岑錦陽也不躲避,任由女子劈頭蓋臉地唾罵。   「司徒姑娘,岑公子是喝醉了,你就別跟他計較了。」這時候秋嵐從樓上急急忙忙地跑下來,秋嵐急忙攔在兩人中間。   「我沒醉,我沒醉!」   逍遙知道岑錦陽再鬧下去,事情一定會變的更僵,於是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把岑錦陽打暈了過去。   「我先送他進房。」   「哦,岑公子的房間在這邊,請跟我來。」秋嵐馬上意會逍遙的意思,連忙在前面帶路。   東方書則搖頭苦笑,轉身走出了醉風樓。   「東方公子,你要去哪裡?」   「哦,我出去散散心。」   一個閃眼東方書人已經沒了影,女子默然而立,傻傻地看著東方書遠去的身影。   東方書走後,花娘才帶著幾個侍女從裡屋走出來,一一對眾人賠罪,花娘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花娘悄聲來到女子身邊,輕拍她的香肩道:「雲姑娘,看待事物要用心靈去體會,有些時候你的眼睛可能會蒙蔽了你的心靈。」   司徒雲聽罷整個人突然顫抖起來,淚光盈盈地看著花娘。   「我也是剛剛才明白,當一個女人真正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會為他犧牲一切,包括她的性命。做為女人,我們首先要守住自己的心扉,我們的心只能對一個男人敞開,儘管那個男人風流成性也好,只要他是真心待你的,那麼我們就該毫不猶豫地把心交給他。但是如果那個男人是人面獸心的禽獸,那麼我們就該早斷早離,另尋一個能托付一生的人。」   司徒雲從花娘的話中聽出了一層含義,她緊緊地抓住花娘的玉手道:「花姐姐,你一定知道東方公子一些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   花娘微微歎了一口氣,對身邊的侍女吩咐了幾句,隨後帶著司徒雲走進了一間很少有人進去的小閣樓。   花娘一走進小閣樓,就長長歎了一口氣,她指著圓桌上一件嶄新的花瓶道:「他知道我喜歡收集花瓶,所以每一次到訪都會送我一個花瓶,但這次卻沒有了。」   司徒雲突然「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花娘,顫聲道:「你……你們……」   「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我丈夫死後,我一人接管了他的醉風樓。那時候我人年輕,姿色不俗,很多宦官之弟常常來我這兒喝酒,希望能同我恩愛一夜。我雖然愛錢,但我卻不下賤,先夫生前帶我不薄,但是因為他患先天頑疾不能近女色,自我嫁入他家到他死去他都未曾碰過我,那段時間我真真正正守了活寡。先夫對我疼愛有嘉,他死後我依然為他守寡五年。」花娘輕輕地撫摸著閣樓中的每一件粘滿塵土的花瓶,歎道,「五年是一段多麼漫長的歲月啊,五年後的某一天,一個年輕的公子突然闖進了我的心扉,是他把我從黑暗帶到陽光地帶,曾經的山盟海誓,讓我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獻給了他。前兩年他每隔兩個月會來看我一次,可是後來他就很少來了,三年後他就再也沒在我的眼中出現。那段時間我幾乎絕望,什麼樣的想法都從我的腦中浮現,我甚至想把醉風樓賣了天涯海角地尋他。可是我想了先夫,那時我羞愧難當決定自刎追尋先夫。就在那個夜晚秋郎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往後的事情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了。」   司徒雲聽罷憤憤不平道:「我早就說了,岑錦陽那混蛋不是人,他是禽獸!」   「不,你弄錯了,不是岑公子,而是東方書。」   「什麼!?」司徒雲驚異萬分地看著花娘,對她而言這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桌上的花瓶是岑錦陽一個月前送給你的啊,那時候我也在場。」   「是啊,當初岑公子把花瓶送給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驚訝,我喜歡收集花瓶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我和岑公子那次是第一次見面。」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   「雲姑娘,我知道你愛東方書很深,可是我想說他可能是一個好情人,但是他絕不是一個好丈夫。女人需要的是一個真真正正能愛你,能給你幸福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風流倜儻、到處粘花惹草的負心漢。」花娘微微歎息一聲,「岑公子愛你很深,表面上他是來看流水姑娘,其實你才是他的真正目標啊。」   「不,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不是,一定不是!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那個人一定不是東方公子。」   「不會錯的,他身上的氣息我是不會辨錯的,這也就是只要東方書在場我就不肯出現原因。」   「啊——」司徒雲尖叫一聲衝出了門外,幾個起落花娘就找不到他了。   「唉,希望她能靜下心來把事情想清楚。」   花娘歎了一口氣,她剛想把閣樓的房門關上,突然間她發現閣樓中竟然多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的背影她是那樣的熟悉。   「東……東方,是你。」   那個人轉過身來,赫然正是東方書。此時東方書正微笑地看著花娘。   「花兒,近些年你過得可好?」   花娘連忙穩住內心的激動,顫抖著嬌軀,咬著朱艷紅唇道:「東方公子,這裡並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出去。」   「花兒,多年不見,你的身體還是那樣突出啊。」東方書臉上依然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東方公子,我現在已是有夫家的人,請你放尊重一點。」花娘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花兒,你為什麼這麼絕情呢,你明知道當初我迫不得已才離開你的,你知道這些年我是多麼想念你,想你的嬌嫩的紅唇,性感而豐腴的身姿……」   「請你出去,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花兒,別這樣好嗎,這些年其實我心裡也不好受,今天我是來接你的,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東方書步步逼近,花娘步步後退,直到退進了角落裡。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叫吧,叫吧,讓你的秋郎也進來看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不,不要過來!」   東方書想再上前一步抱住花娘,眨眼的瞬間,他突然看到一閃刀光,花娘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花娘含恨地看著東方書那張英俊的臉龐:「秋郎對我情深意重,我花娘絕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我早已是殘花敗柳,但是為了秋郎我絕不能再讓任何人糟蹋我的身體,秋郎,花兒再無顏面見你,你的恩情花兒只有來生再報了。」   說著,花娘將匕首鋒利的刀鋒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看著花娘的嬌軀慢慢倒下,東方書輕呼了一口氣,不屑道:「真是個騷貨。」說著,東方書轉身便不見了。   東方書剛離開不久,一個打掃園子的老婦人見從未有人進入的小閣樓竟然被人打開了,出於好奇心她才慢慢地靠近觀看是不是遭賊了。   當老婦人看到花娘的屍體時,不禁大聲呼喊:「不好啦,死人啦!」   逍遙和秋嵐剛剛擺平岑錦陽正要去喝一杯時,逍遙聽到了老婦人呼喊。   「不好,出事了!」   「怎麼了?」   「死人了。」   逍遙和秋嵐聽著聲音來到小閣樓處,老婦人見是秋嵐來了,急忙跑到秋嵐身前,顫聲道:「老爺,不好了,夫人她自盡了!」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二章 浴血重生(下)     「什麼!?」   秋嵐不可置信地抓著老婦人的肩,大聲喊道:「你說什麼?」   逍遙左右看了一下,發現不遠處有個小閣樓門是開著的,「跟我來!」他跟秋嵐說了一聲,就朝小閣樓疾然跑去。   逍遙衝進小閣樓,發現花娘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逍遙先是一愣,接著對秋嵐喊道:「支開所有人,就說花娘只是昏倒了,沒有什麼大礙。」   秋嵐這個時候也相繼跑進小閣樓,此時逍遙已經把花娘抱在一塊乾淨的地板上。   「花兒!」秋嵐不顧一切地衝過來,緊緊地抱著花娘。逍遙長歎了一聲,隨手一甩,運氣把小閣樓的房門關起來。   「趕快把花娘胸口上的衣服撕開,不要碰那把匕首,然後用破布把該遮的地方都遮起來,快,還愣著幹什麼,你難道真想花娘死啊!」   秋嵐聽逍遙這麼一說,料到逍遙一定有辦法讓花娘死而復生,於是急忙照著逍遙說的去做。等秋嵐準備好之後,逍遙沉聲道:「我剛才檢查過她的身體,發現匕首並未刺入她的心臟,她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過去。你現在馬上守住門口,無論誰都不能讓他進來!」   說著,逍遙兩眼暴射出無數精芒,隨著他氣勢的上湧,小閣樓中的器具竟然發出了微微嘶鳴之聲。秋嵐此刻只能相信逍遙,他馬上把小閣樓的門反鎖上,神色無比緊張地看著逍遙。   逍遙首先封住了花娘身上幾個大穴,避免血液再度流失。接著逍遙將體內的浩然正氣全然托出,壓制在自己的右掌之上,這時,秋嵐驚奇地發現逍遙的右掌竟然微泛著白色的光芒,這種光芒看起來是那麼柔和,那麼自然。只看逍遙用左手以極快的速度拔出匕首,同時泛著白光的右手瞬間平按在花娘的傷口之上。   匕首拔出的瞬間,花娘悶哼一聲,接著又昏死過去。秋嵐見花娘還沒死,自然欣喜若狂,心下也放心了不少。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逍遙默念了一句,隨後將自己體內的浩然正氣通過花娘的傷口慢慢地傳入花娘的體內。隨著浩然正氣慢慢地輸入,花娘的身體也漸漸地發生了變化。花娘的面色開始慢慢由蒼白變得紅潤,同時心口起伏也慢慢加速,逐漸平穩。秋嵐見狀高興地歡呼起來,他急忙跑到逍遙身邊,像個得寶的孩子一樣,欣喜萬分地握著花娘的手。   過了一會兒,逍遙已是汗如雨下。等花娘鶯語一聲轉醒過來時,逍遙才慢慢地把手移開,此時花娘胸口上那道被匕首刺出的傷口竟然奇跡般地癒合了。逍遙長長呼了一口氣,笑道:「我說,花娘的尺寸可比我家月眉大多了。」   秋嵐聽不懂逍遙說的話,不禁問道:「什麼尺寸?」   花娘想不到逍遙在這樣的時候還會開這種玩笑,坐起身,雙手緊緊地摀住胸口的緊要部位。俏臉上出現了一抹陀紅,沒好氣地白了逍遙一眼。   「什麼尺寸啊,逍兄在說……哎。」   花娘為了不讓這個尷尬的話題再繼續下去,連忙拉過秋嵐。秋嵐因為失去重心,結果和花娘抱在一起,夫妻倆在地上來回滾了好幾圈。等兩人停下身子,逍遙發現秋嵐的頭已經埋在了花娘那高聳的雲峰之間。逍遙微微一笑,道:「秋兄,你現在終於知道花娘的尺寸有多大了吧。」   秋嵐從花娘的溫香軟玉中抬起頭,吞了吞口水道:「確實夠大,哎呀!」   「死鬼,盡佔人家便宜。」花娘重生之後盡顯媚態,她嘟嘟小嘴,笑語嫣然地嗔了一句。秋嵐見花娘如此可人,魂牽夢繞地吞了吞口水。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忙抱住花娘的嬌軀,對逍遙擠臉笑道:「嘿,朋友妻不可欺,非禮勿視。」   逍遙苦笑著搖搖頭,拿起剛剛丟在一旁的匕首對花娘道:「你不是那種會自尋短見的人,所以我想知道為什麼有人要殺你。」   花娘長長歎了一口氣,接著就要起身。秋嵐連忙脫下自己的上衣披在花娘的身上。此時花娘如一朵嶄然開放的鮮花,嬌艷之中又帶著一股恬靜的氣質,櫻唇如含晶瑩,頸如玉竹修長而美。相比以前,花娘脫胎換骨般地年輕起來,乍眼看去,好似芳齡僅有十七八的豆蔻少女。   「相公,你還記得我前些時候跟你說的那個男人嗎?」花娘重生後聲音也變得好聽了,人也變的溫柔起來。   「難道和他有關?」秋嵐緊張地抓住花娘白嫩的柔荑。   花娘點點頭,道:「想不到他是那種薄情寡意的人,相公,我……。」花娘神色黯然地看著秋嵐,櫻唇輕抿,嬌軀不禁微微顫抖。   秋嵐輕擁著花娘,安慰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以前不是說好了嗎,以後再也不過問以前的事情。我只知道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另一半。『攜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秋嵐能娶你為妻已是三生有幸。」   「相公……」花娘秋水汪汪地看著秋嵐,嗚咽一聲撲進秋嵐的懷中鶯語婉轉,淚濕青衫。   「咳。」逍遙輕咳一聲,對秋嵐道,「事情的發展經過我大概能想像出來,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不知你們能否將實情相告呢。」   「逍兄,你是花兒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秋嵐的好友,輿情輿理都應對你告之實情。」秋嵐頓了頓,歎道,「那人就是東方書。」   「東方書?」逍遙奇道。   秋嵐點點,將花娘摟得更緊了,彷彿怕她一眨眼就會消失似的。   逍遙皺著眉頭在小閣樓裡走了一圈,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香啊,是掛花的香味。」   「掛花?」   「是的,而且當中還夾雜著一股草藥的異味。」   花娘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然道:「對了,他每次出現身上都會散發出蘭花的香味。」   逍遙想了想又道:「我現在問一個比較尷尬的問題,花娘可以選擇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我的問題。」   花娘點點頭。   「以前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吻過他的臉,或者他的唇?」   花娘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但還是搖搖頭。   逍遙長長吁了一口氣,歎道:「頭疼啊,頭疼啊,我以前最討厭就是這種偵探遊戲了。不過現在已經能確定那個人不是東方書了。」   逍遙見花娘和秋嵐一臉驚異和疑惑,再次歎道:「我只能非常抱歉地和你們說,一直活在花娘記憶裡的男人不是東方書,至於他是誰我也不知道。」   花娘張大檀口,神色複雜地看著逍遙。   「很抱歉,這是個不爭的事實。據我所知,那個男人一直都用易容術出現在花娘面前。我剛才所說的草藥的味道就是專門用來易容的草藥。」   「可是逍兄的身上並沒有草藥的味道啊。」   「我的易容之術乃是太古時候的神術和如今的易容術自然不同。」   女人真是水中的動物,聽完逍遙的解釋,花娘已是淚光盈盈,倒在秋嵐的懷中放聲大哭。   「真不明白那混蛋為什麼要易容成東方書的模樣,而且他六年前就易容成東方書,那個時候東方書應該還沒出道吧,這其中定有什麼陰謀。而且,他為什麼要殺花娘呢?」逍遙想著想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逍兄,你怎麼了?」   「小事情,剛剛治療花娘時幾乎耗盡了體內所有的真氣,看來我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了。」說著,逍遙轉過身丟了一句,「在兇手還沒抓到之前你們最好別把事情傳揚出去,那個兇手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再出現,所以你們不用那麼擔心。現在外面已經來了好幾簇人,剩下的就由你們自己解決吧。」說著,逍遙轉身飄然離去。   當逍遙從窗戶躍出時,有三個人將他截了住。   「惡賊哪裡走!」說話的是司徒雲,只看她手中拿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惡狠狠地盯著逍遙。她的旁邊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兩人太陽穴高鼓而起,看來均是內家高手。   「哎,怎麼是你呀。」這時候,流露那張可愛的小臉從司徒雲的身後探出來,甜甜地看著逍遙。   逍遙對流露微微一笑,隨後打了一個呵欠道:「我困了,要找的地方睡覺,借過。」逍遙身體如輕風一般飄蕩而去,與司徒雲擦身而過。   「惡賊,哪裡逃!」等司徒雲回過神逍遙已經到她身後幾米處了,「阿大,阿二快截住他,不能讓他逃了!」   阿大和阿二得到命令馬上揮起大刀朝逍遙砍來。逍遙歎了一口氣,隨手抓起兩塊石頭就朝隨身追來的阿大和阿二砸去。   逍遙並無意傷人,同時他的體內空空如也,真氣所剩無幾,就是他想傷人恐怕也有氣無力了。但逍遙終是逍遙,阿大和阿二被他所丟的石頭阻了一下,慢了一步,使逍遙一個翻身已躍到牆上。   「看來古代聖賢所說不錯,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我真替岑兄感到不值啊。」   「閉上你的狗嘴!」司徒雲將長劍朝逍遙憤然射去。   「不是吧。」逍遙誇張地將身體後仰,恰好躲過了射來的長劍,對司徒雲擠臉笑道,「還差一點點,回去好好練箭術吧。」   「哎,大個子,你要去哪啊。」流露張著水靈清秀的大眼睛道。   「哦,隨便找個地方睡覺,我困了。」說著,逍遙對流露揮了揮手,跳下牆朝城外奔去。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三章 夜半淫賊(上)     逍遙剛走,秋嵐就帶著風華艷麗的花娘從小閣樓裡走出來。當秋嵐將自己編造的謊言對眾人說了之後,眾人將信將疑,不過既然人家不肯說,那他們自然也不好追究,於是當下該散的也就散了。   司徒雲要走的時候,自然把逍遙狠罵了一句:「那個該死的混蛋,下次讓本小姐見到他,非打斷他的狗腿不可!」   「哎。人家可沒惹你哦,好像是你先找上他的吧。」   「你這丫頭片子,我罵他關你什麼事。沒事別在這裡轉悠,有空就多幫你們家小姐多找幾個可靠的男人吧。」   「你……」   「我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流水她是什麼,無非是一個比妓女更高一級的煙樓女子罷了。」   「你……你才是呢,整天圍著東方公子轉悠,人家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敢情就是個賣弄風騷的妓女。」   「死丫頭,你敢罵我是妓女!」說著,司徒雲長劍帶著呼嘯聲朝流露直刺而來,「讓我畫花你的臉,然後再把流水的臉也毀了,看她以後還拿什麼賣弄。」   眼看著流露那張可愛的俏臉就要毀在了司徒雲的長劍之下,一個身影忽然閃至,單手接著住了司徒雲刺來的長劍。   「東方公子!」   東方書面帶著微笑,對司徒雲哂然道:「司徒姑娘,流露姑娘不過是說錯話罷了,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吧。」   司徒雲一看到東方書那絕對迷人的微笑時,整個人的骨頭都鬆了,碩果僅存的雌威都在東方書的微笑中被風吹散了。   「就是,就是。」流露嘟著小嘴哼了一聲,隨後來到花娘身前,笑道,「花姐姐,你越來越好看了,現在就是我們姑娘也沒法和你比呢。」   女人總是愛聽讚美之詞的,她「咯咯」笑了一陣之後,對流露問道:「小露的嘴好甜啊,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姐姐幫忙?」   流露微吐杏舌,笑道:「就知道瞞不姐姐你。」   「說吧,只要姐姐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幫你。」   「那個大個子是不是你們這裡的下人啊?」   「你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花娘笑道。   「哪裡,我這是替我們家小姐問的呢。我們小姐常年在外走動,身旁沒有幾個高手保護怎麼行呢,所以……」   「所以你就想讓人家做你們的護衛。」   「嗯。」流露點著可愛的螓首,然後拉著花娘的玉手嬌依道,「好姐姐,你倒是說嘛,他是不是你們這裡的下人,我上次見到他時,他還在挑水呢。」   花娘想了想道:「他是我們這裡的下人沒錯,不過我無權過問他的去處,你看他武功那麼好就知道了,所以你要是想讓他當你們小姐的護衛,那就得你們小姐親自去請他了。」   「哼,不過是一個市井無賴罷了。」司徒雲冷冷哼了一聲。   「可是,剛才你們三個人都打不過他哦。」   「那是因為我準備得不充分,下次要是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打斷他的狗腿。」   「第二次啦。」流露大聲說道。   「什麼第二次?」   「這是你第二次說要打斷他的腿。」   「哼,我一定會做到的!」   流露抿抿小嘴,笑道:「我這就去跟我們小姐說。」說著,流露高高興興地朝另一個小院走去。   「秋夫人,這裡是否出了命案?」東方書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花娘,他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花娘老是躲著他,只要他在的場合花娘一般都不會出現。他微笑地看著她,眼裡滿是驚奇:想不到她生得如此貌美,怕是與流水不相上下,真羨慕秋兄啊,唉,只是不知她如今身在何處。   「沒……沒有,方才只是一場誤會。」雖然花娘的心結已經解開,但是她還是有點怕面對東方書。   秋嵐看出妻子內心的不安之情,接道:「方纔賤內舊病復發,下人見她暈倒在地,以為出了人命,這才驚呼。」   「如此一來,在下就不打擾各位了。」說著,東方書一個跳躍,人已飄至高牆之上,轉眼間便消失了。   「哎……哼!」司徒雲連和東方書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狠狠地跺了一腳,帶著阿大阿二負氣走人了。   「花兒,你還是先回屋歇息吧,樓裡的事由我擔著呢。」   花娘首次聽話地點點,依偎在秋嵐懷中,呢喃道:「何謂真情,何謂實意,如今我總算知道了。有郎如此,我也知足了。」   秋嵐微笑不語,伴著伊人朝廂房走去。   因為事情來得太快,眾人都沒有仔細去查詢。而且,秋嵐等人似乎都沒發現,有一個重要人物至今都沒有出現,他到底去哪了呢?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但是風波過後有時會興起巨浪。   逍遙出了醉風樓,就朝城外的樹林奔去。逍遙因為實在太累,隨便找了棵大樹的樹幹就跳了上去。盤膝入定調息這一系列動作逍遙十分連貫地完成,隨後不久便進入了無我的境界之中。   其實逍遙算是一個半修真的人,此時他體內的元嬰已經長成十一二歲的模樣了,當元嬰長成與他一模一樣且與他一同成長時,那麼逍遙就已達天人之境,羽化升天不再是難事。近來因為事情繁多,逍遙暫時將修煉拋在了腦後,使自己的修為停滯不前,如今趁著這個機會,逍遙跟著心神飄遊宇內和太虛之間。   逍遙如今的身體就好似一個巨大的磁場,他不停的吸收著天地間的浩然正氣,然後將新吸收的浩然正氣加以引導,把浩然正氣吸納在丹田之中,然後隨著心脈的震動將之同自身的血液混在一起,疏通體內各個淤積的穴位。   經過幾個時辰的調息,逍遙不但完全恢復,功力還更臻進了一步。當他睜開眼睛時,天已經暗了,望著頭頂浩潔的月亮逍遙長長歎了一口氣:「夜已至,人難眠。回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些日子了,這段時間自己做了許多,自然也明白了許多,但是我還是無法放開自己啊。當初聽到天劍門殺害爺爺的陰謀時,憤恨填膺情難禁啊。」   「罷了,隨遇而安吧。爺爺的仇是一定要報的,後天就是武林大會,到時候我再見機動手吧。今晚無事,去故居看看爺爺。」   說著,逍遙縱身而起,人如鬼魅一般,在樹幹之間閃躍著。   臥牛山距蘇州並不遠,以逍遙如今的腳程不過幾刻種而已。   逍遙穿過重重森木,終於看到了仍是一片焦黑的臥牛山。   此時月光灑在山坡之上,疑是地上霜。逍遙吸了一口氣,決定徒步走上山。   走到半路時,逍遙發現周圍有響動,轉首間他看到一個人影閃過,那個人影的形體有些笨拙,想來懷中還抱著一人。   此人懷中抱著一人仍能行走如飛,輕功身法已經到了宗師級的水準,如果他將懷裡人放下,說不定連我也趕不上他。逍遙沉思幾秒,當下決定追上去看個明白。   逍遙追著人影一直來到臥牛那間已被大火燒燬的小居,小居依然如故,看來臥牛死後就再沒有人來這裡打理了。人影抱著人直接進入了礦洞,逍遙原先的鋼刀早就不見了,現在他只能在燒燬的房屋中另找了一把刀,刀身很黑,看不清上面刻著的字,逍遙覺得順手就拿在手中跟在人影身後進了礦洞。   那人看來不是第一次進礦洞,因為礦洞內四通八達,有幾處是天然形成的,就是臥牛自己也沒走過。   人影抱著人直達洞底,他將懷中人放下,點燃了原先就插在洞壁上火把對剛剛落腳的逍遙道:「來者何人?」   「哦,過路的。」逍遙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笑道,「你們繼續,我只是看看。」   「哼,你是我春宵一夢見過最膽大妄為,臉皮最厚的人。」   「呵,能被天下第一淫賊誇獎,小弟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四章 夜半淫賊(下)     「你是誰?」   「這個問題又重複了一遍。」逍遙微微一笑,「我只能說我是另一個淫賊,呵。」   春宵一夢此刻蒙著臉,狠狠瞪了逍遙一眼,狠道:「找死!」   春宵一夢下手毫不留情,他見逍遙樣貌平平,手中拿著一把比他的臉更不起眼的黑刀,心下認為自己只要一兩下功夫就能解決逍遙,於是他第一刀就使上了全力,力求速戰速決。   「哇,說打就打啊。」   春宵一夢對著逍遙當頭一刀劈砍而下毫無花巧,可是他這一刀實而有虛,招中有招,無論逍遙怎麼躲都無法逃出他的攻擊範圍,而且他有可能隨意變招,只要逍遙一閃,接下來迎接逍遙的將會個是更凌厲更強勁的攻擊。   唯一能破此招的方法就是用更霸勁更強力的招數破之。逍遙自然明白這一點,握刀在手,當下猛然提升斗氣,迎頭和春宵一夢對砍。   春宵一夢同逍遙對砍的瞬間,只覺逍遙手中的黑刀重如千斤,只一個照面就將他打退了好幾步。   而逍遙自己也退了一步,站定道:「哎,我說,大家都是同行有話好說嘛。何必動刀動槍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春宵一夢知道逍遙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當下也不想和逍遙硬碰,畢竟保存實力做「正事」才要緊。   「我想做什麼?呵呵,這句話通常是我擄走美人後,她們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想不到如今卻從一個大男人口中說出,呵呵,老兄真不愧是淫賊中的淫賊啊,想必老兄擄走美人次數多了,很自然就學會了她們的口頭禪。」   「廢話少說,你究竟要幹什麼?」   「我要她。」逍遙指著剛剛甦醒過來的女子,臉上露出了淫褻的笑容。   「不行,江湖人講究江湖規矩,她是我先擄來的,所以她是我的。」   「哎哎,這都什麼年代了,老兄你還這麼保守啊。大不了咱們一起上,我上面,你下面,怎麼樣?」   「惡魔,你……你們別……別想碰我!」女子驚恐萬分地看著兩人,嬌小的身體不住地後退,一直退到洞底的巖壁上,嬌弱可憐地縮在牆角里。   逍遙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長像不俗,風姿不錯的女子,歎道:「不會吧,這麼個可人兒竟然是個結巴。可是我怎麼看都不像啊,不會是假裝的吧。」說著,逍遙故意朝女子走去。   「別想乘機佔便宜!」春宵一夢把刀橫早逍遙面前,冷冷地看著逍遙。   逍遙無奈聳聳肩,笑道:「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春宵一夢不領逍遙的情,一副漠然自居的樣子。   「別老擺一副臭架子,這件事是和你有關的。」   「什麼?」   「外面來了十幾個人,而且各個功夫不俗。」   「你不早說!」春宵一夢這才凝聚功力,讓六識通達,當下他也發現有十幾個腳步輕盈且氣息渾厚的人朝山洞跑來。他惡狠狠地看著逍遙,說著就轉身想抱起身後那個受驚的女子。   「哎,逃跑之人可不能帶著人質哦,而且你剛才讓這位姑娘受了驚怕,你已經不再是春宵一夢了。」逍遙突然橫刀擋在了春宵一夢的身前,擺足了架勢不讓春宵一夢上前一步,「老兄別遲疑了,想演春宵一夢這個角色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如果你連命都沒有,以後可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假的?」   「白癡都看得出來,春宵一夢雖是個淫賊,可是他應該是個有良心和道德的淫吧,要不他的媚術極高,把那些擄來的女子搞得團團轉,幾乎都成了他的性奴了。可是老兄你嘛,嘿,沒有這個本錢。所以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吧,做回你自己去。」   假春宵一夢不肯放棄,暴喝一聲,舉刀又砍。   「哎我說,你這是第一天用刀啊,怎麼砍來砍去就這一兩下子,讓你瞧瞧什麼才是刀法吧。」說著,逍遙手中的黑刀如游龍一般上下飄忽而動,逍遙的刀法和他的劍法一樣講究的是心隨意動,要求做到隨心所欲。當黑刀的刀尖接觸到假春宵一夢的刀刃時,黑刀突然轉變了去路,逍遙轉手突然旋轉一刀,將假春宵一夢的招數化解,同時只聽一聲鏗鳴,假春宵一夢手中的刀應聲而落。   假春宵一夢連忙暴退,怔怔地看著逍遙。   「我早告訴你了,隨便不要拿刀,刀可是危險的東西,不小心會傷人的。有空就回家拿把劍玩玩,那東西似乎挺適合你的。」逍遙話中有話,一語道破假春宵一夢不擅使刀,而擅使劍的事實。   「你到底是誰?」   「哎,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是個淫賊啦。」逍遙不緊不慢地調侃著,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哼,原來你就是春宵一夢!」   「你想怎麼說都可以啦,反正嘴是長在你的臉上。」說著,逍遙眉頭一揚,道:「近了,大概還有幾個彎路就要到這裡了。」   「算你狠!」假春宵一夢冷哼一聲,轉身疾速離去。   「後會有期啊。」逍遙對假春宵一夢揚了揚手,隨後轉頭對受驚的女子微微一笑,「哎呀,天色不早了,我得趕快回去睡覺了。」   說著,逍遙腳尖輕點,在女子複雜的目光中身如輕葉一般飄揚而去。   逍遙剛走不久,十幾個身著錦衣的男子匆匆趕至,他們一見到女子無事,方才吐出一口氣,落膝半跪齊聲道:「屬下救架來遲,請公主恕罪!」   「我……我沒事,你們都……都起來吧。」女子雖然有點結巴,但是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動聽,頗有天籟之韻。   「謝殿下!」   女子這才站起身,對帶頭的錦衣男子道:「剛剛……有人救了我,你……你去查一下,看……看看他是……誰?」   「敢問那人面貌如何?」   「很……很普通,嗯,他拿著一把黑……黑色的刀。」   「公主殿下,是不是這把?」   「啊?」女子怎麼也想不到逍遙走的時候竟然把刀像廢物一樣扔在了路上,她慌忙道「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公主殿下,既然那位壯士不肯留名,說明他並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如果我們貿然查詢,倒是違背報恩的初衷了。」   「嗯,那我……我們還是回……回餘杭吧,出來,這麼多天,父王一定急了。」   「是!」   於是在漆黑的夜裡,逍遙一人站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看著這個餘杭公主跟著眾侍衛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之中。   「呵,是要回餘杭嗎,難道她是浙江王的女兒。這一次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   逍遙身影漂移,悠悠地落在臥牛故居的殘垣斷壁上。   望著和黑夜一般焦黑的殘居,逍遙心下大生感慨。他默默地站著,一直站著,彷彿要站整個世紀一般。   「故人去兮,殘居猶在,別時不還,道不盡悲痛淚泣。風起兮,雲雨翻覆,雨落兮,愁人醉兮。」逍遙仰天長歎,望著頭頂潔白的月亮,隨後靜靜地閉上眼,回憶起臥牛的音容笑貌。   「爺爺為人爽朗,你這樣為他傷心難怪,他在九泉之下亦不會安心的。」這時候一宛如天籟仙音般悅耳的女聲從逍遙不遠處傳來。   逍遙依舊閉著眼睛,再歎道:「爺爺的死我終究要付一點責任,當時如果我不出去散心,爺爺也許就不會死了。」   「呵,如果你不去散心,恐怕現在爺爺身邊會多出一個墳來。」   逍遙閉口不言,慢慢地睜開眼睛,轉頭朝站在不遠處一個大岩石上的姬嬋娟望去。此時姬嬋娟卓然而立,在晚風中伊人宛如亭亭嬌兒,在月色的襯托下,她那柔美而泛著嫵媚的臉龐若隱若現,倍添了幾分美感。她的穿著還是那樣大膽,看似嬌弱的身體只用錦布包著,外面再套一件飄揚而透明的紗衣,微風吹起,伊人性感而動人的身軀完全呈現在逍遙面前。   「什麼時候看出我的真實身份。」逍遙淡然道。   「前些時候。」   「呵。」逍遙緩緩呼出一口氣,道,「我還以為自己的易容術能瞞過天下間所有人呢。」   「也許你能瞞過很多人,但是你無法瞞過那些一直都愛著你的女人。女人天生的直覺是非常靈的。」姬嬋娟微吐香蘭,柔聲道,「如果娟兒說自己已經愛上你了,你會相信麼?」   逍遙微微一笑道:「這好比我對天下人宣佈我要做皇帝一般荒謬。」   姬嬋娟似乎早料到逍遙會這樣回答,只見她裸足輕點,如煙雲一般飄逸到逍遙身旁,依偎在逍遙懷裡嬌聲道:「郎君為何如此不相信娟兒呢?」   「不是不相信,是根本就不可能。」逍遙並沒有要推開姬嬋娟的意思,他反而伸出雙手把姬嬋娟抱入懷中,把鼻子湊進她如雲的秀髮間,深聞了一記,道,「香。」   姬嬋娟「咯咯」地嬌笑起來,鶯語嫣然道:「如果爺爺在世看到我們這樣,他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著,姬嬋娟轉過身,讓自己高聳的胸脯貼著逍遙結實而寬闊的胸膛。她把兩個古月從懷中拿出,把其中一個古月掛在了逍遙的脖子上,然後拿著另一個古月對逍遙柔聲道:「替人家戴上好嗎?」   逍遙微微點頭,放開纏著軟玉的手,動作極細而又柔和地把古月戴在了姬嬋娟的玉頸上。   「謝謝你。」姬嬋娟把自己嬌嫩的櫻唇貼上了逍遙那兩片微厚的嘴唇。   唇分。姬嬋娟向後退了幾步,站定道:「因為你打傷了師叔,而且又破壞我們的計劃,師父是不會放過你的,日後你要多加小心了。」   「多謝提醒。」逍遙又恢復了以往的灑脫,對著姬嬋娟道,「也許有一天我會再次把你抱在懷裡,而且不讓你離開,不過現在可能不行。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有很多難以言表的事情。」   逍遙再道:「我曾經對爺爺發過誓,我會讓你幸福,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對全天下人宣佈你是我的妻子。還有,你危險的時候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姬嬋娟面如嬌花,嫵媚動人,她對逍遙微微欠身,隨後化成一朵飄雲飄然而去,丟下一句話:「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五章 流水佳人(上)     逍遙望著姬嬋娟遠去的背影一聲長歎道:「唉,夢難圓,情難斷。只希望你不要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才好。」   逍遙到臥牛的墳頭磕了三個響頭,隨後轉身就下了臥牛山。   等逍遙走到蘇州城外時,天已經大亮了。清晨的風涼爽無比,逍遙看著周圍由少變多的行人,聽著小販們的吆喝聲,心中不免泛起了一種大隱於市的感慨。   古有小隱於世外,大隱於市內,我想大隱於繁華市集的那些隱士們心境一定靜如止水,縱使烽火戰亂亦是不能亂他們的心志,我曾經不也十分嚮往這種超凡脫俗的心境麼?其實無論在哪都一樣,就算是身在江湖,但是我心卻遨遊天下山水之間的美景,在乎伊人眉黛間那一潭秋波,不也是另一種別有的心境麼。   這樣一想,逍遙的心情開朗了許多,同時他更覺得自己彷彿愛上了這個世界。   「大叔,這蓮子怎麼賣?」   「十文錢一斤,很便宜的,小哥你要不?」   逍遙點點頭,笑道:「給我來兩斤吧。」   「好的。」   就這樣,逍遙不知哪起的勁,一人在路邊買了一大堆當地的土特產,隨後他逢人便打招呼,大叔大媽地叫個不停,路人見逍遙面貌平實,為人和氣,也就樂呵呵地同他打招呼。甚至還有幾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邀請逍遙吃碗麵條呢。   當逍遙樂呵呵地把一大堆土特產抱進醉風樓時,可把樓中的僕人嚇了一大跳,那幾個僕人早就從秋嵐的口中得知逍遙是秋嵐好的兄弟,當下不敢怠慢,忙倒茶打塵,服侍入微。   因為秋嵐和花娘還沒起床,所以僕人們就把管事來風給喊醒了。結果來風瞇著小眼睛一直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逍遙。   「我好久沒下廚了,對了,你們廚房在哪,今天所有住房賓客的早飯就由我負責了。」   「可是,平公子,您真的會做飯嗎?」管事來風站在一旁小聲問道。   「笑話,我原本可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家裡又沒有女人,這麼一點活都不會做,哪還能活啊。來風,你帶路吧,再帶幾個人做我下手。」說著,逍遙掄起了袖口,對來風露齒笑道。   來風微微歎了一口氣,擺出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樣子,帶著逍遙來到了後院的廚房。   日上三竿後,醉風樓的賓客們陸續起床,當他們來到前樓準備要吃點早餐時,發現樓中已擺滿了豐盛的食物。眾人一聞香味就讚不絕口了,於是幾個朋友一桌毫不客氣地坐下大口吃喝起來。   東方書和司徒兄妹也坐在二樓品嚐起早點來。   「嗯,今個廚子是不是換人了,今早這些菜的味兒比昨天好多了。」司徒正德細嚼著口中的食物讚道。   「是啊,好久沒吃過地道的蘇州菜了。」東方書現身到現在,司徒雲的視線總是在他的身上游移不停,百看不厭。   東方書也贊同地點點頭,道:「做菜之人看起來還是個用刀的高手。」   「這話從何說起?」   「你們看這太湖銀魚,做菜之人只用了兩招就將他所有魚鱗都切下來,同時魚肚中更是空空如也,如此乾淨利索的刀法在下還是首次遇見。」   司徒雲似乎想起了什麼,整個人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剛想說句話時,岑錦陽搭著逍遙的肩一起走上來。   「怎麼樣,都些可都是我和平老兄做的,夠味吧。」岑錦陽大鬧一場後人看起來卻比前些時候更精神了,他直直地看著東方書,露齒笑道。   「哼,你這種人也會下廚,鬼才信你。」司徒雲沒好氣道。   「哎,司徒姑娘這話可就說錯了,在下可是親眼看見岑兄弟只用兩招快刀就把太湖銀魚的內臟和魚鱗清理乾淨了。」逍遙依然笑呵呵的,那樣子敢情誰見了也生不起氣來。   「咦,司徒公子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太活躍了。」岑錦陽話中有話,眾人聽在耳裡所想不一。   司徒正德選擇沉默,愛理不理地吃著盤中菜。   「我說平兄弟,咱們兩個以後要是退出江湖,就在蘇州開一間大酒樓怎麼樣,憑我們的身手,保管能門庭若市。」   「這主意不錯。」逍遙樂呵呵地笑道,「反正我橫豎沒有什麼事情做,這段時間就留在這裡做廚子吧。」   「大個子,這怎麼行呢。」流露這時候晃著可愛的頭出現在眾人面前,「我們家小姐還要你做她的侍衛呢。」   「我嗎?」逍遙指著自己笑道,「我可沒那個本事,要是殺豬殺雞,我還可以,至於殺人我可不會。」   「哎,哎,你還真是個死腦筋哎,小姐是要你做她的侍衛,又沒要你去殺人,誰說做侍衛就要殺人了?」流露見逍遙面露遲疑,連忙拉著逍遙的手,嬌嗲道,「好嘛,好嘛,你就答應小姐吧,而且小姐給的俸祿可是很高的哦。」   逍遙向岑錦陽投去求救的目光。   誰知道岑錦陽卻把目光鎖定在一個身姿曼妙,體態輕盈,宛如流水一般嬌柔的絕色女子身上。女子貌若嬌花,眉黛之間一汪秋水靈靈動動,讓人見了不禁心蕩漣漪。   逍遙對流水只是稍稍看一眼,隨後對流露道:「能不能讓我再考慮幾天。」   「不行,小姐等一下就要起程去餘杭了,你現在就要決定。」   這時候岑錦連忙湊到逍遙身旁,擠臉笑道:「平兄如若不去,就讓在下代勞吧。」   看著岑錦陽一臉興奮彷彿撿到寶的樣子,逍遙苦笑一聲,道,「我看我還是答應吧,而且我也想去餘杭看看,聽說那裡的風景很好。」   岑錦陽見逍遙答應,忙對流露笑道:「小露姐姐,你說我能不能同你們一起去餘杭啊。」   「哎,你怎麼能叫人家姐姐呢,都把人家叫老了。」   岑錦陽一著可是拍在了馬腿上,他見流露面露不滿,於是忙改道:「哎,瞧我這張臭嘴。應該叫小露妹妹才是,小露妹妹長得這麼美麗又好看,怎麼會老呢。」   流露嬌哼一聲不去理會岑錦陽,她趁逍遙不注意的時候踮著小腳在逍遙的臉頰親了一口,嬌聲道:「就知道大個子最好了。」   因為這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流水吸引住了,所以看到流露親逍遙的人只有岑錦陽。等到流露走到流水身邊報喜時,岑錦陽挨著逍遙的肩膀擠臉笑道:「看不出你這個人還挺有一手的嘛,這麼乖巧可愛的姑娘都被你騙到手了。」   逍遙則在岑錦陽的背後捅了一拳,笑道:「這可是純潔男女關係。」   岑錦陽睜大著眼睛,訝異地看著逍遙,隨後重重拍著逍遙的肩膀道:「終於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候流水帶著流露輕然走到逍遙二人面前,對逍遙欠身道:「流水在這裡謝過平公子了。」流水的聲音只能用美來形容,很美,她每一句話彷彿不是說出來,而是用音階唱出來一般動聽悅耳。   「哎,流水姑娘言重了。我不過是個鄉下人,沒見過世面,這次出來只是想看看世界的繁華,能做姑娘的侍衛才是我的榮幸啊。」   「就是,就是,他鄉下人不懂事,所以以後大事就由我扛著,小事由他處理好了。」   「哎,我家小姐可沒說要你當侍衛。」   「這個,這個,嘿,我和平實是好兄弟,他去哪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要跟著照應他。」   「只怕有人是看著碗裡想著鍋裡吧。」司徒雲在一旁潑了岑錦陽一身冷水。   「岑公子乃是刀王的傳人,小女子自問請不起……」   岑錦陽連忙握住流水的手,笑道:「請得起,一定請得起的。」   流水連忙抽回手,面色不和道:「岑公子,請自重。」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意的。」岑錦陽一時衝動,忙為自己解釋。   「那就是故意的嘍。」又是司徒雲。   「請問姑娘什麼時候動身?」逍遙忙把岑錦陽拉到一旁,躬身道。   「一個時辰後便要動身了,不知道平公子是否有要事在身?」流水臉色稍稍轉和,微笑地看著逍遙。   「哪有,他可是清閒得很啊,要不然也不會一大早就把我拉下廚房了。哦!」逍遙用肘撞了一下岑錦陽,忙笑道:「姑娘只有兩人嗎?」   流水輕搖螓首頭,神色黯然道:「還有幾個侍女,不過她們都是在途中招來的。在這世上,我就只有小露一個親人了。」   「流水姑娘,不如同在下一起上路吧。」東方書對著流水微微一笑,道不盡的風情在其中。   「這傢伙又在耍寶了,我見了就難受,哼,偽君子!」岑錦陽傳音入逍遙耳中,將東方書罵了幾十遍。   「這叫嫉妒,你知道嗎。」逍遙同樣傳音回道。   「一世人,兩兄弟,咱們可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你怎麼能幫外人。」   「哎,我什麼時候是你兄弟了,還有,別說那麼噁心的話,什麼穿同一條褲子。」   「嘿嘿,都一樣嘛。反正你我長像都比不上東方書,所以自然就成統一戰線了。」   「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想和東方書比,這傢伙武功高出我很多,而且我又沒家世,無論從哪個方面講我都比不上他。」   「那我們就要奮鬥啊,我們不是都有著共同的目標嗎,流露是你的,而流水則是我的。」   「你有沒有鏡子?」   「幹什麼?」   「照照你這豬頭樣。」說著,逍遙哈哈一笑,隨後轉身就往後院跑,而岑錦陽則揮拳就追。   「流水姑娘,既然有東方公子護架,我看就不用我這個老粗了。我先行一步,咱們餘杭再見吧。」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六章 流水佳人(下)     逍遙沒給流水留住他的機會,轉身跑出了醉風樓。   岑錦陽聽到逍遙說不和流水一同去餘杭也就沒再追他了,憤然站著,狠狠地看著站在遠處的逍遙。   逍遙見岑錦陽如此,微微一笑,傳音入他耳道:「岑兄,小弟我實在不想淌混水,而且小弟生性放蕩,不想居人之下,受人束縛,所以這番實在無法幫你。告辭了。」   岑錦陽同樣傳音入逍遙之耳,大笑道:「男兒且行於天地之間,怎能讓一個女人束縛,你我雖未八拜,卻也算是朋友,平兄一路保重,咱們餘杭再見。」   逍遙朝著岑錦陽點點頭,隨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可能是因為武林大會即將舉行,一路走來逍遙倒是見到了很多手拿武器的武林人士。他們神色不一,有一些人行色匆匆,有一些人則談笑風聲。逍遙走的是官道,並沒有騎馬,他似乎另有打算。   到了中午,逍遙走進一家管道旁的客棧。   「小二,來壺酒。」此時,店內已是人頭贊動,人聲鼎沸。逍遙搶先坐一個空位子上,對正在鄰桌倒茶的店小二喊道。   「哎,來啦!」   與逍遙對坐的是一個頭戴斗笠,身著蓑衣的怪異男子。不,確切地說,人們無法看清他的面貌,只能依稀猜測他是個男人,因為人們相信女人是不會這身打扮的。   人們似乎都不想與他同坐,只有逍遙冒冒失失地坐了下來。   逍遙起先則是皺了皺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來。對男子笑道:「朋友,同在異鄉為異客,我叫平實,交個朋友如何?」   男子看都沒看逍遙一眼,繼續吃著盤中菜,碗中飯。逍遙聳聳肩,大覺沒趣。   吃完飯,逍遙休息一刻便上路了,沒走多久,逍遙與那蓑衣男子不期而遇。其實逍遙從他的呼吸頻率還有一股極淡女子幽香得知他是個女性,因為好奇逍遙才跟她打招呼,誰知道這個人似乎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敵意,連逍遙這瓶「萬金油」也不例外。   這一下,逍遙可學乖了,他可不想再碰一次釘子。於是逍遙故意放慢腳步,晃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後。   逍遙跟著她走了一段路,突然她疾然轉身,手中長劍一聲清鳴,化成一道銀光刺向逍遙。   逍遙「哇」了一聲,身體飄移,輕鬆躲過。   「喂,你幹什麼,我似乎和你無仇無怨吧。」   「你幹什麼跟著我。」她這一說話就路餡了。   逍遙定定地著看著她那壓著低低的斗笠,用力地吐出兩個字:「順路!」   「哼,我告訴你,你別想打我的主意,不然我定不會放過你!」   「玩笑開大了,我打你主意幹什麼,你又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切,戴著這麼一個大斗笠,還不讓人看你的臉,連走路都不准別人跟在你身後,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你是個醜陋不堪的女人。」   「你……你找死!」女子嬌叱一聲,長劍再抖出數朵劍花,隨著女子身體的移動毫無殺傷力地對著逍遙亂刺亂砍。   逍遙躲閃地非常輕鬆,只聽「叮」的一聲,逍遙已用兩指將女子刺來的長劍穩穩截住。逍遙呵呵一笑道:「這招叫靈犀一指。」   無論女子多使勁,長劍依然夾在逍遙的兩指之間,穩如泰山。   接著,女子的動作讓逍遙大吃了一驚,另外,還讓逍遙大感頭疼,暗呼以後自己千萬不要多管閒事。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嗯?」逍遙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眼看著女子摘下斗笠,對著逍遙叩了三個響頭。等逍遙意識到事情不對時已經晚了,女子已經脫下蓑衣,露出一身性感而動人嬌軀口口聲聲地叫逍遙師父。   逍遙將長劍插入土中,一個後空翻飛了老遠,停在了後邊遠處的樹幹上。   「我說,這位美麗動人的外族姑娘,你這拜師儀式是不是太唐突了,我還沒答應要收你為徒呢。」   這時候逍遙才仔細地觀察女子的容貌和身段。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且性感的混血兒,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衣。皮衣看起來很薄,將她的完全身材完全地體現出來,但是沒有護身鬥氣的她竟然似乎沒有覺得寒冷,對此逍遙覺得很奇怪。   之所以叫她混血兒是因為逍遙見她的頭髮是金黃色的,眼睛也是碧藍色的,不過臉型和皮膚都和中原人士差不多,就是身高比一般女子高出很多。   「你已經是我的師父了,所以以後你要教我很多武功。」她倒是講著一句很流利的漢語。   「開玩笑,你這可是強逼啊。而且我又沒有什麼功夫要教給你。」   「剛剛那什麼靈犀一指不就是麼。」女子用兩指夾住插在土中的長劍,她將長劍緩緩拔出,對逍遙道,「你看,這招就是是靈犀一指。」   「噗,啊哈哈哈!」逍遙靠在樹幹上狂聲大笑,「有沒有搞錯,這就叫靈犀一指,哈哈,陸小鳳見了以後不知會多傷心呢。」   「師父,你笑什麼?」   「別叫我師父。」逍遙突然扳正臉,嚴聲道。   「師父!」女子很倔強,她硬是對著逍遙下跪,兩眼射出堅毅的眼神。   「唉,真是任性。」逍遙歎了一口氣,隨後腳尖輕點,如一陣風般來到女子的身邊,用一股軟勁將女子托起,並將臨走前長孫林交給他的令牌放在她的手裡輕聲道,「中原武林高手宗師很多,你拿著這個令牌去長孫世家找長孫林,他會幫你的,長孫世家是在……」   「不,你是師父,別人不是。」   女子將令牌又放回逍遙手中,目光堅定地看著逍遙。   逍遙呼出一口氣,道:「那算了。」一個閃身逍遙已不見了人影。   「師父!師父,你在哪!」女子發現逍遙突然不見了,急忙四處尋找,可是卻什麼也沒發現,「師父一定是個高人,他這般厲害肯定是中原武林的盟主,對,他一定是的,我這就去餘杭找他。」女子急忙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朝餘杭快速跑去。   逍遙施展疾速身法在樹林中穿梭,等他知道自己已經遠遠地將那個女子甩在身後,這才吁出一口氣,歎道:「真是個怪事,怎麼會有人這樣拜師的,無緣無故就叩了三個響頭,唉,頭疼啊,這樣一來要她不叫我師父也難了。」   「哎,算了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去喝一杯酒再說。」   大概傍晚時分,逍遙已經來到杭州城外。此時杭州處處可見手握刀劍的武林人士,逍遙覺得自己兩手空空甚是寂寞,於是大步邁進一家鐵匠鋪。   「老闆,借你的錘煉室一用。」逍遙將五十兩扔到店老闆的懷中。   「客官,您這是……」   「哦,我自己想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所以借你的錘煉室一用。哎,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在一旁加個火就行了。」   兩個時辰後,逍遙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扛著一把長約一米六,寬四十五厘米的無刃長刀大搖大擺地走出鐵匠鋪。   而鐵匠鋪的老闆則看著逍遙的背影喃喃自語:「受益菲淺,受益菲淺啊。」   逍遙見天色已晚,於是扛著大刀走進一家客棧。   客棧中所有人都被逍遙肩上這一把大刀給唬住了,有幾個壯漢不禁喊道:「乖乖,這把刀真是他娘的大啊。」   這時候逍遙已經換上了一件較為乾淨且昂貴的衣服,他臉上帶著微笑,對著急忙跑來的店小二道:「一間上房。」   「好勒,客官請隨小的上樓。」在眾人的異樣目光中逍遙大步朝前走去。   「喂,你們快出去看啊,外面來了一個金髮的蠻夷,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大美人哦。」   金髮美人?不會吧。逍遙暗歎一聲。   「快,外面好像打起來了。」   果然,逍遙聽到了女子的嬌叱聲,和幾個男子的調笑聲。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呦,這妞還挺辣的。」   「辣才夠味嘛,她身上的衣服比春花樓裡的姑娘還少,擺明了是出來勾引二皇子的。」   「哈哈,說的對,這種妞在床上一定很有味道,來,你們四個一起上,抓住了,回去重重有賞。」   「是!」一聲齊喝,四個壯漢拳聲呼呼地朝女子的嬌軀打去。   「哎,輕一點,千萬別打傷了。」   那女子不過學了一點皮毛功夫,而這四個壯漢看起來功夫不俗,四個人配合地十分默契,一功一守,滴水不漏。   女子揮起長劍胡亂刺砍,非但毫無作用,還使得自己體力大降,最後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了。   「好,就是現在,你們給我捉住她!」   「都給我停手!」   這時候,一個氣宇軒昂的高大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他的身後跟著一隊軍容整齊身著戰甲的衛兵。   「大哥。」那個公子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畏畏縮縮地走到男子面前。   「我警告你多少次,做人要有做人的樣子,做男人更要有做男人的氣勢!」男子威而不怒,言語中盡現王王者風範。   「大哥,我知錯了。」   「來人,請二皇子回宮。除了四雄以外,其他人全部帶到刑部,從嚴處理,一切後果由我擔當。」   「是!」   男子這才走到體力不支的女子面前,面帶微笑道:「在下管束不周,讓姑娘受驚了。」   女子搖搖螓首道:「沒事。」說著,女子轉身就走。   男子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對身後一干衛兵道:「你們繼續巡邏,我去喝杯酒暖暖身子。」隨後,男子轉身走進了逍遙所在的酒樓。   「太子殿下,那個姑娘昏倒了!」男子剛坐下來,一個衛兵急忙跑來對男子說道。   「快帶我去。」   逍遙一直站在樓梯上,他本來想出手幫女子的,卻被那個太子搶先了一步,於是聳肩道:「這個太子為人正直,確實是個好男人,嗯,他們兩人看起來也挺配,這樣一來,她應該不會再纏著要我教他武功了。」   說著,逍遙轉身上了樓。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七章 奼女萍萍(上)     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事準則,逍遙一進入自己的房間就再沒出來過,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逍遙才叫來店小二把剛才外面發生的事情問了一遍。   店小二告訴逍遙,說那金髮女子最後被太子帶進了宮中。   「好了,這是給你的賞錢。」   「謝謝大爺。」   店小二拿著一兩銀子滿心歡喜地下樓後,逍遙打了一個呵欠,慢悠悠地走到窗台旁,倚欄望月。   「月亮啊,你那純潔又清雅的臉蛋,他媽的真圓。」   逍遙正在沉思時,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這麼一句野性的詩句。   「月亮啊,一想起你的美麗無暇,我全身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逍遙聽完不禁拍欄讚道:「好,這一句真是絕了。」   「嘿嘿,多謝誇獎。」   這時候,一個人影閃入逍遙所在的房間中,來人轉過身赫然是岑錦陽。   「岑兄,這兩句詩有沒有對某家姑娘小姐念過。」逍遙笑問道。   「有啊,怎麼沒有,你不知道啊,三個月前我和司徒雲關係本是極好的,那時候東方書沒有出現,我們兩人結伴而行,泛舟於太湖之上,那時候不知道多幸福呢。一天晚上我頂頭頂的月亮,來到她的窗下念起這剛才那兩句詩,結果被她潑了一盆水。」   「我敢打賭,那盆一定是洗腳水。」逍遙突然道。   「你怎麼知道?」   「蒙的。」   岑錦陽垂下頭,頹廢道:「那以後她就再也不理我了。你不知道啊,這兩句詩其實是當年我師父追求我師娘時用的,我師娘聽完我師父念第一句詩就把繡花手帕從樓上拋了下來,等我師父念第二句的時候我師娘整個人都跳下來了。」   「不會吧。」   「不過,我師娘掉下來的時候突然喊了一種動物的名字——」   「老鼠。」兩人齊聲道。   「我說,你怎麼都知道啊。」岑錦陽詫異地看著逍遙,「莫非你也是刀王谷的弟子?」   逍遙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師娘那繡花手帕上一定寫著罵你師父的話。當你師父念第二句詩的時候,你師娘一定暴跳如雷,四處尋找著能把你師父趕走的東西,結果找著了老鼠,自己卻跳到了你師父的懷裡,再然後呢,你師父就霸王硬上弓了,等生米煮成熟飯以後,你師娘也只能嫁給你師父了。」   「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師父都是這樣教我們的,說這兩句詩非常有用,可結果呢,唉,不說了,一說我頭就疼。來,咱們喝杯酒吧。」   「瞧你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你又被人唾棄了,借酒消愁可不是個好辦法。」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我出來已經有半年了,當初曾對師父誇下海口說要找個美女回去,可是現在連個人影也沒有。」   「你不是在追求流水嗎?」   「甭提了,人家對我壓根就不起一丁點興趣,這一路走來都是坐在馬車裡,我只有吃飯的時候難得看她一眼。」岑錦陽往肚裡猛灌下一口酒後,這才發現逍遙擱在床旁的大刀,「這把刀好別緻啊,你什麼時候得到的。」   岑錦陽拿在手裡揮動了幾下,又道:「刀這麼大運用起來頗為吃力,你不是要扛著這傢伙去參加武林大會吧?」   逍遙並沒有回答岑錦陽的問題,反倒是在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怎麼了?」岑錦陽放下刀,走到逍遙身旁。   「嘿,咱們去做一次探花怎麼樣?」   「啊?」   逍遙看著岑錦陽極度吃驚的樣子,聳肩笑道:「剛才有幾伙閒人在別人家的屋頂上走來走去,我見了心裡直癢癢。」   「反正我也閒著,行是行,可是沒地方去啊,一般人家的姑娘我可看不上。」   「聽說杭州有個芙蓉樓很有名,咱們去那裡瞧瞧。」   「在去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岑錦陽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酒,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逍遙,「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不就是我嗎?」   「你還真當我是白癡啊,第一次見到你以為你是個打雜的下人;第二次見到你,你卻和幾個夥計過招,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不過我也沒多深想;現在呢,你身著錦衣,肩扛大刀,儼然一派高手風範。我當你是朋友,也不想過問你的一些事情,但是你總得告訴你的真實身份吧。」   逍遙攤攤手,聳肩道:「其實你不用這麼在意,我不過就是一個江湖新人罷了,我真名叫逍遙,呵。」   「逍遙?」岑錦陽仔細地打量了逍遙一遍,歎氣道,「你又把我當候耍。」   「你不信我就沒有辦法嘍,走吧走吧,等時機成熟後你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有同一志向,你不是說咱們是同一條戰線的朋友麼?」   「好,就你這一句話,我岑錦陽交定你這個朋友了!」說著,岑錦陽隨後拋給逍遙一個盛滿酒的酒杯,逍遙穩穩接住,兩人笑而暢飲。   芙蓉樓位處西子湖畔,周圍並沒有房屋,只有楊柳遮避,沒有改裝的逍遙二人如黑夜中的精靈一般,化一陣清風悄悄地落在了芙蓉樓的屋頂上。   「芙蓉樓一共有三層,看樣子裡面房間一定很多,咱們不妨一間一間地找過去。」   「找什麼?」   「哦,說漏嘴了。嘿,我有個相好在這裡,當然是來找她啦。」   「去,鬼才相信你有相好在這裡。這樣吧,咱們分頭行事,我想進去喝喝花酒,反正不能白來,你要找就自己找吧,我可不想當吊燈。」   逍遙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們來不及碰頭,那就回客棧等候對方。」   「行。」岑錦陽話一出口,人就沒影了。   「這傢伙。」逍遙笑罵一句,隨後從輕聲來到了一個窗戶旁。   「小姐,事情進展地很順利,如果途中不出差錯的話,明天你就可以見到劉元進。」   「劉元進乃是浙江之王,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復國便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逍遙聽到兩女的聲音時,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逍遙用手指捅破窗紙,果然看到了萍萍那張好似蘋果一般可愛的俏臉,紫茹則是背著逍遙,所以逍遙看不清她的樣貌。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婦人的聲音:「姑娘,兵部侍郎張大人已經來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萍萍應了一聲。   「萍兒,委屈你了。」紫茹幽幽歎了一口氣。   「小姐,這是萍兒應該做的。萍兒的命是小姐救的,為了能幫小姐復國,萍兒什麼都願意付出。」   「唉。」紫茹再次歎息,兩眼凝視依舊纏在手上的面紗,「要是他在多好啊。」   「小姐,他如今名震江湖,我們何不找他去呢,以他的能力,要幫我們復國並不是難事啊。」   「冥冥之中一切都由上天注定,這不是我們能更改的。而且,就算我們找到他,他會不會幫我們還是一個問題。」   「小姐,萍兒相信逍遙公子不是那種人。」   「姑娘,可不要讓張大人等急了啊。」門外又響起了那個婦人的聲音。   「哎,我就來。」   「萍兒,你先去吧。」   萍兒點點頭,對紫茹欠身道:「萍兒今晚可能不回來了,小姐還是早點歇息吧。」說完,萍兒抿著櫻桃小嘴推門離去。紫茹看著萍兒離去,幽歎道:「娘呵,路途千萬險阻,茹兒只能竭盡全力了。」   逍遙本想進去看紫茹的,但是突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趕緊離開,去尋找萍兒的蹤跡。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八章 奼女萍萍(下)     等逍遙找到萍萍時,她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瘦弱露骨的中年男子,原本端做在大堂之外看上去道貌昂然的中年男子一見到萍萍立刻就露出了詭異淫褻的笑容。他沒和萍萍多說幾句就急拉著萍萍進入了三樓的一間廂房中。   逍遙沉吟一聲,終於明白紫茹是如何在這裡安身的了,原來她以犧牲萍萍美色為代價從而結識朝中官員,以達到入宮晉見皇帝的目的。一想到萍萍那可愛的女孩在別人的淫威下受盡屈辱,逍遙不由得心冒怒火。   經過上次的反思,逍遙的抑制力強了許多,暫時他還不會公然衝進去把那個什麼尚書一腳踢到西湖裡。逍遙暗哼一聲,隨即展開上乘身法,輕輕推開窗戶,身如飄風一般進入了廂房之中,同時腳足輕點,一個騰空翻身上了木樑。   「萍萍姑娘,你可真是想死我啦,春宵一刻值千金,來吧,別再磨蹭了。」   中年男子在萍萍身上毛手毛腳,大佔便宜。萍萍先是倒了一杯酒,隨後嗲聲嬌依道:「尚書大人,您先喝了這杯酒吧,酒能暖身啊。」   「好好,我喝,我喝,美人兒倒的酒我豈有不喝之理啊。」中年男子一口就把杯中酒灌入肚中。   「哎,風怎麼把窗戶打了呀,我去把窗戶關起來。」   看著萍萍嬌柔而嫵媚的身姿,中年男子不禁目色迷離起來,他只覺得自己體內突然燃起了一團烈火,五官這時變得極其遲鈍,他只能依稀地看清萍萍嬌媚無比的身姿。   「萍萍,快來,我受不了了。」   「是,人家這就來。」   這時候,一個溫香軟玉投入了中年男子的懷中,那中年男子突然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動用雙手竟將女子身上的衣裳一片一片地撕下來。然後,隨著那女子的一聲嬌呼,中年男子的下身長驅直入,引來了陣陣粗喘嬌啼。   而這時木樑之上卻早已沒了逍遙的影子,逍遙是追著一個人去了。   西湖月色朦朧而美,月光泛在湖水之上,粼粼動動。此時,一個柔弱嬌軀站在楊柳風之中,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多添了一份無暇和潔淨。   逍遙慢慢地落在了女子身後,定定地看著她。   「公子是否認為奴家下賤無恥呢?」女子沒有回頭,依然看著湖中粼粼月光。晚風輕輕吹拂著她如絲一般的髮梢,留下了一個動人無比的畫面。   逍遙微微輕歎,吟道:「吳妖小玉飛作煙,越艷西施化為土,自古紅顏多薄命,薄命卻因是紅顏。」   女子聽罷身體微微顫抖,她突然轉過身,茫然無措地看著逍遙:「你,你……」   這時候,逍遙已經恢復了自己原來的面貌,他微笑地看著萍萍,淡然道:「如果今晚你不用掉包計,那麼這個尚書如今已經去陰曹地府見閻羅王了。」   「公子,你怎麼來杭州了。」萍萍一見是逍遙,芳心是又驚又喜,心情激動難平的她差一點就失控而撲入逍遙的懷中。   「過來看看我的兩個未婚妻如今生活地怎麼樣了。」逍遙的聲音恬淡而岑靜,給人一種古井無波的玄妙之感。   「公子,我……我不配。」   逍遙哂然笑道:「為什麼你們都喜歡說這句話呢,這些話我都已經聽過好幾遍了。」   「公子,我不過是一個賤奴,你無須如此。小姐日夜都在思念公子的到來,我想公子還是早點去見小姐吧,如今小姐非常需要公子。」   「需要我幫她見皇帝,讓她成為皇妃麼?」逍遙冷笑道。   萍萍略一沉吟,細聲道:「其實公子誤會小姐了。」   「誤會,我親耳聽到你們談話,難道我自己會騙自己?」   「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萍萍頓了頓,又道,「而是小姐乃是皇上的親女兒啊。」   逍遙吃了一驚,隨後壓下心中的漣漪,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年少時曾經因受傷而留在一戶農家養傷……」   逍遙一邊聽萍萍講著前程往事,一邊在心裡念叨:這些故事也太老套了,怎麼都是某男受傷,某女治療,然後某男某女私定終身,隨後某男因為某種原因而離開,而某女則苦苦地在那裡等候。最後因為戰爭的緣故,某女被迫遷徙,然後某男縱使再三派人尋找也沒找到。等某女生下了某男的孩子後,她也撒手人間,於是他們的孩子便從此踏上了尋父的坎坷道路。   萍萍說的故事和逍遙想的大致都一樣,看著逍遙若有所思的神情,萍萍突然對逍遙下跪,淒聲道:「公子,萍萍求求你,求你去見小姐吧,現在只有你才能救小姐了。」   逍遙連忙上前把萍萍扶起來,輕摟著玉人道:「紫茹有沒有他爹留下來的信物,比如玉珮什麼的。」   「有,小姐身上有皇上留下的一個玉鐲,那是當年皇上送給夫人的定情信物。」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多了。這樣吧,明天是武林大會,劉元進也是出自武林,明天他一定會到場助興,到那時我就把玉鐲拿給皇帝,把事情原委跟他說一遍。」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小姐那裡拿玉鐲。」   「不忙,現在月色正濃,你陪我走走吧,這些日子來你受的苦也不少了。」   「可是公子……」逍遙用手摀住萍萍地櫻桃小口,隨後抬頭望著頭頂的圓月道,「月如鏡,月光渙渙照伊人,伊人如夢,曉晨風。我以前就說過,我會在一年之後用八抬大轎迎接你和紫茹,現在時間未到,所以我不會去見她,你也別跟她說我來了,就說你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   「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呢,其實小姐念你念得很苦啊。」   「說白了就是我無法原諒她,她竟然讓你用自己的身體去贏得那些官員的歡心,如果我不是念在往日舊情,說不準我現在就會帶著你離開,讓她自己去應付一切。」   「不要!」萍萍忙撲進逍遙懷中,哀聲道,「求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其實小姐也有她的苦衷啊。」   逍遙再次制止萍萍,他摟著玉人,緩聲歎道:「這些我都知道,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出手幫她。時候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當逍遙無聲息地回到客棧時,岑錦陽還沒回來,逍遙暗道他現在可能已經抱著某個美人兒進入了夢鄉,於是聳肩一笑,隨後自己打坐調息去了。至此逍遙仍沒有見過紫茹的真正面目,一來他因為萍萍的事賭氣不想見她,二來覺得現在見面也不太好,畢竟他是來找李芸芸的,反正現在只要紫茹和萍萍安然無事他也放心了。   打坐調息也是逍遙休息養神的一種方法,而且效果比睡眠更好。逍遙在神遊太虛時,他的精神是清醒的,不過這種清醒和白天的那種清醒略有不同,這時的逍遙只有靈台一片清明,周圍所發生了事他都瞭如指掌,只是這時候逍遙就如同一尊塑像,他不能動,除非有人提著刀橫在他的脖子上。   第二天,早起的雄雞站在高處報曉,太陽終於露出了半邊笑臉。   這時候逍遙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將手微微敞開伸了一個懶腰:「呵,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逍遙醒來發現岑錦陽並沒有回來,他抬頭見天色不晚,於是聳聳肩洗把臉下樓吃早點去了。逍遙扛著那把大刀剛下樓,收拾房間的店小二就打開了房間的門,店小二在擦洗桌子的時候發現桌子底下有一張紙。紙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劉三小姐落難,小弟出手義幫,平兄見信請來城外望風亭。」   「這紙上寫著什麼啊,字寫得像蚯蚓一樣,歪歪扭扭的,看也看不清楚。」說完,店小二當場就把信隨手扔進了裝垃圾的竹簍裡。其實這也不能怪岑錦陽,而是因為這店小二本身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卻喜歡對別人吹噓說他以前是個讀書人,這樣一來這個自作聰明的店小二自然就把紙扔進了垃圾桶裡。   當然,如果逍遙看到紙上岑錦陽留下的字跡,那麼逍遙馬上會趕去望風亭,同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也不會被紫茹二女耍得團團轉。   這是後話,以後再提。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三十九章 情迷逍遙(上)     吃完早點,逍遙見岑錦陽還沒有回來,歎了一口氣,隨後扛著大刀趕赴武林大會去了。   武林大會在杭州城郊外召開,逍遙晚了一步,等他到達會場時,會場已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哎,這人也太多了吧。」逍遙站在外圍的岩石上,他稍微估計了一下到會的人數,於是歎道,「排除皇宮禁衛軍這裡人數大概還有一千多人吧,這似乎也太多了點,而且這些禁衛軍可以說都是不錯的好手,對付強盜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逍遙無奈地聳聳肩,反正進不去,那就在一旁看著吧。逍遙這樣一想,於是按照自己的老習慣找了一棵大樹便坐在了樹幹上。逍遙把大刀擱在一旁,隨後躺在樹幹上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天劍門門主到!」   這時候,人們紛紛安靜下來,同時也為一行腰配精美長劍的俊男靚女讓出一條寬闊的大路來。   逍遙不經意地瞄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一眼,暗道:就是他了。   那個中年男子氣態不凡,神色儼然,踏步之間一種高手名家應有的風範完美地體現了出來。他手中的黑色寶劍更是引來人場上諸多人的目光,人們當下紛紛議論起來。   「看,那把就是傳說中的墨劍啊。」   「想不到墨劍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通身黑黝黝的,還不如我手裡的寶劍來的好看。」   「墨劍可是所有劍客夢寐以求的寶劍啊,當今天下也不過幾把,如今能和墨劍相媲美的只有譚宗主的飛雲劍,段樓主的落霞劍和逍遙浪子的紅顏劍。」   「聽說逍遙浪子的紅顏劍可是一把神劍,逍遙浪子之所以能御劍飛行沒準都是寶劍的功勞。」   「這你就不懂了,紅顏劍是逍遙浪子自己鑄造的,他既然能鑄造出這麼好的劍,你說以他的修為,御劍飛行不就是一碟小菜嘛。」   「這也是,不過我聽說天劍門門主的墨劍也是逍遙浪子鑄造的,而且天劍門還將鑄劍大師臥牛殺害了呢。臥牛是逍遙浪子的師父,沒準今天逍遙浪子會找人算帳。」   「這很有可能,不過近來幾乎都沒聽到逍遙浪子的消息,不知道他身在何方。」   「武林大會可是中原武林一大盛事,他沒可能不來的,咱們等一下說不定能看一場好戲呢。」   「要是他把逍遙貴妃帶來就好了,我好想一睹柳月眉的迷人風采啊。」   「嘿,話是這麼說,等一下老哥你可要擔心點,誰都知道逍遙浪子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他要是見你用色咪咪的眼神看著逍遙貴妃,沒準那把紅顏劍瞬間就會從你的心口穿過。」   「你可別嚇唬我,不就是看一眼嘛,有什麼關係的。」   逍遙一人躺在樹幹上,聽了兩個持刀大漢的對話不禁莞爾一笑,同時他在心裡暗道:郭劍那老匹夫似乎有一點功夫,我要對付他恐怕要費些周折,而且他身邊還有幾個身手不錯的高手,再加上神刀門的人,唉,這場戰不好打啊。要是這時候上演小說裡面的情節就好了,魔教和玉女宮聯手對付正派高手,然後兩方大加撕殺,到那個時候我便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殺害爺爺的仇人了。不過就算沒有魔教破壞也沒有關係,聽說等一下要舉行比武以重新確立武林四公子和武林盟主,嘿,只要有機會能和郭劍老匹夫單挑,我定會在三十招之內就把他的人頭砍下來。   「神刀門門主到!」   這時候一行手握大刀的猛男壯漢們浩浩蕩蕩地走進大會會場。   「張兄,好久不見了。」   「哎呀,是郭兄啊,咱們有個把月沒見著面了,呵呵,郭兄看起來還是這般英俊瀟灑啊。」   「張兄客氣了,比起張兄的豪邁雄壯小弟倒顯得有些女子氣了。」   逍遙可沒心思聽兩個臉皮比大氣層還後的老傢伙談客套,他「切」了一聲,隨口咬了一跟樹枝放在嘴裡,目光不停地人群裡掃視著。   「看,天上有人!」這時候有一個人對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大聲叫道,他這一喊眾人自然就把目光朝天空望去。   「御劍飛仙,是譚宗主!」   逍遙「嗯」了一聲抬頭朝天空去看,只見一個道骨仙風,一派灑脫傲然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中年男子雖年事較高,但面貌仍俊秀無比,直追逍遙,而且乍是看去,他和逍遙還真有點相似。只見他身著青色長衫,面容淡然,雙手負在背後,踏劍破空而來。   逍遙心下覺得奇怪了,他記得在無錫時碰到的譚師倚並不是這樣的,那時的譚師倚是一個白髮老者,為何今天變成了一個面貌不凡中年男子了。逍遙正詫異間,他下面的兩個人幫他解答了難題。   「哎,你知道嗎,聽說譚宗主飄遊不定,他一般很少用真面目示人的。」   「是啊,我記得上次在無錫的時候見他扮成了一個白髮老者。」   另一個人點點頭,又道:「我聽人說,譚宗主易容之術天下無雙,他常常扮演著世間各個形態的人,有些人還見過他扮乞丐呢。」   「那你說今天他是不是也易容了?」   「這不好說,不過應該沒有吧。江湖不是有傳言說譚宗主和逍遙浪子很像嗎,你仔細看一下,譚宗主現在的面貌確實很像逍遙浪子,我想他這次應該是以真面目示人了。」   原來如此。逍遙對譚師倚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而且這個人和自己又有點相像,逍遙倒是有點願意讓他扮演自己的父親。   譚師倚的出現引起了不少轟動,接下來一些大門派的門主掌門幫主什麼的都齊齊亮相,這些高手們都坐在一個專門為他們搭建的高台之上,他們的對面是一個比武擂台,然後周圍就是黑壓壓的一大票人了。   逍遙正百無聊賴時發現了一個曾經讓他心動過的女子,此時伊人正坐在掌門高台那邊,她的身邊依然有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形影不離地跟隨著。不用多想,她就是唐王李淵的公主李秀柔了。李秀柔的目光一直都定格在天空上,當聽到天空有人的時候她突然激動的站起了起來,可是當她發現來人是譚師倚時臉上頓露失落之態,不過她倒是仔細地把譚師倚打量了一番,隨後檀口之中呢喃幾句。   逍遙見狀只是苦笑一聲,他暗道:李秀柔和柴紹是天生的一對,無論誰都無法分開他們,歷史既然是這麼寫的,那麼應該不會錯了,所以我還是盡量遠離她,切勿不要動情,否則我就是破壞歷史的一個元兇了。   就在眾位掌門相互拉家常時,六個英俊不凡的青年施展絕頂輕功,身如飛燕一般先後落到高台之上。   逍遙不禁「咦」了一聲,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與他非常親密的人。   「眉兒怎麼來了?」逍遙暗道,「她的雖然輕功已經大成,但是這裡畢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逍遙立即站起身,這時候青年中有一個面容清秀無比,擁有絕代佳人之貌的美少年轉首朝逍遙這邊望來。   逍遙輕笑著搖搖頭,隨即傳音入柳月眉的月耳道:「眉兒,你先把頭轉過去,不要讓別人看出什麼破綻來,還有,你告訴世民,就說讓他等著挨我的揍吧。」   柳月眉嬌軀一纏,連忙轉過頭,神色欣喜地歎了一口氣。   李世民見柳月眉神色異樣,於是小聲問道:「月眉姐,是不是有姐夫的下落了?」   柳月眉輕點螓頭,細聲道:「夫君似乎責怪你把我帶來,他說要你等著挨他的揍。」   李市民「啊」了一聲,面露苦色,笑道:「這我可是冤枉了,要不是月眉姐和湘兒死纏著我要來,我是死也不肯讓你們來的,等比武大會過後,你們可要替我求情啊。」   「好啦,我們知道的,你放心吧,他是不會揍你的。」長孫湘兒扮成男兒裝還真有點君子風貌,她笑著在李世民的肩頭輕拍了一下。   「哥哥。」李秀柔見到李世民連忙向他打招呼,柴紹見到未來大舅子也是分外熱情忙把六人請過去。   逍遙在遠處看了一下,發現在六個人分別是柳月眉、長孫湘兒、李世民、月無憂、長孫無忌和逍遙剛收不久的徒弟破劍。這六人的到來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特別是那些情竇初開的俠女們,看著眼前這六個風度翩翩,各有氣質的英俊青年不禁美目迷離,不知該看哪個是好。   柳月眉一出現,逍遙的視線就立刻定格在她身上,為了確保柳月眉的安危,逍遙傳音對李世民道:「世民,等一下說不准我會大鬧一場,你們四個可要好好保護眉兒和湘兒。」   「姐夫,你放心吧。」李世民一時忘了逍遙是傳音和他說話,彼此之間隔著百來米。   李世民這一出口連忙把閉上嘴,不過他的話卻聽到了幾個有心人的耳裡。柳月眉自然知道逍遙說的無非是要李世民保護她和長孫湘兒的話,於是微微一笑,讓人看了不禁只覺春風一掠,桃花拂面,宛然之中心蕩神怡。曉是男裝的她便是如此迷人,要是她女裝上陣,不知道要有多少男子為她吼叫呢。   破劍一聽到有逍遙的消息連忙問道:「李大哥,你說師父他老人家如今在哪啊?」   「死小子,你師父我才二十幾,你咒我老啊。」逍遙傳音入破劍的耳中,「你等一下給我好好保護兩位師娘,她們要是出了一點岔子,你以後就別想叫我師父了。」   破劍一聽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拍拍胸膛,示意逍遙放心。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章 情迷逍遙(下)     李世民和破劍的舉動李秀柔都看在眼裡,這時候她的腦中慢慢地浮現出一張英俊瀟灑且嘴角邊時常掛著微笑的臉龐。李秀柔就坐在柳月眉的身旁,透過輕拂的微風,她聞到了一陣清雅非凡的幽香,李秀柔怔怔地看著柳月眉,她發現柳月眉即使身著男裝也是這般清麗脫俗,相比起來她倒只是一個凡間的普通女子罷了。   柳月眉的美是無法用言語確切表達的,她的美彷彿是一種極至,一種別人所不能到達的境界。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柔和,單是這樣端坐著,她那種叫人癡迷而不敢褻瀆的氣質便飄散而出,似一條極細且輕柔的絲纏著每一個人的心,又似一雙柔和無比的手輕輕地彈動著每個人的心弦。   李秀柔看著柳月眉這張近乎完美的臉,她不禁癡迷了,同時相比之下她更覺得自慚形穢,她知道單憑外貌和氣質她已遠遠落在柳月眉之後。   「有些女人可以不吃飯,但是絕對不可以不吃醋。」這句話不知出自哪位賢人之口,它很貼切地反應了女人的愛美和爭寵之心。李秀柔這位王家之女也不例外,這時她腦海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柳月眉不過是個淫蕩的女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楊廣的寵妃,而楊廣的淫褻殘暴是世人皆知的,試問誰又能保證柳月眉在逍遙之前不是一個淫蕩的貴妃呢。   這樣一想,李秀柔的心覺得寬慰了許多,至少她認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是乾淨的,相比柳月眉她擁有一個乾淨的軀體,在這一點上她已經擁有絕對的優勢了。   這時候,令場上除逍遙外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正當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李世民等人身上時,一隻受傷的小鳥從天上慢慢落下,它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慢慢地停靠在柳月眉伸出的柔荑上。柳月眉看著受傷的鳥兒,她彷彿又想起了以前的種種經歷,她不禁輕吐香蘭,輕撫著鳥兒顫抖的軀體。   柳月眉一對柔荑微微合著,她的一潭秋波之中散射出一種慈愛的目光,接著一些內家高手發現柳月眉的雙手竟然泛著白色的微光,等他們從震驚中回復過來時,剛剛奄奄一息的小鳥竟然拍拍翅膀在柳月眉的身旁繞飛起來。小鳥的尖喙之中發出愉悅且動聽的歡叫,接著,它停在柳月眉的香肩之上,對著柳月眉啼唱起動人的歌聲。柳月眉則是微微一笑,和著早晨柔和的陽光,眾人看著這位飄然若仙的女子,雙眼之中滿是癡迷之色。而此時微風輕拂著她那流雲一般的秀髮,更給人一種脫俗入聖的玄妙之感。   這時,眾人覺得柳月眉的面容是那樣神聖而高貴,這時便是遠觀心裡下也收起了褻瀆之意。李秀柔看著柳月眉,美目之中複雜無比。   這一刻場上除了些須仍在朦朧幻境之中的俠客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已猜出柳月眉的真實身份了。等眾人從震驚之中回復過來,頃刻間整個會場頓時沸騰起來。   「看啊,她就是逍遙貴妃柳月眉。」   「好美的人兒啊,當真不愧為武林第一美人啊。」   「娘的,我要是能碰一下她的手指頭,就是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她真的是仙女啊,她用仙法把那隻鳥的傷治好了。」   逍遙聽在耳裡,不禁搖頭微笑。不過柳月眉剛才救小鳥所用的浩然正氣著實使逍遙吃驚不少,他怎麼也想不到柳月眉竟然這麼快就能隨意地使用浩然正氣。這時候柳月眉朝逍遙這個方向微微一笑,隨後就和長孫湘兒逗著小鳥玩去了。兩女似乎並不在乎眾人的反應,因為她們相信她們的夫君,她們堅信無論情況多麼危機,逍遙都會出現在她們面前並將所有困難化解。而長孫湘兒自從知道逍遙答應要娶她之後,性格就再沒發生分裂,如今的她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柳月眉和長孫湘兒相處了幾天,她發現長孫湘兒在性格上和李芸芸有些相近,不過李芸芸更惹人喜歡一些。   不過李世民等五個大男人卻沒有像兩女那般輕鬆,他們現在要時刻提高警惕,以免有人趁亂對三女下手。其中柴紹只是對柳月眉兩女深望了兩眼,接著他便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李世民等人聊起來。而李秀柔除了回答李世民幾個問題之外就再沒說過一句話,她只是默然地看著蔚藍色的天空。   「皇上駕到!」   這時候,一隊整容嚴整的錦衣侍衛簇擁著一個身著勁裝的中年男子走向專門為皇帝準備的高台。皇帝一出現,原本吵鬧的會場突然安靜下來,場上很多人都對劉元進落膝下跪,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劉元進氣息渾厚,這一發話乃是用內勁襯出,幾丈之內皆入眾生之耳。   不過也有一些只是對劉元進行了注目禮。劉元進不過是一個反王,雖然他自稱是天子,但是對於那些武林泰斗而言他不過只是一個地方土霸罷了。   逍遙看著威儀不凡的劉元進不禁在心裡讚道:劉元進在隋唐史上名聲雖然不及秦叔寶等人,但他卻是一個受人尊敬愛戴的皇帝。劉元進少年時就武藝超群,他知天下即將動盪不安,於是懷著雄心壯志踏上了帝王之路。他的一生可謂坎坷非常,楊廣在世時曾經多次討伐劉元進所率領的義軍,劉元進且戰且退,用自己的汗水和鮮血建立了一個短暫的王朝。   等等,逍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豁然起身,眉頭緊鎖,暗道:照理說劉元進應該早就被王世充斬殺,史書上記載王世充假意招降劉元進,劉元進上當後被王世沖斬殺,而時間應該是楊廣第三次出征高麗之前。可現在楊廣已經入土了,為何劉元進還未死呢,難道這裡又出現了歷史性的偏差。   劉元進步履平穩地登上高台,從他走路的形態及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可以看出他是一個身懷絕技的不世高手。逍遙緩緩吐出一口氣,歎道:「創始老頭給我留了一個大難題啊,這歷史已經更改如此厲害,我以後到底要怎麼做呢?」   劉元進高坐於高台之上,隨後大手一揮,他身邊一個彪悍武將隨即大聲喊道:「江南四公子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逍遙現在有些弄不明白了,不是武林大會嗎,怎麼成了江南四公子的比武大會了。逍遙這時轉過頭朝端坐在高台上的譚師倚望去,此時譚師倚正悠然坐在高台之上,正懷杯品茗。譚師倚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他朝著逍遙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瞥,隨即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為了弄清事情真相,逍遙跳到樹下,對一個大漢問道:「這位大哥,這裡不是舉行武林大會嗎,怎麼成了江南四公子的比武大會了?」   逍遙並沒有把大刀拿出來,那大漢見逍遙一臉老實像於是粗聲道:「早在半年之前,浙江王就公佈天下把這次杭州的武林大會分成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四公子的比武大會,第二個是三公主的比武招親,第三個部分就是選舉中原武林盟主了。因為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和那些老傢伙沒有太大關係,你看那些老傢伙不都在喝茶聊天嗎。」   逍遙道了一聲謝,隨即釋然地歎了一口氣,暗忖道:這麼說要郭劍等人出手還有一段時間,第三部分才是這個武林大會的高潮。逍遙正決定要不要換個身份時,他發現東方書和司徒兄妹已經靠著李世民等人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更加糟糕的是,逍遙居然發現昨天一直纏著他的那個外族美女正在人群中挨個找尋著他的蹤影,她的身旁還跟著十幾個強悍的衛士,此時她手中拿著一副畫像,畫中之人赫然就是逍遙易容後的平實。   乖乖,現在這個時候我可不能讓她纏上,算了,還是恢復到原來的面貌吧。   說著,逍遙閃身而起,幾個起落人已在人群中消失不見。逍遙以閃電般的速度在人群穿梭著,眾人只覺一陣風吹過,接著逍遙便衝出了人群,沒入樹林之中。   逍遙六識通達,發現四周無人於是雙手迅速結印,暗喝一聲:「隱忍千變!」   一時間風起葉落,逍遙的身體突然暴射出強烈的光芒,光芒逝去,逍遙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他依然是他,只不過如今他的身邊少一把紅顏劍而已。逍遙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朗聲道:「紅顏!」   原本和長孫湘兒逗著小鳥玩的柳月眉突然發現自己懷中發出了一絲絲劍鳴,柳月眉本不為意,繼續和長孫湘兒逗著小鳥。原來柳月眉出來之時就把紅顏劍放入懷中,並且用錦布把紅顏劍捆起來,以免被別人看出之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正在談笑時,突然聽到一聲清鳴,接著柳月眉嬌呼一聲,從她地懷中射出一道紅色的光芒。紅光在眾人的頭頂盤旋了一下,接著朝著遠處的樹林破空而去。   「靈劍認主,呵,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修為,不簡單哪。」譚師倚微微一笑,隨即又悠然地和旁邊的空門大師談佛學。   空門大師乃是佛光寺的方丈,表面上看去他是一個二十來歲樣貌不凡的年輕和尚,但實際上他今年已經四十有幾。空門大師是得道高僧,相傳他的功夫不在譚師倚之下,只是他為人淡薄名利,而且從不露面江湖,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他這次公然出席武林大會,使得眾人懷疑他是否佛心未定,來此搶奪武林盟主之位。   空門大師見了剛才那般奇景,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道:「劍通靈性,此劍之主定非凡人啊。」   「凡人於仙人並無差別,只不過凡人多了一顆凡心,而仙人則心有天地,蕩然而存罷了。」   「譚施主說的極是,貧僧受教了。」   譚師倚朗聲一笑,望著蔚藍的天空道:「真希望能和他鬥上一會啊。」   「以心御劍,普天之下已無人及你,難道那人真是如此厲害?」   譚師倚哂然一笑,道:「等一下見著他你就知道了。」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一章 野蠻女友(上)     空門又宣了一聲佛號,隨後便閉上雙目,入定坐禪去了。   柳月眉怔怔地看著天空發呆,長孫湘兒在她的香肩上輕拍了一下,笑道:「定是那個壞蛋捉弄姐姐了。」   柳月眉茫然回神,定了定激動錯亂的芳心,緩氣道:「夫君這一招可把我給嚇死了,等會兒見著他一定要興師問罪一番。」   「姐姐放心,妹妹我一定支持你。」長孫湘兒輕拍高聳的胸脯,一派嬌小可人的樣子。   「只怕到時候你見了他又不免要紅上一陣子小臉兒了。」柳月眉聲如銀鈴,宛若天籟般自然而妙美,聽在眾人耳中猶如仙音一般動聽。   「姐姐又取笑我。」長孫湘兒被柳月眉說中心事,忙低下頭羞態頓出。   「名分上妹妹已經是夫君的人了,現在只缺拜堂成親。」柳月眉握住長孫湘兒的纖纖玉手,隨後附在長孫湘兒的玲瓏月耳旁小聲說道,「妹妹可是心急了?」   「才沒有呢。」長孫湘兒被柳月眉說得面紅耳赤,忸怩萬分。   「咳。」李世民輕咳了一聲,對兩女輕聲道,「很多人都看著呢。」   柳月眉和長孫湘兒這才發現場上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們身上,兩女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頓覺渾身不自在。不過這大庭廣眾之下她們又無處躲藏,於是將螓首低垂,避開眾目。   幸好這個時候,擂台上發生了一個戲劇性的變化,從而把眾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原來擂台之上有兩位年輕的劍客正在纏鬥著,他們因為同出師門,且力量身法相近,結果鬥了個不分上下。當紅顏劍破空而去的那個瞬間,他們雖無暇旁顧,但卻因此而分了心,導致雙雙失手,一起跌落擂台。按照事先定下的規矩,只要一方認輸或者跌落擂台就算輸,現在兩方都同時跌落擂台,所以造成了一場糾紛。   兩方都不認輸,所以提議要求重新再打一場,可是台下觀眾卻不願意了,因為他們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再看這場無聊的爭鬥。既然柳月眉已經出現了,那麼逍遙就一定在附近,他所期待的自然是傳說中逍遙那出神入化的劍法,同時也有人發現了東方世家的長子東方書,現在他們所期待的是他們兩人精彩絕倫的比武,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樣的小打小鬧。   就這樣,會場又陷入了混亂之中。   會場如此混亂致使劉元進覺得顏面無存,臉色很不好看,他正要下令將那兩人趕下擂台時,一個身著藍色勁裝的青年躍上了擂台。   「我說,你們兩個都不用爭了,都一起下去吧。」來人正是逍遙的徒弟,破劍。且看破劍把劍擱在自己肩頭,嘴裡叼著一片樹葉,嘲弄之色寫滿於臉。   「你是什麼人,你竟然瞧不起我們絕色雙驕!」   「嗯,不錯,確實是絕色。」破劍語帶雙關,話一出口台下的看客們哄然大笑。   「師兄,這小子看不起我們。」   「找死!」   兩個師兄弟對視了一眼,隨即揮劍便上。破劍見兩人功夫不過爾爾,哂然一笑,將嘴中的樹葉吐出。樹葉剛在空中打一個圈兒後破劍肩上的黑色長劍出鞘了,破劍的劍法和他的名字一樣,看在別人的眼裡破劍就像是在隨意亂砍,根本就沒有招數。不過他的速度很快,劍剛出鞘他的劍尖已經點在對手的虎口處,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鐵劍已經鏗然落地。破劍確實沒有練過劍招,他的武功都是自學的,說通俗一點就是和別人打架練出來的。   破劍自小就因戰爭而失去雙親,他從一個小無賴混到一個人見人怕的大流氓,這一路走來他嘗盡了人間的辛酸苦甜,幾乎活在死亡邊線上的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生活,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小時候破劍為了爭一口飯吃經常和狗打架,稍長大一點他就招收小弟自己做老大,帶著小弟們偷搶別人的東西。打架幾乎是他們每天必備的課程,也正是打架造就了他鋼鐵一般的神經和狠准的招式。打架不同於比武,比武就是指兩個人相互用自己熟練的招式斗來打去,而且還「點到即止」;可是打架不同,怎麼樣使對手不能再戰鬥才是打架的宗旨,所以破劍一出手就刺向將劍客虎口,致使他在短時間之內無法拿劍抵抗。   破劍的武功有很大部分是從實戰中總結出來的,至於他的輕功則來自當年轟動江湖的神偷摘星手。偶然的一個機會破劍在一個小胡同裡碰到了正在被仇家追殺的摘星手,當時摘星手已經奄奄一息,臨死前摘星手把他輕功秘籍交給破劍。他死前似乎想要破劍替他辦件事,不過他還沒說完就斷氣了,破劍只知道摘星手要他去蜀地的百草峰,至於幹什麼破劍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沒有遇到逍遙,破劍很有可能會永遠只當個做威一方的地頭蛇,是逍遙改變了他的一生,讓他在不久後的將來成為武林一代宗師。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破劍一出手就將一個對手擊敗,另一個年輕劍客見破劍如此厲害,心下怯意大生,但箭已經在弦上了,他也不好投降,於是晃了晃身體,硬著頭皮將手中的鐵劍直刺想破劍的心口。   破劍輕哼一聲,手中黑色長劍毫無花巧實而斬出,且看破劍輕易地將對方的鐵劍擋開,隨後半轉身體順勢將黑色長劍旋斬向對方的腰部。那人招式本已老化,又被破劍用強力道擋開,只這一下就已經使他蹌踉倒退,再無還手之力,眼看著黑色長劍就要奪去劍客的生命,卻聽破劍嬉笑一聲,他將劍峰扳回並用劍身打在劍客的腰部,那人吃痛一聲跌落擂台。   「哎呀,哎呀,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完好無損地走下去多好呢,這樣掉下去什麼臉面都掉光了。」說著,破劍轉身對另一個劍客道,「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我自己走就行了。」說著,那劍客在眾人的哄笑中跳下擂台,扶著他的師兄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中。   那兩人剛走,又有一個人影躍上了擂台,來人是一個彪形大漢,他手握九環大刀,對破劍拱手道:「我叫余長春,閣下請報上名號。」   「我啊?」破劍指了指自己,皺著劍眉想了一下道,「我就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舉世無雙、既酷又帥、風度翩翩的逍遙浪子——的徒弟,我叫破劍。」破劍說完,對坐在東方書身旁的司徒雲露齒微笑。那司徒雲見破劍如此直視自己,狠狠地白了破劍一眼,憤然轉首不予以好臉色。   長孫湘兒和柳月眉早就領教過破劍的幽默風趣,當下只是彼此相視一笑,隨後又端身而坐,悠然之態盡顯雍容典雅。一旁的李秀柔看在眼裡,苦從心出,百味集於心,苦悶非常。   「哼,原來是那個風流浪子的徒弟,我道是誰呢。」余長春冷笑一聲,言語之中滿是不屑。   逍遙是破劍的師父,又是他的偶像,有人在他的面前詆毀他的偶像破劍豈有忍氣吞聲之理。不過破劍也並非是那種容易衝動之人,他只是微微一笑,訕道:「就憑你這一句話,我一定會把你一腳踢到下面去。」   「哼!」余長春冷哼一聲,手中的九環大刀迎著風聲呼嘯而來。破劍雖然遲了一步,但是他憑著一流的身法在關鍵時刻從容避過。破劍身體暴退一步,腳尖輕點躍起,雙手握劍凌空劈砍而下。「噹!」刀劍相擊,破劍因地利優勢而佔了先機,使得余長春「噌噌」退了幾步。   「趁你病,要你命。」這是街頭打架的宗旨,破劍是打架專家,這一點他自然是深有體會的。破劍絲毫不給余長春反擊的機會,他身體微微一錯,黑色長劍由左向右斜挑而上。「噹!」又是一個激烈的金屬撞擊聲,余長春接連退了好幾步,直退到了擂台的邊緣,沒等余長春穩住身體,破劍豁然朝著余長春的腹部飛去一腳。誰也想不到破劍在這樣公眾的比武大會上用如此無賴招數,於是在眾人的喊罵聲中余長春真的一腳被破劍踢落擂台。   「這場比武不算,他作弊,他耍賴!」   「把他趕下來!」   群眾的辱罵聲此起彼伏,可是破劍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歪著頭,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司徒雲。   在高台上的司徒雲這時可就坐不住了,只聽她憤然起身,嬌叱道:「讓我把他踢下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二章野蠻女友(下)     話音一落,司徒雲人如輕鴻一般躍起,卻看她那嬌小可人的身姿在空中如一條綵帶一般婀娜多姿,在人們的驚歎聲中她飄飄然地落在破劍面前。   破劍對著司徒雲微一施禮,笑道:「小生拜見司徒小姐。」   「哼,別跟我裝斯文,憑你這樣子要是能寫幾個好字我就謝天謝地了。」   「小姐厚愛,小生感激不盡。」破劍臉上依然帶著讓司徒雲見了直咬牙的笑容。   司徒雲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了話,造就了一個讓破劍能夠占口舌便宜的機會。司徒雲天生潑辣,她做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不擅言辭的她怎麼會是市井霸王破劍的對手呢。司徒雲見了破劍就渾身不舒服,她倏然拔劍對著破劍嬌聲喝道:「好你個登徒無賴,你竟敢毀我清譽,看劍!」   司徒雲說打就打,且看她使得一手快劍,看在台下一干人的眼裡她手中的劍就好似籠著雲霧一般叫人看不清虛實。破劍暗叫了一聲好,表面上他依然面帶笑容,但是心下卻嘀咕著自己能不能在令她毫髮無傷的情況下將她制住。   司徒雲的劍著實快,破劍絲毫沒有出手的餘地,他只能憑著自己出色的身法四處躲避。   看著破劍被司徒雲追著打,台下本來因為女子上比武擂台而議論紛紛的看客立馬來勁了,他們紛紛為司徒雲大聲加油,同時自然也有人破口大罵破劍孬種什麼的。   破劍一邊躲著司徒雲快若疾風的長劍,一邊苦思著怎麼樣去破解她的劍招。   「用劍之道在於人心,劍之所指乃人心之所向,劍亦人,人亦劍,這才是劍道的極至。」這時候,逍遙的聲音遙遙而來,傳入破劍的耳中,「你和我一樣都不曾練過正規劍法,正是如此你才能打破常規的束縛,用自己的心來領悟自己的手中的劍。記住,再快的劍它都有間隙的時候,只要抓住這一點,那你便能立於不敗了。」   破劍聽了逍遙一番話,他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恰好這時候司徒雲的長劍直刺向他的心口,也正是這個時候破劍看出了司徒雲在喚氣時稍稍做了一下停頓,雖然這個停頓時間很短,但是對於身法高超的破劍而言卻是一個制勝的關鍵。   逍遙剛才所說的話破劍雖然未全然領悟,但是他已經基本上明白逍遙的意思。只聽破劍暴喝一聲,且看他身如長鶴一般飛躍而起,白駒過隙的瞬間破劍的腳尖輕點在司徒雲刺來的長劍上,以此借力翻身落到司徒雲的背後。司徒雲回劍不及,在她的驚呼中破劍一手將她摟在懷中,同時借勢把嘴唇也緊緊地和司徒雲的兩瓣櫻唇貼在了一起。   由於時間太快,司徒雲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等她瞪大眼睛瞧清楚時,她眼前只有一張臉,一張英俊卻帶著放蕩情素的笑臉。   「唔。」司徒雲一聲鶯語,猛然將破劍推開,「惡賊,你敢輕薄我!」   眾人只看一道銀光閃過,下一刻,司徒雲手中的長劍已經穿透了破劍的胸膛,鮮血如奔流的山泉直湧而下。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司徒雲神色極其複雜,她的眼中有懊惱、憤恨,也有一絲不解和哀痛。   「嘿,這算是剛才的補償吧……咳!」破劍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司徒雲嬌嫩卻已經濕透的臉龐,「你真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司徒雲抱著頭轉身跳下了擂台,她以極快的速度衝開了人群,朝著不遠處的樹林飛奔而去。   司徒雲剛跳下台,李世民和月無憂馬上跳上擂台,當他們正想抬起破劍時,一個渾厚響亮的聲音從天外傳來:「你們都別動,讓我來吧。」接著,人們只看到一團紅光閃過,接著,一個英俊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夫君。」柳月眉輕喚了一聲,同時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逍遙一出現,當場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此時逍遙著一身藍色錦衣,腳下輕踏著如浮雲一般漂浮著的紅顏劍。在高台之上的譚師倚臉上的笑容比先前更燦爛了,同時他被後的長劍也發出了微微輕鳴聲。東方雲同樣微笑地看著逍遙,他的眼中充滿了戰意,至於司徒雲他已經派了幾個手下去追她了,他來武林大會就是為了能和逍遙一戰,他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姐夫,破劍他……」   「這是他自找的。」逍遙苦笑地搖搖頭,隨後紅顏劍鏗然入鞘,穩穩地貼在了逍遙的背上。逍遙走到破劍面前,笑道:「你這招真夠絕的,看來我這個做師父的也要甘拜下風了。」   「嘿,師父這是說哪裡的話,咳,徒弟我自問沒有師父這般英俊威武,所以,所以只能用這招了。」破劍又吐出一口血,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   逍遙迅速封住破劍的各大要穴,以免血流過多,同時逍遙對李世民兩人道:「你們先把他抬到高台那邊,要輕一點,不然破劍下輩子要成為一個廢人了。」   「好的。」   三人把破劍抬到了柳月眉面前,柳月眉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悄然來到逍遙身旁,輕聲道:「夫君,破劍他沒事吧?」   「死不了的,不過我等一下可能連御劍的真氣都沒有了。」說著,逍遙來到破劍身旁,蹲下身問道,「你這鬼點子是什麼時候想到的?」   「我在她劍刺出的一瞬間突然想起師娘用真氣治好小鳥的傷,於是我想師父一定能用真氣,咳,咳咳,治好我的傷。」   逍遙拍了一下額頭,苦笑道:「師門不幸啊,我怎麼會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說著,逍遙伸出泛著白光的手慢慢地按在破劍的傷口上。   「師父,您覺不覺地司徒正德有點奇怪?」   「閉嘴,大夫在為病人治療的時候病人是沒有資格說話的。」逍遙沒好氣罵了破劍一句,隨後傳音入他的耳道,「這兩個姐妹鐵定有問題,司徒雲跑了這傢伙竟然無動於衷,司徒雲的生死他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你等一下追上去把司徒雲搞到手時順便弄清一下情況。」   「師父……」破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逍遙。   「停,別說噁心的話,這些話等一下留著對司徒雲說吧。」說著,逍遙暴喝一聲,手中白光突然暴漲,接著人們就聽到了破劍發出一聲比殺豬更慘烈的叫聲。   白光逝去後逍遙長長呼了一口氣,隨後坐在了長孫湘兒和李秀柔的中間。   「師父,您下次下手可別用這麼重了,會死人的。」   「這次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你下次要是再這麼冒險,就讓司徒雲給你收屍吧。好了,快點追上去吧,不然別人可要捷足先登了。」   破劍「呦呼」一聲,生龍活虎地跳到逍遙面前,對著逍遙拱手道:「謝師父救命之恩!」   「給你兩刻鐘的時間搞定她,不然你以後別叫我師父。」   「徒兒得令!」   說著,破劍在眾人莫名其妙外加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朝司徒雲消失的樹林跑去。   逍遙搖搖頭,輕笑道:「沒有煩惱的人就是好啊。」   「夫君名為逍遙,自然縱情於天地,不正和破劍一個性格麼?」   逍遙完全不顧眾人一樣的目光,他一把摟過柳月眉,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逍遙摟著柳月眉如水蛇一般的細腰,附在伊人的月耳旁小聲道:「眉兒這些天想為夫了麼?」   柳月眉驚不起逍遙的挑逗,兩朵紅雲浮現在了她那張可爭百花的俏臉上。柳月眉依偎在逍遙懷裡,嬌羞道:「別人都看著哩。」   逍遙環視四周,這才發現眾人都在注視著他。逍遙突然朗聲大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人生不過短短幾十春秋,既然決定縱情於天地,逍遙於人間,那又何必在乎旁人的目光呢?」   「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相比之下月某這個風流公子倒是徒有虛名了。」月無憂打開紙扇,言語蕩然,充滿了不羈之情。他和逍遙對視一眼,隨後又哈哈大笑。   「哼,不過是一些浪蕩子弟。武林第一美人也不過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唉,真是世風日下啊。」   逍遙聽到前面一句臉上還帶著微笑,可是當那個人把話都說完時,他的神情變得從未有過的肅穆。「」是麼,照這樣說你們這些老頭子逛窯子養情婦就是孔孟之風,君子之禮了。「逍遙冷笑一聲,隨後慢慢地站起身,轉過頭冷冷地看著郭劍。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三章 君子之交(上)     郭劍見逍遙如此沉不住氣,不禁在心裡笑開了。逍遙啊逍遙,你還不過是一個嫩稚的孩童罷了,看來少主對你有些多慮了。   逍遙自然也從郭劍的眼中看出了些許意味,他冷哼一聲,道:「我在此要告誡某些自以為是的人,不要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也許有一天你會因此而落地可憐的下場。哼,須記住長江後浪推前浪——」   「前浪死在沙灘上。」逍遙還沒說完,月無憂就接著說了下去,他話一出口,立刻就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月無憂見狀只是哂然一笑,對逍遙道:「月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逍遙兄能否答應?」   「你我都是好兄弟,有話就直說吧。」   「在下想和逍遙兄一較高下,不知逍遙兄能否賞個臉呢。」   「我也正有此意。」逍遙微笑地對月無憂擺了一個「請」的手勢。月無憂朗聲一笑,身體如輕風一般悠然翩舞,在人們還未發出驚歎之時他已經飄然落在了比武擂台之上。   「夫君要多加小心啊。」   逍遙深情地望了柳月眉一眼,微微點頭,笑道:「放心吧,只是比武切磋而已,點到即止。」逍遙轉身之時看了一眼直坐在身旁不說話的李秀柔,隨後身影幻化,恰似一片落葉,如凌風而動,輕然落至月無憂的身前。   「逍遙兄輕功了得,月某自愧不如。」   「月兄客氣了,不知月兄希望咱們怎麼開打呢,是文著打,還是武著打。」   「哦,此話怎講?」   「文著打,就是咱們憑著招式來回纏鬥一番,不過只重戰意,並無殺意;而武著打呢就是竭盡全力力求將對方打傷,或者殺死。」   月無憂聽罷遼然大笑,道:「逍遙兄真乃奇人也,想不到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分法,你我此番不過是比武切磋而已,自然是文著打了。」   「好,那咱們開始吧。」   「風花一夜樓外風。」月無憂的聲音悠揚蕩漾開來,只看他手中舞著紙扇輕歌曼舞一般地朝逍遙飛來。月無憂的身影看似緩慢,其實暗中卻藏著諸多玄妙,如果傻傻地等到他飄然而至,那麼勝負恐怕就會在瞬間分曉。逍遙自然看出了月無憂招式的巧妙,他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他動了,身體慢慢地輕移開來,就好似沒有移動過一般。手中的紅顏劍疾然上提,突然加快速度,只一眨眼的時間紅顏劍已經襲至月無憂的面門。   「伊人單依晨星門。」月無憂身體半轉而過,同時用手中的紙扇點在紅顏劍的著力之處,使得逍遙的招式提前老化。逍遙暗讚了一聲,同時腳下輕點,人借勢彈開,紅顏劍順機劃過一道紅色半月,削向月無憂的肩膀。   「落紅本是無情物。」月無憂閃身躲開,足下一點,下一刻人影已然消失在擂台之上。   「好功夫!」坐在看台上觀看的劉元進見月無憂的輕功身法臻至如此境界,不禁拍手稱讚。   逍遙眉頭一皺,接著又舒展開來,他半轉身體,接著將手中的紅顏劍扔向擂台的一角。「噹!」紅顏劍憑空碰到了一個極硬的東西又退到了逍遙的手中,沒給逍遙提劍再施劍招的機會,月無憂已然出現在逍遙的背後。   「抱著繡枕盼蕭人。」   月無憂的雙手千萬變幻,趁著逍遙來不及回劍抵擋,右掌猛然拍在逍遙的脊背上。   逍遙悶哼一聲,身體在空中翻了幾個觔斗方才落地。就在逍遙被月無憂打中的同時,一直默默無言的李秀柔和神色緊張的柳月眉突然站了起來,不過長孫湘兒似乎並不為之動容,她對逍遙的生死並不關心,而且從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似乎更想逍遙就此死在月無憂的掌下。   柳月眉和李秀柔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秋眸中看出了擔憂之色,不過李秀柔似乎更重一些,這也許是她並不瞭解逍遙真正實力的緣故吧。而柳月眉的擔憂只不過是一種出自妻子的本能反應,雖然她知道逍遙不會受傷,但是她還是要提著一個顆忐忑的心觀看逍遙比武。   柴紹把李秀柔的一切神態和動作都看在眼裡,他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如此愛戀另一個男人。怎麼說他和李秀柔都已經有了婚約,就連兩人的成婚的日子李淵都已經定下來了,這次江南之行李淵本意是想讓兩人的感情得到昇華,卻想不到半路上殺出了一個逍遙浪子。   逍遙落地長長吁了一口氣,接著朗聲大笑:「月兄果然好功夫,看來我得拿出看家本領了!」   「他要用御劍術了。」   「快注意看,沒準我們能學他一兩招呢。」   就在台下眾人議論紛紛時,逍遙突然暴喝一聲:「我自橫刀對天笑!」   不是御劍術!逍遙週身突然暴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勁,一時間風聲大起,在獵獵風聲中逍遙長躍而起,雙手握刀從天而降,「去留肝膽兩崑崙!」   誰也想不到逍遙所說的看家本領竟然是如此霸氣凌厲的招式,月無憂此刻終於將笑容收斂,且看他雙眼暴射出無比堅毅的眼神,那是一種只有在慘烈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才擁有的眼神。   「月落風浪湧四方!」月無憂右手猛然一抖,他手中的紙扇竟然變成了一把一米多的絲綢長扇。月無憂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他飛躍而起,絲綢長扇瞬間打開,把整個人都罩在了扇子裡面。頃刻間,人們的眼簾似乎被一層朦朧的迷霧所籠罩,月無憂的身影似有似無地朝天躍起。   眾人為之咋舌的瞬間,紅顏劍紅光暴閃,龍吟不斷。逍遙運起一半的氣勁斬向好似籠罩在迷霧中的月無憂。月無憂的內力明顯不如逍遙,不過他也有所保留地使出了七層多的內力和逍遙硬碰。   快,只能說是快,這就好像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一樣,逍遙和月無憂相互對擊了十幾下。雖然兩人相互對擊了十幾招,但是聽在眾人耳裡卻只有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轟鳴聲罷了。兩人最後好似輕鴻一般飄然落在了擂台之上。   場上完全看清兩人招式的只有寥寥幾人,譚師倚見兩人安然而罷,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時暗道:不出多日,逍遙的功力便會凌駕在眾人之上,到那個時候天下間能和他對敵的恐怕不出幾人了。   逍遙和月無憂相視而笑,江湖兒女之間的蕩然之情頃刻間袒露無疑。   「能和逍遙兄結交,可算是月某平生最大的幸事啊。」   「月兄謬讚,不過月兄似乎還有家底未露哦。」   「逍遙兄不也是一樣嗎?」   兩人心照不宣地朗聲大笑,等二人正要縱身離開擂台時,一個人影躥上了擂台。   來人赫然正是李秀柔的未來駙馬,柴紹。   柴紹斜劍指向逍遙,冷聲道:「我要和你決鬥。」   「為什麼?」逍遙笑道。   「為了一個人。」   「誰?」   「一個我視之為生命的女子。」   「嗯,柴兄這話似乎弄錯對像了吧,我與李家小姐似乎並不熟絡。」   「哼,這時由不得你說,來吧,我要堂堂正正地打倒你,如果今天我輸了,那麼我柴紹便退出,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裡。」柴紹的表情憤然而真切,看得逍遙不禁在心中搖頭感慨。   「我已經說過了,我和李家小姐並無瓜葛……」   「逍遙!是男人就跟我打一場,別婆婆媽媽地像個女人!」   逍遙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   月無憂在逍遙的肩上拍了幾下,笑道:「風流之士多煩憂,保重了。」說完,月無憂飄然落在了李世民的身邊。   一代天嬌李世民此刻也深感無奈,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已經對逍遙動了情,事已至此他也無話可多說了,且看天命如何吧。   中心人物李秀柔的內心也很不好受,柴紹對她確實很好,如果不是逍遙,她真的會愛上他,可是老天爺就是那麼愛捉弄人,冥冥之中讓她遇到了一個不該愛卻又用情至深的男人。愛一個人很難,但是想忘卻一個人更難,李秀柔和逍遙雖然沒有過多的接觸,但是她對逍遙的情卻是極真極真的,如果真要她忘記逍遙,那麼這個世界上必須有一種藥水,它叫孟婆湯。   李秀柔並沒有出言阻止,其實她知道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長痛不如短痛,她心想就讓他們打吧,無論是誰打贏,到最後她還是要嫁給柴紹,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同時,她也決定兩人一打完,她就馬上和柴紹回長安,從此不再見逍遙一面。   「要怎麼打?」逍遙問道。   「為了心中所愛,自然要竭盡全力。」柴紹已經恢復了冷靜,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來了!」柴紹冷聲一喝,手中的劍快如流星一般地朝逍遙刺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四章 君子之交(下)     逍遙並沒有動,且看他手中的紅顏劍微閃著淡紅色的光芒乍是看去顯得詭異非常。   而此時逍遙眼中的風吹著溫柔,葉亦飄得輕鬆,整個世界顯得是那樣和諧,一切彷彿都是最美好的。逍遙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時柴紹的劍已經襲至他的面門,生死抉擇之間逍遙從容一笑,身如影動,動如不動地閃身而過,同時帶過幾個虛幻的人影。   柴紹並不因逍遙如此驚人的身法而感到怯弱,他反倒覺得體內熱血沸騰起來。能和真正的強敵決戰這是每個練武者的宿願,柴紹亦不例外。看著逍遙宛如鬼魅的身法,柴紹站意狂升,手中的劍變地愈加快速了。   逍遙的身體就好似一片輕葉,身影飄逸而灑脫,和柴紹手中快若流星的劍相比,逍遙的身法顯得緩慢而飄搖。逍遙手中的紅顏劍依舊斜地而指,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逍遙是在等待麼?沒有人知道逍遙的意圖,就是與逍遙心靈最為接近的柳月眉亦如是。此時逍遙的心是空靈的,他便像是風中的一片輕葉,他下一步將會怎麼做,可能連風也不知道。   這時候看台上有幾個人見到逍遙如此身法,他們有些坐不住了,更有甚者慌忙站起,指著逍遙驚道:「鬼影虛度,他竟然會鬼影虛度!」   眾所周知「鬼影虛度」是鬼王的絕技,鬼王憑藉著這種虛無飄渺且無著痕跡的詭異身法做盡人神共憤的歹事。那些門派武功觀念很深的掌門們自然無法理解將要和鬼王進行決戰的逍遙怎麼會鬼王的成名絕技。   柴紹手中的劍乃是用東海底的寒冰玄鐵所鑄,劍名流星。同時柴紹所使的劍法又名流星劍,這種劍法以快為著,乃是柴紹祖上所傳的深妙劍技。柴紹輕時成名,一手流星劍在武林之中也頗具名聲,他亦以此為榮。且看此時柴紹手中流星劍暴閃出無數劍光,劍便好似夜空閃爍著的星光一般密而集,同時他的身體也似飛逝流星一般貼著逍遙的身體,施展出驚人的快劍。   逍遙依舊閃避著,他的移動沒有一定的線路,自然而動,宛若天成。   此時逍遙的靈台也是另一種景光,他好似身處一個青山靈水的仙境之中,周圍鳥語花香,蜂蝶纏繞。他的身體在動,但卻是毫無意識地動,身體在不由自主飄移著,那種感覺就好似他已然成了一片風中的落葉。   漸漸地逍遙有些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的武道已經臻入了另一個境界,這是一個前人未曾有過的境界,通俗地講就是他已經進入了所有習武者都夢寐以求的天人之境了。   慢慢地逍遙落在了一片嫩綠的草地上,他仰面而躺,抬頭看著頭頂蔚藍色的天際。   逍遙憶起了苗族女孩藍清說過的一句話:「天是蔚藍色的,水是清綠色的,我們苗家人的心是透明色的。」   是呵,人心是透明的,但它卻能反射一個人的真性,反射這個世界的真善美。逍遙知道自己並完全不明白人生的真諦,但是這並不打緊,反正人生就是殘缺不全的,人也是如此,世間沒有完美的人,連創始之神亦不例外。   逍遙緩緩閉上了眼睛,他似乎又看見了體內另一個自己。在丹田處的另一個自己彷彿又成長了不少,如經已是少年時代的逍遙了。同時逍遙也覺得體內的經脈網絡異常清晰,他更能感覺到浩然正起在體內流動的路線。   逍遙緩緩地睜開眼睛,柴紹的劍突如而來,化成一束流光,直刺向逍遙的眉心。   逍遙條件反射地將紅顏劍擋在眉心,輕鬆且寫意地化去了柴紹的劍招。   紅顏劍鞘了,快,也許是慢,紅顏劍似有形又似無形,它便像是一隻紅色的長蛇,在纏繞柴紹手中流星劍的同時也延緩了柴紹的行動步驟。   柴紹見狀大吃一驚,不過他並不慌亂,他連忙回劍抽身彈開,身法亦然快若流星,著地間只是輕輕一點。   逍遙微微一笑,待他要動劍出招時,他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接著他的身體猛然晃動,下一刻便不見了蹤影。柴紹快,逍遙更快!   逍遙不見了,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在找尋著他的蹤影。   「不用找了,他追一個人去了。」譚師倚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用擔心,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譚師倚看著遠方的天空不由得微微歎氣,呢喃道:「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看來她還是不能忘懷啊。」   逍遙去哪了呢?   「芸芸,你別走!」   逍遙在樹林之間飛快穿梭著,他的前面有一個嬌小的身影也以極快的速度飛掠著,兩人一追一逃,在茂密的樹林之間飛快跳躍著。   「芸芸!」逍遙腳踏紅顏劍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便擋在了李芸芸的身前。   「你……」逍遙頓了一下,接著他的身體往後飛退了一步,落在另一棵樹上,「你不是芸芸。」逍遙緩氣道。   此時站在逍遙面前的是一個齡約三十出頭的絕美女子,此女和李芸芸有七分相似,也難怪逍遙會把她當成李芸芸了。   「晚輩逍遙見過前輩,晚輩性情鹵莽,剛剛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逍遙。」女子不但貌似李芸芸,連聲音也非常相近,「我此次來是想讓你放棄芸芸。」   「嗯?」   「我是芸芸的娘親,我以她母親的身份要求你放棄她。」   逍遙收起詫異的臉色,微微笑道:「這是不可能的,天下間沒有人能讓我放棄芸芸,您亦然。」   「她不適合你。」   「夫人過言了,感情沒有合適與不合適,只要我和芸芸真心相愛,世間任何力量都不能讓我們分開。」   「如果我非要讓你們分離呢。」   逍遙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冷哼一聲,用真氣喝道:「那我逍遙便遇神殺神,遇魔屠魔!」逍遙這一吼,天地彷彿都為之動盪,樹林裡四處傳繞著他渾厚的聲音,久久不息。   「我一定會阻止你們在一起的,如果你仍然執迷不悟,我會用非常手段,你好自為之吧。」女子蓮足輕點,一個晃身飄然而去。   「以後你要怎麼做呢?」   這時候,逍遙的身後赫然出現了另一個逍遙!   「不知道,我不想傷害她,她怎麼說都是我的丈母娘。」逍遙沉聲道。   「這也是,不過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她怎麼無端來找你,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一定有,只不過要等些時候才能知道罷了。現在我們最緊要的就是找到芸芸,等一下咱們分頭行事,我去找譚師倚瞭解一下素女樓的事情,你去紫茹那裡看一下,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好的,我這就去。」   另一個逍遙疾然轉身,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手握紅顏劍的逍遙則長長呼出一口氣,歎道:「這樣使用影之分身術很累啊,我目前大概只能支持幾個時辰吧。」   逍遙腳踏著紅顏劍朝著武林大會的會場翻身破空而去。   等逍遙來到武林大會會場的上空時,比武擂台上長孫無忌和東方書已經鬥開了。東方書的劍快而沉穩,長孫無忌手中的銀槍宛如游龍一般穿梭來去,乍是看去兩人鬥得好不熱乎。   再看柴紹,他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定定地坐在李秀柔身旁。逍遙輕然落在李世民身旁,李世民把自己如何勸說柴紹的事情解釋了一番。逍遙聽完輕拍李世民的肩膀微微一笑,隨後道:「想來世民平定天下亦是如此了。」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五章 幽愁暗恨(上)     「姐夫過獎了,平定天下並非易事,我只能竭盡全力而為之,力圖讓天下蒼生早日度過這場劫難。」   逍遙微微揚起劍眉,哂然一笑,隨後坐到柳月眉的身旁。   逍遙見柳月眉欲言又止,料想她心中定有許多疑問,於是攬過伊人柳腰輕聲道:「眉兒有話問了便是,為何還有顧忌呢?」   柳月眉正想開口詢問,逍遙突然咳嗽一聲,伊人赫然看見逍遙的嘴角溢出一道血絲來,於是忙扶住逍遙的身體急道:「夫君受傷了?」   「不礙事,死不了人的,剛剛分身被某位大娘打傷了。」   「分身?」   「眉兒可還記得當日我救你時曾造出四個分身來。」   「嗯。」   「我曾在鬼窟的一個深洞中學到上古時代的法術,其中有一種便是分身術了。那四人表面上是我的分身,實際上卻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即是另一個我,也是另一個性格的我。如果分身受到了傷害,那麼本體就會承受一半的傷害。」   逍遙說話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被坐在逍遙身旁的長孫湘兒聽到了,長孫湘兒用一一種無比驚異的眼神看著逍遙。「你,你竟然會影之分身!」   「哦,湘兒知道什麼是影之分身嗎?」   長孫湘兒似乎意識到什麼,忙改口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聽爹爹曾經提起過。」長孫湘兒忙把目光轉移到別處,不去看逍遙。   逍遙看了長孫湘兒一眼,隨後摟著懷中伊人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那夫君分身如今身在何處?」   「他暫時沒有危險,本來我和他之間有著微妙的聯繫,但是因為剛才姬妖婦的一掌使得他受了很重的內傷,從而中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繫。」   「那該如何是好?」   逍遙微微皺了皺眉頭,勉聲道:「沒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況且姬詩妍此行的目標並不是我,我想她應該不會對我下重手的。」   「我先去和譚宗主談談吧,希望他知道芸芸的下落。」逍遙勉強站起身,緩步朝譚師倚走去。   再觀擂台之上,長孫無忌漸顯不支,而東方書卻仍留有餘力,揮劍自如,恰如行雲流水,好不寫意。逍遙稍稍看了東方書一眼,暗想道:東方書絕對是一個勁敵,他的劍法飄逸且灑脫,身法更是出眾,長孫無忌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逍遙走到譚師倚的面前,並把視線從擂台轉移到他的身上。   「逍遙拜見譚宗主。」   「你我本出同宗,這些禮節就免去了。」譚師倚似乎早就知道看出了逍遙的心事,於是再道,「說實話,素女樓的位置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逍遙驚異地看著譚師倚,同時心中也泛出一股無力感:唉,看來又要費多番周折了,只希望那個時候芸芸不要隨段婉如出家了才好。逍遙緩緩吁了一口氣,隨即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不打擾前輩了。」   「你想知道芸芸的身世嗎?」   逍遙疾然轉身,愈加驚異地看著譚師倚。   「隨我來吧。」譚師倚輕身而起,同時身後的長劍自主地飛到他的腳下,且看譚師倚如凌虛風一般踏在劍葉之上,「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咱們換個地方說話。」說著,譚師倚踏劍破空而去。   逍遙自然不敢落後,忙御劍緊隨其後。   也許是擂台上的比武太精彩了吧,注意到逍遙和譚師倚離去的只有一些已經臻至高手行列的大師們,當然,其中也有幾個把心放在逍遙身上的紅粉佳人。   逍遙尾隨譚師倚來到一個幽靜的小溪旁,譚師倚負手而立,凝望著水中暢遊的魚兒。   「你看,它們在水裡活地多自在啊。」   逍遙深望了譚師倚一眼,隨即歎道:「其實這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它們的外表,至於它們心中的感受我們又怎能知曉呢?就好像我一般,我雖名為逍遙,但活地卻不逍遙。表面上我有佳人在伴,喜樂之色常寫於臉上,可是實際上我卻活地很疲憊,很累。」   「那你為何不活地快樂輕鬆一些呢?」譚師倚若有所思地看著逍遙。   「難啊,有誰不願意自己活地開心一些,可是這世道不太平,心中所愛的人又常伴危險於左右,我記掛著她們的安危又怎能輕鬆快樂呢?」   譚師倚微微搖頭,笑道:「不然,你本可活地快樂逍遙的,只是把世間的事物看地太重,太複雜了。」   譚師倚指著河裡的魚道:「你剛剛說地很對,我們不是魚自然無法知道它們心中的想法,但是又有誰知道它們的生活不是自然逍遙的呢?人活在世上不為別的,只為能活地安心舒適,且行且游於山水之間,自得其樂也。」   「晚輩還是不懂,請前輩指點迷津。」   「你很聰明,但有時候你也很愚頓,特別是在感情方面。你時常擔心自己身邊人的安危,從而因多慮而導致自己身心疲憊,如陷泥潭,不能自拔。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應有自己的能力,便似那花叢中的蝴蝶一般,它們看似嬌弱,可卻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毅力和勇氣,面對自然天災它們能勇敢地去面對,並在險惡的環境中存活下來。」譚師倚頓了頓又道,「尊夫人似乎學會了一種極上層的輕功,是否所授於?」   逍遙點點頭,道:「那是一種極為神奇的輕功,拙荊如若完全融會貫通,天下雖大,能及她之人恐怕寥寥無幾。」   譚師倚點點頭,道:「也就是說,她已經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了。」   逍遙被譚師倚一語道醒,忙道:「多謝前輩提點。」   「和聰明談話最好之處便是不會費力。」說完,譚師倚朗聲笑道,「芸芸乃是素女樓樓主的親傳弟子,普通高手自然無法傷害到她,我想便是你親自出手擒她,恐怕也要費一番周折吧。」   逍遙點頭道:「我不過是一個受到上天眷顧的幸運兒罷了,其實芸芸劍法造詣尤在我之上。要是憑真本事,我只能自愧不如。」   「這便是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時時惦掛著她呢。凡事講究的是緣分,緣分一到便是你想逃也逃不了了。」   「話雖是如此,可我還是想把芸芸留在身邊,不想她離我太遠。」   「距離只會產生美不是嗎?」   逍遙無言,只是抬頭看著頭頂蔚藍色的天空。   「其實以你的智慧應該能猜出芸芸的身份。」譚師倚長負手歎道,言語之中道不盡對往事的唏噓之情。   「我只能猜個大概,但是不敢確定。我想芸芸應該和前輩有些瓜葛吧?」   「呵。」譚師倚聽罷依然神色自如,怡然超乎世界之外了,「如你所想,我便是芸芸的父親,呵,一個不盡責的父親。」   逍遙頓了一下,隨後連忙對譚師倚行禮道:「逍遙拜見岳父大人。」   「免了吧,我不過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吧了,自芸芸出生到現在我不過見過她三面,這世間哪裡有我這樣的父親呢。」   「那芸芸的娘不會是——」   「是的,她便是婉如,方纔你見到的人正是她的正面目。她是一個易容高手,她很少以真面目見人,她這次找你是想讓你放棄芸芸的吧。」   「嗯。」逍遙點點頭,「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無論誰也無法阻止我和芸芸在一起。」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那樣固執啊。」譚師倚轉過身對著逍遙,「好了,芸芸的事就想放一下吧,以後你們自然會在見面的,如果她執意要阻攔你們,到時候我自會出面為你主持公道的。」   逍遙想了想,笑道:「有些事情終是要自己來解決的,芸芸的事我自會處理,不勞岳父大人費心了。」   譚師倚微微一愣,隨即朗聲長笑。譚師倚的笑聲如清風一般不帶一雜念,讓人聽罷渾然而忘我,不覺間天地變地清朗起來。   「我還有一事不明白。」   「說吧。」   「您和姬妖,哦不,我的意思是你和姬詩妍的關係是不是和段樓主一般?」   「朋友吧,也許不算,我和她只不過算是萍水相逢的友人。」   逍遙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候兩人身後飄然落下一個嫣然至極的絕色美女。   「你終於現身了。」譚師倚淡然道。   逍遙呵出一口氣,笑道:「呵,你們兩位多年未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我還是不當電燈泡了。」   逍遙轉身就想離去,紅顏劍還未出鞘,一位俏麗伊人悄然而至,逍遙聳聳肩,隨後苦笑道:「又見面了,大姐。」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六章 幽愁暗恨(下)     芳香撲鼻,伊人攜風娉婷而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中人見人怕的玉女宮宮主姬詩妍。只見姬詩妍面如溫玉,嫣嫣綿綿地站在逍遙面前。   逍遙緩身微退了一步,神色略有些凝滯地看著姬詩妍。   「跟我走。」   「啊?」逍遙對姬詩妍這沒來由的一句弄暈乎了。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跟我回玉女宮,然後和娟兒成親,不然我便不會再讓你見到明天的朝陽。」   眾世高手之中,逍遙對姬詩妍最為忌憚,當然,原因很多,有很大的一部分逍遙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他見姬詩妍神色不善,當下也不想再做逗留。且看逍遙身移影動,腳尖輕點,人若鴻毛一般被風吹起,向後飄去。   「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姬詩妍人影倏然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現在逍遙的身後,堵住了逍遙的逃路。   逍遙吃驚之餘連忙旋轉身體,又返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嘿,姬大姐,成親這麼一件大事我一人可做不了主,你能否先放我一馬,好讓我回去和拙荊說一說?」   「廢話少說,一句話走不走?」   「嘖。」逍遙裝作一副痛苦狀,「大姐,阿姨,大媽,大娘。要我娶娟姐我並無抗意,且爺爺臨終前曾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娟姐,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問題是娟姐她願不願意,而且我還有兩個妻子如今下落不明,這婚事能不能暫延就天?」逍遙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知為何,現在的姬詩妍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再看她那雙如淵靈眸,泛著粼粼哀怨,彷彿心中有著無盡的斷腸綿意。「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逍遙剛想說話,這時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譚師倚語帶驚意道:「小妍,你的身體……」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二十年前我就已經說過了,以後你我各不相干,便是我遭人滅宗也用不著你來操心。」   譚師倚微歎了一口氣,隨即他似又想到了什麼,把視線轉移到逍遙身上,神色略有錯愕地看著逍遙。而當事人逍遙則一臉毫不知情的樣子,他無奈地聳肩道:「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   譚師倚負手而立,神色漸顯怡然之色,隨即朗聲高笑道:「逍遙啊,想不到你的無意之舉竟然把困頓我多年的難題解決了,雖然倫理上覺得有些多不住芸芸,但世事就是如此,行如風,飄如雲。逍遙,逍遙,我譚師倚終於可以逍遙於人間了。哈哈哈,我去也!」   爽朗的笑聲中,譚師倚悠然破空而去。   「岳……」逍遙才吐一字,譚師倚卻早已不見了蹤影,「拜託,你的難題解決了,可是我的難題卻來了。」   「憑你現在的功力是無法和我抗衡的,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逍遙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後笑道:「如果我說不呢?」   姬詩妍沒空吭聲,下一刻,她已然出現在逍遙的面前。且看姬詩妍那嬌小的身軀對逍遙,輕吐蘭香:「那我便送你下陰曹地府,好解了這場恩怨。」   說罷,姬詩妍撮手成掌,看似虛無卻力道勁猛地擊向逍遙。逍遙沒有躲閃,悠然而立,當姬詩妍意識到不對勁時,她的玉手已經穿透逍遙的身體,而逍遙似空氣一般消失了。   「殘像。」姬詩妍這才有了驚意,當下忙穩住嬌軀,同時身影輕晃,竟然也造出了幾個殘像來,「鬼窟一行,想來讓你學到了不少東西。」   「收穫是有一點點啦,不過小子怎敢在大姐您面前班門弄斧呢。」這時候姬詩妍面前同樣出現了逍遙的殘像,微風吹過,幾個殘像的衣袖竟可隨風飄動,宛如真人一般。   「我問你,你為什麼不肯接受娟兒。」 姬詩妍語氣漸顯緩意,想來她並不想和逍遙真個動手。   「誰說我不肯接受娟姐了?我只是說把時間延長一點嘛。」   「多久?」   「這我不清楚,在我沒找到芸芸和彩霞之前,我實在無心成親,我想前輩您應該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   姬詩妍在聽到彩霞這個名字,嬌軀竟然微微晃了一下,同時也顯露出一點哀傷一感。雖然她掩飾得很好,可還是被逍遙察覺到了。逍遙常說自己冰雪聰明,這一刻總算發揮出他超人的智慧和無與倫比的想像力,把彩霞和姬詩妍姬嬋娟兩人歸結在一起。   逍遙幾個殘影同時後退了一步,顫聲道:「難道……不,不可能,不會的。」   姬詩妍知道現在就是隱瞞也沒有必要了,她的幾個殘像同時消失,只留下一個本體。「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回答,我只要你的承諾。」她頓了頓,又道,「如你所想娟兒就是彩霞,當初娟兒接近你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乃是九陰之軀,如果沒有九陽真氣治療,恐難安然活過三十,當時我們誤以為你擁有九陽之體,所以就讓娟兒假扮成彩霞。」   「那她如今怎樣?」在逍遙的內心深處,彩霞已然是他的一位嬌妻了,以逍遙的個性,他是不會在意這件事的。   「虧上天憐憫,娟兒和你交合以後,發現你雖然不是九陽之體,但卻擁有九陽真氣,而且你體內的九陽真氣甚至比九陽之體所具有的九陽真氣更純厚。娟兒因有你的幫助不但突破生命瓶頂,同時武功臻至另一層境界,即便是我,恐怕也很難再傷她分毫。」   逍遙一聽姬嬋娟沒事,當下才放下心中大石,如釋重負。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姬詩妍幽幽一歎,「那晚本是你們兩人的事情,可是我的貞潔卻同時也被你奪了去。」說到這裡,姬詩妍的聲音已經小得不能再小了,現在的她雖無小女孩那嬌羞之態,但乍是看去卻是婉約至極,看地逍遙有些魂牽夢斷了。   逍遙先是一愣,隨即腦中模糊地出現了一斷景像。原來,逍遙和姬嬋娟水乳交融那一晚,姬詩妍一直在外面守護著,她自是怕有人會來打擾。可是,誰知道當逍遙和姬嬋娟的纏綿浪聲淫語傳入她的月耳時,她心中竟然泛起了漣漪。試想她姬詩妍乃是玉女宮之主,平時均是處在深宮之中,宮中一切大小事務都是由姬嬋娟主持。宮中那些淫穢不堪之景她自是極少見到,如今一幅活春宮圖擺在她的面前,你叫她如何不泛漣漪呢。   同時,姬詩妍並不知道,逍遙和姬嬋娟交合所產生的糜香乃是天下間最烈的淫藥,所以名震江湖的「妖婦」就被逍遙這樣一個後輩小子奪去了處子之軀。   更令姬詩妍煎熬的是那以後她時常都會想起那晚的纏綿恩情,旖念叢生,使她好不堪苦。作為一個性格倔強的女強人,她也是有私心的,她知道自己和逍遙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把希望寄托在了孩子身上,她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個孩子,一旦有了孩子,她便會退出江湖,找個僻靜之處隱居起來,從此不見任何人,連逍遙也是一樣。   ******************************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七章 愛是唯一(上)     錯愕,逍遙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即能波濤江湖又能震懾武林的一代妖姬。逍遙並不懷疑姬詩妍方才說的話,現在他所想的是如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好解決眼前這個難題。   可是姬詩妍分明不給逍遙時間,且看伊人玉手橫胸緩歎一句,稍含怒意道:「你從還是不從?」   逍遙惟有報已苦笑:「呵,妍姐,能不能給我一段時間考慮?」   「不能,你沒有別的選擇。」   逍遙輕輕搖頭,歎道:「哉,創始老頭存心找我麻煩,老是給我製造危機和麻煩。罷罷,水來土掩吧。」話罷旋即抬頭,微笑地看著姬詩妍,「妍姐,不是我逍遙無情,而是你提的條件太苛刻了,怎麼說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你總不能讓我棄妻不顧吧。」   「哼,說到底那還是捨不得那些榮華富貴……」   「錯!」逍遙姬詩妍打斷道,「這也就是我不跟你走的原因了,就是因為你不瞭解我,所以我才不跟你走。如果你能像月眉那般,也就不會如此對我了。」   「廢話少說,軟的不行,那也只能來硬的了。」   「哇,河東獅吼啊。」逍遙急身後退,這是紅顏劍倏然出鞘,劃出一道紅光落在逍遙手中,「看來,今次只有出絕招才能過妍姐這一關了。」   「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逍遙聳肩一笑,隨即笑容即凝固一般,衣服髮梢無風自動。剎時一股無比強勁的氣勢隨湧而出,使得姬詩妍不由得一愣,身子很自然地往後退了一步。逍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抓准這個時機縱身而起,紅顏劍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圓弧,直取姬詩妍的心門。   「就只有這些嗎?」姬詩妍不愧為一宮之主,她以極快的速度調整方才騷動的情緒,就在逍遙與她有幾尺之間倏然出手。快,好似閃電一般!   眼看姬詩妍玉掌要擊中逍遙的胸膛,突見逍遙面露得意之色,一個閃身,逍遙再次騰空,落到了姬詩妍的身後。沒給姬詩妍回身的機會,逍遙已然站在玉人身後,迅速地制住了她的幾個大穴。   「呵,看來妍姐對小子還是留有餘地哩,不然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得手了。」自逍遙知道自己和姬詩妍非同尋常的關係之後,逍遙的心也就放開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是想逃也已經太遲了。而且現在仔細觀察起來,逍遙發現其實姬詩妍並不像傳說中那般,至少她給自己的感覺還不錯。   「方纔那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不踏實物就騰空而起?」   「哦,那個啊。」逍遙把頭湊到姬詩妍的月耳旁,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幽的芬芳,「那就是我所說的絕招,我管它叫凌空飛步,原理嘛有點複雜,我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就是御風而行啦。呵呵,首次使用,感覺還不錯。」   「你想怎麼樣?」姬詩妍似乎消受不起逍遙對她這般親近。   「這話恐怕該我問妍姐你吧,你想怎麼樣?」逍遙完全放開心懷,竟然輕摟住姬詩妍的款款蠻腰,「不如咱們來個約定吧。」   「你先放開我再說。」姬詩妍那絕美無比的臉上竟然泛出了朵朵紅舵,看得逍遙不禁食指大動。   「不要,這是我應盡的職責。」   「你胡說什麼?」   「哎,我有胡說嗎?」逍遙故做吃驚,隨即把嘴湊到姬詩妍的耳旁,呢喃道,「咱們不已經是夫妻了麼?」   「胡說,我說的是你和娟兒!」   「一馬事,一馬事。我就辛苦一點,把你們都娶過來就行了。等我完成了任務咱們就找個清幽安靜的地方住下來,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   姬詩妍聽了逍遙這一番話竟有些心動了,逍遙自在,那不正是自己自小就憧憬的生活麼,沒有仇殺,沒有怨恨,有的只是愛人的恩疼和憐惜。   「怎麼樣,答應吧?」   「你說吧。」姬詩妍歎了一口氣,她終於妥協了。   逍遙如獲大釋,笑道:「簡單吶,你馬上帶著娟姐和玉女宮的人離開杭州,以後再也不做出危害江湖人士的事來。這樣,等辦完事我就親自登門求婚。眾妻之中你居大,爾後是娟姐,其次便是眉兒她們了。」   「我如果不答應呢?」   「唉,妍兒。」逍遙語氣突轉,神情溫柔無比地看著懷中玉人。   姬詩妍渾身一震,吃驚莫明地看著逍遙那張英俊的臉龐。   「就算是我求你吧,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現在這希望趕快結束紛爭,等找到芸芸後,我馬上就去玉女宮找你,行麼?」逍遙不等姬詩妍回答,用自己的柔情吻住了姬詩妍那兩瓣香丁。   姬詩妍不再掙扎了,她也無力無心掙扎了。夠了,她告訴自己這些已經夠了。她完全融入了逍遙所營造的綿綿柔情之中不能自拔。   何時逍遙解開了姬詩妍的穴道,踏著紅顏劍破空而去。   姬詩妍瑤瑤而立,待逍遙從她的視野中消失時,方歎了一口氣。「出來吧。」   這時一陣花香吹過,姬嬋娟嫣然落至。   「師父。」   「情難斷啊。」姬詩妍再看了一口氣,「走吧,回去。」   「師父,爺爺大仇未報,娟兒無遐顧及兒女私情。」   姬詩妍笑如曇花一般看著姬嬋娟,緩道:「不必再欺騙自己了,你現在的心思師父再瞭解不過。我們已經無法自拔,一切只能順天意了。而且,臥牛的仇他自會替你報的。」   無言,姬嬋娟茫然地看著天空,才吐出一句:「我想回家。」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八章 愛是唯一(下)     姬詩妍幽然一歎:「娟兒是在錯怪為師嗎?」   「徒兒不敢。」   姬詩妍閉目微搖螓首,再歎道:「一切都要怪為師,要不是當年一時興起欲收你為徒,也不為令你與父母離散,落得如今這一身臭名。」   「師父……」   「是時候了。」姬詩妍再歎一聲,「回去看看吧。無論你在外名聲如何,你總都是他們的女兒,我想他們應該會欣然接受你的。」話罷,姬詩妍斜影輕移,轉身沒入密林之中。「師父,那武林大會那邊該如何對付?」   「都交給菁菁吧。」   逍遙這時候已經來到武林大會場地不遠處的上空,他正欲飛回柳月眉身邊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身體如過電一般,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不對!」   逍遙如覓著食物的獵鷹一般俯衝而下,落在附近的小樹林之中。   柳月眉心中著實擔心逍遙的安危,正待她遠眺找尋逍遙的蹤跡時,一股熟悉且親切的男性特有的氣味傳入瑤鼻。與此同時,一雙臂膀已將她環腰抱住。「眉兒在看什麼呢?」   「夫君!」柳月眉見逍遙安然而返,大喜過望,回眸嫣然一笑,道:「妾身在等待夫君歸來哩。」   「有夠肉麻。」長孫湘兒輕啐了一聲,對逍遙翻了個白眼。   「呦,某人呷醋了。」逍遙悠然坐在兩女之中,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   「哼。」長孫湘兒冷哼一聲,隨即把頭轉到擂台之上。   逍遙搖頭微笑,旋爾轉頭對李世民道:「世民,你可有一個姐姐?」   「姐夫為何多此一問呢?」   逍遙聽罷,「哦」了一聲,再道:「我指的不是芸芸,而是你的親姐姐。」   李世民頓了頓,搖頭笑道:「沒有。我上只有一個大哥,並無姐姐。」   「瞭解。」逍遙打了一個響指。表面上逍遙神色如古井無波,但他的心裡卻如狂風中的大海,波濤洶湧。且看逍遙劍眉一皺,暗忖道:看來事情真是這樣了。我終於明白創始之神當初為什麼會說那句話了,原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奇幻空間,表面上它符合中國歷史,其實卻和真正的歷史出現了極大的偏差。最接近的例子就是柴紹和李秀柔了,在中國歷史上李世民有一個姐姐,而柴紹便是李世民的姐夫,可是現在柴紹卻成了李世民的妹夫。都怪自己以前不好好學歷史,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呵,這個世界真是混沌不堪啊,真沒準會跳出妖魔鬼怪呢。   逍遙憶起李世民姐姐的名字叫李世賢,乃是一位巾幗女將,她在李淵開國之處做過傑出貢獻,曾組建過一支娘子軍。而現在看來,這個人似乎並未在這個世界出現。   「嗯,世賢。」逍遙無意了呢喃一聲。   「姐夫,你認識林姑娘?」逍遙的一聲呢喃,卻換來了李世民的詫異目光。   「啊?林姑娘,不認識。」   「可是你方才明明喚了她的名字。」   「我?」逍遙腦中靈光一閃,「你說的可是李世賢?」   「不,她並不姓李,而是姓林,是我父收養的義女。」   「她可比你年長?」逍遙見李世民點頭,沒等他回話,隨即笑道,「看來並未完全混亂哩,還有救。」   「喂,你瘋瘋癲癲地說些什麼啊,什麼林姑娘,什麼還有救?」長孫湘兒聽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才插了一句。   「我……」   「芙蓉公主到!」逍遙剛想回話,這時候一男子站在高台之上,朗聲喊道。   逍遙眉頭一抬,隨即抬眼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待逍遙見找那芙蓉公主時竟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豁然站起,用一種無比驚訝外帶興奮的眼神看著高台上一個風姿絕妙,貌比天仙,娉婷嫣然的絕色女子。   「葉子!」逍遙沉喝一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他竟然還有機會見到曾經深愛的姑娘。芙蓉公主這時候也無意識地朝逍遙這邊望來,當她看清逍遙的臉時,她笑了,真如芙蓉盛開,淡雅恬美,堪稱絕色。   這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個貌似葉子的芙蓉公主所吸引,自然很少人注意到逍遙的反常行為。   逍遙強壓下內心的衝動,緩身坐下,同時輕握住柳月眉的纖纖柔荑。   柳月眉似乎非常瞭解逍遙此時心中所想,且看她香丁微開,輕吐幽蘭:「妾身亦為夫君感到高興。」   逍遙聽罷一陣溫馨之感湧貫全身,又如飲清泉甘露甘甜,不由得歎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柳月眉對逍遙報已微笑,雍容之氣顯露無疑。   「各位英雄,這便是小女芙蓉。」   「美人如斯,確實罕見。芙蓉公主足以和逍遙貴妃一比高下。」東方書洒然而笑,同時朝逍遙這邊看來。眾人一聽,也都把視線轉移到柳月眉那張絕世容顏上。   柳月眉縱然矜持無比,也抵擋不了眾人如此矚目,不禁臉頰泛紅,恰如天邊晚霞,嬌人可親。   「平分秋色,平風秋色,哈哈哈!」   譚師倚這時候破空而來,帶著一聲爽朗的笑聲落在逍遙的身前。「可把事情辦完了?」   譚師倚話中之意場中只有逍遙明瞭,眾人聽了不禁茫然相對。逍遙「切」了一聲,不冷不熱道:「要是能那麼容易解決,前輩您也不會溜之大吉了。」   「哦,呵,哈哈哈。」譚師倚又是長聲朗笑,「逍遙難道不知道三十六計外仍有一計麼?」   「走為上是吧。」逍遙歎了一聲,「要是您留下來就好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落了一個倍感頭疼的約定。」   「如此看來,事情已經找到很好的解決辦法了?」   逍遙一聳肩,道:「可以說是最好的,但也可說是最壞的,因為這嚴重地影響到我今後的夫妻生活。」   「哦,此話怎講?」   「唉,不說啦,從您抽身離去的那一刻起,您就已經是局外人了。」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四十九章 美人之旖(上)     譚師倚這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被稱為第一美人的「逍遙貴妃」。卻見柳月眉貌比嬌花,秋水靈眸如水中之月,隱隱重重,雍容嬌嬈之外似另藏一份聰慧。柳月眉見譚師倚如此看竟也不臉紅,她看譚師倚和逍遙確實有幾分相像心下對他也多了幾分好感。   譚師倚看罷由心讚道:「確是絕美,不虛第一美人之名啊。」說完,他轉向逍遙,「以後的路還長,凡事不可太強求了,一切隨緣吧。」   逍遙聽出譚師倚話中深意,點點頭,笑道:「這是當然,不然便空有逍遙一名了。」   「好。反正老夫在此橫豎也無事,不如縱情於山水之間,老夫去也!」譚師倚說走就走,正如傳說中的一般,來去從容不為任何瑣事羈絆。從他爽朗的笑聲中人們均覺得「逍遙」這個名詞倒是在他的身上完美體現了。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此番魔門眾徒來襲不過是個衝鋒號,爾等足夠應付了。」這一點就是譚師倚不傳音給他,逍遙自己也知道。方才降落之際,他找到了被姬詩研打傷的分身,分身所告訴逍遙的消息正是譚師倚剛剛所說的。   這時候擂台上的長孫無忌已經敗下陣來,卻見他一臉慘色,疲憊不堪地來到逍遙等人面前,低頭道:「我敗了。」   逍遙轉過身朝東方書看去,發現東方書神色自若地坐回原位。逍遙不禁暗道此人內功精湛,同時對他的力量也多了幾分忌憚。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的不足,繼而又想到與鬼王大戰在即,不由得暗忖道:暫且把芸芸的事擱在一旁吧,等和鬼王戰後再去找她也不遲。   逍遙走近長孫無忌並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長孫無忌頓覺一股清涼無比的真氣從逍遙的手上傳入他的體內,一時間疲憊之感霍然消逝。待逍遙收回手後,長孫無忌對逍遙抱拳道謝。逍遙微微一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無忌兄弟不必掛懷。」   「我們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啊,看他們耍猴戲嗎?」長孫湘兒這時候沒來由地一句,極不耐煩地瞪看著逍遙。   逍遙聳肩一笑,他並沒有回答長孫湘兒的問話,朝遠處的芙蓉公主望去,呢喃道:「終於了無牽掛了。」   長孫湘兒看出了些須端倪,嬌哼一聲:「又是尋花問柳來了。」   逍遙微微看了長孫湘兒一眼,隨即拉著柳月眉的纖纖玉手對李世民笑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啊?」破劍一時未能明白逍遙的用意,問道,「師父,咱們這就走了?比武招親好像要開始了呢。」   「呵,人家江南王要選婿關咱們什麼事。」   破劍欲再說話,卻被逍遙止住,逍遙看了柳月眉一眼,隨後對李世民道:「世民怕是有要事在身吧,怎能在此耗時虛度。」李世民顯然不明白逍遙的用意,但他見逍遙去意已定,自己也不好違逆,同時暗忖自己確實還有更緊要的事務,於是點點頭,「姐夫說的是,咱們走吧。」李世民又轉首對李秀柔道:「柔妹,你們也同為兄一道上路吧,父皇已下了旨,要你和柴紹兄盡快回去完婚。」   李秀柔嬌軀一顫,秋眸之中幽光粼粼,她下意識地瞥了逍遙一眼,隨後微吐蘭香,緩聲道:「一切都由兄長做主吧。」   柳月眉似有所覺,秋水汪汪地看著逍遙。逍遙報以微笑,道:「一切隨緣吧。」話罷,拉著柳月眉轉身就走。破劍心下百般無奈,歎了一口氣,私下裡小聲嘟噥著。逍遙自然知曉破劍胸中心事,於是暗裡傳音道:「我們四周都是敵人,過不了多久這裡將會發生大混戰,為師不想你師娘有所閃失,故要趁早離開。」   破劍被逍遙一語驚起,神色驚奇地四下張望著。月無憂並無想隨逍遙一同離開的意思,對眾人稱罪道:「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和諸位一道了。」逍遙點點頭,朝芙蓉公主望了一眼,然後牽著佳人下了高台。李秀柔自然是同李世民等人一道,她默默地伴在李世民的身旁,神色黯然。柴紹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極不願意看到逍遙,卻也無可奈何,誰叫他遠不如逍遙呢。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了,因為他知道李秀柔不久後就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至此在一旁的東方書仍是一言不發,方才和長孫無忌一戰他只用了五層功力,故而身體略感疲憊,他的目標是芙蓉公主,眼下當是養精蓄銳之時,以求後場比武能奪得佳人青睞。他只是微微看了逍遙一眼,隨後就閉目養神了。   這時候擂台上已經有兩人戰開了,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之上,只有少數有心人望著逍遙等人遠去的身影暗暗奇怪。   逍遙領著眾人來到杭州城門外不遠處的小樹林中。「好了,就送你們到這裡吧。」逍遙轉過身,深情款款地看著柳月眉,「為夫一時恐難伴隨你左右,你日後要多加小心啊。」   不及柳月眉詢問逍遙為何突如其來這一句,長孫湘兒哼聲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看吧,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師父,你難道不和我們一起嗎?」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們馬上離開杭州,此處不是久留之地。破劍護送眉兒和湘兒回長孫世家,至於世民便自行決定去處吧,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任務麼?」   「夫君……」   「兩個月後咱們在無錫會合吧,好久沒去看牛叔和牛嬸了。」   「夫君,芸芸的下落有眉目了麼?」   「沒有,我只知道她現在很安全。」逍遙呼出一口氣,換了個心情,笑道,「逍遙逍遙,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逍遙來了,不為煩心事所羈絆。守著天開見月明,芸芸不久之後一定會再回到我身邊的。好了,我去了。」逍遙輕捏了一下柳月眉的玉手,隨即閃身沒入樹林之中。   柳月眉緩緩吐出一口氣,望著逍遙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長孫湘兒看在眼裡,走近柳月眉小聲道:「月眉姐,你何必如此,他不過是一個十足的風流鬼罷了,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如此傷神。」   柳月眉微微搖頭道:「夫君多情,但不風流,這也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你難道不在乎他擁有多少個妻子嗎?」   「不在乎那是假話,只是我心早已被他給予的情愛填滿,再容不下任何情緒。」   「不明白。」長孫湘兒搖搖頭,「太深奧了,我總覺得你很傻,憑你的姿貌足以迷到天下所有男人,為何要死纏著逍遙這塊爛木頭呢?」   「這一生別無所求,只希望有一個真真正正疼愛自己,憐惜自己的丈夫,這就足夠了。」柳月眉回頭看了李秀柔一眼,然後對破劍笑道,「起程吧。」   「碰!」一個大漢被一個瘦小精幹的男子一腳踹下擂台,惹來台下一陣歡呼。該男子長相別有風格:鼠臉寸目,尖嘴猴腮,臉上坑窪無數,叫人一看就知其並非善類。男子尖聲一笑:「毛還沒長起就想和爺爺我爭奪這駙馬榮位,再回去練個十年八載吧。」   「那你又如何呢?」突得一個人影從天而降,隨著他的降落,眾人只看到一把奇大無比的長刀,和一張平實淳厚的面容,來人正是逍遙易容的平實!逍遙把長刀往肩上一放,隨即盯著那精瘦男子的禿頂譏笑道:「你的毛似乎也不太多。」   「找死!」精瘦男人尖叫一聲,雙手撮成爪狀,身如輕箭一般朝逍遙射來。逍遙不屑地看了一眼,同時右手舉刀,凌空砍出一記暴撼。刀出風起,雄厚的內勁霎時化成一陣狂風朝精瘦男子奔湧而去。精瘦男子身體稍微頓了頓,只這一瞬間,逍遙已然衝至,身體旋轉半圈,一記掃風腿將精瘦男子掃落擂台。   「切!」逍遙對那男子豎起了中指。輕蔑地笑了。   「閣下好功夫!」逍遙慢悠悠地轉過身,看到一個英俊瀟灑的白衣公子從擂台的樓梯處慢慢走上來。那公子來到逍遙面前抱拳笑道:「在下……」   「哼。」逍遙絲毫不給那人機會,那人還沒報出身家姓名,逍遙的掃風腿已將那人掃下擂台,「膿包。」   「大哥!」那白衣公子還未落地便被一個青衣少年穩穩接住,青衣少年朝逍遙看了一眼,隨即縱身越起,鞘中長劍鏗然出鞘,身捲旋風,抖出無數劍花朝逍遙襲來。逍遙眉頭輕佻,讚聲「好」,同時舉刀迎上。   「叮!」青衣少年見逍遙來勢洶洶,知道逍遙不好相與,暗忖自己只能巧勝不可硬施。且看他的長劍輕巧地刺在逍遙的刀身上,借力彈回。腳尖落地時又捲身重來,身如輕鴻,劍光似練。   逍遙身體尚在空中,借力無處,此時只聽他暴喝一身,一股無窮的霸氣由手中的長刀發出,迎風而起。「氣動山河!」凌萬城如果在此,怕是要為逍遙這一招而大讚不已了,逍遙這招「氣動山河」乃集凌家刀法之精髓,揚壯士之霸氣,可謂驚天之著。         第四卷 拔劍逍遙道癡情 第五十章 美人之旖(下)     譚師倚這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被稱為第一美人的「逍遙貴妃」。卻見柳月眉貌比嬌花,秋水靈眸如水中之月,隱隱重重,雍容嬌嬈之外似另藏一份聰慧。柳月眉見譚師倚如此看竟也不臉紅,她看譚師倚和逍遙確實有幾分相像心下對他也多了幾分好感。   譚師倚看罷由心讚道:「確是絕美,不虛第一美人之名啊。」說完,他轉向逍遙,「以後的路還長,凡事不可太強求了,一切隨緣吧。」   逍遙聽出譚師倚話中深意,點點頭,笑道:「這是當然,不然便空有逍遙一名了。」   「好。反正老夫在此橫豎也無事,不如縱情於山水之間,老夫去也!」譚師倚說走就走,正如傳說中的一般,來去從容不為任何瑣事羈絆。從他爽朗的笑聲中人們均覺得「逍遙」這個名詞倒是在他的身上完美體現了。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此番魔門眾徒來襲不過是個衝鋒號,爾等足夠應付了。」這一點就是譚師倚不傳音給他,逍遙自己也知道。方才降落之際,他找到了被姬詩研打傷的分身,分身所告訴逍遙的消息正是譚師倚剛剛所說的。   這時候擂台上的長孫無忌已經敗下陣來,卻見他一臉慘色,疲憊不堪地來到逍遙等人面前,低頭道:「我敗了。」   逍遙轉過身朝東方書看去,發現東方書神色自若地坐回原位。逍遙不禁暗道此人內功精湛,同時對他的力量也多了幾分忌憚。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的不足,繼而又想到與鬼王大戰在即,不由得暗忖道:暫且把芸芸的事擱在一旁吧,等和鬼王戰後再去找她也不遲。   逍遙走近長孫無忌並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長孫無忌頓覺一股清涼無比的真氣從逍遙的手上傳入他的體內,一時間疲憊之感霍然消逝。待逍遙收回手後,長孫無忌對逍遙抱拳道謝。逍遙微微一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無忌兄弟不必掛懷。」   「我們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啊,看他們耍猴戲嗎?」長孫湘兒這時候沒來由地一句,極不耐煩地瞪看著逍遙。   逍遙聳肩一笑,他並沒有回答長孫湘兒的問話,朝遠處的芙蓉公主望去,呢喃道:「終於了無牽掛了。」   長孫湘兒看出了些須端倪,嬌哼一聲:「又是尋花問柳來了。」   逍遙微微看了長孫湘兒一眼,隨即拉著柳月眉的纖纖玉手對李世民笑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啊?」破劍一時未能明白逍遙的用意,問道,「師父,咱們這就走了?比武招親好像要開始了呢。」   「呵,人家江南王要選婿關咱們什麼事。」   破劍欲再說話,卻被逍遙止住,逍遙看了柳月眉一眼,隨後對李世民道:「世民怕是有要事在身吧,怎能在此耗時虛度。」李世民顯然不明白逍遙的用意,但他見逍遙去意已定,自己也不好違逆,同時暗忖自己確實還有更緊要的事務,於是點點頭,「姐夫說的是,咱們走吧。」李世民又轉首對李秀柔道:「柔妹,你們也同為兄一道上路吧,父皇已下了旨,要你和柴紹兄盡快回去完婚。」   李秀柔嬌軀一顫,秋眸之中幽光粼粼,她下意識地瞥了逍遙一眼,隨後微吐蘭香,緩聲道:「一切都由兄長做主吧。」   柳月眉似有所覺,秋水汪汪地看著逍遙。逍遙報以微笑,道:「一切隨緣吧。」話罷,拉著柳月眉轉身就走。破劍心下百般無奈,歎了一口氣,私下裡小聲嘟噥著。逍遙自然知曉破劍胸中心事,於是暗裡傳音道:「我們四周都是敵人,過不了多久這裡將會發生大混戰,為師不想你師娘有所閃失,故要趁早離開。」   破劍被逍遙一語驚起,神色驚奇地四下張望著。月無憂並無想隨逍遙一同離開的意思,對眾人稱罪道:「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和諸位一道了。」逍遙點點頭,朝芙蓉公主望了一眼,然後牽著佳人下了高台。李秀柔自然是同李世民等人一道,她默默地伴在李世民的身旁,神色黯然。柴紹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極不願意看到逍遙,卻也無可奈何,誰叫他遠不如逍遙呢。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了,因為他知道李秀柔不久後就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至此在一旁的東方書仍是一言不發,方才和長孫無忌一戰他只用了五層功力,故而身體略感疲憊,他的目標是芙蓉公主,眼下當是養精蓄銳之時,以求後場比武能奪得佳人青睞。他只是微微看了逍遙一眼,隨後就閉目養神了。   這時候擂台上已經有兩人戰開了,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之上,只有少數有心人望著逍遙等人遠去的身影暗暗奇怪。   逍遙領著眾人來到杭州城門外不遠處的小樹林中。「好了,就送你們到這裡吧。」逍遙轉過身,深情款款地看著柳月眉,「為夫一時恐難伴隨你左右,你日後要多加小心啊。」   不及柳月眉詢問逍遙為何突如其來這一句,長孫湘兒哼聲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看吧,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師父,你難道不和我們一起嗎?」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們馬上離開杭州,此處不是久留之地。破劍護送眉兒和湘兒回長孫世家,至於世民便自行決定去處吧,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任務麼?」   「夫君……」   「兩個月後咱們在無錫會合吧,好久沒去看牛叔和牛嬸了。」   「夫君,芸芸的下落有眉目了麼?」   「沒有,我只知道她現在很安全。」逍遙呼出一口氣,換了個心情,笑道,「逍遙逍遙,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逍遙來了,不為煩心事所羈絆。守著天開見月明,芸芸不久之後一定會再回到我身邊的。好了,我去了。」逍遙輕捏了一下柳月眉的玉手,隨即閃身沒入樹林之中。   柳月眉緩緩吐出一口氣,望著逍遙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長孫湘兒看在眼裡,走近柳月眉小聲道:「月眉姐,你何必如此,他不過是一個十足的風流鬼罷了,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如此傷神。」   柳月眉微微搖頭道:「夫君多情,但不風流,這也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你難道不在乎他擁有多少個妻子嗎?」   「不在乎那是假話,只是我心早已被他給予的情愛填滿,再容不下任何情緒。」   「不明白。」長孫湘兒搖搖頭,「太深奧了,我總覺得你很傻,憑你的姿貌足以迷到天下所有男人,為何要死纏著逍遙這塊爛木頭呢?」   「這一生別無所求,只希望有一個真真正正疼愛自己,憐惜自己的丈夫,這就足夠了。」柳月眉回頭看了李秀柔一眼,然後對破劍笑道,「起程吧。」   「碰!」一個大漢被一個瘦小精幹的男子一腳踹下擂台,惹來台下一陣歡呼。該男子長相別有風格:鼠臉寸目,尖嘴猴腮,臉上坑窪無數,叫人一看就知其並非善類。男子尖聲一笑:「毛還沒長起就想和爺爺我爭奪這駙馬榮位,再回去練個十年八載吧。」   「那你又如何呢?」突得一個人影從天而降,隨著他的降落,眾人只看到一把奇大無比的長刀,和一張平凡殷實的面容,來人正是逍遙易容的平實!逍遙把長刀往肩上一放,隨即盯著那精瘦男子的禿頂譏笑道:「你的毛似乎也不太多。」   「找死!」精瘦男人尖叫一聲,雙手撮成爪狀,身如輕箭一般朝逍遙射來。逍遙不屑地看了一眼,同時右手舉刀,凌空砍出一記暴撼。刀出風起,雄厚的內勁霎時化成一陣狂風朝精瘦男子奔湧而去。精瘦男子身體稍微頓了頓,只這一瞬間,逍遙已然衝至,身體旋轉半圈,一記掃風腿將精瘦男子掃落擂台。   「切!」逍遙對那男子豎起了中指。輕蔑地笑了。   「閣下好功夫!」逍遙慢悠悠地轉過身,看到一個英俊瀟灑的白衣公子從擂台的樓梯處慢慢走上來。那公子來到逍遙面前抱拳笑道:「在下……」   「哼。」逍遙絲毫不給那人機會,那人還沒報出身家姓名,逍遙的掃風腿已將那人掃下擂台,「膿包。」   「大哥!」那白衣公子還未落地便被一個青衣少年穩穩接住,青衣少年朝逍遙看了一眼,隨即縱身越起,鞘中長劍鏗然出鞘,身捲旋風,抖出無數劍花朝逍遙襲來。逍遙眉頭輕佻,讚聲「好」,同時舉刀迎上。   「叮!」青衣少年見逍遙來勢洶洶,知道逍遙不好相與,暗忖自己只能巧勝不可硬施。且看他的長劍輕巧地刺在逍遙的刀身上,借力彈回。腳尖落地時又捲身重來,身如輕鴻,劍光似練。   逍遙身體尚在空中,借力無處,此時只聽他暴喝一身,一股無窮的霸氣由手中的長刀發出,迎風而起。「氣動山河!」凌萬城如果在此,怕是要為逍遙這一招而大讚不已了,逍遙這招「氣動山河」乃集凌家刀法之精髓,揚壯士之霸氣,可謂驚天之著。   青衣少年卻渾然不知逍遙這招的厲害,揮劍斜光,迎身而上。   接著,青衣少年後悔了,就在逍遙手中的大刀猶若神兵從天而降時,他赫然感到一股無形且強霸的氣勁向整個空間瀰漫開來。而更可怕的是逍遙的速度,快,實在是快,一般肉眼根本就無法看清他的身形,只聽刀聲霍霍而下,衝開氣流,凌厲而來。   「噹!」在最關鍵的時候,青衣少年回劍抵擋,不求挫敵,只求保命。就此一招,逍遙憑藉著神力將青衣少年輕易地掃到一旁,那青衣少年蹌踉後退,狼狽不堪。   「不錯。」逍遙扛著大刀得意地笑了,「你小子能擋我這一刀實在不容易,這樣吧,我再使一刀,只要你不吐血就算我輸了。」   青衣少年本不過是見兄長被逍遙欺負而上台尋個公道,現在眼見逍遙如此厲害哪還有勇氣與他再戰,慌忙擺手道:「不,不,我打不過你,不打了。」說著,青衣少年縱身跳下擂台,來到白衣公子的身旁。   「這位兄台,小第見兄台威武不凡,武力高強,故想請兄台幫一個忙,事成之後定會重謝。」白衣公子對逍遙作了揖禮,同時左手從袖口裡拿出一張銀票來,「這是一千兩白銀……」   「碰!」逍遙抬腳一跺,朗聲道,「你小子是不是沒長眼啊,我是來這兒當駙馬的,不是給你當保姆的,一邊去!」   「兄台……」白衣公子還想說什麼,卻又被逍遙喝住了:「喂喂,你們都鱉了是不是,還有沒有人上來,沒的話老子就帶著公主回皇宮了。」   逍遙此語一出,下座頓時嘩然。一時間不少豪客大俠在下頭則罵開了,也許是他們深懂得謙讓之道吧,於是他只是在台下大呈君子的口舌之風,不願作小人的拳腳之爭。喧嘩之中,一個翩翩人影已然落在了逍遙的身前。「閣下不覺得太過狂妄了麼。」東方書言語溫和,臉上總是帶著平近易人的笑容,不過看在逍遙眼裡卻不是這樣了。逍遙那種「惡之恨其死,愛之欲其生」的性格在這一刻展露無疑,他從來都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事物,那麼他都會用兩種路徑去對待:一是讓自己走人,二是讓它從自己的眼前逍遙,當然,也包括毀滅它。   東方書見過逍遙裝扮而成的平實,現在他的心中卻因逍遙性格轉變之快而深敢懷疑,原來的平實給他的感覺是深沉熟慮,而現在站在他面前這個平實卻是這樣地自傲驕狂,彷彿不把天下所有英雄放在眼裡。   「我狂是我的事,用不著東方大公子管這號閒事,來吧!」逍遙擺開陣勢,右手提刀,身體打開,竟然合成了一個類似於八卦的動作。誰都看地出來逍遙要動真格的了!   東方書此刻才知道平實方纔那般狂妄的原因——原來,是想引自己出來!   「好,那在下就得罪了!」東方書出劍了,劍閃人走,劍光閃爍之中,斜影移動,速度之快令人結舌。   逍遙悶哼一聲,單刀看似快又慢地毫無目標地斜砍一記。「噹!」出乎眾人之料,逍遙的刀竟然憑空砍中了已然身在數米外的東方書的長劍上。   「移形幻影!」高台上劉元進不禁站起身來,神色興奮地看著東方書,「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聲好,隨即轉向芙蓉公主,笑道:「女兒,你覺得這個東方書如何?」   芙蓉聞言公主卻微微搖頭,她只是看著天空,神色迷茫,不知是在思念著遠方的誰。   「噹噹噹!」逍遙握著大刀不知疲憊地和東方書戰了幾十個回合,東方書也是越戰越勇,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名不經傳的平實竟然擁有不下於自己的實力。能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戰鬥是他生平最渴望的,如今對敵如此,他自然興奮異常,當下也不敢再有隱瞞,拿出了壓箱功夫和逍遙對打起來。   逍遙更是如此,從他學會武功到現在才算真正遇到一個能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人,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了。   「過癮啊!」逍遙一刀逼退了東方書,竟然對天空大聲呼喊,「來吧,我要使出絕招了!」   其實,逍遙所謂的絕招不過是他臨時想出來的,逍遙就是這樣,他的招式根本就沒有路子可尋,向來都是邊打邊想的,凡是他能想到的他都用上了。   「嗡。」逍遙手中的刀竟然發出了輕微的嗡鳴聲,且看逍遙腳踏七星,橫刀掄空,憑空劃出了一個半月。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逍遙此刻心如止水,同時他的思緒已然落在了莊子所構造的「逍遙游」的境界之中。東方書見狀,不由得開始舒心蓄氣,準備使出殺招。   世界彷彿停止了一般,台上台下所有人都懸著一顆心觀看著台上兩位高手的大比拚,誰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當然,也有例外的。   轟然一聲巨響,逍遙動了,東方書也動了,兩人同時踏步,同時越起,同時在空中對面。逍遙的刀泛著凌厲鬥氣,揮舞之間竟然散發出陣陣霧浪,看地台下觀眾驚駭無比,就連高台上那些名門大派的掌門們都也唏噓不已,驚歎世間竟然有這樣的刀法。   東方也毫不示弱,他的身法比剛才快了一倍不止,手中的長劍赫然發出道道青光,揮斬之間青光劃閃,好不華麗。   兩人就這樣在空中對了十多招,落地之後,逍遙猛然舉大刀迎頭砍下,同時刀聲上還發出「哧哧」聲響。   「碰——」   俗語有云:「縱橫天下!」逍遙正是以此為此招命名。只聽逍遙怒吼一聲:「縱橫天下!」頓時,一股強地不能再強的氣流從刀身上奔湧而出,東方書駭然無比,因為他發現自己短時間內竟然無法接下此招!   避,還是接?   「滾開!」逍遙又是一聲怒吼,東方書在最關鍵的時候終是閃開了!   「郭劍,給我下地獄去吧!」此刻東方書終於聽出來了,原來眼前這個平實就是逍遙!同時,這時候逍遙也恢復到原來的面容,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逍遙如今已是憤怒至極!   氣浪一浪接一浪地朝猝不及防的郭劍湧去,郭劍事先想不到逍遙的目標竟然是自己,倉促之下忙拔出墨劍應敵。郭劍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逍遙這招雖然厲害,但是因為兩人相隔甚遠,招式的威力便大打折扣了。不過縱是如此,郭劍還是不敢硬接逍遙這一招,他縱身飛越而起,虛驚地躲過了氣浪的侵襲。只是他身後的眾人可就遭殃了,有幾下武功稍稍不濟的被氣浪撞地氣血翻騰,頓時噴血而亡。可想而知逍遙對郭劍的恨有多深了!   「死吧,冰封天下!」逍遙使出了宇文化及的絕招,看逍遙閃身跳起,面如寒冰,猛然將手中的大刀朝郭劍扔去。大刀扔出的瞬間,逍遙也消失了,郭劍知道自己此刻如果不盡全力應付,恐怕將會命喪於此,於是他沉喝一聲,猛地深吸一口氣,頓時他的身體就好似千斤大石一般驟然下降,驚險地躲過了逍遙扔來的大刀。   「哼,你以為你跑得了嗎?」郭劍差點丟了魂,他怎麼也想不到逍遙悄然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碰!」大刀深深地陷入地底,刀身所在處幾丈之內竟然成了冰雪之地。   「逍遙,你要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時大部分掌門都站在了郭劍的身邊,仗著人多氣勢直逼逍遙。   這時場地上已經是一片混亂,那些怕受波及的人們紛紛湧出了比武場地,往杭州城逃去。劉元進見狀並沒有發怒,他只是歎了一口氣,隨後對芙蓉公主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回去吧。是時候叫他們動手了。」   芙蓉公主點點頭,隨後神色複雜地看了逍遙一眼,轉身就和劉元進走下了高台,在護衛的簇擁之下快速離開了比武場地。   「凡是和郭劍有勾結的人都要死。」逍遙冷冷地吐出這一句,「都給我滾出來!」逍遙狂喝一聲,頓時樹林之中閃出了幾十個人影。隨後又有百來個人將比武場地統統包圍起來,不讓裡面的人出去。   「哼,憑你們這些雜碎也想擋住本大爺的去……」那位「大爺」話還沒說完就身首異處了。   「嘿嘿,皇帝老子已經走了,咱們可以大幹一場了。」說話的人陰陽怪氣的,人也長得賊眉鼠眼,逍遙不屑地冷笑一聲,對站在他身後的菁菁道:「郭劍留給我,其他人都歸你們了。」   「公子呵,這次奴家幫你報了仇,你有沒有什麼賞賜呢?」菁菁一個閃身,輕然走近逍遙,嬌滴滴的聲音,窈窕多姿的身段,惹人無比。   逍遙此時並無心情和菁菁調笑,隨口敷衍道:「條件是我答應為你做兩件事。」   菁菁發出了銀鈴般的嬌笑聲:「哎呀,那奴家今次可是賺到本了哦。就是師姐和師父一起出手,恐怕也無法得到你的允諾呢。」   逍遙沒有再回答菁菁,他的目光變得更冷了。   「出招吧,我要堂堂正正地殺死你。」紅顏劍何時已然握在逍遙手中,郭劍吁出一口氣,喝道:「逍遙,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廢話少說,殺人償命。更何況你害死的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至親的人。」紅顏劍似乎受到逍遙的感染,凌風發出了嗡嗡的鳴聲。   「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你請聽我說,你師父不是我殺的。」   「去死吧!」逍遙再也無法遏制內心的怒火,紅顏劍從一個極度偏僻的角度劈空而來,帶著一股無窮的氣勁翻滾而去。郭劍知道再多解釋也無用,他忙揮劍抵擋。   「噹噹噹——」逍遙毫不客氣地揮砍著,他的眼中只有熊熊燃燒的怒吼,嘶心裂肺地吼著,「死吧,死吧,死吧!」誰也不明白逍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連逍遙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本來他並未打算現在就動手殺郭劍的,可是就在他和東方書決鬥的時候,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琴聲。琴聲斷續纏綿,使他想起了臥牛慘死的景象。特別是郭劍死不承認那一刻,琴聲徹底點燃了壓抑在逍遙心中許久的仇恨。此刻的他已被仇恨佔據了心靈,他完全拋棄了理智,他只知道要把郭劍砍成幾十塊,要他死!   與此同時,菁菁這方的人也開始了對各大門派掌門人的進攻。眾人之中菁菁最為忌諱的是空門大師,在行動之前,姬詩妍就曾叮囑過她,要她小心空門大師,如有必要,要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所以菁菁帶魔門四眾疾身而上,將空門團團圍住。   「阿彌陀佛。」空門宣了一聲佛號,「姬施主處心積慮要滅殺我中原各大門派,其心惡劣如此,實可誅矣。」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一章 大仇得報     菁菁聽罷卻是抿嘴一笑,嬌聲道:「老和尚要動師父,怕是困難重重呢。」菁菁稍稍看了逍遙一眼,隨即旋身襲上,捲起一陣幽香,身姿曼妙煞是好看。   空門大師不愧為得道高僧,縱使如今這般形勢他亦從容面對,彷彿世間一切困難擺在他面前都如虛無飄渺的雲煙,拂袖間便已消失殆盡。只看空門大師右手成風,左手揮掌,雙手變幻莫測,時聚時散,時高時低,時快時慢。   菁菁雖不是泛泛之輩,卻無法對破其猶如行雲流水揮灑自如的招式,只能和魔門四眾在一旁圍著,等待著空門大師露出破綻的時機。   「去死吧!」已經進入狂暴狀態的逍遙無法遏制心中的怒火,手中的紅顏揮斬著凌厲無比的劍氣,將郭劍殺地狼狽不堪,此時的郭劍恐怕就是連逃命的機會也沒有了。   殺意無限的逍遙突然分出了另一個自己,劍隨人動,二人左右合圍,紅顏劍所過之處都會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當然,這只能是人的鮮血。郭劍本來就傷痕纍纍,被一個逍遙殺地不成人樣,眼看又多出了一個逍遙,當下驚地連魂都沒了。   「下地獄吧!」逍遙魚躍而起,人劍合一,化成一道紅色的光芒直刺向郭劍。郭劍知道自己無法躲過逍遙這一招,索性閉上眼睛,在心中大呼:「吾命休矣!」   「叮!」   是一聲金屬交擊而發出的清鳴聲,郭劍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心口並沒有逍遙手中那只讓人聞風喪膽的紅顏劍,同時他發現自己身前已然站著一個丰姿卓越、絕代風華、美如天仙的清麗佳人。女子幽然而立,白衣飄揚中一股宛若天成、不染土塵的氣質傾灑而出,女子劍指逍遙,緊皺柳眉,歎道:「想不到你竟是一個瘋狂成性的魔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讓開。」逍遙並沒有理會馨然,冷道,「不殺了郭劍我逍遙誓不為人。」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逍施主慧根不淺,如若皈依我佛,日後定成大器。」和尚就是和尚,在這樣的時候空門大師還不忘拉逍遙去剃度。   「哎,老和尚你這不是沒事找事麼,你明知道咱逍郎的性情,還做這些無用功幹什麼?」   菁菁開口就一聲「逍郎」,這讓一旁的馨然聽在心裡很不滋味。從她見過逍遙之後,她的內心深處就萌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使她認為逍遙是一個待人真摯,情感豐富,行為處事不落俗套的真君子。可是今天逍遙的表現讓她大失所望,難道這就是真正的逍遙嗎?   同時,她對菁菁這類被規劃為邪魔妖人行列的江湖人士很是反感。特別是菁菁,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明白,反正就是見了不爽,想盡快將她趕走。   「讓開,這是我最後一次提出警告。」逍遙的語氣變得更冷了。   「不,不對,眼神不對,你到底是怎麼了?」馨然緊緊地盯著逍遙的眼睛,這時候她發現逍遙眼神變得迷離而茫然,彷彿成了一個受人控制的傀儡一般。   「殺了她。」這時候,逍遙耳旁響了一個女子輕靈的嗓音。   「是。」逍遙機械性地點點頭,頓時紅顏劍暴射出一道艷麗無比的光芒,接著,只看逍遙將紅顏劍猛地投出,直刺向馨然的心口。馨然怎麼也想不到逍遙竟然會下此毒手,驚愕中的她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紅顏劍破空而來。   「嗡!」   就在紅顏劍要刺入馨然那動人無比的嬌軀時,紅顏劍身疾然停止,漂浮在空中,嗡嗡作響。沒給任何人思考的機會,紅顏劍突然掉轉劍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逍遙的心口。   「啊。」菁菁詫異無比地發出一聲驚呼,纖纖玉手摀住檀口,臉上神色變幻莫千,複雜無比。   馨然的反應雖不及菁菁,卻也差不了多少,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見聽到的事物。   「這,這究儘是為何?」   「師父!」一個妙齡女子從人群中慌忙衝到逍遙面前,「師父,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誰來教我武功啊。」來人正是當日在林中糾纏逍遙的異族女子。女子如今已是梨花帶雨,水汪汪的眼睛漫溢著晶瑩的淚水。   「呵,終於醒了。」讓場所有大跌眼鏡的是,逍遙竟然像是剛睡醒一般,雙手打開,伸了一個懶腰。   「師父!」逍遙剛剛從精神牢籠裡解放,自然不清楚眼前的事情,他還沒睜開眼睛,只覺一陣幽香撲鼻而來,接著一具嬌軀便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虎腰。   「咳,咳,放手,快放手,我呼吸困難啊。」逍遙硬是把女子推開,撇過頭大是喘氣,歎道,「好險,差點就嗝屁。」   「逍郎!」   人未至,聲先到。逍遙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當下趕忙施展絕頂輕功,閃人了!   菁菁想撲到逍遙懷裡,結果撲了個空,只能憤憤地看著漂浮在空中的逍遙,跺足嬌哼。漂浮?等等,逍遙此時竟然是漂浮在空中,他並未踏足紅顏劍。   「你……」   「霍霍,真不好意思啊,剛剛一時精神不集中,睡過去了。對了,郭劍那混蛋那在哪?」逍遙未看到郭劍,倒是先見到馨然了,他對馨然微微一笑,道,「咱們又見面了。」   「你,你能否告知這究儘是怎麼回事,為何方纔的你和現在的你判若兩人,還有,為何劍刺入你的心口就不見了,而你卻毫髮無傷?」   馨然這樣一說,眾人這才發現紅顏劍已然消失了,而逍遙身體卻安然無恙,只是胸前的衣服破了一個洞。   「這個,嘿,不好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家就當是在看一場戲吧。」其實逍遙剛才正面臨著十分危險的處境,在琴聲的干擾下,他漸漸混亂了心志,最後迷失了自己,被操琴人所控制。而且更讓逍遙難以開口的是,這個操琴人他也認識,而且關係還不簡單。   這時候一個人影從馨然的身後閃出,接著逍遙就看到讓他下必殺郭劍決心的情景。郭劍知道如果不先採取行動,自己很有可能會命喪於此,他見那異族女子身手平平,又聽她口口聲聲叫逍遙師父,於是趁眾人不注意閃身來到異族女子身後,將墨劍橫在女子的玉頸處。   「逍遙,你的徒弟在我手裡,你給我老實一點,不然……」   「不然你會怎樣?」逍遙頃刻間又換成了另一個人,冷冷的言語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哼,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不然閻羅王的生死簿上將會劃去這個姑娘的名字。」   「都給我住手!」逍遙一聲暴喝,使得場上原本竭力拚殺的正邪雙方停下戰火,均把頭轉向停留在空中的逍遙,「都給我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們名門正派的掌門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   「姓逍的,這一切都是你逼的!」被逍遙這樣一說,郭劍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   「放屁!」逍遙此刻已全然把所謂的斯文丟棄。   馨然聽得眉頭一皺,不過她並沒有出言責備逍遙的意思,誰都看地出來逍遙現在心情極壞。馨然看情形知道逍遙這一方說不通,轉而對郭劍道:「郭掌門,有話好說,你能不能先放開這位姑娘。」   自此前郭劍從未見過馨然,在他的意識裡馨然大概也是逍遙的情人之屬,他才不會笨地聽敵人的話。「不行,除非逍遙自斷雙臂!」   「放開我!除師父以外,你們漢人男人都是壞蛋,我恨你們!」女子繼而抬頭望著逍遙,凜然道,「師父,我死了以後你一定要帶我的屍體回大漠,我不想自己死後因找不到家而成為漢人的野鬼。我還有一個心願,我希望師父回到大漠後幫我殺了我的叔叔拓拔狼,為我爹娘和弟弟報仇。」   逍遙從女子的眼睛中看透了女子的淒慘的身世和不堪回首的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拓拔柔。」   逍遙點點頭,語氣稍暖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同時,我在這裡發誓,如果今天郭劍手中的墨劍奪去了你的生命,那麼在一個星期之內天劍門將會絕跡江湖,郭劍將會遭到斷子絕孫的報應。」   「阿彌陀佛,逍施主此話委實過重了。」空門大師宣了一聲佛號,隨即施展開玄妙至極的身法,在菁菁等人眼中飛閃而過,毫無痕跡可尋。空門大師已然來到馨然的身旁,馨然對空門大師顯得很是尊敬,行禮道:「馨然拜見空門大師。」   空門大師微微一笑,對她合十禮道,「如果貧僧所料不差,女施主定是段施主的高足了。」   馨然點點頭,隨即轉開話題:「出來前家師曾經叮囑馨然,如遇到難解之事就找大師商討,敢問大師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呢?」   「解鈴還需繫鈴人。」空門大師接著對逍遙笑道,「逍失主,貧僧還是那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請你就此罷手吧。」   「空門大師,逍遙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答得上來,逍遙便隨你出家,如果你答不出來,那請站在一旁看戲,任逍遙所為,如何?」   「好!」   「佛語說『回頭是岸』,請問何處是岸,回頭真的會是岸麼?」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人性本善,只要肯悔改自新,我佛大門將永遠為有緣人所開。」   「再一個問題,大師知道人間真情為何物麼?」   「色既是空,空即使色,世間事物不過是過眼雲煙,到頭來不過是一場悲歡離合夢。人自孑然而來,入土為安後,自孑然而去,人生如夢一場空。」   「人間真情不單單是男女間的情愛,還有父母之愛,兄弟之情,以及朋友之義。大師不覺得剛才的回答太過狹隘了麼?」   「逍施主說的極是,貧僧倒是淤泥了。」   逍遙見空門大師行為儻蕩,兩袖清風,不禁對他產聲了少許敬佩之意,逍遙繼而問道:「大師有父母麼?」   「逍施主此話多餘矣,試問誰人無父母呢?」   「大師出家多久了?」   「不多哉,前後約四十年矣。」   「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大師出家為僧不曾為雙親考慮過麼?」逍遙這一問,使得空門大師啞口無言——不,也許空門大師還可以道如自然地與逍遙對答,只是當他看到逍遙臉上那自信滿滿的笑容時,他笑而退卻了。   逍遙隨即學足空門大師的樣子,道:「阿彌陀佛,回頭是岸。」   空門大師不禁莞爾,道:「逍施主慧根深扎如土,貧僧自愧不如,貧僧輸了。」   「好!」逍遙突生凌雲豪氣,對在場所有人喝道,「我逍遙在此對眾宣佈,拓拔柔從今以後便是我逍遙的徒弟,今後有誰敢動她一根頭髮,我逍遙絕不會輕擾他!」說著,逍遙把頭轉向郭劍,眼中突然閃射出一道紅光,紅光從逍遙的眼中疾速射出,場上只有馨然和空門大師得以看清紅光似有形而無形,赫然是消失不久的紅顏劍!   「不好!」   「啊。」   馨然和郭劍幾乎同時出聲,眾人只見紅光一閃,接著郭劍便仰頭倒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死不瞑目!同時,眾人發現消失的紅顏劍已然深入郭劍身後不遠的土地裡,只露出一半通紅的劍身。   馨然趕到的同時,逍遙已經站在郭劍的屍身前,手中握著通身黝黑的墨劍。逍遙此時百感交集,禁不住心中的激動心情仰頭望著天空大聲呼道:「爺爺呵,您看到了麼,您在天堂可以安歇了!」   所有人彷彿都被逍遙真摯的情感所渲染,便是心如止水的空門大師也有點感傷起來了。   很靜,眾人彷彿都忘記了一切的仇恨,彼此在心中思念著自己的至親的人兒。而郭劍的門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就權當他們被風吹跑了吧。   思念開始滿溢。   「錚!」就在眾人思緒萬千時,本來插在地上的紅顏劍突然回轉到逍遙手中,硬是把墨劍擠出了出去。「接著。」逍遙順勢把墨劍扔到拓拔柔的手中,「這把墨劍是我鑄的第一把劍,以後它就屬於你了。」   「謝謝師父。」拓拔柔武功雖然不濟,但對寶劍起碼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她見墨劍通身黝黑,無形中蘊藏著一股力量,當下滿心歡喜地接受了。   逍遙愛撫著紅顏劍,笑道:「紅顏啊,對我而言,你就似我的第二個月眉,我就是拋棄任何兵器也不能忘卻你呵。」   紅顏劍果然是一把極通靈性的寶劍,這時候它似意會了逍遙的意思,居然發出了「嗡嗡」的歡愉聲。   逍遙將紅顏劍握在手中,隨即轉身對拓拔柔道:「走吧,我開始有些厭惡面對這些人了。」   拓拔柔點點頭,快樂地像個天真的小姑娘。   「你就這樣走嗎?」馨然那宛如天籟一般空靈的聲音使得逍遙停下了腳步,逍遙回轉過身,對馨然笑道:「不然姑娘還想在下怎樣?」   「你的出現破壞了我們剷除邪魔的計劃,使得局勢變得混亂不堪。就這樣一走了之,你難道能心安麼?」   「呵,馨然姑娘難道要逍遙揮劍殺邪不成?」   「正是。」   「死在逍郎的情劍下,總比被這些偽君子蹂躪好,郎啊,奴家死後,清明時節你可要為奴家添上一枝香呵。」菁菁說得悲苦淒然,煞有其事,還未走近逍遙,已經淚眼婆娑,清淚直下。   逍遙微微搖頭,繼而來到菁菁的身旁,輕輕摟著菁菁細如柳枝的纖腰,俯在她的玲瓏月耳旁,呢喃道:「娟姐對小弟情深意重,小弟怎敢傷你一根頭髮呢?」   菁菁聽罷不禁渾身一震,卻故作嬌態嗔道:「逍郎心裡只有師姐,這個時候還戲弄人家。」   逍遙隨即鬆開手,微笑地看著菁菁,笑道:「娟兒還是不肯恢復真身麼?」   「郎呵,你在說什麼呢,人家和師姐可是不同人哩。」   「娟姐易容之術逍遙只能自歎不如,不過娟姐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逍遙不等菁菁回答,接道,「你我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逍遙自命風流,至今真正觸碰過的有四位佳人,娟姐便是其中之一。娟姐雖然改了體形,但觸感仍在,逍遙不是薄倖人,自然記的娟姐的體香及繞指柔感。」   說著,逍遙伸手握住菁菁手中的長劍,再道:「而且,世間怕是再沒有人能造出這把墨綠劍吧。」逍遙暗一用力,原本劍身上的青漆蕭然脫落,露出了帶有幽光的墨綠色。這把劍便是逍遙被打落山崖前所用的墨綠劍。   菁菁避開逍遙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睛,幽然一聲長歎:「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第一次見到菁菁時,我發現她手中的青色長劍有點類似我的鑄劍風格,當時我沒有往這方面想,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下。剛才那位彈琴女子的身份使我聯想到你,於是我腦中就冒出了這樣一個膽大的猜想,呵,當我摟著你的腰時就完全確定你的身份了。」逍遙視天人無人一般再一次摟住菁菁的柳腰,緩口柔聲道,「離開玉女宮吧,這是爺爺的遺願,也是我的心願。」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章 佳人身世     「郎,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好嗎?」菁菁依偎在逍遙懷裡,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輕輕地吻了逍遙的右臉。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自重。」空門大師宣了一聲佛號,把兩人營造的浪漫溫馨的氣氛都破壞了。   「我師父和師娘在親熱,你嚷什麼?」拓拔柔出生塞外,自身性格開朗活潑,視男女親熱為正常之事,當下對空門大師的「不懂情趣」提出了意見。   逍遙看了拓拔柔一眼,隨即對空門大師笑道:「大師不是又要為咱們念佛經了吧?」   「阿彌陀佛,色既是空,空既是色,逍施主難道還看不透這些紅塵俗事嗎?」   「俗,有多俗呢?你一個和尚不在佛堂裡唸經拜佛,卻來參加勞什子武林大會,你敢說你不俗嗎?」菁菁對空門大師的「騷擾」也深感不滿。   「哼,大師懷有救濟蒼生的博大胸懷,參加武林大會就是為了能盡早消滅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好讓黎民百姓早脫苦海。」馨然此時心境猶如古井,波瀾不驚。逍遙曾給她的那種玄妙的感覺在他摟住菁菁的一瞬間就如雲煙一般飄散了,她自問已經看透了逍遙,把他也規劃到尋常男子的行列去了。   菁菁想反駁,卻被逍遙阻止。   「正邪之分不過在於人們的意念,佛語有云『升若降,降若升,眾生平等』,在我眼中,正邪本為一體。」逍遙隨手指向郭劍,嚴聲道,「正派之中類似這種人渣還有很多,這一點我想大師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一派胡言!」   「胡扯!」   「別聽他的鬼話!」   ……   一旁的武林群眾不樂意了,人們紛紛指責逍遙。   「話不投機,多說無益。」逍遙拉著菁菁的手轉身就想走。   「哪裡走!」   馨然揮劍如影,姿態萬妙地朝逍遙襲來。逍遙深知馨然劍法絕妙,故而不敢多有保留,欲展開絕頂身法避開。   「郎,她讓我來對付!」菁菁突然鬆開逍遙的手,旋然轉身,墨綠長劍鏗然出鞘,幻化出數十多艷麗的花娑,攻勢凌厲,奇妙無比。   娟兒的功力竟不再我之下!逍遙吃驚地看著菁菁的曼妙身姿。   「給我滾開!」逍遙一時走神,這時候耳旁突然響起了拓拔柔的嗔怒聲,逍遙轉身一看,原來拓拔柔已被幾個握倒的男子圍住,險象環生。   這時候周圍的人們也相互鬥開了,一時間比武會場殺聲震天,方圓百里之外都能清耳聽見。   徒弟遇險,逍遙這個做師父的哪能袖手旁觀。就在逍遙欲上前為拓拔柔解圍時,空門大師那張俊秀的臉赫然出現在逍遙面前。空門大師雙手和十,對逍遙微笑道:「逍施主放心,令愛徒不會有事的。」   逍遙一改臉色,冷道:「空門,你識趣的最好給我讓開,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差,要是發起怒來恐怕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空門大師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道:「逍施主佛基深厚,老衲是不會讓逍施主誤入歧途的。」   「那就得罪了!」   紅顏劍鏗然飛出,隨著逍遙的動作閃爍出凌厲無比的劍氣。對付什麼樣的人就該用什麼樣的招,這一點逍遙是深知的,所以他一出手就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有效且最厲害的殺招。   「劍湧大江!」紅顏劍倏然落到逍遙的手中,逍遙閃身上前,紅顏劍嘯然發出一連串的清鳴聲,且看一時間逍遙人影幻化,劍光萬丈,大有吞噬天地之勢。   空門大師對逍遙這一招也很是驚異,現在的逍遙已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很難讓他聯想起那個不拘小節又不失儒雅的逍遙。不過,空門大師並無慌亂之色,他自問有絕對的信心截逍遙這一招,並死死封住逍遙的前後路。   空門大師並沒有動身,他反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也變的肅穆無比。這時候周圍的植物風彷彿感應到一絲絕強的氣息,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且見空門大師猛地張開大口——赫然是佛門獅子吼!   逍遙料想不到空門大使竟然會出這招,同時又沒時間躲避,避無可避只有直取!   空門大師這一怒吼如驚天之雷,又如大地之撼,震地四方俱動,天地無色。逍遙首當其衝,只覺一股強地不能再強的衝擊潑破空而來,耳旁沖滿了空氣被擊穿而發出「呲呲」的鳴聲。逍遙的頭彷彿要爆炸了一般,難受又疼痛無比,他不由地發出了痛楚無比的吼聲!   「吼——」   當下所有人都被這一聲震住了,連事發者空門大師也一樣,因為場中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巨大的吼聲,而這個吼聲彷彿來自一個遠古的生命——龍!   只要是人都知道龍意味著什麼,這個時候竟然聽到了龍的吼叫聲,當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打鬥,驚愕無比地看著吼聲的主人——漂浮在空中的逍遙。   「看,他又飛起來了!」   「他居然完全漂浮在那裡!」   「他還是人嗎?」   「呵。」所有人都聽到了逍遙所發出來的歎息聲。   「不,這不是逍郎的聲音!」菁菁其實就是姬嬋娟,場上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除她無二了。   「呵。」又是一聲歎息,「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醒了。是命麼?」這個聲音乍聽起來和逍遙的嗓音很相似,但細聽之下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同。這個聲音彷彿是只有經歷世事滄桑的人才能發出來的,磁性很重,很感人。   「比預料的要早一點吧,無法和自己現在的身體融合啊。」逍遙這時候抬起頭,望向和菁菁對峙的馨然,「然,你也在這兒啊。老頭子說得沒錯,你和煙兒都轉世了。」   眾人多逍遙說的話都非常費解,但馨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嬌軀不禁顫抖了一下,腦中忽閃過一個意念,但只是一閃,瞬間就消逝了,使得她找不到源頭。馨然神色複雜地看著逍遙,檀口微張,彷彿有無數情懷要對逍遙傾訴。   這時逍遙的身體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顫動,只聽逍遙痛苦無比道:「時候未到,只有暫時沉睡了,然,咱們會再見的,啊——」   一道青色強光之後,逍遙又垂下頭,氣喘吁吁。   「厲,厲害……嘿,好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了。」逍遙慢慢地抬起頭,這一刻他笑了,還是那種笑容,絕對的自信,逍遙又回來了!   「嘿,大師的獅子吼果真厲害,您讓我逐漸回想起了一些事情,雖然很模糊,但至少解開了我心中的少許疑惑。」逍遙笑看著空門大師,再道,「玄妙迷幻、飄逸瀟灑、不受拘束,從而到達真正的劍道無極,逍遙江湖。這就是在下所追求的劍道,道法自然,劍道依然。」   逍遙慢慢地抬起雙手,這時候紅顏劍的光芒空前明亮,彷彿可與天上的日光爭輝。   「大師和鬼王是同一級數的高手,今日一戰,如果逍遙不死,自當收益終身了。」逍遙慢慢地揮動紅顏劍,每一次揮動,紅顏劍都憑空發出輕靈無比的鳴聲,輕靈的劍鳴聲彷彿無窮無盡,聽在眾人耳裡,不禁大感心情舒暢,暫時均將所有煩惱拋之腦後。   「浩浩然如凌天之氣,飄飄乎如遺世獨立。浩然正氣,這正是浩然正氣啊。」空門大師大失常態,雙手合十,首次在眾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內心世界,「想不到師尊苦尋百年而不可得的浩然正氣竟在逍施主身上發出,天意,難道這就是天意?」   「什麼浩然正氣,不過是江湖小輩虛張聲勢的伎倆。」這時候,一個女子飄然而落,輕盈無比的身姿宛如臨凡的仙子,絕美而清麗。女子面貌極似李芸芸,不過她年齡怕在其之上。逍遙曾見過女子一面,自然認出此人就是李芸芸的師父、素女樓樓主——段宛如。段宛如身後緊隨著飄落下十八個姿色不俗,模樣清秀的負劍女子。   不過很奇怪的是,這兩次所見到的段宛如和前些日子瓦崗偶遇的段宛如身上散發著兩股不同的氣息,雖然很微妙,但是還是被逍遙察覺出來了。而且那個模樣的段宛如比現在的段宛如可美多了,雖然無天壤之別,當差異還是有的。   眾女宛如天仙下凡,看地場中諸男恍然忘了自己,心神早已飄忽到九天之外。   空門大師對段宛如的到來並不覺得意外,他對段宛如行了禮,問道:「段施主早禪佛經,理當知道這浩然正氣,只今何出此言?」   段宛如看了一眼逍遙,隨即哼聲道:「浮事浪子,憑何而來凜凜正氣,方纔所為不過是一些障眼之法。」   「師父,他所修煉的的確是浩然正氣。」馨然又感覺到逍遙給她的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了,而且這次愈加強烈,「徒兒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宛如源自天地的氣息。」   段宛如轉身對馨然冷道:「你師妹已經著了他的道,莫非你也要步她的後塵?」   「徒兒不敢。」   「然兒,你是素女樓這幾百年來佛性之大成者,只有你才能領悟祖師婆婆留下的心經,待你參透心經之時,就是你羽化升天之日。欲參心經只有斷絕一切情慾,如今你的表現令為師很失望。」   「徒兒知錯,請師父責罰。」   段宛如幽幽一歎,隨即轉身指著逍遙道:「逍遙與妖女邪魔為伍,天理不容,現在正是考驗你佛根的時候,為師命你率天地十八劍捉拿逍遙,並廢其所有功力!」   逍遙的腦中這時候突然閃出了一個怪誕的念頭,於是他凝聚內力,傳音對段宛如道:「前輩可曾記得瓦崗一別?」   段宛如冷冷地看著逍遙,看上去並不理解逍遙所剛才所說的話。   「哼。」逍遙釋然而笑,郎聲道,「原來如此。空門大師,逍遙可否問您一個問題?」   「請說。」空門大師早先自譚師倚向他提及逍遙之後,就對逍遙產生了莫大的興趣,這也就是他為何參加武林大會的原因。和逍遙見面之後,他便萌生了勸逍遙皈依佛門的念頭。   「大師是否知曉素女樓的確切位置。」   空門大師搖頭道:「素女樓乃人間仙境,貧僧無緣過往。」   「大師是否知道素女樓還有一位得道高人呢?」這時逍遙則微笑地看著段宛如,「當然,這位高人指的不是您。」   段宛如彷彿猜到逍遙內心的想法,秀眉不由地微皺一下,問道:「你難道見過師姐?」   「正是。」逍遙打了一個響指,笑道,「小子覺得很奇怪,譚前輩曾跟晚輩提及前輩從不輕易露出真面容,只是為何這次卻大改初衷了呢。」   「荒謬,自我踏足江湖以來從未改過裝,又何來易容一詞。」   「所以呢,晚輩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晚輩被譚老頭子耍了。」逍遙不再稱呼譚師倚為前輩,而改老頭子了,「至於他為什麼出此一著,小子就不得而知了。」   「廢話少說!快說,師姐她人今在何處?」   「哦,您說俺丈母娘啊,她正在俺家裡喝茶,賠俺媳婦聊天呢。因為你對俺太凶了,所以俺就認她做丈母娘了。」   「胡扯!」   逍遙大概摸清了事情的原由,於是同時傳音對空門大師和馨然道:「想必她的性子本是如此吧?」   兩人同時點頭。   「明白了!」逍遙呼出一口氣,笑道,「譚老頭子當年所愛的並不是段樓主,而是段樓主的師姐,在以後某個春宵花月夜後芸芸誕生了,不過至於她的父親,咳,也就是俺的丈人,怕不是那個人吧。」   「那個人」一說出,段宛如怒然而起,身如狂風,劍如閃電,瞬間對著逍遙刺出了幾百劍。   其實逍遙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挑簡單地說,其實李芸芸師父是段宛如的師姐,而她的母親卻是段宛如,她的親生父親並不是譚師倚,至於那人是誰,恐怕只有段宛如自己知道了。江湖龍蛇混雜,關於譚師倚和段宛如的愛情故事有很多種說法,如今又多了一種說法,想必不過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全武林了吧。   段宛如的武學造詣深於逍遙很多,只是眼下逍遙說中她最不願提起的心事,盛怒之下,她自然手無章法,只憑意氣而出手了。   不過縱然如此,逍遙應付地還是很費力。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逍遙一邊抵擋著段宛如的攻擊,一邊苦尋著對付她的辦法。   就在兩人你進我退,纏鬥不休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聲聲琴弦之聲。琴聲悠遠而富有魔力,讓人聽了之後心神飄忽不定,就似大海中的一帆小船,只覺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琴聲越來越急,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廣,這時候,群雄之中功力不濟的已經倒在地上痛苦不堪了。   「我的頭好疼啊!」拓拔柔武學修為不過泛泛,自然抵擋不了如此魔音,此時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呼。菁菁人影忽然閃到拓拔柔身旁,揮手點了拓拔柔的睡穴,便把拓拔柔抱入懷中,隨後對逍遙道道:「郎,現在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了。」   逍遙聽在耳裡,隨即大笑道:「寶貝,為夫先欠你一個人情了!」逍遙橫劍猛掃,憑著蠻力硬是逼退了段宛如。且看逍遙抓住時機,紅顏劍往天上一拋,雙手迅速結了幾個複雜的手印。   「影之分身術!」   乖乖,逍遙這一喊可不得了,原本一個逍遙,一道白色強光過去之後,段宛如的周圍赫然多了八個逍遙,他們手裡都拿著閃爍著紅光的紅顏劍——逍遙的修為更進一步了!   「隱忍鬼術!」段宛如赫然看著逍遙,隨即怒容慢慢變淺,靜下心道,「想不到你竟是鬼王的走狗。」   「不,不,前輩說錯了。我所用的叫忍術,雖和鬼王搭上了一點關係,但是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鬼王的手下,而且我這招恐怕就是鬼王也使不出吧。」八個逍遙同時出聲,乍聽之下一股玄妙之意油然而生。   「哼,就是你擺脫了和鬼王嫌疑,也洗脫不了和姬妖女糾纏的關係。」   「段老太婆,別口口聲聲罵我妖女,我哪一點妖了?」姬嬋娟可不願意別人在逍遙面前詆毀自己。   「妖女,你竟敢辱罵本座!」   「有什麼不敢,老太婆,老太婆!」   「然兒,你給我把這妖女的嘴封住!」   「是!」   馨然欲襲身攻向姬嬋娟時,一個撫琴女子翩然落至,此女赫然正是玉女宮的宮主——姬詩妍。姬詩妍帶著得意的笑容對段宛如笑道:「段宛如,二十年不見,你可比以前老多了。」   女人最忌諱別人說自己老,況且段宛如並非江湖傳說中那般仙姿卓越,不融俗事,她當下嬌喝一聲,長劍劃空,越過逍遙朝著姬詩妍直刺而去,同時喊道:「天地十八劍圍住逍遙,大師和我一同對付老妖婦!」   可是空門大師依然站立不動,同時天地十八劍也站住了,她們都一起望想漸漸飄升的逍遙。   「沒完沒了的打鬥,煩都煩死了,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場爭鬥了。」八個逍遙排成一排,對著杭州城的方向道,「你們難道還沒有聽到嗎,那是戰馬奔騰的聲音。」   場上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這時候遠方傳來一陣轟隆的聲響,大地彷彿都在震動。   「媽呀,是軍隊!」   「劉元進的十萬大軍啊!」   逍遙眺望前方,看到從戰鬥一開始就消失不見的東方劍等人正騎馬奔來,而他們的身後則是黑壓壓的騎兵隊,騎兵後面緊跟著一排排整齊嚴裝的士兵。   「好毒的計謀啊。」八個逍遙由衷感歎。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三章 幸得嬌徒     「段樓主和諸位江湖義士請到這邊來。所有魔教中人都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然本將軍就要下令屠殺了!」一個高大威猛,身披戰甲的大漢騎在馬背上大聲喝道,「弓箭手預備!」   「姓段的婆娘,想不到你還是這麼陰險啊?打不過我們,居然投靠劉元進這只糊塗蟲。」   「哼,對付你們這些江湖敗類不需要講什麼江湖道義。」段宛如玉手一揮,率眾翩然離去。   馨然臉上稍有異色,神色複雜地看著逍遙。彷彿有許許多多的話要對逍遙傾訴。   「有緣再見。」其中一個逍遙轉過頭,對馨然報以微笑。   「然兒,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   「是。」馨然匆匆看了一眼逍遙,身如一縷輕煙,飄然飛去。   「不能讓他們走啊,他們要是走了,咱們就完了!」這時候一些魔教中人開始向正派人士進攻了,不過因為他們反應慢了一拍,等他們知道要追趕撤離的正派人士並且緊隨其後時,天上頓時飛下無數利箭,一時間慘叫迭起,一些正派人士因為步伐慢,同樣遭受到了利箭透體的痛苦。   「娟兒,你帶著小柔馬上離開這裡,由我殿後!」   「郎!」為難關頭姬嬋娟當然不會就這樣離開逍遙,她已經失去過逍遙一次了,這一次再也不會離開逍遙了,「不,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快走,我死不了的!」逍遙這時候又恢復到原來的狀態,他慢慢地降到姬詩妍的身前,「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這裡。」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本宮?」姬詩妍怎麼說也是一宮之主,雖然私下她和逍遙有不尋常的關係,可是現在是公眾場合,她可不想在段宛如面前失威風。   「哼。」逍遙哼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姬詩妍的柔柔嬌軀,隨即出其不意牢牢地吻住了姬詩妍那兩瓣香丁。   「唔。」   逍遙的身體可非同一般,凡是觸碰過他肌膚的女性都會感到一種心靈的寂動,莫明中對逍遙產生非一般的情素。姬詩妍和逍遙曾經共度過巫山,當下那種醉人的感覺更是強烈了。這一刻,她渾然忘了自我,自己彷彿是一灘水,在醉人感覺的纏繞下漸漸貼著逍遙的身軀,由被動改主動。   可是關鍵的時候逍遙卻把姬詩妍推開了,看著紅彤遍天的姬詩妍,逍遙笑道:「我逍遙現在就以你丈夫的名義命令你帶上你的人馬上離開!」   「胡說,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妻子了。」   「放箭!」   來不及再爭執了,逍遙一把推開姬詩妍,狠道:「走!」說著,逍遙轉身衝進了箭雨中。   「郎!」姬嬋娟不由地大聲叫喚。   姬詩妍無語,此刻她的心情複雜無比,喪失了以往的機警和聰慧,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   「劍飛九天!」   逍遙猛地一聲狂吼,紅顏劍如破空之神器,從逍遙的手中疾然射出,橫掃飛來的箭矢。不過,箭支實在是太密集了,紅顏劍威力雖強,卻無法將射來的利箭完全擋去,逍遙氣勁剛出,回力不及,恰好一支利箭射來,在逍遙的左肩上劃出一道血口。   「還不走,你們難道真的想我死在這裡嗎?」   姬詩妍和姬嬋娟同時想到逍遙會御劍飛天,逃離戰場不過是一件小事,兩人當下對視一眼,點點螓首,對眾人喝道:「撤!」   「郎,咱們臥牛山再見!」   「死不了就去!」逍遙看到姬嬋娟抱著拓拔柔和姬詩妍已經離開,當下放下心中大石,望著周圍密密麻麻的裝甲士兵,不禁笑道,「看來,想活著出去需要一番苦戰啊。」   「放下武器就免你一死!」一個年輕將領騎著一匹白馬,雄赳氣昂地看著逍遙。   「就憑你?」逍遙笑道,「你還需幾萬年的光陰呢?」   「你竟然輕視本將軍!」說著,那年輕將領手揮大關刀,對逍遙直劈而下,聲音甚是威猛。   「想死也不用這麼急吧。」逍遙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出焦慮的神態,反是如此,他反要比平時更為鎮定,好讓別人看不清虛實。   「林將軍且慢!」   東方劍出聲很不時候,他這一出口,使得姓林的將領頓了頓身子,出手比平時慢了一拍,力道也大大降低了。   嘿,趁你病要你命!   「天劍決!」這招不知是哪本小說裡寫的,逍遙記住了,遙控著飛舞在天空的紅顏劍,逍遙空手砍出了驚動天地的一擊。且看紅顏劍清嘯一聲,幻化成一把巨大無比的長劍,破空以眨眼即逝的速度穿透了林將軍的身體。一劍兩斷,林將軍連人帶馬,都被紅顏劍劈成了兩段。   「林兒!」   「將軍!」   「為少將軍報仇!」   「報仇!」   其實逍遙本可以不用這樣做的,其實東方劍是奉劉元進的命令來請逍遙的。可是逍遙剛才一擊已然激怒了場上所有士兵,士兵們紛紛紅了眼,誓言要把逍遙碎屍萬段。現在情況已經不是東方劍所能控制的了。   一時間所有士兵一起湧來,逍遙剛收回紅顏劍並斬殺了一個士兵,自己的去路就被堵著了,士兵像發了瘋一樣朝逍遙衝來。   「靠,失誤!」其實逍遙只是想把林將軍手中的大關刀斬斷,卻想不到這招「天劍決」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來不及懊悔,逍遙知道自己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沒有機會了。於是他長嘯一聲,出掌震退了幾個士兵,隨即騰空而起,紅顏劍這時則自主地回到逍遙的腳下。   「放箭!」   手中無劍,這也是逍遙大大的失誤,逍遙還沒升高,周圍就射來無數支利箭。這種時候自然不能再做任何逗留,就是被箭射個半死也不能留下來,誰知道這十萬多人還有什麼樣的後著。逍遙踏劍狂升,這時候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速度之快絕非一般人所能及,利箭狠狠地插入逍遙的大腿。   逍遙猛喝一聲,忍著無比的痛楚,御劍破空而去。   「哼,便宜你了。」人群裡發出這樣一聲冷哼,待別人注意到他時,人影卻已消失不見了。   逍遙御劍疾飛,只知自己此路往南,卻不知道去往何處。   腿上的箭傷迫使逍遙停留在一條小溪邊。這時候逍遙只覺傷口處傳來一陣麻意,不看還好,這一看,逍遙吃驚地發現傷口處竟然流出綠色的液體,中間還夾雜著一小股紅色的血液。   中毒了!逍遙吃驚不小,他可是百毒不侵的啊,怎麼這次竟然中毒了?這毒可是他前所未聞的,怎麼說他也是一個遊歷豐富的旅行者,對於毒藥的藥性還頗為瞭解,然而這一次他卻無能為力了。   我難道就不能運功逼出毒素嗎?逍遙暗自嘲笑,隨即用紅顏劍削去箭身,然後忍著劇烈的痛楚猛地把箭頭拔出。   箭頭拔出後,逍遙嘶吼猶如野獸般的吼聲,狠聲道:「那個射箭的人,這個仇我逍遙一定會報的,而且是十倍的償還!」逍遙猛地一掌打在樹幹上,只聽一聲巨響過後,那棵大樹轟然而倒。   逍遙知道此時如不再進行治療,自己很有可能會因此失去右腿。於是半倚著身體,欲運氣逼出體內的毒素。   逍遙剛運氣起浩然正氣,當下那股麻意便愈加強烈了,抵不住的睡意突襲而來,使得逍遙神志喪失,昏昏欲睡。   逍遙再也支持不住了,最後倒地不起。   這時候灌木叢裡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一個人影從茂密的灌木中走了出來。   「剛剛那巨大的響聲好像是從這邊發出的,哎,有人躺在那裡,哎,師父!」   來人赫然是逍遙剛剛收的女徒弟拓拔柔,拓拔柔見逍遙昏迷不醒,可又偏偏自己無能為力,急地在原地上打著轉兒。「哎,師父的腿受傷了。」拓拔柔忽見逍遙的右腿不斷地流出綠色的液體,當下駭然無比,暗忖道:師父是中毒了,這時候師父又暈了過去,要是再不救治師父可能就會死的。師父要是死了,誰來幫我報仇啊,不行,我一定要報仇。就讓我為師父死吧,師父知道以後一定會感動的,這樣他就一定會為我和我的爹娘報仇了。   拓拔柔想到便做,他拔出墨劍,在逍遙傷口處的割開一道口子,隨即附首用自己的嘴吮吸那令人作惡的綠液。   拓拔柔是第一次救人,毫無經驗的她不知將毒液吐出,而是盡口吞下肚中。剛開始毒液辛辣無比,還帶有一點惡臭,可是過一會兒味道卻變得甘甜又清涼,彷彿深潭中的泉水一般。拓拔柔喝地起勁,渾然忘了自我。漸漸地,她覺得頭好沉,然後迷迷糊糊地趴在逍遙的大腿上睡著了。   幾個時辰之後,逍遙幽幽轉醒,睜開眼睛卻發現一個女子趴自己的大腿上。待逍遙仔細一看,女子卻是拓拔柔,心下不禁疑道:奇怪,小柔不是被娟兒帶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同時,逍遙還發現自己傷口已經癒合了,沒有一絲傷過的痕跡。再看拓拔柔,逍遙發現拓拔柔的嘴角旁沾有綠色的物質,這一刻他明白了,原來自己體內的毒素是被拓拔柔吸出的。   是小柔救了我。逍遙暗道,不禁對拓拔柔感激無比,他深怕拓拔柔因此離開自己,於是忙推著拓拔柔的嬌軀喚道:「小柔,小柔,快醒醒。」「嗯,誰叫我啊,我還沒睡夠呢,睡在師父身邊的感覺真好。」   逍遙不禁莞爾,同時放下心中大石,大歎謝天謝地。   其實逍遙並不用感激拓拔柔,反是拓拔柔該千萬感謝逍遙。可知逍遙習得浩然正氣之後,身體已然和自然融為一體,逍遙所受的毒雖然厲害,但是他的身體卻能自行用浩然正氣將任何有害於身體的物質排出體外,那些綠色的液體便是毒素了。在拓拔柔之前,逍遙體內的毒素已經排地差不多了,所以拓拔柔只是吸入了一小點,更多的是逍遙體內的浩然正氣。因為逍遙處於昏迷狀態,不能自行運轉浩然正氣,所以無意中把自己體內所有的真氣都傳入拓拔柔的體內。   「哎,師父你醒了,你沒事啦!」   看著這個純真善良的女弟子,逍遙不禁搖頭笑道:「沒事,在還沒吃到小柔的喜酒之前,師父我是死不了的。」   拓拔柔沒來由到一陣臉紅,忸怩地看著逍遙,心下想道:要是我的男人有師父的十分之一我就滿足啦。   逍遙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當下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連一絲氣力很使不出來,更甚者,他發現體內赫然沒有一絲真氣,空空如也。   不是吧。逍遙詫異莫明,隨即便聽到拓拔柔的聲音:「師父你看,我好厲害哦!」   逍遙隨眼看去,卻見拓拔柔舞著墨劍,橫空將幾株大樹砍倒。同時逍遙感覺到拓拔柔身上散發出了熟悉的氣息。   逍遙才思敏捷,又通過豐富的聯想,立即猜道自己的內力大概是被拓拔柔吸了過去。   「小柔你過來一下,讓師父給你把把脈。」   「哦。」拓拔柔依言坐在逍遙的身邊,看著逍遙那張俊逸的臉龐,芳心兒不禁撲騰直跳。   逍遙對醫術只是入門,高深的可能不會,但是把脈還是行的。這時他發現拓拔柔體內有一股氣流再不停地流動著,猶如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隨時都有可能衝出拓拔柔的身體。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逍遙見拓拔柔面紅耳赤,問道。   「好,好亂啊。」拓拔柔面如紅花,嬌柔嫵媚,動人無比,如果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她此刻情火旺盛哩。   逍遙點點頭,道:「因為你將我的內力全數吸了過去,而你卻不知練功法門,無法引導這股強大的氣流,所以氣流便只能在你的經脈之中亂衝亂撞了。   「師父,我會不會死啊?」   「傻瓜,有師父在呢,就算閻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帶走你。」逍遙微微一笑,「來,把你的掌心和我的掌心相對。」   逍遙讓拓拔柔和自己對掌而坐,再道:「閉上眼睛。師父現在就傳你咱們門派最高層也是天地間最厲害的內功,你只需跟著感覺走就是了,以後也這樣練,盡量放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和大自然融為一體,用心去感受這個世界。」   「用心?」   「對。如果你變成動物,你喜歡變成什麼呢?」   「我喜歡小鳥,我想在天上自由地飛來飛去。」   「好,你現在就把自己像成一隻小鳥,然後張開羽翼飛翔在蔚藍的天空中。」   說著,逍遙也閉上了眼睛。   隨著逍遙的指引,拓拔柔漸漸地忘我了,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好輕好輕,好像一陣風就能把自己吹起來,接著她發現自己此刻已然翱翔在天空中,她的身下是一大片草原,草原上有牛羊成群走過。她展開了雙手,隨風在蔚藍色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   而逍遙這邊去是另一種意境。逍遙感覺自己已然和大地融合,他的身體就是青山群峰,動物們在他的身上做著遊戲,唱著歌兒,自由自在。   慢慢地,慢慢地,逍遙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汪深潭,從山上不斷地湧入一股清新無比的泉水,充盈的感覺瀰漫全身,使得他舒爽無比。   逍遙和拓拔柔同時睜開了眼睛,逍遙看著拓拔柔一臉陶醉的神態,笑道:「感覺怎麼樣?」   「我真的變成鳥了,師父。」   「是啊,小柔變成小鳥了。」   「哦!我可以飛嘍!」拓拔柔一時興起,竟然騰空而起,跳地老高,「師父救命啊!」   逍遙搖頭一笑,手指指向墨劍,朗聲道:「小柔,師父再傳你一招御劍術。起!」墨劍發出一聲清鳴,飛鞘而出,自主地飛到了拓拔柔的玉足下。拓拔柔也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奇才,只這一下,她便穩穩地站在墨劍之上了。   「很好,看來你的天賦並不比為師差啊。」逍遙一個轉身,人已經飛到了空中,雙手負背,可是卻不見他腳下踏著紅顏劍,「試著用自己的心和墨劍溝通,去聆聽它的心聲,當你和劍融為一體之後,你就是墨劍真正的主人了。」逍遙隨後一伸,一道紅光霎然閃過,接著紅顏劍便飄浮在逍遙的手心上空了。   「哇,師父你好厲害啊,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樣?」   逍遙笑道:「隨緣。」   「不懂。」拓拔柔歪著頭,嬌人無比。   「我也不懂,這話都是和尚說的,咱們不是和尚,自然不懂。你只要記住凡是學武都不能心急,要一步一步地來,就像咱們吃飯一樣,要一口一口地吃,而且只有這樣才能品到箇中的美妙滋味。」   「哦。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明白師父是要我慢慢來,反正有師父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用怕。那些壞人才不敢動我呢。」   逍遙不置可否,卻問道:「對了,你不是和娟兒她們一道走的嗎,怎麼又回來啦。」   「我在半路上醒過來,發現師父你不在,於是就問師娘啦。師娘說你去別的地方了,我說我要去找你,可是師娘就是不肯。可是我偏要,師娘的師父後來罵我是騷狐狸,我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知道這是罵人的話,於是我就罵她是老太婆,她氣起來就把我扔到這林子裡,還說要把我喂狼吃。扔下我後,她們就走了,師娘想要帶我走,那老……師娘的師父硬是不肯,說什麼還有大事要辦,不能帶我這個小丫頭。師父,你說氣不氣,她居然說我是小丫頭,我哪裡小了,我長地還比她高呢。」   逍遙隨即朗聲大笑,笑聲中充滿歡愉之意,頓時整個山林清晰可聞。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四章 寰神結(上)     「師父你笑什麼呀?」拓拔柔眨著眼睛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笑。」逍遙收斂聲息,隨即道,「我記得自己是往南飛,現在應該還在江浙一帶吧?」   「我不知道哩,我是第一次到江南來。」   我倒,問了也是白問。逍遙苦笑一聲,擺手道:「算了,咱們還是邊走邊瞧吧,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家。」   「師父,咱們為什麼不飛啊,那種感覺好美哦。」   「不能老在天上飛來飛去,不然會有人把你當成仙女的,這樣就沒有男人對小柔動情了。」   「人家,人家……噢,不說了,我不會說。」拓拔柔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白了逍遙一眼,大步朝前走去。逍遙看著拓拔柔婀娜的身影不禁暗道:能擁有小柔,也算是一種福氣啊。   逍遙和拓拔柔走出樹林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師父你看前,前面有個小鎮哎!」   拓拔柔歡快地朝前方不遠處的小鎮跑去,那樣子敢情像是找到了家一般。   逍遙到小鎮口向行人打聽客棧,可是小鎮的人卻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斜看著他。無論逍遙怎麼和聲詢問,他們就是不答,臨走時還白了逍遙一眼。   這裡的人有點不對勁。逍遙暗道。   「師父,這裡的人怎麼都怪怪的呀,我向他們問路,他們都不說。」   「不知道,咱們到鎮裡面看看。」   逍遙還沒走幾步,一大群漢子手握著農具從各自的房子裡衝了出來。為首的一個人指著逍遙罵道:「該死的強盜,我的糧食都被你們搶光了,你們還來幹什麼?」   「這位朋友,你們認錯人了,我們不是強盜。」(拜託,我哪裡像強盜了,你小子眼睛都長哪去了?)   「你們不是強盜?」   「廢話,我們哪裡像強盜了,你的破東西我們才不希罕呢。」拓拔柔是個心直口快的姑娘,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無所顧忌,逍遙最欣賞她的正是這一點。   「那,那你們來我們鎮幹什麼?」那人見逍遙長得一表人才,拓拔柔生得也甚是美艷,這才放下兵器。   「我們師徒二人路過貴鎮,現在天色已晚,所以想在貴鎮的客棧裡借宿一宿。」   「抱歉,我們鎮沒有客棧。」   「那有沒有空房子?」拓拔柔問道。   「有是有的,不過你們是不敢住的。」   「笑話,我師父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天底下還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師父害怕?」在拓拔柔的心中,逍遙已如神明一般,拓拔柔對逍遙的敬愛之情由此可知。   「你,你真的是天下第一高手?」那個漢子見逍遙儒雅非凡,一派公子哥模樣,怎麼也看不出他身具上乘武功。   「粗略懂得一些皮毛而已。」逍遙微微一笑,暗道:哈,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在演戲一樣,怎麼說話都是斯斯文文的,好像在說台詞一般,嘿,有趣。   「你能幫我們趕走強盜嗎?」一個年齡約八九歲的小男孩探出頭來。   「強盜經常肆虐鄉里嗎?」   「只有一次,不過一次就夠了,我們恨不能將他們千刀萬剮!」   「你們能詳細地跟我講明嗎?」   那漢子對逍遙的能力雖然很懷疑,但還是點頭道:「半年前,這群強盜突然從東南方向奔來,他們殘暴凶狠,他們殺死了大部分反抗的人,鎮裡還有一些女人被他們捉去了,唉。」   「他們在哪裡?」拓拔柔一臉憤色,緊握著粉拳,「你們放心吧,我師父一定會替你們消滅那群壞蛋的。」   「他們殺了很多人,也包括你們嗎?」逍遙這一句問得很離譜,可是那個漢子答地更奇妙了。   「當然,我們也不能倖免。」   「師父,你們在說什麼呀,為什麼我都聽不懂。他們既然死了,怎麼還能站在這裡呢,除非,除非他們不是人。」   「嗯。」逍遙點點頭,道,「他們確實不是人。」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路走來,我發現小鎮四周都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氣息,本來我以為你們只是種了某中邪術,可是當我看清你們的臉時,我才斷定你們已非活人,而是以靈體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拓拔柔聽逍遙這麼一說當下跳了起來,躲在逍遙身後,怯聲道:「師父,他們都是鬼嗎?」   「是的。」逍遙微微一笑,道,「好在你們生前民風淳樸,生性善良,並未成為厲鬼,不然我逍遙在頃刻間就會讓你們灰飛煙滅。」   「逍遙公子,求您救救我們吧!」這時候所有鎮民都隨漢子跪在逍遙身前,「我們也不知道怎麼的,那些強盜的刀穿透我們的身體時,我們卻發現自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然後靈體就和身體分離了。一個男人對我們下了咒語,迫使我們留在鎮中,不得轉世重新為人。」   「這件事情有點棘手,不過這個忙我逍遙是幫定了。」逍遙伸出手,托起一陣清風,鎮民的靈體隨著逍遙的手竟微微飄起,隨即都站了起來,逍遙一改先前嚴肅面容,笑道,「出發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辦,嘿,我們畢竟是活人,沒東西填飽肚子可無法幫你們殺敵啊。」   「哦,公子請隨我來,那些強盜只是殺人劫色,並未糟蹋我們的糧食。」   逍遙回頭對拓拔柔笑道:「小柔怕嗎?」   「我……」   「大姐姐,你救救我們好嗎?」那個小男孩來到拓拔柔的身邊,眨巴著大眼睛哀求道。   拓拔柔見小男孩長的可愛,伸手想撫摸他的頭,可是她卻摸空了,透體而過。拓拔柔內心不禁一陣酸楚,她微咬丹唇,對小男孩笑道:「小弟弟放心,姐姐和師父一定會救你的。」   「謝謝姐姐。姐姐,我帶你去我家好嗎,我家院子裡還好多好看的花呢。」   「好啊。」拓拔柔轉頭看著逍遙,欲徵求他的許可。   逍遙點點,笑道:「去吧,早點回來,晚上將會有一戰大戰。」   「謝謝師父。」   看著拓拔柔和小男孩走進一間民宅,逍遙心下暗道:「看來我是無法使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雷同了,既然如此,那我逍遙就做一回創始之神吧,嘿嘿,以前常看仙劍神鬼小說,那我就把這個世界改造如同書中所寫的那般吧。」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五章 寰神結(下)     逍遙吃了幾個饅頭就不再吃了,其實以他現在的修為就是半年不吃東西都行,只不過他不習慣罷了,只要覺得肚子空空心裡就一陣不舒服的感覺,畢竟還是飽肚的感覺好啊。   「師父,你快來看啊!」   逍遙正想起身找拓拔柔,卻聽到拓拔柔在房外大聲呼叫,於是急忙衝了出去。   「出什麼事了?」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逍遙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騎在一匹黑馬上,右手握著一把黑色的水晶球,陰陰笑道:「嘿,運氣真好啊,就差一個處女的鮮血了,只要收集七十七個處女的鮮血我的仙法就能完成了,到時候我將成為這個亂世的主宰!」男子又是一陣長笑。   「矮子,你是誰?」逍遙故意說出那人的短處,並對他眨眼笑道,「就你這副模樣我寶貝徒弟怕是看不上眼,我看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混帳,你竟然,竟然說我矮!」逍遙胡亂說了一通,倒真把矮男人弄得火冒三丈。   「不信啊?下來跟你爺爺我比一比就知道了。」逍遙挑挑劍眉,隨即朗聲大笑。   「你,你找死!」   矮男子把手中的黑色水晶球高高舉起來,口中更是唸唸有詞,接著黑色水晶球散射出妖冶的光芒,將整個小鎮籠罩。   「師父,他要使妖法,快把那個球打碎。」   「不。」拓拔柔想上前打碎水晶球,卻被逍遙阻止了,「我很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厲害的招式,而且水晶球裡困著許多無辜少女的靈魂,如果貿然打碎水晶球,那些少女可能會因此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嘿,讓你們嘗嘗羅煞冤魂球的厲害!」   這時,從黑色水晶球裡飛出了七十六個少女的冤魂,少女的冤魂繞著黑色水晶球不停地飛轉著。頓時天色大變,鬼哭狼嚎之色不絕於耳。   只看逍遙慢慢地抬起手來,紅顏劍漸漸浮現,接著紅光大盛。逍遙輕推開拓拔柔,道:「小柔你到我的身後來。」   拓拔柔畢竟是個女孩子,眼見眼前之景如此恐怖,她馬上躲到逍遙身後,緊緊地抓住逍遙的衣服。   矮小男人看到逍遙手中的紅顏劍時不禁眉頭一緊,隨即又舒眉笑道:「嘿,想不到你竟然也是個修真之人,不過,你很不幸,因為你遇到了我。」   「是嘛,那我倒要見識一下你的本領了。」   「嘿,你等著吧!鬼哭神……」   「神什麼?」何時逍遙竟已經漂浮在矮小男人的身後,而紅顏劍已然穿透矮小男人的前胸,但不及心臟。   「你……你,你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逍遙微笑地從矮小男人手中奪過黑色水晶球,「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告訴我如何解救這些可憐的女孩,不然我馬上就讓你下地獄。」   「我,我……你只要打碎它,它就行了。」   「哦,原來如此。」逍遙慢慢地飛到拓拔柔的身前,隨即吹了一聲口哨。   「你,你出爾反爾!」只看紅顏劍紅光暴射,紅光彷彿溫度極高的火焰,將矮小男人的身體似水一般的蒸發。   「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好使,你剛才說什麼?」逍遙一臉壞笑。   「我,我不甘心啊!」矮小男人發出了極其淒厲的慘叫,從此在人間徹底消失了。   矮小男人一死,那些少女便在黑色水晶球中哀號不休,表情甚是痛苦。   「師父,快救救她們吧,她們看起來好痛苦啊。」   逍遙點點頭,單手握著黑色水晶球,猛地一用力,只聽「乒」的一聲脆響,黑色水晶球被逍遙捏地粉碎。接著,那些慘死少女的靈魂都飄散出來,可是她們表情依然痛苦萬分,哀叫不斷。   「怎麼會這樣呢?師父,你快救救她們啊。」   「不好,被那個混蛋騙了。」   這時候那些死去的人也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們也是一臉的痛苦,有的已經到了發狂的地步。   「師父,為什麼會成這樣?」   「大俠,快殺了我們吧,我們受不了了!」   「求求你,快點殺了我吧。」   逍遙見這些鎮民如此痛苦,心中雖有不忍,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自己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遇到這種事情只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逍遙深深一歎,道:「看來,只能如此了。不過你們會因此灰飛煙滅,將永遠消失。」   「只要能解除我們的痛苦,我們什麼都不在乎!」   「好吧。」逍遙隨手一招,卻發現紅顏劍不受自己控制了,似死物一般飄浮在空中。「嘿,很驚訝是吧?」這時候一個黑影浮現在天空之中,黑影形狀很模糊,只能依稀看清他張開雙臂,陰聲笑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是你破了封印,讓我的魔體得已重生。」   「你到底是誰?」   「呵,呵,哈哈哈——」黑影長聲朗笑,「你是青龍吧,小崽子長大了。」   「你說什麼,誰是青龍?」一提起青龍這個詞,逍遙的頭就有點疼,他緊皺眉頭,沉聲道,「哼,還青龍呢,喂,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魔主蚩尤。」   「你說呢?」   「不是吧,真的?」   黑影又是一陣長笑,笑聲中包含著無窮的內勁,震地逍遙內心好生難受,再看拓拔柔,只見佳人臉色蒼白,虛弱地倚靠著逍遙的臂膀。   「你猜對了。嘿,軒轅那混蛋自己升了天,以為用寰神九鼎便能困住我,嘿,豈料本主事先已將自己的九魂之一困在羅煞冤魂球之中,虧你將羅煞冤魂球打碎,不然本主怕是很難重見天日呢。」   逍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笑道:「照你所說現在的你只具有當年一層的力量,剛才那一招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嘿,趁你病要你命!」   逍遙疾然躍起,雙手泛出白色的光芒。逍遙飛到黑影身前,大聲吼道:「我不會封印魔物,但是毀滅魔物還是行的,天劍!」只看逍遙雙手猛地合十,頓時全身白光大盛,在外人看來,此時的逍遙赫然成為了一把巨大無比的寶劍,白光四射,照在那些冤魂怨靈身上,為他們減輕了不使不少痛楚。   「嘿,本主可沒有時間陪你玩,過些時候再見吧。」   「想走,哪裡逃!」   逍遙身化成一把神劍,破空直追。   逍遙快要追上黑影時,頓感一股強大未必的劍氣朝自己射來,這時只見一把青色光劍破空而來,逼於無奈,逍遙只有放棄追趕,避過了來人凌厲無比的攻擊。   「別追了。」青光消逝後,譚師倚那張極似逍遙的面孔出現在逍遙面前。   「為什麼?」   「唉,天意難違啊。」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放跑了蚩尤的魔魂,日後神州大地將會遭受萬重劫難。」逍遙消去功力,飄然飄浮在空中,「你根本就不是芸芸的父親,所以我和你並無任何關係,下次再見到你如果你還與我為難,就休怪我劍下無情了。至於蚩尤的事你別想我逍遙再出一分力,他想要東山再起怎麼需要一百年的時間,哼,到時候你再找人去收拾他吧!」   逍遙白了譚師倚一眼,轉身朝拓拔柔飛去。   眼看著逍遙的身影漸漸變小,譚師倚不禁歎道:「天意如此,誰又能違逆天意呢?」   「老子就能!」   聽到遠處傳來逍遙的怒吼聲,譚師倚搖頭歎道:「寰神一結怕是又要再掀起一層巨浪了。」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六章 情債     逍遙回到小鎮時,拓拔柔正和一群騎馬的強盜惡鬥,逍遙見狀大吼一聲:「誰敢動我的徒兒!」   這一吼如晴天霹靂,嚇得那些強盜不知所措,更有甚者率下馬背,活生生被同伴的馬踩死。   逍遙一到,拓拔柔彷彿吃了定心丸一樣,手中的墨劍越舞越快,電光火石之間已然斬斷了幾個強盜手中的兵器。   「風緊,扯呼!」一個強盜站在較高處,大聲呼喊並揮手示意眾人撤退。   「想走,沒那麼容易!」逍遙遙指著仍然飄浮在空中的紅顏劍,接著朗聲大喊,「萬劍決!」   只看紅顏劍鏗然飛入雲霄,帶起了一連串的清鳴聲。接著,有一些眼力好的強盜駭然無比地看到天空竟然落下無數把紅色的神劍。   「完了!」這是所有強盜最後的心聲,當他們在心中墨念這兩個字的同時,身體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穿透,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田埂和青石路。只一瞬間,百來名強盜都被紅顏劍透體而過,無一人倖免於難。看著滿地的屍體,逍遙劍眉一皺,心道:「只怨你們這一生做地太壞,投錯了胎,但願來生你們能投個好人家。」   「師父,師父!」逍遙轉過頭,卻發現拓拔柔正朝他揮手,並指著身邊那個小男孩高興對逍遙地喊道,「師父快看啊,小勇他們解脫了!」   「對謝大俠相救,我們將永世不忘大俠的恩情!」這時候所有的鎮民都朝逍遙下跪,連磕了三個頭。   逍遙落到拓拔柔的身邊,對下跪的眾鬼笑道:「蒼天有眼,你們運氣都很好,經過這次劫難,使得你們都擁有了一個靈體,你們無須到地府報到就能轉世投胎,這樣一來,你們可以把這一世的記憶帶到下一世去了。」   眾人聽罷喜不自勝,對逍遙又是道謝又是磕頭。   逍遙微笑著對那個叫小勇的男孩說道:「小勇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大哥哥要我辦的,我就是死也會為大哥哥辦好!」   逍遙象徵性地摸摸小勇的頭,笑道:「我要你下輩子投胎做狼。」   「啊?」在場所有人(其實大部分是鬼)都被逍遙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懵了,都驚愕地看著逍遙。   「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要你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剛才那個黑影是遠古時代的魔王,百年過後他一定會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我要你在山中潛心修煉,到時候率眾抵抗蚩尤並再度將他封印。」   「嗯,我一定會的。」   「呵,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沒翹鞭子,我定會給你找個美女。」逍遙對小勇眨了眨眼睛,隨即笑開了。   「大俠,那我們呢?」   逍遙微微一笑,拉著拓拔柔的小手丟下一句「投胎轉世,重新做人!」,說罷兩人踏著紅顏劍破空而去。   「神,神仙啊!」眾鬼見逍遙御劍飛行都把他看成了神仙,於是又免不了磕頭叩拜了。   「師父,咱們要去哪啊?」   「杭州城。」   「為什麼又要回去啊,我討厭那個地方。而且那些人不是都要抓你嗎?」   「回去辦件事,事情一完咱們就去找你師娘她們。」   「哦。」   逍遙帶著拓拔柔又回到了杭州城,剛到城門口,逍遙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朝自己走來。仔細一看原來此人正是刀王的傳人岑錦陽。   「岑兄,你還在杭州啊。」逍遙走了過去,和岑錦陽打招呼。   岑錦陽只認識平實,當然不認識逍遙啦。他迷茫地看著逍遙,皺眉道:「你是?」   「是我,逍遙啊。」   「啊,你就是逍遙!」   岑錦陽話說大聲了,傳到了城門守衛的耳裡。「他就是逍遙,快住抓他!」   「靠,想打架啊,老子這兩天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發洩呢。」岑錦陽說著就拔出佩刀,不過刀還未出鞘就被逍遙用內勁按了回去。逍遙拉過拓拔柔的手,對岑錦陽道:「現在不是呈英雄的時候,咱們找個地方再好好談談。」   岑錦陽哼了一聲,道:「你跟我來。」   逍遙拉著拓拔柔緊跟著岑錦陽來到了一間地處偏僻的山神廟外。   「真想不到啊,原來那個平實真是名震江湖的逍遙浪子。」一路走來,逍遙把自己的身份對岑錦陽坦然以告,岑錦陽腳尖剛落地就給逍遙來了一拳,逍遙沒有躲避,硬是接下了岑錦陽一拳。當岑錦陽的拳頭打在逍遙的身上時,彷彿是打在一塊軟泥之中,自己所有的力道都被消了乾淨。   「好你個逍遙啊,原來你一直都把自己真實的力量隱藏起來,我還以為自己能和你一較高下呢,如今看來,我頂多只能接下你十招,唉,十招啊,想我刀王的親傳弟子只能接你十招,這叫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師門見師父啊。」   「哎,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我師父武功天下第一,你能接他十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逍遙,嫂子的嘴巴可真厲害,我可鬥不過她,不過你以後也要管管啊。」   「哎,岑兄誤會了……」逍遙剛想解釋,可是卻被拓拔柔搶先了。   「我嘴巴厲害又怎麼樣,用不著你管。」拓拔柔把逍遙的話蓋了下去,笑臉盈盈地看著逍遙,「記住啦,他是我師父,不是我丈夫。」說到這裡,拓拔柔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之色,不過很快又恢復到原態。   逍遙聳聳肩,道:「岑兄為何帶在下到此?」   「哦,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公主。」   「公主?」拓拔柔跳到岑錦陽面前,歪著頭道,「哎,是不是你的妻子啊?」   拓拔柔這麼一說,岑錦陽倒是臉紅了,說話吞吞吐吐的:「這……她……我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對,只是朋友。」   「我看不像。」逍遙和拓拔柔同時出聲,接著彼此又相視一笑。當拓拔柔見到逍遙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時,小臉兒微微泛起了一朵紅雲,很淡。逍遙因心在岑錦陽身上,所以沒看出來。他走到岑錦陽身邊,問道:「是哪國的公主?」   「不就是浙江王的女兒嘛。」   「你是說芙蓉公主?」逍遙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葉子一張俏麗無比的面容。   「那個芙蓉公主是假的。劉元進只有一個女兒,她叫劉妃,她現在就在廟裡,我帶你去見她。」   逍遙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於是緊隨其後,走進一個已經荒廢很久的山神廟。「」公主,我回來了。「   「你……你可……可……回來了。」(咦,這聲音很熟啊。)   逍遙走近一看,只見一個身著白色錦服的美貌女子縮在牆角里,雙手抱膝,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逍遙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這才認出她就是那晚自己在臥牛山的礦洞中從春宵一夢手中救出的口吃女孩。(是啊,當時那些人確實是喊她為公主,如果她是真的公主,那葉子呢?)   「哎,小心。」劉妃見岑錦陽回來了,趕忙站起身,跌跌顛顛地朝岑錦陽走來。岑錦陽上前幾步,把劉妃摟在懷中。   「看看,還說是普通朋友呢。」拓拔柔說話的時候,偷偷瞄了逍遙一下,不過又很快轉過頭,小臉兒依舊紅紅的,很是惹人。   逍遙見劉妃臉色蒼白,柳眉微皺,暗道可能是得了風寒,於是走到兩人身邊,道:「劉姑娘可能得了風寒,讓在下為她把脈吧。」   劉妃見逍遙英俊不凡,談吐文雅,又是心上人的朋友,於是放心地把纖纖玉手伸出來。逍遙搭著劉妃的手,暗地運起了浩然正氣。岑錦陽抱著劉妃,驚奇地發現,逍遙的手赫然泛起了微弱的光芒,而劉妃的臉色也逐漸恢復紅潤。   「好了。」逍遙收回手,笑道,「劉姑娘本就體弱,氣血不足,以後岑兄可要多費心了。」   「師父,你把浩然正氣傳給她不就行了,就像我一樣啊。」   「傻丫頭,你以為浩然正氣可以隨便輸入別人體內的啊,那是因為你體質特殊,要是換成別人,怕就早就暴體而亡了。」   「那你剛才是怎麼治風寒的?」   逍遙知道拓拔柔好奇心強,微微一笑,緩口道:「將真氣凝如絲一般細,然後慢慢傳入病人體內,將阻塞穴位疏通後,再輸回,如果不輸回,病人很有可能因無法控制這股真氣而得一些難以預料的疾病。」   其實這不過是逍遙的推搪之詞,浩然正氣確實可以治療劉妃,但是逍遙覺得沒這個必要,因為劉妃本身得的不是重病,不過是先天性體虛而已,她既然有個皇帝老爹,未來丈夫有是刀王的傳人,自己根本就不用操這份心,他可不想把精力放在多餘的事情上。嘿,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劉妃不是逍遙的愛人罷了。   是人總會有私心的。   「師父,等你幫我報完仇以後,咱們開個專門治人的店怎麼樣?」   逍遙愛撫著拓拔柔柔順的長髮道:「傻丫頭,救人我會,治人我可沒興趣。而且,你的仇應該由自己去報,師父我是不能幫你的。」   「可是你已經答應我了啊。」拓拔柔聽到逍遙這一句話,眼淚汪汪,快要滿溢了。   「你知道嗎,現在你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報仇了。」逍遙微笑地看著拓拔柔,「你只要按照我所教你的法門繼續練習,加以時日定能和師父平肩。」   「我聽不懂。」拓拔柔似乎聽懂了,但是她還是希望逍遙能幫她。她好希望逍遙能夠抱著她,帶她在蔚藍色的天空飛翔。   「也就是說,你現在缺的是實戰經驗,這段時間師父會教你一些劍招,然後你自己去報仇,等你血刃仇人以後再……」   「我要回來找你。」   「好,師父就和師娘們在長孫世家等你,到時候你要住多久你住多久,你說好嗎?」   「嗯。」拓拔柔點點頭,小聲道,「師父,我……我……」   「他們在這裡!」這個時候,一群士兵把山神廟圍住了,一個翩翩公子帶著幾個武將衝了進來。   「東方公子大架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呼,好險。小柔要是把那三個字說出來,那我可就不好辦了。雖說我也挺喜歡她的,但是那並不等於愛啊。唉,以後我有得頭疼了。)   「想不到逍兄也在這裡。」東方劍見到逍遙那一刻倒是吃了不少驚。   「你就是逍遙。」一個武將惡狠狠地盯著逍遙。   「是的,你有意見?」也不知道為什麼,逍遙見到東方劍心裡就很不舒服,好像和這傢伙有仇似的。誰都知道逍遙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不會跟人講道理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就是他的風格,這就是逍遙。   「狗雜種,還我弟弟的命來!」那武將刀還沒出翹,只覺一陣香風撲鼻而來,接著,自己的身體就像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你敢罵我師父,找死,哼!」拓拔柔嬌哼一聲,雙手叉腰,對眾人道,「我師父說了,我就是缺少實戰經驗,你們哪個上來跟我打。」   「這位姑娘是?」東方劍只覺得拓拔柔眼熟,就是記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記好了,我叫拓拔柔,我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拓拔柔急忙轉過頭,對逍遙問道,「師父,你有什麼外號啊?」   「逍遙浪子。」岑錦陽補充道。   「咳,我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逍遙浪子!」   「你們都給我上,抓住這個臭娘們!」那個武將倒挺耐踢的,這不又回來了。   「師父,我要教訓他們!」拓拔柔一切都聽逍遙的,所以向逍遙請示。   逍遙點點頭,笑道:「玩得開心一點。」說著,逍遙走到東方劍面前,道:「咱們要不要打?」   「逍兄,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請你讓開,不要因為外人而傷了彼此的和氣。」   「外人?」岑錦陽哈哈大笑,道,「東方淫賊,我和逍遙可是哥們,你是誰?你不過是劉元進的一條狗,走狗!」   「劉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尊重?我尊你娘個頭啊!裝模做樣,偽君子,小人,我呸!」   「岑兄,你說漏了一個詞。」逍遙笑道。   「什麼?」   「人渣。」說著,逍遙和岑錦陽哈哈大笑起來。   「逍遙!」   「呦,瘋狗咬人了。」逍遙退了幾步,笑道。   「是只好狗啊。」岑錦陽把劉妃緊緊地抱在懷裡,深怕會失去她似的。   「逍遙,你我無冤我仇,你為何如此刁難於我?」東方劍修養再好也無法忍受兩人如此侮辱。   「也不知怎麼的,你大爺我今兒看你特不爽,你小子是不是背地裡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原來,剛才岑錦陽暗地裡傳話給逍遙,說東方劍就是那個採花大盜春宵一夢。逍遙經過短暫的分析,當下也同意了岑錦陽的觀點。   「師父,師父,你剛才說誰是狗啊?」拓拔柔三兩下就把幾個武將解決了,興高采烈地跳到逍遙身旁,拉著逍遙的手,嬌聲道,「師父你看,他們都被我打趴下了,我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小柔最厲害了。」   「光說沒用,我要獎賞。」   「什麼獎賞?」   說到這裡,拓拔柔低下了頭,羞紅了臉兒,小聲道:「我要,我要師父親我一下。」   「啊?」逍遙被拓拔柔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愣了,「這個,這個獎賞我看還是免了吧,等把這些人趕走之後,師父請你吃冰糖葫蘆怎麼樣?」一說起冰糖葫蘆逍遙不禁想起了李芸芸。   「東方公子,皇上請您馬上回去。」這時候一個士兵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皇上下的口喻。」   東方劍看了一臉幸災樂禍的逍遙,冷哼一聲,轉身憤然離去。   「慢走啊,小心被流星砸死。」   「師父,我不要冰糖葫蘆。」拓拔柔一臉渴望地看著逍遙。   「最難消受美人恩吶。」岑錦陽歎了一口氣,對逍遙道,「你名字不是叫逍遙嗎,逍遙自在任我行,反正你已經有那麼多妻子了,再多一個又有何妨,小妹妹你說是吧?」   「我不是小妹妹,我已經十九歲了。」拓拔柔這麼一跺腳,胸前那一對高聳入雲的山峰蕩漾起伏,看地兩個大男人不禁傻了眼。就差留口水了。   「師父。」   逍遙無奈,俯首在拓拔柔的左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師父你真好。」耶喝,拓拔柔竟然主動地回了逍遙一吻,接著竟不知道羞為何物地直直地盯著逍遙英俊的臉龐。   唉,又是一段情債。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七章 夙世仇敵(全)     「陽兄,你能否把事情的經過跟在下詳細說明一下。」   「好的。」   於是岑錦陽就把自己無意中遇到劉妃,和解救她的經過講與逍遙聽。逍遙聽罷,皺著劍眉道:「如此說來,這個芙蓉公主是假的了?」   「我父王……只……只有我一個……女兒,沒,沒有別人了。」岑錦陽見心上人說話如此吃力,接過她的話道,「我見過劉元進,當我把事實告訴他的時候,他卻讓我別再提妃兒了,還給了我一些錢,讓我帶妃兒回刀王谷,以後別再出來了。」   「他真是這麼說?」   「是的,千真萬確。他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被邪術控制,真不知道這個皇帝是怎麼做的,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敢要了。」岑錦陽摟著劉妃,又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帶妃兒回刀王谷了,反正她都是要進我岑家門的,只不過是早晚事兒。」   逍遙微微一笑,道:「這樣也好,都說女子最恨生於君王之家,公主能找到心愛的郎君,也算是福緣了。」   岑錦陽和劉妃互視一眼,彼此眼中飽含柔情。岑錦陽輕握劉妃嬌小柔嫩的小手兒,對逍遙道:「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刀王谷的,我想我師父一定很想見你。」   「有空的時候再去吧,我現在抽不開身。」說著,逍遙拉著拓拔柔的手,「咱們就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說著,逍遙拉著拓拔柔奔出山神廟。   「後會有期了。」岑錦陽的聲音從身後漸而遠地傳來,足見其內功之深厚。   很快得,逍遙和拓拔柔繞過士兵,來到杭州內。   「師父,咱們怎麼又回到這裡來了?」   「有件事急待我去查明,你先在客棧裡面等我,我去去就來。」   「不,你去皇宮,我要跟著你。」(暈,這丫頭怎麼猜到的?)   「不行,這一躺也許會非常危險,我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你明白嗎?」   「可是……」   「別可是了,聽話,乖乖地在客棧裡等我。」逍遙叫來小二,讓小二領著拓拔柔上樓去了。拓拔柔走到樓梯口,突然轉過身,對逍遙扮了一個鬼臉,嬌聲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逍遙不置可否,轉身走出客棧。   劉元進是草莽英雄,出身平民的他自然懂得借奢以儉,暴政必亡國的道理。歷史上劉元進並不怎麼出名,他的勢力在隋末並不怎麼引人注意,在王世充和李密這些人眼裡,劉元進充其量不過是土霸王,他們堅信只要大軍一壓境,劉元進鐵定會大開城門,卑躬屈膝地為他們做牛做馬。   逍遙對劉元進知道的很有限,所以當下也不再翻歷史老本,反正這個時代已經很亂了,和歷史書上寫得有極大的出入。逍遙此刻早已把自己的任務當成了耳邊風,縱使這「耳邊風」某天又從耳旁吹過,逍遙也照樣讓它通耳而過,左進右出。   冷樹明白自己在幹什麼,反正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聯繫不上,自己又何必多費心思呢。他如今要的是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找回來,然後找個地方和她們安安靜靜地過一生。至於,這個江山嘛,自然是李世民去打了,他充其量只是個幕後軍師,嘿!   逍遙很容易就飛進了皇宮。說是皇宮,其實不過是一個比較大的庭院罷了,和那些舊代古都相比,劉元進的皇宮就想是給小孩子住的。   逍遙避開侍衛,走入一個花園。這時候,不遠處的一座小樓裡傳入一陣輕靈飄逸的琴聲,琴弦顫動,琴音波傳,靜立在這悠揚而空靈的仙音中,逍遙頓覺心如一潭靜水,微風吹來,水波不興。   「好了,別彈了,那小子沒死你很高興是吧。」   琴聲戛然而止,使得逍遙不禁眉頭微皺。他施展絕頂身法,悄然來到小樓之頂,凝神屏氣。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秋楓那樣的人到底有什麼好,哼,一個十足的流氓胚子,當初如果我知道自己會來這個世界完成大任,那個時候就應叫人把他殺了。」   小樓中只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給人一種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感覺。   這人的聲音逍遙一輩子可忘不了,他不就是當初那個身世顯赫、英俊瀟灑,被無數少女暗戀的陽夕麼。   哼,想不到這個混蛋真的來這個世界了。逍遙暗恨道。   「坦白點說吧,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你總共見了他多少次面?」   沒人回答。   「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已經被這個殘酷的世界磨光了,現在的我可不像以前那樣溫柔了。既然你的心裡只有那個秋楓,我看我們的事也就算了,反正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你,你的人,你的心我陽夕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只聽陽夕一聲怒吼,一股強大的氣勁隨之擴散開來,震得逍遙只覺耳根發麻。逍遙心下一驚,不禁暗歎道:「陽夕這混蛋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難道說這個傢伙也有奇遇麼,照這股的氣勢看來,這傢伙的力量恐怕在我之上。」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一聲溫柔如輕風,輕靈如仙音般的女聲響起。   「權利,金錢!」   「還有美女吧。」   「哼,是又怎麼樣。我現在身邊有九個小妾,論姿色,論床上功夫她們哪一個不比你強。嘿,當然,我還沒有品嚐過你的味兒,自然不知道你那嬌弱身體的美妙了。」   「是馨然吧。」女子輕聲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騙不了我的。雖然你確實改變了很多,變得陰險狠毒,但是你那顆心還在的。你這樣做不過是想求得解脫。這一點你和他很像。」   「別自以為你有多瞭解我!是,我是愛馨然,但那又怎麼樣,她對我絲毫不起興趣,如果我的感覺沒錯,她是愛上逍遙那斯了。」   「也許吧。」   「什麼也許,就是,肯定是!你沒看到當我說用箭射穿逍遙大腿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態,哼,那時候的她就好像是聽到自己的丈夫噩耗似的。」   「他是一個迷一樣的男子,在他身上,每一個女人都能找到一種相同的感覺,我想那就是愛。馨然會愛上他,也許是基於那種感覺,也許不是,總之她已經無法自拔了。只是現在她自己也意識不到,當有一天逍遙真正摟住她的時候……」   「住口!」陽夕突然一掌狠狠地拍在木桌上,可是樓內並沒有傳來木桌碎裂的聲音,倒是一股猛勁從小樓內衝出,衝倒了周圍的樹木,「馨然是我的,她是我的!當我第一次在蜀山見到她時,我的心就已經被她揪去了,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   「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當她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是永遠都不可能把他從心裡推走。」   「哼,你是在說自己嗎?你終於後悔了嗎?早知道如此,你當初為什麼不投入逍遙的懷裡,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為什麼?」   「命呵。」   「哼,命,命。我去他媽的命!我命不由人不由天,我陽夕的命運只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老傢伙讓我來幫助逍遙那殺千刀的混蛋,我就偏不,我要搞垮這個世界,我要自己做皇帝,做人上之人!」   「權利呵,竟會讓你變得如此可怕。」   「嘿,高高在上的感覺有什麼不好,我就偏要做皇帝,等我拿下杭州,整片江南都是我的了,到時候我就揮軍北上,我倒要看看李世民他有幾個腦袋夠我砍的!」   「唉。」女子幽幽一歎。   「你要去哪裡?」   「我已經看淡了,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就此隱居,永遠不再過問世事。不管你們生,不管你們死。」   「哼,你真能看淡嗎?逍遙呢,你以為他會這樣放過你?你們不是說好了麼,等他有了權勢,就用八抬大轎來接你過門。」   陽夕的話可要逍遙吹驚不小,他這一驚,頓時岔了氣。   「是誰!」   「除了你兄弟我,還會有誰。」沒等裡面的人衝出來,逍遙身影一閃,飄然落在窗欄上,「呵,很久不見了。」逍遙依靠欄杆,有些感慨地看著屋內二人。   「哼,你從剛才就一直在那裡偷聽吧?」陽夕冷哼道。   逍遙聳聳肩,不置可否。   「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逍遙面色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改變他一生的絕麗佳人,如今葉子坐在木椅之上,眉黛微皺,美目漣漪激盪,彷彿有無數的話語要對自己訴說一般,同時她又面色悸憂地看著自己,好像是在責怪自己,責怪自己不該來這個地方,不該聽剛才那一番話。   逍遙沒有說話,身影晃動,飄逸如風,悠然來到葉子身旁。他慢慢地蹲下身,凝神看著葉子那張清秀而具天籟之色的絕麗面容。   葉子有點詫異地看著逍遙,身子不禁往後挪了一絲。她雖然清楚如今的逍遙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秋楓了。現在的逍遙給她的感覺既朦朧又清晰。朦朧的是現在逍遙現在的心情,清晰的是往日的點點滴滴。   「逍遙,你完全把我當空氣了呵。」陽夕冷冷地看著逍遙,右手暗暗凝聚內勁,蓄勢待發。   逍遙沒去理會陽夕,他緊緊地盯著葉子那張宛若天成,天然而不需任何飾物裝飾的俏臉兒。「葉兒,你騙得我好苦啊。當初你為什麼要裝成紫茹,為什麼不露出你的真實面目,如果當時我們就相認,你我就不會兩地分隔,飽受如此煎熬了。」   「楓,你走吧,你有大任在身,時間已經不容你再顧及這些兒女私情。你我緣分已盡,過去的都已經了,你現在身邊不是有很多愛你的人麼?她們比我更需要你,忘了我吧。」葉子別過頭,不再看逍遙那雙迷濛的眼睛,她怕觸及到逍遙的感情線,她怕自己所建立起的感情堡壘會在一瞬間崩潰,怕自己會不顧一切地投進逍遙的懷裡。   「你說這可能嗎,如果真的能忘了你,我早忘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心裡一直在牽掛著你,你知道嗎,當我聽說你也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那時就對自己發下誓言,我再也不會畏縮不前了,我會鼓起所有勇氣,抱著你,跟你說一千個,一萬個『我愛你』。葉兒,跟我走吧,讓我們再圓那個夢好嗎?」逍遙顯得有些激動,他的眼眶也是濕濕的。   呵,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啊。   「夠了!」陽夕右手突然燃起一團熊熊烈焰,推掌成風,推起一股熱浪,對著逍遙的脊背,猛然襲來。   逍遙雖然還不清楚陽夕的實力,但他卻不敢大意。當下運起浩然正氣,右手來回晃動,接著疾然出掌。「碰!」二人掌掌相對,兩股強勁猛然撞擊在一起,頃刻掀起浩蕩狂瀾,一時狂風大作,小樓禁不住如此強力,發出了「咿呀咿呀」的聲響。   「出去打!」逍遙怕葉子受險,收了掌,搶身飛出窗外。陽夕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葉子,轉身追出。   「陽夕,今天咱們就來個了斷吧。」逍遙英朗的身姿飄浮在空氣中,紅顏劍已然握在逍遙手裡,閃耀著詭異的紅光。   「好啊,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陽夕朗聲一喝,雙手合十,接著慢慢移開,右手握著一團火焰,然後慢慢地把火焰拉長,拉成一把刀的形狀,「嘿,這把刀是太陽神送給我的禮物,名為村烏,我的村烏可比你那把破劍強多了。」   紅顏劍好似聽懂了陽夕的話,竟然發出了嗡嗡的鳴聲。陽夕手中的村烏刀也驟然燃起熊熊烈火,狂風吹起,落葉狂飛,火星四射。   逍遙暴喝一聲,紅顏劍發出一聲嘹亮的清鳴聲,一人一劍彷彿合成一體,朝陽夕急速射來。   「來得好!」陽夕大喊一聲,雙手握刀,村烏刀掀起一股熱浪,對準逍遙,當頭砍下。   「噹!」紅顏劍和村烏刀兩兩擊,鏗鏘之聲在空氣蕩漾開來,兵刃交擊的同時,逍遙和陽夕已經分開,接著再展攻勢,你來我往,此起彼伏,一個身如紅箭,一個化為火箭,交擊之中,火星迸發,周宇撼動。   兩人的戰鬥把皇宮裡的人都吸引了過來,不過兩人鬥得實在是太激烈了,人們都只是站在遠處,誰也不想受到任何波及。逍遙和陽夕似乎都不想傷害到葉子,於是兩人轉移場地,飛火流星一般地在皇帝大殿前的廣場上纏鬥了起來。   「哈哈哈,痛快,痛快!」陽夕雙手飛舞,村烏刀上的火焰越來越旺,彷彿化成了一個火球,以破天之勢,極光之速砍向逍遙,招招致命。   逍遙施展渾身解數,身影狂舞,來去如風。紅顏劍也很是興奮,鳴聲不斷,紅光艷天。   「萬劍決!」逍遙的身體突然彈開,紅顏劍化成一道紅光從逍遙的手中衝上雲霄,只看逍遙右手一擺,頓時天際傳來無數清鳴聲,如百鳥朝鳳,如萬馬奔騰,紅光罩住了半片天。「落!」喊聲剛出,無數道紅光從天而落,直刺向站在廣場中央的陽夕。   「巡風斬!」陽夕也是一聲暴喝,村烏刀刀影幻化,橫空揮斬,砍出無數火刃,和疾然落下的紅光交擊在一起,抨擊之聲不絕於耳,貫絕宇內,最後才隱隱消逝。天空頓時變得色彩繽紛,火紅遍天,煞是好看。   「天劍決!」最後落下的紅顏劍突然變得無比龐大,紅光照滿周圍大地,甚是耀眼奪目。   「天刀斬!」陽夕重腳狠踩在地,騰空而起,村烏刀燃起了赤紅色的火焰,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凌空對砍直下的紅顏劍。   「噹!」這一聲如雷響徹九州,方圓百里之內都可以清晰地聽到巨響,大地為之一震,驚起飛鳥無數。   「人劍合一!」逍遙身體一閃即逝,接著從天邊飛來,被陽夕砍飛的紅顏劍又回到逍遙手上。只看逍遙迅速旋轉身體,如旋風一般襲來,紅光刺目,接著一人一劍彷彿化成一柄大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陽夕。   「刀——」陽夕身體疾然後退,他匆匆退了十多丈,雙手舉刀過頂,喝道,「魔!」村烏刀這一斬足有斬天之威力,空氣彷彿都被烈火切開一般,發出「呲呲」的聲音。接著,陽夕手中的村烏刀變形了,村烏刀脫手而出,化成了一隻通身燃燒的火紅色神鳥,飛向逍遙。   神鳥待逍遙接近時,突然張開嘴巴,一口把逍遙吞了下去。   逍遙進了神鳥的肚子,彷彿到了烈火地獄一般,他的四周都是火焰,火焰把逍遙團團圍住,然後將逍遙包裹在裡面。逍遙連嘶喊的力量都沒有,忍受著焚心痛楚。紅顏劍鳴聲不斷,似乎在向逍遙警示,似乎在為逍遙悲哀。   「啊——」逍遙的腦中閃過幾個佳人的倩影,身體就像一個充氣的氣球,隨即爆炸了,然後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就在逍遙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逍遙朦朧地看到一個人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接著一聲哀叫隱隱傳出,又隱隱消逝……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八章 軟玉生香(上)     「夫君,夫君。」   睡夢中的逍遙聽到一聲清寧且溫柔的軟語,他微微睜開眼睛,卻發現萍兒那張稍紅的俏臉兒印入眼簾。   「萍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逍遙微搖著疼痛異常的頭,左右看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己身在一間傢俱簡單的房間中。   「夫君,妾身是來向你告別的。」萍兒此時身無寸裳,光潔如白玉的肌膚緊緊地貼著逍遙同樣赤裸的身體。萍兒此時已然拋開所有矜持,環手摟著逍遙的項頸,呵氣如蘭道:「自從夫君上天之後,妾身已有幾百年未見夫君一面了。」   逍遙一下子就聽傻了。他愣愣地看著懷裡的溫香軟玉,道:「萍兒,你在說些什麼啊?」   「夫君,你難道不記得妾身了嗎?」萍兒頓了一下,接著恍然道,「哦,妾身忘了夫君的記憶和力量被封印起來了。夫君,你知道嗎,你原是這片神州大地的主宰,你前世真身乃是九州之主——青龍啊。妾身原名為浮萍,乃是一隻修為只有百多年的狐妖。當年你追殺狂魔時,順手從狂魔手下西域淫魔的手裡救了我。此後,夫君就把妾身安置在青龍殿之中,夫君你不知道哩,當時的你可比現在的你油氣多了,整日都逗得姐妹們樂呵呵的。咱們的生活就是神仙也要羨慕啊。」   「等一下,你說我是青龍?」逍遙一聽到青龍這個詞,頭就開始發疼,他隱約覺得自己應該和青龍有某種聯繫。   「嗯,是啊。公公,也就是夫君的父親是遠古的混沌龍王,而婆婆則是萬年蛇妖。他們兩位生下夫君之後,就把夫君丟在九寰山,然後去另一個世界漫遊了。」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話,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要說明白就要從頭開始說了。三年前,一個自稱是萬物主宰的老頭闖入咱們青龍殿,那老頭好生厲害。姐妹們打不過他,我們的記憶和力量也同夫君一樣被人封印了,然後他又讓我們昏睡過去。當我醒來時,我已經是紫茹公主身邊的一個丫鬟了。」   「紫茹真的是公主?」逍遙詫異,葉子什麼時候成為公主了。   「是啊,不過她不是這個朝代的公主,她是南朝的公主。」   逍遙點點頭,表示明白。   「那你口所說的其她姐妹是指誰?」   「她們都是夫君你的妾室啊。我們有六個姐妹,只不過她們現在是以什麼形態出現在夫君面前妾身就不得而知了。」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逍遙聽地頭皮發麻,縱使他悟性再高,接受能力再強,一時間也無法承認萍兒所說的話是事實。   「其實,這些妾身也是剛剛記起來的。好啦,妾身不說了,到時候夫君自己自然會知道的。夫君,妾身的肉身已經被毀了,所以我借助另一個女孩的身體,進入你的夢裡與你幽會。夫君,妾身好想你啊。」   「你說你的肉體被毀了?」逍遙詫異萬分地看著眼前這個絕色艷姬。   「嗯。」萍兒點點頭,「妾身用自己的身體為夫君擋了一刀,村烏刀是烈火神刀,妾身乃是妖軀,要不是嘴裡含著夫君曾經輸的一口龍氣,妾身早就灰飛煙滅了。」   「陽夕,那個殺千刀的!」   「夫君別生氣了,都過去了,而且妾身現在覺得很好啊,又記起了以前的事情。只不過接下來兩百年妾身恐怕不能陪伴在夫君身邊了。」   逍遙腦子轉了轉,盯著萍兒如水的秀眸道:「你是說你得重新修道?」   「嗯。也許不需要兩百年,也許要更久一點。夫君,在妾身走之前,你再愛妾身一次好嗎?」說著,萍兒將誘人檀口封住了逍遙的嘴,同時緊緊地摟住逍遙的虎腰,用自己的嬌軀忸怩出無限的溫情。   逍遙的頭本來就疼得厲害,現在的他根本就無法正常地思考,在萍兒高深的媚術之下,逍遙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慾望之火在心中愈燃愈烈。   逍遙猛地反身將玉人壓在身下,雙手在玉背游移,如輕扶柔芙軟玉一般,重一點則過深,輕一點則淺調。同時,他貪婪地品嚐則佳人的仙露甘津,像是要把佳人都含入嘴中一般。   烈火在房中燃燒,滿室春色無邊。   當逍遙的雄軀進入萍兒的嬌體時,萍兒發出了一聲別樣的音調,這個聲音彷彿是不是發自萍兒,好像是拓拔柔的。此時逍遙哪裡還有精力去理會這些,他怒吼一聲,展開了一浪又一浪溫柔又剛猛的撻伐。   室內春色無痕,當逍遙把萍兒送上雲端之後,他自己也累倒在萍兒的嬌軀之上,嘴裡粗喘著溫氣。   「夫君,妾身要走了。」   「萍兒,你別走,留下來吧,我會像愛眉兒那樣愛你的。」   「夫君,妾身也不想啊,可是命運偏偏如此弄人。夫君,你要記得啊,妾身在潛蹤山的玉狐洞等你。」萍兒的聲音漸漸遠去,可是逍遙懷裡卻依然抱著佳人。逍遙實在是太累了,身體疲憊,心靈更累,他連看懷中伊人面孔的精力也沒有,已然沉沉睡去。   逍遙一覺醒來,發現懷中佳人消無蹤影,他揉了揉太陽穴,暗自將體內真氣運轉了一圈,然後靠在床沿上,思索著昨夜所做的離奇迷夢。   「咚咚咚。」這時一陣敲門聲打亂了逍遙的思路。   「誰啊?」   「大爺,是我,店小二,日已上三竿了,您該起來了。」   「哦,謝謝小二哥了。」   「大爺,要不要小的給您打盆水洗臉。」   「不用了,你自個兒忙去吧。」   「哎。」   「哎,等等。」逍遙突然想起了拓拔柔,於是問道,「我隔壁住的那位姑娘醒了嗎?」逍遙原來在這家客棧訂了兩間客房,拓拔柔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   「那位姑娘今早一起來就走了。」   「走了,她有說去哪了嗎?」   「沒有。不過她留了一封信,讓小的轉交給您。小的當時進來發現爺您還在睡,就把信放在桌子上了。」   逍遙接著一陣沉默。   「爺,您還有事吩咐嗎?」店小二依然站在門外,門也沒開。他聽逍遙半晌沒反應,心裡雖然奇怪,但也不敢打攪客人,於是悄聲離開了。   逍遙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把目光落到桌面上的一張對折的信紙上。   逍遙微微歎息,手指指著信紙,接著往回一勾,那信紙竟然如著了神力,逕直飛到了逍遙的手裡。打開信,逍遙的頭頓時大了起來:「師父,我走了。我知道憑自己的能力已經足夠為親人報仇了,我聽說你還有一場決鬥,為了怕影響你的情緒,所以我決定暫時離開你。昨晚的事,你不必太介意,其實我是自願的。我和萍兒姐姐身心融合在一起,共同感受到了你的無限溫情,師父,我愛你,我一定會早點回到你身邊的。」   「怎麼會這樣?」逍遙手指一拈,信紙頃刻間就化成了灰燼。   逍遙捂著頭,眉頭緊鎖。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再怎麼愧疚也沒有用。既然生米已經煮成熟飯,那我逍遙也就只能提筷扒飯了。眉兒她們應該不會反對的。唉,也不知道芸芸現在怎麼樣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是陽夕的對手,看來我的力量仍然不夠啊。至於葉子,她現在還很安全,陽夕畢竟還是個君子,強人所難的事他應該不會做的,要做他也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而且和鬼王的約定日期就快道了,這段時間我還是抓緊修煉吧。   逍遙生性本就豁達,既然心事一解,他便立即站起身,打開了窗戶,讓陽光灑進來……   逍遙和鬼王決戰日期已至,這天逍遙就像一片輕葉一樣漂浮在西湖之上,閉著眼,雙手負背,神態安然。腳下的湖水清澈碧幽,微風吹過,漣漪蕩漾開來,後又漸漸平息。遠出時不時傳出幾聲低唱,歌聲婉轉悅耳,甚是動聽。叫人聽了不禁蕩氣迴腸,情難自禁。   逍遙耳力極好,聽清了歌詞大意:「冰雪少女入凡塵,西子湖畔初見晴,是非難解虛如影,一腔愛,一生恨,一縷清風一絲魂……」而歌者逍遙也認識,除了他心儀的葉子以外,世間怕是無人能婉唱出如此動人的曲調了。   「你來了?」   隨著逍遙的話音,一個女子飄然落至,她也似逍遙一般漂浮在水面上。逍遙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嘴角微微翹起,道:「這段時間沒見,你的功力進步了很多啊。」   「你又何嘗不是呢?」   女子聲如天籟,宛若仙音。世間有如此妙音的,除了馨然以外,怕是再沒有別人了。逍遙慢慢地睜開眼睛,只見眼前站著一個冰雪女子,女子面如皓月潔白,清麗絕美之中毫無半點俗物修飾,但笑靨卻如百花含丹,嬌艷非凡。正如歌中所唱「冰雪少女入凡塵」,如此佳人除了落自九天碧瑤,還能來自何方呢?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九章 軟玉生香(下)     「這段時間你師父忙著掃蕩邪魔,你一定也很辛苦吧。」   逍遙話中另含著一層深意,馨然自然聽出來了,她輕抿櫻唇,檀口微微開合,以一種脫凡之聲道:「世間太多紛擾,是非對錯無人能以明說。你和我師父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各抒己見,難免有些摩擦。但是我師父心態端正,她一心為求宣揚正義,誓言要將邪魔歪道剷除,免得貽害人間。」   逍遙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而是靜聽著遠處傳來的蕩魂之曲。   「……多少恩怨醉夢中,驀然回首萬事空,幾重幕,幾棵松,幾層緣來幾聲鍾——」   「她仍是記掛著你呵。」馨然幽然而歎,道不盡的情思在其中。   「我曾經失去過她,那一次我幾乎肝腸盡斷。所幸老天爺待我不薄,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一個錯誤,為了能夠圓那個久遠的夢,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她投到我的懷中。」   「這便是你所執著的愛麼?」馨然沒有看逍遙,而是仰著螓首,傷然喟歎。   「也許是吧,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成也好,敗也罷,只有盡心去爭取自己所渴求的事物,只有讓自己充分地享受到上天所賜予的愛,才算沒白走這一遭。所以我盡力去追求自己所想的,所願的。」   對逍遙馨然總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情,就像是站在花瓣凋零的樹下,剛剛拂去肩頭的花瓣,風一吹過後,便滿是一身花愁了。逍遙總給她一種玄妙且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但又寧遠,彷彿是上一個世紀的故事了。   「難道你就會這樣無休止地追求下去?」   「呵——」逍遙悠然一歎,隨即帶著一種令馨然抨然心跳的笑容,「我想,你會是最後一個。」   馨然沒說什麼,這是微微搖著螓首,天成般的秀髮隨風逸動,任思緒在風中飄散。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上路,願意同我一道嗎?」   「我這次本來是想勸你的,可是看情形是不可能的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走這一遭。」   「走吧。」逍遙一個閃身,身移影動,瞬間來到馨然的身後,不給馨然任何機會地牽住她那玉蔥般的柔荑,踏著一束紅光,朝著北方破空而去。   近日來江湖上盛傳逍遙和鬼王在臨淵崖的決戰,於是各路人馬紛紛聚集臨淵崖。人群中有是人來一睹逍遙和柳月眉的絕世風采的,有人是來湊熱鬧的,反正什麼樣的人都用,各行各業,行行色色。   「喂,逍遙怎麼還沒來?」   「是不是怕了?」   「逍遙會怕鬼王,誰說的?你沒看見鬼王連個影兒都沒有嗎,興許是他怕了逍遙,找個地方躲起來了,所以逍遙到別的地方找鬼王去了。」   「不是吧,不是說好了在這裡比武的嗎,如果他們改了比武的地點,那我們這幾天豈不是白等了?」   「哎,來了,來了!」   這時候人群裡有人喊了起來。   眾人都把頭抬起來,只見南方的天空出現一個束艷麗的紅光,紅光上有兩個黑點,接著黑點漸漸變大,「變」成了兩個人。   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逍遙和馨然飄然落至。逍遙沒想到圍觀的人會有這麼多,當下對眾人抱拳道:「小子今兒欲和鬼王前輩決鬥,拳腳無眼,在紛斗中也許會傷及無辜,所以請各位退出圈外,盡量退得遠一點。」   那些人早就被馨然的絕麗姿容迷住了,雖然馨然身上散發出一種神聖般,使人無法褻瀆心情的氣質,但是他們仍是迷戀不已,如此絕色,今次見了,下次怕是再也見不著了。   「嘿,她就是逍遙貴妃。果然生得極美!那些什麼揚州第一美女連她的一成都不到,見了這樣的絕色,我看以後對其她女人怕是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我看她不像是逍遙貴妃。逍遙貴妃生在帝王之家,她雖然極美,但是絕對沒有那種神女一般的氣質。這位姑娘也許是逍遙的另一位紅顏知己吧,聽說逍遙的女人不在少數,而且各個都貌似天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馨然對眾人的議論還是懷有異心的,畢竟她和逍遙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也許連朋友都算不上,雖然她對逍遙頗有好感,但是她還是無法接受別人看她時異樣的目光。而且她並不想因這次行為而落下口舌,於是對逍遙微微抱拳,道:「我自小喜靜,此處太過吵雜,還是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觀戰。」   沒等逍遙出聲挽留,馨然麗影一閃,已然消失不見。空氣中只留下一陣滲人心鼻的芳香。   馨然這一走,眾人頓時哄然長歎,更有甚著哀傷無比地閉上了眼睛,那樣子敢情像是他被馨然甩棄了一般。   這時候從人群裡走出三個人,其中兩位是書生打扮,生得眉清目秀,特別是左邊那位,臉如皙盤,潔白而細膩,就算是女子恐怕也比及他細嫩了。只見那書生快步走向逍遙,宛若幽潭一般的眼眸閃爍著喜悅的光環。只不過這個書生走起路來的肚子有一點異樣,微微膨起,就像是在裡頭塞了一兩件衣服一樣。當然,無心人一般是看不出來的。   「夫君。」書生來到逍遙面前,極道柔宛地喚了一聲,這一聲雖然微小,但是不少人還是聽見了,他們的心頭就似被某種重物砸了一般,心口頓時窒息。   「眉兒。」逍遙一見來人是柳月眉,當下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輕輕將伊人摟入懷中,並將額頭貼在她的粉額上,柔聲道,「許久未見,眉兒更顯艷麗了哩。」   「夫君取笑了。」柳月眉嫣然一笑,道不盡的風情在其中。   柳月眉的美和馨然、葉子二人截然不同。馨然的美在與超凡脫俗,彷彿不是人間物;葉子清秀麗質,似一個學識豐富的才女,談吐之中盡道書味。而柳月眉則似一個貴族婦人,柔情似水中有隱泛著一種貴婦人的嫵媚和高貴,讓那些市井之人不敢生出絲毫褻瀆之意。   「師父。」破劍滿面笑容地走到逍遙面前,行了禮,道,「徒兒,幸不辱命,總算把兩位師娘給您帶來了。」   「喂,你別亂說,我可不是這傢伙的女人。我是來看我師父和一個叫逍遙的臭人比武的。」   「你師父?」逍遙腦子一轉,繼而「哦」了一聲。他腦子轉得極快,他很快就相同長孫湘兒是鬼王徒弟的事實了。   「我告訴你,你絕對不會是我師父的對手,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吧。不然,月眉姐姐以後可都要以淚洗面了。」   逍遙從長孫湘兒的言語中聽出了關切之意,於是哂然笑道:「放心吧,你夫君我死不了的。」   「呸,不要臉。」長孫湘兒嘴巴上是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暖洋洋的,彷彿此刻就被逍遙抱在懷裡一般。   「如此春光,如此時候,小友玉人在抱,真是好興致啊。」   這時候,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接著一個模樣俊秀,年齡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來到了長孫湘兒的身邊。   「師父!」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章 羽化成仙(上)     鬼王面露慈愛,對長孫湘兒哂然笑道:「湘兒近來可好啊?」   「嗯。徒兒無時不刻都在掛念著您。」在鬼王面前,長孫湘兒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臉上帶著甜甜的笑靨,乍是看去模樣嬌人無比。   鬼王聽罷朗聲一笑,道:「湘兒想著為師這把老骨頭干麻,這個時候你該盡力往逍遙小友的懷裡鑽才是啊。」   「師父,連你也取笑我呀!」長孫湘兒櫻唇微翹,玉足輕跺,面色微紅,宛如鋪滿彩霞的天際,模樣可人無比。   鬼王又是一聲長笑,笑聲中帶有絲絲滿足之感,彷彿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無任何牽掛。   「小子逍遙,拜見前輩。」   「小友不必多禮了,你既然是湘兒的未婚夫婿,那咱們便是自己人。」長孫湘兒臉皮很薄,在眾人面前自然不願露出心意,只是螓首越來越低,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師父,當下也只能如此了。   「這位想必就是勝傳中的江湖第一美人了。」鬼王微笑地看著柳月眉。   鬼王此語一出,周圍的人群可就亂起來了。人人紛紛把目光集中到柳月眉身上,時不時發出一聲又一聲地感慨。   「美人如斯夫,吾盡一生而無為所得。可惜,可歎。」   「乖乖,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她,原來她就是逍遙貴妃啊!」   「真的和傳說中的一樣,美如出水芙蓉,嬌若含苞夜曇,艷若怒放牡丹。只可惜著了一身男兒裝,要是能見到女裝的她,我這一生怕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面對眾人的議論,柳月眉只是含羞一笑,道不盡風情萬種,嫵媚艷妍。   「師父,你別和他打了,這傢伙武功差勁的很。」長孫湘兒面露懇切地看著鬼王。   「名利、金錢和美人三樣是人生三關,為師年輕時苦難重重,僥倖在中年悟道,突破了此關。你的幾個師兄如今已在大海另一端發展,而你也有了歸宿,為師已了無牽掛。此一戰,成敗概不予以說定。戰後為師就會永退山林,再不問世事了。」   「師父……」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鬼王臉上那種慈祥的表情頃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肅穆,彷彿將要去面對生死似的。   「夫君,你要小心啊。」   逍遙攬著柳月眉弱柳細腰,微露笑意地柔聲道:「放心吧,再咱們的孩子未出世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柳月眉螓首微垂,看著自己微微膨起的小腹,聲若柔漣道:「這孩子甚是頑皮,怕是受了夫君的影響哩。」   「像我固然好,不過我還是希望眉兒能生個如你一般的芳化嬌女,好叫天下男子的聲音再歎一個世紀。」說罷,逍遙在柳月眉的粉額上香了一口,隨即拉著伊人的柔荑對長孫湘兒道,「湘兒,這些日子來辛苦了你。」   「那你有什麼東西做為禮物報答我啊?」   「禮物啊?」逍遙的眼珠子稍稍轉了一轉,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奸笑,長孫湘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逍遙的唇已經將她的櫻桃小口封住。頓時一股熱浪從逍遙的口中傳出,猛烈地撞擊著長孫湘兒的芳心。   長孫湘兒這個初識人事的懵懂少女哪裡能抵擋逍遙的愛情攻勢,當下身如飄羽,只絕四肢無力,身如軟泥一般倒在逍遙懷裡。   逍遙並沒有再做攻擊,而是摟著佳人的纖細蠻腰,俯在她的月牙耳畔小聲道:「此戰之後,咱們便行夫妻之禮吧?」   逍遙這一句話觸到了長孫湘兒的敏感神經,長孫湘兒急忙推開湘兒,身如輕燕地做了一個後空翻,隨即落到距離逍遙十幾步的地方。見佳人俏臉泛紅,逍遙不禁露齒微笑。   「好了,開始吧。」鬼王的聲音彷彿來之另一個世界,聽在眾人耳裡,均絕玄妙無比。   只此一勢,逍遙就知道鬼王果真身不可測。同時暗道,如果這段時間自己沒有勤加修煉,恐怕連鬼王的十招都接不下來。   眾人知道大戰將至,於是紛紛向後退去。柳月眉三人也退到了一旁的樹下,心情複雜地看著場上的兩人。   「不知小友這段時間修為有否大的提升?」   逍遙點點頭,笑道:「小子力薄,還請前輩手下留情了。」   「你知道當初我為何與你訂下這一戰嗎?」   逍遙搖頭。   「你身上有一股氣息,很強,不,非常強。只是你不知道怎麼去運用,當你能夠完全引發這股力量之時,人間怕是再無人能與你抗衡了,我想便是那些修行千年的妖魔也無法於你匹敵。」   逍遙聽了只是微微一笑,道:「那前輩覺得小子現在的力量如何?」   「足矣。」說著,鬼王動了。   鬼王,果真名副其實。他就像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幽靈,身體的移動間,竟然帶過無數個影子,速度看似極慢地朝逍遙飛來。   逍遙也動了,他的身體則開始上升,右手攤開,手中赫然泛起紅色的光芒。   「紅顏!」隨著逍遙的一聲朗叫,逍遙手中頓時射出無數紅色的光芒,接著一把紅色的神劍落在了逍遙的手裡。這時,鬼王已至。   鬼王出招了,毫無聲息的一招,快若閃電,旁人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什麼,他們只覺得鬼王就似空氣一般,毫無生機。他的動作人們無法看清,只能看到紅光一閃之後,紅顏劍發出了一連串的清鳴聲。接著是兵器間的迅速無比的交擊聲。   且看鬼王和逍遙彼此面對面地戰著,旁人眼中的鬼王巋然不動,不過他的雙手卻不見了。而逍遙的上半身則以極快的速度閃動著,時而左傾,時而右避。紅顏劍舞如一條紅色的長蛇,一時間發出無數「叮叮」的響聲,同時紅色的火花四處飛濺。   「喝!」   逍遙突然暴喝一聲,紅顏劍頓時紅光大盛,只看逍遙越出戰圈,身體漂浮在半空中。   「御劍決!」逍遙擺了一個劍決,這時,紅顏劍以極快的速度在逍遙的周圍飛轉了起來。隨著逍遙疾然一指,紅顏劍如一束奔雷,劃破空氣,朝鬼王破空而來。   鬼王嘴角微微翹起,他的手中黑光一閃,一把黑色的長劍頃刻即現。這把劍通身黝黑,同時還閃爍著黑色的光輝。只看鬼王揮劍輕舞,形如風,動如鬼魅,無跡可尋。   「噹!」「噹!」「噹!」   連續的金屬交擊聲不斷傳出,鬼王手中的黑劍舞成一團,而紅顏劍則在逍遙的控制下不停地進攻著。   鬼王的手不停地揮舞著,同時口中唸唸有詞。   「破!」鬼王的眼中突然黑光大盛,接著,紅顏劍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又飛到逍遙的手中。   「風體行劍!」逍遙的身體在空中不停地飛旋著,他以鬼王為中心在鬼王的上空飛旋,同時,一束束紅色的劍氣從紅顏劍中射出,直直射向鬼王。   一時間,逍遙竟逼地鬼王窮於應付。   在場外人的眼裡則是另一番情景。   人們看到逍遙在空中迅速地飛轉著,猶如一個紅色的飛人,因為他的速度很快,所以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光圈,而光圈則不時地射出紅色的劍氣。地上的鬼王舞劍成風,赫然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屏障,每一次紅色的劍氣撞上黑色的屏障,空氣就會發生一種波動。   戰鬥在激烈地進行著。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一章 羽化成仙(下)     兩股力量的衝撞,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起風了,風聲恰如厲鬼一般嚎叫,又如巨浪一般洶湧翻滾。周圍的人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從兩人的身上蔓延開來,接著瀰漫在周圍的空氣之中,製造出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四周功力低下的人實在無法忍受如此沉悶而且郁煩的氣氛,他們中有些人則不停地往後退,直到那股氣息不再強烈地壓抑著他們的心臟時,才停下腳步,翹首遠望著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一直處於被動挨打地位的鬼王終於展開了反擊,只聽他暴喝一聲,頓時一股強勁無比的聲浪沖襲開去,眾人只覺耳中轟然一聲,接著就什麼也聽不到了。不過他們的眼睛依然可以看見鬼王的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只見鬼王形重影動,十幾個身影彼此重疊,而且是以疾速在地上往返地移動著。逍遙所發出的劍氣都空射到地上,大地被劍氣所擊,頃刻間就變地滿目瘡痍。而鬼王則越走越快,同時身上產生了一種黑色的薄霧,薄霧凝而不散,把鬼王的身體慢慢地藏入,直至人們無法用肉眼看見鬼王的身體。   「御風訣!」逍遙的身體也開始類似鬼魅一般地拖動,不過明眼人可以看出他的速度卻遠不及鬼王,所以兩者相比之下,逍遙就像沒有移動一般,而鬼王則越來越快,到最後人們竟再也看不清鬼王的行跡了。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這一點逍遙是清楚的。只看逍遙朗聲一喝,紅顏劍脫手飛出,疾速地盤桓在逍遙的頭頂之上。   「萬劍訣!」   紅顏劍發出一聲清鳴,破空而去,插入雲霄。   這時候,一直默不聲響的鬼王出招了。沒等逍遙反應,鬼王竟似瞬間移動般地繞到逍遙的背後,逍遙只覺背後一寒,這時他的脊背已然中了鬼王一掌。這一掌鬼王用了五層的內勁,逍遙感覺自己彷彿躺在一塊寒冰之上,那徹骨的寒勁滲入骨髓之中,使他好生難受。   「喝!」逍遙猛然使勁,運起浩然正氣暫時抵禦住脊背上的寒氣,同時隨著逍遙的手勢,天外頓時迴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清鳴之聲。此聲猶如無數神鳥的呼叫,又如天籟之仙音,空靈而淙容。當人們抬頭仰望頭頂的天際時,天空已然變成了嫣紅色。   只見無數把紅色的光劍從天而降,如雨直下,不過光劍並非盲目而落,所有的光劍在逍遙的控制之下,全數朝飄浮在空中的黑霧衝來。   黑霧絲毫不為所動,依舊飄浮在空中。說時遲,那時快,無數把紅色的光劍在逍遙的操控之下,疾然穿透了黑霧。在眾人的眼中,此景猶如紅光過隙,瞬間便結束了,可是黑霧猶在,似乎未損分毫。待紅顏劍又回到逍遙的手中,逍遙慢慢地降到地上,隨即朗聲笑道:「前輩所使之技高絕無比,令小子好生佩服。」   此語一出,那黑霧便漸漸地散開,鬼王那張俊逸的面孔又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鬼王也似逍遙那番爽朗而笑,只聽鬼王悠然道:「小友的武功已然超越人類武學之瓶頂,臻至一個新的界限,此景實在可喜啊。江山輩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我的確是老了啊。」   「前輩似乎仍留有餘地,不知是否在為晚輩擔心呢?」   鬼王點點頭,道:「你的成就雖然超過了人的界限,但是與處於人類顛峰狀態的那幾位兄長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你的御劍之術與蜀山劍宗大有不同,有一些劍招老朽前所未聞,想必是自創而成。」鬼王見逍遙點頭,又道:「招既是自創,那便有待完善,你的招數有很多缺陷,如果和我方纔所說的那幾位兄長比試,怕是得不到半點好處。」   逍遙聽罷,劍眉不禁微皺,隨即沉聲道:「前輩說的極是,小子的劍招缺陷猶多,特別是『萬劍訣』,需耗巨力不說,好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此一來,敵人就會因此趁需而入。」   鬼王微笑地點點頭,他的身體依然飄浮在空中,衣帶隨風,長髮飄逸,一身黑衣的他看去宛如幽靈一般。   許久,逍遙抬起頭,大聲道:「小子明白了,前輩小心,我要出招了!」   逍遙緩緩地抬起右手,將手舉過頭頂,然後雙腳打開,成一個大的「人」字型。隨著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慢慢地瀰漫開來,這時候,世界彷彿空了,連風也停止了。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都懷著一顆激動的心等待著下面逍遙和鬼王更精彩的戰鬥。   「引——雷——訣!」逍遙的聲音是用內勁發出來的,方圓百里之內都能聽見,宛如天神之聲,蕩漾在空氣之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時候,紅顏劍則在逍遙的周圍疾速飛繞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紅色的保護層。   「哼,你還是不懂。」鬼王冷哼一聲,待他正要出手時,天上突然起了異象。原本晴朗的天際頓時被烏雲所覆蓋,同時大風湧起,呼嘯而過,瞬間飛沙走石,氣氛變得蕭煞非常。   「哦。」鬼王臉上立即呈現出興奮的神采。他見逍遙這勢,暗道逍遙此一擊定是全力出擊,於是自己也卸下顧慮,放手一戰。   「落雷!」一束雷電頃刻從天而降,轟隆的雷聲將逍遙的聲音完全地覆蓋,耀眼的雷光突然出現,把世界照得銀亮。同時,在人們無比驚訝之時,那道落雷竟然劈在了逍遙的右手之上!逍遙的五指大開,硬聲將天雷接入手中,同時發出一聲狂吼。   大地彷彿也感受到了逍遙的威震之力,只見逍遙腳下所站的土地,竟然陷下了一個大坑,同時逍遙儼然凌空而起,飄浮在大坑之上。而逍遙周圍幾米之內,所有的花草都變成了焦碳,土地也彷彿被烈火灼燒過一番。再觀逍遙,只見他的毛髮全數豎起,臉上再無以往的悠然之色,他的目光變得犀利無比,劍眉緊皺,好像是在承受著無比的痛楚。這時逍遙週身竟然被一層雷電所纏繞,雷電纏繞在逍遙周圍,「辟啪」之聲不絕於耳,這層雷電和紅顏劍形成了一道絕對的防禦結界,使人們根本就無法靠近逍遙。   「好!」鬼王見狀不禁大讚一聲,同時把手中的黑劍拋棄,雙手合十。那黑劍還未落地就化成了一團黑煙,隨即被猛烈的風吹散。鬼王的神色也變得肅穆無比,只見他的手中暴閃出無數道紫黑色的幽光,接著他也引發了所有的氣勁。相較逍遙,鬼王的氣勢雖不比逍遙強大,但是他卻給人一種收斂在體內的感覺,所有人都相信,鬼王一旦暴發,他所使出招數的威力絕對不下於逍遙,說不定仍過猶之。   風,不再是普通地吹著,它赫然成了漩渦形狀,在逍遙和鬼王中間的土地之上肆虐著。   「龍捲風啊!」一些功力不夠的人則開始逃跑了,雖然他們很想繼續看下去,但是畢竟還是自己的性命終於,於是場外的人越來越少,就算留下來的人也是立足不穩,重心傾斜了。   龍捲風橫掃無忌,它並沒有衝向人群,而是飛入茂密的樹林之中,頓時掀起樹木無數。   「天劍!」   逍遙的身體突然消失了,下一刻逍遙整人站在紅顏劍之上,同時,在人們驚愕的目光之中,紅顏劍赫然變得巨大無比,隨後,人和劍也一同消失了。   「幽冥九刃!」   隨著鬼王的暴撼,紫黑色的光芒竟然變成了一把形狀怪異的刀,這把刀是由光線形成的,刀身之上隱隱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轟隆!」突然一道雷光閃過,一把紅色的劍身上纏繞著雷電的巨大神劍從遠處襲向鬼王。   鬼王猛地把刀扔向紅色神劍,同時雙手迅速地結了幾個手印。   「開!」   鬼王這一聲比落雷更加驚響,頓時一股無形的力量以鬼王為中心,向四周洶湧而去。   鬼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風沙中的長孫湘兒,隨即帶著一身強大無比的氣勢朝自己扔出的刀疾速飛去。   從地上仰望天空,只見東西兩方,兩把巨大的神兵正以快得讓人無法相信的速度相向而擊。   眨眼的瞬間,兩把神兵相碰了。出乎眾人意料的,兩把神兵相擊赫然沒發出半點聲響,只是神兵交擊之處,紅光和黑光纏繞在一起,兩種神奇的光芒漸漸相融最後變成了青色。   接著,更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青色的光芒慢慢地凝聚,竟然形成了一頭神州巨獸——青龍!   龍吟之聲頃刻間響徹天際,久久不息。這時,青光突然變得異亮,隨即青龍又發出了一聲怒吼,然後慢慢地消逝。   天彷彿破了一個口子,一束陽光從天而降,照在了已經破敗不堪的臨淵崖之上。   一束黑光從天際落至,黑光消散後,鬼王站在風中,負手而立。   「湘兒,為師去了,保重。」   鬼王最後朝長孫湘兒展顏微笑,仰首間,鬼王的身體暴射出無數道白色的光芒,接著他整人化成了一束白光,破天而去。   「師父,師父——」長孫湘兒跪地長喚,淚眼已然模糊了她的雙眼。長孫湘兒並沒有哭,她只是激動,因為,鬼王已經羽化登仙了。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二章 鳳凰降臨(上)     「分開走!」   徐子昂知道僅憑自己幾人的力量是無法抵擋柳月眉這看似威力無比的擊的,於是他大喊一聲,身體化成一道黑色的光束,首先朝北方飛去。   林春慢了一拍,等他欲躍起時,只聽柳月眉嬌喝道:「太遲了!」   烈火在狂燒,大地在怒吼!   火焰箭在一瞬間凝結而成,剎時週遭火焰高漲,一聲彷彿來自天外神鳥的尖銳的鳴叫聲劃破天空。而柳月眉的身子也被熊熊大火所纏繞,林春不想坐以待斃,他用黑色的魔氣劈開火焰,隨即長空而去。   豈料林春此著正中柳月眉的下懷,她十分清楚自己這招的破壞力,說不準會將整片森林全部燒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森林中的這些弱小的生靈就太無辜了。   柳月眉見時機成熟,於是嬌叱一聲,火焰神箭脫手破空射去。   火焰神箭在半空之中愈燃愈烈,隨著火焰的高漲,竟然變幻化成一隻巨大無比的火鳳凰,火鳳凰再次發出那聲傳五湖四海的鳴叫聲。這時臨淵崖上準備歸去的人聽到鳴叫聲不禁抬起頭來,只見一隻火鳳凰展開龐大的羽翼,張大了嘴巴將天上幾個黑點一一吞了進去。   接著,火鳳凰在眾人瞠目結舌之時,振開雙翅,又是一聲長鳴,接著它身上發散出無比耀眼的光芒,隨即天宇間發生了大爆炸。   一時風雲變幻,火焰染天。   所有人,除了柳月眉以外,都被強光所逼,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久久不息,迴盪在九宵之外,徘徊於雲霧之間。   柳月眉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接著馬上轉過身,朝抱著逍遙的馨然走來。   「夫君,夫君!」   柳月眉緊緊地摟著逍遙,晶瑩的淚在眼眶裡直打著轉兒。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夫君,你說過的啊,如今煙兒已經甦醒了,你也該醒了啊!」   是誰在悲傷痛苦的時候流下愛的眼淚,又是誰默然而立,在愛的邊緣徘徊不定?   人去淚落時,那顆悲傷的心是否能喚醒這個沉睡的人兒?   柳月眉緊抿著朱唇,容顏如雨中梨花,絕世芳華。而馨然依然默然而立,只不過如芙蓉一般的臉上時而滑落幾顆晶瑩,她不去看逍遙,是不願看,是不敢看。   「我說,我的乖乖寶貝親親小月眉,你抱著一根木樁子哭個啥勁。」   哭聲倏然停止,只有獵獵的風聲和被大火吞噬的生靈的呼救聲。   柳月眉和馨然同時地把頭轉向背後,接著,她笑了,破涕為笑。含露的花苞終於綻放!那躺在地上,被火圍困的男人不是逍遙是誰?   再看柳月眉的懷裡,原來的逍遙此時卻變成了一根粗木樁。   喜悅的淚奪眶而出,晶瑩飛濺。   「你要是再不過來,你老公我就真的要去做閻王爺的女婿了。」逍遙說的輕鬆,可臉上卻是寫滿苦色,想來這一戰,他受了不輕的傷。   柳月眉「啊」了一聲,把懷裡的木樁拋棄,隨後似一陣風般地衝向被包圍在火中的逍遙。   在柳月眉的攙扶下,逍遙吃力地走到馨然面前,笑問道:「咦,你臉上怎麼有幾顆甘露,剛才好像沒有下雨啊?」   馨然垂著螓首,丹唇輕抿,目光卻緊緊地盯著逍遙的雙腳。在火光的照耀下,逍遙和柳月眉的影子在地上閃爍搖曳。   有影子,他還活著。   馨然當下欣然一笑,心中所有哀傷頃刻消除,不過同時一股從來都沒有的空虛感湧上心頭。這個時候她竟然有些嫉妒柳月眉了。   如果此刻摟著他的人是我,那該多好啊。   馨然心生此念,繼而又忙把念頭壓制下去,暗恨自己道心如此不專。   「夫君,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才怪呢。」逍遙對著天空白了一眼,「天神那個老傢伙把我的力量完全封印住,為幫助鬼王前輩升天,剛才那一戰我將這段日子所煉的浩然正氣全數耗盡,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修煉浩然正氣了,如今我體內空虛如也,經脈全無,無半點餘力,已然回到了最混沌的狀態。不過我卻也因禍得福,至少,前世的事情我都回想起來了。」   逍遙深情款款地看著柳月眉,道:「煙兒,這二十多年真是苦了你了,我……」   「嗯。」畢竟有馨然這個「外人」在場,柳月眉被逍遙這樣看著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個,我……我……」   馨然知道逍遙要和柳月眉道盡纏綿話語,心中一股憂傷之意油然而生,她正想離開時,卻聽逍遙的肚子叫了起來。   無言。   最後,馨然那銀鈴般空靈而輕妙的笑聲終於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而逍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逍遙知道馨然對他已萌生情愫,只不過她自己並不清楚,而且潛意識裡也在逃避這段感情。為了打破馨然的矜持,逍遙已然成竹在胸,暗自擬訂了一些計劃,如果計劃不成功,那麼逍遙只有用最強硬的手段了。對於馨然,逍遙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然兒是我的,她只能屬於我!   「夫君,如你所說,那日後你該如何恢復以往的神力呢?」   「為今之計,只有先回家了,希望在家裡能找到老爹留下來的線索。」   「家?」柳月眉不禁迷茫,家,他和逍遙在人間有家嗎?   「傻丫頭,你忘了我成仙前在人間的窩嗎?」   「青龍殿。」   柳月眉恍然大悟,這一點她倒是給忘了,原來逍遙為青龍時,在人間是有家的。   「蒼龍那孩子應該還在守門吧。」逍遙長聲歎息,即而對馨然笑道,「不知仙子是否同去,好讓在下一報救命之恩。」   馨然很想推脫,可是一見到逍遙臉上那灑脫而風雅的笑容,她的矜持很自然地退卻了,心兒竟似一頭小鹿,在草原之上蹦跳著。   「這次要不是妹妹先抵擋一陣,我還不能完全甦醒呢。」柳月眉一手扶著逍遙,一手拉過馨然的玲瓏玉手,笑道,「青龍殿是人間最玄妙的地方,妹妹若是不去,怕是要終生遺憾呢。」說著,柳月眉暗中朝逍遙使了一個眼色,逍遙揚了揚劍眉,臉上瀰漫著滿足的微笑。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那就,好……」   「師父!」   靠!   就在馨然唯諾著要答應的時候,破劍和長孫湘兒大殺風景地跑了過來。   「我有還事,告辭了。」   馨然矜持猶在,面對柳月眉時她倒不顯得那般拘束,不過在別人面前就不同了。破劍和長孫湘兒的出現使得逍遙所有的計劃都付之一炬。   看著馨然飄然遠去的倩影,逍遙對柳月眉抱於苦笑。柳月眉則學著逍遙的樣子,無奈地聳聳肩,那樣子敢情嬌憨無比,看得逍遙不禁十指大動。不過有破劍這個「外人」在,逍遙不好發作,當下忍得甚是辛苦。   「師父,你沒事吧?」(沒事才怪!)   逍遙在心裡把破劍臭罵了幾句,不過同時也感激破劍對他這個不稱職師父的關懷,於是展顏笑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點傷。」   逍遙見長孫湘兒神色略顯哀愁,淡然笑道:「人固有一死,這是在所難免的。而鬼王前輩卻是飛入仙境,日後自然會有機會再見的。」   「真的?」長孫湘兒一聽,不禁抬起如水秀眸,神色稍霽。   逍遙點點頭,繼而對破劍說道:「仙路多煙塵,修道飛仙本是極為不易之事,鬼王前輩能絕念而去,全因其多年悟道,凡人欲飛仙怕是難及登天了。而魔道卻幽緲,成魔只在朝夕之間,一己私念足可使你墮落成魔,從而至萬劫不復之境。所以,你且勿多妄念,否則為師也不能幫你。」   「是,徒兒知道了。」   「你呀,自己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興致教訓徒弟。」   柳月眉傳音入耳,逍遙報其以微笑,又對破劍道:「這裡距離青龍峰有少路程?」   「師父,你要去青龍峰?」破劍對逍遙的問話顯得極為吃驚。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四章 雙面伊人(上)     「怎麼,有問題?」   「青龍峰在西域神農林之內,聽說那裡毒蟲猛獸極多,是妖魔鬼怪經常出沒的地方。」   畢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逍遙對青龍殿已經近乎模糊了,他只依稀記得青龍殿是在一座高峰之上,那座山峰本是自己父親在三千多年前用神力所造,名為青龍峰。   至於青龍峰周圍景物逍遙以前也很少涉知,以前他出行常是騰雲駕霧,只要屈指一念就能到達目的地,如此一來,他哪裡知道雲霧下方是何地。   「這樣說,青龍峰是在神農架了。」逍遙劍眉微皺,從腦海裡搜索著神農架的所在位置,然後道,「我知道它在哪了,咱們走吧。」   「師父,您真的要去啊?」   「你怕了?」長孫湘兒心結已解,當下倒是嘲笑起破劍來了。   「我……我怕什麼,有師父在,我破劍還有什麼好怕的。」只是破劍口不對心,惹得長孫湘兒這個「師娘」嬌笑不已。   逍遙見狀只是微微一笑,虛弱道:「去之前,得去一躺長孫府。」   長孫湘兒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特別是逍遙,她一見到逍遙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神心兒騰地一小就軟了,狠不能投入逍遙的懷裡,盡情地對他撒嬌,任他憐愛。   這一切柳月眉都看在眼裡,微笑媚生之間,無數風情盡現,看得破劍和逍遙這兩個大男人不禁有些癡了。   有破劍這個外人在,柳月眉不好對逍遙撒嬌獻媚,只是白了逍遙風情萬種的一眼,隨即對長孫湘兒輕豈皓齒笑道:「夫君這一去,想是當面提親了。」   「呀,月眉姐姐說啥呢,人家,人家還沒答應要做、做他的人呢?」   「哎,這可不對了,如此一來,那我平時師娘豈不是白叫了?」   「一邊去,誰讓你在這裡多嘴了。」   「是,師娘。」說著,破劍一臉賊笑地跑開了。   「你,你給我站住,看我不修理你!」   「師父救命啊,師娘要打我!」破劍猴竄到逍遙和柳月眉身後,仍舊一臉嬉笑地對長孫湘兒吐舌頭。   長孫湘兒不敢越「雷池」,只能站在逍遙身前乾瞪眼。   「好了,別鬧了,咱們上路吧。」   「夫君,你的身體?」   「沒事。我必須盡快地恢復原來的功力,和魔界代表比武的期限快要到了,這一戰我必須得贏,不然將會永遠失去你們。」   「夫君。」   逍遙和柳月眉對眼凝視,眉目之間情意濃濃,真實羨煞旁人了。當然,長孫湘兒這會兒可沒吃柳月眉的醋,因為她一心想著方才逍遙所說提親的事哩。雖然長孫林早先說把婚期推遲,但這也並不是完全絕對的,逍遙當面提親,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眾人走了一段路,柳月眉突然發出一陣如銀鈴般悅耳的嬌笑聲。   「怎麼了?」逍遙奇道。   「妾身一心都放在夫君的傷勢上,竟然忘了自己已經恢復了三層神力。」說著,柳月眉伸出纖纖玉手,對長孫湘兒笑道,「湘兒快來,你從右邊扶著夫君,破劍到前面去。」   四人準備就緒後,只聽柳月眉嬌喚一聲「起」,接著,一朵赤紅雲彩竟在四人腳下浮現,踏著軟綿綿的雲彩,四人不禁心生漣漪。   「站穩了。」   赤紅雲彩緩緩上升,等升到一定高度時,赫然御風直飛而去。   看著周圍的淡薄的雲霧,長孫湘兒竟無一絲畏懼,依偎在逍遙懷裡又喊又叫,著實是一個淘氣可愛的女孩子。   而破劍卻是另一會事了,只見他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同時手緊緊地抓住逍遙的衣服,深怕自己掉下去似的。長孫湘兒見狀,暗自高興,心想:哼,終於讓我找到你的把柄了。於是嬌聲笑道:「逍遙哥哥,某個人的臉好白哦,比月眉姐姐的臉還要白上幾分呢。」   當「逍遙哥哥」這個嬌嫩無比的聲音傳入逍遙的耳中,逍遙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李芸芸那張清純無比的臉兒,思緒萬千時,逍遙不禁喃喃喚著李芸芸的名字。   柳月眉看在眼裡,心裡卻無半點慍意,她明白逍遙現在的心情,知道逍遙對身邊每一個女子的愛都是平均的,同時她也在心裡呼喚著李芸芸,希望她能早點回到逍遙的身邊。   「夫君,我想芸芸她現在定是在素女樓,待你神力恢復之後,咱們就去素女樓接她吧。如果遇到阻攔,大不了咱們把素女樓拆了就是了。」   柳月眉說得雖然平淡,卻語出驚人,把一旁的長孫湘兒和破劍嚇了一大跳。   他們兩人要拆素女樓?   惟獨逍遙只是付之一笑,道:「眉兒,以後我該是叫你煙兒,還是眉兒呢?現在的你有眉兒的柔情似水和善解人意,也有煙兒的熱情奔放,聰明大膽。」   「我還是喜歡夫君喚妾身眉兒,畢竟這裡是人界,我的主體依舊在天上。」   「這不打緊,等神力恢復以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形體完全重合,然後陪我在人間逍遙一世。」   柳月眉點點頭,玉面含笑,柔情無比地把螓首靠在逍遙的肩膀上。   「師,師娘,你剛才是說笑的吧?」坐上彩雲之後,這是破劍第一次開口說話。   「怎麼會是開玩笑,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破壞我們一家的幸福,芸芸同樣是我們的姐妹,沒有她,夫君今後的生活就會留有遺憾,我不願見到的就是夫君愁眉苦臉的時候。所以,為了能讓夫君高興,別說是拆了一座素女樓,就算是整座蜀山我也照毀不誤。」   此時柳月眉英氣逼人,著實讓破劍和長孫湘兒吃驚了不少,不過長孫湘兒還好,畢竟她已經大概明白逍遙的心思了,她知道要阻止逍遙愛其她人是不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讓逍遙像愛別人一樣愛自己。   倒是破劍,他有些無法接受。柳月眉在他心裡一直是一個溫柔如天上王母的女神,她不但美,而且待人和氣,在破劍的印象中,柳月眉是絕對完美的,眾女中只有她才算是自己的師娘,至於其她諸女,充其量不過只是附庸罷了。   當然,這只是相較而言,逍遙身邊的每一個女子,無一不是美女佳人。身為逍遙的徒弟,他是不敢對逍遙妄下定論的,畢竟逍遙對他而言不只是師父,逍遙更是破劍精神意志的所在。逍遙已然成了他心中的神。   逍遙明白破劍此刻的心情,他用手無力地拍了拍破劍的肩膀,笑道:「你放心,你師娘只有對待敵人時才會露出朱雀神將的凶悍和刁蠻,對待親人她依然是她,還是那個溫柔善良,可人可親的好貴妃。」   破劍低著頭,雖然他聽懂了逍遙的意思,但心裡總存有芥蒂。   「對了,破劍,你也該成家了吧?」   「啊?我……我,這事,這事我……我……」一說到成家,破劍整個臉從原來的蒼白刷地變紅了。   「你,你,你,你什麼。對了,我有個丫鬟叫小紅,因為她總是拿著紅拂,所以我也就習慣叫她紅拂了。嘿,她人長得很不錯哦,和你挺配的。」   「可是我……」   「先帶破劍去看看吧,如果真成,那這門親事就定下來了,我來保媒。」柳月眉豈齒微笑,無盡風情彌滿天際。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五章 雙面伊人(下)     破劍聽柳月眉都站出來說話了,當下也不再言語,只是暗地裡把長孫湘兒這個「小師娘」怨了幾句。不過說歸說,他倒真有點期待,總希望長孫湘兒說的那個紅拂長得也似柳月眉這般美貌,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破劍並不貪心,只要有柳月眉的幾分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一行人很快就降臨長孫府,此時長孫無忌正在武場上練習劍法,卻見逍遙四人從天而降。對逍遙他早已看成仙人,此番騰雲駕霧也習以為常,並不感到驚異。   長孫無忌忙迎了上來,笑道:「逍遙大哥,你們終於回來啦,我剛才還和二姐夫在說你呢。」   「你們說啥呢?」長孫湘兒探過頭來,一臉嬉笑地看著兩人。   逍遙此刻仍顯得十分虛弱,他之所以能站立,全靠柳月眉的一股真氣扶持。柳月眉深知逍遙的傷勢,輕豈皓齒,輕聲道:「夫君受了點傷,得需要一段時間靜養,湘兒,咱們先把夫君扶回房去吧。」   長孫湘兒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於是對長孫無忌笑道:「你帶這個人去見紅拂吧,他很是想念她呢。」   「啊?」長孫無忌詫異地看著破劍。   「我……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只是……」   「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姑娘一樣,羞羞羞。」長孫湘兒心門大開,再不被俗事羈絆,覺然是一個嬌巧可人的仙子。此情此景,使得逍遙又想起了遠在異處的李芸芸。   逍遙心弦被觸動,柳月眉彷彿也感受到了,她輕捏著逍遙的手,柔聲道:「夫君,一切都會變得美好的。」   逍遙微微一笑,俯首在柳月眉的粉腮上香了一口,笑道:「無我而自得,逍遙於天下。看來我尚未達到這種境界啊。」   「這句話我聽不懂呢?」長孫湘兒歪著腦袋問。   「以後你就會懂的。」   說話間,遠處傳來了長孫林渾勁而有力的聲音:「逍遙賢婿,你傷得不輕,快來大廳讓我和兩位道友瞧瞧。」   逍遙和柳月眉對視一眼,前者點點頭,於是一行人便朝大廳走去。   破劍和長孫無忌在半道口就轉入了另一個庭院之內,看來這傢伙甚是心急哩。   步入大廳,首先印入眼簾的是長孫林那張既簡單普通又英成剛遒的臉,此時大廳之內另外坐著兩位道人,左邊的是青牛道人逍遙先前已經見過面了,右邊這位逍遙倒是沒見過。只見此人鶴髮童顏,一身道骨仙風,悠然而坐,彷彿天下間再沒有事物能夠使他皺眉一般。   「爹!」長孫湘兒站在逍遙身旁,甜甜地喚了一聲。   長孫林聽罷不禁心懷大開,放聲大笑道:「賢婿過真是非凡之人,小女才出門不過幾日,就被你馴撫地服帖可人了。   「岳丈大人見笑了,湘兒天性如此,並非小婿之功。」雖然逍遙和長孫湘兒並未成親,既然長孫林在外人面前都稱自己為「賢婿」了,那逍遙自然不能違逆,讓他不好下台。   「爹,你笑話人家,人家不依啦。」長孫湘兒投入長孫林的懷裡,大撒嬌嗔。   長孫林素來最疼愛長孫湘兒, 四個子女之中最讓他頭疼的也是長孫湘兒,現在見她如此嬌態,心下自是把逍遙感激了千萬遍。   「逍遙小友一身修為甚是不錯,今日怎成了這般模樣,難道那鬼王真如傳言中那般厲害?」   說話的是青牛道人,只見他翻手一揮,一道青光落在逍遙身上。逍遙頓覺一陣清風迎面撲來,使他不禁深吸一口清氣,心中鬱悶之感頓消無遺。   逍遙知道他和鬼王決戰的消息並未傳至,怕長孫湘兒心聲感傷,所以也不想提及鬼王羽化登仙的事情,當下他只是閉口不言,看上去神色頗為舒坦。青光消逝之後,逍遙對青牛道人微微鞠躬,謝道:「多謝道長。」   青牛道人揮揮手,笑道:「免了,免了。」同時他把目光轉移到柳月眉身上,笑道:「柳夫人才出府不過幾天,怎麼體內真氣源源不斷,儼然成了一派修真高手呢?」   柳月眉笑而不答,反是把目光投到逍遙那張俊秀非凡的臉上,隨即摻扶著逍遙入座。   逍遙明白柳月眉的意思,笑道:「道長是否聽過鳳凰浴火重生的傳說呢?」   青牛道人微微點頭,道:「上古自有傳說,九天神鳥每千年浴火重生一次。」說著,青牛道人眼中靈光一閃,恍然道:「莫非……」   見逍遙點點頭,青牛道人不禁和長孫林二人互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詫異之色。   「老夫活了兩百來歲,常自詡羽化後方能登仙境,再與眾仙家暢談事物,想不到今兒卻是提前見到了神仙。」那道士悠然一笑,笑聲中包含著無窮的康然正氣,聽罷不禁使人蕩氣迴腸。   「哎,瞧我這個記性。逍遙,這位正是無量道長,是咱們正派……」   「正派中牽牛鼻子的人。」青牛道人聳肩一笑,玩世不恭的神色展露無遺。   「師弟,你又取笑我了。」無量道人也不生氣,只是哂然一笑,想來這師兄弟倆感情甚是深厚。說著,無量刀道人嘴唇微動,似是在對青牛道人訴說著什麼。起先青牛道人神色頗為震驚,隨即便緩和下來,然後又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形態來。   「逍遙。」「柳月眉。」   「拜見道長。」   「都是自己人,雖說貧道尚未登臨仙境,就是羽化成仙了,仙位也在眾仙之下,和兩位實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逍遙和柳月眉互看了一眼,隨即柳月眉便傳音入逍遙的耳裡道:「夫君,這個無量道人道行頗深啊,他竟然能探出咱們的前世,在仙界就算是星君級的仙人也未必能探出咱們的道行來。」(注)   逍遙點點頭,繼而想起一件事,於是對無量道人道:「道長大概是通過九天八卦陣占卜出來的吧?」見無量道人點頭,逍遙又道:「九天八卦陣乃是原始天尊最為得意之技,道長顯是得此真傳。不知道長能否占卜咱們夫婦的未來呢?」   「天道蒼蒼,人道茫茫,天機不可洩漏啊。」   「行了,行了,師兄你就別打迷糊眼了,不會就說一聲。人家兩夫妻前世可是極品仙級,就你那點道行能佔卜出他們的仙級就已經很不錯了。」   無量道人人如其名,他的氣量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被青牛道人這麼一衝一喝,他依然保持微笑,道:「師弟說得極是,貧道能力有限,幫不了兩位了。」   逍遙剛想向無量道人打聽李芸芸的消息,但繼而一想也就作罷了,畢竟是自己的事,自己的事自然要自己解決。   這才是逍遙的本性。   「道長,你們能否治癒夫君的傷勢呢?」   「力不能及啊。」青牛道人直言直語,一句話就把柳月眉的柳眉說皺起來。柳月眉隨即把視線轉移到無量道人身上,卻發現無量刀刃同樣搖搖頭。   「眉兒無須擔憂,我的傷我自己最清楚,唯今之計只能先回家看看了。」   「逍遙,你有家?」長孫林奇道,「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小婿的家在青龍峰,那裡小婿已經有幾百年沒回去了。」   長孫林更奇了,從始至終他都蒙在鼓裡,自然不清楚逍遙的前世。無量道人嘴唇輕豈,顯是傳音將逍遙和柳月眉的身世告知。   半晌,長孫林緩緩吐出一口氣。「想不到啊,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見活神仙,呵,老夫這一步棋下得可真是准啊。」說著,長孫林就轉頭看向長孫湘兒,「得此嘉婿,老夫便是立即死去亦心足了。」   「長孫老頭,你死不了的,過幾十年以後再說『死』這個字吧。」   長孫林對青牛道人的「牛脾氣」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看著逍遙道:「此去青龍峰路途遙遠不說,青龍峰更是妖魔鬼怪聚集之地,你們此去畢竟是凶險非常啊。」   「岳丈大人請放心,逍遙雖然功力盡失,但是龍氣卻在,一般鬼怪是不敢近身的,而且眉兒身具前世朱雀神將三層功力,除非魔界四大魔神出世,不然鬼怪前來,只有灰飛煙滅的份。」   長孫林顯然無法接受眼前這個事實,他正要說話,卻見柳月眉長髮忽然舞動起來,檀口微開,皓齒稍露,卻見此時伊人丰姿卓越,艷麗非常。接著柳月眉渾身上下便散發出滾滾熱浪,且看她柔荑輕翻,接著玉掌之上竟然凝聚成了一個有著三層顏色的小火苗。   「嘻,月眉姐姐,你手中的火苗是什麼啊。」長孫湘兒欲走向柳月眉,卻被長孫林拉住了,長孫林看著柳月眉手中的火苗,不禁異聲道:「三味真火!」   「不錯,這正是三味真火,而且是最純正的三味真火,眉兒手中的正是烈火之心,這乃是太上老君所送。」(嘿,太上老君那老吝嗇鬼怎麼會送呢,這東西可是眉兒當年費了好大的勁才從煉丹爐裡盜出來的。)   「一般人練成五重天的三味真火就足以燒燬天下間一切東西,而柳夫人手中這火苗卻達到了九重天,想來柳夫人真是天界神將了。」青牛道人直到這個時刻收斂笑容,臉上一片肅然。   「岳丈大人,這下你該不會再擔心了吧。」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六章 鏡花緣(上)     縱使眼前之事匪夷所思,但長孫林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他惟有抱以苦笑,歎道:「老夫常自詡見多識廣,不想今個兒卻成了井底之蛙。」   「長孫老頭,你歎什麼氣,老道士我不也和你一樣嗎,要不是師兄先前提醒,我還真以為普天之下無神無仙呢。」   長孫林被青牛道人這麼一說,似乎想起了什麼,對無量道人笑道:「道兄平日極少出山,今日卻光臨寒舍,想必是為小婿而來的吧。」   無量道人點點頭,道:「貧道受人之托,特地為逍遙兄弟送來一件神物。」   說著,無量道人便從懷中拿出一件青色的鼎。雖然是一個小鼎,但鼎上所刻的龍卻栩栩如生,彷彿要騰空而起,直衝九霄。   「青龍鼎!」逍遙臉色大變,首次露出無比驚異的神色,「你,這,這是從哪來的?」   無量道人微微一笑,道:「此鼎是二十多年前,貧道從一個蛇妖手中所得。蛇妖自稱是青龍峰的守衛,而且法力高強,貧道與他一戰,幾乎耗盡全力,如不是眾師弟及時趕到,貧道怕早已歸天了。」   「蒼龍!」   「你殺了他?」僅此一瞬,逍遙頓時面露凶光,一股彷彿來自遠古的殺意洶湧而出,頓時瀰漫著整個空間。   「不,師兄只是將他降伏了,就鎮在此鼎之中。」青牛道人急忙道。   逍遙聽罷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暗惱自己心神不堅定,倒是被別人笑話了。逍遙對無量道人行禮歉道:「小子做事欠缺思量,還請道長見諒。」   「不礙事,其實這也是貧道之過。當年貧道因見青龍峰有妖氣瀰漫,所以誤將蒼龍認作是作祟妖人,並將他無辜囚困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年來,貧道和蒼龍日漸熟悉,倒是成了莫逆之交。前些日子蒼龍便感受到了其主人青龍的氣息,只是這氣息太弱,且他又被困在神鼎之中,所以無法得知青龍的下落。前時逍遙兄弟和鬼王決戰而引發出強烈的龍氣,蒼龍這才感應到青龍的行跡。待貧道趕至,逍遙兄弟等人正朝長孫道兄的府邸飛來,貧道怕途生誤會,於是決定先行一步,藉著長孫道兄的與逍遙兄弟的關係將事情妥善地處理。」   「那你還不放了他?」長孫湘兒這個局外人倒是插嘴了。   無量道人苦笑一聲道:「奈何貧道法力尚淺,無法開啟神州九鼎之一的青龍鼎。」   逍遙點點頭,道:「青龍鼎本是鎮妖之物,用它鎮妖,一般稍有法力的人就能使用,只是開封解開青龍鼎的束縛卻極難,如不知其內部解咒而胡亂施為,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該怎麼辦呢?」長孫湘兒歪著腦袋問道。   逍遙見伊人如此嬌態,心事稍稍釋然,道:「此鼎本在青龍峰,一直由我父親保管,我父親與母親跳出三界到另一空間遨遊之後,看管此鼎的任務就交到我手裡了。如今世間能開啟它的人恐怕就只有我了。」   「可是夫君,你傷勢尚未恢復,而且法力盡失,怎能冒險開啟神物?」   見柳月眉一臉關懷,逍遙心生暖意,輕拍佳人的如藕玉臂道:「所以為夫希望眉兒幫我一把。」   「妾身該如何去做呢?」為逍遙做事,柳月眉自然不會推辭。   「神州九鼎乃是大禹借天力所制,為的就是鎮定整個神州大地,好保天下太平。為了避免神鼎被妖邪所使,他在九鼎之中藏入九顆天晶,這九顆天晶乃是天地間最純正之物,不會被妖魔邪力所侵襲,縱是妖物魔力再高也無濟於事。大凡只有上星君級數的仙家才能使用。」   逍遙頓了頓,又道:「眉兒只要施法入鼎中,搜尋到一顆青色的晶石,然後我會告訴你解咒之法,你只要依照我所說的方法解開晶石的封印,蒼龍便可以出來了。」   柳月眉依照逍遙的方法去做了,可是半晌都不見效果,此時她閉著眼,週身紅光大盛。旖旎的紅光之中佳人卻緊皺柳眉,苦意漸生,緊鎖在眉宇之間。卻見此時青龍鼎緩緩地顫抖起來,青色的光暈漸漸形成。   「眉兒,快收手。」   逍遙忙一把奪過柳月眉手中的青龍鼎,逍遙剛後退幾步,卻見小小的青龍鼎突然暴閃出無數道強烈的青光,與此同時逍遙也被一股強勁無比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夫君!」「逍遙!」   柳月眉和長孫湘兒同時出手,不過柳月眉的速度快了許多,且看柳月眉舞成一團烈火,穩穩地將逍遙抱入懷中。   「你怎麼樣了?」長孫湘兒的速度也不慢,只一眨眼她已來到逍遙身旁,俏麗的臉蛋上滿是急切之色。   「不,不礙事。」說著,逍遙噴出一口血箭。   「夫君!」「逍遙!」   「讓我來。」一陣清風拂過,卻見無量道人已然站在二女面前。無量道人平掌放在逍遙的額頭上,接著手中泛起了一陣微弱的白色的光芒。   漸漸地,逍遙臉上的苦色慢慢減少,眉頭也稍稍地舒展開來。   「多謝道長相救!」   「唉,想不到這鼎如此厲害,竟然連柳夫人如此仙級也無法破解。」   「不。這並不是眉兒的力量不夠,而是青龍鼎自身的問題。我實在是該死,竟然忘了青龍鼎自身的特性。」看著一臉關懷的柳月眉,逍遙吁出一口氣道,「方纔要是眉兒受到了一丁點傷害,我這一輩子恐怕都會不安心的。」   「夫君,你別這麼說,都是妾身沒用……」   「不是說了與你無關的麼?」逍遙擠出一絲笑容,道:「眉兒,你扶我坐下。湘兒,你去把青龍鼎拿來。」   待逍遙坐到椅子上,長孫湘兒也把青龍鼎交到逍遙手裡。此時青龍鼎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只不過看上去似乎比前些時候大了一點。   逍遙仔細地看著手中的青龍鼎,觀察一番後,對無量道人道:「道長,您是用什麼方法和蒼龍交談的。」   「貧道平時都是通過神古之鏡與他交談。」說著,只看無量道人手中白光一閃,接著一面橢圓型的小鏡子就浮現在他的手掌之上,「此鏡相傳是十幾代前一位師祖無意間在山澗中發現。此鏡能通觀天地萬物,如法力允許,方圓萬里之內所有事物都清晰可見。而且,如果持鏡者仙基夠深,便可通過此鏡與鏡中所映射之人交談。」   「這東西我倒是沒聽說過。也許是遠古時代某位大神的器物吧。」   逍遙轉首間,卻發現柳月眉正暗自偷笑。逍遙當著眾人的面不禁摟過佳人纖腰,笑道:「眉兒是不是知道此鏡的來歷?」   柳月眉輕點螓首,微露皓齒,俏聲道:「此鏡原名為鏡花緣,乃是天後娘娘年輕時候所用的梳妝之物。在很久以前,天後娘娘和天帝發生了一點小矛盾,一時失手將鏡花緣丟落凡間。後來她曾幾度派人下界尋找,終是沒尋著,再後來天帝又派人造了一面充次,雖然後者遠遠不如前者,但因為時間久了,天後娘娘也就淡忘了。」   眾人聽罷不禁啞然。要不是礙著有三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在場,逍遙早就放聲荒唐大笑了。   「這,這真是天後娘娘所用之物?」   沒待柳月眉回答,長孫湘兒不甘寂寞地問道:「月眉姐姐,天後娘娘是誰啊?」   「天後娘娘就是天帝的妻子啊。她是天界之母,掌管天界所有仙女的繁瑣事物。」柳月眉心思聰穎,知道自己此言倒是讓無量道人不好下台了,畢竟無量道人是名門之主,懷裡竟常揣著一個女神的器物,這要是傳了出去,他怕是再無臉面見人了。   「不過,我聽天後娘娘說過,鏡花緣原是一件威力巨大的神器,其威力不下於其它神器,如果使用得當,可通曉古今世事。如果我沒猜錯,道長就是運用此鏡而發動九天八卦陣的吧?」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七章 鏡花緣(下)     無量道人點點頭,道歎:「卻想不到,此寶物竟是天後娘娘之物,唉。」   逍遙見狀微微一笑,道:「道長多心了,萬物皆由盤古開天闢地而來,既然萬物源於同宗,又何必在意男女之別呢?」   「逍遙小友說的極是,師兄,這就是你做人的失敗之處了。你為人就是太過拘泥於禮法,這也許就是你無法飛仙的一個原因吧。」   被青牛道人這麼一說,無量道人則悠然一笑,也不回答,算是心結已解了。   「道長,您現在可否通過鏡花緣讓晚輩與蒼龍交談?」   「好的。」無量道人點點,他將鏡花緣放在手心,然後默念了一段咒語,隨即鏡花緣便通身發紅並向四周射出耀眼的紅光,接著,鏡花緣越變越大,直到足有盆口那般大時才停下來,同時開始疾速翻轉。   過了一會兒,鏡花緣才停下翻動,已然變成一面淨光透明的鏡子。此時,在鏡子的另一面,出現了一張英俊不凡的面孔。此人面容俊秀,國字方臉,劍眉星目,無形之中倒有幾分霸氣。   逍遙深吸了一口氣,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蒼龍。」   「少,少爺!」蒼龍一見到逍遙立即露出驚喜萬分的神色,「您終於回來了,千百年了,您終於回到人間了!」   「我不在的日子裡,你著實吃了不少苦啊。」逍遙由衷歎道。   其實蒼龍的年齡和逍遙的前生青龍相仿,蒼龍本是一條千年蛇妖,算起來他和逍遙還有點親戚關係。逍遙的母親是萬年蛇妖,當年她在逍遙父親瘋狂的愛情攻勢之下,終於在一個風花雪月的浪漫夜晚被逍遙父親奪去了貞操。   遠古傳說,蛇龍本是同族,所以在兩人結婚私奔兩千年後,逍遙的母親懷胎一千年,終於生下了逍遙這個怪胎。在逍遙十歲時(也許是百歲),逍遙母親的娘家來人了,並帶來了蒼龍,蒼龍和逍遙一見如故,很快就玩耍起來,於是在逍遙母親的要求下,蒼龍留了下來。   因為龍蛇有別,且龍比蛇尊,所以長久的一段時間裡,蒼龍都稱逍遙為少爺,時間一長也就成了習慣。表面上兩人雖為主僕,但交情卻遠勝兄弟。只不過逍遙為人放浪,自成年之後遊遍天下,倒是將蒼龍落下了。而蒼龍為人老實忠厚,對逍遙倒是毫無怨言,且一心一意地守護著青龍殿。   「少爺,您別這樣說,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逍遙微微一笑,切入正題道:「現在不是咱們談家常的時候,一切事情都要在你出來後解決。蒼龍,現在青龍殿裡有人看守著嗎?不會已經成了妖怪的巢穴了吧?」   「不會的,我被吸入青龍鼎的時候就啟動了老爺當年以您的血液設下的困龍大陣,沒有您的血液開封,是沒有人能進入青龍殿的。」   「那就好,咱們先在就回青龍殿吧,如今我功力全失,要解開青龍鼎的封印大概只能依靠幽冥池的神水了。」   說著,逍遙站起身來,對長孫林三人微微鞠躬,道:「時不待人,晚輩這就告辭了。」   長孫林點點頭,道:「此去千里,路途凶險賢婿一路需多加小心。」   說著,柳月眉扶著逍遙轉身就要離開。   「我也要去。」   長孫湘兒也湊到逍遙身邊,伸手挽住逍遙的右臂,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不知為何,一看到長孫湘兒這張純真的笑臉,逍遙就會想起李芸芸。   芸芸呵,你究竟在何處啊。   在某個不知名的雲霧繚繞的山顛,一座規模宏大的紅樓如空中閣樓一般飄立在雲霧之上。時而見白鶴排雲直上,風雲變幻之間,閣樓忽隱忽現,叫人摸不著邊際。   卻見在一處高閣之上,有一個身著白衣的清麗女子憑欄遠眺,且看她的背影曼妙無比,身姿綽約。   女子此時正看得出神,渾然不覺有人悄至。   「又在想他了?」   來人正是素女樓的樓主——段婉如。   「師父。」伊人轉首間,一張清秀且純潔可愛的臉孔立即呈現,赫然正是逍遙日夜思念的李芸芸。   「芸芸,你一日不忘了他,就一日無法突破天關,更談不上得道成仙了。不過這一切都將要過去,從此以後便再沒有事物能夠左右你的神智了。」段婉如語帶憾意,同時神色略顯遲疑,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李芸芸。   「師父,逍遙哥哥他怎麼了?」經過一段時間的靜修,李芸芸對事物的瞭解更深了一層,懂得如何察言觀色了。   「唉。」   「師父!」李芸芸一陣風地來到段婉如面前,落膝跪在她的腳下,「師父,求你告訴芸芸,逍遙哥哥他到底怎麼了?」李芸芸隱約感覺到什麼,可是她不敢確定,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惟有從段婉如身上尋求答案。   「芸芸,忘了他吧。」   「師父!逍遙哥哥……逍遙哥哥他……他是不是……已經……」   段婉如輕點螓首,又是一聲長歎。   「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   李芸芸脆弱的心靈實在無法承受如此之大的打擊,淚水在一瞬間漫溢出來,直瀉而下。   「芸芸,這是真的,逍遙已經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了。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師姐。你師姐親眼見到魔人將長劍刺穿他的心臟……」   「我要去找逍遙哥哥,我要去找他!」   且看李芸芸長身而起,一道白光從腰間閃射而去,且看李芸芸身姿輕盈地踏在白光之上,隨即衝向雲霧瀰漫之處。多日不見,李芸芸竟然也學會了御劍飛行!   李芸芸剛走不久,段婉如絕美的臉盤上便浮現出狡黠的笑意。   「師父,您這樣做,不怕芸芸以後怨您嗎?」馨然何時悄然飄至,神色漠然地看著撫養自己長大成人亦師亦母的段婉如。   「哼,恐怕到那時芸芸已經位列仙班了。縱使逍遙有再大的本領恐怕也無法上天搶奪芸芸吧。」   段婉如看著李芸芸消失的倩影,不禁以旁人無法聽清的聲音呢喃道:「女兒啊,逍遙這樣的浪子絕對不適合你,為娘悲劇就是最好的教訓啊。」   可段婉如並不知道,李芸芸這一去便再沒有回素女樓。同時,在其後幾年裡發生了一些讓逍遙和段婉如都無法預料到的事情,這暫時改變了李芸芸的生活,同時也打亂了段婉如的計劃。其中也牽扯到了一批人,包括一直沒有出現的控制林春的幕後黑手。   逍遙和柳月眉二女騰雲駕霧至青龍山腳之下,因為此時青龍山已成鬼怪棲息之地,山中邪氣過重,柳月眉怕有人會在途中偷襲,於是便伴著逍遙步行上山,也許是長久為人的關係,柳月眉和逍遙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這至少在心理上給予三人很大的安慰。   回到了自己的家,逍遙體內有一股最原始的衝動油然而生,看著神色激動的逍遙,柳月眉含苞微笑,一顆芳心也隨著逍遙的情緒上下波動。   山腳下只是一些小妖,迫於柳月眉和逍遙所散發出的氣勢,這些妖怪很識趣地沒有上前阻止,而且都躲地遠遠的,深怕柳月眉是來拆它們的窩的。   三人行至山腰時,突然一股強烈的腥風刮過,接著有一隻巨大的狼出現在三人面前。   「嘿嘿,好久沒吃到人肉了,今兒正好可以飽餐一頓。」   說著,狼便張開血盆大口朝三人撲來。   「無知。」柳月眉面色一改,立即顯出一副肅容,且看佳人玉掌輕翻,一道厚厚的火牆便擋在了三人面前。待狼妖緊急停下腳步時,柳月眉玉掌輕推,一道強勁的風浪乍起,將無知的狼妖吹翻了,好似一片輕葉在空中直打轉。   「眉兒小心,還有更厲害的妖怪在後面。」   柳月眉點點頭,隨即嬌叱一聲:「鳳舞九天!」   「不要!」   逍遙話剛一出口,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柳月眉催動強大的鳳凰神力,借來天火。只間此時頭頂的天空紅光漫天,頃刻間,彷彿能燒燬一切的天火從天而降,硬是將四周百米之內的生物焚燒殆盡,無一生還。   「哦,天。」看著周圍烏焦的土地,逍遙一臉無奈之色寫滿於臉。   「月眉姐,你好厲害哦。」   柳月眉無心理會長孫湘兒的讚揚,因為她看到逍遙此時的神色,不禁脆聲道:「夫君,你別生氣,妾身知錯了,以後再……再也不會這樣做了。」柳月眉何等聰穎,當她看到逍遙臉上的神色時,就已經知道逍遙的心意了。原來逍遙是在為周圍無辜的花草樹木而痛心啊。   「傻瓜,這並不怪你。」逍遙在柳月眉的絕艷芳顏上親了一口,隨即笑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出十幾年,這裡的環境就會恢復的。」   柳月眉點點,同時挽著逍遙的更緊了。   其實逍遙並不知道,柳月眉剛才是故意的。嘿,箇中奧秘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吧,正所謂女人心海底針,最毒婦人心啊。   越是美麗的女人,心就越毒!   又有誰知道呢,剛才那場大火,燒死了幾個姿色上等的狐狸精,呵。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八章 群芳譜(全)     經此一役,青龍山上的妖怪都學乖了,他們自知無法與柳月眉這等級數的高手匹敵,自然乖乖地留在窩中,深恐災難波及己身。   三人一路輕鬆地上來了,這時候三人行至一棵巨大的古樹下。只見古樹參天,枝葉茂密,樹身粗大無比,縱有十人合抱未必能周樹幹一圈。   以逍遙這個位置看去,古樹更如遠古之神,傲立在蒼茫大地之上,經歷了無數滄桑世事。   逍遙彷彿見到了故人一般,面露喜色,鬆開緊握著柳月眉的纖纖玉手,慢慢走到大樹底下,舉目仰望。   「老樹啊,想不到你還在呵。」冷樹輕輕地撫摩著古樹粗糙的樹幹,就像是在撫摩著心愛的妻子一般。   「夫君,這棵樹是你種下的嗎?」柳月眉與逍遙心思最近,自然能大致體會到逍遙的心思。從逍遙眼裡所流露出的神情來看,逍遙對這棵古樹感情著實深厚啊。   逍遙點點頭,道:「是啊,將近二千多年了。這棵樹是當年我生日的時候,老爹從蓬萊仙島上採來送我的。當時它還是一棵小幼苗,想不到如今竟這般粗大了。」   這時候起風了。風輕輕吹得溫柔,樹慢慢搖地輕鬆,宛如天籟的沙沙之聲在四周蕩漾開來,一股耐不住的情緒從逍遙的心底開始漫溢出來。   「呵。」   一聲歎息,長長的歎息,彷彿來自遠古時代的歎息。   「呵。」   又是一聲歎息,歎息聲從遠而近,隨風飄入眾人耳裡,同時空氣中也飄蕩著一陣淡淡的清香。   「主人,是你嗎?」   老樹竟然說話了!   逍遙和柳月眉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驚異的神色。   「呀,樹,樹妖!」受了驚的長孫湘兒猛地摟住逍遙的虎腰,把臉埋在逍遙的胸前,怯聲道,「樹,樹會說話啊。」   「夫人,真對不起,嚇著您了。」樹的聲音很蒼老,乍聽之下猶如一個百歲的老人所發出的沙啞的嗓音。   「樹,你是什麼時候修煉成精的?」   逍遙和古樹感情最深,此刻他除了震驚,更多的是驚喜。   「我也記不得了,好像是一千多年前吧。我用兩千多年的時間吸收天地菁華,方才修成樹魂,有了自我意識。」   「那你能幻化成人型嗎?」長孫湘兒聽老樹的聲音很是慈祥,這才敞開心懷,睜著水靈的眼睛看著眼前這棵參天古樹。   「也許可以吧,不過我更喜歡這樣。其實做一棵樹有什麼不好呢,無我而自得,身隨風搖,心隨風去。早晨起來可以聽林鳥的歡叫,縱使夜幕降臨,依然會有許多鳥獸隨我入眠。而做人卻有太多太多煩瑣的事物要去忌諱了,還是做樹好,一身輕鬆。」   冷樹欣然一笑,道:「再如此下去,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上天庭去見天帝那老頑固了。」   「主人,這些年你在天上可好啊?」   逍遙苦笑一聲,道:「有什麼好呢,就像喝醉了酒,糊糊塗塗地就混過了幾百年。我本意瀟灑放蕩,卻被天規束縛,到最後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主人,你是不是被人打傷了?為何我只觸及你的龍魂,卻無法感覺你的龍氣。」   「也差不多吧。如今的我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就連普通人恐怕都能將我輕易地擊敗。」   「呵。」古樹又是一聲長歎,道,「老主人真不愧是曠世神龍啊。」   逍遙對古樹突如其來的話更弄懵了,不禁問道:「你怎麼把我老爹給搭上了?」   「老主人在六百年前曾托過夢,說主人今世會遭遇些須困難,他讓我為主人結下一顆吟龍果,以助主人安然度過幽冥劫。」   「幽冥劫?你說的可是我們龍族的天劫?」   「是的。人類及世間萬物如若修道成仙則需要經歷一次天劫,而龍乃是遠古至凶至極之神獸,則要經歷三次天劫。第一次是出生的時候,稱為『生死劫』,一般這個時候父母都會盡力幫助孩子度過天劫;第二次並無確定時間,它是由龍族本身的資歷而決定的,被稱為『幽冥劫』,第三次則是在『幽冥劫』後五百年裡的某段時間,稱為『齊天劫』。只要經歷這三次天劫,那麼主人將會擁有永恆的力量和生命,能與地同壽,與天齊命。」   「這麼說我很快就要經歷『幽冥劫』了?」   「是的。」說著古樹粗大無比的樹幹竟發聲了輕微的搖動,與此同時,一片形狀奇特的葉子從樹上慢慢飄落。柳月眉伸手將它放在手裡,卻見葉子的中間盛著一個體型很小的青色的果子。果子形狀和蘋果相似,青中泛紅,在光輝下竟閃爍著奇特的光芒,乍眼看去模樣很是可愛。   「這顆就是吟龍果。它乃是我以六百年時間吸收天地菁華孕育而生。此果集天地靈氣,其中有龍族最需要的浩然正氣,吃了它非但可徒增六百年的功力,而且對自身的改造有著無法明表的作用,它對主人度過『幽冥劫』有著極大的幫助。只是以主人現在的體態縱使吃了也只不過是增了六百年的功力而已,僅以此來應對『幽冥劫』怕是極為凶險,所以主人只有在恢復以往的神力後才能將它服下。」   逍遙點點頭,道:「反正也到家了,還是先回家看看吧,如果真的不行,恐怕只能向遠在天外的老爹求救了。」   逍遙伸手在柳月眉如玉琢成一般的玉手手輕拍了一下,笑道:「眉兒,果子你先收著,咱們先回家吧。」柳月眉輕點螓首,還以可與百花爭妍的笑容。   「還有我呢?」長孫湘兒怕逍遙冷落了她,急忙仰起俏臉,那神情嬌憨無比,惹人非常。   「忘不了你的。」逍遙輕捏了一下玉人的臉蛋,然後轉身對古樹道,「我走了。」   「樹爺爺再見。」   古樹發出爽朗的笑聲,道:「八夫人縱是轉世重生,性格還是沒變啊。」   「誰是八夫人?」長孫湘兒拉著逍遙的手問道。   「不就是你嗎。」逍遙在長孫湘兒的瑤鼻上輕扣了一下。   「我,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八夫人啦?」   「嗯,在九百多年前吧。」   「啊?」長孫湘兒張大著櫻桃小口,面露驚異地看著逍遙。   「都過去啦。」逍遙摟著長孫湘兒,同時看向一臉笑意,如曇花盛開的柳月眉,道,「不論前世或是來生,你們都會是我逍遙的妻子,而我則是你們永遠的丈夫,唯一的。」   「原來前世咱們就認識了啊,難怪見了你就覺得熟悉呢。」長孫湘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嘟著小嘴,酸溜溜地說,「我排行第八,那你豈不是有很多妻子?月眉姐姐是一個,芸芸也是,那其她人呢?」   長孫湘兒無意間又提及逍遙的痛處。柳月眉深知逍遙的心情,輕偎著逍遙,並握著逍遙的右手,含著無比的柔情,輕聲喚道:「夫君。」   逍遙還以微笑,道:「沒事,芸芸會回到我身邊的,這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今生的我比前世似乎又多了幾名紅顏知己。」   「還有啊,她們都是誰呢?」長孫湘兒既然能接受柳月眉和李芸芸,那她自然也能接受其她人了,這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逍遙俯首在長孫湘兒的嬌嫩且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反正少不了你的。」   「不行,我就要知道。」   「我只知道幾位,不知夫君還有哪幾位紅顏知己呢?」   既然柳月眉都問了,逍遙只好苦笑一聲,道:「那咱們來數數看吧。先從上天那會兒講起,在天上我有幸與眉兒結合,又戀上了馨然。被貶落凡塵後,在另一個世界認識了葉子,也就是如今的紫茹了。在我幾年的流浪生涯中我認識了一個苗族少女,她姓藍,叫如靈。」   一說起藍如靈逍遙突然頓住了,他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重前。   「夫君,是不是想如靈妹妹了?」柳月眉善解人意,自然清楚逍遙內心的感想。   「是呵。如靈對我一往情深,當初我聽到她也來到這個世界時曾激動不已,並暗下決心要去找她,而我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卻仍未動身前去尋人,不知她如今過得可好。」   「請夫君寬心,既然是天神安排的,那她自然是不會有危險的,只待夫君前去提親了。」   逍遙點點頭,攬著兩個玉人,笑道:「我雖名為逍遙,但這一生著實狼狽。得虧如今還有你們相伴,不然我的名字怕得倒過來寫了。」   「先別說廢話,還有其她人呢,你已經說了四個了。」長孫湘兒此時儼然變成了另一個人,連聲音也是冷冷的,彷彿從冰窖裡吹出的冷風。   逍遙苦笑一聲,暗道長孫湘兒雖然情況大有好轉,但這雙重性格的精神疾病還是有待治療。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我先是遇見了紫茹,不過自己卻對面不相逢,錯過了大好的機遇。其後在山中遇見芸芸,便同她一起行至無錫。我在無錫與芸芸匆匆訂下婚約後,就因事動身前去揚州了,在揚州我便於眉兒結識,隨即就忍不禁愛上了絕代風華的眉兒。」   「五個了,還有呢?」   「你急什麼?」逍遙不禁笑問道。   「我……」長孫湘兒被逍遙這麼一問,當下倒是無言以對。   「湘兒是在私底下為自己排行呢。」   「哎,月眉姐姐你好壞哦,竟說出了人家的心事。」長孫湘兒被柳月眉說中了心事,當下嬌嗲不已。看,又變了。   逍遙聽罷只是搖頭一笑,接著道:「接著該是娟兒和她的師父妍兒吧。」   「啊?你,你連她師父都要?」   「當然,凡是對我有情義的人我都不會錯過,而且妍兒本是我妻,我自然不會漏下她。當初我已經錯過太多太多了,而今後我所要做的就是彌補當初所錯過的事。」   長孫湘兒嬌哼一聲,道:「說得自己好像是個大情聖一樣。我不管啦,你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情人的名字都報出來。」   逍遙攤攤手,笑道:「我這不是在說嘛。哎,剛才說到哪裡了?」   「說你遇到那個叫什麼什麼娟的人和她的師父了。」   「哦,哦,對了。」逍遙點點頭,「當時為了娟兒和曾與徐子昂在臨淵崖決鬥,結果因一時誤會我被娟兒打下山崖,並隨河水來到了一個小村落裡。在那裡,我又與眉兒重逢。」說到這裡,逍遙不禁多看了柳月眉幾眼,同時在心底下大是得意:我逍遙前世一定是做了太多的善事了,所以老天才把這美若天仙,又善解人意的絕代佳人贈於我。   「哎,那你們當初是怎麼分手的啊?」女人吶,都有一個通病,每一件事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逍遙現在可沒這個閒功夫。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於是頓然道:「啊,我差點把她給忘了。」   「誰啊?」   「是世民的妹妹吧。」柳月眉還真是把逍遙的心都看穿了。逍遙摟著柔情無比的柳月眉,心下寬慰不已。   「怎麼又多出了個妹妹啦。二姐夫的姐姐不是芸芸嗎,他難道還有個妹妹?」   逍遙並沒有直接回答長孫湘兒的問題,調轉話鋒道:「當初我因失去了前世的記憶,所以認不出柔兒來,害得她私底下不知流了多少辛酸淚,我真該死啊。」   「囈,臭美。你知道人家真的喜歡你?」   柳月眉清楚長孫湘兒生氣的原因,她知道長孫湘兒是因為逍遙還未提及她而不滿哩。於是她在長孫湘兒的月耳旁輕聲說了些什麼,接著只聽玉人一聲嬌笑,而長孫湘兒則羞紅了臉兒,羞怯無比地垂著螓首,很是惹人。   「你對湘兒都說些什麼了?」   「不告訴你。」   柳月眉對著逍遙眨了眨秋水眼眸,首次露出了嬌憨無比的笑容。逍遙不禁看呆了:卻看伊人有著芙蓉出水般的清麗面容,肌膚如水般柔嫩光潔,又似白玉般無暇。秋水靈眸隱動著絲屢柔情,縈繞迂迴。顧盼之間,綿綿情意似流水漫溢而出,又似淡淡花香,滲人心脾。   「哎,你看傻啦。」長孫湘兒看著逍遙癡呆的樣子,不禁發出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逍遙回過神來,正好對上了長孫湘兒這張嬌人無比的臉兒。長孫湘兒雖然不比柳月眉,卻有著一種天生的純真,純真中有帶點嬌氣,時而像一個頑皮的少女,時而又似靜坐閨中的處子,給人一種異樣的美,而正是這一種美,讓長孫湘兒在九百年前就深深打動了逍遙放蕩不羈的心。   雖然時光流逝,名字已改,但人性卻依然存在,長孫湘兒還是沒變,與九百年前的她一樣純真,一樣頑皮。   「喂,逍遙哥哥。」   「啊?芸芸。」一聽到有人喊他作「逍遙哥哥」,逍遙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李芸芸,當下連她的名字也叫出來了。其實逍遙自己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如此思念李芸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前世,前世李芸芸是逍遙的第三位妻子,她在當時是最受逍遙疼愛的。   「夫君。」   不知為何,柳月眉自恢復本性之後,對外來的女子十分反感,特別是狐狸精,狐狸可以說是她最討厭的動物,這也許是因為她是鳳凰的原因吧。但對已經與逍遙產生感情的女子卻沒有那種排外的情緒,相反,她卻和逍遙有著同樣的情感,逍遙所迫切的,正是她所著急的。   「唉,我終是擺脫不了啊。」逍遙苦笑地搖了搖頭,「看來度過天劫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找芸芸了。」   柳月眉輕依著逍遙,柔聲道:「到時候,妾身也陪夫君去。」   「我也要去!」長孫湘兒不甘寂寞地嚷了起來。   「好,咱們都去,都去!到時候就是把素女樓拆了,我也要把芸芸搶回來!」   「但是在搶回來以前,你先得把你所有情人的名字都報出來,已經有八個了。」唉,又變了。   逍遙突然有種眩暈的感覺,他真是服了長孫湘兒了,說變就變,難怪有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哩。   「還有柔兒和萍兒。」   逍遙就是不說長孫湘兒,嘿,氣死她。   「十個了,沒有了嗎?」聽長孫湘兒的語氣,逍遙知道她要拿出最厲害且對自己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了——眼淚。   「當然還有一個啦,那個人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月眉姐姐嗎?」長孫湘兒知道是誰,可她就是想讓逍遙親口說出來。   「已經算過了。」   「那……那……」   「那就是你啊,我的親親小寶貝。」   「呀,羞死了,這麼羞人的話你也說得出來。」長孫湘兒聽罷心都快長出翅膀來了,她故做嬌態抱住了逍遙的虎腰,臉上寫滿幸福的笑容。   呵,雖然是排行老末,但她似乎也知足了。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九章 雙親降臨     一路行來,三人有說有笑,不知覺間已行至一個巨大的石碑前。   只見石碑有五丈之高,五尺來寬。石碑豎立至今許有千百年了,碑上已長滿青苔和蕪草,歷盡人間滄桑的它宛如一個巨人,傲然挺立在三人面前。   逍遙吸了一口氣,慢步走到石碑前,伸手欲將覆蓋在石碑上的蕪草扯下。   「夫君,讓妾身來吧。」   柳月眉看出逍遙的動機,於是雲掌輕翻,一陣柔和的輕風過後,原本草綠蒼萌的石碑頃刻煥然一新。   逍遙對柳月眉展顏一笑,然後退了幾步,抬頭揚視著石碑上所刻著的巨龍。只見石碑上的巨龍栩栩如生,它騰翻在雲霧之間,目光犀利,竟似真龍一般閃射著幽青色的光芒。   石碑的背後則是一個煙霧瀰漫的世界,縱使以柳月眉的仙眼也無法看透煙霧,濃霧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將兩界隔開。且雲霧所密集的地方,更無蟲鳥的蹤影,就是風似乎也無法吹過。兩界之間隔出了一層無形的結界。   「眉兒,當初我送你的那把匕首還在嗎?」   「在著呢。」說著,只見一道紅光閃過,柳月眉玉手之中何時多出了一把紅色的匕首。這把匕首是當初逍遙送給柳月眉的生日禮物,從某種程度上講又是定情信物,柳月眉自然視為珍寶,雖然幾經波折,此匕首卻一直留在柳月眉身邊,無形中它已然寄托了柳月眉對逍遙的無限思念。   逍遙接過柳月眉遞來的匕首,輕聲道:「你們都退後。」   柳月眉輕點螓首,拉著長孫湘兒退到了一丈外。   逍遙等二女站定,這才緩緩伸出手來。他迅速地在左手的手掌上劃了兩刀,只看兩道紅光閃過,兩股紅色的血液從創口流出,流遍整個手掌。接著逍遙張開已沾滿鮮血的左掌,穩穩地將左掌按在龍尾的一個凹陷處。   「卡彭!」   突然之間,天地彷彿要轟塌了一般,接著無數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從石碑上暴射而出,萬丈光芒直衝九宵,竟將天上的雲朵也染成了彩色。   柳月眉在光芒射出的瞬間就在自己和長孫湘兒面前設下了一道屏障,減弱了光的強度。可逍遙就沒這麼好運了,強光暴射的瞬間,首當其衝的就是逍遙。不過奇怪的是,在如此強烈的光芒照耀下,逍遙的眼睛非但無絲毫的痛楚,卻顯得異常明亮犀利。   這,這分明不是逍遙該有的目光!   這種藐視天下蒼生,又充滿王者霸氣的眼神怎麼可能出現在逍遙這種浪子身上?   沒待光芒消逝,柳月眉和長孫湘兒就急忙來到逍遙身邊。   二女緊緊地看著逍遙,長孫湘兒此時眼神很怪異,彷彿包含了某些外人無法明瞭的意義,而柳月眉臉上神色更是複雜,在驚慌的同時也摻雜著些須愧疚和自責。   「夫君,你沒事吧?」   「沒事,我怎麼可能會有事?」逍遙說話的聲音竟然變了!   柳月眉感覺到逍遙氣勢的改變,慌忙拉著長孫湘兒後退了幾步。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附在我夫君的身上?」   「我說兒媳婦,你也不用這麼驚訝,老爺我只是借用小崽子的身體用一下而已。」   柳月眉當下啞口無言,絕美的臉盤寫滿驚異之色。   「咳,我說,小崽子的眼光不錯啊,竟然能從天神那老傢伙手中找出這麼一位標誌的媳婦來。嘿,從她身上我可以感覺到一股不強不弱的仙氣,大概是四方神將吧,四個神將中只有朱雀是女的,那我的兒媳婦就是朱雀嘍。」   聽「逍遙」的口氣,他似乎是在和另外一個人講話。可現在除了柳月眉和長孫湘兒外,還有誰呢——長孫湘兒!   當柳月眉明白過來時,長孫湘兒一雙巧手已然捧住柳月眉的芙蓉月盤。   「是呵,遙兒頑皮,卻想不到能找到如此賢惠美麗的媳婦。連我這個做娘親的見了也都喜歡不已呢。」   「你……您是夫君的娘,婆婆?」柳月眉何等聰穎,當下就已明白剛才那道強光正是逍遙父母所發。她輕豈檀口,深怕自己叫錯人似的。   「哎。」「長孫湘兒」臉上露出了慈祥無比的笑意,她拉過柳月眉的柔荑,笑道,「真乖。來,告訴婆婆,你叫什麼名字?」   「孩兒娘家姓楊,名月眉。」柳月眉此時雖然驚異萬分,但世間無奇不有。至於對方是否是逍遙的父母,柳月眉暫時也不敢探究事實,現在只有見機行事了。   「嗯,人如其名,人如其名。」「長孫湘兒」點點頭,臉上笑意更濃了,她轉過頭對逍遙道,「死鬼,我早就讓你回來了,你偏不聽,你看,這段時間讓遙兒受苦了吧。」   「哎,這又不是我的錯,誰讓天神那老傢伙把咱們的五行飛梭和通天鏡給偷了,害得咱們像兩個瞎子一樣在外宇宙空間乾著急,最後只能借助小崽子和八媳婦的身體降臨人世。」   「好啦,別說啦,咱們的時間也不多,你快把事情都交代清楚,這次遙兒要是再受一點傷害,我可就要生氣了。」   「逍遙」見「長孫湘兒」面露肅容,連忙推手道:「別,我說就是了,你可千萬不能生氣,生氣會老的。」   「哼,都活了幾萬年了,還說什麼老不老?」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   「少廢話,快把事情都跟眉兒講了。」   「逍遙」聳聳肩,苦笑道:「誰讓小崽子膽子大呢,連天界的神將都趕娶,他受點罪也是應該的嘛。」   「你說什麼!」   「逍遙」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隨即陪臉笑道:「嘿,夫人別生氣,我說就是了。」   「逍遙」輕咳了一聲,對暗自偷笑的柳月眉道:「兒媳婦,等一下你告訴小崽子就說他爹我來過了,後來又走了。」   「說重點!」   「是。」「逍遙」微微吐了吐舌頭,「要讓小崽子恢復以往的神力,就必須讓他的身體得以新生。你讓他把身體泡在幽冥潭中,然後找齊六種藥材。這六種藥材分別是千年雪參、九陽龍根、龍鬚草、凝香蘭、天露水和黑水玄蛇的血液。六種藥材中最難找的是九陽龍根,這種東西乃是天地間陽氣所在,它的形狀和人參形狀類似,如果我推測無誤,你們應該可以在蘇州附近找到它。而黑水玄蛇的血液卻是最難搞到手的,看得出你如今神魂並未完全重合,所以神力無法完全發揮,要對付黑水這隻小毛蟲確實要費一點力氣,它現在應該還在毒湫淵,那可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去的時候可要千萬小心。不過黑水有它的客星,我記得神農架的林子裡有一隻神鳥,它便是黑水的客星,你可以去請它幫忙。至於其餘四種,《神農手札》裡都有記載,你按它上面所寫的去找就行了。這本經書我有一本手抄的,就放在小崽子的臥室裡,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逍遙」頓了頓,又道:「不過小崽子一旦進入幽冥潭就不能再出來了,你只需把六種藥材混合著倒入青龍鼎中,再讓小崽子進入青龍鼎,然後放在幽冥潭裡煉化。以後的一切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記住,小崽子千萬不能走出幽冥潭,不然就會前功盡棄,而且幽冥劫會提前到來。到那個時候,就是我在場恐怕也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這時候,「逍遙」的身上泛起了五彩光芒,而「長孫湘兒」則閃耀著白色的柔和的光芒。   「哎,天神這老王八又在搞鬼了,夫人,看來咱們得走了。」   「哼,走之前我要找老烏龜算帳!」長孫湘兒話峰一轉,對柳月眉柔聲道,「眉兒,以後遙兒的起居你可要多加照顧啊,這孩子夜裡喜歡踢被子,你和他同床的時候要注意。他吃東西挺挑食的……」   「好啦,我說小崽子都多大了,你還說這些話,也不怕兒媳婦笑話。」   「老娘我高興,我喜歡,我爽,你能拿我怎麼樣?兒子是我生的,你當然不在乎,你不是還有一個私生的麼?」   「哎,閒話莫提,閒話莫提。你不是要上天嗎,反正小崽子的事情咱們也插不了手,倒不如趁這個機會上天鬧他一鬧。」   「好!」長孫湘兒轉首對柳月眉嫣然笑道,「眉兒,婆婆走啦。」   說著,長孫湘兒身上白光大盛,接著只見一道白色光束直衝向九天。接著長孫湘兒身體一軟,無力地倒在了柳月眉的懷裡。   「看來無論過多少年,她這牛脾氣還是改不了啊。」「逍遙」聳聳肩,兩眼暴射出五彩光芒,剎時兩道神光從逍遙的眼中射出,隨即又融合在一起,直衝雲霄。   逍遙的身體並沒有倒下,他依舊站立著,緊緊地閉著眼睛。   柳月眉知道這是附身神靈脫離後必然會產生的正常現象,她輕豈朱唇,對著逍遙吹去了一陣淡然芬芳的仙氣。   微風拂過,逍遙的眼皮動了動,隨即睜開了一雙深邃如千尺幽潭的同時又閃爍著靈光的眼眸。   「哎,剛才是怎麼了?」逍遙拍拍額頭,「好像聽到老爹的聲音了,奇怪。」   「夫君,剛才你和湘兒都被公公和婆婆附身了。」這時候長孫湘兒也在柳月眉的幫助下轉醒了。   逍遙先是一愣,接噓出一口氣,道:「難怪頭這麼重,原來是被老爹附身了啊。他都說些什麼了啊?娘親沒有大發雷霆,嚷著要找天神算帳?」說到自己的母親,逍遙不禁笑了。   柳月眉也是淡然一笑,道:「和夫君料想地差不多,他們現在怕已經在天庭大吵大鬧了呢。」   「不可能。娘親只刀子嘴豆腐心,她這麼說,是想藉機上去看看乾娘。」   「婆婆和天後娘娘認識?」柳月眉的仙齡比逍遙小了幾百年,有些事自然不知道。   逍遙點點頭,道:「天後娘娘當年是百花之母,和娘親有千年的交情。」   「難怪天後娘娘對夫君如此疼愛哩。」   逍遙不置可否,他反是看向一臉苦色的長孫湘兒,柔聲問:「湘兒,你怎麼了?」   「我,我覺得自己好多餘。」長孫湘兒此時已然梨花帶雨,清淚直下,惹人無比,「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在談話時,我根本就無法插嘴,我是多餘的。」   「傻瓜,你怎麼能這樣想呢。」逍遙走到二女面前,分別握住二女的柔荑,「每一個人活著都有他的價值,有自己的特點,我的湘兒也有你自己的特點啊。」   「你是指我的胡鬧和任性嗎?」長孫湘兒看向身邊的柳月眉,黯然道,「月眉姐姐比我美上千倍,而且我什麼都不會,我只是個累贅罷了。」   長孫湘兒這句話又勾起了逍遙對李芸芸的回憶,內心的隱痛頃刻就像傷疤一樣被揭開,刺疼刺疼的。逍遙咬了咬嘴唇,他大手將長孫湘兒攬入懷中,附首吻住了長孫湘兒的兩瓣香丁。   愛,就需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長孫湘兒被逍遙吻得渾然忘了自我,飄醉在愛的海洋之中。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逍遙對她的熾熱的愛和永遠都不會變淡的關懷。   唇分,長孫湘兒紅透著蘋果一般的俏臉兒,含羞帶怯地看著逍遙。   「現在你明白了嗎?」   長孫湘兒點點頭,拉著柳月眉的手,在她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柳月眉先是對逍遙眨了眨秋水靈眸,然後也以同樣的聲調對長孫湘兒小聲說了幾句。長孫湘兒聽罷,原本已經熟紅的臉兒又飄過幾朵紅雲,顯得更加嬌艷迷人。   「哎,你們在說什麼呢?」逍遙笑問道。   「這是女人之間的秘密,說不得的。是吧,湘兒妹妹?」   逍遙見長孫湘兒點頭,當下微微聳肩,轉身指著遠處一座似有似無的彷彿建立在雲端的城堡道:「走吧,咱們到家了。」   二女抬起螓首,隨眼看去,只見一條石階筆直而上,一直延伸入城堡之中。而石頭城堡高聳入雲,縱是極目遠眺,也只能見其一角。   「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啊。」長孫湘兒見石階遙長無比,當下不禁有些氣餒了。   「湘兒似乎忘了我哩。」   且看柳月眉面若芙蓉,笑容如春風中綻放的幽蘭,看地逍遙發而覺爽,蕩情陶醉其中。   「哎,我怎麼會忘了姐姐你呢。可是,逍遙哥哥不是不讓你帶咱們飛的嗎?」   「剛才不行,但現在沒事了。」逍遙將把手輕搭在長孫湘兒的香肩上,同時攬過柳月眉的弱風柳腰,笑道,「眉兒,接下來就得靠你了。」   柳月眉稍稍頷首,隨即柔荑輕抬,這時一陣熏人的芳香拂過,三人只覺眼前一花,眨眼的瞬間,逍遙三人已然站在一朵紅雲之上。   看著身邊的雲霧不停地往後退去,腳下大地蒼茫,密林綠莽,逍遙心情大是爽快,大有引吭高歌的念頭。   「哎,快看,快看,我們到了!」長孫湘兒怡然陶醉其中,雙手抓著逍遙的臂膀,臉上雲霞飛布,嬌人無比。   事已過了千年之久,此時城中已爬滿蕪草,而且蕪草同樹木等高,人要是落入其中恐怕頃刻便會被蕪草所淹沒。柳月眉在逍遙的指引下,停在了一個小院子裡。雖然院子裡依然蕪草叢生,但畢竟比外面好多了,至少還有一條不算寬敞的石道。   剛才在飛行的途中,柳月眉已將逍遙父親讓她轉告的話語傳給逍遙。逍遙聽後神情大暢,決定先到自己的房間去找《神農手札》的手抄本。   「咿呀。」   千年關閉的木門終於被推開了,迎接三人的自然是滿地的塵土和一些古舊的傢俱。   「啊,這就是逍遙哥哥的房間啊,好簡陋哦。」   從長孫湘兒這個角度看去,只見偌大的房間只有幾件簡樸的傢俱。一張像是茶几的木桌孤零零地靠著牆,所幸上面還有一個茶杯,不然還真難以辨認。房間的中間放著一張很大的圓桌,房間的盡頭還有一張大得足夠讓十個齊躺的木床,木床邊緊閉著一扇窗,窗台之上放著一個木匣子。   「傻瓜,在一千年前,這些傢俱可算是人間最好的啦。」逍遙邊笑著來到窗戶旁,伸手拭去了木匣子上落定千年之久的塵埃。   「逍遙哥哥,我以前是不是和你住這兒啊?」說到隱羞處,長孫湘兒不禁紅了俏人,模樣甚是可人。   「你說呢?」   說著,逍遙微笑著打開了木匣子。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章 蒼龍出世(上)     木匣子兩層之間的縫慢慢地被逍遙打開了,接著一本閃爍著五彩螢光的書籍呈現在三人面前。   「《神農手札》。夫君,《神農手札》真是這種樣子的麼?」   逍遙點點頭,道:「這本書是老爹很久以前用一種特殊的蠶絲製成的,不怕水火,能永久保存。而《神農手札》的真本恐怕早已腐爛了吧。」   「給我看看。」長孫湘兒笑著接過逍遙遞來的《神農手札》,「哎,裡面都寫著什麼呀,歪歪扭扭的,好像蝌蚪哦,我看不懂。」   「老爹的字全天下只有兩個人能看得懂,一個是他本人,另一個就是他兒子我啦。」逍遙走到長孫湘兒的背後,將玉人攬入懷中,環腰抱住,指著書頁上的一株奇異的植物道,「這就是龍鬚草,是咱們龍族的修煉至寶。」   「那要在哪裡才能找到呢?」長孫湘兒就這樣靠在逍遙強健的胸膛之上,溫存著逍遙為她帶來的溫暖和身上所特有的男性的氣息。   「龍鬚草本來極少,幾百年才長一顆,我小的時候體質很弱,娘親為了增加我的體質就將神州各地的龍鬚草全都採來,然後同其它珍貴的藥材一起凝練成丹藥給我服下。」   「這麼說,外面生長的龍鬚草都被逍遙哥哥你吃啦?」長孫湘兒睜大著靈眸,神色頗為詫異,乍眼看去模樣可人無比。   「是啊。」逍遙和柳月眉對眼一笑,流光之中滿是幸福寫意之色。   「哎,那該怎麼辦呢?」   「外面沒有,可是裡面有啊?」   「啊?」長孫湘兒這一下可被逍遙說蒙了。   逍遙在長孫湘兒的秀鼻上輕勾了一下,笑道:「外面雖然沒有了,可是咱們家還留了幾棵,都是娘親手種植的。」   「還好。」   見到玉人如釋重負的嬌人模樣,逍遙笑得更歡了。   「夫君,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其實柳月眉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女神將,但在逍遙面前,她只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無論做何事她都以逍遙馬首是瞻,這一點是恆古不變的。   「去幽冥潭吧,先讓蒼龍出來,有他在,事情好辦多了。」逍遙將《神農手札》放入懷中,隨即拉過二女的柔荑,「走吧。」   長孫湘兒任由逍遙握著手,同時還暗中對柳月眉擠出一個淘氣無比的鬼臉。   柳月眉哂然一笑,暗道:「表面上湘兒和芸芸性格相似,其實本質上卻有著較大的區別。湘兒的幼年雖然遭遇不幸,但長孫世家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愛已經使她漸漸淡忘了痛苦,這一點是芸芸不曾擁有的。自從撫養她的雙親去世後,芸芸一直活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裡,也許遇到夫君後心境有所改變,但後來夫君在她最需要別人關愛的時候離開了,這一點無形中又在她的內心留下一道傷痕。表面上芸芸活潑惹人,但她心裡卻是十分淒苦,她離開夫君而進入玉女樓正是最好的證明……」   「在想什麼呢?」   柳月眉的思緒被逍遙打斷了。柳月眉微搖螓首,笑道:「沒事,在想一些事情呢。」   「船到橋頭直然直。」逍遙在柳月眉的玉手上輕捏一記,再道,「如果不直,那咱們就用力使它筆直。」   「妾身一切都聽夫君的。」   這時候逍遙三人已經走出小院,朝後山走去。   「哎,逍遙哥哥,你看那是什麼呀?」   隨眼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山林裡有一團青氣裊裊上升。青氣瀰漫飄蕩,縱使有風也無法吹散。   「那是幽冥潭的雲氣。」逍遙這時候加快了腳步,對二女道,「咱們快去吧,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穿過叢生的蕪草,三人很快就來到一個水潭前。   這是一個不大的水潭,水潭三面是高聳的岩石峭壁,只見峭壁如天然神劍一般整齊地插在土地之上,凌凌而立。再看水潭之中波濤粼粼,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爍著藍色的光輝。而水潭四周九尺之內無任何生物附著。   逍遙深吸了一口氣,對柳月眉道:「眉兒,你們站在這裡別動。」   「夫君,你要小心啊。」   「嗯。」逍遙點點頭,接過柳月眉遞過的青龍鼎,逕直來到幽冥潭的岸緣。   「眉兒,你幫我將青龍鼎祭往水潭中央。」   柳月眉點點頭,玉手輕輕一托,憑空將青龍鼎祭往幽冥潭的中央。   「放下。」   柳月眉依言將青龍鼎慢慢地放入藍色的波濤之中。   逍遙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隨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入潭中。   就在血液滴入水潭的瞬間,原本波濤洶湧的幽冥潭頃刻靜如止水,藍色的水面猶如一面鏡子,倒影著天上的白雲和藍天。   「藍輝九幽,冥冥水流,劫度塵世,龍嘯九洲!」   話音剛畢,只見一道青藍光從幽冥潭中斜射而出,接著無數道青藍光散射出來,一時間將周圍的事物都映照在青藍色光輝中。這時,原本平靜的潭面如沸騰的開水一般,幽冥潭之水蒸騰出青藍色的水氣,裊裊升起,將周圍的天空完全籠罩。   這時候,逍遙向後退了幾步,站定,朗聲道:「蒼龍,出來吧!」   「吼——」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音,一隻巨大的青蛇從幽冥潭中直衝九宵,看清出一點,竟然發現青蛇的頭頂居然張有一支巨大的角,青蛇身體巨大無比,竟似真龍一般。它在空中盤旋了幾圈,隨即漂浮在逍遙的頭頂上空。   「少爺!」   「什麼都別說了,你先化成人型。」   蒼龍點點頭,隨即它的雙眼暴射出青色的光芒,接著光芒越來越亮,致使逍遙等人也閉上了眼睛。待三人將眼睛睜開,卻見一個身著青衣的英俊男子站在三人面前。   此人面容俊秀不說,體型更是健壯,渾身上下無補透露著一股特有的魅力。特別是那雙眼睛,含著淚水,感性非常。   「少爺,我終於把您盼回來了!」   蒼龍說著便向逍遙下跪,逍遙急忙迎上前,將蒼龍扶起來,笑道:「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一點都沒變。我在很久以前不是就說了嗎?咱們是兄弟,不是主僕,可你怎麼還叫我少爺,少爺,聽起來真不舒服。」   「少爺,無論過多少年您還是我的少爺,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好啦,好啦,廢話都別說了。你先見見我的兩位妻子吧。」   「蒼龍拜見八夫人……少爺,這位是九夫人嗎?」   「錯啦,月眉姐姐的名份可比我高呢。」   「八位夫人的面容我記憶猶新,可這位夫人我卻是頭一回見到。」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不開竅,時代變了,人當然要改變一下嘛。」   「可是……」   「好了,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就先擱著吧,現在首要就是收集好藥材,助我安然度過幽冥劫。」   「夫君,你現在就要入潭嗎?」   柳月眉對名份之事壓根就不在意,反正她只要能和逍遙在一起就行了,其它的她是不會在乎的。   「嗯,時間緊迫。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好慌,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想來是幽冥劫提前到來了。我必須盡早進入幽冥潭,也許這樣可以減少我內心的恐慌。」   「可是你一旦進入幽冥潭,在幽冥劫到來之前就再不能出來了。我擔心等我們去找藥材的時候,周圍的妖怪會對你不利。」   「沒事的。」逍遙走到柳月眉的身邊,握著伊人如竹筍一般柔嫩白皙的玉手道,「等你們去採藥的時候,我讓蒼龍在幽冥潭四周布下青龍陣,這樣除了你們,一般妖怪是進不來的。而且青龍殿已經重現天下,量那些小妖也不趕進入城堡放肆。」   「要不,讓我留下來吧。」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一章 蒼龍出世(下)     逍遙聽長孫湘兒要留下來,搖頭道:「不行,萬一真的有妖怪來,你要是留在外面可就危險了,青龍陣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破解的,而且就算是被妖怪破解了,它們還得掂量掂量這幽冥神水的力量。」   「可是……」   長孫湘兒還想說什麼,卻被柳月眉阻止,柳月眉輕拍長孫湘兒的香肩,笑道:「咱們都聽夫君的。」   「嗯。」長孫湘兒噘了噘嘴,隨即笑道,「好吧,既然月眉姐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聽逍遙哥哥的。」   「哎,這才是我的好湘兒嘛。」說著,逍遙摟過長孫湘兒,又一次深深地吻住了她那兩瓣溫柔的櫻唇。這一吻,逍遙傾注了無異於柳月眉的柔情,逍遙特殊的體息,強健的體魄和溫柔的情意讓長孫湘兒如癡如醉。   吻罷,逍遙轉而將自己的綿綿的情意用兩片嘴唇傳給柳月眉。   而蒼龍似乎已經見慣這般情景,臉上絲毫沒有異樣的表情,但是多了一點欣喜。至於他欣喜什麼,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少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啊?」蒼龍見逍遙和柳月眉已經分開,於是問道。   「嗯,你們分成兩組吧,眉兒和湘兒一組,蒼龍你一組。眉兒和湘兒先去天山尋天露水;蒼龍你去長白山找千年雪參,然後再到百花谷取凝香蘭。至於黑水玄蛇的血液,得你們三人同去。」   「夫君。」   「嗯?」   「我和湘兒去百花谷吧。」   逍遙立即明白柳月眉的用意,點頭笑道:「好吧,眉兒和湘兒去百花谷拿凝香蘭,蒼龍找天露水和千年雪參。拿到東西以後,你們在這裡匯合。」   「夫君,你現在就要進入幽冥潭嗎?」   「這該死的幽冥劫,弄地我挺揪心的。」逍遙看了一眼如沸水一般幽冥潭,隨即對蒼龍道,「動手吧。」   蒼龍點點頭,他在幽冥潭的岸上以一種奇特的步伐走了一圈,然後站定,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眉兒、湘兒,你們切記不可擅自主張,有事定要回來問我。」   「知道啦,我們不會的。」長孫湘兒對逍遙吐了吐杏舌。而柳月眉則還以微笑,柔聲道:「自從跟你了以後,我原來的性格在無形中也改變了很多。我記得凡間有這樣一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隻猴子滿山走。』既然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那以後我只聽你的。」   逍遙朗聲一笑,道:「得妻如此,我逍遙還有什麼苛求的!」話罷,逍遙長身一跳,身體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撲通」一聲跳入滾滾的幽冥潭中。   逍遙一跳入潭中,蒼龍身上立即爆發出一股強勁的氣息,只聽他大聲吼道:「藍輝九幽,冥冥水流,劫度塵世,龍嘯九洲!」這時他身上爆射出強烈耀眼的光芒,他的雙手合十,隨即變了幾個古怪的手勢,然後他猛地一掌拍在地上,又是一聲大吼:「青龍陣!」   青色的光芒立即將幽冥潭環繞起來,接著只見幽冥潭外圍的岸上出現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青龍浮雕,而龍頭正是蒼龍所在的地方。此時幽冥潭的上空宛如有一隻青龍在翻騰著,青光所在道之處,任何生物都如神明一般避之。   「好了,你們都去吧,記住千萬不要在路上惹麻煩。小心魔界的人,我已經感覺到他們強大的魔氣了。」   「夫君,妾身走了。」柳月眉玉掌輕翻,向上輕輕一托,接著一朵紅色的雲彩便出現在二女的腳下,「湘兒,你要站穩了,今次我可要加速了。」   話罷,柳月眉和長孫湘兒化成了一道紅色的束,直衝向天邊的雲際。   「少爺,我也走了!」   蒼龍的速度看起來比柳月眉快一些,只看他一個閃身,人以化成青綠色的光芒消逝在天際間。   這時候,滾滾的幽冥潭水恢復了平靜,逍遙的頭慢慢地浮出水面,接著是逍遙的肩膀,然後是腰,就這樣,逍遙上半身便漂浮在這幽藍色的水潭中。   也許是太無聊了,睡意慢慢地將逍遙包圍。逍遙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突然重了很多,然後打了一個呵欠,沉沉睡去。   「月眉姐姐,咱們為什麼要去百花谷啊?逍遙哥哥不是讓咱們去天山嗎,我以前聽爹爹說天山可美啦,我好想去看看哦。」   柳月眉這時候和長孫湘兒正在蔚藍色的天際以極速飛翔,她見長孫湘兒模樣可人,不禁笑道:「咱們去百花谷可不是玩的,咱們是去找另一個姐妹啊。而且要去天山玩,現在可不是時機啊,等夫君把事情都解決以後,咱們就讓夫君帶著咱們遊遍天下。」   「啊?」長孫湘兒一臉詫異,「百花谷也有逍遙哥哥的情人嗎?」   「嗯。其實她早已是夫君的人了。」   「難怪逍遙哥哥讓咱們去『拿』凝香蘭,而不是『找』了。」   柳月眉聽長孫湘兒能從逍遙的花中便知道個中端倪,如芙蓉一般展顏道:「可是這位妹妹和夫君有一點間隙,咱們這次去恐怕得費一番周折呢。」   「嘻,只要有月眉姐姐你在,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啦。」   柳月眉越看長孫湘兒就越得她和李芸芸很相似,心下不禁勾起了和李芸芸相處的那一段短暫的時光。   時光流逝,半個多時辰後,柳月眉和長孫湘兒來到了一個百花盛開的地方。二人降落的地方許是一個花園,只見花園中蜂蝶飛舞,幽香四溢。五顏六色的花朵千姿百態,有的清麗脫俗,有的小巧玲瓏,也有妖嬈嫵媚。   正處花季的女孩子最愛的就是這樣的地方了。   這不,長孫湘兒已經在花叢中跳了歡樂的舞蹈。   「月眉姐姐你快來看呀,這裡的花好多啊。」   柳月眉雖然也被這裡的美景所吸引,但此時並不是採花弄蝶的時候,不過柳月眉也不想一句話就澆滅長孫湘兒的興致,因此笑道:「湘兒,如果你喜歡就在這兒多轉轉,我去找娟兒妹妹。」其實以柳月眉今世的年齡,姬嬋娟比她大了一些,不過柳月眉似乎已經習慣喊別人為妹妹了,因為在眾仙女中,除一些較老的仙女外,就她的仙齡是最大的,而且她的仙位高,就算別人仙齡比她大,也得喊她一聲姐姐。   「哎,月眉姐姐你等等我。」長孫湘兒見柳月眉要走,急忙追了上來,依著柳月眉,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可不能丟下我啊。」   柳月眉舒心一笑,拉著長孫湘兒朝不遠處的一座大宅子走去。   二人才沒走幾步,只看宅子的大門內走出一個小童。長孫湘兒連忙趕了上去,脆聲道:「哎,你們家小姐在嗎?」   「我們百花山莊只有老爺夫人,沒有小姐。」小童見問話的是一個美貌的年輕姑娘,當下不禁覺得有點臉熱。   「哎,誰說你們山莊沒有小姐的?」   「我們這兒本來就沒有小姐。」   「這就奇怪了。」長孫湘兒轉過頭,對正款步走來的柳月眉道,「月眉姐姐,他說這裡沒有小姐哎。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二章 美人歸依(上)     「不會錯的。」柳月眉淺笑一聲,對那此時已然看得目瞪口呆的小童道,「小兄弟,你們山莊最近有沒有一個叫姬嬋娟的女子來過。」   「哎,你回話啊,我姐姐在問你呢。」長孫湘兒推了小童一下。   小童頓然醒悟,忙道:「啊?你們說什麼?」   「哦天,你剛才在想什麼呢,我姐姐問你們山莊這幾天有沒有來過一個叫姬嬋娟的女子。」   「有是有的,不過她來了有好久啦,大概是一個月以前,而且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許她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柳月眉笑問道。   「那個,她人有時候好凶哦,動不動就罵人。那次我不小心動了一下她的一把青色的劍,她就把我罵了一通。我想她應該和你們不是一路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很好啦?」長孫湘兒聽小童這麼一說,心下大是歡喜。   「我可沒說你,我說的是這位姐姐。」   「哼。」長孫湘兒嬌哼一聲,拉著柳月眉的柔荑道,「月眉姐姐咱們走吧,這裡一定沒有咱們要找的人。」   柳月眉卻是嫣然一笑,道:「娟兒妹妹這會兒一定在裡面,咱們進去吧。」   「月眉姐姐,你為什麼這麼確信啊,他不是說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嗎?」   「就算娟兒妹妹不在咱們也要進去拿凝香蘭啊。」   「哎,瞧我這記性,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說著長孫湘兒似乎忘記了方纔的不快,拉著柳月眉的手便朝高掛著「百花山莊」的牌匾的木門走去。   「哎,你們現在不能進去。」那小童急忙跑到二女面前,伸手阻攔。   「為什麼不然我們進去,這裡又不是你主管。」   「我家夫人在一個月前就下了一道命令,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入百花山莊。如果你們要進去,得讓我先去通報。」   「那就有勞小兄弟為我們通報一聲了。」   美女的魅力就是大,柳月眉只是一記淺笑就將小童迷地神魂顛倒,當下恐怕連自己爹媽是誰都不知道了。只見他連連點頭:「好的,我馬上就去通報,你們在這兒稍候。」說完,小童拔腿就跑,彷彿他接了一個非常神聖的使命似的。   「哼,真是一個不知趣的傢伙,等一下見到他的主人我一定要好好數落他一頓。」   對如此嬌態的長孫湘兒,柳月眉惟有報以微笑。   過了不久,只見一個衣著鮮亮的婦人款步走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剛才進去通報的那個小童。只見此女是一個艷麗雍容的美貌婦人,只是柳月眉沒見過姬嬋娟,如果她見過姬嬋娟,就一定會知道此女定是姬嬋娟的生母,因為兩人張得非常相像,只是一個雲鬢高盤,一個秀髮披肩而已。   美婦人一眼就看到貌勝天仙,有絕代風華之貌的柳月眉,雖然長孫湘兒也是一個美人胚子,但是在柳月眉面前她的美就顯得有點暗淡了。   美婦人人未至,聲先道:「貴客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   「夫人客氣了。」柳月眉走上前去,對美婦人行禮道,「小婦人姓柳,是特地來貴地求一藥草。」   「不知姑娘所求何物呢?」   「家夫得了一種病,得混合一些珍貴的藥草,而其中正有貴寶地獨有的凝香蘭。」   美婦人一聽是極為珍貴的凝香蘭,當下便微微皺眉道:「凝香蘭是當年我夫君從東海仙島上尋來給我女兒的生辰禮物,當今世上恐怕為數不多,如果真要給你,恐怕……」   柳月眉聽出話中玄機,於是問道:「夫人,請問貴千金在不在府上?」   「難道姑娘認識小女?」   「不,小婦人與貴千金尚未謀面。」   「那你問小女身處是何用意?」   「夫人,有些事當著面不好講,只要您請出貴千金便可知道事情緣由了。」   美婦人想了想,隨即點頭道:「好吧,你們請隨我來。」   柳月眉和長孫湘兒跟著美婦人穿過庭院,走過芬芳撲鼻的花叢,來到一間竹屋前。   美婦人並沒有推開竹屋的竹門,而是在外面嬌聲喊道:「娟兒,有兩位姑娘要見你。」   「娘,我身體不舒服,誰都不想見,你叫她們走吧。」   未等美婦人發話,柳月眉便以神力傳音,將話語傳入竹屋內的姬嬋娟的耳裡:「你好,我姓柳,名月眉,是夫君叫我來找你的。夫君現在身處險境,不能前來。」   「咿呀!」竹門突然打開,接著一個著一身綠裝,身姿妖嬈、體態嬌媚的女子走了出來,此人正是江湖上人人懼怕的玉女宮大師姐——姬嬋娟。   「呀,月眉姐姐你看,她們真的是母女,長得好像啊。」   姬嬋娟可沒心情理會長孫湘兒,她急忙走到柳月眉面前,忙道:「他沒死?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在很好,可是如果再不把必需的藥草聚集的話,恐怕就會有灰飛湮滅的危險。」柳月眉仔細地打量著姬嬋娟。說句心裡話,姬嬋娟很美,她的美與自己是截然不同的,這是一種反差。一個美得清麗、超凡脫俗;一個美得妖艷、嫵媚多姿。   「他在哪裡?他到底得了什麼病?」誰都看得出來,姬嬋娟對口中這個「他」著實關心。   「不是病,而是天劫。」   「天劫?」姬嬋娟當下詫異非常,絕美的臉盤寫滿驚異之色。   「怎麼說呢。按照通俗的說法,每一個修道的人都會面臨一個天劫,而夫君現在所面臨的就是所有修道中人必須要面對的天劫。」   「他在哪?」看來姬嬋娟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逍遙了。   「當然是在家裡啦。」長孫湘兒是個不甘寂寞的人,這時候還不忘插上一句。   「我沒問你,你給我閉嘴!」姬嬋娟顯得很著急,急忙拉住柳月眉的手道,「這個時候我必須要在他身邊,你快帶我去找他。」   「夫君也正有此意,不過在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帶上凝香蘭。」   「好!」   姬嬋娟二話不說便答應了,這足以說明她對逍遙有多牽掛思念了。   姬嬋娟轉身就朝竹屋走去,只看她行色匆匆,急切之色顯露無遺。   不一會兒,姬嬋娟便從竹屋裡盆出一種嫩綠色的小草來。只見此草顏色鮮綠無比,它一經捧出屋外,整個空氣立即瀰漫著一股清新柔和且怡人心房的香氣。美婦人見女兒如此心急,不禁問道:「娟兒,你這是為何,難道那個男人對你如此重要?」   「娘,如果爹有事,你也會像我這樣的。」   經姬嬋娟這樣一說,美婦人總算是明白了。她見姬嬋娟如此在意這個男子,這說明他們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而且美婦人看出姬嬋娟已經不是處子,剛開始她以為外界誣蔑詆毀她女兒的謠言是真的,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其實她的女兒是一個很內向乖巧的女子。只是她常帶著一副假面具出現在別人面前,且因為師門關係,使得別人才會誤會她。照現在的情形看來,姬嬋娟和柳月眉應該是共侍一夫了。能得柳月眉如此佳人青睞的男子一定是人中之龍了,為此美婦人倒是寬了心,對姬嬋娟道:「娟兒,你放心去吧,你爹那兒我會跟他說的。」   「那咱們即刻就走吧,他現在在哪?」這個問題姬嬋娟從見到柳月眉已經問了三遍了。   「咱們的家在青龍峰,夫君此刻就在山上。」說著,且看柳月眉玉掌如雲幻般地交換翻疊著,接著她雙手一托,剎時無數紅光從地上散射而出,待眾人睜開眼睛時,柳月眉三人已經站在一朵紅色的雲彩上了。只見這朵雲形態似火,又似紅一般耀眼,乍是看去極為奇特。縱使姬嬋娟和美婦人江湖閱歷如此廣博的人當下見了也驚異無比。   倒是機靈的長孫湘兒察覺到了個中異樣,笑道:「哎,月眉姐姐,我感覺你的神力又比前些時候強了一些了呢。」   柳月眉點點頭,笑道:「天神爺爺加在我身上的封印已經出現了鬆動,因此我的力量才會慢慢地恢復。」(前面故事覺得寫柳月眉形體合一有點荒唐,所以決定只寫柳月眉也被天神加了封印。至於前面的文章內容故事會再做修改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月眉姐姐當然是神仙啦,你不知道嗎,咱們逍遙哥哥可是神龍呢。」   姬嬋娟剛開始就已經注意到長孫湘兒了,只是當時她情緒無法按捺,這會兒聽到長孫湘兒的話,她已經確信長孫湘兒和逍遙的關係了。而姬嬋娟和李芸芸不同,對於逍遙妻子的數目她在心中早就留了個譜,所以眼下她還是可以接受長孫湘兒這個看似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好了,夫君還在等著咱們呢,咱們快走吧。」說著,柳月眉對美婦人笑道,「因為時間緊迫,所以來不及問候貴莊主,還請夫人轉告一聲,他日夫君定會帶著娟妹回家探望二位的。」   說罷,柳月眉長道一聲「起」,頃刻間,只看三人化成一道紅色的光束直衝九霄。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三章 美人歸依(下)     當柳月眉三女到達時,蒼龍已經站在幽冥潭岸邊的草地上,而逍遙依舊懸浮於幽藍色的潭水中。此時幽冥潭水光瀲灩,陽光照射下來,將逍遙俊朗的面容映照地異樣幽藍。   柳月眉三人剛落地,蒼龍便欣喜地對姬嬋娟道:「大夫人,您終於回來了。」   姬嬋娟卻一臉莫名,不過此時她可不會追究這些瑣事,其實方才在路上柳月眉已經同她說明了一切。姬嬋娟雖然心中滿是疑問,但心愛的人即將面臨最嚴峻的考驗,她哪裡還有時間顧理其它瑣事。   「蒼龍,找到千年雪參和天露水了嗎?」   「找到了,我已經將千年雪參、天露水和龍鬚草混合。少爺說他以前已經將九陽龍根服下,所以最難找的草藥咱們已經找到了,現在只剩下最難取的黑水玄蛇的血液了。」這時蒼龍發現長孫湘兒手中捧著一株嫩綠色的蘭草,「八夫人,這就是凝香蘭吧?」   柳月眉點點頭,道:「夫君有沒有什麼異樣。」   「沒有。少爺情況一直良好。」   「眉兒,你把娟兒帶來了嗎?」這時候,空氣四周響起了逍遙空靈一般的聲音。   「是我,逍郎你還好嗎?」姬嬋娟含著淚花,站在青龍陣的外圍,怔怔地看著上半身懸浮在潭面上的逍遙。   「娟兒,你以後不會再離開我了吧?你可要知道哦,在很久以前爺爺就把你許配給我了。」逍遙的聲音彷彿永遠都是那樣爽朗,絲毫不帶有傷感的意味。   「我……」姬嬋娟咬了咬丹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淺笑如花的柳月眉,隨後道,「我已經脫離師門,師父再也管不到我了,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我會像月眉一樣永遠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娟兒,你說妍兒已經把你逐出師門了?」   姬嬋娟輕點螓首,含著淚花道:「嗯,師父似乎是想和段婉如來個了段,所以她當眾宣佈將我逐出師門,以後我和玉女宮再無任何瓜葛。」   「真是個傻姑娘啊。」逍遙的身體雖然懸浮在水潭上一動不動,但從他說話的語氣眾人都能感覺到逍遙此時定是在心裡搖頭歎息,「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娟兒一來,咱們就又多一個幫手了。娟兒,還記得我那把被你奪去的青劍嗎?」   「嗯。這些日子以來它一直都伴隨在我身邊,有它在彷彿就有你在身旁一樣。」說到這裡,姬嬋娟不禁流露出少有的真誠的笑意。   「待會兒你們面臨的敵人是黑水玄蛇,這隻小蟲什麼都好,就是皮太硬,嘴太臭,所以對付它的時候要格外小心。特別是它臭嘴裡噴出來的毒水,你們可得千萬小心。那把劍名為蒼龍劍,是我前世在下界時所用的寶劍,不過至今仍未開封,等一下蒼龍會幫你開封的,這樣一來咱們就多了一項對付黑水的武器了。」逍遙頓了頓,又道,「眉兒,你還記得那只昂昂神鳥嗎?」   「記得。」想起昂昂神鳥,柳月眉似乎又回到了往日那段甜美的時光,特別是那次和逍遙在清水中交歡,那種美妙的滋味至今迴盪在柳月眉的心裡。   「眉兒你已有了身孕,我怕你神力消耗過大對孩子不利,所以讓你們請昂昂幫個忙。」   「可是人家未必會聽咱們的呀。」長孫湘兒總算插了一句。   對此逍遙卻是報以微笑,道:「昂昂雖然是神農養的,但是它和朱雀是遠親,而且朱雀的血統更為正宗,眉兒是朱雀之神,讓眉兒以朱雀神將的身份出面,那小傢伙一定會答應咱們的。昂昂所在的神農陵距離青龍峰不遠,你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我看,還是我叫它來吧。」柳月眉此語一出,眾人都驚異不已,逍遙似乎也沒料到這一步,問道:「眉兒,難道你可以和昂昂進行心靈溝通嗎?」   「嗯,自我恢復神力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它了,它同樣也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我們之間是彼此心靈互通的。」   「這樣就好辦多了。眉兒,你現在馬上就讓昂昂過來。」   柳月眉點點頭,玉手交疊,掄成一圈隨即對著天空打出一道紅色的光焰。當紅色光焰到達天空時,天空突然發生了一起爆炸,接著爆炸的地方產生了一隻紅色的火鳳凰。火鳳凰似是火焰形成,很快就消逝了。   「昂昂——」   就在火鳳凰消逝的同時,天空中傳來了一聲神鳥的啼鳴。   近了!   這是一隻巨大的神鳥,它全身閃耀著金色的光芒,伸展著巨大的羽翼,從天際翱翔而來。   昂昂見到柳月眉似乎很高興,拍拍翅膀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   「昂昂!」   柳月眉朝昂昂伸出了細膩柔滑、冰雪如玉的右手,昂昂又是一聲歡叫,然後把頭慢慢地低下來,最後讓柳月眉觸摸到它頭上的一個火焰記號。   「看來這一切都是天神安排的。老傢伙真是用心獨到啊,連這事都事先準備到了。」逍遙不由地發出一聲感歎,隨後定聲道,「昂昂本是黑水的客星,有了昂昂的幫助,對付黑水就容易多了。   「少爺,是不是現在就去?「   「好吧,你們要快去快回。」逍遙頓道,「娟兒,我知道你還在擔心妍兒,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你們自前世就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會放棄你們其中任何一個的。當然,也包括芸芸她們。」   「可我怕師父她不會聽你的。」姬嬋娟此時一臉憂容,看得逍遙心憐不已,要不是他出不了幽冥潭,不然早就把伊人摟在懷中疼愛一番了。   「哼,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想當年我還不是用非常手段把她娶回來了,前世她的脾氣比今世更強,簡直可以和娘親對比了。」   「大夫人,少爺說得沒錯。前世您和五夫人是母女,可少爺還是用一些世人所無法接受的手段將五夫人娶了回來。」   「哎,逍遙哥哥,你用的是什麼手段啊?」長孫湘兒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問道。   「嘿,這是秘密,就不告訴你。」   「哼,你不跟我說就算了。我以後去問那個姐姐,她一定會告訴我的。」長孫湘兒玉足嬌跺,模樣很是可人。   「好啦,別生氣了。等我好了以後我不但會告訴你,還會把其中的一些細節和動作都加在你身上,你說好不好?」   逍遙的言語中隱隱透露出一些令女性羞怯的事情,對此長孫湘兒卻是不知,她聽逍遙這麼一說,換上一副笑臉道:「好啊,好啊,等你好了以後就告訴我,月眉姐姐咱們一起聽吧?」長孫湘兒這時倒不忘把柳月眉給拉上了。   未等柳月眉說話,逍遙卻是長聲一笑道:「好好好,到時候你們十個姐妹一起坐在床頭聽我講故事哈!」   這話逍遙說得已經再露骨不過了,長孫湘兒聽了嬌羞不已,嗔道:「壞哥哥,原來你是想著做壞事呀!不理你了!」   逍遙聽罷又是長聲大笑。   「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得趕緊行動,不然等到天黑事情就不好辦了。」   「好的。」蒼龍點點頭,又道,「八夫人,請您把凝香蘭給我。」   「哎,可不可以留一丁點給我啊?」長孫湘兒看著懷裡的凝香蘭,對蒼龍小聲問道。   「可以的,少爺說凝香蘭只要它一片葉子就夠了。剩餘的就給八夫人您吧。」   「娟兒姐姐,這東西是你的,你會把它送給我嗎?」   姬嬋娟對這些所謂的奇珍異寶並不重視,她只在乎逍遙的安危,而且她也挺喜歡這個可愛的妹妹,於是展顏笑道:「只要你喜歡,你就拿去吧。」   「哦,太好嘍。」   待蒼龍摘去一片葉子之後,長孫湘兒卻為難該任何處理這株凝香蘭了。   柳月眉看出長孫湘兒的心事,笑道:「這兒是咱們的家,你把不把它放在自己房間裡,還放哪裡啊?」   「哦,是啊,我真笨。」長孫湘兒輕拍自己的腦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呢?」   「就先把它放入乾坤袋吧。」蒼龍從懷中拿出一個口徑很小的袋子。   「袋子這麼小,怎麼放進去啊?」   「八夫人,您把它放進來就知道了。這是乾坤袋,它能將泰山都容納進去呢。」   「真的?」長孫湘兒還真的不信。   「這個乾坤袋是娘親當年送給蒼龍的,湘兒你把凝香蘭放進去試試看。」   既然逍遙都這麼說了,長孫湘兒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於是長孫湘兒小心翼翼地把凝香蘭連帶花盆湊到乾坤袋的入口處。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四章 有女如靈(上)     當長孫湘兒將凝香蘭放在乾坤袋的入口時,突然一陣吸力從袋內傳出,一道奇光閃耀之後,長孫湘兒手中的凝香蘭便不見了。   「呀,我的凝香蘭不見了,它被吸進去了!」長孫湘兒一臉錯愕,忙對蒼龍道,「它在袋子裡面會不會悶死啊?」   「不會的,乾坤袋裡面別有天地,就算人被吸進去了也同樣能住在裡頭。不過通常情況下,如果乾坤袋的主人不刻意將敵人吸入乾坤袋,一般乾坤袋是不會吸收能活動的生物,比如你們人。」   「什麼你們人啊,你難道不是人嗎?」   「對啊,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蛇精嘛。」   「呀,我忘了。」長孫湘兒吐了吐可愛的杏舌。   「咱們該走了。」柳月眉朝逍遙走近一步,「夫君,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啊。」   「我知道,你們也一樣。」   「嗯。」柳月眉微微頷首,轉身對蒼龍等人道,「咱們都坐到昂昂的背上吧。」   「它肯讓咱們坐上去嗎?」長孫湘兒見昂昂如此巨大,不禁有些害怕。   「坐上去吧,其實它很乖的。」   「昂昂。」昂昂似乎聽懂了柳月眉的話,當下歡喜地叫了一聲。   「那我就試試。」   且看長孫湘兒縱身一躍,身如輕燕一般坐在了昂昂的背上。   「昂昂。」   昂昂似乎也很歡迎長孫湘兒,當下又是一聲歡叫。   「哎,月眉姐姐,它好像很喜歡我哎。」   柳月眉見狀微微一笑,然後對一臉猶豫的蒼龍道:「你也上去吧。」   「我看,我還是不用了。蛇精和神鳥本來就水火不容,讓我坐到它背上,實在是太為難了。而且,能和夫人們坐在一起的只有少爺,我可沒有這個福分。」   柳月眉恍然地點點頭,隨即拉著姬嬋娟的手,笑道:「妹妹,咱們上去吧。」   「嗯。」   說罷,二女化成兩縷輕煙,身形曼妙無比地跳到了昂昂的背上。   待三女都坐穩後,柳月眉拍了拍昂昂的背部,道:「走吧!」   昂昂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接著身上閃耀出強烈的光芒,然後沖天而起。   蒼龍看著昂昂遠去,對逍遙鞠躬道:「少爺,我也去了!」蒼龍的速度明顯比昂昂快,他一個縱身,在天空劃過一道亮麗的幅度,隨即消失在遠方。   逍遙見眾人都走了,不免長聲一歎:「鬱悶啊,無聊啊!」   過了沒多久,這時候距離幽冥潭不遠處的草叢裡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誰在那裡?」逍遙喊了一聲。   「沙。」跑出來的是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   「嗯!」逍遙再一次鬱悶地垂下了頭。誰都知道逍遙的脾氣,對他而言,此時幽冥潭就等於一個狹小的牢籠,而他也許就是牢籠裡的小鳥,此時逍遙總算體會到被關在鳥籠裡的滋味了。   待逍遙又要發出一聲感歎時,這時候一個人影從樹叢裡竄了出來。   「小白,你別亂跑。」   這一刻逍遙怔住了。   來人是一個身著紫衣的美貌女子,從她的打扮上看,應該是苗家女子。此女有著一雙天然水靈的眼眸,瑤鼻娥眉,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地從右面披下來,整一給人柔和溫順外加親切嬌柔的感覺。此時美人丹唇微張,神色同樣驚異地看著懸浮在幽冥潭中的逍遙。   「秋楓!」   「如靈!」   這一聲宛如天籟悠然的聲音,彷彿來自另一個不同的世界,將逍遙積壓在內心深處許久的感情宣洩出來。   此女真是藍如靈,逍遙在另一個世界認識的苗家女子。這也是除葉子以外,第一個打動逍遙心弦的女子。   「楓,是你,真的是你嗎?」藍如靈此時已是潸然淚下,明亮的眸子裡溢滿淚花。   「是我,是我!」   「楓!」這一刻,藍如靈彷彿放開了所有,盡全力奔上逍遙。   「不,不要過來!」   當藍如靈接近幽冥潭時,一道無形的牆將她彈了出去,藍如靈的身體在空中翻滾幾下才踉蹌著地。   逍遙見藍如靈安然無恙,這才舒出一口氣,道:「我現在正處於非常緊要的關頭,所以讓人在外面布下了一個防禦法陣,除非佈陣的人回來,不然你是進不來的。」   「那我就坐在這裡,陪著你,直到你出來為止。」藍如靈便這樣端詳著逍遙,最後才道出一句,「楓,你,你變了。」   「是呵,你也變了,你變得比以前美多了。」   逍遙這一句著實讓藍如靈驚訝不已,如果是以前的秋楓,那他是絕對不會和女孩子說這樣的逗話的。   「楓,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難道是那個白髮老人嗎?」   「人都是會變的啊。而且遇到你之前我就是這個樣子了,只是當時我的心仍未甦醒,被葉子的情感蒙蔽了。」   沉默,也許是二人的心境變了,久後重逢的喜悅一直漫溢在心裡,卻無法言表。藍如靈以前雖然性格開朗大方,但是在遇到秋楓之後,她改變了許多。從秋楓身上她感受到了羞怯,知道了何為愛,也嘗到了愛一個人的艱辛和枯澀。   「楓,那個老人是不是神仙啊,他既然能輕易地把我送到這個奇怪的世界裡。」   「嗯,是啊,他不但是神仙,還是神仙的頭頭。」   「他還送了一對耳墜給我呢。你看,這就是這個了。」說著藍如靈指著自己月耳上所掛著的耳墜,「他還說我可以憑借這個找到你。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村子裡,我一直都等著你,我堅信你會來的,所以我一直等著。直到今天,直到剛才我看到我們族中傳說中的鳳凰……」說到這裡,藍如靈又淚如雨下。   「靈兒,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答應你,只要我一出去,我就會娶你,靈兒,我愛你。」   「楓。」藍如靈緊抿著丹唇,晶瑩的眼淚便似荷葉上的水珠一般劃落,濕了腳下的土地。   「靈兒,你接受我的求婚嗎?」   「我答應,我答應!」藍如靈又一次情不自禁地衝向逍遙,可一次她又碰壁了。所幸沒有被彈出去,而是緊貼著無形的牆壁,含著眼淚,帶著幸福的神采直直地盯著逍遙。   「靈兒,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的真名叫逍遙,但是如果你喜歡,你還是可以叫我楓的。」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讓我留在你身邊,你讓我叫你什麼都可以。」藍如靈這時候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道,「楓,你和葉子怎麼樣了?」   逍遙的心再一次被揪了一下,他勉力笑道:「她也過來了,不過在另一個地方,不過我發誓,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她的。所有愛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棄,就算天要阻止我也不行!」   「呵,好大的口氣啊。」   「是誰!」   「嘿嘿。」   只聽一陣陰笑之後,三個形態各異的男子突然出現在藍如靈身後不遠處的草地上。   「你們是狂魔的人!」逍遙這時不禁皺起了眉頭。   「青龍神將就是青龍神將啊,到底是天界最厲害的神將啊,只看咱們的樣貌就能探出咱們的主子來。」   「哼,我和狂魔交戰有百多年了,連他手下有幾隻螞蟻都知道,更何況他手下的三大賤魔了。」   「嘿,青龍大人別樣這樣損人嘛,這樣可有失您尊貴的身份哦。」這時,一個模樣醜陋,笑容看似極為猥褻的男子朝藍如靈走來,「嘖嘖,青龍大人真不愧是天界最風流的神將啊,身邊無時不刻都有貌若天仙的女人。嘿,瞧瞧這位姑娘,長得可真美啊。」   「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藍如靈想後退,可是因為青龍陣的關係,他再也不能後退了。   「給我站住!」逍遙嘶吼道,「淫魔,給我滾遠一點!我警告你,只要你敢接近我女人五步的範圍,我定會讓你死無全屍,灰飛煙滅!」   「嘖嘖,我好怕哦。」淫魔真的停了下來,此時他距離藍如靈只有十步之遙。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五章 有女如靈(下)     但淫魔只是停了一小會兒,接著又朝前邁出了一步。   「嘿嘿,淫魔,我勸你最好別再走了。」這時候淫魔身後,一個穿著鼓脹的長袍男子說道。   「嘿,難道你毒魔也看上這丫頭了?」   「我對人類女人不敢一絲興趣,我只是提醒你,現在你周圍已經被下了一種毒性很強的毒粉。因為咱們借用了人類的身軀,所以現在你千萬不能動,只要你一動,你的皮膚就會接觸到這種毒粉,那麼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你就會全身毒發而死。」   淫魔臉色變了變,立即把目光定在懸浮在幽冥潭中的逍遙身上,狠聲道:「哼,想不到天界神將竟然會用下毒這種卑劣的手段。」   「不,你弄錯了,下毒的人不是楓郎,而是我。」這時,藍如靈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臉。   「既然是青龍神將的紅顏知己,那肯定不是好相與的,淫魔你這次著了道也是活該。」說著毒魔朗聲陰笑了起來。   「別跟我說風涼話了,快想辦法救我!」   「嘿!」毒魔這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只見手掌之上有一隻週身彩色的小蟲在不停地蠕動著,毒魔對藍如靈笑道,「姑娘,你可知道我手上這小東西是什麼?」   藍如靈面色立即轉陰,嗔道:「百毒蠱,你居然擁有黑苗人的毒物!」   「嘿,黑苗人早已成我們的僕人,他們的聖物自然歸我們使用了。」毒魔摸了摸手掌心的百毒蠱,笑道,「這小東西可不得了啊,當初我為了接近它可花了不少心血。它非但可吞百毒,也可噴百毒,所以稱為百毒蠱。恰好,它正是你們白苗人的客星。」說著,百毒蠱對在和淫魔所在的地方「呱呱」叫了一聲,這時它的背上竟然張出了一對翅膀,接著它便朝淫魔飛去,它在淫魔的周圍繞了幾圈,最後又停在了毒魔的手裡。   「嘿,解除了。你可以繼續前進了。」   「既然如此,那就我跟你們拼了!」說著,藍如靈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靈兒!」逍遙雖然不清楚藍如靈武功如何,但是她如今面對的可是魔界的高手,她要是有個閃失,逍遙恐怕這輩子都會難過痛苦,於是急忙喊道,「你不要動手,讓我來。」   逍遙此句一出,三魔臉色大變,特別是淫魔,可以說他距離逍遙最近,也最危險。他們三人都是狂魔的心腹,當年隨狂魔與逍遙不知道征戰了多少個春秋,逍遙的強悍他們都是深知的。如果逍遙真的能出來活動,別說是安然完好的逍遙,就是功力只剩三四層的逍遙也可以將他們消滅,而且是灰飛煙滅。   這時,逍遙整個人都已站在了幽冥潭的岸邊的淺水處,他朝岸邁出了一隻腳。   「轟隆!」   突然,整個青龍峰發生了強烈的震動,天地彷彿要轟塌一般變得昏暗無比。頓時雷聲轟隆、狂風肆虐、飛沙走石,橫掃無忌。   「尊敬的青龍神將,我勸你最好別出來,咱們主子說過了,只要你雙腳踏出幽冥潭,那麼你的天劫就會立即降臨,憑你現在的能力恐怕還不足以應付天劫吧。」站在毒魔身邊的男子終於發話了。   「你是影魔吧,狂魔手下第一謀士,也就是所謂的軍師。」   「青龍神記性真好啊,連我這樣無名小卒的名字都記地住。」   逍遙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冷道:「咱們交戰也多年了,你們應該清楚我的為人。可別把我逼急了,不然你們三個就準備永遠留在我這青龍峰吧。」   逍遙這時候又將自己邁出去的腳退後,隨即咬破一個手指,將自己的血液滴在了翻滾的幽冥潭上。   就在血液滴入幽冥潭的瞬間,無樹藍色幽光暴閃而出。待幽光消逝後,藍如靈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而依偎在逍遙懷裡了。同時,這也意味著蒼龍布下的青龍陣已經被逍遙解除了。   「嘿,就知道你會因為女人而破了這個青龍陣。」淫魔笑道。   逍遙此時卻全然不去理會三魔,而是輕輕地吻住了藍如靈香嫩的櫻唇。藍如靈完全被逍遙的柔情包圍,她的心靈堡壘很快就淪陷了,此刻怕是逍遙想與她就地交歡她也不會拒絕的。   「我說,你們要恩愛也得看準時間吧。」影魔笑道。   「我喜歡,我高興,我爽,你們能拿我怎麼樣?」逍遙揚了揚眉毛,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呵,看來咱們的青龍神將還是那般狂傲啊。」   「本少爺狂傲慣了,嘿,一時還改不了。」   「哼,別跟他說廢話,咱們三個一起上。他的神力已經失去了,如今的他和普通的人沒什麼兩樣,咱們上!」淫魔離逍遙最近,他首先發動了攻擊。   淫魔兩手一指,兩道黑色的光束以極快的速度射向逍遙。   「哼!」   這時候逍遙的手指依然在滴著血,兩道黑光未至,逍遙的鮮血已經滴在了潭面上。   「嘩啦!」一道藍色的水牆立即掀起,將射來的黑光擋了下來。   坐以待斃可不是逍遙的作風,他決定反守為攻,為此他咬破了兩個手指頭。且看逍遙將兩手按在幽潭之上,頓時幽冥潭中竄出三頭由幽冥水凝結而成的水龍。   「水龍吟!」逍遙暴喝一聲,三頭水龍立即朝三魔衝去。   「大家小心,這三隻傢伙可是由幽冥神水凝結而成的!」影魔首先飛離地面,但水龍卻由逍遙的意志控制著,無論影魔怎麼逃竄,水龍依舊緊追不放。   而淫魔和毒魔能力顯然不及影魔,兩人此時已被兩頭水龍逼得走投無路。   「影魔,你快想想辦法!」淫魔這時已經被逼到懸崖的岩石上,迫於無奈,他揮起雙手架起一個黑色的防護盾,神色痛楚地抵禦著水龍。   「你放心,還好出來時主人將幽冥神火的火種給了我。」這時漂浮在空中的影魔單手一托,接著一個黑色的火苗出現在他的手裡。   「不好!」逍遙眉頭一皺,接著雙手揮掌推出,三頭水龍一同朝影魔撞去。   「喝!」影魔一聲暴喝,手中黑色火苗瞬間將他整人包圍,三頭水龍實實地撞在了黑色火焰之上,但水龍撞擊黑色火焰不久,便漸漸消逝,被蒸發了。   逍遙的眉頭越皺越緊,他連續咬破了右手五根手指,接著又將右手按在了幽冥潭上。   「群龍飛天!」   隨著逍遙的聲音,幽冥潭中突然激起了數十根水柱,頃刻之間,水柱都幻化成了水龍,齊齊撞向依舊被黑色火焰包圍的影魔。一時間,無數水花飛濺,「碰!碰!」的撞擊聲此起彼伏,藍色的煙霧開始瀰漫,將四周慢慢籠罩。   黑色火焰越燃越是劇烈,而逍遙所引發水龍的威力正逐漸失去,水龍自身也越來越小,最後被黑色火焰蒸發了。   不到片刻,黑色火焰裡傳出了影魔的狂笑聲:「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我的青龍神將。」   「中!」影魔疾然一指,一束黑光以快得讓人難以相信的速度射向逍遙的心口。   逍遙雖然做出了反應,但是他的反應慢了一拍,致使自己的左臂被黑光貫穿,鮮血不停地從傷口處急流而出。   「楓!」藍如靈見逍遙傷勢如此之重,頓時嚇得面無血色。不過好在她反應及時,這時她急忙從衣待裡拿出一個白色藥瓶,然後灑在了逍遙的傷口上。當藥撒在傷口不久,傷口竟然奇跡般地癒合了。   「靈兒,你先離開這裡。這三個傢伙的目標是我,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不,楓,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淚水瞬間從藍如靈的眼中溢出,滴在了幽冥潭滾滾的藍水中。   「放心吧,我可是青龍哎,這些小雜碎是打不過我的。」逍遙忍著劇烈的痛楚,但他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而正是這種微笑讓藍如靈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她的內心深出立即湧出一種強烈的不安。她知道自己如果離開逍遙,也許將再也無法見到逍遙了。為此,她緊緊地抱住了逍遙,生怕逍遙立即就會消失似的。   「楓,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盼著你能回來,回到我的身邊。我曾對天發誓,只要再見到你一面,我就會死死地抱著你,直到我再沒有力氣為止。」   看著藍如靈堅定的目光,逍遙短短歎了一口氣,道:「真不甘心啊,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去做呢。特別是芸芸,不知道她現在可好,要是芸芸現在在我身邊就好了。我逍遙在此發誓,要是再見到芸芸,無論她決心如何,我會用盡一切手段讓她留在我身邊,即使是跪下來求她,哪怕是拆掉整個素女樓我也不在乎。」   「嘿,咱們的青龍大人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了。」毒魔笑了,淫魔接著也露出了猥褻的笑容,只有影魔依舊冷著臉,他似乎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味。   「這位小姐,你最想聽到的話已經聽到了,你該出來了吧。」影魔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讓場中三人詫異非常,只有逍遙嘴角微微上翹,隱隱中露出一絲得意和欣喜之色。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六章 癡情恆古(上)     這時,從樹叢茂密處,慢慢地走出一個衣著乾淨鮮亮的女子。女子面貌秀靜,雪白的肌膚純淨如水,毫無瑕疵。此時她手中握著一把長劍,身姿曼妙地走到逍遙面前。   「逍遙哥哥。」   來人赫然正是逍遙思念萬千的李芸芸。   「芸芸,是你,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來看逍遙哥哥了!」逍遙顯得地很激動,神色欣喜非常。   「逍遙哥哥不生芸芸的氣嗎?」雖然給人感覺上李芸芸的氣質改變了很多,但是在逍遙眼裡,李芸芸依然如故,她還是那般純潔,那般可愛逗人。她的聲音依舊如清鈴般蕩漾婉轉,悅耳迷人。   逍遙儘管還摟著藍如靈,但他依然擺出隨時歡迎李芸芸投懷送抱的姿勢,並且搖頭笑道:「逍遙哥哥怎麼會生氣,逍遙哥哥就是生所有人的氣也不敢生芸芸你的氣啊。」   「逍遙哥哥,我雖然不知道你這句話的真假,但是……。」說著,李芸芸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終於綻放出天真燦爛的笑容,「可是芸芸還是好高興,芸芸這段時間也好想好想逍遙哥哥哦。」說著,李芸芸不顧一切地衝進了逍遙的懷中。   李芸芸的速度快若閃電,就連逍遙都差點走眼,當他反應過來時,懷中已然多了一位嬌癡可愛的美人兒。   「逍遙哥哥,吻芸芸好嗎?」   李芸芸的要求逍遙現在能不答應嗎?   逍遙淺笑一聲,接著便當著眾人的面,吻住了李芸芸的兩瓣柔嫩如水的櫻唇。   而藍如靈看似又非常地大度,她主動離開逍遙,站在一旁,帶著羨慕和幸福的目光注視著二人。   「嘖嘖,你們看看,這就是咱們天界數一數二的青龍神將。」淫魔可是頭偷腥的貓,這會兒見到人家親熱,他可就有點克制不住了。   「淫魔,你少說點話。」三魔之中就屬影魔修為最高,無形中他就是三魔的頭兒。   雖然三魔表面上挺和氣的,但是暗地鬥爭還是極為激烈。狂魔手下的魔族軍隊分為三股,分別由三魔控制,所以三魔之間的爭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這時候淫魔的心裡正氣悶地慌呢,而影魔又自以為是地數落了他一句,你說這淫魔心裡能沒有疙瘩嗎?於是淫魔當下就頂撞上了。   「我的嘴長在我的身上,又不是你,我說話你管得著嗎?」   「淫魔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憑什麼主子把幽冥聖火的火苗交到你手裡,而不是交給我和毒魔,我們兩個哪一點不如你?」   說著淫魔就把目光轉移到毒魔身上,他是想毒魔也發表一下意見,使兩人站在統一戰線上,一致對外。   毒魔似乎明白影魔的意思,點點頭,道:「我贊同淫魔的意思,我忍你影魔已經很久了,你仗著自己妹妹是主人的寵妃,整日擺出一副臭架子,讓人看了就生厭。」   「好了影魔,只要你交出幽冥聖火,咱們兄弟之間還是好商量的。」淫魔這下反倒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影魔身上了。   「你們竟敢以下犯上!」要是影魔的對手只有淫魔,那麼影魔還是可以對付的,但是如今多了一個毒魔,影魔可就沒有戰勝二人的把握了。不過雖然此時情況危急,但影魔神色依舊不變,看似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態。   「哼,你聽聽,以下犯上,咱們兄弟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下屬了?」淫魔不屑地看著影魔,同時伸出雙手,想來是想和影魔打上一場。   毒魔也把百毒蠱召了出來,神色悠閒地看著影魔。   「怎麼樣,你交還是不交?」   「主人派你我三人來是對付青龍,你們竟然和同僚下手,你們難道不怕主子懲罰嗎?」影魔臉上神態依舊如此從容。   「哼,主人的意思是只要打傷那小子,使他的天劫提前到來就可以了,現在青龍已經受傷,可以說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現在也是你交出幽冥聖火的時候了。只要你交出幽冥聖火咱們還是好兄弟。」   「哼,做夢。」說著,影魔忽然幻化出十多個影子來,接著十多個影子竟然同時說話,「主人早就察覺你二人對主人懷有二心,所以特命我用幽冥聖火將你們馴服,如果你們依舊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不講多年的兄弟情面了。」   「哼,反正這粱子也結下了,不管咱們兄弟說什麼你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以後活在你的威脅下,不如和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我活了幾千年了,也活膩了,這幾千年來從來就沒做過自己喜歡的一件事,今兒咱就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   說著,毒魔和淫魔一同襲身而上,且看淫魔週身閃耀著黑色的光芒,手裡何時多出了一把形狀奇異,似勾又似劍的兵器。只看淫魔手舞魔刀,竟也發出了霍霍風聲,同時魔刀中也不時閃射出黑色的光束,以此來減緩影魔的速度,便於淫魔下手攻擊。但淫魔的速度明顯跟不上影魔,十多個影魔的影子重疊交錯,一時間讓人很難辨出真偽,好在毒魔這時候放出了百毒蠱,這只飛蟲全力施為速度竟不下於影魔,影魔投鼠忌器,一時還不敢對百毒蠱下手。在兩人的合力之下,影魔已是捉襟見肘,形勢對他極為不利。   影魔知道,自己這時候絕不該存有兄弟之情,這兩人已經下了殺他的決心,他不能再做任何姑息遷讓,於是他也使出了殺招。   他突然加快了速度,飛出了二魔的進攻範圍。這時,影魔製造出的來影子都逐個消逝了,剩下的只有手裡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真實影魔。   「看在多年兄弟的情面上,我再奉勸你們一句,如果你們及時懸崖勒馬,我可以再主人面前替你們說話,求主人放你們一條生路。」   「放屁,你以為我們是那些膽小無能的鼠輩嗎?老子自兩百年前被玉姬拋棄了以後就不再準備活了,老子對那娘們用情至深,可是她卻為了一個人類卻背叛了我,還把我唯一的珍寶都拿走了。要不是因為主子攔著,我早就準備上滅魔台了。聽說死在幽冥聖火中魂魄可以超升,沒準下輩子可以做人,今天正好可以成全老子!」   誰也想不到淫魔竟然會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來,雖然言語依舊粗俗,但是細聽之下不難聽出他對那玉姬的深情。且看他雙手舉起兵器,黑色的魔氣在他的周圍開始蔓延開來,接著竟如絲縷一般纏繞在淫魔的身上。「喝!」淫魔一聲暴喝,接著縱身高高躍起,他手中的兵器彷彿能將一座大山劈開一般,朝著影魔砍出去千鈞一擊。這一全力一擊可非同小可,彷彿空氣也被淫魔砍成了兩半,這把奇異的兵器帶著淫魔的壯志,同淫魔一起襲上了影魔。   影魔冷哼一聲,喝道:「萬魔吞噬!」   黑色的火焰猶如一張巨大的魔口,竟將撲來的淫魔一口吞下,而在浸身在魔火中的淫魔卻是一臉解脫之色,只聽他長聲歎道:「終於解脫了,終於不用在那樣痛苦地活下去了,玉兒,你能明白麼,我是多麼的想抱一抱你的身體啊,哪怕只是一次……」   淫魔就這樣消逝了,化為一陣輕煙,同風一起飄逝了。不過,淫魔的兵器卻沒被完全燒燬,它成了一團黑色的鐵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影魔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對毒魔道:「老毒物,你不會在再步淫魔的後塵吧。」   「哼,我又沒有什麼女人可以懷念,而且我可不像淫魔那麼傻。哼,那傢伙居然還說自己是淫魔,其實他比誰都癡情,我看他還是改名為癡魔算了。而我只是不滿你對我們的態度罷了,只要你還當我是兄弟,我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我又打不過你,大不了像淫魔那樣,以死來求解脫。」毒魔這時候收回了百毒蠱,看著地上的鐵球,道,「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東西是淫魔的遺物,要不要帶回去?」   「不用了,帶回去也沒用,就留著吧,就當是送給咱們的青龍神將吧。」   說著,影魔的身體開始不斷地閃現著幾個人影,接著只看他人影一閃便不見了。而毒魔卻是拿出一顆黑色的小球,他把小球往地上一扔,隨即長笑而去。   「這顆是我研製的百毒丸,你們嘗嘗它的滋味吧!」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七章 癡情恆古(下)     百毒丸扔到地上的瞬間便發生了一起爆炸,接著爆炸產生了一種綠色的煙霧,煙霧隨風開始蔓延開始,瀰漫在空氣中。   眼看著綠色的煙霧朝逍遙所在的地方飄來,逍遙立即對二女道:「你們快離開這裡,這煙霧有毒。」   「逍遙哥哥那你呢?」   「我不能離開這幽冥潭,不然天劫會提前到來,以我現在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度過天劫的。」   「不,楓,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傻瓜,我只讓你們暫時離開,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我的身體和常人不同,我是不怕世間任何具毒的,但是你們不同,這種毒毒性極強。」說著,逍遙指著因接觸到煙霧枯萎糜爛的植物道,「你們看,就連花草都會被其腐蝕,更何況我們人了。」   「楓,你所說的危險指的就是這種毒嗎?」   逍遙見藍如靈一臉自信,道:「靈兒,莫非你有解毒的方法?」   也許是因為受了傷,流太多血的緣故,逍遙如今面色蒼白如紙,就連站立都顯得有些不穩了。藍如靈見狀,面露關懷之色,對逍遙道:「楓,你先休息一下吧,這些毒霧就交給我了。」   說著,藍如靈離開了逍遙的懷抱,她對李芸芸笑道:「芸芸,楓就交給你啦。」   「嗯,靈兒姐姐你要加油哦。」呵,李芸芸到底還是李芸芸啊,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在逍遙身邊她永遠都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彷彿永遠不會長大,永遠地留在逍遙身旁。   藍如靈點點頭,接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從藥瓶中倒出兩顆白色的藥丸並將藥丸交到李芸芸手裡,笑著說:「這種藥丸可以解天下所有的毒,是我特製的,你們先把藥丸服下,這樣我也安心一些。」   藍如靈看著逍遙和李芸芸將藥丸服下,隨即走出幽冥潭。這時她人已站定,伸手在周圍畫下了一個圓圈,然後閉上美目,口中唸唸有詞。   就在逍遙二人因藍如靈如此舉措而感到詫異時,藍如靈從懷中拿出一個外觀很是典雅的瓷瓶,接著只聽藍如靈用苗語喊道:「收!」   「天水降臨,祛除毒障!」   與此同時,天外響起了柳月眉那絕妙無比的聲音。   這時候天突然下起了雨,很奇怪的是眾人頭頂依然有陽光,而且雨只下在一小範圍內。雨水從天上落下,和空氣中的毒霧融合併淨化,然後打在了地上。反觀藍如靈,她手中的瓷瓶彷彿能自由吞吐一般,竟將毒霧吸入瓶內。   在二人的合力之下,毒霧很快就消除了。陽光這時候灑在了大地上,原本枯萎糜爛的植物在陣雨過後竟然又恢復了生命,呈現出勃勃生機。   李芸芸見到逍遙後,似乎以前所有的不快和哀愁都被拋卻了,她似一個快樂的小精靈一般,彷彿要永遠纏著逍遙,圍繞在他的身旁。此時李芸芸覺得空氣似乎清新了很多,於是邊摟著逍遙歡舞起來,嚷道:「逍遙哥哥,咱們沒事啦,咱們沒事啦!」   李芸芸這個心結已經解開了,逍遙心中的牽掛和負擔也少了一份,當下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不過他的臉色還是很差,給人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   「夫君,你受傷了。」一道紅光閃耀過後,柳月眉捲過一陣香風來到了逍遙面前。   逍遙見柳月眉一臉焦急和關懷之色,輕鬆笑道:「沒事的,些許小傷而已。」   「月眉姐姐。」李芸芸見來人是柳月眉,當下便甜甜喊道。   「芸芸,以後可不許亂走哦,不然夫君可會急死的,這段時間他連做夢都喊著你的名字呢。」柳月眉對李芸芸這個妹妹還是很喜歡的,雖然逍遙受了傷,但她見李芸芸臉上並無急色,心下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靈兒姐姐,這是月眉姐姐。」李芸芸忙把藍如靈拉了過來,對柳月眉笑道。   「夫君,這位妹妹就是如靈嗎?」   逍遙點點頭,道:「靈兒是我轉世後在另一世界認識的,當時我心結未解,從而錯過了一段情緣。」   「現在你總不會再推三阻四了吧?」姬嬋娟、長孫湘兒和蒼龍這時走了過來。   「眉兒,黑水的血得到了嗎?」   柳月眉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紅色瓶子,笑道:「為了這傢伙,我們可費了不少氣力呢。」   「你們沒受傷吧?」逍遙關切地問。   「才沒有呢,逍遙哥哥你不知道呀,月眉姐姐可厲害啦,她後來和大鳥聯手,幾下子就在那隻大蛇的尾巴上穿了個洞,咱們幾個在旁邊根本就沒做什麼,就像是在看戲一樣。」長孫湘兒蹦跳著來到李芸芸面前,對李芸芸笑道,「這位姐姐是誰啊?」   「哦,她是——夫君你怎麼了!」柳月眉剛想向長孫湘兒介紹李芸芸,卻見逍遙突然緊皺眉頭,隨即向後退了幾步,神色很是痛苦。   「夫人,快把黑水玄蛇的血液倒入青龍鼎中!」蒼龍急忙把青龍鼎祭出,隨即將青龍鼎變大。柳月眉急忙把黑水玄蛇的血液倒入青龍鼎中,隨即蒼龍也將千年雪參及其他藥材倒入青龍鼎中。   「蒼龍,快把青龍鼎放入幽冥潭。」   蒼龍點點頭,雙手一托,將青龍鼎慢慢地放入幽冥潭。柳月眉抱起逍遙,將他放入青龍鼎中。   「眉兒,你們先回家裡,這裡交給蒼龍吧。」逍遙此時緊皺著眉頭,臉色依然蒼白。   「逍遙哥哥,我們不走!」   「對,我們不走!」   長孫湘兒和李芸芸一起走到逍遙面前,乍眼看去竟似孿生姐妹一般。   姬嬋娟對柳月眉使了一個眼色,柳月眉點點頭,算是會意了。她拉過長孫湘兒和李芸芸的手,道:「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湘兒不是老念著自己的房間嗎,咱們這去看看咱們的房間。」   「月眉姐姐,我不嘛,我要和逍遙哥哥在一起。」   李芸芸畢竟經歷了不少事,已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懵懂少女了。她拉過長孫湘兒的手,在她的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隨即兩女便嬌笑成一團,鶯鶯脆脆,悅耳動聽。   而李芸芸這時則暗中對柳月眉打了一個勝利的姿勢。柳月眉和姬嬋娟看在眼裡,開心地笑了。   於是,在柳月眉的帶領下,五女一路嬌笑著離開了。   柳月眉在走的時候,私下運功傳音對逍遙道:「夫君,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不然,姐妹們都會隨你一同離開的。」   逍遙沒有說話,而是對柳月眉露出無比自信的微笑。   「少爺,你現在就要開始嗎?」   逍遙點點頭,虛弱地說:「沒時間了,自我受傷以後,我就已經感受到了天劫的來臨。我之所以支開月眉她們,就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被天雷五火轟擊時的慘景。」   「少爺,要不要我再布一次青龍陣?」   「不需要了。你的任務是不要讓眉兒她們看我的慘景。」逍遙這時候低下了頭,猛地逍遙又抬起頭,喝道,「來了!」   「轟隆!」這時候,青龍峰上黃雲密閉,無數雷電從天外射向逍遙所在的幽冥潭。就在這一瞬間,世界彷彿要到了末日一般,狂風呼嘯,電光雷鳴,山石轟塌之聲不絕於耳。   天邊,突然變得異常明亮,只見無數道雷電打在了幽冥潭上,接著一陣陣不絕於耳的震耳欲聾的雷聲,不過雷電卻被青龍鼎所架起的防禦結界給實實擋了下來。   逍遙此時靜坐在青龍鼎中,他的臉色雖然蒼白,卻似坐化的高僧一般,神態自若,鎮定自然。這時,天雷又一次打在了青龍鼎上,這一次青龍鼎所架設的結界被無堅不摧的天雷破了,青龍鼎瞬間被摧毀,變得四分無裂,朝四面八方飛了出去。   「少爺,你怎麼樣了!」   雷聲風聲實在是太大了,蒼龍的喊叫聲根本就傳不到逍遙的耳中。   「夫君!」   就在這個關頭,柳月眉五女卻站在了百米之外,眼中泛著熒熒淚光。   ************************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八章 九天神雷(上)     「逍遙哥哥!」李芸芸和長孫湘兒欲衝向逍遙卻柳月眉和姬嬋娟阻止了。   「你們冷靜一點,夫君現在所面臨的是天劫,我們過去只會分散夫君的心神,這是在害夫君,而不是在幫他!」   李芸芸終究是控制了情緒,可她實在不忍心看下去,轉而投入柳月眉的懷中,緊緊地摟著柳月眉的弱柳細腰。   長孫湘兒則沒那麼好控制了。   「放開我,我要過去,我要過去!」   姬嬋娟實在沒有辦法,乾脆點了她的昏穴,這才讓她安靜下來。   「轟隆!」又是一陣五雷轟頂般的響聲,已經是第四次了,柳月眉的心也開始慌亂了,因為依照常理,所謂的天劫就是要面對五雷天火下的轟擊。可那只有一次啊,而現在逍遙已經是第四次面對天雷了。   「蒼龍,夫君他是怎麼了?」柳月眉卻見蒼龍臉上焦急的神色逐漸平息下來,於是傳音問他,「這難道就是幽冥劫嗎?」   「是的,不過夫人,這僅是一個開始,是幽冥劫的前半部分,九天神雷。」   「什麼!」   當下就連柳月眉如此定力的人也不禁大聲喊出聲來,喃喃道:「九天神雷,那是仙家晉陞為神的大劫啊。」   「夫人,少爺所面對的幽冥劫和常人口中的天劫是不一樣的。一般人只需要面對一次天雷五火,可是少爺卻要面對九次,而且是九天神雷,其威力可比天雷五火高出不知多少倍。九次便代表著永恆,也就是說,這也是少爺最後的劫難了。雖然自幽冥劫後少爺還有一劫,但是那一劫對少爺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只要過了幽冥劫,可以說天下間除了天神等少數神級的老傢伙以外,縱觀仙魔人三界再沒有人能夠與少爺對抗了。」   蒼龍頓了頓又道:「這也只是幽冥劫的一部分,幽冥劫最難度過的是後半部的人情關,在面臨情關時,受天劫者必須要放下心中所有的感情,做到六親不認,唯我獨尊。我以前聽老爺說,老爺當時經歷幽冥劫的時候本是過不了情關的,在老爺最危險的時候夫人不怕形神具滅的危險,和老爺進行心靈交合,才使老爺度過情關,同時,也使老爺是第一個度過幽冥劫後,依然保持著俗世情感的神龍。」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夫君過了幽冥劫,那麼他和我們的感情也會就此煙消雲散?」   「依照常理推斷是這樣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柳月眉聽到逍遙將會拋下所有的情懷,這使她一時也無法接受,心中更是焦慮不安。   「夫人請放心,我想以少爺的性情來看,讓他拋卻七情六慾是絕對不可能的,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只是這樣一來,少爺度過幽冥劫的風險就更大了。」   柳月眉突然靈光一閃,道:「你知道婆婆是如何與公公心靈交合的嗎?」   經柳月眉這麼一問,蒼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下了頭,小聲說:「那個,就是人類常說的男女交歡。」   既然有辦法,那柳月眉就不會坐以待斃,她馬上轉身和姬嬋娟四女商量了起來(長孫湘兒已經醒了)。   「轟隆!」   第五次了。   九天神雷一次比一次厲害,每劈一次,大地就要震動了一下,陸地上所有人的心也都要隨之顫抖一陣。   這時候,天地已經變得混沌不堪,方圓數千里內,所有能動、能跑的生物都拖家帶口,有遠跑多遠。就連平日裡那些牛鬼蛇神此時也和普通的小動物一般,嚇地驚慌失措,有些膽小的竟被雷聲活活嚇死了。   在第八次雷擊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逍遙終於爆發了,只聽他仰天大吼:「我操你媽!」   這完全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粗話,雖然不明白逍遙為什麼會說粗話,但是這已經說明逍遙的忍耐已經到達一個極限了,但也許只是因為一個字——煩!   「吼——」   這時,一聲巨大的龍吟聲將所有聲音都覆蓋了,只見青龍峰之顛赫然出現了一頭巨大無比的青色神龍。神龍身長已經無法用人間的長度單位來計算,只看他在天地間搖身擺尾,頓時激起無數驚濤巨浪、狂風暴雨,方圓千里除了青龍峰以外,所有生物都在經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強大衝擊。   很自然的,這一刻青龍峰則成了所有生物的避難所,當下無數動物和鬼怪都擠入青龍峰,就算平日裡的夙敵,有著不共戴天仇恨的仇家也都停下了戰火,紛紛躲進青龍峰,更甚者則彼此相擁,用彼此的體溫來驅趕內心的恐懼。   同時,也正是這一次大災難,成就了無數情感極度專一的情侶,而蒼龍也是其中收益者。   逍遙雖然發狂,但是心中仍然惦記著柳月眉諸女,於是傳音讓蒼龍送五女進入城堡,並布下青龍陣,以免傷到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   就在蒼龍布青龍陣的時候,一隻白蛇朝蒼龍游了過來。此時它(她?)已是遍體鱗傷,蒼龍也許是出於對同類的憐憫,也許是介於對異性的吸引,總之蒼龍救下了它,並求藍如靈治療它。   藍如靈心地善良淳厚,本身在苗人中也是行醫濟事,所以才有了妙手聖女的稱呼。   藍如靈見白蛇傷勢並不是很重,對一臉關心的蒼龍笑道:「放心吧,你女朋友沒事的。」   「夫人,您可,可別這麼說,她……我……」經藍如靈這麼一說,蒼龍當下便臉紅了,就像是害羞的小女孩似的。   「哎,喜歡就說喜歡嘛,有什麼開不了口的。」長孫湘兒拍了拍蒼龍的肩膀,老氣橫秋地說,「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吶……」   長孫湘兒一句話沒說好,突然一連串響絕天地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雖然蒼龍已經設下了防禦大陣青龍陣,但是今次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與此同時天地彷彿都一起震盪了起來,地動山搖,天昏地暗。   然後天地彷彿停下哭喊和哀嚎,靜了,一切都變得寂靜無比。   風輕輕地吹著,雲慢慢地飄過。只有風吹草動的聲音,經歷了這一場大災難,很多生物都不分彼此相互地擁抱在起,然後進入了夢鄉。   世界彷彿也在這一刻進入了夢鄉。   「最後一次了,夫人,少爺已經經歷了九次五雷天火的轟擊,接下來便是情關了。」   眾女早先都從柳月眉的口中知道了情關的存在,當下立即露出了無比關切和憂慮的神色,當然也有期待的,這個時候誰都不曾看到長孫湘兒的眼中射出了憧憬嚮往的神色。   柳月眉點點頭,轉身對眾女道:「我現在就趕去幽冥潭,你們誰要和我同去?」   「我!」四女一起喊道。   五女相互對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情意和無比堅定的神情。   「那咱們馬上就走!」   「可是夫人……」   「哎,你留下來照顧小白吧。」長孫湘兒拍了一下蒼龍的肩膀,隨即來到柳月眉的身邊,同其她四女一起化成一道紅色光束,朝幽冥潭射去。   當四女到達幽冥潭時,卻見逍遙正在藍色的波濤中苦苦掙扎。逍遙臉上寫滿了各種表情,這些表情扭曲在一起,竟讓逍遙原本英俊秀氣的面容變得異常恐怖難看。   「夫君!」   「逍郎!」   「逍遙哥哥!」   「楓!」   五女大喊一聲,隨即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第五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九章 九天神雷(下)     柳月眉首先衝到逍遙身邊,抱住逍遙的虎腰,顫聲道:「夫君,夫君,你不要嚇眉兒啊。」   「逍遙哥哥!」   「逍郎!」   李芸芸和姬嬋娟幾乎同時到達,兩人一左一右,將逍遙夾在其中。   待五女將逍遙「包圍」在其中時,逍遙似乎恢復了一絲意識,他緊咬牙關,忍著極度痛楚道:「你們快離開這裡,快離開!」   「夫君難道忘了嗎?夫君是磐石,妾當為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永生永世我們都要在一起,永不分離。」柳月眉眼含著晶瑩的淚水,美目淒迷中又帶有堅毅的神色。   「逍郎,自你跳下懸崖那時候起,我就已經發誓,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嫁,就算成了鬼,我也要纏著你。」說著,姬嬋娟摟著逍遙的玉手又緊了些。   「逍遙哥哥,芸芸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你也不要拋下芸芸好嗎?芸芸以後一定會乖乖聽你的話。」   「逍遙哥哥,我也是,我也是,我死也不會離開你的。我已經失去師父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啊。」   「楓郎,我對你的心一直都是永恆的,無論是在那個世界,還是在這裡。能依偎在你的懷裡,一直都是我的夢想,雖然我的夢想已經實現了,但是我希望這個夢能一直做下去,知道我的眼睛永遠閉上。」   「你們……快走……走啊!」逍遙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將眾女全部震了開去。好在逍遙所使的力道很弱,只是將眾女震退幾步而已。   柳月眉和姬嬋娟對視了一眼,二女一起點了點頭。隨即柳月眉伸出纖纖玉手,輕解羅裳。當柳月眉將衣服都脫下,終於露出了白碧無暇的胴體。   「眉兒,你……」逍遙的身體這時候開始了劇烈的顫抖,他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點了。   「夫君,就讓妾身和你一起忍受痛苦吧。」   說著,柳月眉撲入了逍遙的懷中,主動獻上香吻。也許是柳月眉的柔情感動了逍遙,逍遙的身體漫漫地平靜下來,隨即環手將玉人抱緊,對其進行了進一步的溫柔的撻伐。   姬嬋娟見時機成熟,於是和其她四女一同脫下了衣物,玉影翩翩地朝逍遙走去……   當所有的嬌喘淫吟都停止時,一束金光從天而降,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此時大床之玉體橫陳,只看逍遙躺在其中,身邊分別摟著柳月眉和李芸芸,而長孫湘兒則抓著逍遙的手,在不遠處做著美夢,姬嬋娟和藍如靈分別從下方抱住逍遙,臉上寫滿幸福之色。這時候從天上傳來了天神的聲音:「逍遙,你前世造福,得五位佳偶,是她們用自己的柔情和溫婉感動並改造了你,助你度過幽冥劫。如今她們公德已滿,我以天神之名召……」   「你敢!」逍遙猛然對天怒吼,「老混蛋,眉兒她們都是我的,只屬於我逍遙一個人,就算到達世界末日,她們還是會在我的身邊。我警告你,以後別開這種低級玩笑,不然你們天界就等大災難降臨吧!」   李芸芸這時候揉了揉睡眼,道:「逍遙哥哥,你別那麼大聲好不好,吵著芸芸睡覺啦。」   「芸芸乖,逍遙哥哥不吵了。」   逍遙輕輕拍了拍李芸芸的脊背,一陣睡意立即侵襲李芸芸的大腦,李芸芸嚼了嚼小嘴,隨即又依偎在逍遙懷裡睡著了。   「嘿,你小子可真夠貪心的,有了以前的八個還不夠,居然還往我天界挖角,就連紅煙也給你挖去了。」   「哼,你似乎少說了一個吧。」   「誰?」   「馨然。」   「不行,馨然絕對不能交給你。」   「為什麼?」   「因為,嘿,因為早在三千年前她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和別人訂下婚約了。」   「那個混蛋是誰?」   「他啊,可是你惹不起的人哦。」   「少廢話,他是誰?」   「軒轅皇帝的孫子。」   「哼,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那個老雜毛的孫子,嘿,憑我如今的力量,你以為他敢拿我怎麼樣?而且男女之事,本該崇尚自然,你活了一大把年紀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哼,這事由不得你來做主,到過些日子軒轅就會派人去人間接馨然,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金光一閃而逝,天地又恢復了黑暗。   黑暗中,依舊迴盪著逍遙的聲音:「老頭,多謝了。」   新的一天,太陽站在山頂之上,將金色的光輝灑向大地。   一米陽光灑到了逍遙的房間內,此時逍遙已經起床了,站在窗台旁,負手而立,無形之中一股俊秀之風和霸者之氣如絲如縷地飄散出來。   「夫君,在想些什麼呢?」柳月眉何時已經走到逍遙的身後。   逍遙很自然地將柳月眉攬入懷中,吻著她的臉道:「我已經感覺到狂魔的氣息了,這傢伙的力量又比以前強了很多,嘿,這一次我們兩個似乎又是不相上下,我們一直都在伯仲之間,不過我想這種局面應該只能延伸到這裡了。這一戰不論誰贏,我們都會就此罷手,以後再也不打了。其實他的性格和我相仿,據說這傢伙在魔界也有八個女人,我只見過兩個,這兩個女人不簡單吶,其中一人還是魔界的魔將呢。」   「夫君,你是擔心他會對你使詐?」   「這倒是不會。狂魔的為人我很清楚。該怎麼說呢,應該是我們兩人都厭倦了打鬥吧,都打了幾百年了,煩啊。」逍遙溫柔地撫摸著柳月眉柔順的秀髮,「你還記的三百年前魔界大軍進攻天界的事嗎?」   「當然記得,當年我也參加了保衛戰,那一戰是天界有史以來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戰,歷時十年啊。「   「你可知道,當時我和狂魔打了兩年之久,可還是不分勝負,最後我們兩人居然做下來下棋,我怎麼也想不到這混蛋居然棋藝高超,同樣和我打了個平手。再後來,我們比酒量,可兩人還是喝地大醉。我們什麼都比,甚至連自己在下界的女人都比過了,可是還是一樣。」   「最後呢?」   「直到魔界撤軍時,我們還在比,那時似乎是在賭博吧。聽到魔界撤軍,我們兩人居然高興地互相握住了對方的手。」說到這裡,逍遙不禁流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   「夫君,那他為什麼要派影魔他們趁你最虛弱的時候下手呢?」   「呵,那混蛋是等不及了。他似乎知道我的命沒那麼短,所以讓影魔打傷我,使幽冥劫降臨時間提前。而且,那傢伙還替我擋了兩擊九天嬸雷。」   「夫君。」   「嗯?」   「話雖然這樣說,可你內心深處還是很想和他再來一次決鬥的,是嗎?」   逍遙微笑不答,反道:「眉兒,能擁有你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收穫。」   「那我呢?」什麼時候李芸芸已經眨巴著明亮的眸子走到逍遙面前。   「你呀,你是我的小寶貝啊。」   「不要,我要做逍遙哥哥最大的收穫。月眉姐姐是第一個,我要做第二個。」   「好好,你是第二個,第二個。」說著,逍遙也將李芸芸攬入懷中。二女同時感受著逍遙給她們的溫柔,臉上不禁流露出無比幸福的笑意。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一章 九幽黧魔(上)     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逍遙和二女依舊相擁而立,彼此溫存著。突然一股煞氣從北面傳來,逍遙不由得眉頭一皺,道:「眉兒,你是否感應到了。」   「嗯,好像是魔族的氣息。」   「是魔族的氣息,不過和狂魔的不一樣,可能是魔族另一支系的。」   「夫君,你是不是在擔心柔妹的安危?」   逍遙點點頭,道:「柔兒也是前世我在人間的妻子之一,且今世她對我有情,我不能棄她不顧。」   「夫君,你的意思妾身明白,你現在要去便去吧,這裡有我們呢。」   「月眉姐姐,那個柔兒是不是世民的妹妹?」李芸芸這時候對柳月眉小聲道。   「不是的,夫君所說的柔兒是夫君的徒弟,她如今身在塞外。」   「哦,那逍遙哥哥豈不是又要和我們分開了。」李芸芸眨著靈眸,轉頭對逍遙道,「逍遙哥哥,你帶芸芸去好不好?芸芸不想離開你。」   「傻瓜,逍遙哥哥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去一躺塞外你說要多少時間呢?而且你們不是已經說好了要整理閨房的麼?」   「呀,連這個你都知道了,準是月眉姐姐告訴你的。」李芸芸嘟著小嘴兒,對柳月眉道,「月眉姐姐你好壞哦,竟然把這件事對逍遙哥哥說。」   「冤枉,我可沒對夫君說過這件事。」   「那是誰說的呀?」   「當然是芸芸你自己啦。」姬嬋娟這時候也醒了,款步走到三人面前,「芸芸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還摟著逍郎不停地笑著,當時逍郎問你笑什麼,於是你就把話全對逍郎說了。」   「哎呀,我真笨哎,這話怎麼能對逍遙哥哥說呢,我還想給逍遙哥哥來一個驚喜呢。」   「就是說了也沒關係啊。」逍遙微微一笑,道,「你只要把自己的閨房打扮地別出心裁,逍遙哥哥還是一樣會感到意外驚喜的。」   「真的?」   「逍遙哥哥什麼時候騙過芸芸了?」   「那好,不過逍遙哥哥不能賴皮,你可不許早早回來。」   逍遙最喜歡的就是清純可愛的李芸芸,當下在她的秀鼻上輕捏了一下,笑道:「放心吧,你閨房沒打扮好以前,我不回來就是了。」   「逍郎。」逍遙和李芸芸談地正歡,姬嬋娟卻面色憂鬱道,「你能不能把師父也帶回來呢?」   「你說呢?」逍遙笑道。   「我知道師父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但她從來沒有殺過一個好人,她所害的都是那些該死的人。其實師父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自從師父遇見你以後,她整個人都變了,她漸漸地厭惡那些殺戮之事,逍郎,算是娟兒求你了,把師父也帶回來好嗎?」   逍遙鬆開摟著二女的手,然後雙手捧住姬嬋娟的臉頰,緊緊地盯著姬嬋娟深邃的眸子,道:「你難道忘記了嗎,妍兒前世就是我的妻子,你說我會放棄她嗎?」   「逍郎,謝謝你。」姬嬋娟此時眼角含著淚水,憐人無比。   「夫妻之間怎麼說這些見外的話。」   「眉兒,我不在的時候這裡就交給你們啦。」   「夫君放心吧。你回來之前,我們保證會把家佈置好的。」   「順便把禮堂弄一下,等人都到齊了,我可就要舉行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禮了。」說著,逍遙將三女同時抱入懷中,分別在三位佳人的臉上親了幾口。   「哎呀,逍遙哥哥真壞,一大早起來就讓我看見你在欺負人。」長孫湘兒忙跳下床,朝逍遙撲來,同時還不忘說一句讓在場人都大跌眼鏡的話,「我也要親。」   這時,藍如靈也起床了,於是一場香艷之戰便拉開的帷幕。   逍遙和眾女鬧了一個早上,最後和蒼龍交代了一下事情,便飛身北上。   如今逍遙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常人所無法預料的地步。準確的說,如果他有野心稱霸天下的話,那麼不出幾天,整個神州大陸,不整個世界都會被逍遙踩在腳下。   但功深不外露,這一點逍遙還是清楚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只使出一兩層的力量對付週遭的一切麻煩,而這一兩層的力量就足使那些妖魔鬼怪聞風喪膽了。   因擔心拓拔柔的安危,所以逍遙加快了速度,他沒幾下便來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漠戈壁上。   逍遙並不知道拓拔柔所在的確切位置,但他卻有辦法尋找拓拔柔。且看逍遙慢慢伸出食指,對著天空畫了一個圓圈,這時,距離逍遙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閃耀著青色光芒的窗口,而窗口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只見窗口之內,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女子披散著同樣粘滿血液的頭髮,手裡緊握著閃爍著微弱白光的長劍。此時她的周圍是一群身形怪異的男子,這些男子有的缺了胳膊,有的頭都掉了,可是依然不屈不饒地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將拓拔柔包圍起來。   逍遙眉頭一皺,怒到:「混蛋,這些不知死活的九幽黧魔竟然敢傷害柔兒。」   逍遙立即透過窗口,將聲音傳入拓拔柔的耳裡:「柔兒,你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救你!」   拓拔柔原本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當她聽到逍遙的聲音時,內心渴望投入逍遙懷中的衝動戰勝了一切,致使她體內奇跡般地湧現出一股新生力量。   「師父,師父,你在哪裡?」拓拔柔一劍將一個男子劈成兩半,然後趁這男子空出的位子衝出敵人的包圍。   「柔兒,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馬上就到。」說著,逍遙抬起手,且看他手掌之中漸漸浮現出一個青色的光球,逍遙對著窗口一指,喝道,「去!」   青色光球一下子就衝入窗口,十幾秒之後,在逍遙北方幾千米處一道光柱沖天而起。逍遙目光一定,接著化成一束青光,朝著光柱所在的方位射去。   當逍遙到達光柱所在的地方時,發現這裡居然有是一處古城遺跡。古城不是很大,只相當於今天的一個小鎮。逍遙此刻漂浮在遺跡上空,俯首仔細地觀察著遺跡的每一個角落。與此同時,逍遙將神識慢慢擴張出去,試圖尋找拓拔柔的蹤跡。   「師父,快來救我!」   終於,逍遙在一處樓房的地下迷宮裡找到了正被幾個男子追趕的拓拔柔。   「九幽黧魔,看來你們是準備魂飛破散了,連我的女人都敢動!」   逍遙聲到,人已至。所有人只覺一陣清風拂過,接著渾身是血的拓拔柔便倒在了一個英姿挺拔,面容俊秀的男子懷裡。   「師父,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會來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你是師父的心肝,我怎麼會丟下你呢。柔兒,你別說話,我先幫你把體內的毒素逼出來。」說著,逍遙把手放在拓拔柔的額頭,然後慢慢地將浩然正氣傳入拓拔柔的體內。因為拓拔柔原本就修煉了浩然正氣,所以逍遙當下就可較為容易地將拓拔柔體內的毒素排出,順道幫拓拔柔的穴道擴張一下。   「這傢伙是誰?」   「不知道,他既然能看出咱們的身份,想來應該不是普通人。」   「他們似乎是師徒。」   「管他們是誰,魔主下了命令,凡是修煉浩然正氣的人都要殺,殺了他們!」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章 九幽黧魔(下)     「哼,就憑你們?」逍遙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些已經不算是人類的生物,「我逍遙向來就非常討厭魔界的生物,如今你們竟然不知死活地傷害我的妻子,哼,都給我消失吧。」   逍遙說得很平淡,平淡地不帶有一絲語氣。   只見他單手捏成一個劍訣,冷道:「以我之神,化為氣劍,龍吟!」   話落的瞬間,眾人彷彿聽到了來自天外的龍吟聲,接著他們的腳下立即出現了一個很大的青色光圈,如果看得遠一點,就可以發現這個光圈所涉及的範圍達到了十丈之大。   「不好,他是劍仙,快跑!」   「遲了!」   逍遙的手突然捏成拳頭,這時地上突然射出了無數青色氣劍,氣劍無堅不摧,竟將除逍遙和拓拔柔外所有範圍內的事物完全摧毀。那些九幽黧魔一接觸到青色氣劍就被強大的力量蒸發了,連渣都沒有剩下。這些可憐的小魔們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永遠地消失在三界內。   逍遙見拓拔柔此時已無大礙,於是青光一閃,已然抱著佳人漂浮在蔚藍的天空中了。   「師父。」拓拔柔見逍遙有如此神力,不禁眼淚縱橫,摟著逍遙的虎腰欣喜非常。   而逍遙則在拓拔柔的臀部輕拍了一下,笑道:「還叫師父啊?」   「我……」拓拔柔低下頭,接著又抬起頭,眼中泛著淚光,顫聲道,「相公。」   「哎。」逍遙俯首在拓拔柔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即看著下面已經被自己摧毀地破爛不堪的廢墟道,「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啊?」   「師……相公,你一定要為爹娘和我的族人報仇啊!」   「你先別激動,有事慢慢說。」   「那些魔鬼,他們不但傷害了爹娘,還將他們拖去煉什麼魔體,他們,他們……」   拓拔柔似乎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當下不禁變了臉,神色恐懼至極。逍遙見狀,忙將能鎮定心神的浩然正氣源源不斷地傳入拓拔柔體內。見拓拔柔神色緩和下來後,逍遙輕撫著拓拔柔的玉背,道:「放心吧,今天我一定替你出這口氣。」   逍遙朝腳下的土地看了一眼,隨即朗聲道:「紅顏!」   這一聲紅顏似乎傳到了遙遠的天際,又迴盪在天地之間,久久不能平靜。這時逍遙的手憑空一抓,無數道紅色豪光傾射而出,甚是耀眼。   「老夥計,很久沒有這麼大刀闊斧地幹一場了,你一定憋壞了吧。」   聽逍遙這麼一說,紅顏劍竟然發出了「嗡嗡」的鳴聲。   逍遙卻是微微一笑,對懷中的拓拔柔笑道:「柔兒,你是想咱們在這上面看戲啊,還是想親身體驗一下殺敵所帶來的刺激之感?」   「不,我再也不想見到那些噁心的東西,我要在這裡,我不要離開你。」   「那好,咱們就在這裡看戲吧。」逍遙對著紅顏打了一個響指,隨即悠然道,「去吧。」   紅顏發出一聲清鳴,隨即以快地讓人無法相信的速度破空衝向下面的廢墟。   「轟!」   紅顏破土而入,周圍三十丈之內都受到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接著能量急劇彙集,隨即發生了一場大爆炸。   逍遙抱著拓拔柔漂浮在空中,眼看著腳下風沙四起,支離破碎的土地。逍遙的食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然後往中間一指。   「翻江蹈海。」   逍遙說地輕鬆,可下面卻又發生了一起接一起的強烈爆炸。只見一隻紅色的游龍在土地中翻滾,其所經之處必然會發生強烈的爆炸。   「吼,是誰敢驚擾本座修煉魔體!」這時候,地上突然射出一道陰綠色的光柱,接著一個巨大的身軀慢慢地飄了起來。而紅顏劍似乎對此人有些忌憚,並沒有進攻,反是飛速地圍繞在周圍。   看清了,這是一個身著古代戰甲的男子,男子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斧頭,他的頭早已消失,他袒露著胸膛,使人詫異的是,他的雙乳竟然變成了一對充滿怒火的眼睛,而肚臍則成了長滿尖牙的嘴巴。   「呦,這不是邢天大哥嗎?很久不見,您老人家身體可好啊。」   「你是誰?」男子的嘴巴(肚臍)沒有動,但他說的話卻能震動天際。   「我啊,我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您貴人多忘事,想必您一定記不得我的。」   「小子,你很狂啊。」   「一般啦,再狂也比不過您老人家啊。想當年您不滿天帝,連天帝的靈霄寶殿都鬧過,我怎能和您比啊。」   「算你小子識相。本神君今天心情好,就放過你小子一馬。」   「嘿,那就多謝啦。」   「等等,先別忙著走。你走可以,但是那個女的必須留下。」   「為什麼?」逍遙臉上依舊保持著「真誠」的微笑。   「九幽答應幫我重新塑造一個新的軀體,但必須得湊齊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的軀體才能完成,現在正好缺一個,你小子似乎不是人,應該是蛇精吧,我殺了你也沒用。把那個女的留下,你可以走了。」   「可是如果我說不呢?」   「你敢!」   邢天發出一聲巨吼,竟震地天地為之顫抖。   「嘖,嘖,我說,你能難道就不能把聲調放低一點,這樣噪音對環境可不好啊。」   「好一個大膽的蛇精,為了一個人類女子,竟然敢和我鬥。」   「拜託,不要把自己說得很神,你充其量不過只是個魔神而已,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和蚩尤比起來,你還嫩了一級,別說是你,就是蚩尤那廝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而且現在的你只是一個荒魂,只擁有以前的半成力量。嘿嘿,你信不信我在五招之內就可以把你重新封印起來,而且這個封印將達三千年之久。」   「哼,你這蛇精好大的口氣。」   「信不信由你。因為我妻子被人欺負了,所以本少爺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正愁沒人發洩呢,正好就先拿開刀吧,然後再把九幽那混蛋抓來揍上幾頓。」   說著,逍遙將拓拔柔放入一個漂浮在天空的青色光環之中,對伊人笑道:「柔兒,邢天畢竟是個魔頭,而且又是我父輩級人物,有你在身邊我放不開手,所以把你放在這崑崙環中,你在一旁看好戲吧。」   逍遙抬手就把拓拔柔送到很高的天空,然後對邢天笑道:「抱歉,讓你久等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逍遙食指一勾,紅顏劍便回到了他的手上。   「嗯,第一招該用什麼呢。」逍遙突然靈光一閃,笑道,「有啦。」   這時,紅顏劍慢慢地從逍遙的手上飄起,同時不停地旋轉起來。   「哼,顧弄玄虛!小子,受死吧,開天闢地!」   邢天舉斧便砍。他這一擊剛霸無比,透露著無窮的魔力和氣勁。但他的速度實在太慢,於是逍遙人影一閃,很輕易地就躲了過去。逍遙面對著邢天,笑道:「既然你是前輩,那麼我就給你重溫一下前輩級的劍法吧。」   逍遙的雙手分別做了兩個古怪的劍訣,隨即笑道:「你能看出這兩招是什麼嗎?」   邢天見逍遙手中的兩招劍訣,渾身一震,面露凶光道:「太極,太乙!」   「記性不錯嘛。嘿嘿,遊戲開始了!」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三章 兄弟九幽(上)     邢天雖然自傲,但他至少還有自知自明。當逍遙的手捏成兩個劍訣時,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天犯了一個大錯誤,應該說這是他這一世所犯過的最大的錯誤。   「等等。」   「抱歉,你已經失去第一次活命的機會了,而我逍遙從來不給人第二次活命的機會。看招吧!」   這時,紅顏劍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紅顏劍每旋轉一圈就會分出一個分身來,直到分出二十四把紅顏劍時,逍遙面露笑意,打了一個響指,看似輕鬆寫意道:「嘗嘗吧,這是太極二十四星宿除魔陣。」   話音一落,紅顏劍分散開來,以一種特殊的位置漂浮在邢天的周圍。   邢天知道這件事已經不能善罷了,當下運起全部(相當於實體的一半)魔功,且看他的身體突然間變地龐大無比,體積足有一座小山。而奇怪的是,邢天的身體每變大一尺,周圍的紅顏劍就會變大一丈。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逍遙的神色此刻變地肅穆無比,他的周圍閃耀著青色的光芒,一股雄壯霸氣頃刻奔湧而出,引得天地狂風四起,飛沙漫天。   「魔神狂顛!」   邢天不會坐以待斃,他手握巨斧,對著身邊一把最為耀眼的紅顏劍砍去。   「哼!」逍遙一聲冷哼,隨即食指指向邢天,喝道,「太極無量劍!」   此語一出,邢天周圍豪光萬丈,所有紅顏劍頃刻在邢天周圍有規律地飛刺起來。二十四把紅顏劍以邢天為目標,憑著肉眼難以辨認的速度不停地衝刺著邢天的身體。本來魔神的身體應該是堅硬無比的,可是紅顏劍並非凡品,它可是當年逍遙出生的時候逍遙父親用逍遙母親的胎血經過一百年幻化凝聚而成。可以大膽地說,紅顏劍在三界之內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紅顏劍就像穿豆腐一樣,來回穿過邢天的身體。而紅顏劍每穿過邢天的身體一次,邢天的身體就會縮小一點。   堂堂一代魔神,曾經驚天動地的邢天竟然被一個來路不明的蛇精(邢天認為逍遙是蛇精)玩得團團轉,為此邢天終於遏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他仰天大吼一聲,喝道:「天魔怒吼!」   邢天這一怒吼使天地都為之震動,此刻天上風雲變幻,黑色的雲朵慢慢地鋪滿天際。在雷光電影之中,邢天的身體再一次變大。不給逍遙出手的機會,邢天將手中的巨斧對著逍遙狠劈而下。這一劈大有將大地劈開的氣勢,只看巨大的斧刃憑空而下,此時,逍遙身下的土地被這股凌厲無比的氣勁劈開,而逍遙卻面色悠然地漂浮在空中,巋然不動,他的衣服和長髮隨風狂舞,灑脫之勢絲毫不減。   眼看巨大的閃爍著陰光的斧刃就要砍中逍遙,逍遙突然伸出手,擋住了邢天這開天闢地的一擊。   「老魔啊,你當年驚天動地的力量都哪去了啊?」逍遙神色一變,喝道,「太乙破魔劍!」   一把白色的氣劍在逍遙的手掌間頃刻凝聚而成,眨眼的瞬間,白色氣劍擦過巨大的斧刃,朝著邢天的嘴巴(肚臍)直射而去。   白色氣劍瞬間穿過邢天身體,邢天只是瞪大著眼睛,嘴巴張地很大,同時一絲綠色的輕煙從他的嘴中飄出。隨著輕煙飄出,邢天的身體也慢慢變回到原來的狀態。而輕煙則飄到逍遙的深後,慢慢地凝聚在一起。   「嘿,你們以為二魔聯手就能夠對付我嗎?」逍遙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同時將紅顏劍收了回來。   「你到底是誰?」這時候,逍遙身後不遠的地方響起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   逍遙聽得眉頭一皺,道:「九幽,你怎麼把你的老朋友都忘了。」   逍遙猛然回頭,下一刻他的身體消失了。   「不!」九幽大吃一驚,連忙伸出雙手欲抵擋逍遙,可是太晚了,逍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只見一道青光閃過,接著九幽在驚叫聲中似流星一般撞在一座土山上。   「轟!」   土山發生強烈的大爆炸。   待狂風將風沙都吹走後,逍遙抓著一個長髮男子的衣領,二人慢慢地飄上天空。   「你是逍遙!」   男子的聲音尖銳無比,聽起來刺耳無比。逍遙皺了皺眉頭,道:「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就沒想過改變一下自己的聲音嗎?」   「逍遙,你不是已經上天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啊,放假了唄。」逍遙又加大了力道,冷哼道,「哼,你膽子很大啊,連我的女人都敢動。要不是看在舊友的份上,你小子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我何時動你的女人了?」九幽和逍遙是兒時朋友,對逍遙的性情自然非常瞭解。以逍遙的性格,無論是誰,只要敢傷害逍遙的妻子,逍遙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所以,當下九幽便極力為自己辯解。   「哼,是麼,這麼說你沒有派你的手下追殺我的妻子嘍。」   九幽見逍遙面露凶色,急忙道:「逍遙兄弟,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九幽,你明知道我的個性,明知道我逍遙是絕對不能容忍有人欺負我妻子的,這叫知法犯法,你知道嗎!」   「逍遙……」   「別說了!你問你,是不是你將邢天的封印解開的?」   「是的。」九幽知道自己鬥不過逍遙,當下也只能如實招來。   「為了什麼?你明知道這是犯天條的。」   「我管他娘的屁天條!」逍遙這一句話,似乎觸動了九幽傷處,九幽掙脫逍遙的手,飄到邢天的身邊,「我確實不知道我手下何時傷了你的女人,如果真的不小心傷了她我在這裡向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嘛……」   「不過什麼。」   「不過我要干涉你的逆天行為。」   「你不是逍遙!」九幽的聲音突然變地洪亮無比,正才是真正男人該有的聲音啊。   「為什麼這麼說。」說句實話,逍遙並不想傷害九幽,畢竟兩人是多年的朋友,逍遙最多只是楱他幾拳罷了。九幽原是一隻狐狸,在逍遙的幫助下他得到修成正道,成為一隻九尾狐妖。不過,後來出了一些事情,是他墜入魔道,成了九幽陰魔,並且培養了一大批死士,稱為九幽黧魔。儘管九幽成了魔,但逍遙依然和他來往,而且感情頗深。蒼龍和九幽都是逍遙童年的玩伴,三人感情自小就很要好。逍遙登上仙境之後,就再沒見過九幽了。   「我認識的逍遙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視天地神魔為無物的浪蕩龍,而不是現在你這只為天庭效命的無恥蟲!」   逍遙冷笑一聲,道:「我什麼時候為天庭效命了?」   「沒有嗎?那你為什麼要將邢天的荒魂封印?」   「呵,你說這需要原因嗎?他可是魔界的魔神哎,我要是不將他封印,人間的百姓可就有難了。在人間我還有一些親人,你說這事我該不該管?」   九幽頓了頓,道:「我保證邢天不會危害人間,我發誓。」   「沒用的,當邢天得到肉體之後,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這一點你難道不明白嗎?以你的力量是絕對敵不過得到肉體的邢天。」逍遙單手對著頭頂鋪天的烏雲,這時他的手掌發出了皓潔的白光。   「浩然正氣,你體內居然也有浩然正氣?」   「我記起來了,你的那些九幽黧魔們似乎是因為我的妻子修煉浩然正氣而追殺她。怎麼說,你小子真的要和天庭對抗了。」逍遙面色稍邵緩和下來,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天庭對抗?」   九幽剛想說,邢天卻發出一聲震動天地的巨吼。   「吼——」   「哼,讓我先把這廢物收拾了。」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四章 兄弟九幽(下)     說著,逍遙化成一道青光,直直地射向邢天。   邢天舉起巨斧迎架,可逍遙來勢洶湧,強大的氣勢竟如滔天巨浪一般衝向邢天。邢天巨大的身體自然抵擋不住如此強大的力量,他仰天而倒,重重地墜到地上,並將大地壓陷了進去。   「梵天陣·困魔訣!」   逍遙雙手交叉,連續做了幾個手勢,接著將一個閃耀著強光的能量球凝聚在雙手之間。   「去!」   逍遙一聲朗喝,能量球頃刻變成一張巨大的氣網,罩在了邢天的身上。邢天掙扎著站起,同時竟將網撐了起來。   「哼,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這是宿命,乖乖地接受事實吧。泰山壓頂!」   只看逍遙手雙托起,以強大的神力憑空將不遠處的一個山丘舉了起來。   邢天被困在網中,動盪不得,他極不甘心地對逍遙怒吼道:「總有一日,我定會重見光明,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逍遙揚了揚劍眉,笑道:「既然你這樣說,為了預防以後你被人救出,我就多送你一個禮物吧。」   說著,逍遙將整座山丘壓在了邢天的頭頂,隨即逍遙閃身出現在山丘的上空。雖然邢天已被壓在山丘下,但是邢天仍拚命地掙扎著,將山丘震地直搖晃。此時逍遙手握紅顏劍,紅顏劍頃刻間已然變得巨大無比,逍遙一個閃身已經站在巨大的劍柄上,朗聲喝道:「天劍!」   巨大的紅顏劍帶著轟隆之聲,直直地插在了山丘之上。   一聲巨響之後,紅顏劍實實地插入地下,這時山丘才停止了搖動。   為了使封印更加牢固,逍遙用神力凝造了四把石劍,並將神力注入其中,最後這四把石劍分別插在了東方西北四個方位,從而形成了一個封魔劍陣,以致了邢天的魔力。而後,逍遙又讓風沙將四把石劍掩埋,形成了四個沙丘。   接著浩然正氣,逍遙呼吸吐吶之間,將自然的生命之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土壤之中,使沙丘變成了長滿綠草和樹木的小山。小山的石縫之間,一股清泉涓涓而流,在低處匯聚,成了一個小湖。   「紅顏,回來。」紅光閃耀之後,原本巨大的紅顏劍變成了一座挺拔的山峰。只是這座山峰陡峭無比,竟似真劍一般。   經過逍遙的一系列改造,這一地帶竟成了一個綠洲,且綠洲中央就是鎮壓著邢天的劍峰。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逍遙漂浮到九幽面前,同時伸手一招,將遠在上空的拓拔柔招回身邊,並將其緊緊地摟在懷裡。   九幽歎了一口氣,道:「逍遙,你還記得小美嗎?」   「你說的是那個採蓮的小美?」   九幽點點頭,又是一聲歎息:「她死了。」   「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為什麼?」逍遙連續問了三個問題,這足以表明逍遙與小美關係的不一般了。   「她自盡了。」   逍遙眉頭一皺,道:「不可能,以她的為人怎麼可能自盡呢?」   「唉,我還是從頭講起吧。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一起追求小美,後來小美選擇了我。我妹妹浮萍同時愛上了你,就在我和小美成親的那個晚上,她幻化成小美的樣子去見你,而喝醉酒的你卻把她當成了小美,最後得到了的浮萍的身體和心。從那以後,你也就放棄了小美,並把浮萍帶回了青龍峰,而我和小美就隱居在幽狐山,過著神仙都羨慕的日子。」   逍遙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魔嗎?就是因為小美。小美死了,我因為承受不了如此打擊,就墜入了魔道。」   「不對,你當初不是說小美……」   「那是我騙你的!」九幽顯得很激動,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騙你們說小美到了度天階段,要度過天劫,說我為了幫助她,墜如魔道,甘心被魔尊利用。」   「她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了什麼?」逍遙此刻也顯得很激動。   「為了孩子,我和小美當年生下一個男孩。孩子剛出世,我們還未給他取名,他就被天雷劈死了,他是被天雷劈死的!天吶,孩子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啊,他連多看這世界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可恨的老天奪去了生命!」   九幽越說越激動,淚如泉湧,已經到了無法遏止的地步了。   拓拔柔此時依偎在逍遙懷裡,在難過的同時,她感受到逍遙聽到這個消息後,身體產生了強烈的震撼。   「小美當時就瘋了,她不停地怒吼著,披頭散髮,她怒天罵天。我也帶著滿腔怒火上天討公道,結果一個上仙竟把我打回人間,廢了我四百年的功力。而我耗了四百年的功力卻得到一句話:『人和妖不同道,人妖之子天地不容!』」九幽此刻神色淒慘無比,一說起往事,就像揭傷疤一樣,使他的心裡充滿了痛楚,「哼,哼,人妖不同,天地不容。可為什麼你逍遙就可以,為什麼你可以和凡人女子結婚?為什麼!」   逍遙沒有回答,他的眼眶有些紅了。   「那是因為你父親,因為你母親,因為你雙親都是上萬年的妖怪,因為天界根本就奈何不了你們家族!可我們呢,我只是一個九尾妖狐,我法力有限,隨便來一個上仙就可以解決我們,隨便來一個人就可以將我們打入永不超升的地獄裡!天吶!你他媽的不公啊!」   此時九幽的眼中閃爍著陰狠的目光,他狠狠道:「我要報復,我要讓天界上的眾仙永世不得安寧!」   「小美死了有多久了?」逍遙冷冷道。   「一千五百年,整整一千五百年了!」   逍遙點點頭,歎了一口氣,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使自己不至於陷入瘋狂的狀態。這時,逍遙緩緩抬起右手,手掌攤平,隨即大喝一聲:「昊天鏡!」   隨著逍遙的喝聲,一個白色的圓鏡出現在逍遙的手掌之中。   九幽見到昊天鏡的剎那就明白逍遙要幹什麼了,他臉上立即呈現出欣喜之色,高聲道:「逍遙,你……」   「閉嘴,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逍遙狠狠地瞪了九幽一眼,接著緩緩念道,「時光回朔,將光陰追回到一千五百年之前,亡魂之名小美,西子湖畔採蓮女,家中上無兄長,下無弟妹。」   昊天鏡猶如一個小型太陽一般,頃刻發出強烈的光芒,白色的光芒照亮了大地,照亮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當昊天鏡的光輝漸漸減弱時,昊天鏡上印照出了一張清麗的臉盤。   「小美!」看到伊人的倩影,九幽不禁流下了熱淚。   「天上地下,尋找此人!」   昊天鏡又發出了強烈無比的光芒,待光芒消逝之後,昊天鏡之內出現了一個讓逍遙大跌眼睛的人物,此人赫然正是李芸芸的師父、素女樓如今樓主——段婉如!   「怎麼會這麼巧?」逍遙此刻在心中嘀咕開了。   「她的樣子怎麼變了,這是小美嗎?」   「不,她的樣子沒變,你再仔細看看。」說著,逍遙將昊天鏡上的影子投影出來並且放大。此刻段婉如手握一把泛著紅光的長劍,她的嘴不停地動著,似乎在和某人鬥嘴,身體不時旋轉,且上下跳動著。   逍遙越看眉頭就皺地越緊,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段婉如在和人打鬥。能和段婉如打鬥的會是誰呢,逍遙突然打了一個機靈——姬詩妍!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五章 無量重生咒(上)     逍遙和九幽對視了一眼,隨即道:「她如今是正派之首,怎麼樣,你是現在就去追求她,還是等下輩子?」   說句實話,逍遙對段婉如的第一印象很好,但是段婉如接下來的表現就讓逍遙非常不滿意了。其實不止是逍遙,曾經發誓和段婉如長相私守的譚師倚又何嘗不是一樣呢。譚師倚身性和逍遙相似,是屬於放蕩不羈的那種,自然不會對段婉如這樣的女子束縛在一個有限的空間之內,很自然的他們之間就不會產生持久的感情。說白了,段婉如就是一個有著仙子的外表,但內心卻非常迂腐、古板、固執的凡間女子。   九幽定了定心神,道:「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美,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如今得知她還活在世上,我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可是,她已經有男人了,雖然那個男人不愛她,而且也和她分手了,但是在她內心深處還是很愛那個男人的。」   「我不在乎,我相信我的真情一定可以打動她的。」   逍遙聳聳肩,笑道:「那好,咱們走吧,我正好去把妍兒接回來。」   說著,逍遙抱著拓拔柔化成一束青色的光芒消失在天際間。九幽回頭看了一下邢天被鎮壓的地方,低聲歎了一口氣,接著便隨逍遙去了。   逍遙三人很快就來到一個百花盛開的山谷。但極殺風景的是,山谷之中四處都是橫倒的屍體,有男有女,有和尚也有道姑。逍遙眉頭一皺,道:「段婉如這次做地有些過火了。」   說著,逍遙摟著拓拔柔朝山谷深處飛去。   九幽看著滿地的屍體,手中便慢慢地凝聚著一個綠色的能量球,不過當能量球還未成形時,他悠然歎了一口氣,道:「唉,算了,這樣做有傷天理。」說著,他也隨逍遙去了。   此時在山谷深處的一個大空地上有兩大勢力的人對峙著,段婉如身後站著各大門派的精英,而姬詩妍身邊只站著十幾個渾身是血的美貌女子,這些女子額頭隱隱泛著陰霾之氣,想是修煉過魔功的緣故,她們的指甲也比一般人要尖利地多。   姬詩妍身上也有一處創傷,此刻她娥眉緊皺,狠狠地盯著段婉如,怒道:「段老太婆,有膽單打,你佔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呈什麼英雄!」   「哼,你以為我怕你嗎?」說著,段婉如身化一道白漣,朝姬詩妍倏然攻來,姬詩妍的武器是一對白金環,她架起白金環擋了下段婉如一劍。同時,雙手突然收入玉環之中,對著段婉如的胸脯推出排山倒海的氣勁。段婉如錯身避開,旋身提劍刺向姬詩妍的左面門。姬詩妍疾然下蹲,躲過了段婉如的攻擊,同時還不忘運起天魔攻,襲向段婉如。   這兩人從年輕時候就開始打起了,一直打現在。二人對彼此的招式都非常瞭解,所以當下相互來去,也不見血,只見劍光流影,雙環舞動,煞是好看。   「師姐我來幫你!」   見段婉如一時拿不下姬詩妍,素女樓這邊的人倒是有點坐不住了,於是一個長相不錯,皮膚白淨的女子揮劍便上。   雖然那個女子功力不及二人,但是在她的幫助下,姬詩妍已是招架無力,使得她連連退卻。   「宮主,我們來幫你!」   姬詩妍身後十幾個女子一擁而上,同時正派這邊也飛身攻來,眼看著一場流血大戰又要拉開帷幕,一道青光突然從天而降,這時候雙方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勁襲面衝來,將所有人都迫了回去。特別是段婉如,被這股力量撞飛了出去,就在段婉如要落地的時候,一個面容英俊、眼中含著淚光,帶著無比興奮的男子接下了段婉如。   而姬詩妍則被一個一身青衣,貌賽潘安的男子摟在懷裡。   「你……逍遙!「   逍遙沒有說話,而是將手放在姬詩妍的傷口處,一道柔和的青光之後,姬詩妍的原以結疤的傷口竟然完好如初,而且癒合的皮膚比以前似乎更為白皙了。   「妍兒,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逍遙臉上帶著足使任何女性都為之傾倒的笑容,而姬詩妍則酥軟地倒在逍遙的懷裡,逍遙的氣息充斥著姬詩妍原本空虛的心靈,這一刻,她好希望時間就此停止,讓她永遠依偎在逍遙懷裡,永遠都不離開。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段婉如雖然也有和姬詩妍類似的感覺,但是當她發現抱著她的男子不是譚師倚而是九幽時,整個臉都綠了。面對段婉如的嬌叱,九幽卻無動於衷,眼裡依然含著幸福淚光。   「放開我!」   段婉如在九幽的心口處狠狠地打了一掌,可是九幽的身體穩如泰山,根本不為之所動。僅此一下,段婉如和旁邊見到此景的人都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色。要知道段婉如在天下高手排行榜裡也是前幾位,雖說段婉如這一掌並未傾注全力,但也有七八層的力道,可是眼前這個男子卻根本不為所動,似乎段婉如這一掌彷彿是在為他按摩一般。   「小美,我終於找你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九幽此刻比任何人都激動,身體居然顫抖了起來。   「你……你……」   段婉如羞憤交加,接著手中寶劍一抖,接著從九幽的心口透體而過。   「啊!」   呼喊出聲的人不是九幽,卻是段婉如,段婉如見九幽竟然不躲開,心突然顫抖了起來,這種感覺,為什麼會有心酸痛苦的感覺呢,他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小美,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該墜入魔道,我以後再也不會殘害生靈,我只會陪在你身邊,永遠地抱著你。」   「不,不……滾開!」   段婉如奮力掙脫九幽的懷抱,然後騰空而起,踏著寶劍破空而去。   「小美,等等我!」九幽宛若無事一般抽出寶劍,尾隨段婉如飛天而去。   眼看著九幽追隨段婉如離去,和逍遙曾有一面之緣的空門大師對逍遙做了一個佛禮,道:「阿彌陀佛,逍遙施主有禮了。」   「大師有禮。」逍遙還以微笑。   「敢問施主,剛才那個男子是何方神聖?」   「哦,他呀,他不是人。」說著逍遙呵呵笑了起來,「他是魔,哦不,應該是半妖半魔,就算他是魔吧。」   面對逍遙如此含糊的回答,空門大師卻是微微一笑,道:「段樓主雖未踏入修真之路,但她的力量已至辟榖期,為何她剛才那一掌對那位施主無絲毫影響?而且那一劍……」   「大和尚,你這麼怎麼笨,剛剛那個男的可是個大魔頭哦,我相公說他是九幽陰魔,在魔界名聲還很響呢。」拓拔柔在逍遙的幫助下非但傷勢痊癒,而且體內經脈也讓逍遙擴寬了一兩倍。此刻,拓拔柔踏著劍,在天空上來回飛行著。   「九幽陰魔!」聽到這個名字空門大師縱然修養再好也無法控制內心的驚異而變得面色蒼白,「他……他既然是九幽陰魔。」   「大師放心,我這個兄弟是個癡情種,以後他再不會危害人間了,只不過有一個人要頭疼一段時間而已。」   「你放開我。」   姬詩妍在逍遙懷裡掙扎著,可是她越是掙扎,那種感覺就越是強烈,當下弄得她面如嬌花,美艷無比。   「妍兒,跟我回去吧,娟兒已經在家裡等著我們了。」   姬詩妍神色幽怨地看著逍遙,道:「你放過我吧,你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你為什麼還要我這個老太婆。」   逍遙剛想說話,拓拔柔就跳了下來,對姬詩妍道:「妍姐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哦,你現在的樣子比我還年輕呢,要不是逍遙哥哥跟我說你是那個娟姐姐的師父,我還想叫你妹妹呢。」   確實,姬詩妍保養地非常好,這樣看去不過十六七歲而已,哪裡像個老太婆了。   而姬詩妍卻有她的矜持,畢竟她是姬嬋娟的師父,雖然她平常對世俗觀念毫不在乎,但是如今事情關係到自己,她就不得不將自己僅有的矜持拿了出來。   「妍兒,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了,你難道還要再堅持下去嗎?」逍遙看著周圍遍地的屍體,有些痛心地說,「你看這些死去的人,他們都是有家有親人的,他們這一去會給他們的親人帶來多大的傷害啊。而這些宮女都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對她們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   「這是我的事,她們都是被我揀回來的孩子,如果沒有我,她們早就死了。我讓她們多活了這麼多年,她們應該非常感激我了。」說著,姬詩妍對那十幾個殘存的宮女道,「如果我現在叫你們都死去,你們會違抗我的命令嗎?」   「屬下的命是宮主給的,宮主要我們死,我們不敢不死。」說著,眾女齊齊舉起手中長劍,做勢要自盡。   逍遙微微歎息,同時大手一揮,一陣清風吹過,眾女手中的長劍竟然化成了塵埃,隨即被風吹散了。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六章 無量重生咒(下)     逍遙輕描淡寫地露出這麼一手,使不知他真實身份的人都嚇了一大跳。空門大師更是驚異,他以前見過逍遙別人交手,以他的眼力看出逍遙當時的力量與現在有著天壤之別,而現在逍遙的力量已經到了空門大師根本就無法預測的地步,就是他的師尊善道大師恐怕也無法匹及,而且是遠遠不及啊。   「逍遙施主,敢問你是否經歷了某種奇遇?」   「不,我只是恢復了原來的力量而已。」說著,逍遙高高抬起右手,這一刻眾人彷彿聽到了一個來自天外的聲音,「浩然天地,天道無極,清正本源,吾以吾心,造化天地。大道無量,人道茫茫,以吾之名,大地復甦……」   隨著逍遙念出長長的一道經文,空門大師臉色是變了又變,從原本的驚異到最後的欣喜,他終於脫口而出,大聲道:「這是無量重生咒啊!」   逍遙終於將長長的咒文念完,接著天開了,天上灑了無數道金光,一時間金光將方圓千里完全覆蓋,這時候使人驚歎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原本被折斷或破壞的樹木又重新抽出新芽,並且快速成長,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而受傷的人此刻也已痊癒。接著,更為驚人的時,原本死去的人睜開了眼睛,插在他們身上的劍都化成了塵埃,身上的傷口也都癒合了。   山谷此刻瀰漫著一陣幽然的香氣,眾人如登仙境,不驚睜大眼睛,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笑容看著這個美麗的世界。   「師兄,你復活了,師兄!」   死後重生,這是莫大的喜事啊,當下就有很多男女摟在一起,同時眾人也發現,玉女宮也有幾個女子和正派的男人緊緊地摟在一起,眼神之中滿是濃濃地情意。   「逍遙,放開我。」姬詩妍近乎哀求地看著逍遙。   逍遙微微一歎,稍稍鬆了樓著姬詩妍的手。姬詩妍立即跳到了眾女之間,對逍遙道:「你我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娟兒。」   「妍兒……」   「你走吧。」 姬詩妍轉過身,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逍遙深吸了,然後轉首面對一臉興奮的空門大師道:「大師,逍遙斗膽請您答應逍遙一件事。」   「施主以神術挽救無數生靈,僅此一功,施主縱然有千萬要求,貧僧也會竭盡全力幫施主完成。」   逍遙點點頭,道:「我希望從今以後,各大門派不要為難玉女宮,更不能動兵殺進玉女宮。」   空門大師和左右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對視了一眼,這時一個道姑走了出來,道:「其實,我們也不願兵戎相見,只是玉女宮的人做事實在太絕情了,而且又和魔教有來往,所以我們才不得已聯合各大門派進行圍剿。」   逍遙歎道:「我逍遙以名譽保證,從今以後,玉女宮的人再不會作惡。」   「其實根據貧僧的觀察,玉女宮的女施主們其實也是有是非之心的,只是她們做事太過毒辣,往往一些容易化解的小事最後都以流血收場。」空門大師宣了一聲佛號,又道,「只要姬施主約束好手下,不再做一些有違天理的事,那貧僧將會首先帶領寺中弟子馬上離開玉女宮。」   逍遙轉頭看向姬詩妍,姬詩妍無力一歎,道:「我無心也無力再處理宮中任何事務,今日起,玉女宮即體解散,所有宮人全部離開玉女宮,以後她們的行為與本宮無任何干係。「   「宮主!」   姬詩妍揮了揮手,道:「罷了,一個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是有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你們留在這裡只有悔恨和痛苦,不如就此隨你們的情郎去吧。以後江湖上再沒有玉女宮這個門派,而我也該尋個清淨的地方頤養天年了。」   「妍兒,跟我回家吧。」   「不,逍遙,如果你還在意我,就不要在乎我何去何從。」   「妍兒……」   「別說了,我知道如今我根本就是你的對手,但你休想強迫我,不然你得到的只有我的屍體而已。」   「妍兒,告訴我,你這樣堅持是為了什麼?難道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哼,我?我憑什麼?如今你身邊有那麼多嬌妻愛妾,我又算什麼?」   「妍兒,你應明白我的心意,我逍遙絕對不是那種厚此薄彼的人。」   姬詩妍皺了皺柳眉,道:「逍遙,你平日做事向來灑脫,為何如今卻變地如此迂腐了?我本以為你有潭師倚的風範,如今一看,卻是我看錯人了。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保重吧。」   說著,姬詩妍長躍而起,身影幻化,如一縷輕煙宛若踩在雲彩之上,飄然遠去。   「宮主!」   眼看著姬詩妍遠去,所有宮女都跪了下去,眼中滿是晶瑩的淚水。   「相公,你為什麼不追啊?」拓拔柔拉著逍遙的手,做勢要追上去。   「不,由她去吧。」這時,逍遙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意。   「啊?」   「世人戀塵世,塵世起紛爭。欲往塵世去,切莫忘逍遙。」逍遙呢喃著天神當日留下的這句話,「是呵,妍兒說得很對,我又何必拘泥於此呢。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願意,只要她需要我,我隨時都可以出現在她的身邊,給予溫暖和疼愛。」   拓拔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只要你想她的時候就可以去找她;而她想你的時候,她可以去找你?」   逍遙點點頭,笑道:「是呵,柔兒真聰明。」   「那是當然,我可是你的徒弟哎。」   逍遙心結又解,當下心情大暢。不由地高聲吟道:「人生如夢,往昔如風,俗世多煩憂,堆積許多愁。原得怡然花常開,水長流,別去今生前世,化一葉扁舟,邀得明月一杯酒,逍遙游。」吟罷,逍遙帶著拓拔柔御風飄揚而去,天際之間時時蕩漾著逍遙爽朗的笑聲。   當逍遙和拓拔柔回到青龍峰的時候,逍遙只覺眼前一亮,只見原本蕪草叢生的城堡此刻已經煥然一新,此刻在一個足以容納上千人大廳之內不時傳出幾串猶如銀鈴一般的天籟之音。   「什麼事笑地這麼開心啊?」   逍遙和拓拔柔飄然而入,逍遙一出現眾女立即停止歡笑,都是拿出一副肅穆的面容看著逍遙。此刻,五女分位而坐,其中柳月眉坐在首位,其次是姬嬋娟,然後是李芸芸,接著是藍如靈,最後是長孫湘兒。   「怎麼了?」逍遙笑道。   「哎,你過來。」長孫湘兒對拓拔柔招了招手,拓拔柔看了逍遙一眼,然後便朝逍遙走去。   「咳,堂下所站何人?」李芸芸清了清嗓音,竟道出了這樣莫名奇妙的話來。   「這個,嘿,你們幹什麼呢?」逍遙尷尬一笑,樣子頗為滑稽。   「噗嗤。」李芸芸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清靈無比的嬌笑聲。李芸芸一笑,眾女也都面如花朵開放,各個艷麗無比,美得不可方物。逍遙只覺如沐浴在花的海洋中,心中一陣暖意蕩漾。   「逍遙哥哥,你過來,芸芸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哦。」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七章 妖魔亂世(上)     逍遙走到李芸芸身邊,笑道:「芸芸,你有什麼秘密呀?」   「逍遙哥哥。」李芸芸頓了頓,然後神神秘秘地附在逍遙的耳旁小聲道,「那個,月眉姐姐有啦。」   逍遙恍然,柳月眉有身孕他早就知道了。不過為了不掃李芸芸的興致,逍遙故意裝成很吃驚的樣子,道:「真的?」   逍遙話一出口,李芸芸就嘟起了小嘴,一臉的不高興。此時她那種純潔可愛的模樣展露無遺,可人非常。   李芸芸轉變如此之快,使逍遙有些適應不過來,忙問道:「芸芸,你怎麼啦?眉兒有了身孕,你難道不高興嗎?」   「哼,不理你了。」李芸芸轉過頭,一副氣鼓鼓的嬌人模樣。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輸的。」長孫湘兒跳到逍遙身後,同時環手抱住逍遙的脖子,蹭到了逍遙的脊背上。然後長孫湘兒在逍遙的耳旁,嬌聲笑道:「逍遙哥哥,其實我剛才和芸芸在打賭呢。」   「你們賭什麼?不會是在賭我的反應吧?」逍遙笑道。   「對對對,逍遙哥哥真聰明。」長孫湘兒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笑道,「剛才呀,我們打賭你聽到月眉姐姐有了身孕的反應。」   「可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啊,眉兒難道沒有告訴你們嗎?」   「不是啦,不是第一個反應,而是第二個。其實就是賭你明知道月眉姐姐有了身孕,可還是要裝成不知道的樣子,然後討好芸芸,嘻嘻,果然我被猜中了。芸芸本來還不信呢,她硬說逍遙哥哥你不會安慰她,還說你不在乎她呢。」長孫湘兒對李芸芸揚了揚手,笑道,「芸芸,這下你應該知道逍遙哥哥有多在乎你了吧。」   李芸芸羞紅了臉,怯怯地低著頭,不敢看逍遙那雙深邃,彷彿能看透世間一切的眼睛。逍遙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將李芸芸攬入懷中,小聲道:「傻瓜,你永遠是逍遙哥哥的妻子,你怎麼會認為逍遙哥哥不會在乎你呢。「   說著,長孫湘兒跳到地上,然後拉著拓拔柔,道:「姐姐,你是不是娟姐姐的師父呀?」   一提及姬詩妍,姬嬋娟便站了起來,走到逍遙面前,流光熒熒道:「郎,師父她還是不肯接受你嗎?」   逍遙微微一笑道:「表面上沒有,但內心已經接受了。至少以後咱們去看他,她是不會拒人於門外的。」   「師父她自小就命苦,從未有過真正的快樂,郎,我真的好希望她能和我們住在一起,和我們一起享受由你給我們帶來的幸福和快樂。」   李芸芸這時候識趣地離開了逍遙的懷抱,把位置空出來給姬嬋娟。逍遙順勢將姬嬋娟攬入懷中,俯首便吻住了佳人的芳艷紅唇。姬嬋娟終是禁不住逍遙的挑逗,沒幾下便倒在了逍遙的懷裡,微吐香蘭。   「妍兒現在正朝潛蹤山趕去,我想她是想在那裡定居吧。恰好浮萍也在那裡修行,以後要找她們也很容易,以我的飛行速度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她的。」   「郎,師父是不是有了你的孩子呀?」   逍遙搖搖頭,道:「沒有,不過依我看過不了幾天就會有的。」說到這裡,逍遙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只見他嘿然笑道:「當然,你們也會有的。」   「呀,我才不要呢。」李芸芸第一個反應就是羞紅了臉,一雙纖細的玉手捂著紅紅的臉頰。   「逍遙哥哥,剛剛笑得最大聲,說得最多的都是芸芸,剛才她還說好希望能像月眉姐姐那樣以後捧著一個大肚子哦。」   「好你個湘兒,你說過不說的,現在居然全說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來呀,我才不怕你勒。」嬉鬧間,二女已經嬌笑成一團了。   柳月眉見拓拔柔一時很難合群,於是笑著走到拓拔柔的身前,拉過拓拔柔的柔荑道:「柔妹妹可不要怕生啊,以後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了。」   拓拔柔點點頭馬,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   「逍遙哥哥,我想回家一躺。」和李芸芸笑鬧夠了,長孫湘兒神色期盼地看著逍遙。   「逍遙哥哥,我也要去,我想去看看世民和咬金他們。」   「我正好也想去看看世民。我的力量比百年前強大了不少,現在也是時候幫助世民統一天下了。」逍遙笑著點點頭,轉首看向柳月眉:「眉兒,你要去嗎?」   柳月眉微搖螓首,道:「不了,妾身近段時間沒心思走動。妾身就和靈兒妹妹留在家裡吧。」   「娟兒你呢?」   姬嬋娟秀麗的長髮微微擺動,道:「我不去了,我想在這段時間學會御劍術,這樣以後來去也就方便多了。」   「御劍術啊,那得有仙基才行,如果重新修煉會很耗時間的。」說著,逍遙右手泛起了柔柔的、青色的微光,他將手掌貼放在姬嬋娟的額頭處,隨後道,「我先助你升到元嬰期,這樣修煉御劍術就非常簡單了。不過御劍術速度不快,而且不適合你們女子,我就教你我獨創的御風術吧。」   說著,二人慢慢地漂浮了起來,姬嬋娟神情平淡無嗔無喜,柔順烏黑的長髮被氣流吹起,飄散在空中,此時她週身都被一陣青光所籠罩。然後,逐漸地,青光變成了綠色的光芒。逍遙將自己的手移開,身體向後漂移了一段距離,他看著依舊漂浮在空中的姬嬋娟道:「娟兒,風成於自然,也逝於自然。如欲御風而行,必須得懂得順其然而然的道理。」   綠光慢慢暗淡下來,最後消失了。而姬嬋娟依然漂浮在空中,只是看似不如逍遙那般飄逸自如。   「來,娟兒,你試著移動一下。記住,不要去想任何東西,心成自然。」   姬嬋娟深深吸了一口氣,同時又緩緩吐出。可她剛開始無論怎麼樣都無法靜下心來,畢竟這是人生頭一遭。   「閉上眼睛。」逍遙提醒道。這時,旁邊五女也都把注意力全放在姬嬋娟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蒼龍這時候帶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姬嬋娟依言閉上了眼睛。   「你嘗試著幻想自己就是一片在風中漂移的葉子,風吹葉隨,恣意放飛。」   慢慢地,漸漸地,姬嬋娟的身體開始左右動了起來,接著她的向後稍稍移了一小段距離,然後又向上升了一點。   為此逍遙和眾人更是在一旁大加鼓勵。   幾分鐘之後,姬嬋娟已經能在空中隨意漂移了,雖然她漂移的時間仍然有限,但是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如今眾女之中就只有長孫湘兒和藍如靈不會飛翔了,不過藍如靈似乎對此不怎麼感冒,她倒是喜歡和花草鳥獸在一起,而且她特別熱衷於對醫藥的研製。   這時候,一個嬌小的黃影飛了進來,隨即慢慢地停在了柳月眉的玉指上。這是一隻黃色的小鳥,模樣很可愛,此時對著柳月眉發出悅耳的叫聲。   聽著小鳥的叫聲,柳月眉微微皺起了眉頭。逍遙看在眼裡,問道:「眉兒,出了什麼事?」   「南方出現了大批妖魔。」柳月眉此時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什麼?」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八章 妖魔亂世(下)     逍遙同樣皺起了眉頭,道:「天神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我和狂魔決鬥之前,魔界和天界的人都不得到人間干擾,難道魔尊違背了他的信譽?」   「不是,不是魔界的。這些妖魔本身就在人界,只是平時他們大多分散在各處,也很少為害,這是這次不知是誰將他們集中在一起。」   逍遙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隨即怒道:「陽夕,肯定是他!」   「夫君,你說的陽夕就是那個來自異世界的男子?」   逍遙點點頭,道:「這傢伙原本是天神派來幫助我的,只是權利使他迷失了自我。可恨的是,這傢伙手上居然有一些神兵,所以要對付他恐怕得我親自出馬了,而且葉子也在他身邊,這一次我一定要把葉子帶回來。」   看著逍遙堅定的神色,柳月眉緩氣道:「如果真是他,妾身認為夫君現在必須去一躺長安,與世民商討一下。畢竟,他才是復興神州的天子。」   逍遙點點頭,此時李芸芸和長孫湘兒拉著逍遙的手道:「逍遙哥哥,咱們即刻就起程吧。」   拓拔柔欲言又止,被柳月眉看在眼裡,柳月眉眼波流傳,對逍遙笑道:「夫君,柔妹妹似乎也想隨你們一起去呢。」   逍遙對拓拔柔笑道:「柔兒想去應該早點說嘛。好了,我們這就啟程去長安吧。」   「我還是不去了,我只是想去拜祭我爹娘和我親人們。」   說到這裡,逍遙終於想起來了,救下拓拔柔後他走得太匆忙,連拓拔柔母親親人的事都忘記處理了。這是多大的失誤啊,逍遙握住拓拔柔的手,道:「柔兒,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心急,我……」   「不,相公做地沒錯,如果你不早點到達,可能死的人就會更多了。而且我也知道,我爹娘已經離開這個世間了。他們連屍體都沒留下,也許連靈婚都已經灰飛煙滅了。」說著,拓拔柔捂著小嘴,投進逍遙懷裡,輕聲哭泣了起來。   「夫君,我看還是這樣吧,你們先去長安,我去冥界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將他們的靈魂找回來。」   逍遙搖了搖頭,道:「不行,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那種破地方的,要去也只能我去。芸芸、湘兒,你們在家裡等我回來嗎麼?」   「嗯,我們等你。」兩人異口同聲,話一出口,便齊聲嬌笑了起來。   逍遙笑了笑,然後在拓拔柔的小手上輕輕捏了一下,道:「放心吧,九幽那小子就是再毒也不敢毀去靈魂的,那些靈魂這時候應該已經去冥界,也許已經投胎了。反正我也早就想下去查看一下爺爺的死因,我總覺得害死爺爺的人不止郭劍一個。」   「郎,你說害死爺爺的還有其他人?」姬嬋娟聽到關於臥牛的事,眼中又溢出一圈淚水。   「嗯,我只是有一種感覺,也不怎麼確定,等我到閻王那兒調查清楚了再上來跟你們說吧。好了,話先說到這裡,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和狂魔不久後就要在東海決戰,在這之前,我必須將身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我走了,你們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吧。」轉首間,逍遙似乎這才發現蒼龍,他見蒼龍身邊站著一個穿白衣的清秀的女子,笑道,「蒼龍,好好珍惜啊。」   說著,逍遙身影如幻,雙手負於背後,帶著一陣清風破空而去。   逍遙飛行在蒼穹上疾速飛行著,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這時候他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門,足已同時讓百人通過的大門,門欄是用一個又一個骷髏頭鑲嵌而成的,門內是一個漆黑混沌的世界,同時還不時地傳出刺耳的尖叫和難聽的哀嚎。   逍遙眨了眨眼睛,隨即化成一束青光衝進了大門。   逍遙一進入,大門立即關上了。這時,逍遙的周圍出現了一大批白色的浮游物。這些看去似鬼火,也似不散的幽魂。   「怎麼,你們這些冥界幽靈難道不怕我將你們永遠蒸發嗎?」   逍遙淡淡一笑,同時手掌之間出現了一顆青色的能量球。   「上仙饒命,小的們並不是要害你,而是想追隨你。」說話的是一個女幽靈,此刻她已現出上半身,漂浮在逍遙的面前。平心而論,這個女幽靈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雖然已經成了幽靈,但仍她的眼中仍保持著特有的清純和靈動,只是她額頭盈滿陰氣,可能是前生受到了許多不平之事。   「呵,你們這些遊蕩的幽靈要追隨我一個龍神,這恐怕是三界之內最可笑的事了。」(註:很多朋友可能不明白故事對「三界」的劃分。所謂的「三界」就是天界、人界和魔界。而冥界介於天界和人界之間,歸於天界管理,屬於「三界」的範圍,但具體屬於哪界,恐怕很難說清。)   「您是龍神?」一個貌似小孩的幽靈在逍遙的身邊飄蕩了一會兒,接著激動地喊了起來,「是啊,他是龍神,他身上雖然有著一股清新自然的仙氣,但這種仙氣比天界那些臭天仙純淨多了。您一定是天——呸,不,您一定是神派來救助我們的。」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好了,我趕時間,你們別擋我的路,都散去吧。」逍遙見眾幽靈沒有散去的意思,於是沉聲道,「你們難道真想被我蒸發嗎?」   「龍神大人,請您救救我們吧!」說話間,所有幽靈都對逍遙鞠躬,因為他們沒有下體,也只能鞠躬了。   逍遙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你們派一個人說說你們的難處,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們。」   還是那個清秀的女幽靈,她對逍遙鞠了一躬,帶著哭泣的口吻道:「龍神大人,我想您應該知道,我們人死後靈魂都要到冥界,接受閻王的裁決。可是不知道為何,閻王殿的大門突然關閉了。閻王傳話,說一百年之內,大門將不會打開。一百年啊,如果真讓我們過一百年的遊蕩生活我們還可以接受,但是閻王殿大門剛關閉不久,一個叫吞噬的怪物出現了,它一張口就吞下了幾十個人的靈魂……」   逍遙示意女幽靈別停止,道:「好了,你別說了,我基本上已經清楚你們所說的困境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閻王可能是受到了某些妖物的威脅,才以你們的靈魂作為怪物食物為代價,從而保住自己的老命。反正我也要進閻王殿,不如你們都跟我在我身後吧,我順便去會一會你們口所說的怪物。」   說著,逍遙帶著眾人,朝著不遠處一個雷電交加的雄偉建築飛去。   「好啊,居然還有這麼多食物,看看來不需要去人界就可以找齊所需要的靈魂了,嘿嘿。」伴隨著古怪的笑聲,一個體型有一隻藍鯨那般巨大的似牛又似豬的怪物從黑暗中出現在眾幽靈(逍遙就一個人,姑且漏過)面前。   逍遙聽出說話的不是怪物,而是一個站在怪物頭頂上的奇怪的黑袍男子。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九章 人界四魔宗(上)     逍遙眉頭皺了皺,接著朗聲道:「你是魔界來的人?」   黑袍男子這才注意到逍遙,當他發現身上那種玄之又玄,且純淨浩然的氣息時,整個人突然顫抖了一下,駭然道:「你……你是誰,你來冥界幹什麼?」   「不好意思,恰好路過。哎,可能是前世在江湖上混久了,習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且受難者中還有幾位美麗的小姐,作為瀟灑人士,我可不得不管了。」   「龍神大人,就是那怪物,它吞了很多靈魂,現在它的力量又強大了很多,您要小心啊。」那個秀氣的女幽靈對逍遙還是頗有好感的。   「龍神?你是龍神!」   「嘿,不錯,你哥哥我就是龍神。」逍遙挑了挑眉頭,隨即笑開了。   「哼,我還以為是天界金仙級的人物來了,原來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龍神罷了。」黑袍男子頃刻又換了一種極為不屑的神色。   「就這麼看不起我啊?」逍遙的臉上依然帶著能迷倒無數純情少女的笑容。   「哼,一個龍神能有多少的力量,告訴你,我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永遠消失。」   「哦,真的?」逍遙故意睜大了眼睛,笑道,「那你就試試看啊。如果你不能讓我消失,那反過來,我就讓你消失吧。」   「狂妄自大的小子,受死吧!」   黑袍男子舉起手中的黑木棍,對著逍遙噴出了兩黑色的似雲似霧的東西。   逍遙眼皮一沉,以極為輕視的神態看著黑袍男子,道:「我還以為是多高強的法術,不過只是『黑殺雲』罷了。」說著,逍遙揮了揮手,頓時兩道青光射向兩團「黑殺雲」,青光似兩隻利箭透雲而過,直直地射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大驚失色,那兩團「黑殺雲」可是他精心凝練且耗費了上百年的功力才凝聚而成的,如今卻被逍遙極為輕鬆地破了,而且那兩束光芒正朝自己疾射而來,如果他不採取強而有力的措施,那麼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像「黑殺雲」一樣消失於無形。   「去吧!」   黑袍男子狠下心來,將手中的黑木棍拋向兩束疾射而來的光箭。   「碰!」   讓黑袍男子絕望的時,自己手中威力最大的寶貝居然沒能擋住那兩束光箭,而且自身卻被光箭破了。逍遙自然知道現在仍不是殺黑袍男子的時候,於是他的手微微一動,讓兩束光箭改變了方向,光箭「嗖」地一聲和黑袍男子擦肩而過。   「呵,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的實力了吧?」   「你……你,你到底是誰?一個龍神不可能擁有如此力量,你的神力已經超過了金仙,不,以你如今的力量在三界之內應沒有多少對手。龍神……啊!我知道了,你是天界的東方神將,青龍!」   逍遙打了一個呵欠,道:「你這傢伙腦筋轉地真慢,到現在才知道我的身份啊。」   「你,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你呢?你腳下面那頭豬不想豬,牛不像牛的東西是什麼魔獸,為什麼我以前沒有見過?」   「它叫凶猊,是我們宗主大人親手培養出來的。」   「宗主,什麼宗主?」逍遙又皺了皺眉頭,道,「對了,你身上的氣息並不是來自魔界,難道你來自人界?」   黑袍男子點點頭,道:「是的,我是鬼王手下四大護法之一,我叫黑袍。」   「不可能,如果你來自人界,照理說你應該沒有讓閻王感到害怕的魔力,閻王不會因為你而做出違反天條的事情來的。」   「當然不是我,而是我們的四大宗主。」   「什麼四大宗主?拜託你說話能不能直接一點,快點說,我趕時間。」   「我們人界……」   「說重點!」   「人界的魔族有四個分支,本別以鬼王、冥王、血姬和赤妖王為首。其中冥王和閻王有血緣關係,所以我們通過冥王的關係,讓他關閉閻王殿的大門,將人類的靈魂都阻當在外面。」   逍遙打了一個響指,笑道:「明白了,這麼說那所謂的四大宗主如今都在閻王殿裡做客嘍。」   「是,是的。」   「好吧,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可以滾了。」逍遙頓了頓,又道,「對了,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陽夕,我逍遙隨後就會去找他,叫他洗干係脖子等我去砍吧。」   說著,逍遙隨手一指,從他的指間又射出一束青色的光箭,不過不同與上次的是,這次光箭速度很慢,而且周圍纏繞著一股能量圓圈,乍眼看去很是奇特。   黑袍男子當下嚇得魂飛魄散,他可以明確地感覺到那束光箭中所蘊涵著的強大力量,不過好在他知道逍遙要殺的不是他,而是他腳下的那只奇特的怪物。黑袍男子怪叫一聲,化成一縷黑煙,隨即便消失了。   接著,那只似豬又似牛的怪物低聲咆哮了起來。它似乎感覺到了危險,聞到了死亡的氣息,當下吼聲更響了。   它想逃走,可是逍遙是不可能給它機會的。隨即逍遙的一聲冷哼,怪物停止了吼叫,同時它的身體又不住地顫抖起來。接著,那束光箭準確無誤地穿透了怪物的心臟。   「去!」   逍遙連怪物吼叫的機會都不給,出於一種自然的意動,逍遙大手一揮,為怪物打了一個空間之門,將怪物送到了三界之外。   見到逍遙有如此神力,周圍的幽靈不禁歡呼了起來。   「龍神大人,你好厲害啊!」那個女幽靈此刻臉上竟洋溢著幽靈不該有的笑意,圍著逍遙打起了圈圈。   其實何止是他們呢,就連逍遙也對自己力量進步如斯而感覺非常驚訝。他以前雖然很強大,但是力量也不可能強大到如此驚人的地步。剛才不過是一揮手,就能輕易地打開一個空間之門,這是何等驚人的力量啊。   逍遙很快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他對周圍的幽靈笑道:「走吧,咱們到閻王那裡討杯酒喝。」   說著,逍遙帶頭朝一座巨大的古怪建築物飛去。   眾幽靈們拋卻了往日的淒厲的面容,都換上了一副興高采烈的表情。   待逍遙飛近一看,閻王殿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陰森而詭秘,冥界的天空是陰霾而灰蒙的,閻王殿恰好將這種氛圍完全地體現了出來。偌大的閻王殿此刻顯得異常寂靜,在閻王殿的深處,一樣可聽到淒慘、悲涼的哀嚎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聲。   逍遙努了努嘴,然後將手對著巨大的、緊閉著的鐵門輕輕推了一下。   「匡啷!」   鐵門在逍遙的暗勁之下,慢慢地打開了。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章 人界四魔宗(下)     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走廊兩旁黑如墨炭的雲霧,逍遙不禁向雲霧中望去,只見雲霧的下面是一個陰森恐怖的世界,那裡四處都是行走的殭屍和飄蕩的鬼魂。其中有些鬼魂此刻正仰頭看著逍遙,當它們感覺到逍遙身上強大的神聖氣息時,都將低了下去,更有甚者已經對逍遙進行跪拜了。   「龍神大人,那就是第一層地獄。」   逍遙點點頭,然後道:「咱們進去吧。」   逍遙身上青光一閃,接著人似箭一般射向走廊的另一端。   一眨眼的工夫,逍遙便到達了走廊的另一端。此處也有一扇大門,此刻大門閃耀著綠色的妖異的光芒。逍遙向推門進去,卻發現自己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   「呵,想不到要進閻王殿還真有點小阻礙嘍。」   逍遙悠然一笑,接著雙手平推至胸前,然後大喝一聲,頓時一陣強大的氣流撞向大門。大門先是劇烈的搖晃起來,然後隨著逍遙再一聲大喝,大門竟被氣流撞飛了,同時逍遙等人也聽到了門後面傳來的哀叫之聲,   隨著大門的倒塌,門後立即湧出無數尖叫不絕的鬼魂。這些鬼魂先是不知死活地衝向逍遙,可當它們距離不到逍遙四五米的時候,突然被一堵氣牆擋住了。有些剎車不及的鬼魂則撞到氣牆上,最後化成了煙霧,飄散了。   「哼,想不到閻王殿裡具有有人敢用萬魂幡。」   逍遙怒喝一聲,接著單手高舉,叫道:「乾坤正氣,驅除怨靈,收!」   此刻逍遙的手就像是一個吸力無比強大的空洞一樣,很多懷有怨恨的靈魂都被吸了進去。不過,逍遙身後那些幽靈卻平安無事。   「都給我滾出來吧,本少爺沒時間和你們瞎折騰。」   「哎呦,這位公子生得好俊啊。」說話間,一個長相妖艷無比的女子款步走了出來。女子身姿妖嬈,面貌更是美艷不凡。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對異性而言都是一個致命的誘惑點。此刻,她對逍遙嫣然含笑,眉如遠黛,嫵媚無盡。   女子挺了挺高聳的酥胸,在逍遙的身邊繞了幾圈,然後「哎呦」一聲,投進了逍遙的懷抱。   逍遙朗聲一笑,將佳人摟入懷中。   「公子,你不要如此心急啊,大家都看著呢。」   女子在逍遙耳旁溫吐軟語,香蘭芬芳,惹人心醉不已。   而逍遙依然面帶微笑,道:「血姬這個名字看來和你的樣貌氣質都十分不配啊。」逍遙摟著血姬的弱風柳腰,饒有情趣地看著她。   說句實話,血姬真得很美,而且她這種妖艷之美卻是逍遙數百年前最鍾愛的。只是有了柳月眉之後,逍遙對女性的要求也改觀了很多。而且他的紅顏知己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多一隻有著千年道行的九尾狐。   「那麼,公子認為奴家該起個什麼名字好呢?」血姬整個人都粘上了逍遙健壯的身體,同時還將自己高聳的酥胸望在逍遙結實的胸膛上來回地磨著。   逍遙在血姬彈性十足的臀部拍了一記,笑道:「好了,你勾引我也是沒用的,我家裡的醋罈子已經夠多了。我逍遙從來不打女人,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哎呀,那奴家可要謝謝公子呢。」   「你是千年九尾狐吧?」逍遙聞道。   「嘻嘻,在公子面前奴家連一點點秘密都沒有呢。」   「本來想納你做個丫鬟小妾什麼的,可是我發現你的身子似乎沒我想像中的乾淨,所以就免了。」見血姬臉色大變,逍遙在她的玉背上輕輕拍了拍,笑道,「但是我又不能再讓你這樣下去,所以呢,我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血姬緩緩吐出一口氣,道:「奴家自知鬥不過公子,只希望公子不要作賤奴家才是。」   「那到不會,我一向愛惜美人,你也算是狐妖中的佼佼者了。」逍遙頓了頓,道,「我這裡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我廢了九百年的功力,只留你一百年的功力,然後將你關到一個地方繼續修煉,等待有緣人將你解救出來,同時我還會將你的身體進行改造,使你重獲少女的軀體;第二條……」   「我選擇第一條!」   「我還沒說完呢?」逍遙見血姬如此不禁露齒笑了。   「大仙,其實我也不想作惡,只是事與願違,如果您真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等待您所說的有緣人。」說著,血姬便離開逍遙,對著逍遙跪了下去。   逍遙點點頭,然後將手放在血姬的額頭上。這時候,逍遙的手發出了一陣與冥界色彩反差極強的白色聖光。聖光逐漸將血姬籠罩在內,然後滲入血姬體中,對血姬的身體進行改造和修復。   當聖光消逝後,血姬不見了,原來的地上出現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它的模樣很可愛,有一著一雙雪亮的眸子,全身雪白,潔白的毛髮給予它一身的光輝。   逍遙抱起小狐狸,笑道:「如今的你只剩下一百年的道行,為了怕獵人和其他妖魔追殺掠奪,我送你一條法鏈,這條法鏈可以幫你應對所有困難和災害。不過只有三次,次數一過,法鏈就會自動消失。   小狐狸歡叫了幾聲,顯是很高興。逍遙微微一笑,然後打開一個空間之門,將它送到了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   「對了,今後你的名字就叫白雲吧。」   說完,空間之門便關上了。   「青龍,你毀我家門,又破壞冥界次序,你難道不怕我上天界,到天帝那裡告狀嗎?」這時候,一個雄渾的聲音從大殿深處傳來。   「嘿,告狀。閻王,我看得告狀的人應該是我吧。你小子假公濟私,竟然縱容魔界小卒飼養魔物,還吃下了大量準備投胎的靈魂。嘿,光憑這一點,如果我要是告上天庭,你非但閻王的位子不保,恐怕還有性命之憂吧。」   「青龍,你別以為有你父親為你撐腰,你就在我閻王殿裡撒野,我告訴,我閻王也不是吃素的!」   「是麼。」逍遙挑了挑眉毛,然後對身後的眾幽靈道,「你們都退出閻王殿,哼,看我今天不把這破屋子拆了!」說著,逍遙內勁猛然暴發,頓時整個閻王殿都顫抖震動了起來。   「青龍,你敢毀我閻王殿,你難道不怕天規的制裁嗎!」   逍遙對閻王的怒吼毫不在乎,他悶哼一聲,道:「我逍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的妻子傷心落淚,除此之外,三界之內,五行之中我逍遙怕過誰!」   這一刻,逍遙的身上青光大現,原本笑臉如風的逍遙此刻儼如一尊不可褻瀆的神明,他的眼神是那樣銳利,彷彿能看透一切,而使眾生望而生畏。   「閻王,交出那三個臭宗主,不然,你這閻王殿可就不保了!」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一章 因緣(上)     隨著逍遙身上湧出氣息的增強,整個閻王殿突然顫抖了起來。強大的氣息四處流竄,竟形成了一股強風,使得那些幽靈鬼魂聞風喪膽,都與逍遙拉開了一段很大的距離。   「閻王,這是我下的最後一道通牒,你要是再不交出他們,我可就不客氣了!」   一道雷電從陰霾的天空直劈而下,雷電劈在長廊下的第一層地獄之中,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頃刻間,第一層地獄產生了極大的變化,瞬間無數雷電從天而落,竟將下面的陰魂和行屍走肉劈地形成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我數三下,一,二,三!」   逍遙剛數到三,三陣陰風突然席捲而至,瞬間便將逍遙困住。   逍遙冷哼一聲,笑道:「嘿,蜉蝣撼大樹,自不量力。」   逍遙神眼一定,週身立即產生了一種護身罩氣,接著無數把青色的氣劍從護身罩氣中分裂出來,然後以逍遙為中心,繞著逍遙飛速旋轉起來。   「雨花劍·群魔舞!」   逍遙的劍招都是臨時想出來的,他一直提倡「無招勝有招」,求的是心中無招,而在應敵之時,隨心所欲,將招式應成於自然。就如風一般,自然而成自然而逝。   只見這些氣劍又加快了飛旋速度,同時還有向外散出的跡象。   這時,氣劍突然散飛出去,漫天亂舞,迫得三陣陰風與逍遙拉開了很大的距離。   「鬼王,你用你的羅煞劍抵擋一下。我馬上就啟動誅仙大陣。」   「好!」一個陰陽人應聲道。   一陣陰風吹過,接著一個鬼影出現在逍遙身前。鬼王攤出枯瘦如柴的手,這時,從他寬大的袖口之中,飛出了兩把把看似由黑色晶體製造而成的長劍。   「嘿,羅煞劍,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魔晶啊,是製造兵器的好材料!」逍遙朗聲一笑,接著手掌托起,同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閃耀著白色亮光的圓鏡,「天地悠悠,吞噬九洲,昊天鏡,收!」   昊天鏡名為昊天,自然就是廣闊無邊的意思。相傳它乃女媧所制,後來傳入逍遙的母親手裡。昊天鏡的不同於一般神器,只要器主力量許可,它可吞噬世間一切事物,同時又有追蹤三界的本領,所以在三界法寶之內仍可排上前十幾名。   而逍遙本身修為高絕,自然極少法寶。一般情況下,他只會毀滅,手中的紅顏劍乃是三界神兵,與狂神的逆天刃並列三界神兵之冠。如今不同了,逍遙似乎另有一層打算,所以他才沒大開殺戒,只是象徵性地陪三個所謂的魔宗玩玩。   昊天鏡一出,兩把羅煞劍很快就被收了進去。鬼王一見到昊天鏡,立即尖叫了起來:「昊天神鏡!媽呀,快跑!」   「嘿,跑,你跑地了嗎?」逍遙單手一招,一把青色的氣劍對著鬼王逃竄的方向疾射而去。一聲慘叫後,鬼王的身體被氣劍透體而過,眼見他全身僵直,接著身體竟似沙粒一般散飄,轉而消逝。   「呸,垃圾一個,還妄稱什麼宗主,不堪一擊,廢物。」   「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哎,你,剛才不是說要啟動誅仙大陣嗎?」逍遙頓收所有的氣劍,身體漂浮在空中,嘴角掛著微笑,道,「嘿,來,讓我看看你所謂的誅仙大陣。」   這時候,一個渾身血紅的男子出現在逍遙面前,男子此刻哪裡還有心思再和逍遙戰鬥下去,逍遙的力量他達到了他所不能想像的地步,與逍遙作對等於是送死。   男子對逍遙跪了下去,垂頭道:「青龍大人,我認輸了,只要您不殺我,您讓我做任何事我都答應。」   「耶喝,怎麼,轉性啦?」逍遙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是赤妖王吧,妖力很弱,大概只有兩千四百年的道行。不過這在人界的妖魔之中,你也算是一個宗師級人物了。」   逍遙左右看了一下,笑道:「冥王你難道還要和我鬥下去?」   「這是你逼的。」   「我不記得自己強迫過你啊。」   「我們四人正在和舅父共商大事,你突然出現,非但破壞了我們的計劃,而且還讓我們損失了兩名宗主,你說這些難道不是你逼的嗎?」   「呦,你這樣一說,到是說上理來勒。吶,我問你,閻王殿大門緊閉是不是因為你們?無數無辜幽靈被吞噬是不是因為你們?原本可以和平解決,現在卻弄得刀劍相向是不是因為你們?」   「我……」   「你你你,你什麼。你以為自己很帥嗎,你以為可以迷倒無數純情少女嗎?哼,你躲著我幹什麼,難道你真的就見不得人(神)?」   「哼,誰說我見不得人!」說著,一道紫光閃耀而過,接著一個面容俊秀無雙發年輕男子出現在逍遙面前。   衰,這傢伙長得還真比逍遙要帥一些。   無語。   「咳!」閻王的咳嗽聲終於打破了僵局,「青龍,你到冥界來所謂何事。」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老閻王幫我查一下,一個叫臥牛的鐵匠的死因,和他今世命運。」   「你不是有昊天鏡嗎?」(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誤,逍遙咳了一聲,喝道:「叫你查你就查,囉嗦什麼!再說你查得准一點,沒準昊天鏡也會出現失誤呢。」(分明是在強詞奪理,不過逍遙以前在天界強詞奪理可是出了名的,這一點閻王倒是耳聞過。)   「只要你放了冥王,我就幫你查。」   「好啦,少囉嗦,你快查,你沒看到我和你外甥談得很融洽嗎?」   閻王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便傳出了一個尖利的聲音:「臥牛,樂清人士,自小家中清貧……」   「少廢話,說重點!」   那邊又停頓了一下,接著還是那個尖利的聲音:「臥牛是被三人秘密殺害。其中一人已死,死因是被青龍所殺,名為郭劍是人界天劍門門主;另外二人一個名夏刀,是人界絕刀門門主,尚在人世;還有一人名為樓長風,乃是樓外樓樓主,尚在人世。」   逍遙畢竟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無知的青年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沉聲道:「臥牛如今身世如何?」   「臥牛一生清明,陰德頗高,故今世生在名門之府,早年科舉高中,官途平坦,娶皇家之女為妻,夫妻恩愛,老年兒孫滿堂,人間陽壽八十三年。」   逍遙點點頭,道:「算你們還有點良心。」   接著,逍遙轉身對躲得老遠的幽靈們喊道:「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都排好隊,去閻王那裡登記投胎吧。」逍遙朝赤妖王和冥王看了一眼,道,「至於你們兩個,我看人界也不用去了,就留在冥界吧。當然,如果你們非要去人界我也是沒有辦法的,頂多我每過十年用昊天鏡照一下,如果找到你們在人界為非作歹,那麼鬼王就是你們的下場了。」   說著,逍遙轉身欲離去。   「龍神大人!」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二章 因緣(下)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嗎?」逍遙微笑地看著那個張像清秀的女幽靈。   「我……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隨緣吧。」逍遙露齒一笑,隨即騰空而過。   女幽靈看著逍遙遠去的身影,突覺內心一陣空洞。是呵,她是誰啊,連人都稱不上,她有什麼資格喜歡上被稱為龍神的逍遙呢。   「呵。」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女幽靈正黯然神傷,她驚喜地發現逍遙又站在她的面前,此刻逍遙臉上洋溢著奇怪的笑意。   「真不好意思,我突然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逍遙對閻王殿深出大聲道,「閻王,你查看一下,我妻子拓拔柔的雙親如今魂在何處。」   沒過多久,閻王殿內便傳出一個尖利的嗓音:「就在你身後。」   逍遙轉過頭,卻發現一對長相不俗的幽靈正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著自己。   「龍神大人,您剛才說……說柔兒是您的妻子?」那個女幽靈聲音有點顫抖起來。   逍遙點點頭,道:「逍遙拜見岳父、岳母大人。」   「柔兒,她還好吧。」   「嗯,柔兒過得很好。就是有點思念兩位,所以她讓我下來尋找你們的魂魄。」   「唉,過了奈何橋恐怕,所有的親緣也就斷了。」   「岳父大人放心,您既然是柔兒的雙親,我逍遙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受塵世辛苦的。」說著,逍遙的手在空中一晃,接著他的手中似變戲法一般,出現了兩顆白色的珠子,「兩位請進來吧,我將帶你們出冥界,去見柔兒。而且,日後我還可讓二人度過天劫,修成散仙。」   那男幽靈搖了搖頭,道:「算了,其實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天道輪迴,一切都是如此,強得而來的不是幸福,反倒是一種羈絆。」   女幽靈也點點頭,笑道:「逍遙,回去後帶我轉告柔兒,讓她不要記著娘親,要好好服侍自己的丈夫。」   「岳父岳母,你們……」   「算了,你都別說了。只不過,我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成全我們。」   「您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盡全力幫你們。」   「我希望下輩子還能娶她為妻。」男幽靈深情款款地看著女幽靈,「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收穫就是娶了她,我只希望這段姻緣能延續到下輩子。」   逍遙略一沉思,笑道:「岳父大人,您要不要再多增加幾個世紀?」說著,逍遙手一擺,手中又變幻出了一對外型奇特的手鐲。   「這對手鐲叫千年結,可定千年姻緣,只要你們戴上它,不輪世態如何,不輪家境懸殊,你們都會在一起。」   說著,逍遙暗動念力,將手鐲分別套在了男女幽靈的左手上。   「逍遙,以後你要好好待柔兒,」   「嗯,我會的。」   說著,兩個幽靈並肩走進朝閻王殿飄去。   逍遙轉身的時候,見那個長相清秀的女幽靈神色幽怨,心下不禁苦笑道:「看來,我逍遙永遠都難過美人關啊。」   不過,想歸想,逍遙還是沒有要帶女幽靈走的意思,畢竟他不想惹太多的麻煩,而且他對這個女幽靈沒有什麼感覺,談不上喜歡,更別說愛了。   但人家既然對自己有意,他又不能太絕情。逍遙對女幽靈歎然道:「自古人與人之間,只道一個緣字。你我雖然相識,卻無緣,只能算是擦肩的過客。」   「我,我知道,我……」女幽靈雖然沒有眼淚,但她的眼神已經能表明一切,她繞過逍遙,朝閻王殿直飛而去。   逍遙搖搖頭,然後化成一束青剛,破空而去。   逍遙回到青龍峰,將拓拔柔雙親要交代的話都傳到拓拔柔的耳裡。同時,逍遙也從柳月眉的口中得到了兩個壞消息。   「你說什麼,小柔要和東方劍成親!」   逍遙口中的小柔自然是指李淵的女兒李秀柔。   柳月眉趁逍遙心情不好的時候,又說出了一個壞消息:「同時,陽夕糾集數十萬大軍在江淮一帶,與唐軍多次交戰,唐軍主帥李元吉和李建成出師不利,連戰連敗,唐軍損失極為慘重。」   「世民呢?」   「世民被李淵以淫亂後宮的罪名打入天牢,正等候處決。」   「碰!」逍遙憑空對著空氣狠拍一掌,頃刻間空氣就似玻璃一般竟被逍遙拍成了碎片,然後化成粉塵飄落在地上。   「李淵那雜碎,他以為他是誰。當初要不是世民極力勸他對抗宇文化及,要不是世民帥軍南征北戰,他李淵能坐上這個皇位嗎!這該死的老混蛋!」   「夫君,如今咱們該怎麼辦?是不是……」   逍遙點點頭,道:「我馬上就去長安就出世民,然後把李淵給廢了,哼,他這個皇帝做不做都無所謂,反正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不需要再遵循原來的法則了。」   「逍遙哥哥,我們支持你!」李芸芸和長孫湘兒這一對宛似天使的姐妹花對逍遙綻放了無比純潔的笑臉。   柳月眉卻是微微一笑,道:「夫君,我知道這是你的氣話,我想夫君現在心中該有一個周詳的計劃了吧?」   「如果我沒猜錯,郎君第一步就是要去搶親,然後將世民救出,並且還他以清白,讓唐王派世民出戰。我聽說,李世民手下猛將如雲,其中以那秦叔寶和羅成最為厲害,這些人原本都是瓦崗虎將,後來都被世民降伏了。」   「娟姐姐,其實這不算是降伏啦。世民和咬金他們本來就很熟,世民只要一兩句話就可以讓他們跟他走了。」   聽到眾人說自己弟弟如此能幹,李芸芸心中也是甜滋滋的。   柳月眉見李芸芸躍躍欲試,她拉過李芸芸的如蔥玉手,道:「芸芸,今次你恐怕不能同夫君一起去長安了。」   「月眉姐姐,為什麼呀?」李芸芸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   「因為你師父肯定會在長安,你要是去了,你該怎樣去面對她呢,而且你……」柳月眉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就把後面的話給吞了下去。   「月眉姐姐,而且什麼呀?」   「而且,你見到郎君和那個公主在一起,你會吃醋的。」   「我才不會吃醋呢。不過,既然師父在那裡,我還是不去了,我現在怕見到師父。」說著,李芸芸吐了吐杏舌。   「你們都留在青龍峰吧,我怕陽夕會對你們不利。現在,只有青龍峰是最安全的。而且,我說不定會和陽夕幹上一架,如果可能就順道宰了他。」   「不,夫君,不要。」   逍遙見柳月眉面露難色,於是摟過她的弱柳細腰,道:「眉兒,怎麼了?」   「他,他是我的哥哥呀。」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三章 劍救秦王(上)     逍遙當下聽傻了,不過繼而一想,他從記憶裡理順了一下,發現陽夕還真是柳月眉的哥哥,這一點逍遙當初也聽柳月眉說過,只是當時沒把陽夕這個人物考慮在內而已。當然,只是理論上如此,逍遙也不太確定,畢竟陽夕是那個世界的人,他是不是柳月眉的哥哥,還值得深究。   逍遙輕輕撫摸著柳月眉如絲的秀髮,道:「放心吧,頂多我廢了他,讓他以後無法再做惡。」   柳月眉心中一歎,道:「夫君,妾身看來仍是無法擺脫塵世的纏繞啊。」   「那是當然啦,你要是像馨然一樣不食人間煙火,那我可就慘了。」   柳月眉微微一笑,柔聲道:「夫君,此去凶險非常,萬事要多加小心啊。「   長孫湘兒見李芸芸不去,自己也沒有那個興致了,於是對逍遙說道:「逍遙哥哥,那我也不去了,我要留下來向月眉姐姐求教仙法呢,當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能像你一樣飛了。」   這也正是逍遙最希望的,畢竟他還不清楚敵人的實力,雖然說他不怕世間任何事物,但是不表示他身邊的人不會遭到敵人的傷害。而且,逍遙更喜歡一個逍遙自在地去做事,就算和陽夕或者狂魔開打,逍遙也不希望自己身邊有親人在場,那樣會使他分心。   逍遙對六女點點頭,道:「我去了。」說話間,逍遙身如清風一般消失了。   此刻在長安的皇宮大殿之內,一個男子身穿龍袍,頭戴龍冠坐在大殿的龍椅上,他的身下是個個臉色恐慌的群臣百官。   此刻的大殿顯得吵鬧不堪,一些大臣彼此聚集在一起,有的大聲高論,有的竊竊私語。正當這時,一個面色從容的大臣站出來,恭敬道:「陛下,臣認為此刻乃我朝最大危機,不如先將秦王放出,讓他率領瓦崗舊部,出師抵擋南方匪軍。」   「陛下,臣認為此事萬萬不可,秦王淫亂後宮,是屬大罪,理處斬。而況就如真將秦王放出,那他能不能抵禦南方那些魔鬼還是一個問題。咱們的敵人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啊,他們都不是人,他們都是妖魔所化,刀劍砍擊不死,火焰焚燒不化,這場仗,唉。」   「陳大人,照您這般說法,難道要我皇要將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讓嗎?」   「陛下,臣絕無此意,臣只是說……」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皇帝一拍龍椅,所有人都靜了下來,「胡將軍,如今我軍軍情如何?」   「回陛下,我軍處境非常危險,大唐只剩下最後一關,如果此關失守,敵人即可長驅直入,直接進攻長安。到時候破國,也只是三四天的問題。」   皇帝聽罷臉色蒼白無比,他做勢要站起來,卻又無力地靠在龍椅上。   「陛下,臣倒有一計。」東方劍此刻一身錦衣正冠地走了出來。   「說!」   「咱們不如利用一下那些江湖勢力,畢竟這些江湖人士都身懷絕技,雖說人數不多,但畢竟實力雄厚,我軍雄師再加上他們的輔助,定能大破敵人。」   「駙馬所言極是!」所有大臣立即眉開眼笑了起來。   「陛下,臣認為不可。」柴紹走了出來,與東方劍並肩而立。   「紹兒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   「不,兒臣只覺得東方兄的計策並未周全,他忽略了很多不安的因素。」柴紹稱東方劍為「東方兄」而不是妹夫,這其中之意眾人不難猜出。   原來,柴紹因時常和李秀柔鬧彆扭,一次他在院中喝酒,誤傷了李淵的義女(私生女)李世賢。當時李淵大怒,欲廢柴紹,誰知李世賢為柴紹求情,並且對李淵說出了她傾慕柴紹的事。李淵也非糊塗之人,他也明白李秀柔對柴紹根本就沒有情意,而在李淵的安排之下,李世賢和柴紹接觸也逐漸多了起來,最後李淵大筆一揮,促成了二人的婚事。   李世賢可說是巾幗不讓鬚眉,是一個女中豪傑。她旗下有一支女兒軍,很是厲害,自他嫁了柴紹以後,柴紹就成了這支女兒軍的最高統帥了。所以,此刻柴紹在朝中說話很有份量,他話一出,大臣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父王。」從剛才的「陛下」,到現在的「父王」,只要有心思的人都應該聽出柴紹言語中所含有的意思,「東方兄從江湖而來,自然帶來了江湖中人慣有的缺點,那就是太過於狂傲,太過於自信。他們(把他改為他們,意義也算是深遠了)太自以為是,這些江湖人士各自成派,都以自我為中心。雖說父王您是天子,但是他們未必會聽您的調遣,就算他們聽從您的調遣,您說他們會聽從行軍將領的調遣嗎?」   「陛下,臣認為……」   東方劍剛想說,卻又被柴紹打斷:「還有一點,就是各大門派彼此間多少都有點私仇,有的不共戴天,有的雞毛蒜皮,如果勉強將這些人聚集在一起,那麼非但無法幫助我軍克敵,說不定這些人還會成為腐朽堤壩的白蟻,隨時都有可能使堤壩坍塌。」   「陛下……」東方劍臉色轉冷,他剛一開口,外面立即傳來士兵的呼叫聲。   「陛下,大事不好了!」   「難道敵人攻破了我軍最後一道關卡!」李淵整個人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   「不是,是天牢……有人殺入天牢,帶走了秦王。」   李淵明顯鬆了一口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又坐到龍椅上,問道:「那個人是誰?」   「他說,他叫逍遙。」   「逍遙!」柴紹和東方劍同時喊了出來。只不過前者面露喜色,而後者則變得十分陰沉。   「大膽逍遙,居然聚眾進攻天牢,釋放罪人,來人,叫虎衛軍全城搜索……」   「陛下,虎衛軍已經全軍覆沒了。」說到這裡,那士兵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似是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慘景一般。   「不可能!」東方劍和李淵同時喊了出來,可以看出,東方劍的神色比李淵更為誇張。   是呵,確實是不太可能,要知道虎衛軍個個都是精英,而且人數可達五萬,哪有如此容易就被人殲滅的。   「那些人到底是誰?」此時,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問道。   「逍遙,只有他一個人。」   此語一出,全殿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快說,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一遍!」李淵幾乎要抓狂了,而東方劍則像是家裡死了人一樣,臉色蒼白無比。   「是。」那士兵理了裡混亂的思緒,顫聲道,「半個時辰之前,小人正在值班,當時天上飛來了一個身穿青色錦衣的英俊男子。他問我們這裡是不是天牢,我們見他氣度不凡,心下也不敢得罪,如是說了。接著他又問,秦王是不是關在天牢之內,我們也照實說了。接著他就說,他要去見秦王還讓我們帶路。秦王可是重犯,沒有陛下的旨意,我們哪敢帶他進入啊。於是我們的隊長,就站出來說了他幾句。剛開始他還是一聲不吭,可當隊長說到東方駙馬大後天就要娶長寧公主時,他突然暴喝一聲,接著怒道:『那東方劍算是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敢動我的女人!』我們小隊長見他有劫獄的意思,就暗中叫來了虎衛軍,和一個弓箭營。可,可是……」   說到這裡,士兵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   隨著他的顫抖,東方劍臉色已經又白轉黑了。   「我們射出的箭還沒飛多遠,就化成了沙子,很快就被風吹散了。他接著說:『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你們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虎衛軍可沒有理會他的話,又一陣箭雨朝他射去,可是還是和上次一樣都化成了沙。然後他怒了,他說:『你們既然想死,就那怪不得我了!』當他舉起右手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哼,想不到這裡居然有也有魔人的爪牙,嘿,人數也很多,正好,我正愁找不怨靈呢!』接著他喊了一聲『萬劍決』,然後他的身體就射出了青色光芒,天上很快就傳來了很大很響的聲音,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樣了?」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死了,全都死了。」士兵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天上落下的不是雨,而是劍,一把把青色的寶劍,那些劍比雨點還多,我們根本無法躲避,而且劍就像刺穿豆腐一樣穿了他們的身體,然後很多人都倒下了。那時我看到我們的隊長居然化成了一陣黑色的煙霧,然後飄到了那個人的手裡,然後又有很多黑色的煙霧都飄到他的手裡,而地上根本就沒有人的屍體,只剩下衣服,和破爛不堪的地板。」   「然後,他像風一樣地消失了,沒多久他扶著受傷的秦王走出天牢,然後飛走了,他走的時候跟我們幾個殘存的人說:『我叫逍遙,你去告訴李……告訴皇上,他要是敢把柔兒嫁東方劍那廝,這個皇帝的位子很快就要換人坐了。』」   士兵說完了,全殿鴉雀無聲。   「逍遙,逍遙!」李淵終於忍不住了,他站離龍椅,對著大殿大聲呼喊了起來。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四章 劍救秦王(下)     「阿嚏!」在空中飛翔的逍遙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對身邊的李世民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世民斗膽請姐夫幫忙。」   「說吧,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幫你的。」   「請姐夫先將我帶回秦王府。」   逍遙點點頭,他拉著李世民突然來了個急轉,眨眼的瞬間,兩人已經來到秦王的大門口了。李世民似乎還沒適應過來,而一個看門的士兵認出了李世民,急忙上前跪在李世民面前:「秦王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走吧,進去再說。」   逍遙拉著李世民大步走進了秦王府的大門。   李世民回來的消息很快就穿便了,首先出來的是李世民的原配妻子長孫怡欣。長孫怡欣見來人真是李世民,這才一展愁容,嬌呼一聲撲入李世民的懷裡。   此刻很多下人都放下手中的事物,跑到大廳上來。   逍遙見狀打了一個響指,道:「喂,喂,看什麼,沒見過人家夫妻重逢啊,哎,你,就是你,你再看我可要收費了。」   於是,在逍遙的驅趕之下,大廳之內只剩下李世民和長孫怡欣二人。   逍遙則一人坐在一棵樹上,看著兩人如此甜蜜的模樣逍遙不禁歎道:「世民啊世民,如今的你是如此,可是以後你做了皇帝會不會依然如故呢。你能拒絕那個妖媚的蕭後,和那個冠絕天下的武媚娘麼?也許她在世時你不會吧,但人總是會死的,她歸天以後,你恐怕就會改道而行了。中國封建王朝第一代女皇就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啊。」   李世民畢竟是一代明君,他和長孫怡欣溫存了片刻便恢復了理智,此刻長孫怡欣已經同丫鬟進了內屋,而李世民則來到逍遙所在的樹下。   「耶,你怎麼這麼快就搞定了?」   李世民赧羞一笑,道:「讓姐夫見笑了。」   「什麼見笑不見笑的,男女之事乃人倫大道,你能得如此賢妻是你的福分,你理該珍惜才是。」   「是,姐夫教訓的是。」   「世民。」   「姐夫有何事?」   「我可以幫你擊退敵人,也可以幫你登上皇位,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姐夫請說。」   「統一天下之後,下令驅逐所有東洋人,不得讓他們踏入中國半步。」   「姐夫,這是何意?」   「嘿,歷史血的教訓。」   李世民思索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世民定會盡力驅逐東洋人。」   「還有一個條件。」   「姐夫請說。」   「我要你一生一世只愛怡欣一人,你能辦到嗎?」   「這……姐夫,這恐怕……」   「你放心,我會給怡欣吃下不老丹,讓永遠年輕貌美,當你的兒子登上大寶之時,我可祝你二人登上仙境。」其實,此刻逍遙有一個非常大膽的構想,他生活在那個世界,他明白中國人的苦處,所以他想讓唐朝一直興旺下去,同時也斷絕日本人的學途,讓日本人永遠困在那個貧瘠的島國內,可以說日本能有今天,都是從唐朝時期吸取了充足的養分。日本如今幾乎三分之一的國識都來自與中國,就連他們的文字也似乎從中國傳過去的。看到如今日本如此囂張,這使得逍遙非常不爽。他也是想借此機會,改變歷史,讓這個世界進入一個新的世紀。   能成仙恐怕是永遠凡人的夢想,趁著李世民思考的時間,逍遙又道:「我向你洩露一個天機。如果我不對你們的壽命加以干涉,怡欣的陽壽將不會超過四十年,而你也最多六十左右。你死後,你的妃子將會勾引你兒子並加以毒害,從而篡奪你兒子的皇位,成為歷代封建王朝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淫蕩女皇。」   聽到逍遙這番話,李世民顯得極度震驚,特別是聽到長孫怡欣的陽壽不會超過四十年,和武則天的事。然而,對於逍遙李世民是不存一絲懷疑的,在李世民心裡,逍遙已經超越了仙,成了神,一個無所不知的神。   當然,其實長孫怡欣和李世民的陽壽只逍遙胡謅的,其實逍遙只知道長孫怡欣是中國歷代倍受人民讚頌的皇后之一,她雖無功績,但是她的婦德和仁義一直流傳千年,也許將會萬年永傳。紅顏薄命,長孫怡欣在人生旺年便撒手人世。長孫怡欣一走,李世民就顯得有些亂來了,據說他後宮佳麗三千不只,就連前朝皇帝楊廣的皇后蕭後他都睡過,知道後來武媚娘的出現,李世民才將所有妃子都趕回老家,自己則讓武媚娘一人服侍,直到陽壽終止。   「好吧,我答應你。」   「好,非常好。」逍遙一臉欣喜地跳到李世民面前,「走,咱們找咬金他們去。」   「王爺,不好了!」   這時候一個家丁急忙跑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   「駙馬帶著大批人包圍了秦王府,他說如果不把你交出去,他們就要放火燒了秦王府。」   「是哪個雜碎那麼囂張?」   「東方劍。」   「東……方……劍。」逍遙將這三個字仔細地讀了一遍,隨即問道,「這雜碎是不是東方書的弟弟?」   「是的。」   「走,咱們出去看看。嘿,很久沒有扁人了,我的手已經有點氧了。」說著,逍遙大步朝門口走去。   「李世民,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帶人攻進去了!」   「一大清早的,哪只瘋狗在亂叫啊。」說話間,逍遙飄逸如風地來到秦王府的大門口。此刻逍遙劍眉微斜,面如冠玉,無形中一股超凡脫俗的浩然正氣飄然而出。   「你是誰,居然敢出口辱罵本駙馬!」   逍遙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嘴角微微上翹,邪笑道:「有種的,就把駙馬這個詞,再大聲說一遍。」說著,一股無形的殺氣從逍遙身上狂瀉而出,這股殺氣猶如滔天的巨浪奔騰而來,有如呼嘯的狂風席捲而來。頓時所有人都因逍遙所發出的殺氣而震驚不已。當然,人如此,那馬就更不堪了,當下就有很多馬將背上的人顛落,然後狂奔而去。而東方劍的坐騎則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怎麼,沒人說了?」逍遙左右看了一遍,突然喝道,「你到是說啊!」   這一聲猶如天雷巨響,震地天地都為之動搖,而離逍遙最近的東方劍則臉色慘白地坐在地上,極為恐懼地看著逍遙。   李世民這時候趕了出來,他在逍遙的耳旁說了幾句,隨即對東方劍道:「東方兄,請你回去告訴父皇,如今國家存亡在即,我既為秦王,就該為我朝付出一點責任。我即將前往南平關,竭力保我大唐安全。」   東方劍緩了一闊氣,他知道自己和逍遙的差距,於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逍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然後慢慢地抬起腳,狠狠地踹了出去。   「碰!」   只見不遠處傳來人們的尖叫之聲,和房屋倒塌的聲響。逍遙吹了一聲口哨,笑道:「嘿,跟我鬥,你有苦頭吃了。」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五章 秋水佳人(上)     李世民對逍遙如此「胡鬧」只是微微一笑,也許這也是逍遙一大特點吧。   經逍遙一番大鬧,秦叔寶等人很快聞風而來。   程咬金見到逍遙立即眉開眼笑地朝逍遙走來,他那如雷的笑聲立即充斥著整個空間:「大哥,你可來了,俺這段時間可想你了!」   逍遙見程咬金滿面紅光,虎腰熊背,走路更事虎虎生威,當下不禁笑道:「咬金啊,這些日子你可是威風的緊啊。」   「嘿,俺這哪是威風啊,不過是靠者秦王的面子在這裡混口飯吃。」說者,程咬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憨厚地笑了。   「小翠近來如何?」   「她呀,好著哪,他給俺生了個胖小子,現在正和秦大嫂她們聚在一起聊天呢。」   逍遙點點頭,隨即對走近的秦叔寶道:「秦大哥,你看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呢?」   秦叔寶知道逍遙心中早有決策,暗道逍遙這樣問,也許是出於對長者的一種尊敬吧,或者逍遙是想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秦叔寶沉吟道:「如今敵人已經欺到我們頭上來了,咱們不得不反抗到底。只是敵我之間勢力相差懸殊,別說殲滅敵人,就是擊退敵人也有一些困難啊。」   逍遙轉頭看向徐茂公。   「依我看,此事只要逍遙公子出手,不出半個月,敵人肯定會潰不成軍。」徐茂公笑著看著逍遙。   逍遙還以微笑,道:「徐軍師未免太高估小弟了。」   「逍遙公子某謙虛了,你往日的實力也許尚不能如此,不過如今的你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對付那些牛鬼蛇神應該是綽綽有餘了。」說著,徐茂公帶著異樣得眼神看著逍遙。   「徐軍師何以看出?」   「實難看出,老道士憑的是直覺。」   逍遙挑了挑劍眉,微笑不語。   「哎呀,大哥你就快說嘛,都急死兄弟俺了。」這程咬金可是個不愛動腦子的主兒,「這些天我可被皇帝憋死了,他叫來一大堆人,硬是把俺家圍得水洩不通,俺出不去,又沒得玩,那可真難受啊。」   「哎,這個『水洩不通』用得好。咬金啊,看來這些日子你肚子裡吞了不少墨水啊?」   「要吞也吞不下啊,俺家那口子整天逼著俺讀這個寫那個,煩都煩死了。」   「你不會反抗?」   「哪敢啊?」   說到這裡,眾人見程咬金面色如此,不禁笑開了。   「好了,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姐夫,我知道你心中已有萬全之策,這裡沒有外人,你就當著大家的面說吧。」   李世民既然開口了,逍遙不說也不行。他理了理嗓子,道:「我想先請徐軍師說一下敵人的兵力。」   徐茂公點點頭,道:「楊昔(陽夕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已統領了江南各省,將所有藩王的士兵都歸在自己旗下。士兵總數大概有七十萬左右,其中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士兵。如今楊昔將八層的兵力駐紮在南平關外的平原之上,同時他另分兩層兵力北上,意圖不明。」   逍遙點點頭,道:「如果我沒猜錯,北上的那些士兵是想將高麗的援軍抵制在關外,好斷絕咱們的一切外援。同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西北的薛平、梁師都、李軌已經與楊昔結盟,如今他們已經將咱們圍在圈內,讓咱們成為籠中困獸。」   徐茂公似乎也意識到了,他點頭道:「如今大唐危在旦夕,多方勢力都想將大唐吞滅,大唐一旦覆滅,天下便又是楊家的了。」   「世民,你對這事怎麼看?」逍遙笑著說。   「西北方面我倒不是很擔心,他們要進攻長安,必須踏過延安郡,延安郡我有重兵把守。」李世民頓了頓,道,「如今要緊的是楊昔將近六十萬的大軍(另外兩層不算)。我方在南平關的兵力不足三十萬,根本就無法和他們匹敵。」   「能不能從北方調些下來?」說話的是秦叔寶。   李世民搖搖頭,道:「北方還有匈奴和其他一些勢力,不可不防。」   「這該如何是好?大哥,你有好的辦法嗎?」程咬金這樣一說,所以人都把視線轉移到逍遙身上。   逍遙挑了挑眉頭,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吧,先到南平關再說。世民,這裡你是主,我們是客,你帶路吧。」   李世民點點頭,道:「那各位就隨小王一同出征吧。」   「那是,俺們瓦崗的兄弟可都是因為秦王才投靠大唐的啊。現在你是頭,咱們當然都跟你走。」程咬金這一番話,聽在秦叔寶心裡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前些時候李世民使計,現在他應該還在老家種田過著安樂的日子吧。(瓦崗散後,秦叔寶和羅成等人隱居在秦叔寶老家。後來還是被李世民挖了出來。)   李世民對秦叔寶歉意一笑,接著率眾走出大廳。   待李世民等人都準備好後,卻不見了逍遙的蹤影。   「哎,秦大哥,你見到姐夫了嗎?」   「沒有,你問咬金吧,逍遙剛剛還在和他說話呢。」   李世民問了程咬金,可程咬金卻說逍遙去找材料了。   「找什麼材料?」李世民問道。   「俺也不知道,他是大哥,俺一向都聽他的,他說的準沒錯,他要找什麼材料,俺當然管不著。」   李世民頭一陣眩暈,這程咬金從始至終都是這樣,打戰的時候勇猛非常,可是一旦動腦子與人周旋的時候卻成了傻子。   「世民,你們先走,我要的東西還沒找齊,而且我還要去拜會一位佳人。」這時候空氣終傳來了逍遙的聲音。   「可是……」   「你要相信你自己,成大事必須要自信。自信才是力量的泉源。」   李世民無奈地點點頭,同時暗道:「是啊,姐夫不在地時候我不都是一個人思考麼,怎麼一見到姐夫,我就會萌生一種依賴的感覺呢。」   「怎麼了?」秦叔寶走近李世民,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沒事,姐夫說他還有點事,咱們先走吧。」   「嗯。」秦叔寶對此到是沒有異議,他對李世民的能力還是非常清楚的。   反看逍遙,此刻他正在林中四處遊蕩,不時地觀察著周圍的景物。   此處雖非天籟仙境,卻也有著不一般的景致。逍遙行走在林間陰道之上,陽光偶爾滲了下來,灑了一地的金黃。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時而有鳥的鳴叫,清脆、悅耳。   逍遙走到了一個瀑布面前,他看著眼前飛流直下的瀑布,不禁歎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六章 秋水佳人(下)     逍遙走到了一個瀑布面前,他看著眼前飛流直下的瀑布,不禁歎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如此景致真是人間罕見啊。」   逍遙口中所謂的「景致」指的不是景物,而是人,一位靜坐在瀑布積潭的絕色美女。女子背著逍遙,如輕葉般地漂浮在水面上。但見她丰姿綽約,秀髮如絲如縷地披肩而下,微風拂過,縷縷髮絲隨風時起時落。   女子沒有回過頭,依舊靜座如山,看似已然入定,並未察覺到逍遙的到來。   「你難道不肯見我一面麼?」逍遙劍眉微皺,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情愛不過是風塵俗事,既然已經錯過,就無須再拚力追回了。」女子的聲音宛如天籟,似銀鈴般清脆,似清風般悠長。   「然,你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   「是否記起已經不重要了,我一心求道,決心不再過問紅塵世事,你走吧。」   「難道成仙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   「成仙與否只是其次,我欲無求,只盼能安然度過餘生。」   「你難道真的願意錯過眼前的一切,你難道忍心讓我為你牽腸掛肚麼?」   「呵。」女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如今你身邊已是美人如雲,有我無我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你完成了使命,以後天地任你遨遊,逍遙與否只憑你個人意願了。」   「沒有你我就不可能真正快樂。是,我這人是很花心,可是我依然癡心,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當初如此,現在依然。然,給我走吧,我答應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你我緣分已盡,你走吧。」   「還未開始,何來結束。緣分雖盡,但情仍在,我愛你這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的事實。我可以感覺到你對我的依戀,然,你可以的,走出這個禁錮你思想的牢籠吧,人生不需要無謂的羈絆。」   「逍遙,你這又是何苦呢?如今你身邊已有多位佳人,她們……」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我不會因為你的加入而減少對她們的愛,但是如果你離開,我會痛苦,我會難過,甚至發狂。」   沉默,一切都顯得異樣地安靜。   許久,女子才悠長地歎了一口氣:「呵,抱歉,我仍是無法答應你。」   「是麼。」逍遙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你接下來是要接任素女樓樓主一職嗎?」   「嗯,過幾日就要舉行接換大典了。」   「到時候我一定去。」說著,逍遙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然後消逝了。   「對不起。」女子的聲音也越來越弱,微風拂過,她也消逝了。   南平關,將軍樓。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李建成正在和弟弟李元吉商量如何抗敵的事,一個士兵突然闖了進來。   「什麼事這麼慌張?」 李建成見是自己的親兵,當下按捺住內心不快,沉聲道。   「秦王出獄了。」   「什麼!?」士兵一句話卻讓李元吉驚地站了起來,「你說二哥出獄了?」   「是的,剛剛長安派人來報,說秦王被一個神仙救出天牢,皇上逼於無奈,才下了聖旨免去秦王的亂倫之罪。」   「混蛋!」李元吉一掌將木桌震碎。   「還有,東方駙馬在捉秦王的時候被那個神仙打傷,而且……」士兵見李元吉和李建成面色十分難看,當下倒是不敢說了。   「而且什麼?」李元吉怒喝道。   「五萬虎衛軍全軍覆沒。   「這不可能!」李建成大驚之下也無法按捺內心的震動,不禁大聲喊道,「說,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到底是誰?」   「傳話的人說,他是江湖上盛傳的江湖浪子,名叫逍遙。」   「逍遙,真的是逍遙?」這時候,一直靜坐不動的男子也發出了驚異的聲音。只見此人樣貌英俊,面如冠玉,眉宇只間流露出無形的正氣。此人正是歷史名人,魏征。   「魏大人,你認識他?」   「嗯。此人乃是我所見過最為神秘之人,他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總是給人帶來太多的意外。」   「現在不是說這個逍遙的時候,咱們得合計一下如何對付二哥,不然要是等到他做大,那咱們就完了。」   「齊王殿下,我不贊同您這剛才那番話。要知道如今大唐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我們還在相互排擠,恐怕不出幾日,楊昔的大軍就會攻破南平關,到時候大唐就完了。」   李元吉冷哼一聲,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魏征看了那個士兵一眼。李建成立即對那個士兵道:「你先出去。」   「是。」   士兵走後,魏征將門關上,然後對李建成道:「我希望太子殿下能退位讓賢。」   「你說什麼!?」李元吉怒道,「魏征你這吃裡爬外的東西,你有種就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齊王殿下,請您聽我說。」   「還有什麼,你說,你說啊!」   「三弟!」李建成冷聲一喝,總算是讓李元吉安靜了下來。李建成搖了搖頭,對魏征道:「你跟我們解釋一下吧你的計策吧?」   魏征點點頭,他對李建成的表現還算是比較滿意的。雖然李建成不如李世民,但誰叫魏征已經跟了他呢,文人都有自己的節操,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賣主求榮的。   「太子認為自己在領軍方面與秦王相比孰更高明?」   李建成聽罷苦笑道:「世民自幼就熟讀兵法,英明果敢,又有一身好武藝,在領軍打戰方面我不如他。」   魏征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自該將南平關交付與他……」   「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李元吉冷笑道。   「三弟,你給我安靜一點好不好!」   「大哥……」   「聽魏先生說完你再發脾氣也不遲。」   魏征看了李元吉一眼,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隨即道:「既然咱們在領兵方面不如他,那咱們就放手將這裡的兵權交給秦王。您想想,如果秦王戰勝楊昔,那時候他手上自然沒多少士兵,而我們則回到長安,與東方駙馬聯手,只要長安之危一破,到時候對付秦王自然有的是機會。」   「如果戰敗呢?」李建成道。   魏征歎了一口氣,道:「那就勸皇上讓出皇位,至少我們還能保享榮華富貴。」   李元吉似乎也被魏征說動了,其實他對皇位之爭並不怎麼熱心,他只求富貴,只要有錢花,有女人玩,做不做皇帝對他而言倒是沒什麼。李建成則是將眉毛都擰在了一塊,最後他長歎了一口氣,道:「如果命該如此,我也只能作罷。」   「太子殿下。」這時候一個是士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七章 日本的災難(上)     「什麼事?」   「秦王要見您。」   「請他進來吧。」   「是。」   過了不久,房門打開了,李世民和秦叔寶走了進來。   「大哥,三弟,你們都在啊。」   「二哥,總算脫離苦海了,我和大哥正打算為你向父王求情呢。」李元吉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李世民身前。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勞兩位兄弟牽掛了。」   「二弟此次前來是否有心擊退敵人呢?」李建成淡然道。   「正有此意。」   「是麼,這麼說,二弟是志在必得嘍。」   「敵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於我們,說志在必得恐怕顯得有些過頭了。世民只是想盡一己薄力,不求榮譽,但求問心無愧。」   「說得好啊,二哥不愧是演講天才,鼓動人心的能力小弟真是望塵莫及啊。」   李世民雖然討厭李元吉,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弟弟,而且現在是非常時刻,不是解決內部糾紛的時候。   秦叔寶本來就看李元吉不順眼,他見李元吉如此放肆,不禁冷然道:「說到功勞,大唐能有今天,有一半功勞要歸於秦王。至於齊王,秦王在馬背上殺敵時,您怕是躺在床上享受溫柔香吧。」   「你……」   秦叔寶曾救過李淵,李淵對秦叔寶一直尊敬有嘉,便是在大殿之上,還當著眾人的面喊秦叔寶為恩公。李元吉再狂也不會去惹秦叔寶。而且他也知道秦叔寶的厲害,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秦叔寶沒兩下就能輕易解決。   李建成似乎也不想惹秦叔寶,他對秦叔寶歉然一笑,道:「三弟年紀小,不明白事理,還請恩公見諒。」   秦叔寶冷笑一聲,道:「你們是主,我是奴才,恩公一詞倒是言重了。」   「秦瓊,別以為你救過我父皇,我們就要對你低三下四。」李元吉剛要發作,李建成站起來將他擋住,喝道:「三弟,你在幹什麼!」   「大哥,這個奴才他以下犯上,我要殺了他!」   李元吉這句話實在太沒水準了,連李世民聽了也心中火燒。當事人秦叔寶更是無法原諒,他冷笑道:「好啊,你要殺我。連皇上也要讓我三分,你一個黃毛小子居然要殺我。哼,來啊,我秦叔寶要是動一下眉毛,我就不是男人!」   隨著,秦叔寶發出了豪氣沖天的笑聲。   秦叔寶不愧是名揚天下的人物,他的笑聲中暗含了一股內勁,當下將功力最弱的李元吉震得頭疼異常。   「秦大哥,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啊?」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四人面前。   秦叔寶見來人是逍遙,笑道:「逍遙兄弟來啦。」   「是呵,大老遠就聽到你的笑聲,剛和咬金打了招呼就朝你這兒跑來了。」   「你就是逍遙?」李建成見逍遙年方不過二十來幾,怎麼也看不出他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怎麼,我難道不像嗎?」逍遙對著李建成二人露出迷人的笑容。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李元吉不清楚逍遙的來歷,只知道他是一個江湖浪子。他當下便想把剛才所受的氣全都發洩在逍遙身上。   「當然知道。」逍遙笑道。   「你見了本王還不下跪!」   「呵,我就怕你承受不起啊。」   「大膽刁民,你目無王法,居然見了本王不跪,來人啊!」   「不用喊了,你的人都已經趴下了。」逍遙甩了甩頭髮,笑道,「對了,正好三位都在,我現在給三位看一段非常精彩的片段吧。」   逍遙又對秦叔寶眨了眨眼,道:「秦大哥,外面沒有你可不行,你先出去熟悉一下軍情吧,我和世民隨後就到。」   秦叔寶知道以逍遙的能力自然不會讓李世民受到任何傷害,他點點頭,對李元吉冷哼一聲,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吶,由於是首次放映,所以為你們免費播放一斷非常精彩的畫面。睜大眼睛仔細看哦。」說著,逍遙的手掌在空中翻了一翻,這時候一個白色的圓鏡出現在逍遙手掌的上空。白色的圓鏡在空中發出了柔和的白光,接著鏡子出現了一個極為淫蕩的畫面。   只見鏡中有兩男兩女交疊摟抱,彼此擁吻著。當男子將女方的衣物慢慢脫下時,畫面突然沒了。因為鏡頭是從到下,只看見兩個女人的面孔,卻看不清男人的臉。不過,當李家三個王子見到這段畫面時,三人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的神色。   李世民臉上寫滿驚異和憤怒;而李元吉則是驚訝到張大了嘴巴;李建成則狠狠地看著逍遙,看似要把逍遙活吞了一般。   「哎,哎,你們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不要懷疑這段畫面的真實性哦,因為畫面中兩位主人公都在場嘛。嘿嘿,你們說我要是把這段畫面拿給皇帝看,你說他會怎樣反應呢?」   李建成神色越來越陰沉,而李元吉也面露凶光,對此逍遙卻是哂然一笑,道:「呦,你們表情好可怕啊,怎麼,想學別人殺人滅口啊?」   「原來是你們,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李世民怒髮衝冠,喝道,「你們這兩個禽獸,你們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逍遙伸手攔住李世民,道:「先別激動。皇宮本來就是淫亂之地,這是必然的,你也不必如此。」   「姐夫,你別幫這兩個畜生說話!他們聯合陷害我就罷了,可是居然喪心病狂倒污蔑我淫亂後宮,我李世民一生正直,半生英名都喪在這兩個畜生手上,我不甘啊!」   「那你殺了他們吧。」逍遙臉上原來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卻而代之的是非常失望的面容,「世民,我對你剛才的表現非常不滿意。為君之道,在於權衡,在於靜心。心靜才能決策定大局,不然你和街頭那些流氓地痞有什麼區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的為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試問有誰會相信你會和那兩個奸妃亂倫呢?」   李世民經逍遙這麼一說,面色慚愧地低下頭,低聲道:「姐夫說的是,世民知錯了。」   「好啦,接下來就他們兩個就由你搞定了。我從地方陣營裡感覺到了強大的妖氣,敵人應該有道行較為深厚的妖物。」說著,逍遙身上青光一閃,接著人便消失不見了。   逍遙很快便出現在高高的城樓之上。   看著前方平原上編排整齊的隊伍和錯落有致的營帳,逍遙不得不佩服陽夕的布戰能力。   「逍遙哥哥!」   逍遙似乎聽到了一個稚氣的男生,待他轉頭看去,卻發現裴元慶背著兩個大鐵錘朝他快速跑來。   在那個世界裡,裴元慶這個時候早在陰曹地府裡投胎了。不知道什麼原因,裴元慶慶幸地活了下來。而單雄信則如歷史小說寫的那般死在了李淵的屠刀之下。當然,李淵是沒有能耐下手的,代刀之人當然是李世民。   說句實話,逍遙對李淵非常反感。首先他看不起李淵的膽小和懦弱,當年起義,若不是李世民和一些大臣從中推瀾,就算借給他豹子膽,他也不敢起義。而起義不久,李淵則抱著兩個妃子(就是和李建成二人亂倫的兩個女人)躲在深宮裡面。大唐的江山其實主要是李世民和一些得意干將一手打下來的,當然,其中李世民的幾個兄弟也出過不少力,這一點,歷史書上也是有寫的。   總而言之,逍遙就是看李淵不爽。(其實,主要是因為李淵把李秀柔嫁東方劍,可是某人就是不願意承認,嘿。)   逍遙抱住跑來的裴元慶,笑道:「小慶長高了不少嘛?」   「當然啦,現在我只比那個傻大哥矮半個頭,姐姐說再過個一年半載我就會比他高啦。」裴元慶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高瘦男孩道。   逍遙見此人形容枯受,一臉病態之色,看似一陣風便要吹倒似的。而他背後卻背著兩個巨大的錘子,這兩個錘子絕對不會比裴元慶的要輕。這一觀察,逍遙腦中很快便冒出了一個名留千古的名字:「李元霸!」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八章 日本得災難(下)     李元霸見逍遙在看他,便對逍遙嘿然傻笑。   逍遙自然還以微笑,然後又對裴元慶道:「小慶,你姐姐怎麼樣了?」   「姐姐可好啦,她還生了一個小外甥呢?」   這時候秦叔寶等人也上了城樓。   「逍遙兄弟,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妙啊。」秦叔寶面有難色地說。   逍遙點點頭,道:「看來陽夕那混蛋已將神州大部分妖魔聚在了自己帳下,這仗確實有點棘手。」   徐茂公見逍遙泰然自若,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便對逍遙笑道:「逍遙兄弟此刻怕是成竹在胸了吧?」   「呵,些許小計謀而已。」逍遙轉頭對秦叔寶道,「此關的守將何在?」   秦叔寶微微一歎,道:「前天敵人偷襲,將幾個將領都殺了,兩個兔崽子運氣好,居然沒死。」   「這段期間敵人發動了幾次進攻?」   「有六次,不過參戰的人數都很少。看來是他們的擾敵之策。」   「碰!碰!碰!」說話間,敵方傳來了陣陣雷鼓之聲。   「他們要進攻了。」   「全城戒備!」   「是!」   隨著秦叔寶一聲朗喝,一排排士兵齊上了城牆。表面上看去氣勢如宏,可是逍遙知道,這些人心中早已萌生了逃跑的意念,如不是秦叔寶等人的到來,恐怕士兵們早就棄甲曳兵而逃了。   這時候,一個一身黑甲的男子騎著駿馬來到城下叫囂。   「上面的人給我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如果不棄兵投降,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暈,這好像是親愛的警察叔叔在抓強盜時候的典型發言吧。   逍遙隨手一招,將不遠處一個弓箭手的手裡奪過了一把弓和一支箭。逍遙此刻神色嚴峻,浩然之氣隨風而起,長髮飄揚,俊逸無比。   只看逍遙擺開架勢,一支普通的木箭居然泛出了青色的光芒。青光乍現的瞬間,眾人只聽「嗖」的一聲,接著箭離弦而出,速度竟超過了流星和閃電。黑甲男子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覺自己的心臟部位突然傳來了一陣痛楚,他慢慢地失去了平衡,摔下馬來。   沒等眾人歡呼,穿心而過的箭在逍遙意念的控制下,朝遠方密密麻麻的軍隊射去。   遠方的人們只看見一個青光閃過,接著一隊人整齊而倒,他們都是瞪大了眼睛,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逍遙這一擊讓城牆上的士兵們一陣雀躍,歡呼之聲響徹天際。   秦叔寶和眾位將軍一起點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眾人都知道,逍遙這一擊將己方的士氣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殺!」   隨著敵方一個男子的狂喝,數萬人煙塵滾滾地衝了過來。   「放箭!」秦叔寶臨危不亂,和幾個將軍有序地組織防守。   逍遙則是傲然站在垛口之上,敵人射來的弓箭還沒到眼前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粉碎了。這時候,逍遙突然閉上了眼睛。逍遙右手高高舉起,向天攤開,口中慢慢地念著一串咒語。   當敵人距離城牆只有幾十米的時候,逍遙突然睜開眼睛,狂喝道:「幽冥龍神,唯我獨尊,青龍盾!」   伴隨著一聲震撼天地的龍嘯,一頭青色的巨龍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巨龍上下翻騰,接著橫身漂浮在距離城牆十多處的空中,而它的龍頭則對著敵人,龍眼暴射出青色的精芒。   這時,敵方出現了一片混亂,所有弓箭都被青龍的神力擋了下來,很多人因為懼怕而向後撤退。   逍遙這一方則是一片高呼,士兵們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喜悅之情。   「別太大意,敵人也有高手,而且不只一個!」   秦叔寶較為冷靜,他用內勁大喝,當下將眾人都震住了。   「這是你們的戰爭,我本不該插手的。但是因為有些私人問題要解決,所以我出手幫你們一把,不過我事先說明,我只殺敵人陣營中的妖物,至於普通士兵,就由你們自己解決了。」逍遙的身體慢慢地漂浮到空中,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遠方的一個人。   這時候地方陣營一片混亂,同時逍遙也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他眨了眨眼,隨即笑道:「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小日本居然這麼快就踏足中國了,哼,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妖王八歧大蛇吧。出來!」   逍遙大喝一聲,接著一隻龐大的怪物從敵方的土地裡鑽了出來。這隻怪物有八個蛇頭,身體巨大無比,宛若一座小山。   「哼,跳樑小丑也敢欺我中華,今日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逍遙身上青光閃爍,接著人突然消失了,眨眼的瞬間,他人已來到了八歧大蛇的面前。   八歧大蛇似乎感受到了逍遙身上所散發出的龍的氣息,它下意識地吼了一聲,然後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害怕了?」逍遙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意,「非常榮幸地告訴你,你的內丹很快就會被我所擁有,同時,這顆內丹將會成為魔刀的主要魔力的來源。」   八歧大蛇似是聽懂了逍遙的話,它不甘心地放聲怒吼,八個頭同時對逍遙發動了進攻。八歧大蛇對逍遙的力量十分忌憚,它先是用最中間的兩個頭對逍遙發射了一道強烈的藍色光波。逍遙瞬間移動,輕鬆地避過了,而藍色光波則徑直撞向遠處的青龍盾。   藍色光波撞向青龍盾,發出了巨大的爆炸之聲,頓時飛沙漫天,大地震動。而這種震動只不過延續了十多秒,隨著震動的平息,八歧大蛇驚異地看到自己的必殺技居然未能傷青龍分毫。終於,它意識到不對了。   於是乎,這頭日本人口中的大神,終於將日本民族「偉大」的精神發揮了出來。   逃,沒錯,就是逃,而且是沒命地逃。   小日本就是這樣,在羔羊面前,他們是狼,但在雄獅面前,他們則成了搖尾巴的狗。而如今在逍遙這位龍神面前,日本人的神就連狗屁都不是了。   八歧大蛇沒命地往地下鑽,可是鑽了一會兒,它發現土地居然比鑽石還硬,它的一個頭狠狠地砸在地上,結果被砸出了一個血口,紅色的血液傾流直下。   「你的死期到了。」一道紅光從地上直射而出,八歧大蛇沒來得及躲閃,龐大的身軀就被紅光透頂而過。逍遙同時招手,從八歧大蛇體內招出一顆閃耀著藍色光芒的水晶珠子。逍遙拿到那顆珠子,然後對慘吼的八歧大蛇笑道:「你放心,我相信過了不久,會有很多日本人下去陪你的。永別了,可憐的蟲子。」   這時八歧大蛇身上射出耀眼的藍光,接著它發出了死前最後的吼叫。   「哼,還真是日本小國的貨色,就算死也不忘反咬人一口。」逍遙冷哼一聲,左手對著八歧大蛇發出青色光芒,「嘿,我送你回家吧。這裡是中國,你沒資格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說著,八歧大蛇消失了。   同時,在遙遠的東海上,一個不大的島國裡,一隻巨大的怪物突然出現。所有見到怪物的人瞬間跪在地上,對著怪物叩拜。口中更是一些祈求的言語。   然而,他們的祈求並未實現,他們的神,八歧大蛇卻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隨著八歧大蛇的吼叫,大地劇烈震動,天地無光,然後藍光閃現,藍光所到之處,萬物都化成了灰燼。一場空前的大爆炸席捲了日本島。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十九章 苦戰(上)     逍遙似是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電影似的,此刻的他顯得異常興奮。他隨手將紅顏劍召喚出來,逍遙的紅顏劍一出現,敵方陣營立即出現了轟動。   這時,一個面貌英俊,更勝潘安的男子騎著一頭黑色的駿馬從人群中走出。來人赫然是與逍遙有過幾面緣的東方世家大公子東方書。   「耶喝,這還真是奇怪了。你們兩兄弟到底在玩什麼遊戲,哥哥在曹營,弟弟在漢軍,怎麼,其中有人是間諜啊?」逍遙一臉笑意地看著東方書。   而東方書一開口就讓逍遙立馬改了臉色:「芸芸還好嗎?」   「你說什麼?」逍遙沉聲道。   東方書不再說話,而是一臉沉鬱地看著逍遙。   「不說算了。」逍遙聳聳肩,然後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東方書。其實逍遙明白,剛才東方書那樣說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自己,逍遙看出東方書身旁的都是一些修為有上千年的妖精,而陽夕等高手則埋伏在逍遙四周,只要逍遙因憤怒而迷失自己,那麼逍遙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東方書被逍遙看得渾身不自在,那種連心都被看穿的感覺讓東方書幾乎無法抑制內心的激憤之情。逍遙見東方書已經按捺不住,隨即笑道:「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了,芸芸已經有身孕了,我要當爹了。」   東方書眼中閃過一道凶光,接著他又道:「是麼,不知道那孩子的爹是誰?你難道不想知道她不在你身邊的那段日子,到底和誰在一起嗎?」   「哦,這我倒是不知道,不如你說來聽聽?」   李芸芸離開素女樓的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東方書是外人,自然不知道李芸芸如今身在何方,不過從逍遙剛才說得話語中,他知道李芸芸已經得嘗所願了,一想到這裡,東方書心裡不禁一陣刺疼。東方書曾和李芸芸共赴魔窟,結果兩人被困在魔窟之中。東方書為了救心哎得人,以自己的靈魂為條件,從而釋放了李芸芸。對於這點,逍遙對東方書還是心存感激。不過,那是未成魔以前的東方書,以前的他算是一個君子,但是現在的他就不是。   「你聽過有一種淫毒叫鴛鴦鎖麼?」   「兄弟我孤陋寡聞,倒是沒聽過。」   說到這裡,東方書臉上露出了甜蜜、神往諸多神色,接著他不禁閉上了眼睛。良久,他終於睜開那雙仇恨的眼睛:「雖然她的心裡只有你,但是我卻第一個得到了她的身體。哼,逍遙,你嫉妒吧,你憤怒吧,哼哈哈哈!」   「我為什麼要嫉妒你?」逍遙一臉平靜,接著他反露出一絲輕蔑外加憐憫的笑容,「當時你正處於昏迷狀態,不知道事情的詳細情況,對此,兄弟我深表同情。吶,為了回報你曾經救過芸芸一命,我現在免費為你播放一段精彩的電影片段。咳,因為電影是限制級的,請小朋友們閉上你們的眼睛。」   說著,逍遙當手舉天,然後朗聲喝道:「太陽太陰,逆轉乾坤,昊天鏡!」   這時候,天突然黑了一片,逍遙的手心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鏡子,接著鏡子一飛沖天,沒入了黑暗之中。這時,逍遙頭頂上空出現了一面巨大無比的鏡子,方圓百里之內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鏡子裡面的畫面。此刻鏡子裡正有一對男女赤裸相對,男的俊美非常,身姿挺拔,下面那話兒更是參天入雲,而那個女人的相貌卻讓人無法恭維,她的臉就像一個盤菜,上面坑坑窪窪,而她的五官除了眼睛還算有神外,其它的根本就無法入目。可是男子卻似愛極了她一般,不停地親吻著她,同時嘴裡還呢喃著什麼。男女在這一刻已經進入忘我的境界,他們相互親吻,相互交纏在一起……   這段精彩的電影一直播放了一刻鐘。而這段電影的主角,此刻正坐在一匹黑色駿馬上,他臉上的表情要多怪就要多怪。他原本俊逸的面孔暴起了青筋,他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接著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只看東方書化成一道黑色的閃華,朝逍遙直射而來。   與此同時,逍遙周圍也同時出現了十二個身披黑色披風的男子。這些男子分兩層見逍遙圍困其中,裡層四人,而外層則有八人。   當東方書手握一把墨色長劍時,逍遙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你們東方世家也又一把墨劍,哼,墨劍本由我爺爺所鑄造,如今當然要物歸原主了!」   說著,逍遙翻手為雲,身如幻影一般襲上東方書。東方書一跟逍遙交上手,這才知道逍遙的厲害。逍遙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此刻就像在和東方書嬉鬧一般,每次東方書揮劍刺向他的身體,他都會輕鬆地避開,然後伸手欲奪東方書手中的墨劍。   東方書在和逍遙打鬥時,下方傳來了一個男子豪壯的聲音:「逍遙,你師父臥牛就是我殺死的,你這小子怎麼不來為你師父報仇啊!」   逍遙大喝一聲,一股強烈的真氣突然從他的身上湧出,以東方書如此修為(被魔附體後,他的力量增強了很多)的人也不禁被震飛了十多米開外。   「你是誰?」逍遙眼中閃爍著青色幽光,冷冷地說。   「反正你都快是個死人了,我就告訴你吧,當初我們『刀劍雙絕』為了得到臥牛親手冶煉的絕世神兵,便親手殺死了臥牛。郭劍是我多年的兄弟,這次,我是為他報仇來的!」   「就——憑——你!」   逍遙臉上突然露出了殘酷的笑意,接著他將手中的紅顏劍拋向了天際。隨著逍遙一聲朗喝,天空突然變成了血紅色,接著天外傳來了一浪接一浪的清鳴聲。逍遙手捏劍決,他以內勁將聲音傳出九霄,迴盪在三界之內:「萬劍決!」   天,下雨了。無數紅色的氣劍帶著塵世的喧囂,帶著逍遙的憤怒,從天際垂直而落。這一刻,敵方陣營宛然成了一個修羅地獄。只見無數氣劍將敵人的身體貫穿,然後直刺入地下,消失在泥土裡。只一瞬間,數十萬大軍被逍遙一招全數消滅,很多人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不過逍遙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因為不一會兒他邊發現那些倒下的士兵又重新站了起來。逍遙發現這些士兵的陣型和剛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動,而且那些士兵居然沒有一個人逃跑,似是木頭一般站在地上等死。   接著,逍遙居然看到東方書騎著黑色的駿馬從人群裡走了出來,然後又似電影重放一般,東方書又重複了剛才的一番話。而這次逍遙並沒有理會東方書,可東方書卻依然在自言自語,直到他又拔出墨劍飛到逍遙身前時,逍遙終於明白自己陷入了困境。他一劍將東方書劈成兩半,然後怒道:「你們居然反利用我的力量,將我困在昊天鏡中!」   「哼,逍遙,你想不到你會有今天吧。」   這時,陽夕帶著三十幾個人出現在逍遙面前。   「怎麼,你們想一起上?」   「現在的你無法吸取自然界的浩然正氣,我看你怎麼跟我們鬥!」   「原來是想用車輪戰啊。」逍遙深吸了一口氣,他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現在逍遙的情況真如陽夕所說,逍遙已經不能吸收外界的浩然正氣了,雖然此刻他的力量不減,但是時間一長,他還真的鬥不過這幫人。這三十幾個人中,有兩個人力量和陽夕差不多,不過逍遙見陽夕神色泰然,暗倒他可能還有後著。   逍遙將紅顏劍握在手裡,然後在紅顏劍的劍身上輕輕吻了一下,笑道:「紅顏啊,這場戰鬥將會是咱們最艱苦的一場。」   「會是你的最後一場!」說中,陽夕身後有四個人衝了出來。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十章 苦戰(下)     這四人速度很快,他們交叉地在逍遙的周圍晃動。逍遙靜立不動,他已經察覺,四人所運用的是一種陣法,他們的目的是想困在自己,然後再謀取後動,做到後發制人。   逍遙橫劍在胸,接著他放開手,就讓紅顏劍漂浮在他的胸前。   「葬花舞蝶。」   紅顏劍隨著逍遙的意念,發出了絲絲清鳴,接著它擬化成千姿百態的花朵,以逍遙為中心向四周盛開,並將逍遙整人包容在其內。漸漸地,眾人發現自己的視線居然模糊了起來。他們的眼中頃刻出現了一個個清麗絕倫的女子,這些女子或嫣然一笑,或蝶舞翩飛,各個華貴雍容,美妙無雙。   女子以逍遙為中心,在逍遙的四周踏著節拍,跳起了優美的舞蹈。那四人的步伐也因此被弄亂,同時,他們的陣勢也不攻自破了。   「風花飛盡,血濺瀾江。」   迷幻之中,花瓣都隨風飄落了,紅色如火,白的純潔,粉色如桃,紫色艷麗。這時,眾人都聽到紅顏劍的一聲悲鳴,只這一剎那,那四人只覺心口傳來一陣疼痛,接著,他們下意識地低下頭。此刻四人已是體無完膚,他們衣物已經破碎不堪,全身上下都有鮮紅的血液流出來。最嚴重的是,他們的心空了,他們的心口破出了一個大洞,他們的心居然不翼而飛了。   隨著四人倒地,幻景一閃即逝。而逍遙則傲然站在眾人面前。他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身似松直,眉如斜劍,無形中透露出一股飄逸和瀟灑之氣來。   「我看你們還是一起上吧。」逍遙笑道。   「逍遙,你別太猖狂!」   「我猖狂又如何,你們能拿我怎麼樣?」說著逍遙朗聲大笑,他握著紅顏劍的右手突然抖了一下,接著一股氣勁如海浪般朝眾人洶湧而來。   「踏浪逐沙!」對敵之道,在於先發制人,而後發則制於人。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佈陣!」   陽夕一聲令下,剛才圍住逍遙的十二個人又分兩層將逍遙包圍起來。他們隨著逍遙的身體而移動,逍遙走到哪,他們轉移到哪。   「天地乾坤,日月陰陽,太極八卦陣!」   逍遙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他微笑地看著陽夕:「我怎麼突然覺得我好像成了遊戲裡面的大魔王,而你們則成了那些熱愛和平的正義之士。呵,連太極八卦陣都出來了,這招不是專門用來對付魔神的嗎?」   「逍遙,如今你被困在八卦陣中,我看你如何出來!」一個矮小的男人走到逍遙面前,接著他放聲大笑了起來,「只要你一死,我們就可以攻破長安,然後統一中原。如此一來,我們大和民族便可在中原生根了!」   逍遙皺著眉頭,他看著陽夕發出了「嘖嘖」之聲:「我說陽夕啊,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你什麼時候和日本狗勾搭上了?」   「哼,為達目的,我會不擇手段!」   「是麼,原來如此。」逍遙輕輕一歎,道,「本來想讓你們所謂的大和民族在歷史舞台多活躍幾個世紀,可是你們這些雜碎太讓我失望了,所以呢,我逍遙在這裡對諸位宣佈一件事,不久之後我將會和魔界第一高手狂魔決鬥,而我們決鬥的地方,哼……就定在東嬴島。」   說著,逍遙的紅顏劍突然閃耀出比太陽光更加強烈的光芒,逍遙的聲音彷彿從天外傳來一般,震撼著每個人的心:「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掃清一切阻礙!」   「大道無形,天地初開,混沌而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則止於無形。破!」逍遙身上立即放射出無比刺眼的光芒,週遭的十二人,立即被光芒洞穿身體,滿身瘡痍地倒下了。   「陽夕,來吧,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逍遙的氣勢洶湧而出,充溢著整個空間,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樣下去,我們只會被他各個擊破,大家一起上!」   說著,剩餘的二十人從四面八方衝刺而來,他們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乒乒乓乓」地往逍遙身上砍去。   逍遙腳踏七星,身如影幻,喃喃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一招是古涵軒的絕技,經過逍遙的加工,此刻已然成了護身妙招。只看紅顏劍如飛花一般將逍遙護在中央,它時而柔情似水,時而剛硬如鐵,一時間將眾人的攻擊全部抵禦了開來。   就在眾人準備再度進攻時,逍遙氣勢突然一收,接著他手握紅顏劍,然後身體突然消失了。   「無奈塵世游逍遙!」   逍遙的聲音震盪著整個空間,然後一聲長劍出鞘的清鳴響徹在所有人的耳裡。終於,紅顏劍出鞘了。   逍遙的身體時閃時飛,他以常人根本就無法猜測的軌跡在眾人之間來回遊走。紅顏劍此刻變得鋒利無比,有很多人自詡為神兵的護身兵器都被紅顏劍砍成兩斷,只有陽夕和身邊兩人手中武器仍是完好。   只看逍遙的速度越來越快,空氣之中不斷地傳出如詩如詞的語句:「秋風掃,落葉如刀。」話音一落,空氣乍涼,蕭瑟的寒風突然拂過每個人的臉面。接著,有兩個人發出了一聲慘叫,他們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淺淺的血跡,然後他們倒下了,眼裡充滿了驚恐和不甘。   「紅顏只因戀逍遙,破去容顏,苦候郎君。」逍遙的言語之中透露出對柳月眉無限的愛意,只見他放慢了速度,紅顏劍所過之處,都會見血。偏偏逍遙的身法太過怪異,旁人還沒看清就中招了。   陽夕知道如果在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被逍遙殺死,於是他怒吼一聲,全身閃耀出紅色的光芒,他怒喝道:「你們都走開!依照原計劃,我主攻,你們在一旁協助我!」   說著,陽夕手中的村烏刀立即變成了一把燃燒著的火焰刀。村烏刀刀身燃燒著赤紅色的火焰,火焰吞吐不停,將滾滾熱浪朝逍遙奔湧而來。   逍遙憑風立於熱浪之中,他不躲不避,臉上的笑容漸漸沉澱下來,然後變成了一副肅穆的神色。   「巡風斬!」陽夕舞砍手中的村烏刀,村烏刀隨著陽夕的意志,對著逍遙揮舞出了無數道紅色的火焰刀。而逍遙則與紅顏劍融位一體,人劍合一地旋轉起來。   風,以逍遙為中心,想四周席捲而開,陽夕所有的攻擊都在強烈的風中消失了。   「逆風斬!」陽夕雙手握刀,然後憑空跳起,他不顧身上傳來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人刀融合為一體,對著逍遙當頭劈下。同時,周圍的人也從各個角度對逍遙發起了致命的攻勢。   其中兩個實力稍遜於陽夕的男子聯手做了幾個動作,然後對著逍遙怒吼:「黑龍波!」只看他們的雙手合在一起,將全身的真氣都從手掌之間釋放,最後形成了一頭體形巨大的四爪黑龍朝逍遙咆哮而來。   而這一刻逍遙的身體不再旋轉,他靜靜地站著,兩隻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十一章 搶親(上)     就在陽夕舉刀砍下的瞬間,逍遙突然消失了。接著陽夕的所在的地方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他在那裡!」一個男子對著漂浮在半空中的逍遙道。   「逍遙劍·風起雲湧!」紅顏劍在逍遙的周圍疾然旋轉起來,這時空間裡突然起了大霧,而風則胡亂地吹刮著,翻來覆去,不停地盤繞在逍遙的周圍。這時候逍遙和紅顏劍突然消失了,眾人只見紅光一閃,接著又有一個人倒下了,他的心口被戳穿,然後化成一縷黑煙消散了。   陽夕突然大聲狂吼,他將體內所有的力量完全爆發出來。只看他猶如一個火中的精靈,全身都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同時,殘餘的人也都使出了壓箱功夫,誓要將逍遙剷除。   「魔化!」陽夕的力量瞬間提高了很多倍,身上的火焰沖天,他此刻已全然沐浴在烈火之中。而另外一些人的身體則出現了明顯的魔化現象,很多人的臉都走樣變形了,有點還長出了牛角,更甚者,全身都發生了變化,人不人妖不妖的,乍眼看去恐怖非常。   「哼,終於肯拿出真功夫了。」逍遙臉色一凜,同樣發出了一聲怒吼,不過他的聲音就好似騰飛的巨龍所發出的龍嘯,頃刻間龍嘯傳遍整個空間。逍遙將自己所有蘊藏的氣勁全部開放出來,他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不過紅顏劍卻變形了。紅顏劍慢慢分化開,當它分出七把顏色不同的劍的時,七把劍居然同時插入逍遙的體內。   「萬劍歸宗,天劍!」   逍遙的身體閃耀出無比刺眼的光芒,同時逍遙整人幻化成一把巨大無比的寶劍。寶劍發出一聲清鳴,然後朝陽夕直衝而去。   「大家一起上!」   陽夕這方都集中在起,然後將力量都傳到陽夕身上。陽夕在接收到眾人力量的同時,身體化成一隻巨大的火鳥,然後朝逍遙飛去。   一劍一鳥就要相撞的時候,火鳥又似上次一般張開了巨大的鳥嘴,然後將巨劍吞入肚內。巨劍在火鳥的體內翻轉著,可是火鳥體內的問題實在太高了,巨劍也無法衝出火鳥的體內,就這樣巨劍慢慢地被烈火消融了。   「哼,哼哼,逍遙,你終於完了,你終是敵不過我啊,我陽夕日後將會成為世界之主,我將統治整個世界!」火鳥慢慢地變成了陽夕的樣子。   「是麼?」你怎麼不看看你的周圍。   陽夕猛然發現,自己居然身處一個巨大的容器內。   「這,這是哪裡!」陽夕開始有些恐慌了,「逍遙,你給我出來,我要打敗你,我要統一世界!」   「非常抱歉地告訴你,你現在正在青龍鼎內。我答應月眉不殺你,所以要將你永遠關在青龍鼎之中。陽夕,永別了。」逍遙朗聲長笑,接著一陣青光閃過,逍遙又出現在陽夕剩餘黨羽的面前。逍遙臉上帶著勝利的目光,笑道:「陽夕已經完了,你們認為還有可能勝出嗎?」   「哼,不試試怎麼知道。而且經過剛才一戰,我看你的氣力也消耗了很多,現在的你也許只是強弩之末。」   「我告訴你們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剛才我只是用自己凡體的力量同你們戰鬥,而我真正的神力卻是凡體所擁有的力量的六十倍,你們以為小小的螞蟻可以打倒恐龍嗎?」   「就算打不過你,我們也要和你同歸於盡!」說著,所有人將逍遙圍了起來,此刻他們的身上慢慢地散發出一種邪惡的氣息,接著他們的身體慢慢地消失了,這股邪惡的力量籠罩著整個空間,並將逍遙包圍其中,逍遙發現自己和外界的連接通道越來越小,到最後消失了。   「不!」逍遙大吼一聲,週身湧現出強烈無比的青光,然而逍遙發現得太晚了。整個空間突然變得一片漆黑,世界彷彿停止了……   半年後,長安城。   距李世民抗敵勝利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長安城此刻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四處歌聲蕩漾,一派歌舞昇平之氣。而此刻皇宮則是張燈結綵,到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息。這時候,宮門大開,士兵們穿著整齊地立在過道兩旁,這時,容光煥發的東方劍身著紅色新郎服,騎著駿馬來到了皇宮大殿前的廣場上。   此刻廣場已是人山人海,李淵坐在首位,他的兩旁是兩個妖艷嫵媚的女人,其後李淵的左旁依次是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以及他的一些皇親國戚;而李淵的右旁是秦叔寶等抗敵有功的將領,至於其他官員,他們都分別站在後排。   「新娘子到!」這時候,一個太監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接著,打扮地花姿招展地宮女分兩排從旁門走了出來。她們將一個美貌艷麗的女子圍在中間,然後一行人慢慢地走到李淵面前。而這個女子正是李秀柔,此刻的李秀柔面無表情地走著,她就好像是一塊凍結的冰,雖然美,但美得毫無生氣。   李淵朗聲大笑,他滿面空光地看著眼前兩個新人。李淵旁邊的一個太監,笑著對李淵道:「敵寇已滅,皇上又得一成龍快婿,真是可喜可賀啊。」   東方劍慢慢地走近李秀柔,他微笑著握住李秀柔的玉手,可是卻被李秀柔甩開了。李秀柔冷冷地看著東方劍,她一言不發,只是本能地拒絕她。東方劍挑了挑劍眉,將聲音凝成絲傳入李秀柔的耳裡:「哼,逍遙已死,整個世界再沒有能夠與我爭奪,你是我的,你只能屬於我。」   「皇上,吉時到了,新郎新娘該拜堂了。」   李淵笑著對他身邊的太監點點頭。那太監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對眾人大聲喊道:「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入位!」   東方劍一臉笑意地看向李世民和柴紹,然後他又和李建成和李元吉點點頭。接著他轉頭對李秀柔身後的兩個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宮女走到李秀柔的身旁,將她的身體擺正。   「一拜天地!」   李秀柔在兩個宮女的「協助」下拜了天地。   「東方劍這個混蛋!」柴紹惡狠狠地看著東方劍,他的眼中閃爍著凶狠無比的目光。他實在無法壓制內心的憤怒,他突然衝到李淵面前,對李淵下跪磕頭,「父皇,秀柔不是出自真心,她完全是被逼的!」   李淵眉頭緊皺,對柴紹道:「你應該知道柔兒是得了病,如今的她連自我意識都沒有了。劍兒如不是真的愛柔兒,他就不會和柔兒成親了。」   「父皇,這一切都是東方劍用的詭計啊!」   「柴紹,你夠了沒有!」李元吉站出來怒喝一聲,「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拖出去!」   幾個士兵剛想上前,卻被秦叔寶等人喝住了。   這時候,氣氛變得非常尷尬。偌大的廣場站滿了人,有番邦外族,也有黎明百姓。李淵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他自然不會允許在這樣隆重的場合有人搞破壞。再說這場婚姻是政治婚姻,李淵可不管東方劍和李秀柔之間的感情糾葛。只要聯姻成功,李淵就能通過東方世家間接掌控江湖,這樣一來他這個皇帝就坐得更穩了。   李淵對那個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太監眼珠子一轉,尖聲喊道:「二拜高……」   那個「高」還麼說完,場上所有的聲音被都一聲巨大的吼聲震住了,這時候天空出現了異兆。只見皇宮的上空有一處出現了空間扭曲,同時無數青光從裡散射而出,接著,一聲龍吟響徹天際。   「看,是龍!」一個人喊了出來。   只見一頭青色的四爪巨龍憑空出現,此刻它週身都射出無比耀眼的光芒。青龍的身軀龐大無比,竟將半個天空都覆蓋住了。   那個太監靈機一動,突然跪倒並高聲呼道:「定是上天也知道皇上要招駙馬,所以上天派真龍降瑞,以保我大唐千秋萬代,永享太平!」   這時候,出了個別知道詳情的人還站著,所有人都朝李淵跪了下去,齊聲高喊:「祝我大唐千秋萬代,永享太平!」   李淵正高聲大笑,天空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吼:「放屁,我逍遙今日就滅了你們所謂的大唐!」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十二章 搶親(下)     青龍又是一聲巨吼,隨即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一時間雷電之聲不絕於耳。逍遙的聲音頃刻迴盪在天宇間:「五雷轟頂!」   原本暗淡的天際,突然亮堂了起來,接著無數道雷電直劈直下,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之時,李淵身後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瞬間化成了滿目瘡痍的廢墟。   「枉我逍遙為你們驅魔除妖,可你李淵不但不感恩,居然把我心愛的女人當成政治物品,隨意將她賜給東方劍這不人不妖的東西,李淵,納命來!」   場上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長劍的清鳴,接著一把紅色的長劍破空而來,直射向李淵的眉心。李淵哪裡見過如此陣勢,當下早就嚇傻了。   「父皇!」李世民提刀飛空砍向疾射而來的紅顏劍。可是紅顏劍射出一道紅光,將李世民整個人打飛了。接著,幾個功夫不弱的將領也紛紛躍起,但無一例外,都被紅顏劍射出的紅光打飛了。   眼看著紅顏劍就要刺穿李淵的腦袋,在李淵的尖叫聲中,紅顏劍突然來了一個緊急剎車,而此刻紅顏劍的劍尖已經抵在李淵的眉心。而劍的另一端,一個面貌俊秀非凡的男子傲然而立。男子一身青衣,面如冠玉,儒雅中帶著一絲豪氣,文秀而不失瀟灑。   「逍遙!」一直不說話的李秀柔終於含淚叫出了逍遙的名字。逍遙含笑回眸,隨即單手一招,將站在不遠處的李秀柔飛摟入懷。   「逍遙!」李秀柔將螓首埋入逍遙寬廣的胸膛,藕臂緊緊地摟著逍遙的虎腰,誓要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逍遙左手摟著李秀柔,俯首在佳人鮮嫩的紅唇上親了一口。唇分,逍遙對著李秀柔柔聲道:「柔兒,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李秀柔什麼都沒說,她只是死死地摟著逍遙,把臉貼在他那健碩的胸膛上。   逍遙微笑著轉過頭,當他面對臉色蒼白如紙的李淵時,俊逸的臉突然冷了下來。逍遙的眼裡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寒光,惡狠狠地說:「本來,我該叫你一聲岳父大人,可是你不配。李淵,你也許是一個成功的皇帝,但是作為一個七尺男人,你卻非常失敗。」   逍遙瞄了李淵身旁的兩個妃子一眼,然後用一種戲謔的口吻道:「這兩位大概就是當日助唐王舉兵的大功臣吧?」逍遙這話說得有些含糊,除了少數知道個中隱情的人,其餘都聽得一頭霧水。   原來李淵生性懦弱,做事總要瞻前顧後。當時楊廣昏庸無道,許多官員都深受其害,其中有一名官員在李淵經過楊廣行宮的時候,將行宮內兩名嬌滴滴的妃子送給李淵。當時李淵死活不肯收,可是酒過三旬,昏醉中的李淵就這樣上了楊廣的兩名妃子。這兩個妃子也是浪蕩之色,她們雖然有才有色,但楊廣妃子很多,而且又極少來行宮,所以耐不住春閨寂寞的兩人當下便哭地死去活來,直當李淵答應帶她們走時,這才展顏歡笑。而那時,那名官員和李世民經過一夜商量,決定逼李淵起兵。在兩人再三說服,和兩個美女的肉體攻擊下,李淵終於妥協。   「你……你想幹什麼?」李淵雖是第一次見逍遙,但是剛才那天地驚鬼神泣的氣勢實在太驚人了,李淵雖為一國之君,但他畢竟是個凡人,試問他有何能力與一條龍作對呢。   「哼,你難道聽不懂我剛才說的話嗎?」逍遙對李淵的評價又低了很多,「我真不明白你這人運氣怎麼這麼好,年輕的時候娶了當時的女英竇氏,竇氏進入你李家不知道給你帶來了多大的恩惠,而後她又給你生了一個當世英豪,一名神勇猛將,和一位巾幗女英。不過人不可能永遠都一帆風順,今天的鴻運就要倒頭了。」說著,紅顏劍發出一聲清鳴,然後散射出無數道紅色的光芒。   「姐夫,不要!」李世民突然衝到逍遙身邊,「姐夫,這事不能怪父皇,你……」   「一個被兒子帶綠帽子的老烏龜有什麼資格做你的父親。」逍遙內心其實憤怒非常,不過他也不便太過表現出來,只是在言語上稍稍露出。   「放肆!」一個大官站了出來,大聲喝道,「來人,給我拿下他!」   「住手!不想死的就給站在原地別動!」秦叔寶、尉遲恭、程腰金、裴元慶等大將一起站了出來,立即將所有的士兵震住了。   「秦叔寶,你們想造反嗎!」李建成怒目而視。   逍遙微微一笑,道:「造反又如何。這皇帝之位,自然是能者居之,世民,今天正是一個很好機會,我看你就取而代之吧。」   「姐夫,此事萬萬不可!」   「怎麼,你不想當皇帝?」   「命由天定,世民乃一介凡人,自不敢違逆天道。」   逍遙見李世民另有打算,同時也稍稍靜下心來,畢竟做皇帝可不似殺人那麼簡單。既然李世民已成竹在胸,那麼逍遙也不好再激他了。於是他右手輕抖,接著將反手將紅顏劍指向一直沉默不言的東方劍。   「東方書,幾個月不見,你的修為更進一層了呢?」   「逍遙你認錯人了吧,在下是東方劍,東方書是家兄。」東方劍冷然道。   「東方書,你當我逍遙是三歲小孩子啊?」說著,紅顏劍從逍遙的手裡疾射而出,直取東方劍的面門。東方劍冷哼一聲,腳踏玄步,身似輕煙一般地漂浮起來,竟虛幻地躲過了紅顏劍。   「好。」逍遙稱讚一聲,同時打了一個響指,然後指了指東方劍的大腿。   紅顏劍這時居然旋轉起來,這時場中出現了一個小型的旋風,接著一道紅光從旋風中射了出來,東方劍急忙縱身跳起,虛險地躲過了紅光,而紅光居然徑直地射入地下,還在青石上留下一個不小的深洞。然而,下一刻東方劍便聽到了逍遙感慨的聲音:「其實你只要損失一條腿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可是現在你卻要因此失去寶貴的生命。」   紅顏劍製造出的旋風以快得讓人難以相信的速度將東方劍捲入其中,旋風中紅光四射,同時,有一種黑色的液體不停地動其中流了出來。   就在眾人驚異之際,旋風內傳出了東方劍似野獸一般的吼叫聲,接著場上所有人都看到讓人心寒的一幕。東方劍滿是創傷的身體突然劇烈地膨脹起來,他的頭首先爆裂,然後一個看去非常噁心的頭從脖子下面伸了出來,接著他的手、腳和身體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他的手臂上先是長出一根根骨刺,接著手掌變成了某種動物的爪子,同時手上還長出了濃密的棕毛;他的腳則比原來粗了很多,也長出了棕色的長毛;至於他的身體,此刻正在不挺地膨脹著,而且還有彎曲的趨勢。   當場有很多人都捂嘴吐了起來,東方劍的頭實在太駭人了。而李淵身邊的兩個妃子臉色更是難看,她們因自己居然和這樣的魔鬼度過幾晚春宵而感到嘔吐不已。   可是逍遙臉上還是帶著自信的微笑:「沒用的,這招只有魔將才能破解,你不過只是被一個小小的瘋魔吞噬而已。」   紅顏劍紅光大盛,旋風一時間變成了血紅色,而當紅光將魔化的東方劍完全覆蓋時,東方劍發出了絕望的吼聲:「我不甘心啊!」   「勝者為王,你不甘也沒用。」逍遙大手一揮,紅色旋風帶著東方劍飛向了遙遠的天際。當紅色旋風變成一個紅點時,天空傳來了劇烈的爆炸之聲。瞬間,紅光傳遍神州每一個角落,而強烈的震動讓天地都為之動搖。   當一切都靜止後,逍遙低頭用一種飽含柔情的目光看著懷裡的清秀佳人。李秀柔也迎上逍遙那彷彿能將她融化的目光,然後主動地獻上香吻。逍遙摟著李秀柔,然後兩人的身體慢慢地消失了。隨即天空傳來了逍遙的聲音:「世民,你要記住,我命由人不由天!」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十三章 逍遙得子(上)     逍遙的離去,讓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李淵,逍遙走後,他整個人彷彿都軟了下來。李世民等人則長久地站著,他們中有人暗想:也許,這是他們人生在世最後一次見到逍遙了。   逍遙大鬧長安半年後,李世民發動了玄武門事變,他親手將兩個兄弟殺死,同時逼李淵退位,終於登上了唐王的寶座。   而因逍遙的徒弟破劍則從逍遙手裡得到一本天書,此後他便和長孫無忌一起追隨李世民,由於破劍屢建奇功,後被李世民賜予李姓。同時,李劍得到逍遙的啟示,改名為李靖。   李靖雖為逍遙之徒,但自那次別離,他便再沒見過逍遙。他甚至連逍遙的喜酒都沒吃過,不過每每回憶起那次驚心動魄的大戰,李靖則會由衷讚道:「師父的劍術已經超越了所有前人,他一劍便可破天,紅顏劍的威名,放之三界,無人不為之震撼。」   而那次大戰並非逍遙與狂魔之決戰,卻是逍遙與軒轅黃帝及其手下眾劍仙的一次對抗,而逍遙的目的卻是阻止馨然成仙。   逍遙抱著李秀柔回到青龍峰已經有些時日了,逍遙因為柳月眉臨盆,所以並沒有參加馨然接任素女樓樓主的儀式。柳月眉經過一陣劇烈腹痛之後,終於產下一名男嬰,逍遙為之取名無憂,當逍遙抱著孩子走出房門時,天上落下無數道金光。在嬰孩的啼哭聲中,天界所有上仙級以上的仙人都前來為逍遙祝賀,天後和天帝還為孩子和柳月眉帶來了兩件曠古奇珍。   天帝想乘著這個機會讓柳月眉恢復朱雀的神將之位,可是卻被逍遙拒絕了,逍遙的回答是:「你這個時候居然來挖我的妻子,我說老頭,你也忒賊了吧?」   天帝則一臉笑意地看著逍遙,道:「非但如此,我還為你另外六個妻子準備了仙位,只要你答應和紅煙歸位……」   「少來這一套,我逍遙這一生是絕對不可能再到天庭做官了,非但如此,我更加反對我的妻子上天庭。而且……」逍遙嘴角微微上翹,對天帝笑道,「你數錯人數了,我逍遙有十一個妻子,如今在身邊的有七個,另外還有四個。」   「逍遙你難道還想和然兒……」   「沒錯,我一定要得到馨然,這一點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天帝臉色一沉,肅穆道。   「你問我老爹吧。」說著,逍遙打了一個響指,接著一個爽朗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青龍峰:「兒子你放心,這老小子不敢拿你怎麼樣,所有事都由你老爹我頂著呢!」   談笑間,一個面貌與逍遙有些相似的英俊男子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男子用一種充滿挑釁的目光看著天帝,隨即笑道:「老小子,幾個月前咱們不是把話說明了嗎,有本事你讓軒轅找人和我兒子幹上一架,不然馨然這個兒媳婦,我兒子是要定了!」   「爹,你說軒轅黃帝要娶馨然?」逍遙詫異道。   「不是,是軒轅的孫子,一個叫姬逸的黃毛小子。那小子修為不夠,還不夠你劈一劍的,根本就不夠看。」   「龍傲,這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我早在幾百年前就已將馨然許配給姬逸。只不過當時馨然年齡小,所以才把婚事拖到現在。」   「怎麼,這麼說你想從中作梗嘍?」龍傲挑了挑劍眉,隨即一股強地不能再強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股氣息震住了,以逍遙的強悍,居然也被父親龍傲逼退了半步,至於其他所謂的神仙,都被氣勁吹出了老遠,個個模樣狼狽不堪。   「今天是我乖孫子降臨人世的大喜日子,誰敢在這裡打架,不想活了!」這時候,一個風姿綽約,妙美無雙的成熟婦人抱著逍遙的一個新生嬰孩從裡屋走了出來。同時,端莊聖潔的天後也隨著婦人款步而出。   那婦人生得絕美無比,看得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也不禁兩眼迷離了。而婦人面貌如此奪天地之造化,可她的脾氣卻不是一般的差:「龍傲,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把乖孫子哄睡著,你是不是存心跟老娘過不去?」   龍傲生平最怕的就是他的妻子碧昕,他的力量足以顛覆三界,不過他卻非常懼內。這並不是說碧昕力量比龍傲更強,而是龍傲對妻子的一種變相的疼愛。反正龍傲懼內也不是一兩百年了,而且碧昕御夫有術,不然以龍傲的風流本性,這麼多年卻只養了一個小情人,最後那個情人還是被碧昕給擺平了。   龍傲則是嘿然一笑,道:「夫人,你說哪去了,我剛才是教訓天宗(天帝原名)呢。這老小子擺出天帝的臭架子,要咱們兒子放棄他的女兒,這事關係到小崽子日後的幸福,你說我總不能忍氣吞聲吧?」   碧昕鳳眼一掃,接著滿臉笑意地看著天帝:「呦,這不是咱們的天宗哥哥麼,才幾個月不見,怎麼憔悴了許多。」碧昕話裡有話,說著她轉頭對一旁的天後笑道:「你以後可得看緊他啊,男人沒幾個好東西,咱們只要稍一鬆懈,他就會給你搞出十個八個情人。」   天後卻是微笑不語,而這時逍遙的兒子突然爭開了眼睛,「哇哇」地放聲大哭,結果龍傲在碧昕還未發飆之前首先閃人,同時天帝等眾仙也跟著消失。碧昕見逍遙還在身邊,最後敲了逍遙一腦袋,嗔道:「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回屋照看月眉去!」   「是,孩兒這就去。」說著,逍遙轉身跑進了裡屋。   就這樣,逍遙的家因為有了一個小生命,氣氛變得更加活躍了起來。其間姬詩妍也來了幾回,最後一次她是挺著大肚子來的,當碧昕知道自己又將多一個乖孫子或孫女時,立即運用強制手段把姬詩妍接了過來。姬詩妍強不過婆婆,最後含羞地答應了碧昕的要求。不過她也表示,等孩子生下來後,她還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對此碧昕不置可否,反正距離不是問題,她想住哪都行。   姬詩妍最後安然地為逍遙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兒子,逍遙為之取名望塵,意思是想讓孩子將來過一些尋常人的日子,不要走天道。不過因為難產,姬詩妍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最後她不得不同意繼續留在青龍峰修養。然而見到柳月眉和姬詩妍如此痛苦艱辛地生孩子,長孫湘兒和李芸芸首先表示絕不生子,而其她諸女雖有心,可卻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最後逍遙請人卜上一卦,卦象表明天機如此,逍遙如果生子過多,三界必將大亂。眾女無奈,但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一個逍遙就已經這麼厲害了,如果再多出個七八個「小逍遙」,那麼這個世界還成什麼樣了?   眾女雖有遺憾,不過逍遙對她們的溺愛,讓她們忘卻了所有不快。   而後不久,逍遙得到逍遙,說馨然已經進入度劫期,馬上就會進入天界。為此,逍遙告別諸女,飛身前往素女樓。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十四章 逍遙得子(下)     而後不久,逍遙得到消息,說馨然已經進入度劫期,馬上就會進入天界。為此,逍遙告別諸女,飛身前往素女樓。   在飛身前往素女樓的途中,逍遙看到自己徒弟破劍正在半空中練習御劍術。破劍雖然天資聰穎,但是御劍術並不一朝一夕就可練成的。果然,破劍練有小成而滿心歡喜時,一不小心岔了氣,結果便從劍上直墜而下。   逍遙微微搖頭,憑空接住破劍接住,然後讓其飄到自己面前。破劍見是逍遙救了自己,立即恭敬地對逍遙行禮:「師父,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免了,免了,咱們師徒還客氣什麼。」逍遙揮了揮手,接著一團青光將破劍罩在其中,「我要去素女樓接你師娘,你跟我一起去湊湊熱鬧吧。」   素女樓可是江湖勝傳中的仙境,破劍因自己能去素女樓而更加感激逍遙:「師父,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行了,這些廢話就少說一些。我帶你去並不是讓你去參觀旅遊,如果我沒猜錯,等會兒我將會和天界的一些老不死鬥上幾場,你在一旁看著,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什麼啟發。記住,你可是我逍遙的徒弟,你要是太菜,我逍遙這臉面可就不光彩了。」   「嘿嘿,師父教訓的是。」破劍「謙虛」受教。   「北方匈奴那邊怎麼樣了,你怎麼有時間練劍啊?」逍遙突然問國家大事來了。   「東匈奴已經與我朝結盟,只是西匈奴有點棘手,不過我們已經將他們抵禦在關外,短時間他們還難成大氣。」   逍遙點點頭,又道:「東洋蠻夷有沒有什麼行動?」   「聽說他們那邊發生了一起毀天滅地般的大災難,現在他們自顧不暇,哪有時機進入我大唐國土。而且皇上依照師父您所提的要求,已經下了通殺令,只要是東洋蠻夷,無論是誰,一旦他們踏足我大唐國土,我們都會將其格殺。」   「如果是女的呢?」逍遙笑道。   「嗯,也許該另行考慮。」   逍遙不禁莞爾,他抬頭看了看天,道:「時機已經成熟,我們走吧。」說著,逍遙和破劍化成兩道青光,朝東方的天空直射而去。   因為九幽的關係,段婉如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素女樓了。這段日子以來,她只帶來了兩個消息。第一個是她決定將樓主之位傳給馨然,第二個消息則是讓馨然修道,以期位列仙班。   逍遙和破劍趕到時,馨然恰好面臨天劫。卻見此刻天空飄過一朵五彩翔雲,而馨然則似風中飄搖的落葉一般在雲霧之中隨風而動。馨然此刻盤腿而坐,秀眸緊閉,她的長髮在風中輕舞飛揚,道不盡的飄逸在其中。逍遙讓破劍在一旁看著,而他自己則朝馨然飛去。   這時候五彩祥雲出現了異狀,頓時天雷大作,雷聲轟隆而不絕於耳。   逍遙還未趕到,五彩祥雲之中便劈下一道雷光,而同時馨然身上立即現出一個潔白的羽衣,羽衣看似輕揚而飄逸,可它卻實實地為馨然擋下了落雷。可是,轟隆聲依舊不斷,這時天空閃過無數道雷電,然後以馨然為中心,齊然劈閃而下。   逍遙怒喝一聲,他瞬間出現在馨然身旁,接著單手高舉,硬是將所有的雷電接了下來。聽到逍遙的聲音,馨然原本靜若寒潭的心竟產生了絲絲顫抖,但她並沒有睜開眼睛,她似是在懼怕著什麼,她慌忙強壓主內心的激動,以求心平如初。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逍遙的出現使馨然的心神產生了動搖,不僅打破了馨然的心境,同時也讓馨然陷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   好在逍遙為馨然擋下了所有的雷電,同時逍遙也將馨然摟入懷中,俯在她而耳月旁,小聲呢喃道:「然,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馨然想掙扎,但心有餘卻力不足。她先是掙扎了一下,接著便順從地倒入逍遙的懷裡。而逍遙頃刻又架起了氣罩,將所有的外力都擋在氣罩之外。   逍遙伸手托起馨然的下巴,然後飽含深情地注視著馨然那雙輕靈透明的美目。慢慢地,漸漸地,兩人的嘴貼在了一起,兩人鼻息交錯之間,逍遙將自己所有的柔情都付諸於行動。馨然似是極為享受地迎合著逍遙,她顯得很生澀,只知道緊緊地抱著逍遙,然後任逍遙施為。   吻罷,唇分。   只見此刻的馨然美目含情,嬌羞如庭院花朵,羞中帶怯,清麗之中更帶一絲嫵媚和迷人的韻味。逍遙十分清楚馨然內心的感受,所以他毫無顧忌地摟著馨然,同時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   而就在兩人你濃我濃時,天突然開了,接著一道金光灑下,同時天上響起了雲鼓之聲。   馨然聽到雲鼓,臉色一變,顯得有些驚慌道:「糟了,這是天界進攻的雲鼓啊,難道天界要對人間大動干戈嗎?」   「不,他們不是要對人間宣戰,而是因為你。」   「我?」馨然詫異地看著逍遙。   逍遙不打算將事實告訴馨然,他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逍遙在馨然的粉額上親了一口,小聲道:「你先回素女樓,等我把他們都解決了,我們在談其他事。」   馨然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破,恐怕再無能力飛昇入仙界了,而且段婉如也已經離開,已經沒有人再逼馨然做她不想做的事了。她清楚逍遙的實力,當下微微頷首,轉身飄然離去。而馨然剛飛離不久,一道金光便朝她射去。逍遙眼疾手快,單手將金光招來,然後揮手將金光粉碎。   逍遙突然仰天大吼一聲:「姬逸,給我滾出來!」   逍遙的吼聲響徹天際,大有響遏行雲之勢。可是姬逸沒出來,到是有一頭黃色的巨龍從雲層裡飛了出來。   逍遙眉頭一揚,突然笑道:「怎麼,終於肯現身了?」   「青龍,你竟敢破壞我仙族聯姻,今日我便要讓你嘗盡人間百苦!」   「切,光喝奶不吃飯的小子。」逍遙沒好氣地白了黃龍一眼,「人間百苦,你嘗過嗎,就你這奶油小生也懂得什麼叫人間百苦?」   「青龍,我仙位在你之上,你難道敢違抗我的旨意?」說著,黃龍怒吼一聲,對逍遙噴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逍遙卻不以為意,談笑間就讓火球消失於無形。   「嘿,你仙位在我之上是沒錯,可那都是幾千年前的老黃歷了。現在別說是你,就是你爺爺軒轅皇帝來了,我逍遙也不存絲毫懼怕,相反……」逍遙頓了頓,隨即一露出了陰陰的笑容,「我自小就對你們黃龍的行為感到非常不爽,哼,今日難得有發洩心中不滿的機會,你說我會放棄嗎。」   逍遙突然大喝一聲「紅顏」,接著身化成一道青光射向黃龍。那黃龍顯是第一次如此單兵作戰,他見逍遙氣勢如虹,不禁大驚失色,慌忙盤成一團,接著週身閃耀出無比刺眼的金光。   「哼!」逍遙冷哼一聲,接著雙手握住紅顏劍,對著黃龍凌空砍去。只看紅顏劍憑空斬出一道紅色的劍刃,劍刃居然將金光辟開,逕直射向黃龍。   「你要記住,無論在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自己;無論面對多強的敵人,你都要充滿信心,且要告訴自己,我是最強的!」逍遙這話自然是說給破劍聽的,破劍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屠龍的故事人間有很多傳說,今日我逍遙便要再創一個!」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十五章 逍遙游(上)     金光被逍遙的紅顏劍辟開之後,紅色的劍刃直取龍頭。而黃龍當下顯得舉投無措,這時,天邊射過一道白色的神光,同時又有二十八把神劍從天邊射來。神光將紅顏劍擋了回去,而飛來的神劍則將逍遙團團圍住。   逍遙嘿然一笑,道:「哼,該來的終於來了!」   說話間,只見天際飛來二十八個衣著各異,儀態飄然的仙家劍客。那黃龍見幫手到齊,立即大吼一聲,對逍遙道:「青龍,我爺爺這次派出二十把星宿劍仙出陣幫我,你輸定了!」   「哼,笑話!你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和一群騙吃騙和的劍蟲居然也敢在我逍遙面前承威。」說著,紅顏劍落入逍遙手中,逍遙不再說話,他慢慢地舉劍劃過眼簾,身似清風一般飄蕩起來。同時,紅顏劍在他的手中猶如碟舞一般,時起時落,人飄得姿態萬千,劍舞地千變萬化。   那二十八把神劍根本就找不到逍遙的實體,更無法困住逍遙,於是被眾劍仙招了回去。   只聽紅顏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無比的劍鳴聲,逍遙的周圍隨即地浮現出數十把顏色的各異的神劍。而這些神劍以逍遙為中心,繞著逍遙急劇旋轉起來。   「這招莫非是……」黃龍身邊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劍仙臉色變了變。   不等那人說出,逍遙身體和紅顏劍突然融合,接著大喝一聲:「破天劍!」   就在逍遙喊出聲音的瞬間,所有劍仙都將手中的神劍祭出,瞬間二十八把神劍結著一個陣勢,化成一把巨大的神劍朝逍遙射去。逍遙已然與紅顏劍合為一體,變成了一把青中帶紅的光劍。而就在巨大神劍飛來的時候,光劍突然消失了。   接著整個天際發出了一聲巨大無比的聲音。這時候,眾人都抬頭望著天——天真的裂開了!一把巨大的光劍竟將天空劈開,而天所裂開的縫隙立即傳來了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引力,那二十八位劍仙和黃龍來不及逃避,立即被這股神力吸到了最高空。   眼看著眾人都要被吸出大氣層而進入宇宙時,剛才那道白色的神光將眾人都拉了回來,同時裂開的大氣層也慢慢癒合了。這時一個威嚴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逍遙,適而可止吧。」   「我只不過在教訓一些無知小輩而已,想不到居然要勞您大駕。」   黃龍聽出此人的聲音,於是立即對天空喊道:「爺爺,你快幫我打敗他,只要打敗他,馨然就歸我了。」   「逸兒,別胡鬧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天神大人就已經將馨然許配給逍遙,此事既然由天神大人做主,那我亦無可奈何,不過天帝已經下達命令,只要逍遙和狂魔一戰能夠勝出,天界將會取消禁婚令,天界仙女如雲,你難道還怕找不到妻子嗎?況且你和馨然本沒有情緣,勉強是換不來幸福的。」   「可是,人家說馨然是天界最美的仙女嘛。我好想見見她。」   「你想見她,那就先問問我吧。」這時,逍遙的身體突然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身體好似一個小型太陽,向四周散射著無比耀眼的青光,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龍吟,一頭比黃龍要大一倍的青龍出現在黃龍面前。   「小朋友,有本事的話就過來跟我單挑,要是你贏了,我就讓你見見馨然。」   「要是我輸了呢?」黃龍想不到逍遙變成青龍居然如此巨大,心下不禁有些膽怯了。   「那我就吃了你!」說著,青龍張開了巨大無比的龍嘴。黃龍立即飛退,龍眼之中透露著委屈和絲許悲傷,「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我不跟你打了。好了,我不玩了,我找仙女姐姐玩去了。」說著,黃龍轉身沒入雲霧之中。   青龍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首對下端的破劍道:「破劍,剛才那一劍算是為師教你的最後一招,你要記住,這招可練可不練,練成固然好,練不成就放棄不要固執不化。」   「徒兒知道了。」   「你我師徒緣分已盡,日後定再沒機會見面了,你多保重。」   青龍龍嘯一番,接著也沒入雲霧之中。破劍對著逍遙消失的方面鞠了三個躬,而當他鞠躬完畢時,他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師父,我下不去啊!」   可是逍遙說到做到,從那以後破劍就真的再沒見到逍遙了。   時光流逝,眨眼之間,逍遙和狂魔決戰的日期已悄然來臨。   此刻在茫茫的東海之上,逍遙和一個面貌平實,身材魁梧的男子漂浮在深藍色的海面上。男子劍眉星目,筆挺的鷹鼻下面是兩瓣厚厚的嘴唇,男子此刻面相平穩,嘴角微微翹起,露出難得的笑意。   而逍遙一臉笑意地看著男子,他指著飛翔在海面上的海鷗道:「我在另一個世界做人的時候,總是希望自己可以飛翔,如今夢想成真了,倒是沒有往日那種希冀了。」   「人總是這樣的,沒有的時候拼了命想擁有,可是等到自己擁有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不過如此而已。」男子微笑地看著逍遙。   「所以我自己感覺有些東西,最好不要刻意去追求,有時候放在心裡,即便是在夢裡出現,我想那也是相當美好的。」逍遙伸出手,接著一隻海鷗停在了逍遙的手掌上,「狂魔,你知道何為幸福嗎?」   狂魔點點頭,笑著說:「以前我不知道,但是認識你以後我就知道了。」   「為什麼這麼說?」   「能和你單挑是我最幸福的事。」狂魔笑道。   「那其它呢?難道除此之外就再沒有讓你覺得高興快樂的事麼?」   「當然有。受到你的影響,我也開始喜歡的女人了。嘿,你也是知道的,以前我對女人不感一絲興趣,可是後來我發現原來女人才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一種……嗯,怎麼說呢,這個詞不好用。」   「應該說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伴侶。」   狂魔聳聳肩,笑著:「怎麼說都行,反正老子這些年過得很快活。」   「想不想過得更快活一些?」逍遙笑道。   「當然想。」狂魔也笑了。   「那咱們找個地方開始吧。」   「隨便。」   「嗯,你喜歡在天上打,還是在陸地上。」   「陸地上吧,以前都是在天上打,來去就那麼幾招,在地上招式運用也靈活一些。」狂魔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對逍遙道,「我有個建議。」   「你說。」   「咱們都將自己的神力封住,然後就像江湖人士那樣只用兵器和一些基本輕功。」   「可是這樣有些時候很難放開拳腳。」逍遙眉頭微皺道。   「那簡單,到時候咱們再重新修改條件不就行了。」   「好吧。」逍遙笑了笑,「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非常適合做咱們的比武會場。」   「哪?」   「一個島國,在那裡咱們什麼都可以比試,如果你不怕家裡女人捏你耳朵,咱們也可以比比誰的釣的女人多,怎麼樣?」   「那是什麼地方?」   逍遙向後方指了指,隨即笑道,「日本。」   「哼,你小子還是那樣風流啊,可是我對這些凡間女人不怎麼感興趣,她們根本就承受不了我的魔氣,沒準我吻幾下她們就斷氣了。不過咱們倒是可以比比誰殺的男人多,你說怎麼樣?」   「一切都在比武中進行。」逍遙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意,同時伸出了他的手。   「好,一言為定!」說著,狂魔緊緊地握住了逍遙的手。   兩人相視而笑,接著化成兩道光芒朝東方的一個大島嶼飛去。   ********************         第六卷 揮袖紅塵逍遙游 第二十六章 逍遙游(大結局)     當時的東洋蠻夷還處在一個原始的社會,他們幾乎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有些時候記載一些事情便用墨炭等東西圖畫幾筆。當時雖然有很多蠻夷都渡海到達東方大陸,但是因為戰亂及戰後唐朝對東洋人趕盡殺絕的態度,致使東洋人的文明處在了一個停滯不前的時期。   就在東洋人為此而苦惱萬分時,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降臨了日本島。所幸當時日本島人口分散,那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爆炸只是奪取了幾萬人的性命。   然而,就在那些倖存者因躲過大災難而感到高興時,兩個身姿挺拔的異族男子降臨在他們的鬧市區。   逍遙和狂魔相對而立,兩人臉上都帶著自信滿滿的微笑。兩人彼此站著不動,一個手裡抱著一把紅色的紅顏劍,另一個則抱著一把黝黑色的魔刀。   逍遙和狂魔只是彼此對視著,他們倒沒什麼,不過周圍的人們感覺就不一樣了。有很多人都看到兩人從天而降,於是他們都將逍遙和狂魔當成了神明。剛開始有很多人對兩人下跪,可是過了許久,眾人見兩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於是很多人都湊上前來,準備搶奪逍遙和狂魔的衣服和兵器。   「你覺得這些人怎麼樣?」逍遙用真氣將周圍的人震退,微笑地看著魔刀。   「無恥,不可救藥。」說著,狂魔的魔刀突然顫抖了起來,「我的刀要飲血了,這些人就讓我來處理吧。」   「隨便。」逍遙聳聳肩,然後坐到一家鋪子上,微笑地看著狂魔。   頃刻間狂魔身上湧現出驚人的魔氣,他手中的魔刀居然發出了黑色且妖異的光芒。狂魔身如幻影一般疾速閃動,他所過之處,無一人生還,只不過狂魔所殺的人都是成年的男子,或者一些形貌猥褻之人。   狂魔如此做法,倒是讓逍遙大吃一驚。狂魔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殺人血魔,當時逍遙還用一句非常經典的話來形容他——殺人不眨眼,睡覺睜著眼。   而當逍遙回神時,狂魔居然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走到逍遙面前:「這個小姑娘資質不錯,如果加以培養,不出三百年,她將可成為一代魔姬。」   「自己想偷吃就直說嘛,拐著彎說這些幹什麼。」逍遙哂道。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以為本座會像你一樣有戀童癖嗎?」   「我什麼時候有戀童讓你看到了?」逍遙笑著說。   「還說沒有,全中原的人都知道你逍遙有一個可愛、活潑、純潔的妻子,而這個女人還整天喊你『逍遙哥哥』,我惡,還逍遙哥哥,都幾千歲的人了,還讓人家小姑娘喊你哥哥。」狂魔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態度來。   「我靠,香蕉你個荔枝。我還沒說你呢,你小子整一個色情狂,這裡擺著怎麼多成熟女人不要,居然誘拐未成年少女。我還在奇怪呢,幾百年後小日本為什麼會都這麼好色荒淫,原來他們都是你教出來的!」   「逍遙,有種的你再說一遍!」   「說一遍怎麼了,老子我還說一萬遍呢!」   「你小子找抽是不是!」   「來啊,你以為你脫下馬甲我就怕你這只臭王八了?」   這時候,逍遙和狂魔整成了在菜市場相互謾罵的倆潑婦。而且,兩人還時不時地來上幾拳腳。而最後,街頭打架終於升級成了刀劍單挑。   「啊咄哦!」逍遙眼疾手快,出拳在狂魔的左眼上打出了一個黑眼圈,雖然這個黑眼圈很快就消退了,但是狂魔卻因此把手裡的小女孩扔了出去,接著舉刀就朝逍遙砍了過來。可是狂魔卻砍空了,他急忙轉身,卻發現逍遙正抱著那個小女孩,然後將一串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冰糖葫蘆交給小女孩。   而這個小女孩居然不哭不鬧,反是拿著冰糖葫蘆一臉歡喜地在逍遙的臉上親了一口。   逍遙示威性地對狂魔眨了眨眼睛,笑著說:「怎麼樣,還是我有辦法吧。就瞅你傻樣兒還想誘拐未成年少女呢?」   「逍遙!」狂魔突然怒吼道。   「幹什麼,你尿急啊?」   狂魔本是一個嗜血又殘忍的魔神,不過在逍遙面前,他卻變地十分人性化。表面上他和逍遙時常吵架,而且還常常大打出手,不過實際上這也是兩人友誼的一種見證。   狂魔在逍遙的言語刺激下,終於將魔刀對準了逍遙:「老子不玩了,咱們幹他娘的一場吧,好讓天界和魔界那兩班蠢貨看看,什麼叫強者!」   「好吧。」逍遙聳聳肩,然後對懷裡的小女孩道,「萍兒(原來是浮萍!),你快回洞裡去吧,現在你的修為還不夠,等再過四百年,修成六尾後再來找我。」說著,逍遙將浮萍用青光送走,然後亮出了紅顏劍。   「你小子還是處處留情啊,特別對狐妖,你是不是有戀狐癖啊?」   「廢話少說,開打吧!」說著,逍遙身影突然閃動變幻起來,一時間數十個幻影一起朝狂魔攻來。面對如此攻勢,狂魔並沒有回刀防守,他卻是橫刀與胸,接著刀勁迸射,瞬間一股無窮的魔氣直衝雲霄。逍遙被這股魔氣逼退到原來的地方,他指著狂魔大罵道:「你搞什麼,不是說不用神力的嗎!」   「可是我又想用了。」狂魔笑道。   「吼!」逍遙怒吼一聲,接著雙手握劍,對著狂魔凌空直劈而下,狂魔同樣揮刀格擋。兩把絕世神兵相遇的瞬間,一股強大到足以毀滅整個島國的力量從刀劍之間爆發而出。頓時,兩人所在的地方產生了一起劇烈無比的大爆炸,瞬間強光吞噬了一切生物,這股無以匹敵的力量幾乎橫掃了整座日本島,同時一個巨大的蘑菇雲從爆炸中心轟然升起。   而這個時候,在一個海面之上,逍遙和狂魔正進行著無比激烈的戰鬥。兩人都踏在海平面上,他們的身影虛實舞亂,讓人根本就看不清。而且他們周圍的海平面都冒出了白色蒸汽,同時海平面的下面更是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只聽鏗然之聲不絕於耳,刀光劍影來去之間,浩瀚的大海終於抵擋不住兩人強大的力量,這時,不遠處發生一場從未有過的海嘯。而逍遙和狂魔打得正歡,對這些自然災害全然不理。兩人的臉上此刻全是興奮愉悅之情,揮汗如雨的同時,力量在海面上又一次發生了大的衝擊。   只看逍遙和狂魔雙雙舉起手中的神兵,然後又硬碰硬地對砍了起來。然這時並沒有發生大爆炸,兩人只是相互格擋著。不過此刻有兩股強大的氣息在兩人周圍環繞,接著這股氣息越來越大,就在大海掀起萬丈巨浪之時,逍遙和狂魔的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由水組成的龍捲風。龍捲風將周圍所有的海水都捲了起來,同時龍捲風沖天而起,居然抵到了雲端之上。   而逍遙和狂魔則變換了場地,他們轉而在東海的上空激戰。   此刻逍遙和狂魔都將手中的兵器扔到一旁,讓紅顏劍和魔刀各自為戰。而逍遙和狂魔則以拳腳往來,打得不亦樂乎。   逍遙行如風,力壓萬均,霍霍拳風如狂風一般撲向狂魔。而狂魔則揮掌抵擋,人影來去間,兩人的打鬥之聲竟傳遍了世界各地。這時候,大地上所有生靈都停下了活動,一起抬頭望著天空上,兩個來去纏鬥的人影。   當逍遙和狂魔出現在非洲大陸上空時,逍遙一拳將狂魔打落。未等狂魔還手,逍遙單手招來一個巨大無比的能量球,隨即朝狂魔狠狠砸了下去。接著,逍遙雙手不停起落,瞬間無數個小的青色光球朝狂魔疾飛而去。狂魔落地的瞬間,一場大災難也開始了,逍遙在上面不停地釋放著能量球,一時間整個非洲大陸被逍遙打得滿目瘡痍。   其間,逍遙和狂魔對砍時,狂魔用手中的魔刀將逍遙砍落,接著狂魔以魔力為刀引,竟對著逍遙砍出了巨大的光刀。逍遙在落地的瞬間藉著紅顏劍飛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可是非洲大陸卻被狂魔硬生生砍出了一個巨大的裂縫。而當逍遙回來再和魔刀對打時,逍遙則狂笑著對狂魔道:「原來東非大裂谷是你砍出來的啊!」   無獨有偶,逍遙和狂魔在非洲和亞洲的交界處激戰時,逍遙又一次使出「破天劍」。狂魔自然知道逍遙這招的厲害,他並沒有硬接,反是扭轉乾坤,將「破天」改成「劈地」,結果紅海硬是被逍遙給劈了出來。(有人說是上帝劈的,可偶是無神論者)   逍遙和狂魔幾乎打遍了地球所有角落,兩人甚至還海底也打了一場,同時引發了無數起海嘯。好在兩人戰鬥地方基本上都在太平洋,所以暫時除了倒霉的日本人以外,並沒有太多的人員傷亡。   逍遙和狂魔打了半年之久,其間兩人下過棋,喝過酒,甚至還在太平洋游泳定輸贏,結果兩人成績都是一樣。反正只要是能比的,他們都比過了,結果兩人還是五五戰平。   最後兩人打到不想打了,這才躺在內蒙大草原上休息。   「我說,咱們還打嗎?」   「還打個屁啊,你沒看到我連舉起下面那話兒的力氣也沒有了嗎?」   「我的右手似乎還能動。」逍遙笑著說。   「我左手可以動。」魔刀一臉苦笑。   然而說到這裡,逍遙突然大笑了起來:「咱們比了這麼多年,還有一種東西沒比過。」   接著,兩人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踏足在嫩綠的青草之上。微風吹過,寬闊的草原之上蕩起了綠色的波浪。而逍遙和狂魔這時候同時伸出了自己的手,兩人說出了讓三界神魔都為之傾倒的聲音:「石頭、剪子、布!」   至於最後結果倒是沒有人知道,不過至此以後,天界和魔界的大門就關上了。雖然人界的人可以修道或入魔進入兩界,但是兩界到人界卻是非常難。而逍遙和狂魔則留在了人界,狂魔因為實在無聊,於是帶著一大班魔女去了另一個世界,後來逍遙聽說這小子居然轉世重生,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不過,逍遙倒也沒閒著。和狂魔停戰後的第二天早上,逍遙便悄然落在了江南的西子湖畔上。   此刻的西湖正如沉睡在一片迷濛的雲霧之上,斜風細雨吹拂著逍遙俊逸的臉盤,衣帶袖飛時,逍遙已然來到了一座小亭外。   此刻亭子裡坐著一位清秀佳人,佳人背著逍遙,纖纖玉指在幾根琴弦之間來回撥動,只聽她低眉吟唱道:「無奈塵世游逍遙,秋風掃,落葉如刀。多歧路,上了丘山,路在伸長。紅顏只因戀逍遙,卻罷富貴,只為真情。自古紅顏多薄命,孤身走,淚難休。風花雪月紛飛去,來世前生。聚散總有時,笑罷蒼生,悲涼,無憾。   愛恨情仇總相依,逍遙一身,罷了相思,此恨誰知?飄然一生得清閒,攜美逍遙行,笑蒼天。人生如夢,往昔如風,俗世多煩憂,堆積許多愁。願得怡然花常開,水長流,別去今生前世,化一葉扁舟,邀得明月一杯酒,逍遙游。」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