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下載的文件來自天下電子書http://www.txdzs.com 正文 第一章 地震 友情提示:本卷主要是交代主角重生的一些情況,並有一些後期鋪墊的東西,相當於是序章,如果大家不喜歡,覺得有些冗長囉嗦,可以跳過第一卷,直接從第二捲開始看。 習慣了都市裡鋼筋水泥、熙攘繁雜生活得人們,在如此清幽的自然裡,是何等的心曠神怡! 冷冰寒幾近而立之年,一般來說,男人到了這個時候,大多功成名就,事業有成,風光無限,不過冷冰寒卻剛剛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其實算起來,他與愛人已經相識相戀很長時間才走到一起,應該說是非常幸福並應該能夠白頭到老的。不過生活並非童話,婚後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生活早已經磨平了相互之間的**和浪漫。漸漸的兩人之間的摩擦和矛盾越來越多,爭執和爭吵也越來越頻繁。於是乎,他們很痛心,也很平靜的選擇了離婚。 離婚後,愛人去了國外,冷冰寒也並非放不開,不過卻總是無意間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離婚他並不後悔,雖然很難受,不過他很清楚地知道,這個是最佳的選擇,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過失或者傷害,不過兩個人之間的意識分歧大了,勉強生活在一起確實是痛苦。 為了從記憶中盡快走出來,排解這種煩憂,向來不喜歡外出,曾被人戲稱為「宅男」的冷冰寒第一次選擇了外出散心。他在網上查詢了一大堆的線路,曾經考慮過海南的天涯海角,也想過去看桂林山水,不過想來想去最後還是選擇了離成都最近了青城山,畢竟只請了5天的假期,而且自己又很少外出旅遊。 青城山位於成都平原西北部邊緣都江堰風景區內,主峰老霄頂海拔1260米,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故名青城山。 青城之幽素為歷代文人墨客所推崇。青城山分前、後山,前山是青城山風景名勝區的主體部分,景色優美,文物古跡眾多,主要景點有建福宮、天然圖畫、天師洞、朝陽洞、祖師殿、上清宮等;後山總面積100平方公里,水秀、林幽、山雄、蔚為奇觀,主要景點有金壁天倉、聖母洞、山泉霧潭、白雲群洞、天橋奇景等。古人記述中,青城山有"三十六峰"、"八大洞、七十二小洞"、"一百八景"之說。 自古以來,人們以"幽"字來概括青城山的特色。青城山空翠四合,峰巒、溪谷、宮觀皆掩映於繁茂蒼翠的林木之中。道觀亭閣取材自然,不假雕飾,與山林巖泉融為一體,體現出道家崇尚樸素自然的風格。堪稱青城山特色的還有日出、雲海、聖燈三大自然奇觀。其中聖燈尤為奇特。上清宮是觀賞聖燈的最佳觀景處。每逢雨後天晴的夏日,夜幕降臨後,在上清宮附近的聖燈亭內可見山中光亮點點,閃爍飄蕩,少時三、五盞,忽生忽滅,多時成百上千,山谷一時燦若星漢。傳說是"神仙都會"青城山的神仙們朝賀張天師時點亮的燈籠,稱為聖燈。實際上,這只是山中磷氧化燃燒的自然景象。 冷冰寒的名字聽起來很冷,人卻不冷,待人處世和善熱忱,不過性格使然,確實不喜歡熱鬧和熙攘。青城前山景多人更多,自然不是冷冰寒喜歡的,現在的景點,太多人的東西參雜其中,賓館、索道、商品銷售點等等,其實早就破壞了自然景點的那種「寄情山水間」的感覺。他更喜歡的是開發力度還不夠的青城後山。因此,他背起背包,帶好衣服、食物和帳篷等戶外用品,在青城後山奔波了4天,走的是非開發的地方,吃的是麵包,喝的是甜甜地山泉水,住的是帳篷,這4天除了前兩天還看到三三兩兩的遊人或青城後山的原住民之外,後面就沒有再看到一個人影。畢竟冷冰寒走的都是還沒有開發的地方,人煙自然稀少。 想走就走,想停就停,這4天下來,他1000出頭的旅遊鞋處處掛綵,身上專門購買的戶外服裝也沾滿了泥灰污漬。路難走,收穫的卻是無盡的風光和被這風光洗滌的胸懷。當你站定頂峰一覽山下風光;當你暮晚坐在樹邊看宿鳥翩躚;當你沐浴著星光在小溪裡洗去一天的塵埃,你如何能不讓自己的心靈受到淨化?怎能不讓自己的心胸包容天地? 真的是人間天堂啊!冷冰寒甚至都不想回去了,回到那個紛雜的世界去過紛雜的生活。不過這也只能想想而已,自己畢竟不是神仙,還需要生存,還有父母親人,還有以後的新生活。 緊趕慢趕,終於在第5天,趕回來了泰安寺。這裡是青城後山的第一個景點,也是青城後山的出入口,從這裡坐車兩個小時就能回到成都。因此這裡的人肯定很多,有出山的,也有準備進山的,這裡也修了很多賓館和餐廳,方便遊人使用。雖然冷冰寒現在的形象慘點,不過出來旅遊地,大多見慣了冷冰寒這種「驢友」,故此吸引的目光較多,也沒有覺得太奇怪的。 整整5天沒有進過熱食,在山裡還不覺得,現在又回歸都市頓覺飢腸轆轆,也顧不得形象,匆匆找了一家餐館,將旅遊背包放在身旁,隨便點了幾個特色菜便大吃起來。 「這個哥哥的吃相好難看喔!」就在冷冰寒大快朵頤之時,一個稚嫩又有些甜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冷冰寒嘴裡鼓鼓囊囊含著食物,扭頭一看,原來是鄰桌的一對年輕夫妻和他們大約6、7歲的女兒,想必也是來青城後山旅遊地,正在吃飯,菜品頗有些精緻。夫妻倆好似是白領,約三十來歲,白白的皮膚,穿著得體,舉止文雅,看起來很有氣質和修養。那小女孩兒長得很精緻,紮著馬尾辮子,眼睛大大的,像黑寶石一般,拿著筷子,正一眨一眨地看著自己,旁邊的媽媽正在教育孩子:「玲兒,不准這麼沒有禮貌!」看到冷冰寒扭頭看過來,送來有些歉意的微笑。 冷冰寒也回復了一個善意的笑容,這麼可愛的孩子,這麼天真的童趣,誰又會真正的介意和生氣呢? 曾幾何時,自己和愛人也憧憬著生一個可愛的孩子,愛人喜歡男孩,自己卻中意女孩,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傾注自己的一生去撫育她、疼愛她,直到她長大,想著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叫自己爸爸,讓自己背她去玩,給她梳頭髮、扎辮子,給她講故事,唱搖籃曲哄她入睡,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愛人不止一次開玩笑說道堅決不生女兒,要不然自己一定會失寵的。這個時候,自己總會輕輕的掛她的鼻子,笑她吃飛醋。後來呢?感情亮起了紅燈,這個念頭和話題自然深深湮沒在厚重的塵埃下。 唉,又有些走神了,冷冰寒搖了搖頭,不能去想了,也不再去想了,趕緊吃完飯,趕車回成都,收拾收拾,明天還要上班,還要開始新的生活。 就在此時,冷冰寒突然覺得一陣晃動。 咦?難道自己搖頭搖厲害了,以至於自己都產生錯覺了? 冷冰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餐館內的其他人,此時原本喧鬧的餐廳內一片寂靜,其他人也有些疑惑的四處張望著。 這時,又是一陣激烈的晃動,冷冰寒感覺很清晰,他甚至看到餐館內吊在空中的電視機也在發生猛烈地晃動,餐桌上的碗筷左搖右晃。 「啪叭!」似乎什麼掉到地上打碎了,發出的聲音在此時尤為響亮。 「地震,快跑呀!」冷冰寒猛然醒悟,地震,肯定是地震了,雖然想不通成都這個平原怎麼會發生地震,但這毫無疑問,肯定是地震了。來不及多想,扯起嗓子喊了一聲,隨手抓起身邊的旅遊背包,便在大地的晃動中跌跌撞撞向門外跑去。 似乎是冷冰寒這一吼驚醒了大家,原本泥塑一般的大家馬上炸開了鍋,尖叫的,呼朋喚伴的,如無頭的蒼蠅亂串的、哭鬧的,整個餐廳一片混亂。 「撲哧、叭!」頭頂上的天花板彷彿也承受不住壓力,紛紛伴隨著一陣灰塵顆粒刷刷斷裂落下,雖然很薄,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不過卻給人們緊繃害怕的心理造成了更大的陰影。人們連滾帶爬往外跑,頭撞了、腳崴了、跌倒了、行李抓錯了……一切都顧不得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跑出去,跑出去可能就沒事了,跑不出去可能就沒命了,在這樣的時候,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冷冰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卻很開心,終於跑出來了,因為反應最及時,他第一個跑到門口,正要衝出去的時候又是一陣猛烈地晃動,他一下子沒有掌控好平衡,重重地撞在門框上,這一撞應該不輕,一陣熱流馬上順著頭頂留下,應該是出血了,他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痛,就被後面的人撞了出來,又從台階上滾落下來。緊接著後面一群人爭先恐後哭鬧著一湧而出,他趕忙蜷起身體,雙手護住頭,數不清的腳在冷冰寒身邊一掠而過,有的踩到了他,但所幸自己防護及時沒有踩踏到要害。 扶著疼痛的腰腿緩緩站起,暫時脫離了險境,冷冰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此時,他才發覺自己的心跳「砰砰」直響,就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也無法平抑。想來也不奇怪,現在太平盛世的人們一生平平淡淡,什麼時候經歷過如此的險境?緊張、害怕、擔心充斥了整個神經,哪裡還平靜地下來。不過此時哪裡還顧得及分析這些?他首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還好,身上、手、腿都沒有骨折,有些疼最多也就是一些碰撞傷和擦傷,都不嚴重。頭上略微嚴重些,不過也合口了,雖然從頭上淌下的血留在臉上、衣服上的血跡看起來有些嚇人,不過也只是皮外傷,萬幸啊萬幸,所幸冷冰寒不是一個基督教徒,要不然現在肯定要感謝聖母瑪利亞了。 感覺上似乎過了一萬年,其實從第一次晃動到現在,不足一分鐘。 檢查完自己,冷冰寒這才顧得上四處看看目前的情形,不看不打緊,一看真有些慘不忍睹,讓人驚恐不已。劇烈的晃動在剛才停頓了不到三十秒後又開始了,而且似乎越演越烈,四周已經坍塌了不少質量不太過關的房屋,有些房屋正在坍塌,不時發出一陣轟轟的聲響,揚起的灰塵高高飛起,四處瀰散。山上不時滾落下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塊,一路發出巨響,有的被樹木擋住了,有的順著樹木縫隙滾落,有的砸斷樹木,連同樹木一起掉落,每一次掉落都揚起高高的塵土,每一次巨響都重重砸在人們心裡,讓人們緊繃的心弦為之顫抖,激起陣陣哭鬧尖叫。原本平整的地面上扯開一道一道裂口,有的上下斷裂開,有的左右扯開,路面也被滾落的土石阻斷。所幸目前所處的地方正好是一個青城後山山腰的一個廣闊平台,雖然偶有滾落的土石,但基本上還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第二章 英雄 滿目的人們,有的是興高采烈來旅遊的,有的是當地的居民,有的是來這裡做生意的商人,現在卻都蓬頭垢面,有的是劫後餘生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有的在緊張地大聲呼喚或哭喊自己的親人朋友;有的還未從剛才的驚恐中解脫出來,滿臉蒼白,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有的在大聲咒罵著什麼;有的正在坍塌的廢墟中呼喊著什麼,找尋著什麼…… 這究竟怎麼啦?冷冰寒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問誰,他更不知道,自己正在經歷在後來被稱之為5.12汶川大地震,這次大地震將很多地方夷為平地,死傷10萬餘人,直接經濟損失8000多億。只能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時間,然後永生記下這一刻:2008年5月12日14點30分。 冷冰寒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吃飯時那個可愛的小女孩的母親,此時她那裡還有剛才那優雅的氣度,頭上滿是塵土,身上也這一塊污漬,那一塊印跡,臉上灰塵混著眼淚,汪汪淚眼可憐兮兮又滿是哀求看著自己。 冷冰寒有些木然的搖了搖頭,剛才那種情況,他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跑,跑出去,逃出生天,哪裡有精力去關注別人。 看到冷冰寒的搖頭,她眼裡一暗,晶瑩的眼淚止不住又流了下來。沒有去擦拭,又急急忙忙跑到其他人那裡問相同的問題。似乎又得到相同的答案,她越來越傷心,卻又似乎絲毫不願意放棄,蹣跚著去問其他人,那神情,就如同瘋子一般。 眼前浮掠過那個小女孩可愛的神情,冷冰寒有些不忍,衝上前去問道「怎麼呢?怎麼回事?」 那女人嗚嗚大哭起來,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大家終於明白了,在剛才的混亂中,夫妻倆和他們可愛的女兒失散了,到處都沒有找到。今天是他們女兒玲玲7歲的生日,夫妻倆專門請假帶女兒來青城後山耍的,誰知道卻碰到了這麼倒霉的事情。 正在大家歎息之際,玲玲的爸爸跑了過來,剛聽兩個跑出來的人說,出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小女孩坐在裡面哭,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玲玲。 不知道是得到了玲玲的消息,心中的石頭放下了還是聽到玲玲還身處險境,玲玲的媽媽一聽就暈倒了,大家趕忙圍過來幫忙。玲玲的爸爸扶著妻子,又看著那牆面已經開裂,搖搖欲墜但尚未坍塌的餐館,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救你女兒?」冷冰寒在一旁大喊道,想著還孤身處於險境的那個小女孩,不由得一陣緊張和心痛。他也湧現過衝進去將那可愛的小女孩就出來的念頭,不過一看那說不清楚下一秒就會坍塌的建築,心中一寒,又打了退堂鼓。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平平凡凡一生,沒有犯過錯誤,也沒有做過什麼大事件,就是路上有人抓小偷他也不敢去管,更何況現在? 安全第一,顧好自己就好,他默默告誡自己。 「啊,是,好的!」玲玲的爸爸似乎才明白過來,放下妻子,急急忙忙向餐館跑去,剛上階梯,又是一陣猛烈地晃動,餐館一陣晃動,屋頂的磚瓦不停往下掉,正好落在玲玲爸爸身前,嚇得他猛退兩步一哆嗦坐在地上,似乎再站不起來,只是大聲向裡面漢道:「玲玲,玲玲,你在裡面嗎?玲玲,聽見了嗎?」 此時牆面的裂縫隨著晃動不斷擴大,屋頂的磚瓦不停往下掉,窗戶的玻璃早就呯呯叭叭落在地上砸得粉碎,整個屋子在左右晃動,情況越來越危急。 眼看到此場景,冷冰寒腦海裡不斷出現那個叫玲玲的小女孩可愛的樣子,他是在不忍心那麼小的孩子,還沒有過上幾天幸福的日子就這樣逝去,如果是自己的女兒呢?自己也能如此心安理得,袖手旁觀嗎? 「管他的,賭一賭,人死俅朝天,就當大發善心,當一回善人。」冷冰寒不知道從那裡湧出膽氣,暗罵一句,扔下旅遊背包,在大家的驚呼中衝進了那危險的餐館裡。 餐館裡一片狼藉,餐桌椅橫七豎八,有的倒在一旁,有的已經被掉落的磚瓦砸壞,地方滿是碎的餐具、碗筷和磚瓦,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冷冰寒大聲喊著玲玲的名字,一手護著頭頂以防不時掉落下磚瓦和水泥碎塊兒,一手把面前擋路的餐桌椅移開,小心又盡量快速前行,還要不時躲避開掉落和倒下的東西。 好不容易憑著記憶到了當時玲玲吃飯的位置,終於在一張餐桌下找到了滿臉驚恐,早已哭得沙啞的玲玲。想必是因為躲到桌下下面得緣故,看起來玲玲除了受驚了之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冷冰寒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他最怕的就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做一次英雄,而要救的人在獲救之前就遇難了,既對不起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更對不起自己的一番努力。同時也生出無限憐憫,這麼小的年齡就遭遇到如此的危險,真是造孽啊,希望這番遭遇不要給她以後的陽光生活蒙上陰影。 連忙將玲玲緊緊抱在懷中,冷冰寒溫柔的說:「別害怕,叔叔這就帶你出去,爸爸媽媽還在外面等著你呢!」 或許是感受到冷冰寒父親般的關懷和情意,也或許是潛意識中找到一個更有安全感的地方,玲玲緊緊地抱住冷冰寒,頭還不斷往裡面鑽,彷彿越往裡面越安全似的。 輕輕地愛撫了一下玲玲的頭,以做安慰,其他的來不及多想,細細觀察了一下四周,以最快的速度選定了一條看似最安全的路線,抱著玲玲就向門口衝去。 剛跑了幾步,突然覺得眼前一暗,心中一緊,連忙向後跳開,轟一聲,一塊巨大的水泥板掉在面前,碎水泥塊四處崩飛,有的打在冷冰寒臉上身上,來不及品味疼痛,心裡噗通噗通跳過不停。好險啊,差點就被砸到。 深深吸一口氣,來不及不想,冷冰寒又準備開跑,目前的位置距離大門口最多10米,只要跑過這10米就能逃出升天了,就安全了。 就在此時,這棟三層小樓就如同被推倒得積木一般,在眾人的驚呼和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分崩離析,瞬間坍塌了。 「玲玲!」剛剛才清醒過來的玲玲媽媽看到這一幕,發出撕聲裂肺的悲呼,脆弱的神經再也經不起如此重擊,再一次昏死過去。 因為玲玲的爸爸就在台階下,距離坍塌的房屋最近,受到的驚嚇最大,身上也被因坍塌而四處飛濺的碎石擦傷。不過此時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發瘋似的撲上前去,在廢墟中拚命翻動著,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平時保養不錯的手被鋼筋和水泥塊稜角磨得血肉模糊,一面大聲吼道:「玲玲,爸爸來救你了,別怕!」「恩人,我對不起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快,快救人!」周圍的彷彿才恢復了意識,似乎也被剛才冷冰寒的勇氣所鼓舞和感動,更似乎不忍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和這個勇於捨己救人的無名英雄殉難,不論男女老少,不論剛才是木然的還是痛哭流涕的,都迸發了無比的熱情和力量,紛紛上前搬動水泥磚塊,清運殘物,希望能夠將他們就出來。 而冷冰寒在房屋坍塌的那一刻,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回洗白了。不過下意識中他貼著一面牆將玲玲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護在懷中,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受傷。 巨大的水泥塊重重砸在背上,受此重擊他渾身的血似乎全部迸發出來,然後一瞬間順著喉嚨從嘴裡噴出,最後一個意識:他奶奶的,平平凡凡才是真啊,真的不能當英雄啊,一當英雄就沒命了! 雖然大家眾志成城,不過缺乏必要的器械,在巨大的水泥塊和參差不齊幾乎混在一起的鋼筋面前,救援工作一直沒有大的進展。直到2天後救援人員進入才將他們挖出。冷冰寒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蜷著身子,將小女孩緊緊護在身下,背上是沉重的水泥塊,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小女孩撐起了生存的空間。 經診斷,冷冰寒已經沒有了呼吸,而玲玲卻奇跡般存活了下來,除了身體虛弱和受驚過度之外,身上只有一些皮外傷和軟組織挫傷。 「真讓人感動啊!」救援專家看到後大為感慨,「從他們被掩埋的地方看,如果冷冰寒當時選擇的是護住自己而不是那個小女孩的話,他的生存幾率是很高的,也就是說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小女孩的生命!」 人們已經從冷冰寒遺留的旅遊背包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和身份,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他的行動所感動。當他的遺體從廢墟中抬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注視著這個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舉起手輕輕傳遞著承載英雄遺體的擔架,生恐褻瀆和怠慢了英雄的英靈,又彷彿要親自為英雄送行才能得到心安。直至送上車,並滿含熱淚目送車子漸漸遠去。 隨行的記者在瞭解到整個事情之後,大為感動,時值當時正需要這些正面的鼓舞人心的報道,於是在短短時間內,全國幾乎所有媒體、網站都報道了冷冰寒舍己救人不幸遇難的光榮事跡。那張千萬人肅穆傳遞英雄遺體被命名為《英雄,我們送您走!》的照片也出現在所有的報道中,感動著所有的人。 黨中央、紅十字會、全國精神文明辦公室也發出向冷冰寒同志學習的號召。 他不過是5.12汶川大地震中出現的眾多英雄裡的一個,或許他並不想成為英雄,不過此時,他的事跡,卻不斷衝擊和洗滌著人們的心裡,觸動人們心中那最柔軟的部分。 靈車過處,所有的人自發站在路得兩邊送別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追悼會上,萬人空巷,無數人潸然淚下,久久不願離去。三個月後,一部記錄冷冰寒平凡一生的書出版,當月銷售超過10萬冊,半年後,該書改編成電視劇,冷冰寒,這個平凡一生的人,在他離開塵世之後,終於變得不平凡了。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他都無法知曉。 謹以此篇獻給在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中遇難的英雄和同胞,你們安息吧!中國精神沒有被地震所震垮,家園會重建,歷史會被記憶。願你們在天堂永遠幸福、快樂!祝福中國,祝福四川! 第三章 陰間 等冷冰寒再一次恢復意識,眼前竟然是一片混沌。舉目望去,四周就如同有一層厚厚的膜包裹起來,透出些渾濁的光線,讓整個空間看起來似乎有些飄渺。 自己怎麼就會一時衝動跑去救人了,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勇敢了?冷冰寒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簡直不敢相信向來小心謹慎,從來不敢去做出格事情的自己,竟然敢在這麼危險地情況下跑去救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 「怎麼可能?」冷冰寒簡直不敢相信,就是再高明的醫術,也不可能讓自己恢復得那麼徹底吧? 莫非——我已經死了?這個駭人的念頭突然在心頭冒出,讓他不由覺得渾身發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他還不到三十歲,人生有很多缺憾,也還有很多未了得心願,他有時無聊的時候也曾經想過以後會如何完結自己的一生,想到過壽終正寢,想到過病逝,也想到過車禍,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英年早逝。 他告訴自己,一定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有人和自己開玩笑的,他期望下一秒鐘答案揭曉,一個個熟悉的人笑著說,看吧,終於騙到你了吧,呵呵。不過,摸了摸自己,再看看四周,自己已經死了的這個念頭象春草一般滋生、瘋長,佔據了整個心頭。他不是一個喜歡自己欺騙自己,不敢接受現實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死亡了,怎麼可能會在如此奇怪的地方,而且自己渾身毫無損傷? 作為一個21世紀的現代人來說,雖然從小就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有關神鬼的傳說,從小時候聽到的鬼故事到老人們神秘而又有些迷信的故事,從西遊記到聊齋,從白蛇傳到蜀山劍俠傳,再到後來各種網絡小說各種各樣的神鬼小說,但卻總認為是傳說而已,他還是很相信科學的,哪些被他統統歸結到迷信當中。不過現在他的信仰卻有些動搖了。 已經這樣了,接受現實吧!他苦笑了笑,告訴自己。這樣一想,原來的恐慌和不安的情緒頓時減輕了很多。沒有想到人死了還真的有意識和靈魂,這雖然有些和自己的信仰背道而馳,不過卻總比自己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了好吧?想到這裡,心裡似乎更舒服了些。冷冰寒很會安慰自己,這種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雖然為很多人所不恥,不過卻也是他能夠盡可能快來生活得一種方式,畢竟快樂是一天,不快樂也是一天,何不盡量讓自己更快樂呢? 「這裡就是傳說陰間嗎?」冷冰寒一邊觀察著四周,向前面緩緩走去,一邊想著,「怎麼沒有看到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呢?會不會還有十殿閻羅?十八層地獄是什麼樣?我這一輩子不說是好人,不過卻沒有做過壞事,更何況這次還為了救人才死了,應該不會被罰去十八層地獄受苦吧?可惜爸媽養育了我那麼多年,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們……」他一路不斷胡思亂想,一會兒想到這裡,一會兒想到那裡,完全沒有邏輯和條理性,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任誰碰到這樣的情況還能保持完全的理智和邏輯,就實在太誇張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冷冰寒才發現,怎麼走來走去,四周的環境都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生物,更沒有任何參照物,彷彿這整個天地間除了他自己之外,一切都沒有。 他不信邪似得撒開趟子飛跑了一陣,又這裡跳跳,那裡刨刨,或者彎彎腰、抬抬腿做運動,或者又學著電影電視上打兩趟拳,良久了既沒有覺得累,也沒有任何新的發現。直到他覺得無聊又無趣,這才躺下來左想想,右想想,這裡究竟是哪裡?如果真是陰間的話,怎麼沒有其他鬼魂?怎麼沒有黑白無常來拘我去走黃泉路過奈何橋?如果不是陰間又是哪裡呢?天哪,莫非人死亡了就是讓靈魂永遠這樣禁錮在無邊空寂的地方吧?那就實在太悲慘了……他想了很多東西,卻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直到最後什麼都不想。 沒有飢餓,沒有睡意,沒有一切新陳代謝的特徵,沒有日月星辰的變換,時間似乎在這裡停滯了。還好冷冰寒算得上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原本就好靜不好動,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獨處,要是換上其他人在這個離奇的地方,或許早就瘋了。 不知道過了好久,或許是一萬年,或許是一瞬間,在冷冰寒無聊得感覺意識都快要生蛌漁伬唌A周圍的景色陡然發生了改變,變得那樣突兀,那樣快速,就如同晴日裡沒有任何前兆,一道閃電突然劃破蒼穹,又猛然間消失地無影無蹤。可給人的感覺卻又那樣自然,明明很突兀,卻又讓人覺得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參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別樣的矛盾。 冷冰寒還未從這種矛盾中反應過來,已經身處鳥語花香的山谷中,清風拂面,花香陣陣,清脆悅耳的鳥鳴不絕於耳,陣陣輕煙掠過,將這個空間渲染得如真似幻,彷彿身臨仙境。要不是原來那個混沌的環境給他太深刻的印象,那麼他還以為自己一直身處的就是這裡。 莫非這裡是天堂? 「還發什麼呆?趕快跟我走吧!」就在冷冰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差點嚇得他一哆嗦坐在地上。那麼長的時間沒有見過其他人,沒聽到過人的聲音,突然間的這個聲音,既讓他又驚又喜。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面前出現了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戴一副無邊框眼鏡,面上帶著微笑,看起來雖然不是非常賞心悅目,也還算和藹可親。讓他心中踏實不少。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哈,快跟我走吧!」中年男子伸出手來拉他。 「這是哪裡?你是誰?要我去哪裡啊?」冷冰寒起身問道。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同類了,早已積累的一肚子的疑惑趕忙拋出。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你不都知道了嗎?這裡就是陰間,我嘛,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無常了,我來自然是帶你去見閻王。」 「啊!」冷冰寒驚訝得嘴張得大大的,在混沌空間的那些無休的胡思亂想中,他也曾經怯怯地想過這不是陰間,只是一個另外的空間而已,自己或許並沒有死亡。至少這是一份美好的企意。現在終於確定了自己已經死亡了,雖然心中早有準備,還是有些期望破滅的酸楚。不過更讓他失態的並非這個,而是現在這些完全顛覆自己意識和想像的陰間和白無常自然讓他無比驚訝。他完全沒有辦法將眼前的一切和陰間聯繫在一起。 或許是見多了這種情況,或許是有神通瞭解冷冰寒在想些什麼,中年男子笑的有些猥瑣,又有些得意,說道:「誰說陰間就要陰風陣陣、渾天暗日、死氣沉沉的?愛美之心,人鬼有之,換著是你做閻王,想必也更喜歡這樣的環境嘛!環境好了,身心才能愉悅,陰間上至閻王,中至鬼差,下至鬼魂,生活質量才能更好。構建和諧陰間,鬼鬼有責嘛,呵呵!」 說罷拉起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冷冰寒邊走邊說:「至於我們鬼差,時代在進步,也要與時俱進嘛,要還是像原來那樣子,穿著白袍,戴著高帽,吐著長舌頭,我們也不自在,更何況嚇壞了你們這些剛來的鬼不就麻煩了,我們陰間的官府也講求微笑服務,優質服務,自然要能跟上時代的進步,這樣才不會和陽間脫節!為了更好的發展,我們不僅和陽間接軌,還積極和國際接軌,學習國外的先進管理經驗和技術,為此,前段時間我還到西方地獄去考察學習呢……」 暈暈乎乎了好一陣的冷冰寒好半天似乎終於消化完了白無常的話,心中也漸漸接受了陰間和白無常的新形象,不論如何,就像這白無常所說,這樣比原來意識裡那種陰間的形象要好很多,簡直是超乎自己的預料和想像。如此看來呆在陰間也不是很讓人難受嘛,冷冰寒暗暗安慰自己。 經驗主義害死人啊!最後他總結性的哀歎道。 一路上白無常喋喋不休給冷冰寒介紹陰間的一切,總的說來陰間就是一個中轉站,人死後鬼魂來到這裡,經過裁決,進行不同的安排,由於目前世界上人口太多,人們思想發生轉變,新生兒銳減,因此實行轉生配額制,行善的優先安排投胎轉世,優選下一世的命運,自然會富貴豪華。一般人沒有那麼多配額,就必須要留在陰間工作,積累榮譽點數來換取投生轉世的配額,榮譽點數越高,得到配額的幾率越大,選擇性就越高。而那些行惡的人,則會根據其罪行先罰至各層地獄受罰,減輕罪惡,然後安排投生畜生道,來世成為各種牲畜,繼續洗清罪惡以期待以後的輪迴。聽來和意識中的大同小異,反正要行善才有好報,行惡必定惡報。 至於其他的陰間生活好似和陽間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期間冷冰寒也說起剛開始那個混沌的空間,不過白無常卻總是說肯定是冷冰寒的幻覺。一般的人死亡後會立即來到這裡,黑百無常或者專司的鬼差會幾乎同時到達這裡,接待他們前往相關機構接受裁定,千萬年俱是如此,一切均按照天道而循,不可能有什麼混沌空間。 「真的是幻覺嗎?」冷冰寒有些懷疑,但那種似乎刻骨銘心的孤寂怎麼可能是幻覺?雖說心中還存有疑惑,不過既然得不到答案,他很快也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九霄雲外,畢竟現在一切已經過去了。 以前並不重要,重要的把控現在。 第四章 閻王 沒過多久,白無常帶著他來到一處五層小樓,通過事先白無常的介紹,冷冰寒曉得這棟有些類似冷冰寒在電視上看過的美國白宮,不算很威嚴,不過卻有幾分氣勢的小樓就是陰間的政府大樓,如果用老人們的話來說,就是閻王殿。 和冷冰寒預想的不同,小樓沒有什麼森嚴的警衛,甚至連門衛都沒有一個,門裡門外進進出出的鬼熙熙攘攘,個個都行色匆匆。樓裡有不少辦公室,不少鬼差進進出出。穿著都很時尚,與常人無異,看起來非常繁忙。看著白無常帶一位新鬼進來,逕直向閻王的辦公室去,所有的鬼差都投來注視且驚訝的目光,他們原先千萬年來形成的忙碌的節奏為之滯緩,甚至還發生了相互碰撞、拿錯東西等小小的混亂。 其次陰間制度非常嚴格,流程也很嚴格,各部門各司其職,一般的新鬼都要先到入境處進行身份、生前作為事跡和善惡的核定,然後由裁定處根據陰間法典進行裁決和安排,方案報經判官審定後便可執行了,少量特殊的會由閻王會同判官進行審定。閻王只會統領大的方向,細節的工作肯定都有下面的機構來執行和完成。要是真像神話故事裡那樣,所有的人死了都由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來拘走,由閻王判官來處理,那麼遠不說這個世界,就只是中國大陸,每天死亡的人成千上萬,還不把他們累死啊! 因此像這種直接由白無常帶領到閻王辦公室的情況,是陰間存在後有史以來從未發生過,也絕無僅有的。 莫非這個新來的大有來頭?所有的鬼差都不禁浮現出這個念頭,那自然看冷冰寒的目光就不一般了。 當然,這些冷冰寒並不知情,他更不知道他即將見到要人三更死,不留到五更的閻羅王,也不知道他即將以一個新鬼的身份被閻羅王接見,創下陰間地府前無古鬼,後無來者的記錄。他還以為所有的新鬼都是按照這樣的流程操作的。 辦公室也很普通,至少看起來和自己在陽間的辦公室差不多,比起自己知曉的那些豪華的辦公室來說,實在相差甚遠。 剛進辦公室,一個面目有些醜陋,鳶肩豺目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來,咧著大嘴呵呵笑著說:「一路辛苦了,快來坐。」殊不知這樣看來更有些猙獰。白無常眼睛也不禁睜得大大的,千萬年以他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這男子如此獻媚般而又難看的笑。 「不辛苦,不辛苦!」冷冰寒也笑著打著哈哈,一面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白無常,心中卻在嘀咕:這人是誰呀?這麼難看,有損市容。 白無常好似並沒有看到冷冰寒遞來的眼神,收斂起剛才和善的面孔,向那人嚴肅回報道:「報告神君,冷冰寒帶到!」然後才給冷冰寒介紹道:「這位就是閻羅神君!」 「什麼?他就是閻-羅-王」冷冰寒差點跌倒。 剛看到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個人是一個鬼差,頂多級別高一點,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而已,哪曉得這個有長得如屠夫一般的男人就是那個傳說中陰間的主宰,統領地府百萬鬼卒,掌控人生死輪迴的閻羅王?縱使冷冰寒的神經自從地震發生以後被不斷地刺激,已經比較麻木了,可此時還是被雷到了。 不過轉念一想,有了前面亮麗繽紛的陰間地府和善的白無常作鋪墊,再有這麼樣的閻羅王似乎也過得去。 嗯,長得確實比較猙獰恐怖,對不起觀眾。想了一半天,冷冰寒終於想出一個能將目前這個形象和意識想像中那個閻羅王的形象重合在一起的地方。 閻羅王有些氣度地揮了揮手,示意白無常出去後,連忙請冷冰寒坐下。 「神君這裡很簡樸啊!」 冷冰寒半邊屁股輕輕貼在軟軟的沙發上,腰桿挺得筆直,臉色有些變色,聲音更是乾澀,這句一半廢話一半恭維的話純粹是他無話找話說。 任他自詡見多識廣、鎮定自若,在此時直面這個掌控世人生死輪迴,連小指頭都不用動,就可以左右你的一切:或生或死,或好或壞,或富或賤的地府老大,怎麼可能做到心情如水呢?想想看,要是被閻羅王把自己安排成一頭豬,天天呆在豬圈了,還要天天面對一群母豬,那種日子簡直想想都讓人感覺生不如死啊。 因此冷冰寒很想表現得自然,但卻還是很有些拘謹,更何況他還不知道這個老大會如何裁定自己,心裡難免上下起伏、忐忑不安。 「淡定,一定要淡定!」他不斷告誡自己,不過心還是一直緊繃著。「真沒出息!」他暗罵自己,不過下一秒他安慰自己道:「呸,換過人來試試?就算是拉。登來了,也絕對不會表現得比我好!要知道,這個不是別人,那可是閻-羅-王!」 「呵呵,先喝水,看你嗓子都干了。這可不是凡品,是我好不容易從太上老君那裡搞來的玄幽冰露,可不得了哈,當初把赤腳大仙、四海龍王他們羨慕得要死!」 閻羅王似乎對冷冰寒的態度十分滿意,親自給他端來一個精緻的杯子,裡面裝了小半杯翠綠的液體,在杯裡輕輕蕩漾,在杯壁的襯托下顯得流光溢彩,煞是令人炫目。隔得老遠,一股沁著淡淡卻又非常清晰感受的香味隨著裊裊的白煙飄散過來,剛開始可能會覺得像一種熟悉的藥味,但是一再仔細感受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味道,如果真要形容這種香味,可能要用上很多個詞語,例如馥郁、幽婉、溫醇、清揚等等,可又似乎不完全貼切,不是親自體驗過的人,任由別人如何形容,也只是越發地感覺虛無縹緲而神秘。 「小子怎麼敢勞駕神君?」 冷冰寒受寵若驚,連忙站起身,半躬著身子雙手去接。這份恭敬倒不僅僅是做給閻羅王看,還有對上位者自降身價和平易近人的回饋和感激。同時心中也難免起了一份疑惑:莫非閻羅王真的是如此容易親近熱心嗎?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如果不是,那麼又為什麼單單對我如此呢?尊敬?暈,別人是閻羅王,你有什麼值得他尊敬的?招攬?爬,閻羅王什麼手下沒有?你能幹什麼?都不是,可那是為什麼呢?(這裡請用蔡明在小品裡的語氣,呵呵) 一瞬間轉過如此多念頭,冷冰寒卻沒有半點遲疑接過閻羅王所說的玄幽冰露,又輕輕半坐下,淺淺嘗了一口,除了那無法用言語表述的香甜外,一股暖流瞬間從嘴裡隨玄幽冰露順著咽喉而下,直至丹田,似乎在丹田轉了一周,又順著奇經八脈分散身體各處。描述起來感覺時間很長,其實也就眨眼間的功夫,冷冰寒渾身似乎在寒冬沐浴在溫泉中,又似乎烈日裡喝下一杯冰凍可樂一般,舒暢得他忍不住呻吟起來。 「撲哧」,突然一股氣體直衝幽門,冷冰寒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響屁奔騰而出,響聲宏亮清脆,在這個不大的房間內顯得各位響亮。 「啊!」冷冰寒沒有想到會如此,什麼時候放屁不行,可怎麼能在此時此地呢?這是什麼時候,這是什麼地方?閻羅王的面前啊!他頓時臉上燒得通紅,尷尬不已,頭都不敢抬起來看對面的閻羅王,恨不得有個地縫馬上鑽下去。同時也忐忑憂慮:這麼不文雅的舉止不會激怒閻羅王吧?天曉得惹閻羅王生氣了會有怎樣的下場。 「好!」閻羅王卻大聲鼓掌叫道,驚得冷冰寒猛然間跳了起來,不解地看著閻羅王。 閻羅王走到冷冰寒面前,重重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不顧冷冰寒疼地直揉肩膀,大聲道:「濁氣排出就證明發揮功效了,剛才我都說了,此水非凡品,是太上老君精心煉製了,能提純身體,排除濁物,凝煉精氣神,提升感知力,有助感悟天地之道,提升修行。你肉體已損,只餘魂魄,因此只能幫助你的魂魄更加精純,放屁就是將魂魄中不純的雜質排出。如果你還有肉體,那就遠遠不止這麼簡單了,哈哈!」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什麼尷尬之處,哈哈過去了。 冷冰寒雖然不明白魂魄更加精純有什麼功效,不過也總明白這肯定是得到好處了,而且是大大的好處,想想看,太上老君的東西能有不好的嗎?連赤腳大仙和龍王都想要羨慕的東西能有不好的嗎?就算把閻羅王的話打個對折,就是這東西是太上老君所有東西裡最次的,也不是一般的仙丹可以比擬的吧。 不過這麼好的東西,閻羅王憑什麼給自己呢?俗話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莫非這裡面有什麼陰謀?喜悅只餘,冷冰寒心裡還是保留著一份警惕。畢竟是21世紀的,見慣了各種騙局和世態炎涼,哪裡還敢完全相信天上掉餡餅還能砸到自己的事情。不多張幾個心眼,不用麻木和不相信來保護自己,早就被那些騙子們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越想心中越是沒底,不過表面上還是要裝作感激涕零。 閻羅王自然表現出無比大度和關懷,然後又扯了一陣淡而無味的話,比如問問冷冰寒的家庭情況,生活的目標,對事物的一些看法和認識呀,然後就是抱怨陰間地府工作實在不好做,工作量大而且費力不討好,上頭要求實在太高等等。冷冰寒均垂目端坐,聽多說少,要麼嗯嗯表示贊同,要麼就是附和,並不時拍拍閻羅王的馬屁,讚揚閻羅王勞苦功高、治理有方,反正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的話。 這些在陽間冷冰寒實在見得太多了,在工作中碰過無數次釘子,受過無數次不公平待遇後,他早就總結出一套自己的辦法。更何況,掌管整個陰間地府的閻羅王再怎樣清閒,也不可能會有那麼多時間來陪自己閒扯,其中一定有原因。有了這樣的警惕心,他哪裡還敢亂發言,多說多錯。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敵不動,我堅決不動,反正自己已經死了,變成了鬼魂,什麼都沒有,就是時間多。 第五章 真相 經過了這麼一陣,冷冰寒剛開始對閻羅王的那種恐懼、膽怯、拘謹、不知所措的感覺也漸漸淡了下來。 果然閻羅王在輕咳之後,停頓了幾秒鐘,好似在組織著語言,然後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這個嘛,你也知道,工作中難免出現各種各樣的過失。嗯,這次找你來呢,是專程向你致歉的,按照生死薄記載,你陽壽未盡,應該能活到77歲。原本在這次地震中遇難的應該是楊忠林,嗯,也就是你去救的那個小女孩的爸爸。不過由於我們的工作人員的一時疏忽,搞錯了,所以,嗯,那個,就把你給弄來了……」 賊老天,怎麼彩票中獎沒有我的份,這種倒霉的事情就找到我了? 原本對於自己的死他已經慢慢接受了,只道自己天命如此,可如今才得知這一切居然是一個錯誤,就如同做手術割盲腸,以為很快就能得到康復之際,結果醫生告訴自己割錯了腎臟,那種鬱悶、失落、生氣、憤怒的心情簡直無法言表。 他心中頓時湧出了滿腔怨氣,怒火中燒,沖昏了頭腦,也顧不上面對的是閻羅王,拍案而起,大聲怒斥道:「你們有沒有搞錯,這都可以弄錯,你們還神仙呢,神仙就了不起嗎?神仙就可以隨意操縱我們的生死,草菅人命,戲弄我們嗎?神仙就可以不負責任嗎?道歉有什麼用,能讓我再見到我的父母親人嗎……」 說到這裡,他腦海中立馬浮現出父母那慈祥而又滄桑面容,頭上那不時冒出的鬢鬢白髮,想到父母養育了自己那麼多年,對自己始終無微不至的關懷:天冷了提醒自己加衣服,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會細語安慰,自己需要買房子的時候,擠出牙縫好不容易攢下的養老金給自己匯來……太多太多了,可自己做了些什麼呢?從讀大學就離開了家,畢業後更是留在大城市,與父母天各一方,除了逢年過節應付式電話問候和時而寄些錢回家之外,未盡過一點兒女的孝道。 自從明白自己已經死了後,冷冰寒才覺得原來覺得的父母那刺耳煩躁的嘮叨,彷彿是天籟之音,怎麼也聽不夠。最最覺得遺憾的就是沒有了機會去和他們一起嘮嘮嗑,一起去買買菜,一起去散散步,一起去做做飯、洗洗碗……唉,失去了才明白的世上最珍貴的就是親情和父母無私的全部的不求回報的愛。 如今得知造成這一切的,居然是陰間地府的疏忽和失誤,冷冰寒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酸,兩行熱淚禁不住滾滾而下。 閻羅王千萬年來何時受過如此責罵,縱使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玉帝對自己也是輕言細語,尊重有加,現在居然被冷冰寒指著鼻頭一陣痛罵,哪裡受得了,鼻子都氣歪了,面目馬上沉了下來,難看得就像可以擰出水來,差點火冒三丈,蒲扇般的大掌就想給他扇過去,把他打成豬頭。 他奶奶的,好歹我也是統領地府的閻羅王啊,這麼屈尊降架來和你說,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可別蹬鼻子上臉哈。要不是因為……哼,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心裡嘀咕著,又忍了下來,悻悻道:「你也別哭了,大男人,怎麼像個娘們兒?我這不在和你商量嗎?我能親自和你說,不就表明了我的誠意嗎?」 可冷冰寒哭得正傷心,哪裡理會,急得一旁的閻羅王直跳腳,要不是再三想到此事處理不好的嚴重後果,他好幾次差點拂袖而去,或者直接將冷冰寒打下十八層地獄,以免耳邊鴰燥。 來回踱了幾圈,閻羅王實在受不了了,大聲嚷嚷道:「賠償,我們可以賠償,這總可以了吧!」 「怎麼賠償!」一聽這話冷冰寒立即收住了哭泣。 其實也不是冷冰寒故意裝哭博同情,這罵也罵了,哭也哭了,氣也出得差不多了,他也轉過彎想明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生氣有用嗎?於事無補,還是撈點實惠的好。再說了,剛才純屬一時衝動,閻羅王是一般人嗎?怎麼自己就有膽量敢去罵他呢?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現在回過頭想想還實在後怕得很。不過好像這閻羅王也是一個講理的人哈,不像陽間的某些機構,明明是自己的責任,還找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來推過一乾二淨,就如果什麼所謂的「躲貓貓」事件一般,簡直是掩耳盜鈴,滑天下之大稽,哪裡有半點擔當。這樣比起來,閻羅王的態度還實在是不錯。 聽到冷冰寒立馬停住哭泣直直地問過來,閻羅王一口氣哽在喉嚨,差點順不下來,大聲咳嗽起來,臉也漲的通紅,心裡暗罵自己真他奶奶的,怎麼都幾萬歲的人了,還這麼沉不住氣。 怎樣的賠償才能讓這隻小狐狸滿意呢?不能太差,太差了說不過去,也丟自己的臉面。可也不能讓自己太吃虧,這個還真有些為難。通過幾次小小的交鋒,閻羅王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普普通通,可實在是一個精明人,身份又是如此特殊,沒那麼容易忽悠。 要是冷冰寒知道他在閻羅王心目中的地位如此之高,肯定會十分得意。這個是誰呀,可是閻羅王呀,是隨便哪個都可以讓他給出這種評價的嗎? 閻羅王眼睛轉了轉,細細思考了一下,說道:「要不我們讓你還陽?」 「不幹!還陽本來就是我應得的,難道我所受的不公平待遇、委屈、驚嚇和親人受到的傷害就算了嗎?這算得上是賠償嗎?」冷冰寒一聽想都不想,斷然拒絕,千載難逢的機會,這麼大的一個竹槓不敲簡直對不起自己。 閻羅王想想,似乎也在理,白白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這就麼算了,哪裡有這種好事?換著是自己,只怕早就鬧得天翻地覆了。更何況他也沒有想過這小狐狸會那麼好說話,這麼容易就解決這件事情。 「再給你加陽壽10年?要不20年?」閻羅王像極了拿棒棒糖引誘小女孩的怪叔叔。 「不行!老而不死是為賊,活那麼大歲數幹什麼?浪費國家糧食!」冷冰寒一臉正氣道。 閻羅王差點氣得半死。不到100歲就老而不死是為賊了,那自己活了幾萬歲,還不成了賊祖宗?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可又不能說些什麼,要不然豈不是別人喊捉賊,自己跳出來認了嗎?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打掉了門牙自己吞。 「除了加20年陽壽之外,再給你改運,讓你後半生富貴榮華?」閻羅王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大手一揮,很有氣勢道。心中想,這種可以了吧。 「榮華富貴對我而言皆是過眼雲煙!」稍稍思慮取捨了一番,冷冰寒還是拒絕了。 其實他心中早就垂涎欲滴了,人活一生不就為了榮華富貴嗎?自己這近30年來,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整日裡為了生活而奔波,雖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每每想到別人醉握權柄、一擲千金的生活,總是嚮往不已。不過為了敲到更多的東西,他還表現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怡然。 他堅信,後面還有更好的。 閻羅王差點吐血。明明想得要命,還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見過裝B的,但沒有見過裝成這樣的。 閻羅王鬱悶得想:看來這次不出點血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不僅解決不了問題,自己都會被氣活過來。 「讓-你-重-生!」閻羅王咬緊牙關,一字一字從牙縫裡往外蹦。 「不行……嗯,重生?」冷冰寒先是習慣性地拒絕後才發現,這次說的,好像是——重生? 「對,重生!」閻羅王興奮道。他奶奶的,終於有你感興趣的了。 這次冷冰寒終於確定了,聽到的是重生。 他看過不少關於重生的YY小說,主角都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如同掌控有一個強大的作弊器,洞悉事態變遷,抓住各種機遇大發橫財,身邊美女如雲,什麼蘿莉熟女、女警空姐等等,艷福無邊;權錢信手拈來,在世間呼風喚雨,凌駕世界頂峰,哇,簡直酷斃了。 不過,自己這近30年來,好似沒有什麼出彩的,既不會高科技,也不會投資理財,更不會經營公司,什麼彩票、股票之類的,更是不清楚,雖然自己很嚮往重生,但這樣就算是讓自己重生再來一次,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優勢啊!要還是這樣平平淡淡,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他在那裡左思右想,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始終沒有下定決心。 要不,再賭一賭,敲敲看? 閻羅王看著冷冰寒在那裡思慮著,心中如有老鼠撓似的,巴不得馬上冷冰寒就點頭同意,好早點了卻這件麻煩的事。 「不幹,憑什麼要我重新活一次?」冷冰寒一臉委屈道:「就像我們打遊戲,總是第一遍才有意思嘛,再來一次哪裡還有什麼新意和感覺?」 閻羅王氣得頭髮都立了起來,原本就猙獰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怒道:「那你想要怎樣,你說!」 看到閻羅王色厲內荏,冷冰寒心中反而有底了,他知道自己這次又賭對了。 他輕舒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重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閻羅王差點沒蹦起來。好傢伙,不帶這樣折騰的哈,這簡直要人命啊。 冷冰寒理了理頭髮,才說道:「只是當然要附加幾個條件,重生才有新意嘛。相信神君你聲明大義,一定能夠理解的。」 能理解才怪!閻羅王一肚子苦水,讓他重生,已經很誇張了,要是都那麼容易就重生,世界還不亂套了?不是因為……,說什麼也不可能這樣安排,現在他居然還要附加條件?我怎麼這麼命苦,攤到這樣一個主?也罷,先聽聽提什麼條件再說,如果實在過份得不行,這事也怪不得我。 「這第一個條件呢,既然叫重生,那肯定得保存我現有的記憶,而且為了我能夠盡快享受重生的樂趣,像什麼一些有關經濟發展、股票走勢、彩票號碼等這些好的事情都必須要有完整清晰的記憶。而且重生後我還得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要不我還得再次費盡心力去讀書參加高考,那我寧願不重生。」 雖然冷冰寒自小成績就很好,不過那真是頭懸樑、錐刺股般苦讀出來的,現在想來都後怕,更何況以後要再學習其他的什麼,比如外語、其他學科還得再去苦讀,這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人愉悅的事情,如果能夠趁此機會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第六章 條件 聽到這個條件,閻羅王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放下了一半,連忙應道:「這個沒有問題,原本你喝了太上老君的玄幽冰露,就最大限度的凝煉了你的魂魄,重生後大腦的開發度至少是常人的幾倍,別說過目不忘了,我想在陽間不會有誰的精神力和記憶力能夠強過你。」 「雖然你的魂魄得到了玄幽冰露的幫助,精神和意識得到很大提升,並會幫助你逐步開發大腦,但畢竟你剛重生,大腦發育不完全,要是一下子完全接收今世所有的記憶,既會讓你重溫那些不開心或者痛苦不想再回想起的經歷,更會損傷大腦。因此,我幫你整理一下,並下一個封印,不影響你目前的記憶,只是讓你意識深處潛伏的記憶隨著你大腦的成長成長和精神力的開發逐步清晰激活。」 當然,他並不知道,閻羅王所下的封印,不僅僅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為了幫助冷冰寒,同時也是為了防止他憑借強大的前世記憶過於改變世間發展的平衡。等重生若干年以後冷冰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大聲詛罵閻羅王也於事無補。 當然,這個是後話。 「第二個條件嘛,我要有防身的本領,要不作為一個跨世紀的重生人士來說,動不動就被別人打翻在地,那豈不很沒面子?要是一不小心給掛了,更是枉費了神君你讓我重生的好意哈!」 就巴不得你早點掛掉!閻羅王很沒素養地腹誹道。不過轉念一想,要這個傢伙掛了再來煩我,還不要了我的命?於是趕快應道:「可以,我安排人保護你,保證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這好是好,不過怎麼好意思什麼都麻煩神君呢?人還是要靠自己,毛主席不就教導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更何況,有人保護多被動呀,哪有自己能打威風?」冷冰寒很是客氣的說道,心中卻在想:一個風高月黑的深夜,美女回家的路上遭遇到歹徒,此時自己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三拳兩腳打到歹徒,美女含情脈脈地看著你,輕輕偎依過來,哇,那是多麼浪漫,多麼拉風!想到這裡,他嘴角不禁浮現出有些猥褻的笑容。 閻羅王無奈道「那我找人教你一套武功,等你重生後自己修煉!」 「什麼武功?降龍十八掌還是六脈神劍?或者是九陽神功?九陰真經?」冷冰寒一聽不禁興奮地問道。 哪個男兒不憧憬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的武俠人生?記得小時候就一天到晚外套不穿袖子,只扣第一個扣子當作披風,拿著把自己做的破木劍扮大俠,和小夥伴打打殺殺,說要懲奸除惡,結果差點沒把夥伴的眼睛捅瞎,自己被父母痛打了一頓,木劍也被燒掉了,當時自己哭得唏哩嘩啦,不僅是因為痛,更是因為自己那武俠夢的破滅。 要是自己真能學到這些傳說中的蓋世武功,真的成為都市裡的俠客,遊走於大街小巷,懲處一個個罪犯,然後在人們的驚呼和歡呼中仰首而去,那肯定比電影裡的什麼佐羅、黑俠之類的酷。哇,真是期待呀! 閻羅王白了他一眼,打擊道:「你還真以為有這樣的武功啊,那些不過是武俠小說中杜撰的而已。世上真有武功,不過根本不像武俠小說中描寫的那麼神奇。就比如說武當太極拳、少林羅漢拳、河北譚腿等,練好了對付幾十個普通人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想要什麼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是根本就不可能。」 聽閻羅王說完,冷冰寒大為洩氣,有氣無力道:「那你準備讓人教我什麼?」 「根據你的情況,建議你學詠春拳吧,上手容易,也不太講究資質,經過二三十年潛心苦修即可小成。」 「那要大成呢?」 閻羅王輕輕睨了冷冰寒一眼,毫無表情道:「不是瞧不起你,這個目標你終其一生也別妄想了哈!」 「噗通!」冷冰寒暈倒在地,半晌才爬起來。鬱悶道:「你這不是耍我嗎?那還學過什麼勁兒?我重生是去享受無悔人生的,都忙著去練武了還不能大成,那還有什麼意思?」 看到冷冰寒吃癟,閻羅王的心中那是個爽啊,心中堆積的鬱悶頓時減輕了許多。不過還是故作語重心長道:「那沒辦法,不去苦練怎麼可能練好武功。」 冷冰寒眼珠轉了轉,「要不你教我修真?」 「哼哼!」閻羅王冷笑兩聲,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很不給面子的說道:「修真比練武困難百倍,你就是從剛剛重生,到彌留之際修過百八十年,估計也不會有成。」 冷冰寒還有些不死心,道:「要不,你給我一顆仙丹,不求吃了立馬飛昇,但求不用辛苦奠基,夠我逍遙世間便可。什麼?沒有,那好,培元丹之類的總有吧?什麼是培元丹?就是那種吃了就可以打通經脈,提升功力的那種,不用辛苦練功就能有幾十年的功力,成為什麼先天高手,然後隨便練練招式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什麼?也沒有!暈,你到底還是不是閻羅王呀,怎麼什麼都沒有?」 閻羅王在一旁耷拉著腦袋,鬱悶得眼淚汪汪的,這都是些什麼要求啊? 這些東西他還真沒有,高級的仙丹有不起,想必只有太上老君及以上的大神們才有得起,別的神仙,想都別想,低級的仙丹他又看不起,也沒用,就更別說冷冰寒所說的什麼增長功力這類的這些他看來如同垃圾的東西了。何況就算他真有,也根本不敢拿給冷冰寒啊,讓他重生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違背了天道,不過總在控制範圍內。要是讓他變態得破壞整個凡間的平衡,打亂規律的發展,那就會出大亂子,到時候影響的不僅僅是凡間,更會涉及其他幾界。這個責任是打死閻羅王也背不起的。 冷冰寒在說了半晌,口水都說干了,見沒有什麼結果,在一旁喘著粗氣,耍賴道:「反-反正我-我不管,你要-要幫我-想辦法-搞定!要不-要不-我-我就-我就-就-就不走了。」 閻羅王一聽,是又可氣又可笑,要是換個人,你不走就不走了,直接送你到十八層地獄去慢慢享受,想走都走不了,可面對的是冷冰寒,他還真沒辦法,要不趕快處理好這件事情,讓冷冰寒盡快返回陽間,就麻煩了。這次能夠亡羊補牢,已經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面子,要還處理不好,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奶奶的,都是雷神惹得事,憑什麼就讓我在這裡受氣又受累,他們在一邊舒舒服服?不得行,也不能便宜了他。他越想越鬱悶,越想越不平衡,一個念頭漸漸呈現。 打定了這個主意,他說道:「其實還真有一個辦法能滿足你的要求!」 「什麼辦法?」冷冰寒急切問道。 剛才賴著閻羅王想辦法,其實不過是一時沒有辦法發洩鬱悶的戲言,如果實在不行,也不得不接受。還真沒有想到閻羅王真的有辦法,實在是喜出望外。 「雷神聽說過嗎?」 「雷神?是不是就是封神榜裡的那個雷震子?」 「封神榜只是杜撰的故事,哪來的雷震子?雷神就是指的雷公電母,專司打雷閃電的。他們有一件寶物,名為電雷閃,是雷神夫婦采掬萬雷之源精煉而成的寶物,是他們的心愛之物,向來不離左右。如果你能有這件寶物,不僅能在在危急時刻自動護主,還可讓你擁有操縱雷電的本領。當然,以你的能力寶物的功效發揮不足萬分之一,但在凡間也足以滿足你的需要了!」 「雷神的寶物?可以操縱雷電?這不相當於有異能了嗎?哇,不用起早貪黑練功,不用枯燥乏味苦修,就可以擁有如此犀利的能力,爽,簡直太爽了。」想到以後舉手投足間,就能發出一道道雷電,又犀利又有型,冷冰寒興奮得臉都漲紅了。 不過隨即他又故作意興闌珊道:「可那是雷神的寶物,怎麼可能給我呢?」其實心中卻在想:嘿嘿,你都說出來了,肯定有辦法,要是沒有辦法,看我不跟你急。 閻羅王似乎沒有看出他的狡詐用心,故作悲壯又大義凌然道:「誰讓我們出現了工作失誤給你造成了損害呢?既然你喜歡這個東西,我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搞來。不過這件事情就此畫上句號,你可不能再有什麼過份的要求了,再有我也沒辦法了。」 冷冰寒哪裡還能不滿意,這次純粹是因禍得福,能從閻羅王身上敲到那麼多好處,既得到重生的機會讓他開著作弊器重新開始精彩的人生,又拿到雷神的寶物,擁有非凡的能力,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了,高興的找不著北了。要再貪心不足,惹得閻羅王一拍兩散,可就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於是他連忙說道:「怎麼會呢?聖人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神君你們也是為了工作嘛,要做事情才會犯錯,這點我完全明白,也能理解。更何況,神君你們實在有擔當,敢於承擔責任,付出的誠意也足夠,我那還能有什麼過份的要求呢?我這個人也是很好說話的!」 閻羅王差點氣倒,他奶奶的,沒有這麼多賠償之前你怎麼沒有那麼好說話呢? 不過終於要將這件事情擺平了,閻羅王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了。長長歎了一口氣,招來白無常,讓他帶著冷冰寒在附近隨便逛逛,體驗一下引薦地府風情,並再三囑咐白無常要看好冷冰寒,不得讓他惹出什麼事端。然後匆匆忙忙去找雷神算賬去了。 他也怕夜長夢多啊! 白無常或許也瞭解到些什麼,對冷冰寒本來就有些曲意奉承,現在有了頂頭上司的指示,對冷冰寒更是親近。有了白無常的陪同,冷冰寒的生活是相當滋潤,好吃好喝好玩,真是好好領略了一下陰間地府的異域風情,要不是還惦念著雷神的寶物和即將開始的重生生活,他還真有些樂不思蜀了。 第七章 寶物 也不知道閻羅王是如何說服了雷神,兩天後,冷冰寒終於見到了雷神伉儷。雷公背插雙翅,額具三目,臉赤如猴,下巴長而銳,和電視裡的雷震子的形象差不錯,電母卻秀麗端莊,風姿綽約。畢竟是天上的神仙,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上位者的氣度,不過對冷冰寒卻很客氣,尤其是電母,話不多,但卻表現得很貼切,很親近,全然無意識裡神仙的那種俯視人間的高傲和漠然,就如同鄰家大姐姐般讓冷冰寒很是溫暖,不禁心生好感。 雷公還有些戀戀難捨,電母卻很大氣,白了雷公一眼,從他手中奪過電雷閃,轉手交給冷冰寒,並輕言細語,手把手教給他使用方法。通過電母毫分縷析的教導,冷冰寒掌握了電雷閃的使用方法,更是詳盡瞭解了寶物的各種功效:不僅能讓他擁有操縱雷電的能力,還能讓他冬無凝寒、夏無酷暑、六氣和平、眾惡不侵,更能在他遇險之際,自主激發防護功能,令他化險為夷。 冷冰寒拿到了電雷閃,樂得嘴都合不攏,這下,不光拉風的異能有了,還能夠寒暑不侵,百病不生,遠遠超乎自己的期望啊!他興高采烈地按照電母剛才的指點正想試一試這寶物的功效和威力,卻發現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自己哪裡搞錯了?冷冰寒有些懷疑,又試了幾次,可還是沒有變化。 看到這種情況,雷公電母也面面相覷。雷公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呼道:「怎麼給忘了,靈體不能使用電雷閃呀!」 「什麼意思?」冷冰寒一臉茫然,什麼靈體不靈體的他聽不明白,他只關心為什麼電雷閃在他手上沒有反應。 「法寶分很多種類,有的三界均適用,有的則有各種各樣的限制。比如這個電雷閃,只要掌握了方法,人神都可以驅動,使用者不同發揮的功效不同而已。不過魂魄之類的靈體卻不能使用,因為雷電屬於陽性,至剛至陽,而靈體則歸屬陰性,兩者相剋,自然不能使用了。由於我們從來沒有把電雷閃讓出過,也沒想到這些,這一下子就給忽略了。」電母有些腆然道。 「呵呵,沒有關係,現在是靈體不能使用,等他重生後就不是靈體了,自然可以使用了。不礙事,不礙事。」閻羅王連忙心孤意怯道,這時候要扯了拐,雷神伉儷倒是保住了寶物,可要冷冰寒提出其他苛求的要求那還不要命呀。 「哼哼!」雷公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地冷笑道:「你說得沒錯,但是如何讓他能把電雷閃帶到凡間去呢。要知道,他必須要通過輪迴台,走往生道去重生,不像我們去凡間那麼容易,你想暗害冷冰寒這我管不著,可別拉上我們!」 「這……」閻羅王一下子哽住了,滿臉漲的通紅。 他當時只想到要拉雷神下水,卻沒有細想過冷冰寒不比他們,往返各界易如反掌。而魂魄轉世投生,是不可能帶上任何非靈體的東西,否則會擾亂往生道的物質流,激發轉生台的自我保護措施,將往生道裡的一切化為飛煙,這可不像在陽間死了還有靈魂到陰間轉生,而是徹徹底底從這個物質空間消失了,再也沒有了,即使有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挽回。 不過此時他也只得硬撐下去,外厲內荏的斥責雷公道:「你別胡說,我哪裡有這個心思。從轉生台往生道帶不過去,難道不可以等他重生後,我再令人給他送去嗎?這個我早就想到,更安排妥當了的,以為像你一樣,不是小肚雞腸,就頭大無腦嗎?」 雷公又陰陰地道:「好盤算哈,反正冷冰寒也都重生走了,你到時候反悔了,不給他送過去,污了我們給他的寶物,難道他還能再跑下來找你不成?」 「你血口噴人!」聽了雷公的惡言詈辭,閻羅王氣得三屍暴跳,七竅生煙,指著雷公道:「我堂堂閻羅王,統領百萬鬼族,掌控整個陰間地府,至於這麼下作去做這些鬼蜮伎倆的事情嗎?不就是一個電雷閃嗎?也就你當寶貝,白送我都不要,我地府好東西多的是呢!」 「嘿嘿!」雷公冷笑兩聲,並不答話。只是轉過頭對冷冰寒道:「也可能是我多心了,言盡於此,自己考慮吧。」 冷冰寒原本覺得沒什麼關係,正想要點頭應許,可現在一聽,頓時心起疑慮,看閻羅王的眼神就不一樣了。雖然想來以閻羅王的身份地位,應該不可能做這種背信食言的事情,可要有個萬一,那不就…… 從冷冰寒的眼神中,閻羅王讀懂了其中含義。差點氣得是肝膽欲裂。不過不是針對冷冰寒,而是雷公。心中暗罵道:好你個雷公,不就讓你出了一個電雷閃嗎?這樣中傷誹謗我我,難怪非要親自過來呢,我還以為他要藉機賣個人情,沒想到打的是這個算盤,這也太陰險惡毒了吧。 這種挑撥離間的陰謀非常低劣,不過卻非常容易見效。可怎樣才能反駁雷公的謬論,讓冷冰寒相信自己呢? 閻羅王左思右想,為了掙回面子,洗刷自己的清白,最後一跺腳一咬牙,狠心拿出一個戒子,拊心切齒道:「這個須彌戒子是我用黃泉路上五萬年的寒幽之氣凝成的寒幽冰晶耗時三千年煉製而成的,我叫它冥幽戒,其內的容量高達10萬立方米,因完全使用地府寒幽冰晶煉製,和往生道內的物質流屬同一類元素,又是我所煉製並使用的,因此絕對不會被排斥。我這次就豁出去了,先把它給暫借給你,你用它裝上電雷閃,就可以將它帶去重生了。重生以後再找機會從魂魄中喚出冥幽戒,就可以取出電雷閃了,使用十分方便。」 說罷,從耳根後取出一滴血,印在冷冰寒的額頭上,道:「現在你體內有了我的氣血,就可以使用這個冥幽戒了!等你重生後取出了電雷閃,再把它還給我!」 「真的還是假的?」冷冰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了那些賠償已經是償其大欲,他很滿意了,根本沒有想過居然還能得到如此珍貴的須彌戒,這可是須彌戒啊,而且還是閻羅王自己煉製和使用的,能是一般的東西嗎?10萬立方米啊,那可是100×100×10的巨大空間,要多少東西才能放滿?要有了這個東西,就彷彿有了一個移動的隨身倉庫,什麼東西都可以隨身攜帶,簡直是太方便了,雖然只是暫時借用,不過他已經夠讓他志得意滿了。 恍若夢中,直到閻羅王把冥幽戒交到冷冰寒手上,他才驚醒過來。 冥幽戒入手有點沉,冰冰涼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須彌戒嗎?看起來很一般嘛,可怎麼用呢? 剛想到這裡,冷冰寒意識裡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裡面零零星星漂浮著些東西,書卷狀、石頭狀、樹枝狀,還有好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原來這就是須彌空間啊?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居然就有如此巨大的獨立空間。從一些玄幻小說中見過不少,不過遠遠沒有自己親身感受到那麼玄妙、深刻和震撼。 可是怎麼才能把東西拿出來又放回去呢?念頭剛起,須彌空間裡那件他想到的東西便立刻出現在手中,念頭一起,又放了回去,真是神奇啊?他在那裡一會兒拿出,一會兒放回的,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他好一會之後他才想起,身旁還有閻羅王和雷公電母了,自己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失理。 他立馬收起冥幽戒,連連向三人道歉,並真摯地感激了閻羅王,不論閻羅王是出於什麼原因幫助自己,最後還借出了他無比珍貴的須彌戒子,都值得自己好生感激。 帶著白無常的祝福,閻羅王和雷神夫婦一起將冷冰寒送上了轉生台。 轉生台命為台,其實只是一個巨大的房間,但又算不得大廳,四周有六個大門,分別對應地獄道、畜生道、鬼道、人道、修羅道和天道這六道輪迴。據說門後面就是長長甬道,均稱之為往生道,魂魄進入後會被自動轉生到相應的地方進行轉世輪迴。 事情都了結了,冷冰寒終於可以踏上他的重生路了,他滿心歡悅,憧憬著即將開始的美好的重生生活。看到冷冰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往生道的中,雷公摸了摸鼻子,托著下巴向閻羅王問道:「下了那麼大的血本,你就不怕搞錯,得不償失呢?」 電母輕輕笑道:「你什麼時候見過閻羅王做賠本買賣的?」 閻羅王苦笑道:「誰說沒有,這次不久虧大了?要不是為了幫你們的後代,找冷冰寒來頂替,怎麼可能惹下如此大的麻煩,要搞成這個樣子?」 雷公連忙辯解說:「天地良心,我雖然讓你幫我的後裔改運,避免他死在地震中,可我從來沒有讓你找冷冰寒來頂替!這話可不能亂說,要讓他老人家聽到了,還不把我挫骨揚灰。」 「呵呵,你不是不相信冷冰寒是他老人家的後裔嗎?」閻羅王有些得意的反問道。 「我可沒這樣說,只是不能確定罷了,這不才問你嗎?」 閻羅王咧著嘴笑道:「都傳聞說雷公全靠電母,離了電母什麼都不是,我原本還不相信,不過現在看來,你的見識還真不如電母!」 「怎麼?」雷公不知其然,茫然道。不是在說冷冰寒麼,怎麼一下子又扯到這裡呢? 電母丹目輕轉,白了雷公一眼,嫣然笑道:「看吧,平時就心浮氣躁,怎麼說都不聽。這下可好了,和冷冰寒相處了那麼久,居然都沒有留意到他身上有一種淡淡而又特別的味道,據說這種味道和傳聞中進入過他老人家那河洛乾坤裡的人獨有的一種味道非常相似。」 「相似?那也就說也可能不是?」雷公皺了皺眉頭道。 電母輕歎一聲,道:「相似已經很不錯了,這個味道很獨特,而且除了傳聞中的那種味道外,還沒有什麼比較接近的。更何況,能夠讓陰間地府無法接引到魂魄,就是閻羅王親自出馬也無能為力的這種大神通,就算不是他老人家,也必定是我們無法招惹的,我們這種亡羊補牢的舉措,總算可以彌補一些我們的過錯,表達一下我們的誠意。」 閻羅王也道:「電母心思確實細膩,我也正是這樣考慮的,要不怎麼會作出如此的決定,讓你們看笑話呢?實在沒想到他老人家還有嫡系後裔傳了下來,要不是這次鬼差接引不到他的魂魄,我覺得很是驚奇,去作了大量的調查瞭解,這才有了些模糊的概念。」 「想必他老人家是非常看重冷冰寒的,要不直接把他護下來或者隨便一個指令,我們誰還敢心起這個念頭。他老人家居然直接將他的魂魄放入了河洛乾坤裡,簡直是讓人眼紅啊。這種機緣我們怎沒有那個福分?」 雷公恭維道:「閻羅王不愧為閻羅王,做事既細緻又大氣,當時你來說我還不大相信,為這麼點可能性,就要割捨出我們的寶物電雷閃,我還捨不得,多虧了你的勸說和夫人的果決。」 「那是當然,」電母也婦唱夫隨道:「閻羅王是見多識廣,財大氣粗,我們連一個雷電閃都心痛,可閻羅王呢?不僅送了一大堆人情,又是太上老君的玄幽冰露,又是安排重生的,更連自己的原血和須彌戒子都送了人,那一滴原血至少虧損了他數百年的修行,哪是我們能夠比擬的?想必會在他老人家那裡留下很好的印象。」 聽他們半是恭維,半是棉裡帶針的話,閻羅王訕訕道:「哪裡是那樣的,須彌戒子不是被您們擠兌,我怎麼捨得借出去?不借出須彌戒子,我又何苦會虧損原血?」 「借?什麼時候還?」雷公擺明不相信。 「嗯,你管我,該還的時候自然會還的!」 「切,借出須彌戒子連裡面的東西都不拿出,還不是一起做了人情,別欲蓋彌彰了。」 「我的東西我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你管我!」 「說來你還要感謝我呢,給你找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可要請客哈……」 就在他們喋喋不休打著嘴仗之際,神界最頂端的碧落九天上,一個氣宇非凡的神仙輕輕睜開雙目,輕頜道:「呵呵,不錯,還算他們見機!就暫時不找他們麻煩了。冷冰寒啊冷冰寒,既然你我有此機緣,我就再幫你一回吧,哈哈,看你日後會有如何的表現,我真有些期待啊……」 第八章 重生 禮州,古名蘇祁縣,後來以崇德尚禮而改名禮州,距西昌30公里,地處安寧河谷,是四川西南的一個偏遠古鎮,歷史悠久,曾七朝設縣郡,五代置州所,有「蜀軍安營駐戌,太平軍築台吊鼓,工農紅軍打富濟貧」等光輝史跡,為南絲綢之路犛牛古道驛站,是兩千多年前,司馬相如出使西南身毒開通的,從成都經雲南到印度,身毒就是印度,禮州便是沿途的一個驛站。鎮境內有三處古城和新石器遺址,曾出土文物千餘件。是西昌的北大門和各民族進行政治、經濟、文化交流的重鎮。 古鎮上主要有方方正正四條街道,形成井字型,鎮外就是一片片農田。遠處原本鬱鬱蔥蔥的山上,因大躍進時期大煉鋼鐵,砍得有些光禿,讓人扼腕歎息。街道兩邊是古色古香的房屋,民居小院多系清末民初所建,建築風格鮮明,多為磚木或土結構,街面排列整齊,商業鋪面次第延伸,門市鋪前多有吊簷柱,街沿走廊可供行走。鋪面後常為住宅院落或生產作坊。街店、堂、鋪面富於造型變化,多為兩層,底樓臨街面裝置木活動鋪板,鋪板內為櫃檯。後院住房常置天井,內設花壇,利用天井采光,並形成徐緩穿堂風,使室內冬暖夏涼。 這幾乎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1979年盛夏,這天是農曆5.20,正午天正熱,不過由於是農忙時節,很多人還是匆匆吃完發後下地幹活。剛承包到戶不久,大家都看到了希望,人人都攢足了勁兒,希望能夠把地耕種得更細緻,好有更好的收成。這個年頭,辛苦點算什麼,能過好好日子才是最現實的。 古鎮的田地大多都在安寧河流域,土地肥沃,陽光充足,不論種糧食,還是種蔬菜,產量都很高,向來是當地的重要糧食生產基地。食堂化時期,大家幹活沒有積極性,現在可不一樣了,原來是磨著干,現在是爭先恐後搶著幹,大家一邊忙著手中的農活,一邊大聲開著玩笑,場面很是熱鬧,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這樣幹活,大家既開心,農活也沒有半點耽誤。 這個時代的人確實很樸實,也很容易滿足。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頭戴草帽,肩扛著鋤頭蹣跚走來,看到這種情形,其他人不禁喊道:「阿芬啊,都快生了怎麼還能下地?」 阿芬擦了擦頭上的汗,笑了笑道:「沒關係,雲翳不在,他爸媽身體又不好,趁現在還能做,多做點。」 「冷雲翳也真是的,你都要生了他還沒回來,家裡家外都靠你一人忙活,真是苦了你了!」鄰居張嬸連忙爬上坎來,扶著阿芬,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農具,道:「你趕快回去,天太大了,小心曬壞了,這點事情我來就行了!」 「那怎麼行?」阿芬卻有些固執道:「張嬸你幫我們已經夠多了,你們家活也不少,怎能還麻煩你呢?」 「有什麼不行的?你那點活,我們大家三兩下就做完了,你身子要緊,可別出什麼問題!」此時大家也七嘴八舌勸說起來,有些性急的,甚至已經放下手中自己的活,到了阿芬的地裡忙碌開了。 大家都是一個生產隊的,平日裡都很熟,相互幫助也是常有的事情。 阿芬全名黎媛芬,30歲,食堂化時期是大隊的倉庫保管,平日裡勤勞賢惠,為人真摯熱誠,善幫助人,在當地人緣相當好。他丈夫冷雲翳是鄉鎮幹部,不過不在當地,而是在距此50公里左右的高草鄉工作,基本上照顧不到家裡。冷雲翳的父母體弱多病,除了家裡的一點零碎的事情之外,其他也都幫不上什麼,兩個兒子冷正祥、冷正林也還小,正在上小學,因此平日裡裡裡外外全靠她自己,生活過得相當艱苦。由於兩口子人緣都很好,鄰居們也樂意幫襯一些。 「這怎麼好意思,怎麼好意思?」黎媛芬連忙想要下地,去阻止他們。平時大家的幫助已經夠多了,怎麼好意思再麻煩大家呢? 「別亂動,趕快去歇著!」張嬸趕快把她拉住,道:「原來你也幫襯大家也不少,大家都記得呢!不過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讓冷雲翳早點調回來得好!你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黎媛芬右手扶著腰,左手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肚子,一臉幸福道:「如果能調回來當然好,不過他們政府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他有他的工作,我可不拖他的後腿!」 張嬸頗有些無奈的道:「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什麼事情都自己扛。」 就在此時,忽然刮來一陣狂風,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讓人無法睜開眼睛。幾陣狂風過後,原本的萬里晴空開始黑雲滾動,並且越積越厚,越積越厚,霎那間天空就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隱隱能聽了轟轟的雷聲,眼看就要下雨了。 「這鬼天氣,硬是像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田里忙碌著的大家低聲抱怨道,一邊收拾農具,一邊爬上坎來,準備拾掇拾掇趕快回家。 「我們也走吧!」張嬸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泥灰,一邊向黎媛芬道:「田里的活明天我們再來幹,晚了一會又要淋雨了。」 「嗯!」黎媛芬應聲道。雖然對於今天未能將農活做完感覺有些遺憾,不過下雨了這也沒有辦法,而且以現在自己的情況,淋雨就麻煩了,生病了也不能吃藥。下了雨,路就泥濘不堪,不小心摔一跤,傷到了胎氣,那可就不得了。 剛剛邁進門檻,豆大的雨點便辟里啪啦砸了下來,剛開始還是一顆一顆的,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便穿成了線,又是幾秒鐘時間,線就連成了片,嘩啦嘩啦傾盆而下,看不到斷點,舉目望去,天地間一片朦朧。 「好險!」黎媛芬和張嬸都暗自慶幸,要是晚上一步,絕對淋成落湯雞。 「好了,你到家了,我也回去了。回去收拾收拾,這個雨啊,下得可大了,估計好幾十年沒看到那麼大的雨了,今年可別又漲水了,要不可了不得。也不知道什麼才能停下來,等會還得去接娃兒放學。」張嬸一邊將黎媛芬攙扶坐下,一邊嘮叨著,準備出門回家去。她家正好在黎媛芬家旁邊,平時往來很多。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劃破蒼穹,急逝而過,很快,眨眼之間彷彿將天空一分為二,可那情形卻似乎清晰地停留在人們的視野中或是心中,或許許久以後,說起這個情景,大家還能清楚地想起。 隨後,轟隆隆一陣陣沉悶的雷聲從頭頂滾過,當人們覺得這陣雷聲即將過去之時,突然一個響亮的霹靂在人們耳邊炸開,震耳欲聾,嚇得小孩兒急哭,大人也一陣哆嗦,好一會兒後才驚覺過來,哄著孩子別哭。 「張嬸在坐坐吧,反正那麼大的雨,你現在回去也沒事情做。」黎媛芬正欲緩緩起身,挽留張嬸,肚中卻猛然一陣劇痛,痛得似乎神經都有些痙攣,連起身的力氣都突然消失殆盡,冷汗也隨之滾滾而下。 「唉呀,怎麼呢,是不是要生了?」張嬸一看,大驚,連忙上前過來扶著黎媛芬。 「應該是吧,醫生也說估計就是這幾天。」黎媛芬痛得說話都很吃力,臉色一片蒼白。 「唉呀,你別著急,我這就去喊你公婆,去找黃孃(孃,方言,阿姨的意思)來接生。」張嬸說罷,大聲喊道:「周孃,周孃,快來,阿芬要生了!」 黎媛芬的婆婆聽到後,急急忙忙從後屋跑出,急切道:「我都讓她別出門,別出門的,可她就是不聽,你看這整得?他爺爺,他爺爺,趕快燒開水,多燒點,阿芬要生了。」扯著嗓子喊了黎媛芬的公公冷清源,又對張嬸說:「他張嬸,實在是麻煩你了,多虧有你在,不過還得麻煩你幫找一下黃孃。」 「好,我馬上去。」這關頭張嬸也顧不得拿把拿把傘,頂著下田遮陽的草帽,就衝進了雨幕中。 雷聲響得更大了,閃電更是一道接著一道,似乎要把許久未宣洩的能量一次性宣洩出來。不過此刻大家都忙著迎接新生命,已經全然顧不得這陣不同尋常的雷雨了。 沒過多久,隨著「哇——」的一聲啼哭,一個新的生命咕咕著地,啼哭聲宏亮而清脆,就是在漫天的雷聲中也清晰可辨,似乎在向這個世界彰顯著他的存在。 這聲啼哭過後,雷聲漸漸淡去,閃電最後掙扎式的閃了兩下,也不見了蹤影。隨後不久,瓢潑大雨也漸漸小了,漸漸停了,堆積在天空的烏黑的雲層隨著風逐漸散開,半晌之後,居然又雨過天晴,天邊也掛起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雨停了,人們紛紛從屋裡出來,一邊驚歎著大自然的變幻莫測和神奇,一邊清理著牆角邊、街道上淤積的雨水。小孩子們倒是興高采烈,不顧家長的責罵,紛紛跑到積水裡嬉鬧,濺得水四處飛濺,弄得渾身濕漉漉,不過卻是笑聲一片。 這就重生了麼?冷冰寒瞪著大大的眼睛,烏溜溜得轉著,看看這,又看看那,似乎在確認著什麼。當他告別了閻羅王和雷神夫婦,揣著興奮和滿心歡悅走進往生道時,心中還在揣測,往生道是如何讓自己重生的。隨著大門的關閉,眼前一片黑暗,他還沒有適應過來,就只覺得一股暖流裹捲著自己向前行,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一秒鐘,或許一個世紀,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亮點,亮點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看到了那是一個出口。 出口後面會是什麼呢?他腦海中剛出現這個念頭人已經穿過出口達到了外邊。外面的情形還沒看清,屁股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誰呀,幹嘛呢?他怒道,誰開這種玩笑?就算是閻羅王我也要跟他急。 咦?怎麼回事?話一出口,他聽到的居然是一個嬰兒的啼哭聲。 他連忙四處張望,映入眼簾的場景卻讓他驚呆了:這是一個記憶中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間,很簡陋,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款式陳舊帶穿衣鏡的衣櫃之外,別無他物。房間裡有好幾個人,都看著自己笑,等等,那個在床上躺著的,精神有些萎靡的,不好像就是自己的母親嗎?還留著粗黑的大辮子…… 莫非,這就重生了? 簡直恍然如夢,好似自己前一秒鐘都還在陰間和閻羅王、雷神夫妻在一起,這一秒鐘就突然重生來到了1979年? 這樣就告別了2008年?此刻前世的許許多多的經歷,如同一幕幕電影畫面從腦海裡一一浮現,有喜悅,有興奮,有失落,有煩憂,有尷尬,有後悔,有遺憾,有期待……太多太多的情感交織在一切,理都理不清,剪也剪不斷,真是百感交集,無可言表。 雖然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甚至還期盼著,可這瞬間巨大的反差,還是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也不知道此時要想些什麼。 「阿芬啊,是個小子,是個小子,你可真厲害啊,別人想要一個兒子都不得行,你一生就是三個,真是好生養。」一個有些破啞的聲音大聲說道,好似怕別人不知道是她接生的一般。 聽到這句話,冷冰寒倒是突然想了起來,這個人就是遠近聞名的接生婆黃孃,大家一般都是這樣稱呼她,具體叫什麼名字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當時,方圓十里範圍內絕大多數小孩出世都是請她去接生的。那時人們都有些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她也喜歡男孩,經手接生的也大多為男孩,這是她向來引以為豪的,不過她家中卻儘是女孩,不論是她生的還是女兒生的,這使她常常鬱悶不已。在冷冰寒前世的印象中,這個黃孃雖然有些勢利,嘴上也惡毒,得罪了不少人,可對自己這些他接生出來的男孩卻相當好,自己有時候路過她家門口,她總會拉著自己進去,要麼給自己一些糖果,要麼給一些瓜子花生,然後摸著自己的頭,喋喋不休回憶著當時接生自己的情形。 「給我瞧瞧!」黎媛芬撐起身子,急切道。 「你看,可長得真好呀,這鼻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吆,不哭了,大大的眼珠還看著我呢?真是可愛!」黃孃一邊把手中的嬰兒遞給黎媛芬,一邊誇道。看來她倒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孩兒。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異口同聲誇這孩子長得好,長大以後一定是一個有福之人,會當大官發大財。說得冷冰寒的奶奶周文敬樂的合不攏嘴。 黎媛芬接過孩子,滿是慈愛的看著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小嘴兒,雖然她已經是第三次當媽媽了,但心中仍然洋溢著無比的幸福。 這就是我的媽媽,我親愛的媽媽,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冷冰寒呆呆地望著黎媛芬的臉龐,眼前一片朦朧。 前世裡媽媽一直過得很苦,因為家裡窮,爸爸也常不在家,寄回來的錢幾乎不夠爺爺奶奶吃藥看病,媽媽獨自支撐著這個家,雖然沒有讀過太多書,不過耕種田地,勤勞家務,孝敬父母,敬愛丈夫,撫養三個兒子,盡自己的一切努力讓他們得到更好的生活和教育環境,最終自己三兄弟能成才,一門出了三個大學生(註:當時的大學生可真是千軍萬馬中拚殺出來的,像當地的學校,一年最多就幾個十個大學生,是很了不得的,和以後大學生滿大街都是,未就業先失業的時候不同),在當地被傳為一時佳話,做得到自己應盡的義務,將一個傳統的尚德賢惠的兒媳婦、妻子和母親的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在當地很受好評。直至三個兒子都走上了工作崗位,家裡的情況才越來越好,不過自己卻還未來得及報答,就陰陽相隔了,白髮人送黑人,不知道她會有多傷心…… 想到這裡,他在當地心中暗自發誓:媽媽,我上一世我對不起你,沒有做好兒子的本分,這一世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母親。 「啊,寶寶怎麼又哭了,是不是餓了?」不過黎媛芬自然無法瞭解他的想法,還以為他餓了,連忙哄著,輕輕晃著。 「我先給寶寶洗洗!」黃孃又伸手接過孩子,在早就準備好的盆裡,給冷冰寒洗著身體。 冷冰寒雖然非常不適應別人給他洗身體,不過人小言微,哇哇了幾聲,也於事無補,只得作罷。水不燙也不冷,正好合適,洗著洗著,渾身暖洋洋的。或許是小孩子大腦還沒有發育好,或許是從地震救人後就沒有睡過覺,神經一直緊繃著,洗著洗著,他覺得迷迷糊糊的,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九章 功法 冷冰寒再次醒過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裡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光。 母親也沉沉地睡著,想來確實疲倦了,整日裡的忙碌,連快要生產了都沒有好好休息,此時一切都放下了,疲倦頓生,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所幸剛才母親和自己都睡著了,要不然,那些三姑六婆們肯定會折騰過不停,不是捏捏自己的小臉,就是摸摸自己的屁股和JJ的。要真是剛出生的嬰兒還無所謂,反正什麼都不曉得,可自己前世已經快三十歲的大男人了,雖然身體變小了,可意識還是三十歲大男人的意識呀,被她們這般「調戲」,還真的讓人彆扭和尷尬。 輕輕動了動身子,發現身上被包裹得就像木乃伊似的,束縛得緊緊的,顯然是大人們擔心小孩子亂動,傷到嫩胳膊嫩腿的。這種情況,冷冰寒前世裡也見過不少,不過卻真的很不舒服。試想有一天你也被包裹成這個樣子,一動也不能動,那是何等的難受。 不過此時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睜著大眼睛,冷冰寒呆呆地躺在床上,大腦裡卻開始翻騰開了。雖然自己重生了,可能做什麼呢?意思非常活躍,身體卻太柔弱了,再厲害的重生人士,現在也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除了哇哇的啼哭、吃奶、睡覺和胡思亂想之外,也同樣什麼也做不了。當然,除非他不是人,是神。 對了,閻羅王給的須彌戒子,這重生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呢。這可是好寶貝,電雷閃還放在裡面呢,可不能出差錯,要不就虧大了。 想到這裡,冷冰寒先觀察了一下四周沒人,這才從意識中去呼喚冥幽戒子。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冥幽戒子。可怎樣才能把戒子拿出來呢?就算拿出來了,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怎能帶上?現在自己剛剛才重生,渾身都用不上勁兒,除了卯足了勁兒扯著嗓子哭幾聲之外,就是扭扭頭、伸伸手、蹬蹬腿之外,什麼也做不了。首先別說自己嫩小的手指能否戴下戒子,就算真的戴在手上了,一個新生嬰兒手指上出現一個戒子,不是駭人聽聞,就是被當成惡作劇,戒子肯定保不住。要是戴不上,掉在哪裡,自己也拿不起來,還不是便宜了別人。要是這個須彌戒子真的因此而保不住,那冷冰寒恐怕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想到這裡,他最終還是決定,為了安全起見,先不考慮把須彌戒子拿出來,何況現在基本上也用不上,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同時,為了安慰自己略有些失落的心情,他又這樣想:只要一天電雷閃沒有取出,閻羅王總不會讓自己還他的冥幽戒子,雖然遲早要還的,可在自己手上多一天是一天的,就是看著把玩著這個閻羅王的心愛寶物,心裡總是有說不出的歡欣和滿足。 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幹,還是先研究研究閻羅王的這個須彌戒子。在陰間的時候,由於有閻羅王和雷神夫婦在,他也就是嘗試了如何取和收的樂趣,戒子裡面究竟有多大,有些什麼好東西,都還沒有細細研究過。 不過,須彌戒子還在魂魄中沒有拿出來,意識可以感知,但還可以使用嗎?要能使用,那拿出的東西會出現在哪裡呢?會不會卡在身體裡?要是這樣,還不要了命? 思慮了半天也沒有一個結論,最終還是決定試試看再說。 想到這裡,他很快將精力集中在剛才所感知到的須彌戒子上,很快,剛才只有些模糊感覺的戒子突然開始在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那種情形,就如果電視節目調台,隨著頻率的越來越接近,電視畫面逐漸由一片雪花到有些不清楚的畫面,再逐漸到畫面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清晰,直至最後完全高清,一絲一毫都纖細可辨。 當時在陰間,閻羅王將戒子給冷冰寒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個戒子有些沉,入手冰冷,並沒有太多的認知,如今在腦海中清晰浮現後,他才發現,戒子的造型非常古樸和簡潔,並不像一般的戒子那樣完全是一個渾然一體的圓形,不見一點接縫的地方。這個戒子並沒有完全粘合,兩頭呈現好似傳說中龍生九子中的饕餮的造型,頭尾相連,沒有任何刀雕斧鑿的痕跡,渾然天成。其上有非常多的紋路,看似橫七豎八,沒有規律,不過如果將戒子輕輕轉動,那些紋路便隨之轉動,光彩四溢,相互呼應,相互成趣,在此襯托下,那饕餮好似活了一般,搖身擺尾,吞雲吐霧一般,栩栩如生,讓人歎為觀止,確實不愧為閻羅王的心愛之物。 雖然驚歎於閻羅王這個冥幽戒子的外觀,不過這並不是冷冰寒的目的,他想要的是進入這個須彌戒子裡面去。 可怎麼才能進去呢?莫非是精神力還不夠?冷冰寒也不知道究竟是靠什麼啟動須彌戒子的,因為一切都是是靠意識來完成的,就權當是精神力吧,反正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 於是,他嘗試著再次向這個戒子上集中和傾注更多的精神力,將所有的思維和意識全部灌注到戒子上,一秒、五秒、十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至他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除了將戒子裡裡外外看得更真確仔細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難道是方法錯了,還是根本就不可行? 正當他有些氣餒之時,額頭雙目之間突然紅光一閃而過,他頓時覺得腦海裡轟的一身巨響,震得他只覺得彷彿要魂飛魄散般,耳邊一直嗡嗡作響,眼前一陣昏暗,金星直冒,心裡也噁心翻滾,難受之極。 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冷冰寒心中大駭,自己才剛剛重生,要是這就走火入魔了,損傷到了什麼,萬一不小心成了瞎子、聾子或者受了內傷,再甚至變成白癡,那還重生過什麼勁兒? 越想心裡越是擔心後怕,越是沒底。不過也暗自咬牙切齒道:「要真是這樣,我就是做鬼,也要去找閻羅王算賬!」卻始終沒有去想,閻羅王好心好意將冥幽戒子借給他,可沒有讓他這樣去嘗試,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自己瞎搞瞎弄造成的。 過了好半晌,一切才慢慢平復過來。不過還是像夏天中暑了一般,頭疼得厲害,心裡也還是有些噁心反胃,不過所幸意識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冷冰寒晃了晃還有些暈暈沉沉的頭,心中暗想:「我的老天,這實在太難受了,可不敢再這樣去亂來了,這次沒事,下次可就說不定了,咦?……」 一個念頭都還沒完,他驚奇地發現,腦海裡不再是那個須彌戒子的外觀,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而且這個空間看起來有點眼熟。 「這,這不就是須彌戒子裡面的空間嗎?」冷冰寒揉了揉眼睛,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喜出望外道。 成功了,居然成功了!他一陣狂喜,要不是剛剛重生,身體還很柔弱,沒辦法支撐的話,他簡直禁不住要手舞足蹈起來。 樂呵了許久,他才想起此次的目的,收斂起心頭的歡喜,仔細打量和觀察起這個須彌空間。 空間很大,很像他當時呆過的那個混沌空間,四周混沌一片,什麼也沒有,但卻散發出柔和的光線,讓整個空間清晰可見,又不至於過於亮麗。 因為這個空間混沌一片,也分不清楚邊界,整個空間究竟有多大,不能一目瞭然,沒有任何參照物,他也沒有一個概念,只記得當時閻羅王曾說過有十萬立方,應該是很大很大吧。不過他再一想,十萬立方換句話來說,也就是100米×100米×10米,暈,這樣算下來,也不是很大嘛。十萬立方米,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感覺就像浩瀚宇宙般,實際上充其量就是幾個大型倉庫的容量。 閻羅王也不過如此嘛!冷冰寒惡惡地腹誹道,完全沒有想過,在修真界,須彌戒子是完全可遇而不可求的,縱使那麼有限的幾個,最大容量也不足一百立方,要是讓別人知道他手上有一個十萬立方的須彌戒子還嫌小的話,恐怕只能引雷自盡,或者是噴血而亡了。 其實憑心而論,也不是他貪心不足,只是原來咋聽到十萬立方,那感覺是很大很大的,大得自己沒有概念,等現在自己一換算才瞭解現實和想像中的差距,這樣一來,難免有些失望和失落了。 不過好在冷冰寒善於調節自己的心態,很快又高興起來,畢竟一個半足球場的面積,足夠放許多東西了,就算是放下一個大型超市,應該也不是問題吧,何況超市還得留出安全通道,自己收放東西,一個意識就可以了,通道是完全用不著的。要是以後法國再支持**,小日本再折騰,我就去把家樂福和伊籐洋華堂給他們搬空,看他們還怎麼折騰,嘿嘿,他有些陰險地意淫開了,卻完全沒有想過在那麼多攝像頭監視下,把別人超市搬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根本沒有操作性。不過也可以原諒,既然是意淫嘛,也就是最多想想,在自己的意識中過過癮罷了。 偌大的空間裡,還是漂浮著上次見過的那些東西。想來這些東西都不應該是俗物吧,畢竟能入閻羅王法眼,將其收入到冥幽戒子中的,豈能是一般的東西?雖說不是自己的東西,不過,看看,研究研究總可以吧? 其實,冷冰寒心中也在天人交戰,盤算著,要真發現幾個好東西,是自己監守自盜給使用了,還是眼巴巴看著,最後連戒子一起還給閻羅王呢?畢竟這些東西是閻羅王的,閻羅王同意將戒子借給自己,可沒有說過把戒子東西給自己。不過,把戒子借給自己,怎麼裡面的東西不拿出來?就不擔心自己貪墨了?還是閻羅王不在意,或者本身就想要送給自己?閻羅王可夠意思,這麼珍貴的東西都借給自己了,擺明是信任自己嘛,要是自己不經他同意,就擅自將這些東西給拿了,那怎麼對得起他的信任…… 他心裡作著劇烈的爭鬥,一會兒想要說服自己,好東西在眼前不拿白不拿,別死要面子活受罪,以至於以後捶胸頓足,後悔莫及;一會兒又告誡自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堅決不能拿,要有自尊,要有尊嚴,再好的東西也不能泯滅良心,淪落到小偷的地步。 痛苦了半天他才終於決定了,就看看,研究研究,再好的東西也不能要。不過同時,他心底又冒出一個頭上長角的魔鬼,嘿嘿奸笑道:要是真的有什麼好東西,你真的忍得住不拿嗎? 幾個樹枝狀的東西,有根須,有葉子,看起來有些像是什麼何首烏或者靈芝之類的東西,但又和自己印象中的何首烏和靈芝不一樣,他見識貧乏,確實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聞起來有濃郁的香味,想來肯定是什麼天靈地寶,不過不瞭解其屬性,就算是送給自己也不敢胡亂使用。電視電影和小說中見多了,這些東西處理好了是寶貝,處理不好,就是要命的毒藥。 幾個石頭狀的東西,入手溫溫的,光滑如玉,更搞不懂是什麼東西了,估計是修真小說中所說的什麼仙晶石之類的東西,似乎對自己也沒什麼用。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至少不用拷問自己的良心了,以免自己左右為難。 百無聊耐一個一個撥弄著那些晶石,撥到最後一個,是最小的一個石片,當意識從上面劃過,他心頭一震,似乎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在牽引著自己的意識,就好似有那個小石片就是一個小洞,自己的意識就是水,當自己的意識從上面經過的時候,被牽引和吸收走了少許,不過這種感覺很細微,要不是剛才比較突然心生漣漪,還真不會注意到這個現象。 這個石片有古怪。 他拿起來左看右看,很薄,很輕,整個石片上什麼也沒有,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平常的東西。 不過閻羅王的東西,有普通平常的嗎?所謂物極必反,表現得越普通,說不定就越不普通,更何況,其他晶石都沒有讓自己產生那種別樣和細微的感覺。他堅信自己的判斷。 可不平常在哪裡呢?他翻來覆去研究了很久,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良久後,他琢磨道:「莫非這個也需要精神力?」 這個念頭一起,他便馬上想要嘗試。不過轉念一想,剛才用精神力開啟這須彌戒子的痛苦還歷歷在目,後怕不已,要這次搞錯了,出了什麼問題,自己真變成白癡了,或者意識困在其中出不了,自己還不容易爭取來的重生,不到一天就宣告結束,自己的雄心壯志、無悔的人生和對親人父母的彌補都統統歸結於零,那可就什麼都完了。 他斟酌了半天,還是決定去試一試,他從來就是這種性格,要有一件事情碰上了沒有搞清楚,會一直惦念著,吃不香睡不著。不過為了安全,他還是告訴自己,只要輕輕試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不行就馬上放棄,再另想辦法,千萬不可貿然行事,徒生悲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精神力緩緩集中在那個石片上面。那場景,就如同在拆炸彈一般,生恐一個不慎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誰知這次卻小心過頭了,精神力才集中在石片上,一大股信息便如潮水一般湧入到他腦海裡。 冷冰寒大驚,還以為是觸動了什麼限制,來反擊自己的意識,要是自己的意思受損了,不變成白癡也會成為低能,就算自己的魂魄受過太上老君的玄幽冰露的凝煉,受損不大,但要影響了自己前世的記憶,那麼就算不上是重生了。 他大驚之餘,剛反應過來要收回意識之時,那些信息已經如風馳電摯般傳輸完畢了。 冷冰寒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查看自己的腦海,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要是象電腦中的病毒一樣,那自己就慘了。更或者是誰的靈魂藏在其中,現在借此機會來奪舍,自己豈不灰飛煙滅? 細細查看了那些信息後,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信息內容並不多,充其量也就是幾幅圖加幾百字而已。是一篇名為長玄元經的功法。字數不多,卻字字如磯,晦澀難懂。冷冰寒前世最愛就是看書,自詡精通古文,不過卻也看不懂其中的含義。 閻羅王收藏的功法,應該不是普通的東西吧,嘿嘿,冷冰寒陰陰想道:我沒有拿走這個東西,不過被我不小心記住了,總不怪自己吧,也不違背自己做人的準則。 這個石片裡有東西,那其他晶石呢?會不會也藏有什麼功法?雖然閻羅王曾經說過,憑自己的資質和吃苦耐勞的程度,修行這些不會有什麼結果,但管他的,技多不壓身嘛,有總比沒有好,能不能用得上再說了。修行了總比沒有修行好吧,權當沒事幹的時候給自己找點事情幹。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其他晶石好像和這個石片不一樣,什麼都沒有。或許也有,不過至少不是用這個方法可以得到的,為了安全起見,他也不敢過於冒險。 好在今天終於沒有空手而歸。 第十章 苦惱 冷冰寒還沒來得及宣洩心中的喜悅,就聽到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感覺好似有人要進來了。 吆,那不是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嗎?原來只在陳舊的照片上見過他們小時候的模樣,現在終於見著活的了!算算時間兩人也該放學了,想必是回家後聽到自己的媽媽生了個弟弟,按捺不住好奇心,這才偷偷跑了進來。 前世自己小時候可沒少穿這些補丁衣服,由於家裡貧窮的緣故,還有就是當時農村經濟普遍不好,家家戶戶都是大的用舊的,因為身體長個子不能用的,縫縫補補再給小的用。自己小時候經常都撿著兩個哥哥的衣服和學習用具用,直到自己上了中學,家裡經濟情況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這種情況才得到終結。原來自己不懂事,總是覺得父母偏心,不疼愛自己,現在想想,既苦澀又倍感溫馨。 「呀!這個就是弟弟嗎?好小喔!」二哥冷正林有些好奇地看著冷冰寒,向大哥冷正祥道。 「噓!小聲點,別把媽媽和弟弟吵醒了!」冷正祥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摸樣,低聲訓斥冷正林道,。 「嗯!」冷正林被哥哥訓斥了也不在意,連忙用手掩住嘴巴,不過隨即看到了冷冰寒睜開的眼睛,又抑制不住心中的驚喜,驚呼道:「哇,弟弟是醒的,還睜著眼睛看著我呢,好可愛呀!」 「是嘛?我看看,我看看!」冷正祥聽到了,也擠了過來,兩個腦殼擠在一堆,好奇地看著床上這個弟弟,臉色抑制不住的喜色,伸出手來想要摸一下,似乎又不敢。 冷冰寒躺在床上,兩眼直直地看著兩個哥哥,腦海裡不斷掠過前世裡兩個哥哥相關畫面,那神態,那眼神,那稚嫩卻真摯的情誼,漸漸和眼前的兩個小屁孩兒重合到一起。 大哥冷正祥,出生於1970年,現在應該是9歲不到一點,前世裡他自小就聰慧過人,學什麼是什麼,自小學到大學成績一直很好。1988年考入重慶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1993年畢業後以自身的條件和大伯的幫助,輕鬆留在成都一家大型知名醫院,日子過的風生水起,有車有房,算得上是三兄弟裡條件最好的,對父母兄弟也很好,後來冷冰寒到成都後各方面都得到了大哥的極大幫助。 二哥冷正林,1972年出生,現在應該剛滿7歲多一點,前世裡二哥是最讓家人頭疼的,聰明是很聰明,就是很頑皮,也不好好上學,成績一塌糊塗,挨打也是最多的,老師也拿他沒辦法。因為大哥二哥都在一個學校上學,老師都很熟悉,常常感歎同一個母親生的兩兄弟,大哥冷正祥是在天上,而二哥冷正林是在地下。不過說來也怪,臨到小學畢業升初中之際,大家都認為二哥考不上中學了(當時還沒有九年制義務教育),可他卻著實讓所有人跌破眼鏡,不僅考上了中學,還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重點班。之後類似的情況再次發生,每到關鍵的時候,他總是能創造出奇跡,最終於1990年考入了西南財經大學,畢業後分配回西昌建設銀行。冷冰寒重生前,他已經是一個分理處的主任,官雖然不大,權利卻不小。因為離老家最近,對父母照顧最多最細緻的也是他了,這常常讓冷冰寒自慚形愧不已。 或許是因為大自己不少,前世裡兩個哥哥對自己這個弟弟都非常疼愛,不論是錢、物還是其他什麼的,向來是慷慨解囊,平日裡也是電話不斷,噓寒問暖,讓所有人都羨慕不已。因為前世裡兩個哥哥都混得比自己強,自己也只能忝然接受,卻沒有任何的回報,這也是冷冰寒前世的遺憾之一。 看著兩個哥哥興高采烈地看著自己,冷冰寒既是幸福,又是心酸,更多的還有無盡的感慨。 正當他在萬千感慨、神遊天外之際,兩個哥哥正心中倍感親切地在看著這個弟弟。他們這個年齡,其實還不完全明白弟弟的含義,或許是其他小朋友說的小尾巴,走到哪裡都跟著,很煩;或許是爭穿爭吃奪去父母疼愛的惹禍精;或許是自己不得不承擔的責任;或許…… 別的小朋友似乎都不喜歡自己的弟弟妹妹,可自己的這個弟弟看起來很可愛,很乖啊,嫩嫩的皮膚、大大的眼睛,乖巧的嘴巴,怎麼看都讓人疼惜。 「哥哥,他們不是說剛出生的嬰兒要麼就是吃奶和睡覺,要麼就是哭鬧,怎麼弟弟他一點也不哭鬧呢?」看了半天,冷正林突然想起別人所說的怎麼和現在自己看到的不同,很是疑惑道。 「嗯,這個——」冷正祥摸了摸腦殼,仔細想了想,才很是自豪道:「那是其他的嬰兒,我們的弟弟就像我們一樣聰明,哪裡是一般的嬰兒可以比的?」他肯定想不到,他隨口這麼一說,和真實情況不同亦不遠已,冷冰寒是重生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嬰兒可以相提並論的。 「嗯,就是的,我們冷家的最是聰明!」冷正林大聲應道,平時或許自己不太喜歡聽哥哥的,以彰顯自己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比哥哥差,可不管如何,聽到說自己聰明,那肯定是要支持贊同的。可他興奮過於了,又忘了母親正在休息,那嗯的一聲,在靜謐的小屋內聲音很是響亮。 大哥冷正祥毫不客氣敲了他一個響頭,低聲怒斥道「小聲點!」 冷正林也似乎立馬明白過來,伸手摸了摸被敲的頭,吐了吐舌頭,一臉的歉意。 不過顯然還是晚了,母親還是被吵醒了,看到他們兩個,聲音有些柔弱道:「你們兩個放學啦?吃了沒?注意可別把弟弟吵醒了。」 看到母親被自己吵醒了,兩兄弟都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母親好好訓斥自己一頓,要不然被打屁股,那「竹筍燒肉」的味道可是不太妙。為此,冷正祥還狠狠瞪了冷正林一眼。 不過聽母親的話裡沒有要責怪的意思,心思頓時輕鬆了許多。冷正林還急忙說道:「媽媽,弟弟已經醒了,我們來的時候他就醒著,還一直看著我們吶,就好像認識我們似的,真是可愛!」 「醒了?」黎媛芬大吃一驚,連忙抱過孩子,果不其然,孩子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又看了看兩個哥哥,嘴角微微上扯,是在笑。 黎媛芬已經生養過兩個孩子,平日裡其他家的孩子也見過不少,可還從來沒有見過剛出生的嬰兒醒了不哭鬧,而且還會笑的。現在想想,似乎除了剛出生的時候啼哭了之外,其他時候還真沒怎麼哭過。 帶過孩子的都知道,孩子難帶,就在於怕孩子不停地哭鬧,白天還好一些,有的白天吃得好睡得香,晚上了精神抖擻,扯著嗓子哭鬧過不停,大人只能不停地抱著誆著,有的還需要不停地走動,完全沒辦法休息,鄰居意見也很大。可孩子如果不哭不鬧,卻又擔心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是腦子發育不好,還是先天就聾的啞的,那可不得了。 雖然看起來懷中這個孩子很精神,表情也很豐富,應該不會是有什麼毛病的,可黎媛芬心頭還是隱隱有些擔心,畢竟這個孩子是她30歲才生的,這在當時有些高齡了,聽人說高齡產婦不僅自己危險,就是嬰兒也可能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她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沉的,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她有些強顏歡笑的給兩個孩子道:「弟弟肚子餓了,要吃奶了,你們先出去吧,順便幫我把奶奶喊過來!」 「奧!」雖然有些不捨,兩兄弟還是應道,有些興致闌珊地走了出去。由於父親常年不在身邊,母親又很忙,所以母親對他們的管教非常嚴格,他們可不敢違背母親的意願。 聽到孫子的通知,奶奶周敬蓮很快滿是笑臉的趕了進來。兒媳婦又生了一個孫子,冷家的香火更是旺盛,更何況這個孫子生得實在好看,剛才在外邊親戚鄰居都不斷誇獎,自己心頭很是樂滋滋的。也顧不得後圈的雞還要留著下蛋,拿去殺了燉著,準備好好犒勞犒勞兒媳婦。更何況,親戚鄰居剛才也送來了些雞蛋、蔬菜和肉,親家也抓來了兩隻雞。 黎媛芬抱著孩子,眉宇間帶著些陰霾,將剛才的憂慮給婆婆說了。 「不得喔!」周敬蓮一聽,心頭也是一驚,連忙接過孩子仔細觀察著。孩子的黑黑的眼珠烏溜溜地轉著,看看這,又看看那,似乎想要把一切都看到眼裡,嘴裡還輕輕蹦著幾個聽起來沒有什麼意義的字節音符,怎麼看也不像有什麼問題。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道:「眼睛大而有神,我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似乎又有些拿不準,徵求兒媳婦的意思道:「要不還是請醫生來看看?」 「可家裡沒錢了。」黎媛芬有些為難道,又伸手接過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心裡想著要這個孩子真的有什麼問題,那多麼可憐啊!都怪媽媽,都怪媽媽,誰叫媽媽家裡窮呢?誰叫媽媽這麼大年齡了才生你呢?心頭既是憐憫,又是委屈,更是難過,眼淚止不住得流下來。 「孩子要緊,沒錢了先欠著,等他爸回來了再補上,我已經叫人給他打電話了。」周敬蓮果決道:「不管有沒有問題,檢查了才安心!」說罷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不一會穿著白大褂的中心醫院的醫生趕了過來,將冷冰寒翻過了覆過去檢查了半天,終於得出了完全健康,身體甚至於超過其他一般新生嬰兒的結論,這才讓大家懸著的心放了下去,高高興興慶祝起來。 冷冰寒卻是哭笑不得,他前世印象裡中心醫院此時還沒有分科室,醫生估計也就是治治感冒發燒之類的沒有什麼問題,其他的病症就不好說了,更別說診斷新生嬰兒的情況,估計也就是走了個過場。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乖巧,居然還讓家裡的親人擔憂,還浪費了不少錢。不過也不能讓自己這個30歲的大男人有事沒事哭鬧著吧,這也實在為難自己了。 不過讓他想像不到的是,經過這麼一出,那些親戚朋友、街坊鄰居和醫生都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去之後茶餘飯後紛紛說起這樣一個長得非常可愛,乖巧又不怎麼哭鬧的嬰兒,讓其他人羨慕不已。一時間,他是聲名鵲起,十里八鄉都傳遍了,甚至還有人專門來看望他,當然,一般都不會空著手上門,雖然都不富裕,不過一些田里的蔬菜、河裡撈的小蝦小魚之類的還是有的。一般的新生嬰兒還沒有長開,皮膚褶皺著,頭上雜七雜八的一些枯黃的毛髮,很是難看,不過這個小傢伙卻很是精神,嫩嫩的,表情又很豐富,眼睛大而有神,真得如同冰雕玉砌般,讓大家都不能不立馬喜歡上這個小傢伙。 家裡人都是很高興,不僅拿來了不少東西,讓這個捉襟見肘的開支寬裕了不少,人們的讚揚更是讓他們心中很是得意和自豪,包括冷正祥冷正林每天都趾高氣昂的,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那個嬰兒的哥哥。不過冷冰寒卻是苦不堪言,這個來了要親親,那個來了要捏捏,真是煩死他了,可又沒辦法拒絕,為了母親的開心和驕傲,他還不得不配合著,表現得更加可愛,以博得大家的喜愛。要不讓大家失望而歸,或者覺得名不副實,那麼會多麼傷母親和家人的心啊 他只有在心中哀怨想:莫非這就是重生人士的悲哀? 第十一章 鍛煉 無奈之際,冷冰寒除了吃奶之外,其他更多的時候只得裝著入睡,想必他們總不會冒著將自己弄醒的大不韙來折騰自己吧,新生嬰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是非常重要的,縱使母親和家人再希望自己在別人面前掙表現,也不可能置自己的睡眠於不顧的。 此時冷冰寒的乖巧讓黎媛芬更是覺得倍感方便和輕鬆,睡覺很乖,一動不動,緊閉著眼睛,抿著小嘴,怎麼看怎麼可愛。醒了平時也不哭不鬧,就是睜大了眼睛,東看看西看看,好似一切他都能看懂,看得明白。要是哭鬧了,不是肚子餓了就是要排泄了,很少有拉在尿布(也叫尿片,當年沒有什麼紙尿布之類的,全都用不用的布鉸成尿布,弄髒了換上,洗尿布一般是父親的工作,有嬰兒的家裡戶戶門外基本上經常是彩旗飄飄,甚是壯觀)上,清洗工作量自然小了很多,又有規律,讓黎媛芬很是輕鬆,定時餵奶換尿布就是了,身體也休息得很好。這樣一來,更是讓其他媽媽些很是羨慕,都稱讚冷家養了一個好兒子。冷冰寒醒的時候,無不搶著這個抱抱,那個親親的,讓她們自己的孩子都吃味不已。 這天實在找不到事情幹,他正在鬱悶,不曉得如何打發時間,突然想到了那天從石片中得到的那篇長玄元經的功法。當初覺得實在是晦澀難懂,怎麼也搞不明白,功法的東西又不能亂來,要不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喪命,自己的重生生活可剛剛才開始呢,於是就把它甩到腦後去了。現在突然想起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閒著還難受,還不如仔細揣摩一下那些文字,就當是在玩猜謎的遊戲好了。 經過了陰間玄幽冰露凝煉魂魄和重生的條件之一,現在他的大腦是過目不忘的,更不用說那篇長玄元經功法的信息是直接湧入他意識中的,更是印象深刻。他略略一回憶,所有的內容便頓時清楚明白的出現在腦海中。 字基本都認得,雖然都是古文繁體,而且還是金篆體書寫的,好在冷冰寒前世裡讀書無數,尤喜古文,為了閱讀那些原版的古籍,對各個朝代的各種書寫方法、字體都花過不少時間去研究過,就算有極個別的生僻字,聯繫上下文大體也能猜出。不過組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就讓冷冰寒抓瞎了。 一篇能入閻羅王法眼的功法,就只有寥寥幾百字,那麼每一個字都是寓意深遠,非常重要的,搞錯了一個字就有可能差之毫釐,謬以千里,說不定還南轅北轍。別到時候修行不成,還搞成走火入魔,練成白癡、癱子甚至植物人,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冷冰寒也不著急,反正他也沒有想過自己真的要修到怎樣的地步。有了電雷閃,防身護體連同主動攻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他也實在不想讓自己千載難逢的重生生涯浪費在每日的聞雞起舞、披星戴月的苦修當中。不過機緣巧合,讓他得到了這樣一篇功法,而他現在又確實很百無聊奈,能研究琢磨功法打發時間就好了,能不能練成並不是很重要。當然,如果真的人品爆發,能練出點點結果也不錯啊。 殊不知他這種順其自然的心態,正好符合了修行的基準。修行最重要的不是悟性,不是勤奮,更不是資質,而是心境,應合山河之變化,四季之交替,順勢而為,才有可能感悟天地之道。而那種患得患失的心境,不僅不能一蹴而就,反而只能讓人逆天而為,止步於前,不是毫無進展,便是進展緩慢,一生無成。 當然,冷冰寒沒有修行過,完全不瞭解這些。他沒事的時候就在琢磨那些文字的蘊義,常常為了一個字,要比對所有曾經出現過這個字的地方、背景、意義。中國的文字博大精深,常常同一個字,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語境中有不同的含義,甚至和不同的文字搭配,也會衍生出其他的含義。那情景,看過金庸大師《俠客行》的俠迷們都曉得,一首李白的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紫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短短一百二十個字,就讓數十位縱橫武林的大俠們沉迷其中,為參研太玄經中的武林絕學廢寢忘食,各執一詞,各盡其能,歷盡三十年卻無所得。 雖然只是武俠小說中的情節,但也能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中國的古文字,確實不是那麼容易領會的,就更不用說長玄元經中數百個晦澀難懂的字了。 剛開始幾天,冷冰寒還將其視同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猜字謎有戲,常常為悟出了一個字的含義而喜笑顏開,可不久又覺得這個解釋似乎又不是非常恰如其分,應該還有其他更貼切的意義,又有幾分洩氣。不過同時也激發了他幾分不認輸的性子,他相信,失敗只是又排除了一種可能性,距離成功又接近了一步。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慢慢慢慢也從中找尋到了幾分樂趣,漸漸也沉迷其中。 不過,他常常閉目揣摩長玄元經,加上正常的睡眠,在旁人看來他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多,除了定時的吃奶和排泄,他醒過來的時候越來越少。兩個哥哥開始抱怨和弟弟一起玩耍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們已經將放學後和弟弟一同嬉戲玩耍,做做鬼臉,唱歌、跳舞或者拿些東西來逗弟弟開懷大笑作為一項重要的娛樂活動,並樂在其中。母親和家人又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又生病了或者是有其他什麼狀況,所幸冷冰寒吃得很正常,也吃得多,一般是普通嬰兒的1.5——2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醫生來看了也都覺得正常,這樣他們才逐漸放下心來。 這才剛重生不到一個星期,醫生就上門了兩次,這讓冷冰寒哭笑不得。不過同時,也讓他想起,前世裡自己小時候身體卻是不是太好,後來常聽媽媽說,那時自己的身體非常不好,常常生病,好幾次都是在夜裡,風大雨大的,媽媽只能敲開鄰居張嬸家的門,借來手電筒的雨具,抱著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雨裡穿行,摸著黑趕到幾百米外的中心醫院,喊開醫院大門,叫起值班醫生給自己看病,以至於後來中心醫院的值班醫生一聽到喊門聲,就以為是自己又生病了。 前世裡自己羸弱的身體,讓媽媽添加了不少負擔,直至上了中學以後,自己刻意加強身體鍛煉,以後的身體才逐漸強壯起來,小病小痛也基本上沒有了。 難道這一世,還要走這樣的路嗎? 自己的魂魄經過玄幽冰露的凝煉,聽閻羅王說已經很強了,長玄元經不知道能不能修煉,況且就算能修煉,從什麼電影電視和小說中的瞭解也大多修煉的是什麼元神元嬰之類的,最終是要擺脫肉體這個臭皮囊的。先不說自己再是重生的,再掌握了法寶和異能,沒有好的身體,真能好好享受這重生的樂趣嗎?再說,自己怎麼還能忍心讓媽媽去承受這些心理和身理上的傷害? 於是,冷冰寒痛下決心,為了自己,為了家人,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鍛煉身體,從娃娃抓起。 可怎樣鍛煉身體呢?要知道現在自己是剛出生不到一周的新生嬰兒。 冷冰寒左思右想,好一會兒終於想好了:新生嬰兒怎麼啦?重生人士就是要能常人所不能,其他的幹不了,在可以的範圍內,多伸伸手,蹬蹬腳,動動頭,不也能鍛煉自己的身體協調和頸部四肢的力量嗎?一步一步來,以後有機會了在練練翻身、起身、爬行及嗓子、舌頭的說話能力,肯定能比普通的嬰兒更早掌握這些技能,這樣一步領先,步步領先。 不過這些東西,可不能讓別人發現了,縱使自己是重生人士,也要懂得低調,要韜光養晦,別太鋒芒畢露了,自己略微異常的表現已經讓家人擔心不已,醫生都請來兩次了,要再讓她們發現自己更出格的地方,還不把他們嚇壞了。 想好了便開始實施,於是在白天,大家都能看到或者關注到的時候,他大多都在睡覺或者裝著睡覺,在意識中琢磨長玄元經。夜裡別人都入睡了,他便開始了自己的鍛煉計劃,自己身上能動的,都盡量去動動,從手指到胳膊,從腳趾到小腿,從頸子到頭部,雖然很吃力,但他還是盡其所能,盡力而為。他相信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為了以後的幸福人生,他豁出去了。 第十二章 父親 這天,他正閉著眼睛,繼續揣摩著長玄元經,經過不懈的努力,這幾天他已經搞明白了好幾個字,照這樣的速度,最多也就是一兩年,自己就可以將長玄元經全篇揣摩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就可以修煉了。況且,一般來說,搞清楚的字越多,意思越明確,後面的速度就有可能更快,說不定還用不著一年呢。到時候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創造一個修真界有史以來最小的修行記錄呢?想到這裡,他心中很是洋洋得意。 眼睛剛睜開,一個男人就衝了進來,最多朝自己看了一眼,就直奔媽媽而去,緊緊抱住媽媽,大聲說道:「真是辛苦你了!」 前世裡聽父母說父親冷雲翳一直在外地工作,換了很多地方,不過倒是離家越來越近,直至最後自己出生了,才放棄了陞遷的機會,調回了禮州當地任職。不過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冷冰寒沒有印象,也不可能有印象。 母親可能也沒有想到父親這麼快就回來了,直到被父親抱在懷中,才喜極而泣。 冷冰寒瞪大了眼睛看著父親,此時父親還比較年輕,42年的,今年應該是37歲,也還沒有發福,個子高高的,眼睛炯炯有神,穿一身中山裝看起來很是精神。和前世冷冰寒印象中的那個略顯福態,滿頭遮掩不住白髮的蒼老樣子還是一些差異。 父親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冷冰寒身上,看到冷冰寒睜開大眼睛看著自己,高興地合不攏嘴,笑嘻嘻地把自己抱起,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出生了快十天,自己都還沒有見過的兒子,心頭既是喜悅,又是愧疚。 「你看你,這麼大動靜,都把兒子吵醒了!」母親黎媛芬看到孩子睜得大大的眼睛,有些埋怨輕輕推了冷雲翳一把,又誆著道:「兒子啊,你爸爸回來了,回來看你了,你喜歡你爸爸嗎?」 冷雲翳也慈愛地笑道:「小寶寶啊,爸爸回來晚了哈,別生爸爸的氣,爸爸最疼你了!」說罷又有些習慣性的想要拿胡茬去刺孩子的嫩臉。他和兩個兒子搞習慣了,每次見到兩個兒子,都要這樣來表示親近。兩兄弟也喜歡父親用這種方式來和他們嬉戲,每次都咯咯笑得很開心。 一看他的標誌性動作,黎媛芬趕緊把冷冰寒搶了過去,白了他一眼,嗔斥道:「孩子還小,剛剛出生,皮膚嫩著,可受不了你硬梆梆的胡茬!」 受到了妻子的斥責,冷雲翳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粗心大意,不好意思的訕訕笑道:「是爸爸不對,爸爸的錯,寶寶不生氣哈!來,讓爸爸好好看看我的乖兒子。」說罷又伸出手去抱孩子。 「你可小心點,別弄痛了兒子!」黎媛芬看到冷雲翳確實很心急,這才將冷冰寒報給他,不過還是頗有些不放心的叮囑著。 冷雲翳接過兒子,高高興興的在那裡自言自語著,和兒子說這話,心頭的充斥著的那種幸福無以倫比。 黎媛芬看著這個場景,也倍感幸福和溫馨,連日來的辛勞、付出和委屈,全都煙消雲散,心頭只有喜悅。她開心地和冷雲翳說著孩子的出生後的各種瑣事:那天的雨是如何得大,孩子是怎樣出生的,孩子是怎樣的乖巧好帶,從來不哭鬧,別人是如何的羨慕,大家都來看望,都誇獎稱讚…… 聽著黎媛芬細細叨叨說著這些天來的各種瑣事,當然,其中更多的還是有關剛出生的孩子,冷雲翳一邊緊緊地抱著孩子,不忍離手,一邊和妻子細語輕言說著話。看到這一幕,感受著這溫馨的時刻,想想今生前世,冷冰寒心頭百感交集,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在心頭滋生開來。 好半天,黎媛芬問道:「你這次回來可以呆多久呢?」 冷雲翳笑了笑,眼中滿是喜悅,喜悅中又浮現過一絲落寞,道:「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 「真的?」黎媛芬驚喜道:「你的工作調過來了嗎?」 冷雲翳道:「嗯,所以這次多耽誤了一些時間,把手續辦理好了。」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以後就在區裡上班了!擔任副區長。」 「副區長?」黎媛芬疑道:「你在高草鄉不已經是縣委委員,鄉黨委副書記嗎?怎麼這次調回來只擔任副區長?平調?」 「沒辦法!」冷雲翳輕輕吐了一口氣道:「這邊沒有適合的崗位空缺,原本領導都不贊同我這樣,不過我擔心你們,執意要調回來的,也才好照應家裡。你也不用擔心,雖然是副職,不過我的級別沒變,畢竟在那邊是鄉鎮,這邊是區,管著好幾個鄉鎮呢!」 「其實家裡你不用多操心,有我呢,坐完月子我就可以幹活了。」黎媛芬偎依著冷雲翳,雖然她對這些一竅不通,不過似乎還是能感受到冷雲翳心中的那一絲失意和落寞。但她不願意想那麼多,結婚10年了,丈夫一直在外面,一年難得見到幾次,操持家務,贍養公婆,撫養孩子,一個人裡裡外外忙碌,雖然為了丈夫的工作,她沒有絲毫的怨言,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但這個家始終是不圓滿的,是缺憾的,每每在孤寂、心酸和委屈時,總對於整個家的團圓抱有無限的憧憬和期望。這次丈夫能夠回到身邊,家裡終於有了主心骨,就算什麼都不做,就在一旁看著自己,對她而言都是最大的幸福。 她並不瞭解冷雲翳這次平調回來背後的含義,可一旁的冷冰寒是完全明白的。 前世裡他就知道,父親當時是非常能幹年輕有為的,作為50年代的少有的中專生,不到18歲就參加了工作入了黨,25歲從地質隊轉回地方工作,30歲就當了鄉長,不到35歲就成為縣委委員、鄉黨委書記,作為當時西昌縣最年輕的縣委委員,原本在仕途前途無量的,按照這個步伐,只要不出大的差錯,擔任縣局一把手,甚至縣長副縣長,進入縣委常委也只是一步之隔。以後如果有機會說不定還有可能成為縣委書記,甚至在退休前進入省裡也並非遙不可及。 不過有兩次機會沒有把握住,一次就是在冷冰寒出生後,為了照顧家裡,毅然放棄了調任縣水利局局長的機會,回到禮州區擔任副區長;一次是冷冰寒小學畢業時,禮州撤區級政府機構,當時已經升為市的西昌市政府調他出任雷波縣縣長,他又一次為了照顧家庭放棄了別人做夢都想不來的機會,留在禮州鎮政府擔任一個縣團級的鎮黨委書記,從此就在這個職務上直至2000年相應國家號召提前內退。這整整21年時間,在仕途中是何等重要呀,如果利用得好,可以創造出多少的奇跡啊! 前世裡冷冰寒也曾經問過父親是否為放棄這兩個機會而後悔,不過父親總是慈愛地摸著自己的頭,說:「只要你們出息了,我做什麼都無怨無悔。」當時自己總是覺得父親在唱高調,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傻的人,不過現在想起來,真的很是心酸,更是感動。父母對子女的愛啊,真的無邊無際,完全不留餘地,也不求回報。 雖然自己對父親的仕途向來嗤之以鼻,總認為父親的性格過於耿直,嫉惡如仇,看不慣弄虛作假和做表面功夫,做事實在,不太講究方式方法,做了好事政績不讓領導看到,直來直往的處事方法也會讓領導有時候尷尬不已,隨著社會的發展和情況的變化,越來越不適應現代化的官場需要,並不是很適合在仕途上發展。 不過沒能在仕途上做得風生水起,給自己的孩子們樹一個榜樣,還是父親心頭一個始終難以釋懷的心結。雖然他從來不提,但從他經常提及原來的一些豐功偉績時言語中遮掩不住的興奮和一些失落,冷冰寒還是瞭解得非常透徹。 前世沒有什麼能耐幫助父親,可老天垂憐,讓自己有了這個重生的機會,即便再困難,再困難,自己一定會盡其所能,在仕途上幫助自己的父親走得更高更遠。縱使遇佛殺佛,遇神滅神,在所不惜!冷冰寒兩隻小手緊緊攥著,在心中暗自下定這個決心。 「對了,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他爺爺說要不叫冷正明,可我覺得不好聽,正明,證明,證明什麼?會產生歧義的。你說呢?」零零星星說了不少,黎媛芬突然想起,孩子的名字還沒有取上。 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女人是不能給孩子取名字的,只有三個人有權力給新生的嬰兒取名字,那就是孩子的父親、爺爺和外公。黎媛芬的父親大字不識,不像冷家是當地的書香門第,這個時候雖然很想要表現一下,不過還是不敢出這個頭,怕丟醜。公公冷清源取的名字大家又不是很滿意,而冷雲翳又還沒有回來,所以到這個時候孩子都還沒有名字。 聽妻子這麼一說,冷雲翳想了想:「冷正明這個名字確實不是很好聽,等我再想想。」說著抱著孩子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叫什麼好呢?冷正峰?不好聽,冷正慶?也不好,冷什麼好呢?」 轉悠了半天,突然一拍腦袋,向黎媛芬問道:「你看冷正義如何?」 黎媛芬還沒說話,冷冰寒差點暈倒。冷正義,這是什麼名字呀,正義正義,就彷彿我本身很邪惡似的。雖然前世裡知道自己最終還是取了冷冰寒這個名字,不過這次可說不准啊,要來點什麼蝴蝶效應之類的,真的讓自己這一世叫了這個名字,那還不暈死。於是連忙出聲抗議。 聽到冷冰寒的呀呀聲,冷雲翳樂道:「你看你看,我們兒子都贊同了。」 冷冰寒更是鬱悶:「這是贊同嗎?明明就是反對嘛!」 還是母親黎媛芬瞭解兒子,甩了他一個白眼:「冷正義,什麼亂名字嘛,兒子是不喜歡,哪是什麼贊同!」 「不好麼?」冷雲翳摸了摸頭,笑嘻嘻地對著冷冰寒說:「兒子,我的乖寶寶,不喜歡這個名字嗎?沒關係,我們再想一個哈,一定給我的乖寶寶取一個既好聽又響亮的名字!」 話是這樣說,不過又轉悠了幾圈,頭皮都快撓破了,想到的名字不是連自己都不滿意,就是被黎媛芬和冷冰寒聯手抵制了。 沒有辦法了,他只能使出最後一招:拿出一本詞典來翻,看能夠有什麼好的詞彙或者能得到什麼靈感。 冷冰寒白眼一翻,心中鬱悶想道:前世裡父親常向自己炫耀,全憑他的大才才能給自己取一個如此好聽又寓意深遠的名字,沒想到是翻字典翻出來的。真是有損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果不其然,和前世沒有什麼出入,翻來翻去,冷雲翳快把字典翻爛了,才翻出「寒」和「冰」兩個字。他念叨道:「冷正寒,冷正冰,好像也很普通,咦,冷寒冰,冷冰寒好像不錯嘛,可惜沒有輩分的字在裡面。」 當時很多士族人家,都有字輩排行的,每一輩人的名字當中,都必須取一個輩分的字,好比冷雲翳,就是雲字輩的,他們這一輩人的名字都叫冷雲什麼。到了冷冰寒他們是正字輩的,所以兩個哥哥的名字中間都有一個正字。 黎媛芬有些不滿道:「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原來正祥正林是沒有辦法了,都這樣取,現在你看還有幾個人取名字還要根據字輩?我看就叫冷冰寒就蠻好聽的,也順口。」 冷雲翳原本就覺得這十年來沒能照顧到家,讓黎媛芬忙裡忙外,心中很是愧疚,這個時候雖然名字可能讓父親冷清源有些不滿意,不過還是蠻好聽的,不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違背妻子的意願,連忙點頭同意,於是冷冰寒的的名字就算是正式出爐了。 「呼!」終於沒有變成其他難聽的名字,冷冰寒心頭長長呼了一口氣,同時又陰陰想到:看不出來爸爸居然是妻管嚴啊,還是媽媽說了算,嘿嘿! 其實重生的他怎麼能不曉得父親對母親,至始至終都是非常尊重和敬愛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之好,在當地傳為佳話,一直是後輩們學習的榜樣。 第十三章 覺醒 果不其然,爺爺冷清源對冷冰寒的名字沒有按照字輩來取,頗有微詞,不過畢竟社會進步了,時代也在變化,在冷雲翳和黎媛芬的堅持和奶奶周敬蓮的贊可下,獨木難支,再加之對這個孫兒也是喜愛有佳,也就默許了。 冷冰寒印象中只隱隱記得爺爺很慈祥,而且對自己特別疼愛,每次有什麼好吃的,總會給自己留上一些,讓兩個哥哥饞得流口水。其實當時所謂的好吃的,也不過就是什麼包子啊、抄手啊、糖水蛋之類的,不過已經是很難得的。奶奶出生書香門第,父親是當地很有名的畫家,從小就會讀書識字,身體不錯,直至冷冰寒重生前,都90多高齡了還耳不聾眼不花的,還能拿著隋唐演義這類的小說看得津津有味。兒孫算來足足有五世同堂,每次過壽時人山人海,林林總總的後輩不下百人,磕頭都要花掉大半個小時。後輩們都希望她能夠長命百歲,不是這個搶著送保健品就是那個爭著送衣服的,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每天都是笑嘻嘻的。自己每次回老家也都要陪她老人家曬曬太陽嘮嘮嗑,一些遠方的堂兄妹還每年會專程請假來看望她。 自從父親冷雲翳調回來後,母親黎媛芬也就輕鬆多了。雖然冷雲翳白天要上班,有時候還需要下鄉去,但下班或者閒暇時都能幫著做一些農活和家務,還能輔導孩子們的功課。黎媛芬不再是一個人忙裡忙外,家裡有了頂樑柱,忙著也是輕鬆和幸福的。更何況,冷雲翳畢竟是常務副區長,雖然不以權謀私,但上上下下還是會給予家裡很多方便和照顧,家裡的日子也過得漸漸好了起來,雖然也不寬裕,不過也不至於像原來那樣捉襟見肘。 冷冰寒看著家裡的變化,充分享受著家裡的溫暖,一邊更加積極地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始了他的鍛煉。身體隨著不斷地有意識的活動鍛煉,力量和協調性加強了,兩個多月就可以開始自己有些勉強的翻身,不到四個月開始可以爬動,七個多月開始可以比較清晰地叫爸爸媽媽,不到十個月開始可以蹣跚學步,一年以後可以穩健得跑動。這一系列空前的壯舉,讓家人和街坊鄰居都瞠目結舌,無不稱讚為千載難逢的天才兒童。 長玄元經經過一年半的琢磨,也幾乎被他琢磨得差不多了,為了謹慎起見,他又花了半年多時間再去進行一一的核實、檢查,直至覺得應該再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才開始照著裡面的內容開始了他的修行,此時,他已經兩歲多了。 此間電雷閃和冥幽戒子他始終沒有召喚出來,雖然有過無數次的衝動,但一想到自己畢竟才兩歲多,雖然表現得很出色,但還是一個小屁孩兒,到哪裡都會有大人們的關注和照應,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解釋自己突然有的戒子和類似吊鏈之類的東西?更不用說,讓他們看到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舉手投足間發出一道道閃電,那麼可能他們再不會把自己當做天才神童,而是當做妖怪了。更何況他也擔心拿出了電雷閃,閻羅王不知道會怎麼出現,把冥幽戒子要回去,因此,他最終還是割舍下這個念頭,一切都以後再大一些再說吧。 這兩年多來,冷冰寒過得既是開心又是鬱悶,開心的是自己又能重新體驗一次家庭的溫暖,在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兩個哥哥和親戚的呵護下,倍感幸福和滿足;鬱悶的是自己前生後世加起來30多歲的人了,一天還得陪著一些還穿著叉叉褲的小屁孩兒們玩耍。 農村裡農活多,大人都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照顧小孩,年齡太小的只有背在身上,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大多數都是將小孩子們丟在一個屋裡,讓他們自己去玩。自從冷冰寒聲名遠播之後,冷家便成了街坊鄰居的首選之地。 自從冷冰寒重生至今,他的不俗表現早已經被街坊鄰居傳誦,大家都認為他是天才,年紀雖小,不過長得又可愛,表現得也很沉穩,不頑皮也不鬧,都很喜歡他,也喜歡自己的孩子和他一塊兒玩,既不擔心出什麼事,又深覺得和冷冰寒一起,自家的孩子會變得更聰明一般。 雖然冷冰寒也曾經想要要像其他的那些重生人士一般,好好享受一下久違的童年生活,體驗那些童趣。但你可以試想一下,有著30多歲的大男人心態的冷冰寒,如何能和這些拉屎撒尿都不利落的小屁孩兒們玩到一起?每當此時,他也就只能是一個保姆,不讓這個亂滾亂爬,以免撞到頭;不讓那兩個打起來;不讓他們去耍危險地東西……不僅不能潛心修行長玄元經,一天到晚是焦頭爛額,讓他鬱悶不已。 不過這點小事怎麼可能難到我們的重生人士?鬱悶了兩天之後,他開始面對現實,好好整頓了一下這支童軍的紀律,每天給他們講講童話故事做遊戲,安排他們和自己一起鍛煉身體,做做健身操、壓壓腿之類,不聽話的沒關係,一頓拳腳之後都乖乖聽話了。別看冷冰寒才兩歲多,可是經過他兩年多來的刻苦鍛煉,消耗大,吃得也多,身體協調性和力量蹬蹬見長,再加上幾十年的記憶,那些三四歲的小屁孩兒哪裡是他的對手,哭著向父母告狀,父母也不理,被收拾了幾次之後自然是服服帖帖。冷冰寒的爺爺奶奶開始還不太放心,既擔心冷冰寒受欺負了,又擔心孩子們在家裡出點什麼事情,經常來關注著,後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就完全放心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心頭樂呵呵的,為自己的孫子的能幹而自豪。 一手是有趣的童話故事和遊戲,一手是大棒政策,那些小屁孩兒自然是唯他馬首是瞻,我們這個重生人士無意之中就成為了孩子王,每天根據前世的很多記憶,安排大家遊戲、講故事、角色扮演、身體訓練等等,並穿插很多情節,給大家灌輸很多哲理,比如要愛乾淨、講衛生,要尊老愛幼等,小朋友們都覺得冷冰寒實在是了不起,居然懂得那麼多東西,還很有道理,對他也逐漸由敬畏到崇拜,到了後來甚至父母說話都沒有冷冰寒說話管用。碰到什麼覺得不對的都是說,我們小寒是這麼這麼說的,你做的不對,要改正。那些家長在有些失落之餘,也發現了孩子的變化,又很是高興,覺得自己讓孩子和冷冰寒一起玩耍的決定是如此的英明。同時,更是對冷冰寒高看一眼,實在是羨慕別人冷家怎麼就有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呢?要是自己的孩子該有多好啊! 冷冰寒無意間建立的「童軍」初有成效了,他也終於可以把精力轉移回自己的修行和鍛煉中了。 這天早上起來,發現家裡氣氛有些不對,父親也破天荒的沒有去上班,大家都圍在爺爺房裡,還有不少的親戚街坊。神情都很是凝重。 「怎麼啦?」冷冰寒連忙起來穿好衣服,擠進房間裡去一看,爺爺躺在床上,神色一片死灰,呼吸也若有若無。奶奶哭著在一旁大聲的喊著爺爺的名字,媽媽黎媛芬也在一旁抹著眼淚,泣道:「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睡覺前不都還是好好地嗎?」 「啊,真該死!」冷冰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 看到這個場景,他終於想來起來,前世裡爺爺確實就是82年去世的,自己後來還常常感歎爺爺命不好,一生辛勞,好不容易要過上好日子了,卻早早逝去,沒有享過一天的福。不過當時年紀小,記不清楚了具體的時間和情況了。加上現在每天不是忙著鍛煉和修行,就是被那些小朋友些纏著,心煩意亂的居然把這件事情給搞忘了。 前世裡和爺爺接觸不多,只有一些粗略的印象,其他的印象就是每年上山去給爺爺上墳,這可是家族裡的一件大事,非常隆重和嚴肅。重生後這兩年多,冷冰寒確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位老人對自己的疼愛,爺爺很少和其他孩子親近,卻常常抱著自己東逛逛西逛逛,然後就用為數不多的錢給自己買好吃的,雖然那些東西冷冰寒並不稀奇,也不覺得有多麼好吃,不過總是要在爺爺慈愛的目光中把它們都吃完了,他才會露出滿足和幸福的笑臉。誰誇獎冷冰寒,老爺子就高興得眉開眼笑,誰要說冷冰寒一個不好,老爺子臉色馬上就晴轉,怒斥其不對,陰常常讓兩個哥哥抱怨爺爺偏心,也讓奶奶和爸媽哭笑不得。 可就這麼一位慈善的老者就這樣要逝去,走向人生的終點,讓自己以後都再也看不到了。一想到這裡,冷冰寒眼中便起霧了。 「爺爺!」他哭著撲上去,靠在爺爺身上,大滴大滴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屋裡的大家都被冷冰寒給驚住了,一般來說,兩三歲的娃娃是懵懵懂懂的,根本不明白也不理解死亡是怎麼一回事,而看著冷冰寒哭得如此傷心,可不說明他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不過結合到平日裡他的超常表現和祖孫倆的關係,驚詫之餘似乎又覺得合情合理。 「這祖孫倆的感情真好!」一個親戚淒淒哽咽道,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 「冷大爺命好,兒孫個個都很出色,這個小寒更是聰明,這麼點兒就曉得傷心爺爺了。」一個聞訊趕來的街坊也有些傷心說道。 鄰居張嬸也匆匆趕來,很有些理智地對冷冰寒的奶奶和爸爸媽媽道:「節哀順變,冷大爺沒病沒疼的,這樣走也安詳,不受罪,是喜喪,都別顧著傷心了,趕快準備準備後事,免得等老爺子真閉眼了抓瞎。」 聽到張嬸這麼一說,大家才醒悟過來,紛紛忙開了,冷雲翳也匆匆趕去單位,給弟兄親戚打電話通知情況,讓他們趕快回來奔喪,近便的說不定還能看上最後一面。 冷冰寒只顧自己傷心,撲在爺爺身上哭得亂七八糟,哪裡聽到別人說了些什麼,淚眼朦朧中突然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床頭,感覺陰陰的,好像沒有見過,定眼一看,那人死沉著臉,穿一襲白衣服,給人的感覺怎麼都不好。 拘魂的鬼差?冷冰寒心頭一驚,也不曉得心中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念頭,但他隱隱感覺這個念頭是正確的,那個影子就是陰間的鬼差。 他傷心之餘也顧不得多想,猛然站起來,向那個影子大喊:「不准帶我爺爺走,不准帶我爺爺走!」他心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爺爺就這樣去了。 滿屋子正在忙碌的人被冷冰寒突如其來的大吼聲驚呆了,疑惑地看著他,又面面相覷,這個孩子這是怎麼啦?難道是傷心過度得了□症? 那個影子似乎也感到很驚訝,木然死沉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異,轉過頭來看了看冷冰寒,似乎在確認這個小孩是不是真的在和自己說話。 冷冰寒渾然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是全場所關注的焦點,衝上去指著那個影子道:「聽見沒有,不准帶我爺爺走,我不准你帶我爺爺走!」 那個影子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沒有想到,真的有人能夠看見自己,而且還敢這樣斥責自己,阻撓自己,自己從事這項工作以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的事情,況且還是這麼一個小孩兒。 看到冷冰寒對著床頭的空氣大喊大鬧,屋裡的人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心頭滿是疑惑,又隱隱有些寒意,背上一片冷汗。在外屋和街坊一同準備壽衣的母親黎媛芬聞訊趕過來,急忙抱住冷冰寒,滿是驚恐道:「小寒,怎麼啦,你是怎麼啦?」 被母親抱在懷裡,冷冰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曉得為什麼,居然能夠看到旁人無法看到的拘魂鬼差,難道說這是重生前到陰間地府的後遺症?也曉得剛才自己孟浪的行為肯定嚇壞了母親和周圍的街坊親戚。 不過此刻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爺爺被鬼差帶走。當著母親和眾多外人的面,他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轉過頭怒視著那個影子。 看著冷冰寒怒視著自己,那個影子剛開始毫不在意,不過很快眼中臉上便露出了恐懼和不敢相信的神色,不敢對視冷冰寒的眼神,更是舉起手來想要遮擋、隔離開他怒火中燒的眼神,不過又好似於事無補,臉色的身上越來越痛苦,渾身也開始扭曲戰慄,就像正在被大火灼燒一般,很快便消失了身跡。 看到影子消失了,爺爺的呼吸似乎開始平穩了,冷冰寒才長舒了一口氣。此刻,他才感覺前額雙目間一片灼熱滾燙,就像被火燭燒魒了一般,頭也感覺很沉重,暈暈沉沉的,渾身的力氣似乎也都被抽空了,沒有半點精力,雙眼再也睜不開,覺得很是疲倦,很快萎縮在母親黎媛芬懷裡,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 謎團 在夢裡,冷冰寒彷彿看見了數不清的孤魂野鬼在四周飄蕩,灌木叢裡,藏著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盯著自己,一會兒又彷彿自己被烈火焚身,那熊熊大火包裹著自己,那灼燒鑽心的疼痛…… 看到他醒了過來,黎媛芬紅紅的眼睛又開始忍不住抽泣起來,抱起冷冰寒,急切問道:「小寒,你終於醒了,嚇死媽媽了,怎麼樣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聽到冷雲翳的話,黎媛芬抹了抹眼淚,「真是急糊塗了,小寒肯定餓了,媽媽給小寒熬了雞湯,香噴噴的,吃了小寒就好了。」 聽到這裡,冷冰寒才覺得肚子咕嚕咕嚕的響,確實感覺很餓。他摸了摸腦袋想到,莫非自己真的昏睡了兩天,這是怎麼啦? 先喝了一口媽媽遞到嘴邊的雞湯,冷冰寒突然想起來什麼,大驚問道:「爺爺,爺爺怎樣了?」 冷雲翳和黎媛芬對視了一眼,心中都無限寬慰,這個兒子確實懂事,而且很有孝心,不僅在爺爺彌留之際傷心欲絕,這昏睡了兩天,渾身發燙,連醫生都沒有辦法,只得不斷得上退燒藥和用酒精擦身體以降溫,這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問爺爺怎麼了。要是換著其他孩子,可能就算是父母親去世了,都還懵懵懂懂,在一旁耍泥巴不曉得這天都要塌了。 黎媛芬輕輕撫摸著冷冰寒的頭,滿是溫情道:「小寒真乖,這麼小就知道關心人了。放心吧,爺爺沒事了,雖然身體還是不好,不過總算命保住了,還吃了東西,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去了,大家都說這簡直是奇跡。」 聽到爺爺暫時沒事了,冷冰寒心頭懸著的石頭終於著地了。他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母親喂來的東西,一邊回想著整個事情,腦子裡一團迷霧。 事情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他還以為是在做夢,可聽父母這一說莫非所發生的都是真的?我真看見了陰間地府的拘魂鬼差,並且把他趕跑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算再是重生的,並忝然覺得和閻羅王和白無常關係不錯,可鬼差也不可能因此怕自己連差事都不做了呀? 這次阻礙了鬼差拘走爺爺的魂魄,暫時保住了爺爺的命,這樣破壞生死輪迴規律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呢?陰間地府又會如何應對呢?會不會再派人來? …… 想來想去,腦海裡亂成一片,就像千絲萬縷的線胡亂交纏在一起,怎樣也理也理不清楚。胡思亂想間,前額開始發燙,像被火灼燒一般,頭也開始疼起來,一陣一陣的,似乎都快要裂開了,疼得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怎麼啦,怎麼啦?」正在一邊給冷冰寒餵飯,一邊用毛巾給他擦拭著嘴角邊的飯粒和湯水的黎媛芬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和毛巾,焦急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些頭疼,你們別擔心。」冷冰寒強忍著,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不想再讓父母擔心受怕。 冷雲翳也急忙走過來,把手放在冷冰寒的額頭,「嗯,有些發燙,我再去請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冷冰寒連忙喊住父親,他的情況自己雖然也搞不明白,不過卻很清楚就算是再好的醫生來了也無能為力的,更別說中心醫院那些醫生了,可別再花這個冤枉錢了。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子女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相對錢而言,父母親更看重的是子女,即使花些錢買些心安,他們也願意。 在當地常務副區長的親自召喚下,中心醫院的院長馬上親自帶著醫生護士趕了過來,測量體溫,把脈……折騰一番後,得出的結論是感冒受涼,發低燒,不顧冷冰寒的堅持,打了一針,又開了若干藥之後才算完。 冷冰寒在母親懷裡,揉著剛打過針的屁股,心中不禁哀怨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吃飽喝足,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覺,才覺得身體恢復得好多了,雖然頭還是有些暈暈的,前額也還是灼燙,身體也乏,不過比之原來渾身無力、頭疼欲裂、天旋地轉的情況來說,已經是天上地下了。 父親冷雲翳看著他恢復得差不多,無大礙了,這才放下心去上班了,這幾天由於擔心自己略有好轉,但還是臥床不起的老父親,還有突發奇病的孩子,更是不放心妻子一個人操勞,他連請了好幾天假,工作留下一大堆,現在也終於能放下一半的心去上班了,每樣工作都那麼重要,實在耽誤不得。 冷冰寒精神好一些了,就央求媽媽帶他去看望已經送到醫院裡的爺爺。雖然他已經完全可以獨自自主行動了,不過哪有家長敢放心不到三歲的娃娃獨自一個人到處跑的?除了在家裡,一般出去,都還是必須要有大人跟著的。 當時爺爺的生命體征已經微乎其微,大家都認為他老人家要去世了,也就沒有通知醫生,不過後來奇跡般有所好轉了,鄰居和親戚這才幫著急急忙忙送到醫院來,由專門的醫生照看醫治,由於冷冰寒也生病了,醫院這邊主要由奶奶照看。 畢竟是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躺在病床上的爺爺看起來很消瘦,很憔悴,原本就有些癟著地臉現在看起來完全皮包骨頭。神智還不是很清醒,大多數時候都是昏迷的,偶爾能醒過來,眼睛都是很渾濁的,說話也很吃力,斷斷續續的,讓人很難聽清楚。情況時好時壞的,醫生也沒辦法,只能盡力吊著拖著。 冷冰寒在病床前守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能等到爺爺清醒過來,只能怏怏而歸。 不論在醫院裡,還是在路上,街坊鄰居看冷冰寒的神色都有一些奇怪。 他在爺爺彌留之際那天怪異的表現已經添油加醋在大街小巷傳遍了。有人當是茶餘飯後的笑話,一笑而過;有人在想這個小天才是不是得了□症,心頭還萬分惋惜;也有人在盛傳冷家這個孩子,是天上星宿下凡,出生之時騰雲駕霧,驅雷布雨,現在這麼小點便知曉天上地下,能辨陰陽忠奸,因此才能施展法力喝退陰間的拘魂使者,救回爺爺性命。 當時農村裡很多老年人都很迷信,這樣的說法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聽過了這樣的說法,還有人很多人聽說也應和。 「你們不曉得,是我親眼看見的,冷老爺子明明都斷氣了,經過小寒這麼一鬧,竟然又活了過來,你們說要不是小寒是天上星宿下凡,誰有這個本事?」 「哎呀,原來是這樣,我是說這冷家小寒怎麼那麼厲害,從剛出生就與眾不同,長得好看又乖巧懂事,原來是星宿下凡,難怪呀!」 那個也說:「誰不知道我王老三雙目如織,辨人最準,從他生下來我就曉小寒是不同凡響的,以後鐵定有大出息!要不我怎麼會讓我家小三子跟著他玩呢?不就是想讓我家小三子沾沾貴氣。」 …… 各種各樣的言論很多,冷冰寒生病在家,並不知曉,冷雲翳和黎媛芬倒是聽說了不少,可他們這邊忙著救治老爺子,那邊忙著照顧冷冰寒,哪裡有時間去管這些。 將冷冰寒送回家後,媽媽黎媛芬就匆忙做好飯送到醫院去給公婆。 冷冰寒一個人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院子裡的桃樹發呆,心頭亂成一團,很難受。他想要救自己的爺爺,讓爺爺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以後能多享福,可如今呢?只能讓他老人家在病床上遭罪,還要連累家人一起受罪,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他越想心頭越壓抑,越沉重。 就在此刻,一個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冷冰寒眼前,這突然奇來的變故,差點嚇得他一屁股滾下床去。 定睛一看,那個胖嘟嘟的,圓圓的大臉還帶著憨厚的笑,不是別人,正是陰間地府的白無常。 白無常看見冷冰寒的糗樣,原本就帶著笑的臉上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了,哈哈笑道:「兄弟,這麼不歡迎哥哥來哈,看你這樣子,當初折騰地府,敲詐閻羅神君的膽氣哪裡去啦?」 冷冰寒拍了拍心口,惡狠狠瞅了他一眼,抱怨道:「可不帶這樣嚇唬人的哈,我可是小朋友,祖國的花朵,國家未來的棟樑,嚇壞了你可賠不起!下次再這樣嚇唬我,嚇得我隔屁了,看我不去找閻羅王算賬。」 「可別!」白無常一聽,原本堆滿笑容的臉上立馬變成愁眉苦臉,那速度簡直是快得讓冷冰寒不禁懷疑變臉這項國粹不會就是白無常發明的吧。 雖然不明白閻羅王為什麼對冷冰寒如此照應,不僅是用上了好不容易搞來的玄幽冰露,還聽說搭上了那個他想想都要流口水的冥幽戒子和原血,但其中必定有不為自己所知的原因所在。之後閻羅王不僅沒有氣急敗壞,反而鬆下來一口氣,看來心情還蠻高興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雖然知道冷冰寒剛才只是開玩笑的,但心頭還是一驚,面前這個人可是不簡單啊,要有個萬一或者閃失,會發生些什麼他都不敢想像。其他的並不重要,關鍵是無論如何,要盡量和他搞好關係。 所以白無常很是配合得哭喪著臉,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別拿我老白開玩笑,要是讓神君他老人家知道,還不拔了我的皮?」 一陣表演後兩人都很開心地笑了。冷冰寒高興地是他鄉遇故知,原本在陰間地府,白無常給自己的感覺就不錯,兩人相處也很融洽,這會兒見到了,心中肯定是很高興的,剛才鬱悶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至於白無常高興什麼,那就不知道他的了。 寒暄了幾句之後,冷冰寒才故作鎮定問道:「不知道白大哥這次來陽間找我,所為何如呀?」他曉得,白無常向來很忙,平日裡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肯定是為了上次那件事情。正好整件事情充滿了謎團,他也想瞭解一下其中的緣由,並看看陰間地府會如何處理整件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聽到冷冰寒的問題,白無常一臉苦色,哀歎道:「哎呀,還不是兄弟你折騰的事情。」心中卻是一陣暗喜,要不是冷冰寒先挑起話頭,他還真沒想好如何開口,怕掌握不好輕重破壞了自己好不容易和冷冰寒之間建立的交情。 第十五章 緣由 聽白無常細細道來,冷冰寒才得知原來閻羅王為了在雷神面前掙回顏面,不僅借出了冥幽戒子,更是為此自損數百年的苦修,從耳根後取出了一滴自己的原血印上了冷冰寒的額頭。 有了那麼一滴原血,冷冰寒自然傳承了閻羅王一定的特質,操作使用閻羅王的冥幽戒子自然不在話下。而更神奇的地方在於這些特質是隱性的,也是不確定的,根據擁有人的不同和所遭遇的不同,會激發出不同功效的一些能力,用白無常的話來說,這中激發的過程叫做覺醒,就是潛伏在體內的能力煥發出來,可供當事人使用。當然,由於閻羅王的原血重來沒有給過別人,能夠從中覺醒出怎樣的能力,由於沒有先例,就是閻羅王自己也無法確定。 這種玄幽陰火無形無色,是地府中第十六層地獄——火山地獄中的特產,凡是損公肥私、行賄受賄、偷雞摸狗、搶劫錢財、放火之人、犯戒的和尚道士死後均將打入此層地獄趕入火山之中活燒而不死。這火山地獄中的火正是玄幽陰火,專燒魂魄類的靈體,那種灼燒直入靈魂深處,令魂魄痛苦萬分,無法抵禦,嚴重的甚至會魂飛魄散,甚是厲害。 雖然冷冰寒剛剛覺醒的這些能力和真正閻羅王相比,不過浩瀚大海裡的一滴水而已,但也不是一個鬼差可以抗拒的。要知道,閻羅王可是陰間地府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呀,他的任何東西,對於陰間地府而言,影響都最是巨大,威懾力也最是強烈的。當然,如果換著是白無常之類的,那肯定幾乎不會受到什麼影響,畢竟層次不一樣,再厲害的技能,放在小孩子手中,也就只能對小孩子產生威脅,對於大人,就沒有那麼管用了。 那個倒霉的鬼差正是白無常最底層的手下,感受到了閻羅王的氣場威壓,就已經是膽顫心驚的了,心中毫無抵禦的勇氣,正準備要回陰間地府,又被冷冰寒的玄幽陰火燒過正著,好不容易逃了回去,也不過剩下了半條命。 他戰戰兢兢向上司稟告完整個事情,卻沒有人相信。其實要不是他親身經歷,也無法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個人間不到三歲的小娃娃身上,怎麼可能有閻羅王他老人家的威壓氣場,更別說那想起來就能痛到骨子裡去的玄幽陰火?不用多說,這個倒霉的鬼差自然被打下大牢,聽候發落。 正當他的上司準備再派人去執行這個未了的公務之際,又有不少鬼差驚魂未定地空手而歸,均是說在禮州這個小地方方圓十里之內,充斥著閻羅神君的威壓氣場,雖然不夠強烈,但所有的拘魂鬼差均不敢入內執法。 如果只是發生一個兩個大家還不相信,認為是鬼差辦事不力找的借口,可連續十幾起類似的情況發生後,大家似乎都覺得事態不妙,商議無果後,這才逐層匯報上來。 白無常一聽頭就大了,冷冰寒一事雖然在地府內閻羅王是嚴密保守的,但作為高層之一且是閻羅王嫡系的白無常確實非常瞭解,閻羅王賜冷冰寒原血之事他也自然知道,更何況此事發生地就在冷冰寒的重生地,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冷冰寒折騰出來的。 要是其他事情,他也就懶得過問了,打打馬虎也就過去了,白無常都不管了,下頭的鬼差哪個敢去多事?事情也就了了。可這事太大了,不能不解決呀。要是陽間出現一個所有的拘魂鬼差都不敢進入的地方,該下地獄的不能下地獄,該重新轉世的也不能轉世,那整個輪迴就亂套了,擾亂天道循環的罪名和責任,就是閻羅王本人也承擔不起。 這不,瞭解到情況後沒敢告訴閻羅王,白無常就直接奔陽間找冷冰寒來了。 冷冰寒一聽,嘿,沒想到陰差陽錯間自己還能得到了這樣的本事,要是以後不好混,乾脆去當捉鬼專業戶算了,陽間不大可能有多麼厲害的孤魂野鬼吧,自己再不濟,至少對於一般的惡鬼好是好使,什麼法器都不用,眼神一瞪就解決問題。 白無常見到冷冰寒的神情就急了:「我的小祖宗呀,你還高興得起來?還好這件事發生時間不長,不然啊不僅你過不了多久就將精神力枯糜而亡,也就是俗稱的腦死亡,天道循環一亂,異象叢生,引起上頭的注意,十個神君和我都要玩完!」 冷冰寒剛才不過也就是YY一下,現在聽白無常說得如此嚴重,臉上也滿是焦慮,更是涉及到了自己的生死,哪裡還敢去胡思亂想,疑道:「怎麼我還會精神力枯糜而亡呢?」 白無常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道使用那些能力不耗用精神力嗎?不會用亂來,不死才怪!」 原來要觸發覺醒那些因原血而潛在的特質,只需要特定的條件和環境,但要使用這些能力,則是需要使用者的精神力的,精神力越強,使用技巧越嫻熟,威力自然而然越大。如果不是冷冰寒的精神力夠強,那麼也不能讓鬼差感受到閻羅王的氣場威壓,更別說使用玄幽陰火趕跑拘魂鬼差,說不定連火苗都沒有,到時候別說他爺爺救不了,恐怕連他的魂魄也將被鬼差拘走。 冷冰寒的精神力經過玄幽冰露的凝練,確實很強,但也經不住他的浪費啊。自從他無意覺醒後,先是開啟了閻羅王的威壓氣場,後又用玄幽陰火對付拘魂鬼差,不懂得應用,原本一丁點兒精神力就能夠達成的目標,他將所有的能量全都用了上去,就好比用高射炮打蚊子,蚊子打死了不少,可精神力也浪費了不少,這才造成他因精神力透支而暈倒。他暈倒後也一直沒有收回閻羅王的威壓氣場,源源不斷的需要抽走精神力來支撐,這才會導致他一直頭疼,前額如火灼燒。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方圓十里內鬼差都能感受到威壓的氣場,搞不清楚什麼情況,不敢進入,讓十多個本該陽壽已絕的人苟延殘喘著死不了。 長久下去,冷冰寒的精神力無法供應上所耗用掉的,那就不僅僅是頭痛了,更遲早會因此而喪命。冷冰寒的目前覺醒的能力白無常沒有使用過,如何練習提高他不能幫助什麼,不過傳授冷冰寒如何熟練掌控這些能力,他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聽白無常這樣一說,瞭解了情況的冷冰寒嚇得臉上冷汗滾滾,心頭一陣後怕,不由慶幸白無常來得早,要不然自己剛開始不久的重生生涯,就因為自己的無知而提早的畫上句號。不由得對白無常連連道謝。在白無常的言傳身教下,很快掌握了這些技巧的初步使用,畢竟有時候一丁點兒的點撥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讓你少走很多彎路。當然,要想駕輕就熟,那就得他自己去琢磨和勤加練習了。 當然,冷冰寒並不知道,其實剛才白無常所說的有些言過其實,事實是事實,不過沒有那麼嚴重罷了,他不過為了盡快解決問題,故意將問題說得有些過於嚴重了。 對於冷冰寒的感激,白無常表現得非常大氣,甚至還裝作有些生氣,道:「這麼見外,還當不當我是兄弟啦?是兄弟就別說這些!」其實心頭樂開了花,不僅能夠妥善解決了這件事情,還賣了那麼大一個面子和人情和冷冰寒,還怕日後沒有回報嗎? 大的問題是解決了,可冷冰寒的爺爺,該怎麼辦呢? 白無常似乎也能體諒冷冰寒的初衷,輕歎一聲道:「我也理解你的想法和孝心,不過天道昭昭,一切均有定數,強行干涉是無濟於事的。你看你爺爺,原本是壽終正寢,無疾而終,你強行不讓鬼差拘走他的魂魄,讓他活著,不過也只能讓他有口氣,並不能真正改變他的命運,就算我不再派鬼差來,他也只能這樣半死不活的下去,徒增痛苦和麻煩,這樣有什麼意思嗎?」 本來剛才冷冰寒就為這件事情而困擾,現在聽白無常一說,心頭更是難過,眼睛就紅了,哽咽著說:「難道就沒有辦法嗎?不是天底下的生死輪迴都由你們掌管嗎?能讓我重生,為什麼就不能讓我爺爺延長幾年壽命?哪怕用我的壽命來換也行呀,就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白無常似乎也有些感動,拍了拍冷冰寒單薄的肩膀,道:「萬事皆有法,你能重生也是有命數的,不是隨便可以更改的,要不天下還不亂套了?」 「這樣吧,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看在你的孝道和我們的交情下,我舍下十年苦修,讓你爺爺再健健康康活七天,七天後他將很安詳的離開,不會有什麼痛苦,這已經是我能夠做到得最大限度了,如若你不相信,我就沒有辦法了。而且,憑我和你的關係,你爺爺到了地府,我會盡可能照顧他,讓他優先選擇一個好的命運轉世輪迴,豈不比這樣更好嗎?你要真有孝心,就不應該阻撓他去過更好的生活。」 聽白無常這麼一說,冷冰寒還能說什麼呢?既是感動又是傷心,感動的是白無常能夠花那麼大的代價來幫助自己,讓自己還能好好陪伴爺爺快樂度過七天;傷心的是終究還是不能挽回爺爺的生命,注定要在82年離開自己,自己無能為力。好在有了白無常的照顧,想必爺爺來世,一定會幸福、圓滿,自己也不會那麼遺憾。 送別了白無常,冷冰寒不顧街上所有人的詫異的眼色,一個人匆匆趕到了醫院,把正準備從醫院回家的黎媛芬嚇了一大跳,就是平時的乖巧、聽話,她剛才才敢將冷冰寒一個人丟在家裡,到醫院來送飯,再看一看公公的情況,也不敢多呆,還是擔心冷冰寒一個人在家裡出點什麼事情,畢竟再懂事再聽話,他也只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可沒想到冷冰寒就一個人跑來了,雖說醫院到家裡,不過就是幾百米遠,對大人來說是小菜一碟,但對於一個不到三歲的娃娃而言,這幾百米的距離,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黎媛芬一把將冷冰寒抱起,既是擔心又是生氣,斥責了他幾句,才心疼的給冷冰寒擦掉因匆忙趕來頭上冒出的汗珠,問起他來醫院的原因。 「我來看爺爺!」冷冰寒奶聲奶氣道,他在媽媽面前還是盡量表現得很正常,他可不希望連自己的媽媽也覺得自己是一個怪物。 「剛才不是來看過了嗎?爺爺雖然沒有醒,不過爺爺心頭明白小寒來看過他了!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黎媛芬還是很喜歡冷冰寒的孝心,有孝心的人不會壞。 「爺爺一會就要醒了,我要和爺爺一塊兒回去!」 黎媛芬還以為冷冰寒的話是小孩子的童言,也不當真,不過還是哄著他道:「是呀,爺爺一會兒就醒了,醒了就能看見小寒了,小寒我們先回去,爺爺一會兒就回來了。」 可是一向聽話的冷冰寒此時卻表現得很是倔強,任憑黎媛芬說什麼,甚至啪啪給了他屁股上兩巴掌也不回去。 其實剛才黎媛芬也是急了,這兩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已經有些焦頭爛額,現在冷冰寒還添亂,不過打了馬上又後悔了,暗恨自己這麼乖巧的兒子,怎麼就下得了手啊! 沒過一會兒,冷清源還真的醒了過來,精神還不錯,說話也很利索,醒了就喊肚子餓,把剛剛黎媛芬送來的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便吵著要出院,死都要死在自己家裡。 醫生護士都見證了這一次奇跡,一頓雞飛狗跳,搬弄出所有的器械,也是僅有的一些器械給他進行了一番全面透徹的檢查,得出的結論居然是身體非常健康,看到這個結論,個個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黎媛芬在一旁也傻眼了,想想剛才兒子說的話,這一切難道是巧合,還是兒子真的象外面傳聞的那樣不同凡響? 不多久接到消息的冷雲翳也趕了過來,握住院長的手,連聲感謝他們醫術高超,院長羞得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心頭還在想,莫非哪一樣藥陰差陽錯起了作用?不行,回頭好好研究研究,要真能有什麼發現,自己可就平步青雲,名利雙收了。 在徵得醫院的同意後,冷雲翳辦理完出院手續,接父親回家,一路上一家子興高采烈,簇擁著原本大半隻腳都踏入黃泉路的冷清源,讓一路上瞭解實情的人跌破眼鏡。 此後的幾天裡,因為冷清源身體奇跡般痊癒,冷冰寒頭疼發燒的毛病也無蹤無影,籠罩在這一家頭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全家都很高興,幸福的生活又回到了身邊。 只有冷冰寒的笑臉背後藏著眼淚,他知道,這樣的幸福時光只有短短的七天,七天後爺爺會再次逝去,而且不會再有奇跡。當然,他什麼也不會說,只是盡量多的賴在爺爺身邊,珍惜著每一分每一秒。 七天後,坐在屋外籐椅上曬著太陽的爺爺終於去了,走時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笑容。 看著大家驚慌失措的湧過去,冷冰寒抑制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淚流滿面。他沒有再湊過去,只是仰望著天上漂浮的雲彩,在心頭大聲喊道:爺爺,走好! 第十六章 官場 就算他自己再是重生人生,也無法篡改和掌控生死輪迴! 冷冰寒的異常讓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裡,但大人要麼很忙,實在無暇去考慮一個小孩子的情緒,或許也認為沒有必要;要麼就是驚異之際,也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況且這個孩子不像其他孩子那麼好哄。 「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哪復計東西。」時光就這樣飛逝而過,眨眼間我們的冷冰寒就三歲多了。 82年7月份,在禮州鎮政府的指示幫助下,當地開辦了第一家國有的幼兒園,學費一學期23塊錢,聽起來不多,不過當時冷雲翳一個月的工資也就55塊錢(不知道當時的學費和工資情況是不是這樣,姑且當著是,大家別在意),一般的農村家庭還是有些捨不得,畢竟23塊錢可以換多少米多少雞蛋啊? 冷雲翳和黎媛芬商議之後,倒是決定將冷冰寒送到幼兒園去,一方面是響應號召,支持政府的工作,也是的,政府開辦的幼兒園,要連常務副區長的孩子都不去,別人會怎麼想?另一方面也是夫妻倆都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照看冷冰寒,還不如送他到幼兒園去學學東西。 冷冰寒原本實在不願意和一群他意識中的小屁孩上幼兒園,前世裡他也上過幼兒園,很多小孩子不會穿衣服,更是不會照顧自己,還有不少會將屎尿拉在床上或者自己褲子裡,一想到這裡,冷冰寒就不寒而慄。 但在媽媽黎媛芬苦口婆心的勸說和要揚起巴掌打屁股的威脅下,他還是妥協了,倒不是因為怕挨打,而是不想媽媽傷心難過,前世已經給他們增添了夠多的麻煩,也多順著他們一點,讓他們開心一些,自己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況且他也想通了,幼兒園畢竟有那麼多孩子,老師不可能一一照看得過來,到時候只要自己表現乖一點,好一點,肯定能避開他們的視線,做一些事情,也算是有了獨立的空間。要知道,冥幽戒子和電雷閃到現在都還沒有拿出來用過,想想都實在是讓他手癢癢更心癢癢的。 於是乎,我們的天才重生人士就被送進了幼兒園那緊閉的大門裡。 聽到冷冰寒都進了幼兒園,經常和他混在一起的那些小夥伴們紛紛哭著鬧著要去幼兒園,其實,還沒等他們哭鬧,許多家長已經在考慮這件事情了,雖然幼兒園對於這個小地方來說是個新鮮事物,原來都沒怎麼聽過過,但想想看,連冷區長都肯放心把孩子送去了,還能不好嗎?更何況,原來孩子跟著冷家小寒一塊兒玩耍,聽話了不少,更懂事了不少,這些他們是看在眼裡的,現在小寒去了幼兒園,自己孩子不送去,以後又耍皮了可怎麼辦?說實話,就算他們對政府,對幼兒園沒有信心,但對小寒,可是信心十足。 於是,原本就有些心思送孩子去幼兒園的,急忙採取行動,還在猶豫觀望的也不猶豫了,家裡有些緊張的,咬咬牙,東湊吸湊也把孩子送去了,要不每天讓媳婦兒指著腦袋埋怨,可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 這一下子,可樂壞了幼兒園的陳園長,她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民辦老師,已經快50歲了也沒轉正,這次禮州鎮開設幼兒園,由於和鎮長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這才得到這個機會,被派去進修了三個月的幼兒教育後來擔任禮州幼兒園的首任園長。 終於盼來了鹹魚翻生的機會,陳園長心頭樂開了花,但這種喜悅沒能持續多久,由於是第一次開園,大家對此還頗有些敬而遠之,還要花不少錢,所以問的人多,實際來報名的卻少之又少,已經開學三天了,總共只有四五個孩子,這這幼兒園還怎麼開得下去? 她在這裡愁眉苦臉,寢食難安,愁的頭髮都要白了也無計可施,只得不停找鎮長想辦法,倒不是她多麼負責任,只是剛剛嘗到了甜頭,實在不願意幼兒園就這麼夭折了,那麼自己又只有回去做自己的民辦教師。畢竟這幼兒園再小,自己也是一把手啊。 鎮長吳邦慶也很頭痛,他這個鎮長也是從原來的生產大隊中一步一步熬出來的,好不容易在40多歲被任命為禮州鎮鎮長,當時也是意氣風發,好不得意,可好景不長,原來賞識他的縣委副書記前幾年就退居二線了,上頭無人,他的仕途也就一直原地踏步,甚至手下的人都開始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對自己陽奉陰違。那個副鎮長更是仗著是現任副市長提拔的,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多次在會上給自己難堪,恨不得趕快把自己搞下課,好取而代之。 開辦幼兒園這個事情他是當著一個政績來做的,因為在一次給老領導拜年中,他無意從老領導那裡聽說新任市長王培元準備要在全市各個鄉鎮推行幼兒教育工作,但又擔心這把火燒不好會有損自己的形象,正在猶豫。他便靈機一動:如果自己在禮州提前做好了幼兒園,為王市長推行做了一個好的開端和借口,那豈不能給王市長一個很好的印象?傍上王市長這顆大樹,還怕自己前途無「亮」嗎? 為了這場豪賭,他可是在常委會上一反過去的溫文爾雅,拍了桌子摔了茶杯,強行通過決議,從財務上劃撥了6萬塊錢和地皮用於修建這個幼兒園幼兒園。 可要是搞得不倫不類,先不說這錢白花打了水漂,還會被指責為獨斷專行,搞一言堂,為做面子工程浪費政府財力等等。政府的東西就是這樣的,做好了就是深謀遠慮,行事果決,有魄力,做不好就是獨斷專行搞一言堂,更何況,他知道,這件事情好多人等著看笑話,等著自己倒霉了再踏上一腳,好踩著自己往上爬。尤其是那個副鎮長正巴不得自己出這樣的婁子,好藉機把自己搞下來。 就在他們苦悶之際,沒想到兩三天不到,形勢得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鎮上的適齡兒童基本上都送來了,就連附近鄉村的兒童也來了不少,短短幾天就有了240多個兒童,原定的三個班根本容納不下,不得已吳鎮長和陳園長連忙向上級部門匯報這一重大成績,並向上級部門申請支援,當然,申請支援是附帶的,工作匯報才是重點。 王市長正在發愁如何推動這項工作。近期中央提倡教育要從娃娃抓起,要大力推行幼兒教育工作,王市長也希望把這件事情作為一個新上任後的突破口,好盡快打開局面,開展工作,雖然自己在省裡有後台,但畢竟是外來戶,要長時間打不開局面,工作可就很被動了。 正在此刻,居然就有下面的鄉鎮把捷報傳來了,一個鄉鎮幼兒園,居然有240多個兒童入園,比城裡一般幼兒園的人都多,這豈不正好說明鄉鎮農村有這樣的需要嗎?這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正中王市長下懷?可把他高興壞了,不僅親自接見了吳邦慶,更是大筆一揮,立即調撥了七八個幼兒教師和相關教育、娛樂器材器械,而且還決定前往禮州幼兒園視察相關工作。 市長親臨檢查工作,這是何等的榮耀?此刻,吳邦慶不僅長舒了一口氣,度過了這次難關,更是慶幸自己終於賭對了,否極泰來,以後緊跟王市長的步伐,還怕沒有進步的機會嗎? 能將新任市長請來檢查工作,得知這一情況後,吳邦慶一時間風頭正盛,無人能及,鎮政府的人再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那個原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副鎮長,躲著自己,會上完全不敢提任何異議,其他陽奉陰違的手下現在也是主動三天兩頭借口工作匯報來表示親近,讓他舒心不已。 吳邦慶興奮不已,區委書記劉正明也高興不已,不管市長是誰邀請下來的,畢竟是來禮州,說起來自己也光彩不是?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上頭領導來禮州視察了,更不用說新上任的王市長哪裡都沒去,就先來了禮州,這還不光榮嗎?於是不僅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忙的不亦樂呼,區政府的工作人員也同樣如此。誰不想在市長面前露露臉?給市長留點好印象,機會總比別人多不是? 官場上就是這樣的,不怕做錯事,就怕領導不記得,你做得再好,領導不曉得,還有什麼用?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王培元市長前呼後擁,在幼兒園200多小朋友的歡呼中來到了禮州幼兒園,檢查禮州幼兒園的各種工作,並和可愛的小朋友們一起做了會兒遊戲,市上各媒體均排出精兵強將,全程記錄報道。檢查中,王市長對禮州幼兒園的各項工作表示滿意,點名表揚了吳邦慶鎮長工作認真踏實,並要求廣大基層幹部都要有這種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要實實在在做人民的公僕,為人民辦實事。 吳邦慶鎮長躊躇滿志之餘,他也明白,常務副區長冷雲翳送冷冰寒去幼兒園,對整件事情就算沒有決定因素,也有很大的促進作用,更何況,聽說這個常務副區長上頭關係不錯,年齡也剛才40歲,還是市委委員,後進潛力無限,能和他攀上關係,說不定還能幫助自己走得更遠。花花轎子大家抬,大家都好。於是在謙虛只餘,顧不得一旁區委書記和區長越來越難看的臉,向王市長說起冷雲翳在其中的支持和指導作用,稱讚其是心繫百姓的好幹部,是自己學習的榜樣。 王市長心情正好,以前沒來西昌之前也曾聽說過在西昌還沒有建市之前有這樣一個能力強,理論層次也很高的幹部為了家庭放棄擔任縣水利局局長,而回來做常務副區長,當時都不能理解,現在又聽到了對這個幹部的讚譽,自然而然想要見一下冷雲翳,而且冷雲翳還是市委委員,雖然不是常委,但如果拉攏過來,對於自己工作的開展定有助力。 有了這個心思,王市長接見冷雲翳,用外交詞彙來說,是在非常友好的氛圍下進行的,大家年齡相仿,經歷也有不少近似,有很多共同語言,自然溝通得很是愉快。 心情大好的王市長,甚至還在幼兒園和小朋友們一起吃了頓飯,又和幾個小朋友照了像,這才率領大隊人馬回到了西昌。 第二天的新聞報道裡,自然對這件事情重點報道,主角自然是王市長,當然,冷雲翳、吳邦慶的名字也數次出現在報道中。這讓其他人對他們是既羨慕又眼紅,不僅被王市長如此讚賞,還在黨報上以正面姿態出現,那以後的發展還用得著說嗎? 於是,他們兩人立馬就成為了當地的政治明星,連其他鄉鎮包括邊遠縣上的人都知道了。手下人員不是紛紛上門拜訪,就是紛紛匯報工作,讓他們的工作和權利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吳邦慶和冷雲翳也因此交情大增,來往更加密切,吳邦慶對於冷雲翳提議的或者主抓的工作,也無不表示支持,很大程度上也為冷雲翳的工作增添了助力。連吳邦慶都支持冷雲翳的工作,其他人敢不支持嗎?可要知道,站隊很容易,可抉擇卻很難,稍不注意,站錯了隊,有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這一時間,搞得各級官員們是人心惶惶,紛紛開始運動起來,探聽消息的,上門表忠心的……絡繹不絕,讓不知情的看到了,還真以為這裡要發生什麼大事情呢。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是很奇妙,就冷冰寒上幼兒園這麼一件小事情,竟然引發了當地官場的一次小小的地震,還為父親拉來了不少堅定的盟友,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這個蝴蝶的翅膀,也扇得大了點。 第十七章 風波 不過冷冰寒也沒有來得及去關注這些,他已經開始了自己新的幼兒園生涯。 幼兒園建在鎮上的公園旁,所謂的公園,根本不是人們概念中什麼綠樹成蔭、滿地花香的地方,只是一個大約有一個足球場大的空壩子,壩子裡有一個破破爛爛的籃球場,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旁邊有文化站、幼兒園、自來水廠和一個寺廟。當時人們沒有太多的休閒娛樂,飯後喜歡來這個地方打打球,散散步,也算是人們聚集地,所以都稱之為公園而已。 不過冷冰寒記得房子的質量似乎不是很好,在後來上大學的時候就聽說這兩棟房子變成了危房,整個幼兒園被迫關閉了,為此還牽涉了不少官員落馬。等以後冷冰寒工作後再次回到老家來看,整個公園周邊,除了那座寺廟香火旺盛,修得美輪美奐,前來燒香拜佛的人絡繹不絕之外,其他的建築都敗落得不行,包括這座冷冰寒曾呆坐三年的幼兒園,很是讓他心頭感慨萬千。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 冷冰寒在幼兒園怎樣先不管,可其他孩子十之八九是衝著他去的,其他地方的幼兒園是大人強行送去,還哭得稀里嘩啦的,幼兒園大門沒關緊還要想方設法跑出去,可在禮州幼兒園,就算是大門敞開,也沒有人捨得走,反倒是放學了依依不捨的,每天早上也早早的就起床來,催著父母或者爺爺奶奶趕快把自己送到幼兒園。尤其是那幫「童軍」們,每天操練、做遊戲、聽故事都上癮了,到了幼兒園更是緊密團結在他的身邊,和他分到一個班的自然高興不已,沒有分到一個班的,每天哭著鬧著要和他一個班,還有許多家長也參與進來,托這個關係,找那個熟人,也都希望能把孩子和冷冰寒分到一個班上。 原本還有一些其他地方送來的孩子,不太瞭解這一情況,但看著其他小朋友怎麼都老是和冷冰寒黏在一起,自然很是好奇。小孩子的聚眾心理本來就強,再通過這一打聽瞭解,也更是生怕錯過了,急忙要加入這個隊伍中來,後來覺得只有課間才能和冷冰寒在一塊玩兒,漸漸不滿足了,這不,回家之後也纏著家長要換班。 家長原來也或多或少聽過一些有關冷冰寒的傳聞,不過都不是非常相信,權當奇聞軼事,但現在沒想到冷冰寒在幼兒園中那麼受歡迎,心頭也就轉悠開了,是不是真事姑且不論,但大家都願意讓孩子和冷冰寒一起,總不會空穴來風吧?萬一真的有效果,那自家的孩子可就喪失掉這個機會了,讓別的孩子超越的,這怎麼要得?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也加入到這個浩浩蕩蕩的大軍中來。 我們可憐的陳園長,還沒有來得及從市長親臨視察的喜悅中走出來,就陷入到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剛開始有家長找上門來,她還很高興,有人上門來才能證實自己的價值嘛,要像原來,當一個民辦老師,只有自己上門去求別人的,哪裡有過別人上門來求自己? 雖然她一直想要端端架子,但畢竟沒有在官場打拼過,藏不住心事,滿心的歡悅都寫在臉色,半推半就的接過送來的東西後,臉色更是燦爛。再一聽只是要求給孩子轉班,這點小事情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嘛,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對此雙方都非常滿意。 但漸漸的,陳園長高興不起來了,不是嫌來的人不多,帶來的禮物不夠份量,而是人實在太多了,常常是同一時間好幾個家長來找,不是來辦公室,就是堵在家裡,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希望能給孩子轉班,並且都指定要轉到和冷冰寒一個班。 這樣就不能不讓陳園長傻眼了。全園240多個孩子,前來要求轉班的就超過了200個,就算她是幼兒園的一把手,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孩子都轉到冷冰寒的班上呀。畢竟冷冰寒只有一個,而全園有8個班,每個班30多個孩子。 欣喜變成了鬱悶,她還不得不忍痛推卻那些讓自己的眼饞的禮物,再苦口婆心地勸著那些家長:幼兒園每個班的老師配備都很強,也都會很關心孩子的,孩子在哪個班都一樣……哪知還沒等她說完,別人可就不依了,別搞這些虛的,怎麼前幾天老王家的孩子就給轉到冷冰寒一個班了呢?是我們份量不夠還是禮物不夠呀?他老王家和王副鎮長是親戚,可我家老爺子還是區委副書記的叔叔呢…… 陳園長更傻眼了,原本想著只是幾個家長想讓孩子轉班,自己收了禮物,賣個人情給辦了,可現在不就成了自己無法說服別人的最大弊端。禮州本來就是一個小地方,到處沾親帶故的,網成一片,大街上隨便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一無是處的農民背後說不定就有書記鎮長之類的親戚關係。而官場上的人最講究的就是面子,原本和他無關,但說來說去,你給了這個人面子,不給他面子,這個梁子可就結大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陳園長在眾多家長的包圍下一籌莫展之際,又出事了,這次來的不是家長,是幼兒園的那些老師們。 事情是這樣的,農村裡的孩子野慣了,雖然是為了冷冰寒才來的幼兒園,但突然間關在幼兒園裡,什麼都要按照制定來剛開始肯定是不習慣,也不喜歡,除了課間和冷冰寒在一塊兒玩的時候很規律,其他時候都頑皮得不行,花樣百出,折騰得老師沒有辦法,冷冰寒所在的一班也是如此,還是冷冰寒實在看不下去了,出面定下來規矩,讓大家上課都必須聽從老師的,班上的情況這才好了起來。 班裡的老師林姵姵今年剛19歲,家是西昌城裡的,從學校畢業沒倆年,原本是在西昌城內的幼兒園工作,但這次王市長親自安排,增調幼師到禮州幼兒園,因此關係沒有別人到位,這才被派了出來。 剛來的時候心理很牴觸,但和班上的冷冰寒相處過後她立馬就和其他人一樣喜歡上了這個長得如此清秀可愛的孩子,皮膚粉嫩粉嫩的,衣服雖然破舊,不過洗的很乾淨,穿在他身上很精神,整個人看起來很陽光,很乾淨,不像一般的娃娃那般邋遢。兩眼很清澈,也很有神,說話做事隱隱都透著沉穩,讓人不能不稱奇: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才能生養出這樣出色的孩子? 但更讓她吃驚的是這個孩子的威望在孩子群中是如此的高,自己費盡唇舌都取不到半點作用,可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者一句話,情況馬上就發生改變。有他在班裡,班裡的孩子完全規規矩矩,讓她倍感輕鬆。 這就更增加了她的好奇心,一打聽,不由得吐吐舌頭,原來冷冰寒在禮州當地這麼有名,發生了這麼多軼事,人人說起來都能兩眼放光,滔滔不絕,最終總要哀歎一聲,為什麼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是該有多好啊! 看到林老師班裡的孩子都那麼乖巧,好管理,其他班上忙得焦頭爛額的老師們都覺得奇怪,難道這個林老師教育孩子真的很有一套?於是紛紛關注和瞭解這個班裡的情況,這才得知其中冷冰寒的能耐和作用。再加上也聽說了很多家長都在找園長,要求將班上的孩子轉到一班去,這下子就更不幹了,紛紛找到陳園長,要求將冷冰寒調到自己的班上,而得知情況的林老師當然不答應,於是,七八個老師在陳園長辦公室內,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地爭過不亦樂乎,甚至威脅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公,不僅不會在這裡幹了,還會向上面反映投訴陳園長。 一時間,陳園長內外交困,心身俱疲。 陳園長雖然不是本地人,但自己所依憑的鎮長吳邦慶早就給他說過冷冰寒的情況,首先別說冷冰寒是自己的福星,要不是他,這個幼兒園不一定辦得起來,自己說不定早就被趕回去做民辦老師了。再說了,冷冰寒的父親可是常務副區長,那可是比鎮長都要大上兩級的人物,自己哪敢在冷冰寒面前擺什麼譜。當時把林老師安排在冷冰寒那個班,確實有些私心,因為陳園長和林老師的母親原來曾經是同學,有些往來。 但事情解決是不行的,禮州幼兒園剛剛才被市裡表彰了,要馬上鬧出這種事情,還如何收場?陳園長左思右想,解鈴還須繫鈴人,最終還是決定請冷冰寒來商議,讓他自己來決定。想到這個念頭,她自己都吃了一驚,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念頭,畢竟冷冰寒才三歲多呀,自己居然要找三歲多的小孩子商議問題,要是換著其他人,自己肯定都覺得是瘋了,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對於冷冰寒,她卻無法再視同為三歲的小孩子來看待。 這個決定,其他老師也贊同,畢竟自己也不可能強迫將冷冰寒拉到自己班裡去,大家機會均等嘛,就算不行也沒有什麼損失。只有林老師不樂意,說到底只有自己吃虧了,不過此時在群憤眾怒下,陳園長也顧不得她了。 冷冰寒正在鬱悶,原本來幼兒園,是想脫離大人的視線,能夠做一些原來不能做的事情,可到了幼兒園之後,不是被那些老師們這個捏幾把,那個誇幾句的「騷擾」,就是走到哪裡都圍著一大群小屁孩兒,前簇後擁的感覺不錯,可一想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還吊著鼻涕,說話都不利索的,就不是那個味了。更何況,完全沒有了自己獨立的空間和環境,自己的計劃還如何才能實現? 正巧這時候陳園長派人來請他,原本他正鬱悶著不想去,可再一想想,借此機會看能否和園長說說爭取點自己的私人空間。 他一進入陳園長的辦公室,看見那些老師都盯著自己兩眼冒光,卻又相互不屑一顧,心頭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轉念一想,嘿,這不就是一個機會嗎? 果不其然,陳園長拐彎抹角、吞吞吐吐了半天,這才將情況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冷冰寒一聲也不吭,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任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好像那裡有多花似的。直到陳園長實在忍不住了,乾咳了一聲,他才眼珠一轉,很是沉穩地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不難解決,不過——我有些條件……」 此言一出,包括陳園長在內所有人無不傻眼了,這還是一個三歲的娃娃嗎?就算再能幹,再傳奇,也不過就三歲啊,一般三歲的娃娃在這麼多大人面前不靦腆膽怯就不錯了,可冷冰寒不僅面對這些老師毫不在意,還能懂得討價還價,提要求。 看著冷冰寒那微微上翹,帶著一絲得意的笑臉,他們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三歲的娃娃,而是一個精明的大人。 沉默了半晌,陳園長才砸吧砸吧嘴,說道:「把你的解決辦法和條件說來聽聽?」 其實冷冰寒的辦法並不是很複雜,他的意思轉班就算了,誰讓林老師讓自己看的順眼呢?況且轉到誰的班上對其他人還是不公平,乾脆這樣,一方面自己會幫著其他班級整頓紀律,幫助老師做好工作,另一方面,既然絕大多數小朋友都想要和自己在一起,那麼就把午睡後的一個小時作為整個幼兒園的戶外活動大課,由冷冰寒來帶領大家遊玩,而且,還可以規定,平時不聽話的孩子,老師可以取消他參加戶外活動的資格,那孩子們還不都乖乖聽話?到時候冷冰寒再給孩子說說,他們也不會再回去讓家長給轉班了,這些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至於條件呢,也很簡單,冷冰寒並沒有漫天要價,只是要求自己不參加午睡,午睡時間讓自己在教室裡自由活動,其他人員不得干涉。一般的幼兒園午飯後都有2個小時的午睡時間,冷冰寒所要求的就這兩個小時。 這個條件,是他充分考慮到各方面的情況下才提出的,畢竟自己才三歲多一點,如果要求太過了,不僅會讓別人無法理解,更是難以接受。而這個要求完全在幼兒園的掌控下,對陳園長而言,不會有半點為難的地方。 果然陳園長聽到這個條件後,長舒了一口氣,她當初還真擔心冷冰寒提一些讓自己為難的條件,不過為了盡快解決這些問題,她也作好了各種準備,以應對冷冰寒刁難的要求,可沒有想到冷冰寒的要求這麼簡單,簡單得讓自己不敢相信。 她當然不會想到冷冰寒提條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還以為真是小孩子,提出的條件也很孩子氣,哪裡會多想,當即就答應了下來。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定了下來。 不過當陳園長晚上去拜訪吳鎮長時,提到了這件事情,並對冷冰寒頗為讚賞,不過卻被吳鎮長語重心長地說她考慮問題不全面,缺乏魄力和抓住機遇的能力。陳園長再想進一步瞭解,吳鎮長又神秘地笑了笑,岔開話題。 這樣的情況讓陳園長心頭七上八下的,回到家中又把問題細細想了幾遍,這才恍然大悟。冷冰寒的父親冷雲翳不僅是常務副區長,還是市委委員,在當地原本就很強勢,工作能力也突出,頗受手下愛戴,再加上王市長的支持,更是不得了。眼下就有這麼一個千載難逢攀上交情的機會,差點讓自己忽略掉了。 可怎麼做才能既讓冷雲翳承情,又能恰如其分呢?這個分寸要是把控不好,不僅取不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可能會有反效果。 又經過一夜的琢磨,陳園長最終決定,因冷冰寒每天午睡後一小時要安排帶領全園的小朋友一起做戶外活動,特此將冷冰寒視同編外兼職教師,貢獻巨大,不僅幼兒園費用全免,還按照正規教師的一半標準發放工資。 此決議一上報禮州鎮政府,立馬引得大家議論紛紛,一個三歲的小孩要領工資,豈不天方夜譚嗎?關鍵時候還是吳鎮長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說道:「原來承包責任制以前,也有很多能幹的小孩子掙半個大人的工分不是?不論大人小孩,作出了貢獻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收穫,多勞多得,按勞分配,也是中央的精神嘛!」 這一語定乾坤,中央精神都拿出來了,還有哪個敢說不對的?雖然後來冷雲翳得知後再三推卻,可陳園長說這是幼兒園報經鎮政府常委會討論通過的,是符合國家政策的,冷雲翳也就只得接受了。不過為了怕麻煩,惹出什麼是非,在冷冰寒的建議下,全數捐贈給貧困山區的學生。 於是,冷冰寒就成為了估計有史以來最小就能憑勞動掙工資的人了,至於以後有沒有來者,就等著時間來證明了。 雖然冷冰寒沒有享受到自己獨特的工資,但還是很有成就感,心頭很是得意,這個原本覺得很難熬的幼兒園生活似乎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第十八章 記者 冷冰寒的日子也算過的滋潤,幼兒園裡老師孩子全都要買他的賬,不論是園長還是老師,不買不行呀,只要他一不樂意了,其他的孩子就開始打鬧天宮了,哪個老師也沒轍。不過冷冰寒還是很講究禮尚往來的,一般都把事情做得好好的,除了中午那兩個小時,獨自一個人呆在教室裡,還緊閉門窗,沒人知道在做什麼,老師們也不敢去騷擾他。其餘時間都很像一個乖孩子,完全沒有什麼出格的行為,讓幼兒園內所有的老師都很是滿意。 其實也不怪他們,畢竟她們讀了那麼多書,畢業後還托了不少關係,塞了不少紅包,這才能夠進入幼兒園當老師,哪曉得現在冷冰寒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兒,現在都要拿自己一半的工資,雖然不是從自己手中扣走了,可也讓她們心頭很不平衡。 冷冰寒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雖然前世他沒有學過什麼幼兒教育,但憑著30多年的經驗和閱歷,搞定這些小屁孩兒還不是像玩兒一樣。再加上他也從旁邊聽到了不少類似的傳言,是可忍,孰不可忍,掙不掙錢沒有關係,但懷疑自己的能力就是不行,為了震撼一下那麼準備看笑話的,他又精心策劃準備了一番。 第一天,他安排的是隊列訓練,估計所有的人小時候,都憧憬著要當兵,尤其這個時候,對越自衛反擊戰剛結束不久,老山前線還有零星戰火,電影電視裡都是相關的內容,《凱旋在子夜》正在熱播,《血染的風采》唱響大江南北(事實上在1986和1987年,這裡為了情節,提前安排到1982年,大家切勿細究),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所有的孩子都爭相想當解放軍,挎著槍,穿著嚴整的軍裝,雄赳赳氣昂昂打擊壞人,保家為國。現在能夠像解放軍叔叔一樣訓練,那還不激動和興奮,自然而然是全力以赴,樂在其中。 剛開始240多個孩子亂糟糟的,在原先那些「童軍」的幫助下,冷冰寒用了不到3分鐘,就將所有的孩子隊列安排好,十分鐘過後,所有的孩子都嚴格按照冷冰寒的指令開始左轉右轉,齊步走等,半個小時以後,能整齊的喊出響亮的口號,活動時間結束後,全園的孩子精氣神都已經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天的成果是,孩子們上學放學、進出教室、進入食堂吃飯等,無不排著整齊的隊伍,井然有序,吃飯也都一起開動,再也不亂哄哄的,整個幼兒園內景象煥然一新,讓老師們都驚歎不已。 其後,冷冰寒一邊堅持隊列訓練,一邊安排了許許多多的活動,比如說講童話寓言故事、後世各種有趣而又增加凝聚力的拓展遊戲、各種分組對抗比賽等等,不僅讓孩子們覺得非常有趣,非常歡迎,更是不斷開拓他們的視野,讓他們開動腦筋,學到各種各樣的知識,增強了團隊意識和榮譽感。整個氛圍既活躍,又開心,而且寓教於樂,花樣百出,讓所有的老師們瞠目結舌,直驚歎冷冰寒不愧為天才神童,他的這些教育方式就是連這些科班出生的專業人士也自歎不如,三歲的孩子就這麼能幹,讓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慚愧得恨不得去撞牆。 這下子,再也沒有人非議冷冰寒拿工資一事了,不僅如此,她們還深深覺得冷冰寒只拿自己一半的工資實在是太低了,這種水平,就是拿自己的兩倍工資也不為過。她們也曾問過冷冰寒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不過冷冰寒每次不是找各種借口搪塞,就是裝啞巴,她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不停感歎、感慨再加上鬱悶。再看到冷冰寒,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那裡面包裹著各種各樣的情緒,當然,更多的還是景仰、崇拜和驚歎。 更多比較敬業的還是在暗地裡學偷偷觀察著,注視著,把冷冰寒的各種層出不窮的方法記下來,以便以後在應用到工作中去,她們都覺得這些方法簡單簡潔,而且效果非常好,遠遠比她們那些按部就班的方法有用。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些好學的老師們以後都因為教育方法好而大受歡迎,被各地幼兒園搶著要,又因為她們都是從禮州幼兒園出來的,也都被人稱之為「禮州派」,後來傳來傳去,「禮州派」這三個字在西昌乃至全四川便成了精英幼師的代名詞。這也是冷冰寒沒有想到過的另一無心之舉。 謝明華是西昌日報的記者,上次王培元市長到禮州視察的時候,正巧他有事情回老家去了,白白便宜了報社的另一個記者。報道一出,那個記者也是身價倍增,每天都得意洋洋的,尤其在謝明華面前,故意陰陽怪氣的感謝謝明華給他這個出頭的機會,那種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態,差點沒把謝明華肚皮氣炸。 鬱悶之餘,他想到再去禮州幼兒園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些什麼有價值的新聞,搶先報道出來,既迎合了王培元市長的喜好,又能夠痛快地給那個同事一個大嘴巴子,以洩心頭之恨。 於是這天,他也沒有告訴報社,便孤身一人帶著證件、相機趕到了禮州。不事先告知報社,一方面是擔心報社不同意,因為這個新聞畢竟是另外一個記者跟進了,自己橫插一腳,壞了規律,另一方面也是心頭沒底,擔心最後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值得報道的,自己打自己嘴巴,搞得灰頭土臉,沒面子。 雖然沒有接到上級通知,但陳園長仔細檢查過謝明華的證件後,還是很高興地將他迎接進了園內。有記者來主動採訪,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尤其西昌日報是當地政府的黨報,是宣傳的喉舌,這些記者就是有錢都不一定請的來,要是能讓記者妙筆生花,給自己一些正面的報道,那還不能夠少奮鬥好幾年呀。 這個世道,你做得再好,領導看不到也沒有用。 於是陳園長是滔滔不絕對謝明華介紹其禮州幼兒園來,如自己和老師為了不辜負王市長的信賴,是如何認真負責嘔心瀝血地工作,當地政府是如何支持,家長是如何滿意等等。原本她還想要提及本園給三歲孩子冷冰寒發工資這一創意性的話題,不過話到嘴巴又嚥下了,雖然這是一個很大的亮點,她相信記者肯定會感興趣,但畢竟這件事情的初衷是為了和冷副區長拉上關係,而且確實是有些駭人聽聞,實在怕被記者聽去了搞出些其他負面的東西就得不償失了。 謝明華剛開始還饒有興致,不過左聽右聽都是那些套話,自己採訪中見得實在太多了,也就失去了興致,不得不打斷陳園長的長篇大論,想要去園內看看孩子們具體上課的情況。 陳園長也看出了記者的情緒,雖然意氣風發的發言被打斷了,心頭頗有些不爽,不過面對市報記者,也只能在心頭鬱悶,臉色還是滿是笑容,帶著謝明華就在幼兒園內參觀了起來。 謝明華在陳園長的帶領下,一邊聽著陳園長的介紹,一邊仔細觀察著整個幼兒園的建築和設施,還是很有些震撼,心頭不由想到:難怪王市長要來這裡視察了,這個鄉鎮幼兒園的硬件設施,和西昌城內的相比,也是有之過而無不及。 但這些還算不得什麼,他越看越驚訝,整個幼兒園內的孩子,不論是在教室裡上課的,還是在戶外上活動課的,雖然穿的參差不齊,但精神面貌都很好,而且次序井然,整齊快速,沒有打架的,沒有哭鬧的,沒有要找爸爸媽媽的,完全沒有其他幼兒園裡那種亂七八糟的嘈雜樣,那種場景,讓謝明華感覺就像是到了訓練有素的軍營一般。 要知道,這裡只是一個鄉鎮的幼兒園呀! 一路上,他想要和幾個孩子溝通一下,哪知道每個孩子都聚精會神地做自己的事情,正眼也不看他一下,直至老師允許後,才搭理他,回答自己的問題,雖然也有很強的稚氣和童真,但其中表現出來那種素質和知識面,也實在讓他驚歎。 出於職業的敏感,他靈光一現,這不就是最好的新聞亮點嗎?一個普普通通的鄉鎮幼兒園,教育質量竟然如此高明,孩子個個乖巧懂事,確實不愧為王市長都看好的幼兒園。他甚至連新聞的題目都想好了,《市長獨具慧眼,禮州幼兒園教育有方》 想到這裡,他連忙就此事向陳園長詳細詢問。 陳園長也很興奮,她就擔心沒有記者感興趣的東西,那今天就白忙活了。於是連忙添油加醋地將幼兒園內進行集體戶外活動的情況說了一番。 謝明華很是感興趣,連忙追問其中的各種細節,比如活動的內容都有哪些?由誰來主持?是誰想到的…… 陳園長剛開始還滔滔不絕,不過隨著記者越問越細,就有些吱吱嗚嗚了,因為她也不曉得如何來說冷冰寒這件事情。 看到陳園長的異常表現,謝明華更是覺得其中有可深挖掘的新聞題材,哪裡會輕易放過,揪著這個問題打破沙鍋問到底。 陳園長實在是無法自圓其說了,這才不得不把冷冰寒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此事,謝明華眼睛一亮,三歲的孩子當編外兼職教員,拿國家工資,工作還卓有成效,這可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啊,要是真事,決對奪人眼球。沒想到今天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 不過隨即他又有些質疑,這個可能嗎?別是幼兒園為了宣傳和政績而故意炮製的假新聞吧?要真如此,冒冒然上了這條新聞,最後被戳破,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之一旦了。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向陳園長提出要觀看冷冰寒每日的戶外活動的要求。陳園長自然不會拒絕。 在陳園長的陪同下,謝明華吃完一頓豐富的午餐,略作休息後,便在陳園長的帶領下來到了空地上,饒有興致的仔細觀摩起冷冰寒索安排的戶外活動。和其他人一樣,漸漸的,他由質疑,到驚奇,再到驚歎,嘴張得大大的,眼睛都直了,手中的相機也不停地閃爍著,這一幕實在太令他震驚了,他恨不得用相機把看到的一切都記錄下來。 陳園長和一旁的老師們似乎早就料到記者會被震驚,對謝明華的行為也不覺得好奇,因為她們早就被震驚慣了,現在都已經麻木了,甚至冷冰寒再來些什麼出格的,她們似乎也覺得理所當然。 第十九章 報道 一個小時的戶外活動結束,所有的孩子雖然還意猶未盡,但還是非常快捷整齊得按照秩序回到教室。看到所有的孩子一個個離開了視野,謝明華似乎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立馬提出要採訪冷冰寒。 焦點不是那麼好當的,更何況冷冰寒本身就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想想自己以後的一言一行都會有人暗中關注,沒有了自由的隱私,他就不由一身寒顫。 於是不顧陳園長和老師們的勸阻,他徑直跑到冷冰寒面前,想和冷冰寒聊聊,打算套取點資料,他在這一行已經是老江湖了,更何況對方是一個三歲多的孩子,那還不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他心頭思忖著。 哪曉得冷冰寒對他視同未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搭理他,他還不死心,繼續搭訕著,惹得冷冰寒惱了,一聲令下,我們可憐的記者就被全班的小朋友圍攻,死拉活拽趕出了教室。 教室外,陳園長和眾位老師只得苦笑著看著他,這個時候,她們可不敢出面,要是冷冰寒不高興了,她們也不好過,謝明華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她們可走不了。 不過謝明華可不會輕易放棄,採訪不了冷冰寒,他乾脆採用迂迴戰術,訪問起周邊的那些小朋友來。 雖然因為冷冰寒排斥謝明華的緣故,孩子們都不是很喜歡他,不過畢竟是小娃娃,還是很稚嫩,哪裡是精明世故的謝明華的對手,更何況說的都是有關他們崇拜的冷冰寒的事情,他們都非常激動,生怕別人以為自己不曉得很丟人一般,爭先恐後的搶著說,孩子們的話沒多少邏輯,有時候也顛三倒四的,但勝在人多,你一言我一語,三兩下就被謝明華套得了不少信息。 謝明華對冷冰寒瞭解越多,收穫的驚喜就越多,但他不滿足於此,聽這些小朋友的意思,冷冰寒不光在幼兒園內有名,在當地也是家喻戶曉、赫赫有名。為此他又走出幼兒園,到禮州街頭藉著買煙、問路等各種借口,提及冷冰寒。沒想到冷冰寒在外頭的知名度更是遠遠超乎他的想像,各種有關冷冰寒的奇聞異事被他們津津樂道,無不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賞,吧嗒吧嗒嘴表示驚歎。 謝明華記了整整一大本子,高高興興滿載而歸。回到家中靈感思似泉湧,筆下有如神助,不到兩個小時,一長篇專題報道一揮而就。完成後他顧不得疲憊,連忙給主編打去電話,請求主編為自己留下一個版面。 西昌日報社的主編劉文理,為人很強勢,擔任主編已經4年多了,今年不到五十歲,不過頭上已經禿了,常被報社的員工私下裡稱之為「劉絕頂」,一方面是稱讚其聰明絕頂,另一層含義是責其六親不認,滅絕人性。黨報是當地政府的喉舌,劉文理能夠在官員迭替,各派勢力鬥爭中穩穩但當這個職務,就可以看出其非同一般的能力。 接到謝明華的電話,劉文理有些不高興,因為未向自己請示就擅自行動,他覺得有些顏面無光,便借口版面已經全部排好斷然拒絕了謝明華的請求。直到謝明華再三請求保證後,他覺得敲打得差不多了,這才同意先看看內容再說,畢竟謝明華平日裡還是比較親近自己的。 謝明華不得已,只能急忙拿上稿紙趕到劉文理家中。 劉文理漫不經心地接過稿子,要不是謝明華向來是報社的台柱,能力一直不錯,這次態度又誠懇,他這才抹不開面子不得不看看這篇報道,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就是一頓訓斥,哪可能有這種機會? 但隨著目光的下移,他的面色越來越凝重,短短幾千字的報道,他整整看了半個多小時,彷彿要把每一個字都琢磨透一般,半晌之後才揉揉額頭,將稿子種種仍在謝明華的面前,面帶慍色道:「你怎麼也搞這種譁眾取寵的名堂?我們的報紙是日報,是黨報,不是娛樂八卦週刊!」 謝明華連忙將稿子撿起,很是果決道:「主編,這些報道都是真事,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和黨性作擔保,如果有半點假話,我可以引咎辭職!」 「全是真事?你保證?」劉文理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謝明華如此鄭重的神色,有些將信將疑道。 「我保證!」謝明華毅然道:「主編,我謝明華還沒有糊塗到想要自絕生路的地步,這些全都是我細緻調查瞭解後的,你若不信,可以派人核查!」 聽罷謝明華的話,劉文理蹙起雙眉沉思了一會兒,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道:「小謝呀,你的情況我是瞭解的,我也當然相信你。不過此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我不得不謹慎處理。這樣吧,報道先放一放,我先派人核查一下情況,如若屬實,再向上級匯報後,根據上級的指示辦理。」 西昌日報的上級部門就是市委宣傳部,輿論宣傳要接受黨的領導,這也是中國的一種特色。西昌日報作為當地的黨報,政府的喉舌,新聞報道必須要緊跟政府的風向標。王市長是青睞禮州幼兒園,謝明華的報道也是正面的,但畢竟牽涉甚多,可能引發的風潮究竟是好是壞,劉文理還真的無法核定,最終還是決定再次發揮中國特色:多請示匯報,少自作主張,以免犯原則性錯誤。 謝明華雖然有些失落,不過也沒有辦法,很多東西,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他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能夠理解。 派下去調查瞭解情況的人員很快將情況匯報了上來,並還著重講了冷冰寒三歲便領工資的事情,看來還確實當作一件趣事來看,同時,他也饒有興致地說了謝明華報道中沒有提及的:冷冰寒是禮州區常務副區長冷雲翳的小兒子,而冷雲翳和吳邦慶是王市長看好的幹部。 接到匯報後,劉文理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一邊吐著煙圈,一邊在腦海裡細細斟酌,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一種習慣,三思而後行,才讓他能夠穩穩的立在黨報主編的位置上。 當時還想這篇報道如果是假的,還好辦,直接斃了,然後對謝明華進行處分。但現在核實是真的了,但自己敢就這樣發嗎?萬一引起不好的爭論,可就麻煩了;推給上級部門,上級領導會批准嗎?如果不批准,會不會開罪王市長?如果不報上去,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此放過了,實在可惜啊,況且如果王市長知道了,又會如何想呢?要知道,王市長可不是寡婦,上面實打實有人,這次強勢進入西昌,可是勢在必得的,連市委趙景仲書記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劉文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直到煙頭燒到了手指,這才回過神來,將煙頭重重地按進煙灰缸裡,同時也做出了決定:富貴險中求,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也要博上一博。 他馬上拿出懷裡的紅筆,在謝明華的稿子上大大的批注上:已閱,務必安排2版頭條版面,並加編者按!然後電話叫來排版人員,又在一次強調後,才將稿子給排版人員。 排版人員唯唯諾諾接過稿子,一邊急急忙忙趕去排版,一邊心頭想,這不就是一篇介紹幼兒園的稿件嗎?怎麼搞得主編那麼緊張。 報紙刊登出來後,正如預想的那樣,引起了很多人的嘩然和揣測。中國最不缺的,就是饒舌八卦之人,上至國家大事,下至家長裡短,在他們嘴裡,都可能變成茶餘飯後調侃吹牛的談資,這個有揭秘,那個有爆料的,彷彿所有的情況,只有他最清楚,親身經歷一般。 王市長青睞的幼兒園不同凡響,孩子們表現卓越自然是一個焦點;冷冰寒這麼一個三歲的孩子,被稱之為天才神童,樣樣軼事也吸引人的眼球。但更多的關注還是在冷冰寒領取工資一事上,究竟是物有所值,還是腐敗,變相收取賄賂,所有的人都議論紛紛。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抱懷疑態度,雖然報道中再三說冷冰寒的教學方法連幼兒園的老師都自歎不如,而在大家眼裡,再是天才,也畢竟只有三歲,就像一隻螞蟻,再強壯再厲害也只是螞蟻,不可能拿來和大象相提並論。 政府部門對此也是各執一詞,有的認為本地出了冷冰寒這樣的天才神童,並且將自己的工資全數捐贈貧困山區,從側面反應本地工作開展得好,是成績,應該大力宣揚;有的認為應該立即派出紀檢幹部對禮州幼兒園和冷雲翳進行調查,能導演出這麼一出三歲孩子領國家工資的荒唐鬧劇,其中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反正,整個西昌市都為此而沸騰了,當然,其中是否參雜有什麼官場鬥爭之類的,有沒有幕後黑手推波助瀾,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十章 視察 最後還是王培元市長說道:「是白是黑,去實地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照舊是區、鎮兩級機構的主要負責人均到禮州邊界迎接王市長一行,兩支隊伍一陣寒暄後,匯合到一起,隊伍就更龐大了,前面警車開道,一路無阻直接抵達禮州幼兒園。 來之前王市長就專門叮囑過,所有的人不得影響幼兒園的正常教學,因此大家都只是在陳園長的帶領下,參觀著這個並不大的幼兒園,或在教室外透過門窗看著孩子們上課,縱有議論,也是壓低著聲音的。 孩子們畢竟是孩子們,幼兒園內突然來了這麼大一群人,大家都很好奇,上著課眼睛也不時偷偷看著外邊,不過在得到老師的警示之後,也就很快恢復了正常,好奇是好奇,不過也就是一群人而已,有什麼好看的?要為此而被受罰,不能參加戶外活動,那才虧死了。他們在心頭想著。 上午的參觀確實很讓人震撼,尤其是第一次來過的,發現這才沒兩個月,整個幼兒園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這種變化不是指幼兒園裡面又重新修繕了什麼,也不是添加了什麼設施,而是孩子們的那種精神,那些從稚嫩的眼睛中透射出來的眼神,讓整個幼兒園突然間生動了不少。 中午,區、鎮兩級政府在當地最大的餐館——郭家餐館宴請王市長一行,當然,也包括媒體的記者們,加上政府的工作人員,擺了整整十桌。中國的國情就是這樣的,迎來送往是政府各機構的一項重點工作,如果做不好,怠慢了哪一位,說不定哪裡卡你一下,找點麻煩,就算折騰不死你,也能噁心死你。 因為下午還有工作,酒並沒有多喝,不過王培元市長卻專程和冷雲翳、吳邦慶喝了一杯,並親密地拍著肩膀稱讚他們是好同志。這個舉措無疑是一個信號,讓大家明白,王市長這次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明裡是來視察的,暗裡就是來挺他們二位的。 自從報道出來以後,冷雲翳、吳邦慶的日子就有些不好過了,雖然報道是正面的,不過非議的人實在太多,加之前段時間由於受到王市長的表彰,他們風光一時,眼紅的人不少,現在這個關頭更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官場中就是這樣的,只要不是一個派系的,相互傾軋、拆台是常事,就是領導,也不太想看到屬下過於團結,不利於自己掌控和平衡。 冷雲翳自覺沒有做什麼,心頭坦蕩蕩,但也架不住那些心懷叵測人的流言蜚語,實在是苦不堪言。吳邦慶作為一語定乾坤的決策人,更是有無數人等著看笑話,巴不得他早點被處分掉,壓力也不小。 一時間暗流湧動,其他人要麼是推波助瀾,要麼是觀望風向,很少有堅定和他們站在一起的,以至於他們的工作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要說心頭不難受,不委屈,是不可能的。現在受到了王培元市長的力挺,那是既激動又覺得揚眉吐氣,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連手中酒杯裡的酒都晃了不少到手上。 此刻,不論他們是否願意,在外人眼中,都已經打上了金燦燦的王系標籤,是王培元市長的人了。 今天陪王培元市長來的官員,大多是他的親信,但也沒有想到王培元會如此明火執仗的支持冷雲翳和吳邦慶,要是真有個萬一,那可是會直接損害到王市長的形象,動搖來之不易建立起來的地位。 一般來說,官場中,除非是關鍵部門的關鍵人物,才能讓領導如此上心,不惜冒著有可能顏面無光的風險來保護和支持,但冷雲翳和吳邦慶,一個常務副區長,再掛一個市委委員的帽子,另一個不過只是鎮長而已。 不過,既然王市長已經決定了,那肯定有他的深謀遠慮,自己這些人只能堅定不移的支持。 吃完飯又略作休息後,浩浩蕩蕩一行人又回到了幼兒園,此時已經差不多下午2點半了,下午的安排是核實冷冰寒的戶外活動教育是否有價值,以核定幼兒園和當地政府給予發放工資的決議是否正確。 其實很多人都都覺得,有了王市長明確的姿態後,對冷冰寒的評定工作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不容樂觀,又有誰敢明目張膽和一市之長唱反調呢?不過既然王市長興致盎然,大家也只能陪著他走走過場,想必幼兒園方面肯定也做了充足的準備,再是形式,總不會太過於慘不忍睹吧,就是旁人不多說什麼,王市長的面子也過不去呀。 不過很快他們就推翻了原來的各種臆想,冷冰寒和幼兒園孩子們的表現實實在在震撼了他們。其實謝明華在報道中都寫過了,不過許多人都不願意去相信,幾乎都認為那是為了歌功頌德的產物,是虛的。現在實實在在看到了,才深切覺得,似乎報紙原本認為言過其實的內容,實際上遠遠不及現實的二分之一。 冷冰寒的那種超越年齡的沉穩,舉手投足間的風範、咬著嘴唇認真的神情、稚嫩如玉的臉上神光閃動、以及和孩子們之間的默契,還有孩子們發自內心的歡悅、隊列時的秩序、遊玩時的童真,無不感染和震撼著在場的每一位大人,似乎也喚醒了他們心頭深埋的那一份童真的記憶,讓他們突然間有一種想要去和孩子們一塊兒玩耍的衝動。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如此的天才神童嗎? 平日裡一個小時或許覺得很漫長,但如今,直到冷冰寒收攏所有的孩子,宣佈解散時,大家才反應過來,這一個小時居然這麼快就飛逝而過了。 這下子大家都不說話了,是震撼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一直都曉得冷冰寒幫助幼兒園每天一小時的戶外活動,但冷雲翳這還實實在在第一次看到,即使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冷冰寒的各種驚人之舉,並常常有些臉紅地忝然接受別人稱讚自己教育有方,其實他也曉得這些和自己都沒有任何關係。但他還是被震撼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很出色,但絕然想不到會如此出色,就如同十五的圓月,銀光皎潔得讓所有的螢火蟲都黯然失色。 冷雲翳很是激動,也感到很自豪,報道出來後,他壓力很大,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心頭難免還是有些怪怨冷冰寒的,畢竟事情是冷冰寒引起的,但現在,他心頭完全雲開霧散了,有這樣的兒子,夫復何求?縱使不當官了回家種田又如何? 冷冰寒本來就長得耐看,粉嘟嘟的臉,烏溜溜的大眼睛,就很討人喜歡,在加之剛才的出色表現,更是在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柔弱,早就化解了大家原有的猜忌和疑惑,讓大家都情不自禁喜歡上了他。 王培元站起身,走到冷雲翳的面前,滿臉笑容地說:「雲翳同志呀,你有一個好兒子啊!」 冷雲翳內心抑制不住欣喜,嘴上卻說道:「市長過獎了,我這個兒子從小就精靈古怪的,可誇不得,要不就更不得了。」 「哈哈!」王培元大聲笑道:「精靈古怪才好,小孩子嘛,有靈性,以後定有出息。」說罷又有些痛心疾首道:「我們現在很多地方的教育有問題,照本宣科,機械化的模式是培養不出精英的!今天,小冷冰寒,一個三歲的孩子,給我們上了深刻的一課啊!」 教育局局長孫正萍連忙侷促道:「市長,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 王培元手一擺,打斷了孫正萍的發言,道:「這也不是你的過錯,不過正萍啊,在其位謀其政,為了祖國的花朵和未來,我們還是要好生琢磨一下,如何將工作開展得更好,不能辜負了黨和人民對我們的重托啊。我看這個幼兒園的園長,叫……」說到這裡,一時忘了陳園長的名字,一旁的秘書鄭磊悄悄提醒:陳家惠園長。 「對,陳家惠園長,我看就很不錯嘛,」得到提醒的王培元繼續義正言辭道:「陳園長獨具慧眼,教學方法不拘一格,敢於創新,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論勝敗,這種精神是可嘉,勇氣更是可嘉的,這不,大家都看到了,成效很卓著嘛!」 陳園長在一旁激動得熱淚盈眶,當初不論出於什麼目的,想出了這樣一個順水推舟的點子,報道出來了,她所受到的非議最多,壓力也最大,不過現在能得到市長如此的肯定是稱讚,似乎一切都值得了。 旁人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了,得到市長如此的讚賞,她的身價立馬就身價百倍,還會屈居一個幼兒園園長嗎? 果不其然,王市長的話剛剛說完,教育局長孫正萍立即表態:「對於陳家惠如此優秀的同志,我們也準備給她加加擔子,回去我們馬上就召開相關會議,一定盡快拿出決議,以禮州幼兒園為契機,讓我市的教育工作更上一層樓。」 陳園長幸福得差點暈倒,在官場中,術語加加擔子,就是要重用提拔的意思,有了教育局長的親自表態,這還差的了嗎?看來真是苦盡甘來了,辛苦了一輩子,50歲了才迎來事業的高峰。 想到這裡,她不得不感激冷冰寒這個幸運星,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決策。 「改革開放都好幾年了,我們的有的同志思想還僵硬得很,故步自封,排斥新事物、新思想,不僅如此,還要對其進行打擊報復,不僅自己不求進步,還不准別人進步,眼紅別人進步,這樣的害群之馬,我是深惡痛絕的。」王培元拍著桌子,大聲責問道:「對於保有這樣想法的人,再不解放思想,洗心革面,跟不上黨和國家發展的步伐,我是堅決會將其擯棄出我們的隊伍的!」 在王培元嚴厲的目光下,大家都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大家都明白,這是王市長在敲打大家,王市長對大家非議禮州幼兒園,非議冷冰寒,非議冷雲翳和吳邦慶的事情十分不滿。這些都是王市長樹立的典型,要想動他們,不就是和王市長過意不去嗎?王培元並不想在這裡追究什麼,借此機會擺一下姿態而已,王市長話已經說到這裡了,要還有人不知趣,給王市長上眼藥,那自然王市長也會和這些人客氣。 作為領導,不僅要懂得做事,更要懂得借勢,在這麼多記者和官員面前擺這個姿態,說不定比埋頭苦幹三個月來的更有效果。 第二十一章 干親 這時,冷冰寒在陳園長的帶領下,有些不情願地走了過來,要不是他老爸也在,也曉得王市長這次下來就是為了給冷雲翳他們撐腰的,他還真不願意和這些官場人士打交道。當然,如果再過十年他或許會很熱衷這樣的機會,畢竟大了要想做些什麼,沒有捋順官場的關係,也是很困難的。 看到冷冰寒來到了面前,王培元他們停止了交談,都把目光轉移到了冷冰寒的身上。剛才冷冰寒的表現實在令他們太震驚了,大家都對冷冰寒充滿了好奇。 就這一下,冷冰寒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讓大家無不感覺自己似乎愛心氾濫,想要將冷冰寒擁入懷中,去疼愛他,關心他,呵護他…… 王培元輕輕撫摸了一下冷冰寒的頭,輕言細語問:「你是叫小寒嗎?」 冷冰寒差點暈倒,這是什麼問題呀,還真把我當小孩子啊,不過還是只能表現出小孩子的神態和樣子。恩了一聲,重重地點點頭,回答道:「我的學名是冷冰寒,大家都喜歡叫我小寒。」 王培元似乎被冷冰寒故作大人狀的回答逗樂了,笑著說:「小寒真乖,能告訴叔叔,你怎麼這麼聰明,會那麼多東西,是從哪裡學來的呀?」 一旁的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仔細得聽著,對這個問題好奇的,不僅僅是王培元和記者。 王培元的秘書鄭磊見市長似乎比較喜歡這個孩子,連忙從旁邊拿過一個凳子,放在冷冰寒身後。 冷冰寒看了一眼見機的鄭磊,微微對他點了一下頭,以表示感謝,慢慢坐下之後才對王培元說:「這些東西不難呀,多觀察多思考,不就會了嗎?難道你們大人不會嗎?」說罷眼睛眨巴眨巴看著王培元,似乎有些疑惑想不明白。 「撲哧!」大家都樂了,不過笑過之後,似乎又覺得冷冰寒說得很有道理呀。「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明白事理,掌握事實規律是一種學問,恰當地處理事情,總結出來的規律就是文章。 不過這話如果是一個成年人來說,估計大家覺得很正常,也很一般,但從一個三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那就不得不讓人驚訝感歎了。 王培元也輕歎道:「小寒啊,你真的才三歲嗎?」不是問句,只是表示不敢相信和心裡的驚歎。 冷冰寒哪裡不曉得,不過還是得裝成孩子般,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道:「我記得是三歲零四個月又七天了,究竟准不准,還得問我媽媽,嗯,不過媽媽不在,問爸爸也一樣。不過我爸爸經常都很沒,媽媽說他在外頭精明能幹,對家裡卻是糊里糊塗,說不定也記不清楚。」 「哈哈!」大家又被逗樂了,似乎這有這個時候,冷冰寒才讓他們覺得確實是一個孩子,是一個聰明伶俐、可愛乖巧的孩子。但事實上,冷冰寒不僅以這種方式讓大人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答案,還順帶吹噓了一下自己老爸忘我忘家的工作的事實和功績。 所謂童言無忌,童言最真,就這麼一句,可能就勝過冷雲翳一年的努力。 「這個臭小子!」冷雲翳也被逗樂了,嘴上雖然罵著,心頭卻比吃了蜜還甜。 「呵呵,雲翳同志呀,小寒可告你狀了。」王培元笑著說:「我可要批評你了,工作再辛勞,再重要,也不能忽略了家人啊!」 這哪裡是批評,明明就是表揚嘛,要有這樣的批評,我巴不得每天來一車。區委書記向濤心中腹誹道,不過哪裡敢抱怨出來,只得順著王培元的話說:「就是的,冷副區長什麼都好,就是工作起來太拚命了,我們看著都心疼啊!王市長,你可要好好說說他,可不能再這麼不顧身體,不顧家庭的。」 區長楊文也道:「多虧領導給我們派來雲翳同志這樣的好幹部,工作踏實認真,敢想敢幹,在群眾那裡很有威望啊,有了雲翳同志的幫助,我和向濤書記的工作都輕鬆了不少。」 既然王市長都稱讚冷雲翳,不論他們心頭實際怎麼想,他們也不能吝嗇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一旁的其他政府人員看在眼裡,心頭都不由發笑,平日工作中爭來多去,什麼時候這區上的一二把手能有如此相同的觀點?還不都是見風轉舵的主。 王培元看著眼前這個三歲多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沉穩自若,不驚慌、不膽怯、不拘謹,思維敏捷又放得開,稚嫩臉上有的是掌控全局的光芒,若不是親眼所見,哪裡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長得只有用金童來形容的天才?不由得,他有些出神了。 四下裡一片沉寂,市長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打擾了市長的思緒,法律上雖然不會定罪,但天曉得市長心頭會不會給你判個死刑? 王培元皺著眉頭,半晌後才略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冷雲翳,沉吟了一下,對冷雲翳有些吞吞吐吐說道:「雲翳啊,小寒這孩子我實在喜歡,能不能讓我做他乾爹啊!」 「啊!」此言一出,不僅是冷雲翳驚呆了,就是其他眾人,也都忍不住發出驚訝的聲音。任誰也沒有想到,王培元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可是市長啊,全西昌的第二把手,掌管一個城市的領軍人物,說不上權傾朝野,但在西昌這個地方,也是說一不二,跺跺腳就能引發地震的大人物。要是有了這樣的關係,先不說冷雲翳的仕途上有了一個堅實的靠山,就是冷冰寒,立馬鯉魚跳龍門,有了市長義子的光環,在市長的一畝三分田里,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呀。 羨慕啊,眼紅啊,可誰叫自己沒有這樣俊逸乖巧的兒子呢?不過,像冷冰寒這樣的孩子,又有誰不想收為義子呢?怪只怪自已官職沒有那麼大,而王市長又捷足先得了。 其他人心頭怎樣的滋味都有,經過多年磨練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異常,但眼神中卻掠出複雜的色彩。 王培元有一個女兒,今年剛上高中。 他也出身農村,或多或少帶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雖然和老婆感情很好,女兒也很聽話,仕途也算順利,45歲就做上市長的位子,但沒有兒子卻一直是他心頭的缺憾。多年來,他一直將這個心結深深埋藏在心底,直到今天看見了冷冰寒,那種情緒陡然間衝破了層層阻礙,爆發出來,讓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渴望,這才冒昧向冷雲翳提出這個請求。 冷雲翳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一看王培元市長懇切的眼神和其他人掩飾不住的羨慕和眼紅,心砰砰跳得就像就像風箱一般,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呀! 雖然冷雲翳不喜歡溜鬚拍馬,結黨鑽營,但並不腦殘。俗話說朝裡有人好做官,要沒有強有力的支持,想要實實在在做點事情,先不說領導是否會批准,就是下屬也不一定會指揮得動。沒有強有力的靠山,誰會買你的帳? 冷雲翳在官場摸爬滾打二十多年,吃夠了這樣的苦,現在天上掉下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又怎麼可以不把握住呢?何況這又不違反黨章原則,更不是賣孩子,小寒有了這層關係,以後不更有保障嗎?於公於私,這都不是一個需要選擇的題目。 於是,他連忙應道:「市長厚愛,那是小寒的福份,多一個乾爹疼愛他,我又怎麼可能不答應呢?就怕小寒頑劣,有失市長的厚望。」 「哈哈」,心願達成,王培元心情大好。剛才冒昧提出,說實話,他心頭也沒底,當時選擇在眾人面前說出來,就是考慮到冷雲翳不可能駁他的面子。若有個萬一,那當著那麼多人,丟人可丟到太平洋去了。保不齊他人還沒有回到西昌,這件糗事就已經被傳的滿城皆知了。 現在聽到冷雲翳的應承,王培元不由鬆了一口氣,心頭樂滋滋的,用手捋了捋頭髮,開懷笑道:「小寒那麼乖,怎麼會頑劣呢?有這樣的兒子,雲翳啊,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旁的秘書鄭磊打趣道:「市長,小寒現在也是您的兒子了,您可別也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平日裡秘書哪裡敢說這些不知輕重的話呀,不過現在王培元心情好,不僅不覺得他自作主張,還有些讚許地看了他一眼,一拍腦袋笑道:「怎麼可能啊,現在我就覺得自己在糖罐子裡了。」 其他人也紛紛在一旁恭喜市長收到這麼可愛伶俐的義子,當然,恭喜完市長後也不忘恭喜一下冷雲翳,有了這層干係,任誰也不敢小看冷雲翳這個常務副區長了,就連區委書記向濤和區長楊文,也不得不強顏歡笑,誰讓別人傍上了王市長這顆大樹呢?在心頭罵娘可以,但面子上不做到位,讓王市長不爽了,那自己還有的好嗎?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屬下太強勢了,來頭太大了,還讓他們怎樣去當領導? 只有一旁的冷冰寒心頭暗自不爽,唉,主角可是我唉,怎麼都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就擅自決定給我多了一個乾爹?陰間地府的白無常都只敢稱呼我兄弟,要讓他知道你一個小小的市長要做我的乾爹,他的長輩,不曉得會不會來拜訪你? 不過這些也只能在心頭想想而已,事情已經這樣了,難不成自己還能說不嗎?雖然自己作為重生人士,並不把市長太放在心上,能夠為老爸提供一些這樣明顯不給老爸面子,讓市長下不來台的事情,還不給自己和家人結上一個仇人?自己老爸的仕途,也就可以說畫上句號了。 況且,有個市長乾爹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不說要狐假虎威做一個紈褲子弟,但以後想要做些事情,總可以有不少便利吧?不論現在結不結下這個干親,老爸都被視同王系人馬了,和王市長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榮辱與共,認下這個乾爹能夠為老爸提供一些助力,又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了,王培元這個市長還算是長得相貌堂堂,好像感覺也是非常喜歡我的,對我應該不會錯吧…… 大家在那裡忙著套交情之際,冷冰寒大腦一轉,已經轉過若干念頭,最終還是長歎一聲,決定順其自然,接受這個現實。 王培元的妻子付春玲,40出頭,老爺子在省上擔任要職,也是王培元的重要後援之一。由於生活富足無憂,白白淨淨的,不怎麼顯老,穿著打扮也很有韻味。剛開始聽王培元說要收個義子,覺得很突然,畢竟事先沒有和自己商議過,略有微詞。不過真的看見了冷冰寒之後,也同樣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巴不得是自己親生的才好呢,對冷冰寒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連女兒王瑩瑩都有些吃味了。 當然,王瑩瑩也是很歡迎冷冰寒的,誰叫冷冰寒長得又可愛乖巧,又懂得如何討好人呢?三下五除二,就讓王瑩瑩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帶到自己的房間裡去玩,臨走時依依不捨的把自己心愛的娃娃都送給了冷冰寒。 冷雲翳和黎媛芬看到王市長一家都非常喜歡喝疼愛冷冰寒,也更放下心了。 三天以後,在西昌市政府招待所,王培元及其夫人付春玲正式舉行認義子的儀式,市委黃華書記也到場祝賀。雖然沒有大肆宣揚,但各路神仙各有神通,哪裡會錯過這樣一個親近市長的機會,市委、市政府和各機構能夠上得了檯面的紛紛而來,甚至連西昌最偏遠的縣份,各級領導都驅車上百里,不辭辛勞趕來。 一時間西昌市政府招待所門前是人頭湧動,車來車往,各種小號車雲集於此,估計全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科級以上幹部都集中於此。讓路過的行人還以為這裡在召開什麼重要的政府會議。 對於這種情況,王培元並不排斥,畢竟他剛上任沒幾個月,也需要這樣的形式來鞏固和顯示自己的地位。而且這天也是星期天休息日,不會影響到政府各級機構的正常運作。 當然,代表祝願和喜氣的紅包和禮物肯定是要收的,不過只能意思意思,王培元專門吩咐過秘書,超過10元價值的紅包和禮物,不能收取,如若界定不清楚的,事後必須退還,為此,還專門邀請市紀委書記劉大昌幫忙把關,能幫得上忙,劉大昌自然也樂意,樂呵呵得去執行自己的「職責」去了。 王培元上頭有人,在官場上也還年輕,仕途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可沒那麼短見,不會在金錢上毀了自己的前途。 由於人員實在太多,當初準備的皓月廳遠遠裝不下,沒辦法,只能將副處級以下的人員都統統安排到隔壁的牡丹廳,就這樣,皓月廳內包括王培元的家人和冷冰寒的家人也足足坐了十二桌。 由於生活剛跟隨丈夫調到西昌擔任財政局審計科的科長, 於是,在大家的見證下,冷冰寒雙膝跪下,為乾爹乾媽沏茶奉上,他們喝完茶後,王培元給了冷冰寒一個大紅包,付春玲給冷冰寒帶上一個玉珮,在王瑩瑩的歡呼和其他眾人的祝福中,這個儀式便完成了。 自此,我們的主角,又多了一個讓他苦笑不得,卻讓旁人羨慕不已的新身份——市長王培元的義子。 第二十二章 三年 1985年9月1號,是禮州小學開學報名的日子,也是新生入學報名的日子。 文昌宮建於清光緒甲申年,坐東向西,宮宇氣勢輝宏,佈局嚴謹,工藝講究。縱三院,橫三排,紅牆筒瓦,古色古香,結合了精美的古建築藝術與革命傳統的內涵。 有趣的是,文昌宮自建成之日起,就與文化和教育有不解之緣,清末開辦「亮善書院」,民國在這裡辦小學,直至今日的禮州小學。並有部分教師居住其中,兼對其進行維護和保養。冷冰寒記得前世小學二年級時,政府就出資將學校大門,也是文昌宮的宮門進行了重新的修葺。雖然列位先賢神像不能再受供奉,但令文昌宮始終保持著濃厚的文化氛圍,更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讀書人,列為先賢若是地下有知,應當是甚為欣慰吧。 在通往禮州小學的路上,剛過完一個暑假的孩子們或三五成群,或在家長的帶領下,或獨自一人,前往學校報道。男孩子呼朋引伴的,看見同學朋友興奮地聚在一塊兒大聲的說笑,女孩子稍微羞澀一些,竊竊私語……熙熙攘攘,絡繹不絕,熱鬧極了。街道兩側的民居裡,大人小孩們也在門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小賣部也早早就打開了門,打整好清潔,準備好了各種各樣的零食小吃,迎接著包裡有幾個閒錢又好吃的孩子。假期裡學校沒有了孩子,這些個小賣部都門可羅雀,幾乎沒有生意可做,都盼著開學了好生賺一筆。 暑假作業完成了的,開開心心,和好些同學朋友一個暑假沒見了,興奮地加快了步伐,急於趕快見到,好給他們分享這個暑假的見聞樂趣;作業沒有做完的,垂頭喪氣,準備著接受老師的責難,巴不得這條路永遠走不到頭,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自己貪玩,整個假期都盡顧著耍了,把作業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冷冰寒也是眾多同學中的一員。他今年6歲多了,三年的幼兒園生活已經結束了。這三年時間內,發生的事情也不少。 陳園長早在王市長第二次視察後不久,就調到了西昌市機關第二幼兒園擔任園長。西昌市機關第二幼兒園各方面條件和禮州幼兒園相比都好了不止一籌,而且其他幼兒園的園長沒有行政級別,市機關幼兒園的院長是科級編製,陳園長到了五十歲,也算是走入了仕途,雖然以她的年齡,可能就從此止步了,不過能當上正式的官,不論大小,已經讓陳園長原來想都不敢想的,睡著了都要笑醒了。因此雖然對禮州幼兒園和冷冰寒很是不捨,還是高高興興上任去了,算得上是冷冰寒事件受益的第一人。 接任陳園長的,是從鄰縣調過來,剛開始聽說調到一個鄉鎮幼兒園,非常不樂意,不過通過關係細緻瞭解情況後,也是欣然前來。她相信,有了王市長的支持和冷冰寒的緣故,禮州幼兒園造就了陳園長這個奇跡,難道就不能再造就另一個奇跡? 幼兒園的工作很平常,但能經常被市長惦記的,平常就變得不平常了。 隨著王培元在省上強有力的支持和自己的努力經營下,基本把控了西昌市的政局,九個常委會有7個唯他馬首是瞻,市委書記黃華基本上被架空了,經過多次反擊無果後,也心灰意冷,基本上不管什麼事情了,就等著退休,本來也是,近60歲的人了,要想再進一步,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上面之所以沒有直接將黃華取掉,直接讓王培元擔任書記,也是為了穩定。穩定大於一切,況且大家都明白,王市長名為二把手,但實際上已經是一把手了,就等黃華退休,那個書記的職位,捨他取誰? 去年禮州區委書記向濤被派到市黨校學習,學完後被任命為西昌市氣象局局長。級別沒變,是平調,但明眼人都知道,氣象局這個清水衙門的局長,和原來的執掌一方的大員相比,完全就沒有可比性。向濤也五十多歲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的仕途再也沒有前進的可能,或許就在這個冷板凳上熬到退休。 向濤被派去學習後,大家都盯著空出來的這個區委書記寶座,其中以區委副書記何勇和區長楊文最有可能問鼎。不過不論誰上,又有空缺出來,以此類推,這一變故讓許多人都行動了起來,跑動的、送禮的、拉關係的,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也有不少人去走區委副書記何勇和區長楊文關係,認為新的區委書記肯定是他們其中一個,早點站隊才有誠意嘛。 不過讓大家大跌眼鏡的是,最終的結果是冷雲翳調任區委書記,行政級從正科升為副處,職務也連升了兩級,這讓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再進一步的何勇和楊文大失所望,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屬一躍而上,爬到自己上頭,心頭恨得癢癢的,敢怒不敢言。誰讓別人上頭有人呢?向濤不就為了給別人掃清道路被犧牲掉了,自己至少還保著現在的職務,要是不識相,說不定也會一紙調令,指不定到哪個旮瘩去了。鬱悶歸鬱悶,為了頂上的烏紗帽,還是多向冷雲翳靠攏吧!到時候冷雲翳陞遷了,說不定自己也能沾沾光不是? 吳邦慶也從鎮長被提拔為常務副區長,頂替冷雲翳的空缺,禮州轄區5個鄉鎮,基本上也都由他們說了算。對於他們的破格提拔,別人也基本和何勇、楊文一樣,是嫉妒在心,卻不敢說些什麼,哪個讓他們都是王培元市長的嫡系人馬呢?更何況,還有冷冰寒的關係在其中。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也只能怨自己自己是寡婦獨眠,上頭無人啊。 其實,對於冷雲翳的任命,大多數官員和老百姓還是比較贊同的,畢竟冷雲翳的工作能力很強,也不官僚,常常在下面鄉鎮跑,找項目、防河汛,做了不少實事,很得大家愛戴,因此,雖然是破格提拔,但除開王培元的原因外,阻力也不大。倒是吳邦慶的提拔,雖然只提升了一級,但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最後還是王培元的力壓下,這才通過的。 冷雲翳和吳邦慶被提拔後,大權在握,兩家人都是水漲船高,門庭若市,每天都有不少幹部不是到辦公室匯報工作,就是到家裡拜訪,還都帶著東西,包括冷正祥、冷正林的老師、常年不太來往的遠房親戚或其他沾親帶故的,通過各種方式手段,表達忠心,拉攏關係,甚至連黎媛芬,差點都被安排進禮州鎮政府,還是冷雲翳和黎媛芬再三委婉拒絕,這才讓新任的禮州鎮鎮長和辦公室主任怏怏而歸。 雖然冷雲翳大權在握,但也不願意讓別人說自己以權謀私、畢竟黎媛芬沒有上過學,大字不識一個,這樣都安排進政府機關了,影響不好。對於這點,吳邦慶頗為不解,認為適當照顧一下家人也是應該的,他老婆也安排進了婦聯工作。 不過黎媛芬也非常理解和支持。對她而言,丈夫孩子都平平安安,大家團團圓圓就是幸福,更何況,現在冷雲翳做了那麼大的官,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他抹黑。 冷冰寒這三年也沒有蹉跎,除了繼續操練幼兒園的小朋友外,更是將冥幽戒子和電雷閃都弄了出來,仔細研究了一番。 冥幽戒子自然不用說了,冷冰寒早就很清楚了,不過為了防止別人看到,他都沒有戴在手指上,而是把電雷閃和戒子都和乾媽付春玲送的玉珮放在一起,都貼身戴在脖子上,平日裡都有衣服擋著,別人是看不到的。而且自從冷冰寒上了幼兒園,又拿了工資之後,就借口自己是大人了,非要自己一個人住,洗澡換衣服也都自己幹。冷雲翳和黎媛芬剛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想到兒子確實很不普通,也就同意了,再觀察了一段時間,都沒有什麼問題,就完全不管了,一邊樂著省心省力,一邊自豪的說,咱兒子是天才,就要有天才的教育方式和成長環境。 剛開始冷冰寒還惦記著冥幽戒子的事情,還是擔心把電雷閃一取出來,閻羅王就派人來拿走冥幽戒子,畢竟這件珍貴的寶物是閻羅王借出來的,有借有還,天經地義呀。冷冰寒做不出來違背信義的事情來,只要閻羅王派人來,那麼是肯定要還得,不過誰拿到這樣的寶物願意拱手讓人?想想都讓人心疼得流血呀。 頭幾天冷冰寒為此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整天都患得患失的。不過後來一直沒有見到閻羅王派人來,冷冰寒也就想淡了,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能用一天是一天,多用一天賺一天,況且自己不是還有電雷閃嗎?有了這個旁人無法想像,也不可能擁有的寶物,已經是福緣深厚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也就不去想它了,順其自然吧! 電雷閃是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前世的記憶之外,最大的依仗了,冷冰寒自然不會懈怠,從第一天拿到手中,就不斷找機會研究練習。 畢竟是雷神的寶物,使用起來十分簡單方便,只用一個念頭,準確說是意識,就可以操縱電雷閃發出各種各樣的雷電。雷電是很快的,基本上是冷冰寒念頭一動,雷電已經擊中目標了,為此,剛開始冷冰寒還曾經將幼兒園教室的電線搞短路了,差點引起火災,搞得幼兒園的園長和老師們一陣雞飛狗跳,虛驚一場,卻也不好過於責難冷冰寒。當然,冷冰寒也不敢在室內練習電雷閃了。 冷冰寒很快將電雷閃操作熟練了,經過差不多三年的練習,已經可以比較輕鬆操縱4股雷電了,不僅僅直線攻擊,還能夠根據意識,在幾十米範圍內隨意通過各個角度攻擊,也能夠控制雷電的層次輕重,可以只發出微弱的雷電,也能全力發出小手指粗的雷電。 當然,要想達到純青入火,隨心如意、游刃有餘,控制更多的雷電,還需要多多練習才行。至於威力,全力發出的一股雷電可以將一棵碗口粗的樹擊穿,而且擊口處全被灼焦。在動物身上,還一直沒有機會去試,畢竟這個時代,農家飼養動物不容易,都是家裡難得的財富,冷冰寒怎麼忍心因為自己的嘗試讓別人家裡造成損失呢? 不過相信自衛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且隨著自己的成長和練習,成效會更大。 長玄元經練習了4年,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曉得是沒有修煉正確,還是正如閻羅王所說的那樣,冷冰寒沒有什麼修行的天賦,所以沒有什麼成效,不過所幸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這幾年晚上睡覺時修煉長玄元經都已經搞成一種習慣了,而且本來冷冰寒也沒有奢望能練的如何,管他有效沒效的,就當是一種日常的鍛煉,沒有就此放棄。 當然,這一世冷冰寒和前世完全不同了,由於從小有意識的鍛煉,除了暗地裡修煉長玄元經,還常常早起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中跑步、壓腿、蛙跳還有從前世看過的各種別人搞不懂怪異動作,加強身體強度和柔韌度的鍛煉。加之這一世由於冷冰寒的一些改變,鬼使神差中讓家裡的經濟條件改善了很多,營養也跟上了,不僅身體很好。除了那次的覺醒精神力使用過度而昏厥外,從來沒有生過病,各自也長高了不少,基本上比同齡人高上半個頭。膚色也很好,不論春夏秋冬都很細嫩,不乾燥□裂,更讓他看起來清秀可人,賊討女性的歡心,上至八十,下至八歲,沒有不喜歡他的。 冷正祥和冷正林也以弟弟為豪,但讓他們不爽的是,無論誰介紹他們,不是說冷書記的兒子,就是說冷冰寒的哥哥,他們不由哀歎,自己長那麼大了,居然還沒有冷冰寒有名,還要生活在弟弟的光環下,實在是悲哀呀。不過這個弟弟,也實在不能以常理來對待,他們只能化鬱悶為食量了,每每到這時時候,就只能大吃一頓來「洩恨」。 三年來,冷王兩家往來都很密切,王培元每次和冷雲翳通電話時,都要問到冷冰寒的情況,每次寒暑假,要麼王瑩瑩會來禮州玩,要麼派司機接冷冰寒去西昌住住幾天,兩姐弟很是親密,加上冷冰寒有著前世的記憶,什麼好玩的好耍的,在現在看來,都是很了不得的創意,有趣得很,嘴又甜,哄死人不償命,簡直就是一個開心果。王瑩瑩和冷冰寒在一起就沒有無聊過,每天都嘻嘻哈哈,開心得不得了,這也難怪她都快上大學的人了,還喜歡和冷冰寒在一塊兒玩,順帶也和冷正祥、冷正林關係不錯。直至進入高三學習緊張後,這種情況才稍微有所改觀。 85年,王瑩瑩高中畢業考大學,冷正祥初中畢業升高中,冷正林小學畢業升初中,而冷冰寒,則是結束了幼兒園的生活,準備進入小學。 別人怎麼樣不曉得,不過冷冰寒要離開幼兒園了,所有的老師和低年級的孩子們都非常不捨,不是抹著眼淚就是抱著他陶陶大哭。這三年來,冷冰寒給這所幼兒園帶來了很多很多的驚喜和喜悅,這所幼兒園也因他而變成傳奇。 冷正祥成績本來就很好,以全區第一名的成績升入了高中;冷正林雖然成績沒冷正祥好,但在冷冰寒的引導下,學習態度比前世強了許多,也輕輕鬆鬆升入初中。王瑩瑩成績一般,但外公家就是省裡的,進入成都的大學是輕而易舉。王瑩瑩拿到通知書後,給老爸老媽打了個招呼,就跑到禮州和冷冰寒他們瘋了一個假期,臨到要報道了,這才不捨得離開。 本來王培元和付春玲是想讓冷冰寒到西昌上小學的,畢竟師資力量更強一些,冷雲翳和黎媛芬雖有些不捨,可為了孩子的前途也同意。不過冷冰寒卻拒絕了。 對他而言,小學還有什麼東西可學嗎?在哪裡上學都一樣,現在畢竟還小,還希望能在父母親人身邊多呆一段時間,每天看著爸爸媽媽,幫著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時候還能撒撒嬌,他很享受這種平常的幸福的滋味。 第二十三章 小學 現在的小學還沒有修繕,看起來色彩斑駁,很是有些破舊落寞。好在這只是大門和學校的前端,也是文昌宮的主體部分,大多是作為老師的宿舍和生活區。而教學樓和操場,則要穿過整個文昌宮才能到達。 小學裡有兩棟三層的教學樓,每層4間教室,從一年級到五年級,每年級四個班,總共二十個班,餘下的四間教室,暫作教室辦公室。從85級這一屆,就要實行六年制教學,到時候總共就是二十四個班,教室剛好夠用。 禮州小學,之所以叫中心小學,是因為不僅僅供禮州鎮的適學兒童上學,還為禮州附近的幾個鄉鎮和自然村的適齡兒童方便上學。所以禮州鎮雖小,但小學裡的孩子確實不少。 冷冰寒走的還是文昌宮的大門,和眾多的孩子一起,慢慢走進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那一個個熟悉的地方,一個個熟悉的面孔,都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許許多多的畫面,就像看一部老電影,都一本老書,品一杯老酒,每一點,每一滴,都如同一陣清風,拂開記憶的塵埃,觸動著他的內心深處原本覺得已經遺忘的情愫,讓他慢慢細細回味自己的人生。 原本都以為這些東西都忘卻了,沒想到在腦海中士那麼清晰,究竟是舊地重遊,觸景生情,還是玄幽冰露的功效或者是閻羅王的承諾?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的眼裡有些朦朧,嘴裡有些苦澀。 禮州小學並不大,雖然冷冰寒一路東張西望,將所有的景物盡收眼裡,走得很慢,但還是很快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也不大,充其量也就十來個平方,也很簡陋,除了一張破舊脫色的辦公桌,一組裝資料的木櫃和幾張凳子之外,別無他物。門開著,校長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看著資料。 校長謝長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人矮矮胖胖的,頭髮有些花白,說話聲音有些沙啞。說實話,冷冰寒對這個謝校長印象並不深刻,前世裡謝校長在冷冰寒進入小學沒兩年就因病退休了,而且在校期間除了每次上台領獎之外,自己和他並沒有什麼接觸。不過這一世冷冰寒倒是常看到謝校長以匯報學校工作和二哥冷正林的情況來家裡找冷雲翳,說不定前世也有,不過冷冰寒那時候太小,記不得而已。 其實禮州小學雖然在地理位置上要受當地區鎮兩級機構的管理,但更多的還是建議、監督和檢查權,實際的人事變動等,都需要市教育局來決定。因此,一般的學校,包括公教育系統、公檢法系統、稅務系統、糧油系統等,平時都好說,但到了關鍵時候,不一定很買當地政府的賬。 不過冷雲翳不一樣,不說冷冰寒和王培元市長的關係,他本身也是市委委員,在市政府的某些決策上,還是有投票權的,和一般的黨委書記不一樣。況且,他也是王培元市長親自提拔培養的幹部,在王培元市長那裡說話很有份量,市裡還別說教育局這樣的普通市局,就是財政局、公安局、國土局之類的核心部門,都不能不賣他面子,謝校長經常來走動,也實屬正常。 「梆梆!」雖然門開著,為了禮貌,冷冰寒沒有直接進入,而是在門上敲了兩下。 聽到敲門聲,謝長慶校長抬起頭來,看見是冷冰寒,原本有些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起身笑著迎過來,說道:「是小寒來了呀,你爸爸一早就給我打電話了,來來,先坐下,喝杯水!」說罷將冷冰寒帶到辦公桌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並不顧冷冰寒的婉言拒絕,拿出杯子,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校長!」冷冰寒只得接過水杯,並客氣的道謝,說實話,被王培元市長認為義子後,這幾年不論到哪裡,總是碰到這樣的情況,但他還是很不習慣,畢竟自己這一世才幾歲,而對方都快白髮鬢鬢了,實在讓他過意不去。 「小心燙哈!」謝長慶很是關心的叮囑了一下,又裝著有些氣惱道:「怎麼還叫我校長,叫伯伯!」 「謝謝伯伯!」冷冰寒心頭想:呵呵,這還真能套關係,不過也見慣不驚了,順著謝長慶的意識更改了稱呼。 「呵呵,這就對了嘛,你兩個哥哥也都是這樣叫我的。」聽到冷冰寒改了口,謝長慶很是高興,慢慢坐了下來,笑著道:「小寒呀,聽說西昌一小請你去,你都沒去,你能來我們學校上學,我很高興呀,是我們學校的榮幸啊。我早上也給你爸爸說過了,一定要給你創造最好的學習環境,我特地調整了一下,把你安排到一年級一班,這個班上的老師都是我們學校教學經驗和成效最好的。稍等一會我就帶你去報名哈。」 「謝謝伯伯,伯伯的安排很周到。」 謝長慶對自己的安排很是滿意,他相信冷書記和冷冰寒也定會滿意的,為了照顧冷冰寒,他特地將全校最好的老師安排在冷冰寒的班上,學生也精挑細選,什麼頑皮的,喜歡惹事的,通通放在其他班上,就擔心到時候冷冰寒受到了欺負。總之能想能考慮到得,都盡量安排到了。 孰知冷冰寒話題一轉,說道:「不過我不想上一年級,我想直接上二年級。」 「啊!」謝長慶大吃一驚,做了那麼多年的教育工作,還第一次碰到不上一年級,就直接要求上二年級的。當然,驚訝歸驚訝,這個並不是重點,關鍵是如果這樣,自己所有的安排就白費了,必須要重新調整。可自己私下來都收了不少想要把孩子安排到一班的家長的好處,要把老師又調整走了,可如何善後啊。 「嗯……」謝長慶想了想,裝著很關切地問:「這個事情你和你爸爸商量過了嗎?一年級也很重要,不上的話基礎不牢實怕跟上不進度。」 「沒關係的。」冷冰寒道:「其實一二年級的課程我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自學過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爸爸那裡還沒來得及給他說,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反對的。」 聽到冷冰寒說這事冷雲翳還不知情,謝長慶輕輕舒了口氣,事情還有轉機,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徵求一下你爸爸的意見?」 冷冰寒鬱悶得翻了翻白眼,不過也能夠理解,畢竟這件事情要是冷雲翳不知情,謝長慶就同意了自己的「胡鬧」行為,到時候萬一有過什麼,遷怒於他,他可就遲不了兜著走了。他哪敢去冒這個風險。 於是,謝長慶拿起桌上的電話,讓轉接區委辦公室。 那時候的電話,還不像現在是直接撥號的,需要先接到郵電局,報上自己單位的名稱和自己的名字,經過郵電局審核過後才能轉接,尤其是撥打到政府機構的,審核更是嚴格,很是麻煩。當然,電話也不是隨便都能裝的,一般都是各個機構才能安裝,個人除了工作需要特批外,是不能安裝電話的,一般來說,縣市級主要領導家裡可以裝,包括冷雲翳,區委書記,也還不夠級別,要是下班後有什麼急事,還需要值班人員過來通知。 每每看到這種情況,冷冰寒不由就想起日後手機滿天飛的時代。科技進步了,大家的私隱空間雖然小了,但確實溝通方便了,是是非非,功過成敗,還真不好界定,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好半天,電話接通了,那頭有人說話了,通話效果不是很好,不過冷冰寒還是聽出來,不是爸爸冷雲翳的聲音,應該是辦公室秘書吧。按照規定,只有縣市一級的一把手才能配專職秘書,區一級的書記是沒有專職秘書的,秘書都由辦公室管理,統一為各級領導服務。 謝長慶表明身份並說明意思後,又稍等了不到半分鐘,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冷雲翳的聲音。 雖然冷雲翳在電話那頭看不見,可謝長慶還是表現得畢恭畢敬的,臉上堆滿了媚笑,人也站了起來,身子略略前傾,一陣有些肉麻的寒暄後,才將情況說了一遍,並隱隱表示了憂慮。語言很有藝術,既誇讚了冷冰寒的聰明,又表明自己的關心和負責人的態度,不愧為五十多歲的老鬼了,讓冷冰寒都自愧不如。 其實謝長慶都五十多歲了,就算和冷雲翳關係再近,也沒什麼可發展的,他的態度,一半是為了自己的位置和以後子女的前途,一半還是官本位思想,中國的特色,不當官的總是怕當官的,一言一行都要揣摩斟酌,看人也是仰望,那自然,別人就只有俯視你了。 冷雲翳聽完後,首先對謝長慶表示了感謝,並要求和冷冰寒通話。 冷冰寒接過話筒,那頭冷雲翳疑惑道:「你什麼時候自學了一二年級的課程,我怎麼不知道?」 冷冰寒道:「你那麼忙,怎麼有時間關心這個呢?」 語氣中不乏有些抱怨,也難怪,冷雲翳自從被提拔為區黨委書記後,常常忙得顧不得家,當然,成效也很顯著,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引入資金將禮州區內主要道路全都修成水泥路,讓大家告別了晴天灰塵漫天,雨天泥濘不堪的日子,讓所有的百姓都感激不已。 老百姓就是這樣的,很淳樸、實在,誰對他們好,他們心頭清楚明白著呢。只是兩個哥哥常常看不到父親,有些意見。 其實冷冰寒也不是不理解自己的父親,心頭有什麼怨氣,只是一種說話的策略,先讓父親感到內疚,溝通的時候不就可以佔據上風了。 果然,冷雲翳雖然仕途一帆風順,意氣風發,但對家人卻很是愧疚,聽到冷冰寒這麼一說,訕訕道:「是爸爸不好,對你們關心少了!」 冷冰寒心頭暗喜,不過語氣卻沒有什麼變化:「沒事的時候我就看書,學習,一二年級的課程又不難,輕輕鬆鬆就學完了。」 冷冰寒的事情,冷雲翳早就習慣了,聽他這麼說,就應該有把握,這些年來也沒有讓自己失望過,想到這裡,他說:「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我相信你。不過還是要測試一下,我讓謝校長給你拿一份一年級的期末試題,你如果能做到九十分,我就同意,也讓謝校長給你安排。」 第二十四章 測試 冷冰寒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自然答應下來。 叫隔壁辦公室剛分配來的小何老師去教務處拿來一套上學期一年級的期末試題。 試卷很快拿來了,總共兩份,語文和數學。那時候除了升學考試之外,都沒有統一的統考,所有的試題都是學校的老師自己出的,試卷也是刻印出來,用油紙複印出來的。卷子上都是油墨味,剛印出來的,填寫的時候不小心,還有可能用手把卷子給抹花了,看不清楚了,還要考試的時候老師一邊念,學生一邊填上。 冷冰寒現在拿到的,就是這樣的卷子。 謝長慶遞給冷冰寒一支筆,道:「小寒呀,這兩份試卷你慢慢做哈,時間為2個小時,不著急,口渴了就給伯伯說一聲哈,伯伯給你倒水。」 其實到現在,他也不太相信冷冰寒連學也沒上,一點基礎都沒有就能答上這份試卷。這份試卷題目比較難,當時全校單科最高分都還不到九十分,冷冰寒再天才,也不可能考得上九十分。聰明的孩子可能在某些方面很出色,很優秀,但知識可來不得半點虛假。 他甚至還在想,要是冷冰寒到時候做不起這些題目,受了打擊,他要如何去安慰,並繼續在冷雲翳面前賣個人情。 他一邊想著,一邊坐下來,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 沒過幾分鐘,就聽冷冰寒在喊他「謝伯伯,謝伯伯!」 謝長慶心頭大喜,嘿嘿,看來自己果然英明啊,這還沒一會兒,冷冰寒就曉得不會做了。沒關係,伯伯來安慰你哈。 想到這裡,謝長慶笑著抬起頭來,輕言細語道:「小寒呀,怎麼啦,哪道題不會嗎?沒關係,這試題確實比較難,好多同學也都不會做……」 沒等他說完,冷冰寒笑了笑,摸了摸腦袋道:「不是的,謝伯伯,試題我都做完了!」 「沒做完是正常的……」謝長慶剛說了這句話,這才反應過來,渾身一震:「什麼,都做完了?」兩眼睜大大大的,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看著冷冰寒。 「嗯,都做完了,也不曉得對不對,麻煩謝伯伯你看看。」冷冰寒將卷子拿起,遞在謝長慶的面前,頭微微斜仰望著,兩隻眼睛看著謝長慶,說怎麼可愛就怎麼可愛。 謝長慶有些木然地接過兩張卷子,看了一眼寫得滿滿的試卷,有些不死心地問道:「小寒呀,你是不是以前見過這張卷子?」 「沒有呀!」冷冰寒一臉無辜,「我這還第一次見到試卷呢,我們原來在幼兒園都沒有考試的。」 「這樣啊!」謝長慶也沒什麼說的了,只能仔細看這張試卷,寫滿了不代表寫正確了,他心頭這樣想著。 對一個成年人來說,一年級的試題確實很簡單,沒兩分鐘,謝長慶就把整個試卷瀏覽了一遍,不僅全部正確,而且字跡寫得很好,雖然達不到**的標準,但在小孩子當中,字跡寫得是相當不錯了,很清晰,很整潔,構架也很有力。 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這張試卷拿來的時候是空白的,而整間辦公室內,除了自己和冷冰寒外,沒有第三個人,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份試卷時冷冰寒做的。 他不知道,冷冰寒為了低調,寫字的時候已經故意寫得歪歪溜溜的,盡量符合自己目前的年齡和身份,要不然,還不嚇死他? 「謝伯伯,我做對了嗎?」見謝長慶愣住了,冷冰寒繼續發揮孩子的優勢,追問道。 「啊,對了,都對了,一道題都沒有錯。」聽到冷冰寒稚嫩的聲音,謝長慶才如夢初醒,答覆道。完了又輕歎一聲,摸了摸冷冰寒的頭道:「小寒可真是了不起,不愧是我們禮州的小神童啊。剛才你給我說要跳級直接讀二年級,我還當天方夜譚,不敢相信,現在我信了,確實信了。」 心頭也在不住感歎,真不愧是冷書記的孩子呀,這三兄弟,一個比一個厲害,前面有了初中畢業升高中考全區第一的冷正林,這又有冷冰寒這個怪胎,說不定將來比他哥哥還要厲害,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那我可以讀二年級了嗎?」冷冰寒還是在那裡裝嫩,不過他現在確實嫩,才六歲的小朋友。 其實也不是冷冰寒非要讀二年級不可,不過是他不想要浪費更多的時間在小學裡。 看別人的重生小說裡,主角都非常享受讀書的時光,享受童年的樂趣,原來冷冰寒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小時候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小朋友之間沒有那麼多彎彎拐拐、勾心鬥角,都是很純潔的。 但等他這次真的重生回來了才發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物是人非事事休,其他的都一樣,關鍵是他的心態不一樣了,前世今生加起來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了,還真的能完全裝成一個小孩子的樣子,去他們一塊兒玩那些你當爸爸,她當媽媽之類的幼稚遊戲嗎? 或許別人可以,但冷冰寒是絕對做不到的。 雖然現在才幾歲,還什麼都不能做,更不可能像某些重生小說中寫得那樣,幾歲就能設計出什麼尖端武器之類的驚人創舉,但他只想要好生的利用每一天每一秒,為以後的無悔人生奠定堅實的基礎。 冷冰寒清楚記得,前世裡前面幾屆小學都是五年制,從他這一屆開始才實行六年制,如果還是重一年級開始讀,那麼和前世一樣,91年他才能小學畢業。而如果他現在入學就從二年級開始讀,那麼89年就能小學畢業了。這樣節約出兩年的時間,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這也是他之所以要執意讀二年級的原因。 謝長慶哪裡曉得這些,冷冰寒能來禮州小學讀書,他是非常歡迎的。一來冷書記的二兒子冷正林今年已經升入了初中,要沒有冷冰寒的入學,他還真找不到借口和機會去冷書記家走動了。 在冷書記的關照下,他的大兒子已經解決了工作問題,可這二女兒女婿得知情況後,也不停地來找自己,要自己找再通過冷書記的路子解決工作問題,他正頭大呢,已經放下面子去麻煩過冷書記一次了,怎麼好意思再去麻煩別人?可又畢竟是自己孩子啊,怎能厚此薄彼呢?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況且冷冰寒的事跡,他早就聽過無數次了,讀幼兒園時成就了禮州幼兒園的奇跡,禮州幼兒園年年被評為教育系統內的優秀單位,第一任園長還得了個科級編製,比自己還強。幼兒園的老師們也因此受益,大受歡迎,到處都搶著要。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眼紅不得了,恨不得冷冰寒立馬畢業來讀小學。 好不容易盼到冷冰寒快幼兒園畢業了,可又聽說西昌各個小學都搶著要冷冰寒去就讀,不僅不收取任何學費,還發放獎學金,他就更惶恐了,深怕冷冰寒就被城裡的學校搶了去。為此他還專門趁去冷書記家裡輔導冷正林的時候,找機會說了這個事情,建議冷冰寒年齡太小了,還是留在父母身邊比較好。 後來冷冰寒終於確定下來讀禮州小學,他不曉得冷冰寒是自己不願意去西昌讀小學,還以為自己的遊說起得功效,高興地不得了。其實別的不說,只要冷冰寒在學校裡,為了孩子,還怕冷書記不照顧這個學校嗎? 為此,他不顧其他老師的反對,精心將兩個馬上帶畢業班的老師調整來帶新生,許多家長對此意見很大,尤其是孩子所在班老師被調走的家長,當然,新生家長,尤其能進一班的倒是很歡迎,他們樂觀的認為,師資力量強了,孩子升學的幾率肯定就大了。 其實不光他們這樣想,再過二十年,許多家長還是會這樣想,為此不惜重金支付贊助費、借讀費、選校費,就為了讓孩子有一個更好的教育環境。 可關鍵是現在冷冰寒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再次調整老師,那不又搞得沸沸揚揚,而且收了東西的那些新生家長又怎麼辦呢?可要是不動了,沒有給冷冰寒配備學校最優秀的老師,冷書記會不會對我有意見? 想到這些,謝長慶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聽到了冷冰寒的問題,他心頭滿是苦楚,卻不得不擠出點笑容,強顏歡笑道:「當然,當然可以,小寒這麼聰明,當然要從二年級開始,還是給你安排到一班,你看行嗎?」 一班已經是二年級相對最好的了。 當然,對冷冰寒而已,哪個班都不存在,不過還是要對謝長慶表示感謝。 事情已經決定了,謝長慶請冷冰寒先回去,明天直接去二年級一班上課就是了。今天是報名日,不上課。而冷冰寒情況特殊,原定的計劃又發生了變化,謝長慶必須要去協調一下,並就順帶幫他報名。 冷冰寒離開後,謝長慶還在那裡苦惱怎樣能更妥善處理好,剛才派去拿卷子的小何老師拿著兩張卷子匆匆趕來,滿臉漲得彤紅,吞吞吐吐給謝長慶說道:「姨,啊,是謝校長,對不起呀,剛才我去拿卷子的時候不小心錯拿成三年級的期末考試試卷了,這個才是你需要的一年級的期末考試試卷…」 第二十五章 溫馨 第二天,冷冰寒穿著一身新衣服,背著一個新的空書包,迎著早上的晨曦就出門上學去了。 雖然家裡這兩年經濟條件好轉了許多,但老一輩人這種艱苦樸素的作風和精神還是要繼續發揚下去的,家教也很嚴格。因此冷雲翳和黎媛芬夫婦很少給孩子們買這些東西,都是還能用就盡量用。像冷正祥的書包,還是上初二的時候買的,而冷正林就更慘了,重來沒有用過新書包,都是撿冷正祥淘汰下來的。 這身新衣服也是一樣,本來冷冰寒不想穿得那麼正式,但黎媛芬非要自己在上學第一天穿上,冷冰寒也拗不過,只得換上。 冷冰寒知道,近三年來,王培元夫婦確實把自己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關心是無微不至的,對此,冷冰寒為自己曾有過的功利心思和盤算而感到慚愧,也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的恩情,就像對待自己的父母一樣。 教室門口都有標明班級的牌子,倒也很好找,冷冰寒沒費大多勁兒就來到了二年級一班。 開學第一天,按慣例沒有早讀課,教室裡一片嘈雜,同學之間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圍在一起相互說著、笑著、鬧著,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斜靠在課桌上,不一而足,滔滔不絕的講著暑假裡的各種趣事或許聊著上學期期末的成績,分開了整整一個暑假,大家都覺得很是想念,想念同學,想念老師,想念校園生活,現在見到了更覺得親近。 其中也有極少孤僻或者人緣不太好的同學,獨自一人坐在那裡,隨便看著什麼,或者發呆,在整個環境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當然,教室內再嘈雜,男女同學還是分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兩塊兒,相互間都不怎麼來往和說話。 這個時期很是奇怪,沒上學之前還不存在,男的女的混在一塊兒玩耍、睡覺、洗澡都沒有關係,反而到了學校讀書了,或許是長大了,有了些朦朦朧朧的情愫,曉得害羞了,除了親戚之外,男的女的接觸稍微多一點,就會被大家嘲笑,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的小媳婦兒,或者是×××的小男人,可不是一個好聽的稱謂,不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所嘲笑和孤立,在那個時候,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其實,什麼是做小媳婦兒,他們都一知半解,迷迷糊糊的。 因此,大家都曉得這樣非常不好,還是都非常注意,也經常會出現男女同桌劃三八線,相互不准越界,越界了就要挨打之類的情況。有的甚至同桌了一個學期,相互之間都沒有說過話,偶爾有交流借塊兒橡皮擦之類的,都是打啞謎,用手勢。 前世裡冷冰寒每每想起這些童年軼事,常常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頗值得回味。哪裡像後來,學生們在大街上就能卿卿我我,旁若無人那般。 時代發展了,孩子也早熟了,很多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冷冰寒很安靜的走進教室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少注意,首先這個人大家都不認識,很陌生,應該不是原來的同學,難道是剛轉來的新生?其次,冷冰寒一身新衣服新書包,款式都很新穎,看起來很時尚,長相更是清秀帥氣,個頭高高的,抿著嘴,眉頭微微蹙起,烏黑的眼睛,既清澈又顯得深邃,整體搭配起來,很陽光,很健康,跟教室內好些邋裡邋遢的孩子相比,簡直讓他們深感自慚形愧。他的出現,就如同一道亮光劃過,不經意間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小聲討論起他是不是新轉來的學生,衣服書包是在那裡買的,甚至還有不少家庭條件較好的學生已經暗下決定,要回去讓父母給自己買這樣的衣服和書包。 冷冰寒也沒有去關注周圍的情形,隨便找了一個空位先坐下。 一般來說,每一學期都會按照成績、個頭綜合等情況,當然,也包括班主任老師的個人喜好,重新安排座位,所以現在大家都是胡亂坐的,不怕會佔了誰的位子。 「咦,小寒哥?」冷冰寒剛坐下,就聽見身後一個稚嫩但清脆如鶯的聲音乍然響起。他回過頭一看,叫他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鼻尖微翹,眼睛往上彎彎的,就像一輪彎月,看起來有點面熟,但他一時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小寒哥,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認錯了呢,嘻嘻!」看到確實是冷冰寒,那個小女孩開心得笑了起來,彎彎的眼睛更往上翹,變成月牙了:「你怎麼在這裡?是來找我的嗎?」 冷冰寒的表情微微有些尷尬,畢竟別人認識自己,很是親熱地和自己說話,自己卻認不出別人,實在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就在此時,那小女孩兒身旁的幾個女孩兒看見她和冷冰寒說話,也很是驚訝,輕聲問道:「小馨呀,這是誰呀,你怎麼叫他小寒哥,是你哥哥嗎?」 原來她叫小馨,小馨,冷冰寒輕輕念叨了兩聲,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終於想了起來。 小馨姓溫,全名就叫溫馨,確實是一個溫馨的名字。家不是禮州鎮上的,而是在距離禮州鎮差不多十公里,靠近山邊的一個叫白沙溝的小地方。 白沙溝雖然只是一個不足百戶的小村落,但地理位置正好在安寧河谷的轉拐處,一面臨山,兩面臨水,土壤最是肥沃,當地產的蔬菜產量最高,味道比起其他地方的要好一些。 文革過後,物品逐漸可以自由流通了,這個地方的蔬菜很是受歡迎,原來因為道路不好,運輸不便,許多菜運不出來。自從冷雲翳引進資金把路修好後,大量的蔬菜運了出來,銷往西昌城內和鋼鐵廠生活區,甚至有的還銷往了成都,家家戶戶就靠種蔬菜,收入頗豐,因此白沙溝的人在禮州當地相比,算是比較富裕的地方。 溫馨由一個姑姑在禮州鎮上,去年她還沒有上學前來姑姑家玩,姑姑家的表哥和表弟從小就喜歡跟冷冰寒一塊兒玩。當然,每次作為小尾巴的她也就跟著一起去,自然也就認識了冷冰寒。 冷冰寒的小名叫小寒,大家都喜歡這樣愛稱他。但在孩子們心中,冷冰寒是非常了不起的,什麼都懂,連大人都沒那他那麼厲害,後來在幼兒園拿工資了,大家更是崇拜得不得了,不論是年齡是否比他大,都尊稱他為小寒哥。這溫馨自然也跟著表哥叫小寒哥了。 當時身邊那麼多小朋友,冷冰寒哪裡一個個記得完,更何況溫馨那次在禮州玩了近十天,就被父母接回去了,這一年多來都沒有再見過,要不是她們叫小馨這個名字,他還真想不起來這麼一個人。 「啊,是小馨呀,我差點沒認出來,你也在這裡上學啊?你表哥王虎他們呢?我也許久沒見了。」既然是舊識,冷冰寒也不得不寒暄幾句。 「爸爸說白沙溝小學師資力量不強,就把我送到這裡來讀書了,平時住在姑姑家,星期六下午他們再來接我回去。王虎表哥在三年級二班,王成表弟和我同級,不過在三班。」 見到冷冰寒和自己說話,小溫馨很是高興,開心道:「對了,小寒哥,你不是讀幼兒園嗎?怎麼在這裡的?表弟當初沒能跟著你上幼兒園,可懊惱呢!」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今年幼兒園畢業了,來這裡上小學。」 「嗷,太好了,又能和小寒哥一塊兒玩了。」溫馨高興極了,忍不住驚呼起來,原本大家看著她和一個沒有見過的男孩子在一起興奮地聊著,就很是奇怪,現在聽到她的驚呼,更是把全教室內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並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紛紛揣測這個她口中的小寒哥究竟是什麼人,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看到大家質疑的目光,和幾位好朋友驚訝的眼神,溫馨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不好意思的掩住自己的嘴,臉羞得彤紅。 過了大約半分鐘,她才低聲給冷冰寒說道:「小寒哥,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你應該上一年級,這裡是二年級,你在幾班呀?趁現在還有時間,我送你過去。」 冷冰寒聽了,愣了一下,才笑著搖搖頭說:「沒有錯,我就是來二年級一班的。」 這下子輪到溫馨愣住了,兩隻原本彎彎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看著冷冰寒,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小寒哥,你說你不上一年級,直接來上二年級?」 冷冰寒笑著摸了摸溫馨的頭,道:「答對。」這個是他們原來做遊戲時的習慣動作了,問題答對了,冷冰寒就摸摸他們的頭以示鼓勵,答對了就要輕輕刮一下鼻子以示懲罰。冷冰寒在和溫馨的交流中,不由得想起了原來的情景,也就習慣性做出了這個動作。 「哇!」看到他們的親密動作,全班都嘩然,紛紛起哄起來。在這個時候,這樣的風氣下,冷冰寒這樣的動作,在大家眼裡,可實在是曖昧,實在是離經叛道了。 這一刻他們彷彿揭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這樣的發現,足以給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色彩,再看冷冰寒和溫馨的眼神就非常不同了。 其他大家什麼都不是很懂,心頭也很是羨慕,不過,都已經習慣性的起哄了,而且此刻,大家對於這種朦朦朧朧的事情很是敏感,其關注度遠遠高於居委會的大媽,好似有著這樣的發現,有了這樣的談資,要高人一等似的。 聽到大家的起哄,冷冰寒剛開始有些茫然得看了看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自己的動作過於曖昧了。 而溫馨早在大家起哄之處,就雙手緊掩著自己羞得彤紅髮燙的小臉跑回了自己剛開始的座位上,頭深深埋在課桌上,不敢抬起頭來。 她的朋友們紛紛過去安慰她,並紛紛將怒視的目光投向冷冰寒,彷彿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冷冰寒只能苦笑一下,緩緩坐下,自重生以來,冷冰寒要麼和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起玩,要麼就在幼兒園裡,這才第一次進入正式開始他的學校生涯,確實忽略了這個時期的孩子們,情愫朦朦朧朧生根發芽了,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內心很想博得異性的關注。男孩子們打打鬧鬧,目的也是為了吸引女生的目光,但一方面又要標榜自己很男子漢,不和女生為伍,女孩子也亦然。在這樣矛盾的心理下,這些幼稚而又畸形的行為,就出現了。 自己今天的一個無心之過,可能會讓自己和溫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班上的漩渦和焦點,會有無數的謠言和各種版本來說他們之間的各種事情。冷冰寒倒是無所謂,對他而言,這些太小兒科了,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溫馨,一個小女孩子,能承受這些嗎? 可這些事情,又不是靠武力,或者靠辯解就能夠解決的,這樣只會越抹越黑。還是不去管他了,時間長了,大家覺得無趣了,或者有了新的焦點,也就自然而然煙消雲散了。 沒想到上小學的第一天,就碰到這樣的事情,冷冰寒苦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溫馨並沒有為此而生氣懊惱,冷冰寒輕輕摸自己的頭,讓她突然回想起原來大家和冷冰寒一塊兒玩耍的快樂時光,真的很是溫馨,讓人回味。只不過被大家一起哄,自然有些害羞,不敢面對冷冰寒和大家而已。 此時,溫馨的朋友還在安慰她,其中,一個胖胖的小女孩義憤填膺道:「小馨,我去告訴老師,讓老師去懲罰他。」 「別別。」聽到要去告訴老師,溫馨心頭慌了,連忙阻止。她知道冷冰寒是無心之舉,要真告訴了老師,被老師懲罰了,那不是害了他嗎? 「小寒哥可是好人,我和他很熟的,原來經常一塊玩兒,他可不是故意的。」溫馨立馬為冷冰寒辯解道,急的鼻尖上汗都出來了。 「嗷,原來如此啊!」幾位女同學相視一笑,壓低了聲音,曖昧道:「我們的小馨春心動了,想要當小寒哥的小媳婦兒了哈!嘻嘻。」 「瞎說,你們才想當小媳婦兒呢!」溫馨大羞,伸手去撓她們的癢癢,她們一邊躲著,一邊還擊,大家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女生向來比較靦腆,很少有這樣瘋的,因此她們的行為立馬再次成為了全班的焦點,看得全班同學大跌眼鏡,當然,如果他們有眼鏡的話。 嬉鬧中,溫馨腦海裡閃過認識冷冰寒帶領自己和表哥們遊戲時那種自信的風采,堅毅的神情,還有剛才輕輕摸著自己頭的柔情……想著想著,突然覺得,做小寒哥的小媳婦兒好像也不差啊,心頭湧出一絲甜蜜,心跳也怦怦的,不禁臉上又飛起一抹紅霞。 第二十六章 班長 班主任老師走進教室,原本的喧囂嘈雜就瞬間就消失了,大家都立馬在座位上坐好,畢竟是才二年級的學生,還是比較怕老師,相對比較好管教,不像高年級的那麼逆反,有青春期的衝動。 李志雄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謝長慶校長來找他,告訴他冷書記的小兒子冷冰寒直接跳級到他班上,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孰知人算不如天算,好事竟然從天而降,冷冰寒不按常規出牌的跳級,居然讓榭長慶的如意算盤落空,李志雄白白撿了這個大便宜。 不過他還是有顧慮的,畢竟冷冰寒沒有讀過一年級,直接升二年級,到時候萬一成績跟不上,大家把這賬算到自己頭上,說自己教導不得力,這個黑鍋自己可背不起。 他的顧慮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榭長慶似乎早就料到了,隨手拿出一張東西,那丁點兒顧慮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榭長慶拿出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冷冰寒昨天答的那套試卷。當時何佳碧錯拿了三年級的試卷,但冷冰寒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答了滿分,而上學期全校三年級期末最高分也就180分不到。這充分證明冷冰寒的實際水平至少早已超越了三年級,完全可以就讀四年級,說不定還不止。有這樣的成績,李志雄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榭長慶是已經被驚喜刺激麻木了,李志雄卻是喜出望外,原本以為撿了一個「高幹」子弟就很不錯了,沒想到這個「高幹」子弟還是一個天才,照他冷冰寒這樣的水平,以後取得全區乃至全市第一,都是極其有可能的,到時候,名利雙收自己是指日可待呀。 榭長慶再三叮囑,要他好生照顧冷冰寒,多關心,多幫助,不能讓冷冰寒受欺負了……李志雄在一旁暗暗想:這些還要你提醒呀,冷冰寒這個小祖宗,我恨不得把他拿到神龕上拱起,又哪裡敢掉以輕心啊。 李志雄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榭長慶告之自己時的無奈的眼神,和在路上碰到鄢素芬、周昌德兩位老師時他們的鬱悶表情,都讓他暗爽不已: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哈哈,我李志雄也有今天! 所以你說他的心情能不好嗎?走到路上,他強忍著笑的臉上,嘴角都不禁微微向上翹起,眼角也掩不住的喜色。一路上碰到了知情的老師,都不禁在心頭一邊暗罵他小人得志,踩了狗屎,撞了大運,一邊抱怨自己運道不好。 班上的學生也都納悶,今天李閻羅怎麼看起來這麼和藹可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同學們!」李志雄站在講台上,意氣風發道:「又過了一個愉快的假期,相信大家都已經玩得比較開心。從今天開始,大家是二年級的學生了,不是一年級學生了。大家長大了,更懂事了,更要知道學習的重要性,把心收下來,好好學些,天天向上,不要辜負了家長和老師對大家的期望。」 隨即他看了一眼冷冰寒,又說:「今天還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這位新同學非常了不起,在幼兒園就自學了小學一年級的課程,這次直接跳級來到我們班上,是我們班級的榮譽,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新同學—冷冰寒上台來。」 台下頓時響起了掌聲,同學們一邊鼓掌,一邊交頭接耳,議論開來: 「哇,他就是那個三歲就開始拿工資的冷冰寒?」 「聽說還是市長的乾兒子!」 「我表弟很是崇拜他,說他懂得東西好多,聰明得不得了。」 「哇,他一年級都不讀,直接來讀二年級,果然好厲害呀!」 …… 雖然剛才冷冰寒進來的時候,基本上的人都不認識他,經常跟著冷冰寒玩的,現在大多都還在上一年級或者幼兒園,有少量其他的,都不在這個班上。但他的大名,大家早已經如雷貫耳了,父母教育他們的時候,也經常會拿冷冰寒來作比較,恨鐵不成鋼地責罵道:要是你有別人冷家小寒的十分之一,我就謝天謝地,我彌陀佛了。 溫馨鼓掌更是使勁兒,手拍痛了都渾然不覺,她只覺得自己的小寒哥就是很厲害,大家越是議論,越是驚訝,越是稱讚,自己就越開心,彷彿他們誇讚的是自己一般。 坐在身邊扎個馬尾辮子的朋友陳然輕輕捅捅她的腰肢,言語裡滿是崇拜景仰,輕聲給她說道:「原來你小寒哥就是冷冰寒啊,可真神氣啊!」 「那是當然!」溫馨小腦袋一揚,滿臉的自豪,開心得眼睛又彎成了月牙。 見她得意的樣子,陳然有些忿然,嘀咕道:「你又不真是他的小媳婦兒,高興過什麼勁兒?」 一聽此言,溫馨像一個被戳爆的氣球一般,滿心的歡喜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神情也萎靡下來,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麼心愛的寶貝,心頭空鬧鬧的。 「我就做小寒哥的小媳婦兒,要你管!」她很是鬱悶,朝陳然怒嗔道,但還是覺得心頭堵得慌,再也不復剛才的愉悅。 其實她們哪裡曉得什麼小媳婦兒代表著什麼意思,這些稱謂,大多是從大人的玩笑中學來的,也就漸漸在孩子們中間傳開了。只曉得是比較親密的人,還帶有一些羞澀的成分。但現在,她卻想成為冷冰寒親近的人。 「安靜,都安靜!」李志雄見冷冰寒都走上台了,大家還在唧唧喳喳議論不停,感覺有些掉面子,連忙板起臉斥責,讓大家保持安靜。 隨著李志雄的聲音,教室裡很快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站在講台中央的冷冰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冷冰寒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神情自若,大聲講道:「各位同學,很高興能夠來到二年級一班,和大家成為同學。」 「我叫冷冰寒,寒冷的冷,冰塊的冰,寒冷的寒。」冷冰寒一邊說道,一邊很自然得拿起講桌上的粉筆在黑板上大大得寫下了這三個字。其實,對下面這些剛讀完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來說,這三個字,之前基本上都不認識,但這下子也都記下了,甚至還有孩子照著學寫起來。 「或許有人原來聽說過我,我也聽到剛才大家的議論。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和你們沒兩樣。這個世上只有我一個冷冰寒,但同時,也只有一個你。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沒有哪個是不得了的人物,大家相互學習,相互幫助,才能共同提高。」 「對於二年級一班,我是一個新同學,很多東西都還不懂,還希望大家以後能多多關照,謝謝大家。」說完後,冷冰寒給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嘩嘩!」這次的掌聲更響亮了,如雷鳴一般在教室裡迴盪。 如果說剛才大家還有些懷疑,驚訝,那麼剛才冷冰寒的表現和發言已經完全折服了大家。自信而不張揚,舉手投足間意氣風發,言語不卑不亢,邏輯嚴謹一氣呵成,別說在坐的學生了,就是一旁的班主任李志雄,都不禁深深為之感染,雖然學生們不一定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是什麼意思。 掌聲中,冷冰寒微笑著回到了剛才的位子上,大家的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這一刻連講台上的李志雄都被忽視了。 見此情形,李志雄不禁苦笑著搖搖頭,沒想到冷冰寒這麼容易出彩。他也不好說些什麼,這不也是他所期望的嗎? 他拍了拍手,將大家的目光重新吸引回來,才道:「好了,剛才冷冰寒同學作了精彩的自我介紹,相信大家都認識了他,也希望大家都能向他說的那樣,相互學習,互相幫助,共同提高。」 「接下來,我們開始重新安排一下班幹部。雖然去年我們的班幹部工作表現還是不錯,但按照規定,我們班上每年都要由大家重新選舉出新的班幹部,這也從側面鞭策和督促我們當選的幹部要以身作則,實實在在做好工作,這樣大家以後才會繼續選你,要不然就會在日後的重新選舉中落選,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過了,介於冷冰寒同學剛才的優秀表現,我決定這次指定他為我們二年級一班的班長,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把我們班帶好的。從明年開始,再重新選舉,大家如果沒有問題,就這樣決定了哈,我們馬上開始今天的選舉……」 李志雄話音未落,下面第四排的一個穿得還算體面,頭髮有些天然微卷的男生就不滿地小聲嘀咕道:「憑什麼呀,我們都要重新選舉,他就搞特殊!」 這個小男生叫趙昕,是當地駐軍部隊的軍官的孩子,也是這個班上原來的班長。原本以為就算重新選舉,也很有把握繼續擔任班長,哪想到現在老師直接指定冷冰寒,那他肯定有意見。但李閻王的霉頭不敢去杵,也就只能發發牢騷,抱怨幾句。 西昌是著名的衛星發射基地,為了確保安全,駐軍不少,其中一隻運輸部隊的駐地距離禮州鎮不足十公里,軍官的適齡兒童也大多送到這裡讀小學。這些孩子大多是外地人,都講普通話,而且自為一個群體,覺得來自大城市,自視甚高,一般都看不起當地農村的孩子。 抱怨聲雖然不大,但由於冷冰寒坐得近,聽力也不錯,就聽到了。 他輕輕笑了笑,不是得意的笑,而是很無奈的笑。 原本他就不想當什麼班長,前世裡他從一年級開始,就當班長,大隊長,直到小學畢業,初中高中不僅是班長,還是學生會副主席、主席,早就過足了「官癮」。這些東西也就對學生們有刺激,對於他這個前世今生三十多歲的重生人士來說,沒有半點意義。 沒想到這樣也會招惹是非,看來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呀。 想到這裡,冷冰寒突然舉起手,得到李志雄的同意後,站起身毅然道:「李老師,我也是這個班級的一份子,因此,我不能搞特殊化,這個班長也應該由大家來選,這樣才能選出大家滿意和信服的班長。」 班上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冷冰寒會把到手的班長職務這樣推出去。溫馨更是急的兩隻小手攥得緊緊了,恨不得能把他剛才說的話都拽回去。當班長多麼威風,多神氣啊,小寒哥怎麼就這麼傻呢? 趙昕卻是不屑道:「假兮兮的,還是不是為了掙表現」不過能有這樣的峰迴路轉,還是很高興,眉飛色舞的,低聲對周圍的人說:「記得選我哈,我當選了請你們吃東西。記住啊,快,也幫我給其他人說說。」 李志雄也沒有想到冷冰寒會拒絕他的好意。原本認為小孩子對當班幹部是非常渴求的,這才厚著臉皮作出這樣的安排,哪曉得冷冰寒這麼固執。 但冷冰寒都這樣說了,他也不能再強制指定他當班長了,只能在心頭恨得癢癢的,腹誹冷冰寒不識好歹,枉費他一片好心。 李志雄怏怏道:「既然冷冰寒同學這麼說,我相信他的實力,相信大家也一樣,我們就全部開始重新選舉,包括班長、副班長、學習委員、體育委員、生活委員和宣傳委員。每個職位只能選一個人,多選了無效。好了,現在大家把紙筆準備好,我們開始無記名投票。」 選票很快收齊了,李志雄指定了一男一女兩位學生唱票,自己在黑板上記錄票數。 「趙昕一票,王飛一票,劉紅梅一票,冷冰寒一票,冷冰寒一票……」 選舉出來的結果讓李志雄又驚又喜,冷冰寒以幾近滿票的超高票數當選為班長。 李志雄當時還真擔心冷冰寒為了面子要求公平選舉,但要真的選不上,肯定會很傷心失望的,因此在選舉之前說的話,還是很有些幫他拉選票的意思。但他決然沒有想到最後冷冰寒的得票會如此之高,這也讓他原本有些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趙昕只以剛過半的票數當選為副班長。學習委員沒有變,是一個叫王惠的長得清清秀秀的女生。體育委員也沒變,是一個叫高飛的高高大大的男生,身強力壯,運動神經比較發達。生活委員叫劉紅梅,個子小小的,穿得也很樸素。宣傳委員也沒變,這個小男生叫鄭勇,畫畫蠻有天賦。 看到這個結果,冷冰寒也哭笑不得,說實話,他還真不想當這個班長。當時說要參加選舉,是推托之辭,對於大家而言,自己是一個新同學,也沒做出什麼貢獻,大家投他票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啊,絕然沒有想到,大家會那麼給面子,居然真的選自己。 選都選出來了,自己也不可能現在說不當啊,這樣子未免太過於不近情理,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接下來就是讓大家發表就職宣言。 冷冰寒第一個上台,看著大家微笑著說:「說實話,能當選班長我很意外,我要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和支持。一班之長,不僅是一個光榮的稱謂,更代表一種責任,既然大家相信我,我就會竭盡全力,做好本職工作,為大家做好服務。」 掌聲雷動,大家都為他的真誠所感染,就連剛才沒有投票給冷冰寒的,都開始有些後悔了,冷冰寒當班長,好似也不錯。 溫馨更是激動不已,好像是自己當班長一般,心中想著:小寒哥真是好樣的,憑真本事一樣當班長,真棒!小女孩的心思沒那麼複雜,就覺得自己的好朋友得到了大家的認可,自己也很光榮。 相比之下,其他人的發言就陳善乏味了,只有趙昕的發言很是猖狂和不滿得說,大家沒有選自己當班長是錯誤的,遲早會後悔,會曉得自己才是最優秀的班長,,惹得大家一陣倒彩,很沒面子的下了台。 第二十七章 同桌 冷冰寒在禮州小學二年級一班上學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校,頓時引起一片轟動。大家紛紛跑來看他,認識的來敘舊,一見面就不顧冷冰寒的反對來一個**擁抱,樂得直蹦腳,好像不這樣不足以表達心中的喜悅一般。隨即不斷追憶著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很有些萬千感觸的意思。當然,最多的還是抱怨:高年級的抱怨冷冰寒既然都跳級了,怎麼不多跳一兩級,就可以和他們一個班了;而一年級的則抱怨冷冰寒不安生一點,好端端的跳什麼級呀,害得他們不能和他一個班,尤其是那些當時分配到一年級一班的,失望得不得了。 不認識冷冰寒的學生來的就更多了,都是來看稀奇的,這傳說中的冷冰寒,究竟是什麼一個樣子,兩個鼻子還是三隻眼睛?都好奇得不得了,搞得二年級一班像一個動物園似的,人走了一波又來一波。甚至連二年級一班的學生,在教室外邊,也會被別人拉著問有關冷冰寒的各種事宜。搞得他們既是自豪,又是煩悶。 那時候的小學,不像現在一樣,什麼都學,就語文數學兩門功課,還有一門要參加畢業考試的主課——自然,要四年級才開始,現在還沒有。其餘的音樂、美術、體育,都是副科,調劑娛樂一下可以,成績再好也沒用,學生也都當是一個比較好玩的事情。 二年級的功課想必對應任何一個讀過大學的重生人士而言,都是極其簡單,沒有任何挑戰性的,更不用說前世成績就很優異的冷冰寒了。 剛開始幾天他還饒有興致地重溫著小學的童年時光,但沒過兩天,就實在百無聊奈了,看著講台上的老師,把實在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題目,翻過去,復過來,循循善誘,諄諄教導,他除了無比欽佩老師的耐性之外,提不起半點精神。 剛開始還為了尊重老師,也確實想要做好一個班長的帶頭作用,在那裡強忍著,後來也忍不住了,人坐在那裡,思緒卻遨遊九天去了,不是東想想這裡,就是琢磨琢磨那個,甚至有時還無聊得把手中的筆收進冥幽戒子中,又取出來。 他的這些情況老師當然也注意到了,要換著其他學生,恐怕早就被叫起來語重心長或嘶聲力竭地斥責一頓,然後趕到教室牆角邊去站著聽課,以示懲戒了。但對於冷冰寒,他們又哪裡敢,別說校長謝長慶是再三叮囑,打了招呼的,就算沒有這個原因,他們也不願意因此而過於得罪當下正紅得發紫,大權在握的冷雲翳書記。冷冰寒沒有在他們的課上睡覺、喧嘩,干擾課堂正常秩序,他們就已經很滿意了,哪裡還敢有什麼想法。 究竟該做些什麼呢? 冷冰寒是重生的,但他前世碌碌無為,也沒有從政,自小對什麼國際的政策走向就不太關注,偶有知道的,都是很大眾化的。而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鑄就無悔重生路,不及時把握住政策的脈搏,如何能順勢而為呢? 重生的優勢不就是能夠抓住原來錯失過的良機嗎? 雖然冷冰寒經常趁到父親冷雲翳辦公室玩耍之際,偷偷看區委訂閱的《人民日報》、《半月談》(是中宣部根據新時期加強基層思想政治工作的需要,委託新華社主辦的、面向廣大基層讀者的重要黨刊,創刊於1980年5月。自1985年起,《半月談》的發行量(360多萬份)和影響力一直雄踞全國時政報刊之首,被譽為"中華第一刊"。)等政府刊物,以瞭解最新的政策動向,以期再加上自己對許多大事件先知先覺的優勢來判斷發展的趨勢和步驟。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小學生,而禮州又是一個偏僻的農村鄉鎮,信息實在過於閉塞。 經過一番苦思之後,冷冰寒突然決定,整理一下思路,好好回憶一下,把近幾年來將要發生的一些較為重大的事情整理下來,看能否發掘出好的機會來利用。要不然,一不小心忽略了,又和機會擦肩而過,那就鬱悶死了。 可惜冷冰寒腦海裡有關這幾年的前世記憶,實在太少了,冥思苦想後,他只記得起幾個有大概印象的,這都還歸功於前世裡中學畢業政治考試要考時務,在老師的威逼下強背下的。前世裡冷冰寒的學習沒其他什麼特點,就只有強聞博記而已,記性好,對文字敏感,這也是他選擇學文科的重要原因。 1986年元旦,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出《關於1986年農村工作的部署》(簡稱1986年中央1號文件)。文件指出:我國農村已開始走上有計劃發展商品經濟的軌道。農業和農村工業必須協調發展,把「無工不富」和「無農不穩」有機地結合起來。1986年農村工作總的要求是:落實政策,深入改革,改善農業生產條件,組織產前產後服務,推動農村經濟持續穩定協調發展。 2月4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出《關於進一步制止黨政機關和黨政幹部經商、辦企業的規定》。重申黨政機關一律不准經商、辦企業,黨政機關的幹部、職工除特批的以外,一律不准在各類企業中擔任職務等等。 10月11日,國務院發佈《關於鼓勵外商投資的規定》,鼓勵外國投資者在中國境內舉辦中外合資經營企業、中外合作經營企業和外資企業 為了防止被別人看見自己的記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冷冰寒在記錄的時候,特地使用了一種特殊的速記方式。 這種速記方式是冷冰寒前世裡因做辦公室工作的需要,被單位委派學習的。記錄過程中,只會出現零星的個別不連貫,沒有邏輯意義的文字,其他一些常用的詞彙,用特殊的符號表示,比如說:今天天氣很好,那可以用一個圓圈,下面畫上兩橫來表示,既快捷,又保密,除非參加過這種專業學習培訓的人員才能看懂。 當然,在1985年,這種速記方式應該還沒有發明出來,冷冰寒應該是唯一懂得的,自然不怕自己記錄下的驚天駭人的內容,會有第二個人看得懂。 (情節需要,虛構的一種速記方式,大家不要去推敲是否合理。我也不曉得有沒有類似的,如果有,純屬巧合哈) 「你在幹什麼呀?寫字不像寫字,畫畫不像畫畫的,亂七八糟的?」一旁的女同桌看見他的「天書」,很是好奇,顧不得還在上課,低聲的問他。 冷冰寒的座位在第三排。讀過書的都知道,教室內最好的位置就屬第三、四排了。一二排距離黑板太近,看黑板不僅要仰著頭,還經常會吃灰(當時沒有無塵粉筆,隨著老師擦黑板,粉筆灰四處飛散,老師也因此而易患上肺炎,教書育人,老師們確實很不容易,值得我們尊敬)。 而座位再靠後了,距離講台和黑板就遠了,先不說可能被前面黑壓壓的頭擋住了視線,就是看黑板,聽老師講課的內容,也都會由於距離的原因不會太清晰,自然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當然,這些位子也是不愛學習的同學的最愛,畢竟遠離老師,開小差、搞小動作被老師發現的幾率自然小了很多。 三四排一般是眾多家長和學生最希望能做得到的位子,甚至還有不少家長不惜拿著禮物上門請求老師把自己的孩子安排這樣的好位子。 當然,能坐在三四排的學生,一般除了關係戶之外,就是成績好的學生了。冷冰寒能坐在這樣的位子上,不用說,肯定是班主任李志雄的特意安排。能坐在他旁邊的自然也不一般,雖然不是什麼班幹部,但成績卻相當好,上學期的期末成績語文86分,數學89分,是全班第一名,全年級第三名。 冷冰寒的這名女同桌,叫陳婷,個子不算高,梳一個長長的辮子,長得秀秀氣氣,人很文靜,有些靦腆,不太愛說話,回答老師提問時也是埋著頭,聲音也很秀氣,像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冷冰寒和她同桌好幾天了,她都很少說話,就算冷冰寒和她說話,她也是埋著頭,嗯嗯唧唧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更多的時候,是在做作業或是看書的間隙,會偷偷瞟冷冰寒幾眼,想看看這個充滿傳奇的男生,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觀察了幾天,卻讓她很是失望,這個冷冰寒,不僅不認真聽講,不是坐著發呆開小差,就是不知忙什麼,不務正業。筆記也不作,功課更是愛做不做的,可氣的是老師卻從來不說什麼。 要不是上學第一天,見識到了冷冰寒的沉穩、自信和果敢,陳婷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身邊這個人就是人人稱讚,自己也景仰得不行的天才神童冷冰寒。 難道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差距嗎? 今天數學課上,冷冰寒又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陳婷實在忍不住了,這才鼓足勇氣向他問道。 算起來,這還是陳婷第一次主動和冷冰寒說話。 誰知道冷冰寒就彷彿沒有聽見似的,頭都沒有抬一下,手中繼續畫著她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東西。 過了大概半分鐘,連陳婷都在懷疑似乎他真的沒有聽見,猶豫著是否要再問一次的時候,才聽他小聲說道:「什麼也沒做,瞎搞著玩。」 陳婷一聽,肺差點沒被氣炸,人家問你一個問題,一半天不回答就夠過份了,居然還用這種愚蠢的話還來敷衍我。瞎搞著玩,你父母花錢送你來讀書,就是讓你瞎搞著玩的嗎?那麼好的紙和筆,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你一點兒都不曉得珍惜,就用來這樣浪費,簡直太過分了。哼,不就是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 心頭將冷冰寒狠狠罵了一通,似乎還不解氣,陳婷拿起手中的筆,在本子上重重地畫下無意識規則的形狀,一邊畫還一邊小聲嘀咕著,彷彿那可惡的冷冰寒,就是那個本子那張紙,正被她用手中的筆無情的鞭撻著,一下,又一下,看他還敢惹我? 想著冷冰寒在自己筆下的慘狀,陳婷很是得意,心頭的氣似乎也發洩了不少,嘴角邊也微微露出了些許笑容。 「陳婷!」就在此時,數學劉老師嚴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啊!」這一聲就如同一道霹靂,將陳婷從幻想的世界裡驚醒,她慌亂的站了起來,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心頭只有一個念頭:糟糕,被老師發現了,怎麼辦?她偷偷抬起頭,正好看見劉老師透過厚厚的眼鏡片射過來的目光,一顆心立時沉到了谷底。 此時的她,是又愧又氣,自已一直是受老師喜愛的好學生,上課認真聽講,今天全怪冷冰寒,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地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被老師抓了個現行,這下子可要被同學們要笑死了?回家父母也不會饒過自己,怎麼辦? 一時間,她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陳婷,上來把剛才這道題解出來給同學們看看。」 「啊!好的。」聽見老師沒有當眾訓責自己,陳婷輕輕舒了口氣,但老師要自己去解題,這原本是很正常的,自己成績好,老師也經常讓自己在黑板上把題解出來給大家看。但,剛才自己開小差了,不知道老師讓解的是那一道題呀。 這可怎麼辦?她心頭亂成一團,茫然無措,身子怎麼也挪動不開。 「第四頁第三題,用四則運算,答案是17!」正當她不知所措之際,耳邊傳來冷冰寒的聲音。 這原本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聲音,現在卻好似天籟。她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冷冰寒,冷冰寒依然埋著頭,繼續畫著他的「天書」,就彷彿剛才沒有給她說過話似的。 不過此刻情況緊急,陳婷顧不上許多了,不論對不對,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她輕輕瞟了一眼課本,看清了題目,然後很快走上講台,拿起粉筆開始解題。 題目不難,陳婷的基礎也很好,再加之有了冷冰寒的提示,題目很快解出來了。 劉老師頗有深意地看了陳婷一眼,請她回到座位上,又繼續開始給大家講解這道題目。 回到座位後,陳婷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剛才的這番折騰,雖然是有驚無險,但好似坐了一回過山車,就如同在死亡的邊遠徘徊了一圈,還是很讓她感到後怕。這下子,她可不敢再走神了,趕緊努力集中精神,好認真聽講。 稍等了一會兒,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但一邊聽著老師的講解,一邊心頭卻在納悶:冷冰寒一直在開小差,是如何曉得哪道題的?又是如何知曉答案的?莫非他真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天才?可他為什麼要幫我呢? 左思右想也不得其果,可還在上課,已經被劉老師警示過一次了,現在心頭都還砰砰的,她可不敢再出點什麼岔子。想到這裡,她又很是委屈,冷冰寒一直不務正業,老師不管不問,自己稍微開點小差,就差點出了洋相。她越想越忿忿不平,忍不住又扭過頭狠狠瞪了冷冰寒一眼。 這節課感覺尤其的長,好不容易聽到下課鈴聲,劉老師走出教室後,陳婷再也忍不住,急急忙忙向冷冰寒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幫你了嗎?」冷冰寒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慢吞吞得道:「這麼簡單的題,對你而言不算什麼,我可沒幫你。」說罷又開始折騰他的東西。 雖然對冷冰寒的態度很是不滿,不過他說的內容倒是蠻合自己心意的。本來嘛,自己那麼聰明,成績那麼好,這麼簡單的題,不需要他的提醒,也是輕而易舉的。她有些洋洋得意。想到這裡,突然也覺得冷冰寒這個人,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嘛。 不過總歸是欠了他一個人情,陳婷歪著腦袋想了想,半晌後似乎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這才低聲給冷冰寒說:「趙昕找了人要在今天下午放學後在路上打你,你下午最好早點請假回家,免得碰到他們。」 第二十八章 衝突(上) 「找人打我?為什麼呢?」冷冰寒一聽這話,停住了手上的活兒,抬起頭來看著陳婷,很是驚愕地問道。 但關鍵是,趙昕為什麼要找人打自己呢?就算自己鬼使神差搶了他的班長職務,這點小小的恩怨也不至於鬧到要動手的地步吧? 陳婷鳳目一轉,白了他一眼,頗有些忿忿不平道:「你不先找人打他,他又怎麼會找人來打你呢?趙昕雖然有些張揚,又小心眼兒,可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麼會平白無故找你麻煩。」 陳婷和趙昕一樣,也是部隊幹部的子女,雖然她也不喜歡趙昕的個性,但每天早上都由部隊的專車一起送過來,下午再接回去,一個地方過來的,自然容易抱成團,尤其和趙昕在一個班上,關係上更是要親近一些。這也是她之所以會知道趙昕找了人要打冷冰寒這件事情。 原本她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一來是一點小事,打打殺殺的,她最是不喜歡,二來也和自己無關。要不是這次深感欠了冷冰寒一個人情,她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我什麼時候找人打他了?」冷冰寒一聽就更納悶了,自己要想收拾一個小毛孩子,還用得著找人嗎?這也太小看我了吧。 「怎麼啦,我的大班長,不敢承認啦,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嗎?」陳婷有些不屑,輕蔑地說道。 「靠,關鍵是我確實沒做呀,要真做了,我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冷冰寒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被冤枉了真不是滋味,心頭堵得慌。 陳婷雖然不明白「靠」是什麼意思,但看冷冰寒的樣子,也確實不像是在撒謊,想來也是,以他的身份,還有什麼做了不敢承認的? 其實什麼樣子才像是撒謊的樣子,什麼樣子不像,她也說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冷冰寒曾經幫過自己的緣故,潛意識中覺得他應該是可以相信的,沒有騙自己,這件事情一定不是他做得,她在心裡這樣說服著自己,她相信冷冰寒。 聽陳婷慢慢道來,冷冰寒才逐漸瞭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昨天中午放學,趙昕吃了飯(小學沒有食堂,家離學校近便的回家吃飯,遠的大多帶飯),正準備去洗飯盒,就被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堵在了水房,不由分說把他海扁了一頓,而且他們打人很有經驗,不打頭不打臉,專挑肉多不顯出痕跡的地方,痛了還讓人看不出來。這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打完了還警告他,要是再對冷冰寒不禮貌不尊重,動什麼歪腦筋,則見他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不敢出門為止。 等那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揚長而去之後,趙昕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身上被打的地方,兩眼閃現過憤怒的目光。在他想來,這肯定是冷冰寒找人打的自己,打自己的這幾個人,自己都曾經見過他們去找冷冰寒。 學校裡打架是常事,如果有人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老師,老師最多把這些學生批評一頓,嚴重的大不了請家長。不僅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還會被同學們嘲笑自己不像男子漢,遇到事情只曉得哭鼻涕,告老師,沒有出息,鐵定會看不起這個人。打自己的人被老師處理過後,依然還會來找你麻煩,除非老師能一直守在你身邊,要不然有得你受的。 因此趙昕從剛開始就沒想過要告訴老師,但這筆賬豈能就這麼算了,他決定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報復回去,讓冷冰寒也嘗嘗被打的滋味。 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趙昕把自己的遭遇給同車的夥伴們哭訴了一遍,並向大家求助,還信誓旦旦地承諾,幫他報了仇,他拿出十塊錢來請大家吃東西。部隊上的孩子向來比較團結,現在居然有人敢欺負,就是不給大家面子,那以後大家在學校裡哪還有面子?更何況,還有十塊錢的好處,這十塊錢可不少呀,雖然部隊子弟家庭條件相比農村的孩子來說都較好,但十塊錢,也相當於好幾個月的零花錢了,這可以買多少東西了。 於是乎大家紛紛表示要幫趙昕討回公道,決定第二天下午放學後,在冷冰寒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堵他,狠狠扁他一頓,報復回來,讓禮州的這些農村娃長長見識,讓他們曉得,老虎的屁股是碰不得的。 這些事情,他們干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很順利,這樣也讓禮州本地和其他地方的學生們再也不敢小看他們,更是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至於冷冰寒的身份,大家就更不看在眼裡了,或許其他人會投鼠忌器,但部隊自成體系,當地政府也管不著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冷冰寒瞭解後,啼笑皆非,不用去猜,打趙昕的,肯定是自小和自己就關係很好的幾個,不曉得聽聞了什麼,去找趙昕的麻煩,其實趙昕討厭是討厭,但自己哪裡想過要去和他一般見識? 他沒有猜錯,確實是讀四年級的張曉光、李洪他們幾個,得知二年級一班的趙昕很是不滿冷冰寒,多次公開污蔑中傷冷冰寒。要曉得冷冰寒可是大家心中的驕傲,哪裡能容下有人對他不敬,這才動了心思,要收拾一下這個趙昕。 冷冰寒呵呵笑了一下,聳了聳肩,滿不在乎道:「那就算是我找人打得他吧,隨便他想要怎麼解決,我都奉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件事情,始終是由於自己而起的,該有自己來了結。況且,也不可能現在去找趙昕,告訴他不是自己找人打他的,別人會相信嗎?說不定還真以為自己孬種,惹出了事情,又不敢承認,到處找借口推卸責任呢。 「你瘋啦?他們那麼多人,你怎麼打得過他們呢?你要是也找人,搞成群架,那事情就鬧大了,牽涉的同學更多。你還是躲躲吧,車子在那裡等著,他們不可能一直不走。」見冷冰寒滿不在乎的樣子,陳婷急得直跺腳,她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們出什麼事,可也同樣不希望冷冰寒出什麼事,到時候不論傷到了誰,都不好。事情要不小心鬧大了,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正色道:「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事情因我而起,總要解決的,逃避不是辦法,更不是我的風格!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你為難。」 「可是——」陳婷還沒說完,看著冷冰寒堅毅的神情,自信的眼神,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緊張害怕的樣子,也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剛開始她覺得自己不瞭解冷冰寒,好奇心驅使自己想要去瞭解他更多,此刻,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算了,不管你們了,反正也不管我的事!」陳婷氣呼呼地坐回位子上,沒好氣地抱怨道。其實說是不管了,可心頭還是亂糟糟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放學,冷冰寒和往常一樣,背著書包,慢慢走出了教室,身後,陳婷好幾次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總是欲言又止,最終看到冷冰寒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陳婷的情報很準確,冷冰寒走出校門還不到五百米,就在一個轉拐處被趙昕領著七八個男生把他圍住了。這伙男生除了趙昕是二年級的之外,其餘最小的也是三年級的,大多數是四五年級的,基本上是他們這個小團隊的所有主力了。運輸部隊幹部子女在禮州小學讀書的大約有四五十個,其中一半是女生,一二年級的也有十來個。平日裡有什麼事情,大多都是這一撥人來處理,當然,包括打架。 放學路上的孩子們很多,熙熙攘攘的,這一看好像要打架了,紛紛圍過來看熱鬧,這年頭可關注的東西實在是少,加之喜歡看熱鬧本來也是中國人的一大陋習。街頭發生了這樣的事件,雖然不新鮮,但還是吸引了絕大多數的注意力。 待他們走近了一看,哎呀,可不得了,居然是七八個部隊子弟圍著冷冰寒,看樣子是想對冷冰寒不利。周圍的大多是禮州本地的,同氣連枝,雖然怕被報復不敢上前來幫忙,但好多還是去給和冷冰寒要好的其他人報信兒去了。 看見他們圍了過來,冷冰寒笑了笑,抱著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表演。夕陽的餘暉在他身上灑下一片金光,看起來很是偉岸,令人震撼。 趙昕原本以為冷冰寒遇到這樣的場景,肯定會嚇得驚慌失措、瑟瑟發抖,甚至還不用他們動手,就連聲認錯,跪地求饒了。哼,就算你趴在地上叫爺爺都沒用,打了我,有你好看的。趙昕不止一次在心頭想著,到時候自己一定很威風,看誰還敢欺負我,看誰還敢不選我當班長…… 可他很快失望了,冷冰寒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用一種很平靜,或許還帶著些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們,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雖然現在是仇人,但趙昕不得不承認,冷冰寒笑起來很好看。可此時此刻,這笑容,彷彿變成了一種嘲諷,一種藐視,讓他心頭無名火起,可又莫名有些擔憂和怯意。這樣矛盾的心理在那裡反覆爭奪,讓他很不知所措。 「就是他找人打得你?」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有些不屑地指著冷冰寒,向趙昕問道。他叫王江,今年12歲,上五年級了,平日裡佔著身材優勢,又有幾分蠻力,打架是一把好手,算是這夥人的頭,大家基本都聽他的。 「就是他!」看見了王江壯實的身體,趙昕似乎又找回了膽氣,大聲回答著,又轉過頭看著冷冰寒,惡狠狠地說道:「冷冰寒,你吃了豹子膽了,居然敢找人來打我,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姓趙!」 「你姓什麼要回去問你媽媽,與我有什麼相關?」冷冰寒笑著說:「我可沒那個閒情逸致來管你。」 冷冰寒的話說得很損,惹得圍觀的學生都哄然大笑。這些部隊子弟在學校裡囂張慣了,大家都很是反感,還有不少吃過他們的虧,而冷冰寒在大家心目中都非常好,自然而然傾向於冷冰寒了,都巴不得冷冰寒好好教訓一下這些部隊子弟,雖然現場看起來實力懸殊,對冷冰寒很不利,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對冷冰寒,卻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 第二十九章 衝突(下) 「你——」聽到大家的哄笑,趙昕氣得臉都漲紅了,就想要撲上去打冷冰寒,可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沒有響應了,又停住了自己的步伐。冷冰寒比他高了半個頭,看起來也比他壯實,他害怕打不過。 「究竟還打不打呀?」沒等他說完,就被冷冰寒打斷。冷冰寒仰起頭,在夕陽的光輝中瞇起眼睛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耐煩道:「別廢話了,要打快打,我還要回家吃飯呢!」 這場景就好像今天不是他們那麼多人去堵冷冰寒,倒像是被冷冰寒一個人堵住了他們七八個人。 王江自在禮州小學混了那麼久,靠一雙拳頭打出了名氣,尤其是更高年級的畢業後,自認為就是禮州小學的NO.1,一哥了,哪個敢違背自己的意願,哪個敢給自己說個「不」字?一般只要自己出現,目標就嚇得不敢再有什麼舉動了,這叫什麼:不戰而屈人之兵,在兵法上可是很有講究的,這向來都是讓他很得意,引以為豪的,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輕視過?他媽的,真是太丟人了。 王江氣得臉都青了,也顧不得多想,此時只能靠拳頭來說話了。他怪叫一聲,就像冷冰寒衝去,那巨大的身體和冷冰寒也不算單薄的身體相比,還是形成了巨大的視覺反差。 「啊!」周圍的人忍不住驚呼起來,他們厭惡這些部隊子弟,更欽佩冷冰寒剛才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風采,但看到王江真動起手來,還是忍不住為冷冰寒擔心起來。畢竟王江惡名在外,還是五年級的學生,而冷冰寒呢?才二年級,還是跳級的,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王江剛衝到冷冰寒面前,舉起拳頭準備砸向那張他一看就生厭的臉,就在此時,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差點沒讓自己當場倒在地上,連退了兩三步這才穩住身形。 王江定眼一看,肚子上一個腳印清晰可見,而對面的冷冰寒正不慌不忙的放下腳來。看到這情形,猜都不用猜,大家都知道王江人沒打到,自己的肚子倒是挨了冷冰寒一腳。 「他的動作那麼快?看來有兩下子。」王江揉了揉肚子,這一腳,幾乎讓王江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斷了似的,所幸自己身強力壯,皮糙肉厚的,這才勉強支撐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痛,表面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彷彿要重新認知和界定一下這個對手,神情更加凝重了。 其實冷冰寒也有些吃驚,他那一腳原本是想踢王江的胸口的,沒想到王江壯是壯,動作倒是蠻快,讓他判斷失誤,起腳晚了一點,這才踢倒了他的肚子。其實肚子比胸口脆弱,冷冰寒也不想惹出什麼事來。而且王江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冷冰寒幾近全力的一腳,居然沒給他帶去過多的傷害,看來不論自己再鍛煉,年齡和身體素質的限制,還是很明顯呀。 「上,大家一起上。」冷冰寒還沒有感歎完,王江就招呼大家一起上了。 他決定這次不再逞英雄了,這個冷冰寒不好對付,要有個不小心,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還是大家一起上保險,雙拳難敵四手,他再厲害看能對付幾個? 隨著王江的一聲令下,包括趙昕在內的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紛紛朝冷冰寒撲去。看來是經常打群架的,很有經驗,配合很默契,知道分工包抄,不像一般的亂七八糟一起上,沒打到別人,自己人不是你擋著我了,就是我妨礙你了,形不成合力。 其實趙昕本是可以不上的,但他認為,這麼多人打一個,那還不手到擒來?這個時候不上去顯顯威風,佔佔便宜,還等什麼時候呢?於是他也跟在了後面。 「這麼多人打一個,無恥,卑鄙……」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開始罵起來,不過沒人理他們,這時候,能將對方打倒才是真實的,其他的說什麼都是白搭。 他們動,冷冰寒也動了,他先是起身側踢,將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學生踹出兩三米遠,落地時左腳著地,右腳借助旋轉之力,掃在另一個學生的肩上,當即就將他打翻在地,這還是冷冰寒腳下留情的結果,要不然這一腳就不會掃在肩膀上,而直接是頭上了,那麼可能就直接被踢昏了。 然後冷冰寒向後退了一步,讓開右側打來的拳頭,然後伸手抓住這隻手,順勢借力,將對手拉了過來,下面的膝蓋重重擊在對方的肚子上,對方當場就抱著肚子倒了下去。 這轉瞬之間,大家似乎還沒有看清楚,就被冷冰寒放翻了三個,動作乾淨利落,又很是養眼,看得眾人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這幾招是冷冰寒從前世跆拳道裡學來的。 韓國棒子雖然討厭,但跆拳道還是有他的可取之處的,雖然不及中國功夫博大精深,但既美觀(易耍酷),實戰性也不錯,前世裡有段時間冷冰寒很是癡迷,學了不少,也練了很久,直到韓國棒子無恥的宣稱端午節起源於韓國,更開起了韓國文明比中國更久遠之類的彌天笑話,冷冰寒這才厭惡韓國之極,連跆拳道都不學了。 其實可笑的是某些無恥的人而已,跆拳道只是一種運動,沒有區域國界之類的意義。 不是冷冰寒不想學習中國武功,可惜他前世今生都沒有機會,重生後好不容易搞到長玄元經,練到現在也沒有半點反應,實在沒有辦法,他只能再把前世裡學來的跆拳道在進行重溫練習,電雷閃這樣逆天的寶物不到萬不得已,能不用盡量不用,以後很多時候還靠跆拳道來保護自己呢。 果不其然,今天牛刀小試,就震驚住了全場。 王江他們後面的幾個也被嚇得止住了向前的步伐,甚至還相互撞到了一起。冷冰寒那絢爛實用的搏擊技巧,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幾乎可以和電影裡的場景相提並論了。 他們都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三個同伴已經顧不得面子問題,在那裡鼻涕眼淚的哭得嘩啦啦的,再看著冷冰寒,那眼神和剛開始時的相比,就大為不同了,充斥著驚恐、害怕、擔憂等複雜的情緒在其中。 小孩子打架,一般就是抱在一起,亂打一氣,誰的力量大,誰的人多,誰豁得出去,誰就是勝利者,哪裡見過冷冰寒這樣冷靜、快捷、利落和凶狠的打法? 包括王江在內,大家都被嚇住了,那三個先例還在那裡躺著,誰還敢去變成第四個? 「還打嗎?不打我可走了?」冷冰寒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淡然地問道,語氣沒有變化,內容,也沒什麼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沉甸甸的份量,重重地壓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還打?怎麼打?別說現在大家的士氣已經完全崩潰了,就算沒有,冷冰寒兩三下就放翻了三個,還剩的這幾個經得住幾下?可要是不打?勞師動眾,這麼多高年級的學生來堵截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卻被放翻了三個,其餘的被嚇退了,這大庭廣眾之下,以後還怎麼混? 王江在那裡左思右想,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還在那裡,快!」此時,一大群人跑了過來,排開圍觀的人群,簇擁到冷冰寒身邊,有叫小寒的,有叫小寒哥的。來的都是和冷冰寒一起玩耍長大的夥伴們,打趙昕的張曉光、李鴻他們也在其中。 張曉光急切問道:「小寒,你沒事吧?」剛剛放學了,他們幾個相約著玩一會兒再回家,可居然聽說了以王江為首的部隊子弟竟然敢來堵截冷冰寒,那還了得,於是紛紛趕來了。由於時間關係,還有好些人沒有得到消息或者還沒趕來,不過就這樣,已經滿滿的有好幾十人了。大家都義憤填膺,冷冷得看著王江他們,就等冷冰寒一聲令下,就準備好好收拾收拾這些囂張的部隊子弟。 雖然冷冰寒並不需要,但看著大家氣喘吁吁地趕來,還是頗為感動,在你遇到問題的時候,有這麼多人無私地站出來,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感動的嗎?。 還沒等他回答,李鴻就罵道:「你什麼眼神,小寒像是有事的嗎?這幾個人,哪夠小寒收拾的?」 張曉光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訕訕道:「我怎麼不知道小寒肯定沒事的,這不是擔心嘛。」說罷又把氣撒在對頭身上,指著王江他們罵道:「嘛了個逼的,你們膽子不小啊,敢在這裡找小寒的麻煩,老子打死你們,嘛了個逼,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不曉得馬王爺有幾隻眼。」說罷就想要衝上去打人,身後的幾十個人也是蠢蠢欲動,抹起袖子就準備干。 「算了,大家不要衝動!」冷冰寒連忙拉住張曉光,這也是一個衝動的主兒,學習沒勁兒,一說出去耍、打架馬上精神百倍。惹了不少事,讓他爸媽頭疼不已,還好冷冰寒的話能聽得進去,這兩年才逐漸好轉了些,成績也有所上升,讓他爸媽高興不已。 勸住大家之後,冷冰寒獨自一人走到王江和趙昕面前,嚇得趙昕連退幾步,臉色刷白,低著頭,不敢看著冷冰寒,兩腿發軟,眼淚汪汪的,差點沒哭出來。王江要好一些,不過也有些哆嗦,眼神都有些散亂了。 一個冷冰寒都對付不了,這又來了幾十號人,一人一拳自己也受不了呀。想自己在禮州小學叱詫風雲好幾年,收拾過的禮州本地學生也不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誰有那麼大的號召力,能組織來那麼多人?當然,肯定不是李鴻他們的,要不有這麼大的勢力,自己還混過什麼勁兒,早被他們擺平了。 冷冰寒並沒有動手,只是很嚴厲地對他們說道:「我不喜歡惹事,但也絕不怕事,如果你們聰明的話,就別再來煩我!」說罷又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看冷冰寒就這麼放過了他們,張曉光似乎有些不甘,走過去踹了趙昕一腳,惡狠狠道:「算你小子運氣好,以後再不聽話,看老子不修死你!」說罷很流氓般的吐了一口口水在趙昕腳下,得意洋洋的轉身跟著冷冰寒離去。 等冷冰寒他們都走了,王江這才發覺,自己的背心都被冷汗濕透了。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對他說,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有多麼多麼厲害,他一定當作是放屁,在厲害又怎麼樣,自己連十二歲的都能收拾,還怕一個六七歲的小屁孩?可今天這遭,他是確實怕了,尤其冷冰寒臨走時看他的那一眼,深邃、犀利、尖銳、充滿了不屑和憐憫,看的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卑微下賤的牲畜。那一眼,深深烙在了他的心裡,好似直指他的靈魂深處,讓他一想起就不由寒由心生、痛徹心扉,渾身寒顫。 趙昕沮喪著臉,挪到王江面前,望著他諾諾道:「王哥,這事……」 「這事你媽個逼!」王江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氣急敗壞道:「這事都是你他媽的惹出來的,現在吳凱他們三個也受了傷,你他媽的一周內不拿出五十塊錢來給大家,老子削死你!」說罷招呼其其他三個人,攙扶著受傷的三個人走了。 「啊!」趙昕捂著火辣辣的臉,心頭是懊悔萬分,誰讓自己去招惹冷冰寒的,現在不光白白挨了打,還要拿五十塊錢,自己好不容易省吃儉用,才攢下十塊錢,我的天呀,哪裡去找這五十塊錢呀,這都相當於爸爸一個月的工資了。 自己這次可真是自討苦吃,兩頭受氣啊。 捂著臉,垂著頭,懷著極其複雜的情緒,他也走了,假裝聽不見別人嘲笑自己活該。 主角都**了,圍觀的群眾也散場了,不過一邊走著,還一邊討論著剛才的所見所聞: 「這下子那些部隊子弟碰釘子了,該,平日裡囂張跋扈,欺負我們禮州的,現在曉得厲害了吧?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 「他們還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敢來惹冷冰寒,冷冰寒可是好惹的?」 「哇,冷冰寒真不愧是我的偶像,簡直酷斃了,那幾招,乾淨利落,簡直是威風極了,趕明天兒我去拜他為師,請他傳我幾招,我也要當武林高手。」 「沒想到冷冰寒連打架都那麼在行,那還有什麼是他不在行的?天啦,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 這一場普通而又不普通的衝突,絕對是大家近期茶餘飯後的談資,冷冰寒,注定再一次成為焦點風雲人物。 第三十章 插曲 果然,第二天,冷冰寒和部隊子弟的衝突一事,很快就在學校裡傳開了。親眼目睹整個事件的人,很是興奮,興致勃勃地給其他人講述起當時扣人心弦的一幕,每每到此時,他的周圍都圍滿了聽眾,讓他很是覺得有面子,好似走路都輕飄飄的。 冷冰寒的名字自他跳級以來,再一次響徹整個校園,禮州本地的尤為自豪和滿足,走到哪裡都不忘自我介紹:我是禮州街上的,和冷冰寒一個地方,那神情,豈止是驕傲可以形容的。 溫馨倒是很興奮,直認為小寒哥就是厲害,連那麼不可一世的趙昕都讓他給折服了,真不愧是自己的小寒哥。 陳婷也很想不通,悄悄問過冷冰寒,但冷冰寒只是微微一笑,什麼也不肯說。而問趙昕,趙昕倒是毫不避諱,直言道:「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值得追隨的大哥!」那神態,噁心得陳婷不行。 其實這後面還有一個小插曲。 當天回家,鬱悶的趙昕本來還想著讓父親出面,讓父親給學校施加壓力,給冷冰寒處分。他是知道的,校長每次和父親說話,都是很客氣的,自己一年級的時候能當上班長,也大部分有父親的緣故,他相信,疼愛自己的父親一定會為自己討個公道的,畢竟整件事情,自己也站得住理。 哪知自己添油加醋的跟父親哭訴,他那做營指導員的老爹趙元奎二話沒說,當即又是兩巴掌,然後罵道:「老子一天都夠鬧心的了,你他媽也跟著起哄,還嫌煩不死我嗎?他們怎麼不揍死你!死了老子就省心了。」 這下子,趙昕的媽不樂意了,過來抱著孩子,抹著眼淚,又哭又鬧的數落趙元奎:「兒子受欺負了你都不管,還要打兒子,你就這點出息?我的天啊,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找了你這個窩囊廢啊!」 平日裡只要妻子一哭二鬧,趙元奎就不得不服軟了,妻子家庭條件較好,當初能看得上自己這個大頭兵,自己是感激得不得了,因此對妻子也很是敬重。哪曉得今天,他卻火冒三丈,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扔,怒道:「你這個蠢婆娘,啥都不懂,就曉得嬌慣孩子,老子都要被你們害死了,你就在這哭吧鬧吧,哭死了最好!」 趙元奎反常的舉動確實震住了妻子,她哭也不哭了,鬧也不鬧了,抹了鼻涕眼淚,蓬頭垢面的問趙元奎是怎麼啦? 看著妻子,有些慚愧的趙元奎長歎一聲,這才把原委講了出來。 冷冰寒是誰?三年前王培元市長轟動一時的認親宴,雖然軍隊是獨立的系統,不過他也早有耳聞,因為當時他們團長也帶著營級幹部去了,自己那時才只是連級幹部,還沒有資格參加。 當時他還覺得很奇怪,團長好像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啊,況且軍隊系統,好像不用買當地政府的賬吧?至於這麼屈尊去「舔肥」(方言,巴結、溜須、拍馬的意思)嗎? 哪知道和自己關係不錯的營長丟他一個白眼,很不屑的道:「你知道個屁,換著一般的城市,市長算個屁,我們是可以不買賬。但在西昌可不行。那個王市長可不簡單,上頭有人,我們團長的老領導,現在在成都軍區擔任師長,聽說馬上要提軍長了,知道是誰不?」 他故作神秘地招呼趙元奎附耳過來,才低聲說道:「那可是王市長夫人的表哥,我們團長這次扶正,就是他這個老領導幫得忙。要不這事還玄。這位老領導還專門給團長打了招呼,讓他務必要支持王市長的工作,你說我們團長敢不去嗎?這個關係維繫好,團長還想更進一步呢!這都是團長無意中給我說的,你可別告訴別人哈。」 當時的趙元奎咂了咂舌,很是感歎官場中關係複雜,就連部隊上,沒有關係幫扶都寸步難行啊。冷冰寒這個名字,當時就記在了心裡。當時還想要什麼時候能搭上這條線,能得到王市長的青睞,那還用發愁自己的前途嗎? 現在一聽自己的兒子居然惹了這個冷冰寒,當時火就上來了。老子這個副營級都還在愁怎麼能走通關係轉正呢,這兔崽子,這不是給我上眼藥添堵嗎?聽說王市長夫妻對這個義子可是疼愛有加,比親兒子還要親,要是他們曉得了這件事情,隨便一句話,團長敢不買賬嗎?還不趕快將老子收拾了以洩恨,到時候別說轉正營了,不被拔掉一層皮,打入冷宮就算不錯了。 聽完妻子也愣住了,好半晌才道:「不會是你多慮了吧,萬一是同名同姓的呢?」 趙元奎重重地抽了口煙,苦笑著說:「你問問孩子,就知道有沒有搞錯了。」 妻子連忙拉著趙昕,打聽這個冷冰寒的來歷。 趙昕怎麼也不明白,老爹怎麼聽了這個名字後那麼驚慌失措,不就是一個區委書記的兒子嗎?又管不到部隊上來。因此當媽媽問自己的時候,他把所聽說的關於冷冰寒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過這時候趙元奎夫妻都面面相覷,沒有功夫去理睬他的疑問了,毫無疑問,這個世上不可能有兩個姓冷的禮州區委書記。而這個冷冰寒,也必定是那個冷冰寒了。 「唉,都怪我當時忽略了,沒有提醒孩子,可哪裡曉得冷冰寒會不讀一年級,直接去上二年級了?要不怎麼會和昕昕一個班?」趙元奎拍著自己的大腿抱怨著,使勁兒抽著煙,沒一會兒,整個屋子都煙霧繚繞。 「咳咳!」妻子被煙子嗆得咳了幾聲,連忙起身打開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氣吹了進來,她突然間也靈機一動,道:「其實這也不完全是件壞事啊。」 「怎麼回事?說說你的想法。」趙元奎一聽突然來了精神,他曉得妻子的辦法比較多,說不定還真能什麼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你想想看啊,」妻子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思,道:「你現在不正愁和上面拉不上關係嗎?昕昕他們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擺不到檯面上,只要我們姿態擺好了,主動上門去給他們道歉,他們面子有了,更何況,挨打的是我們昕昕,冷冰寒又沒有吃虧,想必冷書記他們是不會過於介意的,反而會認為我們識時務,和冷書記的關係不就建立起來了嗎?」 「想必冷書記有了部隊上的支持,工作開展起來也會更加順利,以後你就盡量幫著冷書記,慢慢的,不就可以和王市長他們搭上關係了嗎?到時候,還怕一個副營轉正嗎?說不定團級幹部甚至更高都指日可待。」 妻子一語驚醒夢中人,趙元奎聽後大喜,顧不得趙昕在身邊,激動地一把抱住妻子,開心道:「哈哈,老婆,還是你聰明,你真是我的智多星啊,咱們就這麼幹。」 妻子在他懷裡嬌羞道:「要死了,昕昕還在一旁看著呢!」 他們一家三口立即讓下面調了個車,拿了些東西就直奔禮州鎮上而來。一路上,妻子還不斷教導兒子,到了冷冰寒家裡,要懂禮貌,要給冷冰寒賠禮道歉,趙昕雖是不願意,可經不住老爸巴掌的威逼和媽媽的利誘,只得點頭答應。 冷家很好找,鎮上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隨便一問就找到了。 來到了冷家門口,趙元奎意外的發現,這裡已經停著了一輛軍車,莫非是有人比自己來得更早,捷足先得? 果不其然,敲門進屋後就看見營裡的王龍亭副參謀帶著妻子和兒子正在和冷雲翳他們說著什麼,看見他們也進來了,對他們尷尬的笑了笑。 趙元奎也衝他們笑了笑,心頭卻在暗罵:這個老狐狸,嗅覺更靈敏呀,跑得比我還快都不給我說一聲,想要吃獨食不成?其實他也不想一下,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打算的呢?兩個人,五十步笑一百步,都是一路貨色。 連忙擠到跟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笑,道:「冷書記,我是趙昕的爸爸,今天這事都是趙昕這小兔崽子惹出來的,全是他不好,我這就帶他來給冷冰寒賠禮道歉。」 他妻子也夫唱婦隨道:「是呀,冷書記,你們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其實冷雲翳之前完全不知情,冷冰寒回來半點也沒提。冷雲翳也覺得很奇怪,冷冰寒這個孩子,不怎麼和他們家長溝通,什麼事情似乎都很有主意的,這從這次上學直接跳級就可以看出來,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他們也很難讓他改變主意。但他和家人的感情都很深,雖然嘴上不怎麼說,但通過種種行為和細節,能讓他們深切感受到。 直到傍晚一個軍官帶著孩子找上門了,冷雲翳剛開始還以為是冷冰寒惹了什麼禍,別人找上門來討說法來了。他很客氣的把軍官一家請進了家門,坐下之後,才聽這個軍官很是不安的說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當然,這個軍官肯定是把幾乎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趙昕和王江兩人。 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冷雲翳一般不願意去管,小孩子的世界,打打鬧鬧很正常,無傷大雅,倘若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強行干涉進去,反而容易把事情鬧大,況且,他對於冷冰寒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頗為放心的。 但聽到冷冰寒被七八個高年級的孩子堵截了要打他,心頭還是很起火,一個不慎就可能導致受傷,冷冰寒可是他最心疼的小兒子啊,比心尖尖還要心尖尖。倘若他們沒有主動上門來致歉,冷雲翳瞭解情況後,說不定真要為兒子出這口氣。 俗話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ど兒,更何況冷冰寒出生的時候,他由於工作原因,沒有趕上,就深感愧疚,對冷冰寒自然也就更是貼心和喜愛。而冷冰寒自小的不俗表現,讓他更是喜愛有加。雖然他一向以嚴父的形象出現,從來不會表現得很溺愛,但那種疼愛,是沒有半點折扣的。 現在聽說了這件事情,雖然曉得冷冰寒沒有受傷,還是忍不住把他喊出來,東看看西問問,生怕他吃了什麼虧。 冷冰寒剛出來,看到軍官一家,也是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叫王京的四年級孩子就走到他面前,給他賠禮道歉,並懇求自己原諒。 這究竟唱的哪一出啊?冷冰寒有些想不明白了,前世今生裡,好像部隊上的都沒有那麼好說話吧?自己的孩子被打了,正直或者明事理的最多也就是不管孩子的事,遇到蠻橫的,不論對錯都要維護自己的孩子,不依不饒的。可今天,居然有主動帶著孩子來賠禮道歉的? 自己的父親雖然是區委書記,掌握一區的大權,但對於部隊,還是力所不及的呀,他們也似乎用不著為此而做出這樣的姿態吧?可不是為這個,又是因為什麼呢? 冷冰寒瞟了一眼老爸,可看他的神色,似乎也迷迷糊糊的不明白。 倒是黎媛芬一聽冷冰寒差點被七八個孩子打傷,眼睛紅紅的,眼淚差點就忍不住流了下來,直到冷冰寒再三寬慰她,說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反而把對方打了,她這才開心起來。可憐天下父母親,孩子再大再能幹,也是父母的心頭肉,寧可自己吃苦,也不願意孩子受累。 其實冷冰寒哪裡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這充其量就是自己無聊小學生活的一個小小的調味劑,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逆天的重生人士,怎麼會和這些孩子一般見識呢?因此回來後他連提都沒提。 因此要不是對方找上門來道歉,冷雲翳還蒙在鼓裡呢。 就在此時,趙元奎也帶著妻子孩子上門了,這也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不過好在對方誠意很足,而且冷冰寒也沒有吃虧,這才理順了情緒,笑著對他們說:「小孩子的事情,哪有那麼複雜,你們也太客氣了,來來,坐,大家都是當父母的,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今天來了就是客,別客氣,一起吃頓便飯。」 聽到這句話後,兩家大人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一下子輕鬆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了。能留下來一起吃飯,那關係豈不又更進了一步,看來今天的主要目的是達到了,哪能不開心呢? 開心之餘,兩位母親立即自告奮勇到廚房幫忙,拉都拉不住,她們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不能來白吃不是?更何況,也不能光是給嫂夫人添麻煩不是?太見外了她們也不好意思。 兩個大男人更是在一旁陪著冷雲翳,先是稱讚冷書記一心為民,政績斐然,就連他們在部隊都聽說了,部隊就駐紮在禮州區範圍內,麻煩政府的事情還很多,當然,如果冷書記有什麼需要他們部隊支持的,他們也絕不含糊。 然後就不斷誇獎冷冰寒,這個說他長得清秀可愛,長大後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那個說他能幹,小小年紀就那麼出色,以後一定有大出息,相比之下自己的孩子可遜色多了,要孩子們向他好好學習…… 當家長的最疼愛自己的子女,聽到有人稱讚自己的孩子,就算有奉承的水分在裡面,那肯定也是非常高興的。 而一旁的兩個孩子和冷冰寒玩得也是高興。冷冰寒根本也沒放在心上,沒想過要和他們計較,而兩位都是小孩子,哪裡有那麼大的仇恨,看到父母之間關係都很親熱了,也就沒了別的想法。尤其是見識過冷冰寒的能力後,其實心底都崇拜佩服得不得了,沒一會兒自然成了好朋友。 一場簡單的家宴下來,在賓客的刻意表現下,整個氛圍和諧愉悅,主賓俱開懷。彼此之間的關係拉近了不少。王龍亭和趙元奎和冷雲翳拉上了關係,而冷雲翳也意外從他們那裡得到了當地駐軍的助力,大家雙方都很是滿意。 第三十一章 隱患 送走了王龍亭、趙元奎兩家人,冷雲翳心情不錯,喝著一杯濃茶,興致來時還哼哼幾聲地方小調。 當然,當地駐軍也是一把雙刃劍,如果駕馭得好,什麼搶險救災、貨物運輸、危急情況處理等,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和幫助,肯定是如虎添翼。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看了看冷冰寒,卻發現他正陷入了沉思,似乎想著什麼。 說六七歲的孩子沉思,是否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年齡的小屁孩子懂什麼呀,裝深沉罷了,可冷冰寒現在確確實實在沉思,那表情神態很認真,很正經,讓人生不出半點懷疑來。 「這個兒子還真是個怪胎!」冷雲翳暗自嘟噥道,說實話,很多時候,他都看不懂自己的這個兒子。但有什麼關係呢?再怎麼樣,兒子還是自己的兒子,就算滄海桑田,這個現實也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想到這裡,他很是欣慰地笑了笑,走到冷冰寒面前,親切地問道:「小寒呀,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冷冰寒摸了摸頭,蹙著眉頭,面帶憂慮地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擔心。」 「呵呵,究竟是什麼事情呀能讓我們的小寒那麼上心?」冷雲翳笑著說,卻不是很放在心上,小孩子所擔心的能有什麼大事情?無非就是小孩子的一些玩意,或許在孩子們心中堪比整個世界,但事實上什麼也不是,上不了檯面。 看見冷雲翳的樣子,冷冰寒知道父親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不氣惱,這也很正常,誰讓自己現在是一個小孩子呢?要一個大人整天都把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了,那反而不正常了,就算這個孩子是公認的天才,但畢竟還是孩子。 於是他不緊不慢接著說道:「我感覺今年下半年的氣候近很是乾燥,風大雲厚,聽說這樣的天氣,次年易出現連續暴雨天氣。禮州地處安寧河谷,地勢平坦,堤壩也年久失修,一旦雨量過大,不僅容易發生山體滑坡,更易發生洪水,那到時候河邊的居民的損失可是很大的。」 「小孩子別胡思亂想,這麼多年都沒事,況且去年我們才組織人疏通了河道。」冷雲翳還是不太在意。 見到冷雲翳還是不在意,冷冰寒終於有點急了,為什麼呢?是因為他今天突然看到了王龍亭和趙元奎這兩個軍官,突然讓他想起來前世裡發生的一個嚴重的事件,這事件當時動用了很多部隊參與。 前世裡1986年夏,天氣酷熱,氣溫達到33度以上,創了禮州歷史以來最高氣溫的記錄。7月裡突降暴雨,連續三天大雨不停,終於引得山體滑坡,沙河村被泥石流掩埋,所幸大多數村民事先發覺不對,撤離了家園,沒造成太大的傷亡。 隨後山洪爆發,順著山谷湧入安寧河,河水頓漲,衝破了年久失修的河堤,將河邊的樟木村、河壩村等七個村裡淹成一片汪洋。九百多間民房被淹,四百多間垮塌,四千多畝良田變成沼澤。死亡七人,失蹤二十三人,一萬多人無家可歸,直接損失上千萬元。 災難發生後,當地區鎮連忙組織人員抗洪救災,市委書記、市長親臨救災,禮州駐地的運輸部隊也幾乎全部參戰,省政府也派出了專家組,前赴災區慰問調查。 調查結果表明,造成這樣的慘劇,全因當地政府挪用水利專款,造成河堤年久失修。省委書記顏正昌拍案大怒,嚴令追究責任人。 這一場災禍,引發了當地官場的一次大地震。西昌市市委書記、市長被紀律處分,黨內記過,禮州區委書記被撤職,區長被降職,其他二十六位幹部受到了包括開除公職的各種處分,只有當時極力反對,並在會上投了反對票的常務副區長冷雲翳得以倖免。 上一世裡,此時冷冰寒才7歲,什麼都不懂,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懵懵懂懂知道當時出了大事。 但這一世,冷冰寒既然有了這個先知先覺的能力,冷冰寒說什麼也不會這樣的慘劇繼續發生。首先別說現在擔任區委書記的父親,和擔任市長的乾爹,出現了這樣的惡性事件,對他們的仕途影響將是致命的,更何況,幾十條人命,上千萬的損失,也不容他不竭盡全力去改變。 但老爸顯然不聽自己的,該怎麼辦呢? 「老爸,你也知道,這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出事情則罷,要真出了事情,那可不得了呀,責任很大的。」他有些焦慮,繼續苦口婆心地說。 冷雲翳覺得很是奇怪,今天這個孩子怎麼對河堤的事情那麼感興趣,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莫非是從他乾爹王市長那裡學來的? 他也知道冷冰寒講的很有道理,但現在財政上沒有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件事情爸爸知道了,會妥善安排的,你別胡思亂想了。」冷雲翳愛憐得摸了摸冷冰寒的頭,無奈地說道:「天不早了,早點洗漱休息,明天還要上學呢!」 冷雲翳在擔任區委書記之前,前任就已經將水利專款給挪作他用了。他上任後,區裡的財政不到十萬塊錢,連全區幹部的工資都不夠發。這一年多來,他捉襟見肘,想盡了各種辦法,開源節流,拍賣多餘超標的公車等,又得到了市裡的支持,這才將工作維持起走。 河堤不是不想修,其重要性他不是不曉得,但現在財政還是很緊張,雖然他也曉得這樣不妥,但確實沒有多餘的資金來彌補,總不能把教師的工資或者政府正常的辦公費用截留下來修河堤吧? 況且他也沒有想到後果會那麼嚴重,暫時拖過一兩年再對安寧河大堤進行修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全國類似的這種情況不在少數,許多地方都或多或少存在這種情況,有的地方財政赤字,但官員們大手大腳,蓋豪華辦公樓,坐豪華小車,這些錢要麼是亂收費,要麼都是從其他地方挪用來的,只要不出問題,都沒有人追究。但要是運氣不好,出了事情,被追究起來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冷冰寒當然知道老爸的難處,只能哀歎一聲,洗漱完上床休息了,慢慢再想其他的辦法,急也急不來。 ※※※※※※※※※※※ 第二天下午,校長謝長慶通過學校學生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言,這才得知了前一天的事件,不由得一陣後怕,七八個高年級的學生去堵截冷冰寒要打他,還好冷冰寒沒出什麼事情,要不然,自己這個校長還當得了嗎? 管教不嚴,致使學生受傷的罪名可大可小,事情是在校園外發生地,任何一個學校想來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呀,如果上頭沒人追究,自然萬事大吉。但上頭要想動你,這個借口就足以把自己一捋到底了。 這就是官場! 菩薩保佑,萬幸冷冰寒沒事,冷冰寒是誰?可是區委書記的兒子,市長的乾兒子啊,他要受了傷,能善罷甘休嗎?還有自己的好嗎? 感謝了滿天神佛後,謝長慶是勃然大怒,原來這一撥部隊子弟在學校裡的情況他也有所耳聞,但事情不大,而且部隊每年送給學校和自己的東西也不少,自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現在那幾個兔崽子,敢跟自己過不去,自己又怎麼會讓他們好過呢? 雖然到目前為止,冷書記沒打過電話來,但就這樣他才擔心呀,說不準別人心裡已經有了隔閡,就看自己的行動了,這是給自己面子呢。要是自己真傻傻的,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給臉不要臉,惹怒了冷書記,還有好果子吃嗎? 想到這裡,謝長慶馬上喊來教導主任,通知立即召開全校班主任大會。 開會之前謝長慶第一時間先電話向冷雲翳通報了事情的經過,並向他檢討了自己和學校工作的不足。他知道,冷書記最討厭別人推卸責任,這個時候先做自己檢討,自我批評,以退為進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果然冷雲翳先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此事,王京和趙昕已經偕同家長前往自己家裡道歉了,言語中並沒有對他的工作表示不滿,反而稱讚他工作細緻認真。 掛了電話之後,謝長慶一邊慶幸自己見機,冷書記已經完全知曉了此事,自己還不給他匯報,那還有好嗎?雖然冷書記一直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家長,但官場裡就是這樣的,你要把領導這樣的客套話當真了,那就只能說你智商為零了。 另一邊,謝長慶不得不驚異於冷雲翳的能耐。王京和趙昕兩個的家長他都是知道的,營級幹部,在大城市或許不算什麼,但在禮州這樣的窮鄉僻壤,已經是很了不得的,雖然冷雲翳在級別上可能比他們高一點,可部隊向來是不買地方政府賬的,他們對自己客氣,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否則根本不會正眼看自己,部隊上不講理,護短更是出了名的。 而現在這兩個營級幹部都急急忙忙在第一時間帶著孩子去冷雲翳家道歉,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冷雲翳要是沒有大能耐,這些當兵的能服嗎? 想通了這些,他已經完全明白該怎樣去做了。 在會上,他嚴厲批評了相關班主任管教不嚴,導致班裡學生拉幫結派,在校園內外打架滋事,嚴重影響了學校聲譽,危害了學校的學生的安全,擾亂了學校正常的教育秩序,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要求各位班主任加強教育,嚴格管理,並在全校內開展整頓風氣紀律的行動。 參與滋事的學生,除王京、趙昕因主動道歉減輕處罰外,其餘人員給予開除學籍,留校察看的處理,並在全校大會上公開承認錯誤,所屬班級班主任老師記過一次。 此決定一出,是全體嘩然。 學校類似的事件發生過不少,但重來沒有如此嚴厲的懲戒,況且這事還是在校外發生的,按理說沒有學校多大責任,可這次不光是學生受罰,連班主任老師也受到了牽連。 但大家都不敢說什麼,包括受罰的班主任老師,也只能自認倒霉了,誰叫這次招惹的是冷冰寒呢? 會前副校長和教導主任還有些疑慮,畢竟處理的都是部隊子弟,這些子弟的家長能量也不小啊,這樣做會不會把他們得罪了? 不過當謝長慶把王京和趙昕兩位家長連夜去冷家賠禮道歉的事情講了後,他們也就不反對了,畢竟幾個孩子中,這兩個孩子的家長基本算是職務最高的,連他們都服軟了,其他人還能有什麼想法嗎? 想到這裡,他們不由得羨慕起謝長慶來,畢竟謝校長可以直接和冷書記對上話,而他們,硬要湊上去也可以,不過名不正言不順,不僅犯了官場的忌諱,冷書記也不一定會打在眼裡。 冷冰寒後來得知後,心裡也很是反對,但不可能去改變些什麼,畢竟校長的權威也需要去維護,要不朝令夕改,這個校長也就當不下去了。 現實中就是這樣的,其實當事人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其他人總是喜歡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搞得勞師動眾,拿了雞毛當令箭的,好似不這樣無法表現出自己的誠意。最後不知情的人,總以為是當事人在仗勢欺人。 當然,一切都是權勢惹得禍。世上也確有各種仗勢欺人的,如果不那樣做,恐怕連其他人都要倒霉,久而久之,似乎這也形成了一個不是規則的規則。 不過,禮州小學的這次加強教育,整頓紀律風氣的活動,居然還得到了市裡的高度關注,不僅新聞媒體進行了報道,市教育局也出台了相關文件,要求全市學校學習和開展這種活動。謝長慶也被市教育局局長點名表揚,很是出了回風頭。 而王江等六位孩子的父親,剛接到孩子被處分的消息後,還沒來得及想辦法,就被團長叫去劈頭蓋臉的一陣臭罵,完了還被勒令去冷家道歉。不僅沒有能夠改變孩子的現狀,還只得灰溜溜得去了冷家。 自那以後,這支部隊的幹部子弟再去禮州小學上學前,家長總要再三叮囑,讓其做什麼都千萬別招惹冷冰寒。 這成為了這支部隊的一個慣例,直至冷冰寒畢業為止。 第三十二章 人才 時光飛逝,轉眼間進入了十二月份,天氣也開始漸漸冷了起來。 伴隨著1985年進入了尾聲,冷冰寒進入小學已經三個多月了。這三個月裡,由於有了前次和部隊子弟的打架事件,冷冰寒的威名更是響亮,不光是學校裡少了仗勢欺人的行為,就是街上的地痞們,也是離禮州小學遠遠的,不敢在學校附近滋事,生恐一不小心碰到了冷冰寒,被打一頓不說,再被抓去派出所可就受罪了。 自從出現那次事件後,禮州鎮派出所就在小學附近安排了警力巡邏,從學生們上學到放學,整個期間內兩名民警都在崗,美其名曰維護校園秩序,保護學生安全,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說是人人平等,但實際上,確實有些人會因享有各種特權而凌駕於普通人之上,這是不能比的,不論社會如何發展,時代如何進步。 不過家長們對此確實非常滿意,不論初衷是什麼,但畢竟孩子們的安全是得到了保障,不像原來一樣,常有一些地痞們在上學放學路上堵截,敲詐甚至明搶孩子們的錢,不願意的還被狠狠揍一頓。由於金額不大,孩子們也沒受多大的傷,派出所是不予立案的,找上門去,地痞們反倒很猖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也不可能把他怎麼的,家長們對此也很無奈。 現在,這種情況自然而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因此,對應派出所的這項舉措,大家很是讚賞,還有的家長甚至還敲鑼打鼓給派出所送去錦旗以示感謝,區鎮兩級政府也對其的便民行為進行表彰,禮州派出所也因此在年度系統評選中首次成為先進單位,真是皆大歡喜。 三個月裡也進行過幾次小測驗,冷冰寒自然當仁不讓以雙百的絕對優勢居全年級第一名,讓除了謝長慶和李志雄之外所有的人都驚歎不已,紛紛歎道:天才就是天才總是不同凡響。後來驚歎咂舌的次數多了,也就漸漸麻木了,彷彿冷冰寒要是考不了第一,反倒不正常了。以至於大家相互打聽的時候,往往問道:「這次的第二名是誰呀?」因為第一名,是不用提,毫無爭議的,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整個二年級一班在冷冰寒這種變態的成績感染下,學習的氛圍頓時好了很多,大家都你爭我趕,目的是不讓冷冰寒落下太多。這樣的變化,讓班主任李志雄老師欣喜不已,連睡夢中都笑醒了。 在這樣大好的情形下,不爽的人還是有。 第一個就是溫馨,自己的小寒哥越來越厲害,自己差得老遠了,再怎麼努力,成績也只在十名左右徘徊,小寒哥都不愛和她玩了,反而和他的同桌陳婷常有說有笑的,這讓她心頭很是難過,就好像自己心愛的布娃娃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第二個不爽的是陳婷,原來冷冰寒沒來之前,她一直是班裡的第一名,可現在,她永遠只能搶奪第二名了,因為第一名實在是那麼遙不可及。她很是想不明白,其他人或許不知情,但作為同桌,她很清楚,冷冰寒從來都沒有認真去聽過課,做過作業,這樣也能考第一名嗎?要不是他能很容易幫自己解決一些難題,陳婷甚至會懷疑每次考試是不是老師都給了他答案。 第三個不爽的自然是我們的冷冰寒了,小學的生活既無聊又無奈,整天不是整理這個就是記下那個,還有一件讓他一直憂心忡忡的事情,那就是前世記憶中明年7月的暴雨所引發的災難。 算算時間,如果今生沒有因為自己的重生而發生太大的蝴蝶效應的話,自己只有半年多一點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可能怎樣解決呢? 區裡是彈盡糧絕,老爸就算完全意識到了,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向乾爹求援?可怎麼說呢?乾爹這一年多已經很傾向禮州了,各種政策、撥款等,給了不少,再向他伸手不是不行,但老是這樣怎麼行呢?全市還有那麼多地方看著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冷冰寒如何還有心思去應付那些小女孩可笑的心思呢? 況且雖然現在那些小女孩的年齡比他大,但他的心裡年齡前世今生加起來,都三四十歲了,如何能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有什麼心思呢? 這天,他依然不顧溫馨在後面追跑著,自己一個人低著頭想著事情往家裡走,突然聽見耳邊一陣喧囂,身後的學生,包括許多大人們都急匆匆向前面跑去,很快就圍堵在前面,好似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冰寒不喜歡看熱鬧,總覺得這是中國人自古而來的陋習,只有無聊的人才會去看熱鬧,看別人出事了好像才能對比出自己的好,心理才得到平衡似的,結果交通也給堵塞了,事情也耽誤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做點自己的事情呢。 但他也沒辦法,回家必經之路被大家圍了過水洩不通,自己也只有拚命擠過去了。 好在大家都認識他,也沒有為難,紛紛盡量給他讓道,於是他很快擠到了裡面,看到了圈子裡的情況。 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就是官兵抓強盜的故事,幾個警察正把兩個小伙子按翻在地,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出手銬,想要將他們反手銬起來。 其中一個小伙子很老實,似乎認命了,沒怎麼反抗,被他們很容易就銬了起來,另一個卻死命的反抗,被三個警察按住了,還不斷地掙扎,一面還喊著:「放開我,讓我去見我媽最後一面,放開我!」 他的力氣不小,讓幾個警察很是吃力也沒能將他銬起來。這時候,已經將另外一個人銬好的警察,將這個人提起來,由兩個警察押著,另一個好像帶頭的走過去,狠狠的一腳踢在那人臉上,血頓時從那人頭上冒了出來,嚇得周圍的學生們不由驚呼起來。 那警察似乎並不以為然,嘴裡還罵道:「朱建軍,你他媽的少在這裡哭喪,你老娘都被你氣死了,再不老實,老子整死你。」說罷又對那幾個警察罵道:「你們沒有吃飯呀,幾個大男人搞不定一個,是不是力氣昨天晚上都用到娘們兒身上去了?」 最後這句話引得周圍的大人一陣哄笑,甚至有些男人臉色還露出了有些齷齪的表情。學生們聽不懂,可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下子那幾個警察有些不好意思了,更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好不容易才將朱建軍銬了起來。 朱建軍被銬住後,似乎有些絕望了,也不掙扎,只是嘴裡喊著:「求求你們了,讓我回去見我媽最後一面,然後要啥要剮都隨你們,求你們了。」 可沒有人理他,雖然圍觀的人群中有些人同情他,但也只是在心頭,什麼也沒說。這時候的警察還算是比較正直廉明,在老百姓的裡很有威信,那帽子上的警徽,領上的警花,代表的都是國家權力機關,大家都相信警察抓的都是壞人。 看著他們拖著滿頭是血的朱建軍和另外一個人離去,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只有冷冰寒又陷入了沉思。 朱建軍這個人,前世他是知道的,而且是相當了不起的一個人。 朱建軍6歲喪父,全靠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其實朱家在禮州當地,還算是一個大家族,朱建軍的父親共有5兄弟,人丁很是旺盛。朱建軍的父親朱德貴是老大,對下面的兄弟很是照顧,叔伯之間關係非常不錯。 不過自從朱德貴病逝後,他的幾個弟弟就很少和他們家來往了,甚至還把朱德貴留給老婆孩子的房子也給霸佔了,說這房子是祖產,朱德貴死了,他們的大嫂遲早要嫁人,朱家的祖產不能便宜了外人。 朱德貴的妻子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婦,又不懂得去抗爭,只得帶著年幼的朱建軍搬出了房子,在田邊搭了一個窩棚,含辛茹苦拉扯兒子。 由於經濟原因,朱建軍讀完小學就輟學回家了,幫著做家務農活,很是孝順和懂事。 這樣過了好幾年,眼看生活越來越好了,可惜禍不單行,由於長期勞累,營養跟不上,居住環境又糟糕,朱建軍的母親得了重病,再也沒辦法下床勞作。朱建軍往裡忙外,毫無怨言,但卻始終沒有錢給母親治病。 為了給母親籌錢治病,他多次抹下臉面,去乞求幾位叔叔借錢,可是連叔叔的家門都沒能邁進,錢沒借到,反倒招來了嬸嬸的惡語辱罵。罵也就罵了,他苦苦忍著,只要能夠借到錢,能讓自己帶母親去看病,就算是十倍的屈辱,自己都能承受。 但過份的是這個三嬸罵到後面,看還是罵不走朱建軍,居然斥責朱建軍的母親偷漢子,給朱德貴戴綠帽子,而朱建軍不是朱家的種,是野種。 這樣惡毒的辱罵讓朱建軍強憋的怒火終於爆發了,罵自己,再難聽他都能接受,可這樣污蔑中傷自己敬愛的母親,有損她的清白,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在聯想起小時候幾位叔叔無情地霸佔自己的房子,強行將自己母子趕走的場景,他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將這個惡毒的三嬸狠狠教訓了一頓。 原本只是親戚之間的一場糾紛,朱建軍也沒當回事,哪知道朱三叔開個小店,人也圓滑,善於上下溝通打點,和各個部門的關係都不錯,平日裡也自認為是一個人物,現在老婆被侄子打了,哪裡肯善罷甘休。於是又拿了些好煙好酒,找了中心醫院的院長,將老婆送到醫院,讓醫院出了一個輕傷的鑒定後,又找到派出所報案,派出所所長見平時朱三叔也很見機,這次送來的東西也不少,還有醫院的證明,完全符合程序,自然馬上立案,派人去抓朱建軍。 朱建軍得到消息,把母親托付給一個好友後,找地方躲了起來。讓抓他的警察撲了過空。 哪曉得今天好友急急忙忙來說,他的母親病重,已經不行了,要他回去見最後一面。 朱建軍一聽大驚失色,哪裡還顧得警察正在抓他,連忙往家裡趕,卻不料到了這裡,正好碰上警察,不僅自己被逮了個正著,連累好友也一起被抓。 冷冰寒記的前世裡朱建軍因此沒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他因故意傷人,被判處兩年的有期徒刑。他母親的後事,還是街坊鄰居和政府共同給操辦的。 一年半以後,表現良好的朱建軍提前出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父母親墳前呆呆坐了一天,然後拜謝過幫助過自己和操辦母親後事的鄰居,獨自一人離開了,誰也不曉得他去了哪裡。直至十年後,這年冷冰寒高中畢業,正準備考大學,朱建軍開著一輛小轎車,帶著嬌妻衣錦還鄉了,為父母重新修葺了墳,並在當地大擺了三天的流水宴席,以酬謝除了他叔叔嬸嬸家的所有家鄉人。 這種行為在當時的冷冰寒看來,很是幼稚,頗有些暴發戶式的顯擺和炫耀。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人家朱建軍確實發了。坐的是連鎮長都坐不起的小轎車,穿的是名牌,拿出的錢也是一沓一沓的。 幾年之後來冷冰寒才通過其他渠道瞭解到,朱建軍離開家鄉後,就到了深圳去打拼。當時深圳發展非常迅速,機遇很多,朱建軍能吃苦,肯上進,當過保安,在餐廳做過服務員,擺過地攤,慢慢積累,因其經營誠實守信,待人真誠,眼光也獨到,逐漸起家。後來又很有魄力地將全部身家抵押,全部投入到海南房地產中,由於算是較早進入海南的,狠賺了一筆,資產翻了十翻,之後又在泡沫經濟湧現出了之前全身而退,投資大型商超,2000年之前,個人資產已經達到了6個億。 他的經歷,完全可以寫一本白手起家創業的勵志故事。 這樣的人,衝著他的孝道,他的心性,自己就應該幫上一把,更何況,如此人物,白手起家都能創出一番事業,雖有特定歷史原因,不可完全複製,也能說明其才幹和能力了,要是收為己用,豈不能讓自己更快開始自己龐大的計劃嗎? 冷冰寒心裡盤算著,思路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興奮,全然不顧守在一旁噘著小嘴的溫馨,讓她覺得被忽視了,很是鬱悶。 第三十三章 招攬 冷冰寒沒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 禮州派出所位於鎮上的西街,佔地面積不算大,全體人員加上文職也不到二十個人,這還是冷雲翳當了區委書記後,為了加強和整頓區裡的治安工作,而特地向市公安局申請添加的編制,原來的派出所只有十二個人,實在少的可憐。 冷冰寒原來就來過派出所,因此他很是熟悉,逕直來到所長的辦公室。 「小寒呀,真是稀客呀,今天怎麼想到來叔叔這來呢?」看見冷冰寒,所長的目光不由熾熱起來,滿臉都是笑容。 所長姓于,大名叫於泰均,今年三十多歲,有一個兒子和冷冰寒差不多大,在禮州小學讀一年級。 於泰均是退伍軍人出身,生性比較硬朗,剛開始退伍時很是不適應地方工作,受到了排擠,吃過若干次虧之後,才慢慢熟悉、適應和覺悟,經過了十多年的奮鬥,才從一個小小的民警升任禮州鎮派出所的所長,由於沒有後台,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停滯了七年,眼看自己原來的戰友們混得一個比一個好,心理很是有些不平衡,直至冷雲翳的出現,這才讓他彷彿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積極向冷書記靠攏,在禮州小學周邊派駐警察就是其中的一個信號。 能為此得到系統內先進單位的稱號,實屬意外,不過,也從側面反映了冷書記對自己的認可,要不,這一點小事,怎麼可能入得了市局的眼裡,破天荒地得到這個榮譽呢? 這一切,讓他更是信心十足,堅定不移地高舉冷氏大旗,去迎接自己事業的第二春。 此時,於泰均正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看到冷冰寒,是既驚又喜很是意外。冷冰寒的能量,作為冷系主力的他,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不僅由一個區委書記的老爸,更是大權在握的西昌市市長疼愛有加的乾兒子,別看年紀小,但既懂事,又能幹,可不是一個普通小孩子可以比擬的。 於泰均去過冷家很多次,也見過冷冰寒很多次,但冷冰寒每次對他都是既禮貌又保持距離的,雖然他曾無數次邀請冷冰寒來找自己玩,但冷冰寒重來沒有來過,讓他想和冷冰寒拉近距離的企圖重來沒有得逞過。 沒想到今天冷冰寒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他很是驚喜,但驚喜之餘,又有些擔心,莫非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冷書記有什麼重要的指示不成? 冷冰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於泰均的旁邊,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就啃著,一面含含糊糊說道:「於叔叔,今天來是有事情要你幫忙。」 他表現得越不客氣,越隨意,於泰均就越高興,因為這樣代表著冷冰寒沒把自己當著外人。別看冷冰寒年級小,但他的態度,有時候勝過冷雲翳的態度。 「呵呵,別給叔叔客氣,有什麼小寒儘管說,要叔叔上刀山下火海,叔叔都絕不含糊。」於泰均拍著胸脯說道。 冷冰寒也不答話,把蘋果吃完了才摸了摸嘴,道:「那就先謝謝於叔叔了哈,你們今天抓來的朱建軍,和我交情不錯,就請叔叔把他放了吧。」 「嗯,這——」於泰均有些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冷冰寒要自己幫的忙是這個。莫非這個朱建軍是冷書記家的親戚?可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他們兩母子獨自過了那麼多年,也沒見冷家的人和他們來往過呀? 如果不是,那冷冰寒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呢?這究竟是他的一時性起,還是冷書記不好出面,這才讓他來代言的呢? 「怎麼,很為難嗎?」冷冰寒眉毛挑了挑,斜著看了一眼於泰均,有些不耐煩道。 「小寒你可真是給我出難題呀,這畢竟都立案了,不過……」於泰均話鋒一轉,大義凌然道:「小寒難得找叔叔幫忙,既然小寒都開口了,那叔叔這次就算豁出去了也要幫你把這件事情辦好。」 為難是有些為難,畢竟自己收了冷老三不少東西,也信誓旦旦答應要幫他出氣的,有了醫院輕傷的證明,自己這樣做完全是無可厚非的。不過要和冷書記的冷冰寒的要求相比,這些算過屁。孰重孰輕,想必就算是白癡,也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不過忙是要幫,困難總要說大一些,這樣才能讓別人記得自己的人情和付出。怎樣讓自己的付出取得的效益更大化,這也是於泰均這麼多年宦海沉浮不斷總結的摸索的心得和成果。 冷冰寒自然曉得他的心思,也不點破,只是道:「那就謝謝於叔叔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麻煩於叔先將朱建軍放了,讓他回去見母親最後一面。等他辦完母親的後事,再讓他來找我。」 說完冷冰寒跳下椅子,背起自己的小書包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到門口又停了一下,轉過身來,說道:「麻煩於叔轉告一下朱三叔,還是趕快讓三嬸出院吧,住在醫院裡每天費用可不少。」 冷冰寒輕輕地走了,獨留下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於泰均,原本以為自己表現得合宜得體,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別人洞悉了一切,自己卻渾然不知,還在那裡賣力的表演。 這哪裡還是一個小孩子,於泰均彷彿面對的是一個頂頭上司,一個縱橫官場數十年的老油子一般,那種冷靜、沉著、掌控一切的自信和上位者的氣勢,簡直讓自己很有些無所適從,甚至感到有些心悸。 好半晌後,他才覺醒過來,急忙安排人員把朱建軍放了。 再次坐在辦公室裡,思緒一直不能平靜,想想自己的兒子,再想想冷冰寒,於泰均實在覺得失敗,不由發出若干人都曾經發過的感歎:生子當若冷冰寒,為什麼冷冰寒不是自己的兒子呀。 被關在臨時拘禁室的朱建軍已經完全絕望了,他想著彌留之際的母親,懊悔得痛不欲生,他恨自己怎麼那麼衝動,要不怎麼會讓重病的母親雪上加霜?他恨自己無能,無權無勢,這個時候只能呆著這裡,無能為力,沒有一點辦法;他恨…… 他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以至於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渾然不覺。 誰知就在此時,拘禁室緊閉的大門卻打開了,一個警察進來給他打開手銬,一邊道:「小子,算你運氣好,區委冷書記的公子來幫你說好話,案銷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朱建軍揉了揉被銬住的地方,表情凝固了,彷彿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呆呆問道:「我真的可以走啦?」 估計是耽誤了下班,那警察沒好氣道:「不走還想我們請你吃飯呀?趕緊走,你老媽還等著你呢!」 聽到提及了自己的母親,朱建軍突然想起來什麼,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就大喊了一聲飛奔而出。 「真沒禮貌!」那警察嘟囔著,鎖好拘禁室的大門,轉身離去,下班回家了。 一周後的一天,冷冰寒放學,剛出校門口,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朱建軍。他站在那裡很安靜,但神色裡有掩不住的哀傷和憔悴,左手臂上還戴著白巾,以示對逝去親人的哀思。 「來找我?」冷冰寒走到他跟前,對他說道。 「你就是冷冰寒?」朱建軍看見他,有些不確定道。冷冰寒的名字聽過很多次,但卻從來沒有見過。 「嗯,跟我來吧。」冷冰寒說完轉身就走。 朱建軍見此情況,遲疑了一下,這才跟在後面。 「小寒哥,小寒哥。」還沒走幾步,小尾巴溫馨又追了上來,背著小書包氣喘吁吁道:「你怎麼總走那麼快呀,可把我累死了。」說罷還拍了拍心口,彎著腰重重地喘了幾口氣。 冷冰寒皺了皺眉頭,道:「小馨,你怎麼來了?」 「和你一起回家呀。」溫馨眼睛彎彎地笑道:「我們可是同路呢。」 「我和這位叔叔還有事情要去辦,你自己先回去吧。」冷冰寒無奈道。 「你們去哪裡?我也要去!」溫馨還是很堅持。 冷冰寒不耐煩,嚴厲道:「不行。你自己先回去,就這樣了。」說罷一揮手,和朱建軍一起走了。 溫馨雖然很是不甘,可冷冰寒板起臉,她還是不敢違背,只能鬱悶嘟噥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請我去,我還不去呢!」悶悶不樂的向家走去,故意將腳步放得重重的,就好像腳底下就是那可惡的冷冰寒一般。 走到野外,四下裡都是空曠的田野,周圍也沒有人,談話不用擔心被別人聽到。 冷冰寒停了下來,跟在身後的朱建軍也停了下來。 冷冰寒轉過身,打量著朱建軍好一會兒,朱建軍也大量著這個從出生就充滿了各種神奇傳聞的小孩,好一會了才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頭道:「謝謝你幫我。」 冷冰寒淡然道:「沒什麼,舉手之勞,況且你本來就是被冤枉的。」 聽得冷冰寒這樣說,朱建軍很是感動,道:「謝謝,實在感謝你還了我清白。」 冷冰寒微微一笑:「事情都辦好了?」 「都辦好了。」或許是想起來自己的母親,朱建軍有些感傷,眼角閃過一絲哀傷,隨即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道:「聽於所長說你找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冷冰寒沒有回答,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拍了拍灰,自己坐了下來,又招呼朱建軍坐下來,這才反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還沒想過。」朱建軍頹然道:「我現在很茫然,也不曉得以後要做些什麼。」 「那好,我就直說了,」冷冰寒手一揮,很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勢道:「我看中了你,想要招攬你來幫我,但你要想清楚,不勉強你,可一旦決定了,就不能更改了。」 「招攬我?」朱建軍看著面前這個不到七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驚得目瞪口呆。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覺得驚奇,不可思議的事嗎?如果冷冰寒是一個成年人,憑他的身份地位,或許朱建軍想都不用想,甚至不用他開口,自己立馬就會靠上去,但,現在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才幾歲的孩子呀。 「或許你會覺得很好笑。」冷冰寒淡然道:「一個孩子要來招攬一個大人,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想要告訴你,我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只要你給我你的忠心、新任和才幹,我給予你的將是波瀾壯闊、功成名就的人生。這種機會你一生只有這一次,過了這個村,再沒這個店。」 朱建軍笑不出來了,就算自己見識淺薄,可也何曾見過在大人面前如此冷靜、侃侃而談的小孩?傳聞中的冷冰寒已經夠讓自己驚歎的了,可今天見到了本人,似乎才感覺到原來聽聞的東西,遠遠不及自己的親身感受來得震撼。 看著冷冰寒深邃明亮的眼睛,揮斥方遒的氣勢,他隱隱覺得,似乎這個選擇也不錯呀,說不定這樣的一個決定,能夠讓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甚至充滿樂趣,充滿挑戰,而這些,正是他內心所期待著。更何況,在自己最無助,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是冷冰寒這個孩子幫助了自己。 想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道:「為什麼是我?」 冷冰寒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曉得他在自己前世裡所發揮出來的豐功偉績,只是輕描淡寫道:「不為什麼,只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話語間,神情雖然慵懶,但卻不能掩蓋住那眉宇之間的霸氣。 朱建軍聽他說完,又想了想,頗有些自嘲道:「我想或許我是瘋了,居然會相信你的話,不過我決定了,就拿這一生來豪賭一次,接受你的招攬。」 「想好了?」 「想好了!」 「不變了?」 「不變了!」 「好,你很有眼光,選擇了一條光明大道,相信你一定不會後悔的。不過——」冷冰寒看了一眼朱建軍,嚴厲道:「如果到時候被我發現了你背叛我,絕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朱建軍也算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仍是被冷冰寒這凌厲的目光盯得從不由自主打心眼裡透出一股寒氣。這讓他不禁對眼前這個小孩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連忙道:「既然我決定了,就一定不會三心二意,請寒少放心。」 「寒少?」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有些納悶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稱謂。 「以前大家都叫你小寒,現在我既然接受了你的招攬,就是你的手下了,自然不能再叫小寒了,乾脆就叫你寒少得了。」朱建軍毅然說道。 「可我怎麼老覺得這樣很有些紈褲子弟的樣子?」冷冰寒悶悶道,不過也覺得朱建軍說得在理,況且寒少總比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好聽吧。 「好吧,就先這樣,不過先別走其他人在的時候這樣叫。」 「是,寒少。」朱建軍恭敬地道。 「好吧,既然已經是自己人了,就讓你分享一下我的秘密吧,以免你心頭老是為被一個幾歲的小孩子招攬了而鬱悶著。」冷冰寒想了想,最終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雖然接受了冷冰寒的招攬,朱建軍確實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現在被他說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寒少,你還有什麼秘密?」 冷冰寒也不著聲,只是輕輕將手放在朱建軍身上,使用電雷閃微微放出些電。 朱建軍正覺得奇怪,突然覺得一陣電流順著冷冰寒的手湧入自己體內,頓時被電得渾身發抖,幾乎失去了知覺。直到冷冰寒將手拿開,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怎麼,怎麼回事?」朱建軍說話還有些不利落,身體還有些禁不住發顫。 冷冰寒笑了笑,右手一揮,這次朱建軍很清晰地看見了一股藍色的閃電從他手中射出,幾乎是瞬間就擊中了自己身旁的一顆樹,那棵樹居然「卡嚓」一聲斷了倒下了,差點砸中了他。 這下子,朱建軍是驚愕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只有在電視劇《西遊記》裡才見過的場景,沒想到現實中居然看到了,這還是人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自認為已經夠瞭解這個神奇的孩子了,這才最終決定豪賭一次,接受了冷冰寒的招攬,但如今,他突然覺得,自己所瞭解的,還遠遠不夠,最多就是冰山一角而已。想到這裡,他心頭除了震撼、驚恐之外,還生出了許許多多的期待,或許自己的選擇,真的如同冷冰寒所說的那樣,會波瀾壯闊、功成名就。 冷冰寒之所以要在朱建軍面前暴露自己的這種能力,一來是前世裡對朱建軍的瞭解,相信他的為人,再來就是也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瞭解到自己所投靠的人是非同尋常之人,有了強有力的憑依,幹起活來也更有信心,當然,要動歪腦筋也會有顧慮。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冷冰寒冷冷道。 「寒少儘管放心,如果洩露出去,不需寒少懲戒,我自己都雙手將頭奉上。」朱建軍現在的神情,滿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冷冰寒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朱建軍,已經完全被自己收服了。 第三十四章 賭博(上) 第三十四章賭博(上) 冷冰寒讓朱建軍第二天穿得好一點,上午九點鐘再來這裡等自己,他將要帶朱建軍去做一件大事,交代好相關事宜後,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就先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冷冰寒再來這裡看到朱建軍的時候,只見他穿著一身的確良的半新舊衣服,頭上頂著兩個黑眼圈,不斷打著哈欠。 「怎麼,沒睡好?」 朱建軍苦笑道:「能睡得好嗎?經歷了昨天的事情,誰還能睡得著啊。」 「嗯,也是。」冷冰寒道:「不過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驚喜,你慢慢會習慣的。」 朱建軍看著他,咧著嘴笑了笑,很是期待。 冷冰寒又打量了他一番,眉頭皺了皺,道:「我不是讓你穿好一點嗎?」 朱建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訕訕說道:「可這已經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冷冰寒一想,似乎也對,朱建軍家裡原本就很窮,有點錢也都花在給母親治病上面了。發家也是以後的事情了,這個時候也應該確實沒有什麼更好衣服。 「嗯,這幾年你也確實很苦。」冷冰寒墊起腳,輕輕拍了拍朱建軍的肩膀,以示安慰,很自信說道:「不過相信過了今天,這種日子就再也不會有了,到時候你想要穿什麼樣子的衣服都不是問題。」 朱建軍聽到這話,眼睛裡也浮現出堅毅的神色。這種話如果換著是另外一個人說的,那麼只能當作是客套話來聽,但經歷了昨天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對於冷冰寒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 今天雖然要上課,但請假對於冷冰寒而言,實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上至校長,下至班主任,誰敢不賣面子?不僅立馬批准了他的假,甚至還問他一天的假夠不夠? 冷冰寒和朱建軍到了車站,上了去西昌的車。這年頭兩地的交通車不多,車況也不好,幾乎都是老式車,坐在上面,讓冷冰寒很是想念後世的空調車,不過也沒有辦法。 剛開始朱建軍一直沒有問冷冰寒,他們要去哪裡,做什麼,上了車之後,也是滿腹疑雲,欲言又止。 冷冰寒似乎很是瞭解他的想法,輕輕對他說:「少安毋躁,一會兒到了地方,我會給你說的。」 禮州距西昌二十多公里,但這種交通車車速不快,而且還是招手就停,這讓他們化了大約一個小時才抵達西昌車站。 西昌冷冰寒前世呆過很長時間,高中都是在這裡上的,就是這一世,也因為乾爹王培元的關係,來過不少次,只不過由於年齡小,不太自由,到了哪裡都有大人跟著罷了。因此,他對於這裡很是熟悉。下了車,就帶著朱建軍徑直朝目的地走去。 一邊走,冷冰寒一邊給朱建軍解說這一遭的目的和他要做的事情。不說不知道,一說還真把朱建軍嚇一跳。 原來冷冰寒此行,竟然是帶朱建軍來賭博的。 再神奇的重生人士,就算記得全球金融和股票的走勢,知道哪些公司、哪些行業潛力無限,可沒有第一桶金,也無法開展自己的商業大計,建造自己的商業帝國。 冷冰寒一直就考慮過如何來掘起第一桶金,重生小說中,也有許多類似的思路,有的是買彩票中獎或者是參加國外的博彩;有的是剽竊著名的歌曲、劇本、小說,寄到香港去以此獲得稿酬;有的憑借前世的記憶找到什麼古董、寶物等等,不一而足。 但對於冷冰寒而言,這些都不是很適合自己,首先現在國內沒什麼彩票,自己也不可能去國外去參加什麼博彩;寫東西倒是很在行,前世的經典之作,不論是歌曲、劇本還是小說,自己也都記得不少,但自己畢竟只是幾歲,就能寫出什麼大作,未免太過於驚世駭俗;而至於什麼古董寶物,冷冰寒前世裡就沒有聽說過哪裡有,更不可能找得出來了。 這幾條路都行不通。 冷冰寒思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通過賭博這種方式來掘得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前世裡冷冰寒也參與過賭博,還曾經輸了不少,為此也痛下苦功,研究琢磨各種賭技和竅門,倒不是想要通過賭博來發家致富,而是他自己的個性,容不得自己的失敗,總想找出自己失敗的原因。加之後來新聞媒體曝光解密了許多的老千賭術,更是讓他深刻瞭解了許多原來不曾瞭解的內幕和手法。因此,賭博上的各種事情,已經難不倒他了。 更何況冷冰寒還有一個殺手鑭,那就是他的寶物電雷閃和冥幽戒子。憑借電雷閃,他對於雷電的操作在一定程度上已經駕輕就熟了,只要有中介物質,包括鐵、木頭甚至空氣,他都可以發出讓人無法感知的極其微弱的電流,來探知物體的各種情況,當然,包括判斷骰子的點數、撲克牌和麻將的大小花色等等。而冥幽戒子,只要準備充分,事先在裡面放骰子、撲克和麻將等,足以讓他隨時隨地更換手中的牌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 有了這些作弊的利器,只要他願意,想要贏就不可能輸,還有什麼可擔心和憂慮的呢? 當然,賭博對於冷冰寒而言,實在是情非得已之下的選擇,就算是自己可以成為百戰不殆的賭神,他也不願意,畢竟作為一個重生人士,應該是有品味,有追求和有所為有所不為的,而不是整天憑借那些寶物而沉迷於賭博之中,這樣的重生,委實沒有任何意義。 冷冰寒現在要帶朱建軍去的地方,是西昌當時最大的一個地下賭場,很有背景,黑白通吃,據說市公安局長只是其中的一個後台,後台裡甚至還有省裡的關係,因此不論如何嚴打,重來沒有出過事情,在當地某些層面很有名氣。曾經有一次警察接到舉報,想要進去搜查,都毫不留情被擋在外面,最後還是不了了之,許多人都願意去那裡玩,不僅是為了刺激,似乎還是了一種身份和檔次的象徵。 前世裡冷冰寒在西昌讀書的時候,被一個擔任市裡高官子弟的同學帶來這裡玩過,所幸他及時懸崖勒馬,輸的錢不算太多。這一世曾經很多次想來這裡撈一筆,既為了自己掘起第一桶金,也為前世的自己報仇,不過都因為自己的年齡實在太小了而不得不作罷。試想想看,一個幾歲的孩子大搖大擺去賭場賭錢,那還不成為驚天的新聞?況且現在自己的身份可不一般了,區委書記的兒子,市長的義子,要被傳出小小年級去賭場賭錢,別說會讓他們失望傷心,更會影響到他們的官聲。 不過現在有了朱建軍,那就完全不同了,他終於可以借朱建軍之手來開始執行自己的計劃。而作為賭資的本錢,就是冷冰寒這幾年來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壓歲錢和乾爹乾媽還有乾姐姐王瑩瑩塞給的零花錢,林林總總算起了,也有200多塊,說起來好似不多,不過這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已經不算少了,要知道當時冷雲翳的工資,也不過每月不到一百元。 經過一番精心裝扮,冷冰寒確信沒有人能認出自己了,他帶著朱建軍輕差熟路進入了這個地下賭場內。 地下賭場在一座酒店的七樓上,入口處還守著幾個彪形大漢,不瞭解情況的人一般是進不去的。當然,冷冰寒早就教會了朱建軍如何應對,門口的人雖然有些奇怪,怎麼這個客人來賭錢,還帶著個孩子,但打開門做生意,接待的客人裡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況且他們也不擔心會有人來敢來搗亂,沒多問,就讓他們進去了。 西昌雖然是一個小地方,但不僅有一個衛星發射中心,駐軍不少,還有不少廠礦,比如鋼鐵廠、鋅冶煉廠、煤礦等,第一批富裕起來的有錢人還是很不少,賭場裡面的裝潢檔次也比較豪華高檔,厚重的紅地毯,寬闊氣派的樓梯,美輪美奐的頂燈。不過以冷冰寒這個見過世面的重生人士來說,見慣了後世那些更加上檔次的裝潢格調,還是覺得這裡有些不倫不類。 而朱建軍就有些暈頭轉向,看傻眼了。 在禮州,他也偶有參與賭博,不過賭的要麼是幾根煙,要麼是幾毛錢,田邊地頭,哪裡都可以坐下來賭,什麼時候見識過這樣的場景?走著走著,他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看傻了眼,腿也開始有些發軟。 他心頭打著鼓,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卻發現冷冰寒是眼無旁視,閒庭若步,一臉的鎮定自若,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的緊張、拘束和不安。他在心頭不由感歎:寒少不愧為寒少,是見過大場面的,在這樣的地方也一點都不發楚。同時,這也給他心頭添加了信心和底氣,不由挺胸抬頭,氣勢也為之一振。 賭場很大,完全就有些向香港電影裡的那些佈局,一個上千平米的大廳裡擺著各種賭具,有國際流行的梭哈,有當地人喜歡玩的十點半(玩法有些類似於二十一點),將對(麻將中把筒子挑出來,洗好後,一人坐莊,根據骰子點數,拿牌,每人兩張,一對九筒最大,對子大單張,如果都是單張,則比總點數多者贏。)和詐金花、十三張等。旁邊還有一個專門的麻將室,還有一個貴賓廳,貴賓廳裡有很多小房間,是提供給賭資較多或者身份特殊的人使用,裡面或許有富甲一方的財主,或許有國企的高管,也或許有政府的官員。 賭場既可以自己坐莊,也可以只提供場地供賭客們互相賭,然後收取總賭資5%的服務費用。 第三十五章 賭博(中) 前世裡冷冰寒沒有進過貴賓室,現在只有200塊錢,就更沒資格去了。他帶著朱建軍,當然,在外人看來是朱建軍帶著他四處看了看,讓朱建軍去換了200塊錢的籌碼。 換好籌碼後,冷冰寒帶著朱建軍直接來到一個事先看好的台桌前。 詐金花是一種很簡單,輸贏也很快的一種賭博方式,每人發三張牌,三個一樣的叫做三同最大,當然,三同裡三個A最大了。其次是同一花色的順子,再其次是同一花色,然後是順子、對子、單牌這樣的大小。賭客除了瞭解自己的牌之外,還要算計對方的牌,其中爾虞我詐,鬥智鬥勇,牌大的不一定能贏,這個和梭哈倒是有些類似。 問清楚這個台一元的底,每次五十元封頂,比較適合他們現在的賭資後,朱建軍坐了上去,而冷冰寒,自然像一個乖寶寶一般,坐在一旁,暗地裡出謀劃策做決斷了。 加上朱建軍,整個檯面上共有7個人,詐金花參與的人越多,可能出現的牌就越大,輸贏也就越多。 第一輪,朱建軍手上的牌很小,不用冷冰寒示意,他也果斷扣牌退出了,沒有下注,就只損失了一元的底。 連續幾輪,都是這樣的情況,朱建軍每次都扣牌,而其他人之間爭鬥也不激烈,整個情況看起來陳善可乏。 這一輪牌發好後,朱建軍正準備看牌,突然冷冰寒輕輕杵了他的腰一下。這是一個暗號,他立馬反應過來,仍下一個五元的籌碼,裝著很鬱悶大聲道:「媽的,每次牌都霉得很,老子這次豁出去了,不看了,燜上一回,以免看了又扣牌。」 燜是詐金花裡的一種術語,就是不看牌下注,那麼後面看了牌的人要跟,就必須下雙倍的注。燜牌就全靠賭運氣了。 旁邊的人笑了笑,沒太在意,這種情況很多,況且剛才朱建軍的牌實在很差,現在想要通過燜牌來轉轉運,也在詐金花裡面是很正常,也很普通的事情。 下家是一個小鬍子,看了他一眼,也扔下了五元的籌碼,道:「我也燜」。 第三家是一個中年男子,斯斯文文帶個眼鏡,倒是沒有跟著燜,拿起牌來看了看,也不吭聲,下了十元的籌碼。從始至終,這個人臉色沒有變換過表情,冷冰寒曉得,這必定是一個老手。一般的老手,不論牌大牌小,都不會表露在臉色上,要不然被別人通過此察覺判斷出了自己的牌,必定就落入下風了。當然,也不排除有故意誤導對手,扮豬吃老虎的情況發生。 接連兩家看了牌,都扣了牌。 第六家是一個胖子,肚子大得幾乎可以比得上快要分娩的孕婦,他看了牌,好似很猶豫,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左思右想了許久,直到大家都在催了,他才一咬牙,仍下了十元的籌碼。 最後一家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打扮比較時髦,輕輕看了看牌,不還不忙嬌笑道:「才十元呀,實在不夠刺激,這樣,我下二十元好了。」 再一次輪到朱建軍,早得到冷冰寒信號的他依舊沒有看牌,而是扔下一個十元的籌碼,說:「要賭運氣就一直賭下去,我就不相信我那麼霉。」 這讓大家就有些驚訝了,一般來說,燜牌後,後面有幾個人都跟了,證明這幾個人裡面必定有不小的牌,此時繼續燜下去,贏的幾率是很小的,畢竟燜牌賭的是運氣。 他的下家那個小鬍子自然沒有那麼充足的底氣了,翻開牌看後,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甘道:「媽的,老子一對K都不跟了,算你們狠。」說罷還把牌亮給大家看了看,以表達自己心頭的不甘,這才扣了牌。 燜牌燜到一對K,嚴格意義來說是很不錯了,不過後面有三個人都跟了,還有一個把賭注提升到了20,讓他還是有些膽怯了,感覺贏面小了許多,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第三家那個中年男子,還是面無表情,扔出一個二十元的籌碼。 反倒是第六家的那個胖子,一反剛才的猶豫謹慎,色迷迷的目光在尾家的那個女人胸前掃了掃,嘿嘿笑著說:「你想要刺激呀,那今天我就陪你好好刺激刺激。」一語雙關,語調中也很有些齷齪的意味。 那個女人不怒,反倒格格笑著,不顧臉上的粉直往下掉,說道:「好呀,這種豪情我最喜歡,就看你有沒有這種本事了。」說完也扔進了一個四十的籌碼。 大家都在想,這下子燜牌的應該不敢燜了吧,要沒好牌,那兩個人敢下四十的注? 不過朱建軍卻仍舊沒看牌,依舊下了二十的籌碼,還很無所謂地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放棄,反正我只下二十,很划算。」 中年男子卻好像忍不住了,思慮了一下,扔進了四十的籌碼來看胖子的牌,看完後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把把自己的牌扣了。 現在就只剩下三個人了,朱建軍和那個胖子,還有那個女人。 胖子的牌打趴了中年男子,更是躊躇滿志,也不多說,只是頗有深意地看了看那個女人,眼眉挑了挑,對她很是曖昧地笑了笑,直接下了五十的籌碼,這在這張台上,一次下五十的籌碼已經是最高,封頂了。 這麼快賭注就封頂了,旁觀者似乎也都看出了胖子的牌應該很大,紛紛猜測其他兩個人的牌是什麼,還敢不敢繼續跟下去。 很快那個女人就給他了他們答案,回了他一個媚眼,含著笑跟著下了五十的注。 人群中有人發出了輕微的驚呼聲,就像球類比賽一般,實力相當的兩支強隊才能碰撞出精彩紛呈的火花。同樣,賭場裡大牌交鋒,牌局才會精彩,大家都很是期待著這樣的精彩。一邊倒的比賽,觀眾也會缺乏興致的。 此時,大家的目光,又聚焦在朱建軍身上。 其實朱建軍此時已經緊張地小心肝已經撲騰撲騰快出嗓子眼兒蹦出來了。要是換著是他自己一個人,肯定早就看牌了,兩個對手都下了封頂的注,就算有人抓雞(小牌裝大牌),也不可能兩個人都抓**?還是看牌比較把穩,牌不好就直接扣牌了。 但冷冰寒給過來的信號是要繼續,他也只能故作鎮定,沉住臉,在一片不敢相信的驚呼聲中繼續燜下去,那姿態,倒很有一番莫測高深的感覺在裡面。 這樣的僵局又過了幾輪,桌上的籌碼都幾近上千了,胖子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額頭的汗也下來了,最終還是選擇主動看了那女人的牌,至於朱建軍燜的牌,他幾乎完全沒放在心上。 見那胖子終於忍不住了,那女人既是得意,似乎有感覺有些可惜,輕輕翻開牌的一個小角,那角度,只有胖子才能看到。那胖子定眼一看,原本豆大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兩倍,似乎很是不甘心,可又很無奈地扣了自己的牌。 看來這牌不會小,此時,大家心頭都在紛紛猜測,這女人手上的牌究竟是什麼?順清還是三同?大家幾乎都已經不去考慮朱建軍了,畢竟要以燜的牌來勝過這樣的大牌,幾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那女人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扔進了一個五十的籌碼,很有些囂張道:「你要送錢給我,我也不反對,不過看你還比較順眼,建議你還是投降算了。」那神情,似乎贏這場牌局是易如反掌的,勝利觸手可及。 連胖子的牌都吃了癟,朱建軍似乎也表現的有些底氣不足,不過還是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都堅持到了現在,看不到你的底牌是什麼就投降,實在有些不甘心,我就再拼上二十五,燜看你的牌,就算要輸也不差這二十五。」說罷他扔進了二十五的籌碼,然後翻開了自己一直都沒有看過的牌。 這牌一翻開,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笑,朱建軍自己一看都差點暈倒。 他的牌居然是雜色的「235」,這是詐金花裡最小最小的牌了,難怪周圍所有的人要哄笑起來,拿到這樣的牌,一般來說就立即扣了,損失不會太多,可像朱建軍這樣燜到現在,送進入差不多兩百塊錢,可就實在倒霉到家了。 這樣的牌,寒少怎麼可能讓自己一直燜下去呢?豈不是送錢給別人?朱建軍揉了揉太陽穴,很是不解的看了看冷冰寒,卻見冷冰寒沒有一點沮喪,一臉沉穩,眼睛裡滿是自信的神采,嘴角還綻現出淡然的微笑。 冷冰寒的表現,給了朱建軍莫大的勇氣,他心頭想:或許寒少這樣自有深意吧?管他的,我聽寒少的就是了,反正錢也是他的,不是我的。 圍觀者都開始嘲諷起來,說朱建軍實在是倒霉,竟然為了一個「235」而送掉了將近兩百塊錢,實在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也有好心人安慰他,這不過才一場而已,還有反翻身的機會。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本該興奮喜悅的贏家現在的臉卻沒有半點笑容,不僅沒有了贏錢應有的喜悅,更是連剛開始一直出現在她臉上的媚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沮喪的神情和變得又青又黑的臉色。 直到那個胖子開心地大笑起來,並幸災樂禍道:「神奇,實在太神奇了,沒想到今天我居然看到了傳說中的三個A和235的對決,簡直太神奇了,這錢輸得不冤枉,值得,真的太值得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所有的人都驚住了,莫非那個女人的牌居然是三個A? 詐金花裡面有一個規則,那就是最小的235正好可以贏最大的三個A。當然,這個規則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據聞從來沒有遇到過,畢竟兩者相遇的幾率實在太小了,縱使在一次牌裡同時出現了,拿到235這樣小牌的人敢跟到最後和三個A對決嗎?如果沒有機緣巧合,這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還沒等大家想明白,賭場方的荷官已經亮開了那個女人的牌,大家定眼一看,果真就是三個A。 驚呼聲、質疑聲、惋惜聲、謾罵聲……現場一片嘈雜混亂,其他桌的人聽聞後也紛紛擠過來看這千載難逢的牌局。 這下子,大家的風向都轉變了,從同情到眼紅,紛紛稱讚朱建軍狗屎運氣實在太好了,燜過235出來居然碰到了三個A。 而朱建軍早就樂昏了,那種從地獄到天堂的巨大心理反差,讓他已經完全找不到北了,要不是冷冰寒在旁邊把他掐醒,估計他還在哪裡傻笑。 清點了一下,這一局,他們總共贏了892塊錢,加上200的本,現在他們有將近1100的籌碼了。 牌局繼續,又玩了一個多小時,雖然在沒有出像剛才那一把那般驚心動魄,但還是有不少看點。 這一個多小時裡,朱建軍在冷冰寒的遙控指揮下,有輸有贏,但幾乎都是贏多的,輸少的,也沒有讓大家看出什麼破綻,只是認為他運氣好而已。這樣下來,也又有好幾百進賬。而那個女人,自三個A輸了後,或許是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氣勢差了很多,牌運也開始走下坡路,倒是輸了不少。 又一局結束了,那個女人又輸了,很是鬱悶得把牌一甩,怒道:「今天運氣不好,不來了。」沉著臉很是憤憤地走了。 冷冰寒也藉機拉著朱建軍離開了這張檯子。他們現在有差不多2000塊錢,可以去賭注更大的地方。朱建軍倒是無所謂,身上重來沒有過那麼多錢,能有這樣的收穫,想必今天都不可能睡得著覺了。他現在對冷冰寒,已經是百分之一千的信任,就算冷冰寒說雪是熱的,他也相信一定有冷冰寒的道理。 第三十六章 賭博(下) 他們接著來到了玩骰子的地方。 冷冰寒讓朱建軍先是自己壓了幾次,壓得都不多,每次二十,不過只贏了一次,輸了大約一百塊錢,雖然輸的錢都是贏來的,可還是把朱建軍心疼得夠嗆。那可是一百元呀,買豬肉都可以買上好幾十斤了。 在冷冰寒的暗示下,朱建軍這次在大和單上面各下了一百的注。隨著開的一聲吆喝,骰盅揭開了,456十五點大,同時總點數也是單,朱建軍押的兩個都贏了,這一下子就進賬200,他心頭激動得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舒展開來,他相信,只要有寒少在,這只是開始,不是終點。 下一局,他在冷冰寒的暗示下,繼續下了一百的大,莊家剛要宣佈下定離手,冷冰寒突然說道:「很好玩呀,哥,我也幫你選一個哈。」說罷抓起兩個二百的籌碼,扔了進去,大家一看,籌碼居然落在了「四五五」上面,也就是說,這次賭的,是每一個骰子的點數。 朱建軍一下子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配合著,表現得大驚失色,想要拿回那個籌碼,不過做莊的荷官很快攔住了他,面無表情告訴他:「賭場上買定離手,注下了就不能變了。」 朱建軍很是怏怏地收回了手,哭喪著臉,對著冷冰寒說:「小弟,你可別再搗亂了,這可是四百塊錢呀。你下次要玩,我給你五塊的玩好了。算了,就當我上次也輸了。」 周圍的人也哈哈笑了起來,還有人幸災樂禍道:「誰讓把小孩子帶來一起玩的。」 也有人不懷好意道:「嘿嘿,毛子收硬呀,說不定還真押中了,這可是三十六倍的賠率啊。」 朱建軍表面上看起來沮喪懊惱得不得了,其實心頭在想:「呵呵,看你們起哄,等會結果出來了,還不嚇得你們目瞪口呆。」他堅信冷冰寒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果然,骰盅揭開後,讓所有的人大跌眼鏡,一個個眼睛瞪得多大,話也說不出來。 開出的果然是四五五,大。不僅朱建軍自己押的一百贏了,冷冰寒幫他押的四百確實實打實贏了,三十六倍的賠率,總共14400。 連兩個坐莊的賭場方的人都驚住了,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中一個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剛才朱建軍要反悔,就讓他反悔好了,自己怎麼就一根神經,非要說不能更改的呢?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賠了。誰讓別人運氣真好呢? 他們的工資很少,大多數是靠獎金,獎金來源於台桌上總共贏的錢的提成,贏得越多,獎金自然越高,贏得少,那肯定就少了。這14400一賠,他們今天幾乎就白幹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被開除掉。 此時周圍的人也似乎才醒了過來,紛紛稱讚其運氣太好了,也不斷懊惱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有跟著押四五五呢?許多事後諸葛亮也開始馬後炮起來,說自己明明都看好四五五的,就是下手晚了一些,這下子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很多人就是這樣的,缺乏膽識和魄力,看到別人成功了,又不斷懊惱、追悔莫及,卻不去好好分析一下別人成功的經驗和自己失敗的原因。這樣的人這一生都不會成功,更不會快樂。 似乎見識過冷冰寒235勝過三個A的壯舉了,朱建軍這次不是很驚奇,不過高興肯定是難免的,連嘴都合不攏了,那可是一萬多塊錢呀,自己原來不吃不喝,一輩子也賺不來這些錢。更是名正言順地讓冷冰寒幫他參考,理由就是冷冰寒運氣好呀,隨便亂扔都能贏大錢。 冷冰寒也不含糊,裝著什麼都不懂,瞎指一氣,一會看這個比較好看,就押這個了,一會看那個比較順眼,就押那個了,不過卻不敢再押倍率高的了,雖說來錢快,不過一次可以說是運氣好,那麼第二次呢?肯定會讓人生疑的。 這樣來來回回,贏多輸少,雖然沒有大的賠率,還是又進賬了一千多。這下子,許多旁觀者也開始跟著他押了起來,雖然他說的都不靠譜,可能贏錢不是? 不過冷冰寒可沒那麼好心,贏莊家的錢多了,是容易引起注意和禍事的,自己贏就可以了,怎麼可能帶著別人也贏呢?槍打出頭鳥,出頭得罪人的可是自己,實在不划算,因此,大家跟著押的,大多都是輸,漸漸的,也就沒有人跟著他押了。 現在朱建軍手上的籌碼已經超過了兩萬,他再是努力保持沉著鎮靜,不過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彷彿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不過冷冰寒的目的,可遠不止於此,這家賭場,他只打算來此一次,他的目的,是進入貴賓室,去贏夠更多的資金。這些錢不是莊家的,贏再多他們也不會心疼,更不會招惹到他們。雖然冷冰寒並不懼怕,不過能夠少一事,又何必去多一事呢?平白惹個仇家可沒必要,正事要緊。 有了兩萬以上的籌碼,就夠資格進入貴賓室了。於是他扯著朱建軍離開了賭骰子的台桌,來到了貴賓室。 貴賓室門口有專門的值守人員,也不多言,看了他們手中的籌碼後,就讓他們進入了。 貴賓室的裝潢肯定比外面要好上很多,不過冷冰寒和朱建軍都已經顧不得留意這些了。裡面正有幾個人在賭著梭哈,除了賭場的荷官,幾乎沒有其他什麼閒雜人員,當然閒雜人員也進入不了貴賓室。 這幾個人看著來了新人,穿著很是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不過卻沒有太大的驚異。貴賓室裡的一般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各種嗜好的也有,說不定一個穿著普普通通的老農民一樣打扮的,就是一個千萬富翁,也可能是哪個局裡的一把手。 在這裡,尤其是政府人員,就算有相互認識的,在這裡也會裝著不認識,更會有意識的錯開,以避免尷尬或者犯了忌諱,見不得光的事情被別人看見了,總不是很好,因此大家都會很自覺的維護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則。 「不反對我也參加吧?」有了冷冰寒在旁邊,手上又有了兩萬多的籌碼,朱建軍的底氣也很足,完全看不出幾個小時前還是一個十足的鄉巴佬。不過他要是曉得這裡面坐著一個市局局長,三個千萬富翁,還有一個省裡來的公子哥,估計就不會那麼鎮定自若了。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有那個荷官解說了一下他們的規則:「底一百,每次最小下注一百,兩萬封頂。」 一聽這話,剛坐下的朱建軍差點沒溜到桌子底下去。乖乖,自己手上有了兩萬多的籌碼,就以為夠風光,夠不得了的了,哪曉得在這裡,也就夠一次下注的封頂。還好進來了這麼久,他的承受能力已經大幅上升,要不就這一下子,估計他就得躺在那裡了。 看了看冷冰寒那一切沒問題的神色表情,他強顏歡笑道:「沒問題,開始吧。」 和外面的嘈雜不一樣,貴賓室內很安靜,大家都很少說話,只是看著自己的牌,下自己的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般還是比較注意的,況且這裡也不是一般的地方,大家也不想在這裡生事。 前面幾輪朱建軍拿到的牌都不好,冷冰寒也沒讓他跟下去,只是每次一百一百的下底,朱建軍似乎也有些麻木了,一百一百的籌碼扔下去,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那種不捨和心悸的感覺。 其後也在冷冰寒的暗示下,朱建軍有如神助,雖然也是輸多贏少,但輸得都是小的,情況不對很快就扣牌了,而一旦贏的,就是比較多的,一個多小時裡賭局雖然不是很精彩,但除開輸了的,他還贏回來了差不多三四萬。 其他幾個人有贏有輸,不過都不是很多,幾萬塊錢的輸贏,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一輩子都賺不到,但對於貴賓室裡的人來說,或許真的算不得什麼。 在這樣苦悶中,似乎終於迎來了比較精彩和充滿懸念的一局。 這一局裡,朱建軍的明牌是一對J,外加一個紅心5。其他五個人裡,那個有些禿頭的老頭,明牌是三個7;中年胖子的明牌是紅心AK10,一個戴眼鏡,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明牌是雜色的KQ10,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明牌是一對8,還有一個K,還有一個穿西裝的,明牌是四張雜牌,分別為黑桃9,紅心8和黑桃4。 這樣看起來,那個禿頭的牌最大,不過還有一張牌沒發,大家都還有機會。所以大家都一直跟到現在。 按牌面,該禿頭說話,他似乎很有信心,直接扔下了兩萬的籌碼。中年胖子的牌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有同花甚至同花順的機會,他似乎也篤有信心,跟著下了兩萬。 那個大背頭的牌按理說最小,但如果底牌是A或者Q,最後一張牌又能拿到A或者Q,還有可能拿到三條,贏的機會還是有的。他似乎考慮了一下,說道:「不過就兩萬塊嘛,反正也不多,就當昨天去做按摩了。」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紛紛笑道:「你到哪裡去做的按摩,要兩萬塊錢?包個小蜜都夠了。」 「你們都跟了,我沒理由不跟呀。」那個小青年很爽快地也跟了。 見到他們四個都跟了,那個穿西裝的,搖了搖頭,把牌扣了,一邊說道:「算了,你們的牌都大,我還是不跟了」。 「這點錢對於你王局來說算得了什麼?就算是二十萬,只要你隨便張個口,馬上就有人給你送來了。」那個中年胖子打趣道。 那個有些禿頭的老頭也笑道:「呵呵,王局你們單位可是肥的流油,哪裡缺這點錢,還用得著張口嗎?」 那個王局擺擺手道:「哪裡,哪裡,幾位老闆隨便拔一根汗毛都比我們的腰粗,再說了,就算有錢,這麼差的牌也不能白白把錢送給你們罷,呵呵。」 看來幾位都是熟知的。 在他們的相互打趣中,輪到朱建軍了。雖然這麼大把大把的籌碼拋下去,很是有些讓他心驚肉跳的感覺,但他還是按照冷冰寒的暗示,堅決跟了下去。 這一把下完,桌面上的籌碼已經超過了十二萬塊。 大家下完了注,荷官發最後一張牌,禿頭的老頭拿到的牌是黑桃10,中年胖子拿到的是一個紅心6,雖然成不了同花順,不過還有機會拿同花。大背頭拿到的是一個Q,湊成了一對Q,牌面不大,不過如果底牌有Q,湊成了三條Q,還是有贏面。青年的最後一張牌是梅花4,朱建軍的最後一張牌是張J,明牌已經是三條J了。 現在的牌是朱建軍的最大,該他說話了,他把自己剩餘的三萬籌碼全部推了進去,喊道:「梭哈。」 「呵呵,小伙子,可別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熱湯圓,別以為三條就不得了。」禿頭呵呵笑道,很有些不以為然道,也推出了自己面前的三萬籌碼。 中年胖子也笑道:「老常,怎麼,還以為在公司教育自己的手下啊,現在的年青人可是了不得,哪像我們原來呀。」說罷也跟著推出了三萬的籌碼。 大背頭倒是什麼都沒說,也可能是和他們不熟的原因,只是笑了笑,推出了面前的籌碼,看起來應該是三個Q,否則不可能明知道朱建軍有三條J,還要跟。 只有那個青年很是憤憤地扣了牌,就算他的底牌是8,也最多是三個8,比朱建軍的三條J來說,也差一些,所以他只能選擇扣牌了。 荷官看到所有人都下好了,手一擺道:「請各位開牌吧。」 那大背頭翻開牌,果然是三個K,他還是一言不發,不過臉上的得意之色不用言表。 「可惜只是三個Q呀,四條Q還差不多。」中年胖子陰陰一笑,翻開牌,底牌是紅心3,是同花,同花大過三條。 大背頭臉色的笑容立即凝固了,又慢慢轉化成冷青,彷彿可以擰出水來,但也沒辦法,只能把牌重重拍在桌上,以示憤怒。 中年胖子的笑聲還沒有停下來,就聽一個聲音道:「張總呀,你總是那麼心急,三個Q不夠,那四個7呢?」 中年胖子的笑聲就好似被掐斷了一般,大家轉過頭一看,那個叫老常的禿頭老頭翻開牌,底牌竟然是7,加上其他3個7,總共是四個7,四條大過同花。 這下子輪到中年胖子鬱悶了,也只能怏怏道:「薑還是老的辣,老常不愧為老常呀,這樣都能輸給你,簡直無語了。」 老常很是得意,哈哈笑著,站起身就想要把桌上的籌碼都收過來。四條7是梭哈里面很難拿到的,幾率很小,一般來說,這樣的牌勝率是很高的。 「喂,你就贏定了嗎?我還沒開牌呢。」朱建軍連忙攔住他。 「哼哼,我就不相信你有四條J。」禿頭瞪著他說道。人年級大了就是這樣的,孩子臉,喜怒無常的。 「為什麼不能呢?你可以有四條7,我為什麼不能有四條J?」朱建軍滿臉是笑容,翻開自己的底牌,果然是最後一個J。 四條7碰上四條J,這個難度不亞於彗星撞地球,但確實就發生了。 老常差點沒暈倒在地上,輸幾萬塊錢是很心疼,但還不至於讓他如此,但輸了牌局,尤其是在這樣十拿九穩的情況下輸了,實在讓他感覺很沒面子,更是覺得鬱悶之極。 第三十七章 籌謀 這一局冷冰寒他們贏了將近二十五萬,加上前面贏的,今天總的收穫超過了三十萬。這對於冷冰寒而言,已經足夠他所需要的第一桶金了,再多下去,他也擔心惹出什麼事端來,畢竟賭博這東西來路不正,雖說是願賭服輸,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難免會惹出什麼禍端。 提著一個裝滿錢的大袋子,朱建軍似乎都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要知道,八幾年的二十九萬,其價值和購買力遠遠超過後世的五百萬。朱建軍是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拿著這麼多的錢,就算這錢不是自己的。 冷冰寒看著他這般緊張兮兮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別那麼緊張,你不這個樣子別人還不知道裡面裝了錢,越是這樣,越引入注目。」 朱建軍訕訕笑著,似乎也覺得冷冰寒說得在理,稍微放輕鬆了一些,不過還是顯得很緊張,似乎連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冷冰寒也只能作罷,他知道,要朱建軍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換著前世的自己,在路上帶著這麼多現金,想必比他還不如。 找了一個僻靜的餐館,看到滿桌的菜餚,此時他們才覺得有了飢餓的感覺。從早上吃完早餐到現在,七八個小時了,賭場裡緊張興奮不覺得,現在一旦鬆懈下來,頓感飢腸轆轆了。 一邊大口大口吃著東西,朱建軍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和興奮,看冷冰寒的目光,更是熾熱和充滿了景仰,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和興奮,低聲吼道:「發了,發了,寒少,你是在是太厲害了,簡直是賭神在世。半天時間不到,兩百變成差不多三十萬,簡直太神了,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了,就幹這個,明天再來,再多贏一些。」 冷冰寒一邊吃著,一邊看著他那兩眼冒光的神態,笑道說:「這種偏門撈一次就夠了,如果不是沒有啟動資金,我也不想打這種注意。今天看似輕鬆,實際上凶險重重,危機四伏,你可不能有這種想法呀,也不能再打這種主意了,惹上什麼禍事,可就麻煩了。賺錢的渠道多得很,何必用這種方式?」 朱建軍摸著腦袋,嘿嘿笑著道:「那哪能呢?寒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寒少讓干,豁出命我也干,寒少不讓碰的,再多錢我也堅決不碰。」 冷冰寒拿過錢袋,先是拿出了零頭的一千多塊錢揣進自己的口袋,又拿出一萬塊扔給朱建軍,道:「這一萬,是你今天的酬勞。」 「什麼?我的酬勞?」朱建軍看著手裡厚厚的一摞錢,好似有些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擺動雙手表示拒絕,聲音微微顫抖道:「不不,寒少,我什麼都沒做,贏錢全是寒少你的功勞,我怎麼能拿這一、一、一萬塊錢呢?」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錢,連忙把錢放在桌上,那神情,就彷彿那一萬塊錢很燙手似的。 「別給我客氣。」冷冰寒吃著東西,他可是真餓了,現在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說道:「這一萬是你該得的,跟我做事的人,我是不會虧待他的。」 見朱建軍好像還要說些什麼,他舉手阻止了,嚥下口中的菜,繼續說道:「早上我不是給你說了嗎,過完了今天你想要買什麼衣服都不是問題,一萬塊錢又不是很多,這只是開始,以後還有更多的一萬、十萬、百萬乃至千萬等著你來拿呢。你要是不拿,我怎麼好讓你繼續幫我做事?」 「可是——」 「別可是了,想要跟我就拿著,要不我還以為你嫌少呢。」 「謝謝,謝謝寒少,我就卻之不恭了。」聽冷冰寒都這樣說了,朱建軍感動得熱淚盈眶,終於接下了錢。看著這一萬塊錢,他心頭不由升起一個念頭:倘若當時自己有這麼多錢,或許母親的病就能治好,不會這樣去了吧?真是恨自己怎麼不早點認識寒少啊。 想到這裡,他心頭頓時湧出各種滋味,參雜在一起,也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了。當時接受冷冰寒的招攬,是抱著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沒想到這麼快,冷冰寒就能給他一萬塊錢了,這可是他原來做夢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一天就掙一萬,哪裡去找那麼好的事情?這個奇跡除了冷冰寒,其他人也不可能創造得出來。 「快吃飯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我還有事情要交給你去做。咱們先君子後小人,先把規律立好,以後只要是你幫我賺的錢,我都給你百分之五的酬勞。」 冷冰寒繼續吃著,順手把錢袋扔給朱建軍,對他說:「這裡面還有二十八萬,你收拾好了,就幫我去一趟上海,那裡剛成立了中國第一家證券交易中心(實際是1990年正式成立的,這裡為了情節需要,特此提前了5年,這不是現實小說,大家不必深究。),你去幫我買二十七萬的股票,不論什麼股票都可以。還有一萬,作為你這段時間的差旅費。這個事情估計需要不少時間,你在那裡找個地方住下,然後給我的學校打電話,告訴我你的聯繫電話,以便我及時告知你下一步操作。」 朱建軍抱著錢袋子,眼睛大大地看著冷冰寒,很是不敢相信地問道:「寒少,這麼多錢,你就放心都給我,不怕我拿著錢跑了?」 冷冰寒端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湯,又拿著紙仔細地擦了擦嘴,這才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況且這不過才二十八萬,如果你拿著跑了,只能說明我識人不明,而你,則會錯失賺取更多的二十八萬的機會。」 「我一定不會辜負寒少您的信賴。」朱建軍毅然說道,臉上閃現堅毅的神色,讓人從中能夠感覺得到他那什麼也不能阻撓的決心和信念。 冷冰寒展現了自己的才能和魅力,他覺得這個人有能力,跟隨了會有前途;冷冰寒出手闊綽大方,他感到這個人值得跟隨,不會虧待自己。而此時,冷冰寒對他完全的信賴,則讓他頓時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悟。此時此刻,他才是完全歸心於冷冰寒,心頭再也沒有半點遲疑和不安。連對冷冰寒的稱呼,也由「你」而轉變為了「您」。 冷冰寒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感受了他的心理變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竟彷彿看入了他靈魂深處一般,沉吟了半刻,還是什麼也沒說。但朱建軍卻能從這一眼中,感受出太多的東西,或許有喜悅,有信賴,有讚賞,有鼓勵,或許還有其他許多,許多。 此刻,縱使冷冰寒讓他去死,他相信自己也會毫無猶豫,了無遺憾的去! 吃完了飯,冷冰寒陪朱建軍去買了幾件衣服。雖然這個時期的衣服在冷冰寒看來都很土,不過以他超前的眼光,幫朱建軍出謀劃策,搭配、選色,換好衣服的朱建軍讓人是耳目一新,眼前一亮,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如此的帥氣,他自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幾乎都認不出自己來了。要不是顯得還有些靦腆、拘謹,缺乏一些自信,那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大都市的成功男人,相信他這個樣子回到禮州,見到的人都會大吃一驚的。 原本冷冰寒是想讓朱建軍把家裡的事情安頓好再去上海的,不過朱建軍倒是很急,剛拿了一萬的酬勞,又完全歸心於冷冰寒,他的心裡已經燃燒起了火焰一般強烈的鬥志和渴望,神情也激昂起來,恨不得立即啟程,在冷冰寒的指引下,馬上去上海開創新的奇跡。況且家裡母親也去世了,就那麼一個爛棚子,也沒有什麼好收拾和值得留念的。 冷冰寒見此,也索性按照他的意思,將他送到了火車站。西昌這個地方,留給他的暫時只有痛苦和不愉快的回憶,還是等以後情況好了,再讓他衣錦還鄉好了。 西昌是一個小地方,沒有直達上海的火車,只有先抵達到成都,再從成都轉乘去上海的火車。 臨進站之前,朱建軍突然很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冷冰寒面前,紅著臉支支唔唔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問道:「你告訴我要去買股票,我想了許久都不明白,那個股票究竟是什麼東西呀?這麼多錢,可別搞錯了。」 冷冰寒差點暈倒,真是百密一疏,竟然忽略了股票這個新鮮事物,中國目前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別說是朱建軍這個禮州這個小地方土生土長、文化水平也很有限的人,就算是大都市裡,一般的人也搞不清楚這個股票究竟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途。 趁火車進站還有一定的時間,冷冰寒將朱建軍叫到一旁,把股票的知識粗略給他進行了一個普及,並把外出需要注意的事項也一一告知。畢竟朱建軍要帶著將近三十萬的巨款遠赴上海那麼遙遠的地方,還是第一次出門,許多東西都不清楚,難免擔心出什麼狀況。要不是冷冰寒年齡太小,他都恨不得自己親自前往。 所幸朱建軍比較聰明,舉一反三,沒一會兒都記下了。如果他不夠聰明,冷冰寒也不會選他了,前世裡他可是白手起家,創下了億萬家財。至於為什麼冷冰寒這個幾歲的小孩子能夠懂那麼多他從未聽說過的東西,他已經不去思考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的神經早就被冷冰寒鍛煉得無比的堅韌了,就算冷冰寒現在說自己是神仙,他也絕對不會詫異,照樣能夠坦然應對。 看著朱建軍向自己揮揮手,走進檢票口,很快就不見了身影,冷冰寒心頭歎了口氣,其實他自己也很茫然,不曉得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要說把這將近三十萬拿給剛剛認識不久的朱建軍,心頭不發楚,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朱建軍面前表現得再超然脫俗、信心滿滿,那也是做在表面給朱建軍看的。要知道,這可是幾十萬呀,自己前世裡雖然也號稱百萬,不過主要也是房產等固定資產,就不說那時候的百萬,也抵不過現在的十萬塊,況且哪裡有過這麼多的現金? 自己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誰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小孩子呢?別無選擇,只能豪賭一次,賭前世裡對朱建軍的認識和瞭解,賭自己表現出來魅力,能夠征服朱建軍,讓他真的可以死心塌地跟隨自己,不出半點紕漏。 當然,萬事都有一個萬一。真的萬一這個朱建軍辜負了自己,將這些錢捲走逃之夭夭,自己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痛恨自己識人不明,心痛這幾十萬之餘,也只能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前世裡冷冰寒也是一個股民,從2000年大學畢業後,就義無反顧衝進了股市,直到地震中遇難,八年間跟隨著中國股市跌宕起伏,經歷過熊市套牢的心灰意冷,也經歷過大牛市中全民炒股的熱潮,總體來說,還是小有斬獲。 以他的性格,做一件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進入股市後他對中國乃至全球的股市發展變遷都進行過深入的探究。國外的股市比較正規,大多遵從價值投資原則,人們購買股票,主要也不是為了高拋低吸,賺取差價,更多的只是為了投資獲得分紅。而炒股這個詞語,恐怕是中國的特色,股市本身不健全,小道消息到處傳,不論股票本身是不是好,只要有莊家,炮製一些題材,大家也會蜂擁而上,說白了就是投機取巧,想要賺取其中的差價,當然,冷冰寒就是其中的一個。 其實早在兩年前,北京就成立了國內首家證券研究所,研究論證在國內成立證券交易所,發行股票等的相關事宜,不過由於分歧太大,爭論不休,一直沒有零的突破,反倒是讓上海搶佔了先機,於1985年12月25日成立了新中國第一家證券交易所。 前期發行的股票很少,還都是紙質的,就和國債差不多,交易也比較麻煩。 由於對這個新生事物大家都在觀望,剛開始一段時間,發行的股票交易量很是不容樂觀,股價不漲反跌,絕大多數甚至跌破了發行價和淨值。不過中央的一號首長鄧公倒是自己購買了第一張股票,以示對此項工作的大力支持。 冷冰寒記得,兩三個月之後,隨著政策的日趨明朗,這些股票逐漸受到了許多有遠見人的追捧,由於當時沒有什麼所謂的漲停跌停的限制,股票也開始猛漲,到後來,買的人越來越多,湧入的資金也越來越龐大,中國人的習慣是買漲不買跌,不論是否懂行,或是瞭解股票是什麼東西,也都趨之若鶩,甚至抱著成捆的現金去高價求購。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股票比起初始的發行價來說,少的漲了上百倍,多的漲了一千多倍,這還有價無市,一票難求。讓剛開始買到股票的人賺了個盆滿缽滿,大發了一筆。 原本以為此時自己年齡太小,又沒有啟動資金,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有眼睜睜看著溜走,心痛不已。不過現在有了朱建軍的幫助,這樣的機會,冷冰寒怎麼能夠錯失這個發家的良機? 如果順利,三個月之後,這二十多萬就可以變成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和財富,到時候,開辦實業也好,進行高科技研究也好,甚至收購國內外幾年十年後潛力無限的主流企業,都不在話下。 當然,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西昌人,自己的父親是區委書記,乾爹是市長,那麼投資家鄉,建設家鄉,帶領家鄉父老鄉親致富,過好日子的同時,幫助自己的父親和乾爹創下更多的政績,也是自己之所願。 至於那年久失修的河堤,還有暴雨後可能發生泥石流的地方,有了錢,還有什麼搞不定的嗎?大不了把這些地方都買下來,種果樹,做綠化,不求賺錢,但求平安不是? 計劃是很周詳,但如果朱建軍真的捐款潛逃,或者原本沒有這個心思,但三個月後受不住億萬財富的誘惑,把所有的錢都據為己有,自己也很無奈。首先世界那麼大,就算要想找到他都不亞於大海撈針,更別說縱使找到他,把他殺了洩恨,也於事無補呀。 因此,這是一次豪賭,賭的是自己的眼光、判斷力和朱建軍的品性。 當然,冷冰寒之所以敢這樣去豪賭,除了別無它法和前世裡對朱建軍的瞭解之外,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即使自己這次賭輸了,除了心痛和懊惱之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損失,充其量就是買了一個教訓罷了。憑自己的能力和重生的眼光,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有許多,而人生的發家,能抓住其中的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賭輸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想要去解決那件災禍的隱患了,就不得不向乾爹救助了,這本來是自己很不願的。只不過,要真到了那一步,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第三十八章 報名 送走了朱建軍,冷冰寒躊躇滿志,又帶著些彷徨,坐車回到了家。 回到家裡,和平時下午放學的時間差不多,冷雲翳他們也沒有在意,也就是吃晚飯的時候,奶奶問了一下他怎麼中午沒回家吃飯,被他隨便找個借口就應付過去了。這麼些年來,他的表現一直都讓家人很放心,知道他做事情很有分寸,對他是信任有加,自然也就不會多想多管。 第二天,冷冰寒回歸了這個年齡階段正常的軌跡,重新回到了學校。 雖然天氣不算很冷,可冬日的蒼索總是讓人的心境也變的憂傷。 兩旁的房屋都現出灰色,天空和街道也染上暗淡的色彩;路旁光禿禿的樹桿顯得很沒有生氣,落了葉的枯枝,飛揚的塵埃和廢紙,更增加了陰鬱的情調。冷風掠過長長的、窄窄的大街,彷彿帶來了哀思。不僅那些自命為多情善感的人覺得傷感,連街上匆匆的行人、電線上停駐的麻雀、門口的狗、灶膛邊窩著的貓甚至拖載重負的瘦馬,都感到了漫長的嚴冬的氣息。 走進了校園,看著那些稚嫩的臉,四處玩耍嬉戲的身影,聽著那清脆開心的笑聲,冷冰寒莫名之間思緒萬千:昨天還在賭場裡爾虞我詐、過手的錢是成千上萬,為了未來而不擇手段;今天又回歸到一個小學二年級學生的生活中來,這兩者的反差實在太大了,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又有些惶恐,不曉得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就好似在做夢一般。 恍恍惚惚地還沒走到教室,冷冰寒便被班主任李志雄叫住了。 「李老師找我有事嗎?」冷冰寒看著李志雄笑瞇瞇的臉,搭配著厚厚的眼鏡後面那鼓鼓的眼睛,怎麼看都覺得頗有些滑稽。 或許是為了保持尊嚴的緣故,李志雄在學生面前向來是板著臉,就如同綿綿陰雨天難得見到的晴天一般,向來很少露出絲笑臉的。當然,除了在冷冰寒面前,這很有些不符合他那「李閻王」的綽號。 李志雄笑瞇瞇的看著冷冰寒,聲音很是柔和,親切問道:「小寒,事情都辦完了嗎?怎麼看你精神不太好呀,可別生病了。」 「都辦好了,謝謝李老師的關心,身體沒事,只是沒有休息好。」冷冰寒很有禮貌道。對於對他好的人,不論有沒有什麼隱蔽在後面的居心,他也向來是禮尚往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志雄還是笑瞇瞇的道:「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解決的。還有,小寒呀,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冬季運動會了,你作為班長,可要把這件事情組織好啊,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好的。」 聽李志雄這麼一說,冷冰寒才突然想起來,前世每次冬季,學校裡每次都會舉行冬季運動會,加上頭一天的開幕儀式,總共有三天時間,小學裡的運動會都不算很正規,項目也就是些什麼短跑、長跑、跳高跳遠之類的。不過這幾天不用上課,學生們就彷彿放敞的鴨子,都很興奮和高興,如同過節一般。 「李老師,你放心,這次運動會我一定組織好,保管班上取得最好的成績。」冷冰寒很是響亮地回答。既然當了班長,還是要盡職盡責嘛。 「好,好,我對你有信心。」李志雄好像更高興了,連連點頭道:「好了,快上課了,你去吧。」 「嗯,李老師再見。」 告別了李志雄,冷冰寒快步走進了教室。 剛進門,趙昕就飛奔而來,很興奮道:「小寒哥,你可來了。」 自從那次衝突以後,不曉得是自己的覺悟,還是家長灌輸的意識,趙昕完全成了冷冰寒的鐵桿跟班,走到哪裡都跟著。昨天冷冰寒沒來上學,這讓他實在很是不習慣,做什麼似乎都沒勁兒。 趙昕的熱情讓冷冰寒很有些受不了,還好此刻上課的鈴聲響了,冷冰寒這才打發走了依依不捨的趙昕,回到了座位上。 他坐下之前,看了一眼陳婷,可陳婷卻很是聚精會神看著黑板,似乎沒有留意他。 一陣上課起立後,老師開始講課,憑心而論,課講得很精彩,只不過冷冰寒不是很感興趣,這沒辦法,把一個大學生放到小學二年級的課堂,整天面對那些對他而言易如反掌的知識,也不可能讓他提起半點興趣的。 就在此時,趁老師背過身去寫黑板的時候,旁邊忽然遞過一張小紙條,讓冷冰寒很是吃驚。他看了看同桌的陳婷,卻只見她端坐著,雙手平放在課桌上,挺直了腰板,兩眼平視前方,似乎正在心無旁騖地專心聽講,好似什麼都沒做。 冷冰寒很納悶得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娟秀地寫著幾個字:聽老師說你昨天病了,好了嗎?後面還畫了一個卡通的頭像,手撓著頭,眼睛向上翻著,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擔心的感覺。 他又看了看陳婷,正好撞見她斜瞟過來的目光,卻又飛快地轉了回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只不過,冷冰寒可以清晰地見到她耳根後瞬間變得緋紅。 見到這樣的情形,冷冰寒差點忍禁不住了。這個陳婷啊,還真是好玩,想不到她還會關心自己。不過自己請的是事假呀,她怎麼問候自己的身體?莫非老師給他們說的是自己病了? 也顧不得多想,冷冰寒抓起筆,在下面寫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哈。 紙條遞過去後,陳婷飛快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然後在最下面寫道:沒有人關心你,只是有難題不會做,找不到人問。 呵呵,冷冰寒心頭笑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去管她了,從書包裡拿出那個特殊的本子,又開始了他在課堂裡每日必備的工作。 陳婷見冷冰寒不理睬自己,又開始了他奇怪的事情,心頭又氣又惱,昨天聽說他生病了,沒來上學,看著旁邊空的座位,突然覺得少了什麼似的,心頭空蕩蕩的,很不是滋味。今天終於見到他來了,雖然再三告訴自己上課不能分心,要認真聽講,可還是忍不住給他寫了那張紙條。哪曉得這個人居然那麼不當回事,真是氣死人了,真恨不得踢他兩腳才能解恨。 好不容易下課了,老師剛走出教室,學生們正打算奔到外邊去瘋一瘋,不論是上廁所,還是瞎跑一轉,都是放鬆。冷冰寒起身,大聲道:「大家請稍等一下,耽誤大家一分鐘時間。」 冷冰寒自從擔任班長以來,鮮有這種的情況發生,肯定有什麼事情,於是大家都停了下來,整間教室也頓時安靜了下來,都準備仔細傾聽冷冰寒要說些什麼。 看到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冷冰寒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下個星期就是冬季運動會了,希望大家都能夠踴躍報名參加,爭取為班級爭取一個好的名次。能者多勞,報名的請直接到體育委員高飛處登記自己的名字和參加項目。」 一聽到運動會的事情,大家又開始興奮起來,成績不是很好,但體育比較擅長的更是高興,這是他們在學校裡難得的出彩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男孩子更要在女孩子面前掙取表現,於是大家大呼小叫起來,紛紛跑到高飛那裡去報名了。 小學裡就這點好,孩子們的榮譽感還是很強的,大家都很積極,不像中學,許多人都只曉得讀書學習了,對於此類的活動不是很熱衷,往往要老師班委們動員半天,才能把所有的項目的人員湊齊。 溫馨卻是跑了過來,身體趴在冷冰寒的課桌上,腦袋向前湊了湊,彎彎的眼睛上微翹的睫毛上下微微顫動著,臉色充滿了挪揄的笑容,輕聲笑道:「小寒哥,昨天李老師說你病了,可我才不相信呢,你的身體向來那麼好,我可沒聽說你生過病。」 冷冰寒兩眼一瞪,惡狠狠道:「別亂說,我就不會生病啦?」 溫馨剛開始似乎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身子也往後退了退,不過很快又湊過來,眼睛更彎了,笑著道:「呵呵,小寒哥心虛了,我前天可看到你和那位叔叔一起,昨天也肯定去玩什麼好玩的,就是不帶我去,小寒哥壞。」 冷冰寒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哪跟哪呀,小女孩的心思真是難猜。不過自己和朱建軍的關係,自己可不想那麼早曝光,要是被溫馨瞎傳亂傳,到時候說不清楚會傳成什麼樣呢。 他靈機一動,悄悄附在溫馨耳邊道:「小馨呀,這可是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呀。」 溫馨似乎很為能和冷冰寒有共同的秘密而興奮不已,呵呵笑著,似乎這樣子就能和他的關係很親近一般,頗有些示威似的看了看冷冰寒另一旁的陳婷,也附在冷冰寒耳邊說道:「小寒哥,這就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我一定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就連我爸媽我都不會說的,呵呵。」 雖然他們的舉動頗有些曖昧,不過班上的學生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隔三岔五溫馨就會去冷冰寒那裡騷擾一番,任憑別人悄悄說她是冷冰寒的小媳婦兒也不理,大家也都覺得不新鮮了。 陳婷在一旁看著書,可眼睛看著那些熟悉的文字,心裡卻一點兒也記不下這些內容。她的眼睛看著書,雙耳卻凝神貫注聽著冷冰寒他們在說些什麼。到後來,冷冰寒他們在那裡竊竊私語,她只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任何內容,不過他們之間的親密的樣子,卻讓她很是感覺不爽,卻也無計可施,只能間歇嬌哼著丟一個白眼過來。不過顯然冷冰寒和溫馨都沒有注意到,拳頭似乎打到了棉花上,讓她倍感失敗,似乎又無計可施。 還不到中午,體育委員高飛就來找冷冰寒訴苦來了,冬季運動會報名其他項目都沒問題,不過男女一千米長跑、男子四百米和女子兩百米這幾個項目卻實在沒有人報名,而高飛擅長的是短跑和跳高跳遠,也都報滿三項了。他動員了好些人大家都直搖腦袋,只得來找冷冰寒想辦法了。 「好吧,這些都交給我來處理。」冷冰寒也是頭大,這幾個項目這和什麼五十米、一百米、跳高跳遠可不一樣,實在不行也可以趕鴨子上架,參與就可以了,不會太辛苦,動員起來也很容易。可以二年級的學生們要完成這幾個項目,對於體力和耐力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自己是班長呢? 實在不行,這男子四百米和一千米只有自己上了,不過女子的項目怎麼辦?難道棄權嗎? 冷冰寒正在頭疼,一旁的陳婷突然道:「四百米交給我吧。」 「你?」冷冰寒兩眼睜得大大的,很是不相信的看著陳婷。 「怎麼,不相信我?」陳婷似乎急了,清秀的臉都紅了,鼻尖也冒出了汗珠。 「不是不是。」冷冰寒連忙說道:「四百米可不好跑,既要保持速度又要充足的體能,我擔心你的身體……」 「怎麼,看不起我?」陳婷似乎感受到了冷冰寒的關切之意,心頭如同吃了蜜一般喜滋滋的,不過卻板著臉道:「怎麼說我也是部隊上出來的,也經常鍛煉身體,我要是都不行,別人就更不行了。」 冷冰寒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看她那被厚重的棉褲緊繃著的修長的腿,似乎跑步還是能佔一定的優勢,也點了點頭,不過隨即目光變的深沉起來,「嗯,好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合理分配體力,掌握節奏,如果實在不行了千萬別逞強,身體最重要。」 剛開始見冷冰寒盯著自己的腿看,很讓陳婷有些不好意思,含著胸,頭也不敢抬起來,臉上更是一片滾燙,現在聽到了冷冰寒的話,她的眸神也突然迷離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天才嘻嘻笑著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從中午開始,我就練習跑四百米,不過看你說得頭頭是道的,可一定要在旁邊指導我哈。既然我參加了,可就一定要爭取拿第一。」說到這裡,她小拳頭一握,很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神情。 冷冰寒笑了笑,只得點頭答應,中午回家吃過飯就來指導她練習。 這個小丫頭真有意思,幹什麼都不服輸,就連被冷冰寒搶走了班級第一的位置,到現在都耿耿於懷。 這下子女子四百米的問題解決了,冷冰寒已經很滿意了,一千米沒人跑就算了,大不了棄權。 中午放學,冷冰寒還沒走出校園,就被溫馨給追上了。 似乎跑得太急,溫馨氣喘吁吁的,跑到冷冰寒面前,還沒喘兩口氣,就急切地問道:「小寒哥,聽說陳婷報名參加了四百米的比賽,是嗎?」 「是呀。」冷冰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溫馨怎麼會關心這個問題呢? 溫馨聽了臉色變了變,似乎有些鬱悶,不過眼珠一轉,又問:「那現在還有女子一千米沒人報,小寒哥打算怎麼辦呢?」 「不怎麼辦呀。大不了就棄權。」看著溫馨因跑得急,頭上滲出了些汗水,冷冰寒從兜裡拿出一張手帕,遞給溫馨,讓她擦擦。 這是冷冰寒的習慣,前世裡走到哪裡,身上都會帶上一包紙巾,隨時用來擦擦手,擦擦汗之類的。不過現在這個年代,沒有紙巾,就只能帶一張手帕了,只要經常清洗,也基本上能夠當紙巾使用。 接過手絹,溫馨很是高興,撲哧一笑,樂得眼睛都似乎只剩下一條線了,輕輕擦拭了臉色的汗,說道:「小寒哥,這一千米就讓我來吧,我們班可不能棄權了,傳出去,好沒面子的。」 「你?」冷冰寒差點就石化了,跑這幾步就累成這樣,還能跑一千米? 「我什麼呀我,就這樣決定了,你不讓我報名呀,我就去找體育委員高飛報,找李老師報,反正我是參加定了。中午我也來練習,你可要指導呀。嘻嘻!」 溫馨一邊說著,一邊開心得跑開了,手中還揮舞著冷冰寒剛才給她的手帕。 「喂,這——」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溜煙溫馨跑得不見了蹤影。 算了,冷冰寒只得作罷,這些個小女孩,一個比一個強,勸肯定是勸不了的,只能盡量幫她們找些竅門,不至於那麼辛苦。不過,這可憐的手帕,才用了不到兩天,只有重新買一條了,好在昨天贏了不少錢。冷冰寒一邊走著,一邊悶悶地想。 第三十九章 股票 於是,參加冬季運動會各項比賽的人員名單終於搞好了,體育委員高飛對此可是讚歎有加,他費盡唇舌,折騰了一上午也沒有搞定,這到了冷冰寒手上,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乾淨利索,怎能讓他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不過這樣一來,冷冰寒中午習慣的午休倒是享受不了了,陳婷和溫馨每天都在學校裡等著他去指導。 說是指導,其實也不過是大家一起練習,畢竟冷冰寒不是科班出身的,對這些也不是很懂。不過憑借他前世今生三十多年的閱歷和經驗,一些簡單的竅門和理論還是知曉的,比如說跑動時手臂要如何擺動最符合運動力學、每一步步伐大小怎樣最合適、手臂擺動和步伐的節奏如何掌握、呼吸時不能用嘴以免呼吸到冷空氣阻礙換氣、呼氣吸氣的節奏、速度的控制、體能的分配等。 這些知識或許對於專業人士來說淺薄得很,但對於二年級從未聽說和接受過系統學習的孩子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 在冷冰寒的指導和親自示範下,陳婷和溫馨都改掉了自身原來跑步的很多錯誤習慣,再不像剛開始那般讓冷冰寒大跌眼鏡了。 上次贏的錢,冷冰寒留下了一千多塊錢的零頭,這在後世相當於兩三萬塊錢了,很是一筆巨款。冷冰寒也算是「財大氣粗」了。為了犒勞陳婷和溫馨的辛苦訓練,冷冰寒每天中午都會給她們準備冰凍的汽水、雪糕或者其他零食。讓陳婷和溫馨是歡呼雀躍不已。雖然兩家經濟狀況都不錯,不過小孩子的零花錢也很少,充其量就是幾分一毛的,她們哪裡有這麼奢侈過?每次大快朵頤之際,看冷冰寒的眼神裡,似乎都多了許多東西。 在這樣相對科學的訓練和物質的刺激下,陳婷和溫馨都練得很辛苦。每次練習都累得不行,尤其是溫馨,體能又差,還要跑一千米,剛開始根本跑不下來,除了剛開始幾圈,基本上是走完了。不過隨著竅門的逐漸掌握,兩個小孩女又很倔強,絕不放棄,咬緊牙關堅持,跑得也越來越好,雖不敢說跑得多快,但參加比賽至少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這也讓他們三人大為欣喜。 更讓冷冰寒欣喜的是,回到學校的第四天,終於接到了朱建軍從上海打回來的電話。這讓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學校裡只有一部電話,就是在校長謝長慶的辦公室內,除了校領導使用之外,也就偶有老師有急事的時候用一下,學生是想都不用想的。 因此,當時謝長慶接到電話,說是上海長途,要找冷冰寒的,也愣住了,至少過了十秒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叫人去二年級一班把正在上課的冷冰寒喊來。這也是冷冰寒才有這種待遇,要是換著其他人,早就掛電話了,別說校長不可能都記得全校上千學生的名字,退一萬步講,就算記得,也不可能真去叫學生來接電話。這是學校,不是學生的家,謝長慶可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 在等待冷冰寒來的這個間歇,謝長慶心頭也不免噓噓,這個冷冰寒呀,自己教書育人那麼多年,還是看不透,不光成績好,有區委書記的父親和市長的乾爹,這就連遠在千里之外的上海這個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居然都有人打電話來找他,這也太不簡單了,實在是讓他不得不說個「服」字。 一聽說有電話找,冷冰寒立即想到了朱建軍,那心頭歡暢地連臉上都掩飾不住,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儀態,三步並成兩步,飛奔而去,讓全班學生和老師都驚詫得大眼瞪小眼,又是萬千感慨。 到了校長辦公室,冷冰寒先是禮貌地感謝了謝長慶,接著又有些不禮貌地把謝長慶請出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謝長慶心頭的鬱悶簡直無以言表,這到底是我的辦公室呀!不過也沒辦法,很是鬱悶得走了出去。 冷冰寒拿過話筒,先是深呼吸了一口,稍微抑制住了蹦蹦亂跳的心,這才故作鎮定地接起了電話,不過那略有些乾澀的聲音和微微顫抖的手,還是表明了他此時難以平靜的心情。 聽到了冷冰寒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朱建軍更是激動不已,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出來這幾天,對於從未出過遠門的朱建軍來說,其中的酸甜苦辣,實在難以言表。 首先是那隨身攜帶的將近三十萬的現金,讓朱建軍是提心吊膽,這可是將近三十萬呀,按照自己原來不吃不喝,500年也掙不了那麼多錢,真要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萬死也難辭其咎呀。就算寒少來錢容易,不怪罪自己,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寒少的賞識,終於看到了好日子就在前方,要真讓自己葬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重新回到起點,那自己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因此二十四小時內,他隨時隨地都牽絆著這錢,吃也不香,夜裡更不敢寐,生恐有個什麼閃失。 其次首次出門在外,見識了許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但關鍵是自己什麼也不懂,普通話也不會,別看穿得還行,但言行舉止,還是那些小地方來的寒酸樣,說話做事情兢兢戰戰,這個也不敢碰,那個也不敢摸,生怕做錯什麼,走到哪裡別人都瞧不起。 更讓他尷尬的是剛上火車不久就想要上廁所,好不容易找到了火車上廁所,自己卻打不開那個門,讓別人笑話得不行,更是磣得自己是臉紅耳赤,抬不起頭來。不過,這也讓他在心頭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跟著寒少,過最好的日子,要成為風采無限的焦點,不要再這樣被人瞧不起。 所幸當時冷冰寒告訴他的東西,自己都記得,不斷的和碰到的情況相對應,慢慢也就熟悉了。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刺激他的神經,也不斷讓他更加堅信冷冰寒:這麼小的年齡,應該沒出過遠門呀,怎麼什麼都知道?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神呀! 在火車上晃蕩了三天,終於到了上海,他跟著人流跌跌撞撞出了火車站,差點傻眼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不停的車流,摩天的高樓大廈,尤其是那些街上的姑娘們,穿得也很時髦艷麗,看起來一個個青春靚麗,簡直讓他是目不暇接,恨不得多長了幾雙眼睛。 不過感歎完了,這才覺得自己和這個城市是完全格格不入,似乎很難融入進去。還好有了冷冰寒的叮囑,他信心十足,連忙先去找了一家銀行,把錢存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連飯都顧不得吃,找了一家便宜的旅社,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他就打算去剛成立的上海證券交易所,不過打聽了很長時間,居然都沒人知道,包括許多老上海。這讓朱建軍一度曾經懷疑冷冰寒所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可轉念一想,自從認識冷冰寒以來,這個神奇的寒少,有哪件事情出過紕漏?有哪件事情是沒有成功的?他締造的都是奇跡,而自己,是在幫助他締造這些奇跡。這讓他心頭,很有幾分成就感。 於是他沒有放棄,繼續尋找,終於在下午的時候打聽到了具體的情況。不過瞭解後,卻讓他心都涼了半截。 中國第一件證券交易所,成立於1985年12月10日,發行了六支股票,分別是飛樂音響、延中實業(現方正科技)、愛使股份、真空電子、申華實業(曾改名華晨集團)、飛樂股份、豫園商城、浙江鳳凰,也即被後來稱為「老八股」。 來自上海、山東、江西、安徽、浙江、海南、遼寧等地的二十五家證券經營機構,成為了交易所會員,分為專業經紀商、專業自營商、監管經紀商和自營商幾種。交易所只採用現貨交易方式,不搞期貨交易。開業初期以債券包括國債、企業債券和金融債券交易為主,同時進行股票交易,以後逐步過渡到債券和股票交易並重。 成立當天,現場交易的情況,頗具有一定地諷刺意味: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籌建起來的交易所,並沒有某些領導們所想像中地那麼火爆。買賣單出的幾乎沒有。最後,滬市的首個交易日就這樣以96.05點開盤,並以當日最高價99.98點報收,當日成交金額僅49萬4千元人民幣,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政府購買的水分。 股票發行至今,股票銷售量不足百分之十,其中有4支股票價格跌破了發行價,最低的只有0.82元。除了政府相關機構為了工作,象徵性購買了部分股票外,個人買股票的鳳毛麟角。大家一提到股票,就直搖腦袋,都認為這是政府鼓搗出來的一個失敗的試驗品罷了。 瞭解了這樣的情況,朱建軍哪裡還敢下手,只得趕快找了一家公用電話,給冷冰寒打來了長途。 冷冰寒一聽,就樂了,如果大家都看到了,那還能稱得上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這個時候,改革開放還沒幾年,思想解放的步伐還很慢,對於大多數經歷過文化大革命的人來說,股票姓資姓社的問題還沒解決呢!左的思想使學者對此避之不及,唯恐沾惹上了什麼不好的火星,惹火燒身。理論界討論的都是通貨膨脹、儲蓄籠中虎、區域經濟、中心城市之類的,沒多少人去關心研究股票。哪像再過幾年、十幾年的時候那麼熱門,連八十歲的老太婆都知道高拋低吸,連三年級小學生都知道股票可以籌集資金呢! 從朱建軍剛才的不全面的敘述中,冷冰寒終於放心了,他一直所擔心的蝴蝶效應並沒有產生,中國的證券市場完全按照前世的軌跡在發展。 前世裡,中國的股市是隨著政策的明朗和電腦交易系統的使用才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 三個月以後,也就是1986年春節剛過沒多久,上海證券交易所率先採用了世界上最為先進地電腦交易系統,在電子交易的基礎上,同時也順便解決了股票無紙化交易的問題。有了這套設備,可以使交易的指令傳輸、撮合成交、證券過戶、清算交割、信息檢索與儲存等等,都能做到高效運作。這對於中國證券市場的發展,那是產生了很深遠的影響。 可以這樣講。沒有電子交易的技術基礎,中國的證券市場,就不可能以這樣快的速度擴張,也無法支持幾年之後、十幾年之後,那樣快速遍及全國城鄉,以至於使得數千萬投資人參與到每天幾千億地成交規模中來。 電子交易系統的出現推動和支撐了此後證券市場的快速發展。這在當時,是一項具有世界領先意義地創舉。 這之後,全國人民都瘋狂了,紛紛搶購股票。全國就那麼幾隻股票,儘管國家不想讓股票瘋漲、脫離預定的軌道,也多次設定過漲幅限制,由現在的百分之五、直到後來地百分之一,甚至於對諸如豫園商城這樣地股票,證券交易所為控制股票上漲,限定一天只能漲1元,後放寬為一天漲7元,成交量需在手以上才能漲價,但到了後來,股票仍然漲得很猛,豫園商城的發行價為15元一股(最低降到11.73),一直漲到了一萬多元一股,都還幾乎有價無市,一票難求。 想到了這裡,冷冰寒毫不猶豫給朱建軍下達了立即購買,能買多少買多少的指令。買好之後就呆在上海好好休息,旅遊,並觀察上海的各項商機,等候自己的下一步指令。 朱建軍雖然還是有些不解,不過有了冷冰寒的指示,他的底氣足了許多,也相信冷冰寒能夠創造出奇跡,自己只管照著做就行了。就像那天去賭博一樣,最終底牌揭曉的時候,一定會有讓所有人驚歎的結果。 1985年底的上海證券交易所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偌大的交易大廳裡,就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絕大多數還是交易所的工作人員。朱建軍走進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看起來有些土氣的外鄉小伙子身上。 上海本地人基本上都有一種優越感,很是瞧不起外地人,私下裡都是蔑稱為「鄉巴佬」。現在看到來的是一個很土氣的「鄉巴佬」,也就很快失去了興致,聊天的聊天,打毛線的打毛線,看報紙的看報紙,各忙各的去了。 不過當朱建軍打開包,拿出一大堆錢要買股票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除了公家單位購買之外,他們一個星期也賣不出去那麼多的股票,更別說,這要買股票的人,竟然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鄉巴佬」。 看到這樣一個場景,所有的人除了驚訝之外,心頭無一例外的在腹誹:怎麼現在這些「鄉巴佬」都那麼有錢呢? 不過工作還是要做的,在遞交了個人身份證,填寫了一些必要的表格後,很快朱建軍手頭的錢基本上都換成了薄薄地股票憑證。 朱建軍懷疑地看著自己真金白銀的幾十萬現金就這樣換成的幾十張股票憑證,心頭很是沒底。不過,憑著對冷冰寒盲目的崇拜和信任,這次,他不光按照冷冰寒的指示,買了二十七萬的股票,而是買了整整二十八萬五千的股票,把冷冰寒給自己的一萬酬勞和一萬差旅費,僅留下了三千多塊錢。一萬的酬勞和一萬的差旅費,哪裡用得了這麼多?他取之有愧,還是決定幫寒少一股腦兒買成股票。 他不知道由於自己的無心之舉,在幾個月後,他自己也成為了百萬富翁,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呀。 由於冷冰寒沒有特別交代要買哪一支,當工作人員詢問他時,他也很是茫然,這讓工作人員很是納悶,這個「鄉巴佬」怎麼來買那麼多錢的股票,居然都不清楚要買哪一支,真是邪門了。 最後,朱建軍想了半天,為了保險起見,八隻股票都平均買了一些。 當他再次把電話打到禮州小學校長辦公室,焦急等候了半天的冷冰寒這才放下心來。他的第一步佈局,終於要揭開帷幕了。 註:以上關於中國股市的說法是非現實的,完全是根據情節需要而設定的,非現實作品,請大家不要深究,不要拿現實情節進行比對。 第四十章 驚喜 一周以後,禮州小學的冬季運動會在一片彩旗招展、鑼鼓喧囂的熱鬧氣氛中開始了。 這是多大的面子啊,謝長慶樂得紅光滿面,似乎連額頭上的皺紋都少了許多。他站在主席台上,雖然位置不是很好,可此時絲毫不妨礙他舒展自己的心懷。 當時,冷冰寒在他辦公室接完電話後,看著鬱悶的謝長慶,很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謝叔叔,我們學校的冬季運動會搞得那麼好,我看呀,可以邀請市上的領導來看看嘛。」 當時謝長慶眼睛一亮,不過隨即歎氣道:「那當然好,不過談何容易呀,市領導那麼忙,怎麼可能來我們這樣一所鄉鎮中心學校呢?」 「這可不一定呀,一切皆有可能嘛!」冷冰寒狡黠得一笑,還很無恥地盜用了後世某品牌的廣告語,很是瀟灑地走了。 冷冰寒倒是走了,不過他的話卻惹得謝長慶心頭癢癢的:這個冷冰寒這麼說什麼意思,莫非他有什麼辦法?畢竟他是市長的乾兒子呀,身份可不一般,如果真有市領導屈駕降尊來出席學校的運動會,那還得了,別說自己的面子,就是禮州小學也都能為此風光無限呀。這樣的功績,絕對會為自己的履歷上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自己操勞了一生,這臨到退休了,能出這樣的風頭,也不枉此生了。 不過這事真的有可能嗎?那可是市領導呀,別說禮州小學這樣的鄉鎮學校,就算是西昌一小,也享受不到這樣的殊榮呀。 一時間,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轉來轉去,擾得他心神不寧。人往往就是這樣的,沒有了期盼還好辦,但一旦心頭懷有些期冀,甚至是奢望,就容易不安於現狀,患得患失起來。 這讓謝長慶好幾天都坐立不安,每次電話響起,他總是希望那是上級前來視察和出席運動會的通知,不過卻也屢屢失望,到了最後隨著學校運動會的日益臨近,他都有些絕望了,甚至開始自嘲自己怎麼能把一個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呢?即使這個孩子身份再不平凡,表現再是卓越,可也畢竟是一個孩子呀,小孩子的話能當真嗎?。 學校冬季運動會開始的頭一天,謝長慶都幾乎快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突然電話響了,他有些意興闌珊地抓起電話,那頭傳來區教委副主任王定華很是歡暢愉悅的聲音:「老謝呀,這下子你這個老摳可要請客了哈。」 王定華比謝長慶小幾歲,不過官運卻比謝長慶好很多,幾十年了,謝長慶只混了一個鄉鎮中心小學的校長,連個科級的編制都沒有,而王定華早在十年前就棄文從政了,經過多年的打拼,如今也是一個區教委的副主任,雖然遠遠比不上那些實權部門,還是一個副手,但大小也是一個正科級幹部。兩人關係一直不錯,還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因此常來往,相互之間說話也很隨意。 一聽是王定華,謝長慶有些愉悅,又有些失望,身子往後靠了靠,神色很是輕鬆道:「憑什麼呀,你怎麼一天光惦記著我屋裡那瓶五年的邛廬玉液(當地的名酒),我還惦記你屋頭的醬驢肉呢!」 「哈哈!」電話那頭王定華大笑道:「說你老摳,你還真老摳,還醬驢肉呢,上次就被你吃完了,還惦記著?我可給你說哈,我這裡可有一個好消息,不過不把你的那瓶邛廬玉液拿來請客,我可不告訴你。」 「你能有什麼好消息?是我們申請的撥款下來了還是又上調工資呢?不過好像這些事情你都管不了吧?我可給你說啊,少打主意來騙我的邛廬玉液,這可是我兒子孝敬的,我自己還捨不得喝呢!」謝長慶很是有些不以為然。 王定華苦笑道:「你這個傢伙怎麼一天到晚就只曉得撥款和調工資?都鑽錢眼兒裡啦,我看你不僅老摳,還財迷哈。」 「除了錢,還能有什麼好消息?」謝長慶無奈的念叨著,突然靈光一現,有些激動,聲音也激昂起來,道:「難道真有領導要來……」 「咦?」王定華很是有些驚疑道:「老謝,你都曉得了呀?沒想到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呀。不過按照規定我還是要再通知一遍:剛接到通知,明天市教育局孫局長將出席你們學校的運動會開幕式,屆時區委冷書記、向濤區長偕同鎮黨委書、鎮長等領導和教委人員一併出席,這可是我們禮州,不,應該是整個西昌從來未有過的好事呀。余主任讓我趕快通知你做好相應的接待準備工作,務必要做到細緻、高規格,可不能出半點紕漏。」 「原本還想要趁此機會敲你一頓了,哪曉得你的消息更靈通,看來又泡湯了。喂,喂,老謝呀,你在聽嗎?喂……」 電話這頭的謝長慶這時已經驚呆了,他面色潮紅,渾身哆嗦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種喜出望外,從心底瘋湧而出的驚喜,早已經讓他的思緒都完全停止了,那一瞬間,除了冷冰寒那得意狡黠的笑容之外,他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世間的喧囂都已經遠去,什麼意識都沒有了,哪裡還能聽到王定華後面在說些什麼。 好半天之後,他才猛然間驚醒過來,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悅,哈哈大笑著對王定華說:「哈哈,定華呀,謝謝你的消息,客我是一定會請的,就那瓶邛廬玉液哈,不過要等我忙完這件事情。」 剛說完,他就急忙掛了電話,急匆匆向外奔去,他知道,冷冰寒成功了,舉手投足之間,就幫自己迎來了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這不過是回報自己對他的關照。這個冷冰寒,究竟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東西,還能締造出怎樣的奇跡? 他心裡起伏澎湃,卻也暫時顧不得去細細品味,那麼多領導前來,這可是學校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是全校的榮耀呀,他要馬上和全校師生分享這個喜悅,還得馬上通知安排下去,做好各種準備工作。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有半點紕漏而搞砸了。 「這個老謝,唉!」聽到話筒裡嘟嘟的聲音,王定華看著手中的電話,很是無奈得搖了搖頭,也起身去安排去了。頂頭上司要來,雖然主體是禮州小學,絕大多事情由他們去完成,但作為主管機構,他們要準備的事情也很多,還得去檢查學校的準備工作。學校出來問題,大不了以後得不到關照,可他們這裡要是出了問題,那麼仕途可就得提前畫上句號了。 隨著謝長慶急促的身影,整個校園開始沸騰起來,大掃除的大掃除、佈置的佈置、採購的採購,紛紛忙碌起來,搞得人仰馬翻。不過大家卻都很興奮,畢竟這樣的大場面,一生中或許也很難碰到一次,更何況,這可是是整個學校的榮耀,大家都有面子啊,因此,所有的人都很是幹勁十足。 第二天一大早,禮州小學內是一塵不染、面貌一新。整個校園內,彩旗飄舞,處處拉著橫幅,有歡迎領導蒞臨檢查的,有預祝本次運動會圓滿成功的,有弘揚比賽風格風尚的。學生們穿戴一新,穿著整齊的天藍色,手臂和腿上還有兩條白色槓的老式運動衫,按照班級排列成各個方隊,整齊地排列在操場上。校門口裡外兩側還準備了上百名的學生手舉鮮花,準備夾道歡迎領導的到來。 學生是中國各級政府常用來搞歡迎儀式的群體,就更不用說得天獨厚的學校了。 中國的國情就是這樣的,接待必須要熱鬧和隆重。或許領導看不到,也不在意,也或許領導強調要一切從簡,但所謂禮多人不怪,下面的人寧願做過了,讓領導當面批評,也不能失了禮數,被領導落下心裡的埋怨。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大約九點三十,領導的車隊終於在孩子們稚嫩整齊的歡迎聲中,緩緩駛入了校園。 車還沒停穩,謝長慶就帶著學校裡的副校長、主任一大幫人就迎了上去,恭敬地迎接冷雲翳和孫正萍下車。這倒不是說謝長慶有多麼的獻媚,在官本位的制度下,下級見了上級,總會有些惶恐,自覺對方高自己一等。 冷雲翳和孫正萍彷彿是約好了似的,很有默契地幾乎在同一時間下車,那一剎那,全校學生在老師的指引下,整齊喊出:「歡迎歡迎」的口號,那上千稚嫩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在校園內迴響,還是很有些氣勢。 這些形式雖然不太上得了檯面,不過倒還是很有些意思,冷雲翳和孫正萍似乎也很是滿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等冷雲翳和孫正萍都下車了,此時其他領導也才紛紛下車了,按照各自的所屬,簇擁著兩位領導。 謝長慶和學校的人員一一向他們問好後,這才引導著各位領導前往主席台就座。此時孫正萍卻停了一下,等著冷雲翳上來後,這才一起並肩向主席台前去,其他的領導都按照各自的順序,跟在他們後面,不敢越雷池半步。 別看這小小的細節,在官場中可是一門大學問,如果做錯了一點,就可能犯了忌諱,破壞了規則,必定將引起其他官員的不滿。想要繼續在仕途上發展,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按照級別來說,孫正萍和冷雲翳都是平級的,實際上手握一方大權的區委書記的地位可不是一個市局局長可以相提並論的。不過一般有實權的市局的一把手不太看得起地方的一把手,畢竟自己是市局的,在市裡,而地方的一把手,是在地方,更何況,有些事情,地方還是要受市局的掣肘,比如款項的劃撥、各項工作的檢查等。如果沒有很強的後台,市局可以為地方的工作帶去極大的麻煩。 不過教育局在所有市局裡,只算一般,比不得什麼公檢法和財政局、審計局等核心部門。況且,禮州區委書記冷雲翳和別的地方一把手還不同,和王培元市長有著極其特殊的關係,份量同其他人可是截然不同的。因此,孫正萍可以在別人面前擺架子,但在冷雲翳面前,還是不敢有絲毫不敬的。 隨著領導們的就座,禮州小學1985年冬季運動會開幕式,正式拉開了帷幕。 先是由各級領導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這講話的順序當時很是讓安排的人為難,孫正萍和冷雲翳同時出席,那麼究竟該由誰來第一個發言,誰第二個呢?座位的問題,還可以安排並列中間的,但發言呢,不可能讓兩個人同時發言吧?可萬一沒安排好,安排到第二個發言的人心頭不滿了,那可就捅了大簍子了。 所幸冷雲翳提前打了招呼,在這個會上就不發言了,這才讓所有的人長舒了一口氣。 領導的發言一般都是言之無物,又臭又長,西昌的冬天溫度雖然不算太低,但長時間在室外,還是有些讓人受不了,尤其是穿著運動衫的孩子們,早就凍得有些哆嗦了。 好不容易領導們的講話都結束了,現在是學生運動員代表發言。 學生運動員代表當然是冷冰寒了,這樣的機會,雖然冷冰寒並不稀奇,不過校長謝長慶還是毫不猶豫指定了他。 原本很無奈的冷冰寒此刻終於感覺當代表的好處了,那就是自己講話,不用聽別人在哪裡唧唧歪歪。 他沒有拿老師早為他準備好的稿子,大步走上前去,先是靜靜看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的學生,這才對著話筒大聲道: 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在這在充滿團結,奮進,友誼氛圍的美好時刻,我們共同迎來了西昌市禮州小學1985年冬季運動會。我代表全校運動員向本屆運動會的舉行致以熱烈的祝賀!對前來參加大會的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表示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發展體育精神,弘揚團體精神,對教育事業培養新世紀合格人才有著重要的意義。在這裡,我代表全校運動向所有關心支持學校體育工作,並為學校體育工作做出辛勤奉獻的領導、老師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本屆冬季運動會是增加瞭解默契、加強友誼團結的盛會。在此,我謹代表全體運動員宣誓:聽從指揮,服從裁判,在比賽中團結奮進,賽出風格、賽出水平,賽出成績。 最後,祝我市首屆體操大賽圓滿成功! 整個發言不到三分鐘,簡潔、震撼,說完之後,全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甚至比剛才所有領導發言時的掌聲還要熱烈。 比起那些領導空洞、形式,又浪費時間的發言來說,冷冰寒的發言精彩極了,讓大家既驚又喜。加之他在學校的威望,大家對於他的歡迎程度自然是別人不可比擬的,即使是領導也一樣。對於孩子來說,對於高高在上的領導,還沒有那麼強的畏懼心理,也不懂什麼官本位。 「李老師呀,你給冷冰寒寫的稿子不錯嘛,很好,很好。」謝長慶一邊拍著手,一邊樂滋滋地看著冷冰寒,嘴裡誇獎著身旁的李志雄。 「這——」李志雄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很是尷尬,可又不知道要怎麼給興致盎然的校長說,其實冷冰寒剛才說的內容,完全不是自己幫他寫的。不過,冷冰寒怎麼能說得那麼好呢?即便是自己的稿子幾易其稿,昨晚折騰到半夜,可也同樣是些空話套話,沒法和冷冰寒剛才講的相提並論。 看著冷冰寒走下主席台的身影,孫正萍湊過身體,不無羨慕地對一旁的冷雲翳說道:「雲翳書記呀,你這個兒子真是了不起,我要是有女兒呀,一定嫁給他,呵呵。」 這樣的話冷雲翳聽過不知多少次了,不過還是樂滋滋地道:「你們都太誇獎他了,小孩子,誇不得,越誇越驕傲。」話是這樣說,不過言語中的自豪與驕傲,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的。 孫正萍搖搖頭歎氣道:「我那個兒子呀,一天到晚瞎折騰,書也不好好讀,要是他能有小寒一半好,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官員,而只是兩個普通的父母,為了子女焦慮、憂愁、開心、喜悅,一輩子操不完的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第四十一章 激勵 說實話,對於來參加一個鄉鎮中心小學的運動會開幕式,孫正萍剛開始是很不情願的,畢竟她作為一個市教育局的局長,這樣的舉動有些自掉身份。 官場上看似簡單的事,卻充滿了各種玄機,很多東西是需要領悟的。如果你領悟不到,那麼,你的領導可不會再給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學習。 不過,整個情況還是很不錯的,冷雲翳不僅親自出席了,還親自到路上來迎接她,不論是出於冷冰寒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原因,總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孫正萍心裡很瞭然,雖然同為王培元市長的嫡系手下,但自己是完全不能和冷雲翳相提並論的,憑借自身的實力和王培元的提攜,冷雲翳的前途,絕對比自己的更高更遠。 別看他們現在平級,但自己這一生充其量能夠入市常委就已經非常滿意了,可冷雲翳這才四十來歲,就已經獨掌一方大權了,要沒什麼意外,最多幾年,副市長、副書記甚至入常委會,如果發展順利,退休之前到達廳級也非難事。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是自己的上級了,能夠和冷雲翳和冷冰寒進一步搞好關係,對她而言,也是不枉走這一遭的。 運動會開幕式結束後,孫正萍拉著冷冰寒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其親熱程度,讓在場所有的老師和各級官員都眼紅不已。之後,心情大好的孫正萍又誇獎了謝長慶,並當即批了五萬元的費用給禮州小學修繕校園,樂得謝長慶簡直找不到北,感覺渾身骨頭都酥軟,甚至輕飄飄要飛起來了一般。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對於一個鄉鎮小學的校長而言,市教育局局長的地位,甚至遠遠超過一個市長,省長,因為那些官員再大,對他們而言,也都是遙不可及的,心裡的畏懼還不如一個掌控自己生殺大權的教育局局長。 其實,就市教育局局長,也不是謝長慶這個層面能夠接觸的到的,充其量也就是召開什麼全市教育系統大會上,才能見識一下,還是自己認識別人,別人可不認識自己的。更不可能有什麼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謝長慶想要申請兩萬塊的經費來修繕校園,購置部分器械來改善教學環境已經很久了,可鎮裡和區裡都財政緊張,擠不出多餘的錢來。和可現在,沾了冷冰寒的光,孫正萍不僅公開誇獎了自己,還從市局直管經費中直接批撥了五萬塊給學校,讓謝長慶手頭頓時寬鬆了許多。其實從上到下大家都曉得,除了極其重要的專門款項,批款能夠真正用到申請內容裡的,不足百分之五十,另外一半用在哪裡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不直接揣到自己包裡,就沒有問題。 有了這樣名利雙收的好事,謝長慶還能不欣喜若狂嗎?甚至連平日裡對自己不看在眼裡,講話都打著官腔的那些官員們,現在也紛紛過來和自己套著近乎,學校裡的老師們,看自己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敬意,這讓他很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欣喜。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開幕式以後,學生們按照預先的日程安排,開始了各項比賽,而學校的主要領導,則在當地最有名的王記飯店宴請市、區、鎮三級領導。 剛開始還擔心市局領導會不會賞光,畢竟這裡的條件不是很好,不過孫正萍也很給面子,並沒有推辭,不過介於孫正萍是女士,飯局上並沒有上酒,但所人的興致都很高。飯後又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娛樂,直到將近下午四點了,孫正萍這才帶著下面的人,坐車返回了西昌城裡。 整個過程裡,孫正萍對冷雲翳,也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尊敬,很給他面子,這也讓所有本地的幹部們,看到了冷雲翳的威勢。連市局局長在他面前都要給幾分面子,那其他人呢?誰還敢去挑釁他的權威? 學校對於比賽項目的安排有些問題,估計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同時報四百米和一千米兩個項目,把這兩個項目都安排在了最後一天。因此前兩天都沒有冷冰寒的項目,不過作為班長,他還是帶著一大幫人跑前跑後,給班上的其他人打氣加油。 反正他現在是「財大氣粗」,自掏腰包去買了一大堆東西來犒勞班上的同學。其他班的學生,只有白開水喝,他這裡,可就豐富多了,不光有加了鹽的糖開水,還有汽水、果汁飲料和各種各樣的零食,差點沒把學校小賣部的東西都給搬光了,樂得小賣部的老闆是喜笑顏開,不辭辛勞屁顛屁顛幫著他把所有的東西搬到了二年級一班的教室裡。 那麼多東西立即引來了班上的所有同學的關注,紛紛圍了過來,聽到冷冰寒說明之後,全班頓時陷入了興奮和狂歡當中。雖然這些東西在冷冰寒看來,實在不怎麼樣,味道不怎麼樣,包裝也難看,但在這些學生的眼裡,那可是無比奢望的美味呀。 這個時候物質還不算太豐富,經濟條件也不太寬裕,家長一般不可能給孩子什麼零用錢,就算偶爾有,也少的可憐,一般情況下,除了在家裡吃飯之外,孩子們極少能夠吃到一些零食。孩子們嘴巴都很饞,春秋季節還能到田里去抓野味,可冬天就沒什麼可吃的,又沒有錢去買零食,每次只能看著別人吃,自己在一旁流著口水。也常常為了一點零食吃,很沒尊嚴地跟著稍微有錢的孩子後面,就指望表現好一些,能被賞賜一些吃的。 現在冷冰寒一下子搬來了那麼多的好吃的,還不讓這些饞壞了的孩子們興奮得簡直手舞足蹈起來,無不歡呼鼓舞。 冷冰寒也不多說,立即定下規矩:參加比賽的都有獎勵,拿了前三名的獎勵加倍,沒有參加比賽的,做好了參賽選手的服務、加油工作,同樣有獎勵。 有了這樣的激勵,這下子,二年級一班的學生們全都像惡狼一樣,眼睛裡閃耀出狼一般的凶光。沒有比賽的,除了極少留守教室這個大本營,以便協調調度,其餘的全部集中在參賽學生旁邊,鼓氣的,端茶倒水的,打探消息的,甚至幫著做按摩舒緩肌肉的。比賽開始了,他們也在旁邊一起大聲喊著選手的名字,不斷打氣鼓勁,整個場面是氣勢如虹,讓其他班級的人員都側目相望。 而參賽的選手,那更是不得了,賽前很是滋潤的養精蓄銳,好吃好喝的供應著,還有那麼多同學為之奔來跑去,比賽時要是沒有好成績,那還對得起這樣貴賓級別的待遇嗎?因此,比賽一開始,無不憋足了勁兒,如下山猛虎一般,發揮出了十二分的潛力,全都超水平發揮,比賽成績比賽前的預期是大為提升。 這邊二年級一班的同學們團結一致,奮勇爭先,並愉快地享受著好吃的美食,而其他班上的學生,只能在一旁看著嚥口水,只恨自己命不好,為什麼不是二年級一班的。更有部分外班的學生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腹誹道:「跩什麼呀跩,還不是你們運氣好,要是冷冰寒在我們班上,也就輪到你們羨慕了。」 一些和冷冰寒關係很不錯的學生,比如張曉光、李鴻他們,知道情況後倒是不管這麼多,紛紛過來搶,冷冰寒也不阻礙,只是呵呵笑罵他們是強盜,一邊還幫著他們挑選哪些好吃,其實就算他們不來,冷冰寒也會給他們送去,對於朋友,他從來不吝嗇。 倒是溫馨和陳婷,一方面看見冷冰寒花了那麼多錢,替他有些心痛,同時也很是有些擔心冷冰寒哪裡來的那麼錢?都不約而同在他面前很是憂慮地說起這些。 「放心吧,我有錢,以後還有更多的錢,不用擔心的。」對此,冷冰寒很是信心實篤。小孩子的心思,來得快去得也快,既然冷冰寒都說了沒問題了,加之他還專門給自己留了些更好吃的東西,她們很快也就忘掉了這件事情。 物質的激勵效果是顯著的,其實這不光是大家只看重物質,而是冷冰寒通過這樣一種孩子們容易接受的方式來把全班凝聚到一起。二年級一班這一脫胎換骨的變化,讓全校師生是大為驚歎,各個班主任都無不歎息對班上的學生說:「你們看看別個二年級一班,團隊意識那麼強,不論比賽的還是其他的,無不積極進取,捷報不斷,你們怎麼不好好學學?」 學生們一邊諾諾應道,一邊在心頭腹誹:「如果老師你拿那麼多錢來,有那麼多物質獎勵,我們一樣更積極。」 李志雄作為冷冰寒的班主任,也被謝長慶帶去參加了中午的宴請,聽說他是冷冰寒的班主任,孫正萍局長還專門和他喝了一杯,樂得他暈頭轉向,那種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喜悅,簡直讓他無以言表,甚至連手該怎麼放,走路該怎樣走,都已經不曉得了,一整天就曉得傻笑了。 這也難怪,作為一個小小的老師,哪裡有機會能和市教育局局長一起吃飯,還能得到專門的敬酒?光是想想,都讓人神往不已,更別說現在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真實的發生在了他的身上。能讓市局局長記住自己,哪怕就這一刻,他也心滿意足了。 下午,送走了市局領導,李志雄陪同校長謝長慶他滿心歡喜地回到學校,身上還帶著濃烈的酒氣。不過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自己的喜悅,他急切想要和學生們一起分享,尤其是冷冰寒,沒有冷冰寒,哪裡有這樣的好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一刻,他和謝長慶一般,心頭對冷冰寒充滿了謝意。 此刻,當天的比賽項目已經接近了尾聲。他剛走進操場,許多老師就向他報喜了,說他們班上今天的成績很是不錯,七個項目拿到了三個第一,兩個第二,一個第三,總成績居全年級第一。 還有不少老師很是羨慕的問起和市局領導一起吃飯的感覺如何?紛紛向他表達了祝賀,並在他的謙虛中,很是驚奇地問道:「李老師呀,你可真捨得,買了那麼多東西去獎勵學生,你們班費收了多少呀?自己應該要貼不少吧?看來得到市局局長親自接見,果然不一樣呀。」 「買東西?什麼東西呀?」李志雄是一頭霧水。 待問明白了情況李志雄還是納悶,自已沒讓班委們去買東西呀,班費也一直自己管著,他們哪來的錢去買那麼多東西? 急匆匆趕到班上,由於二年級一班今天的比賽項目已經完全結束了,所有的學生都在教室裡,由冷冰寒給大家總結今天的各種情況,哪些表現得好,哪些還有欠缺,哪些要怎樣改進,明天有哪些比賽,有些什麼值得要注意的…… 今天有一個項目沒有拿到名次,賽後那位學生哭得唏哩嘩啦的,只覺得對不起同學們的關心和幫助,沒能給班級爭光,還是冷冰寒勸了一半天,這才平息了下來。其實冷冰寒看得很清楚,不是他表現不好,只是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這個項目,其他班上有幾個學生都很不錯。 整體來說,今天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吃的開心,比賽的也開心。去年的運動會,當時還是一年級一班,在全年級四個班中只排到第三,今天一下子拿下那麼多項目,總分暫居全年級第一。看到其他班級看著自己們的眼光裡,充滿了羨慕和嫉妒,大家心裡就彷彿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一般舒暢,對於冷冰寒自掏腰包買那麼多東西,更是感激得無以倫比。 此時看到李志雄進來,大家興致高昂地,你一言我一語地,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知曉了全部情況的李志雄是百感交集,有了冷冰寒,他這個班主任是輕鬆多了,好些時候,冷冰寒做得甚至比自己都好。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冷冰寒拿出那麼多錢來,這錢是哪裡來的?冷書記他們都知道嗎?要知道,買那麼多東西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初步估算了一下,沒有好幾十塊錢是那不下來的,這相當於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就算冷書記他們再寵愛冷冰寒,也不可能給他那麼多錢吧?萬一這錢要是冷冰寒偷偷拿出來的,那還不捅了大簍子? 想到這裡,他心頭有些沉重,連剛才因為孫正萍敬酒的愉悅的心情都沖淡了不少,強顏歡笑地表揚了大家幾句,遍連忙把冷冰寒叫到一邊,準備和他好好溝通一下。 還沒有等他想好要如何開口,冷冰寒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他的擔心,微微一笑,道:「李老師,你是想問我買這些東西的錢都是從哪來來的吧?」 「這——」一下子被學生說破了自己的心思,李志雄很有些尷尬,摸了摸頭,訕訕笑道:「小寒,老師知道你是一個好學生,不過有些擔心……」 「呵呵,謝謝老師的關心。」冷冰寒看著李志雄有些的閃爍的目光,收斂起了笑容,面色微微凝重說:「老師儘管放心,我不會拿家裡的錢來揮灑的,這些錢都是我掙來的,我知道怎樣花才有意義。」 他沒有說這錢他是怎樣掙來的,賭場贏的,也是自己掙得呀,不過李志雄原來也聽說過冷冰寒在幼兒園就開始掙工資的傳奇,還以為冷冰寒說的是那個時候掙的錢,雖然不解冷書記他們為什麼放心把那麼多錢交給冷冰寒自己管理使用,不過想來這就是別人不同一般的教育方式了。也就放下了心頭那塊兒大石頭,面色也輕鬆起來。 「班級裡的公共開支,應該從大家繳納的班費中開支。你的錢可這是你自己的勞動成果呀,全部花在班上,那怎麼行?」李志雄還是有些擔心冷書記他們要是知道了冷冰寒如此花錢,會不會遷怒於自己?畢竟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放心吧李老師,我的錢如何開支,家裡是不會多管的,只要用在該用的地方。」冷冰寒笑著說:「我認為這點錢能夠讓全精誠團結起來,增強凝聚力和團體榮譽感就很值得。你看現在班上的氛圍不就完全不同了嗎?這是我的私人行為,即使我不是班長,我也會這麼做的,只要自己有這個能力。」 見到冷冰寒這樣說了,李志雄有些感動道:「既然這樣,我就代表全班謝謝你了。」 冷冰寒微微笑道:「李老師不用那麼客氣,大家都是為了班級。明天還有比賽呢,你看你要不要再去給大家說點什麼?」 「不用了。」李志雄搖了搖頭,道:「你都已經做得很好了,就讓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們還要爭取更好的成績。」 為了防止還剩下的許多食品和飲料被其他人拿走或者遭遇老鼠,宣佈放學後,李志雄和冷冰寒留下了幾個男同學,幫著一起將所有的東西都先搬到李志雄的寢室。溫馨也主動留了下來,幫著拿東西,其實是想等著和冷冰寒一起回家,陳婷原本也想留下,不過部隊來接送的車是定點要走的,不可能專門留下來等她,她也只能很無奈的先走了。 搬完了東西,冷冰寒又給了幾位同學每人一袋小餅乾,包括溫馨在內,於是大家歡天喜地的走了。 回家路上,溫馨樂滋滋的吃著那袋小餅乾,一邊道:「小寒哥,這些東西真好吃!」 「喜歡吃嗎?喜歡我以後多買一些給你們吃,不過這些東西吃多了可不好,小孩子還是要多吃飯、蔬菜和肉食,多補充營養。」 「嗯,小寒哥,你懂得真多呀。」溫馨歪著頭,兩眼裡充滿了崇敬看著冷冰寒,「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呀?」 「多看看書,多聽多觀察就行了。」冷冰寒有些愛憐的看著溫馨道,掏出手帕給她拭去嘴角的餅乾碎末,這個小女孩,雖然在這一世的年齡比自己大,但在他心目中,她就彷彿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希望自己能夠照顧她,呵護她,讓她快樂健康的成長。 感覺到了冷冰寒對自己的關心,溫馨的心裡很是喜悅,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冷冰寒,眼裡充滿了異樣的光彩,真希望這條放學的路,永遠也走不完。 第四十二章 比賽 冬季運動會進行到了第三天,也到了決勝局的時刻。 如果二年級一班在這最後一天的比賽中,繼續發揮出色,還是有可能保持住領先的位子,奪取冠軍的桂冠。不過似乎困難很大,第三天的比賽項目中,二班和三班的優勢都比較明顯,他們也信誓旦旦,甚至在一班同學的面前,公開叫囂要在最後一天超過一班,讓一班繼續墊在他們後面,繼續品味失敗的滋味。 溫馨早早就穿著紅色的運動服來到了選手集合點,她覺得紅色比較喜慶,說不定能夠給自己帶來好運。 離比賽開始還有好幾分鐘,溫馨按照冷冰寒所指導的,在一旁做著簡單的熱身運動,一邊四處張望,找尋冷冰寒的身影。冷冰寒說好了要來給自己加油的,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 「小寒哥去哪裡呢?怎麼還沒來呀!」溫馨撅著小嘴自言自語嘀咕著,心頭暗自著急,又總覺得存有一份期冀,希望冷冰寒的身影下一刻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檢錄完成,老師都把選手的號牌別在自己身上,選手們馬上就要進入跑道起點,比賽即將開始了,還是不見冷冰寒,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圈也紅紅的,一種難以言表的失望和落寞在心底滋生,又蔓延開來,很快充斥了她的整個身體。 溫馨很是沮喪地低著頭,向起跑點走去,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到骨髓裡,讓她期盼已久的聲音:「小馨,等等……」 溫馨欣喜若狂地轉過身,只見冷冰寒撥開人群,急匆匆跑到自己面前,有些氣喘吁吁道:「小馨,先別著急,來把這個喝了。」說完把手拿到她的面前。 「呀!」溫馨一看,冷冰寒手裡的是兩支醫用的葡萄糖液,原來小寒哥是去給自己拿這個去了,溫馨心裡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同時又為剛才對他的誤解和埋怨而感到羞愧,兩眼看著冷冰寒,眼眶裡晶瑩閃透,感動的淚水差點忍不住奪眶而出。 葡萄糖並不貴,可在這個時候醫院並不向後世裡那麼產業化經營,還是很規範的,不以盈利為目的,沒有醫生的處方,有錢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冷冰寒之所以能夠拿到這些葡萄糖,還是多虧了他那不凡的身份。 「趕快喝了,等會兒才有充足的力氣和能量,加油呀。」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冷冰寒也沒多說,只是讓溫馨趕快喝了。其實賽前喝這個有沒有用,有多大的用,冷冰寒也不清楚,但溫馨在場上,他也不能幫的上什麼,更不可能去幫她跑,只能在這上面給予幫助,聊以**了。 「嗯!」溫馨已經不曉得該說什麼了,只是重重的點著頭,心中閃過一個堅定的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好好跑,可不能辜負了小寒哥對自己的心意。 喝完了兩支甜甜的葡萄糖,溫馨覺得自己心裡比嘴裡還要甜。 「呯!」隨著發令槍的響起,比賽正式開始了,二十個女生衝出起點,同時,賽場兩邊也響起了各個班級同學的加油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小馨,別著急,慢慢來,掌握節奏,注意呼吸……」冷冰寒在跑道邊跟著溫馨跑了大半圈,一邊給她打氣加油,一邊提醒她一些注意事項。 溫馨沒有說話,只是一邊跑著,一邊聽冷冰寒在旁邊說著話,這時間,她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腳步也很輕盈,兩旁的人和場景不斷向後面掠過,那有些冰涼的風吹過,揚起自己的頭髮,讓她很是愜意,臉上也洋溢著歡悅的神情,似乎自己不是在參加一千米的長跑比賽,而是倘漾在春天的山谷中,沐浴著春的陽光。 跑道圍著操場,一圈是四百米,一千米總共要跑兩圈半。一圈下來,梯隊已經漸漸拉開,高年級的學生基本都在第一梯隊,後面的第二梯隊和第三梯隊,最快的和最慢的距離大概有二三十米,不過大家的速度也都慢了下來。 溫馨目前的位置在第二梯隊的尾部。雖然腿已經開始發酸,腳步也變得沉重酸軟,不過她一直記著冷冰寒的叮囑,緊閉著嘴巴,用鼻子調節呼吸,不緊不慢保持這速度。 冷冰寒在跑道各處都安排了同學,當她經過身邊的時候,他們都跟著溫馨跑動起來,並大聲給她加油。這樣的安排可以讓溫馨不論跑到哪裡,都能夠得到支持和鼓勵,不像其他班上自發組織的啦啦隊,扎堆在一塊兒,只有當選手經過此處的時候,才能體會到班級的支持。 第二圈還沒完,只見一位選手臉色發白,腳步蹌踉,呼吸也像是在拉風箱一般,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斷吐出白氣,看起來已經到達了極限。跑著跑著,腳一歪,噗通摔在地上,人也暈了過去。 「啊!」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附近的學生只曉得驚聲尖叫,茫然無措。 冷冰寒顧不得不想,立即衝了上去,大聲喊著:「別圍著,來兩個人和我一起先把她抬到邊上。」 見到有人撐頭了,大家才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呼呼啦啦上來了好幾個,七手八腳把她抬到了操場上。 冷冰寒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位女生的情況,憑借前世多年的經驗,應該沒有什麼事,就是體質不好,運動過量導致昏厥,心頭憋在嗓子眼的氣終於鬆了下來。要學校運動會裡真出現什麼惡性事件,麻煩可就大了。 他打發周圍的同學趕快去報告老師,然後他從兜裡拿出兩支葡萄糖,讓女同學幫忙給她灌了下去,又指揮周圍圍觀的同學散開一些,方便她通風透氣。 不多時,這個女生緊閉的眼睛略略有些晃動,應該很快就要醒了。冷冰寒眼見她無什麼大礙,又看到老師得到了消息,正急忙趕過來,沒自己什麼事了,也就起身離開。 雖然出現了這個插曲,但並沒有影響到比賽的進行,等冷冰寒趕到了終點,好些高年級的學生已經衝過了終點。 溫馨也開始了衝刺,雖然她的呼吸已經很急促,只通過鼻子已經無法滿足劇烈運動所需的氧氣,她的嘴也張開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寒冷的空氣刺激得肺一陣陣疼痛。腳步也很沉重,每抬起一次似乎都要耗光她全部的氣力,腳踩在地上,就好像踏在棉花上一般,一腳深,一腳淺的,輕飄飄的,就連耳邊的加油呼喊聲,感覺都是那麼遙遠,空洞飄渺起來,顯得有些不真實。 好幾次,她甚至都想要停下沉重的腳步,走幾步歇息歇息再跑,但一想到同學們的鼓勵和小寒哥的期望,她又咬緊牙關,繼續挪動著沉重的步伐。 在這個過程中,她超過了前面一個一個的學生,終於衝過了終點。那一瞬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立即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跑光了似的,腳下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早在終點等待的冷冰寒和陳婷立馬伸手將她扶住了。 「小,小寒哥,我,我,終於,終於跑,跑完了……」看見了冷冰寒,溫馨徹底放鬆了身體,緊緊地靠在冷冰寒和陳婷身上,讓他們扶著自己慢慢向前走著,嘴角掛著痛苦而又喜悅的微笑。 「好樣的,小馨,你跑得很好!」冷冰寒看著溫馨的樣子,心頭突然有一絲心痛的感覺,拿過手帕幫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小馨,你真棒,真的太厲害啦。」陳婷也滿面笑容地說,對於溫馨的執著和今天的表現,從心底感到非常欽佩。這畢竟是一千米呀,換著是自己,可能連去跑的勇氣也沒有。 稍等溫馨緩過氣來,冷冰寒和陳婷將她扶到了教室裡,剛坐下,留守的人員就送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糖鹽水,幫她補充因劇烈運動而失去的糖份和鹽份。 雖然很想賴在冷冰寒的手臂上,可在教室裡,有那麼多同學,溫馨還是很不好意思,只能靠在課桌上,喝著冷冰寒餵過來的糖鹽水。 喝了幾口,似乎解渴了,溫馨便皺著眉頭,搖頭道:「小寒哥,我不想要喝糖鹽水,我想要喝健力寶。」 健力寶誕生於1984年,含有「健康、活力」的保健意義,是1983年,三水縣(今三水區)酒廠與廣東體育科學研究所、廣東體育醫學院、廣州市食品工業研究所等單位,以歐陽孝教授的《吸氧配合口服鹼性電解質飲品,消除運動性疲勞》這一論據為依據,研製出一種「能讓運動員迅速恢復體力,而普通人也能喝」的飲料。 實際上,這是一種含鹼電解質的飲料,這種飲品具有維持人體電解質、水和酸鹼平衡,消除運動性疲勞的優點。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後一炮走紅,被榮為「中國魔水」。作為中國第一個添加鹼性電解質的飲料,健力寶率先為國人引入運動飲料的概念。 健力寶1985年下半年,已經進入了西南市場,連西昌禮州這樣的小地方,也能看到它的身影,不過在當時,將近一塊錢一聽的價格也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得起的。 前段時間在他們訓練的時候,冷冰寒曾買過幾聽大家喝,或許是因為易拉罐的包裝夠新穎獨特,也或許是和其他甜甜的飲料不一般的味道,陳婷不是很喜歡,溫馨倒是愛喝得不得了,常惦記著,這下子也就提出要喝健力寶的要求。 聽了溫馨的請求,冷冰寒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她說:「要喝健力寶也可以,不過糖鹽水必須要全部喝掉。剛剛消耗掉了那麼多的糖分和鹽分,不補充起來怎麼行?不喝掉糖鹽水,就不能和健力寶。」 「真的?」溫馨眼睛一亮,盯著冷冰寒說。 冷冰寒點了點頭。溫馨立馬接過冷冰寒手中的杯子,咕嚕咕嚕一下子把大半杯子的糖鹽水都喝光了,彎著眼睛,翹著嘴角很是得意地對冷冰寒說:「小寒哥,看看,我很聽話的呀,這可全部喝完了。」 「你這個小饞貓!」冷冰寒刮了溫馨一個鼻頭,很無奈地去買健力寶了,留下溫馨在那裡咯咯地笑著,那感覺,就彷彿是偷腥得逞的貓一般,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和得意。 而一旁的陳婷,卻扔過去一個白眼,在心頭腹誹著:健力寶有什麼好喝的,要喝怎麼不自己去買?這一刻,其他她心頭也清楚,溫馨剛經過了劇烈的運動,需要細心照料,但還是莫名對冷冰寒對溫馨的無微不至的關心頗為吃味,甚至為此有些遷怒於溫馨。 不多久,冷冰寒買東西回來了,不僅買了溫馨想要的健力寶,還買了陳婷喜歡喝的王國飲料(當地產的一種果汁飲料,小孩子比較喜歡喝)。陳婷這才一掃剛才的鬱悶,似乎剛才的不快全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頓時開心起來,也不和冷冰寒客氣,幫著溫馨打開了健力寶後,也接過了王國飲料,愉悅而又秀氣地喝著,和溫馨在那裡嘰嘰喳喳說過不停,說著。笑著,聲音很是清脆、悅耳,就如同一曲美妙的旋律在教室裡迴響。 第四十三章 突破(上) 很快溫馨的比賽成績下來了,很不錯,全校二十個選手中第十二名,全年級第二名,為二年級一班取得了兩分的好成績,這讓原本對長跑項目不抱希望的李志雄是喜出望外。 這次輪到冷冰寒站到了起跑線上,簡單開始了自己的熱身活動,運動之前不把肌肉活動開,不僅進入狀態慢,更是容易造成肌肉損傷。 可以這樣說,冷冰寒走到哪裡,哪裡無疑都會成為焦點。因此此時他又即將參加一千米的長跑比賽,更是吸引了無數學生的目光,紛紛圍了過來,跑道兩側,已經擠滿前來為他加油助威的老師和學生。外圍都還有不少得知消息的紛紛往這裡趕,將幾百米長的跑道圍了個水洩不通。就連還在主持其他比賽的充當評審的老師們,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了,眼睛直往這邊瞟。 所幸此時,其他的項目也不多,要不那些選手們還不氣個半死。 剛跑完一千米的溫馨雖然還沒有恢復過來,腿腳酸軟,渾身乏力,但她還是非要陳婷扶著自己來給小寒哥加油。陳婷也非常關心惦念著冷冰寒的比賽,自然是一萬個贊同,說是扶著,其實就是半拉半架著溫馨,急匆匆向操場趕去,差點把腿腳不便的溫馨絆一個狗啃泥,不過此時的溫馨心思也全都放在了冷冰寒的比賽那邊,沒有太過在意。 全校一千多師生,就有超過八成集中在男子一千米的比賽現場,這熱烈的場面讓所有的參賽選手都興奮得嗷嗷直叫,彷彿自己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一般,無不憋足了氣,希望能夠在那麼多人面前,秀出自己的風采。 不過還是有幾個高年級的選手有些隱隱不爽,往年的觀眾雖然沒有那麼多,可主角畢竟是他們。而今年,所有的歡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冷冰寒身上,相比之下,他們無疑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龍套,這讓他們的心裡如何能夠舒暢? 於是他們心頭都在想著:冷冰寒你是牛,但再牛也只是一個二年級的孩子,難不成還能跑過我們?等會兒比賽開始了,咱們用實力說話,看看究竟誰才是賽場裡的焦點。不過他們這樣想的同時,似乎沒有意識到,冷冰寒只是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就算他們比贏了,又有什麼意思呢?勝之不武呀。 冷冰寒當然不曉得他們的心思。對於這樣的比賽,他是有些意興闌珊的,不過是為了班級的榮譽,被迫趕鴨子上架的,跑好跑壞,並沒有去多想。當然,既然參加了,那肯定是要盡力而為的。冷冰寒也想知道,經過那麼多年的鍛煉,自己現在的實力,究竟能達到哪一步? 「呯!」發令槍響了。 幾乎是壓著槍聲,冷冰寒飛快地衝了出去,經過幾年的苦練,他的身體機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反應速度很快,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脫穎而出,穩穩地搶佔了跑道的內圈。 跑過長跑或者經常關注體育的人都知道,長跑裡跑內圈,由於半徑最小,周長也最小,跑過的路程也就是最短的,或許一小截還不明顯,但整個一千米下來,跑內圈比跑外圈,要少跑上好幾十米,對成績的影響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因此,除了超越前面的選手之外,大家都是靠著內圈跑 此時,其他人彷彿才反應過來,跟著衝了出去。 看見比賽開始了,周圍的觀眾紛紛喊起了加油聲,有喊名字的,有喊加油的,有喊某某班級的,近千人的聲音彙集在一起,聲音震天,但卻相互干擾,喊的是什麼內容,根本聽不清楚。不過大家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曉得大聲喊著自己想要喊的內容,大聲宣洩著內心的**。 溫馨在一旁,也是顧不得自己的腳,拍著手跳躍著,大聲喊著「小寒哥加油!小寒哥加油!」,不僅如此,還非要拉著陳婷也一塊喊。 陳婷的性格有些靦腆,平日裡說話都是柔聲柔氣的,哪裡有過那麼瘋狂的舉動,很是不好意思,不過後來在溫馨的再三要求和現場氣氛的渲染下,也放開了架子,學著溫馨的樣子大聲喊了起來。剛開始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喊過幾聲之後,似乎也覺得神清氣爽,內心洶湧澎湃,也就完全沉浸其中了,和溫馨還有班裡的其他同學一起,大聲地給冷冰寒加油鼓氣。 跑起來後,冷冰寒並沒有像要求溫馨她們一樣控制節奏和速度,雖然沒有全力,但還是發揮了八九層的力量,飛快地向前衝。對於前世裡三千五千都跑過的他,並不太把一千米放在眼裡,雖然現在自己還不到七歲,他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能跑完全程,關鍵是速度是多少,他把這場比賽當著是一次試驗,想要看一下,自己保持這樣的一種速度,究竟能跑多久?平日裡自己一個人跑,感覺不出什麼。 原本就對冷冰寒搶了他們風頭不滿的幾個高年級的學生,看見冷冰寒沖得那麼快,嘴角微微扯起,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有沒經驗的才會在一千米剛開始就沖那麼快,像這個樣子瞎跑一氣,很快就會把力氣消耗完,後面也就幾乎跑不動了。他們根據自己的節奏壓著步子,不緊不慢跟在後面,就等冷冰寒氣力不支的時候,毫不留情地超過去,讓他在自己後面吃灰吧。 這場景就有些滑稽了,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跑在最前面,幾個高年級的跟在後面,距離大概有個五六米,其後又是一大幫子人。圍觀的學生們倒是沒想那麼多,看到冷冰寒領先了,都為他歡呼鼓舞起來,倒是溫馨有些擔心,眉頭緊蹙,很是疑惑地轉過頭大聲對陳婷說:「小寒哥不是叫我們跑長跑要注意控制速度嗎?可他怎麼沖那麼快?」 陳婷也茫然地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曉得,不過他肯定有他的打算吧,我們要相信他。」說是這樣說,不過心頭還是有些放不下,丹目緊盯著冷冰寒跑動的身影,像是要從中找出答案似的。 溫馨倒是沒多想,「嗯」了一聲,她對冷冰寒本來就充滿了信心,加之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自然也就覺得陳婷說得有道理,立即也就放下了這個包袱,繼續把心思放在了賽場中,把雙手合成一個小喇叭放在嘴前,大聲地為冷冰寒加油助威。 周圍的一切對冷冰寒似乎都沒有半點影響,除了機械地擺動著有力的雙臂,雙腳蹬地後迅速彈起,保持著自己的速度,他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冷冰寒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跑動中舌頭抵著口腔上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憋在肺裡五秒鐘後再分三次緩緩呼出,大約半分鐘至一分鐘左右才開始一次呼吸,然後再週而復始。這樣的呼吸方式,是冷冰寒從長玄元經中悟出來的,剛開始的時候只能堅持十幾秒鐘,但隨著堅持鍛煉,目前在靜下來的時候,差不多可以一分鐘左右才呼吸一次。也沒有多大用,不過每次這樣鍛煉後,也或許是心理作用,他都感覺有些神清氣爽,勞累疲憊的感覺也大為減輕。 一次他突發奇想,身體平靜的狀態可以使用那種特殊的呼吸方式來適當調整機能,那麼在運動中呢?運動中要想採用這樣的呼吸方式確實很困難,畢竟運動中會消耗大量的氧氣,這樣子的呼吸是很難保障身體氧氣的供應的。但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就可以突破人類的運動極限呢? 抱著這樣一個瘋狂的念頭,冷冰寒開始嘗試在運動中採用這種呼吸方式,剛開始是在仰臥起坐、引體向上等不太劇烈的運動中,後來逐漸過渡到跑步等運動中。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這樣的呼吸方式可以平抑住心跳的速度,減緩自己體能的消耗,增強體內有氧蛋白的合成,提升運動量和持久量。其他還有沒有什麼功能,冷冰寒也搞不清楚了,這也是他之所以敢一來就衝到前面當領頭羊的一個最大的憑仗。不過由於運動的加劇和時間的延長,氧氣的供應還是有一個瓶頸,到了這個時候,消耗過大,供應不足,就無法堅持了。 這一次,他準備趁這個機會,盡可能打破這個瓶頸,得到突破。 跑過了一圈,冷冰寒的速度還是沒有減下來,這讓後面的高年級的學生們是面面相覷,他們現在和冷冰寒之間的距離,已經擴大到了十米以上,他們壓著速度,到現在都略略有些吃力了,隨著體能的消耗,最多也就是保持住目前的速度,想要把速度加上去都非常困難,可冷冰寒的速度居然還和剛起跑時差不多,這可太驚人了,要知道,這一圈下來,已經是四百米了。用一個比較快的速度連跑四百米,這不能不讓他們瞠目結舌。不過他們也想,冷冰寒肯定也是強弩之末了,很快就會堅持不下去的。絕對是這樣子的,他們堅信。 旁邊幾個計時的體育老師對冷冰寒的表現也很是震驚,為了確定自己手中的計時秒錶沒有出問題,他們還相互核對了一下時間。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僅憑這一圈的成績,冷冰寒就幾乎打破了全校四百米的記錄,況且這進行的是一千米的比賽,如果真是四百米,冷冰寒不留餘力的衝刺,打破記錄應該不是難事。 天呀,要知道冷冰寒現在才不到七歲呀,這就可以打破學校裡由原來的一個五年級的學生保持好幾年的記錄,那等到冷冰寒五年級的時候,會帶給他們怎樣的驚喜呢?這一刻,他們相互之間都能看到對方眼睛裡閃過凌厲的光芒,國家這幾年非常重視體育人才,如果能好好培養一下,那冷冰寒在運動田徑中的成就,將是無可限量的,到時候,自己如果能作為他的體育老師,功成名就還不是指日可待? 第四十四章 突破(下) 其實冷冰寒此時,也有些堅持不住了,雖然有了特殊的呼吸方式,但長時間的快跑還是消耗了他大量的體能。隨著跑動和體能的消耗,他似乎感覺這樣的呼吸已經完全無法提供足夠的氧氣,讓他忍不住想要放棄這種呼吸方式,然後張開嘴巴,自由暢快地呼吸新鮮的空氣。 從物化學的角度講,人體內的供能系統分為三種:磷酸元(ATP-CP)功能系統、糖酵解供能系統和有氧代謝供能系統。人體肌肉中儲藏著多種能源物質,根據運動項目所要求的供能效果、從運動強度、運動持續時間等因素,以不同能源物質為能量代謝起點的三種供能方式按照一定順序和相應比率被選擇性利用,進行能量供應。由單一系統供能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由於供氧不足,冷冰寒的臉上浮現出些青白色,豆大的冷汗也從額頭上滾下。到了後面,吸進去的空氣自己再三控制,也不夠三次呼出的,但他還是沒有放棄,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腳開始發軟,步子也有些踉蹌,眼前金星閃動,到了後來,連雙眼都漸漸開始模糊了,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似乎不存在了。 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冷冰寒心中只剩下這個念頭,他咬緊牙關,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 突然此時,他感覺小腹裡好似有什麼突然跳動了一下。 糟糕!難道是因為運動過量導致小腸痙攣了不成?冷冰寒腳步微微一滯,大驚失色,要真出現這樣的狀況,這比賽肯定是跑不下去了。 不過,好似沒有感覺疼痛呀?反而是隨著跳動之後,自己疲乏的身體竟然有了一絲舒暢和輕鬆地感覺,同時似乎身體缺氧的狀況大為減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是自己的幻覺? 還沒有等他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小腹裡又跳動了一下,。這下子冷冰寒注意到,這個跳動的節奏正好和自己呼吸的頻率是相同的。難道是巧合? 每一次跳動,都好似能給久旱的大地帶來一絲春雨的滋潤一般,雖然不能完全解決缺氧的狀況,但他的身體似乎在瘋狂的吮吸著這縷救命的甘露。 他很是納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自己體內怎麼會有東西在跳動?怎麼原來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是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故還是怎麼啦?這樣的變故究竟是好還是壞…… 一時間,所有的念頭參雜到一起象潮水一般全都湧入了他的大腦,混成一團,怎麼理也理不清楚,神色也變得迷離起來,充滿了疑惑。受到這個影響,他奔跑的步子也緩慢了下來。 後面那些高年級的學生見此大喜,冷冰寒果然支持不住了,個個心頭是幸災樂禍,眉飛色舞。好似能讓冷冰寒吃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和榮耀的事情。也紛紛提起速度,想要把他超過。 而周圍的觀眾也以為是冷冰寒支持不住了,雖然以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能夠在全校的長跑比賽中領先高年級的學生超過一半的路程,就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即使最後他拿不到第一,也無可厚非。但大家還是禁不住為他加油打氣,一時間加油聲又提升了幾度,更加響亮起來,響響徹在整個操場上,尤其是二年級一班的同學們,更是扯著嗓子大聲叫喊著,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力氣全都借給冷冰寒,好讓他繼續保持領先。 對於外界的情況冷冰寒全然沒有在意,他還在那裡琢磨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奇妙的事情,希望能夠理出一個頭緒。他繼續保持著那種特殊的呼吸方式,並細細體會那種那難以言表的玄妙。 隨著呼吸的節奏,那種跳動很有規律,剛開始是非常細微的,如果不是冷冰寒到了極限,身體對於氧氣的需求是異常的飢渴,那麼他還不會發現這個異常的情況,就如同正在微微漏氣的車胎,不放在水裡面,看到氣泡出來,是找不出漏氣的地方。 但隨著跳動次數的增加,跳動的幅度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同時,帶給身體的好處也越來越多,那種感覺,就彷彿一個沉入水底即將窒息的人猛然間探出頭來,呼吸著空氣,那種劫後餘生的感動和暢快,讓身體是無比歡悅的。 這個時候,跳動就是生命的躍動。 那種跳動越來越強烈,似乎是與它相互呼應,冷冰寒隱隱感覺四肢的膝關節和肘關節彷彿也有跳動的跡象,就像是即將破殼而出的小雞一般,正要跳躍而出。 還沒等冷冰寒來得及細細琢磨,四個關節處的跳動已經迫不及待開始了,雖然冷冰寒心頭似乎已經有了準備,但第一次的跳動還是讓他大吃一驚,那是一種截然不同於小腹跳動的感覺,就彷彿被電擊了一般,酸酸麻麻的,差點讓他有些痙攣,四肢的也因此失去了平衡,要不是他平時鍛煉很多,機體的協調性很好,他就摔倒在地上了。 這樣子,他的身上就有了以小腹為中心的五個跳動點,相互呼應,隨著呼吸的節奏一起跳動,每一次跳動,跳動點似乎就散發出千絲萬縷的微小的氣流,並隨著跳動不斷延伸,就像是心臟的每一次跳動、擠壓射出血液流遍全身一樣,一點一點向外伸展。小腹處的向四肢蔓延,四肢處的向小腹處彙集,進度很慢,很慢,但隨著每一次跳動,都在伸展。 冷冰寒饒有興致關注著這些微小氣流的進程,看著他們一點一點前進,攻城略地,很慢,似乎又很快,終於融合在了一起,五個跳動點相互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磁場一般。 融合的那一瞬間,冷冰寒的小腹和四肢關節處一陣刺痛,這一刺痛來得很是突兀,就彷彿那些氣流相互傾軋在一起,交織在一起又彷彿身子在那一瞬間被撕裂開了一般,疼得他忍不住發出了低聲呻吟。 疼痛來得快也去得快,冷冰寒的呻吟似乎還沒結束,剛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感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彷彿是他的幻覺一般。唯一的後遺症就是讓他感到昏眩,天旋地轉,也差點讓跑動中的他失去平衡絆倒在地上。 冷冰寒甩了甩頭,定一定神,正打算要抱怨一下,這鬼老天怎麼這樣子折騰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啦?猛然間,他驚呆了,一時間似乎連思維都停頓了。雖然肉眼看不見,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甚至感覺被看見還要覺得清楚,那五個跳動點形成了五個肉眼不可見的小光球,小光球正旋轉著,七彩琉璃,霞光四灩,雲蒸霞蔚,看起來很有些飄渺虛無和極其不真實的感覺。 五個小光球之間相互有蔚藍色的氣流流動,如同小溪一般,循環轉動,生生不息,流入小光球內,便轟地一聲化作亂流迸發,就像是春晚夜空中的禮花綻放,體內同時就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是無邊的活力與無限的生機,然後這股生機的清流溶合到一起,從小光球中繼續流出,每一次流過的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涼、舒暢和輕鬆,充滿生機與活力。 冷冰寒彷彿能感覺到全身血液在歡快地流動著,沸騰著,與體內流淌的清流在熱情地交流。這個時刻,他覺得自己身體上原有困乏、酸痛、氣悶、心悸等所有的不適全都一掃而光,渾身充滿了力量,充滿了征服一切,征服世界的力量。 他微微一笑,彷彿是坐禪頓悟般,立瞬間醍醐灌頂,原來對於長玄元經自認為瞭解的地方,此刻才發現自己所悟的,不過十之一二罷了。到了此刻,自己的修行才算是找到了門檻的所在,要想真正登堂入室,還遙遠得很,還有極其漫長,說不定終其一生冷冰寒也無法窺探的長路,但他畢竟已經找到了前進和奮鬥的方向,不像原來那般如無頭的蒼蠅一般,瞎飛亂撞,沒有頭緒。況且,到達了這一步,他已經強過普通人很多很多了。 如果不是還在比賽,他一定會仰天長嘯以表示心頭那無比的興奮和歡喜,多年的艱辛,多年的堅持,終於讓自己看到了曙光。不過此時,他也只能把這個念頭藏在心底,把這種的喜悅宣洩在比賽中,加速跑了起來,不僅很快恢復了剛開始的速度,而且速度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簡直可以趕超別人百米衝刺的速度了。 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他的奇特表現驚呆了,一千米跑了還剩下不到大半圈,冷冰寒居然還有餘力衝刺,而且這個速度還越來越快,簡直是違反了常規嘛。 剛剛才超過冷冰寒,心頭的喜悅還沒有浮起來,居然又被冷冰寒極不給面子地超了回去。他們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呆呆地看著冷冰寒絕塵而去,甚至連自己的比賽都忘了,腳步也停了下來。直到周圍的同學們都起哄了,才反應過來,差點沒哭出來,怏怏跑起來,心頭還在嘀咕著:你再牛可不帶這樣玩兒人的呀!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不是沒有希望,而是在於希望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破滅。 沒有任何懸念,冷冰寒以極大的優勢摘得了禮州小學1985年冬季運動會一千米長跑的全校第一的桂冠,理所當然也是二年級第一名了。 當他衝過了終點,全場都轟動了,所有的人包括老師和學生全都湧了上來,拍著手,大聲稱讚著,喊著,似乎要這個樣子才能表達出他們此刻的激動和對於冷冰寒的崇敬之情。 李志雄也抑制不住心頭的**,帶著全班同學來迎接班裡的英雄。旁邊來了幾個同學想要攙扶他,卻被他輕輕拒絕了,此時大家才發現他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彷彿剛才不是剛跑完了一千米,而是散步剛回來似的。 溫馨更是歡呼雀躍,樂呵呵地鼓著掌,彎彎的眼睛裡滿是激動和喜悅,彷彿此時拿第一的是她而不是冷冰寒似的,快步向冷冰寒跑去,跑的時候因為人潮湧動,差點摔倒,還好已經到了冷冰寒附近,他一把扶住了溫馨。 可能是因為跑動的關係,溫馨的臉上紅撲撲的,心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緊緊抓住冷冰寒的手,大聲說道:「小寒哥,你真的是好厲害呀,你是最棒的!沒有人能夠比得過你。」 陳婷沒有上來,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她的心裡也很是為冷冰寒而高興。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在長跑中跑贏了五年級的學生,這樣的事情,只能用奇跡來形容,但她們,今天都見證了這個奇跡的誕生。 而此時,幾位計時的老師,看著手中的秒錶,完全不敢相信所看見的內容:4分零5秒。這個成績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肯定是很差的,但要知道,冷冰寒只是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學生,還不到七歲,這個成績就讓人完全不敢想像了。 冷冰寒可真是一個寶貝啊! 可此事還是讓他們頗有些為難,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相信只要他們出面,甚至或者由校長出面,說清楚好處,那家長還不爭著搶著把孩子送來培養呀。可冷冰寒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區委書記的兒子,市長的乾兒子,還稀罕去做體育特長生嗎? 想到這裡,幾位老師眼裡都露出了一絲既興奮又無奈的神情。 第四十五章 風起 一千米結束了,冷冰寒接著還有四百米的比賽。換著別人,跑完一千米,哪裡還有餘力去跑四百米,所以當時李志雄才很是為此擔心。不過以冷冰寒現在非人的狀態,拿下這個小小的比賽自然不在話下。最終,他以一分零三秒的成績再一次刷新禮州小學的記錄,這還是他為了不過於驚世駭俗而保留了一定的速度和體力,要不以他現在非人的狀態和能力,還說不定能跑出怎樣的成績。 二年級一班的學生們就彷彿過年一般開心,不僅是因為冷冰寒的大方無私,更是因為通過大家的努力,二年級一班終於拿得了第一的榮耀,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讓全班的同學頓感揚眉吐氣,昂首挺胸,一掃原來運動會時低人一等的怨氣,連走道都倍感有勁兒。 那些體育老師事後也連哄帶騙想要讓冷冰寒接受他們的訓練成為體育特長生,如果冷冰寒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可能就被他們所渲染的藍圖所吸引誘騙了,但重生過後的他機遇是大把的,怎會選擇一條最枯燥的呢?自然是一口回絕了。 無奈卻又不肯死心的這些老師們沒有辦法,又只能去找謝長慶。 謝長慶原本不想去麻煩冷雲翳的,畢竟他不認為在現在成績至上的年代,一個體育特長生能有多大的出息,況且冷冰寒的條件那麼卓越,還需要走體育特長這條路子嗎?。不過經不住他們的再三糾纏,心底也有一分希望冷冰寒能為學校出彩的期待,於是硬著頭皮去向冷雲翳說這件事情。 對於冷冰寒的前途問題,冷雲翳還沒有想那麼長遠,雖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其實大多數家長都是希望孩子按照正常的軌跡,從小學、中學到大學,然後畢業工作,結婚生子,其他的方式也很多,不過與之相比似乎都有些不入流。不過對於冷冰寒,他們是很放心的,況且冷冰寒向來很有主意,因此冷雲翳最終還是將皮球踢回了冷冰寒那裡,讓冷冰寒自己做決定。 冷冰寒反對的其實並不是在體育上有所成就,在這方面為學校為國家爭光,而是不喜歡那種一天到晚不是比賽就是訓練的枯燥乏味的生活,最終在一切不影響冷冰寒自己的正常生活的情況下,冷冰寒同意可以參加適當的他願意的訓練和比賽,當然,一切在冷冰寒的意願下,沒有人能夠勉強他。 雖然沒有完全達到預期的目的,但至少沒有空手而歸,謝長慶也算是滿意,只要冷冰寒願意參加比賽,奪得桂冠,就能替禮州小學揚名,自然也少不了自己這個校長的功勞。 運動會過後,1985年很快就結束了,轉眼間就是冷冰寒所期盼的1986年。 期末考試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冷冰寒以雙百的成績名列全區第一,陳婷考了193分,居全班第二,全年級第四;溫馨的成績在冷冰寒的指導下也有了提升,考了186分,全班第六名,全年級十五名。這是溫馨第一次進入班上前十名,高興地不得了,拉著陳婷和冷冰寒的手直蹦,一天到晚都咯咯笑著,開心極了。 三好學生、優秀學生幹部等學校裡有的幾乎所有榮譽,自然都少不了冷冰寒的份,雖然冷冰寒已經不像前世一般,很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裡,不過家長們倒是比自己受了表彰還要高興。為了這個目的,冷冰寒自然也就不會矯情了。 1986年的春節熱鬧而缺乏新意。大伯、三叔、四叔都帶著家人回到禮州過年,一大家子人二三十口,很是熱鬧,連晚上睡覺都需要搭上地鋪,小孩子們嘻嘻哈哈擠到一起,既興奮又開心。不過可能是心態和前世的不一樣了,冷冰寒雖然很想向前世一般融入到其中,但總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1986年的春晚,倒是勾起冷冰寒的一些回憶,雖然前世裡無數次看過陳佩斯、朱時茂表演的小品《烤肉串》,此時看起來,還是讓他開懷一笑,回想前世今生,感觸頗多。 春節前,冷冰寒沒有忘溜到冷雲翳的辦公室給遠在上海的朱建軍打了一個電話。將近三十萬的股票買了將近兩個月了,沒有什麼反應,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春節這樣萬家團聚的日子,朱建軍一個人在外地,定是「每逢佳節倍思親」的,也需要他這個小老闆的關心。 至於股票,他可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年後上海證券交易所就會採用電子交易系統,到時候,股票是一天一個價,很快就會讓朱建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果不其然,寒假剛過,朱建軍就迫不及待地打來電話。 這段時間以來,謝長慶已經習慣了接到上海來的電話,每次叫來冷冰寒後,也很是自覺的走出了辦公室,讓他可以自在無拘的說話,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也不相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確認了接電話的是冷冰寒後,朱建軍激動得連說話都不太利索了,很是興奮地給冷冰寒說,股票現在的價格飛漲,基本上比起購買時的價格,漲了十倍,他興奮欽佩之餘,問冷冰寒現在要不要把股票給賣了。不到三個月時間,他親眼見到冷冰寒從不名一文到現在坐擁三百萬的巨大財富,那種心情實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他的心情,冷冰寒自然能夠體會,倘若不是自己掌控了前世的記憶,預先知道股票的走勢,曉得股票飛漲了十倍,早就激動得叫出來,絕對也是飛快出貨套現了,哪能還能做到現在的悠然自若。 他很樂意和朱建軍一起分享了此刻的喜悅,不過還是讓朱建軍不要著急,靜待自己的通知。 1986年4月中旬,冷冰寒果斷給朱建軍下達了清倉的指令。朱建軍哪敢懈怠,立馬將股票拋售。此時中國股市正是一片瘋狂,若干人抱著一袋一袋的現金去交易所,購買股票,但原意出售的拋盤實在是微不足道,往往是還沒有到交易所,就被大量的買家攔截了,一個出價比一個高,都不論那些股票是否真的值那麼多錢,似乎只要買到了,就會發財一般。 這些原價不到三十萬購買的股票,朱建軍總共賣了將近八千萬,看起來很多,但在整個市場上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很快就被消化了,還有許多沒有買到的人追悔莫及,懊惱自己怎麼就慢了一步。 朱建軍看著存折上一長串的數字,嘴巴張得大大的,下巴幾乎都快要掉地上了,眼睛似乎再也移不開了。雖然賣的時候就曉得總共賣了七千九百八十多萬,但看著那些數字,還是閃得他眼睛都感覺掙不開了,心頭也是起伏澎湃,怦怦跳過不停,彷彿馬上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似的。都說錢多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數字了。這裡究竟有多少錢,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概念。多得他自己想想都發楚。 接到朱建軍的電話,冷冰寒是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憑借前世的記憶,冷冰寒曉得股票大體的趨勢,但世事無絕對,萬一有個閃失,誰也說不清楚。股票套現了,又擔心朱建軍又會不會把錢捲起跑了?這可是將近八千萬呀,相當於85年西昌全市大半年的產值了。二十多萬的考驗朱建軍承受住了,可八千萬的考驗,他能承受住嗎?別說他,就是冷冰寒自己捫心自問,或許也承受不住這麼大的誘惑。 事後,冷冰寒曾經問過朱建軍,當時拿著這麼多錢,有沒有想過據為己有呢?要知道所有的股票、存折都是朱建軍開的,也全都在他的名下,即使他不把這些錢都給冷冰寒,從法律上來說冷冰寒也沒有一點辦法,更何況,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小孩子會有那麼多錢。 聽到這個問題,朱建軍撓撓頭,訕訕笑著道:「怎麼會沒有呢?這可是八千萬呀,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幹了,極盡奢華,幾輩子也花不完。要說不動心是完全不可能的。不過錢不是自己的,拿了也惶恐,況且之前如果自己貪戀那二十多萬,就不可能得到幾百萬。寒少的能耐大了去了,這幾千萬又算什麼呢?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幾億、幾十億了。」 這樣的回答讓冷冰寒既是感動又是好笑,也算是大智若愚了吧,不過,能有他這樣眼光的,也委實不多,絕大多數人都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哪裡還能想到以後,這可能也是朱建軍前世裡能夠白手起家的原因吧。 西昌由於是衛星發射基地,抗戰時又作為國民政府的第二陪都,一直就有機場的存在。不過1985年機場還是軍民兩用,且主要是軍用,當時坐得起飛機的少之又少,而且西昌還只有開通了飛往省會城市成都的航線。 從上海飛回成都,再從成都飛回西昌,費用不菲,至少相當於冷雲翳兩個月的工資了,不過現在冷冰寒和朱建軍財大氣粗,也不把這點小錢看在眼裡,也讓朱建軍開了一次洋葷過了一次癮。 坐飛機一方面是為了安全,另一方面原本是想節約時間的,不過哪曉得成都飛西昌的航班一個星期只有每週三上午才有,反倒是比坐火車晚了兩天到西昌。 等朱建軍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帶著幾萬的現金和將近八千萬的存單回到西昌的時候,冷冰寒已經托人給他辦好了去深圳的邊防證。下一步冷冰寒打算讓他到香港去成立一家公司,然後再進入大陸,這樣子作為外資企業,不僅在大陸享受各種政策支持,也減少了許多麻煩,更何況,冷冰寒的視野可不僅僅局限於大陸,滿世界的機會,他不去佔上一口,怎能說得過去。 香港這名稱是來自位於珠江口外、南中國海的香港島。亦包括字周小島、九龍半島及新界,合共235個小島組成。香港的經濟素以自由貿易、低稅率和最少政府干預見稱。香港在全球貿易經濟體系中排行11,最主要的貿易夥伴是中國大陸,與大陸內地和亞太地區其他地方的聯繫尤其密切,被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 改革開放以來,從大陸進出香港容易了許多,只要有地方市一級公安局開具的邊防證,然後到深圳換開簽證就可以了(不曉得真實情況如何?自己杜撰的,別細究)。當然,如果想要在香港開辦公司,手續當然不會那麼簡單,不過只要有錢,想必到哪裡開公司都會很受歡迎的。 他這樣想並不是瞧不起生育、養育自己的祖國,或者是崇洋媚外,不過重生的他知道在這個大背景下,憑借外商的身份,再次回到國內來進行投資,既能夠使自己的資產最大程度地實現擴張,更能夠減少一些掣肘,為自己的家鄉建設作出貢獻。 朱建軍在禮州呆了不到一個星期,也就急不可待趕去了香港。冷冰寒留下了三萬塊錢的現金,其餘的都讓朱建軍帶去了香港。 在八十年代,人們對於香港的印象,幾乎都來源於湧入大陸的各種香港錄像中的內容,在他們的心目中,香港那就是一個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充滿了暴力、金錢和機遇的花花世界。人們對於香港是既嚮往又是惶恐,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嚮往多一些,畢竟兩地的生活水平相差甚遠。 在上海的幾個月,朱建軍也算是見過了不少世面,也為他開啟了一扇外面精彩的窗口。 自從1982年中英談判,鄧公強烈嚴厲地表達了必須收回香港的決心後,經過幾年的艱辛談判,1984年中英正式簽訂了聯合聲明,將於1997年7月1日正式如期收回香港。在一些別有用心的政客和西方傳媒的挑動下,於八十年代初期,和八十年代末以後,香港出現了兩次較大規模的移民潮。總人數達到了三十多萬人。 這些移民人士中,他們有巨額財產、有很不錯的生意,屬於香港的商業精英。隨著他們地出走,給對前途感到迷茫的港人,更增添了更多的擔憂和恐懼。難怪當時的西方媒體,大肆載文判斷「香港已死」。緊接著而來的,就是香港股市大幅下跌,樓市價格一落千丈,呈現出一片蕭條冷落的景象。 在當時,為了緩解這種情況,香港政府對有限公司的登記與監管採取制度化與簡單化的辦法。所有公司一律實行登記註冊制度,而不需要層層審批。因此,從原則上說,年滿18歲以上且心智健全的人士,只要有興趣,都可以不受限制地申請成立自己的公司,且數量不限。在香港成立公司,其申報機構是屬於政府的公司註冊處。申報人通常不必自己費時費力地跑政府機關,而是請專業秘書公司、會計師事務所或律師事務所等中介機構代勞,一切手續由其打點,申辦人只須提供身份證或護照的複印件,並在申請表格與文件上簽字即可。從提出申請開始到公司可以運作為止的全過程只需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費用總共也不到一萬港元。真是既快又省,體現了香港是一個講求高效率的社會。 在這樣的情況下,冷冰寒坐落於香港最繁華的中環豪華寫字樓的飛遠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很快就成立了。 第四十六章 港商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幾天王培元的心情就很好,沒外人在的時候,面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有時還開心地哼哼幾句歌曲,就連秘書都能看得出來,市長的心情實在不錯,有時也敢大著膽子和市長開幾句玩笑。 秘書、司機被稱之為領導身邊的兩大貼身之寶,被視同為領導的貼心人,自己人。司機還罷,主要是開車,只要懂得管好自己的手和嘴就好了,而秘書跟著領導,沒日沒夜的忙前跑後,還要處理各種領導不宜出面處理的事情,不就是為了陞遷快嗎?有了盼頭,替領導辦起事來也才會有動力。 吳奇能得到這樣一個機會,確實像秘書處其他人所說,是祖墳上冒了青煙,要不然市政府辦公室那麼多秘書,什麼時候才輪得到他。 令王培元高興的事情,不僅是市委書記黃華馬上就要退休了,省裡已經表示,新的市委書記就由他來接任。這兩年來自己雖不是市委書記,但事實上已經行使了市委書記的職權,不過名不正言不順,能夠當上這個名副其實的書記,當然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西昌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地級市,但經過他多年的經營,他在這裡已經不遜於一個土皇帝,手下的人都用慣了,自己的指令也最是有效,換著去其他市,就算同樣是當書記,哪裡還能像在西昌那麼舒服自在? 除此之外,更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居然有一家實力不凡的香港的公司,打算來西昌考察投資,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呀。 改革開發以來,各地的招商引資工作就是當地巨大的政績之一。西昌由於地處西南邊陲,土地大多也是丘陵和山地,除了礦藏資源外,幾乎沒有其他的可供發展的項目。這些年來,王培元也一直在為此事而苦惱,要是自己在經濟方面也有很好的政績,再加之後面的力量幫助,自己的發展還用說嗎?定然是如虎添翼,鵬程萬里,不過這些年卻苦無良機去找到突破口。 前兩天,聽冷雲翳說起,近期將有一家香港公司要來西昌考察,他還很不以為然,畢竟冷雲翳連省城成都也很少去,又怎麼會認識香港的公司呢?但今天省裡明確的來了通知,三天後四川省外事辦和經貿局的人將陪同香港的客人來西昌考察。他這才相信冷雲翳所說的,連忙給冷雲翳打去電話瞭解情況。 其實冷雲翳也不太瞭解情況,事情的一切源自於冷冰寒。 冷冰寒找的借口也很普通,當時很流行交筆友,就如同後世的網友一般,或許一生都不會見面,但通過信來相互溝通,訴說各種心情。冷冰寒就說是自己曾在信裡向筆友描述過西昌的各種情況,正巧這位筆友的香港親戚想要到大陸來投資,從筆友那裡瞭解到了西昌的這些情況,很感興趣,於是決定來實地考察一下,如果不錯就考慮投資。當然,至於那些來往的信件,因為各種原因已經找不到了。 冷雲翳雖然不太相信,不過在冷冰寒的再三保證之下,還是相信了香港公司要來考察的事情,畢竟在這樣的大事情上,他相信冷冰寒不會騙自己,就算這件事情來得有些蹊蹺,不過總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又何苦去追尋其中的緣由呢? 王培元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也是感觸頗多,沒想到自己一時性起收的義子,居然會是自己的福星,交一個筆友都能給自己找來一家香港公司來考察。和冷雲翳一樣,他也不太在乎事情的緣由是什麼,只要有公司來考察就是一件送上門來的好事,況且聽省裡說,經過核實,這家公司實力很強,註冊資金就高達七千多萬港幣,而本次大陸投資的計劃高達三千萬港幣。 其實,就算這家公司一分錢都不投,光是來走一圈,在政治上也是一件好事情,說明畢竟西昌這個地上已經進入了外資公司的眼裡,也是自己的一個重要的功績不是?更何況,自從84年中英聯合聲明發佈後,英方為了政治需要,不斷破壞和中傷中國大陸,讓中國在國際上很是被動,現在能有一家香港公司願意來位於中國大陸的西南內陸的西昌考察投資,從政治上的考量,那可是難得的機遇和宣傳的需要,政治意義遠遠大於那三千萬港幣。 想到這裡,王培元不禁是喜出望外,心頭更是想著,這兩年冷雲翳工作表現不錯,頗有成效,對自己的工作也很是支持,現在也才43歲,更難得的是兩人之間還有冷冰寒這個關係的維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完全不用擔心會有破裂的一天,看來這件事情完了後,應該給他加加擔子了。 5月底的一天,陽光明媚,王培元帶著龐大的歡迎隊伍前來西昌機場迎接香港的客人和省裡的陪同人員。按理說這樣的場景,應該由一把手出面的,不過黃華早就借口身體不好,到成都去調養身體去了,王培元自然而然唱起了主角。 11點整,客商終於在省裡相關人員的陪同下,走出了機場。王培元和一系列幹部迎了上去,後面的媒體舉起手中的長槍短炮,就是一陣唰唰的閃光。 香港來的客商代表總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當然,這個公司自然就是冷冰寒讓朱建軍成立的香港長遠投資公司了,要不然,香港的公司誰會知道西昌這個小地方,就算是要投資,也會選擇深圳、上海、北京等地,怎麼會選擇西昌呢? 朱建軍到達香港後,按照冷冰寒的事先吩咐,很快成立了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註冊資金7000萬港幣。當時,港幣的匯率要高於人民幣,大約1港幣兌換1.1人民幣為左右,在香港也算得上是比較有實力的投資公司了。 公司的辦公地點選在中環的鑫融大廈26層,租賃了三千多平方英尺(約合三百多平米)的寫字間,一年的租金就高達上百萬港幣。並在香港當地招募了十多名員工,主要以金融投資方面的為主。 公司董事長為冷冰寒,持有95%的股份,執行董事兼總經理由朱建軍擔任,持有公司5%的股份。這樣下來,朱建軍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由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成為了一個身家350萬港幣的黃金王老五,並將隨著公司的發展不斷增值。 當然,因為年齡原因,冷冰寒不是直接出現在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中的,而是在英屬維京群島註冊了一家由冷冰寒獨資的皓月投資公司,再由這家公司擁有香港飛遠投資公司95%的股份,成為香港公司的大股東。 英屬維京群島,又名英屬**島(BRITISHVIRGINISLANDS-BVI)是距離PUERTORICO以東大約60英里,地處加勒比海的,由40多個島嶼所組成的島國,面積只有155平方公里,人口只有15000人。是全球最受歡迎的離岸金融中心。 作為最受歡迎的離岸公司註冊地之一,英屬維京群島具備以下優點:島嶼是政治、經濟和貿易環境非常穩定的地方,有良好的金融法律設施,方便建立各種金融機構或基金會的成立與發展,政府保護股東利益,不需要公佈受益人身份,當地政府為了鼓勵經濟發展,吸引外資,一個人可完全擁有一家有限公司,政府為各企業提供私隱保護,董事資料絕對保密,低稅率,島嶼國際有限公司所受的稅務管制非常少,不需核數師報告,只需保留資料反映經濟狀況已可,在外地經營所得利潤無須交利得稅,以三角貿易形式可以達到合理避稅的目的,島上企業在世界各地均可開立銀行賬戶。因此,全球有許多的公司都在維京群島註冊離岸公司。 公司既然是投資公司,業務當然以投資為主。公司成立伊始,朱建軍就按照冷冰寒事前的指示,安排人員逐步購進價值四千萬港幣的股票和期貨。另外三千萬港幣,冷冰寒準備用於投資大陸,建設家鄉。當然,要投資一些什麼項目,冷冰寒心頭早就有了譜。 香港飛遠公司此行自然是以朱建軍為主,不過為了增強公司的說服力,還是派了劉復生和趙雅欣兩名招聘的香港本地人一起前來,並對外宣稱劉復生是公司此行的主要負責人。理由是為了聲東擊西,暗度陳倉,由劉復生在明裡應付政府,便於自己在暗處考察,瞭解當地的真實情況。 至於朱建軍是本地人,這點冷冰寒和朱建軍本人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在禮州也沒有多少人認識他,別說現在接觸的都是一些西昌上層的人物,即使有人覺得眼熟,也不敢相認呀,畢竟兩個人之間的身份相差實在太大了,更何況他現在是一身的明牌衣服,在外面呆了幾個月,見識廣闊了,形象氣質也跟著上去了,誰能曉得他幾個月前還是禮州的一個窮小子? 老闆有令,劉復生他們這個打工仔些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現在香港經濟形式不好,失業率很高,他們能找到這份工作,已經是從上千的求職者中脫穎而出的,況且飛遠投資公司秉承冷冰寒的意願,工資待遇相當不錯,比起業內幾乎要高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這樣的工作機會,他們哪裡會不去珍惜呢? 在這樣的誤導下,省裡和成都市經貿局的人員自然也把劉復生當作是此行的主要負責人員,對他當然更是熱情周到。全然不知他完全作不了主。 省裡的隊伍也不小,一個外事辦副主任,一個經貿委處長帶隊,隨行工作人員有四名,還有成都市經貿局也由一名處長帶隊也來了好幾個。 當然,省電視台和報社的媒體記者也不少。對省裡而言,不論香港的這筆投資在省上何處,都少不了他們的功績,報道和宣傳自然是要加強的。 第四十七章 競爭 西昌雖然距離成都有500多公里,不過王培元是省裡下來的,雖然往來不多,但和省市這次下來的幾個帶隊的也都認識。 王培元是一臉燦爛地笑著伸出雙手,道:「劉先生,朱經理和陳助理,真是年輕有為呀,非常歡迎你們來到西昌來做客,希望西昌能夠為你們留下美好的印象。」 他的普通話還是進入了飛遠公司後才學的,老闆是大陸人,不學好普通話不便於交流,還怎麼能更好的向上發展呢?正因為他有這樣的心思和靈性,這次來大陸朱建軍也才會選中他。 相較之下,陳雅欣的普通話就標準得多,雖然還是聽得出有些香港味兒。她的父母都是大陸北方人,五六十年代才到香港的,因此雖然她是在香港出生長大的,但家裡一直都保持著說普通話的習慣。 雙方握手的瞬間,自然謀殺了若干的膠卷。這只是一個瞬間,但注定是一個永恆的瞬間。 寒暄一陣後,劉復生問道:「王市長,請問冷雲翳書記今天來了嗎?就是因為聽說西昌有你王市長和冷雲翳書記,我們才有興趣決定來看一看。」 對此王培元倒是不覺得驚訝,畢竟這次香港公司來西昌考察,是冷雲翳先通知自己的,他們知道和想要見冷雲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過王培元身後的其他人員,包括省上和成都市來的官員們,都不曉得遠在千里之外的香港客商怎麼會知道一個區區處級的區委書記,還把他抬到這麼高的位置。莫非這個區委書記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許這個客商就是他請來的不成?想到了這裡,冷雲翳在他們心裡的份量,似乎又重了不少。 「哈哈,這位就是劉先生你所說的禮州區委書記冷雲翳。」王培元笑著給劉復生他們介紹冷雲翳。冷雲翳一直和市裡其他人員站在王培元後面,這個時候,沒有得到指示是不能上前搶了市長風頭的,即使市長和他關係再好,有些規矩也是要遵守的。 劉復生和陳雅欣都打量著冷雲翳這個老闆再三交代過要重視和尊重的區委書記,只見他個子高高的,雙鬢微白,但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很有作為之人。 「劉先生,你好。」冷雲翳握著劉復生的手,微微一笑。 「冷書記呀,你好你好!」劉復生很是熱情握住冷雲翳的手,笑著說:「早聽說西昌禮州有一個務實能幹的冷書記,我們對投資禮州,投資西昌的興趣和信心都很大呀!」其熱情程度,甚至還要多於對王市長。雖然不曉得老闆為什麼這麼看重這個區委書記,但既然是上意,也就不去胡亂揣摩了,好好執行就是了。 如果是換著其他人,或許王市長心頭也就起了隔閡,畢竟手下的風頭都蓋過了自己,不是所有的領導都能泰然處之的。不過對於冷雲翳,他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反而也稱讚道:「雲翳書記是個很不錯的同志,向來就是忘我工作,禮州區在他的治下,各方面工作都很是出色。」 香港的客商說稱讚的話,還只是讓大家驚奇,但王培元接著的話,就讓眾多官場的人震驚了。一般情況下,官場裡說話都是要留有餘地的,像王培元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稱讚一名下屬的情況,是異常罕見的,這說明了什麼?又表明了什麼風向?大家都非常明瞭,冷雲翳的高昇,已經是不可阻擋的潮流。心頭對於冷雲翳,那是眼紅和羨慕不已,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撇開冷冰寒的關係不說,誰叫別人平日裡工作就做得不錯,甚至連香港的客商都能請來,換著是自己,哪裡有這樣的能耐。 冷雲翳不曉得冷冰寒說了或者做了什麼讓香港的客商都瞭解到了自己,不過此時還是微微一笑,淡然道:「市長和劉先生都過獎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王市長的領導下,堅持黨的路線和方針政策,依靠基層幹部和廣大群眾做出來的,沒有什麼值得稱讚的。」 為了這次香港客商的接待工作,西昌市市委市政府是出動了各種車輛十四部,其中還借了一輛皇冠轎車來供香港的客商使用。皇冠車還算不得非常高檔,不過在86年的西昌,也是很難得的好車。況且這種檔次的車已經是超標車,政府可是無權使用的,但為了提高檔次,讓香港客商滿意,王培元做主向當地的鋼鐵公司借得。 按照規矩,本來應該由西昌市經貿局的局長陪同香港的客商坐這輛皇冠車,不過在劉復生、朱建軍的執意要求下,最終還是由冷雲翳陪同劉復生和朱建軍坐後座,陳雅欣坐副駕駛的位置。警車開道,一路車隊浩蕩,直奔西昌市委招待所。 市委招待所二樓的貴賓廳,王培元為香港的客商和省裡來的幹部舉行了盛大的歡迎酒宴,西昌市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協四大班子和相關部門的領導均出席參加。王培元首先是代表市委市政府作了一番歡迎致辭,香港客商劉復生也發言對於西昌市政府的工作表示感謝,然後就是一陣觥籌交錯。 王培元敬完朱建軍他們的酒後,就讓冷雲翳好生陪著,原本這也應該是市經貿局的工作,不過誰讓香港的客商看起來對冷雲翳的印象不錯呢?也只能借助冷雲翳的幫助了。作為一個市長,需要關注和操勞的事情實在太多,不僅要港商需要陪同,省裡和成都市下來的人也不能忽視了,即使自己的級別再高,架子再要拿捏,但表面上還是要過得去。被別人記恨了,私下來使一些絆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挨著挨著敬酒,敬酒敬到成都市經貿局的鄭處長,王培元笑道:「鄭處長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來西昌這個小地方呀?」 這次省經貿委的下來是正常的,畢竟是關乎省內的投資,但成都市經貿局的來,存的心思自然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擺明了是想要挖牆腳,把香港的客商拉到成都去投資,這不是明擺要扇他王培元的臉嗎?王培元雖然笑著,但心頭把他們恨得要死。 鄭處長哪裡看不出來王培元的意思,呵呵道:「王市長客氣了,西昌現在發展的不錯,連香港的客商都要來考察,我們自然也要來好生學習一下。」 「鄭處長言重了哈,我們一個小小的地級市沒見過世面,招商工作哪裡能和省會城市相比呀,鄭處長你們的工作一直做得很到位,哪裡像我們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客商,入不得鄭處長你們的法眼。」王培元棉中帶刺:「不過鄭處長可是貴賓,難得來西昌,劉局長,你可要好好招待鄭處長他們,並向他們好生學習呀!」 王培元說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好好招待」幾個字,西昌市經貿局劉勁松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當即笑著對王培元道:「市長您放心吧,既然鄭處長他們來了西昌,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這幾年,經貿局一直沒有什麼重要性的工作,地位也逐漸邊緣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香港的客商來考察,劉局長是憋足了勁兒想要好生表現一番,如果港商真的投資了,那可是他天大的政績呀,說不定自己的飛黃騰達,就靠這濃墨重彩的一筆,因此他和王培元的心思是完全一樣的,豈容別人來嘴邊搶食?他已經打定了注意,這段時間將安排人全程陪同著成都市經貿局的人,絕不給他們機會去破壞西昌的招商引資工作。 鄭處長他們也不介意,來西昌的地方搶客商,早就做好了被排擠的準備。 作為省會城市經貿局的,他們一直都感覺高人一等,不太看得起西昌這些偏遠的小地方,要不是這次有香港的客商指定要來西昌考察,縱使是西昌政府請他們來,他們也不會來。他們更是想不通這個香港的客商是如何曉得西昌,又如何決定要來西昌考察的。直到今天到了西昌,似乎才隱隱有些明白,原來根源在於這個禮州區區委書記冷雲翳呀,看來這個冷雲翳對於港商的抉擇有一定的影響力,自己是不是可以通過他來突破呢? 三千萬港幣的投資雖然多,但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還不至於讓他們自降身份來西昌搶食,但這次投資的政治意義實在太大了,大到讓他們無法放棄,如果這三千萬真的能落戶成都,那他們成都市經貿局和他鄭處長的名聲,甚至可以上到中央,進入中南海,有了這樣巨大的誘惑,又怎能讓他們等閒視之? 還在成都的時候,鄭處長他們就不止一次努力過,想要讓香港客商改變主意在成都投資,為此不僅是對劉復生他們大獻慇勤,更是許下了若干的優惠條件。但香港客商卻彷彿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直沒有鬆口,非要來西昌看看再說。他們沒辦法,也只能厚著臉跟來了。 除了西昌市政府和成都市經貿局有些暗戰之外,整個宴會舉辦得很成功,氣氛一直非常熱烈,也很融洽。不過劉復生他們在宴會上一直提及了冷冰寒,並希望冷冰寒能夠全程陪同他們在西昌的考察活動。 王培元自然是立即同意了,其實就算他們不提,王培元也會想辦法打這張牌,畢竟西昌比不了成都,完全不在同一個層面上,成都市經貿局的出現,已經讓王培元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拼硬件條件,西昌拼不過成都,此時此刻,他只能寄希望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冷冰寒了,既然冷冰寒能讓他們前來,那麼是否能把他們留在西昌呢? 當即王培元就派車去把冷冰寒接了過來,學校那般更是不用多說,一個電話就替冷冰寒請好了假。別說請假的是冷冰寒了,就算是其他人,市長親自打來電話,謝長慶又哪裡敢有二話。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冷冰寒怎麼就和政務扯上了關係,因為市長為他請假的事由是協助政府政務工作,請假一周。 第四十八章 計劃 冷冰寒坐專車抵達西昌後,並沒有直接會面香港的客商,而是被王培元的秘書吳奇帶到了市委招待所三樓的一個房間內,那裡面只有王培元和冷雲翳在等著他。 王培元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眉頭微蹙,雙目閉著眼靠在沙發上,手裡夾著煙,卻沒有抽一口,任憑裊裊的煙子輕輕向上飄著。 聽到了冷冰寒的聲音,又感覺冷冰寒乖巧地給自己按摩著肩膀,王培元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睜開眼睛,摸了摸冷冰寒的頭,慈祥道:「小寒呀,你來啦,坐車辛苦了吧,趕快坐下休息一下。你也是,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來看乾爹?是不是都把乾爹忘啦?」此時的他哪裡像一個大權在握的市長,根本就是一個溺愛孩子的父親。似乎有冷冰寒在的時候,他的心情都要比平時好很多。 「乾爹,我不累。」冷冰寒這個時候表現得很是乖巧,說道:「我可是一直都很想來看望乾爹的,可這不是學校沒有放假嗎?」 「呵呵,你呀,就是這張小嘴兒會說,等會兒和你爸一起去家裡吃飯,你乾媽早就盼著你來了。」王培元呵呵笑道。 「好呀,我早就想吃乾媽做的糖醋排骨了,可好吃了。還有乾爹的豆腐魚,我都想了好久了。」冷冰寒說著,還故意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裝出一副嘴饞的樣子。 王培元開懷笑道:「好,今天乾爹親自下廚,給我們小寒做豆腐魚吃,犒勞我們的小功臣。」在家裡王培元也難得親自下廚,在這個世上,有資格吃他做的豆腐魚的,屈指可數,但冷冰寒絕對是其中的一個。 如果吳奇還留在這裡,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跌破眼鏡,一向嚴肅的王培元市長,居然有這樣慈愛的一面。 冷雲翳在一旁微笑著一言不發,他清楚的知道,冷冰寒和王培元之間的感情,比其他人所猜想的還要親近。對於王培元能夠這麼善待冷冰寒,他也感到很欣慰。 王培元這句帶著強烈舔犢之情的話讓冷冰寒不禁心頭一熱,這位乾爹確實是一個老官油子,但對於自己,確實很不錯,和親兒子也沒什麼兩樣。 不過他還是笑著說道:「這麼急把我接過來,難道就是因為乾爹您會神機妙算,曉得我饞豆腐魚了,專門給我打牙祭?」 「呵呵,只要小寒想吃,乾爹我天天給你打牙祭。不過小寒呀,這次找你來是港商的要求,也不曉得你給他們吃了什麼藥,非要你陪同他們考察。」 「乾爹呀,甭管是什麼藥,只要他們在西昌投資就成。」冷冰寒打著馬虎眼說,他還真擔心王培元追問其中的細節。冷雲翳是放心自己,不太細究,而王培元可不同於冷雲翳,在官場打拼了那麼多年,見識也很廣闊,自己編造的那點兒東西,原本就漏洞百出,可經不住他的琢磨。 不過王培元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面,臉色沉了下來,歎了一口氣,道:「西昌要留下他們的投資,可是不容易呀。」 「怎麼不容易?不是都」冷冰寒差點說漏嘴,把都決定好了說了出來。心頭也納悶,這次考察原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不過走一下形式,還有什麼不容易的? 「還不是那些成都來的狗屁官員幹的事。」王培元想起成都市經貿局的過份行為,不由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一般是不會喜形於色嗎的,不過現在這裡面對他而言沒有外人,況且成都市經貿局毫不避諱到西昌來挖牆腳的事情令他實在憤怒,這擺明了是在打他的臉,讓他臉面無光,如何能讓他不惱火。 「成都?」冷冰寒並不曉得自己搞的這一出居然連省會成都的人都驚動了。 一旁的冷雲翳這才略帶憂慮地把事情的經過給冷冰寒說了一遍。 「小寒呀,這件事情就全靠你了,我知道,你能把香港客商請來,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都已經幫了我的大忙,給乾爹我長臉了。這本來是我們大人的事情,要你介入確實有些為難,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了。這次他們既然要求你陪同他們考察,那證明至少對你是很上心的,你在一旁鼓動鼓動,我們就還有機會,你也可以轉告他們,優惠條件一切好說,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法規,我們將以最大的誠意,給出最大的優惠措施。」 王培元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最後似乎有些無奈道:「當然,不論結果如何,我們盡到我們最大的努力,不過即使最後港商們不在西昌投資,也絕不能讓他們在成都去投資,雖然這樣似乎有些損人不利己,有失黨性了,但他們這次實在太過分了,這無疑是打了我們的臉,真讓港商到了成都投資,我們整個西昌市都將顏面無光呀。」 「就為了這事?」冷冰寒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的乾爹和父親竟然是為了此事而煩惱,那不是杞人憂天嗎?他不相信沒有自己的發話,成都有再大的本事,還能翻了天不成?於是信心實篤地說道:「放心吧,老爸,乾爹,這次港商的投資一定會在西昌,跑不掉的。」 「好,相信我們的小寒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王培元和冷雲翳雖然這樣說著,不過還是有些強顏歡笑、故作鎮靜的感覺。 他們當然不會完全把冷冰寒的話當真,權當作是孩子無忌的童言,不過此時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況且,冷冰寒既然能把香港客商請來,說不定還真有辦法影響到他們的決定,除此之外,他們也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其後幾天自然是冷冰寒陪著朱建軍他們四處遊山玩水,好不愜意。而西昌市經貿局的劉局長更是忠實履行了好好陪同成都市經貿局領導的重任,不是在他們和港商說話的時候藉故打擾,就是南轅北轍地指路,搞得他們是好不惱火,氣得罵娘。 不過他們還是很有些本事,居然讓他們打聽到冷冰寒在這件事上的作用,拐彎抹角找到冷雲翳,開出了調冷雲翳去成都任職的條件,希望冷雲翳能幫助把港商的投資拉到成都。 冷雲翳目前在西昌任區委書記,級別是正處級,調到成都同樣擔任區委書記,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可成都市省會城市,不是一般的地市級城市可以相提並論的,同樣的職位,成都會比西昌的級別高半級,也就是說,冷雲翳到了成都,級別就是副廳級了。可別小看這半級,正處跨廳這一小步可不容易,很多人終其一生,也不一定能跨越這個門檻。 不過冷雲翳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如果時光再提前幾年,他或許會同意,畢竟在西昌也沒有很好的發展,還不如去成都撞撞運氣。可如今,他已經和王培元是坐在同一條船上,怎能笨到自己把船鑿沉了?更何況,在官場裡,棄主背義就是大忌,以後誰還敢重用你? 朱建軍見到冷冰寒,心情自然是大好,底氣也足了很多,要不然,雖說現在腰纏萬貫,不復是原來的窮小子,但整天陪著這些原來想都不敢想,高高在上的政府官員,心頭還是有些發虛,更何況,要怎麼去考察,考察哪些,他也沒有一點譜。 朱建軍當然沒有讓劉復生他們曉得冷冰寒的真正身份,畢竟冷冰寒也想要低調,還不想那麼早成為世人眼中近乎妖孽的存在。不過大老闆連朱建軍對冷冰寒這個小孩子都表現得很是熱情和尊重,劉復生、陳雅欣自然也對他不敢有半點的不敬。 尤其陳雅欣一看到冷冰寒那很卡哇伊的樣子,喜歡的不行,還不停給他買玩具、零食,還喜歡抱著他不放,真把他當作一個可愛的孩子,搞得冷冰寒雖然是軟玉在懷,卻是尷尬不已,而一旁的朱建軍則是偷笑不已。 不論是否有愛屋及烏的意味在裡面,不過在他們的曲意迎合下,幾天下來大家相處都很愉快。在此過程中冷冰寒也發現劉復生對金融投資比較有遠見,而陳雅欣在企業管理上很有一套,對朱建軍的選人用人也是大加讚賞,樂得朱建軍笑開了懷。對他而言,這幾個月的生活就像是做夢一樣,他一直告訴自己,是自家祖墳冒了青煙,這才會讓自己碰上寒少這個貴人,生活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寒少為自己開啟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自己除了盡心盡力做好寒少吩咐的事情之外,還能做什麼呢?因此,能得到寒少的肯定和讚譽,對他而言,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通過冷冰寒一步一步的引導,朱建軍逐漸對於冷冰寒的思路有了清晰明確的瞭解。 按照冷冰寒的設想,香港飛遠投資公司這次在西昌的投資主要分為三個方面。 第一是斥資八百萬在西昌開設一家大型超級市場和一百家小型連鎖便利店。 超級市場一詞來源於英文supermarket,常簡稱超市,是指以顧客自選方式經營食品、家庭日用品為主的大型綜合性零售商場,是許多國家特別是經濟發達國家主要的商業零售組織形式。 重生之後的冷冰寒自然曉得開設超級市場其中的利潤空間有多大,後來開滿中國的法國家樂福、好又多、伊籐洋華堂等,每天從早到晚購物的人爆滿,連結賬付款都要排長隊,每年要從中國消費者身上捲走多少錢呀。當時,冷冰寒就怏怏在想,怎麼中國沒有類似的大型超市開到國外去呢? 隨著中國改革開發,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這樣子的大型綜合零售商場市場空間是非常廣闊的。這一世有了機會,冷冰寒豈容這塊巨大的蛋糕都被外資搶走。從他重生之後,開大型超市一直是他的發展計劃之一,不過和原先計劃不同的是,現在先從西昌這個小地方開始,然後再逐漸向成都和其他城市擴張。至於其他農村城鎮,也是不容放棄的廣闊市場,開設連鎖便利店也不錯。大有大的做,小有小的做法,只要培養出大家的購物習慣,利潤就會滾滾而來,這是冷冰寒前世裡就已經驗證過的成功經驗,他需要做得,就只是將此付諸實施而已。 第二個就是開發西昌的旅遊資源。 西昌旅遊資源豐富,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交相輝映,是全國少有的山、湖、城相依相融的城市,被稱為「航天城」、「太陽城」、「月亮城」、「小春城」。西昌氣候宜人、區位獨特。地處「攀西陽光生態旅遊區」,是成昆鐵路中段的川滇結合部,輻射西南和東南亞的重要通道,攀西地區的商貿中心、交通樞紐、川滇結合部的重要物資集散地,具有較強的區域聚集效應和輻射能力。年平均氣溫18攝氏度,年日照數2500多小時,年無霜期長達270天以上,海拔1500米,春早、夏涼、秋爽、冬暖,四季如春,是中國西部同緯度氣候類型最佳的休閒、度假旅遊目的地和川滇旅遊黃金線上的名城,是大香格里拉旅遊環線上的重要節點。 西昌山川秀麗、景色迷人。享有「一城青山半城湖,松風水月勝境地」的美謄。北有具革命歷史意義的彝海結盟(劉伯承元帥和小葉丹)著名景區,佛教聖地靈山寺;南有普格溫泉、螺髻山溫泉瀑布;西有中國唯一保留母系氏族制度的瀘沽湖景區;東有溪洛渡電站、雷波馬湖。區域內有西昌衛星發射中心航天高科技3A景區;國家4A級景區螺髻山景區,古有「隱去螺髻,始現峨眉」之說;城南5公里的邛海瀘山國家4A級景區,有優美的自然風光、豐富的文物古跡、美麗動人的神話傳說,素有「川南勝境」的美稱。 現在西昌除了是衛星發射基地名聞遐邇之外,其餘的都還不為外人所知,當地政府和人們是空守寶山卻一無所得。 在冷冰寒前世的記憶中,進入千禧年以後,西昌市政府終於大力發展旅遊資源,以打造國際彝族火把節為主線,逐漸發展西昌的自然風景旅遊、紅色線路旅遊、特色少數民族風情旅遊等,讓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到西昌旅遊,為西昌當地的經濟發展注入了活力。 發展旅遊業,不僅綠色無污染,而且能夠帶動當地餐飲、住宿、交通等多方面的經濟發展,冷冰寒自然不容錯過,同時也算是為乾爹王培元做一些政績吧。 冷冰寒計劃投入一千八百萬港幣,在西昌邛海邊興建一座三星級的酒店,同時對瀘山、邛海等旅遊景點進行修葺、包裝,完善配套設施,整合成成熟的旅遊線路並通過各種方式進行推廣宣稱。 這一千八百萬港幣還只是第一期投資,冷冰寒會根據實際情況陸續在三至五年內投入不少於三千萬港幣,進一步打造西昌的旅遊資源。 第四十九章 意向 第四十九章意向 第三個投資400萬港幣自然是要放在冷冰寒出生地和冷雲翳任職的地方——禮州了。 冷冰寒計劃第一步承包禮州轎頂山作為園林和水果種植基地,主要種植易生長的各種苗木和當地比較好種植的石榴、杏子、蘋果等果樹。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說,轎頂山都算不得是一個園林和水果種植基地的最佳地方,冷冰寒此舉不過是想要借此來推行當地的退耕還林工作。 現在國家和許多人還沒有意識到退耕還林的重要性,一味追求短期效益,大肆砍伐林木,開荒種地,導致水土流失,自然環境惡化。冷冰寒前世記憶中的轎頂山的泥石流,雖然是因為暴雨不停山洪突發所致,但究其根由,還是在於水土保持的問題,光禿禿的山,遇到暴雨,能不發生問題嗎? 直到九十年代以後,國家這才意識到其中的重要性,每年花費天文數字的資金來治理環境,推行退耕還林,但成效甚微,農村地區散養山羊的,剛出來幾年的小樹苗,一個冬天就能被吃的流乾淨,連個渣都不帶剩下的。而且農村現在都用土鍋灶燒飯,這就需要用木材,每年上山砍柴的農民就會破壞掉很大一片山林。 農業部門,對待這種事情的態度就是要麼有關係的無視,沒關係的罰款,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在怎麼能讓老百姓真的富起來,這才是解決森林被毀水土流失的本質問題。 冷冰寒的第二步計劃,計劃在安寧河沿岸承包400畝良田,種植大蔥銷往北方。然後再修建一個食品加工廠,主要是收購當地的蔬菜、生豬、雞鴨牛羊等,經過精加工後再銷售到大城市或者出口。當然,介於安寧河河堤的不容樂觀,港商願意出資代為修繕,費用從應當支付的租賃費用中扣減。通過這樣的舉措,既能解決河堤的隱患,又能通過收購當地農作物,增加就業崗位,增加村民的收入,帶動當地經濟發展。 在冷冰寒所有的投資計劃中,這項投資見效是最慢的,以冷冰寒的先知先覺,隨便去投資什麼股票、期貨或者是外匯,一年內要讓這四百萬翻兩番都不是問題。 他之所以要進行這項投資,完全是因為禮州是自己的家鄉,自己富了也不能忘了父老鄉親呀,都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冷冰寒不是救世主,也沒有那種「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氣概和覺悟,他想要做的,只是讓自己的一生無怨無悔,讓自己的家鄉更加富饒。 何況,冷雲翳現在還是禮州區區委書記,兩個月後的七月,轎頂山的泥石流和安寧河的大水,都像一個釘子一般,深深紮在冷冰寒的心窩裡。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是責任,也是義務。 冷冰寒準備在西昌設立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作為香港公司的全資子公司,任命朱建軍兼任公司總經理,陳雅欣為執行副總,全權處理西昌投資各項事宜。 在翹首企盼,焦急等待之後,王培元他們終於盼來了期盼很久的好消息,經過一周的細緻「考察」,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的港商們在冷冰寒的「努力」和細緻論證和考慮之下,終於達成了在西昌投資三千萬港幣的初步意向,折合人民幣三千三百多萬。 消息傳來,以王培元為首,自上而下所有的相關人員都禁不住歡呼雀躍,那感覺比大了一場勝仗還讓人高興、興奮和自豪,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洋溢在所有人的身上。 王培元表面上表現得很沉靜,還吩咐大家不要高興地太早了,這個只是初步意向,還有許多的細節和最後的談判工作要做。不過等獨自一人的時候,他還是樂得嘴都合不攏了,當晚向來不喝酒的他更是喝得酩酊爛醉。意向達成了,只要不出什麼岔子就是定局了。 而成都市經貿局的鄭處長他們,則是帶著頗多的鬱悶和不解,怏怏而歸,走的時候,連一個來送行的人都沒有,孤寂而落魄。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鎩羽而歸,而且還是敗在完全不在一個級別的西昌上。 他回去了,是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回去的,不多久就被上頭用其他的理由打入了冷宮,提前終止了自己的仕途之路。官場中就是這樣的,搞定了,就是鄭處長做事有魄力,一旦失敗了,所有的過失就是他的原因,更何況,當時都是為了省裡的招商引資工作,王培元上頭的人不好介入,但並不妨礙他們秋後算賬,尤其是落井下石,搞一個失敗的處級幹部,也是促成這個結果的原因之一。 其實這些他都很清楚,不過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大風大浪都走過了,居然會在西昌這條陰溝裡翻船,要不說什麼他也不會踏足進來,事到如今,後悔也莫及了。 達成了初步意向,冷冰寒的任務自然就完成了,接下來的細節,就需要雙方坐下來具體洽談溝通了,此次談判的主體是以執行經理身份出現的朱建軍和西昌市經貿局的劉文濤局長。 其實也沒有多少要談的,在劉局長來之前,王培元就給他下達了死命令,不論如何,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法規,不惜一切代價必須達成合作協議。 原本劉文濤以為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談判,也作好了簽訂「喪權辱國」條約的心裡準備,即使這樣,他還是有些擔心怕港方提出什麼異常過分的條件。 不過談判伊始,他很快就深感詫異了,因為在冷冰寒的暗中指示下,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並沒有獅子大開口,甚至比他們預想的要少得多,好得多。 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的投資計劃也大大出乎了西昌市政府的預期,原本王培元和西昌其他官員還以為港商是衝著西昌的礦產資源來的,畢竟在他們眼裡,西昌除了礦產資源豐富之外,那是一無是處。 西昌雖然山高水遠,但地處著名的攀西裂谷成礦帶,獨特的大地構造位置、複雜的地質條件,為礦物富集與賦存提供了極為重要的生存條件。連鄧公都曾經用「這裡得天獨厚」來形容這一地區。 西昌礦物資源種類繁多,儲量大,現已探明礦產種類達83種,有相當儲量的達59種。其中大型、特大型礦床30處,中型礦床63處。而且分佈集中、資源配套、品種全、品位高、埋藏淺,採選條件理想,綜合利用價值高,可供建設綜合性、集團性的大型原料工業基地。 在探明的礦藏資源中,尤以釩鈦磁鐵礦馳名,是最具優勢的礦種,儲量達13.73億噸,僅次於攀枝花市。釩鈦磁鐵礦具有廣泛的工業綜合經濟價值和戰略價值,它除含鐵之外,還共生有釩、鈦、鈧、鉻、鎵、鈷、鎳等具有戰略意義的金屬,以及銅、硫、磷、錳、硒、鋅、鉑族元素等多種元素,含量都達到了工業綜合利用指標,回收價值很高,蘊藏量很大,具有很好的開發前景。 其實以冷冰寒的眼光又怎麼會看不到西昌的礦產資源這塊肥肉呢?但礦產資源牽涉太多,一不注意就會出什麼安全事故,同時垂涎這塊肥肉的太多,即使現在還沒有,但以後看到了其中巨大的收益後,貪婪的天性也會讓他們不顧一切地衝上來,冷冰寒可不願意自己的公司成為眾矢之的,即使不怕,也懶得去應付這些麻煩。 況且,礦產作為不可再生的資源,冷冰寒也想為子孫後代留下一些財富,即使自己不動別人也會去開採,但他並不想去動這一塊,這就像是拿著老祖宗的遺產來大肆揮霍,真正有眼界的人,除了國家發展的必須之外,是不會選擇這樣去做的,日本人不僅不去開採本土的礦產,反而每年從其他國家購入大量的礦產填埋在地下。倘若有一天,其他國家的礦產都枯竭了,眼睜睜看著別人拿出原來購自本國的資源來發展,也只能捶胸頓足,追悔莫及了。 不明白歸不明白,對於港商的選擇,王培元他們自然更是喜出望外了,有時候為了發展要破壞環境,也是無奈之舉,如果可以,大家肯定更是樂於見到經濟和環境共同發展的良性循環的大好局面。 就連省委書記顏正昌接到報告後,都不禁稱讚道:「誰說商人就只會逐利,這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就很不錯嘛,很有社會責任心,也很有遠見嘛,他們的投資項目不追求短、頻、快,不一味考慮利益,實實在在結合了當地的經濟發展,這樣的思路,很值得我們去學習呀。這件事情,王培元做得不錯!」 當顏正昌的話通過各種途徑傳到王培元耳朵裡時,他的心頭更是樂開了花,走到哪裡都是意氣風發的,彷彿年前了十歲。 對於港商的投資,省市兩級政府也投桃報李,給出了極大的優惠: 第一,雖然後來的成雅高速公路修建於1996年,但目前兩地的公路已經是一級公路,車況較好,西昌境內的公路,是以由北京至雲南昆明的108國道為主體。修建於20世紀60年代,設計日通行能力為1000至4000輛,公路老化,加之西昌山多路彎,車輛行駛緩慢,大貨車多年的碾軋造成路面坑窪不平,路況不好,一旦有車輛發生故障或事故,極易誘發擁堵。 要想富,先修路,為了解決西昌發展受交通制約的問題,吸引更多的外資進入,省委省政府特批費用,省裡出資1000萬,將雅安到西昌的公路擴建為國家一級公路,而西昌市政府組織資金200萬,再由香港飛遠出資500萬元,合計700萬元,將西昌境內的公路由擴建為國家一級公路。道路修建預計兩年內完工,允許西昌設立收費站,收費站由西昌市政府管理,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派駐專業財務人員監管財務,所收取車輛過路費除必要的養路維護和人員等支出外,利潤由西昌市政府及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按照投資比例進行分配。 對於此決議,冷冰寒自然是喜出望外,他原本就想要參與到道路建設中去,此舉不僅可以造福鄉里,便民利民,其中的利潤更是可觀。前世裡,西昌是1995年才開始修建一級公路,1997年道路竣工後,車水馬龍,收費站的收費員忙得真的是數錢數到手抽筋,每天通過的繳費車輛,不下8000輛,收費10萬元以上,真真正正的一座大金礦。而且國家批准的收費年限為50年, 由於資金關係,冷冰寒沒敢想要插手修路的事情,現在政府能將這種好事送上門來,他怎麼放過呢?至於500的資金問題,也很好解決,政府都已經全盤幫他想好了,用三千萬港幣的投資作擔保,從銀行貸款。 雖然500萬元對於冷冰寒而言,實在不多,但能夠不打亂自己的投資計劃,從香港那邊拋售以後或許可以增長數十上百倍利潤的股票、期貨和外匯以抽調資金來修路,他還是很樂意接受的。 而西昌所有的銀行都非常願意貸款給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別說才區區五百萬,就是兩三千萬,都不是問題。其實,銀行也是有放貸任務的,實力雄厚口碑好或許根本不需要貸款的企業,銀行往往是求著企業貸款,而那些經營陷入了困境,急需貸款的企業,銀行往往又擔心風險,不敢放貸。這也是一種無奈的怪圈。 第二,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全部稅收實行免三減五年的措施; 第三,冷冰寒名為家家樂的超市選址在西昌市中心大巷口,那裡原來是西昌的老體育館,建築設施陳舊破亂,佔地面積七千多平方米,此次市政府將地皮拿出來作價20萬賣給港方,由港方進行拆除後新建。對於此冷冰寒是毫不猶豫笑納了,換著千禧年之後,以西昌最中心的地方,這麼大的一塊地方,就算是兩千萬也拿不下來呀。就算冷冰寒拿來什麼都不做,也會增值幾十倍。 原本冷冰寒計劃是找一個現成的地方進行改造成為超市,但現在有了這麼好的一個地盤,他立馬修訂了自己的計劃,準備在這裡修建一座七層的建築,效仿後世的做法,一二層用著超市和其他門面租售,三樓以上作為寫字樓,他甚至準備把這座大樓命名為飛遠大廈,七樓作為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的辦公地點,其他樓層用於出租。至於資金缺口他不是很擔心,先將八百萬全部用來修建大廈,等到大廈落成,資金回收起來也很快,何況超市也可以收取入場費之類的用以前期經營。 第五十章 簽約 第四,冷冰寒所投資的旅遊景點,所有收入,包括門票、餐飲住宿、紀念品、品牌資產等,扣除維護、人工等成本外,由投資方和政府按照6:4的比例進行分成,期限50年。 對此冷冰寒倒是信心實篤,等到以後五一十一長假的時候,全國旅遊景點哪裡不是人山人海?旅遊資源是西昌最大的資源,不過大家沒有這種意識罷了,他很有信心,不到十年,絕對收回成本,到時候每年都是淨利潤。 而冷冰寒則更是高興,雖然修建一座酒店所需用地,最多也就是十來畝,但畢竟邛海邊的土地是極其有限的,等到西昌旅遊開發出來,邛海成了熱門旅遊勝地後,價格就遠遠不是這個數了,想買都買不到,絕對的一地難求。別的不說,到時候要在邛海邊修建別墅或者其他的居住小區、海鮮批發市場等,還不火爆?前世裡還沒到冷冰寒遭遇地震,西昌邛海邊的房價,已經突破了每平方米3500元,這還只是一般的小高層,比西昌城裡的房價都還要高。 因此他一股腦兒圈下了50畝地,這50畝,基本上把邛海邊最好的地段位置都給囊括了,現在不圈,以後有錢想圈也圈不到了。 第六,轎頂山的承包,前十年免承包費用,後四十年,每年承包費10萬。對於這點,連冷雲翳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政府賺歡了,一座貧瘠的荒山,連樹木都是稀稀落落的,現在不僅有公司要來承包種植,解決了山光禿禿的問題,以後每年還能有10萬的進賬,實在太划算了,雖然冷雲翳有心想要通過冷冰寒告誡一下港商,但想來想去,這筆收入總歸是禮州的財政,10年後不論自己是否還在這個位置,有利於鄉鄰的事情,他也不會反對。 而冷冰寒對於承包荒山來說,心頭也確實沒譜,能掙錢最好,不能掙錢也無所謂,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於此,能讓家鄉的山蔥蔥鬱郁,能讓家鄉的人不遭受泥石流的災害,對他而言就足以。 第七,安寧河邊的四百畝良田,承包費用僅為每年每畝200元,以後每年承包費用根據實際情況遞增1%-5%,承包期限也是五十年。期滿後同等條件下香港飛遠投資公司享有優先承包權。並在河邊附贈3-5畝沒有種植莊稼的地用作修建加工廠,條件是加工廠必須為本地提供不少於十個就業崗位。 這些條件冷冰寒自然沒有異議,他投資禮州,就是為了幫助家鄉的父老鄉親,又怎會不同意呢?只要服從管理,吃苦耐勞,別說十個崗位,就是一百個崗位,他也會提供。 在雙方皆大歡喜的情況下,不到一個星期,談判很會就結束了,並非常愉快的達成了共識。這想必也是劉文濤感覺最順利、最愉悅、最有面子的一次商務洽談了。原來基本上都是去求著別人,不是求上級部門,就是求客商,哪一次不灰頭土臉,顏面盡失,只有這次,真是揚眉吐氣呀,他向王培元匯報的時候,聲調都激動得忍不住有些顫抖,那份深深的喜悅,電話那頭的王培元都清楚的感受到。 此時,劉文濤心頭最大的感觸就是: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呀,你看別人港商,那麼牛的,可一點也不擺架子,真的很好溝通,那氣度呀,哪裡是哪些小人物可以比擬的。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啊! 此次的合作,可以說真的是雙贏的局面,冷冰寒不僅給當地帶來了數千萬的投資,更是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聲望和名聲。 簽約很容易,但西昌好不容易來了這樣一家港商來投資,怎能不大大宣傳一番呢?而冷冰寒也希望通過此舉來打響自己飛遠公司的招牌,於是雙方約定了簽約的時間,準備好好舉行一次簽約儀式。 選擇在市委招待所簽約儀式隆重而盛大,不僅招待所外面有百餘名警察和保安維持秩序,長長的紅地毯一直從招待所門口鋪到了五十米外,就連整個城區都是彩旗招展,佈置得如花團錦簇一般,彷彿比過年還要喜慶。 不過當地得到消息的人也都確實比過年還要高興,這香港的公司都到西昌來投資了,大家都覺得顏面有光,自豪感倍增。更何況,聽說到時候這家公司要在當地招聘不少員工,外資公司的工資都很高,要是自己真能進去了,那還不美死了,工資就不用說了,就是說出去自己在哪裡上班,不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到時候還怕找不到老婆? 市委招待所三樓可以容納500人的會議室是被擠了個滿滿當當,光記者就好幾十人,不僅省市媒體一個不拉全來了,朱建軍也通過香港公司,請了幾個香港的媒體前來報道,當然花了不少代價,最後居然連中央電視台的記者也都到場了,長槍短炮架著,準備記錄著這輝煌的瞬間。 西昌市四大班子的成員全部到場,還有不少周邊縣市的領導,也紛紛趕來,美其名曰學習西昌市在招商引資中的先進經驗和成果,其實也是想來碰碰運氣,看是否能從港商這裡得到些什麼好處,畢竟投資西昌是投資,投資其他地方也是投資呀,不說三千萬港幣了,就算是只有三百萬,不也是政績? 令所有人吃驚的是,省委書記顏正昌居然也親臨了簽約現場,而且搞的是突然襲擊,臨出發了才通知到王培元,搞得西昌是一陣雞飛狗跳,一邊要安排接機,一邊還要重新調整和佈置簽約會場的座次。這讓原來有些可以坐上主席台的,現在必須要調整下來了,弄得他們是既興奮,又失落。 顏正昌此行,既有王培元身後勢力促成的因素,也有多方博弈的因素,自然也有顏正昌純粹想要表達支持的意願。 原定於上午9點開始的簽約儀式也因此延後了兩個小時。 顏正昌到達後,沒有立即出席簽約儀式,而是單獨召見了王培元,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外人無法知曉,不過二十分鐘後,王培元出來的時候,滿面微笑,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雙方簽約的分別是朱建軍和王培元,畢竟王培元是市長,是當地政府的法人代表。簽約和握手交換文書的那一瞬間,會場裡所有的相機閃光燈不停的閃爍,捕捉著這在西昌發展史上有著重要意義的一刻。 其實協議早在之前就已經簽訂好了,此刻不過是配合宣傳需要,走一個形式罷了。 簽約完畢後就是新聞發佈會,中國的記者問問題還比較中規中矩,不過香港的記者,估計是習慣了新聞自由,問起問題來是比較尖銳的,甚至毫不避諱就身處西昌,問朱建軍為什麼投資大陸,不選擇廣州深圳、北京上海,而是選擇了西昌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鬱悶得王培元是臉都漲紅了,不過也沒辦法,和北京上海想比,此時的西昌,也確實不怎麼樣。 事先就得過冷冰寒指點的朱建軍倒是不慌不忙,很激昂說道:「西昌雖然不為許多人所知,但卻實在是一顆西南璀璨的明珠,這裡有豐富的資源,優美的自然風景,淳樸的人民,當然,這裡蘊藏有巨大的商機。我們相信,在這裡的投資,不僅可以幫助當地經濟發展,更能夠為企業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回報。因此,我們投資的決心很堅定,以後,我們還會根據情況,加大我們的投資力度。」 而王培元在回答記者提問的時候,也很自豪道:「此次香港投資西昌,給西昌帶來了巨大的發展契機,包括建築、餐飲、交通、物流等諸多方面,都將受益,而且這些投資項目,都對西昌沒有任何的副作用,不擔心破壞西昌的生態環境,我們西昌,是絕不允許以禍延子孫的代價來謀求發展。既不完全估計,三年內,西昌將增加上千個就業崗位,GDP生產總值將提升10%,以後每年隨著這些投資產生的效益,西昌的GDP生產總值還要按照每年8%的速度遞增,而同時,老百姓的人均年收入,將從現在的300元,增加到500元以上。」 省委書記顏正昌既然來了,自然也逃不過記者,當記者問及他對於此次港商投資西昌的看法時,他感慨萬千道:「眾所周知,四川是一個內陸大省,人口居全國第一,人均耕地面積卻是全國倒數幾位,人民的生活水平普遍較低。省委省政府也一直在為此而積極想辦法。此次港商和西昌政府的合作,讓我們眼前一亮,原來我們還有那麼多資源未開發利用起來,我們四川類似於西昌這樣的城市太多了,如果西昌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發展起來,那其他城市是不是也可以呢?這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契機來驗證。鄧公不就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嗎?就讓我們拭目以待西昌的騰飛和發展。」 隨即,所有的媒體長篇累牘介紹本次盛大的簽約儀式,並具體報道了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來西昌投資的細節及其中的重要意義,就是央視的新聞聯播也在當天進行了長約30秒鐘的報道。 新聞的主畫面是當天的簽約儀式,女播音員的畫外音,主要是講解了本次香港公司前來西昌投資的前因後果、具體意義和投資後能夠給西昌帶來的巨大經濟推動力。由於此次投資的項目主要以旅遊、農業、商業等方面,都是綠色環保的,和以往外資投資方主要投資廠礦等見效快的截然不同,新聞聯播還專訪了西昌市長王培元和港商代表朱建軍。 王培元原本以為這件事情能夠上省台就不錯了,做夢都沒敢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上了央視的新聞聯播,而且還是30秒鐘的長播報。雖然當天央視的記者採訪他時,他的心裡也曾偷偷奢望過,但後來還是把這個念頭按了下去,生怕有了希望就會品嚐失望的滋味。 不是所有被央視記者採訪過的新聞都能夠上新聞聯播,記者報到央視後,央視還要進行專門編排、審查。就算新聞再有價值,再符合政治需要,但當天新聞多了,或者有其他類似的新聞,也有可能被刷下來。即使選中了,放在那個位置播報,播報多長時間,畫面如何剪切編排,都還有許許多多的未知因素。 或許別人不知道上新聞聯播意味著什麼,但原本就是搞宣傳出身的王培元可是非常清楚,作為中國的第一新聞節目,新聞聯播就代表了黨和國家的口舌,就代表著政策的走向,能夠上新聞聯播的新聞,那都是國家相關部門精挑細選,能夠代表當前主流形勢的事件,也是全國收視率最高的節目,幾乎所有的國家各級幹部,都需要看新聞聯播,其含金量是其他任何新聞節目無法比擬的。 更何況,王培元這次還在新聞聯播裡亮了象,一時間,不僅全川知道了王培元,就連全國的領導幹部都知道了西昌有一個叫王培元的市長。 當然,這也是沾了國內國際形勢和國家宣傳需要的光,要不然別說三千萬港幣的投資,就是三億港幣的投資的新聞,一般也不可能上得了新聞聯播。 當天新聞播出後,王培元的電話就不斷,都是一些親戚、朋友和下屬打來祝賀的。包括他那時任成都軍區副司令的岳父和在中央部委裡擔任要職的叔叔,也都打來電話對他的表現表示滿意和稱讚。 王培元樂得是喜笑顏開,嘴都合不攏了。放下電話後,禁不住拉起老婆付春玲跳起好多年都沒有跳過的交誼舞來,付春玲看見意氣風發的王培元,不禁想起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那些值得回味的點點滴滴,不由得癡了。 第五十一章 發展(上) 更新時間2009-7-1015:03:14字數:5778 最首要的是先將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成立起來。在顏正昌親自招呼下,各方面大開綠燈,不到三天,成立公司的全套手續,包括工商、稅務等,就已經全部完成了,並派專人給朱建軍他們送到了西昌。 別看市委招待所,名為招待所,但那可是一般人所無法涉及和想像的,裡面的裝修絕不遜於普通的三星級酒店,要住在裡面,也不是有錢就可以的,那需要的是一種地位和身份。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辦公室設在了市委招待所,同時也說明了當地政府對於此次投資和項目的重視和支持。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人員的招聘了,劉復生已經返回香港,暫為主持那裡的投資工作,西昌這裡就只剩下了朱建軍和陳雅欣兩個人。三千萬港幣的投資,涉及超市、旅遊、酒店、農業等諸多方面,工作千絲萬縷,千頭萬緒,兩個人哪裡忙得過來,除了從香港和外地通過獵頭公司引進個別高管之外,自然是要大量招募本地工作人員了。 許多人早就關注和期待著飛遠公司的招聘,投資三千萬港幣,上馬那麼多項目,需要的人還會少嗎?尤其一些消息靈通的還沒等電視報紙上的招聘廣告出來就早早通過各種方式投遞來了簡歷,有通過市委招待所服務人員塞門縫的,有通過各種官員打招呼遞條子的,不一而足,各種各樣的簡歷,裝了滿滿一麻袋,後面的都還源源不斷,絡繹不絕,朱建軍和陳雅欣都不曉得從何看起了。 沒有辦法,朱建軍又只有把冷冰寒找來幫忙了,畢竟這次招聘的職位高達60多個,大多數都是用著以後的主管級以上的人員,也是以後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的各方面的骨幹成員,馬虎大意不得。 朱建軍雖然有能力,但文化較低,先天不足,不是這幾個月的努力就能彌補起來的。而陳雅欣雖然不錯,但幾乎都是在香港那種地方成長起來的,對內地的情況不是很熟悉。雖然對西昌的投資不過三千萬元,這點錢就是全部打了水漂,冷冰寒也有把握在國際金融市場很快撈回來,不過這次的投資對他而言非常重要,不容有半點閃失。 沒辦法,只有再繼續請假了,天生勞碌命,沒辦法。冷冰寒心頭很是鬱悶著。 說幹就幹,事情也不能再拖了,距離七月底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冷冰寒隨即請了假,就跟著朱建軍一同到了西昌。由於時間關係,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投資有限公司還沒有在西昌買車,現在坐的車是市經貿局暫時借給朱建軍他們使用的,一輛桑塔納,司機也是市經貿局派的。 專車確實很快,也就20分鐘冷冰寒就到了市招待所。臨下車時,冷冰寒突然給朱建軍說了一句:「該買車了,就暫時先買兩輛皇冠和一輛商務車吧!」 市是經貿局的司機40來歲,平時不多言多語,開車也很細緻,因此劉文濤這才派他來先給飛遠公司開段時間車。原本他不是很願意,雖然只是一個司機,但畢竟他自詡還是政府工作人員,不過劉局長親自下令了,這是政治任務他也只能服從了。過了一段時間,他感覺香港公司的人都比較好相處,還送了他些香港的小電子產品,比如電子錶,這在香港不值錢,但在內地,在西昌,卻是很稀罕的東西,他的那點不快,早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作為下面的人,他不認識冷冰寒,更不知道朱建軍專門來禮州接這個小孩子幹什麼,不過這些都與他無干,他只要開好自己的車就可以了。但這個小孩子最後說得這句話,他卻很是驚詫,小孩子也懂車?還開口就說兩輛皇冠,一輛商務的,而這個香港的大老闆朱建軍似乎還很高興。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看著一大一小消失在市委招待所門口的身影,司機搖了搖自己的頭,然後將車停在車位上,抓起抹布準備清洗車子。自己是司機,做好司機該做的工作就行了。 簡單看了一眼房間裡的一大堆求職簡歷,冷冰寒笑了笑,這個年頭的公務員遠遠沒有後世那麼吃香,改革開放了,外資企業進入了中國大陸,以其高福利高薪酬和良好的發展平台很是受歡迎,自己前世除了考公務員,不也想進外企嗎? 朱建軍見到冷冰寒的神情,還以為他也被那麼多簡歷給嚇住了,呵呵笑道:「還有些簡歷陳雅欣正在看,這些簡歷都還在不斷增加中,甚至不一會兒門縫裡都會塞進不少。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托關係來想為親戚謀一份差事。」 「那些官員們的親戚先不用管,最多也就是在同等條件下優先考慮。」冷冰寒坐下來喝了一口水,冷笑了一下,道:「這樣已經很照顧他們了,別怕他們會搞什麼麻煩,誰要敢惹什麼ど蛾子,就直接把他搞下課。」 「好的,我知道了,連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都播報過的,相信也不會有人敢亂來。」朱建軍也是信心實篤道。經過省委書記出席簽約儀式,中央電視台也採訪之後,他現在是心頭是底氣十足,哪裡還把這些小事情放在眼裡。 「這次事情看起來很多,很雜,不過一件一件的梳理也就不複雜了。」冷冰寒想了想,道:「當務之急是先招幾名辦公室文職人員和接待,她們上崗後,讓她們幫著初選、通知、接待和安排其他職位的面試。你們不就可以輕鬆多了嗎?」 朱建軍聽了眼前一亮,豁然開朗道:「呵呵,寒少,我可是真笨,怎麼沒想有到呢?還是你有辦法。」 很快,朱建軍很快和陳雅欣一道挑選出了七八個看起來不錯的簡歷,冷冰寒看過後也覺得還行,就讓通知過來面試。 這些女生接到面試通知,不由歡喜地驚呼起來,收拾好東西化好妝,換好最漂亮的衣服立馬就趕到了市委招待所。 冷冰寒前世就是做行政人事出身的,招聘面試過的人總共不下一兩千人,面試這幾個人,當然不在話下,雖然不能親自出面,但能出點子就行了,他有的是辦法去挑選和合適和滿意的職員。 經過幾輪測試和面試,留下了三個女孩進入公司試用,分別是二十一歲的王思嘉、二十歲的趙菁和十九歲的蘇怡。試用期三個月,工資80元/月,轉正後工資120元/月。這個工資水平,已經基本上比冷雲翳這個正處級的區委書記的工資都要高了。 得到這個喜訊,三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兒相擁而泣,高興地不得了,更是對朱建軍感激涕零,完全不知道剛才那個讓她們認為是誰家小孩兒的冷冰寒,才是決定了她們命運的大老闆。這樣的工作機會是千載難逢的。從今以後,只要好好幹,她們也算是電影裡所說的白領了。 朱建軍在冷冰寒的提點下,對她們的工作進行了簡單的培訓,也就讓她們正式開始了自己在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的工作。 之後一周內,冷冰寒幫著朱建軍面試了上百人,精挑出二十來個各方面類型的人才,雖然還遠遠不夠公司發展的需要,不過目前,飛遠大廈、三星級酒店、二級公路、旅遊景點等都需要建設,只要資金到位了,有相關人員做預決算、組織承建單位招標會、監管施工就可以了,其他的大量工作需要等這些建設工作完成以後才能開展。冷冰寒現在急需的是要把禮州的投資項目加緊進行,尤其是轎頂山植被種植和安寧河河堤的修建,迫在眉睫。這些人也就勉強夠用了,其他人員以後再根據需要陸陸續續招聘。 由於此次有大量的基建工作要做,四面八方的建築公司就如同聞到腥的貓一般,都撲了過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除了西昌本地的之外,不僅省裡的來了不少,就連廣州、深圳、上海的也都聞訊而來。 這下子可不比當地的官員想往飛遠公司裡面塞兩個人那麼簡單了,後面的人級別一個比一個高,高到王培元都不願意輕易招惹。不過在冷冰寒的執意要求下,朱建軍堅持按照國際慣例,公開舉行招標會,將所有的建築項目分類招標,有資格參與投標的,不僅要有國家認可的資質,還需要有不菲的實力,因為參與投標的,都必須要交付投標金額20%的保證金。 雖然冷冰寒此舉得罪了部分人員,但合情合理合規,別人也找不到什麼借口來反對。當初一些人員還準備聯合封殺飛遠公司,如果最後公開的招標會沒有一家企業到場,那麼飛遠公司此舉將成為一個極大的笑話。 不過冷冰寒似乎早就有所準備。飛遠公司資金充沛,在發佈招標公告之際,就說明了本次招標,所有工程均先全款支付。此舉一出,果然引起了軒然大波,那麼心懷叵測的人組建的聯盟很快也就分崩離析了。 要知道,這個年頭,市場競爭異常激烈,為了搶佔市場,他們不僅要勾兌各種關係,用金錢鋪路,更多時候往往還要墊資修建,這樣子算下來,原本利潤不錯的項目,搞到最後,層層轉包,最後接手的如果不偷工減料就沒有辦法獲利,導致了大量的豆腐渣工程,甚至還要為了最後收款而麻煩。 現在飛遠公司居然先付款後施工,雖然需要繳納20%的保證金,但極大的避免了各種隱患,為公司節約了大量的現金,利潤也有了足夠的保障,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所有的人都摒棄什麼所謂的同盟。同時心頭還想,你不參加更好,我又少了一家競爭對手。 結果到了現場一看,所有的人一個不拉,全都到齊了。相互之間寒暄,心頭卻不停彼此腹誹之際,都沒有想過,大家都一樣。 通過公開招標,飛遠公司很快選出了幾家實力雄厚的建築公司,辦理好一切手續之後,建築工作便很快拉開了帷幕,緊鑼密鼓、熱火朝天開展了起來。 為了確保質量,冷冰寒還專門從香港請來了國際著名的監理公司,全程監理檢查建築進度和質量。 有錢有人有設備,工作效率自然很快,加上冷冰寒非常重視質量監督,質量得到了很大的保障。不到一個月,其他地方不多說,原本光禿禿的轎頂山上種下了五十多萬株各種植被,從最高的雲杉到各種果樹,再到各種低矮植被,易發生垮塌的地方,也經過了加固處理。 安寧河河堤也進行了全面的修築,修繕的時候,當地村民也自發前來幫忙,運土的運土,築壩的築壩,畢竟是關係到自身的利益,河堤垮了,發了洪水,遭受損失的還不是這些百姓。況且飛遠公司的加工廠馬上就要開建了,到時候也少不了請人,這時候打好關係,說不定到時候就更容易被招工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僅進度大大加快,用沙土、石塊和水泥進行了加固,而且還比原來築高了兩米。 竣工那天,冷冰寒走在這加寬加高堅實的河堤上,遠眺轎頂山鬱鬱蔥蔥,心潮不禁有些起伏,儘管開建以後,他幾乎每天都來轉一次,但從來都沒有今天這麼放鬆,心頭不由暗想,這下子,慘劇不會再次上演了吧? 七月底,暴雨終於如期而至,冷冰寒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傾盆而下的大雨,完全沒有一絲要停的意思。雖然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過究竟是否真的有效,自己心頭還是有些惶恐,就如同一場豪賭,沒到最後開牌,誰也說不清楚勝負如何。 下了這麼大的雨,王培元和冷雲翳也都很是擔心,他們也聽從了冷冰寒的建議,大雨伊始就和部隊溝通好,部隊都整裝待發,隨時都準備進行搶險。而各鄉鎮的領導,也都盡早到了危險的地方,準備隨時處理各種突發事件。這個時候,萬一真發生些什麼而自己不在現場,那就是非常嚴重的瀆職,頭上的烏紗帽是不可能保得住的,嚴重的還將被追究刑事責任。 冷雲翳也閒不住,穿著雨披,帶著人四處視察。他原本就是一個實幹型的幹部,這種時候,哪裡能在家或者辦公室裡呆得住。 三天的暴雨過後,雨過天晴,轎頂山只發生了輕微的山體滑坡,損毀了一千多株植被。而安寧河河堤,承受住了這次洪水的考驗,浸泡了三天三夜,也安然無恙。,冰寒記憶裡的慘劇,終於被他的努力所消滅,沒有再發生。 而禮州之外的其他地方,倒是發生了不少河堤垮塌,洪水沖毀田地房屋的情況,不過由於有提前準備,軍隊搶險及時,地方領導和人員也處置妥善有方,很快也就解決了,沒有發生人員傷亡的事件。 相比其他地方的情況,西昌當地政府的各項措施妥當有效,得到了上級領導的高度讚賞。王培元和冷雲翳又一次在當地的政壇揚名立萬。 這件事情過去沒多久,省委組織部派人來考察,大家都知道,這次王培元市長要高昇了,果不其然,一周以後,省上的任命書下達了,撤銷王培元西昌市市長的職務,任命其為成都市市長。 原本按照原來的軌跡,王培元下一步應該是升任西昌市市委書記,但由於港商投資和這次抗洪救災中的功績積累,讓他很快進入了省委書記顏正昌的法眼,加上他後面人員的運作,這才直接升任了省會城市成都市的市長。 說來都是市長,但成都是省會城市,雖然都是正廳級級別,但在政治待遇上和副省(部)級等同,要比一般的地市級城市高半級,而且很些省會城市的市長還可能會入省委常委,如果以後進入了省委常委,就是名副其實的副部級。 能從西昌市調任成都,毫無疑問,王培元那是提拔重用了。 王培元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一步登天,從西昌市調任成都。如果換著其他城市,他肯定不會考慮,現在西昌一切形勢大好,他還真捨不得走,但現在是成都,就不容他不動心了,那可是仕途上前進的很大一步。 走了沒關係,只要西昌還在自己手中就行。 王培元一走,黃華書記也退休了,西昌一二把手的兩個職位都空缺出來,下頭的人說不動心那是假話,天天往王培元辦公室或者家裡跑,借口匯報工作、送行,其實都知道在決定下一任西昌市委書記、市長的人選,王培元有著很關鍵的話語權。畢竟西昌現在的形勢,需要的是穩定,在這樣的背景下,估計就算有人想要來搶果實,省裡最終也不會希望空降人員來對西昌的發展造成影響。 果然,最終擔任西昌市委書記的,是原來西昌的市委副書記周啟洪,市長由原副市長洪剛擔任。市經貿局的劉文濤也因招商引資工作有功,接替了洪剛擔任副市長。 冷雲翳王培元也沒有忘記,如果王培元不調任成都市長,他是準備提升冷雲翳擔任副市長的,現在乾脆直接升任市委副書記,再一次完成了官場的跨級陞遷,從副處級升任副廳級,分管組織、經濟和農業工作,都是西昌當地的熱門職權,瞬間就成為了西昌炙手可熱的人物。其實原來他也很有份量,不過畢竟是一個區委書記,不像現在,是市委副書記,還是市委常委,份量就更重了。 他們四位都是王培元的絕對嫡系,這種任命,也是上層博弈交鋒的結果,結果自然是王培元這一系大獲全勝,這也才可能讓他們不僅奪得了成都市市長的位置,西昌也還是牢牢把控在手中。 這也造成了西昌一系列的職位空缺和一連串升職任命,不論是否升職的,都是皆大歡喜,畢竟有這樣一個機會曾經擺在眼前,就算自己沒有抓住,但隨著西昌的發展也有好處不是? 而冷冰寒,卻不得不告別他只上了一年的禮州小學,告別了那些小朋友,跟隨父親到西昌就讀。 第五十二章 發展(下) 西昌市濱海路39號,是一個鬱鬱蔥蔥的大院,高高的圍牆後的建築顯得也有點老氣,但門口的崗哨又為這座院子增添了幾分威武之氣。這就是西昌赫赫有名的市委家屬大院,市委主要領導基本上都住在這裡。 冷雲翳雖然離開了禮州,但他的禮州的影響力還是無以倫比的,先別說他這幾年來的政績,實實在在做了那麼多事,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和地位是別人不可比擬的。況且,他這是高昇,成為了手握實權的市委副書記,又有誰敢去挑釁他的權威? 冷雲翳工作調動的時候,正值暑假,這樣也避免了他們課上到一半就轉學的尷尬。開學了,冷正祥就上高二,冷正林上初二,他們兩人到了西昌最好的第一中學,而冷冰寒則是上三年級,去的是西昌四小。西昌四小的教學質量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據冷冰寒所知,四小不光注重成績,課間活動也是比較多姿多彩的,冷冰寒可不願意去一個管得嚴嚴實實,只曉得成績的學校。 其實王培元走時,是想讓冷冰寒和他一起去成都的,冷冰寒也想去,成都是一個省會城市,發展更多,但他現在年齡畢竟還小,也不想父母擔心牽掛,最終還是決定在西昌再呆幾年。 王培元得到冷冰寒的答覆後,很是失望,打心裡說他很是捨不下冷冰寒這個乾兒子,不過也沒辦法,只得再三叮囑冷冰寒給自己打電話寫信,放假了還要去成都看他。 冷冰寒的這次轉學,最傷心的還不算是溫馨、陳婷她們這些小夥伴,而是禮州小學的校長謝長慶和他的班主任李志雄老師。 冷冰寒在禮州小學僅僅一年,但禮州小學卻是受益頗多,真是名利雙收。現在冷冰寒轉學走了,怎能不讓他們傷心呢? 冷冰寒能選擇西昌四小,當然是令西昌四小的校長老師興奮不已,雖然王培元不在西昌了,不過冷雲翳目前已經是市委副書記,分管的又是重要的工作,在市委常委裡面,排名也很靠前,這樣的領導幹部子女能來四小讀書,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四小這幾年,冷冰寒很是低調,在他的要求之下,除了校長和極少的任課老師知道他的身份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成績他很快還是成為了四小的名人,因為成績實在太好了,就連作文文筆也很是優美流暢,批卷老師也很難找到扣分的地方,體育也很好,人也長得可愛,想不出名都難。 其實也不是冷冰寒想要出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既不想讓同學們曉得自己的身份,又想要些特權,比如說不交作業,比如說經常請假之類的,要沒有一些可以強有力的特長擺出來,怎麼有說服力,又怎能讓同學們心服呢? 這下子不論冷冰寒如何請假缺課不交作業,同學們都沒有話說,說讓他成績那麼好呢?你成績那麼好試試,保證老師也給你開小灶,特別對待。 飛遠公司這邊的工作一切正常,朱建軍也返回到了香港,主持香港那邊的工作,通過冷冰寒的指示,這幾年香港飛遠投資有限公司在國際金融市場斬獲頗豐,當時投入的4000萬港幣,幾乎是每年翻幾番,已經成為了業界的佳話,飛遠公司的招牌也從一家默默無聞的公司,成為了香港赫赫有名,擁有傳奇色彩的一家擁有十數億美元實力大型投資公司。 禮州的種植基地小見成效,目前西昌各處建築施工後,所需的樹木基本都是從這裡來的。四百畝良田種植的大蔥,也順利得銷往了全國各地,收益頗豐,在西昌當地席捲起種植大蔥的風潮,飛遠公司也不擔心,還幫著他們聯繫銷售渠道或者收購代銷。反正冷冰寒的目的,也在於幫助大家一起致富,擰成一團才有優勢和定價權。 食品加工廠的產品也通過飛遠公司的渠道,銷售到了香港、日本、韓國,雖然還在打市場的階段,定價還不是很高,但掙的畢竟是外匯,讓禮州當地人很是自豪。 這幾個地方加起來的利潤每年也不過百萬,但就解決了禮州當地300多人的就業問題,收購農產品,也讓當地人的收入增加了不少。據不完全統計,這幾年來,禮州當地人的人均年收入,在原來的基礎上翻了兩番,這讓他們享受幸福生活的同時,也異常感激飛遠公司,珍惜目前所有的一切。 87年底飛遠大廈已經修建好裝修,投入了使用,飛遠公司的辦公室也正式搬遷到了飛遠大廈七樓,佔用了整個七樓。 飛遠大廈的設計,是冷冰寒讓朱建軍專門從香港請的設計大師,並結合了冷冰寒的許多後世理念,在當時的西昌可謂是新穎時尚,簡直就成為了西昌的地標建築。冷冰寒還專門成立了一家物業管理公司,按照21世紀的先進理念來進行管理。 物業管理(propertymanagement)是指受物業所有人的委託,依據物業管理委託合同,對物業的房屋建築及其設備,市政公用設施、綠化、衛生、交通、治安和環境容貌等管理項目進行維護、修繕和整治,並向物業所有人和使用人提供綜合性的有償服務。 中國的物業管理始於八十年代初,1988年伴隨深圳住房制度改革,房管制度的革新也連鎖展開,物業管理迅速發展。飛遠公司當時採用物業管理並不是國內首創,但在內地還是第一個吃螃蟹的,那保安整齊帥氣的制服,接待小姐空姐式的服務,乾淨整潔的樓梯走廊,在西昌很是引人矚目,能在飛遠大廈租賃辦公樓也成為了公司地位和實力的象徵,很是搶手,雖然價格不菲,但三至六樓的寫字間和一二樓的幾十間鋪面還是很快被搶租一空。 光是這一項,每年就能給飛遠公司帶來超過百萬的純利潤。 一二樓的家家樂超市經營面積超過了一萬平方米,按照後世大型超市的經營方式,分設了食品、日用品、電器、服裝服飾、書籍、蔬菜、肉食等各個分區,也購置了統一的購物推車、員工服裝,甚至磁卡打碼器也從香港引進。 原本冷冰寒打算收取商家的入場費,不過目前飛遠公司資金充足,加之大型超市作為新鮮事物,在內地還是第一次出現,為了免除商家的後顧之憂,他還是取消了這一筆收費,不過保證金還是要的,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超市裡出現假冒偽劣產品。 1988年元旦家家樂超市正式開業。這次開業儀式不僅僅是家家樂大型超市的開業儀式,同時也是家家樂一百家連鎖便利店的開業慶典儀式。通過近一年的布點,飛遠公司在西昌各個鄉鎮、縣城、村落開了整整一百家連鎖便利店,主要出售日用品和糧油副食品,每間店面不大,也就50—100平方米左右,但勝在貨品齊全,價格也想對優惠,統一的店面裝修,統一的服務人員,相信很快就能佔領這些市場。這還沒開業,就已經引得許多人前來詢問了。 為了這次開業,朱建軍也專程從香港趕了過來。他現在已經入了香港籍,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香港人了。而冷冰寒自然也不容錯過他人生中的第一家超市開業的盛況,請了假,坐在七樓飛遠公司總經理室裡悠然喝著熱茶,滿心感觸地看著外面的情景。 早上八點不到,超市還沒開門,前門的空場上人山人海,好多人手裡攥著一張兩元的優惠券,這些都是家家樂超市免費提供給冷雲翳,用作他為政府拉來的贊助,集中通過財政局在給全市政府人員發工資的時候統一發放下去的,根據級別不同每人10—50元不等。光這一項,家家樂超市就要支付出去超過50萬。 對於此,連朱建軍當時都不能理解,就錢都還沒賺,就要花出去那麼多,哪裡有這種做買賣的方式?不過在冷冰寒的堅持下,還是下達了這個指令。而且告訴四川公司這邊,這筆費用由香港公司承擔,這樣才讓四川公司這邊毫無阻礙的執行了。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措施的成效是那麼顯而易見的。 不過這架勢似乎過於熱烈了,超出了冷冰寒的估計,看著那黑壓壓的人頭攢動,而因為要剪綵的緣故,超市要到十點以後才正式營業,不過那些人員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情緒了,冷冰寒不禁擔心起萬一發生什麼「踩踏」之類的惡性事件,那就好事變壞事了,連忙讓朱建軍聯繫西昌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隊,緊急調動了三四百人前來維持秩序。 而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隊也不敢大意,這可是西昌市的一件大事,市委市政府的主要班子成員都會出席,要真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可難逃責任,於是也紛紛趕到現場指揮。 開幕剪綵儀式定於上午九點,這可是西昌的一件大事,市委市政府、政協人大四套班子的主要成員全部到齊,在這裡就完全能夠召開一個市常委會議,這也足以見當地政府對此的重視程度。也不容他們不重視,家家樂的超市和便利店加起來,總共為西昌提供了超過500個的就業機會。 開幕剪綵儀式原定需要一個小時,但看見等待購物的人實在太多了,大家也就簡化了程序,不到二十分鐘就剪綵完畢,又像征性到超市裡掏錢購買了幾樣商品就匆匆離去,他們要老是呆在那裡,其他人也就沒法購物了,何況冷冰寒還在市委招待所裡準備了豐盛的午宴來款待他們。這主要還是歸結於冷冰寒的三星級酒店還沒有正式完工,要不他保準會把宴會安排在那裡,檔次高,同時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等市裡的領導都離開了,家家樂超市這才正式打開了大門,此時,早已等得不耐煩的百姓們爭先恐後、蜂擁而入,由於人員實在太多,好幾次差點發生了險情,所幸事先警察武警們準備妥當,及時維持,這才沒有出什麼狀況。 為了確保超市和連鎖便利店的供貨所需,飛遠公司專門在城郊修建了一座佔地100畝的物流中心,還購置了10輛貨車,用於貨物的配送和蔬菜的採購。為了確保超市所銷售的蔬菜和肉食的新鮮衛生,每天凌晨兩三點這些車輛就要去郊區鄉鎮菜農手上買菜,或者是去屠宰場買肉,一次性就是幾大卡車,批量購買,不僅保證了新鮮,價格也優惠了不少。 雖然早就曉得這裡要開大型超市,但人們都還從來沒有見過超市是什麼樣子的,這次來是為了來看看稀奇熱鬧,也順便把手裡的購物券消費掉,幾十塊的購物券,還是能買不少東西了,送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呀。想到這裡,大家都不由對冷雲翳書記很是感激,畢竟大家都曉得這是冷書記給大家化緣來的,能給大家帶來實惠,大家就會認你的好。 這也是冷冰寒贈送購物券的另一方面原因了,能花這點錢給父親帶來政績和聲望,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況,從另一方面來說,對提升超市的知名度和大家的購買慾望也能起到很好的刺激作用,簡直是一石二鳥。 進入超市後,大家不禁發現,超市裡寬敞又整潔,貨物又齊備,幾乎能想到的,這裡都有,想不到的,也有,分為別類、整整齊齊擺放在貨架上,供人們隨意挑選,不像原來那樣,買齊自己需要的東西要跑好些地方。價格也實惠,導購人員服務也很周到,讓他們忍不住拿起這樣又拿那樣,還生恐自己拿晚了拿少了就沒有了,紛紛推起購物車,到處搶購。後面進來的人不明真相,也開始瘋狂的搶購行動。就彷彿這些東西都不要錢,白給似的。 在這樣的瘋狂下,不到三個小時,一些優惠的貨品,如大米、雞蛋、洗衣服、蔬菜和肉食品,就開始出現賣斷檔的情況,超市的負責人張俊連忙緊急從物流中心又調運來十多車,這才供應上大家的購買需求。 看到這種情況,從市委招待所陪完市上領導回來的朱建軍和冷冰寒樂得是眉飛色舞,喜笑顏開,雖然現在公司的錢都以億計,單位還是美元,朱建軍現在的身價也近億美元,是香港不折不扣的鑽石王老五,不過見到此種情景,還是很興奮,這也是一種成就感不是? 直到下午四點以後,購物的人潮這才有所減緩,不過晚飯後又迎來了一波高潮。大多是白天來買過的又來第二次,甚至第三、四次。大家都是居家過日子的,哪裡優惠便宜,肯定去哪裡。 直到晚上十點關門打烊後,張俊和辛苦了一天的財務結算,當天的營業額高達48萬多,扣除了39萬的購物券,現金將近10萬。當他顫抖著聲音把好消息告訴陳雅欣,而陳雅欣也同樣把這個好消息激動地告知朱建軍,大家都很是激動,西昌這麼一個地市級城市,居然一天能有近50萬的購買力,委實讓人咂舌不已。就算今天的消費主要是白送的購物券,以後的時間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業績,但這毫無疑問,已經鑄就了一個輝煌的神話。 為了和大家一同分享這個喜訊,冷冰寒當即讓朱建軍告知大家,為了表彰大家的努力工作,在當月工資裡為所有員工發放50—100元的獎金,此消息一出,所有員工全都驚呼起來,彷彿一整天的疲勞全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了,這筆錢,已經幾乎是他們大半個月的工資了,大家出來,不就是為了掙錢嗎?能選擇在飛遠公司工作,真是自己的榮幸呀。 另外,為了感激警察和武警部隊的支持,冷冰寒還讓朱建軍代表飛遠公司給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隊各捐贈了價值30萬的購物券,也讓西昌的警察和武警們是高興不已。雖然不擔心警察和武警們對飛遠公司的事情不上心,但能通過此打好關係,又何樂而不為呢?很多時候,主動去做和被動去做的效果就截然不同的。 果然,後幾天,家家樂超市的營業額穩步下降,最後在20多萬之間穩定了下來,而全市的一百家便利店,每天的經營額也在10萬左右,這個成績,已經讓冷冰寒和朱建軍非常滿意了。以這個情況測算,每年上千萬的純利潤是完全可以保障的。他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如何經營好西昌的家家樂,而是如何向外擴張了。 第五十三章 房子--第五十四章 交流 王飛站在樹蔭底下,看著外面刺眼的陽光,不由拿起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王飛是一名退伍軍人,目前在飛遠公司當司機。 王飛不是西昌本地人,家在馬邊農村,不過在西昌當兵,呆了三年,自然也曉得飛遠公司的工作那是緊俏得很,不僅待遇豐厚,發展有保障,企業氛圍也很好,能成為飛遠公司的員工,那是許多人的夢想,走在街上都感覺倍兒有面子,聚居而來的都是旁人無比羨慕的目光,就是上飯館吃飯,老闆看見制服上的標誌,招呼都要慇勤得多。許多人削尖了腦袋想往裡面鑽,要不是飛遠公司為了擁軍,每年都要從西昌當地駐軍中接收上百名的退伍老兵,進入飛遠公司旗下的各個公司擔任保安、司機、收費站工作人員、景區管理人員等各種職務,他一個農村來的,沒錢沒關係,就算在部隊裡面再優秀,又怎麼可能進得了飛遠公司? 當然,西昌每年退伍的老兵就有好幾千,這一百多的名額是杯水車薪,分到自己部隊上,也不過就三十來個名額,還有好多戰友進不了飛遠公司,只得回到老家去另謀生路。看到他們走時哀怨的神情和看自己目光裡那掩飾不住的嫉妒時,王飛覺得既難過又深感慶幸。 自從家裡知道他在飛遠公司工作,每個月能掙到小200塊錢,父母都是喜笑顏開,這幾乎等同於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了,就是一向反對女兒和自己來往的小珍的母親,現在也不再反對了,反而催促他們早點結婚。王飛很是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時刻提醒自己要努力工作,不要給公司摸黑了。他現在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希望攢點錢,明年子就把小珍娶進門,然後把他帶到西昌來,租上一套房子,一起營造一個幸福的小家。 王飛在工作裡都是兢兢業業,平日裡不多言多語,手腳也勤快,還會基礎的汽車維修維護,進入公司才幾個月,就從物流中心抽調到行政部給總經理開小車,不僅工資漲了20塊,工作環境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讓同時退伍進入公司,現在還開著配送貨車的戰友們是羨慕不已。 不過不論在哪裡干,都要把工作幹好,王飛絲毫不會因此而得意忘形,忘乎所以,這可能也是提拔他的原因吧。 今天按照陳總經理的安排,去機場接了香港的大老闆。 關於香港大老闆的傳聞,公司裡有很多版本,有的說他是香港大富豪的公子,這才那麼有錢來投資西昌;也有的說大老闆是白手起家,憑借自己的能力和獨特的眼光,掙得億萬家財。還有的說這個大老闆其實也不是大老闆,只不過是負責飛遠公司項目的,真正的大老闆還另有其人。不過不論哪一種版本,大老闆還比較年輕,那是幾乎都公認了的,畢竟他每年都要來西昌好多次,見過他的人不少。 雖然如此,但王飛初次見到這個大老闆的時候,還是不由深感震驚,眼前這個穿著似乎很隨意的男子,看起來最多也就大自己三四歲,要不是陳總迎上去叫老闆,就是打死自己他也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人就是香港的大老闆,整個飛遠公司的所有人。 讓他奇怪的還不僅如此,這個大老闆上了車後,沒有回公司,反而是讓他把車開到了西昌一中的附近,說要來接一個孩子。 疑惑歸疑惑,但王飛曉得自己只是一個司機,只要做好司機該做的事情就是了,別的事情,少聽,少問也少去想,就像在部隊上一般,執行命令就行了。 到了地方,他索性下了車,雖然車裡有空調,溫度宜人,而外面驕陽似火,萬一陳總和大老闆有工作上重要的事情要談,自己在豈不是很不方便? 所幸時間不長,就聽到了學校放學的鈴聲。 等老師走出教室後,冷冰寒這才不慌不忙收拾好了課桌上的書本,輕鬆地跟隨著放學的人潮向學校大門走去。 白駒過隙,歲月如梭,光陰荏苒,1989年不期而至。這一年,是冷冰寒重生之後的第十個年頭。我們的小寒十歲了。 前世的時候,冷冰寒還懵懵懂懂上著小學五年級,上學時專心聽課,放學時像脫韁的野馬一般,撅著蹄子撒歡,和小夥伴們到處瘋玩。而今生,冷冰寒已經是一個擁有個人資產超過30億美元的超級富豪,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停的增長。 反差實在太大了,大得讓冷冰寒不時想起前世的許多原本早就湮沒在記憶深處的碎片來,萬千感觸中,有時還真有些莊周夢蝶的意味,感覺似幻非幻,都不曉得哪個才是真。 今年冷冰寒就以249分的超高分成為了全市狀元,完成了他的小學生涯,升入西昌一中,成為了一名初中學生。 西昌城裡總共有六所中學,但西昌一中極大的軟硬件優勢,成為了西昌中學裡名副其實的NO.1,冷冰寒前世的高中也是在西昌一中就讀的,對此也有幾分感情,自然也就沒有選擇去其他的學校。 和在四小一樣,冷冰寒的身份,一中知曉的為數不多。其實,西昌一中裡高幹子弟不少,不論是市委市政府還是各個市局的幹部子女,只要適齡的,都會選擇來一中就讀,老師和同學們也都比較習慣了。當然,區別對待肯定是有的,老師也是人不是?別看他們在學校裡很牛,出了學校什麼都不是了,也難免有需要打通的關係的環節,又怎麼可能做到完全的一碗水端平呢? 冷冰寒剛走出校門口,不由一愣,飛遠公司總經理的座駕他是很熟悉的,這車已經不是當初購買的皇冠了,而是冷冰寒指示朱建軍通過香港進口的奔馳,當時總共購買了5輛,其中4輛留在了香港,一輛空運到了西昌,供總經理陳雅欣使用,也是西昌第一輛,也是唯一一輛奔馳車,車牌號碼也是政府特批的川01-66886,開在路上很是吸引大家的眼球。 之所以要掛成都的牌照,是因為現在飛遠公司的許多業務都拓展到了成都和全川,經常需要到處跑,掛成都的牌照比較方便。 當然,飛遠公司可不光有這輛奔馳車,自陳雅欣而下,各個副總,包括各個方面的負責人,都有配車,加上機動的商務車,林林總總二三十輛。很多時候,車子就是公司的門面,飛遠公司現在不缺錢,自然也會把門面打造好。 可這車子怎麼停在了校園門口?難道是來找自己的?公司這邊的人包括總經理陳雅欣在內,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充其量認為自己運氣好,碰巧認識了朱建軍,和這個香港大老闆算得上是忘年交而已。 莫非是朱建軍到了?可自己昨天給他打電話,他不是說要晚兩天才能來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車門開了,露出了朱建軍那堆滿笑容的臉。 「這個臭小子,還敢耍我,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冷冰寒撇撇嘴低聲嘟噥道,似乎感覺被朱建軍騙了很沒面子。 他朝朱建軍比了比手勢,逕直向前走去,車子跟在後面,直到遠離校門了,他才停下來上了車。這個年頭,小車還不普及,能坐得起小車的,非富即貴,也很打眼,冷冰寒可不想在校門口很高調的上車。 因為車上有旁人,冷冰寒和朱建軍沒有多談。王飛只是在冷冰寒上車之際,略微好奇地瞟了他一眼,不曉得這個看起來最多也就十二三歲的孩子有什麼特別的,居然勞動大老闆和總經理專程來接他。 倒是陳雅欣見了冷冰寒顯得很是高興,拉著他問東問西,還埋怨他好長時間都不去公司找自己玩。 按照陳雅欣所說的地址,車子沒有開出多遠,就轉進了一個小區裡。這是一個剛建成不久的小區,環境不錯,也很幽靜,門口也效仿飛遠的物管公司,設立了穿著制服的保安。不過保安一見到車子,就立即升起了欄杆放行,想來是早就曉得車子的來頭,想想也是,整個西昌僅此一輛,誰還會認錯呢? 車子停下後,陳雅欣帶著朱建軍和冷冰寒上了三樓,拿出鑰匙打開了門,說道:「老闆,這就是按照你要求找的房子,整個小區是市電力局集資修建的家屬樓,我本打算向他們買一套,哪知鄭局長一聽是我們飛遠公司要的,立馬就準備送一套一百多平米的,還是我再三推辭,這才要了這套一室一廳的。這套房子朝向好,約50平米,已經裝修好了,傢俱家電和一應物品都配備齊全了,你看一下似乎滿意?還有沒有缺的東西?我好安排人員馬上準備。」 朱建軍和冷冰寒轉了一圈,房子雖然不大,但裝修還是比較素雅,看起來比較有格調,沙發桌椅所有的東西也都很齊備,甚至連冰箱裡都凍著飲料水果和蔬菜,看起來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這房子是冷冰寒通過朱建軍讓公司幫他找的,隨著自己年齡的增大和公司規模的不斷擴大,他越來越迫切的需要一個自己的空間,雖然還做不到夜不歸宿,但能有這樣的房子,不論是自己的修行還是策劃後期的發展方向,肯定是方便不少。 朱建軍見冷冰寒點了點頭,也就對陳雅欣說道:「好的,這房子不錯,我很滿意。」 雖然不曉得朱建軍要她找這樣一間房子幹什麼用,但能夠讓老闆滿意,陳雅欣也感到很是開心,終於不枉自己親歷親為佈置這間房子,甚至裡面的窗簾、床單被套都是她親自去選購的。 午餐自然安排在飛遠國際大酒店。 這座位於邛海邊的大酒店也已經在年前開業了,為了打造頂級酒店,冷冰寒還花高價專門從德國請了專業的酒店管理公司前來管理。 這座冷冰寒原計劃三星級的酒店,在竣工後申請星級,酒店裡的設備設施和裝修,居然讓省飯店星級評定委員會的工作人員都震驚了,初期投資一千萬港幣,後期又陸續投入了七百萬港幣的酒店,佔地面積50畝,主樓層高18層,此外還有4棟8層高的副樓,共有各種房間500多間,此外還配有健身房、室內游泳池、室外與邛海相連的游泳池、會議室、中餐廳、西餐廳、卡拉OK廳、舞廳等,不論從建築風格、裝潢設計、設備設施,還是工作人員的素質技能方面,都讓人瞠目結舌,甚至連門採用的都是他們聽說而沒有見過的國外先進的磁卡系統,於是一致評定這座酒店為四星。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酒店按照當時的標準,已經遠超五星級,不過他們無權認證和頒發五星的級別。冷冰寒是拿前世裡21世紀後的標準來看,可要知道現在還不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標準哪裡有那麼高。 飛遠國際大酒店,不僅是西昌第一家星級酒店,也是四川為數不多的四星級酒店之一,更是西昌的最高建築,站在飛遠大廈樓上,都能夠遠眺它的身姿。開業後,生意也是異常火爆,不僅來旅遊公幹的喜歡住,就是上頭下來視察的領導也喜歡住在飛遠國際大酒店裡,不僅檔次高,景色優美,各種娛樂設施也很齊備不是?搞到最後,市委市政府乾脆把市委招待所給關了,而是在飛遠國際大酒店長期包下了一棟位置最好的副樓來繼續發揮原來市委招待所的功能。 西昌飛遠國際大酒店的營業,在省內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四星級酒店,成都不是沒有,錦江賓館、金牛賓館都是中央來人的首選,不過那畢竟政治意義更濃,嚴格意義上,配置是達不到四星級標準的。而西昌這樣一個內陸的地市級城市,居然修建起了名副其實的四星級涉外大酒店,這在全國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當官的政績,不就喜歡這些首創、領先之類的嗎?如果是當地政府自己搞的,那還有可能被批評為搞政績工程,但這可是港商實打實砸下了近兩千萬搞起來的,那就不同了。不僅說明了西昌乃是全四川的經濟發展和投資環境得到了港商的認可,其政治意義是很深遠的。 雖然王培元是從西昌出來的,不過省城被下面的城市比了下去,還是頗有些顏面無光,於是在他的極力邀請下,飛遠公司斥五千萬港幣巨資打造的五星級標準的成都飛遠國際大酒店也正在籌備中,之所以要比西昌的多花掉那麼多錢,一方面在於這兩年隨著經濟發展,物價有所上升,另一方面也在於成都是省會城市,地價、人工、材料等許多成本都遠高於西昌。 其實,王培元好幾次要求飛遠公司將公司總部搬到成都去,冷冰寒也有這個計劃,畢竟西昌偏安一方,空間太小了,現在公司發展的重心都必須要向外拓展。不過短期內暫時還不會動,畢竟西昌這邊所有的東西現在才全部鋪開,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他要將這個大後方打造牢實了,再考慮這個問題。 不過因為發展需要,香港飛遠投資(四川)有限公司早就更名為香港飛遠投資(中國)有限公司了。這意味著,飛遠公司在大陸的投資,不僅僅只局限於西昌和四川,而是準備進軍全國。在成都也設立了辦事處,並開始圈地準備修建成都飛遠大廈和五星級酒店,另一方面,在香港公司強大的經濟實力的支持下,家家樂超市和便利店在省內遍地生花,連省城成都也都掀起了超市購物熱。 這兩年,飛遠公司目前在西昌,乃至整個四川,發展是日新月異,年前成都至西昌的二級公路全線竣工,雖然只是二級公路,不是高速,但也極大解決了西昌的交通問題,現在不僅每天來往的車輛絡繹不絕,光過路費就能收取近十萬塊,給飛遠公司和政府帶來巨大的收入,同時,也便於西昌的大蔥等特產運送到外地,給當地人民帶去實實在在的利益。 經過幾年的鋪墊和打造,西昌以國際彝族火把節為主線的特色風情旅遊已經在省內外是名聞遐邇,聲名遠播了,加之交通便利,不論是飛機、火車還是汽車,都可以很方便快捷抵達西昌,暢享西昌之旅。據不完全統計,光1988年,西昌旅遊產業帶來的產值就超過了兩個億,飛遠公司實際創收超過3000多萬,這塊巨大的金礦,已經開始給飛遠公司和當地政府帶來巨大的回報。 第五十四章交流 大老闆駕到,飛遠國際大酒店自然從上至下都更加慇勤,餐飲部經理吳曉鳳專程迎下樓來,親自將他們帶到了中餐廳裡最好的包間。總經理卡特雖然是一個德國人,為人嚴謹,不過還是入鄉隨俗來包間裡陪大老闆喝了兩杯。畢竟大老闆可不是輕易見到的,雖然自己所屬的是德國管理公司,不屬於飛遠公司,但業主方可一票否決自己,讓管理公司重新派總經理,能和業主方搞好關係,自己的工作也好開展不是? 好好享受了一頓正宗的大餐,朱建軍讓王飛把他和冷冰寒送到了電力局小區的房子裡,也就讓她們回去了。至於冷冰寒下午上課的事情,打一個電話給班主任請假就是了,班主任是一中為數不多知曉他身份的人,請一個假還不易如反掌。 這次朱建軍過來還給冷冰寒帶了一個手提電話,也就是被稱之為大哥大的那種摩托羅拉的模擬機,雖然價格不菲,光購買模擬機花費了2萬元,入網費又是6000元,還要預存1萬的話費,但這些對他們現在的身家而言,實在是九牛一毛。 大哥大的出現,意味著中國步入了移動通訊時代。1987年,廣東為了與港澳實現移動通信接軌,率先建設了900MHz模擬移動電話。摩托羅拉也在北京設立了辦事處,推銷移動電話。這種重量級的移動電話,厚實笨重,狀如黑色磚頭,重量都在一斤以上。它除了打電話沒別的功能,而且通話質量不夠清晰穩定,常常要喊。它的一塊大電池充電後,只能維持30分鐘通話。雖然如此,大哥大還是非常緊俏,有錢難求。當年,大哥大公開價格在2萬元左右,但一般要花2萬5千元才可能買到,黑市售價曾高達5萬元。這不僅讓一般人望而卻步,就是中小企業買得起的也不多。 用慣後世輕便靈活,多彩多樣手機的冷冰寒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磚頭似的模擬電話,又笨重信號又不好,不過為了方便遙控指揮香港的朱建軍,冷冰寒還是收下了,怎麼說也是朱建軍的心意不是?況且有冥幽戒子,平日往裡面一扔,也不怕攜帶麻煩了,要用的時候再到沒人的地方拿出來就是了。 泡了兩杯濃茶,冷冰寒和朱建軍相視而坐,這幾年來,他們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能夠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真是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啊,說到情深處,不由噓噓。 重重喝了一口茶,朱建軍眼睛微紅,感觸頗深道:「當年我母親去世後,我都不曉得以後該怎麼辦了,所幸天降貴人,讓我碰到了寒少。這幾年簡直就像在做夢,有時候睡在床上,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沒有寒少您呀,就沒有我的今天。」 「切,別說這些無用的,我們是相互幫助呀,沒有你幫我把各種設想付諸實施,那也不過是空想罷了。」冷冰寒老氣橫秋般道:「如果當時你禁受不住誘惑,不論是拿走了二十多萬,還是後來的七千多萬,你不能像現在這般功成名就,我也開拓不了這麼大的場面不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如說說你和陳雅欣現在怎麼樣啦?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陳雅欣可是一個好姑娘,你可不能對不起人家。」 當初朱建軍和陳雅欣第一次來西昌的時候,冷冰寒就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曖昧,相互之間的眼神都有些不對,通過這幾年的接觸,冷冰寒感覺這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打得火熱,不過這幾年來,為了工作,一直分隔兩地,也讓冷冰寒有些不忍,不過當時的局面剛剛才打開,這個也實在沒有辦法。 朱建軍呵呵摸了摸頭,訕訕道:「這次過來不就想向你申請,想把她調回香港。香港那邊我們不是剛收購了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嗎?打算讓她去負責管理,這邊的副總王啟光接替她的工作,寒少你看行嗎?」說罷兩眼緊盯著冷冰寒,目光裡滿是祈求的眼神。 「這怎麼行?」冷冰寒皺了皺眉頭,很是不高興道:「這邊的工作才進入正軌,這時候換人要是出了什麼紕漏那可怎麼辦?」 看見朱建軍逐漸消去光芒的眼神和失望的神色,冷冰寒心頭樂開了花,不過臉色還是陰沉著道:「不過要是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事情也不是不能商議。」 朱建軍聽罷,眼前又是一亮,就彷彿瀕臨死亡的人要找到了生的希望,喜出望外道:「寒少,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我也答應。」 「可別答應那麼快呀,我這個條件可不是那麼簡單,你最好仔細聽完,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也不遲。」 朱建軍急得是抓耳撓腮,連忙說:「不用多考慮了,反正我的一切都是寒少您給的,只要您寒少一句話,您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的。」 「你的命我拿來幹什麼?」看見朱建軍猴急的樣子,冷冰寒忍禁不住,笑道:「只要你們結婚的時候,請我去香港觀禮,住豪華酒店,坐頭等機艙,出門要有凱迪拉克,所有費用全包。」 見冷冰寒這個樣子,朱建軍再笨也曉得自己被耍了,看來自己的害怕寒少不同意放陳雅欣回香港的擔心完全是杞人憂天了,心頭放下了大石頭,舒暢歡欣不已。 對於請冷冰寒去香港參加自己的婚禮,就算寒少不提,他也會邀請的,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在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了其他的親人,冷冰寒就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更是自己永生的恩人,如果冷冰寒不參加自己的婚禮,那麼整個婚禮都會缺憾不少。 不過他也裝著很是哀怨地道:「不是吧,寒少,您什麼時候都變成周扒皮啦?個人資產都超過了40億美元,還要在雞腳桿上剮油,剝削敲詐員工,沒見過您這樣摳門的老闆!」 「嗯?怎麼都40億啦,不是才30億嗎?」猛然間聽到自己的資產從30億增長到40億,冷冰寒沒有太多的震驚,錢多了,就變成了數字,不容易有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30億已經是過去式啦,上半年你不是提過美國期貨市場上的弗茲公司嗎?我找公司專業的分析師和超盤手根據您所提及的線索和實際數據,認真細緻分析了一個多月,這才動用了二十多億進入,這不,又給賺回了十多個億。怎麼,你是嫌多還是嫌少呀? 聽朱建軍這麼一說,冷冰寒想起來了,去年年底整理前世資料的時候,突然記起1989年美國期貨市場上發生的一件事情: 1989年,弗茲公司被CBOT發現有逼倉的企圖,並上報給CFTC。CFTC的最終調查顯示,截止到1989年7月10日,Ferruzzi公司當時建立的大豆多頭頭寸已經達到了2200萬蒲式耳。這個頭寸數量達到了投機交易頭寸限額的七倍,而且這個數字也超過了其他任何市場參與者限倉頭寸的五倍,該公司的頭寸已經佔到了7月合約空盤量的53%。美國期貨市場的持倉當時是不公開發佈的,發現這一企圖後,CFTC向公眾批露弗茲公司持有的期貨頭寸超過當時市場總持倉量的85%。 之後,CBOT採取了三個措施來防止風險的進一步擴大:一是停止弗茲公司進行新的交易;二是要求從7月12日開盤交易開始,任何擁有1989年7月大豆合約淨多頭部位或者淨空頭部位超過300萬蒲式耳的個人或者法人戶必須削減頭寸,並且在隨後的每個交易日以至少20%的份額遞減。三是提高弗茲公司持有頭寸的保證金。經過了超跌階段,市場價位隨後反彈。 其實前世裡冷冰寒對期貨研究不多,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情,那是因為整個事件被當成一個市場監管有效遏制的經典案例,幾乎所有研究學習過期貨的人大致都應該有所耳聞。 不過冷冰寒也就是這麼一提,究竟該怎麼操作也沒完全想好,過後也就忘了,沒想到朱建軍還真讓人搞出了名堂,不過賺錢總比虧錢好吧。 「哈哈,不錯,本來想在你的婚禮上白吃白喝的,不過現在看來,還得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禮才行呀?你們喜歡什麼?芭比娃娃還是剃胡刀?」 「暈!」朱建軍差點摔倒,「怎麼說寒少你也是家財萬貫,怎麼能那麼摳門?天啦,怎麼讓我們夫妻碰到了一個比葛朗台還要葛朗台的老闆呀!我就算了,雅欣那裡最起碼也要一輛限量版的跑車。」 冷冰寒卻理直氣壯地說道:「有沒有搞錯,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才10歲的孩子,有這樣敲詐孩子的嗎?再得隴望蜀,我看你也只有來西昌結婚了。」 聽得冷冰寒磨牙霍霍的威脅,朱建軍也不敢多言了,只是心頭腹誹道:「還小孩子呢,這世上還有第二個身家40億美元的孩子嗎?」 說實話,從認識冷冰寒到現在的這幾年裡,朱建軍就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是個孩子,直到現在冷冰寒提及,他也才從心底意識到,面前的這個支配著數十億美元,隨時可以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的人,才是一個10歲的孩子呀。 「嗯,明天開會你就通知吧,陳雅欣調回香港擔任飛遠國際貿易公司的總經理,王啟光接任大陸這邊飛遠的總經理職務。」說笑歸說笑,但涉及到正事的時候,冷冰寒還是挺嚴肅的。 王啟光今年37歲,上海復旦大學的高材生,原來在深圳一家大型企業裡任職,是飛遠公司通過香港獵頭公司獵來的,他本人在原來的公司許多理念和老闆有衝突,正覺得幹起來鬱悶,對飛遠公司的諸多傳聞也聽得很多,聽說飛遠公司對自己感興趣,就立馬提交了辭職報告,奔赴西昌而來了。 來的時候是作為公司副總,分管二級公路建設和旅遊開發這一塊兒,想法很多,也是一個實幹家,冷冰寒對他的印象不錯,這次由他來執掌國內飛遠公司的舵,冷冰寒還是比較放心的。 「好的,明天上午就召開經理會議」對於冷冰寒的指示,朱建軍向來是不折不扣的去執行,這幾年來,他見證了冷冰寒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一個又一個的神話。 香港很多人都戲稱自己為金手指,寓意在國際金融投資上,每出必有斬獲,就彷彿長了一根金手指一般,可以指揮國際金融的走勢。他們哪裡曉得,真正的金手指是冷冰寒這個今年剛滿十歲的孩子,所有的一切,自己不過是按照他的指示,去逐步完善和實施罷了。 有時候朱建軍也覺得奇怪,這冷冰寒小小年紀,又身處西昌這樣一個偏遠的西南小城,怎麼會對國際金融態勢瞭若指掌呢?莫非他真是能未卜先知的神人?在朱建軍心目中,冷冰寒的高度,已經可以和神媲美了。 第五十五章 趁火打劫 第五十五章趁火打劫 「寒少呀,你這次急匆匆讓我趕回來,是不是又有什麼大動作?」解決完陳雅欣的事情,朱建軍滿臉輕鬆,不過又有些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急切問道。 冷冰寒的身家超過了40億,而朱建軍自己,也有了兩個多億美元的資產,折合**民幣也將近10個億了,僅僅四年時間,自己就從不名一文的窮小子,到了資產近10億的大亨,這近乎天方夜譚的事情,也只有跟著寒少才能變成現實。 「大動作當然有,」冷冰寒不緊不慢問道:「目前公司可以調動的資金有多少?」 朱建軍聞言心頭一喜,這絕對是大動作呀,原來不管做什麼,冷冰寒可從來沒有這樣問過。他默想了一下,很快說道:「現在美國期貨市場上的30多個億已經套現,其他地方最多再能抽調出幾個億,湊夠40個億。要想再多,就必須要拋售現在持有的三大公司公司的股票了。」 思科公司是1984年由斯坦福大學的一對教授夫婦創辦,1986年生產第一台路由器,讓不同類型的網絡可以可靠地互相聯接,掀起了一場通信革命。87年的公司價值還不算太高,冷冰寒用不到一億美元就換得了思科公司30%的股份,當時雙方皆大歡喜,但冷冰寒曉得,到了2008年,思科公司是美國最成功的公司之一,年收入將達到395億美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金礦。 戴爾電腦是1984年邁克爾-戴爾創立戴爾計算機公司。1992年首次被《財富》雜誌評為全球五百強企業。戴爾計算機公司是後世全球領先的電腦系統公司、電腦產品及服務的首要提供商、全球最大的直銷個人電腦公司,全球總營業額達到321億美元。按照歷史規律,1988年為了籌集資金,戴爾公司正式上市,首次公開發行350萬新股,每股作價8.5美元。不過由于飛遠公司的強勢介入,1987年初朱建軍飛赴美國,向戴爾公司投入5000萬美元,換得戴爾公司40%的股份,戴爾公司資金充沛,自然也就取消了原定的上市發行股票募集資金的計劃。 憑藉著冷冰寒的先知先覺,飛遠公司不僅投資了思科公司和戴爾公司,還於1988年3月(現實中是86年,這裡情節需要,延後兩年,大家切勿細究),微軟股票在NASDAQ市場首次公開上市時,冷冰寒就指示朱建軍全力購買微軟的股票。開盤報價為每股21美元,最後飛遠公司以均價每股32美元購進了超過3000萬股的微軟股票,總共投入了近10個億,幾乎佔了流通股的30%,佔整個微軟股份的10%,成為了微軟公司的第三大股東,到目前,隨著微軟公司的發展,股價已經漲到了每股97美元。股票升值超過了300%,僅此一項,飛遠公司就獲利20個億。 所有的人都認為該拋售了,不過冷冰寒曉得,神話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前世裡,毫不誇張地說,整個地球都籠罩在比爾-蓋茨的光環之下。到1999年7月16日,微軟公司的股票市值已突破5000億美元的大關,成為有史以來世界上第一家突破5000億美元大關的企業。其股票市值已接近美國最大的三家傳統企業之王——埃克森石油、可口可樂、AT&T股票市值的總和。事實上,目前世界上只有8個國家的經濟規模超過了5000億美元,美國的國民生產總值也是到1960年才達到5000億美元。比爾-蓋茨已連續4年穩坐在世界首富的寶座上,其個人財富僅僅是他所持的微軟股票的市值大約就有1000億美元,在1999年7月16日一天,其個人財富就增加了47億美元。而事實上,比爾-蓋茨擁有的微軟股份,不過45%而已。 股票要賣,也應該是十年以後了,到時候,這10%的股份能給飛遠公司帶來超過200億美元的收穫。而千禧年以後的微軟,官司纏身,輝煌不在了。 這三家公司的股份是冷冰寒心頭的寶,怎能現在就進行拋售呢? 「那些股票可都是聚寶盆,大金礦,以後的收益,將以百倍計,現在決計不能動。」冷冰寒斷然否決了朱建軍的提議,毅然道:「有40個億也足夠了,你回去準備一下,下個月帶人去日本。」 「去日本?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小日本幹一場了。」朱建軍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連忙道:「這狗日的小日本,當年在中國幹了那麼多滔天大罪,老子也要去為國爭光。」 他們這個年齡的人,基本上都是看地雷戰、地道戰長大的,對日本的仇恨,那是到了骨子裡。其實別說是朱建軍了,就連冷冰寒,前世也是一個十足的憤青,對於小日本,除了舉世聞名的AV之外,就沒有任何好感,這次有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又怎能錯過呢?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後,日本對外投資快速增長。1985年9月美國、日本、聯邦德國、法國、英國5個發達國家的財長及央行行長,在紐約廣場飯店舉行會議,決定5國政府聯合干預外匯市場,使美元對主要貨幣有序地下跌,以增加美國產品的出口競爭能力,解決美國巨額的貿易赤字,史稱「廣場協議」。從此,在美國的壓力下,日元一路升值,在幾個月內由當初的250日元兌1美元驟增至120日元兌1美元。 日本銀行連續五次下調再貼現率,從1986年1月的5.0%降至1987年2月的2.5%,旨在通過增加投資和消費擴大內需。過剩的流動性資金大量流入房地產和股票市場。 日本股市從1983年開始緩慢回升,1984年初日經平均指數上升至10000點以上,廣場協議後股市迅速進入大牛市。1986年1月日經平均指數為13000點,至1987年9月便上漲至26000點。即使遭到了1987年10月19日「黑色星期一」全球股市暴跌的襲擊,日本股市上升的腳步也未受阻。1988年股票市場總市值超過當年GDP(387萬億日元)達到477萬億日元,1989年12月29日,日經平均指數達到歷史最高點38915.87點,市盈率高達70.6倍。這是牛市之初的近3倍,股票市場總市值上漲到611萬億日元,相當於GDP的1.48倍。 股市巨大的財富效應使人們爭相購買新車、高爾夫會員證和名牌產品等,民間消費支出連年增長,新建住宅大量增加,整個日本島都沉浸在富足之中。日本對外投資也相當火暴,其對外年直接投資額從1986年的220億美元上升到1989年的680億美元。從1985年到1990年,日本企業海外併購超過500億日元以上的併購案就有21起,其中包括索尼從可口可樂公司收購哥倫比亞電影公司股權、三菱地所收購象徵美國財富與權利的洛克菲勒中心等令美國人驚呼的案例。 當時,整個日本島都沉迷在空前的繁榮和瘋狂之中。人們甚至堅信股價只漲不落、地價只升不降的大和神話永不破裂。1990年1月3日,《日本經濟新聞》在對20位著名企業家進行股市預測時,大家一致樂觀地認為1990年的股價將繼續上衝至42000-48000點。 但是事與願違,1990年4月2日,日經平均指數暴跌至28002.07點,比1989年末的最高值下降了28.05%,1990年10月1日,又降至20221.86點,股市總市值消失了270萬億日元以上。股票的下跌也引起國內債券市場的恐慌,拋售股票、債券的資金迅速流向海外,日本金融市場出現了股票、債券與日元三重貶值的混亂之中。1990年秋季,房地產開始暴跌。 大牛市的破滅使日本經濟增長率從1990年的6.0%降至1992年的1.1%,1992年的股票市場總市值跌至289萬億日元,比1989年下降了52.7%。暴跌的股價和地價使居民持有的金融資產價格嚴重縮水,個人金融資產的暴跌所產生的逆資產效果導致消費信貸收縮,居民消費銳減。1991年,日本轎車銷量增長率也出現了自1981年以來的首次負值,全國公寓銷量年比減少41.3%,為14年以來的最低。股市下跌導致了金融體系風雨飄搖,也使日本經濟陷入「失去的十年」蕭條時期。儘管近年經濟呈現復甦跡象,但不良債權的處理直至2005年才告一段落,股市也雄風不再,2003年4月跌至7607.88點的谷底後,今日也不過在17000點徘徊,只相當於大牛市最高峰時的43%。日本股市的大牛市隨著經濟泡沫的破滅黯然落幕。 從廣場協議前的1美元兌250日元到1995年的1美元兌80日元,日元長達10年的升值之路給日本製造業以近乎毀滅性的打擊。用美國國際經濟研究所所長巴古斯登的話來說,美國就是要通過逼日元不斷升值「讓日本用自己的鍋烹煮自己」。 1995年6月,日本中央銀行公佈了銀行體系的壞帳數字,該年度日本150家最大的商業銀行一共擁有400000億日元的壞債,折合4000億美元;而據美國索羅門證券公司的估計,日本銀行體系壞債約為1000000日元,折合1萬億美元。而在1980年時,日本銀行體系的壞債總額僅為10000億日元,折合100億美元。壞債率僅為0.5%。十五年的時間,壞帳增長了100倍,國際金融勢力的泡沫武器的厲害可見一斑!不過,有一點必須承認,連續十年的日元升值都沒有讓日元的匯率崩潰(掉頭下跌),這足以說明日本經濟體之前是多麼的健康。 日本政府為抵抗泡沫崩潰帶來的經濟災難,刺激經濟增長,實施了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擴張的財政政策。如1992年8月投入110000億日元的財政資金以刺激經濟增長,1993年4月投入了130000億日元,1994年投入了150000億日元。財政投入逐年增加,使政府債務急劇增長。但每次的努力都以失敗告終。 此時距離日本經濟泡沫最高峰不足半年時間,正是日本人最瘋狂的時候,日本的6大城市中,住宅、商業和工業用地的價格,每年以兩位數上升,從1970年的每平方米6千美元,猛漲至1991年的每平方米62000美元,上漲幅度高達10倍之多,創下世界前所未聞的記錄。相比之下,紐約市區土地價格僅為每平方米1200美元。到80年代末,日本的土地財富已經占國家財富總額的70%。那時有日本人狂傲的說:「賣了東京全部的地的錢,可以買下整個美國」。可惜,這個狂妄的日本人不知道,日本的地價是被美國人逼著漲起來的。 日本的經濟沫泡能膨脹到這一步,與當時日本人的狂妄心態是直接相關的。因為在股市和房市投機炒作的基礎都是信心。沒有超一流的信心怎麼會有超一流的泡沫?從二戰之後,日本一直在美國的管理之下,美國是日本的保護人,所以日本在一切事務上都要聽從美國的安排,美國人說什麼,日本人只能說「是」。現在日本已成為美國最大的債主了,所以日本人有理由對美國人說「不」。整個日本深深的沉浸在一片可以對美國說「不」的快感之中。 40億美元對整個日本經濟來說是九牛一毛,換句話說,這點錢在東京也只夠買6萬多平米的地,但要想佈個局,在日本經濟泡沫破滅時趁火打劫,撈上一筆,則是足夠了。 第五十六章 冷雲翳的煩惱 夕陽是時間的翅膀,當它飛遁時有一剎那極其絢爛的展開。 冷冰寒告別了朱建軍回到家裡,已經晚上七點了。 「回來啦?」冷雲翳問了一句,兩眼還是目不轉睛看著電視。 「嗯,回來了。」冷冰寒答道,背著書包向房間走去,他每天回來後都要去洗個澡。 自從搬到西昌來以後,家裡的居住條件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兩層的小樓房間夠多,冷冰寒也有了自己的房間,不像原來在禮州的時候,要和兩個哥哥擠在一個房間裡。 大哥冷正祥去年已經高中畢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重慶醫科大學,他打小就立志要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也喜歡軍旅生涯,本來最想上的第三軍醫大學,不過成績差了一點,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重慶醫科大學了。不曉得是宿命還是巧合,這和前世倒是完全相同。 二哥冷正林也在88年初中畢業上了高中,同樣在一中就讀,或許是就讀的學校不同了,比起前世裡他成績好了許多,但調皮依舊,已經成為了一中遠近聞名的小霸王,老師們對他都很是頭疼。 還沒等冷冰寒走進房間,冷雲翳又問道:「聽你老師說你今天下午沒去上課?」 「是呀,我給他打了電話請過假了。」看來暫時洗不成澡了,冷冰寒只得調過頭來挨著父親坐下,陪著他看新聞聯播。他曉得冷雲翳肯定是有話要對他說,要不平時他才不會過問這些小事情。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耐著性子看完新聞聯播,冷雲翳這才問道:「聽說飛遠公司的朱經理來西昌啦?」 「咦?這您也知道?老爸你的消息蠻靈通的嘛!」冷冰寒說是這樣說,但其實心裡一點也不驚訝,作為主持全市經濟、政法的西昌市常務副書記,朱建軍這麼高調到西昌,還在飛遠公司總經理陳雅欣的陪同下飛遠國際大酒店吃了飯,他都不知道,那就有些失職了。 冷雲翳調到西昌的這幾年裡,在王培元和飛遠公司的大力支持下,官聲和威望都與日俱增,也從排名靠後的常委到現在僅此於市委書記和市長的第三把手。 都說朝裡有人好做官,冷雲翳不僅上面有王培元和他幕後勢力的大力支持,還有飛遠公司的全力支持。凡對於冷雲有利的,飛遠公司都不遺餘力,有了這些雄厚的實力,冷雲翳的許多政策措施推行起來是異常順利,市裡的黨、政、軍各方面,包括老百姓也因冷雲翳得到了許多的實惠,自然對他的工作是支持不已,說話份量也很高。 因此,冷雲翳在西昌,威信力甚至可以說高過市委書記和市長。 「你和他關係不錯?」冷雲翳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 「嗯,還行吧,能說得上話。」冷冰寒有些奇怪了,老爸平白無故問這些幹什麼呢? 「都請你去飛遠國際大酒店吃大餐了,關係只是還行?」 冷冰寒大驚,「哇,連這個老爸你都曉得了?」心頭不由有些疑惑,自已向來比較低調,就算這飛遠國際大酒店的人曉得朱建軍、陳雅欣帶了一個孩子一起吃飯,可應該不曉得自己的身份呀。 其實這也是巧合,今天正好省審計局的工作組來西昌公幹,冷雲翳作為分管經濟的常務副書記,為表示重視理所應當要出面接待一下,不過中午吃飯就不用了,有財政局和審計局的領導陪同就可以了。 中午冷雲翳的專職秘書杜國平作為冷雲翳的代表送他們到飛遠國際酒店,正巧看見了冷冰寒和飛遠公司中國區的總經理陳雅欣還有朱建軍一起進入了飛遠國際大酒店最好的包間,他作為冷雲翳的秘書,對朱建軍、陳雅欣和冷冰寒自然都很是熟悉,雖然很有些奇怪不清楚他們怎麼會湊在一起,不過自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冷雲翳。 冷雲翳看了他一眼,道:「香港來的朱經理和飛遠公司的陳總經理一起陪同你吃飯,你的面子也夠大呀。」 「哪裡,其實他們是想請你吃飯的,不過怕你不給面子,還說他們企圖賄賂腐敗政府官員,這才便宜我了。」冷冰寒嬉皮笑臉說道,他也擔心父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撒科打諢想要引開話題。 冷雲翳瞪了他一眼,道:「少在那裡給我胡說八道,要是讓我曉得你打著我的招牌在外面胡作非為,看我不收拾你。」 冷冰寒裝著很不屑地說:「你的招牌有什麼好打的,要打也打乾爹的,別看他現在人在成都,肯定也比你的響亮。」 「你——」一句話把冷雲翳抵得是啞口無言,不過好好想想,這個孩子向來就比較低調,就算是以前王培元當市長的時候,那麼疼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讓自己很是省心,對於這方面的擔憂,好似有些杞人憂天了。 不過早點敲敲邊鼓也是可以的,防患於未然嘛,隨著孩子的逐漸長大,會更加認識到特權的好處,他不希望孩子受委屈,也不希望孩子成為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紈褲子弟。 「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我有正事要給你說。」別看冷雲翳主持工作,大小會議那是滔滔不絕,可要打起嘴仗來,還真不是冷冰寒的對手,原本想先擺擺父親的威嚴,壓壓冷冰寒的勢頭,不過顯然是失策了,只得盡快把話題引到正題上來,再說一會兒,不曉得會扯到哪裡去了。 又勝利一盤,冷冰寒在心頭偷偷豎起了兩根指頭,比起了勝利「V」的造型,不過表面上還是正襟危坐,屏息靜氣,擺出一本正經,認真傾聽的樣子。 話到了嘴邊,冷雲翳似乎還是遲疑了一下:「你明天幫我約一下朱經理和陳總,我想和他們談些事。」 要是換著其他人,可能就納悶了,冷雲翳你有事情要約談飛遠公司的朱建軍和陳雅欣,直接讓秘書聯繫安排就行了,怎麼還要折騰兒子呢? 不過冷冰寒卻深韻其味,老爸這是有事情要求別人,又怕別人不給面子,冒冒然湊上去,丟了面子不說,對自己的威信度也是一次沉重的打擊。而讓冷冰寒代約只不過是一次試探罷了,如果行了,自己再去深入接觸洽談,如果不行別人也不會說什麼,自家的兒子,幫自己背個黑鍋,也天經地義,況且他只是個孩子,怕丟什麼臉? 「好吧,總該給我透點風聲,是關於什麼事情的,我才好和對方說呀。」自己老爸不幫,還幫誰呀?要不是給老爸做政績,他早把飛遠公司的中國總部搬到成都去了。 「還能是什麼,就是鋼鐵廠的事情!」冷雲翳眉頭緊鎖,輕歎了一聲。 「鋼鐵廠怎麼啦?出什麼事情了?」冷冰寒看了看老爸頭上有些花白的頭髮隱約露了出來,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下,老爸這兩年實在是太操勞了,不是擔心這個,就是牽掛那個。有時候冷冰寒都懷疑自己使勁兒把老爸往上推是對還是錯,治大國如烹小鮮,說起來簡單,真真正正想要做好,先天下之憂而憂,就完全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兒了 西昌鋼鐵廠,前身為冶金部410廠,始建於1959年,是國家為開發利用攀西釩鈦磁鐵礦資源而建設的冶金中間試驗基地,因此本地人又習慣叫410廠,以鋼鐵為基礎,以釩鈦為主導,曾多次獲得國家級、省級重大科技成果獎,其中高鈦型釩鈦磁鐵礦高爐冶煉技術獲國家重大科技發明一等獎,釩鈦磁鐵礦冶金新流程獲國家重大科技進步二等獎,為我國冶金工業的發展做出了令人矚目的貢獻,可謂輝煌一時。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問題也逐漸湧現,鋼鐵廠的情況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尤其到了1989年,中國實行宏觀調控,鋼材市場由熱變冷,不少小鋼鐵企業因資金周轉不靈,紛紛倒閉。 西昌鋼鐵廠同樣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方面,原料鐵礦石隨著國家關閉不符合安全生產和未經許可的小煤窯黑煤窯而漲價,另一方面,西昌鋼鐵廠在全國來說規模小,經濟實力弱,設備老化,技術陳舊,存在產品檔次落後、低層次重複建設、高耗能、生產工藝落後等諸多問題,產品銷量銳減,大量成品鋼材堆放在庫房內賣不出去,資金不流動,也就沒有買礦石的錢,已經造成了惡性循環。 目前,西昌鋼鐵廠除了極少數廠區還開工之外,絕大多數都已經停工停產了,而且那些還生產的廠區情況也很危急,開工也拿不到工資,而且隨時都有停工的可能,說不定一夜起來,就和其他人一樣了。 目前全廠七千多名員工有將近半年沒有拿到工資了,整個家屬區數萬人的生活受到了影響。雖然目前還沒有出什麼亂子,但這個現狀想要靠鋼鐵廠自身是沒有辦法克服,再不拿出妥善的方案來,拖延下去遲早會出大問題。 這可是關係到數萬人生存和吃飯的頭等大事,天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冷冰寒的四叔冷雲華,也在西昌鋼鐵廠裡擔任一個分廠的廠長,聽他說廠裡的問題還不僅於此,上層存在極其嚴重的貪污和挪用公款的行為,廠裡都到了發不起工資的地步,可高層領導還帶著家屬去國外旅行,美其名曰考察市場。前幾年從日本高價買回的設備,現在也還放在庫房裡派不上用場,據說上層領導拿了巨額回扣。 聽完冷雲翳有些坐立不安、語重心長地介紹完情況,冷冰寒才發覺,整個事情已經到了萬分緊急的時刻。 西昌鋼鐵廠由於人員眾多,加之家屬聚集,已經發展成為西昌當地的一個人口密集,佔地數百畝的區域,學校、食堂、醫院、菜市場、運動場等一應具備。廠子一停產,將影響到數萬甚至十多萬人的生存問題。 之所以現在還沒出事,是因為中國的老百姓是最能包容和忍耐的,但這就如同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雖然暫時看起來平安無事,但一旦爆發,後果之嚴重將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 不知道是由於冷冰寒的出現引發的蝴蝶效應導致了這次事件,還是前世裡他不夠關注,或者是政府最終拿出啦妥善的解決方案,反正冷冰寒前世的記憶裡沒有一點關於此的印象。因此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是驚異。 簡單整理了一下思路,冷冰寒摸了摸鼻子,問道:「老爸你這次找朱建軍他們,是想要飛遠公司接手鋼鐵廠嗎?」 冷雲翳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吧。目前西昌最有實力的企業就是飛遠公司了,要是他們肯接手,說不定能夠盤活這些資產,可以給這些員工和家屬們一條活路。」 「據我所知,飛遠公司沒有涉及鋼鐵這個行業,而且鋼鐵廠之類的重工業,國家是否同意讓外資介入?不過我還是幫你約一下看吧,說不定他們會覺得這是一個契機而願意入住鋼鐵廠。」 「外資介入倒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現在改革開發了,國家歡迎外資逐步進入,更何況香港遲早要回歸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如果可以的話,就約他們上午在飛遠國際酒店詳談吧。」 冷冰寒摸了摸腦袋,道:「明天上午可能不行,他們有重要的會議要召開,陳雅欣將調回香港,這件事情直接和朱建軍說就可以了,他就可以決定。」 冷雲翳好奇地看著冷冰寒道:「他們高層變動的事情你也知道?」 「呵呵,吃飯的時候無意中聽他們說起的。」冷冰寒訕訕笑道,心裡也暗自警告自己,以後說話可要小心了,可不能在這樣口無遮攔,遲早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晚上冷冰寒躺在床上,想著鋼鐵廠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件事情關係到了父親和四叔兩個至親,還牽涉到幾萬人的生存問題,不由他不上心。 對於鋼鐵廠,冷冰寒可是一竅不通,這可和金融投資不一樣,只要先知先覺,就能很快聚起億萬財富。重生再牛,也只能提前知曉趨勢,順勢而為,最多作一些影響,不可能去改變什麼大勢,像現在國內國外鋼鐵不景氣,冷冰寒就算是傾其所有,也不可能扭轉這種態勢。 既然問題已經擺在了面前,接手那是毫無疑問的,就算不賺錢,只要能解決問題,往裡面扔進幾億十億的,冷冰寒都不在乎。但關鍵自己計劃要將所有的資金都集中起來在日本的經濟泡沫中去趁火打劫,這樣千載難逢的良機,冷冰寒的記憶中就僅此一次。其次,如何接手,接手後如何去運作,這些也需要好生琢磨一番,既能解決問題,又能發展獲利又何樂而不為呢? 前世裡,政府又是怎樣解決的這個問題呢?西昌鋼鐵廠出現了這樣的問題,距此不到一百公里的攀枝花鋼鐵公司又如何呢?咦,對了,冷冰寒突然記起,前世裡好像西昌鋼鐵廠被攀鋼給重組兼併了,後來叫什麼攀鋼集團西昌鋼鐵有限公司,莫非當時政府就把這塊包袱甩給了攀鋼不成? 這樣做無可厚非,既省時省力,又符合國家整個資源的需要,不過對於當地政府來說,可就有些顏面無光了,不僅自己地盤的爛攤子讓比人來幫著收拾,還被別人抱走了一隻以後會下金蛋的雞。要知道,在後世,隨著經濟的發展和房地產熱的升溫,城市建設腳步加大,鋼鐵的需求可是日新月異,這裡面的市場可大得很。 說到底,一個鋼鐵廠要想生存和發展壯大,設備和新技術是第一位,拿不出更好的產品,產品單一,科技含量低,在市場競爭中就不佔優勢,自己也沒有話語權。其次是穩定的原材料供應,要不設備再好,人員再能幹,沒有原材料,什麼也生產不了。 胡亂想了一陣,腦海裡還是一片雜亂,沒有清晰的思路。想來想去,冷冰寒也只能放棄了,還是等明天見了朱建軍再商議,到時候,請專業人員來做一些調研分析,大不了通過各種途徑斥巨資購買國外先進的設備和技術,改良產品來贏得市場。 只要熬過了這個寒冬,就必將贏得陽光明媚的春天。 第五十七章 告狀 第二天,冷冰寒自然是借口要幫老爸聯繫朱建軍,理所應當要缺課了,冷雲翳對此也無異議,現在事情緊急,況且冷冰寒的成績也很好,自己壓根兒就不擔心他缺課的事情,為此還親自給冷冰寒的班主任老師鄭國民打了電話。 鄭國民四十來歲,是從村小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也很不容易,四十多歲了才到了一中當上一個小小的班主任。 不過這次機緣巧合冷冰寒到了他的班上,他那顆沉寂的心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經常借報告孩子情況之機,想要和冷雲翳套些近乎,拉些關係,不過每次接電話的都是冷雲翳的秘書,沒有一次能直接和冷雲翳對上話,他對此很是氣惱,但卻並沒有氣餒和放棄,他堅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今天早上他剛到辦公室,電話就響了,同事一聽是找他的,就立馬讓他來接電話。 雖然已經馬上跨進90年代了,可電話還是很不普及,能打來電話的,身份絕對不會太簡單。他很鄭重的接過電話,但聽了電話那頭的介紹後,突然像是被高壓電打了一下的感覺,渾身一震,心臟更是一陣劇烈的跳動,差點把手中的電話都扔掉了。 冷雲翳自然不曉得這個電話讓對方有如此大的反應,只是簡單幫冷冰寒請了假。 電話那頭的鄭國民都不敢站直了身子,半躬著腰,滿臉堆滿了諂媚的笑,一切自然都沒有絲毫問題,完了他還主動提出,等冷冰寒回到學校自己會幫助他補上缺失的課程,絕對不會讓冷冰寒為此受到什麼影響。 掛了電話,鄭國民才發現全辦公室的老師都以好奇和驚異的目光看著自己,曉得自己拍馬屁的糗樣被大家看到了眼裡,不過卻絲毫不以為然,市委常務副書記的馬屁也是誰想拍就能拍上的嗎?心情大好的他眉飛色舞,哼著小曲離開了辦公室,去班裡檢查每天的早讀情況了。 冷冰寒出門後沒有直接去飛遠大廈,而是到了電力局小區的窩裡,然後拿出大哥大給朱建軍打了一個電話,簡單把情況給他說了一下。對於接手鋼鐵廠朱建軍自然沒有異議,不過他同樣對此完全不懂行,而且也擔心資金抽調了是否會影響到日本的計劃。 他是一個急性子,心裡藏不住事,匆匆開完會,就趕來和冷冰寒匯合了。所以有了這個空間,對於還需要低調的冷冰寒來說,方便了許多。 兩個外行人商議來商議去,還是沒有商議出什麼結果出來。也只能照著昨天晚上冷冰寒設想的那樣,下午朱建軍先和冷雲翳接觸一下,先表示出對西昌鋼鐵廠的興趣,具體的等從香港請來專業人士,對鋼鐵廠進行調研評估後再說。 約好了時間,冷冰寒算是完成了老爸的囑托,慢悠悠往市委市政府走去,準備去給老爸報告喜訊了,想必老爸肯定都等得望眼欲穿了。 西昌的市委市政府在一個地方,不過是單獨的兩棟辦公樓罷了,一棟是市政府的,一棟是市委的。 還沒到市政府大門口,就見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其中還傳來吵鬧聲。 冷冰寒心頭一驚,莫非西昌鋼鐵廠的人已經鬧到這裡來啦?他連忙緊跑幾步,擠了進去。 人群中間圍著的是一個大約六七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兩個人衣衫都很襤褸,風塵僕僕的樣子,身上頭上都是灰,腳下自己縫製的鞋子也沾滿了泥土,看起來是明顯是經過了長途跋涉。 這一老一少正在和門口守門的警衛交涉著什麼,似乎想要進去,但明顯遭到了警衛的嚴詞拒絕。 在國外,市政府州政府是隨意民眾參觀的,而在國內,一般的百姓想要進入政府,是千難萬難的。或許是國內有太多的民眾申述渠道不暢通,希望能夠面見領導的人實在太多了,也或許是中國官本位的思想,做官就要有威嚴,要有架勢,從古至今就是這樣的。 警衛的態度還是非常好的,很有耐性的進行著勸導,但那老爺子似乎完全不買賬,漲紅了臉,激動地扯著嗓子罵道:「這還是不是GCD的天下,這還是不是咱們老百姓的天下?這天底下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老子當年跟著毛主席、朱總司令打江山的時候,你們這些小兵蛋子兒還沒生出來呢!到老了連說理都沒處去呢?這還怪了,你這小子是怎麼當兵的?就曉得欺負咱老百姓?不曉得主持公道......」 那小女孩也在那裡嗚嗚哭著,煞是可憐。 那些圍觀者也在那裡眾說紛紜,指點議論著,大多是表示對政府的不滿,對老人的同情。 通過旁觀者的議論和老人斷斷續續的訴說和責罵中,冷冰寒漸漸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人姓趙,十多歲就參加了革命,是一個老紅軍,在戰場上多次負傷,建國以後也沒有過多的要求,就是回到了西昌農村務農。如今育有一兒一女,還有三個孫兒孫女,日子雖然清苦,但子孝婦賢,也算是老有所養,其樂融融。 老人的兒子趙志明在村裡承包了一塊兒魚塘,和村裡簽了5年的合同,魚都拉到城裡去賣,這兩年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魚很是暢銷,收益不錯,讓村裡好些人眼紅了。 這承包期才過了兩年,村上的土霸王——村支書的二兒子文勇就找上門了,要他們家退出村裡魚塘的承包,而改由自己承包。 趙志明肯定不幹,合同上明明寫了承包期是五年,當時為了把這個臭水塘改造成魚塘,他們一家沒日沒夜,可沒少花功夫。現在還沒到期,憑什麼要退出呢?天底下也沒這個道理呀,他們一家自然是嚴辭拒絕。 不答應沒關係,文勇也不多說,嘿嘿冷笑兩聲轉身離去。 不久趙家的魚塘裡就出了大問題,魚無緣無故的成片成片的死亡,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正當趙家焦頭爛額的時候,村支書拿著原來趙家和村裡簽訂的合同找上門來了,不僅說原來的合同未經過村委會同意,是無效的,現在不僅要中止這個合同,還要追賠趙家前兩年來利用魚塘的非法獲利5000元。 趙家人一聽傻眼了,當時承包魚塘可是在全體村民大會上公開簽訂承包合同的,還當眾拿出了東拼西湊的500塊錢的承包費。這怎麼說無效就無效了呢?況且這兩年魚塘大多都是在投入,刨除了承包費、魚苗、飼料這些成本費用之外,這才剛要盈利,哪裡有5000的獲利可賠? 趙家人哪裡不曉得,這是村支書家裡想要逼迫自己家放棄魚塘才故意找茬。他們自然不答應,和支書大吵一架。見趙家不識相,支書沉著臉拂袖而去。 第二天文勇就帶著人到了魚塘,就直接大肆打撈魚去賣。趙志明聞訊趕來阻止,文勇卻義正言辭,說經過村委會一致決議,已經收回趙家非法承包的魚塘,而把魚塘重新承包給村支書的二兒子文勇。 哪裡有這樣欺負人的,趙志明當然不答應,當即和他們發生了爭執,卻被文勇帶入痛打了一頓,打得頭破血流,住進了醫院。 趙大爺聞訊後還沒來得及去看望受傷的兒子,村支書又帶著一大群人到了家裡要錢,說是要抵扣村裡兩年的損失。趙大爺氣得是渾身發抖,跺著腳痛罵村支書。可村支書卻視若無睹,直接叫人就搬東西,還把趙大爺推了一個大觔斗。 趙大爺辛苦了一輩子,當初的浴血奮戰只為給子孫後代一個幸福的生活,哪曉得晚年了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氣不過,這才帶著孫女一大早步行了三個多小時找到這裡來想要反映情況的。 聽到這些,冷冰寒不禁問道:「大爺你反映情況怎麼不去專門的信訪部門反而來市政呢?」 「屁的信訪部門。」一提及這個信訪部門,趙大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老淚縱橫道:「這個信訪部門的門檻我都要踏爛了,剛開始幾次他們還算是熱情接待,後來就是不斷推諉。還將情況告訴了村裡,都是官官相護呀,昨天支書的二兒子文勇還來我家示威,說家裡有的是關係,就是告到省裡他們也不怕。還把我們家的鍋也給砸了。」 「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就是要找書記,找市長,問問他們這GCD的天下就沒有說理的地方了,怎麼就能任由他們橫行鄉里,欺凌弱小?還有沒有人有良心,有眼睛來管我們老百姓的死活?」 圍觀者聽後,也是義憤填膺,在表示譴責的同時,也紛紛表達了自己對於政府官官相護、執法不公的不滿。 冷冰寒一看,大家群起激憤了,很容易出事,同時也驚訝這市政府門口聚居了那麼多人,居然都沒有人出面來及時解決處理,不論怎麼說,市政府門口堵那麼多人,形象也不好呀。 他連忙拉著趙大爺的手,說:「大爺呀,先別著急,那些只是個別現象,相信政府一定會妥善解決的,我這就帶你去見市上的領導。」 這種話如果從一個政府人員口中說出來,大家還覺得理所應當。可從這麼一個小孩子嘴中說出來,就有些讓人感覺怪怪的了。 大家都像見到怪物一般側目看著冷冰寒,還有一些大人說:「哪家的孩子,別在這裡搗亂了,快回家去,等會兒家長要擔心了。」 趙大爺也說:「孩子,大爺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們小孩子是不懂的。」 只有那個小女孩止住了哭泣,好奇地看著冷冰寒。她就不明白了,這個小孩子看起來明明比自己還小,怎麼感覺說話那麼有底氣,那麼自信,彷彿所有的一切都難不倒他似的,感覺好神氣呀。 冷冰寒卻沒有管旁人如何,只是攙扶著趙大爺往裡面走。趙大爺扭不過,心裡也想要進到裡面去找政府的領導,便沒有抗拒,順勢跟著冷冰寒往裡面走。小女孩自然也步步緊跟著爺爺。 所有的圍觀者都等著看好戲,想要看這一老兩小會如何被警衛擋在外面的笑話,但令所有大跌眼鏡的是,警衛居然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冷冰寒帶著趙大爺他們爺孫倆很順利的走了進去。 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轉過彎消失了的背影,大多數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也就自行散去了,不過還有好事者不解地問警衛:「不是說閒雜人員未經同意不能隨意進入嗎?你們怎麼就讓他們進去了呀?」 那警衛笑了笑,道:「有熟人陪同,自然不是閒雜人員了。」 「熟人?就那個小孩子,會是你們的熟人?」 警衛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道:「冷書記家的孩子,你說是不是熟人?」說罷就轉身回到了崗亭,繼續值守著自己的崗位。 冷冰寒有時候也常來這裡找老爸,門口的警衛自然早就把他認熟了。 那個人似乎一時還沒弄明白,嘟噥道;「冷書記,哪個冷書記?」 他身旁的其他人哄然大笑,其中一個還用很不屑的語氣說道:「這個傻帽,連冷雲翳冷書記都不曉得。」 那人這才拍著額頭,恍然大悟道:「哎呀,冷雲翳書記我怎麼會不曉得呢?這些年來給我們西昌的老百姓辦了那麼多實事,聽說連飛遠公司也是他引進來的,我閨女就在飛遠公司上班,說那裡可好了,這都要感謝冷書記呀。我這不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嗎?」 旁人也連連點頭道:「是呀,沒想到冷書記是好官,他的兒子也那麼古道熱腸,真是虎父無犬子呀。」 還有的說:「看來這大爺是碰上了貴人,有冷書記出馬,一定會嚴懲那些害群之馬,還大爺他們一家一個公道的。」 「這樣的事情呀也只有冷書記才會上心去處理和解決,換著其他人呀,我看懸,都只關心自己屁股底下的官位,不是每一個當官的都像冷書記一樣把老百姓放在心頭的。」 「我也只相信冷書記。」 「哎呀,要這天底下的官都像冷書記,那就是我們老百姓的福分囉。」 ...... 大家一邊討論著,一邊感慨萬千地逐漸散去,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這樣的事情對他們而言,也非平常,不過就是增添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第五十八章 發怒 雖然冷冰寒來市委的次數並不算很多,不過認識他的人還是不少,一路上都有不少人笑著給他打招呼,小寒長小寒短的給招呼著。這也難怪,都是混官場的,心勁兒和眼力勁兒自然要比別人強,連市裡最強勢的冷書記最疼愛的公子都不認識,那還怎麼去把握機會。 不過想到這裡,趙大爺又不禁有些惶恐起來,他這一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不過是鄉長,都還誠惶誠恐的,哪裡見過這高高在上的市領導?心頭不由開始發楚,七上八下的,感覺連腿腳都有些發軟,步伐也慢了起來。 冷雲翳的辦公室在二樓,想想也是,不可能安排到六七樓讓領導們每天上下班爬樓梯吧。大小約有20來個平方,裝修不算奢華,但還是比較有格調。外面還有一小間,是專職秘書杜國平的辦公室。 冷冰寒帶著趙大爺和他的孫女剛到辦公室門口,杜國平就看見了。杜國平心頭滿腹疑惑,很是覺得驚奇,不過還是連忙站起身來,幫著他扶著趙大爺坐下,嘴裡還說著:「小寒呀,你怎麼沒去上學呀?你是來找冷書記嗎?他正好在辦公室呢!」 質問冷冰寒的行為還有那一老一小的身份可是不敢,萬一是冷書記吩咐要見的,或者是他們家的窮親戚,也不一定呀,皇帝還有幾門窮親戚呢,言多必失呀。秘書,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杜哥,幫我先給大爺和小妹妹倒點水哈,我先去見見我爸再說。」冷冰寒又對趙大爺說:「大爺呀,您老先坐一下,喝點水休息一下,稍等一會兒就能見到領導了。」說罷就串裡屋去了。 趙大爺這個時候已經暈了,只曉得嘟噥道:「可不敢耽誤領導工作,可不敢耽誤領導的工作呀。」 而小女孩則是拘謹地坐在爺爺身邊,兩手緊緊抱著爺爺的手臂不放,只是兩隻大眼睛骨溜溜四處打望,感覺對這裡既是膽怯又陌生。 杜國平是哭笑不得,就是一般市局一把手來了,也不一定能享受到讓自己給倒水的待遇,沒想到冷冰寒這吩咐得倒是爽快。算了,來者是客嘛,況且還是老人家。 給大爺和小女孩倒來水,杜國平安慰道:「大爺呀,別著急哈,有什麼事都先休息一下。」從剛才冷冰寒的話中,他得知了這老人肯定不是冷家的親戚,想必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找領導解決。如果是換著其他人,杜國平肯定給拒之門外了,但既然是冷冰寒帶來的,肯定有他的道理,有什麼冷書記也不會怪罪到自己頭上。 給冷雲翳當了兩年的秘書,他對冷家的情況還是略有瞭解,更是曉得這個冷冰寒在家裡和在冷書記心目中的份量。別的當官的家裡都是吹枕頭風,可黎媛芬持家有道,更是不過問其他的事情。別看冷冰寒年齡小,可他的話相當有份量,甚至可以影響到冷書記的決策。 而昨天在飛遠國際大酒店居然看到冷冰寒和飛遠公司的朱經理和陳總一起吃飯,看起來關係也很親切,而冷書記居然還不知道。飛遠公司是連省委書記都關注的公司,在西昌很是強勢,杜國平還沒有糊塗到會認為飛遠公司是想通過冷冰寒這個孩子向冷雲翳示好,這也就讓他對冷冰寒更不敢小視了。 「大兄弟,你在政府裡是什麼官呀?」或許是見到杜國平很是和藹可親,趙大爺似乎有些放開來,和他閒談起來。 「我呀,也不是什麼官,就是冷書記的秘書。」杜國平也沒擺什麼架子,一邊處理著桌上的文件,一邊回答起大爺的提問。 「秘書好呀,領導身邊的貼心人,呵呵。」趙大爺畢竟當過兵的,還是略略有些見識,道:「大小也算跟村支書算不多吧?」 杜國平聞言差點笑了起來,哪裡見過有那村支書這樣不入流的品級來和市委常務副書記的秘書相比的? 杜國平現在不光是冷雲翳的專職秘書,還兼任市委辦公室副主任,實打實的一個正科級,要是外放,那麼至少也是一個鄉鎮的二三把手。不過他也不可能站出來反駁,告訴老大爺:我和鄉長鎮長一個級別,呵呵,這樣也太過於狹隘了,這樣子的他也不可能被冷雲翳看中,選來當自己的專職秘書,還讓他當上了市委辦的副主任。 冷冰寒進入了冷雲翳的辦公室,冷雲翳正在看著文件,不過顯然心不在焉,見到冷冰寒進來了,就立馬抬起頭來,有些急切問道:「和飛遠公司都聯繫好了嗎?」當然,這才只有在自己家人面前才會如此失態,換著別人,多年官場的磨礪,這點沉穩還是有的。 冷冰寒也不吭聲,直接無視了冷雲翳急切的眼神,端起老爸的水杯就咕嚕咕嚕先喝了一大口水,這才不緊不慢道:「老爸,別著急嘛,我出馬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約好了,下午2點,飛遠國際大酒店3樓貴賓室。飛遠公司對鋼鐵廠也很有興趣,不過畢竟沒有涉足過這個領域,可能只是先簡單接觸交換一下想法,具體的還要等他們從香港請來專業人員進行調研後再進行詳談。」 冷雲翳倒是如釋重負般笑了笑,道:「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謹慎也是正常的,相信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誠意,就一定能合作愉快,達到雙贏。」 那個時候內地還沒有雙贏這個概念和詞彙,還是冷冰寒無意中說出來的,冷雲翳覺得很有意思,在一次全市經濟發展座談會提出了這個概念,結果還真讓這個詞彙傳遍了全省,連省委書記在會上都點名表揚說西昌倡導的這個雙贏的概念是具有開創性、先進性和科學性的,搞經濟就是要雙贏,這樣才能穩定持久地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 連省委書記都認可了,這下子雙贏成了省內最熱門的詞彙,大會小會上大家都會說到要雙贏,要發展,一時間,雙贏這個詞彙似乎成為了冷雲翳的創造。不過從冷冰寒這裡剽竊來的冷雲翳也無所謂,又不是從別人那裡剽竊的,自己兒子的不就是自己的嗎?殊不知,冷冰寒這也是從前世的記憶裡剽竊的。 說完了飛遠公司和鋼鐵廠的事情,冷冰寒又提及了剛才在政府大門口發生的一切。冷雲翳一聽,是怒氣填胸,拍案而起,「這太不像話了,一個小小的村支書就能橫行鄉里,他究竟是GCD的支書還是國民黨的支書?想必就算是國民黨的支書也不敢這樣做吧?是誰給他們那麼大的權利?」 說罷急忙走出了辦公室,大步來到趙大爺面前,緊握住趙大爺的手,語氣很是沉重地說道:「大爺呀,是我工作沒有做好,讓你受委屈了呀。」 趙大爺還沒反應過來,就讓冷雲翳握住手了,看著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中年人,又看了看杜國平,杜國平趕緊給他介紹道:「大爺,這就是你想要見的市領導,我們市的常務副書記冷書記。」 趙大爺並不清楚常務副書記是什麼意思,但杜國平說的市領導他是聽清楚了,也曉得這個是市裡的大官,就像是戲文裡的知府大老爺一般,比起什麼村支書來說,那可是好比皓月和螢火蟲,不可同日而語呀。 「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呀!」眼見能夠給自己家沉冤昭雪的主就在面前了,趙大爺激動得老淚縱橫,就要給冷雲翳跪下,冷雲翳和杜國平連忙把他拉住。 「大爺,你可別這樣,有什麼冤情你給我說,我在這裡以黨性擔保,一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姑息養奸。」冷雲翳神色也有些黯然道,自己治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心裡也很不好受。自己也是農村出來的,或許更能體會到農村生活的艱辛和不易吧。 趙大爺這又才抹了抹滿臉渾濁的淚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到村支書的囂張,文勇的跋扈,鄉里領導的愛理不理,市信訪辦的推諉,冷雲翳氣得連拳頭都握緊了。 稍許沉默後,冷雲翳對冷冰寒說:「小寒呀,快中午了,想必大爺他們都沒怎麼吃東西,你幫我帶他們去食堂吃點東西。」 冷冰寒曉得,老爸是有工作要安排,自己只是一個孩子,能做的也只能是這麼多。況且趙大爺他們一大早就步行來到城裡,肯定早就餓了,雖然趙大爺說著不給政府添麻煩,他還是帶著他們去食堂了,給他們要了兩大碗的麵條,還有饅頭和幾個炒菜。爺孫倆剛開始還不好意思,冷冰寒陪著他們大吃了幾口,他們這才慢慢放開了,大口吃了起來。 冷冰寒他們離開後,冷雲翳對杜國平說:「替我通知辦公室肖主任和紀委徐書記來辦公室。」 杜國平應了一聲,馬上去聯繫安排,不到兩分鐘,市委辦公室主任肖潔就到了辦公室。 「冷書記,您找我?」肖潔四十多歲,原來是市委辦副主任,去年老主任退休後,才在市委書記的首肯下提任為主任。 冷雲翳沒有理她,還是埋著頭看著桌上的文件。肖潔一看這種情況,心頭知道,肯定哪裡沒有辦好,讓冷書記不高興了,這在故意冷一下自己呢。想到這裡,心頭不由有些打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 三分鐘過後,冷雲翳這才抬起頭來,陰沉著臉道:「剛才市政府大門口出現了圍堵現象,怎麼不見你們及時去處理和疏導?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那冷冷的目光,讓肖潔不由得心頭一涼,甚至連小腿都有些哆嗦。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凌厲的目光,那麼強大的氣勢,讓她甚至感覺喘不過氣來來,就算在市委書記周啟洪那裡,也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受。 她急忙解釋道:「冷書記,您聽我解釋。因為我們和市政府在一個大院內,因此門口是我們市委辦和他們市政府辦共同管理的。為了便於管理,我們和他們是輪流管理。這個星期由市政府辦管理。因此開始我沒有接到門口警衛的通知,等後來我知曉的時候,人群已經散了。」 冷雲翳聽了之後,神色似乎有所緩和,不過還是沉重地說道:「小肖呀,市委辦是我們市委的管家,你們的工作關係到市委的正常運作,任重而道遠呀。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是我沒有瞭解清楚,錯怪你了。不過,大院門口代表的是我們市委市政府的形象,不容有失,這樣輪流的安排不合理,因此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會和市政府溝通,以後大門的工作,就由市委辦來負責。你可要把好這道關口,可不能再出現類似的事件了。」 眼見冷雲翳的語氣緩和了下來,肖潔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不由慶幸這個星期輪到市政府辦,要不今天保管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市委市政府同處一個大院,兩辦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相互之間也彼此看不順眼。這下子,冷書記一句話,就拿下了市政府辦對於大門的管理權,雖然這點權利沒有什麼,但總是打了他們的臉,長了自己的臉呀,誰也不會嫌自己手中的權利多。想到這裡,肖潔的心頭不由又激動和興奮不已。 她立即向冷雲翳保證道:「冷書記您儘管放心,我一定會高度重視,做好這方面的管理工作,絕對不會給您摸黑的。」 「不是給我摸黑,」冷雲翳糾正道:「是不能給我們市委市政府摸黑。」 「是,是。」肖潔連忙應道,心頭卻想:「您不就代表市委嗎?」完全沒有想,冷雲翳不過是常務副書記,上頭還有市委書記和市長呢。 第五十九章 果決 正在此時,杜國平進來匯報說市紀委書記徐峰到了。 「冷書記,不好意思,這剛從外面趕回來,來晚了。」一進門徐峰就向冷雲翳解釋。他也是王培元一手提拔起來的,王培元調到成都後,他們絕大多數就緊密團結在了冷雲翳的身邊,以他馬首是瞻。兩人緊密合作,也整治了不少官場敗類。 「老徐呀,別客氣,趕快坐。」對於徐峰,冷雲翳也沒有擺什麼架子,拿起茶杯就和徐峰坐在一起。杜國平給徐峰送來茶水,掩門出去後,冷雲翳才皺著眉頭把事情說了一邊。 聽完冷雲翳所說的之後,徐峰並沒有立即發言,吸了幾口煙,才道:「冷書記,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痛心疾首。我立即派人進行調查瞭解。」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冷雲翳的介入,他是沒有半點興趣的,畢竟一個小小的村支書,他實在提不起興趣。 似乎看出了徐峰的想法,冷雲翳語重心長道:「老徐呀,這件事情或許我們看起來很小,但對於老百姓來說,這就是他們的全部呀。西昌大好的局面正在展開,可不能讓這些害群之馬毀了我們政府的名譽和公信度呀,我下午還要和飛遠公司商談要事,這件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冷書記你儘管放心,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從快從嚴處理,然後第一時間把情況向您匯報。」徐峰站起身來,毅然向冷雲翳保證道。主心骨冷雲翳都那麼重視,自己還有什麼理由不去重視呢? 在冷雲翳和徐峰的共同關注下,市紀委的調查組很快派了下去。所實話,對於一個小小的村支書來說,動用市紀委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不過誰叫事情捅到了冷雲翳這裡了呢? 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趙大爺所在的樟木村屬於距西昌城14公里的安寧鎮,村支書文大海本就是當地的一霸,通過各種關係和手段當上了村支書,平日裡就喜歡揮霍村裡不多的公款,甚至還巧立名目亂收費。他的兩個兒子也都是村裡的土霸王,欺行霸市,巧取豪奪,調戲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當然,他們之所以能夠這麼肆無忌憚,除了自家孔武有力之外,背後當然也有人支撐,要不早就被派出所請去喝茶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西昌市的市長洪剛。 洪剛和文大海是發小,也是鄰居。雖然不沾親帶故,但當年洪剛家窮,母親也因生洪剛難產而死,洪剛全靠是文大海的母親奶大的,以後也多有文家的照顧,這才能長大**。 洪剛一直記得這個恩情,對文大海一家很是關照。雖然也曉得文大海所做的事情很不好,但一直脫不開情面,還是每次都給他開脫,搞到後來,當地鄉鎮府、派出所都曉得洪剛是文大海的後台,哪裡還敢出面去做惡人?那不明擺得罪洪剛嗎? 洪剛擔任市長以後,文家更是飛揚跋扈,甚至連派出所的個別警員,鄉鎮幹部都和他們家狼狽為奸,剛開始還有看不過去的,不過不是很快都被調走了,就是受到各種排擠和打壓。村裡敢去上訪告狀的,不僅是大沉大海,杳無音訊,而且還被文家加倍報復。久而久之,大家是談虎色變,更是不敢招惹他們。 文大海父子也很是囂張跋扈,被調查組調查不僅還口出狂言,聲稱要他們好看,甚至還動手打傷了兩名調查組的成員。調查組的人都被激怒了,可對於他背後的市長洪剛也心有餘悸,不敢對他們怎樣,只能把情況向徐峰匯報。 徐峰得知了也很頭疼,雖然佔理,但這次面對的畢竟是一市之長,西昌的二把手,同時還兼任市委第一常務副書記,在常委裡的排名可比冷雲翳還高,可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紀委書記可以對抗的,一個不慎,不僅自己會面臨危機,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冷雲翳,左思右想後,只得又給冷雲翳打去電話。 下午冷雲翳正和朱建軍在飛遠國際大酒店的貴賓廳裡商議著有關西昌鋼鐵廠的相關事宜。朱建軍自從冷冰寒提及後,就讓人收集了大量的西昌鋼鐵廠的信息,也算是在初步接觸中有了大致的瞭解,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曉得。 朱建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冷冰寒情況的人,對於冷冰寒的父親冷雲翳,自然也是尊敬倍加,讓冷雲翳很是驚訝,這飛遠香港公司的人怎麼那麼好說話?有了這樣的基礎,會談自然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中進行著。 接了徐峰的電話,冷雲翳也很是驚異,他沒想到,這樣一點小事情也會造成自己和洪剛的交鋒。 按理說,洪剛也是王培元一系的,這也才能接替王培元的職位,擔任這個市長。但洪剛明顯對於王培元全力支持冷雲翳的做法持保留意見。明明自己才是這個市的市長,可搞來搞去,似乎大家都對冷雲翳更加遵從,這讓洪剛實在有些不能接受。 隨著工作的開展,兩人之間難免會有政見不一的時候,冷雲翳性格比較直,覺得不合理不對的,一定會提出來,這也讓洪剛很有些下不來台,他也固執的認為,就是冷雲翳想要挑戰自己的權威,因此兩人之間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隔閡。 冷雲翳其實並不想和洪剛爭些什麼,相反還想要保持領導幹部的團結,不該自己管的,也盡量不管,但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看來這次是避無可避了,要讓冷雲翳拋去原則,坐視文大海文勇這樣的情況發生在眼前而不去管,那就是瀆職,就是對不起千千萬萬的百姓。 冷雲翳沒有多考慮,在電話裡毅然說道:「老徐,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論是誰,都不可以干預國家的法律法規。我會讓市公安局局長帶隊配合你們的工作,如果在辦案過程中遭遇到什麼阻力,直接讓他們來找我。」 「是,冷書記,保證完成任務!」徐峰很是興奮大聲答道。聽到冷雲翳的話,在他看來,這就是冷雲翳要正式和洪剛開戰的信號,而自己和公安局,就是冷雲翳攻城拔寨的先鋒。 說心裡話,徐峰一直看不起洪剛,不止一次在心底腹誹:要不是資格老,這個市長的寶座哪裡輪得到他洪剛?而冷雲翳是他一直看好的,不僅自身能力強,又潔身自好,不貪財不好色,作風正派,明顯就是對仕途有著更為遠大的圖謀。而且,王培元對冷雲翳不遺餘力的支持,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和飛遠公司關係也很不一般,飛遠公司的很多動作,不都是給冷雲翳增加了政績嗎?這樣具有強大背景的書記,又豈是一個普通的市長可以比擬的嗎? 冷雲翳剛調進市委裡的時候,排名甚至還在徐峰之後,但徐峰就慧眼識英才,料定冷雲翳前途遠大,就積極向他拋去了橄欖枝,果不其然,這才兩三年,冷雲翳就已經是常務副書記了,距離問鼎市委書記和市長,也就一步之遙。大家也相信,那兩個位置,遲早有一個是他的。 誰能保證現在不就是冷雲翳發起攻勢的時候呢?如果冷雲翳借此機會把洪剛搞下去,那肯定就會進一步,成為市長,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緊隨其後,也進一步呢? 至於有沒有勝算,這個徐峰完全不擔心,洪剛靠的也是王培元,但如果要王培元在洪剛和冷雲翳之間選擇一個,那不用說,肯定是冷雲翳了,洪剛還有半點機會嗎? 想到這裡,徐峰很悠閒地抽了一口煙,心頭想:「洪剛呀洪剛,有種的你就別當縮頭烏龜,要不然還真找不好機會收拾你。」 不到半個小時,市公安局局長就親自帶齊了人馬來找徐峰了。 市公安局局長姓宋,叫宋祖雲,是一個老行伍出身,雖然快五十歲了,但還是保留著那種雷厲風行的作風,業務技能也很熟。因為沒有後台,干了二十年的警察了也只是一個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老局長退休後,是在冷雲翳的力挺下才擔任局長職位的,對冷雲翳懷有極大的感恩之心,可以說是他最忠實得力的下屬。 「老宋呀,你動作倒是蠻快的嘛!」徐峰遞給宋祖雲一隻煙。 冷雲翳分管經濟和政法,還兼任著政法委書記,兩人都在他的管轄之下,雖然徐峰的級別比宋祖雲要高,但兩人經常會有合作,因此關係還不錯,況且冷雲翳也很重視宋祖雲,整個體制內都有傳言,冷雲翳兼著的政法委書記,其實就是給宋祖雲佔著的,這個位置遲早是他的。因此在宋祖雲面前,徐峰也不好擺什麼高級別的架子,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宋祖雲就成了政法委書記,到時候可不比自己差什麼,相反實權還大過自己。 「冷書記下達了指令,我怎麼敢懈怠?」宋祖雲接過徐峰的煙,一看:「喲,還是外煙?老徐啊,老實坦白,是不是腐敗來的?」 「滾你的,有的抽就不錯啦,不抽還來?」徐峰白了他一眼,道:「這煙是飛遠公司朱經理專程從香港帶來給冷書記的,也就幾包,聽說一包就要幾百港幣,兩三個月工資呢。我這好不容易打冷書記的土豪才搞到一包。也就是你,換做其他人想都別想,我還捨不得抽呢。」 宋祖雲心頭打定主意,事情辦完了,也一定要去冷書記那裡去搞上一包兩包的,嘴上還嘀咕著:「這冷書記又不抽煙,飛遠公司朱經理怎麼會送他煙呢?」 這個問題冷冰寒也曾問過朱建軍,朱建軍卻是狡黠一笑,道:「你老爸不會抽,不可以送給他的手下抽嗎?不僅可以籠絡手下,而且到時候大家不都曉得飛遠公司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什麼時候見飛遠公司送過東西給其他人的?就是說明,我們飛遠公司只認冷書記,其他人統統不認。」 事不宜遲,聯合執法小組立即出發,在市紀委書記和市公安局局長的親自帶隊下,奔赴樟木村。能勞動這兩位正處級別的官員,文大海這個村支書,應該死也瞑目了。 聯合執法小組當即就把文大海還有他的兩個兒子文兵文勇抓捕,並送到了西昌市公安局接受審查。在樟木村還留下了一個調查小組,繼續調查村裡的財政情況和文家的犯罪情況。 看著橫行鄉里的文家三父子被抓走,全村老少都拍手稱快,有的還燃起了鞭炮,那敢情比過年還要開心。 就算被抓到了市公安局,文家三父子還是同樣囂張跋扈,不僅拒不配合交代問題,還揚言說洪市長一定會救他們出去,到時候要讓這些抓他們的人全部掉烏紗帽。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況且洪剛還是名正言順的市長。文家父子被帶回了市公安局,他就得到了消息,是又氣又急。氣的是文大海父子亂泥扶不上牆,自己都告誡過他們好多回了,怎麼一點都不曉得收斂,一點都不讓自己省心,這次還落到了冷雲翳的手裡。但同時更是氣徐峰和宋祖雲明明曉得文大海和自己的關係,居然給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抓走了文大海父子,這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嗎?讓以後大家還怎麼看待自己? 第六十章 交鋒 他相信,這絕對是冷雲翳策劃已久的陰謀,目的就是通過文大海一家來針對自己。他有心不想管,畢竟這件事情不佔理,可又擔心圈內的人笑話自己,這個二把手被三把手欺負了都不敢說什麼,傳為笑談,成為笑柄。可要讓他向冷雲翳服軟,他又落不下這個臉。 可不巧冷雲翳還在飛遠國際大酒店和朱建軍商議著事情,不在辦公室,洪剛是氣得差點把電話砸了。他還以為是冷雲翳故意躲著自己。這就更加讓他斷定這次的行動是冷雲翳在針對自己。 一見到宋祖雲,洪剛就沉下臉,狠狠道:「宋祖雲,你這是怎麼搞的?隨意拘禁基層幹部,在基層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打到我這裡的投訴電話都要打爆了。」 宋祖雲正色道:「洪市長,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們並沒有拘禁什麼基層幹部,只是配合市紀委在進行正常的調查工作。」 「調查什麼?調查就要扣押拘禁不成?」洪剛有些強詞奪理道。 「調查幹部是紀委的責任,調查犯罪是我們的責任,至於這個幹部犯了什麼黨紀,這個你就要問紀委徐書記了。至於文家父子犯了什麼國法,那可就真多了,真可謂是罄竹難書,就目前掌握的就足以判他們10年以上徒刑。」宋祖雲面無表情,語言卻很是犀利。 在接到冷雲翳的命令後,他就做好了直面市長洪剛的準備,雖然冷雲翳讓他們碰到問題推給自己,但作為下屬的不能給領導排憂解難,還是合格的下屬嗎?行伍出身的宋祖雲很是一根筋,既然有了冷雲翳的指示,就算是這個局長被撤了,他也還是會這樣去做。 「你們逮捕幹部,怎麼事先通知我?我還是不是市長?」洪剛氣得是臉色發青,雙目冒火。一個市公安局局長都可以那麼囂張,這是在讓他很是不滿。 這時候徐峰走了進來,陰陽怪氣道:「洪市長估計是急糊塗了,忘了我們紀委和公安是單獨執法。只要有案件我們就會進行調查,不用事先知會市長吧?更何況,市長你日理萬機,我們要調查一個村支書都要事先向市長您申請,不曉得市長你是否忙得過來?」 「你們——哼!」洪剛氣得是渾身哆嗦。 按照規定來說,紀委和公安都是雙重領導,在執法上是可以獨立於政府的,這也是為了避免執法被干擾。但實際中,畢竟在職務上紀委和公安局都要接受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基本上不會有敢違背一二把手的意思而執意一條路走到底的,硬扛著得罪了領導,誰也沒有好日子可過。 但今天徐峰把這個拿出來說,還真讓洪剛無話可說。倘若不是他們誤解了冷雲翳的意思,還真不敢這樣硬抗市長的權威。 一般來說,圈內有鬥爭是難免的,不過大多都隱藏在暗處,很少會像這樣擺到明處來的。爭鬥要到了這種地步,那就已經是短兵相接,完全白熱化了,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第三個結果。 到了最後,洪剛把心一橫,陰冷地望著徐峰道:「如果我今天非要帶人走呢?」 「行呀,洪市長如果真要把人帶走,也不是不行,總要履行一個手續吧?要不我們也不好交代。」徐峰道遞給洪剛一張紙,道:「你把這個簽了就可以了。」 洪剛聽了,舒暢了許多,心頭想:算你會識相。哪曉得接過來一看,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那張紙上寫得是一個承諾書,寫的是本人干預紀委公安的正常執法,強行將現役人員帶走,由此發生的一切後果,均有自己承擔。 只有大腦不正常的人才會去簽這種自絕前途的東西。洪剛哪會不曉得是被徐峰給戲弄了,鼻頭重重一哼,將那張紙一扔,鐵青著臉轉身離去,心頭直罵娘,自然把一切的原因,都歸結於冷雲翳身上。 從此時起,洪剛算是和冷雲翳徹底決裂了。 洪剛氣呼呼地回到了辦公室,他的秘書甘健從來沒有見到過洪市長如此失態的情況,不由聯想起今天無意間從其他辦公室聽說冷雲翳書記居然和洪市長開戰的小道消息。剛開始他還不相信,兩個市領導好好的怎麼會開戰呢?不過現在看起來,又好像確有其事,要不然洪市長怎麼會如此失態呢? 雖然一直在洪市長身邊,但作為旁觀者,他清楚的曉得,別看洪市長是市長,職位比冷書記高,但要真的叫起真兒來,洪市長還真不是冷書記的對手。而作為秘書的自己,是想跑也跑不掉的,肯定是和洪市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要是立場不堅定,就算過了這一關,違反了圈內的原則,也絕對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不僅會成為一顆臭蛋,更不會有誰會用自己。 因此他此時,只能向蒼天祈禱,所聽到的都是一些謠言,冷書記和洪市長之間,最多只有一些政見不同罷了,和原來一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下一步該怎麼辦?洪剛臉色鐵青地悶頭抽煙,陷入了沉思。今天在市公安局的一幕,不到下班,就絕對會傳遍西昌整個體制內,大家都會曉得,自己今天丟了老大的面子,如果撈不回來,以後還怎麼做這個市長,還會有誰會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就是現在靠向自己的幹部,都會立馬倒向冷雲翳。到了那個時候,即使自己名義上還是市長,但就再也看不到希望和前途了。 想了很久,他最終撥通了成都王培元的電話。 王培元是官運亨通,擔任成都市市長不到兩年,1989年中再一次被提拔為成都市市委書記,還兼四川省常委,從正廳級跨入了副部級別,可謂是春風得意。 不過王培元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發家的西昌市,這裡還是他的老根據地,幾乎所有的領導幹部,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因此相互之間的聯繫還是比較緊密。 洪剛撥通了王培元的電話,先是向老領導問好,一陣寒暄之後,自然是向老領導訴起了苦,斥責冷雲翳不顧大局,破壞團結,挑起事端,為了爭權奪利,完全不顧及自己是老領導親選的接班人,不僅踐踏自己的權威,還肆意拘禁基層幹部,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反正是添油加醋,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而自己當然是受委屈的一方。而冷雲翳的行為,不僅是針對自己,這些他都還能忍受,關鍵是不給王培元這個老領導面子,這點讓他實在沒有辦法能夠接受。 洪剛不是不曉得王培元和冷雲翳的關係,但他認為,王培元也不會希望西昌的局面亂起來,難道讓西昌的幹部都說老領導有眼無珠,這才會挑選了洪剛來作為接班人?而這件事的起因全在於冷雲翳,如果王培元出面,那麼冷雲翳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背逆王培元的意思。這件事情也就可以妥善解決,而自己的顏面也就得以保存。 電話那頭王培元聽完了他的訴說,沉默了快一分鐘,直到洪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才說道:「老洪呀,西昌看來是不適合你了,正巧這裡省林業廳廳長快退了,就由你來接任吧,你準備一下,調令很快就會到達。」 洪剛就彷彿被雷擊中了一般,整個大腦裡是一片空白,連什麼時候掛的電話都不知道。整個精氣神,一下子渙散了,渾身一片的冰涼,手指頭也抖得很厲害,心也一直往下落,讓整個心裡是空落落的。 他沒有想到,自己苦心策劃的行動,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結局,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冷雲翳在王培元心目中的地位呀。 從一個地級市市長調任省林業廳廳長,看起來是平調,都是正廳級,不過就算是在省城又如何,那裡能和獨掌一方大權的市長相比?倘若自己安分守己,不去折騰,這個市長的寶座應該還是很穩當的,可自己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賣。 再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秘書甘健感覺洪剛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筆直的背有些駝了,步伐也有些蹣跚。 三天後,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高明遠帶著調令到了西昌,宣佈從即日起,撤銷洪剛西昌市市長、市委副書記的職位,調任省林業廳廳長;任命冷雲翳為西昌市代市長。 一場由冷冰寒無意間引發,而冷雲翳無心應對的官場博弈,就此匆匆劃上了句號。讓所有關注此事的人都感到震驚。雖然明知道實力懸殊,洪剛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但卻絕然想不到,短短三天,洪剛這個市長就慘淡離場,這冷雲翳背後的實力,也實在太強悍,太詭異了吧? 雖然市長的頭銜前面還有一個代字,但所有人都曉得,市長是需要通過人代會選舉產生的,但都是等額選舉,而且還有代表敢不按照上頭安排跳票嗎?那就是重大的政治事件了,因此,選舉不過是一個形式和過場而已,這個代字,遲早都會取掉。 市委書記兔死狐悲之餘,也再三告誡自己,要守本分,全力支持冷雲翳的工作。通過這件事情,他也看得出來,冷雲翳是絕對不會困守在西昌這個小地方的,這個47歲的市長,還有更高遠的發展空間。冷雲翳做出了業績,自己這個市委書記也有份兒,要是自己不識相,絕對會向洪剛一般,被當作冷雲翳前進的攔路石,被無情的拋棄和推翻。 幾天之後的黨委會,冷雲翳主動請辭政法委書記職位,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市長了,按照規定不能在兼任政法委書記,並提議由市公安局局長宋祖雲擔任政法委書記。冷雲翳的提議自然是全票通過,宋祖雲明顯是冷雲翳的嫡系,這個時候,誰也不會自討沒趣來招惹冷雲翳,都生怕成為第二個洪剛,舉手一個比一個快。 毫無懸念的宋祖雲成為了市政法委書記,這樣子,市委常委們走了一個洪剛,來了一個宋祖雲,還是13個常委不變。跟隨冷雲翳不到兩年,宋祖雲就完成了兩連跳,從一個副處到了副廳,讓所有人羨慕眼紅之餘,也讓他更是堅定了跟隨冷雲翳的決心。 紀委書記徐峰雖然沒有更進一步,但在市委常委裡面的排名也隨著冷雲翳而水漲船高,人人都曉得,市紀委書記徐峰、市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宋祖雲還有市財政局局長馮少華,還有市經貿局局長焦雲飛是冷雲翳手下的「四大天王」,就是一般的市委副書記,都不敢輕捋其須。 至此,冷雲翳成為了繼王培元之後的西昌第二個強勢的市長。或許這並不是他的初衷,但一步一步走過來自然而然就成了這樣的局面。 而洪剛被調離西昌後,文大海父子立即焉了,案情很快查明:文大海因貪污、挪用公款、瀆職等罪名,開除黨籍,撤銷其村支書職務,判處有期徒刑15年;兩個兒子文兵和文勇涉嫌黑社會性質,巧取豪奪近4萬元人名幣,**、猥褻婦女19人,其中還有3名**,暴力打砸搶9次,傷人21人次,其中2人重傷制殘,被分別判處30年和35年,沒收其全部個人財產。 因文家父子案件,還牽涉到了7名各級政府官員和派出所民警,也全都受到了開除公職、黨內警告處分等,讓他們是追悔不已。 公審大會就選在樟木村召開,聽到了這遲來的判決,全村上千人都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這橫行鄉里的惡霸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真是大快人心,激動的村民更是忍不住自發高呼起「GCD萬歲!」這樣許久不曾聽到口號。 而趙大爺一家不僅拿回了屬於自家承包的魚塘,還通過法院判決,拿到了從文家收繳來的3000元的賠償,一家人看著判決書和錢是百感交集,抱頭痛哭。 第二天,趙大爺帶著兒女全家,再次來到了市政府門前,這次他們不是來申訴的,而是敲鑼打鼓來給政府送錦旗來的。 冷雲翳接過錦旗,卻絲毫沒有得意之色,他語重心長說道:「我們只不過是糾正了我們的工作過失,沒有什麼值得驕傲和自豪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件,與我們體制內監管力度不夠有著重要的關聯。古語就言: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要真正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必須要加強黨風建設和幹部問責制建設……」 在場的幹部們,隱隱從冷雲翳的發言中感覺到了些什麼。 果不其然,幾天之後,冷雲翳提案,市委常委全票通過了在全市推行黨風建設和幹部問責制的方案。通告全市各單位和幹部,實行工作規劃,逐級簽訂目標責任書,每月檢查落實,群眾投訴最多的後三家單位第一個月進行口頭警告,第二個月進行全市通報批評,三個月自動辭職的領導問責制。 同時,派出以市紀委書記徐峰為首的調查組,分赴全市各地進行調查,調查分為明暗兩組,全面綜合調查瞭解各級幹部的工作狀態、效率、態度情況等,欠佳的全部脫崗進行黨風建設學習,合格後再上崗;如果學習不合格或者再上崗後依然出現問題,則直接開除公職。而工作表現良好的,則計入檔案,在調整職務的時候優先考慮。 一時間西昌官場是雞飛狗跳,風聲鶴唳,但工作作風和狀態卻是為之一新,民眾滿意度也大大提升,大家對於這一變化,都是褒獎不已。對於冷雲翳市長,更是不禁豎起大拇指。 第六十一章 安排 冷雲翳擔任上了代市長,西昌鋼鐵廠的事情就更加提上了議事日程。大家都曉得這是冷雲翳市長親自抓的項目,都不敢提出什麼異議,或者是打什麼小算盤,在大家看來,冷雲翳的強勢,在和洪剛的交鋒中,表現得淋漓盡致,連作為市長的洪剛都慘淡收場,誰還敢去自討沒趣呢?更何況,鋼鐵廠的事情,也確實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利劍,一旦掉下來,大家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讓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全力配合。 當然,為此飛遠公司也支付了不菲的酬勞。 冷冰寒曉得朱建軍性子急,肯定來不及吃飯就會跑來,於是一放了學,就先電力局宿舍附件的一家小餐館裡點了一些家常菜,讓他們稍等做好後給送上去。 這家名為稻香村的小餐館不大,也就四五張桌子,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共同經營的,老闆就是大廚,老闆娘就是接待兼跑堂,沒有請小工。不過兩夫妻待人很真誠,飯菜味道也不錯,餐館也很乾淨衛生,因此生意還算比較好,回頭客也多。 冷冰寒也是這裡的常客,雖然他這個人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對於吃都不算很挑剔,但也實在不願意去擠學校的食堂。 自從有了這個房子後,雖然下午還是必須要回家,不敢住在這裡,但中午放學後,他一般都會來這裡,練練功、琢磨琢磨事情,反正在這個自己的空間裡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吃飯的事情為了方便,當時想的是隨便找個地方將就,沒想到這裡的飯菜還真是不錯,還可以送上門,距離房子也很近便,也就定點在這裡了。 初時兩夫妻還對於冷冰寒這個小孩子單獨一個人來這裡吃飯感到奇怪,不過後來以為孩子的父母是雙職工,中午沒時間回來給孩子做飯,家境也不錯,這才拿錢給孩子出來吃飯的。這種情況雖然很少見,但也不算過於稀罕,慢慢也就習慣了。每次還專門給冷冰寒做的份量要足一些,想必是天生的母性吧,看他一個小孩子,天天在外面吃飯,有些憐憫。 朱建軍很快就打個車跑來了,公司的那輛大本實在太打眼,他沒有坐,要不然,說不定連和冷冰寒好好說一會兒話都難以實現。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有回鍋肉、水煮肉片、糖醋魚等,都是一些家常菜,但看起來就令人垂涎欲滴,肚子似乎也開始咕咕叫了。在冷冰寒面前,他也沒什麼好客氣和注意的,把厚厚的調查報告遞給冷冰寒後一屁股坐下來就捋起袖子準備開吃。 冷冰寒皺著眉頭看著手頭幾乎跟磚頭差不多厚的調查報告,實在沒什麼興趣,丟在一邊,道:「這個東西我就不看了,吃完飯你簡單給我說說情況就是了。」 朱建軍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東西,一邊說道:「經過專業人員的調查,西昌鋼鐵廠目前有生產廠房11個,工人6200多人,廠區和生活區都屬於鋼鐵廠,總共佔地約有三千畝,總資產約6億4千萬,但負債已經超過了2個億,主要是銀行貸款、礦上的原材料費用和拖欠工人的工資。但廠裡生產設備老化,工藝落後,如果我們接手後,幾乎所有的廠房需要翻新,設備也都必須要全部更換,這裡估計又要花費約3個億。」 「另外,雖然受到鋼鐵廠領導層的推諉和阻撓,未能對其財務情況進行更加細緻的調查,但據他們估計,鋼鐵廠除了許多不合理的支出外,另有超過4000萬的資產不翼而飛,其中應該有重大的貪污和挪用公款的情況。」 「唯一可喜的是,鋼鐵廠花了7000多萬從日本進口的設備,一直扔在庫房裡沒有使用,經過我們的設備專家審定,這套設備雖然不值7000多萬,但也還算可以,技術工藝比廠裡目前要高出許多,就算我們接手後也可以繼續使用。他們之前之所以不使用,是因為整個技術工藝和目前的完全不配套。真不曉得原來那些領導是怎麼想的,花那麼多錢,搞一套和他們目前所有的設備不配套的東西來放著玩兒,呵呵,真是有病。」 「不過不論如何,專家給出的建議是可以大膽介入和接手西昌鋼鐵廠,他們都認為,鋼鐵產業雖然目前不景氣,但很快會恢復的,就像我們投資金融一般,現在正好的底部,介入的最佳時機。」 冷冰寒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聽朱建軍吃著東西。經過這幾年的磨礪,現在的朱建軍也很不錯了,言簡意賅,很快就把所有的情況都表達了出來。 鋼鐵行業肯定要熱,這是自己這個重生之人憑借先知先覺知道並不足為奇,而那些所謂的專業人士能在這最不景氣的時候得出這樣的結論,看得出來還真是有些本事的,不枉花費了幾十萬的調研費用。 「市上的意思是怎樣的?」冷冰寒想了想,問道。 「拉倒吧,別市上了,就說你老爸的意思不就行啦?」朱建軍難得有打趣冷冰寒的機會,現在自然不容錯過,笑著道:「你老爸希望我們能夠以五個億的資金接手西昌鋼鐵廠,另外,要能全盤接收現在鋼鐵廠的員工。至於其他的債務,我們可以不管,政府出面解決,但拖欠的員工工資由我們承擔。」 冷冰寒啞然失笑,這個老爸還真敢提條件呀,這樣的條件,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就現在西昌鋼鐵廠的現狀,先別說別人會趁火打劫,壓低收購價格,就算是本著公平的原則,也不會在現在整個國際上行情不明朗的時候扔五個億在這個無底洞裡面。更何況,要想真正盤活鋼鐵廠,進行廠房設備和技術改造,除了這五個億,至少還需要投入3-5個億的資金,有哪一家會有如此魄力? 當然,憑借重生的先知先覺,冷冰寒曉得,先別說廠房設備,光是那三千畝的土地,在後世的價值也遠遠超過了5個億,但那畢竟是十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仔細斟酌了半天,冷冰寒道:「這樣子,你去告訴我老爸,五個億的價格我們可以接受,但有幾個條件:其一,鋼鐵廠的高層管理人員,我們一個也不要,全部退還給政府,他們在廠裡暫用的房產、汽車等須全部交回,至於政府是否要對他們進行調查,追究責任,那和我們無關;其二,廠裡所有的員工,須經過我們考核培訓後才能上崗,達不到要求的,一律不要,由政府接收和解決;其三,所有離退休人員,由政府接收和解決,我們不承擔相應費用,特殊人才返聘的除外;其四,為了形成產業鏈,我們希望能斥資收購西昌礦業公司;其五,在雙方達成協議後,由飛遠公司、市政府和鋼鐵廠方面三方派出代表作為工作組,共同對所有的資產進行清點和接手。」 對於鋼鐵廠,冷冰寒是有考慮的。鋼鐵廠到了這樣的地步,整個高層管理層肯定都糜爛了,這樣的人自己當然不會要。正好自己的小爸冷雲華是一個生產廠的廠長,對於整個鋼鐵廠的情況和管理都很清楚,而且不論前世今生對自己都很好,就算不能當總經理,干一個常務副總還是可以的,用自己人還是比較放心的。 「五個億是不是太高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那些資產也能值這麼多錢,不過那些廠房設備,我們都需要淘汰的。」朱建軍在一旁嘀咕著,畢竟有他5%的股份,他還是有些心痛,能節約一些當然更好。 朱建軍的想法冷冰寒當然能夠理解,呵呵笑道:「好呀,反正你去談,能盡量節約當然最好,這個只是我給你的底限嘛。」 「哎呀,你們兩父子之間的事情,還非要折騰我。」朱建軍在一旁半真半假地叫著苦。陳雅欣已經回香港去主持外貿公司的事情去了,要不是有這件事情,朱建軍老早就回香港去雙宿雙飛了。 「能者多勞嘛,忙完這件事情,你就可以回香港去籌備婚禮了。」冷冰寒威逼利誘道:「這件事情操辦好了,不僅可以為西昌解決大問題,以後每年至少有幾個億的利潤,好處大大的。這麼多錢你總不會不想要吧?」 「唉,反正也沒辦法,誰叫我命苦攤上了你這個老闆呢?」其實朱建軍也只是嘴上隨便發發牢騷,哪裡會往心裡面去,道:「那日本的事情怎麼辦呢?人員和資金我都已經讓香港那邊準備妥當了。」 這個問題冷冰寒早就考慮好了,他果決道:「所以這邊的事情盡快敲定下來,後續工作可以由王啟光接手。你的重點工作還是日本,如果不出什麼問題,我預計最多一兩年投進去的資金將獲利500%——3000%。因此已經籌集好的40億美元的資金不動,這邊所需的資金不多,最多也就8、9個億的人民幣,通過銀行貸款好了。」 朱建軍一聽在日本金融市場的獲利那麼高,兩眼不禁熠熠發光,很是貪婪問道:「那我們能不能多貸一些款項,或者再融一些資進入日本呢?」 他倒是毫不擔心冷冰寒的預計會出什麼問題,這些年來,寒少的慧眼從來沒有一次出過紕漏岔子,每一次都是大有斬獲。乖乖,要是這次也搞定了,就拿寒少預計的底限500%來說,也是200億美元的利潤,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賺錢的買賣嗎?如果不是40個億,而是50甚至60個億,那還不更可觀?如果是上限3000%呢?朱建軍都覺得頭暈目眩,不敢再想下去。 「呵呵,隨便你,不過要控制好度,不能影響這邊的計劃和公司的資金鏈。」眼見朱建軍的樣子,冷冰寒呵呵笑道:「等這件事情瞭解了,我訂購一架私人飛機送給你們作為新婚禮物。」 「當真?」朱建軍這次幾乎連眼珠子都要掉出啦了。 雖然在香港圈子裡,朱建軍是名聲在外了,不過他一貫秉承冷冰寒的意圖,向來低調,座駕只是一個大奔,房子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還不到150平米的電梯公寓,跟一個香港的白領沒什麼兩樣,周圍鄰居哪裡能夠想像住在他們附近的這個小伙子,是一個執掌著幾十億美元的億萬富翁? 但心底那份年輕人的張揚還是沒有磨滅,他也曾幻想著有朝一日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現在冷冰寒承諾要送自己一架私人飛機,還不讓他是喜出望外? 香港富人雖多,但能擁有自己私人飛機的,這個年代也並不多見,朱建軍似乎已經可以想像到到時候的風光。嘿嘿,頂級跑車算什麼,哪裡有私人飛機拉風? 不過很快他又哭喪著臉道:「寒少,可不可以折現或者是換成房子?這私人飛機還要停在機場、申請飛行線路、聘請駕駛員和空服,哪一樣不花錢?我可養不起啊,要不,這些你也一起幫我承擔啦?」 「要就要,不要拉到。」冷冰寒白了他一眼,恨不得給他一腳,道:「好歹到時候你老人家也是執掌幾十億美元的CEO,怎麼還這麼計較這些小錢?要想拉風自然要捨得花錢。」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更何況這些可不是小錢呀,林林總總每年都要幾百萬吧?」朱建軍嘟囔道。 冷冰寒是哭笑不得,笑罵道:「虧你也是一個億萬富翁,這麼沒品?好啦,該送你一棟價值億元的別墅,這總可以了吧?」 「呵呵,太好了!」朱建軍臉都要笑爛了,這冷冰寒的竹槓可不是那麼好敲的,況且這還是要價值億元的別墅,整個香港,價值億元的別墅也不多見,這個價格,也只能在淺水灣購買半山別墅,和幾位香港大佬們做鄰居。 他連忙道:「我決定婚禮暫緩,等寒少送了別墅後,再在別墅裡舉辦盛大的婚宴。」 「再過幾年香港的房價要大跌,本來準備那個時候再送你們房子的,不過既然你們用來結婚自己住的,也就無所謂了。」冷冰寒道。 兩人商議好了,朱建軍又匆匆忙忙回去準備下午和政府的談判去了,有了冷冰寒的思路,他只需要照著這個思路走就行了。此刻他恨不得馬上搞定西昌這邊的事情,立馬飛往日本去,去狠賺日本人的錢,去早點把寒少承諾的億元別墅搞到手,畢竟夜長夢多呀。 要是讓冷冰寒曉得他心裡的小算盤,保證一腳把他踢到門外去。 冷冰寒看著狼藉一片的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得找個人來打掃整理屋子才行,要自己怎麼圍著這些家務轉,還不鬱悶死自己?反正所有重要和值錢的東西都放在冥幽戒子裡,也不怕有人來發現什麼不妥。 第六十二章 綁架 下午放學後,冷冰寒背著書包獨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過冷冰寒卻婉言拒絕了,他現在每天琢磨考慮的,都是一些大事,實在沒有什麼精力和興趣去和這些小孩子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前世裡自己的外語不好,雖然他向來不喜歡外語,明明世界上說漢語的最多,可憑什麼國際上交流要用英語?而國內還把英語提升到高的不得了的地位,還要考什麼級?不拿到四級證書還不能畢業?這簡直就是荒誕不經。不過作為一門工具,想要更多的瞭解和賺國外的錢,冷冰寒還是不反對多掌握幾門外語。 從初一就開始學習英語了,語言是以詞彙為基礎,但可不光是詞彙,雖然沒事的時候冷冰寒把牛津詞典都背下來了,可還是不敢大意,還專門買了一個隨身聽練習聽力和口語,他可不想學成啞巴和聾子英語。 當然,冷冰寒在學校裡的表現在同學們看起來就有些孤傲了,也不合群,加之他學習又好,人也長得很帥氣,敢和他接觸的自然不多,因此他經常都是獨來獨往的。 西昌也是依山建設的一座城市,隨著這幾年來的大力發展,既有大城市的繁華與喧囂,又夾雜著小縣城的樸素和隨意。一中在城北,幾近山腳下,一路下來都是下坡路,兩旁的街由於緊靠著一中,開著琳琅滿目的五花八門的店舖,有賣日用小百貨的、賣酒水飲料的、賣文具的、賣麵包點心的、理發的,還有小餐館和小旅店,倒也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生意相當不錯。 走完這條幾百米長的街道,就到了更繁榮的鐘鼓樓。不過冷冰寒要走的,是鐘鼓樓旁邊一條僻靜的小巷,通過這條巷子大約走過500米光景,然後再向右轉走過另一條500米左右的小街,就能很快到達朝陽路57號的市政府大院。 自從洪剛離開西昌舉家搬去了成都,冷雲翳擔任代市長後,市政府辦主任柳文俊就收拾好了市政府大院裡的市長府邸再三請冷雲翳搬家了,畢竟市長不住在市政府大院,反而留在市委大院,這或多或少有些不妥,雖然他同時也是市委第一副書記,沒有規定說他不能住在市委大院裡。 其實冷雲翳是覺得無所謂的,懶得麻煩,能住就好。不過冷冰寒的一句話改變了他的主意。因為冷冰寒對他說:「雖然你是高風亮節,但你想一下,你不去住,還有誰敢去住那間房子?那還不是浪費資源?而這邊你不搬走,別人想搬進來的又搬不進來,心頭能沒有什麼想法嗎?」 這就樣,冷冰寒的家從濱河路39號市委大院搬到了現在朝陽路57號的市政府大院。而房子,同樣是一棟兩層的房子,不過顯然比原來的更大更好一些,畢竟是市長的房子,肯定是整個市政府大院裡最好的了。 國內的官場都講究論資排輩,不可能副市長的住房好過市長,這可違反了體制內的規則。 隨著不斷的分流,放學的人潮是越來越少,尤其是冷冰寒進入了小巷子後,更是幾近看不到有學生,對此情況他已經很習慣了,天天都是如此。 走著走著,他突然感覺心頭一緊,似乎有些不對。這倒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而全是一種感應。 自從二年級的時候那次一千米長跑中突破以後,體內的五個小光球相互之間形成一種氣場,相互流動,源源不斷給他供應一種特殊的能量,幫助他改善身體。過了那麼多年,並沒有過多的進展,不過原來那些氣流自成系統,只循著固定的軌跡運作。而他現在能夠簡單通過意識進行一定的控制,讓這些氣流在短時間內偏離原有的軌跡,抵達身體的任何一個角落。 那感覺就跟練了氣功一樣,發功後,佈滿氣流的地方很是堅硬,而且充滿了氣量。冷冰寒試過,充滿了氣流的拳頭,可以毫不費力的擊穿一堵磚牆而不受任何損傷。不過時間最多也就持續二十秒鐘,想必隨著練習以後會有所突破,這或許也是這麼多年的苦練之後的成果吧。 還有一些額外的收穫,也不曉得是因練習長玄元經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五個光球在體內循環的同時,似乎也帶動了身體四周以自己身體為中心形成了一種磁場,身體幾米內都是這種磁場的範圍,不需要他去思去想,或者去控制,就能通過這種磁場探知身體周圍的動靜,如同蝙蝠發射出的聲波來探知一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能感覺到。 現在他似乎就感到了一種不和諧的因素影響到了這個磁場的流暢自如。這還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 還沒有等他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幾個高大的身影就從身後竄了出來,擋在他的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把他嚇了一跳,冷冰寒定睛一看,是幾個滿臉凶相的大漢,惡狠狠的看著自己,其中一個問道:「你就是冷冰寒?」 冷冰寒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些人不懷好意,明顯不是來和自己嘮嗑的。若是換著是懦弱的前世,那他肯定是嚇得渾身發抖了,不過現在他並不擔心,所謂底氣足,膽子就大,他有一身的功法和寶物,還有什麼可怕的?因此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道:「沒錯,我是冷冰寒,有什麼事嗎?」 「哈哈,找的就是你!兄弟們帶走。」幾個人開心的笑了起來,看起來面目更加猙獰可惡道:「要怪就怪你的老爸得罪了人,別怪我們哈!」 說罷幾個人就衝來上來要抓冷冰寒。 冷冰寒原本準備好好收拾一下他們,不過轉念一想,這樣子就算把他們全部拿下,送到公安局,也不一定找得出幕後的原因和黑手,還不如將計就計,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他沒有反抗,就如同一個同齡的孩子一般,帶著幾分裝出來的驚恐,很順從地被他們抓了起來。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看見已經得手,隨即他們的同夥開來了一輛麵包車,一夥人帶著冷冰寒很快上了車,車子立即飛馳而去。 此時一旁的路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驚叫著「綁架了,綁架了,快來救人呀。」 或許是因為看冷冰寒年齡小的緣故,幾個大漢彷彿沒有太在意他,眼也沒罩,手也沒捆,只是把他圍在中間,說話也絲毫不避諱。 其中一個臉色有刀疤的喜滋滋地說道:「老大呀,這次買賣也太容易了吧,就為這個小屁孩兒,我們輕輕鬆鬆就搞定了,十萬塊錢就到手了。這小孩兒究竟是誰呀?」 另外一個黃毛也說道:「是呀,這點小事情還需要勞動我們,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不過容易總比困難來的好,只要有錢管他是誰呢?」 那個領頭的道:「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們向來不過問僱主的身份和緣由。容易還不好嗎?輕輕鬆鬆就拿到十萬,夠我們瀟灑一年兩年了。阿龍,你也可以回去娶你的小美了。」 那個叫阿龍的司機憨憨地笑了笑,道:「嘿嘿,我已經和小美說好了,這次回去我們就結婚。」 黃毛拍了拍阿龍的肩膀,無不羨慕地道:「阿龍你可好了,以後天天有人暖床了,哎呀,可不像我們,還是孤家寡人。」 那領頭大哥斥責他道:「小黃,你還好意思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老去勾三搭四,整天還去嫖妓找小姐,也該學著阿龍正正經經成個家。」 黃毛訕訕道:「老大呀,我們可是提著腦袋找活路,有今天沒明天的,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哪敢去奢望什麼?還是不要害了別人好。」 老大輕輕歎了口氣,道:「這條路走不長久,如果你們願意,早點收手也好,我不怪你們。」 「老大你在說什麼呀?」刀疤怒視了其他幾個人憤然道:「我們什麼都不會,難道還要我們回去種田呀,不幹這個還能幹什麼?」 其他幾個人,包括黃毛也紛紛說道:「是呀大哥,我們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大哥你給予的,我們只想跟著你發財,絕無二心。」 一路上,冷冰寒觀察著窗外的情況,發現這個麵包車是往出城的的方向行使。西昌城本來就不大,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駛出了長安大街,到達了城外,還在不停向外行使。 他聽這些綁匪們說了許久,也沒有聽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來,只曉得是有人收買僱傭了他們來綁架。於是靈機一動,突然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綁架我?也不怕惹出大麻煩?」 刀疤一聽,陰陰冷笑道:「管你是誰呢,只要有錢掙,天王老子我們也綁。」 黃毛也嬉皮笑臉,看著冷冰寒說:「那說說你是何方神聖?看能不能嚇得我們屁滾尿流,呵呵,好趕快把你給放了。」 冷冰寒哪裡不曉得他的調侃之意,不過為了自己的計劃,還是裝得像一個普通小孩子炫耀自己家世的樣子,說道:「我爸爸可是市長,你們綁架了我還跑得掉嗎?」 「市長?」幾人聞言是大吃了一驚,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所聽到的是真的。 略作沉默後,那領頭的冷沉著臉,對著惡狠狠說道:「小孩子不應該撒謊,撒謊的孩子要受到懲罰的。」 「切!」冷冰寒裝著很是不屑道:「我可是好孩子,從來不撒謊,我爸就是西昌市市長冷雲翳,這個有什麼好騙人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大家彷彿都能從彼此眼裡,看出相信和肯定的意思。 「我操!」刀疤重重一拍靠椅,對領頭的說:「老大,那姓李的把我們給騙了。」 黃毛似乎有些惶恐道:「這可如何是好?綁了市長的孩子,那全市的警察還不掀個底兒朝天?」 領頭大哥重重扇了黃毛一耳光,斥責道:「你他媽的要是害怕了現在就給老子滾蛋。」 刀疤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黃毛脖子上道:「老大,這小子曉得我們太多的事情,可不能就這樣放他走了,乾脆把他給做了。」 黃毛嚇得驚慌失措,聲音都有些顫抖,道:「老大,你可別聽長生的,我可沒有害怕,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次的要價太低了。綁架市長的孩子價格至少應該要3倍,哦,5倍,至少要5倍。」 說完又對著刀疤說:「長生你他媽的,趕快把刀給老子放下,別一天到晚自認為了不起,針對老子,老子也不是吃素長大的,有種把刀放下,我們單挑。」 刀疤也不理他,只是手上的刀又向裡收了手,刀鋒已經緊貼上了黃毛的脖子,那股寒意貼著黃毛的皮膚直滲入他的體內,讓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領頭大哥直瞪瞪看著黃毛,那凌厲的眼神似乎要直入他的心裡,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半晌之後,他終於發話,說道:「長生,收起你的刀子,我們的刀子對付的不是兄弟。」 聽了大哥的話,刀疤這才慢慢收回了刀子,不過並沒有放回去,而是放到了嘴邊,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刀鋒,然後冷冷的看著黃毛陰陰笑著,那神情就如同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車子很快駛出了主幹道,拐進了一條土路,車子過處,揚起了一陣漫天的灰塵。 在土路上顛簸了將近半個小時,車子駛進了一個偏僻的農家小院。下了車,他們把冷冰寒鎖進了一個窗戶焊著鐵條的房間。領頭大哥吩咐道:「長生、小黃你們看好孩子,可別出什麼閃失了,我和阿龍去給僱主打電話。」 刀疤和黃毛都異口同聲道:「老大,放心吧,一個小屁孩兒,還能翻得出我們的手掌心?」兩人說完,互相不屑地對視了一眼,又很快轉移開了視線。 領頭大哥似乎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估計反而覺得手下之間互相不滿更有利於自己的平衡和管理,也不多說坐上麵包車就走了。 冷冰寒仔細觀察了一下屋子,發現屋子的牆壁是土牆,門也是木門,或許對於一個普通的孩子甚至一個**來說,是比較牢固的,但對於他而言,實在是不堪一擊,起不到沒有制約的作用。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根據自己一路的觀察和估算,大概應該在西昌城區東北10-15公里左右,估計應該是在安寧鎮的太和村或者是新鄉的六合村的交接處。 他大致理了一下思路,今天遭遇到了前世今生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綁架,綁架的原因是父親冷雲翳的工作得罪了某些人,可是誰呢?會是洪剛嗎?可他會為了那點恩怨去冒終結仕途的風險嗎?不論怎麼說他現在也是一個正廳級幹部,只要不犯大得過失,國內的體制是可上不可下的。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居然能夠出十萬的價格僱傭人員來綁架自己,所圖為何呢? 在這個時候,十萬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足夠普通人家生活一輩子的了,誰有這種閒錢,還有這種膽識? 綁架可是重罪,尤其是綁架市長的公子。 第六十三章 搞大了 冷雲翳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他坐在靠椅上,看著窗外即將西落的夕陽,心情卻是舒暢不已。 冷雲翳的辦公室裡也很是靜謐,他習慣每天下班後獨自坐在辦公室裡,享受著這片刻難得的寧靜,也再好好思捋一下最近工作的情況。 這樣子,扣除鋼鐵廠的債務和人員工資不到2億4千萬,政府還能有超過兩個億的淨資金收入,在盤活西昌鋼鐵廠的同時,政府也獲得了2個億的發展資金,這對於目前正在高速發展的西昌來說,是尤為重要的。有好些項目和地方的資金缺口,還有好多的設想,都可以通過這筆資金的介入而得到逐步實現。 其實憑心而論,冷雲翳並不願意拋售國有資產,但目前的現狀鋼鐵廠對於政府來說,只是一種沉重的負擔。西昌鋼鐵廠已經到了讓他們左右為難的境地,置之不理,那麼幾千個家庭的生活無以為繼;而要繼續投入,那麼只能是一個無底洞,政府和銀行的資金可以解決一時的問題,但能夠解決一世嗎?何況已經沒有銀行願意再貸款給鋼鐵廠,即使政府出面擔保也一樣。畢竟銀行也不是福利機構,原先近2個億的貸款還沒有歸還。 要想妥善解決,只有引進飛遠公司這樣有實力的企業。資本主義雖然不好,但對於利潤的追求足以讓他們能夠想辦法經營好鋼鐵廠,到時候不僅人們的工作問題能夠解決,還能夠給當地政府帶來財政稅收,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飛遠公司的其他幾項要求,他們經過商議,也覺得情有可原。原來鋼鐵廠是國有企業,總經理李文輝是政府指派的,享受處級待遇,其他還有一些管理人員,也是政府編制,現在飛遠公司接手過去,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是肯定不可能再留下來的。留下來也沒辦法安排呀。更何況,現在政府懷疑他們有重大的經濟問題,冷雲翳已經安排市紀委對他們進行暗中調查,一旦掌握了證據,就必將進行嚴懲,盡力追回4000多萬的資產。 對這樣的蛀蟲,冷雲翳是堅決不會放過的。 現在和飛遠公司的分歧,就在於他們想要斥資3億3千萬收購西昌礦業公司。 西昌礦業公司擁有西昌境內的6個鐵礦、2個鋅礦和3個釩鈦礦,以及礦產的初加工工廠。3億多的價格也可以接受,但這些礦產經營情況還不錯,他們還沒有想過要一併出售。不過看起來飛遠公司對此很是堅決,還真有些讓他為難。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冷雲翳接了起來,「喂,你好,我是冷雲翳。」市長辦公室的電話,一般人是不可能曉得的。 電話那頭陰陰笑道:「冷市長,聽說你要把鋼鐵廠賣掉,讓兄弟們沒飯吃,兄弟們很是不爽,只好把你兒子冷冰寒請來做客了……」 「什麼,小寒?你們把他怎麼啦?」冷雲翳聞言是大驚失色,呼吸也急促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會被綁架,冷冰寒可是他的心頭肉呀。 「呵呵,冷書記別擔心,令公子長得很是乖巧可愛,我們可是把他當作是貴客。不過如果冷書記如果不識相,呵呵,那就只好對不起了,要是這麼可愛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還真是可惜呀。」 冷雲翳似乎也從剛開始的焦急擔憂中冷靜了下來,怒道:「綁架可是重罪,尤其還敲詐勒索政府,更是罪加一等……」 「冷書記,少給我扯這些沒用的,再給你說一次,別再打鋼鐵廠的主意,那大家就皆大歡喜,要不然,嘿嘿,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喂喂!」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 放下電話,冷冰寒心頭七上八下的,一陣慌亂,做了幾個深呼吸後,他鎮靜下來想了想,抓起電話急忙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終於接通了,聽到電話裡傳來妻子黎媛芬的聲音,冷雲翳再也壓抑不住焦慮,急切問道:「阿芬,小寒放學回家了嗎?」 「還沒有了,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放學那麼久了也還沒回來。你下班了嗎?喂,喂……」 聽到冷冰寒還沒有回家,冷雲翳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心都涼了半截,後面黎媛芬還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有聽進去,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臉上也一下子失去了顏色。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最終確定冷冰寒是否如電話裡那人所說,確實被綁架了,因為冷冰寒平日裡主意最多,也經常不按常規出牌,這個時候在哪裡耍也不一定。但冷雲翳的心裡,卻是空落落的,總感覺心慌意亂的,這或許就是關心則亂吧。 愣了幾分鐘,他似乎想起來什麼,連忙讓杜國平通知宋祖雲到自己辦公室。 大老闆相召,不到二十分鐘,西昌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宋祖雲就到了市長辦公室。這速度絕對是很神速的了,可對於冷雲翳來說,每過一分鐘,都像是一年那般漫長和倍感煎熬。 「什麼?小寒有可能被綁架啦?」宋祖雲聽完了冷雲翳的話,也是大吃一驚。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綁架市長的孩子,這簡直就是對政府對執法系統的輕視和對抗。 「祖雲呀,說說你的看法。」畢竟是擔任市長的人,經過了這二十分鐘的思慮,冷雲翳基本上已經冷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聲音也有些無力。 宋祖雲是專業出身,雖然這條信息震驚得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不過聽到了冷雲翳的詢問,略作考慮,似是組織了一下語言,很快就回答道:「市長,恕我直言,小寒被綁架的可能性非常大,因為對方不可能花那麼大的力氣來說一個很容易就被揭穿的謊言。況且,我來之前,正好接到馬水河派出所報告,半個小時以前,永興巷有居民看到一個穿著一中校服的學生被幾個大人強行帶上了一輛麵包車帶走。現在看來,有可能就是小寒。」 雖然心裡已經想到過有這樣的可能性,但現在聽宋祖雲說起,冷雲翳還是感覺有一把尖刀直刺入了心臟,頓時從心底冒出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疼得他是渾身抽搐,幾乎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連作了幾個深呼吸,略微壓抑住了翻騰的情緒,道:「祖雲呀,你是專家,你看此事該怎樣處理?」 「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棘手,不過還是留下了不少線索,其一:既然有目擊證人,那麼可以從這裡入手,根據車牌號碼和人物形象進行排查;其二:剛才市長您接到的這個電話,我們可以通過郵電局核查電話號碼,進而進一步掌握打電話人員的體貌體征;其三:既然他提到了目的是為了這次的鋼鐵廠的問題,雖然不排除故作煙霧彈的可能,但我們也可以順著這個思路進行調查。市政府這次花大力氣想要解決鋼鐵廠的問題,普通人肯定是極力贊同的,損害的也就是極少高層管理人員的利益,這樣子我們排查的範圍可以鎖定在較小的範圍內;其四:綁架發生到現在不過一個小時,相信歹徒就算有車也不會把小寒轉移太遠,我馬上調集全市幹警設卡進行盤查,並對各個社區、街道進行調查。同時,為了防止歹徒躲到偏僻山村,要求各鄉鎮派出所全部警力對轄區進行拉網式排查。相信最多三天,一定會有成果;其五:為了以防萬一,我建議對市長你的家人,包括重慶的正林進行暗中保護。」 「而且,如果對方綁架的目的真是鋼鐵廠的事情,想必小寒不會有什麼危險,這點市長完全可以放心,為此請市長先暫停和飛遠公司的接洽,以免刺激到歹徒。」宋祖雲說得是信誓旦旦,但心底還是有幾分憂慮,這畢竟是市長的孩子,萬一有個閃失,可了不得。 人的身份不同了,別人就會多幾分患得患失的心態,就如同古代的御醫,沒入宮之前是揮灑自如,可入宮之後,面對皇室貴胄,多了幾分顧及,用起藥來自然也就差了許多。 「好,你是專業人士,一切由你負責,便宜行事,還有一切注意保密,不要搞得沸沸揚揚的,尤其對我們家裡,不能洩露了半點風聲。我再聯繫各地駐軍、預備役和民兵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由你全面指揮。」冷雲翳一拍桌子道:「你說三天,我就給你一個星期。這個星期內暫停鋼鐵廠的各項工作。不過僅限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不論情況如何,所有工作恢復。」 「市長,這可不行呀,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小寒可就……」 冷雲翳果決打斷了宋祖雲的話,略帶悲愴道:「沒錯,我是小寒的父親,可同時,我也是西昌市的市長。為了自己的孩子暫停一個星期的工作,已經很失原則和黨性了,我不能因為我一個家庭,而影響到成千上萬的家庭。」 「如果經過你們一個星期的全力偵破和拯救,都還救不了小寒,那也只能說是天命如此,我……」說到這裡,冷雲翳也禁不住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淌下。 再怎麼樣,他還是一個父親啊。 宋祖雲不由向冷雲翳敬了一個崇高的軍禮。看著一向嚴肅堅強的冷雲翳留下熱淚,他沒有想到冷雲翳在這樣的關頭,居然還能作出這樣的抉擇。這個時代,口號喊得響亮的不少,但真正碰到了這樣的情況,能做出這樣決定的又有幾個呢? 因此,這個禮他是發自肺腑的。敬禮的同時,他心頭也暗下決心,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全力救出小寒。如若真發生了什麼意外,就算冷雲翳不怪罪自己,自己心裡也有了一道過不去的坎。到時候,自己又還有什麼顏面繼續擔任這個政法委書記和市公安局局長呢? 宋祖雲回到了市公安局,立即召開了全局黨委大會,很快把案情的嚴重性和複雜性向大家介紹了一遍。這讓參會人員也是大吃一驚,腦門的汗刷的就下來了。綁架市長的孩子借干涉政令以牟利這樣的惡性事件,在整個建國後都沒有發生過,沒有想到,這次讓西昌倒是佔了鰲頭。 在座的或許有不滿宋祖雲上位的,但對於這樣的案件,也不敢有半點鬆懈,更不敢心存半點拖後腿的想法。 首先案件涉及的是冷雲翳,這個新札市長的威望的強勢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少人都懊惱晚了宋祖雲一步抱上這條粗腿,要不上位的怎麼可能是宋祖雲?因為冷雲翳的關係,他們警察的福利待遇也提高了不少,對於冷雲翳的實幹和魄力都很是欽佩,哪裡敢去搞什麼手腳。 其次這樣的案件,對於整個西昌市來說,都是一次沉重的打擊,要是不能迅速破獲此案,救回人質冷冰寒,西昌官場絕對會掀起一場大地震,別人如何是不敢說,但想必在座的幾位,是絕對會難辭其咎的。公安局存在的目的,就在於打擊犯罪,維護當地治安,讓人們安居樂業,可要是連市長孩子被綁架這樣的案件都無法告破,還讓老百姓們如何敢相信警察能夠保護他們?屆時,不僅威信度將會大打折扣,就算在同行中,也會成為絕對的笑柄,以後哪裡還抬得起頭來? 因此對於宋祖雲的安排,不僅沒有任何的質疑,反而集思廣益想了許多補充和辦法,並且所有人都進行了分工,各負責一塊兒。他們都恨不得拿出渾身解數,期望在整個行動中由自己負責的部分救出冷冰寒,這樣不僅能出彩,更能夠拉近和冷雲翳之間的關係。 會議召開得迅速而圓滿,然後一聲令下,治安警察、刑事警察、交通警察、戶籍警察、武警、鐵路警察、民航警察等,所有的警種全體出動,按照事先的安排各自奔赴各自的崗位。當地駐軍也出動了上萬人,尤其是地廣人稀的農村和山林,手握武器協助警察辦案。 看著街上駛過一輛一輛軍車和警車,看著街頭上大量的軍警,大家紛紛驚疑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於好事者的疑問,早已得到囑咐的他們都是異口同聲說道是為了整頓秩序,確保西昌治安而進行的聯合演習。 各個鄉鎮的派出所也在駐軍的幫助下,甚至出動了警犬,對轄區各個山村進行了拉網式排查,逐一登記核對。 這樣大規模的核查清理別說在西昌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就算是放在全國範圍內,都是令人瞠目結舌的。各處的小混混、三隻手或者是原來耀武揚威的痞子們是提心吊膽,風聲鶴唳,連門都不敢出,生恐一個不小心就撞在了槍口上。 一時間,整個西昌市的社會治安和風氣,可謂是為之一新,雖然不敢說是門不閉戶、路不拾遺,但也為之不遠了。人們的安全感和滿意度可以說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第六十四章 內訌 就在整個西昌市熱鬧非凡之際,李文輝剛剛回到家裡。 李文輝的家在生活區一棟普通的民房內,裡裡外外都很普通,讓人完全想不到他一個鋼鐵廠總經理的住房居然是如此平常。 當年文革時期,他被批判進入五七干校勞動改造,全靠當時擔任西昌地區革委會主任的岳父幫忙,才逃過一劫,後來也是靠著岳父的幫助,才能一步一步爬到如今位置。如果不是前兩年岳父從省人大退休了,他也不會止步於一個鋼鐵廠的總經理的位置。 不過他還是比較滿意了,鋼鐵廠總經理雖然行政級別不算太高,但關鍵是手握重權,人事權、財權、決策權一應具有,在這個幾千人的地盤,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比起一般的局級一把手來說,也是風光不已,而且還不用受那麼多的掣肘。 因此這幾年,他過的是樂不思蜀。 朱建惠長得不漂亮,也不算太能幹,但確實是一個會持家的賢妻良母,家裡家外打點地很是妥帖,孩子教育得也很好,已經在外地讀大學了,讓李文輝很是省心和舒心。 剛到家裡坐下,李文輝包裡的電話就響了。作為鋼鐵廠的總經理,為了方便,也高價購買了一部大哥大,這個號碼很多人都曉得。 剛接起電話,那頭一個惡狠狠的聲音:「是不是你讓人綁架了冷雲翳的兒子?」 聽見這個聲音,李文輝不怒反笑,早就曉得這個電話遲早要打過來,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他們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沉不住氣呀,看來這一招,果然戳在了他們的軟肋上。 他不緊不慢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會去綁架?這是多大的罪你可知道?」 李文輝冷笑了幾聲,道:「平時拿錢的時候你們就很乾脆,有了事情你們就推三阻四。反正我都是一死,拚個魚死網破,有什麼好怕的。」 電話那頭略微沉默了一下,語調也緩和了幾分,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況且也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我們也正在努力挽回。你可別搞那麼多事情,把事情搞複雜化了,到時候無法收場,就沒有人救得了你了。」 「哼,別當我是傻瓜,就算無法收場,一拍兩散,大家同歸於盡,總比我一個人死要好。」 「文輝呀,你別再執迷不悟了,現在為了這件事情全城的軍警都出動了,遲早會查到你頭上的。本來這件事還有緩和變通的可能,你再不及時收手,可就真的完了。」 「別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要麼你們搞定這件事,我就馬上放了冷雲翳的孩子,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然我就用我的辦法,反正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就這樣。」李文輝重重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心裡暗想:老子也算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當初一直推諉敷衍我當我是白癡?哼,現在曉得怕啦?想騙老子,沒那麼容易,要死我也一定拉你們墊背。 「文輝,快來吃飯啦,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和紅燒肉。」飯廳傳來了朱建惠溫柔的聲音。 這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讓他那原本煩躁的心靈頓時間平和了許多,也安定了許多。那種充斥著溫馨和溫暖的氛圍,或許就是家庭的魅力之所在吧?也是能夠吸引自己每天夜裡回到家裡的最大誘因吧。 「來了!」李文輝揉了揉臉色的肌肉,擠出些笑容,裝著很開心的走了進去,兩夫妻開開心心吃起了晚飯。 電話那頭,一個中年人緊鎖著眉頭,似乎沒有想到李文輝的態度會如何堅決和不配合。這樣的情況似乎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預計,讓他一時有些無措。 呆了一會兒,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走進裡屋,移開一個床頭櫃,露出了一個嵌在牆裡的保險櫃。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保險櫃,裡面有很多現金、珠寶和文件,但這些絲毫沒有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部電話,似乎剛要撥號又遲疑了片刻,不過最終想了想,還是一咬牙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就接通了,對方居然是一個政務的服務熱線。不過他很快和對方對了幾句隱晦的暗語,這個電話又被轉接到了其他地方。看來他們的組織是非常嚴密的,就算是有人不小心洩露了號碼,也會打到這個電信政務的服務熱線上。沒有暗語,就不可能接觸到更深的層次,而暗語則是每週都會變換,單線通知下來的。 稍等了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略微有些蒼老,但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聲音很平穩,也很有磁性,但聽到這個中年人耳中,卻不禁讓他的身子微微一顫,背也躬得更低了,微微擦了擦頭頂上溢出的汗水,小心翼翼把李文輝的情況講了一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雖然冒著被訓斥甚至被淘汰出局的危險,但他也不敢有半點隱瞞,要是為此影響到了大計,那他就是白死也不能恕其罪了,不僅會自己會遭殃,甚至還會禍及家人。 他說完了,可電話那頭一直沉默,沒有半點回復。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越沉越低,心裡也越來越忐忑不安起來,不曉得自己會受到怎樣的處理。會不會…… 人們對於未知或者是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總會有一些恐懼。 過了許久,連他似乎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電話那頭才終於傳來了可能裁定他命運的聲音,道:「知道了,放棄他。全力配合找到冷冰寒了結此事,這個時候不要和冷雲翳起任何衝突。」 聽到對方沒有對自己作出什麼處罰,中年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心也安穩了下來。但他雖然早就有了李文輝要被拋棄的心理準備,不過現在確實聽到了,還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問,道:「可是朱老那邊……」 「朱老畢竟老了,不是嗎?」對方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裡夾雜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是!」中年人心頭一涼,額頭的汗不由又湧了出來,連聲應道。 「好了,就這樣,事情你擺平。」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了。 中年人拿著電話,聽著電話裡的嘟嘟的聲音愣了好半天,這才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掛上了電話,自言自語道:「文輝呀,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呀。」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領頭大哥和阿龍也很快開著車回來了,車上還帶著不少吃的,有麵包、餅乾、方便麵,還有幾大箱水。 「大哥,回來啦,一切都順利吧?」黃毛立即嬉笑著臉迎了上去。 不過這次顯然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帶頭大哥陰沉著臉,對於他的慇勤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逕直走進了屋裡。 「大哥這是怎麼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黃毛很是納悶地拉著阿龍問道。 「我怎麼知道?」阿龍顯然是少根筋的人物,哪裡會去留意什麼細節。 「我操。」黃毛也知道自己明顯問錯了對象,不過也顧不得鬱悶,趕快趕進屋裡,看老大會有什麼吩咐。 老大進屋後看了一眼正在那裡耍著刀子的刀疤,問道:「沒出什麼狀況吧?」 刀疤笑道:「老大,有我在,一個小孩子能出什麼狀況?他在那個屋裡安靜著呢!」 老大隔著窗戶看了看,見冷冰寒很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哭泣,也沒有大喊大叫,似乎比較滿意,回頭對刀疤和剛進屋的黃毛、阿龍說道:「大家快吃點東西墊墊底,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換地方。」 「換地方?」對於這個決定,除了向來惟命是從的阿龍之外,黃毛和刀疤都有些不解。 相互對視一眼後,還是黃毛先提出了疑惑:「老大,怎麼要換地方呀?這裡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好的匿藏地點,這要換到哪裡去?」 領頭大哥看了看他們,這才道:「我和僱主聯繫上了,他也承認這次讓我們綁架的的確是市長冷雲翳最疼愛的小兒子,也同意將我們的辛苦費從十萬增加到二十萬……」 「哇,二十萬!發財了發財了。」還沒等他說完,黃毛和刀疤他們聽到了二十萬,都樂得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了。二十萬,就算大哥分大頭,自己最少也能拿到好幾萬,這可是原來一家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巨額財富呀。 見自己的話被打斷了,領頭大哥似乎有些不滿,皺了皺眉頭,又重重咳嗽了幾聲,讓大家安靜了下來,注意力和目光都重新回歸到了自己身上,這才接著說道:「大家也先別高興得太早了,綁架了市長的兒子,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了。他媽的,現在不光是警察,就連部隊都出動了,滿到處都是部隊和警察,實槍核彈的四處進行盤查,鄉村山落都不落下,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差點撞上了,還好阿龍熟悉路況,要不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但過不多久也會盤查到,所以我們必須要離開,帶著這個小孩重新找地方,直至接到僱主通知,按照他的要求要麼把人放了,要麼撕票,這樣子才能拿到剩餘十五萬的尾數。所以,想要活著享受有錢人的生活,最近大家就小心一些,可別陰溝裡翻了船。到時候,別說錢了,命都有可能沒有。」 聽完了大哥的話,屋內是一片沉寂,包括阿龍在內,似乎都被大哥所說的內容給震驚了,面面相覷,片刻之後,黃毛才道:「大哥,警察我們還不怕,可這連部隊都出動了,到時候我們往哪裡跑呀?可別到時候有錢沒命花?」 那個時候,像他們這樣撈偏門的對於警察還不是很怕,但對於部隊,似乎威懾力要強大得多,部隊的素質和裝備那可不是警察可以比擬的,而一旦出動了部隊,就證明情況是非常嚴重,以至於政府打擊的信心和決心都非同尋常,隨時都能夠將他們直接開槍擊斃,而不是被警察抓起來坐牢那麼簡單了,這就不由他不發楚了。 一向少言寡語,憨憨的阿龍也道:「大哥,聽說這冷市長可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做了不少好事。而且當時只說綁架沒說要撕票呀,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到時候我們拿了錢就放了他好嗎?別殺他。」 刀疤似乎很是不屑地白了他們一眼,手中仍然玩著他那把刀子,說道:「都是膽小鬼,小黃你當時把這房子的兩母女**了,連那個十歲的小女孩都沒放過,那個時候你怎麼不怕?該怎麼做大哥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們瞎操心。」 小黃被揭了底,面子有些掛不住,尤其是一直針對他的長生,粗著脖子紅著臉道:「我雖然好色,但沒有殺人,你可是把那兩母女都殺死了,同樣連十歲的小女孩也沒放過,你就是殺人狂魔,除了殺人還會什麼,你……」 「好了,不要吵了!」大哥拍著桌子大怒,指著兩人道:「你們倆,一個管不住下面的**,一個嗜殺如命,碰頭了一天到晚就曉得吵,其他的還能做什麼?」 兩人見大哥發了火,這才低下了頭,靜靜承受著大哥的怒火。 「還有你,阿龍。」罵完了他們倆,大哥又轉過身對阿龍說:「好好做你的事情,別有那麼多不貼合現實的幻想。屁的好官,現在這個年代,哪裡還有什麼好官?」 大哥似乎想起了什麼,很是憤憤道:「你們以為我喜歡殺人嗎?我當初殺人不也是被這些狗官逼的?這才迫於無奈。能不殺人就拿到錢,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不過如果僱主非要我們宰了他才付錢,我也沒辦法,總不能不要這些錢吧?」 阿龍似乎有些不懂,但又不得不聽從大哥的話,沒不敢再說什麼了,兩種情緒交織和衝突在一起,臉上的神情也表現得很是複雜焦慮。 稍等大哥的情緒稍微好一些了,黃毛急切道:「大哥呀,綁架是重罪,幕後指示更是重罪,我們可以用這個來威脅那個姓李的,否則我們就告發他,反正我們可以一走了之,他就不一定能夠舍下現有的一切。到時候別說二十萬,說不定三十萬,五十萬都有可能,我們又何必要選這條最危險的路呢? 領頭大哥聽了似乎有些意動,此時刀疤也很難得地贊同黃毛的觀點,說道:「大哥,這次我同意小黃的觀點,被警察和當兵的追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我們幹這行雖然不怕死,但能留著命享受那些錢不更好嗎?」 哪曉得大哥似乎琢磨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道:「不行,所謂盜亦有道,如果我們這樣干了,壞了規律,以後誰還敢請我們?」 刀疤露出了些怏怏的神情,沒有說什麼,而黃毛似乎並不甘心,在那裡嘀咕道:「哎呀,大哥,出來混不就是為了錢嗎?有錢了誰還幹這個?」 第六十五章 殺戮 天黑盡的時候,他們四人已經開始坐下吃起東西來了,東西並不算可口美味,最好的也不過是買來的一隻燒雞,不過幾個人似乎都飢腸轆轆了,吃得很香。 「怎麼又是我?」黃毛似乎有些不滿,嘀咕道,不過還是不敢違背大哥的意思,對其他幾個人嚷道:「你們可別都吃完了,給我留點,嗨,阿龍,別在那裡傻笑,說的就是你,你飯量最大」 走到窗子邊往裡面一看,突然就像見鬼了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聲音也戛然而止,就像鴨子驟然間被掐住了脖子一般,過了一會才驚呼道:「大哥,不好啦,人,人不見了,不見了……」 「什麼?」大哥一聽也驚住了,差點沒把噎著。連忙三步並著兩步飛奔到窗子邊往裡面看了看,小小的屋子裡面空空蕩蕩的,一無遮攔,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 大哥兩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著的一切,又氣急敗壞地拿鑰匙打開門,進到了屋子裡,這才發現,在屋子牆角處破開了一個直徑約半米的洞,很明顯,冷冰寒從這裡逃走了。 幾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洞,都想不明白,一個十歲的孩子,是怎樣搞出這麼大的一個洞的呢?之前他們專程仔細檢查過每一個角落,確定無誤後這才把匿藏地點選擇在這裡。即使整個屋子是土磚砌成的,沒有鋼筋混凝土那麼牢實,但厚約二十公分的土磚牆,縱使一個大人也不是那麼悄無聲息,更何況一個十歲的孩子? 要不是大哥非常清楚地記得,冷冰寒是他親自送進屋子裡,並鎖上了門,門鎖只有他才有。而且剛才回來的時候,他是去看過,冷冰寒確實呆在屋子裡,之後他們四個人又一直在一起,沒有誰單獨離開過,要不他還真會懷疑是不是哪個吃裡爬外,偷偷放跑了冷冰寒。 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呀? 要是冷冰寒跑了,一切可都完了,別說二十萬了,就是自己能否逃過一劫都是大大的問號。 「還愣著幹什麼?他一個小孩子,肯定還沒跑遠,趕快去追呀!」看著身後的和自己一樣愣得目瞪口呆的三人,大哥就是一肚子的火,照著他們頭上就是一人一巴掌,惡狠狠地衝著他們斥責道:「要是讓他跑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下子幾個人才恍然大悟般,連聲應道,就準備出門去追。 「不用忙了,都留下來吧,血債要用血來償!」就在此時,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聲音不大,但聽在他們耳裡,卻不啻於響雷一般。他們舉目一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由於遠離桌上的煤油燈,渾身都籠罩在黑暗裡,看不真切。 黑夜之中,這麼偏僻的地方無聲無息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任何人都會心驚,尤其他們正在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情,尤其這個人還說著要血債血償的話。 「你究竟是誰?想做什麼?」四人裡黃毛最沉不住氣,一句話衝口而出。 「呵呵。」黑影笑了笑,淡淡地說:「我是誰並不重要,要做什麼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們耳朵不好嗎,那我勉為其難,再說一遍:要血﹒債﹒血﹒償?」 最後四個字說得很緩慢,簡直就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從嘴裡蹦出來的,帶著強烈的殺機,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渾身直冒冷汗。 這幾個字一出,繞是四個人都是見過血的,心底也是一顫。 不過很快帶頭大哥就強笑著說:「兄弟是哪條線上的?我們以前好像沒有得罪過吧?況且你一個,我們可是四個人,兄弟可別說笑了!」 聽得大哥這樣說,黃毛刀疤全都笑了,阿龍的神經似乎有些滯後,但看著別人都笑了,他也跟著嘿嘿笑了。 「呵呵。」那影子居然也笑了,笑得還很開心,慢慢說道:「以前有沒有得罪過我不曉得,不過作惡多端的人碰到我只有死路一條。都說: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天不收你們我來收你們。」 「就憑你一個人?」帶頭大哥冷笑道:「真是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說著給刀疤黃毛他們遞了一個眼色。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在一起打拼了幾年,他們幾個早就有了默契,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能夠明白彼此之間的意思。 就在大哥剛才說話之際,刀疤和小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靠近了黑影,此時兩人突然暴起,手中鋒利的刀子閃動出耀眼的光芒,如毒蛇一般直向黑影的胸口和腰下刺去。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刀子又穩又狠,配合也很好,讓對手顧前顧不到後,顧上顧不到下,只要扎到身上鐵定沒命。 影子隱藏在黑暗中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笑容,冷笑! 冷笑一閃而過,他也動了。 真是靜如處子,動如狡兔。剛才靜立在門口半晌,要是不說話,別人或許還以為他是一顆老樹。但他現在動了,用狡兔來形容似乎都還有些差強人意,真是迅如閃電,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他先是飛身而起,右腳正好踢中黃毛握刀的手腕。那巨大的衝擊力,不僅將黃毛手中的刀子踢飛,而且「卡嚓」一聲,連他的手腕腕骨也全部碎了。 這隻手算是廢了。 「啊!」黃毛髮出了一聲慘叫,左手緊緊握住右手的手腕,蜷下了身子。 接著他如猿揉一般順勢避開攻擊,貼近了刀疤的懷中,一掌擊向刀疤的胸口,「撲哧」一聲破響,刀疤如沙袋一般被擊出了數丈遠,胸口也塌陷了下去,嘴裡也不斷吐著血,顯然是斷了的肋骨刺破了內腑,活不成了。 從黃毛的慘叫聲一出,帶頭大哥的眼皮猛地一跳,緊接著刀疤就重重摔在了他的面前,口吐著鮮血,那求生的眼神哀哀地看著自己,卻越來越黯淡,最終再也無任何色彩。看到這一幕,他的心頭更是一冷,鬥志全消,冷汗順著背直下,連衣服都汗濕了。 黃毛就不說了,說得厲害,但手底下很是稀鬆,可刀疤不同,他最大的嗜好就是耍刀子和殺人,可謂是自己手底下的第一悍將。沒想到,這眨眼的功夫,連自己都沒有看清楚居然全都廢了,這還是人嗎? 莫非是碰到了鬼魅? 原本他們干偏門的是不信這些的,但現在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卻不由他不信了。 越想越怕,似乎四周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都是那些令人恐怖的東西,無處不在,似乎他一眨眼的功夫,很會張著血盆大口撲上來將他吞噬。 阿龍似乎也緊張了起來,雖然少了根勁兒,但他並不傻,當然也曉得眼下的情形很是危急,自己只會開車,連長生小黃他們都被放翻了,自己更是白搭。不過心頭雖然打顫,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站在了大哥的前面,把他護在身後。他只曉得,是大哥讓自己有的吃有的穿,以後還能娶上媳婦,大哥是恩人。 「呵呵,你還挺忠心的嘛!」黑影逼了上來,嚇得兩人是連退了幾步。 阿龍還是護在大哥面前,顫顫巍巍說道:「你……你……別過……別過來……我不怕……不怕你……」 那黑影輕輕一笑,飛快地伸出手往他脖子上一拍,阿龍就歪歪斜斜倒了下去。 「阿龍,阿龍,你怎麼樣啦?阿龍……」見到最後一個同伴也倒下了,大哥心裡更是一緊,彷彿頓時間沒了主心骨一般,更是慌亂不已。 大哥猛然轉身,想要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但沒跑幾步,那個影子又如附骨之蛆堵在他的面前。 這次有了光線,他終於清楚地看見了這個黑影的真面目。 「啊,是你?」他驚呼道。 「沒錯,是我。」那人淡然應道。 「你……你……」帶頭大哥好似絕望了,豆大的汗水從額頭而下。但他彷彿有些不甘坐以待斃,摸出了刀子呀呀地怪叫一聲,向那個人衝了過去。 那人冷哼一聲,手劃過了虛空,還帶著「哧」的聲音。 一縷血光閃過,帶頭大哥瞪大了雙眼,眼裡全是不甘的神情,嘴裡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已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慢慢倒了下去,兩眼到死都沒有閉上。 罪惡的一生,也只能用生命來贖罪。 剛才還在地上疼得翻來覆去的黃毛,早就見情形不對,忍著痛想要溜走。他躡手躡腳剛走出門口,門外便是漆黑的一片,跑出去就有可能逃生。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一次那麼貼近過死亡,他不止一次殺過人,但從來沒有想過被殺會是怎樣的滋味,但現在,他怕了,怕得渾身發抖。 他一隻腳踏出了門外,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回去,他似乎已經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 突然,寒光一閃,一把刀子飛了過來,**了他的背心。 「呃!」黃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胸前露出的刀鋒,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麼,但什麼也沒抓住,就這樣高舉著手,無助地到了下去,剛開始身子還有些抽搐,但很快也就沒了任何反應。 第六十六章 托付 用腳踢出帶頭大哥掉到地上的刀子擊殺黃毛後,那人終於轉過了身,藉著屋裡昏暗的光線,我們終於能看清楚,這個人遊走於黑暗之中,替天行道,一舉消滅了幾個罪大惡極綁匪的,竟然是我們十歲的冷—冰—寒。 他死了,不過總算是一個明白鬼,相比死得不明不白的黃毛和刀疤來說,好了不少。只有阿龍,看起來還算比較憨厚,冷冰寒留了他一條生路,只是把他打暈了過去,而且他暈之前,也沒有看到他的真面目。 想到這裡他恨不得立即瞭解此事,再肋生雙翼立馬趕快回到家裡,以免家人傷心。 從自己被綁架到現在,事情過去兩三個小時,冷冰寒也一直耐著性子觀察和瞭解情況,但聚精會神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反而是越聽越感到憤怒,領頭的大哥還有黃毛、刀疤都不是好東西,罪惡滔天,他們現在所處的房子主人母女倆,竟然被黃毛喪心病狂的**,更被刀疤無情的殺害了,看得出來他們絕對是凶狠毒辣的慣犯。 這讓前世今生活了近40年來冷冰寒心底第一次湧起了殺機,尤其是想著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孩,本應該圍繞在父母身邊,享受著歡快愉悅的童年,本應該有著花兒一般美麗絢爛的未來,但竟然會因為他們要綁架自己而找匿藏的地點,遭遇到了如此淒慘的命運,一朵花兒就此凋零。冷冰寒心底就冒出了無名的怒火和強烈的憤怒,甚至於連呼出的氣,都帶著熾熱的氣息。 他原本只想探知道一些想要瞭解的消息後,就通過其他方式讓警察們抓住他們幾個劫匪。他並不想曝光自己的實力,讓所有人都曉得一個十歲的孩子制服了四個劫匪,風光是風光,但也太過於駭人聽聞了。 他好不容易韜光養晦了幾年,可不願意再一次成為焦點,所以當初他並不打算出手。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就這樣把他們交到警察的手上,要能拿到鐵打的證據判他們死刑,似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他可不願意這樣便宜了他們,他要替天行道。 這個念頭就像是雨後的春筍般,頓時在心底滋生蔓延起來,很快就充斥了他的整個心懷。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向來遵紀守法的自己怎麼會突然有了如此瘋狂的念頭,難道這的是能力強大了,凌駕於他人之上,就有可能會忽視法律的界限和制約嗎? 連冷冰寒自己都沒有想到,怒火中燒出手的那一刻,他恍如神助一般,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神識一片空明,晃蕩之間,似乎覺得身體如有靈性一般,好像只要意識中一想,身體就能配合做到,甚至有些時候想都不用想,就如同下意識的本能反應,未有作勢渾身上下便做到了,動作更是臻熟,揮灑自若,就彷彿他是久經殺陣一般,殺起人來絲毫不拖泥帶水。 到了此刻,冷冰寒才覺得有些後怕,後怕倒不是因為自己第一次殺了人,到現在他都並沒有預計中的那種驚恐、害怕甚至噁心反胃想要嘔吐的感覺,反而是異常興奮,感覺自己脈搏加速,渾身熱血沸騰,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加速之外。或許佛家說得對,對於有些人來說,殺一人勝過救無數人。 讓他感到後怕的是,自己是不是潛意識中隱藏著嗜殺的心理?要不怎麼殺人的技巧那麼嫻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殺人的樣子,殺人後還感覺興奮。 冷冰寒很是擔心隨著自己能力的越來越大,會不會越來越忽視人的生命和法律的規則。 不過這些擔憂也深藏在心底,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想那麼多也沒用,以後多注意就是了。 處理完四個人後,冷冰寒到處檢查了一番,覺得應該沒有遺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後,這才坐在房子中央的桌子邊上,隨便拿起了幾樣四人沒有動過的東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折騰了那麼久,他也餓了。 狼吞虎嚥塞下了些東西,忽然間感覺身後陰風陣陣,寒意頓起,急忙轉過頭去,卻見一對母女手拉著手站在身後幾米處的,不曉得是因為光線昏暗的緣故還是距離的緣故,她們的面容有些模糊讓人看不清楚,但兩人的神情似乎都很是哀傷,其中卻又參雜有幾分喜悅。 從兩人身上不波動著的陰氣,冷冰寒知道,她們並不是人,而是鬼魂。想來應該是這屈死的房主。 這還是冷冰寒重生以後第二次見到鬼魂。自從三歲爺爺去世那年見過一個陰差至今,這七年裡他還真沒有見過其他的鬼魂。 不瞭解實情的人或許怕鬼,但對於冷冰寒而言,鬼是最可憐,也是最好對付的。 一般人死亡當時,都會由鬼差及時接引到陰間地府,幾乎是不可能出現能滯留陽間的鬼魂,這也是一般世人從來沒有見過鬼的原因。 可這兩母女怎麼還能滯留在這裡呢?冷冰寒也感覺很納悶。 他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很是親切地問道:「你們是找我嗎?有什麼事?」這兩母女慘遭不幸,想起來就不由讓人噓噓,說到底也有自己的原因,冷冰寒對此很是有些內疚和愧意。 見冷冰寒向前了幾步,那兩母女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所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正常情況下人身上那種天生的陽氣,和魂魄一經接觸,就會消融鬼魂的魂魄,如同火碰到了水,會被澆滅一般,因此,鬼都是怕人的。當然,也有特例,火大了水小了,不僅滅不了火,反而會讓火燒得更大。 因此,除了極其特殊的情況,鬼是不敢來找人的,更別說報仇了。 所謂的厲鬼報仇害人,要麼是憑空杜撰出來的,要麼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產生的,而這種產生的概率,或許比中彩票大獎還要困難百倍。 退了幾步之後,兩母女一起給冷冰寒跪了下來,虔誠地連頭都俯到了地上,然後那母親很是感激地說道:「謝謝恩公幫我們報了仇,大恩大德,我們只有來世再報了。」 冷冰寒剛想要上前去扶起她們,剛往前面走了兩步發現兩人有些惶恐之後才一下子反應過來,停住了腳步,連忙擺著手道:「你們快快起來,千萬別這樣。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我而起的,是我害了你們。你們還有什麼心願,我一定幫你們完成。」 「恩公你千萬別這樣說,這都是命,我們的命。」那母親淚流滿面哭著說:「我們不怪你,不怪你。大仇也得以報了。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我的大女兒小薇,這段時間住在外婆家逃過了這一劫。他爸死得早,全靠我一手把她們拉扯大。現在我走了,她就孤苦伶仃,希望能夠將小薇托付給你,拜託你替我照顧她,讓她能夠健康成長……」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呀,都到了這個時候,當母親的放不小的還是自己的子女。 冷冰寒心裡也很是難過,有些哽咽著應道:「大嬸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把小薇當成自己的姐妹一般照料,讓她衣食無憂,開開心心地健康長大。」 見到冷冰寒同意了,那母親很是開心,抹著眼淚道:「這下子小薇可遇上了貴人,實在太感謝恩公你了。」 就在此時,兩個神色嚴肅的鬼差突然出現在了兩母女的身邊,其中年紀看起來比較大的一個對她們說道:「好了,這下子你們仇也報了,心願也了了,該上路了。」 「是!」母親說道:「謝謝神君開恩,寬限了我們兩天時間,現在我們再無遺憾,可以走了。」說罷就跟著兩位陰差準備離開。 「等一下!」就在此時冷冰寒叫住了他們。 「咦,你能看見我們?」那個年紀較輕的陰差似乎大感驚訝,大量了一番冷冰寒,然後又斥責說道:「陰差辦公,那容許旁人干涉?你再多話,我連你一起帶回去!」 他威風還沒有抖夠,旁邊年紀稍大一些的陰差連忙將他拉在身後,自己走到前面,畢恭畢敬地對冷冰寒說道:「冷公子見諒!他是新人什麼都不懂,您可別和他一般見識。有什麼我們可以效勞的您請儘管吩咐。」 那神情,不僅讓一旁的兩母女驚詫不已,就連另外一個陰差也莫名驚詫。雖然他們只是陰間官府裡最底層的陰差,但領有接引亡魂的使命,在陽間權利極大,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擬的,何曾見過自己的師兄那麼客氣的對過誰。 「你認識我?」冷冰寒也有些好奇問道。 「是的,公子在陰間的時候,我有幸目睹過公子和白無常神君偉岸的身姿。」那陰差慇勤地答道。 聽陰差這麼一說,冷冰寒當即明白了,看見過自己和白無常在一起,還很親密,他們這些小小的陰差,自然不敢有半點懈怠。 「這位大哥貴姓?」冷冰寒對陰差的慇勤,表現的非常平淡,甚至有點坦然受之的味道,不過言語中還是很客氣,從來沒有想要要狐假虎威,以權勢壓人。 「不敢勞公子個貴字,小人姓何。」 「嗷,原來是何大哥!」 「啊,公子折殺小人了,小人可當不起這個稱呼。」那陰差很是有些誠惶誠恐。 「呵呵,別客氣,更何況你的年齡肯定比我大呀,叫一聲大哥並不為過。」冷冰寒擺了擺手,年齡雖然小,但卻氣勢十足,有些沉重地說道:「何大哥,這兩位和我頗有淵源,此番遭此劫難,也全因我而起,希望一路上你們能夠多加照顧。到了陰間也盡量幫襯。如果有些事情超出了你們的權限,就拜託何大哥去給白無常大哥說說,相信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聞言這個姓何的陰差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這一下,搞的屋子裡的其他鬼差和兩母女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哪有別人麻煩了自己幫忙,自己反而還要感激的事情? 他們不明白,可姓何的陰差卻是心頭如明鏡一般亮堂:這是冷冰寒在給自己創造接近白無常的機會,還照顧了自己的面子。 陰間在很多地方和陽間沒有很大的區別,同樣有嚴格的等級階層。像他們這樣子的小陰差,活在陰間官場的最底層,哪裡有機會接觸到白無常這樣的上層高官,這次有了冷冰寒給他創造的機會,縱使不能一下子青雲直上,但總有了一個別人夢寐難求的露臉的機會,他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這或許就是老油條的經驗優勢吧,沒有在這個圈子裡多年的摸爬滾打,有很多東西是難以心領神會的。 「公子盡請放心,這徐氏母女能得公子的照應,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下一世定然富貴滿堂,體健安康。」姓何的陰差滿是感觸地看了看兩母女,如果不是剛才得到了冷冰寒的承諾,他鐵定要嫉妒加眼紅,不過現在有的,只是單純的祝願了。 有了冷冰寒這番交代,相信這兩母女在陰間甚至下一世的命運,將有翻天覆地的改變。 那兩母女雖然不曉得冷冰寒是什麼身份,但見到居然連陰差對他都是如此恭敬,心頭不由又多了幾分欣喜,他越能幹越厲害,想必小薇托付給他,必定能夠更安全更放心,生活也將更幸福。 現在又聽到了他要陰差照應自己母女,心頭更是激動不已。自己母女倆已經死了,到陰間是必然的,但在陰間會遭遇些什麼呢?她們心底對於此還是心存餘悸,頗多擔憂。現在有了陰差的照應和優待,想來一切都會好得多,自然不是那麼害怕了。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母親拉著女兒,兩人再一次給冷冰寒跪了下來。 「快起來,快起來。」冷冰寒急忙道:「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遠遠不夠彌補你們所遭遇的。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就上路了吧。」 母女倆還是再給冷冰寒磕了一個頭,這才妘妘起身,欲轉身向兩位陰差走去,剛走了兩步,那母親又回過頭來對冷冰寒說:「恩公,我剛想起來家裡神龕下面埋了一個盒子,聽老人說裡面裝的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貝,家裡再窮都沒有捨得拿去賣掉。現在我一家都家破人亡了,留著也沒用,就送給恩公吧。值不值錢我也不曉得,權當一番心意,萬望恩公不要推辭。」 看著她滿是期待的眼神,冷冰寒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就幫小薇先收下,以後給小薇作為紀念。」 母親微微一笑,好似很是開心,拉著女兒走到了陰差身邊。 「如公子沒有其他的吩咐,小人們就先走了?」 冷冰寒笑了笑,道:「沒其他事了,你見到了白無常大哥,幫我轉告他一下,有時間可以來找我玩,你別說,好幾年不見了還真有些想他。」 「小人一定替公子把話帶到。」姓何的陰差向冷冰寒拱了拱手道別後,帶著兩母女瞬間就從冷冰寒的視線裡消失了。 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冷冰寒輕輕歎了口氣,雖然已經盡其所能做了不少事情,但在他的心裡,還是不能彌補此事對對母女倆的傷害,畢竟她們已經死了,就是冷冰寒再能,也無法挽回她們的生命,讓她們重新重新活過來。 死者已矣,還是找到小薇,以後好好地照顧她,就當是補償吧,也一定要了卻她母親的這個遺願。 第六十七章 敲打 「何大哥,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你怎麼對他那麼恭敬?還有,他真的認識白老大嗎?會不會是吹牛的哦?」在路上,年紀較輕的陰差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似乎滿腹疑惑實在忍不住了,終於向姓何的陰差問道。 其實他打心眼裡就不喜歡這個拍檔,仗著自己是一個分區判官的遠親走後門擠進了公務員序列和自己搭檔,事情不好生做整天還嘰嘰歪歪、指手畫腳的,就好像他是多大的官似的,也只有自己這樣沒有背景的才會忍受他,生怕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冷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我們這些小蝦米還不夠層次曉得,但我知道,他當時來陰間的時候,是白無常老大親自接引的,還直接陪同他去面見了神君……」 「啊,白老大親自接引,還能面見神君?」小李一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是換著平時,老何這樣子給自己說話,自己老早就板著臉罵回去了,可今天,他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了。 乖乖,就是自己最大依仗的表舅公,不過也只是一個分區判官,自己就已經覺得高不可攀,底氣十足了。可這個位置,別說面見神君,就算是和白老大坐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那個冷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可以面見神君? 見到小李的瞠目結舌的表情,老何心頭是一陣暗爽,對他的鄙夷更是重了幾分,他頭往上一揚,很有派頭地說道:「這次你算運氣好了,也多虧我及時幫你打圓場,要不你就慘了。上次有個倒霉蛋也是到陽間來執行公務,可不曉得怎麼招惹了冷公子,回到地府只剩下了一口氣,到現在都只恢復了半條命,只能提前退休了。」 「看你的表情有些不相信?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就是九區的王大瞎子,資格比我還老,能力比我還強,可又怎樣呢?惹上了惹不起的人,還不是只能自認倒霉,原本該他的那個副巡使的職位,也只能便宜了朱老三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呀,就是自以為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呀……」 老何在那裡嘮嘮叨叨,小李心裡是越聽越涼,九區王大瞎子的事情他是聽說過的,這在當時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具體原因不清楚,不過自己還和夥伴們嘲笑他這個陰差當得窩囊。陰差在執行公務過程中受傷的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但這是唯一一次受傷之後,地府除了對陰差的撫恤之外,沒有沒任何對外的措施。不曾想到,導致這一切的黑手,居然就是這個個所謂的冷公子? 「老天,何大哥,幾年前這個冷公子才多大一點呀,怎麼就能廢掉王大瞎子呢?」雖然對於老何的話小李心頭早就信了七八成,不過還是大感驚疑。陰差再不濟也是陰間執行公務的官差呀,更何況王大瞎子還是隊長,一身的能耐可不是他們幾個可以相提並論的。 「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處。」老何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滿地說道:「這個哪裡是我們夠資格曉得的?」 「多謝今天何大哥的維護和指點,今天下班之後我在醉仙樓擺酒一桌以謝何大哥的恩情,請何大哥務必賞光。」小李帶著些諂媚的笑臉道。 「醉仙樓?」老何甚至心動。這醉仙樓雖在陰間算不得頂尖,但對於他們這些層次的來說,已經是高不可攀,不敢想像的地方了,聽說裡面就是最簡單的消費,也要花掉他們大半年的薪水,真是可望而不可即。 同事們偶有去過的,不論是贊足了錢去奢侈一把,還是沾光的,無不張口閉口炫耀,好似怕別人不曉得自己曾經去過醉仙樓一般,那神情,簡直感覺要高人一等。 不過宴無好宴,老何也有自知之明,倘若不是自己有可能面見白老大,這個勢利的小李會捨得大出血請自己去醉仙樓?指不定還有什麼陰謀陽謀的在後頭。 想了想,老何還是搖了搖頭,略微有些不捨又帶有幾分自豪地說道:「還是算了,稍等一會我還要為冷公子的囑托去面呈白老大,還不曉得白老大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吩咐,可不敢怠慢了。」 小李在心頭暗罵道:「我呸,狐假虎威的東西,踩狗屎運了,讓你有機會面見白老大。白老大是什麼身份?能讓你見到就不錯了,有什麼事情會讓你這樣的小陰差去辦的?真是癡心妄想。」不過臉面上還是繼續堆著燦爛的笑容說道:「那是,正事要緊。白老大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何大哥很快就能飛黃騰達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提攜兄弟我哈。到時候,我一定在醉仙樓擺酒為何大哥慶賀。」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不喜小李這個人,不過這些話聽得老何心頭還是樂開了花,不過面上還是竭力保持著冷靜,不溫不火地擺著手道:「唉,小李可言重了,這八字還沒一撇了,再說了,為白老大辦事那是我們的榮幸,可沒指望著什麼飛黃騰達。」 小李暗裡撇了撇嘴,不過還是笑著說道:「那是那是,何大哥覺悟高,不是我們這些可以比擬的。不過白老大英明神武,又怎麼會無視何大哥這種德藝雙馨的人才呢?高昇是指日可待的,小弟在這裡提前給大哥祝賀了。」 「好說好說。」縱使老何再沉得住氣,臉上也露出了難以遮掩的喜色。心頭暗想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該我老何時來運轉,揚眉吐氣了。這甜言蜜語聽起來確實舒服呀,雖然曉得是馬屁,但卻讓人渾身舒坦,難怪當官的都喜歡拍馬屁的,嗯,以後等自己發達了,把這個小李搞到身邊來拍馬屁也不錯,呵呵。」此時彷彿這個原本很是厭惡的小李,感覺好似也可愛了許多。 站在那裡感觸了良久,冷冰寒才想起了剛才母親說過的那家家傳之寶,到堂屋正中的神龕下頭找了一半天,終於從一個牆磚縫中摸出了一個滿是灰塵的木盒。 拂去塵埃,盒子大約有巴掌大小,原本應該是朱紅色的,不過由於時代久遠了,保存條件又不是很好,色彩已經很是斑駁,幾乎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不過盒子上雕刻的各種圖案還是清晰可見,有浣衣的仕女,有盛開的芙蓉,有水裡的游魚,刀工很是細緻,面貌神韻栩栩如生。 輕輕打開盒子,盒子的內層是金黃色的絹帛,不過色彩也有些黯淡了。絹帛正中放著一枚小拇指長的玉針,玉的質地應當很好,晶瑩剔透,手感沉重、外表軟滑、沁色自然、刀工利落、包漿滋潤,就連冷冰寒這樣不懂行的人,都能感覺出它的與眾不同。 不過再好的玉,就這麼針一般大小,即使還是時代久遠的古董,也值不了多少錢吧?當然,對於普通農家來說,肯定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難怪他們家人會如此看重,還專門當作傳家寶,一代代傳來下來,也算是寄托家族信仰和情感的一種信物吧。 冷冰寒小心翼翼將這件物品收到了冥幽戒子裡,等以後那個小薇長大後,再給她吧,這件東西對她而言,可不僅僅是一件傳家古董,更是一種家的嚮往和親情的寄托。 忙完了這些事情後,冷冰寒從冥幽戒子裡拿出了大哥大,正欲撥家裡的電話,不過按了幾個鍵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蹙了蹙眉頭思慮了片刻,最終撥通了朱建軍的大哥大。 因為兩個大哥大是一塊兒買的,號碼也是連號,冷冰寒的尾號是0,朱建軍的尾號是1,很好記。 (當時移動通訊基站建設還很滯後,像西昌這種城市,除了市區之外,偏僻的山村鄉鎮是沒有信號的,這裡因情節需要,忽略了這個問題,請大家切勿深究。) 這個大哥大從拿到手裡至今,這還是第一次使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每天中午在電力局的房子裡都是將電充滿的,倒是不擔心要用的時候突然沒電了。怪還是怪這個時候的大哥大電池,充一次電也就能用三個小時,如果時間長了不用,還會跑電,真沒辦法。 「寒少,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的朱建軍說話的聲音有點喘,似乎剛跑完一千米回來的樣子。當然,這個時候朱建軍是肯定不會去跑一千米的。 「靠,不會吧,陳雅欣這才回香港多長時間呀,你就……不怕她曉得了扒你一層皮呀?現在身邊沒人吧?」雖然現在只有十歲,但前世今生加起來快四十歲了,冷冰寒怎麼會不曉得朱建軍正忙著幹什麼,何況他的喘息是那麼曖昧。 「呵呵!寒少放心吧,我現在躲到廁所裡來接的電話。」朱建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訕訕說道:「男人嘛,逢場作戲而已,成功男人就是要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嘛。」 朱建軍雖然說得平淡,但冷冰寒還是心頭一熱,試想一下,正在開心地嘿咻之際,能夠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到廁所裡接電話,這可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而且對方指不定又會怎麼想?會不會不讓他再上床了…… 對於腦海裡突然湧現出來的這些無聊的念頭,冷冰寒不禁啞然失笑,並開始在心底為朱建軍祈禱起來。 「還沒完事吧?」冷冰寒有些促狹地說道。全然沒有一點才十歲孩子的意識。這也多虧了電話那頭的是對他近乎盲目崇信的朱建軍,要是換著別人,肯定大牙都笑掉了。聽一個十歲的孩子說這些,委實有些不對味。 「完事?」朱建軍不服氣說道:「憑我的戰鬥力,沒有大半個小時怎麼可能完事?」中國人好謙虛,但只要說到這種事情,大概所有的男人都不會謙虛。 說罷朱建軍又可憐兮兮道:「寒少呀,要麼你就不打電話,要麼就選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要是以後我出現了什麼後遺症,影響了我們家雅欣的幸福,我可讓她去找你索要巨額經濟賠償哈。」 「滾你的蛋。」冷冰寒沒好氣地罵道:「你小子在外邊亂來還有理了,陳雅欣來找我最好,我正好向她好好說說你的豐功偉績,如何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 「寒少,可不帶這樣的。」朱建軍一聽慌了神,連忙說道:「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要相互體諒啊。」 「我還是男孩,不是男人。」冷冰寒一板一眼地糾正道。 「嘿嘿,男孩遲早會變成男人。如果寒少耐不住性子,我也可以找幾個美女提早幫寒少您完成這個轉變的過程,寒少喜歡什麼類型的?是清純的美少女還是風騷的**?要不來制服誘惑?」電話那頭傳來朱建軍有些促狹的笑聲,不用猜也知道他臉色此時的表情肯定也是無比的齷齪。 「滾。」冷冰寒聞言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和朱建軍這麼沒大沒小的瞎掰一通後,剛才還一直有些壓抑的心情也舒展了許多。 「這些事情反正你自己多注意,男人可以風流但絕不可以下流,別見了女人就挪不開腿了。」冷冰寒一本正經對朱建軍說道:「不和你瞎侃了,我有正事問你。」 一聽冷冰寒有正事要說,朱建軍也立馬斂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正襟危坐,屏息靜氣。 「別緊張,也不是什麼大事。」冷冰寒彷彿能夠看見朱建軍一樣,說道:「就是想問一下你給我這個大哥大電話購買時是如何登記的,打了電話會被查到是誰打出去的嗎?」 朱建軍有些迷糊,問道:「寒少,您問這個幹嘛?」 冷冰寒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給他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你曉得的,我不希望暴露在眾人視線裡,因此現在要以神秘人的身份打電話通知相關部門說我被他解救了,讓他們來接我,但是擔心會被他們通過號碼查到是誰打出去的電話,到時候這個圈子就扯不圓了。」 剛開始聽到冷冰寒說自己被綁架了,還是嚇了朱建軍一跳,不過隨即他就放下心來了,冷冰寒是誰呀,在自己心目中那麼神奇地可以媲美神仙的人物,怎麼可能出什麼意外呢?況且現在還給自己打著電話,那就肯定沒事了。 不過,冷冰寒後面話裡輕描淡寫的一句:「四個綁匪我殺了三個,打暈了一個」還是讓他心頭一跳,那感覺不像說的是殺人,而就彷彿說殺了一隻雞那般淡然。這讓朱建軍不禁為那幾個可憐的笨賊而感到悲哀:你們去綁架誰不好,居然綁架到了冷冰寒的頭上,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令他也不解的是,自己對於冷冰寒殺了人,不僅沒有感覺到什麼突兀或者是不對,反而感覺冷冰寒的行為是無比正確和英明的,看來自己早就中了他的毒,電話這頭朱建軍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權當自己安慰了自己。 當然,冷冰寒把自己殺人這麼私隱的事情都告訴了朱建軍,一方面是讓朱建軍覺得自己確實把他當成自己人,什麼事情都不瞞他,另一方面,也無不存有敲打他的意味:別看我現在年紀小,但我連人都可以殺了,你要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要殺你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不過這點冷冰寒倒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自剛開始之際到現在這幾年,隨著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在冷冰寒和自己手上誕生,朱建軍心裡就已經把冷冰寒給神化了,壓根兒就生不起半點背叛的心思起來。 「寒少你放心吧。在香港拿大哥大是不記名的,只要有錢,往裡面充了花費就可以拿走了,話費打完了如果不繼續充費就打不起了。別說現在查不到我們的電話,就算查到了也不曉得是誰在使用,不會有問題的。」 冷冰寒聽了有些啞然失笑,是呀,現在還差將近一個月才到1990年,電話都不普及,偵破技術和設施也很落後,哪裡像後世一樣,憑一個電話就能夠鎖定具體方位,查出打電話人的具體情況。看來自己是受後世意識影響太大了。 「好了,沒事了,你繼續,呵呵。」冷冰寒笑道。 「還繼續什麼呀,說了那麼久的話,東西都軟了。寒少,你現在在什麼位置?我來接你。」 「呵呵,不用了,現在要警察來接我才行,你來算什麼事?既然軟了就早點休息,雖然年青還是要注意身體啊。早點完成鋼鐵廠的事情好早點去日本,可以準備的時間可不多了。」 第六十八章 杜撰的黑俠 給朱建軍交代了一陣後,冷冰寒撥通了老爸冷雲翳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了,電話那頭傳來父親冷雲翳略帶焦急又故作鎮定的聲音:「你好,我是冷雲翳。」 不過他很快抹乾了眼中的淚水,調整了一下狀態,裝出深沉沙啞的聲音,低緩地問道:「你是冷冰寒的家長嗎?」 一聽到冷冰寒這三個字,冷雲翳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呼吸急促了起來,聲音也高了一拍,嚴聲道:「你們究竟想要怎麼呀?我可警告你們不能傷害他,要是他損傷了半根毫毛,我決不放過你們。」 聽父親那麼在意自己,冷冰寒的心又一次被觸動了,這一刻他恨不得馬上通過電話表明自己的身份,告訴父親自己沒事,讓他不要擔心。但為了大計,他只能強制住自己的衝動,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用那種古井不波的語氣低緩地說道:「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是綁匪。我已經從綁匪手中救出了冷冰寒,通知你們趕快來接他。」 「什麼?」冷雲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喊道:「你說什麼?麻煩你再說一遍。」 「我已經救出了冷冰寒,他現在安然無事,你們快來接他吧。」 一字一句聽清楚了,這次冷雲翳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頓時喜出望外,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道:「他……沒事了。我……我能和他……和他說幾句話嗎?」 「行,沒問題。」冷冰寒很是淡然說完後,將大哥大拿到一邊間隔了一小會兒,又換著自己的聲音,百感交集地喊道:「老爸,是我……」話沒說完就哽咽了。 這情緒不需要醞釀,更不需要作假,完全是他現在的真情實感,他的情緒早就掀起了波瀾。 冷雲翳終於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不過似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著問道:「小寒……你還好嗎?有沒……有沒有吃苦……」 「老爸,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們放心好了,就是肚子餓了,呵呵」冷冰寒笑著道,完全表現出孩子般的神態:「是一位叔叔救了我,這位叔叔好厲害呀,三下兩下就把壞人打死了。」 「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來接你?」對於冷冰寒所說的什麼打死不打死的,他不是很關心,覺得這是孩子的觀點,當不得真。他現在急需的是要曉得冷冰寒所處的位置,好趕快把他接回來。只有孩子回到了身邊,他才能最終放下心來。 「這裡烏漆麻黑的,四周也沒人家,我不曉得是哪裡,我讓叔叔來給你說。」 接著冷冰寒又變換了聲音,把這裡大致的方位說了一下,冷雲翳那邊立即記錄了下來,遇到聽得不是很清楚的地方,還再三確認,生恐一不小心搞錯了,延誤見到兒子的時間。 一刻沒有真正見到冷冰寒,他的心裡就一刻也放不下了。 「這位同志,實在是太感激你了,你救了小寒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大恩不言謝,請問你如何稱呼?」冷雲翳很是誠摯地說道,心頭也暗想,只要不違背道義法理,他有什麼需求,自己都將盡量滿足他,以感謝他的恩情。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談不上什麼謝不謝的。至於我如何稱呼——」冷冰寒正在思忖,腦海裡突然靈機一現,道:「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要實在找一個代號來代表我,那就叫我黑俠吧!」 「黑俠?」冷雲翳一愣,這是什麼名字呀,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斷了。 「喂喂?」聽到電話裡嘟嘟的忙音後,冷雲翳也顧不得多想,立即撥通了市公安局宋祖雲的電話。 已經快10點了,可市公安局裡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電話也響過不停。 宋祖雲坐在臨時被徵用為指揮使的大會議室裡,看著手裡的各種資料,眉頭緊鎖。 網已經撒了出去,現在外頭上萬人在不停的搜索、追查線索。各種信息不斷反饋回來,但價值都不是很大。 通過郵電局調取的資料,只查到給市長辦公室打去電話的,是鋼鐵廠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電話。但這間辦公室原來總共有十多個人在使用,況且由於鋼鐵廠已經停產,這間辦公室也空置了很長時間,在那個時間段能來打電話的,除了辦公室原來的工作人員外,也不排除其他人員,因為實地調查時,發現辦公室其中一扇窗戶的窗栓已經壞了,也就說隨便哪個都可以通過這扇窗子進入到室內撥打這個電話。現在警察已經封鎖了辦公室,準備看是否能提取到指紋等線索,並在四周進行走訪,希望能找到目擊人員。不過現在工作還在開展中,暫時沒有什麼有突破性的線索。 追查車輛的工作就更困難了。經查這輛麵包車是西昌食品廠所有,但就在綁架發生前兩個小時前被盜了,西昌食品廠已經報了案。而車輛行使的路線,在西昌市內還有不少目擊者,但順著目擊者指引的方向,出了長安街以外,越往外走人煙就越是稀少,到了後來就再也沒有人看見了。所以最終車子開到了哪裡還是沒有結論,負責這方面的警員們也正在擴大搜索範圍。 至於幾個綁匪的容貌體征,通過目擊者的描述,倒是有了大致的瞭解,還請專家繪製了其中兩個比較清晰的畫像,一個頭髮學著沿海地方的時髦染成了黃色,這在當地還是比較少見的,另外一個臉色有一個橫過鼻樑的刀疤。但有了畫像並不代表就能找到人,畫像已經緊急加印出來,分發到了各處警察的手中,甚至還提交了周圍縣市要求協查,目前也正在積極進行查找。 時間每過一分種,被綁架者的生命安全就越是危險一分。可能想到的都做了,現在也只能等待,期待著某一個方面能帶來好的消息。其他的宋祖雲也是一籌莫展。 局長心情不好,最直接的結果自然是整個局裡都是陰霾。尤其是有幾個不見機的幹警被局長罵個狗血淋頭之後,全局上下都不敢有絲毫懈怠,連走路都比平時快了幾分。 「宋局,冷市長電話。」雖然政法委書記的職務比公安局局長大,但局裡的警察們還是習慣叫他局長。 平日裡宋祖雲是最期望能接到冷雲翳的電話,但現在他卻是最怕接到冷雲翳的電話,因為案子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接起電話來他都不曉得該如何向冷雲翳如何匯報,難道又是暫無進展嗎?縱使冷雲翳不在意,自己也無顏以對呀。 但不想接不代表能夠不接。他微微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接起了電話。 「什麼?有小寒的消息了?」電話那頭的內容讓宋祖雲忍不住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全局人被他的舉動所驚住了,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把目光全都彙集到了他的身上,彷彿要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點什麼來。 宋祖雲那裡顧得了他們,激動地聽著電話裡的聲音,大聲答道:「是,是,我知道了,請市長放心,我馬上趕過去。」 放下電話後,宋祖雲陰雲密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燦爛的陽光。 不過還沒等大家看清楚,他又緊繃起臉,對著正在聽取前方情況匯報的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何雲生道:「帶上你的人馬上跟我走。」 何雲生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艾艾道:「宋局,他們剛從鋼鐵廠生活區勘察完回來,現在正在吃飯……」 宋祖雲瞪了他一眼,說道:「讓他們回來再吃,三分鐘後統一出發。」往前走了幾步,他又停住,轉身對一臉沮喪的何雲生說:「剛接到冷市長的電話,小寒已經被人解救出來了。」 何雲生一聽先是愣住了,為了冷市長這個兒子,這全市的警察都忙碌起來,所有的休假全部取消,可沒想到攤子剛鋪出去,這人居然就被救了出來,頗有些讓他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頭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不過轉念一想,能平安救回人質,不是皆大歡喜嗎?市長那邊好交代了,自己和兄弟們也不用擔心冷冰寒的安危,好把精力放在案件的偵破上。況且找到了冷冰寒,肯定能夠獲得許多有用的信息和線索,對於案件的偵破就越發有利了。 冷雲翳的動作很快,放下電話後就讓司機開著車按照電話裡所說的位置駛去。不過宋祖雲的動作也不慢,畢竟是紀律部隊,很快就整隊出發了,七八輛警車一路上開著警燈閃著警號,風掣電馳一般,很快就追上了冷雲翳的二號車。 「市長,宋局長他們的車。」司機小王提醒道。 小王是前年從部隊退伍的,技術過硬,人也很本分,是現已經升任副團長的趙元奎給冷雲翳精挑細選的,冷雲翳也很滿意。 其實不用小王提醒,宋祖雲一行這麼大的動靜,又是警燈又是警笛的,要是冷雲翳都注意不到那才怪了。 「靠邊停下,給他們發信號。」 由於車快,宋祖雲剛開始根本沒有留意到冷雲翳的二號車,直到車子閃起了信號,他才連忙讓司機靠邊停車後,急忙跑到了二號車旁邊,等候市長的指示。 「祖雲呀,上我的車。」冷雲翳搖下車窗玻璃,對著宋祖雲說道。 宋祖雲心頭一喜,這二號車可不是誰能夠坐的。他急忙對一旁的何雲生囑咐了幾聲後,很是麻利地鑽進了冷雲翳的二號車的副駕位子。雖然冷雲翳讓他上車的,但主次輕重自己還是要有譜的,他還沒有到大大咧咧就坐到冷雲翳旁邊的地步。 就這樣,二號車在七八輛警車的簇擁下,飛快地向冷冰寒所在的位置奔去。這個時候,冷雲翳也顧不得什麼擾民不擾民的事情了,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馬上看到自己的兒子。 和親情相比,這個市長不當又怎麼樣? 有警車開道,車速自然是很快,但坐在車上的冷雲翳還是覺得路程實在太漫長了,他恨不得此時能飛起來,立馬就抵達那個地方看到自己疼愛的兒子。 宋祖雲似乎也能夠體會他的心情,一路上說著什麼吉人自有天相,小寒是不會有事的之類的話安慰著冷雲翳。 具體的方位雖然冷冰寒在電話裡說得不是很清楚,因為他也不是非常清楚,但對於龐大的專政機關和經驗豐富的警察們來說,也只是小菜一碟,何況宋祖雲提前還通知了附近的派出所前來帶路,因此冷冰寒的電話打出去最多四十分鐘,他就聽到了遠處刺耳的警笛聲。 警燈閃爍,在這漆黑的夜幕下顯得格外耀眼醒目,讓這塊貧瘠荒蕪的土地也充滿一種特殊的威嚴…… 冷冰寒沒有在屋子裡,他這個年齡這個時候還呆在那個死了幾個人的那麼血腥的地方有些怪異,因此他選擇了在距屋子大約百米的岔路口等著。 其後的場面不用多說,大家都能猜得到。冷雲翳一見到冷冰寒就把他緊緊抱在懷裡,就好像一撒手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似的,眼睛也紅紅的。 冷冰寒十歲了,由於從小鍛煉的緣故,營養也不錯,個頭也比前世里長得高,現在都快超過一米四了,被冷雲翳抱在懷裡,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這次的行為讓父親和家人那麼擔心受怕,心頭很是愧疚,同時也很享受現在被濃烈的親情包裹的感覺,也緊緊貼著父親的胸膛,感受著這一脈相連的溫暖和心跳。 警察們當然不是來看熱鬧的,早就在何雲生的帶領下四處勘察起來,人是安全了,可案子並沒有破,何雲生還想著在這個案子上露一手,到時候爭取進局常委也才有本錢呀。 本來作為本案最關鍵當事人的冷冰寒也需要接受詢問,以便辦案警察們獲取寶貴真實的線索,不過不論是宋祖雲還是具體負責的何雲生,這個時候都不敢,也不願意去打擾他們的父子情深,相互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先放一放再說了,反正冷冰寒都安全獲救了,有的是時間去讓他們瞭解具體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雲翳似乎才想起了什麼,輕輕摸著冷冰寒的頭問道:「救你的那位叔叔呢?」 聽到這個問題,一旁的宋祖雲和何雲生也豎起了耳朵,他們也希望能從冷冰寒的講述中,獲悉一些有用的線索,畢竟冷冰寒是唯一的當事人,所有的情況只有他最清楚。 冷冰寒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睛,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捨地說道:「那個叔叔看見你們來接我了,他的任務完成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我怎麼也挽留不下。」 冷雲翳和宋祖雲他們聽了有些面面相覷,救了市長的兒子,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麼大的恩情,就算他自己不提什麼條件要求,憑借這層關係,還怕和冷家建立不起良好的關係,以後在各方面肯定都能受到很好的照顧。可這個人居然就這樣離開了?就此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委實讓他們有些想不通。 此時此刻,他們倆心頭都不由哀歎道:怎麼這個救冷冰寒的人不是自己呀! 良久,冷雲翳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呀。小寒,你記得他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嗎?他是你的大恩人,雖然不求回報,但我們還是要盡力將他找到,以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 冷冰寒心頭暗笑,這個人就是我自己,可自己該怎樣感激自己呢?不過表面上還是裝著埋著頭冥思苦想一陣後,搖搖頭說道:「這個叔叔很奇怪,渾身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帽子,臉上也有一個面具擋住了眼睛,我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他說自己叫黑俠,就是要為民除害,替天行道。不過他真的很厲害,三下兩下就把拿著刀子的壞人打倒了……」冷冰寒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敬的色彩,就彷彿小孩子看見了電影裡的英雄一般,除了崇拜敬仰,還是崇拜景仰,恨不得自己也是這樣的英雄。 這個時候,冷冰寒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怎麼前世裡不曉得自己那麼有表揚天賦,要不說不定也去當演員去了。 說到後面,他又裝著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對宋祖雲說道:「對了,宋叔叔,那些壞人還在後面那間院子裡,你們趕快去把他們抓起來,別讓他們跑了。」 就在此時,負責勘察的警察走了過了,看見冷雲翳、冷冰寒和宋祖雲在說著什麼,沒敢打擾,只是輕輕走到何雲生身旁對他說了什麼。 「什麼?死了五個人?」何雲生心頭一驚,臉色也變得冰冷,顧不得向冷雲翳和宋祖雲打招呼,就跟著這個警察匆匆忙忙趕往了事發地點。 這有人死了,案子的性質可就更嚴重和複雜了。 第六十九章 案情 下雨了。 風夾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麼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路上行人剛找到一個避雨之處,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來,剛開始一滴一滴往下落,逐漸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起來空中的雨就像一面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房頂上,街道上,濺起一層白濛濛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時一陣風猛刮過來,那白紗裊裊地飄去,雨點斜打在街面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冷冰寒安全回來了,各地的排查工作結束了,可案件並沒有告破,幕後真兇還沒有抓出來,更何況現在案件涉及還死了五個人,性質更加升級了,問題也更多了:人死了,死的是什麼人?綁匪還是無辜的民眾?他們是怎麼死的?救人過程中失手殺死的還是被有預謀的殺人滅口?線索會不會就此中斷…… 因此刑警大隊的刑偵工作並沒有停止。昨天晚上回來就連夜對綁匪中唯一的倖存者阿龍進行突審,還在冷冰寒回家的途中對整個情況進行了詳細的詢問。 原本冷雲翳是不願意冷冰寒在這個時候接受他們的詢問的,生怕冷冰寒為此再次回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好在冷冰寒表現得很是冷靜沉著,似乎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和影響,對於他們也非常配合,這樣子他們才算是圓滿達成了目標。 最大可以容納四十人的小會議室坐得是滿滿當當,除了局裡的局長、政委、副局長這些領導和刑警大隊的人之外,還有從武警、駐軍部隊和其他警種的相關負責人。對於綁架市長兒子要挾政府的行為,雖然冷雲翳並沒有過多的指示,但作為公安機關來說,無異於是捋了龍的逆鱗,不破壞此案,抓住真兇,讓市領導如何看待自己? 宋祖雲坐在主席台上,他揉了揉血絲密佈的眼睛,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冷峻地說道:「被綁架的冷冰寒昨天夜裡已經安全救回了,這是一個好消息,但可惜不是我們公安警察的功勞。案子不僅沒有告破,現在反而更加嚴重和複雜了,政府需要我們及時破案,老百姓也需要我們及時破案,事情刻不容緩。在座的各位都是精英,希望各位精英能夠通力合作,群策群力,發揮出你們精英的實力來,不要辜負了黨和政府,還有老百姓的期望。」 簡單的動員之後,宋祖雲說:「現在開始通告昨天晚上的案件,何雲生隊長,由你來匯報案情!」 「是!」何雲生站了起來。 何雲生大約三十來歲,體格並不粗壯,臉龐削瘦,眼睛略微有些陷,眼神犀利靈動,表情嚴肅,不苟言笑,自然給人一種威嚴的壓力。他是偵察兵退伍後進入公安系統的,在刑偵方面很有一套,和宋祖雲也很合拍,算的上是他的得力干將。 他站得筆直,雖然從部隊出來多年了,但軍人的氣質和行為風範可是一點也沒有丟掉。他很幹練地對大家說道:「昨日下午五點五十分左右,冷市長十歲的兒子在林蔭巷被四個歹徒綁架,綁匪使用一輛麵包車,後經證實系西昌食品廠被盜車輛。下午六點三十分左右,冷市長在辦公室接到綁匪電話,自稱為西昌鋼鐵廠一事綁架冷冰寒,要求政府不得干預鋼鐵廠事宜,冷市長立即報了警。這些情況昨天都基本上有給大家說到,細節這裡就不再重複。」 「我們要重點說的,是以下新情況:到了晚上九點五十分,事情有了重大進展,冷市長在辦公室接到了一位自稱黑俠之人的電話,說冷冰寒已經被他救出,要求家長趕快去指定地點接人。我們於晚上十點三十七左右抵達,接回了安然無恙的冷冰寒。但同時發現了在綁匪們匿藏的地方,有五具屍體。」 何雲生走到幻燈機旁邊,拿起一張製作好的幻燈片放好後,指著被充當幕布的牆上顯現出來的畫面對大家說道:「大家看,就是這間民房,距離西昌城西北14公里處,位於安寧和太和的交界處,遠離大路,人煙稀少,很是偏僻,不容易被發現。看來綁匪對於地方的選擇是下了一番苦功。」 何雲生又換了幾張幻燈片,幕牆上呈現出了幾位死者當時死亡的具體情況和方位,場面不算太血腥,但兩母女的死有些慘不忍睹,赤身裸體,一絲不掛,身上滿是瘀傷。母親的**被割下來露出慘白的肋骨;十歲的女兒面目青黑,齒落腮破,口裡流血,肚子被破開,腸子都流在外面。兩母女的下部都是一片狼藉,讓人不由心生惻隱,望之側目。 是怎麼喪心病狂的魔鬼才幹得出這樣的事情?在場辦案的民警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但看到這樣的情形也都是義憤填膺,憤怒無比,心情也異常沉重。 何雲生繼續說道:「據當時的初步勘測和法醫的檢驗,死亡的三個男子中,有兩個已經可以認定為綁架案的主犯,另外一名男子和現場昏迷後被我們帶回來的那名男子計是他們的同夥。死亡時間不長,屍體還沒有僵硬,應該超不出兩個小時。另外柴房裡的兩個女性,死於刀傷,死亡時間應該超過了24小時,死前曾被性侵犯。」 「根據後來我們對那名倖存綁匪的審訊和當事人冷冰寒的詢問得知,綁匪總共四人,都是西昌昭覺縣人,領頭的叫裴強,被我們帶回來的叫鄭龍,其他兩人人分別是黃建國和李長生,均無正當職業,到處流竄作案,搶劫、綁架、殺人、**共計十一起,是省廳督辦的通緝犯。這次是一個姓李的以二十萬的價格僱傭他們進行綁架的,但這個姓李的究竟是誰,鄭龍並不清楚,都是裴強一手經辦聯繫的,不過現在裴強已經死了,這條線索也暫時中斷了。」 「死的兩個女性是兩母女,母親陳春梅今年33歲,女兒徐靜10歲,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據鄭龍交代是被黃建國**後被李長生殘忍殺害的。這點在冷冰寒無意中聽到他們的談話中得到了證實。」 「黃建國和裴強死於刀傷,而李長生胸骨塌陷,斷骨刺穿胸腔,疑為遭鈍物重擊身亡。據鄭龍交代,當時他們發現冷冰寒不見了,正要尋找之時,遭遇了一個黑影人,這個黑影人很厲害,赤手空拳面對他們四個人,不僅沒有受傷,反而在眨眼的時間就踢斷了黃建國拿刀的手腕,並打死了李長生。再後來他就被打暈了,動直到我們到達後將他帶到了局裡,之後的事情他就一無所知了,也沒有看清楚這個黑影的體貌體征,只知道他作很快,從出現到自己被打暈,前後不到一分鐘。」 在座的眾人不由全都動容了,一分鐘時間,面對四名手執尖刀的綁匪,一死一傷還打暈了一個人,而且讓他還沒有看清楚模樣,在座的都自詡是訓練有素的精英,但也知道,別說自己一個人了,就算是再多幾個人,也是不可能辦到的。 何雲生繼續說道:「而冷冰寒也說,他當時被關在裡屋裡,是那個自稱黑俠的人在牆上打通了一個洞將他救了出來,把他帶到了距離屋子數百米遠的安全地方,又離開了一陣,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聽那個人說壞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之後那個自稱為黑俠的人在我們到達前離開了。」 說到這裡,他又換了一張幻燈片,指著幕牆上那個冷冰寒杜撰出來,和後世李連傑扮演的黑俠的形象很接近的畫像說道「這個是我們根據冷冰寒的描述而畫出的畫像,不過由於該人員事先進行了偽裝,因此無法獲悉更多的資料。據我們判斷,該人員為30—40歲的中年男子,身高約為一米七左右,疑為搏擊高手,不排除曾經有過軍旅生活。」 黑俠?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有著扮大俠替天行道這麼古樸和奇怪的想法,真是千古奇聞。大家不由有些交頭接耳起來,現場的秩序也出現了一些混亂。 見此情況,宋祖雲輕咳了兩聲,大家這才停止了交頭接耳,秩序也很快恢復到了當初的樣子。 全場安靜了下來,宋祖雲這才說道:「好了,剛才何隊長已經把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給大家作了通報,大家有什麼想法,都說說看。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有什麼包袱和壓力。」 但和剛才大家自發討論交流的熱鬧情景截然不同,在座的都一言不發,保持著沉默。 看有些冷場,政委吳雄飛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先說,那我就來拋磚引玉吧。這個所謂黑俠的出現,雖然誤打誤撞之下救回了冷市長的兒子,幫了我們的忙,但對於我們執法機關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嘲諷,更是對國家法律法規的蔑視。如果人人都這樣,那還要我們這些執法者幹什麼?社會豈不亂套了!」 說到這裡,他眉頭高高皺起,語氣很是嚴厲道:「既然可以認定是這個人殺了人,那他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即使他殺害的是罪惡滔天,死九次都不足以平民憤的兇犯。我認為,應該立即成立專案組,對此案經行偵破,盡早把他抓捕歸案,要不說不定還會發生類似的惡性事件。」 何雲生看了看吳雄飛,又看了看宋祖雲,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政委說得很在理,不過現在我們對此人的瞭解實在太少,什麼樣子、哪裡人、有怎樣的經歷、扮成黑俠的目的是什麼、這次殺人和救人是碰巧還是有早有預謀安排、是不是真有他們所說的那樣神奇的能力、是獨自一個人還是有其他同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個迷,偵破的難度相當大。況且目前綁架案目前都還沒有結果,如果再成立專案組,我怕會耽誤此案的偵破工作。」 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王飛重重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眼圈說道:「我們在現場進行了仔細勘察,並未發現除受害的房主、四名綁匪和冷冰寒之外的其他人留下的痕跡。殺死裴強、黃建國的刀子上,也只有綁匪們自己的指紋。換句話說,除了聽冷冰寒和鄭龍的描述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有這樣一個人到過現場,並殺了人,因此,即使我們真的查找到此人,也沒有任何證據和理由能夠實施抓捕。」 見到兩位屬下都通過不同方式反對自己的觀點,吳雄飛似乎臉面有些掛不住,手有一下無一下地輕輕敲著面前的桌子,臉色陰沉下來,說道:「我們不是還有鄭龍的證言嗎?他可是親自看到那個人一下子打死了李長生。」 何雲生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蔑視,道:「鄭龍作為案犯,他的證言只能作為佐證供參考,不能作為主要證據。況且,我詢問過專家,沒有超過一千斤的力道,是不可能造成那樣的傷害的,而目前享譽世界的李小龍的重拳,也不過達到360公斤,也就是七百二十斤的力道。你說法院會相信李長生是被那個黑俠在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處一下子給打死的嗎?到現在我對此事還有很大的懷疑。」 吳雄飛這個政委雖然也是部隊退伍回來的,但在部隊也是做的政治工作,整天嘮嘮叨叨,不懂專業還喜歡瞎指揮,性格上也是睚眥必報,心眼小,不像一般當兵出身的那麼耿直,大家都不是很看得起喜歡他。 眼見氣氛有些緊張起來,甚至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宋祖雲連忙說道:「好了,大家說得都在理,我看這個樣子,兩個案子並案偵查,都由刑警大隊負責,各方面全力配合。對於綁架案,全力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深挖下去,務必在一周內破案,抓捕幕後真兇。至於這個黑俠,疑點較多呀,先多收集他的資料和信息,等情況較為明朗了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他的這個決定看似是考慮到了吳雄飛和何雲生他們兩者的主意,抹了稀泥,讓雙方都有台階下,但實際上是駁斥了吳雄飛而支持了何雲生。不過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據,讓吳雄飛也無話可說,吃了個啞巴虧,只能鬱悶地坐在一旁抽著悶煙,一言不發。 「是,保證完成任務。」何雲生起身響亮的回答道,眼睛的餘光還掃了坐在一旁的吳雄飛一眼,心中不禁微微一喜,眉毛不禁微微的往上一揚。 第七十章 線索 「報告!」 「進來吧!」宋祖雲眉頭皺了皺,他開會的時候是不喜歡有其他事情打擾的,這點全局上下都知道的,難道是有什麼異常重要的事情? 宋祖雲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不滿道:「這什麼東西要給我都可以給我的嗎?要是錢呢?要是炸彈呢?你也就給我拿來啦?出了問題怎麼辦?你是怎麼做事的?」 語氣很是嚴厲,那個警察頓時慌亂起來,鼻尖沁出了汗珠,聲音也有些不利落了,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宋局,這個……這我本來也不想的,是他說這裡是綁架案的重要線索,你們正在開案情會議,我擔心您會有用,所以我這才急急忙忙把東西拿進來了。」 「什麼,綁架案的重要線索?」本來還有些吹鬍子瞪眼的宋祖雲立馬眼睛一亮,也顧不得什麼姿態了,急忙伸手抓過那包東西,就準備打開。 現在雖然冷冰寒安全回來了,但案件一天沒有告破,他的心裡就一天不得安生。而那個所謂黑俠的案子,死的反正是罪大惡極的犯人,又沒有苦主,他倒不是很熱心,況且那人再怎麼說也是冷冰寒的救命恩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願意去辦這個案子。可現在綁架案隨著幾個綁匪的死亡而陷入了僵局,他正在頭疼呢,現在有線索送上門了,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 正在此時,何雲生連忙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宋局,這包東西還沒有安全檢查……」 「哈哈。」宋祖雲朗然笑道:「怕什麼?就這一小包東西,難道裡面還能藏一個炸彈不成?我剛才那樣說只是為了警示他而已,哪裡會有那麼嚴重?」 可何雲生卻絲毫不領會,執意說道:「宋局,您是領導,就更應該遵守安全規範,我們必須要為您的安全負責。」 宋祖雲愣了一下,雖然何雲生沒有順著自己的意思,不過自己心裡卻是舒坦了幾分,很是受用。他指著何雲生笑罵道:「你這個小何呀,就是愛較真兒。大帽子都扣上了,看這個樣子我還不能不執行了,要不然這罪過可就大了喔。」 大家也跟著笑了起來,不論是不是真的好笑,這姿態可不能不擺。 何雲生也摸著頭訕訕笑了笑,心頭卻是暖暖的,宋局能這樣說明顯是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他揮手示意叫來一個手下,讓他趕快拿去檢測。 旁邊的幾位副職不由在心頭歎道:「誰說何雲生是直腸子,沒有彎彎拐拐的心思?看這馬屁拍得多好多貼切呀,一點兒痕跡都不露,真是讓他們深感自慚行愧呀。」 自從宋祖雲當上了政法委書記,入了市常委以後,權勢是與日俱增,原來那些曾和他在同一起跑線上對他當局長還有些不買賬的,也早就放下了那些不貼合實際的想法。 實在也怪不著大家,心頭還有希望誰會輕言放棄呢?當初大家都還是汽車,即使宋祖雲暫時領了先,但大家還有掙回來的可能,可一旦發現這輛汽車眨眼間就變成了飛機,那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了,自己也只能望塵莫及,收斂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擺好姿態認命了,要不然被打入了冷宮,坐上冷板凳可就更得不償失了。 安全檢查很快就完成了,沒有任何安全隱患,宋祖雲這才接過來打開了裡面的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宋祖雲手裡,既是好奇,也是期待。這個案子像一個沉重的擔子,壓得大家都喘不過氣來,要是真像剛才所說的,有重要的線索,柳暗花明又一村,破獲了案子,不僅在市長那裡顏面有光,回家去也終於可以合上眼放心地睡上一覺了。 袋子裡面的東西並不多,也就幾張紙和一個小本子,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字很小,再加上距離和角度的緣故,大家都看不清上面的內容。而宋祖雲的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複雜了,似在沉思,似有些豁然開朗,似有些憤怒,似又有些歡喜…… 看到這樣的情景,眾人心頭更是疑雲叢生,這裡面究竟記錄了些什麼,會讓宋祖雲有如此的表情?如果不是心頭還恪守著那種潛在的規矩準則,說不定早就搶上前去看個究竟了。 大致翻看了一下手頭的東西,宋祖雲微微沉吟,然後問道:「那個送東西來的人呢?還在嗎?」語氣很緩和,不過卻帶著些凝重和不容置疑的味道 大家急忙把剛才送東西來的警察找來,這個問題只有問他才最清楚。 這個警察叫龐志強,剛從警校畢業出來沒多久,到了市局都是做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平時接觸的領導,也不過是科室的科長,剛才送東西給宋祖雲,算得上是第一次和領導的親密接觸了。 這次被急急忙忙叫到會議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站在那麼多領導面前,接受著他們審視的目光,心頭是戰戰兢兢,忐忑不安,不曉得是福是禍,連腿都有些微微打顫。 等聽明白了提問,他這才輕輕舒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小心翼翼地說道:「他放下東西就走了。不過——」 他偷偷觀察著領導們的臉色,見宋祖雲聽到那人走了,眉頭微微一跳,心頭又是一驚,立馬說道:「不過這個人我認識,叫汪志,就住在前面大街拐角處,開了一個小麵館,味道不錯,我常去吃……」 「說這些幹什麼?挑重點的說!」政委吳雄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大家都看了他一眼,心頭暗想:「別人宋祖雲都還沒說什麼,你跳出來逞什麼能?這種德行難怪讓大家都討厭。」 果不其然,宋祖雲臉色更有些陰沉,不過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龐志強,示意他繼續說。 龐志強不明白所以,只得繼續說下去:「估計也是覺得和我比較熟,他剛才就把東西給了我,說是關於綁架案的線索,一定要我轉交給宋局。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他怎麼會曉得綁架案,還會有線索?要知道我們對此是封鎖了消息的。」 「於是我就問他,他告訴我這東西是今天早上開門時,發現有人從門縫塞進來的,還附有一張紙條和20塊錢,說袋子裡面裝的是綁架案的重要線索,由於自己不方便去公安局,請他幫忙送去,要指定交給宋局,這20塊錢就是給他的報酬。如果他拿了錢不幫把東西送到公安局,不僅會延誤警察辦案,還會遭到自己的報復。」 「於是他左想右想後,還是決定把東西給送來。來時他還問我是不是真的發生了綁架案,讓我三言兩語給打發回去了,隨後我就將東西給宋局送來了,情況就是這樣的。」 眾人一聽,也感覺有些詫異,這個人究竟是誰呢?如何曉得發生了綁架案,又如何掌握了綁架案的重要線索?是碰巧瞭解真像的熱心市民還是原本就是策劃參與綁架案其中的一員?如果真是綁架案的參與者,又怎麼會選擇向公安機關通報線索呢?是良心發現還是另有隱情…… 宋祖雲也沒多管他們是如何想的,對何雲生說道:「你再派人去那個汪志家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我現在去向冷市長匯報情況。」 「是,我親自去。」冷雲生響亮地回答。 宋祖雲沒有說什麼,匆匆向外走去,走過龐志強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略帶一絲讚賞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伙子很不錯,繼續努力。」 就這麼一句話,龐志強彷彿被電擊了一般,從肩膀開始,逐漸蔓延到全身,渾身酥軟,一種別樣的感覺從心底升起,莫非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作為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那是龐志強平日裡只能仰視的存在,現在居然當著那麼多領導的面誇獎自己,這種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了,讓他恍若夢中,不敢相信。 宋祖雲已經走遠了,龐志強還在那裡暈暈乎乎的。 旁人雖然都暗罵他狗屎運氣好,但也不得不上前去和他拉拉近乎,明裡暗裡地表達一下祝賀。誰讓人家入了宋局的法眼呢?也或許宋局不過這麼一說,明天起來就忘了,但如果有個萬一,自己不就枉做小人了了? 這個世上,寧可沒有朋友,也不能有敵人呀,說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絆倒了,就是曾經不經意得罪的一個人下的套。 龐志強心頭告誡自己要沉著,要鎮定,要矜持,不過臉色怎麼樣也藏不住的笑容早已出賣了他。這個也不能怪他,只要不是已經磨平了稜角的老油子,又有幾個人能在這樣的情景下做到榮辱不驚、淡然面對的呢? 宋祖雲匆匆趕到冷雲翳辦公室前,看見杜國平站在門口抽煙,不由笑道:「怎麼,煙癮又犯了?」兩人都算是冷雲翳的嫡系,雖然宋祖雲職務級別更高,但杜國平勝於貼身,因此相互之間關係不錯,一般宋祖雲在杜國平面前也不擺什麼架子。 見到宋祖雲,杜國平也笑著說:「宋書記來了哈,沒辦法,一直想要戒了,可這癮實在太大了,只能跑出來抽兩口。」因為冷雲翳不抽煙,因此大家一般不在他辦公室裡抽煙,實在煙癮來了,就跑出來抽上兩口解解饞。這樣的經歷,宋祖雲也有過。 「好好的戒什麼煙呀,來嘗嘗我的。」宋祖雲從兜裡掏出一隻煙遞了過去,然後低聲問:「老闆在忙嗎?」 「宋書記的煙,那肯定要好好嘗嘗了,呵呵!」杜國平雙手接過煙,說道:「老闆剛講完電話,現在應該有空。」 冷雲翳剛和飛遠公司就西昌鋼鐵廠的事情通了電話,心頭不由有些急了。因為電話那頭飛遠公司的朱建軍明確表示,如果一周以內再定不下來此事,那關于飛遠公司收購西昌鋼鐵廠的事情就只有無限期暫緩了,因為下周他將飛赴日本,暫時沒有精力兼顧這邊的事情。 放下電話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冷雲翳心頭暗下決心,說不得只能把整件事情提交常委會上討論了,盡力促成大家支持。畢竟飛遠公司能等,可西昌政府和鋼鐵廠不能等呀,沒多等一天,都是沉重的負擔,一旦飛遠公司放棄了,還能到哪裡去找這麼一家既有實力,又有口碑的公司呢? 就在此時,外間地秘書杜國平進來匯報:「冷市長,宋祖雲書記來了要見你。」 常有一個人身兼數職的,如果各個攤子都按照各個攤子的喊,這就容易造成混亂,因此體制內一般都會稱呼其最高的職務,宋祖雲的最高職務是市政法委書記,所以杜國平稱呼他為書記。 冷雲翳微微蹙起眉頭,批評道:「不是給你說過,宋祖雲書記來了不用通報,直接請他進來呀。」 杜國平被批評了,不僅不鬱悶,反而很開心說道:「我也這樣告訴宋書記,不過他堅持要我通報一聲。」 冷雲翳笑罵著說:「你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下次記住啊,讓他自己直接進來,要不就讓他不要進來。」 由於門開著,外間的宋祖雲也聽到了,這才快步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市長呀,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要給別人知道了只會說我不懂規矩。我這人渾身毛病,唯一的長處就是尊重領導。」 這話裡頭的豐富內涵值得人去仔細琢磨。 宋祖雲在和冷雲翳說話,杜國平自然曉得分寸,並不插話,只是微微一笑,找出飛遠公司送給冷雲翳的好茶給他泡上,人就出去了。 一個好的秘書,不僅要能說會寫,更要懂得見機識趣,掌握分寸。別人對你客氣是看重了你背後人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不見機,做事越了線,只會很快被領導所拋棄。 「老闆這裡的茶就是香呀,喝了真是唇齒留香。」宋祖雲喝了一口,連忙歎道。這倒不是他為了拍馬屁故意說的。這茶葉是朱建軍花高價錢買的武夷山大紅袍,雖然不是最頂級的,那些有錢也買不到,不過價格也很是不菲,一兩的價格都遠超過冷雲翳一個月的工資了,哪裡是宋祖雲平時喝的茶可以比擬的? 這也是冷雲翳不知道內情,要不根本不敢收,更是不敢喝。 「你大老遠來我辦公室,不是為了來喝茶的吧?」冷雲翳笑著說:「說吧,什麼事情?如果是好事,這茶待會兒你走的時候給你包上二兩。」 「那感情好!」宋祖雲一聽這話樂了。雖然不曉得這是什麼茶,但就憑那香味,那味道,絕對是好茶,自己能從冷雲翳這裡搞到二兩,管飽讓其他人眼紅死了。 他起身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冷雲翳,並很快把情況說了一遍,並說道:「事情重大,這個東西只有我一個人看過,其他人都不知道內容。」 冷雲翳聽了臉色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認真地看著手中的資料,一頁一頁的看得很仔細,好似要把那些內容都背下來似的。 宋祖雲也不多說,很多東西不是他這個層面應該考慮的,只是慢慢地喝著手中的茶,細細地品,似乎越品越有味。 過了良久,冷雲翳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揉了揉眼睛,對宋祖雲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宋祖雲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沉吟道:「這上面的東西很詳細具體,絕對不像是假的,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完全有理由先把人抓來審訊,同時我們再對這些資料進行調查取證,逐一核實。只要證據確鑿,就可以結案了,就算如果有人想要介入,恐怕也得好好掂量一下吧。」 冷雲翳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邊濛濛的雨景,說道:「我考慮的不是他們,是在想這究竟是誰把這些東西拋出來的呢?他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 「老闆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不過不論他目的如何,至少我們能抓到綁架小寒的幕後真兇,也有利於我們解決目前鋼鐵廠的問題,這樣的機會可不容錯過。」 「被推出來的真兇,不一定是真正的真兇呀!」冷雲翳自言自語道。 不過似乎宋祖雲的話還是堅定了冷雲翳的決心,不論是小寒的綁架案,還是西昌鋼鐵廠迫在眉睫的問題,都不容他打退堂鼓。 冷雲翳沉思了片刻,終於說道:「祖雲呀,打電話給徐峰,請他來我們好生議議。」 這原本應該是秘書的工作,不過宋祖雲確實屁顛屁顛地抓起了電話,心頭還喜滋滋的。老闆不和自己客氣,這不更說明老闆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嗎? 不大一會兒功夫,市紀委書記徐峰也趕來了冷雲翳的辦公室。這讓外間的杜國平都有些納悶了:莫非老闆這次又有什麼大動作不成?上次這三大巨頭匯聚在一起,沒幾天就搞垮了前市長洪剛,這次呢? 不過這些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可不敢瞎猜瞎想,傳出去不曉得又有多少人晚上睡不著覺了。 第七十一章 對話 傍晚,雨小了許多,不過還是有些淅淅瀝瀝的。 這輛奧迪是市委書記周啟洪的座駕,自1986年奧迪進入中國後,很快以其完善的排量體系、豪華而不奢華穩重內斂的形象以及良好的質量很快成為了政府公務車採購的首選。 不過冷雲翳接任市長職位後依舊使用的是原來的那輛桑塔納,而把奧迪車派給了市經貿局作為接待車輛。因此,經常出入市委市政府的奧迪車,只是周啟洪的一號車。 車子開得很平穩,坐在後座上的周啟洪卻是一臉憂色。 周啟洪今年五十六歲了,他不是西昌本地人,原本是德昌縣的一個教書匠,三十歲機緣巧合遇上了貴人,得到了德昌縣縣長的賞識,這樣步入了仕途,也算是平步青雲,一步步從一個普通的辦公室人員做到了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後來這個縣長調任西昌縣縣委書記,又找機會把他調到西昌擔任縣委辦公室主任。這年他不到四十歲。 不過好景不長,這之後不到一年,這位老領導就病逝了,他一下子成了沒有娘的孩子,不僅入常成了泡影,還被新任的縣委書記甩到了黨史辦窩七八年。這也沒辦法,縣委辦公室那麼核心的部門,新領導肯定要用貼心的人,當年周啟洪不也是這樣踢走了前任主任的嗎? 直到王培元擔任市長之後,他又才重新走入了人們的視線中。大家陡然發現,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夜之間,他周啟洪又重新站立起來了。 王培元之所以用他,一來看重他的能力,二來他沒有任何背景,三是原來賞識周啟洪的那個縣委書記,是王培元的堂叔,他多多少少也算是自己人。 不過周啟洪一直都在機關,缺乏基層工作的經驗,因此王培元重來沒有讓他干正職的想法,周啟洪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致命傷。況且能從黨史辦這樣的地方重新爬起來,他已經很滿足了。 曾經飽受過下去之後人走茶涼的滋味和冷遇,有時候還會被別人落井下石再踏上一隻腳,王培元能讓他再一步步從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主任、副市長到市委副書記這一路走來,他是感觸頗多呀。 能當上這個市委書記,說實話純粹是意外,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再干幾年市委副書記,然後到人大、政協擔任一個主席或者副主席,就這樣退下去。如果沒有飛遠公司投資西昌,如果王培元沒有被調到成都,如果沒有那只蝴蝶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那麼周啟洪肯定是和這個市委書記無緣的。 其實周啟洪也明白,王培元走的時候之所以把他推出來當這個市委書記,可不是看重自己能幹。一方面自己創新不足,守成有餘,王培元不願意西昌的發展格局受到任何變化和影響。二來是自己的年齡優勢,可以幫冷雲翳先佔住這個位置,等幾年自己差不多退休了,冷雲翳也就可以順理成章接替這個市委書記的職位了,如若換一個年輕一些的,到時候冷雲翳想要上位不是不可能,但會麻煩許多。 剛開始周啟洪也一直是秉承這種思路,很配合冷雲翳的工作,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上位後的心思逐漸有些膨脹了。這也難怪,市委書記名義上只管黨內,但卻是手握人事大權和財政大權,響噹噹的全市一把手,相當於古代的五品知府,一方的土皇帝,有誰喜歡放棄手中的全力當一個空殼的市委書記呢? 所以他的心思開始有些變化了,很多時候對於冷雲翳的工作提案也喜歡打打官腔,找一些毛病,甚至作一些阻礙,雖然成效都不是很大,但他想通過此來彰顯自己的存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周啟洪才是名正言順的市委書記。 但市長洪剛和冷雲翳交鋒的結果,讓他很受震驚,也感到很失落。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手中的權利,但又擔心會碰到洪剛同樣的結果。洪剛還好,還年輕,到了省城至少還有一個廳長的職位,自己呢?失敗的結果只能去人大政協等著退休,再一次飽受人走茶涼的冷眼嗎?每次想到這裡,他都不禁會渾身一顫,背脊全是冷汗。 市政府大樓距離市委家屬大院不是很遠,下雨天路上人少車也少,沒一會兒就到了。 見到是市委書記的一號車,門口的警衛很端正的敬了一個禮,升起了欄杆,車子很快就開了進去。 目睹遠去的奧迪車,一個個子略矮的警衛有些忿然道:「什麼嘛,連回應都沒有一個,坐一號車就了不起啊。」 旁邊的高個子警衛笑道:「你白日做夢呀,別人是市委書記,會給你一個站門口的小警衛回應?」 「這有什麼?」個子略矮的警衛撇撇嘴說道:「冷市長原來住這裡的時候,每次車子進出都要給我們微笑致意,有時候不忙的時候還會下來和我們嘮嘮,人可好了。哪像這個周書記,整天板著臉,就像別人都欠他錢似的,重來不看我們一眼。」 「你就吹吧。」高個子警衛一臉完全不相信的神情:「冷市長這麼大官還會和你嘮嗑?都嘮些什麼呀?」 「冷市長什麼都嘮,比如問我們是哪人呀?現在工資多少?家裡有多少人?生活過的如何?現在菜的價格貴不貴呀之類的,總之可多了,那個時候你是還沒來,所以不曉得,你要不相信,你問大牛他們去……」 回到家裡,周啟洪剛剛進門,就聽見裡面老婆胡惠在和人說著話,仔細一聽,是女兒周芳的聲音。 「啊,小芳回來啦,老婆子你怎麼不早點說一聲。」周啟洪換了鞋子走進屋去。周啟洪只有周芳一個女兒,今年三十一歲,和女婿陸建明一起在西昌鋼鐵廠上班。由於西昌鋼鐵廠家屬區距離西昌城區還有七八公里,因此平日裡除了週末和節假日之後,很少回來。 「爸,你回來啦?飯嗎上去就好了。」女兒周芳從廚房端出一盤菜放在飯桌上,又返回了廚房。 「女兒這是怎麼啦?」看著女兒眼睛有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周啟洪低著聲音向胡惠問道。 身上繫著一條圍巾,正在整理飯桌,準備碗筷的胡惠,回頭看了一眼廚房,也低聲說:「還不是工作給鬧的,鋼鐵廠都停產兩個月了,你又不肯出面幫他們調整安排一個好工作,這不,為此小兩口吵架,一個人跑回來了。」 聽到這個,周啟洪原本因為女兒到來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了。或許是他們這輩人覺悟都很高,雖然身居高位,但他從來不因此給兒女們什麼照顧,也從來不允許他們在外面打自己的旗號,現在女兒女婿碰到了困難,也難免會心生怨言。 一頓飯吃得是食不甘味,氣氛也很是沉重,雖然胡惠一直想把話題往女兒的工作上引,但周啟洪一直陰沉著臉不接茬。 吃過飯之後,周啟洪一個人進了書房,坐在書桌前抽起了悶煙。女兒的事情他不是不想管,但多年的教育和觀念,讓他始終開不了這個口子,他始終認為,現在的權利是國家和政府給予的,是讓他更好的為國家和人民服務的,而不是用來為自家人謀私的。老都老了,他可不願意晚節不保。 可女兒們又怎麼辦呢?眼睜睜看著他們實業,生活陷入困頓嗎?現在自己老兩口還能幫襯他們一下,要是自己去了,他們又怎麼辦?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書房裡都是煙子。 恍惚中,他好像聽到了門鈴的聲音,也沒太在意,除了緊急事情之外,他一般回家之後都不接待同事在家裡談公事,這點是眾所周知的,即使有不知情或者不識趣的,胡惠也會將之拒之門外。 沒過兩分鐘,書房的門被推開了,胡惠走了進來,立即被濃烈的煙味嗆了,咳了兩聲,抱怨道:「又抽那麼多煙,你這老頭子不要命啦?」說罷推開書房的窗戶,含雜著一些雨星的清新空氣撲面而來,整個屋子頓時清爽了許多。 這時,胡惠才向他說道:「老頭子,冷市長來了,正在客廳裡呢。」 「啥?冷市長,他來做什麼?」周啟洪聞言是大吃一驚。原來冷雲翳住在這裡的時候,也曾來家裡過,不過搬走後,想來也忙,一直沒到家裡來做過客。他這次來有什麼目的呢? 疑惑歸疑惑,但周啟洪還是立馬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說道:「是什麼風把冷市長給吹來啦?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們好喝上兩盅。」 「哈哈,就是想和書記喝上兩盅這才來的。」冷雲翳站了起來,主動伸出雙手重重地和周啟洪握了握,又從放在身旁的包裡拿出一瓶酒說笑道:「飛遠公司送的好酒,二十年的茅台,我怎麼敢一個人獨享呢?這不,來和書記一起喝上兩盅。」 周啟洪一聽眼睛一亮,急忙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的仔細打量著這瓶酒,說道:「二十年的茅台?那可要好生嘗嘗了。老婆子,再去炒幾個小菜,我今天和冷市長好生喝上兩口。」他沒什麼嗜好,就是沒事時喜歡喝上兩口,酒量也不大。二十年的茅台這樣的好酒只是聽說過,現在能喝到,自然是有些垂涎欲滴、急不可待了。 飛遠公司經常會送些好東西給冷雲翳,而且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這在全市都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了。說來也奇怪,以飛遠這樣大牌的公司,是其他地方想請都請不去的,完全不用通過這些手段來和西昌政府拉關係。而且飛遠公司的東西只送冷雲翳,即使當初冷雲翳還只是市委副書記,而自己這個市委書記和當時的市長洪剛都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的待遇。 再說了,冷雲翳也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給飛遠公司過額外的優待或者是出賣國有利益,每次和飛遠公司的合作,別人都談不下來,而他去了談下來的條件往往都超出大家的預期。這樣的情況,大家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能說別人飛遠公司就只認他這一茬,沒有辦法。 聽說當時也是冷雲翳把飛遠公司聯繫來的,想必有著各種各樣不為人知的關係吧。管它的,大家都為此而受益就好了,至於飛遠公司送冷雲翳好東西,大家除了幾分羨慕之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誰讓自己沒有這個能耐呢? 兩人進了書房,天南地北的閒聊了一會兒,胡惠就炒了幾個下酒菜送來了。 冷雲翳打開了酒瓶,一股濃烈的酒香便飄了出來,頓時滿屋子都是酒香味。冷雲翳剛給周啟洪倒上,周啟洪就迫不及待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回味的神情,半晌才道:「嗯,確實不愧是二十年的茅台呀,醇和柔棉,芳香濃郁,讓人回味悠長呀。」 「書記喜歡就多喝兩杯,這酒喝了不上頭,只要適量,對身體不錯。」 「我也想呀,就怕你嫂子干涉,不讓我喝,呵呵,今天要不是你來了沾你的光,我還沒機會喝上兩口呢。這一陣可饞死我了。」 兩人的酒量都不大,喝酒都是細斟慢飲的,更多的時候在說著話。 「書記呀,剛才外邊的是小芳吧?我都好長時間沒看見她了,還好嗎?」冷雲翳不著痕跡的問道。 周啟洪苦笑一聲,說道:「好什麼呀,這廠裡停產兩個多月了,兩口子在家裡吵架,這不,跑回娘家了。你說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啦?不曉得自己努力,動不動就要老的出面幫她們換個好工作,我這個市委書記又不是替他們當的,有什麼權利給他們換工作?」 雖然兩人有時政見不一,有時還會羈絆於爭鬥當中,不過周啟洪還是認為冷雲翳和他都是同類人,從來不為家裡人以權謀私,妻子黎媛芬也一直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因此,把他當作知音了,家人的不理解和滿腔的苦悶此時藉著酒勁兒也給冷雲翳傾訴出來。 「書記呀,你說的在理,現在的人和我們的想法不一樣了。」冷雲翳喝了一口酒說道:「不過呀,鋼鐵廠弄成這個樣子,我們政府有很大的責任呀。幾千個家庭生活面臨困境,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愧對他們呀。」 周啟洪似乎也聯想到自己的女兒一家的情況,連她們這樣基本上沒有什麼負擔的家庭現在都那麼惱火,其他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也有些慼慼道:「是呀,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現在鋼鐵廠經營不善,我們作為西昌的父母官,實在是有些無顏面對他們呀。你現在和飛遠公司談得如何了?」 「我這次來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向書記你匯報一下。」冷雲翳沉吟了一下說道:「飛遠公司的態度很明確和肯定,可以收購鋼鐵廠,但須連同西昌礦業公司一併收購,出價也很不錯,3億3千萬收購,否則就放棄收購……」 「這個價格倒是很不錯,不過畢竟不是不良資產……」周啟洪也皺起了眉頭,有些無奈道。國家雖然出台政策鼓勵各地改革開發,但涉及到國有資產的事情,還是很敏感,弄得不好就會落下出賣國家資產的惡名。 「是呀,所以我也很困惑,只能來找書記你指點迷津了。」 「呵呵,搞經濟你可是一把好手,你就別趕我老頭子上架了。」周啟洪笑了笑,似乎對於冷雲翳的態度很是滿意,說道:「你有什麼好的主意不妨說說,只要是好的,有利於解決問題,有利於老百姓的,我老頭子一定支持。」既然對方都拿出了誠意,自己也表個態。 第七十二章 了結 「你是大班長,大原則還是要書記您來把握呀,你可不能推卸責任,呵呵。」冷雲翳也笑著說:「我是這樣考慮的,我們不搞單純的併購,而把鋼鐵廠和礦業公司折價五個億則作為政府股份和飛遠公司合資共同組建一個新的鋼鐵公司,占新公司40%的股份。而飛遠公司出資七億五千萬,占60%的股份。原來鋼鐵廠的全部債務,由新公司承擔。這五個億的價格只是我初步估算,最終當然要請專家來進行評估,若有偏差,可以按照既定比例來調整對方具體出資情況。」 接著他又沉吟了一下說道:「可是飛遠公司會同意這個方式嗎?如果可以,能不能由我們來控股?這樣說出去也要好聽一些,操作起來阻力也會小許多。」 周啟洪想了想說道:「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是我考慮不周,明天常委會上你提出來,我會全力支持的。到時候我們共同署名上報省委省政府。不過對於那些管理幹部,你是如何考慮的呢?」 其實他也曉得,即使冷雲翳不取得自己的支持,明天的常委會上同樣能夠通過這個議案,現在能提前告知自己,尊重到了,還確實很有說服力和可操作性,自己支持他也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這關係到鋼鐵廠幾千家庭的生存問題,可不容半點閃失,更不應該涉及體制內的爭鬥。 聽周啟洪提到這個問題,冷雲翳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周啟洪,聲音也很冷肅道:「書記,你先看看這個,觸目驚心呀。」 周啟洪有些疑惑地接過了這份資料,拿起桌上的眼鏡,看了起來。沒看到兩分鐘,就不禁在桌子上面拍了一巴掌,震得整個書房轟轟作響,怒罵道:「這些王八蛋該拿去槍斃,殺一千次都不足以贖罪!」 聲音之大,連客廳裡正在看電視的胡惠都不禁推開門進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進來幹什麼,我們正在談公事,出去!」正在氣頭上的周啟洪皺著眉頭呵斥著,嚇得胡惠急忙退了出去,一邊心頭還嘀咕,這究竟是怎麼啦,她還從來沒見老伴發過這麼大的火。 周啟洪黑著臉在屋裡走來走去,一邊還說道:「可恨,實在太可恨了,難怪鋼鐵廠會虧損,難怪會停產,養肥了這些碩鼠……」可似乎這樣都還不足以發洩心中的怒火。 冷雲翳也擔心他氣出什麼好歹來,連忙在一旁拉著他勸道:「書記別太著急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想的是如何補救,乾著急上火也於事無補呀。」 周啟洪這才氣呼呼地坐了下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這才看著冷雲翳問道:「這裡的東西都經過證實嗎?」其實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自己這一句話是白問了,如果不屬實冷雲翳敢拿到他面前嗎? 冷雲翳歎道:「因為時間倉促,沒有進行全部核實,但經過核實的已經得到了證實,餘下的必須要通過強制手段來調查了,相信應該不會有什麼出入。」 周啟洪大手一揮,決然道:「查,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沉寂片刻後,他又歎了口氣,聲音很低沉,顯的蒼鬱苦澀道:「我一直很相信他們,縱然有人反應情況,我總是認為是在誣陷,干革命的哪裡有不得罪人的呢?沒想到,錯的是我呀。多虧了你呀,要不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冷雲翳見他槁木死灰般的神情,心情也很沉重,道:「書記呀,這是他們自己貪婪自私,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可別太自責了。」 「雲翳市長呀,我曉得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放心,以後我一定當你的堅實後盾,站好這班崗,你就放心大膽去打拼吧!」這稱呼也從冷市長到了現在的雲翳市長,雖然只是從姓改成了名,但顯得就親切多了。 周啟洪通過這件事情似乎也相通了,他也知道,如果冷雲翳真的有什麼想法,今天就不會來找自己說這些,讓自己有了準備,而應當在明天的常委會上拋出這顆重磅炸彈,不僅同樣可以達到目的,而且只怕到時候自己能不能夠全身而退都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畢竟要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些出了問題的人,大多都是自己一手提拔併力挺的,就算自己沒有同流合污,但至少領導責任是跑不掉的。 他在自己佔優勢的情況下還尊重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除了品性之外,也從側面說明了他是對事不對人,不是為了爭權而搞出來的名堂,只是希望西昌上層能夠團結一致,共同做好各項工作。那自己又何苦去糾纏於那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呢?畢竟出了成績,也有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功勞不是?自己就安安生生當自己的市委書記好了,那些虛的有什麼好爭的呢?這個位置,遲早是他冷雲翳的。 第二天的常委會剛一開始,大家就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市委書記和市長說著笑著,一併走進了會議室,氣氛很是融洽。 不過會上的氣氛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冷雲翳的第一項議題,就很是嚴厲的甩出了鐵證,要求對涉及的各官員進行暫停停職,由市紀委進行跟進調查,進行雙軌,並對涉及刑事案件的由市公安機關按照相關規定進行抓捕。 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知情人之外,這顆重磅炸彈是炸得其他人都震驚不已。心頭都在猜想:是不是冷雲翳要對周啟洪開火了?因為其中絕大多數官員,都是大家認為所謂的周系人馬。 大家似乎都作好了迎接暴風驟雨的準備,要不周啟洪這個市委書記會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搞下課。平日裡已經站隊的在想如何支持自己的老闆,而那些沒有站隊的,則在想著該如何站隊,是選擇支持冷雲翳還是支持周啟洪,原來還可以兩頭鑽營,可現在雙方已經要白刃戰了,再當牆頭草只會兩頭都不討好。 站隊可是很重要的,一旦站錯了隊,就預示著仕途的終結,這個戰場,不歡迎失敗者。 可令大家驚奇的是,大家預想的場面並沒有發生,周啟洪出人意料的竟然沒等其他人發言,就率先旗幟鮮明的支持冷雲翳的觀點,這讓大家很是大跌眼鏡。 市委書記什麼時候和市長這麼好了?大家都覺得很驚異。 不過一二把手能夠站在同一條線上,最大的受益者其實就是這些市委常委了,不必要因為夾在中間難做,更沒有人願意和冷雲翳這樣的市長唱對台戲,前市長洪剛的遭遇,還歷歷在目,又有誰原因去做洪剛第二呢? 於是十三個常委毫無疑問地投了贊成票,包括和飛遠公司合資組建鋼鐵公司的議案都非常順利地被通過了,並立即成文上報省委。同時,整裝待發的市紀委和公安局的人員立即出發,奔赴各個地方抓捕相關人員,為了保險起見,還動用了上百名的武警,全副武裝跟隨辦案人員一起行動。 整個行動以雷霆萬鈞之勢,摧枯拉朽,許多涉案人員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被紛紛抓捕歸案,無一漏網。 而當辦案人員在其一處隱蔽的住所找到前西昌鋼鐵廠的總經理李文輝時,卻發現他在警察到來之前就已經死了,現場還留有一封遺書,承認了自己的貪污、挪用公款和幕後操縱綁架等事實,後經法醫檢驗,李文輝死於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藥,而警方通過對現場的勘測,最終也認定為自殺。雖然警方對於他如何提前知曉警方的行動,能夠在他們到達前畏罪自殺,而不選擇逃跑是心存疑慮,但整個案子能夠這麼迅速順利偵破,大家也都很是高興。 涉及到本次鋼鐵廠經濟案件的大小各級官員多達三十七人,包括一位副市長和市商業局局長。雙軌二十九人,其中五人還牽涉有刑事犯罪,追繳賬款三百多萬元,在西昌官場掀起了一場地震,但令人遺憾的是還有四千多我的賬款不知所蹤,未能追回。 省委雖然對於西昌官場出現如此巨大的經濟和刑事案件感到震驚和同心,但對於周啟洪和冷雲翳能夠雷厲風行掃除這些惡瘤而感到高興和欣慰,對他們提出嚴厲批評的同時,也對他們能夠團結起來穩定發展提出了表彰。 所有的絆腳石和蛀蟲都清掃乾淨了,鋼鐵廠的事情再次提上了議事日程。經過了一周的細緻談判,在充分交換意見,本著雙贏的原則下,雙方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 三天之後,飛遠國際大酒店18樓的豪華會議室,在全國幾十家媒體和上百名鋼鐵廠職工代表的見證下,冷雲翳代表西昌市政府和飛遠公司全權代表朱建軍簽署了合作協議,決定共同組建飛遠(西昌)鋼鐵有限公司,公司總體註冊資本12.5億元,其中飛遠(中國)投資有限公司出資7.5億元,占新鋼鐵公司60%的股份,而政府以現有的鋼鐵廠和礦業公司折價5億元,占40%的股份。新組建的公司一躍成為了全省最大,全國排名前三的大型鋼鐵企業。 省委副書記劉大昌、省經貿委主任王明、西昌市委書記周啟洪和市人大政協主席均出席了簽約儀式。 兩人相互交換協議的那一剎那,所有的職工代表是歡呼雀躍,喜極而泣。 廠裡停工停產了幾個月,大家都很是惶恐,尤其是那些雙職工或者是一家人都在廠裡的,都不曉得以後該怎麼辦。現在終於又看到了希望。如果是其他公司入主,他們可能還會心存疑慮,擔心還是會有什麼問題,可飛遠公司就不一樣了。 這些年來,飛遠公司在西昌可謂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國際上有什麼大動作那太遙遠,大家不清楚,但近在咫尺的飛遠國際酒店、家家樂超市、旅遊發展公司……凡是飛遠旗下的公司,員工們收入高,待遇好,工作又體面,哪一個不讓全西昌的人擠破了頭皮想往裡面鑽?現在終於輪到了西昌鋼鐵廠的人了。 自從傳出在政府的努力溝通協調下,飛遠公司極有可能接手鋼鐵廠的消息後,大家無不翹首以盼,心頭充滿了希望。而他們走到外面,別人也是無不帶著羨慕嫉妒的語氣向他們說道:「你們呀,以後可就好了,是飛遠公司的人了,就等著享福吧……」 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但大家的心頭都是喜滋滋的。 簽約後的新聞發佈會上,冷雲翳說道:「這次新公司的組建,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指示下,市委市政府的共同努力的成果,是探索企業改制和搞活經濟的一次重大嘗試,當然,其中獲得了飛遠公司的大力支持。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西昌市委市政府,將秉承為民執政,為百姓們做實事的精神,妥善處理好各種經濟發展中出現的問題。保障人民的生活,搞活經濟,大力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是我們責無旁貸的責任和使命。」 朱建軍也說道:「我們是商人,但商人也有社會責任感。飛遠公司這些年來在西昌得到了長足的發展,西昌就是飛遠公司的第二故鄉,既能拓展企業多元化經營發展,又能為西昌這個第二故鄉做一些實事,我們不甚榮幸。」 「飛遠公司向來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這次新組建的鋼鐵公司,我們將斥巨資對現有的廠房、設備、技術進行改革和更新,升級換代新產品,進行精加工,富以高科技含量,真真正正把公司打造成為一個享譽世界的一流的鋼鐵公司。」 發言結束後,下面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省市領導是外行,但也被所謂的第一、一流之類的詞彙所吸引。自己轄內有這樣拿得出手的大企業,也是自己的功績不是?而那些工人代表們,則是為企業的實力規模和展現在眼前的宏偉藍圖所激勵,誰不願意自己所處的企業好呢?不僅收入待遇會高,說出去自己也顏面有光呀。 飛遠(西昌)鋼鐵有限公司的成立,標誌著西昌市政府再一次成為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是全國第一家由外資控股的合資鋼鐵股份有限公司,開了一個先河,為國家制定下一步計劃和政策提供了經驗和依據,為此,不久的後來,國家發改委還專門派了調研組來進行調研,研究其的經驗得失。 第七十三章 調查 朱建軍簽完約就急匆匆趕回了香港,西昌這邊的事情對他而言是告一段落,他的下一個目標是日本。如果不是冷冰寒的執意要求,他早就跑去日本了,西昌這裡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個億的事情,還是人民幣,可日本那裡可是好幾十億美元呀。這些年來跟著冷冰寒,他也是眼界陡升,十多億人民幣已經有些不打在眼裡了。 原來鋼鐵廠的所有領導幹部,除了被刑拘和雙軌的之外,其餘的不論是廠長還是班組長全都暫時解除了職位等待後一步的調整和安排。於此同時,也公佈了飛遠(西昌)鋼鐵股份有限公司新的掌舵人名單:新任總經理是從德國回來的華裔夏治平,五十來歲,有著多年的大型鋼鐵企業的管理經驗,而常委副總經理,則毫無疑問地由不到42歲的冷雲華擔任。 不過為什麼會相中他,連飛遠中國公司的總經理王啟光都不清楚,只曉得這個是香港總公司的直接委命,這在飛遠的歷史上,還是比較罕見的,他也只能服從。 消息公佈後,冷雲華在生活區的家裡就是門庭若市,老部下老領導,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找上門來,有套近乎的,有拉關係的,有送禮的……不論是幹什麼的,目的其實很明顯,就是希望自己能傍上這顆新掘起的大樹,能繼續留在廠裡,甚至希望能夠擔任一些職務。 冷雲華這不明不白的上位了,心頭還有些惶恐呢,這樣子的天賜良機怎能不去倍加珍惜,哪裡敢折騰出什麼事來,即使有這個權利也不敢亂用,到時候搞得不好,自己的副總也飛了就雞飛蛋打了。剛開始來的還能婉言謝絕,但到了後來實在是不厭其煩,只得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的各項前期工作中去,何況事情本來就很多,千頭萬緒的,整天也不著家,而把家人暫時搬到冷雲翳的家中居住,這樣子了這種情況才得以改觀。 對于飛遠公司提出的這個名單,政府方沒有任何質疑,其實質疑也沒有任何用,畢竟飛遠公司是控股方,有絕對的經營管理和人事任免權。冷雲翳雖然也驚訝飛遠公司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四弟推到如此高的位置,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要問心無愧,他也不會為了自己的清譽,怕流言蜚語就阻礙了冷雲華的前途。 其他人也有曉得冷雲華和冷雲翳關係的,不過絕大多數都保持了緘默,一來是不敢招惹冷雲翳這個強勢的市長,二來也不太相信冷雲翳和飛遠公司之間真的有什麼錢權交易,這次是政府求著飛遠公司併購鋼鐵廠以解決這個西昌市最大的包袱,而不是飛遠公司求著政府,這主次關係相當重要,決定著誰能佔據上風,更有話語權。 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寂寞的人寫了匿名信,狀告冷雲翳存在大量經濟問題,其用的煙茶都遠超過他的收入水平;還說他勾結飛遠公司,在鋼鐵廠併購過程中,導致大量國有資產流失,從而中飽私囊;不尊重上級,搞一言堂,壓制其他常委的言語權,並藉以通過不合理的決議等等,反正是林林總總羅列了十八大罪狀。 省紀委拿著這樣的東西也很是無奈,目前的現狀就是這樣子的,八分錢一張的郵票,就可以到處告狀,告不倒你也能噁心死你。不過這些東西很多,有時候一天就能收到好幾封,經辦人沒有辦法,也只能上報到領導那裡。 省紀委書記姓金,叫金濤,是省委書記顏正昌的人,而王培元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和顏正昌是屬同一陣營的。冷雲翳這個王培元的愛將雖然這個正廳的級別對他們而言,還算不得什麼,不過他剛剛才在反腐工作中受到省委省政府的表彰,這次和飛遠公司組建新鋼鐵公司,不僅解決了問題,又為省裡掙回了面子,在顏書記那裡都是掛了號的,因此這在個問題上該如何處理上,他還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他抓起電話撥通了王培元的號碼,把情況簡單給他說了一下。王培元現在是成都市委書記,還入了常,兩人平時的交流還算密切。 王培元聞言笑了笑,說道:「不招人記恨是庸才嘛,何況這次西昌倒了那麼多官員。冷雲翳這個人我還是瞭解和放心的,這些人,自己不做正經事,該專門給做正經事的人扯後腿!不過,查查也好,既能擺明我們嚴肅官風的信心和決心,也能還好同志一個清白嘛。」 王培元的話既沒讓金濤難做,又擺明了自己對於冷雲翳的態度,金濤哪裡還會不投桃報李。於是沒多久,省紀委的調查組便進駐了西昌,通過細緻全面的調查,冷雲翳沒有任何問題。 為了澄清問題,還冷雲翳一個清白,省紀委書記金濤和組織部部長趙雲松專門從成都趕到西昌,在西昌全市幹部大會上表態:這次調查,沒有查出一個貪官,反倒是查出了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官。西昌市市長冷雲翳同志,黨性高,原則性強,多年來的工作成績斐然,更在前期的反腐倡廉工作中,表現果敢,嚴厲整頓了西昌的吏治,被評選為全省反腐倡廉鬥士,我們將號召全省的幹部向冷雲翳同志學習…… 這可一下子就把冷雲翳打造成了一顆政壇明星呀。 大家是既眼紅又惶恐。省紀委書記和組織部長不僅一起下來給冷雲翳扎場子,還對他如此不吝於贊語,誰還敢有什麼別的想法?這兩位大神,一個是官場裡的憲兵隊,隨時可以對官員進行停職調查;一個管著全省的官帽子,尤其是那些廳級副廳級的官員,上上下下還不是別人一句話。 看來對於冷市長,他們高估得還是不夠呀,背後靠的不是一塊兒巨石,而是一座大山呀。 而像那些早就靠向冷雲翳,身上打上了重重的冷系標誌的官員們,則個個是喜出望外,滿是崇敬地望著自己的老闆,心頭是百感交集呀。 原本剛開始省紀委調查組下來調查冷雲翳的時候,他們還有些惶惶不可終日,生恐冷雲翳就此下課,他們也就跟著倒霉了。還有個別甚至在考慮是不是要另換山頭了,沒想到,這才一個星期,居然才發現,任爾東西南北風,也刮不動冷雲翳這棵大樹呀。 再看看老闆,冷雲翳在一旁,靜靜地端著杯子,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神態平穩,不寵不驚,就好似台上的兩位大員表揚的不是自己,那感覺,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再聯想到當時調查組來的時候,冷雲翳也是沒有半點驚慌。看來,西昌的天是不會變的,而自己的前途也是光明坦蕩的,算命的說自己會遇上貴人,這冷雲翳可不就是自己命裡的貴人嗎? 冷雲翳之所以能那麼有恃無恐,除了自己問心無愧之外,王培元也在調查組到達的前一天給他打了電話,沒說別的,只是告訴他:「組織上調查也是出於對你的關心和愛護,我也贊同了,你的思想上可不要背包袱啊,西昌的工作還要大膽的去做,不要因此縮手縮腳,我絕對信任你。」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但似乎這個插曲向大家再一次表明了,冷雲翳在西昌的權勢和地位,即使再有什麼人有些什麼想法,也只能埋在心底,不會再做出什麼蚍蜉憾大樹之類既可笑又不自量的傻事。 按照冷冰寒的指示,飛遠(西昌)鋼鐵有限公司成立的當天,就給所有的工人足月發放了拖欠的工資,即使停產期間按照規定只該發半薪,這次也是全額發放的,總共860多萬,多支付了200多萬。這個好消息一出,所有的工人幾乎都激動得要三呼萬歲了。 為了方便這次的發放工作,西昌市的建設銀行、農業銀行、中國銀行、工商銀行全部出動,攜帶了大量的現金現場辦理業務。需要支取現金的,憑鋼鐵公司出具的憑證立即就可以提取;不需要現金的,也可以憑鋼鐵公司出具的憑證在任意銀領取存折。為了防止發生意外,確保每個人都能順利拿到自己的錢,政府還出動了數百名武裝警察在現場協助維持秩序。 這樣的舉措很大程度上體現了飛遠鋼鐵公司的人文關懷,不僅如此,對於那些離退休、孤寡和生病的這些不方便出門辦理的工人,公司還以夏治平、冷雲華等領導親自帶隊,分成若干小組挨家挨戶送錢上門,並對他們表達了慰問和關懷。 這些年來,鋼鐵廠的職工們似乎生活在被大家遺忘的角落,何時享受過如此的禮遇?握著一疊疊鈔票,感受著貼心的溫暖,有的老人們甚至在心底納悶:不是都說萬惡的資本主義只懂得剝削壓迫麼,這怎麼資本主義接管了我們的廠,對我們還那麼好?莫非是受我們紅色的社會主義國家感化了? 其實正如D公說的那樣,不論白貓黑貓,抓住老鼠才是好貓。只要能給工人們帶來實實在在的好生活,他們哪裡會去管廠裡究竟是私人控股還是國家政府控股呢?雖然還要經過培訓考核的篩選,但大家都卯足了勁兒,咱們工人什麼都不怕,就怕沒有活幹。 這一天呀,整個鋼鐵廠生活區,人們忍不住心頭的喜悅之情,自發放起了鞭炮,舞起了龍燈獅燈,載歌載舞,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想想還真是峰迴路轉、因禍得福呀,要不是遭遇了這一遭苦難,哪裡能迎來鳳凰涅槃後希望無限的新生呢? 飛遠(西昌)鋼鐵有限公司成立以後並沒有開始匆忙開工上馬,而是多管齊下,一方面對現有的廠房設備設施進行改造、調整,並通過各種途徑從國外購進了大量的先進設備,另一方面還高薪引進了大量的各類型人才,尤其是科研技術型人才,這也多虧這幾年飛遠公司在國際上是名聞遐邇,成績斐然,大家都知道這家公司實力強,待遇好,挖人自然也是容易得多。 不僅如此,還積極和國家相關部門的科研機構合作進行一些科研開發。這些科研機構因為缺錢,科研常常受到各種條件的限制和制約,科研成果也無法及時轉化為生產力。而這些,正好是飛遠所需要的。這個時候,國內許多企業和政府部門對這些都不是很重視,正好給了飛遠公司一個良好的介入時機,大把的鈔票砸下去,宛若是揮金如土的財神爺,很得各地科研機構的歡迎,除了極少的國家軍工和保密的科研機構和項目外,合作自然是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短期來看,這些都是只有投入沒有產出的燒錢玩意,那西昌政府一些對此很是心痛和不理解的官員來說:把錢丟在水裡還能聽見一些響聲,可花在這些地方,可連水漂都打不起一個。但冷雲翳知道,中國從來都不缺人才,缺的只是投入的資金和良好的科研環境。當初在那麼艱難的情況下,都能夠研製出兩彈,只要自己提供足夠的支持,一定會有好的科技成果出來的,即使十家科研機構最後只有一家出了成果,那帶來的收益也會是當初投入的數以千倍萬倍。 冷冰寒的野心很大,他考慮的都是國際市場,但不進行科技研發,不隨時更新產品,提升科級含量,就無法適應國際市場的競爭。 光有高科技和先進的技術設備還不行,還需要有能夠操作和生產的工人。因此,在此期間,同時對全廠所有的員工進行了各式各樣的培訓,以提升他們自身的素質和勝任崗位工作的能力。 培訓內容多種多樣,包括企業文化、嚴明的紀律和制度、新設備新技術的應用等,培訓期間工資按照原來水平的80%發放。培訓考核不合格的,還有一次補習培訓的機會,再次不合格的,將被淘汰。因此所有的人都發揮出了120%的潛力,全力以赴,認真參加培訓。 根據公司公佈的上崗之後的工資水平,幾乎比原來最高的時候還上漲了50%,至於那些管理幹部,那就更不得了了,雖然有各種考核制度對他們的工作進行考核,但工資、管理津貼,高得讓大家咋舌,是原來做夢的不敢想的。 好日子就在眼前,誰也不甘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被淘汰。況且,除了少量已經確定了人員的管理職位之外,整個公司還有大量的職位,也會根據培訓後的情況來進行安排,這大家還不都急紅了眼。 這段時間,不論是在廠裡還是在生活區,都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看到有人走在路上還唸唸叨叨,你可千萬別覺得他是神經病,那是在爭分奪秒地溫習了,根基差,年齡大,是一些不利因數,但架不住笨鳥先飛呀,勤能補拙嘛。 第七十四章 傳言 鋼鐵公司那邊是如火如荼,不過這一切似乎和冷冰寒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當得知冷冰寒是因為冷雲翳的關係才遭綁架的,黎媛芬是又驚又怕,抱著冷冰寒是一陣痛哭,邊哭還邊責罵著冷雲翳,責怪都是因為他的緣故,這才牽連到孩子的。別看平時黎媛芬賢良淑德,話也不多說,可傷心並生起氣來可讓冷雲翳這個市長是退避三舍,連連承認自己的過失,不斷檢討,樂得冷冰寒是捂著嘴巴一陣偷笑,想來如果外頭的官員看到平日裡嚴肅強勢的市長還會有這樣的姿態,必定會目瞪口呆。 因此,雖然隨著冷雲翳職位的上升,她的地位也不斷提高,要想辦什麼事情,根本不需要給冷雲翳出面就可以辦到,但她從來都是恪守本分,沒有絲毫的非分之想,只是當好冷雲翳的賢內助,娘家人那裡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多是進行一些經濟上的資助,從來不會為此而向冷雲翳或者其他人暗示開口,要求他們進行額外的照顧。 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ど兒,冷正祥、冷正林要年長許多,冷冰寒自然是她的掌中寶心頭肉。現在冷冰寒居然被綁架,雖然平安救了回來,但要有個什麼萬一……黎媛芬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想想都讓自己不寒而慄,頭暈目眩、後怕不已。 她緊緊的抱著冷冰寒,怎麼也不撒手,生恐一撒手冷冰寒就會遭遇什麼不測,當晚還將冷雲翳趕到了冷冰寒的房間,而自己要守著冷冰寒睡覺。冷雲翳理虧,也拗不過黎媛芬,只得怏怏而去。而冷冰寒雖然很是不習慣自己這麼大了還和母親睡在一起,但那濃濃的母愛還是讓他感動不已。 看到母親的淚水,看到母親那麼在乎自己的神情,他甚至自責起來,早知如此當初就直接把幾個綁匪擒獲就好了,家人就不會那麼擔心憂慮了。全然沒有想過,真要如此,自己一個十歲的孩子如何解釋自己能獨自一人擒獲四名通緝綁匪呢? 那一夜,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冷冰寒睡得很香,很甜,嘴角還一直掛著一絲甜蜜的笑容,一覺就睡到大天亮。 接下來的幾天黎媛芬還是怎麼也不要冷冰寒出門,非要他好生呆在家裡,陪在自己身邊,生擔心他出去了又有什麼事情發生。冷雲翳也沒辦法,只得給冷冰寒的班主任打了電話替他請了假。雖然黎媛芬對於此事反應很強烈,但她還是幫著父子倆瞞著奶奶和冷正林,即使事情都過去了,還是不想讓她們擔心難過,何況為了局面的穩定和案件的偵破,整件事情還在封鎖當中。 為了讓黎媛芬安心,冷冰寒也正好在家裡好生休息了幾天,權當給自己放了個假,不是陪著奶奶說說話,就是幫媽媽做些家務,也算是享受了一下家庭生活的天倫之樂。不過他也並沒有與外界隔絕,躲在屋子裡通過電話和朱建軍的聯繫溝通,瞭解到了事情的發展正向自己預料的方向,也就放心了。 不僅如此,他還讓朱建軍幫自己辦了幾件事情。首先就是把那兩母女的屍骨進行了厚葬,雖然魂魄去了陰間,這殘留的屍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入土為安,算是略盡自己的心意吧。 朱建軍倒是撇托,白花花的鈔票砸下去,很快就找好一個據說的風水寶地,還請了一大幫子所謂的和尚道士來進行作法超度,所有的棺木、墓穴的建設都是最好的,最後才風光大葬,其葬禮的奢侈程度,在西昌當地都是極其罕見的。也多虧了飛遠公司的招牌,還有當地的政府官員證實他的身份,要不光憑他一句心生惻隱還真不能讓她們的親戚相信他究竟為什麼會那麼熱心幫助他們舉辦葬禮,還花了那麼多的錢。 完成葬禮後,面對兩母女的親戚,朱建軍又提出要把徐薇帶到西昌去讀書,並由飛遠公司資助她在西昌生活和學習的全部費用。這自然是冷冰寒讓他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完成那母親的托付,找到她的大女兒徐薇,先給她換一個好的生活和學習環境。 當然,這並不是冷冰寒最終的考慮,雖然做到這一點,也足以完成那母親的托付了。不過冷冰寒還是覺得遠遠不夠,再好的經濟環境也不及一個好的家庭環境,有完整無缺的愛才能真正健康成長。他想要盡力說服父母,收養這個苦命的孩子,真真正正把她當作自己的姐妹來關心和照顧。自己的父母向來喜歡女孩子,可家裡三個都是兒子,自己相信他們一定會喜歡上這個孩子的。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最佳時機,自己從被解救後就一直困在家裡,又是如何曉這些事情的呢?自己可不光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更是一個重生人士,怎能犯這種漏洞百出的低級錯誤呢? 當然,再神通的重生人士也有不知情的事情,朱建軍幫他做了這兩件事情,不僅在口頭上敲了他十萬塊,還在當地博得了一個好人做善舉的風評,要不是朱建軍再三阻止,當地政府和媒體還準備對此進行大力報道,連稿件都準備好了,題目就是:飛遠公司全權代表朱建軍先生西昌大獻愛心。這讓後來的冷冰寒得知後,當即打電話威脅遠在日本的朱建軍,為了懲罰他,那許諾的億元別墅,變成5000萬的別墅了。嚇得朱建軍是好說歹說,自責悔過,冷冰寒心頭似乎平衡了,這才作罷。 雖然警方和政府一直在封鎖消息,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越是封鎖的消息,人們就越是好奇,也就越會有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人們對此還趨之若鶩,樂此不彼。沒過多久,市面上就傳出了市長公子被綁架,神奇黑俠出現,大戰綁匪,勇救市長公子的傳奇故事,甚至街頭巷尾,菜市公園,都傳開了,聯繫前段時間軍警反常的大規模出動,聽後的人十有八九都信以為真。 當然,除了極少數和體制內及與冷冰寒有交集的人更關心冷冰寒被綁架的事情之外,其餘人似乎對那個黑俠更感興趣,傳的最多的也是這個根本不存在的黑俠。 好些人就彷彿當時身在現場一般,說得是有板有眼,神乎其神,那戰鬥的場面,完全可以和武俠小說和電影中的媲美了。就連黑俠一下打死刀疤的招式,都衍生了若干個版本,有的說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有的說那是崆峒的七傷拳,還有的甚至說是武當太極裡的借力打力……不一而足,為此還分成了好幾派,大家各自說著自己的觀點,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不過不論如何,反正在大家心目中,這個黑俠就是無所不能、除暴安良的英雄,他們也相信,這個英雄就隱匿在大家的周圍,守護著大家的幸福和安寧,只要一旦有罪惡發生,他就會挺身而出。 而那些做過虧心事的,撈偏門的,一時也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真的會招惹來黑俠。被警察抓住了最多吃幾天牢飯,一些人甚至還把這個當成是在道上混的資本,就像出國鍍金一般,渾然不在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可要是倒霉碰上了這個黑俠,那傢伙可是手底下沒輕沒重的,死了也白搭,手上都有好幾條人命了,多自己一個也不多。 其實大家有這樣想法也無可厚非,一方面死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他們死了大家只會拍手稱快。二來也是因為社會上存在一些不公正的現象,而普通百姓缺乏有效的申訴的渠道和保障自身權益的安全感,在這樣的心態和背景下,心中自然渴求有這樣的一個的英雄出現,不論這個英雄是否屬實,至少給了他們一種期冀和希望。 其實冷冰寒並不願意這樣的英雄出現,有這樣的英雄一日,就代表這個社會有著不公平不公正的現象,但令人無奈的是——這似乎是伴隨著社會發展而滋生出的不可迴避和杜絕的,就像這個世界陽光裡總有塵埃一般。 這次冷冰寒無意中扮演了一次英雄的黑俠,不過這個角色偶爾出現一次兩次還行,他可沒有長期扮演下去的興趣。一來是自己有錢有權也有勢,碰到問題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需要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解決。二來自己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充當這樣的黑暗英雄,美國大片裡的蜘蛛俠、蝙蝠俠好像一天沒有事一般,哪裡有緊急狀況就出現在哪裡,都完全失去了自我。而中國那麼大,可能發生的問題也很多,就連神仙也管不完,更別說自己了。 不過冷冰寒還是饒有興致地讓朱建軍通過各種途徑,購置了一些衣物和設備裝在冥幽戒子裡,說不定什麼時候還真需要黑俠出現的時候,就可以派上用場。上次人少,而且自己大多時候在陰影裡,手底下放過的阿龍也看不清楚自己,如果是白天,旁觀者有多,那麼沒有這些掩飾身份,遮擋真面目的東西還真是不方便。 朱建軍是這個世上唯一曉得冷冰寒就是黑俠的人,聽到外面的傳聞後也曾打電話來調侃過他。這次他幫冷冰寒準備這些東西,也是煞費了一番心思,不僅自己親自出馬,還派了好些人,零零星星陸續購置回來的,最終由朱建軍自己完成了拼裝縫紉。這還多虧了朱建軍以前家裡窮,母親又生病,完全靠自己照顧自己,這才懂得縫紉,雖然不算太好,但做出來也是像模像樣的。 第七十五章 靠攏 沒過多久,朱建軍厚葬不幸的兩母女,並資助小薇的事情就從過當地的幹部逐層傳到了冷雲翳的耳裡,冷雲翳也諸多感慨,兩條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而一個家庭也支離破碎。而這樣的慘劇,發生在自己的治下,還和自己與冷冰寒有些牽連,多少有些諷刺的意味。 他裝著很是感傷,慼慼然對父母說:「都是因為我的緣故,這個小薇的媽媽和妹妹才慘遭了不幸,她從小喪父,現在又沒了母親,是多麼的可憐呀。連別人飛遠公司的朱建軍這樣的旁觀者都能站出來幫助她,而我這個罪魁禍首又怎麼能什麼都不做,無動於衷呢?」 「這怎麼行?」冷雲翳皺了皺眉頭,說道:「雖然她的父母都沒有了,可還有叔叔舅舅這些親戚。要不乾脆我們多資助她家裡一些錢?」他現在畢竟是一個市長,一言一行都很重要,可能會有許多牽涉。 「這有什麼不行的?」黎媛芬倒是表現得很是熱心。農村裡別人都是重男輕女,不過她生的三個都是兒子,倒是更喜歡女兒,就是當時要生冷冰寒的時候,也希望是一個女兒,不過沒有如願而已。況且農村人再怎麼樣都有些迷信,剛才冷冰寒提到了噩夢,讓她還是有些不安,有些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這個小女孩兒那麼可憐,那些叔叔舅舅們各有各家庭孩子,怎麼能照顧得好呢?況且別人無關的飛遠公司都出面了,我們這和小孩子有關的家庭還不出面,別人會怎麼看?我覺得小寒說的很有道理,多養一個女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呀。」 「你們的想法我明白,不過——」冷雲翳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她還有親人,而我們也有子女,這樣的情況是不符合國家收養條件的。」 聽到這裡,黎媛芬似乎覺得有些遺憾,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規定的呀,想要做好事都不行。」 冷冰寒似乎也覺得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也就想起來了,國家確實有這樣的規定,不過自己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出台的。不過執行力度有些不夠,中國地廣人眾,這樣的情況很多,一般有人願意做好事收養,只要不出什麼事情,都沒人管,就更別說現在還不到1990年,這方面管得就更水了,所以自己也沒太往心裡面去。 但冷雲翳畢竟是市長,要是真違反了國家的規定,再怎麼說也不好,總歸是一個把柄,再小的把柄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會變成致命的傷口。 不過他很快靈機一動,說道:「雖然不能收養,但可以收為乾女兒呀,就像當時乾爹收我當乾兒子一樣呀,這樣子一樣可以當作自己的女兒來對待,也不會違反國家規定了吧?」 「嗯,這個方法不錯呀,我看行。」黎媛芬眼前一亮,急忙說道。 冷雲翳在心頭斟酌了一下子,似乎也覺得這個主意行,何況看起來黎媛芬和冷冰寒都很是期待地看著自己,還是有些意動,不過還是問道:「她來了住哪兒呀?」 黎媛芬白了她一眼,說道:「這個你別管,正祥在外面讀大學,他那間房一直空著,就收拾給小薇吧,正祥放假回來了就讓他和正林擠擠不就行啦。」 這樣一說,在一旁吃東西的冷正林立馬不幹了,嚷嚷道:「憑什麼和我擠一個屋呀,怎麼不和小寒擠一個屋?」 「行,沒問題,和我擠一個屋。」冷冰寒倒是毫不在意,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就已經很高興了。更何況,大哥現在難得回來,和他擠擠,正好也能拉近弟兄間的情誼,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家裡已經達成了一致,下一步自然要和小薇現在的親人溝通了這樣的事情,肯定要得到他們的同意。 這天開完會,冷雲翳讓杜國平通知小王準備好車子,就拿著包走出了辦公室,杜國平緊隨其後。 上車後冷雲翳說道:「去太和鄉。」 司機小王也不多話,就打火起車,車子快速而平穩。 「老闆,要不要通知太和鎮的鄉黨委。」杜國平問道。 「我看不用,只是去辦私事。」冷雲翳把家人和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一下。 杜國平由衷的歎道:「老闆你們一家確實心地太好了,很少有人能這樣做到的。不過這個小薇的親戚家在哪裡我們都不曉得,要不還是通知一下太和鄉黨委,請他們派一個人帶一下路?」 原本冷雲翳覺得自己是辦私事,不想煩勞下面的人,不過也覺得杜國平說得在理,要沒有人帶路,還真是會抓瞎。於是他點點頭道:「那好吧,不過讓他們別太聲張,也別搞什麼場面,我辦完私事就走。」 杜國平點了點頭,隨即就撥通了太和鄉黨委書記劉建軍的電話,按照冷雲翳的要求向他通報了情況。 沒過多久,車子剛從108國道轉入太和鄉轄區,就看見劉建軍獨自一個人守在路邊。看見了冷雲翳的二號車,立即迎了上來,臉色有些發青,渾身還有些瑟瑟發抖,看來在這裡還是等了很長一會兒了——雖然西昌向來是冬暖夏涼,氣候宜人,也只是相對而言。 十二月室外的天氣凜冽寒風還很是冰冷刺骨,況且近期氣候不怎麼好,前兩天還下了雨。 車靠邊停下後,杜國平連忙開門迎了上去,拉著劉建軍說道:「劉書記,你怎麼親自過來啦?這麼冷的天氣,你看你這……」 「沒事,沒事。」劉建軍一邊抹著鼻子,一邊有些哆嗦道:「我瞭解過了,冷市長要去的是後木村,我正好是後木村出了來的,對那邊最是熟悉瞭解,所以還是我帶冷市長去最適合。因為冷市長這吩咐了,所以我一個人也沒告訴,人也沒帶,就自己過來了。」 杜國平心頭笑了笑,不過沒有顯現出來,只是故意略微有些吃驚道:「我只記得劉書記的履歷中記錄中說是林南那邊的人呀,還不曉得你還是後木村出來的呢!」 劉建軍聞言臉色變了變,有些不好意思地訕訕道:「我姥姥家在後木村,我從小在那裡長大的……哦,杜秘書,冷市長還等著我們呢,我們快過去吧。」 杜國平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呀,劉書記,我們趕快上車,你這都凍這樣了。」說罷緊走幾步,到了車旁,彎著腰對冷雲翳匯報了幾句,然後拉開車門,對劉建軍說:「劉書記,快上車吧。」 劉建軍低著頭彎著腰坐進了二號車裡,也沒敢坐嚴實,滿臉堆笑的朝冷雲翳點頭說:「冷市長您好……」 「劉書記,這真是辛苦你了,這麼冷的天,你在外面等久了吧?」冷雲翳的語氣非常隨和。 「不辛苦不辛苦。」雖然確實凍得夠嗆,清鼻涕直流,但劉建軍心裡卻是一陣狂喜,看來今天這個戲演的還是值得的。 劉建軍的年齡和冷雲翳差不多,也和冷雲翳一樣,是從基層一點一點幹起來的,不過他沒有冷雲翳的幸運,得到了王培元的青睞。體制內就是這樣的,並不是你能幹就一定能夠脫穎而出的,既需要論資排輩,還需要背景,沒有強有力的支撐,每一個級別都是一道難以跨越的檻。 就拿劉建軍來說,從十七歲入仕開始,一步一步從不入流的辦事員開始,三十年了才熬到了現在正科級的鄉黨委書記,每走一步,都是滿腹心酸,困難重重。這就是因為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推手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他說話。 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劉建軍也並非不開竅,沒有想過要找個靠山。但靠山也不是那麼好找的,也需要許多的機遇、技巧和眼光。你冒冒然投上去,別人也不一定敢接收,更何況,不看清楚情況,站錯了隊,那不僅沒有任何幫助,還會捲入到無休止的鬥爭中,隨時有可能提前終結自己的仕途生涯。 經過了長期的觀察和考慮,他最終選擇了當時剛剛擔任上市長洪剛,洪剛似乎急於鞏固自己的勢力,接收了他,並最終把他推上了太和鄉黨委書記的位置。這讓他是大為感激,甚至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可好日子似乎每過多久,洪剛便在和冷雲翳的交鋒中,慘淡出局。 這讓劉建軍他們這一系的人馬是萬分惶恐,生怕自己的帽子也受到牽連,被冷雲翳一捋到底,整天做事都像是夾著尾巴一般。萬幸的是截至目前為止,冷雲翳似乎還沒有要動他們的意思,但手底下有些人好像已經耐不住寂寞了,蠢蠢欲動,會上也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隱隱有要變天的跡象,這讓劉建軍是整體愁眉苦臉,一籌莫展。 這段時間來,他算是看清楚了,冷雲翳的強勢和背景,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改旗易幟,投奔冷雲翳,但該如何找到契機切入呢? 正當他苦惱之際,正好接到了杜國平的電話,他不由眼前一亮:真是打瞌睡送來枕頭,這不就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嗎?看來老天開眼,該我老劉命不該絕呀。 於是他一個人也沒告訴,悄然一個人來了這裡。室外的風雖然很冷,但他的心是熱的。而且他外出也是故意沒有穿上大衣帶上帽子,雖然確實凍得夠嗆,幾乎感覺身體都要凍僵了,可這樣不更能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嗎?又有多少人能有機會在市長面前表現呢? 現在能夠並排和冷雲翳坐在二號車裡,他的心頭是既激動興奮又有些忐忑惶恐,機會就擺在眼前,但如果把握不好,弄巧成拙,那可就連最後的退路也都沒有了。 「劉書記呀,我這辦的是私事,你這親自過來了,不會耽誤到你的工作吧?」 「怎麼會呢?」劉建軍笑著說:「我正好有工作要向市長您匯報了,正巧您就來了,況且這後木村我熟呀,換著其他人我也不放心,這正好兩全齊美。」 劉建軍說到這裡,抬起頭偷偷看了冷雲翳一眼,見他沒有出聲反對,曉得這是給他機會說,連忙抓緊時間向冷雲翳匯報起了這段時間在市委市政府英明領導下所取得的各種成就。當然,不足之處也是有的,不過瑕不遮玉嘛。 一路上全都是土路,由於前幾天剛下過雨,有些泥濘,還有些地方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坑,所幸這輛車子雖然是一輛舊車,但小王保養得不錯,車子還比較好,加之小王的技術也很是出眾,車子走得雖然有些困難顛簸,但還算順利,沒出什麼意外。 冷雲翳靠在座椅上,瞇著眼睛聽著劉建軍的匯報,忽然說道:「劉書記,我看太和鄉這路要好生想辦法修一下子嘛,常言說的好:要想富,先修路。至於那些什麼廣場之類的,可以先放一放嘛,這些東西並不是不重要,但相對於這樣的路,總有一個輕重緩急嘛。」 語氣雖然很隨和,但其中不無責怪和不滿的意思。 劉建軍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摸了摸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訕訕道:「冷市長說的是,這些路一直不好我應該作深刻檢討,我也曾經考慮過多次,不過總受到一些人的掣肘,他們思想僵化,所以……」 冷雲翳睜開眼睛看了看劉建軍,盯得他心裡直發毛,然後才說道:「你先拿一個可行性方案出來,我相信只要是為了老百姓好的,就一定會能通過的,除非他不是GCD的官,不是老百姓的官。如果實在不行,你再來找我,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好的,冷市長,您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把鄉里的路修好!要不然,你把我一捋到底我也毫無怨言。」劉建軍拍著胸口保證著。 「好,只要心頭裝著百姓,只要有決心,就一定沒有辦不成的事。等到時候路修好了,我一定來出席竣工通車大會。」冷雲翳說道。 劉建軍聞言是大喜,冷雲翳這樣表態了,表示至少說在修路這件事情上是鼎力支持自己了,到時候借這道旨意,看鄉里還有誰敢再挑出來唱反調?而且只要自己把這件事情辦好了,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可以走入冷市長的法眼了呢? 不論怎麼說,和冷市長這根線是搭上了,只要自己做好了,到時候一切還不就順理成章? 第七十六章 小薇 車子繼續向前開,劉建軍一路上也不敢再炫耀他那些不知所謂的政績,生怕像剛才那樣適得其反,只是默默地斟酌著修路的事情。通過原先的瞭解和剛才的一番溝通,他清楚,冷雲翳就是一個干實事的人,在他這裡,說得再好,靠得再近,出不了成績也是白搭。 現在既然冷市長有了指示,就更加堅定了自己好生把這件事情做好的信心和決心。 好像是聽到了後面車子的聲音,這個瘦小的身影避讓到原本就狹窄的路邊,有些緊張惶恐地看著這輛車子。車子近了,似乎看著自己退讓得還不夠,又往後邊退了兩步。路邊就是農田,已經秋收了,田里空蕩蕩的,但因為下了雨很是泥濘,他這一退腳就踩在了田里的稀泥上,頓時了陷了一些進去,鞋子弄髒了,褲子上也沾上了泥點。 唉,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呀,可這麼大冷的天氣,家長怎麼放心讓孩子一個人來揀柴火呢?還沒等他發出感歎,猛然間定住了。 咦,那不是冷市長要找的徐家的孩子小薇嗎?前幾天飛遠公司的大老闆不是把她接到城裡面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劉建軍怕自己認錯了,又仔細瞅了瞅,這應該沒錯呀,就前幾天還是自己親自陪飛遠公司的大老闆去的徐家,才見過這個孩子的,當時還覺得這個孩子命好,碰上貴人了,因此印象很是深刻,又怎麼會認錯呢? 顧不得去猜測其中的原委,他於是急忙指著車外那個瘦小的身影對冷雲翳說:「冷市長,這個孩子就是您要找的那個小薇。」 聽劉建軍一說,冷雲翳立即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露出了疑色道:「不是說她被接到西昌去讀書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劉建軍也表現出很疑惑的神情,不過語氣卻很是果斷:「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呢,不過那天還是我親自送她和飛遠公司大老闆上車的,絕對不會認錯。」 冷雲翳急忙讓小王停下了車,推開門下了車,朝那個小女孩走去,劉建軍和杜國平連忙跟了上去。 看到一個叔叔從這麼好的車子上下來朝自己走來,小女孩更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就想轉身朝後面跑去。 「小薇別跑,別跑,你不認識我啦?我是那頭上你們家的劉叔叔呀!」見到小女孩想跑,劉建軍急忙叫到,這要讓這個小薇跑了,雖然和自己沒有關係,但能夠在冷市長面前表現出自己能幹不更好嗎?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小女孩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一雙大眼怯生生地看著那個叫自己名字的叔叔,過了一小會兒,似乎認出了他來,眼中畏懼警戒之色漸消,不過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三人。 「你是叫小薇吧?」此時冷雲翳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來,滿是愛憐的看著她。 或許是由於柴火有些濕潤的關係,小女孩全身上下濕漉漉的,似有寒意地顫抖著身軀,有些雜亂緊貼蒼白面頰的長髮縫隙中,一雙深黝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顯出驚畏的神情盯望著冷雲翳,更不時望著劉建軍,似乎劉建軍這個認識的人讓她才有一些安全感。 劉建軍急忙上前來,很是親切和藹地給小女孩說:「小薇呀,這位是市長伯伯,這次專程坐車來看你的,別怕哈,市長伯伯人可好了。」語氣內容都很親切,但從一個五大三粗,一臉凶相的他嘴裡說出來,那感覺就像是狼外婆在哄騙小紅帽似的,頗有些滑稽。 此時,杜國平從車裡拿了一件大衣,給冷雲翳披上。從暖和的車內出來,確實還是很有些寒意,連劉建軍都似乎打了個寒顫。他看著杜國平的舉動,心頭很是感慨,這不愧是領導身邊的貼心人呀,心這麼細! 不過冷雲翳似乎卻沒有領這個情,而是從背上把大衣取了下來,給小女孩裹上,說:「小薇,這裡太冷了,走,跟伯伯上車,伯伯送你回家。」 小女孩似乎有些怕,又似乎對那車子有些好奇,看了看劉建軍,劉建軍給了她鼓勵的暗示,她這才有些畏畏縮縮、扭扭捏捏地被冷雲翳拉到了車前。 上車前杜國平想要取下她背上的柴火,可才碰到柴火,她就掙開了杜國平飛快跑到了一旁,很是警覺地看著杜國平,好似這個人要把自己的寶貝搶走似的。 杜國平很是無奈地笑了笑,對她說:「小薇呀,車裡放不下柴火,我們不要了好嗎?等你到家了叔叔再去給你找更多的柴火。」 一聽他這話,小女孩更是緊退了幾步,手裡還死死拽著系柴火的繩子,就彷彿擔心一鬆手這柴火就消失沒有了,看來對這個柴火很是看重。 杜國平沒轍了,只能看了看劉建軍,劉建軍也很頭疼,這個小薇顯然是很強的一個性格,想讓她放棄這些柴火似乎很困難,可不放棄,這堂堂市長的二號車用來裝柴火,傳出去還不成笑話啦,況且也沒法裝呀。可杜國平的眼色,他又不能不理呀,先別說他是副處級,級別比自己高出了半級,更要命的還是冷市長的秘書,自己又正想著要投靠冷市長,要得罪了他,以後還能有好嗎? 正在為難之際,冷雲翳發話了,讓司機小王把車子的後備箱打開,讓把柴火裝到裡面去。劉建軍這才是喜出望外,連忙上去對小女孩連比帶劃,再三解釋,小女孩自己去看了看後備箱,又側著頭想了想,似乎覺得可行,半信半疑地在小王和劉建軍的幫助下把背上的柴火放了下來,一一放入了車子的後備箱,這才小心翼翼地跟著冷雲翳上了車,上車之後左顧右盼,四處打量。 車子開動的那一瞬間,小女孩似乎還是嚇了一跳,不過恐懼很快被驚奇所取代了,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孩子天真稚嫩的笑容。不過不論冷雲翳還是劉建軍或者杜國平和她說什麼,她都一語不發,最多就是睜大了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雙大眼睛就彷彿會說話似的,不過說了些什麼,大家都是一頭霧水,誰也不懂。 在劉建軍的指引下,沒過幾分鐘,就到了地方。 後木村靠在山邊,在太和鄉也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雖然叫村,但整個村子住戶並不是很多,也沒有完全聚在一起,加上這幾天的天氣不好,因此,冷雲翳的二號車過來了,並沒有引起很大的轟動,也就是一些閒著無聊的大人孩子有些看稀奇的樣子,跟在車子後面指指點點似乎說著什麼,看著稀奇。 也難怪,冷雲翳的二號車雖然是舊的桑塔納車,但保養得好,看起來還是很氣派,尤其在這個幾乎看不到小車的偏遠山村裡,就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車子,有個機動車最多也就是拖拉機,還是老式的。這車子是來幹什麼的,找誰家的,大家都很是好奇。 小薇現在的家是一處農村裡常見的院子,土胚房子,大門進去是一個二三十個平方的院子,院子正當中正屋,老式的正三間,也就是說裡面是一個堂屋還有三件臥室。院子兩邊連著正屋,一邊是廚房、茅房,豬圈在茅房內,一邊是牛圈和雜物間,雜物間一般都放著收穫的大米、柴火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劉建軍給冷雲翳解釋著:這是小薇二舅肖解放的家,也是小薇暫時的家。小薇由於父親是外地來這裡倒插門的,親戚都不在本地,因此他們家出事後,小薇也就住在了二舅家。當初為了由誰來撫養小薇,兩個舅舅之間還發生了爭執,不過最後大舅肖建設以贍養了小薇的外公外婆,說什麼也不肯再撫養小薇,而經過調解,二舅一家也看在政府把小薇家的田地補貼分給自己的份上,勉強答應了撫養小薇。 前一陣飛遠公司給小薇送來了三千塊錢的慰問金,還說要把小薇帶到西昌去,這一下子又把大舅肖建設給招惹眼紅了,改變了主意非要撫養小薇,為此兩兄弟還幹了一架,連派出所都驚動了,這才沒有鬧大。不過小薇的大舅肖建設明顯不肯善罷甘休,揚言還要來鬧,不能讓肖解放侵佔了小薇的錢。這事情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不過究竟目的如何,想來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了。 為了表示對大家的感激,從即日起:一日兩更,凌晨3點和下午3點各更一次 第七十七章 悍婦 車子剛停穩,劉建軍才打開車門下去,坐在中間的小薇就跐溜一下子就飛快下了車跑進院子裡去了。 冷雲翳也下了車,示意小王打開後備箱,拿出那些小薇視若珍寶的柴火,幾個人這才準備要進屋,就聽見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打罵聲:「你這個挨千刀的掃把星,剋死了你那不爭氣的老漢兒(方言:父親的意思)不說,又剋死了媽媽和妹妹,現在還要來禍害我們家,我們肖家又不欠你們徐家的。你這個殺千刀的,讓你去拾個柴火,就跑出去耍,一身搞得那麼髒,屁大點事兒也幫不上,老娘我還要給你吃給你穿的,就只曉得浪費糧食。我怎麼這麼命苦呀,惹到你這個胎神,掃把星……什麼,你說你拾了柴火的?那柴火呢?還在撒謊,簡直跟你媽一個德行……」罵聲中還夾雜著「辟辟啪啪」打人的聲音。 「肖解放,你給老娘爬。」那個蠻狠的聲音嘶聲力竭地罵道:「你這吃裡爬外的東西,這屋裡屋外不是全靠老娘往裡忙外,就憑你這個窩囊廢,還過得起走?現在老娘不僅要照顧你,還要幫你養這個掃把星……哎呀,你還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肖解放似乎也毛了,說道:「老子就是要打你,小薇又沒有讓你白養,香港大老闆給的三千塊錢慰問金,你還不是收起來了。別人送小薇去西昌讀書,前腳剛去,你就用你們娘家侄女把她換了回來,那每個月兩百塊錢的生活費,你不也揣到自己兜裡去了嗎?你還要如何?」 「哎呀,你這千刀萬剮的,你簡直不是人,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屋頭。哎呀,你還打我,換我娘家侄女當初你還不是看在我大哥給了我們一千塊錢同意的,現在還來說我,哎呀,我不活了,這個日子沒發過了……」 冷雲翳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這些當舅舅舅媽的,不僅不給不幸的孩子以溫暖關心,還變著法子侵佔小薇的利益。所幸自己聽了妻子和兒子的話下來了,要不然還不曉得這裡面還有這些隱情,這個可憐的孩子還遭遇著更大的不幸。 冷雲翳大步走進屋去,看見小薇正萎縮在牆角邊,驚恐得看著自己的舅舅和舅媽,小臉上還有一道清晰可見鮮紅的手掌印,身上也還有幾個零零星星的腳印,看來是剛才被舅媽打的。而她的舅媽正在院壩裡潮濕的地方打著滾,哭天搶地般的哀嚎著,舅舅肖解放則鐵青著臉,蹲在那裡抽著煙。 冷雲翳冷冷地看著他們,怒斥道:「你們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外甥女,對得起死去的妹妹嗎?」 肖解放和他老婆方琴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冷雲翳,看這個人的穿著打扮,不像是這山裡人,而且說話的語氣威嚴十足,他們都不曉得這個人是怎麼到自己院子的。 方琴也不哭了,很快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眼淚,立馬又恢復了她彪悍的樣子,衝著冷雲翳吼道:「你是哪裡來的?我們家的事情,管你屁事,少來參合。趕快給我爬,要你多管閒事。」那劈頭蓋臉,張牙舞爪的樣子,十足一個撒潑打諢的潑婦。 「這是冷市長,少在那裡放肆!」此時劉建軍急忙跑了進來,擋在冷雲翳的身前,指著方琴吼道,一副大義凌然、忠心護主的形象——這麼好一個表現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緊跟著杜國平和小王也都跟了進來,護在冷雲翳的身邊。 見又來了幾個大男人,方琴有些害怕,後退了幾步,不過還是色厲內荏地吼道:「你們都是哪裡來的,想幹什麼?搶人啦,快來人呀,救命啦!」至於剛才劉建軍說的冷市長,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挺清楚,其實就算聽清楚了也不會相信,你騙哪個?市長?市長這麼大官會來這個山溝溝?他要是市長,我還是省長呢! 倒是肖解放好似認出了劉建軍,畢竟前幾天才來過,上前來就把方琴後身後拉,一邊拉還一邊暗罵道:「臭婆娘,別說了,那個是鄉里劉書記。」,同時又朝劉建軍招呼著說:「哎呀,是劉書記呀,您怎麼有空來我們家?真是蓬蓽生輝呀。我們兩夫妻吵架,這個臭婆娘不懂事,沒事的,沒事的,劉書記你別介意。」 方琴被肖解放拉著,正要發飆以顯示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就聽到了肖解放喊劉書記,心頭也是一驚,那股精氣勁兒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馬上不哭不鬧了,還笑著對劉建軍說:「哎呀,是劉書記呀,都怪我有眼無珠,我這和解放打鬧慣了,沒有別的意思。劉書記你大人有大量,可別和我們一般見識哈。來來,趕快屋裡坐,外頭天冷,來喝杯熱茶。」 對他們這些一個隊長村支書就可以作威作福,官本位思想更重的山裡人來說,鄉黨委書記,那已經是大得不可想像的官了。更何況,這剛才做了「狸貓換太子」的事情,這時候劉書記找上門來,他們自然有些心虛了。 哪曉得劉建軍瞧都不瞧他們一眼,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冷雲翳,等候冷雲翳的指示。冷雲翳也似乎沒有看見他們,冷哼了一聲,逕直越過他們夫妻二人,走到小薇面前,蹲下來,輕輕摸著她略微有些浮腫的臉,心痛得問道:「小薇,痛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雲翳的真情實感和發自內心的關懷,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小薇點了點頭,可眼光不小心掃視到了舅舅舅媽,立即閃過一絲恐懼害怕的神色,又搖了搖頭。 「唉!」冷雲翳輕輕歎了口氣,心頭很是難過。面前這個小女孩家裡遭受無妄之災,說到底也有自己的原因在其中,即使法律道德上都牽涉不到自己,不過自己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頭那關,原本以為她在自己的親戚家也能過得很好,也能興奮,但看來自己還沒有兒子小寒想的深遠和有預見性呀,慚愧呀慚愧! 他很是輕柔地對小薇說:「小薇呀,你跟叔叔走好嗎?以後叔叔的家就是你的家,叔叔讓你去上學,給你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東西,還有哥哥和弟弟陪你玩,讓你整體都開開心心的。」 肖解放和方琴面面相覷,這究竟是誰呀,這麼肆無忌憚,如果不是和劉書記一起來的,早就把他打滾出去了。不過如果是城裡來想要來收養小薇的,那倒也不錯,到時候自己獅子大張口,說不定還能再賺上一筆。 唯一擔心的就是雖然他們早就不想養小薇這個累贅了,可小薇要是走了,那香港老闆給的錢咋辦?那每個月那200塊錢的生活費咋辦?那娘家侄女冒名頂替上學的事情露餡了咋辦?要讓他們再把到手的錢再吐出來,那還不如要了他們的命。 要不先探探底? 兩口子倒是有默契,互相遞了一個眼色,彼此都明白了意思。 肖解放輕輕問了劉建軍:「劉書記,那個人是誰呀?」 剛才是情急之下說了那是冷市長,不過後來也有一些後悔,這冷市長也沒說能不能暴漏身份,這自己要是自作主張說錯了,讓冷市長不高興可就麻煩大了。所幸她們好像都沒有聽清楚,劉建軍這才放下了心頭這塊石頭。可現在他們又問,自己就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了。 所幸在這個時候,他身旁的杜國平直接幫他做了回答:「那是主持全市工作的冷市長,我們是是政府的。」 「冷市長?」兩口子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兩腿也發軟,好似要想站著都有些費力。市長兩個字,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可沒想到,今天會出現在自己家裡,還是以這種方式和場面。看著他的目光也立馬變得不同了,震驚、忐忑、不安、擔憂、不知所措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心中剛才還抱有在他身上敲一筆的念頭,現在也早就已經消散不見。 冷雲翳市長是誰?雖然身處山溝溝裡他們也是曉得的。 太和鄉沒有什麼資源,唯一就是一個屬於原西昌礦業公司的鐵礦,礦上的工人大多都是附近的人。前段時間搞得沸沸揚揚的飛遠公司要併購西昌鋼鐵廠和礦業公司的事,礦裡的工人們可是老高興了,這回家的時候給鄉鄰們炫耀一下,托鋼鐵廠和冷市長的福,自己也快是飛遠公司的人了,惹得原本就羨慕他們的鄉鄰們更是眼紅嫉妒不已,沒多大功夫四鄉八村家家戶戶還不都知道了! 肖解放的大舅哥,方琴的大哥也是裡面的礦工,遠遠見到過一次冷雲翳回來後都當成話題吹噓了好一陣子,那神情,可得意了,把冷市長傳得是神乎其神,簡直就是正義與公理的化身,蓋過了戲文裡的什麼寇准和包公,既有權威,又為民著想做了許多的大實事,是一個難得的好官。 今天第二更送到 第七十八章 教訓 第七十八章教訓 劉建軍見杜國平都說了,自然理會意思,好不顧忌了,大聲斥責他們道:「我一進門就給你們說了,那是冷市長,是專門來看望小薇的。你看你們兩口子這鬧得是什麼事?還是人幹的嗎?」 兩人都驚住了,劉建軍後面還說了些什麼,他們根本沒有聽進去。特別是方琴,想想剛才自己還對著市長大喊大罵的,心頭就是一陣發楚,腳底下也是一陣發軟,還不曉得等會兒會怎樣懲罰報復回來呢。她兩隻眼睛左轉轉,右看看,趁大家不注意,就想往外頭溜。 「站住!」身後傳來的聲音雖然嚴厲,但並不大聲,不過在方琴耳裡,卻彷彿是一聲響雷,震得她兩眼發黑頭發暈。她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方上,哭著給冷雲翳磕頭道:「冷市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有眼不識泰山呀,不曉得您是市長,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您就大人大量饒了我這一遭吧。」哪裡還有當時那種彪悍潑婦的半點影子? 肖解放是早就傻眼了,腦子裡一片空白,而劉建軍、杜國平和小王都冷冷地看著方琴,這樣的女人,還真不是東西,他們生不起半點同情憐憫的意思來。 冷雲翳拉著畏畏縮縮不敢過來的小薇,陰冷著臉看著方琴,又看了看肖解放,很是嚴厲地說道:「你們的家務事我不想過問,但虐待孩子,巧取豪奪霸佔孩子的利益就是犯罪,我就要管。」 如果說是別人給他們說這是犯罪,方琴肯定跳起來唾他一臉的唾沫,叫囂著:「你說犯罪就犯罪呀,你當派出所法院是你家開的?有本事你喊他們來拘我呀,我還正想到牢裡去吃那政府不要錢的飯呢……」可這話從一個市長嘴裡說出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方琴當即就嚇癱了,似乎連跪的力氣都沒有了,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而肖解放也臉色也變得煞白,兩腿禁不住瑟瑟發抖,嘴角也不停抽搐,連話都說不出來。 小薇十二歲,其實已經比較懂事了,舅媽的虐待她自然也是曉得的,不過她沒有辦法,一夜之間媽媽沒有了,小妹沒有了,家也沒有了,她除了在舅舅家來,還能怎麼呢?不過不論如何,她都沒有哭,她很堅強,還要堅強的活下去。 她也曉得這個看起來很神氣的伯伯肯定是個大官,坐那麼漂亮的車子,其他的幾位叔叔都很是尊敬他。可他對自己真的很好,她能夠從他看自己的眼神裡看出來,裡面不像其他人那樣是都是裝出來的。他的眼裡真的有很真誠的的憐愛,有心痛,有喜歡,還有好多好多,讓自己感到很有親切感,感到很是溫暖。此時他牽著自己的手,真的像小時候的爸爸牽著自己的手一樣,好溫暖,好溫馨呀。爸爸死了好久好久了,久遠到自己都快要忘記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可此時,她居然覺得,這是那麼地清晰,深刻。 自己雖然痛恨舅媽,痛恨舅舅,痛恨這個家,但現在看見這個伯伯要懲治他們,似乎又有些於心不忍,他們要是真的坐牢了,表弟表妹們又該怎麼辦呢?會不會又重蹈自己的覆轍? 於是小薇輕輕拉了拉冷雲翳的衣袖,兩隻眼睛滿是乞望地看著這位對自己很好的大官伯伯,希望他能夠放過自己的舅舅舅媽。 冷雲翳自然是看懂了小薇的意思,在讚許小薇心地善良的同時,更是痛恨這對夫妻的惡行。不過還是不想讓小薇傷心,於是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們對小薇的傷害就是判幾年都不在話下,不過看在小薇給你們求情的份上,我也不想追究你們的責任了。我這次來就是要帶小薇走的,我不放心把他交給你們來撫養,我要收她做乾女兒,以後她就住在我家了,我會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一切的事情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肖解放方琴兩口子聽說市長不追究自己,就已經謝天謝地,感恩戴德了,哪裡還敢有什麼想法,更何況,市長要收小薇當乾女兒,這可是小薇的福分呀,自己怎麼著也算是和市長搭上了一點關係。兩口子自然連忙說好,沒攔口地答應。 方琴在誇讚市長大仁大義的同時,心頭腹誹著:小薇這個掃把星可算是飛上高枝當鳳凰,怎麼自己的女兒沒有這麼好的命呢?要是她能當上市長的乾女兒,自己這個當媽的就和市長有了干親,那走出去,這些村裡鄉里的幹部誰還敢不把自己放在祖宗神龕上供起? 簡單幫小薇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幾件衣服,還有幾本課本,雖然被舅媽娘家的侄女給替換回來,小薇就沒有再上學了,舅舅舅媽捨不得那點錢,不過她還是一直沒有放下功課。 看著冷雲翳帶著小薇出了家門,肖解放和方琴這次長長舒了口氣,那威嚴的氣勢,起伏跌宕的情節發展,恐懼害怕的情緒,真是讓這兩口子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恐一個不小心就遭遇滅頂之災。現在市長和小薇都走了,他們這才放下心來,感覺背心都濕透了,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輕鬆而又複雜心情。 「香港公司留給小薇的那些慰問金——」杜國平走到最後,冷冷地給他們提到了錢,兩口子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兩眼也直盯著杜國平,生恐他說要把錢拿走。這個人能和市長一起來的,肯定也是市裡的高官幹部,真要把錢拿走了,兩人也不敢說什麼,但絕對比在心窩子裡挖走了一塊兒肉還要心痛。 「那些錢就留給你們了,也算小薇孝敬你們的,不過市裡冒名頂替的,趕快換回來,領了的生活費,也給還回去,我會親自盯著這件事。三天內要還沒辦好,你們就等著在牢裡過年了吧。」杜國平出門前很是嚴厲地看了他們一眼,這才轉身追趕冷雲翳去了。 兩口子都苦著臉,一個看著一個,誰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香港公司補貼給小薇在西昌生活用的兩百塊錢算是泡了湯,大舅哥那裡的一千塊錢也只有去退掉了,雖然不捨,但有什麼辦法呢?剛才那個人臨走前的那一眼,就彷彿要看穿自己,看到靈魂深處一般,讓自己不寒而慄,悄悄嚥了一口唾沫,誰還敢去試一試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舅哥雖然不好說話,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難道他還敢和政府對抗不成? 上了車,劉建軍頗有些好奇地問杜國平道:「杜秘書,你剛才都給他們說了些什麼呀?」 杜國平看了一眼冷雲翳和小薇,把剛才的事情提及了一遍,然後很是忿然說道:「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我剛才去幫小薇收拾東西,才曉得他們讓小薇住的地方,居然就在堆放柴火的雜物間的一個角落裡墊個草墊子,床單被子都是又薄又爛,連點好的棉絮都沒有,這麼冷的天氣,我真不曉得小薇這些天是怎麼樣過來的?」 「雜物間旁邊的就是他們家的牛圈,而兩間屋子之間只隔著半堵牆,真是又髒又臭,屋子的屋頂還有些漏風,我在那裡只呆了幾分鐘都受不了了。我看呀,他們的良心都被狗吃掉了,那個地方怎麼不自己去住住看?怎麼不讓自己的兒女去住住看看?」 劉建軍聽了也顯得義憤填膺,罵道:「真不是人的東西。」接著又有些埋怨道:「也是杜秘有這樣的好心腸,要是換著我,一分錢也不留給他們。留給他們還不如餵狗。」這倒不是他吃了豹子膽敢明目張膽的和杜國平較真兒,指責杜國平的不是,其實有時候通過這種方式也是能快速拉近彼此之間距離的,不論說得對與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都把自己定位在了這個圈子裡了。 杜國平雖然年紀比他小,不過能在市長身邊做事的人,哪個沒有個七竅玲瓏心?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冷雲翳看了看身邊的小薇,微笑說道:「我倒是覺得小杜做得不錯,就當是看在小薇的份上吧,仁至義盡,小薇也不欠他們什麼了。」 小薇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冷雲翳,單薄的身子還朝冷雲翳身上擠了擠以示親近之意。 看見小薇願意和自己親近了,冷雲翳心情也大好,摸著小薇的頭哈哈笑著。 車裡的其他人的心情都是圍繞著冷雲翳轉的,現在冷雲翳心情好,大家也輕鬆起來,車裡原本有些壓抑陰霾的氛圍頓時愉悅起來,彷彿立即雨過天晴,雲開霧散一般,滿是和煦明媚的陽光。 第七十九章 變故 車子還沒有走出多遠,就看見對面依次開過來了兩輛北京吉普,好似也看到了前面的車子,急忙停了下來,又依次倒退了回去。 要是在這樣的路上碰上了會車,就只有距離岔路近的一方慢慢倒退回去,退到岔路上等著前面的車子開過了,這才能夠繼續前行。就算是西昌路修得最好的鄉鎮禮州,鄉間也只是把主要幹道稍微拓寬,鋪成了水泥路,避免了晴天揚塵,雨天泥濘的尷尬。絕大多數的道路也不可能並排通過兩輛車子。 見前面的車子退了回去,小王也就沒有停車,繼續向前開去,不過由於前面有車的緣故,速度放緩了下來。 「他媽的,他們的鼻子倒是靈,都找到這來了。」劉建軍心頭暗罵道。 他坐在後排也看見了前面的車子,那兩輛車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鄉政府裡的車子,平日裡自己可坐過不少次。 按照國家規定,鄉鎮一級的領導是沒有專用配車的。不過這個時候車子再怎麼少,政府的配車還是有的,好一些的鄉鎮,如距離西昌城比較近的西鄉、小廟等鄉鎮,用的是桑塔納,而一些偏遠的鄉鎮,如這太和鄉,就是北京吉普了。車子大多都是公用,原則上是誰有事情誰用,不過實際上一般還是一二把手在用,下面的人要真沒事情,誰敢和領導搶車用? 劉建軍自己一個人跑來誰也沒告訴,就是不想讓大家和他一起分享這個難得的良機,尤其是自己的老對頭鄉長馮玉華,沒想到他們還是不曉得通過什麼途徑找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劉建軍也不好多說什麼,反正自己也拔得了頭籌,等會兒讓他們看著自己和冷市長在一起,肯定會大跌眼鏡吧。這樣子他們也摸不清楚自己和冷市長的關係,正好便於自己開展工作。想到這裡,他心頭也是一陣得意,似乎已經可以想像出等一會兒那些同僚們見到自己吃驚詫異的神色。 不過他又立即轉過頭來對冷雲翳恭敬地說道:「冷市長,前面是鄉政府的車子,想必是聽到市長來的消息趕過來的,不過這絕對不是我洩露的消息,我一接到杜秘的電話就跑來了,誰也沒告訴。」他這趕快澄清自己,違背領導的意圖擅做決定可是大忌,他可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平白無故受冷雲翳的猜忌。 冷雲翳眉頭皺了皺,對他說道:「待會你下車給他們說一下,我就不見他們了,我來是辦私事的,別影響了鄉里的正常工作。」 劉建軍自然樂得冷市長不見他們,要不怎麼凸顯出自己的重要呢?不過心頭雖然狂喜,但表面上還是故意裝著懇切道:「冷市長,你可難得來我們太和鄉,怎麼也要吃一頓飯再走呀,我們這裡雖然沒什麼好東西,不過山裡抓的野雞倒是很有特色……」 冷雲翳擺擺手,說道:「不了,我想帶小薇早點回家去。這美味的野雞呀還是等著你們的路修好以後我來為你們慶祝的時候再來吃。」 看冷雲翳很堅決,劉建軍也不敢多說了,只是毅然決然道:「冷市長您放心好了,就是砸鍋賣鐵,我也一定把路修起來,到時候我一定會去請您來主持通車慶典儀式,到時候冷市長您可一定要賞光呀。」 冷雲翳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讚許,不過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修路是好事,但千萬別為了修路而修路,要根據實際情況調配資金,太差了不如不修,太好了白白浪費錢。還有一定要注意質量,別錢花了修出豆腐渣工程,兩三年就壞了。還要注意對農民的協調和賠償問題,既要取得他們的支持,要不能損害了他們的利益。我們修路是為了造福鄉里,不是為了侵佔他們的利益。」 這些話原本不該由冷雲翳來說的,不過他實在有些擔心,劉建軍拿著自己的話無限擴大,為了修路而忽視了其他方面的問題,出發點是好的,可要是有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好心辦成壞事情。國內這樣子的事情屢見不鮮,上頭制定下來肯定是為民利民的,但各地政府為了各自的小算盤,經常是曲解扭曲,搞得不倫不類,最終得到的只能是反效果。為此他不打不再敲打一下劉建軍。 劉建軍也不是第一天混官場了,冷雲翳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對於冷雲翳的善意指點,他心中更是一陣竊喜:這冷市長是不是已經把我要當自己人了?要不然怎麼會和我說這些呢?想到這裡,心裡自然是美滋滋的,臉上的笑容,燦爛奪目,彷彿又年輕了二十歲一般。 他急忙從兜裡掏出本子和筆,工工整整地把冷雲翳剛才的話記了上去,恭敬地說道:「冷市長的指示我一定嚴格執行。當初冷市長在禮州修路,極大方便了百姓的生活,還拉動了經濟發展,老百姓無不豎起拇指誇獎,為我們樹立了一個典範。我這次也東施效顰一把,把這件事情做好,不辜負領導的厚望。」 這話既是在拍馬屁,又是在**裸地表忠心,對此冷雲翳是笑而不語。禮州修路是自己在任時的一項政績,別人可以拿來說,可自己哪有自己說的道理,那不成了吹捧了嗎? 車子還沒有開到岔路口,北京吉普上就下來了五六個人,恭恭敬敬站在路邊,望著緩緩駛來的二號車,心頭都是疑雲叢叢,這冷市長一聲不吭跑到這窮鄉僻野來幹什麼呢?難不成有什麼連自己都不曉得的大事?要不是一個辦事員出門無意間看到了市裡的二號車,急忙跑回了鄉政府匯報,他們還全都蒙在鼓裡。 不過既然曉得了就不能裝不知道,即使領導沒有說,但是要有一天話傳到了領導耳朵裡,還不定領導怎麼想呢。好在這鄉間的路雖然多,但能夠供車子通行的就只有條路,而且由於路面有些泥濘,車子駛過的痕跡很是清晰,他們於是跟著車輪的痕跡尋過來了。 鄉長馮玉華站在最前面,個子瘦瘦高高,穿著也很普通,四十多歲的年齡,但由於風吹日曬的,臉上很有些滄桑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哪裡有半點鄉領導的風範。 他是太和鄉本地人,馮家也是當地的大家族,直系旁系人多得不得了,雖然改革開放那麼久了,家族之間的凝聚力有所減弱,但勢力還是不可小覷。在有些農村,家族的份量甚至可以超越政府,在家族的支持下他這個鄉長做得也很是稱心。上屆鄉黨委書記調到城裡去後,原本以為這個職位是自己十拿九穩的囊中之物,家族裡連慶功宴都提前擺了,沒想到最後洪剛卻很強勢地把劉建軍推了上來,讓他的算計成空,鬱悶不已。不過洪剛畢竟是市長,而馮家再有勢力也只是集中在太和鄉,胳膊擰不過大腿,他鬱悶歸鬱悶,也沒有法子。 洪剛的倒台似乎又讓他看到了希望。劉建軍算是洪剛的人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冷雲翳市長上來也不一定喜歡洪剛的人把持著這太和鄉一把手的位置吧?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拼,馮玉華對大勢和火候的掌握,以及借力打力的技巧,那都不用懷疑的。 他滿心希望地等著,可上頭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自己預計錯了不成?他很是疑惑地琢磨著其中的玄妙,直到有一天和下屬一起吃飯,下屬無意間的一句話:民不舉官不究,頓時讓他心頭豁然開朗,是呀,以冷雲翳的身份,沒有什麼切入點上來就打壓異己影響多不好呀,自己想要上位,也不能幹等著呀,要積極行動起來,自下而上為冷市長提供契機,那冷市長才好下手呀。 於是他開始上串下跳起來,希望能把劉建軍搞走,這裡畢竟是太和鄉,是馮家的太和鄉。冷市長的強勢是眾所周知的,不過要想靠上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次冷市長來太和鄉,自己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機會呢?正好劉建軍不在,自己也有了充足的理由把他撇下,嘿嘿,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冷雲翳曾經長期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知道民間的疾苦。良知和正義感驅使著他在大是大非上不會有任何的妥協,真要讓為惡者徹底的逍遙法外,結果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不過他並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本著良心做事,不經意間和洪剛發生了衝突,可在大上上下下幹部的眼中,就是爭權奪利的結果,這也實在是無奈之舉,總不能給大家解釋自己沒有那種想法吧,那只能是越描越黑。 二號車緩緩停在他的面前,他立即收拾好情緒,抖擻精神準備給冷市長一個好的印象。 期待已久的車門開了,可車上下來的不是冷市長,而是他最不想見到的鄉黨委書記——劉建軍。 第八十章 溫暖 包括馮玉華在內的所有人驚訝地嘴張地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這劉建軍怎麼會在冷市長的車裡呢?難不成他已經先自己走通了冷市長的門路不成? 馮玉華他們只能從略微降下的車窗隱隱看見冷雲翳的身影。 劉建軍在冷雲翳面前表現得極為獻媚,比孫子還要孫子,可大家心頭都生不起半點鄙夷,反而是對他有這樣的機會是大加嫉妒眼紅。 車子緩緩發動了走了,劉建軍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車子走遠了,從視線裡消失了,劉建軍這才直起身子,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目瞪口呆的眾人,心頭有著說不出的喜悅和興奮,大手一揮,很是意氣風發地說道:「冷市長這次是來辦理私事的,趕時間,所以不和大家見面了,我們回吧,回去後馬上開一個黨委會議,會上有冷市長的重要指示要給大家傳達。」說罷就背著手,挺著胸昂著頭享受著其他人羨慕的眼神,大步向吉普車走去。 身後的眾人趨之若鶩,急忙跟隨著他的步子,完全無視剛才還簇擁著的鄉長馮玉華,即使這裡面還有兩個是他們馮家的族親。現實都是很殘酷的,就算劉建軍和冷市長真沒有什麼關係,但冷市長辦理私事居然會有劉建軍在車上,這裡面可以想像的空間可就大了去了,更何況,這劉建軍居然還有冷市長的重要指示要傳達,看來啊這個劉書記是先發制人了,自己還是眼珠子放亮一點,站隊似乎為之過早了。 自從看到劉建軍從二號車上下來,馮玉華的心就沉了下去。不是自己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這劉建軍不是洪剛的人麼,怎麼這麼快就靠上了冷市長?這突然其來的變故實在太突然了,讓他腦子裡是一片混亂,怎麼也理不清楚。 「馮鄉長,走了,就等你一個了。」看見馮玉華還呆在哪裡,車上有人催了。 「他媽的都是牆頭草!」馮玉華暗罵了一聲,吐了一口唾沫,氣鼓鼓地上了車。要是換著以往,那些狗雜碎些還不乖乖地在那裡等著,自己不上車就沒有一人敢上車,更別說還敢催自己了,唉,人心不古呀。 車子上了108國道,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來。108國道經過了政府和飛遠公司的投資修建,路況好了許多,路面是雙向六車道,還很平坦,鋪的是上好的瀝青,車子在這樣的路上開得很是舒坦,加之這個時代絕大多數都是公車,能有私家車的極少,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不似後世,經常堵車,因此沒過多長時間,就來到了市政府家屬大院。 一路上,小薇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雖然她並不是第一次坐車,上次朱建軍接她來西昌也坐過,還是更豪華的大奔,但那種感覺還是讓她很是好奇。 看著車子開進了一座門口有守衛的院子,那些守衛不僅打開了欄杆,還齊刷刷向自己乘坐的車子敬禮,小薇不由又開始有些忐忑起來,這個新家會歡迎自己嗎? 車子左轉右拐,停在了一處兩層院落門前,車剛停穩,杜國平就下了車,替冷雲翳打開了車門,右手還扶在車頂上,以防冷雲翳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了頭。 「小薇,我們到家了。」冷雲翳拉著小薇下了車,指著房子對她說:「這就是我們的家了,小薇喜歡嗎?」 小薇只顧著東看看西瞧瞧,哪裡注意到去回答他的問題。 這時候門開了,黎媛芬迎了出來,笑著說道:「聽到汽車聲我就曉得你們回來了,小薇接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下,似乎就看到了冷雲翳牽著的小薇,急忙走上前來,慈愛地看著她說道:「嗯,這個一定就是我們的小薇了,真是可愛呀,走快進屋吧!」 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雖然黎媛芬表現得慈眉善目的讓人感覺很是親切,但小薇似乎還有些認生,身子略略向冷雲翳那邊靠了靠,好像這樣才感覺安全一般。 對於小薇的表現,黎媛芬似乎沒覺得什麼,笑瞇瞇的拉著小薇的另一隻手就往屋子裡去,邊走還邊說道:「小薇呀,我們先去參觀一下你的房間,我才佈置好的,你看看啊哪裡有不喜歡的我們馬上就一起改啊,要讓我們的小薇住得開開心心的。」 小薇像一個木偶一般被冷雲翳和黎媛芬拉著走進了屋子,進屋後冷雲翳就坐下了,而黎媛芬非要帶小薇去到處參觀一下。小薇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睛看了看冷雲翳,冷雲翳笑著對她說:「去吧,這就是你的家了,別害怕。」眼裡全是鼓勵的神色。 小薇似乎這才放下心來,壯著膽子跟隨著黎媛芬到處看,還看了屬於自己的房間。不過她還是處處都透著小心,不時地看著大人們的眼色,就好似一隻驚鴻一般,稍微動靜就會立即飛走一般。 這估計也跟她自己的遭遇有關,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一直沒有安全感,只能把自己封閉起來,自己保護自己。 趁小薇在衛生間洗澡的時候,冷雲翳給黎媛芬講了這次去接小薇看到的一切,黎媛芬也很是憤怒,同時母性大發,對小薇更是感到憐憫和同情,決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可憐的孩子,逐走籠罩在她心頭的陰影,給她陽光快樂的生活。 洗完澡患上了黎媛芬早就準備好的新衣服,黎媛芬還給她梳了一個漂亮的髮型,這下子灰姑娘一下子變成了漂亮可愛的白雪公主。 小薇哪裡穿過這麼漂亮的衣服,別說在舅舅家,就是在原來的家裡過年的時候,爸爸媽媽也不能給自己買上那麼好看的衣服,真是比學校裡的那個家裡最有錢,最愛穿著新衣服到處炫耀的小紅穿得都要漂亮。她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不動,生恐不小心把漂亮的衣服給弄脹弄皺了——這可是她連做夢都想要穿的漂亮衣服呀。 看著身上的衣服,看著四周房子的佈置,看著兩位親切和藹的伯伯阿姨,小薇恍若在夢中,有時候她甚至不敢眨眼睛,生怕一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就全都化作了泡影,等自己再睜開眼睛,發現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了,希望破滅了,自己又回到了充滿苦難的地方。 下午放學後,冷正林和冷冰寒兩兄弟也回到了家中。家裡只有三兄弟,自然是稀罕一個妹妹的,尤其是冷正林,平時在家裡,冷正祥是大哥,要管著自己,冷冰寒雖然是弟弟,可這個弟弟實在是厲害的出奇,和他在一起,冷正林不僅找不到半點當哥哥的感覺,反而是倍感壓力和打擊。現在可好了,有了個妹妹,自己這個哥哥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了。 小薇這到了一個新環境,自然很是拘束,但孩子之間總是要親密一些,加之冷冰寒原本就對她充滿了愧意,更是要對她進行補償,年齡也和小薇相仿,憑著手頭的冥幽戒子作弊變了幾個讓物品消失又出現的魔術,就把小薇哄得一愣一愣的,瞪著大大的眼睛,很是好奇和不解地看著他。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兩人之間的相處已經很是融洽了。唯一感覺不爽的,就是小薇12歲了,年齡比自己大,老爸老媽非要讓自己喊小薇姐姐,這讓冷冰寒這個前生後世加起來快40歲的人很是鬱悶。 晚上的晚餐由於小薇的到來是異常豐盛。雞鴨魚應有盡有,加上黎媛芬的好廚藝,真是讓大家吃得是大快朵頤。小薇上了桌子根本就不敢夾菜,那些菜都實在太好了,好些她都沒有吃過,自己家裡原來過年也吃不了那麼好,而且自己在家裡不多吃飯而夾菜多了還會挨打。 看著滿桌子可口的飯菜,小薇垂涎欲滴,可就是不敢去夾菜,心頭也惶恐,杞人憂天的想伯伯阿姨會不會因此而不喜歡我,到時候又把自己趕走呢? 不過很快她就不擔心了,因為見她不夾菜,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幫她夾菜,這個給她夾一支雞腿,那個給她夾一塊魚肉,沒一會兒功夫,她的碗裡堆得滿滿的高高的,全是菜,直到堆不下了大家這才作罷。 看著碗裡滿滿噹噹的菜,看著大家親切的笑臉,看著四周漂亮整潔的屋子,看著自己身上漂亮的衣服,小薇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和感激,頓時淚流滿面。心頭有一種巨大的感情在昇華,在充斥著整個心田,在溫暖著她的全身,就像沐浴在和煦陽光下,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 父親去世的時候小薇沒有哭,家裡遭受變故的時候小薇也沒有哭,在舅舅家裡受到舅媽打罵的時候小薇也沒有哭,因為她告訴自己哭沒有用,解決不了問題,自己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可是此刻,她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傾洩而下,頓時打濕了衣襟,但此時,她的心裡卻充滿了開心和快樂的幸福滋味。 第八十一章 朱建軍荒唐的決策 在經過幾天的休息和適應之後,小薇開始上學了。 對於此,冷雲翳、黎媛芬和冷冰寒雖然無奈,可暫時也沒辦法,年幼的她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心理上已經有了沉重的陰影,而要想掃除這些陰影,是需要時間慢慢來的。其實從那頭晚餐之後,小薇就已經能夠用簡單的語句和他們交流了,這不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別看小薇年齡比冷冰寒大,可學也只上到初一。主要是冷冰寒六歲就上了小學,還跳了一級,實在太變態了,不可用常人的標準來衡量他。 朱建軍原來為小薇聯繫的是西昌一小,不過小薇還沒有正式去上過學,就被頂替了。其實也是那段時間冷冰寒被黎媛芬禁足家中,未能去上學,要不然肯定早就發現了小薇被冒名頂替的事情了。對此冷冰寒歸結於是朱建軍工作的不徹底,導致了小薇受到了更大的傷害,他可是打著國際長途將朱建軍狠狠訓斥了大半個小時。 遠在日本的朱建軍更是鬱悶,當時整天忙著和西昌市政府組建飛遠(西昌)鋼鐵有限公司的事情,更急著準備去日本的各種準備工作,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跟進這件事情,只是把慰問金親自交到了肖解放的手頭,並把小薇接到了西昌安頓好。 原本以為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他怎麼會想到居然會有人冒名頂替,更沒有想到小薇的親舅舅舅媽這些親戚們的行為居然會如此惡劣,做得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這不僅讓自己沒有做好寒少的囑托,受到了斥責,小薇的遭遇更是不由讓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和母親的悲慘遭遇。當時在父親去世後,自己的親叔叔為了霸佔家產狠心將自己和母親趕出家門,讓自己的成長經歷充滿了苦澀和灰暗,而自己最最疼愛的母親也才會因勞累過度、營養不良加之生病後沒有錢及時醫治而早早逝去,成為了自己此生永遠的傷痛和遺憾,即使現在自己腰纏萬貫,出人頭地,可母親卻永遠也醒不過來。 自己和小薇都是不幸的,不幸有這樣帶毒的親戚。但自己和小薇又是幸運的,因為在那麼多不幸的人群中,他們都碰到了冷冰寒,正是這個非同尋常而又充滿了正義和憐憫心的寒少,改變了朱建軍的一生,現在也要改變小薇的一生,以後或許還會改變其他人的一生。 或許是氣憤他們這些親人虐待小薇也引起了自己的心傷;或許是氣憤因為他們的緣故,自己被冷冰寒狠狠斥責,很沒面子;或許是氣憤自己親自抓的事情,居然有人敢冒名頂替搞假,反正朱建軍接完冷冰寒的電話後是氣不打一處來。 秦王曾曰: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朱建軍雖然比不了秦王,但執掌著飛遠公司上百億資金,手上的飛遠公司所轄數萬人,也不是一般人罵罵娘,摔摔東西就可以洩恨的。他接完了冷冰寒的電話沒有多耽誤,立即打電話回香港總部,下達了一個看似荒唐的指令:將所有參與此次事件的人及其家屬全部列入公司不受歡迎黑名單,飛遠公司無論在何地何時何行業,均不錄入黑名單上的人員,不與他們達成任何合作關係,所有便民利民的措施也不為他們提供。換句話說,這黑名單上的人永遠和飛遠公司無緣。如果經過核查公司已經有此類人員,將給與辭退處理。 私人企業就是這點好,老闆的意志就是整個公司的意志,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法規,都能得到很好的執行,畢竟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笨到要和老闆頂牛的地步。 很快,朱建軍的這一決議便由總公司以正式文件下發飛遠國內外各分、子公司,尤其是國內大陸地區,不僅發了文,還專門用電話進行了通知。這還是飛遠公司歷史上少有的通發所有公司的決策,還是以正式的文件。雖然大家對於此決定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大老闆的決定,又有誰敢不嚴格去遵守呢?又不是什麼影響自身利益或者是關乎企業生存發展的大事。於是層層下達,效率極快,都擔心在自己的環節上出問題,惹得老闆不高興連累到自己,因此不到一天時間,所有部門均接到了相應的通知,所有部門也開始清查相關人員情況,都當著是一件大事來抓。 小薇的二舅媽方琴的大哥方勇是第一個因為朱建軍的憤怒的犧牲者。 方勇剛開始也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後來太和發現了鐵礦建立了礦廠,他托關係花了不少錢得以招工進了礦上。雖然只是一名普通的礦工,還是臨時的,沒有編製,但靠著自己的勤勞和肯幹,家裡雖然算不上很富裕,但這個年頭,有工資掙肯定要比種地強,家裡也小有積蓄,這才拿得出前來讓自己的女兒頂替了小薇在西昌上學的名額,可憐天下父母心嘛。 他其實也是無意間聽妹妹方琴說起小薇的事情,方琴透露不想讓小薇去讀書,雖然生活費和學費都由飛遠公司來承擔,但能把這些錢省下來,小薇再能在家裡幫著幹活該有多好?用她的話來說:女孩子家家的,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以後還不是要嫁人生孩子。方勇靈機一動,於是說服了妹妹和妹夫,又拿出一千塊錢來,於是讓和小薇同齡的女兒方芳頂替了小薇,到西昌一中讀書。要知道西昌一中可不是有錢就能輕易進去的,因此他們倒是皆大歡喜,完全沒有考慮過小薇的感受。 現在礦業公司被併入了新成立的飛遠(西昌)鋼鐵有限公司,鋼鐵廠那邊停產整頓廠房和設備設施,對工人進行培訓,可礦上這邊還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除了加強安全培訓教育,管理更嚴格了,又增添了一些設備設施之外,就是連管理人員都幾乎沒怎麼變。不過工資卻是實打實比原來增加了一半多,這讓他更是幹勁兒十足,一千塊錢拿出來也不怎麼心痛,要是換了以前,估計還真沒有那麼大的魄力。 可沒想到就這天上午,他興致勃勃地去上工,還沒到礦井,就被通知到了礦長辦公室。 太和鐵礦在西昌也算是一個比較大型規模的鐵礦,大大小小的工人加起來有兩千多人。而礦長就是這兩千多人的頭,很有幾分威勢。像方勇這樣最低級的礦工,最多也就是在開大會上遠望一下,哪裡有資格能夠湊上去混過臉熟的。 因此,當聽到礦長要見自己的時候,方勇第一感覺居然是那些同事們無聊拿自己開玩笑呢。直到主管找來,他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思走進了礦長辦公室,一路上還在琢磨,這礦長找自己究竟幹什麼呢? 這是他第一次和礦工的親密接觸,但這一次接觸的結果並不好,因為礦長並沒有好臉色,甚至連坐都沒有讓他坐一下,就直接陰沉著臉拿出了一紙通知,要辭退他。當然,也算他運氣好,礦上併入了飛遠公司,按照新公司的規定,還將給予他三個月工資的補償。要是換著在以前,他這種臨時工,辭退就辭退了,哪裡還有什麼補償金的說法。 可辭退兩個字還是有如晴天霹靂般把方勇給嚇呆了,他甚至差點沒一個踉蹌倒在地上。礦業公司併入了飛遠公司,就是傻子也曉得那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以上日子將會越來越好,越來越紅火。而自己雖然說不上工作表現卓越,但也算是盡心盡力,怎麼會被礦上辭退,丟了這份工作呢? 他鬱悶,難過,失望,無助,可他不甘心,他想要曉得這是為了什麼。 礦長卻是很鄙夷地看著他,不屑地說:「別裝糊塗了,你自己做過什麼會不知道?」說罷就拂袖而去了。 礦長這話就讓他更是有些糊塗了,自己雖然脾氣有些沖,可也分得清楚好歹,對於那些自己惹不起的,可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應該沒有得罪過礦長呀。 直到方勇找到一個平時不少孝敬的工長,這個工長才很無奈地告訴他原委,並很是不可思議地說道:「老方呀,我說你的腦袋是不是進水啦,飛遠公司的大老闆來資助你妹妹家的外甥女,這麼好的事情你們竟然敢弄虛作假,冒名頂替,現在可好,大老闆生氣了,你們還能有好果子吃?這飛遠公司你還能待得下去?」 這下子他才恍若大悟,當時還以為那不過是這些有錢人故著慈善的一種姿態,就動了些小心思,哪曉得就這樣把自己的工作給戳脫了,不過現在悔之晚矣,只能回家關起門來哭了。 不僅方勇被辭退了,後來小薇大舅二舅家的表弟表妹們想要到飛遠公司下屬的公司找工作,無一例外被拒之門外,直到小薇知道後動了惻隱之心,才求著冷冰寒讓朱建軍收回了這條荒唐的指令。 第八十二章 胖子 小薇到一中上學,自然是選擇在了冷冰寒的班上,兩個人好有照應,畢竟現在的小薇還沒有從陰影中完全走出來,而冷冰寒雖然年齡小,但卻很是穩重,對小薇看起來也很是關愛,有他在,冷雲翳和黎媛芬也才能放心。 副處級幹部或許在西昌一中學生家長裡面,算不得什麼,但冷雲翳秘書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大家另眼相看了。 能重新回到學校,小薇似乎很是激動,雖然還是沒有說什麼,不過從她曉得這個消息之後就一直不停地整理著黎媛芬給她買的新書包、文具和課本,那種感覺,恨不得這個晚上立即過去,馬上就天亮,這樣她就能立刻去期待已久的學校了。 小薇的成績並不算得上很好,不過她很是努力,雖然家人和親戚都對於女孩子去讀書不抱太多的期望,但她上課總是聚精會神,作業也做的最細緻,每天幫媽媽做完家務後,還會拿出課本仔細溫習。 到了冷家她的習慣還是沒有丟下,尤其在冷正林做作業的時候,總會在旁邊拿出課本來學習,搞得從來不做作業的冷冰寒也沒有辦法,只得在一旁對她進行指點幫助,指導她的學習。 到了後來,只要吃完了飯,小薇就會拿著課本站在冷冰寒面前,兩隻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冷冰寒哪裡吃得消這種攻勢,只得乖乖地幫她進行補習。每每在這個時候,小薇總是非常專心,遇到還不清楚的地方就會皺起眉頭,直到冷冰寒指導她想明白了,眉頭才會舒展開來,臉上也會綻放出開心的笑容。 早上匆匆吃過了早餐,小薇就背著書包急不可待拉著冷冰寒出了門。冷冰寒也沒有辦法,誰叫他寵著小薇呢?只得急忙抓起一個饅頭,邊走邊吃了。 西昌一中的大名,小薇聽說過許多次,這可是全市最好的學校了,師資力量強,進入了一中很大程度上就等於是一隻腳進入了大學的門口,是所有學生們都嚮往的。小薇上次原本是有機會來的,不過還沒見到一中的校門口就被頂替回去了,很是遺憾。 正是上學的高峰期,一路上穿著一中校服的學生是絡繹不絕。冷冰寒和小薇夾雜在人群裡,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一般,原本不怎麼打眼,可身處人流之中,小薇似乎有些緊張,死死拽著冷冰寒的手,生怕一下子和他走散了,那自己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人們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會有些恐懼和擔心這很正常,可一男一女手牽著手上學,表現得那麼親熱,在這個時候就很是打眼了。 見到大家都一路上都瞧著自己,小薇可就更緊張了,還以為是自己哪裡沒有弄好出了洋相,惹得大家看稀奇了,羞得頭都不敢抬起來,任由冷冰寒帶著走。冷冰寒卻是哭笑不得,不過向來也我行我素慣了,懶得搭理他們,自顧走自己的。 「小寒,小寒!」一個略微有些興奮地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冷冰寒回頭一看,一個小胖墩正氣喘吁吁地跑來。 冷冰寒一見他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說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啦?你老人家也起那麼早?」由於冷冰寒在同學們的眼裡表現得很是孤傲,因此少有朋友,不過這小胖子倒是算得上一個。 小胖子大名羅輝,和冷冰寒是一個班的,老爸羅榮光是市委組織部的一名比較有實權的副處長。當然,這些都是羅輝自己說的,他從來沒有在班上隱瞞過自己的身份,不過倒也從來沒有拿來炫耀或者是仗勢欺人。這或許也是冷冰寒願意和他交往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當然,羅輝是不曉得冷冰寒身份的,他的性子比較直,愛憎分明,對於冷冰寒的成績是很佩服的,雖然自己的成績並不好,不過卻是非常崇拜冷冰寒這個全年級第一名,加上冷冰寒不像其他成績好的學生那麼書獃子氣,讓他很是喜歡接近來往,一來二去,兩人也成了好朋友。 羅輝什麼都好,但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懶,睡下了就不想起來,這也是他為什麼長那麼胖的原因之一,上學是三天兩頭的遲到,老師拿他也沒轍,像今天這樣起那麼早,還真是罕見。 見冷冰寒毫不留情揭了自己的老底,羅輝似乎有些尷尬,摸了摸頭訕訕道:「古語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哪有你這樣老用舊眼光看人的?就不許我有一點點改變,一點點進步?」 說罷又看了看冷冰寒身邊的小薇,曖昧地給冷冰寒遞了一個眼神,往前面湊了湊,低聲說道:「小寒呀,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呀,這麼不聲不響就勾搭上了一個,唉,兄弟還孤家寡人呀,教兄弟兩招?」 這幾年,隨著男女同學之間情愫的滋生發展和社會風氣的開放,早戀的現象比較嚴重了,許多電視劇作品也反應了這一社會現象。雖然老師家長們視之為洪水野獸,一旦發現有這樣的苗條,是堅決打擊扼殺,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不過即使這樣,還是無法杜絕孩子們對於心中美好愛情的嚮往和追求,即使這樣的愛情是青澀的,並不健康。當然,一切肯定都是在地下偷偷進行的,其刺激和精彩程度不亞於解放前的地下工作者們。 許多人雖然在家長和老師的高壓下,不得不收斂起那些朦朦朧朧的心思,專心學習,但對於那些敢於突破重重阻力而勇敢走到一起的同齡人,心頭還是無限的羨慕和嚮往。 顯然,冷冰寒和小薇就成了不明真相的同學心中另類和羨慕的對象。 冷冰寒重重敲了他一個腦袋瓜兒說道:「別瞎說,這是我姐,剛轉到我們班上的。」 羅輝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小薇,似乎還有些懷疑道:「沒聽你說過有姐姐呀!」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沒有問過我。」又看著小薇很是鄭重地說道:「不是親姐姐,但比親姐姐還要親。」說罷給兩人簡單介紹了一下。 羅輝見冷冰寒神情很嚴肅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也收斂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對小薇說:「小薇你好呀,歡迎你來一中。我也不曉得我和你誰大,不過既然是小寒的姐姐,也就是我羅輝的姐姐,我和小寒開玩笑慣了,你別在意哈。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有什麼事情不需要找小寒,給我說就可以了,在班上,還沒有誰敢不給我面子呢。」 小薇似乎對於羅輝的熱情還有些不習慣,看了看冷冰寒,似乎確定了他確實是冷冰寒的好朋友,這才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見小薇的神情,羅輝有些驚詫,還以為小薇是不是還在為剛才自己胡說八道的事情生氣呢,神色有些尷尬。冷冰寒拍拍他而肩膀,說道:「我這個姐姐就是這樣的性格,在家裡也難得說幾句話,熟悉就好了,你別在意。」 聽了冷冰寒的解釋,羅輝好似才如釋重負,哈哈笑道:「怎麼會呢?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為了慶祝小薇姐來西昌一中和我們成為同學,今天中午我請客,大家一起去吃飯。」 冷冰寒嘴角帶著淺笑說道:「好呀,就等著敲你一頓呢!」雖然前世今生都四十的人了,可他還是很享受這種輕鬆無羈的感覺。純真的友誼,或許也只有孩提時代才會有,日後等他們慢慢長大,就會參雜太多的功利色彩在其中,很現實,也很無奈。 上午的課對冷冰寒就像平時一樣程陳善乏味,別說這初中的課程了,這幾年冷冰寒把高中的課程都全部溫習了一遍,憑借過目不忘的本事,早就已經牢牢記在腦海裡了。至於那些數理化之類,不是光靠死記硬背就可以掌握的理科學科,也難不倒冷冰寒。一來是他有前世學習過的經驗,二來自從被玄幽冰露凝煉過魂魄,大腦開發度提升,邏輯和理解力自然也是大增,只要不是涉及到極其高深的學科和內容,還真是難不倒他。 當然,他現在也沒有急於去學習大學的課程,大學的課程包羅萬象,現在就要決定以後選擇哪一方面發展,似乎還為之過早。因此他現在更多的時間在於博覽眾書,所有的書,不論是古代的還是現代的;不論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不論是金融方面的還是醫藥方面的;只要感興趣的都讀都看,為此他還專門去西昌圖書館辦了一張借閱證,成為了當地圖書館裡最小的一名借閱者。 不過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卻一直認定,這個冷冰寒一定是幫別人出面來借書的,而且還不是幫一個人,要不怎麼借閱的書種類範疇那麼廣,就幾乎沒有不借的書。甚至還有人打賭,這個冷冰寒下次又會借哪一方面的書。但事實究竟如何,他們誰也不知道,也沒有那個耐心和心思去搞過水落石出,權當作是一個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罷了。 倒是小薇是興致勃勃地上課,對於老師講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聽得津津有味。 第八十三章 主任 中午放學了,冷冰寒和羅胖子帶著小薇直奔校外而去。用冷冰寒的話來說,就是打羅胖子的土豪,誰讓他媽媽給他的零花錢多,荷包比較鼓鼓囊囊的呢?。羅胖子對此也無異議,相對朋友來說,錢算得了什麼?更何況,平日請冷冰寒吃飯,冷冰寒還老是找借口不去呢,根本就不是貪圖自己錢才和自己成為好朋友的人。 小薇剛開始說什麼也不願去,雖然在冷家過了幾天好日子,但內心深處那種原來生活的觀念和意識還沒有得到很明顯的改變,她曉得出去吃飯要花好多錢,吃一頓估計在家裡能吃五六頓了。不論誰出錢誰請客,他也不願意花這冤枉錢,於是拉著冷冰寒想要回去吃。 對於冷冰寒的舉動,羅輝還是有些為他捏了把汗,這小薇再是你的姐姐,在學校裡也不能這麼親熱曖昧呀,給不瞭解實情的老師看見了還能有好?他想要勸,可又曉得冷冰寒的脾氣,決定了的事情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輕輕歎了口氣,也只能祈禱運氣好,可千萬別碰上了老師。 可惜好像今天滿天神佛都放假了,還沒到校門口,遠遠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教導主任吳慶華,羅輝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裡一片空白,只剩下「糟糕」兩個字。 這教導主任吳慶華四十多歲,不苟言笑,收拾起違紀的學生來不論有什麼背景關係都是毫不手軟的,被稱之為是一中的黑面殺神,可以說在一中那是比校長還要出名和令人震驚的人物。 羅輝曾有兩次犯在他手上,可是讓老爸出面才接回家的,代價就是回家後屁股被狠狠揍了開了花。因此他在學校天不怕地不怕,可見到這個教導主任就跟耗子見到貓一般,躲都躲不及,生怕又被這個黑面殺神抓住把柄狠狠修理一頓。 雖然這次不是自己犯錯,但冷冰寒可是自己的朋友呀,自己又怎麼能坐視他犯到黑面殺神手頭呢?他連忙拉著冷冰寒,小聲提醒道:「小寒,趕快放手,黑面殺神在前頭,別找麻煩!」 「光明正大的怕什麼?沒事!」冷冰寒看了他一眼,有些怪異地笑著說道。 羅輝是差點沒有暈倒,這冷冰寒平日裡沒有這麼大大咧咧的呀,今天是怎麼啦?犯糊塗啦? 小薇卻是沒有明白他們倆在說些什麼,只是好奇地看著他們。 「吳主任好!」和教導主任擦肩而過,羅輝是有些戰戰兢兢,提心吊膽,提防著這個黑面殺神隨時可能爆發的怒火,而冷冰寒卻依然很平靜地拉著小薇,親切地和吳慶華打著招呼。 「嗯,冷冰寒同學好!」吳慶華很是和藹地微笑著回應了冷冰寒的問好,就如同正常的老師和同學在路上打一個招呼的樣子,沒有任何異常,雙方很快就錯身而過了。 什麼其他話都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羅輝傻傻地看了看冷冰寒和小薇,又回頭看了吳慶華遠去的背影,半晌之後才一拍腦門,驚道:「天呀,今天是什麼日子呀,黑面殺神居然轉性吃素啦?」 周圍一些準備看熱鬧的學生也是跌破了眼鏡,心裡的驚異程度和羅輝沒二樣。 冷冰寒敲了他一個響栗,沒好氣道:「快走啦胖子,我和小薇都快餓死了。」 羅輝這才繼續上路了,不過一路上還是神魂不定的樣子,總是在琢磨這件事情,直到冷冰寒煩不勝煩,告訴他吳主任早就曉得自己和小薇的姐弟關係了,他這才露出一副難怪如此的表情,總算不再被這件事情困擾了。 吳慶華曉得這件事情,還真不是冷冰寒為了敷衍羅輝而胡說的。這個吳慶華說來還和冷家有些親戚關係,他是冷冰寒四嬸的堂兄,前世冷冰寒之所以能上一中,除了自己本身成績好之外,也有這個親戚的幫忙的緣故。 冷冰寒的四嬸吳慶蘭家裡是書香門第,家族裡許多都是老師,自己是小學老師,這個堂兄吳慶華也是老師,雖然和冷雲翳家往來比較少,但畢竟這個親戚關係是存在的。當初他能從一個普通老師提教導主任,能毫不顧忌學生家庭背景懲罰那些違規學生,除了自己的能力和性格之外,也不無有冷雲翳的關係在內。 又有誰會為了孩子的一點事情而和冷雲翳過不去了呢?即使他們是遠親,但畢竟是親戚呀,何況還是自己的孩子違規在先,別人老師這樣做不也是為了孩子好嗎? 冷家四兄弟雖然只有冷雲翳和冷雲華在西昌,但一個是市長,一個也擔任了飛遠(西昌)鋼鐵有限責任公司的執行副總,都是大權在握,光耀門楣,而冷家也毫無疑問成了當地響噹噹的家族。冷雲翳要收小薇當乾女兒,雖然因為小薇現在狀態還沒舉行儀式,但作為家族裡的一件大事,肯定要通告這些親戚朋友的,吳慶華知道也不足為奇了。 由於冷冰寒在校園裡的低調,他和吳慶華的關係並沒有什麼人知道,羅輝那就更不知道了,要不還肯定會更加肆無忌憚了,反正黑面殺神是好朋友冷冰寒的親戚,冷冰寒出面幫自己求情,黑面殺神總該會給些面子吧? 羅輝帶他們去的是他平日裡常去的一個學校附近的小餐館,餐館不大,最多也就是幾十個平米。不僅賣炒菜燒菜,還賣快餐盒飯。快餐盒飯經濟實惠,主要賣給那些家庭條件一般,回家吃飯不方面的學生。當然,這部分學生是買走吃的,不能佔用店裡的桌椅。因為桌椅是為那些點菜吃的學生們準備的。在一中周圍,這樣的餐館至少有將近十家,都是圍繞這些學生做生意的。 單鍋小炒的價錢肯定和快餐盒飯不一樣了,雖然比起外面的餐館來說,還是要物美價廉一些,不過也不是一般的學生能夠承受得起的。幾乎都是那些幹部的子弟,還有許多家庭條件不錯荷包裡比較充裕的學生,不時喜歡呼朋引伴來吃這裡吃飯。 可以這樣說,來這裡吃飯,不僅僅是解決吃飯的問題,更是學校裡一種檔次、級別和圈子的象徵。你要是沒有那個背景,沒有那個實力,就很難融入進去,也不會得到他們的承認。 別看餐館不大,居然還設了一個包間,那是為一中的單身老師準備的,有的老師嫌中午做飯麻煩,或者有事,也會選擇來這裡吃飯。他們當然是不會和那些學生們混在一起,既掉身份又掉價,也不利於維護他們在學生面前的形象,因此聰明的商家們就設立了些包間雅座,專供這些老師們使用。當然,沒有老師的時候也會提供給那些消費高,點菜多的熟客們,空著也是空著,有錢不可能不賺呀。 羅輝就是這樣的熟客,作為家裡的獨子,他的零花錢可是不少,這家餐館的飯菜最合他的胃口,因此經常都來。而冷冰寒一個人的時候去的是電力局旁邊那家,不過老闆常給他送飯,曉得他在電力局的房子,還以為他就住在上面,因此他一般不帶人去那裡吃飯,怕老闆無意間說漏嘴了,這個秘密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還真不好圓謊。 要是換著只有冷冰寒和羅輝兩人,在外面湊合一下也就行了,不過今天有了小薇,那羅輝無論如何都要掙回面子了,一進門就大聲叫嚷著:「老闆,給我們準備包間。」 老闆眉頭一皺,才想要說些什麼,就聽羅輝劈里啪啦報了七八個菜名,臉上立馬就陰轉晴了,點那麼多菜,加起來起碼都十多塊錢了,坐包間又何妨呢?連忙領著他們進了包間,還親自給他們每人倒上了一杯茶。 或許是老闆的慇勤讓羅輝感覺很有面子,他手裡拿著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今天高興,中午喝一瓶?」 冷冰寒聞言是嚇了一跳,這羅輝今天怎麼啦,居然還要喝酒,連忙擺手拒絕道:「喝什麼酒呀,下午還要上課呢。」 「切,就一瓶啤酒,又不會有什麼影響。」羅輝嘟囔道,不過見冷冰寒很是堅決,還是怏怏打消了喝酒的想法。讓老闆每人拿了一瓶汽水。 包間的菜自然是優先上的,沒一會兒就上齊了,羅輝這個胖子除了好睡就是好吃,自然是甩開膀子開吃了,雖然粗魯,但似乎也讓小薇打消了顧慮,連帶她也拋開了矜持,放下了拘禁,雖然還是吃得比較秀氣,但看得出來吃得很香。 見到小薇很是滿足開心地吃著飯,冷冰寒心裡也很是高興,看來上學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小薇只有在校園裡,結交更多的同學朋友,遲早會把那些不開心的經歷忘卻的。 第八十四章 衝突(1) 「老闆,我們要包間。兄弟們,今天我請客,大家隨意點。」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看來又來了一夥有錢的學生。 「幾位同學,實在不好意思,包間已經有人了,你們要不坐外邊?也是一樣的嘛。」 「這個,不是老師,是幾個學生先來要了包間。唉,幾位同學,就坐外邊嘛,我讓廚房先給你們準備菜,很快就好了。」老闆還在繼續招攬著生意。 「要不,我們換一家?」有人提出了意見,不過很快就被其他人駁回了,「別啊,其他家的菜沒有這家的好吃。」 聽到有人誇讚自己家的菜做得好,老闆是喜滋滋地說道:「那是當然,這裡一帶就屬我家的飯菜做得最乾淨衛生,味道最好了。你們要是去了別家,肯定會後悔的。」 「要不,我們就在外面吃算了。」還是剛才提議換一家的那一個人。 不過帶頭那個人似乎覺得這樣很沒面子,想了一下,又說道:「老闆,今天我過生日請客,可不想那麼寒酸沒面子。你去請他們幾個把包間讓出來,他們今天的消費算我的,我請客。」 老闆似乎沒有辦法,轉念一想,裡面幾個學生也應該吃得差不多了吧,現在有人幫著買單,那是多大的便宜呀,別說是幾個學生了,換著是自己,這種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於是走了進來,哪曉得還沒開口,羅輝就兩眼一瞪,說道:「老闆你不用多說了,我們又不是給不起錢,用不著人請。」 老闆頓時愣住了,這情況完全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呀! 愣了一下後他苦著臉,搓著雙手說道:「同學呀,你就讓他好了,你不想讓他請客,大不了我給你免單,他們那一夥人可不好惹,聽說都是市裡大官家裡的孩子,都一個學校的,何必惹什麼不愉快呢。」話是這樣說,不過老闆心頭想的是反正外頭那幾個學生說了請客的,到時候還不是一起算到他頭上,自己又不吃虧。 「屁,就是市長兒子來了老子都不讓,他還能咬我?前來後到,我可不怕。」羅輝本就是一個倔脾氣,在好朋友面前更不能掉了面子,要是今天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那以後哪裡還能臉面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朋友會如何看待自己? 不過這話說出來,讓冷冰寒是哭笑不得,只能尷尬地撓了撓頭,小薇也是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羅輝,心中不明白,這冷冰寒不就是市長的兒子嗎?可這羅胖子怎麼還要那麼說呢?難道他不曉得冷冰寒的身份? 見羅輝很堅決,老闆似乎很無奈,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出去把話帶給外面的人了。 「我說誰那麼牛呢,原來是你這胖子呀!」估計是聽老闆轉達了羅輝的豪言壯語,感覺很沒有面子,四個人直接闖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瘦瘦高高,戴了個眼鏡,大概十三四歲的學生,他看著羅輝,有些不屑的說道。 羅輝一看到這個人,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抻著脖子說道:「孫正飛,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們還沒有吃完,憑什麼把包間讓給你?」 那孫正飛冷冷哼了一聲,道:「看來這兩年沒有收拾你,你羅胖子吃了豹子膽忘了痛了哈。識相地趕快給我滾蛋,老子今天過生日心情好,不想和你一般見識。」 羅輝臉色頓時刷白,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低著頭垂頭喪氣對冷冰寒和小薇說:「小寒,小薇,對不起了,我們還是換一家吧,還是我請。」聲音很是低沉,但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能感覺到他正在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怒火。 冷冰寒卻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動靜,自顧自吃著東西。小薇原本聽羅輝說已經放下了筷子,就準備起身和他們一起離開了,可見到冷冰寒穩穩坐著,不曉得他要幹什麼,只能也坐了下來。 其實在哪裡吃,吃什麼冷冰寒並不在意。那個孫正飛的這些舉動,也無非是這個年齡的孩子炫耀顯擺的本性,談不上壞,他也不願意去多搭理,和他們這樣的孩子一般見識,還真有些掉份兒。 但當著自己的面欺負自己的朋友就絕對不行! 孫正飛原本看見羅輝屈服選擇離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不過很快,他的得意就消失了,因為羅輝旁邊那個學生居然完全不給自己面子,還穩坐著不動,就彷彿自己這些人都不存在似的。 連羅輝都低頭了,這個人是誰,居然敢不給自己面子?在西昌地界上,還極少有人敢不給自己面子的。 看見孫正飛的臉色陰沉下來,羅輝有些惶恐了,急忙拉冷冰寒,說道:「小寒,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走吧,這個孫正飛是個瘋子,不講道理的。」 哪曉得反而被冷冰寒一把拉來坐下,還給他倒上了一杯汽水,不緊不慢地說道:「走什麼走,還沒有吃完呢,狗叫它的,我們吃我們的,大不了它要是餓了扔根吃剩下的骨頭餵它就是了,哪有把所有吃的都給狗吃自己不吃的道理?」 「撲哧!」冷冰寒這話一出,就連不怎麼說話的小薇都忍禁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羅輝更是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後翻的,這一刻,他也顧不得怕孫正飛了,冷冰寒這句實在是太損了,已經把孫正飛給得罪深了,就算現在想要退縮孫正飛也是不會同意的,總不能讓冷冰寒為了自己一個人承受吧?他也想通了,寧可被孫正飛打一頓,也不能沒有義氣。於是他也完全放開了。 孫正飛的肺差點沒給氣炸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從小到大,他哪裡受到過如此的嘲笑譏損,簡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旁邊三位朋友雖然沒有笑,但眼裡也同樣充滿了奚落嘲笑的意味。這讓他更是怒火中燒,上前操起桌上的汽水瓶子就向冷冰寒狠狠砸去。 其實當時孩子們打架一般都光是用拳腳,少有動刀動棍的,那樣容易造成比較嚴重的傷害,不好收場。不過孫正飛現在也橫下心來了,反正憑老爸的關係沒有什麼擺不平的,大不了多花點錢,誰讓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呢? 「啊,小寒小心!」羅輝不由驚呼道,一旁的小薇也嚇得花容失色,捂緊了嘴巴。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戰爭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還沒等大家看清楚,冷冰寒轉瞬間已經把砸向自己的汽水瓶子抓到了手裡,而孫正飛左手握著右手腕,痛哼一聲就跌坐在地上。他身後的三個人似乎大感吃驚,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來,緊張問道:「孫正飛,你沒事吧?」 孫正飛此時臉已經完全扭曲了,既是因為疼痛,又是因為屈辱,此刻他看冷冰寒的雙眼中似乎要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他現在根本沒有去想自己剛才是如何失手還受傷的,只是嘶聲力竭地喊著:「給我上,打死他,打死他。」此刻他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似乎都有一些恐懼,不過最終還是一咬牙撲了上來,雖然剛才不曉得冷冰寒是用什麼方式對付的孫正飛,但三個打一個至少還有勝算,但要是現在得罪了孫正飛,那可沒他們的好,孫正飛這個人是很記仇的。 冷冰寒還沒出手,一旁的羅輝倒是大喊一聲,衝了上去,截住了第一個人,兩人扭打起來。既然已經動起手了,自己總不能讓冷冰寒一個人去應對他們三個吧? 少了一個人,只靠後面兩個對付冷冰寒,他們可沒底,乾脆也紛紛把目標對準了羅輝,想來打這個胖子總比去打冷冰寒要輕鬆得多吧。等對付了這個胖子再一起對付冷冰寒好了。 冷冰寒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這個正主坐在這裡沒人理,他們幾個倒是打得熱火朝天的。不過也不能坐視羅輝被打吧? 第二個人正要向羅輝揮拳打去,忽然覺得一個黑影向自己飛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呯」地一聲,正好砸在頭上。「啊!」他慘叫了一聲,捂著頭就蹲了下去,看著那血就從手捂著的地方滲了出來,再看地上是一個破了的碗。很明顯是這個碗把他給砸傷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第三個人哪裡還敢往前衝,急忙退後了幾步定睛一看,冷冰寒還坐在哪裡,還拿著一個吃飯的碗在兩隻手中換著扔過來又扔過,不僅沒有砸傷人後那種應有的慌亂神情,反而是瞇著眼睛對他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笑得很真,很甜,很陽光,但被他看上這一眼,自己渾身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般,一種冰冷近乎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心底不斷漫延,還不容易鼓起的鬥志頓時煙消雲散。 第八十五章 衝突(2) 孫正飛也驚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年齡並不大的人竟然能夠下得了如此狠手。別看孩子們打架常常叫囂著要砍死這個,殺死那個的,但真正能夠下得了狠手的是少之又少,就算你真給他一把刀讓他砍,他也不敢,誰還不怕擔起責任毀了前程呀,畢竟都不是職業的混混。 孫正飛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論斷很滑稽,可他心底卻實實在在告訴自己,這種事情這個人絕對做得出來。 羅輝原本就比較懶,又不好運動,打架哪裡會是別人的對手呢?剛開始還能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拼勁兒和對方死纏扭打,可不一會兒力氣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不僅一隻眼睛成了熊貓眼,還很快被對方壓在身下,只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卻也沒有了反抗之力。 看著對方凶狠狠地拳頭即將要落下來,他心頭還在想:自己拖住了一個,小寒那邊應該不會吃太大的虧吧?小薇是個女孩子,應該不會有事的,男孩子打架是不打女孩子的。嗯,他奶奶的,臉上還真是疼呀!這個仇可一定要報,就算惹不起孫正飛,那還惹不起這幾個雜種不成?我可是記下你們的樣子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叭」,又碎了一個碗,而騎在羅輝身上的那個人也捂著頭倒在一邊哀嚎去了。 孫正飛和剩下那個人也都傻眼了,這個冷冰寒還真敢下手,上次還是用扔的,這次可是直接重重扣到腦袋上了,這可比遠遠扔來砸人更狠。難道除了這招你就不會其他的方式嗎? 羅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冷冰寒拉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又看了看他那只熊貓眼,不由笑道:「你不會打架就別逞能呀,看你這樣子!」話語看似責備,但事實上卻充滿了關心。 羅輝傻傻地看著冷冰寒好一會兒,才一蹦老高,高興地叫著:「小寒,你沒事呀,這太好了。」 見到羅輝都受傷了還惦記著自己,冷冰寒心頭還是覺得暖暖的,他笑著道:「當然啦,就這幾個小蝦米,搞定他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呀。你要是不幫倒忙就更快了。怎麼樣,想不想報仇,現在就可以痛打落水狗!」說罷朝剛才和他廝打的那個人看了看,遞給了羅輝一個眼色。 「我操!」胖子興奮得臉通紅,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後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報仇雪恨。他奶奶的,自己成了熊貓,又怎麼能那麼輕易放過對方呢?可看著剛才那個威風煞氣,把自己打成熊貓的人現在卻倒在地上,捂著頭哭喊著,血流滿面的慘樣,似乎也有些於心不忍,下不了手了。 「算了,看他那樣子,我也下不去手。我說小寒呀,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你手底下還真狠呀。」羅輝本來就有些暈血,再一想想那麼粗口的碗砸在頭上的感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一直溫文爾雅的冷冰寒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強勢、如此囂張?說實話,和冷冰寒相處也有好幾個月了,可到了今天,他才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瞭解這個朋友,似乎渾身都充滿了迷題一般。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心頭嘀咕著:「那乾脆不救你算了,等你另外一隻眼睛也被打成熊貓眼。」當然,這種話只能在自己腹誹,可不能說出來,要不還真能把羅輝氣得跳起來。 此時老闆似乎也聽到了包間裡的動靜,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傻眼了,包間內還不算狼藉,也就碎了幾個碗筷,倒了幾把椅子,看起來損失不大。但令他觸目驚心的是兩個學生捂著頭倒在地上,血還是滲出來順著臉往下流,整個情況看起來很是嚇人。 「你們怎麼搞的,可別打架了,大家都是同學嘛,看這是幹什麼,都出血了,趕快去醫院包紮呀。」看到這情況,他急得跳腳,趕快說道。 學生們打架是不關自己的事,但在自己的餐館裡打架還受了傷,真要追究起來,自己也難逃責任,要知道,這些學生的家長可不簡單,很有可能會遷怒於自己。更何況,有學生在這裡受傷,傳出去肯定會影響自己的生意呀。 冷冰寒眉頭挑了挑,沒好氣地對他說道:「沒你的事,有什麼我會承擔,包括你店裡的損失,不會讓你為難的。」這個店老闆明顯是偏向於孫正飛他們的,要不然剛才他們四個衝進來的時候,他怎麼不來勸阻? 「這個……」老闆似乎很為難。 冷冰寒一個回頭,一道目光冷地如同那西伯利亞刮來的寒風,頓時打斷了老闆的話,然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扔給他,冷冷地說道:「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這冷冷的一眼,竟然就像是直射入了他的靈魂深處,引得他的靈魂是一陣陣顫抖,站在原地都感到一道涼意從後脊樑往上衝,把他那些想說的話全都不禁嚥了回去,什麼話也不敢再說了。何況,能新手就甩出一百塊錢的學生,非富即貴,至少也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還是別往上面湊了。 他拾起錢,飛快地跑了出去,出去之後才大口大口喘了幾口氣,包間裡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讓他呼吸都感覺不順暢。 擺平了老闆,冷冰寒慢慢向孫正飛和另外一個人走去,早已有些驚魂未定的孫正飛害怕地大聲喊道:「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我爸爸可是公安局副局長,在學校裡可是林哥罩我的,你要打了我,可沒你的好。」一邊說著,整個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往後蜷縮著,像是怕到了極致。 冷冰寒冷笑著走到孫正飛面前,手掌輕輕拍著他的臉說道:「我不管你什麼公安局副局長還是什麼林哥,惹了我都沒有好。你要是覺得他們夠牛,就把人喊來找我,我和羅輝一個班,隨時恭候。要不然你以後見著我們,都給我滾遠一點,要是再有對他半點不敬,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滾——」 孫正飛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冷冰寒就這麼放了自己,期期艾艾問道:「那我走了?」 冷冰寒不禁啞然失笑道:「你不走還想我請你吃飯不成?」 似乎見冷冰寒沒有開玩笑,孫正飛和另一個學生這才爬起來就要跑。 「站住!」 兩人立即站住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腳也微微顫抖著,不由得想:莫非他變卦啦?剛才的情景實在是讓他們刻骨銘心呀,他們也擔心那碗會不會砸到自己的頭上。 孫正飛結結巴巴說:「你不是放我們走嗎?」 「要走也把你們的朋友一起帶走呀,剛才老闆說的對,他們的傷還是趕快去醫院好好包紮一下,可別留下什麼疤痕了,不好看。有沒有錢,要沒有我這裡有。」 孫正飛這下才放下心裡,同時好像反應過來自己是一行四人,還有兩個正在那裡躺著呢。連忙和另外一個人攙扶起兩個受傷了,狼狽跑了出去。 此時此刻,他們唯一想的就是趕緊跑掉,離冷冰寒這個魔鬼越遠越好,哪裡還敢從冷冰寒那裡拿錢。 冷冰寒回到桌子邊,看見小薇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看起來很是為自己打敗了壞人而感到高興,別看女孩子嬌柔可人,可同樣有著暴力傾向。 可羅輝的臉色就有些奇怪了,有幾分黯然,又有幾分憂慮,見到冷冰寒回來了,不由得拉著冷冰寒的手,憂心忡忡說道:「哎呀,小寒,我們這下子可闖禍了,孫正飛他老爸最是護短了,這倒還沒什麼,反正他也撕不下臉皮來對付我們幾個孩子,最多就給學校施壓,讓學校處理我們,不過我老爸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給打一頓,老爸還是會幫我們的。但那個林哥可是一中的大哥大呀,本來就是高二的學生,又是市長的兒子,一中大大小小的幹部子弟都全跟著他混,可神氣了,惹了他在全校都是寸步難行,舉步維艱呀!」 「市長的兒子?」冷冰寒正在喝汽水,被羅輝這一句惹得一口噴了出來,所幸對面沒有人,不過這滿桌子的菜是沒法吃了,全是他的口水。 第八十六章 衝突(3) 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巴,冷冰寒才向他問道:「你說的那個林哥叫什麼名字呀?」 「屁!」冷冰寒不以為然道:「他又不是國家主席,我幹嘛要曉得呀。」 「什麼就賠禮道歉呀,我還要找他算賬呢,一天不學好,還在學校裡充老大!」冷冰寒撇撇嘴說道,當時羅輝一說什麼市長的兒子林哥,他就想到了自己的二哥冷正林。這個二哥十七歲了,今年在一中上高二,明年就畢業了,自己來一中沒多久,平日也不太關注學校裡的事情,沒想到這個二哥還在學校裡混得風生水起,成土霸王了。 「啥,你還找他算賬?」羅輝一翻白眼差點沒有暈倒,這個冷冰寒今天是怎麼啦,盡說胡話。那冷正林可是市長的兒子,還是高年級的學生,豈是自己們能夠招惹的得起的? 冷冰寒這個時候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桌子上還沒吃完的菜,有些可惜地對羅輝和小薇說:「還好吃得差不多了,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小薇是女孩子,飯量不大,早就吃好了,就等著他們。而羅輝雖然只吃了半飽,但滿桌子都是冷冰寒的口水,要吃也得重新叫重新做,何況現在他哪裡還有心思繼續吃下去。 於是三人便起身上路了,老闆是巴不得他們趕快走,連常說的再會,歡迎你再來之類的話都沒有。雖然打碎了幾個碗,不過有了一百塊錢,什麼都賺回來了。可那孩子的眼神實在是讓人心悸,他寧可不賺錢也不希望再看到那種眼神。 自己是一個大人呀,怎麼會怕一個小孩子的眼神呢?老闆也這樣想,不過事實上,他確實很怕,連回想起來都深感後怕。那種眼神,不像是一個孩子的,倒像是一匹惡狼的,世人都應該會怕這樣的眼神,他這樣安慰和自嘲。 回學校的路上,羅輝還是表現得魂不守舍的,在一中得罪了林哥,可是比得罪了黑面殺神的教導主任下場還要更慘。不僅會被孤立,而且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受到報復,不論是在教室、操場、廁所還是放學回家的路上。 而且這些事情還不敢告訴老爸,其實即使告訴了也於事無補,他們家裡的背景,沒有一個比自己家裡差的,尤其是冷正林。即使自己還是孩子,可有時候常從父母隻言片語中也曉得,冷正林的老爸冷市長在西昌可是很了不起的,大家都很怕他,也很尊重他。 「小寒,二哥是壞人嗎?」小薇看著羅輝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好奇的低聲向冷冰寒問到。 「二哥怎麼會是壞人呢?「冷冰寒不解地看著小薇,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問。 「那羅輝怎麼會這麼怕他呢?」跟羅輝認識好一會兒了,還跟著冷冰寒和他吃了一頓飯,雖然還沒有和他說話,但她對於羅輝已經不是很排斥了。 「呵呵,是他們不認識,所以有點小誤會而已,沒事的。」冷冰寒笑著對她說道:「二哥在學校裡很神氣的,有他保護,小薇姐就不怕有人會欺負你了。」 小薇側著頭,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才很認真地說道:「有小寒保護我就可以了。」她和冷冰寒接觸更多一些,年齡也相仿,自然是對冷冰寒更感到要親切一些。雖然自己比冷冰寒大,可在她心目中,反而冷冰寒像是一個大哥哥一般,照顧和呵護著自己。 冷冰寒笑了笑,他伸手揉了揉小薇的頭髮。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竟然讓小薇是如此當真,還很是認真地思量和考慮,不過言語中對自己的信賴還是很讓冷冰寒心中覺得暖暖的。前世裡自己就希望有一個妹妹可以讓自己去關愛和照顧,現在小薇可不就是自己的妹妹嗎? 還沒有等來林哥的報復,他們三人在學校門口就被一個老師給攔住了。 「羅輝,怎麼又是你?真是十處打鑼九處都有你呀。你們幾個怎麼能打人呢?一點也不學好,家裡沒有父母教嗎?不學好。還有你這個女同學,要懂得自愛,別老是跟著男同學混在一起……」這個四十多歲戴著一副厚重的黑邊框眼鏡的女老師完全沒有老師應有的風範,而像一個潑婦一般站在學校門口,一手卡著腰,一手指著冷冰寒他們三人,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們惡毒地罵著。 羅輝是老油子了,自然不怕這些一般的老師,昂著頭,甩都不甩這個老師。 可小薇卻是嚇得臉色刷白,垂下頭來拉著冷冰寒的衣角,一句話也不敢說,似乎被嚇壞了。對於她這樣從農村來的孩子,老師的話無疑就是聖旨一般,被老師指責了,總會覺得是自己什麼地方沒有做好,忐忑惶恐不已。 「你是誰呀?」見到她被驚嚇的神情,冷冰寒便不由心生怨氣,小薇的這段時間的情況才有所好轉,這又受到如此的恐嚇,指不定會又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呢。於是他冷冷說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不瞭解情況就別胡說八道!」 這個老師何曾見過敢如此無視老師的權威的情況,立即給怔住了,一時間忘了說話。只是胸脯不停的起伏,顯得是異常憤怒,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好似猛然間反應過來,指著冷冰寒怒道:「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敢這樣子和和我說話,還反了你呢!不曉得尊重老師嗎?不曉得要遵守班規校紀嗎?把你的家長喊來,我倒要看看你的家長是如何教育你的?」 冷冰寒見那個老師發飆,不怒反笑道:「老師我們肯定是要尊重的,但如果老師沒有老師的樣子,可就不值得我們尊敬了。我家長很忙,沒時間來也沒有這個義務來見你。還有,這裡是學校,不是菜市場,你也是老師,不是潑婦,所以請你的行為要和自己的身份相符,別人大家看低了一中老師的素質!」說罷拉著小薇和羅輝徑直走了,一路上還輕聲細語安慰著受驚的小薇,根本就不理睬這個老師。 看著冷冰寒他們離去的身影,這個女老師是氣得渾身哆嗦。 她是初二三班,也就是孫正飛他們班上的班主任劉素英。孫正飛的父親孫鵬是市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長,自己的弟弟開的歌舞廳還多虧有了他們家裡的照顧,這才能順利開張,並且一直沒有出什麼事情。現在自己的兒子即將高中畢業,想要考大學看起來很玄,她對此幾乎不報什麼希望,就想通過孫正飛這層關係把兒子弄到公安系統裡,就算是當一個戶籍警察也不錯。因此不論班裡班外,她對於孫正飛是格外照顧。 今天中午剛開完會準備回家,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孫正飛他們四個人狼狽的身影,其中還有兩個人滿身是血。她立即上前去問過究竟。孫正飛看到了平日裡對自己很是關照的班主任劉老師,自然是添油加醋痛訴今天的遭遇,說冷冰寒這個學生如何目中無人,心狠手辣。當然,其實不用他多做形容,兩個學生頭上那血淋淋的傷也能說明一切問題了。 對她而言,這當然是一個千載難逢表現的好機會了。劉素英當然不會錯過了,況且受傷的兩個學生家裡也不簡單,一個是市工商局裡的一個科長,一個是市醫院的副院長。剩下的一個學生家雖然沒那麼顯赫,不過舅舅也是市政府的一個科級幹部。一下子能賣四個人情,又何樂而不為呢?雖然羅輝家裡也很有背景,不過畢竟只有一個人,而且自己要針對的又不是羅輝,而是另外一個囂張跋扈的學生,想來羅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於是,她讓幾個學生趕緊去醫院包紮傷口,正好其中一個學生家裡是市醫院的,也方便,而她就守在學校門口等著要給冷冰寒他們一個下馬威,準備為孫正飛他們出頭,畢竟幾個受傷的學生都是自己班上的,自己這個班主任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出面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沒有想到,這個學生居然如此水火不侵,完全不把自己這個老師放在眼裡,一點面子也不給,搞得自己那麼下不來台。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不僅僅是要幫孫正飛他們出頭那麼簡單,更是要維護她自己的面子和尊嚴。她咬著牙氣急敗壞、信誓旦旦地說道:「你這個品行惡劣的學生,我要是不把你開除了我就不姓劉!」 說罷她一踱腳,氣匆匆走了,她要先去醫院看望孫正飛他們了以表達自己的關心。其實現在的她恨不得他們幾個的傷更重一些,也才好更有開除那個學生的憑據。等到下午上課了,她一定要去教導主任和校長那裡好生說道說道,有了身後幾個孩子的家長的助力,她一個班主任老師,還治不了一個學生不成? 到時候,非要讓那個學生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她冷冷地笑著,激動地想著。 第八十七章 衝突(4) 「哇,小寒,你可真牛呀!」一路上羅輝似乎都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手舞足蹈地說著:「那個劉老師是學校裡有名的三八婆,平時裡最喜歡唧唧歪歪的,就好像她是太平洋警察似的。」 小薇倒是有些擔心地看著冷冰寒,對她而言,這樣子和老師作對是很不可思議的,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過——似乎很過癮,她心裡隱隱湧現出這樣一個連她自己都感覺荒誕的念頭。 下午剛上班,劉素英老師就急不可待去了教導主任辦公室,她曉得這個教導主任是有些背景的,對於違紀事件是絕不留情手軟的,聽了自己的話一定會暴跳如雷,嚴厲地懲處這個學生。能假借主任的手來懲治這個壞學生,那是再好不過的。 「這情況簡直是太惡劣了,影響太壞了,不僅打傷了學生,還無視老師的教育。這樣的學生,如果不進行嚴懲,何以正校風,何以平民憤?學生家長也對此提出了嚴厲的抗議,對我們學校的教育環境提出了質疑……」這頭她說得是唾沫四飛,慷慨激昂,很有些義正言辭的感覺。 可等她說得口乾舌燥,停下來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吳主任並沒有半點她所預想的反應。 吳慶華只是靜靜地喝著茶,一聲也不吭。直到她停了下來,才不緊不慢道:「你說的這件事情是發生在校外吧?」 劉素英一下子愣住了,聽吳主任這話,是有點不想管往外推的意思呀,這可不像他平日的性格呀?莫非他聽到有羅輝在其中,有些顧慮?可不像呀,這羅輝他可是收拾過好幾次的,當時可沒見他有半點遲疑呀。 略微思襯了一下,她接著說道:「雖然是發生在校外的事情,可雙方都是學校的學生,學校可不能放縱這樣的情況不管吧。」說罷她又小心翼翼提醒道:「這受傷的孫正飛可是公安局副局長的孩子。還有三個學生家裡也很是……可大意不得呀。」 表面上她是在善意的提醒,實際上是希望能通過這個給這個主任施加一些壓力,好讓事情按照自己所預想的方向發展。這樣子,她也才好給孫鵬和幾個孩子家長打電話,賣上這個人情。 吳慶華果然皺了皺眉頭,又慢慢地喝了一口水,這才低著頭沉吟道:「劉老師你是親自看到他們打架的嗎?」 「這個——」劉素英尷尬地張了張嘴,卻不曉得該說些什麼。這種話她可不敢亂說,如果自己當時在現場,又如何解釋為什麼當時不進行勸阻呢?可如果不在現場,又如何解釋剛才自己信誓旦旦說當時的事情都是自己所說的那樣子呢?這個老狐狸,原來在這等著自己呢。 吳慶華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那聲響讓劉素英不由地心頭一哆嗦。然後他很是嚴厲地說:「劉老師,不是我說你,我們當老師的首先要在公平公正的立場去作判斷。你都沒有親眼見到,怎麼剛才說的全部是這個學生如何不好,如何惡劣呢?那麼武斷怎麼行?可不能光聽一面之詞呀!」 「你是老師,可不要光憑自己的好惡來定位我們的學生,我們要相信,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我們所有的學生都是好學生。好了,這事我瞭解了,我會調查處理的,你先去忙吧。」說罷,吳慶華只顧低下頭處理手中的文件,全然不搭理還有些意性未甘的劉素英。 沒有達到目的,劉素英只得怏怏地走了出來,心頭還在咒罵腹誹著這個教導主任。不過走出門了被迎面的冷風一吹,似乎清醒了許多,不由琢磨起吳慶華的態度來。這個黑面殺神今天完全沒有平日裡殺神的殺氣,是對自己有意見還是另有什麼原因呢? 如果只是對工作正常的態度,那麼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可要是對自己有意見,麻煩可就大了,不論是評先進還是提升,教導主任都有很大的建議權,得罪他可沒什麼好處,即使自己搭上了學生家長的關係,可縣官不如現管,只要一下子把他搞不下課,他有的是機會和方式來收拾自己。 不過他又為什麼會對自己有意見呢?就因為自己來找他說這個事情?不想要自己插手他的工作範圍?可要是這件事情自己擺不平,不僅自己臉面丟大了,那孫家還會如何看待自己?想想中午那個學生對待自己輕蔑、無視的態度,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一咬牙,轉身又朝校長的辦公室走了去。至於此舉會不會得罪吳主任,她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富貴險中求,她拼了,她不相信,涉及到那麼幾個大有背景的學生,這個校長還能像教導主任一般沉得住氣。 沒一會兒,校長錢有為便慢悠悠走進了吳慶華的辦公室。 「呀,校長,有什麼事情你說一聲我去匯報,怎麼你還親自過來啦?」吳慶華連忙起身迎接,還拿起茶葉罐要親自給錢有為泡茶。 錢有為擺擺手,親切道:「老吳呀,我們倆誰跟誰呀,別給我客氣。這沒事,也就瞎轉轉,來你這坐坐。」 校長客氣,可自己不能不掌握分寸呀。吳慶華還是給錢有為泡上一杯好茶,坐在錢有為身邊,說道:「校長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不是曉得我這裡有好茶專門過來喝茶的吧。」 「哈,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嘛!你這裡的茶葉我可是垂涎了許久了。」錢有為笑著道。端起茶杯細細品了品,回味了一下誇讚道:「嗯,是新出的雲霧茶,很香,很爽口,又是你親戚送你的吧?」 「呵呵,那當然,要不我怎麼喝得起呀。」吳慶華笑了笑道。 兩個人寒暄了一陣後,錢有為話鋒一轉,突然說道:「剛才劉老師來找了我。」說罷他看了一眼吳慶華,見吳慶華只是喝著茶沒什麼反應,好像在等著他他的下文,不由在心頭歎道:這個老吳還真沉得住氣呀。 吳慶華不接招,他只得接著又抿了一口茶,又接著說歎氣說道:「她給我說了些事情,我倒不是擔心不你對於事情的處理。只是你也曉得,那幾個學生家長是很麻煩的,誰也惹不起呀。我辦公室的電話都快被他們打爆了,這些電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到你這裡來坐坐,就當著是避難了。」 吳慶華輕微笑了笑,心頭想到:你哪裡是來避難的,純粹是來探口風的嘛。不過還是說道:「原來校長是為這件事情煩惱呀,我當什麼大事呢。再有什麼,你推到我這裡就可以了。」 「我想你肯定知曉內情,老吳你就別給我賣關子了,我可是急得要命。」錢有為見到他的表情很是自若,哪裡會不曉得吳慶華這是很有把握才會這樣神情自若:「給我說說,究竟是誰呀?」 面對錢有為的逼問,吳慶華苦笑道:「除了我那個親戚的孩子,還有誰能這麼大手筆?」 「又是冷正林?他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呀。咦,不對呀,他們那一大幫子人向來是混在一起的,孫正飛怎麼可能和冷正林發生衝突呢?而劉老師也應該認識冷正林呀,更不可能會來為孫正飛出頭。」錢有為覺得這個答案似乎有些牽強,完全不符合情理嘛。 「不是冷正林,是他的弟弟冷冰寒。」吳慶華摸了摸鼻子,似乎也覺得事情很有些滑稽可笑,臉上的表情也有幾分古怪。 「啊,冷冰寒?不會吧,他不是向來很低調嗎?成績好也不惹什麼事情,怎麼會——」說實話,他揣測過很多人,可從來沒有把冷冰寒列入其中。因此他聽吳慶華這麼一說,臉上那種驚異之色完全不是裝出來的。 在校長錢有為的心目中,冷冰寒可是難得的好學生,除了上課開小差,不認真做作業這些微不足道的缺點之外,可以說是堪稱完美的學生。當然,不做作業不好好上課是微不足道的小問題,那也僅僅針對冷冰寒而言,誰讓他即使這樣,可成績每次都是第一呢?要是還有誰能像他一樣,自己同樣批准他們不交作業不上課。 「是呀,這個小寒我很瞭解向來是不喜歡惹事的,我也覺得其中肯定另有原委,畢竟孫正飛他們向來很是頑劣,極有可能是他們惹出的事情。」 「嗯,老吳呀,我完全贊同你的觀點。有你在我是放心得很呀。這個劉老師,我看品行上有點問題,不太適合教書育人當班主任,還是去後勤好了。老吳你說呢?」 「呵呵,這個就是校長你考慮的問題了,我不好插口呀。」吳慶華輕輕笑道。 錢有為指著吳慶華哈哈笑著說:「你呀你,就是一個人精。好了,這事就這樣辦了,我先走了,哈哈。」說罷背著手,慢悠悠又走了出去。 第八十八章 兄弟 吳慶華看著錢有為走出去的背影,不由感慨:這老錢還真不愧當了一中那麼久的校長,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呀。其實也不足為奇,能在一中當校長的,要麼有很強的背景,要麼就是善於揮袖善舞、左右逢源,否則很難處理好學校裡的關係。 下午剛放學,冷冰寒和小薇還收拾著書包,先跑出教室的羅輝就急急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大驚失色對冷冰寒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孫正飛他們帶著林哥來了,咱們快跑呀,要不就來不及了。」說話的時候還扭過頭朝教室門口看去,那神情就彷彿擔心他們立即出現在身後一般。 「小寒,我是那樣的人嗎?」聽到冷冰寒的話,羅輝臉脹得通紅,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和侮辱似的。他是有些猶豫害怕不假,可是要說他要不講義氣,拋下冷冰寒自己一個人跑了,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他沉著臉一咬牙,很是堅決地說道:「誰怕啦,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要是先跑就是烏龜王八蛋!這不是來通知一下你們嗎?要跑大家一起跑,好漢不吃眼前虧嘛。」話語間顯得是義正言辭,不過那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和發顫的語調,還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冷冰寒笑了笑,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甚至連小薇也和他一樣,臉上帶著些狡黠而又意味悠長的笑容,彷彿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繼續收拾著課本、文具和書包。 看了看他們倆,又回頭看了看外邊,羅輝臉色死灰,嘴裡直念叨著完了完了,不過似乎已經認命了,反正也不能拋下冷冰寒和小薇他們自己跑掉,古人為朋友兩肋插刀都可以,現在不就是一頓打麼,有什麼呢?羅輝這樣告訴自己,安慰著自己,可是雙腿還是不禁有些微微打顫。 就在羅輝哭喪著臉胡思亂想之際,孫正飛還有中午倖存的另一個學生趾高氣揚地帶領著冷正林還有其他一大幫子幹部子弟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其他兩個中午頭上讓冷冰寒給開了瓢的,下午就在家裡休息,沒來上學了。這也是劉素英出的餿主意,讓孩子裝傷得不輕,好讓憤怒的家長能夠出面給學校施加壓力,以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勢洶洶,途徑之處所有的學生都紛紛躲閃開,生怕被殃及遭受無妄之災——他們這一群人在一中可早就是名聲在外了,個個都市幹部子弟,只要不太過,連老師也不敢管得太多了。不過好熱鬧的天性還是讓他們都圍在一旁,甚至還有不少跟在後頭,很是好奇地想看看這究竟是誰那麼不開眼,竟然惹上了林哥?就算在一中,讓林哥擺出這麼大陣仗的場面可不多見。 剛進到教室裡,冷正林就在眾人的簇擁下很神氣地站上了講台,拍著桌子大聲喊道:「羅胖子呢?羅胖子在哪裡?快給我站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給我面子,居然敢夥同羅胖子動手打了我的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膽啦?」 聽著林哥剛來就迫不及待地喊著自己的名字要找自己,羅輝嚇得是渾身一哆嗦,正欲張嘴結結巴巴說些什麼,冷冰寒一抬手按住他,朝他遞了一個你就放心吧的眼神,然後才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對著台上的冷正林說道:「你很威風嘛,好像比校長還要威風,簡直把自己當成一中的土霸王了是嗎?」 聽見有人質疑自己的權威,冷正林兩眼一瞪正欲發火,不過突然間似乎又覺得這個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心頭正琢磨著,可一邊的孫正飛卻是對這個聲音很是刻骨銘心,今天中午的經歷估計他是永生都難以忘卻的。 他急忙拉著冷正林的手急不可待地大聲喊道:「林哥,林哥,就是說話的這個小子,中午打傷我們的就是他,就是他,下手忒黑了,我絕對不會聽錯的。王浩,你說是不是,你快說呀。」 王浩就是中午孫正飛他們幾個人裡唯一沒有受傷的那個。老媽是市工商局市場監督管理科的副科長,也算得上是一個實權人物,由於和孫正飛一個班,經常跟著孫正飛混。可一般來說也就是吃吃喝喝,打打鬧鬧,哪裡碰到過像今天中午這樣驚心動魄的經歷?可真是把他給嚇壞了。 下午壯著膽子跟著林哥來報仇,但聽到了這個讓他有些心寒的聲音,心頭就是一驚,直到孫正飛連推帶嚷的,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吞吞吐吐說道:「沒錯,林哥,就是他,就是他。」 「別吵!」冷正林瞪了他一眼,道:「平日裡一個個說的比唱的好聽,到了實地四個初二的學生打不過兩個初一的學生,還好意思在這裡鬧?真是丟人現眼。」 孫正飛和王浩這才怏怏閉上了嘴。 冷正林回過頭,目光隨著剛才聲音來源的方位探尋,先是一眼見到小薇了,緊接著又看到了小薇旁邊的冷冰寒和羅胖子,心裡是一陣發慌,臉色也頓時變了,就彷彿是一個考試作弊被當場抓住的孩子,很是尷尬和難受。 他此時才頓時想了起來,剛才覺得耳熟的可不就是弟弟冷冰寒那聽了十年的聲音嗎?難道中午打孫正飛他們的人的就是他。如果是自己的弟弟冷冰寒吃虧了,不管對方是誰,冷正林絕對會暴走,衝上去給弟弟報仇。不過自己的這個小弟從小到大又什麼時候吃過虧呢? 不過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去想誰是誰非,探求事實真相了。在學校裡的所作所為他沒有想會瞞過同一個學校的冷冰寒,其實也沒有什麼,最多也就是有時頂撞頂撞老師,欺負欺負同學而已,為非作歹還是算不上的。但陰差陽錯下居然夥同其他人欺負到了自己弟弟面前,就有些說不過去和尷尬了。 家裡別看冷雲翳和黎媛芬對自己的孩子都很是親切和藹,可要是讓他們曉得了自己在學校裡的豐功偉績,甚至還欺負到了自己的弟弟,那屁股還不被打腫?雖說冷冰寒向來不喜歡告狀多嘴,可要是這件事情惹怒了他,可說不準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老爸老媽,那自己可就慘了。 一時間他心裡就像打翻了雜貨鋪一般,什麼味道都有,臉上的神情很是複雜。不過還是擠出了些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急忙排開身邊的幾個人,跑到冷冰寒面前,訕訕笑道:「我是說這個教室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你們的班上呀。」 冷冰寒也不搭調,很自然一道審視的目光向他看過來,冷正林這個當二哥的眼神有點躲躲閃閃的。 別看冷正林年齡比冷冰寒大七歲,是哥哥,可冷冰寒要耍起脾氣來,他還真是有些發楚。 「小薇,幫我個忙哈,回去了千萬別給屋頭說起今天的事。」他話是對著小薇說的,可眼睛卻是看著冷冰寒。小薇本來就很少說話,對於融入這個家裡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又怎麼可能去說這些呢?其真實意願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冷冰寒還是不搭理他。他是真生氣了。 自己在外面幾乎不打著老爸的旗號作威作福,就是不想成為紈褲子弟,敗壞了老爸的聲譽,更也不希望自己家人成為這樣的人。可沒想到自己的二哥居然在學校仗著父親的權勢成為了令人聞之色變的土霸王,這不由讓他很是有些難過。前世裡二哥雖然調皮,惹是生非,可從來沒有仗勢欺人。莫非自己這只蝴蝶的翅膀,還有了這麼一個副作用? 「好了好了小寒,就算是二哥不對行了吧?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不過大家湊在一起玩而已,也沒有做什麼過份的壞事情。」語氣中帶著一絲乞求。 「二哥?」這個稱呼徹底讓教室裡的其他人愣住了,當冷正林出乎大家預料地湊上去和冷冰寒說話,大家就開始猜測兩人的關係,可決然沒有想到冷冰寒竟然是冷正林的弟弟,那麼他豈不也是市長的兒子?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感覺順理成章,冷正林、冷冰寒,可不都姓冷嗎?冷這個姓原本就不是大姓,即使他們真是親兄弟也不足為奇呀。不過這麼久了,這個冷冰寒都不顯山不顯水的,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是冷市長的兒子,和他二哥冷正林可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呀。 (每天上萬的點擊,可收藏還是不夠呀,希望大家覺得這本書還行的話,收藏起來,也便於您下次繼續欣賞。) 第八十九章 變味 羅輝也傻了,自己常常在冷冰寒面前炫耀自己的身份,哪曉得,別人的身份可是比自己出彩光耀一百倍。那感覺就如同一個千萬富翁在到處炫富,可到了最後才曉得,自己炫富的對象竟然是一個資產無以計量的超級富豪,心情是那般五味俱全,複雜得難以言表。 不過也算他反應快,滿臉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連忙跑到冷冰寒面前,不敢拉冷冰寒的手,只得拉著羅輝的手,套著近乎笑道:「哎呀,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搞出誤會了。小寒,小輝,真是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向兩位道歉,道歉。這麼遭,明天中午還是老地方,我請客,大家不打不相識嘛,就當我給兩位兄弟賠禮道歉了,你們可一定要賞臉哈。」 旁邊的冷正林也給羅輝遞著眼色,在他身旁低聲道:「羅胖子,幫我說說話,這個人情我會記住的,以後我罩你了。」 「我的朋友還要你罩?」聲音雖小冷冰寒還是聽見了,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心態,恨恨地瞥了他一眼。 冷正林伸了伸舌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有你就足夠了,可咱們不是親兄弟嗎?你不空的時候我幫你罩,羅胖子,你說是不是呀?呵呵。」 羅輝已經是暈暈乎乎了,哪裡反應得過來他說了些什麼,只是傻笑著。 對自己這個二哥呀,冷冰寒是又氣又恨的。 二哥冷正林大自己七歲,前世裡由於大哥冷正祥上大學的時候,自己還小,幾乎就是二哥身後的小尾巴,跟著二哥到處跑到處玩。二哥對自己也極好,總是護著自己。自己以後在西昌讀高中,已經在銀行工作的二哥還是經常塞錢給自己,生怕自己囊中羞澀沒有錢花。 這樣子的哥哥,自己又怎麼會生他的氣呢?況且他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就是十七八歲青春發育期的少年們那種喜歡炫耀和虛榮的心理罷了,自己也曾經青春叛逆過。 「這些事情回去後我是不會說的,反正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不過這是在學校裡,你多注意就是了,別丟了老爸的臉。」冷冰寒一邊說著一邊領著小薇朝教室外面走去,羅輝也跟在他屁股後頭。 當他走出教室的時候,教室裡一陣嘈雜,不論是班裡的學生,還是跟著冷正林他們來的幹部子弟,大家都不由對剛才的事情和冷冰寒的身份議論紛紛。冷冰寒停下腳步猛地回頭一望,瞬間整個教室又陷入了安靜之中,他的目光似乎是最鋒利的劍,讓所有的人都不禁沉靜下來。 冷冰寒回過頭來對冷正林和孫正飛他們,凝視了有大半分鐘,這才說道:「你們以後都別來騷擾和欺負我們班上的同學,要不然我可不留情啊。」臨出門前,他還是給了二哥最期待的承諾,不過也提出了一個相應的條件,有了他的這個條件,冷冰寒所在的初一一班可以說是學校裡的一片淨土,再也不會受到這些騷擾。 這倒不是說一中的環境和氛圍如何不好,凡是學校,學生之間就免不了會因各種原因而有各種各樣的矛盾。或許在老師和大人們看起來,是極其不成熟和幼稚的表現,可誰又沒有過青春的時候呢? 見到冷冰寒走遠了,孫正飛小心翼翼地低著頭對冷正林說道:「林哥,這事小寒真的不會說出去嗎?要不然我可就慘了。」他也擔心這事讓冷冰寒的老爸市長大人給曉得了,指不定會給自己老爸穿怎樣小鞋呢。 「他說了的話就不會改變的。」冷正林看著弟弟遠去的身影,心頭感慨著:這個小弟還一點沒有這個年齡段孩子的輕浮,反而沉凝的像一座山似的,真是讓自己這個哥哥感到汗顏呀。還好他還曉得打架,還有點衝動的性格,要不然呀,簡直可以和廟裡的菩薩媲美了。 沉思了片刻,他踹了孫正飛一腳,不輕不重的,罵道:「你也真是豬腦殼,惹誰不好惹到我弟弟,那可是我們家的心頭肉呀,要真出點什麼事情,這小子就死定了。我可警告你,他可是說到做到的,以後你離這個班遠點,可別再惹出什麼ど蛾子來,到時候別說我不護你,還首先就要收拾你。」 孫正飛是不怒反喜,林哥這樣做至少代表原諒了自己,要不然自己還能有好?不過心頭也暗自慶幸,還好只向林哥訴苦了,沒給他說自己拿瓶子想要砸冷冰寒的事,要不林哥還不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回去的路上,羅輝似乎有些奇怪,耷拉著腦袋,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精氣神。 冷冰寒哪裡會不曉得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怎麼啦胖子,還在怪我?」 羅輝眼睛頓然一亮,不過好似又想到了什麼,黯然下來,垂頭喪氣說道:「怎麼會,要我老爸曉得我和你沒大沒小的,還不揍死我?」 「我和你是朋友,這個和你老爸,我老爸都沒有關係吧?」冷冰寒笑道:「你決定跑回來陪我一起挨揍的時候,可不是為了我是市長的兒子吧?」 「那當然,是朋友就要講義氣嘛!」羅輝抖了抖滿臉的肥肉,急切說道:「我可不曉得你是市長的兒子。」 「你不就結了嗎?我是誰的兒子和我們是朋友有什麼關係呢?以前你又沒有問,我也不想拿著這個身份怎麼著,所以才沒告訴你,可不是想要騙你啊。」 羅輝停了下來,仔細看著冷冰寒,很認真地問道:「你不笑話我?」 「我幹嘛要笑話你??」冷冰寒納悶道。 羅輝有氣無力說道:「我常在你面前炫耀老爸如何如何,哪曉得……」 「哈哈,都說了我們是朋友嘛,至於你老爸是幹什麼的,我老爸是幹什麼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冷冰寒笑笑:「走吧,今天到我家去玩,還有,不要和那幫狐朋狗友混一起,在學校裡打著家裡旗號,能有多大出息?真有本事要憑自己的能耐讓大家記住你,尊敬你,甚至怕你。」 羅輝乾笑了兩聲,冷冰寒雖然說話不留情面,卻使得羅輝莫名覺得親切。本來這次曉得冷冰寒的身份後,他很是失落,似乎感覺出自己和這個朋友的差距越來越遙遠了,有種很強烈的隔閡的感覺。現在被冷冰寒訓了兩句,他的心裡反而舒服多了,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以前,冷冰寒這個朋友,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喜歡損自己。 他高興地說道:「好呀,就連我老爸都還從來沒有去過市長的家裡做過客呢!這下子可要羨慕死他了,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 見到羅輝激動興奮的樣子,小薇也禁不住掩著嘴笑了。 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後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一直關注著此事的劉素英曉得得罪自己的那個學生竟然是冷雲翳市長最最疼愛的小兒子冷冰寒時,全身的力量瞬間被抽空似的,差點暈倒。她只想要抱根粗壯有力的大腿,結果大腿沒抱上,反而是得罪上了得罪不起的人。果然,還沒到第二天,她就接到調職去體育後勤組為上體育課的學生們保管和領取體育器械的通知。 這個時候劉素英可真是欲哭無淚呀,只得在眾多知情老師的議論和指指點點中,從三樓陽光明媚的辦公室搬到了體育館地下室裡陰暗潮濕的儲物間。她的心情也如同這次辦公室的搬遷一般,再也沒有一點陽光。 本來嘛,小孩子們的事情,小孩子就解決好了,像她這樣子上崗上線的,還參雜那麼多的功利色彩,喪失了老師原本有的尊則,只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糟糕。有了這個下場,也沒有人會同情他。 初一一班是恢復了寧靜,有了冷冰寒這尊大神坐鎮,加之冷正林發出的通告,在校園裡向來囂張的一些幹部子弟們,都是繞著初一一班走,甚至發生什麼衝突的時候,對方一報上:我是初一一班的,他們大多都偃旗息鼓,得罪了冷冰寒那可不是好玩的。以至於後來就算不是冷冰寒班上的,碰到了事情也常常報上初一一班的名頭,以至於這成為了一中的一個奇怪的傳統,一直流傳下去,但後來的學生都無法知曉其中的來由。 不過冷冰寒卻總是覺得怪怪的,班上的同學對他的態度都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有事沒事就喜歡往他那裡靠,刻意的打著招呼,可看他的眼神裡,卻總是閃爍有其他的東西。 一個普通人,突然之間身邊多了一個讓你仰望都不夠地大人物,那心裡狀態的變化可想而知。尤其是在這大人物與你之間地關係並不如你想像地那麼遠之時,一些奇怪地念頭就會躍然腦中。即使他們都還是不諳世事的孩子,可在許多家長價值觀的影響和推波助瀾下,原本純真的同窗友情也有了些變味。 對此冷冰寒也覺得很是無奈。 (這兩天有些不舒服,不過還是堅持一日兩更,希望大家支持) 第九十章 臨別 這天下午剛放學回到家裡,小薇就趕快回房間做作業了,二哥冷正林也在老媽黎媛芬嚴厲的眼色下,只有乖乖去做作業了。只有冷冰寒是幸福的,慵懶地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饒有興致地看著動畫版的變形金剛,雖然重生前他就看過了真人版的好萊塢大片《變形金剛》,但對於這部在自己童年時候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動畫片,還是覺得意味悠長。 以他後世的眼光來看,動畫片裡的汽車人和霸天虎們形象和畫面都有些簡陋呆滯,色彩也不光鮮,但卻好似記載了自己兒時的記憶一般,每一次看都會不由自主和前世的一些記憶碎片重合。 二哥冷正林雖然不喜歡看動畫片,但對於冷冰寒可以悠哉自樂地做自己的事情可是羨慕得不行,心癢癢地不得了。高二了,老媽雖然文化不高,但也曉得要盯著他學習、溫習、做作業,才有可能在明年考上一所好的大學,要是他作業沒做完,書沒溫敢跑出來,保證是一頓掃帚疙瘩伺候。 冷冰寒之所以能夠那麼超然,一來是現在才初一,沒那麼大的壓力,其次就全在於他平日裡的表現和極其優越的成績,老爸老媽對他也是放心得很,自然不去管他。這是冷正林可以羨慕,但卻實在學不來的,一陣腹誹之後,也可能老老實實把書本拿出來認真的開始了每天都必須要經歷的苦難時刻。 才看了一小會兒電視,屋外就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冷冰寒曉得,肯定是老爸下班回來了。果然,很快老爸冷雲翳拿著公文包走了進來。自從鋼鐵廠的事情得到圓滿處理後,近來的事情都比較順利,因此冷雲翳下班也要早些,不像剛開始,沒日沒夜地在外面忙碌。 「老爸你回來啦?老媽今天做了紅燒肉和清蒸魚,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冷冰寒很是乖巧地給老爸拿了拖鞋,還幫著泡好了茶,遞到他的手裡。前世裡從父母這裡索取得太多,而回報得太好了。上天垂憐,能有這樣一個重生的機會,他自然要抓住這些機會多多孝敬了。 拿著遙控器把電視換到了新聞節目,冷冰寒這才乖巧地坐在父親身邊,和他一起看起了新聞。冷雲翳似乎也很是享受這樣的天倫之樂,笑呵呵的摸著他的頭,幸福地看起了新聞。 這倒不是冷冰寒為了討冷雲翳歡心而故作的。都說搞政治和金融的,是必須要看新聞,認真領會其中的導向,才有利於明晰下一步的發展方向和思路。看新聞,也有助於自己對這個時期更加深入細緻的瞭解。雖然自己是重生的,重要的大事件和政策面是曉得的,但落到一些細節上就有些不清楚了,一些新聞節目也能夠帶來自己靈感和思路。 看了一會兒電視,冷雲翳揉了揉太陽穴,對冷冰寒說道:「今天你乾爹打電話來了。」 「啊,乾爹打電話了,都說了些什麼呀?」冷冰寒不是太在意。 王培元雖然去成都好幾年了,可每十天半個月的總會打個電話來,不是和冷雲翳說說工作上的事情,就是要問冷冰寒的情況,如果冷冰寒在家,還總要和他嘮嘮,他和妻子想冷冰寒可想得緊,恨不得能把他立即接到成都去。王瑩瑩也是一樣,89年大學畢業了,在成都一所中學教書,畢業前還專程來西昌和冷冰寒過了一個愉快的暑假,走得時候恨不得把冷冰寒一起裝到包裡帶回成都去。 所以冷冰寒對乾爹打電話來倒不是很感到驚奇。 「也不曉得是誰把你被綁架的事情告訴了你乾爹,他很擔心,可是把我狠狠把我罵了一頓,怪我沒有把你照顧好。」冷雲翳苦笑著說道:「就彷彿他才是你親爹似的,我難道不曉得心疼自己的兒子嗎?」 這話冷冰寒還真是不好回答,只得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了笑。 「你乾爹說以你現在的情況,西昌這個小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學習的了,留在這裡沒什麼用。他想要要接你去成都,你覺得呢?」冷雲翳喝了口茶,有些深沉地說道。 「去成都麼?」冷冰寒撓了撓頭皮。其實前段時間他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 學校衝突事件發生後,自己的身份曝了光,一時間,周圍的世界完全變了樣子,不論是老師還是同學,看自己的眼神裡都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有畏懼、有躲閃、有討好……相處不是敬而遠之,就是處心積慮,慇勤中透出幾分虛情假意和刻意討好。即使自己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紈褲子弟,可對於他們而言,想必也是被劃歸到這個行列中的吧。 這樣的環境,確實讓自己有些生厭,為此,他不止一次琢磨過去成都發展的事情。成都是遲早都要去了,對他而言,四海都是自己縱橫的舞台,禮州太小了,西昌也太小了,甚至連成都也太小了,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急不來,畢竟自己現在連十一歲都不到。 自己要是去了成都,爸媽又怎麼辦?該如何開口呢?她們又會不會傷心呢?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自己,讓他一直猶豫不決,沒想到現在讓乾爹給提出了出來。 「你和老媽是怎麼考慮的呢?」略作思襯後,冷冰寒把皮球又踢了回來。 「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和你媽商量嗎?不過我想她也會支持的。」冷雲翳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要說當父母的,哪裡會捨得讓自己的孩子遠離自己呢?不過誰叫你這小子那麼出色呢?你乾爹說得對呀,西昌呀,對你還是太小了。」 「那你是想我去成都?」冷冰寒小心翼翼道。 「去!」冷雲翳很堅定地說道。 看著老爸有些微白的雙鬢,冷冰寒突然鼻頭一酸,撲到冷雲翳的懷中,哽咽道:「可我捨不得你們呀。」 「傻孩子!」冷雲翳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很動情地說道:「孩子大了,總是要出去闖蕩的。爸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能展翅翱翔天際的雄鷹,是能夠四海奔騰的千里駒,而不是永遠長不大的娃兒。你大哥不也到外地去讀書了嗎?我知道我家的小寒是最棒的,去了成都之後呀一定會有更加廣闊的見識,成就非凡的一生。」 「你們這爺倆是怎麼啦?」黎媛芬端著菜出來,看見冷雲翳父子倆眼睛都有些紅紅的,很是詫異,不過也沒有太在意,她是婦道人家,操持好家務就是了,男人的事情他一般不過問。 飯菜很香,但冷冰寒卻有些食之無味。不可否認,其實他內心深處一直有想要早點出去的念頭。在西昌受到的制約太多,天空不夠開闊。少了家庭的負累,他能夠更無羈的施展自己。可一旦真要下定決心離開了這個溫暖的家,他的心頭又是空落落的的,很不是滋味。想著想著,就連平日裡最愛吃的清蒸魚,都沒了興致。 吃過了飯,冷冰寒搶著跑到了廚房裡去洗碗,小薇也去幫忙。不一樣的是小薇是一貫會去廚房幫忙的,而冷冰寒純粹是心有所感,他向來是不喜歡折騰這些家務的,可一想到以後這種機會有可能很少了,就不禁想要多做一些,多幫襯一些,也為自己多留一些家的記憶。 見兒子很是盛意拳拳,黎媛芬也很是高興,用圍裙擦了擦手,開開心心陪著冷雲翳坐了下來看著電視,這種感覺,最是溫暖。夫賢子孝,對於一個家庭婦女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呢? 不過當冷雲翳很小心翼翼地和她提起王培元的電話,並決定要把小寒送到成都去的時候,黎媛芬頓時就急了:「我不同意,憑什麼他乾爹想他了,就要把他送成都去?我才是他親娘呢!小寒可才十一歲呀。」說罷眼淚就下來了。 「哎呀,你想什麼呢!」冷雲翳輕聲細語勸道:「怎麼是他乾爹要和你搶小寒呢?你看小寒現在的情況,西昌的學校能教得了他嗎?他乾爹說的對,小寒天生秉異,不能拿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他,他需要更好的平台和空間。在這裡只能耽誤他,要真為了孩子好,就應該給他這樣的機會。」 「再說了,西昌到成都又不是很遠,一晚上的火車就到了。小寒放假了都會回來的,期間你要是想他了,也隨時都可以去成都看他呀,再說了,他又不是不回來。你就當是他和正祥一樣不就行了嗎?孩子是有出息,你應該要高興呀。他乾爹乾媽對小寒那麼好,虧待不了小寒。」 黎媛芬也曉得冷雲翳說得在理,不過就是割捨不下母親的那份愛,一個勁兒地抹著眼淚。冷冰寒平日裡表現得再成熟穩重,再讓家長省心,可畢竟是一個十一歲不到的孩子呀,這個年齡的孩子,就應該繞膝在父母身旁,受到他們的呵護和疼愛,她又怎麼放得下心把孩子送到成都去呢? 「媽,我不走,我不走,一輩子留著你身邊陪著你。」看著老媽抹著眼淚,剛從廚房出來的冷冰寒心像刀絞似的,拉著老媽的手,眼淚也唏哩嘩啦流個不停。他這一生,除了爺爺去世那回,還從來沒有哭那麼傷心難過。 「小寒,媽可捨不得你呀!」黎媛芬抱著冷冰寒,兩母子是抱頭痛哭,這場景,連奶奶和冷正林、小薇都驚動了。 不去成都了,冷冰寒心頭默默念道,只要能夠讓家人不傷心難過,就算自己放棄整個世界,放棄所有的財富,放棄所有的機會,也一定要留在他們身邊好好陪著父母。 沒想到等黎媛芬哭過之後,卻拉著冷冰寒的手,慈愛地給他整理身上的衣服說道:「小寒呀,媽不是不明事理。你爸說的對,你乾爹也說的對,你去吧,媽相信我的小寒是最棒的。」 「媽,小寒不去了,哪兒都不去了,小寒就陪著你。」 「傻孩子,哪有一直陪著媽的孩子,你會一天一天長大的。小寒有出息,媽媽會為你感到高興的。」黎媛芬含著淚笑道說:「現在媽管著你,以後呀,得你媳婦兒管著你。到時候可別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呀……」 在黎媛芬戲瘧調侃中,冷冰寒去成都的事情就這樣確定下來了,老媽轉過了彎,這下子就算是冷冰寒不想去也不行了。不過這學期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結束了,之後就是春節,冷雲翳和黎媛芬的意思,也是過了這個春節再讓冷冰寒去成都。 王培元聽到之後自然是樂壞了,原本還以為這件事情要大費周章,他還準備聯合妻子兒女一起打一場持久戰,好生勸說冷雲翳夫妻和冷冰寒,沒想到這麼快就決定了。 至於轉學的事情,那還不簡單,隨便一個電話就可以安排好了。為此,王培元還專門打電話來問冷冰寒想上哪一所學校。他也曉得冷冰寒可是很有主見的一個人,要是沒有問過他就根據自己喜好安排了,他可不一定會喜歡。 成都有名的自然是四七九中了,不過冷冰寒對於上哪一所學校倒是沒有什麼考量,對他而言都差不多。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了從西漢景帝末期的「石室經捨」出發,具有千年歷史傳承的石室中學,也就是成都市第四中學。也沒什麼理由,或許就衝著這千年文化吧。 對於他的選擇,王培元自然很是高興,他原本想給冷冰寒安排的也是這所學校,看來還真是父子同心,英雄所見略同了。王瑩瑩也是這所學校出來的,曉得冷冰寒要成為自己的學弟了,興奮得不得了,立馬就拿起電話給他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了學校的情況,那神情,就恨不得能立刻帶著冷冰寒去學校參觀一般。 既然決定了春節後就去成都,冷冰寒這學也不上了,整天就陪著自己的奶奶和母親,似乎要在自己去成都之前的有限的時間裡,多陪陪她們。相較親情而言,這學上不上,對他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對於此冷雲翳和黎媛芬也沒有異議。冷冰寒的成績他們很放心,而他的心思,他們也瞭然。 轉學的手續很快就辦理好了,不過一中的校長老師聽說冷冰寒要轉學,都很是難過和鬱悶。這孩子,成績好,又沒有一般幹部子弟的壞毛病,這樣的學生,到哪裡也是大家搶著要呀。有什麼辦法呢?還是只有怪自己廟太小了,容不下冷冰寒這尊大菩薩。 不過吳慶華還是委婉提出,雖然現在冷冰寒已經沒來上學了,還是希望冷冰寒能夠在期末考試中為一中拿一個好名次,也算是為他讀了半年的學校送上一份獻禮吧。對於此冷冰寒倒是一口答應了,考試的時候回來參加。這也讓錢有為和吳慶華鬆了一口氣,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吧。 考試的成績很快就下來了,冷冰寒不負眾望,七門功課以691分的高分,輕鬆奪取了全市第一的桂冠,成績超過全市第二將近60分。這讓一中全體教職員工興奮之餘,也不免歎息,這樣的輝煌僅此一次,再也不會有了。 第二卷終感言及後期展望(希望大家都來看看) 第二卷終於結束了。今天是8.12號,或許是巧合,距離5.12小寒開筆以來,正好三個月,這期間,除了剛開始有幾天出差之外,從來沒有斷更過一天。 很多讀友都想不明白,小寒的情節為什麼那麼拖沓,老是長不大,自然也就會缺失很多精彩情節的可能。在此過程中,肯定有大量的讀友放棄了,這是小寒的過錯,畢竟這寫到了將近四十萬字,情節都不夠精彩,吸引不住大家。 感謝能夠在看過前面情節還能堅持到現在的讀友。就像在內容簡介裡就說過的,本書是慢熱型的,會漸入佳境。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前面的兩卷,不過是開胃菜,不過是情節發展中鋪墊的部分,真正精彩的情節這才即將來臨。 按照當初的設想,本書總共分為四個部分,第一卷涅槃重生是一個引子,只有八章的篇幅,不到四萬字。第二卷青澀童年,也只是鋪墊,其中有很多細節,是以後會派上大用場的。這兩卷完成了,本書不過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後面兩卷,不論是潛龍出天,還是縱橫四海,才是本書的高潮環節。 在後面的情節中,隨著小寒年齡的增長,隨著能力的增強,他會承擔起更多更大的責任,會碰到更多更大的事件和敵人,也會有各式各樣的女主角粉墨登場。 且讓我們一起陪同小寒成長,看他如何聚集億萬家財成為世界首富;看他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攀登權力巔峰;看他如何手握特權處理各種突發詭異事件;看他如何懲國賊御外辱,讓我堂堂中華屹立世界;看他如何攜紅顏四海縱橫,為紅顏衝冠一怒;看他如何持法寶縱橫三界與天爭命。 這裡有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成長道路上的坎坷誘惑、爾虞我詐的官場爭鬥、魑魅魍魎徒為爾的修真軼事…… 《重生之無悔人生》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期待您的繼續支持和鼓勵。 第九十一章 旅途(1) 肖璐站在飛機艙門,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迎接著每一位登機的乘客。那身深藍色空姐制服修身適體,清爽簡潔,脖子上還紮著一條俏麗的藍紅相間的彩色小絲巾,既活潑別緻又有層次感,整體效果顯得親切、乾淨、幹練、高雅,並有國際化的時尚感。再配上黑絲襪美腿和黑色墜花高跟鞋,襯得她人整個人性感媚惑,儀態萬千。 空姐是一個很時尚和特殊的職業,雖然也伴隨著高風險,但高工資和光鮮亮麗的形象向來是女孩子們夢寐以求的嚮往。空姐的平均月薪在萬元以上,最高的月薪達到了兩萬多元,屬社會高收入者。高雅、端莊、大方的外在要求,更是把空姐和美麗漂亮劃上了等號,似乎只要成為了空姐,不僅有了高收入,還能成為社會公認的美女,於是大家是趨之若鶩。空姐這個職業也成為了一個令人羨慕的職業。 1990年,飛機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遙不可及的。那一張機票的費用,遠遠不是一個普通家庭可以承受的。因此,坐得起飛機的人,真是非富即貴,不是政府高級公務人員,就是有錢人或者大公司公幹人員,反正很是有自己花錢來享受的。 「歡迎您,請您……」肖璐習慣性地微微彎腰鞠躬,說起了歡迎詞。每來一個乘客,自己都必須要禮貌的迎接。可話還沒說完,起身後驚訝的發現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個子倒是不低,只比自己矮一個頭,要知道,肖璐的身高可是172cm,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孩子至少有150cm。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套咖啡色的高腰夾克,下身穿著泛舊色的牛仔褲,顯得既陽光又時尚。 見肖璐很好奇的看著自己,那個男孩微微笑了笑,稚嫩而又清秀的臉上,頓時閃出陽光般耀眼的光芒,讓人感覺到很親切。 肖璐接過男孩遞過來的登機牌,看了看,說道:「E14號,請直走第四排右手邊。咦,就您一個人嗎?你的家長呢?」她突然注意到,這登機牌就是這次航班的最後一張登機牌了,這個孩子身邊沒有大人陪同著,莫不是先上飛機了? 成都和西昌是省內的一條支線航線,原來是一周才飛一次,不過隨著西昌旅遊的發展,航班也增加到了每週三次,不過乘坐飛機的人還是不多,使用的飛機也是最大運量為100人的MD-95型小飛機。可即使這樣,每次上座率也不足50%,像今天,74個座位只有不到30個人。不過正因為乘坐飛機的人少,才可能讓肖璐這樣的見習空姐來服務這條航線。 「嗯,怎麼啦?」男孩很好奇地問道。 「這樣的,你的家長坐在哪裡,我可以幫你們調整座位,讓你們能夠坐在一起。」肖璐微笑著解釋道。雖然這些事情不是空姐必須做的,不過肖璐對這個很陽光的小男孩感到很親切,服務上自然也就更細緻周到了。 「謝謝姐姐,不過不用麻煩了。就我一個人,坐哪裡都行。」小男孩很有禮貌地接過登機牌,提起行李箱就朝機艙內走去。 「啊!」肖璐可是大吃一驚,其實別說是她了,換著任何一個資深的空姐來,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單獨乘坐飛機的,先別說這個孩子是如何能訂到機票,並通過安檢的,就是孩子的家長就真的能放心嗎? 要知道,這可不是十年以後,航空公司推出了為孩子單獨乘坐飛機的服務,公司的空姐會從到孩子家裡把孩子接出來,一直到把孩子送到指定家長的手中,全程服務。此時的航空公司可沒有這樣的服務,讓孩子單獨乘坐飛機,可是需要家長巨大的能量和魄力。 想來這小男孩有可能是中國民航史上最小的單獨乘坐飛機的乘客了吧。肖璐真沒有想到自己飛這班不足一個小時的航班,還能有幸成為見證這歷史時刻的一員,心頭很是震驚,直到航班的另一名空姐王菲走過來連叫她幾聲,可以關閉艙門了,她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工作起來,不過心頭都還在揣摩,這個孩子究竟是誰呀,能坐上飛機的,家裡肯定不是普通人,衣著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高檔,但既得體又不張揚,言行舉止也顯得很有修養,這些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不容易做到,更別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了。 對她而言,這個孩子身上實在充滿了太多的迷題。 各位看官肯定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主角冷冰寒。 坐在飛機座椅上,冷冰寒微閉雙目,這些天來的經歷一幕幕彷彿就在眼前。 在家裡過完了正月十五,也就到了冷冰寒出發的日子了。需要的東西倒是早就收拾好了,雖然王培元在家裡什麼都給準備好了,黎媛芬還是給冷冰寒拾掇了一大行李箱,什麼內衣外衣,襪子鞋子等等,生怕他在外面缺什麼。看著都快比自己高的行李箱,冷冰寒雖然很無奈,可也不敢拂老媽的心意。 西昌距離成都也就500多公里,坐火車也就十多個小時就到了。不過春節過後正是火車春運高峰期,票不好買不說,還擠得要命。況且冷冰寒可是最討厭坐火車的了,前世在天津讀大學,每年來來回回要折騰四次,每次都要坐上近乎五六十個小時的火車,吃不好,睡不好,連上廁所都要排山倒海般的人流中顛簸,那感覺,實在是想起都渾身戰慄,後怕不已。 冷雲翳和黎媛芬也心痛兒子,因此最終選擇是乘坐飛機,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到達成都,節約時間旅途也相對舒適,況且現在家裡根本就不缺那點錢。 原本黎媛芬是要陪著兒子一起去成都的,不過臨到頭了卻生病了,病不嚴重,不過就是常見的發燒感冒,但整個人顯得有些虛,精神也不太好。居於這樣的情況,冷冰寒是堅決發對母親坐飛機的。於是,在冷冰寒的執意要求下,也就出現了令肖璐震驚的一幕了。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冷冰寒是不能一個人獨自乘坐飛機的。機票都實行的實名制,也需要驗證身份證,而冷冰寒根本未成年,是沒有身份證的。不過任何制度,總會有享有特權的人不會受到約束。以冷雲翳市長的身份來幫兒子辦理手續,那還不一切都大開綠燈。雖然機場和航空公司都不歸屬地方管轄,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哪敢不賣冷雲翳這個強勢市長這個面子呢? 這倒不是冷雲翳和黎媛芬放心到讓他一個人出遠門,不過這邊冷雲翳親自把他送上飛機,那頭通知了王培元安排人員接機,時間也不過就一個多小時,想來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的。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乘坐本次航班,請您坐在座位上,繫好安全帶,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肖璐播完音後,心頭有些擔心那個男孩沒有坐過飛機,不會系安全帶,連忙走到他的身旁,低頭一看,他的安全帶早就已經繫好了,正靠在座位上養神呢,和那些第一次乘坐飛機,東張西望,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那般的情況是截然不然。 看來這個孩子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看到這種情況,肖璐在心頭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她想得對也不對,前世冷冰寒乘坐飛機次數倒是不少,不過這一世,卻還真是第一次。 沒過多久,飛機就起飛了,轟鳴聲甚大。 不曉得是因為飛行員技術不夠過硬還是小飛機的緣故,起飛往上升的時候顛簸得厲害,冷冰寒覺得有些頭暈,噁心,還開始有耳塞感,聲音變得很遙遠,同時耳朵也會嗡嗡作響,共鳴很厲害,有時甚至會感到疼痛。這一世冷冰寒是第一次做飛機,不過前世可做過不少,有空客A340,有波音747,不過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他皺起了眉頭,深深呼吸了一下,調節著自己的呼吸,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這種不適。不過這種他前世還有些功效的方法此時卻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這該死的小飛機,以後再也不坐這種小飛機了。」冷冰寒恨恨嘀咕道。不過卻沒有想過,直到十年後,西昌和成都的航班飛機才換成了波音737,在之前,要麼坐火車,要麼也只能乘坐這樣的小飛機,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新的一卷展開了,希望能夠帶給大家更多的精彩。) 第九十二章 旅途(2) 就在他苦惱之際,體內五個光球之間緩緩運行的氣流突然間加速流暢起來,相對應的,體外那以身體為中心的磁場也加快運轉了起來,很快就將外界不穩定的氣流等因素隔閡在外,讓他感覺身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裡似的,連呼吸的空氣好似都經過了過濾,很是清新宜人,頓時那些頭暈耳鳴之類的不適症狀很快就消失了,讓冷冰寒感覺到一陣輕鬆。 肖璐也坐在座椅上,飛機起飛的時候,離心力較大,飛機也比較顛簸,因此為了安全,即使是空姐也不能隨便亂走,只能坐在座椅上,直到飛機平穩後,才能來給乘客們提供服務。 飛機剛起飛的時候,她看到這個男孩子臉色有些蒼白,面上也露出了微微痛苦神色,曉得是對於飛機起飛時的一些反應。很多人都會有類似的反應。當然,飛機越好,飛行員駕駛技術越好,這樣的反應就有可能降低到最小。 看到他痛苦的神色,肖璐不由得心裡一悸,恨不得能為他承擔一部分似的,可飛機還處於攀升的階段,自己也不能離開座位,心頭很是焦急,直到看到他神情輕鬆了下來,面色也恢復了紅潤,這才放下心來。 冷冰寒閉著眼睛眼神,一邊琢磨著體內的變化和功法的作用。由於乘坐飛機的人不是很多,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按照登機牌上的安排的座位入座,而是紛紛佔據了靠窗子邊的位置。因此大家坐得都很寬鬆,旁邊的位置也沒有其他人,很是安靜。 正在他入神之時,耳邊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小朋友,您想喝點什麼呀?「 冷冰寒猛地睜開眼睛,原來是剛才在門口那位空姐推著小車來給乘客送飲料來了。 對於這個空姐,冷冰寒的印象還是蠻好的,待人很熱忱,很真摯,又沒有有些空姐那種目空一切的作態。他回報了一個和善的笑容,又看了看推車上飲料的種類,說道:「給我一瓶礦泉水吧,謝謝!」 肖璐又愣了一下,這小孩子不都喜歡喝可樂之類的洋飲料嗎?怎麼會選擇礦泉水呢? 她怕這個男孩不曉得,或者是靦腆不好意思,又拿起一瓶可口可樂在他面前晃了晃,性感又可愛的微翹長睫毛就眨了眨,臉上露出一絲可愛地笑意說道:「這裡有可樂呀,不想要嗎?」 不過她可愛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因為這個男孩並沒有歡天喜地接過可口去,而是對她笑著說:「就礦泉水就好了,謝謝,我不太喝可口!」話說得很客氣,不過語氣卻很是堅決,容不得半點遲疑。 「可口給我好了,我喜歡可口,我就要它了!」說話的是坐在冷冰寒過道對面的一個中年人,臉頰消瘦,面相猥瑣,兩隻眼睛隔著厚厚的眼鏡正熱切的上下打量著肖璐,一看就讓人生厭。所幸除了眼光有些不純之外,倒沒有什麼過份的動作和言語。 這年頭,除了一些地痞流氓之外,還很少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非份的舉動,尤其還是在飛機上。 肖璐怏怏地把手中的可口遞給了中年人,又拿出了一瓶礦泉水給冷冰寒,不過深感沒有面子的她心頭惡狠狠腹誹道:「你這個臭小孩,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把在那個可惡的中年人那裡憋下的怒火都一股腦兒怪在了冷冰寒頭上。不過沒走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男孩那一張俏臉紅嫩的能掐出水來似地,心裡不知道怎麼搞的微微一慌,滿腔的怒氣也漸漸煙消雲散去了。 暗自啐了一聲後,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肖璐繼續開始著自己的工作。 不過她很快又碰到了新的問題,今天的飛機上,居然有兩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想必是去西昌旅遊回來的。不過肖璐沒有心思去猜想那些沒用的,因為她已經快傻眼了。這兩個外國人有些焦慮地再給自己說著什麼,可自己除了極少數的個別單詞之外,一句也聽不懂,根本不曉得她們在說些什麼。 肖璐今年剛滿十八歲,學習成績不算太好,高考失利這才想著來當空姐。雖然崗前培訓的時候,也曾經進行過英語培訓,不過那都是很簡單常用的一些語句,哪裡能夠應對目前的場面?誰又曉得這支線航班裡,居然能有兩個外國人呢? 兩個人連比帶劃,一連串自己聽不懂的外語頓時讓她懵了,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天籟一般的聲音:「這兩位女士說她們一人要一杯咖啡,同時由於她們覺得有些暈機,身體不舒服,問您機上是否有這方面的藥?」 肖璐一看,居然是那個小男孩,他竟然能夠聽懂這些外語?她差點給呆住了,張大的嘴巴足可以塞進去一個大鴨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個孩子究竟是誰教出來的呀,實在是太驚人了,和他一比,自己那個整天只曉得到處玩耍的弟弟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其他乘客也都驚異地看著冷冰寒,似乎也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過眼眸中儘是羨慕和稱讚的光芒。對於英語教育還沒有普及的90年代,能熟練掌握一門外語是非常了不得的一件事情。許多大人都沒有辦法做得,可在這裡,居然有一個孩子做到了。 外國友人來中國碰到了問題,可沒有人懂她們說什麼,這對於禮儀之邦的中國人來說,實在有些面子掛不住,感覺丟臉丟到國外去了。現在一個孩子挺身站出來,大家都覺得倍兒有面子,因此對於冷冰寒也是多了幾分喜愛和支持。 除了那個齷齪的中年人嘀咕道:「這有什麼呀,指不定是他瞎蒙的呢!十多歲的孩子,懂什麼呀?」 不過周圍聽見的人都紛紛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似的,眼神中要充斥著鄙夷。你不會也別眼紅別人呀,這種東西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敢瞎蒙呀,也就除了你這個豬腦殼而已。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冷冰寒摸了摸後腦勺,淡淡笑著對肖璐說:「怎麼啦?機上沒有備那些藥嗎?」自己也覺得納悶,前世裡自己記得飛機上都會備一個急救醫療箱的呀,像這樣防止乘客暈機的藥,應該是必備的呀。難道現在這個時期還沒有準備這些嗎? 肖璐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連答道:「有,有,我這馬上就去拿!」說罷連咖啡都忘了給兩位外國人倒上,就急急忙忙奔了回去。 冷冰寒又用英語對兩名外國人說道:「你們稍等一下,空姐去給你們拿藥去了,你們別著急呀。」 兩個外國人也正在為無法和周圍的人溝通而懊惱不已,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居然能講英語,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就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顆救命的稻草,欣喜萬分,立即對著冷冰寒說道:「噢,我的天呀,上帝保佑,你一定是上帝派來搭救我們的天使,有你在實在太好了。」 冷冰寒完全能夠理解她們此刻的心情,微笑著說:「歡迎你們來中國,歡迎你們來四川。能夠認識你們是我的榮幸!」 冷冰寒的英語都是平日裡學習的,由於沒有練習口語的環境,他都是憑借自己超人的記憶和理解力,通過磁帶學習的,並不清楚自己學得如何。這還是他重生後第一次和人用英語交流。他並不知道,自己完全跟著磁帶學習的聽力和發音,已經是相當標準了,雖然語氣很有些書面化,不夠自然,語法和用詞也有些瑕疵,但並不妨礙這兩個外國人理解其含義。 見到冷冰寒十分流利地和兩個外國人交流起來,大家更是輕蔑地看了一眼那個討厭的中年人,其意思很明確:看見沒有,別人是真材實料的,你不行不懂就別在那裡瞎說。 此時肖璐也抱著飛機上的醫藥箱來了,她也不清楚兩位外國友人的症狀,不曉得該給她們吃什麼藥。好在有冷冰寒,三言兩語就弄明白了,從藥箱裡拿出了藥,合著礦泉水吞下,也不曉得是心理作用還是對症下藥療效快,沒過一會兒兩位外國人暈機的症狀很快消失了,連聲對著肖璐和冷冰寒說著謝謝。 這句英文大家都明白,也紛紛為肖璐和冷冰寒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並得到外國人的感謝而叫好並鼓起掌來。 (都四十多萬字了,還沒有急著上架,夠對得起大家了吧?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支持小寒) 第九十三章 旅途(3) 見沒事了,冷冰寒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準備繼續閉目養神,不過兩位外國友人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個長相乖巧可愛,又能夠交流的小男孩,卻沒有想過要放過他,甚至把座位也換了過來,繼續和他攀談起來。別人盛意拳拳,冷冰寒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同時心裡也存有想要借此機會練習一下口語的想法,於是大家便很是友好的交流起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寒,你年齡那麼小就懂那麼多東西,英語也那麼好,你要不說,我還真以為你也是國外回來的華裔呢!」 「哇,寒,你真是神奇,乾脆我們就叫你神奇的寒算了。」蘇菲亞和愛麗娜兩人呵呵笑著,似乎為給他取了一個別稱而開心的不得了。 神奇嗎?連重生都經歷了,應該還算得上吧,冷冰寒摸了摸鼻子,回想起這一生來,頗有些感觸。 寒暄一陣後,愛麗娜嘟著嘴說道:「神奇的寒,你們中國實在太美了,要不是沒有時間了,我還真不願意回去呢!」 「那以後每年都可以過來旅遊呀,中國地大物博,山川秀麗,美麗的景色數不勝數,連中國人自己也走不完。」冷冰寒淡然說道:「有一份美麗的期待不是更好嗎?」 「神奇的寒,你真的只有十歲嗎?簡直不可思議,你就像是一個哲學家一般深沉!」蘇菲亞拍著自己的腦袋驚歎道。 「是呀寒,我們到中國這一個月來,大家對我們都是很好奇,可真正接近我們又很靦腆害羞,懂英文的就更少了,你可真了不起,英語說得那麼標準流利,懂得東西還真多。」愛麗娜也笑著對冷冰寒說道。 「中國人都講求謙虛,不喜歡鋒芒畢露,我不過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罷了。」 「你們中國人可真是奇怪呀,不愧為神秘的國度。」蘇菲亞咬了咬手指說道:「我決定了,明年再來中國旅遊。」 愛麗娜也急忙表態道:「我也決定了,我也要來。」 冷冰寒笑了笑,沒想到簡單的交流,還為中國的旅遊業做出了貢獻。 聊天的時候時間過得真快,何況從西昌到成都,飛行時間也就四五十分鐘,沒多大一會兒,就聽到廣播播音:「尊敬的各位乘客,女士們,先生們,前方即將到達成都雙流國際機場,請各位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繫好安全帶……」 「就快要到成都了,神奇的寒,和你聊天真的很開心,希望下次來中國還能碰到你。」蘇菲亞有些依依不捨地對冷冰寒說道。 「嗯,這可就要看緣分了,我還是小孩子,可沒有你們那麼自由,這幾年應該就在成都了,你們要是再來成都,說不定就會碰到我了。」冷冰寒也曉得,別說她們再來中國的可能性有多大,即使真來了,中國那麼大,她們再來四川,再來成都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彼此都只是匆匆的過客而已, 兩人似乎也清楚,有些無精打采。蘇菲亞苦著臉說道:「神奇的寒,我會想念你的!」 冷冰寒也笑著說道:「兩位姐姐,我也會想念你們的。」心頭卻想著:這些個洋妞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別看現在說得是慼慼然,過兩天也就忘了。 不過蘇菲亞和愛麗娜卻是真真正正把他當作了一個難以忘卻的好朋友,以他小小的年紀和與年紀不相符的廣聞博見,淡雅的氣質,還有如玉雕琢的相貌,都給她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飛機經過長距離的滑行,終於停靠了下來,大家紛紛站起來收拾行李,準備下機。蘇菲亞和愛麗娜和冷冰寒道別後,也提起行李離開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冷冰寒這才打開行李艙,拿出了行李箱,朝艙門走去,他向來不喜歡和大家打擠。 「小朋友,你到哪裡呀,要不要我送你去?」肖璐還是俏然站在艙門口,歡送各位乘客。見到了冷冰寒,委實有些不放心他孤身一人,開口問道。 「不用了,姐姐,有人來接我。」冷冰寒笑著對她說道。他能感覺得出來,這個空姐對自己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雖然不曉得為什麼,但他對於這個空姐的好感,也不由加深了幾分。 雖然覺得有些失落,不過肖璐想來這也很合乎情理,畢竟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呀,家長再怎麼放心,也不可能不來接機吧。 想了想,她急忙從包裡拿出紙筆,寫了一個數字遞給冷冰寒說道:「這是我傳呼機的號碼,有什麼事情就CALL我呀。」 冷冰寒一下子給愣住了,20世紀八十年代末,中國開始出現了傳呼機。隨著科學技術的成熟和社會需求的增大,1990年開始,傳呼台如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肖璐作為一個空姐,有傳呼機不足為奇,可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還把號碼給自己呢? 冷冰寒可不會自戀到認為是自己魅力無限,美女自然來,估計再等過七八年以後還差不多吧,畢竟現在自己才十一歲都還不到,再是貌似宋玉潘安也還是個雛兒呀。 見到冷冰寒有些發愣,肖璐甜甜地笑了,今天自己發愣的時候多,也終於看到他發愣了,心頭就如同打了一場勝仗一般開心和高興,她抓過冷冰寒的手,把紙條塞到他的手裡,明媚的大眼睛撲閃撲閃,長長的睫毛可愛的翹起說道:「你的年齡看起來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就把我當姐姐吧,我叫肖璐,有事沒事都可以找我。」聲音甜美清脆,如黃鶯唱歌,煞是悅耳動聽。 抬頭凝視了一會兒肖璐那俊俏的臉,冷冰寒笑了笑,一種溫暖之意緩緩從心底升起。就在這一瞬間,兩人自然地好像多年沒見的姐弟一般,很親近很隨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地是很奇妙。 冷冰寒把手中的紙條很慎重地放入了上衣口袋中,然後又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從肖璐手中接過紙筆,把自己的名字和移動電話號碼寫了上去,交給肖璐,說道:「璐姐姐,以我就這樣稱呼你吧,你就真是我的姐姐了。我叫冷冰寒,你可以叫我小寒。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完不等肖璐反應過來,提著行李箱就走了。 肖璐看著手中的電話號碼又給愣住了。字不多,也就三個漢字加上一組數字號碼,可寫得是龍飛鳳舞、行雲流水,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孩子寫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自己一定會認為是一個書法家的墨寶。肖璐在學校的時候也算是寫字好的人了,常得到老師的表揚,不過在見到冷冰寒的字之後,她本能的感覺到慚愧,就像一個小學生看到一本書法字帖一樣的那種感覺——高山仰止! 更讓她吃驚的是那一組號碼,細細數來,不正是大哥大的電話號碼嗎?成都作為省會城市,像大哥大這樣的奢侈品也有不少,但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使用者不是政府高官,就是大款。可這個十來歲的冷冰寒怎麼會有連大人都很難得有的大哥大呢?是他自己的還是他家長的呢?他又究竟是怎樣的身份呀? 一時間,肖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怎麼啦,有大款留號碼啦?哎呀,怎麼沒有人給我留號碼呢?他們的眼珠子都長哪裡去啦?」同一航班的另一個空姐王菲走了過來,見肖璐看著手裡的紙條發呆,便打趣道。 這個王菲已經是正式的空姐了,不過剛轉正也沒多久,也是一名青春靚麗的女孩兒,不過估計是受到了一些其他空姐和拜金主義的影響,整天做夢要釣一個年輕帥氣又有錢的金龜婿,過上富家太太的生活。不過多也是說說,還真沒有什麼實際行動。 王菲走近一看這一組數字,頓時驚道:「哇,是大哥大電話號碼耶,小路,這下你可發了,傍上這個款以後就不愁了,誰還想整天飛來飛去地陪著笑給這些人服務呀。回去給小麗那騷貨看看,看她還跩,釣到一個年齡都可以做她爸爸的老頭子了,還整天拿來炫耀,假惺惺地拿著一個大哥大電話撥來撥去的,不過我聽她們說,每次都沒有真正撥通過,都是假裝在那裡說話呢。給姐姐說說,這個款帥不帥,多大年齡呀?」 肖璐這才好似反應過來,連忙把手中的紙條疊好收到兜裡,紅著臉說道:「好你個王菲,胡說什麼呀,什麼款不款的,哪有呀。」 「可別不承認啦。」王菲似乎看到肖璐臉紅的情形,更是興致盎然,咯咯嬌笑:「你要不喜歡,讓給我好啦,等我釣到了大不了請你吃大餐,錦江賓館如何?你菲姐我可沒有你那麼好命,才飛了幾天就有人相中了,哎呀,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見她又犯上了花癡,肖璐也懶得理她,不過轉過頭看了看冷冰寒遠去的背影,心頭突然有一種莫名悵然若失的感覺。 第九十四章 姐姐 冷冰寒走下飛機,正準備隨著人流向機場內的交通車走去。雙流國際機場很大,起降的航班也很多,不是所有的航班都能夠直接到出站口的,很多下了飛機後需要搭乘機場內的交通車才能到出站口。 等車子近了,大家才覺得豁然開朗,因為車子上懸掛的牌照一看就是政府的車子,雖然不曉得是哪一個部門的,但車牌很靠前,應該來頭不小。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在眾人的目光中,車上下來一個靚麗的姑娘,穿了一件黑色牛仔褲,襯得一雙腿修長筆直,臀部裹得緊緊地,挺翹的曲線令人心跳加速,一件深紅色的緊身純棉T恤,將豐滿堅挺的胸部曲線完美展現,給人一種性感迷人的媚力,雪白的腳光著,棕色高跟涼鞋,粉嫩的小腳指甲上塗抹點淡淡的粉色,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她這一亮相,立即惹得眾人紛紛側目,不過沒有誰敢有半點造次,坐政府車來的,指不定有什麼背景關係呢! 只見她東看看西望望,似乎在找人,忽然綻開了絢爛的笑容,揮著手大喊著:「小寒,小寒,姐姐在這裡!」 正低著頭往前面走的冷冰寒聽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連忙抬起頭來張望,看到了那名美女,也很是開心,連忙跑了過去,激動地說道:「瑩瑩姐,你怎麼來啦?」這個美女,自然就是冷冰寒的乾姐姐,王培元的獨生女王瑩瑩了。 王瑩瑩一把將冷冰寒抱住,非常開心地說:「小寒呀,你可總算來成都了,本來老爸要來接你的,不過臨時有個會要開,於是我就主動請纓了。」 冷冰寒被王瑩瑩抱在懷裡,臉和身子都和她那豐滿的身子緊密接觸著,那柔若無骨的柔膩感覺讓他不禁心頭一蕩,女性特有地幽香一個勁往他鼻孔裡鑽,臉頓時紅了。要知道,冷冰寒雖然只有十一歲還不到,可他的心理年齡早就超過了四十歲,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樣的情形下,心裡又怎麼會沒有什麼反應呢? 似乎感覺到了冷冰寒肢體的僵硬和不安,王瑩瑩差點失笑,微微望著近在尺的那張俊臉,果然一付齜牙咧嘴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調侃道:「哎呀,我們家小寒還害羞了,臉紅了……」 她這樣一說,冷冰寒的臉上就更掛不住了,大窘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很是尷尬,似乎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王瑩瑩撲哧一笑,拉著冷冰寒說道:「好了好了,姐姐不和你開玩笑了,咱們快上車吧,媽媽還做了好吃的等著我們呢!」 冷冰寒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王瑩瑩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要不然自己還真不曉得該怎麼辦。 兩人上了車,車子很快疾馳而去。那些還沒有上交通車的人都還在議論紛紛,都在揣測這個男孩兒究竟是什麼身份,不光形象氣質好,一口流利的英語,現在居然還有政府的車來接他,看來實在是不簡單呀。 而那個令人厭惡的中年人心頭更是惶恐,他就是市委宣傳部的一名副科,這次是因公去西昌出差,由於時間緊才申請特批了一次機票,開了下洋葷。作為市委的一名老資格工作人員,對於市委的情況那是相當的瞭解。這輛車只是市委裡普通的一輛接待車,不算什麼,不過看到了那個女孩子,可是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那可是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王培元的愛女呀,雖然自己只是曾經遠遠看過一次,但對於他們這些體制內的人來說,沒有再比記下領導親屬更重要的記憶了,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這個孩子和市委書記的女兒那麼親密,還專程來接他,他們是什麼關係呢?反正絕對不會簡單,說不定還是親戚。想到這裡,他懊惱得簡直恨不得撞牆,剛才在飛機上,幹嘛表現得那麼糟糕,還有些不滿的針對他,給別人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要不然,靠著這個關係說不定也能拉拉近乎的。現在呀,還是有多遠就躲多遠吧,可千萬別被那個男孩給碰上了,要不背後一說,自己的前途可就玩完了。 司機葉子強是一個四十多歲地中年男人,一看就屬於那種忠厚沉穩類型地,開車也很穩。他在市委小車班裡是沒有什麼關係的,要不也不會淪落到開接待車的份上。一般有背景有關係的,都能夠被選去給領導當專職司機,別說待遇好了很多,就是地位也高不少。一般的官員,也沒有誰敢看不起領導的專職司機,至少面上要過得去。畢竟專職司機就和專職秘書一樣,都是領導的貼心人。 不過他也認命了,誰叫自己沒有關係,又沒有錢去通關係呢? 這次出車,原本就以為是一次普通的任務,可出發之前,車隊隊長專門把自己叫到一邊,對著耳朵一陣叮囑,可把他嚇了一跳,原來居然是市委書記的女兒用車,不由得讓他更是小心謹慎了許多,出彩不敢想,可千萬不敢出事,要不把自己剮了都抵不了事。 不過這個市委書記的女兒好像倒是不錯,不僅沒有一般高幹子弟趾高氣揚的樣子,很和善,也有禮貌,還非要塞給他一包煙,說是從老爸辦公室順來的。市委書記的煙葉子強哪裡敢要?連忙推說自己不會抽煙,不過她還是把煙扔在了駕駛台上。 車子出來之後,王瑩瑩就讓直接來了機場,很明顯是來接人的。接誰呢?葉子強雖然不敢問,但在心頭還是很猜測思量了一番,不過卻絕對想不到,接的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沒聽說過王書記有兒子呀,莫非是侄兒子嗎? 葉子強從後視鏡裡看著冷冰寒他那一張臉有若晶玉般通透,白裡泛著絲淡粉,光澤,沒有絲毫的瑕疵,黑眉如劍,眸賽寒星,氣質極其地淡然悠容,眼神的移動是循著某種規律,似緩實快,給人地那種感覺極是怪異難明,心頭不由驚歎,這個孩子絕對不簡單。自己在市委雖然混得不好,不過開了那麼多年的車,迎來送往的,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不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氣質的人物,而且還是一個孩子。 想起自己那個二十多歲了還一事無成的兒子,不由他在心底歎一聲:難道真像書中所說的那樣,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只會打洞嗎? 坐在後排座的王瑩瑩哪裡會曉得這個司機在想些什麼,兩人都在為重逢而感到高興。 「瑩瑩姐呀,你在機場出口接我就好了,幹嘛還非要進機場,多麻煩呀。」興奮過後,冷冰寒看著王瑩瑩說道。 王瑩瑩挑著眉頭興奮地說道:「原本我想把老爸的專車給要來接你的,不過老爸擔心太過於招搖了,非不給我,真是討厭死了。不過我才不管他的,坐這輛車子還不是一樣的,到了機場找相關人員一說,他們還不是乖乖讓我進來了,呵呵!我可不希望小寒還要擠什麼交通車呢!」那神情,就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詭計得逞了一般得意和興奮。 冷冰寒聽了可是大汗,這成都市的一號車開來接自己,估計不曉得要嚇到多少人,說不定連附近管理部門、政府及相關人員都會趕來聽候市委書記的訓示,那車自己還敢上嗎?就是想要低調才來成都的,冷冰寒可不想剛來就搞得滿城風雨的。 見到冷冰寒的表情,王瑩瑩又是撲哧一笑,捏著他細嫩的小臉說道:「好了,就曉得你低調,沉穩,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這麼小的年紀,怎麼都快趕上我老爸那麼呆板了。」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說瑩瑩姐,你現在都是老師了,怎麼還沒正行?平時你也這樣帶學生?」 說到工作,王瑩瑩像一隻高傲的天鵝一般昂起頭,一本正經道:「我在學校可是學生們最喜歡的老師了。」說罷向冷冰寒伸出小拳頭,示威似的說道:「可不能懷疑我的工作能力。」 可是她越是一本正經,冷冰寒就越是覺得可樂,忍禁不住笑了起來,氣得王瑩瑩對他是又掐又打的,當然都是輕輕的。不過到了最後,她也嘻嘻哈哈笑著了一團,以她的性格,要真想在學生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困難。 所以有時候冷冰寒都懷疑,當初這個乾姐姐怎麼就選擇了教師這個職業呢?要說以她的身份,應該說在成都範圍內,想要進任何一個部門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呀。 第九十五章 乾媽 看著窗外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冷冰寒是頗多感觸。前世小時候雖然也曾經來成都大伯家玩過,不過由於年齡小,一直沒有留下什麼記憶。直到2001年到成都工作後,才對成都漸漸熟悉起來。 雖然不是常進出家屬大院的領導專用車,可市委牌照的車子,再加上車上還有王瑩瑩,因此這輛奧迪車還是很順利地進入了市委家屬大院。 平日裡經常聽個別領導的專職司機或者是能夠經常開車出入這裡的司機們炫耀這市委家屬大院如何如何漂亮豪華,門口還有專門的武警守衛,一般人根本進不了,彷彿能夠進來是一種身份和檔次的象徵。今天自己也進來了,兩眼死死盯著前面的路,顧不得左顧右盼看點什麼好出去也能炫耀,不過卻是第一次有了溶入機關體系的感覺。 在王瑩瑩的指引下,車子左拐右轉的,平穩地停在了一棟二層小樓的旁邊。車剛停穩,王瑩瑩就大呼小叫地下了車。看得冷冰寒是直搖頭:這個乾姐姐呀,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像不經事的小孩子一樣,整天沒心沒肺的,不過倒是很開心。 下了車來,冷冰寒四處打量了一番,房子是一棟二層小別墅,佔地大概有四百多平方的樣子,有獨立的院落,由白色秀氣的鐵藝柵欄圍著,房前屋後種的全都是花草樹木,林陰森森,整個佈局很有格調,周圍也有幾間類似的別墅,估計是其他書記們的住所。 別看冷冰寒的方向感不錯,可這個地方看起來真大,中間甚至還有一個人工小湖,別墅都是圍繞著小湖坐落。湖心還有一個玲瓏剔透的仿古角亭,由一條古色古香的小橋和岸邊相連,角亭四周垂吊著薔薇。除此之外還有花池噴泉,假山聳立,流水潺潺,環境優雅,等再過段時間春意濃了,想來定是一番鶯啼燕喃、綻紅瀉綠的好風光。而且每棟別墅外表上都大同小異,要是讓他自己現在一個人從外面進來,還真找不到地方。 這樣漂亮雅致的院子,就算是冷冰寒前世在千禧年後的許多高檔小區內都不曾多見,更別說現在才1990年了。看來不論是在什麼時期,美好的景觀和創意向來都不會缺乏。 「發什麼愣呀,快進屋呀。」見冷冰寒呆呆站在那裡發愣,王瑩瑩冉冉走過來輕輕擰著他的耳朵,嬌笑道。 揉了揉耳朵,冷冰寒苦著臉說道:「我說瑩瑩姐呀,你可不能再這麼暴力了,在我面前倒是無所謂,要是換著其他人,給你傳了出去,未來的姐夫肯定是聞風而逃,你以後想要嫁人可就難咯。」 「好你個臭小寒,竟然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的耳朵給擰下來。」王瑩瑩雙手叉腰,嘴角憋著笑,裝得惡狠狠地樣子。 「可不能再擰了,再擰就掉了。」冷冰寒連忙用雙手摀住耳朵,裝得可憐兮兮說道。 「撲哧!」王瑩瑩再也忍禁不住笑了起來。他們兩姐弟,每次見面向來是打打鬧鬧慣了,不鬧一下反而覺得彆扭。 「你這瘋丫頭,到了門口都不曉得早點把小寒帶進來,就曉得在外頭瘋!」他們打鬧間,乾媽付春玲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她是一個四十多歲地麗人,在四川省財政廳裡擔任審計處的副處長,溫柔婉約,說話也細聲細語,聽起來很舒服,雖然是在責罵王瑩瑩,不過一雙美眸流波四溢,顧盼生姿,成熟的風韻勢不可當。 每每看到乾媽,冷冰寒就會想,這乾姐姐王瑩瑩性格大大咧咧的,怎麼就一點也沒有遺傳到乾媽的優點呢?當然,這些只能藏在肚子裡面,要是讓王瑩瑩曉得了,保管立即跳上來擰著自己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你這臭小子,說什麼呢!」 王瑩瑩從來都不怕自己當大官的老爸,不過對老媽卻有些發楚,見老媽責問了,立馬收起了張牙舞爪的樣子,裝作正正經經的樣子,不過還是轉過頭調皮地向冷冰寒吐了吐舌頭。 「乾媽,可想死小寒了!」看見了付春玲,冷冰寒急忙跑了上去,撲在她的懷裡。一半是故意裝出孩子般的樣子來討乾媽的歡心,另外一半確實是真情流露。 這些年來,自己這個乾媽對自己可真是沒話說,關懷備至,完全就像是自己的第二個媽媽一樣。即使離開了西昌來了成都,也是隔三岔五地托人或者是通過郵寄給自己帶來各種各樣的東西,有衣服,有文具,有吃的,有書本,林林總總,實在太多了,以至於連黎媛芬都吃味地說:以後小寒的東西全都不用買了,因為他乾媽買來的這些東西就足夠他幾年用的了,多的還能拿來送人。 看見冷冰寒的舉動,王瑩瑩憤憤嘀咕道:「這個臭小寒,還真是肉麻,一張小嘴哄死人不償命,難怪老爸老媽對他比對我還好。」 「你這個孩子,那麼久都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都把乾媽給忘記了。」付春玲一手抱著冷冰寒,一手摸著他的頭,有些動情的說道。沒有兒子,一直是她和王培元心頭最大的痛,為此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甚至亮起了紅燈。直到收了冷冰寒作為義子,兩個人對這個機靈可愛的孩子都傾注了很多的情感,可以這樣說,很大程度上真的把他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而冷冰寒也是乖巧懂事,小嘴還甜,每每把他們哄得開心不已,因此對這個義子就更是上心牽掛了。 前一陣子聽說冷冰寒被綁架了,雖然當天就安全救了出來,可還是把他們兩口子可嚇得不輕,要真有個好歹,他們的傷心痛苦絕對不會比冷雲翳他們少半分。王培元當即是打了電話把冷雲翳和宋祖雲都痛罵了一頓,而付春玲則是趕緊去昭覺寺燒香,希望能保佑冷冰寒無災無難,平安健康。 之後兩人一商議,都希望能夠把冷冰寒接到身邊來,雖然這個要求看起來真有些喧賓奪主了,畢竟冷雲翳和黎媛芬才是冷冰寒的親生父母。但他們的出發點絕對是好的,何況,成都各方面的情況,肯定要比西昌好得多,也更有利於冷冰寒的成長。 「我可想可想幹媽乾爹了,想得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冷冰寒那張小嘴又開始說甜言蜜語了。王瑩瑩在一旁作乾嘔狀,付春玲懷裡的冷冰寒還抽空向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氣得她是向冷冰寒比起了拳頭。 雖然嘴上說著:「你這個小寒,就是會哄乾媽!」不過冷冰寒的甜言蜜語卻顯然很是讓付春玲受用,她開心的領著冷冰寒向屋裡走去,似乎把自己的女兒都給忘了,王瑩瑩怏怏地跟在後頭,嘴上雖然嘀嘀咕咕著,發洩著不滿,不過心裡卻感到很滿足,很快樂,似乎這才像是一個完整的家。 葉子強只能遠遠的看著,不敢打擾他們一家人的快樂。市委書記一家對於自己而言,實在太遙遠太高不可攀了。不過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是聽到了。原來這個孩子是王書記的乾兒子呀,心頭詫異之際,還是很羨慕他們之間濃厚的情感。現在都市,一般的乾兒子和乾爹乾媽之間,更多的只是一種身份和稱謂上的關係,真正能像親兒子一般的是微乎其微。 看到他們要進屋了,葉子強此時才提著冷冰寒的行李跟在後面。其實司機把人送到地方就算完成使命了,不過市委書記家,不論是誰也會大獻慇勤的,別說是幫拿一點行李了,就是更困難十倍百倍的事情,都會有人去做的,即便是跑斷腿。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慣,不論是做得人還是接受的人都覺得是理所應當。 葉子強按照王瑩瑩的要求把行李放到了指定的地方,正準備離去,此時冷冰寒走了過來對他說道:「這位大叔,請問你貴姓呀?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謝謝呀!」 葉子強心頭一暖,當了這麼多年的司機,向來是被揮來喝去的,又有誰把這司機放在眼裡的?就更別說一個謝字了。不由有些激動道:「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我們的工作。我可當不起貴字,小姓葉,葉子強。」 冷冰寒朝他笑了笑,從兜裡,其實是假借兜裡來掩護,從冥幽戒子裡拿出一個裝著精緻打火機的小盒子遞給葉子強,說道「葉叔叔,沒什麼可表示的,這是別人送我的東西,我也用不著,就當著一片心意借花獻佛了。」 (如果覺得本書還將就,麻煩收藏起來,以便於下次閱讀。收藏量才幾百,相較點擊率來說有些寒酸呀。) 第九十六章 新家 老爸冷雲翳作為市長,經常都會收到各種各樣的禮物,大件的值錢的不會要,直接連人帶東西給轟出去,後來也沒人再敢送。不過一些小件的禮品,不值多少錢但有個意義的,也會收下,也不能都給下屬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呀,有適合的機會再回贈一些東西,也能拉近大家的關係。這些東西多了,也沒法處理,大多都堆在那裡,也有的拿來送人。 今天見這個司機四十多歲人了還蠻辛苦地幫自己搬行李,冷冰寒還是有些不忍,看他年紀和有些微黃的中指是應該要抽煙的,也就想拿這個打火機送他以表示感謝。權力歸權力,情意歸情意,不能混為一談。 「既然是小寒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冷冰寒的舉動付春玲一直看在眼裡,不依仗著自己的身份就瞧不起別人,把對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地位來交流和尊重,完全沒有一點高幹子弟紈褲的性子。付春玲雖然出身高幹家庭,可經歷了許多的風風雨雨,最是看不起那些浮現浮躁的年輕人。隨著冷雲翳職位的陞遷,她也擔心小寒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會不會是揠苗助長,滋生一些不好的習慣。但現在見到冷冰寒的這些舉措,完全放下心來,對此很是高興。 見到市委書記夫人都發出指示了,葉子強才伸出有些顫微的手很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向眾人鞠了一躬,退了出去。出到門外,他眼眶裡濕濕的,這一刻將銘刻在他的腦海裡,永錫難忘,他在想都不敢想像的市委書記家裡,感受到了久違的平等和尊重。 葉子強離開後,冷冰寒剛坐下,王瑩瑩就獻寶似的拉起來到處參觀起來。 別墅一層是客廳、餐廳、客房、保姆房和衛生間,這幾天保姆臨時有事情回鄉了,所以冷冰寒沒有見到。客廳的陽台直通外面一個約五十平米的小院,院內石橋流水,四周還植有海棠、榆葉梅、長青籐等四時花木,院牆四周垂吊著薔薇,鬱鬱蔥蔥一望如壁,觀之委實賞心悅目;二樓有四個都帶有獨立衛生間的房間,每一個都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邊的人工小湖光照和通風性都較好。整個裝修很樸實,格調高雅,倒是像乾爹王培元的風格。 不過王瑩瑩的房間卻是有些誇張,粉紅色的牆壁,還裝點著新月型的壁燈,地磚色彩明麗,白色的蕾絲窗簾有點夢幻的童話味道。屋裡到處都是各種可愛的毛絨絨的布偶,什麼芭比娃娃,史努比、沙皮狗,真是應有盡有。一看就曉得是她的閨房。不過她都二十好幾了房間還如此佈置,真是讓冷冰寒覺得有些可愛。 見冷冰寒的表情,王瑩瑩哪裡會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不過老媽就在身邊,她也不敢明裡欺負這個老媽她們的心頭肉,只得恨恨地拉著他去看給他準備的房間,不過期間還是悄悄地在他的腰上掐一把,看著冷冰寒故意裝出痛地咧嘴的樣子,似乎得到了極大的安慰,臉上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 冷冰寒的房間就在王瑩瑩房間的隔壁,看得出來也是新裝修過的,很簡約,沒有過於繽紛鮮亮的色彩,也沒有過多的裝飾,但是一點也不簡單,淡藍色的吊頂,淡藍色的牆壁,潔白的地磚,床上的床單和被子都是鑲著素雅暗花,床的兩頭各有一個床頭櫃,上面都擺放著檯燈,床邊還放著一組小沙發小茶几。想來是曉得冷冰寒喜歡看書,還配上了一個大書櫃和寫字檯,寫字檯上擺著日曆、石英鐘、紙筆等辦公用品。整個格局既溫馨又雅致,充滿了現代化的明快氣息。 「怎麼樣,喜歡嗎?」王瑩瑩偏著頭很是期待地看著冷冰寒,在得到他肯定的答覆後,很是得意地俏然笑道:「哎呀,也不枉費我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月,才幫你把房間佈置好,小寒,你說要怎樣謝謝你呀!」 還沒等冷冰寒說話,付春玲就敲了她一個暴栗,斥責道:「你這丫頭還反了天不成,給小寒做點事情還想要回報?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 「哎喲!我說老媽呀,怎麼說我也是你親閨女呀,你可不能有了兒子就不要女兒吧?」王瑩瑩誇張地摀住頭,哭喪著臉說道。 冷冰寒笑了笑,感覺到很溫馨,不論是乾媽還是乾姐姐,都沒有把自己當作是外人,他很是感動地抱著王瑩瑩,說道:「瑩瑩姐,謝謝!」 「你這臭小子,又吃老姐豆腐!」王瑩瑩嘀咕道,不過還是緊緊抱著冷冰寒,臉上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最後一間房是鎖著的,那是王培元的書房,裡面有許多重要的文件,就算是夫人付春玲也不能輕易進入。 參觀完了屋子,冷冰寒急忙給西昌家裡撥了一個電話,到了成都還不給他們報個平安,老爸老媽還不曉得會有多著急呢。 冷雲翳送完冷冰寒就回市政府忙工作去了,黎媛芬可是在家裡一直盼著冷冰寒的電話。雖然冷冰寒從小就懂事,讓他們省心,可畢竟還是孩子不是?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呢,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能不牽掛嗎? 冷冰寒先是給老媽報了平安,聽著電話裡略有些哽咽的聲音,曉得老媽是捨不得自己,心頭也有一些不好受,不過還是裝著開開心心的給她大肆渲染了一下乾姐姐王瑩瑩去如何去機場接自己的,乾媽家裡如何的漂亮,自己的房間她們是如何費心搞得既漂亮又好看等等,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好讓老媽放心。 果然黎媛芬聽到冷冰寒所說的之後,心頭的擔憂減少了幾分。開始囑咐冷冰寒在成都要注意安全,要曉得冷熱增減衣服,缺什麼就和家裡說,別捨不得花錢等等,最後還叮囑他要聽乾爹乾媽話,別調皮之類的話。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有些事情翻過來覆過去都說了幾遍,但不知道怎麼地,老媽那原本很令冷冰寒頭疼的嘮叨聲,如今聽起來,卻覺得有滋有味道的,居然還有點樂此不疲的感覺!一時間,自己的心都被那厚重的母愛所佔據包裹了。 黎媛芬嘮叨完了之後,輪到了兩位母親之間的交流了。 付春玲接過電話笑著打趣道:「老妹妹,小寒剛走就捨不得了呀?」 黎媛芬歎了口氣:「老姐姐,當媽的怎能不擔心呢?小寒還這麼小。不過呀,以後就要麻煩你們多多照顧了。他要是不聽話,你們就打,別手軟。」 「別那麼見外了,我不也是小寒的媽媽嗎?呵呵,小寒那麼乖,怎麼可能不聽話呢?」 兩位母親圍繞這冷冰寒這個話題是很嘮了一會兒,充分交換了意見。臨掛電話前,王瑩瑩又湊上去,非要和黎媛芬說上幾句。她每次去西昌玩,黎媛芬對她也是很好,本來嘛,黎媛芬三個兒子,向來都想要一個女兒,還真有些把王瑩瑩當自己女兒了。 沒過多久,開完會的王培元也匆匆趕了回來,見到冷冰寒自然是樂開了懷,抱著冷冰寒就不想撒手,記起原來冷冰寒小的時候,他還老喜歡用自己的胡茬去刺冷冰寒粉嫩的小臉,不過現在冷冰寒都已經長大了,個子都差不多抵到自己的下巴了,要再想像小時候那樣把他抱起,還真是困難。想想一晃就從手指縫間溜走的這些年來的時光,饒是看慣大風大浪的王培元心頭也不由噓噓。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一頓飯,席間你給我夾夾菜,我給你添添飯,最是溫馨。王培元和付春玲相視一眼,眼中都是溫馨和滿足的喜悅。 飯後,冷冰寒拿出了家裡讓他給乾爹乾媽帶來的各種土特產,其實路修好了後成都到西昌很方便,西昌的各種土特產都可以販運出來,別說在成都,就是北京、上海、廣州等地也能買得到。不過這也是冷雲翳和黎媛芬的一番心意,那就和在外面買的不一樣了。 晚上,冷雲翳回家後,又打來電話,一家人又是好生擺談了一陣,連放學回家的冷正林和小薇都和冷冰寒說上了話。不過就是關心一下也沒有什麼的,只是小薇在電話裡哭得唏哩嘩啦的。春節期間,冷雲翳和黎媛芬已經正式行禮,收了小薇作乾女兒,經過這段時間小薇的性格也開朗了許多。不過和自己最親近的冷冰寒走了,還是很讓她有些不捨和難過。 冷冰寒也覺得心裡酸酸的,不過小薇需要是家庭的溫暖,快樂健康的成長,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到處奔波。以後會有更多的團聚的,冷冰寒這樣安慰著小薇,也安慰著自己。 自從上次打架事件,自己的身份曝光以後,小薇的身份也曝光了。這樣也好,至少在學校裡不擔心她會受到欺負,何況班裡還有胖子羅輝,學校裡還有二哥冷正林照顧,想來誰不不會那麼不開眼敢去欺負她,這讓冷冰寒放心了不少。 第九十七章 機會 這天上午,正在車隊裡洗車的葉子強突然接到隊長的通知,說是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劉局長有請。 這劉局長可是自己的直屬最高領導了,可他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呢?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部門剛成立就聽說前幾天原來市政府車隊的司機剛被開了幾個,這次不會是要開除自己吧?老婆廠裡效益不好,自己的兒子退伍回來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要是自己真的被開除了,那一家人的生活可怎麼辦呀? 「啊,子強同志來了,坐,快坐!」劉局長很是親切地說道。 這個局長叫劉光先,不到五十歲,整天笑呵呵的,雖然是市政府的官員,不過走的卻是市委王書記的門路,要不也不可能當上這個新成立的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局長,雖然不過只是一個處級,可那是掌握實權的一把手,眼紅垂涎的人可不少。 葉子強似乎對於劉局長的熱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謹慎地半坐在劉局長對面的椅子上,眼睛微微低著,等待著劉局長的指示。 「子強同志在市委車隊干了有十年了吧?」劉局長看著手中葉子強的資料,很隨意的問道。 葉子強心頭一緊,心說這下子壞了,都問到工作年限了,說不定真要被開除了。不過擔心歸擔心,惶恐歸惶恐,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道:「是的,局長,正好十年。」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緊張,劉局長哈哈笑著說道:「子強同志別緊張,這十年來你的工作表現一直都很出色,領導對你的評價也不錯。市交警大隊擴編,我們局裡還不容易爭取來一個名額,我看你不錯,想不想到交警大隊去發展?」 葉子強一下子楞住了,細細琢磨了一下子才明白過來劉局長的意思。 在市委市政府裡開車,如果混不到領導專職司機,那就完全是邊緣人,無權無勢靠著那點死工資不死不活的。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葉子強早就不敢期望能去給領導開上車,在車隊裡呆著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希望。 而交警大隊,那可是一個肥差呀,別說穿著制服在公路上執法,沒有司機不怕的,又體面又威風,手中的權力還不小,還不時有些灰色收入,那比起現在這份工作來說,可是天壤之別呀!自己以前不是沒有想過找關係去交警大隊,可不光要欠上人情債,要想打通關係沒有動輒好幾萬的錢是不可能的,而且還不保準能成,這可不是自己家裡可以承受的。所以也只能想想。 現在居然天上掉餡兒餅,還能砸中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嗎?自己和劉局長又不熟,也沒有上供孝敬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會這麼便宜自己?他的心情就像是在颱風中的一艘船,給巨浪捲起十幾米高,砰的一下又掉下來,又給捲上了天,起伏澎湃,簡直不敢相信。 「怎麼,不想去嗎?」劉局長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好不容易從王隊長那裡搞來的名額,自己原本是打算留給剛退伍的外甥的,要不是今天碰到王培元書記提到了這個連自己都不記得名字的司機,還大加讚賞。自己實在不曉得這個葉子強是如何掛上王書記家門檻的,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否則又怎麼可能把這個機會讓給他呢? 點頭!猛烈的點頭!葉子強血在往頭上湧,手心裡瞬間全是汗水不斷往外冒,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了,眼裡帶著強烈的感激的目光看著劉局長一個勁兒地點頭! 劉局長又繞著桌子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知道多少人爭這個差事嗎?全局的司機,不僅僅是閒置的啊,就許多有崗的司機也來找我,都想去市交警大隊,但我就推薦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葉子強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又像是立馬反應過來似的,馬上說道:「感謝劉局長給我這個機會,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人都沒齒難忘,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心中也打定主意,回去後一定想法設法多湊一些錢來,感謝劉局長,就算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錢算什麼?只要去了交警大隊,還怕會沒有錢嗎? 劉局長當然明白他所說的報答的含義,如果換著是其他人,自己也就順水推舟了,不過這其中摻雜有王書記的影子,再借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和王書記搶人情。雖然露餡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前途,即使只有百萬分之一的風險,他也不會去冒。有官帽子,還怕沒有這點錢麼? 他連連擺手道:「子強同志呀,雖然我也一直看好你的工作,不過最終還是市委王書記比較認可你,所以這次才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給你。你可不要辜負了王書記的厚望,去了交警大隊後,要認真學習,爭取早日進步啊!」 「啊,王書記!」葉子強既激動又有些傻眼,這王書記怎麼會記得自己這個小小的,連開的車都不固定的閒置司機呢? 「好了,你去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下午放你半天假,明天一早你就直接去市交警大隊找王大隊長報道。」 走出了市機關事務管理局的辦公大樓,葉子強都還覺得暈暈忽忽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回到車隊交接工作,同事們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又交接工作,還以為他被開除了,可誰也不敢說什麼,生怕禍及自己也被開除了,只得拍著他的肩膀,表示同情和無奈。 葉子強也不敢給他們說,擔心事情還沒有完全落實,要是被他們傳了出去,不僅會惹得他們眼紅嫉妒,萬一有個什麼夜長夢多的變故,那可就完了。四十多歲的人了再不濟也會有些小沉府,不再像小年輕那樣衝動浮淺,有點事情立馬就擺在臉上了。 回到家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想了許久,終於想起來了,前幾天不是出車陪王書記的女兒去機場接人嗎?莫非就是那次機會,讓自己得到了青睞?那還真是幸運呀,多虧那天其他司機不是休假了就是出車了,要不這個機會怎麼能夠落在自己頭上呢?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件事情,他腦海裡就頓時呈現出了那個男孩子總是顯得很風清雲淡的身影,就那單薄的身影,竟然能自己莫名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沒多一會兒,在市棉紡廠上班的老婆陳方萍就急急忙忙跑回了家,看見他還睡在床上,滿頭的汗也顧不得擦,連忙把他揪了起來,急切地問道:「他們說你被開除了,是不是真的呀?」 見到老婆著急的模樣,原本打算立馬和她分享喜悅的葉子強突然間童心大發,故意裝得很是沮喪地點了點頭。 見到葉子強點頭,陳方萍一下子癱坐下來,眼淚也唰唰往下淌,「你這是怎麼搞的,好好的怎麼會被開除呢?這家可怎麼辦啊?」 不過女人的承受能力好像要強不少,傷心難過一陣後,陳方萍抹了抹眼淚,反過來安慰起葉子強道:「子強呀,也別難過了,不過就是一個破司機嗎?不做就不做了,你有手有腳的,技術也好,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 其他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曉得,現在的工作哪裡有那麼好找?葉子強都四十好幾了,除了開車就不會別的,當初為了能進市委的車隊,不僅折騰光了家裡的積蓄,還四處求爹爹告奶奶的,哪曉得這就被開除了呢?可事情都發生了,又有什麼辦法呢?男人壓力大呀,現在再責怪他,於事無補,只能讓他更難過。 陳方萍不漂亮也不算太能幹,但絕對是一個賢妻良母。 不僅沒有聽到老婆的責罵,反而是老婆的輕言安慰,葉子強心頭暖暖的,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呢?他一把抱過妻子,在她耳邊興奮地說道:「不當司機了,明天去交警大隊報道,以後就是交警了。」 「啊,真的?」陳方萍他一下子抱住,嚇了一大跳,正準備好生說他幾句,就聽到了這幾句話,呆呆地望著葉子強,嘴裡下意思就問了出來。 「當然是真的了。」葉子強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給陳方萍訴說了一遍,看著老婆因操勞而憔悴的面容,很愧疚地說道:「老婆,這些年來你受苦了,以後我一定會更加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 聽葉子強說得是有板有眼,信誓旦旦,陳方萍是喜極而泣,一陣急促的抽泣後,才哽咽說道:「老天有眼,子強呀,這次是王書記不經意幫了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努力工作,把你的長處都表現出來,可不能丟了王書記的面子呀!你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可一定不能倒下呀。」 葉子強重重地點了點頭,堅毅道:「老婆,你就放心吧,我去了交警大隊一定好好工作。以後找機會再把小海的工作給解決了,到時候你就別去上班了,辛苦了那麼多年,也該你享享福了,咱們家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陳方萍聽了臉上都笑開了花,不過還是說道:「那怎麼行?還要多存點錢,以後給小海娶媳婦兒呢!何況如果廠裡曉得你去了交警大隊,也會對我有些照顧的,工作不會太辛苦。」 「為了以防萬一,我連車隊的同事和親戚都沒告訴,你可別急著到廠裡瞎嚷嚷呀。等以後穩定下來了再說也不遲。」 陳方萍笑著點頭道:「放心吧,我可不是大嘴巴,有分寸的不該說的不會亂說的。」 看著妻子笑語如花,葉子強心頭不由一熱,手就伸進了陳方萍的衣服裡。 陳方萍嚇了一跳,連忙抓住他的手,嗔道:「別胡鬧了,我這是偷跑出來的,還要趕回去上班呢。」 「今天就別去了,就當是請假吧!」葉子強似乎不肯罷休,拉著妻子說道。 陳方萍看見丈夫那熱烈的眼神,呼吸也有些粗重,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心頭似乎也湧出幾分綺念,便不在堅持,只是笑罵道:「你這死鬼,快去洗個澡,渾身汗味,臭死了。」 (為了回饋讀友,本書雖已經簽約大半個月,可一直沒有上架,具體上架時間定於9月1日,在之前都是免費閱讀。如果覺得本書還行,請大家多多收藏。) 第九十八章 煩惱 袁有才坐在辦公室裡,有些頭疼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是成都四中,也就是石室中學的校長。 這石室中學作為四川省和成都市重點中學,袁有才這校長可是響噹噹的正處級。當然,學校行政級別是八十年代的產物,現在任命學校幹部時已經不再明確行政級別,但住房、醫療等待遇,學校行政幹部提拔市直機關時仍按照任職學校原定地級別確定,他這個校長的任命更是要通過市委常委會討論的。 馬上開學了,學校裡各種各樣的瑣事一大堆。袁有才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慢慢思索著,看有沒有什麼遺漏或者是可能出現紕漏的地方。每期開學,都會有不少的關係戶要往學校裡塞人,這個也需要照顧,那個也需要照顧,如果都來者不拒,那就是再修一棟教學樓也裝不下。因此,如何選擇,如何拒絕,就需要好生琢磨了。 一般情況下,即使要拒絕,袁有才也會盡量婉言。有句話說的好:別不拿村長當幹部。再小的官,說不定後面也立著一尊大佛。即使沒有大佛,山不轉路轉,說不定哪天自己也有求到別人頭上的時候。所以說呀,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袁有才的原則也是能不得罪人,就盡量不得罪人,事情雖然辦不成,可留份人情也好呀…… 就在此時,輕掩的辦公室的門彭的一聲響被重重推開來了,緊接著一陣「登登登」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從門外傳到了辦公桌前。 袁有才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來的人就是初一二班的班主任高玉蘭高老師,也只有她那個火爆脾氣,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衝進自己的辦公室。 果然,袁有才還沒開口,那高玉蘭就帶有很大怨氣地嚷道:「袁校長,怎麼又往我班上塞學生呀?你上次不是答應過我就最後一個了嗎?我曉得你也很為難,都是關係戶,可也不能什麼歪瓜裂棗的老往我班上塞吧?你看那幾個學生,一天到晚不好好上課,不是逃課就是不交作業,還偷偷抽煙喝酒,前陣子還打架,我都快頭疼死了,你這又要塞人進來,還讓不讓我活呀?」 這一陣劈里啪啦的,讓袁有才都插不上口,他只得苦笑了笑。 高玉蘭四十多歲,五官倒也端正,不過就是顴骨有點高,嘴唇也很厚,使得她看起來顯得有些凶相,性子急,脾氣躁,心頭藏不住事兒,說話總是劈里啪啦夾槍帶棍的。現在是石室中學初一二班的班主任老師,是成都市一級教師,曾獲得國家優秀教師的稱號,對於學生管理和教學都很有一套,帶出來的學生成績都很不錯,也算是石室中學的一寶了,也難關袁有才對她是青睞有加,格外照顧了,人才嘛,總是有些個性和脾氣的。要是換著別人,敢這樣子在他面前無理,那還了得,這石室中學可是他袁有才的地盤,他眼裡可容不得半點沙子。 高玉蘭找上門來說事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袁有才也不感到驚異和愕然。等她一口氣說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條細理地說道:「高老師,別著急嘛,坐下來慢慢說,慢慢說。」 高玉蘭剛才發洩了心頭的不滿,這也好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怏怏的坐了下來,不過嘴上還是沒有絲毫讓步地說道:「袁校長呀,不是我自私,老是斤斤計較,可我班上都塞進了四個學生了,而其他班上才一個,你總不能看我好欺負,就一直沒完了吧?你可是給我保證過的,你這個大校長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吧?」 「你還好欺負?全校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也就你一個!」袁有才指著高玉蘭無奈地笑道:「老是塞學生到你們班上,是因為你有能力嘛,能者就要多勞,這是學校對你的新任,也是家長對你的信任呀。這些家人可都是衝著你的名頭,點名要孩子到你班上,我也很為難呀,總不可能給拒絕了吧?」說罷,袁有才雙手一擺,顯出一副確實很為難的表情。 高玉蘭也曉得袁有才說的是實話,別說石室中學了,就全成都的四七九中,哪一所學校沒有一些關係戶呀?可班裡這樣的學生多了,不僅自己不好生學習,還會在班上形成一種不良的風氣,影響整個班級。她不可願意自己的聲譽砸在上面,因此還是堅持道:「我也知道校長很為難,可要全部集中在我班上也不好管理呀,到時候相互之間出了什麼岔子,別說我不好交代了,就是校長你也不好交代呀!」 袁有才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其實高玉蘭所說的,袁有才又怎麼會沒有意識到呢?這些個紈褲子弟,向來都是眼高過天的,誰也不服誰,都撞到一起那還有好?可要不這樣安排,家長那裡又過不去呀,他們可不會管你學校為不為難,只會覺得你這個校長不給他面子,連這點小事情也不給他辦妥當。所以這他才一直在為此而頭疼呀。 正在此時,門口又來了一位老師,探頭看了一下,說道:「哎呀,袁校長您正在忙呀,那我稍等一會兒再來。」 「沒事,你說吧,等會兒我要出去。」袁有才一看,是初一一班的班主任陳文治,心想,這次沒有塞人去他那個班上呀,他來有什麼事情呀? 其實現在袁有才心裡挺煩,實在不想和陳文治說些什麼,讓陳文治進來的目的,就是暗示高玉蘭,我這裡要和陳文治說事情,你的時候我們已經談完了可以先走了。他可不想在和高玉蘭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哪曉得高玉蘭好似鐵了心似乎,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袁有才眉頭皺了皺,可也不好直說,只得將注意力轉到陳文治身上。 陳文治也有些不願意高玉蘭坐在這裡,似乎想要說的事情不願意她聽到,因此看了看高玉蘭,又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袁有才。不過見高玉蘭穩坐也不避諱,而校長也沒有說什麼。有心不說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湊上前去對袁有才問道:「校長,聽說這次轉來一個初一的學生叫冷冰寒?」 「是呀,有這麼一個學生,怎麼啦?」袁有才有些好奇,怎麼這陳文治也關心起這件事情了。 而一旁的高玉蘭心頭正煩著呢,也沒有多大的心思去聽陳文治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可一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心頭一緊,嘀咕道:這個冷冰寒不就是袁有才想要塞到自己班上的學生嗎?她立即支起了耳朵仔細聽著,也想曉得這個陳文治為什麼會提及這個學生。 陳文治支支吾吾半晌,才說道:「校長呀,這個學生能不能分到我們一班?我願意為校長分憂,帶這個學生。」 袁有才一下子眼都瞪大了,這個陳文治,以前塞一個學生到他班上去可是萬般不情願,老臉拉得比驢臉還長,這次是怎麼啦?竟然會來主動請纓,這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高玉蘭也是一臉的驚訝,由於都在一個年級,這個陳文治一直和自己打對台戲,雖然總被自己壓了一頭,可他好像是從來都不死心。對於這個對手,自己可最是清楚不過,他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主,以前兩個人還為了自己班上少分一個插班生而鬧得不歡而散。他這次這麼主動要求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其中還有不為自己所知的隱情? 第九十九章 爭奪 (這個星期沒有推薦和宣傳,全靠大家紮起了,謝謝) 袁有才一聽心頭那個樂呀,好你個高玉蘭,剛才我好說歹說你不是怎麼著都不要這個學生嗎?現在一聽陳文治想要了馬上又改口了,還真是吃不了虧的主。不過這樣的情景是袁有才樂於見到的,這些班主任甚至任課老師,要沒有相互競爭比拚的勁兒,整個學校也就沒有了活力,只要把控好度,有競爭才會有進步嘛。 「這——」高玉蘭一下子給哽住了。 按照規定,學校的學生分配一般都是先由教務處把各班的學生名單通報給各個班主任,沒有異議後才出最後的正式通知和花名冊,不過以袁有才的強勢,就算老師有異議一般也不會變動,所以一般大家也就把手中拿到了學生名單默認是最終確定的情況了,高玉蘭也因此才會看到名單後來找袁有才。不過畢竟不是學校正式蓋了鮮紅大印的通知,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現在陳文治揪著這個問題,高玉蘭還真不好說。 不過高玉蘭不愧為優秀教師,靈機一動說道:「你要不相信問問校長,是不是已經把冷冰寒劃到我的班上了?而且這個可是學生家長的強烈要求,誰讓我是優秀教師呢?孩子家長非要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呀。有本事你去和學生家長說說看,只要他們同意,我也沒有意見。」 她這一招順水推舟可使得妙,不光是把校長給牽涉了進來,還提到了學生的家長的態度,心想:這下子你沒轍了吧? 哪曉得她不提優秀教師還好,一提這茬陳文治更是火起,臉沉似水,瞪了她一眼憤然道:「好,只要你沒有意見,校長也同意,我可以去和學生家長溝通。」 兩人正爭執不下,袁有才也有些傻眼了,原本傷腦筋推都推不出去的學生,這一下子又變成了搶手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呀。 就在此時,桌上的電話響了。高玉蘭和陳文治也很自覺地閉上了嘴。 「你好,我是袁有才。」袁校長一本正經的拿起了電話,不過馬上身子就彎了下來,臉上也堆滿了笑容,有些諂媚道:「啊,原來是劉主任呀,真是難得聽到您的指示,什麼,好的,好的,沒有問題,我一定處理好,請您放心……」 高玉蘭和陳文治看在眼裡,直到肯定又是什麼高官來的電話,心頭不由生出幾分同情來,別看這校長平時很威風似的,可也實在不是那麼好幹的。 袁有才放下了電話,臉上的神色凝重起來,看了看手下的兩位老師,半晌後才對他們說道:「你們倆也別爭了,那個叫冷冰寒的學生要跳一級,不上初一了,而是上初二。」 「啊,又跳一級?」陳文治不禁驚呼道,不過看見校長和高玉蘭都很是驚奇地盯著自己,又立即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來這個陳文治一定知道些什麼。」袁有才和高玉蘭心頭都這樣想到。 「好了,高老師,你的問題解決了,先回去吧,陳老師留一下。」袁有才揮了揮手道。 高玉蘭當然曉得這袁校長肯定是要問陳文治這冷冰寒的事情,她也很好奇,不過校長都明確表態了自己也不好再懶著,只得怏怏地轉身出去了。 「說說吧,這個冷冰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袁有才點燃了一根煙,慢慢靠在座椅上,審視著陳文治。當對方講話的時候,凝視他的效果就是可以捕捉他心理的波動,普通人總是不會太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也難怪袁有才這麼重視了,對於自己學校裡比較特殊的學生,要是不弄清楚情況,只怕他連吃飯都會吃不香。 陳文治也曉得今天要不坦白交代,肯定是走不出校長這個辦公室了。誰讓自己那麼急匆匆跑來要人呢?還一副瞭解實情的樣子,校長不問自己那就奇怪了。於是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原來陳文治有一個大學同學正好在西昌一中當老師,正在找關係想辦法希望能夠調到成都來,於是經常會和陳文治通通電話,瞭解一下成都這邊的情況。 昨天晚上,那個同學又打電話,閒聊中,無意中說起了自己學校一個天才學生,也轉學去成都了,聽說好像就在你們石室中學。 陳文治一聽就有質疑了,這石室中學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來的,更別說從西昌轉來的了。聽老同學不相信,這位老師可就急了,連忙爭辯說道這可不是一個一般的學生。於是就把所聽說過的有關冷冰寒的種種軼事都給說了一遍。 三歲上幼兒園就領工資,六歲上小學就直接跳了一級,十歲上初中,期末考試竟然靠691分的高分。雖然成都和西昌期末考試的不是統一的,但作為初一班主任的陳文治也曉得,七門功課,還包括語文、政治、歷史、地理這些偏文科幾乎不可能拿滿分的課程,691的高分是何等的誇張和嚇人。 聽這個老同學說得是有板有眼,信誓旦旦的,陳文治便有幾分相信了。但更令陳文治感到咂舌的是,這個學生家長竟然是西昌這個地級市的市長。別看西昌距離成都還有500多公里,手伸不到成都來,可官場中的人,哪個沒有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真正能執掌一方的大員,背後的力量是自己這些局外人想都無法想像的。 想到自己正好是教初一年級的,陳文治便不由有些動心了。就算同學說的有些誇張,打下一些折扣同樣是很不得了的。如果這個學生能在自己的班上,成績又好,關係又硬,那還怕自己沒有出頭之日? 前兩年評級,高玉蘭評上了一級,可自己只評上了二級;評優秀教師,自己又沒有掙過高玉蘭,陳文治心頭可是一直憋著火呢!他一直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比高玉蘭差,不過就是自己沒有她那麼好的契機,可如果班上有了冷冰寒這樣的學生,說不定就不一樣了。因此,他才跑來校長這裡,想要在最終決定之前,把這個學生要到自己班上。 這件事情想來應該是易如反掌的,因為幾乎所有的班主任老師都怕這些高幹子弟,既不好管理,又不好得罪,拿著最是頭疼。每次為了把這些學生妥善安置在各個班上,校長都要費不少功夫,現在自己主動要這個學生,校長還會不同意?既賣了校長的面子,又趁大家還不曉得實情之際,搶佔了這個先手,等以後讓其他人後悔去吧。 可哪裡曉得人算不如天算,高玉蘭一聽是自己要的學生,就非要爭。這都不算什麼,大不了走家長路線,有了老同學提供的信息,陳文治有信心能夠說服家長,讓冷冰寒到自己班上。可最終還是未能如願,心頭不由也有一些莫名的怒火:你這孩子,十歲讀初一就夠嚇人的了,怎麼還要再跳一級呀,你究竟還要不要其他人活啦? 聽完了陳文治介紹的情況,袁有才沉吟了一會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冷冰寒的事情記得保密,誰也不能告訴。」 陳文治聽了心頭一緊,這還是校長第一次很慎重地給他說這個事情,雖然心頭不解,不過還是不敢有所懈怠,連聲應道。 快出門的時候,袁有才又說道:「你那個同學,讓他準備一份簡歷我看看。」 陳文治心頭大喜,曉得這是校長對自己提供信息的投桃報李,也不是說最後就一定能成,但自己的人情是落下了,老同學對自己那還不感恩戴德呀?這一刻,原本失落的心裡馬上就燦爛開來,那感覺,比夏天喝了冰水冬天吃上火鍋還要爽,走在路上都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不禁笑出聲來。 辦公室裡又恢復了寧靜,袁有才也不禁琢磨起冷冰寒這個孩子來。 年前接到市委辦公室主任劉主任的電話,說是要轉一個孩子到石室中學,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多了,哪年沒有十幾個呀?更何況,劉主任親自打來電話,雖然沒有說明說學生和他的關係,可自己也不敢大意。市委辦公室可是市委的核心部門,劉主任也自然是水漲船高,平時自己就是想貼還貼不上呢? 至於學生品性如何成績如何,自己倒是沒有多想,不過心裡也基本定位為紈褲的幹部子弟了,要不怎麼會勞劉主任親自打電話,還指定要往高玉蘭的班上放呢? 不過現在聽陳文治這麼一說,似乎這個冷冰寒還真有點意思,拋開他市長公子的身份不說,十歲的初一學生,還能在期末考試中考出691分這樣不可思議的高分出來,那可就真不一般了,雖然沒有見到西昌市初一學生的期末考試試卷,可出題的老師也不可能將試題出得讓很多人都能考高分吧?袁有才可是聽說這次西昌的考題總體是比較難的。 冷冰寒那當西昌市市長的老爸和市委辦公室主任有什麼關係,袁有才不敢去妄加揣測,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劉主任再三強調要對冷冰寒的身份保密,而且很是鄭重其事。西昌這幾年的發展可謂是日新月異,經濟一年上一個台階,聽說都得益於這個市長的工作。莫非這個市長的家教很是嚴格,也很有長遠的眼光,刻意讓孩子有一個平等良好的學習和生活環境,不希望孩子享受特殊? 如果可以,袁有才巴不得所有的高幹子弟們都能在校園內隱瞞身份,那校園裡可就風平浪靜多了。可有些孩子巴不得拿起高音喇叭讓全世界人都曉得自己的身份,動不動就抬出家長來。而有些家長也是極其護短,孩子的一點小事情也要摻和進來,還非要拿出抬出各種關係來鬥一番,委實讓自己和老師頭疼。 不過既然劉主任交代了,自己也不敢懈怠,還是想想把這個孩子放在初二哪一個班上呢?一班的黃老師娘家是市交警大隊的,可以考慮照顧;不過四班的杜老師家裡關係也挺硬的,聽說是省公安廳的,這個人情究竟給誰好呢?還真是頭疼呀。 手一痛,卻是煙蒂燃到了手指間。袁有才連忙將煙蒂扔進桌上的煙灰缸裡,輕輕歎了口氣,對於這個還沒有來就讓自己頗有些頭疼的冷冰寒,心底倒是有了幾分期待。 (再次申明,本書發生在平行空間,請大家切勿和現實相比,不要對號入座,謝謝) 第一百章 超市 休息了幾天之後,終於到了石室中學開學報名的時間了。原本乾媽是要親自陪同他一起去得,不過讓冷冰寒婉言拒絕了。雖然在成都市內付春玲並沒有王培元那麼有名,但報名這天,會有不少孩子家長陪同,難免會有認識她身份的,到時候自己想要低調的目的就難以實現了。 不過她還是讓王瑩瑩陪著冷冰寒去學校,畢竟在她看來,冷冰寒再能幹懂事,可畢竟不過還不到十一歲,也是第一次來成都,她可不放心讓他獨自一個人外出。 報名這天石室中學可真是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車子也不少,雖然政府一再三令五申不得公車私用,不過顯然收效不大,光看學校內外停放的車子的車牌,就有不少是政府車輛,都是來送孩子報名的。 這個這些東西也不是冷冰寒所能關心的,他很快辦完手續,和班主任老師見了一面便匆匆和王瑩瑩離開了。 經過袁有才的再三斟酌衡量,最終還是將冷冰寒還是安排在了初二一班,剛開始班主任老師黃開榮還很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不到十一歲的插班生,不過經過袁有才的幾句提點後,也是千恩萬謝,喜笑眉開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當然校長囑托的保密就一定要嚴格執行的,因此,見到冷冰寒後也只是暗地裡細緻觀察,也沒有做出過於熱烈的舉措。 石室中學就位於市中心,距離市委家屬大院也不是不遠。報完名後,兩人也不急著回去,冷冰寒是想找找前世裡的感覺,而王瑩瑩則是不放棄這麼好的一個逛街的機會,於是兩人就在街上沒有目的地閒逛起來。 春節剛過,成都的天氣還有些陰寒,有風掠過是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不過大街小巷上的行人也都漸漸褪去了厚厚的冬裝,愛美的大姑娘小媳婦已經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服飾顏色的變化和季節的變化一樣,由凝重的單色調漸漸變成百花齊放,奼紫嫣紅。 以其說是王瑩瑩陪著冷冰寒,還不如說是冷冰寒陪著王瑩瑩。冷冰寒前世對於陪女人逛街就深惡痛絕,那完全就是一個人形的提款機和搬運機,沒有半點人權可言。而王瑩瑩卻是饒有興致,走一路看一路,這家也要進去看看,那家也要湊上前去瞧瞧,她興致正高,冷冰寒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捨命陪君子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後頭。 逛了大半天,什麼也沒有買。其實女人很多時候逛街並不是要買多少東西,不過就是喜歡去品味時尚,享受購物的那種感覺。 「好啦好啦,別愁眉苦臉啦,前面有家超市,老姐先給你買瓶水,等會再請你去吃好吃的。」女人逛起街來是永不知道疲倦的,不過好在王瑩瑩還沒有忘掉身邊的冷冰寒,看了看愁眉苦臉的弟弟嬌笑道。看著她那輕咬著朱唇,瞇著眼睛,滿是討好的神色。這樣楚楚可人的神情,想必所有的人都會沉醉其中。 冷冰寒順著王瑩瑩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是一座商業中心,底樓赫然懸掛著「家家樂連鎖超市」的大紅招牌。自己到了成都好幾天了,還從來沒有去過自己的超市看看呢,於是便隨同王瑩瑩走了進去。 超市進出口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看來生意不錯,這家家樂超市也深入人心了,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的購物方式,其實只要真正做到方便、實惠、貨品齊全、服務優質,那就不會缺乏顧客。 王瑩瑩很快就拿好了兩瓶水,不過冷冰寒倒是不急了,拉著她隨著人流細細轉了一下超市。王瑩瑩還以為冷冰寒想要買些什麼東西,也就隨著他去了。兩人推了一個購物車,一路走看見什麼喜歡或者是感興趣的,都往裡面拿。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這些錢轉一圈還是回到自己身上。 超市很大,上下共有三層,還不包括地下停車場。每層大約三四千平米,貨品也很齊備,日用品、食品、百貨、蔬菜、傢俱、家電等是應有盡有,都按照各個分區擺放地整整齊齊的,已經超越了普通超市的範疇,真正按照冷冰寒的意圖,打造成為了大型的綜合賣場了。 導購和理貨員也是穿戴著整潔的工裝,佩戴著工牌,面上帶著雖然職業化特徵但還是比較甜美的微笑。他們都是經過了專業培訓合格後才上崗的,而且在工作中還有極其嚴格的考核機制,最大限度的杜絕了他們在工作中出現服務態度不好、工作不盡心等問題。家家樂超市隸屬於飛遠公司,員工不僅工資高待遇好,還有很好的發展機會,因此所有的人都很是珍惜這份工作。 帶著審視的目光,仔細看了各個細節,雖然還不敢說都能讓自己非常滿意,不過也算不錯了。冷冰寒也就收起了視察工作的心態,真正享受起購物的快樂了。 超市三樓是服裝服飾專賣,有大眾品牌,也有部分國際國內知名品牌入駐,畢竟家家樂大型購物超市的人氣實在火暴,比起什麼國營的百貨大樓、人民商場來說要好得多,這些品牌也願意通過這樣一個平台來進行推廣和宣傳。 王瑩瑩饒是市委書記的女兒,也只是一個小女人,一到這裡可就邁不開步子了。或許是心態問題,在外面陪著王瑩瑩逛街看衣服冷冰寒覺得很無趣,可到了自己的超市裡,他卻是饒有興致起來,不僅陪著她一件一件試著衣服,還能不時提一些自己的意見和建議。 他也不愧是重生而來的,雖然對於時尚和服飾一知半解的,不過有了後世網絡、報紙、電視狂轟亂炸熏陶出來的眼光,還總是能畫龍點睛。一些服裝服飾和色彩的搭配讓他一說,還真有些讓王瑩瑩感到驚喜。 經過他的一番瞎指揮,換好裝的王瑩瑩可是讓人眼前一亮,樸素的精秀,簡潔的線條,由上至下逐漸收窄到了臀部時漸漸放寬,把她曼妙玲瓏完美的驚人弧度展現的淋漓盡致,不僅充分體現了青春活潑的氣息,有充分展示了她知書達禮的知性美,就連一旁的導購小姐都簡直看呆了眼,瞠目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由衷的讚美道:「你這小弟弟的眼光實在是太獨特太專業了,就連我們也想不到這些衣服通過這樣的搭配後會這麼出彩!」 還有導購小姐無比羨慕的說道:「等會兒就把這樣的搭配換到門口的模特身上去,保管會吸引很多喜歡的人進來。」 冷冰寒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得到這樣的稱讚,只得無奈地笑了笑,說不是自己的功勞,全靠是王瑩瑩身材好,穿上什麼都好看。幾個導購哪裡會不同意,也連聲稱讚王瑩瑩是活脫脫的衣服架子,不做模特都可惜了。讓她心頭是樂開了花,美眸中儘是喜意。 衣服當然是買下了,商家還特地給打了七折,省下來的錢雖然不是很多,可還是讓王瑩瑩很有成就感。女人買東西喜歡討價還價,甚至一分一分的摳,不是在乎錢,也是在乎那種成功的勝利喜悅。 在冷冰寒的建議下,新買的衣服也沒有再換下來,直接穿身上了。淘到了好東西,又得到了眾人的誇讚,王瑩瑩是興高采烈,性感的嘴角掛著一絲甜笑,緊緊的挽著冷冰寒的胳膊,步履優雅的伴著他繼續往前面走。那感覺,就如同不是在熙熙攘攘、人潮湧動的超市裡,倒像是在走好萊塢星光大道的紅地毯一般,優雅、自信還雍容華貴。 不過步伐很快就停了下來,連同正往前走的冷冰寒都被她拉得差點一個踉蹌。冷冰寒回過頭來一看,王瑩瑩正站在一個女裝品牌門口,眼睛直往裡面瞟,不過卻沒有進去。 這似乎是一個國外品牌的女裝,店面裝修也很時尚高雅,不像一般的服裝店面,就是把服裝掛出來,最多還有些模特展示。可這家店面裡通過裝修營造出一種很家居,很時尚的感覺,衣服的陳列、燈光佈置聚焦、背景的營造,看得出來都是煞費苦心的。而那些陳列的衣服,款式、色彩、裁剪、格調也都相當不錯,至少是這個年代國內品牌很難達到的。所以說,有些國外品牌能夠暢銷全世界,確有過人之處,是值得國內品牌好好學習和借鑒的,而不是一味的抄襲和故步自封。 (點擊和排名掉得厲害,希望大家能為我紮起呀。) 第一百零一章 又動手了 冷冰寒是外行,自然不曉得這是法國著名的女裝品牌Chanel。 「姐,喜歡就進去看看呀!」 「怕什麼,就算不買也可以看看嘛。」冷冰寒拉著王瑩瑩就進來了。他曉得別看王瑩瑩是市委書記的女兒,不過王培元和付春玲的家教還是比較嚴的,從來不讓她亂花錢。工作以後除了吃住可以沾家裡光之外,也就只能花自己的工資,又不能打著父母的旗號在外邊亂來,因此比起一般人來說當然是好許多,不過也委實算不上富裕。他決定,只要有姐姐喜歡的,轉過背就買來送她。 王瑩瑩似乎也覺得冷冰寒說得在理,何況對這個品牌的女裝也是好奇和喜歡地不得了,也就半推半就隨著他走了進來。 可能是高檔服裝的緣故,店裡有些冷清,只有零零星星幾個顧客在看著衣服,而幾個導購卻聚在一堆聊天,都沒有人上前來接待顧客。這些導購眼睛都是很毒的,隨眼一看就知道來的顧客實力如何。要是穿金戴銀、渾身名牌的顧客,那定會是最熱忱細緻的服務,而一般人,估計也買不起這些衣服,她們也難得搭理。王瑩瑩和冷冰寒雖然是氣宇不凡,穿著也很時尚得體,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品牌,不像是買得起這些衣服的人。 這些品牌入駐超市,只是向超市方支付場租和管理費,而所有的導購都是自己聘用的,不是超市的員工,因此冷冰寒對此僅僅只是蹙了蹙眉頭,也沒有太往心裡去。這個世界什麼都缺,可從來不缺勢利的人,趨利避害也是人的本性,只要不過也無可厚非。 王瑩瑩也沒有多想,她一進來注意力就被這些衣服給吸引住了,仔細看著那些漂亮的衣服,都有些目不暇給。看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一件米黃色的短衫進入了她的視線,自己好像在一本時尚雜誌裡面見過,這可是新款,當時看著雜誌上的圖畫可是喜歡地不得了,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一下子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伸出手就想要去拿。 「呀,幹什麼呀!」耳邊頓時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一個導購急忙跑了過來,說道:「不識字呀,沒看到提示嗎?貴重物品,請勿觸摸。」 這個導購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應該還不到二十歲,人也長得蠻清秀的,想來也是,這樣貴重品牌的服飾,導購肯定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不過就是說話有些尖酸刻薄,給人的感覺不好。不過想必也就只是對她們看來買不起東西的顧客會這樣,換了另一個財大氣粗的,估計就是最甜美的微笑和細膩溫婉的聲音了。 雖然有些不喜,可被驚得連退兩步的王瑩瑩一看,旁邊確實有提示,也只能說道:「不好意思,沒有看見,對不起呀。」不過看衣服的興致也沒有了,喜悅的表情也黯淡下來,對身邊的冷冰寒說道:「算了不看了,我們走吧。」 冷冰寒也覺得憋氣,和王瑩瑩也就往外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身後那個導購小聲嘀咕道:「沒錢還敢來我們店,真是兩個傻B,摸髒了就是把你們拿去賣了也賠不起。」 冷冰寒一聽這話就火了,貴重的衣服不讓摸這也情有可原,要是誰都上去摸一下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了。但得理不饒人,嘴上那麼惡毒就實在過份了。 他立刻轉身走到那個營業員面前,忍著怒氣對她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呀?」 那個營業員嚇了一跳,不過見面前的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立即甩過來一個白眼,撇撇嘴鄙夷說道:「本來就是嘛,我們店可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可以進來的,趕快滾出去,別妨礙了我們做生意。」 聽到這話,冷冰寒是不怒反笑,說道:「家家樂就能允許你們這般對待客人?」 一聽提到家家樂,營業員滿臉不忿的嗤笑道:「哼,曉得這裡是家家樂還敢來搗亂?我說小弟弟,看你年紀小,趕回回家吃奶去吧,要在胡攪蠻纏,我可要叫保安了。」 王瑩瑩從小就是爸媽的心頭肉,不論在學校還是在家裡,大家對她都是呵護備至,什麼時間受過這樣的氣,心頭是委屈叢生,憤憤不平。可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大多數人都是站在弱勢的一方,要是搞大了難免會讓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不曉得會傳出什麼樣子的流言蜚語呢。於是拉著冷冰寒的手說道:「小寒,算了,別和她們一般見識,咱們走吧。」 一旁也有別人的導購勸著這個導購道:「小英,別說了,你這張嘴怎麼老是這麼不饒人呀……」 不過這個叫小英的似乎是個人來瘋,別人越勸她,她似乎越來勁,眼神中帶著嫉妒的瞟了王瑩瑩一眼,兀自在那冷笑不停,道:「哈哈,趕快和你姐姐回去吧,買不起就別來了。實在沒錢叫你姐姐找個大款包了不就……」 話還未說完,冷冰寒上前便是一記狠厲的耳光,瞬發而收。 「啪!」一記清脆的響聲過後,只見這個小英清秀的臉頰猶如充氣氣球般迅速浮腫起來。 在眾人包括王瑩瑩的驚呼聲中,冷冰寒冷峻地看著小英冷冷笑道:「我從來不打女人,不過打瘋狗我不介意。」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似乎都沒有想到這個小男孩會如此暴烈,不過等他把這個小英說成是瘋狗,大家又都忍禁不住,不由笑出聲來。圍觀者並不多,幾乎對於這個品牌店的態度,都有些不滿。不過店大欺客,大家也只能憋在心頭,現在能有這樣的一個小男孩來出頭,大家是覺得既欽佩又汗顏。 王瑩瑩也沒有想到一向斯斯文文的冷冰寒,會為了維護自己而大打出手,驚異之餘,更是倍感溫暖。她從小就一個人,沒有哥哥姐姐也沒有弟弟妹妹,受到委屈也沒有人能夠來保護自己,雖然爸媽都是政府高官,可也不能事事都護著自己幫著自己呀。因此她大小就特羨慕那些有哥哥姐姐的孩子,受了欺負有人幫著出頭。沒想到,自己大了,反而有了冷冰寒這個弟弟來保護和照顧自己,這一瞬間,所受到的屈辱頓時化著一陣青煙散去,她感到了無比的安全和幸福,杏眼漸漸迷離起來,眼眶裡也充滿了感動和喜悅的淚水。 小英似乎更是被打傻了,捂著臉愣了好一會兒,才哭天搶地般哀嚎起來,還大聲喊著:「叫保安來,快叫保安來。讓他們狠狠教訓這個臭小子。」 看來家家樂超市的保安工作效率倒是蠻高的,事情發生了不到兩分鐘,三個保安就走了進來,還是很有禮貌地問道:「這裡發生什麼事情啦?」 「哎呀,小軍哥,你們可總算來了。」見到保安來了,小英是急急忙忙跑過去哭訴,自然是顛倒黑白、添油加醋,能說的有多委屈,就說的有多委屈。不過周圍熱心的旁觀者顯然是聽不過去了,連連起哄。 見場面越來越亂,帶頭叫小軍的保安皺了皺眉頭,說道:「幾位當事人跟我去安保室調查,其他人都散了吧,別耽誤別人做生意了。」 「那怎麼行?我們可是證人,你們可不能光聽一面之詞冤枉好人呀?」人群裡一個穿著黑色夾克,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小伙子站出來說道,看得出來是一個熱心人,要不換著其他人,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哪裡還會主動出來攬事上身?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小軍大名徐軍,平時在家裡也是游手好閒的混混,家裡有些關係這才進入到家家樂超市當保安,工作後也還算收心養性沒惹出什麼禍端。一次巡場見到了小英是一見鍾情,也就隔三岔五來這裡晃晃,湊湊近乎,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小英對他總是有些忽冷忽熱的,也不給他一個准話,搞得他是心裡癢癢的。 今天聽說小英讓人給欺負了,當然是火冒三丈,立即喊上同班的兩個兄弟一起跑了上來,準備把人帶到安保室後好好收拾一頓,給小英出氣,說不定這一怒為紅顏感動了小英,這後半生的幸福就有了著落了,至於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他可不怕,這是哪兒呀,飛遠公司的家家樂超市,政府重點扶持和發展的項目,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敢跟公司過不去的人。 他大手一揮,斷然道:「不用了,我們又不是公安機關,只是調解,如果調解不好再通知公安機關來處理,就不勞各位辛苦了,大家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這話說得也在理,於是圍觀者也就不說什麼了,逐漸散去。 第一百零二章 藏污納垢 冷冰寒也想看看家家樂超市的保安會不會秉公處理此事,於是幾人跟著保安就下了樓,途中小英一臉嫉恨地走到冷冰寒身邊,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小王八蛋,看等會兒怎麼收拾你。」 安保室在負一樓,緊鄰著地下停車場,總共是兩進,外間有許多的監控器顯示屏,能夠看到超市的各個角落。當時國內還沒有完備的監控系統,幾乎全靠人來進行巡查,也是冷冰寒指示朱建軍不惜重金花高價從香港引進的,每個超市都有這樣的設備,便於保安和管理層及時瞭解超市內的各種情況,及時給予妥善處理。 「打架要處理一下!哥幾個幫我去外面巡視著啊。」徐軍一面說著,一面帶著大家往裡間走。他是想把人支出去了再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屁孩兒。人多口雜,要是傳了出去給領導曉得了,自己的飯碗也就保不住了。 屋裡的兩位保安也沒多想,說說笑笑就出去了。超市裡的巡視工作可不能中斷了,有時候兩組人相互換一下也很正常。 裡間是辦公室兼休息室,有幾張辦公桌,牆邊還有一排沙發,條件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徐軍一打眼色,旁邊的一個平頭保安就把門給掩上了。門剛關上小英就一臉委屈,梨花帶雨般看著徐軍說道:「小軍哥,我被欺負了,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徐軍看見小英浮腫的臉,心頭就是一陣氣惱:這麼俏麗的臉老子都還沒有摸過,竟然讓你這臭小子給打成這個樣子了,再看冷冰寒的時候,眼裡就帶著了怒火,惡狠狠說道:「你這臭小子,我的對象你也敢碰!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 王瑩瑩心頭一驚,她委實沒有想到家家樂的保安也會如此亂來,要不就不會來這裡了。急忙把冷冰寒護在身後,說道:「你要幹什麼?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旁邊另一個瘦高個一副猥瑣的表情,咧著嘴露出滿嘴的黃板牙不懷好意地笑道:「美女,你最好站開一點,要不然呀,我們這些粗人不小心碰到你身上的哪裡,可就不好意思啦!」說罷,兩隻眼睛不停地在王瑩瑩身上的重點部位來回的巡視著,完全就是一個色狼的樣子。王瑩瑩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時尚漂亮的穿著打扮、俊俏的臉蛋,看得他心砰砰亂跳,心裡就跟被貓撓了幾下似的,癢癢得難受,心說這小姑娘也太撩人了,要是能和她睡一覺老子就是少活幾年都願意。 看到這裡,冷冰寒心頭很是鬱悶,看這自己的公司都請了些什麼樣子的保安呀,就不曉得是普遍現象還是個別現象了。如果是普遍現象,那冷冰寒就算是把超市都給關了,也不能藏污納垢,讓這樣的情況滋生。 王瑩瑩是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個耳光。卻不知道她那含羞帶怒的嫵媚使得這個齷齪男心裡越發騷癢難當。 冷冰寒冷笑著站了出來,說道:「你們這樣做就不怕被公司開除嗎?」 似乎這句話還是有一些威懾力,三人臉色變了變,還不由有些心虛地往門的方向看了看,不過還是被心裡的私慾沖昏了頭腦,徐軍嘿嘿笑道:「我們教訓一下在超市內偷東西還打傷店員的小偷,就算是派出所來了也是我們有理。公司只會嘉獎我們,又怎麼會開除呢?」 他這話還真沒有說錯,政府從上到下都很是重視家家樂超市,即使轄區的派出所遇到事情也是相信超市方多一些。他們要真誣陷兩人偷東西,再加上小英和其他店員的虛假供詞,即使保安打人不對,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換著一般人,說不定還會被弄到局子裡拘上幾天。 王瑩瑩臉色也變了變,低聲在冷冰寒耳邊說道:「小寒,咱們先忍了,大不了先賠他們錢,出去再找他們算賬。」在這裡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真吃了什麼虧,出去就算是把他們都大卸八塊也於事無補。 說話間,王瑩瑩香噴噴的氣息弄得冷冰寒耳朵癢癢的,那沁人的甜香馬上縈繞在鼻端,甚至能感覺到她貼近自己身體的滑膩,讓他是心神蕩漾,又突然間為自己會有這樣的念頭而感到羞愧。 冷冰寒乾笑了兩聲,又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心。轉過身去神態顯得又很自然,眼神卻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笑道:「看來你們還真有辦法呀,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吧?」 冷冰寒還真沒猜錯,他們幾個保安利用這個方式,敲詐了好幾個顧客的錢,有一次還以搜身為名,猥褻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兒,這些人大多都沒敢報案,即使個別報案的,派出所都沒有採信,於是他們幾個也就越來越猖狂了。 徐軍愣了愣,他沒有想到這個小男孩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樣處變不驚的淡定,沒有一絲的慌亂惶恐,似乎一切盡在掌握。那深沉的姿態,使他那張本就清秀俊逸的面龐更加有一股說不出的惑人神采,實在不像是一個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想到這裡,心頭不由有了幾分猶豫和擔心。 似乎看出了徐軍的心態變化,小英走了過去,挽住徐軍的胳膊,嬌嗔道:「小軍哥,還和他費什麼話呀,你總不能看著我被欺負不管吧?」說罷身子像蛇一般扭了扭,胸前的柔軟處就在他手臂上蹭著,讓他是渾身酥麻到了極致,一股強烈的慾望頓時從心底升起,僅剩下的一些理智也頓時被精蟲所吞噬。心頭還想:看著兩人的穿著打扮,也應該是有錢人,不僅可以敲上一筆,還能給小英出氣,說不定和小英的事呀就能成了。 於是也就把什麼雜七雜八的想法都拋到了腦後,大叫一聲:「大家上,好生收拾一下這犢子,完事了再往派出所送。」或許是見冷冰寒年紀小,三人也沒有拿什麼器械,空著手就上來了。 見他們逼了上來,王瑩瑩厲聲道:「我看你們誰敢?我爸是王培元,我是市委書記的女兒。」情況危急,她也顧不得身份曝露了。 三人腳步一頓,徐軍也被這話嚇了一跳,仔細打量著王瑩瑩,心頭也思索著這句話的可能性。不過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要真是市委書記的女兒,早就給自己兩巴掌了,還會乖乖跟著自己來這裡嗎? 他瞟了一眼其他兩人,那兩人正好也向他看過來,三人目光一碰,從彼此的眼睛裡面看出了同樣地神色,幾乎在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由得會心地一笑。 瘦高個吊兒郎當地說:「你要是市委書記的女兒,那我就是省委書記的兒子了,哈哈。」 徐軍冷笑道:「我可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今天不拿一千塊錢出來,誰也走不脫。」 只要說錢就好辦,不過身上哪會帶那麼多錢呢?王瑩瑩還想和他們點說什麼,冷冰寒把他拉到身後,面色肅穆道:「想敲詐我的錢,門兒都沒有。」 徐軍一聽滿臉的表情僵住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霍然大聲罵道:「媽的,你這臭小子給臉不要呀,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說罷拳頭便揮了過來。 王瑩瑩驚得是臉色發白,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是姐姐,無論如何也要護住小寒。於是橫下心來上前擋在冷冰寒面前,雙手護著臉,緊閉雙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拳腳。心頭還在發狠想道:「到時候自己就這樣去讓老爸老媽看看,自己的女兒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到時候管他什麼家家樂還是飛遠,一定要老爸給關閉了。」 只聽到耳邊傳來「噗噗」擊打的聲音,還聽到了有人痛苦的叫喚呻吟,可自己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呀。她輕輕抬起頭睜開眼睛,一看不由嚇了一大跳,三個壯實的保安都躺在地上呻吟,那個女營業員臉色嚇得刷白,渾身還發著抖,兩眼中充滿了恐懼。 而冷冰寒卻是絲毫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神裡滿是關心和溫柔,可卻蹙著眉頭看著自己說道:「我說呀老姐,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職責和使命,以後碰到這樣的事情你就躲在我身後就是了,可別再鑽出來了,萬一受傷了可怎麼辦呀?」 王瑩瑩懸著的心還沒有完全放下了,正在納悶呢,聽他這麼一說不由撲哧笑了出來,笑顏如牡丹般盛開,伸出纖手在冷冰寒胳膊上掐了一把,雖然隔著毛衣和外套,雪白纖手上那長指甲還是掐得冷冰寒一呲牙,嬌笑道:「喲喲,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屁孩兒,毛還沒有長齊呢!就想當男人了,是不是還想要找倆媳婦兒呀?」說到後面,自己是笑得是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第一百零三章 怒火 冷冰寒鬱悶得差點翻了白眼,這都哪跟哪呀,怎麼就扯上媳婦兒啦? 「還能怎麼回事啊,你弟弟我可是練過武的,收拾他們幾個還不易如反掌呀?」冷冰寒昂著頭,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冷冰寒是徹底無語了,這個年代哪裡有這些東西?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姐姐腦袋瓜裡是怎麼長的,有時候他真恨不得把它打開來看看。 「站住!」冷冰寒一聲厲吼。原來是小英見他們在說話,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就像偷偷溜出去,被冷冰寒這一聲嚇得是渾身一哆嗦,癱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哭著求饒:「求求你,別打我,別打我!」看來是被冷冰寒那一巴掌和輕易收拾了三個保安給嚇住了。 王瑩瑩雖然氣事情全是她招惹出來的,可見她那可憐樣,也沒有了和她算賬的心理,對冷冰寒說道:「小寒,我們走吧,反正也沒事,萬一一會兒人多了就麻煩了。」 冷冰寒淡然笑道:「瑩瑩姐,你就放心吧,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 這個小寒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固執己見得很,心裡嘀咕著看回頭我怎麼收拾你。王瑩瑩是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不過見他那清秀的臉浮現出幾分堅毅,炯炯有神的雙眼彷彿能看透世間風雲一般,心情又平淡了下來,對他也是充滿了信心。 冷冰寒坐在沙發上想了想,雖然自己是教訓了他們一頓,這事情不深挖根源妥善解決了可不行,保不齊還會有其他人受到傷害。還有那些駐店專賣,雖然都不是超市自己的員工,可對於顧客來說,就是超市的,代表著超市的形象,也必須納入到超市的整體管理中。家家樂的品牌創立可不容易,這些細節不處理好,就容易導致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沉思了一會兒,一切也只有回去之後給朱建軍打電話,勒令他立即讓總公司出台相應的政策和措施,細查嚴抓。公司攤子現在鋪那麼大,朱建軍也不可能一一管理得過來,更何況他現在還在日本趁火打劫呢。要想管理好,盡量避免各種漏洞,需要更有力的監管機制。 起身就欲離去,門突然開了,衝進來一大幫保安,虎視眈眈把冷冰寒和王瑩瑩圍了起來,王瑩瑩是嚇了一跳,這次也不逞強了,直接躲在了冷冰寒的身後,面前這個看起來還略顯有些單薄的身影,看在自己眼裡,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讓她感覺到很安全,很溫暖。 徐軍一見到公司的同事們都來了,也顧不上呻吟了,叫囂著:「打死他,打死他。」見人來多了,小英又立即來了精神和膽氣,哭訴著自己的委屈,更加編排徐軍他們在公平公正做著調解,可面前這兩個人蠻橫無禮,仗勢自己練過武又打傷三名保安。在她的嘴裡,王瑩瑩和冷冰寒是罪孽深重,簡直是馨竹難書。 雖然徐軍平日裡有些跋扈,而且做得一些齷齪事情大家有略有耳聞,不太招人待見,不過作為公司的一員,大家還是比較團結的,更何況,保安在自己公司被打傷了,大家都沒有面子,肯定是要討一個說法。但大家只是把人給堵上了,並沒有像徐軍叫囂的不分青紅皂白衝上來就打,不過言語中就有一些不中聽了。 不過這也把冷冰寒給氣壞了,堂堂大老闆被自己的員工困在公司裡,還喊打喊殺的,說出去還不被別人給笑死。 當即也不顧的別人驚詫的目光了,藉著掏兜的機會摸出了大哥大,立即撥通了朱建軍的電話,剛聽到朱建軍喂的聲音,就立即劈頭蓋臉地發了火:「我現在在成都家家樂超市安保室,十分鐘內我要見到成都家家樂超市的負責人和飛遠公司的負責人。來不了就讓他們都滾蛋。」說罷就把電話掛了。 遠在日本的朱建軍傻眼了,這個時期的大哥大可沒有來電顯示。這個電話接通後,劈里啪啦一陣說完掛上了,他才反應過來是冷冰寒打來的電話,心裡納悶,寒少這沒頭沒尾的話是要幹什麼呢?怎麼會那麼大火氣?可手底下一點也不敢耽誤,急忙撥通飛遠(中國)投資有限公司總經理王啟光的電話,說實話,以他的身份,還真不記得這飛遠公司在成都的負責人和成都家家樂超市的負責人是誰。 電話連接過程中,他心頭一緊,壞了,不會是成都家家樂那裡有什麼做得不好或者是誰不開眼把寒少給惹火了吧?經過那麼多年的相處,他知道,冷冰寒向來脾氣是很好的,很多時候都稱得上是謙謙君子、溫文爾雅,可一旦發怒了,那可是雷霆之怒呀,指不定成都會有多少人會因此而遭殃。 聽著電話裡嘟嘟的連接音,他不由罵道:「他媽的,怎麼還沒接通。」心急跟火燎似的,寒少可是一言九鼎呀,說了十分鐘要是晚上一分鐘,那可就完了。他也想知道,這成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寒少勃然大怒。 冷冰寒放下電話,見屋內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這個年代,大哥大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徵啊,整個家家樂超市,也就是經理配有大哥大,他們其中一部分人還只是聽說過,可從來沒有見到過傳說中的大哥大是什麼樣子的。可面前這個十多歲的男孩,居然掏出了大哥大?用得起大哥大的人,豈是自己能夠招惹的?更別說他電話裡令人咂舌簡直不敢相信的內容,一時間他們似乎都覺得自己的神經是不是都有些錯亂了。 王瑩瑩更是驚呆了,在自己印象中,冷冰寒一直都是那個乖乖巧巧的弟弟,成績好,人聰明,懂的事情也多,讓人不由自主會喜歡上這個小男孩,時時都能帶給自己歡樂和喜悅。可今天自己的這個弟弟帶來自己的,是無比的震驚。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又實在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大腦裡是一片混亂,連頭緒都理不清楚。 沒有人說話,沉寂了半晌後,徐軍扯著嗓子喊道:「啊,兄弟們,你們可別被他騙了,一個十多歲的小屁孩兒,怎麼可能有大哥大?不是偷來的就肯定是模型。」 他這一嗓子似乎驚醒了眾人,大家一想:對呀,就算家裡再有錢,家長也不可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拿給一個小孩兒吧?聽說就這麼一個小東西,就要好幾萬,打一個電話夠上一次館子了。更別說,這個小孩還敢叫囂著要經理十分鐘內來見他,家家樂超市的經理是怎樣的身份呀,就算這區長市長想要見他,也不敢用這樣的口氣呀。 這些不可能的因素溶合在一起,就是更大的不可能了。徐軍說得沒錯,不是模型就肯定是偷來的。要是能抓住一個偷大哥大的小偷,幫失主挽回損失,不僅是大功一件,那酬勞也應該不菲吧? 隨即就有人喊道:「小朋友,如果大哥大真是偷的,趕快交出來,也算是自首立功,警察來了我們還可以幫你說話,要不然到時候可沒你的好。」這是威逼利誘的。 也有人對王瑩瑩說道:「你是他姐吧?知情不報同樣是犯罪,還是勸你弟弟把贓物趕快交出來,爭取寬大處理。」這是在迂迴包抄。 冷冰寒也不理睬他們,坐在沙發上冷笑,心頭想道:看來這些保安還是曉得一些分寸的,沒有上來就動手。回頭好好查查,沒有問題的可以留下,有問題的一個不留,全部滾蛋,還要追究他們的責任。至於那三個,不送進監獄去實在對不起他們的所作所為。 想想這一家家家樂超市就出現了這些問題,那全飛遠公司,想來問題就更多了,自己再重生再有能耐又能發現多少,解決多少呢?不由得一股深深的疲憊和無力感襲上心頭。 這群保安還在那裡憧憬著立功掙表現,還不曉得自己的命運就在這一瞬間被定了下來。 而王瑩瑩則是打定主意要冷眼旁觀這個小寒會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到時候處理不好,看他還能怎麼在自己面前裝深沉。 冷冰寒越深沉能幹,越獨立自主,王瑩瑩就越是有些感到失落,彷彿自己對於冷冰寒沒什麼用了,影響力低了,他越飛越高,自己能在他心中的影子和份量就會大打折扣一般。其實大多數父母都會有類似的感受,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欣喜的同時,也會對孩子距離自己的原來越遠而感到失落難受,他們會更感懷孩子小時候什麼都離不開自己,充當自己小尾巴的場景。 (呼喚收藏,希望喜歡的人多多收藏) 第一百零四章 大人物(1) (召喚收藏,召喚鮮花,呵呵,謝謝大家支持!) 「啊,經理!」所有的保安立即立正,認出了其中那個胖一點的正是家家樂超市成都店的王強經理。 已經有一些人心頭萌生起了一個連自己不敢置信的念頭,再看對面的孩子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兩人跑進了屋子,雙手支著膝蓋半彎著腰使勁兒地喘氣,2月的天氣還比較冷,可他們額頭上的汗水卻是順著臉頰不斷往下掉也顧不得去擦,背上也全是汗,連衣服都浸濕了。看起來就像是剛經過了五千米長跑下來的樣子。 過了十來秒鐘,大概緩過氣來了,兩人環顧了四周,看到了冷冰寒和王瑩瑩,眼前一亮,此時徐軍又扯著嗓子罵罵咧咧道:「三姨夫呀,你可要替我做主呀,這兩個人不僅在賣場裡公然打導購,我們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瞭解情況和調解,他還把我們也給打了……」 王強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差點兒沒跳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溺水的人又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再浮不出水面兒。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高個子,正好撞到高個子意味深長的眼神,心頭是七上八下的,心頭暗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外甥,側過臉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瞎吼什麼,我等會兒再收拾你。」 看到王強的眼神,徐軍立即像是被掐住脖子了一般,聲音嘎然而止,氣焰也壓了下去。 有些明眼人不由白了這個沒有眼力勁兒的徐軍一眼,心頭暗罵道:「傻B!」 看了他們一眼,高個子走了過來,抹了抹頭上的汗,還有些氣喘吁吁說道:「請問這位就是冷公子吧?我是飛遠公司成都區經理楊新民,剛接到總公司電話就趕過來了。」 「啊!」眾人更是驚呆了,這飛遠公司成都片區經理可是比自己超市經理的級別還要高呀,管轄的不僅是家家樂超市,還包括成都這裡所有飛遠公司的項目,比如正在建設籌備中的飛遠國際大廈和酒店。 徐軍一聽是渾身一震,一絲驚恐從眼中一掠而過。這個男孩還真的一個電話就把飛遠公司成都區經理和超市的經理都叫來了,他究竟是什麼人呀?此時他心頭已經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一時間面若死灰,頭也耷拉下來,再也沒有剛才囂張跋扈的氣勢。 沒有人敢動一下,也沒有人敢說話,整個屋子裡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錶,淡淡說道:「嗯,九分四十七秒,算你們還來的及時,一路跑來真是辛苦你們了。」 楊新民和王強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感覺到了其中壓抑的成份,一個勁兒擦額頭上的汗,訕訕道:「不辛苦,不辛苦。這裡環境不太好,還是請冷公子去樓上坐吧。」 楊新民三十來歲,成都本地人,關係能力都很不錯,也才能在飛遠向成都發展的時候,進入公司並擔任經理。可今天竟然接到了國內總公司總經理的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痛罵,然後告訴他香港總公司大人物現在在家家樂超市安保室裡,要他馬上去處理,五分鐘內到不了就打起鋪蓋捲滾蛋,自己也救不了他。還特地提醒他,這個大人物年齡很小,是個小男孩,不過完全可以代表香港總公司的最高意思,讓他一定要好生接待。 這麼長時間裡楊新民還是第一次見王啟光發這麼大火,楊新民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家家樂有人惹得大人物不高興了,自己完全是遭受無妄之災。不過誰叫自己是成都區的經理呢?要真因為這件事情把這個職位給搞掉了,自己一定要掐死這個肥豬王強。 他心頭壓抑著怒火,一邊急忙往下奔,一邊急忙給王強打電話,自然又是痛罵王強一頓,然後兩個人一陣狂奔,總算在規定時間內趕到了地方。看到安保室裡那麼多人,可是被嚇了一跳,要是在他們來之前就有了什麼衝突,讓大人物有半點損失,那事情可就捅破天了。 還好受傷的看起來是保安,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目光逡巡了一圈,才看到了王瑩瑩和冷冰寒。這大人物年齡似乎也太小了吧?即使總經理在電話裡就強調過,可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上去就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解決問題,我倒是納悶了,家家樂什麼時候變成藏污納垢的地方了?」冷冰寒沒有起身,話說的很平淡,臉色卻是很嚴峻,目光在他們的臉上巡視。 寂靜的安保室裡迴盪著他好似淡然的話語,可所有的人聽了卻都是心中一凜。尤其是楊新民和王強。如果此時這位神秘的冷公子言辭尖刻,不留情面,甚至火冒三丈還好說,發洩出來了一切都好解決,可如此時這般壓在心中,還語調平靜,這才真正是惱怒到了極點。 聽冷冰寒三言兩語說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楊新民和王強滿臉羞愧,後背心也感到涼颼颼的。王強在心頭還不禁狠狠罵道:徐軍你這龜兒子,可害死老子了。 王強其實還是很能幹的,管理家家樂也一直很不錯。不過小的時候父母死得早,全靠姐姐撫養長大,和姐姐感情很深,因此當上家家樂的經理後,就算曉得徐軍這個外甥有些小毛病,不過還是在姐姐的再三要求下,違反了公司規定,把徐進安排進了超市做保安。還想著這個崗位又不接觸財物,還有自己盯著,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哪曉得他還是惹出這麼大的禍端來。 他氣得是七竅生煙,顧不得在場那麼多人,噌一下就跳了起來,好像獅子一般向徐軍撲過去,狠狠一腳正踹在他的腰眼上,徐軍本來就被冷冰寒打得是一身傷痛,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可哪裡驚得他這一腳,「哎喲」一聲,被踹了個狗啃泥。可王強似乎還不覺得解氣,一腳又一腳的踹下去,一邊還罵道:「你他媽的,怎麼一天到晚就給老子惹禍,一天就不學好……」 周圍的保安全都退了幾步,誰也不敢上前去勸阻,似乎都曉得他們要倒霉了,生恐和他們扯上什麼關聯。而那個小英早就傻了,事情的發展早就已經超乎她的想像,只是呆呆地看著這一切,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楊新民見冷冰寒皺了皺眉頭,急忙厲聲斥責道:「王強,你還嫌不夠丟人呀。」 王強這才垂頭喪氣走了過來,哭喪著臉對楊新民說:「楊經理,我觸犯了公司規定,你處罰我吧,我沒有怨言。」 「你的問題我一定會上報公司嚴肅處理的!」楊新民原本就不喜歡這個有些自以為是的王強,不過現在兩個人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也不敢落井下石,對期期艾艾對冷冰寒說:「冷公子,這事你看——」 「你們公司的事情,按照公司規定處理就是了。結果上報總公司,我會看得到了。不過那三個人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敲詐勒索,而且可能還有其他犯罪事實,必須報公安局處理。」 見到這個神秘的冷公子似乎沒有要強行介入事件處理的意思,楊新民輕輕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這個冷公子是一個紈褲子弟,因別人得罪了自己揪著問題不放,以至於收不了場,那自己這個成都區在全國和總公司可就臭名昭著了。不過還是期期艾艾說道:「這個,冷公子,徐軍等三人能不能就在公司內部嚴懲,如果送交公安局,會有損公司的形象。」 「公司就是要掀開蓋子來接受大眾的監督,越是想要摀住就越容易滋生問題。不僅要讓這件事情來警示我們的員工,還要讓民眾們看到飛遠公司自我批評與整頓的決心。不能總在事情出了之後再來補救,而要做到事前機制管理,避免再發生類似的事件。整頓公司,刻不容緩,我會看著你們的行動。」 這話哪裡像是從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的,絕對是大世家才能培養出來的傑出繼承人才能有這樣的遠見和氣勢,楊新民心裡微微的波動,不過似那死水微瀾,一道漣漪閃過又恢復沉寂。 冷冰寒說完了立刻站起來離開了。 王瑩瑩看著冷冰寒一個電話真的召喚來了超市的經理和飛遠公司成都區的經理,還始終是一副風雨不動的沉穩,那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勢,自己也只有在老爸身上還見到過。看著他的堅毅的臉龐,指點江山的氣勢,深邃的眼神,似乎都有些沉迷了,直到冷冰寒喊她走了,她才恍然驚醒過來,緊跟在他的後面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五章 大人物(2) 見冷冰寒和王瑩瑩走出門口了,楊新民急忙對一旁的王強說:「王經理,暫時給你停職留崗察看的處理,最終情況如何就看你如何處理你們超市存在的問題了。我給你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我要看到最終處理意見。」 走了出來,滿腹疑惑的王瑩瑩正準備好生拷問一下子這個小寒究竟是怎麼回事,卻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楊新民追了上來,也就沒說出來,只是心頭發狠地想著:要是一會兒不給老姐我好生交代,看我怎麼收拾你。忽然又想到,剛才這個在飛遠公司中層管理幹部面前意氣風發的小寒等會兒被自己擰著耳朵咧著嘴求饒的畫面,王瑩瑩就不由撲哧一笑。 「冷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裡?我送你?」楊新民一臉恭謙的說道。 冷冰寒本來不想麻煩楊新民,不過想了想買了那麼多東西,真要他和王瑩瑩兩個人這麼提回去還真是麻煩,於是也就頷首同意了。 楊新民是大喜,不管這冷公子是什麼來頭,至少能讓總經理王啟光說是代表飛遠香港總部就不是自己這個層面的可以想像的,能和他拉好關係,雖然不敢奢望能有什麼回報,不過總沒有壞處不是?於是屁顛屁顛跟著他們往樓上走去,一邊還打了個電話,似乎在指示誰拿什麼東西下來。 因為剛才的突發事件,冷冰寒他們的購物車還丟在三樓上,只有王瑩瑩那已經付過款的衣服穿身上了。雖然沒有了再繼續購物的慾望,不過這些選購了許久的東西可是要帶走。 到了三樓,購物車還在,東西少沒少就不曉得了,一大堆,冷冰寒他們也難得去清理,更何況這些東西都是還沒有付款了,想來也不會有人會動。 王瑩瑩推上車子就想要走,冷冰寒卻是走進了剛才那家品牌服裝店。店裡的幾個導購小姐都大吃了一驚,這小英還沒回來,他卻回來了,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小英碰上了釘子。 一個叫齊曉蘭的導購馬上迎了上來,有些結結巴巴說道:「歡迎光臨!」 冷冰寒對她笑了笑,對於沒有招惹到自己的人,他向來還是很溫和的,不過這笑容親切卻是又保持了相當的距離感。 看到冷冰寒明朗的笑容,這個導購小姐一下子愣住了,這個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就如同可以暖入到人心深處一般,再聯想起他剛才暴怒下揮掌打人時的身影,兩者是那麼矛盾,可似乎都是那麼充滿了魅力。 有時候,得不到的東西才更神秘,更值得珍惜,芸芸眾生,婆娑世界,就算再微小的人物,心中都會有一個別人無法觸及的角落,盛放著自己最美好的記憶。或許多少年後,她都還會癡癡想起今天看到的一幕,傻傻的落淚。 冷冰寒倒是沒有顧及她的心思,而是巡顧了一下四周,指著剛才王瑩瑩看中的那件衣服,還有其他的十來件衣服,說道:「這些都給我包上。」那感覺不像是在購買高檔的服裝,而像是在菜市場購買大白菜似的。 身旁的齊曉蘭此時這才回過味兒,臉紅得和蘋果似的,可由於剛才的神遊太虛沒聽清他的話,只好忸怩地問道:「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您再說一遍。」 冷冰寒蹙了蹙眉頭,又指著剛才那些衣服,把話說了一遍。 「啊!」齊曉蘭驚呆了,這裡的衣服能買上一件都很不容易了,哪裡見過這樣子批量購買的?她在這裡做了那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怎麼?怕我沒錢?」冷冰寒虎目一瞪,這個齊曉蘭臉一下子煞白,大眼睛裡淚花閃動,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這就去給你包上。」說罷就飛快去裝包衣服了。要是像小英一樣惹惱了這個小男孩挨上一個嘴巴子,可是划不來。 「小寒,你這是?」王瑩瑩也走了進來,很是驚奇地看著他。 冷冰寒看著她微微一笑道:「我看過了,這些衣服都很適合你的。」 王瑩瑩突然發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她知道小寒這全是為了自己,看慣了他的風輕雲淡,突然看到他內斂的驕狂,自己覺得整個心裡都是暖暖的,滿是安寧。至於是什麼衣服,要多少錢,冷冰寒似乎真有錢能把這些衣服買下來那似乎都絲毫也不重要了。 不多久,齊曉蘭拿了單子過來有些遲疑地說道:「衣服已經包好了,總共是37850元,由於你是大顧客,按照規定抹去零頭,需要37000元。」說到金額的時候,她都有一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這個男孩。 說實話,到了現在她也不相信這麼一個孩子能拿得出那麼多錢來,這可不是37塊錢,而是37000呀,這些錢差不多夠自己不吃不喝掙上十年了。何況這麼多錢他揣哪裡呀? 冷冰寒也能夠理解她的小心思,換著是自己也會有同樣的想法。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掏出一張卡交給導購小姐。 「這個是——」導購小姐看到冷冰寒沒有給自己錢,而是莫名其妙給自己這個卡,要不是顧忌這個男孩子的背景,怕重蹈小英的覆轍,肯定就罵他神經病了。 冷冰寒笑道:「你把這給收銀台,他們自然曉得。」 看冷冰寒信心實篤,齊曉蘭是將信將疑去了,門外的楊新民心頭卻如同鍋裡的水一般沸騰起來,手裡剛讓手下送來的銀卡也重新放了回去。剛開始隔得遠,自己瞥到一眼,就覺得很像,等導購小姐拿著卡出來從自己身邊經過,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可不正是傳說中的飛遠公司至尊鑽石卡麼? 飛遠公司特製了一批卡,分為至尊鑽石卡、尊貴鉑金卡、璀璨金卡、銀卡和普卡五種。持有這些卡的人可在全球飛遠公司名下的任何機構,如酒店、超市、旅遊景點等所有地方,享受不同等級的優惠和福利,而最珍貴的至尊鑽石卡,僅製作了十張,不僅可以在這些地方全額免費所有的消費,而且還能從任何一個飛遠公司提取不多於五百萬美元現金或者不多於兩千萬美元的銀行款項。 這還是朱建軍奇思妙想出來的,當時朱建軍告訴冷冰寒的時候,冷冰寒還以為這個朱建軍不會也是重生的吧?這種方式在後世已經比較氾濫了,可在這個時候,還是很稀奇罕見的。對於這個主意冷冰寒自然是贊同的,還給朱建軍提出了一些完善的建議。 這些卡大多是視公司員工的級別、工作年限、對公司的貢獻度等進行獎勵,也會有少部分會以回饋贈送的方式,送給政府、合作商等少量關係人員。每一張卡都經過嚴格的登記,每一次使用情況也會即使反饋回香港總公司。 楊新民自己持有的就是一張銀卡,這還是在去年的時候總公司為表彰自己在成都區工作的突出表現而專門向香港總公司申請獎勵的,很讓他為此而感到榮耀。所有卡中,普卡相對比較普遍,經理級別的人一般都有,他也在王啟光那裡見過金卡,不過鉑金卡和鑽石卡就從來沒有人見到,沒想到在這裡讓自己看到了這樣傳說中的東西。 自己剛才還讓手下送來自己的白銀卡,想著以便一會兒幫著這個冷公子結賬,一方面是炫耀自己的榮譽,一方面也是想賣個人情,沒想到別人隨手拿出來的就是最高貴的至尊鑽石卡,自己這張銀卡哪裡還敢再拿出來現眼。 有這樣卡的人,在飛遠公司還簡單得了嗎?剛開始他還在琢磨自己是不是高看了這個冷公子,畢竟他只是十來歲的孩子。不過此刻他才覺得,自己還是把他估計低了,光憑這張卡,自己就算再做得卑微都不算過。 齊曉蘭有些忐忑地將手中的賬單和卡遞給了收銀台的收銀員。收銀員趙麗先是一看賬單上37000這個數字嚇了一跳。成都作為省會城市有錢人也不少,可一下子購物就花幾萬的,那可以說還是鳳毛麟角,何況這還是在一家服裝商店的購物。再一看那張卡,愣住了,然後就不禁是一陣尖叫。 這一聲尖叫,不光是把齊曉蘭給嚇了一大跳,還引來了周圍眾人的回首觀望,連周圍的保安也急忙趕了過來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收銀台這裡有大量的現金,可是超市監控管理和保護的重點區域。 齊曉蘭滿臉漲得通紅,在心頭不斷埋怨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相信了那個孩子,拿一張不知所謂的卡來付3萬多的賬單,難怪把別人給嚇住了。這出醜了不說,還要煞費苦心去解釋。 趙麗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向大家道歉解釋沒事沒事,待圍觀的人群都散去了,然後壓低聲音很是驚喜地向齊曉蘭問道:「這卡是哪裡來的呀?」 第一百零六章 大人物(3) (今天點擊和收藏下降得厲害呀,希望大家支持,更多的支持!) 「一個男孩?」正準備要辦理收款手續的趙麗手上停了下來,狐疑道。雖然培訓的時候就讓她們牢牢記住了這些卡的樣子,而且說明了這卡是不記名的,只要卡沒被掛失就算數,可本著負責的態度,她還是有些擔心。要不這麼尊貴的卡怎麼會出現在一個男孩子手上呢?要卡是被盜或者是不小心遺失的,那給公司帶來的損失可就大了。 楊新民雖然不直管超市,可作為還要上一級的領導,來超市視察過工作,收銀員還是認識。他都發話了,趙麗自然沒有了任何顧慮,在齊曉蘭滿是疑惑的眼神中很快辦理好了手續,遞了回去。 這樣就搞定啦?這是什麼卡呀居然可以付37000的賬單?那個男孩又是什麼人呀?齊曉蘭是覺得迷迷糊糊的。 楊新民正要跟著回去,趙麗忽然期期艾艾問道:「楊經理呀,那張卡的持有人真是一個男孩嗎?」 楊新民卻是聽不腳步,轉過身臉色一沉,斥道:「不該問的不要問。」 趙麗是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來。 「注意保密,這事誰也不能告訴,做好了我提你當主管!」走之前,楊新民又叮囑了一番。 等楊新民走遠了,趙麗這才拍著胸口大口的喘氣。今天居然見到了這張神奇的卡,還讓楊經理說了要提自己當主管,讓她簡直是激動萬分,心潮起伏難以平靜,恨不得立即和別人分享此刻的感受。不過心頭還是很好奇:這麼重要的卡怎麼會在一個小孩子手上呢?不過她也曉得,這些東西自己永遠也得不到答案,只能悶在心頭,誰也不敢告訴,要不然到時候別說主管了,就是這個收銀員也幹不上。 見到齊曉蘭有些魂不守舍地回來了,其他導購小姐一擁而上圍著她問道:「怎麼樣呀?」 聽大家在身邊唧唧咋咋的,齊曉蘭才像回神似的,快步走到了冷冰寒的身前,雙手托著卡,很是恭敬地說道:「尊敬的顧客,手續已經辦理完畢了,請收好您的卡,這些衣服如果您不方便拿,可以留點地址,我們會很快幫您送到家裡的!」 旁人一聽這話,哪裡還會不曉得,那張卡,還真的付了這37000這天文數字的賬單,眼神全都不一樣了,恭敬中帶著拘謹。 王瑩瑩也暈了,當初聽冷冰寒說要買這些衣服,她還以為是故意拿這些導購小姐開玩笑給自己出氣的,沒想到,這真的買下了37000的衣服。她一想想這個數字都覺得頭暈,再一想想那麼多好看漂亮的衣服,就更暈了。 帶著微笑看著被突來的幸福衝擊得表情有些呆滯的王瑩瑩。冷冰寒摸了摸頭,也有些為難了。他不想讓這些人把東西送去市委家屬大院,傳出去別人還以為裡面的人都貪污受賄呢,要不怎麼能一擲千金買得起那麼貴重的衣服,這會有損官員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要是以後被人曉得了購物的是市委書記的女兒,那就更不好了。可要是不讓她們送,這麼多衣服還真不好拿,畢竟這些高檔衣服可不像一般的衣服那樣能全部折疊起來收放。 楊新民走了過來,輕聲對他說道:「冷公子,東西交給我吧,我們一起送回去。」 冷冰寒點了點頭,既然都答應讓他送自己回家了,就沒有怕他知道自己住在哪裡。而在剛才導購去收銀台的時候,王瑩瑩已經把購物車上其他的東西付過款了,楊新民也曉得別人不缺這點錢,也不敢做主給免了。當然楊新民還是發揮了作用的,要不都得到出口處去付款的,哪裡有收銀員主動跑上來收款的? 見冷冰寒同意了,楊新民大手一揮,門外早就等待的幾個手續魚貫而入,從導購手中小心翼翼接過了衣服,肅立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想來早就得到了楊新民的叮囑。 冷冰寒拉起一旁今天神經已經被刺激麻木了的王瑩瑩往外走去,楊新民立即跑到前面去引導,而身後幾個人拿著衣服,推著購物車,緊趨其後。 幾人離開了好一會兒後,其中一個導購小姐才揉了揉眼睛,狐疑地看著其他人,用不是很肯定的語氣說道:「各位姐姐,是不是我眼睛花了,剛才從我手上接過衣服的好像是分公司的劉助理?」 另一個也怔怔地望著幾個人消失的地方,用滿是羨慕的語氣說道:「你就別說那個劉助理了,剛才那個指揮他們拿衣服的,就是成都分區的楊經理,我曾經見過一次。」 這話一說,大家都不再說什麼了,不過心頭都紛紛在猜測這個男孩究竟是誰?不僅能夠一擲千金,連這楊經理都要在他面前奔來跑去的,難道會是飛遠的太子爺不成? 想到這裡,不由為可憐的小英而感到哀悼,得罪了這樣的一個大神,還能有好果子吃? 更有花癡不禁在心頭哀怨:這太子爺年紀也小了點,要不自己肯定放下架子去倒追,拋個媚眼,搔首弄姿一番,說不定也能重新演繹一個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即嫁不進豪門,以後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少不了。 楊新民的配車也是奔馳,他很是恭敬地趕在冷冰寒和王瑩瑩前面拉開車門,請他們坐後座,然後自己才坐上了駕駛室。本來他是有司機的,不過這次他卻把司機趕了下來,決定要親自駕車送這個冷公子。他不曉得王瑩瑩是誰,不過既然冷冰寒喊姐,就算不是親姐姐,關係也非同尋常,因此他對於王瑩瑩也很是尊重。 其他人拿著衣服和其他物品坐後一輛商務車。隨著飛遠公司業務拓展和高速擴張,公司員工越來越多,配車相應也多了許多,不僅是要方便員工工作,更要凸顯大企業的風貌和形象。 「市委家屬大院!」做好後冷冰寒淡然說道。 楊新民心頭一驚,當冷冰寒同意讓自己送他們去目的地,他就一直在心頭揣摩會是哪裡?可打死他也沒有想到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市委家屬大院,沒聽說過市委裡有姓冷的領導呀?不過此時可不是他瞎琢磨的時候,急忙打燃火穩穩得開著車向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王瑩瑩都好似在神遊太虛,還沒有從驚喜和震驚中醒過來,直到了市委家屬大院,還是冷冰寒把她叫醒了,她才急急忙忙跑去門崗處登記後,兩輛車子才能得以進入。 看到這一幕,楊新民心頭在想:難道剛才自己想錯了,冷冰寒的這個姐姐家裡才是市委的?隨著王瑩瑩的指揮,車子越往離開,他越是震驚。直到了目的地,他四周環視,雖然沒有來過這裡,不過從四處環境來看,這裡絕對是核心領導的住所。要真是這樣,不論這個王瑩瑩是哪一位書記的家屬,如果當時沒有這個冷冰寒在,事情說不定會折騰到怎樣的地步呢。到時候,和政府方關係出現裂痕,導致企業發展受阻,這樣的後果和責任可不是自己能夠背負得起的。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一陣後怕。 王培元和付春玲都上班去了,要不然冷冰寒和王瑩瑩還真不好解釋這些東西都是哪裡來的。開門的是家裡的小保姆小李,很清秀的四川妹子,也就十七八歲,手腳勤快,乖巧聽話,還做得一手的好菜,平日裡王培元夫婦和王瑩瑩都去上班,就她照顧著家裡。見王瑩瑩他們買了許多東西,大包小包的,雖然好奇,可也曉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冷冰寒招呼楊新民坐下,小李要去泡茶,楊新民急忙攔住說不用了。官本位的思想實在深入人心了,雖然自己也算得上是飛遠公司的中層幹部了,可在市委領導的家裡,他還是覺得如坐針氈,很不自在。 東西都放到王瑩瑩的房間了,他們也就離開了,市委家屬大院裡環境很好,大家也很好奇,可實在感覺到壓抑,完全感覺自己在這裡是那麼地格格不入。尤其是楊新民的手下們,從一開始就小心謹慎,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出了什麼過錯。 離開前,冷冰寒向楊新民要了他的電話號碼。朱建軍畢竟不在日本就在香港,很多事情要通過他來辦,總要轉幾個彎彎。這個楊新民姑且不論工作能力如何,還是挺見機的,自己在成都呆得時間還長,說不定有什麼事情可以用得上他。 第一百零七章 身份 (昨天的點擊幾乎是到以後的最低點了,勉強過萬,是小寒寫得不夠好嗎?歡迎大家提出寶貴意見和建議,小寒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話說得有些生硬,可楊新民聽了卻不由得大喜。這個擁有至尊鑽石卡的冷公子會要自己的電話,那就說明還會聯繫自己,自己做這麼多事情不就是為此嗎?只要自己做好了,遲早會融入到他的圈子裡。饒他故作鎮定,也是滿臉掩飾不住的喜色。 「哦,萬歲!」大家是齊聲歡呼。雖然不曉得經理為什麼要請客,不過看他滿臉春風的就曉得碰上了喜事。 「噓!」楊新民怕吵到了冷冰寒他們,往後看了一眼,才給大家比了一個手勢,於是大家躡手躡腳地上了車,開了出去。幾位手下在車裡,看著窗外,驚歎之餘,不由又很是興奮,這下子可有了在外面炫耀的話題了。不過隨後楊新民一句:「今天的事情保密,不准外傳。」就很快破滅了他們的這個幻想。 王瑩瑩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堆滿床上的衣服,恍若夢中。雖然家境好,可一下子花幾萬塊買回這些衣服,別說自己了,恐怕老爸老媽曉得了也會咋舌吧。 她看了看這些衣服,又看了看冷冰寒,期期艾艾地說:「這些都是我的?」似乎還是不敢相信。 「不是!」冷冰寒搖了搖頭,王瑩瑩她滿臉的期待慢慢轉為失望,如黑寶石一般璀璨的大眼睛裡,似乎有些落寞,眼神也黯淡下來。冷冰寒接著說:「裡面有三件是我挑給乾媽的,其餘十一件是給你的。」 王瑩瑩先是隨意的嗯了一聲後才聽清楚冷冰寒的話,一陣愣神隨即就是一聲驚呼,開心地笑著撲到床上上去把那些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對著鏡子左比右看,試了這件又換上那件,期間是笑聲不斷。為了試穿衣服,她更是將外套脫了,裡面白色薄毛衫緊緊的,身上峰巒起伏跌宕有致,惹得冷冰寒不由多看她幾眼,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又急忙轉過頭去,不敢多看下去。 比劃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身來激動地把冷冰寒抱在懷裡,笑靨如花,晶瑩的小臉蕩漾著幸福的光澤,開心地說道:「小寒,姐姐實在太高興了,謝謝你呀!」說罷湊過朱唇來就要親他,濕熱清香的氣息立即撲面而來。 令冷冰寒心中微微一跳,急忙想要推阻,可身子稍微一動,兩個人的身體更加緊密地摩擦在一起,雖然隔著衣服,自己能夠非常清晰地感覺到王瑩瑩那凹凸有致富有彈性的滑膩柔嫩,臉頓時紅紅的,不敢再動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那兩片柔潤散發著清新香味的嘴唇像雨點一般「啵啵」印在了自己的左右兩邊的臉上,感覺兩邊臉上都是濕漉漉的。 冷冰寒訕訕地笑了笑,伸出手去想要擦拭一下子自己的臉。 「不許擦!」王瑩瑩丹目一瞪,又指著冷冰寒的臉嗤嗤笑開了。見到她這個樣子,冷冰寒哪裡會不曉得,此刻自己臉上肯定是蓋滿了紅唇朱印,立即飛快地用衣袖使勁兒擦了擦臉。 此舉自然是又招來了王瑩瑩的「追魂掐」,那蔥嫩白皙、晶瑩剔透的玉手不是擰耳朵就是掐腰上的嫩肉,再不然就是咯吱腋下的癢癢肉,直到冷冰寒咧著嘴求饒了,她才心滿意足地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滿床的衣服上。 其實整個過程是充滿了香艷的味道,身體不經意的碰撞摩擦,伴隨著王瑩瑩咯咯的笑聲和濕熱清香的氣息,還有那淡淡的體香,不由得讓人心猿意馬,心生綺念,血液流速也快了許多。可這也是令他最為痛苦難受的地方,拋開自己今世的年齡不說,王瑩瑩姐姐身份也不容許自己有這樣的不該有的念頭,就好似這樣子對這個姐姐是一種褻瀆一般,讓他心底充滿了罪惡感,愧疚不已。 他急忙甩了甩頭,彷彿都把這些罪惡的念頭全都拋開了。 抿著嘴在那裡又比比看看,一件一件都仔細過了一遍,半晌之後好似終於放棄了,看著冷冰寒撒嬌地膩聲說道:「小寒呀,你說哪三件是給我老媽的呀?我怎麼左看右看都全部像是我穿的呀?」 冷冰寒無語地拍著自己的額頭,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連你老媽的衣服都想要貪墨呀!白色這件,還有那兩件都是我給乾媽挑的。」別看付春玲四十多歲了,可身材一直保持不錯,兩母女的衣服換著穿是沒有半點問題的。不過付春玲一般穿的要成熟知性一些,而王瑩瑩則更是青春活力。冷冰寒挑選衣服的時候,也是有所重點區分的。 王瑩瑩順著冷冰寒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眼裡全是不捨的神情,低著頭很是委屈地說道:「我又沒有說不給老媽,只是人家也很喜歡嘛!」說罷小嘴撅起,都可以掛上油瓶了,怎麼看怎麼嫵媚。 冷冰寒無奈的笑了笑,和這個老姐在一起,兩個人之間就好像打了一個顛倒般,反倒像自己是哥哥,王瑩瑩是妹妹似的。 他從兜裡掏出那張至尊鑽石卡遞給王瑩瑩,說道:「那三件衣服就說是你買來送給乾媽的。其他的喜歡什麼,自己去買就是了,別說三件了,就是三十件都沒有問題,有什麼好爭的?」 剛才王瑩瑩的滿腦子都被這些漂亮的衣服給佔據了,只想著這些衣服要如何穿,要如何搭配包和鞋子……現在看著手中的卡,才突然想起來,今天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自己還是一頭霧水呢,立即把衣服的事情放一邊,叉著腰板起臉來對冷冰寒「刑訊逼供」起來。 冷冰寒不由暗罵自己多什麼事呀,本來都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了,這怎麼又給繞回來啦?不是添亂嗎?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在回來的路上就差不多把說辭給編好了。 在再三得到王瑩瑩保守秘密的保證後,冷冰寒終於給她說起了飛遠公司的老闆朱建軍就是禮州人,當時創業的時候自己幫襯了,還支援了他一些錢。後來朱建軍發家之後,為了報答自己,就給了自己一部分公司的股份,因此自己也是飛遠公司的股東之一,老闆管理一下公司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雖然今天遇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就連王瑩瑩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麼再能讓自己吃驚的了,可聽了冷冰寒的話,還是驚得連嘴都合不攏了。飛遠公司在西昌的投資,促成了老爸調回成都,那在此前冷冰寒才多大歲數呀,就能有這樣的胸襟和魄力?就算一個大人也趕不上吧?不過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飛遠公司的那些經理們為什麼那麼怕他,還表現得很想巴結,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他的腳趾頭了。 「飛遠公司投資西昌也是你的主意吧?」愣了好一會兒後,王瑩瑩才問道。 「有我的因素,不過西昌也確實有很好的投資性,現在不就賺得盆滿缽滿了嗎?」冷冰寒摸了摸鼻子,很謙虛道。 「難怪飛遠公司這麼青睞於西昌,給的政策也好,我老爸經常說,飛遠公司就是助燃劑,放在任何一個城市都可以促進那座城市的騰飛。」王瑩瑩表情有些奇怪地看著冷冰寒說:「看來我老爸那次能陞官,還多虧了你啊!」 「哪裡哪裡,主要還是乾爹能幹!」冷冰寒乾笑著說。 「少給我來這一套,小小年紀怎麼學得和我爸一樣虛偽了?」王瑩瑩很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又頗有些八卦的湊了過來,低聲說道:「我的小老闆,給姐姐說說,你現在有多少錢啦?算不算的上是億萬富翁?」 億萬富翁這個詞也是近兩年才時興起來的,以前一個萬元戶就已經很了不得了,隨著改革開發的深入和人們對於國外的逐步瞭解,億萬富翁已經成為了最有錢人的代表了。不過象徵意義更大一些,王瑩瑩還真沒有聽說過國內有真正的億萬富翁呢!因此現在對於冷冰寒是充滿了期待。 冷冰寒撓了撓頭,皺了眉頭想了想,說道:「沒有算過,但應該差不多吧,至少應該夠我奢侈過一輩子了。」他還是比較保守的,要讓王瑩瑩曉得了實情,恐怕得把她嚇暈過去。 「哇!」王瑩瑩歡呼雀躍起來,就好像有這麼多錢的是自己而不是冷冰寒一般。轉即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冷冰寒很是幽怨地說道:「小寒,你都是億萬富翁了,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姐過苦日子吧?」 冷冰寒差點暈倒,王瑩瑩要過的都是苦日子的話,那別人都只有上吊去了。他指著王瑩瑩手裡的卡,說道:「這張卡就送你了,需要什麼自己去買就是了,保管你過不上苦日子!不過一定要注意別搞丟了,萬一真丟了記得及時給我說,我再去重新給你換新的。」 第一百零八章 情意 王瑩瑩當時在店裡看到了冷冰寒拿出這張卡來為這37000元的衣服付款,目光熾熱地打量著手裡的這張卡,一邊盤算著什麼時間去把以前還看好了可不捨得買的鞋子和包買回來,一邊狐疑問道:「小寒,這究竟是什麼卡呀,怎麼能在超市裡購物呀?能買多少?」這個問題可是一定要關心的,可別到時候買了東西付不了款,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剛開始聽到憑這張卡能到飛遠公司名下全球機構中免費享受各種服務,王瑩瑩還很是興奮,這下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再也不像原來那般左右思量,還得盤算著自己的錢包。也不需要收斂起熱切的渴望期待衣服打折。可再聽憑這張卡可以提取兩百萬的現金,還是美元,正在喝水的她馬上就給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冷冰寒急忙上前去給她拍著背心。 兩百萬美金,即使按照現在國家的匯率來說,也是一千六百多萬人民幣呀,要是都取出來,恐怕會把自己的房間給堆滿了吧?王瑩瑩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連忙把卡塞回冷冰寒手裡,有些吞吞吐吐說道:「小寒,這卡可要收好了,要擱我手上不小心掉了,兩百萬美元,就是把我賣了也賠不起。」 見到自己印象裡一貫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王瑩瑩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冷冰寒就不禁想笑。他拉起王瑩瑩的手,把卡交到她的手中,樂道:「放心的我的老姐,就算掉了也不會讓你賠的,更何況,在我心目中,老姐可不止值兩百萬美元,至少也值兩百五十萬呢,呵呵!」 「你才二百五呢!」愣了一下子,王瑩瑩才反應過來冷冰寒在拐彎抹角罵自己呢,白了他一眼,又伸出手來對他比劃比劃,咬著嘴唇威脅說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皮子又癢啦?」說罷又撲哧笑了起來,如牡丹花開,艷麗不可方物。 笑了一會兒,她又側著腦袋兩眼看著冷冰寒,說:「你真這麼放心老姐?就不怕我把這些錢都拿著跑啦?這可是一千多萬人民幣呀,老姐想當富婆可是想了很久了。」 冷冰寒粲然笑道:「好呀,你跑的時候把我帶上,我就賴上老姐你了,你可得把我養上!」說完才覺得這句話有些歧義,臉上微微一紅,摸了摸鼻子掩飾內心的尷尬。 果不然,王瑩瑩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臉,霽顏道:「想要我養啊,我也想把我們的小寒圈養起來,不乖就打屁股,呵呵,不過老姐我可養不起你這個家纏萬貫的小老闆!」 冷冰寒鬱悶地推開王瑩瑩的手,他從小就不喜歡別人捏自己的臉,試想一想,有哪一個幾十歲的人了還樂意被別人捏臉呢?可打小他就長得粉粉嫩嫩的,看見他的人無不喜歡捏他的臉,讓他很是鬱悶不已。 見到他嘴角又露出無奈鬱悶的神情,王瑩瑩又不禁掩口笑開了。面對這個把快樂建立在欺負自己身上的老姐,冷冰寒鬱悶加無語,只能悲歎老天不公,讓自己遇人不淑。 其實王瑩瑩也就是和親近的人這麼放得開,在外人眼裡,絕對是知書達禮的賢淑小女人。 嬉鬧了好一會兒王瑩瑩才正色地看著冷冰寒,一本正經說道:「小寒,姐謝謝你啦!」話語不多,可卻是發自肺腑的真情實感。 這張卡名字叫至尊鑽石卡,粗聽來王瑩瑩覺得這個名頭實在太過於誇張了,不過現在瞭解實情後,她不禁想,這張卡可比真的鑽石值錢多了,不是卡配不上名稱,而是名稱還遠遠襯不出卡的實際價值。 能感受到冷冰寒是誠心實意的要把這麼一張貴重的卡給自己,完全把自己當作了自己人,她也不推辭了。心頭暖暖的,巨大的喜悅還是瞬間在胸口擴散開來,又衝上了頭來,讓鼻頭是酸酸的,眼眶也有些紅了,要不是自己強忍著,幸福的淚水立即就會流出來。她的心頭更是打定了注意,小寒這麼信賴自己,這張卡自已一定要謹慎使用,可別不知譜了。 冷冰寒莞爾一笑。前世裡自己淡薄名利,沒有太多的追求,其實此生也是如此,並沒有想過此生就要去如何糜爛奢華。自己的奮鬥不過是想讓自己和家人能夠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被欺負,不被制約。不論是官場還是商場,甚至是黑道,相安無事甚好,但只要有誰會對家人造成了影響,那他絕對是見神殺神,遇佛屠佛。如果說人都是有逆鱗的,那家人朋友就是自己的逆鱗。 錢對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也希望自己的親人們都不受錢的掣肘,能盡量隨心所欲的暢享生活。這樣的至尊鑽石卡總共有十張,不過也就朱建軍和自己有,其餘八張都還沒使用過。之所以沒有給家人,是不想為解釋來歷而費神,而且不論是老爸老媽還是乾爹乾媽都是國家官員,財產來歷不明可是一個麻煩事情,總不能讓自己出面來解釋一切吧? 現在既然在機緣巧合下讓王瑩瑩曉得了一些情況,乾脆也就趁這個機會把卡給她了。相較她而言,卡比錢還要有用,何況自小良好的家庭教育,這個老姐沒有沾染上一些紈褲子弟的劣性,卡在她手中,使用起來相信是分寸的。 而自己,花錢的時候也不多,何況自己的冥幽戒子裡還放著好幾萬的現金,足夠用了。即使有個什麼意外,有大筆用錢的地方,只要有飛遠公司在地方,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王瑩瑩的正形沒有保持十秒鐘,隨即又興奮地咯咯笑著,拿起手中的卡左看右看,傻笑道:「哇,沒有想到我王瑩瑩也有這麼一天。我要買好多好多衣服,好多好多的包包,好多好多的鞋子,哇!真是太好了。」樂得在床上是滾過來又滾過去的,直到笑累了才直直躺在床上,舉著卡彷彿怎麼也看不夠。 過了好半天她才發現冷冰寒在旁邊偷笑,曉得自己剛才的糗樣全給他看在了眼裡,難免有些赧然,不過又立馬嬌笑著從床上翻了起來,嘴裡還說道:「小寒,來讓姐親一個!」 嚇得冷冰寒拔腿就跑,她在後面咯咯笑著,嘴裡還嘟囔著:「你這臭小子跑啥呀?老姐又不是老虎!別人跪著求著我親我還懶得理呢。」 這個小寒總是老氣橫秋的,好似對什麼都淡然得很,似乎只有這個樣子才能看到他失態的樣子。而王瑩瑩顯然對此是樂此不彼。 「把衣服給乾媽的時候記得把商標摘掉,就說是商場打折買的!」冷冰寒逃出了門,見王瑩瑩沒有追出來,又探進頭來叮囑說。 王瑩瑩又扔給他一個白眼,嬌嗔道:「你真把老姐當二百五啦?」說完了又去折騰她的衣服去了。有了這張至尊鑽石卡,別說三件衣服了,就是把這些都讓給老媽她也不在乎了,說不定還能去買新款呢,她喜滋滋地想著。 傍晚付春玲下班回來,看到王瑩瑩給她的衣服也是喜歡得不得了,愛不釋手,看來這女性的愛美之心是和年齡大小沒有關係的。 付春玲原本就保養得好,以前由於工作和身份的緣故多是穿得比較嚴肅,可並不代表就不喜歡漂亮得體的衣服,只是也很難買到適合又得體的衣服。現在法國著名品牌服裝的設計、款式、剪綵、色彩和冷冰寒獨到的眼光,再加上女兒的孝心,那心裡可是美滋滋樂呵呵的,當即就回房間換上了。換上這些靚麗的衣服更顯雍容華貴,風韻猶存,完全看不出來已經四十多歲了,和王瑩瑩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倆一樣,就連看慣了的王培元都是眼前一亮,不由讚歎老婆今天確實漂亮非凡。 當聽到王瑩瑩說這衣服才買成一百多一件,王培元和付春玲都大喊超值,還問她在哪裡買的,準備再去買一些。王瑩瑩暗地裡給冷冰寒做了一個鬼臉,表示看吧,我就曉得老媽要這樣問。只得囁嚅著給老媽說這是品牌打折的衣服都被搶光了,這是最後幾件了,已經買不著了。付春玲這才作罷,不過還是有些覺得有些遺憾。那神情讓王瑩瑩是咯咯笑開了,不過心中也想,以後要多幫老媽買些漂亮的衣服,讓她也少點遺憾。但好像自己的眼光沒有小寒好呀,看來到時候還得把他拉去,有了老媽這個擋箭牌,他總不敢不去吧? 一想到冷冰寒比自己硬拖去逛街無奈的神情,王瑩瑩的臉色就不禁露出了促狹的笑容。 第一百零九章 新思路 楊新民的效率也很快,不到下午,事件情況及處理意見就已經上報國內總公司了。因為是香港總公司介入的,因此王啟光也不敢擅作處理,當天就立即呈香港總公司。 可別小看這記大過的處理,這將是他在飛遠公司永遠的污點,不僅全年的獎金泡湯了,而且估計他要想在飛遠想要走到更高的位置是很困難的了,所有的人事變動和陞遷,都會參考這些檔案和記錄。 這些情況都是朱建軍通過電話告知冷冰寒的。楊新民倒是想來找他匯報,可沒有得到他召喚,也不敢擅自湊過來,怕適得其反,惹得他不高興。 冷冰寒對於這些處理也沒有什麼意見,只要按照公司規定來,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得罪了的是自己,那自己就要將自己的意志凌駕於公司制度之上。他所關心的是從這件事情上引發出的有關企業管理的思考。 其實冷冰寒和朱建軍從剛開始就在飛遠所有企業中建立全向信息交流系統的做法,無疑是很成功也非常必要的,通過這套系統,總部管理層與各企業管理層之間,可以非常方便地進行面對面的聯絡,並且針對一些具體問題進行決策。 不過飛遠公司的規模現在是越來越大,而且還在不斷飛速的發展和擴張中,人員中難免會出現良莠不齊的情況。人都是自私的,缺乏必要有力的監管,就會滋生各種問題,比如濫用職權、以權謀私、貪污受賄、損公肥私、仗勢欺人等。水清則魚不養,但要有一個合適的度,過度了就必將損害公司的形象和利益。根子都腐朽了,即使再大的樹也必將坍塌。 朱建軍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以成都事件為契機,在公司內部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整頓工作,並將每年從各公司抽調人員和總公司人員一起對所有分公司和機構進行各項檢查,不僅聽取工作匯報,還從職工名單中隨機抽取幾名職工進行現場質詢,用意自然就是監督當地管理層的匯報是否符合實際情況。最終根據各種情況重新整理和完善公司的各項管理制度。 公司有朱建軍管理著冷冰寒很放心,何況他也習慣當甩手掌櫃了,就屬於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提一些建議看法還行,還真讓他去管理,保管不曉得會出多少紕漏和問題。只是提醒他注意,別把管理制度做好後鎖抽屜裡了,再好的制度也要嚴格的執行力才行。 其實冷冰寒還想要給他說公司調整機構的事情。現在公司涉及的行業實在太多了,全都分散到各地的分公司或者辦事處來管理,既不專業又容易造成管理交叉,資源浪費、相互推諉、橫向流動不便的弊病。就好像正在向全國擴張的家家樂連鎖超市,還有也準備要開遍全國,甚至往國外拓展的飛遠國際大酒店一般。原有的管理模式適合當時的情況,現在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按照冷冰寒的意思,在飛遠香港總公司下設立亞洲區、歐洲區、美洲區、非洲區等總經理,管理區域內所轄的各國公司。同時將金國際融投資、國際大酒店、連鎖超市等跨區域的單獨成立公司,直屬總部管理,與各區域各國飛遠公司不重複交叉管理。這樣既有利於各區域根據區域優勢發展,如非洲可以大力發展礦業、石油等產業。同時也有利於連鎖企業的專業化快速化發展和資源的快速流通共享。 不過公司要作這種大調整牽涉面實在太多了,自己還只有一個概念,很多細節還沒有想好,還是想等到朱建軍完成日本的事情後再來研究這件事情,畢竟這是一件大事情,飛遠大半的家當都投了進去,即使有冷冰寒的先知先覺,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朱建軍在日本的日子可謂是過的滋潤無比。西昌鋼鐵廠的事情剛一了結就直飛日本了。在他來之前,就派出了一支十來人的專業團隊來打前站,做好了各項準備工作。其實所有的工作都是這些人員按照冷冰寒事先規劃好的路線儘管執行就是了,朱建軍過來也不過盯著一下,碰到超出預計的事情臨時拿主意罷了。但有他在那裡看著,他自己心安,冷冰寒也放心。 專業團隊一來日本就按照朱建軍的指示,大量購入日本的各種股票。其實按照他們的分析,日本的經濟十分低迷而股市卻一路攀升,存在極高的風險,應該迴避才對,沒有任何投資的意義。不過老闆朱建軍被稱之為金手指,金融市場上所有投資從沒出現過一次失誤,而且時間把握得恰到好處,因此,他們對於朱建軍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相信只要是他決定的投資就一定能賺錢!其中還有不少人才都是抱著向偶像學習的目的才進入飛遠的。這次能夠被挑選出來和老闆一起來日本,可是羨慕死了其他人了。他們相信,老闆的操作一定有不為他們理解的理由。 幾個月的時間裡,所買的股票就在大家不可思議的眼光中飛速上漲了一倍多,讓這些專業人士在實在抹不去股票上漲理由的同時,不得不更加欽佩老闆的金手指。 89年12月中上旬,朱建軍終於趕到了日本,下了飛機後下達的第一個指令就是在12月31日前逐步清倉所有的股票。眾人不敢怠慢,立即分批次賣出股票,終於最後十多億的股票在12月31日下午全部出清。 所有的人都認為公司在日本的投資已經完美結束了,短短的三個多月的時間裡,獲利超過70億美元,利潤率將近200%,這已經是國際金融領域裡了不得的成就了。不過朱建軍才曉得,豐盛的大餐不過剛上了頭盤開胃菜而已,更多更大的撈錢機會還沒有真正開始呢。 於是又在大家驚疑的目光裡,利用槓桿原理,將全部的資金購入這些股票的一定價位和時效的看跌期權。這就好比事先分析出股票要下跌,先借來了一定數量的股票來出售,等到股票真的下跌後再買回來還上。賣的價格是10元,買的價格是5元,那雖然股價在下跌,但同樣賺到了錢,就和期貨買空是一樣的原理。 一切都和歷史沒有什麼兩樣,冷冰寒重生這小小的蝴蝶翅膀並沒有改變歷史發展的滾滾洪流。1989年12月31日是日本股市的分水嶺,這一天股市還牛氣沖天,一路高奏凱歌,許多投資人還抱著發財的夢想投身其中,但時隔1日的1990年1月1日,由經濟泡沫所堆起的金融摩天大廈就轟然倒塌了,日本股市一開盤就一落千丈,經濟泡沫破滅了,無數人瞬間就傾家蕩產,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更有許多投資人跳樓自殺! 見到這一幕,朱建軍手下的這些專業人士看他就像看待神一般,尤其是第一次跟隨他親自操刀的人,更是興奮不已,因此他們見證了一次金融史上堪稱完美的操作。 在這些無比崇敬的目光中,朱建軍有些飄飄然的同時又不禁有些汗顏,因為自己不過是剽竊了冷冰寒的思路而已,要讓他自己來操作,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效。而他對於冷冰寒的神奇,早已見慣不驚了,要是這次不成功,那反而才會令他感到驚異。 操作完成之後,大部隊就返回了香港,日本只留下了一兩個觀察情況的人員。 不論是留守還是回港的人員俱有大筆的獎金下發,最少的也有十萬港幣,自然是樂得大家開心不已。在日本不僅是公費旅遊,還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著,工作既不辛苦也不複雜,不過聽從老闆的指示操作而已,就算是小學畢業生都能夠完成。這樣子也能拿到大筆獎金,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他們是喜出望外,歡天喜地,而其他人員則是在極度羨慕的同時,心頭也發狠,以後一定要更加努力,爭取好的表現,不讓他們專美於前,下次也才能輪到自己出彩。 而朱建軍則兩邊來回跑著,在香港就和陳雅欣是卿卿我我,過著如膠似漆的生活,而到了日本,就是如同一隻溜進了羊圈的狼一般,那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有時候冷冰寒甚至都懷疑,他跑日本那麼勤,視察工作瞭解情況不過是他去享受而找的借口。 第一百一十章 量子基金 對於許多男人而言,只要有錢,日本就是幸福的天堂。日本社會一向是公認的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女人是男人的附屬,為男人而生存。這種潛伏於日本女性頭腦中的意識,讓她們認為為自己創造了幸福生活的男人獻出一切是她們應該做的。 朱建軍到了這裡,還能耐得住寂寞嗎?自然是暢享他自在的人生了,冷冰寒還幾次和他通電話,他不是在歌妓藝妓那裡喝著花酒,就是在進行著他為國爭光的大業,還完全不顧及冷冰寒小小的年齡,和他說著話的同時也沒有停止他的動作,那旖旎和令人亢奮的呻吟冷冰寒是聽得清清楚楚,還恬不知恥地說是給冷冰寒進行啟蒙教育,氣得冷冰寒恨不得通過電話狠狠給他幾拳,然後再一腳把他那玩意兒打回肚子裡面去,看他還如何折騰。 「呵呵,哪裡能呢?我這兩天也要回香港去了。」朱建軍連忙把身邊的女人轟進了洗手間。和冷冰寒開開玩笑可以,不過要是過了度,真惹惱了這位大老闆,那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他訕訕笑道:「這幾天有幾個洋鬼子老是來騷擾我,還說是什麼量子基金的,想和我們飛遠合作。屁,我們做得好好的,憑什麼要分他們一杯羹?我看這些洋鬼子腦殼都壞掉了。」 「量子基金?」冷冰寒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是不是索羅斯管理的?」 「好像是吧?他們給我說我也沒在意,只聽到是什麼斯的。」朱建軍疑惑道:「怎麼,這家公司很有名嗎?」 冷冰寒笑了笑,腦海裡立即閃現出前世裡有關索羅斯執掌的量子基金的情況。 量子基金由雙鷹基金演變而來。雙鷹基金由索羅斯和吉姆?羅傑斯於1969年創立,資本額為400萬美元,基金設立在紐約,但其出資人皆為非美國國籍的境外投資者,從而避開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監管。1973年,雙鷹基金改名為索羅斯基金,資本額約1200萬美元;1979年,索羅斯將公司更名為量子公司。至1997年末,量子基金已成為資產總值近60億美元的巨型基金。1969年注入量子基金的1萬美元在1996年底已增值至3億美元,增長了3萬倍。 現在的量子基金在國際金融界還沒有什麼名氣,跟飛遠相比,可謂是相差甚遠,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量子基金真正成為國際金融界的焦點,是由於索羅斯憑借該基金在20世紀90年代所發動的幾次大規模貨幣狙擊戰。這一時期,量子基金以其強大的財力和凶狠的作風,在國際貨幣市場上興風作浪,對基礎薄弱的貨幣發起攻擊並屢屢得手。 在歐洲,英國的英鎊危機和意大利里拉危機。90年代初為配合歐共體內部的聯繫匯率,英鎊匯率被人為固定在一個較高水平,引發國際貨幣投機者的攻擊,量子基金率先發難,在市場上大規模拋售英鎊而買入德國馬克。英格蘭銀行雖下大力拋出德國馬克購入英鎊並配合以提高利率的措施,仍不敵量子基金的攻擊而退守,英鎊被迫退出歐洲貨幣匯率體系而自由浮動,短短1個月內英鎊匯率下挫20%,而量子基金在此英鎊危機中獲取了數億美元的暴利。在此不久後,意大利里拉亦遭受同樣命運,量子基金同樣扮演主角。 在美洲,墨西哥金融危機。1994年,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對墨西哥比索發起攻擊。墨西哥在1994年之前的經濟良性增長,是建立在過分依賴中短期外資貸款的基礎之上的。為控制國內的通貨膨脹,比索匯率被高估並與美元掛鉤浮動。由量子基金髮起的對比索的攻擊,使墨西哥外匯儲備在短時間內告罄,不得不放棄與美元的掛鉤,實行自由浮動,從而造成墨西哥比索和國內股市的崩潰,而量子基金在此次危機中則收入不菲。 在亞洲,1997年開始的東南亞金融危機。與1994年的墨西哥一樣,許多東南亞國家如泰國、馬來西亞和韓國等長期依賴中短期外資貸款維持國際收支平衡,匯率偏高並大多維持與美元或一攬子貨幣的固定或聯繫匯率,這給國際投機資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捕獵機會。量子基金扮演了狙擊者的角色,從大量賣空泰銖開始,迫使泰國放棄維持已久的與美元掛鉤的固定匯率而實行自由浮動,從而引發了一場泰國金融市場前所未有的危機。危機很快波及到所有東南亞實行貨幣自由兌換的國家和地區,迫使除了港幣之外的所有東南亞主要貨幣在短期內急劇貶值。東南亞各國貨幣體系和股市的崩潰以及由此引發的大批外資撒進和國內通貨膨脹的巨大壓力,給這個地區的經濟發展蒙上了一層陰影。 量子基金雖然只有60億美元的資產,但由於其在需要時可通過槓桿融資等手段取得相當於幾百億甚至上千億資金的投資效應,因而成為國際金融市場上一個舉足輕重的力量。同時,由於索羅斯的聲望,量子基金的資金行蹤和投注方向無不為規模龐大的國際游資所追隨。這一時期發生的幾起嚴重的貨幣危機事件中(如英鎊危機、墨西哥經濟危機和東南亞金融風暴),索羅斯及其量子基金都負有直接責任。 然而,1998年以來,投資失誤使量子基金遭到重大損失。先是索羅斯對1998年俄羅斯債務危機及對日元匯率走勢的錯誤判斷,使量子基金遭受重大損失,其後該基金投資的美國股市網絡股也大幅下跌。至此,量子基金損失總數達近50億美元,元氣大傷。2000年4月28日,索羅斯不得不宣佈關閉旗下兩大基金「量子基金」和「配額基金」,量子基金壽終正寢。同時,索羅斯宣佈將基金剩餘部分資產轉入新成立的「量子捐助基金」繼續運作,並宣稱新基金將改變投資策略,主要從事低風險、低回報的套利交易。 可沒有聽說過索羅斯的量子基金也對日本動過手腳呀?難道這又是因為自己的重生而產生的變化嗎?他們這橫插一腳進來,又會帶來怎樣的變化呢?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飛遠這些年來太過於鋒芒畢露,戰無不勝,每一次出手,從來沒有空手而回過,都是賺的盆滿缽滿的,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是大出風頭,似乎都成為了一面旗幟和風向標,要不這次才去日本沒多久,就被索羅斯他們給跟上了,這也給冷冰寒提了一個醒呀,槍打出頭鳥,過於張揚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了想,他笑著對朱建軍說道:「量子基金現在還很一般,不過很有發展潛力,這個索羅斯也比較有能力。這樣子,你去和他們接觸一下,如果他們同意我們入股量子基金就答應他們一起合作,對外的金融操作可以打量子基金的招牌,不過主導權必須在我們手上,要由我們說了算。」 「為什麼呀?我們自己做不是挺好的嗎?何必又還要摻和這個什麼量子基金的?」朱建軍頗為不解。 冷冰寒呵呵笑道:「飛遠現在在國際金融市場已經夠知名的了,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跟風的人也多,這樣子我們辛辛苦苦布好的局,結果都便宜了別人可不划算。」還有一點冷冰寒沒有告訴朱建軍,在量子基金裡有了話語權,不僅可以從中分一杯羹,更能名正言順地藏在其後揀勝利的果實。不論是對英鎊的阻擊,還是墨西哥和東南亞的經濟危機,這些搶錢的機會冷冰寒一個都不想放棄。 「你的意思是咱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麼一說朱建軍可算是明白過來了,粲然笑道:「這個主意好,就讓他們都跟著飛遠去吃灰,我們躲在背後不聲不響賺大錢。我這就去找那麼什麼斯的。」 「哪有你這樣著急的?」冷冰寒苦笑道:「先晾他們幾天,然後再談,姿態和架勢一定要拿夠。現在可是他來找我們,而不是我們去找他們。」 「桀桀!」朱建軍陰笑兩聲,說道:「放心吧寒少,送上門來的肥肉不狠狠咬上一口不是俺老朱的性格和脾氣。我一定給公司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對此冷冰寒倒是很放心,只要提醒了朱建軍,他在具體操作上是很有想法和能力的。不過他還是說:「俗話說狡兔三窟,除了量子基金之外,最好再調撥一部分資金在維京群島單獨成立幾個離岸金融投資公司,挑選信得過的人員去管理。分散投資,分散管理,也不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月 初二一班原來共有五十三名學生,這次加上冷冰寒在內,又**了兩名學生,總共就是五十五名學生了。新學期重新安排座位,由於冷冰寒的身份保密,班主任黃開榮沒敢很明目張膽地照顧,不過還是安排了第四排相對較好的一個座位。 另一個轉來的同學叫唐勉,聽說父親原來是綿陽財政局的,這次調來成都市財政局,因此他也跟著來了。能插班進入石室中學,想來父親在成都市財政局還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實權的。由於他和冷冰寒都是新轉來的,他對於冷冰寒倒是很熱情,第一天就非要請冷冰寒吃飯,還總是打聽冷冰寒家裡是做什麼的。當然都被冷冰寒婉言搪塞拖去了。 王瑩瑩在成都泡桐樹小學當二年級的語文老師。校長大概瞭解她的背景,還想讓她當班主任,不過她顯然沒有什麼興趣,堅決推辭了。因此,一天倒是閒的很,沒事就跑來石室中學找冷冰寒,美其名曰關心他在這裡的情況,其實也就是混吃混喝,還拉著冷冰寒放學了陪她去逛街購物,鬱悶得他抓狂。 不多久同學們也都曉得了這個不合群的新同學有一個漂亮的姐姐。 開學沒多久,學校就組織了一次摸底考試,是學校的慣例還是校長老師為了瞭解冷冰寒是否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就不得而知了。冷冰寒也懶得去琢磨,正常發揮自己的水平,每一堂考試,除了語文之外,其他的不到半個小時就交卷了,監考老師剛開始還以為他不會做,破罐子破摔了,可拿起卷子仔細一看,牙巴差點都驚得掉下來了。誰說這世界沒有天才,這眼前的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事情很快就驚動了初二年級的全體老師。冷冰寒的每一課的試卷經過他們仔細的研究和反覆核實,能扣分的都扣了,甚至一個數學老師還以冷冰寒的一個運算符號寫得不清楚,硬是把原本滿分的數學扣下一分來,可即使這樣,冷冰寒的最終成績還是以693分的震驚了在場所有的老師。而且還聽說這個學生還不到十一歲,是跳級上初二的,那驚訝驚歎之聲就更是不絕於耳了,甚至還有不少別年級的老師慕名來看這個天才學生的考卷。 如若不是試卷是初二所有任課老師都參與出題,而且冷冰寒的試卷也是他們一起批閱出來的,那可能還會有老師質疑,但現在所有的人都是心服口服了。 撿到了寶,初二一班的班主任黃開榮自然是滿臉喜色,其他班老師則只有嫉妒羨慕。高玉蘭聽說後才終於明白當時陳文治為什麼要搶這個插班生了。而我們的陳文治老師,眼睜睜看著一個天才學生從自己手指縫中溜走,則只有哀歎自己沒有那個命呀。 都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其實學校也是一樣的,好老師會教導出好學生,而好學生也會成全好老師,兩者是相互依存的。石室中學的老師,不乏會碰到好苗子,可要和冷冰寒這種的超級苗子相比,以前的那些他們口中念念不忘,經常在班上講起的榜樣,那就只能算得上是螢火蟲了。 成績很快公佈了出來,693分的成績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年級第一了,整整比年級第二名高出了近60分。這個考全年級第二名的是四班一個叫林月的學習委員,以前幾乎都是她包攬了年級第一的桂冠,一直都驕傲地像一隻小孔雀一般,哪曉得這個從西昌那山裡旮沓來的這個冷冰寒搶走了屬於自己的榮耀,氣得是直抹眼淚。 不過傷心之餘,也對這個能考出如此高分數的學生是大感驚奇。就算再自負,她也曉得初中的功課只要努力認真,要考高分並不難,可想要考出將近門門滿分的成績,可就是比登天還要難了。說到底,她打心眼裡就絕對不相信有人能考得出這樣的成績, 這個冷冰寒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學生呢?林月很是感到好奇,不由得在課間的時候偷偷跑來一班,找了一個小學的同班同學問了一下。 自從成績下來以後,冷冰寒在班上也成了名人,大家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學生畢竟還是以學業為主,即使再頑皮的學生,也希望自己的成績好。對於那些成績好的學生,雖然口頭上或許會很不屑地指責別人是書獃子,可對於他們的成績,還是很羨慕和佩服的。 因此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摸底考試,但冷冰寒憑此已經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如同一顆璀璨奪目的新星,讓全班同學都不由得側目以對了。而到了此時,不合群就不在是什麼缺點了,反而成為了他特立獨行的一種氣質。偏偏那內斂的傲氣又是這般撩動女孩兒,尤其是這些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們的心扉,加之他清秀俊俏的容貌和時尚得體的穿著打扮,現在班裡對他好奇甚至有好感的女生可不在少數,甚至學校裡其他班上的女生對他也是頗有興趣,紛紛打聽他的情況。 於是,在我們的冷冰寒還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已經悄然升級成為了校草一級的人物了。 因此當林月問到這名略微有些胖叫胡英的女生時,胡英先是很驚訝的看了看她,然後很鬱悶地哀歎道:「哎呀,我們驕傲的小公主都對他動心了,還讓不讓我們活呀?」 林月搞得是一頭霧水,問道:「動什麼心?你在說什麼呀?」 「你不是也對冷冰寒動心,這才來打聽他的事情嗎?」胡英撇撇嘴,哀怨的說道:「這幾天來班上打探消息的人可多得不得了,我們班的女生一致決定,要團結起來保衛我們班的這棵校草,絕不能被其他班的搶走了。所以說呀,我也幫不了你!」說到最後,胡英嘻嘻笑開了。 「誰,誰對你們的什麼冷冰寒動心啦!」林月的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喉間生澀,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了。 林月從小就是家裡的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上學後成績也一直很好,也很乖巧,人也漂亮,是老師們最喜歡的學生了,可以說是真是集萬千痛愛於一身。因此她從來都是很高傲的,很少正眼看誰,也有男同學撞著膽子送來情書,不是被她厲言斥責就是交給老師,是學校裡有名的驕傲的公主。 可現在被說成是來倒追冷冰寒,這要是傳出去,那自己還如何去見人呀?一時間,她好似莫名感到一陣巨大的屈辱一般,眼睛也紅紅的。 見林月的表情,胡英也好像知道自己開玩笑過火了,連忙囁嚅道:「林月對不起呀,我是開玩笑的,你也曉得我這張嘴最是不靠譜了。」解釋了許久,林月情緒還好了起來,不過滿腔的鬱悶和怒火已經算到了這個素未蒙面的冷冰寒身上了。誰讓自己是因為他才受委屈的呢?不講理咋啦?這是女孩兒的天性和權利。 順著胡英手指的方向看去,林月終於看到了這個討厭的傢伙。他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書,很專注,很認真,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外界的環境。人看起來很清秀,瘦瘦的,但顯得很有精神。可讓林月不能接受的是,他的皮膚白裡透著紅,很是粉嫩,居然比女孩子的皮膚還要好,不是聽說西昌那地方太陽大,紫外線強嗎? 課間他也那麼認真溫習功課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一個只曉得學習的書獃子呀?而且他手中的那本書厚厚的一本,可不像是教科書呀?肯定是什麼男孩子都喜歡看的武俠小說之類的書,她撇撇嘴,冷冰寒的樣子可和自己想像中的考那麼高分的尖子生來可是相差甚遠呀。 「冷同學你好,我這裡有一道題不會做,你能幫我看看嗎?」就這麼看上一眼她可有些心有不甘。思襯了一下,她靈機一動,從書包裡摸出一本奧數題集,找到了那道困擾了她許久,就連數學孫老師都解了三四天才解開的奧數題來想要考考這個冷冰寒,既探探冷冰寒的底,也想要煞煞他的威風。 聽到有人在和自己說話,冷冰寒把手中的書合了起來,抬頭一看,愣了一下,雖然和同學交往不多,可也曉得這位女孩子不是自己班上的呀。 林月立即送上了甜美的笑容,心頭卻在想著:成績再好又怎麼樣,看到我還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呆頭呆腦的,連自己姓什麼都忘掉了,一會兒答不上來看我怎麼寒磣你!自然對冷冰寒的印象更是差了幾分。 (看到排名不斷往下掉,鬱悶)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禽戲 冷冰寒雖然不喜歡主動和同學交往,但對於他們還是很有禮貌的,並不是冷若冰霜拒之千里的。他也笑了笑,說道:「我先看看吧,可不一定會做。」笑容很燦爛,仔細品味,卻少了許多親和。 冷冰寒心頭暗裡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在學校裡也會招惹來困擾,看來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呀。他沒有多說什麼,抓過一張紙來就唰唰寫了起來,沒兩分鐘,就完成了,然後把紙遞給了林月。 難道他以前見過這道題目?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絕對不可能解得出來。林月心頭這樣告訴自己。於是她又翻到後面,挑出另外一道自己和孫老師都還沒解出的題目,來說道:「謝謝冷同學呀,不過這裡還有一道,還得麻煩你。」 一個也是趕,兩個也是放,冷冰寒也沒有說什麼,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琢磨了兩分鐘也順利解出來了。林月拿過來一看,冷冰寒用得是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公式和運算方式求解的,這種方式自己還從來沒有見到過。究竟對不對自己也無從得知,但從冷冰寒的表現和神情來看,她隱隱覺得這個就是正確的答案。 自己的算計完全落空了,林月很沮喪,不過還是強顏歡笑對冷冰寒說了謝謝,轉身離去之際,她忽然瞟到,冷冰寒剛才看得那本書,封面上赫然印著幾個英文單詞:TheCountofMonteCristo。 這不是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嗎? 如若是換其他任何一本書自己肯定不認識。巧的是昨天去姑姑家玩,正好看到外語學院畢業的表姐在一邊翻著詞典一邊讀著這本書,還告訴自己說這樣有助於提升英語的詞彙量和閱讀能力。當時自己對表姐可以說是崇敬有加,還暗地裡決定一定要更加努力,以期早日能夠像表姐一樣,能夠看英文版的世界名著。 可她現在居然發現冷冰寒就這樣看著這本英文版的世界名著,這對於林月的衝擊,完全不亞於剛才能毫不費力解答出奧數的難題。如果沒有經過解答奧數難題,自己肯定會認為他是在裝模作樣,但現在林月完全無法讓自己升起這樣的念頭,即使是想自己騙自己也不行。 這個冷冰寒已經是自己難以仰望的存在嗎? 走出了初二一班的教室的林月,沮喪、失望、壓抑、慚愧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可謂是百般滋味。此時她才品味出來,冷冰寒那看似隨和而溫柔的姿態,實則驕傲到了極點,那份驕傲已經滲入骨髓,再看不見稜角。對自己而言,這個男生就像是天上的一片雲彩,是那樣的縹緲、那樣的不可捉摸,又是那樣的讓人忍不住去瞭解他,去讀懂他。 可惜沒有人能讀懂他,就連冷冰寒自己都不能。 早上六點半,冷冰寒就翻身而起,洗漱完畢換上運動裝就悄然出門去鍛煉身體了。 早春的天氣還有些寒冷,天空也剛朦朦亮,可空氣很是清新。 在新鮮空氣日益成為奢侈品的城市,早晨這一刻的新鮮對他很重要,把空氣深深地吸進去,再緩緩吐出來,體會的氣場在全身流轉的快感,實在比在窩在房間裡睡懶覺要舒暢得多。 冷冰寒在先在門口做了一些熱身運動,便開始慢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配合著自己的呼吸節奏,調動體內的氣場的循環運行。當他將心神沉浸如其中的時候,體內的氣流好像在與他的心神相吻合,心靜則氣靜,心激動氣場也狂熱。 這些年來,隨著不斷的練習,體內的氣場已經和自己完全合拍了,雖然自己還沒有完全搞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不論是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力量、敏捷、協調性、反應速度都大為提高。他曾經暗中測試過一次,全力奔跑一百米居然只花了不到5秒鐘,如果去參加比賽,那毫無疑問輕而易舉就能創造出全新的世界紀錄。但這也只能想想,他可不願意成為公眾人物,更不願意被科學家研究和解剖的小白鼠。 冷冰寒不曉得傳說中的武功究竟能有怎樣的威力,但想來也就不過如此吧。閻羅王當時還說自己沒有資質,武功給自己也沒用,可自己瞎撞之下,居然也能變得如此強悍,不使用電雷閃同樣可以叱詫風雲,縱橫四海。 每每想到這裡,冷冰寒就很是得意。 圍著人工湖跑了幾圈,天漸漸亮了,出來鍛煉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居住在市委家屬大院裡的絕大多數都是老鄰居了,碰上了還相互打著招呼,擺起了龍門陣。相較而言,冷冰寒就算是一個新人了。不過以他乖巧的模樣和甜甜的小嘴,沒兩天大家都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完成了當天的鍛煉後,冷冰寒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來到了湖心的亭子裡坐了下來,緩緩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沒一會兒,過來了一個白鬚白髮但精神矍鑠的老者,看了一眼冷冰寒,也沒有說什麼,自己緩緩打起來拳來。似太極又非太極,動作很輕柔,但似乎又充滿了爆發力;很緩慢,但似乎又能夠急如閃電。 冷冰寒聚精會神看著老者的招式,倒不是覺得這個招式有多麼厲害,若是和自己實戰,冷冰寒有十成的把握一戰而下。可令他驚異的是隨著這每一招每一式的施展,自己體內的氣場竟然也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就彷彿是受到了什麼磁場的感應一般,甚至有時會有沸騰起來,幾欲脫體而出。 剛開始冷冰寒還以為是自己練功出了岔子,給嚇得不輕,好幾次後才發現是對老者練的體術產生的感應。不僅如此,隨著氣場的變化,就算是冷冰寒閉上眼睛,腦海裡也能清楚地呈現出所有招式的軌跡,甚至每一種可能出現的後手變化、力道大小、角度方位等這些原本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東西,都一一銘刻在其中,就如同是一部電影的回放。 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奇事,莫非這套體術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冷冰寒也想就此好生向老者請教一番,可每次都會不禁陷入到深層次的沉思當中,似有感悟,又意猶未盡。而等他醒悟過來後,老者早就不知了去向。因此,十多天過去了,這一老一小保持著這樣微妙的關係,始終沒能對上一句話。 這天老者剛來,還沒來得及開練,冷冰寒就忍不住了,趕緊湊上前來問道:「老爺爺,請問一下,您練的究竟是什麼武功呀?」 老者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很是宏亮,中氣十足,說道:「你這娃兒也算夠沉得住氣了,這麼多天了才問我。我還準備和你繼續比拚一下耐性呢!哈哈。」 冷冰寒啞然失笑,沒有想到這個老大爺那麼有興致,還和自己拼起耐性了。 老者摩挲著冷冰寒的頭,親切問道:「你是哪家的娃兒呀?以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呢?」 「我是剛從西昌來不久的,現在住在乾爹家裡。」冷冰寒避重就輕說道:「我覺得老爺爺你練習的這種武功很特別,究竟是什麼呀?」 「我練的不是武功,是神醫華佗傳下來的養身健體的五禽戲。」老者笑得:「怎麼,你也想學嗎?」 這就是五禽戲嗎? 冷冰寒知道,據說五禽戲是由東漢名醫華佗模仿虎、鹿、熊、猿、鶴5種動物的動作創編的一套防病、治病、延年益壽的醫療氣功。它是一種「外動內靜」、「動中求靜」、「動靜兼備」、有剛有柔、剛柔並濟、練內練外、內外兼練的仿生功法。有許多書上把這種體術吹得是玄之又玄,不過作為一種健身強體的鍛煉方式,倒是有他的道理。 但這五禽戲和自己修煉的功法又有什麼區別呢? 冷冰寒撓撓頭,說道:「老爺爺,我怎麼覺得你這五禽戲好像沒有練完呀?」 「是誰告訴你的嗎?」老者是大為驚訝。 「沒有呀,每次看老爺爺你練習,總覺得不夠圓滿。」 老者聽了這話,銅鈴般般的雙眼仔細把冷冰寒打量了一番,直歎道:「真是個好苗子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歎息完畢後,神色有些黯然道:「你說得沒錯,這五禽戲原本是72式,可只傳下來64式,還有8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失傳了。」 中國的歷史文明的傳承,屢遭到各種毀滅性的破壞,從秦始皇焚書坑儒開始,什麼五胡亂華、元蒙入主中原、清朝文字獄,最後是文革,兩千多年裡,有多少文明在這些天災人禍中毀損?想來不由令人嗟歎不已。 或許是被這件事情破壞了情緒,老者今天的練習草草了事,全無平日裡的氣勢。而冷冰寒回到了家裡,海裡也不斷浮現出老者落寞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決鬥 「你就是冷冰寒?」這天剛放學,冷冰寒還沒有走出校門口,就被一個手裡拿著籃球的人給攔住了。 由於對方比自己整整高出了一個頭,冷冰寒要抬起頭來仰望對方,實在有些不爽。其實就冷冰寒的年齡而言,他一米五幾的身高,已經算得上是很高挑的了。 林月?誰是林月呀?冷冰寒是一頭霧水,急忙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呀?以自己的記憶力來說,是不可能出現遺忘的。他皺了皺眉頭,不耐煩說道:「你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冷冰寒,是男人的就爽快地站出來,別磨磨蹭蹭的。只有真正的勇者才配的上林月。」那個鄭陽似乎不依不饒的。 此時,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尤其聽到是為了女生而爭風吃醋,還要決鬥的,那就更感興趣了,議論紛紛。 「無聊!」冷冰寒正準備轉身離開,鄭陽一下子攔在他面前,道:「冷冰寒,你最好是接受我的挑戰,你要是不敢比就是懦夫,我對於懦夫是絕不手軟的,下一次可就不會那麼客氣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以大欺小呀。」話語中有很強的恐嚇的意味。 冷冰寒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他倒不是怕了鄭陽的威脅,不過剛來學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以一種平和的方式一勞永逸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錯。他走到鄭陽面前,看了看鄭陽手裡抱著的籃球,問道:「看樣子你籃球打得很好?」 「那是當然,他可是校籃球隊的骨幹。」鄭陽還沒有開口,旁邊其他人就搶著回答了,同時他也是一臉驕傲自豪的神色。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那好吧,我們就比籃球。」 全場一片嘩然,這個冷冰寒居然要和鄭陽比籃球,他的腦殼不會是唸書念傻了吧?要知道,鄭陽不僅是高一的學生,個子高出冷冰寒一頭,還是校籃球隊的絕對主力,能來石室中學讀書,憑借的就是籃球特長,在許多比賽中都有優異的發揮和表現。 就連鄭陽也都驚呆了,他想來想去,就是沒有想到冷冰寒會和調自己最有優勢的項目,他是準備敷衍應付還是真信心實篤? 這時冷冰寒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轉過身來看著他說道:「你還比不比?我這還趕時間呢!」 鄭陽吐了一口唾沫,急忙跟了上去,他就不相信,這個冷冰寒能在籃球上贏了自己。 這樣百年難遇的場面大家自然是不容錯過,也起著哄跟著跑去了。 正準備回家的林月此時也得到了同學自然是帶著羨慕口吻的通知。兩個男生為了一個女生而決鬥,那似乎就跟愛情小說裡寫的一樣,這個女主角該是多麼幸福呀!唉,為什麼就沒有男生為自己而決鬥呢? 不提她們的暗自幽憐,林月聽到鄭陽居然跑去找冷冰寒,還決鬥,她心裡全然不知是什麼滋味,心如鹿撞,一時歡喜的無可名狀,一時又惶恐憤怒的難以言表。這個鄭陽和自己是一個大院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關係也很不錯,自己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的尊重,可他把自己當作什麼了?憑什麼還要通過什麼挑戰決鬥來宣佈自己的歸屬呢? 這個冷冰寒也是的,自己和他不過就那天簡單接觸,什麼也沒有,他怎麼就答應了鄭陽呢?想到這裡,那天的事情一點一滴全部清晰地浮現。這個奇怪的讓自己看不透的男生,難道對自己真有什麼想法?可自己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呢?而他又為什麼會選擇鄭陽最擅長的籃球呢? 抱著諸多的疑惑,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不禁悄悄向操場走去。 此時整個籃球場已經圍得是水洩不通。鄭陽正在場上熱身,拍著籃球,過人,上籃,一個個漂亮而又高難的動作耍出來,贏得了場下觀眾一陣陣的掌聲。毋庸置疑,鄭陽的籃球水平確實很高,大家在為他鼓掌的同時,不由也為冷冰寒而感到擔憂起來。聽說冷冰寒成績忒好,可沒聽說過他會打籃球呀? 此時冷冰寒就站在球場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鄭陽賣弄著自己的球技。 好似曉得冷冰寒在看自己,鄭陽原地躍起,手中的球從指尖飛出,回頭看了看冷冰寒,球出手之際,他就知道這球會進,看都不看球就入框,他做得輕描淡寫,顯然是立威! 場中轟然叫好,他臉上不禁出現得意之色。 「好球!」冷冰寒也鼓掌道。 鄭陽拾起球來,走到冷冰寒面前傲然說道:「你現在想要後悔還來得及,免得大家說我不地道,欺負你!」 「為什麼要後悔呢!」冷冰寒笑了笑,淡然道:「我可沒有這種習慣。」 鄭陽直直地看著冷冰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論如何,你算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說罷又看了看他的穿著打扮,道:「我們這裡有專業的球鞋和球服,可以借給你用一下。」 冷冰寒也看了看自己,還好腳上穿的不是皮鞋,是一雙耐克的運動鞋,搖搖頭道:「謝謝好意,不用了,我可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況且只是玩玩而已,沒必要搞這麼複雜。」 見他完全不在意的神情,鄭陽不由怒道:「那好,我們就不必廢話了,你進攻,我防守,五次進攻你有一次得手就算你贏!」 「那可不行,這不是公平的規則。知敵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你都不瞭解我,就敢定這樣的規則?」冷冰寒看了看籃板,又看了看鄭陽說:「你進攻五次,再換我進攻,兩人誰進的球多,誰就贏!如若不然,我就不奉陪了。」 圍觀者又是一陣嘩然,不少人都暗罵冷冰寒不知好歹。就算是林月心頭也暗自著急,她領教過冷冰寒的傲氣,但此時可不是耍傲擺酷的時候呀! 鄭陽冷笑道:「你很自信,可我實在不清楚你的信心來自於哪裡?」 冷冰寒笑了笑,手突然伸出,鄭陽大驚之下急忙縮手,可手裡一空,球已經到了冷冰寒手中。他瞄都不瞄手一揮球出手,高高飛起,唰地一聲,球應聲入框。 這一下出手,誰也沒想到,他們兩人站的位置雖然距離籃板不是太遠,還沒有到三分線,可他瞄都沒瞄,信手而出球就進了,還是單手,輕描淡寫,還一下子還是讓不少人都震驚了! 愣了一下,全場轟然叫好,掌聲雷動!就算是運氣,他的運氣也實在太好!尤其是初二一班的學生,冷冰寒可是自己班上的學生,他出彩了似乎大家顏面都有光。 「不論輸贏如何,競技最大的原則就是要公平。何況我這個人向來運氣不錯。」冷冰寒走過去把球拾起來抱在手中,又拋給鄭陽,淡淡說道:「咱們可以開始了,你先進攻,我來防守,可別太大意了,失了荊州敗走麥城可就顏面無光了。」 其實不用冷冰寒多說,鄭陽也已經收斂起了得意的神色,臉上出現了幾分慎重。剛才冷冰寒的出手實在太快了,雖然有些出人意料,自己沒有半點防備,可僅憑剛才他露的那一手,鄭陽絕對不相信是完全靠運氣。 現在鄭陽有些後悔了,比拚籃球,自己勝了也似乎勝之不武,可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真要不小心輸給他了,那可就丟人丟大了。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自己只能傾盡全力了。 球在鄭陽手中,他半蹲著身子緩緩的運著球,兩眼直視冷冰寒,隨時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相較他的謹慎,冷冰寒只是靜靜地站在籃框下,好像根本沒有看他。 運著球慢慢逼近,鄭陽身子一旋,球拍得更急,就準備要三大步上籃了。他身子是如此之急,如果這時候有人撞上去,肯定會在碰上的瞬間被撞飛。此時,他腦海裡閃現過了若干冷冰寒如何來防守自己,自己又應該如何化解的措施。不過,這些顯然都有些杞人憂天了,冷冰寒動也沒動一下,任憑他起身躍起,球應聲入框。 「好!」不過較好聲和鼓掌聲有些稀稀落落,雖然鄭陽不論是運球還是上籃都可圈可點,一氣呵成,但這次對抗一點也談不上精彩,完全是他一個人的表演。 難道是冷冰寒就像是程咬金樣只會那麼兩下子,有自知之明,曉得獻醜不如藏拙嗎?大家都很是狐疑,鄭陽也有些驚疑地看了看他。心頭猜測道:莫非剛才真是他運氣所致?自己高估他了不成?還是他有什麼陰謀嗎?不論如何,自己是得到了一分,只要自己小心,全取五分,就算他有再大的陰謀也立於不敗之地。 (本周只一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人意料的結局 第二個球鄭陽還是很謹慎,沒有因為冷冰寒第一次的不作為而大意。冷冰寒依然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好似一根桿子一般,沒有任何懸念,球同樣是輕鬆入框。 鄭陽似乎也完全放下心來了,哪有陰謀敢這樣去做的?不由得暗笑自己越來越膽小了,剛才居然還被這個男生給嚇住了,搞得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 鄭陽卯足了勁兒,正準備在灌籃的瞬間接受大家的歡呼聲,可就在球即將入框的那一剎那他覺得下面一條人影升上,手一勾,他掌下的籃球不翼而飛,空手直落而下,只抓住籃框,發出一聲「彭」的聲響。 他落地,呆呆出神,並不是沒有被人打落過手中的球,但這麼輕鬆地打落卻是第一次!而且出自冷冰寒之手,更讓他驚疑不定!莫非他前幾次的不作為,都是為了這一次的出手嗎?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場中頓時沸騰了,所有人驚詫莫名,冷冰寒的動作並不快,跳得也不是特別高,妙就妙在他的角度,剛好夠上籃球,鄭陽手裡的球就好像是自己送到他的手邊,他的指頭只需要輕輕一動,鄭陽的進攻就宣告失敗。 這難道又是運氣?可如果不是運氣,前幾次他怎麼又不出手,白白讓鄭陽輕取四分呢?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實在是倍感疑惑。可不論如何,這最後關頭能看到精彩的對決和出人意料的情況,就覺得今天沒有白來。心頭更是隱隱期待著一會兒兩人攻防互換後冷冰寒還能有怎樣的表現。「好了,你的進攻結束,換我了。」冷冰寒淡淡地說。 「好,你來吧!」鄭陽將球拋給冷冰寒,心頭也發狠了,一定要讓他一個球也進不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丟失的面子找回來。 剛才的最後一個球被他給攔截了下來,雖然覺得對於比賽結果是無傷大雅,可鄭陽還是覺得自己臉上被狠狠扇了一記耳光。自己的扣籃在比賽中被攔截,那是因為對方和自己一樣是玩籃球的高手,可這個冷冰寒呢?不過是一個初二年級的學生,被他攔截了那就是天大的屈辱。 鄭陽站在籃框下,就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等待著冷冰寒的進攻。冷冰寒輕拍了幾下球,看了一眼籃框,出人意料地直接就在三分線外起跳投籃。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籃球帶著勁風越過鄭陽的頭頂,鄭陽剛一回頭,球已經順利落入了框裡。 居然是遠投?三分線外的遠投,即使是國際籃球巨星,命中率也不是太高,大家鼓掌的同時,不由得真是佩服冷冰寒今天的運道真是不錯。 鄭陽心頭暗罵了一聲。在他看來,冷冰寒是曉得通不過自己的防守,所以才採用遠投這種方式來碰運氣來了。雖然他不相信冷冰寒後面幾個球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不過也決定了要放棄守株待兔的方式,主動出擊,不再給他任何一點可趁之機,讓他想碰運氣都沒門。 旁邊熱心的同學將球拋回給了冷冰寒,還大聲為他喊道:「加油!」這是世道,順理成章的事情大家都不稀罕,就是期望會有奇跡發生,會爆出冷門來。 冷冰寒接過球,朝他們笑了笑,準備開始第二次進攻。 剛拍了幾下球,鄭陽就欺身逼了過來,雙手張開,相較冷冰寒略顯有些單薄的身體來說,他就像是一座巍巍大山,阻斷了冷冰寒前進的道路。 就在鄭陽逼近的一瞬間,冷冰寒運著球身體突然一晃,有些變幻莫測的從鄭陽腋下突破了過來,隨即三步上籃,輕輕鬆鬆就把球送進了籃框裡。 場中鴉雀無聲,好久才爆發出掌聲。如果說第一次的遠投靠得是運氣,那麼這一次的近身突破,完全顯示出了冷冰寒的技巧和素質。他哪裡是不會籃球,純粹就是一個高手呀。 鄭陽額頭有汗,不是累的,而是心底升上來的無力感。剛才冷冰寒的突破,自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明白。 碰到了硬茬子,這是他的第一念頭。可自己從小就練習籃球,期間得到了所有老師和教練的讚譽,他實在難以相信,冷冰寒這個初二的學生能夠超越自己。一定是大意了,他這樣安慰著自己,也重新振作起精神和鬥志,迎接即將來的挑戰。冷冰寒不過才進了兩個球,距離勝利還遙遠得很呢! 第三次冷冰寒沒等他逼上來,就主動運球上來了。 鄭陽心頭一發狠,突然發力急衝,直向冷冰寒撞來,看這架勢,不像是要防守,簡直是想直接將他撞倒。兩人的體形原本就不成比例,所有人都不懷疑,在鄭陽的衝擊下,冷冰寒隨時都有可能像一片樹葉一般會被他遠遠地撞飛出去。 「啊!「大家都不禁掩口驚呼,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但鄭陽很快發現,前面的冷冰寒突然失去了身影,他急忙停剎車可也衝出去好幾步才停下來。但周圍的人看得真切,就在兩人即將相撞的瞬間,冷冰寒把球從鄭陽的胯下穿了過去,而身體也很輕盈地一個旋轉,躲過了鄭陽的撞擊,其後自然又是輕鬆把球送進了籃框。 這樣子危急的場面都被冷冰寒給化解了,全場都好不吝嗇自己的歡呼和掌聲。而鄭陽的過激行為,更是招來一陣的謾罵,以大欺小本就不對了,現在還想搞身體傷害,實在是有些不地道。就連和鄭陽一起來的同伴,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感到不好意思,急忙扭轉身去。 可鄭陽已經是全然不顧了,已經被冷冰寒進了三個球,要是再進一個,那自己可就更沒有半點面子了。他已經鐵下心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樣子的事情發生。於是第四次的進攻自己被冷冰寒突破後,更是無恥的拽上了他的胳膊。在他想來,憑借自己的力量,這還不把這個冷冰寒拽一個觔斗?看他還如何投籃。 可令他驚異的是,不僅冷冰寒沒有被自己拽一個觔斗,反倒是從冷冰寒那裡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差點把他拽了一個觔斗,即使這樣,他也是步履闌珊地被冷冰寒拖著走。 冷冰寒就像是沒有感覺似的,運球的右手被鄭陽拽住了右手,就換到左手運球,拖著鄭陽緊走了幾步,也不跳躍,單手一扔,球穩穩地被他拋進了籃框裡。 鄭陽臉色慘白,人也累的是氣喘吁吁。再看冷冰寒,氣定神閒,完全不像是經過了激烈對抗一般,連汗水都沒有一滴。到了這一步,即使冷冰寒最後一個球進不了,鄭陽也是慘敗,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年齡,自己的身份,更是因為自己各種壞招都出盡了,也未能滯緩冷冰寒的進球。 因此,毫無疑問,他已經輸了,至少在所有人的心中,在他自己的心中,已經輸了。 眾人歡呼鼓掌的同時,對這最後一個球更是無比的期待。 可令人驚奇的是冷冰寒接到了球,不僅沒有運球上前,反而是背對籃框向場外走去。即將走出半場的時候,看也不看,手中的球往後面一甩,球越過了他的肩頭,飛了出去。 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呀? 在所有人驚異和屏息靜氣的目光中,籃球旋轉著飛出,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奔籃框而去。 竟然是投籃,他竟然用這種方式投籃?包括鄭陽在內,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要是這個樣子都能進球,那這個球絕對能夠載入史冊,但這可能嗎? 大家心生疑慮的同時,似乎又有幾分期待。 「匡當!「一聲,籃球重重地砸在籃框上,彈了出來! 「哎呀!「所有的人不禁異口同聲發出了一聲歎息,只差了一點,就只是一點點而已,他們就見證奇跡的誕生了。而鄭陽盯著籃框,簡直恨不得跳上去抱住它好好親上一口。雖然自己心裡已經認輸了,可輸人不輸陣呀,這個球不進,至少明裡是平局,多多少少還保留下了幾分顏面。 聽到了大家的歎息聲,冷冰寒回過頭來一看,摸了摸鼻子笑道:「看來這人的運氣也不是一直都好嘛!不過平局也不錯,呵呵!」說罷回頭揚長而去。 圍觀的眾人也漸漸散去,不過也都還議論紛紛,今天帶給他們的衝擊和驚喜實在是太大了,而那些原本就對冷冰寒頗感興趣的女生們更是兩眼放光,成績又好,籃球也打得那麼好,還不張揚,這樣近乎完美的男生不正是她們一直期待,夢寐以求的嗎?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所感悟 人群中的林月看著冷冰寒遠去的身影,他的背影,如同廣闊海洋中的燈塔一般。一下子打進了自己內心,那一瞬間,她有一種觸動心靈的感覺,可隨即又感到一陣迷茫。 她剛才看到身邊的女孩子歡呼的時候對他射出的狂熱眼光,是呀,隨著他這塊美玉外皮的脫落,他已經變得光芒四射,雖然一點也不張揚,但光芒卻是濕潤而又具有極強的穿透力。 他真是為了我才去決鬥的嗎?林月默默問著自己,但卻給不了自己確切的答案,覺得這一切似乎那麼的不真實,回家的路上每一步踏下去彷彿都踩在雲端中,心也空空落落,可同時又好似一顆堅果被砸開了一道裂縫,飄露出青澀幽香的氣息頓時充滿了整個心田。 「別鬼鬼祟祟跟在後面了,有什麼好躲的呀?」冷冰寒忽然說道,因為他聞到了熟悉的香氣,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自然的體香。 「你的鼻子可以和狗鼻子相媲美了!」隨著一聲嬌嗔,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冷冰寒的面前,那嬌艷的俏臉帶著促狹的笑容,說道:「老弟,不錯嘛,剛來學校沒多久就勾搭上女同學啦?還搞出這麼大的場面?我還想偷偷看看是什麼樣子的女生呢,怎麼,沒有上來和你擁抱慶祝?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冷冰寒翻了個白眼,鬱悶道:「老姐,你能不能別添亂?我這煩著呢!」 「煩什麼呀?哦,難道是你單相思不成?要不要老姐出馬幫你?甭管什麼樣的保管幫你搞定。」王瑩瑩嫵媚動人的長長黑睫毛眨呀眨的。 「瞎說什麼呢?我這莫名其妙地被人拉來比鬥,都要鬱悶死了,你還來取消我?真沒良心!」 「原來是這樣呀,誰讓我們家小寒那麼有魅力呢?呵呵」王瑩瑩撲哧笑道:「難怪你要故意不贏比賽啊!」 「誰說的,我可是傾盡全力了,不過運氣不好而已。」 「信你才怪,你當所有人都是白癡?連你放水都看不出來?」王瑩瑩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嬌媚無方。 冷冰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正如王瑩瑩所說的那樣,他是放了水的,就算贏得了比賽就如何呢?難道真還抱得美人歸不成?和這些小孩子之間的爭鬥,沒有什麼意思。這樣子的結局最好,既顯示了自己的能力,又不至於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以後再有人想找來,估計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走了,為了慶祝我們小寒大殺四方,情竇初開,我們去銀杏吃好吃的去!」王瑩瑩興高采烈地拖著冷冰寒就往校外奔去。 冷冰寒無奈地搖了搖頭,王瑩瑩現在是隔三岔五地找各種慶祝的理由,以便能去大吃一頓,當然都是冷冰寒掏腰包了。她的理由很是充分,其一,誰讓你是男人呢?其二,誰讓你是億萬富翁呢,你不請客誰請客呀?這叫殺富濟貧! 看著前面王瑩瑩曼妙的身姿,冷冰寒心頭就納悶了,怎麼不管怎樣吃,她的身材怎麼就是不走形呀? 天色微明,晨曦映照大地,使得花間草叢上留下的隔夜霧水,閃爍出點點光芒,遠望過去,如同粒粒珍珠。 冷冰寒在別墅的院落裡舒展著自己的身體,不時踏破草叢上的露珠,在他清明靈動的神韻中,似乎可以聽到露珠迸破的聲音,這使得他的心中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彷彿他已窺探到大自然的奧秘。 今天是週末,不用上學,因此他從外邊鍛煉回來後,似乎還覺得意猶未盡,又在院子裡活動開了。就著清新的空氣,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粉嫩白皙的肌膚在晨曦的映襯下閃現一層紅光,身上穿的運動外套連同頭髮也在晨風的吹拂下,在背後飄揚起來,更顯得他是氣宇不凡。 自從那天和那位練五禽戲的老者認識後,兩人的關係迅速密切起來,一老一小成了忘年交。通過溝通,冷冰寒得知這位老者姓林,是一名老紅軍,老伴去世早,在市委工作的兒子就把他接來了,方便照顧。不過平日裡子女都很忙,讓他感到有些寂寞和孤獨。現在認識了冷冰寒,也很是喜歡這個娃兒,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因此每天早上碰到了他都要拉著冷冰寒好生嘮上一陣。不光是回顧戰火紛飛的年代,肝膽相照的戰友,還給冷冰寒講了許許多多的典故,讓他是受益匪淺。 每次看林爺爺練五禽戲,冷冰寒的腦子裡總是跟著不停的重複著那一招一式,還總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每當自己想要認真去琢磨,這些感覺又好似長上了翅膀一下子又飛得無影無蹤,讓他很是鬱悶。 今天鍛煉回來,他腦海裡滿是五禽戲的影子,呼吸著青草的芬芳,迎著晨曦,他似乎突有所感,不禁也跟著清風拂過的節奏舞動起來。 雖然林爺爺從來沒有教過自己,自己也從來沒有去練習過,但這些東西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已經牢牢銘記在冷冰寒的腦海中,舉手投足間是揮灑之間,動作優美,一招一式,力道和技術是用得恰如其分,如同「庖丁解牛」一般,顯得是游刃有餘。快時翻騰在花草樹木之間,卻有如穿花蝴蝶,輕盈快速;緩時有如老嫗推磨,又彷彿舉著一隻重達千斤的巨鼎,舉輕若重,動靜之間竟隱隱有風雷之聲。 倘若是林爺爺現在看到冷冰寒,定然要大吃一驚,是目瞪口呆。外行看熱鬧,他們只能看見冷冰寒耍的很是瀟灑自如,動作很是流暢優美。可林爺爺是沉浸其中幾十年的,對五禽戲最是瞭解。同一套動作,在冷冰寒這裡,可謂是神形具備,不僅他的動作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進,更是將輕重緩急拿捏得極其到位,即使他這個練習了幾十年的人來說,都只能是自歎不如。 冷冰寒的心神已經沉浸其中,完全是身隨心動,忘卻了外界的環境,忘卻了所有的招式,忘卻了所有的掣肘,他的身心完全處於空冥狀態,呼吸綿綿,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始終保持著心境澄明,身體完全隨著心意,似乎連思維都停滯了,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在他神遊太虛之際,體內的五個光球隨著他的呼吸和動作,漸漸的有了變化,不僅轉動越來越快,而且顏色也由原來的銀白色漸漸有了色彩上濃淡的不同。他所呼吸的空氣,也不似原來那般,通過肺之後就變成廢氣再呼出去,而是透過肺直接深入到了光球之間的氣場內,隨著氣場在五個光球之間循環,剝離出一絲精氣注入到光球之中,其餘的又透過皮膚的毛孔排了出去。此時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冷冰寒,就會驚訝地發現,他的鼻孔只在吸氣,而沒有呼出任何一點氣體。 隨著氣場中氣流的湧動,這些天地間的靈氣不斷注入到光球之中,帶動光球不斷地旋轉,不斷的融合,而光球的顏色變化也漸漸更加明顯起來。同時,光球之間氣流的相互貫通交流,傳遍了全身各處,細胞也吸收了不少能量,不斷得到強化,部分細胞和組織被拆裂後迅速修復,連帶皮膚表層,也是光華浮動,泛現如玉的瑩光。 在這個過程中,一切的雜思塵念,似乎都已洗滌乾淨,只留下明鏡一般的赤心。 人體本來就是一個無窮寶藏,即使是科學發展的二十一世紀仍然無法解開人體所有的奧秘,然而在貫穿文明發展的所有時期,無數大智慧者通過一些玄奇手段,讓思想與天地相通,讓精神與萬物融合,以期達到超越了世間的枷鎖,獲取超凡能量,從而得道飛昇,與天同壽。這個過程,簡單來說就是修真。 修真之名,古已有之,俗曰修道,囊括了動以化精、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還虛合道、位證真仙的全部修持過程。修真的方式千變萬化,但都殊途同歸,就是要達到真的境界。 何謂真?真乃真人之業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標榜,實乃空間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應胸懷大志,高瞻遠矚,終生勤奮,刻苦修持,德功並進,以求達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 冷冰寒無意中獲得的長玄元經,根本稱不上是什麼修真秘典,不過是一種奠基的功法,充其量就是通過吸納天地元力不斷改造他的身體,最後把細胞和人體組織強化,增強它們的承受能力和接收能力,讓修煉者能夠具備修真的必要基礎。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變化 修真就是要逆天奪命,脫離六道輪迴的枷鎖,那就得不斷通過吸納天地間的元氣來強化自我,使自我本體不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要產生巨大的質上的改變和飛躍。這好比就是一種發酵的過程,要在特定的條件和環境下,逐漸產生一種化學反應,最終才能達到目的。 試想一下,身體如果只能容納一條潺潺小溪的水,獲取再多的天地靈氣也會漏掉,達不到能產生質變的量,自然不會有什麼顯著的成效。而如果是浩瀚無際的大海呢?每個細胞組織就像一個小世界般不斷吞噬能量,全身多少個細胞啊,最後身體可以形成了一個天地,像盤古大神般身軀能化日月星辰宇宙萬物般。 長玄元經經過了冷冰寒十年的修行,日夜不間斷一點一點的在強化和改變著他的體質。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平日裡也不易覺察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積沙成塔,經過十年的變化,他的體質已經發生巨大的變化,這也就表現在他在身體強度、體能、力量、協調性等各個方面都強於一般人,具備了一些常人不具備的能力。 但今天為什麼會在五禽戲的感應下加速這種變量,沒有人說得清楚,或許修真原本就是要講求福緣的東西,感悟天道不是刻意能達到的,一般都是在機緣巧合下的頓悟,這是一種智慧,有時它是外在刺激下激越而至;有時,是一種由寧靜自我的思考換來的剎那悟性,經過這一剎精神洗禮的人,煥發出一種嶄新光彩、一種極其愉悅的感覺。 當然,這一切早已沉浸在五禽戲中的冷冰寒是全然不知,他只知道憑著感覺,憑著心而動,節奏快慢相間,每一招、每一式都吻合著心跳,暗韻天道,似乎在隨心起舞,姿態極為優雅,舞動都越來越順暢,心裡也很順暢。碰到有滯緩的地方,他會稍微停下來蹙著眉頭思襯,然後再作嘗試,直到順暢了為止。但這些全都是在他全無意識,神智一片空靈的情況下進行的。 五禽戲舞完了許久,冷冰寒還沉浸在這種空靈之中,但他清明的意識,似乎蔓延近數十米遠,穿過了圍牆,越過長長的道路,似乎竟然能夠聽到人工湖那裡蟲叫蛙嗚的聲音,見到不時有小魚躍出水面,激起陣陣漣漪,浮在水面上的幾莖荷葉也不斷晃動。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靈識空明,涵蓋萬物、御之凌空渡虛、扶搖直上九霄…… 冷冰寒從沒有這種特異的經驗,這突然起來的變化使得他突然感到害怕起來,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生,這才從空靈中覺醒過來,回想了一下子剛才自己的動作剛才的感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還試著比劃了一下,但再也找不到剛才那種忘我和渾身舒暢、神遊虛空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正要回房間去洗澡,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了,因為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剛才比劃出來的五禽戲,不是六十四式,而是七十二式。怎麼會突然多了八式出來呢? 他壓制住自己心頭的驚訝和疑惑,仔細回想了剛才的情形,依稀的記起了不久前發生的情況,那些畫面出現在腦海裡是片斷而又零散的,並沒有連貫,似有似無的從身上某處浮起,然後又漾化在水裡,那片斷的殘夢似乎迅速的組合一起。讓他終於有了有些不明確的記憶,好像是自己剛才舞到第六十四式後順勢而為,隨著感覺一點一點試著把後面的招式給接上的。可別看這簡單的八個姿勢動作,他前前後後不止試過了上千過動作,直到感覺舒暢愉悅、氣息順暢了才定下型來。 但這是正確的嗎?他不知道。不過即使是狗尾續貂,冷冰寒也很是高興,至少這是自己想出來的。就好比一句千古絕對,自己竟然誤打誤撞之下給對出來了,不論是否是最佳的答案,但也足夠他驕傲和自豪的了。 「小寒,大週末的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呀,一大早你就瞎折騰。」王瑩瑩打著哈欠沒好氣地從二樓房間窗戶上探出頭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嘀咕道。正好看見了冷冰寒抬起頭來對她微微一笑,露出白齒,剎那間,似乎籠罩在他身上的陽光,更加燦爛了。她憑著女性的直覺,發現隔了一夜沒見的冷冰寒,竟然有著許多的改變,可是仔細望去,卻又看不出來改變在哪裡。 有了這天的經歷,第二天早晨再見到林爺爺練習的時候,冷冰寒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兒,就好似林爺爺練習了幾十年的五禽戲,徒有其表,處處都是破綻,就如同一名書法家看稚童寫毛筆字一般彆扭。 原本冷冰寒今天是想要在林爺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補出來的八式五禽戲,可就在這一刻他猶豫了。不論林爺爺練得如何,可要一下子推翻他幾十年來的信念,告訴他這些年來都白練了,對於一個老人來說,確實有些殘忍了。可繼續讓他錯下去,達不到真正健身強體的目的,不又耽誤了老人家嗎? 他默然沉思,左右為難,思緒也有些紊亂。 「哈哈,小寒,幹嘛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考試沒考好呀?沒關係的,一次兩次失敗不算什麼,當初我們紅軍不也有打敗仗的時候嘛!可千萬別灰心呀!」說罷又嘮叨起了以前的各種軼事,期間還夾雜著一陣咳嗽。 冷冰寒看著林爺爺滿頭的銀髮,心頭不由一震,莫名想起了早逝的爺爺,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宛若眼前。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但至親至愛的人就逝在自己的眼前,那種錐心的痛排山倒海襲來時,是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 他急忙說道:「林爺爺,你別說太急了,你看你咳嗽得,要注意身體呀!」說罷還幫著他捶捶背,順順氣。 「沒關係,沒關係,哈哈。人生七十古來稀,比起當年倒在槍林彈雨中的戰友,可是幸運多了。我老頭子能活到這古稀之年,估計也是閻王爺打了個盹,一時把他給忘了,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想起來的。」林爺爺大笑著道:「之所以還戀世,除了想要苟延殘喘多享受天倫之樂外,只有兩個心願,一個就是想要活到97看到香港回歸;另外一個就是想方設法補齊這五禽戲,讓它能夠推廣和流傳下去,裨益更多的人。」 「林爺爺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的!」聽了老人家真誠的告白,冷冰寒心頭一震,不由發自肺腑說道。 「哈哈,哪有長命百歲的人。」林爺爺笑道,不過聽了冷冰寒的話,心頭還很是喜悅歡暢,笑過不由又是一陣咳嗽。 見到此情此景,冷冰寒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把自己的感悟告訴這位慈祥的老者,幫助他強身健體,完成心願。他幫著老人家順順氣後說道:「林爺爺,五禽戲我也學會了,我練給你看,你幫我指正一下啊。」 「好好,小寒可真了不起,我也看看你練的五禽戲!」林爺爺捋著鬍子笑道,不過卻並沒有太上心,他還以為冷冰寒不過是看自己練習的過程中學了幾招,想要表現給自己看看,讓自己開心而已,所以也表現得頗感興趣。 冷冰寒走到亭邊的空地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悟著自然的氣息,突然覺得無數清涼的氣息,似從十萬八千個毛孔中湧入,充分感受到一股活躍的氣流在體內流動。 他輕吐一口濁氣,舞動起來。 準備看熱鬧的林爺爺剎那之神情一滯,腦海中有著片刻的空白。他望著冷冰寒那張輪廓分明,看來有點稚嫩的面孔,心中湧現無數的念頭,其中包含有疑惑、震驚、難以置信等等,使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冷冰寒年紀雖然小,但每一招一式時而厚重如山,時而輕靈如風,時而激盪如潮,時而如空山靈雨,時而像行雲流水,有時卻又一換為怒濤奔湧,疊浪千仞,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自己苦心鑽研了幾十年,此時才發現五禽戲舞起來居然有這樣的韻味,心裡也不知是喜是怨,眼裡竟然不自覺流出了眼淚。 直至冷冰寒練完良久,他才頗為激動地拉著他的手,急切問道:「小寒,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呀?」 「不就是看林爺爺你練習的時候學來的?」冷冰寒說道:「不過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就該了一下。」 林爺爺震驚了許久,才歎道:「小寒呀,你真是奇才,老頭子我練了那麼多年,還不及你幾天的感悟。真是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大呀。我一定要拜你為師,要你好生指點。」說罷拉著冷冰寒的衣袖就不放。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旖旎 冷冰寒連忙擺手說道:「林爺爺你可千萬別折殺我啦,拜師和指導可不敢當,我這不也是向您學習來的嗎?最多我們一併探討研究好了。」 冷冰寒一邊解說著一邊演示,更是重點講述了後補的八式。他這回的動作極慢,就如同蝸牛登竿一般,並且段落分明,每一式縱橫飛揚,飄逸處如鴻雁留痕,凝重處如鐵山矗立,吞吐自若,氣勢浩瀚,難以言喻。 當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冷冰寒笑著說:「招式只是基礎,但要想領悟其中的道理,太過於拘泥於招式,就難免落了下乘。講求神韻,隨心而動,無法無跡才是上乘。道如流水,無常形,無常跡,這練五禽戲亦當如是。」 林爺爺原本就研究了五禽戲幾十年,對此的瞭解極深,不過一直沒有找到竅門登堂入室而已,現在一聽冷冰寒的點撥,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悟出了其中的玄妙,禁不住手舞足蹈起來,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多年的拗執剎那間變成了無礙無滯,老人家似乎頓時年輕了二十歲,全身放鬆,意守丹田,呼吸均勻,形神合一,意隨心動,這次練習起五禽戲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乾澀的感覺,而是倍感流暢,渾身舒暢,拿捏恰到好處,技術和手法更顯渾然天成。 練熊戲時在沉穩之中寓有輕靈,將其剽悍之性表現出來;練虎戲時表現出威武勇猛的神態,柔中有剛,剛中有柔;練猿戲時倣傚猿敏捷靈活之性;練鹿戲時體現其靜謐恬然之態;練鳥戲時表現其展翅凌雲之勢。融形神為一體,身影輕盈地令人匪夷所思,完全想像不到那是一個古稀老人。 直到老人從激動和喜悅中清醒過來,才發現冷冰寒已經悄然離開了。回想起這段時間的交往,小寒清秀帥氣的長相和淡然寵辱不驚的沉穩,再加上他對於五禽戲上表現出來的超然悟性,都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究竟是誰家能養出這樣的一個孩子?可惜交往了那麼久,這個小寒談到家庭總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當時還不覺得,可現在想起來,雖然就在這家屬大院裡,但自己還真不知道他住哪裡,家裡有什麼人。 想想自己平日裡覺得非常天才,讓自己引以為豪的孫女,可要是和這個小寒相比,似乎還有不小的差距呀。想到自己的孫女,老人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兩個人看起來年齡相仿,要是能夠湊合一下,那該有多好呀。 於是他決定,要是明天早上再碰到小寒,可要好生和他嘮嘮,旁敲側擊一番,就算自己的算盤最後不能如願,讓孫女多跟他交往一下,也是一定有好處的。 紫砂茶壺嘴兒冒著裊裊的熱氣,一股清幽的茶香填滿整個客廳。 王瑩瑩兩隻玉手捧著一個茶杯,紅潤動人的櫻桃小口慢慢的吹著,不時的抬起清澈的眼眸有些好奇的凝視著冷冰寒,嘴角還掛著幾許笑意。看得冷冰寒心裡直髮楚,還以為自己身上臉上有什麼不妥,連忙跑到洗手間去照了一番鏡子。 「老姐,你怎麼老這樣看我?是不是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可說好哈,今天我可不陪你去逛街!」從洗手間出來後,冷冰寒連忙給王瑩瑩打過預防針。這段時間不是被她拉去逛街,就是出去吃飯,乾媽對他們老不在家吃飯,已經是牢騷滿腹了。 「哪有你這樣說老姐的,我姐我有這麼市儈麼?」王瑩瑩杏眼一番,扔給他一個白眼。不過又很是狐疑地看了看他說道:「我總覺得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可究竟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那還用說?我正是青春期發育的時候,自然會有些變化啦。這次不用說肯定是又長帥了!」冷冰寒故作煩惱狀,拍著頭歎息道:「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呀,今後不曉得還要增添多少麻煩事!」 王瑩瑩一聽他的自吹自擂,作了嘔吐狀,然後又雙手捏著冷冰寒臉嫩的粉頰嬌笑道:「是呀是呀,我們的小寒以後就是大帥哥啦,迷死人不償命!」 又被老姐給欺負了,冷冰寒氣鼓鼓地,正準備要反擊,突然感覺到冥幽戒子裡的電話在響,急忙借「尿遁」掙脫了王瑩瑩的嫩手,跑進洗手間裡關上門接通了電話。 「喂,是小寒嗎?」電話裡傳來一個悅耳又有些怯怯的聲音。 冷冰寒是一愣,居然不是朱建軍的電話,那還有誰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呢?腦海裡飛快地想了想,這才閃現過一個靚麗的身影,原來是她呀,這麼長時間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打來電話。 於是笑笑說道:「原來是璐璐姐呀,我是小寒。」 「呀,小寒,真是你呀,我還擔心打錯了呢!你還記得我呀!」電話裡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聽得出來肖璐很是開心。 「哎呀,還真打通啦?」 「就是璐璐說的那個小男孩嗎?我聽聽。」 …… 旁邊還傳來一些唧唧咋咋的聲音,想來是她的朋友或者同事。 「你們別胡鬧啦!」聽來是肖璐在和她們說話,隨後她才說道:「小寒,不好意思,我的同事們特別討厭,呵呵……」說到這裡,電話那頭又傳來一些嬉戲打鬧的聲音,伴隨著她們咯咯銀鈴般的笑聲。 「是這樣子的,今天我們一批進公司見習空姐都轉正了,大家想要慶祝一下。今天也是週末,我想要邀請你來一起耍,你有時間嗎?」 「好呀!」冷冰寒想了想,點頭答應了。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空姐肖璐,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這才把電話給了對方。她的第一個請求,自己怎麼也不能拒絕呀,何況,週末也沒事,去見識見識空姐們的生活,總比被王瑩瑩拉去逛街好得多。 「那太好了!」聽得出來肖璐很高興,笑著說道:「小寒你住哪裡呀,我來接你。」 「不用麻煩你啦璐姐,你告訴我時間和地點,我直接過來就是了。」 肖璐說道:「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在空港路的四季春酒店,你找得到這裡嗎?」 「嗯,沒問題,我知道那個地方,稍等就趕過來。」冷冰寒說道。四季春酒店雖然沒有聽說過,但只要知道在空港路,出租車司機應該是知道的。 收起電話,冷冰寒一邊想著要給這位姐姐準備什麼樣的禮物,一邊隨手拉開洗手間的門,只聽「哎呀」一聲,隨著一陣沁人心脾的香風,軟玉溫香,香膩膩的身子突然撲進自己懷裡。都不用多想,肯定是王瑩瑩貼著門偷聽自己講電話,不想自己這一下子拉開門,就一頭栽了進來,好在冷冰寒一把把她抱住,這才避免了她跌到在地上的噩運。 「老姐,你怎麼這樣呀?還偷聽,沒有事吧?」對於自己這個老姐,冷冰寒是徹底無語了,苦笑著說道。 王瑩瑩似乎被嚇住了,閉上眼眸,纖美的身軀不住地顫抖,臉上也是一片緋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冷冰寒此時才驚然發現身處一片溫軟之中,自己一隻手環抱著王瑩瑩柔軟而彈力十足的小蠻腰,一隻手抱在她柔軟豐滿彈性十足的翹臀上,隔著衣服自己也能非常清晰地觸摸到她那柔滑的肌膚,頓時感覺到一陣旖旎,心突然彭彭的快速跳動起來,手下竟然情不自禁輕捏了一下,手指上傳來的滑膩感覺是那般舒適,蕩人心魄。但又立即回過神來,臉立馬就紅了,急忙把王瑩瑩扶正,結結巴巴說道:「老姐,你可站好啦,怎麼這麼不注意呀。」 王瑩瑩突然一伸纖手,扭住了冷冰寒的耳朵,瞪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你這個臭小寒,連我的便宜你也占!」看著冷冰寒近在咫尺的臉,連呼吸都那麼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剛開始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不過一看他那比猴子屁股還要紅的臉,再聽他結結巴巴的聲音,不由得「撲哧」一聲笑開了,手也放了開來。 冷冰寒臉一熱,訕訕說道:「我有事,下午就不回來吃飯了。」說完就心虛地急忙匆匆向外走去,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身後王瑩瑩帶著些嗔怪,又透著嫵媚低聲說道:「小色狼!」,說罷又咯咯笑開了,又是讓他心頭一蕩,差點又給茶几給絆了一跤,又引得王瑩瑩是咯咯笑著。 直到走出了大門口,冷冰寒才長舒了一口氣,想著剛才的情景,心裡有幾分回味,有幾分後怕,又有幾分愧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 第一百一十八章 禮物 剛下出租車,就看到了等候在飯店門口的肖璐。 都說秀色可餐,冷冰寒覺得這句話用在她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欣賞著她艷美的容顏,自己的心情總是會變得特別愉悅。 「璐璐姐,你怎麼在這裡等著呀,等久了吧?」 「沒事,我也剛下來,擔心你找不著!」肖璐帶著甜甜的笑容,拉著冷冰寒的手說道:「走吧,就在裡面,都是一些同事和她們的朋友。」 兩個人雖然僅僅見過一次,但彼此卻覺得如同親人一般熟悉親切,沒有一點隔閡和疏遠。 冷冰寒遞給肖璐一個手提袋,說道:「璐璐姐,你今天轉正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祝願你工作順利,開開心心!」 「哎呀,小寒你怎麼還買禮物呀?以後可不准亂花錢了,家長掙錢可不容易!」肖璐收到冷冰寒的禮物,很是高興,不過還是一本正經給他說教起來。 四季春飯店在成都並不出名,不過坐落在空港路,距離雙流國際機場不太遠,靠著來往旅客和機場工作人員做生意,生意還算比較紅火。 整個飯店裝潢還算不錯,進了大堂,青色大理石地磚光滑得能照出人的倒影,天花板上懸掛著華麗的吊燈,大廳的幾十張圓桌上鋪著白綠相間的餐桌布,顯得整潔而又高雅。裡面還設置了十多間包間,分別以清平樂、漁家傲、浪淘沙、浣溪沙、沁園春、如夢令、念奴嬌、蝶戀花、一剪梅、臨江仙、鵲橋仙、滿江紅等詞牌名來命名。 肖璐拉著冷冰寒的手,走進了一間名為蝶戀花的大包間,裡面擺放著兩張大圓桌,桌邊幾乎都坐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看來都是西南航空公司的空姐,還有五個男士,大家都在一邊磕瓜子,一邊聊著什麼,很是熱鬧。 見到肖璐帶著冷冰寒進來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來,尤其是那些空姐們,紛紛跑過來,圍著冷冰寒說紛紛讚歎道:「呀,好漂亮的男孩子呀!」「這麼乖的弟弟,小璐你怎麼藏著現在才帶出來呀,真是太沒人性了。」 …… 如果不是還不太熟,想來就不僅僅光說了,而是要動手摸摸捏捏了。 「小寒,還記得姐姐我嗎?」一個穿一身淡白色牛仔服,面容姣好,唇紅齒白的靚麗的女孩兒看著冷冰寒笑道。 「當然記得啦,你就是上次和璐璐姐一個航班的那名姐姐嘛!」冷冰寒撓著頭說道,還好自己記憶力好,要不哪裡記得住。 「哇,你還記得我哈,真是太好了!」她很是高興地嫣然笑道:「姐姐我叫王菲,你叫我菲菲姐就可以了,可別光記得你璐璐姐,還要記得我呀!以後有什麼事件不用找她,找我就好了,姐姐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准比你璐璐姐強,呵呵。」 「死王菲,不准和我搶小寒!」肖璐撅著嘴笑罵道,對她是又掐又打,兩人笑鬧成一團。 「服務員,可以開始上菜啦!」雖然幾個男士也覺得難得見到像冷冰寒這樣可愛靈性的男孩子了,可見到風頭都被他給搶走了,難免有些不爽,急忙催著上菜。這樣子大家才各就各位。 肖璐和王菲一人拉著冷冰寒的一隻手,坐在他的兩旁,這個給他倒茶,那個給他清洗碗筷杯子,菜上來了還不斷給他夾著菜,看得其他男士是羨慕不已,都希望能和他換換。還好冷冰寒只是一個孩子,要不絕對會引得他們醋意大發。 坐好後,肖璐給冷冰寒介紹了一圈自己的同事,好在冷冰寒記憶力超群,很快就記下來了。加之嘴又甜,很快就和她們打成一片。通過觀察,冷冰寒發現,五位男士裡面有三位是肖璐同事的男友,一對一對地坐在一起,關係很是親密。其他兩位似乎也都有了目標,正在追求中,是在大獻慇勤。 「菲菲,怎麼也認識小寒呀?」其他人很好奇問道。 王菲很是激動興奮地把當時在飛機上的一幕講給大家聽,她原本就比較能說,現在訴說起當時的情景來更是舌燦如花,聽得大家是目瞪口呆。其中一個就問道:「小寒,你今年多大啦?怎麼會這麼厲害?」 冷冰寒撓撓頭,謙虛說道:「我在石室中學讀初二,英語主要是自學的,也沒什麼,大家只要多聽多看也就會了。」 「啊,才初二就那麼厲害呀。聽你說的簡單,我們當時學習的時候,可是頭都大了。什麼單詞語法的,簡直就要了命!」 其他人也紛紛對英語是口誅筆伐,這個年代,在應試教育和缺乏語境的情況下,學好英語的確實不多。 「咦,李明不就是國外回來的嗎?和小寒對上幾句,看看他是不是那麼厲害。」 李明一個二十四五歲,穿著打扮比較時尚的男士,看起來似乎正在追求肖璐。他聽到這話,頗有些自豪笑道:「我是在法國留學的,對英語不太瞭解。」說完還炫耀地來了幾句法語,引得眾人是一陣掌聲。 冷冰寒最近也在學習法語,雖然沒有和法國人交流過,但僅憑通過影音資料裡的聽來的法語,就知道這個李明的法語很不標準,而且說的幾句也是很普通的日常用語,根本不像是一個在法國長期呆過的人。 「哇,法國,那可是浪漫之都呀,你可真是厲害!」當時能出國留學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隨著改革開發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國人對國外的文化和生活有了認識和瞭解,悄然興起了出國潮,但那還是一些紅男綠女的專利,他們或者有錢有權、或者有名望有學歷。反正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因此聽他這麼一說,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見到成功將全場的焦點吸引到自己身上,李明很是得意,立馬走到肖璐身邊,從兜裡掏出一件包裝精美的禮盒,深情款款對她說:「小璐,這是我特地從巴黎帶回來的法國知名品牌香水蘭蔻(LANCOME),送給你,祝願你越來越漂亮!」 「哇!」大家紛紛鼓起掌來。年少多金的帥哥誰不喜歡呀,雖然李明離帥哥兩個字還有些距離,不過相較而言也算得上是不錯了。 「謝謝!」肖璐輕笑道,把香水放到了剛才冷冰寒給她的袋子裡。接過禮物的同時,竟然莫名有些心虛地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 「法國的香水,我可早就聽說了,可還沒見過呢,給我開開眼!」王菲一把搶過肖璐手中的袋子,急急忙忙要去看那香水。她很快就發現了袋子裡冷冰寒送給肖璐的禮物,狐疑道:「咦,這裡怎麼還有一個盒子呀?」 「這是小寒送給我的禮物!」肖璐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開心地說道,那神情似乎比收到了李明價值不菲的法國香水還要高興。 「死小寒,就記得你璐璐姐了,怎麼不送禮物給我呀!」王菲恨恨地看了一眼冷冰寒,氣呼呼說道:「我先拆開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好東西,小璐你可不能有意見哈,東西都是你的了,我看看總可以吧!」 大家也很好奇,冷冰寒會送什麼禮物給肖璐。禮物不在意輕重,而在於心意。 見冷冰寒這個孩子都記得要送禮物,那三位有男友陪伴的空姐們自然是大為嗔怒,因為男友都沒有送禮物。而另一位正準備追求的男士也是追悔莫及,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準備禮物討對方歡心呢? 冷冰寒的禮物包裝很是普通,就一個很一般的盒子,盒子上有些外語大家也看不懂。王菲很快就拆開了,裡面是一個酷似手提電話的東西,有屏幕,有天線,有按鍵,不過比起大哥大來說小巧了許多,顏色也挺鮮艷的,粉紅色,不像大哥大是黑色的,看起來很是乖巧可人。 看到這東西,大伙都愣住了,好半晌李明才笑著說:「這是模型電話吧?嗯,倒是挺適合你們小孩子們玩的。」嘴角邊露出一絲調侃和奚落的笑意。 其他人也笑了,不過大多卻是善意的,一個孩子,能想到送禮物就不錯了。 「哈,這個模型倒是挺可愛的,小璐你乾脆送給我得了,沒有大哥大拿這個也過過乾癮嘛!」王菲笑著,把玩著手中的模型電話,突然間又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道:「呀,還能撥號呢!真好玩。」說著就隨意撥了一個號碼,還把模型電話放到了耳邊,裝著打電話的樣子,那像模像樣的神情惹得大家一陣陣的笑聲。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面子(1) 「喂,你好,請問找那位?」就在此時,電話裡竟然傳來了聲音。 這一下子把包間裡的所有人都驚住了,見到大家所有好奇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王菲期期艾艾說道:「那,那電話,電話通了,真能打通!」 「真的,我沒有騙你們,要不你們試試!」見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王菲急忙辯解道。不過大家還是不相信,這也怪她平日裡就喜歡開玩笑,況且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麼小巧可愛的手提電話,更何況,一個孩子送出來的東西,能是真的手提電話嗎? 「小璐,你也不相信我嗎?」見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王菲顯然有些氣餒,不過又眼巴巴地看著肖璐很是可憐地說道。 肖璐也是將信將疑地從冷冰寒手裡拿過電話,撥通了自己尋呼機的自動服務台。不到半分鐘,尋呼機真的響了,拿起了一看上面顯示的就是一個手提移動電話的號碼。 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急忙把手頭的電話塞到冷冰寒手裡,說道:「小寒,這個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可不能要!」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給震驚住了,肖璐和王菲不一樣,可不是一個不知分寸的人。看樣子這手提電話還是真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模型。隨手就能送出一部手提電話,這個小寒究竟是什麼人呀?那個李明也傻眼了,自己家裡雖然有些錢,可連自己也沒有用上手提電話,就更別說用來送人了。 肖璐的表現基本在冷冰寒的預料之中,他淡淡地笑了笑,很真誠地對肖璐說道:「璐璐姐,這是我親戚從國外給我寄來的,我已經有了用不著。你要有了電話我們以後聯繫也方便了不是?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我可要生氣了!你放心好了,東西是我自己的,我送出的東西家人是不會為此來追究的。」 他可沒有亂說,這手提電話是剛出來的新款,國內還沒有,是朱建軍從香港給他寄來的,總共三個,其中一個給了王瑩瑩,自己換了一個,這最後一個一直留著,直到今天接到了肖璐的電話,才想起來把它送給肖璐作為禮物。 「可是,可是……」肖璐張了張嘴巴,一時接不上話很,顯得很有些猶豫。這樣一個小巧可愛的手提電話,簡直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誰會不喜歡呢?不過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貴重了,貴重地讓她心頭發楚。更何況,這樣一個貴重的東西,是一個孩子送給自己的。 「你是擔心花費的問題吧?別擔心,話費已經預存了,要是以後用完了也有人會去繳納的。你只管用就是了。」冷冰寒輕描淡寫說道。 到了此時此刻,她的同事姐妹們也都全部了然了,這肖璐是碰上貴人了,羨慕的同時,看著她推來推去的也全都替她著急起來,原來這肖璐可是精明過人呀,現在怎麼也變傻了,這送上門來的好東西,怎麼就往外面推呢? 還有些人把王菲拽到邊上好奇問道:「這個小寒究竟是什麼來頭呀,出手這麼闊綽?」 「我也就那次在飛機上碰到過他一次,哪裡曉得?等會兒問問小璐看看。」王菲也是一頭霧水。說完了她又跑到肖璐身邊說笑著說道:「小璐,這麼好的東西你快收下吧,你不要我可要了哈!」 「是呀小璐,小寒真心誠意送你,你就收下吧,到時候我們需要打電話,可就方便了,你到時候可別收我們費用呀!」其他人也紛紛打趣說道。 見肖璐還在猶豫,冷冰寒拿出了自己新換不久的手提電話,和他要送給肖璐那款是一模一樣的,不過顏色是黑色的,顯得穩重大方,笑道:「璐璐姐,你看我是我用的。你就當我這東西多了沒地方擱,你先替我保管著好了。」 原本有些迷茫的肖璐聽他這麼一說,不由撲哧笑出聲來。不過心頭卻是暖暖的,她曉得這是冷冰寒在照顧自己的面子和情緒才故意這樣說的。沒想到他一個小男孩,居然那麼心細,那麼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心中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冷冰寒給她的,不但是幫助,是恩情,而且,更給了她尊嚴,給了她以前從未體驗過的那種被人尊重的感覺。 這把周圍的一干女孩子們給羨慕的,自怨自艾為什麼自己就碰不到這樣的好事呢? 只見王菲擠上前來,打趣道:「小寒,你還有沒有多的,沒地方擱就擱姐姐我這裡,我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姐姐保證不收你一分一毫的保管費。」 「去去去,別搗亂!」肖璐把王菲推開,又仔細打量著冷冰寒,頗有些感動,又有些自欺欺人的說道:「那我就先替你保管著,你要用的時候給我說。」 「好,你先替我保管著。」冷冰寒笑著把電話遞到肖璐手頭,說道:「這是新款,盒子裡有使用說明書,回去好好看看。」 肖璐小心翼翼把電話捧在手心裡,低聲對冷冰寒說了一句:「謝謝!」 看著他清秀的臉浮現出幾分堅毅,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世間風雲,肖璐眼裡突然有了幸福的淚花,急忙低下頭偷偷抹去。 雖然冷冰寒年齡小,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不過風頭被他蓋過了,李明還是很不爽,等肖璐收好了電話,大家又重新坐回桌前,他又開始吹噓顯擺起來,說自己在城郊搞了一個食品加工廠,目前已經有工人上百名,生產設備全部由國外進口。 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肖璐,李明就被肖璐的乾淨純美所吸引,展開了熱辣的追求,三天兩頭的送花,還經常跑到機場來接肖璐,希望她能和自己去約會。但肖璐一直不大搭理他,今天還不容易抓住肖璐她們轉正準備要好生慶祝的大好時機,好好表現一下,爭取奪取芳心,因此他很是作了一番精心準備。但現在所有的風頭都把冷冰寒這個小男孩兒給搶光了,在自己圈子受慣了奉承的他心裡就更加不忿起來。 「這麼大的規模,投入可不小吧?」 「那是當然,地皮是找關係的拿的,沒花多少錢,但除了地皮之外,前前後後也投進去了差不多五十萬呢!」李明一臉的得意。 「哇,五十萬,李哥你家可真有錢呀!」另一個單身的男士周世傑是一臉的羨慕。他今年剛大學畢業,進入了一家國有企業做技術員,說出去也算體面,不過工資水平也就吃不飽餓不死的,比自己的期望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常常抱怨自己生不逢時。現在聽到李明自己開廠,一下子就投了五十萬,不由得他羨慕不已。 其他人也是讚歎不已,還有不少人在肖璐耳邊說道,李明這樣的人可以好好考慮。 聽到大家的讚歎,李明更是高興,興奮說道:「沒什麼,主要是我第一次創業,老爺子還有些擔心,要不我還準備再擴大規模呢!我現在正在和家家樂超市談合作的事宜,如果到時候能夠在家家樂超市上架,那產品就可以銷往全國各地了。」 「為什麼一定要進超市呢?難道不能通過其他方式把產品銷往全國?」周世傑有些不解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李明點上一隻煙,又給幾位男士發了一圈煙,大咧咧說道:「點上,都點上,這可是外煙,想必你們平日裡都沒有見過吧?要十多塊錢一包呢!「 其他男士雖然有些不滿他的目中無人的態度,不過這好煙確實沒怎麼見過,也算是開一次洋葷了,於是在眾多美女的不滿聲中,紛紛吞雲吐霧起來。 吐了一口煙圈,李明才慢吞吞說道:「也不是沒有其他渠道和方式,不過超市是未來購物的趨勢,你看看現在家家樂超市,每天有多少市民去購物呀,聽說每天的營業額就高達好幾十萬。何況家家樂還是全國連鎖,有飛遠公司做後盾,實力雄厚,發展迅猛,還在不斷開新店,這商品要是能在家家樂上架,那幾乎就可以說在全國同時推出了,每個店一天賣上幾十上百並不困難吧?全國加起來可就非常可觀了,那時還愁財源不滾滾而來嗎?」 正說話呢,李明的目光突然滯住,嘴裡叼的煙也「啪嗒」掉在了桌上,他卻毫無知覺,愣了一會兒馬上急急給大家說道:「你們稍等一會兒,門口那個是家家樂超市的陳經理,我去給他打個招呼。」說罷急急忙忙就起身奔了出去。 雖然這樣有些不太禮貌,但大家都知道他去忙正事,可不敢羈絆。 第一百二十章 面子(2) 家家樂超市經過這些年來的發展,早已有了一套完善的管理體制。並在冷冰寒的強烈要求下,朱建軍對超市入場上架的產品相當重視,下面的管理人員自然也就嚴格把關。商品要想上架,不光需要一大筆保證金和入場費,更是要進行嚴格的審驗,手續也相當繁瑣,如果上架商品出現了問題,不僅招商專員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相應的招商部經理、超市總經理都將承擔連帶責任。 不過即使這樣,全國想要進入家家樂的產品,還是多得數不勝數。因此招商部也從來都是門庭若市,來往的商家代表絡繹不絕。以前也曾發生過招商部工作人員為了一己私利,收取商家賄賂後違規讓商家產品進入超市,但很快被嚴格完善的監督體系給揪了出來,不僅失掉了優越的工作,而且還被追究了刑事責任,至今還關在黑牢中。從此之後,再沒有人敢以身試法,鋌而走險了。 李明為了產品能夠進家家樂超市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不過由於前兩個月成都超市由於冷冰寒發現的問題進行了調整,新經理到任後進行了不少整頓,他廠裡產品上架審驗的事情也就被延後了。其間他想了很多辦法想要和這位新來的陳經理搭上話,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竟然碰巧給遇上了,怎能不趕緊湊上去呢? 還隔著老遠他就滿臉含笑伸出手迎了上去,還喊著:「陳經理,真的是您!這實在太巧了,在這裡碰到您了。」 「你誰呀?」陳經理是一臉的不耐煩,對他伸出的手視而不見。 李明身軀微微的抖了抖,那表情好像蹲坑的時候便秘似的,卡在那裡不上不下的。伸出來的手訕笑著收了回去,臉上的笑的比哭都難看。不過他也不介意,乾笑兩聲道:「我是成都輝煌食品廠的經理,一直在和家家樂超市洽談入場的事情。今天正好碰到了陳經理你,想請您坐坐,希望陳經理能夠賞光。」 陳經理一下子沉下臉,冷聲道:「入場的事情直接找招商部洽談,只要你的商品好就一定沒有問題,不好找我也沒用,別搞這些沒用的東西。」 「是,是,陳經理你教訓得對!」李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唯唯諾諾應道,生恐這個陳經理一個不高興,自己的產品要想再進入家家樂超市,就沒希望了。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剛才在包間內意氣風發的樣子。 陳經理疾言厲色的訓斥完這個在他看來不值一提的小老闆,正準備轉身要離開,突然視線裡無意中瞥到一個身影,心頓時彭彭亂跳起來,臉色也閃現出激動喜悅的神采,飛快地向那個包間走去。 見陳經理朝自己的包間走去,李明愣了一下,以為這個楊經理嘴上雖然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但心裡還是願意和自己私下來勾兌勾兌的,心頭雖然對此很是不齒,不過還是笑著陪在一旁。 李明一路微微地彎著腰跟在陳經理身後半步,剛到門口,他陪笑著道:「陳經理,你看裡面人多嘈雜,我們是不是重新換一個地方?」 哪曉得陳經理根本不理睬他,逕直走到冷冰寒的面前,笑著說道:「冷公子,沒想到真在這裡看到你了,我剛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李明驚得是目瞪口呆,見那陳經理對著冷冰寒,臉上笑容燦爛,就好像拾到了什麼寶貝,這麼燦爛的笑容自己可從來沒在他臉上見到過。 「冷公子?」包間內其他人也給震驚了,肖璐手裡正在給冷冰寒夾菜的筷子從手裡滑落了都還不知道,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把筷子拾起來,這個稱呼在國內可不常用,要是用了一般就是指那種身份很是尊貴的人。 其實光憑他剛才出手就是一部價值不菲的最新款手提電話拿來送給一個才見第二次的人就曉得他的來頭一定不簡單了,現在見到李明求著別人,別人都沒有好臉色的家家樂超市總經理在他面前的這個態度實在太客氣了,還帶著一份恭敬的味道,這就讓大家對他身份的猜測更上一個台階了。 「你是?」 「冷公子貴人多忘事,肯定不記得我了,上次我和楊經理一起送衣服,有幸見過冷公子。」 他這麼一說,冷冰寒有些印象了,不過當時跟在後面拿東西的人有七八個,他哪裡記得過來。 「你幹的不錯呀,這都當上超市總經理了。」冷冰寒笑道。 「這多虧了冷公子!」陳經理嘿嘿笑道。 還別說,要不是因為冷冰寒的緣故,成都家家樂超市不會進行整頓,那麼王強也不會被調走,他想要坐上這個位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成都家家樂超市,員工超過了300名,這個經理雖然在飛遠還算不上中高層,但在當地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 「冷公子,楊經理也在這個飯店,你看是不是……」.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別了!」冷冰寒連忙擺手道:「今天我只是來參加朋友的聚會,可不想喧賓奪主了。你們也忙你們的,別折騰了。」 「可是……」陳經理顯得有些為難,也難怪,要是讓楊新民曉得自己看到了冷公子都不告訴他,那還有的好? 「沒事的,你可以告訴他我在這裡,但別叫他來了。我們稍等一會兒也就走了。就說是我的意思,他不會怪你的。」冷冰寒說完又想了想,指著李明說道:「我聽說他們廠裡的產品正在談入場上架的事情,你看一下,如果符合規定,就讓他上,不過千萬別因為是我說的就不嚴格把關,一切按照規範來,要不然出了問題可要找你哈。」 「那好的,我就不打擾您了!」見冷冰寒執意,陳經理也不好再說什麼。聽冷冰寒的意思,和這個什麼輝煌食品廠的經理並不是很熟,最多也就是隨口一提,因此對他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於熱衷,只是轉身遞給李明一張名片說道:「你明天上午十點把相關手續文件準備好後直接來辦公室找我!」 李明瞬間滿臉通紅,跟喝醉酒似的搖晃了幾下身子,站住之後腦袋點的跟雞啄米似的。語無倫次的說:「我……,我知……知道了。」 這一刻他已經是暈暈乎乎了,沒想到自己花了不少錢不少精力都辦不成的事情,被冷冰寒這個孩子隨口一說就成了。如果不是自己還算見過一些大場面,那種地獄到天堂的巨大喜悅可能頓時就把他擊暈過去。 雖然冷冰寒說了一切按照規範來走,不過李明對於自己廠裡的產品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雖然家裡花了不少錢,走了不少途徑把自己送到法國留學,沒半年由於成績不好,也很不習慣那邊的生活,很快被趕了回來,不過多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他瞭解要想發展,產品質量是絕對不容忽視的,因此他也下了很多工夫。不過成都好產品實在太多了,想要進家家樂的從大門口都能排到二環路外去,自己能在這上面佔先,已經是好的不得了的了。 陳經理沒有看他,只是向冷冰寒微微點頭後才略微有些低著腰退著出了包間。 一屋子的人還在震驚中,李明快步走到冷冰寒身邊,為他倒滿飲料,有些激動,又有幾分忐忑地說道:「冷公子,我敬您一杯,實在是感謝你的幫忙,剛才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有什麼得罪的別放在心裡!」 冷冰寒又怎麼會和他一般見識,淡然笑笑道:「你太客氣了,你既然是璐璐姐的朋友,太見外可不好!再說了我也沒幫什麼忙,主要還是要看你產品的質量和預期市場,如果不行,說什麼也沒用。」 「產品質量我敢拿人頭擔保,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李明斬釘截鐵地拍著胸口說道:「不論如何,今天冷公子的大恩不言謝,以後要有什麼需要兄弟我效力的,莫不從命!」他心頭心裡卻明鏡似的,這事兒,這個冷公子就是看那肖璐的面子辦的。他看看冷冰寒,又看看肖璐,盤算怎麼和肖璐搞好關係,要是能真追上她,那還不攀上高枝兒了。 冷冰寒笑了笑,這個李明除了有些閒擺浮誇有些討人厭之外,還算是比較有遠見的,一般能在這個年代發家的,除了家庭的林蔭之外,就是他這種人。如果產品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好,自己這也算是扶持了一家本土企業,為成都的經濟發展和繁榮作出貢獻嘛。 看到這一幕,坐在一旁喝著飲料的肖璐心裡充滿了自豪,這,就是自己張嘴姐姐閉嘴姐姐的弟弟嗎?雖然自己早就想過他是很不平凡的人,小小年紀言談舉止成熟穩重,還精通英語,這又拿出了昂貴的新款手提電話送給自己,但還是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他是這麼的威風,連那些自己平日裡要仰望的大人物對他都是恭敬有加,言談舉止中無不表現出發自內心的敬畏。 看來對於這位小弟弟,自己是要重新全面地估計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面子(3) 至於其他人就更是無比的羨慕妒忌了,這個肖璐平日裡不聲不吭的,怎麼就那麼好運認識到這樣的一個大貴人?他剛才和那個什麼家家樂超市的陳經理說話,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客氣,但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這樣的風采,完全超越了人們對於他年齡的思考。 冷冰寒回頭看向肖璐,肖璐也在看著他,神色極為複雜。 「怎麼?不認識我啦?」冷冰寒打趣道。 肖璐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嬌嗔道:「我的冷公子,你再能又怎麼,還不是得叫我璐璐姐,而我也只叫你小寒!」 「當然,你永遠都是我的璐璐姐!」聽她這麼一說,冷冰寒心中一鬆,他可是怕肖璐經過這一番事情後突然對自己畢恭畢敬起來,那他們這段友誼只怕也就變質了。太在意自己身份和地位的人,自己也找不到平等的角度去和她坦然相處。 不過雖然如此,經歷了送禮物和成都家家樂的陳總經理來訪這一遭,包括王菲在內的其他人對待冷冰寒的態度,都多多少少帶著幾分謙卑、恭敬和敬畏的意味在其中,再也不像他剛來時那般親切和無羈。 對此冷冰寒既是早已習慣了,又感到有些無奈,總不能自己強迫別人擯棄那些世俗的觀念,回歸正常吧?即使自己,也不容易做到。 大家都酒足飯飽之後,三三兩兩開始商議起晚上的活動,此時李明又站起來對大家說道:「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我李明高興,請大家去零點蹦迪,所有消費算小弟的,大家可一定要給面子呀!」 大家一下子都樂了,蹦迪是這兩年剛剛興起的一項年輕人都喜歡的運動,由前幾年的「迪士高舞」演變而來,由於它節奏感強、簡單易學、富有感染力和**,極符合現代人的情趣。隨著節奏感極強的音樂,舒展全身筋骨,不一會兒便完全忘情地投入其中,蹦個大汗淋漓。讓你享受渾身釋放後的一份舒坦和愜意。 而零點可是成都最好的蹦迪了,聽說一個人的消費最低也得好幾十。雖說空姐們待遇都不錯,不過她們大多數都是剛轉正的,收入也很一般,那種高檔的地方還真沒去過,不過耳邊都聽起老繭了,現在有人請客,自然是希望去見識見識了,順帶瀟灑瀟灑,於是自然是紛紛響應。 冷冰寒不是很喜歡這麼噪雜的地方,就想要先回去了,不過耐不住肖璐的軟磨硬泡,也只得捨命陪君子,點頭同意了。當著肖璐這麼多同事和朋友,這個面子可一定要給她撐足。 見到冷冰寒最終同意一同去了,這下子李明才輕舒了一口氣,說是請大家,其實主要還是想和冷冰寒多接觸,搞好關係,其他人都是附帶的。現在見冷冰寒終於決定要去,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那興奮勁兒就別提了。 既然決定了,於是大家很快就叫來服務員買單。哪知服務員很客氣說道:「你們的消費已經全部由家家樂超市的陳總結了。」 李明多少有些鬱悶,原本打算做個人情的,哪曉得還是被別人給搶先了。不過聽到了陳總,念頭一轉,又說道:「那陳總他們的單買了沒?如果沒買我替他們買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服務員微笑著說:「還沒有,不過陳總事先打了招呼,說如果你替他們買了單,明天就不用去找他了!」 李明驚訝的看著她,腦子一陣混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心頭悶悶想到:這個陳總還真是神機妙算,把自己這個溜鬚拍馬的機會都給剝奪了。 肖璐和其他眾美女見他狼狽的神情,不由得開懷一笑,那清麗中的別樣嫵媚讓幾位男士都為之神魂顛倒,宛若身處瑤池仙宮。 收拾好個子的物品,一行人剛走出飯店大門,門口守侯著幾個人,見到他們出來立即迎了上來,都笑著朝著冷冰寒走去。家家樂超市的陳總經理也在其中,緊跟著前面一個約四十歲,看起來很有精神的高個中年男子。 「楊經理,你這是?」冷冰寒認出了打頭的就是飛遠公司成都片區經理楊新民。 「冷公子,聽小陳轉告了您的話我也不敢去打擾您,只是想到你們要去哪裡沒有車不方便,於是自作主張從公司調了兩輛車過來,聽從冷公子你的安排,希望冷公子不要拒絕。」 順著楊新民手指的方向,冷冰寒看到了是兩輛嶄新的商務車,裝下他們這一行十幾人是足夠了。 「那好吧,就多謝你了!」冷冰寒微笑道。這楊新民還真是有些見機,雖然都是溜鬚拍馬,但人情送的地方都恰到好處,委實讓你難以拒絕。 「哪裡的話,能為冷公子效勞是我的榮幸!」楊新民笑道,完全沒有半點得意或者是居功自傲的神情,也不像有些人,看到了機會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來,這讓冷冰寒感覺到很滿意。 他們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圍在一旁,誰也不敢插話。 「各位姐姐,還愣著幹什麼呀?快上車吧!」冷冰寒回過頭來招呼著大家。 聽到了冷冰寒的話,空姐和幾位男士當然是興高采烈上車了,不用分乘幾輛車打車去零點,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對於冷冰寒的能耐,她們似乎都已經有些麻木了,心頭雖然還是有些震撼,但不再像剛才那般掀起驚濤駭浪。 冷冰寒走到最後,快要上車的時候,楊新民從身後悄悄遞給他一個小包。冷冰寒接過來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楊新民湊在他身邊低聲道:「這些是給冷公子準備的一些小東西,冷公子用不著可以拿來送給朋友們!」 對於楊新民能想得這麼周到,心思細密,冷冰寒是大加讚賞,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楊經理,你很不錯!」 楊新民就覺渾身毛孔舒張,比在酷暑裡喝下了冰水還要暈乎乎渾身舒泰,頭骨也好似酥鬆了起來,自己處心積慮不就是希望能夠得到冷公子的賞識嗎?而其他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員也都是滿臉羨慕地看著他,眼裡都是一片熾熱,恨不得剛才被冷冰寒誇獎的是自己。不過羨慕歸羨慕,也曉得分寸,這個時刻是屬於楊新民的,而不是自己的。 他們一行人一動不動,目送著兩輛商務車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裡了,他們才轉身離去。 飛遠公司的商務車全都是訂購的,空間大,配置齊全,坐起來很是舒適,和她們原來曾經坐過的和麵包車沒多大區別的商務車完全是兩個概念,惹得這些空姐們是東摸摸西看看,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碰到她們沒有見過或者是不懂的地方,司機都很有耐心地給她們講解,言語中透出無比的自豪感,似乎能夠在飛遠公司當司機,開上這樣的車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車子啟動以後冷冰寒才打開楊新民遞給自己的小包,發現裡面是十二張飛遠公司的普卡,還有五個飛利浦的電動剃鬚刀。東西不算太貴重,普卡可以在飛遠包括家家樂超市消費享受八折優惠,女孩子們都喜歡購物消費,相信她們會很喜歡的。而飛利浦剃鬚刀是剛剛才進入中國市場的,成都幾乎還買不到,送給男士是顯得既實用又有檔次。而且卡和剃鬚刀的數量和他們的人數是完全相符,看得出來楊新民準備這些東西是動了腦筋,精心準備的。 從陳經理看到自己到大家吃完飯走出飯店,前後不到半個小時時間。這短短時間裡,楊新民就能夠做那麼多事情,而且都很到位,撇開溜鬚拍馬的成分,以他的表現,應該可以勝任更高的職位了,冷冰寒不由在心頭琢磨起來。 「小寒,你在看什麼呀?」一旁的肖璐今天很高興,心裡甜滋滋的。 她們這個十八九歲的年齡,正是好面子的時候,可以吃不好,但也一定要打扮漂漂亮亮的,相互攀比。說不好聽是愛慕虛榮,可只要是普通人又有幾個人不愛慕虛榮,希望周圍的人都能羨慕自己,仰視自己呢?見到以前個別對自己趾高氣揚,老是炫耀這炫耀那的同事,現在給自己說話都不由有些陪著小心,處處討好的意味在裡面,她就覺得特別幸福和滿足,當然,她也很是清楚,這一切都是冷冰寒給自己掙了極大的面子。 「哈哈,璐璐姐,這是楊經理為你準備的禮物,你拿去送給大家,人手一份!」 面對冷冰寒遞過來的紙袋,肖璐怔住,結結巴巴道:「給,給我的?」心頭哪裡不曉得,這是冷冰寒讓自己做人情呢,要不那個楊經理是誰自己都不曉得,怎麼可能為自己準備禮物?想到這裡,她的心頭甜絲絲的。 她打開袋子一看,奇怪問道:「這卡是什麼東西呀?」不過還是曉得,男士送的都是國外進口剃鬚刀,那這些卡肯定也是價值不菲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零點迪吧 聽冷冰寒輕聲給她介紹卡的用途後,肖璐情不自禁驚呼起來,她們女孩子本來就喜歡購物打扮,就不說在飛遠其他地方的消費了,光是家家樂,每次八折,那可要省下多少錢呀?而且在結賬時拿出這張卡來,保準成為當場的焦點人物,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完全高人一等似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肖璐原來也曾聽說過飛遠公司有這樣的卡,但也知道這樣的卡是很難得到的。沒想到今天這個楊經理一出手就是十二張,真是太令她高興和意外了。雖然只是一張普卡,但對於肖璐她們而言,不僅僅只是消費購物省錢那麼簡單,更是一種超凡的身份和檔次的象徵,想想自己以後可以拿著這樣的卡神奇地在飛遠所有的地方消費,她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他人聽到了肖璐又是驚呼又是歡笑的,甚是好奇,紛紛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不過當肖璐俏臉上滿是笑意地把小包裡的禮物拿出來分發給大家,一邊還給她們介紹著這些禮物的用途的時候,車廂裡就不停響起同樣的驚呼和歡笑聲了。 男士們雖然也是興奮歡喜無比,畢竟這剃鬚刀可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現在能夠憑空裡得到這樣一件禮物,哪有不欣喜的呢?不過當著眾多美女和冷冰寒的面,還算比較講究風度和形象,只是非常儒雅地向肖璐道謝。而女士們可就完全瘋狂拋開矜持了。如果不是在車裡,肯定是要又蹦又跳以此來發洩心中的激動和喜悅了,不過還是紛紛抱著肖璐又喊又叫的,不停地向她說著感謝的話。 至於另一個車上的,雖然還沒有拿到禮物,不過想來表現也不會別他們差。 今天肖璐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這麼風光的一天,聽著同事好友們的不停地讚譽和小心翼翼地討好,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稍微平復了一下子心頭沸騰的情緒,她看著冷冰寒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個楊經理究竟是誰呀,這麼牛?」 「飛遠公司成都片區的經理。」冷冰寒隨意回答。 肖璐張開櫻桃小嘴,倒吸了一口涼氣,飛遠公司那是多大多知名的企業呀,就算是這麼一個片區經理,也是非常了不得的,難怪那個家家樂超市的總經理也跟在他後面,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你不會是飛遠公司的太子爺吧?」沉吟了片刻,肖璐湊到冷冰寒面前很是一本正經問道。 她認真的時候,秀麗的臉蛋似乎更為迷人,那長長的可愛睫毛動啊動的,香而滑的俏臉幾乎貼到了冷冰寒的臉上,讓他的心不由得猛跳了幾下。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可不是什麼飛遠公司的太子爺。至於我的身份你就別瞎猜了,以後你慢慢會知道的。」他心頭暗想:我是飛遠的大老闆,當然不是太子爺了,也沒有騙人。 肖璐凶巴巴說道:「還給姐姐我擺譜,以後再收拾你!」不過說到最後,又繃不住臉上故作出來的表情,咯咯笑開了,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車速不算太快,不兩個地方的距離不是太遠,沒過多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這裡是位於車水馬龍的一環路邊一幢十多層高的大廈。零點迪吧坐落於大廈的裙樓,拱形重門金碧輝煌,重門上巨大豪華的霓虹幕牆佔去整個裙樓的半面牆壁,招牌上四個金色大字「零點迪吧」異常醒目,巨大的霓虹燈,伴隨著的士高音樂霓虹燈不停地閃爍著,隔得很遠都能看到,很是氣派奢華。樓前巨大的停車場上停滿了各種高檔的轎車,給人一種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感覺.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商務車一前一後在迪吧門前停了下來,兩位司機轉過身來說道:「楊經理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你們耍完後直接來停車場找我們,我們到時候一一送你們回去。」冷冰寒再三邀請他們一同去玩兒,不過他們都執意不肯,只得作罷。 不過李明也算是見機,連忙到旁邊的雜貨鋪裡買了兩包好煙給兩位司機,讓冷冰寒看了是連連點頭,從這些細節上也很能看得出來他還算是比較細緻有想法的人,難怪他家裡放心讓他打理一個食品廠,可堪造就,多錘煉錘煉說不定還真能出一個四川本土知名企業家。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居然說別人還要錘煉錘煉,實在有些滑稽。 幾位男士穿著不凡,十多位美女青春亮麗,一大群人從兩輛商務車上下來就引得人們紛紛駐足觀望。成都向來出美女,晚上出來玩的美女也不少,可一下子出現那麼多的美女,還是比較罕見的。 拱形氣派的大門前有幾級台階,每級台階上相對站了兩名迎賓小姐,長得很是水靈,清一色穿著藍白相間的裙子,腳上是天藍色的細根高跟皮鞋,裙子是低胸的超短裙,露出雪白性感的胸脯還有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很是吸引人的眼球。見到他們一行人走過來,微微一鞠躬,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說:「先生、女士晚上好,歡迎光臨零點!」然後拉開大門伸手做了一個往裡請的手勢。 大門一拉開那激烈的音樂聲便襲入眾人的耳中,放眼望去,迪廳裡是人頭攢動,震耳欲聾的快節奏音樂帶動黑壓壓的男女在舞池中盡情扭動,舞池中間還有一個高台,上面有幾個打扮清涼的時尚靚女伴隨著激烈的音樂節奏展現著她們熱辣動人的舞姿。DJ不時鼓舞情緒的高亢尖叫不時響起,使得整個氣氛極為熱烈。 一樓的大廳足有上千平方米,一角是一個時尚新潮的吧檯,裡面格子櫃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洋酒、紅酒和啤酒,酒瓶的形態各異,酒的顏色各異,給人進入了歐洲風情酒吧一樣的感覺。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舞池,而看著黑壓壓的人頭扭動,更是一種震撼。天氣本來就比較熱了,加上一些扭動的女孩兒更是除去外套,露出粉臂玉腿,在舞池裡同身邊的男人作出一個個誘惑的姿勢,頗有些令人血脈賁張。 四周有一些卡座,有很多喝酒聊天的人,他們一邊喝著酒,一邊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音中貼耳聊著天,更多則是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舞池中激昂的男女。舞池的上方的二樓是露頂式半圓形看台,周圍嵌有一圈精美的欄杆,欄杆後面擺著一圈卡座,在二樓喝酒聊天的人可以直接看到一樓大廳的情形。 一行人中估計只有李明來過這裡,他輕差熟路帶領著大家穿過擁擠的人群直接上了二樓,由於他們人多,所以坐了幾個相鄰的卡座。李明還告訴大家,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若是晚上9點以後,這裡很難找到有空的卡座,蹦迪完了再累也只能站在一旁喝酒,以前甚至還發生過為了爭奪卡座而大打出手的情況。 「他們這裡沒有設包間嗎?」聽著那快節奏重鼓點的音樂,冷冰寒皺了皺眉頭,總感覺在這種噪雜的環境下呆久了心臟和耳朵會受不了。他喜歡清靜,對於這種嘈雜的環境向來是敬而遠之的,因此從前世到今生,就沒有去過什麼酒吧迪吧之類的地方,這也算是兩世以來的第一次。 如果是其他人問這種問題,李明肯定是抱著鄙夷的眼神不屑一顧,不過換著是冷冰寒,他只得耐著性子解釋道:「來蹦迪就是為了熱鬧,要進了包間就感受不到這樣的氣氛了。」 「原來如此!」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算是長見識了。他不知道,其實迪廳裡也不是全然沒有包間,只不過這個年代確實比較少而已。 坐好之後,李明和大家簡單溝通了一下,就給冷冰寒要了果汁,其他人則要了啤酒。別看這一群空姐都是女士,不過酒量委實都不小,平日來飛來飛去工作壓力也大,現在敞開了玩,這個說要兩瓶,那個要三瓶的,一個比一個豪爽,還真是讓幾位見慣她們淑女形象的男士大跌眼鏡。 服務員動作很快,沒兩分鐘就很麻利送來了他們所需要的酒水飲料。 冷冰寒的腳隨著音樂有節奏的踮動,嘴裡咬著吸管,喝了一口果汁,味道還算比較正宗,抬起頭了看見大家都坐在卡座上喝著酒聊著天,不由好奇問道:「你們怎麼都不去蹦迪呀?」 一旁的肖璐笑著打趣道:「你冷公子不去,我們誰還敢去呀!」 「別呀,你們都去玩你們的,我這麼大一個人,還怕我丟了呀!」冷冰寒也搞不清楚肖璐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不過還是急忙給大家說道。 見冷冰寒這樣說了,大家才紛紛起身到樓下跳舞去了。很快就只剩下肖璐、王菲、李明和其他兩位空姐守著卡座,要是卡座都空了沒人,東西可不安全,而且很快就會被其他人搶佔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跳舞 冷冰寒剛想和肖璐說點什麼,突然一陣香風撲面,抬頭一看,王菲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滿是期待地說道:「小寒,走陪姐姐蹦迪去!」 冷冰寒撓撓頭苦笑著對王菲說:「菲菲姐,我不會跳舞呀!」 「你冷公子眼裡是不是只有你璐璐姐,就沒有我菲菲姐啦?」冷冰寒還沒有說話,王菲就已經抓起了他的手使勁兒往外拉了。 當然,以冷冰寒現在的能力,如果不想動的話僅憑王菲是肯定拉不動的,不過他總不能在這裡和她拉拉扯扯的,也傷王菲的面子,只得順勢站起來,苦著臉跟著她進了舞池。 其實王菲此舉也是藉著自己和肖璐一樣認識冷冰寒時間早,壯著膽子而為的。 剛開始還以為冷冰寒不過是一個有些奇特的男孩,但隨著今天事情的發展變化,他謎一般的身份實在是太令王菲震驚了,面對冷冰寒時心頭多多少少也有些敬畏。主動去拉冷冰寒蹦迪時她也仔細留意著他的神態表情,要流露出半點厭惡或者是執意不同意,自己也只能悻悻作罷。 其實不光她有這樣的想法,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躍躍欲試的,甚至男士也不例外,無不盤算著如何才能攀上這根高桿,要有了這層關係隨便一句話,就足夠讓自己少奮鬥十年的了,那個李明不就因為冷冰寒隨口的一句話解決了大問題嗎? 說實話王菲很是羨慕肖璐,不過同時更希望自己能借此機會和冷冰寒能拉近距離。她甚至不禁抱怨老天不公,還不容易賜下了冷冰寒這樣年少多金,又大有背景的帥哥,可怎麼年紀又安排那麼小呢?真是天意弄人呀,要不即使自己和肖璐關係再好,也絕對要拋開姐妹情誼去好生爭奪一番。 事實上多數空姐除了相貌之外別無所長,所以她們在年輕貌美的時候狂賺錢,盡一切可能在乘客中挖掘金龜婿,無非就是希望給自己以後找一條出路而已,否則一旦重新回到普通人的位置上。巨大的落差會讓人承受不起。 「菲菲姐,我可真的不會跳呀!」到了舞池中,冷冰寒撓撓頭很是苦惱地對王菲說道。 「咯咯,又不是跳什麼國標探戈之類的,哪有什麼會不會的?即使不會也沒關係,姐姐教你!」王菲一邊隨著音樂的節拍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拉著冷冰寒說道,說話時濕熱清香的氣息撲到冷冰寒臉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靚麗臉龐,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異樣感覺。 冷冰寒急忙把注意力放在了王菲的動作上,同時心頭不由得暗罵自己沒用:上一世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這一世年紀還這麼小,怎麼一見到美女就忍不住心神動盪呢?心智是成熟的,但身體卻是稚嫩的,或許這就是重生人士最大的悲哀了。 「你看著我,身體跟著節拍舒展,別講究什麼姿勢步伐,怎麼舒服就怎麼來,隨便舞動就行了,自己開心就好,你看看別人不也是胡亂跳的麼?……」 冷冰寒環顧四望了一下,舞池裡的男男女女確實都是亂跳的,完全是跟著節奏扭動,沒有什麼規律可循。於是心裡也就慢慢放開了,一邊聽著王菲的指點,冷冰寒靜下心來,就像當時練習五禽戲一般,感受著節拍的節奏,慢慢的,動作逐漸開始變得飄忽,身體也越來越舒展,越來越協調,充滿了美感。 坐在二樓的肖璐她們的眼神一直盯著冷冰寒,看著他剛開始笨手笨腳的樣子,忍不住是掩口失笑,冠纓索絕。認識冷冰寒以來,他一直是沉著穩重,殺伐謀斷,好似一切盡在掌握。只有此時,才赫然發現,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有不會和出糗的時候。 大家此時才覺得他距離自己很近,很真實,不再是高不可攀近乎傳說的存在.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但很快,她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們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冷冰寒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協調,步伐也變得飄逸而穩定,沒有拘泥於一種固定的模式,而是隨著音樂的鼓點和節拍,隨意舒展,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一種獨特的韻味,比其他人的看起來更有味道,更有觀賞的美感。 看他現在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舞林高手,如果不是眼睜睜看著他從一個笨手笨腳變化而來,恐怕所有的人都不會相信他是一個第一次來蹦迪,從來沒有跳過舞的菜鳥。短短幾分鐘時間,就有這樣神奇的變化,實在讓她們個個都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肖璐,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什麼人呀?」一個空姐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困惑,開口向肖璐問道。其他人也是豎起了耳朵,這個問題,也是他們所關注的,今天冷冰寒帶給她們的震驚和驚奇實在是夠多的了,她們每一個人對他的來頭,都是好奇不已。 「說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今天還是第二次見到他。」見大家似乎都不相信,肖璐於是耐著性子把認識小寒,如何得到他大哥大號碼,今天又突發奇想給他打電話邀請他過來玩等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聽完後大家愣了好半晌,才不由歎道肖璐運氣好,這都能揀來一個有錢有背景的弟弟來。不過卻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看起來是偶然,但偶然中也有著其必然性。一般的空姐在飛機上留意的不是帥哥就是腰纏萬貫的富豪,又有幾個會像肖璐一樣,對一個半大的孩子那麼上心,會發自肺腑的地去關心她呢?也正因為如此,才贏得了冷冰寒的信賴和尊重,要不冷冰寒吃飽了撐著了,會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她? 身體隨著強勁兒的音樂節拍舞動,王菲細膩地臉蛋上漸漸有汗珠沁出,使得她明媚的五官更添嬌艷,加之嫵媚的黑色卷髮,雪白的香肩,明艷不可方物。 見冷冰寒越跳越好,驚訝之餘,她也不禁更是興奮起來,圍著冷冰寒舞動著,姿勢越來越誘人,那凹凸有致散發著清香地性感軀體時常和冷冰寒的身子發生摩擦,隔著薄薄的衣衫,冷冰寒能夠非常清晰地觸摸到她滑膩柔嫩的肌膚,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心頭不由漸漸地就有些激動起來冷冰寒急忙向後面退了退。似乎感覺到了冷冰寒肢體的僵硬和不安,王菲差點失笑,微微看了看近在尺的那張俊臉,果然一付齜牙咧嘴的表情,她便忍不住嬌笑了起來。 剛開始完全是抱著惡作劇的心態,可現在看到了冷冰寒的窘樣,心頭立馬就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情愫,很快又嬌笑著貼了上來,螓首挪到他臉側,這樣的話兩個人跳的幾乎是貼面舞了,冷冰寒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胸前兩團柔軟的肉球不斷摩擦著自己的背、胸口和手臂,隨著舞步,陷入,又彈開,那份滋味,委實難言。 「這個臭菲菲,又欺負小寒!」看到這場景,肖璐不禁笑罵道。 這個王菲,向來是這麼沒心沒肝、大大咧咧的。不過除了在她們同事之間顯得比較開放之外,對於異性其實也還是很保守的,最多也就是口花花,真要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還是不敢的,要不也不會和肖璐成為好朋友了。 其他幾位空姐也被冷冰寒那誠惶誠恐的表情逗得露出一絲絢麗的笑意。 冷冰寒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雖然蹦迪比較耗體力,不過這些汗都不是因此而出的,純粹是因為現在的尷尬和窘迫造成的。在王菲身邊跳舞,那香艷的程度讓所有的男士嚮往不已,但對於有著成年人心智,但身體只有十一歲的冷冰寒來說,所受到的煎熬,真是冰火兩重天,那種感受真的無法用語言能形容的清楚,似乎比讓自己長跑一萬米還要辛苦。 他實在沒轍了,蹦了一會兒就借口去洗手間一溜煙跑了,氣得王菲是悻悻的直跺腳,不過隨即又為他的窘狀而咯咯笑開了。 冷冰寒剛剛拐進去洗手間的走廊,卻撞在了一團香軟的嬌軀上,抬起頭一看,對面是一個約二十歲青春靚麗的姑娘,穿了一件嫵媚的雪白吊帶衫,隱隱約約露出的**的輪廓引人無限遐思,低腰鉛筆牛仔褲。銀色金屬環腰帶彷彿是吊在小腹上,白嫩性感地肚臍若隱若現,鉛筆褲包裹的性感美腿和黑色墜花高跟涼鞋搭配,在這個年代不僅性感十足,充滿了魅惑,更是前衛。 見冷冰寒還打量著自己,這個姑娘瞪著大眼睛罵道:「你沒長眼啊?會看路不?還是誠心耍流氓?」 冷冰寒尷尬摸了摸鼻子,心頭是一陣鬱悶,自己前世今生加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罵成流氓呢,不過誰叫自己只顧著跑路,心神不寧的撞到別人了?只得訕訕說道:「實在對不起,是我沒有注意,不是有意的。」 這姑娘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就聽一旁一個很是驚訝的聲音道:「小寒,真是你呀!要不是你說話我還真不敢認,你怎麼跑到這個地方來啦?」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事端 「瑩瑩姐,你怎麼也在這裡呀?」冷冰寒好奇問道。 他已經看到了王瑩瑩俏生生站在剛才那姑娘身後,氣鼓鼓地看著唐逸,白嫩地瓜子臉,丹鳳眼,描得淡淡的眉,露出一抹動人地嫵媚。自己幫她挑選的淡紫色的緊身連體裙將她柔軟的腰束地緊緊的,更加突出了胸部地高聳。裙擺下,純黑絲襪緊緊包著她纖細修長的腿。黑色細高跟皮鞋又為她增添了幾分時尚和亮麗。 看到這一幕,冷冰寒突然想起了出門前那旖旎的一幕,神色就有些尷尬起來了,大窘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風度,連頭都抬不起來。 話剛說完,王瑩瑩那嬌嫩的芊芊玉手就擰上了他的耳朵,嗔道:「你這臭小子,丟下我偷偷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玩!現在曉得低頭認錯了呀,晚啦!」 「哇,瑩瑩姐,這就是你平時老說起的小寒呀?」剛才冷冰寒撞到的那位姑娘湊過臉來,仔細打量著他,似乎對他頗有些好奇,嘴裡嘟囔道:「真是好可愛帥氣呀,瑩瑩姐,你怎麼不早點介紹我認識?真是太沒良心了!」一邊嘀咕著,一邊趁王瑩瑩沒注意,擰著眉毛,吐著舌頭,居然朝冷冰寒做了一個鬼臉!似乎在為剛才罵了他而表示歉意似的。看得出來,她和王瑩瑩關係不錯,也不是心機深沉,很有城府的那種女孩兒。 「去去去,我和小寒說話,你別在一旁搗亂。」王瑩瑩沒好氣地朝她嚷嚷道,轉過頭來,咬著嘴唇,俏臉含怒,對冷冰寒質問道:「拋下姐姐一個人是不是跑來勾搭妹妹啦?我可告訴你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還是老實交待!」 這都哪跟哪呀?冷冰寒無奈笑了笑,正準備說話,就聽剛才那姑娘用很不屑的口吻說道「切,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小寒,你是不是和我一樣飽受瑩瑩姐的迫害?別怕,有姐姐我罩你,以後你就給我當弟弟好了,我保管不像你瑩瑩姐一樣,我們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反抗到底……哎呀!」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瑩瑩在她頭上敲了一個響栗。 王瑩瑩丹目一瞪:「你要造反呀?」 那姑娘就捂著頭悻悻退了下去,有些氣憤的瞪了王瑩瑩一眼,一邊還咬著嘴唇恨恨地嘟囔道:「法西斯暴政!」冷冰寒禁不住是低著頭偷笑。見他這麼沒有義氣,那姑娘是恨得牙根癢癢的,那神情,就像是要撲上來咬他兩口洩恨似地。 「還笑,趕快交待問題!」王瑩瑩板著臉說道,不過後來也忍俊不住,說到這兒再忍不住,抿嘴一笑,嫵媚無方。 對於自己這個老姐,冷冰寒也實在無語,只能無奈搖搖頭,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一聽冷冰寒是和一群空姐來的,王瑩瑩臉上立即浮現出一些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其中有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似的,恨得冷冰寒也是牙癢癢的。 「走,帶姐姐去看看你那些空姐朋友去,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空姐在一塊兒的場面呢!」王瑩瑩生怕冷冰寒不同意,嬌笑著挎起了他的胳膊拽著就走,豐滿結實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的臂膀,肌膚觸手滑膩,尤其那兩團柔嫩高聳的擠壓包夾,即使冷冰寒心情如水,也不禁泛起漣漪。 其實不用她拽,冷冰寒也準備把肖璐介紹給王瑩瑩認識,兩個都是自己的姐姐,又都是年輕的女孩子,應該有不少共同語言,也能夠相互照應。 路上,還沒等王瑩瑩介紹,那個姑娘就湊上前來,很是自來熟地對冷冰寒介紹自己叫田甜,然後非要讓冷冰寒叫她甜甜姐,冷冰寒也沒辦法,誰讓自己年紀小呢?只得很是甜甜的叫了她一聲甜甜姐,樂得她是喜笑顏開的。 剛要走到舞池旁邊,就見到舞池裡一陣騷亂,冷冰寒皺了皺眉頭,正準備朝二樓走去,這些娛樂場所最容易發生各種事端,這也是他一直不喜歡的原因之一。 田甜卻似乎很喜歡看熱鬧,但似乎人太多,看不真切,還很是費勁兒地墊起腳張望了好一會兒,不過由於個子的緣故,似乎也沒有看到什麼,跟著冷冰寒和王瑩瑩又不能一個人跑進去看,頗有些失望,垂頭喪氣的。 王瑩瑩回望了一眼,笑著低聲對冷冰寒說:「這個田甜呀,都快十九歲了,就像沒有長醒似的。」冷冰寒聞言差點笑出聲來,心頭想:「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自己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似乎DJ也發現了舞池內異常的狀況,迪吧裡勁爆的音樂聲嘎然而止,此時即使原本還沒有注意事端的男男女女也都發現了問題,有人朝四周跑去,也有人朝裡面擠去似乎想看熱鬧,幸災樂禍的,膽小怕事的,亂成一團。 三個人剛走到樓梯口,冷冰寒耳中突然聽到了一陣吵鬧聲,臉上笑容突然僵住,轉身就往舞池裡去,王瑩瑩和田甜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裡都頗為不解,不過也急忙跟在他後面。 前面擁堵的人越來越多,冷冰寒心頭著急,也顧不得那麼多,胡亂撥開擋在面前的人群,很快擠到了前面,弄得旁人紛紛側目,更是好奇這個孩子怎麼有那麼大的氣力。 有脾氣急的忍不住罵了起來,不過當冷冰寒回頭來冷冷掃視一眼,那尖銳地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是非常傲慢的俯視,卻又直透人心,讓他們不由得心生寒意,嘴裡的髒話也全都嚥回了肚子,甚至還幾天後,一回想起這道目光,身子就打著哆嗦,即使身處驕陽下也似在北極冰川一般。 人群裡頭,肖璐、王菲等近十個空姐正在和幾個流里流氣,打扮怪異的小伙子對峙,雙方似乎在爭吵著什麼。不過看起來肖璐她們很是氣惱,臉都漲紅了。 而那幾個小伙子卻是滿不在乎的神情,相互之間還調笑著,眼睛還很是輕佻的在她們身上打轉,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其中一個大約快三十歲的男子,油頭粉面,臉色白皙,頜下無須,給人的感覺有點像太監。人長得還算英偉,但陰鷲的眼神讓人看著就極不舒暢,在其他幾個人的簇擁下顯得很強勢,明顯就是為首的。 「你這個臭婊子,不過就摸了一下嘛,你又不少塊肉,穿得這麼暴露性感不就是來釣凱子的嗎?」 「這個婊子就是**!」 「劉哥,她們這幾個都長得不錯呀,不曉得是混哪個場子的,乾脆都帶回去給兄弟們爽爽算了!」 …… 話說得越來越下流,不堪入目,圍觀的人們有些臉上也露出了憤憤的神情,不過對這群人顯然有些害怕,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肖璐王菲她們這一群人剛踏入社會沒多久,平日裡生活都比較單純,哪裡碰到過這樣的事情,心頭都怕得不行,俏臉煞白,更是被他們的污言穢語羞得渾身戰慄。 原來冷冰寒溜走了這幾分鐘裡,幾個小伙子藉著蹦迪的機會,圍在王菲的身邊,毛手毛腳的藉機揩油,王菲也是一個小辣椒,哪裡吃的虧,頓時就是一個耳把子。這下子可惹出了禍端,這群人不依不饒的,圍著王菲,就要動手。 二樓上的肖璐她們看到了這樣的情況,立即跑了下來,和他們理論,其他正在跳舞也聞訊後也紛紛趕了過來。卻不知一大群美女不僅沒有讓那些阿飛們害怕,反而她們那含羞帶怒的嫵媚使得這些男人心裡越發騷癢難當。口頭更是花花起來,各種污言穢語不提了,還放出話來,非要她們拿出一千塊錢的賠償,並要她們陪酒認錯,要不保管她們今天晚上回不到家裡,究竟會出什麼事情,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此時李明突然從外面擠了進來,一邊掏著煙,一邊陪笑道:「哎呀,是劉哥呀,實在不好意思。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今天帶他們過來玩玩的,沒有見過世面,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呵呵,原來是你這小子呀,什麼時候勾搭上那麼多漂亮妹妹啦?都不讓幾個給兄弟們過過癮?」說罷幾個人發出很是猥瑣的笑聲。 李明有些尷尬陪著笑道:「劉哥說笑了!」 「他媽的誰給你說笑呀?」劉哥把手中的煙往地上狠狠一甩,凶巴巴道:「別說是你小李子了,今天不拿一千塊錢出來,再叫那個臭娘們過來給我的兄弟陪酒道歉,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走不到路。要不我兄弟的臉還往哪裡放?」 人們皆嘩然了,就這樣就要敲詐一千塊錢,居然還要別人去陪酒道歉,他們這群人也太目無王法了。李明臉色也變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不給面子。一千塊錢雖然多,但畢竟是身外之物,都是小事,但真要肖璐王菲她們去陪酒道歉,那自己還能如何面對這些朋友,肖璐和冷冰寒又會怎麼看待自己?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算什麼東西 就在此時,人群中卻傳來一陣冷笑,接著是很輕蔑的口吻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你們這群流氓自己摸摸看哪裡還有臉?少在這裡裝腔作勢的!」 這句話在此時突然傳來,就像是一顆石頭扔進了水池裡,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不但令眾人驚愕不已,便連肖璐王菲和李明他們也是愕然環望。 舞池內原本嘩然的言語之聲驟然而止! 那個劉哥更是怒不可抑,紅著眼睛大吼道:「哪個王八蛋這麼不給我面子,不想活了是不是?有種的站出來!」 人群裡那些早就心存不滿的倒也看得暗自興奮不已,不過絕大多人數都心懷忐忑,看見他怒火中燒的眼光掃視過來,一雙雙驚畏的目光全都轉移了視線,不敢和他對視,生恐一不小心被他們給遷怒了,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此時,就好似人山人海裂開一道縫隙一般,人群裡讓開了一道一人寬的通道。通道出口處冷冰寒步履堅定,面色沉凝,大踏步走了進來。 肖璐和王菲她們這一瞬間幾乎有快要崩潰的感覺。 見到了冷冰寒,不知道怎麼的,她們就像是無助的孩子見到了可以傾訴和依靠的親人一般,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似的,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這一刻,剛才的惶恐、無助和現在的心安、輕鬆、如釋重負糅合在一起,很虛幻,卻又很真實,心中的懼意漸漸消散,但同時,眼圈一紅,委屈的淚水就止不住流了下來。 那個劉哥見到冷冰寒的時候,足足愣了有好幾秒鐘。 愣神不僅僅是因為沒有想到敢在人群中對自己出言不遜的是這麼一個半大的孩子,更因為冷冰寒是雖然年齡小,但氣度風采超乎尋常。相信任何一個頭一次見他的人都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感覺,尤其他那種淡淡的灑脫似乎超越了世俗所限,總是在舉手投足之間揮灑出一股難言的飄逸之感,沒有絲毫的作做。 劉哥也算是識人無數了,在他印象裡,大部分人不是一臉正氣卻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就是滿臉堆笑將身體彎的像個大蝦米的沒骨氣;不是迷迷糊糊不搭調的,就是膽氣壯的卻又是不知輕重的愣頭青。仗著家裡遺蔭在外面自以為是、胡作非為的紈褲子弟自己見過的更是不少,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種氣度在一個孩子身上出現。 他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孩子不簡單。但隨即一想,自己在成都這個圈子裡打拼了那麼多年,也算是消息靈通,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子,強龍還難壓地頭蛇呢,更何況,自己要是就此偃旗息鼓了,臉面就更掛不住了,以後還怎麼帶小弟? 於是他拋去雜緒,黑著臉說道:「你他媽的一個小屁孩兒,老子也不和你一般見識,免得大家說我劉哥以大欺小。不過李明,這下子你不拿兩千塊錢來,老子管你是什麼小孩兒還是老頭,照樣收拾!」 前一句是對冷冰寒說的,後一句則是對李明說的。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李明要好對付一些,即使他是大人,而冷冰寒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這一下子要的錢又翻了一番,李明心頭不由暗暗叫苦,不過也不敢去指責冷冰寒的莽撞。 對於對面的幾個人的叫囂冷冰寒視若罔聞,沒有搭理,也沒有溫言安慰肖璐她們,而是轉過頭,指著一群空姐美女寒著臉對幾位男士質問:「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就任憑對方欺負她們,甚至裡面還有你們的女朋友也無動於衷?」 幾位男士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地下了頭,只有周世傑還有些不服,嘟噥著辯解道:「他們人多,我們……」不過聲音也越來越低。 冷冰寒冷笑一聲,「對方人多,你就能不管自己的朋友?就你這樣的男人誰還敢嫁給你?碰到事情絕對會拋妻棄子,只顧自己,還想追我們衾衾姐?」 那位叫方衾的空姐也是氣呼呼說道:「周世傑,你以後少來找我了,我以後就是嫁不出去也絕對不會找你這樣的男人!」 周世傑臉色慘白,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張了張嘴,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長長哀歎一聲,雙手抱著頭,蹲了下去。 也正是因為面前的這些男士懦弱的表現,越發地襯托出冷冰寒堅卓和特異於常人的那種魅力個性,這使得眾多美女都神色複雜的看著冷冰寒,只覺得,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單薄的身影,卻矛盾地讓她們感到了溫暖和前所未有的安全。這個模模糊糊令她們自己都驚訝的念頭讓她們心潮洶湧,竟然有點壓不住心裡的那種奇異玄妙而又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感覺了,李明紅著臉,羞愧說道:「冷公子,實在對不起,是我們沒有做好,讓大家受委屈了。不過對面這個人叫劉晉勇,人稱劉哥,在這一帶很有些名聲,平日裡帶著一幫小弟敲詐勒索,打架鬥毆,最不是東西了,不過沒有幾個人敢招惹他。 我也想要衝上去痛扁他,不過現在不光我們這些男人,還有她們那麼多女孩子,要真打起來事情弄大了,照顧不到她們,不僅怕會誤傷她們,更怕傳出去會影響她們的工作。你看是不是我先賠他們錢,先把這件事情了了,以後再收拾他們?」 說話間李明也是咬牙切齒的,看得出來,對於這個劉晉勇在冷冰寒和自己朋友面前不給自己面子還真讓他是感到深惡痛絕。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憑心而論,李明的主意還是很不錯的,別看他們人多,但男同胞也就五個大人加冷冰寒一個孩子,何況五個男士大多未戰先怯了,指望他們,怎麼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事情搞大了確實難以收場。不過蹲在一旁的周世傑心頭難免有些腹誹了,自己不也是這個意思嗎?怎麼和李明所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呢? 不過隨即冷冰寒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對李明說道:「你去告訴那個狗屁劉哥,讓他帶兄弟來給各位姐姐磕頭認錯,這件事情就此揭過,我可以不追究他們今天的責任,要不然,哼,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這話說的殺氣騰騰的,連一旁的肖璐她們都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啊!」李明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要不是曉得冷冰寒來頭很大的話,肯定會覺得他是不是瘋了,竟然在這樣的場景下還說這樣的話。 全場人也都驚呆了,誰家的孩子怎麼這麼大的口氣?他不知道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流氓嗎?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十來歲孩子的身上,現場靜的是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息靜氣,觀望著事態的繼續發展。 只有躲在人群裡看熱鬧的王瑩瑩是偷偷一笑,這個小寒,平日裡總是四平八穩、處變不驚的,也很少惹是生非,哪裡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四十一歲還差不多。不過有人撞倒他的槍口上,那他可是毫不留情面的,這下子,那幾個人有的好看了。 想到這裡,王瑩瑩又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家家樂超市,小寒為了自己把家家樂超市折騰了個底朝天,後來聽說三個保安都坐牢了,連那個胖胖的經理都給處分調走了。至於那家法國品牌服飾CHANEL,不僅開除了那名叫小英的導購,更是從法國總部給自己寄來了致歉信,隨信還寄來一件專門給自己定制的衣服作為賠償。這樣的待遇,恐怕全世界也就只有自己享受過了。一想到這些,她的心裡就有些甜甜的.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你就這麼放心你弟弟?」田甜看著王瑩瑩是一臉的納悶。不過隨即又眨巴眨巴烏黑的大眼睛,自言自語說道:「嗯,看起來他確實很威風,真是帥呆了!唉,瑩瑩姐,真是羨慕死你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被你佔了,真是氣死人了!」說罷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臉作悲痛狀。 如果是平時,肯定會惹得王瑩瑩咯咯嬌笑,不過此刻王瑩瑩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場子中央的冷冰寒,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耍寶。 說是要讓李明去轉告,其實冷冰寒說話的聲音足夠大聲了,只隔了幾步的劉晉勇怎麼回聽不見,聽到這個小屁孩兒竟然要自己磕頭認錯,這還是自己出道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他憤怒了,徹底憤怒了,怒火已經燒昏了頭腦,此時就算是自己的老娘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認識了,更別說冷冰寒這個只是可能有些來頭的半大孩子。 眼見劉晉勇凶神惡煞地大步衝上前來,其他人都有些嚇傻了,紛紛是掩口失聲。空姐們也都嚇得是花容失色、目瞪口呆,不禁叫了起來,而同時肖璐和王菲想都沒想,就下意識地攔在冷冰寒身前,在她們看來,撇開身份不說,冷冰寒再能也還是一個孩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受傷了。 冷冰寒冷冷一笑,反手將她們攬回身後,右手朝著劉晉勇揮出的拳頭迎去,電光石閃間,大家都還沒有看清楚,只覺得眼睛一花,他那小巧的手已經握住了劉晉勇的拳頭,稍微一用勁兒,隔得比較近的人竟然可以聽到了輕微的骨頭脆裂的聲音。劉晉勇頓時慘叫一聲,身子也窩了下去。 冷冰寒鬆開手的同時,抬起腳來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劉晉勇頓時哀號一聲摔飛了出去,灰頭土臉滾在地上,樣子頗為狼狽。 「好!」人群中竟然有人自發鼓掌叫起好來,看得出來,大家對於此是深感大快人心。 此時,肖璐和王菲她們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寒這麼三兩下就把這個大惡人給打趴下了,瞠目結舌之餘,看冷冰寒的眼神裡無不充滿了驚喜、歡心和暢快。看著這個自己眼裡的大男孩,此時的他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了,是一種氣勢,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此時的他就好像聳立的高山,將自己小心翼翼的置於羽翼之下呵護。這種被保護的感覺真的,真的很好。 但對方畢竟有那麼多人呀,小寒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孩子,她們又有了幾分憂慮,生怕狂風暴雨般的報復很快就降臨下來。她倆死死靠在冷冰寒身後,似乎打定主意,就算挨打也要陪著小寒一起,事情都是自己招惹出來的,怎麼能讓小寒這個孩子來獨自承擔呢? 「劉哥,劉哥,你怎麼樣啦?沒有事吧?」這個時候劉晉勇的兄弟們才反應過來,急忙簇擁在他身邊,有些慌張地呼喚著。也難怪他們,平時都是打別人,何況這次的對手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怎麼會想到劉晉勇竟然會吃虧呢? 劉晉勇似乎傷得不輕,冷冰寒那一腳踹得他是噁心反胃,一陣難受,乾嘔,半天都爬不起來,還是被他的兄弟們給扶起來的。不過更嚴重的似乎是自己的右手,在冷冰寒的重捏之下整個手掌似乎都有些變形了,稍微動動都痛徹心扉,雖然使勁兒強忍著,還是不斷發出低沉壓抑的呻吟、哀嚎和重重的喘息聲。 咬牙切齒地看著對面還冷冷笑著的冷冰寒,再環顧四周,看著的似乎都是別人幸災樂禍、大快人心的表情,他顫抖著聲音,指著冷冰寒朝自己的兄弟們嘶聲力竭地吼叫起來,「你們……你們一起上……打死他……給我打死他!」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猶豫。以劉晉勇的凶悍都幹不過這個半大的孩子,自己幾個人成嗎?可要不上,自己老大被人打傷了,自己不敢上,那名聲可就臭了,以後還混得下去嗎?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幾人目光一碰,從對方的眼睛裡都看到了同樣的心思,於是起身就要朝冷冰寒他們衝去。 李明他們幾位男士,剛才事出突然,都沒有反應過來,讓冷冰寒一個人獨自對抗劉晉勇,想想都不由汗顏,更何況,如果冷冰寒真出了什麼事情,那別說想攀上高枝了,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於是沉下心來一咬牙,準備豁出去了,不待任何人說,紛紛護在了冷冰寒面前。 正在此時,零點迪吧的看場子的人員過來了。 像零點這樣的場子,沒有強硬的背景想要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般有眼力勁兒的,都不敢在場子裡鬧事,不過為了防止意外,還是有看場子的人員,這些人員要不原來就是職業混混出身,要不直接是那個老大派人來管理的,主要是維護場子裡的秩序,不要人員在場子裡面鬧騰,不影響場子裡的生意。至於出去了會怎麼樣,那就不管他們的事情了。 一個臉上有著一道長長刀疤的男子走到雙方中間,冷笑著說:「大家給個面子,別在這裡鬧好不好?」渾身散發出的那種彪悍的氣息就是圍觀的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根本就不是那些愣頭青的小混混們可以比擬的。 劉晉勇手下一個臉上有顆黑痣的傢伙看見這個男子,似乎有些害怕,不過還是說道:「強哥,不是我們想在場子裡鬧事,這再借我們三個膽子也不敢呀。可是我們老大被他們打傷了,這可就不能這麼算了!」 強哥愣了一下,環顧了一下,發現冷冰寒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心中不由的暗暗吃驚。這個場合下還能鎮定成這樣的,估計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再看到了左手緊緊摀住右手,滿臉是汗,顯得有些蓬頭垢面的劉晉勇陰陰笑道:「哎呀,劉哥怎麼這麼不小心呀?陰溝裡翻船了哈!」 劉晉勇臉上慘白,不知道是痛的還是羞愧的。就如同受傷的狼一般死死盯著冷冰寒,一字一句狠狠說道:「老子一定要搞死他!」 強哥冷哼一聲:「這個場子是誰開的,你劉晉勇也清楚。你們孰是孰非我也不想過問,不過別在這裡搞事,否則我交不了差,你們也沒好果子吃!」 劉晉勇似乎很不甘心,但又實在惹不起這場子的幕後之人,沉吟片刻後有些不甘地對強哥說:「好,今天我就給你強哥面子,不在場子裡找事。」說罷又陰冷地對冷冰寒說道:「這事沒完,我就不相信你們能一輩子呆在零點裡不出來,搞不死你我就不姓劉!」捂著手轉身就要帶著自己兄弟向外走去。 肖璐王菲和李明他們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對方是否會在外面堵截,又該如何應對沒有去想過,不過至少眼前的危機是過去了。 哪曉得就在此時,冷冰寒冷笑道:「我有說過讓你走嗎?」臉上的表情很淡,淺觸即止,無形之中就隱隱透出上位者地威嚴氣勢。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驚詫這個孩子究竟有什麼依仗,能夠如此語出驚人。李明他們更是差點暈倒,剛才抹乾的冷汗頓時又汗濕了衣襟。 劉晉勇停下了腳步,不過卻帶著一種怪異甚至是促狹的眼神看著強哥。表面上是給強哥面子,一切都由你說了算,其實是在看強哥的笑話:你看,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對方這個孩子不把你放在眼裡。 因此,強哥的臉色也變了,變得很難看,就如同死了老娘一般。 自從來守這個場子以來,已經很少有事情能讓強哥臉上變色了。有了背後大老闆的撐腰,敢不賣自己面子的人,還真是微乎其微,日子平淡而乏味,連上次發怒時什麼時候,他都快要記不清楚了。沒想到,今天,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駁自己的面子。這種久違的滋味讓他的臉居然有些微微發燙。 看了眼前這個有些與眾不同的孩子一眼,自己竟然沒有立即發作,這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心頭不斷納悶是不是這些日子養尊處優,連性格都變好了?他長吐了一口濁氣平抑住心中的怒火,沉聲道:「誰家的孩子,大人管教好,再在這裡鬧事,別怪我們替你管教了,兄弟們可都是粗人,沒輕沒重的就對不住了哈。」 語氣很是陰冷,內容更是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如果沒有一個說法,那這件事情肯定是難以善罷甘休的!他身後的幾個人也都摩拳擦掌的,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放你媽的豬狗屁,別說你傻強了,就是謝峰來了,也不敢說管教我小弟!你也配?」這話一出,連冷冰寒也大感意外,連忙轉頭,正好看見田甜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拉著王瑩瑩的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如若不是親眼見到,說什麼冷冰按也不敢相信,這樣粗俗不堪的話是從田甜這樣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孩兒口中說出來的。 傻強是強哥最討厭的稱呼,自從自己跟了謝鋒之後,就再沒有敢當著自己的面叫自己傻強了。他的臉陰沉地就彷彿擰得出水似的。不過再一看到田甜,額頭立即就冒出汗,在他滿是驚訝的臉上蜿蜒而下,流出一條濕濕的溝,宛如一條蚯蚓,看起來狼狽之極。眼皮彈了幾下心才定下來。 但很快,他的臉上又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臉色變幻之快,就如同川劇裡變臉的絕技一般,堪稱一絕,快步迎上前去,對田甜說道:「哎呀,我可真該死,都沒有注意到田姐你來了,該罰該罰。我這就通知謝公子來!」 「呵呵,謝鋒也稱得上公子?他還真出息了!」一旁的王瑩瑩掩口笑道,滿是調侃的意味。 「恕我眼拙,這位是?」強哥小心翼翼問道。和田甜一同出現,對自己的幕後老闆還頗有些不屑的意味,不由得他不重視起來。吃他們這行飯的,眼力勁兒最是重要,要不然一個不慎,得罪了貴人,就是自己再能打也等於零。 第一百二十六章 謝鋒 「我瑩瑩姐是什麼身份,你傻強還不夠格問!」田甜撇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你只要給謝鋒說瑩瑩姐來了,保管他比兔子還跑得快!」 往前走了兩步,田甜又停了下來,轉過頭來對強子說:「還有啊,那幾個什麼劉哥馬哥的,你告訴他們最好是按照我弟弟說的去做,以求得他的諒解,我弟弟生氣後果會相當嚴重。你最好看好他們,別讓他們跑了,要不然別說是你了,謝鋒也付不起這個責!」 如果是別人對強子說,這還有謝公子付不起責的事情,他肯定是嗤之以鼻,但田甜說的,他可不敢有半點質疑,因為他很清楚田甜的身份,連謝公子都要避讓三分。雖然他很是疑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田甜有這樣的一個弟弟呢?不過他還是急忙走到劉晉勇的面前附耳給他說了些什麼。 其實一見到強哥前倨後恭的態度,劉晉勇心裡像明鏡似的,知道這次是踹到了鐵板了。但聽強哥再一說,臉色更是變了又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掏出手絹猛抹額前滾落的汗珠,其它幾個人似乎也隱約聽到了一些,個個驚慌失措,眼珠子亂轉,不知想什麼。 思襯再三,劉晉勇咬咬牙帶著幾個兄弟走到了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說道:「是我們有眼無珠,我們——」 話沒說完,冷冰寒就擺擺手毫不客氣打斷了他,指著肖璐她們說道:「我想你搞錯對象了,你要求得原諒的不是我,而是她們!更何況,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是磕頭認錯,不是這樣子干說。我不想再一次重複我所說過的話。」 劉晉勇臉上的表情就更難看了,額頭上青筋突起,渾身都顫抖起來,似乎是又氣又惱,在他的一生裡,還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尷尬和難堪的境況。是拚命一搏,還是屈辱認錯,他的眼珠子也不停地左右轉動,顯示他的內心深處正在進行一場天人交戰。 最終還是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今天我劉晉勇認栽了,是我和兄弟們色迷心竅,冒犯了各位姐姐,現在磕頭認錯,希望各位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能夠把我就像屁一樣給放了。」那神情都快要哭出來了。 剛才還又是惱怒又是擔心害怕,一臉緊張的肖璐她們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們擔驚受怕,以為是捅破了天的事情,居然就以一種這樣的結局收場?笑過之後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冷冰寒。 而跪在地上的劉晉勇他們更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紈褲確實不好,但有些時候,這些惡人還真得用紈褲的辦法來治。一邊有些納悶田甜的身份來歷,一邊輕描淡寫說道:「你們都滾吧,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禍害別人,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劉晉勇他們還敢說什麼,自然是在一片嘲笑聲中,羞辱地漲紅了臉史抱頭鼠竄。 「小寒,姐姐剛才威風吧?」田甜走到冷冰寒面前,手很隨意地在脖頸間撫摸一下,雪白渾圓的肩頭一閃即逝,做完還不忘記瞟了他一個媚眼,朱紅的唇間滿是得意的笑意,就彷彿是來邀功似的。 哪曉得冷冰寒只顧著安撫肖璐她們的情緒,也不理她,氣得她是直翻白眼,悻悻對王瑩瑩訴苦道:「你這小寒弟弟也太擺譜了吧?怎麼著就像是我該這樣做,欠他似的!」 王瑩瑩咯咯笑道:「你才知道呀,誰叫你自己顯擺呀?小寒又沒有讓你幫忙!」 「氣死我了!」田甜伸手就掐了她一把,鬱悶叫道:「天啦,我怎麼這麼倒霉,就碰到你們兩姐弟呀!」 肖璐她們卻是有些敬畏地看著田甜和王瑩瑩,對她們而言,這兩個姐姐不僅是長得千嬌百媚,這穿著打扮和那種氣質,比螢幕上精緻的電影明星還要靚麗,讓向來自負容貌的她們也是大感自慚形愧。更重要的是她們能夠讓這些惡人俯首帖耳,還是冷冰寒的姐姐,那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站在她們面前,都有些靦腆和緊張,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了。 王瑩瑩倒是挺親切的,也沒有要冷冰寒介紹,就輕笑著挽著肖璐和王菲的手,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親熱的聊著開了,其他空姐們見她們沒什麼架子,又都是年輕人,很快打消了顧忌,有說有笑起來,像什麼服裝呀、化妝呀等之類的,全是女人的話題。反倒是把冷冰寒他們這些個男士冷落到一邊去了。 冷冰寒湊到王瑩瑩耳邊低聲問道:「這個田甜姐究竟是什麼來頭呀?那個謝鋒呢?」 「現在才想起來問呀?我還以為你滿不在乎呢!」王瑩瑩很是不滿地扔給他一個白眼,不過還是壓低聲音說道:「也沒什麼,田甜她老爸是市公安局局長,估計很快要提政法委書記。而謝鋒的叔父是公安局副局長,兩家人關係不錯,謝鋒也在追求田甜!」 冷冰寒一聽就全明白了,謝鋒肯定是依仗著叔父的關係搞起了這家零點迪吧,也算是一個有想法的人,而田甜絕對是一個玩主,又穩壓謝鋒一頭,從連這看場子的對她都是恭敬有加來看,想必是這裡的常客了。 想來剛才強哥也是把田甜的身份告訴了劉晉勇,對他們這些混混而言,得罪公安局局長的千金,那無異於壽星喝砒霜——不想活了,別說是讓他們磕頭認錯了,就是再刁鑽刻薄一些,他們也得打掉了牙往肚子裡面吞,忍著,要不以後三天兩頭的警察找上門來,那還能有好? 劉晉勇他們一走,冷冰寒他們一行也回到了二樓的卡座,迪吧裡也就很快恢復了正常,勁爆的音樂響起,在舞台上領舞辣妹的帶領下,人們又再一次忘我的隨著節拍扭動自己的身體,享受這暢快淋漓的感受,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過臨近冷冰寒他們所在方位的,總是不自覺地要望一眼,並在心頭暗自告誡自己,這夥人來頭太大了,眼珠子一定要放亮一些,千萬別為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過十來分鐘,謝鋒在強哥的指引下終於出現了,年齡也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穿著考究,氣度不凡,眉宇間隱隱有些傲氣。可能是趕得比較急,額頭上還殘留有一些汗漬。一上了樓來來就大呼小叫的:「瑩瑩姐呢?」但舉目望去,所見是一片鶯鶯燕燕,頓時就給愣住了。 「瘋子,別在那裡大呼小叫的,瑩瑩姐在這裡呢!」田甜顰蹙著眉頭,沒好氣地給他揮手示意。 「哎呀,甜甜呀,聽強子說你有個弟弟也在這裡,我怎麼從來不曉得你有個弟弟呀?」謝鋒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 「別聽田甜瞎說,小寒是我的弟弟!」王瑩瑩放下手中的果汁,沒好氣地瞪了田甜一眼。 田甜咯咯笑著,還嘟噥道:「瑩瑩姐真是小氣,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嗎?」 「瑩瑩姐,你可是太難得來我這裡了,真是稀客呀!」謝鋒湊了上去,突然又愣住了,眼中精光猛閃,連忙追問道:「瑩瑩姐,你說的弟弟就是小寒?他今天也來了嗎?」 「是呀,怎麼啦?」王瑩瑩很是疑惑地問道。 「沒事,沒事!」謝鋒哈哈笑開了,很是驚喜地說道:「早就無數次聽說起瑩瑩姐的這個弟弟了,我可是好奇得很,瑩瑩姐你趕快替我介紹認識一下子!」 王培元剛來成都擔任市長的時候,王瑩瑩、田甜和謝鋒她們是住在一個大院的,所以相互之間比較熟。謝鋒更是曉得王培元有一個非常能幹懂事,疼愛有加的乾兒子冷冰寒,用王瑩瑩的話來說,她這個弟弟在老爸老媽心目中的地位遠在她之上,現在見到了,哪能不認識結交一下呢? 公安局副局長在外人看來固然牛,可以在成都覆雨翻雲,但要和市委書記比起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謝鋒雖然和王瑩瑩關係尚可,但王瑩瑩畢竟是女孩子,交往起來很難深入,而冷冰寒就不一樣了,如果能和他交好,結成同盟,那自己的實力和話語權就更能如虎添翼了。這個年頭,混什麼不講究一個關係呀? 不論謝鋒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但他氣勢態度給了冷冰寒不錯的好感,也不用王瑩瑩介紹,他就自己站起來伸出手,微微點點頭,淡然笑道:「我是冷冰寒!」 謝鋒似乎給冷冰寒的氣度和風範給驚住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愣了一愣才歎道:「哎呀小寒,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呀,在你面前我很是覺得自愧不如。」 冷冰寒淡淡地笑了笑,很客氣道:「峰哥你過獎了,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就開創了這麼大的場面,才是很不容易!」 謝鋒連連搖頭道:「這些都是沾父輩的光,根本算不上什麼。」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亂 坐下後,謝峰指示強子過來,對他說道:「強子,你可要看清楚了,這位瑩瑩姐和她弟弟冷冰寒,可都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身份很是尊貴,他們以後要來了零點,你招子可要放亮一點,絕對不能有半點懈怠了,還有他們的朋友,也都給我招待好了!」 強子半彎著腰,恭敬道:「是的,謝公子,你放心。」說罷他又向冷冰寒道:「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了,請冷公子別介意。」 冷冰寒輕輕擺擺手,意思是沒什麼,不過謝鋒卻眼睛一瞪,問道:「怎麼回事?」 強子略有些尷尬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話還沒有說完謝鋒就不由怒了,沉著臉道:「他媽的,這個劉晉勇竟然敢在我的場子裡鬧事,還得罪了小寒和他的朋友,強子,去把他的雙腿給我打斷!」 強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出去,肖璐李明他們都是目瞪口呆,這動輒就要打斷人的雙腿,這個層次的圈子簡直不是他們可以想像的。 冷冰寒清咳一聲,急忙擺手阻止道:「不用了,劉晉勇已經下跪認錯,右手也差不多廢了,別和他再計較了。」 聽了冷冰寒的話,謝鋒才怏怏作罷,不過還是吩咐強子道:「以後別讓劉晉勇在來這個地方了,來了就給我打滾出去。」 強子大聲應道,見謝鋒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這才悄然退了下去。下去之前給冷冰寒遞上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要是冷冰寒記恨自己,在謝鋒面前添油加醋數落自己出言不遜得罪了他,即使謝鋒不願意,也得給他面子,當著他對自己大懲小戒一番。 謝鋒拿出一張卡來遞給冷冰寒,說道:「小寒,第一次見面哥哥也沒有什麼好送給你的,以後常帶朋友來玩,所有費用全免!」 「謝瘋子,不帶你這麼偏心的啊!」田甜氣鼓鼓說道:「你怎麼不也給我一張卡?」 謝鋒苦笑著說:「我說呀田甜,你來我這裡還用錢嗎?還有必要拿這張卡嗎?」 王瑩瑩也打趣道:「我說田甜,你都快是這裡的老闆娘了,還要用卡?」 謝鋒趁勢摟住田甜的肩頭,笑著說道:「是呀,我的田甜,瑩瑩姐都說了你就是這裡的老闆娘了!」 田甜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卻是板著臉一把推開他,嘟著嘴說道:「我說謝瘋子,你放尊重點,誰是老闆娘啦?老娘我還沒有耍夠,還沒有答應要嫁給你呢!別亂遞你的爪子。」 謝鋒無奈地聳聳肩,「得,我的姑奶奶,你說了算,行不?」 冷冰寒笑了笑,看得出來兩個人是郎情妾意,遲早會走到一起,不過以兩人的表現來看,謝鋒是有得苦頭吃了,不過只要你情我願,說不定也是一種幸福。 「我平時很少出來玩的,這張卡我就借花獻佛,送給朋友了,峰哥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冷冰寒看了看謝鋒道。 「怎麼會呢?謝鋒笑道:「都給你了,你想要怎麼處理都可以。」 冷冰寒反身把卡遞給了肖璐,「璐璐姐,謝鋒哥的心意,你就拿著,以後和朋友同事來玩!在峰哥的場子裡有他們照顧我也放心。」 肖璐坐在一旁,雖然並不清楚謝鋒田甜她們的身份背景,但也曉得絕對不會簡單。有生以來第一次和這些大人物坐在一起,有些緊張惶恐,但心裡也告訴自己,作為小寒的朋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可不能給小寒丟臉了。 她纖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冷冰寒,看他和謝鋒說話,腦子裡不斷閃現過各種各樣的念頭,有時又不由流露出悲哀之色。自己距離小寒坐得很近,近在咫尺,可似乎又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遠很遠。 陡然聽到冷冰寒的召喚,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冷冰寒會把這個東西轉手送給自己,明眸看向他時閃動著一種幸福和依戀,更是知道現在不是和小寒客氣推諉的時候,於是接了過來,很客氣地笑著對謝鋒說道:「謝謝峰哥!」 「哈哈!別客氣,如果我有你這麼漂亮的朋友,也會把好東西送你的。」目光在冷冰寒與肖璐兩人的身上來來回流轉,一邊給冷冰寒遞了一個隱諱的眼色,其中的含義是不言而喻的。 王瑩瑩和田甜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都在說啥,卻不時地一起拿怪異地眼神看著冷冰寒。搞得冷冰寒是鬱悶不已,怎麼都把自己想得那麼不堪,難道自己和肖璐她們就不能有純潔的友情存在嗎?.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大家又很是開心地玩了一陣,冷冰寒看時間差不多了,笑著站起來說道:「不早了,散了吧,明天我還要上學呢!」一句話差點沒讓在場的人都閃了腰。似乎此時大家才意識到,這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感歎不已的冷冰寒,本身還是一個正在上學的孩子呀,只是平時他的年齡似乎都被他的風采所掩蓋了,讓大家不由得忽視掉。 看看面前的冷冰寒,再回想回想自己,不由得令所有的人感慨萬千。 冷冰寒提出了告辭,其他人自然也跟著散了。今天一天所經歷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以前的想像,足以讓她們是再三回味和感慨了。 李明原來以為自己很了不得了,意氣風發,年少輕狂,但到了這個時候,才真正曉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倍受打擊之餘,又讓他重新燃燒起了鬥志和拚搏的目標。而周世傑則是所有人中最為失意的人,因此他自己的不佳表現,不僅方衾徹底和他斷了往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說話做事也是把他排斥在外,如果不是死賴著期望能有奇跡出現,捨不下和大人物的親密接觸,他早就負氣離開了。 一路上,王菲好幾次是欲言又止,直到快走出大門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抿著嘴,略有些羞澀地悄悄向冷冰寒問道:「小寒,你還有哥哥嗎?」 「什麼?」冷冰寒剛開始沒有聽清楚,直到王菲再一次很不好意思地說了一遍,冷冰寒才忍著笑說道:「有呀,還有兩個呢,一個在讀大學,一個即將高中畢業。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耶!」得到這樣的答覆,王菲興奮得是手舞足蹈。直到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著她了,她才急忙掩住嘴巴,四周看了看,又朝冷冰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咯咯笑開了。 肖璐很是好奇地問冷冰寒給她說了些什麼,冷冰寒笑了笑,正欲偷偷告訴她,突然間覺得神識一動,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就彷彿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令他頓時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站在大門口沉吟一下,擯息靜氣,凝聚精氣把神識提起,隨著意念雜思的逐漸沉澱,他能感知的範疇越來越寬廣,甚至涵蓋了整個停車場,但那種感覺卻倏然之間消失了,再也找不到絲毫的跡象,彷彿一切都是他太過於敏感導致所產生的錯覺而已。 冷冰寒搖了搖頭,也沒太在意,把肖璐她們送上了等候在停車場裡的商務車。 坐在車上,肖璐回過頭隔著車子的後窗玻璃望去,只見冷冰寒站在原地,向她們揮著手。閃爍的霓虹燈光照射在他頎長的身軀上,投下一條長長的身影,恍如一座雄偉的高山,讓人生起景仰之心。 她愣了一下,只覺心底一陣迷亂,一方面告訴自己他還是一個才讀初中的孩子,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需要更多的關愛,不容自己胡思亂想。可另一方面可卻愈看他愈覺得他是個頭角崢嶸的奇男子,全身上下都散放出迷人的魅力,那種溫情編織的大網,讓人不由自主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這樣一種劇烈的矛盾衝突讓她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見到她的這種神情,王菲悄悄在她耳邊打趣道:「怎麼,剛離開就捨不得啦?」 「你胡說什麼呀?」肖璐笑罵著,攥著粉拳就給了她一下。 「唉,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看見小寒來了就忍不住流眼淚。」王菲眨了眨眼,笑道。 肖璐俏臉燙了起來,垂著頭咬了咬嘴唇,「我也說不清,當時看見他就覺得的自已安心多了,不過也覺得特委屈,也特軟弱,眼淚就止不住了……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嗎?」 「是就是,我才不像你那麼虛偽呢!」王菲翻了個白眼,秀氣的顏容緋粉一片,似很是回味道:「當時那種場景誰會不怕呀?不過總覺得小寒一定能夠扭轉乾坤,就像童話裡的故事一樣,王子一定會戰勝惡魔,就出美麗的公主!」說罷她似沉浸到了童話的世紀,眼裡滿是憧憬和感動。 肖璐很想要取笑一番王菲,可不知怎麼搞的,腦海裡翻來覆去全是冷冰寒那看似什麼都淡然處之什麼都不在乎,但彷彿又對任何事都瞭然於胸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失神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魅影 從童話的憧憬中清醒過來的王菲看到肖璐妙目流盼,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很是好奇地側著頭仔細觀察了她一番,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掩口低聲驚道:「你不會真喜歡上小寒了吧?」 被王菲灼灼地眼神逼視著,肖璐的一顆螓首差點垂到自已豐挺地胸脯上去,連耳根子都紅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否認,不過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怎麼說,最終也沒能發出聲音來。 王菲眼眸裡湧出一絲酸意,輕歎道:「也難怪了,這個小寒還真是讓人動心,儀表堂堂,論家世,那就不用說了,身邊環繞的都是些普通人需仰望的大人物,而這些大人物。卻是要仰望他。我給你說呀,我悄悄問過了,那個田甜的可是市公安局局長的千金,你說小寒的身份還能差得了去嗎?絕對不會比這個差。出色地女孩兒多了,但像小寒這麼出色而又前途遠大的又有幾個?不過就是年齡小了,要不然我也一定不會放過,就算是撕破臉皮也絕對要和你爭一爭!」 「爭什麼呀爭?小寒又不是我的,他和我只是姐弟關係!」肖璐心頭湧起一陣苦澀。 「你就別自欺欺人了!」王菲瞪著大眼睛,似乎很有感觸地說道:「女人呀,騙別人可以,但千萬不要騙了自己!」 「我沒有騙自己,我也覺得很困惑,有時候好像是一種單純的姐弟關係,有時候又很複雜,彷彿總是在期待著些什麼怦然心動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感受!我甚至會覺得自己很賤很壞,怎麼能有一些不該有的念想呢?」肖璐的眼裡滿是迷亂無措的神色。 「想這麼多幹嘛,順其自然嘛!讓時間來處理,時間久了你就曉得答案了,何況小寒現在還小。」說罷王菲兩眼放光,左右看了看,然後裝作很神秘的樣子對她說道:「我問過小寒了,他還有兩個哥哥,年齡和我們都比較相仿,你要是覺得小寒年齡小了,我們正好一人一個,這可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呀,可要一定把握住。我們關係好才告訴你的,你可別告訴其他人呀!」 肖璐似乎並沒有聽見,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能從她白嫩的脖頸處看到些許細微的紅暈。 冷冰寒當然不知道竟然有人為了他而困惑苦惱,輾轉反側。目送商務車離開後,他才準備和王瑩瑩一道回家。至於田甜自然是留給謝鋒了,有謝鋒充當護花使者,他們也就不去當電燈泡了。這樣的機會,謝鋒可是期盼已久的,咧著嘴笑開了,被王瑩瑩硬生生敲詐了一頓大餐後,還一個勁兒地感謝王瑩瑩和冷冰寒,然後拖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田甜離開了。 看著謝鋒和田甜都離開後,王瑩瑩咯咯笑道:「謝鋒雖然依仗著叔父的權勢在外吆三喝四的,性子也飛揚跳脫,不夠穩重,但人還算不錯,沒有沾染上太多紈褲子弟的惡習,今天就幫他們撮合一下,給他們創造個機會。」 冷冰寒笑笑道:「你幾時成媒婆了?」 王瑩瑩嬌笑道:「助人為樂嘛!何況田甜這個瘋丫頭,一天也沒個正經,早點找個婆家或許才能長醒豁了,田叔叔和張阿姨可是著急了。」 「還好意思說別人,你比田甜姐還大好幾歲呢,怎麼不早點找個婆家?小心以後可嫁不出去!」冷冰寒戲虐道。 「好你個小寒,今天下午的帳還沒找你算呢,你現在還竟然敢這樣說你老姐,找打不是?」說罷王瑩瑩攥緊了粉拳,就朝冷冰寒衝過來。冷冰寒自然不能呆在原地被她「蹂躪」了,拔腿就跑。 兩個人就在人行道上打鬧嬉戲開了,一路上灑落著王瑩瑩那銀鈴般歡快的笑聲。 就在此時,一輛順著一環路正常行駛的汽車突然像發了瘋似的,以非常快的速度衝上了人行道,猛烈的朝追在冷冰寒身後的王瑩瑩撞了過去。 這件狀況發生得極為突然,王瑩瑩又離得近,一下竟然給嚇得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傻站在原地,避都不避。 「啊,小寒!」。片刻之後似乎有些反應過來了,她不由得失聲驚呼起來,瑩潤如玉的手捂著鮮艷的唇,美眸睜得大大,短暫的驚慌之後是不可抑制的緊張和恐懼。 「啊,危險!」 「小心!」 「我的天啦,快躲開呀!」 四周看到這一幕的人們紛亂的驚叫了起來,有些甚至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即將發生的慘劇。 眼看著瘋狂的汽車就要撞向驚慌失措的王瑩瑩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剛開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愣住的冷冰寒意識卻是異常的清晰和冷靜,很快作出了判斷和決策。他腳尖一點,閃電般往前撲出,急速靠近王瑩瑩,伸手摟住她的腰,然後很快往前一躍。 「轟」的一聲巨響,那輛汽車,險險地擦著冷冰寒的身體衝了過去,冷冰寒甚至能夠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車子帶起的一陣強烈的氣流衝擊在自己身上,隱隱作痛。 車子直接撞進了人行道上,將一顆碗口粗的大樹撞到後又衝進了旁邊的一家雜貨店裡,將雜貨店的牆壁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頓時灰塵瀰漫,碎石磚塊簌簌的落下,牆壁給撞出了一個大缺口,汽車的車頭,也給巨大的撞擊力撞擊得嚴重變形扭曲。所幸車子被樹子擋了一下,雜貨店的老闆見勢不妙,跑了出來,這才躲過一劫,不過他的雜貨店是遭了殃,貨架貨物時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此時四周驚魂未定的人們才立即圍了上來,紛紛發表著自己的感慨,隨著越來越多的看熱鬧的圍觀者,現場是一片紛雜混亂。 花容失色的王瑩瑩趴在冷冰寒的懷裡,怔怔的看著那輛已經完全變形的汽車,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死神剛剛和她擦肩而過,她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死神吹拂在她臉上的冰冷氣息! 王瑩瑩粉嫩的小臉上掛滿了驚恐的淚珠,嬌小的身體在不可遏制的顫抖著,這是她二十多年來的生命裡第一次真正意義接觸到死亡的腳步。只有當死亡真正貼近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膽小和脆弱,明明知道自己應該閃避,卻嚇得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她正值青春年少,碧玉年華,幸福得生活剛剛起步,還有許多**飛揚的夢想和幸福甜蜜的愛情正等著她去慢慢品味。她不想死,但如果不是冷冰寒及時衝出來,只怕她現在已經被那輛汽車撞成血肉模糊的一堆碎肉了,一想到這裡,她就不寒而慄。 夜空,星辰無彩,彎月隱藏在黑雲後面,只露出小小的一塊尖角,將微弱的月光灑落地面。夏日的夜裡,溫度不算太高,但也比較適中,但王瑩瑩此時卻是覺得異常的寒冷,渾身不停地打著寒顫。她扭了扭小腰,使勁的往冷冰寒懷裡鑽,像個八爪章魚似的,緊緊摟住冷冰寒,似乎只有在他懷裡,才能讓她覺得舒適、溫暖和安全.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感受到冷冰寒身上的體溫,透過衣服,溫暖自己的身體,王瑩瑩忽然覺得喜歡,也很享受,那似乎就像是小時候父親那堅實而寬闊的懷抱,可以遮風避雨的懷抱,溫馨而安全,曾經寄托過小女孩兒多少的心思和情懷呀。 在她心底最深處,在潛意識裡,是覺得冷冰寒與眾不同,是最親近的人,更是最值得自己信賴的。在剛才最危急的關頭,她情不自禁喊到了小寒,是她內心深處相信,小寒一定能拯救自己,讓自己脫離險境。這是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也是一種強烈的信念。 被王瑩瑩用極為曖昧地姿勢摟住,身子並不時顫動,隔著薄薄的衣服,性感火辣、凹凸有致的身體毫無顧忌的和冷冰寒貼在一起,那份香膩柔滑,是正常男人就不可避免地會有些什麼旖旎的想法。 不過冷冰寒此時卻全然沒有什麼感覺,而是緊緊地皺著雙眉,眼神銳利的搜索著四周,神識也細緻地探查著附近行人的一舉一動。因為他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一起普通的汽車失控交通肇事案,再聯想起剛才出大門口時突然察覺的那種好似被毒蛇盯住的感覺,他相信兩者之間一定其必然的聯繫,這並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一次預謀。當然,或許這輛車也是一個受害者,不用靠近肇事車輛,冷冰寒已經能夠感知,那名司機已經早已沒有了呼吸,致命傷絕不應該是車子的激烈碰撞造成的。 剛才的疏忽大意,差點害了王瑩瑩的性命,如果自己當時就引起高度的重視和注意,相信絕對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些事情。一想到這裡,冷冰寒心頭就是一陣懊惱和自責。 但和剛才在大門口時的情形一樣,仔細的探查了許久,冷冰寒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這只能說明要麼人已經離開了,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探查感知的範圍之外。要麼這就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憑借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發現。 究竟是什麼人,有著怎樣的仇恨,才能用這樣子的方式來對付自己?冷冰寒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曉得,對方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不可能是劉晉勇這樣的混混能夠買通或者指使的。 自重生後向來是順風順水慣了,少了憂患意識,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冷冰寒可不習慣頭頂上懸著一把利劍,隨時會破壞自己和家人安定而溫馨的生活。看來以後是得提高警惕,搞清楚情況,再把這些隱患一一除掉。冷冰寒心頭暗自下定了決心。 四周的行人,聚在外圍,一邊圍觀,一邊竊竊私語,驚歎於冷冰寒的身手敏捷,居然能死裡逃生,更是為他們和雜貨店老闆的幸運而感到高興。 「還好,沒什麼事。」冷冰寒正準備拿出電話來報警,此時才發現王瑩瑩把自己抱得死死的,怎麼也不肯鬆開。 他笑了笑,以為這是王瑩瑩驚恐的表現,也沒怎麼在意,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背,輕聲細言安慰。過了好一會,王瑩瑩似乎才從驚恐中解脫出來,放開了他,但小手依然緊緊抓著他的一直胳膊,似乎只有感受到冷冰寒的確是存在,才能讓她覺得安全似的。 不一會警車、救護車和消防車都來到了現場,經過消防戰士的努力,終於把車頭嚴重變形的車門弄開,把司機救了出來,不過不出冷冰寒所料,司機早就已經沒有了呼吸。救護車是派不上用場了,直接是一步到位,通知火葬場來拉人。 警察們原本認為是一件普通的交通意外,剛開始詢問時還有些不耐煩,不過當得知兩人的身份後,頓時愣住了,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立馬通知了局裡的領導,更是將他們請上了車,送到了局裡,既是保護,也是便於他們作筆錄。而現場則留下了一組人馬進行勘驗,並對現場的目擊者進行調查瞭解和走訪工作。 他們都走遠以後,停車場角落裡一輛豪華大奔後排座的車窗略微打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一雙明亮的星眸,眼波流轉,冷淡淡地卻勾魂攝魄,看著冷冰寒他們遠去的方向,柔聲說道:「大姐你看這個人如何?你覺得我們要找的這個人會是他嗎?」 隨著車窗緩緩退去,露出一張迷人**俏臉,精心修飾和保養著的臉龐雪白細嫩的彷彿是凝結著的牛奶,冷淡淡的杏眼,微微翹起的嘴角彰顯著一種誘人的嫵媚。但同時,又讓人有一種可遠觀而不敢褻瀆的高貴。這兩種不用的氣質融合在一個人身上,更是動人心魄。 而她身旁剛才說話的是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漂亮的女孩兒。留著一頭秀氣的短髮,杏眼桃腮,白色牛仔褲繃得緊緊的,顯得彈力十足,雪白的高領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胸部誘人的曲線,顯得是清純活力。她眼角眉梢天生就有種誘人的媚意,漂亮的大眼睛更好像有種勾魂奪魄的魔力。 「看不出來,但感覺靈氣很足!而且能夠感知到我們的窺視,又能在這種情況下救人,實力不容小覷,我只能說有這個可能。」大姐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婉轉。 隨即她看了看車禍現場,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兒,輕歎一聲,頗有些不滿道:「小妹,我都給你說過了,在城市裡不要隨便亂出手,以免惹出什麼禍端。你倒好,為了試探一下這個人,竟然又枉費了一條人命。難不成就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嗎?」 「咯咯,用其他法子太麻煩了,哪裡有這樣迅速見效?再說了,這些人的命對我們而言不就如同螻蟻嗎?有什麼好可惜的?我一個不高興,再殺他百八十個的,又有何妨呢?大姐你不會是在這裡呆時間久了,連想法都變愚鈍了吧?這些人有什麼好同情的?」小妹迷人的眼眸輕轉,頗有些不以為然。 大姐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妹,可不能大意呀,成都這裡緊靠著青城山和峨眉山,人傑地靈,藏龍臥虎,可有不少能人,要是惹到了他們,發生衝突不說,要是誤了我們的大事,那可就麻煩了。」 「大姐硬是越來越膽小了。」小妹有些不滿的嘟囔道,見大姐臉色不好地看著自己,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以後注意,多聽你的就是了。」不過語氣裡多少有些敷衍的成分。 緊接著她眼眸一轉,又問道:「剛才這個人發出的氣勢很是驚人呀,幾乎都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了。現在才覺得輕鬆一些。大姐,你說他究竟是怎樣練出來的呀?那麼小的年齡,就算是從吃奶開始修行,也不可能這麼厲害呀?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是修行有成而返老還童的?」 大姐蹙著眉頭,仔細琢磨後又搖搖頭,道:「我看不像,他應該是體質異於常人,智慧高於一般人,又有一番奇遇,否則不會像現在這般對於自己的能力並沒有很好的掌控和使用。否則僅憑我們是決然逃不過他的探查的,在他面前班門弄斧,那更是跑不掉了,哪裡還能像現在安然坐在這裡對他評頭論足?」 「咯咯,不管那麼多了,這件任務本來就是很沒頭緒的,就算是只有一線希望我們也不能放過。你看他在迪吧裡的事情看起來很是莽撞,實則每走一步都攻守兼備,乍看破綻百出,其實人家是風雨不透。而剛才這麼突發危急的情況也是沉著冷靜,選擇的是最有效地方法,處理得穩妥得體。正所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有一種預感:我們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哇,如果真的是他,那我們可就立下大功了!」說到這裡,小妹是滿臉的興奮。 「嗯,我也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已經派了小青跟下去了,盡快調查清楚他的情況,再作定論!不過此事在確定之前萬萬不可張揚,要不然被其他人曉得了,絕對會橫插一腳!」 「放心吧大姐,雖然我是第一次出來,但也絕不不是傻子!」說到這裡大姐和小妹不約而同的展顏一笑,剎那之間,兩人似乎有了心意相通之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國安七局 深夜凌晨三點,萬籟俱寂,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白天繁雜喧囂的城都市也靜了下來,燈火通明的馬路上,不時飛馳而過的一輛輛汽車,和三三兩兩的行人,還在見證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一輛警車飛馳而過。開車的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警。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身材健美,不是特別美的那種女人,但唇如點絳、眉如柳葉、柔姿秀容、膚白眸靈,另有一股獨特的風姿,穿著一身筆挺的警察制服,顯得是英氣逼人。 不過此刻她乾淨秀麗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倦意。也難怪,凌晨三點睡意正酣,卻被隊長的緊急電話從床上拉了起來,簡單洗漱後匆匆忙忙駕車趕回警局,任誰也不能保持充沛的精力而顯得精神抖擻。 女警名叫李慧茹,二十出頭,別看她年紀不大,但出身警察世家的她很早就受到了家庭的熏陶,立志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女警,因此警校畢業後拒絕做辦公室文職,而是執意進入到了市公安局刑偵隊,憑著過人的本事和細緻地工作,不到兩年就破獲了不少案子,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加上不俗的容貌,也算是公安系統裡赫赫有名的一朵艷麗帶刺的警花了。 匆匆趕到警局,停好車後走進會議室,她發現刑偵隊的同事們幾乎都已經到齊,只是一個個都哈欠連天,沒什麼精神。惹得她也掩著玉口打起了哈欠——無論誰在凌晨三點的時候被叫起來上班,大概都是這副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緊急的大案子,頭兒竟然三更半夜把我們都給喊了過來?」李慧茹找了張椅子坐下,沒好氣地問道,一邊揉了揉額角,覺得有些疲憊。再是厲害的警察,但她同時也是一個愛美的女人,熬夜會對皮膚,這讓她感覺到很是無奈。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紛紛搖頭,都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緊急事件。 「來,喝點咖啡提提神,今天不曉得又要搞到幾點!」一個叫伏民的年輕的刑警端了杯咖啡,走了過來,討好的放在她面前。李慧茹的美艷在警隊是出了名的,追求者無數,他們不會放過每一個親近機會。不過她的冷淡和拒人於千里之外也是出了名的。 「謝謝。」李慧茹禮貌道了聲謝,態度一如往常的冷淡。淺淺品了一口,略帶有些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了胃裡,帶來一陣暖意,人也似乎精神了許多。 伏民對她的冷淡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也不以為杵,至少李慧茹還喝了自己親手給她沖的咖啡。他微笑著正要繼續搭訕,刑偵隊大隊長陳陽沉著臉走進了會議室,跟在他身後的一名刑警,手上拿著一疊資料。 大家急忙抖擻精神,一個個坐得是正襟危坐,伏民也急忙找了個地方坐下。這個陳隊最是嚴厲,要是讓他看見了自己工作時間裡忙著追女孩兒,肯定是一頓臭罵。 陳陽在台上坐下後,兩眼裡血絲密佈,看起來一夜沒有合眼。他看了看在座的刑警們很嚴肅的說道:「耽誤大家的休息了,不過案情緊急重大,也只能多辛苦大家了,忙完了我請大家去吃飯!」 「好啊!我們要去吃海鮮!」一個刑警大聲喊道。大家都曉得,陳隊雖然平日裡都很嚴肅,不過對隊裡的人很是不錯,每個月大半工資都花在了隊員們身上,搞得妻子對他是大為不滿。 「你這臭小子,胃口還不小呀,把我工資搾乾了帶著你嫂子上你家蹭飯去?」陳隊難得的一次幽默惹到大家是笑成一片。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好了,言歸正傳!」全場頓時安靜下來,氣氛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陳陽輕咳一聲,表情很複雜說道:「昨天晚上十點左右,一環路南三段發生了一起車禍,一人死亡……」 大家都擯息靜氣,仔細聽著陳隊介紹案情,他們知道,案件肯定不會是車禍那麼簡單,要不交警大隊直接處理就完事了,還需要陳隊勞師動眾地半夜三更把大家從床上給叫來?莫非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兇殺案?還是有更重大的問題隱藏其中? 大家聽得都非常仔細,生恐聽落下了一個字。 陳陽把車禍的大體情況介紹完畢後,說道:「原本都認為是一起普通的車禍,不過經過調查,肇事車輛所有的設備實施都是完好的,性能也是正常的,不存在車子突然發生故障而導致事故的可能性。同時法醫的檢查證實司機在車禍發生前已經死亡,這是死者死亡時的照片,請大家傳閱一下。」 照片裡的死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強體壯。由於在車裡遭受了猛烈的撞擊,看起來有些血肉模糊,多處骨頭折斷和體內出血的跡象,似乎和車禍裡死亡的樣子沒有什麼兩樣。但見多識廣的刑警們還是看出了一些細微的差異:屍體的膚色呈現出一種慘淡的白色,異常的滲人;死者面部扭曲,眼睛瞪得溜圓,顯然死得非常恐懼!這些都不應該是因車禍死亡的人應有的狀況。 僥是李慧茹一向膽大,此時看見這樣的死者,心中仍是微微有些恐懼,禁不住偷偷嚥了口唾沫!女孩子再堅強勇敢,但天生就會對一些東西產生恐懼。 見大家基本上都看過照片了,陳陽繼續道:「死者的具體死因目前還沒有查明……」突然,他的聲音停止了,目光射向會議室的大門口。 其他人的目光也隨齊聚,落在大門口兩個中年人臉上,所有刑警同時站起:「田局、謝局!」門口站著的正是市公安局局長田國強和副局長謝毅。見到這種情況,刑警們個個心頭都在猜測:看來這件案子確實夠重大的,連兩位局長大人都驚動了。 「請兩位局長給我們大家講話!」陳陽帶頭拍起了巴掌,隨即會議室裡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田國強揮了揮手,淡淡笑道:「今天我和謝局都是來看望大家的,這麼晚了還要大家辛苦辦案。也沒什麼好講的,只是想要給大家說一下,這個案子市委市政府是高度重視,希望我們能夠盡快破案,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發揮不怕苦不怕累,敢打敢拚的頑強精神,早日偵破此案!」 謝毅的講話更是簡單:「今天我和田局來,除了給大家加油鼓勁之外,就只是旁聽,不會影響你們對案情的分析和判斷。大家也不要因我們來了中斷工作,繼續!」 分析案情是刑警們的日常工作,不過局長來了相對平時,更多了些嚴肅和緊張的氣氛。 「是!」陳陽響亮地應了一聲,請兩位局長在旁邊坐下後,自己也緩緩坐下,眉頭高高皺起,繼續說道:「經過調查,死者叫曾偉,是綿陽的一個私人老闆,這次是一個人獨自駕車來成都辦事情的。按照他從綿陽出發的時間來算,曾偉抵達成都的時間應該不長,就遭遇到了變故。」 「經過法醫的細緻檢驗,還沒有找到他致死的原因。他們已經向省廳提出援助,會盡快對屍體再進行詳盡得檢驗。因此他究竟是如何死亡的,是意外還是他殺,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需要我們去進行大量的細緻調查和走訪工作。」 說到這裡,陳陽臉上突然凝重起來,很是鄭重地說道:「據目擊者講,當時汽車是直朝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兒撞去,速度相當快,如果不是她的同伴拚死相救,那一定會釀成慘劇。事後我們瞭解到,這個女孩兒叫王瑩瑩,是市委王書記的獨生女兒。因此我們現在很是懷疑,曾偉的死,只是兇手借助的一種手段而已,真正要謀害的目標其實是王書記的女兒王瑩瑩。」 聽到這裡眾人全都動容了,似乎也明白了兩位局長不在家裡睡大覺,而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 見陳隊說得很是嚴肅,李慧茹不由得撇撇嘴說道:「難道就不會只是巧合嗎?萬一曾偉是有什麼隱疾突然發作,比如心臟病之類的,導致他開車的時候猝死,車子才發生了失控。」對於涉及到領導幹部子女的事情就勞師動眾她有些不滿,如果差點遇險的換了是一個普通人,還會搞得這麼複雜嗎? 陳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個叫葉強的刑警說道:「小李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經過我們調查瞭解,曾偉身體健碩,沒有什麼疾病。這點法醫通過屍檢也得到了證實,他的機體都是正常的。」葉強在刑警大隊裡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了,平時不多話,但一出口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或者是精心調查過所得出的結論性話題,很有說服力.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反正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我不同意把偵查方向放在市委書記女兒這裡,以免誤導了大家。」李慧茹還是堅持道。 對於這個有些來頭的李慧茹那軟硬不吃的強脾氣陳陽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看了看兩位局長,無奈道:「我只是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並沒有給案子定性。作為我們刑偵人員,任何一絲一毫的肯能性都不能放過。因此我打算把人員分出三組,一組由我負責,調查曾偉的個人情況及其周邊社會關係;二組對王瑩瑩的各種情況進行摸排調查,就由李慧茹負責,都是女的,工作還開展;三組由葉強負責,在交警和法醫的協助下對車禍現場及曾偉的死因進行調查……」 李慧茹似乎對陳隊把自己分派去調查王瑩瑩有些不滿,她最不喜歡和這些所謂的高幹子弟打交道了,正準備要提議異議,門口突然又傳了一陣緊促的腳步聲。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大家紛紛看向門口,此時從門外幾個穿著黑西裝的青年男子跟著一個中年人走進來。幾個青年男子人人身形魁梧,臉色彪悍,全戴著帥帥的墨鏡,看起來就像是黑社會一般酷勁十足,讓人看了很是為他們擔心,大黑夜的,還戴上墨鏡,就不怕走路摔跤嗎? 而中年男子卻是身形略有些倨樓,臉龐平常,衣著也和一般人差不多,看起來真像是一個街角小巷中時常可以碰見的中年阿伯一般普通! 滿屋子的警察們都是大驚,這半夜三更的,市公安局的會議室裡,幾十個警察正在討論案情,這些人怎麼找來的,又是如何能夠悄無聲息進到這裡的?門口值班的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呀? 陳陽正打算上前盤問,那名中年男子在大家身上掃視了一圈,開口說道:「我們是國安七局的,請問哪一位是田局長?」 「國安七局?」其他人還納悶之際,田國強心頭一驚,急忙迎上前去,滿臉笑容道:「歡迎歡迎國安七局的領導來檢查工作!我是市公安局局長田國強,很高興認識您!」心裡卻是一直在嘀咕:這個久聞大名,但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國安七局這個時候來究竟是因為什麼大事情呢? 握手後,中年男子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田國強,道:「田局長,事情緊迫來得匆忙,沒有事先溝通,請見諒!」 「哪裡哪裡!」田國強接過那本封面上有一個大大的金色國徽的證件,裡面蓋著國務院和軍委的大紅章,仔細辨認無誤後把證件還給了對方,很是客氣說道:「鄭處長,你們能夠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上忙的?」 雖然現在公檢法系統還沒有高配,不過作為省級市市公安局長,田國強是響噹噹的副廳級,要是再擔任政法委書記,進了常務,那就是正廳了。鄭處長的級別肯定是不及他的,不過,鄭處長來自於一些特權部門,縱使是田國強級別高對他也不敢有半點懈怠。 「田局長客氣了,我們這次來是接手曾偉車禍這件案子的,所有的卷宗我們都要帶走。」鄭處長說道。 「什麼?這件案子竟然需要你們出面來處理?難道說——」「田國強是一臉的驚駭和不安」 鄭處長輕咳一聲,道:「田局長,鑒於紀律,我不能給你說什麼。不過這個案子很是複雜離奇,涉及到得也是一般人無法想像的。還希望你能夠體諒,並希望你們接觸過本案的警員都能夠保守秘密。」 「那是當然,這件案子就麻煩你們了。」田局長拿出手絹擦著額頭的汗水,回過頭來對陳陽說道:「這件案子現在移交國安七局了,你把所有的卷宗和資料都移交給鄭處長,」 「是!」陳陽雖然不明白這個所謂的國安七局是什麼機構,為什麼案件要移交給他們來辦理,不過還是很很忠實地服從命令。 當陳陽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其中一個黑衣大漢後,鄭處長對田國強說道:「田局長,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到時候說不定還有需要麻煩你們的!」 「好說好說,都是為了工作嘛,有什麼需要的只要一句話,我們將全力配合!「田國強信誓旦旦說道。 道別後,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從他們來到走,停留時間不足三鐘,其間只有鄭處長說了幾句話,而其他的黑衣人從始至終沒有開過口,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群人偶一般。但就在這幾分鐘裡,大家都感到了一種壓抑和緊張的氣氛,甚至感覺連呼吸都不是很順暢。 他們走後,田國強對陳陽叮囑道:「今天的事情按照三十二號保密條例執行,完了你們也散了吧,早點回去還能睡上一會兒!」之後也就和謝毅並肩一道離開了。 走出了會議室大門口,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謝毅向田國強比了一個手勢,低聲問道:「國安七局就是這個?」 田國強四周環顧了一下才微微頷首,道:「你知道就行了,其他的都別說了,我不知道,也不會說!」 「嘿嘿,我還不知道?放心好了!」謝毅笑著說道。心裡知道,田國強肯定還知道更多的東西,不過這也和級別有關係,等自己有一天到了這個級別,也會知道的,要不然知道越多越無益,就算田國強敢違反原則告訴自己,自己也不敢去聽。 他們這一走,會議室內頓時就炸鍋了,大家紛紛討論和揣測起這件案子和那群神秘人的來歷和身份。 有人說道:「這些人來頭好像很大呀,我們局長平時可是很牛的,你看今天對別人那是一個熱情呀!」 「他們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龍組吧?」一個剛畢業不久的警員很是興奮地說道。 「屁!」一個老警員不屑說道:「哪裡有什麼龍組呀,都是別人瞎傳的,國家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組織。」 …… 「好了好了!」陳陽拍拍手,打斷了大家激烈的討論,臉色很是凝重道:「大家別在瞎猜瞎想了。剛才田局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大家嚴格執行保密條例,出去這間會議室後,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徹底忘掉,可別知法犯法了!否則以瀆職和洩密罪開除公職,並追究刑事責任。」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有些事情只能想想,甚至心裡明瞭就行了,說出來可就會惹上大麻煩。只有李慧茹把國安七局幾個字默默記在了心頭,決定在合適的機會,一定問問外公這是一個怎樣的機構,那麼神秘。同時更是對這件案子充滿了好奇,其中究竟會有什麼隱情,才會勞駕這樣的神秘機構出馬? 李慧茹想著想著,漸漸出神了。 第一百三十章 西餐廳和酒吧 在警局裡很快做完了筆錄,又專門派出警車送他們回家。 王瑩瑩今天是既累又驚,神情很是疲憊,上車後隨著車子的走走停停漸漸困意叢生,掩了一個呵欠,靠著冷冰寒的肩膀上,眼睛慢慢閉上,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感受到她輕微細緻地呼吸聲,冷冰寒轉過頭來才看見她細密睫毛輕輕覆下,花瓣一般的紅唇微微張啟,鼻息輕勻,吐氣如蘭,睡得很是香甜。 冷冰寒悄悄告訴開車的警察,開慢開穩一些。 到了家門口,王瑩瑩還沒有醒,冷冰寒猶豫了一下,也不忍心打擾她的美夢,就微微彎下腰,抄起她的膝彎輕輕把她抱起。此舉可是把想上來幫忙的警員嚇了一大跳,王瑩瑩雖然不胖,但冷冰寒作為一個半大的孩子能輕鬆地將她抱起,那還是非常不容易的。當時聽說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自己的姐姐,大家還不是很相信,但依現在看來,說不定還真是這樣子的。此時警察看冷冰寒的眼色就有些不一樣了。 王瑩瑩那柔軟潤滑的曼妙身軀就在冷冰寒的懷中,軟玉溫香,隔著夏天薄薄得衣衫能非常清晰地觸摸到她滑膩而彈力十足的肌膚,尤其是那黑色絲襪的質感和大腿的細膩光滑交錯,那種觸手感覺,美妙難言。沉甸甸的胸部壓在他的胸口,豐滿的香臀隨著走動緊貼著冷冰寒的小腹,雖然不是處於最親密的狀態,,卻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動人感覺。 不過冷冰寒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思索今天碰到的離奇的事情,完全沒有意識和享受到這旖旎的香艷。 進屋後,他們的這個樣子可是把王培元和付春玲嚇了一大跳。冷冰寒先是把王瑩瑩抱回她自己的房間,放到了床上躺好,又給她蓋好被子,這才下樓來把險些遭遇車禍的事情給他們簡單講了一遍。這麼重大的事情,冷冰寒不想瞞著乾爹乾媽,當然,自己的猜測感知這些就沒有說了,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徒增添他們的煩惱罷了。 雖然曉得王瑩瑩安然無恙,不過還是把他們給嚇了一大跳。自己的女兒差點就被這可惡的車禍奪去生命,一想到這個,王培元和付春玲就禁不住是一陣後怕。 王培元自然是打了電話給田國強,以一個普通家長的身份關心了一下事件的發展和調查情況。不過他越是表現得平靜,卻是越讓田國強他們是心驚膽寒,怒火憋在心頭,都不發作出來,那還不說明情況嗎?領導對自己可是意見大大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哪裡還能睡得著覺?於是一層一層,折騰的就是辦案的警察了,一個個被從溫暖的被窩裡叫起來,如若不是國安七局把案子接手了過去,他們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瑩瑩漸漸醒了,伸了個小懶腰,舒展開身體,睜開眼睛突然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一時間她想不起自己身在何方,腦海裡頓時出現那輛瘋狂的汽車向自己猛撞來的場景,不由失聲喊道:「小寒,小寒!」 冷冰寒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天花板,大腦裡仔細思索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希望能夠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但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人會把矛頭對準自己和王瑩瑩,又意欲何為呢?為錢還是為仇?但想來想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頭緒。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隔壁房裡王瑩瑩驚恐的呼喊,神經早已繃緊的他立即是飛奔而去,打開了王瑩瑩房間的燈,看見她坐在床上,滿臉驚恐,臉上還掛著淚水。 「瑩瑩姐,你怎麼啦,是不是做惡夢了?」冷冰寒急忙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說道。 手被冷冰寒握住的那一剎那,王瑩瑩是渾身一顫,直到聽到了冷冰寒的聲音似乎才從夢魘中驚醒過來,一頭撲進冷冰寒的懷中,緊緊抱住他,啜泣道:「小寒,我怕!」 「瑩瑩姐,別怕,一切有我呢!什麼都不用怕!」冷冰寒一邊將被子扯起來蓋住她的後背,怕她著涼了,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言細語地寬慰著她。 過了許久,王瑩瑩的情緒才平復過來,啜泣聲也慢慢止歇。她偎在冷冰寒不算寬廣的懷裡,一邊似乎為自己躺在冷冰寒的懷裡有些害羞,一邊又有些頑皮地把臉上的淚水抹在他的睡衣上,還咯咯笑開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噁心不噁心?你明天可要幫我洗衣服啊!」見她的情緒明顯有了好轉,冷冰寒也試著和她玩笑道。 「美得你!」王瑩瑩撲哧一笑,卻如雨後梨花綻放,分外嫵媚誘人,隨即滿面嬌羞地低下了頭。 過了好一會兒,王瑩瑩才揚起有殘留有淚痕的臉,滿是柔情地看著冷冰寒,說道:「小寒,真是要謝謝你,姐姐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 「瑩瑩姐你說什麼呢?」冷冰寒拍著她的手道:「你是我的姐姐,我怎麼會不救你呢?我相信換著是我碰到了這樣的情況,想必瑩瑩姐你也會義無反顧地來救我的!」 「我可沒你那麼大的本事。」王瑩瑩似乎有些黯然,淒淒道:「本來我是姐姐,應該要照顧你這個弟弟的,可現在都是你在幫我,你在照顧我,我都覺得自己好沒用呀!」 冷冰寒能夠理解她的這種想法,就是一種心理的失落感和一種落差,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要解開她的心結,讓她覺得自己很有用,能夠實實在在幫助到自己。 他仔細想了想,看著王瑩瑩的俏臉,認真說道:「瑩瑩姐你真想幫我嗎?」 「那是當然了!」王瑩瑩急切應道。但一想到自己的情況就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我能怎麼幫你呀?我又不會?從小就耍慣了,現在除了哄哄學校裡的孩子,我還能做什麼呢?」 「呵呵,這麼妄自菲薄,可不像是我的瑩瑩姐呀!」冷冰寒笑著道:「我一直想要在成都開一家西餐廳和酒吧,你能幫我嗎?」 「什麼?西餐廳和酒吧?」王瑩瑩一聽十分地驚喜,問道:「你說的是就是電視電影裡的那種西餐廳和酒吧?」 「是呀,我覺得西餐廳和酒吧代表了一種時尚和文化,也比較有檔次和氛圍,像什麼迪吧之類的太吵太亂了,自己有了酒吧,那以後想出去玩,也安全和方便許多。」 西餐廳和酒吧是隨著外國人來華而開始進入中國的。那時,只有涉外賓館即只接待外國人的賓館,才開有這類的消費空間。它成了一個既神秘又令人神往的地方。關於其中的文化想像,可以直接滿足人們對西方的崇尚心理。又為人們提供了一個可以置身於西方氛圍的空間,它使關於西方的文化想像成為可以觸摸、可以感受、可以品嚐、可以體驗的實在場景。 「那當然啦!」王瑩瑩很是興奮,不斷憧憬著西餐廳和酒吧開好後的各種場景,不由得咯咯笑開了。好一會兒了才道:「可我不會呀!」 「不會可以學呀?除非你不想幫我!」 「我當然願意幫你拉!」王瑩瑩連忙辯解道:「那你可要教我,萬一做不好你可不要笑我!」 見王瑩瑩同意了,冷冰寒是微微一樂。 其實西餐廳和酒吧是冷冰寒重生以後一直想要做的,沒想過要通過這個來掙多少錢,如果是抱著掙錢的目的,那他就讓飛遠公司來做了,搞成全國連鎖。錢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即使西餐廳全國連鎖了,做一年又能掙到多少錢呢?這些傳統的掙錢方式再辛苦也不過他在國際金融市場上隨意的一次操作。 但西餐廳和酒吧都是很有格調的地方,作為一種樂趣,自己閒暇也有一個好去處。何況這兩樣東西目前在國內並不多見,尤其是在成都這樣的內陸城市,應該很有市場和發展空間。不過自己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項目和適合的人選,現在正好交給王瑩瑩來做。既能讓她打開一種心結,覺得能夠幫助到自己,另一方面也能鍛煉她的能力。 其實做這些並不會太複雜,西餐廳只要通過國外引進幾個品牌,做好國內的連鎖加盟就好了,一切具體和細緻地工作都有專業人士來打理,王瑩瑩不過是牽一個頭而已,既不用很辛苦,又能有事情可以做。而酒吧,只要規劃好位置、裝修、格調文化就可以了,這些戰機都可以協助她慢慢地一點一滴地開始。等以後都進入正軌了,就把西餐廳和酒吧送給她。自己這個姐姐沒有太多的野心,就讓她開開心心打點自己的生意。 既然決定了,王瑩瑩也開始和冷冰寒探討起其中的一些細節。其實作為比較小資的她,早就通過許多資訊瞭解過一些很有檔次的西餐廳和酒吧,當然也是嚮往不已的,現在能夠為小寒打理這樣的地方,她也既是有些惶恐,更多的卻是興奮。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事 說了許久,直到兩個人都睡意迷濛,冷冰寒打著哈欠說道:「瑩瑩姐,時間不早了,明天你還要上班,我還要上學呢!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去睡覺了。」說罷就關上屋裡的燈,往屋外走去。 「啊,小寒,你別走,我害怕!」王瑩瑩急忙叫住他,期期艾艾道。燈一關,她就不由害怕起來,就彷彿在陰暗的角落裡,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似地。其實雖然屋子裡的燈關上了,但屋外微微的天光透過窗戶透射進來,還是能讓人隱隱能看得清楚屋裡的情景。 「嗯,那好吧,我在這裡陪著你,沒事的,你就安心的睡吧!」冷冰寒想了想,今天剛受到了驚嚇,情緒肯定不穩定,還是有人陪著要放心一些,他可不希望這件事情給王瑩瑩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王瑩瑩低聲說:「那怎麼行,你不睏嗎?再說了,別看現在是初夏,但夜裡還是比較涼的,你……你到床上來,暖和點!」話說完,不知怎麼的臉上是滾燙滾燙的。如果還有燈光,冷冰寒一定能發現她的臉上已是嫣紅一片,燦若雲霞。 不過即使這樣,王瑩瑩那柔柔的,又有些怯怯的聲音攪得他心癢癢地。 「那怎麼行?我睡覺不老實,動來動去的,會吵到你的!」冷冰寒摸了摸鼻頭,找了個借口。心頭雖然是一千萬個願意,但要是真和王瑩瑩睡到一張床上,那種香艷的煎熬還不折磨死自己呀。 「你是我弟弟,這有什麼不行的?」王瑩瑩嬌嗔道:「我看你是人小鬼大,一天到晚思想複雜,儘是什麼流氓的念頭,你昨天下午欺負我的那小色勁兒都跑哪裡去啦?不敢上了是不是因為心虛呀?」王瑩瑩調侃戲虐地看著冷冰寒道。兩張臉離得很近,說話間呼出的熱氣都能吹到對方的臉上。 一提到那件事情,冷冰寒頓時使尷尬得低下了頭。心頭也不由苦笑,看來自己小色狼的形象是永遠烙在王瑩瑩心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事。 「別磨磨蹭蹭了,快點上來!」王瑩瑩掀開被子,一下子露出了她那曲線畢露的身子,雖然穿著睡衣,但是那雙露在外面圓潤筆直,雪白的腿在黑夜裡尤為顯得誘人,讓人是不由心生旖念。 冷冰寒的心頓時彭彭劇烈地跳了起來,和這樣嬌媚的美女躺在一個被窩裡,這種奇妙的滋味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才能體會到。 「你想冷死我呀?還是真有些什麼不良的想法?」見冷冰寒還在磨蹭,王瑩瑩好笑的看著他調侃道。此時的她是秀髮蓬鬆,睡態朦朧,別有一番睡美人的的美姿。 冷冰寒無奈,心裡直念叨著「色即是空」,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飛快地一下子鑽進了被窩裡,不過還是隔王瑩瑩遠遠的,盡量貼在床邊。 其實王瑩瑩心裡也緊張得要死,如果打開燈的話,一定能看到她那張赤紅的俏臉是何等的嬌艷。但覺察到冷冰寒的舉動,心頭很是矛盾,似乎既有些欣慰,又似乎有些失落。伸過手去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嚇得冷冰寒身子往後猛的一退,差點掉下床去,惹得王瑩瑩是不由得咯咯嬌笑起來。 「好了,睡覺了。」王瑩瑩戲弄過冷冰寒後,伸了一個慵懶的懶腰,打著哈欠背著冷冰寒心滿意足地香甜地進入了夢想,不一會兒睡夢中似乎睡得不夠舒服,身子往身後拱了拱,貼著冷冰寒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些,卻不想那豐滿潤滑的翹臀一下就貼到了冷冰寒的小腹,他腦子就嗡地一聲,小腹一陣陣發熱,思路一下子就跳亂起來,在想些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反應過來,冷冰寒不由得又往身後讓了讓,可很快王瑩瑩又貼了過來,嘴裡還含含糊糊囈語了幾聲,這下子冷冰寒可不敢動了,生怕把她給吵醒了,何況想動也沒地方動了,再往後就掉下床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王瑩瑩睡得倒是舒服,而冷冰寒嗅著從王瑩瑩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讓人心醉神迷的**特有的體香,身體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不小心就侵擾到了王瑩瑩,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在這樣的情況下哪裡還睡的著? 這樣香艷而痛苦的經歷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冰寒終於在不知不覺中也沉入了夢鄉。 似乎是有心理作用的影響,王瑩瑩這一覺睡得很香,很甜,一直到她從朦朦朧朧中轉醒,還沉浸在那種美好溫馨的餘韻中。輕輕翻個身,突然覺得身體碰到了什麼,嚇了一跳,瞬間便從朦朧中清明過來,張開眼睛一看,冷冰寒在自己身邊睡得很香甜,臉上似乎還帶著微微的笑意,他的臉距離自己不到半尺,呼出的男人的氣息清晰可聞,那醉人的氣息環繞,不禁讓自己渾身軟綿綿的。 此時她才想起來,是自己非把小寒留下來和自己睡一起的。 一想到這裡,王瑩瑩的臉便不由有些微微發燙。雖然小寒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但畢竟是一個男孩子,自己這張床還是第一次有男孩子來睡過呢,何況還和自己睡在一起。 在自己以前的印象中,小寒就是一個可愛懂事的大男孩,讓人一見就不由會喜歡上這個孩子。可曾幾何時,隨著自己對他越來越多的認知和瞭解,心裡也慢慢發生了些變化,漸漸讓人無法把他和一個孩子劃上等號,關聯起來。 不論何時何地,他總是讓人眼前一亮,看似隨和,實則深沉靈靜。他微笑時臉上那及其溫柔,又極其灑脫;他發怒時的嚴峻的眼神令人膽寒;他的面孔時如此俊逸,他的眼睛是如此地清澈見底,又好像帶有一種神秘的色彩,只一眼就不由讓人的心裡就泛起了波瀾。他的沉穩、魄力和超乎尋常的能力,都像一個磁石一般,讓人會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 自己雖然是姐姐,可似乎總是被小寒照顧更多一些,和他在一起,總是很開心也很放心,會產生一種愉悅的感覺,而沒有他在,總會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心裡空落落的。而憑借自己女性天生的敏感,自己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昨天接觸到的那些空姐們,大多數看小寒的眼神裡,也包含著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所幸他年齡還小,要不這個小害人精還不曉得會禍害多少人呢!想到這裡,她就不由得恨恨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若不是怕把他吵醒了,一定會伸手去使勁兒掐他一把。 似乎是感應到了王瑩瑩的想法,睡夢中的冷冰寒吧嗒一下翻動了身子,一隻手無意中搭了過來,正好擱在了她的胸脯上。王瑩瑩頓時感到從胸脯上傳來一陣酥麻,這還是自己二十多年來碰到的第一次,尤其那隻小魔爪偶爾還不老實,不是輕輕動動,就是輕輕捏捏。搞得她是又酥又癢,心裡慌得砰砰亂跳,更是有些無所適從。 捂著胸口喘息了半天,心情終於稍微穩定了一些,王瑩瑩輕輕嗔罵道:「小色狼,睡過覺都不老實!」不過又想起他明明給自己說過睡覺會不老實的,似乎這樣子說他有些不講道理。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但轉念一想,不講道理又怎麼樣?這不就是女人的天性嗎?何況這個小寒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到這裡,又偷偷笑開了。 她輕輕把冷冰寒擱在自己胸口的手拿起來,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邊,很是擔心會吵醒了他。把他不老實的手挪開了,王瑩瑩長舒了一口氣,胸口輕鬆了,可似乎心裡也空了。 但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沒一會兒,冷冰寒的手又搭過來了,這次沒有放在自己的胸前,不過卻放到了小腹上。感覺到小腹處被壓迫後傳來的快感,王瑩瑩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雖然這既陌生而又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禁似觸電了一般,渾身氾濫著那種騷動的快爽感覺如電流般竄遍四肢百骸…… 她紅著臉,再一次慢慢把他的手拿了下來,悄悄起身去了衛生間。小解後又想起來昨天睡覺之前還沒洗澡,於是又脫了衣服,準備洗個澡。洗完澡,抹開霧氣,從鏡子裡看著自己那雪白曼妙的身子,雙手輕輕托起,顯得更加飽碩豐滿的胸峰,讓自己都不由得嬌羞臉紅。這樣好的身材,以後會是誰來欣賞撫摸呢? 自己也二十三歲了,正是一個女孩兒最是青春飛揚、風姿卓越、魅力無限的時候。日常生活工作中追求的人也算是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各種才俊,可自己為什麼總覺得他們缺少些什麼呢? 洗完澡回到床前,看著面前熟睡的小寒,雖近在觸手可及,但又覺得遠隔著萬水千山。想起剛才那段奇妙的經歷,她的心底就不僅湧起強烈的嬌羞和慌惶,更是莫名的有一股愁情哀憂襲上了心頭,一時間,清淚不禁突然溢出眼眶。 第一百三十二章 試探 當冷冰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進入眼簾入目是王瑩瑩那張秀美的臉,臉上微帶紅暈,正癡癡地看著他。 「早呀,瑩瑩姐!」想到昨天晚上同床共枕的事情,冷冰寒有些尷尬地打著招呼。 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正是自己平日裡起床鍛煉身體的時候。不由得一陣納悶,平時這個王瑩瑩就像是一個小懶貓似地,喊都喊不起來的,上班都經常遲到,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莫非真是自己睡覺時不老實,害得她沒有睡好嗎? 看到冷冰寒,王瑩瑩不禁身子就是一顫,臉上一陣火熱,眼神也有一些飄忽。想起昨天夜裡那羞人的感覺和莫名地掉眼淚,差點沒窘死,還好冷冰寒不曉得。不過對待冷冰寒的心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平和了,就是看著他那清澈含笑的眼神,總是有一些心慌。好像會被他看穿自己一般。 「沒什麼,見你那麼厲害,所以我也決定了:以後要和你一起去鍛煉身體,也要像你那樣厲害!」王瑩瑩說得是義正言辭,不過卻是心如鹿撞,神色也顯得有些慌張。 「好呀,你總算是想通了,多鍛煉身體才會好。稍等我兩分鐘,馬上好!」冷冰寒沒有注意,只是很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洗漱,並更換運動服。 早上的空氣清新而乾淨,迎著拂面而來的晨風,冷冰寒帶著王瑩瑩沿著湖邊慢跑起來,一邊給她講著跑步和晨練的一些注意事項和訣竅。不過王瑩瑩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上面,有些心不在焉的,通常要冷冰寒說上好幾遍才能夠聽明白。 跑完步後,冷冰寒又耐心細緻地教她練習五禽戲,這個倒還引起了王瑩瑩的興趣,跟著冷冰寒是有模有樣比劃了起來。不到位的地方冷冰寒一一手把手地給她指正,看著冷冰寒認真的神情,感受著他在指正自己時和自己耳鬢相磨,此時的王瑩瑩就像是一隻快樂的小鳥,不過這隻小鳥只是內心在跳躍,或者眼睛裡有光在跳躍,偶爾和冷冰寒目光相對,她臉上立刻一片嫣紅,不過冷冰寒並沒有多想,還以為這是因為她劇烈運動後的緣故。 「呀,小瑩瑩,很難得看見你出來鍛煉啊!」林爺爺看著王瑩瑩顯然有些吃驚,問道:「小寒和你是什麼關係呀?」 「林爺爺早呀,你老身體可是越來越好啦!」王瑩瑩婉眼睛裡滿是喜悅,笑著對老人家說道:「林爺爺,你也認識小寒呀,他是我弟弟!」 「認識,認識!我和小寒可是老相識的忘年交了,只是不曉得他和你們家的關係,這也怪小寒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呵呵!」老人家很是慈祥說道。 於是兩個人就冷冰寒的話題聊上了,老人家是對冷冰寒好奇,什麼都問,而王瑩瑩,見到有人誇讚小寒,也是喜歡地不得了,比自己被誇獎了還要興奮。兩人聊的是熱火朝天,反倒是把冷冰寒給落到了一邊。 晨練完回到家,突然看到門口停著輛車子,兩人也沒太在意,每天來找王培元或者是付春玲的人實在是多。只是那些車大多是晚上來,早上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 進到屋裡,客廳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年紀最大的大約四十一二歲的樣子,標挺的身姿,俊逸的臉孔,充滿著成熟男人的魅力,一雙眼眸精銳燦亮。另外兩個人長相相對比較普通,大約三十來歲,放在人群中還真不容易辨認,唯一有區別的就是眼睛很是有神。 王培元和付春玲正一臉緊張地和他們說著什麼。 此時聽到門響幾個人都轉回頭望過來,見到冷冰寒和王瑩瑩回來了,王培元急忙招呼他們兩個人過來。 「瑩瑩,小寒,這三位是專門負責調查昨天車禍案件的警官,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向你們詢問。反是你們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王培元像兩人交代道,看似很是平常,不過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冷冰寒總覺得他似乎有些憂心忡忡。 「還有什麼好說的,昨天在警局裡不都說了嗎?」王瑩瑩似乎有些牴觸。對她而言,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這件事情來。 王培元沉下臉來斥道:「瑩瑩,別耍小脾氣!這是工作,是正經事情,必須要配合!」 王培元很少用這樣嚴肅的口吻和王瑩瑩說話,這下子她更是覺得委屈,大聲說道:「我不,我就不!」說罷一轉身就「登登」跑回樓上自己的房間裡。 冷冰寒見狀,上前說道:「乾爹,要不就問我吧,我和瑩瑩姐一直在一起的,所有的情況都很是熟悉瞭解,問我就可以了,這件事情對瑩瑩姐刺激很大,最好不要再讓她老是想起,反覆受到傷害。」 王培元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那三個人,眼神裡竟然有幾分企盼,看來他也覺得冷冰寒的建議能夠得到採納。 不料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站起身來,執意說道:「王書記,不是我們不通融,只是事關重大,為了瞭解全面的情況,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相關人員我們必須都要細緻詢問,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冷冰寒覺得很是奇怪,這三個人真是警察嗎?哪個局的警察有這樣的膽識,能夠在市委書記面前那麼侃侃而談,面不改色,還無視市委書記的意思?況且,從剛開始見到這個人,自己就有一些別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但見他的執意要求王培元並沒有反對,只能說道:「那這樣吧,我上去勸勸瑩瑩姐!」 「嗯,小寒,你去吧,讓你瑩瑩姐一定配合他們的工作,這件案子可是不簡單呀!」說到這裡,王培元一臉沉重,揉揉額角,顯得很是有些擔憂。 案子不簡單,這個冷冰寒是早就瞭然的。而王培元的表情就更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警察,要不然王培元是不會這樣的態度的。不過這些也都在自己的考慮範圍內,他也希望這些人能夠查出來,究竟是什麼人,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和王瑩瑩,這件事情一天不搞清楚,自己就如同骨鯁在喉,一刻也得不到安寧。 經過冷冰寒耐心細緻地勸說,王瑩瑩終於答應接受他們的詢問。兩人分別在各自的房間裡接受詢問,而至於他們各自上學和上班的事情,自然有人會為他們請好假。 「姓名?」 「冷冰寒!」 「性別?」 一聽到這個問題,冷冰寒就直想要抓狂,他奶奶的,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楚呀!眼神不好嗎?為什麼警察都喜歡問這樣白癡的問題呢?不過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忍了口氣,老實答道:「男!」 …… 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問了好一會兒,對方突然說道:「看著我的眼睛!」 冷冰寒不由得看向他的眼睛,突然覺得他的眼睛異常深邃,泛起一種異樣的光彩,不斷旋轉,轉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似乎要把人的心魄都吸進去似的。不禁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但很快一陣清流從腹裡升起,流過了大腦,頓時又清醒過來。 這一切發生極快,也就是眨眼間,就已經結束了。 自己這是怎麼啦?冷冰寒搖搖頭,好似很少會有這種頭暈的感覺,莫不是被催眠了吧?猛然間想到這個念頭,可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嘴裡也不禁問了出來。 「是的,我剛才企圖催眠你!」對方一字一句地說道,語調有些怪異。 冷冰寒剛才是無意中脫口而出,可沒有想過對方會回答自己,狐疑地看著對方,發現對方神色很是怪異,目光呆滯,愣愣地坐在那裡,像一個雕塑一般,反而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所謂催眠術是通過特殊的誘導使人進入類似睡眠而非睡眠的技術,在此種狀態下,人的意識進入一種相對削弱的狀態,潛意識開始活躍,因此其心理活動,包括感知覺、情感、思維、意志和行為等心理活動都和催眠師的言行保持密切的聯繫,就像海綿一樣能充分汲取催眠師的指令。在催眠過程中,被催眠者遵從催眠師的暗示或指示,並做出反應。催眠的深度因個體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師的威信與技巧等的差異而不同。 催眠術冷冰寒前世裡不止一次從影視作品和書裡聽說過,但並沒有真正見識過,更是認為對於催眠的描寫都有誇張和失實的成分。每個人的潛意識有一個堅守不移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個人。實際上,即便在催眠狀態中,人的潛意識也會像一個忠誠的衛士一樣保護自己。催眠能夠與潛意識更好地溝通,但不能驅使一個人做他的潛意識不認同的事情,所以不用擔心會被控制或者暴露自己的秘密。 可對方為什麼要催眠自己,又為什麼會失敗,反而把自己給催眠了呢? 冷冰寒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進行催眠?」 「是想要徹底瞭解昨天車禍發生的具體細節情況,怕你們有所隱瞞或者是連自己都疏忽的環節!」對方老老實實回答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不是一般的警察吧?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個問題,對方頓了一下,臉上也出現了痛苦的神情,好似在進行艱難的掙扎,不過最終還是說道:「我們不是警察,是隸屬國安部第七局特別行動組,我叫張元,隔壁那個叫齊宏偉,另外一個是我們鄭處長,叫鄭仕民。」 「國安部第七局特別行動組?」雖然冷冰寒並不知道這個機構是幹什麼的,但多少也能猜到,一定是處理特別事務的特權機構,要不然以王培元的職務和身份,哪裡輪得到他們來家裡指手畫腳的。 「昨天的車禍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需要你們出面來解決?」這個也是冷冰寒一直沒有想通的地方。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只是外圍人員,專門負責調查聊資料和信息,並不清楚具體的案情。」 看來他是確實不知情,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不過冷冰寒突然想起,自己被催眠了,那隔壁的王瑩瑩是不是也有同樣的遭遇呢? 張元的答案果然是肯定的,冷冰寒頓時大怒,查案是重要,但不分對像動輒就用催眠這樣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過於侵犯人的隱私呢?催眠後會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後遺症或者是陰影,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他也不顧得這個人了,立即起身跑到了王瑩瑩門口,見門是緊閉的,抬起腳一腳便把門給踹開了,衝進屋裡,看到王瑩瑩兩眼緊閉,神情木然,不時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明顯是陷入了深度催眠當中。而另外一個人應該就是張元說到那個齊宏偉則是非常驚詫地看著破門而入的自己,有些傻眼了,顯然是沒有想到本該在隔壁被催眠的他怎麼會闖入進來。 看到王瑩瑩的樣子,冷冰寒心裡如同刀割一般,如果不是自己的苦勸,她又怎麼會很是勉強地答應接受詢問呢?再一次回想起當時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就已經夠殘忍了,現在還要通過被催眠的方式,更深入地去回想所有的細節,那會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呀。 冷冰寒鋼牙咬碎,握緊地拳頭一個勁地震顫,目光象刀一樣銳利,他伸出手卡住齊宏偉的脖子,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大聲道:「你他媽的快讓我姐醒過來,要不然我殺了你!」這話說得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加上他那猙獰的表情,讓人絕對不會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可憐的齊宏偉被卡住了脖子,呼吸不了,臉上變得是慘白,更是說不出話來。 此時,聽到了動靜的王培元、付春玲和那個鄭仕民處長也跑了上來,一見到這種情形就被驚呆了,還是見多識廣的王培元反應快,急忙拉住冷冰寒的手,大聲喊道:「小寒,小寒,快把他給放了,要不然他快被你掐死了。」 連喊了幾聲,冷冰寒似乎才從暴怒中清醒過來,把手鬆開了,齊宏偉頓時癱了下去,抱住脖子大聲的咳嗽,剛才的情景簡直把他給嚇壞了,長時間的窒息缺氧,讓他頭腦裡是一片空白,真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毫不懷疑,這個孩子就是要殺死自己,絕非說說而已。雖然來自於國安七局,但他們並非戰鬥人員,平日裡都是負責收集信息資料,即使有一些訓練,可何時碰到過如此驚險的狀況?.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怎麼回事?」王培元大聲問道,見場面是一片混亂,雖然有些頭疼小寒怎麼和這些人起了衝突,但他相信小寒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無理取鬧的。 冷冰寒沉著臉,把對方催眠的事情講了出來。 看著還被催眠的王瑩瑩,心痛女兒的付春玲跑過去抱住她一下子就哭了起來。見到女兒變成這個樣子,王培元也是怒火中燒,拍著桌子大聲道:「鄭處長,我需要你的解釋,是誰授權你們進行催眠的?如果我女兒有什麼意外,官司就是打到國務院,打到軍委,我也決不放過你!」說話間,那種威嚴的氣勢頓時瀰散開來。 此時,他不是什麼市委書記,只是一個父親,即使面對的是刀山火海,為了女兒他也會毫不畏懼! 見到王培元如此堅決的態度,鄭仕民也有一些傻眼了。 除開一些特殊情況,催眠是被明令禁止的。雖然他們下來為了查案方便,常用這樣的方式,但因為處理得好,沒有鬧出過什麼事端來,因此大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被王培元他們抓了個正行,更何況曉得王培元家裡強大的背景,即使國安七局的老大也不敢擅觸鋒芒。要這件事情鬧大了,不僅是自己,就是上頭的人也不會好過。 鄭仕民一邊是暗罵手下無能,這點事情都沒有處理好,一邊是陪著笑道:「王書記,你別生氣,我們馬上就把令千金喚醒。催眠也是迫不得已,不過絕對不會對令千金有什麼影響的!」說罷連忙給齊宏偉遞眼神,齊宏偉也明白,顧不得自己還渾身難受,連忙上前給王瑩瑩解開催眠。 只見他口裡唸唸有詞,手在王瑩瑩面前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突然喊道:「醒來!」話音剛落,王瑩瑩就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說道:「媽,你怎麼啦,好端端的怎麼哭啦?你們怎麼都跑到我房間裡來啦?」 見到王瑩瑩恢復了,付春玲又是抱著她哭了起來,而王培元和冷冰寒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心頭懸著的那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只有被付春玲抱著的王瑩瑩是一臉的茫然,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不過見媽媽哭得那麼傷心,自己也傷心起來,陪著一起掉眼淚。 趁這個時候,鄭仕民又去把張元喚醒,仔細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但沒有能成功催眠對方,反而是被對方給催眠了,這對於一個精通催眠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但張元對於剛才的事情也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正準備催眠對方,眼看對方都已經快要被催眠了,可突然間自己頭腦一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剛才被叫醒了,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被反催眠了。 鄭仕民一邊很是不滿地瞪著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一邊蹙著眉頭,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什麼原因沒有被催眠,反而把對方催眠了?莫非他也是一個催眠高手?可他才多大呀,即使精通催眠,也不可能是自己手下的對方呀? 此時王培元走過來,陰沉著臉,沒好氣說道:「鄭處長,該問的你們也問了,關於這件事情,我將向你們上級投訴和反映,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可以走了!」直接是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鄭仕民也知道這件事沒辦法善終了,釀造的苦果只得自己品嚐。不過他還是說道:「王書記,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不過臨走前我們還希望和冷冰寒談談。」 王培元虎目一瞪,「怎麼,還想要打擊報復?」 鄭仕民苦笑道:「這怎麼可能呢?只是通過我們瞭解,冷冰寒知道一些情況對於我們破獲此案非常有幫助。我相信王書記你也希望我們能早點解決這事,要不他們在成都再做一些案子,對你也有很大的影響。」 話說到這裡,王培元也有些猶豫了。到了他的這個級別,是能夠瞭解一些旁人所不能知曉的一些機密。正如鄭處長所說,如果這件案子不能早點告破,再出現一些問題,那麼對於整個成都的穩定和發展,必將產出非常嚴重的後果,這是他這個市委書記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但小寒真的知道一些重要的線索嗎?他剛和對方起了衝突,自己有些不放心讓他獨自面對這些人。 鄭仕民似乎看出了他的顧忌,說道:「王書記,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再使用催眠,何況對他也不會有用。冷冰寒可能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樣簡單,我們不會傷害到他的。」 「那我希望能夠旁聽!」王培元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不行,你也應該曉得我們的紀律,其中會有些機密事需要保密的,即使是你也不行。」鄭仕民一口回絕。 「乾爹,沒關係的,我也想和他們談談!」王培元還覺得有些難以決策,冷冰寒正巧走過來聽到了,於是正言道。 「那好吧,小寒,乾爹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就叫我!」王培元叮囑道,一邊還帶著些警告之意地看了看鄭仕民,讓鄭處長頗有些覺得哭笑不得,什麼時候國安七局出來的人變成讓別人這麼不放心?也只怪今天的事情沒有處理好,低估了這個半大的孩子。 剛開始還不覺得,可事情發生後,他就對這個孩子產生了巨大的興趣,總覺得這個孩子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如果能夠在他身上發現些什麼,回去也好將功折罪。鄭仕民決定要好好試探他一番。 門關上了,屋裡只剩下鄭仕民和冷冰寒兩人,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相互地看著對方。 眼見冷冰寒毫不膽怯地和自己對視,表現得不卑不亢,諾諾大方,鄭仕民心頭也很是驚奇,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覺得自己的判斷越無誤。 鄭世民冷哼一聲,突然渾身上下爆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勢,向冷冰寒襲來。 冷冰寒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心頭一驚,還沒等他想好該如何應對,體內在五個光球之間緩緩運轉的氣流彷彿是感應到外界變化似地,急劇地流轉起來,一股氣場頓時透體而出,產生一股極大的威力,彌然散開,使得室中似乎刮起了一陣冷風,就像有雷達指揮一般,不僅把鄭處長的氣勢全部倒捲而回,兩股氣流合二為一,直向鄭處長撲去。 鄭仕民是大驚失色,急忙後退幾步,咬著牙運功抵擋那份強大的氣勢,就如同在激流中的一葉扁舟,眼看隨時都會遭到滅頂之禍。腳下更是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地後退,退到後來,背部已經貼到了牆壁,退無可退,就如同撐著重達千斤以上的無形壓力,似乎連站立和呼吸都有困難。 時間不長,他漸漸的滿身冷汗流出,臉上現出驚駭痛苦的表情。 見此情形冷冰寒也是大感詫異,心神一動,那股強大的氣勢頓時如果有一股吸力一般,全都回到冷冰寒的四周,不斷環繞,並不斷被吸入了體內。隨著身體四周的氣場越來越濃厚,隱隱顯出一些乳白色的光芒,繞在他的身外。就好似人隱藏在雲蒸霞蔚裡似地,若隱若現,很是有些飄渺虛無。 冷冰寒並沒有注意到此異常的現象,隨著越來越多的氣流湧入,他只覺得通體膨脹,似乎整個人要爆炸了,好在這些氣流隨著體內的氣流不斷流轉,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每流轉一圈,便會被五個光球所吸收一部分,漸漸地,乳白色的氣流被他全都吸收完了,逐漸散去,五個光球的色彩更是艷麗鮮艷,而自己覺得是渾身通泰,說不出地舒暢。 宇宙浩瀚無垠,其中所蘊含的奧秘,至今無人能夠參透。而人類生命的奧秘,就算竭盡百代智者的心力,也迄今尚未完全參悟。冷冰寒誤打誤撞,在鄭仕民的刺激下,又一次得到了突破,也真可謂是福緣深厚。 而緊貼著牆壁的鄭仕民簡直就像處身在夢幻裡,彷彿所看到的事是那樣的不真實,所以瞬息之閒完全被震攝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過了良久,他才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懼地說道:「你究竟是哪一門派的,怎麼能夠真氣外放?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真氣外放?什麼是真氣外放呀?」冷冰寒也愣住了,摸了摸頭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這一切都來得很是突然,似乎又順理成章,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都結束了,連他自己也納悶。 鄭仕民還以為他是故意裝傻充愣,心頭頓時有些不滿了,腹誹道:「雖然你厲害,可也不能這樣瞧不起人呀?」 不過想到剛才那種永生不願意再次經歷的體驗,他還是壓住了情緒,說道:「我想你也肯定知道了,我們是國家安全部第七局特別行動組的。就應該知道,為了維護社會的安定的秩序,防止有人利用自己的能力凌駕於國家法律之上,造成巨大的破壞。因此是必須要對你這樣有著更強大的能力的人納入到政府監管之中,因此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冷冰寒不禁使一臉的苦色,不過憑心而論,這個其實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換著是自己,也不會讓這些潛在的巨大威脅游離於自己的監控之外。所以他向來是很小心謹慎的,不願意曝露,沒想到今天被這個鄭仕民給試探出來了。也怪自己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對此事一知半解,摸著石頭過河,對於自己的能力不是很能掌控,這才會把在他的試探下曝露出來。 不過他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避重就輕地辯解道:「我真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孩子,哪有什麼門派呀?更別說什麼真氣外放了,剛才的情況我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這話倒是沒有說謊,他確實不是什麼門派的,剛才的情況他還在納悶呢! 鄭仕民雖然不信,可仔細觀察他又不像在說謊,心頭不由想到:莫非還真出了一個天才不成?不過又實在覺得是匪夷所思。沉吟一下說道:「不論你說的是否屬實,我們會進行詳細的調查。不過既然你已經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那肯定會受到我們的監管。不過這事情不歸我管,會有人來和你接觸的!」 「現在我們言歸正傳,昨天的車禍你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既然對方是特殊部門的,冷冰寒也不捂著藏著了,把昨天在車禍前覺察到被窺視,可又一無所獲的事情說了一遍。鄭仕民聽得很認真,還就一些細節問題翻來覆去地問,比如說覺察到得時間,具體是怎麼的感受等等,折騰得冷冰寒只能不斷地去慢慢回想推敲。 鄭仕民把所有的東西一字不漏地記下來了,才對冷冰寒說道:「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希望你不要濫用自己的能力,同時希望你近期不要離開成都,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員來找你的。而且你近期的行蹤都會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事先告知你一聲,可別產生什麼誤會了!」 冷冰寒曉得這樣的待遇是無法避免的了,無奈之下,還是警告地說道:「那你們的人員可不能干擾到我的正常生活,要不然出了什麼狀況我可不負責任啊!」 「這點你完全放心,只要你沒有出格的事情,他們是不會有任何妨礙你的舉措!」話雖這樣說,鄭仕民心頭還是想:回去後可要給他們好生交代一番,可千萬別惹惱了他。雖然不清楚他的真實能力,但僅憑剛才的氣勢,就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想像的了,惹惱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自己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回去匯報此事,想來也是大功一件了。 兩人正準備出門,冷冰寒突然好奇問道:「昨天的車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鄭仕民環顧四周,然後靠近他的耳朵低聲說道:「那你能保守秘密嗎?」 冷冰寒一聽有戲,急忙笑道:「那當然啦,我的嘴向來都很嚴實的。」 鄭處長莞爾笑道:「那我也是!」說罷轉身開門出去了。 剩下目瞪口呆的冷冰寒,好半晌才罵道:「我操,國安七局的人也開這種玩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上人間 位於城郊的天上人間是成都近年來新近掘起的一家高級商務會所,集休閒娛樂為一體,檔次規格是極高的,裡面的裝潢設計和服務項目都是遠近聞名,出入其中的不乏政府高官和有錢的富豪。 夜已深,但天上人間還是燈火通明,霓虹絢爛奪目。 豪華的大門前佇立著巨大的各種各樣的燈飾裝點的高達三十米的人工大瀑布,到了夜晚每隔一個小時就有一場長達15分鐘的煙火表演,每天夜裡表演三次。屆時是漫天紅光,各式各樣的煙火將整個夜空裝點得五光十色、萬紫千紅、金光閃閃,燦爛璀麗,繁花似錦,令人歎為觀止。有不少人專程來這裡觀看焰火。看到這一幕,真是讓人疑似到了天上。 穿過人工瀑布,進入高高圍牆上豪華的大門後眼前陡然一亮,一幢金碧輝煌的佔地面積達數千平方米的九層高樓出現在眼前,四周全是花園假山,無數綵燈裝飾。十個美麗的穿旗袍的小姐站在樓前的入口處,一般高矮,身材一般火辣,旗袍岔口直開到腿根,走動間,依稀露出大半個臀部,聲音非常嬌美,畢恭畢敬地鞠躬:「歡迎光臨!」 進入了樓內便是裝修得無比豪華的大廳,富麗堂皇之極,雕龍繡鳳的金色地毯,四壁華麗的長廊、寬闊氣派地樓梯,各個房間也是氣派非凡、奢華無比,握著金色的門把手推開氣勢恢宏的紅門,就見到房間內堂雕樑畫柱,裝飾屏風鑲金嵌玉,紅毯鋪路,裝潢古香古韻,百寶閣內陳古列今,加上仿照故宮珍品設計地純金香爐,古香古色的八仙桌,黃巾軟墩,穿著高木屐地秀麗宮女,處處彰顯帝王氣派。走在其間,彷彿置身古代宮廷人家。就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也會被這種奢華之氣所懾,一時說不出話來。 因此,天上人間在圈子裡,是眾所周知的高檔會所,沒有會員卡是進入不了的,能去天上人間瀟灑,已經成為了一種身份和檔次的象徵。 天上人間的一至八樓,分別有中西餐廳、咖啡吧、健身館、溫泉浴室、賭場、貴賓休息室等等,可謂是一應俱全,讓人不得不佩服老闆的經營理念和思路。 不過九樓是老闆的私人地方,向來不對外開放的。樓梯口守衛著彪悍的黑衣大漢,不論來者身份地位,未得主人的同意,是絕對不讓人進入的。曾經有幾個自恃身份的高官子弟藉著酒勁兒想要上去看看,在勸阻無效的情況下,全部被打斷了雙腿扔了出去,他們的家人也曾叫囂著要讓天上人間關門大吉,把老闆送上黑牢,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由此大家也曉得,天上人間是有強大的背景的,一般人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此時,天上人間神秘的九樓一個房間內,牆的一邊是一個朦朧而唯美的酒架,擺滿各式中外名酒,酒架前面有一個古式的茶几,其他幾面牆掛滿裡了各式的字畫,看那些字畫的樣式紙張,應該都是年代久遠的文物.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畫前,一個絕色美少女端著一杯殷紅的酒,正在聚精會神地賞析著這些字畫。只見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連衣長裙,微微的波浪捲披肩秀髮,漂染著縷縷淡黃,唇紅齒白,明眸善睞,長腿纖纖,腰部曲線收得極為圓潤,肥滿豐腴的翹臀,高高的酥胸嫩乳,完美地展現了她誘人的魅力。 就在此時,門開了,一個秀美的人走了進來。她僅著一件薄得等於透明的淺藍色蟬衣,上下起伏凹凸處輕輕晃顫,精巧的內衣內褲更具春情誘惑。長髮飄飄,玉體玲瓏,身材絕好,而且體態間更是一步三搖,萬般婀娜,舉手投足,無一處不充滿誘惑,無一處不攝人心魄! 不過此時的她步履急促,滿臉都掛著焦慮,進了屋子後看著那名少女悠閒自若的品著酒賞著字畫,不由得蹙起眉頭道:「小妹,你還有這閒情逸致?都怪你那天亂出手惹出大麻煩了,現在國安七局都出動了,還盯上了那個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小妹也不著急,優雅地喝了一口酒,回過頭來輕笑一聲道:「大姐,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國安七局又怎麼啦?這些年來我們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還少嗎?我也不覺得他們怎麼樣呀?至於讓大姐你這麼失態嗎?」 大姐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倒上了杯酒喝了一口,然後輕歎了口氣道:「小妹,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才來不久,不曉得國安七局在這裡的厲害。我倒不是怕他們,大不了捨去這份家業,換個身份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但我們現在身負重任呀,可不能光顧自己了!」 「其實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國安七局就算發現了些什麼,可要查到我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況國安七局盯上他也不錯,算是替我們進行調查,免得很多時候我們不方便出面。我們只要盯緊他就行了,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到時候自然就知曉了。」小妹是顧盼流兮,眼神還是停留在牆上的字畫上,顯然對於大姐的擔憂不太在意。 「小妹呀,不是姐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能在這裡潛伏這麼長時間,還開創出不小的局面,靠的就是小心謹慎,從來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和破綻。國安七局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死纏爛打,不達到目的絕不收手,碰到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我說呀大姐,你現在怎麼這麼膽小呀,完全不像原來的你。想當初你可是我們崇拜的偶像呀!該不會是這些年來安逸的生活腐蝕了自己的鬥志?放心吧,這次是讓我來負責這項任務,出了問題由我負責,不會讓你擔責任的。」小妹轉過頭來看著大姐,面色微沉,眼神裡露出有些揶揄的味道。 見到小妹如此頑固倔強,聽不進自己的意見,大姐也頗有些無奈,只得搖搖頭,誰讓這次她拿著尚方寶劍呢?她也曉得這些年來小妹在那裡是受到千般寵愛於一身,漸漸養成了眼高過頂的習慣,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早晚會吃大虧的。可她偏偏又很是自負,聽不進去任何意見。 算了,由她去吧,自己也只能盡可能幫襯她一些,盡量把問題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吧。或許失敗對她也是一種最好的教育和歷練。大姐輕輕抿了一口酒,心頭暗自想著。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急促地敲門聲,這間屋子除了她們兩人,其他人員未經許可時不得擅自進入的。同時,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狀況,手下也不會來打擾。 聽到了敲門聲,大姐臉色變了變,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地預感。 她急忙走出去,不到兩分鐘,她再次進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風華絕代的神采,反倒是有些失魂落魄似地。 見到她這樣的表情,小妹也很是吃驚,顧不上欣賞字畫了,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大姐,發生什麼事情啦?」 大姐木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剛才傳了消息,小青失去聯繫了,估計是被國安七局的人抓住了。」 小妹愣了一下,或許是想到了自己來這裡後,小青對自己一直很照顧,不由得神色一暗,拉住大姐的手,輕言安慰道:「大姐,別傷心了,還是想想她會被關在哪裡?我們去把她給救出來?」 大姐搖搖頭,道:「小妹,你別天真了,如果真落在國安七局手裡,僅憑我們是不可能把她救得出來的。他們還巴不得我們去自投羅網呢!」 「那就任由小青被他們抓住受苦嗎?」小妹眼睛瞪得大大的憤然道,滿臉不服的神色。 「唉,小青跟我那麼久了,難道我就不心疼嗎?」大姐哀歎一聲道:「是不是被國安七局抓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意外,現在還說不清楚,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不能亂了方寸……」 大姐說到這裡,突然好似想起什麼似地,驚呼道:「壞了,她要真被國安七局抓了,這裡可就危險了,我們得趕快撤!」 小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太相信說道:「大姐,你不是說小青不一定被國安七局的人抓住嗎?再說了,即使她真被抓了,我也相信她不會洩露我們的秘密的,至於要撤離嗎?」似乎有些覺得大姐是杞人憂天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姐一邊急忙朝外面走去,一邊說道:「你不瞭解國安七局,在他們手裡,即使是一具屍體,他們也能獲取想要的信息。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們準時撤離。如果小青沒事,回來後會看到我們留下的信息的。到時候我們再回來!」 雖然有些不相信,不過見大姐這麼堅決,小妹也只能簡單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一行人趁著夜色很快撤離了天上人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強硬 她們離開後不到半個小時,警笛呼嘯,前面是三輛軍用越野車開道,後面跟著一長串至少有十多輛軍用大卡車,滿載全副武裝的士兵。 很快越野車停在了天上人間的廣場上,而軍用大卡車則依次停在大樓四周,將天上人間團團圍住,車還沒有完全停穩,車上盔械明亮的士兵就飛身而下,在四周搭建起了簡易工事,架設起了重型武器,另一部分在軍官的帶領下集中在廣場上,等候指令。 同時,頭頂上的夜空中也傳來「轟隆轟隆」的巨大鳴震聲,四架全副武裝的武裝直升機在頭頂上盤旋,短翼下懸掛的火箭彈讓人是觸目驚心。 廣場上的保安人員看著這一切是全懵了,沒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愣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想起來通知會所的經理。至於反抗,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都想著如果事情不妙,就立即扔下手中的武器,抱頭投降,自己不過是掙口飯吃,神仙打架,可和自己沒有相關。 其實不等他們通知,會所的經理早已看到了這驚人的場景。 以前類似的情況也不是全然沒有過,一個當地駐軍軍官的兒子在這裡打架受傷了,打電話叫來了好幾車士兵以圖報復,不過最後也被大老闆給妥善解決了。可這一次似乎動靜太大了,連武裝直升機都出動了,莫非又是哪位公子出什麼事情了嗎?可自己沒有聽說呀? 等他氣喘吁吁地從大樓裡跑出來,正巧趕上軍用越野車上下來幾個人,帶著士兵就要往裡沖。 「各位長官,有什麼事情好說,用不著這麼大陣仗吧?」中年經理頭上地汗嘩嘩的流也來不及擦,大聲說道:「這裡可是天上人間,幾位看來面生,不知道是哪只部隊的?軍區的王參謀正在裡面招呼客人,各位可別莽撞了。」場面雖然驚人,不過這個經理似乎很有底氣。在他看來,就沒有自己老闆解決不了的事情。 其中一個帶隊的中校軍官微微蹙眉:「王參謀?」 中年經理中就是一喜,看來有門兒,「對對,就是王參謀,他可是我們這裡的貴賓常客,我想你們也不希望讓他看到你們今天的行為吧?」說到這兒精神就振奮起來,語調也有些強硬。 聽他這麼一說,中校軍官旁邊的一個大約三十來歲,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不過看起來有些邪魅地俊逸男子冷笑一聲,向旁邊的人問道:「王參謀是誰?」 「報告汪隊長,好像是軍區參謀部的一個參謀,上校銜!」那名中校軍官答道。 「嗯,涉嫌洩露軍事機密,妨礙國家安全,先抓起來好好調查一下!」那人不慌不忙說道。 「是!」 聲音雖輕,卻是讓所有人俱驚。 聽來人完全不把王參謀放在眼裡,還隨口就說要抓起來,這個什麼汪隊長究竟是什麼來頭呀?中年經理嚥了口唾沫,臉色也發白了。正準備說什麼,又聽那人指著自己說:「這個人妨礙公務,把他也給抓起來!」 「是!」當即就上來幾個士兵把他給按住了。 「我是會所的劉經理,你們敢到這裡來鬧事,我們老闆不會放過你們的……」他還強作鎮定,嘶聲力竭地喊著,不過很快就被那些士兵用槍托砸得鬼哭狼嚎的,慘嗥不止。 那些保安看到平日裡耀武揚威的經理現在的慘樣,不禁嚇得是慢慢退後,想要腳底抹油撒丫子開溜。這些人明顯是來者不善,說不定就是來砸場子的,自己可沒有義務把小命搭在這裡了。 「都給我站住!再跑格殺勿論!」一聲清喝,立時,所有人再沒一個敢動,都泥塑似的站定。 中校軍官一揮手,立即上來一隊士兵將他們控制住了,殺氣騰騰用手裡的黑洞洞的槍管指著,所有人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不敢有半點動作,生恐一個不小心就惹來冰冷的子彈,他們毫不懷疑這些士兵開槍的決心.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隨即一大隊士兵在相關人員的帶領下衝入了樓裡,立即是搞得其中是雞飛狗跳。不論是在賭場,還是在溫泉浴池,整個天上人間裡興致正酣的人們被擾了興致,自然是牢騷滿腹,甚至還有些自恃身份的人是破口大罵。但在黑洞洞的槍口下,出言不遜的更是不論身份招開一陣暴擊,就不敢再說什麼了。而那個會所劉經理提及的王參謀,赤身裸體地和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女被士兵們從床上拽起來,剛表明身份想要發飆,就立即被士兵們給抓起來了。被帶上軍車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多久,天上人間裡所有的人,包括前來消費的顧客和工作人員,一個個全都被帶了出來,被勒令全部蹲在偌大的廣場上,許多男男女女還衣衫不整,隨著涼爽的晚風,那白晃晃的肉體暴露在外,甚至連那些隱密之處都隱隱可見。但大家現在心頭都無比沉重,也沒有興致去看欣賞這一幕。 他們都在納悶,天上人間不是背景通天嗎?怎麼還會出現今天的這種狀況?究竟是誰敢這麼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查天上人間,這會得罪多少人,激化多少矛盾呀?人際關係網絡盤根錯節,誰能保證這裡面就沒有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呢? 這也是這些年來,若干人曾經想過要來查天上人間,但總會遭遇到各種各樣的阻撓,都沒有能成功的原因。 「報告,一組沒有發現目標!」 「報告,二組沒有發現目標!」 「報告,三組沒有發現目標!」 …… 負責此次行動的汪洋隊長聽著不斷反饋回來的報告,轉過頭來看著旁邊一個相貌略顯粗獷,三十多歲的男子問道:「樊隊,你怎麼看呢?」 樊隊名叫樊華,是一個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稜角分明、很有個性的臉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勢態流溢。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會所的大樓,沉穩說道:「我想估計是得到了消息溜了!」聲音低沉輕柔,帶著些磁性。 「看來確實如此,我們的行動夠快了,沒想到他們跑得更快!看來他們的鼻子很靈呀,嗅到一絲不對就立即開溜了,連自己人都不顧了。」白跑了一趟,汪洋顯然有些不甘。 「這樣的任務不是才合你的口味嗎?太簡單容易了你又會覺得沒有挑戰性!既然他們沉不住氣,露出了痕跡,還怕他們不再露出更多的痕跡嗎?況且現在還有人落在我們手上,機會多的是。」樊華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臉,露出白的剌眼的兩行牙。 「還是你瞭解我!」汪洋拍著樊華的肩膀,很是高興地說道。兩個人搭檔很多年了,相互之間的感情和默契都相當深厚。「再仔細搜查,要是還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就先把大部隊撤走。只留下少量的人把這裡封鎖了。不過裡面的這些人都帶回去好生調查一番,看看裡面有沒有他們潛伏下來或者是和他們有密切關係的人。」 「裡面這些人!」樊華提起就直搖頭,滿臉的不屑,「想想我們拼了命去保護的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就感到心寒!」 「他們畢竟是少數人,絕大多數人還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汪洋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寬慰道。 就在此時,從裡面快步走來幾個人,負著手徑直走到他們面前,趾高氣揚地指著他們的鼻頭,說道:「就是你們帶隊的嗎?是誰授權你們這樣亂來的?太目無政府目無法律了,你們這樣做嚴重損害了我們政府的形象和社會的穩定秩序,搞得人心惶惶的,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另外一個也道:「把你們上司叫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帶部下的?」 「你們都誰呀?」汪洋翻了下白眼,很是不屑地說道,似乎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這目中無人的樣子氣得那幾個人是渾身直哆嗦,此時後面一個人大聲說道:「這是我們省政府張秘書長,那位是省公安廳劉主任,還有市委的王處長……」 兩人一聽介紹,還都是高官,反正沒有低於正處級的。 「把你們領導給我叫來!」張秘書長瞪著他們大聲斥責。不到五十歲的他能走到這個位置,可以說是官運暢通,再進一步就可以成為省委常委了。平日裡不論走到哪裡都是被大家簇擁著,尊敬著,何曾遇到過這般無禮的人。因此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他向來是很自傲的。今天當著這麼多下級丟了面子,難怪他會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 「我們領導很忙,沒空來見你!」汪洋毫不客氣說道。 「你……你……」張秘書長氣得可是不輕,臉色都發白了,不過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怒視著這個三十多歲的人,拂袖而去,準備回去後再細究這個人的問題,畢竟政府高官出現在這裡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領頭人走了,其他人自然是緊隨其後。 「站在!今天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許走!」汪洋眼裡噴出肅冷的光芒。四周的士兵立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並把手中的槍對準了他們。 這一行人哪裡碰到過這樣的場面,頓時被嚇得連退幾步,同時更是怔住了,就算是軍隊不買政府的帳,但也絕對不敢這樣激化矛盾,甚至是扣押政府官員呀! 公安廳的劉主任上前幾步,對著汪隊長怒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羈押禁錮國家幹部,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一向寡言少語的樊隊走到他面前,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黑皮硬本子,皮面什麼字都沒有,只有一個金色的鋼印國徽。厲聲喝道:「能不能負得起這個責任,你先看了我們的工作證再下斷定!」 一般來說工作證外皮上的國徽不會這麼碩大,也基本在下面還有一行字體,可是這個工作證沒有,僅僅只有一個碩大的國徽,黑皮本子手感細膩光滑,大小雖與一般工作證差不多,但其卻顯的沉甸甸的。 見過這個工作證,劉主任不由得瞳孔一縮,碩大的金印國徽讓他心裡一顫。不過心裡還在心存僥倖,想不會那麼巧吧?最近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大案子需要他們出馬的,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碰到他們吧? 帶著這種僥倖和疑惑交織的神情,他翻開了那本黑色工作證。工作證被打開的那一剎那,他就如同觸電般又飛快地將那個工作證給合上了,拿著證的手忍不住抖起來,就他的這付變化,讓在場的人都跟著糾緊了心,倍感沉重起來,心中似乎都莫名升起了一種不詳的感覺。 劉主任略微低著頭彎著腰,雙手把工作證奉還,然後掏出兜裡的手帕拭汗,退了回去,然後在劉秘書長耳邊輕言了幾句,劉秘書長的額頭上頓時就有汗珠滲出來,臉色開始蒼白,失去血色。 好一會兒之後,他有些無力地揮了一下手,對大家說道:「他們執行的是國家任務,大家務必配合一下他們的工作,接受他們的調查,有什麼說什麼。」 其他人見職務最高的劉秘書長都這樣說了,自然也曉得碰上了硬釘子,頓時全都全都蔫了,好些甚至只覺得天在旋地在轉,差點癱倒在地上。心頭不由暗罵自己出門前沒有看黃歷,好端端的今天來這裡幹什麼呢?觸了這麼大的一個霉頭,只希望他們的調查早點結束,好讓這個噩夢早點結束。以後說什麼,自己再也不敢來這些地方了,為了一時的享樂而丟掉自己奮鬥一輩子的帽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國安七局,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距離天上人間數百米遠的一座居民小樓裡,隔著窗戶,大姐咬著玉齒恨恨地說道。此刻她那嫵媚的眼眸裡透出的是一種複雜的眼神,憤怒、失望、痛苦、還有一絲的憂慮,小妹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眼神可以傳出這麼多的感情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執著的教練 上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對於孩子們來說,估計最喜歡的就是體育課了,膩味了教室裡那些書山題海,能夠名正言順地玩,活絡筋骨的感覺真是舒暢。 冷冰寒雖然相對比較好靜,但對於體育課倒是不排斥,跑跑跳跳也是一個很好的放鬆和鍛煉方式,何況一周才有兩節體育課。 在操場上集合排好隊後,體育老師帶著大家做過簡單的熱身運動,比如說慢跑、壓腿等,就開始了今天的正式科目——扔鉛球。在中學,雖然體育成績不是很重要,但按照國家要求,有些項目是必須要進行鍛煉達標和考試的,鉛球就是其中一項。 體育老師經過示範演練,又再三交代了各種安全注意事項,就讓學生們逐一開始練了起來,並在一旁對他們的動作進行指正和規範。幾公斤重的鉛球,如果不注意,很容易發生意外,因此老師在一旁也是不敢馬虎大意。 成績掛帥的年代,學生們大多都是成天浸泡在書山題海中的書獃子,成績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那些嬌滴滴的女生們,能準確將鉛球扔出去而不傷到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男生的情況相對要好一些,但大多也只是在達標線附近徘徊,只有班裡的大個子李小斌扔了將近十一米的距離,距離滿分只差零點五米,這對於一個初中二年級的學生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終於輪到冷冰寒上場了,他一上場,正在無聊打鬧的其他同學立即都圍了上來,準備欣賞他仍鉛球的風采。 自從奪得考試全年級第一名和與鄭陽比賽籃球中大放異彩之後,他已經成為了全校一顆璀璨的明星,在她們眼中,冷冰寒絕對是一個氣宇軒昂的帥哥,不僅相貌一流、身材一流,就連穿著打扮也是一流的。這倒不是說他穿得有多麼豪華昂貴,而是顏色款式和面料搭配非常合理得當,簡潔而不簡單,高雅而不奢華,襯得他渾身瀰散著一種儒雅的氣息,讓人迷戀。 不過冷冰寒表面上很是溫和,和同學們相處也不錯,不過骨子裡卻是透著傲氣,讓大家都有些自慚形愧,不自然地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不敢過於接近他。在大家心目中他就像是天上的一片雲彩,是那樣的縹緲、那樣的不可捉摸,又是那樣的讓人忍不住去瞭解他,去讀懂他。因此女生們更是看到他眼裡滿是星星。大家都期待著他有更出色的表現。 不過好多學生還是覺得,冷冰寒雖然成績好,籃球也打得好,可擲鉛球需要的是爆發力,看他略顯單薄的身體,估計成績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其實冷冰寒覺得練這個鉛球很有些無聊,但也沒有辦法。總不能事事將特殊吧? 他輕輕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瞟了一眼腳下的鉛球,滿不在乎地彎下身拾起了鉛球,站到圈裡,做了一個標準的擲鉛球的姿勢,手托球在肩部,向出發點上45度左右的方向,也沒有太用力,只是借助轉腰的力量,將手中四公斤重的鉛球扔了出去。 鉛球在大家矚目的眼光下,就如同一隻蹁躚的飛鳥,劃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到地上後又順勢往前面滾開了。不過大家一看落點,都有些驚呆了,竟然比李曉斌的還要更遠一些。 鉛球在自己手上是那麼沉重,怎麼到了冷冰寒手裡,就變得像是木頭做的一樣呀?讓他輕輕一扔,就飛出這麼遠的距離。 體育老師也是看得有些瞠目結舌,即使換著是自己來扔,也也不一定能夠扔到這個距離呀!愣了足有十多秒鐘,才趕快拉起皮尺測量了一下距離,十四米二。 一見這成績,連冷冰寒都有些驚訝了,自己這還沒怎麼用力呀,怎麼就扔出去那麼遠?真是失誤呀,他在心裡簡直是捶胸頓足地懊惱,要是早曉得是這樣,打死也不會扔這麼遠了。 自從前天被鄭仕民試探之後,自己的力量就暴漲,冷冰寒也搞不清楚發生了怎樣的變故,但這幾天還有些沒有完全適應過來,導致現在對自己的力量估計出現了偏差,才會扔出那麼遠的距離,要依他本身的想法,接近十米就可以了。 看到了這個成績,全班學生都震驚了,冷冰寒看起來雖然帥氣,可不怎麼精壯呀,小小的身體裡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呢?不禁紛紛議論起來。 「冷冰寒實在是太牛了!」一個男生情不自禁說道。 「還有沒有天理呀?成績那麼好,體育也那麼好,還要不要我們活呀?」另一個男生哀歎道。 「哇!冷冰寒簡直就是帥呆了,酷斃了!」一個女生兩眼放光,高興地是蹦了起來,好像比冷冰寒自己還要興奮。 …… 大家都在議論著,訓練也為此中斷了。可體育老師也顧不得這些了,是一臉的激動,急忙上前問道:「冷冰寒,你原來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嗎?」 冷冰寒淡然笑道:「沒有,我很少練習擲鉛球的,今天也算是碰巧吧,平時哪裡有這麼厲害!」 體育老師皺了皺眉頭,道:「原來沒有測試過嗎?」 冷冰寒心裡微微一顫,只得撒謊道:「沒有,我們原來幾乎沒有投擲過鉛球。就算偶爾有,也沒有測量過。」 體育老師想想也對,要是以前就發現了冷冰寒有這樣的特長,那肯定是送選專業的體校接受專業的訓練,說不定還進入了國家後備人選的儲備了。投擲7.26公斤的鉛球超過12.5米,就已經能達到了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標準,雖然冷冰寒現在投擲的是4公斤的鉛球,但他才初二,還有得是上升空間。 「你能再擲一次嗎?」體育老師似乎還有些不相信剛才見到的,想要再確認一次。 應他的要求,冷冰寒無奈地再一次舉起了鉛球,站在了投擲點。 這一次他又縮減了力氣,成績比起剛才也差了許多,剛過了十米,不過比起一般人來說,還是非常優秀的成績了。 體育老師有些惋惜,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看來你的成績還不夠穩定,不過沒關係,經過專業訓練,再次達到和超越剛才的最好成績是輕而易舉的。」對他而言,冷冰寒還是一個未經雕琢的璞玉,存在著巨大的潛力,只要經過專業訓練,是絕對可以問鼎世界冠軍的。 冷冰寒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老師,我並不想成為專業的運動員,只想好好學習,以後考一個好大學!」 體育老師一聽差點暈倒。自己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天才,可這個天才竟然對此毫無興趣,真是暴殄天物呀!心頭充斥著巨大的失望和失落。他還不清楚,從小學開始,這樣的拒絕的話,冷冰寒是說過無數次,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但他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勸道:「就算你以後不想成為專業的運動員,可練好了體育,成為體育特長生,以後高考也可以得到加分呀!」 此言一出,冷冰寒還沒有說什麼,其他班上的同學就是一陣哄然大笑。笑的體育老師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很是困惑地看著大家,不曉得自己哪裡說錯了,惹來大家的嘲笑。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女生才說的:「老師,冷冰寒是我們年級的狀元,上次考試考六百九十多分,你說他還需要什麼加分嗎?」 體育老師早就聽說過初二有個學生成績特棒,居然空前絕後地考了六百九十多分,但自己是負責體育的,也沒有多往心裡面去,可沒有想到就是冷冰寒。聽到這裡,他心頭也不似很是納悶,按照常理說,一般學校好的體育都不會太好,可這個冷冰寒怎麼就是這樣的一個怪胎呢?成績好得變態不說,現在連體育也讓其他人望而生歎。 不過鬱悶之餘,他的心頭還是沒有打算要放棄這個念頭。對他們而言,要真是發掘出一個體育天才,以後在國內國際大賽上獲獎,那自己也是水漲船高,名利雙收。 下課後,住家近的就回家吃飯去了,住家遠的要麼去了學校食堂,要麼就到校外周邊去吃飯了。學校周邊開了許多餐館,有賣面得,賣盒飯的,還有各種小吃的,許多同學都喜歡幾個一群的來吃飯。 冷冰寒還沒到大門口,就被學校籃球隊的教練吳老師給堵住了。 吳老師全名吳光耀,是個光腦門的快五十歲的男人,身高一般,體形很勻稱,據說以前是省籃球隊退役的,在石室中學擔任高二的體育老師,同時兼任校籃球隊的教練。 對於這個吳老師,冷冰寒是覺得既可氣又好笑。 自從上次和鄭陽比賽籃球後,自己籃球打得好的傳言就傳遍了學校,自然也傳到了吳光耀耳中。吳光耀自然是拉著鄭陽好生詢問了一遍。鄭陽雖然記恨冷冰寒,不過對於他的球技還是很佩服的,尤其自己勉強和他打成平手,要是說冷冰寒籃球打得不好,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於是很中肯地把冷冰寒和自己比賽時的細節給他講述了一遍。 通過鄭陽的描述,吳光耀也頓時對冷冰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對於鄭陽這個弟子的球技,吳老師最是清楚不過了,而冷冰寒居然能和他對戰打成平手,甚至還要壓他一頭,那冷冰寒的球技,就很是值得期待了,尤其他還是一個初二的學生,上升的空間還很大,那就不是鄭陽可以相提並論的了。 何況學校這兩年來籃球隊戰況不佳,校長很是覺得顏面無光,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經費和獎金是逐漸減少,吳光耀的壓力也是非常大的。他當然也想要報仇雪恨,在下個月即將舉行的全市中學籃球聯賽中取得一個好的名次,因此對於挖掘潛力隊員是不遺餘力。 為了穩妥起見,他又找了不少當時在一旁觀戰的學生仔細詢問當時的情況,一一對照,雖然大多數人由於興奮,對於當時的情況說得都有些誇張的成分,而且還是管中窺豹,但吳光耀從專業的角度去思考比對,他驚訝地發現了冷冰寒竟然是一個籃球場上的全才,在突破、投籃、防守攔截等各方面都有不俗的表現和能力。 他非常希望能夠親眼見識一次冷冰寒在籃球場上的表現,可冷冰寒除了那一次之外,竟然就再也沒有碰過籃球了,讓他不禁使大失所望。但隨著籃球聯賽的日益臨近,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多次找到冷冰寒,希望他加盟學校籃球隊,不過每次都被婉言拒絕了。 失望之餘他似乎沒有死心,時不時會再來找冷冰寒說這件事情,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誰讓整個學校籃球打得好的學生微乎其微呢? 面對接二連三的遊說,雖然冷冰寒每次都婉言拒絕了,可老是這樣也搞得他很是頭痛。因此冷冰寒一見到他,還沒等他先開口,就說道:「吳老師,你就別再勸我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吳光耀尷尬的笑了笑,搓著手期期艾艾說道:「冷冰寒呀,我曉得你的決定和決心了,人各有志,也不敢勉強你,我今天不是來勸你加入籃球隊,而是來找你幫忙的!」 聽吳老師不說讓自己加入籃球隊的事情,冷冰寒是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自己可是被這個吳光耀給纏得透不過氣了。不過除了籃球,他又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助的呢?冷冰寒心頭還是繃著一根弦,不敢過於掉以輕心了? 見冷冰寒沒有像平時那樣三言兩語就落荒而逃,吳光耀心頭一喜,看來自己這琢磨再三的辦法果然有些效果。不過表面上還是裝著很沮喪的神色,滿口怨氣說道:「你也知道,下個月就是全市中學籃球聯賽了,我們學校已經連續三年連預選賽都沒有通過,主要是因為學校裡比較能打籃球的少之又少,而且大多技術不過關,懶懶散散,不懂得配合。今年好不容易整合好隊伍了,可我們的主力大前鋒高二的馬巖傑又轉學到外地去了,另一個組織後衛張海光前幾天訓練時又把腰給傷著了,醫生說兩個月都不能上場……」 怎麼又扯上籃球隊了?冷冰寒越聽越不對味,急忙打斷他道:「吳老師,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呀?」 吳光耀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是這樣的,冷冰寒,你好歹也是學校的一員呀,我不強求你進籃球隊,但現在情況是萬分緊急,我和學校希望你能在學校最需要你的時候能夠幫襯一把!」 「怎麼幫襯呀,我可不太會打籃球!」冷冰寒連忙是一口回絕。 吳光耀一聽這話有些著急了,連忙道:「冷冰寒,不論你打得如何,上場湊湊人數總可以嘛!要不是真沒辦法了,我也不想老是來糾纏你。其實也不要求你一定上場,只是希望你能夠隨我們一起參加比賽,就算在場邊坐著都行,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要求你上場,更不會強迫你上場,這樣總行了吧?你有什麼難處都可以說出來,我和學校會盡力幫你解決的。你看如何?」吳光耀不僅是拉出了學校這面大旗,臉上更滿是祈求的神色。 冷冰寒沉吟了片刻道:「不行呀,我事情實在太多了,以後再說吧!」 「冷冰寒,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你不需要參加球隊,更不需要參加訓練,只要比賽的時候能夠參加就行了。下個月籃球聯賽的青羊區的揭幕賽是在我們學校舉行,以目前球隊的實力絕對不是三十七中的對手,你難道希望看到我們主場作戰失利,讓全校的師生都希望難過嗎?」 看著吳光耀沮喪、焦慮和難過的表情,冷冰寒歎了口氣道:「你把我看得太重了,其實就算我加入也於事無補,會讓你失望的。」 見冷冰寒沒有立即拒絕,吳光耀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似的,急切道:「這至少是一個希望,讓我能夠支撐下去的希望,只要你盡力了,我也就無怨無悔了。其實只要這次籃球聯賽上我們學校能夠進通過預選賽,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冷冰寒看著吳光耀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頭還是有幾分感動,不論他是為了榮譽還是為了獎金,無數次來遊說自己,這點執著就讓人敬佩。他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緊急事情,我會去看那天的揭幕賽的,如果到時候有需要再說。」說罷急急忙忙撇下吳光耀溜了。 雖然沒有聽到冷冰寒明確表態,吳光耀已經覺得不枉此行了,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心情異常愉悅,他相信,只要開了這個口子,等他站在賽場上接受到成千上萬關注的目光和歡呼鼓舞,冷冰寒一定會為之著迷的。自己並沒有親見冷冰寒的球技,但就是隱隱覺得這個孩子一定會帶給自己驚喜的。何況現在自己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可想。 看著冷冰寒匆匆離去的身影,吳光耀大聲喊道:「揭幕賽是下個月7號,我會為你準備好戰衣的,期待你的光彩!」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局長有請 冷冰寒剛走出校門口,就看到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矗校門口,兩眼不停地盯著校門口出入的學生,惹得這些學生也很是好奇地打量著他。 一看到他,冷冰寒就搖了搖頭,歎道:「今天的事情怎麼這麼多?」 此時那人也看到冷冰寒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逕直向他走過來。 冷冰寒站定了,等他走近了,才說道:「鄭處長,怎麼敢勞你大駕來這裡找我呀?有事情讓你手下通告一聲就行了。」這幾天裡,冷冰寒周邊總有幾個人,化妝成為各式各樣的身份,不用去猜肯定是國安七局的人。雖然有些讓人不舒服,不過好在沒有妨礙到自己,冷冰寒也懶得去管。 來人正是和冷冰寒有一面之緣的國安七局的鄭仕民,他略微笑笑,對冷冰寒說道:「我們分局局長要見你。」 「老大,能不能讓我先吃了飯再說?現在都中午了!」冷冰寒抱怨道。 「別擔心沒吃的,我們局長特地請你一起共進午餐!這種殊榮就是省長也享受不到的哦!」鄭仕民有些羨慕地說道。 「那還等什麼?走吧?我也想嘗嘗你們國安七局的午餐到底是什麼味道呢!」冷冰寒似乎表現得很是期待。 鄭仕民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冷冰寒能這麼爽快,愣了一下,才轉身帶著他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 「哇,不錯呀,你們都開得是大奔,看來待遇很不錯呀!」看著面前這輛豪華的轎車,冷冰寒不由得歎道。 鄭仕民很自豪地笑了笑:「由於我們部門的特殊職權和作用,因此經費國家幾乎是無限量供應的,這是我們的特權!」說罷親自給他打開車門,請他上車。 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看就屬於那種忠厚沉穩類型地,可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僵硬了一下,更是好奇,今天處長不僅親自來這個中學接人,還表現得這麼親切,實在讓他心裡是驚詫得不行。不過幹這行地,都知道什麼事情應該聽,什麼事情不應該聽,所以司機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繼續穩穩的開著車。 不過要是他曉得分局的局長都要親自接見這個孩子,那說不定連車都開不穩當了。 上車後,冷冰寒就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養神,鄭仕民見他這樣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車裡很是沉靜,只能聽見司機不時換擋或者踩油門或者剎車時的輕微聲響。 沒多一會兒,冷冰寒閉著眼睛說道:「鄭處長,你這車子已經圍著學校繞了好幾個圈子了,費不費油我管不著,餓著我也沒關係,不過你就不怕你們局長久等了嗎?」 此言一出,司機也是嚇了一大跳,他不是一直閉著眼睛的嗎?又怎麼知道自己再兜圈子,而且自己這圈子兜得是全然沒有規律的,就在附近亂轉,這個他都能夠覺察到?這下子,司機立馬收起了對這個孩子的輕視。 而鄭仕民頗有些尷尬,乾笑兩聲說道:「稍安勿躁,我們很快就到了。」一邊給司機遞了個眼色。這下子,司機也不再繼續兜圈子了,開著車很快朝目的地開去。 鄭仕民說是很快,其實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車子才緩緩的開入了成都郊區龍泉山的一處山谷中。從進入山谷開始,就不時有眾多全副武裝的崗哨對途徑的車輛進行登記和檢查,即使是鄭仕民在車上也沒有得到豁免。 最後車子開進了一處僻靜的院落。 說是院落,其實應該算得上是一座山莊,車子經過的地方,冷冰寒不僅見到了偌大的訓練場,還看到了獨立的高爾夫球場、網球場、露天大型游泳池等等一系列的建築。看起來佔地面積相當廣闊。 最後車子停在一個建有噴泉的廣場上,廣場的邊上坐落著一四五層高的建築,與建築相連的還有幾個兩層的建築,而四周則是種滿了各種樹木和鮮花,看起來很是生氣勃勃。 「到了,局長就在樓上等著我們!」鄭仕民為冷冰寒拉開車門,對他說道.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剛走下去,神經突然一緊,那是一種下意識地反應,對於可能存在危險地反應。他冷冷地看著幾個地方。不過立即表情又舒緩開來,因為他察覺到這些危險並沒有帶有殺氣,而且在這樣的地方,如果沒有暗哨在盯著,反而不正常了。 時間雖然很短,用語言來形容,也就是電光石閃的一剎那,不過身旁的鄭仕民還是注意到了他的變化,心中一驚,難道他發現了裡面的人?但冷冰寒沒有什麼異動,他也不可能去說什麼,只是帶著這種念頭領著冷冰寒進了樓內。 那伏在四周的暗哨此時也莫名地鬆了口氣,因為剛才他們在觀察冷冰寒的時候,不自然地都感覺到心頭一寒。那張略顯有些稚嫩但俊逸明秀的臉孔轉過來的時候,如劍一般的目光似乎輕輕地朝著自己等人掃了一眼。這一眼,雖然隔著數十米的距離。但卻是那樣的寒徹人地心扉,那隨意的目光似乎卻是能穿透厚重牆壁的阻隔,穿越數十米的距離,順利地察覺到自己的所在一樣。 這道帶著讓人膽寒殺氣地目光,透徹人的心底,很明顯地透出一股警告的意味,讓他們心頭不由湧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自己對他有半點的威脅,那自己一定會被他毫不留情地除掉。這讓他們只覺的心頭冒寒,甚至連身子都不禁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道看似很隨意的目光,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能夠表達出這麼複雜的意思。 冷冰寒隨著鄭仕民上了三樓,來到一個房間門前。鄭仕民推門走了進去,冷冰寒也緊跟其後。 房間不大,最多也就是一百平米,但室內的裝飾很豪華,色調呈現清朗的明黃色,牆邊是一組沙發圍成的洽談休息區。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方桌,方桌上放著一個老式燒炭的銅火鍋,鍋裡漂浮著紅辣椒和花椒的紅湯開了,不斷翻滾,飄蕩著一股濃烈刺鼻的香味。銅火鍋附近還擺放著十來個碟子,每個碟子裡都盛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品,有薄薄的牛羊肉卷,魚頭、毛肚、腰片、鵝腸等等,林林總總火鍋常吃的菜品都有了,讓人一看就覺得飢腸轆轆,直流口水。 桌子的上方坐著一人,大約五十來歲,頭髮半禿,但方臉闊眉間,卻有著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顯得非常嚴厲。雖然是坐著,但他的身形也是強壯異常,腰桿挺得倍直,看起來很有些軍人的風骨,老而彌堅! 「安局長,冷冰寒已經來了!」鄭仕民在這個人面前表現得很是恭敬。 「嗯,辛苦了,你先下去吧!」安局長很有氣勢的揮揮手,鄭仕民便退著出了房間。 「小伙子,別拘束,過來坐吧,今天中午耽誤你吃午飯了,請你吃火鍋,希望能合你胃口。」安局長對冷冰寒招手說道。 「呵呵,這麼正宗的火鍋可是很難吃到的,怎麼會不合胃口呢?」冷冰寒才不會拘束,笑著走上前去,在安局長右手邊做了下來。 從冷冰寒進入房間起,安局長就一直在觀察著他,這個孩子晶玉通透的臉,讓人有些看不透,沒有浮華喧囂,反倒是顯得淡薄深沉,更沒有一般孩子對於未知環境的懼怕和拘謹,灑脫、爽朗、諾諾大方,這些都很是合他的味口。 估計也是餓了,一坐下冷冰寒就毫不客氣地操起了筷子,夾起了幾片牛肉卷就燙了起來。吃火鍋就是要自己動手,想吃什麼燙什麼才夠味。 火鍋似乎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他在那裡大快朵頤,安局長卻幾乎沒有動筷子,只是看著他吃得是熱火朝天,大汗淋漓,自己慢慢地抿著杯裡的酒,還向他問道:「三十年釀的五糧液,要不要來上一杯?」 「菜可以多吃,酒就免了!」肚子裡墊了些底,冷冰寒吃相也就斯文多了,說道:「我還是小孩子耶,怎麼能喝酒呢?如果有果汁還差不多!」 「呵呵,是的,我怎麼把這個給搞忘了,馬上讓他們給你送果汁來!」安局長笑著說道。然後不知道他是如何通知的,不到半分鐘,一位女孩兒從門外走了進來,白色襯衣配飄逸小裙,裙子是淡淡的天藍色,淡雅的裝束將她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清秀中又透著一些些地性感。 她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幾聽易拉罐裝的飲料,裊裊走過來,帶著一一股若有如無,讓人心醉神迷的體香,走到桌前,把飲料放在冷冰寒身旁,又拉開一聽倒入他面前的一個高腳杯裡。做完這一切後,她似乎有些好奇地瞄了冷冰寒一眼,又裊裊走出了房間,整個過程裡端莊大方,動作姿態充滿了的美感,流暢、柔美,讓人見了不禁會突然想起「秀色可餐」這幾個字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百變小魔女 冷冰寒卻似視若未見,只是端起杯子,大口喝了一杯果汁,不由歎道:「哇,不錯,這果汁味道很是純正,在哪裡買的?我也去買點來慢慢喝!」 安局長笑盈盈道:「這是我們特供的,經過特殊處理,沒有加任何其他物質,味道肯定最是純正,外面是買不到的。你要是喜歡等會兒走的時候給你捎上兩件!」 「才兩件呀,安局長你這麼大氣派,怎麼說也得五件嘛!」冷冰寒似乎有些貪心不足。 「行,只要你喜歡,別說五件了,十件也沒問題呀!」 「那就先謝謝安局長了!」冷冰寒很是高興地說道,心頭卻繃緊了弦。俗話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安局長這麼對待自己,又是請吃火鍋,又是送果汁飲料的,一定有著什麼企圖,對於這樣的老狐狸,一個不小心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鈔票,冷冰寒是不得不防。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話都不是很多,也就是偶爾的幾句寒暄。 等冷冰寒吃飽喝足,桌子上四人份的菜也給吃了個七七八八。不說其他的,光是這個飯量就讓安局長頗有些吃驚。 兩人起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喝著一杯濃茶,生活似乎很是愜意。而那狼籍一片的桌子,很快就有幾個人來收拾地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連桌椅都抬走了。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落在晶瑩剔透的茶杯上,把這個茶杯鍍上了一層金光。茶杯裡的開水翻滾著,墨綠色的茶葉在水中緩慢地舒展開來,一股水汽從杯口冉冉而起,擺動著裊娜的身姿。一股清香隨著這水汽在空氣中瀰散開來。 輕輕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坐在冷冰寒對面沙發上的安局長笑著道:「聽你親近的人都叫你小寒,我能叫你小寒嗎?」 「當然可以了,名字不就是給你叫的嗎?」冷冰寒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那好的,小寒,好好嘗嘗這茶的味道如何?這可不是普通的茶葉,不過我不太懂茶,也喝不出什麼特別來。」 「呵呵,我其實也不是很懂茶,好茶給我們喝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冷冰寒笑著說。 「什麼暴殄天物呀,再好的茶不都是給人喝的嗎?」安局長雖然笑著,不過話語間不由得帶著幾分倨傲! 又天南海北地閒聊了一會兒,其間可謂是談笑之間見刀兵,雖然沒有一句帶火星兒的話,可字裡行間全都是爾虞我詐、互鬥心機、相互試探,兩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沒有露出半點破綻來,到了最後,一老一少倒是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見拐彎抹角地繞圈子沒有達到目的,安局長輕輕咳嗽了一聲,略微有些凝重說道:「前天的事情鄭仕民回來像我匯報過了,首先要對他們濫用職權,私自對你們進行催眠表示歉意……」 一聽他提起催眠的事情,冷冰寒腦海裡就不由浮現出當時王瑩瑩那呆滯的眼神和痛苦的神情,臉色不由一沉,說道:「這個道歉就可以了嗎?帶來的傷害就可以彌補了嗎?況且這件事情接受你們道歉的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我盈盈姐和乾爹乾媽!」 見他很是義憤填膺,憤憤難平的樣子,安局長有些無奈地苦笑道:「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在請你來之前,我們已經對王培元夫婦和王瑩瑩進行了適當的補償,取得了他們的諒解!如若你不相信,回去後可以像他們求證。」.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愣了一下,仔細觀察著安局長的臉色,想來以他的身份,也不會撒這樣很容易被揭穿的謊言。想來其中肯定有些什麼利益的交換,不過只要是對乾爹乾媽和王瑩瑩好,得到了實惠,而且他們都不介意了,自己心頭雖然還或多或少有些芥蒂,不過氣惱也煙消雲散了。 看到他臉上的神色舒緩了許多,安局長繼續說道:「聽鄭仕民說了,你當時不僅沒有被催眠,反而把對方給催眠了。同時,你體內有強大的能量,甚至可以真氣外放,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這是我們的工作,務必要對你們的情況進行詳盡的瞭解,如果涉及到你個人的隱私方面,還希望你能夠體諒。在國家安全方面,是沒有個人隱私的。」 終於說到了正題上了,冷冰寒輕鬆神態早已收起不見,眼睛裡卻只有深沉的光芒。正如安局長所說,再人權的國家,但真正涉及到國家安全,個人的隱私和利益實在是微不足道。 也沒有過多思慮,他沉吟道:「你們問我怎麼回事,其實我也很是迷惘,根本搞不清楚。」接下來,冷冰寒編造了一個頗帶有些傳奇色彩的故事:小時候喜歡看書,無意中從家裡的老書中翻出一本書,獲得了一些晦澀難懂的口訣,胡蒙瞎練至今。除了感覺自己力量和協調能力大大增強之外,其他的自己究竟會些什麼,連自己也搞不清楚。 聽了冷冰寒的闡述,安局長似乎有些將信將疑,問道:「那本記載口訣的書還在嗎?」 冷冰寒撓撓頭道:「當時自己還小,不懂事,沒有很好的愛護,早就損毀不在了!」 安局長似乎也料到了他會這樣說,笑了笑道:「很是可惜,許許多多具有重要意義文化和圖書都已經失傳了,給國家文明的傳承造成了極大地損害。不過雖然這本書損毀了,但還好你還記得,這就好。你放心,我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把這寶貴的東西貢獻出來的。但按照規定,我們必須要對你進行登記造冊,也必須要對你的實力進行測評。」 「上次鄭處長不是已經測試過了嗎?」冷冰寒很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測評。 「這個不一樣,他不是專業的測評人員,只能大致瞭解你的情況。為了國家和政府能夠全面瞭解你的情況,必須要對你進行嚴格細緻地測評。」 「那好吧,不過希望盡快,我下午還要上課呢!」冷冰寒很是無奈,不過也決定了,能應付盡可能應付。 「上學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安局長笑瞇瞇說道,眼淚全是促狹的意味。然後輕拍了一下手,剛才那個女子又婷婷走來,微微含羞。 「詩詩,你帶冷冰寒去接受全面測試!」安局長對那名女子說道。 「是,局長!」詩詩向安局長微微頷首,走到冷冰寒面前,說道:「請跟我來吧!」聲音清脆悅耳,就如同黃鸝地鳴叫一般,聽她說話,就如同清泉在心間流淌,很是讓人舒服。 冷冰寒很是無奈,只得起身跟在她後面,看著她隨著步伐,裹著裙子的腰肢豐臀款款擺起來,很是誘人。 剛走出門口沒幾步,詩詩剛才那端莊嫻雅的做派頓時消失了,眼珠兒卻是轉來轉去,四下打量了一番,沒見到其他人,立即轉過頭來仔細看著冷冰寒,香眸中現出一絲異采,好奇道:「小弟弟,你今年多少歲啦?安局怎麼會讓你接受測評呢?」 這機靈古怪的摸樣和剛才在房間裡莊重典雅是大相逕庭,完全是兩個極端,如果不是跟著她走出來的,冷冰寒肯定會認為是雙胞胎姐妹。 「看什麼呀看,沒見過美女嗎?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她見冷冰寒愣住了,還以為是冷冰寒死死地盯著自己看,臉上一紅,不過又一挺胸脯,瞪著雙眼道。 冷冰寒大汗,多清純一小妹妹呀,怎麼一開口就變成小潑婦了?無奈地搖搖頭,這國安七局裡面怎麼就沒有一個看上去比較正常呢? 「怎麼啦?這樣就生氣啦?切,還男子漢呢,一點風度都沒有!」看見冷冰寒有些錯愕無奈的神情,詩詩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 「詩詩姐,我們還是趕快去測評吧,我還急著回家呢!」面對這個百變的魔女,冷冰寒簡直似無語了。 詩詩白了他一眼,低聲嘀咕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測評結果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登登地快步往前走去,完全就是一個使性子的小女人。 沒走多遠,二人來到一扇電子門前,詩詩伸出右手,放在了門旁邊的一塊電子屏上!一陣激光從電子屏上閃過,似乎是在對驗指紋,很快,檢驗完成,電子門自動打了開來。 門開後,詩詩並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略微停頓了一下,才走進去,在進入屋子的那一瞬間,她又恢復到了剛才在房間裡的那種端莊秀麗的神態,步履輕盈裊裊,舉手投足間充滿了一種節奏的美觀,臉上也洋溢著聖潔端詳的光芒。 這變化之快,變化之大,令人是瞠目結舌,好在冷冰寒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變化了,雖然震驚,但心裡至少是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不像剛才那般失態。 這間屋子很大,裡面滿是各種各樣的奇特儀器,還有一個穿著潔白的大褂,看起來既像是二十歲,又像是三十歲,很有味道的美女正在忙碌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旖旎地測評 詩詩走到她面前,非常輕柔說道:「鳳姐,安局讓我帶過來做測評的!」 那個鳳姐看也不看一眼,只顧忙著自己的事情,面無表情的說道:「脫衣服!」 「啥?」這可把冷冰寒是嚇了一大跳。 「啥什麼啥?」鳳姐把手中的東西一扔,瞪著他很不耐煩地說道:「不脫衣服怎麼測評呀?搞快,我還忙著呢!」那神情,就像冷冰寒是耽誤了她的時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那我不測了總可以嘛!我還不想測呢!」見她這樣的神情,冷冰寒的強脾氣也起來了,轉身就往外走,心頭還腹誹道:「又不是我想測,是你們非要我測的,擺什麼臉色?」無慾則剛,冷冰寒有沒有什麼求著他們的,態度自然強硬得起來。 鳳姐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形,當時就給愣在那裡了。 詩詩更是好奇地看著冷冰寒,鳳姐的脾氣不好是這裡眾所周知的,不過似乎沉浸於科研中的人都有這樣那樣的性格和脾氣,而且很多時候還有求於她,於是大家也就都不怎麼往心裡去。但她沒有想到看起來那麼斯文的冷冰寒竟然會這麼無視鳳姐,直接拂袖而去。 她不清楚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什麼人,能讓安局長請他吃飯,還讓他進行測評,莫非是局裡進的新人嗎?可看他還是個孩子,又有什麼能力來局裡呢?即使進了局裡,可得罪了鳳姐,以後很容易會被鳳姐給小鞋穿的。想到這裡,她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冷冰寒氣呼呼地回到了剛才那個房間,安局長很是詫異地問道:「小寒,怎麼啦,不是去測評嗎?詩詩呢?」 這時詩詩才跟著進來,走到安局長身邊把剛才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安局長聽後,摸著後腦勺,有些無奈地對冷冰寒說:「小寒呀,是我考慮不周。小鳳其實人挺好的,技術也非常過硬,就是這個壞脾氣,得罪了不少人。不過呀,這些測評確實是需要脫光衣服的,只有這樣才能採集到你身上最真實的數據!」 「你既然不喜歡小鳳,要不然這樣,讓詩詩替你測試?」 一旁的詩詩一張俏臉當即漲紅到耳根處,雖然是個半大的孩子,可畢竟是男性呀,要自己面對他的赤身裸體,她只覺芳心亦撞如小鹿,慌惶如受驚地小兔,美眸中失措的神情任誰都看的出來。 而冷冰寒更是苦著臉,說道:「就不能換一個男的嗎?」.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安局長正色道:「除了小鳳之外,就只有詩詩勉強能夠操作使用那些設備,其他人都不會,沒有辦法呀,你自己選擇吧?」 「能不能選擇不測評呀?」冷冰寒囁嚅道。 「呵呵,這個當然是——不行的!」安局長笑著說道:「不完成備案登記,你是不能離開的!」 想想剛才那個鳳姐就好似見到仇人一般的神情,冷冰寒就不寒而慄,想了想,很無奈地說道:「那還是請詩詩姐幫忙測評吧!」 「呵呵,那詩詩,就麻煩你了,你帶他去吧!」安局長笑著對詩詩說道。 出了門,詩詩一直紅著臉,一路上也沒有說什麼,很快把冷冰寒帶去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沒有剛才那個大,也沒有那麼複雜,房間中間就只有一個類似於醫院裡的CT掃瞄儀一般的儀器,不過比那大得多,似乎也複雜得多。 回過頭來看家冷冰寒呆呆地站在那裡,想著就因為他的任性,害得自己不得不來承擔這件令人羞澀地工作,以後還指不定會被別人如何笑話呢,這丟人可就丟大了!詩詩心頭不由就是一陣氣惱,捂著自已的胸口臉上還在發燙,沒好氣地對他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脫衣服呀!」 冷冰寒也一直是苦著臉,聽到她的話不由得一驚:「現在就脫?」 「不現在脫還什麼時候脫呀?」詩詩瞪著眼睛說道,臉色也變了。 冷冰寒有些忸怩地看了看四周,紅著臉說道:「那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詩詩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繃著的粉臉撲哧一下笑開了,「怎麼,小屁孩兒還曉得害羞呀?你毛都沒長齊你羞個什麼勁兒呀你?」 「你毛才沒長齊呢!」冷冰寒心頭嘀咕道,不過也只能腹誹不敢說出來。前世今生四十年來,還第一次被女孩兒調戲,頓時尷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笑了一陣後,詩詩突然正色的道:「就算是我出去了,一會兒進來不是還能看見?思想別那麼複雜了,就當我是醫生好了。」 她不提醫生還好,一提起冷冰寒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前世裡曾看過AV中表演的白大褂的制服誘惑,心神不由得就是一蕩。 詩詩見他低著頭,還以為他害羞不好意思,微微笑道:「好啦好啦,我轉過身去不看你。你脫光衣服後就躺在那上面。」說到這兒再忍不住,抿嘴一笑,嫵媚無方。 冷冰寒瞥了一眼,見詩詩真的轉過去了,咬了咬唇,飛快地把身上的衣服褲子全部脫光,赤條條地躺在儀器上的那張簡易床上面。 「好了嗎?我要轉身啦?」得到確定答案後,詩詩轉過身來,看見冷冰寒躺在儀器上,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似地,雙眼緊閉,兩手還遮擋著下面的重要部位,不過從她的這個角度還是隱隱能看到。詩詩臉頓時心慌意亂,面紅耳赤,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連忙輕輕唾了自己一口,把視線移開。 剛才穿著衣服只覺得他文質彬彬,斯斯文文,還略顯得有些單薄瘦弱。但現在他赤身裸體,一瞄之下可以清楚看到:他的皮膚就如同泛著一種晶瑩的玉色,脖子上帶著一個很精美的吊飾,點綴得他整個人更白皙。修長的身材,四肢修長有力,線條柔和流暢,渾身肌肉緊繃,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黑豹那樣充滿了無窮的潛勁和爆發力,和剛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雖然還只是一個孩子,可渾身充滿了一陣男人的韻味,詩詩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異性裸露的身體,曖昧的暖流突如其來地在她體內流轉起來,她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不過她極力掩飾著自已的不安,嘴裡還略帶有些顫音說道:「哇,你的皮膚實在太好了,怎麼保養的?給姐姐我說說?」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尷尬,冷冰寒咳嗽一聲,也不回答,惹得詩詩又咯咯嬌笑起來,笑得冷冰寒一陣鬱悶,不由翻過白眼,急道:「能開始了麼?趕緊呀!」 在詩詩咯咯的笑聲中,儀器終於啟動了,冷冰寒感覺到身下的簡易床正在緩緩移動,要將他送到一個密閉倉中,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這赤身裸體在一個女人面前,就好似什麼秘密都沒有了,這種羞澀和莫名地壓力,讓人渾身不自在了,那感覺不如去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漸漸地,簡易床將他整個身體送入到了密閉倉中,這個密閉的倉就如同是一個稍大一些的棺材似的,全部都是用銀白色的金屬做成,看不到一點銜接的地方,裡面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在這裡就能測評出自己的能力嗎?依靠的是什麼原理呀?這儀器設備又是誰生產的呢?安全係數如何?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 正在冷冰寒胡思亂想的時候,入口處也封閉上了,艙裡頓時是一片漆黑。好在這些年來,冷冰寒已經基本上能夠在黑暗中視物了,還能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同時,全身上下也是高度緊張的,如果讓他探知到有危險的存在,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內打破這個封閉艙,逃出生天。 隨著艙門的關閉,倉裡開始被注入一種液體,剛開始把冷冰寒嚇了一大跳,差點就想要跳了出來,不過隨後發現這種液體很是黏滑,似乎充滿了一種活力物質,對於身體沒有什麼損害,況且自己還有寶物電雷閃護身,也才放下心去。 艙內的液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漸漸淹沒了整個身體,冷冰寒隨著液體的升高,而不斷將頭抬起,以保持自己的呼吸,可液體漸漸灌滿了整個艙體,再也沒有一點空餘的地方。 冷冰寒大駭,這還讓人怎麼呼吸呢? 他緊閉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憋著呼吸,靜觀其變。在他想來,這個密閉艙不可能在人接受測評的時候把人給憋死吧? 很快令他驚訝的是,隨著口鼻呼吸的中斷,體內的五個光球的轉動似乎加速了,而且越轉越快。與此同時,突然間他覺得渾身涼絲絲的,通過體表的億萬個毛孔,身體所需的氧分和其他物質源源不斷地和體內的廢棄物相互交換,大量的能量不斷被吸收到光球之中,不僅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是覺得通體舒暢,似有無數只冰涼的小手在撫慰著他,給他做著推拿按摩似地。 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變 從來到這裡開始,冷冰寒心裡就繃得緊緊的,沒有一刻是放鬆的,現在躺在艙裡,感覺很是輕鬆,緊繃的身體和精神也慢慢放鬆開來,不知不覺中覺得意識似乎越來越模糊,很快就睡著了。 他雖然是睡著了,不過體內的變化卻是並沒有中斷,反而是越演越烈。 他浸泡在那些粘稠的液體裡,液體緊緊包裹著他的全身,滌蕩著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肌膚。並通過他表皮的毛孔慢慢滲入體內後,迅速隨著氣流在體內散開,循經走脈,佈滿整個身軀。 這種液體就像是一種助燃劑似的,所到之處,不禁冷冰寒體內的組織細胞新陳代謝急劇加快,同時迅速地刺激和提升了體內氣場流動的速度。五個光球之間運轉的氣流,如果說原來是如同潺潺小溪一般緩緩地安靜地流動的話,那麼現在就好比是洶湧澎湃的大江一般,橫衝直撞,奔流不息。同時,五個光球就像是被履帶帶動得齒輪一般,被這樣洶湧奔騰的氣流帶動得快速運轉起來,每轉動一周,就會從氣流和液體中吸入不少的能量和物質,煉化,然後融合成光球的一部分,光球的顏色也隨之增加一分,由淺變深,由暗變得絢麗起來。 但此時,光鮮的背後隱藏著巨大的危機。就好比一個人在賽場上跑得很快,但他的體力只能夠支撐他以這樣衝刺的速度跑過一百米,再遠就超越他的極限了。 冷冰寒此時體內的光球,就如同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設備,剛開始都很正常,功效也非常顯著,但隨著工作量的原來越大,漸漸超負荷運轉了,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而光球的運轉也是如此,雖然轉得很快,但頗有些後勁不足,舉步維艱的態勢。 果然好景不長,沒多久光球的運轉就滯緩起來,就如同陷入了泥潭中一般,轉動相當費力。這一滯緩不要緊,可和飛速流轉的氣場就形成了一種巨大的矛盾和衝突。這極其不協調的一快一慢猛烈地碰撞之際,冷冰寒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傷害,一時之間如同刀割,似乎整個人都被一柄無形的刀慢慢切割成片,然後又被碾磨成粉。 即使在深度的睡眠中,冷冰寒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痛苦,原本安詳的面孔也不禁扭曲起來,充滿了痛楚的表情。 氣場越流轉越快,帶來的能量和液體也是越來越多,但光球根本就吸收消化不過來,一部分能量和液體隨著氣流的流轉不斷散逸在體內,和組織細胞進行了融合,而更多的則是越積越多,漸漸把光球都給淹沒了,然後滲進體內各個經絡和細胞中去,再也看不到光球和之間的氣場。 體內現在所有的就是那液體和氣場彙集而成的河流,潺潺流動。這條河流剛開始流淌很快,但隨著光球的被淹埋,受到了阻礙,也漸漸流不動了,堆積起來,越漫越高,越漫越多,迫切地要尋找出路,如萬匹放蹄狂奔的野馬,以雷霆萬鈞之勢湧向一片山谷;又如億萬噸海水,被月亮吸引,湧起海潮,飛速撲向狹窄的海港,頓時騰起百千丈高的浪潮。這些能量狂亂地在冷冰寒的體內縱橫激盪,不斷衝擊著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如果冷冰寒現在是清醒了,一定會被這巨大的變故給嚇住,說不定在慌亂之下還會折騰出什麼大問題來,輕則癱瘓,重則喪命。 但他現在陷入深度睡眠中,意識完全放開了,可以說是無意間完全把握住了「空」、「靈」、「靜」、「虛」的訣要,一點意念都不起,以不變應萬變,整個身體完全敞開,海納百川,任由它們在體內運行、流淌、堆積、變故…… 慢慢地,體內堆積滿的氣流和能量再也容納不下了,幾近凝固了,似乎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陡然之間,就好似炸藥被一個火星兒給無意中引爆了一般,在他體內爆開了,讓他的身體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就如同發羊癲瘋一般不斷地顫動。但隨著每顫動一次,體內那巨大的能量就被消化掉一部分。 劇烈的顫動之後,那些液體就好像被迅速加熱蒸發了似的,終於化為了虛無,全部散逸在了冷冰寒的身體的每一個組織,不斷地進行著重組和強化。 此時的他又陷入那種舒適至極的境界,舒適感如同登山一樣,一點比一步高、一層比一層舒服,幾乎是魂飛天外,暢遊九天,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而這所有的一切,陷入深度睡眠中的冷冰寒全然不知情,在儀器外監控著整個測評的詩詩就更是一無所知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似乎有些焦急了,不時看著手腕上小巧精緻的手錶和儀器上的顯示屏幕,神色也越來越緊張了,滿臉的凝重甚至,額頭上也滲出了香汗! 此時,安局長匆匆走了進來,沉聲說道:「情況如何啦?」 詩詩雙眉一蹙,面上現出有些惶恐的神態說道:「人已經進去半個多小時了,可還沒有任何動靜!」按照正常情況,半個小時測評就結束了,但現在早就過了規定的時間。這是她自己的第一次單獨主持這樣的測評,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也難怪她惶恐不安和著急了。 「你的操作沒有問題吧?」安局長似乎也是有些吃驚。 聽到安局長這樣問,原本就很是難過的詩詩都快要哭出來了,眼淚盈盈地道:「不會呀,我一切都是按照規範做到,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呀?」 安局長湊過來看了看數據顯示屏幕,看著各種各樣的數據在不停地變化,卻是搞不懂怎麼回事,急忙對詩詩說道:「趕快去把小鳳叫來看看!她是行家,應該曉得究竟是怎麼回事。」 詩詩早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聽到安局的指令,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忙跑了出去,到了門邊卻是哎呦一聲,高跟皮靴一歪,扭了腳,差點摔了一跤。不過也不敢耽擱,忍著痛含著眼淚,一瘸一拐地去叫鳳姐了。 而安局長則是背著手不停地來回轉動,心裡就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焦急不安。 沒多大一會兒,鳳姐急忙趕了過來,詩詩告訴她儀器出故障了,她很是著急,也顧不得招呼安局長,急匆匆地徑直向儀器設備走了過去,仔細檢查一番後,回過頭來詫異地道:「局長,沒有什麼問題呀,儀器運轉一切正常,測評者的身體機能顯示也是一切正常。」 「那怎麼測評數據指標還沒有出來呢?正常情況下測評應該結束了呀?」安局長很不解地說道。 鳳姐愣了愣,說道:「測評人進去多長時間啦?」 此時詩詩也扶著牆走了回來,聽到鳳姐的問題,看了看表,說道:「準確時間應該是五十三分鐘多一點了。」 「什麼?」鳳姐也是大吃一驚,顯然情況大大出乎自己的預料。 她又仔細看眼前的屏幕,觀察著那些數據的變化,臉色凝重起來:「這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儀器真的出現故障了,但具體出現了什麼故障還不清楚,我馬上進行檢查;另一種就是測評人的各項指標異於常人,故此儀器要獲取他的數據,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那對測評人本身不會有什麼傷害吧?」安局長很是關心這個問題。中國人口雖然很多,但很少發現這樣具備超強能力的人,每一個人可以說都是國家寶貴的財富。何況冷冰寒還是一個孩子,可塑性就更強了。 再說了,即使拋開這一點不說,冷冰寒那特殊的身份也不容他在這裡出什麼問題,要是真有個不慎,王培元那裡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王培元本身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對於他們國安七局來說並不算什麼,但他所代表的龐大的群體和力量,可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國安七局要真少了他們的支持,那權限和工作也會大打折扣。 「這個還說不清楚,畢竟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鳳姐搖了搖頭。 突然,鳳姐的眼神忽地銳利起來,臉色也微微一變,失聲驚呼道:「不好,儀器顯示歸虛液供給不足,這是怎麼回事呀?」隨著她的聲音,儀器的警訊號燈亮了,適時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和刺目的閃光.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詩詩更是驚得臉色慘白,花容失色,蹌蹌踉踉奔了過來,失神地看著儀器,不敢相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呢?儀器是直接連接在供給艙的,供給艙裡的歸虛液足夠十個人使用呀!」 鳳姐顧不上多想,急忙查看連接的管道,一切正常,再檢查了供給艙,所有的歸虛液一滴不剩,偌大的艙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而鳳姐清楚地記得,就在兩個小時以前的每日例行中,這個艙裡的歸虛液還是滿滿噹噹的。 「難道他一個人就使用完十人份的歸虛液嗎?」鳳姐呆呆地看著供給艙,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道。 歸虛液一種神奇的液體,經過國家大量的科研人員潛心的長期研究,從若干古書中歸納總結,再結合現在科學技術而研發出來的。這種液體很是珍貴難得,不能通過化學藥劑合成,只能通過上千道的工序,從若干珍貴的藥材和生物□中提取,每一滴都可以說堪比黃金的價格,有液體黃金之稱。 歸虛液最大的功效就是在特定的溫度、濕度、細菌數量、輻射線強度等嚴格的環境下,人浸泡其中會通過毛孔不斷浸入人體內,不僅能夠強化身體機能,配合專業的儀器設備,還能將此人的各項機能數據反饋到儀器設備上,任何的掩飾均不能對結果產生干擾,一切都回歸虛無,故此被稱之為歸虛液。 其實在實際使用中,歸虛液的利用率是很低的,要將一個密閉艙全部放滿,需要大約一百升的歸虛液,但真正能夠浸入人體內發揮作用的,不足萬分之一。剩餘的也再不能第二次使用,必須作廢。同時,歸虛液的第一次使用對人機能的強化和提升作用是最大的,以後雖然也還有些功效,但遠遠低於第一次時的功效。故此每一次使用都是要花費國家巨資,在國內也只供給國安七局之類的特殊部門。而且即使國安七局的成員也是限制限量使用的,每一個地方都只有一定的配額,使用完畢後就只能等待下一次的配額了。 像在成都這裡,局裡的人員有特殊情況要經過安局長的特批,還要有鳳姐的檢驗報告才能使用。這也是鳳姐脾氣不好,但大家都有求於她的重要原因,這也養成了她倨傲和不可一世的性子。 當然,歸虛液也有著不可克服的缺陷,那就是它的使用,必須配合密閉艙內創造出來的特點環境,但如果沒有歸虛液的中和,那充滿艙內的各種輻射線、細菌等對於人體的傷害是很大的,同時對於儀器設備的損傷也是很大的。 故此,鳳姐在發現歸虛液供給不足,儀器設備發出警報後很是震驚和憂慮,既是擔心設備,又是擔心冷冰寒的健康狀態。 警報越來越響,似乎安全保護裝置沒有發揮到應有的作用,突然間,儀器設備出了劈劈啪啪的聲響,迸射出無數火星,一股股白煙也爭先恐後的升騰在室內,這驚險詭異的情景讓安局長他們三人都不由臉色大變。 「詩詩,趕快切斷電源。」鳳姐一邊趕緊關閉儀器和供給艙的連結管道一邊大聲喊道。 「喔,好!」驚呆了的詩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冒著四射的火星跑到牆角把電源插頭給拔了下來。 但似乎為時已晚,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猛然間,儀器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隆隆巨響中,儀器的各個部件是炸裂開來,四處飛散!其中一部分帶著強烈的氣流向他們三人重重地砸來。真要是砸上,那可以說是非死即傷呀! 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安局長右手輕輕一劃,空中微光閃過,就如同有一面光盾一般把三人護在下面,所有四處飛濺的東西碰到了上面,泛起一道道光暈漣漪,又急速地被彈開。安局長也急忙拉著鳳姐和詩詩安全退出了房間。 雖然三個人都沒有受傷,但都看著房間裡的情況,驚得是一身冷汗,心情也特別的複雜。鳳姐是心疼這些價值不菲而且很不容易生產的儀器設備。而安局長和詩詩則是擔心起冷冰寒的安危起來。不過他們也知道,在這樣激烈的爆炸下,他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能向上天祈禱,寄希望於奇跡的發生了。 詩詩總覺得是自己親手把冷冰寒送入了儀器中,親手操作了設備,他的死就是自己造成的。想到這個可愛的孩子,還有著美好明天的孩子,還叫著自己詩詩姐的孩子很有可能就這樣逝去,詩詩就不禁悲痛欲絕,愧疚難當。 想到這裡,她已經忍不住啜泣起來。 過了半晌之後,爆炸似乎才停止了,不過房間裡仍然是煙霧繚繞,所幸房間四面牆都是厚重合金的,這次爆炸沒有殃及其他地方。同時房間裡除了金屬製造的設備外,也沒有任何的其他物品,沒有可燃物,也就自然沒有發生火災。但由於爆炸造成的高溫和濃烈的煙霧,房間裡的感應探頭感應到了,防火應急系統開始自動工作,天花板上數十個小孔打了開來,噴出了無數道細密的水柱! 爆炸剛停,三個人就迫不及待衝進了房間裡,也顧不上自動滅火裝置噴灑下來的水把渾身打濕了。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看看冷冰寒怎麼樣了,還有沒有救。此刻什麼都在其次,救人才是第一位的。 但衝進去後卻都驚呆了。整個房間像是被十八級颱風橫掃過一樣,到處都是破爛不堪的儀器殘骸,到處都是淋淋瀝瀝的水窪,狼籍得一塌糊塗。但在這樣劇烈的爆炸下,儀器設備那躺人的密閉艙居然完好無損,這樣看來,冷冰寒即使受傷,也不會太重,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可能。 安局長是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不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情況比自己預計地都好,這就是一件好事情!甚至有些喜出望外地說道:「嗯,看來這密閉艙製作地很不錯,安全性能很好呀!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損壞。」 可鳳姐覺得很納悶,儀器的設計和製作她都是全程參與了的,對情況是非常地瞭解,整套儀器是用同一種材料製作地,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呀!她決定等稍後一定要把這個密閉艙拿來好生研究一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奧秘。如果為此發真有什麼發現,那可就是科學界的一大突破。 還是救人要緊,安局長也沒多想,伸手想去打開艙門,救出冷冰寒,可手剛一碰到了艙門,只見電花一閃,他下意思地收回了手,但整個手臂立即就覺得麻痺了,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把一旁的詩詩給嚇了一大跳,急忙關切地問道:「安局怎麼啦?」 「沒什麼,就是艙門漏電了,帶有很強的電流,你們小心一點,別碰著了。我去拿絕緣手套來!」安局長叮囑了一番,匆忙離開了。 而聽他這麼一說,詩詩就更是擔心了,密閉艙帶電情況這麼嚴重,連安局都受不了,那艙裡的冷冰寒情況不就更嚴重了嗎?少了歸虛液艙內惡劣的環境,加上剛才大爆炸的衝擊,還有這露出的電,這麼多的傷害,他小小的年紀能夠承受嗎? 可再著急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詩詩在那裡是坐立不安,焦急難耐。 「別太擔心了,我總覺得這小子沒那麼容易出事的!」鳳姐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從廢墟中拾起一根破損的金屬件,小心翼翼地搭在密閉艙上,一頭連接在地上。看了一眼滿是好奇地詩詩,解釋說道:「這樣子能幫助把密閉艙上殘留的電導到地面上來。」 聽她這麼一解釋,詩詩立即恍然大悟,當下也顧不上自己腳上的傷痛,一瘸一拐地也去拾來一些金屬件,照葫蘆畫瓢。 不一會兒,安局長拿來了高強度的絕緣手套,小心翼翼打開艙門,竟然發現艙裡的歸虛液也一滴都不剩,而冷冰寒靜靜地躺在裡面,就如同睡著了一般,臉上還帶著絲甜甜的笑意。除了**的身上沾著一些發出惡臭的黑水之外,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傷痕或者不妥的跡象來。 唯獨有些不一樣的,就是他下面那東西竟然高高聳起,玉莖如槍,挺直向天,根根血管高高暴起,偶爾還極其有力地一下一下跳動著,似乎在給大家打著招呼。 詩詩雖然剛才冷冰寒測評前脫光衣服的時候,隱隱看到了一些,可剛才偃旗息鼓地耷拉的樣子和現在猙獰雄偉、挺拔俊秀的完全是兩個概念,給人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她的嬌面頓時紅得像熟蘋果一般,都轉過了臉,不敢再看! 不過即使這樣,腦海裡還是不禁總是浮現出剛才看到的那驚人的畫面,似乎散發出令她悸顫迷失的奇異氣息。詩詩心砰砰直跳,一種強烈的羞慚之情,混雜著驚惶駭懼的意念,湧現在她的心裡。不過她很快又有些心虛地寬慰自己道:「我這是怎麼啦,不就是一個小屁孩兒嗎?有什麼好怕的?」 而鳳姐雖然沒有立即轉過身去,不過看到這一幕嬌軀還是不禁抖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靜下心裡擯棄各種雜念對他仔細檢查了一番,起身對安局長說道:「初步檢查應該沒有什麼大恙,但似乎進入了深度休眠中,但是否有什麼內傷還是受到輻射對於機能的破壞暫時還無法得知,必須馬上送醫院進行仔細的檢查和救治。」 安局長一揮手,外面早就嚴陣以待的醫務人員立即抬著擔架進來了,很快給冷冰寒掛上吊針,插上輸氧管,緊急送往了醫院。 第一百四十章 終於醒了 成都某軍部隊醫院高幹護理中心是一座仿古建築的庭院,院中古木森森,假山依牆而起,翠竹修行中現出曲廊石峰,一彎池水蜿蜒而過,池中有荷葉浮現,月下樹影間,叢花搖曳,傳來陣陣芬芳,恍如進人人間仙境。 水中荷葉掩映裡有著婷婷而立的十多莖蓮花,那些蓮花有的含葩待放,有的正在盛開,而在荷葉之間,也有許多小魚在池中游來游去。 這種以假山、活泉、翠竹和亭、廊、花木等佈局,在有限的空間裡,創造出無限的天地,展現出「咫尺山林」變化的藝術巧思。 當然,這等美麗漂亮的高幹護理中心,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絕大多數都是退下來的那些軍區老幹部,雖說已經不在位置上了,但可謂是根深蒂固,他們的老部下都執掌著大權,個個的影響力和能量都是不可忽視的。 人老了,任憑原來是如何叱吒風雲,也力不從心了,不是這裡不舒服,就是那個零件出問題的,這個既能修身養心,又能治病的高幹護理中心也就成為了他們常來的地方。 午後的陽光,穿過了綠地上高大的綠竹叢,斜斜透過落地玻璃窗,投入了房間內,篩出片片細碎的竹影。微風吹過,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竹枝搖曳之中,不時因枝幹的摩擦,發出「軋軋」之聲。 房間裡,白茹正坐在病床旁邊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上的書,不時抬起頭來觀察一下病床上病人的情況。 對她而言,自從半個月前被派到630病房照顧這個病人以來,工作就非常的輕視,只需要照顧好床上的病人就可以了。其他時候都可以自由支配,她也有了看書的時間。當然,還是要避開每個小時的醫生的巡查就是了,要不然被批評都是小事,說不定還會被罰款,甚至丟了這份優越的工作。 由於家裡經濟條件不好,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能夠早日出來掙錢資助家裡,成績優越的白茹初中畢業後放棄了繼續高中,然後考大學這條每個人都最希望走的陽光大道,而是選擇了就讀中專衛校的護理專業。所幸的是她畢業的時候剛巧這家部隊醫院招收合同制護士,很是幸運地進入了這家醫院當護士。雖然由於是合同制的員工,各方面的待遇和正式員工相差甚遠,但作為一個中專生,能夠進入這家規模巨大實力雄厚的部隊大醫院工作,白茹已經很滿意了。 工作的這近兩年裡,白茹工作非常努力,耐心細緻,得到了許多病人和同事的好評,再加上她形象氣質好,前不久被選入了醫院裡大家都希望進入的高幹護理中心。高幹護理中心不僅工作壞境比其他部門好的多,面對的病人層次和檔次也不一樣,接觸的都是一些高幹,容易出彩不說,薪資待遇也高很多。 有了自己的幫助,家裡的情況好了許多,看到爸爸媽媽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再不用為了一點錢而犯難發愁;看到自己的妹妹能夠開開心心地上學,成績也越來越好,白茹就很是滿足。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自己沒有能夠讀過大學,走過這人生中最是令人回味和期待地象牙塔。 但白茹並沒有放棄,她一邊工作一邊還利用閒暇時間自修高中和大學的課程,準備參加**自考,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大學的畢業證書,不光是為了文憑,更是為了圓自己的一個夢。 其實,一向對工作負責人的白茹也知道,自己在工作期間做私人的事情是很不好的,可這工作也實在是太閒了,幾乎是整天二十四小時對著病人,除了換換針藥、觀察和記錄儀器數據、給病人清洗擦身、像嬰兒一般定時幫病人排泄等等,其他就沒有什麼事情了。雖然工作中難免會和病人的身體和隱私部位接觸,但在工作中,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白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以前高幹病房裡的護理工作,一個護士要護理好幾個病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兩個小時再去看一次,或者是護理對像有需要,暗響鈴召喚了才會去看有什麼需要。但這次似乎很特殊,醫院竟然把她專門抽調出來負責這個病人,還要求她二十四小時全程護理,這還是醫院從未有過的情況。 在抽調她來負責這個病人之前,醫院院長親自找她談話,先是誇獎了一番她的業務技能水平和思想覺悟,然後才語重心長地把這樣一個艱巨而又重要的任務交給了自己,全天二十四小時護理一個特殊的病人,。但特別要求她此期間不得離開崗位,不得和外界聯繫,除了做好份內的工作之外,不得關心和過問其他的事情,就是所有看到的,聽到的,都必須要咽到肚子裡,不得有絲毫的洩露.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白茹在為能得到院長誇獎和重任交付時高興和興奮之餘,對於將要為之服務的病人更是充滿了好奇,不過無論如何,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孩子。 也不由得讓她對這個病人產生了極大地好奇。 這個病人看起來年齡並不大,還是一個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的,抿緊著雙唇,濃眉斜軒,雖然躺在病床上快半個月了,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沒有半點知覺,營養全靠流食和輸液來維持,但卻始終顯得很從容,紅光滿面的,絲毫沒有任何病態,不像其他病人,很快就顯得異常憔悴了。陽光從窗外透入,落在他半邊身上,使得他那有如刀削的輪廓更因光線明暗的變化,產生一種極大的男性魅力。 他究竟是什麼人呢?一個小孩子,就能進入這軍區醫院的高幹護理病房,想來估計是什麼公子哥吧?從醫院上下領導親自關注此事,所有的領導和院裡有名的醫生一個不落紛紛前來給他檢查探望的緊張的程度來看,還真有這個可能性呢!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他的家人來看望他呢?這麼長時間了,期間除了幾個神秘的人來過,就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兒,每次來都哭得稀里嘩啦的,很是傷心難過,想必就是他的親人吧? 他得的又是什麼病呢?渾身都插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設備,隨時監控著他的身體狀況,但所有的數據無不顯示他的身體一切都很健康,也很棒,比運動員的身體都還棒,可怎麼就一直昏迷不醒呢?不瞭解情況的人看到他還以為他是睡著了,不過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他清醒過來。 這樣聞所未聞的怪病可是難倒了醫院裡的專家們,甚至連其他醫院,包括北京上海等全國各地的專門都來對他進行過聯合會診,但似乎都沒有拿出一個穩妥有效的治療方案。 還有更令自己奇怪的是,這間病房自從他入住以後,就突然之間設立了嚴密的警衛措施,裡裡外外總共有三道崗,都是孔武有力、全副武裝的人來把守著,即使自己偶有進出,都要接受嚴格的檢查,搞得這裡就像是軍事禁區一般,這就讓她更是納悶好奇了,這個孩子究竟是誰呀,生個病住個院竟然搞得那麼複雜。 不過這些都只能想想而已,白茹曉得,許多東西是自己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的。反正自己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小小護士,做好自己本職的工作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都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她唯一關心的就是這次任務究竟何時能夠結束?半個多月沒有回家見到自己的爸媽和可愛的妹妹,自己的心裡老是空落落的。 冷冰寒覺得自己睡了很長的時間,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感覺腦袋都有些到昏昏沉沉的,過了好一會兒思維才漸漸清晰了起來,慢慢睜開了迷濛的雙眼,陽光從窗外撒進來,微微的瞇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後,才看見一個女孩兒趴在床邊睡著了。 冷冰寒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大腦中凌亂的記憶,他隱隱記得自己不是在什麼密閉艙裡接受測評,好像不由得睡著了,這是什麼地方呀,這人又是什麼人? 一時間,他的思緒如同春風中的柳絮一般,紛亂地在空中飄舞著。 過了一會兒,定下神來的冷冰寒才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裡的裝點佈置和設施就像是星級酒店的套房一般,但嗅著空氣中逸散著的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冷冰寒猜想,自己這估計是在醫院裡面,而且應該是那種比較高檔次的病房才可能有這樣的佈置和條件。 但自己好好地參加國安七局的一次測評,只覺得困乏睡了一覺,這怎麼就進了醫院了?他仔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呀?反而覺得渾身是充滿了力量,精神也是特別的好,意識更是清明靈敏,甚至覺得自己的靈識脫體而出,溶入這平和清幽的環境裡,哪裡像是一個有病的人呢? 難道是自己在測評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是有其他的事情發生?冷冰寒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仔細回想著自己的記憶,隱隱覺得意識中確實多了許多東西,身體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但究竟是些什麼,他卻感覺不出個所以然來。 冷冰寒的性格向來也豁達,暫時不明白的就先放下,不去想了,免得庸人自擾。 或許是躺久了,冷冰寒感覺略有些腰酸背痛的,彷彿生蚺F一般,就想要下床來走走,活動活動筋骨,哪知道一動竟然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扯著自己了,還有些刺痛地感覺,轉過頭來一看,自己身上,手上,腿上,甚至頭上都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而這些管子又連接到了病床旁邊的各種各樣儀器上。 看到這個樣子,把冷冰寒自己都給嚇了一跳,自己渾身都很正常,怎麼搞的如此勞師動眾的大場面,不曉得內情的人還以為自己真患上了何等嚴重的疾病呢! 這些管子交織相錯,就像一張網一般制約著冷冰寒的行動。他乾脆一把把這些管線都拔了下來,頓時感覺渾身輕鬆,再也沒有限制自己的累贅了。 管線被拔掉後,床邊的各種儀器就發出了異樣的滴滴聲,在這寧謐的房間裡顯得是異常的刺耳。那個趴在床邊睡著的那個女孩兒也似乎被吵醒了,睜開了朦朦的睡眼,還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突然覺得有兩道滿是疑惑地目光射向自己的臉龐,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次看清平時都一直昏迷的病人坐在床上睜著雙眼看著自己,頓時給愣住了。 白茹呆呆地看著冷冰寒,半晌才欣喜地問道:「你,你醒啦?」櫻桃小嘴微微張著,露出細碎的銀白潔齒,說話間粉嫩的舌尖不時閃出來。 她穿著潔白的護士服,如蠶絲般的頭髮隨著白帽下輕輕的飛揚著。那明亮又深邃的眼睛是那麼的動人,細密的眼簾,讓人覺得連睜眼閉眼間隙都是襲人的。白淨的皮膚如櫻雪般嫩滑,清純秀麗的讓人不敢對她生出褻瀆的想法,漆黑靈動的美眸像兩顆夜明珠一般晶亮,水光流動靈氣迫人。夕陽的光彩照到她地身上,連帶著髮絲上都染了一圈兒光暈,看上去有些飄逸地樣子,晚風輕輕地吹拂過來,就掀起了長裙的一角,露出了光潔柔膩地腳踝和筆直修長的小腿來。 冷冰寒突然發現這個女孩子,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清澈,表情是清澈的,眼神是清澈,連那說話間微微**的嘴角,都帶著一絲清澈的意味,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這一刻,他的心弦似有所感應,莫名地不可遏制的在微微的跳動,彷彿那春天原野在是小草,在春風的拂動下,在微微的搖擺。 還沒等他開口應答這個護士,只見她驚呼一聲後,急急忙忙衝了出去,一邊還大聲喊道:「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奇異 安局長默默站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段時間,安局長顯得是憔悴了許多,也不由得他不著急,作為國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長,對於西南三省的安定團結和國家安全肩負著極其重要的使命。雖然他們是特權部門,但權利越大,責任就越大,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可以說關係到了國家的安全。因此不容得他還有手下人有半點的疏忽大意。這些年來自己也一直是戰戰兢兢,生恐會出現一些什麼狀況。 但最近來分局頗有些不順,對於國家和社會具有重大威脅的他們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搞起了「天上人間」這樣大規模的場面,及大大小小的官員數十名,各類商人富豪近百人,如若不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追查到那裡,自己可以說是竟然一無所知,局裡的情報組事前也沒有得到一點情報,不能不說是分局出現的重大工作失職了。 為了亡羊補牢,自己及時組織精兵強將在第一時間查封「天上人間」,圍剿他們,但竟然又是晚了一步,被他們提前逃掉了,至此就再也沒有半點消息,為此自己已經被上級狠狠訓斥了,實在有些顏面無光。 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倒霉的事情還不止於此,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極具潛力的冷冰寒,但就在他接受測評的過程中竟然又發生了意外。測評在全國每年都要舉行好幾十次,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問題,可就這第一次,竟然就發生在了自己的分局裡,不由不讓這個平日裡不信命的人,大呼上天不公。 雖然在機緣巧合下,冷冰寒暫時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甚至檢查不出來他究竟受了什麼傷害,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半個多月了,沒有任何起色。這件事情更是像一個巨大的石頭,重重壓在了他的心頭。 情況沒有明朗之前,安局長一直不敢告訴冷冰寒的家人,每次都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拖延推脫。但這事情畢竟過了這麼多天了,自己能找的理由都已經找得差不多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培元的耐性也越來越差,剛才在電話來可是一點也不客氣,聲稱自己要再不交出冷冰寒,將採取極端方式。 安局長知道,如果事情真鬧到了上面,那上面為了平息王家的怒火,一定會犧牲自己,何況本來就是國安七局出的問題,自己佔不到任何的理。倒不是說自己就很是眷念這個職位,但自己很是有些不甘心,不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 安局長在期盼奇跡的發生,在等待事情的水落石出。 想到這裡,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冷冰寒那堅韌清秀的臉龐,那帶著難以言表的魅力和英氣的身影。這樣優秀的人才,有著美好的生活和前途,可不幸的事情怎麼聚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呢?安局長此刻心裡不禁深感惋惜,更是愧疚不已。但自己只能默默在心頭祈禱: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能夠逢凶化吉。 就在此時,桌上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了,顯得是異常的突兀和刺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沉思,也讓安局長從千頭萬緒中驚醒過來。 「喂,我是安國峰!」他有些不耐煩地接了起來,不過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就如同是電擊了一般,渾身一顫,很快非常驚喜地說道:「什麼?他醒啦?太好了,我馬上過來,馬上。」說罷是匆忙掛斷了電話,大步流星向外趕去。 等他趕到病房的時候,冷冰寒已經被眾多的專家組成員給包圍了,大家看著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他都是嘖嘖稱奇。當初這個病人昏迷的時候大家竭盡全力也搞不清楚他昏迷的原因,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把他喚醒。可現在——居然自己就好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他們都是各方面的專門,在感歎大千世界是無奇不有的同時,對於這樣奇特的病例更是不容錯過,都希望能夠好好研究這一病例,探索出治療方案以為日後其他相同病例做借鑒。於是相互之間吵吵鬧鬧,互相提出不同見解的同時,還這個要給他做檢查,那個要他身上摸摸捏捏的,整個房間裡是亂成一團。 而專職照顧病人的白茹卻被這些醫生們擠出了病房,她又得罪不起這些專家們,只得悶悶不樂地守在病房門口。不過看到了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大半個月的病人康復了,她心裡也很是為之高興。 不過深陷諸多專家包圍中的冷冰寒卻是感覺幾乎要瘋了,只覺得耳邊嗡嗡一片,擾得他是心煩意亂。不過看著這些大多白髮蒼蒼,其中甚至還有幾個耄耋老人,想來都是各個領域的領軍人物,德高望重,救人無數,估計隨便走出去一個都會引起震驚吧!但現在都為了自己的身體而不辭辛勞,即使再煩躁,自己也只能保持著感激和尊敬,如同一個人偶一般任由他們擺佈。 此時安局長的出現,簡直就猶如天上掉下來的救星,冷冰寒從來沒有此刻這麼覺得這個老頭子是那麼的可愛。 安局長還以為冷冰寒一定會因為測評的事情對國安七局和自己有所遷怒,畢竟別人出於對自己的信賴才會接受測評,可這測評竟然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剛來的時候心裡還頗有些忐忑,但沒有想到冷冰寒對自己的態度,可比自己預料中的好了許多,看到了自己就很是熱情的招呼,讓他頗有些納悶,心頭還嘀咕著這冷冰寒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或者圈套在等著自己吧? 而和安局長一同前來的詩詩,一看到了冷冰寒,就不由自主地抱著他痛哭流涕,哭得是傷傷心心的,冷冰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和這個詩詩不過就是一面之緣,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吧?自己這莫名其妙的住院,她為什麼會這麼傷心難過呢? 疑惑歸疑惑,可懷裡一陣溫香軟玉,這樣一個少女抱在懷裡,完全是異樣的感覺,格外會激發男人想要保護她的慾望,場面頓時就有些尷尬和曖昧,但他又不敢把她使勁推開。 還好稍微發洩了一些心頭的情緒後,詩詩也感覺到場面的尷尬,放開了冷冰寒,抹了抹眼淚,走到醫生那裡去詢問他的病情狀況。 藉著詩詩詢問的時機,專家們當時就提出了要給冷冰寒做一次全面徹底的身體檢查,以瞭解他目前身體的真實情況。冷冰寒當然是不願意了,現在的他只想要趕快回家。剛才聽到了自己在這家醫院裡都昏迷了整整十八天,還不曉得乾爹乾媽和瑩瑩姐他們會急成什麼樣呢! 不過在安局長和詩詩的再三勸說和那些專家們的生拉硬拖下,他也只好很是無奈地再次接受了他們的擺佈,只是希望這一切都能早點結束。 冷冰寒的體檢在這麼多著名專家的帶領和簇擁下,這樣龐大的陣勢讓所有的其他醫生和患者是不由得側目驚歎,檢查自然也是一路優先。不到半天時間,體檢報告就出來了。 專家們拿著報告一看,頓時又是一片驚呼,安局長也湊了過來,仔細一打聽,原來冷冰寒的各項身體指標顯示他的身體不僅是非常健康,而且好的出奇,心跳頻率、脈搏、肺活量、肌肉強度、協調性、力量都強於普通人,身體的每一項數值都幾乎達到了他們所知的普通人的極限。即使他們從醫那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見到過身體各項指標都如此厲害的人,況且這個人還昏迷了半個月,這期間雖然有營養液的補充,但對於身體機能的損傷或多或少肯定是難以避免的。 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個病人純粹就是個怪胎。 當這一切終於告一段落,專家們去就冷冰寒的病例開會研討,其他無關人員,包括詩詩和白茹也都請了出去,房門口還由安局長帶來的專門人員進行守衛,所有人均不得入內。這下子房間裡只剩下安國峰局長和冷冰寒兩人的時候,久違的寧靜終於回歸了。 安局長看著眼前的冷冰寒,心裡是心潮澎湃,感慨萬千呀。他這次沒有出什麼事,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呀!既有一定的偶然性,但自己相信,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必然性。 通過這段時間裡對他的調查瞭解,安局長知道,別看這個孩子上初二了,可真實年齡才十一歲,但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是一個十足的天才。他的身上有著太多神奇和難以解釋的地方,很多事情可以說是讓人是聞所未聞,瞠目結舌。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自己時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資料上顯示的有關這個孩子的一切事跡。 雖然說對他的測評出了意外,但從整個過程中的出現的各種無法解釋的奇異現象來看,這個冷冰寒很是不簡單,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奧秘,等待著自己和局裡去一點一點的解開。 第一百四十二章 拉攏(1) 還沒等他感慨完,冷冰寒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起了事情的緣由。 「你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嗎?」安局長小心翼翼問道。 冷冰寒撓撓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迷茫地說道:「我的意識裡好似是記得發生了些事情,就像是做夢一般,但很是凌亂模糊,究竟夢到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要不是你們告訴我,我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沉睡了十八天!」 聽到冷冰寒的話,安局長算是稍微放鬆了緊張的心情,至少冷冰寒沒有先入為主的念頭,將國安七局放在對立面,那自己的工作做起來也就輕鬆多了。 於是他避重就輕地把當時的情況簡單給冷冰寒敘述了了一遍。 安局長是行動派,平日裡不是很喜歡多說話,講訴故事的本事並不高明,沒有什麼抑揚頓挫,更沒有什麼起伏跌宕,寥寥幾句,說得殊不動聽,但說到了那場大爆炸,敘述起來似乎精采生動了許多,講得驚險百出,聽得冷冰寒是屏息靜氣。最後還很是心有餘悸地說道:「小寒,你真是運氣好呀,多虧那個密閉艙質地好,在爆炸中竟然沒有半點損傷,這才保住了你的小命呀!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你乾爹。」 聽了他的講訴,冷冰寒這才曉得在自己在接受測評中昏昏沉睡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驚險刺激的事情,不由得暗自咂舌。 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次能安然無恙,真如安局長所說,是因為那個密閉艙質量好,在爆炸中絲毫無損。能夠逃過這一劫,全憑的是自己脖子上帶著的電雷閃,在危急的關頭發揮了護身的功效。 電雷閃這應該還是自重生以來第一次發揮了自動護體的功效,很遺憾當時自己沉睡過去了,沒有看到這件寶物究竟是如何保護自己的。但冷冰寒猜想,應該是會發出一種由電流形成的保護罩接,將自己罩在其中,抵禦所有的外來傷害,從而達到了保護的功效吧。 至於安局長提及的為了救自己被密閉艙上殘留的電給傷著手的事情,還對於冷冰寒在這樣的強電流下為什麼會安然無恙而很是疑惑不解。想來應該是保護罩把自己所在的密閉艙也一起保護在其中了,這樣子才有可能出現密閉艙也同樣絲毫無損,而同時上馬又殘留許許多多的電流的緣故。要知道,一般的電壓就算漏電也不會那麼強烈的,何況這樣的儀器設備,想必一定會有相應的漏電保護措施。 而自己自從有了電雷閃,就具備了操作雷電的能力,電對於自己來說,就如同是好朋友一般親密,又怎麼可能傷害到自己呢? 當然,這個和重生一樣,都是冷冰寒最大的秘密,是永遠不可能和別人洩露和分享的,即使這個人和自己的關係再親密。因此,對於安局長的疑惑,他只能以自己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都完全不知情,更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來推脫了。 根據安局長的描述,冷冰寒仔細回想了整件事情,心頭也不由是一陣後怕。這次要是沒有電雷閃這件寶物,自己這小命呀還可就真夠懸了。想到這裡,他不由疾言厲色地牢騷道:「安局長,你們這測評危險係數也太大了吧?一個不小心就出問題。還好我這次命大,要不可就像你說的那樣真丟在你們國安七局了。以後你們還是最好別再使用這種方式了,畢竟不可能每個人都像我那麼好運!」 哪曉得安局長也是一臉的委屈,頗為鬱悶地說道:「這次純屬意外,我們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你不知道,我們分局這次也是損失慘重呀,初步估計損失至少是幾千萬甚至上億呀,我還沒地方哭去呢!」.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雖然以冷冰寒的身家,幾千萬上億這點小錢還真有些不放在眼裡,可聽到安局長的話還是不由地嚇了一跳,驚呼道:「什麼?幾千萬上億?就算你那儀器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那麼多錢吧?」看向安局長的眼神中完全是質疑的意味。 「儀器雖然難得,可還不算什麼,關鍵是那比黃金還要珍貴的歸虛液呀,這一下子我們分局全年的份額都給你一個人用光了,即使今年裡發生什麼事情需要也再拿不出來了,現在局裡面的人意見都大了去了。」說到這個,安局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苦色,還真是有些黯然神傷,甚至是捶胸頓足的感覺。 「切,再大的損失又不是我給造成的,我還是受害者呢!」冷冰寒說道這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很是警覺地看著安局長說道:「你在我面前說這個幹什麼?難不成還想找我賠償你們損失不成?我可告訴你哈,這個想都別想,我的損失還要找你們賠償呢!」 安局長苦笑道:「我們國安七局即使再窮,也不可能讓你來承擔這個損失呀?你實在是多心了,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這還差不多!」冷冰寒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道:「你們的損失時不關我事,不過我的損失呢?這麼多天身心受到的創傷,還有我的家人為此擔心受怕,都是因為你們非要讓我做的破測評,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 「啊,還要賠償?」安局長頓時給愣在那裡了,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冷冰寒,可從來沒有想過還要對他進行賠償。不過細細想想他所說的話,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當然要賠償了,國家在文革中犯了那麼多錯,平反了不也都要進行賠償嗎?錯了不要緊,及時糾正過來,並進行適當的賠償,這次是一種正確彌補的態度嘛!」冷冰寒說得是大義凌然的。想想當初在陰間地府,執掌陰間的大神閻羅王都被他索賠了,就別說這陽間區區的一個國安七局分局局長了。 只要佔著理,冷冰寒就無所畏懼。 聽他說得一套一套的,安局長很是無奈地問道:「那你想我們如何賠償呢?想要多少錢呀?」國安七局最不缺的,估計就是錢了,安局長也想,要麼給他幾萬塊錢,買個心安得了。 「錢?說錢也太不親熱了嘛!」冷冰寒很是委屈地說道:「難道你覺得我是一個想要敲詐你們錢財的人嗎?簡直是太小看人了!」臉上露出憤憤的表情,似乎安局長的言語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好好好,算我說錯了行嗎?」安局長低沉地說道。此時他才覺得,冷冰寒還真是一隻小狐狸,和他說話可不是一件輕鬆地事情,稍不留神,就會被他抓住把柄和漏洞。 「這個嘛,答應我三件事情就可以了。」冷冰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慢慢地說道:「這第一嘛,我缺席了這麼久,你可要幫我在家裡和學校找一個好的借口,讓我好應對。其實這也是你們應該的本分,不過份吧?」 「不過份,一點也不過份,呵呵!」安局長笑著道,就算是冷冰寒不說,他也會懇請他配合自己編造一個好的理由。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冷冰寒在自己這裡接受測評出了意外,命懸一線,昏迷了長達十五天,那王培元還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呀!冷冰寒這個要求,可謂是正合他意,當然沒有不同意的。 「嗯,這第二個要求對你們也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也知道男孩子都喜歡槍,我希望能得一把真槍,當然要有正式的持槍證,要不然還不成了違法行為了。」 「真槍?這可不行,你也知道我們國家是實現槍支嚴格管制的。」安局長露出了很是為難的神情,不過隨即又說道:「不過你既然那麼喜歡槍,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冷冰寒是眼前一亮,急切問道。其實對他而言,有沒有槍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但或許是男人的一種情結吧,總是希望能名正言順地擁有一把配槍,要不然,多出點錢,別說是手槍了,就算是核彈,也有辦法能夠搞來。 安局長臉上突然露出一種異樣的神情,說道:「那就是加入我們國安七局,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別說配槍了,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調遣當地軍警配合你的工作。」 雖然心頭早有了這樣的準備,可真正聽安局長說出來,把這個問題擺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冰寒還是不禁一震,眼中露出警惕和驚疑的神色。不過他還是不露聲色,笑道:「安局長,你就別開玩笑了,我還是一個孩子呢,就算是你們國安七局也不能違反國家法規,使用童工吧?」 「哈哈哈!」安局長大笑道:「我們國安七局可是國家特殊部門,只要是對國家有用的特殊人才,不論性別年齡,不論種族地域,我們都會網絡吸納。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嘛,這還分什麼年齡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拉攏(2) 冷冰寒搖搖頭,婉言拒絕道:「實在是感謝安局長對我的信賴,作為一個熱血的華夏人,我肯定是希望祖國能夠越來越強大,對於維護國家的安全和榮譽,更是責無旁貸的。不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以後為祖國貢獻自己的力量打下堅實的基礎,並沒有什麼能力進入國家特權機關去承擔這樣的重擔。」 安局長聽到前面,還以為冷冰寒會毫不猶豫選擇加入,因為這既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權利和自身能力的證明,很多人對此是夢寐以求的。但聽到了後面,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了,兩眼一動不動,緊緊地盯著冷冰寒,似乎想要把他整個人看穿一般,過了半晌,才驚愕道:「我想你還不明白自身的價值吧?你體內蘊藏了巨大的能量,只要能夠發揮出來,將擁有翻江倒海的能力,對於我們打擊黑暗勢力和國外的敵對勢力,維護國家的安全穩定,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當然,或許你只憑一個不一定完整的口訣,吸納能量,強化自身,並不懂得如何掌控和使用自己的能力,就好比擁有了一門高射炮,但只知道用來打蚊子一般,現在僅憑著一些感覺在異常淺薄地浪費自身的天賦,寶山空回,不僅可惜,而且對自己也很是危險!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不慎就傷到了自己。」 冷冰寒笑了笑,或許安局長說得很在理,對於他而言,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生活固然好,但要他放棄安逸的生活,放棄自由,成為國家的專職工具和打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的。何況,對於修真,他一直就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能到這一步已經是喜出望外了。即使不成,有了電雷閃的保護,他相信自己也能夠逍遙自在,縱橫四海。 人無慾則剛,如果冷冰寒真是一個半大孩子,或者沒有重生的經歷,估計早就無法抵禦這樣子的誘惑,抱著滿腔熱血加入去國安七局了。但依他現在的能力,卻不把這些看在眼裡。對於他來說,自由是最重要的,他可不希望被什麼掣肘了自己的重生生活。 於是他正色對安局長說道:「安局長,或許你說的都是對的,不過我這個人實在是自由慣了,用書裡的話來說,就是崇尚閒雲野鶴的生活。雖然我也希望在祖國需要的時候為他貢獻自己的力量,但不希望為此而放棄了自己平淡的生活。」 對於冷冰寒堅決的態度,安局長似乎顯得很是驚愕。在他想來,孩子們都是充滿了幻想,對於能夠奉獻的祖國的榮譽是很是期待地,沒想到冷冰寒竟然這麼堅決地回絕了。但還有不死心地道:「小寒呀,你大概不明白加入我們的好處吧?國安七局雖然名義上隸屬國家安全部,但事實上我們只直接受命國家軍委和國務院的管理,職權很大,完全可以凌駕於地方的軍政之上,甚至可以隨時調動地方的軍警配合行事。而且,人員的福利待遇相當可觀,即使是後勤人員,每個月的工資加各種獎金福利也超過萬元,行動人員就更豐厚可觀了,這是多少人夢寢以求的啊,你再想想,不要忙著拒絕!」 冷冰寒還是搖了搖頭道:「呵呵,安叔不,我已經決定了還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當然,平時只要力所能及,我也願意協助國家做一些事情的!槍的事情如果為難就算了,就當我說說而已。」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強求,不過國安七局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什麼時候你回心轉意了,及時告訴我!」說不服冷冰寒,安局長只能放棄了,但心裡充滿了一種失敗的懊惱和沮喪。 想了想,安局長又很是勉強地說道:「槍的事情雖然為難,但你都提出了,我還是盡量滿足你,不過需要在我們這裡給你掛一個名,持槍證才能名正言順。」 原本已經對槍的事情不抱希望了,可現在真可謂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呀,冷冰寒是喜出望外,心花怒放,哪裡還去管要掛什麼名,只要能得償所願,怎麼去操作他也自然不去過問了。 「槍的事情一會兒就給你辦好,再說說你的第三個要求吧?」安局長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沒好氣道。 說是三個要求,其實都不過是冷冰寒一時間突發奇想的,能名正言順地得到一把真槍,已經很是滿足了,這第三個要求要提什麼,他側著頭思慮了半晌也沒有想好,太過的又怕為難了安局長,太容易了似乎又浪費了這最後一個機會,想來想去,他說道:「這第三個要求先留著,以後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你這小子,碰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安局長笑罵道:「你要先留著也行,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面哈,你要求的也只能是不損害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更要是我能做到的,否則也是白說。」 「那是當然,我怎麼會讓安叔叔為難呢?」冷冰寒笑著插科打諢道.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國安七局還真不愧是國家特別部門,沒過多久,冷冰寒所需的東西就準備好了,在得到了安局長的批准後,一個年輕男子推門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一盒東西交給安局長,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 「給!」安局長把東西扔給冷冰寒。 冷冰寒是興高采烈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把銀白色的精緻手槍,靜靜地躺在盒子中央,卻散發出一陣寒意。冷冰寒一眼就喜歡上了,一把將它拿在手中,細細把玩,是愛不釋手。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是什麼槍呀?」 「這是意大利伯萊塔92F型手槍,1985年由意大利伯萊塔公司研製的伯萊塔92F型手槍力壓群雄,被美軍選為新一代制式軍用手槍、並在美軍中重新命名為M9手槍。該槍發射9毫米巴拉貝魯姆彈,全長217毫米,空槍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安局長在為冷冰寒講解的時候,心頭還在腹誹:這麼有名的槍都不認識,還好意思說喜歡槍?不過這也確實對冷冰寒是要求過高了,一般人又哪有什麼機會接觸到槍了?冷冰寒要的是這樣有槍的感覺,倒不是說他是一個軍事迷,能對這些武器如數家珍。 「哇,真是好槍!」冷冰寒又把玩了一陣,才把槍放回盒子裡。盒子中除了槍和配套的50發子彈之外,還有一本證件,打開來一看,就是一本持槍證,裡面已經填上了冷冰寒的基本資料,如姓名、年齡、血型、民族等,職務寫得是國安七局外勤人員,軍銜是中尉,還有持槍的類別型號和編碼,一應俱全,還貼上了他的大頭照片。其次就是持槍人員的一些權利和義務!當然還蓋有國家軍委的鮮紅大印。 「我這麼小的年齡就成你們的外勤人員啦?還中尉?這會不會太假了?」冷冰寒很是有些擔心問道。 「剛才不是給你說過嗎?我們國安七局是國家特別機構,成員不分性別年齡和種族,只要具有特別的能力,對於維護國家的安全有幫助,都可以成為我們的成員。再說了,你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我們局裡最小的,就東北分局裡還有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兒呢!由於她是正式成員,所以軍銜還更高一些,是上尉。和她相比呀,你還差了些。」 「我暈,十歲的小女孩兒能做什麼呀?」剛才安局長說的時候,冷冰寒還以為那是為了利誘自己的方式,萬萬沒想到,這國安七局裡還真有這樣的童工。 「嘿嘿,你可別小看了那個小女孩兒,人家可是有非常厲害的特殊本事,要不怎麼可能進入我們國安七局,還創下了年齡最小的成員這個記錄呢?不過她究竟會什麼,這可是局裡的機密,可不能告訴你!除非你也加入了,成為了我們其中的一員,就能夠視級別擁有不同的權限瞭解國家的各種機密大事了」安局長說的時候還不忘繼續利誘拉攏冷冰寒。 又不是我們國安七局的人,可不能告訴你!」 「切,不告訴我我還不愛聽呢!」冷冰寒不屑地翻了下白眼,站起身來,說道:「嗯,也該回家了!想必乾爹乾媽他們等著急了吧?」本來他還想要問一下那個什麼歸虛液是什麼東西,但看這情形,估計也不會告訴他,還是別去自找沒趣了。 「可不是嗎?你乾爹都快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他們對你可真沒說的。」安局長苦笑著說道,看來這幾天所受到的壓力可是不小。「你回去後就告訴他們是我們專程請你來協助破獲上次車禍的那件案子,其他的工作我們來做。至於其他細節的問題,就推說是機密,我們要求了不能洩露,他如果有疑問就讓他來問我們好了。」 「嗯,這算是一個不錯的借口。」冷冰寒也頷首贊同。 臨把冷冰寒送上車了,安局長還叮囑道:「雖然你有了正軌的持槍手續,但希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濫用,以免造成不好地影響。還有,雖然你在我們這裡掛了名,但畢竟不是我們的正式成員,因此,對於你的監控是在所難免的,如果什麼時候你想通了,我還是那句話,隨時歡迎你加入。」 望著遠去的汽車,安局長心頭不由暗自得意:之所以要答應冷冰寒持槍的要求,不僅是讓冷冰寒在局裡掛了名,至少算是半個西南分局的人了,也不怕其他地方來搶人。更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冷冰寒沉迷入權利帶來的滿足中,隨著他年齡的增長,接觸現實社會,一定會更加明白權力的好處,從而改變他的觀點和想法的。 他對此很是有信心,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男人能對金錢、美女和權力不動心呢?至少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第一百四十四章 表彰大會(1) 冷冰寒回到家裡,王培元他們看到他是喜出望外,異常地高興。 對於冷冰寒離開了十八天所有人都很是擔心,雖然國安七局的安局長向他們說過,冷冰寒是他們請去協助案件的破獲工作了,但不會有任何的危險,讓他們不要擔心。但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冷冰寒還是一個孩子,他們作為家長的,又怎麼能夠不擔心和牽掛呢? 尤其上次因為催眠的事情,冷冰寒和國安七局鬧得並不愉快,王培元夫婦和王瑩瑩都很是擔心他會受到他們的打擊報復,為此,這些天來王培元可沒有和安局長客氣,如果不是國安七局機構的特殊性,估計他早就搶上門去直接要人了。 冷冰寒一回家就被他們拉著是噓寒問暖,詢問他這些天來的經歷。他也只能按照和安局長商議好的,簡單說了一下,再往下問,就只能推說是機密,國安七局不允許外洩了。還好王培元和付春玲都是機制內的,曉得其中的紀律性,也不再往下問了,只要安全回來了,其他的都不太重要了。不過對於冷冰寒還這麼小的年齡,國安七局都不放過,還要他配合去執行危險地任務是大為不滿,頗有微詞。 或許是躺了十八天沒有吃東西了,雖然並不感覺餓,但看到了付春玲和王瑩瑩特地為他準備的香噴噴的飯菜,還是覺得垂涎欲滴,吃得特別香,整整吃了三大碗,桌上的菜葉差不多全部一掃而光了。 看著冷冰寒吃得香,付春玲在既是高興,又是傷心地,抹著眼淚抱怨道:「小寒這些天來肯定沒有吃好過,你看都餓成什麼樣子了?」 第二天再次回到學校,冷冰寒發現許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感覺怪怪的。到了班裡也是如此,甚至還有同學開玩笑道:「呀,我們的英雄來了,大家歡迎呀!」還果真就響起了整齊的響聲,全班人都站立起來迎接自己,眼裡都是敬仰崇拜的目光。 「怎麼啦?」冷冰寒是一頭霧水,走回自己的額座位上坐下來,狐疑地問自己的同桌。 他的同桌是一個大眼睛,長得有些胖乎乎的女生,叫趙薇,當初一聽到這個名字,冷冰寒就不由想起來前世裡一個演一部什麼格格就一炮而紅的明星,算算時間,她現在不過才14歲,想必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以後自己會成為一個大明星。 趙薇滿臉的興奮,說道:「我說我們的大英雄呀,你就別裝蒜了,你的英雄事跡早就傳播整個學校了,今天下午學校還要開表彰大會來表彰你呢!」 冷冰寒確實搞糊塗了,什麼英雄,什麼表彰的,他是完全不清楚。 耐著性子問下去,才曉得原來這些天國安七局幫他請假,說的是他去協助辦案,昨天又通告學校,聲稱警方在冷冰寒的大力協助下,破獲了成都建國以來最大的一起走私販毒案,緝拿罪犯31名,繳獲物質價值上億。而冷冰寒被塑造成了一個英雄人物,不僅是為警方通報了重要的線索,而且還和罪犯進行了周旋和鬥爭,為警方的偵破工作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為了表彰他的功勳,政府和警方特授予他「見義勇為英雄」稱號,記特等功一次,獎勵人民幣三萬元。而且今天下午,就要在學校裡召開表彰大會。 聽了趙薇激動而興奮的話,冷冰寒是哭笑不得,他讓安局長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搞得這麼誇張,出這麼大的風頭。一下子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平民英雄,這可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這種生活也不是自己喜歡的。 不過這也正是安國峰的目的所在。冷冰寒越想要做平淡的普通人,他就越要想方設法把他打造成為公眾人物,讓他領略高高在上的權利和偶像的風采,接受世人的仰望,這也是一種鴉片,上癮了就很難戒掉。到時候也許冷冰寒就不會再拒絕加入國安七局的要求了。 這個安國鋒,為了這個目的還真是煞費苦心,機關用盡呀!.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不過已經既成事實,冷冰寒也沒有辦法來拆自己的台,他總不能告訴大家沒有這麼一回事,都是政府和警方在撒謊吧?只得強迫自己把這杯苦酒給吞下去。 表彰會說是下午三點才開始,不過兩點鐘老師們就帶著學生來到了學校的大禮堂。據說本次表彰會將有市上的領導出席,那學校方是要提前做好相關準備工作,只能讓師生們等待領導,而不可能讓領導來等待學生吧? 按照班級排著整齊的隊伍,冷冰寒隨著同學們一起進入了會場。 會場佈置得威嚴莊重,半人高的主席台上的紅色帷幕是莊嚴地黨旗和國徽,令人望之生起一股敬畏之情。前方擺著一排用紅布罩起的桌椅,桌上擺了礦泉水,而且第個席位上都擺放著名牌和話筒,不過由於距離的緣故,看不清名牌上寫的是什麼名字。 雖然各個班級的學生都在老師的帶領下,分批入場,秩序井然有序,但由於學生較多,等全體學生進入指定區域入座,已經花去了大半個小時。這種全校師生聚在一起的時候,除了開學典禮和一些如「五四」、「一二九」等特殊日子之外,還很是難得,因此所有的學生都很是興奮,大家相互之間低聲說著什麼,會場裡是一片嘈雜喧囂。 「大家安靜,安靜!」教導主任許洪輕輕拍了拍麥克風,大聲說道:「今天是我們學校光彩的一天。市上領導也高度重視,將出席今天的盛會,所以我希望大家今天一定要有一個好的表現,千萬不能給學校抹黑了。各個班的老師也確實注意了,把學生們都帶好,該鼓掌的時候要熱烈地鼓掌,該安靜地時候一定要鴉雀無聲!」 說完了又強調了一下各種注意事項及會議安排,而校長袁有才也在一邊對整個表彰會的各項佈置、準備進行著檢查,發現了什麼問題及時指揮教職工進行調整。這可是學校的一件大事,馬虎不得。 正在此時,一個工作人員急匆匆走了進來,對袁有成說道:「袁校長,剛剛接到市裡通知,市委王書記、市公安局田局長、劉秘書長、市教育局陳局長、民政局王局長等領導要出席今天的表彰大會,估計最多半個小時後抵達……」 「什麼?」袁有才頓時就激動地站了起來,心裡也砰砰直跳。 為了籌備好這個表彰會,他再三托人也只邀請到了市教育局的一個副局長和民政府的一個主任參加,沒想到這都臨近開始了,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一個驚喜,市裡的一把手帶著這麼多各市局的一把手前來參加這次表彰會,一下子就把這次會議的檔次提高到了極致,這可是石室中學歷史上從未有過的盛況呀。 一般而言,像王培元他們這種級別的大員出行什麼活動,是提起就有安排的,也便於各個方面做好各種準備工作。但這次怎麼會臨到頭了才通知呢? 來不及去細想王書記他們為什麼突然要來參加這次會議,袁有才立即指揮著大家忙了起來,首先主席台上的名牌就要進行更換,這麼多大領導來了,原來能坐主席台的,估計現在也只能安排在台下了,級別相差實在太遠。書記都到了,新聞媒體也一定是不會缺少的,還要留出出他們的位置……反正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而且時間也不多了,會場裡外頓時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不一會,一群拿著攝像機和照相機以及採訪話筒的記者們進入了會場,工作人員把他們引導到第一排中間空的十幾個座位上,文字記者和攝影記者分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電視台的攝像記者打開三角架,支上攝像機對著主席台調著角度,雖然忙碌,但忙而不亂。 他們也是臨時接到市委宣傳部的通知,緊急趕過來的。市委書記來石室中學出席表彰大會這樣的內容都不上新聞,那還上什麼呢? 一陣折騰後,袁有才再一次細緻檢查,見大致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相關人員到門口迎接領導去了。而會場裡的各個老師都接到了相關的通知,務必要帶好班裡的學生,不得出現任何紕漏,否則老師將承擔相應的責任。於是個個都不敢大意了,將班裡的學生們盯得緊緊的。 下午三點過一點,一群人在袁有才和眾多老師的簇擁下進入了會場,同時,會場的廣播中傳出了教導主任許洪那激昂的聲音:「成都市委王書記在百忙之中來到我們學校出席今天的表彰大會,全體起立,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敬愛的王書記!」 聽到了市委書記都到場了,全體師生是立即站起身來,熱烈的鼓掌。學生們還不是很清楚市委書記代表著什麼,但一個大官能來學校出席這樣的活動,至少對學校是一種肯定,自己也覺得光彩不是?興奮得臉都紅了起來。早已守候的記者們更是爭先恐後,一擁而上,一時間閃光燈亂閃。 以下不計算字數: 有讀友反應,小寒堆砌詞藻的現象比較嚴重,感覺很虛。感謝讀友的提醒,這點小寒也逐漸意識到了。小寒不是大神,在寫作的時候有時候把握不好最適當的表述,又擔心簡單了會達不到效果,因此盡量寫得細一些,但這樣就出現了這樣的問題。我會逐漸改正這個問題的,力爭把書寫得越來越好,盡量不讓大家失望。 第一百四十五章 表彰大會(2) 冷冰寒聽到了也是大吃一驚,扭過頭一看,人群中走在最中間,一臉儒雅之氣的不是乾爹王培元還是誰呢?他怎麼也來啦?昨天在家的時候沒聽他說過呀?自己冒領這樣的一個功勞就很是心虛,現在還有乾爹出席看著,他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領導一行很快就在袁有才的指引下登上了主席台各自就座,而袁有才原先請的領導,現在都只能坐在台下了,不過他們卻不僅沒有一點怨言,反而是興奮不已,這麼多領導都來了,豈不是更說明自己的工作做到了前頭了嗎?說不定要能在王書記面前露露臉,那可就賺大發了。 等所有人都落座了,許洪又說道:「市委市政府對我們今天這個表彰獎勵大會十分重視,市委王書記、公安局田局長、劉秘書長、市教育局陳局長、民政局王局長等領導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親臨大會指導,下面,讓我再一次以熱烈的掌聲表達我們的熱忱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整個會場裡頓時掌聲雷動,大家都是十分的興奮,鼓起掌來也格外的賣力。 過了大約半分鐘,掌聲才漸漸平息了,許洪首先是請市委王書記講話。 王培元和大家一起鼓掌表示謝意後,大聲說道:「同學們,原本我並不知道今天石室中學要召開這樣的一個表彰大會,所以今天的工作計劃中並沒有這一項。但我既然得知了,就一定要來和大家一起來為社會彰顯這種好風氣,和大家共渡一段美好的時光。」 「學生的天職就是好好學習,但學習講究的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我們不光要把學習成績搞好,更要在思想品德上嚴格要求自己,只有這樣,才能成為社會有用的人才,為以後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所以,我聽說了石室中學冷冰寒的先進事跡後,很是興奮,更是感動。他立場堅定,為了社會的穩定發展,和犯罪行為堅決作鬥爭,機智勇敢,最終成功的幫助我們警方抓捕了罪犯。」 「當然,我們的學生們還小,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發現了問題一定要及時報警,不要自己輕舉妄動,以免受到傷害……」 王培元的講話不長,還不到五分鐘,但畢竟是做慣領導的人,不用講稿,但所說的深入淺出,有理有據,既弘揚了社會正氣,倡導大家要樹立良好的行為意識,又告誡大家要注意保護自身安全。大家聽得都是聚精會神,不時的響起一陣激烈的掌聲。 只有坐在下面的冷冰寒是滿心的尷尬,怎麼聽那說的也不像是自己呀!不曉得乾爹在說這些的時候,心頭會不會覺得彆扭? 王培元之後是各個領導逐一進行講話,重點都圍繞著王培元的論調而展開,時間也沒有敢超過五分鐘的。雖然這對於習慣了長篇大論的他們來說有些彆扭,但一切都要緊緊跟隨黨和領導的步伐嘛,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來彰顯自己的獨特。難道你比王書記還要英明不成?這頂大帽子壓下來,這輩子可就別想再翻身了。 最後是本次表彰大會的主角冷冰寒上台發言。 對此冷冰寒心頭雖然極不情願,不過也沒有辦法,苦笑著向主席台走去,發言的內容大體在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上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王培元看向自己,眼中還帶著幾許促狹的意味,不過閃爍了一下瞬間又歸於平靜。 冷冰寒站在主席台正中,也沒有怯場的表現,緩緩掃視了一眼整個會場,讓每個人似乎都感覺他看的是自己,其實主席台上燈火通明,強光照射下根本就看不清台下的情況。 稍微等了幾秒鐘,冷冰寒高聲說道:「今天能站在這裡我非常地激動,首先要感謝學校領導和老師一直以來對我的培養和幫助,感謝家人對我的支持……」 冷冰寒的口才不錯,節奏把握的很好,很有煽動性,發言看起來很是澎湃激昂,感染力很強,但細細品味起來,除了感謝就是表示再接再厲的決心,沒有其他什麼別的內容。 不過全場同樣是掌聲雷動,經久不息!一個初二的孩子,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侃侃而談,不說的結結巴巴就已經很不錯了,何況冷冰寒講得很是出彩,讓所有人都很是震驚。 今天最興奮的不是冷冰寒,也不是王培元,而是初二一班的班主任黃開榮。老天把這樣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送到自己班裡,讓自己是出盡了風頭,在年級裡可謂是春風得意,現在又在市委書記和教育局局領導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把臉,直讓他感覺自家祖墳冒青煙了,要不怎麼能有這樣的好運呢? 看到冷冰寒從容地登上主席,當著全校數千師生和市裡的各級領導毫無緊張窘迫,很是從容地發言,王培元心裡很是覺得驕傲和欣慰,眼睛裡也流露出的卻是十分慈祥的目光。 對於小寒,和冷雲翳一樣,他從來就沒有任何擔心,從八年前第一次在禮州幼兒園裡見到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深深吸引住了他。他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地從容不迫、處變不驚,似乎永遠都可以給大家帶來無盡的驚喜和意外。如今漸漸長大了,氣質沉澱的他更顯得是深邃悠容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大家氣勢.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依照小寒的意思,王培元他們從來沒有曝露過他的身份,不過今天聽說了石室中學要舉行對於小寒的表彰大會,他突然不禁想來看看,看看小寒在學校裡的表現,看看小寒接受表彰時的神情,甚至想要看看小寒見到自己時驚訝的神情…… 發言結束後,就到了重頭戲頒發證書和獎金的環節了。 伴隨著激昂的音樂聲,王培元走到了冷冰寒面前,一旁的袁有才立即將政府早就準備好的證書和標著三萬元金額的支票遞給了王培元。 「冷同學,希望你再接再厲!」王培元微笑著對冷冰寒說道,伸出手與他握手,隨即把證書和支票頒發給他。 「謝謝王書記!」冷冰寒接過證書和支票的同時,看到王培元對他眨了眨眼睛,自己也對他眨了眨眼睛,然後都露出了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微笑。 兩個明明很是親近的人偏偏要在數千雙矚目的眼光中裝著互不相識,演好這一齣戲,尤其其中還有一個是執掌一方的政府大員,想想還真是有些滑稽。 王培元給冷冰寒頒獎的這一刻,所有的閃光燈都在不停地閃爍,記錄下了這歷史性的一刻。 頒獎完畢後,教導主任把麥克風遞到冷冰寒的面前,問道:「冷冰寒同學,請問一下,此時此地,你有何感想呢?」 冷冰寒心頭只想罵人,這又不是奧斯卡頒獎現場,還要發表獲獎感言,這教導主任想出風頭也不分時間場合。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有無數的新聞媒體,自己也只能配合,面帶微笑說道:「能獲得此殊榮,我當然是無比的興奮和激動。其實我只做了我應該做的,我相信換著是其他人也會這樣做的。不過再多的榮譽也僅代表以前的成績,我只能把它當著是對自己的鼓勵和激勵的鞭子,而不是束縛自己的絆腳石……」 說到最後,冷冰寒當眾宣佈,把政府獎勵自己的三萬元的支票捐獻給希望工程。 此舉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全都驚得是目瞪口呆。三萬元就這麼一下子全部捐獻了,換著是在座的任何一位,也沒有這麼大的勇氣和魄力吧?何況是一個初二年級的學生。 希望工程是團中央、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以救助貧困地區失學少年兒童為目的,於1989年發起的一項公益事業。援建希望小學與資助貧困學生是希望工程實施的兩大主要公益項目,1990年9月5日,鄧公曾為「希望工程」題名。 希望工程的實施,改變了一大批失學兒童的命運,改善了貧困地區的辦學條件,喚起了全社會的重教意識,促進了基礎教育的發展;弘揚了扶貧濟困、助人為樂的優良傳統,推動了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 國家對於希望工程歷來都很是重視,宣傳上也鋪天蓋地的,但初期收效甚微,因為絕大多數款項都靠社會公眾捐獻,而民眾對於此的認識不夠深入,捐獻的意願也不夠強烈。像冷冰寒這樣子一下子捐贈三萬元的全市不是沒有,但那些都是企業行為,個人到目前為止,還絕無僅有。 民政局局長王志偉看著冷冰寒手中的支票是百感交集,卻不敢接過這張支票,似乎這個東西實在太過於沉重了。 所有的人也都在懷疑,這個冷冰寒這麼做出於什麼目的呢?他對於這麼巨大的一筆錢能夠做得了主嗎?他的家人對此是否知情,又是否會贊同呢? 「王局長,冷冰寒的一番心意,你就替希望工程先收下吧!」關鍵時候,還是王培元發話了,王志偉這才把支票接了過來,一邊還笑道:「冷同學的覺悟就是高呀,讓我們都自慚形穢,我們回去後一定好好宣揚一下這樣無私奉獻的行為!」 「這就不用了,我並不希望用這種方法來出名,只要你們能夠把錢都實實在在用到地方就好了。所以千萬不要對我進行報道,這就算是我捐獻的唯一要求了。」 王培元笑著道:「聽到沒有,王局長,冷同學對於你們的公信度有所懷疑呀!」 「王書記請放心,冷同學也請放心,這些錢要是有一分錢沒有用到希望工程中,我就引咎辭職。」王志偉拍著胸口毅然決然地保證道。 或許是有感於冷冰寒的行為,王培元也當場拿出了一千元來捐贈希望工程。 雖然說捐贈是自願行為,但王書記都捐了,自己又怎麼能不捐呢?再說了,誰捐了多少或許王書記不記得,但誰要是沒捐,那可一定會被他記在心頭的。從大了說那是沒有愛心,不支持國家的政策,從小了說是不緊緊跟隨領導的步伐,這樣的幹部,還能得到重用和提拔嗎?於是個個慷慨解囊,荷包裡錢少的,還偷偷向其他人借點,太少了可說不過去呀。當然,太多了也不行,王書記捐了一千,誰也不敢超過這個數。 看到了這樣的場面,石室中學的師生們也是深受感動,所有人都被激發了那種奉獻的意識和精神,就這樣,一個好好地表彰大會最後成了為希望工程募捐的大會。最後統計下來,不算冷冰寒那三萬,總計捐款九萬多元,可是把王志偉給樂壞了,錢雖然不算很多,但畢竟是一次大規模的非組織的自願捐贈的行動呀,可能在全國來說都是頭一次,這可是他的政績呀。 而新聞媒體的也很是高興,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新聞亮點呀,既能扯眼球,又順應政府和社會的要求。再說了,剛才冷冰寒不讓對他捐錢的事情進行報道,大家都覺得蠻遺憾的,可現在所有人都捐贈了,報道的時候順便提一下冷冰寒,這就沒有那麼突兀了嘛,到時候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熱火朝天的捐贈還在繼續,王培元他們就匆匆離去,離開之前,他親密地拉著冷冰寒的手走到車前,還對他說道:「冷同學,你很不錯,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就這麼一句話,讓整個現場微微凝固了那麼幾秒鐘,冷冰寒因為他這麼一句話,又一次成為了現場的焦點。不用去細看,冷冰寒眼角的餘光就能感覺到所有人羨慕和嫉妒的目光將自己緊緊包圍。 所有的人在為冷冰寒高興地同時,也或多或少對他的好運道感到羨慕,就這麼能夠得到市委王書記的青睞,那以後的人生還不青雲直上呀!不過想想也是,冷冰寒不僅成績好,這次又立下了大功,成為了大英雄,還一下子捐贈了三萬塊錢,換著其他人,又有誰能夠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呢? 所以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他應得的,別人只能羨慕,而效仿不得。 第一百四十六章 球賽揚威 籃球,一直是中國人民最受歡迎的體育項目之一,在90年代初足球還沒有風靡的時候,是各個學校裡必備的一項運動項目,沒個學校,不論是大學、中學還是小學,都有著籃球場地。而男孩子們尤其喜歡在籃球場上展露自己的風姿,以吸引女孩子們的注意。 成都市中學籃球聯賽是成都市教育局、體委等聯合舉行的一年一度的大型籃球比賽。迄今已經是第七年了。各學校根據所在轄區,參加各區的初選賽,實行積分制,勝利獲得1分,輸不得分,每個區前三名可以參加全市比賽資格。爭奪最後的冠亞季軍。 成都市中學籃球聯賽,不僅是成都重點打造的中學比賽,是成都大力發展體育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也是為高校選撥籃球後背力量的重要方式。成都各個學校都比較重視,決賽的時候,成都市體育局和教育局的領導也將出席。因此各個學校對此也很是重視,成績好的學校是得意洋洋,而成績欠佳的,像石室中學,每年成績都不如人意,校長很是沒有面子,每次都是垂頭喪氣、鬱鬱不樂。 這天是成都市中學籃球聯賽的開始的日子,青羊區的第一場比賽就是石室中學對陣37中,比賽場地就在石室中學籃球場。 由於是主場,下午比賽的時候,石室中學特地組織了數百人的拉拉隊來加油助威。當然,37中也有拉拉隊,雖然人數並不多,不過穿著整齊的校服,精神面貌很是不錯。他們表現得似乎都很是輕鬆,彷彿這場比賽是易如反掌,唾手可得的,坐在一旁絲毫不避諱,大聲的討論著這次要贏石室中學多少分,甚至還打起賭來,看是30分還是50分。 他們囂張的氣焰很是讓石室中學的隊員和學生們氣惱,一切脾氣不好的甚至還大聲和他們吵了起來。如果不是兩邊的老師極力勸阻,說不定還可能造成更大的衝突。 37中籃球隊是一隻實力強勁的隊伍,每年都能順利通過預選賽,打進全市決賽中。最好的成績是全市第四名。今年的37中實力似乎更強於往年,他們提出的口號是要超越歷史上的最好成績,挺進前三。 比較石室中學與37中歷年來的交鋒記錄,石室中學從來就沒有贏過37中。因此37中向來都把石室中學當著是撈分的對手,毫不客氣,也是輕視得很,教練隊員都沒有什麼壓力,彷彿勝利是唾手可得的。對此,吳光耀很是氣憤和無奈,可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學校的實力不濟呢? 比賽準時開始了,為了公平起見,裁判是從其他區的體育老師裡隨機抽取的。 每個區裡有十數個中學,而只有三所能夠通過預選賽。因此石室中學要想從這麼多對手中脫穎而出,那麼每一場比賽對於石室中學都很是重要,希望能夠盡量取得每一分。關鍵的時候,每一分都很是重要。 其實從下午開始,吳光耀就到處找尋冷冰寒的身影,希望他能夠參加比賽,雖然多了他也不一定能夠贏取比賽,但死馬當活馬醫醫,也只能去賭一下了。不過令他沮喪的是全校到處都沒有找到他。因此吳光耀把隊裡所有的主力選手都派上了場,好在是主場作戰,隊員們對於場地和籃板都非常熟悉,佔據天時地利和人和,吳光耀覺得還是有一拼的。 比賽開始前,吳光耀給大家再三佈置了戰術特徵後,大聲給大家加油鼓勁兒,說道:「各位同學,今天的這場比賽意義重大,不僅是主場作戰,而且還是揭幕戰,我們所有的同學都在一旁看著,校領導也在一旁看著,我們只能勝,不能敗!」 大家望著另一邊談笑風生,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37中的隊員,眼中閃爍著熊熊烈火,對吳光耀重重的點了點頭,大聲道:「吳老師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讓他們曉得我們的厲害。」他們個個士氣高漲,摩拳擦掌。雖然知道對手很厲害,但都希望能夠在眾多同學和老師們的面前打出自己的風采,給對手一個難忘地教訓,就算最後的結局還是輸,也要輸得漂亮。 隨著裁判的哨聲,比賽正式開始了。 跳球的結果是被37中輕易拿到了球權,4號高高躍起,將球撥給內線左側的9號,9號一個地板傳球,再迅速傳給已經迅速插入禁區的衝到了籃板前的12號,12號緊接著一個打板進籃,得分了。整個進攻過程十分流暢,短短十幾秒時間,石室中學回防還沒到位,球就進了。 37中的學生是一片歡呼。而石室中學這邊則是有些驚詫了,雖然很快組織了反攻,依靠出色的傳送,很快追平了比分,但是面對對手強勁的實力和積極的拼搶,還是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就這樣,兩邊展開了激烈的對攻。石室中學的隊員固然表現傑出,但是控制場上比賽的卻是37中。1號投球精準,在各個位置上都能出手,屢有斬獲。5號人高馬大,但身手靈活,籃板球很有一套,尤其是4號,似乎是37中的靈魂人物,大多數進攻都是由他組織的,技術相當全面,突破能力很強,經常將石室中學這裡的防守沖得是七零八落。 上半場結束時,比分為31:45,37中領先了14分。而且從數據統計中看,不論是進攻、籃板、還是助攻、搶斷等,37中都要勝過石室中學。 中場休息的時候,石室中學的隊員一個個氣喘吁吁,垂頭喪氣的做在板凳上,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的往肚子中灌著礦泉水。吳光耀暗暗的歎息,37中確實很厲害,這半場打下來,石室中學完全被壓住了,喪失了一貫的氣勢。才打了一半,就被拉開了14分,下面的比賽更難打了。 下半場裡雖然吳光耀再三對隊員們進行激勵和調整,石室中學的隊員們也一直很努力進行拚搏,場外的學生們更是大聲給他們加油打氣,但實力的懸殊還是讓勝利的天平不斷向37中那邊傾斜。比分越來越大,距離比賽結束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鐘了,比分是46:74,整整落後了28分。 或許是看到了基本上已經奠定了勝局,37中換下了主力隊員,派上了替補。這些主力隊員下場的時候,對自己的隊員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把大拇指朝下向著石室中學這裡鄙夷地比劃了一下,很是不屑地道:「對付石室中學,替補也就足夠了。」 所有人對此都是氣得牙癢癢的,不過比分在這裡擺著,也無可奈何,只得憋足了一肚子的火。 吳光耀看著這一場景,是又氣又急,有時候還不由得罵起了粗口。但他知道,這個並不怪隊員們,因為他們確實盡力了,他們不斷在進攻,不斷在拼搶,在賽場上揮灑著汗水,自己還能怎麼去苛求他們呢? 此時,他只是遺憾主力大前鋒馬巖傑轉學,而組織後衛張海光又受傷了不能參賽,要不然今天也不至於打成這個樣子。進攻力本身就不足,防守也成了最薄弱的環節,比賽中被對方對控球後衛進行包夾,進而打亂球隊的節奏。同時由於缺少了後位的串接,得不到支援的前鋒線也只能孤軍作戰,對於講究整體的籃球來說,這實在是一件難以忍受的折磨。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誰呀!」吳光耀心頭正煩著呢,沒好氣地說道。不過轉過頭來一看,頓時驚喜起來,不敢相信地喊道:「冷冰寒,你終於來啦?」 「呵呵,我一直在這裡看著比賽。」冷冰寒微微一笑,一邊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換我上場吧!」 「太好了,這實在太好了!」吳光耀高興地都有些不知所謂了,「你先活動活動熱熱身,把球衣換上,早就給你準備好的,10號,不錯吧?我這就馬上要求換人。」 直起腰,做了兩下舒展運動,冷冰寒輕鬆道:「不需要了,我可以上場。對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是嗎?」 冷冰寒一上場,換下了組織後衛2號徐俊立即引得現場是一片騷動。37中上至教練老師,下至隊員學生,都很是好奇,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候,石室中學怎麼換上了一個小孩子?難道他們已經放棄了這場比賽?而石室中學的學生則是一片歡呼,大聲叫著他的名字,感覺只要他上場了就一定會贏得比賽。 通過考試、和鄭陽的籃球單挑和協助警察破案被嘉獎,冷冰寒在石室中學可以說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名人了,大家似乎都相信他有著奇特的能力,一定能夠在此刻獨挽狂瀾。因此他一上場,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歡呼。他們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迎接自己的王。 聽到了大家的歡呼聲,冷冰寒難得的回贈給大家一個甜美的微笑,就有如冰山消融、百草綻放,頓時迷倒了一大群現場的女生,引得尖叫聲不斷。甚至37中的女生,也不得不承認,剛上場的這名10號隊員,形象氣質實在太棒了,很是扯人眼球,讓人看來不禁眼前一亮。 籃球隊的隊員們也很是高興,當初他們絕大多數人親眼見過冷冰寒和鄭陽的對決,對他的實力大體有所瞭解。雖然並不相信他的加入就一定能扭轉乾坤,但場上多一個高手,自己也輕鬆得多。這幾十分鐘高強度的攻防,他們的體力和精神都大幅度地消耗。 只有鄭陽略微感覺有些尷尬,畢竟要和一個自己的對手同場精誠合作,多少有些彆扭。 裁判一陣哨響,比賽繼續開始! 石室中學的5號陳風發球,他將球發給了3號李治中。李治忠率帶球朝著對方攻過去,連接突破兩個對手後,遇到了對方控球後衛的阻截,他當機立斷選擇了傳球,後面跟進的9號杜嵐從右邊插上,接到了他的傳球,冷靜的突破了對手,穩穩的把球送進籃框! 追回了兩分。 整個過程中,沒有人把球傳給冷冰寒,或許是其他幾個人合作都很默契了,還意識不到冷冰寒的作用。冷冰寒也不著急,進攻的時候配合著向前,見得分了又逐漸回防,整個過程表現得冷靜而從容,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37中進攻,持球的控球後衛7號是個冷峻的小個子,熟練地運著球,在其他人的掩護下慢慢向前推移。 石室中學的幾位選手都向後撤,迅速回防,只有冷冰寒站在中場位置,一動不動。 7號看著眼前這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孩,估計還沒滿十四歲吧?身體修長但顯得有些單薄,比自己整整矮了一頭,這樣的孩子怎麼能夠勝任高強度高對抗的籃球賽呢?還是讓哥哥來好好教教他,什麼才是籃球,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哭鼻子,跑著回家去找媽媽吧? 他很是得意地想著,故意朝對方這個10球員身邊走過去,想要突破的時候好好戲弄一下他。哪知道突然間,人影一陣交錯,原本動作慢吞吞的10號一下子突然加速,電光火石間,只看見一陣人影交錯,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手中一空,球已經被斷了,而且正是這個毫不起眼的10號。 冷冰寒從對方7號手中斷球後,絕塵而去,趁著對方後場完全空虛,直接飛奔對方籃筐下,衝破了對方1號的阻擋,輕鬆輕鬆上籃得分。整個過程兔起鶻落,行雲流水!不但拿下兩分,而且還讓對方搭上了一次犯規。 37中的隊員和學生都給愣住了,而石室中學的學生都歡呼雀躍起來,大聲喊著冷冰寒的名字,場下頓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響徹在球場上空。 吳光耀和其他隊員也有些震驚了,雖然知道冷冰寒很強,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在對方手中斷球成功,並很快得分了。 罰球自然是穩穩命中了,冷冰寒又為石室中學貢獻了一分。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7號沮喪地對隊員說道,心頭是鬱悶到了極點。他不認為對方這個10號有多厲害,一切都歸咎於自己的大意,才會讓他輕易得分,實在是太沒面子了。他心頭決定,這個場子,一定要討回來。 「沒關係,才三分嘛,我們很快就打回來!」其他隊員們安慰他道,此時的他們確實沒有太把對方當回事,雖然大多是替補,但他們自信不會比對方的主力差,有了前面墊底的二十多分,勝利其實已經緊緊攥在他們手上了。 比賽繼續開始,很明顯,這次37中吸取了剛才7號隊員的教訓,更加小心謹慎,行動更加敏捷,相互之間的配合更加默契。這次他們選擇突破的仍然是冷冰寒這裡,他們相信,這個冷冰寒剛才不過是運氣罷了,一個初中生,籃球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首先在於體魄、耐力上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由於持球的5號很是小心謹慎,冷冰寒並沒有直接奪球,只是緊緊的貼著他,干擾他的運球,不讓他的速度起來。在他的干擾下,對方的5號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突到前場,卻被隨著冷冰寒和一起來夾擊的陳風給堵在了邊線。 眼見突破無望,5立刻選擇把球傳了出去。誰知就在他剛要傳出來的時候,冷冰寒迅速的一個上搶,把球乾淨利落的斷了下來,迅速把球傳給了還在中線附近的15號鄭陽。鄭陽拿到了球,快步上籃,又拿到兩分。 場下的啦啦隊自然毫不吝嗇自己的歡呼和掌聲。剛才儘是對方在歡呼鼓掌,還不斷用眼神和表情挑釁著,現在終於有機會還回去了,大家都感到一陣快意和欣慰! 這個球冷冰寒其實是可以自己上籃得分的,不過做力挽狂瀾的英雄固然不錯,但他並不願意做這樣的英雄,以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和和超過自己幾個等級的對手爭搶籃板,以一人之力抗衡對手整支球隊的攻擊力,一個人創造得分記錄,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畢竟他不會做一個職業的籃球運動員,他只希望能夠和這些同學們一起打贏這場比賽,僅此而已。 如果不是今天37中實在過份,如果不是不忍見到自己的學習主場作戰失利,讓同學們傷心失望,他是不會上場的。對於他而言,這些比賽太沒有什麼意義,但既然作為了學校的一員,維護學校的聲譽是責無旁貸的.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自從冷冰寒上場後,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裡,石室中學已經連續搶回了7分,目前的比分只差21分了。這下子石室中學隊的士氣已經完全被激發起來了。而37中方面兩次突破均被冷冰寒阻截失敗,士氣遭受到了一定的打擊。 這一次,他們不會認為這個矮矮小小(相對他們而言)的10號全憑運氣了,石室中學既然在這個時候把他換上場來,肯定有他們的用意。 37中的教練緊急叫了暫停,重新給隊員們部署戰術,不僅重新換回了全部的主力隊員,而且還再三要隊員們提高警惕,不要以為對方的10號年紀小就大意了,兩次進攻的失敗,已經足夠引起大家的重視。 換回了主力隊員,37中再次回到比賽剛開始時的狀態,消耗的體力雖然沒有完全補回來,但也差不多夠應付後面的比賽了。雖然冷冰寒的出現,給他們造成了些小小的麻煩,但對於勝利,他們還是信心實篤的。 最後十來分鐘裡,雙方又展開了激烈的對攻。冷冰寒一個人,又不想曝露太多的實力,不能面面俱到,但在他的干擾和協防下,37中凌厲的攻勢經常被打亂節奏,失誤率大幅上升。而每一次失誤,冷冰寒都從不放過,但他很少直接進攻,只要有機會,都將球傳給了隊友們,讓他們得分出彩的同時,也贏得了他們的尊敬。包括鄭陽在內。 在冷冰寒又一次的干擾防守下,37中的1號一次進攻失誤,球在籃框上彈了一下,卻沒有進,鄭陽跳起身來很快將球往外一撥,李治忠接過,一把抱在懷裡。見進攻失利,37中的隊員沒有片刻耽誤迅速潮水般的收縮回到自己的陣地。 籃球控制在李治忠手中,他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不緊不慢的向對方逼近,其他球員迅速切入各自的位置,積極跑動起來,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拉開對方防守的空擋,找尋戰機。 除了冷冰寒還守在自己的半場,以防出現什麼意外。對他而言,錦上添花沒有多大意思,要緊的是能夠雪中送炭。 李治忠控球過了半場後,對方4號上來貼身防守,沒有其他隊員上前包夾,一對一的對位攻防。或許是他們相信,以4號的能力完全可以防住李治忠。 「啪啪……」運球速度驟然加快,腳下移動就要突破過去,速度奇快的對方4號如影相隨在內線僅僅貼住李治忠,不給他任何加速啟動的機會。 或許李治忠也知道對方主力4號的厲害,絲毫不敢大意,側身,反手傳球,籃球從背後準確的穿越空擋飛到了三分線右邊角的鄭陽手中! 鄭陽接球,揚手——對方9號撲出去封蓋,「啪!」鄭陽手中的籃球壓下,擊在地上再高高的彈起落到杜嵐手中。杜嵐立即轉身起跳打板,眼看球就要進了,橫空飛出一隻手將籃球從中穩穩的擋下來——正是對方的4號。 攻防轉換,不過由於石室中學這半場有冷冰寒在,而37中沒有隊員,因此他們並沒有發動快攻,而是控制住節奏,慢慢推進。 4號親自帶球,杜嵐前往阻截,似乎想要將功折罪。 一陣眼花繚亂的突破動作之後,人影交錯的4號身影出現在杜嵐的身後,籃球也從他胯下鑽出穩穩的落入手中。 突破了杜嵐的防守,石室中學其他的隊員都在跑動著防守其他人,4號面前只剩下一個對手——冷冰寒! 兩人的眼神在虛空中一陣交鋒。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冰寒的戰意,4號並沒有選擇傳球,而是選擇繼續突破面前的這個厭惡的10號。 「啪、啪……」急促變化的運球聲中,兩個人影糾纏交錯在一起,加速、變向、假動作,突然停步、轉身、胯下換手……4號已經變換了好幾次假動作,但前面依然一個人影擋在前面! 「六、五……」場邊已經有人在數秒了。 「天華,這邊!」白影一閃,37中的7號猛然間加速甩開防守他的鄭陽在底線向4號要球。 4號微微猶豫了了一下,但似乎對於不能突破整整比自己矮了一頭半的冷冰寒而覺得有些恥辱,再一次選擇了繼續突破。 他利用自己靈活的腳步和轉身速度,終於晃開了冷冰寒的防守。當他做出上籃動作的時候,嘴角終於露出一個得意笑容:「總算正面突破這個10號成功,而且上籃得分了,好像自己還是今天比賽中第一個在他的防守中得分的。」 但是沒等他笑完,就見剛剛出手地球被一隻手從自己的背後伸了出來。把球從他手裡給拍了下來,而且沒有碰到他的手,不構成打手犯規。 這個人當然就是冷冰寒了,在幾乎失去角度和平衡的情況下,照樣跳起將對方4號的進攻給破壞掉了。 這一剎那,4號是感到大腦一陣暈眩,心頭充滿了失敗的沮喪和懊惱:自己竟然被一個一米六不到的初中孩子給蓋帽了,聽著場下的歡呼聲,他羞愧地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他懊惱著,但一旁的鄭陽可是完全不會客氣,接到球立即傳了出去,杜嵐接球後,揚手,破空的籃球劃出一道弧線後穩穩的落入了籃筐。 時間一點點的度過,比分也在一點點接近。對於石室中學的隊員來說,每一秒鐘都是那樣珍貴,每一秒鐘的機會都不容放棄。他們已經捨棄了區域聯防,展開了全場緊逼,爭搶每一個機會,每一次得分的可能。搶,搶,搶時間,搶分數! 時間在不停的走過,對37中的隊員們來說,時間又似乎是那樣的難熬。習慣了在石室中學身上撈分,一次次的勝利,已經讓他們忘了和石室中學的比賽竟然會如此難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簡直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完全打亂了他們的心裡防線,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時的比分已經是89:91,37中還領先石室中學2分,時間也所剩無幾了。 「笛!」37中終於叫了他們的最後一次暫停,他們的主教練再也坐不住了! 關鍵的時刻,最後的三十多秒鐘,目前還領先兩分,堅持下去就是勝利,但稍有不慎,也可能最後關頭翻盤,輸了這場不能輸,也輸不起的比賽。 教練要求大家最後關頭一切以謹慎為主,有進攻的機會就上,徹底奠定勝局,但如果沒有機會,就拖延時間,拖到比賽結束。 以教練的榮光和他們預先的設想,是不屑以這種方式贏取石室中學的,但情況的發生實在是太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了。為了把穩起見,他不得不這樣做。 對於勝利來說,榮譽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了。 再次開球,1號強自抑制住自己心湖洶湧的波濤,穩穩的開出球。 球傳到7號手中,他牢記教練的教導,慢慢的運著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拖延著時間。 「把球搶回來,勝利距離自己僅有一步之遙!豁出去了。」這是所有人的念頭。 鄭陽第一個衝了上去進行逼搶。 7號見狀不敢大意,把球傳給右側的1號,杜嵐也急忙逼上前去。1號護著球,見突破不了,轉身將球傳給9號。球還在空中的時候,李治忠一個魚躍,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但手剛好擦到了球的邊緣,使得球運行的方向發生了少許偏差,直朝著界外飛去! 該死,為什麼總是會遇到這中事情?冷冰寒心頭暗罵一聲,飛身朝飛向界外的籃球追去,在球一小半都出了邊線的關鍵時候彎下腰一撈,終於將球高高撥起。隨即起身躍起,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球控制在了手中。 見到球被對方控制住了,一旁的教練不由站起身來,大聲喊道:「逼搶,貼上去逼搶,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投籃……」 時間不多了,堅持下去,勝利就是屬於37中的,雖然這個勝利來之不易,似乎還有些不光彩。 冷冰寒剛控住球,對方5號就立即貼身防守,以他牛高馬大、身強力壯的身體抵住冷冰寒,試圖阻止他前進的步伐。不過令他感到震驚和不解地是,他就感覺自己擋在了一輛坦克面前,無法抗拒的被坦克頂著後退,不由得讓他心生無力之感。 這個孩子小小的身體裡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呢? 3秒,2秒…… 比賽到了最後的時刻,5號還緊緊貼著冷冰寒,其間還不時有些小動作來干擾他的運球,而其他隊員也被對方死死防守著,看起來找不到一點可以投籃或者傳球的機會。難道石室中學敗北的結局無法避免了嗎? 全場所有的的人都屏氣斂息,看著場上隊員們的一舉一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了。 「啪啪……」控制著手中的籃球,冷冰寒的身形卻倏然後退,和對方5號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然後高高的躍起! 要投籃嗎?這可能嗎?才剛剛過了半場,距離三分線都還有一長段距離,這樣的距離怎麼可能投籃呢? 要不然就是傳球,可傳給誰呢?時間還來得及嗎?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看著冷冰寒,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吳光耀也緊張地站了起來,手中拿著的礦泉水掉在了地上都渾身不覺。 但不論他要做什麼,也不能讓他得逞!5號也緊跟著跳起來,雙手高舉擋在了球可能出現的路線上。以兩人的身高相比,不論冷冰寒將採用投籃還是傳球,都會被對方蓋掉的。 籃球沒有出手,冷冰寒躍起的身體還在不斷升高!5號突然驚異地發現,對方竟然高過了自己,這怎麼可能?比自己矮了一頭半的人,竟然比自己跳得還高??難道他有翅膀可以飛嗎? 球終於離開手了,這個高度讓5號是望塵莫及,只能讓自己的視線跟隨著球的軌跡,看著它破開一道高高的弧線朝著籃框飛去。 這是投籃嗎?這麼遠的投籃能進嗎? 此時,所有人目光離開了冷冰寒的身子,而全都集中到了空中飛翔的籃球,看著它一點一點朝籃框飛去。 此時整個場上是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彷彿擔心自己的呼吸會影響到球的運行似的。 「唰!」一聲清脆的入網聲,籃球以近乎筆直的線路落入了籃筐。 進了!竟然射進了! 看到這一幕,現場一片寂靜,所有的人是目瞪口呆,所有的人一個個都張大嘴巴!包括在場的美女,此刻似乎也顧不得姿態了。37中的教練更是誇張的站在場邊,雙手抱住了腦袋,眼睛大睜,嘴巴大張,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笛!」裁判及時吹響了哨子,示意得分有效,同時也表示全場比賽結束了。 「耶!」過了片刻後,吳光耀似乎才反應過來,興奮的揮著拳頭,好似那個球是自己進的一般。 緊接著,其他人也才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了一般,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耶,勝利了!」石室中學的隊員們在大聲歡呼,激動地相互抱在一起,蹦呀跳呀的,以宣洩心中的喜悅。如此暢快淋漓的勝利實在沒有辦法令人不開心,尤其對手還是趾高氣揚的宿敵,感覺這場勝利比打贏一場全國大賽還令人興奮。 氣喘吁吁、汗流滿面,37中場上場下的隊員木然的盯著場邊的記分牌,一個個臉上都是驚魂未定的表情。自從對方那個10號上場後,比賽對他們而言簡直是一場惡夢。進攻屢屢受阻,使勁渾身解數,他們還是無法阻擋對手的進球,用盡了所有的招數他們還是沒有辦法阻止他的腳步。他們完全被對手壓得喘不過氣來。哨聲響起的那一剎那,所有的人心頭都閃著同樣一個念頭:終於結束了!此刻他們腦中根本提不起再打一場比賽的念頭。 但真正背負著失敗的結果結束了,他們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委屈和沮喪,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奪眶而出——失敗的滋味實在太苦澀了! 「幹的漂亮,幹得漂亮!」吳光耀在場下興奮的一一和球員們擊掌相慶,這勝利來得實在不易,石室中學終於在揭幕賽,在主場,贏得了一個開門紅,實在是讓他心花怒放、喜笑顏開。當然這一切除了隊員們的努力拚搏之外,還歸功於冷冰寒。雖然他沒有進太多分,但他那犀利的突破、恐怖的速度、匪夷所思的傳球、例無虛發的投籃、果敢的搶斷、無私的助攻,都極大幫助了隊伍取得勝利。 當吳光耀和隊員們從興奮中清醒過來,想要找最大的功臣冷冰寒的時候,才發現冷冰寒早就已經悄然離開了球場。 對他而言,不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做完了,就該回去了。不過一場比賽而已,值得慶祝嗎?以後的比賽還多得很,總決賽還遠著呢! 以下不算字數: 我很少寫比賽的經過,因此感覺這一章實在太難寫了,寫了刪,刪了寫,又不斷地改,從早上寫到次日凌晨,才基本滿意。這也算是一次嘗試,以後會盡量少寫這樣的場景。如果覺得不是很滿意的,敬請原諒!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四名 隨著冷冰寒最後一刻那個充滿了傳奇色彩,在許多人看來可以載入史冊的投籃,取得三分後,石室中學在首場對陣37中的比賽中,以92:91一分的微弱優勢,奇跡般地上演了大逆轉,取得了聯賽的開門紅。 上一次被鄭陽強拉著單挑,大家對於他的籃球技術只是稍有領略,雖然知道會比較厲害,但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是沒有概念的,包括吳光耀在內俱是如此,因為他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顯露過身手。 這次比賽也是冷冰寒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展示自己的球技,僅僅十幾分鐘,但冷冰寒已經給大家展示了他極其嫻熟的技巧和極好的攻防意識。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守,冷冰寒在時機的把握上都拿捏得相當準確,總是打在對方的最薄弱的環節,一擊而中,完全打亂對方進攻的節奏,整個比賽也就無法流暢起來。 技術比冷冰寒好的或許還有很多,即使略有欠缺的,也可以通過刻苦訓練來彌補和提高。但那種意識就不是說通過訓練就能夠得到提高的。有句話說的好,真正的神槍手都是天生的,同樣,真正的籃球高手也是天生的,缺乏了那種意識,即使有再好的球技也不過只是一流球員而已,永遠不可能成為像籃球之神邁克爾喬丹這樣頂尖的高手。 而37中的敗北,讓眾多學校是大跌眼鏡,而37中回去之後,從教練到隊員,都羞於將比賽的過程將給別人聽。但經過他們細緻地調查和瞭解,冷冰寒這個瘦小的10號選手也進入了所有學校的視線當中。 有得學校對此是嗤之以鼻,不以相信,一個一米六都不到的初中生,能夠在球場上發揮多大的作用?也有一些將信將疑,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將他列入了高防人員的行列,讓隊員們在比賽中多加注意。 以初戰擊敗轄區內實力強勁的37中之後,石室中學籃球隊是大受鼓舞,加之隨後的幾隻隊伍實力都不算很強,他們是一路凱歌,越打越順,戰績也越來越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冷冰寒一般都不上場,甚至不出現,吳光耀知道他的心性也不敢勉強他。不過如下一場比賽是比較強硬的對手,那吳光耀還是會提前在他面前叫叫苦,其目的當然是希望到時候他能夠出現。像上次和37中的比賽時一樣,來力挽狂瀾,扭轉乾坤。 雖然冷冰寒每次都不可置否,但事實上,這些時候只要沒有特別的事情,他還是會出現在球場上,在球隊出現危機的時候,總是很及時的出現,防守阻截、搶斷助攻,幫助隊友們盡可能地得分。 因此,有了冷冰寒在後面作堅實的後盾,石室中學籃球隊的隊員們打起比賽來更是毫無顧慮,盡情地施展自己的能力,打出自己的最佳水平。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無不喜歡上了這個比他們小好幾歲的孩子。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還能找得出來球又打得好,還很低調不貪功,盡量幫助自己上籃得分的來嗎? 冷冰寒看起來有些孤傲,但似乎還是蠻好相處的嘛! 在冷冰寒的幫助,石室中學不僅以區第一名的成績順利通過了預選賽,還打入了全市四強。直到這個時候,冷冰寒才再也不上場提供幫助了。對他而言,石室中學能夠打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過於逆天了,即使取得第一名也是揠苗助長,不論是學校,還是隊員們錯誤估計自身的能力,夜郎自大,好高騖遠,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 其實,能夠取得全市第四這樣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成績,學校從上到下就已經是大喜過望了。隊員們在爭奪季軍的比賽中以78:97敗北後,也沒有任何沮喪、傷心和失望。對他們而言,能夠走到這一步,大家已經是心滿意足,無怨無悔了。 當比賽結束後,隊長杜嵐上台領取了第四名的榮譽證書,薄薄的一張證書,雖然沒有前三名的獎盃耀眼好看,但當杜嵐接過這來之不易的證書時,眼淚還是不禁從眼眶中湧了出來。這個講台,這張證書,或許是石室中學這些年來若干屆的學長們就夢想期望的,不過他們帶著遺憾走了,今天,這個寄托著無數人期頤的夢想和夙願,終於在自己手中得意以實現了。 頒獎儀式結束後,歷時近兩個月的籃球聯賽正式宣告結束了。 吳光耀帶領眾人走出了舉辦總決賽和頒獎儀式的市體育館,學院特地派出了一輛豪華大巴前來迎接,歡迎這些學校的英雄們。 當車隊行駛到學校的大門前,學校的學生早早的就在道路兩旁排起了壯觀的歡迎隊伍,一直延伸到校園的深處。看到如此龐大的歡迎隊伍,車上的吳光耀和隊員們都激動不已,由其是那些曾經參加過上一屆比賽的老隊員們更是顯得特別的亢奮。 去年的籃球聯賽,石室中學在區預選賽中17戰8勝9負,無緣進入全市決賽,灰溜溜結束了他們的征程。整個學校大家似乎對此都習以為常了,就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般,讓這些隊員們都很是顏面無光。 由此引申出來的就是籃球在石室中學裡的地位不是很高,老師同學都不是很看在眼裡,甚至有時候去參加訓練,別人都會很不屑地說:「還訓練個什麼勁兒呀?反正成績也差,還不如多看看書複習複習功課呢!」這讓他們很是委屈辛酸,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甚至還有不少隊員因此而退出了球隊。 車子在大家的簇擁下,緩緩駛入了校內,此時大家才發現校園裡可謂是彩旗招展,祝賀和慰問的條幅掛滿了校園的每個角落。 而在大禮堂門口的正中央,幾乎學校的所有重要領導們都全部來了,連平日裡很少直接在學生面前出現的校長袁有才也都親自站在迎接隊伍的最前面。 看到這一幕,車上所有的隊員和老師都驚呆了,學校組織了那麼多學生,還精心佈置了校園,他們已經是倍受感動,喜出望外了,現在這麼多校領導出現在這裡迎接他們,真讓他們有一種恍若夢裡,不真實的感覺。 當車在大禮堂門口停了下來,吳光耀、其他帶隊的老師和隊員們從車上走下來時,龐大的歡迎隊伍中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同班同學或者是認識的還大聲喊著他們的名字。似乎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表達他們對於這些隊員們的敬意。 以往,石室中學雖然在教學和成績上非常有名,但籃球始終是他們心中的痛,每當認識的其他學校的學生自豪地說起他們學校的籃球隊如何厲害,他們就只有低下那高傲的頭顱,因為自己學習的籃球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但現在,他們再也不會沒有面子了,也可以自豪地告訴對方,我們學校的籃球隊很是厲害,在全市聯賽上都是前四強。 「我們的英雄們,請允許我用英雄這個詞語,因為你們就是在賽場中叱吒風雲的英雄,是我們全校師生心目中的英雄。歡迎你們回來!你們用自己的努力為石室中學贏得了榮譽,為我們學校有史以來第一次擁有了一個籃球全市第四的好成績,讓我們的校榮譽室裡又增添了這個從未有過的榮譽。讓我們為這些學校的驕傲而歡呼吧!」 隨著袁有才激動的話語,現場的氣氛達到了一個高潮,掌聲與歡呼聲此起彼伏,而就在此時一旁早已等候著的十名手持花環的漂亮女生,同時向隊員們湧來,把手中的花環掛在了這些賽場上英雄的脖子上。 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激昂和陶醉的呢? 此刻所有的隊員們都興奮地無以言表,在此時此刻,訓練場上所有的辛酸,賽場上所有的汗水和拚搏,都是值得的。 「咦?冷冰寒呢?」很快,大家發現冷冰寒並沒有隨著隊員們一同出現,都在搜尋他的下落。雖然冷冰寒出場參加比賽的次數並不多,得分也不高,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對於此次學校籃球隊能夠取得如此的成績,真是取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此刻是舉校歡慶的時刻,他這個功臣怎麼沒有在呢? 聽大家這麼一說,袁有才也才注意到了,急忙問吳光耀:「冷冰寒呢?怎麼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呀?」 吳光耀苦笑道:「他今天就一直沒有出現過,要不然說不定我們還有可能拿下這場比賽,獲得季軍呢!」 對於冷冰寒的特立獨行,袁有才也早有耳聞,但這個學生實在太特別了,不僅來頭很大,其他各方面也是非常的優秀。成績隨便拿出來,就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分,這體育也很好,還很有想法和做法,不僅協助警方破大案,還把三萬元的獎金隨意捐贈給希望工程。這樣子的學生,袁有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但不論怎麼說,可是給學校大大露臉爭光了,即使有些個性,也是很正常的。 一旁的黃開榮見袁有才皺起了眉頭,還以為校長對於冷冰寒沒有盡全力幫助學校取得更好的成績,今天這樣盛大的場面又缺席有了意見,急忙道:「這個冷冰寒,今天有些不舒服,給我請假了,我看也沒什麼事情就准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袁有才不由是啞然失笑,指著她說道:「我說黃老師,你別給我扯白話了,我又沒說要怎麼他,你護犢子也不是這樣護的哈!竟然幫著學生撒謊。」 見自己的心思被校長給識破了,而袁有才似乎也並不想要怎麼,黃開榮才鬆了一口氣,乾笑了兩聲,道:「校長呀,這可不是我護犢子,你也知道,冷冰寒這孩子雖然心性有點淡,很多事情都不太放在心上,但可是一個很難得的好學生呀!」 「得啦得啦,冷冰寒是不是好學生,我還不知道呀,當初還是我把他給安排到你班上的,你現在就得意忘形啦?」袁有才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是校長你獨具慧眼!」黃開榮在一旁嘿嘿笑開了。別看冷冰寒來石室中學還不到半年,但這期間裡,他各方面的表現都是有目共睹的,給自己可是掙夠了面子,可把其他班的老師是羨慕得眼都紅了。這樣的學生,他能不喜歡嗎? 袁有才也不和他胡攪蠻纏下去,轉身對教導主任許洪說道:「雖然冷冰寒今天不在現場,可他的獎勵可不能少了。」 這次為了嘉獎校籃球隊的成績,心情大好的袁有才可是大出血了一把,特批給教練吳光耀獎勵三千元的,其他協助配合的老師們各三百元,而籃球隊的隊員根據表現,各給予五百到一百不等的現金獎勵,還給記功一次,全部計入學生的檔案中。 「嗯,校長請放心,這個是已經準備好了的。要不到時候請黃老師給他帶回去,轉交給他?」許洪小心翼翼地問道。 袁有才本來是準備把獎勵留在自己這裡,等冷冰寒自己來拿,到時候還可以和他好好談談,不過又擔心這樣會給老師們不好的想法,還是作罷,說道:「那好吧,等會兒頒布獎勵的時候,冷冰寒的就請黃老師代領了。」 沒一會兒,學校在當初表彰冷冰寒的大禮堂對這次在全市中學籃球聯賽上獲得第四名的功臣們進行了表彰。而此時冷冰寒在什麼地方呢?他一個人躲在學校的圖書室裡看著書。對他而言,只不過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這樣就上台去接受什麼嘉獎,被全校的學生們圍觀,實在有些無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看看書呢! 不過即使這樣,籃球隊的隊員們在台上接受獎勵的時候,無不說道:最感激的人就是冷冰寒了,沒有他的幫助,球隊是不可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的。即使他今天不在這裡,不能和大家一起接受這份榮譽,但在他們心目中,冷冰寒永遠是他們球隊裡的一員,永遠和他們在一起。 他們的發言自然是贏得了大家雷鳴般的掌聲。而冷冰寒卻全然不知,他又一次出名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讓索羅斯為自己打工 作為量子基金的掌舵人,索羅斯不斷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撈取利潤的同時,自然也會對於各方面的情況進行瞭解。知敵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在這樣的情況下,飛遠投資很快就進入到了他的視線中。 作為國際上有名的投資大師,索羅斯向來不太看得起東方人,總認為東方人根本就不懂經濟,但近兩年崛起的飛遠投資卻是讓他大跌眼鏡。飛遠投資從一個不見經傳的小小的投資公司,成立至今短短幾年時間,資本從幾百萬美元,滾雪球似的飛速膨脹,每一次國際金融變幻中都能看到它的身影,而且都會捲走大量的資金,就好似他們預先知道整個行情變化似地,每一次都能恰如其分地把控住節奏和走勢,從而獲得大量的極其豐厚,令人望而生歎的利潤。 飛遠的崛起,已經成為了國際金融市場上的一個奇跡,成長速度是全球從未有過的,不敢說絕後,但至少是空前的。甚至已經有很多公司把他當做是一個風向標,晴雨表,只要飛遠投資大量介入的,都會引起跟風潮。在這樣的情況下,雖然量子基金的收益也很可觀,但和飛遠一比,就完全失去了光彩。 為了盡可能瞭解飛遠投資,索羅斯花了大力氣去調查這家公司,發現飛遠投資的總部雖然設立在香港,但註冊地卻是是英屬維京群島,這樣做無非有兩個目的,其一是要掩人耳目,不願意別人知道太多有關公司背景情況;其二就是合理避稅,因為維京群島註冊公司,只收取管理費,而不收取任何稅收,因此可以節約大量的稅費。 索羅斯曾經仔細研究過飛遠的每一次投資,但越看越令他震驚,每一次的介入和退出,時機把握上都是恰如其分地,每一次似乎都能獲得投資的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的巨額回報。索羅斯曾自信地認為,自己對於資金運作上的天賦和能力,在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但要和飛遠投資每一次近乎完美的操作相比,似乎就是螢火蟲和皓月相提並論,實在有些羞於啟齒了。 日本股市的反常早就引起了索羅斯的關注。雖然整個日本島都沉迷在空前的繁榮和瘋狂之中。人們甚至堅信股價只漲不落、地價只升不降的大和神話永不破裂,即使1989年12月29日,日經平均指數達到歷史最高點38915.87點之後,就大幅下滑,但1990年1月3日,《日本經濟新聞》在對20位著名企業家進行股市預測時,大家一致樂觀地認為1990年的股價將繼續上衝至42000-48000點,但索羅斯相信,上帝欲讓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日本經濟已經陷入了極度瘋狂中,那麼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為此,他調集了200多億美元進入日本市場,利用最後瘋狂的時刻,從日本狂撈了300多億,短短半年時間裡收益150%,這已經創造了國際金融市場上的一個奇跡。但令他沮喪的是,這個飛遠公司,投入的資金不過幾十億,但收入已經超過了自己的量子基金,而且他們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將又將所有的資金買了跌的股指期貨。 索羅斯認為自己在資本運作上就算是比較瘋狂的了,他在進行高風險、大手筆的決策時,憑借的是他超人的膽略和鋼鐵一般的意志,他能處之泰然,好像置身於事外。也許他能不斷製造世界金融界神話的最大秘訣之一就是他具有超人的心理素質。可這個飛遠投資顯然比自己還要大膽,還要瘋狂。 雖然索羅斯早就知道,飛遠投資的負責人是一個叫朱建軍的中國人,很多業內人士都將他稱之為「金手指」,不過他顯然不相信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夠創造出這樣的輝煌來。在他看來,飛遠投資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強大有力的智囊團隊,甚至說不定還藏有國家的影子,否則光憑一個以前名不見經傳的朱建軍,是不可能把這家公司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和實力的。 有了這些猜測,再對比量子基金和飛遠投資之間的情況,索羅斯不由心生了和飛遠進行合作的想法。在他看來,能和這樣一家公司強強聯手,結成聯盟,那這個世界的金融秩序,還不是由著自己們說了算嗎? 量子基金現在雖然沒有後世那麼出名,不過再國際金融市場上還是實力很強勁的,索羅斯自己更是自認為自己算是一個人物。但令他懊惱的是對此飛遠投資顯然沒有太放在心上,第一次上門就吃了閉門羹,連朱建軍都沒有見到。 不過越是這樣,就越堅定了他對於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背後有強悍的背景,對於自身實力有著充足的信心,又怎麼可能會拒絕這樣的好事呢? 因此,索羅斯並不灰心,也沒有奢望一次兩次的接觸就能達到目的。 在他的堅持下,後幾次終於見到了名義上主事的朱建軍,不過對方對於合作的事情並不熱衷,反而是提出了投資量子基金的計劃。讓索羅斯是大感意外。 量子基金是由雙鷹基金演變而來,是索羅斯和羅傑斯的心血,就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由自己手把手地帶起來的,充滿了感情,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讓這個孩子送給別人。但朱建軍提出的條件卻很是誘人:注資100億美元,只要求擁有基金51%的股權,基金的名稱、管理人員全都不發生變化。飛遠公司只要求在制定投資方向的時候,擁有絕對的主導權。 別看這次打劫日本,量子基金就投入了兩百多個億,收穫了三百多億,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融資而來的,是在幫投資人掙錢,而基金僅僅收取管理費和酬勞,真正的基金自己的資產總值,到了1997也才60億美元。因此,飛遠投資此舉,可以說索羅斯就算現在什麼都不做,等注入的100億美元到位後,量子基金不僅實力得到更大的提升,索羅斯的個人資產也將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好幾倍。 至於投資主導權的問題,其實索羅斯不是特別在意,因為飛遠投資這些年來表現出來的投資眼光和手法遠超自己,既然這樣,又何必一定要爭這個權利呢?只要飛遠公司的決策能夠讓基金獲得更多的成功和收穫,那自己又何必要拒絕呢? 經過了反覆的思量,眼睜睜看著飛遠投資在日本購買的股指期貨上又大賺了一筆,總共在日本挖走了上千億美元後,1991年上半年,索羅斯最終同意了朱建軍的意見,雙方秘密簽署了協議,在世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量子基金已經悄然易主了。 簽署協議後,索羅斯提出了下一步的投資方案,那就是狙擊英國貨幣。 在1990年,英國加入西歐國家創立的新貨幣體系——歐洲匯率體系。索羅斯認為英國犯了一個決定性的錯誤,如果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能夠獲利非凡。 不過當他剛提出這個觀點,朱建軍就已經將整套的狙擊方案放在了他的案頭,看得他是大感震驚。其中的觀點和自己可以說是不謀而合,對於國際形勢都進行了大膽而又合理的預測,而且,在許多操作環節上,都進都非常細化,就算是一個不懂金融的人拿到這份方案,也可以很容易地按照方案一步步實施。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更全面周到和細緻。如果方案上所預計地情況成為現實,那不完全統計,這次投資的獲利將遠遠超過自己所初步預計地200%,甚至有可能達到1000%——3000%.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看到這一份方案,索羅斯是大為感慨,難怪飛遠公司每次投資行動極其敏捷,善於捕捉投資良機,一旦時機成熟,反應神速,一擊必中。有這樣睿智的操作方案,又怎麼可能不成功呢?當他提出想要見見投資方案的制定人,不過給朱建軍婉言謝絕了。索羅斯對此雖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名聲有時對於一個投資者來說並非好事,而只會帶來災難,況且他更是認為,這樣一份要經過大量細緻調查和研究分析而得出來的近乎完美的方案,絕對不會是一個人能夠制定出來的。 不過即使這樣,索羅斯也很是慶幸自己接受飛遠公司入主,要不然,有這樣一個厲害的競爭對手存在,自己即使調集巨資,也最多只能喝點湯,肉全部被飛遠投資給搶走了。而現在,自己可以輕輕鬆鬆來品嚐這頓大餐。 其實他不知道,冷冰寒不過將前世裡索羅斯自己的操作根據實際情況進行了完善,讓狙擊更加凌厲見效。 英鎊在200年來一直是世界的主要貨幣,原來採取金本位制,與黃金掛鉤時,英鎊在世界金融市場佔據了極為重要的地位。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及1929年的股市大崩潰,才迫使英國政府放棄了金本位制而採取浮動制,英鎊在世界市場的地位不斷下降。而作為保障市場穩定的重要機構——英格蘭銀行,是英國金融體制的強大支柱,具有極為豐富的市場經驗和強大的實力。從未有人膽敢對抗這一國家的金融體制。 因為歐洲匯率體系將使西歐各國的貨幣不再針住黃金或美元,而是相互釘住;每一種貨幣只允許在一定的匯率範圍內浮動,一旦超出了規定的匯率浮動範圍,各成員國的中央銀行就有責任通過買賣本國貨幣進行市場干預,使該國貨幣匯率穩定到規定的範圍之內;在規定的匯率浮動範圍內,成員國的貨幣可以相對於其他成員國的貨幣進行浮動,而以德國馬克為核心。早在英國加入歐洲匯率體系之前,英鎊與德國馬克的匯率已穩定在1英鎊兌換2.95馬克的匯率水平。但英國當時經濟衰退,以維持如此高的匯率作為條件加入歐洲匯率體系,對英國來說,其代價是極其昂貴的。一方面,將導致英國對德國的依賴,不能為解決自己的經濟問題而大膽行事,如何時提高或降低利率、為保護本國經濟利益而促使本國貨幣貶值;另一方面,英國中央銀行是否有足夠的能力維持其高匯率也值得懷疑。 特別是在1992年2月7日,歐盟12個成員國簽訂了《馬斯特裡赫特條約》。這一條約使一些歐洲貨幣如英鎊、意大利里拉等顯然被高估了,這些國家的中央銀行將面臨巨大的降息或貶值壓力,它們能和經濟實力雄厚的德國在有關經濟政策方面保持協調一致嗎?一旦這些國家市場發生動盪,它們無力抵禦時,作為核心國的德國會犧牲自己的國家利益來幫助這些國家嗎? 市場洞察力決定了一切,錯誤的洞察會導致自我毀滅。索羅斯的天才就在於比別人更快的預見到未來的發展趨勢。早在《馬斯特裡赫特條約》簽訂之時已預見到歐洲匯率體系將會由於各國的經濟實力以及各自的國家利益而很難保持協調一致。一旦構成歐洲匯率體系的一些「鏈條」出現鬆動,像他這樣的投機者便會乘虛而入,對這些鬆動的「鏈條」發起進攻,而其他的潮流追隨者也會聞風而動,使匯率更加搖擺不定,最終,對追風機制的依靠比市場接納它們的容量大得多,直到整個機制被摧毀。 果然,在《馬斯特裡赫特條約》簽訂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一些歐洲國家便很難協調各自的經濟政策。當英國經濟長期不景氣,正陷於重重困難的情況下,英國不可能維持高利率的政策,要想刺激本國經濟發展,惟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降低利率。但假如德國的利率不下調,英國單方面下調利率,將會削弱英鎊,迫使英國退出歐洲匯率體系。雖然英國首相約翰?梅傑(JohnMajor)多一再申明英國將信守它在歐洲匯率體系下維持英鎊價值的政策,但索羅斯及其他一些投機者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卻在不斷擴大頭寸的規模,為狙擊英鎊作準備。 隨著時間的推移,英國政府維持高利率的經濟政策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它請求德國聯邦銀行降低利率,但德國聯邦銀行卻擔心降息會導致國內的通貨膨脹並有可能引發經濟崩潰,拒絕了英國降息的請求。英國經濟日益衰退,英國政府需要貶值英鎊,刺激出口,但英國政府卻受到歐洲匯率體系的限制,必須勉力維持英鎊對馬克的匯價在1:2.95左右。英國政府的高利率政策受到許多金融專家的質疑,國內的商界領袖也強烈要求降低利率。 英鎊對馬克的比價在不斷地下跌,從2.95跌至2.85,又從2.85跌至2.7964。英國政府為了防止投機者使英鎊對馬克的比價低於歐洲匯率體系中所規定的下限2.7780,已下令英格蘭銀行購入33億英鎊來干預市場。但政府的干預並未產生好的預期,這使得索羅斯更加堅信自己以前的判斷,他決定在危機凸現時出擊。 1992年9月,投機者開始進攻歐洲匯率體系中那些疲軟的貨幣,其中包括英鎊、意大利里拉等。索羅斯及一些長期進行套匯經營的共同基金和跨國公司在市場上拋售疲軟的歐洲貨幣,使得這些國家的中央銀行不得不拆巨資來支持各自的貨幣價值。 英國政府計劃從國際銀行組織借入萬億英鎊,用來阻止英鎊繼續貶值,但這猶如杯水車薪。僅索羅斯一人在這場與英國政府的較量中就動用了100億美元。索羅斯在這場天量級的豪賭中拋售了70億美元的英鎊,購入60億美元堅挺的貨幣——馬克,同時,索羅斯考慮到一個國家貨幣的貶值(升值)通常會導致該國股市的上漲(下跌),又購入價值5億美元的英國股票,並賣掉巨額的德國股票。如果只是索羅斯一個人與英國較量,英國政府也許還有一絲希望,但世界許多投機者的參與使這較量的雙方力量懸殊,注定了英國政府的失敗。 下完賭注,索羅斯開始等待。1992年9月中旬,危機終於爆發。市場上到處流傳著意大利里拉即將貶值的謠言,里拉的拋盤大量湧出。9月13日,意大利里拉貶值7%,雖然仍在歐洲匯率體系限定的浮動範圍內,但情況看起來卻很悲觀。這使索羅斯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歐洲匯率體系的一些成員國最終將不會允許歐洲匯率體系來決定本國貨幣的價值,這些國家將退出歐洲匯率體系。 1992年9月15日,索羅斯決定大量放空英鎊。英鎊對馬克的比價一路下跌至2.80,雖有消息說英格蘭銀行購入30億英鎊,但仍未能擋住英鎊的跌勢。到傍晚收市時,英鎊對馬克的比價差不多已跌至歐洲匯率體系規定的下限。英鎊已處於退出歐洲匯率體系的邊緣。 英國財政大臣採取了各種措施來應付這場危機。首先,他再一次請求德國降低利率,但德國再一次拒絕了;無奈,他請求首相將本國利率上調2%一12%,希望通過高利率來吸引貨幣的回流。一天之中,英格蘭銀行兩次提高利率,利率已高達15%,但仍收效甚微,英鎊的匯率還是未能站在2.778的最低限上。在這場捍衛英鎊的行動中,英國政府動用了價值269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但最終還是遭受慘敗,被迫退出歐洲匯率體系。英國人把1992年9月15日——退出歐洲匯率體系的日子稱做「黑色星期三」。隨後,意大利和西班牙也紛紛宣佈退出歐洲匯率體系。意大利里拉和西班牙比賽塔開始大幅度貶值。 但作為與英國政府較量的另一方面——索羅斯卻是這場襲擊英鎊行動中最大的贏家,被《經濟學家》雜誌稱為——「打垮了英格蘭銀行的人」。在最終弓踐黑色星期三的兩周時間裡,索羅斯從英鎊空頭交易中獲利已接近10億美元,在英國、法國和德國的利率期貨上的多頭和意大利裡拉上的空頭交易使他的總利潤高達20億美元,其中索羅斯個人收入為1/3。在這一年,索羅斯的基金增長了67.5%。他個人也因淨賺6.5億美元而榮登《金融世界》雜誌的華爾街收入排名榜的榜首。 現在,有了冷冰寒改進的狙擊方案,加上有了飛遠投資作為強有力的後盾,利用槓桿原理他這次掌控的資金高達上千億美元。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叱吒風雲了那麼久,索羅斯還是第一次掌控這麼巨大的一筆資金,去創造一個個人戰勝一個國家的奇跡,對此,他心中充滿了激昂、鬥志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榮光。 而就在索羅斯秘密按照冷冰寒的方案進行佈局的時候,在香港籌備婚禮的朱建軍,又被「萬惡」的冷冰寒給指派到了蘇聯。給他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用飛遠投資作為擔保,疏通各種關係,在蘇聯各大銀行大舉貸款,並將這些貸款用於購買蘇聯位於西伯利亞的油田等各種設施。 蘇聯解體迫在眉睫,這樣一個大發蘇聯國難財的機會冷冰寒是不會錯過的。而且目前蘇聯特權階層貪污腐敗盛行,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沒有他們不敢辦的事情。因此在朱建軍的銀彈攻勢下,很容易從蘇聯各大銀行獲得了700億盧布十年期的貸款,相當於800多億美元。不過油田的購買比較困難,比較目前蘇聯還實行的是國有制,羅馬什金油田、薩馬特洛爾油田和秋明油田等這些都是不賣的。 不過冷冰寒也不介意,能買的油田更好,買不到也就算了,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貸款。 1991年8月19日,蘇共中的保守派發動了一場不成功的政變,軟禁了當時正在黑海畔度假的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試圖收回下放給加盟共和國的權力,同時終止不成功的經濟改革。但是在人民、軍隊和大多數蘇共黨員的聯合反對下,政變僅僅維持3天便宣告失敗。雖然戈爾巴喬夫在政變結束後恢復了職務,但聯盟中央已經無法控制在平息政變的過程中大大加強的加盟共和國的分離勢力。俄羅斯總統葉利欽下令宣佈蘇共為非法組織,並限制其在俄羅斯境內的活動。 蘇聯的解體,對各個前加盟共和國的經濟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以俄羅斯為例,1985年蘇聯官方比價為1美元約合0.87盧布,然而至解體後的1992年7月1日,官方匯率已成為1美元換125.26盧布,而1993年5月31日的匯率已達到1美元換1012盧布。俄羅斯政府進行的盧布改值仍然不能阻擋匯率貶值的浪潮,到2000年1月1日時,1美元已可兌換28.5盧布,即28500舊盧布。 照這個計算,飛遠公司1991年上半年貸款了800多億美元,而2001年到期歸還的時候,連本帶息只需要歸還300多萬美元,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賺錢的買賣嗎?對於蘇聯如此慷慨的捐獻,冷冰寒也只能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餐券 夏日的陽光有點討厭,穿透性很強,淡淡的窗簾遮不住,直照在臉上,午休後的冷冰寒睜開眼睛,坐起撩開窗簾,看看窗外。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初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風兒帶著微微的暖意吹著,空氣裡充滿了甜醉的氣息。 一個星期前,冷冰寒已經順利完成了初中畢業考試,開學就上高一了,他開心地享受著他兩個月的愉悅暑假。雖然考試成績還沒有下來,不過他並不擔心,考分絕對不會低於680分。其實如果願意,他還能考得更高,除了語文不可能得到滿分之外,其他科目要考滿分對他而言並不比吃飯困難。 還沒到畢業,成都的其他幾所重點中學,如四中、七中和九中就已經向他發來了邀請函,希望他能去他們的學校就讀。當然,想要冷冰寒去就讀的還遠遠不止這幾所學校,不過其他不夠檔次的學校雖然有這樣的奢望,但都不敢拿出來獻醜。 從進入石室中學的初二下半學年開始,冷冰寒已經連續兩個期末考試以極其明顯的優勢拿下了全市第一名。不僅如此,兩屆籃球聯賽都幫助石室中學拿到了全市第四名的成績,只要他上場的比賽,就沒有打輸了的,所有人都能看出,如果他有想法,石室中學並非沒有衝擊前三甲的可能。再加上獲得過成都市「見義勇為英雄」稱號,連市委王書記都認識並給了他極高的讚譽……所有的這一切,都極大地增添了他身上的砝碼,讓他顯得更是熠熠生輝,光耀照人,沒有一個學校不想把這樣的一個學生攬入囊中,為學校增光添彩。 自從以升學率來衡量學校的成績後,各個學校之間的生源大戰,就一直沒有停息過,所有的學校都希望能夠得到更多優秀的學生。 為了這個目的,幾個學校是無不想盡了奇招,打親情牌的,承諾進行重獎的,方式是多種多樣,不一而足。而石室中學也明顯感受到了這種壓力,考試之前,袁有才和黃開榮多次找到冷冰寒進行溝通,表達關懷,各種名目的獎項,如什麼市三好學生、先進個人等表彰稱號給了他一大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所幸現在考完試了,而冷冰寒住在什麼地方,所有學校的校長和老師都不知情,這次得到了幾天的安生日子。到了袁有才和黃開榮無計可施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一年半以來,就沒有冷冰寒的家長來學校瞭解過他的情況,更別說家長會了,他們完全聯繫不上他的家長。至於當時轉學來讓他們安排的市委辦公室的劉主任,可不敢為這點事情去麻煩。 其實他們也是杞人憂天了,冷冰寒是一個念舊的人,沒有特殊情況,一般是不會隨便更換學校的。何況呆了一年半時間了,比較熟悉這裡各方面的情況,也有了一定的感情,讀書在哪裡都一樣,又何必換來換去呢? 冷冰寒正呆呆看著窗外,享受著這午睡後這初醒的時刻,突然間,戒子裡的大哥大響了,其實已經不能叫大哥大了。冷冰寒的這個手機已經是第三個了,每一次國際上有最新款式的移動電話出來,朱建軍就會獻寶式的給他送來。這個電話雖然不及後世的電話那麼小巧精緻,功能齊備,但也初具雛形了。 冷冰寒懶洋洋地拿出電話,接了起來。剛睡完午覺,整個人都還覺得有些慵懶。 電話接通了,那邊肖璐異常好聽的聲音傳來:「小寒,下午有時間嗎?」 一聽到肖璐清脆悅耳的聲音,冷冰寒就覺得很開心,問道:「璐璐姐,幹嘛?想請我吃飯嗎?」 「呵呵!」肖璐咯咯笑開了,「小寒呀,你還真猜對了,姐姐就是想要請你吃飯。今天公司發了兩張路易十五西餐廳的消費券,聽說這可是成都的第一家西餐廳呢,可上檔次了,味道也非常純正,大多數原料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姐姐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吃!」 「好啊,我今天就陪璐璐姐開開洋葷!」冷冰寒聽到這個,不禁笑了,沒想到這家餐廳的宣傳工作做得還不錯嘛!連航空公司那裡都發上了消費券。 「好的小寒,你在什麼地方?我來接你!」一直以來都是小寒在幫助自己,肖璐很有些自怨自哀,現在終於能夠請小寒吃飯了,肖璐似乎很開心。 「嗯,璐璐姐,下午5:30,我來接你好了,你那裡坐車可不方便。」冷冰寒送過肖璐兩次,知道她家裡住在什麼地方,而市委家屬大院,她可進不來。 「那好的,我等著你!到了給我打電話。」似乎感受到了冷冰寒的關切之意,肖璐心裡覺得甜滋滋的.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放下了電話,肖璐就急忙在衣櫥中挑選起衣服來,這件似乎顏色太深了,那件款式有點舊……選了許久,都沒有選出自己滿意的來,正在那裡發愁呢!心頭還不禁懊惱,前兩天去家家樂超市的時候看上了一件衣服,當時怎麼就沒捨得買呢?雖說價格有些貴,但打下八折來也很不錯呀! 「姐,怎麼啦?要去約會呀?你天生麗質,穿什麼衣服都漂亮,不用左挑右選的。」一個很是陽光的男孩咬著一個蘋果,探進頭來,臉上露出戲謔的神色。他是肖璐的弟弟肖瑞,十五歲,今年也初中畢業。 「去去去,你瞎說什麼呀!」肖璐臉上一紅,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去溫習高一的課本,把老媽佈置得作業做了,跑到我這裡幹嘛?等會兒老媽回來可要檢查的!」 「作業早做完了,我說老姐呀,你怎麼跟媽一樣嘮嘮叨叨的?」肖瑞沒好氣道:「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去死!有你這樣說老姐的嗎?你老姐我不曉得有多少人追求,從市中心都能排到天府廣場!」肖璐揪著他的耳朵罵道。看著眼前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弟弟,她眼前不由又浮現出了冷冰寒那沉穩從容、堅毅大方的面容。 貌似肖瑞還要比冷冰寒大上一兩歲,可怎麼就全然沒有他那麼懂事呢? 肖瑞揉了揉有些發紅的耳朵,撇撇嘴嘟囔道:「說得好聽,你都快20歲了,也沒見帶一個男朋友回來看看?」 肖璐一怔,說實話,由於工作的特殊性,這些年來碰到過的傑出的男人也很多,不乏有英偉挺拔,年輕有為,家纏萬貫的,但自己總會覺得差點什麼。一個影子在自己心頭糾結,刻骨銘心,又患得患失的,有時甜甜的,有時有澀澀的,說不清楚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甚至連自己都感覺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想著想著,不由出神了。 「老姐,老姐!」肖瑞連喊了她兩聲沒反應,還是拍了她一下,肖璐才反應過來,神色有些複雜,收斂起雜念,問道「怎麼?」 「老姐,聽說你有兩張路易十五西餐廳的餐券……」肖瑞一邊搓著手一邊期期艾艾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肖璐有些驚疑地看著他。 「嘿嘿,聽老媽說的!」肖瑞撓著頭,不好意思道:「這個,老姐,你能不能把這餐券給我呀?你放心,我也不白要,以後家裡該你做的家務我全包干了!」 「不行,我還要用呢!」肖璐是斷然拒絕,開什麼玩笑,換著平時,依自己對於弟弟的疼愛,讓給他也不是不行,但這自己都給冷冰寒打了電話,這餐券怎麼可能拿給肖瑞呢? 其實,航空公司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餐券來發給員工?總共後勤組也不過就分到了兩張,這還是肖璐厚著臉皮去要來的。自從上次冷冰寒幫她掙夠面子後,肖璐在公司後勤組裡還是很有地位的,大家知道她運氣好,碰上了貴人,大家也沾光不少,說不定以後還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呢,因此平時也都很是照顧她。她難得還一次口,要兩張餐券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老姐,你就幫幫忙嘛,我都給小霞說了,要沒有這兩張餐券,我以後在她面前哪裡還有面子呀?你要不幫我,我只有去跳府南河了!肖瑞滿臉都是乞求的神色,聲音急得都帶上哭腔了。 「嗯,小霞是誰?」肖璐鳳眼一瞪,厲聲質問道。 「這……」肖瑞見不小心說漏嘴了,吞吞吐吐的,有些心虛地低下來頭,不敢和她對視。 肖璐見此情形,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莫名火起:「好你個肖瑞,書不好好讀,居然還早戀起來了,看我不告訴老爸!」 肖瑞沮喪地說道:「老姐,我還以為你深明大義呢,怎麼也和他們一樣死板呢?現在都什麼年代啦?我都是16歲的高中生啦!談談戀愛怎麼啦?」 「16歲又怎麼啦,90年代又怎麼啦?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好好學習,家裡把你送到重點中學裡,是讓你讀書學習的,不是讓你談戀愛的。」肖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第一百五十章 酒店 行行行,老姐你說什麼都行,現在嘮叨也嘮叨過了,教訓也教訓過了,總可以把餐券給我了吧?」肖瑞嬉皮笑臉地說道。他並不擔心向來疼愛自己的姐姐會真的去告狀。對他而言,現在最為急迫的是把餐券拿到手。 「你就別打餐券的注意了,我約了人要去吃飯!哎呀,這都幾點了,都怪你耽誤了我時間!」說到這裡,肖璐才想起來,冷冰寒5點半要來接自己,可現在自己都還沒準備好,這都怪肖瑞。她恨恨地把肖瑞推出門去,關上門急忙換上衣服,又開始坐在梳妝台前裝扮起來。 被掃地出門肖瑞看著緊閉的房門,沒好氣地嘀咕道:「老姐真沒義氣,重色輕友……哦,是重色輕弟!」不過也於事無補,牢騷幾句之後,只得哭喪著臉想著如何去向小霞解釋,誰叫自己剛才急於表現呢?東西還沒到手就急忙邀約她去西餐廳了,還不是想要博她一笑嗎? 冷冰寒剛要出門,家裡電話響了。 「小寒,你還真在家裡呀,怎麼打你移動電話也打不通呀?」電話那頭,王瑩瑩氣呼呼地說道。 「打不通,不會吧?」冷冰寒拿出電話來一看,居然沒電了,當然打不通了,剛才都沒有注意到,急忙更換電池。 聽了他的解釋後,王瑩瑩還是埋怨道:「今天酒吧開業這麼特殊的日子,你還能在家裡穩得起?都不來這裡看看,幫幫忙?」 「呵呵,老姐,不是你要獨立鍛煉自己,不准我參與的嗎?怎麼又怪起我啦?」冷冰寒揉揉鼻子,心頭不免腹誹:這個女人還真是善變,看看,不講理的天性又出來了不是? 「我不管了,你這個周扒皮,就曉得虐待我,壓搾我。」王瑩瑩很是不滿地說道:「這又是西餐廳,又是酒吧的,累死我了,這放假了比上班還累!」 「呵呵,這才是最好的鍛煉呀,西餐廳那邊開業後不是有人在打理嗎?你就多留意酒吧不就行了嗎?」 「我可沒你那麼好命,幾十萬的投資連看都不來看一眼!」王瑩瑩沒好氣說道。 「管理就要懂得監督和授權,要不然事事親力親為,那再多幾個你,還不累死呀?」冷冰寒是循循善誘。 「得得,都是我多事成了吧?待會兒我也不忙活了,好生在西餐廳裡吃一頓,然後去酒吧玩,你以為我享受不來呀?虧了又不是虧我的!」王瑩瑩說著氣話。雖然看不見,但冷冰寒可以想像,此刻的她一定是撅著小嘴,咬著玉齒,那張本就雪白的粉臉此時更白的沒一絲血色,鳳眼瞪得大大的,美眸中好似要噴出火來。 可以想像,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的王瑩瑩,為了把西餐廳和酒吧搞好,這些天來勞神費力,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哪曉得冷冰寒不緊不慢地說道:「嗯,這就對了,瑩瑩姐,該管的管,不該管的就放開,我們搞這個又不為賺多少錢,不過是想要提高生活質量而已,可別把主次搞顛倒,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電話那頭的王瑩瑩是恨的咬牙切齒的,如果冷冰寒現在在面前,硬是恨不得給他一巴掌。說來說去,都好似自己多找事做似的。 出了市委家屬大院的大門口,冷冰寒招了一個出租車,此時才覺得沒車還真是有些不方便,可如果買了車,又停什麼地方呢?誰來開?自己才12歲,可拿不到駕照。 來到肖璐家所在的風華苑小區門口,剛要拿出電話來給她打電話。隨著登登登的高跟鞋節奏,香風撲面,風情萬種的肖璐從小區裡面走了進來,藍白花紋的短外套精緻灑脫,襯出她上身曼妙身材,白色紗質長褲,銀色高跟涼鞋,性感美腿顯得無比誘人,華麗性感的都市女郎,靚麗的不可逼視,簡直耀花了冷冰寒的眼。 「呀,璐璐姐,你怎麼都下來啦?等久了吧?」冷冰寒連忙把車門打開,讓肖璐上車。 「沒事,我也剛下來!」肖璐露出了甜甜的笑顏。其實她早就下來了,一直站在小區門口張望著。 「師傅,麻煩飛遠國際酒店!」兩人都坐好了,冷冰寒就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好勒!」師傅略有些好奇地透過頭上的鏡子看了兩人一眼,很快啟動了車子,向目的地開去。 也不由得師傅有些驚疑,這飛遠國際大酒店可是飛遠公司斥巨資興建的,剛開業幾天,高四十五層,和一旁的飛遠大廈呈雙子星座,均有法國大建築設計師皮埃羅設計,雙樓環抱,好似兩柄利劍直插雲霄,從地面仰頭望,觀之目眩神迷。 整個高樓包括飛遠大廈,總共耗資2.7億歷時兩年多修建而成,不僅是成都的最高建築,而且也成為了成都的地標性建築,很遠都能看到。飛遠國際大酒店更是以其超一流的軟硬件設施,繼國有老字號的錦江賓館之後,毫無異議成為了成都第二家五星級酒店。 開業當天,不僅市委書記王培元等市上主要領導出席,省委書記還委託省長和一系列省上領導也一併參加並剪綵,整個場面是極其熱烈而引人關注的。 成都飛遠國際大酒店這樣比北京上海的五星級大酒店檔次還要高的酒店的落成開業,以及成都飛遠大廈這樣高檔次的中央辦公寫字商務區的落成,不僅是極大提高了成都市的商務水平和檔次,增加了稅收,更是標誌著成都這個西部最大的城市的發展高度和經濟成都地位不斷地攀升,這樣的政治意義是極其深遠的,給王培元和其他相關人員的政績上都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同時,他們的落實並正式投入使用,更是標誌著中國飛遠公司的發展重心,已經由西昌轉移到了成都,並以此為中心點,向四周進行輻射。甚至還有傳言,說飛遠中國公司的總部也會由西昌遷移到成都。這讓成都人是欣喜若狂,本來嘛,這麼大的一家公司,總部不在省會城市,而在偏遠的西昌,對於成都人來說,都是深感顏面無光的。況且,如果總部真遷到了成都,那豈不是又能夠增加許多的崗位,自己說不定也能夠成為飛遠其中的一員呢! 所有人都這樣期待著。 其實,希望總部遷來的又何止成都呢?北京、上海、廣州、天津、青島等,凡是比較知名的大城市,都希望飛遠能將中國總部遷到他們那裡。總部都過去了,那投資和重點發展的資金還會少嗎?那可是一個促進地方經濟發展和建設騰飛的機會呀,為此各地給出了許多的優惠政策,包括地皮,包括稅收等,一句話,只要去,什麼都好說。 對此,許多管理層也有類似的聲音,畢竟在大都市裡,發展前景會更好一些。不過冷冰寒還沒有這樣的打算,只要老爸冷雲翳還在西昌,那總部就永遠在西昌。換句話說,公司總部在哪裡,不看經濟效益,只看冷雲翳在什麼地方。 不過這只是冷冰寒自己心頭的打算,不為人知,要不然,僅憑這個,冷雲翳就會變成各個地方最受歡迎的幹部了,保管想要他去任職的地方一個比一個好,職位也一個比一個高,讓他挑花了眼。 坐在車上,身邊是淡淡的香味,側過頭來看看肖璐,只見她描得略帶嫵媚地微翹黑睫毛眨呀眨地,彷彿能搔到人心裡去,癢癢的,冷冰寒笑道:「璐璐姐今天真是漂亮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肖璐聽得很是開心,不過還是嘟著嘴嬌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不漂亮啦?」那櫻紅可愛的小嘴讓人真想要去啃上一口。 「怎麼會呢?璐璐姐永遠都漂亮!」冷冰寒開始一愕,隨即反應過來,急忙說道,心頭不由暗自叫苦,怎麼女孩子都喜歡較真兒呢? 沒過多久,出租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行李生很快上來打開車門,將客人迎接下來。 酒店開業幾天了,迎來送往的不是政府官員,就是有錢的富豪,還很少看到這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帶著一個半大孩子的,看起來應該是姐弟倆吧?雖然這個女孩兒是國色天香,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人的眼球,穿著打扮也很是時尚漂亮,但渾身上下沒有太貴的品牌。這個男孩兒就更不用說了,穿得很休閒,很陽光,卻很是樸實,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到這裡來消費的呀?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還是很職業地說道:「歡迎光臨飛遠國際大酒店!」然後推開那道氣派的鍍金的花紋大門,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些員工都是經過了管理公司嚴格訓練並挑選出來的,畢竟是五星級酒店,就應該要有相應配套的服務。尤其是站在門口的行李生,酒店慇勤服務的典範都在他們身上體現無遺。陽光的笑容,得體的身姿,熱情的話語,及時的服務,難怪很多酒店的宣傳冊都用行李生的形象作招牌。 看到一旁的肖璐似乎被酒店豪華奢侈的氣勢所懾,有些不知所措,冷冰寒很自然地拉起她的小手。肖璐嚇了一跳,可又不願意掙脫,只得紅著臉低下了頭,跟著他往前面走,一邊挪動著步子,一邊回想起和他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心中溫馨無限。 走到行李生的身旁,即將要邁進大門裡的時候,冷冰寒手裡突然拿出一張50元的鈔票,遞給他,說道:「謝謝你的服務!」 行李生頓時愣住了,作為涉外的國際五星級大酒店,自己在這門口也不是沒有收到過消費,但最多也就是10元20元的,從來沒有拿到過50的小費,更何況,給小費的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呀! 行李生輕輕搖了搖頭,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急忙收下了小費,連口地說道謝謝。心頭還不由想到:這包子有餡還真不在皮上,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出手還真是大方,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吧?一點也不張揚,不像一些暴發戶一樣,有幾個臭錢就沒完沒了的,好像天底下他最大似的。還好自己剛才沒有任何的失禮,要不然,別說這小費泡湯了,惹來投訴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 其他的行李生也是滿臉的羨慕,他們的工資本身並不高,主要就是靠小費。不過成都還是一個內陸城市,大多數人還沒有給小費的習慣,像這50元的小費,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都當他們幾天的工資了。 拿了小費的行李生更是慇勤了,腰也彎了,殷切地問道:「請問二位貴客是要去什麼地方呢?」 「我們去西餐廳!」別看酒店開業那麼多天了,冷冰寒還真沒來過,問問也好,免得走冤枉路。 「西餐廳在東三樓,二位跟我來!」行李生帶著他們來到了電梯前,按開了電梯,恭敬地請他們二人進入了電梯,又幫按好了三樓的按鍵,這才退著出去,並靜靜地守侯在那裡,直到電梯門都關上了這才離去。 「小寒,你怎麼給他那麼多錢呀?」剛才有人在,肖璐不好意思問,現在電梯裡只有兩個人,就忍不住了。小嘴微張,迷惑而又好奇地看著冷冰寒,那小樣子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呵呵,璐璐姐,別人給你提供了服務,給他小費是很正常的,也是對他工作的一種認可和肯定嘛,你看他多開心呀!」冷冰寒笑著道。 肖璐還是有些不甘地說道:「可我們來消費本身就花了錢的呀?憑什麼還要再給他們錢?況且你還給他那麼多!」她不是介意花錢了,而是介意今天說好了是自己請小寒吃飯的,可又讓小寒破費了,對此難免有些耿耿於懷。 電梯扶搖直上,很快就到三樓了。 門開了,冷冰寒拉著肖璐踏著采自意大利的大理石走了出來。 飛遠國際酒店雖然目前在落成開業的不過香港、西昌、成都、北京、上海、廣州、天津幾處,但按照發展計劃,其他在建的還有十多處,以後還要陸續拓展到全球。因此從一開始,除了完美的硬件配套設施之外,冷冰寒就非常注重酒店的軟體服務,對其餐飲、娛樂、休閒、購物、交通等服務精益求精。不惜巨資投入,也務必要讓來酒店的各國客人都享受到極其舒適周到和貼心的服務。 酒店的拓展和超市不一樣,超市可以購買或者租用各地適合的場地,很快就能成立開業。但酒店方面,冷冰寒向來不喜歡去收購各地現有的酒店,或者是租用現成的大樓,這樣都無法體現出飛遠國際大酒店的與眾不同和檔次。因此所有的酒店,全部是購買下地皮後,由國外專業的設計勘測公司進行設計,然後再進行修建,和飛遠大廈一樣,逐步向全國甚至全球拓展,每一棟建築都是一個凝固的藝術,都是當地的地標性建築。 酒店根據所在地的不同情況,除了常備的中西餐之外,還設立了各種特色小吃、料理、糕點、甜品、咖啡等。除此之外,健身房、室內外游泳池、網球場、籃球場、檯球室、小酒吧、電影吧等也是應有盡有。客人只要住進酒店,就能夠享受到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特種細緻的服務,無不深受客人歡迎,為他們津津樂道,口碑相傳。 當然,要把這些配套的和酒店相輔相成的項目做好做精做細,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況且,目前各個地方的酒店都歸屬於各地的飛遠公司管理,橫向聯繫少,資源整合力度不夠,基本上是各自為政。為此,朱建軍曾經建議把這些配套項目打包,成立一個專門的服務公司來做,不過被冷冰寒否決了。因為他早有打算,要按照行業來成立專業的管理公司,到時候這些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當初冷冰寒想在成都開西餐廳和酒吧的事情,本來早就可以實施的,不過就是他想到最終酒店修建好後,裡面配套的也需要有西餐廳,而且環境和檔次才能顯得出來,故此拖到了酒店開業,西餐廳才正式營業。 不過由於冷冰寒的指示,成都飛遠國際大酒店和其他酒店不一樣的是,其他地方的餐廳都是屬於酒店的,而這裡的西餐廳,是單獨的,和酒店沒有直接的關係。對此很多管理人員很是不解,但說到時總部的意思,大家也就只能接受了。 也只有冷冰寒為了鍛煉王瑩瑩,才會不惜重金,搞出這樣的名堂來。當然,對於他而言,肉爛也是在鍋裡,飛遠的和自己的,不都是一樣麼? 路易十五西餐廳,在國際上都有不小的名氣。具備了全球頂級餐廳所需的一切元素:非風魅力、高貴氣質和純正的高盧裝飾風格。歐洲貴族、社交名流和法國影星都是餐廳的常客,他們似乎對路易十五的摩納哥美食情有獨鍾。 第一百五十一章 西餐廳 客人來了,飯店的服務員會給每位客人斟上一杯祖母綠寶石一樣顏色的雞尾酒,據稱是用朗姆酒、糖、檸檬和薄荷調製而成的,這種雞尾酒對味覺會有「震撼」般的刺激,這是薄荷而不是酒精在發威。 一杯酒下肚,你會感覺到自己清醒了許多,接下來,就可以一道接一道地品嚐飯店的美食了。一般會有20多道菜,用餐的時間可長達4個小時。 說「用餐」有點俗套,在這裡用餐更像接受餐飲文化的洗禮。侍應生對每一道菜都如數家珍,他們會詳細介紹每一道菜的原料及吃法。很多人們經常吃的東西,經這裡廚師的手做出來,味道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比如,爆玉米花,放到舌頭上就會自己化掉,讓人回味無窮。 為了保證服務和質量,路易十五西餐廳每晚只接待50名客人。為此,許多想要品嚐他們西餐廳大餐的,不得不提前預定位置。生意火爆的時候,甚至預定都排到了三個月以後。 當初,朱建軍按照冷冰寒的意思,花了很大的代價才收購了這家西餐廳,除了繼續保留總店之外,還將它發揚光大,搬入了飛遠大酒店裡,成為飛遠國際大酒店裡必不可少的配套西餐廳。 當然,緊急培訓出來的廚師、領班接待、侍應生和有些原汁原味的餐料,是不可能達到總店的最高標準,但和一般的西餐廳相比,還是很有它本身的韻味。為此很是受到了一些外國人的歡迎,尤其是在香港、北京、上海,有不少來華的外國人就是衝著這路易十五西餐廳入住飛遠國際酒店的。 成都飛遠國際大酒店的東裙樓裡,是酒店的餐飲區域,從一樓的中餐、二樓的火鍋、三樓西餐、四樓各種特色小吃和料理,是一應具備。而西裙樓則是各種健身、休閒娛樂場所。 冷冰寒和肖璐剛走出電梯,一位二十歲出頭的侍應生,金髮碧眼,穿著漂亮的制服,極為迷人,迎了上來,用比較生硬的中文表示歡迎後,遍帶著他們往座位上引去。 其實其他地方的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西餐廳,也沒有一定使用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作為侍應生,只要形象氣質不錯,英語能力不錯,能夠和外國客人簡單交流,並進行系統的西餐廳禮儀和服務培訓的,都可以上崗。不過這成都的路易十五西餐廳,冷冰寒是要送給王瑩瑩的,和其他地方相比,肯定是要比較特殊和特別,要求和其他地方也就不一樣了。不僅廚師是從路易十五總店特派來的正宗的大廚,這西餐廳的管理人員,侍應生全部都由外國精心挑選而來的。 這些要求或許對於一般人來說比較困難,而且成本和代價太高了,完全不划算。但冷冰寒搞這個西餐廳,又沒有想過要賺錢。而朱建軍對於冷冰寒的要求,更是不遺餘力地去做,有飛遠的絕對的實力作後盾,高薪資福利,外國人同樣是趨之若鶩。因此,成都這家路易十五西餐廳裡,男女侍應也都是金髮碧眼的帥男靚女.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對於地處內陸,民眾們見到外國人還比較稀罕的成都來說,確實是比較閃人眼球的。那後世的話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新聞和廣告炒作的亮點。 西餐廳的佈置以明亮的梅紅色和不同色調的藍色來裝點整個餐廳,給原本冷意的玻璃建築帶來了俏皮和暖意。原木地板和紅色花壇從電梯入口一直延伸至室內,如一條咖啡色和紅色的紐帶貫穿始終。 各個卡座擺設是匠心獨具,桌椅也採用紅色和原木色兩種色調,紅色柔軟的沙發椅適合小憩,靠牆的一邊還有一個配合著高椅的小吧檯。 中心的噴水池中有一個小高台,上面擺放著一架白色的鋼琴,一位長髮飄飄,身著一襲白裙的美女正在上面彈奏著輕柔的樂調,音樂若有若無,正是那種靜心可以欣賞,談話又會完全忽略最令客人舒服地程度。 廳內的餐檯大約坐了有五層的客人,還有少量的老外,大多都是身著正裝,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低聲的進行著交談,氛圍很是不錯。 看到這樣的情況,冷冰寒還是比較滿意了。位於五星級酒店裡的路易十五西餐廳,消費自然是不菲的,這才開業不到十天,就有這樣的上客率,委實不易,比自己估計的好了很多。 冷冰寒和肖璐在侍應生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靠窗的情侶餐檯。冷冰寒很紳士地拉開了椅子,示意肖璐進去後才將椅子移回,坐好後自己才在另一旁坐下。 餐檯上鋪著雪白的桌布,雪亮的餐具刀叉擺放地整整齊齊。 「兩位需要些什麼呢?」待兩人坐下後,侍應生將菜譜遞給了肖璐。在她看來,這兩人應該是兩姐弟,那點菜的事情自然是交由成年的姐姐來負責了。 「嗯,這個……」翻看著製作精美,配著菜品圖片和中英文註解的菜譜,肖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自打進入到這富麗堂皇的酒店裡,就一直感覺很是惶恐和不安,簡直有些手足無措,生怕哪裡做的不好,丟臉出醜了,這無形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簡直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突然她才想起,自己有餐券,而且這餐券似乎是規定了菜品的。她急忙去找那兩張餐券,可怎麼也沒找到。這下子她就更是如同九雷轟頂,嗡的一聲大腦裡是一片空白,六神無主,恍然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要不你們可以試試我們的套餐系列,也很不錯的!」女侍應見肖璐似乎不是很熟悉,於是建議道。為了適應中國文化,在中國開設地西餐廳很多都推出套餐服務,免得一些不熟悉西餐的客人不知道如何搭配菜餚才會更為美味,鬧出笑話來。 當然,一般熟悉西餐的人士不會選用這種方式的,因為總給人一種不地道的感覺。西餐吃的本身就是一種文化、一種氛圍,講究的就是這種格調。 「不是,我,我……」肖璐急得都要哭出來了,眸中清澈的水光蓄勢待發。今天自己丟人還不要緊,可連帶著小寒也丟人了,她心頭實在很是說不出的傷心難過和自責。 就在此時,冷冰寒對女侍應說道:「給這位女士來烤蒜香羊排配扒蔬菜、格裡格烤鱸魚、和茶花女海鮮濃湯。給我來一份威爾弟羊排、一份三紋魚,一份扒眼牛肉,配奶油蘑菇湯。」 「好的,馬上就來!」女侍應一邊重複了一遍確認無誤後記錄在本子上,一邊很是有些驚奇地打量了一番這個孩子。 冷冰寒點了這些菜品,倒不是說非常昂貴,但不論從營養角度,還是品相上,以及西餐進餐的秩序上,都搭配得相當好。而且看他很是熟練老到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不像是第一次吃西餐的。莫非這個孩子是從國外回來的不成?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熟悉呢? 懷著滿腹的疑惑,她剛要轉身離去,冷冰寒又叫住了她,問道:「有82年的拉菲嗎?」 女侍應更是有些震驚地站不住了,拉菲紅酒本來就不便宜,82年的拉菲就更昂貴了,可以說是一瓶難求,沒有上千塊錢根本拿不下來,這裡也沒有備有這樣的好酒。 她轉過身來,很是歉意道:「不好意思,拉菲沒有82年的,只有88年的,您看需要嗎?」 「88年的就不要了,有哈根達斯的冰激凌嗎?」冷冰寒想了想,問道。其實他根本就不怎麼喝酒,不過想著和肖璐來吃西餐,好像沒有酒總感覺有些欠缺。82年的拉菲他還只是前世裡聽說過,這樣的好酒是從來沒有機會品嚐的,於是突發奇想,想要試試,不過如果沒有也就算了。 「有的!哈根達斯各種系列的冰激凌都有。」女侍應很禮貌答道。她感覺自己不是在和一個小孩交流,而是在和一個貴族紳士再進行溝通。那種淡然有有些倨傲的神態,那種寧缺毋濫的品味格調,絕對不是拿拿架子可以裝出來的。 「嗯,那給我們兩份火焰山!」哈根達斯火焰山是一種著名的哈根達斯冰激凌品牌。其味道與成色、模樣和別的冰激凌並無太大區別,但其奇特之處就在於耐熱。下面的熊熊烈火還在燒,上面的冰激凌卻依然絲毫沒有融化,可以說是一個「奇跡」,冷冰寒前世裡吃過這種冰激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此時不由自主就想起來這種冰激凌。 「好的,兩份哈根達斯火焰山。您可真識貨,這種冰激凌非常地受歡迎!」女侍應生不由得送上了一頂高帽子。言語間也用上了「您」這樣的敬語。 見他們沒有了其他什麼需求,女侍應生露出自認最迷人地笑容後,翩然退下。 「小寒,你說這麼高檔的西餐廳,怎麼連你想要的那個什麼拉菲酒都沒有?」肖璐皺了皺鼻頭,小聲地嘀咕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名聲 「呵呵,璐璐姐,這拉菲可不是一般的酒,可以說得上是世界上最出名最好的紅酒了。尤其82年的拉菲是近幾十年來最好的拉菲紅酒了。以後85年、88年的拉菲也不錯,但比起82年的拉菲還是略微遜色了點。這是因為82年那一年的空氣濕度,葡萄成熟度,溫度,陽光普照的時間長短等一些自然因素,是這些年來,最為適宜的。而82年的拉菲又產量有限,喝一瓶就少一瓶,所以市場上不太多見。」冷冰寒笑著給她解釋道。 「啊,原來如此,那價格肯定不便宜吧?」肖璐沒有想過這一瓶酒會有這麼多的講究。其實別說是91年的她了,就算是千禧年以後,你去問問,很多人也保管沒有聽說過拉菲這樣的外國紅酒。 「呵呵,也沒什麼,目前大概一千多一瓶吧!」 「呀,一千多還不貴呀?還好他們沒有!」肖璐咋舌道,心頭不由暗自慶幸,要是這家西餐廳真有這82年的拉菲紅酒,估計今天就是把自己賣了也湊不夠錢出門了。 美眸偷偷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肖璐有些慌亂地輕聲對冷冰寒說道:「小寒,我的餐券找不到了,你看看我們這餐大概要多少錢,這裡飛遠的卡也能使用嗎?我身上就只帶了200塊錢,如果不夠,我好馬上讓朋友給我送些錢來!」說完後滿臉漲得通紅,感覺很是有些難為情。 「餐券沒有就沒有了。用那個是有特定的消費菜品的,好吃的都吃不到。」冷冰寒笑道:「你就別擔心了,和我出來怎麼還能要你花錢呢?」 「不行,明明說好了是我請你吃飯的!」肖璐很是固執說道,嬌艷的臉上充滿了倔強的神情。這一年多以後,都是小寒照顧幫襯著自己,雖然自己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請他吃上這一頓,努力維繫自己最後一點驕傲,即使有些自欺欺人,但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安似的。 「好吧,你請客,來拿著這個!」似乎洞悉了肖璐的心思,冷冰寒也不強求,溫和地笑了笑,遞給她一張卡。 「這是什麼呀?咦,路易十五西餐廳貴賓卡,你哪來的呀?」肖璐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精美的卡,然後抬起頭來,美目直直地看著冷冰寒,疑惑地問道。 「這張卡是送給你的,拿這張卡,可以免費在這個西餐廳裡消費,你以後要想吃西餐了,就帶朋友來。」冷冰寒輕笑道。 「什麼?免費消費?你怎麼會有這張卡呀?」肖璐性感的小嘴張得大大的。倒不是不相信,只是沒有想到而已。冷冰寒身上充滿了太多的神奇色彩,別看他年紀不大,可似乎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幾萬塊錢的新款移動電話都能送給自己,更別說這一張卡了。 冷冰寒琢磨了一下,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要向肖璐透露一下了,這一年多來總是瞞著她,終究不是很好。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很不經意地輕笑道:「呵呵,璐璐姐,這家西餐廳就是我開的,你說和我到這裡來吃飯還需要你花錢嗎?你要真想請我吃飯,就下次吧!」 此話一出,肖璐驚的是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及時掩住口,說不定就驚呼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翻騰的情緒才平復下來,說道:「你說這家西餐廳是你家開的嗎?」 冷冰寒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糾正道:「不是我家開的,就是我開的,和家裡沒有什麼關係!」 肖璐猶豫了一下,有些期期艾艾問道:「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嗎」 「我不就是璐璐姐你的小寒弟弟嗎?」冷冰寒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水,說道:「我的事情和情況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以後你慢慢就會知道了。」 肖璐翻了一下白眼,不地地說道:「說了等於沒說。」隨即又探過頭來,有些八卦地問道:「你真不是飛遠公司的公子哥?」一張吹彈可破的粉面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吐氣如蘭的氣息輕輕噴打在冷冰寒臉上,那性感唇,雪白的牙,甚至粉紅色的舌尖都看的清清楚楚。 冷冰寒笑道:「飛遠公司的總部在香港,我是土生土長的西昌人,來成都讀書就已經是我走過的最遠的地方了,怎麼可能是飛遠公司的公子哥呢?不過和飛遠確實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罷了。」 「我就說嘛,你肯定和飛遠有關係,要不怎麼可能……」此時,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侍應生,個個艷麗性感,很是優雅地將兩人的菜品陸續端了上來,他們兩個人的話題也暫時中止了。 西餐廳不僅在環境和佈置上煞費苦心,就連盛菜的餐具和菜品上面的配飾和裝點也是獨具匠心,顯得很有品位和檔次,賣相極好,看了就不由讓人垂涎欲滴,生出想吃的慾望來。 心中的結被打開了,不復再有緊張和惶恐不安,肖璐終於放鬆了下來,準備好好享受這期待已久的大餐。不過隨即新的問題又產生了,雖然她在航空公司裡曾經接受過西餐的用餐禮儀,今天出發之前又臨時惡補了,不過臨到頭使用起來還是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總感覺手上的刀叉沒有筷子那麼好使,有時候切肉時老是切不斷,有時刀叉碰到餐盤上,發生響亮的聲響,惹得餐廳裡的其他人紛紛側目而視。 這樣就更讓她緊張了。她越是緊張,手上控制就差,急得臉上通紅一片,汗都快下來了。 冷冰寒笑了笑,拿過她的餐盤,小心翼翼地幫她把羊排剔除,又把烤鱸魚切成小塊兒,送到她面前,親切說道:「好了,快吃吧,涼了味道就沒那麼好了。」 肖璐呆呆地看著冷冰寒,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充斥著四肢百骸,讓她差點落下淚來。這一瞬間她有一種快崩潰的感覺,連思維都在這刻停頓了,但仍只是怯怯的望著他,不太敢和他目光接觸,每次和目光相接,就感覺自已拚命壘砌的心防是那麼地不堪一擊,心底的秘密被揭了去一般。心中充滿甜蜜的同時,卻不無一股隱隱的惆悵。 一時間,她神情迷離,欣慰,茫然,無助,感動,渴盼……似乎所有的情愫都混雜在了一起,怎麼也分不開來。 良久,她凝視著冷冰寒,低聲道:「謝謝!」 看到肖璐那滿眼的感激,冷冰寒笑道:「得得,我給你一張西餐廳的免單卡你都沒這麼感動,真是的,幫你切點東西至於嗎?」 別看冷冰寒是兩世為人,心理年齡都四十多了,可還真不夠瞭解女人的心思。在肖璐心裡,錢財物質方面固然讓她滿足,但這冷冰寒發自內腑的關切,那溫柔到了極致的柔情,無不深深觸動了她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讓她覺得很是溫馨和溫暖。那不是一種簡單的感動,而是一種最深的感動,甚至突然有了種就是為了冷冰寒去死,她也死而無憾的激動。 肖璐輕輕品著冷冰寒為他整理好的美食,妙目流盼,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那兩片豐潤的唇泛著奇異的光澤,與她那晶瑩嬌靨相組合形成了一道誘人的風景。 主菜後,吃著冷冰寒特地要的哈根達斯火焰山冰激凌,肖璐露出了女孩子青春靚麗的笑容,說道:「今天其他的菜品雖然也不錯,不過還是這冰激凌最好吃!」.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呵呵,西餐還是有他的可取之處的,不過和中國人的飲食傳統大相逕庭,許多人不一定能吃習慣。」 「就是,不比不知道,比較之後才覺得還是吃中餐安逸!」肖璐咯咯地笑著說道。 「還好意思說,不是你要來吃西餐的嗎?」冷冰寒搖搖頭,無奈地笑道。 肖璐聞言一縮脖伸出可愛小舌頭做了個鬼臉,道:「你怎麼不去開一家中餐館呢?這樣我又有口福了,嘻嘻。」 「這裡一樓就有中餐,二樓還有精品火鍋,如果喜歡我們明天就可以去吃呀!」 「好呀,不過這次必須要由我來請客!」 「行,那你可要準備好破產的心理準備。」冷冰寒笑道:「估計吃了這頓,你這一個月可就白幹了!」 「那就當替你干一個月算了。」肖璐笑道。突然又覺得這個字有些曖昧,心虛地看了一眼冷冰寒,鮮嫩的臉蛋通紅,更添幾絲嬌柔的媚意。所幸似乎冷冰寒並沒有意識到,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輕言說著笑,這一頓飯倒也吃得愉快。 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小霞,我沒騙你吧?這裡可真是豪華奢侈,你要跟著王峰,不可能能來這裡……」 肖璐一聽這聲音,臉色一下子蒼白,猶如被蠍子蟄了一下身子微顫了一下。 「怎麼啦?」冷冰寒覺察到了她的異常,放下手中的勺子,問道:「是不是那個人你認識?」 肖璐氣呼呼地說道:「還不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難怪我找不到餐券,原來是被他偷偷拿走去討好他小女朋友了。」 冷冰寒微微一怔,又笑著道:「呵呵,自己的弟弟嘛,別和他一般見識了。他們既然來了,就別讓他們用餐券了,給他們要些好的。」 「別管他,這傢伙一點也不讓人省心。書也不好好讀,還早戀。」肖璐沒好氣地說道。說罷又側著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輕歎了一口氣道:「他年紀比你還大,可怎麼連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呢?」 「小孩子嘛,難免會貪玩,這很正常的,也別對他太過苛求了。」 「怎麼聽你說得那麼老氣橫秋,就好像你不是小孩子似的。」肖璐白了他一眼,嫵媚萬種。 「你不都說了嗎?我可是一個不普通的小孩。」冷冰寒裝出一幅趾高氣揚的神情,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急切向大人表現和炫耀的樣子。 肖璐被他感染了,心情也開朗起來,咯咯笑道:「是呀,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就是一個怪物。」笑語嫣然,嫵媚動人,冷冰寒心中就是一蕩。 「快去吧,要不你在這裡吃大餐,弟弟就在一邊吃著最簡單的套餐,你這姐姐可當得不稱職呀!別怪我管得寬哈。」 肖璐心頭熱呼呼的,為有這樣的一個「弟弟」而深感欣慰。 其實當姐姐的哪能不疼愛自己的弟弟呢?剛才不過是有些氣不過。現在聽了冷冰寒的勸說,很有些意動,仔細斟酌了一下,終於微微頷首。她對冷冰寒笑了笑,愛憐的拍拍他的頭,起身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走了過去,留下滿心鬱悶的冷冰寒干翻白眼,不過心裡,又隱隱有種說不清的愉快。 肖瑞正坐在座位上,興高采烈和小霞說著什麼,突然見到肖璐走過來,頓時就給愣住了,臉色也變得極其不自然,就好似做賊被抓過正著似的。過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尷尬地笑道:「老姐,你怎麼也在這?」 在他想來,肖璐發現餐券沒有了,是肯定不會再來這裡的,就沒有想過,要是肖璐已經點餐後才發現餐券沒有了,會是何等的尷尬和難堪。或許小孩子的思維都很是單純,想不到那麼周全。 他不提這茬還好,提及這個,肖璐頓時是怒火中燒,突然一伸纖手,扭住了他的耳朵,瞪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斥責道:「你這個臭小子還好意思說,偷偷把我的餐券拿走,想害我不是?」 「哎呀老姐,我錯了還不成嗎?」肖瑞一臉苦色,又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的小霞,哀求道:「這可是公共場合,小霞還看著呢,給老弟留個面子好嗎?」 肖璐此時也才發現餐廳裡大家都看著自己呢,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怏怏地鬆了手。 「你就是肖瑞的姐姐呀?」一旁的小女孩兒怯生生地說道:「長得可真漂亮呀!」 肖璐轉過頭來一看,這個叫小霞的女孩兒和肖瑞年齡相仿,長得挺漂亮的,眉清目秀,不過打扮有些前衛。 「你就是小霞?」看著面前這個所謂的自己弟弟的女朋友,肖璐頗有些異樣的感觸,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有些令自己捉摸不透,難以理解,莫非這就是代溝? 「老姐,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小霞!」肖瑞親暱地想要拉她的手,卻被小霞一把推開了。小霞紅著臉對肖璐說道:「姐姐,你可別聽肖瑞瞎說,我叫陳霞,只是他的同學,可不是什麼女朋友。」 肖璐親熱地拉起陳霞的手,說道:「不管是女朋友還是同學,既然我們碰上了,就跟姐姐我走吧,姐姐我請你們吃好吃的,呵呵。」 陳霞似乎沒有想到肖璐這麼好說話,心裡寬鬆了不少,不過又好似想起什麼,期期艾艾說道:「我們就在這裡好了,以免打擾姐姐的約會。」 肖璐有些幽怨地想到:「什麼約會呀,要真是約會就好了。」不過表面上還是笑著說道:「什麼約會呀,就是和一位小朋友來這裡開洋葷,呵呵。我這位朋友年齡和你們可差不多,不過他可不簡單,走吧,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啊,老姐,你不是來約會的呀?」肖瑞好像很有些失望似的,低聲嘀咕道:「寧可請其他無關緊要的人來這裡吃大餐都不考慮自己的弟弟,真是的!」 聲音雖然小,不過肖璐還是聽見了,轉過頭來敲了他一個響栗。 「哎呀!暴力的老姐。」肖瑞呲牙咧嘴,恨恨地在心頭腹誹道。 「來,小寒,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弟弟肖瑞,這是他的同學陳霞。」介紹完了他們,肖璐又準備介紹冷冰寒給他們認識,卻見陳霞上下打量著冷冰寒,有些遲疑的道:「你……你是不是石室中學的冷冰寒?」 冷冰寒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認得自己,何況也沒有想過要隱瞞身份,微笑著點頭道:「是,我就是冷冰寒,你們認識我?」 肖璐也很是好奇,他們怎麼會認識冷冰寒呢? 此時只見肖瑞是兩眼放光,擠上前來,滿臉都是仰慕的神情,大聲說道:「冷冰寒,你就是我的偶像,天啦,太好了,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碰到你。」 陳霞看著冷冰寒的眼神也熾熱起來,就如同追星族看到了自己心儀的明星似的,不過還稍顯矜持,沒有像肖瑞那麼表現出來。 冷冰寒揉揉鼻子,問道:「我有那麼出名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一旁的肖璐很是不解地問道。 「老姐,你可不曉得,冷冰寒實在太厲害了,成績超棒,每學期都是全市的狀元,總分就沒有低過690,實在太牛了……」肖瑞很是激動地說道。 「還有冷冰寒打籃球可帥了,技術全面,就從來沒有輸過,簡直神了。只要有他的比賽,我們班的女生都會逃課去看,哇塞,實在酷斃了。」陳霞也急忙說道,滿眼裡都是星星,似乎又看到了冷冰寒馳騁籃球場上的風姿。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用心良苦 「還有呢,還有呢,冷冰寒還幫助警察破獲過大案子,榮獲全市『見義勇為英雄』的稱號,還給獎勵了三萬塊錢呢!不過他轉手就把錢給捐獻給希望工程了,三萬塊錢呀,哇塞,真是太慷慨大方了。為此我們全市的學校都掀起了一股為希望工程盡一份力的高潮呢!」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說著冷冰寒的各種傳奇逸事,有些是親眼所見的,有些是大家以訛傳訛的,不過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激昂的情緒,言語中都充滿了敬畏和崇拜。 肖璐輕輕喝了口水,靜靜地看著冷冰寒,聽著一旁的弟弟和陳霞講述他的事跡,想著他不光憑借家裡的蔭護,在社會上威風八面,飛遠公司的區域經理要討好他,黑社會混混懼怕他,在學校裡也能那麼威風,威名遠播,連其他學校的學生都知道了。甚至能讓不可一世的弟弟那麼崇拜他,提到他就關不住話匣子,肖璐心裡是充滿了無比的自豪,就好似冷冰寒真是自己的弟弟一般。 碰到再大的事情都從容面對,從不改色的冷冰寒聽到兩個人滔滔不絕誇獎著自己,臉上也不禁有些發燙,急忙招呼幾個人坐下。 這情侶卡座背椅都很高,完全把人給擋住了,面對面的兩張長沙發,稍微擠擠,每張都可以坐下兩個人。情侶們既可以面對面坐,也可以擠到一個沙發上卿卿我我。 肖璐還沒說什麼,肖瑞就拉著有些嬌羞陳霞坐在了一起,那肖璐自然也只能和冷冰寒坐在同一個沙發上了。雖然兩個人緊緊地擠著很有些曖昧,但能坐在冷冰寒身邊,肖璐不僅沒有什麼反感,卻是莫名就有一種期待和榮耀。 兩人擠在一起,身體貼著身體,隔著薄薄的衣衫,冷冰寒能夠非常清晰地觸摸到肖璐滑膩柔嫩的肌膚和陣陣的炙熱。同時,從肖璐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讓人心醉神迷的**特有的體香若隱若現的縈繞在他身旁,讓他自己的心卻是跳得厲害,某個敏感部位,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有了一些反應。 自從冷冰寒在國安七局接受測評失敗,昏睡了十八天之後,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異樣的變化,最顯著的就是那裡對於外界的刺激已經有了很強烈的反應,不像以前還沒有發育好似的,這種變化讓他既是高興又難免有些尷尬,尤其在這樣的時候。 冷冰寒急忙端起桌上的水杯,大大喝了一口,意識似乎清醒了許多,接著說道:「你們不餓嗎?還是先叫東西吃吧?」說罷招手示意不遠處雙手交叉站立著的侍應生過來。 此時肖瑞似乎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急忙把餐券拿出來,同時還有些心虛地看了看一旁的肖璐。不過肖璐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肖瑞輕輕舒了口氣,今天還好有冷冰寒和陳霞在,老姐多少給自己留了面子,要不然可沒那麼幸運了。 「你們的餐券留著下次用吧,今天有你老姐在,吃點好的!」冷冰寒擺擺手,阻止了他們把餐券遞給女侍應生,然後又問了問他們的喜好,替他們點好了菜品,同樣給他們要了兩份哈根達斯的冰激凌。不過這次不是火焰山了,換了一個品種,應該是他們這個年齡段喜歡的。 肖瑞看著冷冰寒很是沉穩自然地給女侍應生說著自己都聽不懂的東西,就如同在自己家裡一樣輕鬆從容,不禁都有些傻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說道:「這裡的東西很貴的,不用餐券,那……」 「呵呵,這個你就別擔心了,反正你姐姐請客,別給她客氣!」冷冰寒看了看肖璐,笑著說道。 肖璐白了他一眼,心頭卻暖暖的,知道冷冰寒又在為自己撐面子,對肖瑞嗔道:「你就吃你的吧,想那麼多幹什麼?你偷拿餐券的時候怎麼不為老姐想想?」 一聽肖璐又提起這件事情,肖瑞尷尬的笑了笑,不過也不去想了,反正有老姐在,自己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碰到什麼事都不用去擔心。 說完話後肖璐轉過頭來,側著頭很是仔細地打量著冷冰寒。 冷冰寒見此,好奇地問道:「怎麼啦璐璐姐,我臉上有花嗎?」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就這麼厲害呢?就好像沒有什麼能難倒你的?」肖璐撇撇嘴道。 冷冰寒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肖瑞就急忙插嘴道:「當然了,冷冰寒可是我們的偶像,甚至我們老師都號召我們向他學習呢!」 「你還好意思說?」肖璐突然瞪起了杏仁眼,惡狠狠地對肖瑞說道:「那你怎麼不好好向小寒學習?整天就知道玩,也不好好讀書,你要有小寒的十分之一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冷冰寒是天才,哪是我們能夠相提並論的?你的成績以前也不怎麼樣嘛!」肖瑞很不服氣地嘟囔道。 「你——」見肖瑞不聽從管教,肖璐氣得是臉色發白,當初自己成績不好,沒能上大學,始終都是心頭的一種遺憾。 冷冰寒輕輕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別生氣。肖璐才氣呼呼地拿起水杯,重重喝了一口水。對於這個弟弟,她實在是無語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家裡為了他可是費了不少心力,不過都全然無用。還好成績不算太差,考高中應該還是沒多大問題的,要不然,初中畢業能幹什麼?全家人都為這個弟弟是頭痛不已。 冷冰寒笑了笑,對肖瑞說道:「你剛才說我是天才,這我可不敢當。所謂的天才,百分之一是靈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雖然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是最重要的,不過沒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一切都是零。聽璐璐姐說,你們今年也初中畢業?」 「是呀,我們和你是一個年級的!」陳霞有些激動地說道,似乎和冷冰寒同級是很光榮的一件事情。確實,從來沒有一個學生能像冷冰寒一般出色,這讓其他同齡人黯然失色的同時,也讓他們為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神奇的天才而倍感驕傲。 冷冰寒微微一笑,「應該差不過十五六歲了吧?」 「小霞還沒滿十六,我已經十六了!」雖然有些不明白冷冰寒為什麼要說這個,肖瑞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 冷冰寒點了點頭,淡然說道:「可能你們不相信,我今年剛滿十二歲!不僅把高中所有科目自學完了,而且我還學會了英語、法語、俄語、日語四門英語,目前還在學習意大利語。」 「呀……」包括肖璐在內,幾個人都張大小嘴,驚訝的看著冷冰寒,怎麼也想不到,成熟穩重的冷冰寒今天才十二歲,還如此優秀,甚至還掌握了四門別人或許窮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夠熟練掌握一門的外語,這一切實在讓人難以置信,覺得是匪夷所思。 看著幾個人瞪得大大的眼睛,冷冰寒輕輕喝了口水,說道:「我說這個不是想要向你們炫耀。只是想告訴你們,只要肯努力,一切都有可能。清了自身的現狀,認識到某一條路,或是某一種選擇是自己唯一出路後,以強大意志力,以及驗證可行的方法,通過堅持不懈的努力,就能達到別人所不能達到的極至。」.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當然,就像不以成敗論英雄一樣,我們也不能一味用成績的好壞來衡量學生的優劣。但作為學生而言,最主要的職能肯定是要好好學習,為以後的奮鬥奠定基礎。沒有堅實的基礎,再高遠的目標也無異於空中樓閣。你們想來這家西餐廳就餐,不一定是真的認為西餐很好吃,但是希望能夠過上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難道就只想要靠那免費的餐券才能來嗎?就不想以後想來的時候隨時都能憑借自己的能力來消費?」 「用幾年的努力來換取以後幾十年的安逸生活,或者是為了一時的安逸,浪費了這幾年時間,可能以後幾十年的生活都不會很安逸。選擇前者或者是後者,我相信不需要我多說,你們一定會選擇性價比最高的。」 「你們很是崇拜我,覺得我很厲害,但我並不這樣認為。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越是學習,越是深感自己的不足。你們可千萬別認為我說的是套話,書到用時方恨少,以後你們就能知道了……」 肖瑞和陳霞張嘴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 冷冰寒的語氣並不凌厲,所說的也不是什麼很高深的東西,其他他們自己心裡都最是清楚不過。但就這樣,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剜進他們的心頭。如果這話是其他人或者是老師家長說的,他們或許根本會不屑一顧,認為是又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但這話從他們一向崇拜景仰的冷冰寒嘴裡說出來,份量就不一樣了。 陳霞還要好一些,雖然愛玩,但成績一直很好,不過心裡受到的震動還是很大。而肖瑞臉上陣紅陣白,一種強烈的羞慚之情,混雜著驚惶駭懼的意念,湧現在他的心裡。 沉默了好久,肖瑞慢慢仰起臉,對冷冰寒緩聲道:「你說得很對,我以後一定發憤圖強,實實在在向你學習,以後都再不逃課,再不開小差,再不……」似乎想要說再不早戀了,可看了看身旁的陳霞,又很有些不捨,眼中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 「呵呵,那也不至於。我們年齡都還小,哪裡會不喜歡玩呢?」冷冰寒目光如炬,看了兩個人,輕笑道:「要成才並不是要成為只知道讀書學習的書獃子,有些事情也不一定都是壞事,只要能把握好限度,分清楚這個年齡階段的主次輕重就好了。」 「你怎麼給他們說這個呀,這不是鼓勵他們早戀嗎?」肖璐貼著冷冰寒耳邊,有些詫異地說道,說話間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已那飽滿堅挺的胸蹭在他的臂上,冷冰寒不用刻意去感覺,也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彈性的溫滑。 冷冰寒身子稍微往後仰了仰,避開了那尷尬的情景,對肖璐秀氣的耳輪上輕聲說道:「我說的沒錯呀,這個階段的孩子們都有很強的逆反心理,異性之間相互也很有興趣,完全的封堵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只要進行合理的疏導和規範,說不定還真能相互促進。」 肖璐隱隱覺得冷冰寒說的很有道理,況且自己這個誰也說不服的弟弟都有了後悔和覺悟的跡象,這讓她很是高興。她一邊點頭一邊享受著他的氣息噴打自已的感覺,癢癢的,溫溫的,記憶中好像沒和男性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不由得臉又有些紅了。 「冷冰寒,你說得真好,真不愧是我們崇拜的偶像,以後我能來找你玩嗎?」陳霞兩眼放光看著冷冰寒。 「當然可以了。」冷冰寒似乎沒有看到一旁臉色有些異樣的肖瑞,說道:「我隨時歡迎你和肖瑞來找我玩。」 此話一出,肖瑞是轉憂為喜,眉飛色舞,而陳霞似乎沒有想那麼多,也是喜笑顏開。只有一旁的肖璐不由暗歎,這個小寒還真是心細,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冷冰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們倆是哪所學校的呀?這次報考的是哪一所高中?」 肖瑞急忙答道:「我和小霞是23中的,高中當然也是23中了,其他的怕考不上。」說到最後,似乎有些沮喪。 23中冷冰寒倒是曉得,很普通的一所中學,不過距離肖璐家不是很遠。他略微琢磨了一下,說道:「如果你們願意,我倒是可以把你們轉到石室中學來,不過如果去了就一定要好生學習,可別連帶我一起丟人了!」 「什麼?石室中學!」肖瑞和陳霞一下僵住了,就覺得腦袋嗡了一聲,險些沒當場暈倒。不過心裡卻多少有些不信,這冷冰寒再牛也不過是一名學生,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轉去石室中學呢? 而肖璐也是花容失色,拉著冷冰寒的手,急切地說道:「小寒,這可不成,轉學可要花不少錢,沒有幾萬下不了的……」要說能讓弟弟進石室中學,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她實在不願意冷冰寒再為了自己去花這些錢了,即使這些錢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 冷冰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感受著她手上皮膚的姨滑和彈性,勸慰道:「璐璐姐,你就放心吧,不用花錢的。現在四七九中都想要挖我過去,我們校長可是急壞了,為了能把我留下來,這點要求實在算不得什麼。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要換學校,呵呵。」 「真的?」肖璐凝視著他的眼睛,還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我不過做的是一個順水人情而已。」冷冰寒淡然地說道。 見冷冰寒信誓旦旦,肖璐也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眼看自己的弟弟就能進石室中學了,她的心底既是興奮又是喜悅,不禁突然撲上去,就親了冷冰寒臉龐一口,軟軟的,香香的,還在冷冰寒愣神的時候,她的紅唇已經飛快的離開,咯咯笑道:「就當是姐姐獎勵你了!」 冷冰寒全然沒有想到肖璐會突然來這麼一手,那一瞬間的溫婉輕柔讓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沉迷,可一觸後又退卻令人心頭空落落的。 肖瑞和陳霞雖然也見到了這一幕,可並沒有多想,他們也沉浸在了無比的喜悅中,眼裡全是美好的憧憬。能夠不花一分錢去嚮往已久的石室中學,簡直像是做夢一般。要不是冷冰寒說得信誓旦旦,而肖璐也全然相信和肯定了,他們一定會認為冷冰寒是在說笑話。 不一會兒,菜品就送來了,肖瑞和陳霞兩人開心吃了起來,或許是心理作用,他們都吃得是津津有味,每一道菜都是讚不絕口。雖然在冷冰寒的指點下,吃西餐的過程中還是鬧了不少笑話,但整個就餐過程相當愉快。 「各位顧客,你們今天的消費為2785元,我們西餐廳開業前十天打八五折,再抹掉零頭,總共是2360元。」吃完飯後,女侍應生送上來了賬單。 一聽這個價格,即使早有心理準備的肖璐心裡都是不禁一顫。而肖瑞和陳霞是完全傻眼了,這麼多錢,都快夠一家人過大半年的了。肖瑞更是擔心,雖然老姐在航空公司裡當空姐,待遇優厚,可要這一下子要拿出這麼多錢來吃這一頓,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些後悔今天的舉動了。 肖璐輕輕整理了一下心情,將貴賓卡遞給女侍應生。 女侍應生一看到這張卡,臉上的笑容就更是燦爛了,身子也不由得彎了幾分,笑道:「原來你們是持有貴賓卡的貴客,希望我今天的服務讓你們滿意。」說罷又鞠了一躬,將卡拿著去收銀台了。 「哇,老姐,你怎麼有這裡的貴賓卡?是不是哪個大款送給你的?」肖瑞臉上儘是曖昧的神色,然後又嘟囔道,「老姐你也真是的,明明有貴賓卡,我給你要餐券還不給我,要不我至於偷偷拿麼?」 見自己不追究弟弟偷拿自己餐券的事情了,他還不依不饒的,肖璐嘴差點都給氣歪了,咬著銀牙,正準備好生收拾他一番,卻看到冷冰寒在旁邊輕笑了,於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還打算繼續說點什麼的肖瑞頓時就感到了一陣陰寒的殺氣,知道老姐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立馬緊緊閉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繼續挑釁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堂鳥酒吧 雖然夜幕已經降臨,可在飛遠國際大酒店璀璨的燈光和路燈的交相輝映下,將整個酒店及其周邊裝飾的夢幻般絢麗,比較之下,天上的那輪玉盤反倒暗淡無光。 從成都飛遠國際大酒店出來,肖瑞和陳霞都還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對他們而言,今天就像是做夢一樣,不僅進入如此豪華高檔的酒店,在路易十五西餐廳吃了一餐兩千多元的西餐,還得知能夠轉學到石室中學讀書,成為冷冰寒的校友,相當於說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大學校門。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回到家裡說給家人聽,估計他們都不敢相信。 「小寒,今天可真謝謝你了,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了。」站在酒店門口,肖璐雖有些不捨,可還是向冷冰寒辭別。 「璐璐姐,別著急呀,現在時間還早,我還要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呢!」冷冰寒笑道:「「呵呵,今天有一個很特別的酒吧開業,想帶你們去看看。」 「好吧,反正明天也沒有飛行任務。」肖璐想了想,說道:「在什麼地方呀,我先把他們送回去再直接趕過去。」 冷冰寒看著肖瑞和陳霞滿是祈望的眼神,笑道:「帶他們一起去見識見識吧,放假了也別搞得那麼緊張,一張一弛方是文武之道。」 「耶!」見到冷冰寒同意帶他們去,肖瑞不禁是歡呼雀躍,不過一見肖璐瞪起的鳳眼,又可憐兮兮道:「老姐,就帶我們去看看吧,我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酒吧是什麼樣的呢!我都保證了以後會好好學習的。你放心,從明天開始,我就把每天的習題加倍練習……」 肖璐其實也心軟,經不住肖瑞的苦苦哀求,微微頷首,不過還是再三叮囑:「去了可一定要聽招呼,不能瞎鬧瞎說的。」她知道冷冰寒往來的都不是一些普通人,怕弟弟去了不注意,給小寒丟了面子。 達到目的的肖瑞自然是連聲應道,此刻就算是再困難十倍的要求他也會應承。 冷冰寒叫住了一輛出租車,幾人很快就向目的駛去。 這時剛剛晚上八點多鐘,成都的街頭燈紅酒綠,大街上車輛川流不息,人頭攢動。成都作為天府之國的省會城市,是西南重鎮,交通四通八達,發展還是很迅速,尤其近兩年在飛揚公司的大力投資和帶動下,很快地就發展了起來,經濟已經相當繁榮了。 酒吧位於成都九眼橋一帶,九眼橋以府南河上的橋命名。始建十明代萬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距今已有400年的歷史。橋如其名,共有9洞,原名洪濟橋,又名鎖江橋,是錦江上最大的一座石拱橋。後來幾經修建,但尺寸外形保持和原來一樣。 九眼橋是成都後世酒吧聚集地之一,也是成都夜文化的標誌,這裡由於緊靠府南河和四川大學、四川音樂學院等,學生多,外國人也多,故此酒吧生意很是紅火。一到晚上河邊一條街上燈火輝煌。這條街上的酒吧可達上百家,大多數酒吧都是有露天,也可坐酒吧裡面,但每家酒吧都不大,小小的最多可容納幾桌。一家接一家,你可以自由選擇你喜歡的風格跟水酒價格。可以坐室外看河景,邊欣賞風景,邊喝著美酒。 成都的酒吧大概始於80年代末、90年代初。冷冰寒開設的酒吧算不上是成都的第一家酒吧,不過卻應該是成都的第一家清吧。 所謂清吧,是相對的純酒吧,客源主要是30歲以上的有一定文化修養和思想濃度的人,他們泡吧的目的不是為了找刺激,而是找一個富人情味兒的可以把酒談心、交朋結友或從容沉思、優雅懷舊的場所。不像一般的酒吧那樣,為了迎合和滿足顧客的需要,兼了卡拉OK廳的功能、舞廳的功能、餐館的功能甚至冷飲店和咖啡館的功能,搞得不倫不類的,這可不是冷冰寒想要的。 下車後,冷冰寒帶著肖璐她們三人來到了橋頭的一家名為天堂鳥的酒吧。 酒吧是古城堡式的門樓,表面由花崗岩附著,光亮照人門樓上方有一個雙手向上舉起作歡呼狀的人物造型。門樓前有一個幾百平米的停車場,停了十多輛車子,還有不少車子沒地方停,下了人之後又開走找停車的地方去了。看來第一天開業生意就不錯呀。 冷冰寒一邊感慨著,一邊隨著往裡走,哪知道走到門口卻被穿著制服的保安給攔住了。 「咦,今天不是開業嗎,怎麼不讓進?」冷冰寒很是驚詫.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保安和顏細色地解釋道:「今天是開業,不過只招待老闆邀請的賓客,明天才正式對外營業。如果你沒有邀請函,歡迎你明天光臨。」 冷冰寒摸摸鼻頭,沒想到王瑩瑩還想出了這麼一招,可怎麼沒有事先告訴自己呢?帶著朋友被阻在外面,還真是有些尷尬。他正想拿出電話來給王瑩瑩打電話,此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咦,肖瑞,陳霞,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呀!」 冷冰寒他們回頭一看,身後停著一輛桑塔納車,車門一開,下來一對大約四十歲,穿戴講究的夫妻和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那個男孩正趾高氣揚地看著肖瑞和陳霞。而肖瑞和陳霞看到了這個男孩兒,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小峰,是你的同學嗎?」那很有派頭的女人輕蔑的掃了冷冰寒他們一眼,問道。 「是呀,媽媽,這個是肖瑞,那個是陳霞,都是一個班的。」叫小峰的男孩指著肖瑞和陳霞說道。然後又轉過頭來問道:「你們也想去這家天堂鳥酒吧嗎?沒有專門的邀請函可不行。不過陳霞,你要想去我可以帶你進去。」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骨碌骨碌直轉,看肖瑞的時候眼中還閃過一絲鄙夷。 肖瑞一把拉著陳霞,惡狠狠地對小峰說道:「王峰,你別做夢了,小霞是不會和你去的。」 「小峰走了,別光顧著和同學說話,我們都快遲到了。」王峰的母親撇撇嘴催促道。 一旁王峰長得斯斯文文,帶個眼睛的父親看到肖璐眼前一亮,說道:「既然是小峰的同學,我們就應該幫助一下嘛。」說罷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肖璐身前,滿臉微笑的站起來招呼說道:「我是王峰的父親王博,現任市工商局副局長,請問這位小姐貴姓呀?」 那女人見丈夫那見到漂亮女人就挪不開步子的老毛病又犯了,悄悄地伸手掐了他一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卻也不敢說什麼。家裡的體面全靠丈夫支撐著,她也不敢得罪了丈夫。 「你好,我是肖瑞的姐姐。」肖璐輕輕退了一步,皺了皺眉頭,心頭有些討厭這個人,因此只是簡單介紹了自己的身份,連名字都沒說。 聽到面前這千嬌百媚的大美女是肖瑞的姐姐,王博馬上笑道「哎呀,原來是肖小姐,真是幸會幸會。你們是想要去天堂鳥酒吧嗎?這酒吧可不簡單,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得去的。我們正好是老闆邀約的貴賓,你們跟我們一起吧!」 肖璐正要婉言拒絕,一旁的冷冰寒卻搶著說道:「好呀,璐璐姐,這下子我們終於可以去裡面開開眼界了。」一邊說著,一邊給肖璐遞過去一個促狹的目光,然後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肖璐雖然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過對他卻很是信賴,於是笑著對他說道:「那實在麻煩王先生了。」她那海棠般嫵媚的笑容還是看得這個王博凱心砰砰亂跳,心裡就跟被貓撓了幾下似的,癢癢得難受。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見美女總算開口了,王博是喜笑顏開。然後很是大氣地摸出了邀請函遞給保安,帶著幾個人大搖大擺走了進去。王峰也很是得意洋洋地走了進去,進去之前還輕撇了肖瑞一眼,好似在說:你不是不來嗎?現在還不是要沾我們的光。那自大自傲地姿態,氣得肖瑞就想轉頭離去。 冷冰寒一把拉住他問道:「怎麼啦,和那個王峰有仇?」 肖瑞很是氣惱地說道:「這個王峰仗著老爸是工商局副局長,老是欺負人,還總是糾纏小霞……」 陳霞急忙在一旁輕輕辯解著:「我,我可沒理他!」 冷冰寒不由啞然失笑,沒想到還讓自己看到了一出中學生爭風吃醋的鬧劇。不過從王博剛才的德行來看,王峰有這樣的舉措,也似乎是合情合理了。 走進大門,就看見一節節的蠟燭形狀的燈體連成了長長的燈串,綿延的黃色燈光像貴婦人佩戴的水晶項鏈,折射出迷幻的光芒。大門和大廳的台階處鋪有一條橫金屬管道,綠盈盈的燈光透過管子上的一個個小孔照出來,雖然很微弱但起到了點綴的效果。 進入了大廳,能看到酒吧很大,總共有上下兩層,用一個由玻璃和金屬支架做成的樓梯上下貫通,簡潔的造型酷感十足,台階的磨砂玻璃堅固耐用,腳踏上去也不會有絲毫的晃動。所有牆壁與地面的連接處,都巧妙地埋下了一道燈槽,耀眼的燈光黃澄澄地投射到牆壁上。 一層除了中心舞台之外,其他就是各種各樣的卡座。卡座的沙發也都是用金屬作為支架,茶几上是玻璃製成花瓣形狀的蠟燭台。頭頂上方的射燈,靜靜地將一團光線集中在茶几的正中央,斑駁的木桌上一道道歲月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訴說著陳年的物語。牆上張張照片在射燈光團的映照下,就像夜空中環繞一輪圓月的繁星。 吧檯酒櫃的每一層玻璃板下都埋有燈管,把酒瓶中各色的美酒渲染得看起來十分可口誘人。書櫃底部的橙色燈管,也勾勒出暖暖的色調。 二樓是十來個包間,完全是用隔音材料製成的,關上門就能把外面嘈雜的聲音完全隔絕,拉開幕布就能隔著玻璃窗觀看樓下的表演。包間裝修的很漂亮,淡黃色的牆紙,典雅不俗,玻璃茶几旁圍著半圈深黃沙發,壁燈發散著幽幽的紅光,整個房間也籠罩上了一層淡紅的輕紗,多了幾分綺旎。 酒吧超時代和充滿了個性的裝潢設計讓所有進來的人是瞠目結舌,咋舌稱奇。王峰的媽媽更是不禁瞪大了眼睛,說道:「我的乖乖,這要花掉多少錢呀?」 只有冷冰寒是從容自若,因為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圖花費了大量的資金做出來的,許多材料國內暫時沒有,都是從國外買回來的,自然不會覺得驚詫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王博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大聲的說道:「呵呵,這裡的老闆可是不簡單,背景厲害著呢,你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要不是跟著我,是不可能進來的。」 王峰和他媽媽也為能夠拿到邀請函到這裡來見識見識,臉上感覺到了非常有面子。 由於沒有正式營業,酒吧裡的人並不算太多,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幾人隨便找了一個卡座,坐了下來,立即就有穿著制服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很有禮貌地遞上了單子,說道:「各位賓客,歡迎來到天堂鳥,希望你們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今天所有消費一律是五折,你們需要點什麼?」 王峰的媽媽一聽還要錢,頓時急了,站起身來說道:「我們可是你們老闆邀請來的貴賓,能來就很給面子了,怎麼還要錢呢?」說了又看了看單子上的價格,更是驚呼道:「哇,一杯白開水都要五塊錢,你們怎麼不去搶?」 服務員也不氣惱,耐心地解釋說道:「正因為今天不對外開放,只為有邀請函的貴賓開放,因此才打五折,過了今天就沒有任何折扣了。而且我們的天堂鳥的價格都是經過物價局審核的,不會有任何問題。」 她似乎還想要說什麼,王博板著臉低聲喝道:「你給我閉嘴!」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請你 王博是又急又氣,這個臭婆娘怎麼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 別看自己是一個副局長,可這個副局長在局裡只排得到第五位去了,實權並不大,唬唬外人還行,在局裡就算一些實權部門的主任處長之類的,都不一定把自己放在眼裡,陽奉陰違的。為此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希望能夠搭上誰的線,幫助自己在仕途上有所突破。好不容易打聽到,這個酒吧的老闆能量可是大大的,因此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這張邀請函,希望能來這裡碰碰運氣。 來之前心裡對此行還有些沒譜,不過從門口走進來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看到了自己認識的好幾個局長、副局長、處長和主任之流的,他們都能來捧場,就更是相信自己沒有來錯了。可這不爭氣的臭婆娘竟然還以為是原來和自己去的那些想要巴結自己的地方,唧唧歪歪的,說話也不注意,要是得罪了老闆,那可就適得其反了。想到這裡,他恨不得一腳把這個臭婆娘踹回家去。 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被丈夫罵,王峰的媽媽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紅的,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怏怏坐了下來。 王博接過單子,仔細看了一下,對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來一瓶嘉士伯啤酒,兩聽可樂,再配點果盤。」說罷又把單子遞給肖璐,很倨傲地說道:「肖小姐,你們需要些什麼呀,我請客。」 聽到丈夫要請客,王峰的媽媽是臉色一變,可又不敢說什麼,不過嘴裡卻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肖璐緊皺眉頭,臉上露出了不高興的神采,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受到輕視的小寒。 「好啊,有人請客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冷冰寒也不看單子,笑著對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來一瓶72年的波爾多,這酒醇香味美,也比較適合女性飲用,再來兩盤乾果,嗯,有干貝最好……」 王博愣了一下,那72年的波爾多,雖然自己沒有喝過,也曉得這幾乎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酒了,可以說那是價值連城。他滿臉的笑容僵住,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小孩子喝什麼酒呀,喝可樂就好了,何況這麼好的酒,想必這裡也不會有。」 哪知服務員很是自豪地微笑著說:「這位賓客,我們天堂鳥酒吧和其他酒吧可不一樣,從國外空運了許多酒回來,所有世界上的名酒應有盡有,只要你們需要,72年的波爾多我可以馬上給你們送上來,不過這需要提前付款。」 「那就送上來呀,這酒要多少錢呀?」王峰很是囂張地說道。在他看來,老爸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可不能在這上面折了面子。 服務員仍然微笑著說道:「72年的波爾多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也只有一瓶,售價3888元,不享受五折優惠!」 「什麼,你再說一遍?」除了冷冰寒和王博,其他人都驚呆了,王峰更是一個沒坐穩,差點掉下了椅子。 看到這一幕,肖瑞是覺得大快人心,拍著手笑道:「那就快上來呀,反正有人請客!」說完了還向陳霞眨了眨眼睛,惹得陳霞是咯咯直笑。 「別開玩笑了,給他們上四聽可樂!」王博惡狠狠瞪了不知輕重的王峰一眼,鐵青著臉沉聲道。王博是又急又氣,這個臭婆娘怎麼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 別看自己是一個副局長,可這個副局長在局裡只排得到第五位去了,實權並不大,唬唬外人還行,在局裡就算一些實權部門的主任處長之類的,都不一定把自己放在眼裡,陽奉陰違的。為此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希望能夠搭上誰的線,幫助自己在仕途上有所突破。好不容易打聽到,這個酒吧的老闆能量可是大大的,因此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這張邀請函,希望能來這裡碰碰運氣。 來之前心裡對此行還有些沒譜,不過從門口走進來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看到了自己認識的好幾個局長、副局長、處長和主任之流的,他們都能來捧場,就更是相信自己沒有來錯了。可這不爭氣的臭婆娘竟然還以為是原來和自己去的那些想要巴結自己的地方,唧唧歪歪的,說話也不注意,要是得罪了老闆,那可就適得其反了。想到這裡,他恨不得一腳把這個臭婆娘踹回家去。 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被丈夫罵,王峰的媽媽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紅的,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怏怏坐了下來。 王博接過單子,仔細看了一下,對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來一瓶嘉士伯啤酒,兩聽可樂,再配點果盤。」說罷又把單子遞給肖璐,很倨傲地說道:「肖小姐,你們需要些什麼呀,我請客。」 聽到丈夫要請客,王峰的媽媽是臉色一變,可又不敢說什麼,不過嘴裡卻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肖璐緊皺眉頭,臉上露出了不高興的神采,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受到輕視的小寒。 「好啊,有人請客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冷冰寒也不看單子,笑著對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來一瓶72年的波爾多,這酒醇香味美,也比較適合女性飲用,再來兩盤乾果,嗯,有干貝最好……」 王博愣了一下,那72年的波爾多,雖然自己沒有喝過,也曉得這幾乎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酒了,可以說那是價值連城。他滿臉的笑容僵住,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小孩子喝什麼酒呀,喝可樂就好了,何況這麼好的酒,想必這裡也不會有。」 哪知服務員很是自豪地微笑著說:「這位賓客,我們天堂鳥酒吧和其他酒吧可不一樣,從國外空運了許多酒回來,所有世界上的名酒應有盡有,只要你們需要,72年的波爾多我可以馬上給你們送上來,不過這需要提前付款。」 「那就送上來呀,這酒要多少錢呀?」王峰很是囂張地說道。在他看來,老爸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可不能在這上面折了面子。 服務員仍然微笑著說道:「72年的波爾多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也只有一瓶,售價3888元,不享受五折優惠!」 「什麼,你再說一遍?」除了冷冰寒和王博,其他人都驚呆了,王峰更是一個沒坐穩,差點掉下了椅子。 看到這一幕,肖瑞是覺得大快人心,拍著手笑道:「那就快上來呀,反正有人請客!」說完了還向陳霞眨了眨眼睛,惹得陳霞是咯咯直笑。 「別開玩笑了,給他們上四聽可樂!」王博惡狠狠瞪了不知輕重的王峰一眼,鐵青著臉沉聲道。 冷冰寒笑了笑,不過卻是越笑越冷,說道:「可樂就算了,我們喝得起,不勞你老人家了。不過我今天只想喝72年的波爾多,你要是請不起就別做假人情了,換我請你!」 王博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孩子公然奚落,氣不打一處來,轉過頭來看著肖璐,忿然說道:「肖小姐,請你管教好你的弟弟,這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可別惹出什麼禍事來。」 看著冷冰寒冷峻的面龐,肖璐好似又想起了上次在零點迪吧發生的事情,小寒還是像今天這樣,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了,是一種氣勢,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此時的他就好像聳立的高山,將自己小心翼翼的置於羽翼之下呵護。這種被保護的感覺真的,真的很好,讓自己覺得很是安定。 想到這些,她心裡就覺得是甜甜的,嘴角流露出不屑一顧的淡然,說道:「王先生,我弟弟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他說什麼我都支持,你要請不起,我們可以請你。」 唯恐天下不亂的肖瑞聽老姐都這樣說了,更是起哄道:「就是的,你們也沒有了不起的,一瓶酒都請不起,還是讓我們請你吧!」說罷很是得意的看了看面色慘白的王峰,心中說不出的歡悅,真感覺是出了一口惡氣。至於如何收場,那就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 王博這下子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憤怒了,霍地站起,大聲道:「媽的,你們耍老子是不是?」 見王博怒了,冷冰寒反而是笑了,輕輕往後面靠了靠,就好像沒有看到眼前怒氣沖沖,好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王博,對服務員說道:「你去告訴你們老闆一聲,就說這72年的波爾多我要了。」 服務員愣了一下,這一桌客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爭執起來了,更不知道該不該聽這個小孩的,去請示老闆,這瓶72年的波爾多,店裡可只有一瓶,是沒想到真要出售的,不過要真能賣出去,那自己的提成可是不少。他困惑之餘,心頭又莫名有了幾分期待。 見一個半大的小孩都無視自己的存在,王博氣得呼吸都「呵呵」的,臉色沉重的都能擰出水了,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想要發飆,卻又怕在這個特殊的地方讓其他體制內的人看笑話了,更怕得罪了酒吧的老闆。 不過他老婆可不幹了,雖然雙方鬧僵了,丈夫的小算盤是打不響了,自己心頭還是比較高興的。可見到丈夫被對方奚落了,她的面子也掛不住了,當即站起身來叉著腰就破口罵道:「你這小狐狸精說什麼呢?一看就不是正經玩意兒,勾三搭四的,真替我們女人丟臉……」那摸樣,哪裡還有剛從車上下來時的講究和氣派,完全就是一個罵街的潑婦。 肖璐什麼時候聽過如此難聽的謾罵,覺得特別委屈,嘴唇動了動,眼圈紅紅的,大顆的淚珠就要溢出來。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冷冰寒厲聲喝道,眼睛綻放出來異樣凌厲的光芒。他的話彷彿有一種魔力一般,擊打在王博一家三口的心裡,讓他們一陣氣悶,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他們身上一般。那銳利的目光掃過,更是感覺到遍體生寒,一時驚得冷汗遍體,惶惶不安。 肖璐是見過冷冰寒發怒的,還不是覺得很驚異,不過肖瑞和陳霞就完全被震驚住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驚人的氣勢。肖瑞更是激動地捏緊了拳頭直抖。剛從王峰的媽媽中傷姐姐的時候,他就恨不得衝上前去把她痛打一頓,只是記著老姐的叮囑,不敢輕舉妄動,為姐姐惹起更大的麻煩。而現在冷冰寒的舉措真是正合自己的意思,不愧是自己的偶像。 「你——」王博指著冷冰寒,正想說什麼,可又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四周,見其他人都有些往這邊看過來了,於是又壓抑住心頭的怒火,放低聲音說道:「我是有教養的人,不和你們一般見識,我們換個地方,這裡就讓給你們了。服務員,他們要什麼和我們無關,讓他們自己付錢。」 說著就讓妻子和兒子隨自己一起收拾東西,準備換一個地方。正在此時,目光突然滯住,愣了一下才急急低聲對妻子和兒子叮囑道:「你們一會兒別亂說話,我們蘭局長來了,我去打個招呼。」 王博說完極快的站起來,含含笑走向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蘭局長,伸出手去準備和蘭局長握手,卻發現蘭局長目光根本沒在自己身上,就這樣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頓時就楞住了,雖然平日裡自己和蘭局長算不上很親近,不過見到了相互之間的招呼應酬還是有的呀,這是怎麼回事呀?自己好似也沒有得罪他吧? 正當他還在遲疑的時候,卻見到蘭局長親熱的拉住剛才那個和自己叫板的男孩兒,親切地說道:「哎呀,小寒,真是你呀,剛才我還以為看錯了呢!怎麼,沒和你姐姐在一起?不介意我坐下吧?」臉上笑容很是燦爛,這樣的笑容,自己只看到蘭局長在面對領導的時候才出現過。 見到這一幕,王博身子不由是一震,這個小男孩兒究竟是誰呀?心裡隱隱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冷冰寒見過這個市工商局的蘭局長,那次他來家裡找王培元匯報工作,正巧自己在家裡,見了一面,可沒想到他還記得。不過既然已經主動過來了,自己也不可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吧。於是他微笑道:「蘭叔叔呀,我剛來,還沒見到我姐姐呢!沒想到今天你也來這裡了。歡迎歡迎,趕快請坐!」 冷冰寒笑了笑,不過卻是越笑越冷,說道:「可樂就算了,我們喝得起,不勞你老人家了。不過我今天只想喝72年的波爾多,你要是請不起就別做假人情了,換我請你!」 王博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孩子公然奚落,氣不打一處來,轉過頭來看著肖璐,忿然說道:「肖小姐,請你管教好你的弟弟,這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可別惹出什麼禍事來。」 看著冷冰寒冷峻的面龐,肖璐好似又想起了上次在零點迪吧發生的事情,小寒還是像今天這樣,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了,是一種氣勢,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此時的他就好像聳立的高山,將自己小心翼翼的置於羽翼之下呵護。這種被保護的感覺真的,真的很好,讓自己覺得很是安定。 想到這些,她心裡就覺得是甜甜的,嘴角流露出不屑一顧的淡然,說道:「王先生,我弟弟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他說什麼我都支持,你要請不起,我們可以請你。」 唯恐天下不亂的肖瑞聽老姐都這樣說了,更是起哄道:「就是的,你們也沒有了不起的,一瓶酒都請不起,還是讓我們請你吧!」說罷很是得意的看了看面色慘白的王峰,心中說不出的歡悅,真感覺是出了一口惡氣。至於如何收場,那就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 王博這下子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憤怒了,霍地站起,大聲道:「媽的,你們耍老子是不是?」 見王博怒了,冷冰寒反而是笑了,輕輕往後面靠了靠,就好像沒有看到眼前怒氣沖沖,好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王博,對服務員說道:「你去告訴你們老闆一聲,就說這72年的波爾多我要了。」 服務員愣了一下,這一桌客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爭執起來了,更不知道該不該聽這個小孩的,去請示老闆,這瓶72年的波爾多,店裡可只有一瓶,是沒想到真要出售的,不過要真能賣出去,那自己的提成可是不少。他困惑之餘,心頭又莫名有了幾分期待。 見一個半大的小孩都無視自己的存在,王博氣得呼吸都「呵呵」的,臉色沉重的都能擰出水了,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想要發飆,卻又怕在這個特殊的地方讓其他體制內的人看笑話了,更怕得罪了酒吧的老闆。 不過他老婆可不幹了,雖然雙方鬧僵了,丈夫的小算盤是打不響了,自己心頭還是比較高興的。可見到丈夫被對方奚落了,她的面子也掛不住了,當即站起身來叉著腰就破口罵道:「你這小狐狸精說什麼呢?一看就不是正經玩意兒,勾三搭四的,真替我們女人丟臉……」那摸樣,哪裡還有剛從車上下來時的講究和氣派,完全就是一個罵街的潑婦。 肖璐什麼時候聽過如此難聽的謾罵,覺得特別委屈,嘴唇動了動,眼圈紅紅的,大顆的淚珠就要溢出來。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冷冰寒厲聲喝道,眼睛綻放出來異樣凌厲的光芒。他的話彷彿有一種魔力一般,擊打在王博一家三口的心裡,讓他們一陣氣悶,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他們身上一般。那銳利的目光掃過,更是感覺到遍體生寒,一時驚得冷汗遍體,惶惶不安。 肖璐是見過冷冰寒發怒的,還不是覺得很驚異,不過肖瑞和陳霞就完全被震驚住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驚人的氣勢。肖瑞更是激動地捏緊了拳頭直抖。剛從王峰的媽媽中傷姐姐的時候,他就恨不得衝上前去把她痛打一頓,只是記著老姐的叮囑,不敢輕舉妄動,為姐姐惹起更大的麻煩。而現在冷冰寒的舉措真是正合自己的意思,不愧是自己的偶像。 「你——」王博指著冷冰寒,正想說什麼,可又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四周,見其他人都有些往這邊看過來了,於是又壓抑住心頭的怒火,放低聲音說道:「我是有教養的人,不和你們一般見識,我們換個地方,這裡就讓給你們了。服務員,他們要什麼和我們無關,讓他們自己付錢。」 說著就讓妻子和兒子隨自己一起收拾東西,準備換一個地方。正在此時,目光突然滯住,愣了一下才急急低聲對妻子和兒子叮囑道:「你們一會兒別亂說話,我們蘭局長來了,我去打個招呼。」 王博說完極快的站起來,含含笑走向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蘭局長,伸出手去準備和蘭局長握手,卻發現蘭局長目光根本沒在自己身上,就這樣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頓時就楞住了,雖然平日裡自己和蘭局長算不上很親近,不過見到了相互之間的招呼應酬還是有的呀,這是怎麼回事呀?自己好似也沒有得罪他吧? 正當他還在遲疑的時候,卻見到蘭局長親熱的拉住剛才那個和自己叫板的男孩兒,親切地說道:「哎呀,小寒,真是你呀,剛才我還以為看錯了呢!怎麼,沒和你姐姐在一起?不介意我坐下吧?」臉上笑容很是燦爛,這樣的笑容,自己只看到蘭局長在面對領導的時候才出現過。 見到這一幕,王博身子不由是一震,這個小男孩兒究竟是誰呀?心裡隱隱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冷冰寒見過這個市工商局的蘭局長,那次他來家裡找王培元匯報工作,正巧自己在家裡,見了一面,可沒想到他還記得。不過既然已經主動過來了,自己也不可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吧。於是他微笑道:「蘭叔叔呀,我剛來,還沒見到我姐姐呢!沒想到今天你也來這裡了。歡迎歡迎,趕快請坐!」 第一百五十六章 誰更牛 見冷冰寒歡迎自己坐下,蘭局長掩飾不住滿臉喜色,好像中了什麼大獎一樣。上次他無意在王書記家裡見到了冷冰寒,就覺得很是奇怪,明明聽說王書記沒有兒子呀,這個小男孩兒又是誰呢?王書記對他的疼愛溢於言表,明眼人一看就能體會到。 為此他專門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打聽,才知道,這個叫冷冰寒的孩子,不僅是政壇新貴西昌市市長冷雲翳的小兒子,更是王培元和付春玲一家人最疼愛的義子,說是義子,事實上和親生兒子也沒什麼區別。於是,他就對此留下心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碰到,還能有親密接觸的機會。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瑩瑩和田甜兩丫頭聯名的請柬,我怎麼敢不來呀,呵呵!不過這個酒吧搞得真不錯,在成都絕對是獨一份的。」話說得有些無奈,可蘭局長臉上卻是充滿了得意的神色,好似能夠接到這張請柬很有幾分榮光似的。 也確實是,沒有點份量的,這請柬還到不了手上,這兩個丫頭雖然算不得什麼,不過背後卻站著兩尊任誰也不敢忽視的大神——田甜的父親田國強三個月前已經被提拔為市政法委書記,成為了市委常委,正廳級,從此算是正式邁進了領導的行列,可不是他這個副廳級的市工商局局長可以相提並論的。 聽他這麼一說,冷冰寒這才曉得,王瑩瑩和田甜給一些相關人員發了請柬,邀請他們來參加酒吧的開業,真不曉得是誰的主意。當初,因為不想王瑩瑩太累,事事出頭,於是讓她找來田甜,讓田甜幫著她打理酒吧的事宜,還分給田甜一成的股份。田甜原本就愛玩,聽說能夠幫助王瑩瑩管理這麼一家大型的有格調的酒吧,自然是一萬個同意,更別說還有一成的股份,更是盡心盡力,跑前跑後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出台幹部子女不能經商的規定,冷冰寒其實還是不太願意王瑩瑩太過於出頭了,影響畢竟不太好。不過既然酒吧交給她打理了,自己也就不再過多去干擾她的思路了,真出了什麼事情就算買個教訓好了。何況就算她把天捅破了,自己也能給她補上。 談話間,他也適時把肖璐他們介紹給蘭局長。 蘭局長見冷冰寒很鄭重其事地給自己介紹肖璐,心頭還以為她們說不定也是王書記家裡的什麼親戚呢,對她們也很是熱情,雖然大多數還是在和冷冰寒寒暄嘮嗑,不過也總會巧妙的提個話題,和她們聊上幾句,既讓她們感覺不出受到冷落又不會顯得過於親熱。冷冰寒在一旁看著,還真是佩服他們,不愧是官場裡久經考驗的,真能面面俱到,換著自己絕對做不到這麼恰如其分。 肖璐趁別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小聲問冷冰寒:「小寒,這個蘭局長真的是市工商局局長呀?」 「是呀,怎麼啦?」冷冰寒笑道。見肖璐顯得有些拘謹,又說道:「別擔心,局長也是人,沒什麼的,你就當他是一個普通朋友好了。」 話雖這麼說,不過肖璐還是覺得像是做夢一樣。市工商局局長,那是多大的官呀,怎麼對小寒和自己就這麼客氣呢?當然,她也知道,別人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誰呀,還不都是看著小寒的面子。這個小寒,還真是大有來頭呀,每次似乎都能帶給人全新的震撼。 「對了,璐璐姐,好像你媽媽也是工商系統的吧?」 「是呀,她在武侯區工商所上班,怎麼啦?」肖璐問道。 「呵呵,傻姐姐,這麼好的機會,給這蘭局長提提,說不定就能得到提拔了。」冷冰寒說道。 「啊,提拔不是要經過組織嚴格考察嗎?」肖璐傻眼了。雖然知道冷冰寒不會騙自己,但這和自己歷來接受的教育完全是格格不入,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傻姐姐,說你傻你還真傻,蘭局長不就是組織嗎?」冷冰寒搖搖頭,這個肖璐還真單純地有些可愛,這個世界哪裡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而王博和他家人則徹底是傻眼了,心頭紛紛揣測這個男孩兒究竟是什麼身份,蘭局長在單位上那可是多倨傲,多強勢的一個人呀,說一不二,沒給誰過好臉色,可對他都顯得是那麼的親近,甚至有些套近乎的感覺。而這個小男孩兒和他談話時的語氣,除了小輩應有的禮貌和恭敬之外,卻沒有太多的拘謹和不安,想到這兒,王博就是一激靈,再看冷冰寒時,目光裡已經有些敬畏。 或許是注意到了王博異常複雜的眼神,冷冰寒掃了臉色煞白他一眼,搖了搖頭,社會上,公共場合,是衣冠楚楚,紳士名流,私底下卻是齷齪卑劣,骯髒下流,這種人,自己前世今生見得還少嗎?如果不是他們招惹了自己,傷害到了肖璐,自己還真懶得去管。 王博額頭滿是汗水,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不過斟酌了很久,還是找到一個契機,靠上前去喊道:「蘭局長,我……」 蘭局長滿是油光的胖臉轉過去,這才看到了一旁滿臉不自然的王博,驚奇地說道:「咦,老王,你也在呀?來吧,一起坐,我給你介紹一下……」 他話還沒有說完,冷冰寒冷哼一聲,道:「我們可不敢和王大局長坐一起。」 聽冷冰寒語氣有些不對,明顯對王博心存不滿的情緒,蘭局長自然知道其中必定有緣由,望著王博有些愕然了,問道:「老王,這是怎麼回事?」 王博臉上擠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道:「蘭局,剛才我那口子不小心和這位,這位小同學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這……」他趕快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自己老婆身上。他的妻子在一旁雖然很是委屈,不過也不敢說什麼,現場的情況她還是有幾分明了的,丈夫再有不對,可他們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蘭局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拍著茶几斥責道:「你這個人是怎麼搞的,這麼大一個人了,說話做事怎麼一點譜也沒有?還不趕快給小寒他們道歉。」 王博已經馬上陪上謙卑的笑容,點頭哈腰地說道:「蘭局長教訓得是,我今後一定注意,這就馬上給小寒同學道歉。」 轉過頭來王博忙作出一臉懺悔的樣子,痛心疾首地說道:「小寒同學,肖小姐,今天實在對不住了,都怪我們說話不注意,我……」剛想再說下去,卻不經意瞄到冷冰寒面沉如水,看著自己的目光也很是犀利陰寒起來,話到了嘴邊又一下又嚥了回去,心怦怦跳。他還從沒見想到一個孩子能夠露出這樣嚴峻的神色。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又只能把求助的眼神看著蘭局長,希望蘭局長能夠給他說說好話。 蘭局長心頭暗罵這個王博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不過還是回過頭來,對冷冰寒說道:「小寒,這個老王平時為人處事和工作還是很不錯的,肯定是一時糊塗了,就算看我的面上,別和他一般見識。我讓他擺酒給你們謝罪,你看這……」 其實他也有些頭大,換著是其他人,肯定是殺雞儆猴,給冷冰寒做夠面子了。可這個王博,平日裡還算是聽招呼,自己賣個人情給他,還怕他以後不緊跟自己的腳步呀。別看自己是正局長,可要沒有副局長的支持,工作還是會大打折扣的。 「是的,小寒同學不是想和72年的波爾多嗎?沒問題,服務員,服務員,來72年的波爾多!」王博立刻是見桿就爬,此時別說是三千多的波爾多了,就算再多幾倍,只要能夠平息這件事情,他也會毫不猶豫。 冷冰寒頓時沉了眉來,冷笑一聲:「蘭叔叔,看來你們工商局工資待遇不錯嘛,王局長請我喝幾千塊錢一瓶的波爾多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來呀,我長大以後也去你們工商局上班算了,工作輕鬆福利也好。」 這話一出可是把蘭局長也嚇得不輕,工商局是一個油水不錯的部門,除了那點死工資,吃拿卡要,大家的日子也算很是滋潤,這也是一個眾所周知的慣例了。不過要是冷冰寒把剛才的話在王培元面前添油加醋地說說,那可就不得了了。事情可大可小,就怕較真兒,尤其是佔著道理的較真兒。要是王培元真抓著這點來下手,認真清查下來,誰又敢說自己屁股底下就乾淨得很呢? 王博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急忙解釋道:「小寒同學以後想來我們工商局那當然是好事情了,不過我們的待遇也很是一般,總算家裡還有少許積蓄。這不是覺得和小寒同學很有緣嗎?要不然這樣昂貴的酒我可是萬萬捨不得的。」 王峰的媽媽也湊上前來,可憐兮兮地對著肖璐說道:「肖小姐,你人也長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我就一個粗人,這張嘴巴臭不可聞,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就當我是在放屁好了……」說到後面都快要哭起來了。這些年來,都是別人來奉承自己,什麼時候自己那麼丟過人? 看到這一幕,王峰是目瞪口呆,自己向來高高在上的老爸老媽今天怎麼都這樣啦?好像很怕對方似的,一個勁兒說著道歉的話,這肖瑞一家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很有些不甘的說道:「爸媽,你們幹嘛這樣呀,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 王博照他腦袋來了一下子,斥責道:「廢什麼話,還不去和你的同學好好玩玩。」然後壓低了聲音警告他道:「和同學處好關係,要不老爸就遭大殃了!」 見自己依為天的老爸都很是緊張和鄭重其事地給自己說這事,王峰似乎也有些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期期艾艾湊到肖瑞和陳霞身邊去,曲意迎合和奉承起來,讓肖瑞是倍感有面子,臉色都亮堂起來了。 肖璐彷彿在做夢,怔怔看著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王博一家,這些在自己眼裡頂天的大人物,現在在自己面前懺悔、道歉、曲意奉承,就好像自己動動手指都可以決定他們生死似的。這不由讓她的虛榮心感到了極大的滿足,當然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看在小寒的面子上的,要沒有他,自己還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小空姐而已。這些大官們誰又會給自己半個笑臉呢? 不過這一切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小寒,目光裡有徵詢的意味。她相信,小寒一定能夠給自己拿定最好的主意的。 冷冰寒沉吟了片刻,揮揮手,說道:「算了,你們走吧。」「欺負」這些人,他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既然他們能屈能伸,也及時道歉了,自己也就算給蘭局長一個面子好了。 王博沒有想到冷冰寒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如釋重負的同時,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蘭局長。蘭局長也向他揮揮手,說道:「既然小寒都讓你們走了,你們快走吧,別在這裡礙眼了。」 王博慢慢站起身,對他婆娘使個眼色,一家三口灰溜溜走了出去。出了酒吧的大門,王峰的媽媽就問:「老公,是不是沒事啦?那個小孩究竟是誰呀? 王博搖頭歎氣道:「應該沒事了吧,這個小孩兒肯定不簡單,趕明兒我找人好好打聽打聽他的來歷,希望能夠有所補救。希望能夠趁這次機會,看是否能夠和他背後的人搭上線,那就能因禍得福了。」 說完了又摸出了兩百塊錢,遞給王峰,再三叮囑道:「小峰,明天你去找你同學玩,該吃就吃,該花錢就花錢,好好打聽一下這個小寒是誰。」 冷冰寒給了蘭局長面子,兩人之間的交流和溝通更是融洽,溝通中,冷冰寒簡單提了一下肖璐的母親在武侯區工商局商廣科工作,蘭局長自然是心領神會,當即就表示過幾天就去視察工作。 「我說誰那麼大氣,要和72年的波爾多,原來是小寒你呀!你不來幫忙就算了,怎麼一來就盡惹事呀?」伴隨著一陣香風,王瑩瑩和田甜相伴而來,看著冷冰寒,王瑩瑩就忍不住是發了一通牢騷。 「瑩瑩姐,田甜姐,你們別怪小寒了,都怪我。」肖璐雖然對王瑩瑩和田甜都不陌生了,可見她們責怪冷冰寒,還很是內疚,急忙說道,那著急愧疚的神情,惹得王瑩瑩和田甜是咯咯直笑。 王瑩瑩是氣不過伸過手來在冷冰寒胳膊上擰了一把。而田甜則是在肖璐耳邊低聲道:「怎麼,心疼啦?你那小寒弟弟可是了不得的,我們哪敢怪他呀!」 肖璐被這一句話給弄了個大紅臉,偷偷瞥了一眼冷冰寒,見他似乎完全沒有察覺這邊的情況,心裡的忐忑卻也少了兩分,頓時和田甜笑鬧開了。自從去年和王瑩瑩,田甜認識之後,她們有時也會相約去玩,彼此間也比較熟悉了。 接著肖璐給王瑩瑩和田甜介紹起了自己的弟弟肖瑞和陳霞。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優雅的人,見了都不由得會深感自慚形穢,因此顯得有些拘謹,乖巧地叫了姐姐後,老老實實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說著自己遠遠不敢想像的事情,真有些被震懾住了。肖瑞心頭不由納悶了,自己這個老姐怎麼就能認識這麼多厲害的人物,這還是自己原來的那個姐姐嗎? 蘭局長見王瑩瑩和田甜來了,和她們閒聊了幾句也就告辭了,畢竟目的達到了,老呆在這一大群年輕人中間也不是那麼回事。臨走前還又一次向冷冰寒提起,過幾天就會去武侯區工商局視察工作。 「小寒,他去視察工作怎麼要給你說呀?」王瑩瑩狐疑地問道。 冷冰寒摸了摸鼻頭,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聽到冷冰寒被攔在酒吧門外,兩個人是哈哈大笑。氣得冷冰寒是直翻白眼,說道:「你們還好意思笑,搞什麼邀請函都不告訴我一聲,害我差點出洋相。」 「誰叫你不給我們打電話的?活該!」王瑩瑩眨著嫵媚的大眼睛,眼裡全是得意的神情,明顯就是故意的。 當聽到了剛才王博他們一家三口的齷齪事情後,王瑩瑩和田甜也是義憤填膺,真恨不得扇他幾個耳光,紛紛埋怨冷冰寒不該如此輕巧把他們給放跑了。 「剛才你們不是還怪我惹事嗎?」冷冰寒很是鬱悶地說道。 「那剛才我們不是不曉得情況嗎?」王瑩瑩嘀咕道,隨即又覺得這樣似乎很沒有面子,瞪起杏眼道:「怎麼?你不服是不是?」 「我敢不服嗎?」冷冰寒翻了個白眼,心頭腹誹道,不過很識趣地舉手投降了,和女人講道理,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聽完了冷冰寒的講述,田甜說道:「這還差不多,要是這個蘭局長不辦好這件事情,看我不去找他麻煩!」 王瑩瑩笑道:「我看這個蘭叔叔是聰明人,你看他走之前都再三提醒我們,他會去武侯工商局視察的,這不已經給出承諾了嗎?還是小寒想得周到。」說完了見肖璐還一臉茫然的,渾然不知她們在說些什麼,突然伸手在她那艷麗的粉臉上扭了一把,笑道:「璐璐呀,別多想了,回去告訴你媽媽,過幾天蘭局長去視察的時候表現好一點,然後就等著提拔吧!」 「啊,真的嗎?」肖璐摸著自己的臉,還以為在做夢呢,老媽打拼了幾十年,現在不過是一個副科長,可僅憑小寒的一個念頭,現在就要被提拔了,這一切怎麼就讓人覺得那麼不可思議呢? 看著冷冰寒那英俊果敢的身影,肖璐不由得癡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客來訪(1) 成都市工商局正式向社會承諾,工商部門下班後,遇到食品安全等問題只能第二天再解決的歷史將一去不返。按照市委市政府和省工商的要求,即日成都市工商局行政管理經濟檢查執法室將正式掛牌成立。 市工商局局長蘭元楷表示,成都市工商局行政管理經濟檢查執法室的成立,標誌著我市工商系統新的執法辦案體系的建立。該室將實行全天候執法,彌補以前8小時工作時間外,不正當競爭、走私販私、商業賄賂、市民食品安全投訴無法及時解決;工商內部多部門執法標準不統一的情況。其目的主要是為了加強工商監督執法的力度,整頓市場秩序。 為了加強行政管理經濟檢查執法室的執法權,其主任由市工商局局長蘭元楷兼任,常務副主任為副處級的編制,主管執法室的各項工作,相當於就是正主任了,實權很大。當時要成立這樣一個機構的風聲剛出來,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全市工商系統裡不知道多少人盯上了這個陞遷的機會,甚至其中有幾個背景還挺硬。一時間為此奔波跑動的人員不知道有多少。 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這麼好的一個位置,竟然被周林芬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搶去了位置,周林芬只是一個普通的名字,不過就因此就這個普通的名字立即成為了工商系統裡最有名,最受關注的名字了。 大家一打聽,這個四十多歲的武侯區工商局商廣科的副科長,在市工商局蘭局長前來武侯區工商局視察的時候,竟然被蘭局長慧眼識中,很是誇讚了幾句。或許正是因為如此,蘭局長才欽點了她成為這個新興部門的領頭人。雖然級別沒有配到副處,但也實打實提了一級。明眼人也知道,只要她不出什麼紕漏,那個副處的級別,遲早是她的。 在體制中,從副科到正科看似只差了半級,其實卻是一個老大的坎兒,或許你工作能幹善於逢迎能很快提為副科,但想從副科提拔為正科,沒有堅強的後盾可說是難於上青天。周林芬以前就屬於這種情況,她為人極為乖巧精明,工作也很是盡心盡力,可惜時運不濟,也不會鑽營,沒有什麼強有力的背景支撐,因此始終找不到好的門路,還是多虧了二十年的工齡這才混上了一個副科。 因此,當接到了任命書時,她簡直是傻了眼,不知道為什麼天上掉下這麼一大塊餡餅,還砸到了自己的頭上。她聽說在當時在會上,是蘭局長拍了桌子,執意將自己放到了這個位置上,可自己和蘭局長沒有多少交情呀?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緣,蘭局長怎麼就能青睞自己呢?一時間腦子嗡的一聲,眩暈,喜悅,想大聲喊,想抱頭痛哭,又怕這一切都只是假相,醒過來發現不過是夢一場…… 種種難言的情緒充斥心間。 周林芬走出市工商局時候還迷迷瞪瞪,險些被街上的汽車撞到,一驚之下頭腦清醒了過來,想來想去也放開了,別的也不管了,反正這次是實打實得到提拔,所不定還能由此迎來事業的第二春。晚上吃了晚飯再和丈夫帶些東西去好好拜訪一下蘭局長,這知遇之恩可不能不報。 下班後,她興奮地到菜市場買了一大堆好吃的,準備做一頓豐盛的大餐,全家人好好慶祝一下。回到家裡,只有還看看書學習的肖瑞在家裡。 「哇,媽媽,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呀,買那麼多菜?」肖瑞一邊接過周林芬手中的菜一邊高興地問道。 「平時就沒有給你們吃好嗎?」周林芬白了兒子一眼,問道:「你爸和你姐呢?」.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老爸還沒回來,姐姐去買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肖瑞一邊說著一邊幫著她擇菜。 「去去,回屋看書去,大男人哪有折騰這些的?」周林芬的思想很是傳統,家裡的大小家務幾乎從來不讓男人插手,都是她和肖璐做。 肖瑞老老實實回屋看書學習去了。周林芬雖然很有些納悶,以前讓她們一家人最是頭疼的肖瑞,一下子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學習根本就不用她們催促,有時還會主動要幫著家裡做些家務,他這巨大的變化,還真讓自己這個當媽的有些不敢相信。 「滋啦」,周林芬開心地翻動著手裡的鍋鏟,她今天準備為家人烹製精美可口的晚餐,就在此刻,門鈴叮咚叮咚地響了。 「肯定又沒帶鑰匙!」周林芬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關上灶台上的火,洗了洗手,去開門去了。肖璐的爸爸肖斌最是馬虎大意了,常常會忘了帶鑰匙,為此周林芬都不曉得說過他多少次了。 周林芬一邊抱怨著,一邊打開門,可一下子就給愣住了,門外是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歲左右,男人白白淨淨的臉,戴個眼鏡,文質彬彬的,女人穿著綠呢子大衣,畫得淡淡的妝,有那麼些風韻,年輕時應該挺漂亮。 令她吃驚的並不是因為想錯了人,而是這個男的她認識,市工商局副局長王博,曾經去過武侯工商局視察工作,可以說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上司,這麼大的領導怎麼會找上門來呢? 「王局長,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情嗎?」周林芬驚訝地說道。 王博似乎更是驚訝,門打開之前,他腦海裡曾經出現過若干可能的情況,可絕對沒有想到過,見到的是這個系統裡的新貴。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住了,失聲道:「咦,周林芬,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這裡是我家呀!」周林芬納悶道,聽王局長的話,好像不是來找自己的,但他來自己家裡不找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這是你家?哎呀,太好了,沒想到這就是你的家,那肖璐和肖瑞是你的?」 「我是他們的媽媽,他們怎麼啦?」周林芬一聽王局長提及了自己心愛的子女,很是緊張,臉色都白了。 「呵呵,他們都沒事情,你別擔心。」王博眼神漸漸清朗起來,似乎有些明白了,心說難怪蘭局執意要提拔你,看來自己這一趟還真來對了。於是露出了很是親切的笑臉,說道:「你看我們能不能進去說?」 「啊,實在不好意思,王局長你們快請!」周林芬聽王局長說了,心頭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急忙請他們進屋。不過心中仍然滿是疑惑。 王博和夫人進屋坐下了,周林芬給他們泡上了茶,這才小心翼翼用半個屁股坐了個沙發邊兒,和王局長夫妻保持了幾尺的距離。雖然她不是很善於鑽營,不過在體制內打滾了這麼多年,許多事情還是耳濡目染,瞭解了不少。 「我還要恭喜你呀,周姐,馬上就能更進一步了。」王博呵呵笑著說道。 周林芬聽了「周姐」這個稱呼心裡就是一愣,這王局長怎麼這麼客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要感謝領導的信任給我這個機會,我也很是擔心惶恐,怕辜負了領導們對我的期望……」 「唉,這可是你的家裡,不是在局裡,別那麼客氣。」王博擺擺手道:「你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蘭局和我才會力排眾議,選定你來擔當這個重任!」其實他這話純粹是在往自己身上貼金。雖然他也緊跟蘭局,投下了贊成票,但要不是這次蘭局執意把周林芬立起來,他連周林芬是誰也不知道。 周林芬滿臉感激:「王局長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做好的,不會令蘭局和你失望的。」 寒暄了幾句之後,王博不時看看表,有些急躁,心中更有些忐忑,終於繞回了正題,問道:「周姐呀,肖璐不在嗎?」 「她還沒回來,咦,王局長,你怎麼會認識她的呢?找她有什麼事情呢?」聽到王局長又提起了肖璐,周林芬心裡就是一緊。 王博臉色有些不自然,說道:「是這樣的,前幾天碰到肖璐和肖瑞,不過發生了些小小的誤會,這是專門來給她們道歉的。」 那天雖然冷冰寒有其他的打算,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不過他回去之後,左思右想還是放不下心來,實在是擔心有什麼後遺症,尤其這兩天又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說是市紀委已經開始對自己展開了秘密調查,這更是把他給嚇得覺都睡不著了。思前想後,也只有那天在酒吧和肖璐和冷冰寒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沒想到這麼快對方的報復就來了,為此他那裡還敢不立即去想辦法來消除對方對自己的不滿。 王峰奉老爸的旨意,很是放下了平日裡倨傲的身段和肖瑞的交往。小孩子也沒多大的心眼,沒幾天就被王博大致瞭解了肖家的情況和冷冰寒的情況。不過冷冰寒的事情大家都不是很清楚,而事情都是由於肖璐引起的,於是經過他再三思慮,終於決定來肖璐家裡拜訪一下,留個好印象,說不定對自己還能有好處。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客來訪(2)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周林芬是肖璐的母親,不過或許這更好,能夠借此關係來拉近距離,妥善解決這件事情。官場上可不講究什麼臉皮不臉皮,就算被別人說自己是登門攀附,但只要顯示了自己的誠意,在外人看來是丟臉,在領導眼裡就是加分。 不過他話一出,卻是驚得周林芬是臉色大變。王博是誠心實意,不過聽到她耳裡,卻變成了別有用意的反話。自己這好不容易事業才有了點起色,這肖璐和肖瑞怎麼就得罪上了這個王局長啦,這還找上門來問罪了。一方是自己疼愛的子女,一方是自己的上司,這該怎麼辦?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王局長,小孩子們不懂事,你千萬別和她們一般見識,等她們回來了,我一定帶她們上門去向你道歉!」 「哪裡哪裡?周姐你千萬別誤會。」見周林芬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王博急忙說道:「我是誠心實意來道歉的,雖然上次就說開了,不過這是還是希望能夠登門來再一次解釋一下,表示我們最真摯的歉意……」這誤會不解釋清楚,惹來更大的誤會,那可就麻煩了。 他夫人也是急忙湊了上去,發揮夫人攻勢,拉著周林芬的手感歎:「周姐呀,你真是好命呀,不光仕途上青雲直上,還有肖璐和肖瑞那麼有出息的子女,真是羨慕死我了。上次都怪我沒注意,這才和他們產生了點小誤會,你能不能給肖璐說一下,讓她放我們一馬,別和我們較真兒?」 周林芬是徹底傻眼了,他們說的話自己怎麼都聽不懂呀,別說自己還沒有上任,就算走馬上任了,也不過只是一個正科,離王局長這個副廳還差十萬八千里呢,用得著他們來自己家裡這麼低三下四嗎?向來都只有下屬去巴結哀求上級了,王局長這兩夫妻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呀? 她怔怔的,實在說不出話,大腦中是一片混亂。 「媽,你回來了嗎?你看我給你買什麼好東西了!」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肖璐開門走了進來,剛進來就怔住了,突然又沉下臉,快步走到王博和他夫人面前,憤然道:「你們來我家幹什麼?媽,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王博和夫人的臉色極其不自然,嘴巴動了動,可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小璐,你幹什麼?這王局長可是我的領導!」周林芬急忙站起來斥道,一面還無奈地看著王博夫婦說道:「王局長,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沒關係。」王博陪著笑站起身來說道:「肖璐呀,我們今天是專程來給你道歉的。沒想到居然和你媽媽是同事,真是太巧了。」 「道歉?」肖璐是愣住了。剛進屋看到了王博夫婦,還以為他們是來找茬的呢,沒想到他們居然追到家裡來道歉了。 王博的夫人也道:「是呀,肖璐呀,我們之間不過只有一點小小的誤會,你能不能放我們一馬,別再調查王博了,他為此是焦頭爛額,現在工作都開展不下去了。」 「調查?」莫非是小寒為了給自己出氣,還真在調查這個王副局長?他真的這麼在乎自己嗎?肖璐想著想著,心裡甜滋滋的。 「小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周林芬拉著她的手,滿臉都是疑惑的表情。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想像了。 「沒事的媽,我一會兒給你說。」肖璐輕輕拍了一下周林芬的手,轉身對王博夫婦說道:「你們說的什麼調查不調查的,我不清楚,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虧心事,調查也沒什麼好怕的呀?」 王博心裡大罵肖璐說得冠冕堂皇,當官不撈好處不往上爬這官當得還有什麼意思?你這臭婊子還不是仗勢著有人抖起來了,換著一般人,老子會這樣討好你?不過心裡在想些什麼,臉上完全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乾笑幾聲,對周林芬說道:「周姐,你這女兒覺悟就是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真應該好好培養一下,做空姐實在太可惜了。」 說完了又轉過頭來,對著肖璐叫苦道:「你不是我們體制內的人,不瞭解我們的苦衷呀,每個位置都有無數人盯著,稍有不慎就能引來非議。就是沒事都會被說成有事。被調查了還不知道會被外人傳成什麼樣呢,以後工作就很難開展了。不信你問問你媽媽是不是這樣的。她現在升任監督執法室的主任了,權力很大,可以後的工作中還不知道會碰到多少惡意中傷的事情呢!」 肖璐聽他剛開始說的,撇了撇嘴,她可不相信這個王博會是一個清廉的好官。不過聽到老媽真的被提拔了,抑制不住滿心的激動興奮,拉著周林芬的手,大聲問道:「媽媽,你真的被提拔啦?」 周林芬雖然也很是高興,不過當著外人也不好表現得過於興奮,只是笑著揉了揉肖璐的秀美的頭髮,說道:「嗯,下午才剛接到的通知,還多虧了王局長他們的信賴和支持。」 肖璐撇撇嘴,心裡嘀咕道:「這全是小寒的功勞,和這個討厭的王博一點關係也沒有呢!」不過心情大好的她也懶得計較這些,對王博說道:「調查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不過我會問問。」 雖然沒有得到她肯定的答覆,不過王博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別人認可了自己的姿態,就不枉此行了。於是他滿臉的輕鬆,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我在銀杏定了明天的位置,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請肖璐和冷冰寒同學赴宴?」.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肖璐蹙了一下眉頭,不耐煩地說道:「吃飯就不用了,我明天有飛行任務,小寒這段時間也不在成都。只要你以後多支持我媽媽的工作就好了。」 「呵呵,那是肯定的,蘭局你都叫叔叔了,我這副職還能不支持嗎?」王博拍著胸口痛快地說道。心裡還想著,你朋友背景那麼硬,我又沒有發瘋,敢不支持嗎? 等王博夫婦告辭以後,周林芬急忙拉著肖璐,面色很沉重,問道:「小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家裡雖然不算有錢有勢,可你不能……不能去做有辱家風的事情!」 對於老媽突然神色那麼凝重地和自己講話,肖璐還有些納悶,不過聽到了後面,不由撲哧一聲笑開了,原來老媽是擔心自己在外面被有權勢的人給包養了。嬉皮笑臉湊過來攬住她的脖子嬌嗔道:「媽,你在說什麼呀?有這樣說自家女兒的嗎?難道我在你們眼裡就那麼下著?」 見肖璐的神情不似在作假,周林芬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狐疑道:「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冷冰寒又是誰?你怎麼還會認識蘭局長?」 「媽,你也是的,一口氣就問出那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呀?」肖璐嘻嘻一笑,就坐到了沙發上,拿起蘋果咬了一口,說道:「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擔心事情萬一沒成,大家白高興一場。」 「別岔開話題,快說!」周林芬一屁股坐在肖璐身旁,緊緊盯著她,亟不可待地說道。 肖璐看著老媽這一副樣子,再調她胃口,保不定就會挨上一頓,於是從講起,把如何認識冷冰寒,期間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又是如何在天堂鳥酒吧和王博發生了小摩擦等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 周林芬就像是聽一個曲折動聽的故事一般,起伏跌宕,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嘴也張的大大的,如若不是肖璐信誓旦旦,她一定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編造出來的。 「你說那個叫冷冰寒的孩子才十二歲?」 「你說他能把小瑞轉學到石室中學去?」 「你說你們一頓飯就吃了兩千多塊錢?」 「你說你通過冷冰寒那孩子還認識政法委書記的女兒,還經常一起去逛街?」 「你說蘭局長也認識他?我這次被提拔成監督執法室的主任,也是冷冰寒和蘭局長講好的?」 …… 周林芬每問一個問題,肖璐就笑著微微頷首,以示同意,最後實在不耐煩了,就說道:「老媽,當初沒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是因為我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怕到時候兌現不了,大家白高興一場。直到你今天真得到提拔了,我才敢真的相信。你要不相信你就問小瑞,他那天也在。」 周林芬又把肖瑞喊出來質問了一番,肖瑞對冷冰寒那是崇拜不已,以前是老姐說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先別告訴家人以免他們到時候失望,所以一直憋在心頭,現在聽老媽問起了,自然又是把冷冰寒的各種情況一一道來,言語中儘是讚譽。 「這個冷冰寒還真是不簡單呀!」直到此時,周林芬才不由得不相信,自己家裡真是否極泰來,遇到貴人了。身在體制的她比家裡其他任何人都明白,有了這樣的關係網絡,以後在仕途上還不如魚得水? 「嗯,小璐呀,這個冷冰寒幫了我們家這麼多,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別人。」周林芬說道:「要不你約他一下,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在銀杏擺上一桌……」 「媽,別人小寒什麼沒有吃過呀,真要感謝他,好不如請他來家裡,還顯得我們夠誠意!」肖璐輕笑道:「不過他現在回西昌老家去了,估計快開學了才能回來!」 「那你弟弟轉學的事情?」周林芬有些擔心。 「你就放心好了,他說過的事情是不會忘的!」 周林芬這才釋然,不過心中對於這個從未謀面的冷冰寒,更是有些好奇和期待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家 酒吧開業的第二天,冷冰寒就坐飛機回了西昌,如果不是等著酒吧開業,冷冰寒早就趕回去了,家裡還有他太多的牽掛。何況還沒有放假,家裡就很是期待他回去了,冷雲翳和黎媛芬想念他都緊了,雖然隔三差五就會打打電話,可這畢竟沒有見到人,他們還是很掛念。冷雲翳工作忙,不可能往成都跑,而黎媛芬又有些暈車,何況她要是走了,這一家老小的日子可就麻煩了,她也放心不下。 因為不想讓家人勞師動眾的去機場接人,他回去之前誰也沒有告訴,也沒讓乾爹他們打電話通知,出了機場,打了一個出租車就回去了。回到家裡,只有奶奶和媽媽在家裡,見到冷冰寒回來了,都很是驚喜和意外。 「媽,我回來啦!」冷冰寒十分親暱地抱著黎媛芬高興地說道。 黎媛芬眼淚差點沒掉下來,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聲音有些哽咽地說:「小寒,你回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們好去接你呀!」 「就是不想你們麻煩。有沒有多遠,我都這麼大了,自己回來就好了!」冷冰寒笑笑,問道:「爸還沒下班吧?哥哥和小薇呢?大哥不是都放假回來了嗎?」 「你爸整天瞎忙,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說你回來了。你大哥前兩天就到家了,回來也問起你怎麼還沒回來呢。幾個一起出去耍去了,剛走沒多大一會兒。」黎媛芬慈愛地抹著冷冰寒的臉頰,有些心疼地說道:「你看,都瘦了,想吃什麼,媽這就去給你買!」 「怎麼會呢?我一頓可要吃幾大碗,乾爹都快被我吃窮了,呵呵!」冷冰寒露出很饞的表情,說道:「不過最想吃媽媽做的酸菜魚了,酸鮮爽口,消暑解膩。」 黎媛芬笑道:「好,媽媽今天就給小寒做酸菜魚!」她給冷雲翳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急急忙忙去菜市場買好吃的去了。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或許沒有什麼比這種方式更能表達她對兒子的疼愛之意了。 冷冰寒和奶奶說了一會兒話,奶奶年紀雖然大了,不過身體一直很好,耳聰目明的,經常還幫著做飯。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回來了,也是高興得不得了,嘴笑得就沒有合攏過。拉著冷冰寒的手,就不停地噓寒問暖起來,生恐他在外面挨凍受餓了。冷冰寒也很是耐心地給奶奶講著自己在成都的各種逸事,讓她老人家開心。 聊了一會兒,到奶奶午休的時間了,冷冰寒扶著她上了床,又給奶奶蓋好了被子。回到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於是就想到父親書房裡找點書來看.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走進了冷雲翳的書房,冷冰寒拿起書架上的一本半月談翻了翻,忽然看到上面有分析東歐巨變的文章,前世裡當時自己年紀小,只記得91年蘇聯解體,對於東歐巨變這個名詞還是長大後有了些淺顯認識。其實早在蘇聯解體之前,東歐發生了一系列問題,就已經預兆了社會主義國家將要遭受的各種問題了。 所謂的東歐巨變,是指在1989年,東歐的社會主義國家接連發生了劇烈的「政治地震」,其中第一個激烈震盪的國家是波蘭。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由於政策的失誤,波蘭爆發了經濟危機,波蘭由此開始了為期兩年的軍管。1988年,波蘭再次出現財政危機,政府大幅度提高消費品和服務價格,又遭到工人群眾的強烈反對,各地的罷工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在西方國家的干涉和壓力下,加上蘇聯忙於應付內部的危機,放棄對東歐事務的干預,波蘭統一工人黨經過激烈的爭論,在1989年初通過決議,宣佈實行政治多元化和工會多元化。 這年的2月6日,波蘭政府與瓦文薩為首的團結工會及其他反對派舉行圓桌會議,達成了一攬子協議。政府同意團結工會重新登記後合法化;實行立法、行政、司法三權分立,實行總統制和議會制,進行議會和參議院的大選。1989年12月,波蘭修改憲法,將國名由波蘭人民共和國改為波蘭共和國,恢復紅底戴王冠的白鷹為國徽。波蘭國家的性質根本改變,成為一個實行西方議會民主和市場經濟的國家。第二年的12月19日,瓦文薩當選為波蘭總統。 東歐巨變首先從波蘭開始,其次是匈牙利,民主德國……雖然各國演變的過程基本一致,但東歐國家政權轉移方式卻大不相同,大體上可分為三類:一是執政的共產黨最高層內部發生了裂痕,自己搞垮了自己,最終喪失了國家政權,比如匈牙利。二是執政的共產黨在國內外的綜合作用衝擊下曾試圖加以抵抗甚至回擊,但在「團結,和睦,合作,共事」的口號下一步步地妥協退讓,從而被逼交出政權下台,如波蘭,民主德國,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亞。三是通過襪子衝突的鬥爭形式實現政權的更替和突變,這是東歐聚變中最為激烈和尖銳的一種,如羅馬利亞。 究其原因,社會主義國家改革首先是從東歐開始的,東歐國家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後,都套用了蘇聯模式,從而形成了一種高度集中的管理體制。蘇聯模式本來是一種在非常狀態下實行的特殊模式,但蘇聯領導人戰後不家思索地「輸入」到東歐,其弊端日益顯露。因而也就陸續出現了改革蘇聯模式,走自己的路的改革現象,因此,東歐地區先後不同程度地捲入了社會主義改革的浪潮之中,形成了不可逆轉的態勢。然而,東歐的的改革並沒有達到完善社會主義的目的,相反,改革走進了死胡同,各種矛盾的激化達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最終使社會主義失去了生存和發展的基礎,共產黨政權喪失。 看到了上訴有關東歐巨變的相關相關分析和報道,冷冰寒心裡不由一動,距離蘇聯解體的時間是越來越近了,雖然自己在經濟上打劫蘇聯老大哥的計劃已經悄然佈局了,可是否需要好好利用一下這張牌,來為老爸的仕途送上一程呢?以前沒有想到,不過這東歐巨變可是讓他找到了一個最佳的切入點。 冷冰寒微微閉上眼睛,回憶著前世他那個時代社會發展的指導思想,在不違背現有的指導方針前提下,經過了一番醞釀之後終於文思湧動,他揮毫潑墨般地在稿紙上開始寫了起來,文章的題目就叫做《警惕資產階級自由化——從東歐巨變看社會主義發展及我國的改革開放》,文中主要就東歐巨變的原因進行了更深一步的分析,提到: 實行計劃經濟體制的蘇聯在抗衡中漸漸露出敗像的情況下,為了自救而放棄冷戰。失去了冷戰這個戰略目標,蘇聯東歐陣營的向心力就大大削弱。對蘇聯來說,原來在冷戰時期具有戰略價值的東歐國家失去了其重要性,而這些國家日益落後的社會主義經濟和它們對蘇聯的依賴,也變成了蘇聯沉重的經濟包袱。 於是蘇聯改變了對東歐國家的一貫政策,開始鼓勵東歐國家的變革,而對東歐各國反對變革、依賴蘇聯支持保護的保守派則越來越冷淡。面對東歐國家一九八九年的變革浪潮,蘇聯採取了一種不干預的默許態度,於是東歐各國的共產黨政權就撐不下去了,最後被迫相繼下台。而東歐各國的政權相繼「易幟」,又反過來形成了對蘇聯政治改革的巨大促進和壓力,使蘇聯只能沿著民主化的方向不斷向前移動。 其實,在蘇聯實行重工業優先、低收入低消費政策的年代,經濟並沒有垮掉。只是因為從勃列日涅夫時代開始,連續實行了二十年的高福利,才使經濟陷入絕境的。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想要既維持一個重工業、軍事工業為重心的經濟結構,又維持高福利,是力不能及的。然而,一旦為了國內政治的需要,不得不走上高福利的不歸路,那麼,或早或晚,國力「透支」就必然導致經濟危機。 但戈爾巴喬夫推行的「開放」和「改革」政策,不僅沒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反而開放了國家的政治,縱容了國內的資產階級自由化之風,必然會導致政權的不穩定和民眾思想意識的混亂和浮躁。並大膽預言:照此下去,蘇聯的解體和蘇共的崩潰將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而我們國家目前也正在開展改革開放,搞活經濟,這個方針政策是完全正確的,但在執行過程中務必要提高警惕,吸取東歐和蘇聯的教訓,嚴防資產階級自由化蔓延和抬頭。而且在發生重大事件或國家遇到巨大挫折的時候,採取了「聯邦」或「邦聯」制的國家,很可能分崩離析。況且,這兩種制度本身就是不安定的應素。 發展是硬道理,把發展社會主義生產力放在第一位,不搞對抗,不搞軍備競賽,不拉幫結派,時刻嚴防敵對勢力的和平演變。必須要有有效的監督體制和合理的符合我國國情的民主制度。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步就失敗了 這些東西說起來容易,可寫起來還真是麻煩,牽涉到體制和國家政策的東西太多了,一字一句都必須要仔細斟酌,要不然或許就會惹出大麻煩。等他把最後一個字寫上,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冷冰寒把文稿整理好,筆放好後,站起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突然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可是把他嚇了一跳,還好定眼一看,是老爸冷雲翳。 「老爸,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呀?怎麼也不說一聲,嚇死人了!」冷冰寒拍著胸口抱怨道。 冷雲翳沒有回應他,而是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文稿,仔細閱讀起來,他看得極慢,每一頁都要看上幾遍,不時的還要停下來想一想,越是看到後面速度越慢,有時候還要回過頭來再翻一番前面看過的內容,神色也越來越凝重,其中還有著不解和驚訝的神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看完了,合上了文稿,抬起頭來又想了想,然後直直地看著冷冰寒,問道:「這是你寫的?」 「是呀,你不是看著我剛寫的嗎?」冷冰寒知道老爸給震驚住了,不過卻是裝得若無其事地答道。 「你之前有沒有看過類似的文章?」冷雲翳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 「當然看過,不過是在前世我的那個時代!」冷冰寒心頭想著,嘴上卻道:「沒有呀,都是今天看到了這本書上寫的東歐巨變,這才由此想到的。」既然無恥了,那就無恥到底,誰讓我有超級作弊器呢?冷冰寒心頭得意地想到。 冷雲翳圍著冷冰寒轉了幾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很有些感歎地摸著他的頭說道:「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小腦袋瓜兒打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怎麼就能讓你那麼聰明了?還不時有些突發奇想!」 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裝的什麼東西還不都是你遺傳的呀!」 「哈哈!」聽他這麼一說,冷雲翳很是得意地大笑起來,一把將冷冰寒抱了起來,很是自豪的說道:「就是,兒子再聰明,也是我的種!」 歡悅過後,冷雲翳又拿起文稿,很是語重心長地對冷冰寒叮囑道:「你寫的這個很有想法,不過難免有些危言聳聽,杞人憂天了。蘇聯再惱火也是超級大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說了,這樣的言論和目前我國的政策和形式是背道而馳的,在家裡可以說說,不過出去了千萬別這樣說!放到以前,可是極端危險極端錯誤的!」 冷冰寒知道父親的意思,作為共產主義陣營的發源地和中堅的蘇聯,頃刻之間突然分崩離析,號稱強大無比、黨員達人口十分之一的蘇共,竟然找不到多少支持者而迅速土崩瓦解,對全世界來說,這確實是一場完全出乎意料的世紀性變化。倘若不是重生,知道了歷史發展的走向,換著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敢相信,甚至不會想到,蘇聯會解體。 而目前,國內也在熱火朝天的開展改革開放,許多地方甚至將經濟發展作為衡量一個城市和官員業績的唯一標準,在這樣的形式下,來提這樣不和諧的聲音,是很危險的。 冷冰寒不緊不慢笑道:「蘇聯究竟會如何,我們拭目以待。改革開放是勢在必行的,這和加強黨內建設,防止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思想氾濫蔓延並不矛盾,反而能夠相互促進和保證。至於杞人憂天,換句話來說有這樣的憂患意識,未雨綢繆,總比真的大風大浪到了,臨時抱佛腳好!」 冷雲翳笑著搖搖頭道:「你這小子還一套一套的跟我搞起辯論會啦?我也不多說了,反正這樣的言論在外面千萬別說。知道的是你童言無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我的想法呢!」 「我就想把它變成老爸你的想法!」冷冰寒說道:「我想以你的名義在黨報上發表。」 冷雲翳還準備調笑他幾句,不過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斂了起來,吃驚地說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老爸,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冷冰寒翻了個白眼。 「說說你的理由?」冷雲翳坐了下來,他很是好奇自己這個兒子究竟打得是什麼算盤。 冷冰寒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說服老爸,他是不會和自己瞎胡鬧的,畢竟牽涉實在太大,動輒就有可能身敗名裂,多年的努力和奮鬥毀於一旦。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們歷史上都學過,共產黨在革命期間也曾經遭受過右傾和左傾主義的影響,給革命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同樣的,目前我們國家的改革開放也是如此。」.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當然,改革開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國家唯一的出路。但這是一件新興的事物,國家也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東歐巨變和蘇聯現在的情況給我們提了個醒,如果不注意解決人們的思想觀念,放任資本主義自由化的蔓延,改革開放就會偏離原有的軌道,甚至對社會和國家造成傷害。當然,計劃經濟不代表社會主義,同樣市場經濟也不代表資本主義,過於糾纏於姓資還是姓社也是得不償失的。」 「一種過左,一種過右,都不利於我們國家改革開放的發展。這樣的觀點和思路相信國家上層已經年逐漸意識到了,尤其如果蘇聯真的發生了重大的變故,那麼對現有的思路和政策進行相應的調整就馬上會提上議事日程。如果老爸你在此之前就能敏銳地看到並提出,那就是高瞻遠矚、立場鮮明,極有政治遠見的旗標式人物。到時候會怎麼樣,還需要我多說嗎?」 冷冰寒說得是慷慨激昂,甚至連自己都被自己所感動了,他相信,老爸一定會被他的話所吸引的。 哪知道還沒等他從自己的臆想中走出來,就被冷雲翳在頭上敲了一個響栗。冷雲翳一邊站起身來往外走一邊說道:「你說得倒是不錯,不過一切的基礎都在蘇聯真像你所預計的那樣發生大的變動,要不然你老爸我不僅當不上什麼高瞻遠矚、立場鮮明,極有政治遠見的旗標式人物。反倒是思想作風有問題,一葉障目,對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進行錯誤估計和詆毀的反面人物了。」 「老爸,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呀?」眼看冷雲翳就要走出門了,冷冰寒沒好氣地說道。 冷雲翳在門口停住了,立了幾秒鐘,回過頭來看著冷冰寒說道:「就算全世界不相信你,老爸也會相信你支持你,不過政治風雲變幻莫測,上面有很多東西你不懂,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是知道什麼正確就可以去做的。」 「啊!」看著老爸走出去的背影,冷冰寒是徹底傻眼了。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老爸會是這樣的反應。心裡歎了口氣,還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自己先知先覺又怎麼了?畢竟前世裡也沒有混跡過仕途,不瞭解官場中或許是爾虞我詐,或許是縱橫聯合,或許是平衡中庸……千變萬化,每時每刻或許都會有不同的情況,不僅要和別人博弈,更是在和自己博弈。 自重生以來,大多時候都是順風順水,自己對於事情的考慮更多的時候都完全想當然地認為別人應該是這樣子的,應該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去做。剛才寫這篇文稿的時候,也是想著老爸用了它會如何如何,就是沒有一個念頭去想到,老爸會不會去用呢? 第一步這裡就已經這樣了,更別提接下來的後續動作了,真到做事情的時候還是要靠腦子,運籌帷幄,步步為營,自己這方面還遠遠不夠呀。 一時間,他甚至有些萬念俱灰的感覺。 冷冰寒一直在冷雲翳的書房裡不斷地反思和反省,直到黎媛芬來叫他吃飯了,這才發現天已經快暗了。 飯桌上,冷正祥、冷正林和小薇看到冷冰寒都很是激動,他們剛回家聽到冷冰寒回來了,就亟不可待想要去找他,不過被冷雲翳給攔下來了,說他正在寫東西,不能去打擾了。於是一直按捺住心頭急切的情緒。 小薇更是毫不客氣搶佔了冷冰寒身邊的位置,拉著他的手就不放,兩眼汪汪地看著他。雖然這一年多來,小薇的性格開朗了許多,不過還是冷冰寒關係更親切,平日裡不多言不多語,但只要是冷冰寒打來電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要搶著和他說話,說再多似乎也不夠。距離並沒有疏遠他們之間的關係,反而是更加牽掛。 飯桌上,大家都不斷地給他夾著菜,就像是他在外面吃不著似的,沒一會兒碗裡都盛不下了。和家人團圓在一起吃著美味可口的飯菜,按理說是很幸福和快樂的事情,也是冷冰寒最期待和享受的。不過由於文稿的事情,冷冰寒心裡總有些別樣的情緒,讓他有些心神不寧的,甚至是抑鬱寡歡,連最愛吃的酸菜魚吃到嘴裡都味如嚼蠟。 第一百六十一章 感悟 吃完了晚飯,冷冰寒把行李箱打開,裡面裝的都是給家人購買的禮物,有花了大價錢給奶奶的高級正宗的營養補品,有給老爸手錶、剃鬚刀和老媽的衣服,當然還少不了兩個哥哥和小薇的禮物,主要以衣物和學習用品為主。當然,這些東西都事先把價簽給拆掉了,要不然讓他們曉得了,光是這些東西就價值好幾萬,估計不僅是不敢用,而且冷冰寒還會被加入抓來背書,仔細交代哪裡來那麼多錢了。 雖然冷冰寒每次回家來都必然會給家人帶上各種各樣的禮物,以至於冷正林看到他第一眼都首先會問這次又給自己帶什麼好東西了。不過一家人還是很開心。只有黎媛芬嗔怪他又亂花錢,不過從她臉上喜悅的表情不難看出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晚上躺在床上,冷冰寒翻來覆去,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蘇聯解體這麼重大的一件事情可是千年難遇的,事前沒有這個念頭倒也罷了,可既然有了這個想法,就這樣放過這個機會,實在讓他有些心不甘。 可如何才能說服老爸呢?這件事情就如同是購買彩票一般,不過自己提前知道了中獎號碼,所以說是有驚無險,又能獲得豐厚的回報。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就無疑是一場豪賭了,賭上自己一生的前途來搏一次千萬分之一的概率,凡是有理智的估計都不會輕易去做這個決定。 想了許久還是沒有什麼頭緒,不知道了多久還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後太陽都快曬屁股了,這還是冷冰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生物鐘,沒能六點半就起床鍛煉身體。 洗漱好下了樓,大哥二哥早就出門去了,只有小薇在客廳裡無聊地看著電視。今天的小薇打扮的異常漂亮,白紗背心裙,細細地藍色牛仔褲,頭上戴著冷冰寒給她從成都買回來的漂亮的發卡,像個小公主般清純可人。 見到冷冰寒後,撅著嘴不滿地嗔道:「小寒是懶鬼,睡到現在才起床,我還等著和你去玩呢!」不過卻很快去廚房裡給他端來準備好的早餐。 冷冰寒則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不過還是坐下來品嚐著美味的早餐。 早餐很簡單,就是稀飯饅頭加上一些黎媛芬自製的鹹菜,不過卻很可口。估計是昨天晚上沒有吃好的緣故,冷冰寒足足吃了三碗稀飯外帶五個饅頭才在小薇驚訝的眼神裡意猶未盡地放下了筷子。 剛吃完飯,小薇就亟不可待地拉著冷冰寒就往外跑。 「我們這是去哪呀?」 小薇嘻笑道:「去邛海划船玩,你半年沒回來,那裡變化可大呢!」這一年多來,在冷冰寒全家的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下,她的性格得到了很大的轉變,開朗多了,尤其在家人和冷冰寒面前,那更是和一個同齡人沒有兩樣,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中斷。 冷冰寒的興致不是很高,不過半年都沒見到小薇了,她又興致沖沖的,不好掃她的興,冷冰寒也就由著她了。 邛海距離西昌市區也就幾公里,乘車十來分鐘就到了。自從飛遠公司成立了專門的機構大力開發西昌的旅遊資源,邛海的的各項配套設施也就更加齊備,更是效仿了後世許多景點採用過的方法,在軟硬件上都做好各種措施,最大限度避免了由於人的遊玩對景點本身造成的污染和破壞。包括邛海上的水上交通工具都是嚴格控制的,排量大的輪船只有一個,除外都是無噪音的電瓶船和木舟.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飛遠公司此舉在當時為許多人所不能理解,公司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盈利嗎?幹嘛還花費那麼多冤枉錢?不過當國內其他景區飽受這些問題的困擾,而他們看著廬山邛海一天比一天美麗漂亮,來有玩過的遊客們都是讚不絕口,景區還沒有受到什麼污染,這時上上下下才不得不佩服別人飛遠公司的先見和社會責任感。 邛海之於西昌,好比西湖之於杭州。這個因地層斷裂而形成的天然湖泊,是四川省境內最大的淡水湖泊之一。31平方公里的湖面差不多有5個西湖大,在青山綠水的映襯下,如翡翠般奪目。 游邛海的妙處在於其無論春夏秋冬、晨昏晝夜、晴雨霧雪,風姿均各有不同。在不同的季節和天氣裡,湖水的顏色會深淺不同,那純淨而細柔的綠和藍,顯示了高原特有的恬靜。 冷冰寒和小薇租下來一輛可容納兩人的電瓶船,開出不遠後就關閉了閘門,任小船安靜地隨著輕風和微波在湖面上「飄蕩」,泛舟湖上,湖面寬廣、天高雲淡。和煦的暖風拂過樹梢,使得將近午時的陽光顯得不會那麼燠熱。舉目四望,天光水色,上下一碧,一片浩翰波光閃耀在蒼山碧野之中,湖水盈盈,彩霞耀眼,山寺漁村,相映生輝。真有些「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的感覺。 相較冷冰寒的沉穩淡若,小薇則是一臉的興奮,不是用她那小手去輕輕撥動碧藍的湖水,就是大聲地給冷冰寒說著所看到的一切,無論是游過的魚兒,還是隨著微波蕩漾的水草,似乎都能帶給她無盡的歡樂,船上不時響起她那銀鈴般的笑聲。 看著滿目的風景,看著滿臉歡笑的小薇,冷冰寒沉悶的心情也不由地舒暢了許多。莫名間似乎又有了感悟。確實,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即使這個人攀登上了權力的頂峰,即使這個人富可敵國,即使這個人有著前世的記憶……當時爺爺的去世不就早已說明了這個道理嗎?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努力了,只要問心無愧,那就無怨無憾。想想面前的小薇,在前世裡這個人和自己是沒有半點交集的,但這一生中,她由於自己的關係而家破人亡,被自己的舅舅舅媽虐待,生活在水生火熱當中。可又因為自己的緣故,她過上了旁人無比羨慕的生活,說不上是錦衣玉食,但各方面比之以前可以說得上是天壤之別。這能說是冷冰寒毀了她還是成全了她了?想必讓她自己來說也無法說得清楚。 不過又何必去糾纏這個呢?只要她現在開心快樂,只要她現在幸福安逸,不就是好事情嗎?同樣的道理,不論在文稿這件事情上,最後的結果是否能像冷冰寒設想地那樣去發展並不重要,至少他們都沒有損失什麼,又有什麼好幽怨的呢? 遠眺無邊的湖水煙波,耳聞波濤輕輕拍打船舷的聲響,思索之間,冷冰寒突然在這瞬間,似乎覺得自己的靈識脫體而出,溶入這平和清幽的環境裡,那種天人合一的感覺,一映入心底。 整個心神都完全沉浸在這煙波浩渺的湖上,感受著微風拂過的聲音,波濤起伏的聲音,遠處其他遊人低語的聲音……所有的聲音全都融合在一起,共同演繹著這一曲美妙動聽的樂曲。一曲縱使再偉大的音樂家也無法譜寫的樂章,一曲再好的演奏者也無法演奏的天籟之音。 冷冰寒睜開眼睛,目光投注在似有氳氤霧氣籠罩著的浩渺的邛海,思緒隨著這天籟之音而不斷飛揚,同時,他體內自從去年在國安七局接受測評失敗後,就幾近凝固成液體而再也沒有運作的氣流竟然也不禁配合著這大自然的聲音的節奏而緩緩流轉起來。就如同一條小溪,剛開始只有涓涓細水,若有若無,讓人甚至懷疑流淌不了多久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可這涓涓細水卻越流越快,並隨著它的流淌而不斷匯入了更多的溪流。最終成為了波濤澎湃的大江大河一般,越發洶湧奔騰,越發不可阻擋。 奔流的過程中,不少被冷冰寒自己的組織細胞給吸收了,不過更多的從體外的湖裡、空氣中、陽光裡……所有的地方都有肉眼看不見的能量被他源源不斷地吸收,又轉化成這樣的細流補充到其中,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在不斷地增長。 此時,他地腦海之中,莫名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就如同一些艱晦難懂。似隱、似晦,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心靈深處喃喃低語,隱隱約約,可給他的感覺,卻是有若驚雷一般在心底炸響一般,讓他猛然間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可要具體說究竟明白了些什麼,又說不上來。 漸漸地,體內奔騰的氣流就如同水燒開了一般,漸漸地化著一縷青煙消散在體內,再也沒有任何氣流的影子,就好似一切都回歸到了正常,回歸到了冷冰寒體內還沒有出現光球,也沒有光球之間的氣場流轉,就好似這在他體內莫名存在了五六年的這些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東西就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夢裡的一切也都煙消雲散,破滅了。 不過此時冷冰寒只覺得體內氣血旺盛澎湃,充沛不已,由於沒太休息好而有些疲倦的精神也煥發起來,蒼白的臉也泛起紅暈,在鮮亮的陽光的映射下,顯得神聖而聖潔。 冷冰寒昂然立於船頭,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種豪氣,一種俯瞰大地,世間萬物盡在自己掌握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豪情氣概。這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舒暢,讓他幾乎想要高聲大喊起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心中此刻的心情。 而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一位老者微微頷首,帶著幾分讚賞的表情說道:「嗯,不錯,終於算是開竅了,沒讓我失望!」 第一百六十二章 車禍 「小寒,現在心情是不是好多啦?」小薇側著頭,微笑著看著冷冰寒說道:「每次我難過的時候,就來這來坐坐,劃划船,看看海,心情就好多了。」說到這裡,或許是想起來什麼難過的傷心事,神色有些黯然。一雙嫵媚的眸子裡閃動著莫名的光芒,有安慰,有歎息,有失落,也有驚喜。 冷冰寒看著著小薇那熟悉而又有些消瘦的臉龐,心裡有點隱痛,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頗有感觸地說道:「我沒事了,謝謝你來陪我散心。」 小薇被冷冰寒有些親暱的動作弄得滿臉通紅,輕輕拍打了他的手表示不滿,小嘴裡囁嚅地說道:「討厭啦,死小寒,把我頭髮都搞亂了……」但小心眼裡卻全是幸福的笑容。 心情大好的冷冰寒和小薇開著船到邛海中心的小漁村裡吃了一餐地道正宗的邛海烤魚,從邛海裡剛打撈上來的各種魚當著旅客的面調理好後,迅速澆以幾十種香料科學配比的秘製調料,以天然木炭火燒烤,魚肉被烤熟後麻辣鮮香,整個菜紅紅亮亮的,吃一口便能感覺到麻和辣都發揮到了極致,既有魚的鮮味又有料的醇香,還有一種獨特的焦香味蘊涵其中,有一種回歸自然、渾然天成的奇妙品嚐體驗。讓人吃了忘不了,吃了還想吃。 吃完後,小薇拿出漂亮的粉紅色的小錢包搶著付了錢,還不時給老闆討價還價一番,見冷冰寒很是好奇的看著自己,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說道:「要不給他們說說,他們還以為我們是外地人呢,就會多收我們錢!」 冷冰寒有些啞然失笑,好似這樣的情況也比較多見,遊客的錢都比較好賺,大家難免都會想要在價格上略微上浮一些,多賣一點錢。只要不太過,影響了整個景區的形象,也無可厚非。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冷冰寒覺得最好還是要給相關人員提過醒,可不能放任氾濫了,到時候讓遊客回去說西昌這裡商販們太黑,可是會影響口碑的。 「你的零花錢還夠花嗎?」冷冰寒看著小薇的錢包,不由問道。雖然現在家裡經濟比較寬裕了,不過黎媛芬在這方面管得還是很嚴,零花錢都給得不是很多,就算大哥在重慶讀書,剛開始一個月也不過80元的生活費,這兩年才上漲到了120元。 「當然夠了。」小薇很是高興地說道:「阿姨對我可好了,一個月還給我十塊錢的零花錢,我都用不上,全部攢著呢!」這一個月十塊錢看起來不多,不過在普通工人工資一個月也就300塊錢左右的時代,那可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何況這僅僅是零用錢而已,小薇其他所有的開支,都不包括在其中。 「今天就花了不少吧?」冷冰寒粗略算了一下,車費、門票、租船的費用,還有這吃烤魚的費用,林林總總加起來,大概也得有二三十吧! 「也沒多少啦!」小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過能夠用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請小寒來這裡玩,她心裡卻很是得意和高興。 冷冰寒想了想,拿出兩張老人頭遞給小薇,說道:「來拿著,別看苛刻自己了,以後需要錢了就給我說。」 小薇瞪大了雙眼,雙手緊緊地背在身後,就好像冷冰寒手裡的不是錢,而是燙手的炭火一般,驚詫地問道:「小寒,你怎麼有這麼多錢啊?」 冷冰寒見她那神情,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這錢的,於是乎又把上次被表彰,還獎勵了三萬塊錢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不會說錢又被自己給捐贈了,就說這錢就是獎勵的錢。 小薇聽得是驚訝的嘴巴卻再合不攏,好一會兒了才讚歎道:「小寒,你可真厲害呀!不僅是英雄了,還得到那麼多的獎勵!不過這錢你怎麼不交給叔叔阿姨他們呀?」 冷冰寒又花了不少力氣,從幼兒園掙工資講起,只要錢花在正道上,家裡都是不干涉的等等,才終於讓小薇接下了這兩百塊錢。不過小薇接下錢來,想的卻是下個月阿姨過生日,自己要給最最疼愛自己的阿姨買一份早就看好了的禮物。 兩人又坐著租來的電瓶船駛回了邛海公園,坐上車返回市區。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坐在車上讓人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小薇已經靠在冷冰寒的肩膀上憨憨睡去,嘴角處還流出了一絲晶瑩的口水,看得冷冰寒是好笑不已,要是有後世可以拍照的手機,一定給她拍一張下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眼看就要進入市區了,突然聽到外邊傳來「硼」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喊著:「出車禍了……」 公交車也是緊急剎住了,一車人全都站了起來往外面看去,喜歡看熱鬧就是中國人的劣根性,碰到什麼都要擠去看看,就別說難得一見的車禍了。 「啊,怎麼啦?」嘈雜聲把小薇給吵醒了,惺忪著眼睛,向冷冰寒問道。 「沒事,就是前面好像出車禍了。」 「車禍,那趕快去看看是否能幫得上忙!」小薇一聽就急了,急忙站起身來,不過估計是睡了一會兒,血脈不是很暢通,腿腳麻木了,突然雙腳不受控制地一軟,整個身子頓時就向外倒去。 冷冰寒下意識地朝前一摟,急忙把她給摟住並扶正了,猛然間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似乎摟住了不該摟住的地方,急忙把手放開,臉就不由紅了起來。 「你也小心一點呀!」冷冰寒臉上有點訕訕地說道,雖然是意外情況,但還是覺得有點尷尬。 「好了,我們快下去吧?」小薇裝著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說道,然後便轉身朝車門走去。不過看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細如蚊蠅般,就知道她現在心裡絕對不是那麼平靜。 車禍情況看來很嚴重,還沒下車就聽到人群裡有大聲叫罵的聲音,也有憤聲譴責的聲音,還有隱約哭泣的聲音。 下了車小薇就直往人群裡鑽,嚇得冷冰寒連忙一把把她給拽住,攥住她的手,說道:「別瞎跑,跟著我走。」現場那麼混亂,要是再發生點意外,那可就麻煩了。 這還是冷冰寒第一次很是嚴肅的對小薇說話,小薇楞了一下,卻覺心中一暖,還是可愛地吐了下舌頭,嘀咕道:「真霸道!」不過人卻乖乖地被冷冰寒牽著手,跟著他的步子走了進去。 擠進去一看,是一輛大貨車和一輛小轎車迎面相撞了,大貨車車頭受損,司機頭上也冒著血,不過看他行動還很敏捷,看樣子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小轎車可就完全面目全非了,車頭完全變形,都被大貨車撞得凹進去了,司機還卡在裡面,生死不明。 根據相撞的情況來看,一定是大貨車越過雙實線違規超車,搶佔了對方車道,導致核對面駛來的小轎車迎面相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貨車司機臉上煞白,顧不得收拾自己頭上的傷,跑到了小轎車這裡想要把司機救出來,一邊帶著哭腔哀求斥責他的圍觀群眾道:「求求大家了,罵我沒關係,幫忙來救人呀,她還活著!」 人群裡也有幾個熱心人上前去幫著想要救人,不過車身嚴重變形,車門已經打不開了,就更別說把裡面被嚴重卡住傷者救出來了。大家是一籌莫展。 救人如救火,時間每過去一分一秒,傷者生還的可能性就越低。冷冰寒看到這樣的情景也很是著急,上前去大聲問道:「報警沒有?通知醫院派救護車沒有?」 所有的人都不禁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貨車司機哭喪著臉,說道:「都沒有電話呀,何況也不曉得電話號碼?」解釋完了似乎才覺得被一個半大的孩子質問有些丟份兒,沒好氣地說道:「去去去,哪來的小孩,現在急著救人,你別在這裡搗亂!」 冷冰寒也是一愣,才反應過來,這可不是他成年後的那個時期,電話很普及,而且110、120、119這些緊急的電話號碼還沒有設立起來,看來這個問題可要盡快提醒老爸和乾爹,爭取把這件大利國利民的大事情建設和開展起來,可以解決很多事情。 不過現在救人是第一位的,他也來不及多想,拿出移動電話來撥通了老爸冷雲翳的電話。冷雲翳剛聽他說到車禍,可嚇了一跳,急忙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發生車禍的不是我乘坐的車子,我和小薇只是碰巧遇上了。不過現場情況很是緊急,不僅是交通完全堵塞,而且傷者還沒有從車裡救出來。」 冷雲翳聽明白他的意思了,連忙說道:「好,我立刻通知交警和醫院趕赴現場!」救人如救火,來不得半點延誤。 冷冰寒掛了電話,才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對於這樣的眼光他早已習慣了,放好電話,說道:「救護車和交警馬上就來,大家別圍著了,騰出地方來,以免妨礙了救護車來救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救人 圍觀的人們在他的指揮下,連忙退了一些,留出了一些空間。為什麼會聽這個孩子的,大家都說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他說得有道理,為了救人大家願意配合,也或許是他給大家帶來的震驚,大家不由得心甘情願聽從他的指揮。 轉過頭又向剛才那個貨車司機問道:「傷者情況如何了?」 或許是震懾於冷冰寒小小年紀就拿出了電話,還三言兩語就叫來救護車和交警,想必大有來頭,也不敢得罪了,說話裡都不禁透著幾分小心,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還活著,真的還活著……」那神情就好像現在傷者還活著,自己的責任就要小得多似的冷冰寒也懶得和他囉嗦,叮囑了小薇在一旁等著,別跟上來,然後就在一片不可思議和驚訝的目光中走到了小轎車面前,仔細觀察了一下,車子變形嚴重,擋風玻璃全部破碎,門也打不開,剛才好幾個熱心人竭盡全力也沒能把門打開。還好油箱沒有破裂,也沒有汽油洩漏出來,要不然整個現場可就危險了。 駕駛座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很時髦,但此刻也都沾滿了血,臉上頭上也全是血,看不清楚相貌,不過看到了有人靠近,輕輕掙扎了一下,有些微弱地喊著:「救我,救我……」不過聲音卻越來越微弱,兩隻眼睛半睜半閉的,呼吸很是急促,眼看就要休克過去了。 冷冰寒仔細觀察著傷者,突然感覺,自己竟然能夠感知到傷者身體的一些情況,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用語言無法形容,但他就是能夠知道。 或許是受到了激烈碰撞,傷者除了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和皮外撞傷之外,腹部的胃腸破裂,引起腹膜炎,肝、脾破裂出血,更嚴重的是兩根肋骨骨折,並戳入了脾臟中,導致腹內大出血。 體內體外出血情況嚴重,冷冰寒甚至能覺察到她的身上的一股生的氣息已經開始逐漸散去,開始慢慢消逝,心跳也很是緩慢無力了,有一下沒一下的,情況很是危急,再這樣下去,傷者很可能會在救護車趕來之前就失血過多也導致休克性死亡。 雖然冷冰寒算不得是一個急公好義的人,可要他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消逝在自己眼前,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在地震中救人而重生了。此刻時間就是生命,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上前雙手拉著變形了的車門暗中一使勁兒,只聽「卡嚓」一聲,就把車門整個給卸了下來,扔在一旁。 這下子大家更是傻眼了,尤其剛才上去幫著撬門沒有撬開的幾個,不由得摸著頭面面相覷,心中嘀咕道:「莫非剛才自己搞錯了,沒有掌控到竅門,要不怎麼自己好幾個大人都沒有弄開的車門,他這個小孩兒一下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弄開了?」 他們旁邊的家人還指著他們不屑地說道:「你不是說自己挺牛的嗎?怎麼還沒有一個小孩兒厲害?」 …… 冷冰寒一心只想著救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們,卸下車門後,探進頭去看了看,由於猛烈的撞擊,轎車駕駛台被撞得向後退了進來,傷者的腿被死死卡在了駕駛室裡,動彈不得。此時,她已經休克過去了,一動不動,幾乎看不到呼吸的跡象,如果不是冷冰寒還能感覺到她的氣息,還真以為她已經沒有了生命。 冷冰寒一手撐著變形的駕駛台,一手撐著座椅,猛一用力,將兩者之間的空隙撐開了將近十公分,這一手可比剛才卸下車門困難多了,不過由於大家都沒有注意,也沒有剛才那麼令人震撼。 冷冰寒小心翼翼把傷者從車裡抬了下來,放到了地方,動作很輕柔,擔心碰到了她的傷口再一次加重傷情。 見到傷者被救下來了,大家一邊噓歎,一邊又要圍上來看,冷冰寒站起身來怒視著他們,大聲說道:「退後,別圍過來,妨礙救人就是在害人!」臉色很嚴肅,環視了諸人一眼,被他眼光掃到的人都不自覺的退了幾步。 冷冰寒仔細檢查了一遍傷者的狀態,氣息已經很微弱了,或許是由於失血過多的原因,脈搏和心跳都很弱,雙腿由於受到了擠壓,已經骨折了。 按理說冷冰寒前世今生裡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學過醫,看到這樣的場景應該是舉手無措。然而他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扯開了傷者的衣服,手按在她的傷處,一股奇怪的氣流氣流竟然隨著他的手湧入了傷者的體內,一進入傷者體內,轟地一聲化作亂流迸發,頓時分散開來,分流成若干細流在她體內到處流過,就如同一股生機的清流淌過乾涸的大地一般,所到之處充滿了生機,就連那些組織細胞都恢復了活力。 這些奇怪的氣流,就像有雷達指揮一般,不僅先集中到傷者身體的破損處,阻止了血液的流淌,更是不斷修復著她破損的組織器官,同時冷冰寒體內也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如同他在用手細細撫摸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冷冰寒大驚,下意識地猛然將手縮回,宛若觸電!驚疑不定的目光到處,他愣了,而那道氣流也隨之「嗖」的一聲,縮回了體內。 冷冰寒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傷者,似乎她的情況有了一些好轉,血也止住了。 莫非自己這奇怪的氣流還能夠救人? 就在他驚疑之際,已經陷入了昏迷中的傷者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意識雖然還沒有清醒過來,但面上已經露出了一些痛苦的神情來。 冷冰寒剛下了心頭的滿腹疑惑,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傷者身上,再次仔細觀察了她一番,傷勢雖然還是不輕,不過生命體征也比較平穩,呼吸也強了許多,至少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看到了這個情況,冷冰寒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不過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甚至還有幾分疲倦。 「肯定是因為昨天沒有休息好!」冷冰寒揉了揉額頭。 此時,響著警號的救護車和交警都緊急趕來了,市長大人親自打來電話,誰敢不積極呢?救護車裡下來幾個醫生和護士,帶著器械匆匆忙忙給傷著檢查了一下傷情,然後掛上了吊針,抬上擔架送上了救護車,很快就風馳電掣往醫院開去。 而交警不僅要調查交通事故的原因和責任,還要維持秩序和疏導交通。一直堵塞的交通在交警的指揮下,也逐漸得以恢復,所有被堵的乘客都上了各自的車上,聽著交警指揮疏散交通,緩緩駛離了現場,不過今天所見到的一切,還是給大家提供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冷冰寒拉著小薇正要上車,一輛警車靜悄悄駛來,市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宋祖雲從車上下來,帶隊的交警當然認識這位全市政法的老大,當場就愣住了,以前宋祖雲沒有擔任政法委書記的時候,他們都難得能見到,更別說現在了。 這名交警叫張鋒,是市交警四分局的一名小隊長,年齡剛三十出頭,長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高鼻闊嘴的,也是從部隊轉業後當上交警的,好不容易當上了個小隊長,手底下也有幾個人。能混到這個位置的他也很是機靈,忙小跑過去匯報情況,臉上的威嚴瞬間消失的乾淨,顯得有點興奮的,很是熱情的,甚至毫不避諱的諂媚的表情。 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其他交警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來,除了嫉妒,就是羨慕了。不過此時也不能像他一樣上來掙表現,只有把工作做得更細緻,更認真,甚至連對目擊者進行調查詢問時,態度和語氣都輕柔了許多,讓那些人簡直感覺有些不適應。宋祖雲聽了他簡單介紹了情況,點了點頭,勉勵了一句:「不錯,繼續努力!」就逕自朝冷冰寒和小薇走去。剩下張鋒是樂得感覺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暢不已,屁顛屁顛地跟在宋祖雲身後,生怕這位老大有什麼指示,其實就算沒有,能在他面前混過臉熟,不也是最大的收穫嗎? 「小寒,什麼時候回來的?」宋祖雲笑呵呵的對冷冰寒說道。對於這個冷冰寒,他可不陌生,以前就認識,後來因為綁架案,打了不少交道。反正對於冷市長的這個厲害小兒子,那可是羨慕不已的,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有這樣的一個兒子。 「昨天剛回來。」冷冰寒說道:「怎麼,這麼小的一個案子也要勞宋叔叔親自出馬呀?」 「呵呵,我正好順路經過這裡,你老爸親自給我打了電話,我敢不上心嗎?」宋祖雲笑著道:「走吧,坐叔叔的車,叔叔請你去吃邛海的醉蝦,算是替你接風。」 他身後的張鋒嚇的渾身一激靈,都快暈過去了,這個小孩是誰呀,他老爸又是誰呀,能讓老大這樣和他說話。再看冷冰寒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樣了。 「宋叔叔,我和小寒剛從邛海邊回來呢,哪有你這樣請客的?」小薇很是有些不滿地說道,眼裡還帶著戲謔的神情。 「啊,原來這樣呀,那我們不去吃醉蝦了,改吃辣子湯雞。」宋祖雲頗有些尷尬。 「宋叔叔,小薇和你開玩笑呢,我們今天都出來大半天了,老媽還急著等我們回家呢,下次吧,我們一定挑一家最貴的,呵呵!」冷冰寒笑道。老爸的鐵系助力,自己怎麼也要給些面子。 「你這個小寒,真是的,那好吧,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宋祖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就謝謝宋叔叔了,公交車真是又熱又悶!」小薇喜笑顏開,拉著冷冰寒就往宋祖雲的車走去。張鋒連忙一個箭步跑上前去,把車門打開,冷冰寒和小薇上車的時候,都給了他一個感謝的眼神。就這麼一個眼神,不禁就讓張鋒是覺得不虛此行呀。 上了車,宋祖雲搖下車窗,對守侯在車旁的張鋒說道:「這場事故盡快如實調查清楚,然後直接向我匯報,冷市長還等著我向他匯報呢!」 「宋書記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張鋒拍著胸口大聲地答道。 直到車子遠遠消失了,張鋒這才如同拿到了尚方寶劍一般,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大聲對手下招呼道:「兄弟們,冷市長和張書記都高度重視這次的車禍事件,大家都趕緊把活做細了,宋書記還等著我們的匯報呢!完事了我請兄弟們去吃飯唱歌!」 幾個手下連忙高興地應道,其實就算沒有張鋒的請客,宋書記都親自來過問的事情,他們誰又敢不上心呢?各自滿頭大汗的忙活去了。 「頭兒,剛才那兩個小孩兒究竟是什麼來頭呀?宋書記對他們那麼親切?莫非是宋書記的親戚?」一個和張鋒平時關係不錯的小個子交警貼過來好奇地問道。 張鋒看了一眼車子消失的方向,頗有些艷羨的表情,說道:「不知道了,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不過來頭肯定不小,至少比宋書記來頭還大!」 「哇,宋書記都是政法委書記了,比他還大,那至少都得是市委常委裡靠前的幾個了,我的乖乖!我怎麼沒這麼好的命呀?」 「少說廢話了,我他媽的還想是國家主席的親戚呢!」張鋒白了小個子一眼,說道:「以後招子可放亮一點,,以後萬一,我是說萬一,遇到他需要幫忙的事你可得給我好好處理,可別得罪了這些太子們,說不定運氣好,得到他們的關照,那祖墳可就冒青煙了。」 …… 一路上,小薇是一臉古怪,不停地偷瞄著著冷冰寒,冷冰寒被她看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心裡也知道,她一定是為剛才自己救人時的一些事情深感疑惑,想要從自己這裡找到答案,不過現在有其他人在身邊,也不好多說,於是冷冰寒就遞給她一個眼色,嘴巴還給她做了一個「回去再說」的口型。 小薇明顯是接收到了他的信號,偷偷看了一眼宋祖雲,見他沒有注意,於是悄悄向他點了點頭,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就像是地下工作者正在進行秘密工作似的,小薇倍感到很是興奮和刺激。 第一百六十四章 關於110和120的設想 好啦,到了!」宋祖雲直接把冷冰寒和小薇送到了家門口。雖然沒有住在市委家屬大院裡,不過以他市政法委書記的身份,車子出入這裡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守門的警衛都還要歸他管,因此看到了自己老大的車子,這些警衛不僅是立即放下了,還筆直地站在一側敬禮,那姿勢要多標準就有多標準,生怕這位老大看不見他們的英姿。 「宋叔叔,實在是太謝謝你了,進去坐坐喝口水吧?」冷冰寒很有禮貌地說道。 「不了,我還要去調查案子呢,你老爸可等著聽消息,我可不想被他痛斥一頓,呵呵!」宋祖雲調侃著說,看著冷冰寒溫文爾雅的樣子,心裡不由歎道,真不知道冷市長家裡是如何教出來的,小寒這個孩子完全也沒有一點高幹子弟的紈褲樣。 他作為政法委書記,又是市公安局局長,經常都知道市裡的一些高幹子弟,仗著家裡的關係,整天亂七八糟的,局裡接到的報案就不知道有多少,手下的幹警們拿到也很頭疼,稍有問題上頭說情和施壓的電話就打來了。還好都沒有什麼大案子,要不然別說他這裡了,就是冷市長那裡都通不過。可就從來沒有聽說過冷市長家裡的三個,喔,加上小薇現在應該說是四個孩子出過什麼問題,看來家教確實很重要呀。 冷冰寒見宋祖雲確實有事情要忙,也不強留,只是讓小薇去拿上一瓶冰凍的飲料給宋祖雲說道:「宋叔叔,天氣熱,你喝點冰凍的果汁解解暑。」 「哈哈,那叔叔就多謝小寒了。」宋祖雲很是高興,笑著接了過去。 「宋叔叔,還有我呢,我去拿的,你怎麼不謝謝我呀?」小薇一臉不滿地嘟囔道,感覺是被忽視了,提出抗議。對於熟悉的人,她還是顯得比較親近的。 「好好,是叔叔說錯了,還要多謝小薇。」宋祖雲輕輕摩挲著小薇的頭笑著說道,這一切都讓他羨慕得緊呀。 「小寒,你爸打幾個電話找你了,我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說,真實的。你快去給他回個電話吧!」剛進門,黎媛芬就對冷冰寒說道。 「咦,會是什麼事呢?莫非問車禍的事情嗎?」冷冰寒有些納悶地抓起家裡的電話撥通了冷雲翳辦公室的電話,「老爸,我剛到家,什麼事呀?」 「車禍的事情怎麼樣啦?」冷雲翳很是關切地問道。 冷冰寒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當然把自己救人的環節給省略了,只是說在熱心市民的幫助下,把傷者救下了車,緊接著救護車和交警就到了。自己搭宋祖雲的車子回來了。 「老爸,不是現在全國都讓建立110報警服務台嗎?怎麼西昌這裡還沒有呀?」說到後面,冷冰寒有些不解的問道。他記得,20世紀80年代中期,沿海和內地一些大城市公安機關,為適應鬥爭形勢發展的需要,提高公安機關接處警的快速反應能力,便利群眾報警、求助和投訴,更好地為人民群眾服務,將原為盜(匪)警電話的110,逐步擴大職能,拓寬服務範圍,建立了110報警服務台,展開110報警服務工作。 1986年1月10日,廣州市公安局建立了我國第一個110報警服務台,正式開展110報警服務工作。1987年6月,公安部下發了《關於大中城市公安局普遍建立110報警服務台的通知》,要求各大中城市公安局在兩年內普遍建立110報警服務台。自此時起,110報警電話正式成為110報警服務台。可現在都1991年了,西昌這裡怎麼還沒有動靜呢?.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雲翳在電話那頭也頗有些頭疼的說道:「是呀,公安部是有這樣的通知和要求,不過前兩年西昌在四川來說,可算不上大中城市,因此省裡沒有下撥此項經費。我們也正在籌集資金,希望能盡快把西昌的110報警服務台建立起來,打擊犯罪,保障人民生命及財產安全。」 「設立110報警服務台想要多少錢呀?怎麼還要籌集資金?這幾年西昌的發展不是很好嗎?財政上還拿不出這點錢來?」冷冰寒很有些不解。 「你說得輕巧,報警服務台的設備設施、人員配置這些哪個不花錢?還有如果沒有配套的,具有高強度反應速度的110巡警接警後在最短的時間趕赴現場,光有這個報警服務台有什麼用呀?目前市局和各分局、派出所的警用車輛都還遠遠不夠,就更別說用於110巡警們的警用車輛了。尤其西昌又是一個靠山的城市,各鄉鎮之間相距太遠,人口居住也不集中,110巡警覆蓋難度相當大,粗粗算下來,沒有五百萬的經費,是辦不下來的。就算我們向省上化緣申請,也最多只能解決幾十萬。」 「而財政這幾年來雖然算是比較寬裕,不過需要花費的地方也很多,如改善偏遠山區的孩子們上學難問題、在全市範圍內開展村村通路、通電、通自來水、通車、通電話的五通工作等,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或許是由於昨天和冷冰寒的交流,冷雲翳很難再把他當著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了,居然耐著性子給他說起這些政務來。 聽老爸這麼一說,冷冰寒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想得太簡單了,往往人們都只會看到事物的表象,但不知道事物的每一個環節,都需要若干細節組成,都需要大量的準備和資金才能實現。要不都說錢壯英雄膽呢?沒有錢,縱然有再遠大的目標和籌劃,都只能是一場空。 「怎麼不尋求企業贊助呢?」冷冰寒就想著,是否需要讓飛遠公司來贊助一百輛警用汽車和醫療救護車,幫助家鄉盡快建立起完善的110和120報警服務台。 「怎麼能這樣呢?那不是成了攤派了嗎?企業只要按照規定繳納了稅收,我們就不能再讓企業為了我們的政績也強行買單,至少在我負責的地方,要給企業一個穩定的發展環境,可不能為了短期效應而損害企業利益!」冷雲翳是斷然拒絕了這樣的念頭。 冷冰寒是啞然失笑,這個老爸還真是固執地可愛。像這樣強行向企業攤派的事情,在全國各地可以說是屢禁不止,大家也都見慣不驚了。一般只要不太過,企業也願意花一部分錢來和當地政府搞好關係。 冷冰寒沉吟片刻道:「我是這樣想的,可以先和企業接觸一下,說不定企業願意為了提升當地的治安環境和水平而給予一定的贊助呢?畢竟地方好了,他們也能收益。」 「哪會有企業會來花這冤枉錢呀?」冷雲翳搖搖頭,有些不相信。想想也是,一般的企業都是為了賺錢,甚至好些為了錢還能偷稅漏稅,又怎麼會拿出錢來做這些原本就應該由政府負責的事情呢?即使有少量的,也大多是為了炒作,真正想要回饋社會的是微乎其微。 冷冰寒見一時也無法說明,心裡打定主意,準備讓飛遠公司去找老爸洽談去,於是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說起了設立120急救指揮中心的事情來。 在此之前,各地都曾設立過各種各樣的急救電話,但缺乏統一指揮,甚至各家醫院的電話都不相同,不便於患者記憶使用,也不便於統一調配使用,造成醫療資源的極度浪費。 因此冷冰寒建議,針對西昌這種大農村地廣、人多,要縮短急救半徑,提高反應速度,只有靠120網絡的建設,依靠市政府和衛生局的支持,在市中心建立了一個急救中心,各主要鄉鎮設立急救站、把所有符合條件的醫院都整合起來,患者只需要撥打統一的120急救服務電話,市120急救指揮中心就會在第一時間通知距離患者所在最近的急救站或者是醫院派出救護車,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指定地點對患者進行救治,使院前急救工作井井有條的開展,提高了急救成功率,減少了傷殘率和死亡率。 「嗯,這是一個好辦法!我會讓衛生局盡快進行調研,拿出一套確實可行的方案和預算來。」冷雲翳仔細琢磨了一下,雖然看似這個120急救指揮中心是從110報警服務台上引申出來的,不過如果能具體實施下去,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便民措施,真能提升城市在醫療服務上的配套層次,在特定的情況下,說不定還真能救人一命。 不過這又將是一大筆開支。想到錢,冷雲翳就不由是一陣頭疼,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他這個市長,也就是全市數百萬人的大管家,每一分一毫的開支,都不得不精打細算,有時候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來使用。這120急救指揮中心也只有先放一放,至少今年的財政計劃上是沒有這一項支出的。 見要說到差不多都說完了,冷冰寒也就想要掛電話了,下來先和朱建軍好生商議一下再說,幾百萬對於現在的飛遠來說是微不足道,不過該怎麼花,既能解決問題,又能給公司賺回一些利益和好處,這些都需要細細思量。 第一百六十五章 風口浪尖(1) 此時,電話那頭的冷雲翳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你那篇文稿文筆方面還要稍稍潤色,另外對於一些相關政策的提法還要再精煉貼切一些,對於以後的預見性的發展方向再濃眉重彩一些就更好了,我已經修改了!」 「啊,什麼?」冷冰寒頓時愣住了,沒有明白老爸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思路還在110和120報警急救服務中心那裡。愣過之後突然心中一亮,突然想起了什麼,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心臟也跳得快了些,砰砰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爸,你的意思是?」 冷雲翳在電話那頭長歎了一口氣,淡淡笑了笑說道:「我已經把你那篇文稿修改後署名交給宣傳部了,明天就能見報。我認真想過了,你說得對,現在很多東西過熱過燙而思想意思沒有跟上,這不一定是件好事,我作為一個老黨員了,有責任有義務來提出一些不同的聲音,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縱然是矯枉過正,目的也是為了我們黨更好的建設,為了改革開放更好地開展下去……」 冷冰寒沒有想到,自己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說服的老爸竟然只過了一天就想通了,實在有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看來世界確實是如此呀,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只要努力到了,又何況去奢求能達到怎樣的一個結果呢?自己當時還鬱悶了那麼久,都是自找的。 得償所願的冷冰寒是心情大好,眼睛一亮,舔了舔舌頭不由調侃道:「老爸,你就不擔心自己頭上額烏紗帽啦?」 「你這臭小子,你看你老爸我像是掉到了官帽子裡的官迷嗎?」冷雲翳笑罵著,不過笑過之後又肅然道:「怕當然怕,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了這個正廳,貿貿然就被拿掉那肯定會很難過,不過我黨不是教育我們要實事求是嗎?必要時不惜犧牲個人的一切,為實現黨的最終目標奮鬥終身。我們在改革中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研究新情況,解決新問題、創造新經驗。我們的對外開放必須長期堅持,做得更有成效,同時要做到既大膽吸收一切對我們有用的東西,又堅決抵制那些錯誤的、腐朽的東西,以保證對外開放健康地進行。」 「說實話到現在我也不相信偌大的蘇聯會出什麼問題,但東歐巨變還真是能夠給我們帶來很多反思的。就當作是未雨綢繆,既然發現了問題,看到了隱患,如果不說出來,讓大家都引起重視,萬一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麼我就是失職了,就不配當這個領導幹部。相較而言,我寧可是杞人憂天受到批判甚至被撤職,也不希望真的發生一些重大的變故……」 冷冰寒炮製這篇文稿,是帶有極大的功利性質,就是希望老爸能夠借此機會成為全黨全國關注的焦點,成為新時代的標桿人物,這樣有助於他仕途上的飛速發展。冷雲翳今年50歲了,按照60歲退休來說,他還有十年的奮鬥時間,冷冰寒不指望他能夠進入中央系列,但也希望他能夠在退休前成為而且至少要是有實權的省級幹部。也算是能夠讓老爸的一生風風光光,彌補前世裡他的遺憾。 不過冷雲翳更多考慮的是他是一名GCD員,是一名領導幹部,他有責任,有義務,甚至為此他不惜犧牲掉自己的大好前程。短短幾句話,可以看出冷雲翳高尚的情操和作為一個GCD員的高度覺悟和認識,讓冷冰寒不由得深受感動,這時候的領導幹部和黨員,其覺悟和修養確實不是以後的人可以相比的,真讓打著小算盤的自己自慚形穢.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正在冷冰寒噓唏之際,電話那頭冷雲翳惡狠狠地說道:「到時候要我真被撤了職,你就只有和我一起回家種地了!」 見老爸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想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冷冰寒笑著對他說道:「老爸,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你就準備好心情,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洗禮及風暴之後燦爛的陽光吧!」語言不無調侃之意,但語氣中卻掩飾不住的傲然自信及那一種堅毅而悠然的氣質,讓聽到的人都無法質疑他所說的話。 「你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主意!」冷雲翳嘀咕了一聲,訕訕掛上了電話。 放下電話,冷冰寒燦然一笑,臉上綻出陽光般的光彩。 第二天,《西昌日報》頭版上便出現了冷雲翳加工修改過後的《警惕資產階級自由化——從東歐巨變看社會主義發展和我國的改革開放》。 《西昌日報》發行量不算太大,但卻是市裡的黨報,各個機關單位是必須要訂閱的,因此還不到中午,幾乎所有體制內的大小幹部都看到了署名冷雲翳的這篇有些離經叛道的文章。頓時是一片騷動,大家都想不明白,冷市長這好好的,怎麼就寫出了這樣的一篇文章,他的目的何在?莫非這就是上面最新的指示精神嗎?可怎麼都沒有組織學習呢? 許多和省裡有些千絲萬縷關係的人立即向上面請示匯報,於是,這波風潮又很快傳到了省上,頓時就引起了一片嘩然。甚至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公然說道,這就是在詆毀我們偉大的改革開放,詆毀中央的政策方針。 下午一上班,省委常委,省委宣傳部部長趙大忠就急匆匆來到了省委書記周浩的辦公室。 「老趙,有事?」周浩放下手中的文件。 「周書記,不知道這篇稿子你看過沒有?」趙大忠把手中從西昌傳真過來的報紙遞給了周浩。 周浩仔細看了一陣,又看了看署名,劍眉挑了挑,問道:「這個冷雲翳就是西昌的市長嗎?」 趙大忠頓時就是一愣,心頭想周書記看了這樣的文章應該是先要發怒呀,怎麼反倒是問起了作者的身份,看來領導的心思確實不是我們能夠揣摩的。不過很快回答道:「是的,冷雲翳同志作為一名市長,公然在黨報上發表這種嚴重和中央精神不和的文章,和中央唱反調,在當地幹部當中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周浩沉默了一陣,平靜的對趙大忠說道:「你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趙大忠心中竊喜,不過多年的宦海沉浮,還是表現地喜怒不形於色,一臉正氣說道:「我個人覺得,冷雲翳有了這樣有悖中央精神的思想意識,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市長職務,建議對他立即進行停職調查,將不良影響控制到最小範圍!」 周浩默默點上了一支煙,煙霧遮掩了一些表情變化,過了一會說道:「那這件事情上一下會,你提一下,看看大家的意思再作決定。」 很明顯,周浩是不願意直接表態捲入兩派的交鋒中的,冷雲翳是王培元的心腹干將,而趙大忠和省委副書記黃少雄又是另外一派的。兩派的爭鬥已經是由來已久了,當初就是趙大忠這一派系失利了,才會丟了成都市市長的職務,讓王培元有機會坐上這個寶座。而周浩作為空降來的一把手,在沒有建立起自己的嫡系勢力前,掌控平衡才是王道。 雖然沒有得到直接的答覆,不過走出周浩辦公室的趙大忠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得意。西昌這個地方的發展可以說是日新月異,想要搶奪這顆果子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不過之前一直被王培元所把控著,後來換上的冷雲翳幹得也是有聲有色,況且還是王培元的心腹干將,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可以把他拿下來。哪曉得,這老天都要幫自己,竟然讓這個冷雲翳壞了腦殼,竟然會寫出這樣的東西來,這個機會如果好好把握一番,說不定也就能夠成事,將這個地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那麼自己這一派系的實力將會得到大增。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過多久,王培元也知道這件事情了,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打來電話,痛心疾首地問冷雲翳怎麼就能寫這樣的文章呢?這不是公然和中央唱反調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提前和自己商量呢? 冷雲翳耐著性子給他解釋了自己和冷冰寒的想法,還說道:「之所以不和你商量,就是怕萬一有事不想連累你!」要不然王培元也署上一個名,肯定會震懾不少蠢蠢欲動的人,當然,也會把他拉入漩渦中央來。 王培元沉吟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都發生了,你也別擔心,一切有我,翻不了船!」 冷雲翳知道,王培元是告訴自己,他不會放棄自己的,即使這件事情讓他很被動,但他是不會放棄自己的。他很是感動,其實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即使王培元不署名,又怎麼可能逃得了干係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事前是否知情並不重要,只要需要,政敵都能把這說成是他在幕後操作指揮,所以真要是失敗了,到時候就不僅僅只是冷雲翳的仕途和西昌市市長的位置了,王培元也必將受到影響。 第一百六十六章 風口浪尖(2) 第二天上午,在省委辦公室裡,省委常委會議準備召開,包括省委書記周浩、副書記黃鳴、省長曾勇、副省長譚繼先、軍區司令員姚國平在內的十三名常委悉數到場。 其他議題說完後,趙大忠就迫不及待把冷雲翳在黨報上發表反中央改革開放精神言論一事給提了出來,並把文稿的複印件給各位常委人手一份。其實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了,誰沒有幾個耳目呀,這麼大的事情當然早就有所耳聞了,自然也知道,這又是一次兩派的交鋒。 趙大忠不愧是宣傳部部長,講得很是慷慨激揚,上綱上線,理論和口號是一套一套的,將冷雲翳批判得是體無完膚,照他的說法,那幾乎就快是現行反革命份子了。 趙大忠講完,王培元將手裡的煙蒂按在煙灰缸裡,冷冷地望了趙大忠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我想請問趙部長,你是黨員嗎?」 其實王培元雖然也是省委常委,不過一般來說他只在涉及到成都管轄的事務才會發表意見,其餘也不在他的職權範圍內,最多也就是在需要舉手表決的時候,投上自己的一票。不過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又涉及到了冷雲翳,不容他不上心,因此才會在趙大忠剛說完了,就迫不及待站了出來。 「廢話,不是黨員我能坐在這裡嗎?」趙大忠沒好氣地說道。在此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和王培元對撞的準備。 「那我請問,我們黨什麼時候不能讓黨員說話啦?言論自由,毛主席還倡導我們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對錯誤一定要揭發,不講情面,要以科學的態度來分析批判過去的壞東西,以便使後來的工作慎重些,做得好些。但是我們揭發錯誤、批判缺點的目的,好像醫生治病一樣,完全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把人整死。」這就從根本上結束了『左』傾機會主義的『殘酷迫害,無情打擊』的錯誤方針,並為後來正常情況下的黨內鬥爭指明了正確的路線。怎麼,到了你這裡就不能讓同志發表言論啦?」 副省長、國資委黨委書記譚繼先也皺皺眉頭,沉聲說道:「是呀,我們的黨員幹部即使說錯了話,有了不同的觀念意識,也不能一竿子打死,這未免太過於武斷了。我可冷雲翳這些年的的工作很有起色嘛,換別人去,能不能繼續做好?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而是關係到西昌的幾百萬群眾負責呀!」 被兩位常委一唱一和的搶白,趙大忠臉色有些難看了。王培元的激烈反應在他的預計之內,但譚繼先這麼果決的站出來幫著說話,就有些讓他有些意外了。 不過他們也是有備而來的,當然不會這麼容易退縮了,省委秘書長王文超喝了一口茶,才說道:「譚省長和王書記說的都有道理,但像冷雲翳這樣明顯有悖中央精神的言論,可以想像,他的思想覺悟水平會是怎樣的,他治下的西昌市又會受到什麼樣子思想意思的影響。我不是說這個同志不好,他這些年來的工作成績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嘛,不過他畢竟是一個管理者,思想意識和中央都不能保持一致,那還怎麼行?」 他的這番言論自然是得到了省委副書記黃鳴和紀委書記杜鈺的的認同和響應,一下子就有了四位常委贊同,會議從一開始就針鋒相對了,趙大忠他們這次是卯足了勁兒,準備要打一次翻身仗,自然不會那麼輕易會收手。 省軍區司令員姚國平輕咳一聲,說道:「我們當兵的都是粗人,不懂什麼政治,不過想來我黨還是民主的,有不同的意見大家可以進行交流溝通嘛,真理也是越辯越明的。當初改改開放的時候,不是很多人也不理解嗎?我老姚當時就不理解,還以為革命在倒退呢,不過現在不也理解並支持了嗎?當初也沒有因此把我老姚拿下嗎!」 作為軍區司令,他平日裡很少說話,更是很少這樣明火執仗地支持王培元。 失態瞬息出乎了趙大忠和王文超的意料,他們有些茫然失措了,目光掃過王培元、譚繼先和周浩時,他們都各有一副表情,都顯得很沉穩平淡,甚至都沒有和他們的目光相接,讓他們看不出什麼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會議室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了,其他人都保持著沉默,不是喝著水,就是拿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目光若即若離地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能坐在這裡的,都沒有省油的燈,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那麼清楚明確的表面自己的立場。對他們而言,得罪誰都不是一件好事情,何況這件事情於他們並無裨益。 會議有些僵持了,省委書記周浩以精細敏銳地觀察力捕捉到了在座的各位之間的眼神交流和面上表情,目前兩種觀點的比對是3:4,十三名常委裡面除開自己和組織部部長之外,還有六個沒有發表意見,換句話來說,這六個人不是這兩派的人,至少不是堅定的核心人物,是可以拉攏的可能。 心裡有了數的周浩默默分析著新的形勢,如果大家都清拉開,那麼肯選擇他們站隊的人也會更謹慎,不夠膽量的絕對不敢站,這種爭鬥是凶險的,不成功則成仁。表面上看趙大忠他們佔據了一定的優勢,不過他很清楚王培元背後的實力和背景,真要拼起來,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再說了,自己治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自己也不光彩,上頭真要追究下來,自己也難辭其咎。想明白了這些,周浩知道,也該自己表態了,班長的權威,就是表現在這最後一語定乾坤的時候。 周浩輕輕敲了一下桌子,將大家的注意力都成功吸引到自己身上後,說道:「這個冷雲翳我看不簡單嘛,搞得我們常委會都為他吵翻天了,呵呵!」說罷自己就笑開了。其他人雖然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不過也跟著呵呵笑出聲了,一下子會議室裡沉悶緊張的氣氛就得到了很大的緩和。 緩和了一下氣氛後,周浩肅然說道:「大家的意見都很有道理嘛,我黨就是要充分發揮民主的原則,允許大家發表不同意見和看法。趙部長所說的那篇文章,我也仔細看過了,確實和中央的一些指示和精神不相符,不過我看這個冷雲翳也是心懷我黨事業才有這樣的憂慮,雖然有些不合適,不過出發點是好的。」 「對於我們的領導幹部,我們要一分為二地來看嘛,不能只看到優點忽視了缺點。也不能無限放大缺點,一竿子把人打死。冷雲翳既然在思想意識上出現了一些偏差,我們就要積極幫助他提高改進,到時候不又是我們一個優秀的黨員幹部了嗎?」 周浩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省委組織部部長齊軍,說道:「齊部長,我們黨校下個月不是要組織一個學習班嗎?」 齊軍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開口道:「是的,周書記,我們正在準備,到時候還想請周書記去開學典禮上講講話呢!」大老闆說了有,那就一定得有,要不然豈不是讓大老闆下不了台嗎? 「嗯,到時候有時間我一定去關心關心這些幹部們!」周浩笑道:「我看冷雲翳就可以去黨校學習學習嘛,市裡的工作可以先由常務副市長徐世才先負責著。等冷雲翳從黨校學習完了,思想意識更高了,想必更能做好市長的工作。」 此言一出,所有的常委們都有些傻眼了,尤其是趙大忠和王文超他們,突然感覺自己的思維又落後了一大步,感情這次自己跳出來做了惡人不說,完全是落盡了周浩事先策劃好的陷阱裡了。自己和王培元的爭鬥,變成了鷸蚌相爭,魚翁得利。不用多說,這個西昌的常務副市長徐世才肯定是走通了周浩的路子。說是冷雲翳去學習期間先負責著,其實也就把尚方寶劍給了徐世才,他要是在那幾個月時間裡還不能做出些什麼來,可就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了。 王培元也不由暗歎:好厲害的周浩,他這一招,既沒有把冷雲翳的職務撤銷,算起來是保護了他,不過又讓常務副市長徐世才悄然間掌控西昌的大權,為以後提拔他墊平路子。而冷雲翳去黨校學習,究竟學習多久,這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可即便自己知道他的算計,卻不得不承他這個情,不論如何,冷雲翳沒有得到任何處分,檔案裡也不會有任何污點記錄,這對於他以後的發展大有裨益。這個啞巴虧,還只有吃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掙回來。 反正這次常委會之後,大家對於這個剛空降下來沒多久的省委書記,看法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樣借力打力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玩兒得轉的。 而最失望的,莫過於趙大忠了,直到周浩宣佈常委會結束,他都還愣在那裡,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用於攻擊冷雲翳的各種資料,臉色異常沮喪和尷尬。 第一百六十七章 風口浪尖(3) 常委會過後,王培元第一時間給冷雲翳打了電話。末了安慰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放心好了,我還是那句話,一切有我,翻不了船。」 其實對於這樣的結果,不論是冷雲翳還是冷冰寒,都很是滿意了,去讀黨校有兩種含義,一種是要重用前的鍛煉培訓,另外一種自然就是架空,被甩在那裡給其他人騰位置。周浩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把冷雲翳給排開,把徐世才扶起來。 冷雲翳對此沒什麼,再把文稿發出去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甚至是被處分、撤職,政治生涯終結的心理準備,畢竟和中央唱反調,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真要大起來,上綱上線,那真是不得了的,放在十幾年前,說不定都會被說成是反革命。現在只是被派到黨校學習,已經很不錯了。 而冷冰寒更是暗裡得意不已,世上一切皆有可能,看看時間,已經七月中旬了,再過一個月,蘇聯保守力量會發動政變,企圖推翻改革派書記戈爾巴喬夫的地位,然後,就是葉利欽趁機擴大影響,和戈爾巴喬夫角力,蘇聯帝國土崩瓦解。那時候在全球一陣嘩然之際,,周浩送冷雲翳去黨校學習的最終結果也會完全不一樣了。 冷冰寒不禁猜想,到那個時候,周浩會是一個怎麼的表情呢?是高興自己把冷雲翳送去了黨校,以顯得他的睿智遠見和對於幹部的保護和培養,還是會因為如意算盤落空了而感到懊惱呢? 市裡的官員都各有各的神通,正式通知還沒有下來,各種小道消息就已經滿天飛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冷雲翳因為這篇對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進行錯誤估計和詆毀文章,而惹得了省上的大員們爭吵不已,有了不同的意見。有的說冷市長就要下台了,而常務副市長徐世才很快會接任冷雲翳的位置……總之各種風聲是不斷,大街小巷、辦公室、菜市場,到處都能見到對此議論紛紛的情況。 冷雲翳這一派系的幹部自然是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當中,大家都有些慌亂無措了,不曉得該如何是好,而一部分別有用心的幹部自然是歡天喜地,尤其以常務副市長徐世才為主,已經開始了迎來送往,好像他已經成為了市長一般。 這天傍晚天還沒黑,市紀委書記徐峰、市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宋祖雲、市財政局局長馮少華,還有市經貿局局長焦雲飛冷雲翳手下的「四大天王」一個不落,就像是約好了似的,全部跑到冷雲翳家裡。 是冷冰寒開的門,他一見到這幾個人,心裡就很清楚他們來此的目的了。 「幾位叔叔,是來找我老爸的吧?他正在書房呢,我帶你們去。」冷冰寒很有禮貌的說道。 以前幾位來冷雲翳這裡串門的時候還能不時見到冷冰寒,但自從他去了成都後就很少看見了。尤其這兩年冷冰寒也長得很快,真有些讓他們驚訝,見他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及那臉上誇張的線條展現出一種堅毅而悠然的氣質,幾位就不禁會覺得家裡那原本還覺得不錯的孩子,怎麼就完全黯然失色了呢? 剛在書房裡坐下,炮仗子宋祖雲就沉不住氣,急切地問道:「市長,聽說省裡要你去讀黨校?」其他幾人也直直地看著冷雲翳。 冷雲翳看著他們眼裡的期望和不安,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就這樣離開,自己離開了換上了徐世才,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不會立即動他們,但也必定會打壓和架空他們,以便讓自己掌控這些要害部門。他沉吟了片刻,笑道:「呵呵,沒想到你們的消息都還很靈通嘛!這正式的通知還沒下來,你們就都知道了。」 見到冷雲翳有些索然的笑容,他們幾個心裡可就一下涼透,這預示著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省裡怎麼能這樣呢?」市經貿局局長焦雲飛還盼望冷雲翳能夠成為新一屆市委書記,那他也可以藉機會進進步,至少當上一個常委嘛。不過現在看來顯然不可能了,他立馬站了起來,憤憤嚷道:「我們這就去給省裡寫信反映情況……」 「反映什麼情況呀?坐下!」冷雲翳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這黨校多少人想去學習還沒有機會呢,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你想攔著不讓我進步呀?」 焦雲飛有些訕訕地坐了下來。 市財政局局長馮少華是一個八面玲瓏的胖財神,拍著焦雲飛的肩膀笑道:「老焦,我說嘛,老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的,你急個什麼勁兒?放心吧?這還有老闆過不去的坎嗎?」大家都知道,冷雲翳能夠成為市長,不僅僅是自己的能力,更是有雄厚的背景和實力的,王培元毫無保留的支持不說,飛遠也只買他的帳,好多工作沒有冷雲翳的出馬,飛遠是完全不予理會的。 說罷他又對著冷雲翳說道:「冷市長,你放心去學習好了,我們幾個會幫你看好這個家的。徐世才那個鳥人,保管讓他伸不進手來,媽的,搞小動作,想都別想。」.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焦雲飛也急忙說道:「就是,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跩起來了,在辦公室裡耀武揚威的,聽說現在每天晚上上他家的人可是不少。反正我是不會給他面子的,老馮,你也別讓他好過,他再牛也不過只是一個副市長……」 「瞎說!」冷雲翳義正言辭說道:「你們幾個可別亂來,這西昌市可不是我們鬥氣和爭權奪利的地方。我去學習期間,你們好生配合徐副市長的工作,可不能讓西昌目前的大好發展形勢受到影響了。搞得亂七八糟的,省上還以為我們在搞小團體主義!不論我今後能否回來,我就一點希望,踏踏實實將西昌經濟搞上去,多為老百姓謀福利。」 市紀委書記徐峰是個黑包公,平日裡話不多,人也很嚴峻,他聽了冷雲翳的話後,只是說道:「冷市長,你放心,我們不會丟你的臉的,我們也相信,你一定還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宋祖雲更是大大咧咧說道:「是呀,冷市長,我們還等著你高昇了繼續提拔我們呢!」 冷雲翳也說道:「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會有風吹草動的,大家也不用庸人自擾。有時候呀,退一小步是為了更大的進步,不要總局限於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 雖然什麼也沒有得到,不過幾個人離開時,緊張和惶恐的清晰是蕩然無存了,或許來這裡,和冷雲翳聊聊,大家就覺得找到了主心骨,心踏神定,更是充滿了幹勁兒和希望。 他們剛走出大門,替老爸送他們出來的冷冰寒突然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各位叔叔,堅持一個月就好了,一個月以後就全然不同了。」說罷神神秘秘回屋裡去了。 幾個人在門口是面面相覷,無不在揣測冷冰寒這話的意思。在他們想來,這話如果不是冷雲翳借冷冰寒的口告訴他們,就是冷冰寒知道些什麼,這才說給他們聽的。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冷雲翳這樣做絕對是有深意的,要不然怎麼會平白無故寫這樣的一篇文稿來給自己招惹麻煩事情呢? 雖然沒有進行交流,不過幾個人似乎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出了同樣的念頭,心頭原有的陰霾是頓時一掃而光,都不由得興奮起來。這又將面臨一次官場的大洗牌,而他們,明顯是知道底牌的人了,看著那些跳樑小丑們滑稽的表演,到時候還能沒有自己的額好嗎? 宋祖雲首先喊道:「走,到我家去,大家好生喝兩口!」 其他三人自然是欣然響應,當夜幾人是喝得酩酊大醉,不過心裡卻是充滿了喜悅和激動。 沒過兩天,讓冷雲翳前往省委黨校學習的通知就正式下來了,學習班於7月25日正式開學,請冷雲翳盡快交接工作,務必準時參加,不得缺席。並指定由常務副市長徐世才暫時代理其工作。 雖然小道消息早就傳遍了,不過那畢竟只是小道消息,許多人心頭還存在著僥倖心理,但隨著這紙通知的下達,那一絲幻想也湮滅了。幾家歡喜幾家愁,原來被王培元和冷雲翳壓制著的一些不安定的因素自然是立即活躍起來,而更多的人則是人心惶惶,紛紛尋找自己的出路。 而此時宋祖雲他們則是冷眼旁觀這一切,看看那些人在這場風波裡立場不堅定,那這些人將永遠從他們心裡的名單上劃掉。患難才能見真情,有時候也只有到了這種情況下方能看清楚每個人的品行。 徐世才和冷雲翳交接一些工作的時候,都還很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這次省委書記周浩接兩派爭鬥之際,把他推了出來,這無疑令他既是興奮,又有些難言的恐懼。跟過了王培元和冷雲翳兩任市長,他們的強勢、能力、手段,早就在他心底埋下了深深的根,並開始生長發芽,蔓延起來,以至於他看到了冷雲翳,居然沒有勇氣敢去迎視他的目光。 在西昌市裡,即使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但很久都沒有人挑釁王培元和冷雲翳了的權威了,這次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搭上省委書記的路子,獲取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原本應該是很高興的,不過他卻有些說不出來的惶恐,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似的。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埋著頭死命地往前衝。 而冷雲翳交接了工作,笑呵呵和人打著招呼,走起路來腰桿永遠那麼筆直英挺,一點兒也看不出氣餒的樣子。 剛回辦公室,市委書記周啟洪就上門來了,年近花甲的周啟洪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道:「冷市長,你是我見過的最有作為的市長了,我已經向省裡說過了,你沒有任何過失,所有的東西都是和我商量過而且我同意了的。我只願意和你搭班子,西昌沒有我這把老骨頭可以,但沒有你冷市長就是不行!不要灰心,你仍然是這個市的市長,所有的重要事項,我都會讓他們務必向你請示!」 看著雪鬢霜鬟的老書記,聽著他那掏心窩子的熱乎話,冷雲翳不由得是深受感動,在這個非常的時刻,許多平日溜鬚拍馬比較勤的頭頭腦腦,馬上換了臉,和自己說話時再沒了往日的諂媚,好像恨不得和自己趕緊劃清界限的時候,周啟洪竟然不怕被連累,說出這樣擔風險的話來,實在不能不讓人感動。 冷雲翳輕歎一聲,拉著他的手很是感觸地說道:「老書記我知道你是想要保護我,可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會犯錯誤的。我去學習了,這裡還需要你盯著呢!」 周啟洪義憤填膺地說道:「我怎麼就不能這樣子說呢?現在還有幾個領導幹部像你這樣務實,為群眾著想的?個個都是官油子,一門心思鑽營,為人民服務?在他們心裡早就見鬼去了!我也是一名老GCD員,就要如實反映情況。再說了,我還有兩年就要退了,也不去想那麼多的是是非非了,更不怕得罪了誰,就想為西昌的幾百萬群眾留下一個好的領導。就算是在倚老賣老,我也不在乎了。擺開話來說,徐世才那娃兒,我就是信不過!」 冷冰寒笑笑,說道:「省裡領導這樣安排,一定有他們的意思。現在西昌的發展已經進入了一個正軌,只要按部就班,何況有老書記你從旁協助指導,想必是不會發生什麼問題的。」 周啟洪哀歎一聲,說道:「正是因為這裡發展很好了,村村五通工程也即將完成,到了收穫的時候了,他們這是來搶果子呀,想要坐享其成……」 冷雲翳笑道:「只要群眾得了實惠,這果子他們要就給他們吧。」 周啟洪看了看冷雲翳,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實意的,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歎了一聲,深深為他而感到不值。 第一百六十八章 鬱悶的徐世才 徐世才接管了全市的行政大權,心裡那個美呀,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一般。難怪那麼多人想要擠破了頭皮當一把手。常務副市長看起來和市長只有一步之遙,但那感覺完全是兩回事。 雖然冷雲翳還是名正言順的市長,自己不過是贊代其工作而已,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沒有出什麼大問題,最多幾個月之後,自己就能更進一步,成為代市長,只等人代會過後,代字就會去掉。而冷雲翳該如何挪窩,又會去什麼位置,就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了。 不過這種興奮和好心情沒能持續多長時間。 首先是他為了拉攏交通局,代管全市工作後第一筆款項特批給交通局八十萬用於改善辦公環境的款項,很快就被市財政局給打了回來,說是賬上沒錢。看到交通局局長雷明有些奇異的眼神,氣得他直接給馮少華打電話。不過他責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邊馮少華已經先叫起苦來了,說不是他不支持徐副市長的工作,實在是財政局一毛錢都沒有了,全部花到村村五通工作中去了,就連這個月全市幹部的工資,他還要來請徐副市長想辦法呢!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前這些問題都是冷市長來幫助解決的。 氣得徐世才差點就把電話給摔了,他知道這是馮少華故意在刁難自己呢,要不冷雲翳在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財政缺錢?不用說,這件事情又讓他遷怒於冷雲翳了,這馮少華要沒有冷雲翳在背後支撐,他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人事權一般都在市委書記的掌控中,而市長要是不能掌控財政大權,那可就舉步維艱,什麼都做不了了。但自己現在還沒有權利去撤換這個財政局局長。 「等著瞧吧!等過兩個月周書記把自己扶正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徐世才心頭恨恨想到。 緊接著,他讓秘書準備車子,準備親自帶著秘書小韓去飛遠大廈的飛遠投資(中國)有限公司的總部。因為他得到消息,飛遠公司有意向西昌市政府捐贈價值數百萬的警用車輛和救護車輛,幫助西昌建立起完備的出警和救護體系。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業績呀,如果能在自己手裡實現了,那自己的政績和權威很快就能夠樹立起來了,扶正上位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因此他急忙帶著秘書就去拜訪飛遠公司的王啟光總經理了。即使這件事情暫時談不下來,他也希望能夠通過此次契機和這個王總搭上線,能得到飛遠公司的支持,那以後的工作可以說是事半功倍了。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見到這個王總,接待他的一個辦公室副主任很是倨傲的對他說道,飛遠公司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不過一切只和冷雲翳市長談,其他人免談,別說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副市長了,就算是省長來了也不行。 氣得徐世才差點沒有抓狂。在他想來,雖然原來聽說飛遠公司和冷雲翳關係不錯,不過再怎麼也只是企業和當地官員之間互惠互利的關係罷了,現在自己主政了,飛遠公司也一定會像對冷雲翳一樣對待自己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毫不買賬,根本不把自己這個代理全市工作的常務副市長放在眼裡,讓他深感被狠狠扇了一記耳光,心頭是深感極度的鬱悶和恥辱。這冷雲翳究竟給這飛遠公司吃了什麼***,能讓他們對他如此鐵心? 氣得臉色發青的他坐上車子回市政府,所有的一切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原本想來,手執大權了,很容易就能以摧枯拉朽之勢而將冷雲翳的影響力清除,盡快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和權威,然後等兩個月後順理成章成為這個市長.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官場裡沒有什麼絕對的忠貞,跟紅踩黑那是最正常不過,越是有本事、強勢和前途光明的領導,大家也就跟隨越緊密,若是日薄西山或者說是沒有什麼前途的領導,就沒有人願意去跟了。大家都期望能夠上進不是?可沒想到,上門來改旗易幟的是不少,不過都沒有什麼重量級的人物,尤其是今天碰了兩次釘子之後,讓他深深感覺到,即使自己再重視,也還是低估了冷雲翳對於西昌的影響力和掌控力度。工作局面比自己預期地還要難打開呀。 此時他不禁又想起,之前省委周書記曾在電話裡曾經有些不放心的再三叮囑道:「時日不多呀,局面要盡快打開,要不然就會很被動!話不多,很多意思也沒有點透,不過大體意思他是清楚的。 一路上閉上眼睛在思考如何盡快打開局面。司機也知道他的習慣,車子開得平穩,不過快到市政府大樓了,卻是突然一個急剎車。 「怎麼啦?」徐世才睜開眼睛,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一旁的秘書小韓立即緊張地說道:「徐市長,市政府大門口圍滿了人,不知道什麼原因。」 「什麼?」聽到這話,徐世才大吃一驚,起身看了看,只見市政府大門前密密麻麻地站滿了群眾,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上千人。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麼惡性事件?領導幹部最怕的就是這種事情,影響太過於惡劣,從上到下都難逃責任。 「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徐世才急忙對秘書小韓說道,自歎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剛一接手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沒過幾分鐘,秘書小韓回來了,不過卻是一臉怪異的表情,期期艾艾好半晌都沒有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世才有些惱怒了,指著他的鼻頭很是火大地說道:「你這小韓究竟是怎麼回事?連這點事情也說不清楚?明天回去別再跟著我了。」 這話可把小韓給嚇了一跳,這下子說話也不結巴了,急忙匯報道:「徐市長,這些群眾都是自發來討說法的,責問我們的政府為什麼要處分冷市長,要把冷市長調走,還說你就是那個排擠冷市長的壞人,都要來找你算賬呢……」 原來隨著小道消息的滿天飛,冷雲翳要被派去省委黨校學習的事情許多市民也都聽過來。他們可不知道去黨校學習代表著什麼,他們只知道,全市都傳開了,省裡要處分這個冷市長。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呀? 冷雲翳市長不僅是本土幹部,而且在任上,不論是在禮州擔任區長,還是在在市裡擔任副書記、市長,都為群眾做了許多實事:懲治貪官污吏、建立官員幹部責任制、在全市範圍內推行村村五通工程、引進資金對本地企業進行盤活……許多的舉措讓百姓們得到了許多的實惠。看著城市一天一天變漂亮,看著生活一天一天更紅火,他們對於這個市長都是心存感激的。 老百姓的心思很簡單,誰的心裡裝著他們,他們心裡就裝著誰。 現在得知這樣一個好市長要被省裡處分,還可能會被調職,那群眾們心裡可是不幹了,紛紛找到市政府來問說法,甚至還說,如果這裡得不到滿意的答覆,他們還將到省裡去反映,去討說法,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市長,會得不到公正的對待,這個天下,還是不是GCD在管理? 徐世才臉色鐵青,這樣不是打自己的臉是什麼呢?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群眾對冷雲翳是如此崇敬。但他絕對不相信這些人都是自發前來的,裡面肯定有人在背後組織操控,目的就是要為冷雲翳造勢,要給自己增添麻煩。 徐世才下了車,擠過了情緒激昂的人群,走到了市政府門口,看見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李良平和信訪辦主任吳國梁滿頭大汗,正在大門口緊張地做著群眾的工作,說得是口乾舌燥,不過群眾們對此是絲毫不買賬,叫罵聲、不滿聲是不絕於耳。 「你們怎麼搞的?這點事情也處理不好?」徐世才本來今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他們的工作更是沒有好臉色。 「我們做不好,你來試試?」吳國梁就是被徐世才排擠,這才被調來負責信訪辦工作的,本來就是一肚子氣,而目前的這件群體事件又全是因徐世才而起,就更是惱火了,現在還被徐世才這樣斥責,頓時就是怒火中燒,說話很沖,一點也不給他留面子。 李良平急忙拉了拉他的手,向徐世才解釋道:「徐市長,我們正在耐心做工作,你放心好了。」他前些天才剛剛才投向這位新主子,自然希望能夠在新主子面前掙到表現。 徐世才瞪了吳國梁一眼,走到大門口,大聲對群眾們說道:「各位鄉親父老,我是常務副市長徐世才,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不過大家現在的行為是不對的,圍攻政府,那是會負很大責任的……」 李良平和吳國梁心頭不由暗自叫苦:你這個徐市長怎麼能這麼說呢?這不是激化矛盾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呀! 第一百六十九章 民心向背 果不其然,他說的話不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引起了大家的反感,更有人叫道:「他就是那個排擠冷市長的壞人徐狗官,大家不要放過他,打他狗日的!」 「打他!」 「打他狗日的!「人群中頓時是一片群起激動,話雖然這樣喊,不過畢竟還是沒有人真正衝上來毆打政府官員,在國內,官本位的思想還是太根深蒂固了,民怕官是自古以來的。 正巧人群裡有一個賣菜的小販,也跟著人流過來為冷市長討公道,挑著一擔各式各樣的蔬菜,有西紅柿、黃瓜、白菜、青筍,還有幾十個雞蛋。他似乎覺得這樣干罵不過癮,於是順手抄起一個西紅柿就向徐世才扔去,正好砸中徐世才的頭,那鮮紅的汁水頓時順著頭就往下流。 其他人看到了是覺得大為解氣,也紛紛效仿,過來抓住什麼扔什麼,頓時那西紅柿、雞蛋和菜葉子,如雨點一般朝徐世才打來。隔得遠跑得慢的還因為所有的東西幾乎都在一瞬間給扔出去了,自己沒有可仍的而後悔懊惱不已。 扔完發洩了心頭的怨氣,大家才發現把別人要賣的菜都給糟蹋完了,也很是不好意思,紛紛要給這位小販。不過這位小販卻是很大義地說道:「能用我的這些菜充當武器痛打徐狗官,這是我的榮幸,哪能要大家的錢呢?」不過群眾們還是紛紛解囊,也不能讓別人受損不是?你給五毛我給一塊的,到了最後,小販收到的錢,比菜錢還多出了幾倍,這又出了氣又賺了錢,樂得他是喜眉笑目、手舞足蹈的。 而徐世才哪裡想到會遭遇到如此的境遇,完全給打懵了,直到李良平護主心切,急忙拉著他落荒而逃,跑進了政府大樓裡面才得以倖免。不過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全都是雞蛋和西紅柿破碎後的流物,頭上還頂著兩片菜葉子,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看到自己的這副慘樣,徐世才差點沒有哭出聲來。雖然他想要當這個市長是想得要死,可這決定的可不是他呀,怎麼都衝著自己來啦?這可真是有淚都找不到地方哭去。雖然他努力讓自己保持住沉著冷靜,不過大家都能清楚的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拳頭也握得緊緊的,眼神中全是沮喪、害怕和羞愧的神情。 或許他是國內第一個被群眾扔這些東西表示不滿的副廳級官員了。也算是創了一個之最。其他一些在場的幹部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是想笑而又不敢笑出聲來,只得死死忍住。 而吳國梁則有些幸災樂禍,對於這個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徐世才,他可是沒有一點好感。有這樣的報應也是罪有應得,他心裡可不知道有多麼痛快呢。不過職責所在,他還是不能不一邊安撫著門外群情激奮的群眾,以免激化矛盾,導致事態擴大,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和影響,一邊向市委書記周啟洪匯報情況。 市委書記周啟洪得知情況後,立即通知了在家裡的冷雲翳。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時候,只有他出面才能更好的解決這件事情。 冷雲翳得到通知後,也是一驚,迅速來到了市政府大門口。 門口的那些群眾看到冷雲翳的出現,騷動混亂的場面漸漸的變得安靜下來,並急忙讓開了一條通道,方便讓他進入。 冷雲翳快步走到了人群中,高聲對大家說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能來這裡鬧事呢?這是嚴重違反國家法律規定,會影響到政府的形象和正常工作秩序的!誰組織你們來的?」話雖然同樣嚴厲,不過群眾卻就是買他的賬。 一位大娘似乎是群眾選出來的代表,從人群裡走到冷雲翳的面前,滿臉恭敬地對他說道:「冷市長,沒有誰組織我們,我們都是自發而來的。大家也知道來這裡會影響到政府的正常工作秩序,會犯錯誤,但我們大伙聽說你被處分了,還要被調走,我們都為你感到不值,我們都捨不得你,我們一定要留下你。我們沒有別的法子,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我們一定要為你討一個公道.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是呀,冷市長。你為了我們西昌的建設和發展,為了我們的生活,為了解決我們的困難,做出了多少的貢獻和努力呀!現在家裡不僅有了電燈,用上了自來水,看上了電視,聽到了廣播,家家戶戶還有了不少存款,現在的日子過得多火紅呀,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的這一切呀!我們不會讓你含冤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的。」 一位白髮蒼蒼,步履蹣跚的老者走上前來,熱淚盈眶拉著冷雲翳的手說道:「冷市長,你是好人呀,好人,我們這些孤寡老人以前都沒有人管,飽一頓饑一頓的,都是有了你的關心和照顧,建起了免費的養老院,讓我們老有所養,老有所依呀,你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呀,我們怎麼能不來看看你呢?」 幾個鋼鐵廠的工人走上前來,也是對冷雲翳說道:「冷市長,我們廠裡的職工都派我們來作為代表,沒有你,就沒有我們鋼鐵廠的心聲,我們幾千職工,幾萬人的生活就沒有著落。我們沒有什麼本事,但我們一定要為你討一個公道,我們不能讓好人好幹部得不到應有的好報,即使讓我們去坐牢,去判刑,我們也不怕!」 …… 冷雲翳沒想到這些群眾竟然是為了來給他討公道的,他激動萬分,心熱血湧地看著在場上百張面孔,彷彿有一股暖流慢慢的傳遍他的身體,讓他的心情像是古潭的深水,揚起波濤。他感激涕零地看著在場的所有群眾,群眾的舉動說明了自己這些年來在西昌的努力沒有白費,得到了認可,為官一任能夠得到群眾的認可對他來講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這些是多麼可愛的人呀,你不過只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可他們卻把你放得很高很高! 眼淚在他的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冷雲翳向前跨了三步,走到群眾的面前,對著在場的所有群眾連續鞠了三個九十度的大鞠躬,聲音哽咽地說道:「謝謝!謝謝各位鄉親們,此時此刻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裡的感覺,我很激動,真的很激動。我其實沒有做什麼,我也是西昌人,建設家鄉是我應盡的職責。」 「鄉親們!我們就是你們的公僕,為西昌市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我們市委市政府應該做的工作,人民納稅養了我們,我們的本職工作就是為人民服務!請大伙千萬不要這樣!我受之有愧啊!黨和國家把這麼重要的一個責任交到我的手上,我不過是盡到了一個黨員應該做的,大家對於我的關心和肯定,我受之有愧。這些年西昌來的成就和發展,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指導決策下,是全市的領導幹部的努力,是所有的群眾一起努力的結果。」 「這次我是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指派,去省委黨校裡學習,不是什麼被處分和排擠了,我還是西昌市的市長,還是大家的市長,大家都有所誤會了。說不定我讀完了黨校,還會得到提拔重用呢,呵呵,大家就別為我擔心了。」 「西昌是我家,建設靠大家,大家一定要回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萬萬不可為此而影響了工作。我們西昌的持續發展離不開大家的努力奮鬥。我在這裡先謝謝大家了。」說罷他給大家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冷市長,應該是我們給你鞠躬,要不是你,我們廠裡到現在還過不上好日子,家裡都揭不開鍋。」 「是啊,冷市長,我們一定要給你鞠上一躬,表示我們對你的感激之情!」 …… 說完了在場的群眾都自發的給冷雲翳深深鞠了一躬,冷雲翳也是激動地給大家回了一躬。 鞠完躬了,大家又說道:「冷市長,見到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打心裡說,我們就希望你能永遠在西昌,不斷帶領我們奔小康,過上越來越好的生活。當然,如果政府要提拔你我們也不反對,但要真是打擊排擠你,我們是一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們一定會去省裡申訴,省裡不行我們就去北京,去中央……」 「就是,我們不容許我們的冷市長遭受到不合理的待遇……」 「誰敢誣蔑中傷我們的冷市長,就是我們全體市民的敵人,我們絕不放過他!」 …… 站在市政府大門口的許多幹部也看到了這感人的一幕,冷雲翳的好說歹說下,群眾們才放下心來,如同劇場落幕似的漸漸向著各個方向散去了。沒多久被圍的水洩不通的市政府大門口恢復了往昔的平靜。但發生在今天的這一幕,將永遠銘刻在很多人的心裡。 人群散盡後,遠處冷冰寒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雖然百姓群眾們對於冷雲翳感激崇敬這不假,想要為他所遭受的不公正對待討公道,討說法的心理也不假,但那有那麼巧合就不約而同來到市政府門前請願的呢? 這背後自然是有人在暗地裡推波助瀾的,而這個人就是冷冰寒。他稍微動動腦筋,通過各種方式去群眾那裡扇扇陰風,點點鬼火,巧妙設計了一把,也就炮製出來這一齣好戲,不僅是把老爸的光輝形象塑造得更加的偉岸,更是沉重打擊了徐世才,讓他是顏面掃地,威信全無——即使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冷冰寒也不容許他在西昌這個地頭上撒野。 不過,徐世才被群眾中用雞蛋、西紅柿和菜葉子砸得不成樣子這絕對是個意外,但卻是冷冰寒所期待的意外。 第一百七十章 注定的大逆轉 雖然是應省委書記周浩的要求而臨時開辦的提高領導幹部思想意思的黨校學習班,不過齊軍作為這個黨校的校長,還是將整個學習班搞得有模有樣,學習班的學員除了冷雲翳之外,還有全省各地的二十來個廳級、副廳級幹部,幾乎涵蓋了所有市的副書記或者副市長,冷雲翳算是唯一的一個正職幹部了。 往常要是聽到去省委黨校學習,那個個是羨慕嚮往不已,都希望能去鍍一下金,正常情況去黨校學習就預示著會得到提拔重要。但這次所有的幹部們也都清楚這個學習班的性質,他們完全就是陪太子攻書嘛,心頭難免有些不爽,埋怨這個冷雲翳好好的搞什麼名堂嘛,莫非這幾年因為有了飛遠公司的幫助,政績卓著,有些翹尾巴,可也不該害的自己也被拉到這裡來嘛。 不過牢騷歸牢騷,學習班卻是不能不來的,開罪了管帽子的組織部,以後還想不想被提拔重用啦? 冷雲翳剛到成都,王培元就親自到火車站來迎接他,並請他到家了好生招待了一番,第二天又親自送他去黨校報道,這不僅是對冷雲翳的禮遇,更是擺出了這種姿態,告訴所有的人,他是力挺冷雲翳的。 黨校學習班的開學典禮向來是由主管黨校事務的副校長,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祝毅主持,不過這次卻在半途由於省委書記周浩和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部長齊軍的突然出現,變得意外的隆重。有些興致淡然的學員們頓時就興致高昂起來,能夠在黨校裡近距離接觸一下這兩位大老闆,那可是意外的收穫呀。 周浩顯得異常隨和的,在開學典禮上不僅是發表了鼓勵和期望的講話,下來後更是和各個學員進行了細緻的交流,這可是收買人心的大好時候,他這一出確實很高明。 等他到了冷雲翳的面前,突然很主動問道:「你就是冷雲翳市長吧?」就這麼一句話,讓整個現場微微凝固了那麼幾秒鐘,讓大家都很有些納悶,這個冷雲翳不就是被他給發配到這裡來的嗎?他這是什麼意思呢?打壓後的拉攏,還是另有其他的什麼意圖? 「我是冷雲翳,周書記好!」冷雲翳鎮定如恆、不卑不亢答道,全然沒有其他人那麼激動和失態的表現。 「嗯,你是個好同志呀!來了就不要抱什麼包袱,好好學習,提高思想覺悟。」周浩微微頷首道。 「嗯,謝謝周書記的關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好,好,我期待著你的表現。」周浩說完後在其他幹部領導的簇擁包圍下匆匆離開了黨校。 不過其他學員在看冷雲翳的時候,眼光就有些不同了,原本以為經過上次文稿的額事情後,冷雲翳已經是被打入了冷宮了,但現在冷板凳還沒有坐牢實,怎麼似乎又有些鹹魚翻身的感覺呀?世事真是有些難於預料呀!對於這樣的人,就算不去結交,但也最好不要得罪為好,免得徒增一個政敵。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黨校學習班已經開學二十多天了,這段時期內徐世才多次想要擺出自己的權威,在常委會上提出各項決議和人事變動,但均被以市委書記周啟洪和宋祖雲等常委們以絕對優勢給否決了,還有些事情甚至要通報給冷雲翳後再作決議,他氣得不行可也無計可施。有時候甚至覺得現在在市裡的地位,竟然還不如原來當常務副市長時候,真有些欲哭無淚呀。 8月19日,冷雲翳和其他同學正在教室裡上課,突然接到緊急通知,全部到禮堂觀看新聞。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紛紛猜測是不是國內又發生了什麼重要事件,要不怎麼會突然聽課而改作看新聞呢? 但當他們看到了電視裡的央視節目突然插播緊急新聞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隨即更是紛紛轉過頭來看著冷雲翳,那神情就如同看到了外星人一般,嘴都張大大大的,滿臉驚異的表情怎樣都無法掩飾.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雲翳也是呆住了,兩眼直直地看著電視機,不過裡面在說些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心裡是翻騰來了,只有一個念頭:他奶奶的,這個小寒,還真是神了!彷彿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事先安排好了似的。正如冷冰寒所說過的一樣,他可以預料到隨之而來的讚譽和原就不屬於自己的榮耀。可而過後則是滿心的感觸呀,說實話,如果可以,他寧可不要這樣的榮耀,也希望蘇聯這個老大哥不要出這樣的問題,作為一個老黨員,心裡真有些接受不了。 1991年8月19日,蘇共中的保守派發動了一場不成功的政變,軟禁了當時正在黑海畔度假的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試圖收回下放給加盟共和國的權力,同時終止不成功的經濟改革。但是在人民、軍隊和大多數蘇共黨員的聯合反對下,政變僅僅維持3天便宣告失敗。 雖然戈爾巴喬夫在政變結束後恢復了職務,但聯盟中央已經無法控制在平息政變的過程中大大加強的加盟共和國的分離勢力。俄羅斯總統葉利欽下令宣佈蘇共為非法組織,並限制其在俄羅斯境內的活動。在1991年年底,俄羅斯總統葉利欽同白俄羅斯及烏克蘭的總統在白俄羅斯的首府明斯克簽約,成立獨立國家聯合體,通過建立一個類似英聯邦的架構來取代蘇聯。除波羅的海三國和格魯吉亞外的其他蘇聯加盟國紛紛響應,離開蘇聯,蘇聯在此時已經名存實亡。 1991年12月25日,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宣佈辭職,將國家權力移交給俄羅斯總統。第二天,蘇聯最高蘇維埃通過最後一項決議,宣佈蘇聯停止存在。從此,蘇聯正式解體。1991年12月25日19時32分紅旗從克里姆林宮上降落! 戈爾巴喬夫上台之時,蘇聯俄民族與非俄民族,蘇中央政府與各加盟共和國地方之間的矛盾已經悼念了相當激化的狀態。探究其之所以在此之前未爆發出來,是因為當時各共和國仍是由共產黨為領導核心的,在各民族之間列寧樹立起來的一個社會主義的共同理想還普遍地佔據著人們的意識形態。 戈上台後以「新思維」實行改革,倡導「民主化」和「公開化」。不能否認其改革的大方向是對的,符合了當時歷史發展的趨勢,但遺憾地是他沒有把握好讓渡權利的度,公開批判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引起了人們意識形態上嚴重的混亂,人們一直堅持信奉的社會主義理想信念被動搖。他在政治上倡導多元化,這動搖了共產黨的核心地位。尤為重要的是1990年2月蘇聯中央全會上通過實行多黨制,同意修改憲法第6條。實行多黨制,取消了憲法賦予蘇共的領導地位。 蘇聯作為一個多民族國家最終走向「失敗」有其歷史上和政策上的必然性。蘇聯領導人提出了一系列不切實際的思想和理論,違背民族發展的規律,人為地加快民族接近和融合的進程,以圖最快地實現俄羅斯化,導致在處理民族問題上出現許多失誤,在民族關係中潛伏下深刻危機。到最後,蘇聯中央對地方的權威幾乎喪失殆盡,在戈爾巴喬夫的「新思維」誘發下爆發了一場規模巨大的民族分裂運動。一個曾經的大國就這樣走向了失敗。 隨著蘇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蘇維埃政權,這個曾經的最強大的紅色國家的分崩離析,給國內帶來了巨大的震動。黨內立即出現了兩種聲音,改革派繼續強調改革是沒有錯的,蘇聯的情況是特例;而保守派則是大力反對改革,認為其就是蘇聯解體的根本原因,是國家出現問題的罪魁禍首。很多人終於站了出來,發表了他們的聲音,要吸取蘇聯失敗的根本原因,大力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防止和平演變的內容。 而冷雲翳既事先就旗幟鮮明地提出了這個觀點的幹部,就立即變為了先知先覺,極有政治遠見的旗標式人物。不過他提出了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注意思想意思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又在文中指出改革開放改革開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國家唯一的出路。國家必須要在堅持共產主義思想指導的前提下大力發展改革開放。因此,兩派在相互交鋒辯論的時候,都會引用他的理論來駁斥對方,很快冷雲翳就成為了全國知名的一個人物了。 其實當蘇聯八一九事件發生時,整個世界的眼光都完全變化了,徐峰、宋祖雲、馮少華,焦雲飛等冷雲翳的嫡系們那頓時是轉憂為喜、歡欣鼓舞起來。這些天來,雖然是咬死了牙關和徐世才硬磕,可壓力也很大呀,要是冷雲翳真回不來了,而徐世才當上了市長,那他們幾個還能有好嗎?把他得罪死了,就算是想去一個閒職養老都將會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沒想到真如冷冰寒那小鬼頭所說,也就一個月時間,事情就發生了大逆轉,冷雲翳從一個詆毀中傷大好經濟發展形勢的罪人成為了先知先覺,不畏強權敢言的英雄人物了,他們幾個心頭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冷市長必將會青雲直上呀,他們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到這一天的到來,自己的堅持真是值得。 而徐世才則傻傻地坐在辦公室裡,心裡想著:我的老天爺呀,可不帶這樣玩人的!那一刻,他真有撞牆而死的衝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南巡 蘇聯解體後,國內否定改革開放的聲音主要來自民間,主要是改革出現了新的問題新的矛盾,更多的是關係到民生的問題,牽涉到利益格局的調整。房改,醫改,教改,再加上國企改革,引起大量下崗職工,目前生活困難,這些問題匯合在一起,再看到有的人暴富,貧富差距加劇,心理不平衡。 還在省委黨校學習的冷雲翳面對當時出現的新的社會矛盾和問題,在冷冰寒的「慫恿」下,連續寫四篇文章力推改革。開篇就是《做改革開放的「帶頭羊」》,提出「1991年是改革年」。第二篇文章《改革開放要有新思路》,指出90年代改革的新思路在於發展市場經濟。第三篇文章《擴大開放的意識要更強些》,文章指出改革開放要敢於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第四篇文章《改革開放需要大批德才兼備的幹部》,強調改革開放需要大批勇於思考、勇於探索、勇於創新的闖將。 冷雲翳藉著之前的名氣,這四篇文章剛一在《四川日報》上發表就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迅速在黨內外、國內外引起強烈反響。甚至全國不少省市自治區駐成都辦事處人員都接到當地領導人電話,要求收集「全部文章」,以便他們學習參考。有的還派出專人到成都來摸底,調查「發表背景」,更希望能和冷雲翳進行交流溝通。 當然,也有一些人,甚至是不少主流報紙都開始公開發起對冷雲翳的猛烈的批判,認為他是在此風雲變幻之際譁眾取寵,在散佈反動的言論。就連王培元和宋祖雲他們也頗有些不解,冷雲翳當初不是反對嗎,現在怎麼又大力贊同啦?他怎麼就不能見好就收呢? 黨內思想意識流的激烈交鋒,引起廣大民眾心裡很不安:是不是要重新回到階級鬥爭的年月去了?而省裡對於冷雲翳的安排就更有些摸不準脈搏了,不知道最終中央最終那一種思路會佔據上風,怕會搞錯了風向,暫時也只能把他先擱到黨校裡。於是,別人的黨校學習最多也就三個月,這一期的黨校學習班,則足足用時了大半年。 雖然離西昌遠了,不過離冷冰寒卻是近了。休息的時候大多都來王培元家裡,和他們一起度過,不是和王培元一起討論討論實事政要,就是帶著冷冰寒,或者說是冷冰寒帶著他到處走走看看,也算是彌補了一下父親應盡的親情和責任。 1992年1月17日。中國農曆是辛未羊年臘月十三。 北京,從景山後街不太寬敞的胡同裡,一溜有警車開道的車隊馳出,經過天安門,馳過北京飯店,馳過王府井,在警察的注目禮中,一路綠燈,馳進北京站。 北京火車站。中國第一站。這裡是連通中國各省會的重要樞紐。也是臘月裡人頭攢動,攘攘熙熙最忙碌的火車站。而東側的一個月台上,稍顯冷清,一列綠皮車已停在軌道上,警車開道,兩輛中巴和幾輛小車緩緩馳近,依次停下。 中央首長協同夫人、子女和兒媳、孫子、孫女及隨行工作人員十餘人,踏進了專列。 已經年近九旬的首長穿著厚厚的大衣,圍著一條灰色的圍脖,和送行的人拉了拉手,在子女的攙扶下也踏進了專列。列車悄無聲息地滑出了站台。這是一趟沒有編排車次的專列,除了中辦和鐵道部部長,沒人知道開往哪裡。 專列實際上是一個流動的總統套房。臥室、衛生間、會客室、會議室、活動室、餐廳警衛室、隨從室、行李倉一應俱全,鐵道部統稱為綠皮車。這種專列外觀和普通旅客列車一樣,只是綠皮車上沒有出廠車牌和出廠日期,也沒有始發站和終點站的站牌。其時速在120公里以下,燃料使用的是負30號柴油,這種柴油一般是空軍戰鬥機所使用的,好處是在零下30℃不會凍結。 這就是中國歷史上具有重要意義,終止了黨內波濤洶湧的激烈碰撞,開啟了改革開放的嶄新篇章的首長南巡。不過和歷史上武漢、深圳、珠海、珠江三角洲、廣州、上海的南巡路線有所不同,由於冷冰寒的出現,發生了一點點變化,思想交鋒的核心地點變成了成都,因此D公把南巡的首站放在了四川成都。歷史已經發生了偏轉,自己的到來就如同蝴蝶效應,改變了華夏乃至世界的發展歷程。 首長原本就是四川人,此次南巡先回四川原本也就無可厚非。不過這也的消息傳回成都後,還是引起了激烈的震動,大家既為首長能來成都視察感到高興,這說明成都吸引了中央的關注。同時又有些惶恐,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不論如何,省市的幾套班子成員開始了最後的準備,各方面都積極行動起來,街頭明顯也多了不少站崗的武警戰士,緊張而激動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成都市。 1992年1月19日,這一天將會永遠寫入成都市的歷史中。 首長的專列於當天上午10點20分順利抵達了成都市,預計在成都停留兩天,實地考察成都的各項經濟建設情況,然後回廣安老家看看,再去重慶考察,然後再順江去武漢,回歸歷史原有的軌跡。 專列抵達後,四川省委、成都市委各領導班子成員盡數前往站台迎接這位偉大的領袖。然後,在他們以及中央各級隨行人員的陪同下,首長乘坐著防彈汽車仔細參觀了成都市的各種景觀及其建設情況。並興致勃勃參觀了飛遠國際大廈和成都飛遠國際大酒店這成都市區最顯著奪目的標誌性建築。 就在飛遠國際大酒店頂樓的豪華會議室,首長將要在這裡聽取省市兩級班子成員匯報工作,並一改以往來蓉住錦江賓館的習慣,入住成都飛遠國際酒店。當然,這裡已經進行了嚴格的準備和禁戒工作,確保首長入住的安全性和舒適性。 對于飛遠大廈和飛遠國際大酒店壯觀豪華,絲毫不遜色於北京、上海這些發達城市的雙子星建築,首長是大感興趣,站在40多層的樓頂隔著碧藍的玻璃窗俯瞰全城的景觀,饒有興致地對陪伴在身旁的秘書說道:「成都這裡建設得不錯嘛,這樣的建築和豪華的酒店就算是在發達城市也是很少見的。」 「是呀,看來飛遠公司很是很看好成都這座城市的發展嘛。」秘書答道:「不過聽說北京、上海等地的飛遠大廈和國際酒店也正在建設當中。」 「嗯,能夠引進飛遠這樣在國際上知名的大公司來投資,促進城市發展,也是我們改革開放發展的一種思路嘛!我看成都這裡做得不錯!」首長似乎很是滿意。 會議上,首長聽取了省委書記周浩和市委書記王培元對於省內和市裡的工作報告和發展思路,高度讚揚了省市兩級幹部對於本地工作的成果。 隨後,首長突然問道:「這些天來,我耳邊經常都能聽到一個名字,可以說是耳朵都要聽起老繭了。這個人就是我們的四川老鄉冷雲翳。這位同志不簡單呀,在當時的背景情況下,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膽識呀,他今天來了沒有?」 省市兩級各班子成員都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有想到首長剛來成都,竟然就要見冷雲翳,這委實有些讓他們驚訝和意外。不過眼看這情景,首長似乎對於他頗為欣賞,於是省委書記周浩說道:「首長,這冷雲翳可是我省不可多得的一位好幹部呀,聽說飛遠公司也是時任西昌市市長的王培元書記和他一同引進的。省裡對他很是重視,現在正讓他在省委黨校裡學習,如果首長想要見見他,我馬上安排他過來。」 花花轎子誰都會抬,對於周浩的說辭,王培元心裡雖然不屑,不過卻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唱反調,尤其關係到冷雲翳的前途。 首長似乎對於冷雲翳很感興趣,對周浩說道:「那就請他來一趟吧,我對他倒是很感興趣!」 其實在來成都之前,首長就已經仔細研究過這個壯著膽子寫和主流思想不相符文章的地方市長,西昌的各項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所有大型工程和經濟建設都有他的影子,不僅城市經濟建設眼光長遠,而且農村經濟改革也做的相當出色,頭腦靈活,做事有條理,想法大膽新穎,運用實事求是的精神,不拘一格發展經濟建設,居安思危,但又懂得危機就是危中的機遇的道理,最重要的是能夠把想法施展出來,並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這才是冷雲翳最值得讚賞的地方。 新時期的工作,不就需要這樣的既有想法,又有衝勁兒,能實幹的人嗎?因此,冷雲翳這個名字就在首長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周浩當然立即去安排了,心中還不禁對於自己讓冷雲翳去黨校學習這一進可攻退可守的手法而沾沾自喜。 不到三十分鐘,冷雲翳便被省裡的相關人員秘密送到了飛遠國際大酒店,一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見到了只在電視裡見過的首長,心中才有些明瞭,不過滿心裡頓時又被那種巨大的激動所衝擊了。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手腳有微微有些顫抖。 「呀,你就是冷雲翳同志呀,」首長看到了冷雲翳,笑著說道:「別緊張,我這老頭子又不是獅子老虎,更不是反動派,呵呵。」 「首長,能見到你實在太高興了。這真有些讓人不敢相信!」見到首長親切的表情,冷雲翳不安的心情稍微有些平復。 「說說看,你當時是怎麼會想到寫那篇文稿的?我還真有些好奇呢!」.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這個問題這些天來冷雲翳不知道回答過多少次了,冷雲翳沉沉呼吸了一口,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說起理論知識,首長是高瞻遠矚,遠不是我們所能夠相提並論的,我也只有一些薄見,不一定正確,也只能說是拋磚引玉。」 「呵呵,你這同志還謙虛起來了,沒事的,想到什麼說什麼,今天只是探討一下,別怕會說錯了,真理是越辯越明嘛,我們GCD向來都是實事求是的。」首長親切的表情讓冷雲翳更是打消了一些顧慮。 冷雲翳於是把自己和冷冰寒探討而來的各種思路、想法一一向首長和在座的各位領導進行了匯報。 首長看著幹練的冷雲翳,聽著他清晰而簡短的報告,心中對他著實產生了好感,破例中途兩次打斷他的匯報,和他進行了一些交流,並仔細詢問了西昌市的一些具體建設情況和設想。 冷雲清雖然在省委黨校裡學習,不過西昌市裡的情況他都很是清楚和瞭解,回答起首長的問話來是簡明扼要,有理有據,各種數據情況也是信手拈來,讓首長相當滿意。 最後首長問道:「你是基礎來的幹部,應該最瞭解群眾的呼聲和想法,同時你也在報紙上發表了自己的言論,應該很有發言權,那我問問你,如何看待目前的改革開放,我們要如何走才能避免重蹈東歐和蘇聯的覆轍?」 這個問題很大,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問題和利益,很不好回答。況且這樣的國策也不應該由冷雲翳這樣小小的一個正廳級幹部妄加評議。 因此,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直直地望著冷雲翳,想看他會回答出怎樣的答案來。王培元的心也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冷雲翳對此卻是很坦然,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在文章中已經提過了,改革開放是必須要搞的,而且要放快腳步,大力去搞,堅定不移地搞。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當然,在此過程中,必須要警惕資產階級自由化和和平演變……」 首長聽得是連連點頭,其中的一些理論觀點,原本就來源於首長自己的想法,所以在他心目中,那自然是不謀而合的。 聽冷雲翳的觀點,首長微微頷首道:「沒想到冷雲翳同志的見解那麼深刻,光看文章時還有些不相信,可現在一見,還確實是真知灼見,思路清晰,設想大膽又有依據,不僅僅站在一國的高度去分析,甚至國外的發展情況都做了一個深刻的分析,總結出我國必須要走自己獨特的發展道路這個重點上來,很不錯。正是基層有這樣的同志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摸著石頭過河中又注意總結經驗教訓,才是我們黨的希望所在!」 冷雲翳聽了首長的誇獎,心頭不由得有些尷尬。這些大多思路想法都來源於冷冰寒,都是自己在和他交流中從他那裡獲取並整理匯總並補充完整出來的。沒有他的提點、許多東西自己還不會有這麼深入的認知和瞭解。一個黨齡超過三十年,五十歲的正廳級幹部,這些東西還要從兒子那裡偷食,實在有些令人覺得難為情。 不過他不知道,冷冰寒才是一個真正的剽竊大師,要不然就算他再活幾輩子,也不可能像首長一樣高屋建瓴,有如此深入的認知和瞭解。 首長順著冷雲翳的思路觀點,分析了國際國內形勢,總結了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黨的基本實踐和基本經驗,針對目前人們思想中普遍存在的疑慮,重申了深化改革、加速發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並從中國實際出發,站在時代的高度,深刻地總結了十多年改革開放的經驗教訓,在一系列重大的理論和實踐問題上,明確回答了經常困擾和束縛人們思想的許多重大認識問題。指出,提出判斷是非的標準,主要看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強調要抓住機遇,大膽改革,加快發展,堅持黨的基本路線一百年不動搖。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黨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路線,堅持走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抓住當前有利時機,加快改革開放的步伐,集中精力把經濟建設搞上去。提出了新思路,有了新突破,將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大大地向前推進了一步。 這正是歷史上著名的首長南巡講話的內容,指明了我黨和我國在近幾十年來的發展方針政策,統一了思想,讓廣大幹部群眾放下包袱,全身心投入到改革開放的滾滾洪流之中去了。不過和歷史上相比,這次講話的時間提前了十多天,地點也由上海、廣州變更到了成都,讓成都這座千古名城,在具有歷史深遠意義的在南巡中熠熠生輝。 首長說完後,會議室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省市兩級領導也有如撥亮的前進道路上的明燈,這下子他們心頭有譜了,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開展工作,也不至於像前段時間一樣那麼茫然。 快要散會之前,首長對冷雲翳說道:「你回去準備一下,等我從廣安回來後,就和我一起去重慶、武漢、深圳等地轉一圈,去看看他們那裡的實際發展情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去看看,再對照一下自己的理論想法,檢驗一下他們是否正確。」 冷雲翳一聽這話,如同雷亟了一般,渾身是猛然顫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會議室裡的其他官員幹部,則無不用極度羨慕和妒忌的眼光看著他,紛紛歎道他實在太好命了,就憑幾篇文章,不光是入得了首長的法眼,這下子更被首長親點和自己首長一起去南巡,那還了得嗎?能夠跟隨首長身邊,那肯定就很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得到首長的青睞,那可就真能直上青雲,前途是大有可為呀。 首長見到冷雲翳一直沒有答覆,也愣了一下,問道:「怎麼,冷雲翳同志,有困難嗎?」 王培元看到這情景心頭揪緊了,恨不得立即替冷雲翳應承下來,趕緊咳嗽了兩聲,想要以這種不是很合適宜的方式來提醒他。 冷雲翳也從激動中醒悟過來了,急忙一邊點頭一邊對首長說道:「感謝首長的信賴,我一定好好學習和研究沿海發達城市的建設精神和發展思路,不斷提高和完善自己的思想覺悟和意識。」 「雲翳同志,恭喜你呀。你這次能有幸和首長一起去東邊和南邊看看,可一定要好生向首長和那些兄弟城市的先進經驗,再回來擔負更加沉重的擔子!我就知道,雲翳同志是一個好同志,這才力排眾議,讓你來黨校學習升造呀。你這兩天回去好好準備一下,黨校那邊就先不用去了,首長一句話,至少抵我們在黨校學習一年呀!有什麼困難就直接給我說,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解決的。」下來之後,省委書記首先過來向冷雲翳親切說道,一邊還套著近乎賣弄人情。 所幸自己當時為了一己私慾,並沒有把事情做絕,要不然,還真不好收場。這個冷雲翳今天能讓首長帶去南巡,明天會如何,誰也不敢打包票,誰又能說得清楚他以後的發展會如何呢?這種人可一定不能成為敵人了。 省委書記都放下身段了,其他人自然也是不容錯過了,即使是當時想將他置於死地而後快的趙大忠、王文超,也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上來拉著冷雲翳的手就不放,熱情地連冷雲翳都有些受不了了,還非要請他吃飯,還是冷雲翳再三婉言謝絕了才作罷,看得那些沒有資格進入會議室,近距離接近首長的一些廳級甚至一些副部級幹部都很是納悶,今天怎麼這個冷雲翳就成了熱窩頭了,大家都爭著搶著地大獻慇勤。 回去後一說,冷冰寒也是震驚住了,雖然一切都是他在暗中謀劃的,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首長會召見冷雲翳,更會讓他隨同一起參加南巡,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意外驚喜呀。樂得他是抱著老爸就是一陣蹦蹦跳跳。 王培元更是為冷雲翳有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而感到高興。當天夜裡,為了慶祝,兩人都喝得是酩酊大醉。 兩天後,冷雲翳在所有官員的羨慕眼光中,跟隨著首長踏上了南巡的專列,眼界也隨著首長的思路,慢慢放眼到了全國,放眼到了世界。從此更是如同脫韁的野馬,飛快地馳騁在前進的道路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進京 位於北京市東北方向的首都國際機場於1958年3月2日投入使用,是國內首個投入使用的民用機場。當時僅有一座小型候機樓,現在稱為機場南樓,主要用於VIP乘客和包租的飛機。1980年1月1日,面積為6萬平方米的一號航站樓及停機坪、樓前停車場等配套工程建成並正式投入使用。 可以說,首都國際機場是我國地理位置最重要、規模最大、設備最齊全、運輸生產最繁忙的大型國際航空港。不但是中國首都北京的空中門戶和對外交往的窗口,而且是中國民用航空網絡的輻射中心。每天進出港的航班近千架次,吞吐旅客十多萬人,是首都和國內外各地聯繫的重要的紐帶之一。 由於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優越的地理位置,齊全優質的服務設施,吸引了66家國內外航空公司在首都機場運營,其中有11家國內航空公司,55家國際航空公司。國內通航城市88個,國際通航城市69個城市,每週有5000多個定期航班從這裡飛往祖國和世界各地。 冷冰寒隨著人流走出了機場,在他腦海裡還是2007年來北京出差時曾經見過的情景:富麗堂皇的大廳,通爽透亮,玻璃幕牆使窗外景色一攬無餘,盡收眼底。屋頂浮雲吊頂,彎成弧形,精巧別緻,層頂筒燈,燦若群星。舉目四望,常綠喬木點綴其間,藝術雕塑匠心獨運;電子時鐘一目瞭然,液晶顯示牌正報告著各航班起降的消息;清晰入耳的音響正在傳來各種信息;51部電梯,63部扶梯,26條自動步梯默默地迎送著南來北往的旅客,就是新老航站樓之間也有400米長的廊橋相連…… 而此時的機場建築,雖然用目前的眼光來看還是很不錯的,但肯定是沒辦法和十多年以後相提並論的。 冷冰寒這次來北京,不是來旅遊的,而是來讀書的。今天暑假不知道北大少年班是如何知道了他這個神童,不僅破格發來了不經過考核直接入校就讀的錄取通知書,更是派出了招生人員前來遊說。 說起中國的少年大學班還真有來頭,1977年10月,江西冶金學院教師倪霖寫信給當時的方毅副總理,推薦13歲的智力超常少年寧鉑。11月3日,方毅對此信作出批示。在此背景下,中國科技大學選派教師前往各地考核。 1978年3月,在著名物理學家、諾貝爾物理獎獲得者李政道教授的大力倡導和熱心支持下,在鄧**、方毅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支持和推動下,中國科大創建了少年班,其目的是為探索中國優秀人才培養的規律,培養在科學技術等領域出類拔萃的優秀人物,推動中國教育和經濟建設事業的發展。 此後有北大、清華、吉大、科大等十三所國內著名的高校在國家批准下紛紛開設少年班,主要招收尚未完成常規中學教育,但成績優異的青少年接受大學教育。儘管她的出現有一定的歷史偶然,但卻是我國教育史上的一大創新,是一項具有重要意義的教育實踐。 這些大學的少年班雖然後世不少因為生源等問題而停辦,但自創立以來,不斷探索和改善教學管理模式,傾力保證少年班教學和管理的開展,多年的經驗積累,凝練成了「探索在現行高考制度之下的選拔人才新途徑,探索在現行教育體制下更多更好的人才培養模式」的辦學宗旨和充分挖掘少年班學生的各種潛力、全面培養他們的綜合素質、使他們能成長為在科學、技術和社會經濟等領域具有原始創新能力的高級人才的培養目標;並在此基礎上建立了一套比較完整的創新人才培養模式。 得到這樣的驚喜,全家和學校都很是高興,大學少年班在全國來說都是為眾多學生和家長、學校矚目的,能夠進去,那是一種很有成就感的認可和肯定,他們心中的驕傲和自豪感,那是用言語所無法形容的。而石室中學能出這樣的一個神童,那自然也是非常風光,可以大書特書的。 而冷冰寒對此有有些動心,以自己現在的情況,繼續和普通人一樣按部就班,再讀三年的高中才考大學,實在有些浪費時間。況且,冷雲翳跟隨首長南巡後,就被調到了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擔任市場經濟研究所副所長。這個研究所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實權,不過代表著的卻是全國政務的核心機構國務院,對於中央和國務院的各項政策研究、制定、調研等起著重要的參考依據,甚至可以說很多時候甚至能夠左右中央政策的傾斜。他們的很多決議,都可以拿到國務院和全國人大上進行討論的,很多地方的各種大型的發展項目和思路,也需要經過他們來調查論證,因此對於任何一個地方來說,那都是不敢忽視的。 冷雲翳這個副所長雖然還是正廳級,但中央和地方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尤其還是首長親點的愛將,在中央積累一些資歷和人脈,到時候再下派到地方任職,可就前途無量了。 冷雲翳進京都好幾個月了,不過似乎大家都知道,他在北京不會呆太長時間,因此全家人並沒有和他一同遷移到北京去。市委家屬大院那間房子還是他們居住著,雖然冷雲翳和黎媛芬都覺得不好,好幾次想要搬,不過都被大家給攔下來了。 這種事情,說實話是見慣不驚了,退休、調職,只要這個人還在,大多都不會立即將住房退出來,一般也不會有人去做惡人,除非這個人實在是惹得天怒人怨。當然,如果這個人去世了,那又另當別論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而西昌接任市長職務的,自然不是那個倒霉的徐世才了,在之前他就被發配到省黨史辦去提前養老了,算是周浩拿出的一份和王培元和冷雲翳和解的誠意,何況對於他的表現,周浩也實在是大失所望。而徐世才也算是倒霉,充當了一次衝鋒陷陣的棋子,不過到了最後卻變成了棄子。如果他當時老老實實,沒有什麼小算盤,就算沒有這麼一出,過兩年冷雲翳順利接任市委書記時,他自然也能順理成章當上市長。不過這個世界,永遠沒有什麼後悔藥可賣。 鄰市的常務副市長劉紅梅新任西昌市的市長,成為了全川第一個女性市長,當然也是王培元的嫡系,這個位置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其他人拿走的,何況其他派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節外生枝。 而冷雲翳的鐵桿追隨者也得到了各自的提拔,比如市經貿局局長焦雲飛提升為副市長、市紀委書記徐峰如願以償掛上了常委銜、冷雲翳的秘書被任命為禮州鎮鎮長、鎮黨委副書記,市信訪辦主任吳國梁擔任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 可以說,此次人事調整,和冷雲翳走得近的無疑是最大贏家,雖然冷雲翳調走了,不過整個西昌市,仍然在王培元和冷雲翳的牢牢掌控中。而那些在關鍵時候立場不堅定,左右搖擺的牆頭草,就算沒把清理,也不會再有怎樣的進步空間了,即使換上另一任領導,也不敢再用這種人。此時後悔已經是為時晚矣。 冷冰寒剛走出出口,迎面就走上來了兩個人青年男子,長相很普通,不過還隔著好幾米遠,冷冰寒能感覺到他們身上那無形內斂的彪悍之氣,同時,隱隱覺得這兩人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兩個人走到他的面前問道:「請問你就是冷冰寒吧?」 「是我,有什麼事情嗎?」 右手邊那個高個子拿出一本證件很快在冷冰寒眼前晃了一下,動作很快,不過冷冰寒還是看清楚了,和他自己手上那本是一模一樣的。 高個子壓低聲音說道:「我們是國安七局的,奉我們局長的指令前來接你,請跟我們走吧!」 冷冰寒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那就辛苦你們了!」似乎早有了這樣的覺悟,想來也是,對於一個游離於政府掌控之外的具有潛在危險的存在,那肯定走到哪裡都難以擺脫國家機關的監控,都是奉命行事的,冷冰寒也不為難他們。 對方兩個人也點了點頭,卻沒做聲,一個先轉身邁腿往外走去,另一個等冷冰寒跟上了,才緊跟在他的身後。 剛走了幾步,冷冰寒突然看到,出口迎接旅客的地方,有一個戴眼鏡的三十歲左右的人手高舉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看來是來接自己的。於是他對那兩個人說道:「稍等一下,那邊也有來接我,應該是我爸安排的,我去給他們說一聲。」 那兩人似乎也清楚冷冰寒的老爸是做什麼的,點點頭,說道:「好的,不過請盡量快一點,局長還等著我們呢!」 冷冰寒走了過去,對那個戴眼鏡的男子說道:「你好,我就是冷冰寒。」 那人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似乎在確認他的身份,過後才一邊伸手去接冷冰寒手中的行李箱一邊笑著對他說道:「嗯,你好小寒,我是冷所長的秘書唐衛國,冷所長因為有個緊急會議不能親自來接你,派我專程來接你的。路上都很順利吧?要不是冷所長不讓我曝露身份,我就直接開車到機場裡面去接你了,也不用你拿著行李箱走那麼遠。」 想來也是,一個國務院的工作人員,即使沒有多高的級別,但要進機場去接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實在感謝唐叔叔了,麻煩你跑一趟,不過——」冷冰寒回頭看了看國安七局的兩人,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說道:「我這裡有朋友來接我了,我和他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你幫我把行李先帶回去吧,告訴我地址,事情完了我會自己回去的。」 唐衛國一聽可急了,連忙說道:「這怎麼行呀?冷所長專門托付我做這件事情,我要接不回去,那讓我如何向冷所長交代呀?再說了你一個孩子到了北京自己跑,怎麼能讓人放心呢?」 任憑冷冰寒怎麼說,唐衛國就是不同意,對他而言,領導的指示那是必須得不折不扣執行的,要不然辦事不利,還讓領導如何欣賞和信賴自己呢?別看都是國務院的,不過裡面不得意的人多了去了,唐衛國今天都三十好幾了,不過才是一個正科級研究員,這在官員多如牛毛的首都,簡直是不值一提。好不容易靠上這個得到首長青睞的冷雲翳了,他還指望能夠借此良機鹹魚翻身呢! 氣得冷冰寒差點就想甩手而去,可心頭又想著,畢竟別人大老遠來接自己,這樣做總歸有些不好。只得在心頭腹誹道:「簡直就是一頭倔驢!也不曉得老爸怎麼就能看上他,讓他當秘書?」 國安七局的那兩個人似乎也看到了這種情況,走了上來,拿出證件對唐衛國說道:「我們是國安七局的,我們局長要見冷冰寒,所以要麻煩他和我們去一趟,完了我們會把他送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啊!」唐衛國頓時傻眼了,雖然不知道國安七局主要負責什麼,但身為國務院裡的工作人員,雖然只是最底層的秘書,也清楚國家安全部的的職責和功能。他仔細辨認了兩人的證件後,也急忙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對他們說道:「我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市場經濟研究冷所副所長的秘書,能請問一下你們找冷冰寒這個孩子有什麼事情嗎?我好向冷所長匯報。」 那兩人很是冷峻地說道:「這個問題不是你該問的,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唐衛國似乎也反應過來,這個問題確實不是自己該問的,國家安全部的工作是保密的,憑什麼要告訴自己呢?自己這樣問實在有些犯忌諱,急忙閉上了嘴巴,不過被領導派出來辦事情卻碰到這樣的突然事件,實在讓他手足無措,有些慌神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成香餑餑了 冷冰寒將手裡的大行李箱遞給他,說道:「唐叔叔,你放心好了,沒事的。你把東西替我帶回去就是了。我稍等一會兒就回來!」說罷就跟著那兩個人離開了。 只留下唐衛國呆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更是驚訝冷冰寒竟有如此膽識和氣概,只看那鎮定如恆的表情便不得不讓人驚訝與他小小的年齡不相符合。他小小年紀,又怎麼會和負責國家安全的國安部扯上關係呢?這件事情又會不會牽扯冷所長?一時間,他的心裡湧出了若干個念想,心潮澎湃,怎麼也不能平伏下來。 出了機場大廳,兩人領著冷冰寒上了門口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一人開車,而高個子則坐在副駕位置上。 坐進車裡,冷冰寒就發現車窗上安裝的是一種特製的玻璃,並沒有像後世那樣貼膜,但同樣車內看車外一清二楚,車外卻什麼也看不見,冷冰寒下意識感覺,這輛車也應該是特製的。 見冷冰寒似乎對這車很感興趣,高個子不由的對他說道:「這是一輛特製的防彈汽車,車身除採用合金裝甲鋼板外,還大量採用類似維夫餅乾結構的合成纖維層壓板和彈道尼龍毯。底部採用蜂窩狀的合金防爆地板。車窗玻璃也必須是防彈玻璃,能夠抵住槍彈的直接打擊。輪胎也要有防彈性能,所有的輪胎都有特殊的嵌入物,還有中央洩壓調氣裝置,以便汽車在遇到地面爆炸後仍然可以安全行駛出危險區。汽車的油箱借鑒了飛機油箱的技術,有一種特殊的橡膠填充物,一旦被子彈擊穿,橡膠會自動漲大堵住漏洞。而如果油箱有可能被引爆,自動滅火扼爆系統在探測到溫度升高後將在幾毫秒內啟動,耗盡氧氣,防止油箱起火爆炸。」 冷冰寒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看見了前世裡只在電影中見過的防彈汽車,好似還不錯,以後可以考慮為公司高層和家人配備這樣的汽車,以增強他們的安全性,即使他自信自己完全可以一拳擊穿這車的合金裝甲鋼板,但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 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搖搖頭,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於把自己放在非一般人的立場了呢? 轎車在首都的街道上疾馳而過,左轉右拐,很快拐進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裡。下了車後,冷冰寒在高個子的指引下,穿過了一條長長的甬道,過了三個門洞,最終上了一棟三層的老式小樓。 沒有森嚴的戒備,沒有騰騰殺氣,和成都的國安七局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 這就是首都的國安七局總部嗎?實在令冷冰寒有些失望,但心中卻難免有些緊張,重生以來他自認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這裡的這種氣氛使人不得不自心內產生一種震懾感,不過他臉上仍然表現地臉上波瀾不驚。 上了三樓,在在一間靠西首的房間門。 「咚咚!」高個子男子抬腕輕輕地敲門,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請進!」門內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高個子男子進去後大聲說道:「報告局長,西南局的冷冰寒中尉已經順利接來了。」 「哦,快請進來!」 冷冰寒走進房間,門隨之關了上去,室內的光線明亮,張曉文看見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平靜地坐在靠窗邊的一張沙發上,矜持地望著他。人看起來不是很彪悍和強壯,但往那裡一坐,氣勢自成,根本毋須說話,自可令人體會到了那種上位者獨有的氣勢。 看著他的眼神,冷冰寒心頭不由得一緊,那感覺就如同有一枚鋒刃貼在身上一般,隨時隨地都能夠讓自己皮開肉綻。 冷冰寒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很危險。 「請坐!」凝視了冷冰寒幾秒鐘,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抬手指著身前的一張布沙發。 既來之則安之,冷冰寒從容不迫地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很有禮貌地對中年男子笑道:「謝謝!」 「你就是冷冰寒」中年男人有些明知故問地道。 冷冰寒一愕,點頭應了聲道:「我是冷冰寒!」 「果然銳氣正豐,豪氣十足!難怪老安經常都會提起你?」中年男人把身子向後靠了靠,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微微地一笑,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冷冰寒說道:「如果不是看過你的檔案,我真難以相信,你今年僅才十三歲!」 「老安?」冷冰寒真有些茫然。 「呵呵,不就是你們西南分局的安局長嗎?」中年男子說道:「這次還是他告訴我你要來首都讀書,讓我好生招待你,怎麼,他沒告訴你嗎?對了,我姓陳,你叫我陳局就可以了。」 聽他這麼一說,冷冰寒才想起打過一次交道的國安七局西南分局局長安國峰,自己還從他那裡敲詐了一把手槍,不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他怎麼會還經常提及自己,並讓首都這裡的同事招待自己呢? 冷冰寒很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也不好多說,只能乾笑一聲,說道:「你們事務繁忙,就不必客氣了,我這次來首都可是要待上好幾年呢!」 「小小年紀,不僅具有超凡的能力為國效勞,還能進入北大少年班,文武雙全,確實很了不起,西南分局有你這樣的人才還真是讓我們羨慕呀!」陳局長說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華北分局呀?我們華北分局待遇和提升機會可比你們西南局好的多呀!」 「啊?」冷冰寒有些傻眼了,不僅是因為這個陳局長如此明火執仗地挖角,更是聽這陳局長的意思,說自己是西南分局的人,這是怎麼回事呀?自己什麼時候加入這個西南分局啦?隱隱有了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打定主意,等會兒一定要給安局長打個電話問問清楚。 「你是不是怕你們安局那裡不好說呀?沒關係,只要你同意,這些事情和手續我給你辦妥,反正你在這裡也要呆好幾年,原則上我們華北分局也可以借調你來幫忙!」陳局長還以為冷冰寒意動了,只是不好給老領導說而已.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卻只是苦笑,說道:「謝謝陳局長的好意,不過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他這句話裡有兩重意思,一重是沒有承認自己是國安七局的身份,沒有這個想法加入。另外一重自然是可以理解為沒有這個意思從西南分局跳槽到華北分局。 「這樣呀!」陳局長似乎很是有些惋惜,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沙發的扶手,沉吟片刻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嗯,既然你還沒有想好,也不著急,反正你也要在首都呆幾年,慢慢考慮好了。如果有需要,我們也會請你幫忙的。!」 抬手按動了身邊的一個紅色的按鈕,門悄然而開,剛才那個帶冷冰寒前來的高個子走了進來。 「帶冷冰寒同志去為他準備的房子。」陳局長對高個子男子下達指令後,又對冷冰寒說道:「我們特意為你在北大附近準備了一間房子,方便你在首都時使用,你去看看還有什麼不合適的及時告訴小劉,好讓他盡快進行調整。」 冷冰寒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連忙推卻道:「這怎麼行呢?無功不受祿……」 陳局長擺擺手,說道:「小寒同志就不要客氣了,我們已經替你和學校溝通好了,你可以不用住校,住在外面要方便一些,如果我們有行動需要你幫忙也方便。房子裡有一部衛星電話,你拿著,便於我們之間的聯繫。」 「我操!原來是想把我當廉價的勞力呀!」冷冰寒心頭暗罵一聲,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神情自若地道:「陳局,真的不用了,衛星電話給我就行了,我想和老爸住一起。」 陳局長想不到冷冰寒竟會如此說,神色微微一變,卻又淡淡地笑了笑道:「你父親現在住的都是臨時宿舍,條件不算太好,何況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東西不希望讓他知道吧?反正那間房子歸你使用了,你喜歡住就住,不喜歡就放那裡,隨你意了。」 話都說道了這個份上,冷冰寒也只能道:「那就謝謝陳局長了。」 「哈哈,小寒同志實在太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陳局長笑容可掬說道:「怕你父親等久了擔心,我今天就不留你了,改天請你吃飯,再介紹一下我們華北局的同志給你認識。」 辭別陳局長後,高個子男子開車將冷冰寒送到了房子那裡。 「劉大哥,真是多謝你們了!」在路上冷冰寒對高個子男子說道,這次只有他一個人陪同冷冰寒。 「冷中尉,實在不敢當,我還只是一個少尉,你可是我的長官。我們只是局裡的對外聯絡人員,對你們可是羨慕得緊呀!」劉少尉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雖然沒有見到他的神情,但光從語氣中就能聽出他對於冷冰寒這個小中尉的激賞甚至崇慕。 冷冰寒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很是有些尷尬,他這個中尉實在來的假,哪能和這些實打實的少尉相比呢?別人越是崇敬,他的臉上就越是發燙。 沒多一會兒車子就到了地方。 這裡是位於中關村的一處應該是新建成的居民小區,距離北大南校門步行大約也就二十分鐘路程,環境還不錯,綠化搞得也挺好,房子還是14層的電梯公寓,這在當時房地產開放剛剛起步之際還算是比較新潮和高檔的。 陳局長給冷冰寒準備的房子位於小區中心一棟的11層,每層只有四戶。劉少尉打開房門後,裡面的情況還是讓冷冰寒有些吃驚和意外。 房子大約八十多平米,兩室一廳,都是裝修好的,如乳黃色地磚,和茶几前圍了半圈的黃色真皮沙發異常搭配,淡黃的組合櫃透著典雅華貴,裡面擺放著一台二十一英吋的彩電。整個室內是如蘭如麝,清香怡人,沙發傢俱,吊燈的柔和燈光下,充滿了現代化的明快氣息。廚房和衛生間裡也是一應具備,連調理品、鍋碗瓢盆、牙膏牙刷、洗衣機、香皂等都準備有,那敢情只要人進來了就可以立即入住。 高個子男子對冷冰寒說道:「這房子是新買後裝修的,敞了快一個月,所有的傢俱家電包括日用品都全是昨天才新買的,你看如果還缺什麼,可以告訴我。」 「都可以了,實在太感謝了。」冷冰寒滿意地說道,雖然自己在來北京之前,就讓飛遠公司在北大附近也買了房子,不過國安七局能夠想得如此周到周全,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像,還是很讓他滿意了,甚至看到了屋內的裝潢設計和擺設,他甚至有一種回到前世的感覺。 劉少尉見他很是滿意了,就從電視櫃下面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冷冰寒,說道:「這是一款精美的腕表,但不僅具有手錶的功能,還具備雷達掃瞄、衛星定位、信息傳輸、衛星加密電話等諸多功能,而且防震、防水、防摔,你一定隨身帶著,有什麼可以及時和我們聯繫。」 冷冰寒打開盒子一看,這款手錶深灰色的機身光亮度極高,具有液晶顯示器,但是採用的是較故舊的單色4級屏幕,雖然沒有採用彩色和面積較大的屏幕,但是其顯示效果還是相當清晰的,均勻的6顆黃色LED燈均勻睇照射了整個屏幕。 手錶沒有採用我們常見的鏈式表帶或者是皮帶,而是採用了固定式的表帶。具體來說,在一般狀態下表帶是自然伸展的,當將其帶到手上後,表帶上下的位置都會有扣式設計,扣上扣子後,表帶就形成固定的角度和形狀,扣上手腕。這樣的設計避免了由於用戶手腕粗細而要再次調試表帶的麻煩,但對於比較健壯的用戶來說,不能調試寬度的表帶會緊緊地扣上雙手,比較不適。看來這些細節都非常關注。 雖然冷冰寒心裡對於拿著這國安七局的衛星電話很是有些排斥,不過見到手錶的款式後,還是不禁被其精美的造型和做工所深深吸引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賊船了 收下了特製的手錶和房子鑰匙,看過房子實在沒有什麼需要調整變動的之後,冷冰寒借口準備收拾一下屋子,婉言謝絕了劉少尉送他回去的好意。 等劉少尉離去後,冷冰寒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房間,確實沒有發現有任何監控和竊聽裝置,這才拿出移動電話來撥通了當時安國鋒留給他的號碼。對於這種國家的專門機構,不由得他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盡可能小心翼翼。 當安國鋒知道電話是冷冰寒打來的之後,表現得很是高興,又小聲對旁邊的人說了什麼,似乎是讓他們先行離開後,又對著電話大聲笑道:「啊,小寒呀,順利抵達首都了嗎?」那語氣,表現得很是親切,光聽電話,還真讓人覺得他如何關心冷冰寒呢。 「當然到了,你都讓人來接我了還會不知道?」冷冰寒有些沒好氣地說道。自己的行蹤就一直在國安七局的監控之下,他會不知道? 「呵呵,這不是關心你嗎?」安國鋒乾笑了兩聲,說道:「老陳那傢伙有沒有好好招待你?要是不滿意給我說,我一定打電話好好罵他一頓,我給你說他可是吝嗇鬼一個,就像牙膏一樣,非要敲打著一點一點擠出來,所以你千萬不要對他客氣……」 「是嗎?我不覺得呀,我看他挺大方的嘛!」冷冰寒哂然一笑,故作訝然地道。 「那難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咯!」電話那頭安國鋒促狹地笑著,顯然有些不相信冷冰寒所說的。 「安局長呀,你可一定要好好幫我謝謝陳局長的美意呀,他對我真是關懷備至!」冷冰寒的眼角露出一絲詭秘而狡黠的笑意,把今天的情況很是詳細地述說了一遍,尤其是想要他去華北局這方面。 「什麼?」果然安國鋒一聽頓時語調立即升高了八度,在電話裡就不由罵開了:「這個老陳也實在太過分了,挖角都挖到我這裡來了,我可一定要向總局投訴他。小寒呀,你可別聽他的,華北局雖然待遇和福利確實要比我們西南局好一些,不過任務實在重,哪有我們西南局安逸……」 「打住打住!」冷冰寒不堪忍受電話裡安國鋒那絮絮叨叨的話,急忙叫停,然後冷哼道:「安局長,好像我可不是你們國安七局的人吧?你就別說什麼我們了!」 安國鋒一愕,乾笑道:「你怎麼不是我們國安七局西南分局的人呢?至少也是掛職的編外人員嘛!」 「我什麼時候成為你們掛職的編外人員啦?安局長你可不要當我年紀小好騙哈!」冷冰寒怒火這時候遏制不住的迸發出來了,冷冷說道,即使只聽聲音,安國鋒也能感覺到他此刻不滿的情緒。 「小寒你可別急呀,聽我解釋嘛!」安國鋒立即說道:「當時為了給你辦持槍證,必須得在我們局裡給你掛個名呀,這是給你說過,你也同意了的呀?」 「嗯,這——」冷冰寒聽他這麼一說,這才鬆了日氣,面色緩和了些。似乎也記起確實也這麼一回事,難道真是自己冤枉安局長啦?可自己怎麼就總有一些上當受騙的感覺呢? 沉吟了片刻,冷冰寒說道:「即使這樣,你也不該給其他人提起我呀?還讓我暴露在你們同事面前,這不純粹讓我難堪嗎?何況上次掛名也就是為了持槍證的事情,不過是走過形勢,做做假而已嘛,當不得真的!」 「小寒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雖然我們是作假,但在手續上來說完全就是真的,而且按照規定所有人員的檔案和資料都必須要在總局存檔備案。你年齡那麼小就能加入我們國安七局,這肯定是很惹人注意,局裡人問起我總不能說是作假嘛!要是這件事情曝光了,我可是要受處分的,你可要知道,當時可全都是為了你呀。」電話裡安國鋒表現得似乎很是委屈,不過如果冷冰寒有千里眼,能夠透過電話看到他的話,一定會發現他此時眼裡得意和狡黠的笑意,臉上也全是如同小孩子陰謀得逞了一般的神情。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不過善良的冷冰寒還是沒有多想,當時也的確是自己想要一把有持槍證的手槍,說來說去,安局長也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願望罷了。只是神色黯然,有些苦悶地說道:「那現在怎麼辦?他們可把我當真的了,要不我退還手槍和持槍證,就說我因故退出了。」 「那怎麼行?」安國鋒嚇了一大跳,頓時就慌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層,急忙從靠椅上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雖然局裡沒有規定說成員不能退出,不過國安七局從成立至今,歷來只有因年齡大了和因傷而退休的,這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就出在我局裡,你這不是出我的醜嗎?再說了,為了保密,即便有人要推出,那也得轉到地方上服役三年,且這三年要有專人進行監督看管,以避免發生意外。」 「啊!」冷冰寒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搞得如此複雜,真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其實你就掛個名也沒什麼呀?」安國鋒繼續發揮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看這一兩年來我們該是從來沒有去打擾和麻煩過你?」 冷冰寒想想,似乎確實如此,雖說自己掛了名,但國安七局似乎額從來沒有為此麻煩過自己,要不是這是來首都碰到了華北局的陳局長他們,自己還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所以呀,你也別杞人憂天了,這事情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看看,一到首都不僅有人接機,還安排了房子,上學也有了諸多便利,碰到什麼意外也有了一道護身符。再說了,只要你別想著跳槽到華北局,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讓你去幫忙的,要不然他們也會顏面無光。你就安安心心上你的學,讀你的書,沒事的。」 「那要真有個萬一呢?」冷冰寒還是有些擔心。 卻聽電話裡安國鋒沉聲道:「這真要像你說的出現了什麼緊急情況,華北局的人都搞不定了還需要把你也派上,那真的失態估計就真的很嚴重了,說不定真能影響到國家的安全和社會穩定,甚至是眾多民眾的安全。那即是你不是國安七局的,就會袖手旁觀嗎?」 冷冰寒臉色一變,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安國鋒這話還真就擊中了冷冰寒心裡最脆弱的地方,正如安國鋒所說,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即使不是國安七局的人,也絕對不會坐視事態的發展。想必任何一個有良知的國人,也都會挺身而出的,不是為了哪一個機構,而是為了這個自己敬愛的祖國。 窗外的黃昏其實極美,那淺淺滑落的太陽,那由頭頂若驚鴻般劃過的歸巢之鳥那淡薄的流雲,通紅的晚霞,湛藍的天空,便像是夢一般甜美。微微的風拂起幾片地上棕色的樹葉與那片片艷紅掛於樹梢的樹葉沙沙地響成一支黃昏曲。 「難道就這樣啦?」掛斷了電話,冷冰寒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景色。雖然安國鋒說的很有道理,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思索了半晌,才猛然間恍然大悟:他奶奶的,自己還是上當受騙了,當初安國鋒說破了嘴皮子,從威逼利誘到國家大義,自己都沒有答應,哪知道為了一把小小的手槍,自己就掉進了他事先設計好的圈套裡還猶然不知,糊里糊塗就成了國安七局的人了,什麼所謂的掛名、編外,想來都是他們用來哄騙自己,讓自己自欺欺人的玩意兒。 看著手裡那把精緻的手槍,冷冰寒不由得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兩世為人,竟然還是鬥不過這些老狐狸。看來能幹到他們這個位置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難怪自己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兒。雖然心頭越想越涼,不過卻怪不著別人,誰叫自己不小心呢?當時看著槍就什麼都忘了,這才會那麼輕易就被別人給騙了。 冷冰寒在這裡拍著腦袋鬱悶,辦公室裡的安國鋒卻是一臉的得意,還不禁樂不可支地哼起流行歌曲起來,眼看事情正按照著他所設想的軌跡發展,這個冷冰寒再能耐,還不是如同孫悟空一樣跳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他心裡就有說不出的興奮,很有一種成就感,甚至比破獲了一件大案子還要高興。 不過突然間又想到陳局長竟然挖自己的牆角,心頭便如同遲到了蒼蠅一般倒胃口,更是不由忿然起來,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縫,心裡不知道又開始不斷地盤算起什麼來了。 反思加反省了許久,冷冰寒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自信而堅韌不拔的神光。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性格,再想也無濟於事,走一步算一步,真有什麼狀況了再說,很快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第一百七十五章 鄰居 關上門下樓來,剛要打的去老爸那裡,突然又想起了自己讓飛遠公司給自己買的房子還沒去看過。這間國安七局為自己準備的房子他並不打算住,至多當著一個據點罷了,還是住自己的房子覺得自然。 不論是否有錢,冷冰寒對於吃穿都不是很講究,但對住的要求卻很高,一個好的舒適的環境,能夠給人帶來更好的心情和享受。 他拿出地址來一看:林蔭路28號學府嘉園,聽說距離北大也很近,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過他對於首都實在不是很熟悉,就更別說這些地方了,完全沒有概念。於是走到小區門口,拿著地址找看門的大爺打聽。 大爺低著頭看了看冷冰寒手中的地址,又翻開眼皮很是奇怪地瞅了瞅他,感受著大爺那奇異的目光,冷冰寒很有種彆扭的感覺,讓人實在不好受,心頭也覺得納悶,這大爺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不過就是問問路嘛,不願意說也不能這樣子看著自己呀? 上上下下來回瞅了他好幾眼,大爺才把記著地址的紙條遞給冷冰寒,面無表情對他說道:「這裡就是林蔭路28號學府嘉園。」 「啥?」冷冰寒頓時愣住了,急忙跑到門口看門牌,可不就是林蔭路28號學府嘉園嗎?都怪剛才冷冰寒是坐車來的,沒有注意到,這才鬧出了這樣的笑話。也難怪那大爺會用那樣的眼光來看自己了。 冷冰寒頗有些尷尬地謝謝了大爺,一邊朝裡走去,一邊在心頭責罵朱建軍,怎麼就能把房子買在這裡呢,要不自己怎麼會出這樣的醜?都怪他辦事不利。其實憑心而論,這事情那和朱建軍有半點干係呢?不過此時他也只能用這種不講道理的方式來掩飾和排解內心的尷尬和不安了。 而遠在香港籌備婚禮的朱建軍不由得重重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頭嘀咕道:「這不會又是老闆在罵我吧?」 國安七局為冷冰寒準備的房子在7棟11樓,而飛遠公司為冷冰寒購置的房子在11棟頂樓,和7棟正好是正對著,隔著窗戶還能看到。 飛遠公司為冷冰寒購置的房子,在大老闆不惜重金的要求下,自然比國安七局準備的房子更要奢侈豪華得多。不僅是四室兩廳,建築面積160平米的大房子,裝修圖紙和主要材料、傢俱家電還是從香港空運過來的,全是高檔貨,將整個屋子佈置裝點得既時尚豪華又顯得溫馨舒適,很合冷冰寒的意,讓他挑不出半點不滿意的地方。 不僅如此,房子還帶了一個一百多平米的私家屋頂花園。屋頂花園也已經佈置好了,爬滿牽牛花和爬山虎的鐵藝欄杆和周圍鄰居的屋頂花園分隔開。花園裡滿是厚厚的綠草坪,種滿了各種各樣奼紫嫣紅的花和綠色植物,綠影婆娑。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曲徑通幽。還獨具匠心在花園一側搞了一個水塘,裡面養著幾條紅鯉魚,還有幾隻小烏龜。 花園的正中還修了一個玲瓏剔透的仿古角亭。角亭四周垂吊著薔薇,鬱鬱蔥蔥一望如壁,觀之委實賞心悅目,實在是一個極雅致的地方。坐在玲瓏小亭的石凳上,喝上一杯濃茶,繡著花草的芬芳,遠眺滿城風雲,近觀瀑布青籐,那感覺實在是妙極了。 看得出來,這個設計實在很有些精妙,花了不少心思,也很讓冷冰寒滿意,不過冷冰寒實在有些擔心,在頂樓搞這麼大的工程,不曉得樓層是否能夠承受,會不會漏水?但又想來,這些問題設計師和施工人員應該會考慮到吧? 唯一覺得麻煩的,就是這麼大的房子,再加上這屋頂花園,收拾整理一次需要多長時間呀?反正自己是沒有這個時間和耐性的。看來不得不請一個人來打理。 冷冰寒平躺下來,整個人躺進草叢中,鼻孔中一股青草的氣息瀰漫而來,舒適!隨手扯下一根草根,在嘴裡叼著,清甜的汁水就在舌根下,真有一種回歸到大自然、返璞歸真的感覺。 有時候不得不說,有錢真好呀!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了隔壁有動靜。一個年輕的女孩哼著小曲,端著一盆衣服走到了屋頂花園中晾曬衣服,穿著雪白襯衣,淺藍素花牛仔褲、淺黃帆布鞋,身段窈窕,樸實中更顯動人。嘴裡哼的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小調,不過清脆的聲音透著別樣的嬌媚,好像是黃鶯在唱歌一般悅耳動聽。給這靜謐的空間裡增添了不少光色,冷冰寒也不禁靠在欄杆上傾聽。 晾曬好了衣裳,女孩兒又仔細的整理了一番,讓晾曬的衣服全部都伸展開來,沒有一點褶皺。做完這一切後,她又側著頭仔細打量了一番,似乎很是滿意,這才轉過身來想要回屋去了。 「啊!」女孩兒回過頭來,眼光正好和冷冰寒的對上,想必是沒有想到隔壁的花園中有人,兩眼灼灼地盯著自己,頓時給嚇了一跳,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身子也在輕輕顫抖。 剛才由於女孩兒側著身子,發如雲,遮住了大半臉龐,此刻冷冰寒才看清楚,秀髮飄落,露出了她秀美的容顏,卻是清秀可人,臉色微微蒼白,眉宇間彷彿從來沒有消退過的淡淡憂愁給了她一個叫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風韻。打扮雖然樸素,卻有著一種絕無僅有,難以描述的氣質,落日的餘暉將她的影子拖得老長。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冷冰寒就如同看到了空谷幽蘭,有點雜亂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渾身也很是放鬆。心中一片寧靜,只有淡淡的溫馨,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過。 「對不起,沒想到會嚇著你,沒事吧?」冷冰寒微笑道,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夕陽射在他臉上,陽光的笑臉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這本是消除她緊張最好的辦法,但女孩兒卻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覺,他好帥,臉上的線條好柔和,特別是他的眼睛,悄悄一接觸就讓她的心裡升起了一絲熱浪,這是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時刻。 目光落在他柔和而帥氣的臉上,她臉微微有些發紅,不好意思說的說道:「沒關係,是我沒注意,你今天才搬來的吧?房子裝修好都快一個月了,除了偶爾來人幫著做做衛生,還從來沒見到主人家,所以沒想到那邊會有人。」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是呀,我才到,正準備四處看看,沒想到碰到你了,以後大家是鄰居了,多多關照。」 「嗯,看你們家的花園,搞得真是氣派漂亮,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女孩兒甜甜笑著:「你是哪裡人?聽你的口音不像是首都的。」 「呵呵,我家裡是四川的,這還是第一次來北京。你呢?好像也不是首都的,剛才哼的曲子真的很好聽呀!」 「是嗎?」聽到了讚譽,女孩兒似乎很高興,歡快的笑容蕩漾,秀美絕倫的臉蛋瞬時變得更為光彩照人,眼中也有夢幻般的光芒!「這都是我們貴州山裡人沒事時喜歡哼唱的山歌小調,我也是瞎哼哼,沒有吵到你就好!」 「呵呵,真的很好聽,不騙你,聽到了給人有一種很純淨的感覺,就像是山裡的一泓山泉,甜甜的,涼涼的,很是滋潤。」冷冰寒似乎很有些回味說道,心中也想著:難怪女孩兒看起來和北方的美女不太一樣,典雅、秀美! 「嘻嘻,真的嗎?你要喜歡聽以後有時間了多唱給你聽。」女孩兒很是高興,說道:「對了,你是和家人一起搬來首都的嗎?」聲音清脆動聽,帶著一種動人的韻律。 冷冰寒微微搖頭,說道:「不是,我是一個人來讀書的,你呢?和家人一起來的嗎?」 女孩兒臉上有驚訝,也有羞赧,低著頭,輕聲說道:「真羨慕你,我是來首都打工的,現在在黃姨家裡做保姆。」 冷冰寒也是一怔,問道:「你今年才多大呀,怎麼不讀書?」 女孩兒神色黯然道:「我今年十六了,也很想讀書,可家裡窮,初中畢業就只能出來打工了,能給家裡減輕負擔,我們那裡的女孩兒都是這樣的,要不就出來打工,要麼就嫁人,要一大筆彩禮……」女孩兒的聲音越來越小,眼裡也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冷冰寒輕歎一口氣,多少有些感觸,女孩兒的表情讓他有些不知滋味。雖然中國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了,沿海地方和內陸貧富差距越來越大,貧困地區仍然很多,尤其是西部,比如雲貴川,就是外出務工的主力軍,由於缺乏文化知識,男的大多做苦力,女的就是保姆,雖然為了城市的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其中的酸楚,或許不是其他人所能體會的。 「還想讀書嗎?」冷冰寒聲音中帶上了一點悲涼。 「想,做夢都想!」女孩兒眼神有些迷離,不過語氣卻很是堅決,或許這個念頭始終都盤踞在她的內心深處吧。 「嗯,那你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到我這邊來,我給你補習!」 「你給我補習?你才上幾年級呀?」女孩兒臉上有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心裡也很亂,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會不會是起歪心,想找這樣的借口欺負自己?山裡的女孩懂事早,女孩兒雖然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不過或多或少還是聽說過一些,不由得有些慌張。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我這次來首都,是來上大學的。」 「你騙人!」女孩兒皺起鼻頭來,明顯不相信,那神情不知有多可愛,多頑皮! 冷冰寒又笑了笑,對她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拿樣東西給你看。」說罷腳步一錯,匆匆跑回了屋裡。很快又回到了花園裡,拿著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遞給女孩道:「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你自己看吧!」其實錄取通知書就放在戒子裡,所謂地跑回去拿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女孩兒滿是懷疑地接過錄取通知書一看,「冷冰寒……北大……少年班……」她握住了自己的小嘴,像是在夢遊般的呢喃。曾經無數次,她路過那所百年名校,眼裡充滿了期冀,不過她知道,自己這一生也不可能踏入那所學校的大門,對她而言,那就是一個美麗的夢,醒了,夢也就湮滅了。 晚風徐徐吹來,輕輕拂起她那柔順的秀髮,如絲般灑在那照人的俏臉之上竟比整個天地加起來更美麗更動人。冷冰寒的目光不敢落在她的臉上,那似乎是一種罪過,一種褻瀆聖潔的罪過。他的目光變得悠遠深邃,就像整個天空一般深速深邃空洞,之中卻似儲滿了無盡的思緒。 女孩兒也慢慢從夢遊狀態中清醒抬頭了,呆呆地看著她,良久終於有了聲音:「你就叫冷冰寒?」 冷冰寒悠悠地收回目,淡然一笑道:「我是冷冰寒。」 「這名字真有詩意。」女孩兒悲涼的心情似乎在他溫柔的目光中慢慢消融,她輕輕攏一攏頭髮,不無羨慕說道:「這少年班就是所謂的神童班吧?你真厲害,這麼小年紀就上大學了,不像我,永遠也圓不了這個夢。」 「那可不一定呀,只要你堅持不放棄,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冷冰寒的眼神裡,滿是鼓勵的神色。 「真的嗎?」女孩兒很是有些意動,此時的她心頭想的全是大學,完全沒有剛才的小心思。 「小雨,晾個衣服怎麼用那麼長時間,又偷懶是不是?我可告訴你,要不是你是我三妹介紹來的,我可不要你這個懶丫頭……」屋裡傳來了一陣叫喊聲。 「好了,馬上就來。」女孩兒大聲應了一聲,對著冷冰寒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的道:「黃姨叫我了!我得趕快回去了。你剛才說了要幫我補習的,還算數吧?」 「當然算數了,只要我在家,你來就是了。」冷冰寒微笑著頷首道。 「嗯,我盡量抽時間,我先回去了。」女孩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走去,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過頭嫣然一笑道:「我叫張涵雨,你叫我小雨好了,嘻嘻。」 身影消失了,還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冷冰寒也笑了,不過這笑容裡或多或少有一些酸楚。城裡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兒,肯定是父母的心頭肉,打扮入時,在學校裡讀書,享受著家人的疼愛,無拘無束快快樂樂她們快樂的少年時光,而山裡的孩子卻不得不早早出來掙錢養家,難道這也是命嗎? 笑容漸漸在他臉上停滯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施政方針 等冷冰寒回去的時候,冷雲翳已經急壞了,唐衛國不知道國安七局是幹什麼的,可冷雲翳知道呀,他是正廳級幹部,還曾經是主政一方的市長,夠資格知道這個機密。因此當唐衛國回到告訴他冷冰寒在機場被國安七局的人給帶走了,他可是驚呆了,很是想不明白小寒怎麼會和國安七局扯上關係了,又會不會受到傷害,有沒有生命危險…… 總之冷雲翳是差點急瘋了,坐立難安,到處打電話求助,希望能否找到關係把這個問題給理順了,至少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不過他來首都的時間並不長,沒有多少很有份量的熟人,何況絕大多數一聽到是國安七局,立即就沒了二話。 冷雲翳正在斟酌,是否要給首長打電話求助,雖然這是很犯忌諱的,但如果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他也只能豁出去了,沒想到正在這個時候冷冰寒自己回來了。 「小寒,你可回來啦,到底怎麼回事呀?」冷雲翳滿臉焦急的神色,看到冷冰寒後急忙拉著他問道,要不是下不了手,真想給這個讓他不省心的兒子兩巴掌。 「呵呵,沒事的老爸,就是當時在成都的時候認識一個國安七局的朋友,讓我給他首都的同事帶點東西。」冷冰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不會真以為我被他們給抓走了吧?」 「那你提前給我說一聲呀,可嚇死我了。」冷雲翳皺著眉頭道:「雖然也想過你應該不會和他們扯上什麼關係,但架不住還是擔心呀!你這臭小子,以後少給我來這樣的意外,要不然你老爸我肯定少活十年!」冷雲翳揉了揉冷冰寒的頭髮,沒好氣地抱怨道。 「是,謹遵聖意!」冷冰寒俏皮地眨了眨眼,向老爸說道。 「你這臭小子!餓了吧?你看都快天黑了,老爸帶你去吃好吃的。」冷雲翳慈愛地輕輕笑了笑,面對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兒子,他還真沒什麼說的。 冷雲翳所謂的好吃的,就是前門外的全聚德的烤鴨,這算得上是國內「享譽全球」的中華老字號,「獨一無二」的北京城名片。烤鴨技藝「傳承百年」,選料「精」、火候「巧」、配料「足」,味道自然「好」——鴨皮「酥脆」,鴨肉「鮮嫩」,鴨心、鴨肝、鴨掌等做的菜也都「可圈可點」。無處不體現「全而無缺,聚而不散,仁德至上」的美食理念。在此你可以品嚐到正宗的烤鴨,也可以瞭解到它悠久的歷史。 彷彿不去爬長城,不吃全聚德的烤鴨就不算來過首都似的,所以冷雲翳第一想法就是帶冷冰寒來這裡嘗嘗鮮。其實冷冰寒雖然這一生沒有機會,但前世裡好幾次來首都,都免不了來這裡吃烤鴨。 自從冷雲翳跟隨首長南巡後,兩父子還從來沒能有機會好好坐在一起吃頓飯,大家都很是珍惜這個機會,飯桌上相互給夾著菜,不時親切交流,一頓飯吃得很溫馨。 吃過飯都快九點了,冷雲翳帶冷冰寒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不大,就一室一廳,屋子還是比較老式的建築,裝修佈置也很普通,和冷冰寒在學府嘉園的兩處房子真可謂是天壤之別。 「老爸,你好歹也是一個正廳,他們就給你安排這樣的房子呀?」看到屋內的情景,冷冰寒皺了皺眉頭,忿忿不平道,很有些心疼老爸。 「呵呵,我一個人住這麼大一間已經很不錯啦!這還是別人讓出來的呢!首都這裡廳級幹部根本不算什麼,你以為還是在地方呀?國務院裡還有不少廳級幹部一家幾口人也不過比我住的這多一間房間。」冷雲翳感慨道。 聽老爸這麼一說,冷冰寒無語了,這還真是不到特區不知道錢少,不到首都不知道官小,正廳級幹部在地方那可是耀武揚威,很不得了的,可要是到了首都,沒有點強硬的背景,就啥也不是。 冷冰寒正在盤算,如何能夠說動老爸搬出去和自己一起住,要怎樣說才能不讓他起疑,就聽冷雲翳說道:「沒關係,反正你平時也住學校,週末回來我們爺倆擠擠,也親熱。」 冷冰寒一聽這話,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沒有落下來。由於自己是重生的,孩兒身上卻是一顆**的心,雖然對於父母的感情有增無減,不過卻很難表達出來。自小就喜歡獨立,很早就開始自己單獨睡了,以後也很少會賴在老爸老媽身邊撒嬌,更別說後來出來讀書,距離他們就更遠了。 冷雲翳這句話,一下子勾起來他內心深處的情感波瀾,一波一波洗刷著他的心弦。 他紅著眼睛,輕輕走過去抱住冷雲翳,將頭靠在父親的胸膛上,有些哽咽地說道:「嗯,老爸,以後我就和你擠著睡!」 對於冷冰寒異樣的舉動,冷雲翳剛開始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又笑開了,慈愛地抱住冷冰寒,言語中掩飾不住的喜悅和滿足說道:「好兒子,這兩年老爸忙著工作,忽略你們了。還好你們都很爭氣……」 「那當然啦,你也不看看是我們是誰的兒子?」冷冰寒仰著頭滿臉自豪的說道。 「呵呵!」冷雲翳摩挲著他的頭,說道:「真享受這樣的溫情。可惜呀,好不容易你來首都了,我也只能陪你一個月……」 「什麼?一個月…」冷冰寒剛想問為什麼,突然間腦海裡靈光一閃,興奮地問道:「老爸,你是不是要下派啦?哪個地方?」 「自己的兒子就是聰明,聞絃歌而知雅意,自己不過這麼一說,他就猜出來了。」冷雲翳心頭暗自稱讚,笑著說道:「任命書還沒下來,不過首長今天找我談過了,想讓我去大連,任代市長,估計下個月就要去了。」 「大連?」冷冰寒心頭樂開了花,大連行政上屬於遼寧省,但其他的均是計劃單列的,享受省一級別的待遇。計劃單列市出現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是讓一些大城市在國家計劃中實行單列,享有省一級的經濟管理權限,而不是省一級行政級別。設立計劃單列市之初,並未對行政級別做明確解釋。 也就是說,冷雲翳去擔任代市長,級別提了一級,從廳級幹部跨入了副部級,。到了這個級別,才說得上是國家的中高層領導幹部,大家可以算算,一個省裡有多少正廳級幹部,而副部級呢?很多正廳級幹部窮其一生,也進不了這一步。 在冷冰寒重生的影響下,前世裡到了退休還只是一個副處級別的冷雲翳,只用了十年時間,就從一個正科走到了即將的副部,這樣的速度,對於沒有絲毫背景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要知道,王培元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副部,雖然聽說很快就要提升為正部了,但冷雲翳還是正科的時候,他已經就是正廳了。 而且冷冰寒相信,老爸一定不會止步於此的,先不說有了首長的支持和關注,所有的工作表現都能夠被上頭輕易看見,而且大連是有著各種各樣豐富的資源,先天後天條件都不是西昌甚至是成都可以相提並論的,只要決策不出現大的問題,很容易出成績。 在冷冰寒的前世裡,大連這個城市可是一座很有名的城市,名氣和發展甚至超過了遼寧的省會城市瀋陽。不過唯一讓冷冰寒覺得困解的是,如果按照歷史的發展,這段時間大連市市長應該是一位前世裡赫赫有名的紅色子弟升任擔任的。他就是從大連起家,從區委書記開始,一步步成為市長、市委書記、遼寧省省長、商務部部長,最後是重慶市市委書記,進入了國家核心機構的中央政治局。 可以說,大連就是他的起家之地,更是福地。現在怎麼會換成老爸啦?他又會擔任什麼職務呢?會不會對於老爸的突然而至搶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而出現情緒和變故呢? 冷雲翳見到冷冰寒剛開始開心的神情,知道他在為自己即將要更進一步而感到高興,不過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笑道:「怎麼,老爸陞官了你還不高興呀?」 「當然高興啦,我是在想老爸去了要怎樣更好地開展工作呢!」冷冰寒裝得若無其事說道,心頭也想:管他的,總不論怕這怕那就不讓老爸去了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何況說不定還是自己杞人憂天呢! 「哦,我們家的小軍師有什麼好的想法,快給老爸說說,我對大連這座城市一點也不瞭解呀,這麼重的擔子,我還實在有些擔心,怕自己做不好!」冷雲翳很有興趣地看著冷冰寒,看他能說出些什麼來。 自從發表文章以來,冷冰寒給他出了不少的主意,很多話當時看起來很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最後的結果卻證實冷冰寒所說的,都是正確的,因此現在對於小寒的話,他都再沒有當著是孩子無忌的童言,反而是把自己擺在了很平等的立場,來和冷冰寒進行交流溝通。 「老爸,怕什麼,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冷冰寒的眼神裡,滿是鼓勵的神色。 「別說那些廢話,幫我分析分析老爸該如何開展工作?」冷雲翳笑罵著說道,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還被兒子鼓勵打氣。 想想冷冰寒的同齡人,現在估計還在學校裡不諳世事,整天嬉戲打鬧,而自己的兒子,不僅進入了萬眾矚目的北大神童班,更能夠和自己這個即將的副部級官員幹部討論時政和施政方針,他心頭就不由湧起一陣無比的驕傲和自豪。即使比自己高的官員還是不少,可這是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當得上小寒這樣神童兒子的父親呢? 「這個很簡單呀,大連位於遼寧省遼東半島的最南端,東瀕黃海,西臨渤海,處於環渤海地區的圈首,是京津的門戶,北依營口市,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和內蒙古自治區是大連的廣大腹地,南與山東半島隔海相望,與日本、韓國、朝鮮和俄羅斯遠東地區相鄰,是重要的港口、貿易、工業、旅遊城……」 冷冰寒如數家珍似的說起了大連的情況,然後講到大連的建設和發展,首先要從他本身的城市特色著眼,打造一個具有特殊的北方明珠。 大連交通便利,航空、鐵路、公路、遠航運輸等是一應俱全,形成了立體化的交通網絡,因此首先要大力發展商貿,使之國有商業、民營商業、外資商業相互促進,購物中心、大型超市、連鎖店等交相輝映。 其次,大連是中國北方離世界最近的天然良港,要把它建成東北重要的國際航運中心,以其得天獨厚的區位口岸優勢、天然優良的建港條件、雄厚的臨港工業基礎、全方位的對外開放和完善的現代服務功能,推進國際航運中心建設進程。 大連同樣有良好的農業資源,素有「蘋果之鄉」、「水產品基地」等美譽。要大力在此基礎上扶持發展,將品質優良的蘋果、黃桃、櫻桃、葡萄等水果和鮮美可口的鮑魚、對蝦、海參、扇貝、螃蟹等海珍品遠銷海外,打造以糧食、水產、水果生產為主實行多種經營,形成了水產、水果、蔬菜、畜牧、花卉等五大優勢產業。 大連工業基礎雄厚,工業門類齊全,綜合配套能力較強,具有較強的承載世界製造業轉移的能力。要在大力扶持發展本土工業的基礎上,引進國外先進工業企業,按照國家產業佈局和實施東北地區等老工業基地振興戰略規劃重點,建設以高新技術和新興產業為先導,大型石化工業、電子信息產業和軟件、先進裝備製造業和船舶製造四大基地為支撐,新型材料、服裝、傢俱、飲料和農產品深加工等優勢產業快速發展的新型工業體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想當官 重金打造能夠帶動城市發展,提升城市形象的國際服裝節、進出口商品交易會、國際啤酒節、大連沙灘文化節等融經濟、文化、旅遊為一體的展覽及活動,把大連的服裝等的生產和銷售不斷從一個高潮推向另一個高潮,使中國的服裝藝術迅速走向世界,為中國服裝走遍天下創造了良好條件的同時,成為大連的新經濟增長點。 大連不僅有豐富的中國近代人文歷史旅遊資源,還有許多風景奇秀的自然旅遊資源,如南部沿海風景區、旅順口風景區、金石灘風景區和冰峪風景區是大連四大名勝風景區。在加之獨具特色的廣場城市和盛大的國際服裝節等大型活動,融經濟、文化、旅遊為一體,享譽海內外,給城市發展帶來了無限商機和活力。因此,旅遊業可以發展成為大連的新興產業…… 冷冰寒一股腦兒說了很多,說得是口乾舌燥,端起桌上老爸的杯子一看沒有水,又起身走到廚房拿起了暖水瓶,倒上水出來後,才發現冷雲翳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正一邊低頭思索,一邊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冷冰寒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差點沒有暈倒,本子上記得全是剛才自己說的內容,不過有些內容有些延伸,似乎在自己的基礎上又深入了一步;有些內容上還畫了個圈圈起來,旁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似乎對於此項內容不夠理解,或者是覺得辦起來很有難度…… 冷雲翳等了一會兒,似乎沒聽到什麼動靜了,又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說得:「怎麼停啦?繼續呀!」 「什麼繼續呀,我能想到的都告訴你了。」冷冰寒懶懶地半躺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呻吟一聲道:「我說老爸,我才十三歲耶,可不帶這樣虐待祖國花朵的。這可是你去當市長,又不是我,幹嘛抓我壯丁?」 「你這臭小子,幫老爸做點事情就想著躲懶。」冷雲翳笑罵道:「有時候真不曉得你腦袋瓜裡裝著什麼,怎麼什麼都知道呀?」 「這有什麼,古人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嘛!」冷冰寒不以為然道。 冷雲翳的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沙發的扶手,看著本子上塗塗畫畫的內容,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的其他的我都明白,城市的發展必須要依靠其自身特色,揚長避短,大連的工業、農業、商貿、航運、旅遊這些方面的設想也都很好,只要有充足的資金,要想發展起來,建立良好的產業體系並不困難,也好理解。不過那個什麼服裝節之類又是什麼意思,真的有效嗎?」 冷冰寒輕笑了一聲,這年頭,展覽這個詞彙對於很多人來說,還停留在博物館的感覺,很少有人能夠意識到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商機。不僅可以提升城市形象,打造城市名片,更能夠拉動當地的交通、住宿、餐飲、購物、旅遊等諸多附加產業的推進和繁榮,正常情況下來說,展覽及其活動每一元的直接收入,將給當地帶來超過十元的其他產業鏈財政收入。 冷冰寒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對冷雲翳說道:「一個城市的檔次規模,不僅在於它的城市建設和經濟實力,還在於它的文化底蘊和城市名片的打造上。西昌每年的國際彝族風情火把節能夠給西昌帶來多大的收入老爸你應該很清楚嘛。」 「這個當然了,你的意思是這什麼服裝節也和火把節一樣?」 「有很多相通之處,不過火把節更多偏向於旅遊方面,而服裝節範疇還更廣闊,是一個集經貿、文化、旅遊於一體的國際性經濟文化盛會。大連有很多服裝企業,這個服裝節不僅可以取到西昌火把節在於旅遊文化和宣傳上的作用,還能把大連的服裝推向全國乃至全世界,傾力把大連打造成為服裝之都。現在大連的服裝節都舉辦了三次了,效果很不錯。」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把身子向後靠了靠,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微微地一笑道:「當然,舉一反三,大連既然可以有服裝節,自然就可以因地制宜打造出適合大連都市特殊的其他活動,比如國際啤酒節、大連沙灘文化節或者是其他的。這些牌每一張打好了,都可以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冷雲翳聽得很專注,時不時還微微點頭。聽冷冰寒這麼深入淺出的一說,似乎有些明白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嗯,聽你這麼一說,我心頭有些譜了,你這小傢伙,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適合去當這個市長呀?」 「哪能呢?老爸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冷冰寒很難得地在老爸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赧然道:「我這都是紙上談兵,說當然容易,實際操作哪有這麼輕巧?」 冷雲翳捧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就怕你過於浮躁,總覺得自己什麼都行,這樣子容易吃虧的,雖然你打小就與眾不同,不僅是和同齡人相比,即便是很多成年人也無法和你相提並論。但越是這樣,你就越要知道自己的不足。自古而今的神童不少,但大多都給毀了。我可不希望你也出現這樣的遭遇。」 「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冷冰寒撓撓頭說道:「再說了,我從來也不覺得自己真是什麼天才兒童。」心裡想到,本來自己就不是什麼天才兒童,要不是佔著一個重生的超級作弊器,那自己什麼要不是。因此他的心態擺得很正。 冷雲翳愛憐地摩挲著他的臉,突然說道:「有沒有想過長大以後進體制,走仕途?」 冷冰寒是大感吃驚,怎麼也沒有想到,老爸會突然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連忙搖頭道:「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呢?當官不好嗎?」冷雲翳似乎沒有想到冷冰寒會這樣子說。 「當官有什麼好的?整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做點事情受到的各方面的限制太多了,一點也不好玩……」冷冰寒嘟噥道,似乎把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看得是不名一文。 這讓冷雲翳是哭笑不得,對他說道:「不可否認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過總是片面了些。這個世上那有什麼事情是十全十美的?總不能因此就否認了仕途這條路子吧?像我這樣子既能夠功成名就,也能實現自己的理想,為國家,為老百姓做點實事,盡一份綿薄之力。」 冷冰寒仰起頭,凝眸望著老爸,可憐兮兮說道:「老爸,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實在是過於早了嗎?我才十三歲耶!」 聽他這麼一說,冷雲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好像自己現在說這個,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自己在體制內摸爬滾打了這麼幾十年,憑心而論,自然是希望子女們也能子承父業,在仕途上有很好的發展。不過老大冷正祥卻只對醫感興趣,老二冷正林過於直爽,更有些浮躁,這樣的性格在仕途上很容易出問題,肯定不會有很好的發展。 所幸小兒子冷冰寒自小的表現就讓所有認識他的人為之震驚和稱奇,為人沉穩果敢,很有遠見,做事情很有分寸和思路。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天生地對於政治的嗅覺和敏感度,是無人能及和不可想像的。很多時候,自己都沒有看到想到,他就已經看到想到了。 在體制內,什麼最重要?不是是否有能力,也不是是否有強而有力的背景,而是是否能夠政治敏銳度,也就是所謂的政治眼光。擁有這樣的能力,大多能夠先知先覺,早於其他人把握和瞭解高層的變化和政策導向,先人一步佔據有利的位置,以最小的代價博取最大的成效。一步領先,則步步領先,如果再加上有其他的輔助條件,那成就是其他人難以想像的。 冷冰寒他有這樣的天賦,如果不走仕途,實在是暴殄天物。這是冷雲翳和王培元無數次交流和溝通中達成的共識。兩個人都期望冷冰寒以後能進入體制,,而他們兩個也會盡力為他鋪設好以後的路子。 其實就算不動用王培元背後的力量,就憑兩個掌控一方的實權副部,也足以能夠讓冷冰寒的仕途之路順暢許多,起點也不是其他一般人可以望其項背的。以他的資質和天賦,絕對會大有作為,說不定還能夠超越自己和王培元,到達一個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當聽到兒子對於仕途興趣不大時,難免有些失望和難受,不過轉念一想,平日裡由於冷冰寒表現得太過於老成穩重,許多思想和行為也和一般的孩子們大相逕庭,經常會不自覺間忽略他的年齡,總會把他放到和自己平等的位置,甚至是比自己還要高的位置來看待。 現在聽了他的牢騷,這才意識到,他即便是再聰明能幹,可也不過畢竟也才十三歲啊。自己十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其他的十三歲的孩子又在做什麼呢?想必不是想著好吃的就是好玩的。又有誰能像小寒一樣能為大人分擔憂愁,,所想所說的,都是一些國家大事呢? 自己實在有些操之過急,誰能說等他以後再大一些,真正懂得權勢的好處後就一定不會改變主意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北大裡的邂逅 緊趕慢趕,終於趕在零點前完成了本章,上傳,沒有耽誤今天的更新。八月十五小寒還在家裡沒有賞月而碼字,只為給大家送來精彩的小說。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並祝願大家八月十五中秋快樂,閤家團圓! 在老爸的宿舍裡住了一宿,這還是自冷冰寒三歲上幼兒園開始便執意要單獨睡之後,爺倆的第一次抵足而眠,徹夜長談。一晚上說了很多,但兩個人也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直到半夜三更了,才打著哈欠混混睡去——第二天就是冷冰寒去學校報到的日子了,對於冷雲翳來說是一個具有特別意義的日子,不容有什麼閃失。 其實冷雲翳打心底非常期待自己能夠親自送冷冰寒去學校報到,去體會那種作為優秀孩子家長的那種由衷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但這些年來他這個小小的心願竟然一次也沒有實現過。自小冷冰寒就相當獨立,而且他並不希望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願意搞特殊,所以冷雲翳不僅是沒有送過他去學校報名,甚至連家長會都沒能去參加過,而在禮州和西昌時,參加家長會,接受眾多家長和老師欽慕目光的,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一次次出現在光榮榜和表揚中的,只有黎媛芬。 這次冷冰寒能夠進入北大的少年班,冷雲翳是無論如何也要送他去的,不光是為了那份榮耀,更是為了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哪知道一切就緒,臨到出門時冷雲翳卻突然接到首長辦公室的電話,說首長要見他。 這種讓其他人聽起來羨慕無比,能夠親近天顏的好事情,放在平時肯定能讓冷雲翳是欣喜若狂,但此時給他的感覺只能是掃興,哀歎自己這麼這麼倒霉,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都沒有辦法實現,因為這首長的接見可不是一般很緊要的小事可以暫緩,等他送冷冰寒去報名回來後再去辦理。 因此冷雲翳只得是悶悶不樂給冷冰寒說了抱歉後,怏怏地離開了。 冷冰寒倒是無所謂,冷雲翳能去也罷,不能去也罷,他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還要自由自在一些。 冷雲翳他們的辦公地點和宿舍都在後海一帶,主要是方便他們上下班。而冷冰寒要去的北大,則在首都的北邊,兩點之間的距離還算比較遠。 冷冰寒出門後打了一個出租車,身上不缺錢,他是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 車子途徑後海河岸時,秀麗的景色令冷冰寒頓感心胸為之一暢。陽光明媚、草長鶯飛,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隨處可見鱗次櫛比的四合院建築的倒影。翠綠的荷葉叢、亭亭玉立的荷花,和京城的四合院群構築成為了一副絕美,讓人稱歎的風景畫。 後海說是「海」,其實是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是舊時皇家獨享的一泓清池,是歷經千年的什剎海的一部分,是一片有水而能觀山,垂柳拂岸的閒散之地。與著名的北海一水相連,與景山、故宮遙遙相對。沿海走著走著,一不留神就會看到碧瓦紅牆。在那些高大莊嚴的大門外,只能看到院內高大森郁的樹木。悠悠地透著神秘。 岸上的民居和居民,周邊的王府和名人故居更為它鋪陳著京味和歷史的無窮韻味。人們來這裡只為了,這裡依然能夠聽到秋日裡清脆的蟲鳴,依然能看見老北京四合院建築群的縮影,依然能咀嚼那似乎早已遠去的皇家遺韻。 憑心而論,首都是一座很不錯的城市,到處瀰散著歷史文化的韻味,而且很厚重,不需要去細細品味就能夠感受。當然,前提是在沒有沙塵暴的時候,要不真有些感到大煞風景。 聽到冷冰寒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出租車司機很是熱情地給他侃起了大山,介紹介紹沿途的風景,說說最近的國家大事,嘮嘮各種新聞逸事,就彷彿天底下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也給冷冰寒無聊的旅程帶來了些樂趣。 由於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加之九幾年的首都堵車情況還沒有後來那麼嚴重,半個小時後,車子便停在了北大校門前。 「謝謝你呢,車費總共38元。」司機笑著對冷冰寒說道。 「謝謝你,不用找了!」冷冰寒遞過去一張五十的,開門就下車了,冷冰寒向來是大方慣了,多的錢就當是司機師傅沿途給自己帶來樂趣的獎賞吧。 「嗨,還是一個耿直的小款爺呢,對我味口,早知道剛才就不繞路了,白白浪費了油錢!」司機看著冷冰寒的背影,抓著頭皮懊惱地說道,要是冷冰寒聽見了,保管鬱悶得暈過去,雖然不缺這點錢,但被當著是傻瓜來騙,那種感覺還是會讓他很不爽。 琉璃瓦屋頂、雕樑畫棟、大紅門柱,再加上一個金邊藍底的金字招牌,顯得氣勢恢宏,莊嚴肅穆——走到了前世裡景仰已久的北大校門前,冷冰寒注目那藍底金字的四個大字,記憶深處掀起漣漪。 對於前世裡喜愛文學的冷冰寒來說,北大就是心中最神聖和景仰的象牙塔,他做夢也想能夠進入到裡面,成為其中的一員。當然這個夢想在前世對於普普通通的冷冰寒來說,也只能是一個夢想而已。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重生之後,擁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眼界也開闊了,似乎所思所想的,都不同於一般人。而北大這個夢想,也被深埋在心底,沒想到,此時此刻,來到了北大的校門口,那種情緒,還是如潮水一般向他沖刷而來,讓他的心底不由得顫動起來。 漫步走進了校園裡,沒有急著去找報名的地點,而是順著大路在校園裡漫步開了,去追尋那在記憶深處沉澱和塵封了二十多年的期頤。 由於是少年班,開學的時間和正常的有些不同,而此時其他的學生都已經開始上課了,整個校園裡是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燕園建築精髓「一塔湖圖」之博雅塔,是使用功能、藝術造型、環境協調三方面高度統一的建築傑作。它在未名湖中的倩影深印在北大莘莘學子的心中。 巍峨的博雅塔和它周圍的松柏以及波光蕩漾的未名湖構成燕園的一大景觀。由於建築位置的巧妙,在北大內外,從樑柱、古樹之間,時見它的身影,更增幾分秀麗神奇。博雅塔似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默默地站在湖畔,縱觀著風雲變幻,那緊鎖的塔門,就像這位老人緊閉的心扉,包含著人生的悠悠歲月。 博雅塔吸納了千千萬萬北大學子的智慧和靈氣,它在北大的地位已經遠遠超出了塔本身,如果說未名湖是北大的眼睛,那麼博雅塔就是炯炯的瞳仁了,「博雅」二字,凝聚了北大精魂中最不朽的圖騰。 空曠的未名湖,配上「未名」二字,正體現了知識分子追求的心境:淡泊名利,寬容無爭。同時「未名」二字也為今天未名湖的象徵意義塗上了一層歷史的色彩,一直傳為佳話,這一切實乃天意。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在未名湖的北岸還立有乾隆時期的四塊石屏風,上書「畫舫平臨蘋岸闊,飛樓俯映柳蔭多。夾鏡光徵風四面,垂虹影界水中央」,這四句詩文原是稱述圓明園「夾鏡鳴琴」這一景點的,歷經周折後,被置放於這裡。雖然並非專為未名湖而作,放在這裡卻十分恰當地描述出了未名湖一帶的風光之美,真可謂是天作之合。 湖和塔的天作之合是未名湖畔的神來之筆,永遠富有哲理,永遠耐人尋味。可以說,湖光塔影已經成為燕園風景中不朽的神話,湖和塔是有靈魂的,它們的靈魂是千千萬萬北大人的靈魂,也是北大的精魂。 人們常說,「北大的空氣也是養人的」,這話說得不錯。撇開那些為人們津津樂道的學術風氣和精神氣度不談,單就北大校園本身的魅力而言,也足以熏染滋潤一代又一代北大人的氣質和靈魂。毫不誇張地說,一走進北大校園,就會感到活躍的思想,濃厚的知識,開闊的視野,靈動的個性。 冷冰寒就這樣走一路,看一路,沒有目標,也不辨方向,完全隨著性子,完全隨著感覺,去親切感受這校園裡的一切。臉上的神情似喜似悲,思緒也隨之四處飄飛。 「哎呀!」冷冰寒走神的時候,拐角處正好和一個女子撞在了一起,女孩兒手裡抱著的書頓時散落了一地。 「啊,實在對不起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冰寒恍然回過神來,連忙蹲了下去,幫著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書,並連聲道歉。心裡也埋怨自己,怎麼這麼不經事,老是愛出神,老是愛緬懷過去的回憶,要不以自己對於身體周邊環境的探知力和反應力,至於會出這樣的意外嗎?她不會有事吧? 「你這人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呀?」女子大約十八九歲,穿著時尚,鵝蛋臉,氣質挺高雅,不滿地嚷嚷道。可抬起頭來一看,肇事者竟然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長得很是清秀陽光,很彬彬有禮,心頭的火氣也頓時消了一大半,聲音也降低了幾調,說道:「原來還是個孩子呀,以後可要注意了,別這麼瞎跑亂撞的。校園裡老教授不少,他們可沒有我們那麼好的筋骨。」 冷冰寒將撿起來的書遞給了女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實在對不起了姐姐,我剛才都被校園裡的氛圍和景色給迷住了,這才沒有注意到。」 聽冷冰寒叫自己姐姐,那女子笑得是花枝亂顫:「真是個可愛的小弟弟,你小小年紀,哪裡曉得什麼氛圍和景色呀,我看你是被漂亮的美女給迷住了吧?」 冷冰寒撇撇嘴,啼笑皆非,既然都說自己年齡小了,怎麼又會被美女給迷住呢?簡直無語了。 見到他吃癟的神情,女子不由噗哧一笑:「小弟弟,聽你口音不像是首都人呀?來這裡幹什麼呀?」 「我說漂亮姐姐,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弟弟?我叫冷冰寒,你可以叫我小寒!」冷冰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呻吟道。一說到別人叫自己小弟弟,他總有一種彆扭和不舒服的感覺,甚至會不由得打個寒戰,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誰讓你剛才沒告訴我名字呀,我只能叫你小弟弟了,難道你比我大嗎?再說了,小弟弟這個稱呼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呀?」女子振振有詞,不懂似的看著他說道,不過眼神裡充滿了狡黠的意味。 見到冷冰寒露出了很鬱悶的表情,她才笑開了:「好吧,冷冰寒這個名字還算不錯,以後就叫你小寒了,不再叫你『小弟弟』了!」說到「小弟弟」三個字的時候,還故意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的,就怕冷冰寒聽不清楚似的。 明顯是故意的,冷冰寒氣得是牙癢癢的,沒想到北大的女生還真是不簡單,要不是自己理虧把她給撞了,肯定就溜之大吉,好男不和女斗嘛。 「喂,小寒,你還沒告訴你來我們學校做什麼呢?」女子像是無意間抓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似的,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漂亮姐姐,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總該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吧?要不不公平!」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呀?」女子愣了一下,隨即又「咯咯」笑了,大大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說道:「我覺得漂亮姐姐這個名字蠻好聽的,和我也挺配的,你就叫我漂亮姐姐好了!」 「那漂亮姐姐再見!」冷冰寒轉身就想要溜了。 「回來,你給我回來。哎呦——」 冷冰寒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女子傳來了呻吟聲,轉過頭去一看,女子坐在台階上,揉著腳踝,臉上帶著很痛苦的神色,眼神很是無助地看著自己,輕啟著的嘴唇略微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不知道是這不小心扭傷了腳,還是剛才被自己撞到的時候扭傷的。 冷冰寒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那眼神直直透過自己的眼睛,深深刺入到了心裡,在他心裡狠狠觸動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療傷 冷冰寒走了過去,輕輕將她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女子白了他一眼,嘟著小嘴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沒有一跑了之。算了,就不小心扭傷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去醫院又要不少錢!」 「還是去醫院看看好些,錢沒關係,我負責。」 「切!你這小屁孩兒,能有多少錢?口氣倒是蠻大的。再說了即使有錢也不能亂花,父母掙錢可不容易!」 冷冰寒還想說什麼,女子突然伸手過來拉他,嬌媚地說道:「也別說什麼錢不錢的了,把我扶回去就算你將功抵罪了。」 聽她說得那麼堅決,估計傷得不會太重,冷冰寒也不再堅持了,一手接過她手中的書,一手架起讓她扶著,跟著她向前走去。 或許是她腳痛得厲害,一瘸一拐的,剛開始還只是扶著冷冰寒的手臂,兩人之間還刻意保持著半人寬的距離,可沒走多遠,她身子的重心就逐漸全都倚在了冷冰寒身上了。那迷人的體香不斷往鼻子裡面鑽,,那嬌美充滿彈性活力的軀體,也不時和自己的手臂進行著親密的摩擦,如果是換上其他人,旖旎和別樣的衝動恐怕早就充斥整個心裡了。 不過我們的冷冰寒心裡還糾結於剛到校園就惹出這樣的麻煩事情,委實有些開門不順呀,哪裡還會注意到這個,委實有些大煞風景。 而女子似乎也從來沒有這樣和異性接觸的經歷和體會,雖然對方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但總還是覺得有些尷尬,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既緊張又慌亂,同時隱隱的還帶著一絲興奮,她不知道如何會產生這樣的感覺,臉頓時紅了起來。心裡也不禁暗罵這個臭小寒,要不是他,自己已經坐在教室裡上課了,又怎麼會還在這裡經歷這羞人的一幕呢? 但迫於現狀,又只得拋棄了害羞的心裡,身子整個貼了上去,借助冷冰寒的力量才能盡快回到宿舍去,結束這一尷尬的情況。 好在宿舍離得不是很遠,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宿舍大門口。 看到了宿舍門口「男生禁止入內」的牌子,冷冰寒停下了腳步,看著她問道:「你住幾樓呀?自己一個能不能上去?要不叫你宿舍的同學來接你!」 「我住在五樓,你看我這個樣子能夠一個人上去嗎?」女子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同學們都去上課去了。這節可是崔黑面的政治經濟學,向來都要點名的,我這次可慘了,都是你害的!」 此時,冷冰寒也只能保持沉默,因為說什麼都是錯,還不如不說地好。他前世裡也上過大學,知道期末考試一般來說只佔60%,還有40%的分數來源於平時的綜合表現。要是常缺課,給教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期末就很危險了,很有可能會被掛科。女子對自己有這樣的不滿也在所難免。 見他一臉老實和愧疚的樣子,女子似乎也覺得此時再怨天尤人也於事無補,清秀的嫵媚突然綻放,輕聲對他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呀?扶我上去!」 「啊!這怎麼行?」冷冰寒有些驚慌失措說道:「你們女生宿舍不是禁止男生進入的嗎?」 女子剛開始是一愣,接著笑得是花枝亂顫,拍打著他的肩膀,說道:「你這小屁孩兒也算男生?笑死我了。」 「暈!」冷冰寒咧咧嘴,不滿地嘀咕道:「我不是男生難道還是女生呀?你什麼眼神?」 「在那裡嘀咕什麼?快把我扶上去呀?」 冷冰寒也沒有辦法,只得扶著她一步一步往樓裡走去,那神情,就如同慷慨就義地革命烈士一般。 走進了樓裡,女子對著守門的阿姨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脆聲說道:「王姨,我腳不小心給扭傷了,我小弟扶我上去一下。」 阿姨坐在門裡,冷冷的目光直射過來,讓人心裡直發毛。或許是看到冷冰寒年齡確實太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收回了審視的目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嗯,上去吧,不過要快點下來。」 「謝謝王姨!」女子甜甜一笑,回過頭來對冷冰寒說道:「快走吧!」 冷冰寒這才如夢初醒般急忙扶著她朝裡面走去,走進了這許多男生所夢寐以求的女生宿舍。不過冷冰寒並沒有什麼激動的想法,前世今生加起來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心裡早就成熟了,哪裡還會像那些毛頭小子們一樣,進過女生宿舍都能激動地半個月都睡不著覺。 女子的宿舍在五樓,508室,看到這個號碼,冷冰寒愣了一下,正好也是冷冰寒前世裡大學宿舍的門牌號碼。他搖搖頭,這個世界還真是巧。 女子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間門。冷冰寒剛扶著她走了進去,還沒有來得及打量她們宿舍的佈置環境,就聽女子驚呼一聲,也顧不得腳痛了,急忙衝了上去。 對於她的異常舉動,冷冰寒很是驚訝,定睛一看,她正手忙腳亂的收拾散落在床上地胸罩、內褲。絲襪等諸如此類的物品。看到冷冰寒看著,她一張俏面漲地緋紅,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說道:「轉過身去,不許看!」 冷冰寒是啼笑皆非,這有什麼呀,又不是沒有見過。不過還是老老實實轉過身去,耳朵裡還聽見女子正在嘀咕道:「這些妮子們也不注意點,這下子可便宜那個臭小子了!」 冷冰寒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就當真麼也沒有聽見吧,要不然這臭小子說不定就會升級成為小流氓或者小色狼了。 「好了,可以回頭了!」 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冷冰寒才敢回過頭來,其實女生宿舍也沒有什麼神秘的,好些女生也很邋遢,說不定宿舍比男生宿舍都不如。不過還好這間宿舍還沒有這樣的問題,很是整潔乾淨,屋子裡還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那女子坐在床上,似乎剛才的激烈運動又觸痛了腳上的扭傷,她蹙著眉頭,輕輕地**著自己的腳踝。 「你的腳沒事了吧?」 「還死不了人!」女子沒好氣地衝他說道。其他她心裡也曉得,自己扭傷了腳和眼前這個男孩兒沒多大的關係,不過總不由得會把事情遷怒於他身上。女人的心思本來就很奇妙,就算是她們自己,也不能完全搞明白。 「我打小就練過武術,曉得些跌打揉搓的方法,要不我給你揉揉,說不定要好得快一些?」微微猶豫了一下,冷冰寒對她說道。 「你給我揉搓?」女子晶白的臉上滿是驚詫的神色,櫻桃小嘴誇張地張著,露出裡面兩行雪白整齊的貝齒,隨即又笑得是前仰後合,調侃地說道:「你這小屁孩兒,不會是看宿舍裡沒有其他人,想要佔我便宜?我可告訴你,我可是空手道三段高手,惹了我可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冷冰寒差點沒背過氣去,只得鬱悶說道:「你不需要就算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剛走到門口,就聽女子喊道:「回來!」 冷冰寒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狐疑地看著她,只見她慵懶地半倚在床頭的被子上,明媚地大眼睛撲閃撲閃地,長長的睫毛可愛的翹起,看著冷冰寒,說道:「你不是要幫我揉腳嗎?我倒想看看你那學過武術的跌打揉搓手法是否有效?剛才是不是打起這個幌子想來圖謀不軌?」 冷冰寒略感奇怪地瞅了瞅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女生的心思呀,估計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研究的東西了,要真有人能夠把它研究透徹,估計都能拿諾貝爾獎了。 冷冰寒也不去多想,只想早點把這件事情了結了,好去報名,這個女生,還是有多遠避多遠——惹不起那還是敬而遠之好。 就在他神色變幻不定之際,女子挪了挪嬌美的身軀,以舒服的姿勢背靠在床上,朝著冷冰寒輕輕抬起了扭傷的左腿。 冷冰寒走過去,蹲在床前,伸手撈起了她的那只傷腳,幫她將鞋襪褪去,露出晶白如玉、纖秀無暇的雪足,一點不加修飾的天足,沒有像一般的女孩兒那樣把腳趾甲染成古怪的顏色,手握著溫滑柔膩的足踝冷冰寒心下忍不住暇思無限了。 細細觀察了下她地腳腕,腫粗了好些,連腳面都帶的浮起了。 冷冰寒先是試探地檢查起來,一觸及到傷處她就皺著眉頭喊疼,身子也不停地扭動,不經意間領口底端,一抹白色邊緣隱隱暴露……相比於一向穿著大膽的人來說,她這種保守女人春光外洩時才更具一些誘惑。 冷冰寒急忙把自己的視線移開,正言對她說道:「放心吧,你的腳沒啥大問題,只是韌帶拉傷導致經絡阻礙、氣血凝滯,損傷後受傷部位淤血腫脹、經絡不通、氣血阻滯。我給你進行揉搓後就能舒筋活血,調節疏通微循環,腫脹、疼痛、積於等就可消失,肌體也就會很快隨之康復了。」 「呀,那會不會很痛呀?」女子苦著臉說道,看來怕痛是她們的共性。 「當然會痛啦,要不然如何能舒筋活血?」冷冰寒笑著道。其實他也不知道會不會痛,自己那神奇的力量他也只是無意中用過一次,不過想來應該是會痛的吧? 「會痛呀!」女子似乎有些猶豫了。相比目前自己的腿傷,痛不是最可怕的,而是怕痛了之後沒有效果,那這罪可就白受了。 冷冰寒似乎也明瞭她此刻的心思,也不催促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而她卻是頭垂到了小巧挺拔地臉前,眼色偷瞄著冷冰寒的表情。 經過一番細緻斟酌,冷冰寒坦然的神情似乎也給她增添了無限的勇氣,她終於一咬牙,毅然說道:「那就開始吧,不過要是沒有效果,我可饒不了你!」說到最後,她又狠狠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在警告他。 冷冰寒淡然一笑,把這只秀美的足放在自已大腿上,左手扶著,右手按在有些浮腫的腳踝,輕輕開始了揉搓。 隨著自己的心意,那股熟悉的氣流不知道從何處湧現出來,順著冷冰寒的手透過手指進入到了女子的腳踝裡。 女子苦著臉雙手攥緊在胸前,此時想收回腳又不不行,因為冷冰寒握的很緊,躲也躲不了,只能發出叫聲了。不過當他習慣性地一聲輕呼過後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腳踝處並不是那種刺骨般難忍的疼痛,而是一種又麻又癢。冷冰寒的手指就像是帶有一種魔力似的,所過之處似有一股暖流隨著冷冰寒的手傳入到自己腳踝處,暖流到處如同秋日的陽光,舒坦不已,卻又讓人懶洋洋的,不由得發出一陣低沉的呻吟聲。 清純秀麗的讓人不敢對她生出褻瀆的想法,漆黑靈動的美眸像兩顆夜明珠一般晶亮,水光流動靈氣迫人,發出叫聲時,櫻桃小嘴微微張著。露出細碎的銀白潔齒,粉嫩的舌尖不時閃出來…… 猛然間,她才驚覺到自己剛才的孟浪,臉上有驚訝、羞澀,羞澀漸濃,一瞬間,她的臉已完全紅透了。她頓時羞忿無比的雙手掩面,把喉嚨地聲音壓了下去。隔著指縫,眸子慌亂的偷瞄冷冰寒的俊臉,只見他卻一本正經拿著那秀足細心的揉搓,沒有半點異樣和不自然的神色,這才放下下去,不過芳心怦怦的狂跳。 冷冰寒也確實沒有裝愣充傻,雖然即使他真得發現了什麼也還是會採用這種方式,不過此刻,他的意識,正跟隨著那股氣流在逡巡,卻在認真體會著其中的神奇,感受著它們是如何在自己體內和透過自己身體傳輸到別人體內的,又是如何能夠起到修補和治癒的功效的? 不過或許一切原本就存在於科學之外的東西,仔細研究了許久也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只能知道,這股氣流就彷彿是乾旱天的甘泉一般,似乎帶著一種神奇的能力,所到之處,能夠讓機體的組織細胞重新進行重組,煥發新生,自然也就能把破損或者是病變的問題給解決掉了。 沒想到自己胡亂修煉,竟然還練出了這樣奇特的東西,看來以後要真沒有出路了,完全可以去當一個醫生嘛,就憑這種能力,就算是不能藥白骨,還生魂,但至少也比很多醫生強吧?混口飯吃是決然沒有問題的。 冷冰寒不由在那裡噓歎,胡思亂想著,也不想想,就憑他現在的身家,還有誰能夠出得起價錢來請他給看病呀? 第一百八十章 報名 「好了!」沒過多久,冷冰寒抬起頭來對著女子說道。 這還好她穿得是褲子,要不然冷冰寒這自下而上望去,那她可就**大方了。不過估計也是女子曉得如此,要不然也一定不敢半躺成這個樣子,還讓冷冰寒蹲在地上給她揉腳吧! 還沉浸在那種令人陶醉和舒適感覺中的女子聽到了他的聲音,這才從中覺醒過來,似乎還有些回味,又有些茫然問道:「這就好啦?」 冷冰寒不禁笑道:「好沒好你自己不曉得試試看呀?」 女子還有些不相信,將腳緩緩收了回來,放在床上,側著頭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令她驚訝的是剛才還浮腫的腳踝竟然神奇地恢復了正常,如果不是自己剛才明明看實在了,絕對不會相信它曾經浮腫過。 她又拿手輕輕碰了碰,捏了捏,也沒有不到一點疼痛的感覺。最後她索性把腳抬下床沿,放在了地上,還站起來試著來回走了走,甚至還重重地跺了跺腳…… 而冷冰寒則是關注地看著她,雖然只是治療小小的腳踝扭傷,但畢竟是冷冰寒第一次主動應用自己的能力為別人治療,成效究竟如何,他還是很期待最終的檢驗結果,即使自己已經感覺到她的韌帶已經恢復,經絡和淤血也都紓解,但是否達到了預期的目的,最終還是要看患者自己的感受。 女子來回走了幾圈,似乎很專心細緻去感受了一番,突然笑了,讓寢室裡明媚的陽光都有些黯然失色,在冷冰寒目瞪口呆之際,她又蹦又跳地連聲叫道:「我好啦,竟然就全好了,真是不可思議呀,實在太讓人高興了!」 不由得她不高興,不小心扭傷了腳,踝關節韌帶受損,沒有半個月是好不了的,運氣不好說不定還要折騰差不多一個月。這對於年輕好動的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原本只能是自認倒霉,沒想到這個冷冰寒還真有兩下子,也不痛,三兩下居然就給自己弄好了,這奇跡般的事情真是讓她喜出望外,歡呼雀躍。 「啊!」她突然驚叫了一聲。或許真如古人說的那樣,是禍福相依,她正在激動地手舞足蹈之時,忽然間腳底一滑,身體立即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不由得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冷冰寒趕緊手一伸,連忙把她接住!女子或許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呆了,本能地死死地摟住了冷冰寒,以防止身體繼續跌倒,失去平衡。頓時一個只穿著薄薄的夏裝的大姑娘,結結實實地倒入他的懷抱,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冷冰寒傻眼了,女子也傻眼了。兩個人的眼光不由得對在了一起,雖僅幾秒鐘,但她明顯不敵冷冰寒眼芒之銳利,紅著臉垂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猛然間覺得有些不對,急忙放開了對方,彼此都覺得有些尷尬,現場的氣氛也有些旖旎起來。 「我先走了!」冷冰寒摸了摸鼻子,一邊說就一邊往外走去。 「哎,等等!」女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不過卻是裝著若無其事說道:「你幫我治好了腳,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這樣子好了,姐姐請你去品味一下我們食堂師傅的手藝如何?」 「不了,我還有急事呢!」冷冰寒急忙推卻道。自己要在這學校裡呆上好幾年,估計這食堂大師傅的手藝,以後是少不了要品嚐的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呀,一個小孩兒會有什麼不得了急事連頓飯都顧不上吃?不給面子是吧?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們學校的食堂?」女子一下子急了。這個冷冰寒,還真是的,說他倨傲吧,他又清風淡雅,對人很細緻周到;可要說他為人和善吧,又經常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來,真是讓人氣得心慌。 這話裡夾槍帶棒的,冷冰寒苦笑一聲,看著她的美眸說道:「姐姐呀,我還急著去報名呢,等我辦完事情了請你吃飯好了,食堂或者其他地方隨你選!」 「報名,報什麼名呀?」她很是狐疑地看著冷冰寒問道。 「當然是開學報名呀,我到北大這裡來也是來上學的,今天第一天報名!」冷冰寒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他不想說的,說出來倒好像自己在賣弄,其實這有什麼好賣弄的?搞得自己臉有些熱,心裡也有些不安,反倒是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果不其然,女子聽他這麼一說,卻是有些懷疑的看著他道:「來北大上學?你說的是少年班?」 冷冰寒笑笑,誠懇的地說道:「是呀,就是你說的少年班!」 「呀,我是說今天學校裡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慶祝少年班開學了呀!」女子似乎現在才後知後覺。隨即又拿眼睛瞟了瞟冷冰寒,再一次問道:「你真是少年班的?」那種不相信的質疑並沒有絲毫減輕。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苦笑一下,從包裡拿出了錄取通知書遞給她。這時候也只有這個才能讓她相信了。 女子將錄取通知書翻來覆去看過之後,似乎這才相信,輕呼了一口氣,再看冷冰寒的眼裡突然多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是校友呀!」女子感歎之餘,伸出手來說道:「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楊柳,中文系大二的學生。」 從剛才認識到現在,冷冰寒還第一次見她一本正經、鄭重其事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柔荑,只覺得她的手膚若凝脂、柔若無骨,正言道:「冷冰寒,少年班大一學生。」 說罷兩個人不禁都哈哈笑了起來,楊柳更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笑過之後,兩個人不自覺地感覺距離更近了一步,說起話來也顯得更親近了。 楊柳不解地問道:「你就一個人來報名,你家大人呢?」 冷冰寒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他們有事來不了,我就一個人來了。不過報名嘛,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楊柳一驚,轉而露出欽佩之色,吐了吐舌頭,尷尬地說道:「你可真了不起,我去年來的時候,還是爸媽一起送我來的呢!他們走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哭鼻子了。」 「哈哈,真想看看你當時哭鼻子時的樣子!」冷冰寒不禁大笑著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幸災樂禍?」楊柳咬著下唇睜大美眸,忍不住攥著粉拳去捶冷冰寒的肩頭。 又閒聊了幾句,冷冰寒起身說道:「楊柳姐姐,我真要去報名了,以後有時間再來找你玩!」 楊柳見狀,猶豫了一下,說:「等等,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你的腳剛剛好,最好是多休息一下。」 楊柳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該到哪裡去報名嗎?知道該怎麼走嗎?」說罷就關上門跟了出來,還走到了前頭。 走了幾步,見冷冰寒還愣在門口,又不耐煩地喊道:「發啥呆,你不是急著去報名嗎?怎麼還不走?」 冷冰寒只好跟在她後面,心中突然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充塞,那股溫熱在流淌,最終匯成一股感動。 出去路過守門阿姨處時,她很是好奇地看著不久前還一瘸一拐的楊柳現在是健步如飛,輕盈地不得了,心裡不由恨恨道:「好你個小蹄子,剛才居然還敢騙我,以後看我還相信你……」 出了宿舍樓,冷冰寒確實有些搞不清楚方向,好在有楊柳這個地頭蛇帶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南校門口的一個接待報名點,兩個寬大的太陽傘下擺著幾張桌子,幾個老師和幾個學生會的幹部正等候在這裡,上方還懸掛著一條橫幅:「熱烈歡迎北大少年班來自全國各地的新生!」 接待報名點前沒有幾個家長和新生,畢竟每年北大少年班錄取的所謂的神童們,也不過才三四十名,即使每個孩子都由父母陪同著,人也不會太多,因此他們的工作量並不大。 楊柳帶著冷冰寒就朝一個空置地桌子前走去,走近了還親切地打著招呼:「陳老師,你好呀!」 「咦,楊柳,你怎麼來啦?」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好奇地問道。 楊柳笑了笑,說道:「陳老師,我是帶我小弟來報名的!」身子往側邊退了退,讓出了冷冰寒的身形。 冷冰寒也只得上前來很有禮貌地說道:「陳老師你好,我是冷冰寒,前來報名的。」說著拿出了錄取通知書遞了過去。 「啊,是冷冰寒。」 「他就是那個學校破格錄取的冷冰寒呀,你別說,看起來還真有些不同凡響!」 「哎呀,他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又白又細膩的,怎麼保養的呀?」 「長得真是乖巧,好可愛呦!」 …… 陳老師都還沒有說什麼,一旁聽到冷冰寒名字的老師和學生會的幹部就紛紛圍了上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他,一邊還相互議論開了,搞得其他那些少年班的學生和家長也都紛紛跟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他,不曉得他究竟為何會引起大家如此熱烈的關注。 第一百八十一章 無聊的床鋪之爭 尤其是那些孩子們,以前向來他們才是眾人關注的焦點人物,不是當地非凡的神童也不可能到這裡來上少年班了,可沒想到剛來報名,自己的風頭就完全被別人給搶走了,而自己陡然間從主角變成了配角,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實在讓他們難以接受,因此看冷冰寒的眼神,都不由得帶著仇視和敵對的感覺了。 「這怎麼回事呀?」一旁的楊柳輕輕拉扯了一下冷冰寒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問道。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路上「撿」來的小弟竟然會帶來這樣的轟動效應。他很有名嗎?要不大家怎麼都再討論他呢?可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不過對此,冷冰寒也是一頭霧水,回應給她的也只能是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 冷冰寒的性格即使再淡然自若,可這樣子被大家圍觀議論,成為現場所有目光的聚集點,還是讓他頗有些難受。好在人不多,那些老師和學生會幹部嘴裡說著,手底下也沒有閒著,手續辦理很快,在繳納了相關費用後,拿到了一堆收據和證卡,冷冰寒就算正式成為了北大中極其特別的一員了。 以這種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式來圓了自己前世裡的一個有些奢侈的夢,很難說得清楚心裡此時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幾乎是從人群中落荒而逃,冷冰寒一邊以此來告誡自己永遠不能成為公眾人物,這樣的感覺實在令他感覺不爽。一邊還在感歎這年頭上大學的學費實在是太便宜了,一年下來學費、書本費、住宿費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就幾百塊錢。 其實在國家改革大學體制,把大學搞成商業化運作之前,大學生所有的費用幾乎都由國家來承擔,家長所需要負擔的,最多也就是一些書本費和住宿費,即便這樣,學生每個月都還能有幾十塊錢的國家補助。 而後來大學擴招之後,考大學是很容易了,不過大學生的含金量也越來越低,到了後來更是畢業就等於失業。而且動輒一年幾千上萬的學費實在讓許多家庭是望而卻步。 冷冰寒前世裡就算是趕上了這樣的一個末班車。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入學那年,全校的新生不到一千人,而到了他畢業那年,全校的新入學的學生超過了五千人。學費和住宿費也由當初的一年三千變成了一年八千。這在給學校和國家來巨大財政收入的同時,師資力量、配套設備設施、教學環境等資源是很難給予學生的學習和生活完全充足的支撐和保障。 這項改革究竟是否成功,身處其中的人難識其中的真面目,評論起來容易有失偏頗,但想來以後歷史對此是會有公平公正的定義的。 就在冷冰寒心不在焉,思緒四處飛散的時候,楊柳已經帶著他走進了少年班的宿舍樓。憑著收費的單據在門口值班室裡領取了宿舍的鑰匙和統一的被褥床單。 由於少年班的學生的特殊性,學校並沒有把他們和一般的大學生安排在一起,而是單獨的一棟三層的宿舍樓,裡面全是各個年級的少年班學生,林林總總也有一百多人。樓道中間隔開,一邊住男生,一邊住女生。除了任課老師、班主任和指導員之外,還專設了生活老師,專門照料這些孩子的起居生活,畢竟他們年齡還小。 冷冰寒記得前世裡就曾經報道過一個神童,也是十三四歲就考上了中科大的少年班,可謂是少年得意呀,許多新聞媒體對此都進行過報道。但沒過半年,就因為其父母自小的溺愛,無法適應學校裡的生活而被迫退學。 老師感慨地說,這個孩子居然連煮雞蛋怎麼去殼都不知道,衣服也不會穿,就更別說其他的了。這樣子高智商低生活和社會生存適應能力的神童實在是給我們國家的應試教育體制一記響亮的耳光。 冷冰寒和楊柳按照鑰匙上標注的號數找到了位於三樓的宿舍。 這宿舍和其他的宿舍沒有什麼兩樣,每間宿舍裡住四個學生,一邊是兩個上下鋪鐵架床,一邊是帶寫字檯的書櫃和衣櫃。而冷冰寒剛才在門口值班室裡也看到了,和自己一個宿舍的其他三個孩子,分別是來自江蘇淮安十五歲的劉揚、湖北荊門十四歲的李海濤和遼寧本溪十五歲的毛遠。 冷冰寒和楊柳走進去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三對家長正忙前忙後地幫著收拾,而三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卻聚在一堆天南地北地聊上了,也沒有說去幫忙規整原本就該他們做的事情。 十平米的房間裡有將近十個人,而且幾個大人還忙碌著,看起來顯得十分擁擠和狹窄。 看到了冷冰寒和楊柳,幾個家長倒是很熱情地打著招呼,「你就是冷冰寒吧?其他人都來齊了,就差你了。我們家孩子從小就沒有出過遠門,以後請多多關照呀。」 冷冰寒也只有客氣地和他們寒暄著。 楊柳帶著冷冰寒走到了一個床鋪前,可看見貼著冷冰寒名字的床已經鋪上了被褥,還雜七雜八放著一些衣物。 「這怎麼回事呀?誰的東西呀」楊柳蹙著眉頭問道。 「哎呀,怎麼啦?這個床鋪已經給我們家孩子用了,誰叫你們後來的?先來後到嘛!走到哪裡都是這個理兒,上鋪還給你們留著呢,瞎嚷嚷什麼呀!」一個穿戴講究,看神氣趾高氣昂的婦女鄙夷地瞅了他們一眼,撇撇嘴說道。 冷冰寒皺皺眉頭,原本他就不打算住在這裡,不過是想來認識一下新同學而已,所以別說床鋪被換了,就算是被佔用了,只要好言好語說一聲,表達了歉意和尊重,也無所謂。可這個女人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話還尖酸刻薄,實在有些讓他不爽。 「你沒長眼睛是不是?沒看見這裡都貼了名字的,誰住那個床鋪學校早就安排好了。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買菜呀?還先來後到呢!搞清楚的,這裡是北大,中國的最高學府,沒文化就別來。」楊柳也不是好惹的,瞪起杏眼立即給她反擊了回去。 冷冰寒差點笑出聲來,剛才就領教過楊柳的伶牙俐齒了,可沒想到她的戰鬥力還遠遠在自己所估計認為之上。 那婦女想必是被奉承慣了,現在被頂撞了,頓時是眼睛瞪圓,罵道:「你說誰沒文化呢?告訴你,我可是縣文化局副局長,正牌大學的畢業生,我看你才沒有文化。你這小狐狸精,要到我們縣裡敢說這樣子的話,姑奶奶我把你關黑牢去!」 楊柳冷笑一聲,說道:「呵呵,真是難怪了,從縣份上來的鄉巴佬,沒有文化也實屬正常。但丟人都丟到首都來了就是你不對了,你這縣文化局副局長可真會為你們縣上爭光呀!」說到「縣上」兩個字,還特意加重了語氣,似乎在強調這裡是首都,不是你們鄉下的縣份。 當然,冷冰寒相信,她說這話絕對沒有輕視偏遠地方或者是農村的意味,不過是揪著對方話裡的癥結來進行攻擊。而這可是楊柳比較擅長的,她打小吵架就沒有輸過,上了大學還加入了系裡的辯論隊,一般人哪裡是她的對手? 那女人被噎得臉上陣青陣紅,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一旁斯斯文文的男人拉了她一把,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怎麼說話呢!」看樣子是她的丈夫。 男人先是制止了自己妻子,然後陪著笑臉對楊柳和冷冰寒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不妻子不太會說話,你們別太介意了。我們是毛遠的家長,這次擅自變動學校安排好的床鋪確實不對,不過我們家孩子從小就畏高,我們不得已才這樣子做的……」 「就算這樣,你們也不能這麼自私,光考慮自己呀,自己家裡孩子金貴,別人家的孩子就是草根泥巴不成?」 毛遠的媽媽剛才被丈夫給制止了,心頭還憋著火氣呢,現在見楊柳得理不饒人,肺都給氣炸了,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了,一下子從丈夫身後躥了出來,滿臉寒霜,恨恨地指著楊柳道:「你這人還想要怎麼樣?我們都已經道歉了,還有完沒完啦?你這床鋪我們也不白換,給你們五十,五十不夠,那給一百,總可以了吧?不就錢嘛!反正這個床鋪我們要定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好呀,給錢是吧?也不是不可以!」楊柳笑了笑,就在對方洋洋得意之際,促狹地說道:「好呀,一百後面再添一個零我們就讓給你!」 毛遠的媽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結巴巴道:「一千塊,你說一千塊?你是不是窮瘋啦?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全傻眼了,剛開始也有些看不慣那婦女不可一世,不過現在聽到楊柳居然向對方索要一千塊錢,也都覺得有些過分和不可思議。這年頭雖然工資漲了不少,可一千塊錢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呀,夠一個普通人三個月的工資了。 楊柳不屑地冷笑,「你不是很有錢嗎?想來一千塊錢對於你來說也是小意思。」 此時大家也才察覺,她這樣說不是真的想要那一千塊錢,而是用這個來寒磣對方。 毛遠的媽媽臉都給氣綠了,向來只有她寒磣人的,哪曉得今天竟然反過來了,心頭真不是滋味。圓睜杏目,惡狠狠地盯著楊柳,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好了好了。」一旁的當事人冷冰寒終於說話了。 剛剛氣不過對方的態度,也想要據理力爭,剎剎他們的囂張氣焰,他這才沒有阻止楊柳為自己出頭。但旁觀了這麼久,他突然間有了一種意興索然的感覺。和他們爭,有什麼好爭的呢?那就像一個人輕輕碾死了一隻螞蟻,他會為之而感到高興和興奮嗎? 何況屋子裡其他人還看著,孩子也都看著。冷冰寒甚至能夠感覺到其中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滿臉都是不自然的神色,顯得有些慌張,估計就是毛遠。自己也不想讓他難堪,畢竟是要朝夕相處幾年的同學。 冷冰寒看了看楊柳,又看了看那對毛遠的父母親,神情自若地說道:「一點小事情,何必鬧這麼複雜。既然這位同學不喜歡住上鋪,換就是了,大家都是同學嘛,應該相互幫助的。」 毛遠的媽媽一聽,頓時愣住了,隨即又轉怒為喜,很是得意地看了楊柳一眼,說道:「哎呀,還是這位小同學通情達理。」 毛遠的父親很是高興,拉著冷冰寒的手,不住地說道:「謝謝,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幫了我們一個大忙,真不愧是能進少年班的精英啊,思想覺悟和素質就是高。」 楊柳則是很氣憤地看著冷冰寒,咬了咬嘴唇,沒好氣地說道:「你都不在乎,我還爭過什麼勁兒?算我多事好了。」 毛遠的媽媽笑瞇瞇的,以勝利者地姿態擺著腰肢過來了,拿出錢包從裡面掏出一張「四個人頭」,很是倨傲地遞給冷冰寒,說道:「冷同學,來,這一百塊錢就是你的了。」 冷冰寒就是一滯,隨即也淡然笑開了,接過那張錢,轉過頭來對楊柳說:「看來今天中午不用去食堂吃飯了,有人請客了!」 楊柳沒有想到他真會收下錢,臉上就掛不住了,再想到剛才自己幫他維護自己的權益也被他大方讓人了,完全不幫著自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也不答話。 毛遠的媽媽也是得意洋洋的,撇撇嘴,心裡想道:這世上據沒有不愛錢的,也沒有錢擺不平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多清高了不起呢!在錢面前就什麼也不是! 哪曉得冷冰寒緩緩地掏出了手機撥號碼,然後把手機放在了耳畔……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的舉動給驚呆了,連一般成年人都用不起的手機,居然被一個孩子拿在手上。尤其是毛遠的媽媽,剛才還想要用一百塊錢來砸別人,可現在才發現,別人手中拿的,都是一款自己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移動電話。但她知道,這一定是新款,因為她也有一隻移動電話,不過不能漫遊,這次沒有帶到首都來。 這兩年的移動電話的價格不像剛開始那麼嚇人了,不過動輒好幾千還是讓一般人只能遠觀奢想一把,而那些新款的就更不是一般人可以去想的了,沒有過硬的關係,沒有雄厚的實力,那是想都不要去想,以免失落和傷心。 而此刻,更多的人關注的是他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拿出移動電話來,又要打給誰呢? 一雙雙目光盯著冷冰寒,而他則站在那裡如山嶽般沉凝,一動也不動,目光堅定而執著,充滿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很快,宿舍裡沉悶寂靜的氣氛就被冷冰寒說話的聲音給打破了,所有人都側耳傾聽。 「喂,你好,請問是希望工程嗎?是呀,那就好。是這樣的,這裡有一位大媽委託我向你們捐款一百元,你們能夠上門來收嗎?什麼?一千元以下都不能上門?需要自己去捐贈點捐贈?那這樣子,那一百元是她捐贈的,我再另外捐贈一萬元。什麼?我沒開玩笑,你可以查一下,我去年都曾經捐贈過三萬元,我叫冷冰寒。哈,你知道呀,那就好。嗯,不用謝,你們這就馬上派人來呀,那好的,到了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是……」 冷冰寒話落收起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居然張口就向希望工程捐款一萬元,而且聽他說去年還曾經捐贈過三萬元?自己是不是聽錯啦?他這個孩子能有這麼多錢嗎? 而楊柳則是捂著嘴抽搐著,牙關都在發抖,她心頭只有一個念頭:不管冷冰寒說的是真是假,這一萬塊錢要是給自己,那該有多好呀!這可是一萬塊呀! 放好了電話,冷冰寒突然沉下臉,不悅地對毛遠的媽媽說道:「我想那些貧困山區的孩子們會感謝你捐贈的一百塊錢的!不過我還是要勸勸你,不要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不要總以為有錢就了不起。要想別人尊重自己,首先要先尊重別人!」 見這個小孩子居然敢這樣教訓自己,毛遠的媽媽神情有些尷尬,似乎習慣性地想要反駁,說些什麼,可突然覺得這個孩子的眼神異常凌厲,不由得就是一顫,緊接著就感覺到他身上忽然多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這種氣勢即使在那威嚴的縣長身上也沒有感受到過。 再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孩子,樣子很清秀,眼睛相當有神,目光有些清澈但卻看不到底,宛如一汪深潭般,個子比自己孩子還高出半頭,短短的頭髮,面部線條比驕剛毅一些,看上去應該是個很有主見的人,穿著很隨意,但是看得出來,應該是挺值錢地衣物。 再聯繫到他手裡有著最新款,或許國內都還沒有的移動電話,張口就是捐贈一萬元,難不成,這個孩子大有來頭?想到這裡,她心裡就不由得一悸,甚至有些後怕起來。別看自己大小也是縣文化局的副局長,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還能夠說一不二,抖抖官威,可這個副科級的小幹部,許多大人物輕輕動動手指,像捻死一隻螞蟻般毫不費力,就能將自己甚至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一切全都摧毀。 三十多歲的她也有幾分姿色,舉手投足之間總中流露出女性的嫵媚風情,女人美不美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就是女性柔媚風情地舉止表現,比如聲音、眼神、表情等等。如果在這方面能恰到好處的展現女性特有的那種魅力,還是能彌補自已容顏上的一些不足和肢體上部分缺憾的。 但這樣的女人混跡在官場也是最危險的,不管你有沒有真才實料,爬上去了別人會說你是上了誰誰的床,和誰睡過了,這才得到提升的。同時會有無數垂涎欲滴的人打著你的主意,威逼、利誘,手段是層出不窮。 毛遠的媽媽一直遊走在這危險的邊緣,一是靠著夫家在當地多少有些關係背景,二則是靠著自己過人的本事,玩弄男人於股掌之上,卻沒有讓他們沾上身。但她這一路走來委實不容易,可不想就這麼一個不小心就給毀了。都說官場中的女性是最有眼力勁兒的,以其女性獨有的敏感和直覺,常常能夠趨吉避凶,雖然此話有些誇張成分,但也從一個方面說明了女性在體制內想要發展好真的很難,不得不比男性付出更多的努力。 毛遠的父親見冷冰寒這樣說妻子,很是擔心妻子會忍不住又鬧開了,得罪了冷冰寒這個完全不一樣,說不定還大有來頭的孩子。可令他驚訝的是,妻子面對這樣的指責,竟然唯唯諾諾應承下來了,他這才鬆下了一口氣,看來妻子在仕途上,還是很得到了些鍛煉嘛! 冷冰寒也懶得去管他們的心思算盤,走過去對三個孩子說道:「我是冷冰寒,很高興和大家成為同學,以後大家相互幫助。」 幾個孩子一直都很是羨慕地看著他,剛開始心頭還有些擔心這個冷冰寒會不會很傲,不好相處,可現在見他很客氣地主動來和自己打招呼,頓時感覺受到了極大的重視,也紛紛介紹起了自己,尤其那個毛遠,還低聲對冷冰寒說道:「剛才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呀,其實我不畏高,但我爸媽他們非要我住下鋪,怕我不小心給掉下來了,我……」 冷冰寒呵呵一笑,這個毛遠還真有些意思,至少不像他母親那樣討厭勢利。於是很大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什麼,同學就是要互相幫助嘛,我還喜歡睡上鋪呢!」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冷冰寒在安慰毛遠呢,哪會有人真的喜歡睡上鋪,整體爬上爬下的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指導員老師 毛遠很是感激,又很是崇拜地看著冷冰寒,說道:「你可真牛呀,我老媽向來都很強勢的,在家裡我爸都要讓她三分。我從小還沒見我老媽吃過這樣的虧呢!你這樣說她她竟然都沒有反應?」 冷冰寒輕輕笑了笑,道:「有時候吃點虧反而是件好事情,能夠讓自己清醒認識到自己和社會,要不然惹出更大的事端,那就更麻煩了!」 三個人對於他的話,都有些一知半解的,好似聽懂了,可又好似沒懂,但通過了剛才的表現,他們對於冷冰寒這個室友,心裡都難免有幾分敬畏之意。 高個子的劉揚一臉羨慕地看著冷冰寒,問道:「你真要給希望工程捐贈一萬塊錢嗎?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呀?這麼有錢呀?你父母會同意嗎?」 「是呀,還有那麼漂亮的移動電話,連我爸媽都還用不起呢!」李海濤也同樣看著他,眼神裡的羨慕之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呵呵,我告訴你們呀!」冷冰寒笑了笑,回過頭去看了看幾個家長,裝作很是神秘兮兮,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可不能告訴別人呀,其實我是唬他們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呵呵。」 「喔,這樣子啊!」幾個人點點頭,信以為真,還頗有些會意地笑了,想想也是,一個孩子,他們平時的零用錢一個月不過也就幾塊錢,家裡條件好一些的能更多一些,不過最多也就百十塊錢,一萬塊錢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天文數字。但對於冷冰寒能想出這樣的點子來對付幾個大人,讓讓他們深信不疑,不由覺得他還是有幾分厲害。 毛遠雖然也和其他兩個人一樣點著頭,不過眼神裡卻閃過一絲別樣的東西。別看他來自小縣城,但家裡條件很好,見識也比較廣,不論冷冰寒捐款的事情是否屬實,但他手裡那個移動電話絕對是真的,這樣的孩子,能簡單嗎?至少不是自己這個層次能夠想像的。 別小看小孩子,拋開冷冰寒這種另類不算,小孩子當中也有聰智過人甚至不弱於**的。 而就在冷冰寒和三位同學交流溝通的時候,楊柳則爬上了上鋪去給冷冰寒收拾整理起了床鋪,一邊收拾整理還一邊在心頭抱怨冷冰寒,怎麼就這麼大方把下鋪給讓出去了,要不還需要自己爬上爬下的折騰嗎?不過卻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心甘情願、老老實實幫著他收拾準備這些,好似自己不過今天剛才認識他呀! 沒過一會兒,一位留著齊耳短髮,身穿淺藍色T恤加淡粉色七分褲,很有一些運動氣息的女孩子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看大家,說道:「人都來齊了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指導老師員王雲瑤,今天先過來認識一下大家,以後有什麼事情,大家都可以來找我!」 「王老師你好!」 雖然有些驚詫這北大的老師怎麼會這麼年輕呀,不應該是老教授嗎?但一屋子的人不論是家長還是孩子,都很熱情地給王雲瑤打著招呼。尊師重教是幾千年來的傳統,再牛的人一般在面對自己老師的時候,都難免會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下面。 王雲瑤笑著回應大家,態度很是親切和藹。 「呀,雲瑤學姐,真是你呀!」楊柳看見了王雲瑤,似乎很是激動,連忙從冷冰寒的上鋪下來,拉著她的手,親切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是留校了嗎?」 「是楊柳呀,你怎麼在這裡?」王雲瑤對於在這裡看見楊柳也有些意外。 原來王雲瑤也是北大剛畢業的學生,品學兼優,還是系學生會的副主席,和楊柳是老鄉,又是一個系的,去年楊柳剛到學校的時候,就是王雲瑤接待的,因為比較熟悉,對她也頗為照顧。今年王雲瑤剛本科畢業,想要繼續考研深造,於是就選擇了留校,當少年班的指導員老師。這樣子不僅可以繼續呆在學校裡,還能充分利用工作閒餘時間繼續複習功課。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我送小弟冷冰寒來這裡,他也是今年少年班的學生,正好住這間宿舍!」楊柳拉過冷冰寒來對師姐說道,這樣也希望自己的師姐能夠對他多加照顧。別看指導員不管學生的成績,但學生的其他各方面的管理,包括檔案、評語和對學生的獎懲等等,甚至連以後學生畢業時給單位的推薦,都掌控在他們手中,可以說權利是相當大的,誇張點說,是執掌了學生的生殺大權。 「啊,你就是冷冰寒?」王雲瑤很是驚訝和好奇地看了看冷冰寒,又轉過頭來看著楊柳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冷冰寒的呢?是親戚嗎?」 冷冰寒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可不陌生,剛留校成為下一屆少年班的指導老師,她就不止一次聽說了這個名字,據說他是北大少年班第一個不經過考試就破格錄取的學生,還有人說他各方面都非常出眾,甚至是被無數學校爭搶的對象,為此學校還專門派出老師去遊說,這才把他爭取到了北大……反正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這在許多老師中間都給傳開了。 王雲瑤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學生能夠在學校裡攪起如此波瀾,要知道,這可是國內具有傳奇色彩的北大,什麼風風雨雨沒有見過?於是她對於這個學生也很是好奇,就去查閱了冷冰寒的檔案,卻被告知他的檔案要校長特批的手續才能查閱,這不由得更是增加了王雲瑤的好奇心:這個冷冰寒究竟有什麼特別的,看一個學生的檔案竟然還要勞動副部級的校長大人? 「他呀?呵呵,是我今天無意中在路上揀來的弟弟!」楊柳看了一眼冷冰寒,咯咯笑道。 「怎麼回事呀?你倒是快說!」王雲瑤就更加好奇了,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起來。不過楊柳對於冷冰寒顯然瞭解不多,沒辦法幫助王雲瑤解決心頭的疑惑。 由於還當著其他家長和學生的面,兩個人也沒有多聊,約定好下來再聯繫後,王雲瑤便對幾個孩子說道:「明天就正式開課了,今天下午兩點半我們在教室開會,大家相互認識一下,並給大家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如果大家不知道教室怎麼走的,門背後貼了指示路線,大家上午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去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說完後王雲瑤正準備去其他宿舍看看,突然留意到兩個床鋪上使用的都不是學校統一為學生們配置的床上用品,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學校有規定,必須使用統一的床上用品,請大家趕快換上吧,自己家裡帶來的只有帶回去,不能在這裡使用。」 這兩個床鋪就是毛遠和劉揚的,如果是換著以前,說不定毛遠的媽媽又會跳出來找話說了,不過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她似乎有些心悸,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看著另外一個家長。 劉揚的父親陪著笑對王雲瑤說道:「王老師,我們也知道學校的規定,不過這是孩子第一次出遠門,這些東西都是他從小都用習慣了的,換了我們怕他會不習慣,晚上睡不著覺的!」 「你們家長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孩子出來不就是為了鍛煉和成長的嗎?你們這樣子會慣壞他們的。你們更要相信學校,一定會對孩子負責任,能夠把孩子教育培養成優秀的棟樑之才的!」王雲瑤微笑著說道,不過語氣卻是很堅定,不容置疑。 劉揚嘿嘿的笑了笑,撓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王老師說的對,爸媽,就換回來吧,請你們相信我一定能夠克服這個問題,一定能夠成才的。」 雖然有些不捨,不過既然老師和孩子都這樣說了,他的父母還是既興奮又有些失落地說道:「好的,我們這就換回來,這就換回來!」 而毛遠的父母看這情況,也老老實實去更換已經鋪好的床上用品了。 王雲瑤高興地點了點頭,又對楊柳說道:「楊柳,我還有事情,改天再聊!」便先行離開了。 冷冰寒又看了看宿舍,一切就緒,也沒有什麼好折騰的了,再說房間裡人多,實在太擁擠了,呆著也覺得難受,於是就打算離開,等下午開會時再來。 此時,毛遠的父親看了看手錶,大聲說道:「哎呀,這都快十二點了,天南地北的能聚在這裡不容易,也是緣分。這樣吧,中午大家一起吃個飯,我請客,大家好好交流一下,孩子們也需要增加感情嘛!以後我們走了這天遠地遠的就全靠他們相互幫助了。」 其他幾位家長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不過聽到了有關孩子,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了。畢竟他們很快就要離開了,孩子在學校裡過得如何,同學之間的情誼還是很重要的。 冷冰寒微微點頭,心裡卻在想著該怎麼推掉這無聊的聚餐,和這些家長們一起吃飯沒有什麼意思,不外乎就是相互攀比一下,炫耀一下自家的能耐。換著是幾個孩子聚餐還差不多。 第一百八十三章 捐贈中的小插曲 這時候,突然「滴滴滴……」的鈴聲響起,冷冰寒皺皺眉頭,這電話的鈴聲也實在太難聽了,簡直就像是噪音一般,每次都不由讓人心裡一顫,還真是懷念後世裡各種動聽的鈴聲。不僅可以下載流行音樂,還能自己編排錄製自己的個性鈴聲。 殊不知,這樣單調的噪音,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夢想能夠擁有呢!很多人省吃儉用買了移動電話之後,不僅是第一時間把號碼告訴所有的親戚朋友、街坊鄰居,更是希望在人多的地方有人打電話來,這個鈴聲響起後,在所有人關注羨慕地目光中拿出電話來,很有派頭地大聲說著話,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那感覺就只有一個字能形容:爽! 在大家注視的目光中,冷冰寒拿出了電話,說道:「是呀,我是冷冰寒,什麼,你們已經到了?現在在什麼位置?嗯,好的,我知道了,麻煩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後,他有些歉意地看著毛遠的父親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員到了,我得和他們去辦理捐贈事宜……」 毛遠的父親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大度地說道:「沒關係,沒關係,這可是大好事,耽誤不得,耽誤不得!」 冷冰寒笑了笑,又和幾位同學打了招呼,便和楊柳一道出來了,臨走前,劉揚和李海濤還遞給他一個眼神,那意思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會幫著他圓謊的。在他們看來,這不過也是冷冰寒唬人的手段,演戲當然要演全套嘛! 其實不光他們有這種想法,就連楊柳心頭也是這樣想的,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冷冰寒能夠捐贈一萬塊錢出去,他才多大一點呀,即使家裡再有錢,也不敢拿給他這樣拋灑呀! 「嘻嘻,你這個點子真好,我也不想和他們去吃飯。還是跟著姐姐走,帶你去吃食堂吧,我可給你說呀,三食堂的小炒真的很不錯,味道好份量足,價格還便宜……」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去哪裡吃都沒問題,不過要先去把事情辦了!」 「辦什麼事情呀?」楊柳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剛才不是說了嗎?希望工程的人來了,不能讓別人白跑這麼一趟呀!」 「什麼?」楊柳身子一顫,差點一個蹌踉摔在地上,瞪大的鳳眼看著冷冰寒,結結巴巴,不敢相信地說道:「你……真的要……捐贈……一萬塊錢?」說到後面,忍不住猛吞口水,話語都有些含糊不清楚了。 「那是當然啦!」冷冰寒理所應當地說道:「為了幫助那些貧困地區的孩子有書念,我是責無旁貸!」 話雖然說得是理直氣壯,不過心頭卻有些心虛,因為自己現在也可以說得上是富可敵國了,不過對於國內的慈善工作,除了資助幾名山區的孩子上學之外,就只是上次順水推舟,借花獻佛捐獻了三萬元給希望工程,對於他來說實在有些微不足道。想想真有些愧疚。是不是也該找個機會好好和朱建軍提提這個事情了。不過朱建軍剛忙完日本和俄羅斯的事情,他的婚禮都為此耽誤不少時間了,還是等他把婚結了再說吧,要不然真會被他罵自己是「周扒皮」了…… 楊柳揚起清純秀婉的臉,看著冷冰寒,突然之間,她覺得這個小男生的和自己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好遠好遠,也變得也好陌生。這個俊朗堅毅的小弟弟,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遙不可及的王子,讓人似乎想要親近一下都有些不敢。 她不由幽幽歎了一口氣,神色也黯淡下來。每一步踏下去彷彿都踩在雲端中,心也空空落落的。 不過冷冰寒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內心深處的變化,此時他正在仔細考慮如何去建立一個慈善基金,既能夠用於幫窮扶困,又能夠進行有效地監管,避免資金被當地政府挪用或者是被冒用。冷冰寒是有錢,但也不希望這錢花得不明不白,起不到應有的功效反而助長了貪污腐敗的行為。 冷冰寒目前的身家連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但至少也是地球上最有錢地人之一了吧?不過他知道人力有時而窮,就算自己發散身家,又能幫得了幾個?又能幫人一世?真正消除貧困不是靠錢能辦到的,就是再給自己一百倍身家也辦不到。要想把慈善事業做下去,做長遠,成立個慈善基金是比較現實的目標,用基金賺的錢作慈善,不但可以維繫這個事業能長久作下去,而且可以慢慢將做慈善的觀念在中國富豪階層推廣,人多力量才大。 雖然這件事情投入很大,牽涉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也沒有什麼回報,但想著因為自己的這個慈善基金,會有許多天真可愛孩子們不用再穿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可以開開心心去上學;想著那些孤寡老人能夠安度晚年;想著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能夠看得起病,擺脫病魔的困擾;想著那些殘疾人能夠安裝假肢,恢復自由行動的能力,重新樹立生活的信心……冷冰寒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在楊柳的帶領下,冷冰寒很快看到了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員,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大約不到四十歲,精炯的眼神,略顯瘦尷瑭y龐,乾淨整潔的衣領,和衣領相襯的那略顯蒼白的面孔。女的大約二十多歲,穿著一身白色休閒運動裝,腳上是秀氣的白色休閒鞋,顯得英氣勃勃,戴著一副寬大的太陽鏡,把秀氣的臉都給遮擋了大半,看不清楚具體的相貌,不過光從其他地方看,應該是一個窈窕美女。 見到冷冰寒迎了上來,還報上了名字,兩個人都顯得很是驚詫,那男的愣了半晌才拍著腦袋說道:「實在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剛開始聽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只是聲音聽起來年輕呢,沒有想到……哎,實在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呀!你可是保持著國內私人捐贈數額最大的紀錄呀!」 冷冰寒淡然笑笑,問道:「還沒請教?」並沒有因為受到了誇讚而沾沾自喜。 那男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一邊掏著自己的工作證件,一邊說道:「我是希望工程首都捐助中心的工作人員李飛,這位是首都日報的記者江芸芸……」 冷冰寒剛接過李飛的證件想要確認,聽到記者,立即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兩人問道:「記者?記者來做什麼?」 李飛一聽冷冰寒言語有些不善,心頭頓時就是一涼,莫非這次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啦? 在他想來,一般能夠為希望工程捐助這麼多錢的,肯定也是為了能出一些虛名,當然,這樣子的人是很多的,至少李飛接觸過得就不少,還有一些是拿著企業的錢來捐贈,然後要求自己接受採訪的。 如果能夠在報紙上宣傳報道一下,既能夠體現出首都希望工程的工作成績,又能夠為捐贈者造勢宣傳,說好聽點是弘揚社會主義新風尚,報社也歡迎這樣正面的報道,豈不是一舉數得的事情嗎?因此李飛他們並不排斥這樣的行為,反而是每次都會邀約上記者一起去見捐贈者,說不定本來別人只打算捐贈一萬的,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也會追加捐贈數額。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他急忙笑著說道:「江記者聽說了冷冰寒同學的義舉,很是感興趣,希望能夠對你進行一下採訪報道,既可以彰顯冷同學的精神,也可以號召社會大眾對於希望工程的重視,慷慨捐錢捐物……」 冷冰寒一下子沉下臉來,「我不反對你們號召社會大眾對於希望工程的重視,但我捐款並不是為了出名,所以不希望有任何對於我的報道,要不然我會重新考慮這次捐款的事情!」 「啊,這,這……」李飛神情頓時尷尬起來,這記者都好不容易請來了對方又不接受採訪,這可如何是好?饒他機警,可碰到了冷冰寒這樣子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還是一下子有些慌亂無措了。 江芸芸聽得冷冰寒這麼一說,反倒是來了興趣。原本對於這樣的新聞報道她不是很感興趣,花點小錢就讓媒體大事渲染一番,把他說得如何如何好,人格品行如何高尚,這樣子的炒作她見得還少嗎? 不過社會需要這樣的報道,領導也需要這樣子的報道,專門把她派來,她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得奉命了。本計劃走走形式過場,回去後把其他報道的內容拿來改頭換面就可以應付工作了,反正這些報道也大同小異,換湯不換藥的。 哪曉得過來之後,居然才發現事情和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捐贈者不是什麼大腹便便的暴發戶,而是一個未成年的男孩,並且他還表示不希望被採訪,態度異常堅決。 這個孩子是誰?為什麼會想到要給希望工程捐贈這麼大一筆款項?他家裡人知道嗎?又會贊同和支持孩子的決定嗎? …… 不愧是搞新聞的記者,一瞬間她的腦海裡就閃現出了這麼多的問題。自己渴望知曉答案,那讀者肯定也希望吧?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於是她摘下了太陽鏡,露出了秀美的眼眸,看著冷冰寒向他露出了雖然略有幾分做作,但依然美麗至極的笑臉,嬌笑說道:「你就是冷冰寒吧?不要緊張,雖然我是記者,但我們也可以成為好朋友呀!你放心好了,我們的報道都是正面的,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困擾的,你靦腆個啥勁兒?……」 江芸芸自認為自己相貌出眾,溝通能力很很強,要擺平這樣一個男孩兒,實在是易如反掌的。可沒想到她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對面的冷冰寒竟然冷冷看了他一眼,話也沒說一句轉身就走了,頓時就把她給愣在當場了。 江芸芸當記者好幾年了,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子的事情。在國內,記者作為無冕之王還是很吃香的一個職業,尤其是一些知名媒體的記者,那就更不得了了。即使很多地方把防記者放到了防火防災同等重要的地位,但真正面對記者時,心裡再罵,但表面上還是要做得過去的,甚至幾乎快把他們供在神龕上,只希望他們不要報道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江芸芸作為一個美女記者,在工作中就更是受到優待了,只要她出馬,一般都沒有擺不平的事情,但今天,這個冷冰寒竟然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實在是讓她大感意外,甚至驚詫萬分了。 一旁的李飛唰一下冷汗就下來了,雖然烈日當空,可他還是覺得心裡是一陣陣寒意,這說好的事情要是辦不好,回去該如何交差呀!這個孩子也太有個性了吧? 他急忙緊跑兩步,攔在冷冰寒面前,臉上擠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道:「冷同學,別走呀,你不喜歡採訪報道,我們就不採訪報道了。」此時也顧不得該如何向報社交代了,大不了下來再給他們賠禮道歉。 冷冰寒想了想,這樣走了還讓不知情的人以為自己沒錢,是搞惡作劇呢,況且指不定還有多少孩子等著這筆錢去援助呢!於是也停下了腳步,再次核實完李飛的身份後,拿出剛才毛遠媽媽拿出的一百塊錢,說道:「這是一位阿姨讓我幫她捐贈的,名字你就寫她兒子毛遠吧……」 李飛接過這一百塊錢,差點沒哭出來,看著冷冰寒期期艾艾說道:「這沒問題,不過……那個,那個……」 冷冰寒知道他的意思,不緊不慢從兜裡掏出一本支票簿,寫了一張一萬地支票遞給李飛,說道:「這個你們要收吧?」 九十年代個人支票業務雖然才剛剛興起,個人支票是在銀行卡推出使用之前作為個人非現金支付的一種選擇,能滿足客戶的個性化支付需求。雖然使用的瞭解的人不多,不過這裡畢竟是首都,應該不會像其他地方的人那麼見識淺薄一些。 李飛呆呆地看著手裡的支票,像掉了魂兒似,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作為希望工程首都捐助中心的工作,他經常會接觸到眾多的支付方式,個人支票自然也不例外,真假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 不過這樣的支票大多都只會出現在一些留學回國的海歸,或者是私企老闆身上,現在看到一個孩子很隨意就寫出一張支票,委實有些讓人震驚,對他而言,至少比這個孩子能夠為希望工程捐款一萬元還來得震驚。 但這些都不是能夠讓他如此失態的原因,而是因為他認出來了,這種支票是中國銀行僅限於私人在銀行存款超過一千萬元的超級貴賓而推出的,換句話來說,就是這個冷冰寒賬戶下足足有超過一千萬元的存款,這還僅僅只在中國銀行,這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究竟是誰家的孩子呀?父母能夠放心把這麼一大筆財產放在他的名下供他支配。 這可是一千萬呀,不是一千塊! 李飛不由哀歎,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呀,怎麼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命呢? 他噓歎了良久,直到冷冰寒等得不耐煩,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他才恍然驚醒過來,急忙給冷冰寒辦起了捐贈手續。雖然冷冰寒捐贈並不想要留名,不過這畢竟是需要完善的手續,總不能把錢給一個人,連任何憑證都沒有吧?那私人把錢給用了也說不清楚。 辦完手續後冷冰寒很快拉著楊柳就離開了。正走著,忽然聽見背後有個清脆的女聲,「冷冰寒,你給我站住!」 冷冰寒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叫江芸芸的記者,只見她她圓睜杏目,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看,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都說了我不接受採訪!」冷冰寒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道。 「你別自作多情,我不是來採訪你的,我是要你為剛才的態度而向我道歉!」江芸芸咬牙切齒地說道,剛才冷冰寒正在辦理捐贈手續,她強忍住了心頭的怒火。 「無聊!」冷冰寒翻了個白眼,對她熟視無睹,轉身就走了。 「混蛋!」江芸芸氣得渾身哆嗦,好一陣頭暈目眩。她性子也烈,就要衝上來教訓一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冷冰寒。 「你幹什麼呀!」李飛急忙上來把她拉住,「你是來採訪的,不是來鬧事的,要是讓你們領導知道了,還能有你的好?」 江芸芸是又惱又怒,緊緊咬著嘴唇,怒氣沖沖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打他一頓,似乎這樣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不過李飛拉著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遠了。 她只能將滿肚子的氣發在李飛身上,狠狠在李飛腳上跺了一腳,恨恨說道:「都怪你,誰叫你讓我來的?」說罷轉身氣呼呼走了。 獨留下抱著一隻腳亂蹦的李飛哭喪著臉,咧著嘴嗷嗷嚎著,心頭還直鬱悶:「我這是找誰惹誰啦?這年頭幹工作容易嗎?我他媽真是命苦呀!」 第一百八十四章 別墅 走到了拐角處,楊柳無意間回過頭看了看被李飛拉著,氣急敗壞的江記者,不由得撲哧一笑。 「笑什麼呀?」冷冰寒很是驚訝地看著她問道。 「你這人可真壞!」楊柳笑嘻嘻地說道:「怎麼能這樣子欺負別人女孩子呢?別人也是為了工作嘛!」 「我哪有欺負她呀,我也沒說什麼呀?」冷冰寒對於這項指控是大喊冤枉。 他倒不是排斥記者,現實中有很多記者不畏強權,用手中的鏡頭和筆作為武器,冒著生命危險戰鬥在新聞第一線,給世人帶來了許多最新最真實的報道,對此他是很敬佩的,前世裡甚至還想過去當記者。不過對於要報道自己的記者,他就只有敬而遠之了。 「就因為你沒說什麼就要走,這才打擊人嘛!」楊柳嘟著嘴說道,似乎在發洩她的不滿,畢竟她也是一個女孩兒嘛,看著江芸芸的難堪和氣惱,難免會聯想到自己工作以後會不會也有類似的遭遇,因此有些淒淒。 對此冷冰寒只能苦笑著聳聳肩,露出一副很無辜和無奈的表情。 兩人都有些沉默地走了一會兒,楊柳突然說道:「小寒,姐姐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冷冰寒愣了楞,問道:「什麼機會呀?」 楊柳調皮地一笑:「一個請女孩子吃飯的機會!」 「呵呵,姐姐今天幫了我這麼多,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請你吃飯的。」冷冰寒哈哈大笑道:「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地方你隨便選。」 楊柳那白淨的手連連擺動,說道:「請我那是肯定的了,要不我一定和你急!不過我說的可不是我。」 「不是你?那還有誰呀?」冷冰寒有些納悶了,隨即又笑道:「姐姐是想叫上宿舍的姐妹吧?沒有問題……」 「這些個死妮子,才不請她們呢,除非——」楊柳眼珠子一轉,笑道:「除非今天的政治經濟學課上她們幫我打掩護了,咯咯!」 聽她這麼一說,冷冰寒就更摸不著頭腦了,難不成她還想給自己牽線搭橋?可自己才多大呀?應該不可能吧?冷冰寒偷偷瞥了楊柳一眼,從她的表情眼神裡也看不出什麼來。 「把你電話給我用一下!」楊柳蔥白的小手攤在冷冰寒面前,冷冰寒也沒有想什麼,就拿出了電話放在她手上。 楊柳得意洋洋的擺弄著電話,卻發覺有些不太會用,折騰了好一陣,又怕給弄壞了,只得鬱悶地對冷冰寒說道:「這個怎麼用的?教教我!」 看著她的糗樣,冷冰寒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嘴角微微翹了翹,壓抑住心中的笑意給她解說了要如何操作和使用。其實很簡單,不過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用過這東西,又不敢去亂試亂整,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小心搞壞了一點那可都不得了呀! 楊柳很快用冷冰寒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自動傳呼,這才告訴冷冰寒:「我給雲瑤學姐打了電話,她也是一個人,我想還不如把她叫上我們大家熱鬧一點,你這小大款可不要心痛自己的錢包呀!」 冷冰寒感激地對楊柳笑了笑,知道這是她在給自己提供和王雲瑤親近的機會呢,即使自己並不在意,但她可完全是為自己著想,這種關心是發自內心的,是做在細節上的,也很讓他感動。再說了,王雲瑤現在可是自己的指導員老師,和她打好關係了總歸會方便得多。 不到兩分鐘,電話就響了,楊柳興沖沖地接起了電話,嬌笑道:「學姐呀,我給你說……」第一次使用移動電話來接聽,她心裡還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學姐?」電話那頭的朱建軍頓時愣住了,莫非自己撥錯了好嗎?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沒錯呀,可寒少的電話怎麼到了一個女的手上,還說起什麼學姐、吃飯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啦? 琢磨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找冷冰寒,請問他在嗎?」 「呀!」聽到裡面不是王雲瑤的聲音,楊柳嚇得就是一哆嗦,差點沒把手中的移動電話給摔了出去。 「怎麼啦?」冷冰寒問道。 楊柳期期艾艾把手中的電話遞過來,說道:「是找你的電話!」 「哦!」冷冰寒這才明白過來,楊柳剛才還一直以為是王雲瑤回電話過來了,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大堆,結果電話那頭卻另有其人,難怪她會大吃一驚了。怪也只能怪這電話來的時間實在太巧了,就連冷冰寒自己,也都以為是王雲瑤回的電話。 他接過電話,懶洋洋地說道:「我是冷冰寒!」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如果換著前幾年,電話號碼只有朱建軍知道,電話要是響了不用說肯定是他打的,不過這兩年知道自己號碼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也不敢像以前接聽朱建軍電話那麼隨意了。 一旁的楊柳覺得很是奇怪,心說這冷冰寒接電話的語氣怎麼這麼像領導呀?而且還是那種愛擺譜的領導,這個小傢伙,還真讓人看不透。 聽到確實是冷冰寒的聲音,朱建軍這才鬆了一口氣,又不由調侃道:「寒少,剛才接電話的是誰呀?聲音聽起來都很是好聽呀,莫非是未來的老闆娘?」不知道是話機的問題還是信號的問題,他的笑聲聽起來很有種**猥瑣的意味在其中。 「滾你的蛋,少在那裡胡說!」冷冰寒看了一眼身旁的楊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前走了兩步,說道:「說罷,這次又是什麼事呀?是不是婚期定下來啦?」 「就這傷腦筋呢,我是無所謂,不過雅欣家裡很講究這個,找了好幾個大師選出了幾個日子,都不曉得該定那一天。我想了想,信這些大師的還不如信寒少的,這不徵求你意見來了嗎?」 「我暈!」冷冰寒拍著腦門,一副被你打敗了的神情,說道:「拜託,我又不是大師,那裡會選什麼日子呀?你和陳雅欣商量就是了。」 「你不是大師,你是神!」沉默了片刻,電話那頭的朱建軍突然收起了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很是深沉的說道:「在我心目中你就是神,救苦救難、無所不能的神……」 「打住打住!」冷冰寒臉上一陣赧然,「別扯那些沒用的,我幫你選日子好了,你再說下去都只有跳樓去了!」有人崇拜是件好事情,但被抬高到這個地步,就不由讓人臉紅了,至少冷冰寒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那種程度。 電話那頭朱建軍嘿嘿乾笑幾聲,不過心中對於冷冰寒的那份感激之情,卻早已深深沉澱在他的生命中。 應承就應承下來了,可冷冰寒從來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呀,朱建軍那麼信賴自己,總不能胡亂選一個日子就應付別人吧? 「別墅買好了嗎?」思慮了片刻,冷冰寒問道,總不能選定的日子連新房都沒有準備好吧? 「正說給寒少你說這個事情呢!」朱建軍笑道:「香港這裡除了幾個少數超級富豪自己修建的豪宅之外,還真買不到價值一億港幣的別墅,單獨修建買地報批等手續麻煩不說,時間還久,因此我就買了兩座價值在五千萬左右的別墅……」 「兩座?」冷冰寒聽了是哭笑不得,就算暫時沒有價值一億的豪宅,也可以留下五千萬來買其他東西呀,我又不讓你還回來!兩棟別墅,至於嗎,真是騷包……冷冰寒有些忿忿不平的腹誹著。 卻聽朱建軍繼續說道:「這兩座別墅位置和環境都很好,在半山腰上,既能夠俯瞰全港,又正對著維多利亞港,景色很是不錯,而且離得也不遠。所以我想,我住一座,給寒少你留一座,你以後來香港也有個落腳點……」 冷冰寒一下子給愣住了,原來不是朱建軍小心眼兒,而是自己小心眼兒了。別人可是處處想著自己呢! 「你這臭小子,獎勵給你的錢,你幹嘛給我買別墅?怕我買不起是不是?」冷冰寒笑罵著,不過心裡卻是暖洋洋的。 「呵呵,寒少怎麼會買不起呢?不過也要讓我們這些手下們有溜鬚拍馬的機會嘛!」朱建軍嘿嘿笑道,能夠為寒少做這點事情,他心情很是舒暢。 冷冰寒想了想,對於朱建軍借花獻佛的心意也就卻之不恭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講究這麼多客套話,對於他的心意以後再加倍補償就是了。 「對了寒少,我的別墅已經開始裝修了,你的想要裝修成什麼樣子?我好叫人一起搞了,到時候我結婚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你的別墅了。」 朱建軍這麼一說,冷冰寒還真有些意動了。前世裡沒有錢,住不起別墅,這一生雖然是富可敵國,但年齡還小,還沒有機會買別墅。因此對於這自己前世今生四十多年裡的第一個別墅,別說還真有些期待。 他想了想,參照了後世一些別墅的裝修風格,簡單把自己的想法對朱建軍提了下,別說,有些東西還真叫朱建軍聽得是兩眼放光,連說也要在自己別墅裡這樣搞。 最後冷冰寒說道:「你先叫人做幾套方案出來,我看了再說。你的婚期我也考慮一下,至少要等到別墅裝修完畢嘛。」 「那好,我讓他們盡快拿出設計圖紙,然後我讓人給您送過來!」 掛斷了電話,冷冰寒不由得想著,前世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一些有錢人為了吃上一頓正宗的泰國菜,而專程坐飛機飛到泰國吃午飯,當時覺得那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呀。沒想到現在自己為了敲定一個設計圖紙,還要一個專人乘坐飛機首都香港的兩邊跑,似乎也不比他們好多少。 這樣奢侈的生活,前世裡就是做夢也不敢想像呀! 第一百八十五章 請客 冷冰寒接電話的時候刻意走出去了幾步,楊柳也沒有好跟上去,只是在原地等著,不太能聽清楚他在講些什麼,只是隱隱聽到什麼婚期、別墅、裝修之類的,想來估計是他的什麼親戚結婚,裝修別墅來當新房吧。也不覺得驚訝,對於有錢人來說,買別墅想來和自己家裡買輛自行車沒什麼兩樣吧? 但聽到後來,怎麼好像說還有一個別墅是冷冰寒的?這就不由得她咋舌了,冷冰寒這麼小年紀就有自己的別墅啦?想想自己的父母辛辛苦苦一輩子,現在還擠在不足五十平米的筒子樓裡面,廚房廁所都是公用的,自己放假回去還得和妹妹擠一個房間,哎,這人和人之間啊,還真不能比。 冷冰寒接完電話過來,不好意思地笑著撓撓頭說道:「一個朋友要結婚了,打電話通知我。」 「小寒,你究竟是什麼人呀?」本來這個個人私隱問題她是不想問的,不過到了此時楊柳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冷冰寒輕輕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挺著胸膛,洋洋得意說道:「我呀,說出來保管嚇你一跳,是一家資產千億集團公司的老闆,企業十多個,員工上萬人……」 「你?」話還沒說完,楊柳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幹嘛還說這種連小孩子都騙不了的話來騙我?」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無語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說真話反而沒有人會相信。當然,也正因為如此,冷冰寒才敢大大方方說出來。 電話再次響了,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楊柳還是不敢接,直到冷冰寒確認是王雲瑤後,才把電話遞給她。 兩人簡單溝通後,王雲瑤也很爽快地赴約了。用她的話來說,反正自己也要吃食堂,現在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不到一刻鐘,三個人就在約好的學校南大門碰面了。 王雲瑤似乎沒有想到還有冷冰寒,看到他後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了,笑著對他點點頭後,笑瞇瞇的走到楊柳跟前說道:「楊柳請客可是很難得呀!說吧,準備請姐姐我吃點什麼好的?」 楊柳臉一紅,自己家裡經濟比較拮据,因為在學校裡連老鄉和同學之間AA制的聚餐都很少參加。不過隨即她又指著冷冰寒笑著說道:「學姐呀,今天可不是我請客,而是讓你一起來宰冷冰寒這個小款爺!」 「冷冰寒請客?」王雲瑤很是驚詫,再怎麼說也不應該讓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請客呀?這不是欺負別人麼?不由得白了楊柳一眼。 楊柳意味深長地看了冷冰寒一眼,拉著王雲瑤的手說道:「雲瑤學姐,你可不知道,這冷冰寒可是小款爺,有的是錢,剛才還捐贈給希望工程一萬塊錢呢!」 王雲瑤原本就對冷冰寒很是好奇,聽楊柳這麼一說就不由得更是驚疑了,連忙追問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楊柳把剛才的事情繪聲繪色講了一遍,聽得王雲瑤看冷冰寒的眼神裡閃爍起異樣的光芒,冷冰寒聽了也不由得有些直起雞皮疙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鼻子想到:楊柳說的那個覺悟又高,可又不近情理,還把一個女記者給氣哭的人是我嗎?我怎麼覺得不像呢?還有呀,那個叫什麼芸芸的記者哪裡哭啦,這不是冤枉我是什麼呀? 聽完之後,王雲瑤走到冷冰寒面前,仔仔細細、前前後後觀察了他一番後,臉上頗具玩味之態道:「冷冰寒同學,鑒於你的盛情邀請,我也就不客氣賞光了,不過你打算請我吃點什麼好東西?」 如今的冷冰寒什麼場面沒見過,王雲瑤的這點小心思怎麼能逃的出他的眼睛? 「王老師,我對首都可不熟悉。這樣子,你挑選地方,你說哪裡好我們就去哪裡!」冷冰寒是毫不含糊。 「當然是我們挑地方啦,難道還讓你隨隨便便把我們打發了不成?」楊柳翻了個俏麗的白眼。 王雲瑤似乎想了想,不緊不慢地說道:「中午就隨便意思一下吧!前面幾條街有一個家和私房菜,他們的家和沙窩翅味道不錯,可以去嘗嘗!」楊柳聽了卻不由得臉色一變,那個地方雖然自己沒有去過,但卻聽說價格不是一般的貴,尤其王雲瑤說的那個家和沙窩翅可是特色菜,限量供應的,選用上等金華火腿、老雞、豬骨、豬瘦肉、土魷和鯊魚骨等,放入自製的濃湯,以小火慢燉兩天,再放入上等金鉤翅製成。工序精製,可見一斑。當然,價格也是不菲。三個人去沒有過幾千塊錢,那是出不了門的。 剛才冷冰寒雖然輕輕鬆鬆捐贈了一萬元錢,可如今要自己去消費掉他這麼多錢,楊柳就不由有些彆扭和難受,總覺得做錯了什麼,是罪魁禍首似的,不由有些後悔剛才告訴王雲瑤冷冰寒有錢的事情。 「算了吧,我們還不如去祥福酒店吃自助餐,68元一個人,雞鴨魚肉、山珍海味、酒水飲料什麼都有了,也很有檔次!」楊柳急忙說道,其實對於她而言,68元都夠自己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了,一頓午飯就吃掉這麼多錢已經覺得很奢侈了。不過這總比王雲瑤說的家和私房菜要便宜得多嘛。 「呵呵,還說不是他姐姐,這麼快就維護起他來啦?」王雲瑤笑著打趣道:「我是開玩笑的,那種地方哪裡是我們這些人能去的?還是就去四季飯店好了。」 聽她這麼一說,楊柳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四季飯店是學校附近很有名的一家餐館,物美價廉,很多學生甚至老師都喜歡去,楊柳參加的幾次同鄉或同學聚餐都在那裡。 兩個人拿定了主意,正要叫上冷冰寒,卻見他已經坐上了出租車,招呼著她們兩人上車。 「小寒幹什麼要打的呀?這裡去四季飯店就幾步路!」楊柳跑上前來對冷冰寒說道。 「四季飯店?不是去家和私房菜嗎?」冷冰寒撓著頭道。 一旁的司機聽了他的話,也不由得扭過頭來,頗有些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或許是覺得奇怪,這幾個人怎麼看都不像能去家和私房菜吃飯的呀? 「不去家和了,那裡太貴了!」楊柳也留意到了司機的眼神,不由得臉上一紅。 冷冰寒眉頭挑了挑,「什麼貴不貴的,你們說的那麼好,我也想去見識一下,快上車!」語氣中有一種很果決的意味,就如同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無法抗拒。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楊柳不由得就點了點頭,又回過頭來招呼王雲瑤,此時才陡然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聽他話呢?心頭不由就有些鬱悶,總覺得自己在幫著他說話,可他老是和自己的想法相悖。又不由腹誹道:你這個臭小寒,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算了,看我不吃窮你! 王雲瑤雲裡霧裡被楊柳拉上了車,再聽冷冰寒對司機說去家和私房菜,不由得就驚道:「啊,還真去呀!我不過說說而已!」 家和私房菜其實距離北大也不是很遠,也就十來分鐘,三人就坐在餐廳裡面了。 冷冰寒打量了一下餐廳,裝修、餐具均價值不菲,果然是大手筆。走進去,腳下厚厚的地毯讓人很舒服。走廊很窄、燈光很暗,整體風格以傳統中式為主,凝重典雅,很有些曲徑通幽的感覺。可能私房菜追求的就是那份寧靜與安逸,整個餐廳內沒有一點嘈雜的聲音,就連音樂都是似有似無。凝神聽時似乎有,一不注意又聽不到了。除了包間,餐廳內還有一個大的露台,大大的玻璃頂,白色的桌椅,掛著兩個巨大的中國結,正午的時候,陽光射進來,感覺很是愜意。 坐在了餐廳裡王雲瑤和楊柳心裡都還有些惴惴不安,楊柳壓低了聲音對冷冰寒說道:「小寒,這裡真的很貴的,要不我們……」 冷冰寒笑了笑,道:「沒關係,一會兒沒錢出門就把你們抵在這裡,估計這裡保證樂意,哈哈。你們倆往門口一站,他這裡生意肯定火紅十倍!老闆嘴都會笑爛的。」 「要抵也是把你抵在這裡!」楊柳嗔罵道,心裡卻喜滋滋的,畢竟冷冰寒從側面誇她們長得漂亮,女性哪有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漂亮的了? 服務生很快把菜單遞了過來,冷冰寒雖然是男士,不過明顯看來年齡小,於是便被忽視了,而是直接遞給了兩位女士。 菜譜製作很精美,不僅菜名取得有韻味,還配上了精美的菜品圖片,可供客人點菜時參考。 不過兩人不是被精美的圖片所驚呆了,而是被那標注的價格給驚呆了,即使早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還是架不住那刺眼的數字。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裡都是驚訝的神色。不過坐都坐下了,也不可能不吃呀,翻來翻去,盡挑著盡量便宜的點,眼光也有些飄忽了,甚至都有些心虛地不敢去看服務生。 旁邊的服務生一邊記著菜名,不由流露出微微的鄙夷神色。他還從來沒見來這裡吃飯光點素菜不點葷菜的。難道這幾個人都是素食主義者? 想到這裡,服務生的餘光不由得就朝三個人瞟了瞟:兩個女孩兒長得不算很漂亮,但也說得上青春靚麗,不過打扮就很普通了,不像是有錢人。估計就是一些愛慕虛榮的女孩兒,省吃儉用來這裡消費一次,以滿足心中的那種榮耀感吧!而對面的冷冰寒,自然是又被他選擇給忽略了。 作出這樣的判斷後,他的嘴不由撇了撇。即使只是一個餐廳的服務員,不過他還是有些看不起這樣愛慕虛榮的女孩兒,這樣的女孩兒再漂亮也注定和他無緣,心裡自然也就有了這種情結。 「你們想要保持身材也用不著光吃素菜吧?算了,還是我來點吧!」冷冰寒笑著說道,一邊把楊柳手上的菜譜接了過來。 手中沒有了菜譜,楊柳頓時呼了一口氣,覺得輕鬆了許多。彷彿就覺得那點菜這差事讓自己實在彆扭和難受,每點一個菜似乎都感覺心驚肉跳的。 而那個服務生心頭卻冷笑道:看你這小孩兒又能點出些什麼花樣來。 冷冰寒輕輕翻動了一下菜譜,不慌不忙說道:「聽說你們這裡的沙窩翅很不錯,先來三份!」 「啪!」服務生手裡的筆掉在了地上,他急忙拾起來,不由嚥了口唾沫,這沙窩翅一份就是1888,這個小孩兒一下子就要三份?自己是不是聽錯啦? 他急忙說道:「這沙窩翅是我們店限量供應的,你看是不是先來一份,三份你們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我們不能打包呀?就來三份!」冷冰寒瞥了服務生一眼,繼續看著手裡的菜譜。 服務生心裡暗暗吃驚,這小孩兒的眼神實在太厲害的,給他這麼一瞥,自己心裡都不由有些發抖。算了,管他的,既然他要就給他記著,要是給不了錢,也不管我的事情,自然有領導會出面解決,於是一咬牙給寫上了。 「她們剛才點的菜都不要了,給我換鮑汁鴨舌、五彩銀魚羹、香煎銀鱈魚、龍蝦刺身,嗯,差不多了,再給我們配兩個你們拿手的時令蔬菜。」冷冰寒眼睛都不抬一下,一個一個報著菜名。 而服務生在旁邊記一個心裡就顫一下,這個小孩兒點的菜,可全是家和私房菜裡比較貴的,他粗略算了一下,加起剛才的三份沙窩翅,已經快七千了。這和剛才兩位女士點的,可完全是兩個極端呀,莫非自己看走眼了,這個孩子才是今天的主角不成? 王雲瑤和楊柳也是暗自咋舌,這些菜雖然剛才都沒有仔細看過價格,可大致也曉得絕不便宜,冷冰寒這次還真是大出血了。不過心潮激湧之際,又不由責怪自己沒有能力和本事,兩個成年人,居然讓一個孩子這麼破費呢?這實在有些讓人覺得彆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讓你坐下了嗎 「王老師、楊柳姐,你們喝點什麼?」冷冰寒把菜譜遞回給服務員的同時,抬起頭來看著兩人問道。 「不用了,下午還有課呢!」兩人連忙擺手。這裡的菜那麼貴,酒水又能便宜得了嗎? 冷冰寒笑了笑,雖然明瞭她們的心思,不過這大頭都花了,還在乎這點嗎?於是說道:「那好吧,就不喝酒了,不過這裡有什麼好一點的飲料嗎?」 「我們這裡有秘製的酸梅湯,既能消熱解暑,還能夠促進血液循環,加速新陳代謝。女士喝了美容養顏,男士喝了生精壯陽……」說到這裡,突然一頓,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平日裡說慣了,不過這位客人可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不是男士,說這個似乎有些不妥。王雲瑤和楊柳也不由得臉色一紅。在兩位還沒有結婚的女士面前說什麼精呀陽的,也實在讓她們有些尷尬。 冷冰寒倒是神色自若,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笑了笑對服務員說道:「那好吧,聽你說的那麼好,我們就嘗嘗你們的這個秘製酸梅湯。不過兩位女士要是喝了沒有變得更漂亮,我可要來找你們哈!」 聽他這麼一說,服務生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離開之前還笑著說道:「兩位女士都已經很漂亮了,就算喝了我們的秘製酸梅湯估計效果也不會太顯著。」 王雲瑤和楊柳一聽,美眸裡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暗自責怪冷冰寒奢侈浪費的同時,臉面上也覺得很有光彩。如果都像剛才自己點的那些菜,估計服務生的態度和言語不會這麼好吧! 而冷冰寒則是在驚歎,這服務生這麼回話,不僅是巧妙避開了冷冰寒追究責任的說法,更是送來一記不輕不重的讚譽,光看兩位女士的表情就知道她們有多麼受用了。看來這個社會裡處處都是人才呀! 王雲瑤有些不好意思對冷冰寒說道:「冷冰寒同學,這次因為我無心的一句玩笑話讓你破費這麼多,真是有點……」 「王老師哪裡的話!」冷冰寒笑了笑,說道:「你給我介紹這麼好一個地方我還要感謝你呢!何況要請老師您吃飯,當然要表示出最大的誠意呀!要不到時候王老師你給我點小鞋穿,那我可就慘了。」 「撲哧!」楊柳不由笑開了,打趣著王雲瑤道:「聽見沒有?接受了小寒的賄賂,以後可不得給他小鞋穿哈!」 王雲瑤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又打量了談吐不凡卻又不卑不亢的冷冰寒一眼,見他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及那臉上誇張的線條展現出一種堅毅而悠然的氣質。她委實沒有想到這十來歲的孩子竟有如此膽識和氣概,只看那鎮定如恆的表情便不得不讓人驚訝與他小小的年齡不相符合。 她看著冷冰寒,不由得就有些走神,直到楊柳喊了她一聲,才反應過來,正色道,「我很感激你的宴請,不過要想就這樣讓我以後有失原則,對你多加照顧,那是不可能的哦!」 楊柳的臉色變得異常尷尬,她沒有想到王雲瑤竟然會這樣說,一點也不給自己留面子。 冷冰寒卻毫不在意地一聲輕笑,斜著眼睛看了王雲瑤一眼,說道:「請問王老師能夠照顧我什麼呢?成績多的不敢說,前一二名還是沒有問題的;會不會因為表現不好被開除?貌似很多學校會拍手歡迎,還敞開大門等著我吧!至於以後的工作推薦,你看我這個樣子還需要嗎?」 此話一出,便著驚雷一般,使得王雲瑤和楊柳都呆若木雞,誰也想不到冷冰寒會從口中跳出這句話,雖然輕描淡寫得幾乎無可挑剔,卻讓人有說不出的傲氣和震撼。 是呀,兩個人總把冷冰寒當著是普通的學生孩子,要知道,憑他今天所表現出來的東西,真的會很在乎王雲瑤的照顧嗎?他不過是給自己面子罷了。 楊柳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說道:「雲瑤學姐可以讓你當班長呀!」在她看來,即使你再有錢,學習再好,孩子們哪有不喜歡當班長這樣榮耀的事情呀?畢竟這麼多優秀的孩子中只有一個能夠當上班長。 冷冰寒呵呵一笑,慢慢喝了一口水,道:「這樣說來,我還真有事情要請王老師幫忙照顧了!」 「我就說嘛!」楊柳似乎很是得意,王雲瑤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似乎又找回了一點信心。說實話,她還真有些希望冷冰寒受窘,看看這狂傲而自信的人在受窘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表情。 冷冰寒露出一個瀟灑的笑意,在楊柳和王雲瑤驚愕之際,凝目望著王雲瑤,目中射出兩道奇光,淡然一笑道:「雖然有些自作多情,不過我還是希望王老師在指定班委的時候,千萬不要選我!」 「什麼?」楊柳不由得掩口驚呼。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王雲瑤也被冷冰寒這句話震撼到心頭狂跳不已。更讓她震撼的卻是冷冰寒說出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時的語調和神態及眼神,沒有一絲做作的痕跡,沒有半點言不由衷的表情。 「為什麼呀?」口直心快的楊柳不由狐疑地問道。 「是呀,雖然我沒有想過要讓你當班委,不過還是想聽聽你為什麼會這樣想?」王雲瑤吸了口氣,故著平靜地說道。 冷冰寒淡淡道:「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不願意。」那感覺,就像別人都趨之若鶩的班委職務是一堆可惡的垃圾一般,不僅沒有半點興趣,讓他避而遠之,臉上還帶著厭惡的表情。 他的回答讓楊柳河王雲瑤氣得是牙癢癢的,不由得一起對他翻了個白眼。還好此時服務生開始陸陸續續上菜了,兩人這才忍住動手收拾他的念頭。不過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念頭而已,真要她們動手,估計也會心有慼慼,不敢下手。 各種菜品確實是色香味俱全,擺上桌來很是吸引人的目光,讓人看了真有些垂涎欲滴、食指大動的感覺。很快,除了另外兩份要打包的沙窩翅沒上之外,其他菜都上齊了。 在冷冰寒的招呼下,三人終於開動了筷子,王雲瑤和楊柳是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頤,不過冷冰寒卻覺得也不過一般,有種也不過如此的感覺。或許是這些年來把胃口吃刁了吧。 三個人一邊吃著,一邊低聲地聊著,氛圍很是輕鬆和諧。不過楊柳似乎對於他們老師同學之類的稱呼很是有些不滿,嘟囔道:「你們能不能別老是老師學生的呀?真是彆扭,這可是在校外耶!」 冷冰寒和王雲瑤一愣,相視而會心一笑。王雲瑤也說:「楊柳說的也有道理,以後沒有其他人我就叫你小寒,你就叫我雲瑤姐吧!」 得,又多一姐,誰叫自己年齡小呢?冷冰寒心頭苦笑了一陣,點了點頭。 此時,剛才那個服務生又走了過來,臉色也有不自然,堆滿了笑,說道:「幾位客人,有點事情想和你們商議一下!」 冷冰寒拿起餐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抬頭皺了眉頭看著服務生,意思是讓他說。 不知怎麼回事,服務生看著冷冰寒那稚嫩的臉,卻有一種很有壓力的感覺,心頭惴惴不安的,要不是沒有辦法,他可是一點也不想來找這罪受。 他腰也彎了,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道:「是這樣的,剛才來了幾位貴賓,也要點沙窩翅。不過我們店裡的沙窩翅是限量的,除了你們這裡還沒上的兩份之外都沒有了,因此想來和你們商議一下,看能否將這兩份沙窩翅讓出來?鄙店為了彌補我們的過失,將給予你們這桌八折的優惠……」 冷冰寒是吃軟不吃硬的那號人,臉色就緩和了下來。八折不八折他倒是無所謂,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不過剛才點三份,是想讓王雲瑤和楊柳能帶一份回去吃。因此他看了看兩人,在徵求她們的意見。 楊柳她們自然是無所謂的,對於她們而言,能少要兩份,少花這些錢當然更好了,於是紛紛點頭。 服務生看到這個情況,心頭不由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麼棘手的一件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好了,比自己想像中好了很多,正打算回去處理好此事。 「怎麼還沒好呀?你們這家店還想不想開啦?」此時,突然傳來一陣喧囂的聲音,話音未落,一個眉清目秀地小伙子走了過來,戴一副金絲眼鏡,眼神有些陰霾,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態。 看到了這個人,坐在冷冰寒對面的王雲瑤臉色一下子煞白。 那人看到了王雲瑤,也是一愣,眼睛在她身上掃了幾眼後,驚喜地說道:「雲瑤,你怎麼來啦?」驚喜的表情恰到好處,讓人還真以為他遇到了故友了呢!不過冷冰寒卻敏銳地捕捉到他鏡片下一閃而過的得意,這種得意帶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一般。 王雲瑤緊咬著嘴唇,低著頭,也不去看他,身子微微顫抖。 這下子,不需要王雲瑤說,冷冰寒和楊柳也曉得,她和這個人不對路了。冷冰寒臉色頓時就有些不耐煩的表情了。剛才聽到這個人驚渣渣的就很是不爽,不過看他好似認識王雲瑤,也就強忍住心頭的不悅。不過現在似乎用不著了。 那人看著王雲瑤那副耗子見到貓似的神情,心頭很是洋洋得意,也不等別人招呼,笑瞇瞇的就以勝利者地姿態坐到冷冰寒邊上的位置上,頗具玩味之色的看著王雲瑤,剛準備要說些什麼。 哪曾想,這個時候忠身邊的冷冰寒突然一回頭,脖子一梗,厲聲道:「誰讓你坐下的?馬上給我滾蛋,你在這裡實在影響我們的胃口!」 那人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瞪著冷冰寒冷笑著道:「你這小屁孩兒,怎麼說話的?」說罷又看著王雲瑤說道:「雲瑤,這是你親戚還是朋友?你最好管著點,以免禍從口出!要知道,這可是首都。」言語中充滿了威脅恐嚇之意。 不等王雲瑤說話,冷冰寒已經冷冷的接過話說:「讓你滾蛋已經對你很客氣了,你也知道,這裡是首都!」說罷也不看他那鐵青的臉色,沉聲對服務生說道:「你們這裡是怎麼搞的?客人吃飯的時候居然放條厭惡的狗進來,我們還怎麼吃飯?你們是怎麼做生意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早就讓服務生聽得一愣一愣的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你他媽什麼東西,敢這樣跟張哥說話?」冷冰寒說話的聲音很大,這個時候,不遠的桌子上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衝過來指著冷冰寒的鼻子就罵。 冷冰寒的臉色也越來越冷,直直地看著服務生,那意思是:我可是你們這裡的客人,你們就這樣子做生意的嗎?如果你們不管我可要自己解決了。 看樣子兩邊都不是善茬,服務生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不過職責所在,他也只得苦笑著,攔著那人說道:「各位,給點面子,別在店裡鬧事!」 「給你媽的面子……」衝上來幫腔那人不依不饒的。 不過那個他口中的張哥似乎對於家和私房菜的背景有幾分忌憚,做了個手勢止住了那人的謾罵,轉頭看向服務生,臉沉了下來,陰聲道:「我給昌哥面子!」說罷又回過頭來看著冷冰寒,冷笑一聲道:「咱們走著瞧,我就不相信你永遠不出這個門口!」 等兩人都回去了,服務生才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地對冷冰寒說道:「你們好好吃自己的飯就是了,幹嘛去惹他們呀。等會兒吃完飯後,你們悄悄從我們廚房那裡的後門走,以後看著他們千萬躲開一些。」說到後面,聲音壓得很低,還不時回過頭去看了看,生怕被那個張哥給聽到了。 沒想到這個服務生還真心為他們著想出主意,冷冰寒笑了笑,不緊不慢問了一下:「那個人究竟是誰呀?這麼囂張! 第一百八十六章 意動 服務生沉吟了片刻才壓低著聲音道:「那個張哥是區公安局局長的公子,搞了一家貨運公司,規模很大,黑白兩道通吃,在這海鎮區可是有名的一霸。今天在這裡是請飛遠北京公司的人吃飯呢,可不是你們招惹的起的!」說罷還頗有些歎息地搖了搖頭,這幾個人不錯,可惜得罪了張寶強,估計以後很難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楊柳一聽張寶強的來歷,也不由有些頭皮發麻。這樣的人是自己能得罪的嗎?這個小寒也真是的,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呀,盡惹事。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白了冷冰寒一眼,心頭還是忐忑不已,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飛遠公司?他們怎麼又和飛遠扯上關係啦?」冷冰寒皺了皺眉頭,心裡嘀咕著,就算是談生意,但這樣的人,還是少和他們打交道好。 想了想,冷冰寒又淡淡瞅了他一眼問道:「我們的沙窩翅就是要讓給他們嗎?」 「是呀,要不你趁機過去給他們道個歉,我再幫著圓圓場子,希望這件事情就此能夠蓋住!」服務生眼睛一亮,有些興奮地說道。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於這個男孩兒的事情那麼上心,或許是剛才在讓出沙窩翅這件事情上他們沒有為難自己吧! 「呵呵,他們也配?告訴他們,這沙窩翅我們不讓了,就算拿回去餵狗也不給他們吃!」冷冰寒不由得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言語間豪氣頓生,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 聽了冷冰寒淡淡地口吻,楊柳等人都有點頭皮發麻,他的口氣真是大的出奇,都不明白他憑什麼這麼大口氣,對方可是區公安局局長的公子呀,黑白兩道都通吃,他拿什麼來和別人鬥?真沒有想到他也有這麼紈褲和盛氣凌人的一面。 服務生心裡就是咯吱一聲,莫非自己真的看走眼了,這個小孩兒大有來頭,要不怎麼連區公安局局長的公子都不怵呢?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不過看著冷冰寒那悠然不迫的神態,又不由得他不相信。要是真沒有什麼依仗,他憑什麼能有這麼的口氣呢?好在自己今天沒有什麼得罪他們的地方。不過不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是他能夠解決的,還是趕快去給老闆打電話報信吧,免得出什麼大麻煩。 剛才一直低著頭,很有些驚恐害怕的王雲瑤也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冷冰寒瘋了,連忙說道:「小寒,可別任性了。那個張寶強我們可惹不起,你別給自己招惹麻煩了!」 「雲瑤姐,那個什麼張寶強你認識?有什麼過節呀?」冷冰寒絲毫不在意問道。 聽他這麼一問,王雲瑤眼眶裡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楊柳見狀嚇了一跳,不滿地看了冷冰寒一眼,急忙拿著餐巾紙給她擦拭著眼淚,並輕言寬慰她。 啜泣了好一會兒,王雲瑤這才止住了眼淚,有些抽噎著對楊柳說道:「沒事,不怪小寒,是我想起了傷心地事情。」 「是不是那混蛋欺負你拉?我去找他算賬!」楊柳氣憤地站起身就要過去。她也是一時激動忘記了對方的身份,要不然再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去招惹高高在上的張寶強。 「別去!」王雲瑤連忙拉住她,這才斷斷續續說起了事情的緣由。 在去年王雲瑤還沒有畢業時在一次朋友聚會中無意中結識了張寶強。張寶強一看到年輕貌美的王雲瑤頓時就給迷住了,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張寶強長相還是比較帥氣,家裡又很有背景,加之他甜言蜜語的攻勢,對於涉世未深的王雲瑤來說具有很強的誘惑力。於是兩人並慢慢交往起來。 不過沒過多久,王雲瑤便發現,這個張寶強不僅是結了婚的,而且在和自己交往的時候,還同時和其他女人保持著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 對於張寶強的欺騙和感情的玩弄王雲瑤自然是傷心欲絕,不過她畢竟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很是堅決地和張寶強提出了分手。不過張寶強當然是不同意的,原形畢露,一反以前溫文爾雅的姿態,露出了猙獰的面孔,不僅對她大打出手,而且還藉著酒勁想要對她有不軌的行為,而且幸虧王雲瑤奮力反抗後跑掉。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事後帶著一身瘀傷的王雲瑤跑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報案,不過一聽說要告的是張寶強,民警們頓時是相互推脫起來,不僅不予立案,甚至還勸說她別把事情鬧大了,要不然她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胳膊擰不過大腿,王雲瑤雖然無奈,但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後來張寶強又來騷擾過王雲瑤多次,不是哄騙就是恐嚇,王雲瑤每次都只有躲著藏著。所幸後來張寶強似乎另有了目標,對她失去的興趣,這才很少來騷擾她了。哪曉得今天會在這裡碰上,不由得讓她再次想起那次不堪回首的往事,所有的恐懼、羞辱的情緒全都湧上心頭,身子再次顫慄起來。 「這個畜生都不如得東西!」楊柳狠狠罵道,不過也曉得,張寶強這樣有背景的人不是她們這些窮學生能夠招惹的,碰上了也只能自認倒霉。 「小寒,姐姐曉得你有錢,但很多人不是有錢就可以惹得起的,你還是別給家裡人惹麻煩了。我們把那什麼沙窩翅讓給他們算了!」王雲瑤淚眼朦朦地看著冷冰寒乞求道。她知道冷冰寒是為了自己這才和張寶強頂牛的,但她不希望他為此而受到什麼損傷。 冷冰寒笑了笑,拿出電話撥通了老爸辦公室的電話,問道:「這首都海鎮區公安局是不是有一個姓張的局長?」 冷雲翳愣了一下,問道:「姓張的局長?那就只有張國華了,你問這個幹嘛?」 「他兒子惹了我,我想收拾他一下!」冷冰寒說道,說得很是輕鬆,就好像說的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公安局局長,而是吃飯那麼簡單輕鬆的事情一般。 「你沒什麼事吧?」冷雲翳沒有問其中的緣由,更沒有為他有這樣的念頭而擔心,反而是關心起他的安全來。 「呵呵,我怎麼能有事?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曉得!」冷冰寒笑道。 冷雲翳也笑了笑,似乎為兒子能在之前給自己打這個電話而感到高興。總算能夠起到一個父親的作用,幫兒子解決和處理一些事情了。他不緊不慢道:「張國華不過是一個都快邊緣化的局長,估計幹完這一屆就下了,背後有一個市局的領導,不過也沒有什麼大關係……」 冷冰寒掛了電話,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老爸雖然沒明說,不過其實已經告訴他了,隨便搞,這個張國華翻不起波浪來,如果他不知趣,就連他一起拿下。 冷冰寒不是聖人,對於招惹了自己的人,他是睚眥必報的,而且不動則已,一動就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冷冰寒琢磨了一下,在楊柳河王雲瑤異樣的目光中,又撥出了一個電話…… 鄭鈞正在席桌上推杯換盞,興致正酣。 他四十歲左右,前額有些禿頭,不過能夠成為飛遠公司首度分公司的一名部門經理,享受著高薪和體面的工作,還能夠得到很多人的溜須吹捧,可謂是春風得意。看了看旁邊的張寶強,心中不由得一陣得意,就算你是區公安局局長的公子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來求著我。張寶強也很會說話,帶著兩個手下把鄭鈞捧得是高高在上,雖然明知是溜鬚拍馬,但實在讓他有幾分舒爽,整個酒桌上的氛圍是異常的熱烈。 當然,鄭鈞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手中的權力,想必這個張公子連正眼都不會看自己的。因此他對於現在的職位很是珍惜。 電話響起,鄭鈞迷迷糊糊掏出了電話。作為飛遠公司的部門經理,公司給他們都配置了價值不菲的移動電話,每次拿出電話來,無不吸引周圍人的目光。這讓他更是舒爽不已。 「喂!」鄭鈞大大咧咧接起了電話,不過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唰就出了一身冷汗,連連比著手勢,要同桌的人都不要吱聲,然後起身走到了一邊,在電話裡略帶嚴峻的聲音裡,連聲「是」「是」的應答著。 桌子上的張寶強和兩個得力手下看著這場景,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個鄭鈞平日裡架子擺得夠大,向來是一副趾高氣揚、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氣。要不是自己想要攬到他們公司的貨運業務,要不是自己老爸現在權力大不如前,他會用得著這樣屈尊降架、低三下四、俯首帖耳來求著他?現在終於看到了他唯唯諾諾的一面,不由得有些豁然解氣的感覺。 張寶強對身邊的手下遞了個眼神,手下立即遞過來一個信封。張寶強點了點頭,對手下道:「小四,你再去看看,那個沙窩翅怎麼還不來?這鄭經理可關係到我們幾千萬的生意,要是今天不能請他吃上這特色的沙窩翅,就太失禮了!我也沒面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抓的就是你 「好,張哥,我馬上去!」小四立即起身離開了。 張寶強又對另一個手下問道:「阿牛,人準備好了嗎?」 阿牛道:「準備好了,讓小東帶了好幾個人在門口等著的,只要他們出去了就會跟上去,到了適合的地方就會動手!」 「哼!」張寶強得意地笑了笑,又對阿牛道:「那個臭小子把他兩條腿給我廢了,兩個女的給我帶回去,這兩個雛兒我還沒有嘗過鮮呢!」 阿牛也露出一副齷齪的表情,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張哥,你享受完了可也要……嘿嘿!」 「瞧你這點出息!」張寶強白了他一眼,**一笑道:「那次沒有你們的份?」 「是,是,張哥有好處是不會忘了我們的!」阿牛也淫笑道。 張寶強這貨運公司,原本就帶有很多黑社會成分,當時起家的時候,就是靠著自己老爸的職位和關係,坑蒙拐騙、巧取豪奪,打擊吞併了不少的貨運公司。好些不知趣的,不是被他用各種理由抓了,就是派人打砸,做不了生意,從而迫使別人低價轉賣或者是關門大吉,獨霸了一方的市場。雖然現在公司運作比較正規了,不過原來那些人和作風仍然沒有改變,碰到什麼事情還是迷信自己手下的暴力方式。 這時鄭鈞鐵青著臉回來了。 「鄭經理,你實在是大忙人,來來,我們再走一個!」張寶強端起酒杯笑著對他說道。 「不用了。」鄭鈞冷著臉說道:「張總,我這公司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了。」說罷又扭頭招呼服務生:「結賬!」 「怎麼啦?」見鄭鈞臉色冷峻,張寶強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迷惑地問道:「鄭經理,什麼事情像火燒屁股似的這麼著急呀?喝完這杯再說嘛!工作哪裡有做得完的。」順便把手裡那個信封放入了鄭鈞的包裡,還意味深長地輕輕拍了一下。 鄭鈞拿出來一看,是一張十萬元的存款。心頭不由咋舌,這個張寶強還真是大手筆呀!如果換著以前,或許他推辭一番也就收下了,不過現在,別說十萬,就算是一百萬他也不敢收呀! 張寶強見鄭鈞看著存折上的數字時眼睛一亮,很有些得意地神色,任你再牛,就不信用錢把你砸不下來? 哪知道鄭鈞突然冷笑一聲,道:「你這是在賄賂我?」 張寶強怔住了,事情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期,是嫌少嗎?心頭鄙夷了一番,不過臉上還是連忙乾笑道:「鄭經理說哪裡話?這不過是一點辛苦茶水費,不算什麼,只要能夠達成合作,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不用了,我們以後沒有合作的可能性了!」鄭鈞臉沉似水,果決說道,把存折塞回他的手裡,拿起包,就打算要離開。 鄭鈞這句話徹底把張寶強給打蒙了,這鄭鈞剛才還和自己稱兄道弟,推杯換盞,格外的親熱,怎麼轉眼之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這實在讓他有些驚詫。 他立刻拉住轉身就要走的鄭鈞,笑呵呵道:「鄭經理,殺人不過頭點地,但總要有一個理由吧?讓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我也好給張處一個說法吧?也不瞞您,我這家公司,也有張處的股份。」 張寶強口中說的張處,是市局裡的一名實權處長,聽說背後關係可以通天,鄭鈞也很賣他面子。他們倆也是通過這個張處長介紹認識的。 鄭鈞停下了動作,轉頭冷冷看著他,看得張寶強額頭漸漸冒汗。這個時候提出張處來確實有傷感情,但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鄭鈞神色緩和了一下,道:「張寶強,實話告訴你,不是我想要為難你。而是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別說張處長了,就算是黃局出面也不一定管用。我已經接到了總公司的命令,禁止一切和你們公司的生意往來,要不連我也一起玩完!哎,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了就匆匆離開了,生怕沾惹上他身上的霉氣。 其實本來依照張處長背後的關係,鄭鈞也不想作得太絕,但剛才公司領導已經嚴厲警戒了自己,自己可不想拿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前途當兒戲,這個時候不趕快和張寶強他們撇清關係,那不是找死嗎? 想到要不是這個電話來得及時,自己收下了張寶強的東西,簽訂了合同,那將如何去承受領導的怒火?一想到自己差點就為此而陷入了絕地,鄭鈞就不禁是一身冷汗,暗自慶幸不已。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張寶強失魂落魄地坐在座位上,得罪人不怕,就怕不知道得罪的是哪個,想要解決和彌補就找不到路子。他現在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誰,竟然會讓飛遠公司從上而下取消和自己的合作。這意味著,每年幾千萬的生意和自己注定無緣了。這件事情沒有搞好,還不知道張處會如何看自己呢! 「張哥,要不要我帶幾個人去威脅一下這個鄭鈞?」阿牛湊上來問道。 「你他媽給我閉嘴!他可是飛遠公司的,別他媽地給我惹麻煩!一天到晚就曉得打打殺殺,這麼多年了都長進,你沒長腦袋呀!」張寶強一聲斷喝,差點沒把阿牛嚇得一屁股坐下,看他氣急敗壞模樣,可知他此時鬱悶到了何種程度。 阿牛悻悻坐在一邊,心頭不滿地嘀咕道:「你就他媽地知道遷怒於我,什麼玩意兒?」 此時小四跑回來,面色很是難看,道:「張哥,剛才那桌現在不肯把沙窩翅讓出來給我們,餐廳這邊也是愛理不理的,你看要不要我喊人來砸了他這破店?」 正在氣頭上的張寶強聽到這裡,更是惱羞成怒,手一掃,將桌上的碗碟全部掀在了地上,怒道:「飯桶,都他媽的全是飯桶,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 小四一下子被罵蒙了,灰頭土臉,有些不解地看著阿牛,怎麼也想不通:今天張哥是怎麼了?吃火藥啦? 小東帶著幾個人,坐在麵包車上,守在家和私房菜的門口。他三十出頭,一臉的彪悍,是張寶強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了,很多上不了檯面的事情都是交由他來處理,也算得上是心腹之一了。 一個一名背心捲到背上的長毛青年殷情地給他點上一支煙,笑著道:「東哥,今天要對付的究竟是誰呀?還要勞你老人家親自出馬!」 小東一邊悠然地抖著腳,一邊吐著煙圈說得:「就兩女的和一個男孩兒,不過張哥親自交代下來的,誰敢大意?你們一會兒都給我長眼點,看我眼神行事,別給我拉稀擺帶的。完了我們去得意樓好好瀟灑。」 一聽說有兩個女的,眾人眼中都不由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張哥什麼都好,就是好這一口,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有時候運氣好他們還能分到一杯殘羹。反正出來混的,也就這樣了,至於什麼良心道德,早他媽的給狗吃了。 聽到東哥要帶他們去得意樓,眾人又不禁歡呼雀躍起來,拍手掌的,吹口哨的,車廂裡鬧成一團。 一個黃毛興奮道:「哈,好久都沒去得意樓了,真懷念那裡那個叫小娟的姑娘,我可給你說哈,今天誰也不許和我搶哈!」 另一個光頭**笑道:「是不是就是那個屁股大大,胸口大大,說話有些口齒不清楚的呀?嘿嘿,上下前後我早就玩遍了,今天才不和你搶,我要嘗鮮的。」 眾人於是在車裡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話語的內容也越來越不堪入耳。 直到小東拍打著座椅背靠,罵道:「都給我機靈點,看著門口,要是讓人從眼皮底下溜走了,那說去得意樓干人了,等著張哥找你來幹你們!」 眾人笑道:「東哥,你放心吧,要讓他們從我們眼皮底下溜了,我把眼珠子挖出來當響炮踩!」 就在此時,幾輛車子開來,緊急停在麵包車周圍,車門打開,下來一群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警察把麵包車團團圍住,然後拉開車門把他們一個一個從車裡提溜下來。 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眾人都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小東才嚷道:「我們是張寶強張哥的人,你們是哪裡的,敢來抓我們?」 「抓的就是你們!」警察中走出一個三級警監,冷冷看著他道:「全部帶走!」 小朱還在嚷嚷什麼,迎來的就是一陣槍托的痛擊。鮮紅的血立即從頭上流了下來,燦爛的刺目。小朱咬著牙,忍著劇痛沒有慘叫出聲,但眼睛裡已經滿是驚恐。這些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敢如此對待自己,那擺明就是有備而來的,說不定真正的目的還是自己背後的張寶強,這下子就別指望張哥能夠把自己撈出去了。沒有了靠山,自己犯的那些事,估計槍斃十回都夠了。 而餐廳裡的張寶強也沒有逃過警察的抓捕,估計他想破了頭也想不通怎麼會有警察敢來抓自己,罵罵咧咧的被上了警車。快要出門之際,他猛然間一回頭,不經意間卻看見了冷冰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頭不由就是一涼。莫非這一切都是這個小孩兒搞的鬼不成? 第一百八十八章 摟草打兔子 餐廳裡的王雲瑤和楊柳則是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這不可一世的張寶強竟然會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警察抓走,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吧? 再聯想起剛才冷冰寒打的兩個電話,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完全不同於一般孩子,沉穩、大氣的冷冰寒究竟是什麼人呀?但想來一定是有強大背景的,至少要大過張寶強,所以才能這麼輕輕鬆鬆就把他搞翻了。 「小寒,謝謝你!」感觸了半晌,王雲瑤對冷冰寒說道。 「哈哈,謝謝我幹嘛,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被抓是他犯了法,和我可沒什麼關係!」冷冰寒笑道。 王雲瑤雖然不說什麼了,不過那眼神,那表情,都不用言語來表達。 張寶強被帶回了市局,還比較囂張,他相信,自己的老爸,還有張處是一定會來救自己的。畢竟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誰也跑不掉,因此他是有恃無恐。 張國華聽說兒子被抓了,出動的還是市局的人,在摔爛了無數個杯子之後,他終於靜下心來,立即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即使自己快退居二線了,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影響力,在這個時候動自己是很不明智的。但對方既然動手了,又還會善罷甘休嗎? 於是乎他也拿起了電話,開始四處求援! 不過半夜,張國華也被市紀委的人從熱被窩裡頭給揪了出來帶走了,連夜就給送到了首都郊區的一處戒備森嚴的農莊裡,任張國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麼大陣仗給嚇了一大跳,心裡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並沒有受到虐待,飯菜也都很不錯,有魚有肉還有蝦,可是他此時哪有心思吃這些看似可口的東西呢,尤其當他知道,負責看守和審問他的人裡面,居然還有中紀委的人,心就涼到了底了,暗自叫苦不迭,究竟是什麼事,什麼人,能夠勞動中紀委直接來過問他這樣一個副廳級的區公安局局長? 似乎噩夢才剛剛開始,市紀委的工作人員24小時不停地問話,即便他也是一個老警察了,可也扛不住這樣的壓力,原本堅強的意志力,也開始軟化了。 好在他心裡很清楚,只要開了口,一切就都完蛋了,撐下去說不定還有柳暗花明的機會,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期待著有人會來救他。所以他一直是咬緊了牙關,硬撐著想閉上眼皮,要麼就一言不發,要麼就大喊冤枉。不過似乎對方也不著急,慢慢熬著。 夜幕降臨,一處隱蔽的房子裡,地磚上燃燒著一個火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在火盆中燃燒的火焰深深吐了口氣,跳動的火焰中,他的臉色顯得有些猙獰。 首都突然起了風雲,政壇陡然緊張起來,沒有任何徵兆,海鎮區公安局局長張國華被雙規,緊接著,一位副區長、六個局一二把手也被紀委人員帶走。雖然看起來不過是正常的紀檢行動,可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人雖然級別在首都都算不得什麼,但卻都是手握實權的頂尖人物,素來和自己首都最大派系之一的陳系關係密切。 陳系之所以能夠在華夏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全靠背後站著一位開國元勳,這棵政壇常青樹已近百歲高齡,影響力無人能出其右,其派系最輝煌時,跺跺腳都能在華夏政壇裡引起一波震動,還是這幾年陳老身體不是很好,派系這才低調了許多。 而這次的行動者,歸根溯源,大多都有華夏政壇上近些年處於上升勢頭的北方派系的影子。北方派系的這些幹部大多有黨校政治學院背景,又被圈內人稱為學院派。雖然沒有紅色烙印,但他們的領袖精明強幹,黨內外名聲卓著,甚得平民幹部愛戴,影響力也不是一般化得。 這就不得不耐人尋味了,於是,首都局勢馬上緊張起來,這樣兩個派系一旦展開碰撞,定然是石破天驚。很多人都認為這次很有可能又會引發新一輪大碰撞,甚至有可能會改變政局,重新進行洗盤。 這就不由得他不擔憂起來,雖然自己也算得上是李系的得力干將,但這次出事的幹部大多都和自己有密切的聯繫,關鍵是自己屁股底下也不乾淨,要是從他們身上查到自己身上,那些事情都給暴露出來,恐怕就算是老闆也很難保得住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出於職業的敏感,這兩天總覺得有人在暗地裡跟著自己,但即使是杞人憂天,自己也不得不未雨綢繆,早點做準備。 過了一會兒,看著火盆裡的東西燒的差不多了,跳動的火光黯淡下來,逐漸只留下一點火星,他輕歎一聲,斟酌了很久,這才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電話裡傳來一個有些嚴肅和威嚴的聲音。 「老闆你好,我是張輝,我感覺這兩天有些不太對勁兒……」中年人急忙把自己所想和發生的事情訴說了一下,言語中頗有些擔心和憂慮。 「嗯,我知道了。」老闆聽後略作沉吟,答了這一聲後就掛斷了電話。 張輝有些愣住了,他不知道老闆說這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是寬慰自己放心,不會有事,還是…… 一時間,他心亂如麻,也理不清頭緒。 又一個人在黑暗中坐了許久,抽光了包裡的煙,仍了一地煙頭後,他才起身,從樓裡下來,鑽進了停在路邊的車裡,還沒來得及發動車子,車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你幹什麼?」張輝馬上皺緊了眉頭,面帶慍怒地看著車外,突然有些不對勁兒,下意識地就想去掏槍。 「不許動!」伴隨著一聲冷厲的喝斥聲,他身子剛有動作一支烏黑發亮的槍口,已經頂上了他的腦門子。隨即他就被兩側的人夾住,下了槍後。 張輝心裡不禁哀歎了一聲,儘管來人穿著便服,但作為從警多年的老前輩,即使這十來年沒有戰鬥在第一線,他還是看出來了,來抓他的人是同行。這些人動作還真是神速呀!沒想到自己剛才聽到一些風聲,這些人就上門了,看來這次上頭想要動自己的決心很大呀。 不過還好自己已經把所有不利的東西全部銷毀,還給老闆打過電話了,不怕老闆會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可以說自己現在是進可攻退可守,相信到時候把自己從中摘出來,應該不是難事!現在想想,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事前的果決,要有一點點猶豫,說不定就真的陷入死地、萬劫不復了。 因此他壓住心頭翻騰的情緒,強作鎮定道:「我是市公安局刑偵處的張輝,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找錯人了?」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對他說道,一揮手,四個人控制著張輝,把他帶上了另一輛車子,其他幾個人上了樓去,對剛才張輝呆過的房子進行仔細的搜查。 車子在路上飛馳而過,張輝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闌珊燈火,想著以前一步一步艱苦打拼,想著以前人人恭維簇擁的日子,想著家裡的妻兒老小……心裡一時間是感慨萬千。 黃廳長老海年近五十,小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得瞇成一條縫,臉上油光閃亮,圓圓的身子,接過張輝的電話後,掂量了一下,事情來得太突然,如果想保張輝,觸及的方方面面太多,沒準兒會被人在背後議論戳脊樑骨,甚至牽涉到自己。可要是不保他,他知道的事情有太多了,要是他扛不住全都抖了出來,對自己的影響那可不是一般的。 北方派系的影響力雖然一直被李系壓制著,看似隱忍不發,可謂不出手則已,出手則一鳴驚人,劍鋒直指李系最強有力的臂膀,染指李系一直收為囊中的警察部門,趁機搶班奪權。誰也想不到,這兩派之前還曾經一度合作,作出了許多影響國內政策的決策,一直處於合作蜜月期。 合作和鬥爭,永遠是政治的主旋律。 黃廳長慢慢地吸著手裡的煙,陷入了沉思中,眼神漸漸冷厲,想徹底從漩渦中脫身,那就只有徹底解除後患,張輝呀張輝,你就別怪我不厚道了,誰叫你自己人都管不好,讓北方派的人拿到了痛腳,大作文章呢? 自己不能任這事態繼續惡化下去,要不然不用政敵,自己派系的人就會把自己拿下,以遮掩家醜,平息事態,緩和矛盾,看來不做些讓步,給對方一點甜頭是不行的了。 拿定了主意後,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黃呀,真是難得呀,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電話裡傳來了一陣豪爽的笑聲,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打來這個電話。 如果換著是從前,即使對方比自己高半級,但不同派系的黃廳長哪裡會買他的賬?不過現在也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裡吞,苦笑了笑,說道:「老王呀,知道你喜歡喝兩口,這兩天他們送我一瓶珍藏三十年的好酒,想請你喝兩盅!不曉得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呀?」 「還是老黃你瞭解我呀,有好酒當然沒問題。」老王笑道:「隨時都可以呀,要不我現在就上你那去?你可別心痛呀?哈哈!」 「我是掃塌歡迎呀,就這樣說定了哈!」黃廳長既是長舒了一口氣,看這樣子,對方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最多也就是要些好處。同時不由心裡也在滴血了,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是不行了,看來只有把那幾個老王一直想要的職位讓給他,換了這件事情的平息。 張輝還在一個隱蔽的拘禁地等待黃廳長的解救,不過等來的卻是一個看守警衛傳來的一句話:你的家小老闆會照顧的。 一聽這話,張輝心就徹底涼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老闆當做棄子放棄了。他真的有些心寒,自己這些年來為老闆做了這麼多事情,沒想到最後得到的是這個一個結局。他有心想要倒戈一擊,但一想到老闆身後的勢力,想到自己的家人,卻又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心裡發狠的同時又有些悲哀,自己未來的命運似乎已經注定,自己再掙扎,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有認命了。 當天夜裡,張輝趁看守有意或無意的鬆懈下,畏罪跳樓自殺,當天值班的人全部因其失職而受到了處分,不過李系和北方派的人卻不約而同均為此鬆了一口氣。 當張國華和張寶強得知張輝被抓甚至自殺的消息後,兩人頓時傻眼了,失去了最後希望的他們在警方和紀委人員的步步緊逼下,徹底敗下陣來,開始一筆筆交代自己的問題,牽涉了不少區市領導和大小幹部,當然,其中牽涉最多的就是市局的張輝了,涉及金額高達近千萬元。 就這樣,在北方派強勢的推動下,張寶強的案子很快查了個水落石出,以其偷稅漏稅、組織黑社會、擾亂市場秩序、暴力傷害、**等數罪並罰,被判處死緩。其父親張國華以貪污受賄、瀆職、以權謀私等罪名被撤銷公職、開除黨籍,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曾經在首都海鎮區風光一時的張家至此就算煙消雲散了。 而此案涉及到的廳級、處級幹部十七人,也分別受到了不同的懲處。他們空缺下來的職位,絕大多數被北方派系收入囊中,其餘也被各派系所瓜分。大家都是受益者,只有李繫在首都的勢力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兩人被押出法庭的時候,臉若死灰,又看到了冷冰寒站在法庭門口冷冷地看著他們。難道這事情真和這個孩子有關?但張寶強旋即又否決了這個念頭,一個孩子,有什麼本事能夠掀起如此大的波瀾?究竟是誰會針對自己?這個疑問一直困擾在他心頭,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閉眼離世那一刻。 別說他想不到,除了極少數策劃並參與此事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震驚首都的大案,最初緣由一個年僅十三歲孩子一時的憤慨和不滿。 當然,冷冰寒也想不到,他不過是想要收拾一下那個討厭的張寶強,這才忿然出手。可演變到後來,竟然讓北方派系以此為契機,掀起了一場大風波,取得了政治鬥爭中的巨大勝利。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召見 在大家的支持和幫助下,小寒在9月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新書訂閱第二名,全網站分成訂閱十八名,得償所願拿到了500的新書獎勵。在這裡小寒要萬分感激大家一直以來的鼓勵和支持。沒有你們就沒有小寒這樣的成績。《重生之無悔人生》畢竟是小寒的第一本書,還有許多不夠成熟和完善的地方,小寒也在加緊提高和改進,力爭讓大家更滿意。新的一個月小寒的目標是進前二十,目前只差三名,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更多支持,謝謝! 以上不計算字數! 國慶剛過不久,幾場淅淅瀝瀝的秋雨下來,原本還酷熱難耐的首都就很快清爽了許多,風夾雜著雨星吹在臉上,甚至還有幾許涼意。街面上那些露出胳膊大腿的年輕女人們大多已經換下了裙子短褲,穿著外套長褲,不過絲毫沒有減弱她們的魅力,同樣綻放著妖嬈,撐著各式各樣的花雨傘,給整個城市留下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一陣鈴聲過後,北大校園裡各處頓時湧出了若干的花雨傘,如同一朵朵漂亮的花朵,綻開在這所沉澱百年文化的名校裡。為它嚴肅中增添了許多的青春和朝氣。 冷冰寒沒有打傘,站在樓下看著那天空中細細密密如同牛毛的雨,恍若一干往事不經意的又爬上心頭,不由的露出一副心馳神往的表情。 他喜歡雨,尤其喜歡不撐傘,將雙手插入褲兜,漫步雨中,任憑風兒拂過,任憑雨灑落,任憑那清爽調滌濕潤自己的發跡、肌膚直至心田,能讓他有一種從心靈到肌膚,裡裡外外,徹徹底底接受一次天地間的洗禮。 或許在旁人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就冷冰寒而言,既然重生了,任性放縱一次又如何呢? 婉言謝絕了若干同學同撐一把傘的好意,冷冰寒走在雨中,在數不清的人流中顯出平凡又卓然不群的味道。 「嘎吱!」隨著一聲清脆的剎車聲,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擦著冷冰寒的右側停了下來。這對於正在感受著雨中情趣的冷冰寒來說,實在有些破壞那種融入天地間的興致,不由得有些惱怒地看著那輛車子。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表情便由怒轉喜了,因為隨著車窗搖下露出一張他異常熟悉的清瘦淡薄的臉。 「乾爹,你怎麼來啦?」遠在千里之外的王培元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冷冰寒很是覺得有些意外,既驚又喜。 「呵呵,乾爹怎麼就不能來啦?還是你不喜歡乾爹來?快上車吧,要不路上都快堵塞了!」王培元笑著說道。 冷冰寒回頭一看,可不是嗎?本來就不是很寬闊的校園道路由於下雨打傘的人多,原本就顯得有些擁擠,現在這輛車子在這裡幾乎快佔據了一半的路面,好些學生都不得不繞道而行,自然引來了無數不滿的眼神。 冷冰寒立即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才發現自己老爸冷雲翳也在後排座上,微微往邊上挪了挪,一個位置讓他坐下,看著他有些濕漉漉的衣服和頭髮,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擦他的頭,不滿地說道:「你這孩子,怎麼下雨都不打傘?你看這身上都淋濕了!感冒了怎麼辦?」 冷冰寒衝著冷雲翳笑了笑,似乎很享受這樣的關懷。 車子緩緩啟動了,人群中,一個目光緊盯著冷冰寒上的這輛車,北大裡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車子都能進來的,要不還不成為停車場啦?這輛車的車牌雖然算不上很扯人眼球,可光看那車子的檔次和氣派就不是一般人能夠乘坐的。況且有些大人物是天性不喜歡太過於誇張的車牌號碼的。看來這個冷冰寒,還真是有些不簡單呀! 「老爸,你們怎麼會碰一塊啦?」擦乾了頭上臉上的雨水,坐在兩人中間的冷冰寒頗有些好奇地問道。王培元是一個人口幾百萬的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用日理萬機來形容毫不誇張,而冷雲翳即將要奔赴新的戰場——大連,成為副部級的大連市代市長,這些天來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他們怎麼可能有時間來學校看望自己,而且還是同時一起來? 王培元笑著道:「你這小鬼頭,難道我們就不能約好來看你?」不過看著冷冰寒明顯不相信的表情後,才說道:「你老爸即將要去大連了,我怎麼能不來送送他呢?」 冷冰寒聽後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王培元和冷雲翳由於自己的關係,那可以說已經成為了牢不可分的同盟戰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次老爸去大連,兩個人又怎麼會不好生溝通交流,規劃下一步的工作呢?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呢?」冷冰寒看了看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問道。 「老爺子要見你們父子倆,我也沾你們光,可以名正言順回趟家!」王培元微微笑著,不緊不慢說道。 冷冰寒聽了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眉宇間微微的皺起,毋庸置疑,老爺子肯定就是王培元的父親了。這些年來,鮮聽乾爹乾媽和王瑩瑩提及這位老爺子,因此他來到首都後,也沒有想過要去拜會一下這位名義上的干爺爺,可他今天為什麼要見自己和冷雲翳呢?冷冰寒有些納悶的同時,忽然發現冷雲翳那平靜如水的表情,卻在剛才王培元說話的那一瞬間,出現了一絲凝重的目光。 冷冰寒不由靈光一閃,冷雲翳這十年裡的每一步,或多或少都有王培元的影子,不論他如何想,在其他人眼裡,他是王培元不折不扣的嫡系干將。現在成為一個職守一方的副部級高官,對於任何一個派系來說,都是炙手可熱的拉攏對象,尤其他還是被首長所看好的,更是潛力無限。對於這樣的一個幹部,王培元背後的勢力想要見一下,加深一下關係和感情也是無可厚非的。如果他們不這樣做,反倒是沒有政治敏感度了。 冷冰寒不動聲色的說道:「乾爹,你說的老爺子是干爺爺嗎?」 王培元哈哈大笑道:「是呀,小寒,到時候你就這樣稱呼老爺子,保管他會很高興的。」 「乾爹你也不早點說一聲,拜見干爺爺怎麼也不好空著手去呀?」冷冰寒裝著有些苦惱的樣子說道。 「不用不用,你能去老爺子就很高興了!」王培元連連擺手道。 一旁的冷雲翳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過卻似乎豎起了耳朵,很是留意著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 乾爹所說的老爺子究竟是誰呢?這些年來王培元也一直沒有給他提過,讓他完全沒有這個概念,因此此刻多少有些疑惑,很快便陷入了沉思當中,冷雲翳和王培元也沒有說話,擺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架勢,車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聽見細細的雨滴打在車身上的滴答聲,還有刮水器發出一下一下的聲音。 車子在首都的街道上穿行而過,如一條水裡的游魚一般,快捷而平穩。七轉八拐之後,道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漸漸的少了許多,沿途門口站著崗哨的地方倒是不斷的多了起來。京城的紅牆大院內,往往象徵著權利,向來是很多人憧憬嚮往的地方,不到一定的級別,是不可能居住在這裡的。 奧迪車停在一座大院的門前,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警衛上前一番盤問,仔細檢查車子的通行證,並打電話問了後才放行。車子繼續開動,最終停在一個帶院子的兩層小樓跟前,佔地面積不小的兩層樓顯得有點古意。 車子停穩後,司機急忙下來打開了車門,三人剛剛下車,門裡就迎出了一個四十多樣子的男子,很是高興地給了王培元一個熱情的擁抱,興奮地說道:「二哥,你可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此時冷冰寒才發現,這個人和乾爹王培元還真有些像,尤其那眼睛和嘴角的模樣,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王培元也使勁兒捶了捶他的後背,表現得很是激動。好一會兒之後,兩人才分開來,王培元對他說道:「三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即將去大連任代市長的冷雲翳,這是他的小兒子,也是我的乾兒子冷冰寒。」說罷又對冷雲翳和冷冰寒介紹道:「這是我三弟王培道,現任中組部幹部三局的一名處長。」 剛介紹完,王培道很是熱情地迎了上來,握著冷雲翳的手,說道:「早就聽說過你,真是久仰大名了,連老爺子對你也是稱讚有加呀!」話說著客氣,卻透著一股生分。 冷雲翳微笑道:「慚愧慚愧,還多虧培元兄的支持和提拔……」依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的味道。讓王培道不由暗自歎道:不愧為老爺子和二哥都看好的人物,難怪他能夠輕輕借勢,就能走上副部的高位,真是有幾分能耐,不由收起幾分輕視和倨傲之意,對於冷雲翳和冷冰寒則更熱情了。 兩人寒暄一陣後,王培道又誇讚了冷冰寒幾句後,笑道:「咱們還是趕快進屋吧,要不老爺子等急了又要罵我了。他可是推了好幾個應酬,在裡頭等了有一會兒了。」 穿過一個小花園,這才進入到大廳裡面。 大廳的裝修和佈置顯得很是古樸,牆壁上掛著幾幅字,是龍飛鳳舞,鏗鏘有力,雖然比不上大家,但很有幾分氣勢,不是心胸豁達的產物,也是境界到了的緣故。 大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個相貌清矍、身形清瘦的老人端正的坐著,手上拿著一份文件正在看時,發現王培元和冷雲翳他們進來後,放下手上的文件扭頭頷首道:「你們來了!坐下稍等一下,我這裡馬上就好!」 第一百九十章 老爺子 老爺子這簡單的一句話,似乎有一種無上的威嚴,令人臣服,打自心裡就不敢有一絲違背的意願;他的眼光,甚至是餘光掃過,都彷彿會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冰冷寒意侵入到身體當中;與他共處一室,會讓人不自覺地覺得空間裡所有的空氣全都被抽空,令人感覺到滯悶,難以呼吸。 冷冰寒一見到這老人的面容,不由就是一驚,整個人如被雷亟了一般,腦海裡一片空白。雖然早就知道乾爹王培元背後會有強大的背景,這才能夠成為一個西昌的強勢市長,並一路高昇。而且剛才坐在車上,看著這一路而來戒備森嚴的情景,他能夠想像,這個老爺子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但絕對沒有預計到,會如此令人震撼。 可以這樣說,這老爺子在華夏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不經事的學生,沒有不知道他的,算得上是國內革命先驅中的一員,從大革命時代就積極投身黨的事業,策動起義、建立紅色根據地、跟隨主席一路爬雪山過草地,不論是反圍剿、抗日戰爭還是在解放戰爭中都戰功卓著,可以說是百戰名將,各種反應這段時期的影視作品中不乏會出現他的身影,更是目前華夏為數不多的開國元勳中響噹噹的一員,雖然由於年齡緣故,很少在公眾前露面了,但他對於國內的影響力,是連首長都不敢小覷的。 冷冰寒真的沒有想到,乾爹的出身竟然會如此驚人,難怪那個王培道能夠在中組部裡擔任一個實權處長。聽他們的稱呼,乾爹應該還有一個大哥,出生這樣的家庭,即使老爺子再公正嚴厲,但將門虎子,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想必職位也不會低吧? 而王培元、王培道和冷雲翳自從進入到大廳後,也都是正襟危坐,屏息靜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哪裡還像是鎮守一方、位高權重的高官大員?不過冷雲翳似乎早就知道今天來見的老爺子的身份,嚴肅和認真不假,但卻沒有震驚的表情。 說完話的老爺子繼續拿起文件低頭看了起來,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繼續的往前走,端坐在沙發上的幾人也是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坐著,眼神直直地看著老人那威嚴的身影。 只是冷冰寒雖然也是安靜的坐著,姿勢都沒有變一下,清澈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煩,只是扭頭專心的朝窗外漸漸露出綠色的枝頭在看著,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現,王培道不由鬆了一口氣。不瞭解冷冰寒的他倒是很擔心這個孩子會耐不住寂寞,在大廳裡折騰出什麼動靜,擾了老爺子的注意力,讓老爺子生氣,那可就麻煩了。 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的耐心和修養,真有些不簡單呀。再想想自己家裡那些孩子,個個在老爺子面前大氣都不敢出,提心吊膽的,話都說不清楚,就不由微微搖頭。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好在不到半個小時,一直在低頭看文件的老爺子放下文件摘下老花鏡,終於把頭再次抬了起來。或許是看文件時間久了,他略微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但臉上的威嚴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減弱。 「小冷來了哈,人老了,看份文件都要花不少時間,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老爺子慢條細禮說道。 冷雲翳可不敢有半點懈怠,連忙站起身來異常恭敬說道:「王老哪裡話,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你們老一輩的光榮傳統,還有很多是我們要學習和發揚光大的。」 「小冷很不錯,就連首長也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老爺子微微點頭道,看得出來對於冷雲翳的表現還是相當滿意的。 「這都是中央領導有方,雲翳不過是恪盡職守而已。」冷雲翳很是謙虛的說道:「工作中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需要王老您多多批評指教呢!」 老爺子擺了擺手,笑著道:「都不是外人,別搞得這麼見外。我們GCD員就是要實事求是嘛,做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過度謙虛就變成驕傲了。」 這話冷雲翳可不好接了,贊同與否似乎都不恰當,只得乾笑幾聲,不過能得到老爺子的讚賞,心裡還是很高興和激動。 老爺子轉過頭來又看著冷冰寒,說露出了慈祥的表情道:「你就是小寒吧?」 冷雲翳剛想提醒冷冰寒什麼,只見他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三兩步跑到老爺子面前說道:「干爺爺,我就是冷冰寒。我不知道干爺爺在這裡,要不然早就來看望干爺爺了。」 老爺子看著面前這個氣質不凡,目光充滿睿智的光芒,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煥發出一種超乎常人的魅力的孩子,心裡說不出的喜歡。家裡的孩子們從子女一輩開始,對自己就是敬畏多於親情,哪裡會像冷冰寒這樣和自己親近? 不由得就拉起冷冰寒的手,和藹道:「小寒呀,雖然這才第一次見到你,不過可是聽說了你不少的故事呀,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呵呵!」 被其他任何人誇讚或許冷冰寒都覺得理所當然,不過被這麼一個從來都只在書本和電視裡見到的,一生充滿傳奇的老人家誇讚,冷冰寒就不由得有些臉紅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干爺爺,小寒不過是一點小聰明,和干爺爺的光輝事跡相比起來,那可是差得遠了。」 「哦,你知道干爺爺?」老爺子有些驚疑,說話的時候一邊還拿眼睛看著王培元,一股壓力隨著老爺子的目光壓迫過來。 王培元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事先沒有給他提過老爺子的身份和事情,心裡也有些納悶,就連冷雲翳都是今天要來之前才知道即將見到的是什麼人,這冷冰寒怎麼會認識老爺子呢?要知道,老爺子雖然仍然是中央政治局裡的排名靠前的常委,但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公開露過面了。 看老爺子的眼神,冷冰寒就知道他的意思,連忙說道:「干爺爺,可不是乾爹告訴我的。干爺爺的事跡,早就拍成電影了,書裡的記載也有不少,每次都看得我是熱血澎湃,恨不得能早生幾十年,和干爺爺一樣打鬼子。所以我對干爺爺早就瞭解不少了,不過當時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干爺爺,呵呵!」 老爺子平生最得意的不是現在手握大權,官居極品,而是年輕時那以寡敵眾、膾炙人口的幾場經典戰役,現在更是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來,都說童言無忌,不會帶有太多功利色彩在其中,最為中肯,因此不由得更是得意,心情是一片大好,對冷冰寒這個孩子就更是喜愛倍至了。 這一老一少就在這裡愉快地擺開了,這場景看得王培道是驚訝不已,在家裡老爺子向來都是板著臉,很少露出笑臉,更是很難得誇讚人幾句。家裡人就算做得再好,也不過得到他老人家一句「不錯」,就已經很是難得,值得慶祝一番了。所有子女在他面前無不戰戰兢兢,唯唯諾諾,今天這是怎麼啦?臉上那燦爛的笑容,都刺得他感覺有些眼花了。 「二哥,你哪裡搞來這麼一個乾兒子?能讓老爺子這麼開心和高興?」王培道無不羨慕地低聲向王培元問道。 王培元意味深長地一笑,沒有答話,心頭卻在想:「這個小寒的本事你還沒有見識到了,要不保管你大跌眼鏡!」同時更是為自己當的慧眼能夠看到他的不凡,不顧所有人的驚詫和不理解,將他收為義子而慶幸不已。 小小的冷冰寒就像是自己的福星一般,自從有了這個乾兒子,自己的仕途是順風順水,還多次得到了老爺子的讚賞和肯定,在家裡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王培道的小動作,正和冷冰寒說話的老爺子微微不快的哼了一聲,銳利的眼光還往這裡掃了掃,嚇得王培道立刻是端端正正做好,就如同一個小學生一般,再不敢有什麼小動作,看得冷冰寒是好笑不已。如果這個樣子被他的手下看見,保管會跌破一地的眼鏡吧? 在老爺子的邀請下,冷冰寒父子被留下來吃午餐,王培元和王培道也沾光,能上桌子一起吃午飯。 即使這樣,午餐卻異常簡單,除了一條清蒸魚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清淡的素食,還有一大碟泡菜。聽說這條三斤多重的清蒸魚還是因為有冷冰寒父子這才特地加的。難怪王培元和王培道聽到和老爺子一起吃午飯,並沒有很是激動興奮,反而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 看到桌上簡單的飯菜,冷冰寒不由得更是有些感動了。這才是老一輩革命家的風采,他們捨生忘死打下了江山,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享受,所想所做的一切無不是是為了黨和國家,依然過著勤儉節約的生活。哪裡像現在的一些官員幹部,屁大一個幹部,生活就是極盡奢華,拋灑浪費國家的財富,供自己享樂,卻沒有好好想過該如何去為百姓做點實事。真該讓他們來看看,老爺子這餐飯吃得是什麼,看看他們是否愧疚臉紅? 第一百九十一章 自古名將如美人 感慨歸感慨,冷冰寒對吃本來就不是很講究,而且經歷過了重生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連閻王和雷神都見過了,故而並沒有因為和老爺子一起吃飯而有所拘束,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得很香的樣子。說實話,這些菜雖然簡單,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不過味道卻很地道,想來也是有專人為老爺子打理的,既美味可口,滿足人體所需的營養,又不至於過於油膩而不利於健康。 對於黨和國家來說,這老一輩的領導的革命先驅已經不多了,他們都是寶貴的財富,有他們在,不僅可以保持國家的團結穩定,更能夠保證政策的持續性和對外的威懾度。這些老前輩們都是從戰火和鐵血中打拼出來的,果敢、堅毅、有膽氣、有魄力,任何一個國家有些什麼小動作,都不得不考慮到華夏在這些鐵血老前輩的影響力下,會拿出怎樣的強硬有效的措施,讓他們碰得頭破血流,偷雞不成蝕把米。 老爺子見冷冰寒吃得很香,不由得胃口也好了起來,比平時竟然多吃了一碗飯,這讓保健醫生和王培元兩兄弟都是樂開了花。老人家年齡大了,胃口也不怎麼好,這讓他們很是擔心和憂慮。老爺子就是王家乃至整個派系的頂樑柱,只要他還在,就算不擔任任何職務,其影響力和威懾力都是無以倫比的,其他人想要動王家都不得不再三思慮。如果有一天老爺子百年了,而第二代青黃不接,達不到一定的高度,那王家的勢力也就很快衰落了。 因此他們是真恨不得老爺子每天都有這麼好的胃口,甚至王培元還在打算,是不是以後常叫冷冰寒來陪老爺子吃飯?不過這事情他可做不了主,關鍵還是要看老爺子的態度。 吃完了午飯,老爺子又拉著冷冰寒在院子裡面轉悠起來,美其名曰「消食」。 院子很雅致,青石為地,地面並不乾淨,上面偶有落葉,紅葉嬌艷,莫非是剛剛落下的?但這個季節分明不是落葉的時節,仔細一看,居然是青石板上的裝飾,左邊有一棵梅,沒有開花,但枝節橫斜,疏影斜映院牆,就這一棵梅花作為裝飾,梅花枝斜指而出,如同一個老人伸手邀請客人,整個院子看不出半點現代化的特徵,但就是這幅素雅與韻味讓冷冰寒的心思能夠全部沉浸下來。不需要眼睛也能感受著四周的一切,院落中的任何景像一一在心底呈現,耳中感受著風呼嘯,樹葉的歌唱,心神完全步入這神奇的大自然中去,整個心靈空明剔透,再無半點雜念。 看來這老爺子居住的地方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很蘊和天地之道,空氣清新,娛體養神,對於身體是有莫大的好處。 冷冰寒輕輕攙扶著老爺子慢慢溜躂,身後幾步保健醫生緊緊跟著,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跟在後面也不被老爺子訓斥的。而王培元王培道兄弟和冷雲翳,只得站在屋簷下,遠遠地看著,要是湊上去擾了老爺子的興致,那保管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他們可不敢去自找霉頭。 被老爺子罵無所謂,但當著外人面被罵,那可就有些丟份兒了。 看著和老爺子異常親近的冷冰寒,王培道不由哀歎一聲,多麼希望那個人是自己家裡的孩子呀!可是崢嶸一生的老爺子古板、硬朗,不苟言笑,一雙眸子光芒燦燦,似要透徹入人的肺腑一般,那種舉手投足間的威嚴,就算是自己從小在他面前都是大氣也不敢出,就更別說那些孩子們了。 冷冰寒能和老爺子這麼親切,除了有幾分刻意的討好迎合之外,倒是真的有感於老人家一生為國為民的情懷,也喜歡和自己前世裡就一直崇敬的老英雄親近。於是這一老一小一邊漫步走在這雅致的院子裡,一邊天南地北的海侃,從革命年代到新時期建設,從國外變故到國內發展……不論老爺子提及哪方面的問題,冷冰寒總能發表一番自己的言論,雖然還有些稚嫩,許多問題也不夠全面,但整個思緒細微而深遠,甚至能提出許多老爺子都沒有想到的觀點。這已經能讓戎馬一生的老爺子驚歎不已了,畢竟他才十多歲的孩子,即使在英雄輩出的亂世,也鮮有他這般見識的同齡人。 而冷冰寒在和老爺子的交流中,也是深感受益匪淺,許多原來只能靠猜測的歷史真相都在老爺子的講述中漸漸理清了頭緒,對於事物的見解也撥高了一個高度,即使不吃前世記憶的老本,也能看透許多事物的表象,瞭解其中的本質,對他把控國內和世界風雲大勢有了很大的幫助。 冷冰寒之前不過是依仗著前世記憶這個超級作弊器,對於國內外的政治和經濟大勢早就有所把控,當然能夠先知先覺。不過對於這些也是只知道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如人人都知道通電後電燈會亮,這是常識了,不過它為什麼會亮,恐怕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知道。而老爺子僅憑目前的一些細枝末節的痕跡,就能做出許多正確的判斷和預測,就不得不讓冷冰寒是心悅誠服、自愧不如了。因此更是虛心向老爺子請教,要知道,能有這樣機會的人並不多,冷冰寒無疑是其中一個幸運兒。 這情景讓王培元也是大感意外,今天老爺子主要是召見冷雲翳的,一方面是聯絡一下感情,二則則是冷雲翳馬上要去大連了,老爺子的召見也能給他打打氣。冷冰寒不過是老爺子聽說王培元收了他作為義子,估計是覺得有些好奇,這才隨口說要一起見見,哪曉得現在原本是主角的冷雲翳似乎反倒成為了配角,風頭都被自己心愛的兒子給搶走了,不曉得他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而冷雲翳則是有些見慣不驚了,再說了,即使再善妒的人,也只會為自己的子女青出於藍勝於藍而感到高興,兒子出息了,當父親的不也光彩嗎? 突然間正在勁頭上的老爺子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甚至有幾分把全身的力氣都消耗了似的,讓人不由有些擔心。身後的保健醫生更是一臉緊張,正要上前來,卻被老爺子擺手給制止了。他輕歎一聲,自言自語道:「哎呀,人老了,一生都是毛病,不行了,不行了。」言語中充滿了不甘和有些悲觀的感慨。 冷冰寒也頗有些感觸,「自古名將如美人,不許人間問白頭!」再是戎馬一生的英雄人物,也難免有英雄暮年的歎息和尷尬。 噓歎間,突有所感,問道:「干爺爺,你是不是總覺得肺部干癢難受,忍不住要咳嗽?有時還覺得腹部會一陣陣劇痛……」 冷冰寒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子就一臉驚詫地看著他,說道:「咦,小寒,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冷冰寒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那連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搞明白的神奇感知力,湊上去嘴巴貼在老爺子耳朵上輕輕說道:「干爺爺,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要替我保密呀!」 老爺子似乎很享受冷冰寒這種小孩子天真無邪的樂趣。自己身居高位之後,為了讓家裡的孩子們有出息,而不是仰仗自己的地位和能力胡作非為,因此家教很是嚴厲,在他們面前永遠是一個令人生畏的父親,而不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孩子們在自己面前都是唯唯諾諾的,說話也會因為緊張而變得口吃和顫抖。雖然孩子們算是成才了,可家裡哪有普通家庭的那種天倫之樂?這或許也是他們這種高官所必須要面對的尷尬和無奈吧? 但今天他在冷冰寒這個孩子身上卻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這個孩子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卻始終顯得從容淡定,對自己的親近也和那種帶著一些功利和目的的完全不一樣,很真,很純,似乎自己在他心目中只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者。 俗話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其實人年齡大了,不論他是什麼身份,性格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像小孩子一般,因此他也很是配合地壓低了聲音,笑著對冷冰寒說道:「好呀,這就是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了,誰也不說,呵呵!」 冷冰寒故著神秘說道:「干爺爺,我會一種氣功,說不定可以治好你身上的老毛病!」 老爺子雖然不相信,不過還是慈祥地摸著冷冰寒的頭髮,說道:「真沒有想到,我們的小寒這麼厲害,竟然還會氣功呀!」 這些年來,氣功學說很是流行,從公認的中國第一氣功大師嚴新到張宏堡,從龐鶴明到張寶勝,無不吸引了一大批人追隨,成為中國氣功界公認的名流和支柱,他們的活躍作為備受矚目,影響了整個中國社會,在時代文化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越來越多的人迷上了氣功,機關團體,學校工廠,到處都有氣功學習班和集體練功的人們。包括一些老幹部,也會練習一些所謂的氣功來養身健體。因此大家對於此並不排斥,但老爺子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冷冰寒這麼一個孩子會什麼氣功。不過他都是好意,故此老爺子也沒有駁他的面子,當然,要是換著自己家裡人,估計早就開始訓斥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治病 從老爺子戲謔的目光中,冷冰寒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也不在意,換著自己也不會相信這麼無厘頭的事情。冷冰寒相信這世上有神奇的氣功,就如同自己具有神奇的力量一般,但對於目前滿世界炒得沸沸揚揚的這些所謂的氣功大師,他是不相信的,至少來說這些是言過其實的。 他沒有說什麼,事實勝於雄辯嘛。只是輕輕握住了老爺子那有些乾枯但依然有力的手,一股氣流隨著心意就傳輸到了老爺子的體內,沿著他的經脈就不斷在體內流動。 冷冰寒剛握住老爺子的手,老爺子還以為是冷冰寒在寬慰自己,呵呵笑著,想要拍拍他的手,哪知道突然間就感覺他握著的這隻手就在改變,發生著一種極怪異的改變,原來蒼白而瘦削的手臂這一刻彷彿在蠕動,也不是手臂在蠕動,而是手臂裡面的肉在扭曲,就像突然鑽進去無數條小蛇,而且這些小蛇就在自己身體內游動。 老爺子頓時有些愣住了,饒他見慣了血雨腥風,見慣了各種場面,但這奇異的變化,還是讓他大感驚訝,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很快,手臂恢復了常態,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但取而代之的是體內有一種令人**的感覺,隨著那股氣流行進的路線而在體內延伸。那種癢癢的感覺,如同螞蟻攀爬般的瘙癢,去撓也不抵用,就好似隔著皮鞋撓癢似的,令人既感到舒服,又感到一種難以言表的難受,身體不由輕微顫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切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個全新的謎團!以他的學識,還不足以接受這種奇怪的反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氣功嗎? 信仰唯物主義的老爺子向來對這些沒有根據由來的東西是嗤之以鼻的,但這讓他切身體會的感覺,又有些令他對之前的觀念發生了一些質疑——莫非這個世界上真有一些存在於極少數人身上的神奇的能量嗎? 用語言來表達看似花了很長時間,不過實際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老爺子還沒有來得及去細細琢磨,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干爺爺,你看現在怎麼樣啦?」冷冰寒笑著道,此時老爺子才反應過來,冷冰寒已經鬆開了手,那種異樣的感覺都消失了,一切都好似做夢一樣,恍惚間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爺子細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頓時感覺到,原先覺得老是不舒服的肺和肝臟,也沒有了一點不適,整個身體也充滿了活力,彷彿立即輕鬆了二十歲似的。 「這……」饒老爺子再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此時也不禁要驚呼起來,還是冷冰寒立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才反應過來,還小心地四處看了看,見沒人留意到異常,這才不好意思地對冷冰寒笑了笑,低聲說道:「小寒,你真會氣功?」 「那當然啦!」冷冰寒很是肯定地答道。其實他也不曉得這究竟是什麼,權當現在正盛行的氣功吧!要不該如何解釋呢? 「你用氣功治好了我的病?」 冷冰寒信誓旦旦說道:「干爺爺,只要你以後注意飲食,工作別太勞累,勤鍛煉身體,我保管您長命百歲!」 冷冰寒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是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經歷了剛才那神奇一幕的老爺子似乎卻是篤實聽進去了,頓時心情大好。作為一個戎馬一生的名將,最大的悲哀不是馬革裹屍,而是受到病魔的折磨而死。每每遭受到病痛折磨,每每想到要自己槍林彈雨裡都沒有倒下,卻要倒在病痛上,老爺子心裡就有不盡的不甘和感慨。 「好,好!」老爺子拍著冷冰寒的手,激動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沒想到自己這鬼使神差地想要見見這老二收的義子,竟然能夠有這樣意想不到的好處,自己這連各方面專家都搞不定的老毛病,竟然就被他這麼三兩下就給弄好了,看來這氣功還真有好處呀! 沒過多一會兒,保健醫生便來請老爺子回去睡午覺了。這已經是老爺子多年來的習慣了,人老了精神也不濟,睡眠質量也不好,因此他一般在午飯半小時後,都要去躺一躺,當然,適當的午休對於身體也是有好處的。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哪曉得今天老爺子正在興頭上,哪裡肯去午休?眼睛一掄,一雙眼睛如電芒一般直刺心底,保健醫生面色一僵,身上那股冰寒逼人的氣息已使自己根根毛髮都豎立起來,就像被猛獸瞧中的獵物一般,心生懼意。雖有不甘,也沒有辦法,只得苦著臉去向王培元兩兄弟求援。 王培元兩兄弟也傻眼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冷冰寒會這麼吃香,居然讓老爺子為了他都破了自己多年的習慣。雖然看老爺子和冷冰寒在一起心情很好,可這身體也很重要呀,可來不得半點閃失。 可兩人也不敢去觸老爺子的霉頭,外人還好,就算要罵也最多訓斥幾句,換著他們那可就不得了了,說不定還會剝奪他們來這裡看望老爺子的機會。因此,王培元只得隔著老遠給冷冰寒打手勢,希望他能夠識大體,出面勸說老爺子去休息。看老爺子和他那麼親近,說不定會聽他的勸說。 他們的心思冷冰寒當然懂,即使老爺子現在的沉疾已經被根除了,各項生理組織也重新煥發起活力,不過適當的休息還是很有必要的,好身子在於鍛煉和養護,要是不多加珍惜,縱使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糟蹋。 於是他對老爺子說道:「干爺爺,病雖然治好了,不過你的身體還比較虛弱,還需要多加修養。可來不得半點大意了。等干爺爺午休了,我再教你一套五禽戲,對於鍛煉身體可是最有幫助了!」 老爺子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焦急萬分的王培元他們,一道帶著淡淡冷意的目光掃過過去,說道:「是不是他們讓你勸我的?」老人家吃的鹽都比冷冰寒吃的飯多,這些小心思哪裡瞞得過他? 冷冰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老爺子,就算沒有乾爹的意思我也會這樣說的,何況我要是不這麼說,乾爹還不打爛我屁股呀?」 「他敢,我也打爛他的屁股!」老爺子的話讓冷冰寒一愣,隨即又不禁莞爾,他實在無法想像,乾爹這個市委書記,要是真被老爺子打屁股那會是怎麼的一樣情景?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就聽你的!」老爺子轉身就要回屋,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過頭來對冷冰寒道:「你可別忘了,答應了要教我什麼五禽戲的!」 得到冷冰寒的再三保證後,老爺子這才去睡午覺了,走到冷雲翳的身邊,說道:「小冷你們就別走了,留下來吃晚飯,隨便也把培華叫回來,大家認識認識。」 老爺子這話一出,王培道是吃驚不小。老爺子鮮會請外人來家裡吃飯,更別說留人在家裡吃兩次飯的,就從來沒有過。這冷雲翳算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了。而王培元和冷雲翳都不由同時出了一口氣,然後相視而笑,老爺子能說這話,就代表著冷雲翳得到了他的認可,算是正式進入了王家的核心,以後的一切都會得到王家的傾力相助。當然,有了冷雲翳這個得到首長青睞的實權副部,王家的勢力也必將得到進一步增強,可以說是相互裨益的事情。 經過兩個小時的午休,老爺子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就連保健醫生看了都大感驚訝,今天這午覺的效果怎麼這麼明顯?老爺子看起來是精神煥發,難道真的是因為今天心情好的緣故嗎?看來這醫學上值得研究的實在太多了呀! 其實正如冷冰寒所說,剛治好老爺子身上的病,但他的精神和機體由於多年病魔的折磨,不是立竿見影就能見效的。等到這休養生息之後,冷冰寒那奇異的能力對於機體的功效也逐漸發揮了出來,自然也就在形態上表現出來了。要是保健醫生現在給老爺子做一番全面檢查,那就更是會讓他震驚萬分了。 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老爺子自然是心知肚明,更是對冷冰寒所說的那五禽戲是大感興趣。不過好在他還能先公後私,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急迫的心情,先把冷雲翳和王培元叫去書房談話去了。 冷冰寒也不去打擾,很是乖巧地自己在大廳裡找了幾本書仔細的看了起來。老爺子這裡的書有不少孤本殘本,很是珍貴,有很多都是冷冰寒聽說過但沒有見過的。這樣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王培道原本是想借這個機會和冷冰寒好好嘮嘮,不過見他聚精會神看書,也只得作罷,一個人無聊地一旁陪著。心裡還有些苦悶地腹誹道:那些書實在是枯燥無味,除了老爺子,就連自己也不怎麼能看懂,更不喜歡去看,冷冰寒不會是裝樣子的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認親 正好留意到冷冰寒現在翻看的一本書是自己曾經看過的,於是他就湊上去,就這本書的一些內容和冷冰寒交談起來。雖然自己也不過是半灌水,但總能試探出冷冰寒的深淺來。 哪曉得冷冰寒不僅是對於自己提出的問題是侃侃而談,更是拋出幾個更為深奧的問題來。王培道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一二三來,只得藉故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溜出了大廳,還不由得抹了一把頭上額冷汗。心頭嘀咕道:這二哥是從哪裡找來這麼變態的乾兒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嘛,自己再呆下去,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丑呢!要讓別人知道,自己堂堂中組部的處長,竟然被一個孩子給難住了,那還不被人笑死呀! 快吃晚飯的時候,遠方清風徐徐拂面,天邊晚霞滿天,映得一遍血紅。 老大王培華也匆匆趕回來了。一身戎裝,肩膀上的金色橄欖枝和兩顆金燦燦的五角星很是耀眼。臉上也很是威嚴,完全就是老爺子的翻版。 經過王培元的介紹,冷雲翳和冷冰寒才知道,王培華是子承父業,走的從軍的路線,目前已經是首都軍區副司令員,聽說年後還有可能要提一提,可謂是三兄弟裡面最風光的一個了。 雖說王培華是位高權重,不過或許是之前就聽說過冷雲翳,一番寒暄後,王培華對他很是客氣和親熱。完全沒有擺出什麼架子來,相較而言,比王培道剛開始好多了。 冷冰寒這時才聽乾爹王培元說起,老爺子總共有三子一女,女婿是老爺子一個戰友的兒子,目前擔任南京軍區一個主力師的師長,大校軍銜,女兒也跟隨丈夫在南京。 趁吃晚飯的時候,老爺子突然當著三個兒子說道:「小冷晚幾天再走,我準備過兩天搞一個儀式,讓小寒正式成為我的乾孫子!」 全部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尤其是正在夾菜的冷冰寒,手中的筷子都不禁掉在了桌子上,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小寒,不願意喊我這個老頭子爺爺呀?」老爺子說這話時,拿眼瞟了一下冷冰寒的反應冷冰寒愣愣的說道:「不,不,只是…….,只是……,幸福來得太突然,缺少思想準備。」 眾人一愣,突然「轟」的一下子轟然大笑。就連王培華也是一臉的揶揄看著這個能夠在自己一家人面前放任自如,風輕雲淡的孩子。 王培元更是激動萬分,冷雲翳和冷冰寒或許不一定瞭解老爺子這話所蘊含的重大而深遠的意義。王培元收冷冰寒作義子,那只代表他的個人行為,和整個王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而老爺子一旦開了口,這才代表著冷冰寒的身份得到了王家的認可,是不折不扣老爺子的乾孫子了,即便和親孫子也沒有什麼兩樣。有了王家和老爺子這座大靠山,那他的身份和地位可以說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冷冰寒並沒有想那麼多。平心而論,他心裡還是很排斥這個認親地做法,也沒有想過要攀附上王家。當初叫老爺子干爺爺,不過是依著老爺子是乾爹的父親這樣算來的,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干爺爺可不是能夠隨便叫的。 冷雲翳的表現恰如其分,臉上沒有過於激動的表現,眼中卻包含感激。他和冷冰寒不一樣,多年宦海沉浮,對有些事情多少有了一些瞭解。 「好,好!」老爺子滿臉的皺紋都笑開了花,說道:「明天有些倉促了,就定在後天晚上,把家裡的大大小小都給我叫回來,讓他們認識一下家裡的新成員。從現在開始,小寒就是我的親孫子了,你們可誰也不許欺負他,誰欺負他我就收拾誰!」 話雖然是對眾人說的,不過眼睛卻總是盯著王培元,警示之意不言而喻了。王培元苦笑著,心頭嘀咕:小寒可是我乾兒子,我疼他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去欺負他呀?再說了,有你這個大靠山在,誰又敢欺負他? 而王培道和王培華則是相視一笑,不過多少有些苦澀,看起來這個冷冰寒可比老爺子的親生孫兒孫女們吃香多了。不過這也羨慕不來,誰叫別人就有這個本事呢?再說了,這個小寒,還真是惹人喜歡,換著是自己,也同樣會如此。還是這個冷雲翳會教育孩子呀,自己家裡可沒有比得上的。 聽著老爺子滿是關心的話,冷冰寒眼角已經濕潤了,他又不禁想起來自己早已逝去的爺爺,同樣對自己關懷備至,只可惜他沒能多活幾年,多享幾年清福。好在老天對自己多有眷念,又讓自己有了一個疼愛自己的爺爺。 老爺子拿起衣袖幫他擦了擦眼角,說道:「好孩子,我們老王家能有你這個孩子是我們的榮幸,我聽說你乾媽可是很疼你,一個勁地誇你呢。你以後呀,就是我們王家的人了,出去後可別怕被人欺負了!捅破了天,爺爺我給你補上!」 王家三兄弟徹底給驚呆了,面面相覷,苦笑著。老爺子這是要培養一個惹禍的紈褲子弟出來呀?完全不像老爺子平日裡的性格呀,家裡的孩子們老爺子向來的教育是:誰出去惹禍了把腳桿打斷…… 本來保持沉默的冷雲翳此時也不得不說:「王老,你可千萬別慣他。小子可是個能闖禍的主,平日不惹事,可惹起事情來可不得了!」 「是嗎?說來聽聽!」老爺子似乎對冷冰寒的事情很感興趣。 冷雲翳似乎也沒有想到老爺子會刨根問底兒,愣了一下,才苦笑著把冷冰寒從小的「豐功偉績」挑重點地說了說,尤其是前段時間竟然和區公安局局長的兒子給對上了。 哪曉得老爺子聽了反而是哈哈大笑道:「我倒是覺得小寒是有熱血有志向的好少年,你看從來都沒有主動招惹過事情,不都是別人來招惹他嗎?就這像YN小鬼子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打他,不把他打痛,他是不曉得錯的!」 說罷又轉過頭來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以後碰到這樣的事情也別怕,爺爺給你撐腰!我看哪個敢來欺負你?」說到後面,虎目一瞪,真有些不怒而威的感覺。 見到老爺子這麼維護冷冰寒,冷雲翳是既高興又不免有幾分擔憂,怕冷冰寒會在這樣的縱容下,迷失自己,真的變成一個惹是生非的紈褲子弟。 見老爺子那麼看重冷冰寒,王培華似乎也來了興趣,說道:「小寒現在在哪裡上學呀?以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部隊鍛煉一下?」 「去部隊?」冷冰寒給嚇了一跳,他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或許每個人小時候都會有一種軍旅情節,曾經夢想要穿著那身橄欖綠去保家衛國,成為真正的鐵血男兒。冷冰寒小時候也有這樣的夢,不過他現在可是重生人士,還是億萬富豪,可暫時沒有這個心思要去部隊上混。不過老爺子可是行伍出身,戎馬一生,即便自己不願意,看老爺子這麼認真和期盼的表情,老爺子年紀大了,不想傷老爺子的心。 「我現在在北大裡讀少年班,還沒想好以後做什麼呢!」他一邊琢磨著一邊組織語言。 哪曉得王培華是一拍大腿,樂道:「呵呵,沒想到小寒還這麼厲害,都上大學少年班了。部隊上就需要你這種有知識的有志青年,等你大學畢業正好夠年齡進軍校……」 王培華還沒有說完王培元就急了,連忙道:「哎大哥,可不帶你這樣就給小寒安排以後的道路的。說到底,你們誰也沒有雲翳和我瞭解小寒呀。他可是天生就適合走仕途的,對於政治的敏銳和預見性,是無人能及的……」 聽到乾爹的前半句冷冰寒還沾沾自喜,終於有人出頭幫自己說公道話了。不過聽到後面,又不禁翻起了白眼,心頭不由鬱悶想到:怎麼就沒有人問問我自己的意思?我要走我的路,誰也不能安排我的前程。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放在心頭,說出來會傷到這些關心自己的人,畢竟他們也是為了自己好。 王培華和王培元兩兄弟就為了冷冰寒的事情爭論起來,直到爺子頗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說道:「小寒現在還小,這個問題再等幾年也不遲嘛!」他們這才偃旗息鼓,不過似乎都沒有要放棄這個念頭的想法。 老爺子對這次的認親儀式是非常的重視,不僅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部都攜家帶口趕了回來,就算一些得到消息的旁系的晚輩也都來了,有從政的,有從軍的,也有經商的,一大家子,好不熱鬧。隨便挑出去一個,到地方上去都絕對是一個很了不得的人物,可來到了王家,基本上臉上沒有任何驕橫之處,很不起眼。 看得冷冰寒也是不由咋舌,難怪國內會有一些派繫了,僅憑這一大家子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合起來就是一股誰也不敢小覷的力量。 還好平日裡老爺子就比較低調,這事情也沒有大做文章,要不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凡是沾邊帶故的,想必都會想方設法前來,希望能夠和他們沾上一些關係。 不過即使這樣,一些派系裡比較核心的人員還是到場祝賀,許多人對於冷雲翳更是不由羨慕不已,不光自己撞大運,得到了首長的青睞,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還成了老爺子的乾孫子,這樣的人即使沒有半點能力,也能夠直上青雲了。也不知道他們家是不是祖墳埋得好? 乾媽付春玲和姐姐王瑩瑩則是前一天就從成都飛來了。冷冰寒能夠被王家所正式接受,她們自然也是說不出的高興。兩姐弟見面更是有說不完的話,躲在一邊嘀嘀咕咕說了許久,最後王瑩瑩還自告奮勇幫冷冰寒參謀起了儀式上要穿的衣服,給他精心裝扮了一番,要不是冷冰寒極力反對,她甚至還要給冷冰寒化些淡妝。 儀式雖然很重要,不過卻也很簡單,老爺子端坐在大廳正中,冷冰寒給他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敬了茶,就算是完成了。然後會有專人把冷冰寒的名字也寫入王氏族譜裡去,縱使是干親,那也代表著他是王家的一份子了,和王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爺爺,請喝茶!」冷冰寒跪在老爺子面前的蒲團上,很恭敬地從一旁王瑩瑩手中的盤子上端過茶,雙手敬給老爺子。 老爺子呵呵笑著,滿臉紅光,接過茶喝了一大口,然後又放回了盤子裡。然後送給冷冰寒一本書作為禮物,道:「小寒呀,男兒志在四方,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爺爺希望你能夠有所作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一看,是一本《曾文正公集》,顯得有點舊,想必是看的多的緣故。 「謝謝爺爺,我一定牢記爺爺的教誨!」冷冰寒很恭敬地說道。心中對老爺子的胸襟和崇高的精神懷抱敬佩不已。 儀式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讓介紹冷冰寒給所有人認識了。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老爺子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所有王家及其相關的人都要知道今天的事情,知道冷冰寒是他的乾孫子,是王家的一員。 直系旁系,再加上其他人員,林林總總差不多上百人,好在冷冰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一個一個叫過去後,還能記得住誰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自己應該如何稱呼。 「各位親朋好友,各位賓客,感謝大家今天能夠抽空來這裡參加這個儀式。」老爺子站了起來,也不是以前那個顫巍巍的樣子了,很是精神,這讓所有的人都很高興,也很振奮。老爺子身體越好,影響力就越大,王家的地位就越牢固,他們的日子自然也就更好過。可以這樣說,老爺子就是他們所有人心目中一片天,要是這片天塌了,又沒有人能夠頂得起,那一切就完了。 以下不計算字數: 首頁封推還有最後半天就結束了,這期間得到了許多新老朋友的支持,甚至還有朋友送了貴賓蓋了章,非常感謝大家。不過我希望朋友們訂閱就好了,千萬別花錢去送貴賓和蓋章。還有朋友認為我更新慢了,不過實在是盡力了,希望大家諒解。多的不說,目標是前二十名,現在不僅沒有進,反而倒退了一名。大家和我一起努力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老爺子們的力量 「冷冰寒雖然只是我的乾孫子,但我早就說過了,他就是我的親孫子。和其他孫子沒有兩樣。其他人有什麼,他就有什麼,不論你們怎麼想,只要我這老傢伙還在,就不容許有人敢欺負他!他現在年齡還小,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關注和疼愛……」老爺子這話一說,所有的人自然都明白過來,他是非常看重這個乾孫子的,以後,大家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的。 這些話卻像是洪水般衝擊著冷冰寒的心靈,他看著慈眉善目、精神矍鑠老爺子,眼睛開始漸漸的濕潤,一股對爺爺的感情,從他的心靈深處湧了上來,像開閘的洪水,在他心裡氾濫蔓延開來。他不由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孝敬這位可親可敬的老爺子。讓他能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安享晚年。 老爺子說完話後沒有在客廳裡做什麼停留,很快就上樓去了。他這一走,客廳裡的眾人才能夠比較放開來,要不在他老人家的注目下,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也就失去了本身的意義。 大客廳裡擺起了酒宴,招待親朋好友和貴賓。這也是大家難得的一次聚會,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流起來,既能聯絡感情,又能交流一些政見看法。 王培元夫婦和冷雲翳則是陪著冷冰寒去和一些重量級別的賓客打招呼,做介紹。而王瑩瑩也是殷情地跟在一旁。 或許初始還有人對於冷冰寒這個外來戶能夠進入王家,討得老爺子的歡心有些不滿,尤其是一些小輩,總是認為冷冰寒搶走了老爺子對於他們的愛,因為老爺子對他們都沒有那麼好過,而現在卻看到老爺子對他那麼好,肯定有些吃味。當著大家不敢說,但私下裡很是惱火,在言語中便有些夾槍帶棒。 不過冷冰寒對此卻始終不卑不亢,不怒不火,溫文爾雅,見聞廣博,而且所有人只介紹了一遍都記得,不論遇見誰,不用王培元夫妻再給介紹就能親切並準確地稱呼對方,大方得體,讓大家不由有一種受到重視的感覺,慢慢對他的印象也就有些改觀了,無不覺得,拋開那些成見來看,這個孩子還真是不錯,值得交往。 而冷雲翳也是沒過多久就被其他人拉住說話了。對於這個新起之秀,許多人早就是久仰大名了,僅憑他敢在當時錯綜複雜的背景下,大膽發表那些不合時宜的文章,而且還言之有物,不是那種假、大、空的東西,就不能不讓人對他的睿智和眼光讚歎不已了。更何況,現在他又得到了首長和老爺子的青睞,更成為了一方大員,說不定以後還能夠入主中央核心,這樣的人他們又豈能不好生結交一番,趁現在結些善緣呢? 因此他那裡很快也就成為了一個聚集的焦點,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甚至有和冷冰寒這裡分庭抗爭的趨勢。這讓王培元不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兩父子怎麼老喜歡搶對方的風頭呀? 這些應酬讓冷冰寒雖然有些疲憊不堪,但是他的心卻始終感覺到暖洋洋的,一種親人間才有的溫馨、寧靜,暖暖的、靜靜的在他的心田中不停的流淌著。雖然還能在一些人眼裡察覺到一些不安和排斥的情緒,不過總體來說,這個大家庭很和諧,他也很享受。 還不到半個小時,老爺子就叫人來喊冷冰寒了,說要見他。冷冰寒只能禮貌地向大家告罪,然後在大家羨慕的眼光中匆匆而去。 「爺爺,你找我?」這還是冷冰寒第一次走進了老爺子的書房,發現這間書房很寬敞陳設卻很簡單,除了靠牆壁滿滿噹噹的書櫃之外,就是一張書桌,前面有兩張沙發。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那裡,表情有些怪異。 招呼冷冰寒坐下後,老爺子說道:「小寒呀,下面的情況如何?有沒有人為難你呀?」 見老爺子到現在都還牽掛著自己,冷冰寒感激地說道:「爺爺,大家對我都很好,也很熱情,沒有誰來為難我!」 「哈哈,那就好,要不然我打爛他們的屁股!」老爺子開心地笑道。忽然間話題一轉,又說道:「是這麼一回事,你不是治好我的病,又教會我五禽戲,我現在身體和精神都好了許多,就算再上戰場,騎不了馬揮不動刀,但打槍是沒問題的,保管再殺他幾個小鬼子……」 老爺子嘮嘮叨叨說了許久,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反倒是讓冷冰寒更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見到冷冰寒疑惑的表情,老爺子不由有些臉紅,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今天不是去醫院做體檢嗎?體檢結果下來,證實我的身體全部康復了……」 「哈哈,這實在太好了!爺爺只要保持每天練習五禽戲,注意飲食和休息,長命百歲是沒有問題的。」雖然對於自己的能力是信心實篤,但這結果最終得到了科學的證實,冷冰寒也是異常高興。 不過老爺子卻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可卻被那些老不死的傢伙們給碰上了,他們個個見我精神百倍,身上的毛病全好了,都驚詫得要命,紛紛套問我是如何辦到的。我這一高興,不小心就說出是氣功治好老毛病的。於是他們個個都要讓我帶他們也去治病。可未經過你的允許,我又不敢告訴他們,真是有點為難。」 「爺爺你就為這事?」冷冰寒有些遲疑地問道。 「是呀?不過看著這些個老傢伙和我原來一樣飽受病痛的折磨,心裡還真有些不是滋味!」老爺子似乎總覺得有些失信於冷冰寒,很有些不自在。又甚感無奈,臉上毫無遺漏的表露出一種失望的神色,唉聲歎氣的說道。 聽完了冷冰寒不禁有些啞然失笑,沒想到就這點小事情就把自己這叱吒風雲的干爺爺給為難成了這個樣子,看來他還真是把為自己保守秘密的事情放在了心上,這點又不由讓冷冰寒有些肅然起敬。 「爺爺,別說是你開口了,就算你不開口,我也願意幫助這些老前輩們治病,他們可是為了我們國家付出了太多了。我為他們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真的?這實在是太好了!」老爺子不由激動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拉著冷冰寒就往外走。 「爺爺,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呀,今天天晚了,我們明天再去也遲呀!」見老爺子這麼亟不可待的,冷冰寒不由笑著道。 「嘿嘿,不是亟不可待,是他們亟不可待,已經跑到我這裡了,還說如果我不幫他們,他們就不走了,你說賴皮不賴皮?」老爺子忿忿地說道,不過表情中卻沒有忿然的神色,反而還浮現一絲得意之色。 見到此情景,冷冰寒哪裡會不知道,自己被老爺子給算計了,不過也只能無奈地接受現實,誰叫他是老爺子呢?再說了,目前像老爺子這樣還活著的老人家可不多了,雖然不能逆天延壽,但盡其所能讓他們能夠安度晚年,能多看看這個他們為之奮鬥一生的祖國,冷冰寒自認為是義不容辭。 老爺子死死攥著冷冰寒的手,好似擔心一撒手他就會跑得無影無蹤似的,帶著他走到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時一個套間,外間有幾個人守衛著,看起來不怎麼打眼,不過冷冰寒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種彪悍的力量,雖然冷冰寒是和老爺子一起的,不過他們還是緊盯著他,似乎在探查是否有潛在的危險。想必就是所謂的中南海保鏢了,雖然在自己看來有些不堪一擊,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可是很了不得的。何況他們不一定精於技擊,應該是更精通於保護,善於對環境和潛在危險進行監控佈防,防止任何可能性的危險發生,關鍵時候用自己的身體為所保護的人抵禦子彈也是在所不惜的,因此冷冰寒還是很欽佩他們。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不過一進到裡屋看到那五個老人家之後,冷冰寒的心還是不禁砰砰跳了起來。這些老爺子個個是銀鬚白髮,不是政治局的常委,就是軍委裡的大員,隨便挑選一個出來,他傳奇的一生都能拍出若幹部電影;隨便哪一個咳嗽一下,都能在國內政壇引起一陣震動。 「老王頭,這就是你新認的乾孫子?這小傢伙蠻機靈可愛的嘛!」 「是呀,你也不提前說一聲,要不我們幾個老傢伙也好給你幹孫子準備點見面禮呀?」 看到老爺子牽著冷冰寒進來,幾位老人家紛紛說道,看來也知道今天老爺子舉行儀式收乾孫子的事情。 「見面禮就免了,你們幾個不賴在我這裡混吃混喝就好了!」老爺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幾個老人家嘿嘿乾笑幾聲,也不怕他的奚落,問道:「老王頭,你說的氣功大師呢?你今天家裡忙,要不把地址告訴我們,我們自己去請得了,也不麻煩你老人家了!」 「沒有我你們這幾個老傢伙能請動這個氣功大師?」老爺子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屑說道。 見老爺子在他們面前倨傲地表情,幾個老爺子是氣得牙癢癢的,不過現在有求於他,也只得委曲求全,給他說些好話了。 老爺子見這些向來和自己鬥嘴的老傢伙些個個在自己面前服軟了,那心裡的快意就別提了,不過還是拿腔作勢地道:「你們以為氣功大師那麼好請呀,不是看我的面子,你們想也別想!」 一旁的冷冰寒忍俊不住,偷偷笑了起來,沒想到一貫威嚴古板的老爺子居然還有這麼惡趣的一面,要是說給乾爹聽,保管他是跌破眼鏡,怎麼也不會相信。 幾個老爺子不得不繼續奉承他幾句,甚至還許了不少好處,老爺子這才換上副笑臉,笑道:「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氣功大師就是我的乾孫子,小寒!」 當得知眼前這個小孩子就是治好老爺子病的氣功大師,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瞪得大大的,無不露出了驚疑的神色,其中還有不相信的眼神。 一個老爺子不滿地對他說道:「我說你老王頭也忒不地道了吧?不介紹氣功大師給我們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戲弄我們?」 老爺子對於老夥計們的不相信是又氣又鬱悶,立刻感覺到氣不打一處來,吹鬍子瞪眼睛的看著他們,不滿的說道:「你們不相信就算了!」說罷拉著冷冰寒轉身就要走。 冷冰寒不禁莞爾,這老爺子的脾氣性格還真有些孩子氣,連忙寬慰了老爺子幾句,其他那些老人家也紛紛上來拉著老爺子不讓走,道歉是沒有的,打趣和追問還差不多,也難怪,好幾十年過命的交情,這土都快埋到胸口了,誰還會和誰真的生氣鬧脾氣? 「小娃兒,你真會氣功,還治好了老王頭的病?」見老爺子不像是開玩笑,一位姓劉的老人家拉著冷冰寒的手頗有些玩味地問道。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也不多辯解,指著各位老人家一一將他們身上的病痛和症狀說了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多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機能老化衰竭。再有就是早年槍林彈雨中受傷留下的一些後遺症,以前身強力壯不覺得,現在老了毛病自然也就迸發出來。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都是老毛病了,再好的醫生也沒有辦法能夠根治,只得盡量維持著不讓病情惡化。 聽冷冰寒把他們各自身上的問題都說了出來,無一漏失,無一錯誤,老人家都有些驚住了,面面相覷,對於冷冰寒的能耐,似乎都信了大半。 一位姓陳的老人家瞇著眼睛注視了冷冰寒半天,這才開口道:「光能說出來並不算什麼,要確實治好了,我才相信你!」 冷冰寒也不介意,說道:「好呀,那先給誰治呢?由於我年齡小,功力還不夠,因此一天最多只能治一個!」當然,這都是他瞎編的,不過也需要設定一些限制門檻,要不這名氣傳出去了不要緊,可整天給人治病,都是一些不好拒絕的關係,那再功德無量也要鬱悶死了。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王老爺子有些擔心了,生怕會對他的身體有所影響,不由有些後悔拉他來給這些老戰友些治病了,戰友情誼是深,但乾孫子的身體也重要呀!何況他原本就沒有這個義務,於是乎拉起冷冰寒就要走。 對此冷冰寒自然是深受感動,就如同乾爹王培元一般,他們給予自己的都是最真摯的,沒有摻雜任何功利色彩的親情。又連忙給老爺子保證,只要不過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這才放下心來,要不看他那架勢,準要把這些老人家些都給趕出家門去。 老人家們經過再三商議,推舉出一名羅姓的老人家先來接受冷冰寒的治療。還仔細詢問他是否需要什麼器械和工具,他們好安排人員準備。 冷冰寒笑著搖搖頭,自己的氣功就是最好的器械和工具了。 他請羅老爺子坐下,放輕鬆,別緊張。據他觀察,這位羅老爺子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最嚴重的就是肺部受過傷,切除了肺葉,不能再有重體力負擔,包括緊張,突然的運動都是不能承受的。而且還有比較嚴重的風濕性關節炎,關節已經出現了一定的畸形,影響了其功能障礙,行動很是不便。 老人家在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中都沒有緊張過,沒想到現在聽說折磨自己的病痛有可能被治好時,或許是過於患得患失了,還是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頭上甚至流出汗來。 其他老人家也是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冷冰寒會如何給老羅頭治病,又是否能有效?這畢竟是和他們每個人都休戚相關的事情,不容他們不上心。都說要上了年紀才會明白健康的可貴,尤其是他們這些戎馬一生,位極人臣的老爺子們,要是能夠恢復健康,除了違反黨紀國法之外,再大的條件他們也會接受。 冷冰寒淡淡一笑,只是輕輕握住羅老爺子的手,一股代表著新生的能量就輸入到了老爺子體內。 「啊!」羅老爺子被這突如其來從未有過的經歷變故嚇了一跳,不由得叫出聲來,身子也顫抖起來。一旁的其他老人家們的心猛地一跳——這是出什麼意外或者問題了嗎?頓時就要圍上前去,好在早有體會的老爺子笑呵呵地攔住了他們,心頭還高興想到:這個老羅頭,平日裡總是吹噓自己多麼能,這次可讓我有笑話看了,以後看他還敢在自己面前提幹勁兒? 「沒事,沒事!」羅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大家說道。此刻,他只覺得有一股清涼的東西流進自己體內,體內流轉著清流,似在各個穴位之間流動,所到之處,清涼一片,充滿生機與活力!他彷彿能感覺到全身血液在歡快地流動,與體內新進入的清流在熱情地交流…… 老爺子們怔怔地看著他和冷冰寒,都有些納悶,這就發功治療了嗎?電視和書上不是說那些氣功大師們都要先擺出什麼架勢,運功準備好之後才能發功嗎?哪裡有這麼隨意的,真的有效嗎? 有些不相信,可看著老羅頭臉上那享受的表情,似乎又真的感受到了什麼。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心癢癢了,無不想親自上去感受一下是什麼滋味! 很快,冷冰寒就退回去了,故意裝得有些虛弱,臉色青白,汗如雨下,大口喘著氣,就如同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王老爺子趕忙上前將他扶住,心痛地問道:「小寒,你沒事吧?」其他幾位老爺子也圍了上來,劉老爺子還掏出手帕給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不論治療是否有效,看到冷冰寒虛弱成這個樣子,老爺子們也不禁有些感動。 冷冰寒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的爺爺,只是用功過度,休息兩天就好了。」心頭卻是大樂,這天底下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能享受這種待遇的?即使首長也不可能吧? 此時,坐在沙發上的羅老爺子「呼」的一聲,從沙發上突然站起起,中氣十足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我覺得全身上下……都有力量……這……這……!老王頭,老劉頭,我好了,真的好了!」 羅老爺子激動地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冷冰寒身上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一群老頭頓時圍了上去,這個看看,那個問問,就如同是在賞鑒什麼珍貴的古玩似的。當初對冷冰寒不相信的陳老爺子仔細觀察著羅老爺子的情況,一邊嘴裡還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奇跡,簡直是奇跡,這世上真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嗎?」 過了好一會兒羅老爺子才快步走到冷冰寒面前,笑呵呵地對他說道:「小娃兒,你硬是要得,你就是老子的大恩人呀!」 冷冰寒道:「羅爺爺,你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再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況?」 「不用嘍不用嘍,老子自己個的身子還會不曉得嗎?」羅老爺子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珮遞給冷冰寒道:「你給老子治好了病,老子也沒有什麼好表示的,這塊玉珮雖然不值什麼錢,但也跟老子幾十年了,就送給你以示謝意!」 那是一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的古玉,雖然羅老爺子說不值什麼錢,但光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而其他的老爺子也都變了臉色,他們知道,這塊玉珮是老羅頭長征路上無意中得到了,這麼幾十年來就沒有離過身,像寶貝一般珍愛著,別人想看看也不行,這次居然捨得把自己這麼珍愛的寶貝拿來送人,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老爺子有心拒絕,可別人是要送給冷冰寒的,他又不好說什麼,只得拿眼睛瞅著冷冰寒,希望他不要接受這樣一份禮物。 不過很快他就放下心來了,因為冷冰寒臉色不由一變,不高興的說道:「羅爺爺,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願意為你們治病,一是看在爺爺出面的份上,二是敬佩你們戎馬一生,為國為民的情操,可不是為了這個!所以請你們不要用衡量別人的標準來衡量我,這樣你們不但侮辱我,也侮辱了你們自己,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說完就立刻起身,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屋子裡所有的老爺子們聽了冷冰寒的話,看到他的表情,眼睛裡無不閃過無限的讚許。視功名利祿如糞土,這話說起來簡單,但要想做到是極其不容易的,即便他們這些一隻腳都邁進了鬼門關的老傢伙些,要讓他們完全放下手中的權力也是很不容易的,何況這才多大的孩子呀,就能有這樣的氣概和高度? 老羅頭也急了,趕忙拉住冷冰寒,說道:「你這小娃兒,年齡不大脾氣還不小嘛,呵呵,合我脾氣!」 冷冰寒停下腳步,轉身神色平和地看了一眼老羅頭,說道:「羅爺爺,小寒性子急你別介意。不過羅爺爺身體剛康復,還需要修養和鞏固,這幾天別太辛苦了。」 他那耿直不阿的心態,大獲羅老爺子的的讚賞。他是悲喜交加,不由哀歎道:哎呀,這麼好的一個人,就被老王頭給搶先了,要不我也要收作乾孫子,可惜呀可惜! 此時其他老爺子看見老羅頭那煥然一新的精神面貌,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十好幾歲,個個都眼熱得不行,紛紛上前也想要冷冰寒幫他們治病。 老爺子虎目一瞪:「你們沒見小寒現在都虛弱不行啦?你們良心都被狗叼走啦?個個都給我爬,以後不讓小寒給你們治病了!」 老羅頭也幫著說道:「就是的,讓小寒多休息休息,過幾天恢復了再說嘛。我回去就讓人送些補品來給小寒好好補補身子……」 眾人一聽,無不鄙夷地看著老羅頭,心頭腹誹道: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早曉得剛才就不讓你先去治病了,現在你好了,當然輕鬆了。雖然知道他們說的也是事實,看起來冷冰寒現在確實很虛弱,但心下還是不安,一副躁躁不已之態。 冷冰寒看著這些老小孩兒,不禁笑道:「各位爺爺別著急,等兩天小寒恢復了就一一給你們治病。誰也不會落下的。在此之前,大家可以向我爺爺學習五禽戲,這可不同於一般的五禽戲,堅持鍛煉,對於你們是有莫大好處的。」 冷冰寒先回房去休息了,屋子裡各位老爺子則是圍著王老爺子爭嚷起來,這個要學五禽戲,那個要想等兩天後先請冷冰寒給自己看病,一個個誰也不讓誰,爭鋒相對的,哪裡還有往日的那種淡薄寧靜的姿態?好在沒有外人看到,要不還不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老爺子也不著急,神情悠然地坐在沙發上,看幾位年齡加起來都要超過450歲的老傢伙在自己面前爭來爭去,還要求著自己,不由很是得意,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嗯,老張頭,聽說你家裡還有一瓶三十年的矛頭?老陳頭,你珍藏的那本《孤山雪話》我可一直想要看看;老張頭……」 面對王老爺在明火執仗的「打劫」,幾位老爺子是義憤填膺,紛紛想要找他理論,不過一看到他那玩味的眼神,剎時間就像一個洩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嘴裡唸唸有詞的說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幾個老爺子回去之前,還拉著冷冰寒在王家大廳裡轉了一圈,所有的賓客,包括王家幾兄弟和冷雲翳,無不被震驚了。這些老爺子平日裡都很難露面了,沒想到今天這麼一個認親儀式,居然會讓他們集體出席。 他們除了為老爺子的影響力感到興奮自豪之外,看到這些老爺子對冷冰寒都表現得疼愛有加,那神情完全不像是看在老爺子的面上,而是眾人猶如眾星捧月一般把他護在其中,這不由讓他們跳動過幾次的神經再次被狠狠的撥動。全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的甚至摀住嘴不讓自己呼喊出來,或者是狠狠了掐了一下,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或許是愛屋及烏,老爺子們還親切地和王培元和冷雲翳表示了祝賀,其親熱的表情也讓一些有心人對他們二人在心中的地位不斷攀升。進行了簡單的交流,給他們加油打氣之後,老爺子才離開了現場。 不過此時的現場已經完全沸騰了,四周議論的聲音紛紛雜雜,話題自然全部圍繞著剛才來的老爺子和他們對於冷冰寒和冷雲翳的態度。無不在猜測,這冷家也不簡單呀,光看這些老爺子們對他們的態度,就算沒有首長和王老爺子的青睞,崛起也是勢在必行的。 不過王培元和冷雲翳卻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他們想來,這些老爺子能夠來參加,不過是賣王老爺子的面子罷了,決計想不到,自己是沾了兒子冷冰寒的光,走入了更多高層人物的眼裡,從而迎來了仕途上的第二次春天。 冷冰寒此時心裡陣陣滿足之感,重生後無論將來的路如何,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宅男,能夠見到如此多記憶中的人物並且拉上關係,幫助自己的父親在仕途上走得更高更遠,自己已經很有滿足感了。這也是他之所以願意接受這些老爺子們的人情的一個重要原因,當然,這些人情可不是白來的,是需要他用自己的能力來進行償還的。當然,這對於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所有或多或少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不由會想起很多很多。剖析、策謀、預見……說不定政治格局又會因此而發生一些變動。不過這些都不是冷冰寒所關心的問題了。 以下不計算字數: 封推還剩下兩個小時,奉上八千字大章節,希望大家喜歡。從明天開始到20號,小寒有事情,不斷更,但不能保證兩更,希望大家多多體諒。欠缺的字數,以後小寒會逐漸補上的。謝謝大家! 第一百九十五章 補習 舉行儀式的第四天,冷雲翳就急忙啟程趕往了大連。 他可是大連這個享受省一級別的計劃單列市的代市長,位高權重,書記管人事、黨務,其餘實實在在的工作都是由市長來做的,如果不是因為王老爺子要他留下來參加認親儀式,他早就奔赴工作崗位了。儀式結束後,他又成為了首都政壇的風雲人物,各處的宴請又耽誤了兩天,剛開始還抹不下面子,直到後來看起來真不行了,這才以工作為由謝絕了一切宴請,離開了首都。 在機場目睹冷雲翳乘坐的飛機起飛昇空,消失在視線中後,冷冰寒謝絕了王家人的邀請。這些天來由於各種事情一直住在王家,家也沒回課也沒上,也該回歸自己正常的生活了。 回到了學府嘉園的房子,冷冰寒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這幾天還真有些累。自從那天的認親儀式後,冷冰寒在某個層面上就成為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人了,尤其各位老爺子雖然按照冷冰寒的要求,在外絕口不提氣功治病的事情,不過還是再三叮囑自己的小輩,無論如何也不能取招惹這個冷冰寒,對於他的所求更是要盡力幫助。他們可是擔心,自己家裡那些小輩們無意間得罪了冷冰寒這個「大師」,即使這次給治病了,會不會很盡心?還有下次呢? 天大地大的事情,也沒有比這更大的了。贏得冷冰寒的友誼和好感,不次於又多了生命的保障。 老爺子的指令下達了,雖然讓大家是有些迷糊,不過誰也不敢懈怠,於是乎一夜之間,首都幾乎所有的家族派系夠層面的人物都接到了類似的通知,紛紛揣測,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能夠讓老爺子鄭重其事下達如此的指令? 後來有心人甚至得知,不僅自家老爺子下達了這樣的指令,其他老爺子也下達過類似的指令,就更是驚訝了,即使能夠討得一個老爺子的歡心,也不可能同時讓這麼多老爺子都看重吧?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一時間,「冷冰寒」三個字成為了首都圈子裡熱議的焦點,對他來歷的揣測是多種多樣,這恐怕是向來喜歡低調的他所想像不到的吧!好在名氣雖然出去了,不過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王家那些旁系的小輩更是以各種借口來和他拉近關係套近乎,剛開始他還很有禮貌地接受,不過沒過多久就不勝其煩了。 其後,包括羅老爺子在內,五位老人家是不斷派人送補品來給冷冰寒,美其名曰是給小寒補身體,不過冷冰寒和王老爺子都曉得,他們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就是想要看看他恢復沒有,再則就是想給他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以便他恢復後,可以第一個給自己治病。 冷冰寒也很無奈,只得請王老爺子給排了一個表出來,以便按照這個順序來給剩下的四位老爺子治病。王老爺子對於這個人任務自然是欣然接受,這可是難得的可以拿捏架子的機會,不把竹槓敲響一點,還對得起冷冰寒嗎?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當初對冷冰寒的氣功治病最有些質疑的陳老爺子有幸排到了第一個,下一個就輪到了劉老爺子。劉老爺子還擔心出什麼變故,再三說了,明天中午就派車學校接他,在冷冰寒的再三反對下,這才改到在學校大門外等著。 前世裡庸庸碌碌的冷冰寒沒有想過,這一世裡竟然會有機會和幾位讓人不敢仰視的老爺子結緣,想起來真有些像做夢一樣。 冷冰寒正躺在沙發上翻騰自己心裡那點事兒,防盜門上的門鈴突然被人輕輕按響了。 冷冰寒穿上鞋,走過去開門,推開防盜門,就是微微一怔,張涵雨還是穿著她那身雪白襯衣,淺藍素花牛仔褲、淺黃帆布鞋,顯得是即樸素又清雅。 不過從冷冰寒認識她以後,似乎就沒有見她穿過其他的衣服,還好洗得都很乾淨整潔。想起她說過來首都打工掙錢,然後寄回貴州山區老家,顯然是節儉了又節儉,連一身衣服都捨不得買,真有些難為她了。 見冷冰寒上下打量自己,張涵雨臉上不禁微微一紅,眼睛裡充滿神采,頷首看著地下,又抬起頭來看著他,終於輕輕地說:「這些天我來找過你,不過你都不在家裡!是住在學校嗎?」 冷冰寒微微一驚,道:「你找過我?有什麼事情嗎?」 張涵雨聽他這麼一說,滿含期望的眼神黯淡下來,似乎有些失望,又似在解釋道:「你上次……上次不是說……要幫我補習的嗎?」 冷冰寒這才想起來,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帶著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有點忙,都沒在家,今天我們就補習!」 張涵雨似乎很是高興,明媚地大眼睛撲閃撲閃地,長長的睫毛可愛的翹起,說道:「我這就去拿書本和紙筆!」說罷還不待冷冰寒說什麼,揮揮白嫩的小手,就急匆匆跑回去了。 這個可愛而又性急的姑娘!看著她窈窕的倩影,冷冰寒笑著搖了搖頭,先回客廳等著了,大門也留著沒關。 很快,不到一分鐘,張涵雨就抱著東西來了,到了門口看著裡面明淨照人地地板,有些不敢進來了。 「進來吧!不用換鞋子了!」冷冰寒在客廳了聽到了動靜,招呼了一聲。 「哦!」張涵雨吐了吐舌頭,有些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一邊還四處張望,好奇地打量著房間裡的佈局擺設,很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驚歎道:「哇,你家裡真是富麗堂皇,原本我以為黃阿姨家裡就夠好了,沒想到你這裡更是奢華!」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給她沏上一杯茶,然後說道:「人掙錢來不就是要改善自己的生活質量和環境嗎?住舒服一點,心情也會好一些,自然工作起來勁頭也足!」 張涵雨點了點頭,不過似乎又想起了貧窮偏遠的老家,輕歎一聲:「不知道我父母和弟弟什麼時候能夠住上這樣的房子呀?」 「一定會的,只要你努力,不是嗎?」冷冰寒笑著鼓勵她道。 「嗯,為了這個夢想,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張涵雨握緊了拳頭,很是堅定地說道。冷冰寒的話給了她莫大的信心和勇氣,讓她看到了希望,堅定了學習和改變自己命運的決心。 為了瞭解張涵雨目前的知識水平,冷冰寒先是和他進行了一番溝通,提了一些問題。根據兩個人溝通的情況,冷冰寒大致瞭解了,初中張涵雨是上完了的,雖然沒有繼續上學了,不過知識並沒有丟下,基本上還是比較牢固的,充其量再強化一些知識點。而高中的課程她雖然也有自學,但完全不成體系,都是一知半解的,還需要從頭系統進行學習。 瞭解後冷冰寒立即根據情況制定了一份學習計劃,並很快開始了補習。張涵雨很聰明,冷冰寒也很懂得如何將這些知識深入淺出地進行講解,並著重教導她一種學習知識的方法和技巧,常常在關鍵處的一個點撥,就能讓學習者少走很多彎路,這讓張涵雨提高很快。 時間過得很快,臨近中午了,張涵雨輕聲道:「快到午飯時間了,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冷冰寒搖搖頭道:「算了,別麻煩了,我們還是去外面隨便吃點就好了。」 「這怎麼行?」張涵雨這次很是堅持道:「外邊的東西又貴又不衛生。」 見冷冰寒想說什麼,張涵雨忙道:「你放心好了,我做飯很好吃的,黃阿姨她們都很是喜歡吃勒!我去看看你這裡有些什麼材料。」說罷就到廚房裡去了。 冷冰寒苦笑了笑,自己是不喜歡麻煩,所以一般都在外面吃,其實對於她的廚藝,冷冰寒肯定是放心的,一般請保姆的,廚藝都是一個首選的資格。搞得張涵雨幫自己煮飯還擔心自己嫌她廚藝不精。 張涵雨在廚房裡翻看了一下,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是樣樣齊全,還儘是高檔貨,不過幾乎都還沒有開封。冰箱裡除了雞蛋就是水果飲料,於是很失望地從廚房裡怏怏走了出來,一邊還說道:「你還真是懶呀,這麼好的廚具,真沒有開過火。」 冷冰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聳聳肩道:「我不都說了嗎?我幾乎不在家裡做吃的,我們還是出去吃算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懶人,能不動就盡量不動,一般吃飯都是去外邊,再挑一些好吃的打包,全都塞冥幽戒子裡。反正這個須彌空間裡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熱騰騰的飯菜放進去,不論多久時間拿出來,都和剛放進去的時候是一樣的,仍然熱氣騰騰,味道也沒有任何的變化。有這麼好的一個寶貝不用那豈不是傻瓜?這也極大的解決了他的吃飯問題。 其實現在他的戒子裡也裝有不少現成的飯菜,只是當著張涵雨沒有辦法拿出來罷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苦衷 張涵雨很是倔強地搖了搖頭,又低著頭沉吟了片刻,仰起臉道:「沒關係,這裡離菜市場很近的,我馬上去買點回來。」剛說完話,就一溜煙跑了,跑到了門口回頭,嬌聲呼喚道:「等我十分鐘就好了,別著急呀!一會兒准給你做好吃的,咯咯!」 腳步聲漸漸遠去,只留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冷冰寒不由歎服:這樣的速度,和自己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不過附近有菜市場嗎?怎麼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呢? 果真不到十分鐘,張涵雨就拎著一大袋子菜回來了,呼吸急劇,嬌容泛紅,但她一聲不吭,秀麗的臉蛋在光線下分外美麗,有一點點汗水在鼻尖上閃光,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冷冰寒驚訝地問道:「這麼快?你都是用跑的吧?看你熱的,趕快進來喝點說,休息一下!」 張涵雨一邊喘息一邊道:「沒事的,我……我都……習慣了。」進屋了拎著菜就要往廚房裡去。還是冷冰寒硬拉著她,她這才把菜先放桌上,在沙發上坐下來休息了一會。不過沒坐上幾分鐘,她又急急忙忙跑到廚房裡面去了,就彷彿裡面有什麼神秘的寶藏在吸引著她似的。 「你吃飯有沒有什麼忌諱的?」張涵雨一邊忙著一邊在廚房裡大聲問道。 「忌諱,忌諱什麼?」冷冰寒似乎沒有明白。 「就是不吃那些東西?比如有些人吃海鮮會皮膚過敏,有些人不喜歡吃酸或者辣的,你呢?有沒有什麼要求?」 這下子明白了,冷冰寒笑道「我不忌口,什麼都吃,不講究!」 「呵呵,真是好養活!」張涵雨咯咯笑開了,雖然看不到她的笑顏,但也能想像,一定是比花兒還要令人目眩。 這有什麼好笑的?冷冰寒有些疑惑,在沙發上看了好一會兒電視了,才突然醒悟過來:原來張涵雨罵他是豬呀,什麼都能吃,好養活。 「有我這樣帥氣又有錢的豬嗎?」冷冰寒嘀咕道,不禁對這廚房翻了一個白眼。 隨著一陣洗、切、炒的聲音,沒有一會兒,廚房裡就傳出陣陣濃郁的香氣。 張涵雨一邊做菜,一邊還在歡快地哼著歌,冷冰寒想要去幫忙,卻是被她推了出來,還說他上午給自己補習辛苦了,現在應該要好好休息,反正是嚴禁他進去搗亂。冷冰寒也只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時瞟著廚房裡那忙碌的倩影。 不到半個小時,菜上桌,四菜一湯,蟹肉扒山菇、土豆肉餅、糖醋魚、拌黃瓜,還有一道酸菜粉絲湯,色香味俱全,菜樣小巧精緻。 張涵雨把飯盛在碗裡遞給冷冰寒,然後輕輕地說:「你試試,看今天的菜合不合你的口胃?」然後一臉期冀地望著他。 冷冰寒慢條斯理地每樣菜都嘗了一口,味道非常純正爽口,不由得連連點頭,一邊大口大口吃著,一邊稱讚道:「「好手藝!真好,瞧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聽到冷冰寒的讚歎,張涵雨眼睛裡滿是喜悅:說道:「這可不算什麼,我最擅長做我們貴州的特色菜,比如:青椒炒青巖豆腐、奢香玉簪、嫩魚鰍、酸湯魚、血豆腐等等。只可惜首都這裡買不到一些地道的原材料,要不我就能做給你吃了!」說罷流露出幾分惋惜的神色。 「呵呵,以後有機會了去你們貴州吃去,那裡最正宗!」冷冰寒笑道。 「你會去我們貴州嗎?都說我們那裡是『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分銀』,是一個窮鄉僻壤,你不嫌棄那裡嗎?」張涵雨有些興奮道。 冷冰寒神色逐漸嚴肅,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貴州山高水遠,多為山地和丘陵,人們生活困苦,但貴州又是一個充滿了資源的地方,不僅水、電、煤多種能源兼備,水能與煤炭優勢並存,水火互濟,而且是著名的礦產資源大省。」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貴州更是是迷人的「天然公園」,境內自然風光神奇秀美,山水景色千姿百態,溶洞景觀絢麗多彩,野生動物奇妙無窮,文化和革命遺跡聞名遐邇;山、水、洞、林、石交相輝映,渾然一體。多民族悠久燦爛的歷史文化,濃郁神秘的民族風情……」 張涵雨眼神裡先是不由露出了幾許嚮往的光彩,隨即又迷惑不解,喃喃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們貴州那麼好,可怎麼還是那麼窮呢?」 冷冰寒淡然笑道:「一個區域的發展,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需要上下一心,共同發展,找準發展方向,並不斷引導、宣傳、改善。如果人人都失去了信心,那又怎麼能夠有所發展呢?」 望著冷冰寒的侃侃而談的神情是那麼專注、認真,充滿了**,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凝重威嚴,張涵雨心裡呯呯亂跳。不是因為有了什麼綺靡的念想,而是被冷冰寒的情緒所感動,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要把家鄉建設好,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美麗的家鄉,嚮往她,迷戀她。 她仰起臉,微微閉起美麗的眼睛,在心裡默默念著自己的決定,胸脯也前仰,柔軟的腰肢像在風中的一株嫩柳,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奮鬥的目標,心裡感覺到異常的充實和興奮。 這一刻,她好美,不但美,而且成熟,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紅唇鮮亮而又紅潤,臉上的線條顯得極柔和而富有美感…… 吃過了飯,冷冰寒想要去洗碗,不過張涵雨卻拉著他,非不要他去。推來推去中,冷冰寒的手無意中碰到了張涵雨的胳膊。 「哎呦!」張涵雨不由低聲呼了一聲,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麼啦?」冷冰寒不解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張涵雨抱著胳膊,支支吾吾道,神色很是不自然。 見到她的表情,冷冰寒的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不過沒有聲張,不露聲色地就欲轉身回到客廳。 張涵雨輕輕舒了一口氣,伸手正要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就在這一剎那,冷冰寒飛快地撩起了她的衣袖。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涵雨愣了一下,這才「啊!」的一聲驚訝起來,連忙想要去遮掩,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她白嫩如玉的手臂上橫七豎八密佈的傷痕、淤青,尤為刺眼,讓人是怵目驚心,讓冷冰寒都不由為之一震,呆在了那裡,話都說不出來。 張涵雨臉色變得煞白,不過又強顏歡笑道:「這個是我不小心撞傷的,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是不是他們虐待你了?」冷冰寒的心情異常沉重,聲音也壓得很低。 「不,不是……」張涵雨還否認著,不過看著冷冰寒那冷冷的眼神,不由得低下頭去,晶瑩的淚珠也盈滿了眼眶,淒淒說道:「是黃阿姨打的,不過是我洗碗時不小心打壞了碗,黃阿姨這才生氣了,說起來都是我的錯!」 冷冰寒不由深感悲哀,就因為一個碗,就被僱主打成這個樣子,可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即使工作中再有過失,也不能這樣殘忍地傷害一個未成年的姑娘呀? 冷冰寒壓抑住心中的哀傷和怒火,說道:「你只是他們家裡僱傭的保姆,彼此之間只是僱傭關係。即使犯了再大的過失,他們也只能通過合法的途徑來解決,是不能打人的,這是違法的,你可去告他們……」 「啊,還要去告他們?這……這我可不敢!」張涵雨連連搖頭,這個念想似乎將她嚇得不輕,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犯了錯,也應該承擔責任,比如說照價賠償,而他們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冷冰寒倒不是非要她去狀告自己的僱主,只是希望喚醒她自我保護的意識,以後不要再受到這樣的欺負。 可是不管冷冰寒怎麼說,張涵雨都只是搖頭,彷彿她這樣子去做了,就犯了天下之大不韙,將成為千古罪人一般。 冷冰寒只能在心裡哀歎一聲,去拿來醫用盒,找出藥水,讓張涵雨自己給自己上藥,雖然自己的「氣功」的功效肯定要更顯著和快速,但他並不想那麼輕易暴露自己的能力。似乎現在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這樣。以後再想辦法來幫助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吧! 張涵雨去了房間裡擦好而來藥水出來,冷冰寒還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思考著事情。她輕輕走過來,坐在一側,兩隻靈動的美眸不時打量著冷冰寒。 她也知道,冷冰寒是為了自己好,想要幫助自己,可自己怎麼能夠去狀告黃阿姨她們呢?雖然她們有時候也很壞,但畢竟讓自己在首都這個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大城市有了一個落腳之處,每個月還能攢一些錢寄回老家去幫助妹妹上學,讓年邁的父親不用起早貪黑下地幹活,讓身體多病的母親可以吃上藥減緩病痛的折磨…… 一旦告了黃阿姨她們,她們還會讓自己繼續在她們家裡做保姆嗎?那自己又該怎麼辦?苦苦等著自己寄錢回去的家人又能怎麼辦?為了這些,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自己也只能夠選擇讓冷冰寒失望了,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明白自己的苦衷。 張涵雨站起身來,深深向冷冰寒鞠了一躬,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自己的書本,輕聲轉身出去了。再過一會兒,黃阿姨就要回來了,如果她回來的時候還沒有做好飯,那自己又要挨罵甚至挨打了,雖然有時候她們打罵自己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惡婦 張涵雨輕腳輕手的出去,冷冰寒是知道的,不過他沒有理睬,對於張涵雨今天的態度和表現,他還是很覺得有些失望和不滿的,在他看來,人可以窮困潦倒、一事無成,但卻永遠也不能失去尊嚴。沒想到自己替她那麼不值,她卻好似無所謂似的,心裡就不由有些堵得慌。 他閉著眼睛,腦海裡不停閃現出各種各樣的念頭:這個張涵雨自己應該要如何去幫助她?開發西部要調動多少資金、著手那些項目?香港的別墅裝修得如何……不過似乎由於剛才的事情,心情亂了,雖然各種念頭飛轉,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想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冰寒睜開眼睛,慢慢站起身來,彎彎腰、伸伸腿,活動活動身體,站在客廳的落地大窗前眺望著外面的風景,突然才想起來,今天中午買菜的錢可是張涵雨墊付的,她收入可不高,還有省吃儉用寄錢回家,可不能忘了把錢給她,佔別人的小便宜。 於是他走出門去,按響了對面得門鈴。 裡面立刻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誰呀?」聲音帶著點緊張。 冷冰寒聽出了是張涵雨的聲音,沒有吭聲,緊接著看到防盜門上的貓眼裡光線一暗,想來是張涵雨透過貓眼在觀察外面的情況。 門開了,張涵雨像貓一樣溜了出來,看到冷冰寒似乎很高興,不過又似乎有些緊張,低聲問道:「小寒,你是來找我的嗎?有事?」 冷冰寒被她這奇奇怪怪的舉動搞得有些迷糊,但也沒有多想,只是說道:「中午你去買菜的錢我還沒給你呢,一百塊錢夠嗎?」 張涵雨鬆了口氣,緊張的神情微微放鬆了下來,突然又有些擔心地往屋裡看了看,說道:「你就別說什麼錢不錢的了,要不然你給我補習,我是不是也應該給你錢呀?你老是出去吃可不好,你現在可是長身體的時候,以後只要我有時間,就幫你做吃的,就當是回敬你幫我補習吧!」 「那怎麼行?你辛辛苦苦出來打工,能掙多少錢呀?」冷冰寒微微蹙眉,把一百塊錢錢塞到張涵雨的手中,轉身就要回屋去。 「哎!小寒……」張涵雨剛叫住冷冰寒,想把錢還給他,此時輕掩的房門被一下子拉開了,一個嚴厲的聲音大聲響起:「小雨,你在幹嘛?」 「啊!」張涵雨被這熟悉而又恐懼的聲音嚇得是渾身一顫,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轉過身來已是全身顫抖,驚慌失措地說道:「黃阿姨……沒什麼……我沒做什麼……」 冷冰寒也聽到了這個凶巴巴的聲音,不禁回頭一看,這個被張涵雨稱為黃阿姨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略顯有些肥胖的女人,她此時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張涵雨,又看了看冷冰寒,突然凶巴巴對張涵雨吼道:「這個小孩兒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他是我們的鄰居……」 「鄰居?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可能是我們的鄰居?」黃阿姨撇撇嘴,很有些不屑地說道。 「黃阿姨,他真是我們的鄰居,就住在隔壁。」張涵雨急忙辯解道,一邊還向冷冰寒搖頭,眼睛裡滿是哀求。 聽到對方罵自己賊眉鼠眼,冷冰寒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正欲發火,可看著張涵雨那哀求的眼神,不由又有了幾分心軟,知道她怕把事情鬧大了她夾在中間不好收場,只能哀求自己別太介意。於是重重哼了一聲,以發洩心頭的怒火。 「就是我們隔壁?」黃阿姨想起隔壁那令自己嚮往羨慕不已的豪華雅致的屋頂花園,臉色就有些異樣了。能住在這裡,能花那麼多錢去打造這麼一個屋頂花園的,絕對不是一般人。自己和丈夫還曾經幾次前去敲門,想要認識一下這兒新鄰居,不過卻總是沒人在家應答,每次都只能悻悻而歸。 「這個孩子就是隔壁的鄰居嗎?」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或許是先入為主的感覺,她總覺得不像,雖然這個小孩身材修長,面孔俊逸,但能和自己家裡這個窮山溝裡來的保姆混在一起,怎麼都高貴不起來。 於是她很是鄙夷地說道:「就他也配是我們的隔壁鄰居?小雨你想要撒謊也不編合理一些,有些人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你們這些土包子,小癟三,還想住在這裡?下輩子吧!」 隨即她輕蔑的眼光一掃,又看到了張涵雨手裡的一百塊錢,臉色一變,聲調有些怪異地說道:「那你手上的錢是哪裡來的?不會是偷了我的錢來拿給你的什麼賊親戚吧?」 張涵雨一聽眼淚就下來了,很是委屈地說道:再說了,我怎麼會偷你們的錢呢?這一年多來,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呀?這錢是冷冰寒給我的,我……我……」 「他給你的?」黃阿姨明顯不相信,不屑地掃了冷冰寒一眼,冷笑道:「他為什麼要給你錢?你當老娘是瓜的呀?偷了錢還敢嘴硬,看我不打你……」她一把搶過張涵雨手裡的錢,另一隻手高高揚起,就要重重打在張涵雨身上。 「夠了!」見此情景,冷冰寒是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對她說道。 那女人的手腕被冷冰寒死死抓在手上,臉色急劇改變,由不滿變為驚訝,由驚訝變得憤怒,最後變得鐵青,冷冷地盯著冷冰寒,忿然罵道:「你這有媽生沒媽教的雜種,勾引小雨這個賤貨來偷我們家的錢,現在還敢來打老娘,老娘我,哎呀!」 冷冰寒最恨別人侮辱自己的家人,這是他的逆鱗,重生之前,有一次學校裡有人這樣罵他,被他衝上前打了個半死,後來不僅班長和學生會副主席的職務被一捋到底,但他也沒有為此而後悔過。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而這一生,他擁有了其他人無法想像的財富和權勢,就更不可容許別人來傷害自己的家人了,即使只是口頭上的也不行,因此他一聽到這個惡女人竟然敢這樣罵自己,想都沒想,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這巴掌可不輕,對方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巴掌印是清晰可見。 這惡女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賊眉鼠眼」的小賊居然敢打自己,頓時愣住了,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冷冰寒。 而目睹這一切的張涵雨也驚呆了,額頭的汗水涔涔,腦海裡是一片混亂。 過了大概幾秒鐘,惡女人才反應過來,突然怪叫一聲,猛地朝冷冰寒撲過去,雙手張牙舞爪,嘴裡還罵著:「你這賊娃子還敢打人,反了你了,老娘和你拼了!」 冷冰寒輕笑一聲,身子微微一側,惡女人頓時撲了個空,還絆在冷冰寒的腳上,整個身體頓時就失去了平衡,「光當」一聲撞到了對面冷冰寒家的大門上,額頭上頓時就鼓了起來。 「哎呀!」她痛得大叫一聲,臉都綠了,立即抱著頭坐在地上撒潑打諢起來,哭天搶地,嘴裡還咬牙切齒哭罵道:「小雨,你這挨千刀的小賤人,老娘給你吃給你穿,你不僅偷我錢,還喊人來打我,你們兩個不得好死,要遭報應的,哎呀,我的天老爺呀,我都要被他們打死了,你不要饒恕他們……」罵得極為難聽刺耳。 張涵雨想要辯解,張口結舌,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兒慘白,一會兒小臉通紅,顯然已經失去主張了,既委屈又害怕,只是緊緊咬著嘴唇,整個身子都在簌簌發抖。 冷冰寒眼睛一橫,冷冷說道:「你再這裡哭鬧罵人找抽,我可就不客氣了!」 「老娘我可不怕你!」話雖這麼說,不過才挨了一巴掌的惡女人顯然還是有些心悸害怕,尤其看到冷冰寒那冰冷的眼神,想著剛才那一巴掌,腿肚子都有些轉筋,心裡咬牙切齒地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等自家人回來了再說,這時候再挨上一個嘴巴子可不划算,於是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嘴裡罵罵咧咧,一邊就往屋子溜去。 退到了門口,她似乎又找回了底氣,兩手岔著腰,又哭又罵起來。 冷冰寒氣得七竅生煙,心說你個潑婦和我耍賴?那就再賞你一個嘴巴子好了,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手硬,剛剛想要往前走。那惡女人飛快地轉身,打開門,反手門關上,逃進了屋裡。不過似乎對於自己的失利還是有些窩火,門關得匡地一聲大響,宣洩著她心底的怒火。 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張涵雨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她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神色很是慌張。 「這可怎麼辦呀,這可怎麼辦呀?」張涵雨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在走廊裡來回走了幾圈,驚慌失措地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你快回學校裡去躲躲,千萬別回來,伏叔叔可是警察,黃阿姨被你打了,他們一家人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警察又怎麼樣?警察更應該要講公道。我打人不對可以賠償醫藥費,但他們的過失也要承擔責任!」 「哎呀小寒,你怎麼這麼幼稚?」張涵雨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四處看了一眼,緊張地說道:「我曾經無意中聽他們說過,一次有個學生在學校無意中得罪了伏曉,也就是伏叔叔和黃阿姨的女兒,伏叔叔就找借口把那個學生給抓進了警察局裡……」 聽到這些,冷冰寒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一個警察就能這樣顛倒黑白、一手遮天? 他緊皺眉頭道:「這事就沒人管?」 「誰會來管?」張涵雨臉色稍有血色,說得很平靜,但言語中自有一種恨意:「學生家長到處上訪,卻得不到半點幫助,直到那學生的家長跪地向伏叔叔和黃阿姨求饒,還賠償了兩萬塊錢,那個學生才被放了出來,不過已經是遍體鱗傷,身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甚至連精神都有些失常了。那學生家長為此還告到了市裡,不過也沒有下文,反而是他們家經常被人騷擾,學生也被學校給開除了,沒有一家學校願意接收。折騰了一年多,那家人終於沒辦法,只能搬走了。其他類似的事情那就數不勝數了……」 冷冰寒緊緊盯著對面的房門,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壓抑住心頭的怒火。自己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不可能把世間所有的不平事全都剷平。但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自己就不能不管了。留著這樣無良的警察,只會給國家抹黑。 「你還發什麼愣呀,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走吧!」張涵雨看到冷冰寒一動不動的,心急如焚。 「我走了你怎麼辦?」 張涵雨臉上有了絲紅暈。她看著冷冰寒,雖然心裡是焦急萬分,惶恐,憂慮、害怕,各種負面的情緒摻雜在一起,讓她說不出的難受和彆扭,但還是對著冷冰寒微微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沒事的,畢竟我和他們生活了一年多,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冷冰寒搖搖頭,道:「你就別寬慰我了,你洗碗不慎打壞了一隻碗都會遭到毒打,這次你那個黃阿姨吃了那麼大的虧,又豈會善罷甘休?如果再找不到我,就會把雖有的怨恨全都發洩在你的身上。」 冷冰寒的話讓她心裡不斷打鼓,她知道,冷冰寒所說的極有可能成為現實,但事情都發生了,又有什麼辦法呢?總需要有人來承擔吧?即使是能將鋼鐵燒溶的怒火,自己也只能把他扛下來,總之事情都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千萬不能連累到了冷冰寒。 於是她還是強作歡笑道:「你有些危言聳聽了,沒這麼嚴重的,你就放心好了,還是快走吧!」 冷冰寒笑了笑,淡然自若,若無其事地說道:「走?為什麼要走?這可是我的家。這朗朗乾坤,又豈容得幾個跳樑小丑烏煙瘴氣的瞎折騰?放心吧,沒事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警察 冷冰寒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屋裡走去,說這話的時候,他一雙黑漆溫潤的星目之中緩緩散發出自信的目光,筆挺的鼻樑和微微上翹的嘴角,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傲然,讓人看了心頭都是無由來的一凜。 可惜此時早已亂了分寸的張涵雨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情急之下,跟著冷冰寒走進了他的家裡,嗔罵道:「你是不是讀書都把腦殼讀呆了?這個世上哪裡有什麼公平和公正?弱者永遠會被欺負,你快走吧,他們不知道你是北大的學生,肯定不會去找你的。你也別太擔心,等以後時間久了,事情也就淡了,應該就沒事了……」 張涵雨說得是嘴乾舌燥,卻見冷冰寒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看著自己,嘴角處還微微扯起一絲笑意,沒心沒肝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想要恨恨罵他一頓,可突然又有些心灰意懶的感覺,很是苦澀。 她輕輕歎了一聲,也坐了下來,只是很認真的,目光很純淨的看著冷冰寒,顯得有點茫然無措。 沉默了一會兒,張涵雨強顏歡笑道:「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了吧,不過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不論出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和承擔!」聲音很是輕柔,不過這話好像是在訴說著心底的某種誓言那般堅決和果敢。 冷冰寒不由微微露出一絲詫異來,笑了笑,對她微微點頭。她又沉默下去,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相互對望著,卻一句話也沒有,思緒卻在腦海裡翻騰著。 這一刻,屋內是一片寂靜,但兩個人的心都靜不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破了屋裡的沉靜。 張涵雨被這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嚇了一哆嗦,凝神一聽,剛剛有些泛紅的臉上頓時又是一片慘白,已是全身顫抖,驚慌失措地說道:「來了,來了,他們來抓我們了!」 冷冰寒輕輕抓起她冰冷還有些顫抖的柔夷,聲音沉穩有力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沒事的!」 或許是冷冰寒冷靜沉著和若無其事的表情感染了她,張涵雨慌亂的心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咬了咬嘴唇,疼痛傳來,反而鎮定下來,既然都做好了決定,又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看到她的變化,冷冰寒讚許地點了點頭,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很是冷靜地對著門口的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兩位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驚訝的神情。國人即使什麼事也沒犯,但在面對這國家執法機構的時候,都會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這些年來,還沒有人能在看到他們登門後還能表現出如此坦然無謂的。他們想不到,這麼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竟有如此膽識和氣概,只看那鎮定如恆的表情便不得不讓人驚訝與他小小的年齡不相符合。 楞了幾秒鐘後,兩個警察也回過神來,厲聲對冷冰寒說道:「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惡意行兇,毆打他人,特地來調查……」 話還沒說完,冷冰寒不耐煩地說道:「不好意思,請你們出示證件,要不然我怎麼能相信你們就是警察?現在壞人那麼多,說不定也會妝扮成警察來做壞事!」聽了張涵雨剛才的敘述,他對這些警察可沒什麼好感。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張涵雨聽他這樣和警察說話,不禁嚇了一跳,從背後偷偷地拉了他的衣角一下。 警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眉毛一橫,怒氣沖沖地說道:「你這小子膽子還不小嘛,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裡?」 冷冰寒斜著眼睛看著他,冷冷道:「要看你們的證件就是不把警察放在眼裡?你這是什麼邏輯?強盜邏輯嗎?國家法律有這樣的規定嗎?證件不就是用來表明你們身份的嗎?有什麼不敢拿出來的,除非你們就是假警察!」 「你,你——」那個警察想不到冷冰寒的詞鋒會這般利,而且拿法律和制度來說事,讓他根本無從辯駁,結結巴巴臉都漲得紅紅的,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原本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張涵雨也驚異冷冰寒的狂傲,不由為他那種目空一切的氣魄心折,心裡也似乎有了依靠,有些驚慌的目光也變得平靜得像潮水一般寧靜,這一霎那間,她覺得冷冰寒那略顯有些單薄的身軀就如同高山一般厚重,給予自己無窮無盡的勇氣和安全。 恍惚間,她又看到了家鄉的崇山峻嶺,那山腰上飄著炊煙的村落,那騎在牛背上的牧童,那滿臉滄桑的老父和他身後的犁…… 另外一個老成一些的警察也對冷冰寒大為驚異,這個孩子似乎有些不簡單,心裡就有些猶豫了,當警察好是好,別人都會畏懼你,可首都這裡大人物比比皆是,自己可要多長幾個心眼兒,可別犯渾了。 年輕的警察不由惱羞成怒,仗著身上這身皮,他走到哪裡別人不是恭恭敬敬的?口中便不乾不淨的罵著說:「你還挺橫啊,信不信老子抽你?」說著就要衝上來打冷冰寒。 老成一些的警察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了他,低聲道:「別惹事,聽我的!」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摸出工作證遞給冷冰寒。 冷冰寒不屑地看著那名年輕的警察冷笑一聲,接過證件來一看,確實是正經的警官證,上面地姓名是唐太亮,職務治安綜合隊長。 他把唐隊長的工作證還了回去,又看了看那名年輕警察,那警察心頭暗罵一聲,也想不明白唐隊長怎麼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了,態度這麼軟?實在有些蹊蹺。不過既然他都出示了證件,自己再不甘,也不得不跟著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 冷冰寒也沒有接,只是用眼睛掃了一眼,看到這個警察叫田源,普通民警。他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個名字記下來了。 田源收回了工作證,沒好氣地說道:「你現在確認了我們的身份,總該配合我們的工作了吧?要不然我們會以妨礙公務罪把你抓起來,判你十年徒刑。」言語中充滿了威脅。 「是嗎?」冷冰寒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我今年才十三歲,還未成年,可不用負擔刑事責任,再說了,妨礙公務罪也不是你說判就能判的,這要法院來裁決,順便教你一點常識,妨礙公務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罰金。哎呀,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公安隊伍的,連這點法制常識都沒有!」冷冰寒一邊說著,還一邊搖頭噓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 田源差點沒氣暈過去,他剛才只是氣不過,想要嚇唬一下冷冰寒,哪曉得反而被他給奚落了。而唐太亮也不禁搖搖頭,這個田源仗著自己有些關係,向來眼高過頂,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對自己也是表面尊敬,但私下裡都很倨傲的,今天也算是自取其辱了。同時,他對於這個小孩就更有些重視了,一般人家的孩子誰敢在警察面前不卑不亢、侃侃而談,還能懂這麼專業的法律問題? 他輕輕咳嗽一聲,問道:「我們接到群眾報警,這裡發生了打人的惡性事件,而你就是行兇者,有這麼回事嗎?」 「打架?行兇?沒有看到呀?誰被打傷了,送醫院沒有?」冷冰寒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很是茫然的表情。 唐太亮和田源一愣,事情的發展好像和自己所預計的不太一樣呀,難道非得要強制性地把人帶走嗎?不過這樣造成的影響可不太好,尤其這裡還是高檔住宅小區,指不定會出什麼問題。 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有些無措。 或許是看到了這邊的動靜,對面房門打開了,那個惡女人蓬頭垢面,紅腫著臉跑了出來,是兩個警察的到來讓她膽氣大增,她指著冷冰寒惡狠狠地說道:「小田,就是這個小雜種打的我,你們是怎麼搞的,還不把他給我抓起來?」 唐太亮似乎有些無奈,本來他是不願意來的,可所長非要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還叮囑自己行動中多聽田源的。自己一個隊長,還要聽手下的,這讓自己以後還如何帶手下?要不是這份工作來之不易,他還真想甩帽子走人。現在看來,田源和對方是熟知的,但即使要照顧認識的人,也不能做得這麼明顯呀,傳出去了影響可是不好,更會有損於警察的形象。 而田源一見到那惡女人,滿臉堆著諂媚的笑迎了上去,彎著腰卑躬屈膝地道:「黃姐,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保管讓你出了這口氣。」 說罷他又對冷冰寒恨恨說道:「你這臭小子,連黃姐都敢打,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回到所裡我再收拾你!」然後又有幾分倨傲地對唐太亮說道:「唐隊,我們這就把人帶回去吧,劉所還等著呢!」就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就換了三種姿態,委實不能不讓人歎息,當初他怎麼不去演電影呢?說不定國內早就拿奧斯卡大獎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跟你們去 看到他小人得志的表情,唐太亮就如同不小心吃了蒼蠅一般噁心,心裡更是罵道:到底我是隊長還是你是隊長?不過畢竟是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些年了,心頭不爽,也不會表露出來。只是面露難色,說道:「這個不太好吧?我們可不能光聽一面之詞就把人帶回局裡,辦案更不能帶著自己的主觀情緒,會有失偏頗的!」 「小田,他是誰呀?怎麼這麼不懂事?要幹不好就不要干了,我叫你們陳所重新換人!」那叫黃麗珍的惡婦有些惱怒地看著唐太亮說道。 田源心頭暗爽,黝黑的臉上微微泛起紅光,不踩著這些人的肩膀,自己又怎麼能夠爬得上去呢?不過還是對她說道:「黃姐你千萬別生氣,我們唐隊最是剛正不阿了,相信他會嚴懲那些壞分子的。」 見到田源的異樣表現,唐太亮忽然有了幾分明白,心裡不禁暗罵他居心叵測,不過話都說出去了,也只能一條路走到底了,只要自己本身做的事情是對的,他也不怕誰會在底下使絆子。再說了,他也不太相信這個女人就有什麼不得了的背景,認識點兒小關係就人五人六、咋咋呼呼囂張得緊,這樣的人反而沒有太大的後台。 於是擺出義正言辭的表情來,夾槍帶棒說道:「別看小田你平時沒個正行,但今天這話說對了,我們警務人員,就是要剛正不阿,公平公正地處理問題。這件事情還存在很多疑點,因此雙方當事人如果不願意接受調解,那就都一起帶回所裡進行調查……」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黃麗珍就冷哼一聲,眼睛不屑地看了看他,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樣和我說話?我一個電話就能扒掉你身上這身皮!」 見到小田在一旁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唐太亮心裡有了些不詳的預感,好像自己掉進了他精心編製的陷阱裡,臉上有些變色了,望著那女人沉凝著不語。 張涵雨一見情形有些不妙,頓時急了,連忙跑了過來,攔在冷冰寒面前,說道:「你們不能帶他走,人是我打的,帶我走好了!」神色很是堅決,就如同等待著英勇就義的壯士一般。 冷冰寒摸摸鼻子笑了笑,張涵雨還能有這樣的膽氣,實在有些讓他意外又感到驚喜。 黃麗珍看到張涵雨就更是惱羞成怒了,大罵道:「你這吃裡爬外的小狐狸精,小騷貨,也沒有你的好。」說罷她轉頭對了兩個警察說道:「把她也給我抓起來,我倒要看看,以後還有誰敢和我過不去?。」 唐太亮聽完後面無表情,田源心頭也有些不是滋味。這個女人仗勢著自己的後台向來是耀武揚威的,完全沒有把自己當著是一名警察,就像是他們家裡的僕人一般,揮來喝去使喚,就好像她才是局長似的。 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自己只是一個派出所的小民警,無奈也只能忍受著。這年頭,尊嚴和前途比起來,似乎顯得有些無足輕重。 兩個警察的心態變化,耀武揚威的黃麗珍沒有意識到,不過他們眼中飛快閃過的那絲異色卻讓一旁的冷冰寒盡收眼底。 「怎麼還不動手呀,你們倆是不是不想幹啦?」 見到黃麗珍發了火,田源頓時就慌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層,連連擺手說:「黃姐你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馬上就把他們帶走。」說罷又在唐太亮的耳朵邊低語了幾句。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敏銳的捕捉到唐太亮的神情微微變了一下,然後就是好一陣沉默,眼光游移不定,似乎要下某種決定,可似乎又在猶豫。 黃麗珍臉色陰沉,「登登登」地轉身回屋去打起了電話,由於沒有關門,她似乎也故意要讓別人聽到似的,聲音很大,冷冰寒都能聽到,她在向什麼人述著苦,痛訴自己受到的傷害、委屈和兩個警察的不作為,還非要對方把這兩個警察撤職…… 冷冰寒在心頭冷笑一聲,他倒是想看看,這個黃麗珍究竟能搬得出怎樣一尊大佛出來,又會有那些人撞到自己槍口上,好一併解決了。沒想到自己前個月剛掀翻了他們的局長,現在又要收拾一個副局長,看來自己和這個區公安局還真是有緣呀!希望以後這個區的警察不會給自己取一個「局長殺手」的雅號。 唐太亮的臉色越來越糟糕,因為他模模糊糊聽到了對方在給什麼伏局長打電話,系統裡能稱得上伏局長的,除了分局的副局長伏民之外,在沒有第二個。這個伏局長平日裡看起來笑乎乎的,不過心眼兒最小,擅長背後陰人,得罪他的人都沒有好日子過。不過很能媚上,尤其前段時間張局長被抓後,他提正的呼聲最高,看來這次是真踢在鐵板上了。 田源也呆呆的站在那裡,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幫著黃麗珍的,怎麼她把自己也算到裡面去啦?這一刻,他心裡委屈地直想哭。 黃麗珍打完電話出來,冷笑著看了看臉色有點發白的唐太亮,心裡明白他已經知道電話是打給誰的,這也是她故意開著門,大聲說話的意思,她就是想要別人知道,自己是很有能耐的。 裡面的電話似乎剛打完,唐太亮他們身上的警用對講機就很突兀的響起,裡面傳來所長劉鎮海嚴厲的聲音,對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言辭雖然不太激烈,唐太亮腿卻有些軟,因為劉所長可是出名的好脾氣,從來沒聽說他發過火,能惹得他發火,可見他現在有多麼憤怒。 「好了,你的問題晚點再說,現在馬上把犯罪嫌疑人給我帶回來!」 劉所長的話說完了,唐太亮卻是如墜冰窟,回頭看了眼那邊正頻頻望過來,滿臉得意的黃麗珍,不由就歎了口氣,看來今天自己是要倒大霉了,要是早曉得這個女人和伏局長有關係,自己又怎麼會強出頭呢?此時他心裡有如萬千螞蟻啃咬,時百感交集呀。 他走到冷冰寒面前,頗有些無奈說道:「小朋友,跟我們走一趟吧!」 田源也快步上前來,對冷冰寒厲聲喝斥道:「你們倆跟我們走吧!」這也是國內警察辦案的一種特色,為了能夠從心理上對嫌疑人進行威懾,就沒有和顏細語的。何況他現在為了要在黃麗珍面前極力掙回表現,對冷冰寒的態度就更加不客氣了。 他冷冷的看著冷冰寒,而冷冰寒毫不示弱地迎著他的目光,說道:「要我去一趟也行,不過這件事情和這個女孩沒有關係,要不然我是決計不會和你們去的。我想提醒你們一句,這首都有的人不是你能惹地起的,即便是那背後的人,有人想收拾他,也不是一件太難辦的事情!」 他這話說得很是有幾分氣勢,既然別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了,再忍氣吞聲地,今後也就別想安生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不如在事情的萌芽狀態。直接給它扼殺了。也好讓一些人知道知道,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騎在自己頭上亂來的。 田源吃了一驚,他本有些倨傲的神態開始有些惶恐了。 「不行,兩個人都必須要抓走!」黃麗珍很是不甘心地說道。 冷冰寒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冰寒登時籠罩住田源和黃麗珍,兩人情不自禁打個寒噤,好多話想說,可似乎就在這麼一瞬間,就膽氣全消,再也提不起來對抗的勇氣。 田源看著冷冰寒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目光卻如同刀子一樣的,覺得臉上隱隱的似乎在疼,不由有了退縮之意,眼珠子一轉,湊過去輕輕對黃麗珍說得:「黃姐,要不就先把這個小孩抓回去算了,這個女孩兒以後再找機會收拾。要不事情鬧大了也不好,畢竟局裡剛剛才經過一些調整,伏局那裡也好……」 黃麗珍似乎也知道自己老公伏民有扶正的希望,再加之也對這個冷冰寒有些心悸,對於田源的意思心裡早就是一萬個同意了,不過還是表現得很是不甘,瞥了張涵雨一眼,悻悻道:「算她這個小騷貨運氣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今天先不和她計較了!」 對於黃麗珍的「慈悲」張涵雨似乎並沒有感激地意思,她還想要說什麼,冷冰寒把她往身後一拉,說道:「你別擔心我,我和他們去一趟,沒事的。要是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幫我打這個電話,他們會來救我的。」 「不行,我不,我要和你一起承擔!」張涵雨兩眼裡霧濛濛一片,含著淚說道。 冷冰寒看著她的美眸,語重心長地道:「要是我們倆都進去了,誰還能來救我?」 張涵雨眼淚唰地流下來了,她知道冷冰寒這是在找理由讓她能夠心安理得地遠離這場危局,她心裡不甘,可卻沒有一點辦法來拒絕。冷冰寒把話說得那麼死,萬一真的有人能夠救他,而自己又不能幫他傳達這個口信,那豈不是害了他嗎? 於是她一邊流著淚一邊說道:「小寒,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打這個電話的!」 冷冰寒笑了笑,幫她擦拭去臉上的淚水,說道:「你就在我家裡,哪裡都別走,直到我回來為止,明白嗎?」 張涵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猛地點頭。 冷冰寒理了理衣服,很是坦然地走了出去,這讓跟在他身後的唐太亮不禁有了一個錯覺:他不像是去派出所,反而就像是去郊遊一般輕鬆、悠然。 身後的張涵雨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噙滿淚水,有些哽咽的眼中的神色卻十分耐人尋味。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五號拘留室(1) 本來想再多寫一點,不過看看時間來不及了,先發上來,接著寫。明天,也就是21號工作不曉得要做到多晚了,因此今天晚上再辛苦,也要把明天的一章趕出來。 將冷冰寒帶回派出所,暫時關進審訊室後,唐太亮就急匆匆去找所長劉鎮海匯報工作去了。劉所長剛才發那麼大的火,看來事情不小,自己也必須得去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 劉鎮海正在辦公室裡聽取戶籍民警近期的工作匯報,一見到唐太亮,劉鎮海便氣不打一處來,立即揮手讓戶籍民警小朱先回去了,然後就黑著臉,狠狠地訓斥了他幾句。 打架本來他們的工作來說,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過由於分局的伏民副局長的一個電話介入了,那就沒這麼簡單了,性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能夠引起領導重視的事情,都沒有小事,劉鎮海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但這點他是看得很清楚的,也因此和唐太亮同一年退伍的他已經是派出所的所長了,而唐太亮不過還只是他手下的一名治安隊長。 從接到伏民電話開始,他就不停地在思索,此次大整頓,聽說伏民很有可能被提正,這對於自己所不定也是一個契機,也應該在派出所所長的位置上,好好的表現一下啊,說不定也能混進分局去當過什麼副局長之類的。 正在他語重心長、抑揚頓挫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打斷了他的發言,這讓他不由有些氣惱,接起電話,很是威嚴地問道:「嗯,哪位?我是劉鎮海!」 可聽到電話裡對方的聲音,他臉上的威嚴,瞬間消失的乾淨,顯得有點興奮,又有點惶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甚至有一絲諂媚的表情說道:「伏局長您好!嗯,人已經帶回來了,嗯,我正在批評他們,他們工作出現了問題,我也有責任呀,還請伏局長以後要多多來所裡檢查工作,以便督促我們更好地做好工作,嗯,好的,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到時候及時向您匯報……」 放下電話後,劉鎮海的臉上瞬間就掛起了烏雲。他陷入了激勵的思想鬥爭之中,為啥呢?伏民不是好得罪的人,尤其現在前途一片光明,真要惹到了他,別說提拔了,能在目前的位置坐穩就不錯了。可唐太亮是自己的老部下,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缺點和毛病,但也算是比較能幹的,對自己工作也一向很支持的。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他沉吟了片刻,對唐太亮說道:「老唐,交出你的證件和配槍,先回去反省反省,停職接受檢查,等待上級的處分。」 唐太亮一聽,臉漲得通紅,額角的兩條筋在突突地跳。他黑著臉說道:「劉所,我究竟犯了什麼事情,要停職接受檢查?」 劉鎮海有點苦澀的笑道:「老唐,你怎麼這麼糊塗?我這是在保護你,等過了風頭再把你調回來。你知道伏局長是怎麼說的嗎?他說:分局的檔案室,很需要你這種有經驗的老同志去主持工作啊。你真的希望以後都守著檔案過完下半生嗎?」 唐太亮沉默不語了,劉鎮海這麼一說,他也反應了過來,可要自己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辦公室裡安靜的連根繡花針掉地上都能聽的見。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劉鎮海慢悠悠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想想又丟了一根給唐太亮。唐太亮接過點上了,皺著眉頭還在那裡思考。 重重吸了一口煙,吐出了煙圈,唐太亮總算是牙根一咬說道:「我服從劉所你的安排,不過我能問一句,那個小孩你們會如何處置呢?」 劉鎮海露出怪異的神色,不解地問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這個問題?」不過見到唐太亮堅持的眼神,最終還是歎口氣說道:「好吧,反正你很快也會知道的。先把他關在五號拘留室裡扣留兩天,然後再看伏局長的指示和安排!」 「五號拘留室?」劉鎮海這句話,嚇得他不禁就是一個哆嗦,連忙說道:「劉所,這可不能呀?那個孩子還那麼小,去了五號拘留室那可就完了……」 「我也不想呀!」劉鎮海面帶憂慮,無奈地說道:「這可是伏局長的意思。」 「伏局長公報私仇、徇私枉法,劉所你可不能成為幫兇呀!」 劉鎮海暴跳如雷,指著他鼻子罵道:「唐太亮,上司如何做事情不需要你來教!你現在已經被停職調查了,我可不想也被停職調查,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唐太亮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可見到劉鎮海已經低下頭去看桌上的文件,臉陰沉地都快擰出水了,嘴張了張,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證件和配槍放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步履有些蹣跚。 一路上,雖然同事們還是熱情地給他打著招呼,不過他還是感到周圍的同事對他的態度有了微妙地變化。他知道,自己這次,或許真是在劫難逃了,不過心底似乎還隱隱有一分期冀,雖然渺茫得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去想。 「卡」的一聲,五號拘留室的門開了,「進去!」冷冰寒被推了進來。 裡面那些犯人一見有新人進來,兩眼放光,他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玩過新人了,一點意思也沒有。欺負新人也是他們在這裡娛樂的一個主要方式,而以前的新人更是渴望著有人能夠來接替他們的位置,他們總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可以在新人身上將以前自己遭受過的屈辱變本加厲地討回來。 在這裡,他們的心態已經扭曲了。 「這個是新進來的,上面已經交待了,你們大家可要好好地照顧他。」田源大聲說道,他故意在「照顧」上咬重了一下。 隨即冷冰寒身後的鐵門匡噹一聲關上了,關上之前,他還聽到了那名叫田源的民警忿然的嘀咕道:「你這個臭小子,看你到了裡面還囂張得起來?」 不由得田源不鬱悶,本來好好的一個表現機會,接過給唐太亮和這個臭小子給破壞了,雖然自己沒有和唐太亮一起被停職調查,不過也被劉所一陣痛罵,這下好了,全所的人都知道,他「田大能耐」這次糗了!看著同事那似笑非笑的異樣表情,他就恨不得地上有條縫他好鑽進去。 冷冰寒也沒有去理會,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邊不由在心裡自嘲,關於監獄裡面的影片看過不少,可自己前世今生,這還是第一次進局子。雖然這裡只是拘留室,還算不得看守所,更算不上黑獄,不過總是讓他有了幾分新奇的感覺。 還沒等他徹底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一個壯的如牛一般的鐵塔男人瞪著他冷言問道:「小子,你他媽是哪一路的?犯什麼事啦?」 冷冰寒瞅了他一眼,沒有搭理,潛意識中就不想和這些「壞人」打什麼交道。不過這個念頭剛起,又不由自嘲起來:現在自己也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那是不是在別人眼中,自己也變成是壞人了呢?常規思維有時候也不一定就是真理呀! 看了看四周,那邊角落有一個空位,於是,冷冰寒便打算走了過去,在那裡先暫時安頓下來,靜觀其變。 「我操!強哥跟你說話呢,你他媽聾啦?」」一個跟竹竿似的瘦子跳了一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冷冰寒冷冷的掃他一眼,瘦子感到這一眼直接掃進他的心底深處,把他內心世界看地清清楚楚,他不由打個寒戰,心裡還納悶,這個小孩的眼神怎麼這麼犀利,讓人看了怪嚇人的。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是強撐著膽子,說道:「幹嘛,看著我幹嘛,是不是想欠收拾啦?」語氣很是凶狠,可惜聲音都有些顫抖,說出來實在令人感覺有些滑稽和彆扭。 「幹什麼?又想要欺負人是不是?」 一個精壯的漢子從一個角落裡站了起來,走到瘦子面前,冷冷地看著他。 冷冰寒打量著這個漢子,看他走路和站立的姿勢,估計就是從部隊下來的,很有特色。 瘦子似乎很怕這個漢子,畏畏縮縮退了下來。 那強哥面色也有些怪異,對那漢子說道:「王全中,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王全中皺了眉頭道:「你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管,但他還是一個孩子,我決不允許你們欺負他!」 強哥冷笑一聲,說道:「王全中,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可是上頭特意吩咐要『多加照顧』的,你剛才也聽到了,可別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王全中似乎有有些猶豫,但很快又很堅定說道:「我不管什麼上頭下頭,只要有我在,你們就別想欺負這個孩子!」 他的說話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強哥的臉面也給剝了,當時一張臉就黑了,目光銳利地盯著王全中,而王全中亦毫不退讓的盯著他,這時候都沒有敢說什麼話的,氣氛完全的凝固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還真是有些出乎冷冰寒的預料。看著兩人針鋒相對,他這個當事人反而是退到了牆角處坐了下來,準備著看一齣好戲,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第二百章 五號拘留室(2) 寫標題的時候,才豁然意識到,這已經是第200章了。不知不覺間,小寒開始動筆寫這個關於重生的故事,已經五個多月了,想想真的有些不可思議,換著是以前,別人說我能堅持這麼久寫這麼多的東西,我肯定不敢相信,因為碼字實在是一件既枯燥又乏味的事情。我能寫到現在,姑且不說寫的好與不好,總是戰勝了自己,還是那句話,沒有你們的大力支持,小寒是不可能走到今天,又不可能堅持走下去的,是你們給了我信心和勇氣,再一次感謝你們陪伴我了這麼久的時間,並衷心希望大家能夠繼續陪我走下去。 突然有些感觸,胡亂寫了一些,大家勿怪(不計算字數)重生以後,冷冰寒一直都崇尚低調,不願意成為關注的焦點,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張揚,不會紈褲。這是碰到重生後的自己了,如果自己和前世一樣,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呢?想到這裡,他把原來還殘留的一點心軟和仁慈全都扔進了垃圾箱裡,有人欺負到他的頭上了,劈頭蓋臉的給打回去就是了。 「我操!強哥跟你說話呢,你他媽聾啦?」」一個跟竹竿似的瘦子跳了一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冷冰寒冷冷的掃他一眼,瘦子感到這一眼直接掃進他的心底深處,把他內心世界看地清清楚楚,他不由打個寒戰,心裡還納悶,這個小孩的眼神怎麼這麼犀利,讓人看了怪嚇人的。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是強撐著膽子,說道:「幹嘛,看著我幹嘛,是不是想欠收拾啦?」語氣很是凶狠,可惜聲音都有些顫抖,說出來實在令人感覺有些滑稽和彆扭。 「幹什麼?又想要欺負人是不是?」身如標槍般挺立的一個精壯漢子從一個角落裡站了起來,走到瘦子面前,冷冷地看著他。 冷冰寒打量著這個漢子,看他走路和站立的姿勢,舉止做派,估計就是從部隊出來的,很有那種特色,這種烙印或許會伴隨他們的一生。 瘦子似乎有些怕這個漢子,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雖有些不甘心,還是畏畏縮縮退了下來。 那強哥面色也有些怪異,對那漢子說道:「王全中,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王全中皺了眉頭道:「你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管,但他還是一個孩子,我決不允許你們欺負他!」 強哥冷笑一聲,說道:「王全中,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可是上頭特意吩咐要『多加照顧』的,你剛才也聽到了,可別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王全中似乎有有些猶豫,但很快又很堅定說道:「我不管什麼上頭下頭,只要有我在,你們就別想欺負這個孩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忽然露出種任何人都無法解釋的表情,彷彿很悲傷,又彷彿很歡愉的神色。 他的說話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強哥的臉面也給剝了,當時一張臉就黑了,目光銳利地盯著王全中,而王全中亦毫不退讓的盯著他,這時候都沒有敢說什麼話的,氣氛完全的凝固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還真是有些出乎冷冰寒的預料。看著兩人針鋒相對,他這個當事人反而是退到了牆角處坐了下來,準備著看一齣好戲,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你他媽的,是不是沒有死過啊?今天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都不知道死宇怎麼寫?」強哥是氣得跳了起來。自此這個王全中進來以後,就經常和自己對著幹,要不是有些忌憚他在部隊上練得的那一身本事,又有一些戰友在警察系統裡,自己早就把他收拾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所以大家還能夠井水不犯河水,自己也盡量約束手下不去招惹他。沒想到今天他又出頭了,不過這件事情可是上頭交代了的,有了上頭的支持,他也下定決心今天要一起把這個王全中這個眼中釘給一起收拾了。 強哥此話一出,拘留室裡面頓時「呼啦」一下又站起來了四五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王全中,毫不示弱地在一旁搖旗吶喊,並對王全中進行了謾罵。王全中只是全神貫注盯著幾個人,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以前雙方都還比較節制,沒有發生全面衝突,現在自己一個人要對付他們五六個人,他可不敢有半點疏忽和閃失。 看到自己的手下都到齊了,強哥心頭的膽氣又足了幾分,冷笑著說道:「王全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就坐回去,我們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要不然,哼哼,今天我們是不死不休!」說罷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後用手大力的掰得卡卡作響。看他的樣子,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要不然也鎮不住這般手下了。 王全中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搖搖頭。 強哥大怒,說道:「大家一起上,打死這個狗娘養的傢伙!」 一時之間,幾個人頓時惡狠狠地向王全中撲了上去,他們裡面有幾個是吃過王全中的虧得,對此是耿耿於懷的。不過強哥不讓大家去招惹他,自己一個人又勢單力薄,這口氣一直憋在心頭,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是紅了眼,甚至抄上了拘留室裡的東西,如凳子、木棍等。 頓時幾個人就打在了一起。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拘留室裡的其他不相干的人則是早就躲到了一邊,生怕被殃及了,只有冷冰寒是坐在那裡,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就如同再看一場精彩絕倫的電影一般。還好拚死為他出頭的王全中目前正忙著打鬥,看不到這一切,要不然恐怕會氣得吐血而亡了。 雖然是以寡敵眾,不過王全中打得是中規中矩,憑著自己紮實的功底和抗擊打能力,兩隻手臂和背部幾乎不是血肉做的,凳子、木棍和拳腳不能閃避的都是硬扛著,一出手就是要害,電光雷閃之間,地上已經哎喲哎喲的躺下了一個,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其他人也不由在心頭叫苦連天。 不過就在此時,強哥慢慢迂迴到了他的左側,趁其不注意的時候,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後腦勺。 等王全中察覺到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得微微偏了一個頭,拳頭正好打在太陽穴上,頓時他就感覺眼冒金星,頭暈目眩,身體也失去了平衡,看到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強哥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極大鼓舞了手下的鬥志,而此時的王全中則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此消彼長之下,他很快被對方打倒在地。 強哥居高臨下看著王全中,獰笑著道:「王全中,這都是你自找的,真是可惜了你的身手,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從一名手下手裡接過一張木凳就狠狠地朝王全中的頭部砸去。 「啊!」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即便打架鬥毆對他們常事的,也不由有發出了一聲驚呼。 而強哥甚至已經看到了王全中臉上的絕望,他的臉上已經露出勝利的微笑。 突然,他臉上的微笑僵硬起來,因為那重重落下的凳子並沒有砸在王全中那傷痕纍纍的頭上,而是被一雙溫和修長而白皙的手牢牢抓住了,居然動彈不得。 而更令他驚訝的,是這雙手的主人,竟然就是那個上頭要他們好生「照顧」一番的冷冰寒。 他正驚駭的時候,就見冷冰寒輕笑一聲,手輕輕一扭動,強哥就覺得凳子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的手再也拿不住凳子,被他面前這個小孩輕鬆就奪走了。 冷冰寒身體一側,左腿一抬,膝蓋用力的頂中他的小腹。 慘哼一聲,強哥向前踉蹌幾步,身體順勢在地上一滾,前翻幾圈,脫離了冷冰寒的進攻範圍。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冷冰寒也是略微有些吃驚,本以為已經解決戰鬥的他沒想到這個強哥挨了如此重擊,還沒有失去戰鬥力,再次從地上彈起。以他目前的反應和表現來看,即便是單打獨鬥,那個王全中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可他又為什麼又要藏拙,而且還要用偷襲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呢? 「啊,大哥,你沒事吧?」幾個手下眼神中顯出無比驚訝之色,急忙上來很是關心的攙扶著他。 其中一個想要在老大面前掙表現的,更是徑直向冷冰寒衝了過來,哪知冷冰寒突然快速地竄到他近前,凌空飛起,右腳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個飛踹,頓時就見他飛跌起來,落地時已經在十幾米外了,身子都躬成了一條大蝦,蜷縮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一下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剛開始見強哥吃虧,他們還以為是冷冰寒偷襲,趁強哥不注意才得逞的,不過這一下,他們都看出其中的厲害了。 強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眼睛暴起,張著大嘴喘著粗氣,不知道是剛才受傷的緣故還是被震驚的緣故。 他緊緊看著冷冰寒的眼睛,冷冰寒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又毫無雜質,更讓人心驚的便是其中那種像是漲潮一般瘋長的自信。那雙眼睛之中的自信似乎若流水般要溢出那人的眼眶,但卻並未溢出,可是這已經足夠感染任何人的情緒,包括強哥自己,這絕對不會假。那雙眼睛之中不僅有讓人心寒的自信,一種近乎憐憫的悲哀。為誰悲哀呢? 冷冰寒看都沒有看剛才被自己擊倒的那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對面的幾個人不禁往後退了幾步,他們並不想退,因為這樣不戰而退,實在有些丟份兒,可就這幾步,天地間竟似乎完全改變了,似乎有一種力量,迫使他們不得不往後退,心中生不起半點要與之抗爭的念想來。 強哥哼了一聲道:「你究竟是誰?這裡可是派出所,打傷人可是要受到重罰的,你就等著坐牢吧!」語氣看似恐嚇,實則已經有了懼意。 自己打人的時候就沒想過這裡是派出所,打人是要受重罰的,現在打不過別人了,又把以前隨意踐踏的的東西拿來當護身符,其他人聽了也不禁暗笑,這個強哥在這裡仗著自己有人,拳頭大,一直欺負其他人,現在能看到他的糗樣,眾人也是大呼過癮。 冷冰寒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笑起來很陽光,很能觸動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人無法忘懷。可此時,強哥心裡只想把這張可惡的笑臉砸爛。 忽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芒,因為他看到,自己的一個手下慢慢移到了冷冰寒的身後,見他還沒留意,突然就揮起木棍,朝他後腦狠狠來上一下。那木棍帶起「嗚嗚」的聲響,直奔冷冰寒而去…… 第二百零一章 五號拘留室(3)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冷冰寒是絕對不可能避過這次偷襲的時候,哪知冷冰寒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連腳步都沒有移動分毫,只是身子輕輕一讓。可就這微不足道的一動,那人那聚集了所有精氣神的這一棍注定無法取得既定的目的,根本無法對冷冰寒造成有效的打擊,擦著他的身子而過。 說時遲那時快,冷冰寒連身都沒轉,只是手拐輕輕往後一撞,擊在他的肚子上,只聽得一聲悶響,他的身子就好像是弓著身子的蝦米一般,蜷縮了起來,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爬了起來,不過,當他剛站起來時,就看見一個拳頭由小變大,重重擊中他的下巴。 慘叫一聲。他再次倒飛出去,下巴發出清脆地響聲,落地後無聲無息地趴在那裡。 整個事情發生極快,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發生了驚天大逆轉。 強哥也驚呆了,雖然自己這些人在首都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可也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砍人和被砍都是家常便飯了,心狠、手辣,絕不是一般街邊收點保護費、搞點騙局之類的混混可以相提並論的,尤其剛才那個偷襲冷冰寒的花豹,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腦袋瓜機靈,手底下也有幾分能耐,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是被對方這個孩子輕描淡寫就給收拾了。他的眼睛不由如針芒一般收縮起來,滿心戒備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和危險完全劃不上等號,但實際上讓自己心悸的孩子。 其他人也是一副見了鬼的驚駭表情。 收拾了那個人之後,冷冰寒看也沒有看強哥他們一眼,似乎當他們全都不存在一般,把王全中拉起,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王全中滿身都是瘀傷,臉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的,一隻眼睛也腫起老高,把眼睛都快擋住了,樣子很狼狽,不過他的精氣神都還比較飽滿,看向冷冰寒的眼神裡,不由有了幾分疑惑和欣喜。 「真是謝謝你了,也只有你敢在這樣的情況下挺身而出!」冷冰寒淡然笑道,感激是發自肺腑的,雖然他並不需要幫助,但越是不知情的幫助,才是真心實意的。 「慚愧,慚愧,是我多事了!」聽到冷冰寒感謝的話,王全中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想到自己本來是想要幫助這個孩子的,哪知道反而被別人給幫了,臉上就不禁有些發燙。 「哈哈,怎麼能這樣子說呢?幫助人不在於幫了多少,而在於他有這個心。」冷冰寒笑著寬慰王全中,那淡然自若的神情,完全沒有把強哥他們放在眼中,那種沉穩的內涵與英俊構成一種特異的誘惑力,讓人無法描述出那種獨具一格的氣勢,吸引了拘留室裡所有人的目光。 王全中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委實想不通,這麼一個孩子怎麼會進到這裡來,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能耐。 從正常情況來說,冷冰寒這個時候完全沒有防備,應該是他們最好偷襲和時機,但剛才花豹的遭遇,已經深深震撼了他們,心悸甚至膽寒,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你當過兵嗎?」冷冰寒淡淡問道,在王全中對他滿腹疑惑的同時,他也對這個敢見義勇為、挺身而出的人有了幾分好奇。 王全中看了眼冷冰寒,沉默了一下道:「以前當過,,不過現在已經不再是了。」說話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淡淡憂傷。 看到這個情景,冷冰寒猜想,估計他有什麼傷心事,不過別人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心頭暗自決定,如有可能,要盡力幫助一下這個人。 冷冰寒又朝強哥他們那裡走了兩步,他們原本有六個人,可是現在被王全中放翻了一個,又被冷冰寒打倒了兩個,目前只有三個人站在那裡,一個個緊張異常的盯著冷冰寒,臉上的驚恐和殘忍之色緊密的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非常詭異的表情。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對付我嗎?」冷冰寒向強哥問道,嘴邊帶著一絲笑意。可強哥現在,他越看冷冰寒的笑容就越害怕,就好像自己快要作惡夢似的。 「對不起……兄弟,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得罪了……」強哥心裡雖然把冷冰寒罵得狗血噴頭,不過不愧是經過多年打拼磨礪的,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於是一咬牙,陪著笑說道。 「你也配和我稱兄道弟?」冷冰寒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起,用凌厲的目光瞪著他們,語中冷冽至極,強哥等人不由自主倒退了幾步。 「我說兄……」強哥艱難地說道:「大家同為天涯淪落人,剛才是我兄弟們衝到了,你看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出去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今天我們已經吃了大虧,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要麼告訴我真相,要麼被我打斷雙腿,你自己選擇吧!」冷冰寒冷冷看了他一眼,就這麼一眼,強哥心不禁發顫,這個孩子的眼神裡似乎充滿了殺氣和死亡,他從來都沒有這一刻如此深切地品味到死亡,那是一種實在而遙遠的感覺,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死亡腳步的逼近。 強哥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身後一個光頭不禁心一橫,罵道:「你他媽的也太咄咄逼人了吧?兄弟們,他只有一個人,我們有好幾個人,還怕幹不過他這個小毛孩子?大家一起上——」 另外一個人雖然剛才被冷冰寒給嚇著了,但畢竟是成天在刀口上討生活的,要這次被一個孩子給嚇住了,以後還怎麼混?現在一聽,心說:對啊!他只有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厲害,也對付不了我們三個人吧?剛才那個王全中夠厲害,還不是讓我們給撩翻了,於是膽氣一壯,頓時張牙舞爪向著冷冰寒衝了上來。 強哥心中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不過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有其他的念頭了,只好一心一意想如何去把這個孩子收拾了,既保全面子,又能夠完成使命,雖說黑白不能公立,但現實生活中,這兩方面又結成了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又豈是用「黑白」可以說清的?。 照他們的設想,冷冰寒雖然厲害,可不過是一個孩子,雙拳難敵四手,自己這邊一人一下,怎麼也能把對方擺平了,他們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就連緊張的注視著狀況的王全中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更是顧不上傷痛的身軀,想要上來幫忙,如果自己能夠糾纏住一兩個,那冷冰寒那裡的情況也就是大大改觀了。 但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面對向自己全身招呼過來的木棍和拳腳,冷冰寒毫無畏懼之色,雙臂一上一下橫在胸前,看準時機,凌厲的目光閃過一絲寒芒,身子如影隨形衝進了人群中。 就聽「乒乓——」一陣響動,再看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向他攻擊的手裡的武器都斷成了兩截,個個倒地不起,抱著腿不斷哀嚎,包括強哥在內。 王全中兀自停在冷冰寒身前,驚駭的說不出話來。他剛衝上來,還沒有接觸到對手,所有人就已經全部倒下了,而且看他們的情況,兩條腿都斷了。看起來,還是剛才那三個人幸運多了,雖然也受傷了,不過總比瘸了好吧! 剛才冷冰寒說要打斷他們雙腿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不以為然,總覺得威脅恐嚇的成分居多,別說是否能做到,就算真有這能力,但要在拘留室裡鬧出這麼大的陣仗來,豈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嗎?沒想到他還真就這麼做了。 拘留室裡的其他人也全都都張著大嘴巴,一臉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強哥一夥被收拾,他們自然是覺得大快人心,可同時似乎又被冷冰寒的冷酷給驚呆了。別看他們大多都是比較冷血的,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可一個孩子能狠到這樣的程度,不由得他們自歎不如,甚至發出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到在沙灘上」的感慨,不少人還萌生了「退出江湖」的念頭。 感情他們都把冷冰寒當著是自己的同類人了。要是冷冰寒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還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區公安局副局長想要對付我嗎?嘿嘿,就憑你們,還差了點,被別人當槍使,那就要有被折了的覺悟!」冷冰寒輕蔑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幾個人,用一種冷至毫無情感的語氣,一字一頓的道。 「公安局副局長?」他這話一出,更是引得所有人的震驚了,他一個孩子竟然會有一個區公安局副局長想要來對付他,他究竟是如何招惹到這個副局長了? 一些想要上來和他套套近乎的也紛紛被他這句話給嚇退了,雖說他們做的就不是上得來檯面的東西,不過貓有貓路,鼠有鼠道,總有他們存活的空間。但要是招惹上了區公安局副局長這樣的仇家,橫下心來收拾你,那就沒有他們的活路了。 第二百零二章 五號拘留室(4) 一時間,冷冰寒頓時就如同瘟神一般,個個都是盡量離他遠遠地,生恐和他沾上一點關係而被區公安局副局長給惦記上了,雖然不曉得究竟是哪一個副局長,但隨便來一個,也不是自己這些人夠看的呀!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跟紅頂白,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這樣的,冷冰寒見此也不介意,獨自一個人走到了拘留室門口,大聲喊道:「有人在嗎?快來人呀,這裡有人受傷了,需要送醫院!」 冷冰寒連續喊了好幾遍,過了半晌,一個瘦高個警察才姍姍來遲,身上還帶著些酒味兒,隔得大老遠都能聞到,同時還不耐煩地罵道:「鬼喊鬼叫什麼?你們這些人渣,沒事就喜歡大家鬥毆,受傷都是家常便飯了,全死了才好呢!還可以給社會減少負擔和不安定因素。」 他事先就接到了通知,五號拘留室裡會發生一些事情,讓他到時候晚一些再去。這樣子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剛開始聽到裡面的哀嚎聲還有些於心不忍,不過沒多久也就習慣和麻木了,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小民警,只有聽吩咐的份兒,哪敢有其他什麼想法?這份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勝在油水豐厚,他可不想惹得上頭不開心而被調去其他清水崗位,過著那種吃不飽餓不死的日子。 他一邊慢悠悠走著,一邊心裡還暗自想,今天又該誰倒霉了?可憐歸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叫他們不長眼,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嗎?非要去開罪了那些惹不起的人?能怪誰呢? 不過當他們打開房門,走進來看到不由驚呆了,過了幾秒鐘才罵道:「王全中,老子都警告過你好多次了,不准在這裡搞事,別以為你認識幾個警察我就不敢收拾你!」也難怪他們誤會了,五號拘留室裡就他有這個能力,況且他現在也是鼻青臉腫的,可不就是打過架之後的樣子嗎? 王全中愣了一下,看了冷冰寒一眼,不過卻沒有否認,只是抱著手站在那裡。 那名警察看到他不說話,更認為他是默認了,跑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衣領破口大罵,如果不是忌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絕對會把他暴打一頓,有功夫算什麼,難道還敢在派出所裡襲警不成? 也難怪他會如此生氣了,陳強這一撥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平日裡沒少給自己上供,態度也很是畢恭畢敬的,也很聽自己招呼,所裡有什麼要收拾得人,一般都是讓他出頭,在很多人眼裡,他們就無異於是自己和所裡在拘留室裡的代言人了,可現在居然在拘留室裡全部被別人打傷了,上頭的任務完成不了,自己也覺得面子被捋了。而那個王全中,完全就是一個惹禍精,這些天來和陳強他們的衝突不斷,要不是看在有一些他在警察系統裡的戰友打了些招呼,自己早就收拾他了。 就在警察破口大罵的時候,冷冰寒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捋著王全中衣領的手腕,用力一捏。 「啊——」警察就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頓時痛的身形一矮,蹲在地上大聲呼痛,冷冰寒突然站起身來,左手向上一提,在所有人驚駭的注視下,輕鬆的將一百多斤重的警察提了起來。 雙目寒光一閃,冷冰寒用一種冷酷無情的語氣哼道:「沒有證據就不要血口噴人,他們都是我打的,和這個王全中沒有關係,有什麼事情我擔著,你不要找錯人了。」 如果是換在剛才,冷冰寒這樣子說,保管會讓這名警察捧腹大笑,並會認為他精神不正常,不過現在他可再也沒有這樣的念頭了,冷冰寒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把他給震住了。 從警多年,可他卻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何況這些年來的安逸生活早就磨平了他的心志,哪裡還有當初警校裡的大無畏的鬥志和熱情?心頭惶恐不已,臉都嚇白了,驚慌失措地大聲說道:「襲警,你敢襲警?」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你瘋啦?快放手……」王全中也被冷冰寒的舉動嚇得不輕,雖然對於一些警察的表現頗多怨言,但多年來的教育還是告訴他,政府永遠都是正確的,即使偶爾有些瑕疵,也不能使用過激的手段。 冷冰寒笑了笑,鬆開了手,那警察就如同從死亡線上撿回了一條命似的,也有些害怕起來,在一旁粗粗喘了幾口氣之後,似乎又找回了幾分膽氣,色厲內荏地看著冷冰寒喊道:「你這臭小子,老子記住你了,以後你別想過好日子了!」他管著拘留室,想要給誰小鞋穿,還真是有辦法。 王全中看了一眼冷冰寒,擔心他在衝動下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哪曉得冷冰寒只是笑吟吟的看著他,輕聲問道:「怎麼樣?剛才的滋味挺爽的吧?想不想要再來一次?」 冷冰寒的聲音很輕柔,卻讓那名警察不由得一顫,倒不是有多麼疼痛難忍,關鍵是平時自己在這些嫌疑犯面前向來都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可這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一個孩子給欺負了,實在是有些掛不住面子,這種痛苦與羞辱交織在一起的感覺,就如同是在做噩夢一般,要再來一次,他死的心都有了。 他連忙退了幾步,汗水從頭上不斷滴下來,厲聲喝道:「你要幹什麼?想造反是不是?」這也是他們的特色,顛倒黑白之前,向來要給對方扣上一頂大帽子,至少也要標榜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才能師出有名嘛!冷冰寒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造反?恐怕現在我國法律沒有這麼一個罪名吧?再說了,你就算是要栽贓陷害,也應該想好一個好的借口吧?我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能造反嗎?你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警察被噎得臉上陣青陣紅,張了張嘴,卻回不出話兒。有心想要衝上前好好教訓一下冷冰寒,又怕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自討苦吃。看看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都帶有幾分嘲諷,覺得再呆下去也佔不到便宜,恨恨指了指冷冰寒道:「你,你給我等著,我現在急著要救人沒空和你囉嗦,早晚叫你知道我的厲害!」說完理了理凌亂的衣服,有些狼狽的逃出了拘留室。 冷冰寒眸子之中似乎閃過一絲憐惜的神色,神情卻依然有些淡漠,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半絲的驚亂,便像是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心動一般。 王全中臉上帶著些憂慮,歎了口氣對冷冰寒說道:「你實在不該那麼衝動,混混打了也就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襲警事情可大了……」 「呵呵,沒事的!」冷冰寒笑了笑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王全中搖搖頭,望著房門呆呆出神。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說話。 就這樣子過了一會兒,冷冰寒原本以為王全中不會開口了,他卻突然問道:「你相信我會是壞人嗎?」 冷冰寒笑道:「我不知道,何為好人,何為壞人?進來這裡的也不一定就是壞人,警察裡也不一定都是好人! 王全中微微一呆,隨即笑了,笑容有些酸楚,彷彿隱藏著無數心事,道:「你不是為了標榜自己是好人才這樣子說的吧?」 冷冰寒忍不住笑起來,說道:「哈哈,你倒是聰明,我的一點小心思你都猜出來了!」 兩人都笑,關係彷彿也拉近了很多。 王全中又發了會兒呆,低聲說道:「其實我也覺得我不是壞人,不過就是做了一些自認為正確的事情,可他們總是認為我違法了這樣紀律那樣政策。」他看著冷冰寒,「你是不是覺得我的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好笑?」 冷冰寒搖搖頭,沒有說話。他知道,王全中是在說以前在部隊上的事情,不過他現在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不敢妄加評論,去當一名合格的傾聽者。 或許也正因為這樣,王全中才繼續喃喃說道:「我這一輩子只想做對得起良心的事情,可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變故。或許他們說得對,我是錯的……」 冷冰寒淡淡道:「對於錯,只在於觀看的角度和立場不同,有什麼事情不能進行交流和溝通的呢?」 王全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冷冰寒,苦笑道:「你不懂,因為你沒有接觸和瞭解到一些事,一些人。這個世界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或許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冷冰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把事情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王全中愣了一下,看著冷冰寒那真誠的目光,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你還是想想如何應對你自己的困局吧,區公安局副局長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說一聲,別的沒有,我這一百多斤的塊頭還是有的。」 冷冰寒聽到他此時還想著要幫自己,心裡突然覺得堵得慌,呆了半晌,直到來了一大群警察把受傷了強哥等六個人抬走,他才回過神來。 第二百零三章 槍 六名傷者都被送走後,田源和剛才那名警察帶著幾個警察一臉緊張走到冷冰寒面前,說道:「你跟我們走一趟,現在有時間給你做筆錄了,順便調查剛才拘留室裡發生的事情!」 按理說冷冰寒剛到派出所,警察就應該對他進行詢問調查,做筆錄,以便瞭解事情的緣由,不過由於伏民的緣故,劉鎮海直接讓人把他送這裡來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按照程序給他做筆錄,進行公正的調查工作。 「別去,小心有詐!」王全中輕輕靠過來,頗有些憂慮地對冷冰寒說道,他擔心冷冰寒被警察帶走後遭到報復。不過也沒有想到,這裡是派出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裡容得你不去? 「呵呵,沒事的,做完筆錄我就可以回去了。」冷冰寒笑道,瞬間流露出一種強者的姿態,但也只是一瞬間,王全中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呢,冷冰寒又恢復到一種平淡如水的表情。 但就這一刻王全中突然產生一種望塵不及的感覺,被他表現出來的氣勢上的收放自如和那實篤的信心感染了。他怔怔地看著冷冰寒離去的背影,心頭是百感交集,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只能默默祝福冷冰寒如他所說的那樣,什麼事也沒有,做完筆錄就能回家去了。 審訊室裡張貼著一句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牆上還懸掛著國徽和警徽,顯得很是威嚴。 負責審訊的是一高一瘦兩個民警。 「叫什麼名字?」高個子民警很威嚴的樣子,彷彿他眼前的人都是階級敵人似的。 「冷冰寒。」 「性別?」 「你看呢?」冷冰寒微微笑道。 瘦瘦的民警就一拍桌子,吼叫著:「少廢話,到這裡就給我老實交代問題,是龍你給我躺著,是虎你也給我趴著。這裡我們說了才算!」 冷冰寒看這個架勢,知道是故意刁難自己了,就抬頭看著天花板,懶得理他。 瘦瘦的民警感覺很沒面子,正欲發火,高個民警拉了拉一下他的衣角,說道:「不願意說這些也沒關係,那你就交代交代自己是如何惡意傷害鄰居和襲警的吧!」 「我是不是惡意傷害和襲警,恐怕你們說了不算吧?」冷冰寒輕輕皺了皺眉頭,卻依然淡然道,語氣極為平靜,猶如湛藍的天空。心頭卻是樂開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好騙的小孩兒呀,會這麼容易被他們誘供? 「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告訴你,最好是老實一點,免得吃苦頭。你以為就憑你那狡辯的嘴巴和會幾下武功就能夠嚇唬誰啊,告訴你,到了我們這裡,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給我服服帖帖的。」還是瘦瘦的民警開始實施恐嚇了。 聽他這麼一咋呼,冷冰寒心裡就更有底了,恐怕這就是所謂的紅臉白臉,一打一揉的審訊方式了吧?或許對於其他人管用,但對於自己,就只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你最好還是配合我們的工作。你現在年齡還小,還有大把的青春和美好的前途,要是留下案底,以後升學就業可就麻煩了,你要好好想想看呀!交代清楚了我們會盡力幫助你的。」高個警察有些掏心置腑地說道,顯得很是真誠,不過眼角那一閃而逝的促狹的意味,還是將他那居心叵測的心思暴露無餘。 「是嗎?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們不就是想要誘供,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嗎?」冷冰寒一臉譏笑。 兩個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竟然這麼難對付,想好的招兒都使不出來。 「喔唷,還嘴硬,再硬硬得過我們警察的警棍和槍嗎?少廢話,自己寫一份檢討書,把你作惡事情的經過好好寫寫,省得吃苦頭。」瘦民警擼了擼衣袖,做出很兇惡的樣子。 「呵呵,要是我不寫呢?」冷冰寒若無其事地說道,那神情,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不寫是吧,你一個人先呆著,什麼時候寫好了,什麼時候我們再來說下一步的事情。要是一直不寫,就一直呆著吧!」兩個警察把紙和筆摔在桌上,都走了出去,審訊室的門「砰」的關上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也不在意,自己進來就是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會有怎樣的手段,反正到時間會有人來救自己的,而且自己想要走,也隨時都可以走,就當是一次遊戲人生的體驗吧!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監控設備,於是悠然自得地從戒子裡拿出一本書,津津有味看了起來,同時還拿出一些零食,一邊看書一邊吃著東西,就如同在度假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又打開了,在來人進來之前,冷冰寒就飛快地把所有東西都收回了戒子裡,抬頭一看,進來的是田源和那名管拘留室的警察。兩個人一人拿著一個電警棍,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冷冰寒。 「李科,你說他很能打?」田源指著冷冰寒向那名管拘留室的警察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挪揄。 李科神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紅著臉說道:「是呀,他的力氣很大……」 田源看冷冰寒,又看了看李科,雖有些不相信,不過還是揮動了手中的電警棍,囂張地說道:「管他能不能打,這麼一下下去,保管他服服帖帖的任我們收拾。」說罷他打開了電警棍的開關,一道淺藍色的電弧頓時出現在電警棍頂端。 李科也獰笑著如法炮製打開了電警棍,一邊朝冷冰寒走來,一邊說道:「你這臭小子,今天我可要你好看!」 冷冰寒心頭不由大怒,居然喪盡天良地用電警棍來對付自己這樣的一個孩子,那不知道平日裡還會如何去對付其他無辜的民眾。他憋著氣,冷眼看著這兩個無良的警察,一步一步靠近他。 李科看著冷冰寒毫無懼意的眼神,還帶著一些不屑地神色,和他所預想的那種惶恐害怕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了,氣的臉紅脖子粗,招呼著田源子一起上,就算不弄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混蛋,也要讓他留點紀念。 田源心中對於冷冰寒的怨恨,絲毫不比李科少,要不然也不會和他一起來找冷冰寒的麻煩了,反正冷冰寒也是上頭想要對付的人,只要不出格,那還不是想怎樣整就怎樣整。於是他沒有任何顧忌,揮舞著電警棍就往冷冰寒身上捅。 就在電警棍帶著刺目的電弧狠狠的捅在冷冰寒身上,卻見正在獰笑的田源突然面現駭然之色,因為他們捅在冷冰寒身上的電警棍雖然還在閃爍著電弧,可冷冰寒卻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 「這怎麼回事?」田源滿臉不可置疑的神色,驚駭地看著李科問道。 「是不是你的電警棍壞了?」李科也有些驚疑道,電擊電壓高達數百萬伏的電警棍,擊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引起神經和肌肉的痙攣,神經系統麻痺,造成短時的癱瘓無力,從而失去抵抗能力,他們是百試不爽,如果不是電警棍除了問題,那怎麼冷冰寒會毫無反應呢? 「不會吧?昨天用都還是好的呀!」田源有些不相信地把手拿去摸了一下,頓時「啊!」的一聲慘叫,癱倒在地上,身子還不停地抽搐起來,完全就是被電擊後的反應。 「田源,你怎麼啦?」李科嚇得是臉上發白,急忙想去扶起田源來,好在田源手中的電警棍剛才倒地的時候已經掉在了一旁,要不然連他也會被電擊了。 「這就是你們讓我好看的方式?嗯,表情不夠精彩,不過勝在真實,也聊勝於無了!」冷冰寒端坐在椅子上,淡淡說道。 「你——」李科聽到冷冰寒的調侃,差點沒有氣得蹦起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鐵定是冷冰寒搞的鬼,氣急敗壞的他揮舞著手中的電警棍就朝冷冰寒的頭上打來。 冷冰寒連起都沒有起身,一腳踹過去,正好踹在他的小腹部位,整個人飛出一米多遠,直到撞上了牆壁。 這猛烈的一擊,讓李科渾身生疼,骨頭如同散架了一般,嘴裡冒出了鮮血,胸口也是沉悶不已,差點沒昏過去。 他掙扎著爬起來,想都沒想,手就往腰間摸去,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對方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了。現在的冷冰寒在他心目中,無異於一個惡魔。 哪知道他槍還沒有掏出了,一個冰涼的圓筒就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李科的動作頓時僵住了,魂都快嚇沒了,渾身也不禁戰慄起來。 他是警察,玩槍就跟吃飯似的,當然能感受到自己腦門上的槍一定是真槍,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去想這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麼會有一把手槍,而且居然還能帶進派出所裡來,聲音顫抖著:「兄……兄弟,別,別……把槍收起來好不?容易走火,容易走火啊!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幹嘛還要……動槍呢?」一句話說完,已經乾嚥了好幾次口水。 以前都是他耀武揚威地把槍抵在別人頭上,可現在才知道,被槍抵著腦門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呀! 第二百零四章 惶恐 「是麼?剛才你不是也想要掏槍嗎?」冷冰寒冷冷說道,不帶一點感**彩,話語間宛若地獄歸來的嗜血修羅,散發著凶險嗜血和死亡的氣息,讓李科心底升起一種怪謬的念頭,那就是這個孩子會毫不猶豫的開槍,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這個念頭差點沒讓他嚇暈過去。他瑟瑟發抖哀求道:「兄弟……大哥……大爺,誤會,這是個誤會,我有眼無珠,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晚啦!」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冷冰寒冷哼一下,輕輕吐出兩個對他而言無異於驚雷一般的字眼,同時扣動了扳機。 李科渾身變得冰冷,一時間連思維都恍惚起來,大腦裡一片空白,只覺得四週一邊寂靜,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一般,那手槍上撞針敲動的聲響,充斥了他的整個神經,他不由得頓時一聲哀嚎,暈死了過去,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媽的,我這樣就死了,下輩子再也不干缺德事了,田源,你他媽的害死我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逐漸恢復了神志,恍惚間想起自己不是被冷冰寒一槍打死了嗎?怎麼這……難道自己已經是在陰間了嗎? 他恍恍惚惚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過了好半晌才想起,這不就是派出所裡的審訊室嗎?莫非自己沒有死? 突然的這個念頭讓他頓時就是一個激靈,連忙左看看右看看,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發現一點傷痕,再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哎呀!」痛,不是做夢,更不是變成了孤魂野鬼,這讓他喜出望外、激動不已的同時,又不禁更是令他驚疑了,究竟是什麼回事呀?是冷冰寒沒有開槍嗎?可自己明明聽到了他扣動扳機的聲音呀? 疑惑中,突然他聞到了一股臭味,仔細一看,才發現騷臭味從自己的胯間飄了出來,原來自己竟然被嚇得屁滾尿流了,臉不禁漲的通紅,羞愧不已,口裡還不禁罵道:「這個臭小子,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遷怒於冷冰寒身上,認為全都是因為冷冰寒,自己才會搞得如此狼狽,卻沒有想到,要是冷冰寒真的開槍的話,他就沒機會在這裡罵娘。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起身,準備去廁所好生收拾一下,心頭還祈求這一路上千萬別碰到什麼人,要不自己可就成所裡的大笑柄了,以後哪裡還有臉面繼續上班? 「你這是準備哪裡去?不繼續審訊了嗎?那我可就走了呀?」就在他即將拉開大門的時候,一道懶洋洋,聽到他耳裡卻讓他寒徹刺骨的的聲音飄了過來。 李科的腳步像被釘子釘住了一般,渾身就是一顫,剛剛才有些紅潤的臉色,立馬又變成唰白一片。 他慢慢地扭動僵硬的脖子,回過頭來,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便若暗夜的啟明星,但似乎又比啟明星更深邃,更有內涵,像包涵著無窮無盡的玄機,似乎在那雙眼睛露出來的一剎那,便將所有的玄機全都散射而出,才會達到這種讓人震撼的效果。 冷冰寒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李科,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李科回頭的時候就已經鼓足了全身的勇氣,可一看到冷冰寒,腦海中就不由立即浮現出剛才那令他心驚膽戰,甚至後怕的一幕,那冰冷瀕臨死亡的感覺似乎又異常清晰地重現。 他頓時怪叫一聲,爬起來就沒命地往外面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來人呀,救命呀,這裡有槍,殺人啦……」慌不擇路撞在牆上、摔在地上,甚至撞到了人也渾然不覺,爬起來繼續狂奔,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整個派出所。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看著這一幕就是一陣好笑,又不禁感覺有些悲哀,就靠這樣的警察,怎麼能夠保護民眾呢? 冷冰寒不知道,在前世裡,就曾經出現過一次民眾不滿警察辦案,產生報復心理,帶著一把西瓜刀闖進政法大樓,連續刺傷多名警察,導致九名警察受傷,其中五名警察死亡的慘劇。事後許多媒體和民眾對於當今社會警察保護人民生命及財產安全的能力提出了眾多質疑。 當然,孰是孰非我們在這裡不去探討。 劉鎮海在辦公室裡,聽到李科匯報的情況,得知冷冰寒這個嫌疑人身上竟然攜帶有槍支,而且還劫持了田源(李科的說辭)的時候,差點沒有暈過去。 槍在於國內可是明令禁止的,一旦出現了槍,那麼案件的性質就發了重大的改變,更別說還有劫持警員。這樣的惡性事件居然發生在自己管轄的派出所裡,即便是最終妥善解決了,這個責任自己也是難辭其咎的。萬一再發生一些什麼意外,那自己和這個派出所可就出名了,國內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民警在派出所內被持槍歹徒劫持,這個標題看起來很扯眼球,但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你確信沒有看錯?」劉鎮海摸了一把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揪著李科的衣領問道。此時的他一臉緊張的神色,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跳動著,完全沒有意識到,李科現在身上傳來的騷臭味。 「劉所,這麼大的事情,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瞎說呀!是真的,千真萬確呀!」李科哭喪著臉說道。 劉鎮海聽完,直直地坐了下去,目光呆滯地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一瞬間,他只覺得是萬念俱灰。 李科也是一臉慌張地看著劉鎮海,完全失去了分寸。 過了好一會兒,劉鎮海才反應過來,站起身罵道:「他媽的,他究竟是如何把槍帶進來的?田源這個該死的,難道就沒有搜查過嗎?」說罷氣惱地把手一掃,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有些還打在了李科的身上,不過他也不敢躲,生怕把劉鎮海的怒火給引過來了。 發洩了一會兒,劉鎮海才恢復了神志,立即下令,全所戒嚴,所有人全副武裝,跟隨他一起行動。 李科在一旁心有餘悸地提醒道:「劉所,情況比較嚴重,為以防萬一,你看是不是要向分局匯報,再請武警部隊來一起行動?」 劉鎮海臉色鐵青,對著他一瞪眼,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罵道:「你是豬腦袋呀,向分局匯報?我該怎麼說?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呀?等一會兒要有什麼意外,你就第一個衝進去,死了也是因公殉職!」說罷甩手走了。 李科一聽當場打個哆嗦,差點哭出來,「媽呀!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讓我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呀!剛剛才從死神手裡逃出來,現在又要老子去打頭陣,我操,你幹嘛不去?媽媽的……」 消息一傳出去,派出所裡頓時是一陣雞飛狗跳,個個都嚇得不輕。一般來說,派出所也就是一個基層警務機構,最多也就是處理一些什麼打架鬥毆、維護社區和街道安全和一些其他的瑣碎事務,如戶籍、調解、辦證等,哪裡處理過這樣的惡性事件? 女警察都先疏散出去了,男警察全部武裝起來,包括原來做文職的,十幾人的隊伍看起來還是有些龐大,有氣勢,不過再細看來,個個都有些臉色發白,冷汗直流,甚至手腳都不禁有些顫抖,雖然一步一步向審訊室逼去,但心裡都在暗罵劉鎮海,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非要讓他們來冒這個險,這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讓特警大隊或者市局的刑警大隊來處理不更好嗎? 眾人到了審訊室門外,一個個不敢再往前挪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從裡面飛出一顆子彈。 劉鎮海朝李科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上。李科臉色就越難看,比白面還要白上幾分。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不禁都在想,這李科怎麼得罪劉所啦?會讓他穿這樣的小鞋? 李科被劉鎮海再三催著,實在沒辦法了,只得閉上眼睛一咬牙,衝了上去,撞開審訊室大門,其他人也似乎被他這視死如歸的精神所感召,跟在他後面一擁而入。 然而,進屋之後,所有人都臉色大變。他們並沒有看到想像中冷冰寒持槍劫持人質的場景,反而是看到的卻是冷冰寒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滿臉驚疑地看著他們。十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他卻像沒事一般,對如臨大敵的警察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 而田源,則是躺在牆角處,雖然身子已經不抽搐了,但還是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人敢有絲毫大意,槍口還是直直地對準冷冰寒,只要他有一點輕舉妄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冷冰寒面對這樣的場景,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著那些警察們握槍的手還有些微微顫抖,心裡還真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在緊張之下不小心走火了,雖然自己並不擔心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卻是怕出現什麼難以收拾的局面。 第二百零五章 好玩 「趕快把你的槍交出來!」李科厲聲喝道,不過聲音有些乾啞,顯得很有些外強中乾,底氣不足。 「槍?什麼槍?你們在開玩笑吧?我一個小孩子,身上怎麼會有槍?」冷冰寒一臉無辜地說道。 劉鎮海銳利的目光滑向審訊室裡的每一個角落,也有些質疑,眉頭也皺了起來,不過還是一揮手,立即上去兩個警察,將冷冰寒按在桌上,控制起來,對他進行了仔細的搜查。 冷冰寒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折騰,顯得很是合作——在烏黑的槍口下,每個人都會比較合作! 「報告劉所,在疑犯身上沒有發現槍支或其他危險物品!」搜查的警察向劉鎮海大聲匯報,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兩個警察一無所獲。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劉鎮海滿是質問和怒火的眼神,李科有些呆了,有些失魂落魄說道:「不可能,他一定是藏起來了,藏起來了!」說罷就跟一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在審訊室裡四處查找起來。 劉鎮海壓抑住心頭的怒火,命令其他警察也一起到處查看,於是更加細緻的搜查開始了,審訊室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物品,都沒有漏掉,不過還是沒有找到李科口中所說的槍。 詢問田源,可田源當時就被電暈過去了,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況他也見大家大張旗鼓也沒有搜出李科所說的槍來,哪裡還敢去觸這個霉頭?只能推說自己不小心被電警棍給擊暈了,對於槍的事情完全不知情,而冷冰寒也沒有劫持過他。 劉鎮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手一揮,所有人的槍全都收起!不管怎麼說,虛驚一場,但總比出什麼事情好得多。 審訊室裡的氣氛頓時鬆了下來,所有的經常無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指望立什麼功,只要不出問題就好,平安是福嘛! 唯一不爽的就是李科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要不是他瞎咋呼,亂報情況,會搞得所裡和大家雞飛狗跳嗎?甚至有些人心頭已經開始罵娘了。 寬下心來的劉鎮海此時心頭也突然湧現出一股被欺騙的感覺,此時把李科槍斃了的心都有。他鐵青著臉,狠狠地掃視了李科一眼,將李科嚇得心頭又是一寒!對他說道:「等下再收拾你!收隊!」說罷轉身而去,其他警察也緊跟其後,出門去了,一路上還嘀嘀咕咕,數落著李科的不是。 只留下李科一個人在那裡傻眼了,怎麼也沒有搞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苦悶地揪著頭髮喃喃道:「怎麼會呢?我明明看見的呀?」 冷冰寒湊上前來,戲謔地對他說道:「你是說這個嗎?」話音剛落。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槍,在手上及其靈活的轉了幾圈,然後對準了李科,嘴裡還「啪!」的一聲,學著開槍的聲音。 李科呆呆地看著冷冰寒手裡的槍,眼珠子都差點沒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剛才不是怎麼都沒有搜到了,這怎麼又……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的神經是不是已經錯亂了,自己的寒毛,幾乎都倒豎了起來。 冷冰寒那「啪」的一聲,徹底摧毀了他的心智,緊繃的神經頓時崩潰了,他驚恐萬分的大叫了一聲,眼皮一翻,又暈死了過去。 收起槍,冷冰寒剛才流露出的那絲戲謔完全消失,代之而起的一種嚴正剛毅。他身軀筆直挺立,兩眼也改變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氣勢。 這樣子,似乎——蠻好玩的。 冷冰寒在派出所裡玩得挺開心,不過劉老爺子卻在自己家裡是急得團團轉。派去接冷冰寒的車子竟然沒有接到人,而且學校裡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冷冰寒,這不由令他著急不已。 原本到了耄耋之年,對於生死已經看透了,可一旦得知了能夠健康長壽的希望,又怎麼會無動於衷呢?尤其是看到了老王頭和老陳頭這兩個老傢伙如今的精氣神,紅光滿面的,走樓梯都不帶喘氣,讓他是無比的羨慕和嫉妒呀!這好不容易輪到自己了,可這冷冰寒怎麼就不見了呢? 他頓時就慌了神,匆匆忙忙趕到了王老爺子家裡,想看看冷冰寒是不是去他那裡了,畢竟他是冷冰寒的干爺爺呀!哪知道老王頭也不清楚冷冰寒的蹤跡。 這下子,兩個老爺子都急了,在他們眼裡,冷冰寒雖然年紀小,但成熟懂事,不是一個不講信用的人,說好了的事情,尤其是這麼重要的事情,要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他是絕對不會無故失蹤的。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於是兩個老爺子立即發動了所有的關係,全力尋找冷冰寒,很快,其他幾位老爺子在聽到一些消息後,也急忙趕了過來。張、鄭兩位老爺子也還沒有得到治療,他們的心情不比劉老爺子擔心著急,而羅、陳兩位老爺子則是受了冷冰寒的恩惠,早就把他當做是自己的大恩人了,哪裡會允許他出半點事情? 得知冷冰寒失蹤後,也立即下達了同樣的指示,一時間,整個首都是風起雲湧,所有的人都在查找冷冰寒的蹤跡。 即便這樣,劉老爺子還是在房間裡不停來回的渡來渡去,嘴裡不停的念叨著:「老王頭!你說這可怎麼辦啊!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王老爺子也眉頭緊鎖,說道:「老劉頭呀,你就別轉來轉去的啦,我的頭都快被你轉暈了!」 劉老爺子氣呼呼地對他說道:「小寒究竟是不是你乾孫子呀?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 王老爺子站起來,吹鬍子瞪眼對劉老爺子說道:「說誰我不關心小寒?不是都派人去找去了嗎?你在這裡瞎轉有用嗎?我家小寒一定會沒事的!」 眼見兩個老爺子就要吵起來,其他幾位老爺子急忙上前來勸阻:「都是黃土都埋了大半截的人了,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急小寒就能找到了嗎?放心吧,小寒是大富大貴之人,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了,集我們幾家之力,要是都找不到,那想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找到了!」 這話說來很大,不過也是事實。這幾位老爺子和陳系的那位年近百歲的開國元勳相比,雖然影響力還略有不及,但勝在年歲比陳老小十來歲,只要不出什麼意外,陳老百年以後,他們都還健在,還能發揮其強大的影響力。 即便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代表著一隻巨大的派系的力量,遍佈各個系統,隨便一個出來跺跺腳,同樣能夠在國內政壇裡引起一波震動,就更別說他們這幾人的力量合攏在一起,那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甚至連陳老和首長都不敢輕捋其鋒芒。 正在老爺子們焦慮萬分之際,王老爺子的秘書李明陽連門都沒有敲就快步走了進來,滿臉驚喜在王老爺子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什麼?有小寒消息啦?」王老爺子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對李明陽說道:「趕快派車去把人接來!」 「已經派車去接了,還帶了兩名護衛人員!」李明陽欠著身子答道。 「好,好,做得好,人來了立即帶進來,我要馬上見!」老爺子激動地揮著手說道,頷下的鬍鬚都一動一動的。 「什麼,小寒有消息啦?」劉老爺子第一個「竄」了上來,拉著王老爺子的手,激動地問道,連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全然不顧王老爺子的秘書還在場:「他在哪裡?備車,我立即去找他!」 果然他的表現讓李明陽是大跌眼鏡,這個冷冰寒究竟有怎樣的魅力,能夠讓這些常人仰望,高不可攀的老爺子們對他如此厚愛和牽掛?心頭羨慕的同時,又不禁哀歎,如果自己能有他這樣的機遇,那前途是完全可以抵達目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李明陽也是王系幹部,今年還不到40歲,跟在王老爺子身邊已經快五年了,王老爺子對他的工作表現也很滿意,也給他說過,翻過年就會把他安排進地方,去大連擔任一個區的區長,配合冷雲翳把大連工作開展起來,更要把這個地方納入王系的勢力範圍。 對於這樣的安排,李明陽很滿意,四十不到就能到這樣的一個位置,一般人是不敢想像的,何況冷雲翳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要配合好了他,還怕沒有自己的好處嗎? 因此,他一直對冷冰寒是很客氣的,甚至多少有點討好的意味,在老爺子身邊呆了五年,他對於老爺子的心思多少有些明白,這個冷冰寒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亞於他的親生孫子孫女,說不定還有之過而無不及。 剛開始他還以為老爺子是因為冷雲翳的關係,愛屋及烏,才對冷冰寒那麼好。不過後來他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老爺子對冷冰寒的好,甚至遠遠超過了冷雲翳。但他沒想到,其他的這些老爺子們怎麼會也對冷冰寒那麼感興趣?實在是令他大為不解。這不由更加堅定了要交好冷冰寒,配合好冷雲翳工作的決心。 第二百零六章 震驚 當張涵雨步步緊跟著走進了這門庭深深、莊嚴肅穆,象徵著無上權勢的紅牆院落裡,東張西望地看著四周房簷上金光閃閃,氣派的影壁牆,青灰色的青磚,明黃琉璃瓦,雕樑畫柱,顯得極為恢宏大氣,格局非常規整的建築,再回想起剛才經歷的一幕幕,恍然還覺得自己在夢裡似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自從冷冰寒被兩位警察帶走後,張涵雨就為他擔心不已,即便他說得再信心實篤,可她心裡就是不踏實。在他那偌大豪華氣派的家裡就是坐立不安,焦急萬分。不過銘記著冷冰寒的囑托,她才抑制住心裡的情緒,苦苦地忍受著心裡的煎熬,隔不了多一會兒就看看時間,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 好不容易過了一夜,到了冷冰寒指定的時間,張涵雨也顧自己幾乎是一夜沒睡,也沒有吃半點東西,頂著兩個黑眼圈,跑出去找到了一家有公用電話的小店,撥打起了冷冰寒留給她的號碼,一邊撥一邊在心頭不斷催促著:快接聽,趕快接聽呀!希望這個電話打通了,就如冷冰寒安慰自己說的那樣,他就會立即脫離苦海,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可是電話打通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聽,難道是撥錯了號碼?可自己已經再三確認過,沒有撥錯呀?會不會是冷冰寒給錯了號碼? 她心裡很是嘀咕,覺得沒譜,可這又是她唯一能夠幫助到冷冰寒的方法,也是她能夠救冷冰寒脫離苦海的唯一希望。因此雖然是心頭是焦急萬分,不過還是耐著性子,抱著一線希望一遍又一遍地拔打著這個號碼,總是期盼著下一個電話就能接通。 也不知道重撥了多少次,這下子小店的老闆有些不高興了,說話不禁陰陽怪氣起來,明裡暗裡地提醒她,不要耽誤別人做生意,因為後面先要打電話的人已經等起了,而她在這裡折騰了半天,自己一分錢都沒有賺到。 張涵雨也顧不得和她爭執,從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錢裡拿出十元來遞給老闆,並告訴她用這十元錢包這部公用電話一個小時的使用權,而且只打一個市話,不論是否打通。如果到了時間還沒打通,那再重新算錢。 老闆這才喜笑顏開,這一個小時就算都通了市話,她也收不到十元錢呀,何況還只打一個電話。 給了錢,服務就是不一樣,老闆還殷情地給她端來一個凳子,甚至調侃她道:「小妹妹,是不是給男朋友打電話呀?你慢慢打,不著急!這些男人就是這樣的,沒一個好東西!可不能太遷就他們了……」 當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的時候,張涵雨是心潮起伏,眼淚含在眼眶中,差點沒哭出來,她心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下子終於好了,冷冰寒有救了! 「喂,你是誰?怎麼會知道這個電話?」不過電話裡隨即傳來的嚴厲的質問聲,嚇得她渾身一哆嗦,差點沒把手裡的電話給扔出去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糟糕,一定打錯電話了,能這樣子說話的,一般都是政府機關或許是一些特別機構的人員,自己這下子肯定是闖禍了。 「喂,說話呀?你到底是誰?」話筒裡繼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臆想。想到冷冰寒為了自己被警察帶著,在裡面還不知道會受怎樣的罪呢!自己這不過就是打一個電話,有什麼好怕的呢?於是她就鼓足了勇氣,怯生生地說道:「喂,我……是冷冰寒……冷冰寒讓我……讓我打的這個……電話……」 「誰?冷冰寒?他在哪裡?在你身邊嗎?你出什麼事情了嗎?」對方剛開始還不覺得,可一聽到冷冰寒的名字,馬上就緊張和熱切起來,連連追問,聲音也沒有剛才那麼嚴厲了。 聯繫上了冷冰寒所說的人,張涵雨此時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來一半,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了一些,頓時就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一整天沒有休息,沒有吃飯,整個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實在有些吃不消了。 她咬緊牙關堅持,哽咽道:「他……他……被警察抓走了……快去救他……」 「什麼?」對方一聽就急了,聲調都抬高了八度,「在什麼地方?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涵雨當下就把事情大概的敘述了一遍,可或許是著急的緣故,說話顛三倒四的,都沒有條理性,一會兒什麼報復,一會兒什麼衝突,一會兒什麼副局長的老婆之類的,讓對方是聽得糊里糊塗的。 「算了,我們還是見面再說。你現在在什麼位置?我馬上派車過來接你!」 聽張涵雨講完方位地址後,對方急切地說道:「你就在那裡,哪也別去,我們半個小時之內就趕到!」然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放下了電話,張涵雨渾身鬆懈下來,坐在凳子上就不想動彈,此時才覺得飢腸轆轆,連忙讓老闆拿了些麵包和水,吃去下,才覺得恢復了一些氣力。 老闆也不攆她走,這十元錢剛揣進兜裡還沒幾分鐘,別人的電話就打完了,今天這錢來得真是容易。因此後來的麵包和水,她怎麼也不肯再收張涵雨的錢(其實也不值幾個錢),還興致勃勃地和張涵雨嘮了起來。 不過張涵雨現在哪裡有閒情逸致和她嘮嗑,只得聽她說,偶爾應和兩聲,心裡還不停地想著,冷冰寒讓自己打的電話是打給誰的?他的親戚嗎?他們能不能比伏民的官大,又能不能順利把他從派出所裡救出來了?要知道,伏民可是區公安局的副局長呀,聽說他背後還有不少大官呢!萬一他們還是把他救不出來,又該如何是好呢? 一時間也是心亂如麻! 不到半個小時,一輛黑色威嚴的紅旗轎車悄然駛了過來,停在小店門口,副駕駛上下來一位穿著黑色制服的青年,渾身彪悍之氣就是不諳世事的張涵雨也能感覺的到。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只見他四周觀察了一下,才走過來對張涵雨問道:「請問剛才是你打的電話嗎?」 張涵雨雖然不是很懂車,但看到這輛汽車,還是覺得比自己見到過的伏民坐的那輛好多了,心頭還在想:這估計也是哪一個大官的車子吧?沒想到下來的這個人徑直走過來問自己,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就是剛才接電話的人派來接自己的呀!看起來冷冰寒家裡也一定很有些勢力吧?難怪他可以一個人住那麼大一間房子了。張涵雨心頭猜測著,人卻立即站立起來,答道:「是我,是我打的電話!」 那人又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看得她心裡直發毛,才說道:「有人要見你,跟我走吧!」 眼見剛才在自己小店裡打電話的女孩兒上了車,車子疾馳而去,小店老闆才喃喃自語道:「沒看出來,這個小女孩兒還大有來頭,早知道剛才就不收她錢好了!」心頭還不斷回想,自己剛才是否說過什麼不好聽的話,怕得罪了大人物,心裡頗有些惶恐。 張涵雨上了車,才發現,除了剛才那個人之外,車上還有另外穿著和他很類似的一個人。車子一路飛馳,可車裡都沒有人說話,一臉的冷峻。她本來想問問他們什麼時候去救冷冰寒的,結果也只能得把所有的問題都憋在心裡,只是不斷地觀察著車窗外的景色。 一路走來,一路都是震驚,等張涵雨見到幾位老爺子的時候,已經幾乎惶恐得連步子都挪不開了。 角乳白色的燈柱璀璨無比,映的客廳更顯奢華。裡面幾位年逾七、八旬的老人,頭髮花白,精神矍鑠,這會正一臉的緊張,坐在那裡,身上的威嚴讓站在他們身旁的其他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雖然以張涵雨的眼界,並沒有認出幾位老爺子的身份,在她想來,估計應該是冷冰寒的爺爺吧。光憑他們能夠居住在這裡,她心裡也知道,這些老人來頭一定不簡單,實在沒有想到冷冰寒會有如此強大的背景,難怪他昨天如此鎮定自若了。 「小寒現在在哪裡呀?」 「小寒他沒事吧?是不是生病啦?」 「你是小寒的什麼人呀?怎麼認識他的?」 …… 她剛剛邁進去,幾位老人就圍了上來,拉著她就追問起冷冰寒的情況來,七嘴八舌的,讓她有些無可適從,都不曉得該回答誰的問題。 「好了好了,別亂哄哄的,惹人笑。我來問,你們都別搭嘴!」最後還是王老爺子發話了,才鎮住場面。其他幾個老爺子雖然不屑,不過誰叫別人才是冷冰寒的干爺爺呢?也只得暫時聽他的。有幾個老爺子心頭還不由嘀咕著,要不要想辦法,也讓冷冰寒成為自己的乾孫子,除開他的奇特氣功之外,這個孩子也實在惹人喜愛。當然,這個念頭可不能讓老王頭曉得了,要不然他還不吹鬍子瞪眼地和自己絕交呀!最好能想個什麼點子,既能達成目的,又能讓老王頭吃過啞巴虧,還沒話說。 王老爺子哪裡曉得他們這些老夥計心頭的小算盤,把他們趕到了一邊,親切地拉著張涵雨坐下,問道:「小妹妹呀,我是小寒惡干爺爺,小寒究竟怎麼啦?你不要著急,慢慢告訴我!」 張涵雨這才略微靜下心來,期期艾艾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末了還哀求道:「老爺爺,求你們快點把冷冰寒救出來吧,他們把他帶走是沒安好心的!晚了就怕他會吃苦頭了!」一邊說著一邊還不禁落下了傷心和著急的眼淚。 王老爺子一聽是怒火中燒,頓時就拍了桌子,怒道:「這還有沒有王法啦!我的乾孫子也敢欺負,我扒了他的皮!」 這一下,不禁把張涵雨也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這個待人親和的老爺子發起怒來是這麼的嚇人,真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屋外的人聽到了老爺子的喝斥聲,也不由是一哆嗦,相互對視一眼,心頭都不由在猜測,這究竟又是誰惹得老爺子發脾氣啦?老爺子心情不好,看來自己做事要小心一點,可別撞到槍口上去了。 陳老爺子也是一臉氣憤,不過卻是站起來數落王老爺子道:「老王頭呀老王頭,你是怎麼搞的?小寒這麼重要,你怎麼就不派幾個人保護他呢?要不怎麼會搞到如此地步?」 王老爺子頓時語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以前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總是覺得自己家裡的人不能搞特殊,不到一定的級別,憑什麼享受國家專人保護的待遇?可老陳頭的話提醒了他:小寒完全不同呀,先不說他的身份、地位和才智,光是他特異的能力,如果曝露出來,恐怕全世界都會為之瘋狂,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得到他。再富可敵國、權勢滔天的人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會有遭受病痛的折磨,而有了他,不說能延年益壽,但遠離病痛是不難辦到的,自己就已經是一個鮮活的例子。這樣的一個人,簡直就是國寶呀,為什麼就不對他嚴加保護呢? 想到這裡,王老爺子就後悔莫及,懊惱道:「哎呀,我真是老糊塗了,都怪我,都怪我……」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鄭老爺子敲著桌子說道:「當務之急是趕快把小寒救出來,不能讓他受苦了。」雖說他們都身在中樞,不過對於下面警局裡的一些齷齪事情還是有些耳聞的。真要去晚了,還難保小寒不會吃虧。 王老爺子一聽就更急了,起身就往外走去,劉老爺子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去哪裡?」 王老爺子怒沖沖地說道:「我去派出所找小寒,倒要去看看,那個王八蛋這麼大的膽子!要是小寒少了根汗毛,我都要他們好看!」一邊往外走著一邊對秘書李明陽吩咐道:「小李,備車,給老大老三,還有市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打電話,握限他們半個小時內務必趕去中關派出所……」 「這……」李明陽苦著臉,老爺子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國家的高級領導人之一呀,走到那裡都需要事先做好路線規劃、接待安排、安保措施,哪裡是那麼輕易的事情?這麼小一件事情,打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再不行自己跑一趟也可以,足夠份量了,又怎麼能勞老爺子親自跑一趟呢?剛想要勸阻幾句,王老爺子虎目一瞪,銳利的眼光讓人不敢逼視,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只得向其他幾位老爺子求助,希望他們能夠幫著勸勸盛怒中的老爺子。哪知道其他幾位老爺子也紛紛起身,對他說:「告訴他們,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也去!」 「啊!」李明陽徹底傻眼了。 這幾章有些不太好寫,關鍵是這個度不好把握,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觸線,因此我是改了又改,估計不一定能夠讓大家滿意,盡請見諒! 第二百零七章 風起雲湧 首都市市委常委、公安市局局長張振岳這些天來心情一直很是不好,前段時間首都公安系統裡出現的問題,被北方派系揪著不放,窮追猛打,為此自己可沒少挨批。要不是上頭花了大力氣來保自己,甚至還丟出去了一些重要崗位,換得王家的支持,自己恐怕早就下課了。 因此這短時期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出什麼事情,畢竟現在不像從來,整個系統都被自己經營得滴水不漏,如水桶一般嚴嚴實實。被各派系**來的人雖然還沒有搞出什麼動靜,但他是半點都不敢疏忽,首都公安系統再也經不起折騰,自己也經不起折騰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不由把張家父子拿來痛罵一頓,有時恨不得拿槍把他們都給斃了,要不是他們,自己一個堂堂的副部級大員會落到如此的地步嗎? 這天他正在市局指定的金盾酒店招待公安部檢查組的工作人員,帶隊的是警務督察局的一個處長,要是換著以前,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更別說親自出來來接待了。但這個薛處長可是北方派系的幹將,或許這就是他們對於自己的一次試探行動,他不敢有半點馬虎,小心應對著。而就在這時他的移動電話響了。 知道他移動電話號碼的,沒有重要的事情一般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即便家人也是一樣。因此他還是對身邊的薛處長說道:「老薛!我先接一個電話,馬上回來,你們稍坐一下。招呼不周哈,請見諒!」 「哈哈,哪裡話,張局你這麼說就見外了!」薛處長笑著說道。 張振岳走出包廂就立刻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嚴肅的聲音,說道:「張局長嗎?我是李明陽呀!」 「啊,原來是李秘呀,真是難得呀,你居然給我打電話,有何貴幹呀?」張振岳笑著說道。雖然他的級別和李明陽相比,高了不是一點兩點,不過對於李明陽,他還是不敢有半點懈怠。為什麼呢?李明陽身後站著的,可是王老爺子,誰知道他口中說出來的東西不是王老爺子的意思?這樣的人,即便不能結交,也最好別去得罪。 張振岳能坐到這個位子,成為陳系的一員核心干將,對官場上的一些規則,那是吃地很透。 「張局,王老讓我通知你,讓你務必在半個小時內趕去中關派出所!」 張振岳一聽,心頭就不由一緊,莫非下面的人又出了什麼ど蛾子?這次還惹上了王老爺子?聽到李明陽就要掛電話,他急忙說道:「哎呀,李秘,究竟是什麼事情,你給我透露一下,我也好有所準備不是?」 李明陽沉吟了片刻,心裡琢磨以後自己外派了,這些關係也很重要,再說這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機密,於是說道:「張局,王老前段時間收了一個叫冷冰寒的乾孫子這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了,就是冷雲翳的小兒子嘛,場面很熱鬧!在首都可是盛傳一時啊!」張振岳一邊說著,心裡一邊揣測,難道那個冷冰寒有關?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了。 王老爺子上次認親雖然為了低調沒有邀請其他派系的人參加,但作為國內政壇的一位常青樹,和他相關的事情都會得到上層圈子裡的極大關注,更不用說還有幾位老爺子一同出現,這就更為震驚了,很快就被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對於這個冷冰寒都很是羨慕又很是好奇。張振岳當然也有所耳聞。 李明陽又說道:「可王老這個最疼愛的乾孫子卻被你們中關派出所無緣無故抓走了……」 「什麼?」雖然剛才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但真正聽到了張振岳還是不由驚呼起來,臉上瞬間就掛起了烏雲,心中不住的叫罵,馬勒戈壁的,中關派出所的劉鎮海你這個豬,你就給我惹事害我,老子前段時間屁股上的火都還沒完全滅掉,你他媽的就不能給我安生一些嗎? 「李秘,你的人情我記下了,請轉告王老,我馬上就去,一定對他們違法違規行為嚴懲不貸,一定給王老和冷冰寒一個滿意的答覆!」張振嶽立即就在電話裡表起了決心。雖然他是陳系的,和王系沒有什麼關係,不過真要得罪了王老,王老想要收拾他簡直易如反掌,陳系也不可能為此而得罪王老。 「張局不用客氣,再告訴你一聲,王老、陳老、劉老等六位老爺子都將去中關派出所,你最好準備一下……」 張振岳正準備去包廂裡和薛處長打個招呼就走,聽到這句,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心頭差點沒有哭出來,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為這點點小事,至於嗎?我又他媽的容易嗎?他忿忿地嘀咕道。 腹誹歸腹誹,不過張振岳卻一點也不敢怠慢,匆匆給薛處長打個招呼道:「王老有點事情點了我的將,實在不好意思,讓徐副局長好好陪陪你!」他說得含糊,是實在不敢把事情說出來,生怕被這個薛處長或者是其他居心叵測的人知道了,拿這件事來大做文章,那自己就更加被動,事情或許也就更加無法收拾了。 隨即張振岳又對一旁的副局長徐海遞了個眼神,叮囑道:「老徐,薛處長就交給你了哈,我可告訴你,這是政治任務,你可一定要好好完成!」 這個徐海是他的嫡系干將,有他在自己也才會放心。 徐海拍著胸口打著保票道:「張局你就放心好了,保管讓部裡的同志喝好耍好,站著走進來,橫著走出去!」 別看徐海五大三粗的,像一個粗人,要是沒有幾把刷子也不可能當上這個副局長。他就是別人說的那種:面帶憨相,心中明亮,心思轉得快,一般人不察覺很容易就會吃虧上當。所以張振岳把事情交給他很是放心不過。 薛處長剛開始聽說張局長是被王老召喚,還有些納悶,這張局長不是陳系的人嗎,怎麼又和王老扯上關係呢?要說其他人還有可能改旗易幟,轉投網系的懷抱,但張振岳可是陳家的乘龍快婿,娶了陳家四姑娘,是不折不扣的陳家人了,是絕對不可能的呀! 現在聽他這麼說,估計是王老有什麼事情要他去辦啊,不是任務,那自然是私事了。能替老爺子辦私事,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看他的目光自然有些羨慕了。甚至還想和他一起去,能見著王老,在他面前混個臉熟,不也是一種政治投機的方式嗎?至少有什麼事情,他老人家不會提出反對,就為自己的上位減少了阻礙。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不過見張局長絲毫沒有這個意思,薛處長也只得怏怏作罷了。有些東西,只能在心裡想想,或者在適當的時機提示一下即可,真要說出來,那可就落了下乘。 安撫好薛處長,張振岳快步離開了,坐上車就立即對駕駛員說道:「加快速度!給我以最快的時間趕到中關派出所!」 駕駛員雖然不明白張局長是為什麼會那麼心急火燎,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下達這種指令,於是拉響了車上的警燈和警報,一路飛馳而去,還用車上的對講機通知沿路的交警進行交通管制,確保一路上暢通無阻。 這還是張振岳當了這麼些年的局長第一次使用這樣的特權。他輕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出聲阻止,而是不停地打著電話,通知各方面進行安排。這幾個老爺子出行,雖然有中央警衛局的警衛護衛著,不過他這裡的安排也是必須可少的,至少外圍的警衛工作是必須要保障的。當然,打電話去向上頭匯報和訓斥劉鎮海,那更是少不了的。 劉保國是首都市委副市長,今年52歲。身高一米八五,別看這麼大了。但和所有的實權人物一樣,保養的都比較不錯,看起來只有四十歲上下,而且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高鼻闊嘴的,看起來相當威武。當然,能走到這一步,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自然也離不開家庭的支持。 他是劉老爺子的二兒子,劉老爺子的大兒子當年在抗美援朝戰爭中犧牲了,他就成為了家裡第二代的領軍人物,老爺子對他的期望很大,他也沒有辜負老爺子的厚望,一直都是兢兢業業,走一步看三步,現在發展勢頭很好,翻過年之後再進一步,扶正的可能性很大。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老爺子的身體,只要老爺子身體不出現什麼問題,家族的主心骨就在,那他們家的前途,還遠大著呢! 他正在市委裡主持一個會議,看著下面的人畢恭畢敬,正襟安坐的樣子,他就更是有些意氣風發,講得是抑揚頓挫、豪情萬丈。這就是權力帶來的好處,坐在這個位子上,就算他在上面胡亂說一通,下面的人也都得點頭稱讚。 「屁股」決定高度的理論,雖然有些過於偏激,不過還是有它一定的道理的。 此時,突然會議室的門「匡當」被人推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目光全部聚集在急匆匆走進來的那個人身上。 劉保國皺起了眉頭,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秘書小王,心中的怒火這才平息下去,他知道,如果沒有萬分緊急的事情,小王是不可能在自己開會的時候來打擾自己的。 果然,小王匆匆走到他身邊,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什麼,劉保國臉色頓時變了,立即對大家說道:「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說罷就起身和小王一起匆匆離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能讓劉市長連會議都不開了。 這類似的一幕在首都各地相繼發生,大大小小的相關官員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陸陸續續趕往了整件事情的聚焦點——中關派出所。 一些消息靈通的人物相互傳遞著小道消息,感歎這首都政壇又將風起雲湧了,有點機靈的甚至琢磨著能夠在這裡撈點什麼好處。而消息不靈通的,則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打聽,這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啦? 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劉鎮海失神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臉色是一片灰白,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滲出來,順著臉頰流下。他的腦海裡不聽的重複著張局長跟他說的那句話:「搞不好你這個所長就當到頭了!」心頭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這次真的完蛋了!渾身不由自主顫慄開來。 看著他這摸樣,誰也想像不到,幾分鐘前他還在為能接到市局張局長的電話而欣喜若狂,認為自己這是否極泰來,轉運了,居然張局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他們的電話裡都存有上級領導的電話,即使從來不敢撥打,不過也是一種炫耀和自我安慰的方式。他甚至還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刻,聲音拔高了幾個拍子,以便讓手下們聽到,自己正在接聽市局張局長的電話。 可沒想到電話那頭張局長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久立與官場的他立刻意識到這次也許就真的出大事情了,可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如此不敢想像的地步,徹底讓他坐蠟了。 恍惚了許久,他才突然想起,這些事情都是伏局長示意自己做的,心頭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馬跳起來就給撥打伏民的電話。 從電話裡一聽到伏民的聲音,劉鎮海立即帶著哭腔哀求道:「伏局,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呀,事情我可都是按照你所說的做的……」 「劉鎮海,你可別像瘋狗一樣亂咬人!你所裡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去瞎安排指揮?」電話那頭的伏民也沒有了平日裡的溫文爾雅,氣急敗壞吼道,說完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看樣子他也得到了消息,早就失去了分寸。 見伏民這麼過河拆橋,就是想讓自己當替死鬼,劉鎮海立刻臉色就猙獰了起來,露出惡毒的表情,咬牙切齒地罵道:「好你個伏瓜,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拚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伏瓜是警局裡面一些對伏民不滿的人給他取得綽號,不過最多也就是背地裡罵罵,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提及。但此時他對有可能毀掉自己前程的伏民,可謂恨之入骨了。 罵了一陣伏民之後,劉鎮海立馬起身,朝拘留室裡跑去,此時的他,唯一的出路和希望,就是趕快去安撫討好冷冰寒這個太子爺,希望他能夠大人有大量,放自己一馬,那事情或許還不會那麼難以收拾。 是否能行,他不知道,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自己只有這麼一線希望。 第二百零八章 服軟 拘留室的鐵門「匡啷」一聲被打開,劉鎮海大步走了進來,一股難聞的味道頓時撲面而來,他強忍著這股味道對鼻腔的刺激,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感覺到整個拘留室裡亂七八糟的,待處理審訊的疑犯們不是四周坐著躺著,就是聚在一起嘮嗑、抽煙,甚至還有幾個正在打牌,亂哄哄的,聽到有人進來了,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他。 劉鎮海看到這個情形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心裡更是惶恐了,換著是自己被無緣無故關在這裡面,也會一肚子的怨氣,那個大有來頭的冷冰寒又會不會體諒自己的苦衷呢? 想來想去心裡都沒底,不過也沒辦法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睜大眼睛仔細尋找了一下,他才發現,冷冰寒正躲在角落裡呼呼大睡,似乎對於外面翻天覆地的大波瀾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自從收拾了強哥幾人之後,拘留室裡的人個個對他都是敬畏有加,可以這樣說,那是他不願意,要不也可以成為這個拘留室裡的一霸。 劉鎮海快步走了過去,在距離冷冰寒還有兩步的距離時,就停了下來。一旁的王全中還以為他會對冷冰寒不利,站起身來擋在冷冰寒前面,冷冷地看著他。 劉鎮海也不介意,微微彎著腰,很是熱情的,甚至有一絲諂媚的表情喊道:「寒少,寒少——」 不說王全中,全拘留室裡的十幾個人全都被劉鎮海那前倨後恭的神情給搞迷糊了,不過也有人明白過來了,感情這打架很厲害的孩子還是個大人物呀,心頭不由起了幾分幸災樂禍的心理。以為都是他們被警察收拾,見到警察就像見到貓一樣,難道有看到他們吃癟的樣子。 其他冷冰寒根本沒有睡著,只是無聊閉目養神,神識投到冥幽戒子裡去研究那些東西去了。裡面當初的好幾樣東西,除了誤打誤撞學會的心法之外,其餘東西他一直都沒有搞清楚用途,但總歸是好東西,閻羅神君手裡的東西,能有不好的嗎?因此,有事沒事他就喜歡去研究琢磨。 這麼多年過去了,閻羅神君也一直沒有收回這枚戒子,他早就沒有當初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態。 從劉鎮海態度的轉變上,冷冰寒知道,一定是王老爺子他們接到張涵雨的消息,開始給他們施壓了。不過冷冰寒還是遠遠低估了自己在那些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根本不知道,為此外面幾乎翻了天,而幾位老爺子更是不惜屈尊降紆,要親自到這個小小的派出所來接自己。倘若原來還有許多人不知道這中關派出所在什麼地方,但從今天以後,恐怕就會在某個圈子裡成為眾所周知的地方——首都雖大,但能夠讓幾位老爺子一同駕臨的地方,也沒有幾個。 冷冰寒沒有理睬他,繼續「沉睡」,一動不動,準備先晾晾他再說。 劉鎮海腦門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臉上的陰晴不定,他的時間可不多了,要是再得不到冷冰寒的諒解,等張局他們來,肯定是把自己拿下,以換取冷冰寒及其家人的諒解。現在他只知道,冷冰寒是大有來頭的,能搬出張局的人,首都屈指可數,但決計不知道,冷冰寒的家人就是幾個老爺子,要不然他還不早就給嚇得半死了。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這一刻,全拘留室裡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響,在這原本嘈雜充滿了喧囂的地方,在這有十個人的空間裡,顯得很虛幻,卻又很真實,讓人深深陷入了其中構造的矛盾中去。 劉鎮海突然腿一軟,就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慢慢跪了下去,當膝蓋觸地後,他才猛地驚覺,但一咬牙,低頭,臉漲得通紅,苦苦哀求道:「寒少,你大人有大量,發生這些誤會,全是被伏民逼迫所致,求你放我一馬,以後我一定為你馬首是瞻,你讓我朝東我絕不朝西,你說一我絕不說二……」 他在咬牙切齒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直在淌血。不過他沒有任何責怪冷冰寒的意思,對他而言,造成這一切,全都是伏民折騰出來的,心裡就差沒有罵他十八代祖宗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所有人一片嘩然,在他們眼中,劉鎮海這個派出所的所長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他們裡面有好些幾進宮的甚至都沒有資格見到他這個所長,可如今,這個「大人物」卻跪倒在一個孩子面前乞求原諒,實在讓他們是大跌眼鏡,不敢相信。 冷冰寒也是愕然,他完全沒有想到,劉鎮海會採用這種方式,實在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雖然不屑他們的所作所為,光看看自己在這裡一天來的遭遇,如果不是自己有超越常人的能力,恐怕早就是生不如死了,而這樣的情況,他相信,絕對不會是第一次發生,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發生。沒有自己能力,又沒有自己背景的那些普通人,又該如何去面對和抗爭呢? 但平心而論,冷冰寒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何況在這些地方,何況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劉鎮海上面還有伏民,上司的明裡暗裡地指示,他們又怎麼敢不去做呢?說到底,他們不過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罷了。 冷冰寒在這裡也沒有吃什麼虧,反而是把這裡給折騰得夠嗆,心裡的怒氣也消地差不多了,於是他坐了起來,故著驚訝狀說道:「哎呀,劉所長,你這是怎麼啦?我一個孩子,還是你們的嫌犯,你怎麼能對我行如此大禮呢?這讓別人看見了,還不知道會說什麼呢!」 劉鎮海心頭是一陣苦澀,心頭想,我到了這個地步,哪裡還怕什麼別人看見,只要能保下這條老命,就算萬幸了。他說道:「寒少,你看這事……」 「你起來再說!」雖然想要要給對方一個教訓,但看著比自己父親小不了幾歲的大老爺子跪在自己面前,他還是很覺得有些不忍。 劉鎮海本來還想說寒少不原諒自己就不起來了,不過一接觸到冷冰寒那居高臨下地眼神,就是不由一顫,心裡生不起半點抗拒的念頭來,乖乖地站了起來,半彎著腰,守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心裡忐忑得要命,靜靜等待著冷冰寒的發落。 冷冰寒沉吟了片刻,嘴角牽起絲微笑,淡然問道:「你沒有其他什麼違法犯罪事情吧?」 「沒有,絕對沒有!」劉鎮海不愧是多年的政工幹部了,洞察人心的能力遠超旁人,感覺到這個大有來頭的孩子似乎沒有置自己於死地的想法,心裡不由一鬆,連忙打著包票說道:「也就是過年過節收了一些小紅包,數額加起來也不到一萬塊錢,要是查出來有其他問題,把我槍斃了我都沒有二話!」 冷冰寒淡然笑道「我又不是中紀委的,這些和我無關,會有人調查的,我只能說我不會讓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由於你們的瀆職,該承擔什麼責任就承擔什麼責任!但要有其他問題,被查出來,那可就和我無關了!」 劉鎮海一聽,不由暗自慶幸不已,萬幸自己一直都惦記著往上爬,對自己要求也比較高,什麼錢財女色,向來都是不沾的,徇私枉法的事情也是沒有的,最多也就是像冷冰寒這樣,迫於上司壓力,或者本來就想向上司掙表現。看來自己處分是免不了的,但至少不會終結了前途,甚至面臨牢獄之災——這個世上錦上添花的不少,但落井下石的就更多了,為了在上頭掙表現,翻臉不認人,把你朝死裡整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何況這種事情,自己也沒少干! 他瞬間覺得,剛才自己能夠豁出去拋開什麼狗屁面子,來向冷冰寒請罪,實在是無比英明的決定啊,一隻腳都已經邁進地獄深淵的邊緣,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立即對冷冰寒說道:「寒少,我一會兒出去了就把那些紅包給上繳了!」 冷冰寒聽了不禁啞然失笑,我又不是什麼紀律監察機構的,給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呀?於是他擺著手道:「只要是正常途徑,你又沒有為之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那倒是用不著!」 國內就是這樣的一個國情,再廉潔奉公的人,也不能無視人情網落的存在,像這些紅包,你要完全不收,又變成了特立獨行的人了,會被周邊人排斥的。前世冷冰寒不懂,但這一世也算出身官宦家庭了,目染耳濡,也算瞭解了不少。 不過劉鎮海卻有些扭捏地說道:「寒少,我說的不到一萬,是每年加起來不到一萬……」 這下子冷冰寒也不由有些吃驚了,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不貪污受賄,一年光紅包就能收到這麼多錢,都和他們的工資差不多高了。難顧千百年來,國人那麼熱衷於當官了,即便到了以後,考取公務員也是眾人人樂此不彼的事情,因為一旦考取了,就意味著門庭光耀,財富滾滾呀! 官就是官,人性的本能不會因為他們做了高官就一掃而光。憑他們自律是靠不住的,憑所謂道德感也靠不住。 第二百零九章 大場面(1) 「劉鎮海,我讓你做的準備工作呢?你在哪裡?腦子被門夾壞了是不是?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終於,門外傳來張振岳咆哮的訓斥聲!他在電話裡讓劉鎮海這邊做好各種應急接待工作,哪曉得自己到了,這裡居然還是沒有一點緊張和準備的樣子,他拉著一個警察問,可對方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說著門開了,張振岳走了進來,看見了劉鎮海剛想要喝斥,不過見到他老老實實站在一個孩子面前,一臉苦色地看著自己,就不由靈機一動,眼中精光猛閃,陰沉著臉對他說道:「劉鎮海,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性質的行為麼?回去給我好好寫份檢查交上來,深刻的認識一下自己的錯誤!等待詳細調查後的處理意見!」 說完了立即換成一張笑臉,親切又不失威嚴,一邊笑著,一邊向冷冰寒走去,熱情地說道:「這位就是寒少吧?真是久仰大名了!我級別太低,沒機會參加王老的認親儀式,要不然早就有幸結識寒少了!」 冷冰寒看著眼前這位笑容可掬的副部級的副總警監,和老爸是同一級別的高官了,既然別人都能放下架子來表示親切,自己也不好做出什麼姿態。如果不是有王老爺子,自己哪裡會被別人看在眼裡?自己可不是那些不知所謂的紈褲「太子黨」。 於是他站起來,迎了上去和其握手,道:「實在不好意思,都怪小寒惹事,這還勞動張叔叔跑一趟,實在讓小寒惶恐!」 拘留室裡的其他人雖然看不懂警銜,但也知道能夠訓斥劉所長的,那肯定比他大,看著冷冰寒和這個了不得的大警官握手,那氣度簡直叫人崩眼珠,讓他們不由咋舌稱奇,噓歎不已。 一旁的王全中雖然表現得很沉凝,但也心臟跳的很激烈,行伍出身的他自然明白,張振月肩上的綴釘一枚橄欖枝環繞半周國徽的警銜代表什麼意思,就這樣可望而不可即的還說自己級別低,這讓王全中實在有一種崩潰的感覺。在他心目中,冷冰寒已經和「太子黨」劃上了等號,沒想到在這拘留室裡,竟然能夠結識冷冰寒這樣的大人物,實在有些令他驚歎,恍若做夢一般。 冷冰寒這話,尤其那句張叔叔,不僅把兩人的關係緩和,又拉進了距離,顯得很是親近,更是等若給了張振岳台階下,這叫他心裡舒服多了,心頭再沒有那種鬱悶的情緒。 首都市公安局局長看起來很風光,大權在握,不過其實工作也挺難的,這裡的高官實在太多,不成器的紈褲子弟也不少,經常都會出一些問題,讓他疲於奔命到處滅火,想不鬱悶都不行。 年輕人果然有一套。張振岳心中大定,同時不禁微微一陣苦澀,心說自己這一路上都忐忑不安,擔心到了地方這個冷冰寒還不曉得會如何刁難自己,沒想到自己精心準備的話一句都沒來得及說,人家已經把姿態擺出來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這個孩子確實不一般,眼神也深邃的讓人看不透,又時刻表現出一付深沉樣子,完全沒有他預想中紈褲的摸樣,難怪王老爺子會看上他。真是讓人嫉妒啊!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算了,不說也罷!」張振岳心裡如是想,微微收緊的五官徹底的展開,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自然起來。 「寒少實在過謙了,是叔叔馭下不嚴,讓您受委屈了!」張振岳笑著說罷,又湊上前來低聲道:「幾位老爺子為了寒少你可真是煞費苦心,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 「啥!」這下輪到冷冰寒張大了嘴巴,驚地說不出話來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這點小事情竟然會驚動他們,心頭既是感動又是自責不已,連忙往外走去。 「張局,你說的可是那位王老?」劉鎮海只覺得自已嗓子眼裡有點發澀,聲音都發抖,張振岳的聲音雖小,不過劉鎮海還是聽見了,緊張地問道。 張振岳剛要跟著冷冰寒出去,聽到劉鎮海的問題,回頭瞪了他一眼,彷彿目光能夠刺進他的腦子似的,沒好氣地說道:「除了那位王老,還能有誰一個電話就能把我喊到這個地方來?」 劉鎮海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自己這次可差點捅破天了。心頭又不禁埋怨道:「寒少呀寒少,你這麼大來頭,當初一個電話不就好了嗎?幹嘛還真的跟著田源他們來派出所呀!」他從警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一個能老老實實來所裡的大人物,隨便有點來頭的,不是囂張跋扈,就是四處打電話求援了,要冷冰寒也這樣,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呀! 見他們都出去了,拘留室裡的人才鬆了口氣,今天的情景,可把他們嚇得不輕,他們萬萬沒想到在他們眼中的這個厲害的小弟弟有這麼大的能耐。 「哎,王哥,你說冷冰寒究竟是什麼來頭呀?連這麼大的官都來了,那是一個什麼官呀?」一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問道,他平日裡就靠小偷小摸過日子,沒少進來。 「是啊,王哥,你當過兵見識多,給我們說說,那是個什麼官啊?有沒有你們部隊上的團長大?」 王全中輕歎一聲,道:「這是副總警監,副總警監知道是什麼官嗎?」見大家都搖頭,他才說道:「公安部部長是總警監,他是副總警監,你們可以想像一下!我聽劉所長叫他張局長,估計就是首都公安局的局長吧!」 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他奶奶的,今天這派出所算是來值了,居然看到了這麼大的人物。 一個人好半晌才歎了一口氣,道:「唉,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其實頭一臉見冷冰寒我就覺得他非等閒之流,可還是沒想到啊,人王老弟,你算交到個好朋友啊!」言下之意不無羨慕欽佩,誰也看得出來,當初王全中為了冷冰寒可是挺身而出的,雖然別人並不需要,不過看這兩天冷冰寒對他挺有好感的。有了這種情分,還怕以後沒好日子過? 「是啊……王哥,你這回碰上貴人相扶了,以後定大有可為,要不你出去了就立門戶,兄弟們都去投靠你去,看這首都,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不給你面子……」 「對,對,王哥,你要是發達了,可不要忘掉我們這些難兄難弟呀!」 …… 拘留室裡頓時喧囂一片,個個都往王全中身前湊,生怕他沒有看到自己,白白錯失了這個發達的良機,甚至相互之間還爭執起來。 而王全中則是呆呆地望著門口,心裡不斷響起冷冰寒那真摯的話語:把事情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不由喃喃自語道:「你真的可以幫到我嗎?」 遠處警笛呼嘯,陸虎開道的幾輛軍車在前,後面是一堆大卡車,載著全副武裝的官兵登場了。 車剛一停穩,數百名全部武裝的士兵從軍車上快速的跳了下來,然後快速在軍官的指揮下,如臨大敵似的佔據了各個要點,警戒起來。 所裡的警察全都懵了頭,眼睛有點癡呆的望著一隊隊湧進所裡的大兵,全然有些無措了。這些當兵的也不客氣,全部把他們被趕到一間偏僻的屋子裡控制起來,除了張振岳和劉鎮海之外。看到這一場景,他們倆都不禁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陸虎上下來幾個將軍。為首的是肩上扛著兩顆金星的中將在幾個少將的簇擁下大步流星朝這步走過來,那肩膀上的金色橄欖枝和金燦燦的五角星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異常耀眼奪目。 「大伯,你怎麼來啦?」冷冰寒苦笑一聲,迎了上去。來人不是別人,赫然是首都軍區副司令員王培華,也是王老爺子的大兒子。自從王老爺子認親儀式後,他就執意要冷冰寒這樣稱呼他。 「呵呵,小寒你在這裡,我又怎麼能不來呢?」王培華笑著說道,這話說的很是心平氣靜,但是聽在張振岳的耳裡就很是剌耳無比了,他就感覺自已的臉一陣陣的發燙,望著王培華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可人家根本沒有往自己這裡看一眼,忙著給冷冰寒介紹同來的其他軍隊上的人去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是沒吐出口來,只是陰著臉狠狠地瞪著劉鎮海。 而此時的劉鎮海,早就嚇傻眼了,根本注意不到他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 此時伏民和海鎮區其他幾位副局長、政委都來了。其實伏民本身是不想來的,畢竟這事他脫不了干係,可一想,要是自己不來,被別人在背後捅刀子,那就更不好了,好不如來了好生把事情撇乾淨,他甚至還把老婆黃麗珍都給帶來了,路上更是對黃麗珍「威逼利誘」,要她好好給冷冰寒道歉。 黃麗珍似乎也從伏民的語氣中感覺到,這次真的有些踢到鐵板上了,老老實實跟在一旁。 不過他剛走到派出所門口,一位荷槍實彈的士兵就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同志對不起!這裡現在是軍事禁區,所有人不得入內。」 第二百一十章 大場面(2) 伏民不由就是一凜,心中驀地升起莫名的不祥的寒意,他還沒有接到王老他們要來的消息,不知道這裡怎麼就會被部隊給封鎖戒嚴了,看著周圍的士兵,當他看到這些士兵的槍竟然連子彈都上膛了,他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 連忙道:「我是區公安局的副局長……」 不過士兵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厲聲道:「對不起!不管是什麼人,沒有上面的命令都是不能進,否則我們就以擅入軍事禁區處理辦法進行處理,請你們盡快離開!」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又陸續來了幾輛車子,伏民一看從車上下來的人,臉色更是驀地煞白,有市委書記阮雲強、市長全濤、市委副書記劉寶剛、政法委書記楊志剛……基本上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人全部來齊了。 伏民每看到一個大人物,心裡就是一顫,臉色就更白一些,因為來的人越多越大,就證明這件事情牽涉越大,越不好收場,自己想要在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難度就更大了。 他連忙帶著謙卑諂媚的笑容迎了上去,還頗有些搬弄是非地說道:「這些個當兵的,也不知道是哪裡跑來的,竟然不讓我們進,真是太過分了。這是市區,又不是他們部隊上,影響多不好呀!」 誰知就連平日裡對他不錯的政法委書記楊志剛對他也是不理不睬,一行人徑直朝派出所裡走去。 伏民熱臉貼了冷屁股,神色很是尷尬,不過很快又調整過來,怏怏地跟在後面,臉上卻又出現了笑呵呵的表情,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一些明眼的手下看著此情形,不由得落後了幾步,看來伏局長有些不妙呀,還是再觀望觀望再說,先別和他走太近了,免得遭受池魚之災。 正巧王培華帶著冷冰寒準備出來迎接老爺子,看到他們匆匆忙忙的迎了上來,其中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一上來就笑著跟王培華打著招呼:「老王!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 「你不也來了嗎?」王培華伸出手,笑呵呵地跟他握了握手,意味深長的說道。說罷又轉過頭來給冷冰寒介紹道:「小寒,這位就是劉保國劉副書記,也就是你劉爺爺的二兒子,你叫他劉伯伯就好了!」 劉保國聽了王培華的介紹,就認真地看了看冷冰寒,笑道:「哈哈,老早就聽老爺子說起你了,小寒真是一表人才啊!」說著就向他伸出手來。 「劉伯伯你好!我也聽劉爺爺提過你。沒想到你也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冷冰寒撓撓頭道。他對於劉保國印象也很好,氣宇軒昂,極富成熟男人地那種魅力,舉手投足之間也表現的雍容有度、大氣恢宏,不愧是劉家這代人中出類拔萃的領軍人物。 而同樣的,劉保國以前對於老爺子常在自己和第三代面前誇讚冷冰寒頗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今天見到了冷冰寒不僅相貌清秀,而且在他們這些「大人物」面前表現得是談吐不凡卻又不卑不亢,彬彬有禮、淡然自若中又帶著傲然自信和堅毅果敢,僅僅只是這第一印象,他就深感自己的孩子中就沒有一個能比得了的。難怪老爺子對他是念念不忘呀! 接下來就由劉保國介紹和他一起來的市委書記阮雲強、市長全濤、政法委書記楊志剛等,還真有些讓冷冰寒驚訝,這基本上都能開一個市委常委會議了。 當然,冷冰寒並不知道,這裡的人表面上看起來都很是團結,但事實上分屬好幾個派系。國內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一個強大的利益圈子,可能會和不同政治集團中的重要幹部有密切的交往,這種情況在首都尤其明顯,錯綜複雜,各種關係糾葛,遠不是「朋友,敵人」那麼簡單,政見、私人關係、政治派系、利益圈子等等等等,一些較量又豈是用「敵我」可以說清的?當然,當出現重大問題時,起決定因素的還是政治集團的站隊。 大家見到今天的主角冷冰寒時,也無不表露出了很大的驚訝。這些天來這個名字已經耳熟能詳,就是沒有見過真人,大家對於他這個能夠讓王老爺子和其他老爺子們共同欣賞的孩子,都很是好奇,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對他當然也很是熱情,噓寒問暖的。 被這麼多大領導圍在其中,冷冰寒倒沒有惶恐,和他們的談話是輕鬆而愜意的,感覺這些個高官們也很溫和,話語不多,但言必有中,意味深遠,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超卓人物,不愧能夠坐在這個高位。 而自己則主要以傾聽為主,不得不表達觀點的時候就有保留的說些,但這也足以讓他們稱奇,實在想不通,這個才多大的孩子呀,對事物就能有如此深遠透徹的見解,好些連自己這些在仕途中混跡了幾十年的人都有所不及,想想自己像他這個年齡在做什麼想什麼,就不由直搖頭。 阮雲強看見冷冰寒臉上的笑容,心情不由微微一陣放鬆,心說這次是不是又能好事變壞事呢? 此時,王培華接了一個電話,走過來對大家說道:「剛接到通知,老爺子的車隊馬上就到了!」 大家頓時按照順序排好隊伍,做好迎接領導的準備。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在迎接的隊伍中,冷冰寒非常自覺的站到了後面。國內是很講究資格和順序的,雖然是不成文的規定,就連開會、吃飯、觀看表演,甚至走路,那都是有相當嚴格的規定的,不能壞了規矩。 何況不論情況好壞,總是別人在中央領導面前露臉的機會,自己去搶了別人的風頭,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至於伏民和劉鎮海之流,還不夠格站在這裡,只能遠遠地被士兵擱在一旁。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張振岳實權雖然大,可在現場比起來,也只有站後面的份。他嘴唇有點顫抖,低聲對冷冰寒說道:「一會兒幫我說點好話,這份情我會記住的!」 冷冰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說話間,幾輛黑色的紅旗開了過來,車上先下來了幾個彪悍的男子,四處觀察了一下後,確認沒有危險後,才護著幾位老爺子下車來。 阮雲強立即帶著眾人就迎了上去,笑容滿面地向幾位老爺子寒暄問好。 哪曉得王老爺子虎目一瞪,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道:「我乾孫子都被你們無緣無故抓到這裡來了,我這老不死的還能好嗎?」他老人家一開聲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大氣勢。 阮雲強似乎也對老爺子的脾氣早有耳聞,能讓他罵你,說明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於是他掩住心頭的情緒,長出一口氣,老爺子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削過來,銳利的目光瞬間綻放,彷彿能透視他的身體,他不自覺地把胸口微微一挺,目光中的稜角微微的有所收斂,乾笑著對王老爺子說道:「王老,我知道自己的工作沒做好,您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儘管罵,我一定虛心的改正。」 「你們的工作,我怎麼敢瞎指揮?我今天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家長,來給孫兒討要公道!」王老爺子氣呼呼地說道。 阮雲強聞言一咧嘴苦笑道:「王老你放心,這事我們一定會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王老爺子冷哼一聲,轉過頭四處張望,口裡還大聲喊道:「小寒,小寒呢?」 「爺爺,我在這裡!」冷冰寒沒想到王老爺子一來就急著找自己,急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快步走了過去。 王老爺子一把拉住他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很是心痛地說道:「小寒,你受苦了!他們沒有欺負你吧?要是誰欺負了你,你告訴爺爺,爺爺一定饒不了他!」此時他完全不像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中央領導,更像是一個護短的爺爺。 冷冰寒聽了這真摯的話語,很是感動,鼻頭一酸,眼淚就不禁掉了下來。 王老爺子看見冷冰寒流淚,以為他在這裡吃了虧呢,本來強壓的火氣再也忍不住,騰一下衝到了腦門,回頭大聲罵道:「警衛員,把這所裡的警察都給我控制起來,我倒要看看,哪個吃了豹子膽了!」老眼中精芒閃現出點點淚光。 劉鎮海和伏民他們身邊的士兵立即撲上去把他們的手臂反擰,按到在地,這也就一轉眼的變化,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老爺子本身就是行伍出身,在這些士兵心目中,那可是最為崇拜的英雄,威望頗高,聽他一聲令下,自然是不折不扣執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許多人都給嚇得不輕。 王培華連忙湊上來勸道:「爸,這,這影響恐怕不好吧?最好還是交給他們系統內部調查處理,實在不行再出動監察部門!」 王老爺子剛才不過是氣憤下衝口而出,把當兵那一套用上了,聽到王培華頂撞自己更是火大,瞪著牛眼訓斥道:「你這臭小子,翅膀長硬了哈,連我的話都敢不聽?要放到過去,老子我一槍崩了你!」 王培華被罵得臉陣青陣紅,尤其又是在手下人面前,臉上更是掛不住,可罵人的又是自己的老頭子,只得縮著頭躲一邊去了,心頭還嘀咕著:愛咋咋地,我也不管了。 見狀張振岳臉都嚇白了,心裡還琢磨,難道這冷冰寒真在所拘留室裡受苦了不成?那些疑犯都是些什麼人,他是心知肚明的。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心裡不由就是一緊,看來今天這事是不容易罷休了,王老爺子還不知道要如何以此來大做文章呢!會不會又借此把手伸進公安警察系統? 一時間,他的腦海裡轉過若干個念頭,就沒有一個念頭是能夠讓他趕到欣慰的。此時他真有一種拔出槍來把劉鎮海斃了的衝動。 而此時的劉鎮海早嚇傻了,臉色都有些蒼白難看了,額前又汗珠子滲出,屁也不敢放一個,站在那裡簌簌發抖,心頭還直叫冤。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急忙拉著王老爺子的手說道:「爺爺,我沒事,剛才只是覺得爺爺對我實在太好了,所以才……」說罷露出了幾許不好意思地神情。 「他們真沒欺負你?」王老爺子仔仔細細看了他,有些狐疑問道。 「當然沒有啦!」冷冰寒調皮地笑了笑,輕聲對他說道:「爺爺,你忘了我是氣功大師嗎?怎麼可能被欺負呢?他們才是被我給欺負了呢!」說罷把自己在裡面的一些事情略有刪減地說了出來,老爺子這才放心下來。手一揮,那些士兵這才把三個分局的副局長、一個分局政委外帶一個派出所所長給放了。 他們似乎被嚇得不輕,再望向老爺子的神色也全是驚惶。這輩子,向來只有他們對付別人的,可今天終於輪到了自己被這樣對付,卻連話都不敢說一句,這就是權力呀! 王老爺子又轉向阮雲強,道:「小阮呀,我剛才語氣沖了點,是我太氣憤了,你說說,咱們的公安警察隊伍是用來保護老百姓的,而不是用來徇私枉法、公報私仇的打手。這樣子怎麼能讓老百姓放心,又怎麼能讓中央和政府放心呢?」 劉老爺子也附和道:「是呀,近期警察公安系統的風評相當不好,老百姓對於他們的信任度是不斷再減弱,哪裡還有人民警察為人民的樣子呀?我看呀,整頓公安警察的工作作風是勢在必行了,我會在近期的會議上提出……」 阮雲強和張振岳連聲說是,誠懇的作檢討。 「好了,你們工作也忙,就不用在這裡陪我們這些老傢伙了!我們也要走了。」見達到了目的,老爺子擺了下手,謝絕了他們的邀請,拉著冷冰寒轉身就要上車離去。 阮雲強如釋重負,忙領著眾人把他們送到車前。 冷冰寒在上車前,遞給張振岳和劉鎮海一個眼神,兩人高懸著的心,這才慢慢舒緩下來。雖然接觸不多,瞭解不深,但他們也覺得,冷冰寒這個孩子,不是一個不懂分寸的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保鏢 「匡!」的一聲,拘留室的鐵門被推開了,一名警察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說道:「王全中,你可以走了!」 王全中蹲在拘留室的一角,聽到指令後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混身的關節,慢慢的挪出了拘留室,一路上還有其他人不斷對著喊著:「王兄弟,你可好了,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們呀!」 「王哥,我出去就去投奔你哈!」 「王哥,可一定要記著我們……」 …… 那場景,就如同是黑社會立堂口一般,亂哄哄的。 警察蹙著眉頭,有心要喝斥他們,不過想了想又忍了下來,昨天的事情,實在讓他們是終身難忘,面對那黑洞洞的槍口,看著他們冰刀一般鋒利,讓人心不禁抽搐的目光,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有什麼輕舉妄動,對方開槍的決心,一想到那一幕,他的眼神中就不由閃出一絲驚懼之色。 聽說這次招惹而來得罪不起的人,上頭是大為惱火,自己還是低調一些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火燒身! 王全中嘴角都掛起了極為苦澀的笑意,回應著眾人,心裡卻想著,恐怕都會讓你們失望了,你們想的,都不是我要的。 慢慢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迎面的陽光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目送著一個又一個匆匆的背影從面前經過,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他不由感到一陣迷茫: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可自己的目的地又在何方呢?這個繁榮的現代大都市,哪裡又是自己的歸屬? 他的身影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顯得很是淒涼。 「幹嘛?裝深沉呀!」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而有些玩味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王全中不由心一動,渾身似乎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慢慢轉過身,看見冷冰寒靠著欄杆上,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熙熙攘攘的街上,風輕輕拂起他那柔順的秀髮,那陽光的英俊的臉上竟然散溢著一種神聖的光彩,讓自己的目光甚至有些不敢落在他的臉上,那似乎是一種罪過,一種有貶聖潔的罪過。 王全中悠悠地收回目光,曬然一笑問道:「是你幫我出了的吧?」 「怎麼,不想出來?打算在裡面安家?」冷冰寒淡然笑道,說著又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 「有區別嗎?」王全中扭頭反問道,眼神裡充滿了無盡的思緒。 「你才二十多歲就開始厭世,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冷冰寒笑著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王全中苦笑了笑,露出了迷茫之色,沉默半響才歎道:「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過一天算一天!」 「你就沒有什麼心願,或者是生活的目標?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告訴我,我就能幫你!」 「幫我?」王全中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動和嚮往,不過很快又消逝地無影無蹤,有些淡漠而茫然地自語道:「誰都幫不了我……」 冷冰寒突然笑了,燦然一笑,笑得極為開心,極為自然,又很有些讓王全中發怵。笑罷他朗然說道:「當然,如果你自己不幫自己,那就真的誰都幫不了你了!要不然,你那點小事情,對我還不困難……」 說罷冷冰寒有幾分好奇地問道:「對於當日的行為,你可曾後悔過?」 王全中搖搖頭道:「從未後悔!」話語依舊是如此地剛勁有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你調查我?」像是一隻極為憤怒的野獸一般,定定地盯著冷冰寒,似有說不出的氣恨和憤怒。 頓時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氛便像是風暴將至前一刻那般在兩人之間蔓延。 冷冰寒卻似乎完全沒有覺察,淡然笑道:「不調查怎麼能幫你?」 王全中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說是因為緣分你信嗎?」冷冰寒並不迴避地回望著他,眼中神色極為堅決和果斷。 如果是換一個人給他扯什麼緣分,他肯定會嗤之以鼻,不過此刻看著冷冰寒那淡然自若又充滿了誠摯的眼神,娓娓而談語氣誠摯,他冰冷的心不禁一暖,心中充滿一種不可言狀的感覺。 「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站在這裡說話,很有些彆扭嗎?跟我走吧!」冷冰寒笑著說完,也不等他同意,逕直轉身走了。 王全中愣了一下,臉上陰晴不定,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叫住冷冰寒,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冷冰寒剛邁出第五步的時候跟了上去,步伐剛開始有些凌亂,不過越走卻越是堅定有力。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一間裝潢地很有格調高雅的咖啡廳,冷冰寒一邊輕輕攪拌著這號稱國內最正宗的進口藍山咖啡,一邊看著對面和著四周不大協調,看起來很不自然的王全中,心頭不禁暗笑,這個人面對槍林彈雨都沒有退縮害怕,可此時坐在這裡卻很是有些惶恐。 回去後,冷冰寒對這個王全中很是好奇,不由就讓人查了一下他的資料,當然是暗中找的國安七局幫忙,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國安七局的效率確實很高,不到一個小時,王全中的詳細資料就到了冷冰寒的手中。王全中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一個老紅軍收養,不僅教會了他一套拳法,還給他灌輸了許多軍人的意識,讓他從小就對軍旅生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因此當老紅軍百年之後,他就毅然參軍,由於出色的表現,在92年4月被選入了國內政府派遣的第一支參加聯合國維持和平行動的部隊,參加柬埔寨過渡時期聯合國權力機構的維持和平行動,多次出色完成維和任務,被授予聯合國和平榮譽勳章。 但就在前兩個月,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到了***武裝的襲擊,一個戰友不幸犧牲,他在極度悲憤之下,開槍將幾名已經被俘的***武裝分子射殺,這在當地和維和部隊中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嚴重違紀,差點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好在幾個老領導舍下面子來保他,這才被低調處理,不過開除軍籍,遣返回家是少不了的。這對於其他人或許不算什麼,跌倒了重新爬起來就是。可軍旅從小在他的腦海裡的銘刻實在太深了,再說了,離開了部隊他也不知道該幹什麼,這事情對他的打擊,那是相當沉重的。 回到家鄉,除了那四面漏風的破屋和老紅軍的一抔土墳,什麼也沒有。村裡人似乎也得知他是在部隊犯了錯被趕回來的,個個對他都是指指點點的,也很排斥。在村裡呆了不到半個月,他實在不知道該幹什麼,於是就背著行囊,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裡。 剛來首都沒兩天,他無意中看到有小偷在偷東西,嫉惡如仇的他又挺身而出,哪知道惹惱了小偷的同夥,於是糾結起七八個人一起來找他麻煩,雙方一語不合就動了手,自然也就被帶到派出所裡來了,由於沒有帶身份證,就一直被關在拘留室裡,等待調查。 慢慢喝了一口咖啡,冷冰寒說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遂你心願,讓你繼續回部隊當兵,就在這首都軍區;另一個就是給我當保鏢,月薪五千。」 「保鏢?你身手比我還好,還需要我保護你?」王全中很是有些疑惑。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道:「誰規定身手好就不需要保鏢?難道事事都要我親自出馬?」心頭卻想,要不是幾個老爺子經過這件事情後非要給自己派保鏢,自己又怎麼會想到王全中呢?自己挑的,又還有「鐵窗」裡的情誼,總比老爺子他們從中央警衛局給自己派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眼睛」好吧!何況就像剛才說的那樣,也不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去處理吧,有個信得過的保鏢,也方便許多。 王全中默然,多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會挑上我呢?相信以你的身份,可以挑選的比我適合的人多了去了!」 「你的品行!」冷冰寒很是說道:「從你的經歷和在拘留室裡的表現,我信得過你這個人!我不希望身邊的人是不忠實的。」冷冰寒喝著咖啡,慢慢說道。確實,如果不是見到了王全中好的品行,他或許還沒有要請他當保鏢的心思,最對也就是幫他回部隊,了卻他的心願和憾事。 「好吧,我這條命就賣給你了,給你當保鏢!」王全中聽了很是決然說道。 「你真不想回部隊?」冷冰寒愣了一下,原本以為王全中會毫不猶豫選擇回部隊當兵,他這麼爽快地答應,還真有些讓自己不適應。 聽到部隊,王全中心裡也是莫名地悵然,眸中流露出一絲難掩的憂傷,這一刻冷冰寒把他這一閃即逝地神情盡收在眼底,心下不由一歎,看來部隊對於他而言,不僅僅只是兵役那麼簡單。 「不了,或許老連長說得對,我這性格不適合在部隊,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部隊,遲早也要轉業的!五千的月薪,可是別人想都想不來的高薪工作呢!但我值不了這個價,有一千就行了。」王全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道:「再說,你幫了我,你這個人也對我的味,跟著你應該不錯!」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有些苦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保鏢,竟然是這樣子來的,居然還會嫌自己給他的開價高了,真是一個有趣的人。薪水的問題,以後再慢慢說好了。 王全中突然有些遲疑地問道:「請我當保鏢,你家裡人會同意嗎?」 冷冰寒說道:「正好,也讓他們認識一下你,好放心,免得再給我派保鏢!」說罷招呼服務生買單後,帶著王全中就出門了。 王全中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兩人認識才不到三天,但他的命運跟這個少年緊密的聯繫了起來,想來還真有些奇妙! 第二百一十二章 調整 不看不知道,不知不覺中,在大家的支持下,小寒的分成訂閱排名都升到了14位,雖然其中有完本退出排名的,不過小寒還是很高興,謝謝大家的支持! 出門後,冷冰寒帶著王全中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軍牌越野車,王全中見到開車的司機竟然是一個少尉,臉上的表情不由一僵。 到了這個時候,才真正相信冷冰寒剛才說的能幫他重回部隊的事情騙他。雖然昨天在拘留室裡看到張振岳對冷冰寒都比較親切,想來冷冰寒肯定是大有來頭的,說不定還真是什麼「太子黨」,但政府和軍隊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圈子,何況要知道他惹的事情可是關係到國際糾紛,被部隊開除軍籍的,這種情況想要讓他重回部隊,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冷冰寒能夠勞動一個少尉來開車,說不定還真能做得到,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不由一熱,似乎有個根深蒂固的念頭又在蠢蠢欲動。不過這個念頭很快也就被他的理智壓了下去,自己不都決定了要給這個少年當保鏢了,還有什麼好胡思亂想的?老紅軍早就告誡過他,人最忌諱就是朝三暮四! 其實這是老爺子在他臨出門前強行讓王培華安排的,經歷了那件事,他實在不放心冷冰寒一個人。雖然目下夠點檔次的都知道冷冰寒是惹不起的,但架不住底下的人不開眼呀! 這個少尉剛開始接到命令,讓他來給一個少年開車的時候,他很是有些不情願,自己好歹也是一個特種偵察連的排長,屢次在全軍比武大會上獲獎,怎麼能來當司機,還是給一個少年當司機?這不是扯淡嗎?得知是副司令親自下達的指令,這才怏怏地前來,但心裡對冷冰寒的身份還是詫異得不行。 不過他們當兵的,尤其是特種偵察連出來的,都知道什麼事情應該聽,什麼事情不應該聽。對於他們而言,圓滿完成任務就是最大的欣慰,所以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繼續穩穩的開著車。 少尉在前面安靜地開著車,王全中和冷冰寒坐在後排,心裡卻不禁有些惶然。他在部隊也就是一個大頭兵,見到這些肩膀帶花帶槓的都要敬禮,哪有讓一個少尉給自己開車的?甚至他剛開始差點想說,請那位少尉下來,讓他來開車。好在他很快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學著旁邊的冷冰寒,有模有樣地沉穩起來。 冷冰寒沒有帶王全中去見老爺子,而是去了軍區司令部。 當車子慢慢減速,前方已經可以看到懸掛八一軍徽的駐軍營門。遠遠見到這輛車,崗台上全副武裝的士兵已經舉臂行禮,閃亮的刺刀在驕陽下燦燦生輝,顯然,他們認得這輛車,是不用檢查的。 車子也未停,逕直駛入軍營裡。一路上王全中看著那熟悉的軍營設施,聽著那熟悉的軍號,似乎勾起他許許多多難以忘懷的回憶。 「如果想要改變主意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冷冰寒閉著眼睛淡然說道,雖然沒有睜眼看,但似乎也能夠掌控周邊的一切。 這也是他帶王全中來這裡的目的之一,如果克服不了心魔,受不住這種誘惑,那王全中就不是自己心目中合格的保鏢。名為保鏢,其實他需要的就是一隻手,一個能幫自己出面解決一些瑣事的心腹。這個人選和朱建軍不一樣,一個是負責全盤打理自己生意,一個是負責給自己完成日常事務的。但忠心和品行的要求,都是沒有區別的。 「不了,我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更改!」王全中有些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自己的眼光,頗多感慨說道:「不過看到了這些,勾起了不少難忘的回憶!」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反正你自己考慮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王全中堅定的搖了搖頭,也學著冷冰寒閉上了眼睛,靠在後排座上養神。或許真是透徹了吧,他漸漸覺得,軍旅對於自己,味道似乎漸漸淡了。 不過當他見到王培華肩膀上那兩顆閃亮的金星時,一顆心怦怦地那個跳啊,差點沒跳出胸腔。即便原來在部隊上,他也沒有和一個中將面對面的機會。 「你也是部隊上出來的?」王培華頗有興致地看著他問道。行伍出身的人身上似乎都有那種磨滅不掉的烙印,不自覺就會表現出來。 「是,首長!」王全中雙腳一併,挺胸抬頭,大聲回答道。 「呵呵,別太拘束了。」王培華說道:「本來老爺子和我都想給小寒派專業的護衛人員,不過小寒既然看中了你,我也相信他的眼光,希望你能夠保護他的安全,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王全中雙眼裡迸射出堅毅果敢的神情,說道:「首長請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寒少受到半點傷害!」話語並不大聲,卻如同驚雷般鏗鏘不已,堅毅的神情表達了他無比堅定的信心。 「好,好!」王培華沉吟片刻,說道:「這樣,為了你以後護衛工作的方便,我就把你的軍籍轉到我們軍區,算是我們軍區的一員,護衛小寒也是執行公務,軍銜就先少尉吧……」 「啊!」王全中簡直傻眼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事情落在自己頭上,不光能讓自己重新回到部隊,而且還能掛上銜,這可是他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今天剛從派出所出來,自己還茫然一片,不知要去哪裡,做什麼,沒想到,這短短時間內,就發生了如此戲劇性的變化,實在讓他的心忽上忽下的,如果不是自己心臟健康,說不定都經不起這樣的刺激了。 「呵呵,這樣太好了,我本來還打算要自己付保鏢公子呢,,大伯,你又替我節約了哈!」冷冰寒調皮地吐吐舌頭道,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他並沒有感到意外,似乎提前就預知會有這樣的情景。 「哈哈,小寒,你這個小滑頭,都算計到大伯頭上了哈!」王培華開心地笑道,話雖然這麼說,但神色很是愉悅!稍許一點付出,能夠讓冷冰寒領這個情,值得! 老爺子老了,自己年歲也不小了,總歸有一天會從風雲聚會的舞台上退到幕後,而王家的第三代的表現實在差強人意,這個冷冰寒不簡單,別看現在是王家幫襯他,所不定以後還需要他幫襯著王家呢! 「怎麼?不喜歡重新回部隊嗎?」王培華見王全中在那裡撓耳撓腮,神情怪怪的,不禁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喜歡,可是,可是——」王全中神色有些為難道:「我曾經在部隊裡犯過錯,是被開除軍籍的……」 「哦!是怎麼回事?」王培華嚴厲地看了他一眼,他們當兵的,最討厭犯錯的軍人,大多都沒有男子漢的氣概,不是當逃兵,就是行為不檢點。於是表情也嚴肅起來。 冷冰寒急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王培華神色這才緩和下來,說道:「嗯,這件事情說來也不完全怪你,換著是我說不定也會開槍,畢竟沒有人能夠看到自己的戰友倒在自己面前而無動於衷的!算了,沒事,這點小問題,我會解決好的!」 王全中感動得有些熱淚盈眶,事情發生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有部隊裡的首張體諒理解自己,此時就算是讓他去死,或許他也會覺得無怨無憾了。至於軍籍的事情,跟這一比,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再說了根本就不擔心,要是一個首都軍區的中將副司令都還搞不定這點小事情,那才叫奇怪。 許多事情說它難,是因為層次不夠,而對於一些高層來說,不見得比吃飯困難。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伏民不斷在廳中踱著步子,神色間顯得無比緊張,而又無比激動,似乎是在急切企盼著一種未知的命運。 這幾年在居移氣養移體之下,他整個人的氣度也變得十分沉穩,跟年輕剛剛踏上工作崗位時,那個整天風風火火、衝撞冒失,只知道埋頭辦案的他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改變。但即便如此,此刻他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前一天冷冰寒和幾位老爺子離開後,阮雲強是把張振岳痛罵了一頓,要求他們三日內提交事件調查報告後拂袖離去,而同樣的張振岳自然也是把伏民和劉鎮海痛罵一頓,並勒令他們立馬在轄區內進行整頓。 雖說是被罵地灰頭土臉的,不過對此伏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論怎麼說,他們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自己就有把握能夠把尾巴給處理好,不留下隱患,大不了拋幾個替死鬼出去。只要上頭不存心搞自己,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這些年來自己在四處公關花費的精力和錢物可不是白費的。 可今天一早,他還沒到分局,就接到了市局常務副局長李毅光秘書的電話,讓他立即去市局李局長的的辦公室報道,李局長要見他。 一路上匆匆忙忙趕來,心頭也在不停地琢磨,今天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也難怪他這麼迷茫,分局局長張國華被抓之後,上面就一直沒有指派局長,完全由他暫代工作,雖然自己心裡已經以局長自居了,不過一天沒敲定下來,他心頭還是沒底,畢竟夜長夢多呀! 聽說就這兩天就會下任命,哪曉得又會出冷冰寒這檔子事?對此他腸子都悔青了,早曉得這個冷冰寒來頭這麼大,就算是再給自家老婆兩耳巴子,自己也絕對不會去幹這種傻事,不是給自己的仕途上添堵嗎? 今天李局急急忙忙找自己來,究竟是為了自己扶正的事情還是昨天的事情?李局的秘書也不知情,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緊張忐忑自然是難免的,這可是天地兩重天呀,扶正肯定就是上天了,青雲直上,大好的前程等著自己;要為了昨天的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得想想法子看如何度過這個難關。 在焦急不安中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匆匆開完會的李局長就把他叫進了辦公室,沒讓他坐,就臉上波瀾不驚地對他說道:「小伏,你的工作可能調整一下,回去準備一下資料,做好交接工作。」 「調整?」伏民的臉刷地就白了,他可太明白這話的意思了,眼下的調整意味著什麼,那簡直不言而喻,原先順理成章的扶正將遙遙無期,而且連現在的掌管的大權都有可能旁落。 這突如其來的調動,往往是意味著大事的發生。他完全沒有想到,冷冰寒的這件事情,會成為了他仕途上的滑鐵盧。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出局,他心裡根本不可能平衡得了,愣了好半天之後,他才面若死灰地發問了,「李局,這個調整,是局裡的意思?」 他和李關係不錯,平時也沒有少打點,過年過節的跑李毅光家比跑自己老父母家還來得勤,以前也是有李毅光的力挺,他才能成為諸位副局長中扶正呼聲最高的一個。 可是眼下,李毅光一點磕絆都不帶打的就做出了吩咐,這讓伏民一時就像三九寒冬掉進了冰窟窿,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好半天才問了一句,「這是局裡的意思?」 原本李毅光對伏民在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情深感憐惜,畢竟,這突如其來就被打入冷宮的事情,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心裡也很難不生出一些涼意,不過鑒於上頭的壓力,又有幾位老爺子的影子,他實在不敢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心裡對這種小題大做的事情還是有幾分不滿,甚至是打抱不平的。況且伏民這人雖然小毛病多,私下卻也有點小動作,但對他還是很敬重的,工作內外也很是支持。 可是現在一聽到伏民這麼問,他登時就冒火了,冷哼一聲,「怎麼,難道你認為,是我個人的意思?我不想讓你進步?」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到李局發火了,伏民心裡卻是越發地涼了起來,暗罵自己怎麼就沉不住氣呢?越到這個時候越要和領導保持同步,要是李局都放棄了自己,那自己才真正完了。於是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不知道我的新的崗位是……」 「待定!」李毅光冷冷地回答。 伏民望著凌寒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人家已低下頭去看文件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是沒吐出口來,支吾了半天,才說道:「那……李局你忙……我就不打擾了!」,其實心裡很想李毅光能挽留自己,至少安慰一下自己。 哪知道李毅光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伏民出來之後就陰著臉往外走,心裡對於李毅光也是罵開了,平日裡什麼都說的好,可到了關鍵的時候,卻一點也不伸手來拉自己一把,真是一個白眼狼! 一邊嘀咕,一邊心事重重地朝前走,也沒注意,可巧在轉角處不小心就碰上了一個警銜標誌綴釘一枚四角星花的二級警員,他陰著一張臉就在樓道就壓不住火了,瞪著眼珠著道:「你是怎麼走路的?年紀輕輕就不長眼睛,趕著去投胎呀……」 這時樓道裡不少人路來路過的,都轉過頭看他發威,同時也替那名警察叫冤,估計是伏民氣不順,他正好撞在槍口上,當成出氣筒了。 被他訓斥的警察也有點懵了,剛要發火,可一看他肩膀上的警銜,可比自己大不少,又把火嚥了下去,連連向他道歉,他還得理不饒人地又訓斥了幾句之後,這才彷彿順了一口氣,背著手,趾高氣揚地下樓。 哪曉得沒走幾步,就聽到那名警員不滿地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都快要下課靠邊站了,牛什麼牛……」 他一聽氣得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去了,沒想到自己才剛接到調整的通知,這就有人在背後看笑話了。換著是以前,他保準一巴掌給對方扇過去,可現在呢?只得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心裡還狠狠想到:他媽的,等過了這個時候老子翻身,叫你好看! 哪曉得還真被這名小警員給一語中讖了,直到他幾天後從家裡被帶走直接被雙規,都始終沒有等來崗位調整的消息,更沒有一句李局的問候。當監察和紀委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徹底崩潰了。 中關派出所所長劉鎮海也被調離了所長職務,並行政記大過一次,所裡七名警察因不同原因被處於開除、降職和記過處分。 在冷冰寒的示意下,這場事件終於在小範圍內就完結了,這讓許多人是大跌眼鏡,有的失望,有的則是慶幸不已。 而不到一個月,國務院、中組部和公安部聯合下文,要求全國範圍內整頓警風,提倡人民警察為人民、有困難找警察,開展警察親民服務月,並聯合組織了調查小組,前往各地監督調查。 在全國媒體大量詳盡的報道下,全國掀起了一股警隊整頓、警風建設的熱潮。一時間,警察的工作效率、服務意識是得到了大大的提升,百姓對於警察的滿意度也越來越高,有什麼事情都會撥打110向警察救助,更是紛紛豎起大拇指交相陳贊。 後來其他政府機構和部門也開始向警察系統學習,努力提高便民意識,讓人們對於政府的形象是有了重新的認識。 當然,誰都不知道,我們的冷冰寒,在這裡不經意的扇了一下翅膀,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第二百一十三章 香港 由於今天頭一直覺得暈暈乎乎的,狀態不好,所以這第二更有些晚了,大家多見諒。今天兩更總共更了一萬字,多多少少也在補前面欠下的債,小寒會努力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香港啟德機場是香港唯一的民航機場,位於九龍的九龍城區,是全球最繁忙的國際機場之一,國際客運量曾名列全球第三,而貨運量更是全球第一。然而極為繁忙的啟德機場卻是一個坐落於市中心的機場,只有一條跑道,周圍更是高密度樓房,空間非常狹小。因此不論何時前來,看到這裡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來人往的。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整個香港像是被籠罩在蒸籠裡一般,氣候潮濕而炎熱,路上的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誰也不願意在戶外停留,只想回到有冷氣的地方舒服舒服。 此時,一隊豪華車隊從遠處緩緩駛來。車隊由七輛轎車組成,打頭的是一輛黑色的豪華賓利,看起來大氣奢華,其後的幾輛車也儘是勞斯萊斯、保時捷、奔馳、寶馬之類的國際頂級品牌汽車,而且全數都是限量版的,就如同在搞一場全球頂級豪車展示會一般。 即便香港好車雲集,民眾對於豪車也不是沒有見過,可一下子出現這麼一個豪車組成的車隊,那就比較難得了,頓時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和圍觀,甚至還有一些發燒友們拿起了手中的相機,記錄下了這珍貴的畫面,更多人則是在討論交流,這又是哪個大亨出行了,這麼招搖? 何雲綺今年只有二十四歲,高一米七零,身材修長、凹凸有致,而且一頭柔順的秀髮配上一張五官精緻的面龐,讓她成為了無數香港男人的夢中情人。 但能夠成為了香港TVB(電視廣播有限公司)的台柱主持人,靠的卻不僅僅是她那出色的身材面貌,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一個工作狂,不論是工作還是在休息,只要一旦發現新聞點,就立馬跟進,比專業的記者還要敬業,也很得大家的敬佩。可以說,她在台裡能夠有如今的地位,更多是靠自己拼出來的。 這天她剛好帶著訪問組在啟德機場做完節目,準備回台裡進行後期的編輯整理,剛坐上車就看到了這個豪華的車隊,出於職業的敏感,她仔細一看,頓時有些驚訝,那輛賓利不正是飛遠公司老總朱建軍新購置的價值上百萬港幣的豪車嗎? 提及朱建軍這個名字,或許在前幾年港內沒幾個人知曉其為何人,但這幾年,這個名字和他所在的飛遠公司,已經是一個大熱門的話題了,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即便在富豪大鱷雲集的香港,朱建軍和飛遠公司也算得上是一個讓人咋舌稱奇的新貴。以往香港人愛用李超人、霍老爺子這些白手起家,打造出輝煌的商業帝國的傳奇經歷來激勵自己或者下一代,不過近兩年,這些老一代的大鱷們已經悄然換成了飛遠的朱建軍。 因為這個今年還不到三十的年輕人,只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飛遠投資公司打造成了享譽香港乃至全球的超級金融巨無霸,讓華爾街都為之震驚,極大地讓全球華人們是深感揚眉吐氣。據傳聞公司掌控的資金,已經高達數百億美元,直逼已經打拼了大半輩子的李超人,朱建軍也因此被評選為1991年度香港商界「風雲人物」。 香港歷來就是一個盛產八卦的地方,從街坊的大娘大嬸到學校裡的小妹妹,從寫字樓裡的精英白領到掃大街的環衛工人,個個對此都是樂此不彼。從而也滋生了各種八卦雜誌。花邊新聞更是不斷,從豪門到娛樂圈,就沒有他們不敢寫不敢報道的。 而飛遠公司的掌舵人朱建軍這樣一個年少多金的富豪又怎麼能不進入各大媒體的視線呢?只是朱建軍向來比較低調,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更是一律不接受媒體的訪問,不論是官方的還是私人的雜誌社,也很難聽說他傳出什麼緋聞。這些都給他和飛遠公司都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不過越是這樣,大家似乎對於他就越關注,尤其他還是一個鑽石王老五,無數的女子希望能夠嫁給他,一夜之間就從雞窩飛上枝頭變鳳凰——嫁給他總比嫁給那些二世祖好得多吧?畢竟二世祖還要受家長的管轄和制約,自己也還要看他們的臉色。而朱建軍本身對於巨額財富就有支配權,要真能成為他的夫人,那以後的日子會有多好還需要多說嗎? 各個媒體對他的事情都是深挖不斷,不過卻是成效甚微。這個朱建軍實在是太神秘了,來自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是如何發家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個未解的謎團。大家知道的,只是他一次又一次指揮公司,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大獲全勝,一擊必中,其操作手法,足以稱之為經典,載入教科書供大家學習研討。因此只要和朱建軍相關的,隨便一點點小事情說不定都能在頭版頭條上,引起巨大的轟動。 據傳有一次某個媒體爆料,說飛遠公司掌舵人朱建軍表示不看好目前的香港股市,就這毫無憑證的消息,竟然引得當日港股大跌,還是下午朱建軍發表公告澄清,大家才知道被忽悠了。由此可見,朱建軍在港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麼重要。 為此,港內各家媒體的大老闆都對能夠採訪到朱建軍獲得獨家消息而下達了重獎,每天有數不清的記者、狗仔隊挖空了心思想要拿到獨家新聞,不僅是可以大賺一筆,更能夠在業內奠定崇高的地位。有拿錢收買的,有化妝成送花送牛奶的,有想要混進飛遠公司的……花樣百出,不一而足,彙編起來,都能出版一本狗仔隊大全了。 不過全都沒有奏效,朱建軍身邊高薪聘請的專業保全人員可不是吃素的,而公司那邊,新進員工都會經過嚴格的調查核實身份,並對他們下達禁口令,一旦將公司的情況說出去,立即會遭到開除。飛遠公司的薪資待遇可比同行高出一到兩成,而且各種福利待遇和發展機遇也是其他公司所望塵莫及的,由於公司擴張,前幾年進入公司的,基本上都得到了重要提拔,甚至還有一些外派出去獨當一面了。 據港內一個權威調查機構的數據,在港內,人們就業最想選擇的公司,排第一的就是飛遠投資及其下屬機構,遠超其他的外資企業。在這樣的情況下,飛遠公司的員工對於他們能夠有幸進入公司都很是珍惜,對於公司也更是維護,即便有個別貪圖小便宜的,被公司除名後,其他人就更不敢去觸犯這條禁令了。 何雲綺也曾經上門去希望能夠訪問朱建軍,不過卻也毫無例外的被拒絕了,連面也沒見到,這不由令她是又氣又惱,港督都接過過自己的訪問,你這一個商人,憑什麼這麼牛? 她很是不服輸,近期得知了朱建軍要大婚的消息,讓許多夢想要嫁入豪門的女子是傷心欲絕,她更是在想,如何才能在朱建軍大婚的當天混進去,爭取能夠拍攝一些畫面,保管能夠使獨家新聞。 因此她在此時居然看到了朱建軍的豪車以這麼大的陣仗前來機場,不僅是大為驚疑,這個香港的新貴,風雲人物朱建軍不是馬上就要大婚了嗎?怎麼今天還來機場?是來接人的嗎?可又有誰夠資格讓他親自來接人呢?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何雲綺隱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自己能夠探查出真相,報道出來,絕對會是一個獨家的大新聞! 於是她顧不得回台裡了,叫上了一個攝像,就悄悄跟了上來。 車隊沒有停,僅僅只是在機場門口放緩了速度,就直接開進機場的VIP通道內。 朱建軍剛從他那輛豪華的防彈賓利車上下來。這輛車是他剛買不久的,18英吋的車輪、Mulliner徽章和全新的Mulliner手工打造的內飾(寶石絨運動座椅和黑漆裝飾),具有2.5噸重量的Azure還難能可貴的擁有穩定的軸承,全球僅僅只生產50輛,這讓能夠擁有它的人倍顯尊貴! 隨後幾輛車上下來幾個壯實的漢子,面無表情的護衛在朱建軍的周圍,小心翼翼的觀察和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這還只是明面上一種保護,其實朱建軍一出動,暗中護衛他的專業精英保全人員不少於二十幾名,都持有合法的配槍。他們就散落在朱建軍的四周,看上去普通人無異,實則這些人隨時都在觀察每一個意圖靠近朱建軍的人,他們會巧妙的把那些人隔離在一個安全的距離,或是不經意的碰撞,或是故意擠開,總之朱建軍身週三米方園總是保持著一個比較安全的空間區域,即便真的出現什麼意外,他們也有充足的時間對朱建軍進行保護,甚至是為他擋子彈。 以朱建軍現在的地位和身價,難免會有一些不利因素悄悄地把目標指向他,保護的目地就是預防不測。這也是冷冰寒的意思,他可不希望朱建軍出現什麼意外。因此每年高達數百萬港幣的安保費,全由公司承擔,即便這樣,冷冰寒都還不是很放心,如果不是這重關係到現在還不能擺到明處,他甚至還想向王培華求援,從部隊給朱建軍派幾個精英內衛中的高手。 「朱生?」不遠處傳來一個有些不確定的稱呼聲。香港人稱呼人,喜歡把先生的「先」字去掉,表示親切。 朱建軍愕然轉身一看,就看到一個微微有些謝頂的中年人驚疑地看著自己,忽又開心地迎了上來,一上來就笑著跟自己打招呼:「真是朱生,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你這個準新郎不在家裡準備婚禮,怎麼跑這裡來了,不會是有什麼貴賓今天要來吧?」 「霍生你好呀,沒想到在這裡能夠遇見你。真讓你說中了,我就是來接一位貴賓的。你呢?不會也是來接什麼貴賓的吧?」朱建軍笑呵呵的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說道。 這位中年男子叫霍寰宇,是香港具有傳奇色彩的「樓市大王」霍老爺子的三子,和其他兄弟相比,這霍寰宇是很有出息的,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很好,而且還出國留學過,歸來之後接手了父親一部分的生意,而且也給打理地很不錯,雖然很大一部分程度是仗著父親的餘蔭,但自己沒有點能力,也是管理不了資產上億的公司的。甚至有不少八卦雜誌說,這個霍寰宇就是霍老爺子指定的接班人。 兩人是在一次港督舉辦的酒會上認識的,剛開始都還相互之間不服,不過相處下去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談得還算愉快。 要在香港立足,除了大量的金錢之外,人脈也是很重要的,應該有自已的交際圈子,更要融入到港內的那個社會層次裡去,尤其是港內的雙李、霍、邵、鄭等大鱷,如果彼此關係緊張,很多事情開展起來會是比較麻煩的。 朱建軍對此也是深有體會,他對於和這些家族的交往並不排斥,何況飛遠的經營範圍和他們這些傳統的經營範圍並不衝突,因此相互之間的關係還算過得去,有什麼問題也會相互提攜幫助。 「來機場當然是接人啦!聽說是家父故舊的後人,第一次來香港,托付家父代為照顧,家父這特派我來接機!」霍寰宇輕笑道。 朱建軍一聽,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心裡還是略微有些驚訝,這霍寰宇在霍家的地位可是很高的,霍老爺子把他都派出了了,想必這次迎接的人來頭一定不小,換作其他人來份量都不夠。 同樣的,霍寰宇對於向來低調的朱建軍能夠拉出如此奢侈豪華的車隊,在大婚前夕來這裡接人,也不禁對他要接的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不止一次和老爺子討論過,這個朱建軍究竟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就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真讓他們深感汗顏。不過打心眼裡說,他怎麼也不相信,朱建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陸人,在港島沒有一點根基,會僅憑一個個人之力就能夠成就如此偉業,背後肯定有一個強大的勢力,說不定還和BJ那裡有關,朱建軍不過是他們推出來的代表罷了。畢竟隨著九七的臨近,那邊會提前做些佈局,也是在所難免的。 對於他的論斷,霍老爺子不置可否。只是告誡他,要盡量結好朱建軍,就算不行也最好不要開罪他。對此,霍寰宇是深以為然。他對於老爺子的眼光和見解,最是信賴和讚賞的。 老爺子這一代人的財富斂聚,大多歷經驚險,為時代左右,受時間煎熬,如火中取栗。因而,其進退往往慎獨有序,眼光毒辣而在於長遠,其一生所染指的行業,往往只有一兩項而已。這一輩人從貧賤和戰火中赤腳走來,從來鄙棄文人,信仰勇武和權力,以直覺行商,以情義交人。早年搏命鑽營,縱橫政商,鐵腕弄權,無所不用其極,晚年看淡貧富,重情愛鄉,古道熱腸,祈望以善名留世。 千百年間,每一代人都有各自的際遇,而所謂「江上千帆爭流,熙熙攘攘,皆為名利往來」。名利場從來是一座諾大的鍛煉地,人生百味陳雜,世態涼熱無常,待到金錢如流水從指縫間川川淌過之後,即便是再鐵石的人都不會無所感悟。 而老爺子之所以能夠成為全港島商人中獲得了最高政治地位的人,也可能是大陸知名度最高的香港商人之一,其得名並非因為財富之巨,而是其對中國改革事業的投入,對於祖國的眷念和熱愛。 霍寰宇心中嘀咕道:莫非這次來的就是朱建軍背後的人物?那可要找機會好好結交一番,說不定還能夠達成合作意向。 兩個人瞬間就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有時候商場不啻於戰場,處處都是學問,處處都是玄機,一個閃失或許就會讓你粉身碎骨。 說話間,兩人的隨從人員相繼過來匯報道:他們等候的飛機已經到達香港上空,即將著陸了。 朱建軍和霍寰宇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兩個人等的,居然都是同一架飛機! 「霍生,真是太巧了!」朱建軍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那麼有緣,等會兒可要給我介紹一下霍老爺子故舊的後人,也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霍寰宇也大笑道:「那是當然了,或許不用我介紹,只要一提股神在這裡,想必他就會主動希望能夠見一見你這個傳奇人物了。倒是你那位貴賓,到時候可不要藏私哈!」 朱建軍聽他這麼一說,摸了摸鼻子,無奈地聳聳肩。由於在資本市場的戰無不勝,行內人士稱讚他為金手指,而行外人士就是稱他為股神,人人都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指點,選到一隻會下金蛋的股票,從而一夜暴富。所以凡是和他接觸的,無不會向他詢問股票的事情,這也讓他是煩不勝煩,頭疼不已。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同一個人 坐在飛機上,冷冰寒隔著窗戶俯瞰著底下的這座歷經滄桑的城市,心中幾多感慨。 香港,本為中華優良的深水港,曾被喻為世界三大天然海港之一,英國人早年看中了香港的維多利亞港有成為東亞地區優良港口的潛力,不惜以鴉片戰爭來從滿清政府手上奪得此地,以便發展其遠東的海上貿易事業,從而展開了香港成為英國殖民地的歷史。 百年的光陰似水而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香港經濟和社會迅速發展,不僅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也是全球最富裕、經濟最發達和生活水準最高的地區之一。香港是亞洲重要的金融、服務和航運中心,以廉潔的政府、良好的治安、自由的經濟體系以及完善的法治聞名於世。 ——歷史的變遷,讓香港從一個當年只有五千人的小漁村,演變成今天有「東方之珠」美譽的國際大都會。而這個祖國母親遺失了近百年的孩子,在首長和全國人民的努力下,終於就將於九七年要回到祖國的懷抱。 冷冰寒這次來香港,不是來旅遊的,而是來參加朱建軍的婚禮。朱建軍這些年來幫自己四處打拼,香港、大陸、日本、前蘇聯、歐洲,到處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只要冷冰寒一個指令,他就不遺餘力地去執行,去完成,這也才有飛遠公司目前的輝煌。 而對朱建軍而言,於公冷冰寒是他的老闆,於私冷冰寒就是他唯一的親人,更是他的再生父母,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冷冰寒無私的饋贈。所以自己的婚禮,如果沒有冷冰寒的參加,那是會留下許多遺憾的,更談不上完美。 冷冰寒自己也一直想來香港看看,前世沒有機會來這座風雲變幻,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城市。再順便看看自己的別墅究竟是什麼樣子。雖然他再有錢,可這套別墅卻是他前世今生幾十年來的第一套真正屬於自己的別墅,其意義自然難以言表。 走出機艙,冷冰寒緩步跟著人群往外走,王全中緊緊跟在他的身邊。 這也是王全中第一次到香港,不過,他卻沒有冷冰寒那麼多的心思,對他而言,確保冷冰寒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即便冷冰寒的身手早已超乎他的想像,但這是自己的職責,不容許有半點閃失。 他的問題在王培華的關注下,很快得到了解決,軍籍也轉到了首都軍區,更是從一個士官都算不上的大頭兵,一步登天,成為了掛一毛一的少尉,還被集中強化培訓了大半個月的護衛知識和技能技巧,勉強成為了一名合格的保鏢。 這一切,都讓王全中在沒人的時候都會掐自己一下大腿,生怕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還在派出所的拘留室裡,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他知道,現在自己的這一切都源於身旁的這個少年,自己的命運已經和他緊密聯繫在一起,也唯有盡心盡力,為他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盡到本分,才能報答他對自己的恩情。 剛剛走出機場,就見整整一排轎車橫在離出口最近的道邊,每輛車前都站著幾個不等的黑衣大漢,靠近出口位置幾名黑衣大漢眾星捧月般的圍繞著兩個人不停的翹首望著一一走出的人群。 見到此情景,有人不禁低聲嘀咕道:「瞧,這又有大人物來了,你看光是迎接的隊伍都那麼奢華,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這人的身份地位,還差得了去嗎?」 於是個個從這裡經過的旅客,都不禁會扭頭去看看這難得一見的場景。 冷冰寒剛走了過來,就見那兩個人中的一個衝著自己的方向揮手,並大聲喊道:「寒少,這裡!我在這裡!」 從下飛機開始就四處張望的冷冰寒聽到喊自己的聲音,定睛一看,不由笑了。那個人正是朱建軍,快兩年沒見,他看起來成熟穩重了許多,星眉朗目,身材偉岸挺拔,站在那裡淵停嶽峙。很有幾分上位者的味道了。 朱建軍也很長時間沒見冷冰寒了,平日裡忙忙碌碌還不覺得,可此時一見到,心潮頓時澎湃起來,目光越過人群的阻隔,直直望著冷冰寒,有些壓抑,又異常激,連帶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情不自禁步履就急促起來,急忙匆匆迎了上來,他這上前,嘩啦就是一幫人跟著上來了。 看著陣仗,王全中心頭一緊,頓時就橫在了冷冰寒和朱建軍之間,他沒有見過朱建軍,更沒有聽到冷冰寒招呼這個人,心裡可不敢大意,萬一這一大群人中有居心叵測的,那可不得了。 而朱建軍的護衛人員看到一個壯漢突然橫在中間,也是緊張地把他護在身後。他們似乎感受到這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人帶給他們一種無形的壓力,感覺像是一個野獸正在潛伏在那,隨時會發動攻擊,隨時會撕裂眼前一切生物一樣。 兩邊的護衛人員大眼瞪小眼的,四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有若交纏的雷電,激發了各自內心的戰意。 王全中有些擔心,單打獨鬥他不怕,可對方有那麼多人,自己該如何去應對眼前的狀況呢?.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就在此刻,他右肩卻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耳邊忽聽冷冰寒輕語道:「別擔心,是自己人!」 王全中這才把緊張的情緒鬆懈下來,一言不發退到了一旁,不過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朱建軍的那些護衛,因為一個成功的保鏢,是不會在任何情況下掉以輕心的,因此他總是保持著嚴謹的做事風格。 興沖沖的朱建軍也推開了他面前的護衛人員,拉著冷冰寒,興奮地道:「寒少,終於又見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 冷冰寒看到他也很高興,笑道:「兩年不見,你可是富態多了哈,不在家裡準備婚禮,怎麼親自跑來啦?派個人來不就行了?」 朱建軍撓撓頭,道:「寒少你能來,別說籌備婚禮了,就是正在洞房我也得來呀!」 冷冰寒踹了他一腳,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就沒個正行,都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在這裡是怎麼管理公司的!雅欣姐呢?」 挨了冷冰寒一腳,朱建軍不怒,反倒是開心的笑起來,冷冰寒越這個樣子,就越說明他把自己當做自己人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和關係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變化。隨著這些年飛遠規模越來越大,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他就更不由地對冷冰寒欽佩萬分,沒有冷冰寒的指點,沒有冷冰寒的規劃,即便自己再努力,飛遠頂多不過是香港眾多小公司中的其中一個,一點也不打眼。 朱建軍的護衛和隨行人員看到這種情況,都不禁傻眼了,個個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看著冷冰寒,交換了一個眼神,均看到彼此之間眼底的異樣,心裡還在不斷地揣測: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呀,竟然敢對自己的老闆如此不敬?而老闆居然還沒有半點氣惱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此時冷冰寒也似乎察覺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是朱建軍的手下,自己這樣有點過了,連忙收斂起。 接下來朱建軍就給冷冰寒介紹了一下和自己一起前來的幾個隨從人員,大多都是飛遠公司各部門的負責人,甚至還有兩個老外。 冷冰寒知道,這是朱建軍在為以後自己入主飛遠打基礎了,不由在心頭苦笑了一下,說實話,他可從來沒有這個念頭,自己懶散慣了,有朱建軍在前面打拼,自己躲在後面就好了。不過還是上前和他們幾個人握手,淺觸即止,微微頜首,無形之中就隱隱透出上位者地威嚴氣勢,臉上的表情很淡。 這些飛遠公司的高管們雖然不知道冷冰寒是什麼人物,但看大老闆在港督面前都沒有這麼客客氣氣過,可在這個少年面前根本沒一點架子,望向他的視線裡甚至還有一絲敬畏,還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高調前來,自己也不敢有半點怠慢,面色不由一整,熱情更是多了幾分。 說話間,霍寰宇也急匆匆走了過來,也顧不得給朱建軍打招呼,仔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後,有些遲疑地問道:「請問你是冷冰寒先生嗎?」 「我是冷冰寒,請問你是?」冷冰寒也有些納悶,這香港除了朱建軍之外,還有誰會知道自己呢? 就聽這人微笑著說道:「鄙人,家父知道寒少來了香港,特地派我來接寒少的!」他的態度很是真誠。雖然老爺子並沒有告訴他,他要接的人是什麼來頭,但現在他看朱建軍來接冷冰寒的排場和冷冰寒自身表現出來的氣度,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冷冰寒來頭一定不一般。 他這麼一介紹,冷冰寒頓時明白了,自己來香港之前,曾經去向王老爺子說了一聲,王老爺子就曾經給他說過,香港自己有一位多年的故交霍老爺子,讓冷冰寒在香港萬一有什麼需要,可以去找他。 這個霍老爺子的大名,冷冰寒可是早有耳聞,這位香港富豪和大陸的關係很是親近,1985年任香港特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委員。1992年3月被聘為第一批港事顧問,後來還當選為第全國政協副主席,只是沒有想到,王老爺子居然和他還是故交,還稱他為小霍,不由讓冷冰寒莞爾。 這下子那些隨從人員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更不一般了,心中更是波濤洶湧、起伏澎湃。這個少年不僅老闆親自來接他,竟然還能讓霍老爺子派出霍寰宇代為迎接,真是不可思議,這個疑問在他們心裡盤桓,但卻沒人敢問出來。 「霍叔叔你好!」冷冰寒伸出手和霍寰宇握了一下,帶著幾分感激說道:「真沒想到,我這次來居然還驚動了霍爺爺,實在惶恐!」他沒想到,自己還沒出發,王老爺子就給對方打了電話,生怕自己在香港會吃虧受苦,他的那份情意真是溢於言表,讓自己覺得無以為報。 朱建軍雖然不明白冷冰寒怎麼又和香港的霍家扯上關係了,不過這些年來早就對冷冰寒的神奇都習慣和麻木了,即便發生再誇張的事情,他似乎也覺得是合情合理的。根本沒去多想,只是大笑道:「霍生,沒想到我們要接的,竟然都是同一個人,真是太巧了!」 霍寰宇也淡然笑道:「是呀,朱生,真是無巧不成書,有了寒少在,以後我們兩家可就更要好好親近親近了!」 冷冰寒本來想問:「你們認識?」可轉念一想,朱建軍在香港經營了那麼幾年,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能夠和幾大家接觸,也是很正常的。短短的幾瞬間,他心中已經把香港目前各方面的情況都在腦中過了一遍。 「寒少,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家父還在家中等候你的光臨,請跟我走吧!」霍寰宇不愧是大家出身的,時時刻刻都保持著一種極好的修養,讓人感覺很是舒服。 這下子朱建軍不幹了,大聲反對道:「哎,我說霍生,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寒少是我請來參加婚禮的重要貴賓,你可不能半路打劫了!」 霍寰宇微露了一絲笑容,聳聳肩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總不能讓我空手回去告訴家父我沒接到人吧?」 朱建軍隱隱聽出霍寰宇的弦外之音,我家老爺子還等著呢,你看著辦吧? 如果換著是其他事情,朱建軍自然要給霍老爺子幾分薄面,不過在此事上面,他卻是沒有絲毫讓步的餘地。 冷冰寒想了想,輕咳了一聲說道:「這樣吧,本來是準備過段時間再去看望霍爺爺的,不過現在既然都驚動了霍爺爺,我還是先去看看霍爺爺,然後再回別墅!」 朱建軍雖有些不甘,不過還是「哦」了一聲就不說什麼了,霍寰宇可沒見過這位叱吒國際金融市場的「金手指」在誰面前這麼聽話過,心中越發驚異了,更是堅定了他對飛遠公司有紅色背景的論斷,更是對這個冷冰寒充滿了好奇。 第二百一十五章 鬱悶的何雲綺 躲在一個角落裡的何雲綺看著這一幕,心中的震驚那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如果現在有人看到她現在嘴半張著傻乎乎的嬌模樣,肯定不敢把她和平日裡那個風風火火、做事果敢、言語犀利、機靈能幹的台柱主持人聯繫到一起。 雖然由於距離的原因,她看不清楚冷冰寒的面貌,也無法判斷他的真實年齡,不過絕對沒有成年,這是肯定的。朱建軍的身份和地位已經不用多說了,而霍寰宇作為港島本土的霍家的二代領軍人物,其代表和象徵的能力也是不是一般話的。可這個還沒有成年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人,有怎樣的「魔力」,竟然能夠勞動他們二位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迎接? 一時間,她就如同看到了絕世珍寶似的,整個人都亢奮起來,雙目中也是異彩頻閃——隨著冷冰寒的出現,她關注的焦點便從朱建軍身上轉移到了冷冰寒身上,似乎這才是一條「大魚」!他的出現,即可讓萬眾矚目的「股神」朱建軍也黯然失色。她有這個預感,這個少年身上的東西,比十個朱建軍都值得去挖掘! 「小王,拍下來沒有?鏡頭多拍那位少年,來個特寫,別錯過任何場面……」何雲綺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群人,一邊興奮地給身後的攝像師下達著指令。 可連說了好幾句,小王都沒有任何回音,她不禁氣惱地回過頭去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兩名面無表情的男子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們兩人的身後,不僅把攝像師小王控制住了,還從攝像機裡取出了剛才拍攝的帶子。 見她回過頭來,其中一個人扔下一張錢,冷冷對她說道:「這錢夠你們買十盤帶子了。朱先生和霍先生都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報道出去,所以希望你們能夠配合,別自找麻煩!」說罷轉身離去。 「你……」何雲綺愣了一下,才清醒過來。雖然這種情況在港島的新聞工作者中並不少見,但何雲綺自己卻基本上沒有碰到過,尤其是她成名後,想請她做訪問的富豪名流是大有人在,即便碰到了什麼問題,別人一般都很會給她面子,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這麼不給面子的人。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服軟認輸,何況眼看自己就能挖出一個大新聞,又怎肯如何善罷甘休呢? 於是她追了上去,不依不饒地跟了出來,一邊還不滿地嚷嚷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強盜呀?趕快還我帶子,要不我可要喊非禮了……」她試圖從那人身後將他拽住,搶回帶子,不過她的力量似乎並不足以完成這項使命。 那人停下腳步,右手向後一伸,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地抓住她的脖領,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混蛋……」還是第一次被人拎著脖子,不由有些惱羞成怒的對那名護衛人員拳打腳踢,但她的拳腳打在別人身上就和撓癢癢似的,造不成絲毫傷害。 那人把她放在一邊,冷冷說道:「這位小姐,不管你是什麼人,警告你前面就是我們的警戒區域,你再跟過去,按照保衛條例,我們有權通知警察來處理,如再有過激行為,我們也有權開槍!」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些年何雲綺雖然也練過跆拳道和女子防身術,身手相較而言還算不錯,但體力畢竟差了些,一連串的拳打腳踢後,也是有些喘不上氣來,叉著腰站在那裡大口地喘氣,一臉恨恨地看著那名護衛人員,也恨恨地看著那名少年上了霍家的那輛黑色的加長林肯車,心裡更是憤憤難平,不由脫下腳上的高跟鞋,使勁兒朝那輛車子扔了過去。 只見那只鞋子就如同蹁躚的飛鳥一般,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不過落點卻距離她的目標差了十萬八千里,惹得旁人一陣哄笑。 而此時,那輛黑色的加長林肯車,在前後兩輛車的護衛下,緩緩駛過她面前的時候,原本緊閉的車窗突然一響,向下打開了一半,從這一半空隙中,何雲綺看著那名少年拾起了頭看著自己,那雙亮得不能再亮的眼晴,清澈、深邃、鋒利……卻沒有逼人的光芒,反而是一種溫柔得讓人禁不住想親近的感覺,這很不可思議,的確很不可思議,這幾乎是兩種極為矛盾的表達方式,但這卻是事實.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何雲綺一愣,那車子已經很快駛過了自己面前,轉過彎,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到了此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竟然完全迷失在那神奇的眼睛中,至於那個神秘的少年長什麼樣子,自己全然沒有半點印象。這不由讓她感覺很有些鬱悶氣惱。 「何姐,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回台裡呀!」攝像師小王揉著還疼痛的肩膀,苦著一張臉走過來,心頭還嘀咕道:「今天不曉得是撞了什麼邪,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看來回去要去廟裡燒燒香,驅驅邪氣!」 聽到小王的聲音,何雲綺秀眉一皺,寒著一張臉對他訓斥道:「回去,就曉得回去。都怪你沒用,要不然帶子怎麼會被搶走?趕快上車,我們也跟上去,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機會,哼!」說罷秀髮一甩,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似乎感覺沒對,又停了下來,把另一隻腳上的高跟鞋也脫了下來,拎在手裡,步履輕盈,儀態優雅,使得路人紛紛側目。而她高昂著頭,像極了一隻高傲的孔雀,只留給人們一個儀態萬方、婀娜多姿的背影。 而小王看著她,當場打個哆嗦,差點沒哭出來,苦著臉哀歎道:「那些保鏢可不是吃素的,天啦,幹嘛又是我呀?」 「小王,怎麼搞的,趕快呀,再晚就來不及了!」遠處又傳來了何雲綺悅耳但嚴厲的聲音。 「來不及才好呢!」小王心頭忿忿地嘀咕道,不過嘴裡卻大聲應道:「來了,馬上就來!」說罷扛著攝像機,一路小跑而去。他心裡明瞭,現在何雲綺正鬱悶呢,即便有再大的情緒,他此時可不敢去觸這個霉頭! 霍寰宇一直觀察著冷冰寒,見他頗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剛才的那個女節目主持人,還以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便笑道:「寒少別太介意,香港就是這個樣子的,沒名氣的想法設法炒作,真正的名流又對這些無孔不入的新聞媒體是大傷腦筋,可真要得罪了他們,又不知道會怎麼寫你呢!你要是和他們打官司,那最好,他們還求之不得!」一邊說著一邊搖頭,看來他也沒少受這些媒體的困擾。 「霍叔叔千萬別叫我寒少,我可擔當不起,叫我小寒就可以了!」對於香港霍家,冷冰寒可不敢擺譜,即便拋開王老爺子和霍老爺子的關係不說,霍家多年來對於大陸的支持和建設,都讓冷冰寒打心眼裡敬佩那位老人。 「好,那我就托大,叫你小寒了!」霍寰宇笑嘻嘻地,似乎對於能夠和這個少年拉近關係而感到高興。看到他不停的觀看著窗外香港的景色,更是起身從冷冰寒對面坐到了他的身旁,打開窗戶不停的向他介紹途徑的景色和建築。 對於香港,冷冰寒從影視作品和書上瞭解過不少,但卻從來沒有真正來見識過。現在聽霍寰宇的介紹,自然多了幾分感性的認識,不過這個導遊的身份,委實有點誇張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車隊緩緩的駛入了一處山頂,從進入這一區域開始,從車窗外劃過的都是一些佔地面積很大的獨立富豪別墅區,寬敞的道路兩旁時不時就能看到不少保安對來往車輛進行觀察,如果不是登記的車輛都要進行簡單的檢查。 想必這就是香港享譽全球,雲集了眾多政要、富豪和明星的的半山別墅區了,果真有些不同凡響,不曉得相比之下,自己的別墅又是什麼樣子的?冷冰寒看到這裡,心頭不禁想到。 最後車隊來到位於整個豪華別墅區最接近山頂的一個豪華別墅群,不同於半山那些大家公用的保安系統,這裡有著自己的保安人員,看到眾人乘坐的車隊,保安馬上打開封鎖道路盡頭的大門,站直身軀迎接家中的主人歸來。 車子沒有停,直接開了進去,途中冷冰寒還看到其中有獨立的高爾夫球場、網球場、露天大型游泳池等等一系列的建築,很多身著白色服裝的工作人員有的整理草場,有的修剪樹枝,有的給路邊的花叢澆水施肥。 這霍家確實不同尋常呀,光是這別墅群的佔地面積,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半山區,都已經是價值不菲了,更何況那些大氣的佈置設施,身處其中,真讓人不由能夠感受到大家的那種尊揚不顯的氣勢。 最後車隊停在一個建有大型噴泉的廣場上,廣場的邊上坐落著一座用別墅稱呼稍微不足的大型建築,與建築相連的還有幾個小型的2層別墅,尤其是從進去別墅群開始,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類似塔樓的建築分部在整個別墅群當中,顯得格外的令人注目。 第二百一十六章 霍家 此時在大別墅的門前兩側,站立著不少的人,都穿戴著整齊的傭人制服,似乎是專程來迎接貴賓的。看來這輛車子剛剛駛入大門,門口的守衛人員就已經通知了裡面準備列隊進行迎接,給予冷冰寒的待遇可說是非常之高了。 車子剛停穩,就上來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青年上來拉開車門。 冷冰寒一邊微笑著和霍寰宇說著話,一邊從車上走了下來。而此時,所有人都鞠了一躬,齊聲道:「歡迎賓客光臨!」 「霍叔叔,這怎麼使得?」冷冰寒苦著臉對霍寰宇說道:「小寒小小年紀,哪裡敢接受如此高規格的禮遇?」 其實剛開始霍寰宇看到了也不由有幾分驚訝,這種迎接貴賓的規格,他只在港督來家裡做客的時候見過。不過那次老爺子親自迎出了門,這次沒有罷了。但聽得冷冰寒的話,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寒何必客氣?老爺子的安排一定會有他的道理。你可是難得來的貴賓呀!」 王全中也從另外一輛車上走了下來,快步走到冷冰寒身邊。剛才出於規矩和禮貌,他是不能隨冷冰寒乘坐這輛加長林肯車的,只得在冷冰寒的指示下,和其他保鏢護衛人員一起乘坐其他車輛,不過這剛到地方,他又快步上來繼續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其他人似乎也知道,他是冷冰寒的保鏢,因此也沒有阻擾他。 「小寒,走吧,家父在裡面估計都等久了!」霍寰宇拉著冷冰寒,就要往裡走。 冷冰寒卻側過身對王全中輕聲說道:「把槍交出來,暫時給護衛人員保管!」 王全中這把槍還是王培華為了他便於保護冷冰寒,特批的,儘管只是一把手槍,但這經過改裝的手槍握在他的手中,無疑於強悍的殺人凶器。這可讓王全中是愛不釋手,原先在部隊裡也沒有用過這麼好的槍,他甚至連睡覺,都是抱著槍不放的,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體,包括乘坐飛機的時候。 聽到了冷冰寒的話雖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毫不遲疑地把槍拿了出來遞給了旁邊的一位霍家的護衛人員。曾幾何時,王全中還以為冷冰寒是一個需要自己幫助的可憐的男孩,沒想到最後才發現,他竟然是一個自己只能仰視的存在,這種微妙變化,曾在王全中的心中蕩起一絲漣漪。不過到了此刻,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與冷冰寒在一起的日子。 那名護衛人員接過王全中手中的槍,不由就是一驚。這入手沉甸甸的手槍,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絕非制式槍械,但光憑直覺,就知道,這槍的威力絕對是不容小覷。而這個持槍的這個相貌略顯粗獷的二十多歲的男子,個性的臉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勢態流溢,絕對是一個訓練有素,甚至是手裡見過血的精英,遠不是自己這些訓練場上出來的護衛可以相提並論的。 霍寰宇見了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全變了,這一刻他深刻的意識到,冷冰寒身後是有強大背景地,極有可能是軍方某大員的後代,不然他也不可能小小年紀,身邊就配有這樣的一個強悍的持槍保鏢。 同時也不禁微微頷首,心中對於冷冰寒的評價更是高了不少,雖然冷冰寒不吩咐保鏢把槍拿出來,他也不可能讓人去搜身,但冷冰寒這態度,表明了他對於霍家,對於霍老爺子的尊重,更是表明對於霍家的放心,在霍家,用不著保鏢拿著槍保護自己,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這樣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深遠的見識和魄力,委實讓霍寰宇吃驚不小,似乎自己覺得對於這個少年已經高看不少,沒想到到了現在,才發現還是遠遠不夠呀!這說明一個什麼樣的問題?他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霍寰宇和冷冰寒攜手走進了一樓大廳。冷冰寒四處環顧,真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別墅內部的裝飾,正對著別墅大門的是一座大面積的樓梯,直通樓上。從大廳兩側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一邊是接待客人使用的大型會客室,一邊是適合聚餐使用的大型用餐廳。整個格調佈局,都顯得非常雍容貴氣,或許是由於受到時代發展的局限,和後世的那種奢華相比,還略有欠缺,但已經足以令冷冰寒感到震驚了。 王全中則是眼觀鼻,鼻觀心,根本就不為外界環境所干擾,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冷冰寒身上,要不以他近乎「鄉巴佬」的見識,說不定還不知道會如何移不開眼睛呢! 冷冰寒示意王全中在客廳裡等候,不必跟隨自己,就準備和霍寰宇上樓去面見這位聞名已久的霍老爺子。他對於這位老爺子的瞭解,大多還停留在各種宣傳報道中,只知道霍老爺子跟絕大多數的東南亞華商一樣,出身貧寒。當過鏟煤工、機場苦力、地下機車司機,他能擁有現在的巨額財富,全靠自己的打拼。白手起家,創建了數百億的財富人生。 朝鮮戰爭爆發後,霍老爺子或因為愛國或出於牟利,積極地從事過向中國大陸偷運物資的活動,甚至被美國政府列入「黑名單」。也許正是因為這一段戰火情義,他與中國政府結下了深厚感情,為日後的商業往來奠下了基石。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兩人剛走上樓梯,就聽一聲洪亮的聲音從樓梯上傳出:「寰宇,小寒是不是已經接到啦?」話音未落,就從裡間走出一個70多歲的老人,雖然已經年逾花甲,精神卻異常的好,歲月的流逝只是在這個老人的外表上留下了痕跡,瞇著的雙目中不時的還會閃耀出懾人的神采,舉手投足之間一點都不像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滿頭白髮,年歲很大但精神身體狀態異常健碩的,一身隨從的服飾的老人,滿臉的笑容,一副慈祥無害的老人模樣,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如果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個老人無論是站姿還是身體的各個部位,似乎都別有心意,腳步輕健沉穩,手指關節粗如板栗,鼓凸出來,青筋畢暴,一看便是身懷武功的高手,冷冰寒能夠從他那瘦弱的身軀中,感受到巨大的能量。 「父親,人已經接來了,這位就是冷冰寒!」霍寰宇向上應聲答道,又連忙對冷冰寒說道:「小寒,這位就是我父親霍老爺子!他身後的那位是全叔,跟著老爺子幾十年了!」 其實不用他介紹,冷冰寒也認出了這位受人尊敬的老爺子,眼前的他比後來冷冰寒見過的相片看起來要精神許多。冷冰寒只是沒有想到,這位叱吒風雲,縱橫港島的老爺子竟然會走出來迎接自己,真有些讓他感覺受寵若驚,於情於理,都應該是自己去拜望這位老人的。 他忍住激動的表情,連忙幾步上前去,走到霍老爺子面前,鄭重其事地對他問好道:「霍爺爺,小寒來看望您了,干爺爺還托我向您問好!」 「好,好!」霍老爺子似乎很高興,拉著冷冰寒的手,仔細打量著他,嘴裡還不停說道:「你的事情,王老哥都跟我說了,王老哥收到了一位好的乾孫子,真是讓人羨慕呀!」 霍老爺子說自己和王老爺子是故交,其實是有些往自己身上貼金了。他和王老爺子,也不過是當初朝鮮戰爭時,往大陸走私各種物質時有些交道,後來兩人還算投緣,一直保持著聯繫,直到文革發生。 首長站出來撥亂反正之後,中國陡開國門,中央政府曾經希望借助外來資本改造近乎癱瘓的國民經濟,然而歐洲國家受經濟危機影響自顧不暇,美國資本高調而緩行,日本公司只肯提供二手設備,幾乎都不能指望,惟一可以借重的便只有近在眼前的香港商人們了。就是基於這樣的形勢,首長將深圳闢為特區,在華南開設多個開放窗口,而王老爺子也聯繫上了霍老爺子,請他們來大陸投資。 霍老爺子也不辱冀望,不僅自己在廣州建成了建國後第一家中外合資的五星級酒店,還聯絡了一些愛國商人一同投資,成為經濟復興中最為耀眼和活躍的一支,其初戰之功,不可抹忘,為大陸經濟的復興起到了極其重要的推動作用。當然,這對於他們來說,能夠進軍內地市場,也是另一次巨大的發展機遇,是共贏的局面。 因此,兩位老爺子認識雖然好幾十年了,不過卻大多都是工作關係,私交算不得深厚。這次霍老爺子接到王老爺子的電話,讓他對自己的乾孫子冷冰寒多加照顧,不由得讓霍老爺子對冷冰寒這個孩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以他對王老爺子的瞭解,就算是他的親孫子來香港了,他也不一定會給自己打招呼,更別說這麼鄭重其事讓自己照顧了。這個冷冰寒究竟有什麼不同凡響,能讓王老爺子這麼青睞看重? 於是乎這才有了讓霍寰宇去機場迎接冷冰寒的舉措。 老人一生識人無數,雖然和冷冰寒不過剛剛見面,但從冷冰寒那沉穩的個性和那恬淡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孩子不一般,何況還有王老爺子再三的誇讚,不由讓他對這個孩子產生了親近和好感。 冷冰寒跟隨著霍老爺子走進書房,只有那位全叔替他們泡好了茶,也就出去門口守著了,就連霍寰宇也被關在門外,霍老爺子讓他通知廚房準備晚宴,並要家裡人全都回來。 茶香繚繞在書房中,飄進鼻孔裡,讓人精神一震,感覺很舒服。冷冰寒雖然不太懂茶,但也知曉這茶葉絕非凡品。 剛坐下,冷冰寒就拿出一盒茶葉,雙手遞給霍老爺子,說道:「霍爺爺,干爺爺知道您喜歡喝茶,特地托我給您帶來的武夷山大紅袍!」 「哦!」霍老爺子一聽,雙眼精光閃爍,亟不可待地一把接了過去,仔細打量著,並放到鼻子前深深地嗅了嗅,問道:「可是母樹上採摘的?」 「這是當然,要不也不敢拿來送給霍爺爺了!」見到霍老爺子那神情,冷冰寒不禁莞爾。 霍老爺子小心翼翼將那盒茶葉收藏好,才不由笑道:「小寒呀,你回去了可幫我好好謝謝王老哥,這茶葉我可想了好多年了,一直沒機會喝到,今天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霍老爺子這話倒也不誇張。雖然他富可敵國,不過這武夷山母樹上的大紅袍,產量極低,只特供給中央領導,外人即便是花再多錢都買不到的。這次還是王老爺子想著冷冰寒來香港,說不定會有什麼需要霍家幫助的,這才把自己那份貢獻了出來,讓冷冰寒給霍老爺子帶來了,他老人家對於冷冰寒的拳拳心意,真是無微不至。 霍老爺子先詢問了冷冰寒的一些情況,又談了談香港和自己這些年來的情況,還說起了自己和王老爺子的一些交往,不禁感歎時光無情催人老呀。往事都如秋風中的黃葉,飄搖入土,不復尋蹤。此時的霍老爺子完全沒有那種叱吒風雲的商場巨頭的風範,而就是一位慈愛的長者,在和後輩們述說革命家史,緬懷過去的時光。 講到對於大陸的投資,冷冰寒無不欽佩地對霍老爺子說道:「霍爺爺,當年國際社會對大陸很是中傷醜化,投資大陸你當初是怎麼想的?就不怕出現什麼問題嗎?」這也是冷冰寒一直深感疑惑的事情。 要知道當時雖然許多港商已經預感到一塊比香港要龐大上千倍的商業大地正在隆隆崛起,憑借他們業已聚集的財富、智慧和血緣的優勢,將有可能締造一個更加輝煌的商業神話。然而,後來的事實卻意外地峰迴路轉,這些在自由經濟中浸泡長大的商人們,其實對於轉型時代的種種商業運作非常的陌生和無法適應。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三億美元 「哈哈!」霍老爺子大笑道:「怕,怎麼不怕呢?當時投資內地,就怕政策突變,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我畢竟是中國人,畢竟是炎黃子孫,總歸喜歡祖國會好起來,祖國繁榮富強,我們這些遊子才有根啊!為此我們承擔一些風險又何妨呢?再說了,王老哥的話我信得過。你看現在不就好了嗎?等九七以後,相信就會更好了!」 老爺子短短幾句話,沒有慷慨激揚,沒有憂國憂民,質樸地卻讓冷冰寒是感動不已。這樣一位古稀老人,祖國只給了他中國根,他發家後卻依然心懷祖國,先後投入了40億元用於各類慈善事業,慈善和體育成為他在大陸最大的投資領域,這在各位巨商中應名列前茅。 冷冰寒又問道:「霍爺爺,南沙項目現在怎麼樣啦?」 冷冰寒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知道霍老爺子在他生命的最後十八年,他把很大精力放在了家鄉最南端的一個叫南沙的小島開發上。這個面積為21平方公里的小島,若非霍老爺子,至今仍可能沉睡於荒蕪之中。 從1988年開始,霍老爺子就發誓要將之建成一個「小廣州」。他修輪渡、建公路,平耕地,先後投入40多億元,以霍家一己之力硬是把南沙建成了一個濱海花園小城市。晚年執著於南沙,卻可能已超出了牟利的意義,而更多的帶有濟世的情懷了。 聽到冷冰寒的提及南沙項目,霍老爺子神色有些落寞,咬緊牙根,似乎內心一陣憤懣,兀自顫動不止。過了半晌才強笑道:「沒事,雖然有些困難,不過我是絕對不對放棄的!」聲音十分響亮,語調中卻顯得十分沮喪。 冷冰寒知道,霍老爺子的南沙項目在商業上曾被認為是一個「烏托邦」,十餘年中,只有支出沒有收入,在一些年份,甚至還有」霍家折戟南沙「的報道出現。對於老爺子的壯舉,當地政府不僅不大力支持,反倒是處處刁難,趁機發財,其中的艱辛,在霍老爺子傳奇的一生中也是罕見的。 冷冰寒沉吟片刻,道:「霍爺爺,如果你不反對,我願意為你引進一批資金,幫助你開發南沙!」 「呵呵,小寒呀,你能給我引來多少資金呢?」霍老爺子笑道,不過對於冷冰寒的提議卻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南沙項目需要的資金動輒就是上億,而且有可能十多年裡是沒有任何回報的。雖然霍家財大氣粗,但絕大多數都是固定資產,還要留足運作流動資金,要抽調這麼多資金,也感到有壓力。霍老爺子也曾多次向外尋求支持,不過對於這個項目,都沒有人敢應承。甚至他的那些老友們都還三番五次勸說他放棄這個不現實的想法。他不相信,即便冷冰寒再有背景,也不可能幫助他解決這些問題冷冰寒淡然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三個指頭。 「三百萬?」霍老爺子笑道。冷冰寒搖了搖頭。 霍老爺子眼睛一亮,道:「三千萬?」冷冰寒還是搖搖頭。 霍老爺子有些洩氣道:「你不會說是三億吧?」三億這個數字說出來,連老爺子自己心裡都不禁暗笑道,自己這是發什麼瘋啦,小寒怎麼可能有這麼近乎天文數字的巨額資金呢? 哪知冷冰寒卻微笑著,很是果決地說道:「就是三億!」 「當真?」霍老爺子神色有些興奮了,雖然三億並不算太多,總也能緩解資金的壓力,可以加快南沙項目的開展。 「這種大事情我怎麼可能說假呢?」冷冰寒緩緩道:「三億美元,隨時可以劃入霍爺爺你的指定賬號!」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美元!」霍老爺子如同被雷擊一般,身子一震,臉上突變,失聲道,滿臉掩飾不住的驚訝,一改剛才的神態,道「小寒,你哪裡來那麼多錢?」按照這時的匯率,兩億美元相當於二十億港幣。 整個南沙項目總預算為四十億港幣,而且還是分十年逐漸投入的,如果現在有了這筆巨額資金的注入,南沙項目的建設能夠快馬加鞭,更快更短完成。 冷冰寒臉上透出一絲淡淡的光潤,臉上慢慢綻出了滿足而又恬靜的微笑,他似乎有著一種在起伏山巒間自由翱翔的滿足,道:「我沒有,不過飛遠公司有!」 「飛遠?」霍老爺子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飛遠投資有錢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作為一個投資公司,講求的可是快速的回報,又怎麼會把資金投入到這種沒有回報的地方呢? 冷冰寒似乎看出了老爺子的困惑,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說道:「霍爺爺,我這次來香港,就是來參加飛遠公司朱建軍的婚禮的!」 冷冰寒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霍老爺子似乎頓時豁然開朗,頓時開懷大笑道:「小寒,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王老哥真沒說錯你!」在他看來,冷冰寒是告訴他,飛遠有大陸的官方背景,自己能夠影響到他們的決策! 冷冰寒知道霍老爺子誤解了,不過也不辯解,只是笑著喝了一口茶水,一種苦澀而清涼的感覺散遍全身,神情很是輕鬆自若。 霍老爺子濃眉一皺,道:「兩億美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不會對飛遠造成什麼影響吧?」 冷冰寒輕輕搖了下頭,道:「這一點霍爺爺你儘管放心。飛遠公司這幾年來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獲利匪淺,如果不是怕霍爺爺你擔心飛遠搶走了你主導的南沙項目,就算二十個億都沒問題!」 「唉……我得承認我老了,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即便霍老爺子見慣了大世面,不過聽冷冰寒這麼一說,就好像二十個億美元就如同二十元似的,也不由有些噓歎。 如果不是南沙項目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那他還真是求之不得飛遠公司能夠將其接管過去。這位以地產成就霸業的「一代大佬」顯然想把自己最後的商業夢想,開放在列祖列宗目力可及的土地上。這也許是老一輩華人最值得驕傲的功德。 而冷冰寒注資南沙,也是突發奇想,臨時起的念頭,或許是受霍老爺子精神的感召,他不計回報的執著投入使南沙由一個不毛之地變成了珠三角最具活力的區域,但直到霍老爺子自2006年病逝,都沒有看到南沙項目完全竣工,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再說了,這個項目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太現實,不過只要有足夠的資金,長期的回報還是非常可觀的。於公於私,冷冰寒都願意去做這樣的一個投入。 今夜的霍家大宅注定是一個燈火輝煌之夜,天還沒黑,無數的燈火亮起,所有的保鏢全部出動,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觀察每一處需要自己監控和巡視的地方,確保今夜這裡的安全得到最高的保障。 造成這麼大動靜的,沒有其他的原因,主要是霍老爺子要在家裡設宴款待冷冰寒。雖然只是家宴,但要求所有的子女親屬全部參加,而霍家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老爺子一聲令下,自然是雷厲風行,凡在港的親屬們,無不放下手中的工作,推掉早已定好的約會應酬,趕了回來。 「三哥,今天什麼事情呀,老爺子這麼著急把大家都喊回來?」老五霍寰亭剛到家就急匆匆地問霍寰宇,細長而銳利如同鷹眸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輝。 霍老爺子有三位夫人,共有七子五女,均成家立業了,一部分子女在幫著老爺子打點家裡的生意,一部分則是有著其他愛好,沒有介入公司的經營。因此雖然說是家宴,但全家人到齊了,四世同堂,人也確實不少。 霍寰宇笑道:「從首都來的,是老爺子故交的後人,老爺子今天很是高興!」 「首都?」霍寰亭眼睛一亮,問道:「莫非是……」 霍寰宇淡然笑道:「這我也不知道,你去問老爺子就知道了!」 「切!」霍寰亭猛翻白眼,鬱悶道:「要能去問老爺子,我還用來問你嗎?真是的!」 這些兄弟姐妹們平日裡也大多各忙各,難道聚在一起,現在碰頭了,也是熱熱鬧鬧聊了起來,當然,說的最多的主題,還是關於這個今天晚宴主角。 晚宴在霍家正式招待貴賓的大餐廳中舉行,純中式的,家裡的大廚們個個拿出渾身解數,精心烹製了各種各樣的精品美食,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到了時間,眾人看著霍老爺子拉著一名極為年輕,卻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冷峻少年一同走下樓來,少年年紀不大,估計也就十來歲,不過在霍老爺子身邊卻沒有任何的侷促,那種沉穩的內涵與英俊構成一種特異的誘惑力,讓人無法描述出那種獨具一格的氣勢,吸引了大廳內所有的目光。 在霍老爺子的介紹下,冷冰寒極為禮貌地給眾人問好,沒有一絲傲慢的神態,卻無形在空氣中瀰散開無與倫比的沉穩、冷漠和不羈的傲氣。 第二百一十八章 晚宴 零點剛過,送上今天的第一更。 除了霍寰宇之外,霍老爺子的兒女和第三代都不知道冷冰寒的來歷,對於老爺子鄭重其事地對招待他都感覺有些驚疑。老大霍寰震也把他瞇細的小眼睜得大大的,透出不可思議的目光,都有些想不通老爺子怎麼會對這個遠方來的少年青睞有加。 不過所有人對冷冰寒的態度都很熱情,最起碼表面上都很熱情,至少當著霍老爺子的面,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但從那發自骨子中的冷淡還是可以看得出,他們對於一個大陸來的人,始終是抱著有幾分輕蔑的態度。總認為香港人要比窮困的大陸人高人一等。 霍寰宇的剛上大學的兒子霍振國也回來了,他一般不太回來,因為在他心目中,老爺子過於嚴肅威嚴,每次看到他,自己就頭皮發麻了,舌有點痙攣,硬是不敢說半個字。看到冷冰寒這麼受老爺子的歡迎,心裡卻在猜測,這個人到是誰?好像老爺子對他很看重呀,心裡頗有微詞,不過嘴動了動最終也沒敢說什麼。 飯桌上,霍老爺子興致很高,除了關心了一下小輩們的工作、學習和生活事宜之外,還對老大霍寰震說道:「寰震,南沙項目現在進展如何啦?」 霍寰震當初就對老爺子讓自己去負責這個南沙項目有些怨言,因為這個項目各種工作千頭萬緒,繁雜瑣碎,而且還很難見成效。感覺就是被發配到南沙那個荒蕪的小島上去了,老婆甚至都好幾次抱怨,說老爺子不公,這是再為老三接班做準備呢! 不過當著老爺子,他可不管說什麼,笑道:「地大多都平出來了,下一步可以開始修路和渡口等基建工作。主要是資金到位太慢,速度提不上去,能不能讓老三再給我們抽調一部分資金出來?」 霍寰宇苦笑道:「大哥,這兩年經濟形勢不太好,現在公司資金也有些捉襟見肘,如果再抽調,會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作!」 他說的也是事實,公司運作最忌諱的就是資金鏈斷了,一座高樓大廈或許就會因為一時的資金供應不上而轟然坍塌。而霍家是家族企業,涉及的領域較廣,以地產為主,其餘機械、貿易、製造都有涉及,但又都受到了經濟風潮大氣候的影響,起起落落,頗為糾結。而且由於這次霍老爺子前幾年大舉進軍南沙,更造成資金緊張,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呀! 老爺子笑道:「資金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馬上會有三億美元注入南沙項目!」 霍寰震眼睛一亮,連忙道:「資金是哪裡來的?」不由他不緊張,南沙項目進展緩慢,就是受困於資金,如果資金充裕,他也能大展拳腳,向大家展示他的能耐!讓世人都知道,霍家不光有霍寰宇,還有他老大霍寰震呢,作為長子的他才是霍家的接班人! 老爺子朝冷冰寒努努嘴,道:「這全是小寒的功勞,你問問小寒!」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卻震驚著,怎麼也沒看出來,這個少年竟然能夠調動這麼多的資金。個個全都轉過頭來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從中傳陣引線罷了,明天會有飛遠公司的相關人員來和霍叔叔你具體詳談的。不過我認為,兩家公司聯合開發南沙,以霍氏為主導,飛遠最多就是監控資金和財務,不會過多干涉南沙項目的具體事宜。」 「飛遠公司?」霍家人沒有不知道這家公司的,掘起之迅速,風頭之勁一時無二。霍寰宇雖然早就知道冷冰寒和飛遠公司淵源頗深,但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作三億美元的主!即便是自己在霍氏集團,能夠做主的上限,也不過百萬,而且就算事前沒有上報預算,事後也還得接受審核,像冷冰寒這樣隨隨便便就拿出三個億美元的情況,他想都都不敢想。 「小寒,你能代表飛遠?」霍寰震似乎有些不相信。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霍老爺子聽到霍寰震的話,很是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冷冰寒可不是一般人,他說出來的話份量豈是自家人能夠質疑的?本來就是佔了人家的便宜,這要是惹得別人不高興了,不僅注資的事情泡湯了,還讓別人小看霍家的氣量,更會影響到霍家在大陸王老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聽到老爺子不滿的情緒表達,霍寰震不禁有些尷尬,在整個霍家,還沒有人敢試圖挑戰老爺子的威嚴。可事關重大,他又不能不過問。 晚宴上輕鬆愉悅的氛圍頓時有些凝固了,其他子女和小輩們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直直地看著霍老爺子和其他人,又相互交換眼神,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不都還好好的嗎? 這時冷冰寒輕笑道:「我人小言微微,可代表不了飛遠公司。不過這事合作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你們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只要霍叔叔你別獅子大開口,飛遠是一定會注這個資的。霍叔叔你就把預算做好就是了!明天麻煩霍叔叔親自去一趟飛遠,他們會和您具體磋商相關細節的。」 霍寰震此時也被冷冰寒言談間流露出的強大的自信所感染了,似乎也不由得他不相信。在他眼裡,冷冰寒哪裡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簡直就是一個揮斥方遒、運籌帷幄的風雲人物,似乎所有的一切,盡數在他的掌控中一般。這種氣勢,即便在老爺子身上也不多見。 見到了冷冰寒,他心底也不由得發出:這個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了,我們都老了,跟不上的感歎。 霍振國看著比自己還年少的冷冰寒在爺爺和叔叔伯伯面前侃侃而談,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個億美元,不由流露出無比欽佩的目光望著冷冰寒。 作為霍家的第三代,他在港島也算是一個人物,老爸平日裡忙於工作,無暇管他,他也正好在外樂得自由自在,呼朋引伴,自我感覺很是良好。但他也知道,離開了霍家,他什麼狗屁也不是,可今天見到了冷冰寒,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想想如果是換了自己坐在那裡,就算有也可以作三億美元的主,恐怕也做不到他這麼淡然自若,有條有理吧? 這一刻他真正的把冷冰寒當偶像了。 晚宴後,冷冰寒謝絕了霍老爺子的挽留。霍老爺子聽說冷冰寒在香港也有別墅,這才沒有強留。只是吩咐霍寰宇親自把冷冰寒送回去。 霍寰震在冷冰寒離開後,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來到老爺子的書房,問道:「父親,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什麼來頭,這次注資南沙項目又會不會有什麼企圖?」 霍老爺子鄭重其事的對他說道:「這個冷冰寒,具體是什麼來頭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首都王老的乾孫子。這次他來香港,王老自跟我通電話委託我代為照顧,可見他在王老心中的地位。」 「王老?就是那位王老?」霍寰震臉色大驚。他年歲最大,朝鮮戰爭時的一些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更是知道這位王老在中央的地位和權勢。也瞭解到了老爺子對冷冰寒如此熱情背後的深層含義。 「這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別傳出去!」霍老爺子歎道:「香港再過幾年就要回歸了,我們霍家的未來,跟大陸是脫離不開的。得到首都的支持,霍家至少能再輝煌幾十年!我就算去了也才能放心呀!」 霍寰震剛要張嘴說些什麼,被霍老爺子擺手阻止了,他喝了一口茶水,接著道:「據我猜測,這個冷冰寒和飛遠公司關係匪淺,聽他說這次來港就是專門來參加朱建軍的婚禮的。而老三也說,今天朱建軍也擺出了大場面去機場迎接他,兩人關係看起來很親密。南沙的項目,原本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相信他只是有感我們對於大陸和家鄉的建設,想要幫上一把而已。這個冷冰寒,小小年紀有魄力呀,你們都比不上!」 「是的,確實讓我們汗顏!」霍寰震頭微微垂下,本來相貌堂堂的臉上露出幾分窘迫的神情。動輒就幾個億美元,這種魄力,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霍老爺子起身在書裡來回走了幾圈,再開口說道:「以後這個冷冰寒,你們要全力交好,萬一有什麼需求,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給予幫助。另外,再派幾個人去暗中保護他。雖然聽阿全說他那個保鏢實力不弱,但香港對於他們來說畢竟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不要讓那些不開眼的混混們得罪了我們尊貴的客人!」 「是的,父親!」霍寰震道:「那我明天就去飛遠和他們談南沙的項目……」 「嗯,去吧!」霍老爺子起身走到窗戶邊,遠眺著外面的景色,一邊喃喃道:「有了飛遠公司的注資,或許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南沙變成美麗的樂園,我真是有些期待啊……」 以下不計算字數: 這幾章或許有些朋友會不喜歡,不過都是情節發展所必須的。大家多見諒!最後一天,呼喚更多支持,前十已經在眼前,錯過實在會讓人有些惋惜和不甘。 第二百一十九章 豪宅(1) 十月裡的最後一更,期待大家的支持! 冷冰寒剛從霍家出來,朱建軍老早就派了一個手下開著一輛凱迪拉克的豪車在霍家門前等候了。 看到這種情況,冷冰寒就請霍寰宇留步,不用再親自送自己了,不過霍寰宇卻是借老爺子的吩咐,執意要將他送到目的地,幾相爭執後,冷冰寒也只得由他了,坐上了霍寰宇的車子,在朱建軍派出的這位人員的帶領下,車子行駛了大約十來分鐘,就抵達了朱建軍為冷冰寒在淺水灣購置的豪宅。 香港淺水灣號稱「天下第一灣」,也有「東方夏威夷」之美譽,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沙灘,位於港島南部,在赤柱與海洋公園的中點。這裡海灘綿長,灘床寬闊,水清沙細,波平浪靜,是香港最美麗的海灘之一。同時淺水灣是香港最高尚住宅區之一,同時也是香港最受歡迎及交通最方便最具代表性的泳灘,是遊人必到的著名風景區。這裡的陽光、沙灘、海水確實令人意蕩神馳。 朱建軍精心為冷冰寒購置的這棟別墅豪宅所在的位置確實很不錯,獨立超群坐落在這一區域的最高點上,白色高三米多的圍牆將豪宅與外界相隔開來,遠遠望去更有神聖的出世之感。中西結合的建築風格,上下五層,晶藍色的圓頂燦燦發光,耀眼生輝。像極了一顆明珠,每到夜間更是七彩斑斕,尤為引人注目,隔得老遠都能見到。依山而建,背山向海,遠離繁華地段,獨顯清幽,海天一色,海灘風光盡收眼底。 或許是得到了事前通知,車子剛到那威嚴的鐵鑄大門前,大門就自動向兩邊退開,車子直接駛了進去,停在了主宅門前。 看見冷冰寒乘坐的車子開進了豪宅裡,後面一輛看起來很是普通的車子也緩緩在路邊停了下來,搖開車窗,露出的赫然就是那個英魂不散的何雲綺。 「原來他住這裡?」何雲綺喃喃自語道,心裡頓時充斥著各種異樣的滋味。 這處豪宅她可是想了很久的,從剛開始宣傳,她就被這裡的景色和佈置深深吸引住了。可惜自己雖然收入也不菲,可潔身自好,但想要買這樣的豪宅,還是癡人說夢。不過只要有時間,她總會來這裡看看。前兩個月看著這個地方開始大動土建,就知道已經有人買走,準備入住了。失落之餘,沒想到,自己想要訪問的人,竟然會到了這裡。 「何姐,現在知道他們住哪裡了,我們是不是先回去啦?」攝像師小王苦著臉說道。從跟著霍寰宇的車子到霍家,就一直守在霍家的外面,也看到了霍家人全部都趕回來,不由對這個少年的來歷更是多了幾分期待。可惜霍家的護衛人員守衛嚴密,她們最多就是拍攝了一點霍家人回家的鏡頭,一無所獲,期間一直餓著肚子,連一滴水都沒有喝,真是又饑又餓,難受極了。不過迫於何雲綺的壓力,他一直不敢說什麼,只得在心裡暗暗叫苦。 何雲綺也知道今天有些難為小王了,一邊發動著車子一邊說道:「小王,今天辛苦了。走,我請你去吃鮑魚!」 小王愣了一下,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雲綺不是第一次請客吃飯了,不過在今天這種情況下,還能主動請吃飯來犒勞自己,真有些讓他受寵若驚的感覺。 車子即將離開的時候,何雲綺忍不住回回首仰這處豪宅。現在吸引她不是這豪宅本身,而是裡面的那個人。 車子剛停下,朱建軍就迎了上來,親自替他打開車門。 「你怎麼在這裡?婚禮的事情都籌備好了嗎?我還想明天再去你那裡看看呢!」冷冰寒笑道。朱建軍現在這麼高的身家地位了,可在自己面前,卻始終保持著這種謙卑尊敬的態度,銳氣盡斂,這讓他很是滿意。 朱建軍臉上露出了幾分幸福的笑容,笑道:「都有雅欣他們在折騰,一大家子人,我在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來和寒少坐坐!而且兩處別墅本身就隔得不遠,幾步路就到了。」說罷朱建軍指了指比這裡略低的一處燈火通明的別墅,歎了口氣道:「可惜寒少你在香港不能長住,要不能和寒少一直做鄰居就好了!」 冷冰寒順著朱建軍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兩個別墅相隔確實不算太遠,直線距離不足五百米,就算是順著清幽的山路走過去,也用不了十分鐘。 冷冰寒說道:「嗯,不錯,我以後有時間的話會盡量多在這裡住些時間的。」 「寒少,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改天我們再聊!有時間多去看看老爺子!」霍寰宇把冷冰寒送到地方後,親切地和朱建軍打了招呼,就向他們兩人辭行了。 冷冰寒也沒有挽留,只是讓他向老爺子表示謝意。而朱建軍則是邀約他婚禮那天早點到場——他也請了港島的各大富豪。 目送霍寰宇的車子離開後,朱建軍手招了招,從主宅門口走過來一個年輕貌美,金髮碧眼的姑娘,身材高挑,走起路來也很有韻味。她優雅地走過來,對朱建軍微微彎了彎腰,低著頭,有很禮儀地說道:「麗娜聽從主人的指示!」中文說得不算很流利,不過還能聽明白。 冷冰寒有些愕然地看了看朱建軍,心裡疑惑這個女人是幹什麼的?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朱建軍對冷冰寒笑道:「這位是我從英國高薪僱傭的專業管家,可以幫著寒少你管理整個宅子的各種事宜,寒少你以後就不用為這些瑣碎的事情而煩心了。你別看她目前中文說得還不算流利,不過她才學了不到一個月。除了英語之外,她還會法語、俄語、日語、德語。」 聽他這麼一說,冷冰寒才有些明白了。他從許多影視作品中早就聽說過,英國管家已經有近700年的歷史了。作為世界家政服務領域的最高級別,通常受聘於世襲貴族和億萬富翁,管理著包括家庭教師、廚師、保鏢、花匠、裁縫等人的服務團隊。對於家務的安排和管理是很有一套的,而且忠實且服務周到,非常有職業素養,完全可以讓僱主省心放心,更是一種層次的象徵,換句話說就是頂級生活的標誌,國際上的許多富豪都以能僱傭英國的專業管家為豪,沒想到朱建軍竟然給自己僱傭了一個。 朱建軍給冷冰寒解釋過後,又轉身對那名叫麗娜的女管家說道:「麗娜,這位寒少才是你的僱主,也是這房屋的主人,你以後就聽他的指示就好了!」 麗娜聽了朱建軍的話,不由得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冷冰寒,表情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心裡卻是很有些震驚。她年齡不大,不過從英國國際管家學校已經畢業三年了,這些年曾經在美洲、歐洲都曾經工作過,僱主都非常滿意。所以這次之所以願意來香港,除了高達50萬美元的年薪之外,對於神秘的東方的那種巨大的好奇心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她一直都以為,飛遠公司的總經理朱建軍就是自己的僱主,哪曉得自己的僱主,竟然是這麼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這別說是她自己,就是在整個管家歷史上,也是從未有過的。 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呢?出於專業的訓練和禮貌,她不會有什麼失禮的舉止,但還是不禁偷偷地打量這個自己的僱主,只見他有種極其獨特的氣質,眼眸深邃有如無盡的大海,身材不算太高,但在這個年齡段絕對算是身姿挺拔如松,相容俊偉無比,表面上挑不出一絲瑕疵,言行舉止也很是得體,讓人見了不禁頓生好感。 她立即對著冷冰寒微微低頭問好道:「寒少你好,您的管家麗娜等候您的指示!」 冷冰寒微微對她點了點頭,道:「先帶我參觀一下屋子吧!」 「好的,寒少!」麗娜起身,開始帶著冷冰寒巡視起他的別墅豪宅來。 雖然冷冰寒早從當初的設計圖紙中大體有了瞭解,好些裝修佈置還是他的主意,不過看到現實的房子,還是頗有些感觸和震撼。 整個別墅沒有霍家的那種大氣和積澱,佔地面積約為十畝,由於大宅坐落在這一區域的最高點上,所以特別耀眼,而且沒有任何阻礙,充滿陽光,有環回三百六十度的觀景。而大宅被林蔭遮檔,非常幽靜。 整個院落裡綠樹成蔭,周圍有樹木包圍,高聳的院牆下錯落有致地種植著熱帶名貴樹木,在淺水灣豪宅中自成一團,觀景及位置都很吸引。樓前的花園假山精雕細琢,樹木環繞,鮮花盛開,更顯精緻,還有一個網球場,靠牆邊還有一排車庫,住宅後面則是一個室外游泳池,游泳池設計為葫蘆形,其中碧波蕩漾,細細一看,卻又有些像一個抽像的女體形狀,很有藝術氣息。 麗娜介紹到車庫的時候,玉手輕輕一揚,按動了車庫按鈕,車庫的門緩緩升起,露出了裡面的一排豪車,赫然就是朱建軍帶去機場迎接冷冰寒帶去的車隊,除了他自己那輛豪華賓利之外,其餘六輛勞斯萊斯、法拉利、保時捷、奔馳、寶馬、蘭博基尼全在這裡了。不僅品牌多樣,而且車的款式和顏色也不盡相同,有看起來很嚴謹古典的,也有看起來很時尚張揚的;有流線型的敞篷跑車,也有古板的箱式轎車;有穩重的黑色,有時尚的銀色,也有靚麗的藍色;似乎你所有想要的,都能在這幾輛車上找到。好在車庫夠大,要不然還放不下這麼多車子。 冷冰寒愣了一下,轉過頭問朱建軍道:「這些車怎麼都擱這裡啦?」 朱建軍笑道:「這都是給寒少您準備的,你在香港想開哪一輛就哪一輛,每天換都行。要是不滿意,把我那輛賓利也開來!」 這一輛輛豪車看得冷冰寒是眼花繚亂,他蹙著眉頭道:「我又不常在香港,要那麼多車子幹嘛?」突然又別有深意地看了朱建軍一眼道:「難道是你故意假借我的名義,買來想自己用?」 朱建軍嬉皮笑臉說道:「寒少真是英明,我的這點小心思一點都瞞不過你!」其實兩人都是半開玩笑的,以朱建軍現在的身家,買這些車實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冷冰寒能夠從中感受到他對於自己的體貼和情意,名車豪宅很多時候就是一個人的臉面,他不願意自己在香港丟了面子。 冷冰寒手一揮,霸氣又一次顯露,說道:「那就都拿去,隨便留一輛我在香港時好用就行了,其他的你都拿走,免得放在這裡也浪費了!」那神情,就如同是在說幾件不值錢的東西,哪裡像是每輛上百萬的豪車呀! 一旁的麗娜聽了心裡頓時翻騰開來了,這個少年也太大氣的吧?這幾輛車可價值近千萬呀。而且都還全是全球限量版的,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呀!朱建軍收羅這些車子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這個少年居然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拿來送人,要不是揮金如土的紈褲子弟,那就是大氣地不得了的人物。 朱建軍也乾笑道:「寒少你都給我我那裡也放不下呀!還是擱在這裡好了,都是限量版的,看著也養眼呀。」 冷冰寒想了想,說道:「那好吧,反正車子在這裡,你需要隨時來拿好了。」說罷他又對王全中問道:「這車子的駕駛台都是在右手邊的,和國內的不一樣,你能開嗎?」 王全中撓了撓頭,道:「熟悉熟悉,肯定沒問題,不過道理不熟悉!」說話間臉都漲紅了,似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來香港還不到一天,可給他的震驚,遠遠超出了還在內地時的總和。他覺得這個冷冰寒實在太厲害太神奇了,完全不是自己能夠想像的,心裡直咋舌,不過為了不給冷冰寒丟臉,他一直都繃著臉,多看少說。可現在寒少好不容易能夠用得到自己了,可自己卻不爭氣,為此他心裡是懊惱自責不已。 第二百二十章 豪宅(2) 十一月的第一更送上! 麗娜微微一笑,手一揮,召喚過來幾個穿戴著司機制服的人,對冷冰寒說道:「寒少,不需勞煩您的保鏢,家裡有六個司機,都是熟悉香港交通路線和各個方位,駕齡十年以上的優秀司機。他們上班是兩班倒,每班三個司機二十四個小時隨時準備著等候寒少的召喚使用。如果有特殊情況需要更多的司機,我還可以在半個小時內立馬安排好,不會耽誤寒少您的事情。」 朱建軍也看了王全中一眼,說道:「是呀,寒少,你這保鏢就算再厲害,畢竟對港島的情況不瞭解,還是專職做好護衛工作好了。司機的事情,就由專業的人來做吧!」 冷冰寒想想也對,微微頷首道:「嗯,那好吧,到時候就辛苦各位了!」 幾位司機很有些惶恐地連說不用,他們這些司機,在階級等級嚴格的港島,何時見過僱主對他們這些司機這麼客氣的?心裡都有些百感交集,眼裡都在冒星星,甚至連話都有些抖不清楚了。麗娜對他們揮了揮手,他們才退了下去。 看完了車庫和室外的網球場、花園和游泳池後,就如同吃大餐一般,先上完了各種開胃菜,剩下的就只有最後的主菜了。 主宅在外觀上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抽像的火炬形,視覺感很強。看起來總共五層,其實地下還有一層,聽麗娜介紹,負一樓除了一部分作為儲物間之外,其餘的就是用鐵欄杆隔開的各種運動鍛煉場所,如籃球場、網球場、乒乓球場、甚至還有一個室內的小型足球場。 在麗娜的帶領下,冷冰寒走入屋內,奢華氣息撲面而來,美輪美奐的精緻別墅內部讓冷冰寒是不住點頭。地上鋪設的不是純手工的地毯,就是別具一格的原木地板。整個格局古香古色又不乏現代風味。風格獨特的旋轉樓梯直達五層,每層皆有大廳,風格各自不同,陳設佈置也迥異俗流,巨大的吊燈一直從五樓的樓頂垂吊下來,經過特殊設計的金色吊燈將光線折射成一道道燦爛炫目的金色光芒,將整個廳裡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顯得極盡華麗。 一樓除了廚房、餐廳和衛生間之外,其他全部被打通了,形成了一個近千平米的異常寬敞的大廳,如果把沙發傢俱等挪開,不論是開PARTY,還是搞舞會,一起來數百人都不會感覺到擁擠。 二樓則是娛樂休息區,健身房、斯諾克球房、麻將室、家庭影院、品茗室、小型舞廳、卡拉OK室、兒童玩具房等是應有盡有。 三樓和四樓則是裝飾華美的三十六間客房,面積都有四十平方米左右,帶有單獨的衛生間,每個房間均設露台,景致開揚,比起五星級酒店中的客房來說,更顯得奢華和讓人親近。每一間裝飾風味都截然不同,純古典、純西化、抽像、超現實,各具特色,主色調也不一樣,室內的傢俱設施也根據風格的不同而各不相同,各種喜好的人都可以選擇到符合自己性格的房間。 五樓則是整棟豪宅的精華所在,尊貴盡在於此,除了三間上百平米,帶有小客廳、衛生間、小書房的房間之外,就是一個超大的主臥室,中間那張設計獨特的超級大床,足足有將三十多平米,比一間普通的房間還要大,別說睡覺了,就是在上面翻觔斗都可以。 主臥室裡還設有單獨的書房、健身房、洽談室、客廳、衛生間、古董陳設室,甚至還有一個小型,大約五十平米的游泳池。除此之外,在書房裡還精妙修建了暗門,通過一個機關,書房裡的一個書櫃會自動退入牆裡,現出一個大約四五十平米的暗室,用於陳放珍貴用品和保險櫃。相信許多富豪家裡都會有這種的佈置,不過對於冷冰寒卻是用不著,他的冥幽戒子比任何的暗室和保險櫃都來得方便和安全。 整個主臥室裡各種設施都很是齊備,吊椅、沙發茶座、內嵌式衣櫃等是應有盡有,而且光電視就有十多個,最大的在巨床對面和客廳裡,足有一面牆那麼大。而最小的,則是衛生間裡的,僅有十寸不到。電話也是各處都有,確保主人在任何地方都能夠及時接聽。 近百平米的風景陽台也是一個小型的花園,一側還安裝了一個小型天文台,裡面有一架高倍的天文望遠鏡,既可以觀察星象,可以欣賞淺水灣的風景,更可以放低了來欣賞遠處沙灘上那些靚麗的泳裝美女的風采。 看到這一切,冷冰寒不由有些沉迷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擁有這樣的一處住所,即便這一世裡他擁有了別人不敢想像的財富。而這現在就實實在在擺在他的眼前。不過這五樓每天爬上爬下的,還是蠻辛苦的。 麗娜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輕聲說道:「這宅子裝有一部觀光電梯,可以從地下負一樓直達樓頂!」 冷冰寒聽了不禁啞然失笑,是呀,當初房屋設計的時候,別人又怎麼會不考慮到這一點呢?如果換一個年紀大的買主,又怎麼能夠適應呢? 「怎麼樣,寒少,還滿意嗎?」朱建軍有些擔心地看著冷冰寒問道,有些擔心他不滿意,臉上頗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現在沒有比這更好的別墅豪宅了。我已經讓人去拍地了,只要拍到了合適的地皮,到時候咱們重新修兩棟,一定要比什麼李家霍家的還要好!」 冷冰寒四處環顧了一下,笑了笑道:「不用了,這已經很不錯了,我很滿意。其實就我一個人,哪能住得了那麼大的地方?」 朱建軍終於放下了心頭懸著的心。冷冰寒滿意的神情,似乎就是對他努力最大的肯定。這彷彿比自己在金融市場上掙到更多錢還要來得興奮。在冷冰寒的指點規劃下,這些年來,掙錢似乎比吃飯還容易,根本找不到剛開始的那種刺激和滿足的感覺。 兩處別墅豪宅,雖然朱建軍那個也很是奢華,不過和這裡一比,不論是方位、景色、還是格局、大小等,都是略有不足的。為此陳雅欣還很是不滿,認為明明有更好的地方,怎麼不把這處宅子當家,反而退而求其次呢? 不過朱建軍一直牢記冷冰寒的那句話,在結婚之前,是不能告訴她真相的,每次對於陳雅欣的指責,只是乾笑幾聲,不做任何解釋。好在陳雅欣本身也沒有過多的想法,最多發發脾氣也就好了。 「寒少,樓頂還有一個屋頂花園和游泳池,你不去看看嗎?」朱建軍問道。 「好呀,去看看!」冷冰寒說道,在麗娜的帶領下,冷冰寒順著樓梯就上到了五樓樓頂,沒有留意到朱建軍並沒有跟上來,把王全中也拉住了,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甚至有些戲謔的表情。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整個樓頂被藍色透明的鋼化玻璃所包裹著,透過玻璃能看到夜空裡的點點繁星。在星星的點綴下,夜空更顯得那般深廣空明,遼闊而無邊際。 冷冰寒剛上到樓頂,就被這場景所吸引住了,彷彿置身於無窮無盡的夜空裡,靜靜地立著,定定地望著那深遠無限的天空,思緒飛到很遠很遠,許多前世今生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歡喜、憂愁、感傷、傷悲……不斷在腦海中閃現,神色變得有些淡漠而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霍然驚覺,一看四周,不僅嚇了一大跳:十個俏麗的美女站在他的面前,大眼睛滴溜溜在冷冰寒臉上轉來轉去,見他終於把視線轉到了自己身上,一起彎腰嬌聲對他說道:「歡迎主人!」 她們個個看起來年齡都不大,大約在18歲至20歲之間,身高也都在165cm至170cm之間,一個個粉妝玉砌一般,有如精緻的洋娃娃。身上都穿著校園女生的制服,不過這制服很是性感,上身開胸很低,暴露出深深的誘人**,下身是緊緊裹住豐翹臀部的超短裙,短裙下露出雪白的大腿,看那情形,她們稍微彎腰或者坐下的話,絕對會露出底褲的顏色。她們站成一排,看起來既充滿青春活力,又充滿了誘惑力,一瞥之下,不禁讓人一陣燥熱。 冷冰寒愕然地看著麗娜,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麗娜一聽,心裡很是詫異,這只美少女傭隊伍雖然是她一手組建和訓練的,但還以為這是冷冰寒這個僱主的要求,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知情? 腦海裡念頭飛轉,不過麗娜還是很有禮儀地微笑道:「寒少,這都是應要求專門組建的美少女傭,精通各種服務,而且都是完整無缺的**……」 「**?」冷冰寒聽了直覺到頭皮發麻,不禁翻了個白眼。不用多說,這肯定又是朱建軍搞的鬼,真是服了他了,一天到晚就瞎琢磨這些。正想把他訓斥一頓,哪曉得四處一看,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只得苦笑一聲,對麗娜說道:「這個不需要,你把她們都遣散了吧!」 「啊,為什麼呀?我們沒做錯什麼呀!」 「是呀,幹嘛一來就趕我們走?」 …… 一聽冷冰寒這句話,女孩兒們嬌美的俏臉露出了驚異的神色,立馬不幹了,頓時嚷嚷起來,嘰嘰喳喳起來,現場頓時一片嘈雜。 「肅靜,肅靜!」麗娜沉下臉,女孩們似乎都挺怕她的,頓時禁聲屏氣,安靜下來,不過卻是睜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看著冷冰寒,滿臉都是乞求的神色。 麗娜轉過頭來,繼續保持著親和的微笑,說道:「寒少,實在對不起,可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遣散她們呢?」 冷冰寒聳聳肩,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需要她們服務的嗎?」 麗娜看了一眼女孩兒們,又上前幾步,對著冷冰寒的耳朵說道:「我想寒少可能有些誤解了,朱總說寒少對於生活品質很高,所以才高薪組建了這群經過專業訓練和**的美少女傭。她們的服務對像僅限於寒少您一人,比如為寒少提供房間清潔、送餐、速記、信息傳達等這些一般的女傭做得不夠到位,或者是不夠檔次的服務工作。當然,她們個個都多才多藝,精通樂器表演、唱歌、舞蹈、下棋、書畫、游泳等,可以在閒暇時陪寒少你娛樂。」 說罷麗娜也露出了難得的戲謔神情,道:「當然,如果寒少你有那方面的要求,而她們也不反對的話,自然沒有問題。」說話間嘴唇不經意碰到了冷冰寒的耳畔,加之正好吐字,空氣如同小蛇一般直直鑽進他的耳朵中,惹得冷冰寒腦袋下意識縮了縮,連帶身體也向旁邊一躲。 聽了麗娜的話,冷冰寒臉不禁漲得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她們怎麼穿成這樣?」 麗娜別有深意地笑道:「還不是朱總說她們這樣穿養眼,我以為寒少您也會喜歡!再說了,她們還沒有穿泳裝呢,這有什麼呀?」 冷冰寒摸摸鼻子,心裡想:一大群青春靚麗的美女穿成這樣,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不過還是說道:「就我一個人,而且在香港呆的時間也不太多,她們這麼多人在這裡恐怕也太浪費了吧?」 麗娜輕笑道:「寒少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會覺得寂寞嗎?多幾個人在也熱鬧一些呀?再說了,如果把她們都遣散了,現在香港工作也不好找,你就忍心讓她們失業嗎?」 冷冰寒是哭笑不得,她都這麼說了,自己又怎麼好執意把這麼女孩兒都遣散呢?算了,反正自己也很少來,就當花點錢把她們白養起好了,她們在這裡,總比在其他地方要好得多,至少比較自由,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麗娜揮手讓那些鶯鶯燕燕的女孩兒先讓退到一邊,接著繼續向冷冰寒介紹道:「這裡除了一個游泳池外,四周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一個屋頂花園了,每個細節都經過精心雕琢,每一個景觀都能給極美的感官。而且這裡的鋼化玻璃是特製的,不僅能過濾掉陽光中的有害射線,而且還是單向透明的,即便你在這裡裸泳,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 以下不計算字數: 或許是內心對於這樣的豪宅嚮往已久,因此筆下寫得較細,希望大家別罵我做白日夢,更別罵我又在囉嗦。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談 上個月沒能衝進前十,屈居十一,很是遺憾,希望這個月在大家的支持下能夠實現這個願望。 「是呀!」冷冰寒環顧了一下四周,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光,卻好像呼吸的空氣中都帶著寧靜安詳的味道,心弦莫名的有些觸動,也是很有感觸。沒事的時候能在這樣的環境裡看日出、看日落,看雪景,都能讓人與大自然溶為一體,這種感覺實在很奇妙。不過說到裸泳,似乎冷冰寒倒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 想想自己還沒來之前,麗娜和這些個美女些不會真的在這裡裸泳過吧?冷冰寒不由得瞥了麗娜那曼妙的身體一眼,心頭不由又是一陣心猿意馬,忙咳嗽一聲,轉過頭去,才慢慢將心裡的那團火壓下。 「麗娜姐,這裡究竟還有哪些人呀?」冷冰寒摸著鼻子轉移話題道。 麗娜似乎對冷冰寒能叫她麗娜姐很是高興,至少那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她大眼睛卻是撲閃撲閃的看著冷冰寒,看得冷冰寒一陣心虛,還以為被她看出剛才自己那有些不純的念頭,神情都不由略微有些窘迫。 麗娜露出了嬌艷的笑容,笑道:「六個司機和十個美少女傭,寒少你都見過了。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廚師,一個精通各式中餐,一個精通西餐,還有一個是麵點師。兩個園丁,四個菲律賓女傭,另外還有八個護衛人員。加上我總共三十四個人!寒少你看似乎需要我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你見一下嗎?也好讓他們都認識一下自己的僱主!」 冷冰寒沒有想到,這自己很少會來居住的別墅豪宅裡,竟然就會有三十多個人圍繞著自己轉,為自己一個人服務,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實在太奢侈了。可看麗娜的神情,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看來有錢和沒錢的生活,確實不可同日而語呀。 他沉吟了片刻,搖搖頭道:「算了,今天天晚了,還是明天早上再和大家見見面吧!對了,這麼多人,住在哪裡呢?我怎麼沒看到?」 麗娜道:「我們都住在裙樓裡,從住宅後方的小門進出,那裡有幾間工人房!」 「都擠在一起嗎?」冷冰寒蹙著眉頭,道:「怎麼這樣呢?屋子裡不是還空著很多房間嗎?」 麗娜愣了一下,不過一想到冷冰寒是從大陸來的,不由也就釋然了,嬌笑道:「這怎麼可能?按照規定,包括我和寒少的保鏢在內,都只能住在工人房裡,沒有召喚是不能出現的,不能影響到僱主的正常生活。」 冷冰寒慢步走到游泳池前,看著那在夜色和五顏六色的裝點燈光下碧波蕩漾的水面,凝神思考。麗娜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目光隨著他的身子移動——這個年輕男孩兒沉凝深邃地表情極吸引人。 「規矩也是人定的!」過了半晌,冷冰寒決然道:「就這樣定了,把三樓的客房都讓出來,你和那些女孩兒都住那裡行了。至於我那保鏢,也住三樓好了。」 聽到冷冰寒的話,麗娜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了,心裡卻是起伏不定。嘴角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看著冷冰寒那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這些年來麗娜服務過的貴族和富豪不少,但從來沒有一個像冷冰寒這樣把她們這些當做平等人來看的。更沒有還怕她們擠在工人房裡特地讓她們住客房的,實在是太令她感到驚異,可又感受到了一絲的溫暖。三樓總共有十八間客房,她們每個人都可以有一間單獨的房間,這在以前來說,是根本不敢想像的。雖說這樣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但既然僱主堅持,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冷冰寒揮揮手,道:「麗娜姐,你去安排吧!」 「好的寒少!」麗娜上前兩步,雙手遞給冷冰寒一個微型的對講機,說道:「寒少,你有任何吩咐,可以按動這個按鈕向我下達指令。」 冷冰寒接過來後笑著點了點頭,麗娜微微欠身,轉身離開,黑色的吊帶絲襪,幾寸高的皮鞋尤顯其高碩的身材,走起路來也很有韻味,健美的臀腿抖顫著,其訓練精良的優雅儀態讓冷冰寒都不禁側目。 又在樓頂四處看了看,仰望夜空,俯瞰遠處的沙灘,甚至脫了鞋子坐在泳池邊玩了一會兒水,冷冰寒才下到五樓,看見朱建軍和王全中正坐在主臥內客廳的沙發上說著話,不過看樣子基本上都是朱建軍在說,而王全中只是聽著,偶爾應承幾句。 「王哥你去找麗娜管家安排住宿,在家裡很安全,不用那麼緊張!如果肚子餓了就讓廚房做宵夜就是了,別太拘束!」 「是!」王全中立即起身,身如標槍般挺立,向冷冰寒躬身後轉身出去了。 「寒少,你哪裡找來這樣的一個悶葫蘆?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朱建軍撇撇嘴,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也不理他,逕直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那鬆軟舒柔的感覺頓時包裹住自己的身體,渾身都感覺很放鬆,倍感舒適。 此時,一位美少女傭穿著那身性格惹火的制服端來兩杯熱氣騰騰,香飄四溢的茶水,小巧白嫩的腳上踏著一雙高跟沒有後帶的精緻涼鞋,踩在猩紅的地毯上,顯得異常魅惑。在彎腰放茶杯的時候,美麗的大眼睛還不禁抬起頭來打量著冷冰寒這個謎一般的年少的僱主,正巧迎上了冷冰寒清澈含笑的眼神,心裡頓時不由就有一些心慌,匆匆走出門後深深吐了一口氣,俏麗的臉上才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朱建軍看了一眼那美少女傭婀娜多姿的背影,露出戲謔的壞笑,別有深意地說道:「寒少,這些美女們怎麼樣呀?是不是很養眼?」 冷冰寒哼了一聲,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耷拉起眼皮,往沙發上一靠,淡淡的說:「你把那些小心思多花點在公司,少搞這些名堂!我還是個孩子,不是荒淫無道的昏君!」 朱建軍嘿嘿一笑,被冷冰寒說了心裡卻十分受用,實際上他也是賣乖而已。 朱建軍也伸了個懶腰,學著冷冰寒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笑道:「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寒少呀,要懂得享受生活。男人嘛,生活幹嘛那麼嚴肅!辛苦了一天,回來能看到這些養眼的美女,接受她們的細緻服務,不是很讓人放鬆舒心嗎?總比整天都對著那些大媽大嬸的老臉來得好吧?要不是我現在結婚,步入了愛情的墳墓,都還想要過這樣神仙般的生活呢!」說罷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悵然。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哦,是嗎?」冷冰寒促狹地笑道:「原來你並不想結婚呀?而是想過這樣美女縈繞的生活呀?沒關係,明天我去幫你給雅欣姐說。」 朱建軍一聽面露苦色,唉聲歎氣道:「寒少,我可是一心一意為你呀,你可不能這樣害我!我對雅欣可是真心的。男人即便在外逢場作戲,老婆也是自己最親愛的人!」 冷冰寒笑了笑,大概人都有這樣的劣根性,優越的條件創造了優越的生活習慣,奢華也就是慢慢成為了習慣。對於朱建軍的安排,雖然心裡覺得有些不妥,可似乎也並不排斥。並不是說就有什麼想法,但一些靚麗的風景能夠讓自己看得賞心悅目,也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吧。 這樣的心思或許放在前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有的,不知不覺間,冷冰寒的思維也隨著環境的不同而逐漸發生了一些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變化。 「我讓你給我訂購的豪華遊艇抵達香港了嗎?」冷冰寒懶懶地問道,似乎靠在沙發上就不想動了。 「後天上午就能抵達港口,寒少你要去驗收嗎?」朱建軍問道。 豪華遊艇廠一直被視為富豪名人專有的收藏玩品,這些艇已經超越了船的意義,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這種「水上行宮」般的頂級奢侈品具有魔幻般的吸引力。自從去年年初冷冰寒讓他去訂購一座超豪華遊艇,他就向世界上最先進的造船廠下了訂單。 冷冰寒搖搖頭道:「不用了,你和雅欣姐去看看就行了。」 「我們去?」朱建軍一臉的愕然。 「是呀!」冷冰寒道:「這遊艇是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你們不去看難道還我去呀!」 「啊!」朱建軍腦袋嗡了一聲,張著嘴,半天才勉強發出了聲音。心裡真是既驚又喜,難怪之前冷冰寒一直強調這艘遊艇務必在這兩天抵達香港港口,為此朱建軍還多支付了將近一百萬美元的費用,原來是為了趕在自己婚禮時送給自己的,一股暖流頓時就在心中激盪。 這輛豪華遊艇是自己親自去訂購的,當然知道其價值和豪華程度,不敢說是全球最好,但絕對敢說在整個亞洲是首屈一指,絕對是氣宇軒昂、美輪美奐的海上翹楚。 遊艇長約99米,艇上設有劇院、歌廳等娛樂設施,還修建了水上摩托及四輪驅動車的泊位,那些汽車能直接駛入登陸艇上岸。裝飾一新的體育館裡辟有壁球場和游泳池,完備的電子安全系統和先進武器能將不速之客拒之門外。艦艇穩定系統令人拍案叫絕,它可以自動調節船身平衡,哪怕航行在印度洋的驚濤駭浪中,嘉賓手上的紅酒根本就濺不出高腳杯。內部裝有多功能數字化同聲翻譯器、超大屏幕播放機、容納30多人的真皮仰臥沙發和DVD和CD播放裝置,和全套衛星信號定位系統。超豪華客房簡直就是一座「五星套房」:全景大落地窗,清風徐來;肥厚的波斯地毯,落足無聲;真皮沙發紅酒吧檯,擎著杯子可以靜觀日出日落,雲起雲滅。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名品橫陳,衾枕之間,幽幽地散發著保加利亞玫瑰新鮮的花香。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享受月光吧,泡在自動按摩浴缸裡,輕鬆地遙控對面那段牆,按鈕一動,無邊的月色頃刻便湧了進來…… 一想到這些,朱建軍恨不得馬上就帶上陳雅欣到遊艇上去享受這夢幻一般的生活。不過一想到遊艇昂貴的價值,又不由有些猶豫,道:「這……」 「別這呀那呀的了!我幾乎又不在香港,難道還把遊艇放在港口讓人免費欣賞呀?本來就是送給你們的,別磨磨唧唧了!」冷冰寒不耐煩地說道。 「那行,我就不客氣了哈!」 「你什麼時候客氣過呀?」冷冰寒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朱建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嘻嘻笑了幾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接下來,朱建軍就滔滔不絕向冷冰寒匯報起近期的公司情況。這幾年,他很難得有這樣兩人面對面交流的機會,他可不想放過。 冷冰寒也捧起茶杯,一邊慢慢品著其中滋味,一邊傾聽著朱建軍的匯報。 形式當然是一片大好。飛遠國際大酒店目前已經在香港、澳門、大陸各大省會城市及歐美各主要國家陸續開業,都取得了不菲的收益,成為了享譽全球的著名酒店。下一步考慮還要繼續向其他城市和國家推進,架構遍佈全球的酒店網絡。 而家家樂超市不僅開遍了國內的主要城市,也第一次走出了國門,開到了國外。目前在日本、韓國、新加坡等東南亞國家已經開設了門店,雖然還沒有盈利,但從其受歡迎的程度來看,盈利也是遲早的事情。 飛遠位於西昌的鋼鐵公司轉型改造已經於去年年底全部完成,新廠房新設備已經投入了生產,推出的富有高科技含量的新產品已經成功打入了國際市場,各方面反應很好,訂單如雪花一般不斷,即便目前廠裡的工人三班倒,二十四小時不停工,訂單也已經排到了後年。下一步準備繼續擴大生產規模,並成立研發中心,加大對於產品的技術改革,力爭保持新技術要達到並超過國際先進水平,為此公司已經調撥了上億的資金投入。 陳雅欣負責的國際貿易公司這些年來隨著東歐巨變、前蘇聯解體,國內物資匱乏之際,花大力氣打通了關節,將國內的各種物資大量貿易到這些東歐國家,並買回了大量的珍貴物資,如石油、重型機器設備等,僅去年一年獲利就高達兩百多億美元,成為僅次于飛遠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的收穫。 而飛遠目前巨資投放的金融市場更是大獲全勝,目前在在日本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的資金獲取了數十倍的利潤後,目前大部分已經撤了回來。暗中控股的量子基金在阻擊英鎊的金融戰中獲利就高達近千億美元,而飛遠隱藏其後的那些投資公司,更是攫取了數倍於此的收穫。讓英國幾大銀行不得不宣佈倒閉。 索羅斯經此一役,頓時成為了全球矚目的金融人物,一時風頭正盛,甚至超過了飛遠的朱建軍。不過也只有索羅斯自己和飛遠的高層明白,飛遠才是這次金融大戰的最大贏家。 而與俄羅斯的談判,已經取得了初步進展,由於俄羅斯經濟的進一步惡化,許多的地方官員的口已經不那麼緊了。提出只要條件合適,願意出售西伯利亞的油田,乃至其他的東西,目前還在進一步洽談中。 總而言之,目前飛遠的發展勢頭,遠遠超乎冷冰寒的想像,而且資金異常充沛,數千億美元的閒散資金找不到地方,愁得朱建軍連問冷冰寒,下一步的規劃該如何發展? 見到朱建軍那著急的神情,冷冰寒不禁莞爾,從來都只見有人缺錢著急得跳腳的,這還第一次見到有人錢多了發愁不曉得該怎麼辦的! 沉吟了片刻,冷冰寒告訴朱建軍:「目前還留在日本的資金就不要抽調回來了。對日本目前經營困難的大企業進行調研,找出優質資產的企業進行收購、注資。同時還可以大量低價購買日本的土地進行囤積。」冷冰寒知道,日本這一次經濟危機,不過是經濟泡沫被擠掉的一次過程,其後還有很多的機會,眼下正是介入的最佳時機。 對此朱建軍是興奮異常,對他而言,不僅搶了日本人的錢,還能用這些錢來收購日本企業,讓這些不可一世的小日本們都為自己打工,那種成就感和快感絕對是無以倫比的。 「至於俄羅斯,藉著和他們談,別說油田了,就算是航母核彈,只要他們敢賣,我們就敢買,白字黑字的,也不怕他們反悔。所有的一切,技術、機床、設備、生產線、技術工人等,我們都要。別管現在用不用得著。有了設備、技術和人員,我們再建廠上馬都行,有飛機我們就搞飛機,有汽車我們就搞汽車,反正我們現在手裡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冷冰寒沉吟道:「不過要注意保密和人員的安全,畢竟現在那裡不太平!可不能出什麼簍子!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員工在那邊出點什麼事情,安全第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方的小僱主 又是一個五千多字的章節,小寒爆發了,你們呢? 朱建軍樂得嘴都快咧到一邊去了,寒少不愧是寒少,魄力可比自己大多了,自己想的不過是趁火打劫一番,而寒少居然是恨不得想把別人家裡給搬空了。這種含而不露的手段,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之師!比起寒少來,自己雖然顯得剛烈了一點,實際上還是略顯火候不足啊。 他笑嘻嘻道:「沒事的,寒少你放心好了,別管他們賣不賣,我保管把那些老毛子的內褲都給你買來。再說們的工作人員在那裡大把大把的撒錢,就是財神爺,他們差點沒把他們供在神龕上。如果惹惱了我們斷掉他們的物資貿易,保管餓死他狗日的不少人!再說我們還僱有一批僱傭軍來保護他們,給他們一百個膽子諒他們也不敢有什麼不軌的心思!」 聽朱建軍這麼一說,冷冰寒放心多了。他又把今天在霍家決議注資南沙項目的事情給朱建軍交代了一下。如果換著其他人,朱建軍對於這樣的投資項目絕對是嗤之以鼻的。不過既然是冷冰寒交代的,那肯定就不在話下了。他相信冷冰寒一定有其充足的理由。 他立刻說:「沒問題,我明天親自和霍寰震談,三億美元對我們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是寒少交代的,就三億美元的項目,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冷冰寒瞪起了眼睛道:「這點小事情交給手下去做就好了。你再過兩天就要舉行婚禮了,趕快去給我好好籌備,結婚可是人生一大要事,出什麼紕漏,讓雅欣姐不滿意,我可饒不了你!」 朱建軍撓著頭笑了笑,心頭卻是暖暖的。可他很快收起臉上的隨意,換成一副肅然的表情,端正的坐直了身子。這個時候冷冰寒肯定還有後續,這一點他太瞭解了。 冷冰寒緩緩道:「這次南沙項目,我並不想光是投資南沙,而是希望能夠以南沙為依托,用十年時間來打造粵、贛、湘『紅三角』經濟圈。要完成這項大格局,預計沒有近百億美元是不可能的。我估計霍家的資金會比較緊張,你讓人和他們談的時候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如果霍家實在覺得為難,可以只合作南沙,至於後期可以我們單獨巨資打造!」 冷冰寒說話的時候,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過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無比豪邁的氣度。這氣度讓朱建軍不禁想到這麼一句話:談笑間,檣櫓櫓灰飛煙滅!他完全沒有想到,冷冰寒的視野和格局是廣闊巨大,已然超越了非尋常商人的所為。 那種宏大的藍圖展開在眼前,頓時激發起了朱建軍內心深處那種**和去成就的慾望。他那平靜的目光中突然暴起一道利芒,年輕且平靜的臉上,奔湧起一陣激昂,雙拳不知不覺中緊緊的握起來,右拳在面前揮舞了一下,斬釘截鐵道:「寒少,這個大場面怎麼少得了我呢?他們霍家要是不干我們單獨干。我親自來抓,保管讓寒少你滿意!」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道:「隨便你吧,以後類似的事情還會很多的,可別冷落了嬌妻,讓她來指著我鼻頭罵哈!」 「哪能呢?男人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我相信雅欣會體諒的!」朱建軍理直氣壯說道,那神情不禁讓冷冰寒莞爾。 朱建軍琢磨了一會兒,說道:「現在公司基建項目越來越多,如果南沙甚至後期項目啟動後,更是需要大量的基建工作,寒少你看是否我們也成立一家建設公司,要不成本高不說,也不便於調配管理和控制。」 「可以,不過這對于飛遠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最好能夠收購一家有實力的建築公司。」冷冰寒摸著下巴想了想,又接著說道:「霍家就是以房地產和建設起家的,明天談的時候看能不能從這入手,讓他們給我們這方面的支持,可以讓我們少走許多彎路。」 給明天的和霍家的談判定下調後,冷冰寒又給朱建軍說起了以前對於公司的調整的一些思路,比如按照洲際成立分公司,按照行業組建飛遠旗下的各子公司,如家家樂超市,如飛遠國際酒店,如以後還需要組建的其他公司等,整合資源,便於管理,避免多重管理的臃繁。 這些也很快得到了朱建軍的贊同,這兩年他也發現了一些問題,只是沒有想好該如何去解決這些問題。 最後,冷冰寒說道:「現在公司的資金越來越充裕,除了繼續加強國際金融上的投資之外,還要把這些資金轉化到實業上來,畢竟金融市場上只能攫取財富,只有實業才是實實在在的產業,還能通過原材料、就業人員、銷售等多個環節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和就業。」 朱建軍靈機一動,說道:「要不我們成立一家商業銀行?就能兩者兼濟了。」 冷冰寒愣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思路不錯,如果真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商業銀行,不僅可以繼續國際金融市場的投資,而且還可以開展一些風險投資,還能通過信貸對房地產、工廠、企業進行影響和操控。於是頷首道:「嗯,是個好主意,可以再香港成立一家國際商業銀行,然後逐漸遍及各地,甚至可以逐漸取代現有的飛遠投資。這個項目等你度完蜜月後,再著手,是我們下一步工作的重點,你得親自抓起來。」 「好,兩個項目我都抓起來!」朱建軍燦爛地笑道。 冷冰寒不由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就生怕沒事做似的,笑罵著把他趕回去了。 雖然巨大的床很是柔軟,衾枕之間,還散發著陣陣迷人的薰衣草般淡淡的香味,不過冷冰寒在香港的第一夜還是沒有睡好,輾轉反側間,許許多多的思緒不斷在腦海裡閃現。 不過第二天冷冰寒還是起了個大早,洗漱好後,換上運動服後就到樓頂去鍛煉身體。去樓頂是因為這裡視野開闊,他喜歡這種俯覽一切的感覺。 剛到樓頂的花園裡,就見到一個美麗的姑娘慢步跑了過來,應該也是進行晨運吧,一身白色運動短裝,露出雪白的大腿,晶瑩小腿上的白色運動棉襪倒給她的健美添了一絲小小的嫵媚,白色旅遊鞋,打扮清爽宜人,額頭上掛著幾滴汗珠,在明媚的朝陽下亮晶晶的,顯得青春活力十足。 突然看到冷冰寒,她似乎很有些驚訝,不過臉上又綻放開了絢麗的笑容,緊跑幾步,來到冷冰寒面前,嬌聲道:「寒少,你也這麼早來鍛煉呀?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一邊說著一邊用肩上搭的白毛巾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姿勢很隨意,卻很好看。 冷冰寒的目光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一陣細細搜尋之後才記起她應該是昨晚見過的那十名美少女傭中的一員,不過今天的裝扮和昨晚大不相同,真有種「清水出芙蓉」的別樣感受,這才讓自己剛才沒有認出來。 「睡得還不錯,你起得也蠻早的嘛,叫什麼名字呀?」冷冰寒微笑著問道。 「我叫於媛媛。」女孩兒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雖然這個僱主年齡小,可畢竟是僱主不是?一個不高興,或許自己就失業了。 「嗯,名字挺好聽的!」冷冰寒微微頷首道。 被冷冰寒誇了一句,於媛媛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潤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對了,你們怎麼會選擇來我這裡做女傭呢?」冷冰寒有些不解的問道。在他看來,這些女孩兒們年輕漂亮,充滿了青春活力,而且還多才多藝,找什麼工作不好居然會選擇做服侍人的工作呢?要在碰到一個**變態的僱主,那不就完了嗎? 「這女傭有什麼不好嗎?」於媛媛奇怪地看了冷冰寒一眼,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對目前的職業很滿意。 聽於媛媛娓娓道來,冷冰寒才知道,美少女傭可不是他這裡才專有的,這在國外是很常見的,香港也有少量豪宅有。這些美少女傭們不僅相對工作輕鬆,生活工作環境優越,而且待遇相當可觀,像於媛媛,一個月的收入相當於普通辦公室文員的五至十倍,自然很是受這些美女們青睞了。 當然,這樣的工作是相當搶手的,像於媛媛這樣也是經過層層選撥考核之後,非常幸運才能得到這份工作的。如果幹得不好,還會隨時可能被解雇,所以她們的工作都是很努力的。至於冷冰寒所擔心的事情,拿於媛媛自己的話來說,到哪裡工作沒有這樣的危險呀?辦公室裡不也有性騷擾嗎?況且一般的豪門,還是很注重自身的輿論形象的。 當然,於媛媛還有一點沒告訴冷冰寒,那就是大多像她們這樣的女孩兒,心中也不乏懷揣著嫁入豪門的夢想。在豪宅裡當美少女傭,結識富家子弟的機會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也是令眾多美女們對此趨之若鶩的一個重要因素。 簡單交流後,冷冰寒開始了每日的晨練,於媛媛在一旁活動著身體,一邊偷偷打量著冷冰寒。這個尊貴的僱主,看起來把自己的銳氣隱藏成一種含而不露的狀態,而不是一般的貴勳子弟那樣流於表面,臉上的自信從容,很有一點風雨中閒庭信步地味道,很是能夠吸引人的眼光,她眼睛似乎都看直了。 沒過一會兒,樓頂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不過和於媛媛一樣,都是美少女傭中的人。按照規定,五樓及樓頂,只有僱主和美少女傭才能來,其他下人都是不能來的。 這些青春靚麗的女孩兒們個個都穿得很是清涼,大多身著運動短裝,甚至還有幾個穿著泳裝,將那玲瓏的豐腴體態顯露無遺,看來是要進行晨泳。 不過看到冷冰寒後,個個都上來熱情地圍上來給他打著招呼,向這位小僱主問好。 昨天晚上,她們就從工人房裡搬到了三樓的客房裡,看著那漂亮的房間,奢華的傢俱陳設,還有單獨的衛生間,就像做夢一般,個個興奮地連覺都睡不著了。得知是僱主冷冰寒的意思後,更是對這個懂得「憐香惜玉」,「體貼入微」的小僱主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她們鶯鶯燕燕的一群圍過來,完全的身軀曲線盡數收入眼底,雪白的臀肉時隱時現,翹臀曲線極為魅惑,那胸、那腰、那腿……白花花的一片,甚至肉眼就能看出那驚人的彈力,無一處不叫人心蕩神搖,衝擊著男人的神經。 再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靚麗臉龐,冷冰寒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異樣感覺,只得匆匆結束了晨運,落荒而逃,看得這些女孩兒們個個是咯咯嬌笑不已,還紛紛還打趣道:「這個寒少還真有趣,人又帥,錢又多,還體貼,可惜年齡太小了點……」聽得冷冰寒差點沒一個踉蹌從樓梯上栽倒下去。 原本她們是不能這麼沒規矩的,不過見冷冰寒待人很是和善,沒有什麼架子,嚴厲的管家麗娜也不在,她們又都是年輕的姑娘們,一時間就把那種僱主傭人之間的等級界線給忽略掉了。當然,如果被麗娜看到了,她們肯定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吃過廚師精心烹製的港式早餐後,冷冰寒在麗娜的帶領下,準備和宅子裡的所有人都見個面。畢竟自己是他們的僱主,總不能讓幫傭們都不認識自己吧? 在一樓寬敞奢華的大廳裡,所有的人都肅然列隊站在那裡,包括那十名美少女傭也都換下了性感的學生制服,穿上了異常靚麗的緊身裙,一雙美腿裹著非常薄的那種黑色真絲**,小巧白嫩的腳上踏著一雙高跟沒有後帶的精緻涼鞋,等待著僱主的檢閱。 當麗娜陪著冷冰寒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除了幾個司機和美少女傭之外,其他人都不禁很是驚異。他們來這裡快一個月了,一直沒有見過僱主,心裡也不止一次揣測過,自己的僱主會是怎麼樣的人,是大腹便便的暴發戶,還是官方政要?不過沒有一個人想過,竟然會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看他身後跟著龍精虎猛的保鏢,莫非是哪個大亨家的公子? 在麗娜簡單介紹之後,冷冰寒緩步走到了大家的面前。他確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這處宅子的主人,是他們的僱主,更是因為他那常人無法可比的氣勢和恬靜悠然的內涵! 美少女傭們都不由得面面相覷,對自己的眼睛也有些不敢相信了,不禁都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了他一眼,因為現在的這個冷冰寒渾身散溢的氣質及其那些神秘、不可揣測的內質,幽黑深邃的眼神一眼望進去如同望向了無窮無盡的蒼穹,俊朗的面容透出一份無形的威儀,無不讓她們感覺心神俱醉。這和她們早上調笑的那個親切和藹的冷冰寒是決然不同的。如果不是明知這宅子裡只有一個僱主,恐怕她們還會認為是兩個長相很相似的人。 冷冰寒輕輕掃視了一下大家,輕笑道:「很高興在這裡認識大家。或許有些人看到我會猜測我是英國貴族的外戚,或者是東南亞富豪的私生子,或者是港島政府高官公子。不過很遺憾告訴大家,這些猜測都不對,我來自大陸……」 此言一出,除了麗娜之外,所有人臉上都不由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這也難怪,在絕大多數的香港人印象中,大陸還是那個貧窮,甚至很多地方的人都吃不飽飯的地方。這些年來偷渡到香港來打拼的大陸人也不少,大多都混跡在社會底層。因此,大陸人相對於香港人,甚至是菲傭來說,似乎都要低上一層。現在自己的僱主居然說自己是大陸來的,無異於顛覆了他們多年來的觀念,一時間讓他們無法接受。 冷冰寒沒有在意大家的表情,繼續說道:「因此,我停留在在香港的時間比較少,這裡對我而言,只是一個臨時的住所。不過我希望這裡不光是一個住所,而是一個溫暖的家,一個讓我能夠時時想念的地方。這就全靠大家平日裡的工作和關照了。」 價值幾千萬,請了三十多個幫傭,還有英國的專業管家的豪宅,僅僅只是這個大陸仔很少來居住的一個臨時居所而已,這在讓大家咋舌之餘,不禁個個也在琢磨:怎麼現在大陸人那麼有錢了嗎?難怪這些香港的企業老是想到那邊去開發市場呢!管他是大陸人還是香港人,只要有錢就是大爺。再說了,九七過後大家不都一樣了嗎? 冷冰寒瀟灑無比地淡然笑道:「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大家能夠聚到一個屋簷下就是緣分。今天和大家是第一次見面,也沒有準備什麼見面禮。所以我決定這個月給大家給大家加發雙倍工資……」 冷冰寒這話一出,大家都不由呆住了,相互之間交換著眼神,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按照常理,就算是過年過節的,他們才有可能會拿到僱主的一個紅包,裡面能夠裝多少還要看僱主的心情,哪裡有像冷冰寒這樣剛來不僅不給大家一個下馬威,反而給大家多發兩個月工資的好事? 見冷冰寒的神情並沒有開玩笑的感覺,大家差點沒歡呼雀躍起來,心中是驚喜萬分。能多拿兩個月工資,這有誰會不喜歡呀?大家對於這個小僱主是頓生好感。更是不由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僱主。此時誰還管他是大陸來的還是英國來的? 一時間,他們不自覺地對冷冰寒這個小僱主心生一種敬愛的情緒,心中不禁都下定了決心,以後不論他在不在香港,自己都要在管家的指揮下好好工作。 或許連冷冰寒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輕鬆就贏取了所有幫傭的信賴和和忠心。 ——錢有時候,還真是一個好東西! 第二百二十三章 豪華遊艇 香港是全亞洲最好的遊艇市場。全港擁有遊艇1萬艘以上,與之相配套的是為數眾多的遊艇俱樂部。 總部位於維多利亞港中間小島——奇力島的香港遊艇會是香港現存歷史最悠久的一家,擁有150多年的歷史。該遊艇會曾經只作為英國軍人、大商人和駐港英國僑民的遊樂之地,當時能加入其中的中國人少之又少,除非那些當時的上流名士們才有可能在港督的特批下加入,成為一種大家趨之若鶩的榮耀。 但這兩年隨著九七年的臨近,眾多的昔日英國色彩濃重的會所,如皇家高爾夫球會、皇家賽馬會等都紛紛把「皇家」兩字去掉,走入尋常百姓家。香港遊艇會也適時地去掉了「皇家」字號,並且完全取消了港人入會的限制,從而成為全港航海人士最大的聚集地。 雖然該遊艇會把中文名中的「皇家」兩個字去掉了,但英文名字仍沿用舊名——「RoyalHongKongYachtClub」,尊貴的感覺不減當年,但現在卻更多地體現在其為會員提供的優質服務上。 遊艇會辦公大樓的左前側就是該俱樂部的主會所,從遠處俯瞰該會所頗似一個帶兩條綢帶的胸章。會所內設有環境優雅的酒吧、餐廳、聊天室等場所供會員休息、用餐。除此之外,該會所內還設有保齡球室、游泳池、健身房等一系列的娛樂、健身設施,考慮得相當周全。但這些場所通常只允許會員進入,但會員帶一兩位朋友進入會所還是被允許的,於是這裡很快成為眾多富豪名流,乃至娛樂明星們常來消遣休閒的地方。 正午的明媚而刺眼,萬里無雲,海上也沒有一絲風,正是出海的好時機。 遊艇會會所裡今天是人流如海,氣氛十分之熱烈,原來是香港赫赫有名的李家的四公子李文濤正在這裡為其女友辦生日宴席。 說起這個李文濤,那可是香港新聞界知名人物,良好的氣質搭配上俊秀的面孔、修長的身材,再加上家世的因素,相信在無數香港少女的心目中,他會是個白馬王子。而他的各種花邊新聞也是不斷,不是傳出和某女星的緋聞,就是又語出驚人,讓李超人最是頭疼。所以香港的新聞媒體對於他,可是喜歡地不得了,似乎只要他出現的地方,就不乏新聞,沒有新聞他都會製造出新聞來。因此他的附近,都是少不了有一些狗仔隊們的存在,今天也不例外。不過他們進不了這會所,只能在外面遠遠地跟著。 李文濤不一般,其女友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是港島名流富豪吳家的獨女吳嘉美,吳家雖然比不了李家有錢,但作為港島世家,從清朝時期就根植於此,在政界商界都有著極其大的影響力,甚至都還有英國皇室頒發的爵位。因此在外界看來,兩個人的身份堪稱絕配,正所謂是門當戶對。至於兩人之間是否有感情,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否是家族聯姻的傑作,自然也是花邊新聞所熱炒的內容。 今天李文濤高調為吳嘉美慶祝生日,究竟是他決心收心養性所擺出來的姿態,還是兩邊家族的政治任務,這就不得而知了。 由於是小輩們的聚會,因此兩家的大人並沒有出席,來的幾乎都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年輕人,家裡不是富豪就是政要名流,檔次差一些的,是沒有資格能和他們混到一起去的,更進不了這個遊艇會的商務休閒會所。他們大家湊在一起,一點也不拘束,也算熱鬧。 嚴格來說,吳嘉美算不上一個美女,個頭不算太高,身材也略顯得有些胖,臉盤圓圓的,不過也算清秀,楚楚動人。但打扮卻很是前衛性感,穿了一件嫵媚的雪白吊帶衫,隱隱約約露出的深深的**引人無限遐思,低腰鉛筆牛仔褲。銀色金屬環腰帶彷彿是吊在小腹上,白嫩性感地肚臍若隱若現,鉛筆褲包裹的性感美腿和黑色墜花高跟涼鞋搭配。充滿了魅惑。 作為今天的壽星公,吳嘉美自然是收到了許多的禮物,有名表、有化妝品、有首飾,有服飾和手包……總之是琳琅滿目,價值都不菲,就沒有數千港幣以下的。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不是說要相互攀比,可送的禮物太掉價了,實在是有損自己的身份,也會被其他人瞧不起,繼而被慢慢排斥出這個圈子的。 到了快吃飯的時候,唯獨只有吳嘉美的正牌男友李文濤還沒有送上禮物,撐的那叫一個穩。 「怎麼?文濤兄連嘉美的禮物都沒準備好嗎?」一個人語氣有些怪異的接口說道。雖然都是一個圈子的,不過裡面相互之間的矛盾也是有的。畢竟大家都是蜜罐子裡長大的,家裡的勢力都不小,相互之間互不順眼,誰也不服誰也是正常的。 「劉三寶,要你多事嗎?嘉美的禮物我能沒準備嗎?早準備好了,等會兒我自然會給嘉美一個驚喜!」李文濤笑道,話裡話外透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看起來是早有篤實的準備。 劉三寶撇撇嘴,道:「好呀,我們大家都拭目以待!」 吃過飯後,李文濤帶著大家來到了遊艇會的船塢碼頭,一群人嘻嘻哈哈,都很是好奇李文濤究竟給吳嘉美準備了怎樣的禮物? 到了地方,李文濤回過頭來瞅了身後眾人一眼,得意地笑了笑,很有氣派地拿出電話來打了一個電話後,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船舶的汽笛聲,隨後很快駛過來一艘白色的遊艇。 這艘遊艇大約有二十米長,看起來很是氣派,船頭是佈滿了鮮花,還用鮮艷的紅玫瑰拼組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其中「吳嘉美,生日快樂!」「吳嘉美,我愛你!」等幾個大字很是。船的一側還大大的顯示:嘉美號。 臨近碼頭,遊艇甲板上出現了幾對童男玉女,手牽著手,另一隻手裡抓著一大把五顏六色的氣球,突然鬆開手,那些氣球頓時飛上了碧藍的天空,將天空點綴地很是漂亮。 大家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望著李文濤,不會是他要送這艘遊艇給吳嘉美吧?.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在眾多人的震驚中,李文濤慢步走到吳嘉美面前,很是柔情萬分地對她說:「嘉美,生日快樂,這艘遊艇就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我希望我能和你乘坐這艘遊艇,出海去乘風破浪,一起去風雨同舟!」 眾人都驚呆了,類似這樣價值兩三百萬的遊艇,他們個個家裡幾乎都有,可都是家長的,他們最多拿來玩玩,哪有李文濤這樣把這樣的遊艇當做生日禮物來贈送給女友,還真是捨得呀! 況且這李文濤還煞費苦心,把整個過程和形式搞的如此浪漫,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 「哇,嘉美,你好幸福呀!要是有人這樣對我,我一定毫不猶豫就嫁給他!」一位女孩兒兩眼都快變成心的形狀了,看起來很是羨慕吳嘉美。有人開了頭,女士們奮勇當先,嘻嘻哈哈地跟著起哄。 吳嘉美頓時被這巨大地幸福淹沒了,雖然李文濤是一個花花公子,可實在是多情,讓你都不曉得如何招架。她情不自禁就主動親吻了李文濤一下,這還是她從小到大收到的最昂貴的生日禮物了,也是最充滿浪漫的生日禮物了。 所有的朋友們都在為她歡呼祝福著,包括剛才的那位劉三寶,此刻他心裡也服氣了,不服不行呀! 等遊艇靠岸後,大家都上到遊艇上,準備出海去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正當遊艇快要出發之際,突然一個人站在甲板上,呆呆地看著遠處,甚至連手中的酒瓶掉到甲板上都渾然不知。 「小龍,你這是怎麼啦?魂不守舍的?」一個人不滿地說道。剛才那酒瓶差點就砸中了他的腳。 只聽那個叫小龍的目光一動不動,喃喃道:「他媽的,好大的船呀!」 這話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眾人不解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可一個個頓時也全都驚呆了,只見一艘巨大的豪華遊艇從遠處緩緩駛來。 「我靠,這是誰的遊艇呀?這麼氣派,這麼豪華?」所有人都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這樣超豪華的遊艇他們以前只在影視作品和書本雜誌中見過,今天它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親眼目睹了這艘美輪美奐的海上翹楚後,他們無不被震驚了。 當這艘遊艇開過來的時候,所有的遊艇都不自覺的讓開,似乎在它面前深感自慚形穢,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和它相比,這些小遊艇似乎都成了垃圾。 李文濤送給吳嘉美的這艘價值三百萬的遊艇這刻闇然失色了,吳嘉美張著嘴怔住了,李文濤的眼睛也瞪地老大,他不相信這樣的超豪華遊艇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遊艇作為富豪名人專有的收藏玩品,不僅對富豪名人,對於普通市民來說,也同樣具有魔幻般的吸引力。香港也有不少富豪有著各種各樣的遊艇,有價值數百萬的,也有價值數千萬的,但從來沒有一個像今天看到的這輛如此奢侈豪華的! 不是這些富豪們買不起更奢侈豪華世界頂級的遊艇,而是更好的遊艇不僅是需要提前單獨定制的,而且不是一兩個人就能駕駛的,必須配備專業的船長和水手,養護費用實在太高了,別說香港了,即便全球的富豪們,能夠捨得花費巨資在超豪華遊艇上的,也不過數人而已。 在場的大多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但沒人想到,香港竟然會有人真的購買了這艘不論是其規模、造價、奢華程度,都是可以媲美全球豪華遊艇。它和停靠在遊艇俱樂部裡的其他遊艇相比,這輛長約百米的超豪華遊艇無異於一個巨人一般,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僅僅只是一輛遊艇,它看起來似乎更像是一座游輪,是一座海上行宮。 如果不是遊艇俱樂部的船塢剛改造過,還停不下這將近百米的超大豪華遊艇。 當這艘超豪華遊艇緩緩停靠在船塢時,所有的人才如夢初醒。不斷用手中的照相機或攝像機記錄著這令人震撼的遊艇,心裡紛紛猜測這不知道哪家富豪又購買了這樣巨大的豪華遊艇,至少他們今天在場的人都沒有聽說過家裡有這樣的計劃。可除了他們的家庭之外,香港又有幾個人有這樣的實力呢? 雖然他們都不是遊艇發燒友,可看著這輛遊艇,還是情不自禁被深深吸引住了,甚至有不少人奢望如果能夠乘坐這樣的超豪華遊艇出海去暢遊一番。 或許是深感被掃了面子,李文濤最是糾結,原本英俊的臉上陰沉著,要不是當著吳嘉美的面,他肯定要過去找茬了,現在卻得忍著。 不久,一對年輕的男女在眾多保鏢和遊艇會保安的嚴密保護下,登上了這艘超豪華的遊艇。人群中,霍振國看到這個人身影時,不禁說道:「他不是飛遠公司的朱建軍嗎?」 此時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艘超豪華是有「股神」之稱的港島新貴朱建軍買的,難怪了。除了在場的這些人家,能有這個實力的,也就朱建軍而已。 沒過多久,就看到有工人開始在超豪華遊艇船體的一側用特殊的油漆漆上了「雅欣號」三個大字,聯想起朱建軍的未婚妻就叫陳雅欣,女士們個個都不由得闇然神傷了!她們為自已擁有的姿色是實際待遇不相符而生氣或傷心,為什麼朱建軍的未婚妻不是我呢?我比她差嗎? 吳嘉美看了一眼這艘遊艇,再看看腳下的這艘,不由幽幽歎著,「文濤,謝謝你的禮物了。不過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下次再出海去玩吧?」 看著吳嘉美的背影,李文濤不禁苦笑搖頭,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呀。說實話,他打心裡是看不上吳嘉美的,不過老爸卻告訴他,不論他在外面找幾個,可必須選擇和吳嘉美結婚,這既是政治需要,也是商業需要。要不然就將取消他在家裡生意中的股份。所以他也只能屈服於家族的壓力。原本想通過這個來討得女友的歡心,他不惜重金,哪曉得卻正好撞上了朱建軍的超豪華遊艇。這一襯托之下,自己的工夫也就全白費了。 人比人,有時真的要氣死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婚禮(1) 冷冰寒穿著筆挺的禮服,悠然地坐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端著一杯果汁,慢慢地品著,轉頭四下望望,近千平米的大廳裡所有衣著華麗的賓客男男女女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議論,或談笑,或聆聽,一個個的倒是談笑風生,自得其樂。那些穿著講究,禮儀完美的傭人端著裝滿酒杯的托盤,不時穿梭於人群之中,這一切的元素結合起來,把這個富麗豪華的大廳襯托的金碧輝煌,讓人側目。 這裡是全港赫赫有名的「股神」、「金手指」、億萬富豪朱建軍的別墅豪宅,他在這裡舉行自己盛大的婚禮。 朱建軍的別墅豪宅大體格局和冷冰寒那邊的差不多,不過在婚慶公司的打理下,花園經過精心的裝點,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特別是從大門通向主宅的通道旁,用玫瑰花堆起了一道長約十多米的花牆,讓人的眼前為之一亮。 一樓的大廳也是全部打通,大理石鋪地,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紅色大理石鑲砌,華燈閃亮,襯托出一股濃濃的婚宴背景,還有晶瑩剔透的香檳塔,牆上那盛開的九朵紅牡丹,懸掛著用圓葉菝□和百合花編織的花環,桌上擺滿了鮮花和棕櫚枝。鮮艷的紅玫瑰襯托出熱烈的婚禮氣氛;簇簇百合花和蘆筍令人心曠神情;還開滿一色桃紅的石竹花特別引人注目,無不營造出一種濃烈的喜慶氣氛。 豪宅外守候了許多的新聞媒體,長槍短炮對準了這裝點得富麗堂皇的別墅,更是對準了來的賓客們。 如果說近期香港什麼最耀人眼目,那無疑就是這個向來比較低調的朱建軍了。先是那超豪華的遊艇吸引了全港人的目光,很是炫了一把,以至於在香港掀起了一股遊艇熱,有事沒事都會有人去遊艇會見識一下以前只能在影視和雜誌中才能見到的這世界頂級的超豪華遊艇,讓平日裡幽靜的遊艇會頓時門庭若市,當然,他們的生意也好了許多,甚至有不少其他遊艇俱樂部的富豪也轉會過來。有朱建軍的這艘超豪華遊艇,香港遊艇會也是火了一把。 人們還沒有從遊艇帶來的震驚中驚覺,全港媒體又接到了消息,飛遠公司和霍氏集團在香港飛遠國際大酒店豪華的會議廳聯合召開了盛大的新聞發佈會。儘管這個消息來得有些突兀,可依然吸引了全港乃至國外媒體的競相來臨。 飛遠和霍氏集團隨便一家的新聞發佈都足以吸引大量的媒體了,更何況兩家聯合。所有人都好奇,這兩家經營範圍風馬牛不相及的大公司為什麼會聯合舉行新聞發佈會,有怎樣震驚於世的消息會發佈?雖然四處打聽都得不到半點消息,不過大家無不猜想肯定會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紛紛讓報社流出版面,甚至連港內的多家電視台都安排了電視直播,臨時調整了節目安排。 霍氏企業的霍寰震和飛遠投資發展部總經理劉昌盛攜手出席了新聞發佈會,向媒體宣佈,兩家公司進行深度合作,共同出資十億美元,約合港幣七十億元組建一家超洋建設(香港)有限責任公司。其中飛遠出資八億美元,占公司75%的股份,霍氏集團出資一億美元,另將現有的霍氏建設及南沙項目全部併入新公司,占公司25%的股份。超洋建設的總經理由原霍氏建設的總經理霍寰震擔任。超洋建設主要是開髮香港以外的全球基建和房地產市場,兩家並保留隨時追加投資的權力。 此消息一出,會場頓時沸騰,兩大巨鱷強強聯手,巨資打造這麼一個建設巨頭,對香港乃至全球的建設市場會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出現呢? 在場的媒體對於兩家為什麼會達成這樣的深度合作,公司下一步的工作重點又將會是什麼,產生了濃重的興趣,可惜這一切都被雙方以商業機密婉言謝絕了。 香港的巨商大多是靠不動產起家的,包括霍家、李家等,港島內的黃金地帶,很多超級樓宇的主人都是他們,在製造業領域,甚至是金融服務業,鮮有成就者。而這次飛遠和霍氏一出手,就推出了一個十億美元的巨大超級巨頭出來,對他們的衝擊和影響不可謂不大。好在超洋建設集團面向的主要是香港以外的市場,要不然僅此一個新聞發佈會,就會讓許多人再也坐不住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今天是朱建軍大婚的日子,這個香港歷史上最閃耀,身家最高的鑽石王老五的婚禮,自然更是吸引了眾多媒體的光顧。不過由於沒有邀請函,他們只得守在守在豪宅的門口,加起長槍短炮,全程記錄這萬眾矚目的時刻。 朱建軍光是迎親就出動了近百輛的豪車,為了安全,警方甚至安排了數十輛交警開著摩托車在四周開道並防護四周。從淺水灣的豪宅出發,一路浩浩蕩蕩抵達陳雅欣位於銅鑼灣的家。 大撒紅包後,朱建軍終於將盛裝的陳雅欣接上了車,車隊又環繞香港島一圈後才回到淺水灣的豪宅中。這一路的所到之地,無不吸引了所有人的圍觀,掀起了一陣狂潮。所有的女士無不深受感觸,恨不得今天的主角是自己。而男士們則是個個發愁了,有了朱建軍如此風光排場的婚禮在前面,以後自己結婚該怎麼辦呀?有幾個能有他這樣能耐的? 隨著時間的推近,賓客們也逐漸到了。陳雅欣先回屋準備,而朱建軍則是站在主宅門口,一一迎接來臨的賓客。 一輛輛豪華的轎車緩緩開進了宅子,每一個來到的客人都會在門口接受嚴格的檢查,必須出示請柬才能放行。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朱建軍不僅抽調了飛遠公司的安保力量,還請了專業的保安公司派出大量的安保人員嚴密守護著豪宅的每一個角落。 看到一個個熟悉的車牌和面孔在面前劃過,在別墅門口苦苦守候的記者們無不感到震驚了,不僅港督、財政局局長、法院院長、警務署長、商業部部長等官方的高層政要紛紛攜帶家屬到場,就連香港各富豪名流也一個都不缺,帶著後輩紛紛到場。而尤其李超人、包船王等幾個大佬的到來,更是讓所有人驚訝,沒有想到,這些大佬們對於朱建軍的這次婚禮會重視到如此程度。 按道理說,朱建軍再牛,畢竟是後輩,這些大佬們派後輩代表自己就足夠份量了,可如今他們卻都親自到場祝賀,並送上了不菲的禮物,實在是太令所有人吃驚了。即便是朱建軍也沒有想到。 由於陳雅欣及其家人都是信奉基督教的,因此今天的婚禮是西式的,由香港大主教陳日君親自為他們舉行儀式,並舉辦舞會,用餐也是自助形式的。為此整個豪宅今天整個被裝點成典型的西方式宴點形式,一條條長形桌子被擺放在大廳的四周,上面擺滿了可疑隨時食用的自助西餐,一個一個傭人端著各式各樣的紅酒穿梭並來往期間。 由於擔心朱建軍這裡人手不夠用,冷冰寒把自己那邊的人也全部叫過來幫忙了。不過他卻是端著一杯果汁,藏在一個角落裡,悠然自得地看著這一切。包括接親他都沒去,那他的話來說,自己就是來看看的,朱建軍不用管他,就當他不存在好了。朱建軍也曉得他的性格,不敢去煩他。 「寒少,這是新上來的法式甜品,你需不需要來一點?」於媛媛穿著黑白相間的傭人裝,端著一個銀色的食盤,雪白的長腿在冷冰寒眼前晃來晃去,很是嫵媚動人。 冷冰寒也不抬頭,無奈地笑了笑道:「不需要,你去看看其他人是否需要吧?」那些過來幫忙的美少女傭們,穿著黑白相間的傭人裝,個個不經意間,卻都喜歡往他這裡跑,不是端來各種好吃的問他需不需要,就是走道都要刻意往他這裡繞行一下,拍僱主馬屁也用不著這樣吧? 「哦!」於媛媛臉色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可眼珠子一轉,又低下頭來說道:「寒少,你真的不需要一點嗎?味道真的很好吃的!」香而滑的俏臉幾乎貼到了冷冰寒臉上。 冷冰寒微微有些窘迫,蹙眉道:「靠邊點!」說著他的頭也往旁邊偏了偏,他可不想成為全場的焦點。 於媛媛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卻是咯咯一笑,美滋滋地站起。剛要轉身離開,冷冰寒又叫住了她,問道:「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你認識嗎?給我說說!」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大廳裡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比較眼熟,不過大多數卻不認識。 「這些都是全港的政要和富豪名流,誰不認識呀?」於媛媛露出得意之色說道,一屁股坐在冷冰寒的身旁。不過心裡也很是震驚不已,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這麼多以前只能在電視雜誌中才能看到的這些大人物,等自己回去後,又有可以像家人和朋友炫耀的東西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婚禮(2) 通過她的介紹,冷冰寒才知道,今天香港各界的政要名流幾近一一到場,整個場面堪稱隆重,政要雲集,還有不少的明星。 大牌明星是接到了朱建軍的請柬,特地來捧場的。他們沒有一個敢忽視這個香港的新貴。而還有不少的一二線明星沒有收到請柬,則是被各富豪名流帶進來的。這樣不僅可以讓富豪名流有面子,同時也能給這些一二線明星在這種上層場合露臉的機會,增加一些人氣,說不定還能結識一些大人物,這對於他們的發展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明星們如果連這些上層的聚會都不能出現,那只能說明人氣已經滑落了。 總而言之,放眼望去,這裡幾乎囊括了整個香港所有的名人,談論的話題不是金融大事,就是一些上層的各種軼事,談笑間或許就能決定港島的許多發展趨勢。在場如果有一名媒體記者,那他今天就會拿到堪稱幾十年來最大的新聞話題。 在場的隨便一個走出去莫不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人物,尤其是那些聲名遠播的那些老頭子,哪一個不是聲威赫赫?何況如此多的大佬們齊聚一堂,可以說,在場的這些人如果多一跺腳,香港就立即會風雲變色。任誰看到了讓誰都不由會重新衡量朱建軍的力量。 如此華麗的陣容,不僅冷冰寒沒有想到,就連朱建軍也驚異不已。其實也得益於他婚前香港發生的那兩件和朱建軍密切相關的大新聞,有了這兩件事後,沒有誰再敢小看他這個後輩了。 在香港,實力就決定了你的地位。 看著宴會大廳裡無數略帶陌生而又帶些熟悉的面孔,冷冰寒心裡是翻江倒海,這些都是什麼人呀,現在香港的富豪,未來十幾年後香港的頂級富豪,引領香港經濟幾十年的人物們。 「小寒,怎麼躲在這裡呀,讓我一陣好找!」冷冰寒還在噓歎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冰寒扭過頭看去,原來是霍寰宇大步走了過來,嘴裡還不滿地嚷嚷道。 隨著他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來了許多的目光。 剛開始也有許多來賓看到了冷冰寒,雖說他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但畢竟年齡太小了,大多都認為他不過是哪家的後輩子弟帶來見見世面的,居然還和主人家的女傭混在一塊,頓時就把他劃歸到那種紈褲子弟的行列中,頗有些不屑,也沒有太在意。哪曉得這個霍家最出息的老三竟然一進來就招呼他,莫非他也是霍家的人嗎? 於媛媛當初沒有看到霍寰宇親自送冷冰寒回別墅的,現在見霍寰宇這麼親熱地冷冰寒打招呼,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小僱主,心裡掀起了還納悶:寒少不是從大陸來的嗎?怎麼不僅和飛遠大名鼎鼎的朱建軍關係親密,這還認識霍家的人?霍家在香港可是大有來頭呀! 而冷冰寒在這些大人物面前和平時在自己家裡的神態根本就不一樣,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平時總給人懶洋洋的姿態的他,現在渾身上下都讓人感官受著強烈的衝擊,那麼的氣勢十足,那麼能夠撥動人心裡的那根心弦。 於是於媛媛那跳動過幾次的神經再次被狠狠的撥動,不管如何,寒少越厲害,自己覺得臉面越是光彩,甚至再看向冷冰寒時,眼中都不禁滿含敬仰的眼神。不過看寒少有正事了,不敢再呆下去了,向他說了一聲後便匆匆離開了。 冷冰寒一見大家驚疑的目光,就不由摸了摸鼻子,苦笑了起來。站起身來迎了上去,說道:「霍叔叔,剛來呀?」 霍寰宇親熱地攏著冷冰寒的肩膀,說道:「可不剛來嗎?快跟我走吧,老爺子也來了,正到處找你呢!」 冷冰寒聽霍老爺子也來了,也是一驚,急忙道:「霍爺爺也來啦?在哪裡呀?」 「你就跟我走吧!」霍寰宇拉著冷冰寒就走.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沒幾步路,冷冰寒就看到了霍老爺子和幾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家聚在一塊兒,各個興高采烈,愉快的交談著,這場婚禮對他們的意義更像一個老朋友老「戰友」敘舊的聚會,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或許很久很久沒有一條絲帶能將他們像今天這樣串成一條線,回首往日,笑談江山。 他們這一塊沒有其他人小輩人在,或許都是不敢,或是感覺自慚形穢。不過很多人不論是喝酒還是聊天,都會不時地看看這邊的情況,眼神裡滿是崇敬和敬仰,耳朵也高高支起,期冀能聽到什麼內幕的消息和動態。 霍老爺子雖然年已古稀,不過眼睛還是很好使,老遠就看到了冷冰寒,向他招了招手,看他的目光無疑是慈祥的,並給其他幾個人說道:「馬上我給你們介紹一個故舊之後,很是了不得,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兒孫們,可是強多了!」 「哦,是嗎?那倒要見見!」聽他這麼一說,幾個上了年歲的老頭子不由也是來了興趣。他們還很少聽霍老爺子這麼誇讚過一個後輩呢! 「來,小寒,我給你介紹一下幾位老爺子!」經過霍老爺子的一一引薦,冷冰寒才知道,這幾位老人家,全都是香港老一輩的傳奇人物,包括有恆基的李老、李超人、金利來的曾老、船王包老、永新的曹老、邵氏的邵老等,每一個老爺子都是外界鏗於一見的大人物。他們聚在一堆,難怪其他人不敢圍過來了。 其中一個讓冷冰寒很感興趣的就是邵逸夫,香港娛樂圈的教父級別的人物。 對於這位萬人敬仰的「六叔」,冷冰寒也是很尊重的,不僅是他對於香港電影做出的傑出貢獻,可以說是中國電影事業名符其實的拓荒英雄。中國電影的每一步變遷都有他及其家人獻出的心血。目睹中國電影的成長與興衰,堪稱電影史的見證人。更是敬其散盡千金濟眾生多年來,早在1973年他就設立邵氏基金會,致力於各項社會公益事業,視金錢為身外之物,樂善好施,熱心公益,是港島屈指可數的大慈善家。 面對老爺子們那淡定從容的威嚴,冷冰寒幾乎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不過還是壓抑住心中的翻騰的情緒,很有禮貌地向幾位老人家一一問好。 他的姿態倒是讓在座的幾個上了年歲的老頭子有些驚訝,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在商場打拼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各個老奸巨猾,早看出這個少年的歲數不大,似乎也沒經歷過這種場合,可他那表現出來的沉穩、淡然和不卑不亢的氣度,而且竟然隱隱流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來,都不由讓他們大感驚訝。誰家能夠培養出這樣出色的少年?反正他們從未見過,難怪霍老爺子會對他如此推崇了。 這些老人各個都是家財萬貫,身邊從來就不缺美女,可美麗的女人看的多了,歲數大了,這方面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倒是這個小傢伙,讓幾個老人都有了點興趣,幾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心思。 包老呵呵笑道:「看來今天沒白來呀,老霍,你這個晚輩很不錯呀!」 邵老爺笑道:「我也算是識人無數了,可還是好奇啦,你這少年是什麼人培養出來的?我看呀,滿廳的大少們就沒有一個比得上的!」 其他幾個老人家也都點頭附和。的確,冷冰寒的年齡和表現出來的氣度風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說起來,其實就是很不協調,甚至有些矛盾。可就在這矛盾中,卻展現出非凡的魅力出來,讓他們很是欣賞。 得到這些老爺子的讚賞,這是其他人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即便冷冰寒心理素質再好,可也不禁有些靦腆臉紅起來。別看他現在的財富,或許這些老爺子們全部加上也趕不上,可這些都是自己作弊來的,得來容易也輕鬆。哪裡像這些老人家,財富斂聚,大多歷經驚險,如火中取栗,全憑其進退慎獨有序,眼光毒辣而在於長遠,極具魄力和膽識。其中的含金量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伴隨著結婚進行曲的響起,婚禮正式開始。 當穿著一襲潔白婚紗,盛裝打扮的陳雅欣挽著父親的手臂款款而出時,場中一片驚歎,朱建軍更是腦袋眩暈,從來沒見過陳雅欣這般艷麗的打扮,絢麗奪目的白色婚紗,傳統而又時尚,絲質面紗從香橙花冠上垂下來遮住了整個面龐。長髮高高盤起,青絲如雲杏眼含春,俏臉掛笑。白皙的脖頸上,戴著一條精緻的鑽石項鏈,晶瑩剔透的大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線,如夢如幻,更加襯托出耀眼光芒,手捧一束繫著白飄帶地白蘭花,飄帶波浪似地拖曳下來。越發顯得嫵媚動人,帶給人永生難忘的震撼。 朱建軍穿著傳統的灰色燕尾服、單排紐扣地銀灰色馬甲和條紋褲子,手戴白色羊皮手套,腳穿漆皮鞋,打著灰色地絲織領帶,臉上帶燦爛的笑容,從陳雅欣父親手中接過了陳雅欣,兩人站在一起接受大主教的祝福,男的俊秀挺拔,女的婀娜多姿,嬌媚異常,讓在場的人無不震驚感歎,這真是天作之合呀! 第二百二十六章 婚禮(3) 當說完結婚誓言,兩人互換戒指後,大主教陳日君當即宣佈朱建軍和陳雅欣兩人正式結為夫妻時,會場中頓時響起熱烈地掌聲和祝福聲,所有人都在祝福這麼一對天造地和的新人,當然,可能其中會有人一些人在祝福之餘,也會惋歎,怎麼自己就不是那個主角呢?能夠在這些全港大人物的見證下,成就一生的幸福。 冷冰寒看到朱建軍臉上那幸福滿足的笑容時,也打心裡為他而感到高興。 可突然間,前世裡那段不幸的婚姻,那段刻骨銘心的傷痛頓時如打開了塵封的記憶般,充斥了整個心田,就如同鑽入了一個蟲子,正在無情地咬噬著他的心和內腑,那撕心裂肺的刺激他那敏感的神經,轟然破碎,不禁讓他的嘴角都有些抽搐起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層,臉色也陰沉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冷冰寒臉上才又重新露出了歡悅的神情。對他而言,朱建軍不僅只是一個他推到台前的手下,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兄弟,雖然前生自己的婚姻很失敗,心裡多多少少對於婚姻有些排斥,甚至不信任,但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兄弟的幸福而高興。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況那還是前世裡的事情,這一生,他一直刻意迴避著這個問題,甚至從來沒有去找過她。就讓這還沒有發生過的錯誤,隨風而去吧! 親吻新娘後,朱建軍轉過身來面對這眾人,做了一個手勢,大家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紛紛安靜下來,期待著這位新郎即將說些什麼。 朱建軍仔細看了一眼眾人,沉吟了片刻說道:「感謝大家今天能夠光臨敝所參加我的婚禮,今天能夠娶到雅欣,和她共度一生,我很高興。這裡也要感謝岳父岳母,如果沒有他們養育了雅欣,我就找不到這麼好的老婆了!」說罷,他親暱地抱了抱陳雅欣,陳雅欣也笑著捶了他一拳。 現場所有的人都不禁被他說的話和小兩口的打情罵俏惹逗樂了,送來善意的掌聲和笑聲。 「在這裡,我還要感謝一個人!」說到這裡,朱建軍原本有一點隨意的目光,瞬間變得鄭重起來,滿懷深情說道:「如果沒有他,我還是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吃了上頓沒下頓,居住在破舊的茅屋裡,哪裡敢想像有今天的生活?是他改變了我的命運,是他給予了我新生,是他給予了我所有的一切……」 眾人不禁嘩然,朱建軍的飛遠公司盛名遠播,戰績斐然,但來歷卻十分神秘,不是今天聽他說起,大家都一直認為他是大有來頭的人,完全不知道這個風光無限的年輕富豪還有著那麼不堪的人生經歷,委實叫人驚訝!更是不禁紛紛揣測他所要感謝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是如何幫助他走到了如今,取得如此驚人的成就? 只有陳雅欣知道朱建軍所說的意思。因為當她和朱建軍在前兩天去婚姻機構註冊結婚後,朱建軍就告訴了她實情。當初她也是驚訝萬分,完全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及時用手掩住嘴,說不定都會驚叫出來。 陳雅欣當初在西昌的時候她就認識冷冰寒了,見朱建軍對冷冰寒那麼好,還以為他們投緣。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才是飛遠的實際掌控人,這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飛遠成立起步之際,他才多大呀!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的奇人嗎? 現在的飛遠公司究竟到了何種層次,連她這個旗下貿易公司的總經理都只是瞭解其中一部分,可也知道,外界對于飛遠的瞭解不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就連朱建軍這個只擁有5%股份的小股東,也都擁有了別人不敢想像的億萬家財,就更別說他這個大老闆了。 通過朱建軍的介紹,她對於冷冰寒也是崇拜萬分。這個世上,有誰能夠在這麼小的年齡就成就別人一本子也望塵莫及的高度事業;有誰能有這麼深遠的眼力,能夠指導朱建軍一步一步完成每一個完美的金融操作和企業管理,這才能讓飛遠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發展到如今的國際知名大集團公司;有誰能有如此巨大的魄力,將巨額財富拱手讓人,並放心將企業交給朱建軍來打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令她不得不驚歎和敬仰,當然,感激也是難免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會有今天,走上如此的高度,成為有名的美女CEO,成就自己的夢想,更不可能結識到如今的丈夫。 朱建軍繼續說道:「今天是我的一個大日子,所以在這個特殊的時刻,要對他深深鞠上一躬,以示我的感激之情!」說罷,朱建軍拉著陳雅欣一起深深鞠了一躬.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所有人都報以了熱烈的掌聲,雖然都驚疑他所說的這個人是誰,不過為他的這份心意還是讚賞不已。只是陳雅欣知道,他們鞠躬的方向,就是目前冷冰寒所處的位置。 看到這一幕,冷冰寒終於鬆了一口氣,剛開始他還以為朱建軍會把自己說出來呢,虛驚一場。心裡也不禁把朱建軍罵了一頓,但還是對他這份心意感到欣慰。 緊接著結婚的慶祝舞會就要開始了,賓客們可以到牆角處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和酒水,一邊聊天一邊參加舞會,輪番上前表達對新郎新娘的祝福。 樂隊首先奏起了一曲節奏歡快的華爾茲圓舞曲,朱建軍和陳雅欣率先步入舞,隨著歡快的節奏跳了起來,隨後來賓們陸續下場,舞池裡逐漸地擁擠了起來。 又呆了一會兒,幾位老爺子也要回去了,以他們的身份能在這裡呆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不錯了。臨走之前,他們又拉著冷冰寒聊了聊,更是紛紛給他留下了各自的聯繫方式,這才乘車離開,冷冰寒和朱建軍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其他人看到這場景,不由都對冷冰寒是好奇不已,更是借口各種來和他認識,能得到這些大人物的青睞,這樣的年輕人就算無權無勢,他們都會去結交一番。何況這個少年會做人,有真才實學,這種年輕人最是小看不得的,指不定哪天有個機會,一遇風雲便化龍了,所以有句話叫莫欺少年窮,更何況,這少年可是不窮,能到這裡來的,有窮的人嗎? 冷冰寒好不容易從中逃了出來,躲到一邊去喝著果汁,看著舞池裡舞動的身影,此時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旁說道:「寒少,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冷冰寒愣了一下,怎麼躲到這裡還有人找到自己?轉過頭去一看,不由吃了一驚,來的赫然還是於媛媛,不過此時的她打扮很漂亮,換下了傭人裝,穿一襲天藍色的裙子,長及足踝,裙子上面有暗色花紋,是一朵一朵的牡丹,配上短袖純白襯衫,一雙淡白細高跟涼鞋托起她苗條的身材,更顯得身段凹凸有致。 「怎麼?想偷懶呀?」冷冰寒調笑道。 於媛媛露了個鬼臉,俏皮的道:「這可不是我們偷懶,劉姐都說人手夠了,不需要我們幫忙了,讓我們都換回衣服,可以陪來賓跳舞。」 聽她這麼一說,冷冰寒微微頷首,劉姐是朱建軍家的管家,也是陳雅欣家裡的親戚,一直都幫著打點他們家裡的事務。賓客們大多都是男士,能夠增加一些女孩兒作為舞伴也確實是比較好的考量。 「寒少,這麼不給面子嗎?」於媛媛漲紅了臉說道,兩顆屈辱的淚水卻唰地滾落。 「那請吧,我也很期待和你共舞!」冷冰寒放下手裡的杯子站起身來。雖然不是很喜歡跳舞,不過女士主動邀請,要是拒絕了總是有些不好,沒見別人都傷心落淚了嗎?再無動於衷,不僅是不憐香惜玉,更是沒有男士應有的風度。 得到了冷冰寒的應承,於媛媛破涕為笑,噗哧一笑,清秀的嫵媚突然綻放,讓舞廳中閃爍的霓虹都闇然失色。同時,她的心中突然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充塞,那股溫熱在流淌,最終匯成一股感動讓她心動,感覺心裡極是溫暖。 冷冰寒托著於媛媛的手下了舞池。於媛媛的個頭比較高,差不多快一米七了,即使冷冰寒個頭不矮,但畢竟年齡還小,所以還是比她矮了半個頭,雖然有些氣悶,不過也沒辦法,只能期盼自己早點長大,就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尷尬了。 當於媛媛小心翼翼環抱上這位無論談吐和舉止都平和而優雅的僱主時,心裡那份激動無可言表,甚至比被男人挑逗還要激動,還要有感覺。 當冷冰寒用標準姿勢輕輕摟住她的腰肢時,冷冰寒那獨具魅力的氣息環繞,灼燒著她的每一寸感觸,單是這樣就讓她心跳加速了。她腦子頓時嗡地一聲,險些癱軟在冷冰寒的懷裡,咬著嘴唇,盡力忍受著全身的顫慄,跟著冷冰寒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是他?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當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絕大多數的來賓都盡興而去後,冷冰寒也呆不住了,給朱建軍和陳雅欣打了個招呼後先行離開。 走出大廳,冷冰寒抬頭望著星空,吐出口長氣,心中還是鬱悶難當,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了,可觸景生情。看到朱建軍的婚禮,自己腦海中總是不禁會想起自己結婚的時候,而且妻子與自己從相識、相戀,最終分道揚鑣,十多年裡的每一點滴,此時似乎全都一湧而出,佔據了他所有的神經,充斥著心扉,總是難以排遣。 可隨即冷冰寒又不禁苦笑自嘲,自己這是怎麼啦?莫非是到了「發情」的季節,要不怎麼老是情思湧動、思緒不寧呢? 剛剛準備走下台階,旁邊傳來王全中的聲音:「寒少,要回去了嗎?」王全中一直守在門口,對於大廳裡衣冠楚楚、舞群搖曳的這些上層社會的生活,他很是不習慣,再說了,冷冰寒也不許他一步不離地跟著自己。 「嗯,走吧!」冷冰寒又回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主宅,略微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再三調整了,可情緒始終不是很高。 離開朱建軍的豪宅後,冷冰寒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坐上那輛豪車裡相對不是很張揚的黑色奔馳,要求司機帶他去香港各處隨便去看看,或許想去調整一下心情。 司機以為冷冰寒想去看看香港的夜景,於是盡挑著香港比較著名和繁華的地方開去。一邊開著車,並給寒少介紹起沿途的各個地方,一邊通過後視鏡打量著這位僱主,擔心他對於自己的安排會不滿意,見冷冰寒興致勃勃地欣賞起車窗外的景色時,這才放下心來。 對於這個年少的僱主,司機也說不出來為什麼,不過總覺得他那年輕還有些稚嫩的臉上,總有著一種莫名的威嚴,讓他們心裡有些敬畏,這次能夠出來給寒少開車,他是即開心又有些惶恐,總擔心會讓寒少不滿意,因此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車子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由於是紅燈,司機將車子停了下來,等待前方的信號彈變綠後,再啟動車子,車子剛駛到路中間,誰曾想就在此時,斜次猛的竄出一輛紅色的汽車,車速很快。 司機大驚,急忙猛打方向盤,想要避讓,可已經來不及了。車子已經「光」的一下,一陣劇烈的碰撞,兩輛車的車頭撞到了一起。 或許是撞擊力度不夠大,安全氣囊沒有打開,司機和坐在副駕駛的王全中胸口頓時狠狠的撞在了駕駛台上,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時候,大家發現自己的車子已經做了一個90的轉動,原本是向前的車頭,現在斜斜的朝後了。 「寒少,你沒事吧?」王全中顧不得自己,也沒有多的心思,第一反應就是回過頭去看冷冰寒是否受傷,有些惶恐地問道。 「我沒事,王哥,去看看怎麼回事?」冷冰寒似乎安然無恙,神色也很是淡然自若,沒有一點驚怕的神情,也沒有受到傷害,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王全中放下心來,點點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走了出來。 見冷冰寒沒有受傷,司機也終於放下心來。他可是嚇得不輕,干他們這行的,最怕的就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自己的原因,可萬一僱主認為自己不祥,以後都不用自己了怎麼辦?於是不禁氣憤地罵了一聲,也急忙把車門打開,出來一看,一輛紅色的小車,在幾米之外,車子在原地打了個圈,地面上剎車痕跡清晰可見。自己這輛奔馳還算好的,只是側面給撞了一個大凹面,而那輛紅色的汽車的車頭已經憋進去一大塊,發動機蓋板嚴重扭曲,安全氣囊也打開了。 「你他媽的不要命啦?紅燈你也敢闖,還開這麼快?想找死是不是?」司機罵罵咧咧地走了過去,王全中還沒來得及跟過去,就只見跑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面色蒼白的頭髮遮住半邊臉女子下車來,有些慌張地回頭看了看,似乎有些驚慌失措。 「你看什麼?賠錢!」司機還在不依不饒,此時,就聽響起刺耳的剎車聲,一輛麵包車停在一旁,車上下來幾個流里流氣的大漢,一個個面色猙獰,乍看之下倒是有股彪悍的氣勢,罵道:「你這臭婊子,看你這次往哪裡跑!」 看到這種情況,坐在車上的冷冰寒皺了皺眉。 那女子一見,更是又驚又怕,尖叫一聲,快步向冷冰寒這輛車跑來,邊跑邊叫:「先生,有壞人要抓我,請幫幫我!」一邊跑一邊蹦蹦跳跳摘掉腳上的水晶高跟涼鞋,在她身後,那幾名大漢叫罵著追了上來。 王全中正欲攔住那名女子,就聽車裡的冷冰寒搖下車窗,對他說道:「王哥,讓她過來,攔住其他人!」 那女子看見冷冰寒,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想,氣喘吁吁跑了過來,嬌喘著對冷冰寒說道:「求你救我,快走吧,壞人追來了!」 此時冷冰寒才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子,竟然就是下午在朱建軍豪宅裡裝扮成女傭去收集新聞的那名記者。他不禁在心裡歎了口氣,這香港的新聞媒體還真不好做呀,居然還會招來暴力傷害。 「上車吧!」冷冰寒打開車門,讓她上車。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何雲綺坐上了車,關上車門後,才似乎感覺到了安全,鬆了一口氣來,柔軟地腰和顫動的胸,姿勢驚人的魅惑。可隨即又看了看車外的王全中,漂亮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問道:「他沒事吧?」 「放心好了!」冷冰寒乾脆閉上了眼睛,背靠在桌椅上。 何雲綺大大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白皙的臉蛋上透出兩抹嫣紅,一雙美目緊緊的凝視著表情漠然的冷冰寒,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他媽的可別惹禍上身,趕快給我們閃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收拾了!」這時候幾名壯漢已經追到跟前,其中一個帶頭的手臂上紋了一個黑豹的大漢舉著一個棒球棍,凶狠地說道。 王全中也不說話,只是抱著手,冷冷地看著他們,身子一動不動,攔在前面理都沒理他們。而司機則是有些驚慌,連忙上車,發動了車子,準備看情況不對就隨時開跑。 「你他媽的老子弄死你!」見王全中這種不搭不理的樣子,明顯帶著不屑,幾個大漢被他的態度所激怒了,其中一名壯漢掄起棒球棍就朝他砸來。 「啊!」何雲綺看到這駭人的一幕,頓時不禁尖叫起來。哪知此時王全中身子一側,躲過這一棍,衝前一步,在那名壯漢眼前一花之際,瞬間抓住了他的雙手手腕,然後稍微用力一擰,就聽這個壯漢慘嚎一聲,他的雙手關節被硬生生卸了下來,被他攥在手裡的金屬棒球棍也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乒響。緊接著脖子上被重重一擊,他就覺一陣天旋地轉,在失去意識前大叫一聲:「完了!」身體轟然倒塌,失去了聲息。 寂靜的落針可聞,幾個大漢都張著大嘴巴,一臉驚駭的說不出話來,他們經常砍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血的,不過卻從來沒有見過下手這麼狠這麼利落的。他們一個個緊張異常的盯著王全中,臉上的驚恐和殘忍之色緊密的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非常詭異的表情。 「我們是東星的人,你是哪條道上的,吃了豹子膽敢來管我們的事?和我們東星作對,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那帶頭的人見對方是硬茬子,於是便惡狠狠的瞪著他,開口恐嚇起來。 王全中可不管你是東星還是西星,只要是冷冰寒的要求,他都會不打折扣的執行。 那帶頭的哪裡被人如此輕視過,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正準備招呼著其他人一起上,他再厲害也不過就一個人,他就不信這麼幾個人還搞不定一個?就算不弄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混蛋,也要讓他留點紀念。 此時突然幾輛汽車呼嘯著開了過來,停在周圍,剛停下,「呼啦」聲連響,從車上下來十幾個人衝了出來,頓時把那幾個大漢圍在其中。其中一個帶頭的人走到車前,對冷冰寒說道:「寒少,我叫陳飛,是霍先生派我們來保護寒少的!」 「哦,我沒事,辛苦你們了,替我感謝霍叔叔!」冷冰寒雖然孤傲,但對於幫助自己的人,還是很客氣的。其實從剛從朱建軍家裡出來,他就知道有人在車後跟著,不過見他們沒有惡意,自己也沒有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霍家派來保護自己的。 「你們是混哪裡的?敢來管我們東星的事情?」被十多個人虎視眈眈地圍著,幾人都是噤若寒蟬,只有那帶頭的漢子仍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 陳飛慢步走過來,冷哼一聲道:「你們東星膽子可不小呀,連霍老爺子的貴客都敢找麻煩!」 「霍老爺子?」那大漢心裡一驚,臉色煞白,頓時慌亂的叫了起來。東星雖然在香港是比較大的社團,但如果硬碰上霍家這樣有錢有勢的大富豪,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要是讓自己的老大知道結下這樣的仇家,自己可就完了。 「誤會,誤會!我們只是要抓一個胡亂說話的女主播,可沒想過要得罪霍家的貴客!」那人連忙說道。 「那滾吧!」陳飛說道。 幾個人扶起剛才那個失去知覺的同伴,正欲落荒而逃,此時就聽一個冷漠的聲音:「站住!」 幾個人駭然回首,只見車窗搖下,露出冷冰寒的面容,冷冷說道:「不管什麼原因,以後別來找這位女士的麻煩,要不然就不會像這次這麼簡單了!」候語氣十分平淡,可平淡中卻不由讓他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陳哥,那輛車子是這位女士的,麻煩你處理一下!」冷冰寒緊接著對陳飛說道。 「寒少,你放心,我一定處理好!」冷冰寒的重要性,霍家大少可是再三給自己強調過的,現在聽這麼尊貴的客戶居然這麼沒架子,還叫自己陳哥,他心裡真是感動的無以復加。 冷冰寒對他點了點頭,這才關上了車窗,等王全中上車後,車子立即啟動緩緩離開了現場。 還有些驚魂未定的何雲綺從後窗看著那幾名落荒而逃的大漢,眼見他們越來越遠,才鬆了口氣,回過了頭來,美麗的眼眸看著冷冰寒,感激的說道:「實在太感謝你了,謝謝您又一次幫了我,要沒有你我今天可就麻煩了。你的車子修理需要花多少錢,到時候把賬單給我,我一定會負責的!」 「算了,也花不了多少錢,你去哪裡?」冷冰寒沒有看一眼,淡淡問道。 何雲綺抬起俏麗的臉,一直笑吟吟看著冷冰寒,笑靨如花。對於這個一天內幫過自己兩次的少年很是感激,也頗有些好奇,尤其他剛才的表現,實在很有「派」,拿時髦的話來說,真是酷斃了。可見冷冰寒對自己視若無人,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好似對自己的美貌不屑一顧似的,心裡就不忿起來,小女人的脾氣就上來了,氣呼呼道:「不敢勞煩你了,在拐角將我放下就行了。」 「好!」冷冰寒好似惜字如金一般。他可不想和一個麻煩多多的女孩兒混在一起,尤其這還是一個搞新聞的。 何雲綺愕然,本來只是說個氣話,想想其他人見到自己,無不驚為天人,都變著法來討自己歡心,甚至找各種借口希望能和自己多呆一會兒。哪曉得冷冰寒這麼不給面子,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竟然說好,敢情自己一番感恩感慨,純屬浪費感情。看著他那淡然的臉,真想一巴掌抽過去,打他個滿臉花。 司機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在轉角處緩緩停了下來,並殷情地下車跑過來幫著何雲綺打開車門。 何雲綺氣呼呼地下了車,只見那車「嗡」的一聲駛出,快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何雲綺一邊忿忿地往家裡走一邊把這個冷傲的冷冰寒罵了個狗血淋頭,不過似乎越琢磨感覺這個少年怎麼那麼眼熟呢?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剛才那些後來趕到的保鏢不是說是霍家派來的嗎?那這個少年…… 何雲綺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一直苦苦追尋的正主就在面前,可自己居然失之交臂,此刻她腸子都快悔青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珠寶 車行到一處商業廣場,冷冰寒突然想起,自己來一趟香港,也應該買一些禮物回去送給家人朋友,於是他讓司機停下車,自己下去隨便逛逛,王全中則是盡職盡責地跟在他身後。 香港「購物天堂」之美譽顯然不是浪得虛名,這裡的品種太多,價格、品位幾乎能滿足所有消費偏好,而性價比又讓人無法拒絕。所有關於生活的精緻都包含其中。它的大部分商品都不含稅,超大型商場、名牌店、設計師專門店甚至露天市場隨處可見,在這樣的空間裡閒逛穿行,每個人的消費慾望很快就會被撩撥起來。 走在霓虹盛開的商業街,看著街道兩側的商店,似乎用琳琅滿目來形容都是沒創意。那些世界頂級名牌應有盡有,只要你報得出品牌,只要你有足夠的金錢消費,在香港肯定不會讓你失望而歸,就連冷冰寒這樣被後世養刁了的眼光也不禁大開眼界。 冷冰寒一路走一路看,看到了喜歡的,也不問價格就買上,衣服、手包、鞋子、飾品,包括襪子都買了一大堆。每買一件,王全中則是負責提上,多了就放車裡。連司機也不禁咋舌,買這麼多東西,那得花掉多少錢呀?有錢人的生活,還真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想像的。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家規模看起來很大的珠寶店。珠寶店這種地方,冷冰寒以前還真的很少來過,除了前世裡給她買戒子和首飾之外,不過那也是她自己去看好了,自己當付賬罷了,對珠寶的價格也沒什麼概念。不過他轉念一想,似乎女人們都喜歡這些亮閃閃的東西,老媽也從來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於是便心生了進去看看的念頭,準備給老媽、乾媽、瑩瑩姐她們都買上一些不錯的。 珠寶店很大,裝點地富麗堂皇的,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是熠熠生輝,光彩奪目。但冷冰寒細細轉了一圈,不錯的首飾不少,可卻始終沒有找到很能讓自己心動的,不知道是自己來自後世的眼界過高了還是這些東西太普通,頗有些失望的感覺。 「先生,有喜歡的嗎?」一個小巧秀氣的女孩熱情地問道,天藍色和白色搭配的制服穿在她的身上水靈靈的,倒也顯得有滋有味兒。女孩一邊展現出自己柔美的容顏,一邊眼中露出異彩的偷偷打量著冷冰寒,心裡還不斷琢磨著:雖然這名顧客看起來歲數不太大,不過光憑他那不凡的氣度,還有隨身跟著的彪悍的保鏢,還有自己不經意間瞥到他手腕上那塊限量發行的收藏級別的名貴腕表,這樣的客人,會是普通人嗎?雖說她們並不會以貌取人,但對於真正有購買力的客戶,那發自肺腑的熱情真誠服務,也不是一般規範式的服務可以相提並論的。 冷冰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女孩看冷冰寒的眼神卻越發的亮起來,殷情地笑道:「本店的珠寶是全港最全面和最有檔次的。看不中這裡的沒關係,本店還有一些更珍貴的沒有陳設出來,要不我拿名錄來給您看看?名錄上都附有照片和尺寸規格,說不定能有您喜歡的!」 「好的,你去拿吧,我看看再說!」冷冰寒淡淡的笑道,似乎這些地方都是這樣的,好東西永遠藏著期待真正識貨的買家,不過好似價格也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他也有些期待這家珠寶店能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見自己的建議得到顧客的首肯,女孩兒有些興高采烈地說道:「那請您先去貴賓休息區坐一下,我馬上就來!」說罷一邊興沖沖朝櫃檯走去,一邊招呼著同事幫給顧客倒上茶水。 一名大約三十出頭的女售貨員雖然有些羨慕女孩的好運,因為能夠看珍品名錄的,大多都是真正有購買慾望和能力的。不過還是很快給冷冰寒和王全中端來兩杯熱茶,一邊還對他們送上了嫵媚的笑容。 女孩很快從櫃檯裡把名錄拿來了。 冷冰寒接過這本製作精美的名目,打開看了看,光從圖片上看確實很不錯,不論質地、做工還是款式設計,和這外面擺放的首飾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還真讓冷冰寒找到幾款比較滿意的。他盤算了一下,嗯,這條項鏈老媽帶上應該不錯,既上檔次又不張揚,還有那款戒指也是;這款胸針很配上乾媽的衣服;那款藍寶石吊鏈應該比較適合瑩瑩姐,她帶上應該很好看;這串手鏈小薇一定很喜歡…… 那女孩守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冷冰寒,心中不斷期望他能夠看中一款,要知道,這裡面的首飾就沒有低於十萬元的,賣出一個那自己的提出可就可觀了,上個月看上的那件衣服就有錢買了。 冷冰寒盤算了一陣,抬起頭來正想和女孩說點什麼,可見她鼻尖上冒出晶瑩的細汗,似乎有點緊張,不由笑著問:「怎麼?怕我不買呀?」 被說中了心思,女孩有點結巴的漲紅著臉,低聲不好意思的解釋說:「真是不好意思,作為我們而言,肯定是希望顧客能夠購買產品了。當然,本店的產品不僅在香港是首屈一指的,即便在全球也是名聞遐邇。購買好的珠寶首飾,不僅可以增加魅力,而且還能保值增值,你買了一定很值得……」 冷冰寒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不過買之前能先讓我看看實物嗎?要知道,圖片和實物總是會有些視覺差別的!」 「當然,不知道先生您想要看哪一款呢?」女孩破顏一笑問道,看樣子,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這款,還有這款,嗯,還有這個……」冷冰寒在名錄上比劃了一下,圈進去了一大塊兒,抬起頭來看了看有些瞠目結舌,張大了小嘴的女孩,說道:「乾脆都讓我看看得了,說不定還能有看中的。」.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女孩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後忙不迭的說:「好的,好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向經理匯報一下!」鼻尖上的汗更密了,一陣小跑就往經理室跑去。 不到兩分鐘,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在女孩的帶領下走了過來,仔細審視了一番後,笑盈盈地對冷冰寒說道:「這位先生,我是本店的經理,感謝您對本店的信賴,請跟我來吧,我們有許多珍貴的珠寶首飾,相信一定能讓您滿意的。」說罷微微地彎著腰伸手做個請的姿勢。 冷冰寒也不多說,起身跟著他往裡間走去,王全中當然還是寸步不離,經理本來有些不想讓他進去,可一看他那嚴厲的眼神,心裡就不由一顫,忍下了這個念頭。 經過一道戒備森嚴的鐵門,冷冰寒來到了一間大約百平米的房間,抬頭看了看頂上的攝像頭,再瞥了一眼一旁手持長槍全副武裝的護衛,想來存放如此珍貴珠寶首飾的地方,安全工作肯定是第一位的。 在十多盞大燈的輝映下,一片珠光寶氣,連冷冰寒都幾乎耀花了眼。裡面擺放的珍珠、金銀器皿、瑪瑙、珊瑚、玉石、寶石、鑽石等各種各樣的首飾製品,真是琳琅滿目,讓人看了眼花撩亂。其中也有一個略微有些禿頭的男士帶著一位三十出頭的女士,兩人很是親暱地手牽著手,站在櫥櫃之前,對著陳設的珠寶指指點點,看到每一樣珠寶都露出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滿瞼都是欣慕之色,似也在挑選。 冷冰寒一一看著這些珠寶首飾,看到比較滿意的就拿出來仔細摩挲看看,感覺中意的就遞給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名經理,說道:「這件給我包起來!」 那名經理在這一行幹了這麼將近二十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買主,拿著冷冰寒不斷遞給他的那種珍貴的首飾,一陣發愣,心裡都不斷打鼓,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笑得像盛開了燦爛的花一般,態度更是謙卑了許多。不過心裡還是不禁在想,這個少年真的買得起這麼多珠寶首飾嗎?不會有問題吧? 而先進來挑選珠寶的那中年男人看到了冷冰寒這個財大氣粗的情況,不禁愣住了。本來想帶著小蜜來看看,買上一件來討好小蜜,哪曉得會碰到一個把錢不當錢的少年,相襯之下,實在讓他大感沒面子,頓時一臉窘迫,拉著女伴急急忙忙逃了出去,弄的剛才接待他們的女服務員撇著嘴巴,不屑的直出冷氣,這又白忙活了。 當冷冰寒還有些意猶未盡的看完了所有的東西,說道:「就這些了,你算算多少錢吧?」 「好勒,先生您稍等!」經理親自給冷冰寒端來一杯紅酒,然後對冷冰寒挑出來的總共十七件各式各樣的首飾,經過認真的計算,對冷冰寒說道:「總共七百四十六萬五千四百元,由于先生批量購買,本店給予一點的優惠,六百五十萬就可以了!」 王全中這些天來神經已經被刺激麻木了,如果換著還在大陸的時候,保管會被這天文數字嚇得站不住腳。這樣幾下幾百萬就沒了,要是買大米要買多少呀! 冷冰寒點點頭,也沒說什麼,遞過一張銀行卡給這名經理,這張卡還是這次來香港後,朱建軍專門給他準備的。大陸購物刷卡還沒有搞起來,不過在香港,大家早就已經習慣這樣子的方式了。 經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乾脆的買家,在又為店裡成交了這麼大的一筆單子感到高興的同時,心裡也不禁想,一個人買幾百萬的珠寶,連價錢都不帶講一下就買單的人,這樣的客戶非富即貴,自己可萬萬不能懈怠了。 不過當他雙手接過這張銀行卡的時候,瞳孔不由猛地縮了一下。這種美國花旗銀行發出的全球都可以使用的至尊黑卡,不是擁有億萬家財的人是拿不到的。即便卡裡一分錢也沒有,僅憑這張卡,也可以在銀行提現不超過一百萬美元的現金,拿去購物銀行也是免責墊付的,不存在任何的風險性,當然,這樣的卡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聽說花旗銀行是限量發放的,到目前為止全球也不到一千張,以前只是聽說過,沒想到今天在這名少年身上看到了。 「好的,謝謝先生,麻煩你坐一下,馬上就好!」經理讓那名女孩來給冷冰寒包裝這些珠寶,自己親自去辦理相關手續去了。 女孩也早就樂壞了,六百五十萬的單子,自己可以提出多少錢呀!想想都覺得頭暈,她一邊包裝著這些珠寶,一邊扭頭熱切的看著冷冰寒,這時候估計冷冰寒只要輕輕地勾一勾手指頭,她就能像哈巴狗似的地跑過來,讓做什麼都沒問題。不過有些失望就是這名少年年齡實在小了些,要不然她還不立即搔首弄姿一番,做出性感撩人的動作,勾引他的情慾,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共度春宵,當然,如果能被包養了就更好了,從此告別艱辛,過上富有的生活。 不到幾分鐘,一名西裝革履,滿臉肥肉的胖子走了進來,一看見冷冰寒就不禁樂了,笑呵呵地說道:「我說是誰那麼大手筆,一下子買這麼多珠寶,原來是寒少呀!」 「咦,你是?」冷冰寒撓撓頭,不解問道。心裡還納悶,自己才來香港沒幾天,怎麼這麼多人就認識自己了。 「呵呵,寒少可能不認識我,不過今天在朱先生的婚禮上,寒少可是除了朱建軍之外最炫目的一個了!可惜當時人多,我不好去打擾寒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周記珠寶的周明顯。」 周明顯今晚正好來店裡看看,就聽經理匯報說有一名持花旗銀行至尊黑卡的少年一下子購買了幾百萬的珠寶,不僅有些好奇,這才下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得到全港眾多大佬們青睞的少年,自然不肯放過這個結交的機會。 第二百三十章 玉牌 「原來是周先生,幸會幸會!」冷冰寒微笑著伸出手。聽他這麼一說,應該也是參加了朱建軍婚禮的嘉賓,自己也不好失禮。 「寒少能來周記珠寶,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周明顯一邊緊緊地握住冷冰寒的手,一邊對那名經理指示道:「不論寒少今天買了些什麼,全部五折!」他可不敢免費贈送,怕起到反效果惹冷冰寒不開心,只有用這種方式表達心意。 「是!」那名經理雖然不解老闆為什麼會對這名少年那麼客氣,還不惜以低於成本的價格來賣出珠寶,略微一愕後,還是大聲應道。不知不覺,也對這名少年多出了絲莫名的懼意——能讓老闆如此放低姿態的,能有一般人嗎?聽老闆叫他寒少,不曉得是哪家豪門的公子少爺,萬幸自己今天沒有對他有半點懈怠。 冷冰寒也是微微一愣,略微思考後,就微笑道:「那就感謝周先生的好意了!」 周明顯見冷冰寒毫不做作,沒有拒絕,開心大笑道:「寒少能來周記,我們這裡就已經是蓬蓽生輝了,何況寒少購買我們的珠寶,就是為我們周記做了活廣告了,我還要感謝寒少您呢!」 雖然少收了三百多萬,但冷冰寒肯接受,就是個不小的突破,以後結交他的機會大把呢,何樂而不為呢?這點人情可遠遠不止三百萬。 冷冰寒一聽不由樂了,本來是周明顯讓了自己三百多萬,可現在聽他說起,就好像他還佔了自己天大的便宜似的,好讓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們的人情,看來這些香港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呀! 「周先生有沒有想法把珠寶店開到大陸去呢?」冷冰寒淡淡說道。 「大陸?」周明顯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不過又有些疑惑的看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淡然說道:「我是大陸來的!」 「呵呵,原來寒少是大陸的貴人,難怪我一直未曾有幸結識。」周明顯一邊說著,一邊揣摩著冷冰寒的真實意圖,但對這個信息他不得不重視,大陸的市場有多大,想想都不禁讓人垂涎欲滴,不過又擔心寒少或者是其他人對周記珠寶有什麼想法。 周明顯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道:「不會是寒少想和我們周記珠寶合作吧?」 冷冰寒微笑道:「我還在讀書,可沒這個時間,也沒這本事。不過如果周先生有這樣的興趣,不論是合資進入大陸市場還是獨資進入大陸市場,我想我還可以幫上一點忙!」 周明顯一聽這話,就明白,自己完全是杞人憂天了,寒少不過是不想白白承自己情而已,這才會想以這種方式回饋自己。心裡有幾分愧疚的同時,更是燃起了希望,如果能在自己的努力下能夠將周記珠寶拓展進大陸市場,那不僅周記珠寶能夠得到極大的發展,自己在家族的地位會得到大大地提升,那自己周記珠寶繼承人的身份就能得到正式確認了。 於是他笑道:「事關重大,我必須向家父匯報才可以決定。不知道明天寒少有沒有空,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冷冰寒道:「我明天就回大陸了,以後有機會吧,如果以後周先生能來大陸,一定要通知我,也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周明顯似乎略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道:「放心吧,寒少,有機會一定會去叨擾你的,到時候可別嫌我煩哈!」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周明顯見冷冰寒看起了表,於是會心地問道:「不知寒少住什麼地方,你看這珠寶是否需要我派人給您送回去?」 「不用了,我還準備去逛逛。」冷冰寒婉言謝絕了,並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給周明顯,對他說道:「這樣,不論什麼時候你有這樣的想法了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再談。」說罷讓王全中拿上包好的珠寶首飾,就向周明顯告辭了。 周明顯親自把他送到了大門口,還殷情地替他打開車門。 看到此情形,所有的店員不禁都暗自咋舌,這個少年居然能夠讓大老闆,周記珠寶的大少如此殷切,實在是太令她們震驚了。 看著汽車遠去的身影,周明顯也忍不住微微的一聲歎息,這個寒少談笑揮指之間,就能解決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實在是太讓自己震驚了。在慶幸自己事先能夠把握好這樣的姿態交好寒少大感先見之明的同時,一種人比人氣死人的感慨也不禁油然而生。 直到汽車駛離了自己的視線,周明顯這才回過頭來朝那名女孩笑了笑,輕輕拍著她地肩膀說:「幹的不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個店的副經理了!」 那名女孩頓時差點被這從天而降的幸福擊懵了,頓時傻掉了。在前一秒鐘之前,她還在為老闆給自己的客戶打了對折,會不會影響自己的銷售提成而患得患失,哪知道,這後一秒種,自己就得到了幸運之神的垂青。此刻錢多錢少一點都無所謂了,關鍵是自己終於邁過了若干人都邁不過的坎,從一個小小的售貨員變成了一個有頭有臉的副經理。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女孩兒此時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嗯,好好幹!」周明顯又鼓勵了她一番,這才離去。 女孩兒到了此時似乎都還有些恍若夢中的感覺。想想這不可思議的一切,都是那名少年給自己的帶來的,他的舉手投足的身影似乎永遠定格在她腦海裡,多少次午夜夢迴,都會癡癡想起今天的一幕,傻傻的落淚。 而其他的店員,則是滿臉掩飾不住的羨慕,心裡都不由酸溜溜的哀怨:這小蹄子真是黃大仙附體,運氣好呀,不說幾百萬的銷售額得多少提成啊,這居然還得到了老闆的青睞,被提拔成副經理,真是的呀,怎麼剛開始不是我上前去的呢?哎,這人的命啊,真是難說…… 尋古道是香港著名的古玩一條街,中國的古瓷器、古字畫、古印章,日本的古瓷器、茶具、古人形、浮世繪,西洋的珠寶首飾等各種各樣的古董古玩琳琅滿目,任人鑒賞瀏覽,同時也令人流連忘返。 喜好和收集古玩的遊客旅遊香港時不時會勞足前往,在這裡有眼力的收藏家或許還能挖出幾件散落在民間的無價之寶!久而久之,這裡也就成為了一個有名的旅遊景點,很多的外地遊客都會來這裡逛逛、看看。 一輛黑色的豪華奔馳車緩緩停靠在路邊,從車上走下來兩個男子,一個男子年約二十五歲,身材高大,站在人群裡有如鐵塔一般雄偉,渾身都是彪悍的氣息。而另一個男子大約只有十來歲上下,年齡雖小,不過長得丰神朗逸,英俊不凡,眉宇之間顯得氣宇軒昂,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兩人正是冷冰寒和王全中。從周記珠寶店出來後,聽司機無意中提及了這個地方,冷冰寒頓時頗感好奇,於是這才有了這一幕。 「寒少,這裡就是香港最著名的古玩一條街店嗎?」王全中抬頭觀看著面前熱鬧非凡的古式建築街道,對冷冰寒問道。 「是的,聽司機說這裡就是尋古道。」冷冰寒點點頭,道:「我們進去看看吧,希望會有收穫!」 街道兩側都是古式建築,懸掛著大紅的燈籠,顯得古香古色。沿街擺著一個接一個的攤位,每個攤位上都擺設著各種琳琅滿目的花瓶、飾品、字畫、瓷器、玉器等各種古玩。攤位前,來自不同地方人在聚集在此,到處看著淘著,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聽口音真是天南地北的人都有。 想要尋寶的人絡繹不絕,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希望,希望自己的運起好一些,讓自己淘到一件寶貝,自己就能夠一夜暴富了。但他們當中真正懂行的人並不多,常會發生看走眼的情況。而更多的人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態,一些從歐美來的遊客根本就是把這裡當成了飾品攤,把一些沒什麼價值,卻外形古怪的小飾品買下來,或戴在自己身上,或扔進旅行包裡,既作為中國文化的一種見證,也是旅遊的紀念。 「寒少,你想買些什麼古董?」看到眼前的人很多,王全中心裡有些緊張,生怕有人會對冷冰寒不利,畢竟今天才和什麼東星的人發生了衝突。而人越多環境就越複雜。古玩對他來說,是非常神秘的,也是很遙遠虛幻的,現實的則是自己時刻銘記的職責。 冷冰寒四下看了看,說道:「也不一定,轉轉看吧,有喜歡的就買,沒有就算了!再說了,這裡也不一定真有古董,大家都在碰運氣!」說罷,邁著步子隨意的逛了起來,走到每個攤位前都要掃一眼,見沒什麼好東西,便走到了下一個攤位再看,有感興趣的就多看看。其實他也只是隨便看看,哪裡懂什麼古玩? 王全中緊緊跟著冷冰寒東張西望,突然間聽到冷冰寒發出一聲低低的驚異聲,不由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冷冰寒,見他正對著一個方向望去,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的方向,朝那裡望去。 只見冷冰寒看著一位六十多歲的白髮老頭,穿著一件藍黑色的條紋和服,充滿滄桑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鼻樑上架著一副寬邊老花鏡,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精光爍爍,證明他並非普通的一個老頭。 「怎麼了寒少?」王全中不禁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冷冰寒又看了看這位老頭,向他走了過去.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老闆,你的這個玉牌怎麼賣?」在一個攤位前,這位老頭從攤位上琳琅滿目的物品中拿起一塊成色看來很普通的玉牌,對攤位後面的中年人問道。 「這位客人真是識貨,這塊玉牌的來歷可不簡單,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如果不是收藏者家裡出了事急需用錢,這才高價轉賣給我的。你要誠心,五萬我就轉讓給你!」一聽就是扯白活,他這個小攤子怎麼可能有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呢?只要是一個經常玩這個的人都知道。 老頭顯然也是內行,只是輕笑一聲,便放下玉牌,轉身就要朝其它攤位去看。 「哎,這位客人慢走,如果客人覺的價格不合適,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嘛,價錢都是談出來的嘛!」中年老闆一見老頭連價都不還轉身就要走,知道老頭也是個行家,所以連忙叫住了他。 他這塊玉牌當然不是什麼李世民御用腰牌,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玉牌了,品相也不好,玉牌的表面上還殘留著一些袟{。雖然究竟是什麼來頭,他自己也沒搞清楚,就花了不到一千塊錢收來的,但賣不出去也就只能砸在手裡,不頂吃不頂喝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差不多就賣了,也好騰出點資金來換的別的好玩意。 聽到了老闆的挽留,老頭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老闆一眼,說道:「你的價格太誇張了,這塊玉牌根本不值。五百,五百我就買!」那老頭一點都不含糊,價格殺得血淋淋的,從五萬直殺到五百。 「五百?」中年人差點沒氣瘋了,急的直跳腳,不由氣罵道:「買不起就別買,五百?你去買五百的吧!一輩子窮酸命……」 「我看你這個玉牌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人買,你要不賣可就賣不出去了哈!」 「不賣,就算賣不出去我也決不賣給你!」老闆氣急敗壞,倔脾氣也上來了。 老頭聽了也不介意,微微笑笑,背著手離開了,似乎信心實篤。 中年人還在那罵罵咧咧的,一旁的冷冰寒走了上去,拿起那個玉牌,仔細看了看,問道:「這個最低你多少能賣?」 中年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外行,真正的內行是絕對不會這樣問的,臉色立馬笑開了,這樣的人絕對比剛才那個老頭好對付。於是非常熱情地說道:「那個死老頭不識貨,你是識貨的人,我也不給你叫高價了,三萬……」 「三萬?」冷冰寒蹙起眉頭,還沒說話,中年人見狀,立即說道:「三萬也不跟你喊,見你這麼實在,一萬,給一萬我就馬上賣給你,絕無二話。少於這個數我是絕對不會賣的!」 「好,就一萬,我買了!」冷冰寒拿出錢來交給中年老闆,隨手拿起那塊玉牌,收了起來。 這塊砸在手上的破玉牌居然賣出去了,而且還賣一萬元,中年老闆是心情大好,尤其見這位少年這麼豪爽,出手大方,是個難得的客人,更是熱情了許多,向冷冰寒推銷起他的攤位上的其他東西來,可惜冷冰寒看了看,沒有他能夠看得上眼的,於是搖搖頭帶著王全中離開去其他地方了,讓老闆是頗感有些失望,沒能繼續擴大成果,多賣一些不值錢的東西給這個外行,要知道,這樣既大方又外行的人可是不多見。 「寒少,這塊玉牌真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嗎?」王全中見冷冰寒花了一萬塊錢買下這塊玉牌,不由問道。 「我也不知道!」冷冰寒微微一笑道:「不過看起來不大像!」 「啊!」這個答案實在出乎王全中的預料,很是不解道:「那幹嘛還買?」 冷冰寒沉吟道:「嗯,估計這就是緣分吧,投緣!」 也確如他所說的,他之所以會買下這塊玉牌,也完全是機緣巧合,在老頭和中年老闆對話的時候,讓他無意中看到這塊毫不起眼的巴掌大的玉牌,可就在那一瞬間,他從未發生過變化的內心竟然不由掀起了一絲波瀾,讓他突然有一種要擁有塊玉牌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別說一萬元的,就算是一百萬,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買下。 要是讓中年老闆曉得他的想法,估計不會沾沾自喜,只會追悔莫及。 王全中當時見冷冰寒這麼堅決,還以為冷冰寒也精通鑒別古玩古董呢,哪曉得……不由搖搖頭,就為了一個不知道的東西,就花上萬塊,這個寒少呀,王全中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過雖然感到很是不解,但他知道冷冰寒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這純粹是對冷冰寒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他相信只要冷冰寒要做的事,就一定是對的,沒有任何理由,就是相信,不知不覺,他也逐漸對冷冰寒產生了無比盲目的信任。 冷冰寒和王全中兩人繼續還在尋古道裡四處毫無目的地閒逛,又相繼買下了幾個物件,不過大多都是以裝飾品和紀念品的心態買的,錢也花的不多。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剛才的那個老頭又很是悠然地背著雙手轉回了剛才的那個攤位,對中年老闆說道:「你那個玉牌根本不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不過是一個做工和質地都很普通的玉牌,只不過和我老人家投緣而已,要不我根本不會多看一眼!這樣,我再給你加點,一千!」 「一千?」中年老闆冷笑一聲,如果不是已經掉了,說不定他還真想把這個破東西處理了,不過現在卻是很不屑地說道:「你就是給一萬我也不賣給你!」 老頭對於中年老闆堅決的反應似乎有些吃驚,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凜,問道:「你真不賣?」 「不賣不賣,你趕快走吧,我這裡的東西都不賣給你!」中年老闆很不耐煩地對他說道,看來對這位老人是恨之入骨了。 老頭似乎有些不甘,不過也只能怏怏離開,一邊還不時回過頭去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過了午夜,尋古道上的各個古玩攤位也紛紛收攤了。 中年老闆雖然繼冷冰寒買走那塊玉牌後,就沒有賣出去東西,不過他還是很高興,今天出手的那塊玉牌,已經讓他賺了九千,夠他平時一個月的收入了。 他樂呵呵地收起東西,裝在袋子裡,扛在肩上,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往前走去,剛走到轉角處,卻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抬頭一看,正是那位兩次想來買玉牌的老頭。 「你攔著我幹什麼?我都說了,一根毛我都不會賣給你的!」中年老闆氣呼呼地說道。 老頭眼睛一瞪,中年老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老傢伙,好凌厲的眼神啊!」面色發白,心頭寒意大生。 「那塊玉牌呢,拿出來免你一死!」老頭凝視著中年老闆的眼睛,讓中年老闆感到了一種難言的壓迫和驚恐,感充滿了驚懼,結結巴巴說道:「你……你想幹……幹什麼?」 老頭一反當初的親和,滿臉的猙獰,一伸手掐住中年人的脖子,狠狠道:「玉牌,我要玉牌!」 「玉……玉牌……被……被別人……買走了!」中年人被掐住脖子,巨大的力量讓它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喘氣都很困難,艱難地說道。 「什麼,被人買走了?」老頭一驚,面容大變,惡狠狠問道:「被什麼人買走了!」 「被一個少年……一個有錢的少年!」中年人聲嘶力歇的大聲叫喊,老頭暫時鬆開手後,他才大口地喘氣道。 聽他這麼一說,老頭突然想起,當初自己身邊好似確實有一個氣質沉穩、精氣內斂的少年。不過當時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玉牌上了,沒有太注意。 「真該死!」老頭此時鬱悶極了,當初要不是自己沒有這麼多錢,看到這個玉牌又怎麼會讓它從自己眼皮底下溜掉呢? 他手一用力,猶如捏豆腐一般,『咯——』的一聲,將中年人的脖子捏成了肉泥,鮮血有若殘陽一般噴灑在他的臉上,配上他那猙獰的面容,讓他看起來宛若地域歸來的惡魔。 中年人的身體緩緩癱倒在地上,發出了輕輕的震響,雙目猶自大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老頭又很是不甘心地把中年人包裡的東西翻了個遍,所有的東西弄得一地,不過還是沒有找到那塊玉牌。 「我一定要找到你!」老頭狠狠地把地上的東西都踏成碎片,劍眉一豎,漆黑的雙目瞬間變成了血紅的顏色,散發著野獸般的危險氣息,黑色的長髮無風飄舞,毀天滅地的氣勢瞬間爆發開來。 就在此時,他似有所感地快步走到一個角落處,只見一對年輕男女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看到他滿身是血的走進來,頓時嚇的跪倒在地,驚恐的磕著頭,慌亂的求饒道:「我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你不要殺我們,我們一家老小還要養活,求你千萬不要殺我們啊!嗚嗚……」求饒到最後,兩人竟然然害怕的哭了起來,當真是淒慘萬分。 老頭似乎沒有聽到兩人的苦苦哀求,獰笑一聲,手一揮,那男人下意識舉手一擋,頓時就是慘嚎一聲,手斷成兩截。 那女士驚恐的看著同伴在自己面前哀嚎,又看著漫步走向自己的老頭,驚恐萬分,想要大聲叫喊,卻發覺自己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她的神經也經受不起如此恐怖的手段和實力,大腦的神經線徹底癱瘓,驚恐的眼睛瞬間變的渙散,口水也順著嘴角流到了地上,發出「嘻嘻哈哈」的癡笑聲。 老頭瞥了她一眼,並沒有因此放過這個可憐的女人,伸出手抓住那女人的頭,一擰,就把女人的頭擰了下來。他拿起這個頭,還對著女人頭上的嘴重重親了一口,才哈哈大笑著把頭仍了下來,頭顱骨碌碌滾在地上。 緊接著他又走到還在地上翻滾慘嚎的男士面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男士此時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痛苦的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越踩越扁,最後在它意識即將消失前,聽到了一個聲音:「今天算你們倒霉!」之後,就聽「啪嚓」一聲,腦袋被踩成了肉泥。 做完這一切後,老頭似乎還意猶未盡,血紅著眼睛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低聲咆哮著好一會兒,那種危險毀滅的氣息似乎才慢慢平息下來,血紅色的眼眸也恢復了常色。此時除了他滿身的血之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慈祥的老者。 「唉,越來越不受控制了,看來得快點找到那玉牌才行!」老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輕歎了一口氣,才化著一道青影飛馳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原地又恢復了寂靜,只有那微微吹過的風裡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夜色可以掩蓋罪惡,卻掩蓋不了這慘烈的一幕。 當老頭滿世界尋找冷冰寒和那個玉牌的時候,冷冰寒已經回到別墅裡休息了,根本不知道,放在冥幽戒指裡的那塊玉牌逐漸開始脫蛂A所有的袑韙]在開始紛紛脫落,就見一紅一藍兩種顏色開始顯現出來,無物可依的自動漂浮在半空,紅藍兩色的光芒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刺眼,「嘩——」玉牌的紅藍光芒在突然的一陣暴漲之後,突然全部被玉牌重新收回,又完全的恢復成了本來面貌,但其中充滿了流光溢彩。 這塊突如其來的玉牌,又將給冷冰寒的生活帶來怎樣的驚喜和麻煩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幾個島嶼引起的軒然大波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繼九一年「蘇聯解體」解體後,全世界的目光再一次被俄羅斯給吸引住了,因為在這個早上,俄羅斯政府對外宣佈,經過俄羅斯聯邦委員會究竟決定,同意將所轄的「南千頁群島」轉讓給全球知名的飛遠投資有限公司。 此消息經過各種媒體的競相報道,頓時傳遍了全球,全球一片嘩然。這不是因為大家感慨俄羅斯的國內經濟舉步維艱到了要賣島來維繫的地步,也不是因為飛遠投資竟然會大手筆巨資購買島嶼,而是因為這次涉及的「南千頁群島」,實在是一個敏感地區。 俄羅斯所謂的「南頁島群島」是在國際上一直與日本存在爭議的四個島嶼,日本稱為「北方四島」,屬於千島群島的一部分,位於俄羅斯堪察加半島和日本北海道之間,是原屬於日本的擇捉、國後、色丹、齒舞群島,總面積5036平方公里,二戰後被前蘇聯佔領。 長期以來,俄羅斯(包括蘇聯時期)和日本在北方四島歸屬問題上一直存在著分歧,可以追溯到19世紀中葉,1875年,日俄簽署條約,千島群島全歸日本,而1945年,美英為了請前蘇聯對日作戰,將當時日本所佔的千島群島和庫頁島的南半部讓給了前蘇聯。這使得前蘇聯有理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佔據北方四島。 1945年9月2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並以簽署投降書的形式確認接受了《雅爾塔協議》和《波茨坦宣言》提出的條件。後者明確規定,日本不再對色丹、齒舞、國後、擇捉及附近更小島嶼擁有主權,整個千島群島,都劃歸蘇聯所有。 戰後,日本政府就一直強烈要求歸還北方四島所有領土,但一直都為蘇聯及此後的俄羅斯政府以「二戰的結果無法改變」為由拒絕日本歸還北方四島的要求。 後來蘇、日開始進行「關係正常化」的談判,蘇聯做了讓步,表示願意讓出北方四島中的齒舞、色丹兩座較小島嶼還給日本。但日本立刻得寸進尺,要求蘇聯一併讓出擇捉、國後,並要蘇聯承諾參加國際「和平會議」,決定庫頁島和整個千島群島的歸屬。談判於是破裂。蘇聯政府向全世界宣佈,日本拒絕了蘇聯提出的領土爭端解決方案,事實上放棄了對爭議領土的主權要求。但日本一直不放棄領土問題,兩國在北方領土歸還問題上互不退讓,談判於是破裂,領土爭端因此展開。 蘇聯解體後,俄羅斯政府明確表示俄聯邦願意承擔前蘇聯的所有國際義務,包括履行《1956年宣言》。但日本政府稱日本不會接受俄羅斯只歸還北方四島中兩個島的領土解決方案,並表示:如果不明確北方四島的歸屬問題,就不會與俄羅斯簽署和平條約。於是這四個島嶼的爭議是一直都存在的。 此次俄羅斯對外宣傳,按照二戰後的《波茨坦宣言》,俄羅斯對於「南千島群島」擁有合法的領土權,俄羅斯有任何處置權,包括此次將四島一併轉讓給飛遠投資有限公司,其他國家無權干涉。而日本則是提出了強烈的抗議,認為「北方四島」一直是日本的領土,即便由於當年的戰爭,那也是存在爭議的領土,俄羅斯不能單方面不顧及日本而擅自作出處置。 這也難怪,對於日本而言,北方四島地下蘊藏著金、銀、銅、硫磺等豐富的礦產資源,周圍海域還有豐富的漁業資源。日本是一個自然資源嚴重匱乏的國家,幾乎百分之百依賴進口,肯定盼望早日收回北方四島,重要的是不願放棄北方四島地下的礦產資源。對日本而言,如果得到四島,則等於得到5000平方公里的優良港灣和豐富的漁業資源。因此,在此問題上,日本歷來抱定「寸礁必爭」的決心。 美國作為日本的主子,向來是促進幫助日本收回「北方四島」的,為此也曾對俄羅斯施加過不少的壓力。俄羅斯此舉自然也刺激了他們的神經。美國總統就對此發表了公開的譴責和反對,其他諸國對此事也是褒貶不一。不過俄羅斯和飛遠投資對此都十分堅決,很快簽署了轉讓協議,並嚴格規定了四島上俄羅斯居民搬遷回俄羅斯境內的時間。 此後,飛遠公司的發言人宣稱,自轉讓協議簽訂之日起,原北方四島更名為天堂島,其中積約260平方公里,海岸線比較彎曲,大小港灣多,島上多草,畜牧業相當發達色丹更名為彎月島;萌茂尻、水晶、秋勇留、勇留、志貳、海鳥、多樂等小島總稱,總面積僅102平方公里的齒舞更名為水晶島;面積約1500平方公里,島上的大部分地面覆蓋著火山噴出物,有原始森林約12萬公頃,還有金、銀、硫黃、硫化鐵等礦藏的國後更名為火山島;面積約3200平方公里,海拔1000米以上的火山峰有7座,島上多湖泊,森林面積約30萬公頃的擇捉更名為天堂島。這些島嶼均為飛遠投資的私人領地,受國際法保護,另外,飛遠公司將僱用國際僱傭兵對島嶼進行保護戒嚴,未經飛遠公司同意,其他人員不得擅自進入.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總之,一時間,這件事情成為了全球熱議的焦點,報紙、電視、新聞評論無不在探討這件事情的起因後果,關注著此事的進展。全球的媒體都不斷派往莫斯科和香港兩地,希望能夠就此事採訪到俄羅斯官方和飛遠投資的負責人,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資料和資訊。 一時間,全球風雲激盪。 就在全球各國都在困惑,「北方四島」雖然面積僅五千平方公里,對於俄羅斯而言,「南千島群島」是千島群島的一部分,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其中最大的擇捉島面積3139平方公里,有海灣10餘處,可停泊大型艦船,是俄羅斯遠東基地群中的重要橋頭堡。對莫斯科來說,喪失北方四島尤其是擇捉、國後兩島將使俄海上防禦門戶洞開,嚴重影響俄戰略安全。 另外,被俄羅斯視為「遠東唯一的國防分界線」的南千島群島不僅戰略地位非常重要,齒舞和色丹等島面積雖小,但附近大陸架盛產海產品,擁有豐富的漁業資源。此外,該地區的油氣資源和黃金、銀、鐵、錸等礦產的儲量也十分豐富。經濟潛力巨大,無論是對遠東地區,還是對整個俄羅斯,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可既然這四個小島對於俄羅斯來說如此重要,那麼俄羅斯又怎麼會將其轉讓給飛遠投資公司呢?不僅是新聞媒體有這樣的困惑,就連日本和美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些年來,日本為了收回「北方四島」可說是煞費苦心,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未能如願,而飛遠投資不過是一家公司而已,俄羅斯怎麼會將視若珍寶的「北方四島」轉讓給他們呢?飛遠投資又會拿這些島嶼來做什麼呢? 其實俄羅斯也是有苦難言,由於前蘇聯的政治經濟體制,想要既維持一個重工業、軍事工業為重心的經濟結構,又維持高福利,是力不能及的。然而,一旦為了國內政治的需要,不得不走上高福利的不歸路,那麼,或早或晚,國力「透支」就必然導致經濟危機。 在這樣的情況下,「北方四島」的開發嚴重不足,居民生活貧困,生活水平長期處於比較低的水平,民眾非常不滿。同時行政管理漏洞較大,仍保留著在私人銀行周轉聯邦資金的權力,每年財政部都要同這個現象作鬥爭,但都是徒勞的。 如果說這些問題在平時都算不得什麼大問題,但在蘇聯解體,國家經濟陷入了困頓之際就比較致命了。國內物資嚴重匱乏,貨幣貶值,物價飛漲,整個國家的民眾生活陷入了貧困中。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改善國家經濟結構,幫助國家渡過難關,俄羅斯政府急需大量的資金注入。 雖然國際銀行和中國等一些國家為其提供了部分資金,但對於整個俄羅斯的經濟改革來說,僅僅只是杯水車薪。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這幾個島上,曾經想過讓日本無息貸款三百億美元,即把「北方四島」歸還給日本,然而此時的日本經濟泡沫破滅,同樣陷入了困頓之中,況且他們認為「北方四島」本來就是他們的,完全可以通過政治拿回來,美國政府也表態會在俄羅斯和美國會談過程中協助日本解決北方領土問題,因此他們斷然拒絕了俄羅斯的要求。 俄羅斯政府是一籌莫展,只得向剛在俄羅斯境內成立的飛遠國際銀行提出巨額貸款要求。飛遠投資公司在國際上的地位和實力規模是眾所周知的,在俄羅斯境內不僅收購了大量的破產的廠礦企業,還為俄羅斯輸入了大量的緊缺物資,幫助俄羅斯解決了許多問題,和俄羅斯官方的關係很是親密。 對於俄羅斯巨額貸款的請求,飛遠國際銀行並沒有拒絕,不過卻提出了另一個議案,就是出資一百億美元向俄羅斯購買的「南千島群島」,並再為俄羅斯提供為期三十年,高達五百萬美元的低息貸款,而且這些資金可以按照俄羅斯的要求,以物資或者是其他貨幣的形式提供。 對于飛遠投資公司推出的這道大餐,陷入困頓之中的俄羅斯方面實在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況且飛遠公司的「銀彈政策」,讓許多高層都贊同這個方案。至於俄羅斯本國民眾的反應倒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們現在關心的,更多是如此能夠找到工作,吃飽肚子。 再說了,這些小島原本就不是俄羅斯的領土,居民也不多,牴觸和反對的聲音也不會太大。畢竟賣小島給私人也不是俄羅斯開的先例,世界上的名人和商界領袖們長久以來一直有購買島嶼做私密空間的傳統。無論是米克-加戈爾還是英國公主瑪格麗特都在穆斯迪克島上置辦了不動產,而理查德-布蘭森則在英國的西印度群島中買下了尼克爾島,梅爾-吉布森在斐濟購買了屬於自己的島嶼,而馬龍-白蘭度在法屬波利尼西亞購買了珊瑚島特蒂羅阿。這次俄羅斯將四個島嶼轉讓給飛遠公司,不僅是拋掉了一個負擔,而且還能得到大筆的資金來改善國內的經濟狀況,對此大家是皆大歡喜。 於是經過俄羅斯聯邦委員仔細商議之後,批准了這項議案,雙方很快簽署了協議,這也才會有開頭的那一幕。 對於各國的反應,俄羅斯政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拿到錢才是實在的。北方四方這些年來一直和日本產生諸多爭議,現在賣出去,也算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了。以後再有什麼問題,就讓飛遠投資去頭疼吧! 島上民眾對於此也沒有絲毫的異議和反對,搬遷也很順利,本來他們就不願意在這個貧窮的小島上繼續生活,現在有飛遠投資給予的每人兩千美元的搬遷費,政府又將劃撥出專門的地方來接納他們,因此不到一個月就全部完成了搬遷工作。四個島嶼除了飛遠公司派出的工作人員之外,再無其他人。 為此,飛遠公司又花費了好幾千萬美元。 當然,在利益受損的一方——日本,不論官方還是民眾都是義憤填膺,採取了各種措施來反對這一「不合法」的交易和行為。國內舉行了盛大的遊行示威活動,而且在右翼勢力的煽動下,紛紛抵制飛遠公司,甚至衝擊飛遠公司,部分在飛遠公司上班的日本人也紛紛提出了辭職。 對於遊行示威和抵制,飛遠公司是根本不予理睬,即便為此會造成一定的經濟損失,不過高層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和承受能力。而對於暴力和影響公司經營的事件,飛遠公司一邊為了安全將員工陸續撤離日本,一邊向日本政府提出了嚴重的抗議。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再一次轟動全球的爆炸新聞 然而日本政府卻借口民眾的正常行為,政府不方便給予干涉,最多就是加派了一批警察在飛遠公司日本總部進行戒嚴保護,而且這些警察對於民眾的抗議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要不太過火,他們就視若無見,甚至對飛遠公司的人是冷嘲熱諷的——日本政府也希望能夠通過民眾施壓的方式,來促使飛遠投資將北方四島歸還日本。 在此情況下,總公司一聲令下,對外宣佈鑒於日本投資環境的惡劣,飛遠將從日本全面撤資。剛開始日本政府還不以為然,甚至還想藉機低價收回飛遠在日本的一些固定資產。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日本十之一二的大公司大企業都已經被飛遠投資公司收購、控股或者注資,一旦飛遠全面撤資,日本剛剛開始有所起色的經濟將受到重創,大量的企業會破產,數千萬的民眾將失業,生活將陷入困頓,而主政的日本內閣和首相,則只有下台的命運。於此同時,得到飛遠投資暗中支持的反對黨更是以此為借口,大肆攻擊執政黨,一時間,執政黨的民眾支持率大幅下滑,從剛開始組閣時的76%下滑到了不足30%。 這種情況讓執政黨是大驚失色,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飛遠投資竟然會在日本經濟和政治上有了這麼大的影響力。本來是想借北方四島的事情來贏得民眾的支持,可照這樣再和飛遠公司硬抗下去,不僅是適得其反,反而得罪了飛遠投資,將其推向反對黨,那可就糟糕了。要知道,不論是參加競選還是做宣傳,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政治原本就是經濟在上層的延續,有財大氣粗的飛遠投資的支持,那自己競選獲勝的希望也能更大。 於是執政黨經過商議,日本政府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派出政府官員和飛遠在日本的高層人員進行聯繫溝通,改善和拉攏關係,並私下來答應,對此次民眾事件對于飛遠投資所造成的損失進行賠償十億日元。並通過通過電視台、報紙等各種渠道對民眾進行溝通和安撫,讓他們克制情緒,此事都是俄羅斯方面的過失,和飛遠投資沒有直接關係,政府方會繼續和俄羅斯政府進行溝通。再有進行非法集會遊行的,將按照國家法律進行嚴懲。 沒有了政府的支持,民眾們在澤怎麼鬧騰,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再加上飛遠投資收購、控股和注資的企業頒布各種規定,對於去參加遊行的員工一律開除。目前日本經濟不景氣,失業人多,大家對於現有的工作機會都很是珍惜,如果飛遠投資真的從日本全面撤資,恐怕他們都將會失業。「北方四島」和愛國固然重要,不過相對於自家的生活而言,還是顯得有些遙遠了些。 於是雖然日本政府對於「北方四島」的事情,雖然仍然耿耿於懷,拒不承認,不過反對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在飛遠公司手上,總比被其他國家佔領似乎容易接受,大家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下,也只能這樣來安慰自己。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其他各國見此情況,更是不願為此開罪飛遠投資這樣的國際金融巨頭,要知道飛遠在各個國家都有巨額的投資,許多企業都被飛遠收購、控股甚至注資,通過這些公司,對於各國的政治經濟形勢,將會有很大的影響力。況且飛遠也是花了巨大的代價才取得四個小島的,雖然俄羅斯官方和飛遠投資都沒有公佈具體情況,但據小道消息,這次俄羅斯可是賺得盆滿缽滿的。所以,按照國際法和慣例,飛遠投資公司對於四個島嶼的擁有權是合法有效的。 而對于飛遠投資購買北方四島事件一直持支持態度的中國政府自然也樂於見到此場面,飛遠投資不僅是最早進入大陸投資的企業,而且還是目前在國內的投資是最多的企業。飛遠和其他企業不同的是,其他企業投資大多是為了經濟效益,許多甚至短期看來對當地GDP很有幫助,不過大多都還停留在來料加工等低層次,對於環境保護也不重視。飛遠和他們則截然不同,投資的大多都是那種見效慢,有利於促進當地改善經濟結構,擴大就業的,對此上頭是非常滿意的,和小日本比起來,自然是更親近于飛遠公司了。 而成千上萬的中國人看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激動興奮地不得了。大家都是憤青,對於日本的恨意自然是在所難免的。雖然還沒到九七,不過飛遠公司在大家心目中,永遠都是咱中國人的企業,現在中國人的企業花錢買下了北方四島,讓不可一世的小日本吃了虧,還沒有辦法說理去,大家無不感到舒心解氣,大快人心。好些地方更是不禁放起了節慶才用的鞭炮,整個國內是一片喜氣洋洋,飛遠旗下的員工們更是個個感覺揚眉吐氣,走道都是昂首挺胸的,驕傲得不行,能夠花這麼多錢買掉小日本的四個島,這種魄力和實力,除了我們飛遠,全世界哪個公司還有這樣的本事?而其他人看著他們的眼神,更是嫉妒和羨慕不已,都恨不得自己也能成為飛遠公司其中的一員。 不提國內民眾的反應,在國際上,一場風波也就此慢慢平息了下來。即便日本官方不承認飛遠公司對於北方四島的所有權,但已經於事無補了。也不時有熱血的日本人偷偷開船想跑到島上去,不過還沒靠近就被飛遠公司的護衛人員抓獲遣送回日本。 飛遠公司正式接手四個島嶼之後,就調集了大量的器械和人員物資,開始對幾個島嶼進行了翻天覆地的建設工作,時時刻刻島嶼上都是一片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世界風雲變幻,各種各樣的消息和新聞不斷,人們漸漸也就忽略了這幾個小島的問題。除了偶爾有一些媒體會報道一下天堂島的建設情況,並紛紛猜測,飛遠在這些小島上,究竟會有怎樣的用途? 三年後一個萬里無雲的早晨,當火紅的太陽剛從地平面上升起,給美麗恬靜的大地抹上一層玫瑰色的時候的時候,各國的民眾都像往常那樣起床邊吃飯邊坐在電視機前看早間新聞,而就在此時只要是開著的電視突然全部變成同樣一個畫面。 畫面中出現的是一個個美輪美奐的島嶼,小島外圍綠蔭環繞,錯落有致,色彩如夢幻般的藍色海水,充滿了色彩斑斕的活珊瑚與無數環遊其間的熱帶魚,岸上沙灘細緻、潔白如雪。再往裡看,幾座標誌性的簡直高聳入雲,各種設施都用不同的建築方法使其與自然更接近些,每座房子都彷彿有靈魂似的,使這個小島讓人感覺到特有人情味,現在的小島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一座非常優美,安靜的城市,它沒有一般城市那樣喧器嘈雜,也沒有一般城市那樣灰塵瀰漫,它有的只是安靜和清新,幽美與和諧,俯瞰整個小島的景色。起伏有致的樹叢現出青色地輪廓,因地而建的建築被青色包圍著,連大海的碧綠也過度為一片清幽。在天地一抹青色的氛圍中,大海邊,樹蔭下,海濤和林風伴奏著大自然的音樂,讓人不禁感覺到時那樣的和諧,那樣的歡愉! 此時出現的畫外音:度假勝地,人間天堂! 此時,人們才知道,這裡就是當初飛遠投資斥巨資從俄羅斯手中購買的天堂島,沒想到這才不到三年時間,就修建地如此漂亮,比起什麼夏威夷、波拉波拉島、刁曼島等,甚至是有之過而無不及。讓大家頓時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就當人們對於天堂島充滿了憧憬,紛紛打聽如何才能去那裡旅遊度假之時,飛遠投資又發佈了一條震驚於世的消息:飛遠投資斥資一百億美元打造的人間天堂,已經具備了同時接待上萬名遊客的能力,島嶼上修建有機場、碼頭,方便旅遊者到達,更在全球各國都設立了接待處。從下個月一號開始,正式接待全球各國的遊客。 同時飛遠投資在美麗的火山島上建設了一座全世界最先進的多功能綜合醫院,專門收治全球的各種絕症患者。費用當然不菲,每名患者的醫治費用不低於一百萬美元,住宿飲食費用另計。而且每個月只推出十個名額,競價高者得。如果收治患者兩個月內沒有治好患者,將十倍退還患者的醫療費用。 同時,為了增加說服力,從即日起至下個月一號,徵集各國名醫和十名絕症患者,要在全球名醫的共同見證下,醫治他們帶來的,已經被大家宣判了「死刑」的絕症患者,讓事實來說話。 此消息一出,產生的效果幾乎轟動了整個世界,讓許多國家都感到驚呆,因為大家都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甚至是匪夷所思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堂島 從人類誕生之日起,就始終伴隨著病痛的折磨。人類文明發展的歷史,也是一部和病魔抗爭的歷史。也科技不斷發展,人們的壽命也不斷增長,但似乎應了那句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論是一千年前還是現在,似乎永遠都有著人們無法治癒和克制的頑固病症,比如說現今社會的晚期癌症、艾滋病、惡性腫瘤、白血病等等,都還是人類現階段所無法攻克的,每年死於這些絕症的人數不下千萬。 生老病死也是一種自然法則。不過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越是希望自己能夠健康長壽,能夠更好的享受這財富和權勢。因此,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健康更來得重要,即便要用自己所有的財富和權勢來換得自己的健康他們都會毫不猶豫。 可惜人類的科技發展還實在有限,即便他們有著普通人所不能有的生活和醫療條件,病魔和死神也不會因為人的地位和財富就區別對待的。如果真有這樣能夠治癒絕症的醫院,對他們而言,無異是多了一道健康的保障,怎能不讓他們驚喜若狂、喜出望外呢? 但這可能是真的嗎?所有人不禁都心生這樣的疑惑。 如果換著其他人和企業發出這樣的言論,估計所有人都只會嗤之以鼻,當做是一個笑話而已,不過現在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飛遠投資公司發佈出來的,就不得不讓所有人去認真對待一下了,畢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後被斷定是謊言的話,對于飛遠的形象和公信力可是一次致命的打擊。相信即便是飛遠公司的決策人瘋了,也不可能做出這樣荒謬的事情來。 排除這種可能性,人們紛紛驚疑,飛遠真的做得到嗎?還是他們掌握了什麼關於生命的奧秘?要不他們怎麼敢提出無效十倍退還醫療費用的承諾? 一時間,這件事情頓時成為了大家熱議的焦點,甚至還分成了兩派進行了激烈的爭論,有的人力挺飛遠,覺得飛遠公司一定有這樣的實力,而更多的人則是不相信,畢竟這些絕症連全球所有的醫院和醫生都力所不及,而飛遠之所以出名,是在於國際金融投資領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在醫療領域有什麼建樹!怎麼可能突然間就能治癒這些絕症呢? 各國的名醫專家們對此也根本不予相信,他們都覺得在現階段,別說所有的頑疾絕症,即便能夠攻克其中一種,都是不太可能的。不過飛遠公司既然說的有板有眼,他們也願意去親眼驗證。 但那些早已失望等死的患者們則是激動的無以復加,不論飛遠公司所說的是否屬實,總讓他們看到了一線生的希望。於是為了爭取那十個難得的體驗名額,人人都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爭先恐後按照飛遠公司留下的方式報名,都希望能夠把握這麼一個難得的機會。 而各國的名醫們也為了爭取這個能去天堂島的機會而爭得不可開交,別說可以親眼見證飛遠公司是否真如發佈消息所說能夠醫治這些絕症,光是島上那絕美的美光就能夠讓他們趨之若鶩了。 這些平日裡一本正經的名醫專家們為此從最初的打口水仗變成了拔刀相向,近而開始動手動腳,爭奪的越發激烈,大有白熱化的趨向。到了後來,還是聯合國醫學署出面,在各國組織了一支高達三百人的名醫專家團隊,由聯合國醫學署帶隊共同去天堂島。而十名絕症患者,也須由他們共同進行診斷挑選,以確保飛遠公司的診治的病人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絕症病患者。 何雲綺這幾年來情緒一直處於極度不穩定中,每次在工作時,同事稍有不妥就會立即招來她一頓臭罵,搞的那些同事對她都是避之不及,每天和她在一起工作時,總是戰戰兢兢的,生恐出點問題。還別說,她這個欄目的工作人員時時刻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工作效率也是大幅度提升,這讓電視台的老闆是笑得合不攏嘴。 何雲綺一直就是一個事業型的女強人,並不是她不想溫柔似水、小鳥依人,而是這些年來就沒有一個能讓她看上眼地男人,所以她這些年始終都是一個人,從未動過芳心。更是對那些想要包養自己的富豪和子弟們極其不屑。 但是這一切似乎都慢慢發生了變化,她的芳心就被敲開了一道裂縫,而這道裂縫地破裂速度可以用轟然破碎來形容,她這樣的女強人一旦動了芳心,那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地主。 說來似乎很是不可思議,就因為一個僅有兩面之緣,甚至有時還覺得恨之入骨的人,她第一次產生了女人正常的悸動,回想那天他兩次幫助自己,和他同坐在一個車裡的場景,她恨地咬牙切齒的同時,芳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種悵然若失的滋味。 但是讓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從那天之後,她就再沒有見過這個比自己小許多的少年,甚至連他的名字,也是多方打聽後才知曉,這樣的結果,讓她怎麼受得了。 自從那以後,何雲綺的脾氣就愈顯起伏波動,心裡對他產生了極大的恨意,女人一旦恨起哪個人來,那後果可是相當可怕的。而那些台裡的同事們則自然遭受了無妄之災,還不知道究竟是哪裡的問題。 不過到了夜晚,孤獨一人的時候,她的眼中總是會現出極大地憂鬱,心中也感覺空虛無比。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充盈在腦中久久不散,但到了第二天,她就會將所有的思念全部轉化為恨意,夾帶著無限的怒火,開始新一天的工作,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工作越做越出色,情緒卻越來越低落。 昨晚何雲綺為了錄製一個節目,一直到今天凌晨四點才回家,好不容易在五點才睡下,沒想到十點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陣電話聲吵醒,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原來是台裡有緊急任務,讓她立即趕回台裡。 「這怎麼回事?」何雲綺雖然很是鬱悶,不過也沒有辦法,只得匆匆的梳洗穿戴過後,就駕著自己的車子緊急回到台裡。幸好路上交通還不算擁擠,總算是在半小時內趕回了電視台。 剛到台裡,台長就給她下達了指令,讓她立即帶上團隊前往天堂島,讓她全程記錄這次飛遠醫院醫治絕症患者的過程,並將在台裡進行直播。 「好的,我馬上去做準備!」何雲綺眼睛一亮,很是激動地說道。飛遠公司這次的爆炸新聞她也早就聽說了,能夠親自見證這麼一個歷史性時刻,對於一個媒體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 「嗯,去吧,我有預感,這次的新聞一定是可以轟動全球的爆炸性新聞!」台長很決然地說道。 夕陽漸漸落下,將海面染成一片火紅。 游輪緩緩的向碼頭慢慢的靠去,此時何雲綺和眾人站在游輪頂層的甲板上望著小島上的景象,幾乎沒有人敢相信,世間竟然會有如此漂亮的地方。碧藍的海水,淺白色的沙灘,綠色的樹木,輕輕蕩漾的波瀾……都給大家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這艘游輪上的的旅客,全部是來自全球各國的新聞媒體人,都為了這次的報道不遠千里趕到了天堂島,幾乎囊括了所有知名的電視台、報社和雜誌,足有上千人,而且這還是第一批,後續的不知道還會有多少記者正在往這個地方趕。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當游輪靠在碼頭時,何雲綺不由輕輕的呼吸了一口小島上的空氣,感覺到香噴噴,甜絲絲的,既清新而又涼爽,空氣好像被什麼過濾似的,一點灰塵也沒有,再抬頭望頭頂上的天空,讓人感覺到是那樣的明淨,碧藍碧藍的,像用水抹洗過似的,一塵不染。 當船上的所有人沿著旋梯上走到岸邊,太陽能電動車早已經等候在那裡。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笑著迎了上來,對眾人郎聲說道:「歡迎你們光臨天堂島!這裡是全世界最美麗漂亮的度假勝地,有著全世界醫療水平最好的醫院,全世界最豪華地酒店,全世界最定級的別墅群,相信大家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遊覽車沿著小島外圍的環島公路緩緩地行駛,工作人員一路給大家介紹著沿途的風景,並告訴大家,為了避免環境污染,全島所有的能源都採用太陽能,包括水在內,所有的東西都能夠循環再利用,讓全島都環保乾淨和綠色。這些都讓大家覺得很是驚奇。 坐在遊覽車上的眾人看到一幅幅超乎想像的美麗的景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都時不時的發出讚歎聲。尤其當他們光觀完整個小島的景色,登上猶如宮殿般的飛遠國際大酒店的房間,俯瞰整個小島的景色時,看著那起伏有致的樹叢現出青色地輪廓,因地而建的建築被青色包圍著,連大海的碧綠也過度為一片清幽。在天地一抹青色的氛圍中,都不禁深深愛上了這個猶如人間仙境的天堂。 酒店的房間很是奢華舒適,遠遠超越了普通的五星級大酒店。 第二天一早,經過一夜休息的何雲綺睜開了眼睛,斜眼看了眼房間裡的掛鐘,六點三十分整。閉目養神片刻,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頭腦清醒萬分,昨天的疲勞也得到了充分的恢復。 起床下地,穿著拖鞋,披著睡衣就走進了浴室,在浴室裡,熱水器的噴頭正噴灑著溫熱的清水,沐浴在噴頭下的何靈全身**,凹凸有致的胴體完美的暴露在空氣中,足以令所有女性嫉妒如狂,也足以令所有充滿慾望的男人熱血沸騰。 關上噴頭,水滴順著柔軟的嬌軀滑落,何雲綺將一條潔白的浴巾圍在身上,濕漉漉的長髮向後一甩,帶起無數水滴,走出浴室,走到床邊坐下,把床邊的行李箱放到床上,打開後,從裡面找出來一件粉紅色職業套裝,將職業套裙穿在身上後,何靈之前的魅惑氣息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職業幹練的氣息。 滿意的點點頭,何雲綺又對著鏡子花了點時間化了點淡妝,將洗完澡後有些散亂的頭髮梳理的柔順異常,錯落有致的披散在腦後,化過妝的她更是嫵媚動人,美的令人窒息。 在酒店吃過早餐後,何雲綺同隨行的六幾工作人員準備好所需的採訪工具,乘坐酒店提供的太陽能旅遊觀光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這些記者的到來無疑讓全世界人民更加接近的瞭解天堂島,美麗的海灣沙灘、超五星級的溫泉酒店、酒店式功能齊備的醫院、充滿刺激地遊樂園、全球最大的海洋館、大型購物廣場、各種海上運動等等,都被記者用他們手中的攝像器材記錄下來並通過衛星傳遞到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同時這次採訪也成為這些記者有史以來最快樂,輕鬆的一次工作。 緊接著,各國的名醫和患者陸續抵達了天堂島。連聯合國醫學署的專家們也抵達了天堂島,當他們在飛遠公司的專人陪同下參觀了天堂島上的飛遠醫院後,醫學署的署長滿臉驚歎地對隨行的記者發出感歎道:「目前雖然我還不知道這家醫院裡的諸位醫生的醫術到底這樣,但是這家醫院卻是我見到過設備最齊全,條件最好的一家醫院。不誇張的說一句,這是我走遍全世界各國所見到過的一家最好的醫院。」 各國的專家也是對此羨慕不已,飛遠公司不愧是全球最有實力的企業,醫院中的設備設施,實在是讓他們大開眼界,而且聽院方的醫生說,飛遠對於醫院的科研投入是相當大的,只要有合適的項目,向院方提出申請,經過審核批准後,就能獲得相關的科研資金,完全供醫生支配。同時,這些醫生在天堂島上都有不少於兩百平米的住所,薪水也高出其他醫院一至兩倍,能夠和家人一起生活在這裡,他們都感覺非常滿意。 聽到這一切後,許多醫生不由得羨慕起能夠在這裡工作的同行們,不過得知飛遠投資將在全球開設醫院後,他們許多人都不由動了心思。 在略作休整後,醫院方對帶來的絕症患者們進行了收治。這些病人都幾乎是奄奄一息的,經過了長時間病魔的折磨,個個都憔悴得不**形了,只有眼睛裡還包含著對於「生」的期冀。 包括記者在內,沒有人相信他們還能有治癒生還的可能,但醫院方毫不猶豫將他們送進了病房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封閉治療,所有的媒體再用鏡頭記錄下這一幕後,就和醫生均被醫院方以「商業機密」和「治療需要」為由,被拒之門外,只能苦等結果。 這期間,所有的來賓都徹底享受了島嶼上舒適的生活,甚至都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了。雖然島上的費用不菲,不過都是公費,大家也樂得放開心情去享受這一切。當然,也不是就沒有工作可做了,他們在遊玩享受之際,更是通過各種渠道,將天堂島的各種情況不斷地發回台裡和報社,讓全球所有的人都徹底瞭解了天堂島的一切。 到了約定的時間,正當大家翹首企盼的時候,十名絕症患者居然自己精神奕奕地走出了醫院,令所有的記者和醫生大驚,紛紛一擁而上,長槍短炮頓時就圍住了他們,一個個問題不斷。 專家們隨即對他們的身體和病情進行檢查,最終驚訝地發現,所有人的身體居然奇跡般康復了,他們現在的健康狀況甚至超過了生病之前。 不過當問及他們是如何被醫治好的,所有患者也是一頭霧水,入院後他們就一直處於昏迷當中,直到前幾天甦醒時,已經被告知完全康復了,當初也是令他們不敢相信,情緒調整了好幾天,他們這才能夠比較平靜地接受這個現實。 當記者們將這些不可思議的一些通過鏡頭和文字如實傳達到全球各個角落之際,全球都震驚了,原本對於這一切是不敢相信的,可經過上千人見證的奇跡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那還不相信嗎? 天堂島頓時成為了全球的聚焦點,全球的富豪權貴無不趨之若鶩,即便現在還沒有絕症,也多為以後做準備嘛。而那些真得等死的權貴富豪們,更是跑得一個比一個快,生怕等不到自己,畢竟每個月只有十個名額。 大家對於這個規定頗有微詞,甚至全球各國的專門們也勸說飛遠既然掌握了此項技術,就更應該用來救濟世人。不過飛遠以這種技術並不成熟,成本太高而拒絕了。 第一次競拍就異常激烈,對於有錢人來說,錢不算什麼,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剛開始的幾個名額不過近千萬美元,而隨著名額的減少,最後兩個時競爭就更激烈了,簡直就是短兵相接,價格不斷被刷新,甚至拍出了四千多萬的高價。僅此一項,飛遠公司就獲得了近兩個億的巨額資金,這還不算這麼多人在島上的消費。總之飛遠是賺了過盆滿缽滿。 經此之後,天堂島這個游離於所有國家之外的島嶼,成為了所有人心馳神往的所在。 第二百三十四章 豪賭(1) 日本東京的銀座,與巴黎的香榭麗捨大街、紐約的第五大街齊名,是世界三大繁華中心之一,也是東京最繁華、格調高雅的新潮商業中心。其不僅是東京商業中心的代表,而且已發展成為日本現代化的標誌和櫥窗,尤其是它所代表的消費文化以外,還具有獨特的「標新」和「逆反」文化特徵。 銀座的繁榮有其特定的文化背景和特徵,「銀座」一詞本身,也不再僅僅作為地名而存在,更具有一種深層的、非日本人難以理解的文化內涵,它是高級、名牌、流行、品味、信用、貨真價實、憧憬、時尚的代名詞。 坐落於銀座的月舞俱樂部總高三十五層,是享譽全日的一家集健身娛樂、歌舞、酒水等於一身的大型娛樂場所,每天晚上到這裡來消費的人群絡繹不絕,除了可以在這裡得到放鬆和娛樂外,還可以在慾求不滿的時候,找幾個俏麗的兔女郎爽一下。 不過其中最吸引人的,是這裡的大型地下賭場。 地下賭場在三十三——三十五層,三十三層只是一些普通的大眾娛樂興致的賭博形式,比如麻將、橋牌、老虎機等之類的;而三十四層就是非常正規的賭博場所了,裡面的俄羅斯輪盤、骰子、紙牌等拉斯維加斯和澳門賭場裡的賭博項目應有盡有;在此之上,就是只有億萬富豪的豪賭才能上去的三十五層了。 三十五層每天進入的人絕對不會超過數十個,裡面是裝點地富麗堂皇,而且裡面只有兩張賭台,每張最多可坐四人,想賭什麼都由賭客決定,但賭客們攜帶的賭注絕對不能少於千萬美金,而無論輸贏,都要繳納百萬美金的賭稅,說是賭稅,實際上就是賭場的租借費,只是這個租借費高的離譜了點。 華燈初上,整個銀座顯得燈火闌珊,熱鬧非凡。 此時,一輛豪車的加長型汽車停在月舞俱樂部門前,身著制服的俱樂部迎賓人員急忙上前來幫著打開車門。這樣的情況在他們看來是見慣不驚的,每天出入這裡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 車門剛打開,一隻精緻性感的紫色水晶高跟涼鞋便從車廂裡邁了出來,黑色透明絲襪裹著的玲瓏可愛地小腳讓人心裡一陣熱血翻騰,一旁的男人貪婪的盯著那黑絲襪嬌嫩小腳,呼吸不禁都粗重起來。 又一隻同樣性感的紫色水晶高跟鞋,同樣嬌嫩可愛的黑絲襪小腳從車廂邁出來,此時一名戴著一副寬大的太陽鏡,遮掩了大半靚麗的面容的女孩兒才出現在大家面前。她穿了一件寶藍緞面低胸緊身上衣,下身是及膝的黑色百折波浪裙,黑色透明絲襪裹著秀美渾圓的小腿,嫵媚風情撲面而來,馬上勾起了無數男人垂涎的目光。 不過她似乎對於男人們這些充滿了**的目光是見慣不驚了,並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微笑著,頷首侯在車門前,直到車上下來一個年輕帥氣的青年男子,她才伸出手去挽住男子的手臂,顯得很是親暱。 男子抬頭看了看氣派的大廈,微微一笑,往裡面走去。女孩兒緊跟著他的步伐,細高跟扭出性感身材蕩人心魄地弧線。 無數男人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嚥著口水,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女孩兒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呢?怎麼這麼像有名的玉女大明星山口凌綺? 說起這個山口凌綺,出道不過兩年,不過已經以其冰清玉潔的玉女形象和橫掃日本一切歌曲排行榜,單曲銷量突破千萬的傳奇成為了紅遍了全日本的小天後,僅在日本就擁有上千萬的粉絲。目前更是聽說好萊塢知名大導演正在為她量身定制一部大片,邀請她去出演,總之,在日本,或許有人不知道首相的名字,但沒有人不知道山口凌綺的。 山口凌綺雖然橫空出世,紅得發紫,不過卻從來沒有傳出過她與誰有什麼緋聞,一直都以冰清玉潔的玉女形象出現,是無數日本男人的夢中情人。 因此,即便突然出現這個念頭的人,也很快拋掉這個覺得不現實的想法。山口凌綺又怎麼可能和一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表現地那麼親暱?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要是他們知道,這個女孩兒真是他們的夢中情人山口凌綺,估計會驚訝地嘴都張得大大的,不敢相信,連心都要碎掉了。 兩人漫步走入了大樓中,看到這帥男靚女的組合,所有人都不由是一陣驚歎和呼吸急促。山口凌綺雖然是天香國色,但在這裡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這個有種一種不同尋常氣質的冷峻青年,那種沉穩的內涵與英俊構成一種特異的誘惑力,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許多女孩頓時露出了一臉的花癡像,一雙明亮的眼睛已經完全的變成了心形。 山口凌綺兒似乎早就料到會出現眼前的局面了,回頭無奈的看了男子一眼,卻見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冷酷,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情景。不過想想他能連自己的絕美的容顏都能視同無見,又不覺得奇怪了,心頭不由就是一陣幽怨。 山口凌綺輕咳一聲,這才將那些有些癡呆中的女士們全部喚醒。一個兔女郎裝扮的女孩兒面紅心跳地走了上來,迎著兩人進入了電梯裡,根據他們的意願親自將兩人送到了三十四層中。 當他們離開後,其他人們頓時炸開鍋了。 「這個人究竟是誰啊?好帥啊!」 「會不會是哪個國家的王子呀?好有一種尊貴的氣度,實在酷斃了!」 「真是愛死他了,要是能夠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去你的吧!就你這摸樣身材,也敢打這個主意?換著是花容月貌的我還差不多……」 …… 此時在她們眼中,只有那名男士,至於那名天後級別,比她們漂亮得多的山口凌綺,則是被她們完全忽略掉了。 兩人在那名兔女郎的指導下,先來到三十四層兌換了一千萬日元的籌碼,隨後男子給了兔女郎十萬日元的小費,兔女郎媚笑著離開了,因為這十萬日元可是她一個月的基本收入,雖然加上各種小費,肯定要比這多的多,但誰又會嫌自己錢多呢!要不是這名帥氣的男士旁邊已經有了女伴,她就算是不要這份工作了,也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濕吻不可。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山口凌綺始終親暱地挽著青年男子的胳膊,對於外界的情況似乎全然不在意。 兩人隨便看了看,隨意的坐在一張賭大小的賭台上,山口凌綺乖巧地坐在他的身邊,一聲不吭。他那超乎尋常的氣度以及身邊陪伴著的美女,似乎都彰顯著他的不凡。其他人對他不禁心生驚懼和崇敬。 「買定離手。」站在賭台中央的搖骰的兔女郎裝扮的荷官把骰盒搖好後放在了賭台上,然後等著眾人買大小。 等其他人都買好了,男子想都沒想就把所有的一千萬籌碼毫不猶豫的放在了三個六上。 「嘩……」在這裡賭錢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膽的賭徒,看到代表著這裡最高限度的水晶籌碼就這麼擺在了一個號上,任誰都有些不敢相信,而那個兔女郎卻是面上一變,冷汗都流出來了。 「開!」男子望著兔荷官,用一種異常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個開字,但聽在兔女郎耳朵裡,卻無異於催命符一般恐怖。 「開啊!快開啊!」有幾個好事的賭徒也跟著一起起哄,有帶頭的,就有響應的,很快整台賭桌的賭徒都喊了起來,引得整座樓的賭徒都把注意力投到了這邊。 荷官滿臉的冷汗,她在這裡搖骰子已經兩年多了,對搖骰子的手法掌握的非常熟練,她知道自己這次搖的點數確實是三個六,十八點,這可是三十六倍的賠率。而眼前的這個男子押的是一千萬日元,開盒後就肯定要賠給他三億六千萬日元,這雖然對賭場來說不算什麼,但一次賠這麼多,也不是賭場能接受的,尤其是從自己這台上贏走的錢,別說自己這個月的獎金是沒希望了,老闆也會不高興的。這讓她緊張地不敢開盒了。 「開啊!你倒是快開啊!怎麼不開了,是不是怕輸啊!怕輸你們還開什麼賭場……」那些賭徒見荷官長時間不開盒,就感覺這次的點數真的有問題了,所以剛開始的起哄心態被現在的焦急的心態所替代,一個個眼睛紅的像發情的公牛一般,聲音帶動氣勢,讓她更加驚慌了。 「櫻子,怎麼回事?」就在整座樓層就要進入混亂的時候,一個身穿全黑西服的中年男人走到兔女郎身邊,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看到來人,這個叫櫻子的荷官明顯的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抬著頭低聲在中年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中年人聽到後,也是眉頭一皺,等她說完後,點點頭,道:「開吧!這把我幫你擔著了。」 得到中年人的保證,荷官終於雙眉舒展,心情輕鬆的把手放在了盒蓋上,將盒蓋緩緩的拿了起來,所有人都緊張的注視著盒蓋下面的色子,心情緊張的等待著點數的出現,在這一刻,時間好像變的異常緩慢,空間也逐漸的凝固,荷官手上的色盒好像重於千斤,好像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夠把它提起來。 「三個六!三個六!真的是三個六呀!」當骰盒徹底的被提起來後,鮮紅的三個六點頓時將全場引爆,一千萬日元,三十六倍的賠率,那就是三億六千萬日元,別說是新手,就是許多老賭徒,也還是第一次看到賭場一次性賠償這麼多錢的場面,他們一個個都激動的滿臉通紅,好像贏錢的是他們自己似的。 男子一旁的山口凌綺見到了這種情況,也是激動萬分,拉著男子的手,小聲而又略顯顫抖的道:「哇,你好厲呀,一下子就贏了三億六千萬啊!」 男子微微一笑,淡然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中年人眉頭一皺,看了眼差點哭出來的荷官說道:「櫻子,賠給他,下面的讓我來,你先休息吧!」 「是,長野先生。」櫻子頗有些沮喪的將代表著三億六千萬日元的水晶籌碼推到男子面前,然後又把其他單賭大小贏錢的賭資賠完後,黯然的站在了中年人身後。 中年人站上前來,雙目凝視著男子,說道:「這位客人好運氣,不知道這位客人之後的運氣會怎麼樣?」 男子似乎知道這是中年人的激將法,但也沒退縮,微微一笑,將三億六千萬日元的籌碼全部推到面子,淡然說道:「我這次還是押三個六!」 「什麼?」所有人都不禁被他的舉動給嚇呆了,對方還沒有搖骰子,他就下巨注,這不是擺明了給對方送錢嗎?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吧? 「哈哈!」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些年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狂妄的人。就算自己不刻意去操控骰子,三個骰子出現三個六的概率,也不高於二百分之一。 雖然所有人都認為男子實在太過於瘋狂了,包括山口凌綺在內,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但不管怎麼樣,這些賭徒還是覺的萬分刺激。乾脆也不跟賭了,直接將目光落在了賭台上,等候著這場奇特的賭局。 雖然中年人根本不相信自己會輸,但畢竟這次的賭局實在是太大了,他也不敢大意了。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雙手將骰盒端起來,開始上下振動的搖晃起來。他的搖骰毫無規律可言,可以說是胡搖一氣,很多在場的新手賭徒都自認比中年人搖的要漂亮的多,看到他的動作,不免有些不屑。 不過這似乎也是中年人刻意所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搖的是什麼,那就更不可能出現三個六的可能性了。 「啪——」中年人終於將色盒往賭台上一放,滿臉自信的看著男子,好像這把已經十拿九穩了似的,就連山口凌綺也是不免有些擔心,生怕把剛來的錢又都給賠進去。 全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將目光從男子身上,轉到了中年人身上,最後終於落在了那個骰盒上面,都期待著裡面的篩子究竟會出現什麼。 在眾多人不同的目光和心境下,那男子卻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開吧!」 「嘶——」這一刻,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原本自信滿滿的中年人在這一刻也是信心動搖,滿頭大汗,他平心而論,他是絕對不能相信這次會真出現「三個六」。但對方的淡定,卻讓中年人心中愈發的不安,似乎讓他自己也隱隱覺得,裡面就真的是「三個六」,但這怎麼可能? 中年人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手也開始哆嗦起來,放在色盒上的手好像被灌了鉛一般,怎麼也提不起來了,就那麼重重的搭在骰盒上,久久不見動靜。 「開啊!快開啊!」那些賭徒一件中年人這麼久都不開骰盒,心情急躁之下,也是山呼海嘯般的高聲催促,喊得中年人更是心中惴惴,手裡骰盒是怎麼也提不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中年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輕輕擦了一把汗,顫抖著的手向上一提。 圍成一堆的賭徒們都將頭向前伸了伸,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個慢慢打開的骰盒,就連其他台桌上的人們也都擠了過來,準備一睹這場驚天豪賭的最終結果,三億六千萬日元的賭注在這裡是聞所未聞的,而這個男子賭博的方式也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這場豪賭都將讓所有人銘記不忘。緊張的氣氛一時間瀰漫不散,所有的賭徒都在等著即將出現的點數。 掀開了,緩緩的掀開了,骰盒裡的三顆骰子逐漸的暴露在眾人眼前,山口凌綺的小手中已經滿是汗水,緊緊的抓著男子的手臂不放,目光害怕的都不敢看了。 「六……六……六……」當骰盒終於徹底的被掀開,露出裡面的點數後,所有凝視著篩盒的人突然失去了聲息,一時間,整座三十四層寂靜一片,落針可聞,氣氛十分詭異。 山口凌綺呆呆的看著骰子的點數,緊張的身體也變的異常僵硬,彷彿定在了那裡,成為了一尊美麗的雕像。 而中年人臉色刷白,已經幾欲暈死過去,那名叫櫻子的女荷官看到點數後,緊繃的神經已經承受不了那刺激,直接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賠錢吧!」在這寂靜的時刻,男子那淡淡的聲音就像是一顆導火索一般,頓時將寂靜的人群徹底炸開了。 「賠錢,賠錢!」 「我的天呀,真的是三個六,實在太誇張了!還沒搖都能押中,莫非他真是賭神不成?」 「太刺激了,我……我不行了……我心臟病犯了……藥……給我藥……」 第二百三十五章 豪賭(2) 此時,整個俱樂部的三十四層已經沸騰了,所有的賭徒們都停下了自己最沉迷的賭博,能夠恰逢此次千年難逢的場面,此刻對他們而言更有吸引力。所有的人層層將這一桌圍了起來,看著英俊帥氣而又贏得了如此巨額賭資的男士,心裡都充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有驚歎的,也有崇拜的,更有不少嫉妒眼紅的…… 此時,夜總會的負責人田中一夫通過賭場裡的監視器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對那名叫長野文熊的中年人絕對瞭解和信賴,他甚至會以為是長野文雄和外人合起來騙賭場的錢,要不然怎麼可能別人買什麼,他就搖出什麼來,而且還是三個六?這樣的幾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田中一夫眉毛凝成了一股繩,對身邊的黑衣中年男人道:「你去把錢賠給他,再讓他去三十五樓賭。」這個中年男人點點頭,道:「老闆你儘管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說完,轉身走出了監控室。 一下子輸掉這麼多錢,要說不心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來歷之前,他不得不謹慎起來,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再說了,當著這麼多都有來頭的賭客面前,他也不能不如數賠付,這事關月舞的聲譽。 田中一夫面色陰沉,雙目爍爍的盯著監視器裡那一臉平靜的男士,心裡卻突然湧出了一種驚駭的情緒,因為他看到那個男子居然將臉轉向了監視器的方向,對著他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他他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雙掌一拍,掌音未落,屋內突然多了一個身如標槍般挺立的人影,向他躬身施禮。 「你立即去調查這個人的來歷!」田中一夫頭都沒有回一下說道,聲音冷冽,沒有一絲停頓。 「是!」那人影躬身退出。 田中一夫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重重一甩,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惡狠狠道:「希望你見機一點,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此時三十四層賭場中,看著亂成一團的人群,俱樂部的保安立刻從其它樓層調了十幾個來,盡量的將現場秩序維持好,不過這些賭徒只是把這一桌圍起來看看熱鬧罷了,並沒有趁機搗亂的意思,所以這些保安還是非常輕鬆的。 此時黑衣中年男子從樓上走下來,在保安的幫助下排開圍觀的眾人走到這張賭台前,對大家說道:「好了,大家繼續玩吧!不要圍在這裡了。」 眾人看清他的樣子,常來的賭客都知道,他是這裡的經理,可是一個有來頭的狠角色,一般人都不敢不給他面子,尤其在他的地盤。於是有些混亂的秩序瞬間便平靜了下來,人群漸漸的分散開來,雖然對於剛才的一切還是議論紛紛,不過沒一會兒,又開始賭了起來,似乎都希望自己也能夠沾到那名年輕男子的運氣,大贏特贏一番,之前賭場裡那熱鬧景象重新恢復了正常。 黑衣中年人見秩序差不多恢復了,招手喚來一個兔女郎裝扮的女侍應生,吩咐道:「把這位客人贏的錢都賠給他。」 「好的,中澤先生。」女侍應生微微一躬腰,轉身去拿籌碼去了。從籌碼兌換處拿出代表將近一百三十億日元的籌碼,手都不禁有些顫抖了。一百三十億日元,相當於一億美元,這麼多錢說沒就沒了,即便不是自己的錢,也難免讓她心疼和震撼不已。 那年輕男子並沒有接過裝滿籌碼的托盤,而是隨意抓了一個,看了看,甩給那名叫長野的中年男人,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是打賞給你的!」 長野文雄拿到這代表一千萬日元的水晶籌碼,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高興和興奮,一種失敗和氣餒的負面情感充斥了整個心田,同時滿心都是惶恐和不安,不曉得自己這次輸掉了這麼多錢,老闆會怎樣處置自己,對於自己的前途很是憂慮和忐忑,一時不由驚得冷汗遍體,惶惶不安。 「這位先生,我們三十五樓還有高檔次的賭局,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黑衣中年人笑著對年輕男子說道。 「當然有興趣了,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刺激,玩兒就玩兒心跳!」年輕男子淡然笑道,說罷又從托盤裡拿出一個籌碼,轉頭對女伴說道:「凌綺,剩下的這些籌碼都送給你了,你就在這裡隨便玩玩吧!」 周圍地人都發出一聲驚叫,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在這揮金如土的賭場裡,有錢人他們見得多了,但卻從來沒有見過,能夠大方地隨隨便便把價值上億美元的籌碼贈送給女伴的人。 黑衣中年人也是吃了一驚,不過,他總算見過世面,臉色一變立即恢復正常。原本還想提醒男子,三十五層的賭局,是至少需要上千萬美元的,一個水晶籌碼根本不夠,但見他既然敢把這麼大一筆財富送給別人,自然不會缺那點小錢。 旁邊的那些兔女郎裝扮的服務人員更是嫉妒和羨慕不已,看著那漂亮可人的山口凌綺,眼睛都紅了,真恨不得自己能夠取代她,要知道這可是一百三十億日元啊,她們做一輩子的兔女郎,甚至去援交,也不可能掙得這麼多錢。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此刻她們人人的心裡都不禁哀怨的想著,怎麼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碰不到這樣有錢又大方的人呢?別說他長得英俊瀟灑,就算是又老又醜的,她們也毫不在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雖然嫉妒羨慕地要死,可她們所有人的目光,無不死死地盯著那放滿耀眼刺目的水晶籌碼的托盤,又看著山口凌綺,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可是那女伴竟然出乎意外地搖頭道:「我不要這些籌碼,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所有人的心臟幾乎受不了這種巨大反差的刺激,差點暈過去。這麼多錢她居然不要,是不是秀逗了?就算不去賭了,換成錢也足夠她十輩子富足了,可她——居然不要? 她們都恨不得跳出來說道:她不要乾脆給我好了!不過也知道這不可能,只能想想罷了。但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的腦子究竟是怎樣生的?這樣的回答,實在是令所有人震驚。 那年輕男子似乎也沒想到,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了很陽光的笑容,說道:「好吧,你和我一起去!」 得到這樣的首肯,山口凌綺很是高興,嫵媚的一笑,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不禁蹦了起來,緊緊地挽著他的胳膊就不放手,誘人的酥胸緊緊貼在上面,讓其他男人看了不禁心裡一陣狂跳。 兩人在黑衣中年男子的帶領下,上到了三十五層。 一邊走著黑衣男子一邊不著痕跡地問道:「先生很少到這裡來吧?」 男子笑著點點頭。 黑衣中年男子又說道:「我是月舞的經理井上一郎,請問先生高姓大名?」 男子輕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在查我的底嗎?」 井上一郎嚇了一跳,連忙道:「沒有,怎麼會呢?先生多心了!」 男子心照不宣地說道:「我的身份你就不用問了,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要知道,好奇心足以殺死很多人了。」 這句隱含威脅的話讓井上一郎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擦著額頭的汗,連連點頭道:「是的,是地,客人地事我們當然不能問,恕我多言。先生請。」 山口凌綺在一旁聽得是暗笑不已,心裡想,這個寒少無論到了那裡,永遠都是那麼有型,舉止又溫文爾雅、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瀰散一種強大的渾然氣勢,與周邊環境融合為一體,讓人不禁只能仰視,無敢有任何不軌之心! 不用多說,這位男子自然就是冷冰寒了。 十七歲的冷冰寒再沒有以前青澀的摸樣,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中精雕出來的輪廓上,劍眉斜插、目似朗星、丰神朗俊。俊秀的面龐帶著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兒氣概,冷漠堅毅的眼神中更透著無限沉鬱,高高的個子,勻稱的身材,皮膚白裡透紅,比起什麼大明星來,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難怪會吸引住那麼多女士的目光,讓她們幾乎沉醉在他迷人的風采中。 僅僅三年時間,冷冰寒就已經拿到了北大國際貿易、歷史和經營管理三項學士學位,以創紀錄的優異成績提前從大學畢業了。在此之前,全球許多的知名大學,如哈佛、劍橋等紛紛向他送來邀請函,希望他能夠去讀書,不過都被他所拒絕了。在他看來,自己又不是要搞什麼科技研究,掌控這些已經足夠了。 為了能夠讓家人放心,他在朱建軍在飛遠國際銀行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華而不實的職位,不過此舉遭到了冷雲翳及其王培元的極力反對。他們都認為冷冰寒應該進入仕途發展,並且已經給他安排好了道路。對此王老爺子也深以為然。 冷冰寒不堪他們的重壓,乾脆借口出差,躲到日本來玩玩,隨便看看這邊的情況,這也才會出現他來到這家月舞俱樂部的情況。 三十五層裝飾得非常豪華,大理石地板,輝煌的牆壁,巨大的吊燈,裡面人來人往,個個衣著華麗,猶其是坐在一邊小廳中的一群美女,個個打扮得花姿招展,顯得高貴無比,看去像極了名門閏秀,豪門小姐。 她們當然不是什麼清純少女,而是所謂的高級援交女,她們與一般人不同:一是素質非常好,本身長得美麗不說,而且學識非常高,幾乎都是名門大學生的畢業,有的甚至是研究生,會幾門外語,談吐高雅、學識淵博,在社會中,一般都是男人們狂追的對象。二是她們選擇對像要求非常高,非有錢人不接客,當然,外國人更好,最好是能帶她們出國的,而且要價非常高,一晚的要價至少在十萬日元以上。 其實這就是日本的拜金主義的悲哀了。讓那些女孩過早的認識到了金錢地重要性,但日本女人的地位又十分的低下,找工作很不容易,而且辛苦了大半天。也得不到多少回報,所以她們就只能出賣肉體,以賺取既輕鬆又多金的工作來了,不能不說,金錢毒害了人類,更毒害了女人。 有幾位女孩兒見到冷冰寒這個大帥哥,本想上前搭訕,但看到緊緊挽著他的山口凌綺,又有些自慚形穢之下,又訕訕退了回去。 井上一郎把兩人華龍帶著一間房間前面,敲響了門。 門開了,一位長得非常美麗的女孩站在裡面,對著井上一郎鞠躬道:「三位客人已經到了。」 井上一郎對女孩點了點頭,吩咐道:「照顧好兩位貴客!」接著又對冷冰寒有些歉意地說道:「先生,我就送你到此,祝你好運。」 幫一些有錢人組織賭局,也是他們賭場裡的必要工作之一,這裡光是一百萬美元的抽成,就很是不菲,不會比樓下賭場賺的少。 冷冰寒對他笑了笑,就帶著山口凌綺頭隨著那位女孩走進了房間,兩個跟來的兔女郎打扮的女侍應手裡端著兩個托盤,托盤上全部都是水晶般明亮的籌碼,一百三十億日元,一分不少。她們將籌碼放到賭台上,對冷冰寒鞠了一躬,就轉身離開了。 房間的面積非常大,足有一百多平米,裡面的裝飾也是無比豪華,華麗輝煌的水晶吊燈,時尚大氣的白色歐式木拱手沙發,乳白色的地毯,色調豪華明快。在房間間一邊,擺著意大利進口真皮沙發,另一邊則是一個吧檯,裡面擺著各式各樣的酒及酒具。前面擺著各類電器,另外還有四個套間。中間地賭桌竟是檀香木做成,賭桌比較大,呈圓形,足可以坐下十幾人。 賭桌面前已經坐了三個人。一個是頭髮有些禿頂的戴著眼鏡的中年人,他的身材不高,而且也比較單薄,但是雙眼不斷地轉動著,說明他是一個專攻心計的人;另一個則是臉色顯的蒼白無比,多少也有了些凶氣,小日本典型的小鬍子讓他的臉多了一絲陰沉;第三個則是一位美女,相貌妖冶,雙目顧盼生姿,披肩的長髮加上一身粉紅色的職業套妝,宛如一朵嬌艷的玫瑰,顯得很是妖媚,看到了年輕帥氣的冷冰寒,還對他拋了個媚眼,很可惜直接被冷冰寒給忽視掉了,不過還是恨得山口凌綺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不能讓讀友們滿意,小寒實在有些汗顏。不過所謂眾口難調,如果不足之處希望大家多多提出來,小寒也只得盡可能在按照自己思路下筆的時候,多多考慮大家的意見和建議。如果還是感覺有所欠缺,希望多給小寒時間和理解,謝謝大家的支持!理解萬歲! 第二百三十六章 豪賭(3) 那美女似乎對於山口凌綺的白眼毫不介意,反而是端起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的酒杯,清泯了一口,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明眸的大眼睛裡也滿是挑逗的意味。 眼鏡也對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弟很面生啊!是第一次來吧?」 冷冰寒微微點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是慕名而來的!」 小鬍子則是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大家就開始了吧,別在這裡磨磨唧唧耽誤時間了!」 「先生,你的紅酒!」冷冰寒和山口凌綺剛優雅地坐下,女侍應就送來了紅酒,把聲音放到最溫柔的限度說道。 「謝謝!」冷冰寒拿起高腳杯晃了晃,色澤醇和,在夜燈下好似紅寶石,淡淡地酒香,聞之忘俗。他抬頭衝著她淡然一笑,那女侍應頓時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的,好半晌似乎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有些失魂落魄地頷首退了下去,不敢再往冷冰寒那裡望上一眼。 「底價一千萬日元,沒有上限,請準備。」為他們發牌的荷官是位清秀美麗的女孩兒,見四人都坐好了,拿出一副撲克牌,讓幾人驗過牌後並開始非常熟練的洗牌,雙手看似緩慢,卻異常快捷,手法很是純熟。 冷冰寒將所有的籌碼都交給山口凌綺保管,她對冷冰寒能夠讓她參與顯得很是興奮,緊緊坐在冷冰寒身邊,根據他的指示往檯面上扔籌碼,似乎很是樂在其中。 等其他人也下好底後荷官開始發牌了。 冷冰寒第一張是梅花3,眼鏡是方塊A,小鬍子是黑桃K,而美女則是黑桃8,雙方又各得了一張底牌後,牌面最大的眼鏡笑呵呵的說道:「5000萬。」 三人也分別推出了5000萬地籌碼,荷官又發了第三張牌,冷冰寒這次得到了一張黑桃3,小鬍子是梅花6,眼鏡是紅桃A,美女是黑桃9。從牌面來看,還是眼鏡的牌大,他再次說道:「5000萬。」 「跟!」三人還是毫不猶豫跟了。 緊接著是第四張牌,冷冰寒是梅花10,小鬍子是方塊5,眼鏡是方塊2,美女是黑桃J,依然是眼鏡大,他瞇著眼睛說道:「1億。」似乎感覺信心實篤。 「1億?」美女有些微愕,接著嗲聲嗲氣地說道:「眼鏡哥哥,怎麼剛開始就那麼大呀,都把小妹給嚇著了!」 眼鏡有些**地看著美女「嘿嘿,美人,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地數不完,這點小錢算什麼。要不這局賭完了,我們出去玩玩?」 「我跟了。」小鬍子瞪了眼鏡一眼,有些不悅的推出了籌碼。 「喲,這位帥哥也跟呀?那我該怎麼辦呀?」美女對小鬍子拋了個媚眼。 「少廢話,你們跟不跟,不跟就一邊去!」小鬍子似乎不吃她這一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 「我也跟了!」冷冰寒淡然道,山口凌綺立即將十個水晶籌碼推了出去。 「好吧,既然三位都敢出價,那麼小妹當然要捨身相陪了。」美女嬌笑一聲,也將籌碼推了出去。 真是個騷狐狸,一身騷勁兒,還捨身相陪呢!山口凌綺見她那個樣子,很是有些不齒地腹誹道。 最後的一張牌,冷冰寒是方塊3,小鬍子是紅心K,眼鏡是梅花5,美女是黑桃7,此時的牌面是擁有三個3牌面的冷冰寒最大,小鬍子有K一對,其次眼鏡是A一對和5一對,而美女最小,但如果底牌是黑桃10的話,那就是同花順,因此在底牌還沒有揭開之前,牌局的可能性還很多,誰都不敢說一定穩贏,誰都有機會。 冷冰寒看了一眼牌面,然後又拿起了最後的一張牌,疊在底牌上,放在手中看了一眼後毫不猶豫的說道:「10億。」一下子把賭注增大了十倍。 聽到10億這個數字,三個人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跟你10億,開牌!」 冷冰寒淡然一笑,伸手拿起底牌正準備開牌,他已經知道對方幾個人的底牌,小鬍子的底牌是梅花K,湊成了三條K;而眼鏡只是一個小4,共有兩對,一對A,一對5;美女是一張梅花9,只有一對9。他們的牌都沒有自己的大,這局是贏定了的。 可就在他即將翻牌之際,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突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裝的感覺,感受到四周有一種奇怪的氣息在向他們逼近,籠罩了整個台桌。 冷冰寒凝神一看,不由很是有些驚疑,因為他突然發現,那個美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幽藍的亮芒,就像是暗夜裡的狼眸,燃燒著一種瘋狂的火焰。隨之她體內產生了一種奇特氣息的循環,很快,就在氣息所籠罩的區域內產生了一種別人所無法察覺的怪異氣場。 當那氣場將她桌面上那張底牌包裹在其中時,電光雷閃之間,美女那張原本是梅花9的底牌變成了黑桃10,立刻由一對9變成了牌面極大的同花順。 這絕對不是什麼老千憑手法的換牌,而是以一種特殊的能力來實現了牌面的變化。 冷冰寒頓時大感好奇,這麼多年來,除了在國安七局之外,他還是第一次真正感覺到能夠擁有特異能力的人,而她的這種氣場,竟然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把牌給相互變換了,真是太奇妙了。 冷冰寒輕輕把牌翻了出來,四條3讓小鬍子和眼鏡臉完全變了,一片鐵青,大感沮喪,心臟猛然抽出了一下,幾乎就要心臟病發作變的。四條是梭哈里很難拿到的牌,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拿到了。在他們看來,這局必定是冷冰寒贏了,美女能夠拿到同花順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不過冷冰寒卻沒有任何激動,因為他知道,那個美女才是這一局最大的贏家。 果然,只見美女笑的眼睛瞇成了一道月牙,咯咯笑道:「看起來小妹這局手氣不錯呢!」說罷翻開了那張黑桃10的底牌,一邊還很是得意地朝冷冰寒看了一眼,不過令她吃驚的是,冷冰寒似乎絲毫不在意,反而是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美女驀地升起莫名的不祥的寒意,眸子之中頓時閃過一絲異樣,一絲無法捉摸的異樣,心裡更是一陣心虛,就彷彿冷冰寒的目光能夠刺入自己心底,沒有半點秘密似的。不過轉念一想,對方是決計不可能知道什麼的,看來又是自己多心了,轉眼就咯咯的笑了起來,並將檯面上的五十億日元的籌碼全都收回自己面前。 山口凌綺看到就這麼一下就輸掉了十多億日元,雖然不為錢而心痛,不過卻對冷冰寒輸了這一局而悶悶不樂,心裡把這個可惡的女人恨得是牙癢癢的。 「第一局結束,請做好第二局的準備。」荷官說道。 接下來幾局,冷冰寒有輸有贏,他一直觀察著這位美女,只見她也很少動用自己那奇特的能力,只在牌面適合的時候才會小心翼翼的換掉自己的底牌,而不敢去換別人的牌,生怕對方有所察覺。而且似乎每用一次都會大傷元氣一般,冷冰寒甚至感覺她那奇特的氣息漸漸淡了許多。 十幾個回合下來,美女贏了近百億。冷冰寒憑借對底牌的瞭解,也小贏了二三十億日元。小鬍子和眼鏡各自都輸了差不多六七十億。 又是比拚比較激烈的一局,桌面上已經有了五六十億的籌碼,又到了關鍵時刻。 冷冰寒的牌面是順子,紅桃7、梅花8、紅桃9、方塊10;小鬍子是三條4和一張梅花A,眼鏡是兩對,分別是一對5和一對;美女則是三條J和一張方塊6。 美女咯咯的笑道:「三位哥哥對不起啦,是小妹的牌比較大呢,這樣吧,刺激一點,一百億好了。」 「跟了。」瘦猴和肥豬毫不猶豫地就跟了。 冷冰寒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也跟了。 山口凌綺看著桌面上將近500億日元的籌碼,心都快要蹦出來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哈哈,好好,沒想到大家都是這麼有骨氣啊!關鍵就看這一把了,開牌吧!」小鬍子說完,把底牌一掀,赫然是方塊A。 看到小鬍子的低牌,眼鏡的心臟突突的跳了兩下,頹廢的把底牌掀了起來,梅花7,只是有兩對,輸了。 「你呢?快亮底牌吧!」小鬍子很是得意地對冷冰寒說道。 冷冰寒也沒有說話,仍然是淡然自若、悠閒自得的表情,只是安靜地把底牌翻開,是黑桃J,順子。 小鬍子得意的神情立即僵住了,臉色陰沉下來,差點沒哭出來的樣子,隨即罵罵咧咧把牌給扣了。算上這局,他都快輸了200億了。他第一次感到了絕望,這是一種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翻出如來佛手掌心的孫悟空的感覺。 「這位小哥也不要太高興了,還有我呢!」美女咯咯笑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連山口凌綺都把心給揪緊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第一局的情況將重現之時,突然,美女臉上笑容還沒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變得有些古怪,睜大雙眼,不相信地看著翻開的那張底牌,竟然不是自己預想的那張J,而是黑桃8。原本信心實篤的牌局,竟然會失手了。 頓時間美女頭頂上冷汗直冒,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後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身體還在劇烈的顫抖著,看他可憐的樣子,哪裡還有剛才那妖嬈的風姿? 山口凌綺都興奮的尖叫起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死死拉著冷冰寒的手,激動地無以倫比,彷彿比冷冰寒還要更高興! 第二百三十七章 豪賭(4)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這局是我贏了。」冷冰寒淡然一笑,讓山口凌綺將桌上的籌碼收到了自己的面前,算起來也贏了將近500億,差不多把三人面前的籌碼都給贏光了。 冷冰寒見到如此,微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現在想到別的地方去玩玩,先失陪了。」說完,就要起身就打算和山口凌綺離開。 「站住!怎麼,贏了錢就想走麼?」小鬍子陰狠的說道,他今天輸地最多,很是有些不甘心。 「哦,那你還想怎麼樣呢?」冷冰寒停下身,冷冷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小鬍子被他的眼神看的後心發涼,心中暗自驚懼,「他……他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凌厲的眼神,看起來並不好惹,但自己地錢也不能就這麼讓他輕易的就拿走,一定要贏回來!」 想到這裡,小鬍子呵呵一笑,「這位兄弟哪裡地話,所謂無三不成禮,我只是想讓兄弟再賭上這最後的一局罷了,兄弟千萬不要見怪。」 「是嗎,原來如此啊!」冷冰寒冷笑一聲,望著他的眼神變的無比冰冷。 小鬍子被冷冰寒凌厲的眼神看的已經有些戰不穩了,不由的冷汗直流,雙腿顫抖。 「好吧,就賭這最後一局,但是我有個條件。」在小鬍子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冷冰寒說話了。 「噓……」小鬍子長舒了一口氣,暗暗的擦了一把汗,強笑道:「兄弟有什麼條件只管說出來,我一定照辦。」 「嗯。」冷冰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籌碼,抬頭對他說道:「我這裡有600多億籌碼,就算600億好了,我們就以這些作為賭注,賭21點怎麼樣?一局定輸贏!」 「600億?」三人都不由驚呼道。他們即便有錢,也不敢說隨便拿這麼多錢出來豪賭。 「怎麼,不答應嗎,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賭下去的必要了,告辭了。」冷冰寒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小鬍子哪能讓冷冰寒就這麼走了,急忙叫住了他,一咬牙,道:「好。我和你賭了。」看起來他是下了很大地決心,因為600億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剛才輸掉200億,已經有些傷筋動骨,要再輸掉600億,自己的企業可能也就面臨倒閉的危機了。但是出於對輸錢的不甘,所以只好咬牙答應了,萬一贏了,不光剛才輸的都贏了回來,還能多贏400億。 大多賭徒的心理都是這樣的,總是相信自己最終能贏。 「那兩位呢?要不要也來賭上一局呢?」華龍轉頭對眼鏡和美女問道。 「呵呵,不了!500億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多了,還是兩位玩吧。我在旁觀戰好了。」眼鏡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雖然他也有些心不甘今天輸了近兩百億,不過對於600億的豪賭,他還是不敢去參加。 美女似乎有些意動,可是一想起剛才冷冰寒那詭異的笑容,還有自己的失手,似乎總有些不詳的預感,於是也咯咯的笑道:「小妹也不玩了,小妹在下面給兩位哥哥加油助威好了!」說完還不顧冷冰寒身邊的山口凌綺,攬住他的胳膊,用她那洶湧澎湃的酥胸擠壓著,一邊還很是嬌媚地看著冷冰寒。 山口凌綺鳳眼一瞪,正欲發作,卻見冷冰寒眉頭一緊,不著痕跡就很自然地從她胳膊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毫無阻滯,毫不費力。美女只覺得冷冰寒的手剎那間化作了一縷輕煙,竟毫無感覺地自指間滑脫。 美女一愣,正欲繼續纏上去,哪裡冷冰寒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不知什麼時候,他臉色竟變得如同透明,透著一層淡薄而柔和的光潤,襯著那雙眼睛,更讓人的心忍不住顫慄,忽然之間,她渾身如同浸在冰水中一般,再也不敢有絲毫的不軌念想。 冷冰寒似乎對她毫不在意,對小鬍子說道:「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瘦猴咬了咬牙,掏出支票本寫了一張600億的支票放在賭桌上,然後和冷冰寒坐到了賭桌上,因為是一局決勝負,所以兩人此時比的完全就是運氣了,而且賭注又是如此之大,即便他們這些經常豪賭的也很難碰到,所以眼鏡立即全神貫注地關注起這場賭局,美女也暫時忘記了和冷冰寒調情,把精力都放在了即將開始的賭局上。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荷官檢驗過支票後,對冷冰寒說道:「這張支票沒有問題!」 冷冰寒微微頷首,其實不需要她說,自己也看出來了,這種支票銀行會先行支付的,不會存在跳票或者空頭支票的危險。 荷官拿出了一副新的撲克,開始洗牌,幾個人都在緊張的注視著牌面的律動,生怕錯過了這次瘋狂的賭局的每一部分,牌終於洗好了,莊家開始發牌了。 冷冰寒首先是發到了一張A,小鬍子是一張K。緊接著第二張,冷冰寒還是一張A,而小鬍子是張6。 荷官對冷冰寒和小鬍子問道:「兩位要補牌嗎?」 冷冰寒點點頭,道:「補一張。」 小鬍子看了一眼牌面,沉吟片刻也咬牙道:「我也補一張。」 冷冰寒的第三張牌是4,而小鬍子也是4,此時小鬍子已經是20點了,而冷冰寒只是6點或是16點。 「兩位還要補牌嗎?」荷官繼續問道。 冷冰寒笑道:「我再來一張。」 而小鬍子則是搖手表示不要了,玩21點,20點已經夠大了,除非冷冰寒拿到21點,要不就輸定了。 第四張牌,冷冰寒拿到的是張9,這樣他就是15點了。形勢有些緊張了,因為華龍的下一張牌如果不能夠達到6點,那麼他幾乎可說是必敗無疑了,而一旦超過6點,那就暴了,也是穩輸了,所以不僅是山口凌綺,就連眼鏡和美女也都緊張了起來了。 當然,小鬍子雖說勝算很大,不過畢竟賭局太大了,也不由他不緊張起來,兩眼死死盯著荷官,想要看看冷冰寒的第五張牌是什麼! 「補一張。」冷冰寒說道,這個要求也不出乎大家的意料,畢竟不補就輸定了,補了還有可能贏。 荷官也是有些呼吸急促了,雙手顫抖著發出了第五張牌。這張牌或許就會決定這局600億豪賭的命運,這麼大的牌局,她還從來沒有碰到過。 這張牌翻開,是5! 眾人都出了一口氣,而小鬍子輕吐一口氣的同時則是心裡暗道可惜,因為此時二人都是20點,所以只能算和局。雖然他也沒有輸,不過眼見自己都要贏了,可到最後居然沒有實現,這種落差心情還是讓他很是有些難受和失落。 就在眾人準備看下一局的時候,誰知道冷冰寒突然眼睛在剎那之間竟像是暗夜裡的星星一般明亮嘴角露出苦澀而又冷靜的笑意,說道:「再補一張。」 「啊?」所有人,包括荷官在內,都不禁叫了起來。 冷冰寒的話實在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因為他竟然放著和局不顧,竟然會去賭那張A,要知道,只有得到A他才能贏,換成其他任何一張牌都會爆掉。而A已經出現兩張了,再出現的幾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換做正常人的思維來說,是不可能去博這麼小的機會的,難怪所有人會驚呼出聲。 而小鬍子則是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 此時荷官也已經是完全地駭住了,靚麗的面容露出了驚疑的神色。她從事這個職業以來已經好幾年了,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冷冰寒這麼瘋狂的賭徒,說實話,她對於冷冰寒的決定也倍感不可思議,但卻對於他的膽氣和魄力很是崇拜,心裡也不禁希望奇跡能夠發生。 她長吸了一口氣,將緊張地情緒調整一下,然後發出了決定500億日元勝負地一張牌。 眾人都緊張的忘記了呼吸。全部盯著這最後的一張牌,盼望著奇跡的出現,而小鬍子此時也是有些緊張了,「不會是A,絕對不會是A,他地運氣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好,絕對不會。」他心裡吶喊著,甚至向滿天神佛祈求禱告。 「刷……」隨著荷官的玉手,牌掀開了,A,是A,竟然是A,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哇!好棒!!」山口凌綺抱住冷冰寒,興奮的大聲歡呼。 眼鏡和美女也傻了眼,而小鬍子更是驚呆了,瞳孔猛然間放大,眼神渙散說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夢,我一定是在做夢。」這張A有如十萬噸的重錘般猛擊在了他的胸口上,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冷冰寒輕蔑地笑道:「你輸了。」 「我輸了……我輸了……我輸了……」小鬍子喃喃著。似乎到現在仍然不願相信自己輸了,看他眼神渙散,這是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而有些神志不清的結果,看著他淒慘的樣子,眼鏡和美女也不由搖頭歎氣,為他而感到一絲悲哀的同時,似乎也給自己敲響了警鐘,讓他們的心裡頓時是百感交集! 冷冰寒淡然一笑,扔了一個籌碼給美女荷官,對她說道:「麻煩你幫我換成支票!」 一千萬日元的打賞,讓女荷官頓時對他露出了嬌媚的笑顏,她眼中顯現出一絲迷茫的神情,心中突然湧起無限的仰慕之情,很是卑躬地對冷冰寒鞠了一躬,說道「麻煩先生您稍等,很快就好!」 不到十分鐘,又一張600億的支票送到了冷冰寒手上,他優雅地將支票揣在兜裡,在山口凌綺親密地挽著,瀟灑地離開了。 美女看著他的背影,雙目異彩頻閃,似乎又有些迷茫,心裡生起無限感思! 第二百三十八章 預料之中的報復 汗,這個星期訂閱陡然下滑,周排名都從上周的第十掉到二十了,月排名雖然還沒掉,不過要是照此情況看,也是遲早的事情。弱弱地呼喚一下,大家多多支持呀! 出了俱樂部的大門,冷冰寒回頭看了一眼,這幢月舞俱樂部所在的大廈還真是氣魄非凡,屹立在黑色的大地中,像一條巨碩的光柱直插蒼穹,瑰麗奪目之處叫人心搖神蕩。 真難以想像,地震頻發的東京,竟然會修這麼高的建築,不過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這個地方的繁華,想想國內,要想發展到這個層次,還是需要長時間的努力呀! 他輕輕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對身旁的山口凌綺說道:「你住什麼地方?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山口凌綺一直偷偷看著冷冰寒,觸到他灼灼眸光時又慌慌移開,臉上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不過還是溫順地點點頭,問道:「那寒少你呢?」 「我想隨便走走,看看!」冷冰寒環顧了一下熱鬧非凡的四周,淡淡地說道。 「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嗎?」山口凌綺臉上浮現了一絲的陰霾和淡淡的哀怨,帶著祈求的眼神說道:「這兩年來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公司也不准我來自己出來,我都好久沒有去逛過街了。」 說的也是事實,或許這就是當明星的代價吧,當她們成為聚光燈下面的嬌寵,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之後,自由和平淡的生活就成為了一種奢望。 「你去?不好吧!」冷冰寒愣了一下,隨即本能的搖頭拒絕了,外面可不比俱樂部裡,帶著一個玉女大明星一起逛街,即便戴上了寬大的太陽鏡,但萬一被粉絲們認出來了,可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求你了,我保管乖乖的聽話,不給您寒少您找麻煩!」山口凌綺蹙著眉頭,露出一絲哀求的目光,那副樣子還是頗為招人憐惜的,關鍵是那目光,帶著一點淡淡的哀怨,看著實在叫人不落忍,讓人不禁想起大明星光環背後的辛酸。 「好吧!」冷冰寒衝動之下這兩個字不禁脫口而出,等反應過來之後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好耶!」山口凌綺聽到冷冰寒答應自己了,頓時歡天喜地起來,精緻的小臉兒上滿是笑意,好像陰謀得逞的那種小得意流露在臉上。冷冰寒一看這情景,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又上當受騙了,只得無奈的咂咂嘴,心想我今天怎麼如此心軟? 見山口凌綺又親暱地挽起自己的胳膊,冷冰寒不由問道:「你就不怕被你的歌迷影迷們看見,有損玉女的形象?」 「看到就看到唄,大不了我退出娛樂圈!」山口凌綺眼睛裡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說道:「反正寒少您會養我的,對嗎?」 冷冰寒驚訝的看著她,腦子一陣混亂,又恰好踩到街沿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見冷冰寒的反應,山口凌綺不由撲哧一笑。可隨即表情輕微地變了一下,帶著幾分幽怨的神情,不滿地說道:「我有這麼可怕嗎?」 冷冰寒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山口凌綺睫毛動了動,冷冰寒剛想說話,卻見山口凌綺哧哧笑了,看了他一眼,說道:「難道我在你眼裡連一丁點的誘惑力都沒有嗎?我長得雖然不算是顛倒眾生,可是最起碼也能讓你這樣的男人憐香惜玉吧?」似乎為了配合她這句話的效果,山口凌綺將自己狐媚的俏臉湊到了冷冰寒的鼻尖前,一雙美眸水汪汪地瞄著他,朱唇輕啟,吐氣若蘭。 冷冰寒相信只要自己輕輕上前一湊,就能一親芳澤,甚至於將對方摟在懷中,可是他沒有這樣去做,而是很淡定很自然地回望著她。 山口臉上一紅,隨即發出一陣清脆的輕笑,說道:「我和你開玩笑呢!這兩年我也掙了不少,就算退出娛樂圈了,還能養得活自己!你這個人呀,就是一點都不好玩,都不配合我一下,真讓我沒面子,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大明星耶……」 看著她有些閃爍迷離的眼神,冷冰寒心裡不由一顫,似有點如鯁在喉的感覺,忍不住壓低嗓門,問道:「你不喜歡當明星嗎?要不喜歡就別做了,別勉強自己!」 山口凌綺突然覺得心中一暖,眼前突然有點模糊,覺得自己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淹沒了。她有些哽咽說道:「沒有,他們對我都很好,很照顧。只是……」 沉默了一會兒,山口凌綺的聲音漸漸低下來:「我知道,寒少看不起我們這些拋頭露面的女藝人,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寒少。可——」 說到這裡,她勇敢地抬起頭來,凝視著冷冰寒眼睛說道:「可我心裡就總是有那麼一點奢望,希望我能夠將乾乾淨淨的身子給寒少,我希望能夠寒少在寂寞的時候能夠想起我,我只希望做寒少一個人的女人……」話還沒說完,她那秀麗的面頰登時抹上了一層醉酒般的酡紅。 冷冰寒似乎沒有想到山口凌綺會有這樣的心思,也停下腳步,對她說道:「凌綺,你可別瞎想,我當初幫你可沒有要你用這種方式來報答。再說了,這兩年你不也給公司賺了不少錢嗎?」 「不是的,我不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報恩,我是真的……」山口凌綺急忙說道,可還沒到她把話說完,就見冷冰寒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山口凌綺輕呼一聲,撞進冷冰寒懷裡,胸胸相貼,開始是驚愕,接著就是歡喜,心內又是羞澀,又是欣喜,緊緊偎依在冷冰寒的懷裡,隔著薄薄的衣質,清晰地感覺到冷冰寒身上散發的熱量,美眸輕閉,滿臉都似蘊涵著濃濃的春意,神態嬌慵。 不過冷冰寒雖然緊緊抱著山口凌綺,卻是沒有絲毫旖旎的表現,反而是有些警覺地看著四周。他可不是等閒之輩,預感危機地敏銳性是超卓的,對週遭環境地一切動態更是瞭若指掌。 此時對面走過了幾個人,為首一個穿著顯型肌肉的小背心,肥臂上剌著彩紋,下嘴唇也穿著銀環,一縷銀髮朝天豎著,跟著他的四五個漢子都精壯的很,一看就像社會上渣子,路上的行人看著他們幾人,都不由避讓一邊,生怕和他們發生了什麼衝突。道路一下子就寬敞了不少,幾個人並排走都沒問題了,可他們卻偏偏橫衝直撞的往冷冰寒和山口凌綺撞過來…… 眼見來勢洶洶的五六個人加快了腳步撞上來,冷冰寒就猛的挽緊了山口凌綺的纖腰把她帶進懷裡,身子一側半擋在她身前,右臂也同時了出去,那為首的傢伙正面撞在冷冰寒的右肘上。 「呃」的一聲悶哼,為首的那傢伙胸前劇疼還發出一聲輕脆的骨折聲,身體退了兩步就跌開了,面色慘白的要命。他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冷冰寒,本想憑借自已強悍的身體將冷冰寒和山口凌綺撞到,哪知對方肘子象鋼鐵般堅硬,勁兒還挺大,結果反而是自己吃了大虧!不是幾個手下及時從後面扶住,自己保管摔倒地上。 「老大……怎麼了?」這突如其來的劇變,讓跟著他的四五個精壯漢子大驚失色,紛紛圍上。 「呃……我……我……」話還沒說完,就只覺得胸口疼痛難忍,似乎連氣都有些不順暢了,勉強說了幾個字就氣喘如牛了。 沉浸在激動和喜悅中的山口凌綺此時才似乎發現了這異常的情況,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還有些迷離。 如果換著平時,她肯定嬌軀泛冷,心頭滿是害怕恐懼的負面情緒。不過此時,在冷冰寒的懷中,那種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過來的體熱,不斷的湧入自己全身,頓時就把那些情緒驅散乾淨了。同時,一種溫暖和安全的感覺充盈在她心間,她相信,無論面對如何艱難困苦的局面,都會有一棵參天巨樹為她遮風擋雨,保護著她,不受到任何傷害,就如同兩年前一樣.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山口凌綺不由輕輕一笑,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剎那間往事歷歷在幕,湧上心頭,心中溫馨無限。 她從小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生活不算富裕,卻也其樂融融。在她心中,平淡簡樸的日子,縱然年復年、月復月、日復日般生活,也毫不感到厭倦,相反,她熱愛這種生活。 可自從父親迷上賭博之後,家裡就再也沒有歡聲笑語。開始當然是小贏,他嘗到甜頭之後,開始大賭,大賭大輸,手中的流動資金全部輸完之後,就讓他借錢翻本,前前後後借了五百多萬,一個多月下來,變成了二千萬。這樣的一個天文數字,即便是傾家蕩產也還不起呀! 父親又羞又愧,吞槍自殺身亡。 頂樑柱坍塌了,家裡頓時就是一陣淒風冷雨。山口凌綺和重病的母親不僅陷入了困頓之中,而且對方還拿著借條來逼債。不僅將家裡所有一切值錢的東西,包括房子都給霸佔了,還要將山口凌綺賣到新宿歌舞伎町去做**服務。 山口凌綺的母親是中國人,有一半中國血統,自小在母親的教育下,沒有沾染上一般日本少女的惡習,用援交來換取財富和享受。對於那骯髒的工作自然是誓死也不從,即便遭受毒打也沒有屈服。 她一生都無法忘卻那個漆黑的雨夜,自己逃了出來,壞人四處抓自己,自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跑,一直不停地跑,逃離這個地方。雨水將單薄的衣服全部打濕了,自己飢寒交迫,聽到身後壞人追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有如地獄的催命符般恐怖。周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心裡是那般無助,甚至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可就在此時,是寒少從天而降,救了自己。自己永遠記得,漆黑的夜裡,他的那張臉竟散發出猶如皎潔的月色一般朦朧且讓人震撼的光潤,眼睛竟也閃過兩道如電般精亮的光芒,一閃而逝,雲蓋霧籠之間,縱使是驕陽,也同樣失色。 當時他才十五歲吧?可已經很是一副與年齡不符的篤定和沉穩,讓人不禁深深陷了進去,似乎也是這樣護住自己,所有的懼怕和惶恐全都一掃而空,只留下充滿心扉的溫暖和安全的。就從那一刻,她的心裡,就深深地烙下了這個年少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什麼,光是想起他那張堅毅的面孔來,心跳就會不禁加速,一陣心悸! 正巧當時飛遠收購了日本的一家娛樂公司,寒少知道山口凌綺夢想成為大明星,就安排她進了這家娛樂公司。經過娛樂公司的重點打造,不僅是量身定制歌曲和造型,還花了極大的力氣去推廣和宣傳,而且憑借公司的背景和實力,對她可以說是呵護備至,從來不讓她去陪酒或者出席有損形象的項目,這才早就了她如今的玉女小天後的地位,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緋聞,更是沒有受過任何的委屈。這可以說在娛樂圈裡是絕無僅有的,讓許多同行是羨慕不已。 山口凌綺享受這一切的同時,心裡更是明白,這一切都是寒少賜予自己的,沒有寒少,就沒有自己的一切。從那時起,她就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寒少的女人了,不論寒少是否看得上自己,她只屬於他一個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你他媽的敢打暗算我大哥?你找死呢!」山口凌綺還沉浸在回憶和溫暖中之際,剛才的那幾個精壯的漢子撲了上來,一邊罵著一邊拳頭就朝冷冰寒打來,面目十分猙獰。 冷冰寒眸子之中似乎閃過一絲憐惜的神色,神情卻依然有些淡漠,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半絲的驚亂,便像是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心動一般,包括那即將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 冷冰寒沒動,他懷中的山口凌綺也靜靜地看著一動不動,只是嘴角帶著些不屑的神情,她知道,沒有人能夠傷得了寒少,她親眼見過,寒少一個人就打倒了七八個壯漢,而且寒少身邊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就在衝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拳頭都快要打到冷冰寒的臉時,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漢子身形**來,後發先至的手臂輕輕開了那人的手,那人經不起這麼一下,發出一聲慘哼,手臂好像砸在了鐵板上,疼地齜牙咧嘴的哼了一聲「哎呀!」 隨著這麼一下,四面八方湧出二十多個冷悍男子圍了上來,一部分將冷冰寒和山口凌綺護在其中,另一部分直接圍上去將幾個人一陣痛打,很快幾個人就全被撂翻在了地上,一個個躺在地上,或抱著胳膊、或抱著大腿,或捂著肚子,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在專業保鏢的面前,這些土雞瓦狗簡直不堪一擊。 山口凌綺雖然對這些人很是痛恨,可見他們被打的慘樣,似乎又有些於心不忍。不過她知道冷冰寒辦事不喜歡女人多話,於是還是明智地保持著緘默。 不過突然間一聲壓抑的尖叫從她口中發出來,因為她看到了圍觀的人群裡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懷裡拔出了手槍,冷冷地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濃郁的殺氣從他眼裡射過來…… 可惜他的槍才舉起,手腕就給鐵鉗掐住,喀崩一聲腕骨碎裂……他還沒來得及品嚐那種痛苦的滋味,腹下恥骨就給巨力撞到,很悶的異響聲中,他就覺得自已的意識一下散淡了、模糊了;突然天旋地轉,身子飄了起來,手臂被力量扯著,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似乎讓他的意識恢復了一些,剛要起身反擊,就感覺自己持槍的右手給貼摁在了地面上,緊接著「噗」的一聲,一個鋒利的東西就貫穿那手掌根部,深深的插入地上。 還沒有感覺到痛,槍已經被就捋走了,此時他才感覺到一陣劇痛,手指都不禁猛烈顫抖起來,「嗥……」的一慘叫,撕心裂肺般。 整個街上的人全都傻眼了,都忘了叫喊,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過了老半晌,才似乎驚覺過來,像炸了鍋似的,有四處奔跑的,有湊上來看熱鬧的,也有尖叫驚呼的……一片混亂。 山口凌綺都嚇的快哭了,緊緊摟著冷冰寒的手都在抖,直到冷冰寒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她才放鬆開來,心情平復下來,鬆開冷冰寒,螓首半垂,俏面染霞,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不敢再看他一眼。 冷冰寒在護衛的簇擁下朝人群中走了過去,逕直走到一個看到眼前的一切還有些目瞪口呆的中年人面前,冷冷地對他說道:「下次換點能幹的來,別再找這種廢物了!」 那人想說點啥來掩飾一下自己,結果蒼白的臉色下,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喉結上下滑動的結果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臉從蒼白漸漸的變成漲紅,一直梗著的脖子劇烈的抖動,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說:「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冷冰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管你是否明白,把我的話轉告給你的老闆就是了!他會明白的。」 那人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那些對他怒目而視的護衛們,似乎都能夠從其中感覺到一絲令人心寒的銳氣,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層。連忙轉身離開了,看來受到的驚嚇不小,連腳步都有些踉蹌蹣跚。 「寒少,這些人你看怎麼解決?」王全中過來對冷冰寒說道,剛才就是他出手解決了那個持槍的人。 現在冷冰寒身邊可遠遠不止王全中一個保鏢,隨著他年齡的增長,王老爺子無論怎麼說,也給他派上了四個警衛。這次來日本,雖然他不想大張旗鼓,不過朱建軍還是讓日本公司這邊暗中派出了數十名的護衛人員。 「交給他們處理吧,我們先走!」冷冰寒淡然說道,拉著山口凌綺轉身就上車走了,遠方已經聽到警笛長鳴,不過這些日本本地的護衛處理這些事情應該是有門道的,自己也懶得陪在這裡。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王全中向幾個日本的護衛交代了一聲,留下幾個人,其他人紛紛上了周圍的車子,護著冷冰寒那輛加長型的豪車離開,車子拐上寬闊的正道時,幾輛警車迎頭駛來,呼嘯而過。 車上,山口凌綺斜眸看著冷冰寒淡然冷峻的臉龐,聚精會神的神態,她少女怦然心動的芳心深處,愛意更是滔然,就想著一輩子,如此的凝望下去,永遠也不要停止。 可是許多事情是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就抵達了她的居住地。 這裡是一處高級社區,是公司為山口凌綺安排的,環境也很不錯,社區門口有二十四小時守衛,杜絕一切非業主人員進入,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護業主的隱私和安全。因此許多的明星和富豪都會選擇住在這裡,價格當然是不菲,即便是遭遇經濟泡沫破滅,房價地價大幅下滑的情況下,每平米的價格也仍然是美國紐約房價的十倍,足以讓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同時娛樂公司還專程為山口凌綺安排了經濟人和一個女保鏢保護她的安全,自從她母親病逝後,她就一直住在這裡。好在玉女大明星住在這裡的消息一直被刻意封鎖了,要不那些瘋狂的絲們還不一直守在這裡呀。 從這些看來,公司對於山口凌綺還是很照顧的,冷冰寒也就放心了。 「寒少,如果不嫌簡陋的話,上去喝杯茶吧?」車子已經停穩了,可山口凌綺仍然沒有下車的意思,而是滿臉期冀地看著冷冰寒說道。艷麗照人的臉蛋,略帶嫵媚地眼神,黑暗之中,這嫵媚的女人似乎更多了說不出的誘惑力。 「不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冷冰寒搖了搖頭。山口凌綺此時的邀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他也不是柳下惠,還是不要去找麻煩了。 山口凌綺失望的「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不過臉上那幽怨的神色,實在是人見猶憐。冷冰寒不由心中微微一動說:「大明星,幫我簽個名吧!」 山口凌綺微怔,第一次聽到冷冰寒這般柔和平靜地話語,看著冷冰寒誠摯的雙眼,她輕輕點點頭,她隨身包包裡帶著彩筆。拿出來問:「簽哪兒?」 冷冰寒穿得是那套黑色休閒服,想了想將休閒上衣拉直:「簽這裡,我回家珍藏起來。」 山口凌綺笑笑,在冷冰寒的胸口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將臉湊過去。在冷冰寒胸口衣衫上用力印了一吻,紅紅的唇印。沒有曖昧,蕩溢的卻是一份柔軟溫暖的氣息。 冷冰寒看著風姿綽約地山口凌綺,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萬眾矚目、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卻有血有肉的站在自己身邊,離得近了,少了些神秘,卻多了幾分真實可親,一切一切,不由令他心潮起伏。 沉吟片刻,冷冰寒對山口凌綺說道:「這樣吧,過幾天有你的演唱會,我會去看的!」 剛來日本的時候,就聽說了山口凌綺正在籌備一次全球巡迴演唱會,第一站就是東京,而國內也安排了幾場。可這個丫頭一聽到自己來日本了,就拋下了所有的工作跑來了。還好公司也是飛遠收購了的,要不還不把老闆氣得要死? 「太好了,我會讓他們給寒少您留張最好位置的票!」聽到冷冰寒會去看自己的演唱會,山口凌綺心裡樂開了花,更是不禁湊上頭去,淡淡的紅唇落在冷冰寒的嘴角,香丁一閃而沒,在上面,留下了芬香的,屬於她山口凌綺的味道。 冷冰寒一愣,但是沒有等他說什麼,山口凌綺卻已經嘻笑著下車去了,快樂的笑聲響起,迴盪在晚風中,蕩漾著幸福。 女人,需要一個依靠,需要一個堅強的臂灣,需要一個柔情的呵護,尤其是她們這些女明星,表面上風光無限的,在粉絲面前高高在上的。可在許多人眼裡,扒光了壓在身下任意蹂躪的快感是不言而喻的,因此越是風光的,垂涎欲滴的人就越多。山口凌綺知道,她已經找到了生命中最渴望的珍愛。 這可愛的模樣,讓冷冰寒有一瞬間的失神,心裡沉寂許多的辛酸,似乎揉入了一種甜甜的味道,彷彿在這個世間,又多了一個親人。 冷冰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還好沒有親到嘴上,要不自己的初吻可就沒了。不過山口凌綺的心思他似乎明白了,無法拒絕,卻又無法接受,這倒是一個難題。從來很是低調的冷冰寒,這一次終於陷入了柔情地漩渦,好像有些無可自拔了。 躺在鬆軟的床上,山口凌綺腦海裡在回味著今天甜蜜的滋味,初戀對每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甜蜜的誘惑,她甚至還在唇間,流淌著那個吻的香甜。想起是她自己主動的,羞澀的紅潤已經佈滿了臉龐,把枕頭掀起,壓在頭上,她都已經不敢抬頭了。 作為飛遠國際銀行全球高級執行副總裁的冷冰寒在日本險遭刺殺,此事頓時在日本掀起軒然大波,不禁中國政府提出了嚴厲的抗議,飛遠公司也是向日本政府下達了最後通牒,如果不盡快偵破此案,嚴懲兇手,飛遠投資將認為日本的環境不安全,高層人員難以保障人身安全,將從日本全面撤資。 全面撤資這種事情,向來只有日本企業用來要挾中國的,哪知道現在完全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誰叫飛遠投資對於如今的日本經濟那麼重要呢?再說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日本方理虧,連槍都動用上了。為此,日本首相松田翔太可沒少問候那些人的母親,幹什麼不好,非要去招惹飛遠公司,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於是在層層重壓之下,案件很快告破,日本橫濱電子的總經理武本達也(就是那個小鬍子)因賭博輸了心中不滿,故此買兇殺人,很快被日本警方逮捕候審。 東京警視廳第三看守所的會客室,松任谷由實看著桌子對面滿面憔悴的武本達也,眼圈一下就紅了,伸出手抓起武本達也的手,顫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松任谷由實是武本達也的妻子,比武本達也小十來歲,曾經是日本國內最著名的女歌星之一,前兩年與武本達也結婚後,才漸漸淡出公眾視野,穿著淡紅風衣的她漂亮迷人,還是如昔日那個經常上封面的玉女歌星一般精緻,就好像瓷娃娃。 日本女人的地位本來就十分低下,即便是萬眾矚目的女明星,也是希望以後能夠嫁入豪門,盡享幸福。松任谷由實也是這樣,本以為婚後相夫教子可以過想像中的美好生活,誰知道晴天霹靂,家裡的頂樑柱會被突然抓進了看守所,一時間,她直感覺天都要塌了。 武本達也雖然心力憔悴,不過當著妻子的面,還是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沒事的,別擔心!」說罷又看了松任谷由實幾眼,問說:「外面的事不好辦?」 松任谷由實一臉苦色,咬著嘴唇點點頭,說道:「找了許多人,不過一聽這件事情涉及飛遠投資,都直搖頭……」 武本達也笑容慢慢淡去,有些急迫地說道:「巖瀨君呢?他不會也袖手旁觀吧?」他說的這個巖瀨君,就是日本東京警視廳警務部的高官,和武本達也關係不錯。 松任谷由實鼻子酸酸的,低下頭,不說話。 「他媽的,平時拿錢的時候跑得瘋快,現在要他幫忙,就一個個推三阻四!」武本達也不禁有些氣急敗壞地大聲罵道。 松任谷由實抹著眼淚說道:「他們都說這件事情涉及國際問題,飛遠公司不鬆口,就是首相大人也不敢鬆口,別說他們這些下面的人了!」 武本達也就歎口氣,「山口凌綺你知道吧?」 「知道呀?怎麼啦?」松任谷由實當然認識山口凌綺,兩人一個是過氣的玉女明星,一個是現在正當紅的玉女明星,而且松任谷由實退隱時,山口凌綺才剛剛出道,兩人雖然沒有什麼交往,不過也算認識。但她不明白,這個時候丈夫給自己說這個女明星幹什麼?莫非丈夫和她也有一腿? 也真是佩服死這些女人了,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有這樣的心思。 武本達也可不知道妻子心裡的念頭,只是對她說道:「這個山口凌綺當時一直就陪在那個飛遠公司的高層身邊,看起來很是親暱。你去找找她,看能不能想想什麼辦法,別急,先和她打好關係,我這案子一時半會判不了,只要能夠出去,就算把橫濱電子給他們也行!」 橫濱電子的市值最高時也不過就7億美元,經過經濟危機的衝擊後,現在還不到5億美元,再加上飛遠公司的打擊收購,即便保下來也剩不下什麼了,只要自己能夠沒事,舍下橫濱電子也沒什麼關係! 松任谷由實一聽,才明白過來,連連點頭,說:「我,我知道了。」抬頭看了武本達也一眼,眼圈又紅了。 武本達也淒然道:「以前總是目中無人,總以為自己最厲害,現在才知道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呀!」到了現在,他才算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看著一向心比天高的愛人現在的落寞,松任谷由實不禁小聲抽泣起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讓愛人平安無事。 第二百四十章 演唱會 擁有55000個座位東京巨蛋(TOKYODOME)體育館因此場館使用費頗高,在這裡開過演唱會的歌手都是上座率非常高的世界一流音樂家或者日本極為走紅的歌星,以前日本歌手只有美空雲雀在這裡開過演唱會,其他像邁克爾?傑克遜、埃裡克?克萊普頓、槍炮玫瑰、麥當娜等國際巨星也在這裡開過演唱會。 今天這裡是又一次徹底沸騰了,因為新一代的玉女天後山口凌綺今天將在這裡舉個人辦演唱會,這對於日本的歌迷來說,無疑就是一次難得的盛會,來自四面八方的歌迷們早早就守候在了這裡,舉著各種各樣的山口凌綺的大幅海報,為心目中的女神加油吶喊。 買到票的歌迷們三五成群,興高采烈地等待著入場,而那些還沒有買到票的歌迷們則是四處詢問打聽,希望能夠有人高價轉賣。不過這顯然成效不大,因為這些粉絲們的瘋狂是不可理喻地,就連最普通的站票價格都炒到了十倍以上,仍然是有價無市。 當到了可以入場的時間,東京巨蛋那宏大氣派的玻璃門外是人潮湧動,瘋狂擁擠,還好警方早有防備,派出了大量的警力才勉強維持好現場的秩序,沒有出什麼亂子。 好在冷冰寒手裡的那張是貴賓票,有專享的VIP通道,不用去和那些個瘋狂的歌迷們擠,要不然看這架勢,他還真想打消來看演唱會的念頭。 貴賓區在舞台的正對面,距離舞台不過十米,是一些單獨的座椅,和其他的區域是截然不同的,當然票價也是不菲。 冷冰寒找到自己的座位,在第二排,他坐下後四處看了看,大多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少年,看來家裡非富即貴,要不也不可能拿到這裡的貴賓票了。冷冰寒當初還擔心自己坐的地方是一大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自己身處其中很是彆扭,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完全不起眼,也正和他意。 山口凌綺的號召力確實驚人,不僅55000個座位是座無虛席,就連走道上都擠滿了狂熱的歌迷。都她人還沒有出場,歌迷瘋狂的尖叫聲就險些震破冷冰寒的耳膜,這讓冷冰寒委實有些搖頭,追星追到這種程度,至於嗎?他還真有些不能理解。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裡面傳來山口凌綺略帶著嬌嗔的聲音,問道:「寒少,你來了嗎?」好在冷冰寒耳朵比較好,要不根本聽不清楚。 「你聽這聲音就知道了!」冷冰寒把電話微微舉起,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想必就算是通過電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電話裡的山口凌綺似乎也聽到了,很是高興道:「寒少,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其實我更希望能夠只為您一個人演出!咯咯!」 冷冰寒愣了一下,山口凌綺已經掛斷了電話。 冷冰寒搖搖頭,這個丫頭,真是古怪精靈。 隨著音樂的響起,燈光閃爍,全場靜寂一片,大家都知道演唱會即將開始,他們最最喜歡的山口凌綺即將登台。 一個靈致身影,慢慢的在舞台的濃霧煙幕裡走了出來,一襲雪白的公主裙裝,讓這女人看起來清純無比,絕美青春的樣貌,簡直就如剛剛才盛開的鮮花,氣質幽雅,恍若出水芙蓉般的不沾一絲的塵埃。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有些失神了,以前與山口凌綺相處的時候,他倒沒有覺得,此刻聽著優美的聲音,在這裡演繹動人的情愛旋律,他的心裡有了幾分隨之衝動的**,哀怨悲傷的俏臉,在這一刻,又浮現在他的腦海。 「山口凌綺,我們愛你!」山口凌綺才剛一上台,全場的歌迷們就像是瘋了一般,許多歌迷都眼含淚花癡癡看著她,大聲叫喊著,震耳欲聾的尖叫喝彩聲彷彿要掀破體育館地天棚。 美的音樂在起伏飛揚,柔如水波,動如銀吟,那聲音種迷炫惹火的氣息,把今夜演唱會的情緒拋到了最高潮,對觀眾來說,這是一個新的樂拜。 冷冰寒也沒有想到,山口凌綺有種天生的星芒魅力,此刻看著站在舞台上的身影,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當初那個對他有些怯怯的那個恍然無助的小女生麼? 熱烈的掌聲,帶著激動的尖叫,隨著宛若天籟的歌聲不絕,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只有舞台上的那一個人,不,那是一個天使。甜美的微笑,憐人的風姿,還有那飄逸惹人狂動的情態,無一不讓人醉入夢中,這根本就是一個夢。 今夜的星空只屬於山口凌綺一個人。 冷冰寒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這丫頭的美麗,心裡有的只是欣慰,她終於長大了,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所有人都墜入最美妙的聲樂中,享受著人世間最柔和的安撫。 午夜過了,一場**四溢的演唱會到了尾聲,雖然戀戀不捨,但是終於到了曲終人散地那一刻,雖然很多觀眾不願意馬上離去。匯聚在體育館外的歌迷燃放了大量焰火,整個東京籠罩在一片狂熱之中。 散場後,冷冰寒正準備離開,又接到了山口凌綺的電話,軟磨硬泡非要冷冰寒去後台接她回去。想想她在台上又蹦又跳一晚上,也很辛苦,實在不忍心就答應了。聽到山口凌綺在電話裡滿心歡喜,冷冰寒一邊走一邊不禁暗罵自己實在是太心軟了。 可走到後台那裡一看,不禁愣住了,因為在那裡已經等待著好幾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個個都抱著一大束鮮紅的玫瑰花,相互之間都大眼瞪小眼的,現在見冷冰寒過來,一個個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這裡對觀眾來說是禁地,但是山口凌綺的魅力實在太大,想來追求他的年輕俊傑們是數不勝數,當然,其中也不乏只想一親芳澤,而不想結婚的。如果不是那個身材高大魁梧、看起來充滿了爆炸的力量的彪悍女保鏢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想必他們早就湧入裡面的化妝間去了。 被這麼多大男人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縱使是冷冰寒也不由覺得怪怪的,背上如附針芒,可此時也不是能夠退卻的時候,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心頭還不止一次腹誹道:以後可再不幹這種傻事了。 所有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因為他們都沒少受這個不近人情的保鏢白眼。不論是好說歹說,還是金錢開道,都統統被鎩羽而歸。可令他們都大跌眼鏡的是,冷冰寒居然毫無阻礙的進去了,這讓他們不由得很是忿忿不平,嚷嚷起來,不過山口凌綺的經濟人和保鏢只說:這是山口凌綺小姐的朋友,他們即便不舒服,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冷冰寒再見到山口凌綺的時候,沒有舞台上的狂熱,她靜靜的坐在那裡,身上的妝已經卸下,搭著一件很大的披衣,雙手捧著一個杯子,慢慢的品味著,沒有一絲巨星的風采,也許這就是她真實的內在。 看到了冷冰寒,「砰」的一聲,山口凌綺手裡的杯子跌落,熱水氣息,徐徐散發著。冷冰寒還沒有來得及對她說幾句祝賀的話,她已經一個箭步,很衝動,很狂熱的衝了過來。 「寒少……」一聲帶著無限幽怨的呼喚,激動而出,她已經撲到了冷冰寒的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他,冷冰寒有些尷尬的手張開著,卻無法拒絕的慢慢合攏,接受了這個擁抱,他感受得到,這個丫頭,是真的激動,是真心的渴望自己此時能夠出現在她的面前。 「怎麼啦?不高興我來嗎?」冷冰寒輕輕地安慰道。 「不是的,你能來我高興死了!」山口凌綺揚起俏麗的臉來,很是欣喜地說道。 此時,她的經濟人走了進來,看到山口凌綺緊緊抱著冷冰寒,眉頭不由緊緊蹙起,很是擔心會傳出什麼緋聞,對山口凌綺的玉女天後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不過這個冷冰寒,可是大有來頭的,即便是自己的老闆對他也是俯首帖耳的,自己一個小小的經濟人,又哪敢說些什麼? 只是重重咳嗽了一下,說道:「凌綺,後門已經清理出來了,我們該走了!」 山口凌綺這才有些臉紅地放開了冷冰寒,很是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湊到冷冰寒耳邊,低聲說道:「芳子一天最囉嗦了,我們別理她!」呵氣如蘭,少女地甜香撲面而來,令冷冰寒心中微微一跳。 冷冰寒側側身子,就看了眼這個叫芳子的經紀人,看表情,她極為關注兩人的談話,正皺眉,顯然是因為聽不到兩人交談的內容。 此時只見山口凌綺拉起冷冰寒的手,對芳子說道:「等會兒你們坐我的車走,我和寒少先走一步了!」 還沒等芳子反應過來,她拉起冷冰寒就從後門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嘻嘻笑著,看起來很是開心! 芳子正要喊住她,山口凌綺已經和冷冰寒沒有蹤影了,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去做善後工作了。誰叫自己攤上這樣的一個女星呢? 冷冰寒無奈的說道:「天後巨星,就知道頑皮嗎?歌迷們會失望的。」 「他們才不會呢!」山口凌綺撅起可愛的小嘴說道:「我的歌迷們對我可好了!」 「我們現在去哪裡呀?」冷冰寒問道。 「你別問,今天我做主!」山口凌綺俏皮地說道:「放心好了,不會把你拿去賣掉的,嘻嘻!」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松任谷由實 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山口凌綺拿出了一套黑色休閒裝,棒球帽,還有一副墨鏡穿戴好,將他她本來俏麗的面目遮得嚴嚴實實,這才嘻嘻地拉著冷冰寒下了車。 酒吧雖小,裝修卻是極為清雅,客人也不少。 山口凌綺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拉著冷冰寒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全是各種包間,不過客人大多在包間裡,走廊上偶爾有幾個服務員走過,和熙熙攘攘的一樓相比,顯得有些冷清。 沿走廊向一個包間走去,還沒到包間,就只見這個包間門突然從裡面被人拉開,接著就聽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滾,你馬上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由實,達也這次是真的完了……」接著傳來一個男人帶有猥瑣的聲音,可很快門又被「彭「一聲關上,隔音效果很好,再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冷冰寒有些不解地看著山口凌綺,只見山口凌綺似乎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卻表現地很是焦急,連忙跑上前去,推了兩下門沒有推動,她著急地回過頭來對冷冰寒說道:「寒少,快幫我……」 冷冰寒從她的表情上也看出些端倪來,隨即上前抬起腳就用力一腳,「彭」一聲,門被踢開。 冷冰寒搶先一步衝了進去,就見紅色的長沙發上,一名男人正按住一位漂亮的女人拉扯。這位漂亮的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穿著白色套裙,美麗迷人,她正用力掙扎,一隻米白細高跟皮鞋歪倒在沙發旁,肉絲襪裹著的小腳極為性感,用力踢著身上的男人,男人嘿嘿笑著,戲謔的道:「由實,你就跟了我吧,我喜歡你很久……」 冷冰寒踢門,那男人愕然起身回頭,對冷冰寒厲聲訓斥道:「八嘎,你是誰?怎麼敢闖到這裡來?活得不耐煩了吧?」 那女人蜷縮在沙發角落,捂著臉失聲痛哭。 「由實姐姐,你怎麼啦?」冷冰寒身後的山口凌綺看到這個情況,跑了過去,將那個女人扶起問道。 「哈哈,又來一個!」那男人滿臉的猥瑣地盯著山口凌綺的胸部,兩眼爍爍放光,似要穿衣看破才甘心,口水都快滴出來了,隨即露出一副自認為正人君子的猥瑣笑容,說道:「你也跟我吧,保管你一輩子榮華富貴,我還可以捧紅你做明星……」 話還沒說完,冷冰寒一拳落在他的鼻子上,頓時將他鼻樑打斷,鼻血狂噴,跌倒在地上,不過似乎冷冰寒還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照著他腦袋就砸去,只聽那男人慘叫一聲,就暈死過去。 「垃圾!」冷冰寒扔掉手中沾滿鮮血的煙灰缸,拿出手帕擦手,一邊不屑地罵道,他最痛恨這種對女人施暴的畜生。 正在一旁安慰那女人的山口凌綺也恨恨地站起身,走到那人身前,抬起右腳,朝他胯下就是狠狠的一腳。 「啊!」那已經昏迷的男人被這一腳又痛醒過來,抱著下身慘叫不止,身體在地毯上不斷的蜷縮和扭曲,痛的他冷汗涔涔,涕淚不止。 冷冰寒也有些意外的看著山口凌綺,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一向乖巧可人的她怎麼也會有如此凶狠的一面,而且一下手就是男人的要害之地,讓人想起,不禁有些不寒而慄。 山口凌綺踹了這一腳之後,頓時覺的神清氣爽,可隨即才想到冷冰寒在一旁看著,滿面微笑的臉上秀眉輕皺,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冷冰寒,自己在冷冰寒面前表現出這麼「凶悍」的一面,還不曉得冷冰寒會如此看她呢!頭皮不由是一陣發麻,心裡也是懊惱不已。 見她那怯生生,小心惶恐的樣子,冷冰寒不禁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將手中的手帕遞給她,說道:「拿去給她擦擦吧!」 見冷冰寒沒有生氣,還把手帕給自己擦鞋子,山口凌綺怔了一下,心神竟有有些飄蕩,露出討好的笑容,巧笑嫣然道:「謝謝寒少,手帕就送給我做紀念了!」 冷冰寒點點頭,山口凌綺看了一眼蜷曲成一團的那個女人,便不由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坐到沙發上,拿起手裡的手帕遞給她。 那女人接過手帕,抹去臉上的淚水,但很明顯,她不是普通女人,很快就控制住自己情緒,默默坐起,穿上高跟皮鞋,對山口凌綺道:「我補個妝。」說完,就去了裡間。 此時,那名猥瑣的男人還在地上哀嚎,聲音已經小了許多,不過還是很讓人煩躁。冷冰寒不經意走過去就是一腳,他又陷入了昏迷當中,屋內頓時恢復了寧靜。 等那女人再出來的時候,除了眼睛略有些紅,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走動之際露出肉色絲襪的誘惑,大腿上還有一截絲襪沒能覆蓋的白皙肌膚,對比之下更襯托出大腿的修潤和嫩白。她露出明艷動人的笑容,問向山口凌綺道:「這位就是飛遠公司的寒少?」 「是呀,他就是寒少,你有什麼就直接對他說吧,寒少人很好的!」山口凌綺說道。轉過頭來又對冷冰寒說道:「寒少,這位姐姐以前也是紅遍一時的大明星,可是我的偶像。她有事情想要找您,如果您能幫上她,就盡量幫幫她吧!」 冷冰寒蹙起眉頭,他最不喜歡別人幫自己拿主意,安排這安排那的,尤其是不識趣的女人。 山口凌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悅,拉著他的手使勁兒搖著,撒嬌道:「寒少,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由實姐姐真的很可憐的,您就幫幫她吧?」 冷冰寒覺得這次真是來錯了,要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會和山口凌綺來這裡。不過看著山口凌綺那乞求的眼神和那女人笑容底下的淒然,他心裡又暗歎自己心腸實在不夠硬,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好,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到了此時,山口凌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大打折扣。 「好耶,我就知道寒少人最好了!」山口凌綺轉嗔為喜,雀躍起來,表現地很是開心,說道:「那好,你們先談,我去叫點喝的來!」她也知道他們有話要談,先出去了。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冷冰寒悠然坐下,說道:「說吧,什麼事?」 「你別怪凌綺,她人很單純,都是我故意接近她,哀求她幫忙引見寒少的!」那女人輕捋了一下額頭上的頭髮,顯得很是風韻,這個年齡的女人最有誘惑力,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著媚人的風情。 冷冰寒沒有說話,不過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縝密細膩的心思,讓她這麼一說,自己剛才那被欺騙的感覺,頓時淡了許多。 她輕輕看了冷冰寒一眼,說道:「我叫松任谷由實,是武本達也的妻子……」說到這裡,她很是有些緊張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哪知冷冰寒面無表情,只是看著她,似乎等著下文。 這舉動似乎有些出乎她的預料,莫非這個寒少故意拿捏姿態,想要漫天要價?想不到這寒少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城府,只看那鎮定如恆的表情便不遜色於那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狐狸。不過此時事情已經由不得自己,於是她一咬牙,說道:「這次來是希望寒少能夠放過我先生,需要什麼條件,寒少你儘管提!」 「放過你先生?」冷冰寒疑道,有些不明白。 「我先生就是那個……那個……買兇想要殺你的……」松任谷由實低聲道,此時她也分不清,冷冰寒是裝糊塗還是真的不清楚,不過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冷冰寒猛的臉色一沉,厲聲道:「你有沒有搞錯?你先生想要殺我,現在還要我放過他?」 松任谷由實被他那嚴厲的目光看得微微一顫。原本以為對方不過是一個紈褲的二世祖,稍微展露一下自己的魅力就很容易搞定了,可現在看來,似乎太過於樂觀了。 她心裡有些慌張了,噗通一聲給冷冰寒跪下,說道:「寒少,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了。我也只是一個女人,男人的事什麼都不懂。可自從達也被抓之後,家裡就亂套了,公司也瀕臨倒閉。您剛才也看到了,以前這家酒吧的老闆視我如上賓,但現在也乘火打劫起了歹念,要不是你們及時趕來,說不定還……我求你了!只要你放過我先生,橫濱電子就是你的了……」 「橫濱電子?」冷冰寒眉頭一皺,似乎聽說過這家企業,也是當初朱建軍準備在日本收購的企業之一。不過還是說道:「你以為我會缺那麼點錢嗎?」 松任谷由實臉上飄起兩朵紅霞,目光也漸漸的迷離,看著對面俊逸的有點不像話的冷冰寒,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說道:「我知道寒少不缺那點錢,這只是我們對寒少表示的一點心意。如果寒少還覺得不夠的話……」 說話間不掩飾的性感魅力,如同看不見的小手在心頭騷撓,眉眼之間引誘的目光不要錢似的鋪天蓋地而來。高明的女人勾引男人,往往不過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達到目的,讓男人喪失理智撲上來,更何況是完全放開了媚到骨子裡的松任谷由實,她知道如何讓男人心癢。 可是冷冰寒並沒有露出一副**魂授模樣,而是神色淡然,露出一副與年齡不符的篤定和沉穩,安坐不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松任谷由實心中不由暗暗生出恨意來,要是換著是其他男人,怕不是已經撲上來亂摸撕扯自己的衣衫,然後……想起那久違的床底之事,松任谷由實緊緊貼在一處的雙腿不由的微微的摩擦,腦子裡出現對面的可信任撲上來猛烈搓動肌膚的情景。一股暖流隨著雙腿的蠕動不可遏制的流淌而出,心癢難當的她不由的輕輕哼了一聲。 「怎麼,你認為我身邊會缺女人?」冷冰寒頗有些玩味地看著她冷冷地反問道。 「你當然不會缺女人,不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何況我可精通床底功夫,不是凌綺那樣青澀的丫頭可以相比的,你試一試,保管給你完全不一樣的感受!」透著點暈紅之色的雙頰,讓原本就靚麗動人的松任谷由實看上去異常嬌艷,特別是那忽閃忽閃的美眸和那因喘息而微微張開的柔嫩紅唇,令她和剛才端莊秀麗的模樣截然不同,就是這一點的不同卻更加充滿了難以磨滅的誘惑。 緊接著松任谷由實站起身,緩緩將身上的白色套裙脫下,膚若凝脂,溫涼如玉。包裹在胸衣裡雙峰傲然挺立,露出深深的**,肉絲絲襪下更顯得一雙美腿修長渾圓,絲襪美腿盡頭是雪白的臀肉,翹臀曲線極為魅惑,甚至肉眼就能看出那驚人的彈力,尤其令人血脈賁張的是,她穿的黑色綁帶內褲,小巧的帶結就那麼隨隨便便繫在胯骨上,衝擊著男人的神經,黑色半透明的小褲包裹的那個部位顯出一道縫隙,周圍還鑽出幾根不規則的黑毛,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格外的醒目,更加讓人一陣燥熱。 這一切相信任何男人見到都會流鼻血的瘋狂迷亂,更何況年輕氣盛的冷冰寒?他的血液開始沸騰,呼吸更加粗重起來。 松任谷由實見此似乎有幾分得意,輕笑道:「寒少,只要你答應幫我這個忙,你想怎麼樣都行!」隨即輕輕扭到了一下誘人的身姿,展現她那成熟妖媚的魅力和動人的曲線。 冷冰寒直直地看著松任谷由實,像是著了魔似的,向她走去。 松任谷由實此時的心情可謂是複雜到了極致,既希望這個帥氣的寒少能夠像其他男人一般瘋狂地把自己按到,可同時又有幾分惶恐和害怕。她不知道此時自己這究竟是為了救自己的丈夫而不得已的行為,還是心底就有幾分期冀和這個帥氣的寒少發生點什麼…… 以下不計算字數: 說實話,寫這章的時候,我心裡很惶恐。不是因為這章的內容,而是對於最近寫的不能讓讀友們滿意,深感不安和難受。小寒姿自始至終,都從來沒有因為得到讀友的讚譽而驕傲過,反而是更加的惶恐。大家花錢花精力來看小寒的書,就是對小寒的信任,我不敢辜負了大家的信任,更怕讓大家失望。小寒不止一次說過,自己是第一次寫東西,因此可能會有很多不足,比如情節拖沓、語言不精練、文字駕馭功夫有所欠缺,這些都是小寒在寫的過程中才發現的。小寒也很羨慕那些大神們,能夠駕輕就熟,游刃有餘。小寒寫東西不為掙錢,就為了能夠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提高。當然,或許有時候又舊病復發,有時候前進的步伐太小,讓大家失望。不過小寒希望大家多給小寒支持和關心,覺得不好大聲罵就是,愛之深責之切,但千萬別對小寒感到心寒而捨去,小寒再不濟,也是一個能夠聽進去意見和建議的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這種感覺我不喜歡 「酒水來了……」剛從樓下進來的山口凌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話都說不出來,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有著一張高貴聖潔臉龐的松任谷由實,此刻竟然只著小地不能再小,連私密處都遮蓋不完的內衣站在冷冰寒面前,還做著那些令人羞恥的動作,這一刻,她感覺從未有過的震撼,雖然已經猜到了事實的本質,但親眼目睹這一切,對於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看到這一切,她心裡忽地泛起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不過很快又打消掉了這個念頭,因為她明白,冷冰寒身邊是永遠也不缺女人的,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就永遠也不能有這樣的念想。 松任谷由實發覺冷冰寒的那雙眸正肆無忌憚地在自己身上掃視著,心頭不由怦怦直跳了幾下,彷彿他眼中帶著兩團炙熱的火苗,所過之處,竟讓自己的肌膚都好似隨之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雖說自己之前作為公眾人物被各式各樣的人經常緊盯已經成了習慣,可是冷冰寒銳利的幾乎深邃不可的目光卻她感到有些不自然,頓時心慌意亂,面紅耳赤。一陣慌亂的羞怒後,想起還在看守所裡的丈夫,松任谷由實咬咬牙,低聲對冷冰寒說道:「你先答應我,一定要放過我先生!」 冷冰寒微微一笑,壞壞的眼神從她那傲然的胸前掃過,一伸手攬住她的腰不由分說往懷裡一拉,兩人貼在一起,男人那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近距離地盯著女人的臉,耳邊響起低沉誘惑的音調:「怎麼?不相信我呀,你還有選擇嗎?」 松任谷由實無言以對,是呀,自己還有選擇嗎? 冷冰寒笑了笑,伸出手按在她那一片高聳之上,飽滿,滑膩,彈力十足,那份滑膩高聳,隔著胸罩也能清晰的感覺到,美妙滋味難以描述。 松任谷由實不禁渾身一震,所有的毛孔都在收縮,肌膚繃得緊緊的。她本想開口斥責冷冰寒,可話到嘴邊,語氣卻全變了個味兒:「你……不要……求你……」眼睛不敢直視對方,閃爍著躲避,可是那語氣卻如盈盈春水,流溢著絲**人的曖昧。 冷冰寒果然很聽話地將她放開了。松任谷由實在感覺一陣慶幸之際,似乎心裡又覺得一陣空虛,就好似欠缺了什麼似的。 就在她心裡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之際,冷冰寒的手又順著胸罩摸了進去。 松任谷由實微微扭動著身子,感覺到男人的手在不斷地將一個**捏成各種形狀帶來的感覺衝擊,尤其那可惡的手指頭還不時捏著那粉紅色的凸點輕輕一撮,那柔嫩地幽處被侵襲,她恍似如夢初醒,發出了一聲驚呼,臉上露出了羞急之色,兩腿之間不禁微微一熱,那種帶著些屈辱的巨大感官刺激,差點讓她渾身無力癱倒在地。 她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只見他目光裡射出濃烈火焰。松任谷由實當然知道這火焰意味著什麼,她乾脆閉上了眼睛,不敢直面冷冰寒那充滿穿透力的目光,有些害怕,似乎又有幾許期待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一時間,她的腦海裡轉過千萬個念頭,心思就有些恍惚。 可卻久久沒有等來任何動靜,甚至連冷冰寒剛才那「作惡」的手也從她胸前拿開了,她不禁有些驚疑,莫非這個寒少嫌這樣不夠刺激,要搞些什麼變態的姿勢或者花樣?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也聽以前圈子裡的姐妹們提過,有些變態的人什麼花樣都搞,個個都是談之色變,後怕不已。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就不由「噗通噗通」亂跳。雖然這個寒少看起來一表人才,不太像這樣的人,可萬一他真的有這樣的要求,自己該怎麼辦呢? 松任谷由實心慌意亂,剛要睜開眼睛,卻感覺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 她立即慌亂地睜開眼睛,卻見冷冰寒正向屋外走去,一邊還對她說道:「身材不錯,彈性也很好,不過我不喜歡這種強迫人的感覺!把橫濱電子的轉讓文件準備好吧,飛遠按照市價進行收購。再告訴你先生,有很多人不是他能惹的,別在給自己和家人惹麻煩了!他有一個好妻子,可別辜負了家人的厚望……」 「啊!」松任谷由實腦袋嗡的一聲,驚訝地張大嘴巴,俏麗的粉臉上一臉不可思議,還沒反應過來,冷冰寒已經飄然而去,只留給她一道遐想無限的背影。 呆呆地過來許久,松任谷由實才撲到在沙發上痛哭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逃過一劫和丈夫能夠安全出來感到慶幸高興,還是為自己都豁出臉面去,渾身都快要脫光了,可仍然誘惑不到冷冰寒而感到屈辱…… 不過這件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果。 還沒走出門口,冷冰寒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巴子。 他從來沒有認為過自己是什麼君子好人,尤其是小日本的女人。想想憤青的自己曾經和許多類似的熱血青年們有個相同的念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要踏平小日本,殺光那些猥瑣的日本男人,搶光那些下賤的女人,在小日本重演他們的「三光政策」。不過隨著年歲的增長,也知道那些青澀幼稚的想法是不現實的,可對於日本人來說,從來就沒有好感。 對於那個什麼輸紅了眼而買兇想要殺自己的武本達也,冷冰寒從來沒有往心裡去,或許他根本就不夠格成為自己在意的敵人。當初對於日本政府的抗議,也不過是想要拿捏小日本一把,煞煞他們的威風,也擺明飛遠的態度。哪曉得,為此居然會上演一出「烈妻捨身救夫」的故事。 松任谷由實雖是過氣的明星,但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正是魅力四射的年齡,舉手投足間儘是誘人的風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妖媚的氣質,成熟女人體香令得冷冰寒是**高漲,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尤其想到能將仇人的老婆壓在身下蹂躪,聽她嚶嚶呻吟……這種感覺想想都能讓人血脈賁張,必定是所有男人所夢寐以求的。不過到了關鍵時刻,自己卻總是下不了決心去做,或許還真是太心軟的緣故吧。 想想自己就把這樣一個送上門來的尤物放出去,冷冰寒就不禁一陣懊惱,隨即一聲長歎,這個世上好人一般都沒有好報的,可要讓自己去做壞人自己又無論如何也做不來,還是算了吧! 在門口有些瞠目結舌的山口凌綺正準備悄悄溜出去,害怕被冷冰寒發現,以為自己偷窺,惹得他不高興。可沒走幾步,就見冷冰寒陰沉著臉走出來,身子猛地滯住,低著頭不敢看他。 卻見冷冰寒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快步朝樓下走去。山口凌綺更是心裡忐忑不已,怯怯地跟在後面,可憐兮兮的樣子。 上車後,冷冰寒也不說話,只是坐在車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既是對自己,也是為山口凌綺。 山口凌綺怯怯地挪到他身邊,低聲道:「寒少,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要不然你打我兩下,要不我更難受……」說著話眼圈就紅了。 冷冰寒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一動不動,也不接聲。 山口凌綺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說道:「我知道,我不該偷看您和由實姐姐,擾了寒少你的興致,不過……」她一挺自己引以為榮的胸脯,說道:「由實姐姐能夠做的我也能做,相信我一定能做的比她更好!」 「咳咳……」冷冰寒剛剛喝了口水,馬上就被山口凌綺的話驚來嗆到,大聲咳嗽起來,不禁瞪了她一眼,心裡想著,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香風撲面,山口凌綺馬上湊過來,乖巧的幫他捶背。 「去!」冷冰寒不滿地推開她,但再想恢復剛剛威懾她的氣勢卻已經很難。 被冷冰寒推了一把,山口凌綺似乎很是委屈難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吧嗒吧嗒的向下掉,哽咽著道:「我真沒騙你,雖然我沒有由實姐姐那麼成熟,懂那麼多技巧,可我是第一次,乾乾淨淨的……」 「你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想要和那個什麼過氣的明星發生什麼?」冷冰寒氣急敗壞地說道,不過說到這裡似乎有點心虛,畢竟心裡真的起過那種念頭,突然間腦海裡又浮現出剛才松任谷由實那白嫩的跟剝了皮水蔥一樣的肌膚,小腹不由就有股熱流上升,急忙轉過其他念頭,才把這種念頭給壓抑下去。 接著又頓了片刻,冷冰寒瞪了山口凌綺一眼,不滿地說道:「你以後少給我自作主張,我做事不喜歡別人瞎指揮瞎安排!」 「啊!」山口凌綺此時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用力抿著嘴抹著眼淚小聲道:「寒少,你別生氣了,我,我以後再也、再也不了……」那小可憐樣令人看了不禁一陣心痛,讓人真想摟她在懷裡慰藉一番,但冷冰寒卻忍住,冷哼一聲道:「我可不知道你的話還能不能信得過。」 第二百四十三章 香韻春色 這話就像是一把尖刀直刺入山口凌綺的心裡,她的臉色頓時煞白,不禁哭出聲來,用力捂著嘴,卻怎麼也摀不住。 雖然見她哭地特別可憐,冷冰寒卻是狠著心不去看她。這種勢頭不遏制,是絕對不可行的,養成了習慣,以後再想要扭轉過來就不容易了。 山口凌綺無助地趴在冷冰寒的大腿上嗚嗚哭著,一邊還哽咽道:「寒少,你可以打我罵我,懲罰我,可千萬別不理我。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身子抽搐著,稀里嘩啦的眼淚將冷冰寒的褲子都給打濕了一大片。此時的她,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漆黑無助,成為她心底夢魘的雨夜,如果寒少真的不理自己了,那她死了的心都有。 聽她說起自己的家庭,冷冰寒也不由有些淒然,自己是否對她過於嚴厲了?他歎口氣,心情地突然有些低落,對山口凌綺說道:「算了吧,我不生你氣了,別哭了!」 「真的?」山口凌綺抹了抹眼淚,起身看著冷冰寒說道:「寒少,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臉上淡淡的妝被淚水沖得有些狼狽,卻添了幾分嫵媚意味。冷冰寒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竟然有想擁抱她的衝動,但他隨即強忍住了,無論如何,此時此地,這個動作都是不適宜的。 冷冰寒遞過一張紙巾給她,輕聲道:「好了,快擦擦吧,看你,哭成個小花臉,難看死了。」 「真的嗎?」山口凌綺哽咽著道,東張西望,卻看不到鏡子,顯得很是緊張,看來女人對於容貌的看重甚於其他任何事物。 過了好一會兒,山口凌綺才抬頭看著冷冰寒,可憐巴巴的道:「寒少,你真不生氣嗎?」 「生氣能當飯吃嗎?我現在都餓死了,沒精力去生氣!」冷冰寒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 山口凌綺艷美的臉蛋怔怔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轉,見冷冰寒是真的原諒自己了,漸漸破顏開來,蘊含了幾絲笑意,不過這件事情也給她敲響了警鐘,知道該如何把握這個度,千萬不能讓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她慢慢把嬌軀向冷冰寒身上靠過來,冷冰寒身子讓了讓,可最後還是沒動,任她軟軟的身子倚住自己肩膀,愜意的呼吸著鼻間的甜香,感受擁抱那香香軟軟的舒適,這種感覺很舒服,既沒有什麼負擔,又有那麼些曖昧的情愫,如果真的突破了男女之間關係的那層紙,恐怕反而就沒有這種奇妙的感覺了。 兩人久久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車裡,過了好一會兒,山口凌綺的唇湊到了冷冰寒耳邊,香熱的氣息撲到他耳朵裡,很是開心地說道:「我也餓了,現在很晚了,外面買不到吃的。要不到我那裡,我給你做吃的,我的手藝可不錯的!」 冷冰寒有些尷尬地將身子往後縮了縮,山口凌綺愣了一下,隨即又咯咯輕笑,嬌媚無限。 「還不開車?你不是要做吃的給我吃嗎?」冷冰寒訕訕地瞪了她一眼。 山口凌綺喜笑顏開,幫著冷冰寒繫好安全帶後才啟動了車子,一路上還像百靈鳥一般哼著自己在演唱會上的歌曲,雖然沒有音樂伴奏,但她有一副天生的磁性好嗓子,加上樂感又非常強,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唱起來,都十分好聽,即便冷冰寒這樣對音樂不感興趣的人都不禁沉醉其中。 等她唱完,冷冰寒不禁笑道:「凌綺唱得真好聽!」 「真的嗎?」得到了冷冰寒的誇讚,山口凌綺表現得十分開心,就如同小時候第一次得到老師和家長的表揚那麼高興,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悅和興奮,開心地說道:「那我多唱幾首歌給您聽好嗎?」 「好啊,看來我今晚特別走運,能讓著名的大歌星凌綺小姐為我單獨開一場演唱會,不知我需要幾輩子修行,才能有這個福份哪!」 山口凌綺轉過頭來情意深切地看著冷冰寒,說道:「只要寒少喜歡,凌綺願意一輩子都只為寒少您一個人演唱!」眼睛裡瀰漫的濃濃情意溢於言表,都快要化成水了。 「你什麼時候去中國開演唱會?」冷冰寒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剛才的那個話題顯然不適合再繼續談下去。 山口凌綺顯然也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才道:「日本這裡還有三場,接著就是中國了。下個月8號在香港紅勘,15號在首都體育館……」 冷冰寒聽她這麼一說,靈機一動,說道:「想沒想過在中國演唱會上唱兩首中文歌曲?」 「當然想啦,我也有這個想法,就版權的問題還沒談好!」山口凌綺有些失落地說道,看起來她對於能夠去冷冰寒的國度開演唱會很是重視。 「這樣吧,我教你兩首歌!」 「好啊好啊!」冷冰寒還沒說完,山口凌綺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冷冰寒能夠為她的演唱會教她唱歌,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很是興奮了。 冷冰寒想了想,前世裡的經典歌曲不少,可自己大多都記不完,只會哼哼其中的幾句。思來想去,最後終於挑出兩首,一首是《隱形的翅膀》,一首是《愛情三十六計》,都是廣為流傳、朗朗上口並且適合女孩兒唱的歌曲。 說實話,冷冰寒五音不全,唱起歌來實在是沙啞蒼白,而且還有些跑調,剛開始讓山口凌綺是想笑又不敢笑。不過等繼續聽下去,卻漸漸體會到其中那動聽的旋律和那深情的意境,很是震撼人的靈魂。她不禁也跟著哼唱起來,用心去品味和感受。雖然她的中文不是特別流利,但唱起來也別有韻味,很是動聽,那清脆的仙音,令人舒服的好像全身毛孔都舒展開來,在中國的演唱會上,必定能夠大放異彩。 山口凌綺連唱了幾遍之後,才有些意猶未盡地對冷冰寒說道:「寒少,這兩首歌是您寫的嗎?」看她一臉希翼的模樣就知道這兩首歌曲給深深地打動了。 冷冰寒原本很想無恥地將其佔為己有,不過思襯再三,還是沒敢這麼做,說道:「我可沒這麼厲害,不過您放心好了,這兩首歌的版權我已經全部買下來了,不會有問題的。」 山口凌綺還以為是冷冰寒為了自己的演唱會專程去高價買下這兩首歌,心裡既是開心又是感動,如果不是正在開著車,她還想送上香吻來表示她此刻的感激之情,心中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兩首歌唱好,不能辜負了寒少的期望。 門開,接著是「啪嗒」一聲,客廳的燈亮了。 山口凌綺的屋子收拾地很乾淨,冷冰寒走進來看到空無一人不由疑道:「你的經濟人和保鏢呢?怎麼沒在家?」 「她們住在隔壁!」山口凌綺手忙腳亂地拿了一雙女式拖鞋放在冷冰寒面前,見冷冰寒略顯有些遲疑的樣子,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鞋是新的,沒人用過。我這裡沒有男士拖鞋,下次我會準備好的!」 還有下次麼?冷冰寒愣了一下,不由笑笑,換上了這雙女式拖鞋,可能這還是他第一次穿上女士拖鞋,頗感覺有些彆扭。 山口凌綺請冷冰寒在沙發上坐下後,殷情地給他泡上一杯熱茶後,才跑回自己的臥室換了一身粉紅色帶碎花圖案的家居服,嬌軀更顯柔軟,雪白的小腳光著,躋拉著一雙拖鞋,柔軟的小手,漂亮的指甲塗著淡淡的誘惑銀色,皓腕上的藍色水晶手鏈襯的小手更加晶瑩剔透,誘惑風情十足,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看見冷冰寒在看她,還轉了個圈,咯咯笑道:「漂亮吧?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 冷冰寒微愣,又不由搖搖頭,這些個女孩兒,什麼時候都不忘臭美一下。 百無聊賴地看了會兒電視,就聽山口凌綺在飯廳那裡喊道:「飯好了,快來吃吧!」這一刻,冷冰寒莫名感覺到一種家地味道,那般溫馨而讓人難以忘懷。 冷冰寒過去不禁一愣,不大的餐桌上擺著幾盤菜,有葷有素有湯,竟然都是中國菜,味道如何還不知道,可光看這賣相看來還不錯。 見到冷冰寒驚愕的神情,山口凌綺就不由得意地笑道:「驚訝吧,都是我母親教我的,她是中國人……」可說到了後面,神情卻不禁黯淡下來,充滿了淒然。轉身到中間的酒櫃前,問道:「喝點什麼酒?」 冷冰寒剛想說不喝,但見她的神情,不由說道:「那就少來點紅酒吧!」 山口凌綺拿了一瓶紅酒過來,又去拿了幾根蠟燭在餐桌上點起,然後將屋內的燈給關上了,看來是想和冷冰寒享受一頓燭光晚餐。 燭影搖曳,橘黃的光芒填滿了整個房間,雖然和天花板上的吊燈相比要黯淡許多,但孤男寡女置身在這燭光的世界中,相視之時,竟讓兩個人的心裡同時升起了一種別樣的情懷。 山口凌綺做的中國菜雖然不及國內的大廚們那麼正宗,不過也算是有模有樣,在日本能吃到也很難得。因此冷冰寒吃得很開心,山口凌綺看見也很開心。 兩杯酒下去,山口凌綺臉上飄起了兩朵紅雲,顯得很是誘人,加之現在夜深人靜,又孤男寡女,曖昧的春情似乎也在整個屋子裡蕩漾滋長。 剛才面對松任谷由實引誘就憋著的**在這樣的環境下更加高漲,冷冰寒的內心深處驚濤駭浪一般的翻滾,一向自詡定力十足的他在失控的面前產生了一絲惶恐和害怕。 「謝謝你的招待,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冷冰寒匆匆喝了一碗湯,起身準備離去。 可是,才邁了一步,冷冰寒便發覺自己走不動了,回頭一看,就見山口凌綺睜著那雙明媚地眸子望著自己,而一隻晶瑩秀氣的藕臂卻從衣袖裡伸出來,使勁地拽住了自己的衣服。 「別走,好嗎?」她猶自用那水汪汪的眸子凝視著冷冰寒,眼神中好似生怕他突然溜走了一般,緊緊地盯著他不放。語氣卻如盈盈春水,流溢著絲**人的曖昧。 看著她那嬌羞嫵媚的模樣,再被她那勾人的眼神一瞄,冷冰寒的心不爭氣地跳了一跳,暗呼了一聲,厲害!這美女的眼神也太勾人了吧?不愧是大明星,一個眼神就足以勾起人的魂魄。 冷冰寒連忙將自己的眼神移開,說道:「不早了,你也該早點休息,我還是先回去了,明天還有事呢!」 聽他這麼一說,山口凌綺的美眸中竟然隱隱朧起一陣水霧,雙眼癡癡地望著冷冰寒,再次說道:「別走,好嗎?」 這一聲就好似帶著魔力一般,冷冰寒不禁心中一顫,一不小心就被餐桌上的蠟燭燒到了他的指尖,還沒感覺痛就下意識地猛然縮回了手。 「啊,疼嗎?」山口凌綺連忙抓起他的指頭送在自己的櫻唇邊,輕輕地吹拂,還將那燒著的手指放到嘴裡輕輕吮吸,好似這樣可以減輕痛苦似的。 這一刻冷冰寒鐵石心腸般的心弦終於顫動了,忍不住伸手勾住她那晶瑩粉嫩的下巴,將她的俏臉輕輕抬起,這是一張無與倫比的嫵媚與艷麗交織輝映的玉容,明亮的眼睛,此刻含情脈脈好像能滴出水來,還有那微微上翹的嘴唇,勾勒出一**人的妖媚。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冷冰寒只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喉嚨中擠壓出來的,有些生澀和難以抑制。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喜歡你,只想守著你身邊,為你做任何事情……」山口凌綺的聲音也在微微發顫,她深情看著冷冰寒的頭也在說完這話後羞紅地垂下,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不敢再看他一眼。但她卻知道此刻冷冰寒灼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看,內心深處既是羞澀,又是欣喜。在經過短暫的忸怩之後,她終於又抬起頭來,用一雙烏黑的眼珠子自然地凝著冷冰寒,那瑩瑩的眸子間卻似蘊涵著兩汪濃濃的春意。 冷冰寒也在望著她,然後用勾著她下巴地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她玉頰上溫柔地劃過,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感受著那如夏風般拂面而過的熱浪氣息,山口凌綺渾身上下都變得有些灼熱起來,那劃過自己玉頰的手指卻猶如撥響了她的心弦,她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在這一刻都好似接受到了某種奇妙的訊息。 山口凌綺伸出殷紅的丁香舔了舔朱唇,兩眼迷離,泛起一片霧也似的流波,完全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妮聲道:「寒少,你抱抱我,我……」 冷冰寒聞到一般如蘭似馨的香味從她身上傳來,再看到她眼中的渴望,不由自主的伸出長臂,把她摟入懷中,頓時,軟玉溫香觸體酥融,使得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澎湃流動…… 山口凌綺眨動著長長的黑眸,眸中似有淚光,顫聲道:「寒少,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時光,抱緊我……」 冷冰寒微微一笑,沒等她把話說完,雙臂將她緊緊摟住,低下頭去,尋著她的唇瓣,輕輕的吻了下去。兩人的身軀瞬即貼在了一起,相互啜吸著對方的雙唇,丁香已經暗渡,香津盈滿,使他冷冰寒又一陣意亂情迷,立刻有一股真火從丹田竄起,遍佈全身。 「嗯……」 山口凌綺紅唇微張,一個似抗拒卻又似迎合的呻吟衝了出來,臉頰上面一片潮紅上湧,羞澀迷人都好似塊要溢出水來。 聽到這個聲音,那種妖媚入骨的感覺讓冷冰寒再也抑制不住那心中的悸動,凝望著她那濕潤性感的嘴唇,恍如在沙漠中艱難行走的旅者突然發現了一片綠洲,迅速地低下頭去,探索著那片誘人的甘甜。 軟玉溫香觸體酥融,使得冷冰寒的心跳加速,血液澎湃流動…… 不知不覺中,山口凌綺身上的家居服完全敞開了,胸前那兩座傲然聳立的玉峰在燭光映照下,竟顯露出一層瑩瑩的光澤,白玉似的玉體肌膚如牛奶般細膩柔滑,吹彈得破,兩團豐滿而富有彈性的玉球傲然聳立在酥胸上,兩粒粉紅的櫻桃在燭光的映照下竟展露出瑩瑩地光澤,令人更是垂涎欲滴。 離開那豐潤的嘴唇,冷冰寒的熱吻如雨點般滑過她的面頰、玉頸、酥胸,而後溫柔地攀上了傲人的玉峰,將那玲瓏可愛地凸起吮入口中……此刻的冷冰寒已沉迷在她那凸凹曲致的乳峰中,兩隻手更是沒閒著,一手溫柔地撫摸著她那呈現出緋紅色地光滑肌膚,而另一隻手卻悄然移向了那神秘的方寸之地…… 「啊……」山口凌綺連忙夾緊了雙腿,阻止冷冰寒的手作怪,大眼睛彷彿沁出水來,淡紫嘴唇輕輕喘息,聲音媚到了骨子裡:「別……」 那欲迎還羞的神情更是如同助燃氣,讓冷冰寒只覺全身似被電波穿過,腦海中一片空白,接著全身飄起,彷彿置身雲端,他再也抑制不住快把他燒焦的**,抱起山口凌綺就往裡屋走去。 可就在兩人都意亂情迷之際,卻很是突兀地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即就是山口凌綺那經紀人芳子的聲音:「凌綺,你回來了嗎?我看到車子了,怎麼沒開燈呀……」 這一下讓冷冰寒陡然清醒過來,一身的**也頓時消散,撓撓頭,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慚愧,對懷裡的山口凌綺訕訕說道:「凌綺,對不起,我……我……」 話還沒說完,一隻玉手就伸過來堵住了他的嘴,山口凌綺含羞帶怯地瞄了冷冰寒一眼說道:「你做什麼我都願意,別管她!」艷麗嫵媚的俏臉上還留著濃濃的春情。 聽她這嫵媚的聲音,冷冰寒不禁心裡又是一陣躁動,小腹就有股熱流上升。他連忙放下山口凌綺,有些慌亂地說道:「不了,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 「那好吧,不過可說好了,你一定要來呀,我等你!」說到後面,山口凌綺羞澀地低下頭去,幽低的聲音媚到了骨子裡,那可憐而又嬌媚的模樣卻是會令男人瘋狂到極致。 冷冰寒很有些赧然地離開了,臨走前還讓芳子多加照顧山口凌綺。 芳子見冷冰寒這麼晚了從山口凌綺屋內出來,臉上的震驚和曖昧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不過這在娛樂圈似乎也很正常,有幾個女明星不靠出賣自己的肉體來換取出鏡和上位的機會呢?明星們人前風光無限,可暗地裡做什麼勾當,已經是一種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則了。 相較而言,山口凌綺算是比較幸運的了,有飛遠的寒少做靠山,這些年來,不論是官商還是那些導演製片們,就沒有一個敢打她主意的,所有人也似乎早就默認了她和飛遠高層的關係。再說了,這個寒少年輕有為,凌綺能夠跟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芳子自從山口凌綺出道就一直跟著她,幫她,對山口凌綺一直很有感情,噓歎之餘,也只能為她感到高興。 不過凌綺畢竟是第一次,芳子也很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事,急急忙忙走了進去,那關注和曖昧的眼神,看得山口凌綺是一臉的羞澀和不好意思,連忙借口要洗澡躲進了浴室裡。 芳子看著山口凌綺的背影,很是納悶地嘀咕道:「奇怪了,怎麼凌綺沒有破身呀?莫非是寒少又不喜歡她了?」心裡還真是替山口凌綺多了幾分憂慮。 浴室裡,山口凌綺輕輕褪下衣服,露出那光潔的胴體,如雲的秀髮,烏黑柔亮,似瀑流般披散在肩後,驕傲高挺的雙峰微微起伏,纖細的柳腰配上那飽滿豐盈的雪臀和修長圓潤的美腿,如同謫落人間的天宮仙女一般美麗動人,沐浴在那金黃色的燈光下,更是讓她渾身上下都好似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輝。那麗絕人寰的容貌,那嫵媚嬌柔的神情,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令人心蕩神搖。 她轉動著那雙黑幽幽、水汪汪的眸子,看著自己那引以為傲的乳峰,上面好似還殘留著那個男人身上淡淡的味道,腦中情不自禁地閃現出之前那旖旎的一幕,心說,真不知道如果他繼續下去的話,又會是怎樣一副情景,一想到這羞人處,面頰頓時如火燒一般,浮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粉紅之色… 第二百四十四章 綁架,又見綁架 夜色深沉,冷風蕭蕭。此刻正值深秋時刻,枯黃地落葉,隨風而蕩。午夜時分,讓人感受著一種淒涼地氣息,淡散如水。 冷冰寒從山口凌綺家裡匆匆出來,前面一片黑暗,淡淡的星光被大樹遮掩,街道上只有偶爾馳過的汽車車燈劃破冬夜的寂靜,也將滿地的斑駁陸離的怪影照得一片光明。 四周看了一下,或許是由於高級社區的緣故,沒有一輛路過的出租車。這個時候冷冰寒才不禁有些後悔了,由於今天去看山口凌綺的演唱會,就放了王全中和所有保鏢的假,沒讓他們跟來,可現在卻讓似乎已經習慣了車接車送的他突然間感覺到有些不適應,彷彿很是彆扭似的。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冷冰寒不禁搖搖頭,看來自己也已經墮落腐化,沉迷於享樂之中了。不過轉念一想,人活一世,不就希望能夠活得精彩,活得舒適嗎?也就豁然了。 好在冷冰寒方向感不錯,知道從這裡右拐穿過一條小巷,就能到大街上,那裡車來車往的,比較好打車。 小巷裡見不到一個人影。街邊的房屋,都緊閉著大門,沒有絲毫的光亮透出,屋子裡的居民似乎早已經睡下,幾盞老舊袘k的路燈,在街邊立著,射出昏黃的燈光,照亮著附近一小塊區域。 四週一片寂靜,沒有月亮,只有冰冷的夜風,輕嘯著捲起幾張發黃的紙片,在這昏暗死寂的巷子裡橫衝直撞,陪伴著冷冰寒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巷子裡輕輕飄蕩,顯得異常死寂和響亮。 冷冰寒突然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就在此時,突然間前後圍過來幾個面貌兇惡的大漢,其中一個掛著冷笑對他說道:「你就是飛遠銀行的冷冰寒吧?最好跟我們走一趟,兄弟們只求財,要不然兄弟們可就得罪了。你身嬌體貴的,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嘿嘿,兄弟們可就吃罪不起了……」 「怎麼?綁票嗎?」冷冰寒冷笑道。 那名大漢陰森地笑道:「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只是我們老大想請你去做客而已。你們有錢人,也不在乎那點小錢。就當是可憐兄弟們了,這樣你破財免災,我們也好交代,大家不傷和氣……」 「嗯,說得似乎很在理!」冷冰寒手托著下巴沉吟片刻後微微點頭道。 「看看,看來你很有識趣嘛,那走吧,兄弟們也不難為你!」幾人很開心地笑著道,笑聲中充滿了某種意味。 「走?到哪裡去?除了回家我哪兒都不想去!」冷冰寒淡淡說道。 那大漢有些愕然地盯著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去,冷冷道:「自然是乖乖跟我們走了,莫非你還想讓我們動強不成?」 「動強?怎麼動?」冷冰寒有些不以為然地問道。 「你想找死?」大漢盯著他冷冷地說道,夜色中,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如同是一匹餓狼…… 「是你們自己在找死!」冷冰寒輕輕歎息:「什麼人不好綁架?為什麼你們愚蠢得偏偏要綁架我?」 這一句話說完,他的神態完全改變了,身軀筆直挺立,兩眼也改變了,變得充滿殺氣,這種改變是可怕地,起碼讓對方心中不禁突然升起一絲恐懼。 「綁上他!」大漢心悸之餘,下達了指令。 兩條漢子一左一右衝上,手中拿著一條長繩子,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他牢牢綁住,免得節外生枝! 繩子到了冷冰寒的肩頭。他沒有動,可兩隻手到了他地肩頭,他突然動了,兩手一翻,陡然抓住兩隻大手,突然一揚,呼呼兩聲,兩條人影陡然飛起,逕直向小巷旁邊的牆壁砸去,慘叫聲只響了一半就嘎然而止了,因為他們已經昏死了過去,想叫也叫不出來了。 大漢的心跳了,狂跳!差點就跳出了胸腔。 幾個漢子拔出手中雪亮的匕首就朝他刺去,雖然接到的指令是要帶回活的冷冰寒,可此時他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見冷冰寒身形一晃,突然飛起,在空中出腳,一腳之下,又是一個人影飛起。手猛地一回,一柄刺向他的匕首握在他的手心,而匕首的主人則是重蹈了剛才幾個同伴的覆轍,重重撞在牆上又掉在地上,一動不動。此時冷冰寒才「唰」的一聲穩穩站定,冷冷地看著他們,頭髮在夜風的吹拂下高高飛起。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此時大漢身邊只剩下三個人了,四個人臉色全都變得慘白! 冷冰寒的手指輕輕在鋒利的匕首刃上摩挲一陣,仔細打量這這把匕首,突然又將匕首前伸,指向大漢的鼻尖,嘲諷道:「嘿嘿,你們來綁架我,還問我是什麼人?還真是有些滑稽呀!」手機訪問:wap.16k.cn 「你真是飛遠國際銀行全球高級執行副總裁冷冰寒?」大漢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聲音甚至都因為震撼驚愕而乾澀發顫。 「當然,如假包換!」 大漢差點沒暈過去,能夠綁架飛遠國際銀行全球高級執行副總裁這樣高級的富豪,估計許多人都會覺得是幸運兒,似乎意味著數不盡的錢財。但今天,大漢才知道他們有多麼不幸,也許比全世界任何人都不幸!綁架本以為會綁得格外圓滿,但現在他們才知道,他們綁架是多大的笑話! 一個漢子轉身就欲逃跑,剛才冷冰寒的身手早已嚇破了他的膽子。 冷冰寒冷哼一聲,一溜寒光出手,頓時就如穿越了時空的阻隔,「哧」的一聲插在他的後心,他「呃」了一聲,停住了奔跑的步伐,伸出手想去抓那柄匕首,可怎麼也夠不著,一臉痛苦之色緩緩倒地。 其餘三人一聲尖叫,雖然這柄匕首沒有插到身上,但這突然一擊還是讓他們全身不禁渾然發抖。風淡淡地吹,像是在吹著衰喪的曲子,只讓他們的心若泡在寒冷的冰水之中一般。 「叮噹」兩聲,匕首掉地,三人同時撲地跪倒,連呼「大俠饒命,求大俠開恩!」膝蓋處的疼痛相比較精神上的痛苦基本不值一提。 「誰叫你們來的?」說話的時候,冷冰寒慢慢走到他們三人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 話音剛落,三人全都跳起,手中雪亮的匕首同一時間刺向張揚,也許下跪本就是他們的策略。目地就是突擊! 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尺,誰也想不到,那凌厲的攻擊就突如其來了,冷冰寒甚至都能看見他們眼中那得意和肆無忌憚的獰笑。 可突然之間,他們攻擊的對象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瞬間消失了,所有處心居慮的攻擊竟然全部落空,那種充滿了失敗和失落的感覺,重重擊打在他們的心裡,實在難受。 三人愕然對視了一眼,都似乎沒有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就在你的背後………」冷冰寒略帶揶揄地淡然笑道。 這聲音一出,三人是大驚失色,人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只覺得後背一緊,身子騰空,眼看那堵厚實的牆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禁心膽俱裂…… 冷冰寒看了一眼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又轉過身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在那黑暗之中,隱藏著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 「嘎嘎!沒想到寒少還是一個高手,真是失敬!」那閃滅不定的燈火下,一個詭異的聲音突然響起,不帶絲毫的感情波動,但任何人似乎都能夠從其中感覺到一絲令人心寒的銳氣。 緊接著,一個瘦小的黑袍人從陰暗中走了出來,出現在冷冰寒面前,帶帽的斗篷將他的全身遮得嚴嚴實實,臉上還有一塊黑色的布,除了那雙閃動著精光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但那瘦弱的身軀卻如崇山峻嶺一般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氣勢,只不過,這完全是一種死亡的氣機。 天與地、人與自然似乎全都要在這股死亡的氣勢中毀滅。 冷冰寒的心不禁微微一顫,他從來都沒有這一刻如此深切地品味到死亡,那是一種實在而遙遠的感覺,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死亡腳步的逼近,這一切,只來自面前這個黑袍人! 死亡的氣息,濃如酒,冷冰寒深深觸動了一下鼻息,似乎是在嗅這濃濃的死亡之氣,不香、不臭,這是一種不能用語言來闡述的氣息,只是一種精神上的感覺。從精神上死去,最先死的人,是這個黑袍人。他沒有一絲生氣,因為他已將自己的精神靈魂全都毀滅,只有以自身的死亡為代價,才能夠驅動這毀滅一切的力量。 冷冰寒輕輕一笑,沒想到在日本還能碰到這樣的人,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寒少,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我們並不想傷害你!要知道,你那對付普通人的技擊功夫對我們沒有半點作用!」那黑袍人冷冷說道。 「呵呵,我倒想要見識見識!」 黑袍人似乎也預料到冷冰寒會這麼說,冷哼一聲道:「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罷手輕輕一揮。 一種冷冷劍鋒的氣息,在耳邊呼嘯而來,一柄長刀,閃亮泛著幽冷的光芒,就如在空氣裡驀然融合,劈向冷冰寒。 冷冰寒身形一側,這劍氣散發,落在了地面上,響起了「哧哧」的聲音,幾塊地磚已經被切成了兩半,而刀依然閃閃發亮,散發冷芒。此時冷冰寒才看清,對付是一個手持倭刀的忍者,和影視作品裡的打扮是大同小異,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忍者的出現頓時讓冷冰寒來了興致,以前這個角色只在書本或者影視中見過,還真沒實際接觸過,他們真的有那麼厲害嗎?冷冰寒仔細打量著他,就如同在審視一件心愛的玩具一般。 他隨即身形一晃,飛身而起,一腳向這名忍者踢去。 這名忍者看到冷冰寒的動作不禁臉色大變,因為他這一腿竟然帶著破空的撕裂聲,哪裡是普通的技擊能夠達到的?他頓時收起輕視之心,手中的倭刀劃出了個刀訣,嘴裡爆喝一聲,人已經飛身而起,長刀在地下一點,如一個卷風圈,向著冷冰寒襲來。 不得不說,這個忍者這一刀很是凌厲,要是砍在人身上,可不是一個刀口的問題,而是整個人都將被那凌厲的勁氣化得四分五裂。 只見冷冰寒不慌不忙,一隻手一揮,一道勁氣變成了一線虛痕,但是痕到之處,如空氣被劃開,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防域力量,刀光一閃,卻只聽「啪啪」作響,卻再也進不了分毫,而一隻手從中而出,看似輕輕的伸手,握住了那柄刀。 「噹」的一聲,那精鐵練制的青鋒刀,竟在被那隻手,握住折成了兩斷。 忍者大駭之下,心知不妙,飛身後退,但是那斷刀卻如影隨形,根本就沒有給他再逃的機會,從額頭為起點,斜劈而下,穿過胸膛,刺入他的腹部。 血如注,噴湧而出,手中握著的半截刀柄還沒有放下,他已經不支而跪下,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地看著自己腹部的那截斷刃,裡面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眼神。片刻後眼神黯淡下去,自大高傲地頭顱,重重的落下,撲到在地,揚起一陣塵埃。 冷冰寒的雷霆手段,只是兩個回合,就已經把這個忍者斬殺,快得讓一旁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去,才傳來他們的驚叫聲。 冷冰寒不屑地看了一眼忍者的屍體,不由有些失望,這些個傳說中的忍者,視乎也不堪一擊嘛! 冷冰寒輕輕拍了一下手,正準備起步向那黑袍人逼去。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那些人吃了豹子膽,敢來綁架自己。 步子剛邁出去,突然眼前一片銀色的光芒帶著厲烈無倫的勁氣,激射飛沖,直奔冷冰寒而來,將他渾身上下全都罩了進去,瑰麗耀目的光華,似要把漆黑的天空照耀得仿如白晝一般…… 第二百四十五章 陰陽師 冷冰寒赫然一笑,將身體向後一仰,然後連續幾個後空翻,躲過了這些暗器的攻擊。 身子剛剛站起,三名忍者出現在他周圍從三個角度同時發動攻擊。兩側的忍者的刀呈弧線行向他攻來,快如閃電,而中間的那名忍者長刀在夜色裡閃動著寒光,向他刺來。 冷冰寒抓住身旁的忍者地手腕,利用他手裡的刀架住了中間忍者的刀勢,「鏘!」兵刃相交擊起一溜火花,然後飛起一腿,踢到了他的小腹上,他悶哼一聲倒退四五步,嘴角淌出少許的鮮血。 隨即冷冰寒劈手奪下了忍者手中的刀,旋身、揮刀、劈出,一氣呵成,有若行雲流水。將另外那名忍者地刀擋開,動作快到肉眼無法看清地地步,順勢一刀,就欲將這名忍者砍翻在地。 哪知就在倭刀即將砍到他身上之際,這名忍者身前騰起一片煙霧,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讓冷冰寒那十拿九穩的一刀落在了空處! 冷冰寒一刀落空,心中不禁有些震驚:這恐怕就是小日本忍者所謂的隱遁之術吧?速度好快,竟然可以逃過自己這一刀。 就在這時,忽然間,冷冰寒身側光影一晃,一柄鋒利的倭刀呼嘯而來,刀勢之兇猛竟然隱現風雷之聲。 冷冰寒猛一轉身,手中的刀從一個看似不可能的角度突入到對方的刀網之中,直取其前心要害處,那名忍者眼看自己的刀已經收不回來抵擋這一擊,身前也騰起一片煙霧,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不過冷冰寒冷哼一聲,此際他的靈台空明如水,似乎能倒映出周圍所有的一切事物。手中的刀頓時變換了方位,一片耀眼的刀光帶著尖利的怪嘯輝向身側空無一人的牆角處。 「撲撲撲……」剎那間,一面牆壁猛然間炸出十數個拳頭大小的破洞,碎屑亂飛中,濺起一道飆飛的雪光和一記悶哼。隨即一個忍者的身影顯露出來,捂著身上長長的傷口,看著傷口上洶湧而出的鮮血,貼著牆壁如爛泥一般緩緩倒下。 「八嘎!」一個忍者大吼一聲,出現在冷冰寒面前。一陣憤怒地嘶吼聲中,他身形一晃,竟然化身出八個一摸一樣的忍者來,團團將冷冰寒包圍起來。緊接著八個忍者一起怒吼一聲,一道強烈的刀光挾著凜冽的刀氣急湧而至,緊隨著那道刀光的運行,八柄倭刀組成繁複美麗的刀網從四面八方向他壓來,毫無一絲縫隙可容他逃脫。 冷冰寒眼見這般奇詭的變化,沒有感到驚駭,反而有種手機訪問:wap.16k.cn喜悅之情,暗忖道:「這倒有點意思。他意念一動,渾身電光閃動,瞬間就在他身體四周形成了一道密集的電網。 「啊——」慘嚎連連,迫近他身體的八個忍者身影頓時就被那電網所吞噬,皆發出淒慘的哀嚎,化為了虛無!只留下一個忍者的身體倒臥在地上,渾身上下已經是一片焦黑,甚至都能聞到一股焦臭的肉味,哪裡還有半點生息? 「啊?」唯一還倖存的那名剛才被冷冰寒奪取倭刀的忍者像是見了鬼一樣,發出了一聲難以置信的驚歎! 這個冷冰寒竟然還是一個雷電的異能者,不光是剩餘的忍者,即便是那名黑袍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所謂的異能者,有的說是基因變異,有的說是覺醒,反正不管什麼原因,總之是具備了某種特殊能力的人,他們有常人所沒有的這些能力。當然,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千萬人裡也不見得有一個。而且異能者所覺醒的能力也是千奇百怪,有的能夠隔空移物,有的有透視眼……不一而足。但絕大多數異能都是雞肋,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真正具備能夠在現實中發揮重大作用能力的異能者少之又少,而其中具備巨大攻擊破壞能力的更是鳳毛麟角,那可是各個國家裡最為寶貴的資源,沒想到這個冷冰寒,竟然會有這樣的能力,而且還是這些能力裡攻擊性最強的雷系的異能者,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匪夷所思了。 兩人駭然地看著冷冰寒,眼神中顯出無比驚訝之色。 冷冰寒只是站立在那裡,但渾身所散射而出的那種強勁的氣勢,竟像火山一般高大,像汪洋一般狂放寬廣。而且氣勢越來越壯大,在他們的眼中竟成了天和地,使他們自心底感到自己的渺小,這種強大而可怕的氣勢,似乎使得他們的心神都失去了自主。 地上的枯葉飛旋,但卻只是在冷冰寒的四周形成旋,風吹至此,卻只是增加了這旋轉的狂野。兩人站在他面前,最先感受到那人那無形的壓力,那種氣悶的感覺,讓他的血液幾乎要在體內膨脹,爆炸,那種像高山大海般的氣勢,只在他與那人之間的這段距離之中湧動翻騰。 「說出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可以饒你不死!」冷冰寒神色凌厲,銳利的雙瞳中殺氣洶湧而出。 那名忍者身子一顫,雖然心裡已經嚇破了膽,但對於他們來說,永遠沒有退路。 他一甩手擲出一組薄薄的八角星芒鏢,隨即拔出腰間的短刀,「殺——」一聲怒吼,短刀拖起一條長長的令人眩目的光芒,直向冷冰寒頭上罩去。 冷冰寒不慌不忙,手中的倭刀便若幽靈般自另一個空間揮灑而出,蕩起一團漩渦狀的暗雲,以無比的高速向四面八方流湧,那飛旋的勁氣只在剎那之間便製造出了無與倫比的風暴。一團電光,閃亮得讓人心寒,若颶風掠過,帶著撕裂一切的毀滅力量在他們的兵刃之間爆開升起。來得是那般突然,出得是那般詭秘,殺機、瘋狂的野性全在一剎那間鼓起,那是一種無奈而慘烈的勁氣。 「呀—一」寒光過後,鮮血灑得滿地殷紅,淒慘之中,更多的是殘酷——那名忍者身子變成了兩截,上半身的氣流衝破咽喉,才會有那麼淒厲的一聲慘叫。 慘叫過後,小巷子裡一片寂靜,就如同是死域一般寂靜。 「啪啪!」此時,突然傳來一陣掌聲,打破了這難得的寂靜,在空蕩蕩的巷子裡顯得異常詭異。 黑袍人一邊拍著手一邊走過來,眼中忽然露出種任何人都無法解釋的表情,彷彿很悲傷,又彷彿很歡愉的神色,說道:「不錯,很精彩,看來我確實低估你了!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具備巨大破壞力的雷電系異能者!」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了!」冷冰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淡然道:「你為什麼不出手救他們?」 「他們?」黑袍人輕歎一聲道,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可他的眼中忽又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哀傷,「不中用的人留著也沒用,況且他們忍者向來看不起我們陰陽師,死了也好!」 「陰陽師?很厲害嗎?」冷冰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稱,很是驚訝。 黑袍人冷笑一聲,「厲不厲害你看看就知道了。」說罷一隻圓球狀的東西從他袖中擲出,在空中發出怪異的呼嘯聲向冷冰寒飛來。 冷冰寒直覺地感到這絕不是一個好東西,將手中沾滿鮮血的倭刀扔了出去,帶著破空的響聲向那個圓球狀的物品射去。 「叮——」的一聲巨響,圓球突然爆炸開來,噴出一股血色的濃霧。 「嗷——」濃霧中突然響起了一種奇異的怪叫聲,緊接著一隻頭上長著尖角,青面獠牙、虎背熊腰的怪獸出現在冷冰寒面前,很明顯不是地球上現存的物種之一。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異能厲害,還是我們安倍家千年流傳下來的式神厲害!」黑袍人忽然笑起來,那冷冷的笑聲聽起來很是有些猙獰可怕。 「這就是傳說中的式神嗎?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恐怖呀?」冷冰寒這話讓等著看他害怕恐懼表情的黑袍人是大驚失色,這還是第一個見到他的式神後沒有嚇得魂不附體,顫抖著連滾帶爬地逃跑的。 他感覺大失面子,一臉的鐵青,手裡比劃了一個手勢,就見那式神興奮地怒吼一聲,血盆大口中竟然還滴著血色的涎液,咆哮著揮舞著爪子向冷冰寒撲去。 冷冰寒手輕輕一揚,爆漲起青白色的耀眼眩光,倏地化為一道巨大的光芒,轟然破天怒舞,白光刺目,雷霆似的那式神擊去。 「吼——」式神忽然間張開了血盆大口,噴出一道青色的光芒,兩者重重地撞到了一起,迸發出可怕的聲響。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炸開了,爆成一團璀璨無比的奇花,同時,那種擁有著無限強大、爆炸性的,可以滲透一切,撕裂一切的力量,以及瘋湧的氣勁,以似乎有形的機體向四周擴散、綻放、激射。 冷冰寒只覺得胸前如遭重擊,被這巨大的氣勁生生逼退了好幾步,而那式神則是哀嚎一聲,消散在空中。同時,黑袍人也覺得胸口一痛,喉嚨一甜,臉上一片蒼白,身形微微晃了一晃,一口鮮血頓時就狂噴出來。顯然式神受到了重創,他也同樣受傷了。 地面之上全被雷電燒得焦黑,更形成了一個方圓幾達三尺的淺坑。沒有人可以想像剛才這一擊究竟是怎樣驚天動地!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鬼 「這……這怎麼……怎麼可能?」黑袍人一臉難以置信地顫抖著指向冷冰寒道:「你怎麼可能……殺死我的式神?」 「或許是你的什麼式神不太牢實!」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也才緩過氣來,剛才那一擊也讓他不好受!不過還是聳聳肩故作輕鬆道:「我可不負責賠償哈!」 黑袍人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看著一片狼籍的地面,心裡都在滴血。要知道家族裡的式神,大多都是陰陽道一代宗師先祖聖明安倍晴明所封印。雖然後來安倍家的其他人也封印了不少式神,但大多都是低級式神,和安倍晴明所封印的相比,差了不少。 而自己這只就是當時安倍晴明傳下來的其中之一,雖然不算最好,至少也是中檔次成長型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完成了家族裡的重要任務,得到了長老們的讚譽這才有幸得到了,一直視若珍寶,也為他立下了赫赫戰功,哪曉得今天竟然被對方一招就給滅了,而且還是灰飛煙滅,再也沒有復生的可能性,這不由實在是令他震撼和心疼不已。 他看向冷冰寒的眼眸裡都快要噴出火來了,狠狠道:「你也惹怒了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神情極為堅決,眉目生威,一股極為濃烈的殺氣直逼而至。 冷冰寒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得意,更多了分幾灑脫,半晌才道:「那實在太好了,我正愁還沒有活動開呢!有什麼殺手鑭就儘管使出來吧!」 黑袍人恨恨地瞥了他一眼,冷冷笑了一聲,嘴裡默念,手上畫出一個奇怪的姿勢,頓時深夜寂靜的小巷中,迴盪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尖笑聲:「哈哈哈哈……」伴隨著這可怕笑聲的,是那陣陣慘兮兮的陰風! 一陣急旋的黑色陰風在尖笑聲中捲動,令人毛骨悚然!落在了冷冰寒面前。 「蓬……」陰風散去,現出來一個長髮飄飄、白衣勝雪的美貌女子來。不過,臉色卻是鐵青得可怕,一雙眼睛更是死氣沉沉,充滿著深深的怨毒和仇恨! 霎那間,小巷內的氣溫陡然下降了好幾度,一片陰森森、涼嗖嗖的詭異氣息! 「咦,還能召喚鬼魂?」冷冰寒面露疑色道,以前只聽說過茅山道士會捉鬼驅鬼,沒想到這個日本安倍家族的人居然也能夠驅使鬼魂。 「哼,她可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修行千年的鬼妖,豈懼你區區雷系異能?奉勸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也不計較你殺我式神之事了,要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 「呵呵,我什麼都怕,唯獨不怕鬼!」冷冰寒依然是那般自在、從容,便像是坐在泰山頂上看日出一般悠閒,淡然笑道:「不過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和鬼過個招,蠻期待的!」 黑袍人冷笑一聲,對那女鬼下令道:「把他捉住,注意別傷了他的性命,因為他這條命至少值十億美元!」 「我只會殺人,不會捉人!」女鬼神色猙獰,死色的雙目中凶光四射! 黑袍人臉色一沉,說道:「我說了,他不能死!」 「別以為你拿了鳳鳴珠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總有一天我要吃了你!」女鬼尖聲珠憤怒了,碧青的臉孔上一雙綠瑩瑩的眼睛非常的可怕!眸子之中暴出一團冷厲的殺意深深地望著黑袍人,聲音竟冷得讓人心頭發寒,殺意更濃得像烈酒。 黑袍人雙目中精光閃閃,顯得非常緊張,不過卻又詭異地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顆白色的圓珠,月光下,這顆白色的圓珠通體散發出潔白的光芒,晶瑩的內核中更是波光隱隱、似乎有什麼液體在流動! 女鬼一見這珠子,不禁臉色大變,似乎想要撲過去把珠子搶回來,可又不敢,很不甘心,目光死盯著黑袍人,眼中射出深深的殺機,無比鋒利,有一種近乎野獸的衝動深深地蘊藏在其中。手機訪問:wap.16k.cn 黑袍人得意的看著女鬼說道:「我知道你無時不刻想要吃掉我,不過只要鳳鳴珠在我手裡一天,你就必須聽我的,不得有任何的違抗,要不然我動動小指頭你就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女鬼對他恨得牙癢癢的,那種濃烈如酒的殺意像流水一般流入黑袍人的神經之中,令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可卻仍然沒有半點法子,只得轉身對冷冰寒說道:「小伙子眉清目秀的,我也不想害你,要不你還是乖乖聽他的,我也能夠不上海的到你!」 冷冰寒嘴角泛出一絲冷笑,頓時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充滿了無限的自信和霸道無比的氣勢,大步緊逼而上,寒聲道:「你說得不錯,不過我可沒有這種習慣!」 「你很有膽識!」女鬼似乎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沉,憤怒而陰森的聲音刺耳傳出:「既然你不識趣,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罷捲起一陣陰風直向他撲了過來,全身頓時籠罩在一層血霧中,萬丈青絲穿過血霧,發出詭異的紅光向冷冰寒襲來! 一時間,冷冰寒彷彿置身於阿鼻地獄,無數呼嘯的血色毒蛇構成了鋪天蓋地的羅網、漫天襲來! 冷冰寒冷笑一聲,重生之後或許他什麼都能怕,但見識過陰間地府,和白無常和閻羅神君大過交道的他惟獨不怕這些鬼魂。他臉色肅穆,奇特的雙瞳目中突地精光大放,一片金光射出,將半空中的女鬼罩在其中! 「哧——」女鬼立時全身爆發出一股升騰的白煙,禁不住慘叫一聲,然後臉色大變,有些驚慌道:「你、你是什麼人,竟然可以役使幽靈地府的三昧真火!?」 「你也知道玄陰幽火?」冷冰寒笑道:「那還不乖乖投降,我免你一死!」 「別以為一點不上道的玄陰幽火就能嚇到我,讓你也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一聲刺耳、尖厲的陰嘯中,女鬼的萬千長髮突然間又瘋狂變粗變長起來,發出青色的死光,帶著眾多的怨靈咆哮著襲向冷冰寒。 「蓬——」大片的玄陰幽火從冷冰寒體內湧出、瞬息間佈滿全身,使得他頓時成了一個巨大的火人,將一地血腥的巷子照地通亮! 「哧、哧……」萬千長髮一碰到玄陰幽火,立時燃燒起來,化為灰燼,無數的怨靈也在哀嚎中灰飛煙滅。直痛得女鬼嘶聲慘叫,一臉驚懼地收回了萬千長髮。冷冰寒神色一動,玄陰幽火化作一波巨浪,就像是被困地底萬年的岩漿一般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兇猛噴發出來,形成一道巨大兇猛的火線向女鬼捲去! 「哧——哧——嗷——嗷——」隨著可怕靈火的兇猛捲至,無數擋路的怨靈化為烏有,盡頓時將她包裹在其中,女鬼全身爆發出一股升騰的白煙,在烈焰中痛苦地掙扎著,禁不住慘叫一聲。 此時,黑袍人看到事情不妙,對著那鳳鳴珠念了一句咒語,一道青光從珠子上射出,瀰散在女鬼身上,立時間奇跡產生了,只見她身上的各種傷痕迅速癒合,傷口消失了,有些模糊的面容也頓時神采飛揚起來。 冷冰寒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滿心都是難以置信的感覺,沒想到那鳳鳴珠還有這樣的功效。 那女鬼恢復過來,厲嘯一聲,一柄渾身散發出強烈血腥氣息的短刃從她體內浮出,彷彿來自異次元空間一般突兀地突現在半空中,那散發的劇烈的殺氣使得原本就寒冷的天氣又下降了好幾度。 隨著女鬼一聲怒吼,那柄短刃在半空中閃過一道血色的寒光,便呼嘯著向冷冰寒而來,撞在冷冰寒的玄陰幽火中,發出劇烈的震響,迸射出燦爛地火星和刺目的血光。玄陰幽火蔓延到血色短刃上,那短刃竟然發出了怪異的慘叫聲。 女鬼大驚失色,忽地陰嘯一聲,那柄短刃竟然在玄陰幽火中炸開了。 「轟——」一陣雲爆似的青光在玄陰幽火中猛烈綻放,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那包裹著女鬼的玄陰幽火也被那巨大的能量氣場倒捲了回來,重新收斂回了冷冰寒體內。 女鬼臉色鐵青,不過卻得意的陰笑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我捨掉了修煉多年的噬元匕破了你的玄陰幽火,看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依仗的?」 冷冰寒試了試,也驚訝地發現,體內的玄陰幽火雖然還存在,不過卻亂作了一團,暫時不能掌控,更別說用來對付眼前這個女鬼了。 女鬼見他臉色一變,大笑一聲,無數長髮急速間變粗變長,像無數條犀利的鋼鞭般襲向冷冰寒。 黑袍人也是大喜,在他看來,這一仗雖然從開始就磕磕碰碰,一直都不順,但到了現在已經毫無懸念了,只是大聲提醒道:「注意別要了他的命!」 「轟隆——」伴隨著一聲可怕的巨響,電光火石間,一道轟隆作響、光華萬丈的天雷帶著熾烈的光焰和可怕的聲響當空劈至,整個巷子裡昏暗的路燈燈光亂閃,電線上電弧四射。 「砰——」那女鬼頓時被劈了個正著,金蛇亂閃中,發出淒慘的哀嚎,被奪目地光弧所籠罩。 「滋滋滋……啪啪啪——」亂閃的光弧中,女鬼像是一隻瘋狂跳舞的木偶般劇烈地顫抖著。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司徒還珠 黑袍人不由大驚失色,心頭發寒。他剛才就知道冷冰寒具備能夠操縱雷電的異能,但在他看來,普通的雷電是不可能對自己這修行千年的鬼妖造成什麼傷害的。 正常情況也確實如此,但他哪裡曉得,冷冰寒並非是異能者,而是擁有是雷神寶物的幸運兒。憑借雷神至寶「電雷閃」,他能夠輕而易舉、隨心所欲地操控仙界充滿了浩然仙氣和極具威力的九天玄雷。尤其通過了十多年的苦心練習以及自身修行的提高,他對於這些雷電的掌控和發揮出的威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其他人所無法理解的地步。 如果說玄陰幽火是專門用來克制鬼魂幽靈之類靈體最有效的技能,那麼九天玄雷則對所有的物體都具有可怕的殺傷力,尤其是那些妖魔鬼怪,最是有效。這還是冷冰寒的能力不夠,要是讓雷神發出來的九天玄雷,即便是滿天神佛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敢與之抗衡。 黑袍人眼看情況不妙,冷冰寒的雷電竟然對女鬼造成如此巨大的殺傷力,這實在太出乎他的預料了。情急之下他急忙又對著鳳鳴珠唸咒,指望著能夠再次借助這鳳鳴珠的神奇,不斷地復原女鬼,讓她和冷冰寒打持久戰。 要知道越是威力巨大的招法,對於施術者本身的靈力消耗就越大,就如同他們陰陽師一樣,驅使式神同樣需要極大的靈力。即便像陰陽道一代宗師安倍晴明一樣,即使最有名的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天後、太陰、太常、勾陣、騰蛇、天空、天一、六合這十二大式神,可他也不可能同時驅使這麼多式神,越是高級的式神,消耗陰陽師的靈力就越大。 他絕不相信像剛才這樣巨大威力的雷電,冷冰寒能夠發得出幾次。在他看來,這也不過是冷冰寒孤注一擲的最後瘋狂。只要自己能夠幫助女鬼堅持下去,最終的勝利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隨著他的咒語,一道青光從珠子上射出,和上次一樣向女鬼投射而去,那女鬼看到了這一情況也是大喜,那雷電中蘊涵的巨大能量正不斷地吞噬著她的靈力,消融她的魂魄,要是得不到恢復和改善,無需一時三刻,她就將在這九天玄雷中魂飛魄散,化做虛無,比孤魂野鬼還要淒慘。 可那道青光剛到電弧中,還沒能沾到女鬼的邊,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就發生了——閃動的電弧竟然把那道青光阻隔在外,僅僅不足十公分的距離,可就讓那女鬼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期盼的青光近在咫尺,可自己就是得不到,這種情況實在是讓她和黑袍人鬱悶得只想噴血。 不僅如此,而且那些電弧就像是碰到了導體一般,順著青光向珠子快速蔓延而來,由於速度太快,黑袍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些電弧已經注入到了珠子當中。 珠子似乎完全承受不了這雷電中蘊含的巨大力量,原本潔白圓潤的珠子瞬間變成了深紅色,而且色彩還在不斷加深中,越來越濃,越來越重,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幾近黑色了,緊接著就在黑袍人驚恐的神色中轟然炸成碎片,其威力不啻於一枚手榴彈爆炸開的來,手持鳳鳴珠的黑袍人自然是首當其衝,被炸成了碎片,天空中頓時一片腥臭的血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冷冰寒也不禁愣住了,他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變故。這個黑袍人他還想留著逼問究竟是誰派他來的呢,哪知道現在也變成死人了,而且那鳳鳴珠看起來可是一件好東西,現在也毀掉了,不由讓他很是心疼不已。手機訪問:wap.16k.cn 他一走神,對於雷電的操縱就弱化了許多,女鬼趁機陰嘯一聲,掙脫了電弧的束縛,化為一道黑光就要遁去。 「哪裡走!」冷冰寒頓時覺醒過來,意動之下,又是一道雷電化作一張密密麻麻的電網,將黑光包裹在其中。 「上仙,饒了我吧,我也是被驅使的!」電網中黑光再次回復成女鬼的樣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臉上的青色和猙獰也不見了蹤影,儘是楚楚可憐的神情。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助紂為虐來害人?」冷冰寒冷眼看著她厲聲問道。 「小女子姓司徒名還珠,原為東海嚐罹島弟子,師從暄原真人,也是修道之人。不過在千年前的一場師門對外敵的爭鬥中不慎失利,被毀了肉身,元神也遭到重創,迫不得已只能將殘存的魂魄寄於鳳鳴珠中暫時倖存,並在珠子裡慢慢修煉,以期有朝一日能夠重塑身軀,修成大道。不過可惜受損過重,又沒有法寶靈藥的幫助,千年來進展甚微。」 「後來也不知這鳳鳴珠如何會落到這倭夷之手。他精通一種驅靈之術,以鳳鳴珠為媒介來禁錮和驅使我為他做事。如若不從,不僅殘餘的魂魄將被陰火灼燒,他還威脅要將我灰飛煙滅,永不超生!小女子也不得已,只得聽命於他。剛才上仙也看到了,這次得罪大仙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萬望大仙救小女子脫離苦海,小女子雖不才,但願供大仙驅使!」 冷冰寒聽了心底也不由一陣陣顫悸,輕輕歎了口氣,沒想到這名女鬼的遭遇也是那樣淒慘,一千多年來不禁困在珠子裡,還被別人驅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實在有夠可憐。於是收回了電網,對她說道:「算了,你也是可憐之人,只要以後不再為非作歹,我也不和你計較。現在鳳鳴珠已經毀了,你是不是也恢復自由之身了?」 司徒還珠恭敬地答道:「回稟上仙,確實如此。不過如果小女子在天亮前還找不到新的寄體,就將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說到這裡,臉上不禁露出淒然的神色,身子也微微打顫,看來很是害怕。 「寄體?難道要上別人的身,搶佔別人的肉體不成?」冷冰寒突然想起影視作品裡那些猛鬼上身的故事,眉頭蹙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即便這個女鬼再可憐,自己也得將她消滅了,不能留她在世危害人間。想到這裡,他眸子之中不禁暴閃出一縷冷冷的殺機,那森寒肅殺的氣機如實質存在的流水一般,淌過虛空,淌過司徒還珠的心頭,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是的!」司徒還珠連忙解釋道:「人陽氣太重,鬼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敢上身的,會嚴重灼傷陰氣,況且我現在魂魄不全,上人身也沒用。我現在需要去找一些能夠容納靈氣的物件。當然如果有專門聚魂的法寶是最好不過,但現今這些東西很難找了,只有看能否找到一些比如優質的玉器,我就能像當初寄存在鳳鳴珠上那樣,寄存其中。到時候上仙帶上,可以隨時召喚小女子來為上仙效勞。不過我現在嚴重受損,千年來苦心修行又毀於一旦,大概要再修養百年才能來出來幫助上仙了!」說到後面,她神色很是淒涼。 冷冰寒一聽不必搶佔人的肉身,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你的師門呢?怎麼不回師門去向他們求助?」 「我的師門在那次爭鬥中已然覆滅了,我還能因機緣巧合將殘存的魂魄寄予鳳鳴珠中,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說不定真的灰飛煙滅,永不復存了……」司徒還珠悲泣道,話尚未說完,已經淚眼迷濛了,那份沉澱了千年的悲淒和苦楚,真是驚心動魄、烏雲慘淡,使人聞之辛酸,就連冷冰寒也忍不住有些鼻頭泛酸。 「又為什麼不重新投胎輪迴轉世呢?」冷冰寒輕歎了一口氣,略有感傷地問道。 司徒還珠揚起頭很有些不可思議地仔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才遲疑道:「上仙難道不知,我們修行之人已經跳出了三界輪迴,別說沒有陰吏來拘禁,即便有大家實在不願放棄多年的苦修重新開始。」 冷冰寒這才恍然大悟,自己這個半吊子修行者還真是孤陋寡聞,見司徒還珠的神色,也知道問出這種低級問題,實在是讓她很是吃驚。 冷冰寒低著頭思襯一番後對司徒還珠說道:「我要你發誓答應我不得危害人間,傷及無辜,我就放你一條生路,還你自由。」 「真的?」司徒還珠很是高興雀躍,不過很快神色又黯淡下來,可憐兮兮地又對冷冰寒說道:「還珠感謝大仙慈悲,不過別說小女子是否能在天亮前找到寄體,即便找到了也怕再落入歹人之手,被他們逼迫為非作歹。懇請大仙收留小女子,小女子願為大仙挑燈執帳、鞍前馬後聽從大仙差遣!」 冷冰寒聞言,沉思了半響,也覺得她說的在理,要真是落在歹人手上,她不願意為非作歹也沒有辦法了,有違自己的初衷,再說她也是一個實力不俗的幫手,即便百年內都不能出來,至少她那豐富的修真知識總能幫到自己,為自己解惑,好過自己盲人騎瞎馬亂弄一氣。 第二百四十八章 收降 於是便說道:「那好吧,就留你在身邊,不過切忌不可為非作歹,要不我決不饒你!」說到最後,冷冰寒虎目一瞪,不威而怒。 話音剛落,司徒還珠就已經雀喜歡呼起來,臉上卻掩不住的歡喜,道:「上仙盡可放心,修行之人如果傷及無辜,為非作歹,也會遭到天譴的。小女子一定聽從上仙差遣,絕不讓上仙失望!」 「也別叫我上仙了,我還不到二十歲!以後就叫我寒少好了。」冷冰寒一邊淡然說著,一邊在冥幽戒子中找了起來,看是否有能夠讓司徒還珠寄居的物件。 「是,上仙……喔,是寒少!」司徒還珠還有些不習慣,不過一聽冷冰寒還不到二十歲,很是震驚,對面這個不僅能夠驅使地獄的玄陰幽火,還能夠引來九天玄雷的上仙,居然還不到二十歲。天啦,他究竟是如何修行的?相比就算是當年修行界全盛之際,也鮮有人能夠有這樣的本事和能力,何況他才二十歲呀! 想想自己當初可是修行了近百年才略有小成,剛才一戰雖然是因為自己受損後實力沒辦法全部發揮出來,可平心而論,即便是當初全盛時期的自己,要想勝過能夠驅使操縱玄陰幽火和九天玄雷的他也很困難。 她還處於驚歎之餘,卻聽冷冰寒開心地說道:「找到了,原來在這呢!」說罷憑空拿出了一塊玉牌。 司徒還珠頓時傻眼了,以她千年前就是修行人士的眼光和見識,當然知道冷冰寒憑空拿出東西來不是變戲法,也不是耍魔術,而是因為擁有須彌戒子的緣故。雖然不知道他這枚須彌戒子品質和容量如何,但即便是最低級的須彌戒子在修真界也是很難得珍貴的,好一點的那就更是可謂鳳毛麟角了,可是所有修真人士所夢寐以求的寶物。 想當初,修真弟子多達數百人的師門裡也只有自己的師父——東海嚐罹島島主暄原真人有一枚,都還是用無數東海珍寶換回來的,寶貝得不得了。可現在居然在冷冰寒這裡看到了一個,能不讓她深感震驚嗎? 要是讓她知道,冷冰寒的這枚須彌戒子可是閻羅神君自己使用的頂級戒子,即便在仙界也是不多見的,那還不讓她震驚地昏厥過去呀? 此刻的司徒還珠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可就不一樣了,因為這個冷冰寒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空間,在她看來,如果不是大羅上仙轉世,又怎麼可能才不到二十歲就有如此超凡的能力呢? 要知道玄陰幽火和九天玄雷,那可都是仙界獨有,可不是普通修真者能夠操縱驅使的,況且年紀輕輕的他還有普通修真者所渴望而不可及的須彌戒子,要不是大羅上仙轉世,又怎麼可能這麼多的奇跡都發生在他的身上呢?要知道,修真即便有資質的差別,可也是來不得半點虛假,也是沒有捷徑可走的。 至於為什麼冷冰寒對於許多修真的常識不是很瞭解,那也很好解釋,他轉世後還沒有開靈,還沒有恢復前世的身份和記憶,這似乎也能很好地解釋他為什麼什麼都不懂還能夠如此厲害,完全顛覆了修真界的常理,不就從側面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嗎? 想到這裡,司徒還珠不禁咋舌,僅僅憑借一點本能和潛在的意識,就能夠修煉到如此厲害的地步,打得自己絲毫無還手之力,要真是開靈後,那還了得? 雖然不知道冷冰寒究竟為何會轉世,想必也是歷練的一種吧,畢竟這涉及到更高的層次,已經遠遠不是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修真者能夠理解的了。不過釋迦摩尼、玄天真武神等這些大神們不也有過轉世輪迴的經歷嗎?手機訪問:wap.16k.cn 都說「患難見真情」,在這些大人物們最不濟的時候和他打好關係,就如同是雪中送炭,最能讓他們記住。自己如今好好侍奉他,和他打好關係,以後說不定也能因他念舊情而成為神侍,雞犬升天,修真為的可不就是得道成仙嗎? 冷冰寒哪裡曉得她心裡瞬間就轉換過這麼多的念頭,拿著那塊玉牌問道:「你看這塊玉行不行,能否讓你寄存?」 司徒還珠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急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冷冰寒手中的玉牌,目光就在一瞬間被鎖定住了,同時神色大變,死死地盯著那枚玉牌,眼裡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過了半晌才駭然驚呼道:「凝元寒光玉!」 「怎麼,你認識這東西?」冷冰寒疑道。自前幾年從香港無意中買到這塊玉牌後,玉牌的外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再是黯淡無色,而是流光溢彩,看起來品相很好,還讓他暗喜自己淘到了一件好玉,不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搞清楚它究竟有什麼用途,一直就扔在戒子裡,直到今天聽司徒還珠需要玉器寄存魂魄,這才想起來戒子裡還放著這塊玉。但他沒有想到,看司徒還珠這反應,似乎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歷。 「寒少……可否借你的玉牌一觀?」看著那塊玉牌,司徒還珠甚至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雙眼滿含乞求之色的望著雲飛,神情楚楚可人,讓人絕難以跟剛才那個猙獰恐怖的女鬼聯繫到一起。 冷冰寒心頭微微一動,將手中的玉牌遞了過去,淡然道:「這有何不可?」他對於這塊能夠讓自己怦然意動的玉牌究竟是什麼來歷也很是好奇。 司徒還珠滿面激動之色,微顫著雙手接過那枚玉牌,目不轉睛地仔細的查看,輕輕地用手指觸摸著上面的紋路圖案,神色極是專注,神色越來越激動,又似乎越來越歡悅。 輕輕觸摸一會兒後,司徒還珠臉上浮現出一縷笑意,又按照腦海裡的記憶對著玉牌默念法訣,就在那一剎那,玉牌就像陡然活了過來似的,如同處身在暗雲裡的皎月,發出瑩瑩光芒,光芒中,隱隱見到一條張牙舞爪的龍,隨著光線的照射角度,好似活物般的蠢蠢欲動,似欲飛騰九天,傲笑風雲。 而同時玉牌揮灑出一道淡淡地光影將司徒還珠籠罩其中,她頓覺體內剛才受損的靈氣旺盛澎湃,充沛不已,精神煥發,蒼白的臉也泛起紅暈,在玉牌那瑩瑩的光芒映射下,竟然顯得神聖而聖潔,虛幻的身體也似乎頓時凝實了許多。 「請上仙收回……玉牌!」司徒還珠雙手恭敬的托著指環,雙目泛紅,哽咽著聲音道。 「這究竟是什麼好東西,能讓你如此激動?」冷冰寒此時也意識到,這塊玉牌絕非凡品,要不絕對不會讓修真千年的司徒還珠如此失態。 「恭喜寒少,這件凝元寒光玉可是難得的靈器,聽說千年前就絕跡天下,沒想到竟然會在寒少這裡。這凝元寒光玉晶瑩剔透,碧翠如玉,圓潤通明,霓光四射,變幻萬千顏色,光彩綺麗,足以讓日月星辰黯然失光。相傳為上古女媧補天後殘留玉石所雕琢而成,不僅是護身至寶,抗擊各種攻擊,還能祛毒避邪、明目清心、固守元神。得它之助,修行能事倍功半。更為重要的是——」 司徒還珠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連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地說道:「傳說此玉牌還能幫助凝聚元神,甚至可以讓魂魄不散,有若實質一般,重塑肉身……」 聽到這裡,冷冰寒終於明白了司徒還珠為什麼這麼激動了,她一直期盼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重塑肉身,擺脫現在這鬼不鬼人不人的狀態,現在終於看到希望了,還能不激動嗎? 冷冰寒將玉牌丟給司徒還珠,道:「既然這東西對你那麼重要,那就給你用了!」 「什麼?這……給我……」司徒還珠頓時愣住了,身子似乎都僵硬了,兩眼瞪得大大的,小嘴也因為吃驚而張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時她已經完全沉浸在冷冰寒給她帶來的驚濤駭浪中了,似乎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寒少竟然要將這個寶物給自己,這是真的嗎? 要知道,這件凝元寒光玉可是不可多得的靈器呀,即便在千年前,修真界最繁榮的時候,靈器也不多見,更別說像凝元寒光玉這樣具有強大輔助功能的靈器,那就更少見了,要是放出來,保管是各種勢力競相爭奪的寶物。 當初僅僅是為了爭奪東海嚐罹島,自己就慘遭滅門,數百弟子盡數慘死。而這凝元寒光玉其價值,完全不啻於嚐罹島。如此珍貴的寶物,要是冷冰寒不知道其價值的情況下給自己還情有可原,可現在他明明知道了,還能夠給自己,就不能不讓她激動和震驚了。 「這萬萬不可,如此珍貴的寶物,小女子可不敢要!」司徒還珠急忙說道。 「你不想重塑肉身嗎?」冷冰寒問道。 「當然想,可這……」 「別這呀那呀的了,這東西雖好,可於我並無大益,在我手上也是暴殄天物。再說了,這東西也是我無意中買到了,要不是你識貨,我也不知道竟然這麼有用。你就先拿到吧,就當我借你的好了,以後你不需要了再還我!」 聽冷冰寒說得那麼真誠,完全不像是哄騙自己,司徒還珠自然是自是喜出望外,感恩涕零,猛然撲倒在冷冰寒身前,熱淚盈眶道:「謝謝寒少,我一定好好好好保護這凝元寒光玉,有朝一日重塑肉身後,一定將此寶物完璧歸趙……」還未說完,已經淚流滿面了,臉上卻掩飾不住的驚喜。 不論這凝元寒光玉是否有如傳說中那麼神奇,不過僅憑剛才那一下,自己今日苦戰後受損的靈力就全部補了回來,而且似乎還有所增長,這就已經讓她喜出望外,欣喜若狂了。即便以後的功效要弱一些,但有了這塊玉牌,自己恢復的速度至少比以前要提升百倍以上。 想想這一千年來,自己孤苦伶仃地寄存在鳳鳴珠中日夜修煉,不過才恢復了十之一二,結果還落得個被人拘禁,成了個任人使喚的鬼妖!還好遇上了寒少,不禁沒有滅掉自己,反而還將如此珍貴的寶物給自己使用,眼看自己恢復有望,說不定還真能重塑肉身,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和感激之情。 一想到冷冰寒表現出來的奇異和強悍的能力,還有如此寬厚大度的胸懷,司徒還珠不自覺地對他有一種仰慕而嚮往的情緒,萬分崇敬的看著宛若神明的冷冰寒,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心甘情願侍奉這個神奇的寒少,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田中一夫的野望 「什麼?籐原他們還沒有回來?」月舞俱樂部三十五樓上,田中一夫得到手下的匯報後,神色大變,聲調也不禁提高了八度。「莫非任務失敗呢?」他喃喃自語道,可心裡又覺得應該不可能呀。 冷冰寒是以飛遠國際銀行全球高級執行副總裁的公開身份來日本的,在日本也沒有掩飾,自然很容易就被田中一夫派出的人所探知了。飛遠國際銀行在全球的金融地位以及雄厚的實力,那是全球都公認了的。冷冰寒小小年紀就能夠身居高位,毋庸置疑,定當是飛遠公司裡得寵的公子哥。 剛開始知道冷冰寒身份時,田中一夫不由是大驚,第一反應就是慶幸自己當初沒有什麼輕舉妄動,雖然被他贏走了一百多億日元很是心疼,但至少沒有結下什麼梁子,要不然即便自己所在的櫻花會和政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也難免在飛遠公司的強大政治經濟壓力下不被當做是棄子。要知道,飛遠公司在日本的影響力可以說是空前的,即便是政府在做決策時,很多時候都不得不考慮飛遠公司的反應,這讓許多人深惡痛絕之餘,也深感無可奈何,吃了虧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裡咽,對外還要宣佈是政府的英明決策。 田中一夫雖然還不時是櫻花會的話事人,但在幾位競爭對手中是呼聲最高的,他執掌的這個月舞俱樂部,不僅每年可以為櫻花會掙到大量的金錢,也讓他在會裡的地位和聲望越來越高。不過這月舞俱樂部畢竟是屬於櫻花會的,即便他再從中動手腳中飽私囊,但所得也有限,他知道,要想真正坐上話事人的位置,眾人的支持是一方面,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本身的實力,掃平一切障礙的實力。 不過擴充實力需要有大量的資金作為後盾,他一直苦無資金的支持。尤其這次輸掉的一百多億日元,自己為了現在異常激烈的競爭形勢,還不敢告訴會裡,以免對對手拿來當做打擊自己的利器,也就是說必須要自己貼腰包,這麼大一筆錢說沒就沒了,他心裡的怨念就不用提了。 想到這裡,他對於冷冰寒的怨恨可就深了去了,詛咒謾罵之餘,一個瘋狂的念頭不由地在他心底升起:那就是將冷冰寒給綁架了,然後向飛遠公司勒索贖金五百億美元。 剛開始他也被這樣瘋狂的念頭給嚇壞了,可這個念頭卻好似在他心底紮下了根,,並蔓延滋生開來。彷彿心裡有一個頭上長著尖角的惡魔在不斷地蠱惑他,讓他去下定這個決心一搏。 經過了再三思襯之後,他終於抵擋不住巨額財富的誘惑,決定幹上這一票。雖然飛遠並不好惹,不過只要操作妥當,保管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得到數百億美元的自資金,關鍵的是這些錢可以不用上繳會裡,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增長數倍,到時候別說櫻花會,一統日本地下勢力都是指日可待。 為此,他不惜派出了自己麾下最為強大的力量,甚至連隱藏的忍者和陰陽師都出動了,在他看來,這樣的力量,別說在日本綁架一個飛遠國際銀行的高層,就算是到美國在日本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裡面去逛一圈都是綽綽有餘了。 雖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不過畢竟事關重大,自從派出人手後,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消息。可這眼看都快過去一整夜了居然還沒有任何動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一時間,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心亂如麻.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6K.CN 失敗,這可能嗎?先別說那些忍者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通各種搏殺技能,個個都能以一敵十,就更別說那安倍家族裡這一代中最為傑出的陰陽師安倍籐野了,他們擁有的可不是這個時代裡普通人可以想像的力量,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紕漏。 那如果不是失敗,他們又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難不成安倍籐野也起了貪念,想將冷冰寒佔為己有,獨吞這筆巨大的的資金嗎?但為了以防萬一,他特地派出了互相不順眼的忍者和陰陽師,讓他們相互監督,制衡,他們應該是不可能同流合污的。 田中一夫蹙著眉頭沉寂了半晌,才揮手道:「立即派人去探查情況,然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那名手下低著頭,冷汗涔涔,離開後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緊緊的貼在自己的皮膚上,慶幸自己劫後餘生的同時,心有餘悸地趕快去佈置人手了,要是再讓田中一夫不高興,自己也就性命難保了。 看著手下匆匆退出了房間,田中一夫冷哼一聲,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惡狠狠道:「光吃不會做事的傢伙,都是些廢物!」 「飛遠公司可不好對付!」一個詭異聲音突然在他身後的虛空中響起,不帶絲毫的感情波動,但任何人似乎都能夠從其中感覺到一絲令人心寒的銳氣。 「我知道,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必須要去搏一搏!」田中一夫頭也不回,似乎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從牆角的陰暗處浮出一個人影,用一種非常機械的聲音說道:「你的想法不錯,不過很不幸的告訴你,你派去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麼?怎麼可能?」田中一夫神色大變,不容置信地問道。 雖然他心裡知道,這個人是不會說假話的,但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這實在太難以讓他相信了。從接到手下的報告以來,他腦海裡轉過任何念頭,可就是沒有一個是會全軍覆沒的,因為他實在不敢相信,究竟要怎樣的力量才能將一個陰陽師和四個忍者全部消滅掉,一個不剩。即便有這樣的力量,那力量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怎麼不可能?你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窩囊廢,我動動小指頭也能將他們全滅掉,也就只有你當他們是寶貝!」那人很不引以為然道。 「不要拿你和他們相比!」田中一夫面部肌肉繃緊,眼神綻放出史無前例的濃烈殺氣,道:「我的人我的事毋需你操心,我自然會做好。」 站在陰影裡面的那個人影沒有動,只是用他那雙不時閃動著奇異光芒的眼睛,緊緊的望著他,似乎想要把他整個人看穿一般。過了半晌,才仄仄道:「希望真能如你所說,到時候千萬別哭著鬧著來找我們幫忙!」 「你什麼意思?」田中一夫聞言,猛然轉身,運足眼力怒視那人影,似乎想要看清這一張他從來沒有看清楚過的臉。可惜不論他如何努力,眼前同樣只有飄忽模糊的影子,怎樣也看不清楚。 「呵呵,你自己心裡明白!」那人嘖嘖笑道,冰冷沙啞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屋裡迴響跌宕,異常難聽,聽得人毛骨聳然,心驚膽顫。笑聲未落,身影已漸漸消融在黑暗中。 田中一夫目視著影子消失的地方好半晌,血紅的眼睛綻放出來異樣凌厲的光芒,突一陣冷笑:「哼哼,讓你們得意,總有一天,哈哈……」 笑過之後,田中一夫獨自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咬著茶杯中茶葉,一種苦澀而清涼的感覺散遍全身,但心頭的煩亂卻依然揮抹不去。 這次的行動慘遭失敗,不僅讓自己多年來積累的力量大大減弱,更讓他擔心的是,安倍籐原的死亡是否會造成好不容易才拉攏的安倍家族和自己分崩離析?雖然安倍家現在已經大不如前,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田中一夫相信,安倍家族一定還有隱藏的力量,自己可不能小覷,一定要繼續和他們修好關係。 而行動失敗後,飛遠公司會不會知道是自己主使的?雖然田中一夫相信,這種幾率很小,但他不得不早做準備,未雨綢繆。如果飛遠真的要進行報復,會採用怎樣的雷霆手段,自己是否又能把櫻花會拉進來和自己一起面對? …… 總之,所有煩亂的思緒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那種隱隱不安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似地。 「不好了,不好了……」月舞俱樂部的經理井上一郎滿頭冷汗,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還拖著長長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他的思緒。田中一夫從沉思中抬起頭來,兩道憤怒的目光直直逼在的井上一郎面門之上。 「八嘎,你不知道我思考問題的時候不允許有人打擾嗎?」井上一郎還未說話,田中一夫衝上去便是「啪啪」兩巴掌,打得井上一郎慘叫著捂著嘴巴,痛苦地看著他。 狠狠抽了井上一郎幾個嘴巴,打得他兩邊嘴腮像麵團一樣高高腫起,田中一夫這才好似舒緩了一口氣,狠狠道:「說吧,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 「報告……是那天那個……在我們這裡……贏了大錢的人又來了……」井上一郎忍著劇痛,畏畏怯怯道:「已經贏了我們很多錢了!」 第二百五十章 報復來了 究竟怎麼回事?別著急,慢慢說!」田中一夫冷靜下來,也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井上一郎是不會這麼神色慌張的。看著他那紅腫的臉上自己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不由又有了幾分愧疚,細言和色地說道。 井上一郎見到田中一夫的表情和煦了許多,才覺得心裡一陣輕鬆,自己也漸漸鎮定下來,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剛才,井上一郎照例巡視賭場內各個台桌的情況,突然又見到了前幾天那個在賭場裡連續押中三個六,從賭場贏走一百三十多億日元後,又在三十五層的貴賓室贏走一千多億日元的那個帥氣青年,不由嚇了一跳。 這個青年當天在這裡造成的轟動可以說是空前絕後的,贏走的錢也是空前絕後的。事後賭場方調出了所有監控,請來日本最專業的人士,都看不出任何一點出千的痕跡,完全就像是自然而然,輕而易舉就贏走了這麼多錢,讓人不禁咋舌。 開賭場的最怕就是碰到了這樣的高手,雖然一般的賭場也有高手坐鎮,但要是技差一籌,對方完全可以把整個賭場贏垮,這也是有些賭場相互爭鬥的一種主要方式之一。 因此正常情況來說,賭場對於這些高手們,不是高薪聘請坐鎮賭場,就是威逼利誘,送上可觀的紅包,希望對方手下留情,不要再出現在賭場,權當是破財免災。如果對方不識趣,那麼就會在暗地裡下黑手,剪除後患。當然,賭徒們在賭場相互賭,輸贏再大都和賭場方無關。 好在大多數高手也都見機識趣,鮮有真要憑一己之力和整個賭場方抗衡的。 這也是冷冰寒那天能夠順利贏走賭場方一百多億日元後賭場方並沒有找他麻煩的緣由。但如果他還不滿足,繼續踏入賭場贏取賭場的錢,那就完全把賭場給得罪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問題了。 井上一郎看到了冷冰寒,自然不能不放在心上,如果他是和其他賭客對賭,自然沒有問題,但要是和賭場方賭,問題可就大了。於是他一直悄悄跟在那名青年身後,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哪知道這名青年兌換了一千萬日元的籌碼後,左轉轉右轉轉,竟然坐在了輪盤前,賭了起來,照舊每次全押,而且連續押中了兩局,一千萬的籌碼瞬刻之間就變成了一百多億,這再要繼續賭下去,萬一再押中了……井上一郎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連忙跑上來向田中一夫匯報。 「什麼,是他?」田中一夫驚駭地站了起來,剛派人去綁架他失敗了,他怎麼又來這裡了?只是單純地來賭錢玩樂,還是已經知道是自己派人綁架刻意來報復? 井上一郎見田中一夫臉色陰晴不定,心裡不由也忐忑起來,輕輕地說道:「他像那天一樣,兌換了一千萬日元的籌碼,在三十四層的大廳裡賭輪盤,已經連贏兩把,已經贏了一百多億了,這次他又要全押上,如果再贏,可就是四千多億,我們這裡根本沒有這麼多錢……」 「八嘎,怎麼不請他去三十五樓,讓他和別人對賭去?」田中一夫厲聲道。 「我已經去邀請過他了,可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去,還說就喜歡下面的氣氛!」井上一郎很是委屈道:「你看他是不是來砸場子的,要不要找人把他給……」說到這裡,他坐了一個切喉的手勢! 「八嘎!」田中一夫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到地上,原本算是英俊的臉,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變形。現在他已然知道,冷冰寒這鐵定是來報復來了。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有所準備?想要達到怎樣的一個目的?(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 看著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田中一夫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力。現在回想起來,冷冰寒那自信的談吐、名貴地服飾和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都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不過即便這樣,他還是相信自身的實力,相信在自己的驚心謀策之下,一定能夠順利將他綁架從而得到那五百億美金的贖款。但籐野他們的全軍覆沒,則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受,現在再聽聞對方找上門來了,心裡既是惶恐又有些憤怒。 井上一郎似乎被田中一夫這突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有些疑惑地望著他,見到他的眼中此刻透出的是一種複雜的眼神,憤怒、失望、痛苦、還有一絲的狂暴,井上一郎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眼神可以傳出這麼多的感情來。 田中一夫似乎是發現井上一郎望向自己的眼睛中透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憐憫,他從混亂的心情中慢慢清醒過來,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道:「行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處理這件事情!」說到最後,他咬牙切齒、眼中射出無比怨毒的神色。 此時的三十四樓賭場大廳內又是一陣沸騰,居然有人連續押中兩次輪盤,贏得了上百億日元,而且現在他還繼續將這麼多籌碼繼續押上,如果這一把再次押中的話,這一百多億將變成四千多億,天吶,四千多億呀,換著是美元也將有四十億,即便是日本的許多企業的市值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呀! 有一些常客已經認出,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在押骰子那裡也是連續押中了三個六的那個高手,更是興奮激動地將那天的所見所聞講給其他人聽,以彰顯自己的見聞廣博。頓時更是引起了所有賭徒們狂熱的情緒。 對於癡迷賭博的他們來說,最最敬仰崇拜的,莫過於就是賭術高超的高手了,能夠親眼目睹一次這神乎其技的賭術,那比他們自己贏了錢還要興奮激動。因此,所有人都瘋狂如潮水一般圍了過來,眼神中無不敬仰地看著冷冰寒,嘴裡還大聲地喊著:「賭神!賭神!」 更有甚者,紛紛將自己手中的籌碼也跟著押了上去,有幾萬日元的,也有幾千萬日元的,每一個人都相信,跟隨賭神的步伐,他們一定能夠打贏一筆。至於輸,就從來沒有想過,沒看到賭神押的可是上百億日元,自己這點算什麼? 不一會兒,賭桌上除了冷冰寒的籌碼之外,還堆上了數億的籌碼,不過荷官早已經被這種情況嚇得臉色蒼白,滿是慌張的神情。在沒有得到指令之前根本不敢開局,要真輸了,不僅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還會連累家人,這麼巨大的責任,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荷官能夠擔當的。 「快呀!快開始呀!」 「怎麼回事?你要不敢開就回家去吃奶吧,找人快來開呀!」 「開啊,再不開老子把這場子給砸了!」 「干你老母的……」 …… 看著荷官遲遲不敢開局,所有的賭徒在心情急躁之下大聲喊了起來,甚至謾罵威脅起來,頓時三十四層是山呼海嘯般,亂成一團。 剛走下樓來的田中一夫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大吃了一驚。不過,他總算見過世面,臉色一變立即恢復正常,在眾多保鏢的護衛下分開圍觀的眾人走到冷冰寒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位先生,你已經贏了一百多億,還覺得不夠嗎?」 冷冰寒瞥了他一眼,倨傲地說道:「怎麼?難道這裡只能輸不能贏嗎?還是說你們這麼大的場子輸不起?」 田中一夫臉上肌肉**幾下,說道:「我們賭場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有賭必接。不過你一下子賭這麼大,就不怕輸嗎?」 「哈哈!我這人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以至於大家都想來打我主意,所以如果輸掉一些也是好事,但關鍵總是輸不掉。怎麼,這一局我都押上這麼久了,你們究竟還賭不賭?如果不賭就乾脆關門得了。」冷冰寒淡然道,嘴角露出一抹篤定而優雅的笑意,望著田中一夫,眼神憐憫而又充溢著蔑視之意,便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望著卑微的螻蟻一般。 「是呀,你們還賭不賭?」賭客們也紛紛嚷起來。他們在這裡大多時候都是輸,難得有看到賭場方吃癟的時候,大感快意,一個個眼睛紅的像發情的公牛一般,聲音帶動氣勢,那感覺,如果他們再不開局,事態就將失控了。 在這一刻,田中一夫等人心頭湧上一股錯覺,彷彿自己不是來處理這件事情的,而是與他來妥協一般。而他隨意的一句話一個眼神,總能讓自己心中駭然。田中一夫心底無力地暗自一歎,這個傢伙,實在是有些可怕,看起來像是涉世未深的毛孩子,可舉止老練,這眼神,更是讓人心悸不已啊! 「那好,你不反對讓我來開局吧!」田中一夫陰沉著臉道,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冷冰寒,琢磨著他冷漠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不知不覺間,掌心裡已經滿是汗水。 「沒問題,誰來都行!」冷冰寒聳聳肩道,完全不在乎。 田中一夫聞言後面上露出喜色,而他身後的那名荷官的神情也從如臨大敵頓時變得鬆懈下來,長長舒了口氣,終於不用再頂在這風口浪尖了,那種感覺,想想都會做噩夢。 第二百五十一章 約戰 這淡淡的吐氣聲,聽在田中一夫耳中真實突兀得很,讓他很是面上臊紅,怒火中燒,當著外人的面也發作不得,只得回頭狠狠一瞪眼以示警告。 「真他媽的丟人!等完了再跟你們算賬,」田中一夫心中怒道,從荷官手中接過輪盤的按鈕,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才面色凝重地將扭按下,小球頓時激射而出,在如同飛旋的車輪一般的輪盤上轉開了。 全場幾百人全都屏息靜氣,眼睛全都盯在那轉盤上面,一眨也不眨,有些甚至在心裡吶喊著冷冰寒和他們都押的號數:「33、33……」一時間,整座三十四層除了那輪盤轉動和小球在輪盤上跳動的聲響之外寂靜一片,落針可聞,氣氛十分詭異。 群情激奮之際,只有兩個人保持冷靜,一個是田中一夫,他臉上始終平靜一片,眸子中一抹譏嘲的光芒,惡狼一般,讓人瞧一眼,渾身都不自在。而另一個就是冷冰寒,他始終垂著眼,連輪盤都沒有看一眼,似乎對於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就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那輪盤轉的越來越慢,越來越慢,轉盤上的數字也漸漸清晰起來。 漸漸的,小球也緩慢下來,看似就要落在33號的軌道中,所有的賭徒們都不禁喜笑顏開,甚至低聲歡呼起來。 田中一夫臉色一變,將手按在台桌上,微微閉上眼睛,一股無形的氣勁從身上發出來,順著台桌緩緩推動著小球繼續向前滾去。他能夠在櫻花會裡出人頭地,執掌會裡最來錢的月舞俱樂部,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看這球即將要滾出33號的軌道,個個都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夠吹一口氣阻止小球滾動的步伐,就讓它留在33號。 田中一夫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冷冰寒,眸子中的陰狠光芒大作,嘴角一絲獰笑,入骨三分般的陰鶩。心裡得意地想到:「不管你是什麼來頭,想到我的地盤上來贏錢,我就讓折了夫人又折兵,才曉得我的厲害!」 田中一夫笑了,可對面的冷冰寒看著他居然也笑了,笑得有些詭異。 田中一夫的笑容還沒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因為陡然之間,他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氣息的節奏也混亂起來,連帶著心跳都亂了,那股勁氣根本提不起來,更無從去控制那輪盤上的小球。 他心頭驀的驚懼起來,繼而不信邪的連續施展數次手法,可全然無效。腦海裡也混沌起來,只覺得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著這賭局,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惶恐地將目光投向冷冰寒,希望從他那無波無瀾的面上,瞧出一些端倪來。不過冷冰寒依然是那般悠然自得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抬起頭來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那種氣定神閒淡然的感覺,使他感到一種心虛,氣喘不過來。 眼看那小球滾到了33號軌道和34號軌道之間突然停住了,似要向前,又似要退回33號。四周出奇的沒有半點響聲,萬籟俱靜之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那沉悶的心跳聲彷彿就落在耳邊,清晰而突兀。他們屏息靜氣,呆若木雞,傻愣愣地望著輪盤,狂喜的眼神之中也滿蘊著極度的驚詫。 眾人紛紛將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田中一夫,前一刻還胸有成竹的他此際額頭上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著輪盤,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張合著,卻是吐不出半個音節來。 那停下來的小球微微一動,那般突兀,卻又那般震撼,所有人的眼睛放亮了,便像是兩顆寒星亮在迷霧之中,緊緊地盯著那個小球。 小球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在動,很慢,似乎又極快,在這快與慢的矛盾中看起來極為怪異。所有人的手此時都緊張地不禁微微滲出了汗來。 終於,那個小球「匡當」一聲,落入了33號軌道中不動了,雖然輪盤還在轉動,但結果已經很確切了。 「哇,贏了贏了!」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冰火兩重天的賭局,所有跟著冷冰寒押33號的人全都是贏家,要知道,這可是三十五倍的賠率,即便押得最少的,也贏了上百萬日元,發了一筆小財。這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小球落定的聲音就像一記記重拳般將田中一夫打的直欲吐血,再看他的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形了。他的心情也如同這輪盤上的小球一般,隨著那「匡當」的聲音跌落到谷底,心裡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反差,臉色煞白,便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椅子裡。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那雙宛若惡狼般的眼神猙獰地盯著冷冰寒,伸出顫抖的手臂,嘴角哆嗦地嘶聲吼道:「你出千!」 眾人一愣之後,突然哄然大笑起來,冷冰寒距離輪盤還有一米多的距離,輪盤是賭場的,整個賭局也是田中一夫一手操作的,冷冰寒又怎麼可能出千? 冷冰寒手掌壓在桌子上,淡眉微皺,冷眼瞥著田中一夫,說道:「怎麼,輸不起就開始胡攪蠻纏,想要抵賴嗎?」淡淡的話語中蘊含著無比強烈的凜冽的殺機,面色也變得陰沉可怕,便是周邊靚麗的兔女郎也不禁被他眸子中的寒意駭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騰騰騰」連退數步,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按住砰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過度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 井上一郎等也被他的厲色,嚇得齊齊退開一步,都驚駭地看著冷冰寒,而此時,冷冰寒按在桌子上的手輕輕下壓,厚重結實的紅木台桌陡然間發出一陣酸澀的吱呀之聲,緊接著,「辟啪」一聲脆響,整個台桌猛的分崩離析,清脆的碎裂聲中,台桌在他這一壓之下變成一片廢料,桌上的東西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放眼望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單憑一己之力,輕易地破壞掉這堅比鐵石的紅木傢俱,這要擱在往日,打死他們也不敢相信,可眼下這個看似柔弱的年輕人,在他們每個人眼皮底下似乎很隨意就做到了,這恐怖的破壞力,讓所有人都不由的冷汗直流,雙腿顫抖。 田中一夫被他的眼神刺激地幾乎快要發狂了,猛地站起身來,渾身哆嗦。他拚命想笑,想藉著笑容來恢復自己的鬥志和儀態,怎奈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眼鼻口擠壓在一起,如厲鬼一般淒厲。(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 「就是,輸不起呀,趕快賠錢!」所有人也起哄起來,甚至全都湧了上來,看那群起激憤的樣子,賭場方要是再不賠錢,他們的情緒就要失控了,沉悶的語調中,肅殺一片。 田中一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井上一郎也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在四周嘈雜激憤的吶喊聲中,面色也是死灰一片,嘴角也哆嗦起來,內心惶恐,色厲內荏地喊道:「你們要幹什麼,誰敢跑到櫻花會的地盤來撒野?」說罷立即通過對講機將樓裡所有的保安人員全部叫到了三十四層上。 眾人登時為之語塞,大家此時才意識到,這個月舞俱樂部可是櫻花會的地盤,可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得罪的,錢雖然重要,但似乎命更重要。好些已經心生退意,心裡還暗罵道:「等老子以後再來收拾你,櫻花會,我呸!」但大多數人也知道,這不過只能想想,櫻花會遠不是他們敢招惹的。 四周洶湧澎湃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除了極個別大有來頭,對櫻花會不是很恐懼的人仍然是不依不饒的,畢竟他們佔理。 井上一郎見情況得到控制了,很是興奮得意地跑到田中一夫面前表功似的噓寒問暖,不過田中一夫卻是恨不得再給他兩個嘴巴子,這不是砸自己牌子嗎?這些賭徒們雖然一個一個看起來不算什麼,但集合在一起可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再說了,盜亦有道,壞了規矩,臭了名聲,以後誰還會來這裡賭?沒人來賭,還哪裡有錢? 在四週一片不屑的譏諷聲中,田中一夫費勁地嚥下一口唾沫,滋潤了一下乾澀的喉嚨,說道:「好,我認輸。照賠!」 冷冰寒見田中一夫表態了,也不禁頗為讚賞地點點頭,眸子裡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這個田中一夫不愧是見慣大世面的,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很有決斷,如果他要是執意抵賴,不禁會得罪眾多的惡賭客,更會給自己雷霆報復的借口。如果他不是小日本,不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或許還能交個朋友。 「呵呵,果然有擔當,那就賠錢吧,總共4287.5億日元,零頭就當打賞了,只需要付4287億就可以了!」冷冰寒淡然道,每說出一筆數目,就讓田中一夫的心臟抽搐一次,這麼多錢,饒是財大氣粗的櫻花會也受不了了,更別說他們月舞俱樂部了。 冷冰寒適才面上佈滿肅冷陰鶩的恐怖神情,尚未動手,懾人的寒氣已然逼人而來,這寒氣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卻足以令人心膽俱寒,全身悚慄。可眼下這面上笑容一起,卻又陡然間讓人覺得心頭暖意密佈,只覺得這笑容神秘奇特,就像是嚴寒中突然吹來一陣春風,融化了冰雪。 便是見慣了帥哥俊男的那些兔女郎們也不禁沉溺於他的笑容中,神情恍惚中不可自拔,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玉面不禁緋紅一片。 田中一夫見冷冰寒神色轉緩,心中更是大大出了一口氣,看他適才的神情,真是讓人心膽俱裂,而反觀自己的手下,雖然俱都強自鎮定,但是眉宇間膽戰心驚的顫慄之色,卻也瞞不過自己的惡眼睛。 田中一夫混跡社會多年,一雙老於世故的眼睛看人更是入骨三分,自然也知道這個冷冰寒絕非平凡之輩,倘若不是已經站上了對立面,他還真不願意與之為敵,不過現在,也只能想方設法,將眼前的困局給妥善解決了。 他當下微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計較。朗聲說道:「由於賭場裡資金有限,因此只能暫時先將其他人贏的給予賠付,至於冷先生的四千多億,希望能夠寬限三日,三日內我們一定分毫不差地給予賠付!」 「當然可以,櫻花會的這點信譽我還是相信的!」冷冰寒把玩著手裡的一個水晶籌碼淡然說道:「不過有一句話,我也想告訴你。」他的聲音陡然變得陰森一片,沉聲緩緩道:「我絕非是任由旁人說捏就捏、說動就動的人,任何人想要對我不軌,也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冰冷的眸子裡殺意盎然,便是強韌的田中一夫也不敢與之對視,只覺得對面這個優雅從容的年輕人突然間變成了一具地獄凶神,渾身上下的殺氣撲面欲割,讓他身上不禁汗毛倒豎,一股寒徹心扉的冷意直透心底,便連心跳似乎也變得緩慢起來。 田中一夫暗自驚懼,他知道,冷冰寒是在警告和提點他,自己就是為綁架他一事來的,這是在為那事付出代價,如果自己再有什麼想法,接下來便會是更加凌厲的報復。 田中一夫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神情,說道:「冷先生言重了,櫻花會也好,我田中一夫也好,都絕對不是那種輸不起之人。願賭服輸,這點請你放心。不過我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三天後再安排人員和你賭一場,賭注就是這四千多億,不知道冷先生意下如何?」 冷冰寒微微一思忖,不禁啞然失笑,知道對方急於想要翻本,便笑著點點頭道:「好呀,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豪賭。不過不知道你們櫻花會是否有八千多億等著我來拿?」 田中一夫忍不住心裡又是一陣抽搐,不過面上還是冷靜說道:「這點冷先生盡可放心,我們目前所在的這棟三十六層的大廈是屬於櫻花會的資產,也在我的名下,即便現在地價有所回落,但價值也絕不下於萬億日元。我可以將其作為擔保,如果我們輸了,這棟大廈就將歸你所有,如果我們贏了,則所有債務均兩抵!而且冷先生永遠不要踏足櫻花會的賭場。」 「賭神,我們都支持你,和他們賭!」圍觀的眾人都大聲的狂吼著,就算不是為了真支持這個幫他們贏了不少錢的帥氣青年,這麼大賭注的世紀之戰,也無不吸引他們每一個人。都為能夠一睹此戰而興奮不已。 冷冰寒環顧了一下四周,怡然沉和,氣度雍容道:「嗯,不錯。這棟大廈雖然陳舊了些,但裝潢還算將就,既然你們這麼誠心送給我,我也就不客氣了!」 田中一夫聞言,差點沒氣得吐血,冷冰寒那篤實的表情,就好像他贏定,這棟大樓已經屬於他似的。他沉著臉道:「那好,三日後的下午兩點,我在這裡恭候大駕!」說罷留下一紙憑證,轉身離去。 三天時間並不長,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必須要全力以赴抓住這個機會,只能贏,不能輸!贏了一切好說,輸了等待自己的,就只有——地獄!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安倍世家(1) 又冷又累又困,先更這點,中午繼續! 東京郊區的富士山被稱為日本的聖山,山頂終年積雪不化,是日本有名的旅遊景點之一。富士山的北麓有富士五湖,湖東南的忍野村,有湧池、鏡池等8個池塘,總稱「忍野八海」,與山中湖相通,河口湖中所映的富士山倒影,被稱作富士山奇景之一。 富士山遊人如織,河口湖就像是一面晶瑩的藍鏡子,鑲嵌在富士上,觀之忘俗。 富士山的西南麓有著名的白系瀑布和音止瀑布。白系瀑布落差26米,從巖壁上分成十餘條細流,似無數白練自空而降,形成一個寬130多米的雨簾,頗為壯觀。音止瀑布則似一根巨柱從高處衝擊而下,聲如雷鳴,震天動地。 瀑布旁有一條幽靜的山谷,此處很是僻靜,鮮有人來,即便有遊客不小心偏離了主風景區走到這裡,也會看到:私家住宅,閒人免入的牌子。三米多高的柵欄將山谷隔斷開來,一道巨大的鐵門將山谷內的風景關在其中。即便再心有不甘的遊客走到此處,也只得怏怏而回。要想偷偷潛入,那很快就會有彪形大漢上前來將其驅逐出去,並給予嚴厲的警告,再闖入私人宅邸,將報警處理。 要知道日本的法律可是很嚴的,出來遊玩,不外乎就是開心而已,誰也不願為此而惹上官司。不過這麼好的地段,竟然被修為私人宅邸,很多人忿然之際,也紛紛猜測,這究竟是哪個高官或者富豪,居然能夠在這裡擁有這麼大一片的私家宅院,實在是羨煞旁人了。 全日本,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這裡就是在日本傳承了千年之久的安倍世家的所在地。也是當初天皇所御賜的福地,要不就算再有錢有勢,也不可能在聖山上擁有這麼大一片土地。 說是宅邸,其實就是一進精緻的莊園,草木森森,曲徑通幽,鳥鳴聲不絕於耳,畫棟飛雲、鱗次櫛比,氣勢可謂恢宏壯觀,真是一處優雅的地方。 據傳安倍家乃日本天皇后裔,源始於孝元帝之皇子大彥命,一千多年以來最出名的人物當屬一代陰陽道宗師安倍晴明,具有操控鬼神和精靈的能力。即便如今仍為眾人所津津樂道,更甚有不少影視作品將其傳奇的一生搬入屏幕。 安倍一家自安倍晴明之後,就是日本國內有名的陰陽師世家,占卜驅鬼,祭祀作法,甚至借助式神的力量幫助主家消滅異己,在日本各個時期,都扮演過極其重要的角色。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科學的進步,皇權的旁落,一千多年來,安倍家雖已落敗,不復再有往日的輝煌,雖然在日本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但已經遠遠不如過去了。 為了生存,一些安倍家的子弟甚至淪為日本各個地下勢力的「打手」,這讓他們每每想起聖主安倍晴明時期安倍家族那無上的的輝煌和榮耀,緬懷之餘,又不由噓歎不已。 好在富士山上這座千年傳承下來的莊園始終還是安倍家族的所在,雖然各種費用高昂,曾經不止一次讓已經不堪重負的安倍家族想要將它轉賣,但最終都還是保留了下來,作為安倍家族輝煌的最後見證。(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 正午時分,陽光明媚,整個安倍家籠罩在一片燦爛的陽光下,顯得暖意盎然。然後,山莊裡卻似乎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情緒,讓人感覺壓抑。 「砰!」山莊的主廳內傳來震天價的巨響,其中夾雜著暴如雷霆的怒喝:「我一定要殺了這個人……」 說話之人是個約莫六旬的老者,長身玉立,氣度從容,容貌十分清秀俊雅,目光奕奕有神,常露慈藹之色,渾身上下更是自然流露出濃濃的書券氣。看他的樣貌,雖然此刻年華已經老去,但少年時想必定是一個風神俊朗的男子。 這位老者正是安倍家這一代的家主安倍晉太郎。此際的他宛如一尊亙古以來便存在的雕像一般,動也不動的盯著眼前的一眾人,眼神凶厲的近乎猙獰,將他那儒雅的形象破壞殆盡。 大廳內人員極多,有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漢,有穿著僕役服裝的男女,有安倍家族的子弟們……但他們此刻誰都不敢望著安倍晉太郎,每個人都是噤若寒蟬、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將來臨一般。 安倍晉太郎顫抖著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相框,照片上是個約三十歲的男子,顯得很是英俊帥氣,臉上充滿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籐原,我的兒呀,你怎麼就死了……」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相片中男子的笑臉,安倍晉太郎面上剛硬的輪廓瞬間變得柔情一片,片刻後卻是淚眼婆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際的安倍晉太郎再也不是那個擁有鬼神莫測能力的陰陽大師,而只是一個痛失愛子、傷心欲絕的父親。 「傳我的命令…」哀傷了半晌,老淚縱橫的安倍晉太郎開口了,聲音虛弱又果決:「整頓隊伍,今天午夜,我將親自帶隊去為籐原報仇雪恨……」 話還沒有說完,就在此時,緊閉的大廳房門突然開了,一位老者信步走了進來。 安倍晉太郎見到此人,神色一變。這個老者一直是跟在父親身邊的,向來不離父親半步,今天怎麼會來這裡?莫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神情恍惚若有所思,不過還是很快起身迎了上去。老者可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自己向來把他當做是長輩,即便現在自己貴為家主,也不敢對他有半點不敬。 老者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只是走到他身邊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安倍晉太郎臉色一變,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退下後,安倍晉太郎才跟著老者往後山走去,一邊走還不禁狐疑地問道:「木原叔,您知道父親大人召喚我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由得他生疑,父親自從十年前將家主之位傳給自己後,就不再過問家族裡的事務,向來都是自己每週去後山向他請安,像今天這樣主動傳喚自己的,那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不過老者只是慈藹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這不禁讓安倍晉太郎很是失望,但也知道,木原叔不說的,要麼是他根本不知道,要麼就是他不能說,自己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於事無補。 後山可是安倍家族的禁地,也是安倍晉太郎的父親潛修之地,除了家主之位,其他人未經允許是不得入內的。 走過一座青石拱橋,就見山清水綠,翠微深處,一茅草堂屹然挺立。堂名「天知」,據說是當年安倍晴明靜修之地,就連名字也是他取的,其意如何,旁人也就不得而知了。但所有人都相信,在這裡潛修,是能得到安倍晴明的指點和庇佑,從而獲取超凡的力量。因此,數百年來,這裡也就成為了家族潛修之所。 天知堂週遭園林內百年老槐婆娑柔篁,牆邊紅楓染染,翠籐橫生,舉目望去,但見高空上綠色的籐莖橫錯,糾纏扭結,密密匝匝,將絢爛的陽光隔在外面,籐上鋸齒形的小圓葉層層迭迭,或豎或斜,或直或卷,千姿百態,其中間或看見幾片紅得似火的楓葉,加上絲絲的金光透空而入,又給這些枝葉添加了金燦燦的邊,極為好看。 東牆邊一道清泉繞著院牆而行,晨間霧氣如同薄紗般升起,映得此處好似仙境一般,讓人心曠神怡。微風所行之處,但見綠樹蔥蘢,奇花異草競相展艷,青籐纏樹,奇石靈秀,曲徑通幽,鳥鳴聲聲,通過四面的大型花格窗,隱隱透入草堂內,有如使人融合在無限的自然景色之中。 堂內陳設整堂極為罕見的鎏緗木傢俱,四壁張掛名畫,樑上懸四盞八角宮燈,富貴中不失文秀之氣。中間案幾上一隻小巧精緻的香爐中,一縷淡淡的青煙裊裊升起,滿屋子清雅韻深的氣息。 老者將安倍晉太郎帶到閣樓前,便止住了步伐,轉身守候在草堂外,一動不動。 安倍晉太郎也知道木原叔的習慣,逕直上前,輕輕推開用上好的檀香木所製的門,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剛邁入閣內,一股醒腦的清香撲入鼻子,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頓覺身輕體健,渾身舒泰。 只見到一名老者安然坐在木榻上,穿著一件樣式很老套的袍子,灰色的布料看起來跟他的人一樣的蒼老。 老者的身材本來應該很高,現在卻已經像蝦米一樣萎縮,滿頭白髮也已經快掉光了,臉上的皺紋像存活百千年的古松的樹皮,那些斑剝的蒼桑像是刻在臉上一般,深刻而憔悴,蠟黃的臉色有一種很陰霾的味道,像張死人的臉。 這是一個看似行將就木的老人家,蒼老不堪的如蕭瑟秋風中的殘花敗葉一般,隨時都有逝去的可能。可不論誰看到這名老者,都不禁會產生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就好像忽然看到一隻傳說中久已絕跡的洪荒怪獸一樣,就算明知他己不能傷人,還是會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詭秘和妖異。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倍世家(2) 「父親大人,您召喚孩兒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安倍晉太郎在老人面前跪坐下,恭敬地行禮問道。 「籐原是不是已經死了?」老人那雙昏花老眼中的渾濁色彩全然不見,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裡泛著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靈魂身處,讓人渾身都在這種寒光之下戰慄不已。 「是的父親!」安倍晉太郎一聽提起自己最心愛的兒子安倍籐原,剛壓制下去的哀傷不禁又湧上心頭,淒然道:「籐原死的很慘,連屍首都沒留個囫圇,孩兒正準備召集家族力量去為他報仇雪恨呢!」 「唉,死就死了吧,人難免都有一死的,也該籐原命中注定!」老人輕輕歎道。 平淡和緩的語調落在安倍晉太郎耳中,卻不啻於鐵錘敲打一般,他心裡不禁猛的咯登一下,微微變色,父親話裡隱隱有不贊同自己去報仇的意思,可為什麼呢?他不由生疑,不知道一向老謀深算的父親心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說著話,老人的眼簾微微闔上,面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恬淡的話語自口中輕輕吐出:「想當初,我們安倍家風光無限,聖祖斬妖除魔,收降妖孽,成為全日本競相傳唱的英雄,我們安倍家可是天皇后裔,世代肩負著保衛皇室的神聖使命,歷代先祖為此而前赴後繼、成仁者數不勝數啊,這才鑄就了我們安倍家千年的榮耀……」 隨著敘說,老人佝僂的身子漸漸挺直,臉上漸漸有了光澤,本蠟黃一片的面色突然變得頗有些紅潤,似乎那已將乾枯的血液又開始流動,這個衰老垂死的老人在這一瞬間像是又有了生氣。 雖然這些事情安倍晉太郎早就已經耳熟能詳,但老人那蒼老而和緩的語調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魔力,而在這股子魔力傾注之下,本平淡無奇的話語給人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讓他不自禁沉浸在家族的輝煌當中,去猜想這些先祖們當年到底做過什麼傳奇的事情,瞭解家族的秘辛,雖然已經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可這也無法阻擋人們內心的好奇,心思裡滿是敬仰和噓歎,自己是生不逢時呀,要是生在在那個年代,說不定自己也是傳奇! 可惜一連串的咳嗽的結束了老者的話語,好半天才喘過氣來的他又成了那個如風中落葉般的垂死老人,搖頭歎道:「可惜現在安倍家已經破落了,從皇室到普通民眾,鮮有人還記得我們安倍家為日本做出的犧牲和貢獻,照此下去,遲早有一天,我們安倍家會在歷史的長河中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聽到父親略帶傷感的話語,安倍晉太郎也是感同身受,激憤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更應該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安倍家族的存在。當初我之所以同意讓籐原去櫻花會,也就是希望能夠和櫻花會搭上線,借助他們的力量,光大我們安倍家族!」 老人微微搖頭,道:「你讓籐原去的幫助的不是櫻花會,只是田中一夫!」 安倍晉太郎聞言,身形微微一動,心底暗驚,怎麼早已不過問家族事務的父親連這個都知道?好似從籐原的死到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他老人家那雙慧眼似的。 他急忙說道:「田中一夫不就是櫻花會的嗎?而且還是下一任話事人的最有利的人選,我也希望能夠早點搭上他這條船,況且他給我們的酬金也不低,足足十億日元!可以幫助我們暫時度過窘迫的困局。」 老人老眼不花,將他的神色變幻盡收眼底,心底輕輕一歎,安倍家族後代裡,安倍晉太郎能力遠較其他人卓越,可惜唯一的缺點就是幹練有餘,灑脫不足,在權勢地位財富面前,容易陷入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地步,無法保持一貫冷靜的頭腦,這可是執掌家族的大忌。 他在內心暗自盤算著,半晌後和聲又道:「這點我也知道,家族裡現在大大小小的開支很多,你也是捉襟見肘,努力維繫著,所以當初我也沒有反對,哎,也因此害了籐原的性命!籐原的死我也很傷心難過,但你該找誰為他報仇知道嗎?」 安倍晉太郎咬牙切齒道:「當然知道,田中一夫已經告訴我了,籐原是死在一個叫冷冰寒的手裡,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籐原報仇!」 「這個冷冰寒的來歷你清楚嗎?」老人對他欲擇人而噬的神情氣勢視若無睹,緩緩問道。 安倍晉太郎愣了一下,說道:「這……不清楚!」 「如果冷冰寒能夠殺死籐原,你自持是他的對手嗎?」 安倍晉太郎臉色一變,頓時語塞了。安倍籐原可以說是下一代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他偶然間獲得那顆神秘的珠子,能夠驅使千年鬼妖後,即便是安倍晉太郎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不過隨即他又說道:「我們安倍家沒有膽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小怕事的孬種,即便敵人再強大,我們也不會為之屈服……」 老人微微搖搖頭道:「這些你都沒有想好,怎麼就可以匆匆去找他報仇呢?如果失敗,說不定會讓我傳承千年的安倍家族從此煙消雲散,你可就是家族的罪人了!」 此言一出,不啻於一枚炮彈落入了水潭中,激起漫天的波濤。安倍晉太郎頓時渾身冷汗淋漓,俯首道:「父親大人,孩兒思慮不周,萬望父親大人責罰。」 「算了吧,你也是被傷痛和仇恨沖昏了頭腦!」老人緩緩道:「據我所知,這個冷冰寒可來頭不小,不僅年紀輕輕就是飛遠國際銀行的高管,而且乃罕世之才,奇氣流溢,氣質超然,思緒和悟性細微而深遠,能人之不能,知人所不知,超乎俗流,不愛世務,天性近乎王道,必有翻轉乾坤的能耐。這樣的人即便不能交好,也決不能與之為敵!」 「這…」安倍晉太郎剛一聽冷冰寒是飛遠國際銀行的高管,心裡就涼了半截,同時更是慶幸不已,這樣身份敏感的人要真死在安倍家手下,安倍家即將迎來的報復將何等慘烈是不用去想也知道的。而且從自己記事之日起,就從來也沒有聽父親這麼誇讚過一個人,那這個人肯定是不簡單的,這樣的人,又是現在處於風雨瓢潑中的安保家有能力去樹敵的嗎? 不錯,籐原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但家族裡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為了家族的復興和榮耀而捨去一切,自己不僅僅只是籐原的父親,更是肩負復興家族大任的家主! 安倍晉太郎頓時頹然跌落在凳子上,便如撒了氣的氣球般萎靡不振,神情落寞而淒涼,在這一刻,他彷彿老了幾十歲,心有不甘地喃喃道:「那莫非籐原的仇就不報了嗎?」 「報,當然得報!」老人緩緩道:「不過不是找冷冰寒報,而是找田中一夫報!」 「什麼?找田中一夫?」安倍晉太郎瞳孔驀地緊縮,父親的話語越來越直接,而話語背後的真意卻是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他實在想不通,明明是冷冰寒殺了籐原,為什麼要找田中一夫報仇呢? 「田中一夫一定沒有給你說冷冰寒的來歷?也沒有告訴你,他是為了綁架冷冰寒勒索五百億美元才會派籐原出手,導致籐原失手敗亡的吧?更沒有告訴你,冷冰寒昨天在他的賭場裡贏了四千多億日元,他為了翻盤,邀約冷冰寒兩日後再賭一場?」 「這個……確實沒有!」安倍晉太郎遲疑道。此時的他已經被老人口中所說的五百億美元所震驚了,天呀,那是多少錢吶,要是安倍家族有這麼多錢,他還用得著派籐原去幫田中一夫嗎?家族的復興是指日可待。 一想到這裡,眼眸中也是異彩連連極其渴望的神色。也難怪,安倍家一直窮瘋了,光有一個架子,但實際上幾乎就沒有什麼收入來維繫一大家子人的開支。現在一下子聽到這麼多錢,不由很是心生神往。 老人心頭輕歎一聲,輕描淡寫地點點頭,神色也很是平靜,說道:「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嗎?」 聽父親這麼一說,安倍晉太郎才突然間恍然大悟,道:「父親大人的意思是:田中一夫一直在利用我們?以前是,現在也是想把我們推出去和冷冰寒鬥,他好坐收漁人之利?」 在安倍晉太郎極其驚訝目光的注視下,老人微微頷首道:「你終於想明白,該找誰報仇了吧?」 安倍晉太郎全身驀然一哆嗦,似乎剛由一場噩夢中驚醒,死命地拍了一下桌子,接著這股子巨大的聲響,咬牙切齒,聲破雲天,摧肝瀝膽般悲烈的大叫:「田中一夫,我要你的命!」說罷起身就欲離去找田中一夫算賬,眼中閃過一絲幽藍的亮芒,就像是暗夜裡的狼眸,燃燒著一種瘋狂的火焰。 「回來!」老人低緩的話語,有著旁人無法反駁的威嚴。 安倍晉太郎瘋狂的眼眸中顯出一絲迷茫,瞬間幽藍的亮芒暗淡下去,清澈的眸子射出兩道清冷的厲芒,低聲應諾,回過身來。 「你也是一家之主,怎麼這麼衝動?做事之前要多想想,三思而後行!」老人似乎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父親大人教訓的是,孩兒記下了!」 「找田中一夫算賬之前暫且不忙,你先去找冷冰寒,和他接洽一下,為我們安倍家被田中一夫利用得罪他的事情致歉,並順便把田中一夫的打算透露給他!」 「父親大人這是為何?」安倍晉太郎很是不解。 「兩日之後的賭戰,即便冷冰寒輸了也沒有任何損失,但要是田中一郎輸了,那可就是八千多億日元,對他和櫻花會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甚至會讓櫻花會從此一蹶不振。安倍家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夥伴。飛遠和冷冰寒就是我們最佳的選擇。如果他們能夠成為我們安倍家的合作夥伴,那麼以他們飛遠公司的財力物力和巨大的影響力,我們安倍家再續輝煌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說到這裡,老人面上露出一絲追憶的神采,昏花老眼變得清澈起來,神光隱隱讓人不敢小覷。這一刻,這個乾癟枯瘦、行將就木的老者身上,流露出盎然生機。 「可是——」安倍晉太郎神色有些複雜。即便知道父親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按照這樣的規劃,連他自己都很是嚮往。可無論如何,冷冰寒畢竟是殺死自己心愛兒子的人,現在要自己放下身段去找他,他心裡始終感覺有些彆扭難受。 老人面色一沉,厲聲道:「太郎,你是家主,要時刻為安倍家的考慮,為了家族的榮耀,即便犧牲了我們全部都無妨!何況籐原死了,我們還有晉三,還有豐原,還有許許多多優秀的子弟。尤其是晉三,這麼優秀,已經當選眾議員,可就是因為沒有強有力的支持力而前進無力,多想想他們的前途,多想想家族的復興大任吧!」說到這裡,老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那神情,就如同隨時都有可能會撒手而去的感覺。 是呀,為了家族的榮耀,多少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現在眼看有希望了,自己怎能還拘泥於虛無的仇恨中呢?安倍晉太郎頓時醍醐灌頂般徹悟過來,神色凝重地俯首道:「父親大人請放心,孩兒一定會將此事辦妥,為了家族的榮耀,安倍家沒有什麼不能捨去的!」 安倍晉太郎離開後,老人獨自坐在偌大的廳裡沉思,操勞了一輩子,原本以為將家主之位傳下,卸下這副重擔自己就能輕鬆自在了。但太郎實在是有些付不起來的阿斗,遇事不冷靜,怎能讓他放得下心呢?今天這事要不是自己及時阻止,真讓他帶人去殺冷冰寒,不論成功與否,給家族帶來的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讓他去拉攏冷冰寒,設想雖好,但現實究竟會如何,實在難以預料呀,對方是否會和安倍家和解,又是否願意和安倍家合作,扶持,會有怎樣的條件? 老人思緒紛飛,只覺得頭疼不已,轉念一想卻又啞然失笑,自嘲道:「老頭子呀老頭子,你還有幾天活頭?何必再去理會這些事情,這個世界,畢竟是年輕人的,自己總有一天會去的,如果不相信他們,以後自己不再了又該如何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美女賭王 十一月底,氣溫驟然下降,遠處天空呈現出詭異的鉛灰色的雲層,風在怒吼,刮落了無數的枯葉,漫天飛舞。 田中一夫獨自一人坐在月舞俱樂部三十六樓,隔著窗戶玻璃,望著外面蕭瑟的天氣,面上也是陰霾一片。他輕輕搖晃著一個高腳酒杯,杯裡那殷紅如血不帶一絲雜質的葡萄酒想必定非凡品,可惜卻引不起主人絲毫品嚐的慾望。 出神地望著在寒風中瑟瑟飄落的枯葉,田中一夫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一聲長長的歎息中,有著無盡的落寞之意。任憑屋內燈光柔和而燦爛,卻是無法掩飾他眉宇間的陰霾之色。而早已戒煙的他,更是破天荒的點燃了一隻巴西雪茄,帶著醇和味道的煙霧升騰而起、在房間上空繚繞,那忽明忽暗的煙頭,似乎也在印證著他那煩亂忐忑的思緒。 「嗯,好酒,一聞就知道是82年的拉菲,你可真是會享受呀!」突然他身側突然憑空閃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冷冷說道。 田中一夫渾身一哆嗦,差點讓雪茄煙燒著手,急忙轉身急切地問道:「怎麼樣?貴上同意我的請求沒?」 「沒有……」 「什麼?怎麼沒有?」田中一夫頹然坐倒在沙發上,神情變得極為詭異,似不安,更像是災難臨頭的惶急與無助。以前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田中一夫,好像在一瞬間蛻變成一個畏縮無助的男人。 「哈哈,你田中一夫不一直挺硬氣,什麼都能搞定嗎?現在怎麼就……」 田中一夫神情陰鬱,嘴角輕輕抽搐著,道:「你先別幸災樂禍,別忘了,我可是你們的合作夥伴,也幫了你們不少。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這些年來的心血可也就白費了!」 「哼,不知道主上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挑你!」那人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放心,你需要的人我們為你準備好了,希望你這次不要讓我們失望,不然你必將事無葬身之地!」 「真的?」田中一夫喜出望外道:「就是那個去年橫掃美國拉斯維加斯所有賭場的女賭王蘇菲?」 「不錯,就是蘇菲,她已經來了!」那人冷哼道:「哼哼,沒想到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嘛,連這個也知道!」 田中一夫似乎心情好了許多,展顏笑道:「在我們這行,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好!希望這次你能夠贏!要不你可就再沒有我們能用的價值!」那人眼眸中閃現出複雜的神色。 「不是希望,是一定!」田中一夫狠狠地說道:「我對蘇菲絕對充滿了信心,況且這也只是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有其他的對策,讓這個冷冰寒下午不能出場,那他就是棄權!」 「安倍家嗎?」那人冷笑兩聲,道:「今天安倍晉太郎確實去找過冷冰寒,不過好像並不是去找他報仇,而是去尋求合作!」話語中說不盡的嘲諷之意。 「什麼?」田中一夫大驚失色,一臉的不可思議,執杯的手不禁一抖,半杯酒灑了出來,「你確信沒有看錯?」此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憑對方的身份,沒有確定之事,如何敢說出口來。 那人見狀,搖了搖頭,只道:「可惜,可惜,如此佳釀,實在可惜了!你好自為之吧!雖然我確實討厭你,但你也確實還有用!」話音未落,人已然消失在空氣中。 只留下田中一夫面色慘白地頹然坐在沙發上,滿臉儘是陰鶩的神情,急促地喘息著,嘴裡還一個字一個字地狠狠罵道:「安倍家,到時候有你們好看!」 往日裡熙熙攘攘的月舞俱樂部今天卻張貼上了「暫停營業」的告示。不明就裡的人感到很是驚疑,而知道緣由的自然知道,今天這裡將舉行一場前無古人,說不定也後無來者的賭戰。 還不到中午一點,月舞俱樂部外的停車場開始有大量的車子湧入,本來安靜的俱樂部也因為形形**人群的到來變得嘈雜喧囂。人人都期待著這一場有可能是全球有史以來賭注最大的一次賭博,期待著這棟價值連城的大廈最終的歸屬權。甚至還有一些好事的賭徒們就最終的結局開起了賭局,參與者還不在少數。 三十四樓上一個房間內,山口凌綺走到窗口,看著樓下沸沸揚揚的熱鬧場面,喃喃道:「日本有影響力的大人物幾乎都來了,就連一些久不問世事的大佬們都一個不落。可寒少怎麼還不來呀?」 經紀人芳子戲謔道:「他不會是膽怯不敢來了吧?」 「怎麼可能?」山口凌綺神態篤定道:「寒少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男子,豈是這些世俗之輩嚇到的?我真是期待看著他把這棟大廈贏過來的風采!」 芳子眼珠一轉,笑嘻嘻道:「就知道緊張你的寒少,連演唱會的綵排都取消了跑這裡來,要是被你的歌迷們知道了,可有得說了!」 「呵呵!」山口凌綺抿嘴一笑,在芳子略帶一絲審視的目光中笑道:「綵排有什麼好緊張的?今天可是難得的大場面,我又豈容錯過?」隨即又嘟著性感的小嘴,不滿地跺著腳道:「這麼大的事,寒少都不給我說一聲,氣死我了!」 車流如海! 冷冰寒坐在那輛加長型的豪車裡,數輛車跟在前後護送著,這裡既有飛遠公司的護衛,也有日本政府派出的警衛人員。冷冰寒在日本已經險遭暗殺,政府可不敢有再有任何懈怠,冷冰寒真要在這裡出了事,那可就麻煩大了。 冷冰寒看著車窗外路上不斷一閃而過的車輛,縈迴他腦海裡的,是滿眼迷人的風光。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愜意的笑容,充溢著豪氣萬千,無邊的愉悅與昂揚的鬥志開始在心底瀰漫。 一路風馳電掣,冷冰寒一行人很快到達了月舞俱樂部,偌大的停車場人滿為患,熙熙攘攘宛若鬧市一般,雖然他們大多都無緣進入去親眼目睹這驚世之戰,但還是不禁守候在這裡,就如同最最虔誠的追星族一般。 冷冰寒下車來,早已有人迎上前來,有飛遠公司的,有日本政府的,也有櫻花會的,言語中都透著刻意表露的親暱。所有人都知道飛遠在日本所代表著的巨大力量,即便是今天的對手櫻花會,也不想輕易開罪。 冷冰寒笑著點點頭,在眾人人的簇擁和護衛下走進了電梯。 電梯剛到三十五層,早已等候多時的東京警視廳及外務省的高官們也迎了上來。今天這事實在太大,日本政府也高度重視,為此專門由政府方來主持這麼一場賭戰,這在尚未公開承認賭博合法的日本歷史上還是前所未有的。 這次不僅官方派出了精銳部隊前來維持秩序,確保所有人員的安全,還邀請了國際博彩協會的專業人士來擔當此次賭戰的評委,在雙方一旦出現有爭議的時候,將由他們來裁定最終的勝負結果。 冷冰寒聽得警視廳和外務省的高官們一一給自己介紹,不由有些啞然失笑,沒想到這麼一件事情還驚動了官方,搞的如此勞師動眾,不過也對日本政府認真負責的態度給予了高度讚賞。 田中一夫和冷冰寒寒暄幾句後,微笑著說道:「冷先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今天代表我們櫻花會出戰的這位美麗的蘇菲小姐!」 隨著田中一夫的介紹,一名女子走了進來,冷冰寒此時才看清楚今天自己的對手,聽名字當初還以為是外國人,不過見到了才知道,也是黑頭髮黃皮膚的亞裔。 蘇菲大約二十歲出頭,那般般入畫百般難描的無暇玉面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一雙黛眉細而不失雅淡,一雙明眸顧盼生妍,瓊鼻櫻唇,更似有無限風流蘊藉其中。一頭黑色長髮猶如瀑布般寫意的披在雙肩,更襯的那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冷先生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菲,加拿大籍華人!」簡單的介紹之後,兩人進入了今天賭戰特定的房間。除了評委之外,只有參加賭博的兩人可以進入,其他人要一律不得入內,包括田中一夫。而房間裡有多個攝像頭,既能夠讓外面人看到賭戰的情況,又能防止有人出千。 待雙方都進入房間後,幾十個人大漢如潮水般一湧而出,將房間周圍守護水洩不通,那統一的黑色裝扮,透著黝黑寒芒的太陽鏡,魁梧壯碩的身軀,油然流露出一股懾人的壓迫氣息,讓這原本就寒冷的季節顯得越發地蕭瑟肅殺。 坐下後,蘇菲淺淺一笑,繼而神情索然地微微一歎,無奈道:「冷先生,我身負使命,與先生此戰勢無可避,其中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先生多多原諒,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話語間,滿蘊著愁苦之意,那顧盼生輝撩人懷的海藍色美眸,似乎也蘊含著淡淡的無奈,讓人望之不由心生憐惜之感,只想將這形態妖嬈惑魅、神容楚楚可憐的尤物抱在懷中好好疼惜一番才是,什麼決戰,什麼賭局,統統都可以拋諸腦後。 冷冰寒心神強韌無比,卻沒有被她的美態所惑。他仔細打量著這個美女賭王,只覺得這個女人的確是國色天香的不可方物,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子難言的溫柔氣息,讓人不知不覺為她所吸引,沉溺在這溫柔可人之中無法自拔。 冷冰寒暗自警覺,溫柔之間卻又刻意保持著一股子淡淡的冷漠,讓人在心神搖曳之際卻又不得不保持幾分清醒的頭腦。她此際表露出來的溫柔,卻更像是一種武器,讓人絲毫不設防的溫柔,讓人心生欲求親近的強烈感覺,從而放鬆了警惕戒備,在很大程度上消蝕心底的戰意。 冷冰寒淡然一笑,道:「你太客氣了,大家身處對立面,哪有誰對誰錯之分?拿出本事各見真章!哪裡存在什麼冒犯不冒犯之說呢?」 蘇菲聞言卻是一怔,抬頭迎上了冷冰寒的眸子,只覺得這雙清澈眼眸中精光隱隱,更似一汪深潭一般深邃幽然,深望之下,心神不由為之吸引。她微微垂下螓首,心中卻是暗自驚懼,此番心神上的較量,自己隱隱落於下風,心底卻是已經微微有些陰霾。 真正的賭術高手,絕對會把自己的心神淬煉地如鋼絲一般柔韌,而當兩位賭徒實力大致相當的時候,心理對決,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她的溫柔,也是一種心神攻擊的手段。而此番,她屢試不爽的精神攻擊,不但沒有瓦解對方的戰意,反而在他輕描淡寫的話語中露出頹敗之色,這點就不能不讓她暗自有些惶恐了。 不過蘇菲也是久經沙場之輩,很快恢復了氣勢和心境,嬌聲道:「不知道這次冷先生想要賭什麼呢?」 「隨便,女士優先,還是你選吧!」冷冰寒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 蘇菲心中卻是暗自鬆了口氣,她就怕的就是眼前這個自己看不透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選擇自己不是最擅長的。看來雖然剛才的柔情戰略沒有成功,但上帝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她笑著點點頭,嬌聲道:「如果冷公子不反對的話,我們就比骰子好了!骰子的比試方法千種百類,我選其中的聽骰子,聽出對方每粒骰子的點數,就算贏。如果打成平局,即我們都說中了點數,或者都沒有說中點數,那麼再換其他的方式!」 蘇菲選這種方式,倒也頗費了一番心思,她相信任冷冰寒水準再高,恐怕也無法搖出自己聽不出的點數,況且自己卻有必勝的法寶。 冷冰寒聞言後嘴角露出一抹嘉許的笑意,這種笑容落在蘇菲眼中,嬌顏驀的一紅,心底陡升起一股心計被識破的忐忑之意,思量道:「他笑的這般鎮定,莫非也是有恃無恐?」 「不用這麼麻煩,平局也算我輸好了!」冷冰寒輕柔的話語中恬淡一片,聽起來便如白開水一般平淡無奇,讓人無可琢磨他潛藏在話裡的真正本意。蘇菲本信心十足的心也暗自「咯登」一下,自然是被他這股莫測高深,將她的心境攪亂,隨即又心生起一種莫名複雜的情緒,既有些為自己佔了優勢而開心,似乎又有些為受到了輕視了惱怒。 「那好,既然冷先生承認,我可就不客氣了!」蘇菲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緒。 沉重的不袗骰盅在她那白皙嬌嫩的玉手之中,晃動之際泛起陣陣迷離之光,而叮噹的骰子搖動撞擊骰盅的聲音清晰傳出。 隨著骰盅的晃動,許多人面色微微變化著,氣息也漸漸變粗,尤其是田中一夫,月舞俱樂部就是他的命根子,此戰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反觀冷冰寒,一副悠然鎮定的摸樣,望著蘇菲越發迅疾的手法,面上露出出沉醉之色。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蘇菲那纖細柔嫩有如蓮藕般玉臂,以一種近乎狂野的誇張動作迅猛地來回晃著,而劇烈的動作下,滿頭的青絲飄舞起來,給這個看似纖柔的佳人增添了一抹狂放不羈的致命魅力。 骰子搖撞的聲音越發急促,到了後來,便如萬千子彈呼嘯般的喧囂,更像是千萬隻魔指在同一時間彈撥起千萬條琴弦,發出千變萬化的聲音。而此際,她手腕上帶著的那串銀鈴手環,也隨著手的舞動而「叮叮叮」響成一片,幾乎將骰子撞擊骰盅的聲音都給掩蓋過去了。 所有人都不禁大驚。 骰子從古至今,沒面都有不同點數的凹位,與骰盅還有桌面發生摩擦時,便會產生不同的聲調,由於各個面的凹陷點數不同,聲音自然也就會有細微的差異,但總是有跡可循。一些賭壇高手們,經過嚴格的訓練後,就能憑借這細微的不同而判斷出骰子的點數。 憑借骰子撞擊骰盅的聲響來判斷骰子的點數,這原本就是非常困難了,這再有了這鈴聲的干擾,幾近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山口凌綺雖然不諳賭術,可見此情況面上也不禁死灰一片,她可不認為有誰能夠在這種狂躁如雷的噪音聲中,聽出骰子的點數。 有和她同樣想法的也不在少數,個個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好在冷冰寒眸子中的色彩雖然也變得有些凝重,只是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依然是恬然無比,讓所有人心中稍稍安定一些,期盼著這個總是創造奇跡的帥氣小伙再創造一個奇跡。 「砰」的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一切聲音歸於寂靜,骰盅落在桌面上,而按在骰盅上方的那雙如柔玉雕琢而成的纖手,卻隱隱有幾分蒼白,蘇菲的玉面上更有些許的細汗流出,沾染了幾縷秀髮貼在秀美的臉龐之上,看上去也更增添了嫵媚之感。 「啪啪啪」,此時一陣突兀的掌上響起,在蘇菲驚訝的眼神中,冷冰寒輕輕鼓著掌,大聲讚道:「好本事,你的搖骰技能,真是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讓人佩服不已!」他的臉上誠摯一片,毫不夾雜半點譏諷之意,能將小小的六粒骰子搖出千軍萬馬般的聲音,冷冰寒是自愧不如。 「你……你……」不知道是因為極度驚訝,還是因為適才的一番劇烈的運動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她此際話語中有了幾分氣喘,望著氣定神閒的冷冰寒,纖柔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聲道:「多謝讚譽,不過還是請講明點數!」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冷冰寒緩緩而自信地說道:「五個一,五個六,總共二三十五點!」 「啊,怎麼可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只有六個骰子,冷冰寒怎麼會說出十一個數字來呢?大家都在猜想,他會不會是不知道而故意亂說一氣?只有山口凌綺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很是堅定,她堅信,寒少說的一定就是正確的。 所有人聞言後探詢似的將目光投向蘇菲,顯然沒有一個人能在這種情況下聽出點數。他們都在腦海裡設想,她一定會很是不屑地對冷冰寒說道:「你說錯了!」 可情況似乎並非大家想像中的那樣,蘇菲嬌軀卻如遭重錘撞擊,猛地一個顫抖,本因適才一番劇烈運動後微微有些泛紅的玉面頓時煞白一片,嘴角也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緩緩揭開骰盅,本來穩若磐石的纖手,也不禁有了些許顫抖。 桌面上堆積著一小堆粉末,蘇菲順手虛空一拂,粉末隨風消逝,便露出了其中骰子的真容,果然是五個一點,五個六點,只是所有的骰子都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的高度,而有一個半截的骰子,卻是點數朝下斷面朝上,想來是掩在下面的點數,就是一點。 原來適才蘇菲適用巧勁將每一粒骰子全都震成三截,那狂風驟雨般的敲擊聲,就是中間這一截無用的骰子所發出的,意圖用這些狂暴的噪音,來掩飾自己的本意,而在劇烈撞擊下,這一截無用的骰子便碎裂成了粉末,將真正的點數遮掩起來。 蘇菲此時面色微微有些慘白,這種高超的技法,是她前不久才苦心練成的,即便在橫掃拉斯維加斯各大賭場都沒有使用過。原本以為以此作為殺手鑭,再輔以銀鈴的干擾,擊敗冷冰寒這個在賭壇名聲不彰顯的對手是易如反掌,萬萬想不到,此番竟然會落敗。 她心裡不禁暗自長歎一聲:「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呀!」原本對這次安排自己來對戰一個無名小輩她很是不屑,只不過處於職業的敏感,她沒有輕視對手,哪知道,這個對手的實力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如果冷冰寒知道,自己在蘇菲心目中瞬間從無名小卒提升到了高手中高手的地步,只會大感慚愧。其實他根本就不會什麼聽骰,完全是憑借自己那強大的感知力,就如同親眼看到了骰盅裡的情況,當然不會被各種紛亂的聲音所干擾。說到底,別人才是真的高手,對於蘇菲的搖骰手法技巧,他也驚歎不已,不過只是面上做出淡然自若的神情。 好在她總算是身經百戰,賭局尚未結束,輸贏未卜,即便感受到對方的強大實力,可蘇菲也沒有露出明顯氣餒之意,輕輕吸了一口氣,收斂起微有些紛亂的心神,嬌顏展現出百花怒放般醉人的笑容,嬌聲道:「佩服,冷先生果然厲害,我能夠與先生對戰,真是三生有幸,受益匪淺!」 短短數語,蘇菲微有些散亂的眼神重新變得自信一片,笑語嫣然地將骰盅推到冷冰寒面前,纖手微擺,神態恭謹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面對她優雅的風度,冷冰寒讚許的笑著點點頭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將六粒新的雪白如玉、晶瑩剔透的骰子投入骰盅之中。 骰盅晃起,她美目微闔,側耳傾聽骰子的碰撞規律,起先蘇菲的面上一片輕鬆,因為六粒骰子在骰盅碰撞的軌跡完全引入了她的腦海中,不會有半點偏僻,但漸漸的,她纖眉微微顰起,玉面上的神情也逐漸凝重,眉宇間帶上了一絲不解與詫異。到了最後,眼眸中竟然浮現出幾分驚懼之意,彷彿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冷冰寒身上一般,因為她再也聽不到一丁點兒骰子撞擊骰盅的聲音,就好像骰盅裡原本就空無一物似的。 最終,冷冰寒輕輕將骰盅落在桌面上,朝著美目微闔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神情沉重的她彬彬有禮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口中說道:「請!」 蘇菲凝神沉思了片刻,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光潔玉潤的額頭上俏然沁出細碎的汗珠,美目緩緩張開,美眸中黯然一片,無奈地頹然一歎,道:「我聽不出來,我認輸!」無可奈何的語氣之中,有著極度的落寞之意。 「承讓承認!」冷冰寒聳聳肩笑道。 望著冷冰寒嘴角間那洋洋自得之情,蘇菲心中愁苦一片,很是不甘自己會敗給一個無名小卒。但事到如今,她只能瞪著一雙美目,無力地看著冷冰寒,楚楚可憐的面上,神情淒苦間微有幾分無助,倒也增添佳人的嫵媚誘人。 卻也極力喘了口氣,鎮定住紛亂的思緒,c.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cn沉聲道:「你放心,我既然作為田中一夫的代表敗了,田中一夫的允諾,在我失敗這一刻起,就已經兌現!」斬釘截鐵的話語中,隱隱流露出高手應有的風度與傲氣。 緊接著蘇菲望著冷冰寒,柔聲道:「冷先生,我想知道,你到底用什麼方法,讓骰子在骰盅裡卻沒有任何碰撞的聲音?」 冷冰寒尚未開口,她又已經滿懷歉意地說道:「方先生,我也知道探聽別人的手法這是業內最大的忌諱,可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知道你所用的方法,我如此做,只是希望自己能在以後的日子裡,有一個明確奮鬥的目標,希望你能夠成全我!」說話間,她纖細的手指死死扭纏在一起,纖柔的嘴角微微抽搐著,美目中滿是焦灼與忐忑的色彩。 冷冰寒見狀心底暗自一歎,他理解她此際心中的苦澀之意,也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失敗所帶來的痛楚與無奈,當即和善一笑,說道:「其實你知道也沒用!」 冷冰寒的語調很是平淡,話語中毫無半點的自傲之意,更滿含著善解人意的味道。 蘇菲聞言後神情一怔,喃喃著絮叨了幾遍,卻仍然固執地搖搖頭,柔聲道:「即便如此,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是很想知道,我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錢、珠寶、古董……只要我能夠拿得出來的,什麼都可以,包括我自己!」 望著她鄭重其事的樣子,冷冰寒突然失聲笑道:「好吧,我就告訴你!」 在她欣喜欲狂而又恭謹一片的眼神中,冷冰寒點點頭,望著她那吹彈可破的嬌顏,朝她故作鄭重的勾勾指頭,正色道:「你附耳過來,我怕有人偷聽!」 蘇菲不疑有他,只是卻也面上一紅,遲疑地將螓首緩緩貼上前來。 冷冰寒湊到她耳邊說道:「原因很簡單,就是骰盅裡根本沒有骰子!都被我事先藏起來了!」 「什麼?」她不禁驚呼一聲,呆呆地望著冷冰寒,美麗的眸子裡堆砌著濃濃的驚詫莫名。她現在知道了,冷冰寒出了千,將六粒骰子全都藏了起來,只是悲哀的是,他的千術太高明了,高到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地步,這中千術,聞所未聞。不過她還是驚疑,既然骰子被事先藏起來了,那剛開始骰盅裡又怎麼會還有骰子撞擊的聲音呢? 就在她既驚又疑之際,卻不料冷冰寒猛地探頭上前,在她粉嫩的嬌顏上用力一吻,在她失聲驚呼中,冷冰寒連退數步,笑呵呵道:「好了,情況告訴你了,酬勞也收了,現在我們算是扯平了!」 輕笑聲中,冷冰寒轉身離去。 蘇菲呆呆地望著冷冰寒離去的背影,纖手撫著剛才被他偷襲的部位,感受著適才這一吻帶來的火熱異樣,一向平靜的心底也隨之蕩漾而起了陣陣的微瀾,神思不由的一片恍惚,半晌後,無力地坐到在沙發上,星眸微闔,失魂落魄的婉約玉面上早已是紅若霞燒,羞不可抑。 …… 經此一役後,這棟坐落於東京銀座,高三十六層,建築面積超過二十萬平米,價值近百億美元的大廈頓時轉手,成為了冷冰寒名下的產業。每年光是一層至三十層的租金便高達近數百億日元,還不算日進斗金的月舞俱樂部。 田中一夫為此破腹自盡,櫻花會也是損失慘重,不禁失去了近百億美元的資產和去了一個撈錢的寶地,聲望更是遭受了重創,還幾遭其他社團勢力的打壓,從此一蹶不振,從日本一流社團淪落到了二流社團,再也不復有往日的輝煌。 停業整頓一周後,月舞俱樂部再次開業,不過打理這裡的,不再是櫻花會,而是安倍家族的人員。 大家都知道,安倍家是靠上了飛遠這棵大樹,之前安倍晉太郎曾親自去拜訪過飛遠的冷冰寒,冷冰寒在賭賽過來,也曾去安倍家拜訪過,至於雙方談了些什麼無從而知,但一向低調的安倍家從此在日本又開始嶄露頭角,不僅開辦了許多實業,進軍鋼鐵、房地產、電子、通訊、計算機、數碼等各個領域,聲勢甚至宏大。 更令人瞠目的是安倍晉三還脫離了***,自己成立了日本民主黨,自認黨主席。在巨大的經濟實力作為支撐和後盾,民主黨倡導自由民主、政治革新、經濟繁榮、全球一體、團結互助等,推行親華政策,得到了許多基層民眾的支持,很快發展壯大,逐漸成為能夠影響日本政治經濟形勢的大黨派,後來還在2008年大選中擊敗了執政黨***,成為了新的執政黨,當然,這是後話! 第二百五十五章 似乎出大事了 晴空萬里,碧藍的天空點綴著幾朵白雲,那雲可真白啊,白得像剛落到地面的雪,是那麼潔淨、那麼潤澤。飛機飛越在萬米高空,不時從這些雲層中穿行,雲海翻騰,煙霞飄渺,讓人彷彿有一種身臨仙境的感覺。 坐在飛機座椅上,冷冰寒微閉雙目,在日本這些天來所經歷的事情一幕幕彷彿就在眼前。 原本此次日本之行只是為了暫時躲避一下家裡對於讓自己前往仕途發展,順道在日本散散心,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多事,還在無心插柳下贏得了一棟價值百億美元的大廈,給予了日本政府右翼勢力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櫻花會。 或許在許多人看來,櫻花會沒有什麼山口組出名,但事實上,山口組只是單純的黑道而已,而櫻花會和黑龍會一樣,都是日本軍國主義組織,當初可沒在侵華戰爭中犯下滔天罪行。不過後來日本戰敗,這些組織被迫解散,可暗地裡又以黑道的背景出現,同樣做出不法勾當。能夠狠狠收拾他們,冷冰寒深感快意! 最讓冷冰寒意外的是安倍家族的反應。能夠和安倍家結成緊密的戰略合作關係,應該算得上是此次日本之行最大的收穫了。別看安倍家族現在在日本名不彰聲不顯,但畢竟是傳承千年的世家,還和日本皇室有著割不斷的血脈關係。一得到機會振臂高呼,應者雲集。 想到安倍家,冷冰寒眼前就不禁浮現那個面如枯槁,行將就木,老得不能再老,用肉眼都已經無法判別他年齡,但枯瘦的身軀下卻蘊藏著巨大能量的老人。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背後隱藏著狡黠和智慧的光芒,每一句話中都隱藏著無盡的鋒芒,似乎稍不留神就會掉入其中的陷阱中。 想到這裡冷冰寒就不禁感歎,這安倍家能夠存在千年而沒有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卻有過人之處,他們一代一代相傳的祖訓和為家族復興繁榮的理念,已經深深鐫刻在每一個人的血液和骨髓裡,為此真是不惜犧牲一切代價。 為了能夠拉近和自己的關係,老人甚至不惜將安倍晉太郎一個還不滿十五歲的女兒安倍昭惠欲與自己「和親」,還道這只是日本的妻子,至於自己在其他國家是否有妻子都不是問題。或許在他們看來,只有通過這種方式結成了親戚,才能真正確保合作的穩定關係。如果不是冷冰寒極力反對,恐怕那個嬌滴滴的安倍昭惠就會送上門了甚至會服侍上床了。 雖然冷冰寒從骨子裡討厭和痛恨日本人,不過對於他們的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精神,還是不得不深感震撼和驚訝! 中國人憎恨日本人,大多數日本人也同樣排斥華人。扶持安倍家起來作為飛遠在日本的代言人,不僅可以加緊對日本經濟的把控,同時還能觸角延伸至政治領域。即便這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但暗棋布下,種子也埋上了,總有一天會發揮其重要的作用,即便只是讓他們內耗,鬼打鬼,也好過小日本整天都把矛頭對準中國。為此冷冰寒不惜花費重金。 這一切其實並不是之前處心居慮地措施,也是(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安倍家主動靠過來時冷冰寒靈機一動想到的。朱建軍對此也完全贊同,不過他倒是有些擔心會不會以後安倍家勢力壯大了,就會脫離飛遠的掌控,畢竟雙方都心知肚明,名為合作,實則就是相互利用,所以他是極其贊成冷冰寒將那個什麼安倍昭惠收於後宮的,拿他的話來說,就算以後兩家扯蹦了,冷冰寒也算睡過安倍家的女人,不吃虧!聽他戲謔的這句話,冷冰寒恨不得飛回香港去踹他兩腳。 說真的,朱建軍的擔心冷冰寒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他並不擔心日後尾大不掉、養虎成患。看來這些產業和勢力都在安倍家,但事實上所有權都歸屬於飛遠,很多關鍵地方冷冰寒都安插了「釘子」,安倍家只是負責打理而已,用句時髦的話來說,安倍家不過就是職業經理人,有什麼問題董事會可以隨時罷免他們的職務。如果到時候他們真有什麼不軌的心思,冷冰寒可以很快斬斷他們的資金來源。況且,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他當時在安倍家裡當著老人和安倍晉太郎露了一手,也足以震撼他們收斂起那些小心思,至少在他們沒有能力超越冷冰寒之前,他們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家族該如何應對冷冰寒接下來那無情的報復。 合則兩利,相信他們會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冷冰寒輕舒一口氣,抬頭朝機艙外望去,但見暖洋洋的太陽,青藍色地天空,朵朵白雲在微風的吹拂下變幻出各種奇異的形狀就像是在演繹一幕虛幻地故事。 紅塵百劫苦,虛幻總是甜!在現實的世界中也許只有那一絲虛幻才是最美好的東西,只是在那美好的嚮往背後,又會有多少鉤心鬥角爭權奪利地殘酷故事! 虛幻是甜,虛幻是美的,虛幻也是不真實!儘管每個人都清醒的知道,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跳進滾滾紅塵中,在裡面作出無盡的掙扎和拚搏,目的只為了能夠獲得極大地權力,操縱自己還有別人的命運。 現實是殘酷地,殘酷也就是真正的現實!望著蒼茫無盡地蒼穹,冷冰寒嘴角勾勒出一抹桀驁不馴的笑容,既然上天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那自己就必將演繹一個無悔的精彩人生,沒有人可以阻止,更沒有人能夠妨礙自己! 這個世界,這個大時代,必將鐫刻上「冷冰寒」這個不朽的名字! 正當他思緒紛飛之時,耳邊突然傳來悅耳的廣播聲:「各位旅客,接上級通知,本班航班將改道飛往首都機場,給您帶來的不便敬請原諒!各位旅客……」 「啊,這是怎麼回事呀?」 「是呀,好好的飛成都的航班,怎麼就突然改道飛行首都?」 「難道是被劫持?不可能呀?劫持也不可能改道飛首都!」 …… 聽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廣播聲,機艙內頓時嘈雜起來,大家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由日本東京直飛成都雙流國際機場的國際航空公司的航班怎麼會在空中豪無預兆地突然改道飛往首都?頓時都炸開了鍋,質疑聲、議論聲不絕於耳,紛紛吵鬧起來,追問著空姐,不過空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是剛才臨時接到民航總局和航空公司的通知,要求飛機立即改道飛往首都機場。不過航空公司方面已經提出,飛機在首都機場降落後,會在第一時間飛回成都,並將給予每位乘客伍佰元的誤時補償。 聽到這樣的解釋後,大多乘客都平靜了下來,雖然能夠乘坐飛機的一般都不在乎那伍佰元錢,不過事已至此,也鬱悶歸鬱悶,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接受現實了,好在也只耽擱幾個小時的時間。少數人雖然還有些忿然,罵罵咧咧的,很是不滿,甚至還叫囂著回去之後要狀告航空公司這種行為。 大家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還不時議論起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畢竟像這種飛機飛上高空了突然改道的事情除了天氣、飛機故障等一些非人力因素發生過,而且那種情況都是就近機場降落,還沒有出現過從成都改道飛往千里之外的首都的,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冷冰寒也多少有些鬱悶,畢竟他出發前還通知了王瑩瑩去接機的,看樣子也只能讓她多等幾個小時了,雖然有手機,但飛機上是不能使用手機的,現在的技術還沒有達到起飛後可以使用某些高科技干擾小的手機。只能等降落首都機場時再給她打個電話解釋一下了。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飛抵到首都機場的上空了,大家不由都頓時都被驚呆了,從上往下看,以往飛機不斷起降的機場裡戒備森嚴,到處是全副武裝的軍人和武裝車輛。許多原本要降落的飛機都在塔台的指揮下在空中盤旋,不能降落。 難道真發生什麼大事了嗎?原本已經沉寂下來的大家不禁又開始議論開來了,甚至有些害怕,莫非自己乘坐的這架飛機真給什麼恐怖分子給劫持啦?要不好好的飛機怎麼會突然改道,而機場又怎麼會這麼如臨大敵的樣子?好些膽小的甚至不禁抹起了眼淚!祈求滿天神佛保佑自己。 飛機剛在塔台的指引下降落,一大群士兵就在一位中校軍官的帶領下衝上了飛機。看到這種情況,許多人都嚇得鑽到了座位底下,甚至還抱怨,怎麼都不談判一下就開始進攻?萬一流彈誤傷了民眾,萬一歹徒引爆了炸彈,或者劫持了人質怎麼辦?現在的軍人怎麼都是那麼莽撞的嗎? 只有冷冰寒一直保持著冷靜,雖然他也不清楚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真有什麼變故,那麼他是一定不會吝於出手的,曝露了身份也沒關係,反正自己還在國安七局掛著名呢,出手處理這些事情也算是職權範圍內的事情。 但據他再三觀察,似乎沒有發現飛機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迷糊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出大事了 登上飛機後,那名中校軍官似乎在找什麼人,一個個辨認著,還在和手裡的照片進行比對。這不由讓許多人生疑,莫非是抓通緝犯?可這似乎應該是警察的工作呀!不過絕大多人數都心懷忐忑,看見那銳利的目光掃視過來,一雙雙驚畏的目光,逐一轉向了垂直,都怕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遭遇無妄之災! 中校軍官突然眼前一亮,逕直來到頭等艙的冷冰寒面前,敬了一個禮之後說道:「我是首都軍區參謀部中校張岳,現有緊急情況,王司令特地命我們前來接冷先生!」 「啊!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冷冰寒愣了一下此時才搞明白,這麼大陣仗,原來是為自己來的。中校軍官口中的王司令,不用多說,肯定就是首都軍區的司令王培華,去年已經提正了,肩膀上也多了一顆璀璨的金星,已經上上將軍銜了。 「我也不清楚什麼事情,冷先生還是趕快跟我們走吧!王司令吩咐了,情況萬分緊急!」中校軍官面露急色道。 「好,那就走吧!」冷冰寒起身從行李艙拿下行禮,一名士兵連忙伸手接了過去。冷冰寒笑著對他表示謝意,跟著中校軍官快步下了飛機。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非常急迫的事情,王培華是不可能搞出這麼大陣仗的,想想即便是經過過重生的自己都實在感覺有些誇張! 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和自己有關,冷冰寒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有得出一個結果,只得暫時把它丟開,反正想來答案很快也就會揭曉了。 看著冷冰寒在一大群威武士兵的簇擁下坐上了一輛軍牌的紅旗轎車呼嘯而去,緊接著機場裡的士兵們也紛紛取消了戒備,登上軍車後離開,機場裡那緊張肅殺的氣氛才隨之而去,似乎又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秩序,一架架飛機在塔台的指揮下逐一降落。到了此時,一飛機的乘客們這才從震驚中驚覺過來,感情折騰這麼一趟,那種只有在影視作品裡見過的大場面,令人心悸的氣氛,原來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這個帥氣的青年。 這些乘客大多都是一些平常人,即便有點錢勢,可何時經歷過這樣令人震驚的大場面?個個是既驚又喜,激動的直搓手。雖然都不知道這個青年的來頭,不過光看這架勢,這場面,還有那名中校軍官對他的態度,也就可想而知,絕非普通人物。甚至剛才就坐在冷冰寒旁邊的那個胖子,還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喃喃道:「我的天吶,沒想到我胡老三竟然還有幸和這樣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剛才幹嘛不多和他拉拉近乎?我他媽的真是個豬腦殼…」 許多人也深感今天這遭沒有白來,雖然耽誤了幾個小時,虛驚一場,不過總算看到了這非同尋常的一幕,回去後可有得炫耀的話題了。只有少數深感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仍然是心中忿然不平,不禁就罵開了,不過很快就有人好意勸解,看別人這樣子,豈能是自己這些一般人敢招惹的?小心禍從口出呀!於是這些嘴巴有些「臭」的人也不禁很快噤若寒蟬了。 直至降落在成都雙流國際機場,飛機上關於此時的議論就沒有停息過。 當然,冷冰寒自然不知道自己離開後飛機上的動靜,剛在中校軍官的引領下走到紅旗轎車旁,一名上尉就飛快拉開了車門,冷冰寒抬頭望去,卻見一身戎裝的王培華也坐在車裡,肩膀上的金星隨著身子的移動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冷冰寒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王培華居然會親自來機場。 「還不上車!」王培華看著他說道:「老爺子都都急瘋了,連打了七八個電話來問你怎麼還沒到?」 冷冰寒連忙「哧溜」一下上了車,忙問道:「大伯,這究竟是什麼事情呀,即便我沒聽干爺爺的話去走仕途,也不至於用這種方式把我『綁』來吧?」 「開車!」王培華下達指令後,瞪了他一眼,說道:「誰叫你小子不肯來我手下當兵?要不老爺子也不會那麼不高興了。再說了,我們部隊有什麼不好?你要真來部隊,我保管你十年內當主力團的團長……」 開車的那名上尉表情明顯地僵硬了一下,他剛來給王培華開車沒多長時間,不瞭解冷冰寒的來頭,見今天這場面也知道冷冰寒肯定不簡單,聽他叫王司令大伯,估計也是王家子弟。可即便這樣,要這個很鐵面無私的司令打包票說保管十年內讓他當主力團團長,實在是太過於令人震驚了。團長就是上校軍銜,主力團團長大多都是大校軍銜,和平年代一個人入伍不到十年,就能升到上校甚至大校,那是一個什麼概念?像他今年都三十好幾了,不過才是一個上尉而已。 他心裡詫異得不行,不過幹這行地,都知道什麼事情應該聽,什麼事情不應該聽,所以司機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繼續穩穩的開著這輛紅旗車,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 「切!部隊有什麼好玩的?上次不都去見識過啦?我去了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冷冰寒撇撇嘴,似乎很是不屑地說道。 司機聞言心裡猛然一驚,要不是多年訓練出的意志,說不定他都能把車開出道去!看這個小伙子年紀輕輕,估計最多也就二十出頭,照王司令的安排,他在三十歲左右就能榮升上校或者大校,距離掛星也不過就一步之遙,說不定將會是國內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可他似乎絲毫都沒有放在心上。司機此時心裡不禁暗暗噓歎,怎麼這種好事就輪不到我呢?好歹我也不賴嘛! 「你這小子!」王培華似乎早就曉得他的反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心裡還是覺得很是遺憾。 冷冰寒剛從大學畢業,為了能夠讓冷冰寒對軍旅生活產生興趣,他專門把冷冰寒接到軍區特種作戰營去體會感受了一次,什麼搏擊、實彈射擊、對攻演戲等,就是想要激發起他心裡的那份**,要知道,是男人就沒有一個不喜歡這些的。 剛開始冷冰寒也是興致勃勃,不過僅僅用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將所有的東西都學會後,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特種作戰營裡那些久經訓練的戰士,射擊、搏擊、軍械操作、實戰對抗……不論那一項,竟然沒有一個是冷冰寒的對手,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從什麼都不會,剛開始笨手笨腳的樣子大家還記憶猶新,只會以為他本來就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兵王。 王培華看到這一匪夷所思的一幕後,除了把自己的部(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下大聲訓斥一番,真是覺得冷冰寒彷彿天生就應該是當兵的料,要不他怎麼可能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完全趕超這些部隊裡的精銳呢?這就更加堅定了他想把冷冰寒拉到部隊的決心。為此他可沒少花心思,甚至經過長時間的溝通還和老爺子達成了共識。 老爺子就是帶兵打仗出身的,對於軍旅有著深厚的感情,現在都還擔任著軍委副主席。在他看來,如果冷冰寒不願意從政,又真如王培華所說那樣,冷冰寒有著極高的潛質,那麼從軍也是一件好事,至於其他像什麼從商之類的,在他看來都不是什麼正道。 王培元對於老爺子的「叛變」還很是不滿,不過好在冷冰寒似乎對當兵興致也不大,還有可以挽回的餘地。為此兩兄弟可沒少起爭執,而每當此時冷冰寒則是有多遠就躲多遠,這次還不惜躲到日本,真是讓他們哭笑不得。 車子在幾輛滿載士兵的軍車的護送下,一路上風馳電掣,直奔城郊而去。飽受堵車之苦的冷冰寒此時才發現,今天這一路上全是綠燈,而且每一個路口都站著交警維持著秩序,所有車輛全部都阻隔在一邊,即便是同向方向的車輛也沒有見到一輛,寬闊的路面上飛馳的,只有自己乘坐的這支車隊,顯得很是怪異! 見冷冰寒眼眸裡閃現出驚疑的神色,王培華淡淡說道:「為了接你,這條道路已經封鎖了大半個小時了!上頭的指令是我們什麼時候通過,這條道路什麼時候恢復正常!」 冷冰寒不禁暗自咂舌,首都本來就車多人多,每一條道路都有著很大的交通壓力,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會將一條主幹道給封鎖了,還好飛機沒有出什麼狀況,要不再晚來一會兒,被堵住的民眾們還不知道會增加多少,他們還不知道會如何罵自己呢! 不過享受這種特權的感覺,似乎還真是有些爽啊!即便財富的數字上再增加幾個零,也很難有這樣的成就感。不過轉念一想,這種特權的背後是不是更說明事情的嚴重性呢?冷冰寒的心裡不禁又多了幾分陰霾! 王培華拿起一個衛星電話似乎匯報了情況後,對冷冰寒說道:「你放心,雖然我很希望你能夠從軍,但這次可不是來逼你表態的,而是真有大事發生!老爺子都快急瘋了,你再不回來,他都準備叫人去日本把你綁回來了!」 「不會吧,究竟是什麼事情呀?我可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可管不了什麼大事,找我幹嘛?」冷冰寒似乎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說道。 「到底是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王培華眉頭緊蹙,對冷冰寒輕聲道:「不過今天上午已經接到軍委的秘密通知,全國所有軍區立即執行二級戰備,所有軍人取消休假,回部隊待命,所有預備役也做好轉正的準備!」 「二級戰備?」冷冰寒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不是軍旅出身,但這些年來在王家還是接觸到不少的軍旅知識,對於二級戰備還是有所耳聞,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子彈上膛、軍人睡覺都不能脫衣服,坦克軍艦都保持著啟動狀態,隨時應對任何突發問題和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即便當年打越南小鬼子,軍委也不過是讓廣州、成都、蘭州等幾個軍區進入二級戰備,可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竟然會通令全軍全部進入二級戰備?沒聽說這個時候發生過什麼戰事呀?莫非自己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就有這麼巨大不成? 冷冰寒這個表現似乎在王培華的預料之中,所以他臉上也沒啥變化,依舊不緊不慢的接著說:「現在我們要去的地方有點特別,別說我沒提前提醒你。」 這下子冷冰寒就更狐疑了,自己什麼時候居然可以和國家大事掛上關係呢?看了看王培華,嘴角**了一下,似乎還想要問些什麼,但看情況要麼他也不知道,要麼也不會說,乾脆也就閉上嘴什麼都不說了。 見冷冰沒有談話的興致,王培華嘴角微微閃過一道苦笑,搖搖頭沒有在說什麼。但心裡卻滿是讚許,真的如老爺子所說的那樣,這個小寒呀,還真沉得住氣,再看向冷冰寒的目光,發生了本質的變化,除了一種驚詫,還夾帶著一絲期待!在這之前,他從來不認為,面前這個年輕人,已經達到了如此的高度。 讚賞之餘,又不禁有幾分噓歎,怎麼王家就出不了這樣的俊傑呢?好在老爺子有慧眼呀!不論冷冰寒以後走哪一條路,他身上都打上了濃墨重彩的「王家」的印記。 不瞭解實情的人都以為冷冰寒在王家沾了多大的光,甚至有些王家的小輩們見到老爺子如此厚愛冷冰寒,都會不無妒意地這樣想。只有他們這些局內人才知道,冷冰寒從始至終的每一步,都和王家沒有絲毫關係,甚至連自己希望說服他去從軍,不也是希望以後有建樹後能夠幫襯到王家嗎? 反倒是老爺子經常念叨,自己老王家欠了小寒的,是沾了小寒的光。雖然不明就裡,但王培華知道,老爺子是不會白白說這句話的。再看其他老爺子們對小寒的態度,或許十幾二十年以後,王家還需要小寒的提攜和幫助呢! 想到這些,在看到冷冰寒那微微闔著雙眼,處變不驚的淡定從容,王培華內心深處猛的一陣翻滾,一時間五味陳雜 第二百五十七章 首長病危 車子飛快駛出了市區,沿著山路駛入了西山,順著山路的攀沿漸漸越走越陡峭高聳,都能透過蒼翠的林木遠眺首都那巍峨壯觀的城市容貌。 一路上,冷冰寒都沒有看到有森嚴的戒備,沒有看到有人設卡檢查,不過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從駛入這條僻靜的小路後,只有不下於一百雙眼睛盯著著支車隊,甚至還有各種軍事器械,似乎不論處在什麼角度方位,都不可能逃過他們的監控,其中所透出的肅殺氣勢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冷冰寒相信,倘若有任何輕舉妄動,必將受到凌厲的攻擊。 「大伯,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戒備如此森嚴?」冷冰寒不禁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王培華很是驚疑,這裡的守備是由直屬中央軍委的中央戍衛師負責,他這個首都軍區的司令也無權過問,只是大體知道這裡的情況。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冷冰寒笑道,指著一處叢林說道:「這裡有一個地堡,裡面大概有一個班的士兵,現在正通過一種儀器觀察著我們!」接著又指著另一個樹林,說道:「那棵樹是假的,裡面有三個狙擊手。那個山坡下還有一門我不認識的炮……」 王培華是徹底給震住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冷冰寒說的是否正確,但見他信心實篤地樣子,也相信他不會說謊。可他究竟是如何能夠發現這些暗藏的軍事設施和士兵的呢? 他呆呆的看著冷冰寒,正欲說些什麼,就聽冷冰寒道:「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王培華也是曾經上過戰場的,知道有些人具有一定的天賦,對於四周的危險和環境有著其他人所無法比擬的預測和探知能力,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應該是從軍的料。在他看來,冷冰寒無疑就是這樣的一種人。這樣子的人才不進入部隊,實在是可惜。 王培華腦子裡飛轉,可就是想不出怎麼才能說服冷冰寒加入部隊,他簡直就是油鹽不進,由得長長一聲噓歎。 在一處流泉飛瀑的山腰,車子停在了一處古香古色的院落。院落四圍用高高的院牆攔起來,裡面總共有五進的院落,院落之間用遊廊走道相連,其間點綴著花木池塘,假山亭榭,顯得精緻而又不落俗套。 門前頂著寒冷的天氣站著整整一排人,裡面是將星雲集,金光燦燦,最差的肩上扛的都是兩顆金星。還有幾個身穿便裝的,都不是很眼熟,不過並不妨礙冷冰寒能夠感知到他們身上那種無形的讓人高山仰止的味道。 看到冷冰寒下車來,王老爺子就在其他人的簇擁下大步流星朝這步走過來,急切焦灼的心情表露無遺,可想而知,事情有多麼重要。 「爺爺,天氣這麼冷,你怎麼站在這裡呀?」冷冰寒急忙迎了上去。 「小寒,你可來了,急死我這個老頭子了。」老爺子不由分說拉著他的手就直往裡走,一大群人跟在後面。 王培華在車裡看著這一幕,不由苦笑一聲,也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個擔任首都軍區的司令員的上將都無權參與和知曉,而冷冰寒怎麼會參與呢?好像從當初開始,老爺子們就非常重視這個小寒,真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院牆裡的戒備很是森嚴,氣氛也很是凝重,很少見到四處走動的人,即便有也大多是軍裝外罩著白大褂的軍醫,軍銜都不低,既有掛星的將軍,也有兩槓的校官,都行色匆匆,神色凝重,好似都預示著這裡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似的。他們看著冷冰寒都不禁很是吃驚,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呀,能讓這麼多日理萬機的大領導放下手中的工作來門口迎接他! 「爺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冷冰寒狐疑道,重生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複雜的場面,也是第一次看到老爺子的神色那麼焦灼無助。 「首長重病,危在旦夕,現在情況很緊急……」老爺子很是焦慮道,聲音中甚至帶著微微顫音。 「什麼?」冷冰寒大驚,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 首長今年已經九十多歲了,按理說在老一輩的革命家裡也算長壽的了。但他的身體不僅只屬於他自己,更屬於黨和國家,屬於全體的人民。 首長的健康情況一直就關乎國家的穩定,如今地領導層畢竟才接手政局沒有幾年,根基還不是很穩定,國家的形勢也很複雜,掌控能力不夠的話,很容易出現動盪的局面,況且雖然香港澳門已經簽訂回歸協議,但畢竟還沒有執行,還存在著許多不穩定的因素。但是老爺子只要存在一天,就多少會震懾住國內外不安定的勢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歷經戰火錘煉的首長可是國際有名的鐵血人物,(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當初越南人如跳樑小丑一般再三挑釁,所有人都認為中國不敢開戰,但事實上,首長一聲令下,兩個小時內就收復全部被越南領土,將越南小鬼子逐回國內,給了越南小鬼子以沉重的教訓和打擊,是一場中國對內凝聚民族向心力以鞏固其政權,對外展示軍事實力和政治決心的戰爭,大快人心。而素有鐵娘子之稱的撒切爾夫人在他老人家的堅持下,也不得不乖乖簽訂《中英宣言》,將香港歸還中國。所以,首長他老人家的健在,意義非常重大。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真正是冷冰寒最最崇拜的,那就莫過於首長他老人家了。或許真如有些歌曲裡面唱的那樣,沒有毛主席就沒有新中國,但同時,沒有首長,就沒有繁榮富強的新中國。沒有他的撥亂反正,沒有他的改革開放,中國說不定直到現在還處於那場混亂的浩劫中,生活也必將是貧困潦倒信仰瘋狂。 冷冰寒記得前世首長由於患上帕金森綜合症治療無效,終於1997年2月19日在首都逝世,當時聽著滿世界的哀樂,冷冰寒是真的潸然淚下。可現在距此還有大半年時間,怎麼會呢? 一時間,冷冰寒心裡是紛亂如麻。現在他終於清楚,為什麼要全國軍隊全部進入二級戰備,就是為了預防首長一旦病逝,而預防國內外因此而出現的各種變故,維護國內政權的穩定。 「所以這麼著急把你接來,就是希望你能夠使用你那神奇的氣功能夠治好首長,這不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想要違背小寒你當初不讓我們洩露出去的意思,實在是他的重要性事不言而喻,希望你能夠體諒!。」 「我盡力試試吧!」冷冰寒說道,不過心裡卻沒有半點底。畢竟首長患的可是帕金森綜合症,主要是腦部黑質和黑質紋狀體通路變性疾病,這樣的疾病可不是其他器官發生病變那麼容易治癒的。何況他那連自己也沒有完全搞清楚的能力並非能夠消滅疾病,而只能恢復和增強人本身的機體活力和功能,讓他們自己自己消滅病變細胞,從而達到恢復的目的。但對於腦部結構來說,人類瞭解實在太少了。 「這些年來首長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但為了國家政權都一直堅持工作,但他畢竟年紀大了,雖然醫護人員一直都照顧他,可……」老爺子一邊急匆匆地走著,一邊沒好氣地斥責道:「本來我和其他幾位老傢伙們早就有這種打算,都是那個黃醫生,說什麼也不同意,還說什麼不科學,要不怎麼可能出這種狀況?都說我們這些老傢伙是老頑固,我看他比我們還頑固…」 話還沒說完,就見匆匆跑來一個軍醫,急切對王老爺子說道:「不好了,首長再度陷入昏迷當中,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什麼?」王老爺子臉色神色大變,急忙拉著冷冰寒加快了腳步。 兩人來到了手術室外,手術室大門上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附近有一些全副武裝的軍人左右守護著。 冷冰寒一眼就看到了首長的夫人,只見她年邁蒼老的臉上儘是愁容和掩飾不住的憂傷。還有七八個守候在手術室外,每個人都是滿臉焦急的正不停的徘徊著,估計是首長的子女們,不過冷冰寒都不認識。他們身旁還有幾個軍裝外穿著白大褂的軍醫,估計正在安慰著他們。 「王老,你也來啦?」其中一名中將軍銜的軍醫看到王老爺子,快步迎了上來。 王老爺子急切地問道:「吳院長,首長究竟怎麼樣啦?」 吳院長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醫院的院長,中將銜,他神色很是黯然道:「王老,情況很是不容樂觀,首長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我們已經組織了全國所有最為強大的醫資力量正在進行全力救治!」 「有把握嗎?」王老爺子問道。 吳院長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看首長的家人,黯然地搖搖頭,放低了聲音頹然輕歎道:「專家組的成員集體研究後,都說這個手術只有不到三成的成功率。現在只能期待奇跡的出現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承擔重責 「什麼?」王老爺子聞言身子不禁就是一顫,如果不是身旁的冷冰寒連忙扶住他,說不定都會倒在地上。 他和首長的交情可是從戰火中千錘百煉的,那場浩劫中,也正是因為有了首長的撥亂反正,他們這些飽受冤屈的領導幹部們才能夠得到平反,重新回到領導崗位上來發揮餘熱。可以這樣說,他們這一代人對於首長的情誼,更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吳院長似乎也能體會老爺子的那種情懷,嘴角微微抽搐,緩緩的搖搖頭道:「當初我也提過,最好能將首長送去天堂島,那裡的那個充滿傳奇的飛遠醫院可真是很神奇的,在那裡許多絕症都真奇跡般的康復了,說不定能夠創造奇跡,治好首長。可他們總是以擔心國際國內影響問題,唉……」 王老爺子連連搖頭,伴隨著一連串愁眉苦臉的歎息,轉過身來對冷冰寒說道:「小寒,現在就靠你了!」 「我盡力吧!」冷冰寒壓抑住內心的驚惶不安,苦笑道。現在也只有趕鴨子上架了。此刻他才能真正體會到古代那些太醫們的那種誠惶誠恐的心態,心裡那無形的壓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吳院長,給小寒找一件消毒衣服,帶他去手術室!」 「他?去手術室?」吳院長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王老爺子,似乎很是不解。 「快去吧,他可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王老爺子噓歎道。人至暮年,看到老夥計們一個個逝去,那種心情最是讓人揪心。 吳院長驚訝地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王老爺子,不敢置信道:「王老,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怎麼?不相信我?」王老爺子虎目一瞪,說道:「我和幾個老傢伙們的病可全是他治好的!既然你們都沒有辦法,那就只有讓小寒來試試了!」 「真的?」吳院長眼前一亮,不由驚道。不過也知道以王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說假話的。 他們醫院可擔負著這麼中央領導健康的重責,所有中央領導人的健康檔案都在他們的管理當中。當初對於這幾位老爺子那多年的老毛病突然之間痊癒很是大惑不解,也曾多次想要瞭解其中的玄妙。不過這些老爺子們對此總是守口如瓶,他們位高權重,吳院長也沒辦法。 從醫的人對於醫術的沉溺,就如同蘇菲對於賭術的沉溺一般,對於自己未知和不能掌握的技能總是充滿了好奇和嚮往。這份困惑就一直憋在他心裡,現在總算聽到王老爺子說出其中的奧秘,心頭那份沉寂多年的思緒就不禁翻騰開來。 初時見王老爺子帶著冷冰寒,還以為冷冰寒也是首長家裡的什麼親戚之類的,沒有過於在意,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小寒是吧?真是年少有為呀!以後還希望你能夠多往我們醫院去指導工作!」吳院長臉上立刻露出吃驚的表情,欣喜地說道,一下子對冷冰寒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吳院長實在過獎了,指導也不敢當,其實小寒我也沒有學過醫術,不過就會一些小把式而已,哪裡比得過吳院長你們!」冷冰寒不卑不亢地輕輕說道,神色很是平和篤實,但眼眸中卻透露出無比堅定的眼神。 其實冷冰寒也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不過在吳院長看來,這卻是他的謙遜,對於這樣不恃才自傲的態度更是感覺滿意,臉上綻放開歡悅的笑容,誠摯地說道:「年輕人不驕不躁,好,好的很。不過小寒你就別謙虛了,王老爺子他們的病我們可是一直都束手無策,在你手上卻是輕而易舉就解決了,這可不簡單呀,有時間我們可得好好聊聊……」 「好了好了,你們倆就別再這裡相互吹捧謙虛了,正事要緊!」老爺子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是的是的,先辦正事,我這就帶你先去手術室!」吳院長拉著冷冰寒就往一邊的消毒室裡去。 冷冰寒在吳院長的帶領下,換好衣服,再進行消毒之後,就走進了手術室內。裡面的醫生護士都正做著緊張的術前準備工作,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凝重。 他們都是經過嚴格的審查後挑選出來的精英人員,業務技能和忠誠那都是首屈一指的,之前領導面色凝重地找他們談話,交給他們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他們都很是興奮,畢竟這代表著組織和領導對他們的認可和信賴。但等到了這裡看到傳說中的首長後,還是不禁第一次有了頭暈眼花的感覺,心砰砰亂跳,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都無法想像,要是這位巨人真的隕落了,華夏大地將會出現些什麼變故。 透過這些忙碌的醫護人員,冷冰寒很快看到了手術台上躺著的那位老人。這還是冷冰寒有幸第一次近距離親眼見到這位老人,但他已經不復是自己在電視裡看到的這位幾起幾落,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堅毅果敢的老人,而是一臉的死灰,兩眼緊閉,連呼吸都很似有似無,滿頭白髮也已經快掉光了,長滿了老人斑的蠟黃的臉色有一種很陰霾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冷冰寒不禁鼻頭一酸,差點落下眼淚。 這還是那個跺跺腳就能讓全球威顫的老人嗎?這還是那個讓撒切爾夫人摔跟斗的那位老人嗎?這還是那位不畏懼國際壓力,毅然指揮打響對越自衛反擊戰的那位老人嗎?這還是那位在中國南海邊畫圓,讓中國走向繁榮富強的那位老人嗎…… 英雄遲暮,朱顏向華髮,「欄杆拍遍無人會,斷鴻聲裡看吳鉤!」足以讓所有人都不禁潸然淚下。 收拾起紛繁複雜的心情,冷冰寒仔細打量這這位讓人無比崇敬的老人,發現他此刻的氣息非常的微弱,不僅腦部和全身神經系統出現病變,而且肺部嚴重感染,呼吸循環功能有出現了衰竭,免疫力自然下降。這次的昏迷也正是因為呼吸循環系統出現衰竭有關,情況萬分緊急。 看手術的準備情況,完全是針對呼吸循環系統的,可即便通過這次手術能將首長從死亡的邊緣搶救回來,也難保第二次出現類似的問題,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但這也難怪,換著是任何一個醫生也只能如此,畢竟神經系統的疾病在現階段全世界都是束手無策的。 「怎麼樣小寒?」吳院長見冷冰寒仔細觀察著首長,面色很是凝重,不禁問道。 冷冰寒黯然地搖搖頭道:「情況不容樂觀,首長的呼吸系統已經嚴重衰竭,即便這次手術成功,也只能暫時緩解症狀,延長首長的生命。不過首長年紀大了,做手術對他身體傷害非常大,沒多大實質意義……」 雖然這樣說,不過冷冰寒也知道,如果沒有其他辦法,能夠讓首長多存活一段時間,即便只是甦醒片刻,對國內政治再進行一些安排也是一種勝利,政治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吳院長見冷冰寒只是簡單看了看首長,沒有見其他像病歷之類的相關資料,就能把首長目前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眼睛不由的再次一亮,心裡暗想道:「如果不是提前聽說過,那這個小寒可就真是個天才,首長的症狀如果沒有專業的器械是決然不可能查出來的。當然,他是相信冷冰寒的天才能力的,這樣的人才不知道是什麼來頭,要是能夠挖到自己醫院可就太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他就準備下來好好調查瞭解一下這個冷冰寒,順便再通過首長這件事情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材實料!念頭飛轉而過,吳院長緊接著問道:「那小寒,你現在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冷冰寒怔了一會兒,陷入了艱難的抉擇當中。 說實在話,為如此位高權重的領導治病,將要承擔的壓力盒風險是無以倫比的,要是一旦失敗,說不定永生都會烙下一種陰影,自責這樣的一位偉人因為自己的無能而逝去,那種感覺可以讓一個生不如死。如果換上另一個人,他實在不願意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可這位只是希望能夠親眼看到香港回歸的老人,在前世裡沒有能夠如願,憾然辭世,成為多少人心中永遠的痛呀。 略作思襯後,冷冰寒一咬牙道:「讓他們停止手術,我試試看吧!」 「停止手術?你有多大把握?」吳院長很是緊張地問道,停止既定的手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萬一到時候延誤了首長的治療,被人拿捏作為政治鬥爭的話柄,足以葬送一個人所有的希望和前程,不容他不小心又謹慎。 「五成,最多六成!」冷冰寒眉頭緊蹙道。 「真的?」吳院長驚喜道,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這麼多專家幾經論證研討,都拿不出更大把握的辦法來,這個冷冰寒居然說能夠五六成的把握,實在是太令他喜出望外,同時心裡又不禁有些打鼓!畢竟他從沒見過冷冰寒的手段。 第二百五十九章 治癒 冷冰寒的這句話在安靜的手術室內無疑就是夏日裡的驚雷,手術室內的全部人對視一眼,俱都瞧出了對方眼神中的驚駭和不敢置信之色。 對視之後,所有人又不約而同地都把目光移到冷冰寒的臉上。要知道首長的病情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雖然他們都不願意去這麼想,但事實上他們此次很大程度上也只是為了盡人事而已。說什麼他們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攻克頑疾帕金森綜合症治癒首長,即便是像冷冰寒所說那樣只有五六成的把握也覺得不可思議。 「小伙子,你是誰呀,這種玩笑可不敢亂開!治病救人可需要講科學!不是光憑嘴巴就可以的!」一位頭髮斑白的老軍醫有些不滿地說道。也難怪,被一個乳臭未乾,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來否定自己這樣沉浸醫學多年的權威,不論換著是誰都不會覺得舒服。 冷冰寒看了這位老軍醫一眼,他對於這種老專家也很是尊敬,並沒有因此而生出絲毫不滿,反倒是對他點頭一笑,淡然說道:「我也說了,只能盡力試一試。其實我們大家都只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在這點上並不衝突,行不行得通總需要試一試嘛!」 「小寒,這件事情很是重大,我需要向上級匯報得到他們的批准。要知道帕金森綜合症對全世界醫學來說還是一個無法攻克的醫學難題,如果到時候到時候你真能治癒這個病,必將載入史冊,甚至說不定還能拿到諾貝爾獎!」吳院長激動地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冷冰寒也知道事關首長,容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和意外,其中的責任可不是一個吳院長可以擔待的。於是就點點頭道:「我明白,不過要盡快,首長目前的情況很是危急!」 「吳院長,他瘋你怎麼也跟著瘋呀?首長的病情可不容再拖延了,要不出了問題誰來擔當?」另一位專家很是憤然不滿道,似乎感覺他們就是來搗亂的。 「小寒可是王老親自接來的,我們對他都很有信心!」吳院長先搬出王老,其實也是有私心的,有王老在前面擋著,出什麼事情他身上的責任也小的多,當然,所遭受的阻力自然也就小得多。 說罷後吳院長讓醫護人員先暫緩手術,只是全力保證首長的病情不至於繼續惡化,緊接著匆忙走出了手術室,將情況向主管領導和首長的家人進行匯報和請示。 這些專家們雖然很是不滿,但聽吳院長提出王老來,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再說又是吳院長下達的指令,出了問題也是吳院長的責任,他們只能按照要求來辦。 聽到吳院長所說的情況,首長的專職健康醫生首先就提出了異議,他極力反對由一個來歷不明、毫無醫療資格和證書的毛頭小伙兒來擔當治療首長的重責,還質問道:「萬一出了問題,這個責任由誰來負?」 不少專家們也對於這個敢妄言有五六成把握治好首長病的年輕人持懷疑態度,認為這是不科學也是不可能的。搞到後來,讓首長的家人也覺得無所適從,不知道該聽誰的! 最後還是王老爺子情急之下拍了桌子,大聲怒斥道:「你們都是些窩囊廢,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和本事治好首長,現在有比你們能行的,你們又說三道四,唧唧歪歪?懷疑這個,否定那個,都怕擔責任是吧?那好,這個責任我老頭子擔了,出了什麼問題我老頭子給首長抵命,這總行了吧?」 見王老爺子發了火,他老人家虎威不減,所有人這才紛紛低下頭,誰都不敢望著發怒的老爺子,每個人都是噤若寒蟬、面色煞白。 這樣子事情才總算是定了下來,先有小寒嘗試,如果不行再恢復他們以前的方法。 當吳院長急忙將情況告訴冷冰寒時,冷冰寒並沒有表露任何的驚訝,淡然道:「吳院長,麻煩你除了呼吸機之外,其他設備我都不需要,搬出手術室。還有為了避免打擾,其他人員不得進入手術室!我需要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 「好的,沒問題,我馬上去安排!」吳院長正欲轉身出去,不過又折轉回來,吞吞吐吐對冷冰寒說道:「我希望一會兒能觀摩你對首長治療的全過程,不知道是否方便?」 冷冰寒撓撓頭道:「我的方式和你們傳統理解的或許會有不同,吳院長如果有興趣就來看看吧,不過最好不要有其他人! 「那是當然!」吳院長心頭大喜道。不論冷冰寒是否真的能夠治癒首長,其治療過程對於一個從醫者來說,都是一次彌足珍貴的經驗。 等一切都就緒後,冷冰寒正準備進手術室,首長夫人在其子女的攙扶下來到他面前,面容裡憂傷中帶著焦慮,顯得很是憔悴。她那一雙紅腫的眼眸看著冷冰寒,聲音很是乾澀沙啞地問道:「你是小寒吧?聽王老說這次由你來救治首長,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你真的能夠救首長嗎?」看得出來,他們對於把這個重任交給冷冰寒這樣一個年輕人來說,還是很有些憂慮和不放心的。如果不是出於對於王老的信賴和無計可施,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 「您老放心好了,我會傾盡全力的!」冷冰寒只能這樣說。 「如果你真能救我父親,我們全家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恩情!」首長的大兒子急切的說道。他在那場浩劫中摔斷了雙腿,只能坐著輪椅。首長雖然已經年邁,但他的存在,不僅對於國家,對於他們家人來說,也無疑是主心骨和頂樑柱,如果真沒有了首長,他們的日子也不可能那麼滋潤。 「千萬別這麼說,首長是我一生最為敬重的人,能為他老人家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是榮幸和自豪!」冷冰寒當然知道這樣的承諾意味著什麼,不過這並不是他所需要的。權和錢對他而言已經都是觸手可及,他此舉除了王老爺子之外,完全出自自己對於首長的崇敬。 冷冰寒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和那堅毅而悠然的氣質,顯然讓惶恐無助的首長家人心中似乎安定了許多,事實上此刻他們也別如選擇。 冷冰寒走進手術室,裡面除了昏迷不醒的首長之外,只有吳院長,他微笑著對冷冰寒說:「現在我就是你的助手,有什麼需要小寒你儘管吩咐!」 冷冰寒啞然失笑,能夠讓一個中將軍銜的院長當助手,或許在這個世上自己還是頭一個吧!他說道:「吳院長,我是靠一種奇異的氣功來達到醫療的目的,並不需要什麼助手,你一會兒注意不要弄出聲音來,也不要來干擾我就好了。還有,治療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不尋常的異狀,不論你看到了什麼都不要感覺驚詫,並希望你能夠對今天的事情保秘,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氣功?」吳院長似乎有些驚愕。不過面上很快又恢復了古井無波,上下打量了冷冰寒幾眼,眼光深邃似乎要將他的影像牢牢鐫刻在腦海中一般,說道:「好的,我保證!」 冷冰寒笑了笑,走到手術床邊,看了首長一眼,深呼吸了一口,輕輕闔上雙目,將手放在首長的胸口,心神很快沉浸在其中,似乎身邊發生的事情都跟他沒關係似的。 吳院長則是屏息靜氣,生怕呼吸聲會打擾到冷冰寒,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夠看出其中的玄妙。他只相信科學,對於什麼什麼所謂的氣功之類無法用科學來形容的玄學,原本是嗤之以鼻,不予相信的。不過王老和其他幾位老爺子的病情,他是非常清楚的,這樣的複雜的毛病都能在冷冰寒的氣功下痊癒,事實就擺在眼前,就不能不讓他重新審視一些觀念和想法了。 冷冰寒則是全神貫注於首長的治療中。首長身體內的各種情況完全反射在他的大腦中,異常清晰和細緻。每一個器官組織的活動,每一次血液的脈動流轉,甚至每一個細胞的新生和衰滅……各種各樣的狀況無不反映在他的大腦中,似乎比電腦還要清晰。 首長肺部衰竭的問題容易治癒,冷冰寒最擅長的就是讓那種特異的能力恢復人的機體,重新煥發出活力,雖然首長由於過於年老,機體器官都嚴重老化,況且還由於病變更加衰竭,但恢復起來並不是難事,至少不比治癒王老爺子他們困難和複雜。 不過對於首長腦部和神經的帕金森綜合症,就很讓冷冰寒頭疼了。這些年,他治癒過癌症、敗血症、艾滋、白血病等各種各樣的絕症,但這還是第一次涉及到神經和大腦。這些事關人的中樞,人類的瞭解實在太少了。稍有不慎,救回了生命,但可能就只是一具軀殼,這可不是所有人希望的結局。 冷冰寒很小心細緻的將自己身體裡的那股氣流分成極其微小,甚至比神經末梢還要微小的存在,細緻甚微地控制著這股能量,讓它們能夠深入每一根神經末梢,進行修復和強化,還要保證每一根神經都得到修復和強化,如果錯過了或者漏掉其中任何一根,都有可能造成治療的失敗,甚至是引發其他自己也無法知曉和預計的後果。 但人的神經何止千萬條,而冷冰寒將能量流細分後,能夠同時控制的最大限度也不超過百條,即便這些能量的功效再強大,療效再快,要完成如此宏大的工程,也不是一件容易和快速的事情。 吳院長就呆呆地看著冷冰寒將手放在首長的胸前一動不動,整個時間彷彿就在此刻停滯了。不過他卻似乎能夠感覺到其中的一些變化,他彷彿能夠在空氣中嗅到一種新生的味道,似乎首長的情況就在自己眼前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和變化,不過再細細去品味和體會,卻又好似什麼也沒有,就如同只是自己一霎間的錯覺。 一根一根的神經得以修復,這讓冷冰寒感到很是高興和欣慰。隨著能量的逐漸消耗,冷冰寒漸漸感覺有些不支,有種力竭和無法呼吸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彷彿被溺在水中無法呼吸的感覺。 雖然四周的充滿靈動的氣氣息瘋狂地朝著他身體內湧入,甚至在這緊閉的手術室裡捲起了如若實質的呼嘯風聲!但這轉換成能量的速度似乎還是遠遠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冷冰寒緊咬著嘴唇,面色一片蒼白,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但是手中的工作並沒有放棄,放在首長胸前的那隻手依然不停地輸出這種「新生」的能量,讓它們源源不斷繼續修復著那些病變的神經組織和細胞。 冷冰寒開始漸漸地感覺眼前有些發黑了,他的能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但還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神經未完成。他不敢放棄,因為這樣極有可能就全功盡棄,是否會對首長的身體造成什麼後患也很是難以預料。 他咬緊牙關努力堅持著,不敢分心去想,只能繼續沉下心來小心翼翼做著那單調而複雜的修復工作,無奈地繼續壓搾著幾乎已經枯竭的靈力。 到了後來,他臉色已經慘白到了沒有一絲血色,充滿了死亡的氣息,甚至連雙眼都漸漸地開始模糊了。全身也像突然一下被抽去了全部力氣一般,身體漸漸開始顫抖,剛開始只是非常輕微的,但到了後來已經是劇烈的顫抖,彷彿過電似的,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就會不支倒下一般。 此時的冷冰寒渾身就如同被千斤重錘錘中一般,只覺得是骨痛欲裂,青筋迸冒,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一股帶著腥味的液體從嘴角冒了出來,緊接著冷冰寒的鼻子、眼角甚至耳朵裡也開始滲出血絲,完全就如同書本中描述的那種七孔流血的感覺。 吳院長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沒有想到剛才還好好的氣功治療的過程,怎麼陡然之間就會出現如此令人驚恐的狀況?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這情況,也知道冷冰寒現在的處境極其不妙,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他的心陡然間便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由於過於緊張,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身子也似乎變得有些僵硬。他急忙走向前去,希望能夠幫得上忙,但眼睜睜看著冷冰寒這樣令人心悸的狀況,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茫然一片。 此刻他便如同回到了當初剛剛參加工作,眼睜睜看著一名病人在自己眼前掙扎著不甘地慢慢死去,自己卻恍然無助的時候,心裡滿是悔恨和痛苦。這就好比一個噩夢,原本以為早就忘記了,可當午夜夢醒之際才知道,自己永遠都被這個噩夢所困擾著,掙扎不開。 冥思苦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什麼有效的措施,只得拿出手絹試圖替冷冰寒擦拭去臉色的血跡,但手還沒有碰到冷冰寒的臉,就如同撞上了什麼無形的東西似的,整個胳膊一震,一股大力從地上湧來,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震動,吳院長還來不及驚呼,整個人都已經被重重地彈開,又跌落在地上。而冷冰寒在這震動中,身形更是搖搖欲墜。 吳院長的臉頓時就是一片煞白。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真正感知到了所謂「氣功」的存在,也領略了其中的厲害,大半個身子都麻了。可此時的他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反倒是充滿了忐忑和憂慮,冷冰寒當初再三強調,治療過程中是不能有任何干擾的,這下自己不會是自己幫了倒忙,影響了他的治療吧?如果真這樣,導致治療出現什麼紕漏和意外,那自己可就闖下彌天大禍了。 正當他惶恐不安之時,卻見冷冰寒額頭爆射出一陣炫目的白光,那光亮甚至比天上的太陽光還要刺眼奪目。那四周的劇烈波動的勁氣剎那間,猛地一下朝冷冰寒身上收斂了進去,甚至還發出了」砰」的一聲巨大的震響! 整個手術室瞬間地安靜了下來,那呼嘯的巨大風聲,竟然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地就這般消失了! 冷冰寒無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氣喘吁吁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首長,慘白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片興奮的病態潮紅! 「怎麼樣?」吳院長急忙起身上前將他攙扶起來,急切地問道:「成功了嗎?」 「很順利,再過幾個小時,首長就可以甦醒了!」冷冰寒俊秀清美的臉龐上是一臉的平靜,但卻又透著一絲深深的疲憊。 「真是,這實在是太好啦!」吳院長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不僅是為了首長的康復,更是為自己見證了一項奇跡的誕生! 他正欲過去查看首長的情況,卻見得冷冰寒臉上的那些潮紅突然迅疾地退去,變得如同白紙一般地慘白,然後雙目一閉,筆直地仰頭朝地上倒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章 締造新的歷史 黑暗,彷彿在永無休止的滋生、蔓延!濃濃密密,包裹了無窮無盡的空間。 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人們最渴望得到的,就是那一點光明!冷冰寒孤身一人,獨自在漫無止境的黑暗中掙扎,卻又彷徨無助。 他只想找尋一線光明,卻又如登天一般困難;他想抓著一點點可憑借的對象,週遭卻又如此空洞無物;他想呼喊,卻又喊不出一點聲響;他嘗試用鼻子去嗅,卻連一絲微弱的氣息也不能嗅到。甚至,四周竟然連半絲聲音也沒有:沒有風聲、沒有雨聲,也沒有動物昆蟲的叫聲,甚至連他自己的呼吸聲也沒有,死寂得教人惶恐不安。 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的他,仿如置身於一個完全空虛的空間之中。他拚命的逃,拚命的跑,卻走不出這個虛空。無依、無助、甚至是絕望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滋長、萌生,又漸漸佔據了整個心靈空間…… 突然,冷冰寒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淒冷的雨天,他與妻子去辦理了離婚手續,拿到那本宣告婚姻終結的證書,看著妻子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的心彷彿瞬間破碎了一般,不痛,卻猶如枯槁;彷彿,他又回到了那個殉難的日子,天崩地裂,所有的殘垣斷壁紛紛向他砸來,他左避右閃,但看著那個可憐的小女孩,自己只能將她護在懷裡,任憑那些厚重的巨大的水泥板重重砸在自己身上,那鑽心的疼痛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彷彿…… 今生前世的記憶全都摻雜在一起,一個個記憶的場景出現在他的眼前,又漸漸消淡,漸漸模糊,又扭曲開來,如同玻璃鏡子一般,漸漸裂開,支離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虛無的空中飛舞。他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可那些碎片就在他的手裡,如同流沙般流溢,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正當他沉浸在紛繁複雜的記憶中時,若有若無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鑽進他的耳朵裡。他心頭一震,意識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軀體,陡然醒了過來。 他突然明白,剛才不過是夢一場,如同以往若干夢境一樣,只是一場夢,一場虛無的夢,只要是夢,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終會醒的,終會如同晨間的露水、春天的冰雪一般,化為泡影,消失地無蹤無影,徒留下傷感。 良久,冷冰寒才緩緩掙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司徒還珠焦慮不安的神情,看見冷冰寒甦醒過來,她焦慮中又透出幾分欣喜。 此時的司徒還珠再不復是當初那個青面獠牙、臉色猙獰的女鬼,反而很是靚麗,白玉般的瓜子臉化著淺淺的妝容,其上那淡淡的眉毛,長而整齊的睫毛,深邃迷人的美目,高挺的瓊鼻,那紅潤誘人泛出水晶光澤的櫻唇,一切都散發出無限的魅力扣人心弦,而她的神情文雅而冷傲,讓她更具有獨立迷人的風韻。如果不是身影畢竟虛淡,還充滿了陰靈之氣外,沒有人會相信她居然是一個靈體。 「這是什麼地方呀?」冷冰寒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屋頂和牆壁,輕聲問道。 「這裡是醫院!」司徒還珠美目微闔,目光低垂,纖纖玉手輕拂著被風吹散的秀髮,風姿優雅地答道。 「嗯,我昏迷多久啦?」冷冰寒只覺得腰酸背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極為的疲軟乏力,雖然還能夠動彈,但卻是極為地乏力,平日裡輕而易舉的動作此刻似乎都很是困難重重,彷彿要調集全身的氣力才能完成! 冷冰寒心頭不禁一顫,習慣了身負異能,俯藐蒼生、縱橫四海的高度,突然間變成連一個稚童都不如的虛弱病人,這樣巨大的反差很是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司徒還珠將他笑容中的苦澀之意盡收眼底,她玉面上掛著一層冰霜,秀美的嘴角微微抿著,顯然很是憂心忡忡地說道:「寒少你昏迷都兩天多了,這是怎麼啦?也沒見你和別人動手呀,怎麼會居然連靈力源都枯竭了,經脈也多處破損,好在沒有更多的傷害,要不對於你的修行可是大有損傷,輕則修行止步於前,重則將修為全廢,甚至性命難保,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幹了,有什麼大事情召喚我一起來面對!」 冷冰寒此時才迷迷糊糊想起當初當時在手術室裡的情景,也不禁一陣心悸後怕。那種就如同要死了一般的感覺,他實在不願意重新體會一次。再聽司徒還珠話裡那濃濃的關切之意,心中頗有些感動,呵呵一笑:「放心吧,這種事情我再也不會幹了!」 「那就好!」司徒還珠長舒了一口氣,冷冰寒對她可有再造之恩,再說了,她心裡可一直認定了冷冰寒就是大羅金仙轉世輪迴,她還希望能夠跟著冷冰寒得道升天呢,當然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 「對了,首長沒事了吧?」冷冰寒問道。 「首長?誰是首長呀?」司徒還珠有些遲疑地問道,顯然不清楚。她略作思忖道:「當時也是寒少你昏迷之後我才感覺到,不過當時還是白天,又覺得寒少你沒有危險,所以就沒有出來。這些天也只有晚上才能出來守護寒少,可惜我現在還是靈體,不能幫寒少盡快恢復。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大知道。」 冷冰寒點點頭,雖然自己有寶物護身,不過司徒還珠能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很讓他感到溫暖和舒心。白天陽盛陰衰,以司徒還珠現在的修行如果強出來必定會受到極大的損害,功力也會極大削弱。因此別說是自己沒有危險,即便真有危險,他也不希望司徒還珠出來。 冷冰寒躺在床上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當初自己昏迷之前是將首長身上的神經全都修復了一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首長很快會恢復的。但結果究竟如何,他還不敢妄言,畢竟這種事情是沒有成功案例可以參考的,神經和腦部細胞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樣。 他隱隱記起,自己昏迷這期間,彷彿有吳院長的驚呼,有老爺子焦急的怒吼聲,似乎還有許多人來關注過自己,但只是隱隱的,記不得很清楚。 「啊,有人來了,寒少,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就召喚我!」司徒還珠說完這話後,很快消失在了虛空中,回到凝元寒光玉中去了。為了方便她進出,冷冰寒沒有將這塊玉放入冥幽戒子中,而是將它懸掛在自己脖子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塊護身符似的,所有人也不會驚疑。 原本以冷冰寒的能力,絕對會在司徒還珠之前感知到來人的,但由於靈力受損,反而是司徒還珠都已經消失了,他才感知到有人來到了門口,這不由讓他有些氣餒。 門被輕輕推開了,一位白衣護士走了進來,習慣性的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簾,又走到病床前準備查看儀器時,突然心有所感轉過頭去一看,卻看到一雙深邃得如同黑寶石一樣地深不見底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護士不由一愣,眸子中有了些許的失神。 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眼睛竟然這麼有魅力,散播著無窮的吸引力,似乎要牽引別人的眼眸去探索裡面蘊藏的天地。她情不自禁將目光深深射入這雙眸子之中,心神忍不住一震,她竟似乎看到了有白雲在輕卷輕舒,有風在輕輕地滑過,有晨鳥輕盈飛逝長空的翩躚,有落葉緩緩劃過的弧線……一切的一切,猶如那個人恬靜的臉龐,顯得清新而自然。 「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似乎陡然從中驚醒,驚喜地問道:「你醒了?」 「我沒事了,謝謝你了!」冷冰寒微笑著點點頭,輕聲說道。 冷冰寒那陽光燦爛般的笑容,讓護士不禁又略微有些失神。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後俏臉登時緋紅一片,急忙跑出病房,大聲喊道:「吳院長,黃主任,你們快來呀,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外面馬上就是一番響動,沒一會兒功夫,王老、陳老幾位老爺子和吳院長,還有首長的家人等一大群人全都湧了進來,頓時將原本寬敞的病房擠得滿滿當當,後面還有許多不夠資格的,只能無奈地等在外面,踮起腳往裡瞧,那急切的心情無以言表。 這場景看得那些醫護人員們個個都懵了。來的這些大人物雖然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已經不陌生了,路上見到或者是偶爾問上一兩句話也也不至於讓他們像當初那樣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但當看到他們如此關注和緊張一個青年,還是大感驚奇,個個都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置信。 尤其是剛才那個護士,被一下子湧進的人潮給驚呆了,她都不知道怎麼出的病房,靠在牆壁上大口的喘氣,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感覺兩條腿都不禁打著擺子。 「小寒,你沒事了吧?」王老爺子搶先一步來到病床前,拉著冷冰寒的手,聲音有些哽咽道。他一直記得冷冰寒給他說過,使用這種氣功給別人治病,會損耗許多元氣。當初為給其他幾位老爺子治病,他就心疼小寒地不行,此次如果不是因為首長的緣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小寒再傷害自己的身體耗費元氣的,但即便這樣,他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爺爺,放心吧,我沒事的,就是靈力枯竭耗盡了,多休養幾天就好了。你們別太擔心了!」冷冰寒輕笑著寬慰王老爺子。每次面對王老爺子,他總是會想起自己早逝的爺爺,都是一般的那麼和藹可親,對自己總是噓寒問暖的,全然不像是一個國家的高級領導人,而只是一位慈祥的爺爺。 吳院長也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冷冰寒的額頭,又仔細觀察了他一番,然後才說道:「謝天謝地,感謝菩薩保佑,小寒你總算醒過來了,當初差點沒把我們給嚇死!」話語很是誠摯。 其他人不知道,可他是親眼看到冷冰寒為首長治病時的艱辛和不易和堅持的執著。那一瞬間,讓他想起了當初和自己一起奮戰在前線,面對炮火和四處飛射,隨時可能奪取他們生命的子彈全然不顧,一心全都撲在救治傷員的那些戰友們。如果再有一個人敢否認冷冰寒的功績,那他保管會跳起來和對方拚命——只為那份付出,只為那份執著! 「對了,首長沒事了吧?」冷冰寒急切地問道。這可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自己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受了這麼多罪,要是最後沒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首長沒事了,真是多虧我們的小寒了!不過他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要不首長都要親自來感謝你!」老爺子輕輕撫摸著冷冰寒的頭。 「奇跡,真是奇跡!」吳院長很是激動地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經過專家組成員的檢測,首長體內不僅呼吸循環系統已經康復,就連帕金森綜合症也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你真的創造了一個醫學奇跡!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希望能夠將這上報聯合國醫學署,並申請諾貝爾醫學獎!」 冷冰寒撇了撇嘴,他才不屑什麼諾貝爾醫學獎。中國人為什麼要以獲得別人的獎項而煞費苦心呢?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設立一個飛遠國際大獎,讓全世界的所有人都以能夠獲得此項大獎而倍感榮耀。 不過他還是對吳院長說道:「這可不用,畢竟我的治療方法是不具備推廣性的。況且你也答應過要替我保密的!」 吳院長聞言雖然感到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冷冰寒說的是不爭的事實。他是親眼見證冷冰寒對首長治療的全過程,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明白,冷冰寒究竟是如此治好首長全世界都無法攻克的頑疾的。這其中蘊含著怎樣神奇的能量?人的身體內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能量?這些完全是科學所無法解釋的。 首長的夫人在子女的攙扶下喜淚橫流地上前來握住冷冰寒的手感激涕零地說道:」小寒,謝謝你,我代表我們全家人忠心地感謝你!」首長獲救了,她的臉上也一掃以前的憂傷和陰霾,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她的子女也是不住地向冷冰寒致謝,這些謝意都是由衷的,發自內心的。 冷冰寒平心靜氣地望著眼前激動不已的老人,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卓奶奶,你們千萬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國家不能沒有首長!」 接著冷冰寒又對吳院長說道:「首長現在雖然已經無大礙,但畢竟年歲已高,又一直飽受病魔的侵害,身體都處於恢復當中。所以這段時間你們要注意給首長搭配合理的飲食,尤其注意,一定要戒煙戒酒,最好每天能出去走動一下……」 雖然這些吳院長都知道,不過他還是細心的聽冷冰寒交代,並用筆記錄下來,然後才用極其關心語氣的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也需要多多休息。何況這幾天都沒吃飯,先吃了飯後早點休息,我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王老爺子他們雖然不願意,不過為了冷冰寒的身體著想,他們所有人也只有一一和冷冰寒簡單聊幾句後退出了病房,並囑咐醫護人員們要以最高級別照顧好冷冰寒。 此時,早已得到通知的醫護人員也送來了可口的飯菜,有魚有肉,甚至還有野人參燉甲魚,都是些大補的東西,看來也是想要盡快幫助冷冰寒恢復。這些東西原本就奢侈,再加上特級大廚的精心烹製,那是鮮美可口,讓餓了幾天肚子的冷冰寒是大快朵頤,吃得開心極了,沒一會兒就把所有的東西一掃而光,似乎都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如果不是知道空腹過後第一頓不宜吃太多,他甚至都還想讓護士再送一些來。看得那名護士是目瞪口呆,都被他的食量給嚇壞了。 等這些大人物都離開後,醫護人員們此時終於定下神來,聚在休息室裡小聲議論開了。 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護士就問道:「這個小伙子究竟是誰呀,怎麼這麼多大人物都來看他?不會是什麼太子之類的吧?」 旁邊幾個護士眼都一亮,其中一個接口道:「陳姐,要真是太子你可不就有機會啦?那人長得又帥氣,又有氣質,要是能讓他看上了,呵……」眾人都笑了。 「去去去,胡說什麼呀!」剛才那名護士不滿的嬌嗔道,只是還未待對方開口,卻又喜滋滋的道:「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倒是你小王,是不是春心動了呀?」 其他人也紛紛打趣道:「是呀,小王,我們這裡可就你的另一半還沒著落,可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呀!」 「少來啦!」小王鳳目圓睜沒好氣的瞪了眾人一眼,說道:「別人高高在上,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們這些人?再說了,曉曉可是專職負責他的護理人員,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有機會也是曉曉把握了,哪有我們什麼份兒?」 其實她內心早就砰然跳動了,但源於這種情況,哪敢把話題接過來?無奈之間,也難免對曉曉去照顧這個帥氣的青年很有些酸酸的感覺。話語中不覺也帶了出來。 一旁有一個臉色長了幾個疙瘩的醫生暗地裡喜歡小王,見到這種情況,心裡滿不是滋味,不禁說道:「這個冷冰寒哪裡是什麼太子?不過他為了給首長治病才昏迷的,所以大家對他都有一份感激之情罷了。」 「什麼?給首長治病?」聽他這麼一說,有個小護士就驚呼:「他才多大呀,這麼多專家前輩們都沒用,怎麼要他來給首長治病呀?治好了嗎?」 雖然他們都是選派來這裡為首長服務的,但首長的病情和治療情況也是高度保密,少有人知道。剛才那個長了疙瘩的醫生也不過是無意中瞭解到的,原本不敢四處張揚,剛才無意中說漏了嘴,心裡已經是懊惱不已,現在自然是打打哈哈過去了,再也不肯透露半句。討得佳人歡心固然重要,可和自己的前途相比,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過這讓許多人知道,冷冰寒是為首長治病來的,在他們心目中那毋庸置疑,肯定也是術業有專攻的專家名醫了,要不然怎麼夠格來和這麼多專家們一起給首長治病? 想想他才多大年紀呀,看起來似乎比在場的許多人都要小,但他卻已經到達了他們所有人所夢寐以求的高度,這不得不讓他們咂舌稱奇。 尤其事後當他們見到首長重新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他們這些曾經親身經歷和參與過此事的人心中充滿巨大喜悅和成就感的同時,不禁腦海中也會浮現出冷冰寒那帥氣的身影。 當然,冷冰寒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雖然眾人都讓他好好休息,他身子也感覺很乏,可或許是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的緣故吧,他就是睡不著,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問題。 首長的帕金森綜合症已經被他給治好了,經過此次治癒,至少在三五年內,不用再擔心他老人家的健康問題,也不會留下他未能參與他老人家傾盡全力促成的香港回歸這一世紀盛典的遺憾。 到了這裡,冷冰寒又一次改寫了歷史,可這對於歷史的進程又會造成多大的改變和影響呢?有首長在,還會不會發生九九年美國在攻打南斯拉夫時「無意」轟炸了中國大使館的事件呢?又會不會還像前世那樣僅僅發出譴責而已呢?中國的國策以及以後領導的更替上又會不會發生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呢?這些變化是好還是不好呢? …… 一時間,許多紛繁雜亂的念頭一起湧入他腦海中,冷冰寒也無法知曉,更無法掌控。不過既然已經做了,他就絕不會後悔。新的歷史都在他手裡締造了,還有什麼能夠難道他的問題嗎? 一股清爽的氣息,從心肺間流動,就如萬山之山的巔頂上,湧出的一抹清泉,讓人爽快不已。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力量澎湃的感覺,就如踏在巨浪之上,隨風而動,佇立在萬巔之頂,俯視蒼生,那豪邁的氣概,在這一刻,重回到他的心田。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又認一爺爺 經過幾天休整,冷冰寒也總算是恢復了個七七八八。在這裡雖然吃得好睡得香,沒事的時候還有養眼的制服美女護士,不過總歸覺得就如同是在坐牢一般,這讓自由慣了的冷冰寒感覺很是有些不爽,就想要早點回去。 他還躺在床上琢磨,要如何去向王老爺子表達心聲,就聽到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剛開始冷冰寒還以為是護士小姐來了,也沒太在意。可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睜開眼睛一看,「呀!」的就是一個激靈,人就不禁坐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首長,爺爺,你們……你們怎麼……來啦?」 原來進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老爺子和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的首長兩位老人。 冷冰寒曾經不止一次設想過,自己正式見到首長後會是怎樣的心情,應當如何表現?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之際,他還是覺得,即便自己經歷過若干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和複雜的場面,還見過閻羅神君和雷神夫婦,但此刻依然感到異常的緊張,那顆心依然不禁砰砰亂跳,額頭上也滲出了微微的汗珠。 看著首長那蒼白微帶病態的臉龐,雖並未有損他的威嚴,卻令冷冰寒莫名一陣心酸。換著其他老人,這個時候早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了,在家種種花,養養鳥,逗逗孫子孫女,安享晚年天倫之樂。可首長他老人家雖然已經退下了,但讓他操心的事情還是實在太多了。 「怎麼?你這個小鬼不歡迎我們來呀!」首長那地道的四川話,不禁讓冷冰寒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 首長精神好了許多,臉色也比以前紅潤,雖然只是站在那裡,微微笑著看著自己,看起來十分隨和,和其他慈愛的老者沒有什麼區別。可在冷冰寒眼中,隨和之中又有一絲上位者的尊傲之意,渾身上下有一股攝人的氣勢散發出來,會讓人有一種想接近,卻又感到高不可攀的感覺,他整個人就像山嶽一般不可動搖,那雙深邃得裡面便像是有日月星辰在運行,像是有生死輪迴在運行,像是包容了世間所有的一切。 「怎麼會呢?小寒早就想去拜望首長了,可就是怕影響了首長的休息。再說了,首長要想見我,派人來召喚一聲就好了,哪有您親自來看小寒的呢?」冷冰寒急忙跳下床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急忙迎上前去,對兩位老人說道:「來首長,爺爺,你們趕快坐,我去給你們泡茶!」 「小寒你就別瞎張羅了,我們不喝茶,就是專程來看看你!」首長坐下後,仔細審視了一番冷冰寒後,溫聲對王老爺子說道:「早就聽說過小冷有一個了不得的兒子,今天總算是有幸見到,果然是一表人才,令人羨慕呀!」 首長可是很少如此誇獎人的,王老爺子聽了哈哈大笑,心裡很是受用,簡直比自己得到誇獎還要高興,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孩子還小,首長你可別太誇獎了,免得他驕傲!」 「小寒,別傻站著,來坐!」首長拍著自己的旁邊,示意他坐過來,說道:「你可別拘束,要知道,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呀。受人滴水之恩都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我今天就是來謝謝你的!」 「首長客氣了!」推辭不過,冷冰寒坐下後,說道:「小寒不過是恰逢時機,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沒等冷冰寒說完,首長手很(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有氣勢地一揮,說道:「小寒你就別首長首長地叫了,如果不嫌棄的話,也叫我一聲爺爺好了!我都和你干爺爺商量好了,讓他把你這個乾孫子分我一半,要不他整天在我面前炫耀,可把我羨慕得要死!」 冷冰寒沒有想到首長竟然會這麼說,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轉頭看了看王老爺子,見他微笑著點頭示意,可心裡還是有些惶恐,為難地撓了撓頭道:「這怎麼行?小寒哪敢高攀?」 「我都是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了,你要不救我都去見馬克思了和毛主席了,哪裡還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首長很不引以為然道:「莫非是小寒看不起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是我當不起你一聲爺爺?」 冷冰寒言身軀微微一顫,神色間卻有了幾分倉皇之意。 首長的話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但是卻像洪水般衝擊著冷冰寒的心靈,一種異樣的情緒從他的心靈深處湧了上來,像開閘的洪水,驅使著他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首長的面前,看著首長許久,突然一句生澀的「爺爺」從他的嘴裡脫口而出。 「爺爺!」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是卻像一股能量衝進首長的心田中。雖然首長自己也有不少孫子孫女,甚至重孫子重孫女也有了,但冷冰寒這一聲「爺爺」,卻讓他心裡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悸動。 「哈哈,我老頭子今天真是賺歡了,不僅沒有報小寒你的救命之恩,這還多了一個出色的孫子!」首長顯得很是開心,說道:「可惜他們不准我喝酒,要不今天這事,只得大酌三杯!」 門外的警衛和工作人員聽到首長開心的笑容,都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屋裡那位年輕人還真不簡單呀,他們可很少見首長如此開懷大笑的。 王老爺子也顯得很開心,戲謔道:「首長,我可是把我乖孫子都分你一半了,你說你該如何感謝我?」 首長愣了一下,笑道:「你這個老王頭,居然還想要敲我竹槓?也罷,反正現在他們都不准我抽煙喝酒,我那還有兩瓶三十年的茅台,都送你得了,免得我看見又心癢癢的!」 「哈哈,要得要得!」王老爺子原本也就是這麼一說,現在還真能從首長手裡敲下兩瓶好酒,自然是喜出望外,到時候又可以給其他幾個老傢伙面前炫耀一番了。這心情,那是一個美字。 「爺爺,你又忘了我給你叮囑過的嗎?你也不能喝酒!」冷冰寒一句話就打破了王老爺子的美夢。 「這個,這個,小寒,我就喝一點,真的就一點!保證不多喝!」王老爺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冷冰寒,眼神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不行,一點都不行!」冷冰寒對他的眼神似若無見,很是堅決地說道。 「哈哈,老王頭,這可不是我不送你,是你也不能喝!」首長見一向火爆脾氣的王老爺子居然在冷冰寒面前吃癟,大感有趣,不禁也打趣道。 「那可不行,酒我雖然不能喝,看看總可以吧?」王老爺子恨的牙癢癢地說道。雖然冷冰寒不准他喝酒,可他心裡還是暖暖的,知道這都是為了自己好。但好不容易有敲首長竹槓的機會,他哪能放棄?再說了,酒在自己手上,難不成小寒還能天天跟著自己不成?王老爺子心頭得意地想到,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首長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從還在革命時期對上王老爺子就沒贏過。這位老夥計,你就不能給他一點機會,要不他保管什麼都不顧就順著桿子往上爬。 「小寒,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沒有?」過了一會兒,首長的面色重新變得肅穆起來。 「啊?這個……」冷冰寒現在最怕就是聽老爺子們問起這個問題,撓撓頭,避重就輕道:「我現在在飛遠國際銀行上班!」 「那個班有什麼好上的?依我看呀,最好是從政,從基層做起,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要不然就去從軍,報效國家,總好過在別人的公司裡上班強!」還沒等冷冰寒說完,性急的王老爺子就亟不可待地又把他的觀念嘮叨了一遍。 「小寒,你認為呢?」首長看著冷冰寒問道。 「我現在還小,準備過幾年再說!」冷冰寒又搬出拖延大法。 「什麼還小?又不是叫你結婚生娃娃?」王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以前你還在讀書我們不說了,可你現在都大學畢業了。首長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為了追求革命真理開始在國外留學,並堅定地和反動派作鬥爭。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拿起槍打仗了……」 冷冰寒吐了吐舌頭,這樣的對話其實已經進行過不止一次了,而這些內容也都耳熟能詳了。 「小寒,你的理想是什麼?」首長微微笑道。 「理想?」冷冰寒愣了一下,好似他還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理想,思忖了半晌,才道:「我的理想應該很簡單,就是和家人朋友幸福健康、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胸無大志,胸無大志!」王老爺子很是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我看你這臭小子就是想要偷懶,不想承擔責任!」 「小寒呀,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首長意味深長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說道:「你本來就不是平常人,自然也就要肩負起不平常的使命。」 冷冰寒瞳孔驀地緊縮,首長這話裡似乎有話?不過很快目光又變得平靜得像潮水一般寧靜,笑道:「爺爺過譽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裡有什麼不平常?」 第二百六十二章 都是老狐狸 年輕人能戒驕戒躁,很不錯。」首長微笑點頭道:「歷史上有多少天資聰穎,前程遠大的英傑,但大多恃才傲物,致招禍端。你最讓我欣賞的也就是這一點,不驕不躁,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沒有沾惹上什麼高幹子弟紈褲的毛病,更從來沒有打著你父親甚至王家的招牌在外面胡作非為……」 一旁的王老爺子也是微微頷首,一副滿意驕傲的表情,看向冷冰寒的眼神中滿是慈愛之意。 此時,冷冰寒也才恍然大悟,首長之所以能讓自己認他為爺爺,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更不是因為自己人品大爆發,人見人愛,而是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和以往的表現來看,是決計不會打著他的招牌在外面亂來,有損他的名聲。 當然,有他老人家在一天,適當的照顧提攜是少不了的,也絕對不會坐視自己被別人欺負,或許這也是他回報自己恩情的一種方式。 「不過——」首長別有深意地輕輕一笑道:「過分的謙虛就沒有必要了。你從小就被別人稱讚為天才,三歲就開始領取國家工資並捐助貧困學生;小學和中學連續跳級,還多次刷新體育紀錄,十三歲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錄取;十七歲大學畢業就已經獲得了三項學士學位;如今還在國際上實力卓越的飛遠國際銀行任高管。呵呵,這樣子還叫平常?」 「呵呵,這些都小事,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們大學少年班裡不也有許多和我一樣的同學嗎?」冷冰寒曬然笑道,心裡卻不由一陣暗驚,看來首長知道的事情,還不是一點兩點。不過估計他也只知道個大概,具體的細節恐怕也還不清楚。 「那個飛遠國際銀行的高官是那麼好當的嗎?」王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道:「那還不是看著你的身份?希望可以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罷了,要不你年紀輕輕,即便再能幹哪能這麼容易就當高管?年薪多少?上百萬?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我說小寒呀,你可不能犯迷糊了。不是我老頭子嘮叨話多,還是聽我們的,好好去幹點正事,別在蹉跎時光了!」 冷冰寒苦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思想意識上有所分歧,但老爺子所有的一切,出發點都無一不是為了自己著想和打算,那關切之心是溢於言表的。換著其他人,想必想讓老爺子多問一句,估計都很難道。再說了,老人家的想法一般都很固執,想要轉變他們的想法,而自己又不能曝露身份,那簡直比登天還難,索性乾脆不說了。 「呵呵,老夥計你曉得飛遠公司呀?」首長笑道。 「怎麼會不知道?這家公司在國內也有許多投資和產業,最出名的估計就是前幾年他們買下了俄羅斯的北方四島,還搞了一個天堂島,據說什麼絕症都能治。我還打算如果這次小寒還治不好你的話,就說服其他人把你送到島上去治療呢!」王老爺子說罷,有些不滿地瞪了首長一眼,道:「老首長,我老頭子雖然老了,可還不糊塗!」 見到這一幕,冷冰寒不禁咂舌,估計這個世上,敢這樣子和首長說話的,還真沒幾個! 首長呵呵一笑,沒有回答他,只是目光爍爍盯著冷冰寒,令他一陣心虛氣短,背脊上有些涼颼颼地感覺,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飛遠公司確實不一般,和小寒的可是大有淵源呀!」說到「淵源」兩個字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 冷冰寒心頭震慄不已,這一瞬間,他就如同一下子被剝光了衣服站人潮湧動的大街上一般,心裡砰砰亂跳,滿是惶恐和羞愧。他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摸了摸鼻子,不解地問道:「首長爺爺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呵呵,我老頭子要認一個乾孫子,也總得搞清楚他的底細吧!」首長淡然笑道。 冷冰寒聞言也不由啞然失笑,自己這是怎麼啦?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到了一定級別的大佬們個個都是成了精的,哪個做事不是走一步看五步的老狐狸?又怎麼會連自己的情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況都不經過一番細緻的調查,就冒冒然認自己為乾孫子呢? 雖然自己做事向來比較低調隱蔽,那也不過是對常人而言,以首長的能耐和地位,要想調查一個人的情況,想來即便是他什麼時候尿過床,什麼時候偷看過女人洗澡這樣的糗事都不會落下吧? 冷冰寒盡量保持鎮定,笑笑道:「不曉得爺爺還曉得些什麼?」 「很多!」首長狡黠地一笑,說道:「或許比你預想的還要多,比如這個!」首長說罷,比劃了一個「七」的手勢。 冷冰寒大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這你也知道的?」這國安七局的事情,如果不是偶爾會看到戒子裡的那把槍以及證件,他幾乎都快要忘記了。 眼見冷冰寒驚訝的神情,首長似乎很開心地笑道:「這估計比你的其他事情更容易瞭解!畢竟你有檔案在裡面,我隨時都可以調閱到。」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呀!」見兩人又是比劃又是說些奇怪的話,王老爺子有些不滿地嘀咕道。但神色突然一變,滿臉的褶皺在一瞬間齊齊挪位,陡然間伸出手指著冷冰寒,驚訝道:「他……他……?」 「呵呵,老夥計,你終於明白啦?」首長往後面一靠,蹺起二郎腿輕調笑道:「虧你還當了小寒這麼幾年的爺爺,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王老爺子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的神色,喃喃道:「這怎麼可能?他今年才多大呀?」 「這就叫有志不在年高!」首長也不禁驚歎道:「所以小寒才那麼讓我吃驚呀!如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就不敢相信!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不相信什麼天才之類的,可小寒卻實實在在給我們上了一課,他小小年紀取得的成就,已經是別人一輩子都難以奢望的!」 聽到首長的讚譽,饒是冷冰寒臉皮再厚,也不禁滿臉通紅,一張俊面已經臊的紅透。 「好你個臭小子,還有些什麼是瞞著我的?」王老爺子看著冷冰寒罵道,不過臉上卻並無怒色。冷冰寒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即便不是他的親孫子,他也為之感到自豪和驕傲不已! 後來應兩位老人家的要求,冷冰寒只得將自己的發家史以及自己被「騙」入國安七局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不過對於許多細節,還是輕描淡寫地帶過,至於什麼重生、寶物、修真之類的東西,那可就是提都不提,免得嚇壞兩位老人家了。再說了,這也是他最後的一點秘密,誰都不會告訴的。 可即便這樣,還是讓兩位老人驚歎不已。一個孩子,能夠從幾歲就佈局,成就如此巨大的一個商業帝國,他們沒把冷冰寒看成是妖怪就已經不錯了。 「難怪小冷和培元走到哪裡,飛遠的發展就隨之跟進,以前我還以為是飛遠念及當初在西昌和他們的舊情共同發展呢,原來都是你這個臭小子在幕後操作呀!有你這個大財神在後邊支持,他們就是想不出政績都困難!」王老爺子呵呵笑道。 這兩年,由於政績突出,王培元也提為了四川省省長,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也算得上是國家級的大員。冷雲翳也從大連市市長提拔成為遼寧省委常委、大連市委書記,聽說最近中央還有意讓他出任重慶市市長,整個王家在國內的影響力是急劇增長,這讓王老爺子大感欣慰。 「那當然,一個親爹,一個乾爹,當兒子的不支持當他們那還能支持誰?」冷冰寒嬉笑道。 「臭小子,我還是你爺爺呢,也沒見你這個財神爺來支持支持?」王老爺子笑罵道。 冷冰寒當即抱著王老爺子的手臂,輕笑道:「爺爺一聲令下,小寒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這樣,我明天就給爺爺調集一個億的現金,讓爺爺沒事在家裡數錢玩,呵呵!」 「好你個臭小子,一個億就想把我老頭子打發啦?告訴你,門都沒有!」王老爺子怒目一瞪,氣呼呼地說道,不過兩眼中那狡黠之意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一個億的美金?要不英鎊也可以!」冷冰寒當然曉得老爺子的心思,不過為了博老爺子一笑,他也只得繳械投降,反正他現在是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點小錢。 「這可是你說的,一個億英鎊,折合**民幣為十二個億!」王老爺子隨即得意地笑了:「現在小成那裡正需要錢搞建設發展呢。既然小寒你這麼有錢,那就讓飛遠去他那裡投資十二億,也不明天,一年之內到位都行!也算是支持我老頭子了!」 暈死,敢情老爺子是在為孫子敲自己竹槓呢,這竹槓還敲得噹噹的,一棒子下去,就是十二個億!估計全天下都找不出來這麼金貴的竹槓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皆大歡喜 老人家口中的小成,就是王培華的二大兒子王玉成,今年三十出頭,在東北某市擔任縣長,冷冰寒見過兩次,不過總覺得這個人有些倨傲,不易相處。估計是出身高幹家庭,又年輕有為,剛三十歲出頭就已經是執掌一方的「縣太爺」了,位高權重、前途遠大,有些傲氣也是很正常的。而冷冰寒也是比較孤傲之人,因此兩人不太對路,相處不多,印象也談不上很深刻。 看來雖然老爺子口中說對這些後輩們事情不管不問,也決不搞什麼特殊,但事實上心裡還是惦記著的,有什麼好事情也總會想到他們,舉賢不避親,也是人之常情。而王培華的大兒子王玉輝子承父業,也在部隊裡,三十多歲的中校團長,也算是很有厲害的了。 有時候也不是說這些紅色家族的成員就一定是精英,紈褲的也不少。不過他們從小生長在政治家庭,從小耳渲目染,這是無法否定的先天優勢。再加之家庭和個人那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網絡和資源,也是一般人所無法想像和比擬的,即便是正常情況下,比其他人爬得快也是正常的。 首長則是在一旁興致盎然地看著王老爺子敲冷冰寒竹槓,滿臉的微笑,也不多話。反正不論如何,這錢落在什麼地方,都是對國家建設和發展有裨益的,這樣的好事,他自然不會去阻撓。 「怎麼?又想反悔呢?」王老爺子見冷冰寒眉頭緊鎖,還以為他又心疼這些錢了,不禁調笑道。其實這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他疼小寒絲毫不亞於王玉成,又哪裡會真讓冷冰寒為了王玉成吃虧呢?當然,如果是雙贏的局面也未嘗不可! 「那怎麼會?爺爺都發話了,小寒還能不盡心盡力嗎?」冷冰寒也笑道:「我是在想玉成哥那裡有些什麼可發展的特色和好項目,要不這麼多資金湧進去,總不能把全縣的土地都買下來吧?不僅無助於當地的發展,反而只會會造成通貨膨脹,拉高物價。要是項目選擇不當,只講求一時的政績,更有可能造成重複建設和政績工程,最終損害老百姓的利益……」 冷冰寒這樣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初一個地方政府為了政績,在沒有對市場和項目進行充分調研的情況下,就盲目上馬,在全縣要求百姓大肆種植冬瓜。前兩年還有食品加工廠收購,情況還算將就,但後來由於當地食品廠破產,全縣上萬畝的冬瓜無人購買,全部爛在地裡,讓老百姓們損失慘重。 最後還是飛遠公司接手了這個亂攤子,斥資收購了食品廠,還在當地興建了可以輻射周邊幾個省的物流中心和食品批發銷售中心,並對所有冬瓜進行了各種深加工,斥巨資打造了當地的食品品牌,銷往外地甚至國外,這才算是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幫助當地老百姓真正富裕起來。 王老爺子聽出點名堂,蹙眉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地域發展不僅要有資金,更要結合當地的特色,揚長避短,形成良性發展,才能取得競爭優勢,又避免重複建設和惡性競爭。我想先派一支考察組去實地看看,和玉成哥還有當地政府進行充分的溝通協調後,再確定投資項目。如果可行,別說十二億,就算是一百二十個億都沒有問題……」 話音還未落,王老爺子大手一揮道:「這些東西我也不懂,反正你去和小成說去。你們也是弟兄了,以後要多多往來,可能的情況下也更要多支持一下他們的工作!」 「爺爺你儘管放心好了,即便沒有好的項目,我也可以投資修路,改善他們縣裡的交通問題!」冷冰寒眼睛一轉,說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哦,你還有什麼條件?說來給我老頭子聽聽?」這麼多年來,冷冰寒還是第一次給他提條件,王老爺子似感到有些意外,看著冷冰寒笑道,似乎頗有些期待的神情。 「我的條件也不苛刻。我和飛遠公司的關係可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就算是我爸我媽和家裡人都不知道。兩位爺爺可也不能給我洩露出去了。我還想多過幾天舒坦日子呢!」冷冰寒咧著嘴道。想想也是,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在國際上跺跺腳都能引起一陣金融風暴的飛遠公司的幕後老闆,居然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還是中國大陸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高官子弟,保不齊會出現什麼問題呢! 「沒有問題,這事我保準不說。」王老爺子拍著胸脯道,雖然品心而論,他很是想把這讓他很引以為傲的事情大聲在幾個老傢伙面前炫耀一番,不過這件事情的後果有多麼嚴重,王老爺子不是不知道。 不過首長卻是笑道:「呵呵,想讓我我不說也行,不過那就要看你的封口費份量足不足了!」 冷冰寒差點暈倒,沒想到首長也學著王老爺子敲起竹槓了。真實的,什麼好的不學,怎麼光學這個呀?真是「為老不尊」!不過這也只能在心裡腹誹嘀咕一番,可千萬不敢說出聲來。 冷冰寒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首長,一咬牙說道:「如果中央給政策支持,飛遠將在五年內在國內修建一百所愛心慈善醫院。所有治療費全部只收取藥品的成本費,零利潤經營!包括醫院建設、設施器械、水電人工等全部由飛遠公司承擔。以後五年內,爭取再建兩百家,遍佈全國各大中小城市,真正緩解人民的求醫問題!」 「哦?」首長眼前一亮,也被冷冰寒的大手筆所震住了。 看病難一直就是國內百姓最為頭痛的事情,這個問題多少年了都沒有得到真正的緩解和解決。一方面是國家醫療資源短缺、費用不足;另一方面是醫療市場不規範,醫療用品器械和藥品從出廠到醫院,層層暴利,讓老百姓不堪重負,苦不堪言,只能是小病過托,大病就折騰得一家子傾家蕩產。這些情況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中央領導們也是非常清楚和瞭解的,但要想解決這一問題,牽一髮而動全身,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不能徹底杜絕各地方政府的小利益,國家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試想一下,人們去醫院看病,只需要支付藥品的出廠價格的費用,其他費用全部免掉,那可以為老百姓們真真正正節約掉多少錢,減少多少負擔呀!這可是首長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要封口費也不過是首長的一句玩笑話,他哪能真把冷冰寒在飛遠的身份曝露出去?那不僅是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增添無數的麻煩。比如說日本政府就會認為飛遠公司從俄羅斯手上買下北方四島,是中國政府在背後搗鬼,日本上下可以容許飛遠買下這四個島,但是決計不會容許中國買下這四個島。所以首長是絕對不會自找麻煩的。但沒想到,冷冰寒還真的那麼上路,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和決心來觸及這塊雷區!事實上,也似乎是最為可行的辦法。只要有強大的經濟支持,再加之天堂島飛遠醫院的名聲,即便涉及到部分人的利益,他們也撼不動飛遠這顆大樹! 「雖然我現在已經從領導崗位上下來了,但我還是要代表黨和國家感謝小寒你所做的一切!」首長握著冷冰寒的手,激動地重重地搖了搖。 即便當初冷冰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寒救了首長的命,他也沒有流露過如此真切的感激之情,可現在就為了能夠為老百姓們減負,真正解決他們的困難和問題,首長卻是連眼圈都快紅了。這不禁讓冷冰寒深受感動,這些老一輩革命家們才是真真正正地憂國憂民呀,他們的情操,哪裡是那些一心只盯著官帽子和錢袋子的官員們所能比擬的? 王老爺子沒有說話,但走到冷冰寒身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嘴上善意的微笑無疑是對他最大的肯定。 「為國為民的事情小寒是責無旁貸。不過首先目前還沒有私人開辦醫院的先例,再者這對於其他醫院的衝擊很大,就怕到時候會出現很多問題!」冷冰寒不無憂慮地說道。開設愛心慈善醫院這個想法早就在他腦海中盤旋許久了,可就是有太多暫時無法解決的問題,因此一直沒有開始執行。 「飛遠愛心慈善醫院這件事情是真正利國利民的大事,刻不容緩,我會向黨和政府申請立刻對這項措施進行評估審議,對於可能存在的問題也一併進行商議,最終拿出一套執行有效的整體方案來,並出台相關的法律法規進行規範,到時候從征地、執照、醫療器械、醫護人員等各方面都大開綠燈,力爭盡快將之落實到實處。等醫院開業的時候一定要親自出席!」首長正色道。已經旗幟鮮明地對冷冰寒的這項做法提出了贊同。 聽得了首長這番話,冷冰寒把那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下子,老爺子和首長都「如願以償」地敲到了不菲的竹槓,而冷冰寒也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真可謂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第二百六十四章 放棄? 小寒呀,你現在到底有多少資金?做這些慈善事業固然好,但不會對公司的經營造成什麼影響吧?」王老爺子眸子中也滿是深深的冀望,只是也有幾許的憂慮。雖然王老爺子並不擅長於經濟,不過也多少知道,公司的運營發展,如果資金鏈斷了,那整個企業也就分崩離析,陷入困局了。 其實這些年來,飛遠在國內所做的慈善事業可謂不少。按照冷冰寒要求專門成立的飛遠慈善基金會規模就高達百億人民幣。每年捐資的希望小學,就佔到全國總數的一半以上。國內各地所有的自然災害的捐資捐物中也永遠都有飛遠慈善基金會的身影,而且捐贈的數量和規模都是其他單位所無法比擬的。此外,基金會還設立了各種基金項目,為貧困大學生、貧困家庭、見義勇為甚至是下崗失業人員的創業等都會根據實際情況提供幫扶資金。 據不完全統計,飛遠基金會每年在國內的各項慈善事業上的費用,高達十多億,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慈善大王,在全國範圍內都博得了非常好的名聲,讓所有人提及飛遠,都不禁要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飛遠公司的員工也更是一直以自己是飛遠人而驕傲自豪。 「爺爺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我掙這些錢來,除了想要自己和家人過得舒適,不受金錢困擾之外,也是想要多為需要幫助的人提供幫助!這畢竟也是我的國家!」 「好一句『這也是我的國家』!要是國內更多人有你這樣的想法,那就好了!」對於冷冰寒的表現,首長眼裡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似乎很是欣慰地讚歎道:「你比我們預想的都還要做得更好!也為我們國家能夠有你這樣的人才而感到驕傲!」 能夠得到首長的表揚,冷冰寒俊雅的面上露出一絲赧然的神色。 王老爺子也是一臉欣慰地看著冷冰寒,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似的。這活了一輩子,或許也只有將冷冰寒收著乾孫子,是讓他最為感到驕傲和自豪的事情。 「小寒,你難道就想要一直打理你的飛遠公司嗎?」首長突然問道。 冷冰寒眼裡掠過一絲意外。照理說,兩位老爺子知道了自己是飛遠幕後老闆的身份,也應該能夠理解,自己在飛遠對於國家的幫助應該會更大,可為何會對自己是否要一直打理飛遠而如此著緊。他在心中雖疑惑萬分,可也仍是恭聲答道:「是呀,爺爺,這有什麼問題嗎?」 「按理說我也希望你能夠繼續打理好飛遠,讓它能夠繼續為國家的建設和發展做出更大的貢獻。不過——」首長沉吟片刻,勉勵的話語卻多少有些無力,而目中有了些許的急切之意,說道:「按照我們國家的政策,幹部子女是不允許經商的!」 首長說的這個規定冷冰寒知道。因為改革開發初期,有許多黨政機關領導幹部的子女、配偶從事商業活動,他們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社會關係,參與套購國家緊缺物資,進行非法倒買倒賣活動,非法獲利,讓人民群眾大為不滿,嚴重地損害了黨的威信,損害了黨政機關領導幹部在群眾中的形象。 因此,為了促進黨風和社會風氣的根本好轉,保證改革和開放工作的健全發展,中共中央、國務院於1985年5月發出《關於禁止領導幹部的子女、配偶經商的決定》。堅決禁止縣、團級以上領導幹部的子女、配偶,除在國營、集體、中外合資企業,以及在為解決職工子女就業而興辦的勞動服務性行業工作者外,一律不准經商。所有幹部子女特別是在經濟部門工作的幹部子女,都不得憑借家庭關係和影響,參與或受人指派,利用牌價議價差別,拉扯關係,非法倒買倒賣,牟取暴利。 當初讓朱建軍去香港成立飛遠公司之際,冷冰寒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早有準備,自然是不慌不忙,清澈的眼睛無辜而得意的眨著笑道:「飛遠公司目前還不是國內的,應該不受這個限制吧?再說了,我不過是在飛遠打工上班而已,哪有什麼經商?總沒有規定幹部子女不能去公司上班吧?」 「呵呵,你倒是早有準備,又封了我們的口,就以為萬事大吉啦?」首長嘴角露出理解的笑容,起身緩步走到冷冰寒的面前,左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和聲道:「說實話,我還希望像你這樣的公司在國內越多越好呢,到時候我們國家可就真的繁榮富強了。不過——」首長搖頭歎息道:「規定畢竟是規定!」話語中,有著無盡的落寞與失望之意。 首長的失態,冷冰寒瞧在眼中,忍不住低聲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王老爺子連連搖頭,伴隨著一連串愁眉苦臉的歎息,說道:「以前你父親不過只是一個市長,影響力有限,別人也大多沒太放在眼裡。可現在隨著他職位級別越來越高,越往上走,阻力自然越大,盯著他想方設法找茬的人也就越來越多。現在從地方到中央,有不少人拿你在飛遠當高管之事來大做文章,所以我和首長才會那麼著急!」 冷冰寒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和飛遠的事情,居然還成為了政敵們對付冷雲翳的武器和把柄,眼角微微一跳,面上浮現出黯然之色說道:「這個,那我可以在飛遠不當高管,就當一個普通工作人員……」 冷冰寒話還沒說完,王老爺子手一揮打斷道:「小寒,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即便你名義上不在飛遠擔任任何職務,那就沒有尾巴被別人抓啦?你有錢,生活會過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得比較舒適奢華一些,這原本無可厚非。但如果你小職員的收入和支出完全掛不上鉤,這不就更讓人有把柄可抓?除非你在飛遠掙的錢,永遠也不要貼補在自己身上和你家裡,要不,只要有一點點把柄出來,都有可能成為對方攻擊小冷甚至我們的武器……」 首長也神色一整,點點頭沉聲道:「這兩年我和你王爺爺還健在,估計還能壓得住場子,不會出太大的問題,但再過幾年呢?等我們這些老傢伙們都不在了,小寒你有沒有想過該怎麼辦?」 冷冰寒心裡不由一沉,面色也開始凝重起來。正如老爺子所說的那樣,級別冷冰寒兩世為人,思想意識遠非十七八歲的同齡人可以相比的,但畢竟對於官場的瞭解還是太少了。自古而今,中國的官場中就不乏黨派之爭,黨同伐異、相互傾軋、鬥爭與妥協那是家常便飯,即便以首長那無人能及的威望和權勢,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及其他黨派的意見和利益。 而冷雲翳不論如何,身上打著旗幟鮮明的王系「標籤」,越往上走,就代表著王系的勢力和力量得到進一步的壯大,這一點是其他派系所不能接受和看到的。自然會想法設法來阻擋或者延緩他前進的步伐。單一派系的力量首長和王老爺子或許還可以忽視,但如果幾個勢力派系都表達了同樣的思想,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 他們可以揪著冷雲翳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來大做文章,即便不能傷筋動骨,但只要延緩冷雲翳上升的速度就是勝利。畢竟冷雲翳今年也已經54歲了,每耽誤一年,對於仕途中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要是過了六十歲都還不能進入中央的系列,那可以說仕途也就到了終點。 「小寒!」 王老爺子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冷冰寒耳邊響起,將沉思中的他驚醒,趕忙抬頭便迎上了兩位老爺子那睿智,犀利的眼神。 切切實實的瞧出兩位老爺子眼神中那淡淡的關切之意,冷冰寒不由的一陣赧顏,俊臉微紅,也知道肯定是自己適才想問題走神了,當即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說道:「兩位爺爺,真不好意思,我剛才開小差了。」 「想了這麼久,想出什麼好辦法了嗎?」首長嘴角泛過一抹微笑,望著冷冰寒問道。 冷冰寒眼神從原來的激動變為暗淡,失落的說道:「我也沒有想好,不過大不了我就放棄飛遠,做一個普通人!」 「放棄?」首長語氣變得有了幾分凝重,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盯著冷冰寒,確定似的問道,「如此大規模的跨國集團公司,即便你真捨得,可又怎麼放棄?」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毅然道:「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捐給國家,由國家去管理,這總可以了吧?不過這上千億美元的財富都給了國家,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保證我老爸仕途順利,這點不過分吧?」 「上千億美元?」首長和王老爺子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皺紋更深,深如刀刻。 從這細微的表情來看,即便是見慣大場面的兩位老人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這個巨大的天文數字所震撼了。要知道,截止到當前,國家的外匯儲備也不過剛剛超過千億美元,達到1050億美元,而冷冰寒個人,就擁有上千億美元的巨額財富,真說得上是富可敵國了,這不由得他們兩位不被震驚。 或許大家會決定這幾章有些乏味,不過這可是關係到小寒下一步轉變的重要環節,還希望大家耐心看下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冷冰寒的發展方向 看到冷冰寒氣憤的表情,首長呵呵一笑。從剛開始到現在,冷冰寒談吐不凡卻又不卑不亢,他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傲然自信,以及良好的心態都不得不讓人驚訝,似乎很難和他現在的年齡和經歷聯繫在一起。似乎此時才真正表現出了他的真性情,讓人感覺到,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緒的普通人。 「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首長嘴角泛過一抹微笑,望著冷冰寒問道。 冷冰寒眼神從原來的激動憤慨重新變為平靜,不過言語中略帶幾分失落和黯淡道:「我也沒有想好,不過大不了我就放棄飛遠,做一個普通人!這樣總不會還有什麼妨礙了吧?」 「放棄?」首長語氣變得有了幾分凝重,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盯著冷冰寒,確定似的再次問道,「如此大規模的跨國集團公司,即便你真捨得,可又怎麼放棄?」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毅然道:「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捐給國家,由國家去管理,這總可以了吧?不過這上千億美元的財富都給了國家,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保證我老爸仕途順利,這點不過分吧?」 「上千億美元?」首長和王老爺子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皺紋更深,深如刀刻。 從這細微的表情來看,即便是見慣大場面的兩位老人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這個巨大的天文數字所震撼了。要知道,截止到當前,國家的外匯儲備也不過剛剛超過千億美元,達到1050億美元,而冷冰寒個人,就擁有上千億美元的巨額財富,相當於全國上一年度全國國民生產總值的七分之一,真說得上是富可敵國了,而且這才不過十年時間,這不由得他們兩位不被震驚了。 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上千億美元不過只是冷冰寒在飛遠旗下的資產,而個人名下以及當初開設的隱藏在暗處的十多個投資公司名下的資產,還要遠遠超過這個數字的話,恐怕會一口氣提不上來,當場就會暈過去。這也是冷冰寒之所以敢非常大方地願意把錢捐贈給國家的原因,如果沒有留一手,他能有這麼坦然和大方嗎? 「你真捨得把這麼大一筆財富捐贈給國家?」首長目光裡泛著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靈魂身處,讓人渾身都在這種寒光之下戰慄不已。在這樣的目光下,彷彿什麼樣的秘密和心思都無所遁形。 冷冰寒聳聳肩,看似很輕鬆地揶揄道:「錢財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夠用就好了,為了我老爸,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首長旋即望著王老爺子,這兩位老人突然心照不宣的齊聲大笑了起來,笑聲歡悅,更夾雜著一絲欣慰和自豪。 而冷冰寒則是完全被他們這奇怪的舉動給搞迷糊了,不解地看著他們,臉上都是驚疑的神情。 過了良久,首長滿臉的褶皺都堆疊起來,輕笑道:「小寒呀,你能夠有這樣的心思和想法,不鑽到錢眼兒裡去,我和你王爺爺都很是欣慰。不過我們的黨和政府可從沒有掠奪別人財富的強盜邏輯。你的財富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才智掙來的,雖然多得讓我們每一個人都不禁眼前一亮,垂涎欲滴,想要佔為己有,我們對於你的慷慨也深感震驚和感謝,但我們是不會接受的。何況,我也認為,這麼一筆財富,在你手上或許比在我們手上發揮的功效要更巨大。」 王老爺子臉上也是樂開了花,拍著冷冰寒的肩膀笑道:「小寒,我簡直沒有想到,你能有這麼大方,上千億美元的財富就這麼拱手送人?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好膽識,好魄力,不愧是我的乾孫子,呵呵!」 見王老爺子這麼往自己臉上抹金,首長不禁啞然失笑道:「我說老王頭呀,小寒再好,也是別人小冷教導出來的,和你老王頭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小寒可是我的乾孫子!」王老爺子瞪了首長一眼,很不服氣地說道。 首長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王老爺子抬起槓來誰也說不過他。 見首長如此表態,冷冰寒也不由鬆了一口氣,雖說已經痛下決心,做好心理準備要把飛遠捐贈給國家來打破目前的困局,但要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再能掙,可要知道,那是一千億美元呀,而且都還在良性發展中,冷冰寒不用去管去問,按照目前既定的框架和思路發展,每年都還能有將近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增長,這樣的一座金山,不到萬不得已,又有誰會隨隨便便往外推?那恐怕不是瘋了就是腦袋進水了。 看首長篤實的表情,心裡應該早有萬全的安排。想到這裡,冷冰寒心裡不禁暗責罵,前生後世加起來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心態還是不夠穩重,稍微遇到一些問題就惶然失措,一點都沉不住氣。要不是首長豁達,恐怕自己那千億美元的財富就會為此而泡湯了。看來自己尚需多加磨練呀!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冷冰寒暗自長長吸了一口氣,面上重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眼神裡也清澈淡漠。 首長和王老爺子不禁對視了一眼,相互間交換了一下眼神,發現對方眼中滿是驚異之色。因為他們都不約而同發現在冷冰寒剎那間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沒有一絲傲慢的神態,卻無形在空氣中瀰散開無與倫比的沉穩、優雅、淡漠和不羈的傲氣,那種獨具一格的氣勢,不由得讓人心悸。 兩位老人可謂識人無數,不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冷冰寒這樣的人,當你自以為已經瞭解和掌握他之時,卻又才會驚訝地發現,還有更多不一樣的感受和驚喜在等待著你,彷彿他就是一個永遠也無法揣度和看透的人。 在心裡暗自一陣唏噓後,首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沙發的扶手,緩緩說道:「我的意思是飛遠公司保持現狀,你繼續在幕後操控,當然,希望在雙贏的前提下你能夠對國內有更多的支持和幫助!」 「這個是當然,毋庸置疑!」冷冰寒神色極為平和地回答道。 「呵呵,這點我沒有絲毫懷疑!」首長擺擺手,道:「要做到表面上不能和飛遠公司有任何關係,這就需要你有一份正當的職業!你想好做什麼了嗎?」 「這個麼……我還沒有什麼好的想法,爺爺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冷冰寒撓著頭訕訕笑道,難得地露出了一些為難的神色,不過不經意間又把皮球又踢回了給首長。 首長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又看了一眼王老爺子,笑道:「小寒呀,從你目前的表現來看,奇氣流溢,氣質超然,思緒和悟性細微而深遠,不論是從軍從政,還是行醫經商,似乎你都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和能力,都是其他人所咋舌稱奇、望塵莫及的。所以我倒是很是好奇,最終你會選擇往哪一個方面去發展?又會走到怎麼的地步?」 「這個…」冷冰寒不由的一陣赧顏,俊臉微紅,有些侷促道:「哪有啦,都是大家過於讚譽了!」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大男人哪來這麼多唧唧歪歪的話?」王老爺子虎目一瞪,沒好氣地說道:「你就說這幾樣你究竟想要選擇哪一樣?當然,經商就不用說了!」急切之下,手背青筋裸露而出,眼神也是焦灼一片。 冷冰寒苦笑了笑,小聲嘀咕道:「能不能選其他的?比如說去找一個輕鬆一些又自由的工作?比如當記者、編輯或者是老師?」語調很是急促,細細辨聽,更有幾分深深的惶惑與哀求之意。 「嗯?」王老爺子一愣,想要發火,可看了一眼首長旋即啞然失笑,無奈的歎口氣,道:「你這臭小子,你既然能創下飛遠這麼大的家業,按理說也不應該是這麼沒有追求和上進之人呀,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從軍或者從政對你來說就真有那麼難嗎?」 看著老爺子蒼老的臉上滿是對自己的擔心和憂慮之色,冷冰寒心底油然生出幾分愧疚之意。 其實對於從軍從政的這個問題,冷冰寒也一直在反覆考慮思量。之所以心裡一直不願意,不是怕承擔責任,更不是怕吃苦受累,歸根結底,是那種規則和制約,讓天性喜好自由隨意的冷冰寒實在有些心悸。 從軍不是不好,可現在國家以經濟發展為主,周邊和國際上也很是平和,至少十幾二十年內不會有上規模的戰爭。要他在部隊上無所事事混日子,實在難受,這樣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 而對於從政,冷冰寒多少有些對進入官場心懷畏懼,倒不是特別害怕勾心鬥角,經過了這些年的歷練和對老爸冷雲翳工作的耳渲目染,對官場的彎彎繞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但不同派系之間為了利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要想真正做點實事也會受到掣肘,沒什麼意思。 再說了,官場就是一個論資排輩的地方,即便你再能幹,不到一定的歲數,要想爬得更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兩世加起來,在國內冷冰寒就沒有見過三十歲的市長,而美國,就能夠有十八歲的市長。這倒不是說要崇洋媚外,關鍵是冷冰寒不願意在裡面苦苦煎熬資歷,把寶貴的青春和時間都浪費在這無聊的等待中。 冷冰寒將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神情很是誠摯,語調也很是鄭重,他很是希望首長和王老爺子能夠理解和體諒他的苦衷。 王老爺子衰邁的面上露出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只是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歎了一口氣,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氣氛沉默了片刻,首長突然問道:「人人都說中庸之道就是中間路線,不偏不倚,做事老道,小寒,你怎麼看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他沒有想到,首長怎麼會突然問起中庸的問題來。 沉思片刻,冷冰寒說道:「《中庸》中說到:『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什麼叫中?我的理解不是中間,不是折中,而是合乎道,遵循道,也就是合乎自然,遵循自然規律。什麼是庸?就是不易,或者說不變。而不是平庸、不冒尖。世界永遠是遵循自然規律的,這種不變的特性就是庸,所以說是天下之定理。」 「站在世界的角度,自然永遠是合乎客觀規律的,這就是中庸。站在自我的角度,認識到世界的客觀性,並始終按客觀規律辦事,這就是中庸。所以《中庸》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有節,謂之和。也就是說,最客觀的面對叫做中。主觀符合客觀,就做到了所謂天人合一……」 「理解的不錯!」王老爺子讚道。現在的年輕人鮮有會對《中庸》之類的書及其其中的道理感興趣的,沒想到冷冰寒還能有如此深刻的見解,實在讓他大感欣慰。 首長淡然笑道:「說的不錯,不過要把這種理念用在實際中,還欠缺一些火候!」 見冷冰寒在那裡若有所思,首長輕輕說道:「你的情況我都知曉,性子比較淡漠,不好爭鬥。這往好的說,是淡泊名利,可往壞的說,那就是沒有責任感和上進心。你只想到了喜歡自由,率性而為,隨心所欲,不願意受約束,但你根本沒有意識到——真正地自由,掌握在當權者手中!」 「真正的自由,掌握在當權者手中?」這種前所未有的提法不禁讓冷冰寒大吃一驚,恍然間猶如雷亟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可似乎仔細揣摩,又覺得有些道理。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有些困惑不解地看著首長。 首長仔細凝視著冷冰寒的雙眼,淡淡道:「有權才有管人和不被人管的力量。沒有權力就會被有權者管,也就沒有你那所謂的自由。個人是這樣,黨派是這樣,國家也同樣是如此。新中國建立之前,人民有自由嗎?我有自由嗎?我們黨有自由嗎?這也是道,也是規律!如果你悟不到這一點,不遵循客觀存在的規律,你就永遠也沒有真正的自由!」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可不就是這樣麼?許多所謂隱士,看上去閒雲野鶴,悠閒自在,其實那只是一種虛幻的表象。這種自由是建立在避世的基礎上的。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也便由得你去,懶得理你罷了。而當山河破碎之際,又何處有隱士們的逍遙淨土呢?即便是少林的千年古剎,不也被火燒過嗎? 更何況冷冰寒這樣跳不出三界五行的俗人,顯然做不到避世。既然要在塵世中打滾,還要想有相對足夠多的自由,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掌握足夠多的話語權。很簡單的一個事實就是,你管的人越多,能夠管你的人就越少。 以前之所以能夠瀟灑自在地生活,不也是有足夠的財富帶來的權力嗎?一聲令下,全飛遠公司上上下下都得為之為奔忙,自己也才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享受舒心自由和隨心所欲的生活。要是換著前世那個整天為了生計而奔波的自己,又哪裡會有什麼自由可言?老闆可以對你大聲訓斥,經理可以對你指手畫腳,呼來喝去,連出去旅遊散心都不得不向公司請假,敢有一天不去上班嗎? …… 見冷冰寒漸漸陷入了沉思當中,似乎之前的觀念意識也有了動搖,王老爺子不禁朝首長豎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稱讚:還是你老厲害,自己幾個月來費盡唇舌,好話歹話說了幾大籮筐,桌子都拍了好幾次,可冷冰寒就是油鹽不進、不為所動,逼緊一點還跑小日本那裡去了。現在首長一出馬,不光摸清楚了這個臭小子的底,還讓他開始意動起來,看來很有戲了。 王老爺子在心中不禁暗歎:首長不愧是首長呀,這理論水平就是高,可不是自己可以相提並論的,真是不服不行! 而首長則是回以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 兩位老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冷冰寒,看著他那疑惑混雜著惶恐交織成一片複雜的神情,呼吸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有些急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冰寒緩緩睜開闔著的眼睛,看著首長和王老爺子說道:「不知道兩位爺爺是如何安排的,小寒一切都聽從安排便是!」聲音平靜一片,如一潭死水蕩漾不起絲毫的波瀾。 聽得此言,王老爺子一時間有些神思恍惚,目露疑惑之色,待看到冷冰寒那肯定的眼神,頓時是喜笑顏開,心中的喜悅和激動之情是溢於言表。 首長也微微頷首,說道:「你現在還年輕,先去讀兩年軍校……」 「軍校?」冷冰寒怔了怔,原本他以為首長會直接安排他從政進官場,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部隊。 「嗯,你不也說官場年齡太小了不容易陞遷嗎?先去部隊混到校級了再轉業,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冷冰寒不禁佩服,首長確實考慮周全,部隊轉業地方雖然同等情況下要降半級,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況且自己本來就已經背了個中尉的軍銜,要想升到校級應該不是難事。到時候轉業到地方,加上有上頭的照顧,再不濟至少也是一個副處級幹部吧! 雖然事情的發展實在有些讓自己都感到突然,不過就像首長說的那樣,自由永遠都掌握在當權者手中,自己想要自由,就力爭去做一個當權者吧!權力越大,地位越高,能夠限制自己自由的人也就越少。 「好了,我今天說了太多的話了,有些累了!」首長面上露出疲憊的神色。 看到首長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冷冰寒心中不由有幾分感懷。首長的身體原本就沒有完全康復,今天來給自己說了那麼多,還為自己籌謀發展未來,不僅是為了報恩,也有發自內心的關切,自己又怎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呢? 冷冰寒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不論是在部隊,還是在地方,一定會盡全力做到最好,既不辜負自己,也不辜負這些關心自己的親人。 首長在冷冰寒的攙扶下起身慢慢朝房間外走去,走到門口,首長又停下腳步,回頭說道:「我這裡已經沒什麼事了,你明天就先回去,處理一些自己的事務,等過幾天事情安排好了你就去讀書!我會給他們打招呼,不論你在軍校還是在部隊上,都享有最高的機密權,會有單獨的住房和專線衛星電話,以便你繼續指揮公司的經營!」 冷冰寒對此自然是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總算事情沒有糟糕到最壞的地步。 王老爺子也拍著冷冰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寒呀,你到了部隊,可要好好表現,爭取好的成績,可不要丟了我的臉,我對你可是放一百二十個心。」 得到了冷冰寒的再三保證之後,他老人家才心滿意足地陪著首長離開了。對於首長讓冷冰寒先去部隊鍛煉的安排,他很是滿意,部隊就是一個大熔爐,他相信,經過這個大熔爐鍛煉出來的冷冰寒,必將更出色,更優秀,必將讓所有人都為之稱讚。 送走兩位老人家之後,冷冰寒開始收拾起東西來,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不過就是一些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簡單簡單拾搗拾搗就行了,至於其他東西和給家人朋友購買的禮物,都塞在冥幽戒子中的。 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吳院長也匆匆趕來。原本還想要遊說冷冰寒去自己的醫院工作,可在得知他即將去讀軍校時,吳院長甚感無奈,臉上毫無遺漏的表露出一種失望的神色。不過還是再三請求,拿到了冷冰寒的聯繫方式。 在他看來,即便冷冰寒不是學醫的,但既然讀了軍校進入了行伍,而自己所在的又是解放軍醫院,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再說了,即便冷冰寒不能成為醫院的醫生,保持良好的關係,一旦醫院有特殊緊急情況,也能夠向他尋求幫助。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第二百六十六章 再見林月 北師大在首都雖然不如清華北大那麼令人目眩和景仰,不過同樣是國家首批重點建設的十所大學之一,可說的上是國內第一師範院校,為國家培養了大批的人才。當然,能夠靠上這所學校的,也個個都是各地的精英。 此時正值中午學生下課之際,北師大的校園裡來來往往有許多抱著書本的學生,三三兩兩,說說笑笑,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首都向來不缺美女,尤其是在北師大這種學校,處處都能看到一些靚麗的讓人動人的身影,形成了一道極為靚麗的風景。 冷冰寒也穿梭在其中。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一路上他慢悠悠的走著,顯得非常悠然自得。而同時,他那出眾無匹的相貌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或欣賞或嫉妒或愛慕的目光在他面上不停的打著轉,若換了旁人恐怕早已羞惱的紅了臉,可冷冰寒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眼光,當下無所謂的自顧自的欣賞著校園裡的風景,便有不少人暗自點頭,這個漂亮的男孩子涵養真是不錯。 左顧右盼一番後,眼看時間不早了,冷冰寒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你好,請問是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句問話,柔和甜美的聲音中有著淡淡的警惕的味道。 「小薇,是我。」冷冰寒呵呵笑著,這丫頭都十九歲了,警惕心還是那麼重。 電話那頭很安靜,良久沒有聲音,冷冰寒餵了幾聲卻沒有回答,不由的有些詫異,以為電話出了問題,正待掛掉電話重新撥號,此時傳來了小薇強自壓抑的啜泣聲,「小寒,你還想得起給我打電話呀……」 「別哭別哭,都大學生了還哭鼻子,你也不怕你的同學笑你!」冷冰寒最怕就是女人的眼淚,現在聽到小薇那傷心難過的啜泣聲,心頭很不是滋味,既有些心酸又有些汗顏。 七月份小薇就高中畢業了。由於她一直都希望以後能夠當一名教師,因此最終憑藉著她的努力,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北師大。不過當時自己正在香港忙著和朱建軍籌謀明年東南亞經濟危機的佈置,沒能趕回來看她,難怪她那麼難過了。 「笑就笑,我才不怕呢!你都不來看我,一點都不關心我!!」小薇止住了哭泣,不過還是哽咽道。 冷冰寒撓撓頭,說道:「誰說我不來看你的?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呢……」 「啊!真的嗎?」電話那頭,小薇不敢相信地驚呼,然後歡聲道:「你現在在那裡?我剛下課,先回宿舍換件衣服,然後就去找你。」 女人還真是麻煩,要是換著自己,拔腿就來了,哪像她們,還要回去換衣服,真是的。嘀咕歸嘀咕,冷冰寒四周環顧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你說你的宿舍地址,我來找你好了!」 「好的小寒,你就直接去14號宿舍樓,找不到的話你就問問,應該很好找的,我馬上就到。」電話裡聽到一陣陣腳步聲,估計小薇已經快步從教室裡出來了。 又叮囑了她幾句,讓她注意安全,千萬別摔跤了,冷冰寒這才掛斷了電話,不由又暗自慶幸,當初自己雖然沒能回來去親自祝賀她,不過還是托人給她送來一部手機,要不還真不好聯繫到她。 校園中,一身休閒裝扮的冷冰寒很是惹人矚目,雖說衣著看起來很平常普通,一點都不張揚,可瀟灑俊秀的他依然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對於這些情緒複雜的目光方自在恍如未覺,只顧著在人流大軍中匆匆趕路。 北師大校園太大了,建築群鱗次櫛比宿舍樓安排的也有些雜亂,而冷冰寒雖然在首都呆了好幾年,卻從未來過北師大,即便他方向感極強,按照當初一位學生說的路線,走著走著就不禁有些迷糊了。 冷冰寒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確信自己還沒有看到那位學生說的那棟標誌性的圖書館,無奈地搖搖頭後,決定重新找人打聽打聽,要不估計只會南轅北轍,越走越遠。可見人家行色匆匆也不好過分打擾,正在為難之際,就聽身後有人頗有些驚疑地叫道:「冷冰寒?」 冷冰寒愕然回首,只見身後站著一位女孩兒,身段高挑姿容絕美,眉宇間油然流露出一股高傲的神情,彎月般的黛眉、晶瑩鳳目、瓊鼻瑤口、淺淺眼影、淡淡妝容,無一不給人美的衝擊。秀髮齊肩,卻偏偏有兩綹自耳側垂落胸前飄浮於腰際,在陽光照耀下泛著讓人迷醉的色彩,她的髮型有些標新立異,卻也益增她的美麗。 「呀,冷冰寒,真的是你呀,剛才我還以為我看錯了!」見到冷冰寒回過頭來,女孩兒似乎顯得是驚喜。不知道是因為開心還是激動,玉面上一片彤紅。 「你是?」冷冰寒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真的不記得我啦?」女孩兒走上前來柔聲道,眸子中有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 看著眼前這嬌美如花的美顏,冷冰寒仔細思忖一番後,心中卻陡然若有所悟,咽喉如同被一隻無形而巨大的魔手掐住一般無法呼吸,半晌之後才有些驚疑,又不是很肯定地說道:「你……你是……林月?」 聽冷冰寒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林月適才滿肚子的怨氣突然間消失無蹤,很是開心,白如美玉的面上也微有些羞紅,貝齒輕咬朱唇,有些戲謔道:「沒想到你還能記起我來,真是讓小女子倍感榮幸呀!」 聽到林月的調侃,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在女人面前一貫的矜持,即便是面對老同學也一樣,微微地點頭笑道:「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你了。你是在北師大讀書吧?幾年不見,一向可好?」林月看見冷冰寒客氣的表情,滿心的歡悅頓時消減了不少,猶豫了一下笑道:「我能有啥好不好的?按部就班,高中畢業就考到這裡來了。倒是你,那麼厲害,我們還上高中,你就被北大少年班給錄取了,每次全校大會上,校長都會將你拿來激勵大家,可是我們石室中學的驕傲!快畢業了吧?」 冷冰寒淡淡一笑,說道:「也沒什麼,運氣好罷了!這不,七月份就畢業了,還不是瞎混著!」 林月驚訝地張著嘴巴,好一會才疑惑的問道:「不是聽說你們要讀五年嗎?」隨即又驚歎道:「肯定是又提起畢業了,哇,你真是厲害,不愧是我們學校的神童!」 冷冰寒暗叫慚愧,臉上笑道:「主要是讀書讀膩味了,想早點出來!」 「你也是,出來了都不會學校去看看我們,老師同學大家可都一直想你呢!」林月看著冷冰寒那俊雅的面龐,神采飛揚,尤其是嘴角那一絲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更是讓人迷醉,林月芳心不禁砰然跳動,似乎又憶起了當初在校園裡的快樂時光。 望著近在咫尺、美艷不可方物的林月,鼻翼間嗅著她身上那少女體香與高檔香水混雜而成的誘人無限的幽幽香味,冷冰寒也呆了一呆。 林月感受著他驚艷讚賞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從兩側垂下的髮梢,心頭雖然羞意湧動可也甜滋滋的。 看見林月的神情,冷冰寒不由的連連苦笑,說道:「主要是平時太忙了,現在不有時間了,到處瞎跑呢!」 林月聽了不由露出喜色道:「多虧你現在畢業了瞎跑了,要不然我們還遇不著……」這個話就有點明目張膽了,她反應過來臉上一羞,故作鎮定問道:「你到北師大是來看女朋友嗎?」林月說到後面,眼神中很是有些期待,又有些黯然,心裡想到,他這麼優秀的男孩兒,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呢?要不平白無故來北師大幹什麼? 也不難怪她會這樣想,北師大美女多在首都是出了名了,好些其他學校的男生,甚至是社會上的人都會跑到這裡來,想要泡上一個美女當女朋友。 「不是,我來看我姐姐的,她在14號宿舍樓,你們學校太大人又太多,我找來找去也沒找到,真在犯愁呢!」 「14號宿舍樓?」林月臉上泛起一絲嫣紅,眼波流轉,說道:「真是太巧了,我也住那裡。14號宿舍樓是我們文學院的女生宿舍,我帶你去吧!」 「那太好了,多謝多謝,太麻煩了。」冷冰寒是喜出望外。看來這個世界也不太大,來趟北師大都能碰上熟人。 而兩個人在這裡站著說話,已經引來許多人的圍觀,尤其是那些男生,眼中的凌厲和忿然都快要凝實了,對於眾人異樣的目光,林月心中多少有些羞澀,不過羞澀中偏偏有幾分甜蜜,冷冰寒卻對眾人的目光恍如未覺,這也緣於他心中對林月沒有半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是以才能如此鎮定。 在數不盡的眼刀目箭中,林月領著冷冰寒朝14號宿舍樓走去。 「冷冰寒,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話一出口,林月似乎又覺得有些曖昧,玉面驀的紅透了,急忙辯解道:「我們四中同一年級在首都讀書的可不少,上個月開同學會就是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要不就通知你來一起參加了。大家都還在提起你來呢,都覺得你沒能參加很是遺憾!」 「呵呵,是我考慮不周,下次再有這樣的活動一定通知我!」冷冰寒笑著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林月。 「要不下周組織一次?我來給大家打電話!」林月從懷中掏出一個粉紅色的手機,一邊將號碼存上一邊說道,心裡似乎很有些期待。 「下周呀!」冷冰寒眉頭皺了皺,說道:「我估計明後天就會回成都去一趟,下周不一定能夠趕回來。」 「這樣啊!」林月很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笑著說道:「沒關係,等你回首都了給我打電話,我再安排!」 「行,就這麼說定了。」冷冰寒笑道,其實他心裡也頗有些期待見見中學時的同學,雖然當初彼此間接觸不是很多,但既然能夠在千里之外的首都重新聚首,也是一種緣分。 冷冰寒的手機突然響了,冷冰寒剛要拿出來看,就聽林月急忙說道:「別接!」 冷冰寒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她,只見林月吐了吐舌頭,俏皮地看著他說道:「這是我給你打的,你要是接了白白浪費我電話費。不過我的號碼,你可要存下來別忘了。」話音剛落,眸子中卻閃過一抹羞澀之意。 「那是當然啦!」冷冰寒笑了笑,雖然自己過目不忘,這幾個數字看一眼早就記在腦海裡了,不過還是當著林月的面將號碼存在了手機中。 這幾年,手機的價格雖然還是不菲,動輒就要幾大千,但對於家裡相對有錢的人家來說,也不算太過於奢侈和不能承受,因此,兩人對於彼此都有手機並沒有表現得過於驚訝,不過想來都知道彼此的家庭條件不會太差。 說話間,沒過多久,林月就領著冷冰寒來到了一棟宿舍樓前。 「到了,這裡就是我們居住的14號宿舍樓。」林月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冷冰寒,得意的翹起了紅潤的小嘴,說道:「我們宿舍樓可是傳說中美女樓,在北師大可是很有名的哦!」 「真是謝謝你了,你還沒吃飯吧,稍等我們一起去吃飯!」冷冰寒笑呵呵地說道,抬起頭來看了看,這是一棟五層高的樓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和一般的學生宿舍樓沒什麼兩樣。 「好啊!」冰寒的笑容讓林月不禁一陣沉迷,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多少有些自責,怪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有平日裡的矜持,男士請吃飯,哪能就這麼輕易答應呢?就好似自己沒飯吃似的,不是讓冷冰寒笑話嗎? 林月輕輕吸了一口氣鎮定住心神說道:「你姐姐叫什麼名字呀,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雙美 我叫徐薇!」 冷冰寒正欲回答,突然就聽宿舍樓裡傳來一個美妙的聲音,嬌柔而清脆,如明珠落玉盤,悅耳至極,聞之若有清泉蕩滌全身讓人心曠神怡直忘卻今夕何昔,隨著這魔音般的天籟話語,一個女孩子自樓裡輕移蓮步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完全可以和林月媲美的漂亮女孩兒,她的身高約莫一米六三四的樣子,凸凹有致的玲瓏嬌軀曲線優美極為迷人。她那秀美的臉龐如象牙雕刻而成,那粉雕玉琢的絕美容顏、那雙顧盼生輝明眸善睞的雙眼,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是真正的靈性之美。 看見冷冰寒和林月很是親暱地站在宿舍樓前交談,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二十公分,女孩兒粉嘟嘟的櫻唇微微翹起,小巧瓊鼻的鼻翼起了幾絲輕微的皺褶,一雙慧黠美目也冰冷一片。可隨即又轉眼望著冷冰寒,她那冰冷的眼神瞬間融化,纖巧的嘴角微微抽搐著,視若無人般地猛地投身入懷抱著冷冰寒,竟然抽泣起來。 「小寒,你現在才來看我,我恨死你了!」纖柔如青籐一般柔韌的手臂將冷冰寒緊緊的抱住,而她的嬌柔身軀也幾乎要盡數沒入冷冰寒的身體裡。 「哇!」周圍一片嘩然。看到這一幕,林月本有著些許笑意的粉臉猛然間繃了起來,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來,心裡也感覺很不是滋味,甚至鼻頭一酸,美眸裡頓時霧氣騰升。 雖然大學裡談情說愛,卿卿我我並不少見,宿舍樓前也有不少相約去吃飯的情侶,但也不過最多只是手拉著手,眼眸裡情意交融罷了。像他們這樣大白天的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公然在女生宿舍樓前深情擁抱,這絕對是沒有人敢想像的。於是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不禁瞠目結舌,大感嘩然。 一時間無數的眼刀目劍攢射而來,如果目光也能殺人,恐怕冷冰寒早就被千瘡百孔、碎屍萬段了。 「大白天的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真是有傷風化,唉!現在的人哪……」一個男生不滿的低聲嘟囔哀歎著,看起來就彷彿是道德的捍衛者,其實他心裡恨不得把男主角換成自己。 「真他媽牛逼,大庭廣眾之下都能這麼親熱,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士,我他媽的怎麼就沒這麼好命?」一個男生極其嫉妒又滿含羨慕地說道。 「我靠,那個不是這一屆新生中最漂亮的那個徐薇嗎?對了,就是她!這怎麼可能,天吶,這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呀。真他媽的,好白菜都給豬拱了,操!」一個學生認出了徐薇,很是忿忿地罵道,臉上的表情就如同死了爹娘似的。 「媽的,不是吧,怪不得聽說這個徐薇對哪個追求者都愛搭不理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樣,即便是學生會副主席張逸飛也折戟而歸,原來有這麼個漂亮的小白臉,唉,為什麼就不是我呢?雖然他是比我長的帥一些,不過有我那麼溫柔善良嗎?」 …… 還有不少人看到此場景暗自神傷。總之,兩人立即成為了眾人圍觀的焦點,其中的怨恨嫉妒,讓一旁受到波及的林月都大感難受和彆扭。 溫香軟玉在懷,冷冰寒也不由有些尷尬,但見到小薇在自己懷裡哭得如此傷心難過,眼眶也不禁通紅。 小薇的童年充滿了陰霾和傷害,直至到了冷家,這些年來才逐漸變得開朗起來。不過冷冰寒知道,那些不幸的童年回憶還是在她內心深處留下了陰影,最是敏感,對於外界的風吹草動她內心中還是充滿了警惕和小心,似乎生怕會惹出什麼來,會讓現宛如美夢般幸福生活化為泡影。只有在冷冰寒、冷雲翳和黎媛芬面前,她會放心自若一些,就好似是自己的精神支柱一般。而對於其他人,不論表面上表現如何,但心底的牴觸和警惕心是相當重的。 當初自己未能親自送她來大學《1/6\K小說網手機訪問$http://w/a/p.1@6@k.c@n》,指不定在她那顆脆弱而又敏感的心裡會怎麼想呢!或許還會以為自己不再喜歡她,不想理睬她了,那傷心難過時必然的。 而冷冰寒本身對於小薇就深感愧疚,從小也是加倍對她細心疼愛呵護,現在見她這個樣子,又怎麼會不心痛難受呢? 有一句話說的好,女人是水做的,只這一會兒功夫,冷冰寒胸前就已經濕了一大片。看著淚痕斑駁的小薇,冷冰寒是心疼不已,雙手很自然的撫著她的長髮,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好歹你也是姐姐,怎麼能在弟弟的懷抱中痛哭流涕呢?」 「撲哧!」冷冰寒懷中的小薇聞言不禁破涕而笑,一時的情緒宣洩後,她似乎也覺察到自己舉止的不合時宜,抬頭望去,很多學生都望著自己與冷冰寒,竊竊私語兼指指點點的,她俏麗的臉頓時嫣紅一片。 頗有些不情願的離開了冷冰寒的懷抱,一雙小手卻死拉著他不放手,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了一般,小薇嘟著小嘴不滿地說道:「現在曉得我是你姐姐啦,這些年來你叫過我幾次姐姐?把我當姐姐啦?」 聽到徐薇的嗔怪,冷冰寒訕訕笑了笑,要讓他一個心理年齡都四五十歲的人叫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兒姐姐,他心理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因此除了有時候在冷雲翳和黎媛芬面前迫不得已之外,對她就從來都是直接叫小薇的,而小薇也從來不以為杵,都是樂呵呵地答應,反而很是高興,兩個人就一直小薇、小寒的叫著,搞不清楚他們身份的,還真不知道他們是姐弟關係。 「小寒,你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太過分了。怎麼說你也應該讓我到車站去接你呀。」掏出手絹擦了擦眼淚,徐薇頗有些不滿的嗔道。 「呵呵,我就是怕你見了我會哭成大花臉,所以才不想你來接我。」冷冰寒指著她有些紅腫的雙眼笑著道。 「討厭啦。」當著林月和其他人的面,徐薇然不好意思的捶了冷冰寒一下,羞澀的柔聲道:「我只是太高興了嘛。」 冷冰寒看了看一旁受到冷落的林月,不禁有些覺得不好意思,連忙對小薇說道:「小薇,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哪知話還沒說完,徐薇就拉著林月的手,很是親熱地說道:「才不需要你介紹呢,林月學姐我認識,很照顧我的!」 冷冰寒摸摸鼻子,看來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般來說,一個省份在外求學的同鄉們,在學校都會組織同鄉會,也好相互照應。雖然林月是成都,小薇是西昌,不過都是來自天府之國的,兩人又在同一個學院裡,估計早就認識了,至於交往是否深入,那可就不一定了。 看著兩人親熱湊在一起嘰嘰咯咯地說著話,就好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間甚至都姐妹相稱了,瞧他的眼神也都怪怪的,讓冷冰寒很有些納悶,也不知道她們倆是原本關係就很親密,還是由於自己的關係。女人心,那是海底針,是怎麼也捉摸不透的。 猛然發現自己倒成了透明人,冷冰寒苦笑一聲,看了看時間,對還在嘰嘰咕咕說過不停的兩位美女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肚子都餓了,我們還是去吃飯吧?你們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我也不知道這裡附近什麼好吃,你們倆商定吧!我請客,想吃什麼儘管說,可別跟我節省!」 徐薇嘟嘟嘴道:「就別出去吃了,去我們的三食堂吧,小寒你不知道,三食堂的飯菜味道可真不錯呢!」好似能讓冷冰寒在學校裡陪自己吃飯,小薇很是高興,興奮地說道:「你來我們學校,就要嘗嘗我們學校的味道嘛!林月你說是不是呀?」說著還拉著冷冰寒的胳膊左右晃動著,大有冷冰寒不答應就不放手之意。 她們倆年齡相仿,討論了許久,還是決定都直呼其名。 就好像她們早就商量好似的,林月也說道:「我們就別出去吃了,就在食堂吃也蠻好的。你難得來一次我們學校,總還是要體驗一下我們的生活,瞭解一下我們的疾苦嘛!呵呵!」說完了兩隻大眼睛還眨呀眨的,裡面充滿了戲謔之意。 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兩張精緻地小臉交相輝映,各有各的美,都那麼美艷如花,讓人看了不禁心蕩神移,感覺似乎連眼睛都移不開了。 愣了一下,冷冰寒才似乎從中驚覺起來,不禁暗罵自己定力實在太差勁兒了。不過聽她們倆都這樣說,也不在堅持,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去嘗嘗你們的三食堂的美食。」 剛一走進食堂門口,冷冰寒和林月、徐薇這一男二女的組合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也難怪,他們三人男的丰神如玉、女的嬌艷如花,何況林月和徐薇都是學校裡校花級的風雲人物,明裡暗裡喜歡追求和仰慕的人都多如牛毛,走到哪裡都能隨隨便便吸引一大堆的眼球,就更別說兩個人一同攜手出現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情敵? 看著這兩位從不對男生假以顏色的美女竟然都如小鳥依人般地偎依(其實也不過就是步步緊跟著而已,但在許多人眼裡就是偎依了)在一個男人的身旁,很多男生不由的熱血上湧就想把這個臭男人海扁一頓,以洩心頭的妒火。 林月和徐薇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不顧冷冰寒的意見,讓他坐下等著,美其名曰「佔位子」,然後就去張羅飯菜去了,雖然食堂裡人很多,而且大多情侶們都是男生殷情地為女朋友服務,不過她們秀美的嘴角含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冷冰寒則坐在座位上,看著她們倆靚麗的倩影如蝴蝶穿花一般忙碌開來,不知不覺中,似乎莫名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心裡蔓延。 「你好!」一支手掌伸了過來定格在冷冰寒在的眼前,阻斷了他和兩位美麗倩影之間的視線。 順著手掌冷冰寒抬頭望去,眼前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生,濃眉大眼的相貌倒還算得上英俊,唯獨下巴尖了一些,眼神過於尖銳,無形中透露出一絲陰狠的神態。穿著一身合體的名牌服飾,顯得很有些倨傲和氣宇不凡,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冷冰寒左右瞧了瞧,確信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抬頭看向那男生,問道:「你好,你是找我嗎?」 那男生微微一笑,也不客氣,自己在冷冰寒面前坐下,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逸飛,是北師大文學院學生會的副主席。看你有些面生,不像是我們北師大的學生吧?」語調很是平穩,不過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俯視旁人的感覺。 冷冰寒眉頭一皺,掃視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呀,我不是北師大的學生,有事嗎?」冷冰寒話說得客氣,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也十分明顯,似乎根本沒有想要和他繼續深談下去的興致。 張逸飛神情就是一滯,似乎沒有想到,對面這個長得很是帥氣,讓人看了就不禁想要一拳打破他鼻子的男生居然如此倨傲。不過隨之又笑了起來,很是客氣地問得:「還沒請教貴姓?」 「不好意思,似乎我和你不是很熟!」冷冰寒抬頭瞥了一眼,又垂下眼皮,看也不看他一眼。 張逸飛臉色微微一沉,大約在他看來,自己在校園裡也算得上是一個風雲人物,這又放下身段屈尊來和你說話,無論如何你總該表露一些姿態吧?不想這位男生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不過隨即他臉上又恢復了平靜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家一回生二回熟嘛!」 「張逸飛,你來搗什麼亂?」此時林月和徐薇肩並肩很是親熱地說笑著走了過來,可徐薇看見了冷冰寒對面的這個男生,笑臉頓時沉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來,很是不客氣地對他斥責道。 張逸飛哈哈一笑,對徐薇很是殷情道:「我沒來搗亂哪,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嗎?這頓算我的!」 張逸飛笑得很爽朗,心中卻委實有些陰霾和氣惱。 他是大三的學生,算得上是林月和徐薇的學長,不僅人長得帥,家裡很有錢,能力也比較出眾,擔任上了文學院學生會的副主席,在校園內可算得上是響噹噹的風雲人物之一,更是許多花癡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他更是樂得嬉戲花叢,拿大家的話來說,那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一樣勤,似乎鮮有能保持三個月以上的女友。 不過自他從新學期迎接新生時見到了徐薇,就對清純秀美,充滿靈氣的徐薇是一見傾心,開始苦苦追求,還鄭重其事地在學校裡公佈,自此收心養性,只喜歡徐薇一個,絕不再花心放縱了,這在當時校園裡可是一件震驚的大新聞,很讓學生們在茶餘飯後談論了許久,甚至還有不少好事的學生拿此來打賭,不是賭徐薇多久會陷落於張逸飛的「魔爪」,就是賭張逸飛的「癡心宣言」可以堅持多久。不過他們大多都並不看好張逸飛真能變好。 同時,張逸飛鞍前馬後的獻慇勤卻沒有半分回報,徐薇對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過好在徐薇方自然對任何追求者都不理睬,每天就是教室、宿舍、食堂三點一線,除了和同寢室的同學來往密切一些,從沒見她和任何異性有過好臉色。所以張逸飛倒是還不覺得丟面子,只是感覺還沒找到合適的突破口罷了,他堅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恆,憑借自己的條件,徐薇遲早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就在他躊躇滿志之際,卻見徐薇和大二年級的另一朵校花林月公開跟一個男生很是親呢地一起出現在三食堂,看起來關係非常曖昧,這就讓張逸飛很是吃味,心中嫉妒的簡直要冒火了。早已經視為己有的夢中情人被人搶走,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無疑給了他重重的一記耳巴子,又怎麼讓他不氣急敗壞? 不過總算是他還殘存著一些理智,讓他表現得極其有風度的樣子出現在冷冰寒面前,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向徐薇以及所有的人彰顯他的魅力和風度,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最為優秀和適合的男友選擇。張逸飛自小對於自己就很是自信,實則如果拋開比較狹隘的胸懷和自大倨傲、目中無人之外,他還真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優秀的男士。 「張逸飛,我和你沒有絲毫關係,我的朋友和你也沒有絲毫關係,麻煩你不要亂拉關係。我們現在是私人聚會,請你不要來騷擾我們!」對這些人,小薇同樣是沒有任何好臉色,更是有些擔心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生怕他會誤會了自己和張逸飛之間的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我好歹也是你們的學長,還是學生會的副主席,有義務關心和幫助我們的學弟學妹。」張逸飛受了冷遇,卻絲毫不以為然,繼續微笑著說道,保持著他那良好的風度。心裡卻是恨得七竅生煙了,如果不是搞不清楚冷冰寒和林月、徐薇的關係,估計早就對冷冰寒惡語相向了。 說罷張逸飛又瞥了一眼冷冰寒,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頗有深意地說道:「現在很多壞人看起來是人模人樣的,你們都涉世未深,可要謹防上當受騙呀!」 「呵呵,謝謝主席的關心,不過似乎食堂裡還有許多需要主席關心的學弟學妹,我們還是不耽誤主席你寶貴的時間了!」林月笑起來很是迷人,但寒磣起人來也是有一套,毫不客氣,還讓人無話可說。 見到徐薇和林月都對自己怒目相視,雖然她們那含羞帶怒的嫵媚看起來讓人心裡越發騷癢難當,不過張逸飛也知道再呆下去也只會讓自己更難堪,於是說道:「呵呵,那就不打擾你們的私人聚會了,不過說好,今天這頓可算我的。」 他不待別人反對,就向冷冰寒伸出手道:「相識一場,你總不會連名字都不敢告訴吧?」 都說遣將不如激將,冷冰寒雖然知道張逸飛是故意在激自己,還是伸出手道:「冷冰寒,無名小卒,不敢勞主席惦記!」 「不要呀…」眼看兩人的手就要握在一起了,林月急忙喊道,臉上也露出了驚慌擔憂的神色。 張逸飛可是學校跆拳道協會的高手,算得上是能文能武,手上很有些功夫,就靠握手這一招,已經很是讓許多不明真相的男生大為出醜,這一次肯定也會用來對付冷冰寒的,而冷冰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定會吃虧的。 可話尚未說完,二人的手掌已經握在一起。冷冰寒雖然身材也很標準,但手很是溫和修長而白皙,似乎只是一隻繡花的手,甚至連握筆都怕傷了它,明顯比高大魁梧的張逸飛的大手要小上一號,相握之下便被張逸飛的手掌盡數包裹住了。 張逸飛也沒有心思去仔細聽冷冰寒的名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手掌猛一用力,就待如同以往一般,讓冷冰寒在受痛不住之時,在眾人面前出醜,尤其是要讓徐薇看到冷冰寒出醜,真正明白這個冷冰寒和他之間巨大的差距。 張逸飛在手掌用力的同時,很是得意的一瞥身旁的徐薇,卻猛然間發現徐薇眼中絲毫沒有他預想之中的驚惶之色,反而浮現出一絲看好戲的戲謔之意。 還沒有明白過來,張逸飛的神色很快一變,是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施於冷冰寒手上的勁氣全都如投放在水中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冷冰寒那隻手便若是虛無縹緲的浮雲一般讓他抓不到。 而冷冰寒在感受到張逸飛手掌中巨大握力的時候,頓時對他的意圖猜到了七八分,眉頭微蹙,心中生起一絲不滿。他不討厭有真本事倨傲之人,但討厭那種口是心非,暗中使壞的人,當下也不客氣,手指也猛的合攏,在張逸飛手掌合攏之際,手指猛然張開,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張逸飛手掌如撕裂般的疼痛,不由得一聲悶哼,如火燎一般的將手抽了回來,平日裡沉穩有力的手掌止不住陣陣的顫抖 第二百六十九章 難消美人恩 張逸飛面色鐵青冷汗直冒,忙將受傷的手掌揣入褲兜中以作掩飾,再望著冷冰寒的眼神中有了些許的恐懼之意,嘴角蠕動著卻說不出話來,隨即又陰陰地瞪了三人一眼,突然轉身離去。 而此時正值中午吃飯時間,三食堂裡的學生可謂不少,其中更是不乏各個年級的男生。雖然他們大多對花心自大的張逸飛沒有好感,不過同時也對能帶著兩大美女招搖過市的帥氣男生同樣是嫉妒和不滿。見到他們二人發生了衝突,那無疑是火星撞地球般讓他們很是期待,不論誰贏誰輸,似乎都能讓他們大感快意。 因此此時很多人望著針鋒相對的二人,惟恐天下不亂般期待衝突能夠升級。可張逸飛這突然地離開,卻讓他們是大感意外,似乎一時間全都處於石化狀態了。 他們大多都隔得有點遠,除了附近的幾桌之外,其他人並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些什麼,也沒見到兩人暗地裡的交鋒,但看張逸飛那鐵青的臉色和忿然的表情,明眼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吃虧落了下風。 一想到這點,在讓許多看不慣張逸飛行為的人大感快意之際,也不禁對那個帥氣的男生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要知道,雖然他們都很是不喜歡張逸飛,可並不能否認他在北師大校園裡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足以讓許多男生黯然失色。可是眼下他竟然在看似柔弱的這個男生手中吃癟,這就不由不讓他們深感震驚和疑惑了。 「冷冰寒,你的手沒事吧?」雖然張逸飛的反應看起來有些奇怪反常,讓林月迷惑不解,不過她還是很是緊張關切的對冷冰寒問道,雙眼也很是擔心地看著冷冰寒那只剛才和張逸飛握過的手。 「呵呵,小寒才不會有事呢!你應該問張逸飛有沒有事才對!」小薇望了一眼張逸飛狼狽遠去的背影不禁嬌笑著說道。 「怎麼回事呀?」林月小嘴張得大大的,很有些吃驚地看著小薇。 「像他這樣的人,小寒十歲的時候就能收拾好幾個了!他還敢來挑釁,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小薇頗為不屑的撇撇嘴,望著冷冰寒,面上滿是崇拜的神色。 「啊,真的呀?」林月看向冷冰寒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崇拜,似乎又想起了曾經他在籃球賽場中那令人為之癡迷的英姿,眼神裡都不禁閃現出一片迷離,不過又似乎有了幾分擔憂,問道:「那張逸飛不會有什麼事情吧?他在學校的勢力可不小,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冷冰寒搖搖頭,淡然道:「放心吧,疼上幾個小時就會恢復的。對了,小薇,這個張逸飛是誰呀?怎麼看起來跟我有仇似的?該不會是你的愛慕者吧?」 「什麼愛慕者?蒼蠅罷了,平時趾高氣揚的很是討厭,整天沒事就死皮賴臉的來糾纏我,我都要被他給煩死了!」小薇纖眉微蹙,很是忿然地說道。 冷冰寒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小薇這麼漂亮,有幾個男孩子追求也是很正常的,恐怕別的女孩子還巴不得有幾個帥哥來追自己哪。不過這個什麼張逸飛的,還真是不怎麼樣,你可要選一個好的!」 「哼,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才不要別人來追呢!」小薇櫻唇微微翹起,小巧瓊鼻的鼻翼皺起了幾絲輕微的皺褶,很是不屑地說道:「這些男生一個個都討厭死了,自以為是情聖似的,就像蒼蠅似的,我才不想要理睬他們呢!」 說話間小薇滿臉的厭惡神色,突然又抱著冷冰寒的胳膊,得意的翹起了紅潤的小嘴,笑嘻嘻的道,「我才不在乎他們呢!有小寒在這裡,我才不要理睬這些討厭的男生呢!」 看著小薇眉宇間滿是得意與自豪的神色,冷冰寒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雖然小薇的年齡比自己大,可心理卻一直對自己很是依賴,也不知道這樣的依賴是好還是壞,會不會對她今後《1/6\K小說網手機訪問$http://w/a/p.1@6@k.c@n》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不過自己在一天,就要努力讓她開心過好每一天,可不容許有人欺負她了。 冷冰寒有心勸她可以試著在大學校園裡結交個男朋友,說不定這樣更有利於她的身心健康,能夠更開心快樂,不過見她一副笑語嫣然的開心模樣,而且這還當著有林月在,生怕說起這個話題會破壞氣氛,當下暫時按下了這個念頭。 林月隱隱感覺徐薇和冷冰寒之間並不像簡單的姐弟關係,看見徐薇和冷冰寒很是親暱的樣子,她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不過心裡卻是繃的緊緊的,噴湧出莫名的酸意,很有些不是滋味,一雙美目也在冷冰寒和徐薇身上來來回回打量著,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眉目來。 看到林月有些驚疑的神情,小薇不由有些紅了臉,鬆開了冷冰寒的胳膊,俏臉暈紅更顯得姿容絕代,讓同為女孩兒的林月也不由在心裡讚歎不已,想必任誰見了,也不會對這樣一個可人兒心生恨意,湧出的只應該是憐惜和疼愛才對。 想到這裡,林月心中這些莫名的感覺很快就消去了,又湧起一絲愧意。 食堂的服務員很快將林月和小薇點的飯菜送了上來。對於冷冰寒的大胃口,小薇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特地要了好幾人份量的飯菜,三人面前的桌子上擺得滿滿噹噹的,看得冷冰寒是垂涎欲滴、食指大動。 其實三食堂的飯菜要跟那些知名的飯店酒店大廚們精心烹製的精品菜餚肯定是不能相比的,不過這已經是學校的最高標準了。好在冷冰寒對於吃並不是很講究,再加上有兩個秀色可餐的大美女陪伴著,也讓冷冰寒胃口大開,吃得是開心不已。 而和冷冰寒與之相反的是林月和小薇的胃口似乎很小,沒吃多少,更多的時候幾乎都在幫著他攙茶倒水、添飯布菜,甚至那清蒸鱸魚,也都是小心翼翼地把刺給挑出來了,才夾到冷冰寒的碗中,就如同小媳婦兒一般殷情。 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種情況下,冷冰寒既是有些飄飄然,又感覺有些惶恐,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應對了,只得埋著頭專心大吃起來,全然不顧四周驚詫的眼光。 而周邊的那些人們,看到這一幕,羨慕的眼睛都綠了,這簡直就是神仙過地日子啊!個個的眼睛都瞪大了,簡直無法想像,讓很多學生為之神魂顛倒魂牽夢縈,渴求能一親芳澤的兩大美女,能夠對一個男生那麼好。忿然的同時,又不禁哀歎,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命呢? 好不容易在所有人羨慕嫉妒的眼光裡吃完了飯,冷冰寒和林月、小薇是快步離開了食堂,回到了14號宿舍樓前。 「小寒,我們帶你去參觀參觀我們學校好嗎?我們學校可大可漂亮了!」小薇很有些期待地看著冷冰寒說道。參觀學校不過是一種借口罷了,不過想要和他多呆一會。她是知道冷冰寒從小整天都很是忙碌的,雖然也不知道他忙些什麼,不過能和他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她很是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林月雖然沒說什麼,不過那都快從眼神裡溢出來的期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其實她們兩人似乎都想和冷冰寒單獨相處,不過看了看彼此,也都知道不大可能,索性也就維持現狀,似乎這樣也不至過於尷尬。 冷冰寒今天來北師大,也早就做好了要好好陪陪小薇的準備,雖然現在多了個林月這個變數,不過見小薇的表現,似乎並不妨礙。他撓撓頭,道:「先別忙,我從日本給你帶了些禮物,先把這些禮物給你再說!」 聽冷冰寒給自己帶了禮物,小薇笑得極為開心,不過還是疑道:「呀,你什麼時候去的日本呀?」她性子比較單純,冷雲翳和冷冰寒也很少給她說工作上的事情,因此她並不清楚冷冰寒為了逃避壓力跑去日本的事情。 「公司派我去出差,剛回來!」冷冰寒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說道:「東西比較多,你看要不要請你同宿舍的室友下來幫著拿一下!」 「啊,很多呀,在那裡?」小薇四處望了望,沒見冷冰寒手裡拿了什麼東西呀! 冷冰寒淡淡一笑,招了招手,只見不遠處停著的一輛汽車緩緩開了過來,停在三人面前,一臉肅然的王全中從駕駛室裡走了下來,打開了車子後備箱,只見裡面琳琅滿目地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盒子。 「這個……這……」小薇很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車子,又看著冷冰寒。 車子是奧迪的,看起來沉穩低調,車牌也不張揚,符合冷冰寒的習慣。 這車是當初冷冰寒在首都讀書時就讓朱建軍買來代步的,雖然都好幾年了,不過保養得很好,冷冰寒在首都都是用這輛車,不在的時候就停在學府家苑小區裡。剛來北師大的時候,他想要走走看看,因此王全中就開著車子在後面慢慢跟著,沒得到他的召喚,也就沒有開上來。 第二百七十章 禮物 「這位是我的朋友王全中,由於帶的東西太多,所以我特定請他送我來這裡的!你叫他王哥就好了。」冷冰寒介紹道,沒敢實話實說,要不告訴她們這個大塊頭是自己的保鏢,那還不把兩位美女給嚇著? 聽到冷冰寒的介紹後,小薇嗔怪道:「小寒你也真是的,王哥陪你來你怎麼也不早點說一聲?」說罷又轉過頭對王全中很有禮貌地問好道:「王哥你好,小寒給你添麻煩了,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你還沒吃飯吧?」 「不用客氣,我已經吃過了!」王全中難得露出臉上的笑容,心裡卻不由嘀咕,這寒少怎麼走到哪裡都有美女呢?香港就不說了,豪宅裡鶯鶯燕燕的一大群,就像是到了女兒國一般;這去了日本,超級大明星都眼巴巴地往前湊,幽怨的眼神都快要讓人受不了了。這回國到了這北師大,一下子又蹦出兩個美女,還真一個比一個長得漂亮可人。嘿嘿,寒少的女人緣還真不是蓋的。 這幾年來,王全中的日子可謂是非常滋潤,不僅重返部隊的夙願成真,還出乎意料地當上了軍官,去年又提了一級,現在都是中尉軍銜了,沒事在家的時候換上那套軍裝,看著肩膀上的一槓兩星,他連做夢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這兩年跟著冷冰寒東奔西走,是大開了眼界。而他名義上作為冷冰寒的保鏢,不過就鮮有他出手的機會,充其量也就起到一個司機的作用罷了。現在隨著冷冰寒身邊的保鏢越來越多,好些能力都比他還強了不少,不禁很讓他有些危機感,好在冷冰寒很念舊情,仍舊讓他擔任保鏢中的頭兒,讓他在不斷強化提升自我的同時,更是對冷冰寒感激不盡。 今天又得知,自己即將和寒少一起去讀軍校,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軍校原來對於他來說,實在過於虛幻和遙遠,可如今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真的可以去進行深造,以後說不定還能夠繼續得到提拔,相比之下,想想前幾年那困頓的生活,如今就好似生活在天堂一般。可不論如何,他心裡深深知曉,自己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冷冰寒給予自己的,而自己也只有傾盡全力,做好寒少要求自己的一切,以報答他的恩情。 王全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現在除了部隊裡的一份不菲的工資之外,冷冰寒給他的待遇也很是豐厚,錢多得都讓孤家寡人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花了。冷冰寒還曾開玩笑,說等他找到另一半了,日子就完整了,屆時就讓他好好在部隊裡呆著,別和自己滿世界亂跑了。不過好似王全中對於男女感情之事很是有些遲鈍,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而他心底似乎也不願意改變現在的生活,似乎能夠和陪伴在冷冰寒身邊就是一種榮耀,才是他想要的踏實的生活。 「和王哥不用太客氣,他就是自己人!」冷冰寒看了王全中一眼,微微笑道。話雖然說得直接,不過那句「自己人」卻讓王全中心裡很是暖暖的,又露出了他那傻傻的笑臉。 「小寒你怎麼這樣,王哥來幫忙了總得謝謝人家呀!」小薇對王全中微微一笑,啟齒笑道。遞給王全中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又轉過頭看著滿滿的後備箱裡的東西,很是驚喜道:「哇,這麼多東西,要花掉多少錢呀!我知道你能掙錢,可以後可不能這麼浪費了!」說罷又嬌嗔地瞪了冷冰寒一眼,百媚橫生,不過心中卻是喜滋滋的,彷彿吃了蜜糖一般。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也不多,都是你用得著的!」其實東西真不少,從服飾鞋帽到照相機、隨身聽等電子產品,凡是冷冰寒能想到的,差不多都給小薇買上了。拿他的話來說,掙錢都是要花的,就是要讓家人過得舒適開心。 「小寒,謝謝你!」感受到冷冰寒的的濃濃情意,小薇緊緊的抱著冷冰寒,眼圈又紅了。 冷冰寒摸著她的秀髮呵呵笑著,心中甜蜜萬分。他從小就希望能有一個妹妹來讓自己呵呵、憐惜、疼愛,雖然小薇年齡比他還大,可在他心目中,小薇就是一個需要自己去更多關愛的妹妹。 宿舍樓前來來往往的女生很多,二人擁抱的一幕自是惹人懷疑。適才已經見過的還好,至少已經習慣了,而那些第一次見到小薇和男生如此親暱的不由是大為震驚,有不少的小嘴驚成了O型。 冷冰寒也頗有些尷尬,當下忙輕輕推開小薇,目中露出寵溺的神色,笑著道:「錢掙來不是花的嗎?別擔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會掙錢了,這些都不算什麼。好了,快叫你宿舍的朋友來幫你搬東西吧!東西放好了我們再出去玩,王哥今天就是我們的司機,呵呵!」 小薇這才有些紅著臉,拿出手機給宿舍打電話。 冷冰寒看了一眼一旁玉面有些黯然無神的林月,望著佳人笑靨中一絲無法隱藏的委屈,心底某處竟然莫名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憑心而論,冷冰寒又《1/6\K小說網手機訪問$http://w/a/p.1@6@k.c@n》不是聖人,更不是柳下惠,哪有見到美女不喜歡的?而林月這樣嬌媚的麗色又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呢?但是他也明白,喜歡和愛可是兩碼子事,切忌不可混為一談,也不可能見到漂亮的姑娘都給領家去。喜歡只是一種悸動,而愛,更多包含的是一種責任,一種廝守一生的承諾。對此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動心的人,即便是前世相識相知十多年的妻子,或許都談不上「愛」這個字。 也正因為如此,重生後這麼多年來,對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兒不少,但他始終都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就是不願意盲目去愛,那或許對自己,對別人都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只會讓他背負上沉重的負罪感,至少在沒有過得了他心底那道關之前,是這樣子的。 但他也見不得喜歡的女孩兒受到半點委屈。 冷冰寒快步走了過去,從兜裡掏出一個精美的小錦盒子遞到林月面前,微笑道:「這個是送你的,看看喜歡嗎?」 「啊……送我的?」林月是既驚又喜,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心裡暖融融的,抬起娥首看著冷冰寒,期期艾艾地問道。 冷冰寒點點頭,說道:「嗯,沒有想到在這裡會碰到你,要不就專門給你準備一份禮物了。這件小東西當初在日本時看起來很不錯,就買下來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看吧!」 冷冰寒並沒有標榜這禮物如何如何精心準備,不過反而讓林月感受到了他的誠意,滿心都是歡悅,望著他俊美的面容,那真誠燦爛的笑容,一顆心如小鹿急撞跳個不停,好半晌才頷首伸出玉手接過這件禮物,白如美玉的面上也微有些羞紅,貝齒輕咬朱唇,聲若蚊吶:「真是謝謝你了!」 「呀,小寒送你什麼好東西了?快打開看看,要是不喜歡就罰他重新買過!呵呵!」打完電話的小薇也湊了過來,看著林月手上的錦盒,不由大呼小叫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不快,反而很是為林月高興似的。 林月本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在小薇的「慫恿」之下,這才打開了盒子,頓時兩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驚歎道:「哇,好漂亮呀!」 原來小錦盒中裝的是一枚鑽石胸飾,中間是一顆拇指甲大小的鑽石,四周眾星捧月一般點綴著一圈小鑽石,下面是亮晶晶的流蘇,十分的漂亮,想必配在任何一件衣服上都能為之添色不少。 女人的天性原本就對這些珠寶首飾些沒有什麼抵抗力,加之這枚鑽石胸飾實在是漂亮,也難怪她們兩人露出這麼一副表情來了,眼睛似乎都移不開了。 好一會兒,林月才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期期艾艾地說道:「這個……這個應該……應該很貴吧?」從林月在大學裡就能用上手機這點就能看出,她家的經濟條件很是不錯,應該接觸過鑽石飾品之類的東西,自然也能看出這東西的價值肯定不菲。 「呵呵,沒多貴,我是在免稅商店裡買的!」冷冰寒笑笑道,沒敢說出這枚胸飾的價格來,要不然讓林月曉得,就這麼一個東西就價值差不多十萬人民幣,估計她就算收下了也說什麼也不敢戴出來,戰戰兢兢地保管著,也就失去了這件飾品本身的意義。 「管它多少錢,林月你喜歡就好了!小寒可是一個小款,你就當殺富濟貧好了,嘻嘻!」小薇打趣道。她向來很少佩戴這些東西,黎媛芬平日裡溺愛是溺愛,不過在這些方面還是比較傳統的,她和冷雲翳都很少給小薇買這些首飾,就怕她養成虛榮心了,所以她喜歡是喜歡,但對這些東西都不是很敏感,就更談不上瞭解其中的價值了。 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小薇,林月此時心裡很是糾結,先不說這東西是否漂亮,光憑是冷冰寒送給自己的,她也打心眼兒裡喜歡,說什麼也不願意再推出去。可一想到這東西那不菲的價格,又不禁有些惶恐害怕,一時間,心裡的情緒很是複雜,都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名牌服飾帶來的震驚 正好此時從宿舍樓裡下來的幾個女生,都是小薇宿舍的室友,也算是她在這個學校裡比較親密的朋友了,長得雖然比不上林月和小薇那麼傾國傾城,但都還算得是清秀靚麗,看來正如林月說的那樣,她們的這棟14號宿舍樓,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美女公寓」。 幾個女孩兒看到了小薇她們之後,呼啦一下子全圍了上來,看著小薇和冷冰寒嘰嘰喳喳說開了,反而把站在他們倆身邊的林月擠到了邊上。 如果是平時,林月肯定是蹙著眉頭走到一邊去,不過現在卻是讓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她不用再繼續糾結了,長長舒了一口氣,將裝有鑽石胸飾的小錦盒緊緊攥在手心裡,彷彿攥住了一個美麗的夢,心情也莫名好了許多。 「小薇,這就是你天天掛在嘴邊的小寒呀?真是帥呆了,要不介紹給我做男朋友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薇你也太沒人性了,藏著這麼一個小帥哥都不早點介紹給我們認識?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咯咯,難怪小薇你對那些男生都不屑一顧,有這麼一個小帥哥在這裡比襯著,他們還真是差的不是一點兩點的,眼光都給養刁了!」 …… 嘰嘰喳喳,從她們下來就沒停過,不過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著冷冰寒展開的,即便冷冰寒身旁的那個高大魁梧,很有型的王全中,此時似乎也全然被他們給忽視掉了。 其實王全中相貌略顯粗獷,個性的臉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勢態流溢,讓人是越看越有味道。不過不幸的是有冷冰寒在,他的光彩完全被冷冰寒所遮蓋住了。 冷冰寒沒有想到,現在的女生就已經活躍成這樣,一點都沒有客氣矜持的意思。什麼話都敢說,被她們圍觀議論著是渾身不自在,那感覺就彷彿是被放在了貨架上被她們挑選一般難受。 他撓撓頭,只能厚顏對這幾個女孩兒說道:「各位姐姐好。我小薇姐姐在學校就拜託各位多多照顧了!」聲音低沉輕柔,似乎還帶有一絲磁性,一下就敲進了所有女孩兒的心坎裡,讓她們心靈深處的那根琴弦,突然間被撥動了。她們似乎都怔住了,半晌才又咯咯笑鬧起來。 「好呀,你這小帥哥都開口了,我們能不答應嗎,咯咯!」 「說得容易,那要看你怎麼表示表示了?」 「是呀,是不是該請我們搓一頓呀?我們吃好了什麼都好辦!」 …… 冷冰寒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就引來了她們七嘴八舌的圍攻,實在有些讓他頭疼不已,只得苦笑連連說道:「各位姐姐都開口了,小弟自當從命。這樣吧,幫我小薇姐姐把東西搬上去,下午我請客,你們自己挑選地方!」 「呵呵,算你識趣,姐妹們,小帥哥都開了金口了,大家趕快動手吧!」一個看起來為首的女孩兒笑瞇瞇地說道,其他人一陣歡呼雀躍,就往車子前走去,摩拳擦掌地準備幫著幫東西。不過看到車子後備箱裡的東西後,很快又愣住了,似乎連眼珠子都要掉在裡面拔不出來了。 「哇,這麼多東西,都是小帥哥送給你的嗎?小薇,你可真是幸福呀!羨慕死我了!」 「呀,這盒是法國蘭蔻的化妝品,啊,這是夏奈爾的鞋子,紀梵希的上衣,還有日本高田賢三的套裙……我的天哪,全都是世界名牌!」 …… 隨著這位一喊,宿舍樓前好些人也不禁都圍了上來,爭先恐後去看這些自己也只是聽說過,卻從來也沒有見過的世界名牌服飾,邊看還邊用眼神瞟冷冰寒。 見到這個繁雜的情景,冷冰寒不禁有些後悔了。 都說窮養兒富養女,當初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冷冰寒也只是想要讓小薇生活更舒適,不至於為外界的虛榮所誘惑。不過他並沒有想要要讓小薇成為校園的焦點,曝露她不凡的身份,這樣更不利於她在校園裡的成長。 在低調這一點上,小薇和冷冰寒的想法是完全相同的。雖然小薇平日裡的穿著打扮也很時尚,不過距離世界名牌還是相距甚遠的,從不奢華,說話做事業很低調,因此從來沒有人知道,她竟然有一個副部級封疆大員的家庭,她也從來不會炫耀這些,更沒有那麼高幹子弟的倨傲和紈褲。在這點上甚至比冷冰寒還做得好,其實她心底就是怕給家裡抹黑,給家裡的爸爸媽媽添麻煩。 冷冰寒的想法是好的(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ωap.16κ.Fn(16κ.cn.文.學網),但同時他也實在低估了現在女孩兒們對於世界頂級名牌服飾的認知力和奢求的慾望。沒想到他們居然連好些在國內還沒有的世界名牌都認出來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大大咧咧讓她們來幫著小薇拿東西了。 從這點來說,即便冷冰寒是重生人士,但對於女人的心態,還是瞭解太少了。世界名牌對於絕大多數女人來說,誘惑力絲毫不亞於珠寶首飾,說不定還有過而無不及,殺傷力實在太大。大到許多女孩兒寧可吃方便麵啃饅頭也要省下錢來買名牌,甚至還有為了一個LV的手提包而大大方方和別人上床的這種情況發生,就足以看出一二。 因此,今天見到冷冰寒給小薇準備了那麼多的世界頂級名牌,很是讓所有人都吃驚。 「小寒,你怎麼買這麼多名牌?我聽說這些都很貴的!」小薇在一旁拉了拉冷冰寒的衣角。雖然對這些的價格沒有一個概念,但小薇也知道這些東西決計是不菲的。而那些自認為條件出眾的男生也為了要採擷她這花中極品而挖空心思、費盡心機中,就不乏有拿這些世界名牌來說事和炫耀的。 冷冰寒心中叫苦,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後,心裡有點惱羞成怒,臉上卻露出淡淡的悵然道:「放心吧,沒花多少錢,都是在國外買的仿版,不是真正的!」 聽他這麼一說之後,小薇才拍了拍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我聽說這些世界名牌可貴了,動輒就是幾千上萬的,不過就是衣服嗎?穿那麼貴的也沒什麼意思,要有那麼多錢,還不如去幫助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們!」 小薇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或許童年的痛苦經歷,讓她更能夠明白和體會到,因貧困上不起學是何等的悲慘。如果不是有冷冰寒,如果不是有冷爸爸和黎媽媽,或許她的生活,將是另外一種不敢去想像的情況。自己是幸運的,因此,從小她也希望能夠將這種幸運帶給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也是她選擇來讀北師大的一個重要原因。 林月眼中卻露出異彩的偷偷打量著冷冰寒。雖然她也沒怎麼穿過這些世界頂級品牌的服飾服裝,但在她那很有錢的姑姑家裡卻是見過不少,她的表姐表妹們也沒少在她面前炫耀展示,雖然算不上很懂行,不像好些人能夠說的頭頭是道、如數家珍,但簡單區分真假的眼力還是有的。 她再仔細的再看一眼冷冰寒身上穿著的衣服,看似普通,但也很快發現出不同來,做工精細到自己似乎從沒在市面上見過,沒準都是外國某些知名服裝設計師給量身定做的! 能買這麼多世界名牌,又能將價值不菲的鑽石胸飾隨手送給自己,想到這裡,林月心裡不禁一凜。這個冷冰寒從當初學校裡就看不透,更不知道他的底細,到了現在,似乎就顯得更是神秘莫測了。 他怎麼會那麼有錢?倘若他只是二世祖,這些錢都是家裡的,那小薇怎麼看起來又完全不知情,而他似乎還在瞞住小薇。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正如小薇所說的那樣,他很能掙錢,而且不是一般的能掙錢。 林月越想越是這麼回事,看著冷冰寒的眼神也越發的亮起來。這倒不是說她多麼嫌貧愛富,而是男人越能幹就越有味道,就越有魅力讓女人為之傾倒。 不知道怎麼的,林月的眼睛忽然濕潤了,恍惚間,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充滿了思念的中學時光,想著冷冰寒在球場奔跑、上籃,一次次扭轉乾坤,幫助石室中學籃球隊取得勝利;想著一道道難解的題在他筆下輕輕鬆鬆就得出答案;想著他臉上充滿自信的微笑……似乎在那個時候,他的身影就已經牢牢鐫刻在了她的心裡。 林月悄悄地抹了抹即將湧出的淚水,迎著小薇驚訝詢問的眼神,她輕輕搖了搖頭,心裡充滿了驕傲和濃濃的情意。 小薇的幾位室友圍著那一堆禮物嘰嘰喳喳一陣之後,再看向小薇和冷冰寒的眼神可就完全不同和有些古怪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小薇的心思 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那輛裝滿禮,穩重大氣的奧迪車之後,剛才那個為首的女孩兒上前輕聲道:「大家別鬧了!」 說著她和其他幾位女孩兒笑瞇瞇地走到冷冰寒面前,說道:「小帥哥,看不出來你那麼有錢呀。本來剛才我們還準備就在食堂宰你一頓得了,不過現在看來,嘿嘿……」 其他幾個人臉上也是一陣狡黠的笑意,看樣子是磨刀霍霍,準備讓冷冰寒大出血一盤。 冷冰寒什麼場面沒見過,她們的這點小心思又怎麼能逃得過冷冰寒的火眼精精? 「呵呵,你們說地方,我請就是了,沒有問題!」冷冰寒笑了笑,應承道。 「行啊,夠爽快!」那女孩兒大眼珠子一轉,不緊不慢地笑道:「這個季節最適宜吃海鮮,聽說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海鮮最是新鮮,就那吧!」 周圍一干女孩兒聞言是人人變色!海鮮是好吃,不過首都可不臨海,海鮮可都是從沿海地區空運過來的,價格很是不菲,更別說飛遠國際大酒店這樣超五星級酒店裡,那價格更是貴得離譜,他們這群人進去了,隨隨便便估計不花銷上萬大洋是別想出來。 女孩多少有點為難冷冰寒的意思,想想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即便家裡有些錢,但他身上又能有多少呢?即便有些錢,可要是真去飛遠國際大酒店消費,恐怕也力所不逮吧? 女孩兒名叫張倩,就是首都本地人,家裡也頗有些錢,性格也不壞,對寢室的姐妹們也很是照顧,不過由於家裡自小的寵愛,因此向來都很有優越感,比較以自我為中心,最是看不得別人表現地比自己強。今天冷冰寒一來就拿出這麼多世界名牌,還處處表現地自信篤實,出盡了風頭,這讓她有些不爽,於是也就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殺殺他的氣焰。 聽女孩提出的地方冷冰寒不禁啞然失笑,如果說其他地方,那自己還真沒有什麼概念,可飛遠國際大酒店,那豈不就和自己家一樣嗎?沒想連這些在校大學生都知道,看來這首都的這家酒店做的還真不錯,值得表揚。張倩見冷冰寒半晌沒有回答,還以為真把他給嚇住了,心裡很是得意,忍不住捂嘴嬌笑道:「怎麼呀小帥哥?是不是捨不得呀!」 林月卻有些看不過去了,秀美的嘴角微微抿著,顯然很不高興,鳳目圓睜沒好氣的瞪了張倩一眼,雖然嘴裡不好說什麼,暗地裡還是拉了拉冷冰寒的衣角,提醒他千萬不要上當。 冷冰寒自然能夠體會到林月的苦心,對她笑了笑,示意沒事。見到了冷冰寒回應的笑容,林月心中多少有些羞澀,不過羞澀中偏偏有幾分甜蜜。 冷冰寒又轉過頭對張倩說道:「好,既然你們都想去飛遠國際大酒店,我們就去那裡好了!」 張倩似乎沒有想到冷冰寒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去那裡,頓時怔住了,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真的,你就不考慮一下,那裡價格可是很貴的?剛才我是和你開玩笑的。」說實話,小薇性格很好,人也很是隨和,又樂於助人,她很是喜歡這個室友,兩人關係也很好,心裡也不是真想讓冷冰寒大出血,要不以後還怎麼面對小薇呢? 「呵呵,沒關係的,大家都是小薇的好朋友,就不用客氣了。」冷冰寒笑笑道:「這樣吧,我一會兒和小薇還有事要出去,下午五點半準時來接大家。」 張倩見冷冰寒很是認真,也有些急了,急忙對小薇說道:「徐薇,我剛才和小寒可是開玩笑的,你趕快勸勸他吧。」 偏偏小薇全然不曉得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消費高得離譜,心裡總是覺得冷冰寒是無多不能的,請自己的朋友同學一起吃飯,自己也很有面子,很是開心,還沒心沒肺的對張倩說道:「沒事的,小寒說的對,你們不用客氣的。」 張倩見小薇也這樣說了,冷冰寒也表現得很有誠意,她才鬆了一口氣,點頭應承了下來,不過心裡對小薇和冷冰寒的來歷,則是有些好奇了。 而其他女生聽到自(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ωap.16κ.Fn(16κ.cn.文.學網)己真能去飛遠國際大酒店這樣的地方吃海鮮,表面上都很是客氣,實則心裡都是興奮不已。 都說人多力量大,加上林月在內,七個女生很快也就將車子後備箱裡的東西全都搬到了小薇的寢室裡,在床上堆了一大堆,這事可讓宿舍樓裡的大家都震驚不已,沒想到平日裡不動聲色的徐薇,竟然大有來頭,世界名牌都像不要錢似的往寢室裡搬,這樣的身份還差得了嗎?連平日裡有點錢就炫耀不完,神態頤指氣使的囂張極了那些女生,此時也不禁個個都低調了許多,畢竟和小薇一比,她們就什麼都不是了,哪裡還有倨傲的本錢? 等東西搬完了,冷冰寒也不想在北師大轉轉了,和幾位女孩兒簡單聊了幾句,就拉著小薇就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小薇不明所以,不過似乎已經習慣了聽從冷冰寒的安排。 林月蔥玉指胡亂絞纏著胸前長髮,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為什麼冷冰寒會突然改變想法,不在校園裡轉轉了。平心而論,她很想和冷冰寒多待一會兒,哪怕有徐薇在一起也好。 她很想能夠跟著冷冰寒和小薇一起去,不過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自己又不是冷冰寒的什麼人,在學校裡還有借口陪著,這出去了再死皮賴臉的跟著,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只得很是有些失望的回宿舍去了。好在冷冰寒也再三邀請她下午一起去吃飯,小薇也表達了希望她能夠去的意願,她心裡這才好受一些,準備下午好生拾掇一下,要以最佳的形象去飛遠國際大酒店,可千萬不能丟了冷冰寒的臉。 讓冷冰寒突然改變主意的,就是剛才那些名牌服飾在小薇同學中帶來的震驚的不一樣的反應。讓他感覺到,小薇除了學校的宿舍之外,也需要一個落腳點,光是住在學校裡,很多時候會不是很方便。 坐在舒適而平穩的奧迪車上,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小薇嗔道:「小寒,我們這是要到哪裡去呀,我下午還有課呢!」其實她很是享受現在和冷冰寒在一起的時光,尤其林月現在不在身邊了,她突然間覺得輕鬆愜意了許多似的,玉面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顏色。 「呵呵,放心吧,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冷冰寒笑道。 沒有得到答案,小薇沒有一絲不快,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就是這樣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兒。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會騙她傷害她,但惟獨冷冰寒不會,他只會傾盡全力來保護自己,疼愛自己,憐惜自己。他現在不說,一定有他的道理,答案只不過是個結果而已,其實不重要的。 車窗外人影忙忙碌碌,小薇一雙美目顧盼,不過目光大多數時候卻是停留在冷冰寒身上。 對於漂亮溫柔的林月學姐,她向來都很是喜歡的,只是以前不知道她和小寒還曾經是同學。愛屋及烏,她對於林月就更感到親近了。 論容貌,林月和自己不相上下,論氣質,林月雖然沒有自己那種淡淡的清雅與飄逸,不過她那美眸盼兮、巧笑倩兮的神情更惹人憐愛,讓自己無形中感到了許多的壓力。小薇不知道林月和冷冰寒的關係究竟如何了,但出於女人的直覺感觀,她能看出林月對於冷冰寒那深深的情愫。 雖然姐弟相稱,不過小薇知道,至始至終,自己都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是冷冰寒的姐姐,或許是小時候的記憶太深刻了,冷冰寒對於自己那發自內心的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疼惜,讓自己對他已經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懷,心裡深處,也早就填滿了他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有時候小薇也很是矛盾和痛苦,畢竟隨著年歲的增長,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和冷冰寒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和巨大,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爸爸媽媽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嗎?其他人又會怎麼看?小寒呢?他的心意又是如何的呢?不過好似他一直都比較遲鈍。 但無論如何,小薇也排遣不了心中的那份情,最終只能怪罪於冷冰寒實在太優秀了,又有哪個女孩兒能夠在他的魅力下不意亂情迷呢?或許這就是命,自己的宿命! 剛開始看到林月和冷冰寒的親近時,小薇心頭頓時千般感受湧上,酸澀、難過、氣苦、嫉妒各種各樣,就是沒有一樣舒心的。不過乖巧懂事的她隨即又明白了過來,真心喜歡一個人,是計較不了那麼多的,能遇上冷冰寒這樣優秀的人,哪怕是只能分到一丁點兒愛,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薇甜蜜的想道,因此心態也發生了十分微妙的變化,反而不再排斥林月了,或許她和自己一樣,也只是一個有著這樣宿命的女子罷了。想到這裡,不由對林月,反倒是生起了一絲同命相憐的憐惜之情。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小薇的新家 冷冰寒卻以為小薇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哪裡曉得她的這些女孩兒的心思? 說到底,冷冰寒即便心理年齡都四五十歲了,不過對於女孩兒的心思和情感這方面,雖不說是一張白紙,但還是稚嫩得很,根本比不上他在其他方面的聰明才智,要不然前一世也不會落到和妻子離婚,出來散心又遭遇地震這樣的境地了。 沒過多久,車子就緩緩開進了北大附近的學府嘉園。畢竟都屬於海鎮區,再遠也遠不到哪裡去。 雖然學府嘉園的房子已經修建好幾年了,在首都來說算不得最好,不過好在近便,冷冰寒也住習慣了,因此但凡他在首都的時候,大多都是住在這裡。 伏民被抓後,查出大量貪污受賄的罪行,房子也被充公拍賣,冷冰寒索性按照市價花錢買了下來,作為王全中和其他王培華派來的四個保鏢的住所,還通過關係在小區裡搞了兩個停車位,因此這裡王全中熟得很,拿他的話說,閉著眼睛都能摸上樓去。 下車之後,小薇四處打量了一下,雖然很是不解冷冰寒把她帶到這麼一個居民小區來幹什麼,不過還是沒有說話,靜靜地跟著他上了樓。不過當冷冰寒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後,小薇還是不由驚訝地看著他,心裡充滿了疑惑。 「快進去吧,這裡以後就是我們在首都的家了,快進來看看喜不喜歡?」冷冰寒拉著她進了屋子,並帶她四處參觀起來。 雖然裝修都好幾年了,不過房子的佈局格調看起來仍然是時尚豪華又顯得溫馨舒適,沒有一點不合時宜的感覺,又有鐘點工不時來打掃收拾,看起來很是漂亮安逸。再看了漂亮的屋頂花園後,小薇徹底給震住了,即使冷雲翳已經是副部級大員了,可在大連的市委家屬院一號樓也比不了這裡豪華大氣。 「小寒,這到底怎麼回事呀?」小薇眼裡滿是狐疑的神色。冷冰寒在這裡購置了房產的事情他可一直沒有告訴家裡。 「呵呵,這裡是單位分配給我的房子。也是我們的家。你週末有時間就可以回來住住!」冷冰寒呵呵笑道。這還好王全中沒有跟進來,要不估計又會在心裡憋著笑:這寒少撒謊真是連草稿都不打一個的,隨手就來! 「小寒,你究竟在哪個單位上班呀?這又是去日本出差,又是分配這麼好的房子?」小薇高興之餘,還是不禁問道。要知道,冷冰寒即便再能幹,可畢竟剛大學畢業不久,是什麼單位有這麼好的福利待遇呀? 冷冰寒沒有想到小薇會打破沙鍋問到底,愣了一下,本來打算說飛遠的,可這馬上要去軍校讀書,也不想在明處和飛遠扯上太多關係。突然靈機一動,對小薇說道:「我在國家安全局上班!」 「國家安全局?」小薇聽後並沒有冷冰寒預期的喜悅,反而有些驚訝和憂慮。 一陣沉默後,小薇幽幽的道:「小寒,你的工作會不會很危險呀?我聽說國家安全局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像007里的特工一樣,幹得都是極其危險的工作,是要玩命的。你武功是好,可真打起來,萬一別人人多,萬一還有槍,你……你……不是要讓人家擔心死呀……」小薇越說越激動,及至最後,聲音中已夾雜著一絲哭腔,眼睛也紅了。 冷冰寒有些傻眼了,本來以為說國家安全局這樣的國家大單位,好讓小薇放心,哪知反而是讓她擔心起來。不過小薇的真情流露也讓他心中也很是感動,更有一股莫名的異樣感覺。 冷冰寒忙甩甩頭不敢多想,低聲哄著小薇道:「小薇呀,你別擔心了。你這都是從影視裡看來瞎吹的,哪裡有那麼誇張?其實我們的工作很簡單的,跟公安局也沒什麼兩樣。」 「我才不相信呢!要不有公安局就夠了,還要什麼國家安全局呀?」小薇眼眶裡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著急地拉著冷冰寒的手,說道:「小寒,不論是不是我都不要你去做這麼危險的工作。你那麼多本事,幹什麼也比做這個好呀。你總不希望我……我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一直都生活在擔心受怕之中吧?」 冷冰寒一陣頭疼,從當初那件慘案發生之後,抱著彌補贖罪的心理,小薇在他心中的份量僅次於冷雲翳和黎媛芬,甚至還超過了冷正祥冷正林兩個哥哥,對她千依百順、言聽計從,生怕她磕著碰著,受到委屈。 可現在出現這樣的狀況,實在讓他有些頭疼,無力的呻吟一聲,苦著臉道:「小薇呀,你別擔心。我在國安局就是做文職工作。安全得很,你看王哥就是專門派來保護我的……」 「保護你?」冷冰寒話還沒有說完,小薇臉上更呈現出了驚恐的表情,顫聲道:「小寒,你別騙我了。要是你的工作不危險,怎麼會專門派人來保護你?答應我,別幹這工作了,這房子再好我們也不要了,再多的錢我們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冷冰寒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巴子,這怎麼越抹越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冷冰寒凝視著小薇的雙眸,他那似乎帶有魔力的眼神讓小薇驚恐的心裡得到了些許安定。 「小薇,別擔心,我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見我吃過虧沒有?」稍微寬慰了一下後,冷冰寒又接著說道:「再說了,我馬上就要從國家安全局調往部隊了,下個月就去讀軍校,畢業了就在部隊上當一名軍官。現在我們國家又沒有戰事,一點危險都不會有的,你放心好了!」 「真的?」小薇展顏一笑,似乎顯得很是高興。 「當然是真的,我能騙你嗎?」冷冰寒見好不容易過了這一關,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反正自己本來也就馬上要去讀軍校了,這話說得是很有底氣。 「要是敢騙我,看我不告訴爸爸媽媽,好好收拾你!」小薇柳眉倒豎怒意盎然,見冷冰寒很是驚訝地看著自己,又很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道:「我可答應了爸爸媽媽(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ωap.16κ.Fn(16κ.cn.文.學網),要多看著你!」 冷冰寒撓撓頭,心說,估計老爸老媽是讓我多照顧你還差不多。不過還是說道:「這下子總可以放心了吧?」 「嗯!」小薇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心裡不禁又開始浮想起來,這小寒要是穿上筆挺的軍裝,該有多麼帥氣呀!肯定會迷死人的。 「小薇,小薇?」 「啊?」小薇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走神了,玉面頓時是紅若霞燒、羞不可抑。 粗枝大葉的冷冰寒倒是沒留意小薇的不對勁,只是關切地問道:「快去看看喜歡那一間房間,再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動或者要添加的,好做好調整,讓你住得開開心心的!」 「你不在國安局了,這房子還能住嗎?」小薇瞪大而來眼睛問道。 「當然可以!」冷冰寒溺愛地揉了揉小薇的頭髮,說道:「不論是在國安局,還是在部隊,都是為國家效力嘛。這房子可是國家分配給我的,你就安心住下吧!」 「耶,萬歲!」小薇頓時是歡呼雀躍起來,喜悅的神情溢於言表。雖然這裡距離北師大有一定的距離,可這裡是家呀,家是多麼溫暖溫馨的地方,更何況,即便平時必須住在學校,可週末了就能來在這裡和冷冰寒一起,可以給他煮飯洗衣服,想想這些,她心裡就美滋滋的。 房子有四個臥室,冷冰寒住了一間,還有一間作為書房兼運動室,剩下還有兩間,雖然沒人住,不過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一應齊全的,而且全是新的。 興奮激動的小薇索性下午都不去上課了,打了個電話讓同學幫請了假,地選了一間靠冷冰寒的房間最近的,樂滋滋地拾掇起來,還要看是否差什麼東西,還拿本子一一記下來,準備有時間去大採購一番。 女人似乎天性就喜歡拾掇這些,對於自己的住處都有一種超乎想像的熱情,哪怕是只住一天,她們也會盡可能花費很大的工夫來佈置,直到她們心滿意足為之。對此冷冰寒也不去管,隨得小薇去折騰,反正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拾掇了一下午,冷冰寒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拉住還意猶未盡的小薇,兩人這才從房子裡出來,準備回學校去接林月和小薇的室友們一起吃飯。 因為人多,冷冰寒又讓另一名叫錢飛的保鏢開了另一輛悍馬越野車。這輛車子平時就是給保鏢們乘坐的,如果要去的地方路況不好,冷冰寒也會選坐這輛車。除開兩個保鏢,加上冷冰寒和林月,總共也就是八個人,這兩輛車子足夠了。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開進北師大校園裡,還真引起一陣轟動。外行人不懂,只是看看熱鬧,可內行人知道,這兩輛車看起來都很普通,可真正的價格那可是不菲,沒有過七八十萬,根本下不來,能夠買得起這些車子的,那肯定都是腰纏千萬以上的大款呀! 第二百七十四章 林月的追求者 不過他們說得是一般車的價格,而冷冰寒這兩輛車,可是朱建軍花了大價錢專門從原廠定制的,地盤和車身斗安裝了防彈裝甲,連防彈玻璃在內,全車重5550公斤,車內還裝配有特種防彈板,能防護乘客免受任何輕武器,甚至是F-1手榴彈的襲擊。據說就算是碾上了地雷車子都不會有大的損失,同樣可以開動。 不僅如此,車子還裝備了音頻阻嚇系統、炸彈偵測器、遙控引擎啟動功能、滅火器、車廂排煙、備用氧氣、防盜系統等,以更大程度地保護乘客安全。車內的座椅、方向盤、駕駛台這些全都是手工磨製的,GPS衛星定位等系統、小型冰箱等是一應具備,乘坐起來肯定很是舒適,但價格也不菲,每輛車的售價就高達兩百多萬。 他們還沒有到14號女生宿舍樓,小薇就迫不及待給室友們打了電話。因此,車子才剛剛停穩,張倩領著其他四個女孩兒就湧了上來,圍著兩輛車子又嘰嘰喳喳說開了。經過中午的事情之後,也不說她們對小薇的態度就發生了多麼大的變化,但看小薇的眼神裡似乎都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慇勤中都透出幾分刻意討好。 張倩仔細打量了一番那輛價值不菲的悍馬越野車,又看了看駕駛座上彪悍沉穩的錢飛,這一切似乎更加堅定了她對於冷冰寒來歷的揣測,美目不斷瞟著冷冰寒,心神也不禁有些蕩溢,開始一門心思琢磨怎麼博得小薇的好感,怎麼親近冷冰寒。 對於冷冰寒和小薇這樣的人,多多結交總是有好處的。 冷冰寒招呼大家都上車後,才發現林月還沒到,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她打一個電話,問問她準備好了沒有,就見林月快步從宿舍樓裡走了出來。 只見她穿著休閒襯衫跟毛邊牛仔褲,看上去活力四射,白玉般的瓜子臉化著淺淺的妝容,其上那淡淡的眉毛,長而整齊的睫毛,深邃迷人的美目,高挺的瓊鼻,那紅潤誘人泛出水晶光澤的櫻唇,一切都散發出無限的魅力扣人心弦。 她似乎就是仙子的化身,一舉一動優雅從容,更似帶著一股子魔力,能牢牢的吸引旁人的心神,讓人甘願為之沉淪。而她的神情文雅而冷傲,讓她更具有獨立迷人的風韻。舉手投足之間,不自禁透露出自信來。別說其他人,就連重生後見慣了美女的冷冰寒,剎那間也有些目眩神馳! 「哇,林月,你今天可真是好漂亮呀!」小薇迎了上去拉著她的手由衷的讚道。 聽到小薇的讚譽,林月欣喜的爍然一笑,面上又露出些許羞赧之意,不禁偷偷瞟了一眼冷冰寒,有些羞澀地說道:「小薇,你還說呢,你可是新生裡的校花,誰不說你漂亮呀!」 「哎呀,你們倆就快別相互吹捧了,大家都知道你倆是我們文學院大一和大二里最漂亮的。趕快上車吧,就等你們了!」張倩搖下車窗脆生生地對她們喊道。 小薇和林月聞言不由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相視而笑,這一刻彼此都很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意。隨即好的就像一個人似的,手牽著手就準備一起坐到上冷冰寒那輛奧迪車上。小薇的室友們都坐的是那輛越野車,這奧迪給她們留著呢! 哪知此時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學生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衝上前來,跑到林月的面前,也顧不得喘口氣,很是激動地對她說道:「林月,我……我……」望著面前這堪比天人的美麗容顏,他似乎腦海中一片空白,準備了一晚上的話忘得乾乾淨淨,張口結舌之下緊張的汗都流出來了。 幾秒鐘之後他才有些手忙腳亂地將手中的花束遞給林月的面前,化解了一下尷尬,借此機會搜腸刮肚編製著話,旋即以一種極為柔情的聲調道,「林月,我是個笨口笨舌的人不會說什麼動聽的話,在我心中你比鮮花更嬌艷更動人,鮮花遠遠無法襯托你的美麗,所以我送你的也不是鮮花,而是我的心意與祝福,希望你能收下。」 「撲哧!」張倩她們似乎都忍俊不住,笑出聲來。這麼肉麻的話張口就來,哪裡還是什麼笨口笨舌? 冷冰寒沒想到在這裡還會碰到林月的追求者,不由很是有些好奇地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學生,一米七幾的個頭,身材不胖不瘦,面容也頗為俊秀。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休閒裝,神情專注中略有一絲忐忑,又有些許的期待。 似乎感受到冷冰寒的注視,他也側過頭打量了冷冰寒一眼,不由的就有些發呆,自己發小就被人讚為美男子,可跟眼前這個俊雅無雙的男孩子一比,可就真要自慚形穢不已。心中卻是驀的一動,不由又有了幾分驚恐,要這個人是自己情敵的話,自己可就麻煩了,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勁敵。 好在冷冰寒對他點點頭善意的一笑,笑容和煦更增一股溫文爾雅,讓人望之頓生好感,打消了一些他的疑慮。不過心裡的總隱隱有些不安。 望著眼前的誠心摯意的男生,林月美眸中那無奈的神色一閃而過,柔聲道:「謝謝你陳昊,不過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希望你能理解,好嗎?」即便是拒絕的話語從她的口中吐露出來依然是那般的柔和動聽,是那般的讓人愜意而不顯得絲毫的尷尬。 這個叫陳昊的男生神色一黯,轉而卻又微笑著道:「林月,我知道眼下的我不是足夠的好,還遠遠達不到你心底的標準,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完善自己,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林月對他歉然一笑道,「其實我真的不適合你,我只能謝謝你的錯愛。」 林月堅決的拒絕並沒有讓陳昊感到絲毫的氣餒,也沒有絲毫的惱怒,只是正色問道:「林月,你能告訴我,你拒絕我是因為他嗎?他是你的男朋友嗎?」他指著冷冰寒向林月問道,聲音平穩中帶有幾分酸意。 「你……你瞎說什麼呀?」被陳昊這麼一說,林月大感難堪,小巧玉潤的耳垂都羞紅了,不禁有些心虛地瞟了一眼冷冰寒,斥責道。 陳昊也看了一眼冷冰寒一眼,將臉上那縷難以掩飾的妒色強行壓下,毅然說道:「不論是不是,我是絕不會放棄的!只要你一天沒有結婚,就是自由身,我就不會放棄,就會一直追求你,直到這份情意能夠打動你。你今天有事我就不打擾,明天我再來看你!」 他行事倒是乾脆利落的很,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說完話後將花遞到林月手中,也不糾纏,只是深深望了冷冰寒一眼,似乎要將他的相貌身形牢牢記在腦海中,這才轉身離開了。 望著陳昊瀟灑的背影,林月很是無奈,(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ωap.16κ.Fn(16κ.cn.文.學網)照理說,自己身邊的男士中,這個陳昊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很是不錯,而且還是癡心一片,不論自己怎麼拒絕他,可他卻從不放棄對自己的追求,更是一天一束花,讓自己的室友們都感動了,紛紛勸自己,可自己的心裡偏偏就已經有了一個影子,對他委實提不起半點的愛意。 其實當初自己對他抱著一種很複雜的情緒,第一眼看到他,頗有點一見鍾情的味道,可後來他不僅搶走了屬於自己的第一名,還好像對自己無動於衷似的,從不正眼看自己,讓自己很是糾結,更是不禁三番五次去挑釁找他麻煩,可他總是微微一笑,輕而易舉就化解掉了所有的問題,更是用一場籃球對決,在自己的心裡深深銘刻下了他的影子。 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自己也想要把他忘掉,可老天似乎垂憐,又讓自己邂逅了他,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嗎?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欣喜之餘,可那個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嗎?知道自己心裡一直有他容不下其他的人嗎?他那麼優秀,這些年身邊一定會有許多優秀漂亮的女孩縈繞,還能有自己的位置嗎? 幽幽看了一眼冷冰寒,嘴角那一絲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更是讓人迷醉,讓人芳心砰然跳動。林月無奈的輕歎,刻意不去想和他的事情,快步上前,對車裡的冷冰寒以一種微帶歉意聲調柔聲說道:「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 「哈哈,不著急的。看來林月你還是和中學時一樣,追求者是絡繹不絕呀!」冷冰寒笑道:「這個陳昊還不錯,至少比小薇那個什麼張逸飛的好許多!」 「你瞎說什麼呀!」小薇白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我和張逸飛可沒有什麼關係,以後不許提這個人,煩死了!」 「不,不是這樣的!」聽到冷冰寒略帶調侃戲謔的話,林月卻是面色微微一變,很是有些驚惶地說道:「我可一直都是拒絕他的,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似乎生怕冷冰寒產生誤解似的。 冷冰寒愣了一下,剛才不過是以戲謔的口吻和林月開玩笑,哪知她聞言身軀微微一顫,神色間卻有了幾分倉皇之意,鬧得冷冰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也沒多想,只是說道:「上車吧,我們去飛遠國際大酒店吃海鮮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宴請 飛遠旗下的飛遠國際酒店集團,總市值超過了三百億美元,已經有了近七百家店,遍佈在全球各個大中型城市。在全球酒店集團中首屈一指。不論是任何一個店,都是經過當地和國際上知名的設計師因地制宜精心設計建造的,每一個建築都可以說得上是經典之作,不僅具備當地的特色,更是和時尚潮流完美結合,甚至會成為當地的地標性建築。 尤其這首都的這家,作為國內最具影響力的酒店,朱建軍更是不遺餘力地打造。古典大氣,很有皇家風範,將中國傳統文化和現代國際潮流緊密結合起來,成為了首都一道靚麗的風景。到了晚上,燈火輝煌,和天上的星光遙相呼應,讓人不禁有一種身臨人間天堂的感覺。 這棟建築自落成之日起就引起了國內外眾多建築設計師的驚歎,並成為了各大高校建築系教學中一個經典的案例,甚至每年還會有學校組織學生來進行實地參觀考察。當初朱建軍就此咨詢冷冰寒的意見,冷冰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要不影響到酒店的正常經營,能夠為中國的教育事業做出一點小小的貢獻也未嘗不可。再說了,這不也是一種免費的廣告和口碑嗎? 三樓是中餐廳,包廂是廳堂格局,室雅花香,古樸典雅,就好像置身於古代帝王人家的豪華飯廳。服務小姐紅色短襟,成排的漂亮旗扣,各個美麗大方,觀之賞心悅目,全都是從全國各大職業學校裡精心挑選,又經過專業培訓的,其素質和待遇,都是其他酒店所望塵莫及的。 雖然得知冷冰寒會在這裡宴請,小薇的室友們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不過她們這些在校大學生大多家庭都很一般,一個月的生活費不過也就三四百塊錢,哪裡來過如何高檔豪華的地方?一路走進來是左顧右盼,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就算家裡頗豐的張倩都被這種奢華之氣所懾,一時說不出話來。 飛遠國際大酒店不論是中餐還是西餐,都彙集了多家之長,大廚也都是高薪聘請的,各大菜系的特色菜都有,甚至還有專人不斷的研發新的菜品,還有幾道是已經成為飛遠國際大酒店的招牌菜的,甚至有人專門衝著這些招牌菜來不遠千里去各處的飛遠酒店吃飯。 本來冷冰寒請吃飯,應該是請客人點菜,但想來她們也不知道該點些什麼,如果真讓她們來點,估計把菜譜來來回回看上好幾遍也下不了手,索性冷冰寒直接代勞了。也不看菜單,張嘴十幾道菜名就脫口而出,葷素湯菜都有了,當然也少不了這裡最出色的是燕窩和魚翅。 「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您點的黃燜魚翅和清湯燕窩這兩道菜都是慢火細作,吊湯都需要熬上幾日,所以只有預定了的客人我們才會準備,麻煩您能不能換成其他菜品呢?」服務員小姐為難的解釋道。 這樣的情況時常都會發生,一般來說她們都會很耐心地給客人進行解釋。何況見冷冰寒點菜地熟悉程度,想來也是這裡的熟客了。 小薇林月和其他人都難免有些面面相覷,張倩更是不禁有些咋舌,自己好歹也是首都本地人,出去吃飯的時候也不少,大大小小的地方大多都去過,卻不知道有這般講究的膳食,看來這飛遠國際大酒店還真有些不同反響呀。 「小寒,算了吧。要不我們就換其他的得了!」坐在冷冰寒旁邊的小薇輕輕對他說道。 即便沒有吃過魚翅燕窩,也知道這東西可是極具奢華的食品,就更別說在這樣高檔的酒店,價格肯定就更是不菲了。雖然小寒如此款待自己的室友,讓自己倍感有面子,可花那麼錢也犯不著呀。 冷冰寒對小薇微微一笑,示意沒事的。然後抬頭對對服務小姐說:「我知道你們有預備的,去和你們張經理說,她知道安排的。」 由於現在飛遠國際大酒店的名氣越來越大,好多時候也會有一些國內外的貴客前來吃飯住宿。為了預防不時之需,幾道最著名也最難做的招牌菜後廚每天都作上幾道的的。當然,這點不是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要不人人都來要,就談不上預備了。 因此服務小姐聽得冷冰寒這麼一說,又見他似乎還認識張經理,更是不滿怠慢,態度更加拘謹起來,連忙說道:「先生麻煩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去問問!」說罷急忙走了出去。 「小帥哥,看來你對這裡很熟(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ωap.16κ.Fn(16κ.cn.文.學網)呀,常來嗎?」張倩明媚的大眼睛就眨呀眨的看著冷冰寒,甜笑著問道。 聽她這麼一問,其他人也是很八卦地看著冷冰寒,就好像他臉上有花似的。冷冰寒原本就長得俊美無匹,見他淡然揮灑的姿態更是充滿了魅力,充滿了**,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凝重威嚴,就如同吸鐵石一般不禁吸住了大家的目光,心裡不由有些砰砰亂跳。 冷冰寒淡淡一笑,說道:「來過,但不多!」 他說的是實話,在首都這麼好幾年,平均每年來不了一次,要不那些服務小姐怎麼會不認識他?不過他的姿態,卻讓張倩以為是故著低調,不願意多討論此事,也不再多問,端起桌前的水杯,輕輕喝了一口,妙目流盼,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或許是坐了一會兒,大家感到沒那麼拘束了,女孩兒們不禁又三三兩兩笑著鬧著開了。有驚歎這飛遠大酒店奢侈豪華的,也有小聲討論著冷冰寒的,還不時那眼睛瞟著他,甚至還有兩個平日裡和小薇關係很親密的室友相互間開起了玩笑,一時間整個包間裡是嘰嘰喳喳一片,就好像有幾萬隻鴨子在開會似的。 冷冰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看了看坐在門口的王全中和錢飛,他們倆臉色的表情,也和自己差不多。冷冰寒不禁在心裡歎道:這要想要女人扎堆之後沒那麼多話,估計要比中國人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還要困難。 突然間,也不知道女孩兒說了什麼悄悄話,就聽小薇嬌嗔道:「呸……叫你瞎說!……」一邊說著還一邊朝她身旁的那個叫高燕的室友撲了上去,兩個丫頭咯咯笑著鬧著打成一團,小薇還威脅道:「看你還敢不敢胡亂說話!看你還敢不敢再亂嚼舌根子!」 高燕怕癢,被小薇在胳肢窩裡抓得兩下,頓時就招架不住做了叛徒:「饒命,饒命啊!小薇,我可再也不敢了,都是她們支使我說的!」 其他人也笑罵道:「你這個叛徒,要是擱在戰爭時期,鐵定就是個女漢奸!」 高燕白了她們一眼,說道:「你們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們攛掇,我至於被小薇咯吱嗎?再說了,叛徒有什麼不好,這也是一個生存之道!」 「切,你當叛徒還有理了,姐妹們,收拾她!」除了林月臉微微有些紅地看著冷冰寒之外,其他人是嘻嘻哈哈地打鬧在一起,好不熱鬧。 冷冰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打打鬧鬧,不僅不覺得煩躁,反而覺得有很有趣,似乎能從她們身上找到一種年輕的活力。雖然自己年齡比她們都要小,但心態卻早已有些蒼老了。現在和她們這些青春靚麗的女孩兒們在一起,似乎感覺自己都要年輕了許多。 小薇在和姐妹們打鬧之際,不由低著頭瞟了冷冰寒一眼,見他沒有絲毫不悅,仍然是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也就放心了些。 直到服務小姐們陸續將菜上來,女孩兒們才停止了笑鬧,一個個端坐著,矜持起來,不過或許是剛才打鬧的緣故,呼吸有些急劇,嬌容泛紅,有一點點汗水在鼻尖上閃光。 看著一道道美味佳餚放在桌上,光是聞著那味道,看著那顏色樣式,大家不禁都感覺是食指大動、垂涎欲滴,不過卻沒有人動筷子,眼睛都直直地看著冷冰寒。 「看著我幹什麼呀,大家快吃呀,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冷冰寒招呼道,又先夾了一筷子之後,大家這才開心地開動起來。 冷冰寒見大家吃得香,也很是高興,張羅著給小薇和林月布菜,不是給小薇夾一塊草菇蒸酥,就是給林月遞上一塊麻蓉包,讓兩人開心得嬌媚的眼裡都快要擰出水了。看得張倩她們是羨慕不已,不過她們和冷冰寒的關係畢竟隔著一層,又剛認識,誰也也不敢奢望冷冰寒會殷情地給她們夾菜,只有自己大口大口地吃。 張倩心裡輕輕歎口氣,面前這個帥哥,好似不論對誰都會保持同樣地風度吧?看似隨和而溫柔,實則驕傲到了極點,那份驕傲已經滲入骨髓,再看不見稜角,讓人只能自覺地把自己放在低點去仰望他。 包廂門一推,服務小姐托著紫檀木食盒走入,打開食盒,將盒中菜餚端上桌,冷冰寒就微微一怔,這道滿漢全席裡的桂花海蜇,雖然不及黃燜魚翅和清湯燕窩那麼珍貴稀罕,也是目前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一道特色招牌菜,色澤微黃,鮮嫩香醇,很是可口。 第二百七十六章 張涵雨 冷冰寒就道:「上錯了吧?我們可沒要桂花海蜇!」 這道菜也是冷冰寒比較喜歡吃的一道菜,不過因為有些女孩兒不太敢吃這個,所以就沒有點這道菜。 其他人一聽也不由愣住了,要是冷冰寒不說,她們根本不知道這道菜是什麼,更不知道這菜是沒點的。兩個筷子都伸出去想要品嚐這道新菜的女孩兒也有些怏怏地縮回了手,臉上的表情也不禁有些尷尬。 見到這種情況,冷冰寒也不禁有些尷尬,急忙道:「既然都上了,那就留下吧!」不過心裡卻有些嘀咕,這給客人上錯菜雖然是件小事,不過既然出現了這種低級錯誤也就說明了管理中的一些漏洞和員工的責任心問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些事情可不容小視,有可能涉及到兩桌客人的問題,在飛遠是決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的。下來有必要要過問過問這件事情。 腦海中剛閃過這些念頭,此時就聽包廂外傳來女子嬌笑:「沒錯,沒錯,這道桂花海蜇任君品嚐,是我私人請客,大家不必客氣!」 隨著嬌笑聲,一個身穿飛遠國際大酒店管理人員職業裝的女士走了進來。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和小薇林月她們也差不多,杏眼含春,俏臉掛笑,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白皙的脖頸上,戴著一條精緻的鑽石項鏈,越發顯得嫵媚動人。 她一進來就對著冷冰寒嬌聲道:「怎麼來了酒店吃飯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好讓廚房為您們精心準備幾道菜。要不是剛才服務員告訴我這裡要黃燜魚翅和清湯燕窩,我還不知道呢!這桂花海蜇可是我私人奉送的,還希望大家喜歡!」 冷冰寒擺擺手道:「這不是知道你忙嗎?都不敢打擾你的工作,要不然被你們老闆扣了薪水,你又要找我麻煩了!」 女孩兒撲哧一笑,說道:「要讓老闆知道你來了我都不來張羅一聲,那才會扣我薪水呢!」說罷她又看了看其他人,問道:「這些是?」 冷冰寒指了指小薇說道:「這是我姐,在北師大讀書,這些都是她的同學!這位林月是我中學同學,現在也在北師大讀書。今天正好在首都,所以請她們來這裡吃飯!」 說罷又給眾人介紹道:「這位張涵雨,目前是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餐飲部的經理。」 大家都感到很是驚訝,原本以為這個女孩兒也是飛遠國際大酒店的服務小姐,最多是一個領班就不得了了,可聽冷冰寒這麼一說,原來竟然是餐飲部的經理,實在讓她們嘖嘖稱奇,大感震驚。 要知道,飛遠國際大酒店可是外資企業,更是超五星級的頂級酒店,不論是硬件設備還是軟件服務,都是國際頂尖的。能在這裡坐上經理的位置,就不僅僅只是一個白領,而是金領了,薪金待遇不菲不說,地位也很是不同凡響。她們實在不敢想像,自己還在靠著家裡的錢來讀書開銷,而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兒,就已經有如此成功的事業了。 張倩又是另一番心思,心裡暗暗喜悅,看來這個冷冰寒很是不同反響,連著飛遠國際大酒店餐飲部的經理看起來都是很熟悉親熱的樣子,還帶著一份恭敬的味道,言談舉止中無不表現出發自內心的敬畏。 聽到冷冰寒的介紹後,張涵雨也急忙和林月、小薇還有其他人打招呼,表現得很是熱情。 小薇性格比較質樸,沒有張倩那麼多彎彎拐拐,雖然不知道這個張涵雨是什麼來頭,和冷冰寒又是什麼關係,不過對她這個風情萬種而又充滿自信的女孩兒還是頗有好感,帶著驚歎說道:「哇,張經理,沒想到你那麼年輕,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可就是飛遠國際大酒店餐飲部的經理了,可真是了不得呀!」 「哪裡哪裡!」張涵雨很是謙虛地說道:「你可別叫我張經理,我今年快二十歲了,應該比您大一點,叫我張姐就好了!」對於冷冰寒介紹說小薇是他的姐姐,不論是不是親姐姐,她都可不敢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有半點怠慢,甚至還有些格外巴結。 這個張涵雨,如果仔細看過前面內容的讀者都知道,她就是那個在海鎮區公安局擔任副局長的伏民家裡的貴州小保姆,由於家庭貧困,不得不輟學來首都打工掙錢,但對於學習的熱忱是從未放棄過希望,冷冰寒還為她補習過。後來冷冰寒被派出所的警察帶走之後,還是她給王老爺子打了電話,讓王老爺子及時趕去了派出所解救冷冰寒。 伏民被捕後,黃麗珍也因為涉嫌共同犯罪而被判刑。張涵雨無處可去,冷冰寒就把她留在自己房子裡幫著做飯打掃。從香港參加完朱建軍的婚禮回來後,冷冰寒又安排她去新加坡酒店管理學校學習了三年,回來後就在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工作。由於她工作刻苦認真,加之冷冰寒的暗中提拔照顧,從一個前廳接待慢慢升到現在餐飲部的經理,其升級的速度簡直可以用火箭來形容,也成為了飛遠國際大酒店中最為年輕的一名經理級的員工了。好在平日裡的工作很是出色,即便當初對此有不服氣的,也慢慢得到了改觀。 現在每個月工資上萬塊,不僅自己生活地很是滋潤,貴州老家裡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去年還新修了房子。父親雖然還是捨不下地裡的活,不過已經不用為了貧困所累,整天都笑嘻嘻的。她還準備過段時間再把媽媽接到首都的大醫院來好好檢查,把病治好,讓他們能夠安享晚年。當然,已經上高中的妹妹也來首都看看,開開眼界……總之生活現在充滿了希望和幸福。 只是保姆出身的張涵雨遇見了冷冰寒這個貴人,改變了自己的一生的命運。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轉折和變化,張涵雨便將一顆芳心全寄托在冷冰寒身上了。看到他就有點臉兒通紅心兒亂跳。 原本是出於感恩的心理,時間長了便慢慢地發展成為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等到她反應過來自己怕是喜歡上這個男孩兒之後,可兩人之間巨大的差距又成為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她只能將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 即便現在已經是經理了不過張涵雨休息的時候,還是常會去冷冰寒學府嘉園的房子,去幫著他做做飯,收拾收拾屋子。冷冰寒勸說了她好幾次無果,也就讓她去了,或許這樣能夠讓她心理覺得好過一些吧。再說她做的飯菜比起鐘點工來說,還真不是好一點兩點,冷冰寒也慢慢習慣了,而張涵雨則是能夠偶爾見到冷冰寒,那就心滿意足了。 張涵雨看了一眼桌上,輕笑道:「今天這麼高興,怎麼都沒要點酒呀?要不來點紅酒?」 冷冰寒想了想,說道:「那好吧,大家都喝點紅酒好了!」 得到了冷冰寒肯定的答覆,張涵雨似乎很是高興,招手叫來服務小姐,讓她送一瓶82年的拉菲。 「呵呵,看這樣子,你真要讓我吃完這一頓飯就破產呀!」冷冰寒笑道。 張涵雨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放心好了,這一頓我請,只要是這酒店裡有的,隨便點。」 冷冰寒笑道:「算了,這頓飯吃下來還不花掉你幾個月的薪水呀!」 「呵呵,能夠請你們吃飯,就算再多花掉幾個月薪水也無所謂!」張涵雨咯咯笑道。 冷冰寒擺擺手,道:「還是別啦,你去忙你的吧,可別耽誤了你的工作!」 張涵雨也不敢勉強,這時候正巧服務小姐送來了紅酒,張涵雨親自接過來打開後,除了王全中和錢飛在和冷冰寒出來的時候從不喝酒之外,又親自給每一個人倒上了酒,笑道:「那好的,你們慢慢用,黃燜魚翅和清湯燕窩很快就會送到!」又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之後,才慢步走出了包廂。 小薇從小到大都沒有喝過酒,得到冷冰寒的首肯之後,端起杯子很是好奇地咂了一口,很有些失望地說道:「這就是紅酒呀,也不好喝嘛!」那怪怪的神情,惹得她的室友們都咯咯笑開了,如果換在以為,肯定就會笑罵她山豬吃不來細糠,不懂得享受,要知道這紅酒可是有品位的人才喝的,喝法還有許多講究。不過今天出現的這些事情對她們心裡多少有些震懾,話語間也拘禁了許多。 而張倩更是早就聽說過這82年的拉菲紅酒號稱「紅酒之王」,味道最是醇正,數量稀少,價值很是昂貴,即便自己老爸也沒有喝過這樣好的酒,沒想到今天會在這樣一個場景中喝到。她慢慢品著這傳說中的紅酒,心裡對冷冰寒更是歎服不已。 冷冰寒也笑了笑,張羅道:「來,大家快動筷子吧,這桂花海蜇味道很好的,涼了可不好吃。」說罷又為小薇和林月夾到了碗裡,在她們滿含深情的謝謝聲中,大家又開始了酣暢淋漓地大快朵頤。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是冤家不碰頭 張涵雨出去不久,包廂外突然傳來氣憤的男子聲音:「你們不是說這清湯燕窩沒有了嗎?那你端著的是什麼?趕快給我送306包廂去,什麼?這是其他客人的?不行,我不管那麼多,告訴你,這個我是要定了的……」 緊接著就聽到一陣輕柔的聲音,想來是服務小姐在進行解釋。不過還是聽到了那個人很是不依不饒地說道:「少給我說這些,我可告訴你,今天我那裡招待的可是貴賓,要是招呼不好,你們這裡就準備關門吧!,算了,我也跟你這個低級人員說不著,我倒是要看看誰那麼有膽敢和我搶?」 緊接著包廂門被打開了,一名服務小姐端著黃燦燦的盅盤進來,一臉為難的神情,在她身後,跟進來一名滿臉氣憤的英俊青年。 冷冰寒抬頭一看,呵呵,居然還是一個熟人,居然就是那個在北師大裡吃癟的那個張逸飛,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上了,好真實冤家路窄呀! 小薇秀眉微蹙,張逸飛的目光也瞅到了冷冰寒和小薇,臉色馬上變了,然後用帶著一絲不屑的目光掃了一眼冷冰寒,哈哈笑道:「這世界還真是小呀,沒想到我們又在這裡碰上了!」 哪曉得冷冰寒頭都沒抬起來看一眼,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只是招呼著大家道:「嗯,這清湯燕窩可算是來了,大家趕快嘗嘗!味道可是很不錯的!大家快趁熱吃。」 張逸飛就彷彿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倍感鬱悶,心中都有一種把冷冰寒碎屍萬段的衝動,不過想起中午在食堂吃的虧,到現在右手痛得連拿筷子都費勁兒,又不得不把這口怨氣憋回心裡,只是嘴上還是冷嘲熱諷道:「小薇呀,你要是想來這裡吃飯,給我說一聲,我隨時都可以請您來的。你跟著這個小白臉來,就不怕他吃完了沒錢付賬?」 小薇原本和冷冰寒一樣,都不想理睬他,可見他恬不知恥,還說到了冷冰寒,立即就忍不住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猛地站起身來,很是惱怒地對張逸飛說道:「張逸飛,你少來這裡搗亂,這裡不歡迎你!」 小薇的反應等於給張逸飛迎頭澆下一盆冰水,剛剛找到的一點快感,被沖的煙消雲散。強烈的失落感充滿了整個心田,只是恨恨地看著冷冰寒,讓冷冰寒感覺他的目光瞬間化作一把銳利的刀,在自己身上劃來劃去的。 冷冰寒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對服務小姐說道:「怎麼?這裡的服務這麼糟糕嗎?客人吃飯都能讓無關緊要的人跑進來打擾我們?你們是怎麼搞的?」 服務小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很是尷尬。她知道這個包廂的客人可是連張經理都來應酬了的,一點也不敢怠慢,連忙向冷冰寒致歉後,轉過頭對張逸飛說道:「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裡的客人不歡迎你,麻煩你離開好嗎?」 連連吃癟,張逸飛眼睛都幾乎要冒出火花了,冷笑一聲:「我看你們還能囂張多久。我今天可是在這裡請王玉輝公子他們吃飯,這清湯燕窩也是請他們的,看到時候他們如何收拾你!」 冷冰寒就是微微一怔,小薇卻好奇地看著冷冰寒問道:「王玉輝是誰?很有名嗎?」 張逸飛撇撇嘴說道:「王玉輝你們如果不知道,不過他父親王培道你們總該知道吧?中組部幹部三局的局長,如果你們都還是孤陋寡聞,也沒關係,那他的爺爺你們一定聽說過。」說著很是張揚地就說出了王老爺子的名字,果然,小薇、林月極其他女孩兒們都吃驚的張大嘴巴。這位開國元勳、現今都還位極人臣,即便是從來不關心政治的這些女孩兒也是久仰大名的。 張逸飛似乎很滿意她們的反應,心裡很是得意,說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冷冰寒有些吃驚,張逸飛口中的這個王玉輝確實是三叔王培道的獨兒子,二十來歲,冷冰寒也見過幾次,感覺在家裡顯得很是乖巧聽話的,一點也看不出有半點紈褲子弟張揚囂張的樣子,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和這個張逸飛搭上關係了。 冷冰寒的吃驚,看在張逸飛的眼睛裡完全是另外一個含義,他心裡巴望著冷冰寒的吃驚表情更加的明顯化,甚至覺得冷冰寒露出諂媚的笑容也就是轉眼可見的事情。這個冷冰寒即便再厲害,可又怎麼能和王玉輝這種圈子裡的公子哥相比呢? 張逸飛家裡雖然有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錢,足夠他大手大腳的花銷,但想要上到一定的高度就很困難了,畢竟要和真正的公子哥們相比,還實在是相差甚遠,或許在別人眼裡,他不過就是有幾個臭錢的暴發戶而已,隨便動動小指頭就可以將他捻死。 他煞費心機,好不容易搭上了王玉輝公子這條線,這讓他是激動興奮不已,即使只能在這些公子哥面前鞍前馬後地張羅,可總是有後台的人了,從上到下,哪個敢不給自己面子?那不是要打王公子的臉嗎? 可令他很是失望的是,冷冰寒臉上的表情很快回復了正常,彷彿完全不以為然似的。這讓他很感到有些鬱悶,自尊心的極限又一次遭到了挑戰。不過很快他又想,估計這個冷冰寒層次太低了,根本理解不了王家的權勢和這個圈子的實力代表著什麼,要不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如此的鎮定和從容,居然還能笑地那麼自然? 張逸飛有心想要再炫耀炫耀,不過轉念一想,要是現在冷冰寒就屈服了雖然會有一時的快感,但怎麼能夠比得了讓王公子出面直接把他捻碎來得過癮呢?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冷冰寒在面對王公子的怒火時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抱著這樣一種心態,張逸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這個張逸飛在哪裡都能碰上他,真是討厭死了!」小薇坐了下來,氣呼呼地嗔道,櫻唇微微翹起,別有一番韻味。 冷冰寒笑了笑,道:「算了,別為這種人敗了興致。這麼多好吃的不趕快吃,浪費可就可惜了。那個張逸飛可不會來幫著買單!」 小薇撲哧一笑,就白了他一眼:「要是他買單我才不吃呢!」剛才她很是擔心自己又給小寒惹了麻煩,心中有些悶悶不樂,現在聽冷冰寒這麼一說,才放下心來,拿出一張新面巾紙,笑瞇瞇想要幫冷冰寒拭去嘴上油漬。 冷冰寒有些尷尬地忙拽過她手裡的紙巾自己擦,尤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慇勤的過份,自己不免被人看成長不大的孩子,至於其他的倒是沒有多想。 此時另和冷冰寒他們這間大小佈置差不多的306包廂內,坐著四五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張逸飛正忙前忙後地給那幾個公子倒酒布菜地張羅著。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是有些凶悍的光頭瞪著張逸飛很是不滿地說道:「你這個JB張逸飛,王哥給你面子才來吃飯,你連清湯燕窩和黃燜魚翅這兩道菜都不準備,是不是捨不得錢呀?也太不給王哥面子了吧?」 坐在正中的那個風度翩翩的青年正是光頭口中的王哥王玉輝,他雖然沒說什麼,不過抬頭看了張逸飛一眼,眼神很平靜,不過卻讓張逸飛心頭一涼,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張逸飛急忙一臉苦色說道:「王哥,實在不好意思。這個酒店真他媽不給面子,本來我準備了這兩道菜的,可酒店居然欺負我,把菜給其他人了,我去找別人理論,可他們一點面子都不給,還把我痛罵了一頓……」 「他媽的,誰這麼大膽,我去幹死他們!」剛才那個光頭大聲罵道,起身就要往外衝去。 「站住!」王玉輝轉過頭瞪了他一眼:「老實會兒,別咋咋呼呼的。不是我說你,小偉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做點正事?整天打打鬧鬧,像什麼樣子?要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別給你老爸惹麻煩!」 光頭就悻悻地不敢再說什麼了,乖乖地坐回座位上,看起來倒不像和王哥是朋友,倒更像是下人一般。 張逸飛在一旁看的是瞠目結舌,這個小偉哥可是首都副市長家的公子,在自己看來已經是只能仰視的人物了,可在王玉輝公子面前,乖的就像是寵物一樣,王家的權勢由此可見實在不一般。他不由慶幸自己實在是找對了路子,有這麼一個大靠山,以後還有什麼不能的? 緊接著王玉輝又對張逸飛說道:「算了,不過就是一點吃的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有這個心就好。咱們接著喝酒!」 張逸飛點頭哈腰地說是,不過心裡卻有幾分失望,又小心翼翼地陪著他們喝了幾杯之後,歎口氣道:「也不是我這個人小氣,主要是那個人實在太混蛋了,我都說了我預定的清湯燕窩和黃燜魚翅是給王哥你準備的,可他一點也不把王哥放在心上,還說王家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在這公眾場所,我真想衝上去海扁他一頓……」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別和我搶 王玉輝臉色就是一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吃了虧想讓我幫你出頭?」 「啊?」被說中了心思,張逸飛心裡一陣慌亂,蹦蹦亂跳,感覺都快要跳出胸腔了。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直視王玉輝的眼睛,臉色也嚇得煞白一片,沒有一點血色。 「別在我面前耍這種小聰明,我不是笨人,更不想被利用。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認識你!」王哥喝了一口酒,冷冷瞥了他一眼,那凜冽徹骨的眼神,簡直是不怒自威,一言一行都帶有一種懾人的壓迫感,張逸飛就感到周圍溫度驟降,彷彿變得更加寒冷,不禁連身子寒顫起來。 張逸飛頓時就慌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層,連連擺手說道:「王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王玉輝的表情越發的冷了,「那是什麼意思呀?我有眼睛,有腦子,會自己看,會自己想。有事情可以說,但我不願意被人當傻瓜似的騙!」 張逸飛一下子心就懸了,愈發地有些混亂的說:「這個,我,那個,我……」 光頭站起身就重重扇了他一巴掌,瞪眼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我看你不想活了,連王哥都敢騙?看老子不弄死你!」 「算了!」王玉輝一皺眉,品了一口酒不緊不慢地說道。 「算你小子命好,以後再這樣可就死定了!」光頭惡狠狠地對他說道。 王玉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就往外走去。 張逸飛大驚,也顧不得被扇地有些紅腫的臉,連忙哀求道:「王哥,王哥,是我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王玉輝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走吧,你帶路,我倒是對你剛才說的這個人有些好奇了,想去看看!」 「啊?」張逸飛很是驚訝,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哥一眼,結果得到一個帶著高深莫測的目光的回應,他立刻閉嘴,滿腹疑惑地在前面帶路,對這些公子哥的心思,實在是琢磨不透,也不敢去瞎琢磨了。 「這也什麼好看的?看我說就直接去拍死他們,首都這一畝三分地上,看還有誰敢那麼不識趣?」光頭小偉跟在後面小聲地罵罵咧咧道,不過王玉輝回頭盯了他一眼,他立即就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什麼了。 工夫不大,服務小姐將廚房精心烹製的黃燜魚翅也送了上來,正在桌邊向所有人介紹這道菜,並姿態很美地將盤中的黃燜魚翅上桌之餘,由於包廂門沒有關上,門口走廊走過一個人,無意間往裡面瞟了一眼,正準備離開,突然視線裡無意中瞥到一個身影,心頓時彭彭亂跳起來,臉色也閃現出激動喜悅的神采,隨即裝了彈簧似地彈了回來。 「啊,寒少,真的是你呀,我剛才還以為認錯了呢!」來人直接走了進來,還隔得老遠,就微笑著向冷冰寒走去,一邊說著還一邊伸出了手。 聽到有人招呼,冷冰寒一看,還真認識,赫然就是當初海鎮區中關派出所的所長劉鎮海。不過由於冷冰寒的緣故,因禍得福,幾年時間,現在已經是海鎮區公安局的局長,堂堂大權在握的一把手了。 「哦,是劉局長啊!」冷冰寒笑著站起來握手,客氣了一句:「怎麼,你也來這裡腐敗來了?」 冷冰寒不過隨口一說,劉鎮海卻是嚇一跳,臉色大變,忙陪笑道:「哈哈,寒少說笑了,我很少來這種高檔的地方,今天正好有些應酬,要不可還無緣遇著寒少呀!」 冷冰寒見劉鎮海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啞然失笑。以劉鎮海現在分局一把手的身份地位,飯局是排都排不過來的,來這裡吃飯也無可厚非。何況這也是我國的一種基本國情,再說冷冰寒又不是紀委和反貪局的,才懶得管這些事呢! 劉鎮海剛才在包廂外只看到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的,表情裡還多少有些曖昧,不過現在仔細一看,除了兩三個絕色之外,大多都很普通,連他都看不上眼,看起來不像是寒少勾搭的朋友,便笑著說:「寒少您這是怎麼個意思呀?」 雖然不怎麼感冒這一位,不過自己住在學府嘉園的時候,還是很得到他的照顧,連車位都是他給小區打招呼免費拿下來的,還經常要求巡警常在那一轉巡邏,治安環境也很好,雖有拍馬的意思,不過總是承了他情的。何況人家是進來示好的,拳頭不打笑臉人,冷冰寒還是很客氣的說:「帶我姐姐和她的幾個同學來這裡吃飯!」 「你姐姐?也在首都讀書嗎?」劉鎮海急忙問道,不論是不是冷冰寒的親姐姐,要是不搞清楚,下面的人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的話,那可又會是一場大地震了!當初中關派出所的那一幕至今還銘刻在他的腦海中,只是想想都覺得讓人不寒而慄。上次自己運到好,寒少大人不計小人過,沒有和自己計較,自己反而是因禍得福,可要再來一次,可就不一定那麼好說話了。 冷冰寒想了想,自己很快要去讀軍校,也不一定會常在首都,有劉鎮海幫襯著,一些事情也好處理,於是將小薇介紹給劉鎮海道:「劉局,這位就是我姐姐徐薇,目前在北師大讀書,以後還需要你多多照顧!」 「哈哈,這沒說的,寒少你的姐姐,敢不效勞?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劉鎮海拍著胸口打著包票,一邊仔細打量了小薇幾眼,女孩兒的眸子清澈如湖、柔情而靈慧,櫻唇一啟一闔間發出宛如絃樂般的聲音,叮叮咚咚,清脆悅耳如古箏奏鳴。粉雕玉琢的臉上蕩漾著春天般美麗的笑容,這笑靨更宛如仲夏綻放的白蓮,望之仿似一抹清泉在炎炎夏日毫無聲息的注入心靈深處,讓人渾身為之清爽、心神為之一振。 劉鎮海不禁一怔,眼光深邃似乎要將小薇的影像牢牢鐫刻在腦海中一般,心裡也不由暗自讚歎道:「這真是一個集天地鍾靈毓秀於一身的人間精靈,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讓人目為之炫、心神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隨之動。也不知寒少他們一家子得到了天地間的多少靈氣,男的如此俊秀,女的如此靚麗,真是羨煞旁人呀!」 半晌之後才驚覺過來,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小薇,說道:「徐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劉鎮海雖然做不了寒少那樣的大事,不過一些不需要勞煩寒少的小事,儘管給我說,保證辦得妥妥帖帖的。」 說話之際,心裡是說不出的高興。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冷冰寒代表的能量有多大,他是親眼所見,當初因禍得福當上了分局的副局長。要真能從這些小事情搭上他的線,那以後還不青雲直上,鵬程萬里嗎?這個小小的分局局長算什麼,市局局長都是有可能的。 一時間,他不由慶幸自己鬼使神差地會往裡面瞟這一眼,要不怎麼可能得到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呢? 「寒少,我也不打擾了,給個面子,這頓算我的。」劉鎮海最大的特點就是眼睛毒心思活,也不敢在這裡過多耽擱,達到目的就好,免得過猶不及,讓人生厭,表達了意願之後,不等冷冰寒拒絕,他很快就退出了屋子,當真是來地快去地也快。 劉鎮海這麼一走,屋子裡頭的丫頭們都有點愣住了,尤其是小薇,拿著劉鎮海留下的名片左看右看,上面就只有一個名字和手機號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她不是體制中人,不知道這種名片通常都是一些大人物的私人名片,輕易是不會給人的,上面的號碼也是比較私密的號碼,二十四小時都會開機,能打通這個電話的當然,也不會是普通人。 小薇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很是好奇地問道:「小寒,這人是誰呀?」 「海鎮區公安局的局長,正好你們學校也在海鎮區,萬一有什麼事情我不在,你就找他好了,一般的事情他都能解決!」冷冰寒很是輕描淡寫地說道,至於劉鎮海說買單的事情,雖然知道他也不會私人掏腰包,還不是大筆一揮,從各種費用中就走了,不過還是不想佔這種便宜,自己又不是沒錢,犯不著欠這種人情。 不過包廂裡的其他人早已被他那句「海鎮區公安局局長」給驚得瞠目結舌,頓時石化了,似乎完全不亞於剛才聽到了王老爺子的名字,驚歎之餘,臉色也變了,表情也凝重了起來,除了早就見慣不驚的王全中和錢飛之外,都沒有想到冷冰寒居然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而且令她們極為不解的是看起來這個劉局長對他還帶著一份恭敬敬畏的味道。 在首都,廳局級的幹部滿大街都是,不過就是吃蝦米的小魚。可是劉鎮海這樣的實權分局局長可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公安系統原本就是高配,就更不用說一把手了,都可以這樣說,有了劉鎮海的關照,小薇在海鎮區完全可以橫著走。 林月雖然有些吃驚,不過似乎冷冰寒從小帶給她的震驚已經數不勝數了,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可小薇的室友們卻是徹底無語了,似乎總覺得自己已經夠高估這個帥哥了,可到最後似乎才發現,原來事實比自己預計的,還要更誇張。 從冷冰寒這裡出去後,劉鎮海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包廂,而是直接找到櫃檯前,大咧咧的說:「318包廂的賬,算我的。」他常來這裡吃飯,也是一個熟客了,收銀台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這個大人物,不過以往通常都不是他來買單,大多都是請他吃飯的頭頭腦腦們買單,少有劉鎮海請客的時候,不過那也是他的手下來處理這些瑣事。 收銀員震驚歸震驚,不過還是很客氣地對劉鎮海說道:「劉局長,實在不好意思,這318號包廂的賬,我們張經理已經吩咐了,記在她的頭上。」 「什麼?不行不行,告訴你們張經理一聲,讓她別和我搶了,算我欠她一個人情!」劉鎮海多少有些鬱悶道,心說我容易麼?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你就別和我搶了。 這個餐飲部的張經理,劉鎮海是記憶很深刻的,既年輕又漂亮,很是養眼,讓人見了不禁眼前一亮,心猿意馬,眼饞她的人可不少。不過聽說背後關係很硬。據說曾有一個高幹子弟仗勢著家裡的關係,想要打她的主意,不過沒過多久就把自己送進監獄了,他老爸也被雙規,從此再沒有人敢有什麼不軌的想法。 劉鎮海對這個張經理也向來都是客客氣氣的,想想也是,一個漂亮女人要沒有後台,能這麼年輕就在飛遠國際大酒店幹上餐飲部經理嗎?不論是真是假,劉鎮海也不想去招惹這些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劉局最好還是你自己和我們張經理說好了!」收銀員笑瞇瞇地說道。 「劉局要和我說什麼呀?」此時就聽劉鎮海身後傳來張涵雨那輕柔美妙的聲音。 劉鎮海轉過身笑盈盈地說道:「哎呀,張經理!我可是你們這裡的常客了,怎麼說你也要給我這個面子呀。318包廂寒少那裡都算在我的賬上,你就別和我爭了,不然我可真跟你急啊!」 「劉局,你也知道寒少的脾氣,這我可真不敢作他的主!要不你和他說說?」張涵雨笑語嫣然道。 「我都和寒少提過了。就這樣了,張經理你以後機會還多,這次就算我的了!」劉鎮海一邊說著一邊快步離開了,根本就不給漲涵雨拒絕的機會! 張涵雨看著劉鎮海快步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收銀員說道:「小麗,那就算了吧,把318號包廂的賬記在劉局賬上好了。」雖然有些遺憾,不過既然寒少都知道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第二百七十九章 後怕 好的張經理!」這個叫小麗的收銀員連忙點頭應道。張涵雨雖然年齡不大,不過她的為人和工作表現都得到了這些員工們一致的尊敬和愛戴,或許平時還能開幾分玩笑,但說到正事和工作,那張涵雨是說一不二,絕對不容許打半點折扣的,否則肯定會吃排頭,張涵雨在這些方面可是一絲不苟的。 小麗在電腦中做好記錄之後,又歪著頭,有些好奇地低聲問道:「張經理,這個318號包廂的客人究竟是什麼人呀,連劉局長這麼大的官都要來搶著買單?肯定是比他更大的官吧?」在小姑娘的心目中,也只有更大的官才可能讓劉局長這般殷情。 張涵雨不禁被她的神情逗樂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隨即又自言自語道:「是什麼人?」似乎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當中,嘴裡喃喃念叨著什麼,眼簾微微闔上,面上浮現出一絲沉醉和癡迷的神色,小女人懷春的情懷展現無遺,恬淡而又充滿柔情的話語自她口中輕輕吐出:「他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好人,人長得帥,心底也善良,愛幫助人……」隨著話語,臉色也泛起了紅暈,那嬌羞眸流盼欲語還休的美態,那股子百般難描的天香國色,繞是見慣了張涵雨傾城芳華的小麗也被深深吸引住了,一時間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涵雨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腦海中全是冷冰寒的影子,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了真情,可讓別人看笑話了,瞬間臉紅了,窘的連小巧玉潤的耳垂都羞紅了,有心責怪小麗幾句,卻委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再說也怪不得別人,只得紅著臉嬌嗔道:「你問那麼多幹嘛?好好上好你的班,要不我扣你工資!」說罷就紅著臉走開了。 小麗被張涵雨那句「扣工資」給嚇了一大跳,好一會兒才看著張涵雨那倩麗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笑道:「原來張經理也春心蕩漾陷入情網了,嘻嘻,等會兒倒是找機會去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魅力!居然把我們酒店的這朵最艷麗的花給採摘啦?我可要替張經理好好把把關不可!」 點頭哈腰地在前面為王玉輝和光頭王偉帶路,雖然看起來頗為有些滑稽,就好像是抗日戰爭時期的漢奸走狗一般,但張逸飛卻很是興奮和激動,自我感覺就如同是一個帶兵出征的大將軍一般,很是威風。 大搖大擺地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小薇抬頭一看,又是這個討厭的張逸飛,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前去踹他兩腳,扇上一巴掌。自己這和小寒可難得相聚,可怎麼這個張逸飛老是來搗亂呢?倘若眼光也可以殺人的話,張逸飛身上可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張逸飛完全無視眾人的敵視的目光,態度很是囂張地說道:「哈哈,你們可真有面子,王玉輝公子親自來看望你們大家了,請各位起身迎接吧!」 林月嬌軀一顫,面色煞白一片,要真是那位傳說中的王老爺子的孫子王玉輝來找麻煩,冷冰寒可就真麻煩了,想必即便他認識什麼張局長也無濟於事,他一個分局局長哪裡敢管一個上層圈子裡公子哥的事情?該怎麼辦呢?一時間她是心亂如麻! 而生活圈子相對狹窄的小薇卻是嬌憨得很,哪裡會想那麼多?只是知道張逸飛那趾高氣揚地話語,讓她很是反胃。她纖眉微顰,繼而輕抬玉手,撫順了隨風飄灑的如絲秀髮,根本就不想看這有如小丑一般的張逸飛一眼。 不過她這優雅的動作,卻是讓跟著張逸飛進來的王玉輝不禁就愣住了。即使他閱人無數,像這樣儀態優雅如仙,一顰一笑,俱都美的如詩如畫,輕易就能牽扯住任何人的心神的絕色女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頓時就是一陣琦念升騰。 王玉輝正準備上前搭訕,卻突然看見了坐在小薇旁邊的冷冰寒,眼中精光猛閃,快步就搶了上來,一臉激動的衝著凌寒道:「哎呀,小寒,你也在這裡吃飯呀!你不是去日本了嗎?哪天回來的?見過爺爺沒有?」 也難怪他會這麼激動,王家第三代中就屬他的年齡和冷冰寒相對接近,也算比較投機。冷冰寒給他支招,可讓他這些年裡賺了不少錢,因此他看見冷冰寒就好似見著財神爺似的。 見這個王公子好像認識冷冰寒,而且還很熟的樣子,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了下來。而張倩則是連連歎服,無怪剛才的那個劉局長對冷冰寒也那麼客氣,原來他的根子真不是一般的硬。心裡暗暗喜悅,自己押對了寶,冷冰寒身邊環繞的果然都是些普通人需仰望的大人物,而這些大人物,卻是要仰望他。 她美目瞟著冷冰寒,開始一門心思琢磨怎麼博得他的好感。 冷冰寒嘴角牽起絲微笑,讓他在身邊坐下後苦笑道:「還說呢,剛從日本回來就被爺爺他們半路攔截抓了壯丁,今天才剛得空出來!」 「啊?」王玉輝嚥了口唾沫,望著冷冰寒的眼光就變的更熱烈了。雖然他整天在外瞎混也不太管事,可也聽老爸在家裡曾提及爺爺最近在忙國家大事,都好些天沒回家了,聽說和首長在一起,帶的地方可是戒備森嚴,連大伯都見不到他老人家,沒想到冷冰寒居然還剛從他老人家那裡來,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呀。 見高高在上的王哥那麼親熱地和冷冰寒打著招呼,就如同見到親人一般,而且還說著什麼爺爺,難不成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老爺子不成?那這個冷冰寒和王公子一樣,也是圈子裡的大人物? 這時的張逸飛已經完全傻掉了,他心都涼了半截,忐忑的要命,都不曉得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人了。本來想上前去給冷冰寒和小薇說幾句好話,可嘴動了動最終也沒敢說什麼,感覺舌頭都有些痙攣了。 瞥了一旁直掉冷汗的張逸飛一眼,冷冰寒蹙眉道:「玉輝哥,你也也老大不小了,想過要去做什麼沒有?總不能每天都總在外面晃吧?老讓三叔擔心怎麼行?」 被比自己小幾歲的冷冰寒說教,王玉輝臉面上還是有些掛不住,別看冷冰寒的年齡比王玉輝小,可往玉輝對冷冰寒這個備受爺爺喜愛,大伯和老爸都讚不絕口的乾弟弟還真有些發怵。 他拉住冷冰寒乾笑著道:「呵呵,怎麼會呢?這不過兩天老爸就要送我去讀軍校。對了,說起來這可都怪你,要不是老爸說你會要去讀軍校,怎麼會也非要我去?要不你給老爺子說說,就別讓我去讀軍校了,好嗎?」王玉輝嬉皮笑臉地說道,話語中不乏哀求的意味。在他看來,以老爺子對小寒的喜愛,如果小寒肯替他說話,說不定還真能如願。 光頭王偉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王哥在誰面前這麼客氣過,心中越發驚異了,別看他平時咋咋呼呼的,可也有幾分眼力勁兒,能和王哥這麼說話的,他可不敢瞎摻乎。 冷冰寒笑道:「去軍校讀書有什麼不好?過幾年就是軍官了,多威風?玉輝哥你也二十好幾了,總不能每天都在外面瞎混吧?看看玉成哥,現在都是縣長了。」 王玉輝撇撇嘴,似乎對這個當縣長的大哥不是很感冒,不過還是說道:「哈哈,小寒你也說得對,在部隊總要比在地方單純一些。」 冷冰寒搖搖頭,看樣子王玉輝就有些言不由衷,也難怪,平日自由慣了,要突然到紀律嚴明的軍營裡面去呆著,肯定是不自在的。 王玉輝對張逸飛招了招手,示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意他過來後,對冷冰寒問道:「這個張逸飛是不是得罪你了?要是我就扒了他的皮!」 張逸飛心情惶恐地站了上來,他早嚇白了臉,,戰戰兢兢地上前對冷冰寒說道:「寒……寒少,我……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說話的時候,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冷冰寒擺擺手,淡然說道:「我沒想過要和你計較,以後離我姐遠一點就好了,她可不想再看到你了!」 張逸飛臉色陣紅陣白,不過總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冷冰寒的姿態雖然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但總算自己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用再惶惶不可終日了。至於小薇,早曉得她有這麼大的來頭,再給自家一百個豹子膽,自己也不敢去招惹呀! 而小薇和林月不禁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地震驚,似乎又感到欣慰。張倩最是吃驚不已,莫非這才是真正世家子弟的風采麼? 王玉輝心裡卻在歎息,這個冷冰寒,不愧是能讓所有長輩都讚不絕口,他的這種氣度和風範,實在是令自己歎服,換著是自己,絕對沒有他做得那麼好。雖然張逸飛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但總歸是和自己一起來的,要是冷冰寒撕破臉皮非要收拾張逸飛,自己也沒有什麼面子。 「小寒,你這是?」王玉輝環顧了一下四周,疑道。 冷冰寒有些啞然失笑,這個問題貌似今天已經回答第三次了。等他將情況給王玉輝介紹之後,王玉輝氣呼呼地對冷冰寒說道:「小寒,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哈,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姐姐都不早點介紹我認識?」 冷冰寒微微一笑道:「小薇這來了首都讀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這不才請她們來這裡吃飯嗎?」 王玉輝又向小薇是大獻慇勤,不過小薇總是很有禮貌地回應著,但笑語嫣然中卻總是保持著一絲距離和戒備,還不時地瞟著冷冰寒,時時關注著他臉上的表情。說實話,要不是看在冷冰寒的面上,她才不會多和這個王玉輝多說半句話。 似乎也感覺到了小薇的情緒,加之自己的到來讓這一大桌子人都倍感拘束,王玉輝也不好久待,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走出包廂,王偉就很是驚疑地問王玉輝:「王哥,這個小寒究竟是什麼人呀?也是您家裡人嗎?怎麼沒聽說過?」 王玉輝無奈地歎口氣,心裡罵道,你這個小偉一天到晚就曉得混在女人身上,遲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肚子上。冷冰寒的名頭在在首都那麼響亮你都不知道,虧得你還敢這麼囂張?以前沒有碰到他手上實在是運道好,要不然還能安然坐在這裡? 但已經懶得再罵他,只是淡淡道:「你可別告訴我你連我家老爺子的乾孫子冷冰寒你都不曉得?」 「冷冰寒?」光頭小偉頓時就被嚇了一大跳,失聲道:「就是那個前前後後搞下了海鎮區公安局兩個副局長,老爸在大連擔任市委書記,上頭幾位老爺子聯袂發出聲音要各家好生照顧的那個冷冰寒?」話語中都不禁帶著一絲顫音。 「你說呢?」王玉輝笑了笑,轉身先離開了,留下有些呆若木雞的王偉,心裡直慶幸,還好自己今天在裡面沒有亂說話,真是菩薩保佑呀! 這幾年來,凡是首都的大小子弟們,都會常被家人告誡千萬不要去招惹這個冷冰寒,要不誰也保不住他,說不定還會連累家人。因此,雖然王偉是隨老爸從外地來首都還沒兩年,但對於冷冰寒的名頭,可是早有耳聞了,彷彿他的名字就是這個圈子裡的一個戒律誰都不敢輕易去觸碰,因為沒有人能夠承受其後果。 「偉哥,你怎麼啦?」張逸飛有些獻媚地問道。 大夢初醒的光頭小偉笑了笑,打了一個寒顫之後,輕輕拍了一下張逸飛的肩膀,說道:「你這傢伙還真是幸運呀,惹上了大名鼎鼎的冷冰寒居然還能沒事,不能不說你狗屎運氣實在太好了。」 張逸飛驚道:「偉哥,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什麼來頭呀?沒聽過上頭有姓冷的大佬呀?」 光頭小偉冷笑一聲,「沒有姓冷的大佬又怎麼樣?別人家只有一個大佬罩,而這個冷冰寒有幾個大佬罩,你想想看,究竟誰更厲害?」 張逸飛此時也是徹底石化了,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想要抱一根粗腿,沒想到,得罪的那一個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真是悔不當初呀。 到了此時,他才真正想起剛才偉哥說的那句話,自己確實幸運呀,換著碰到其他公子哥,說不定自己早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說不定還能牽連家人!想來不禁就是一陣後怕和心悸。 這個圈子,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玩的! 第二百八十章 唱歌 冷冰寒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首都這個地方,原因無他,這裡是天子腳下,這裡的人雖然看起來熱情好客,但實際上骨子裡帶著一種自矜的傲慢,就算是滿大街的面的司機們,和你海侃閒聊之際,那種首都人的優越感都是溢於言表的。除非你能顯得比他們更強,讓他們仰視你的存在。 王玉輝離開後,大家雖然還是繼續在吃飯,不過氣氛卻是有些沉悶了,畢竟大家都是少不經事的大學生,鮮能接觸到這個平日裡想都不敢想的圈子,今天這一切帶給大家的刺激實在太大了,讓她們想想後脊樑都不禁發麻,雖然小薇和冷冰寒對大家是一如既往的親近,沒有半點架子,但她們的一言一行中,多少都有些緊張和拘謹,美味的佳餚也顯得有些淡然無味了。 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一瓶紅酒也見底了。冷冰寒見時間還早,又邀請大家去飛遠國際大酒店四樓的卡拉OK廳裡的KTV包間裡唱歌。 雖然這幾年卡拉OK已經比較多了,並不稀罕。家裡的VCD機都帶有這樣的功能,放上碟片,插上話筒就可以一展歌喉,過過歌星的癮,可在飛遠國際大酒店這樣豪華的地方唱歌,還是頗讓她們感到心馳神往,略略推辭之後,也就應承下來,跟著冷冰寒在酒店服務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了四樓最豪華的包間。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豪華碩大地KTV包間還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嘖嘖讚歎不已。 這間足有上百平米的豪華包間裝修豪華精緻,一面牆上是超前時尚的寬大液晶顯示屏,其他三面牆邊陳設著寬大的沙發、茶几和電腦點歌系統,讓客人不用起身就能隨時點歌換歌。中間巨大的空間還可以跳舞。牆角處還獨具匠心的設計了一個巨大的音符狀的酒櫃,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酒水,既有82年的拉菲,也有各種品牌的啤酒和白酒,足以滿足不同客人的口味。 小薇和林月還驚奇地四處看看,而張倩她們卻是有些拘謹地坐在舒軟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大氣也不敢出,如坐針氈,連正眼都不敢看冷冰寒一下,即便是偶爾偷偷看過來,目光中也帶著強烈的敬畏。而王全中和錢飛則是在房裡轉了一圈,在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完成了安全檢查工作,就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 冷冰寒要了一些果盤、小吃和開心果等各種女孩兒喜歡吃的小吃,又問道:「大家想喝什麼自己動手!」 張倩她們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敢說,倒是小薇毫不客氣道:「紅酒一點都不好喝,要不大家喝啤酒?」其實平日裡她是從來都沒有喝過酒的,不過今天高興,又喝了點紅酒,興致高漲,也想要嘗嘗啤酒是什麼味道。 「不行,啤酒喝了壞身材的,你難道想要長個啤酒肚呀?」冷冰寒搖了搖頭,心裡還頗有些擔心地想小薇可千萬別成女酒鬼了。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貌和身材了,小薇這麼一聽果然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吐了吐舌頭,俏皮地做了一個鬼臉。 冷冰寒想了想,今天幾個女孩兒都喝了一瓶拉菲了,可別喝醉了,於是就讓服務小姐送來一些果汁。 也許是今天心情高興,又或許82年拉菲紅酒起到了催化作用,小薇率先上台落落大方的唱了一首梅艷芳的《女人花》,唱得還真不賴,有板有眼的,得到了眾人一致熱烈的掌聲。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畢竟都還是一些好玩兒的年齡,三兩下就去了隔閡,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回去不說可以炫耀大半年了,而且也是一種不可磨滅的美好記憶。 於是唱歌頓時熱鬧了起來,似乎連吃東西都顧不上了。你這邊剛唱罷,那邊又開始了,一首接一首的,大多都還唱得不錯,多少有那麼點意思,沒有出現那種五音不全、走調厲害的,讓耳朵飽受虐待的情況。就連林月也唱了一首千陳慧嫻的《千千闕歌》,歌曲纏纏綿綿,她更是唱得千轉百折,那曼妙的歌喉彷彿帶著穿透力,字字透進聽眾的心靈。 林月唱得動情,邊唱邊用她那動人心魄的大眼睛瞥著冷冰寒,就彷彿在向冷冰寒訴說著什麼情懷,那歌曲的幾分哀怨,幾分纏綿,濃烈的愛意都她發揮到極致,包間裡大家都是鴉雀無聲,全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 冷冰寒被林月媚媚的大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眼睛盯得一陣心慌,一陣心猿意馬,直到她歌畢,震天的掌聲在包間裡響起,這才略略回神來。 「哇,林月,沒想到你唱歌那麼好聽呀!」小薇很是驚訝地讚歎道。 其他人也是讚不絕口,實話實說,冷冰寒也覺得不比陳慧嫻的原唱差半點,如果閉上眼睛,還真以為是放的原唱呢,還真沒想到林月還有這個本事。 「呵呵,同學幾年,還真沒看出你有這個本事?」冷冰寒半帶戲弄味道的調笑道:「我看陳慧嫻都趕不上你啊!」 林月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來,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間,讓他遐思萬千。 林月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寒大少當時在學校裡那麼孤傲,都從來不和我們這些同學們接觸,對我們這些胭脂俗粉更是不屑一顧,當然不知道了!」白黑白分明的眼眸在幻彩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迷離,嬌艷的粉靨也顯得格外嫵媚。話裡那濃濃的幽怨之意不用去細想都能體會得到,冷冰寒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說道:「哦,是這樣的嗎?我怎麼不記得呢?」 「你還說呢,你當初那拒人於千里之外之外的冷酷和倨傲差點沒把我氣死,還害得那麼多人說我倆的閒話,真是恨不得咬死你!」似乎被冷冰寒那揣著明白當糊塗的態度給激怒了,林月胸脯急劇起伏,氣呼呼地說道。 冷冰寒回仔細想想,當初好似卻有其事,有不少關於自己和林月的流言蜚語,自己也隱隱知道,不過覺得無聊就沒去管,估計對林蔭這麼一個女孩兒來說,尷尬的處境是可想而知的。 本想說笑幾句,但目光不經意瞄到了林月眼睛中已經有了一絲淚影,冷冰寒心中不禁一悸,訕訕笑了笑,從桌上拿起一張紙巾遞給林月。 林月珠淚收斂,旋又展顏一笑,嬌柔的臉上一抹羞赧的神色一閃而過,回想起學校裡的那些事情,一種莫名的情愫如春天田野裡的野草般瘋長起來。 這些年了,可這個男人的身影始終在自己心中揮之不去,稍稍有所觸及便會清晰無比,並沒有因為環境變遷和時間推移而有半點模糊消退,反而是日益清晰,似乎每一個細節,每一句對話,每一個神情表現,都異常清晰的在腦海裡翻騰。和他相比,不論是中學還是現在的大學,學校裡那些自詡成熟帥氣的男生和眼前這個男孩子比起來簡直就幼稚得可笑。 想到這裡,林月整個人都呆住了,癡癡地望著冷冰寒,那艷麗的面龐,那豐厚溫潤誘惑力十足的紅唇在冷冰寒眼中顯得如此嬌媚性感,冷冰寒一陣口乾舌燥,有一種想吻上去的衝動。 兩人都沒有說話,即使包間裡吵鬧喧囂,可兩人似乎都沒有聽到一般,彷彿有某種東西正在滋生,氣氛頓時有些曖昧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呀?這麼親熱?」好在剛在台上唱完一首歌的小薇將手中的麥克風交到了下一個女孩兒手中,走了過來,見兩人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臉上的神情不由就是一黯淡,不過很快又調整好了心態笑道。 望著小薇嘴角那一抹戲謔的笑意,林月不由的面色一紅,急忙辯解道:「沒有啊,我們又沒什麼說什麼。」 「哦?」小薇故作驚訝狀,「沒有說什麼也能這麼含情脈脈?那要說些什麼會……」說罷,她刻意做出一臉的不可思議。 林月才發覺自己話中的語病,不由為之語塞,粉臉已是紅透,望著笑得頗為狡黠的小薇,羞惱起來,嗔道:「小薇你這死丫頭,你說話就不能留一點口德?」 「咯咯,是心虛了還是惱羞成怒?」小薇咯咯笑道。 本來就面薄的林月哪裡吃得消小薇的打趣,又不禁轉過頭來瞪著冷冰寒,不滿地嗔道:「冷冰寒,你怎麼也不管管你小薇?任她這樣亂說?」 冷冰寒可不想陷入女孩兒們的戰爭中去,只得訕訕笑道:「小薇可是我姐姐,我敢管她嗎?再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說說怕什麼?」 林月給冷冰寒這麼一說,也不過就是小女人不自覺的一種姿態,沒想到冷冰寒會這樣答覆,微微一愕,心裡恨的癢癢的,氣哼哼的在冷冰寒胳膊上不依不饒的捶了一下,突然又才反應過來,這種舉動似乎只有情侶之間撒嬌時才會有的,臉上頓時飛起了紅霞,嬌艷欲滴。 第二百八十一章 震懾 見到這種情況,小薇更是肆無忌憚地調笑著林月。 林月是又羞又喜,忍不住起身一下子衝上去咯吱她的癢癢肉,這是女人之間常用的一種「決鬥」方式。兩女是一陣嬉笑打鬧,其他女孩兒見到這種情形,歌也不唱了,惟恐天下不亂地在一旁推波助瀾,甚至還加入了戰局,一場「世界大戰」就此展開。 隨著打鬧的升級,玉臂粉腿和蠻腰不時由於衣褲的捲起而露出來,雖說不過是一閃而逝,卻也不時讓冷冰寒算是真地體會到了一次什麼叫乳波臀浪的風采,還真是誘人心弦。 打鬧好一會兒之後,也或許是力竭,也或許是突然意識到冷冰寒還在屋內看著,這才罷了手,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各自坐回了位置上。經過剛才的嬉戲打鬧,她們個個都有些嬌容泛紅,有一點點汗水在鼻尖上閃光。 坐下後林月才覺得有些頭發暈,今天心情高興,多喝了兩杯82年的拉菲,這酒入口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後勁道大,沒喝慣的容易醉,酒勁登時上湧,俏臉微罩紅暈。 「林月,你沒事兒吧?」冷冰寒也注意到林月神色有些不大對勁。 「沒事兒,我去一趟洗手間。」林月站起身來,身體略略一晃,差點摔倒,好在冷冰寒即使將她扶住。 林月頭腦一陣清醒,猛然間覺得二人動作間多少有些曖昧,冷冰寒扶住自己的手雖然很是規矩,可其上傳來的熱力卻讓自己血脈加速流轉,渾身一陣燥熱,自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懷。 「我陪你去好了!」冷冰寒見她醉態可掬的樣子,不無憂慮地說道。 「沒關係,一下子有些頭暈,等一下就好了!」呢喃的話語自口中無力的吐出,林月真的是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那粉嫩如玉的耳垂也羞紅一片,可她的心中卻很是甜蜜。冷冰寒的表現,證明了他心中也對自己是有好感的,這一發現,足以抵消她心中的盎然羞意。 猶豫了一會兒,冷冰寒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和小薇打了一個招呼後,也顧不得她那促狹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表情,跟著走出了包間。 一出門踩在地毯上軟綿綿的,寬敞的走道燈光很明亮柔和,一眼望過去三四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清一色的職業套裝,白襯衣短袖外加淡青色短裙,雙手合在小腹前,顯得訓練有素,見到客人出來了便立即迎上來詢問是否有什麼需要。 冷冰寒擺擺手,女服務員又微笑著退了回去。 冷冰寒沿著走廊朝洗手間走去,這一條走廊相當長,沿途都是KTV包間,從門口過隱隱能聽到裡面傳出的男女客人們唱歌的聲音,看來生意相當不錯。雖然冷冰寒現在根本不缺這幾個錢,可自己精心打造的酒店能夠深入人心,取得不俗的經營業績,他還是覺得很有一種成就感,心情也很是舒爽,邁著平穩的腳步向洗手間走去。 可才剛走出幾步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喧鬧和女孩兒的哭叫聲。 冷冰寒心中一緊,好心情也蕩然無存,一個箭步邁出,幾步並做一步飛奔而去,因為這哭叫聲正是從走廊中段的洗手間處傳來,他很是擔心林月碰到什麼問題。 「媽的,小婊子,你可真俏啊,讓你陪哥哥唱唱歌是看得起你,連這酒店的老闆都要給我幾分面子,你算老幾?居然還敢跑?!媽的,信不信,惹火了哥哥我,就讓讓徹底你痛快一回!」冷冰寒人還沒到就聽見一個囂張無比的嘶啞聲音在叫囂謾罵著。 「彬哥,算了,沒必要和這些小丫頭計較,她懂什麼?你想要什麼人,哪兒找不到?算了!」一個稍顯渾厚的聲音在勸說著。 「滾!你懂個屁!這小丫頭分明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又沒怎麼她,不就是讓她陪著唱唱歌麼?裝什麼聖女,摸她一下手都不行?我就真還要摸摸她的身子又能咋地?嘿。他們老闆在我面前都得俯首帖耳,她居然敢潑我一臉酒,真他媽活膩味了!我他媽今天就非要嘗嘗她的味道不可!」 「我不要,放開我,救命呀!」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大聲喊叫著,帶著哭腔。 聽這聲音不是林月的,冷冰寒稍稍放心了一點,不過還是感覺到怒火中燒,這畢竟是自己的酒店,誰敢在這裡鬧事? 飛遠國際大酒店別說在國內,即便是國際上都是知名的,在全國各地也很受當地政府的保護和青睞,能上這裡來消費的也是非富即貴,沒有幾個敢在這裡惹事的,這個人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口氣?但不論他是誰,惹到了自己的地頭上,自己也絕不放過。 他快步走了過去,順著走廊轉過拐,見一個酒氣醺醺的年輕人身形有些踉蹌地以手扶在牆上,正在那裡罵罵咧咧,他旁邊有兩個朋友。一個大概就是剛才勸說他的,戴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另外一個則雙手環抱不發一言,衣冠楚楚,不過卻是一臉淫笑,看樣子很是期待即將而來的好戲。 在他們身旁,是兩個一身西裝小弟模樣,面向看起來有些猙獰的傢伙拉住了一個正在啜泣地女孩子,女孩兒散落下來的長髮遮住了大半邊臉,身子輕輕**著,看起來很是傷心。 冷冰寒正欲上前,正在此時卻見林月腳步有些不穩的從洗手間裡出來,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同情女性,大聲斥責道:「你們在幹什麼?放開她!」 她的醉意還沒有消除,不過頭腦卻很是清醒。外間鬧騰地太厲害了,她在洗手間裡就聽到了動響,只是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強壓住內心地不舒服走了出來,一眼就瞧見一個女孩子正被兩個面向獰惡的男子扭住,頓時就怒斥起來。 「放開她?」單手扶牆的那名青年打了一個酒嗝,抬起頭來瞇縫起眼睛打量了了林月一眼,眼前不由一亮。林月原本就長的漂亮,今天又經過精心打扮,因為喝了些酒,俊俏的臉很是紅潤,就好似兩團紅霞一般,顯得嫵媚誘人。而嗔怒的摸樣,越發讓人看了心裡騷癢難當。 「你說放開她?」臉色有些微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微發青的青年顯然是被酒精刺激得有些失去控制力了,將整個身體幾乎都要靠在牆上,慢慢淫笑著道:「放了她沒問題,用你來換她好了。只要你答應頂上我立即就放了。嘿嘿,其實我更喜歡你這種,屁股和**又圓又大,皮膚又嫩又滑,摸起來肯定很爽,幹起來就更爽了,嘿嘿……」 粗野而下流的語言就這麼隨隨便便從這個長得還算清秀地年輕人嘴裡冒出來,就連冷冰寒都大感震驚,一時間都不由愣怔住了。林月就更不消說了,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女,家人的寶貝心肝,學校裡更是男生們心目中的嬌寵,哪裡碰到過這種情況,頓時被這莫大地羞辱刺激得雙頰發燙,是又羞又怒,怒罵道:「畜生,難道你家就沒有女性?你平日也就是這樣對你媽媽姐妹?」 「畜牲?嗯,罵得好,媽拉個巴子,我還真好久沒有聽到有人罵我這話了!」那青年嘿嘿一笑,**地說道:「那我就畜牲一回給你看!」說罷他一伸手就向林月的臉上摸去。 林月忙向後躲開,氣得臉通紅,斥道:「滾開!」 林月雖是斥責,嬌嫩的聲音在那青年耳朵裡卻如聞天籟,嘴裡嘿嘿笑,學她的語氣:「滾開。」臉上露出了猥褻的笑容,又湊過去想動手動腳。 見到這種情況,冷冰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身形如電一般躍出,但是旁邊那個雙手環抱的**傢伙似乎也早就注意到了冷冰寒,見他衝了過來,一腳就向他踢來。這一腳踢得又高又快,還帶著絲絲風聲,看來應該是一個練家子,但是在冷冰寒眼中這不過也就是練過兩招花拳繡腿的功夫罷了。 冷冰寒冷笑一聲,偏身插手,掌鋒凌厲的在對方腋下一點,對方便哎喲一聲委頓下去。沒等那醉酒青年那骯髒的手碰到林月,冷冰寒已經已經單手揪著他的衣領輕輕一拋,活生生撞在牆上,砰的一聲再跌落下來。痛得那個青年忍不住在地上厲聲哀嚎。 整個過程也就電光石閃之間,從冷冰寒衝過來到那名青年倒地不到三秒鐘。剛才那個一直在勸說著那名青年的那個眼鏡男子也覺察到不對,不過這個念頭剛剛才起,自己的朋友就已經受創倒地了。 那名醉酒青年身材很標準,不算太壯實,可也實打實有一百三四十斤重,可就這樣被冷冰寒一隻手輕輕鬆鬆提了起來,還能仍向牆上,這樣的力量已經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像,其他人全都震懾住了,包括那兩名控制著那名女孩兒的小弟,也被冷冰寒兇猛的動作給嚇得沒有敢輕舉妄動,手底下更是不禁一慌。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可憐而又自強的陳菲 那名女孩兒似乎也覺察到了脫身的希望,拚命掙扎起來,散亂垂落的秀髮一閃掠開,半邊臉頰映入冷冰寒的眼簾,他不禁一愣,脫口而出喊道:「陳菲?!」 似是聽到了冷冰寒的聲音,少女驚訝地揚起淚水滿面的臉龐,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迷離的眼光變得清晰了一些,也多了幾分氣力,一下子掙開了控制住自己的那兩位小弟,倉惶跑到冷冰寒身旁一把挽住他的手臂,鼓脹的胸脯擠壓在冷冰寒的臂肌上也渾然不覺,驚喜道:「寒少救我!救我!」 「「救你?哼!沒有人能救得了你,老子一個一個都要給收拾了!誰也跑不掉!」剛剛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的青年全身痛得呲牙咧嘴,似乎從來也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滿臉的陰霾和陰狠的表情,起來後給了那兩個小弟一人一巴掌,猶如雷霆般地咆哮道:「你們兩個是飯桶還是豬頭?媽的,老子就是養一條狗都能搖搖尾巴,養了你們兩個廢物什麼用都沒有,就眼睜睜看著老子挨打?干你娘的,連個小妞都看不住,你們還能幹什麼,吃屎呀……」 他罵罵咧咧一陣,兩個小弟則是低著頭迭聲附和著,奮力將自己說的極度不堪,渾身上下打開了擺子,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地往外冒。 又扇了兩個一人一個耳光,這個青年似乎發洩了一些心頭的怒火,又轉過身瞇縫起眼睛打量了一眼冷冰寒,破口罵道:「媽的,你他媽又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知不知道我是誰?就敢來英雄救美?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小勇,給我把樓下的人都叫上來!今天搞不死你我就不姓吳!」 冷冰寒剛才的驍悍身手讓幾個傢伙都意識到了單打獨鬥甚至是在場這幾個人全部都上去都是白搭,因此他只能多召喚些人來,他就不信還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要不自己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混呀。 那個斯斯文文的眼鏡眉頭一皺,湊上前來低聲說道:「彬哥,這恐怕不好吧,這裡畢竟是飛遠國際大酒店,真惹出什麼大亂子來,咱們也不好收拾……」 這個叫彬哥的青年瞪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飛遠國際大酒店又如何?開在老子的地盤上,他們老闆也得給我幾分面子,要不老子叫他開不下去!」 「彬哥,這飛遠可不同尋常,大意不得呀!」眼鏡還在苦心勸道。 「小勇,要麼給我打電話,要麼立即給我滾蛋,少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老子膩味!」彬哥不耐煩地對他揮了揮手,又轉過頭來對冷冰寒惡狠狠地說道:「有種的就別走,看老子弄不死你。不過就算你走了也不要緊,老子保管把你找出來!」 小勇臉色大變,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嘴角扯動了動,還是什麼都沒說,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到一邊掏出電話撥打起來。 冷冰寒意味深長地看了小勇一眼,又輕蔑的瞥了瞥彬哥,似乎很是不屑一顧,根本就不搭理他,全然當他不存在,只是側過頭看了一眼陳菲,想要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可一瞥之下,不由愣住了,頓時覺得鼻腔間一熱。 原來陳菲的衣領下已經被扯掉了幾顆紐扣,冷冰寒這一側頭,她大半個裸乳就落在冷冰寒的眼裡,黑色的半杯罩文胸只堪堪掩住豐碩地半邊**,冷冰寒一眼瞥過,甚至連那白膩的乳肌頂端地一抹淡色都隱約瞅見,看得冷冰寒是一陣血脈迸張,急忙將頭扭到一邊,裝作很不經意地問道:「陳菲,這次又究竟怎麼啦?怎麼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 這是他第三次碰到陳菲了,第一次是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裡,她被人騷擾,是自己幫她解了圍;第二次是在深夜的路上,醉態可掬的她被幾個明顯是有些不懷好意的社會青年跟蹤,不時用粗俗刺激的語言挑逗,還強行將她拉到黑暗的小巷子裡企圖不軌,正巧自己的車子經過救了她。沒想到這第三次見面,又在這種情況下,真是讓冷冰寒大感無奈。 或許是眼不見心不煩,但是為啥一見這種事兒心中大大的不舒服呢?冷冰寒不是救世主,可碰到了又不能不幫襯一把。 站在冷冰寒身邊,陳菲似乎情緒穩定了許多,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立即掩住胸前春光外洩,這樣終於鬆開了冷冰寒的手臂,讓他是大鬆了一口氣,那高聳的胸脯死死貼著自己的手臂,不經意動動都能非常清晰感覺到它的彈性的溫滑和碩挺,很讓自己有些香艷的尷尬。 陳菲雙手掩著胸前,臉上露出了憤怒而又尷尬的神色,瞪了彬哥一眼,又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現在在這裡陪客人唱歌,這個彬哥不規矩,動手動腳的,我就拿酒潑他……」 「陪客人唱歌?我不是告訴過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你嗎,你怎麼還掙這種錢?這樣很危險,今天要不是碰到我們,你會有怎樣的處境想過沒有?」冷冰寒沒好氣地說道。 「對不起寒少,可是我很需要錢,我媽下個月又要做手術了!」陳菲低著頭,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以為飛遠國際大酒店這裡很正規的,不像酒吧和其他KTV有各種各樣的騷擾,沒有想到……」 冷冰寒輕歎一聲,陳菲的情況他多少知道一點,父親早逝,全靠母親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可母親常年多病,有嚴重的腎病,腎臟衰竭,不僅現在臥床不起,還需要大量的藥物來維持,每個月的治療費都要好幾千。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菲高中還沒有讀完就不得不輟學,到處打工掙錢,不過以她的學歷和能力,即便能夠找到一些工作掙錢也很少,根本承擔不了家裡如此巨大的開支,不得已只能做酒吧陪酒、舞廳陪舞這樣不是很光彩的工作。收入雖高,但這些地方龍蛇混雜,經常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騷擾和不規矩的客人。 都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類似這樣的情況估計各地都少不了,但陳菲勝在從不放棄,而且始終都很是潔身自好,也有一些大腹便便的爆發富想要包養她,更是提出可以幫助其母親治病,但她都一一拒絕了,這也是冷冰寒之所以願意幫助她的原因。 不過生性好強的陳菲卻從來也不接受冷冰寒的捐助。冷冰寒也想過幫她找份工作,可她卻也拒絕了,畢竟以她的學歷和能力,不可能再有工作可以掙到這麼多錢。而超出自己能力和職務範圍的收入,對她而言是實施,她是不會接受的。對此冷冰寒是既佩服又感到無奈。 冷冰寒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先借錢給你,以後你再慢慢還我?你想想看,要是你真出了什麼事情,你母親就更沒人管了,還活的下去嗎?」 陳菲倔強地搖了搖頭,幽幽說道:「寒少,謝謝你,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可我以後也還不起。我這一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和自豪的,唯一就是這點自尊心,始終堅持著讓我不要墮落迷惘,要是連這個都沒有了,我不知道以後還能靠什麼活著!」 冷冰寒也知道她一定是這個答覆,都碰過兩次釘子了,不過以前沒太在意,畢竟不是很熟,要是自己每碰到一個人都去幫,那真就成了紅色內褲外穿的超人了。不過既然都碰上了三次,也算有緣,還是找個機會幫她母親的病治好,才能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 林月有些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冷冰寒一把將她扶住,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摔一觔斗,心裡也在想,以後可別讓這些女孩兒喝酒了,喝醉了還真是個麻煩事。 林月看了一眼陳菲,沖冷冰寒問道:「冷冰寒,,這女孩子你認識?」看著剛才陳菲緊緊抱著冷冰寒的手臂不放,很是親暱的樣子,她內心深處一絲不安逐漸的放大,心底陡然開始患得患失起來,看向陳菲的眼神裡也不禁帶有一絲敵視和警惕。 「嗯,她叫陳菲,見過兩次,是一個光會惹麻煩的人!」冷冰寒根本沒有注意到林月目光中的異樣,瞅了一眼有些緊張地掩著自己胸前的陳菲,無奈地搖搖頭,又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好歹能遮擋住外洩的春光。這種事情不碰到當然沒事,可既然碰到了,也不能不管。 林月也知道,冷冰寒這不過是紳士的表現,並不代表什麼,畢竟這個女孩兒已經夠慘了,即便冷冰寒不認識,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可不知為何,心裡還是有一絲淡淡的酸酸的感覺,很有些不舒服。 她輕輕甩甩頭,柔聲對陳菲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轉過頭來又對冷冰寒說道:「我們回去吧,小薇她們肯定都要等著急,再不回去她們不知道又要胡亂說些什麼呢!」說話間,臉上又不禁飛起了紅霞,心裡似乎害怕,可又隱隱有些希望這樣的情況發生。 第二百八十三章 自找苦吃 可此時陳菲身子卻是微微一顫,雙眼也有些畏懼地看著遠處的電梯裡鑽出一大群人手裡拿著鋼管木棍之類的武器的大漢,個個都是一臉凶狠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她急忙拉住冷冰寒的手,驚恐而又有些絕望地急切說道:「寒少,他們又有人來了!我們趕快跑吧,要不然可就愛不及了!」 「嘿嘿,現在想走啦?那得看我這幫兄弟同不同意!」彬哥揉了揉全身疼痛無比的身子,也見到了從電梯中一湧而出地大漢們,頓時來了精神,很是囂張地大聲喊道:「就這幾個狗男女,給我攔住他們!」 冷冰寒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吃的虧還不夠,還真想要再來自找苦吃?!」說話間,眸子之中暴閃出一縷冷冷的殺機,那森寒肅殺的氣機如實質存在的流水一般,淌過虛空,淌過每個人的心頭,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彬哥也被冷冰寒的目光一驚,嚇得連退了好幾步,不過又惡狠狠地說道:「媽的,老子就不相信你是鐵打羅漢,真能捻十幾根鐵釘?兄弟們把那個男的給我狠狠的打!有什麼事情我擔著,女的給我留下,完事了我們大家一起爽爽!」說到後面,臉上全是猥瑣和**的表情,讓人一見就不禁心生厭念。 這一群大漢聽到彬哥這話,頓時就如同吃了激素一般,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鋼管、木棒嗷嗷叫著朝冷冰寒猛撲上來,剛才控制住陳菲的兩個人見現在自己方人多,似乎也忘了剛才被嚇得不敢出手的事情,不甘示弱地衝了上來。 這洗手間一帶原本相當寬敞,但是這麼多人往這一站,也就沒有多少空地了,加上背後還有林月和陳菲兩人,冷冰寒是退無可退,不過他也沒有想過要退。 林月和陳菲都被這情況給嚇住了,雖然知道冷冰寒比較厲害,可這畢竟是十多個彪形大漢還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朝自己打來,都不由嚇得一聲驚叫。 冷冰寒一把將她們攬入自己懷中,既不閃避也不回身,錯步屈膝右腳自下朝上斜斜踢出,有如猛虎甩尾,後發制人自下方勢如破竹的踢碎了第一個大漢重重砸下來的木棍,木屑紛飛中,冷冰寒的鐵腿升到高點猛的落下,狠狠的砸在這名大漢的肩窩處,讓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如被打樁機狠狠撞擊一般、渾身骨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脊椎嚴重錯位了,『撲通』一下如一塊朽木般的倒在地上在昏死過去。 此時又有兩名大漢衝了過來,手中握著匕首狠狠刺向冷冰寒,鋒利雪亮的匕首一把刺向冷冰寒的臉部,一把刺向他的胸膛,出手刁鑽而凶狠,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才敢在這種地方下這種狠手,要真被刺中了,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說不定身上還背有命案。 冷冰寒猛地將林月轉向自己身後,騰出的左手如閃電般的猛的扣住其中一人握刀的手腕,順勢將其向後一拉,右腿一個膝撞擊在他的腋窩處,腋窩是人身要穴之一,這名大漢半邊身子頓時就是一陣麻痺酸軟。 此時冷冰寒右腿突的彈展開來,自側面踹中另一個持刀大漢的臉部,血光迸濺中大漢慘呼著握著刀子倒飛出去撞倒了身後隨即衝過來的的幾個大漢之後便落在地上再無聲息了。 被冷冰寒制住的那名持刀大漢倒是彪悍的很,握刀的手被冷冰寒抓住,拼了命也紋絲不動,就突然一頭朝著冷冰寒的面部撞了過來。 冷冰寒反手一個肘擊重重打在他的面部,悶哼聲中這名大漢的臉上頓時是一團血肉模糊,連鼻子都坍塌下去,似乎都和整個面部一般平了。冷冰寒隨後將他仍然死死握在手中的刀子輕易奪過反手刺出,高亢刺耳的慘叫聲中他的右手被利刃貫穿手心,死死地釘在了走廊的牆壁上。 可即便是受到這樣的重創,這名大漢仍然是創彪悍不減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奮起餘力左手變爪朝方冷冰寒的喉部抓來。冷冰寒冷笑著猛的伸出左手叼住他的手腕、左肘順勢自下而上斜斜擊出,一記重肘,清脆如樹木斷折般的聲音自大漢的手臂部傳來,痛嚎聲中他的左臂無力的垂落下來,人也痛暈死了過去,軟軟地癱了下去,可又因為右手被釘在牆壁上,於是就這樣半掛著,讓人見了既覺得詭異又大感震撼。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而且也就不到十五秒鐘的時間,冷冰寒就制服了這三個心狠手辣的彪形大漢,手段迅捷血腥狠辣,讓人是不寒而慄。 這時也有KTV包間的客人想要來這裡上洗手間的,可一看到這裡的情況,都是不禁大感驚恐,急忙跑開了,即使有些有些想法的,可看到這麼多人,也心中驚懼裹足不前,誰也不敢多事。 冷冰寒也感到有些納悶,這個彬哥究竟是什麼來頭,看後來這些人和剛才那兩個制住陳菲很不一樣,全然不像是一般界面上的小混混,而就是冷血殘酷的悍徒,對對手狠,對自己更狠,為達目的是不擇手段,這樣的人最是難以對付,都不曉得這個彬哥是如何招徠到這些人的。 「小寒!?」 「寒少!?」 林月和陳菲齊齊訝然出聲,毫無淑女形象的張大了小嘴,幾乎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冷冰寒就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打倒了三名大漢。這一切就好像是在看一部精彩的打鬥大片一般。這讓二女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柔弱不堪的冷冰寒居然這麼厲害,即便是身處此地恰逢其會、親眼目睹這一切,她們仍然也只覺得宛如置身夢境一般。 陳菲此時多少算是回過神來了,雖在驚嚇之中,可是被冷冰寒在緊緊的摟在懷中,她還是止不住紅暈滿面。雖然這幾年來,自己由於工業的緣故,受到騷擾也是家常便飯,可在冷冰寒懷中,那種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自從被冷冰寒救過兩次,這又是第三次之後,在她的心底對冷冰寒就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和情愫。 陳菲有心掙脫,可是被冷冰寒有力的臂膀一環,就什麼力氣也沒有了,似乎整個人都舒軟了。感受著他強橫的身軀,陳菲覺得是那樣的安全,渾身一陣放鬆,而冷冰寒搭在自己腰部的手掌透過單薄的衣衫傳來的熱量,使得她渾身微微顫抖著,而內心深處第一次有了一份異樣的悸動。 陳菲一震,剎那間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狂湧上眼角,心底那種恐懼,不安彷彿找到了避風港一樣頓時消去,咬著嘴唇,想說的話卻都卡在喉嚨,只是注視那張年輕帥氣的面孔,那認真又堅定的眼眸還有那只沾到了些鮮血的左手…… 不過此時的冷冰寒完全沒有這樣旖旎的想法,她一雙俊目冷冷的掃視著四周的其他人,這些人雖然手裡依然拿著武器,神色卻是有些驚恐,無人敢望著他,每個人也能感受到他眸子中的煞氣。 「你們在幹什麼?趕緊都給老子上,打死他,打死他。你們這麼多人還JB怕他一個不成?干死他。」彬哥見到這一幕,嘶聲力竭地大聲喊道。 話語未落,只見冷冰寒一個交錯恍惚,接下來大家就看到一道人影猛然飛身撲出四五米,砰的一聲巨響,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沿著地面『哧溜溜』繼續滑行了兩三米方才止住去勢。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正在嘶叫的彬哥被冷冰寒一腳踹了出去。他甩了甩兀自發暈的腦袋,拚命的爬起,面色登時紫漲一片,猛然間發出一聲驚天徹地的狂嚎,叫聲中蘊含著極度的羞怒之意與不敢置信。 他被暴怒激昏了頭腦的他無暇去細想自己適才究竟是如何失利的,酒勁似乎也醒了,但見得在狂吼聲中,彬哥急速的朝著站在那裡巍然不動的冷冰寒撲去,半路中猛的一個縱身起跳,身似鷹隼一般的騰空躍起,右腿後撤、左腿屈膝,狠狠的朝著冷冰寒的面部撞去,膝蓋似鐵,聲勢如雷,真個是讓人心驚膽戰。 這完美而霸道的一擊,不禁讓冷冰寒也有些動容,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彬哥還有這麼一手,絕對是經過苦心練出來的,普通人要是碰上了他,恐怕還真不夠看的。自己精通空手道與散打,還有這麼一大群凶悍的亡命之徒跟著,難怪他有囂張倨傲的本錢。 可冷冰寒卻是很不屑地說哼道:「虛有聲勢!」 中國功夫博大精深,這些所謂的空手道,不過只是學習了其中的皮毛,好看是好看,但在實用性上卻是大打折扣,對於內行人來說,不過就是花架子罷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打成豬頭 冷冰寒雙腳不動如盤根老樹,腰部微微一擰、身形隨之一個輕微的側轉,連懷中的陳菲都沒有放開很輕易的就避開了彬哥迎頭撞來的鐵膝。同時,他左手快速伸出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按在了彬哥膝蓋的下方、也就是小腿的脛骨上,左手猛一用力,向上順勢一掀,彬哥但覺的一股大力自下肢傳來,身形登時不受控制。 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不禁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彬哥整個身子如風車般在空中急速旋轉,快的似一陣幻影,不知轉了幾圈幾千度後,如烏龜般的張開了手腳與地面來了個硬生生的親密接觸。 高速旋轉產生的強大離心力導致彬哥是一陣血氣翻湧頭暈眼花,而與地面的急速撞擊之下,在強大的反震力作用下,五臟六腑也似乎隨之移位,巨大的痛楚使得他一陣神智迷離,眼前不由一黑,一口氣順不上來頓時暈了過去。 其他人的臉色不由有些微泛白,冷冰寒強大的實力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他們實在想不通,這個看似纖弱的身軀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難道今天真的踢到鐵板了? 「彬哥,彬哥,你怎麼樣啦?」小勇是大驚失色,在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快步撲了上去,扶起已經失去知覺的彬哥,仔細看了看,發現他只是昏厥了過去,這才舒了一口氣,不過面上那惶恐無措的表情還是溢於言表。 那個當時雙手環抱,流里流氣的青年也表現地很是驚恐,大聲罵道:「你們都是呆頭鵝呀,彬哥都受傷了還不趕快把這個人打死,想要一起死呀!要是讓陳叔知道了,你們一個個就死定了。」 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懼色,相互對望了一眼,嚎叫著撲了上來。 打頭的那個身軀高大壯碩,行動間卻毫不顯得一絲笨拙。雖然是赤手空拳,但有如碗口粗的拳頭狠狠朝冷冰寒的臉頰狠狠的擊來,如果面對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在他這雷霆一擊之下,怕也只有束手挨揍的份兒。 同時間只聽得陳菲一聲淒厲的尖叫:「小心!」雖然心裡是絕對地相信冷冰寒是不會有事的,不過關心則亂,她還是不禁叫了起來。 冷冰寒眸子之中似乎閃過一絲憐惜的神色,神情卻依然有些淡漠,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半絲的驚亂,只是嘴角帶著些不屑的神情。可拳頭卻在距離他的面部只有不到三寸的地方穩穩的停住了。 大漢額角上青筋突起,好像有一條條青色的小蛇在皮膚下蠕動,看起來詭秘而恐怖,因為用力,碩大的手掌上青筋裸露、暗褐色的血管如小蛇一般凸出,可無論他如何運勁,卻也無法再落下半分。 此時他才注意到,一雙同樣巨大的手掌牢牢的鉗住了他的手腕,手掌的主人是個冷峻彪悍的青年,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勢態流溢。不用多說,這個人自然就是王全中了。 本來作為保鏢,他應該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冷冰寒。不過冷冰寒不喜歡這種感覺,加之想到這裡是超五星級酒店,而且冷冰寒不過是去看林月去了,因此根本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問題,直到見時間過得比較久了,才不由有些生疑過來看看。 「寒少,對不起,我來晚了!」王全中滿是愧意地看著冷冰寒說道,不論冷冰寒多麼厲害,可自己的職責就是保護他,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就是自己的失職。 冷冰寒笑了笑,擺擺手道:「這裡就交給你了。」 「寒少放心好了!」見冷冰寒沒說什麼,王全中心裡也好受了許多,不過對這些人的恨意自然重了幾分。 大漢掙了個臉紅脖子粗也無法將手腕自王全中手中掙脫,眼中羞惱之意大盛、戾色一閃,猛然間狂吼一聲,在帶著濃濃肅殺之意的怒吼聲中,他的左手握拳迅猛擊出,拳頭幻化出一抹殘像如流星一般擊向王全中的頭部,隨之還帶著破空發出絲絲的銳響,這一擊,速度力量俱已達到巔峰。 『啪』的一聲輕響,他的左手同樣落入了王全中的手裡。 此刻王全中雙手在外,胸前是空門大開,大漢趁著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驟然發難,一記勢頭兇猛的偏腿無征無兆的趁隙橫掃,鐵腿滑過空中發出絲絲的凜冽破空風聲,尚未及身王全中便已清晰的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與十足殺意。 不過王全中現在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了,這些年隨著冷冰寒,還不時和其他護衛人員進行切磋交流,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右手陡然一變,放開了對方的手,電射而出抓住他的頭髮用力向下後方一扯,同時間雙腿使勁蹬地藉著這一扯的反作用力騰空躍起,輕盈的身體便如穿花蝴蝶般斜斜飛出,差之毫釐的閃過這偷襲的致命一腿。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這一下過招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其中情形看似驚心動魄,其實方自在做來卻是胸有成竹游刃有餘。 王全中輕鬆落地,可對方卻在巨大拉扯力之下踉蹌前奔,好死不死的迎上了他那力道狂霸、勢不可擋的致命鐵腿。 「蓬」! 如擊敗革的悶啞聲音傳來,那名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大漢連哼都來不及哼上一下,便如投石機射出的石子一般飛身撲出七八米的距離,落地之際,便如褪去了骨節的長蛇一般軟成一團,面色青紫一片,嘴角血沫更是汩汩流出,眼見是死多活少了。 緊接著面對一擁而上的其他大漢,王全中一鼓作氣雙臂力道貫注,踏前一步,偏頭躲開當先撲上那個傢伙手中鋼管的凶狠一擊,待對方身體欺上來,便是側身一記膝頂! 別看那傢伙強壯如牛,吃這一記重重的膝頂,連聲音都沒有吭一聲便如滾地葫蘆一般滾出去,抱著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半晌爬不起來。 緊接著王全中身形如電,解決了這名大漢之後,就勢一記彈腿正中隨後撲上那個傢伙手腕,木棒飛起兩米多高,擊中吊燈,嘩啦一聲破爛墜下。沒等那個傢伙回過神來,他上前一步一個扣身大斜扔,偌大一個男人就被王全中活生生丟出三米開外,即便是有厚實地毯墊底也摔得那個傢伙爬不起來。 而此時凌厲的一棒已經貫頂,王全中來不及多想,舉臂一擋,重重的一棒擊下打中他胳膊外側肌肉厚實處,嚇得冷冰寒身旁的林月和陳菲都禁不住驚叫起來,可王全中似乎全然沒有感覺似的,沒等那個傢伙再出手,左手橫掌一砍,正中對方頸下,對方連聲都沒吭一聲便委頓倒地不起。 此時身後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畫過一道弧線凌厲地直朝王全中的腦袋砸來,勁風霍霍,威力竟然不弱。嚇得一旁的林月和陳菲都不禁花容失色。眼看那一棒馬上就要砸中王全中了,這一棍子要是真砸中了,他就算不重傷也得失去戰鬥力。傷了這麼多人都全然無功,而自己卻能建此功勳,必定會得到老闆的恩賞,想到這裡,這個手執木棍的人似乎已經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就在此時,王全中不閃不避也是一拳直直擊出,快如閃電的一拳後發制人「砰」的一聲擊在那人的臉上,那人倒飛出三四米跌倒在地,臉上鮮血長流,連聲都沒吭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隨後的兩個傢伙然止步,剛才的冷冰寒已經厲害地讓人咂舌不敢相信了,現在又來一個同樣很厲害的傢伙,尤其是剛才那一鋼棒兇猛的一擊打下,尋常人胳膊早就斷裂,對方居然行若無事,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但此時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正要硬著頭皮衝上來,可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反應,王全中已經衝到了眼前,也不廢話,秋風掃落葉一般,拳打腳踢將剩餘的其他兩人很快就擊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了,其實就算爬得起來估計他們也會裝著爬不起來,犯不著再起來受皮肉之苦呀! 此時冷冰寒才發覺,原來這一群大漢也並非全部都很凶悍,也就衝在前面的那幾個悍不畏死,凶悍無比,其他人也不過就比一般的小混混厲害一些,尤其是最後這兩個人,長得是五大三粗的,不過是徒有外表而已,中看不中用,根本不抵事。 解決掉這些人後,王全中才轉身走過來,看了一眼那個小勇和那個流里流氣的男子,對冷冰寒問道:「寒少,他們如何解決?」 那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臉色蒼白,不過仍然是色厲內荏地叫囂道:「你他媽……你他媽的知道我是……我是誰嗎?知道這位彬哥是……是誰嗎?我告訴你,要識趣的你就給我們磕三個響頭,說不定老子還能還能放你一馬……」 話還沒說完,就讓王全中狠狠一巴掌搧在了臉上,直接就給他打得暈頭轉向腦袋發懵。王全中力氣大,這一巴掌下來,他的臉頓時就像發酵的麵團一樣發酵起來,紅腫地像一個豬頭一般。 第二百八十五章 偏袒 「文哥?」見到那人的慘樣,小勇似乎也有些驚慌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名青年紅腫的臉,臉上似乎都有些抽搐,就好像那狠狠的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臉上似的。 不過還算他沉得住氣,吸了一口氣略微平息了自己狂亂的心情之後,對冷冰寒說道:「這位兄弟,今天這事我們彬哥確有不對,不過你們也傷了我們這麼多人,要不這事就這這樣算了吧?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份恩情我們會記下的!」 「算了?」冷冰寒微微一笑,其實他對這個帶著眼鏡有幾分斯斯文文的小勇還算是有幾分好感,畢竟剛才是他一直在勸說這個彬哥,還算有些正義感,為人不壞,現在處於劣勢,也沒有俯地求饒或者是像那個文哥那樣色厲內荏地叫囂,還似一個人物。 不過冷冰寒的笑聲似乎卻是讓小勇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一聲冷汗。他連忙道:「我們賠償,賠償,十萬塊好了……」 「十萬塊?」 「要不二十萬好了!」小勇還以為冷冰寒是嫌錢少,立馬把錢加倍。 「呵呵,你以為我會差這區區二十萬塊錢嗎?」冷冰寒面色重新變得肅穆起來。 小勇頓時語塞,眼前的這位青年雖然年齡看起來並不大,不過俊秀的面龐帶著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兒氣概,冷漠堅毅的眼神中更透著無限沉鬱,舉手投足間散溢出無盡的魅力和浩然的之氣,令見者無不從內心中生出一種臣服的感覺,本身身手非凡,更有那個彪悍的大漢恭敬地叫他寒少,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首都的公子哥自己大多都見過,只是自己以前怎麼從來也沒有見過眼前這位? 想到這裡,小勇心裡沒來由的一顫,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你的意思?」 「住手!發生什麼事情啦?」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接著幾名身穿酒店保安制服的安保人員的身影出現在了長廊的拐角處,大聲喊叫著快步走了過來。 「你們來得正好!」見到了這些保安,那個流里流氣的文哥頓時變得更加囂張,張牙舞爪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說道:「他媽的你們這破酒店究竟是怎麼搞的,沒見我們這麼多人在你們這裡受傷啦?你們這酒店還想不想開?真他媽的,我操!」 「怎麼一回事?」當先帶隊的那名保安並沒有理睬那個在那裡叫囂的傢伙,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四周,問道。 「我操你媽的,你麻痺沒看到老子被打傷了嗎?還不趕快把這些人給老子抓起來,要不然老子叫人砸了這家酒店,再弄死你全家……」那個文哥在那裡跳腳罵娘,一點也不把這些個保安看在眼裡,直到王全中瞪了他一眼,他才心有餘悸地退了兩步,實在害怕再挨上一巴掌。不過心裡也暗自罵道:「媽的,老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下來看老子不整死你!」 「事情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會調查,明白麼?」那名帶頭的保安眉頭一皺,瞥了那個傢伙一眼,冷冷問道:「地上的這些東西是誰的?」 此時一名保安對帶隊的保安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帶隊保安的臉色不斷在變化,似乎在猶豫又像在考慮該怎麼處理,才有些勉強道:「這件事情是惡性鬥毆事件,還傷了人,我們報警處理,你們雙方都不得再惹事了!」 「我操,這點小事還報警?你他媽會不會辦事呀?不曉得就把你們老闆喊來,要不老子明天就叫人封了你們這家店!」文哥是不依不饒地叫囂著。 帶隊的保安眉頭一蹙,想要冒火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將怒火按捺下去,緩緩說道:「這位先生,麻煩你們配合我們工作……」 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鄭國昌,你他媽的腦殼裡裝的是豆渣還是屎呀,怎麼連文哥都不認識?是不是想挨抽呀?我看你這個隊長也別當了,明天給我守停車場去!」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穿著酒店管理人員的中年人矮胖個頭,腆著凸出地肚子,疾步走了過來,又賠笑對文哥道:「文哥,你還好吧?我這個手下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您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看我面子上,別和他計較呀!」一瞬間臉色變了兩次,功夫頗為了得。 文哥見到這名中年人,冷哼一聲,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說道:「肖經理,你他媽的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好的樣子嗎?老子和彬哥到你這裡來消費,居然連安全都保障不了,我看你如何給陳叔交代吧?」 「彬哥?」肖經理心裡就是「咯登」一聲,臉上的笑容頓時飛得無影無蹤,再一看躺在地上的那位青年,冷汗不禁就如雨後的春筍般急速冒了出來,連說話都不禁有些結結巴巴,道:「文哥……這……究竟是……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回事,還不是被這幾個人給打傷了,現在生死未卜……」文哥嘴角翹了翹,顯得很是義憤填膺。 肖經理的腦袋「嗡」的一聲,亂成了一團漿糊,雙腿開始打顫,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臉上陰晴不定地轉過身對自己的手下大聲命令道:「把這些人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別放跑了!」 「憑什麼呀?」冷冰寒還沒有說什麼,陳菲就忍不住跳了出來,冷冷地譏諷道:「你沒長眼睛呀,沒看到他們這麼多人想要來欺負我們,你不報警抓他們卻要來抓我們,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這酒店是他們家開的?你就是他們家養的一條狗?」 「你說話挺衝啊?」肖經理瞇著眼睛,有些惱怒的注視著陳菲,突然間豁然道:「哈,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陪唱的騷貨,是不是文哥和彬哥沒被你**,你惱羞成怒,夥同同夥意圖不軌,想要謀財害命,這才打傷了這麼多人?我們酒店的名聲就是被你們這種人給破壞了!」 「你……」饒陳菲聽慣了這樣的中傷和謾罵,可也不禁氣得是渾身發抖,指著肖經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少給我廢話,都帶走!」肖經理趾高氣揚地對手下發號施令道。 當初那個叫鄭國昌的保安隊長眉頭一皺,說道:「肖經理,事情都還沒調查清楚就抓人不太好吧?何況我們又不是警察,無權抓人!」 肖經理此時恨不得狠狠搧他兩巴掌,沒好氣地說道:「鄭國昌,別以為你是總經理請你來的就在面前指手畫腳?我才是安保部的經理,這裡我說了算!你現在趕快去地下停車場,別在我面前晃了,要不然就別幹了,回家種田去吧!」 鄭國昌顯得很是憤慨,說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向總經理匯報的!」 肖經理很是不屑地擺擺手,道:「隨你便吧!」轉身又對手下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等著吃乾飯呀?還不給我把人抓到保安室?」 保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裡都有些不情願。這個現場一看,不用多想也明白誰是誰非,可迫於肖經理的壓力也只有上前來了,畢竟得到這份工作實在不容易。 「肖經理,你在幹什麼?」此時又是一個嬌美中帶著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麗質天生美艷逼人,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大小適中的紅唇,嬌俏玲瓏的瓊鼻,吹彈得破的粉臉,望去是那般的風嬌水媚。 女子穿著淺紅色的職業女性西服,身高約有一米六五,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圓翹的豐臀以及飽滿高聳的**被衣服束縛的無限美好,配上細膩柔滑的肌膚,活脫脫一位火辣尤物。女子美則美矣,奈何此時臉上冷若寒霜,如萬載雪山上不化的寒冰一般讓人望之心底升騰起一股子寒意。 肖經理一看,眉頭一皺,旋又哈哈笑道:「張經理,這種事情好像不歸你們餐飲部管吧?」 來人正是飛遠國際大酒店餐飲部的經理張涵雨,聽說四樓KTV這裡出了事,因為有些擔心冷冰寒,所以趕緊上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樣的狀況。 年輕漂亮的女人想來沒有男人不喜歡,尤其張涵雨的確是一個能輕易勾起男子心底慾望的女子,肖經理每次看到她職業裙子下鼓鼓的臀部蕩溢起誘惑的曲線,心裡總是一蕩一蕩的,充滿了慾望。不過對於這個女人,他向來是敬而遠之的,這女人就是棵毒玫瑰,心機深著呢,肯定是勾搭上了總經理或者是哪個達官貴人,要不然就憑她年紀輕輕,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張涵雨很鎮定,即便望著遍地狼藉,躺滿一地哀嚎呻吟的人,還有滿地的鮮血也只是愣了一下,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可當她的眼睛定格在冷冰寒身側那個一隻手被釘在牆壁上只剩半口氣的大漢身上時,一張小嘴卻因為極度的驚訝而微微張了開來,滿面不信的神色,連腳步也停住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服軟 看著一地的凶器,看著那只血淋淋的手,張涵雨不難想像剛才冷冰寒的處境是何等的危險,所幸冷冰寒看起來無恙,要不然她真的難以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要是冷冰寒為此受到了一丁點兒傷害,那她這一輩子心裡都會不安。 她柳眉倒豎目中閃爍著怒氣,美目圓睜瞪著肖經理怒嗔道:「肖經理,這些人帶著這些凶器來這裡鬧事,還意圖傷害我們的貴客,你怎麼不趕快報警?」 「嘿嘿,這個妞身材不錯嘛,是誰呀?以前怎麼沒見過?肖經理,似乎比你更罩嘛,嘿嘿!」文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兩隻眼睛骨碌骨碌轉著,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肖經理臉色一白,感覺面子很是掛不住,沉下臉對張涵雨說道:「張經理,你不瞭解情況就不要亂說,事情我會處理,就不勞煩你大駕了!」說罷大手一揮,不耐煩地對手下說道:「你們還呆著幹什麼,要我親自動手嗎?」 「誰敢?」張涵雨怒眉一瞪。她雖然年紀輕,可在酒店裡頗有聲望,說話也很有份量,她這一嗓子下去,所有的保安不禁都止住了步伐。這事先不說雙方是不是自己能惹的,現在明顯還牽涉了兩位經理之間的較量,更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人可以管的,只能寄希望於神仙打架,千萬不要讓他們這些凡人遭殃了。 「你……」肖經理臉漲得通紅,他強忍著衝上前狠狠搧這個女人一巴掌的衝動,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說道:「張涵雨,你可不要太過分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們保安部指手畫腳?告訴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上了別人床的婊子,少在這裡……」 「啪!」 「啊……你敢打我!」肖經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涵雨,怎麼都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就敢這樣動了他,當著自己這麼多手下的面,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他頓時給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有人喜歡來看熱鬧,有人卻是心中叫苦不迭。這可不是啥好事兒,親眼目睹肖經理挨了巴掌丟了顏面,可不知道他以後對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半晌之後蘊含著極度的羞怒之意與不敢置信肖經理才反應過來,被暴怒激昏了頭腦的他無暇去細想,粗大的拳頭就朝張涵雨打去,他原本就是退伍軍人出身,雖然都十多年了,但五大三粗的他這一拳下去,也不是嬌柔的張涵雨能夠承受得起的。 張涵雨頓時有些花容失色,不過卻聽『蓬』的一聲悶啞的聲響,肖經理被王全中一腳踹出了好幾米遠,重重摔在地上。 「嗷!」肖經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身子弓成一個大蝦米似的倒在地上,抱著小腹瘋狂的嚎叫起來。他早已不是那個當初在部隊上的鐵骨漢子,這些年來的安逸生活,不僅磨平了他的稜角,更是磨滅了他的意志。 「你……」一個保安看到這一幕,大驚道,想要說什麼,不過一看王全中雙拳緊握眉宇生寒,那股子懾人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人呼吸都為之一窒,那些氣勢洶洶地保安身軀登時矮了一半,剩下的話也不禁嚥了回去。 文哥身形微微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剛剛囂張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心中驚懼起來,生怕再挨上王全中一巴掌。心裡也不禁暗罵自己,怎麼就長了個豬腦袋呢?這些人都能打到己方這麼多人,又怎麼會害怕這些酒店的保安呢? 一想到這裡,他倒是神思恍惚起來,連身上的痛楚也暫時忘卻了。 小勇也是面上惶惶,不過還是態度異常誠懇道歉,然後說道:「這位先生,我叫劉勇。酒店的一切損失由我們承擔,另外我們再支付三十萬給這位小姐作為賠償,希望你能放我們一馬。如有什麼其他要求,盡可以再來找我們。你看是不是先讓我們送彬哥和其他受傷的人員去醫院呀?」 見到這一幕,冷冰寒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也不願意深究,揮揮手道:「看你的面上,我就不深究了,留下你的電話和支票走吧!」 劉勇心中稍稍一鬆,連忙寫了兩張支票,一張遞給張涵雨,道:「這裡是十萬塊,是我們今天對酒店方造成損壞的賠償」。另一張遞給陳菲,說道:「這裡是三十萬,我們彬哥今天多有得罪,還扯壞了你的衣裳,實在對不起,就算是對你的賠償。」 陳菲有些傻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冷冰寒,直到冷冰寒點頭示意她之後,她才有些戰戰兢兢地將支票接了下來。 接下來劉勇和文哥急忙扶起地上的彬哥,匆匆離開了。文哥本來想在離開之前說幾句狠話,不過眼睛一看到冷冰寒和王全中的眼神,心裡不禁就是一顫,只得把話都咽到肚子裡,怏怏離開了。而劉勇則是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緊接著鄭國昌和其他保安也匆匆將肖經理扶起離開了。 張涵雨根本就沒有理睬他們,快步走到冷冰寒面前,輕聲問道:「小寒,你沒事吧?」此時的張涵雨面上迥異於平日的鎮定從容,全然都是急切的神情。 望著小女孩一般毛躁的張涵雨,冷冰寒不由的很是有些奇怪,概因為在他印象中,張涵雨自從新加坡學成歸來後,一直都比較沉著穩重,頗有大將之風,行動間不急不躁,很少有如此失常的表現。 冷冰寒心中訝異,可是與張涵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對,心跳卻驀的加速,此際,這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美眸中,那真誠關切與似水柔情一覽無遺。 「張涵雨的情急,難道是因為太過關心我的緣故?」冷冰寒不由嚇了一跳,這個念頭在心中升騰而起的同時,只覺得近在咫尺的張涵雨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艷魅惑:她的濃眉長而上挑,一雙晶瑩如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水的美眸若靈動的貓眼,柔柔的盯著自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情懷,配上弧線優美的性感紅唇,是那麼的性感無雙,簡直就是尤物中的天驕,讓人不自禁的隨著她唇邊迷離的光線而一陣琦思不斷。 望著罩寒霜淺嗔薄怒的神情配上她魔鬼般的嬌軀,油然流露出讓人怦然心動的韻味,鼻翼間嗅著來自張涵雨身上那淡淡的體香,冷冰寒心中沒來由得一陣緊張,更是一陣止不住的口乾舌燥。 感受到冷冰寒有些熾熱的目光,張涵雨心中不由的一慌,面上微微一紅迅速扭過頭去,心如小鹿幾撞砰然亂跳,升起一種害怕夾雜著興奮的感覺,便是她自己也不敢置信,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張涵雨的動作驚醒了冷冰寒,他這才醒過神來。望著她面上那飽含著關切與擔心的神情,冷冰寒心底也起了一種異樣的悸動,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不過眼下也不是平生感慨的時候,他衝著緊張兮兮的張涵雨輕輕點點頭,柔聲應道:「小雨,我沒事,不過這個彬哥究竟是什麼人呀,能讓你們的保安部的經理這麼驚駭?」 不同於冷冰寒的漫不經心,張涵雨面上也是頗為動容,忍不住訝然出聲道:「什麼?彬哥?」不過隨即又撇撇嘴道:「這個所謂的彬哥對別人來說或許會大感驚恐,不過對於你來說,就算不得什麼了!」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因為冷冰寒被派出所帶走後,自己按照他的吩咐打通了那個神奇的電話後,去見到了一些神奇的人。雖然當初她沒有認出這些人來,可後來還是在許多場合不經意間知道了那些老爺子們的身份,心頭的震驚是無以倫比的。她知道冷冰寒大有來頭,但決計沒想到會如此驚人。 這種經歷實在是令她永生難忘的記憶,在她看來,什麼紅色子弟,什麼太子黨,都比不了冷冰寒,彷彿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是麼?」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和你一樣,還不就是一個普通人。」 張涵雨輕笑一聲,美目眨也不眨的望著冷冰寒,頗遊戲玩味似的道:「行了行了,你就是一個普通人行了吧?」說罷白了他一眼,才道:「這個彬哥叫劉彬,本身不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紈褲子弟罷了,不過他爺爺劉飛雲卻是大有來頭。」 「哦,說來聽聽!」冷冰寒饒有興致的問道。 「說起來這個劉飛雲老人家這大半生真是富有傳奇色彩。」見冷冰寒很有興趣的樣子,張涵雨感到很是興奮,似乎再為自己能夠幫得到他而高興不已。柔聲道:「很多事情我也是道聽途說的,畢竟你也知道酒店這行接觸的客人比較多……」 冷冰寒點點頭,確實如此,酒店餐飲行業每天會接觸到大量的客人,總會不經意間聽到許多的小道消息,或許許多都是空穴來風,但也不排除其中確有其事的,因此,自古以來,客棧酒館就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場合。 張涵雨伸出猩紅小舌舔舔嘴唇,斜著眼輕輕白了冷冰寒一眼,接著說道:「聽說劉家本來就是首都的大家族,距今已有數百年歷史,清朝末年就曾經大辦實業救國,還暗中援助辛亥革命,從始至終都是進步人士,在國內有極高的聲望。」 「這位劉飛雲老爺子今年八十多歲了,從小練得一身好武藝,日本侵華時期曾獨自一人手鬼頭大刀殺死了七名全副武裝的鬼子,參加革命後也是屢立戰功,還曾經因為自己的功夫了得成為某位元帥的貼身護衛,槍林彈雨中數次護的首長周全,自己也多次受傷,好幾次還差點犧牲。」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抗戰結束後他就離開國內,到東南亞開辦實業,幾番浮沉最終成為了東南亞的大富豪,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澳大利亞、印度尼西亞都有他很多產業。改革開放後劉飛雲又響應祖國號召帶著子嗣回歸故里,在國內作了許多投資,大力支持各地的經濟建設,並向國內捐贈了大量的財產。他以前的許多戰友領導,甚至是部下現在都身居高位,因此劉家上上下下在首都很得上層的照顧,並多次受到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 「呵呵,有意思!」冷冰寒微微一笑,心裡還真對這位老人家產生了幾分好奇。以他的資歷和能力,如果留在國內,想必現在也應該是中央大員了吧,比起王老爺子他們來說也不會相差太多,當然,前提是不能倒在戰場上和那場舉世聞名的浩劫之中。」 張涵雨顯然很滿意他震驚的神情,抿嘴一笑,道:「劉飛雲老人家雖然一生充滿了傳奇,不過後代卻很單薄,子少女多,而劉彬更是三代單傳也是單傳,所以說那個劉彬也就是他們家裡唯一的繼承人,從小便受萬千寵愛,即便不是紅色子弟,也相差無幾了,畢竟老人那一輩的關係在這裡放著,加上家裡有錢,因此有些紈褲也是正常的事情,許多人都不敢惹他,這就更加縱容他了。」 冷冰寒不由的一樂,有錢有勢的家庭出的人才不少,可不成器的子弟那就更多了,要是家裡不嚴加管教,肯定會養成嬌慣自大的品性,再加之手中有錢有權,放縱起來危害自然也不小。 冷冰寒又問道:「那個什麼文哥和他口中的陳叔又是什麼人?」 「文哥?」張涵雨冷笑一聲,道:「不過就是劉彬身邊的一條狗罷了,老爸不過是首都的一個排名靠後的市長罷了,就以太子黨自居,整天跟著劉彬瞎混。不過那個陳叔陳義可就厲害了,聽說是首都黑道的老大,在道上討生活的,大多都要仰仗他的鼻息,也不知道他和劉飛雲是什麼關係,但有傳言陳義是劉飛雲的外甥,也有說是劉飛雲部下的後代,但無論如何,陳義對劉家的人都很是照顧,尤其是這個劉彬,曾放出話來,只要有人動了劉斌,就是冒犯了他……」 黑道?冷冰寒摸了摸鼻子,以前聽到這個詞語,聯想到的大多是香港的警匪片,還有日本的三合會和意大利黑手黨之類的,就從來沒有想過國內,畢竟國內政權對於這些的監管和打擊是很嚴厲的。但想來只要有光的地方,就總有塵埃的存在,就像有白就有黑一般,只是不像國外那麼顯著罷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道大亨 中國應該是全世界黑道最不好混的地方了,不僅實行槍支刀具的管制,而且對黑社會性質的團體組織活動打擊力度也是其他國家所不能及的。以至於香港某些影視作品中戲稱那些黑道人物不怕香港警察,卻怕大陸的公安和解放軍,其中反黑的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完全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 前世裡,冷冰寒就是一個普通人,在學校是一個乖乖的學生,工作以後是個上班族。而重生後,一直忙著自己的大業,超乎常人的生活軌跡也鮮有接觸到黑道的機會。唯一一次可能也就是日本的櫻花會有過一次交鋒。還從未和國內的什麼黑道打過交道,只能從影視作品中去想像,或許其中有像《古惑仔》中陳浩南、山雞這樣忠肝義膽之輩,也有目光陰鷙,精於算計的梟雄;或許有刀光血影的火並場面,也有親情愛情鐵骨柔情;或許有為了生存迫於無奈而被迫走上這條路撈偏門的末路英雄,也有為了只為了發財和威風而作奸犯科之徒…… 聽張涵雨細細道來,冷冰寒才知道,傳聞這個陳義很有背景和來頭,以前名不見經傳,但很快就異軍突起,在極短的時間橫掃整個首都黑道,整合了大部分的黑道勢力,制定了家法統一管理。很多官面上不好處理的事情,都由他接手來辦理。首都的地下秩序也規範有序了許多,黃賭毒和惡性案件大幅銳減,作奸犯科的人也少了許多,更多的是在撈偏門而不是一味的為錢而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或許也是各方面都樂意看到的事情。 因此不論是商界的也好,道上的也罷,甚至是政府官員都會給陳義幾分薄面,任由他一支獨大。有句比較誇張的說法,那就是很多時候,陳義的一句話,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 冷冰寒微微點點頭,毋庸置疑,這個陳義應該就是官方在地下世界的代言人。都說堵不如疏,既然無法杜絕,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發揮其最大的功效,換著是自己也會採用這種方式和手段的。要不然在首都這天子腳下,即便真有什麼黑道,也只能是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要不然決計逃不過政府暴風雨般凌厲的打擊。 想到這裡,他不禁對這個陳義這個人產生了些許興趣,還真想找機會見見這個人,看看這個首都黑道黑道大亨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很快冷冰寒又不禁有些啞然失笑,自己這次狠狠教訓了劉彬,還不知道那個劉飛雲老人家和這個陳義會有怎樣的反應呢?會不會大發雷霆,然後勞師動眾來找自己麻煩?想想以他們的層次不會這麼膚淺吧?要不然也不可能達到如今的這種高度。 不過想來想去,冷冰寒也懶得去想了,反正管他是黑道還是公子哥甚至是大佬,只要不招惹到自己就萬事大吉,其他的他也不想去管。不過那個什麼安保部的肖經理,卻是不能再留了,冷冰寒實在反感這樣的人。 作為一個超五星級酒店的安保部經理,為了酒店的正常經營秩序,許多時候確實需要委曲求全,和各方面勢力搞好關係,要不然即便你再能打,今天這個政府部門來找你麻煩,明天又有幾個小混混來鬧事,長此以往下去,沒有一個安逸舒適的環境,客人還敢上門來嗎?生意再好的酒店也會被攪黃。 因此,一個合格稱職的安保部經理,不僅要能夠妥善處理各種突發事件,預防和避免事件的發生。碰到了客人之間的爭鬥,最好是進行調解勸說,將事態控制和平息下來,超出能力和職權範圍的只有交由公安機關來處理,保持不偏不倚的態度。而其中最大的忌諱就是牽涉進客人之間的爭鬥中去,那只會將事情越弄越糟,不論如何,最終總會得罪其中一方,甚至兩邊都不得好。 因此這個肖經理是完全喪失了自己的立場,為了討好劉彬,可以說不惜在和客人面前進行內鬥,大大有損酒店的形象,實在是不配在酒店幹下去了。這樣的人,即便再有能力,自己也不會要。 冷冰寒想了想,問道:「小雨,你有沒有適合的安保部經理的人選?」 「啊?」張涵雨還以為冷冰寒在想剛才自己和他說的關於劉飛雲和陳義的事情,想破頭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問這麼一句,不由就是一愣。 不過張涵雨也是聰明人,腦海中稍微一轉似乎有些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他似乎對這個肖經理很有些不滿,還以為冷冰寒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心裡很是歡喜。她並不知道冷冰寒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是飛遠的幕後老闆,但想來憑他的關係,要搞定這麼一個小小的安保部經理,還不和吃飯一般容易?酒店的老闆即使再牛,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肖經理而開罪他吧? 何況這個肖經理為人的確不怎麼樣,欺上瞞下,以權壓人,別說自己,就是全酒店裡的大多數員工雖然嘴裡不說,但實則都不是很喜歡這個人,相信換一個人來做一定會比他做得更好。 望著冷冰寒那張神采飛揚洋溢著自信甚至是自傲的俊雅面龐,張涵雨不由的有些失神,忙垂下頭來不敢多看,柔聲道:「那個鄭國昌隊長就很不錯,還是柳總親自請來的,聽說也是退伍軍人,作風很硬朗,能力很強,在安保部的聲望也很高,如果由他來當經理,保安們都會服他,安保部的工作肯定能大有提高。」 「鄭國昌?」冷冰寒想了想,應該就是剛才對肖經理提出反對意見的那名帶隊保安,看起來還不錯,處理事情有板有眼的,應該還不錯,再瞭解一下,如果確實不錯的話,就讓他擔任這個安保部經理好了。 拿定了主意,眼見三位美女還在一旁等著自己,林月由於喝過酒的緣故,精緻明媚的小臉紅撲撲的,而陳菲和張涵雨兩人也是嬌美如花,或許是中央空調的溫度比較高,細膩的臉蛋上漸漸有汗珠沁出,使得她倆明媚的五官更添嬌艷,加之柔順的長髮,雪白的香肩,明艷不可方物。三位女孩兒站在一起讓人看了不禁心神一蕩。 冷冰寒忙收斂心神不去欣賞她們的魅惑美態,笑呵呵的道:「走吧,事情都解決掉了,回去繼續唱歌!陳菲和小雨要沒事就一起來吧?」 張涵雨心中一喜,不過轉而卻又嬌笑著道:「我就不了,還在上班呢,擅自脫崗可不好!這位陳菲妹妹去吧!」她來得晚,並不知道這個陳菲和冷冰寒是什麼關係,不過既然是冷冰寒的熟人,那自然也是她的朋友。冷冰寒身邊似乎從來就不缺漂亮的女孩兒,也不多這一個。 冷冰寒點點頭,張涵雨做事一直都很是認真負責,很是上進,這也是自己之所以願意幫助她的主要原因。人不怕沒機會沒能力,就怕自甘墮落而不肯努力,這樣的人即便你花再多的力氣去幫助他也無濟於事。 「好吧,工作重要。改天等你空了再約你一起玩!陳菲你呢?要一起去嗎?」冷冰寒轉身對陳菲問道。 「我?」陳菲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冷冰寒,猶豫了一陣,囁嚅著道:「我就不去打擾了了吧。」說罷將那張30萬元的現金支票遞給冷冰寒,俏臉微罩紅暈柔聲道:「寒少,這錢是你拿回來的,我可不能要!」 「哦?」冷冰寒很是隨意的笑著問道:「你現在不正好需要錢嗎?這30萬可能解決大問題,你為什麼不要?」 「但這錢是因為寒少你才得來的,要不是有你救了我,別說錢了,就是我也會遭遇不幸的。所以我這錢應該歸寒少你,我可不能要!」陳菲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有些堅定地說道。 「呵呵,這錢可是對方賠償給你的,你就安心拿著好了!」冷冰寒笑道。 「這……」陳菲還想要說些什麼,冷冰寒大手一揮說道:「這事就不要再說了,錢你拿去好好給你母親治病,以後生活就能好了。不要再出來做這些了,下次危險我可不一定能在你身邊。你年齡還小,還可以去學點東西,以後好好找一個工作,開始自己幸福的生活。要是以後還有需要我幫助的,儘管來找我好了!」 陳菲心慌的怦怦的跳,她抬頭呆呆地望著冷冰寒,這一瞬間腦海漸漸浮現出自己和冷冰寒相識的一幕幕,心裡被幸福裝的滿滿的,感動地只想流淚。當冷冰寒把支票又重新放回她的手中,這一刻陳菲的眼又被淚水模糊了。 張涵雨美目流盼之下掃過陳菲的俏臉,芳心微覺有絲絲不舒服,微微柔聲笑道:「陳菲,小寒既然說了,你就拿著好了。聽小寒說你母親生病了,那就更需要錢了。碰上了他呀,就算是不幸的人也會改變一生,變得幸福的。」還有一句話在心裡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我張涵雨就是其中的一個! 第二百八十八章 山口凌綺的粉絲 再次回到KTV包間時,是王全中、冷冰寒和林月、陳菲四個人。陳菲經過林月和張涵雨的勸說,也終於不再堅持,跟著過來了。母親的治療費用有了著落,她心裡那塊沉重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神情也舒緩了許多。 來之前,細心的張涵雨還請人去酒店內的服裝店給陳菲買來一件外套給她換上,避免了她由於衣衫破損而帶來的不便和尷尬,陳菲對此更是感激不已。 聽介紹,她知道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張涵雨,居然就是這家酒店餐飲部的經理,年紀輕輕就居此高位,真是讓她很是欽佩,又頗有些噓歎,曾幾何時,這也是她心底的夢想和期冀,可即便自己不輟學,想來也不可能達到張涵雨這樣的高度。 由於他們這一趟耽誤的時間比較多,等他們回到包間時,大家看他們的眼色似乎都有些異樣,似乎充滿了曖昧的意味。只有錢飛的眼神很和煦,可林月卻偏偏感到一陣侷促和不安。 小薇嬌笑著迎上前來親熱的挽著林月的手,撅著小嘴低聲嗔道:「林月,你和小寒去個洗手間怎麼去了那麼久呀,是不是……咯咯!」 林月本來酒意就沒有完全清醒,此時被小薇調侃似的話語逗的面上一紅,不由啐了一口,說道:「小薇,你瞎說什麼呀,剛才發生了一些事情!」 「嗯?」小薇嘴角那一抹戲謔的笑意說道:「是呀,不發生事情怎麼會耽擱那麼久?」說罷她刻意做出一臉的心知肚明的表情來。 林月這才發覺自己話中的語病,粉臉已是紅透,小薇見狀笑得越發的開心,兩隻眼睛似乎都快瞇成一條縫了,很是八卦地問道:「莫非發生了些男女之間的事情?」 林月氣哼哼的在小薇身上不依不饒的捶了一下,不滿的嗔道:「小薇,你又瞎說,是真碰到意外了!信不信隨你啦。」說到最後,她的面上早已紅透,嬌艷欲滴。 小薇此時才發現跟著冷冰寒身後進來,一雙大眼怯生生看著大家的陳菲,心頭一驚,不由狐疑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啦?」 林月這才心有餘悸地事情的經過簡單講訴一遍,一邊說著心裡都不禁有些後怕,畢竟這樣驚險刺激的場面,她從小長那麼大,就從來也沒有經歷過,想想腳都有些發顫。不過再憶起冷冰寒剛才那神勇的身手,風嬌水媚的玉面上俱是發自肺腑的崇拜和迷離之意。 聽完之後,小薇氣憤地說道:「這個混蛋,打死他都不解氣!」或許經歷過不幸的人相互之間更能夠心生憐惜,小薇對陳菲一下子就有了一種親近的感覺。但聽林月講起剛才那危險的場面,小薇心裡又不由有幾分擔憂,即便明明看到了冷冰寒渾身無恙,她還是走到冷冰寒的身旁,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 「小寒,剛才沒有傷到吧?」一雙美目柔柔的凝視著冷冰寒,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呵呵,當然沒事了,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冷冰寒微微一笑,指著陳菲說道:「你來得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說罷將陳菲介紹給大家認識。 「哎呀,你長得實在太漂亮了……」陳菲一見小薇,便露出驚訝的神情,上前拉住小薇的手,嘖嘖陳贊。 小薇也笑道:「你也很漂亮呀!」小薇雖然警惕心重,對外人都有隱隱有排斥的心理,但心思卻最簡單不過,只要是冷冰寒的朋友,她似乎都是毫不保留的信賴。 「走,我們唱歌去!」小薇笑著拉起陳菲就去選歌了,一邊還嘰嘰喳喳聊開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小薇心地善良,而陳菲更是久在社會上打拼的,很懂得如何與人打交道,在她的曲意迎合和刻意討好之下,兩人很快就開心的交流了起來,很快好的就像是一個人似的。 陳菲既然能來這裡陪客人唱歌,那唱卡拉OK自然算是比較擅長的了,雖然音色上不及林月那麼婉轉動聽,卻也比小薇和張倩她們強了不少,自然是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的掌聲。 直到都快十點鐘了,大家這才頗有些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手中的麥克風,準備回學校了。大學的管理雖然比起中學來說寬鬆了許多,不過十一點鐘就會熄燈,宿舍樓也會關了,晚回來的學生想要進去,必須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要經過嚴格的登記,第二天就會有學生處的老師來調查處理,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那麼你就等著挨處分吧,尤其是女生,晚歸的名聲可不好。 一大群人走出酒店都還激動地相互之間說著有關今天的事情,突然張倩一欣喜的尖叫,將大家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她兩眼直直地望著前方,手也高高指著,嘴裡迭聲道:「你們看,日本的玉女歌星山口凌綺要來首都開演唱會了!」 眾人順著張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酒店對面的一棟大廈上巨大的廣告牌上,幾個工人正在趁著夜色懸掛一幅巨大的廣告牌,雖然還沒有完全掛好,但主畫面已經清晰可見了,藍色海水背景下,是山口凌綺身披淡藍色輕紗裙,裊裊娜娜走在清波蕩漾的海灘上,宛若是凌波仙子,風情萬種。 整幅畫面搭配很是協調,充滿了美感,讓人一見就不禁沉醉其中,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夠使了。畫面的上方空白處,大大地標識著山口凌綺下個月將在首都工人體育館舉行全球巡迴演唱會的時間、地點等情況。 再看看街道兩旁的燈柱上的廣告欄,也全部換成了山口凌綺演唱會的海報,一直順著道路延伸下去,看不見終點,偶爾開過的公交車車身上也不例外,看來這次的廣告宣傳力度還真是不小。 「啊,真的嗎?」 「這實在太好啦!我最喜歡聽她的歌了!」 「天吶,要是能夠得到她的一張簽名海報就好了。」 …… 一時間,好似除了陳菲和小薇相對淡然之外,其他女孩兒們個個都是欣喜若狂,紛紛討論起山口凌綺的各種情況,如她的哪一首歌最好聽,最近又有些什麼關於她的最新傳聞,甚至還聊起了山口凌綺在日本東京演唱會的盛況,顯然對於她能夠在首都舉辦這樣的演唱會顯得很是期待。 冷冰寒不論前世今生都不是追星族,更是無法理解那些追星一族的心態,見到這些女孩兒們的反應,不禁問道:「山口凌綺在國內很有名嗎?」 其他女孩兒看了他一眼,雖然她們都覺得冷冰寒很隨和,敬畏之心瞬間去了大半,不過迫於他的身份地位,還是沒說什麼,不過那眼神似乎也像是見到外星人似的。 倒是林月毫不客氣地白了冷冰寒一眼,很是不可思議地說道:「不會吧?山口凌綺這麼有名的大歌星你也不知道,實在是OUT了!你真的確定你不是從火星上來的?」 林月這一句話,自然是引得女孩兒們紛紛掩口嬌笑不已,美目打量著冷冰寒,似乎對於能讓他吃癟甚至感到高興。 冷冰寒撓撓頭,有些鬱悶地說道:「是麼?我怎麼就落伍了?」 張倩見冷冰寒沒有生氣的樣子,也湊上前來,耐心對冷冰寒說道:「這個山口凌綺是日本如今紅極一時的玉女歌星,聽說年齡也就和我們相仿,出道不到三年,就發行了七張專輯,每張僅在日本一地就創下千萬的銷量記錄,主打歌曲更是蟬聯各大歌曲排行榜第一……」 「山口凌綺日本演唱會到場就超過了十萬人,創下了記錄!」 「還有還有,聽說她馬上就會進軍影視圈,好萊塢的大導演專門為她量身定制了一部大製作,就等她全球巡迴演唱會結束後就開拍!」 …… 其他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爭前恐後地補充起來,為冷冰寒介紹起她們心目中的偶像來! 冷冰寒一看大家大有滔滔不絕,口誅筆伐的意思,連忙舉手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個山口凌綺很厲害,紅的發紫。不過你們都多大了?還學人家小姑娘追星?」 冷冰寒顯然低估了山口凌綺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首先林月就站出來,很是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可不是追星,山口凌綺歌唱的好,人長得漂亮,更關鍵的是出道這些年來從來也沒有鬧出過什麼緋聞來,喜歡這樣的一個明星有什麼不好?」 其他女孩兒不敢反駁冷冰寒,不過卻極力支持林月的觀點。冷冰寒聽力驚人,還聽到一些女孩兒低聲嘀咕道:「真是有代溝了,簡直沒辦法溝通!」 冷冰寒搖搖頭,發現小薇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就問道:「小薇,你覺得呢?」 小薇側著頭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山口凌綺的歌倒是蠻好聽的,聲音乾淨,真是一種心靈上的享受,有機會去現場聽聽也不錯!」 見小薇都這樣說了,女孩兒們更是發生了歡呼聲,似乎在慶祝自己獲得勝利一般。 第二百八十九章 山口凌綺的幽怨 冷冰寒無奈的苦笑了笑,在他看來,演唱會這種東西是沒有任何吸引力的,好幾萬人擠在一個體育館內,在這樣噪雜侷促的環境裡呼吸著渾濁的空氣聽台上的人唱歌,或許許多人遠遠的連台上的人都看不清楚,這是多麼可怕和難以想像的事情? 上次在東京,要不是因為山口凌綺的緣故,自己才不會去受那份罪呢!真的還不如在家裡看電視轉播或者是買VCD來看效果豈不更好? 一個冷冰寒記得叫高榮的女孩兒看了看廣告牌,突然歎了口氣道:「這站票的價格都不算太貴,不過估計票太難買了,指不定還得熬更守夜去排隊。要不然站票賣光了就只能過一個月的苦日子買一兩百一張的普通票了。」 冷冰寒見她的穿著打扮,雖然今天來飛遠大酒店吃飯,明顯是經過了一番細緻的裝點和打扮的,不過衣服也都是很普通的牌子,看來家庭條件很一般,要花那麼多錢去看演唱會,確實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難怪她是一臉的不甘和苦色。 另一個臉上有幾顆雀斑叫顧芸的女孩兒輕輕橫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你以為這是國內或者是香港明星的演唱會呀?你要搞清楚,這可是國際天後山口凌綺的世界巡迴演唱會,別說站票普票了,就算VIP票能買到一張都不錯啦,聽說日本演唱會提前一個月售票,可所有的票不到三天就全部被搶光了,有錢都買不到。我看呀,不管什麼票能搶到就算不錯了。」 一個略顯有些胖乎乎的叫劉婷婷的女孩兒也應聲道:「是呀,我看廣告上說後天就開始售票了,要不我們幾個輪流去排?無論如何也要把這票給買到才行!」 高榮一聽也興致勃勃地說道:「是呀,我們爭取多買幾張,到時候轉手賣給其他人,多少也賺點回來,說不定我們幾個的票錢也就有人出了,咯咯!」 見幾個女孩兒開始商議起該如何分工,如何排隊才能最有效的保證買到票,甚至都要去當黃牛黨了,冷冰寒苦笑著摸出電話,撥通了山口凌綺的號碼。 「寒少,是你嗎?」電話剛響了幾聲,山口凌綺清脆如鶯啼的聲音便從話筒傳來,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她在期盼著什麼。 聽到山口凌綺的聲音,冷冰寒反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本來打好的腹稿似乎消失地無影無蹤。愣了一下才用日語說道:「是我,你……還好嗎?」 周圍正在熱議的幾位女孩兒突然聽冷冰寒用日語打起電話來,都不由有些好奇地朝他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怎麼還會日語。 雖然她們都聽不懂,但九十年代正是日本電視劇席捲中國之際,韓流還沒有流行起來,許多人也興起了學習日語的興趣,雖然大多都沒有什麼成效,但對日語還是比較熟悉,一聽就聽出來了。 小薇是早就知道冷冰寒精通幾門外語的人,而林月也知道,冷冰寒從中學時代就已經開始看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了,而且冷冰寒剛從日本回來不久,想必是有要事吧。 「啊,寒少,真的是您呀!」山口凌綺的嗓門一下高了起來,充滿了驚喜,似乎冷冰寒能夠主動給她打電話,讓她很是開心。隨即她又壓抑了自己的情緒,有些幽怨地說道:「我很好,就是很想你!」 山口凌綺的語氣很溫柔,不過說到「想你」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很低微,甚至多少帶著一些顫音,要不是冷冰寒聽力夠好,還不一定能夠聽得清楚她在說什麼! 冷冰寒歎了口氣,此時他似乎能夠想到,電話那頭的山口凌綺幽怨的臉,定然是人見猶憐的。 山口凌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調整了心態,輕柔地說道:「前幾天我給您打過一次電話,只是沒有打通,有些擔心你!」言語中流露出了濃濃的關切之意。 冷冰寒這才想起,前幾天在西山的時候,估計是為了保密的緣故,整個地方所有的信號都被屏蔽掉了,自己的手機又不是軍用的衛星電話,打不通也實屬正常,就呵呵笑道:「我沒事,別擔心,前些天只是有要緊事情處理,又正好在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 「嗯,我也擔心會妨礙你做事情,所以就沒再打電話了。」山口凌綺的聲音變得無比輕柔,道:「不過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免得我整天瞎擔心!」 冷冰寒不由得心情頓時開朗起來,說道:「放心吧,你也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山口凌綺心中一甜,嘴上卻嗔道:「我就是要你擔心我,想著我,要不你就把我給忘掉了!」 其實山口凌綺明白,作為一個女孩兒,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是希望和其他女孩兒一樣,能夠找到心儀的他,結婚生子,從此過上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但自己是公眾人物,一結婚就基本上代表著事業的終結,除非能找到一個真正能為了他而心甘情願放棄這一切的人。 而現在找是找到了,她心裡只有冷冰寒,可冷冰寒的來頭和背景,都不是她所能夠高攀的,能夠留在他的身邊,成為其中的一個女人似乎都有些奢望。雖然多少有些遺憾,可這樣一位優秀地讓人無法忘卻的男人,錯過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山口凌綺雖然柔柔弱弱,但心裡卻最是執著,只要打定了主意動了情就決計不會改變的。 聽著山口凌綺撒嬌似的嬌嗔,冷冰寒腦海中突然之間不禁又浮現出了那個差點讓自己犯錯的旖旎的夜晚,想到山口凌綺那纖細的柳腰配上那飽滿豐盈的雪臀和修長圓潤的美腿,那幽低而又媚到了骨子裡的聲音,那可憐而又嬌媚留著濃濃的春情足以令所有男人瘋狂到極致的模樣……冷冰寒就不由心神蕩漾,心跳加速,血液澎湃流動,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夜晚,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慾望。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冷冰寒這才陡然清醒過來,暗罵自己心神不夠堅定,但只這一瞬間,渾身冷汗直冒,後背已然濕透。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我讓安倍晉太郎給你的東西,你收到了沒有?」 話筒裡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山口凌綺才幽幽地說道:「我不要你給我錢,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在你身邊,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冷冰寒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本來想轉移開話題,哪曉得反而更加惹得山口凌綺幽怨起來。他苦笑道:「凌綺呀,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夠生活地更安逸舒適一些。更是希望你能夠幫我多看著月舞大廈,你也知道我常不在日本,你有了月舞大廈10%的股份,就可以隨時去查賬,瞭解經營情況。難道你不願意幫我嗎?」 聽得冷冰寒這麼一說,山口凌綺滿懷歉疚的囁嚅著道:「不,我願意,我願意的!」隨即又低聲說道:「只要你需要,我什麼都願意的!」語調低若蚊吶,卻是蕩漾著讓人心神震顫的魅惑之力。 其實當山口凌綺看到那份股權轉讓書的時候,心裡是很開心的。這倒不是說自己憑空多了這10%的股權,一夜之間就成為了億萬富翁,而更在乎的是冷冰寒對她的情意。如果冷冰寒要是不喜歡自己,不把自己當著是他的女人,又怎麼會將這價值十億美金的股權贈送給自己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但覺得嬌軀莫名的一陣燥熱,玉面驀的一紅,她此時的想法或許有些太自以為是,可無論如何,她的心裡充滿了甜蜜,玉面上浮現出春天般燦爛的笑容,兩頰笑渦隱現、嬌靨霞光蕩漾的絕世美態真個是銷魂動魄,即便是見慣了美女的安保晉太郎看得都不禁有些癡了,心裡暗自羨慕這個冷冰寒委實艷福不淺,把日本島上最美麗的一朵花給採擷了。 聽山口凌綺語無倫次的話語,冷冰寒既是覺得好笑又是有些感動。他在離開日本之前,給安倍晉太郎留下了一份委託書,讓安倍晉太郎幫著辦理,將自己名下的那棟月舞大廈10%的股份轉移到了山口凌綺名下。 安倍晉太郎也沒多問,不過眼神中那曖昧之意卻是溢於言表的,明星是將這位玉女大明星看作是冷冰寒的人了。冷冰寒也沒有解釋,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作這樣的決定,是真心喜歡這個山口凌綺,還是為了彌補那天晚上自己的一時衝動?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冷冰寒不是聖人,又不是柳下惠,美女沒有男人會不喜歡的,何況這樣一個傾心於自己,任君採擷的玉女大明星。雖然前世裡失敗的婚姻和感情在他心底埋下了深深的陰影,每每想到這些,思緒就亂得很,理不出頭緒來。但或許早就在心裡將山口凌綺劃歸到了自己的範圍之內,才會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對她的擁有權吧?要真是讓她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冷冰寒不會阻礙,但心裡肯定是會很失望和難受的。 第二百九十章 演唱會的門票 冷冰寒在和山口凌綺打電話時,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的柔情,林月眸子中閃過一抹訝色,纖柔而性感的嘴角輕輕抽搐著,玉面上陰晴不定。心中的期盼與失望糅雜成一片複雜的情緒。激盪的她心緒難安,魂不守舍之餘。便是連其他人的注視也沒有察覺。 「林月,你怎麼啦?」細心的小薇察覺到了林月的異樣,柔聲問道。 林月心中充斥著苦澀的氣息,卻也竭盡全力的保持鎮定,勉力擠出一絲微笑,顫音道:「我沒事!」 她從來也沒有見過冷冰寒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來,心中不由有些忐忑:莫非冷冰寒早就有了女朋友,還是一個日本人不成? 林月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胡思亂想,也難怪,處於動情邊緣的女孩子甚至是男孩子都會顧慮重重,既希冀對方明瞭自己的心意,又怕如此一來連朋友都做不成,而每有風吹草動總是會疑慮重重,擔心自己心儀的對象被人搶走,可惜這樣猶豫來猶豫去,最終結果也往往是白白錯過太多的機會姻緣不成直至終老也只做了普通朋友。 冷冰寒長得實在太俊雅了,可以輕易的俘虜任何一個女孩子的眼球,他的俊雅,似乎綜合了帥氣、英俊、冷酷、陽光、花樣美男等等一系列的優點,總之似乎無論喜歡任何一種男人類型的女孩子都能夠輕易在這張臉上找到讓自己心動的特徵。即便拋開背景和來頭,他也能夠深深吸引每一個女孩兒。 林月是越想越是迷惘,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是關心則亂,若是換了別的男子,她才不會有絲毫的動容。 陳菲將林月的神情盡收眼底,不由的一愣,她久在社會歷練,一雙眼睛也閱人多矣,輕易的看出,林月對於冷冰寒早已是情根深種。可冷冰寒注定不會只屬於一個人,如果她想不通這一點的話,恐怕有的苦吃。 不過想想自己,或許也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吧?她可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而自己呢?只是一個混跡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幹得都是無法啟齒的工作,和冷冰寒更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或許只是自己心中一個美麗的夢吧,即便再美好天亮了,夢也會化為虛無。 想到這裡,陳菲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冷冰寒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讓幾個女孩兒傷心難過了,還在電話裡對山口凌綺問道:「現在首都滿大街都是你來開演唱會的宣傳廣告,看來力度很大呀,準備得怎麼樣啦?」 雖然沒有聽到期待中的甜言蜜語,不過冷冰寒能夠關心自己的演唱會,還是讓山口凌綺感到很是開心,她是愉悅地說道:「嗯,我正在努力準備呢,那兩首歌曲也已經準備好了伴奏帶,我要用中文來演唱。我現在正在努力學習中文呢!可中文真的好難呀,不過要是你來教我的話肯定就能學得快許多,咯咯……」話語中似乎有些苦惱,可又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等以後有機會吧,我一定教你中文!」冷冰寒笑呵呵地說道。雖然他精通包括日語在內的八門外語,不過還是喜歡將中文,更喜歡全世界的人都改學中文,以後都用中文來進行交流。這或許也是作為一個中國人的夢想吧! 「那可說定了,等我全球巡迴演唱會結束了,我就來找你學習中文,你可不能抵賴呀!」山口凌綺嬉笑著道,「嘻嘻,賴皮的人就是只會汪汪叫的小狗狗!」 隨著接觸和情感的交流的加深,山口凌綺對冷冰寒的敬畏之心越來越少,而更多的則是那份濃濃的情意,宛若冷冰寒就是和自己相知相戀多年的戀人一般,言談之中也不由多了幾分情調。 冷冰寒又是一陣苦笑,沒想到不過隨便這麼一說,居然還給惹出一件大麻煩事情了,要是讓別人知道,山口凌綺跑來國內找自己,那自己還不知道會被那些八卦的媒體寫成什麼樣子呢! 冷冰寒摸摸鼻子,訕訕道:「家裡安排我過段時間去軍校讀書了……」 「啊,那還能來看我的演唱會嗎?」山口凌綺很是急切地問道。 聽到冷冰寒要去讀軍校,山口凌綺並沒有感到奇怪,也沒有多問。她不知道冷冰寒的來頭,不過既然冷冰寒沒說,真正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多嘴去問的。但她卻是關心冷冰寒是不是能夠來看自己的演唱會。 能夠見到冷冰寒,以解相思之苦對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但她知道,不論是哪一個國家,軍校向來管理都會比較嚴格,如果冷冰寒因此而不能來看自己的演唱會的話,那心中的失望是在所難免的。 冷冰寒本來想說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由心中微微一動說:「香港的肯定就去不了了,不過國內這場我一定來好了!」 山口凌綺一聽,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冷冰寒能在上軍校的情況下都表示會來看自己在中國首都的演唱會,又很是高興,開心地說道:「那我在香港的演唱會就不唱您精心給我準備的兩首歌了。這兩首有特別意義的歌我要放在你在的演唱會上進行全球首唱!」 冷冰寒沒想到她居然把這兩首歌看得如此重要,心中歡悅,說道:「隨便吧,不過可不要讓公司為難呀!」 山口凌綺哧哧笑著道:「才不會呢!大不了就推後一個月再發行新專輯就是了。公司不花一分錢就得到兩首好歌,他們可高興了,都說這兩首歌就是專門為我量身定制的,還希望能找到這位作者多買一些歌曲以備我以後進軍華語市場作準備呢!」 冷冰寒沒有想到,山口凌綺所在的公司現在就已經開始作準備讓她進入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華語市場,不得不說是比較有遠見的決策。日本畢竟只是一個小島國而已,就算紅極一時,市場也有限。而華語市場不僅有中國大陸,還有包括香港、台灣、澳門、新加坡等全球的華人市場,那不曉得是小日本的多少倍,完全不具可比性。 山口凌綺說完之後,似乎才想起,貌似電話那頭的冷冰寒也是公司的大老闆,不由吐吐舌頭,說道:「要不那乾脆在大陸多開幾場演唱會好了,這樣就能多看看你呢!」,那可愛俏皮的樣子可惜冷冰寒隔著千山萬水看不到。 冷冰寒也笑了笑,知道山口凌綺在開玩笑呢,全球巡迴演唱會的時間和地點都是經過專業團隊精心設定和安排好的,怎麼可能突然來進行改變,而且一旦改變,可就不只是一個地方會受到影響,而是其後的所有場次都會受到影響。 見冷冰寒沒有答話,山口凌綺感到有些沒趣,撅著性感的小嘴頗有怨念地說道:「好吧,我會讓人給您準備好位置最好的貴賓票,你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忘記來看我呀!」 冷冰寒急忙搖搖頭道:「貴賓票多給我準備幾張好了!」 山口凌綺也是冰雪聰明的妙人兒,冷冰寒不說她也不問,只是道:「好的,你看需要多少呢?」 冷冰寒想了想,自己在首都的朋友不多,大多數要拿到貴賓票也非難事,如果不是想著滿足小薇她們的心願,自己還真懶得去張羅,於是說道:「有十張就可以了!」 山口凌綺笑了笑,道:「要不我給你準備二十張吧,用不著你也可以拿來送人嘛!」 冷冰寒呵呵一笑,道:「好吧!」 反正這貴賓票光票價都是一千多一張,要再經過黃牛黨一炒,還不知道要賣出多少錢呢,況且要是按照那些女孩兒所說的那樣,恐怕還是有價無市。就讓小薇拿去做人情吧,送送給同學老師,想必一定會大受歡迎的。她要在學校裡呆上好幾年,和老師同學搞好關係對她的學習和生活也多有裨益。 兩人說完這些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就這樣拿著電話,聽著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很是有些曖昧。還一會兒之後,冷冰寒才有些不自然說道:「上次真是有些對不起!」 上次在山口凌綺家裡的失態,讓他在面對山口凌綺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些尷尬和不自然,這也是他離開日本時都沒有給她說一聲的原因。 聽冷冰寒提起那天的事情,電話那頭的山口凌綺滿臉通紅,瑩瑩的眸子間卻似蘊涵著兩汪濃濃的春意,妮聲道:「我喜歡你,等我去你身邊了就給你!」說罷還沒等冷冰寒說什麼,就匆匆掛斷了電話,一隻手輕輕按在砰砰亂跳的心上,腦中情不自禁地閃現出之前那旖旎的一幕一想到這羞人處,面頰頓時如火燒一般,浮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粉紅之色,又似乎充滿了期待。 聽著電話裡嘟嘟的聲音,冷冰寒有些愕然,又有些感動,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電話放回了包裡。 「小寒,你在給誰打電話呀?日本人嗎?」小薇美目眨呀眨的問道,玉面上滿是好奇的神色,神容嬌俏可愛。 林月也望著冷冰寒不著痕跡地問道:「咯咯,是不是給女朋友打電話呀?」聲音柔媚動聽,只是卻有著幾分清晰可辨的遲疑與惶惑之意。 「呵呵,我給山口凌綺打電話呢!」冷冰寒倒是沒留意到林月異樣的表情,聞言失聲笑道。 「切!信你才怪呢!」林月不滿的嗔著,便是淺嗔薄怒之下,她的風姿依然優雅動人。 雖然嘴上嗔怪著,但似乎這才放下心來,氣也順了身體也是一陣放鬆,眼波再次柔媚一片蕩漾著由衷的歡喜。其實在女朋友的問題上,冷冰寒根本就沒有回答,不過林月自己感覺卻是舒暢了許多,這或許也就是一種心態問題吧。 而除了小薇之外,所有女孩兒也都和林月一樣不由白了冷冰寒一眼,完全不相信他真的給山口凌綺打了電話,都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只有早就對冷冰寒陷入了迷信般的信賴中的小薇卻是深信不已。在她看來,別說是山口凌綺了,即便是冷冰寒說剛才是和日本天皇通了電話,她也絕對會毫無保留的相信。 冷冰寒笑了笑,他也沒有想過要這些女孩兒們相信,不過對她們說道:「這個山口凌綺演唱會門票的事情你們就別發愁,我已經給你們搞定,到時候拿到了我會給小薇,你們找她拿就是了!」 「啊,真的嗎?」所有的女孩兒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倘若是換一個人給她們這樣說,恐怕她們只會嗤之以鼻,不以相信。但冷冰寒可就不一樣了,就連赫赫有名的紅色公子哥都和他客客氣氣的,要搞定這點小事那還不易如反掌? 她們都知道,冷冰寒之所以做這一切,全都不過是看在小薇的份上,看得出來,冷冰寒對這個姐姐是萬分地重視和緊張。於是個個在對冷冰寒表示了感謝之後,都圍著小薇唧唧喳喳說開了,那對小薇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完全是溢於言表的。 張倩的小心思不由又轉開了,都在想著該如何通過心思單純的小薇來接近冷冰寒。這樣的人物,隨隨便便從手指縫中**下來,都夠自己一生享用的了。 「耶!」林月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林月從小就喜歡唱歌跳舞,而且都有很好的天份。不過由於中國家長們的傳統觀念,總覺得正正經經讀大學,找份好工作才是正道,什麼去唱歌跳舞,都不是長久之計,因此才沒有走上這條路。但這並不妨礙她一如既往的喜歡,不論在中學還是在大學校園裡,她從來都是文藝積極分子,更得到了許多的美譽,只是以前冷冰寒一般不喜歡湊這種熱鬧,所以才不知道罷了。 山口凌綺從出道開始,林月就一直是她的鐵桿歌迷,她似乎能從這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玉女歌星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夢想。能夠親自去現場聽山口凌綺唱歌,也是她一直所夢寐以求的,眼看現在就能美夢成真了,又怎能不讓她高興和激動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同居 不過她要是知道,自己最最崇拜的的偶像居然和自己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將會是怎樣的一個心理和反應? 歡呼雀躍後,林月又略顯有點扭捏地對冷冰寒說道:「那個,能不能再幫我弄兩張山口凌綺的簽名照? 這話一出來,其他女孩兒眼睛頓時又瞪圓了,耳朵都豎了起來,唧唧喳喳的聲音也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冷冰寒不解地看過去的時候,她們立刻跟哈巴狗似的,露出討好的微笑,似乎也很是期待聽到冷冰寒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見她們一個個異常緊張的神情,冷冰寒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別說自己和山口凌綺交情匪淺,即便是換著其他明星這點小事也不在話下吧!以前只聽說一些大明星用過的物品和道具拍賣出天價的,倒沒有想到,居然連簽名照都成了搶手貨了。 冷冰寒正自思忖間,突然胳膊被人輕輕碰觸了一下,當即從沉思中醒過神來,抬頭便迎上了林月那微帶詫異和緊張神色的美目。 「是不是很麻煩?如果困難地話就算了吧?」林月輕柔地問道。 冷冰寒微笑著搖搖頭,望著林月和聲道:「兩張有點問題……!」話一出口,林月和其他女孩兒們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卻不料冷冰寒接著道:「太少了我嫌麻煩,二十張我還差不多有興趣!」 女孩兒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怔住了,頓了一下子似乎才反應過來,臉上又浮現出了喜色,正欲說什麼,只見冷冰寒手很有氣勢地一揮說道:「都不用說了,到時候人人都有份!」 「耶!」聽了冷冰寒的話,女孩兒們都忍不住歡喜雀躍起來,一陣鶯然燕語中再看冷冰寒時,臉上除了喜悅之情外,全然都是發自心底的崇拜之意,毫不夾雜半點的誇張成分。即便是林月也歡快的拍著小手,玉面上滿是喜色,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不定她都會激動地衝上來在冷冰寒臉上狠狠「啃」上一口。 只有陳菲淡然地看著她們嬉笑的樣子,淡雅如仙的俏臉微微露出一絲黯淡的神采,心裡真個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苦辣酸楚的難以忍受。 陳菲的年齡也不大,和林月、張倩她們年齡相仿,可卻似乎是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裡。林月她們都是家裡的嬌寵,從小到大都有父母和家庭遮風避雨,無憂無慮地成長。可以走進象牙塔中,可以去看演唱會,可以開心的討論著這個那個明星。 而陳菲的世界似乎沒有陽光,在她們享受這幸福快樂的時候,陳菲已經早早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為了給母親治病,為了生存,她不得不周旋在那些色迷迷的男人身旁,躲避和忍受他們的騷擾,有時還會因為自己不肯屈服而遭到辱罵和毒打…… 或許平日裡都習慣了孤獨和堅強,都不敢去奢想些什麼,但在這一刻,那一層偽裝堅強的面紗被剝開後,露出了裡面的脆弱,陳菲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一直期冀著能過她們那樣平淡而開心的生活。 陳菲眼眶微紅,平日裡越是表現地堅強的女孩兒,內心或許往往都比較脆弱。她不敢再去看其他女孩兒們的歡聲笑語,故作若無其事的撇過頭去,可是眼神中那一抹淡淡的哀怨卻沒能逃過冷冰寒的眼睛。 望著陳菲美好而落寞的身形,那股子難以掩飾的憂傷與形單影隻,剎那間冷冰寒的好心情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傷感與同情和自責。 看得出來,這些年來,陳菲過得很苦,承受了其他人所無法承受的擔子。她這般花樣年華的女孩兒,應該是開心幸福的,也不應該去苦苦謀求生存。在這一刻,他決定盡自己最大可能的去幫助這位堅強的女孩兒。 「陳菲,你不喜歡山口凌綺嗎?」冷冰寒問道。 陳菲明顯的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冷冰寒會突然問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自己這個問題,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略微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道:「我很少聽她的歌!」 「呵呵,我聽你唱歌很不錯,到時候也一起來,門票和簽名照我也算了你的一份!」冷冰寒呵呵笑道,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的笑意切切實實發自內心,毫不參雜一點虛偽與勉強的成分在裡面。 陳菲明眸中閃過一絲歡喜,一抹感激,可與冷冰寒的眼神一對,卻滿面羞澀的垂下了螓首,連她自己都有些疑惑,為何面對那些色迷迷的臭男人都可坦然自若的自己,卻會害怕與冷冰寒那看似沒有什麼殺傷力的目光對視哪? 囁嚅了半天,陳菲櫻唇輕啟低聲回應著道:「我……我就算了吧,那票應該……很貴的,再說了我還要……照顧母親,怕沒有時間!」 小薇望著陳菲的嬌靨,意態和藹柔聲寬解道:「陳菲,你就放心好了,小寒說能辦到就一定沒有問題的。你母親說不定到時候身體都康復了。我們可說定了哈,你可一定要來陪我一起去呀!你要是不來,我可是會傷心難過的!」小薇說罷,還特意做出泫然若泣的神情,讓人不禁莞爾。 見冷冰寒和小薇都是盛意拳拳,陳菲微點螓首應諾著,玉面越發的紅艷。 此時王全中和錢飛也將車子從地下停車場裡開了過來,女孩兒們激動的情緒都還沒有宣洩完,唧唧喳喳地說著嬉笑著上了車子,還是和學校來時的情況一樣,張倩還有其他四位小薇的室友坐錢飛的越野車,小薇、林月和冷冰寒坐王全中開的奧迪,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只是比來的時候多了陳菲一個人。 還沒等冷冰寒開口,小薇擔心天晚了不安全,執意拉著陳菲上了車,陳菲只是略微推辭了一下,也沒再堅持。這樣後排就擠了三個美女,冷冰寒也就只有去坐副駕了。 一路上三個女孩兒一直都唧唧喳喳說過不停,冷冰寒本想給小薇說點什麼,可竟然一直都插不進去,也只得無奈地坐在前面。一陣鶯然燕語中,方自在無奈的搖搖. 這眼看快到學校了,或許是想到今天拾掇了一下午的房間卻不能住,小薇又噘著小嘴,一臉的不開心,嬌嗔著,「學校這破規定,幹嘛非要學生住宿舍呀!」 冷冰寒見她皺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不由的莞爾一笑。轉過頭來對她柔聲道:「學校這既是為了培養大學生的自理能力,也方便統一管理。畢竟大學生還沒有完全走進社會,辨別是非和控制自己的能力也還不夠,貿貿然都搬去外面住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小薇聞言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愁意,怏怏不樂的道:「那怎麼辦?」其實這些小薇都知道,只是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現在明明可以和冷冰寒住在一起,卻又不得不遵守學校的規定,想想就有些鬱悶不已。 望著小薇急切的神色,林月咯咯笑道:「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學校規定地再嚴格,偷偷在外面租房子住的還是不少。我們班裡的一位同學,早就在外面租了房子跟女友同居……」說到這裡,林月俏臉微紅,頓了頓又道,「這些事情全班是眾所周知,他們寢室的碰到晚上老師查房還會給他打掩護呢!」 「真的呀,那些女孩兒怎麼就……」小薇不由咋舌道,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從小生活在農村,單純質樸,到了冷家之後,得到了所有人的疼愛和呵護,思維也很保守簡單,在她看來,女孩兒就應該自尊自愛,潔身自好,因此對於這些婚前就同居的行為,實在是覺得難以理解。 林月紅著臉撲哧一笑,美目輕橫了小薇一下,抿著嘴笑著:「傻小薇,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 「那你也贊同這種行為嗎?」小薇一皺眉,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月。 「我才不是呢!」林月一聽俏臉微紅,瞪著小薇不滿的哼了一下,嬌嗔道,「死小薇,我只是說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又沒有說我就是。我才不會這樣呢!」說著一雙焦灼的美眸偷偷瞟了一眼冷冰寒,心裡滿是擔憂和焦慮,要真讓冷冰寒覺得自己是這麼一個隨隨便便的女孩兒,那他還會喜歡自己嗎? 林月心中碎碎念著,玉面上陰晴不定,想來想去,不禁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要不我也偷偷溜出去住?讓她們幫我打掩護?」小薇眼珠子一轉,有些不是很肯定地說道,似乎是想要徵求意見,又或許是想要說服自己。 「哦?」林月顯然很是吃驚,狐疑的上下掃視著小薇,一雙美目眨個不停,打趣道:「莫非小薇你也想和男朋友同居……」 話剛出口立刻被小薇打斷,語氣中微帶一絲的不滿:「林月你什麼時候也學著胡說啦?誰要去同居?」說到最後,一張俏臉早已是不爭氣的罩上一抹淡淡的紅雲,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的絕佳美態,讓本就美如天仙的小薇看起來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第二百九十二章 關愛 「咯咯,那你怎麼會突然想在校外去住呢?」林月拖腔拉調的說道,言語間滿是戲謔的味道。今天她可沒少被小薇打趣調侃,現在難得有機會「報復」回來,自然是不容錯過了。 「小寒在首都有單位分配的房子,又大又舒服,還帶漂亮的屋頂花園呢!那就是我們在首都的家!我要搬去和他一起住!」小薇話雖是對著林月說的,可一雙美目卻始終柔柔的定格在冷冰寒的身上,神色間得意摻雜著崇拜。在她看來,冷冰寒的任何一點都是值得稱道的,都足以讓她無比自豪。 「啊,真的嗎?」林月望著冷冰寒,面上滿是狐疑之色,不是不相信,而是感覺實在有些驚訝,問道:「你們是什麼單位呀,這麼好的福利?」要知道,首都的房價可不便宜,冷冰寒即便再能幹,可才不過大學畢業還不到半年,就能分配到房子,實在不容易。 小薇聽林月這麼一問,也不由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多嘴的。冷冰寒原來是國安七局的,說不定可是需要保密的工作,自己這麼一說,可不是讓他為難嗎?於是那美目中滿含著歉意地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的目光無意中和林月的美眸一對,其中的期盼與幽怨,卻是清晰可辨。 冷冰寒不由微微歎了口氣,以前怎麼樣不知道,但從今天再邂逅以後的重重來看,冷冰寒感情方面即便再愚鈍,對女孩子家玲瓏百變的心思琢磨不透,也或多或少能夠感受得到林月埋在心底的那份好感和情愫。 一想到這個問題,冷冰寒也倍感困惑和無措。前世的自己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渴望一份感情,憧憬一份平淡而純真幸福的生活,最終收穫的卻是無盡的失望和心痛。這一生只想原本以為對感情失去了信息,一個人獨守一份寂寞,卻不想這一份又一份的感情卻總是不期而遇,讓自己只飄飄然的同時,又倍受煎熬。 該如何去面對和處理,在冷冰寒看來,這是一個值得商榷和仔細研究的事情,出於自己的本心,或許只要是男人,心底就沒有不想要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坐擁群花左顧右盼偎紅依翠、貌似享盡人間艷福。但這也只能想想而已,真正的情感,是能夠撞擊出火花,需要用心去經營和感受的。 因此,他還是比較喜歡與林月保持著現在的這種關係,似乎比普通朋友親暱一些,可又比男女戀人卻又疏淡的多,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順其自然吧! 雖然將林月定位為朋友,但她的幽怨還是讓冷冰寒憐意頓生,這便望著林月和小薇和聲笑著道:「也沒什麼,從學校畢業以後就在部隊上混,跟著沾光分了套房子而已。我這馬上又要去軍校讀書了,留在首都的時間不多,以後你要有時間,可以多去陪陪小薇!」 林月聞言,心中的幽怨不悅,盡數隨風消逝,週身都被一股子歡欣包裹住,說不出的舒暢愜意。美眸在冷冰寒面上柔柔的打了一個卷,竊喜滿意之餘,又望著冷冰寒嬌聲道:「哇,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去部隊上啦?穿軍裝的樣子肯定很帥吧?」 「那當然啦!」小薇很是得意的說道,似乎比自己得到了誇讚還要高興。 陳菲在一旁一直就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一雙大眼睛巴眨巴眨地看著冷冰寒,顯然對他也是充滿了好奇。 別看冷冰寒「英明神武」,可這麼得到兩位美女的連聲誇讚,也還是有點飄飄然的了,只要是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點虛榮心理的。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小薇,雖然我們在首都有了房子,不過你平時最好還是在宿舍裡住,這樣才有上大學的感覺,而且和室友們也不會太過於生疏!平時有空還可以請她們去家裡玩……」 「知道了,整天嘮嘮叨叨,簡直比老媽還要囉嗦!」小薇橫了冷冰寒一眼,噘著嘴撒嬌,神情嬌俏可愛。看得林月既是羨慕又感到好笑,明明小薇才是姐姐,可不論找誰來看,都覺得她反而更像是一個被冷冰寒寵溺到了極點的妹妹一般,不時的使使小性子撒撒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哥哥的嬌寵。 說話間車子已經穩穩停在了宿舍樓前。 此時臨近熄燈,去教室自習的學生也絡繹不絕地返回宿舍,其中也有男孩兒送女孩兒回來,在宿舍樓下卿卿我我,戀戀不捨地。這兩輛車的到來很是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幾乎所有臨近的學生都同學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瞪著一雙驚疑的目光盯著車子。 更有汽車發燒友驚歎,還不由向周圍旁邊的同學說道:「**,這車真他媽帶勁兒,一輛就要一百多萬,我這一輩子也不曉得能不能坐上一回!」 王全中和錢飛停好車後,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繞過來打開車門,女孩兒便唧唧喳喳從車上下來了,看到那些同學們驚詫和羨慕的目光,越發覺得驕傲和自豪。 同學們看到車子裡下來那麼多鶯鶯燕燕的女孩兒,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尤其看到了學院裡的兩朵花從那輛大氣沉穩的奧迪車裡下來,瑩白如玉的細碎貝齒在燈光下發著淡淡迷離地光芒,整幅神容有著說不出的俏麗嫵媚,引得許多過往的男生不禁露出了色相授予的癡呆樣貌,而她們的女伴見此情景,則是忿然的一掐,讓這些男生忍痛不斷賠罪的同時,心裡也忿然不平:這是什麼世道呀,好白菜都給豬拱了! 冷冰寒正要叫王全中開車,卻見已經踏上兩級階梯的小薇又折返回來。 冷冰寒搖下車窗,只見小薇俯下身子喜笑顏開道:「我的同學們都讓我替她們謝謝你呢!」雖然小薇天性淡然,可冷冰寒今天給她撐足了面子,她心裡還是很愉悅。 冷冰寒笑道:「還說這些幹什麼,你開心就好了。以後要是想出去吃飯玩耍,就帶朋友去我們今天去的飛遠國際大酒店好了,張經理你也熟悉了,那裡也比較安全,不比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呢!我才不去呢,要去也是你帶著我才去!」小薇笑嘻嘻的柔聲道。隨即大大的眼睛中又閃過一抹興奮之意,刻意壓低聲音問道:「小寒,那個張涵雨經理是不是喜歡你呀?」 冷冰寒沒有想到小薇竟然也會如此八卦,不由伸出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笑道:「你胡說些什麼呀?這個張涵雨只是我的好朋友!」 「哎呀!」小薇抱著頭,秀美的嘴角微微抿著,嬌憨道:「好痛呀!」 冷冰寒寵溺地摸摸她的小腦袋,笑著道:「你就別裝啦,我根本就沒有用力!時間不早了,你快上去吧,免得等會兒熄燈了可就看不見了!」 「呵呵。」聽出冷冰寒話語中地關切與疼愛之意,小薇樂的眉開眼笑,一雙大眼睛瞇成了彎月亮,得意地笑著道:「我帶了小手電筒的,才不怕呢!」說著話,嬌嫩的小手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支袖珍型的小手電筒,在冷冰寒方眼前得意地晃著套的,大眼睛調皮的眨呀眨的,神容嬌俏、可愛極了。 冷冰寒呵呵笑著,撓撓頭正色道:「我明天就要回成都去看看,你要是一個人住害怕,就住在學校裡,或者叫你同學去陪你好了,多注意安全!」 小薇嘻嘻嬌笑著,輕橫了冷冰寒一眼,佯嗔道:「好啦。我知道了,你都嘮叨了快一百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嗔歸嗔,可是她的臉上卻掛滿了開心的笑意。能被冷冰寒如此關心,她的心中可是比吃了蜜糖都要甜。 不過又想到這好不容易才見到冷冰寒,可他馬上又要離開,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道冷冰寒都是忙正事,自己可不能妨礙了他。想了想,小薇又問道:「我能叫林月和我一起去住嗎?」 「當然可以啦!那也是你的家,你想請誰去住都可以!」雖然心裡有些擔心瓜田李下的,不過想想即便自己不去上軍校,在家的時候也屈指可數,平日裡有個貼心的人陪著小薇,自己也更放心。 「耶,太好了!這樣你不在的時候我就不孤單了。」小薇歡笑著拍拍小手,嬌俏的神態引得大周圍的男生們失神不已。 小薇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引人注目了,強自壓抑面上的興奮之意,又笑著道,「我這就告訴她,明天就搬,她就住我隔壁!」 冷冰寒的房子是四室兩廳雙衛的,除了冷冰寒和小薇的房間之外,還留有一間書房,另外一間沒人住平時就堆放一些暫時不用的雜物。東西也不多,如果林月住進去的話,簡單收拾一下就行了,床和傢俱這些都是現成的。 「哦?這麼心急?」冷冰寒頗感興趣的問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情調陳菲 小薇噘著嘴、伸出纖手掰著青蔥玉指,細細數著搬出去之後的好處:「時間自由,不用受用電管制;空間自由,不會受到室友們的相互干擾,還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不用再受那些騷擾電話和男生上門來的傳呼…… 聽她笑語嫣然的這麼細細數來,好似這大學宿舍就如同是陰間地獄那般可怕。冷冰寒不由失聲笑了起來,看來由儉入奢易容易,由奢入儉難呀,沒有或許也就過了,可明明知道那裡有舒適的房子擺放著,要在老老實實心甘情願繼續住在宿舍裡,確實不容易。 冷冰寒呵呵笑道:「好吧,明天你們就準備一下,中午我來接你們,下午我再去成都。」 「遵命,大人!」小薇方嘻嘻笑著,吐吐粉嫩地舌頭,扯了個鬼臉。 小薇俯身親暱地和車裡的男生說著話,這登時便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那竊竊私語便如瘟瘦一般的漫延開來。 「哇,開這麼好的車,一定是一個大款!也不曉得我以後能不能也找到這樣一個有錢的男朋友?」一個花癡頗為羨慕地道。 「車裡都還有一個女的,有錢人是有錢人,可絕對是一個花花大少,這樣的男人即便再有錢我也不稀罕!」一個女孩兒頗有些不屑地說道。 「拽個屁呀,有倆臭錢沒處花了。要不是命好生在一個富有的家庭,看他還拽得起來?富不過三代,裝B遲早被雷劈。」一個男生忿忿不平的如是低聲罵著。 「媽的,真是好白菜都給豬拱了,沒想到徐薇也是這樣愛慕虛榮的人!」另一個男生很是心碎神傷地哀呼道。 「喂,少說兩句,有錢人大多都有些勢力,小心遭報復!」也有好心人小聲地提醒著。 …… 一時間,嘈雜的低語聲不斷,小薇是沒有聽見,還親切地和冷冰寒說著什麼,可架不住冷冰寒聽力好,這些動靜一字不落全都聽在了耳裡,苦笑了笑,卻很是無奈,總不能下車大聲廣播一下,這個小薇是自己的姐姐吧?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只能浩巍然不動,意態間瀟灑自若,似乎對各色褒貶的話語聽而不聞。 「好啦,快上去吧!免得一會兒要摸黑洗漱了!」冷冰寒淡然笑道。聽似輕描淡寫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近似寵溺的語氣,好像是哥哥面對著調皮的妹妹,雖疼愛萬分卻總是無計可施一般。 小薇纖眉微蹙看著冷冰寒,眸子中更多的卻是不捨之意,幽幽一歎,輕聲說道:「就是的,煩死人了,還好明天就不用受這個約束了,咯咯!明天給你打電話,你可要早點來,別讓我們久等了,要不可不饒你,嘻嘻!」 說罷也不待冷冰寒說什麼,就一轉身興沖沖跑進了宿舍樓,完美的身段跳動靈動,宛如剛尋到一隻胡蘿蔔的小白兔一般,充斥著無盡的歡欣之意。 望著小薇那充滿了青春靚麗氣息的背影,冷冰寒也似乎頓時舒暢了許多。 「你們姐弟的關係可真好呀!真是讓人羨慕!」一旁的陳菲也不由嘖嘖稱讚道,很是羨慕。 「家就是一個溫馨的港灣,家人就是你這一輩子對你最好的人,可以不計報酬的付出,所以我也一定會全心全意地對待他們,讓他們都過上最幸福開心的生活!」冷冰寒望著車窗外,直到小薇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才轉過頭來對王全中說道:「開車!」 望著冷冰寒那淡然俊雅的面容,在說到家人時自然流露出無限的柔情,陳菲瞧在眼中,心底驀地一顫,一絲綺念伴隨著自豪升騰而起。要是自己也是他的親人,或許他也會這麼無微不至地關心寵溺自己吧? 送完了小薇和她的同學,接下來自然就剩下陳菲了。 冷冰寒沒想到陳菲居然住那麼遠,都快要到郊縣了,即便是開車,在不堵車的情況的也要幾乎花掉半個多小時。冷冰寒在首都呆了這四年,也沒有到過這裡,真不知道她平日裡是如何回來的。 或許是看出了冷冰寒的疑惑,陳菲輕輕捋了一下頭髮,說道:「這裡的房子是租來的,因為便宜,一個月只要一百塊錢。以前的房子因為替我媽媽治病,賣了!」話說得很是輕描淡寫,但字裡行間,卻也蘊含著生活的艱辛。 冷冰寒心中很有幾分訝異,直愣愣的望著陳菲,雖然對陳菲的情況多少有些瞭解,但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風嬌水媚、都市麗人般的時尚女孩兒,卻是如此酸楚。 陳菲在冷冰寒灼灼的目光注視下,玉面緋紅一片,羞怯不安的垂下螓首,芳心便如小鹿急撞,一陣喘息不定,卻也忍不住低聲嗔道:「寒少,看什麼哪?」細若蚊吶的低語埋怨,似羞似喜。 冷冰寒這才猛然醒轉,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尷尬的撓撓腦袋,乾笑著道:「不好意思啊,陳菲,唉,我以前總以為,你即便有些苦也還算很嚴重,卻實在想不到……」冷冰寒感慨萬分,輕歎一口氣,語帶關切的柔聲問道:「你母親的病情現在怎麼樣呢?那二十萬夠手術費了嗎?」 陳菲聞言神色一黯,神情間淒楚一片,幽幽的道:「媽媽的病情現在越來越嚴重了,以前還能幹點簡單的家務,現在幾乎不能起床了,我實在有些擔心,不過……」 陳菲的神情驀的振奮起來,眸子中神采奕奕,笑著道:「現在多虧了寒少你的幫助,有了這二十萬,手術費應該夠了,只要我媽媽能夠康復起來,我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看著陳菲高興激動的神情,冷冰寒卻只覺得鼻翼發酸,心底痛惜不已。這麼大的壓力和困難,全靠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兒去承擔,這樣的情形,的確是太過悲哀。家中失去了主心骨。受人欺凌的苦楚,冷冰寒即便沒有親自體會過,但也能夠大致瞭解其中的冷暖,真個是心酸不已。 陳菲望著神情悲慼的冷冰寒,眸子中突然閃過一抹濃濃的希冀色彩,顫聲道:「寒少,很多時候。我總是想有一個哥哥,一個能保護我,不讓壞人欺負我的哥哥……」她的語調越來越是急促,有著一抹明顯的忐忑之意,兩隻眼睛也滿含期冀地看著冷冰寒。 不過冷冰寒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讓陳菲那顆心頓時好似被冰水浸泡了一般,冰冷到了骨髓中一般。神色也頓時低落了下來。 「對不起,我想是我太想當然了!」陳菲眼睛裡霧氣翻騰起來,低沉的語氣中,有著無盡的幽怨之意,那神情委屈無限,便似是一隻饞嘴小貓,乞求主人賜予食物而不果一般。 這無限委屈的容顏背後,更是蘊藉著無盡的風流嬌媚,冷冰寒望去,只覺得心中砰然心動,綺念連連念連連。忙甩甩頭不敢去多想。神情一整,很為難地撓撓頭,說道:「可是我比你小呀,怎麼能當你哥哥呢?」 陳菲怔了一下,不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就當我弟弟好了!」 「可是我不想當弟弟呀!」冷冰寒頗似無奈地搖頭嘀咕道,卻伸手將陳菲的纖手緊緊握住,沉聲道,「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誰敢欺負你。我就替你出氣。」 斬釘截鐵的話語擲的有聲,有著旁人無法扭轉的決心。而感受著冷冰寒溫潤的掌心傳來的陣陣熱力,陳菲只覺得心底羞澀的同時,渾身也是暖意密佈,毫不反抗地任由他握住自己的纖手,螓首微垂,羞不可耐地低聲道:「其實,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哥哥了。」低不可聞的話語中,有著一股子發自心底的甜蜜,更有著一抹說不盡的曖昧情思。 冷冰寒聽來只覺得心神一蕩,心底綺念升騰而起,手指不受控制的在陳菲那光潔玉潤的手背肌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感受著這不經意的輕薄,陳菲玉面越發的羞紅,益增嬌艷,而指尖那美好的觸覺毫無遮掩的傳入冷冰寒的中樞神經,只覺得渾身舒泰愜意無雙。 好半晌,冷冰寒才似乎感覺有些不妥,在陳菲戀戀不捨的思緒中,鬆開了她的纖手。而經過這一次頗有些曖昧的小插曲,二人的關係越發的熟絡。 冷冰寒說道:「你現在也還年輕,以前由於家庭的拖累沒能繼續上學,以後最好還是去讀書,多學一點東西,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和吃苦耐勞的性格,一定能夠有所成就的。以後的生活會很幸福美滿的!」 不加修飾的淳樸話語,有著濃濃的推崇之意,更是情真意切。毫無半點不著邊際的吹捧,陳菲聽來心中只覺得受用無窮,纖柔的嘴角露出一絲極度歡悅的笑容,卻也忍不住搖頭歎道:「寒少,你不知道現在社會有多黑暗,不論是哪一行,一個女孩兒想要出頭,真的很困難,大家都帶著有色眼鏡來看你,讓你是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會吃虧上當……」 第二百九十四章 遭遇攔路打劫的小孩 陳菲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冷冰寒聞言也是一歎。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本就容易引起有錢有勢階層的垂涎,像什麼北師大、北影、中戲等這些出美女的高校門外,每到下午放學或是節假日之際,總是高級轎車排成隊,其中的醜陋與陰暗,不言而喻。在這個社會,有權有勢的人,玩弄個把女孩子根本不算怎麼回事,輕易的就可以擺平。而反過來說,不受錢權引誘、安貧樂道的女孩子,倒也不是很多。 「原來少不經事,對以後的生活總是充滿了無限的憧憬,但經過這幾年來的磨礪,才不由發現以前的想法真是幼稚的很。」陳菲無暇玉面上,露出一抹無限惘悵的神色,自喃地一笑,又道:「以前迫於生活的壓力,對於將來不敢有過多的奢望,就怕想得越多失望越大,只想著要努力將媽媽的病治好,可現在似乎這個願望能實現了,又不知道以後該幹些什麼……」 陳菲雅喃喃地陳述著,話語中有迷惘,卻也有著幾分不甘心,無奈地一歎,望著側耳傾聽的冷冰寒,眸子驀的一亮,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柔聲道:「寒少,你見多識廣,又有大能耐,要不你幫我想想,看我能做些什麼呢?我相信你,一切都聽你的!」話說完了這才發覺這句話有太多曖昧的意味在其中,就好似要把自己全都交付給了冷冰寒一樣,頓時不由得不禁羞赧地低下了頭,俏麗驀地緋紅,心裡也砰砰亂跳。 冷冰寒倒是沒有留意到陳菲的異樣,只是對她的話蹙著眉頭認真考慮了起來,說道:「女孩兒可以做的事情也很多呀,比如服裝設計、當會計師、當明星、當模特、當老師……這關鍵看你喜歡什麼?」 「呀,這麼多呀?我都能幹嗎?」陳菲似乎有些信心不足的樣子。 冷冰寒笑了笑,鼓勵道:「你想想,以前那麼苦你都能夠堅持下來,有了這份堅持和信念,只要肯努力,就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要是一時想不好也別著急,慢慢來,別想那麼多,先去讀書吧,看你喜歡什麼,就去學什麼,其他的不要怕,有我在呢!」 「嗯!」陳菲乖巧地點了點頭,似乎有了冷冰寒,就有了主心骨一般,心裡安定了許多,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無助和惶恐了。 在陳菲的指引下,王全中開著車子東轉西繞,來到了一條漆黑狹窄的小巷口,陳菲輕聲說道:「我家就住在裡面了,裡面進不了車,我就在這裡下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冷冰寒望裡面看了一眼,小巷子黑漆漆的,居然連路燈都沒有,真不知道以前陳菲晚上是怎樣回家的,不禁蹙起眉頭道:「裡面這麼黑?你怎麼看得見?不害怕嗎?」 似乎能夠感受到冷冰寒那發自肺腑的關切之意,陳菲嫣然一笑,道:「沒事的,每天都要走幾遍,閉著眼睛也知道哪裡有水坑,哪裡有台階。再說了,住這裡的都是多年的鄰居,不會有事情的。」 聽陳菲說得篤實,不像是假話,冷冰寒這才有些將信將疑,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了下來,她遞給道:「那好吧,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嗯!」陳菲結果號碼,輕輕一笑,下了車,剛走了幾步,似乎像是要回過頭開給冷冰寒告別,卻不料『呀』的一聲嬌呼,緊接著彎下身去,一雙纖手緊緊的撫摸著腳踝,神情痛楚不堪。 「怎麼了?」冷冰寒心中一緊,也連忙下車低下身去查看,只這片刻功夫,陳菲那雪白如玉的腳踝處已經浮腫而起青紫一片,可見這一下崴的不輕。 「沒事,扭了一下腳。」自我按摩了一下,陳菲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勉強擠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顫聲道,「你走吧,我沒事的。」 冷冰寒見她疼得厲害,神色都很不自然,哪能放心離開,慌不迭的提議道:「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要不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呢?」 「這……」陳菲有些猶豫,冷冰寒能夠送她回來已經夠意思了,再說她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家裡的窘樣,更不知道該如何像母親解釋兩人之間的關係。有心拒絕,可轉念一想,自己的住處距離巷口還有好長一段路程,平日裡還沒有什麼,不過現在似乎對自己而言,怕是比登山都難。再說自己對於冷冰寒送自己,心底似乎又隱隱莫名的有幾分期待。 思索再三,陳菲方才紅著臉,細語出聲,低若蚊吶,說得:「好吧,那就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陳菲伸出左臂輕輕環住冷冰寒的頸項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冷冰寒伸手自然的攬住她的纖腰,只覺得那纖腰盈盈,只堪一握。「正所謂是,隔戶楊柳弱裊裊,恰似十五女兒腰」,這種動人的腰肢,真個讓人怦然心動。 而隔著單薄的衣衫,冷冰寒可以輕易的感覺著陳菲腰部肌膚那細膩豐盈的美妙之處。如果不是自己心神比較堅定,說不定還真會忍受不住誘惑藉機揩油一番。 走在漆黑的巷子裡,陳菲單足用力,雖有冷冰寒的協助,也有些吃力,陣陣輕微的喘息自那檀口吐出,這夾雜著些微痛楚的喘息,雖是無意,卻有著極度的曖昧滋味,尤其是在這漆黑昏暗的環境中,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被黑暗所遮掩,就更是耐人尋味,讓人浮想聯翩了。 與陳菲親密接觸之下,冷冰寒只覺得一陣醉人香氣漂浮在自己的鼻翼之間,似扇似蘭,誘人琦思不斷。懷抱溫香暖玉,再經受這種香艷的摧殘,饒是冷冰寒沒有什麼邪念,時間一久,也有些抵抗不住。鼻翼間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沉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蹦一跳的陳菲已經是渾身香汗淋漓,冷冰寒突然伏下身子將她攔腰抱起。在陳菲的嬌呼聲中,整個身子已經被冷冰寒抱在懷中。 「寒少……你……你還是……扶我走吧。」陳菲簡直有些無地自容了。含羞細語、似請求更似哀求,一張芙蓉玉面早已羞紅一片,益增無邊的嬌艷。 冷冰寒心中大歎,若是扶著你走,先不說你要累壞了。我聽著你的喘息之聲,真個說不定會做出衝動的無禮舉措來。不過這話也只能在心中想想,決計不能說出口來,因此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覆陳菲的請求,索性也不開口,抱著陳菲快步向前走去,那輕鬆的神態,就似好像空手無物一般。 陳菲蜷縮在他的懷中,只覺得安全而溫馨。對於他略顯得有些霸道的舉動,竟然出奇的沒有再開口制止,微微側過頭去含羞不語。心中很驚訝,她實在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冷冰寒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竟會擁有如此健美而充溢著爆炸性力量的身軀,而配上他俊雅非凡的面容,那如玉的肌膚,總體散發著極度妖異的魅力,讓人心為之動。 為避免尷尬,二人漫不經心的隨**談著,陳菲也根據不同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提醒著冷冰寒,哪裡有坑,哪裡有障礙物需要避讓。 其實雖然伸手不見五指,可冷冰寒早就能夠夜視了,在他眼裡,晝夜並無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不方便暴露出來,再說聽陳菲在耳邊妮妮細語,感受著她呼吸的香甜的氣息,也是一種旖旎的享受,讓人頗感有幾分迷戀。 正沉浸在香艷中的冷冰寒突然心中一凜,心神也瞬間從迷離中解脫出來,有幾分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 冷冰寒突然停下了腳步,陳菲也覺得有些奇怪,正欲開口詢問,此際異變陡生,黑暗中人影晃動,突然從角落裡竄出三個人來,將冷冰寒圍在中間,其中一個漫不經心的說道:「哎呀,這麼親熱?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居然情侶光臨我們這僻陋的連山巷?兄弟,今天能夠碰上也算有緣哈,弟兄伙們也不多話,只是今天打牌輸了錢,你又碰巧到了弟兄伙的地盤,還希望你賞賜幾個小錢,要不然也就別怪弟兄們面子過不去哈!」 冷冰寒不由覺得有些啞然失笑,剛才還以為碰到了那個陳義或者是張彬派來報復的人,沒想到只是幾個攔路打劫的小混混而已,看來自己現在總是習慣把問題考慮得過於嚴重了。 這一生好似遭遇的事情不少,但被別人攔路打劫,這還是第一次。他也感覺蠻新奇的,不由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這三個人。 三個男孩子面上稚氣未脫,充其量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穿著都很是相似,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三胞胎一般,只是相貌卻有著很大的不同。中間那位說話的男孩兒,留著寸頭,斯斯文文的臉上總是笑嘻嘻地,很是招人喜愛,不過手裡拎著的一根棍子就不那麼可愛了;左邊那位五官平凡和藹,看起來人畜無害,只是一雙眼睛間或一輪,隱隱露出桀驁凶厲之色,手裡拿著一塊磚頭;最右邊的男孩圓頭圓腦,相貌憨厚樸實,大大的光頭在寒冬朔月看起來極為扎眼,什麼也沒有拿,雙手抱在胸前,好似很坦然一般。 第二百九十五章 姐夫?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厲害嗎?小小年紀就能三五成群地出來攔路打劫? 冷冰摸了摸鼻子,心裡還正鬱悶自己是不是真的OUT了,卻聽懷中的陳菲玉手撐著自己的胸口直起身子來,看著男孩兒怒嗔道:「小龍,怎麼又是你?反了你了,居然還學著出來打劫勒索?要是讓你爸知道了,看他還不剝了你的皮?」雖然是斥責,可她的聲音比環珮聲更清脆、更悅耳,落在耳中直直的陷入心底,激盪起陣陣的漣漪,讓人心底愜意之際,也不由是琦念橫生。 那留著寸頭的男孩兒正在揚揚自得地伴著老大,哪料一聽到陳菲的聲音,就如同耗子見到貓似的,整個人頓時呆住了,連叼在嘴上的香煙掉在了地方都渾然不知,半晌才哂然笑道:「哈,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菲姐呀,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我們幾個這是出來好玩呢,和你們開玩笑的!就我們這膽子,哪敢來打劫勒索呀,嘿嘿!」 而此時旁邊那個圓頭圓腦的男孩兒也小聲埋怨道:「小龍,你看吧,我都說了,能從這裡過的肯定都是住在附近的熟人,你還不相信,這不……」 小龍也不滿低聲道:「你什麼時候說的?剛才說要來搞點錢你跑得比哪個都快,還好意思說呢!現在就把責任推給我,真他媽不仗義……」 另一個拿著磚頭的男孩兒也低聲勸道:「你們都別吵了,菲姐看著呢!真倒霉,這次可慘了!」 「喔,還有小東和小明呀,我是說嘛,你們三個向來都在一起的,小龍在這裡怎麼可能少得了你倆?你們怎麼都不學好?整天跟著小龍瞎混!」哪曉得他們兩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也讓陳菲給聽出來了,不依不饒地訓斥道:「你們幾個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醒事?不想讀書也就算了,可也總該幫著家裡做點什麼吧?還想要這樣混一輩子不成?是不是想去監牢裡面過年呀……」 看不出平日裡柔柔弱弱的陳菲教訓起這些半大的孩子們是一套一套的,說教的話語滿蘊著諄諄之意,就像是大姐姐在教訓那調皮萬分的弟弟一般,雖然極力想繃起臉來,可是心底的溺愛,卻衝垮了面上的偽裝。 三個孩子低著頭,愁眉苦臉地聽著陳菲的訓斥,如果說剛才他們打劫的時候兇惡地像狼的話,現在就卻好似溫順的小貓一般。 還真讓冷冰寒有些感到驚奇。本來以為照著幾個小孩兒適才表現出來地脾氣,而且小小年紀就敢出來打劫,性格應該是桀驁難馴,卻不料陳菲甫一開口,他們便溫順的聽從,神態舉止對陳菲沒有半點地忤逆。那感覺,就如同陳菲才是他們的大姐大似的。 板著臉訓斥了他們好一會兒之後,陳菲卻又輕歎一聲,很是關切地問道:「你們三個是不是沒錢用啦?沒錢用了就給我說,千萬別再想這種方式了,出問題可了不得,聽見了沒?」 小明支支吾吾地說:「斯文強拉我們去打牌,不僅把我們身上攢的零花錢都給輸光了,還欠了他一百多塊……」 「斯文強?又是他?不是叫你們別和他玩嗎?他這人最愛騙人!」陳菲蹙起眉頭,說道:「來,我給你們錢,以後記住教訓,千萬別跟著斯文強玩了,好好幫著家裡做點事情!不要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的,在這樣菲姐以後可不喜歡你麼了!」 陳菲說罷就想要掏錢包,可由於被冷冰寒抱在懷裡,嬌柔的身軀蜷起的,很是不方便,身子一動,雖然還隔著幾層衣裳,可陳菲卻仍覺得似有一股熾烈的熱流熨帖著她的肌膚。只眨眼間的功夫,她體內的力氣彷彿消失殆盡,身軀一下子就綿軟酥麻,便連那顆心兒也似隨之飄離了胸膛。一下子臉上又不由緋紅一片。 「啊,菲姐,你的錢我們可不能要!」三個男孩兒連忙迭聲說道:「這些年來你都經常給我們錢花,陳嬸還等著錢去做手術呢,我們不能要,不能要!」 冷冰寒笑了笑,一隻手將陳菲緊緊抱住,用力之下,陳菲險些驚呼出聲,幾乎是同一時刻,她的身軀便和冷冰寒那健壯的胸脯親密地靠在了一起,之間幾乎沒有了任何的間隙。那種肌膚緊貼、妙處相觸的滋味讓兩人都不禁心中蕩起了幾絲漣漪,身子也開始有些酥麻。陳菲那嬌俏的面頰就變得紅艷欲滴,像是只熟透了的水蜜桃,一絲麻癢的感覺從胸前蔓延至心心扉,讓她有些發慌,忙將玉手撐在冷冰寒胸膛,好讓自己的身體和冷冰寒保持一點縫隙。 冷冰寒也大感尷尬,急忙騰出一隻手掏出一疊錢來遞給陳菲。 陳菲登時驚醒過來,雙頰熱得好似燃燒著一般,接了過去,從中抽出了幾張,遞給幾個男孩兒面前,強忍著心中的頗為眷戀這奇妙感覺,輕聲說道:「趕快拿著,我媽做手術的錢已經湊夠了,也不差這幾個。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你們家人的,但以後可千萬不許這樣了,聽到沒有?」 幾個男孩兒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後還是小龍扭扭捏捏上來接過了錢,向陳菲鞠了一躬,真切地說道:「菲姐,你放心好了,我們都聽你的話,再也不去幹這種事情呢!」 其他兩位男孩兒也連聲保證道。陳菲似乎很是欣慰,輕笑道:「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們還不趕快回家去?要不叔叔嬸嬸們又要擔心了。以後多體諒一下家長,別讓他們擔心了!」 「嗯!」三個男孩兒轉身就欲離開,可小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東轉即又曬然道:「菲姐,這位抱著你的帥哥是誰呀?是不是你男朋友?我們要不要叫姐夫呀?嘻嘻!」 其他兩位男孩兒也是連聲起哄,嘻嘻笑道:「是呀菲姐,我們可是第一次見你帶異性朋友回家,還這麼親密,嘿嘿……」 「你們瞎說什麼呀,這是我朋友,我腳扭傷了,這才送我回來的。」被這麼一問,陳菲一下子失去了一貫的冷靜矜持,心跳驀地加速,面色動容。俏臉頓時有些緋紅,輕啐一口,纖柔的嘴角那一抹笑意,似羞澀,更似甜蜜,支支吾吾道。說罷似乎又覺得這樣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於是又瞪著鳳眼,佯嗔道:「你們幾個是不是皮子癢啦?還不趕快回去,要不要嘗嘗我擰耳朵的滋味呀?」 小豬他們擠眉弄眼的壞笑著,唯唯諾諾的點著頭,拍著胸脯做著保證,「知道啦知道啦,只是朋友嘛,嘿嘿。我們走了,不妨礙菲姐你和朋友了!」說罷幾個人一哄而散,遠遠地都還能聽到他們意味深長的調笑聲。 「這些個臭小子!」陳菲嘴上嘟噥道,美眸中蘊滿喜色,心裡卻甜滋滋的,只是羞澀難當之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柔聲對冷冰寒說道:「他們胡說八道的,你可別介意呀。」 「呵呵,沒想到他們還挺聽你的話的!」冷冰寒輕笑道。 陳菲眸子中卻是自然流露出引以為傲的神色,而嘴角一絲寵溺地恬靜笑意,說道:「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街坊鄰居。住在這裡的不是外來首都打工的就是本地的窮人,平日裡少不了相互幫忙走動。因此大家的關係都很好。雖然窮,可這裡的人大多其實都很是淳樸善良,我們住在這裡可沒少接受街坊鄰居的幫忙,大家相處都很融洽。別看小豬他們年少魯莽,可有幾次別人想要來欺負我,還多虧他們幫我才逃過一劫!」 看得出來陳菲對這裡的鄰里關係還很是滿意。想想也確實如此,城市越大,困居在這座水泥森林裡的人們就越是孤獨,或許連隔壁對門住的是誰也不知道,看人都是通過防盜門上的貓眼,更別說什麼相互幫助了。 冷冰寒繼續抱著陳菲往前走去,想想剛才那可愛的幾個傢伙,似乎渾然忘了,自己也不過就比他們大上一兩歲,老氣橫秋地說道:「嗯,不過總這樣整天游手好閒的也不是辦法,遲早都會出事的!」 「可有什麼辦法呢?」陳菲神色惆悵,言語中頗有幾分傷感,「現在工作也不好找,加之他們也都和我一樣,沒有什麼文憑,還不是只能這麼混著,他們的家長也很是擔心憂慮,生怕他們學壞了,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只有讓他們去幫著家裡做點事情,賣賣早點,送送貨之類的。」 冷冰寒笑著搖頭:「就他這年紀的大小伙子,你讓他們做這些,他們能做得下去?也不是那麼個事兒啊。」 「那怎麼辦?讓他們去上學他們也學不進去,何況都是外來人員,上學還要交這樣費用那樣費用的,家裡也承擔不起呀?這裡絕大多數孩子都是跟著父母做點事情,有些不學好的就到處去鬼混,偷雞摸狗的,有些年齡比他們還小,可就已經幾進宮了,家長最怕就是警察找上門來,哎……」陳菲頗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 陳菲的家 他們三個的品行如何?」冷冰寒想了想,問道。 「為人都很單純質樸,也都很聰明!」陳菲聽冷冰寒這麼一問,眼前一亮,這些事情對他們這些階層的人來說確實難於上青天,但對冷冰寒來說,卻是易如反掌,不過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那你找機會問問他們的意思,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你就去找飛遠國際大酒店的張涵雨經理,就說是我說的,讓她安排一下,讓他們先去從服務生做起,如果做得好的話,再考慮換到安保部或者是其他部門!」 「呀,這實在太好了,他們一定願意的,一定願意的!」陳菲是很是開心地說道。 她在飛遠國際大酒店的KTV包間裡陪客人唱歌也有一段時間了,對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情況也比較瞭解,就是普通的服務生一個月的工資也是上千塊,有時候再加上一些客人給的小費,一個月算下來可是不菲。如果不是自己家裡由於母親治病,急缺大量的錢的話,這樣的工作她都願意去做。 不過由於全國想要進飛遠的人實在太多了,因此飛遠公司有著嚴格的進人機制,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苛刻,最是困難。當然這些制度對於冷冰寒這樣的人那就不算什麼事了。 她是親眼見到那位張涵雨經理對冷冰寒的態度,完全可以說是恭敬有加,言談舉止中無不表現出發自內心的敬畏,就可以想像得到,只要冷冰寒開了口,這件事情百分之一萬的沒有問題。數次被冷冰寒相救,眼下在她的心中,的確對冷冰寒有了一種莫名的依賴與信任感。 她一直以來,都把這幾個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弟弟一般,當然希望他們都能夠有一個好的出路和前程,現在如願以償了,對冷冰寒自然更是感激涕零了。 「寒少,抱我走了那麼遠,你累不累?」陳菲柔聲問道,目中露著濃濃的擔心與關切之意。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你那麼輕,再抱你回到市中心都沒問題!」鼻翼間的熱流噴湧在陳菲面上,讓她芳心一陣顫抖,俏臉籠罩暈紅,嬌羞無力地垂下螓首,說道:「真看不出來你那麼厲害?」 「這巷子裡連一盞燈都沒有,一片漆黑,你就不害怕嗎?」刻意不去理會這足以讓百煉鋼鐵化為繞指溫柔的無邊風韻,冷冰寒問道。 「誰說沒燈呀?轉過這個拐角就能看到一盞明燈!」陳菲抬起頭來看著前面說道,那如凝脂般雪嫩的肌膚透著動人的紅暈,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顯而易見,她內心也頗為不平靜。 「喔,沒想到這裡還有路燈!」冷冰寒搖搖頭道,這麼長一段黑巷子都沒路燈,到了這裡才有一盞,真是難得。 「不是路燈……」。 此時兩人已經走過了轉角,不遠處果然有一盞燈火,燈光很昏暗,影影綽綽,不過在漆黑一片的夜裡,卻讓人感覺到一片暖意。 「前面那個亮燈的地方就是我家了!」陳菲看著前面微弱的燈光,幽幽說道。 「你們就住這裡?」冷冰寒有些吃驚地問道。 這裡看起來應該是一處年代已久的小區,小區的樓層表面看去破敗不堪,一盞孤燈映襯出夜晚的淒涼。破敗的樓群對面有一排低矮的**房,被居民用來停放車輛、放置一些雜物。陳菲說的地方就是那些放雜物的平房,冷冰寒萬萬沒想到,陳菲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就是那間破舊的平房門外懸掛著一盞昏暗的燈,在在這漆黑的夜裡,讓人感到異常的溫暖。或許這就是陳菲那臥病在床的母親唯一能為晚歸的女兒所帶來的溫暖,就如同母親的懷抱一般。 陳菲看著這盞燈,明顯有了激動,眼睛不禁有些紅了,喃喃道:「這燈是我媽媽專門請王大叔給接上的,每天天黑了她就會點亮這盞燈,說讓我再晚都能看見回家的路。只要我沒有回來,這盞燈就不會熄滅的,所有的街坊鄰居也都知道……」 冷冰寒也對她們母子之間的深情而頗受感動,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或許只有相依為命的兩母女才會如此關心和在乎對方吧? 到了門口,陳菲羞澀地說道:「寒少,放我下來吧,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怎麼,不歡迎我們進去坐坐?」 「啊,歡迎,當然歡迎,可是……」陳菲低著頭,有些慌張地說道:「家裡實在太小太亂了,就怕……」 「沒關係,你母親病了我們還沒來看過,今天既然都到了家門口,自然應當拜會一下!再說了,你的腳還沒好,自己怎麼進去,難道單腳跳呀,呵呵!」 夜裡聲音傳得遠,或許是隱隱聽到了屋外陳菲的聲音,屋裡傳來一個女人有氣無力的聲音:「小菲,是你回來了嗎?」 「嗯,媽媽,是我回來了!」陳菲似乎有些慌亂,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對冷冰寒說道:「不過你還是先把我給放下了,這樣子……」女孩兒的淺嗔嬌責,別有一番風味。 冷冰寒不由得神情呆滯,反應過來後輕輕將陳菲放了下來,不過並沒有放開她,而是像剛才那樣攙扶著她。陳菲輕舒玉臂環住冷冰寒的脖頸,借勢站起,感受著冷冰寒那強橫的臂部肌肉,陳菲一陣恍惚,此刻她的心底除了羞澀也只剩下了羞澀。 在冷冰寒的攙扶下,陳菲輕輕推開單薄的木門,回過頭對冷冰寒很是歉意地說道:「請進吧,家裡比較簡陋,實在不好意思,請多見諒!」 冷冰寒甫一走進屋內,一股子老房子特有的淡淡的酸霉味兒和濃厚的中藥味道充斥鼻翼。 說實話,冷冰寒倒是真沒想到嬌艷如花的陳菲竟然會住在如此簡陋而破敗的房子裡,心中可也暗暗點頭,陳菲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少有的美女,仰慕她的男子決計不在少數,其中更是不乏有房有車的富庶之輩,相信只要她微微一頷首,怕早就住上了寬敞明亮的樓房,擺脫這種苦哈哈的日子了。 正如陳菲自己說的那樣,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尊嚴,因此即便再苦再累,在外面受多少的辛酸苦楚,她也始終堅持著,安貧樂道,的確沒有眼下很多都市女孩兒的那種拜金惡俗。這樣的女子,也一直是冷冰寒所最佩服的。 房子的外觀很糟糕,不過屋內給人的感覺卻很是不錯。雖然不大,冷冰寒目測了一下,算上建築面積怕也沒有二十平米,不過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碗櫥餐桌等是一應俱全,東西不少,可卻收整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絲毫也不顯得雜亂,給人一種舒心的感覺。四面雪白的牆壁上貼有一些手繪畫什麼的,紛紜而毫無雜亂之感,頂棚上還掛著幾個自製的風鈴,風一吹,叮鈴作響,悅耳動聽,聽之身心舒暢,牆角一張不大的床上,一位婦人正欲起身,穿得很樸素,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眼角眉梢,依稀可見當年的美貌,或許是常年受到病魔困擾的緣故,面容形容枯槁憔悴一片,但還是隱隱能夠看出她與陳菲的輪廓,有幾分相似,想來年輕時候也是一位遠近聞名的大美女,要不然也生不出陳菲這樣的女兒來。 「小菲呀,灶上我還給你煨著雞湯呢,你上班辛苦了,趕緊去趁熱喝了!」婦人正對陳菲說著話,驀地見到了冷冰寒攙扶著陳菲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不由就是一愣,眉宇間的急切期盼之意近乎惶急,急忙問道:「小菲,你這是怎麼啦?這位是?」 「媽,我不是都給你說過了嗎?你身體不好就不要起來做這些了,我回來會自己做的!」陳菲雖然不滿母親不顧自己再三的勸說,還是強撐著起來給自己做吃的,可望著母親那雙焦灼擔憂的眸子,心中的不悅卻是瞬間煙消雲散。 陳菲強撐著病腿輕輕上前去將母親扶起來靠在床頭上,柔聲道:「媽,我沒事的,只是不小心在巷口扭傷了腳,這才請朋友送我回來!」由於從來也沒有帶過人來家裡,陳菲有些不好意思,玉面飛上兩朵紅暈。 「阿姨你好,我叫冷冰寒,來得冒昧,也沒有準備些什麼東西,還請阿姨你原諒!」冷冰寒很有禮貌地說道。 陳菲的母親一聽女兒這樣介紹,眼睛不由一亮,笑著道:「喔,冷冰寒呀,快快請坐,人來了就好,哪裡還需要準備什麼呀!真是不好意思。家裡又小又亂,小菲也沒提前給我說一聲你要來,別見怪呀!」 冷冰寒將陳菲攙扶到一旁坐下,又走到陳菲的媽媽身邊,說道:「阿姨叫我小寒就是了,我家裡人都這樣叫我。陳菲只是不小心扭傷了腳踝,休息兩天就好了。你也不用擔心。聽陳菲說阿姨你生病了,不要緊吧?」 「老毛病了,還死不了!」陳菲的媽媽仔細打量了一下冷冰寒,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嘴角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微笑,問道:「小寒呀,你和小菲認識多久啦?」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上門女婿? 冷冰寒愣了一下,心中大感不妙,這似乎有點老丈娘見上門女婿的味道?可對方又沒有擺明了說,自己總不好主動挑明說自己和陳菲不過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吧?那只會越描越黑,也會讓對方更尷尬。 好在他這些年來早已養成了處驚不亂的本事,當即輕吸一口氣鎮定住紛亂的情緒,輕聲說道:「也沒多久,大概就一年多了吧!」 「這死丫頭,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說一聲!真是的。」陳菲的媽媽扭頭瞅了女兒一眼,小聲地嘀咕著。 雖然說得小聲,不過屋子不大,冷冰寒和陳菲都聽得是清清楚楚。冷冰寒頗覺得有些尷尬,而陳菲是也又羞又急,想要說什麼,不過冷冰寒卻遞給她一個眼神,她又按捺住了性子,清雅的玉面登時浮現一抹羞紅,不過在她媽媽看來,卻是女兒羞答答不好意思的摸樣,這似乎就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其實也不怪她會這樣想,這些年從來沒有請過異性朋友來家裡,何況還是這麼晚的時候。再說,女兒臉上那濃濃的情意,明眼人似乎都能看得出來。 「看你年齡不大,參加工作了沒有?在哪個單位?」陳菲的媽媽是鐵定了心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替女兒好好把把關。 有些無奈地抹了抹鼻子,冷冰寒笑了笑,說道:「阿姨,我今年剛大學畢業,現在在部隊上,過段時間又要去上軍校! 「部隊?部隊好呀!」陳菲的媽媽一聽頓時就肅然起敬,連聲誇讚道,對他們這一輩人來說,軍隊情結很深,對人民軍隊的信任度都很高,一提及軍隊都倍感親切。不過又有些懷疑道:「你今年多大啦,就大學畢業了?怎麼都大學畢業了還要去讀軍校呀?」 這時陳菲踮著腳給她倒了一杯茶上來放在他面前,也饒有興致地坐在他旁邊。她也是第一次聽冷冰寒說起自己的事情,也很是感興趣,很是想多知道一些有關他的一切。 「謝謝!」冷冰寒朝她笑了笑,轉頭對陳菲的媽媽說道:「阿姨,我讀的是少年大學!上學早,畢業也很早!因為以前學的不是部隊上的東西,所以還需要去學習深造!」 「深造好呀,年輕人多學點東西有好處。只是,這個少年大學是個什麼東西呀?」陳菲的媽媽很有些迷惑地問道。她只知道大學生是很了不起的,就像古代的舉人一般,可這少年大學是怎麼回事,她還從來沒有聽過。 「媽,少年大學也是大學的一種,是專門供那種神童們就讀的。他們天資聰明,比一般人強許多,因此大學就專門招收他們。因此其他人還在讀小學中學,他們就能夠讀大學了!這可比其他的大學生厲害多了!」陳菲笑著給媽媽解釋道,不過她自己的心裡也很是驚詫,也沒想到冷冰寒竟然還是傳說中的少年大學畢業的。 「喔,那小寒不也是神童嗎?」陳菲的媽媽頗有些驚訝地說道。 「哪裡有陳菲說的那麼厲害?」冷冰寒謙虛地說道:「不過只是別別人多讀了些書罷了。」殊不料這樣的態度卻是讓陳菲媽媽更感到滿意。 陳菲媽卻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既長得斯文帥氣,又有學問,看穿著打扮經濟條件也不錯,最關鍵的是看起來他對小菲也很細微體貼,而小菲似乎一顆芳心也都繫在了他的身上,於是乎她已經把冷冰寒看作未來女婿了,真是越看越順眼。 這些年來,都是由於自己這身體拖累,女兒小小年紀就不得不放棄學業,擔負起家庭的壓力,這讓她很是感覺到愧疚,彷彿虧欠了女兒一般。小菲在外面辛苦的打拼,雖然從來都不告訴自己她在外面做什麼,但自己每個月不菲的生活費和醫療費都是一個不菲的數目。可女人還有什麼能夠在短時間裡掙到那麼多錢呢? 陳菲媽不敢想,一些八婆多嘴的街坊鄰居也是閒言碎語不斷,在後面戳脊樑骨罵,好些話都說的很難聽,自己暗地裡可沒少抹眼淚,整天憂心忡忡,不過當著女兒的面卻從來也不敢表現出什麼異樣來,生怕刺激到她。要不是不想女兒一個人孤苦伶仃在這個世上沒有人疼愛,她有時候真的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這樣就不用再拖累到女兒了。 沒想到小菲終於否極泰來,末了兒找了這麼一個好對象,苦了這麼多年,總算是苦盡甘來,她心裡也是為女兒高興不已。不過想想,她又有些擔心,這個小寒知不知道女兒以前的事情?要是聽到了那些瘋言瘋語,不知道會不會改變主意? 一時間,她看著笑語嫣然的陳菲,竟然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聊了一會兒,冷冰寒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於是欠身說道。「阿姨,我能給你把把脈嗎?」 「咦,你大學學的是醫嗎?」陳菲媽媽疑道。 「這個……」冷冰寒微微猶豫說道:「我不是學醫的,不過對這些有些研究!」 「媽,你就給小寒看看嘛!」陳菲有些撒嬌道,雖然她並不知道冷冰寒此舉有何用意,不過出於對冷冰寒絕對的信任,她也幫著說道。 「呵呵,我這個病呀,看了好多醫生和專家都沒轍,說就算是做了手術也只有一半的治癒率……」陳菲媽媽笑著說道,不過還是將手伸了出來,反正讓他們開心一下嘛! 冷冰寒裝得像模像樣地把著她的脈,藉機將自己那神奇的力量通過手傳送到了過去,很快就將她腎臟病害組織治癒,不過由於患病時間長了,要想徹底重新恢復活力,還需要一個時間和過程。 「怎麼樣啦?」陳菲很有些擔心,眼神中有了一絲閃爍不安,貝齒輕咬朱唇問道。 「呵呵,沒事。我想估計是那些醫生誤診了吧!」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我看阿姨不過是一點小毛病而已,調養幾天就好了,沒什麼大問題。我這裡有點祖傳的秘藥,阿姨吃一個禮拜應該就沒問題了,下周去檢查一次,保管聽到好消息!」 陳菲心頭驀的狂喜起來,更是抬起一雙驚喜交集的美眸,戰慄不安的望著冷冰寒,顫聲道:「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騙我吧?」她渾身顫抖個不停,顯然心情激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心中希望的火焰也在漸漸的升騰而起。 陳菲的媽媽似乎卻不以為然,在她看來,即便冷冰寒真的會些醫術,小小年紀也比不過那些專家醫生們呀?不過既然冷冰寒是好心,她自然也不可能說什麼其他的話,呵呵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小寒!」 冷冰寒看得出來她意思,不過也沒有多說,只是掏出一個沒有標籤的小瓶子,裡面是一些中成藥製成的小丸,是當時在西山的時候,向吳院長要來的。這是他們醫院最新研製出能夠增強人免疫力的藥物,完全都是珍貴的中草藥製成的,沒有任何毒副作用,專為中央的高級幹部準備的,造價極高,冷冰寒要了不少,本來是想要來孝敬給自己奶奶和父母的,現在正好拿出一瓶來應付這個場面。 「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吃一粒即可!」冷冰寒將東西很鄭重其事地交到陳菲手裡,叮囑道。 陳菲芳心登時歡悅無比,柔媚的瞥了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冷冰寒一眼,乖巧地說道:「嗯,我一定會親自看著媽媽吃!真是謝謝你了!」 搞定了正事,又和陳菲媽媽家長裡短聊了一會兒,冷冰寒這才告辭。 陳菲想要站起身來送送他,可一站起來腳又痛得厲害。 冷冰寒笑著道:「你的腳還沒好,這幾天就別亂動了,你自己在腳踝上抹點紅花油按摩一下。如果明天還沒消腫,就得去快點看醫生了,好好休息。」 冷冰寒語氣中滿懷著關切之意,陳菲感激的點點頭。 陳菲那雙皎如秋月的美眸直直地看著冷冰寒那英姿挺拔的背影很快走過了昏暗的光線,直至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都還呆呆地沒有反應過來。 「小菲,人都走了,你還在看什麼呀?」 「啊!」陳菲回過頭來看著媽媽嘴角的那一絲戲謔,螓首無力的垂下,粉嫩如玉地耳垂也已經羞紅一片,勉力抬起頭來之際,美眸中羞意湧動,說道:「我哪有呀?」說罷才有些戀戀不捨地將門關上。 剛回到屋裡,陳菲媽媽就追問起她是怎麼認識冷冰寒的。 「媽,我和他不過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不過只是看我的腳給扭傷了,這才來送我一程。你這個樣子,多不好意思呀!」羞意盎然的話音漸趨於無力,陳菲貝齒輕輕咬著嘴唇,俏臉早已是緋紅一片。 「別裝了,你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心思我會不知道嗎?魂兒都被這個小寒帶走了!」陳菲媽媽白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我哪有什麼心思?」陳菲似乎想起什麼,原本蘊著隱隱開心笑意的美眸,頓時浮起了水霧,神情也黯淡下來。從來都是堅毅一片的玉面,卻是露出了罕見的無助與淒楚,黯然道:「媽,你就別說了,人家可是大人物,哪裡看得上我們這些人?」 「小菲呀,這些年來,你真是受苦了。」陳菲媽媽擁著陳菲,纖手輕輕摩挲著她的俏臉,她的神情間愛憐一片,更是熱淚盈眶,好像是要將積壓在心頭好些年的愧疚之情,盡數化作一場熱淚、盡情仰灑。 面對哀痛欲絕的媽媽,陳菲回想起這幾年來自己經歷的一切,也悲從心起,那小巧的瓊鼻輕輕抽搐著,也是潸然淚下。不過很快又抹了抹眼淚,柔聲安慰道:「媽媽,你別傷心了,爸爸不在了,只剩下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但我們一樣能過得很好的。」 陳菲媽媽只道是女兒懂事,心中寬慰,勉強止住心頭的自責與悲傷,輕輕替她擦拭著淚水,哽咽著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最懂事不過。要不是你撐著,這些年我們家早就毀掉了。是媽對不起你。」 陳菲聞言卻是啼笑皆非,淚痕尚尤在、笑靨自然開,笑嘻嘻的道:「媽,我們就別說這些了好嗎?現在終於可以苦盡甘來了。吃了冷冰寒的藥,你身體也就好了,以後有大把幸福的生活在等著我們呢!」說話間神采奕奕,更多的則是無法掩飾的歡欣之意,那濃濃的喜色中蘊藉著無限風流,襯托出她的婀娜多姿是越發的嬌艷迷人。 「傻丫頭,你對小寒就那麼相信?這麼多醫生專家怎麼可能都會誤診?」陳菲媽媽輕笑道:「他那不過是安慰我們倆母女的。」 「媽,你可以不相信我,可卻一定不能不信小寒。他向來都不說謊話的。我對他有絕對的信心。」陳菲極力說道:「再說了,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他沒看準也沒關係呀,媽媽的手術費用我已經湊齊了,你看?」說罷她將那張支票遞給了媽媽。 「這是什麼呀?」陳菲的媽媽沒有見過現金支票,疑道。 「這是現金支票,憑這個就能去銀行取到二十萬的現金……」 「什麼?」陳菲媽媽大驚,手上不由就是一哆嗦,支票也掉到床上,好半晌回過神,面上露出一絲惶惑之色,顫聲道:「你那裡來的二十萬?你是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啦?我這把老骨頭了,死不足惜,你還年輕,可千萬不能……」她又是傷心,又是無奈,淚水在眼眶內打轉,神容悲慼地哀聲道。 陳菲沒想到母親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愣了一下才不由嬌嗔道:「媽,你說什麼呢?在外面不論如何,我可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去做什麼下著的事情!你放心好了,這錢是乾乾淨淨的,你女兒也是乾乾淨淨的!」 「真的?」陳菲媽媽見她的神情不似在作假,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驚疑道:「那這錢是怎麼回事?還有,我記得你今天出去的時候可不是穿得這件衣服,出什麼事啦?」說話間母愛瀰漫,眼眸中蘊藉著無盡的寵溺和憂慮的表情。 陳菲沒想到媽媽還那麼仔細,為了不讓她多心,便將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甚至自己去酒店陪唱被人非禮,碰巧被冷冰寒救了的事情也沒有半點的隱瞞,聽得媽媽不由的驚呼連連,一雙手更是緊張的佈滿汗水。 「這麼說來還真多虧了這個冷冰寒了!」陳菲媽媽聞言不由說道。 「是呀,要不是他我就麻煩了,算上這次,他都救過我三次了!」陳菲美眸微闔輕輕說道,想起這一幕幕的經過,芳心中總是止不住的甜蜜,語調也不由自主的變得輕柔起來,陳菲媽媽聞言訕訕一笑,柔聲致歉道:「小菲,是媽媽說錯話了,是媽媽錯怪你了,你千萬別怪媽媽。」 「媽,我怎麼會怪你呢?你也是關心我嘛!」陳菲輕輕握住媽媽的手,親暱地靠著母親的胸膛,呢聲細語道:「能有你這樣的媽媽,我感到很是高興。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傻丫頭,媽媽要是夠好就不會拖累你了!」陳菲媽媽溺愛地說道:「對了,照你這麼說,那個小寒真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不簡單!」陳菲輕歎道,玉面略現一抹淡淡的苦澀笑意。 思慮了半晌,陳菲媽媽神情間微現一絲陰霾,思忖半晌,才毅然決然地說道:「小菲呀,聽媽媽說,這個冷冰寒不錯,可卻不是我們高攀得起的,你還是忘了他吧!」 母親低緩的話語落在陳菲耳中,不啻於是一記重磅炸彈,震得她三魂七魄似乎都離體而出,一時間神情恍惚,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好半晌才醒過神來,美眸中淚珠湧動,不敢置信地泫然若泣道:「媽,這是為什麼呀?」 陳菲媽媽看了一眼陳菲,她那哀傷欲絕的眼神,輕輕顫抖的嬌軀,一抹濃濃的心疼之情自心底悄然升起,宛如叢生的蔓草一般在心頭迅速瀰漫,在這股子不捨作祟下,她幾乎忍不住將自己的話語推翻,只是事到臨頭,卻又硬生生地忍住。 她不敢與女兒的目光對視,神色木然的道:「豪門富家可不是好進的!小菲,我們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一個世界的,勉強攀上去也不會幸福的。再說了,這個冷冰寒對你會是真心的嗎?說不定也只是想要佔佔便宜玩玩而已,他們這些花心大少,最好還是保持距離!」 這一字一句都宛如針尖一般狠狠的扎入陳菲的心田。她嬌軀如遭雷,在這一刻,一顆芳心似乎碎裂成無數瓣,疼痛欲絕。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神思不由得恍惚起來。不過她到底是久歷各種場面的,心思聰慧而縝密,當即只一個呼吸,就暫且收斂內心紛亂如潮地狂躁思緒,苦笑道:「媽,我們真沒什麼關係的,不過只是見過三次而已!」 見女兒愁苦不已,言不由衷,陳菲媽媽心疼的慨然一歎,柔聲勸慰道:「那就好,我們總歸不是一路人,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嗯,我去洗漱,媽媽你先睡吧!」陳菲失神地點點頭,一瘸一拐走到了衛生間裡,那雙陰鬱中帶著無限哀傷自憐的鳳目,目光呆滯的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嬌美的玉面,卻是浮現出深深的愁苦與孤寂之色。 第二百九十八章 政治聯姻 清晨的陽光灑在冷冰寒的面上,和煦明媚,毫無半點的炫目。陰冷的冬日的陽光最是難得,尤其是在這位於北方的首都,有這樣的天氣實在不容易,讓人的心情似乎都豁然開朗起來。 感受著暖意樣樣的溫馨,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緩緩睜開雙目,結束了每天早上例行的晨練。站在屋頂花園裡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只覺得精力旺盛,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不愜意、無一不舒爽。 這樣的生活,真是愜意,讓人回味無窮,甚至都有些不想離去了。 從花園回到餐廳,桌上已經放著準備好的早餐,都是王全中從附近的餐館裡買回來的,還是熱騰騰的。有稀飯饅頭,也有豆漿油條,甚至不時還會有西式糕點,王全中也學聰明了,會換著花樣地給冷冰寒準備,好讓他不至於吃膩味了。 冷冰寒剛坐下正準備享用,驀地手機響起。忙掏出一看,不禁笑著搖了搖頭,按下接聽鍵。 「小寒,是不是還在睡覺呀?趕快起床啦!」手機剛放在耳邊,嬌媚悅耳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冷冰寒的耳中,饒是這麼多年來,他早已聽慣了小薇宛如天籟般的語調,心中仍是不由得一動。 「呵呵,當然早就起來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活脫脫就是一隻貪睡的小懶豬嗎!」 「臭小寒,你才是小懶豬呢!」小薇嬌羞地嗔道。 這句小懶豬還是有來歷的,以前她見冷冰寒每天早起晨練,很是羨慕,也纏著要和他一起晨練,可小孩兒子正在長身體的階段,睡眠好得很,總是起不了那麼早,於是冷冰寒就嘲笑她是一隻貪睡的小懶豬。現在又聽冷冰寒這麼說,讓她是又羞又惱,可一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心頭卻很是甜蜜。 「既然起床了那就快來接我們吧,我和林月可都等著急啦!」小薇膩聲道。 「啊,這麼早?」冷冰寒疑道:「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啦?」 「那是當然啦!」小薇得意地說道,從她的語氣中,冷冰寒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一定高仰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 冷冰寒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小薇回到宿舍樓就找林月商議去了,林月一聽自然是樂不可支,激動萬分,於是兩人連夜就收拾起了東西,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大早就起來了,就等著冷冰寒去接她們呢! 冷冰寒是徹底被她們打敗了,無奈的搖搖頭,也只能匆匆吃了早餐,換上衣服,準備去學校。可剛坐上車,電話聲卻又響了。 「爺爺,你有事找我?」接起電話冷冰寒不由有些奇怪,自己剛才從西山出來一天,王老爺子就給自己打電話,莫非是首長的病情有什麼變化麼?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呀?」王老爺子聲音低沉威嚴的問道:「昨晚是不是出什麼事情啦?」 「什麼事?」被老爺子這麼一問,冷冰寒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說道:「沒出什麼事呀?」 「你這臭小子還瞞著我?」王老爺子沒好氣地哼哼兩聲說道:「正泰集團的劉飛雲你知道吧?」 「劉飛雲?」冷冰寒這才明白過來,王老爺子說的是昨天晚上在飛遠國際大酒店裡和劉彬衝突一事。在他看來這不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過了也就算了,根本沒有往心裡去,沒想到居然連王老爺子也知道了。 莫非劉彬在自己這裡吃了虧,還心存不滿,找人調查了自己的來頭,曉得惹不起之後,又把劉飛雲搬了出來?而這劉飛雲究竟是被自己的孫子給蒙蔽了,還是本身就護短,是非不分?一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對這個頗具傳奇色彩,一手締造了正泰集團的劉飛雲的印象頓時差了幾分。 「今天一大早他就托了幾個老夥計來找我,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一問才知道老劉家的那根獨苗昨天晚上和你發生了些誤會,希望我看在劉飛雲的份上別和和他們計較。說的好聽,他那個紈褲無德的孫子能和你發生什麼誤會?我二話沒說把他們全都趕了出去……」 聽到老爺子話語中那濃濃的關切和維護之意裡,冷冰寒心頭一暖。他本來還以為老爺子打電話給自己,是因此要訓斥自己呢,沒想到他老人家連事由都沒有問,就立場堅定地站在了自己這邊,甚至不惜和老夥計翻臉。 不過還沒等冷冰寒說什麼,王老爺子卻又笑著問道:「不過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都說你和劉家那小子是為了爭風吃醋才起的衝突?」話雖這樣說,不過卻很有些不相信的味道。 一聽這話冷冰寒差點暈倒,明明就是英雄救美,怎麼就成了爭風吃醋?傳出去不是有損自己「英明神武」的光輝形象嗎?這是誰在亂嚼舌根呀?要讓自己知道了,非打斷他的腿不行,冷冰寒恨恨地想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到。 不得已,冷冰寒又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這小王八羔子,你怎麼不打斷他的腿?」王老爺子聽後半天才氣呼呼地說道。他們這輩子,最恨就是那種欺男霸女的紈褲子弟了。自己和戰友們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可不是給這些紈褲子弟們恣意享樂的。 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王老爺子怒意勃發的面色微微有些鬆弛,有些語重心長地緩聲道:「小寒呀,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不相信的,不過你前途無量,莫為兒女情長糾葛……」 「汗!」冷冰寒無奈地撓著頭道:「爺爺,我今年才十七歲,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臭小子,我曉得你才十七歲!」王老爺子被他搶白,面子似乎有些掛不住,惡狠狠地說道:「就是知道你還小所以才早點提醒你一下,免得你不知情犯了錯誤。要知道,到了你這個層次,婚姻可不單單只是你個人的事情,更是關乎你甚至家族的前程和發展的大事,必須要慎重,來不得半點紕漏!」 「爺爺,你該不會安排了我的工作這又要安排我的婚姻吧?」冷冰寒苦笑道,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隱隱已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電話裡傳來老爺子那爽朗笑聲,道:「你這臭小子,多少人想要我來安排我還不願意呢,你還推三阻四的,真不知好歹!」 笑罵了一句後,王老爺子又道:「小寒啊,爺爺和你說心裡話吧,年青人嘛,談談戀愛沒什麼,也沒人真想阻你去找自己喜歡或者喜歡自己的人。但你的婚姻,可就不能完全由你自己作主了。你可能還不知道,這些年來你的卓越才智和表現出來的非凡潛力,已經得到了越來越多家族和勢力的關注。要不是你年齡還小,上門來提親的保管會踏破門檻。不過即便這樣,也有不少通過各種方式暗中向我表達過這種意願,相信你父親和乾爹那裡這種情況也不少。大家對你期望頗高,你說說,能容你在外面胡來嗎?」 冷冰寒卻是怔怔不語,甚至都有些呆住了。他決計想不到,這種傳說中家族聯姻的事情有一天會落到自己的頭上,按理說,即便自己現在大小也是副部級封疆大吏的公子,在冷雲翳的地盤上,也算得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衙內了,可要和真正的公子哥相比應該還有不小的距離吧?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輪到自己頭上呢?莫非天才也要遭人妒? 冷冰寒不由苦笑道:「爺爺,我還有兩個哥哥,現在正好都到了婚配的年齡,要不你去安排他們的,至於我就算了吧!」 王老爺子輕歎一聲,道:「爺爺知道你心氣高,尋常女孩兒你是看不上眼的。不過你也要相信,爺爺是不會讓你受委屈地,大家族裡好女孩兒更多。再說了,即便你不是很喜歡也沒關係,結婚不過是一個名分,只要面子上過得去,憑你的本事,還怕在外面找不到好的愛人?說不定想要多少都可以。不過說這些都還早,只是先給你打個招呼,你自己心裡有譜就好了!」 掛斷了電話,冷冰寒仰身靠在座椅上,在心裡重重歎了口氣。老爺子的語氣十分嚴肅,看來是很認真的,看來以後真要給自己安排一場政治婚姻。可自己真的就需要一場政治婚姻麼?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適合自己的就不行麼? 在冷冰寒看來,婚姻需要有感情作為基礎,而感情是需要碰撞出火花的,否則頂多也就是一種泛泛的交情。他無法想像,和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同床共枕,朝夕相處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對於老爺子說到的那種情況,他知道在一些老一輩家族裡,其實對作風問題並不怎麼看重,有幾名位高權重的開國將領也有幾個女人。或許在他們看來,需要的也就僅僅只是一個名分,一個維繫兩個家族利益的紐帶,至於其他的,都算不得什麼。 冷冰寒不喜歡被別人安排和掌控自己的人生。他喜歡隨心所欲,崇尚自由,原本以為重生之後,擁有了別人所無法想像的能力和財富,自己完全能夠愉悅地享受這前世裡奢求已久的生活。可一步一步走來,牽絆太多,為了身邊的家人朋友,許多事情似乎都已經身不由己了,工作和事業上的事情是這樣,而自己曾經很受傷,到現在為止仍舊沒多大信心的感情和婚姻生活又將何去何從呢?又能夠逃脫這樣的宿命嗎? 想著想著,冷冰寒突然感覺有些茫然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幫人幫出來的煩惱 就在此時,手機又響了起來。原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的冷冰寒不禁蹙了眉頭,自己的電話號碼很少有人知道,平日裡幾天或許也難得響一次,沒想到今天似乎卻成熱線了,電話一個接一個。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有些陌生,接聽後不快的說:「誰啊?」 「啊,寒少,是我,沒打擾你吧?」電話裡傳來一個怯生生地聲音。 冷冰寒一聽這天籟般魅惑力十足的嬌柔聲音,煩躁的心情彷彿間愉悅了許多,輕聲道:「陳菲是你呀,有事嗎?」 聽冷冰寒的語氣變得愉悅了,陳菲似乎鬆口氣,不過又慌忙道:「寒少,我,我有件麻煩的事……要向你匯報……」語氣似乎有些忐忑和惶恐,就好似是惹了禍事的孩子在笨拙地組織和詞彙,好讓父母更容易接受自己的解釋一般。 冷冰寒忍俊不禁,微微一笑,就問道:「到底是什麼大事呀,還要用『匯報』這個詞?」 聽到冷冰寒略帶調侃戲謔的話語,陳菲臉上不由露出了歡悅的神情,不過一想要自己要給說的事情,臉色又不禁黯淡下來,心裡也惶恐地不行,真不知道這件事情過後,寒少會如何看待自己! 原來由於腳扭傷了,加之冷冰寒將將事情說得那麼鄭重其事,陳菲今天也就破天荒地沒有出去上班,在家裡陪著媽媽,要知道,以前她為了掙錢,可是要打幾份工,白天去花店賣花,晚上才去酒吧和KTV的。 服侍完媽媽吃了早餐之後,閒著無事,她也就叫人找來小龍三人以及他們的家長,將昨晚冷冰寒同意讓小龍三人去飛遠酒店上班的事情給他們講了一下,徵求他們的意見。 幾人一聽自然是喜出望外。要知道,飛遠作為一家全球知名的大企業,知名度和薪酬待遇都很高,在全國的統計中,飛遠是求職者最希望能夠進入工作的十大企業中始終蟬聯第一,全國上下的人幾乎都以能夠成為飛遠人而自豪和驕傲。 每年都有大量的人才不斷湧入飛遠,可畢竟飛遠職位也有限,因此更多人是削尖了腦袋都想要往裡鑽。往往一個職位出來,就有成百上千個人想要去,即便是最底層的服務員也是同樣的,沒有一定的能力和關係,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以前小龍他們以及家人是想都不敢想能夠把孩子送去飛遠,就算是其他稍微好一點的工作,求爹爹告奶奶的,錢花了不少,到如今也沒有消息。眼看孩子一天天長大,就在街上瞎混著,幾個家長是愁眉苦臉,擔心不已,卻也無計可施。沒想到這不打眼的陳菲居然給他們送來如此的好消息,實在是讓他們欣喜若狂。 不過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嗎?經歷了最開始的喜悅之後,幾個家長又不由有些懷疑,小心翼翼地問道:「小菲,你找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靠譜嗎?這大概需要多少錢?」他們倒不是信不過陳菲,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陳菲的媽媽又正需要大錢做手術,難免就會讓他們有了幾分疑慮。 陳菲一聽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當即心頭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想想總歸是街坊鄰居,再說也不能看著小龍他們幾個給耽誤了呀?於是按捺住心頭的情緒,說道:「楊叔,劉嬸,你們不用擔心。我這個朋友也是一片好心,只想幫一下小龍他們,你們一分錢都不用花!」 聽見一分錢都不用花,幾個家長這才放下心來。剛才說話的那個楊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說道:「那怎麼行?小菲,叔也常在外頭跑,知道這些門道,不花錢哪裡能夠辦好事?再說了,我們也不能讓你和朋友白白幫忙不是?只要事情辦成了,叔一定給你們準備一個五千塊的大紅包……」 一聽愛人一出口就是五千,他愛人在旁邊不由心疼不已,暗地裡狠狠掐了他一把。哪曉得一向懼內的楊叔此時卻根本沒有管他。這兩年來為了兒子的工作問題,他前前後後花了也不止這個數,何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況還是飛遠這樣的大公司?聽說光服務員一個月也有一千多塊呢!再說了,這錢又不是現在就給,等兒子真去上班了再給,這個忙當值這麼多錢。人情歸人情,可改表示的也不可少,要不以後誰還肯幫你?這點可不是那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婆娘們知道的。 他妻子一看丈夫根本不理不睬的,心中很是惱怒,可當著外人也不好發作,只得在心中恨恨地嘀咕著:看回去了我怎麼收拾你! 楊家一開口都說了五千,其他兩家人自然也不落後,紛紛說道,只要陳菲這次真幫了這個忙,不僅是他們家裡的恩人,這五千的紅包也絕不會少的。 陳菲嫣然一笑,說道:「各位叔叔阿姨,我們兩母女住在這裡,平日裡你們也沒少幫忙照顧的!小龍小東他們我就當是自己弟弟一樣,大家相互幫一下忙是應該的,你們就千萬別再說錢不錢的了,再說錢那就趕緊出這個門,我以後不認這個人了!」 聽到陳菲說道堅決,楊叔才一拍自己的大腿,大聲說道:「小菲呀,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叔叔也不說什麼了!以後別的話就不用說了,只要你一句話,楊叔就算是赴湯蹈火也絕不皺眉頭!」 劉嬸是眉開眼笑,臉上都堆滿了笑容道:「哎呀,小菲呀,嬸早就知道你一定會有大出息的,我們家小明可喜歡你了,整天都把你掛在嘴上。也多虧你還記得他們,嬸呀真是感謝你了!」 其他小龍和小東的家長也是連聲感謝陳菲,不免對陳菲和她媽媽說了幾句肉麻的奉承話,害得陳菲怪不好意思的,不過心頭也充滿了幫助別人的滿足和成就感。 大家相約好等過兩天陳菲的腳稍微好一些了,就帶三人去飛遠國際大酒店後,眾人才千恩萬謝,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沒一會兒,小東又跑了回來,手裡還提著一隻雞,說是爸媽專門讓他抓來給陳嬸補身體的。還沒等陳菲推辭,小明和小龍也跑來了,手上都沒有空著,雖然都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不過也是一番心意,陳菲想了想,最後還是讓他們留下了,反正媽媽的身體也要補。不過要給錢給他們,他們卻是打死也不要,扔下東西就跑了。 「這些傢伙,跑得倒是快!」陳菲小聲嘀咕道,別說現在腳傷了,就算是好的也追不上他們幾個。 「算了,既然都拿來了,就留著吧,要不他們心裡也不舒服!」陳菲媽媽勸道。雖然有些擔心陳菲和冷冰寒越陷越深,不過見到女兒得到了街坊鄰居的讚許,她心中也很是高興。 原本以為這事就此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沒一會兒工夫,陳菲幫小龍他們三人去飛遠國際大酒店上班的事情卻很快就傳遍了街頭巷尾。原來是小東這個傢伙,心裡藏不住話,自己馬上要去飛遠上班了,那是得意洋洋,不經意間就在和其他同齡人閒聊中炫耀了出來。其他孩子自然是不相信,他一急,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講了出來,還信誓旦旦地說小龍和小明也能夠證明。 這地方本來就不大,相互之間都很熟悉,沒一會兒就搞得人盡皆知了。大家都曉得,陳家的閨女現在出息了,結識了大人物,輕輕鬆鬆就可以幫你找到工作。也有對此不以置信的,不過別人卻是白了他一眼,鄙夷地說道:「她又不要別人出一分錢,要真沒這本事,誰會去費力不討好張羅這事?」 這樣一來,家裡有孩子沒有工作,或者是工作不太理想的人心思不禁就活絡開來了:陳菲既然都能幫著小龍三個,能不能幫幫自己家的孩子呢?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街坊鄰居嘛!反正也不過去試試看,真要不行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於是乎不論是平日裡熟悉不熟悉的,全都拖著孩子找各種借口來了陳家,有來串門的,有來看望陳菲媽媽的,也有一來就直接說明來意,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陳菲也能夠幫自己家裡的孩子也找一個工作。帶孩子來也是希望能夠大打這張感情牌,陳菲都能幫著小龍三個,這些也是她熟悉的同齡人,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一時間,陳菲家裡那狹窄的屋子裡滿是人,好些還擠不進去,只得心急火燎地站在門口大聲喊著,生怕陳菲把他們給忘了,大多還提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雖然都不值幾個錢,可往屋子裡一放,還是堆得像小山一般。 這下子陳菲可傻眼了,平心而論,她是很願意幫助這些街坊鄰居,雖然其中有些喜歡家長裡短,說三道四,甚至曾在背後指桑罵槐,說過自己的壞話的,不過大家心腸都不壞。又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街坊,而那些孩子,大多也都比較熟悉,能幫著他們解決掉工作,真就是解決掉了一大家子的大問題。 第三百章 自有人出頭 可冷冰寒只說了小龍他們三人,要是自己貿貿然答應下來,不是給他添亂嗎?但要拒絕,一看見街坊鄰居們臉上那滿是乞求的眼神,孩子們期冀的表情,陳菲又實在忍不下這個心。想來想去心裡正為難呢,剛好摸到了冷冰寒昨天遞給她的電話號碼,於是就只有壯著膽子給冷冰寒打來這個電話。她不知道冷冰寒得知後會是怎樣的一個反應,會不會怪自己自作主張?因此她心裡很是忐忑不安,簡直是憂心如焚。 聽陳菲結結巴巴地說完,冷冰寒不禁有些好笑,這也叫事?還讓她那麼為難惶恐?當然,這也是這一生的冷冰寒心態發生了變化,要不然他同樣也拿不定主意。而陳菲沒有打著自己的招牌胡亂去折騰而感到一絲欣慰。有心想要應承下來,可又擔心會破壞了酒店的規矩,引進一些不適合的人員。於是問道:「大概有多少人呀?」 一聽冷冰寒沒有直接回絕,陳菲心中一喜,簡單盤算了一下,說道:「估計有差不多二十個!」說到這裡,她心裡也有些覺得過了,本來冷冰寒是好心,想幫上一下,可自己卻給他們惹來這麼多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想到這裡,她的聲音就不由有些哽咽了。 「怎麼啦?有人欺負你嗎?」冷冰寒聽到了,急忙問道。 急切的話語中有著毫不掩飾的關切之意,陳菲只覺得心窩子裡暖暖的,柔聲道:「我沒事,只是想著給寒少你惹來這麼多麻煩,我就覺得過意不去!」 冷冰寒微微頷首,這個陳菲總是這麼愛替別人著想,生怕給自己添一絲一毫的麻煩。他笑道說:「沒事的,不都是你的街坊鄰居嗎?既然他們平時對你們很是照顧,也是應該還他們這份情的。這樣吧,這些人都沒有問題,不過你要先給他們講清楚,酒店也有酒店的用人要求,只要大致符合要求的,就優選錄取,實在不行的,也不能壞了規矩不是?」 「嗯,謝謝寒少!」陳菲顯得很是開心,不過隨即又小心翼翼道:「不會給寒少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只要他們都好好工作,就沒有什麼麻煩!」冷冰寒笑了笑,又給他說道:「要是有你關係很好可沒被酒店錄用上,你再告訴我,我重新給他們安排!」 「謝謝寒少!」陳菲很是開心地說道,冷冰寒都給自己考慮地這麼細緻了,自己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此刻她只覺得這個寒少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會體諒人的人。 放下了電話,一屋子的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陳菲,心急的還不禁問道:「小菲呀,到底怎麼樣?行不行呀!」 聽陳菲將冷冰寒的意思傳達了一遍,眾人才歡呼雀躍起來,雖然還有一個考核,可對方不是說了嗎,只要符合條件的,就優先錄取,這已經讓他們心滿意足地不行了,總不能讓酒店方都不挑選一下就用人吧? 其他人臉上的笑容比方才又親切和獻媚了幾分,一位站在門口的大嬸嬸在背後戳了女兒一下,那比陳菲也小不了兩歲的女孩兒提著一籃子橘子,上前遞給陳菲,怯生生地說道:「菲姐,這桔子甜,你嘗嘗!」那沒出息的樣子,讓她媽媽看了不由皺了皺眉頭,低聲罵道:「這個死丫頭,話都不會說!」 另外一個坐在床邊的大媽滿是羨慕地對陳菲媽媽說道:「老嫂子,我早就說小菲有出息,你看現在呀還認識了大人物,真是了不得呀,你呀,就等著享福吧!」 「是呀,老嫂子,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要搬去住洋房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這些窮街坊,有時間就要回來看我們呀!」 …… 陳菲滿心甜蜜,又有些害羞,低著頭不說話。 而她的媽媽滿臉笑容地和這些大嬸大媽們閒聊著,拉著家常,不過那笑容背後,卻隱藏著一絲隱隱不安的情緒。 冷冰寒這才剛掛了電話,電話又響了,冷冰寒實在感覺有些無奈,這些電話就好像都約好了一般,一個接一個的。 電話剛接通,裡面就傳來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吼道:「我操,小寒,你的電話也太難打了吧?」 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冷冰寒仔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原來是王玉輝的聲音,以前聯繫少一些,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號碼的,便笑道:「喔,原來是玉輝哥呀,你可難得給我給我打電話!」 「我操,這可就是你不地道了,你的號碼可沒給我留一個,這還是我問盈盈姐,她才告訴我的!沒把我當兄弟呀?」電話那頭王玉輝氣呼呼地說道。 貌似以前你也沒有要過呀,冷冰寒心裡嘀咕道,不過卻笑著道:「玉輝哥呀,真是不好意思,這也是你的號碼嗎?我記下了,以後一定多聯繫!」 「是呀,以後一定要多多聯繫。」王玉輝頗有感慨地說道。 王玉輝以前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沒太將冷冰寒這個外來人當回事,可這些年來隨著老爺子和其高層人士對他評價和關注度越來越高,冷冰寒的在這個圈子裡聲勢日隆,早已確立了自己的威信,說話也越來越有份量,甚至可以影響到一些重大的決策,他也不由得改變了自己的主意,極力想要和他交好。 王玉輝大大咧咧地說道:「小寒,你昨天可真是威風呀,居然把劉彬那傢伙和他的那些狗們打得屁滾尿流。你的豐功偉績圈子裡可都傳遍了!」 在他的印象裡,冷冰寒臉上彷彿永遠是那麼隨和的笑,碰到什麼事都是波瀾不驚的。不禁真希望當時自己也在現場,想看看印象中溫文爾雅的冷冰寒怎麼耍威風,怎麼大殺四方的。 「我靠,怎麼你都知道了?」冷冰寒無奈地說道,莫非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才多長時間,怎麼就那麼多人都知道了。 王玉輝罵罵咧咧道:「對了,昨天劉彬那個小王八蛋敢去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找你的麻煩,本來我要去收拾他的,可他跑得比兔子還快,連夜就溜了。不過沒關係,我把他家裡和幾個店全都砸了個遍,你要還覺得不解氣,我就讓人去把他們家的公司都給封了……」 「哦,原來是你搞的!」冷冰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此時才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劉飛雲老人家這麼急匆匆托人找關係,還說到王老爺子那裡去了,原來都是這個王玉輝在折騰。平日裡都覺得王玉輝斯斯文文、四平八穩的,想不到紈褲起來也會這麼誇張,動輒就是砸店封門之類的。 劉飛雲雖然頗具傳奇色彩,當初在抗日部隊上屢建奇功,離開部隊去了東南亞又白手起家,創下了億萬財富,他創下的正泰集團在國內乃至東南亞都是首屈一指的。加之他老人家從前在部隊上的關係,認識的人目前個個都身居高位,有了這層關係網,加之巨額的財富,還有黑道上的力量,其勢力確實不是一般人敢去輕捋鋒芒的,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也難怪那個劉彬一直都很是囂張跋扈。 不過再怎麼厲害,在王老爺子這樣真正的大佬眼裡,卻屁都不是!任誰真要對上王家和王老爺子,都不得不思慮再三。而離開了那些關係之後,單就收拾一個正泰集團,就是首都一個普通的市長也都足夠了,這樣還需要動上王家的關係,就實在是太抬舉劉飛雲和他的正泰集團了。所以只要往玉輝出面,就足夠劉飛雲頭疼的了。 雖然冷冰寒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不過王玉輝的這份情卻是不能不領。他笑道:「玉輝哥,實在謝謝你了,不過還是算了吧,和他們計較啥,不是自掉身價嗎?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沒事的。」電話裡王玉輝大大咧咧地說道:「收拾一個劉彬,還不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這個該死的鄉巴佬,裹著幾個不入流的子弟整天在首都耀武揚威的,好像他才公子哥一般,媽的,狂毛啊!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現在惹到頭上了,也算他倒霉!」 冷冰寒搖搖頭道:「呵呵,你也把劉家折騰過不輕了,就這樣算了吧。事情鬧大了也不好,再說現在連爺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什麼?」王玉輝就嚇了一跳,失聲道:「爺爺!那……那他老人家……怎麼……怎麼說的呀?」不禁冷汗都下來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在外面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橫衝直撞,十足就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紈褲公子哥。可要是見了王老爺子,卻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立馬就變成一個乖乖的孩子。實在是老爺子戎馬一生,那份上位者的威嚴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不是誰都像冷冰寒這樣,擁有非凡的能耐,這才可以在他們面前淡然自若的。因此,不是逢年過節等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最不願意去見王老爺子的。 「劉飛雲找了些關係把話抵到爺爺那裡去了,不過爺爺因為生氣所以沒管,把對方轟出門去了。」 「哈,還是小寒你有辦法!」王玉輝一聽大樂,心頭也不由也浮起一絲嫉妒來,看來爺爺就是更偏愛這個乾孫子,如果換著是他們,不管有理沒理,先叫來訓斥一頓再說其他的。 既然連爺爺都默認支持,王玉輝舊態復萌,哈哈笑道:「還是小寒你太善良了,換著是別人,不讓他們大出血才怪了。不過還是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了,賠償是必不可少的,嗯,也不要多,就三四十萬好了,還有劉彬那個臭小子,以後不准來首都了,要不來一次收拾他一次!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會不會有點過啦?」冷冰寒有些猶豫道。 「哈哈,小寒呀,說到其他的我不如你,可在這方面你最好還是聽我的好了。這要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叫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家好欺負呢!這可是整個家族的面子問題,你不懂!要不然爺爺為什麼不提出反對?這就說明他也支持我們這麼做,只要不過就好了。」王玉輝笑著給冷冰寒解釋說。 這下冷冰寒沒在說什麼了,或許王玉輝說的在理。如果真的不妥當,王老爺子在電話裡一定會有所提點的,他既然都保持了緘默,至少也應該是需要擺出這樣的一種姿態來。看來正如王玉輝說的那樣,自己畢竟還算不上這個圈子裡的人,對這些上層的東西,確實瞭解和認識不夠。 電話那頭的王玉輝還以為冷冰寒於心不忍呢,於是又笑道:「哈,小寒,這些小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就好了,交給我辦就行了,等著收好吧!」說罷他笑著掛了電話,聽得出,心情出奇的好,不知道是因為可以幫助到冷冰寒,還是這次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彰顯他公子哥的權勢和威力而興奮。 冷冰寒搖搖頭,也不去多想了,既然王玉輝這麼熱情地接手,那就把這麻煩事情交給他好了,自己也懶得去費思量。相信以他的經驗,一定能比自己辦得更好。 不過事情顯然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接到了小薇和林月回到學府嘉園,剛上樓梯卻見劉鎮海像門神一般杵在門口,一見到冷冰寒回來了,急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一點也沒有一個分局局長應有的威嚴和形象。 小薇和林月都還記得這個昨天晚上來包廂裡敬酒的海鎮區公安分局的局長,最後還聽說飯錢也是他買的單。她們的心思都很單純,覺得這個劉局長人挺好,都很有禮貌地向他問好。 劉鎮海也很是客氣地問候,昨天包廂裡鶯鶯燕燕的也沒敢看仔細,現在才覺得,這兩位女孩兒都清純高雅,明艷照人,實乃少有的絕色。心裡不禁嘖嘖稱奇,這個寒少身邊的女孩都是這麼高質素,個個都是那麼青春靚麗,渾身洋溢著無窮的魅力,給人視覺帶來的衝擊力都是那麼震撼。 第三百零一章 劫機(1) 「劉局,有事?」冷冰寒問道。 「呵呵,沒事沒事!」劉鎮海哂笑道:「就是聽說昨天正泰的那個劉彬不開眼來找寒少的麻煩?」 「怎麼連你也知道啦?」冷冰寒真是有些無語了,今天好像找自己的,無一例外是說這件事情。 「寒少你應該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消息自然都比較靈通!」劉鎮海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又湊過頭來,輕聲道:「寒少,正泰集團有家公司正好在我們海鎮區轄區內,要不要我去搞他一下?肯定能查得出問題啦……」 「算了,你也別瞎摻和!」冷冰寒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不過只是一點小事情罷了,用不著這麼勞師動眾!」 「呵呵,還是寒少氣度大!」劉鎮海笑道。這倒不是他拍馬屁,真要換著其他公子哥,恐怕早就大動干戈,搞得天下大亂了。而像他們這種機構,對此則是最頭疼的,鐵定了要受夾板氣,不論管不管都不得好。 不過再好好想想,從自己認識冷冰寒以來,好像冷冰寒一直都很是低調,即便那次自己的人把他抓到了所裡,他也沒有過多追究,要不自己恐怕早就完蛋了。完全不像其他的公子哥那樣惹是生非,甚至隨隨便便一個區上的紈褲子弟都要比他來得囂張,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身份似地。相比之下,這個寒少實在是強了不是一點兩點。 又拍著胸口表達了忠心之後,劉鎮海這才告辭離開了。雖然冷冰寒沒有接受自己的好意,不過總算在第一時間內表達了心意,就達到了目的。再說了,如果不是寒少的緣故,他也不想和正泰集團的劉飛雲和混跡黑道的陳義結怨。這兩人來頭和背景,可都不是自己這個層次敢輕易招惹的,沒有冷冰寒的支持,他這個分局局長在這兩人眼裡也就是一根蔥而已。 劉鎮海的心思冷冰寒自然明白,不論如何,他能在這個時候來說這幾句話,即便自己明明知道好些東西或許要大打折扣,不過心裡還是舒坦不少,自然又給他加上了不少的印象分,這或許也是他的目的吧。看來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確實都沒有簡單的角色。 午飯冷冰寒原本是想帶小薇和林月出去吃的,哪知道兩位女孩兒非要在新家裡自己做好吃的,冷冰寒也只有由得她們。陪她們去了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食材和調料之後,小薇就將冷冰寒推到客廳裡去,而她和林月則是在廚房裡熱火朝天地拾掇起來,一邊還興高采烈地說著笑著。看著這一幕,冷冰寒也倍感溫馨和舒適。 小薇的手藝冷冰寒是知道的,不過卻沒想到林月也是一個廚藝高手,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冷冰寒整整吃了三大碗飯都還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看得兩人是咯咯直笑。 吃過午飯後,又留了幾千塊錢在家裡面,叮囑她們記得拿來用,冷冰寒這才動身趕往機場了。兩位女孩兒想去送的,不過被他給拒絕了,他經常都在外面跑,哪裡需要別人來送?再說了,他這次回四川,也是想回成都和西昌看看,估計也待不了多長時間,因此只帶上了王全中開著那輛奧迪,這車也是要停在機場停車場,直到冷冰寒回首都了這才開回來的。小薇她們跟車過去,還要打車回來,實在麻煩。 至於錢飛和其他三個護衛乾脆都給他們放了假,只是讓他們輪流暗中照料和保護小薇她們,將那輛越野車也留下了,以備她們使用。冷冰寒有時候還在想,老爸冷雲翳現在級別,早就配備上了專門的護衛,那是不是也需要給小薇和自己的兩位哥哥也安排一些護衛呢?畢竟有護衛人員在,最起碼可以幫解決一些可能遇到的小麻煩。 不過冷冰寒又有些猶豫,護衛在保護自己周全的同時,又何嘗不是一種枷鎖?現在自己就已經是有了深切地感受。有時候冷冰寒真希望身邊的親人都能活得自由自在,而不要都過這種看似尊貴無比、實則漸漸失去自由的生活。 機票是頭一天就讓人買好了的,飛機是下午三點的航班,到成都大概是五點多一點,還來得及吃晚飯。哪曉得抵達機場時,卻發現飛機延誤了,讓人很是有些幾分鬱悶,只得無聊地坐在候機大廳裡。 為了打發時間,冷冰寒在候機區的小書店裡買了本隨便翻翻,可雖然眼睛看著書,卻連一個字也沒有看見去,心裡老是想著王老爺子昨天提及的政治聯姻的事情,心裡就不由有幾分煩躁起來。 直到擴音器裡傳來通知旅客們登機的廣播,冷冰寒看了看腕表,已經幾乎快下午五點了,離預定起飛的時間整整遲了將近兩個個小時,對於國內這種飛機延誤晚點已經成為家常便飯的事情,也只能苦笑一下。看來今天的晚飯,又得延後了,還好沒有給盈盈姐打電話讓她來接機,要不又得讓她在機場苦等了。 冷冰寒收起手中的書,站起身來往登機口走去,王全中則提著為數不多的行李緊跟在其後。這已經是多次外出的習慣了。 或許是由於飛機晚點的緣故,乘客們都表現地異常焦急,脾氣也暴躁起來,輪候入閘長長的隊伍裡,不少人耐不住性子,罵罵咧咧起來,大多都是抱怨,每一個好臉色的。機場的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的無奈,不過也只有耐著性子做著解釋工作,其實有時候也確實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飛機不能正常起飛和降落,旅客也不是不知道,但作為上帝總是需要一種發洩的渠道。 排在冷冰寒前面的是一位身材較胖四十來歲模樣的男子,西裝革履,帶一副金絲眼鏡,手裡還拿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就像是政府的公務人員或者是成功的商務人士。冷冰寒看見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卻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又說不出來為什麼,於是就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對方似乎也覺察到冷冰寒在看她,轉過身來狠狠地瞪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以微笑回報,不與他計較,不過心裡卻盤算開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覺得不對呢?重生以後,自從修煉了那奇怪的功法,自己就莫名有了一些感應能力,而且屢試不爽,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偏差,可這男子從表面上看實在是沒有什麼不妥,究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呢?實在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自己過了閘口都沒有一個頭緒,只得暫時將這個疑惑扔在一邊了,不再去自尋煩惱。 通過閘口,坐上來往機場大廈和飛機間的巴士,幾分鐘後就在龐大的客機旁停了下來。 上了飛機之後,冷冰寒照例坐在靠窗的位置,王全中坐在過道邊,這倒不是冷冰寒喜歡做窗邊,而是王全中出於安全考慮,這樣萬一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便於他保護冷冰寒的安全。冷冰寒雖然覺得無所謂,可還是要遵從王全中的專業立場。 舒了一口氣,挨貼椅背,望向外面清朗的天空,這個角度,恰好看到乘客登機的情形,冷冰寒也無意中看到剛才的那名男子就坐在靠近飛機艙門口的位置,正低著頭,嘴裡似乎在默聲念叨著什麼。 不知道是先入為主還是心理作用的緣故,總是冷冰寒是覺得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和詭異。 冷冰寒正要轉回頭來,卻突然見一張精細的俏臉出現在自己眼前,不由就是一驚。 重生以來,他也算是見慣美女的人,可看到了眼前的這張臉還是短時間頓時間不由有些失神,長垂的卷髮烏黑得閃亮耀目,雙眸子是晶瑩的深藍,在棕色有如緞錦的肌膚襯托下,像深海般無盡極。倒不是說美到了極致的驚艷,而是那種五官搭配很是協調適合,讓人感覺很舒服,不由就被她那無可抗拒的魅力所震撼和吸引。 冷冰寒回過神來,銳目一掃四周,發覺附近的人全停了下來,目光箭矢般集中時往這令人目眩的陌生女子身上,而剛才的那名男子也張大了口,動也不動的死盯著,口涎欲滴。 這名女子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眼光,視若無人地地按照自己登機牌上標識的位置坐下,然後從包裡取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隨身聽,戴上耳機自娛自樂地聽了起來。 冷冰寒微微一笑,收斂起自己的心神,待要閉目養神,卻隱隱聽到有旁人在輕聲歎息道:「我願意獻上全數家財,換取她一吻……」聽得出來,這是一個比較追求羅曼蒂克的人。冷冰寒不由一笑,這話也是說說,真要讓他得到一吻之後交出自己的全數家財,除非那家財可憐的拿不出手,要不恐怕到時候又會反悔了。 這個世界上,也只是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和最價值連城的。 等飛機完成攀升,進入到平流層之後,美麗性感的空姐推著裝滿了飲料和食品的手推車,很有禮貌地對逐一對每一位旅客詢問和服務,當然是從頭等艙開始的,不僅是因為這裡是頭等艙,更是因為這裡距離駕駛室和服務艙最近。空姐那無所不在的暖人笑容,以及那優雅的動作,能讓所有人忘記旅途的勞頓! 「麻煩給我一瓶礦泉水!」空姐到達冷冰寒這裡時,冷冰寒輕聲說道。雖然頭等艙的服務和飲料食品都要比普通艙好許多,可選擇的種類也多,不過冷冰寒還是習慣了喝礦泉水。至於餅乾麵包之類的,他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好的!」空姐從推車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正要遞過來,可一抬頭美目看見冷冰寒後,卻是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吃驚的樣子,不過在經過短暫的愣神兒之後,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與優雅。只是在離開之前,又打量了冷冰寒幾眼,臉上綻出如花笑容,這才推車小車繼續為其他乘客服務去了。 雖然對空姐的異常表現覺得有些納悶,不過冷冰寒倒也不會自戀地認為自己能夠讓美女們一見就傾心的地步,即使自己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即便由於年齡的緣故,容貌上多少有幾分稚氣,缺乏剛勁刀刻的線條,但這並不影響他俊逸的外表,修長有力的雙臂如同大鵬展翅,寬闊的胸膛、寬廣的肩膀、強健的臂腕,都透露出的那種自信。 何苦他有的不僅僅只是容貌英俊和修長的身型。俗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今生的他肚子裡何止只有詩書?再加上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重生體驗,很自然地就流露出來很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便與前世的自己是迥然不同了!更難得是他身上透出那股子傲然之氣,霸道的男人味,眼神不時有一道淡然或凌厲,足以吸引所有異性的眼球。 空姐在給旅客們都送過東西之後,機艙內很快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大多數旅客都在閉目養神,少量旅客在安靜地看書,打發著時間,雖然首都飛成都算不得長途旅行,不過在狹窄的機艙裡還是很無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平穩地就如同在地上一般的飛機突然發生了一陣劇烈的晃動,機艙裡的眾人也不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嚇得驚呼起來,紛紛相互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悲觀的旅客甚至大驚失色地叫喊著:「空姐,這飛機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事啦?」 大家都很是驚慌,不少人臉色已經嚇得煞白,幾個膽小的乘客甚至大哭起來,哀嚎道:「我不想死呀,我不想死呀,媽啊,我以後再也不坐飛機了……」 也有些性子急的乘客破口大罵道:「這他媽的是什麼破飛機呀,狗日的晚點不說,現在又來瞎折騰我們,這飛行員是不是沒畢業呀,我操他媽的…… 此時,機艙裡的廣播響起了一個甜蜜的聲音:「各位乘客,由於飛機在飛行過程中遇到了強勁氣流,所以會有一定地震動。這屬於正常情況,請大家不要驚慌。為了大家的安全,也請大家不要隨意走動……」 第三百零二章 劫機(2) 聽到廣播後,乘客們恐慌的情緒才稍微得到些緩解。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雖然不時會有什麼地方的飛機又出事的消息,但乘坐飛機還是目前最為安全的交通方式,出事的概率遠遠低於其他,只不過每次出事都鮮有倖存者,因此更為人們所關注罷了。 也是這次的顛簸實在太超乎尋常了,讓大家心裡不禁閃現過了飛機出事這樣的念頭來,引起了恐慌。但真正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內心深處,都還是相信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就在人心才剛剛安定一些的時候,突然機身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然後是大角度的傾斜,機艙內驚恐的人群發出竭斯底裡的尖叫,使原本慌亂的氣氛變的更加緊張,就彷彿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本來有些人不驚慌的,可也被這種氛圍所感染,變得惶恐起來。 見到這種情形,一名空姐立即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休息室,拿起播音器,深呼吸了兩口,平穩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播音:「各位尊敬的乘客,飛機目前由於遭遇強氣流,導致產生顛簸。但飛機一切情況正常,請大家不要驚慌不要害怕。為了大家的安全,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繫好安全帶,注意保護好頭部,以免在飛機顛簸過程中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而另一名空姐也冒著摔倒撞傷的危險,在過道上來回的奔走相告,提醒大家注意安全,並給所有的乘客們做著示範,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下保護好自身的安全。 空姐們嬌美清脆的聲音和甜美的笑容就彷彿是鎮定劑一般,安撫著大家那緊張驚恐的情緒,乘客們很快從驚恐緊張中冷靜了下來,開始按照她們的專業指導去做。雖然還有個別人忿忿不平地在那裡罵罵咧咧的,不過整體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 兩位空姐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都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回到了休息室自己的座位上,也將安全帶繫上。 冷冰寒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因為在整過過程中,就只有那名女子和自己這裡至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或者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似的。任憑其他人在那裡大聲的哀怨叫罵,那名女子卻始終闔上眼睛帶著耳機,給人一種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就好像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冷冰寒之所以能夠淡然,除了已經經歷過一次重生,對生與死沒有其他人那麼恐懼和彷徨之外,更是根本就不相信會這麼容易就出問題。他向來都喜歡把問題朝好的方面去想。再說了,這在飛機上,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的,真要出什麼事情,也不是哭鬧幾句就能解決問題的。何況想必閻羅王他老人家一定不願意再見到讓他頭痛不已的自己吧! 而這名女子呢?她又有什麼依仗才能做到如此呢?冷冰寒心裡不由對她多了幾分好奇! 過了一會兒,飛機雖然仍然在顛簸,可和剛才相比好了不少,至少人能夠在飛機上站得穩了。看到這樣的情況,大家懸著的心也終於都放了下來,還有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有慶幸的,有欣喜的,也有抱怨的,機艙裡頓時是一片嘈雜起來。 此時,一名面目陰森、矮壯強橫,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卻突然站起身,,不顧仍然在輕微搖晃的飛機,逕直大步朝頭等艙這邊走了過來。他這離奇的舉動,自然是引起的其他人的關注,都不禁抬起頭來看著他。 一名空姐立刻著急地喊道:「先生,趕快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回位子上去,現在飛機還在顛簸,注意安全……」 這名中年男子似乎沒有聽到似的,腳下沒有絲毫地停頓,仍然快步走了過來。 見此情況,空姐一著急,解開了安全帶,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一邊還繼續勸說道:「這位先生,請你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趕快回去坐好,以免發生意外。如果是想要去洗手間,也最好等飛機平穩以後再……」 大家都不禁稱讚,這次航班的空姐確實比較負責任,處處都為著乘客們著想。 哪曉得這個念頭才剛起,卻見那名男子什麼話也沒說,斜著眼睛瞥了面前的空姐一眼,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重重搧在她那俏麗的臉上。 空姐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徹底打蒙了,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名男子,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打自己一巴掌?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別人好心勸你,你怎麼還打人呢?」眾人不禁紛紛指責道。 空姐此時眼裡也噙滿了委屈的淚水,不過出於職業的需要,她還是微笑著道:「這位先生,我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這時頭等艙裡一個個子高大,頭上很是新潮地紮著長髮小辮子的青年男子也站了出來,看上去也頗為壯碩,跑到兩人面前,指著那矮壯男子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居然還打女人,把我們老爺們的臉都丟盡了,老子看著你就來氣……」 他大聲斥責著這個矮壯男人,一邊還很是憐惜地對空姐問道:「小姐,你沒事吧?」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表現出來。 這名男青年從上飛機開始,眼睛就一直不斷地在這名貌美的空姐身上打轉。剛才飛機顛簸的厲害,他也嚇得不輕,現在比較正常了,心思也回來了,正盤算著要怎樣才能贏得女孩兒的青睞,像以前一樣,把她勾上床再說。沒想到,這樣的天賜的英雄救美的良機就送到了自己的手上,哪裡還會有半點猶豫? 他輕蔑地瞥了中年男人一眼,雖然也算強橫,但個子矮矮的,又怎麼可能是自己這個跆拳道三段高手的厲害?因此就更是不客氣起來,看那情景,就如同立馬挽起袖子就要動手似的。 那中年男人一臉木然和陰沉,瞪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驀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大家一看,赫然是一支烏黑的手槍,槍口直端端地對準了小辮子男青年的腦門。 「啊,槍!」有人不禁掩口驚呼起來。 「切,肯定是假的。」更多的人則是不以為然,只是有些好奇地看著,根本就不太相信這槍是真的。先別說國內對於這些槍支和管制刀具管理非常嚴格,就是這上飛機之前那近乎苛刻的安檢,也不可能讓人把一支真槍帶上飛機吧? 小辮子的男青年剛開始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又輕蔑地笑道:「呵呵,你不會拿一支假槍來嚇唬人吧?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中年男人輕笑一聲,笑得很是猙獰,在所有人的眾目睽睽之下,輕輕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低沉的響聲,小辮子的男青年額頭上立刻爆出了一團血花,甚至飛濺到了中年男人和空姐的臉上。 男青年兩隻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中年男人,眼神無比恐懼又無比憤怒,更是無比地疑惑。不過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去仔細思索了,他瞪著大大的眼睛,一頭栽倒在座椅上,隨即又軟泥般滑落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頓時流了出來! 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瞬間被震驚了,人人面如士色,目瞪口呆。大概沒有人會想到眼前會出現這麼突然的一幕! 沉寂片刻後,空姐有些茫然地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抹,再一看,滿手的血,頓時是一聲嘶聲裂肺地尖叫,然後就兩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隨著她的這一聲尖叫,隨後無數淒厲的尖叫和驚呼從人群裡爆發出來!大家此時才明白過來,大事不妙了。別人煞費心機地將一隻真槍帶上飛機來,絕對不會只是為了好玩吧?想不到,這只有在影視作品中見過的場景今天居然就發生在了身邊,可沒有一個人會感到激動和高興,反而是驚惶失措之下就想要四處躲避,可很快又才反應過來,這可是在上萬米高空的飛機上,能躲到哪裡去?一時驚叫聲和怒罵聲,哭叫聲響遍整個艙內。 大部分乘客縮到椅底裡去,部分大膽的人憤怒得站起來,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那中年男子冷冷地看著他們,手中那還冒著煙的手槍,槍口對準了他們,這些人又怏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尖叫的人停止了尖叫,一時艙內靜至極點,只有緊張急促的呼吸聲此起落。機內將近兩百名乘客鴉雀無聲,在槍炮的壓伏下無奈地等待命運的發展和安排。 中年男人獰笑數聲,眼光冷冷地在人群中巡視,乘客們紛紛垂下頭來,有人又忍不住啜泣起來。槍聲的余響仍在眾人耳際內轟鳴,那個小辮子男青年的屍體還橫陳在眼前,沒有人敢吭一聲,沒有人懷疑或挑戰他殺人的決心。 第三百零三章 劫機(3) 王全中還是安靜地坐在冷冰寒的旁邊,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在那名小辮子被槍殺的一瞬間,嘴角有些許的**。 連睡覺都槍不離身的王全中在那名中年人拿出手槍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這絕對是一把不折不扣的真槍,而且子彈都已經上膛。但他卻決計沒有想過,這個人會如此凶殘,二話不說就開槍殺人,臉上居然還沒有絲毫殺人之後那種驚恐慌亂的神情。讓人感到意外的同時,也知道碰上了亡命之徒。 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名劫機的中年男子步伐矯健,氣息很陰沉,甚至帶著一絲死亡的氣息!他知道。只有真正的在生死線上掙扎過的人,才能發出這樣的殺氣!當年在國外維和,他可沒少見這種人,為了目的是不惜一切的,別說這一飛機將近兩百條性命,就算他自己的命,也隨時都可以不要,這樣的人最是恐怖,連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想到這些,王全中心中一緊,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已經悄悄地解開了安全帶,右手也輕輕放在了腋下的槍套中,握在了冰涼的槍柄上,整個人的身體也進入到了高度戒備的狀態,隨時都可以對這個凶殘的中年男那人發出凌厲的致命一擊。不管這個人來劫機出於什麼目的,他也絕對不許讓他們傷害到冷冰寒。 為了讓他們這些護衛人員更好的保護冷冰寒,王培華專門為王全中、錢飛及其他三個護衛人員辦理了特殊的持槍證,這讓他們不論是身處國內外,還是在飛機火車上,都能夠做到槍不離身。 一旁的冷冰寒似乎知道王全中的心意,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王全中一臉的悻然不忿之色,不過還是放棄了行動的念頭,手也從槍柄上放了回來,坐在座椅上靜觀其變。畢竟他的第一職責是要保護好冷冰寒的安全,而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子彈一旦擊空,傷及無辜都還算好的,要是不小心擊穿了機身或者玻璃,可就麻煩了,在這種高空中飛行中,一個針孔般大的氣洞也可以成為致命的危險。 要知道,機艙內的氣壓遠遠高於外界,一旦出現了漏氣孔,機艙內的空氣就會順著往外流瀉,引起氣壓亂流,飛機很難保持平衡,整架飛機都會面臨滅頂之災。雖然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一槍斃命,但飛機上畢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他不能讓冷冰寒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陷入到危機之中。 見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中年男人似乎很開心,嘿嘿笑了兩聲後,大聲說道:「各位,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本人宣佈,這架飛機已經被我劫持了。請大家保持安靜,並且千萬不要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我並不想殺人,不過要是有誰不識趣,那我也不介意多殺幾個!」 當他說「殺」字時,咬緊了牙齒,聲音從牙縫迸出來,有如地獄傳出來的魔音,讓人是不寒而慄,許多剛剛剛止住啜泣的女士又不由嚇得哭出聲來。 大聲地對所有人提出警告後,他又踢了一腳昏倒在腳下的那名空姐,對另一個畏畏縮縮的空姐命令道:「去告訴駕駛艙內的飛行員,這架飛機我劫持了,讓他們打開駕駛艙的艙門聽從我的指揮,要不然我就殺人質,快點!」 那名空姐早就嚇得不輕了,雖然以前也在培訓中多少學過一些反恐反劫持的一些方法,可此時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了自己面前,鮮血腦漿直流,花容失色之下,大腦中就是一片空白,哪裡還想得起什麼來? 此時聽到了這劫機男子的話,更是慌慌張張地起身往駕駛艙跑去,或許由於太緊張了,加上飛機還在顛簸,頓時摔了一跤,不過卻顧不得那麼多,急忙爬起身來,生怕自己哪點做得不能讓他滿意,子彈就會飛到自己身上來了。自己正值如花似玉的年齡,不過只是打一份工而已,用不著拿命去拼! 冷冰寒雖然阻止了王全中的輕舉妄動,不過卻也在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劫機這種事情向來只在影視作品中才見到的情況居然被自己給碰上了,冷冰寒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不過現在情況危急,也顧不得多想了,心裡盤算著該怎麼來應對和處理這件事情。 這個劫機的男子看起來很強壯,從他殺人的情況來看,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過對於冷冰寒來說,要解決他或許還用不著自己出手,王全中也就足夠應對了。冷冰寒絕對相信,王全中一出手,保管能夠手到擒來。 可冷冰寒隱隱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前世裡沒聽說過這個時期國內出現過劫機這樣的惡性事件,或許也有,但想必是被政府遮掩了。但這個人是什麼來頭,煞費苦心,冒著巨大的危險劫持飛機又所為那般?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嗎?人群中會不會還有他的同夥?他又是如何將手槍通過安檢帶上飛機的…… 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得歎息,最終還是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畢竟在萬米的高空上不比地上,大意不得,一個疏忽或許就是致命的。 而此時,所有的乘客們人人都是一臉沮喪和恐懼,很多女士在不停的小聲哭泣,還有一些女士靠在男人的懷裡,害怕的流淚。也有人勉強的在安慰身邊的女伴,不過說話的聲音都很是低微。 冷冰寒不禁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只見她非常安靜地凝視著窗外,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來,不知心中轉些什麼念頭。而她前排的那名西裝革履的成功男子,仍然低著頭,在默聲念叨著什麼,好似在祈禱一般。 莫非自己多心了?冷冰寒不禁想到。 此時斜上方傳來了一個低微的聲音,這個聲音很柔和,甚至有些沙啞,很悅耳的男中音,小聲說道:「嘿!兄弟們,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他雖然有槍,不過只有一個人……」 冷冰寒精神一振,不由微微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只見說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儒雅的男子,身材有些微微地發福了,不過卻顯得很是精幹。此時他正趁對方沒注意,低著頭小聲地對身旁的那個高大魁梧的大漢說道。 這是一個彪形大漢,三十歲的樣子,滿臉的橫肉,脖子上纏著一條黃澄澄的金鏈子,看起來就像是黑社會的大哥一樣,很有膽色的樣子,難怪剛才那名儒雅的男子會第一個找他了。 那料這名大漢卻是一哆嗦,回頭看了這名男子一眼,他大概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有人會找他說話吧。 儒雅的男子繼續低聲說道:「只要我們趁他不注意,一擁而上,肯定能將他制服……」 聽這人這麼一說,冷冰寒目中泛過一絲訝異的色彩。這個主意雖然不算太出色,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僅沒有被嚇破膽,而且還能有這樣的膽色和想法,委實不容易,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你……你一定是瘋了!」這名大漢臉色嚇得慘白,瞪了他一眼:「別惹麻煩!這種事情還是讓警察來來處理吧!我可不想死!」或許他也有過熱血澎湃的時候,不過到了現在,多年的享樂生活早已磨去了他的豪情。 這名男子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壯實彪悍的男人這麼膽小,歎了口氣,又想對另一個人說什麼,哪曉得那個人更是慌亂地說道:「你別……別找我……」他牙齒都在打架,顯然是嚇得不輕。 冷冰寒心裡冷冷一笑。或許在人們的潛意識當中,都期盼著有一天自己能夠成為萬眾矚目的英雄,可一旦遭遇到了危險的時候,想得不是如何精誠團結自救,而是明哲保身,生怕自己當了出頭鳥。同時又期冀著能夠有像影視作品中的英雄人物挺身而出,力挽狂瀾,解救危局。 人性呀,或許就是這麼複雜和難以理解。 王全中看了冷冰寒一眼,意思是詢問要不要幫助這個人。冷冰寒猶豫了一下,也在想要不要順水推舟,不需要自己出頭就能將問題給妥善解決了。哪知道還沒有拿定主意,卻聽一聲巨喝,「閉口!不准說話!」 只見那名劫機的中年男人,兩眼凶光閃閃,氣勢洶洶地揮動著手中的槍,大步走了過來。所到之處,所有的人,不論男女全都驚惶得臉無人色,頭垂下至胸前,手抱著頭,發抖的縮成一團。 這名中年男子不可一世地對那名儒雅的男子警告道:「不准交談,否則格殺勿論。」說罷又環顧眾人,喝道:「你們也是一樣!不要以為老子手裡的槍是吃素的!」 所有的人都迴避著他那陰狠的目光,包括剛才那名提議反劫持的儒雅男子也一樣,有膽色不代表會蠻幹,好漢也不吃眼前虧。 不過當他的目光掃到冷冰寒臉上時,卻驚奇地發現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居然不像其他人那般害怕驚恐地迴避的目光,而是若無其事般和他對視。他的眼光再移到冷冰寒身邊的王全中時,這名魁梧的大漢也毫不畏怯地回視,甚至有一種敵視的意味在其中。 這名中年男子雙目凶光大盛,臉色一沉,正欲發作,可卻見那名剽悍兇猛的大漢眼中閃過的一絲凌厲,突然令自己不寒而慄。他有種感覺,自己像在鬼門關上轉了圈,後背突然被冷汗打濕。 他哪裡知道,王全中被他看地一陣不舒服,那一刻,甚至有了起身一槍結果他性命的衝動,可隨即想到了身旁的冷冰寒,這才又忍了下來。 「這兩個人絕不好惹!」劫機的中年男子心裡這樣告誡著自己,身子連連退了幾步,面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渾身肌肉繃緊,一雙手也暗自蓄力,生怕對方會有什麼反應。可見兩人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動作,心裡竟然莫名地鬆了口氣,打定了主意,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去招惹這兩個人,以免出現什麼意外和問題。 不過仍舊色厲內荏地說道:「誰也不要輕舉妄動,要不我可不客氣了!」 說罷他目光也從兩人身上移開,走回了普通艙內。在人群中逡巡了一番,最後落到了兩排椅後一個中等個頭、肥頭大耳的中年人身上。這個胖子不是一般的胖,渾身上下連一根骨頭都看不到,此際一張比平常人大上一倍的臉上也是滿臉煞白,沒有一點血色。 劫機男子拿槍的那隻手指著他叫道:「你!過來!」 那名肥頭大耳的中年人面露出詫異之極的神色,扭頭四顧,發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能置信地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傻兮兮地道:「我?」 劫機男子肯定地點頭道:「對!就是你。」 中年人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哭喪著臉道:「大哥……有什麼事嗎?」 劫機男子冷笑兩聲,道:「你剛才不是罵我罵得很過癮嗎?」 中年人嚇得顫抖起來,牙齒都在打架了,聽得到「格格」的碰響,冷汗也直冒,結結巴巴說道:「大……大哥……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沒說過……話……」 劫機男子嘿然冷笑,道:「我說是那就是!」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有錢,我給你錢!」這名肥頭大耳的中年人聲音淒厲而高亢,宛如置身於極大的恐懼與忿恨中一般。 不過劫機男子似乎無動於衷,手指似乎又要去扣動扳機,前一具屍體還擺在那裡,沒有人會懷疑他殺人的決心。 眼看又有一個無辜的生命會死在他的槍口下,女士們驚恐淒厲的尖叫也響徹在了機艙內,不過剛剛想起卻又嘎然而止,似乎被掩住了嘴巴。其他人其他人似乎心感惻然的同時,也不忍去多看,帶著孩子的家長們甚至把孩子的眼睛死死遮住,不欲讓他們看到這慘烈的一幕。 王全中似乎也忍不住了,手就往腋下的槍摸去。 第三百零四章 劫機(4) 此時卻聽一個響雷般的聲音:「放下槍,舉起手來,我是警察……」 眾人一驚,齊齊轉過頭去一看,卻見劫機男子身側座位上一名精壯的漢子猛然起身,手持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名劫機的男子,使他把動作像電影的凝鏡般停頓下來。 「你……」劫機男子一臉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名壯漢。 這名壯漢卻是冷冷一笑,說道:「我是警察,你被捕了。慢慢放下槍,舉起手來,要不然我手裡的槍也不是吃素的!」 情況在陡然間發生了驚天的大逆轉。 乘客們此時似乎才驚喜起來,既然警察都出現了,而且還控制住了局勢,心裡都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歡悅,歡呼雀躍之餘,又不禁緊張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畢竟這名劫機犯還沒有束手就擒,天知道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手。 那名劫機犯似乎也沒有想到飛機上竟然還有荷槍實彈的警察,全身一震,臉上也露出了頹然的表情來,有些惶然又有些不甘地將手中的槍緩緩朝地上扔去。 就在那名警察一隻手持手槍對準劫機男子,一隻手向腰間摸去,拿出手銬要將劫機男子烤起來,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之際,那名劫機男子突然動了。他全身的力量凝聚在右腳,當左腳尚未落地的一剎那他將會利用右腳蹬之力,整個人彈起,左腳向下踏去,身體微弓,彈跳翻騰,將全以腰力帶動身體。 警察大驚,下意識地就扣動了扳機,不過顯然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劫機男子已經錯開了要害,子彈只在他的胳膊上綻開了血花。 劫機男子雖然中槍,但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停滯,而是閃電般貼近了警察,身邊猛然下縮側跌,手臂一夾,恰好把警察持槍的那一隻手挾在肋下,跟著腰勁一帶,警察在粹不及防之下,頓時失去平衡,向前仆過來。 此時劫機男子一下膝撞,命中警察的下陰。警察悶哼一聲,全身痛得痙攣起來,不過他也是技擊高手,拚命反擊,左肘猛撞劫機男子的肋骨。 劫機男子一隻手擋住警察的肘擊,一隻手抓住警察手裡的槍,待要奮力奪過,豈知警察也非常人,雖在劇痛中,仍然拚死抓住槍柄不放,一時爭持不下。 這突然起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都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剛才那名提議要反劫持的儒雅男子卻一咬牙,從座位上站起身,快步跑了過來,欲去撿劫機男子剛才仍在機艙甲板上的手槍。 劫機男子暗叫糟糕,如果真讓別人撿到槍,那局面對自己可就不利了。他情急之下,猛擊警察的面部,警察頓時血流滿面。但他也知道此刻是關鍵,要真讓劫機男子搶走了自己的槍,不僅自己恐怕性命難保,整架飛機上的乘客也將面臨危險。因此他兩隻手死死握住手裡的槍不放。 劫機男子暗歎一聲,就欲先放開警察,衝過去撿回地上的槍,再劫持一個人質,事情還有所為。 警察見他要跑,以為有機可乘,伸手就想要抓住劫機男子的衣服,豈知劫機男子身手靈捷,手肘順勢撞在他的肋骨處,警察慘叫一聲,側倒一旁。 可此時那名長相儒雅的男子已經彎下腰去拾槍,手指都已經接觸到了手槍。 眾人心中都是一喜,劫機男子即便伸手了得,可要是沒了槍,殺傷力就大減,而自己方不僅警察有槍,這名挺身而出的男子也有了槍,這次的劫機事情可以說也就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所有事發生只在數秒之內,形勢已逆轉。警察此時滿臉是血的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神情,喝道:「不要動,要不……」 話猶未已,機艙裡又傳來一下輕響,異變已起。 「不好!」冷冰寒心頭大叫不妙,正欲起身,卻見那儒雅的男子背上綻開了一朵血花,他半彎著的身體就勢到了下去,躺臥在機艙甲板上,身子還微微有些**。 「啊!」看到這一幕,有人驚呼起來,乘客中間更是一陣騷動,間中有小孩哭叫,都立時給大人制止了。而那名警察也是面色如士,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槍是從哪裡打來的?難道飛機上還有劫機犯的同夥嗎? 一怔之下,警察正要將身體躲進座位裡,以應付腹背受敵之局,可此時冰冷的槍管已經抵著他的太陽穴。 警察連罵自己窩囊的時間亦來不及,一股無情大力把他一拖,失去平衡,側跌地上,跟著肋協間一陣猛痛,手中的槍脫手而去。剛要從地上爬起,肚腹重重中了一腳,滾了開去,直滾到座位的椅腳,勢子才停下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來,這當然是劫機男子在拿他洩憤。 此時他抬起頭來,才看見,一名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把五四式手槍,冷冷瞥了他一眼,對剛才那名劫機男子斥責道:「王輝,你實在太不小心了。我都提醒過你,小心飛機上會有秘密的空警,你怎麼還那麼大意?這次要不是有我在,看你如何收場?」 這名叫王輝的劫機男子臉色陰沉站在另一邊,一面悻然不忿之色,顯得很是不服氣,不過卻始終也沒有說什麼,任憑對方指著鼻子對自己一陣痛罵。 警察呆了起來,他記得剛才在飛機上,自己還曾經和這個自稱是某地政府的一個副處長交談甚歡,直到這時刻,他還沒法將這他和偷襲者及劫機者連起上來。 其實真正的空警,是在美國「9.11」之後,國內才成立的一支負責飛機空中安全的航空警察,屬於真正的警察系統。在此之前,都只是民航內部的安全員,便衣,攜帶非爆炸的武器,消滅飛機上潛在的危機,不過對外都統一叫警察,似乎這樣威懾力更強。 楊智就是這樣的一名空中安全員,曾經是部隊上屢建奇功的特種兵。退伍之後才進入到航空公司裡擔任安全員都快兩年了,整天坐在飛機上飛來飛去,一直都沒有出過任何事故,看起來工作很是輕鬆,不過卻也很有些無聊,不禁讓他常常回想起以前那段崢嶸的軍旅生涯。 每天登上飛機的時候,他既希望旅程順利,不要出什麼意外,因為任何的衝突,均不可以在飛行時發生,否則將演變成機毀人亡的淒慘結局。可他的內心深處,彷彿又總是期盼發生點什麼,好讓他能夠大顯身手,用自己的實力來證實自己存在的價值。這樣矛盾的心理很是讓他飽受煎熬和折磨。 沒想到,今天居然就讓自己遇上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武裝劫機事情。 劫機發生時,他並沒有慌張,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跳出來,因為在飛機上,一個不慎都會造成極其嚴重和危險的後果。只要罪犯不再窮凶極惡地殺戮,他就會像一隻餓狼一般,潛伏起來,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一舉解決問題。 哪知道,這名歹徒殺了一人不夠,似乎還要再殺人,他也只能挺身而出。沒想到對方身手如此了得,大大超乎自己的想像,掌握時間和力道的準確,實在無懈可擊;即管以自己的身手,亦名副其實栽了個大跟頭。好在自己的頭腦始終保持著冷靜,和對方纏鬥,就是希望其他人能夠出面幫助。 似乎一切都朝著自己當初預計的趨勢發展,當乘客挺身而出,情況大為好轉之際,卻又發生了這樣的驚變,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同夥混跡在乘客中,這樣一來,形式陡然轉直下,不僅沒有成功地制服歹徒,反而又害了一名無辜的乘客,這讓他心中實在是異常難受,滿心都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失敗感和負罪感。 楊智估計他們一明一暗,相互掩護,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出頭的這位王輝吸引了,而另外的同夥則是躲在暗處,見機行事。關鍵的時刻才發揮其最要的作用,一舉定乾坤。 這樣高明的策略,究竟是誰想出來的?人群裡還會不會有他們其他的同夥?自己的行動失敗了,對方會如何處置自己?如果沒有立即殺害自己,接下來自己又該如何行動? 楊智心中轉過幾個意念,都都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方法。這些年來,即便是在當特種兵,執行特種作戰的時候,他從未曾試過像這眼下的進退維谷,不知所措。 王輝陰沉著臉,向那名中年人問道:「趙哥,這個警察怎麼處置?」 趙哥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語氣淡然從容道:「把他趕到空姐去休息室,這個人或許我們還用得著。」 王輝似乎有些不甘,不過卻不敢違背趙哥的指令,轉過頭來對楊智低喝道:「算你運氣好,過下再收拾你。站起來!聽到沒有,我說站起來。」 「他還沒死,請讓我先為他把血止住,要不然他會死的!」楊智裝作很艱辛地站起來,指著躺在地上的那名熱心的乘客,大聲說道。那一槍沒有擊中要害,如果及時止血,還有可能救回一條命! 第三百零五章 劫機(5) 「就讓他死好了!」王輝不耐煩地說道,心中似乎充滿了怨恨。要不是這個人突然跑出來想要當英雄,他怎麼可能會落到如此尷尬的下場?光憑這個訓練有素的空中警察,還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王輝這樣說,楊智心頭一冷,這個乘客真要出什麼事了,他心裡可能一輩子都會不安。他不禁又把眼神投向那名趙哥。 趙哥面無表情,眼光冷冷地掃視著楊智半晌後,才點頭說道:「嗯,叫空姐來給他止血,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輝臉上露出詫異之極的神色,似乎正要說什麼,趙哥又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能不節外生枝最好!」 王輝不能置信地搖頭,不過卻沒說什麼,只是大聲呼喊著空姐,情緒顯得很是暴戾。 空姐則是一臉惶恐地拿著飛機上準備的急救箱跑了過來,戰戰兢兢地給那名中槍的儒雅男子包紮傷口。劫機者的狠惡和冷血,讓她深感恐懼,連手都顫抖不已。好在她們事先都接受過急救培訓,雖然從來也沒有救治過中槍的這種情況,不過也並沒有奢望她為傷者做大手術取出子彈,只是簡單的包紮,並小心翼翼地將傷者移到一角平躺好,這還算比較熟練。但即便這樣,她也是緊張地一頭的冷汗。 傷口包紮好了,血流的少了許多,不過傷者卻沒有恢復意識,正如趙哥所說,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子的造化了。 冷冷地看著空姐做完這一切,王輝一把將楊智拉了過來,槍柄重擊在他的腹部,手法凌厲純熟。 楊智悶哼一聲,跪了下來。他其實並非那麼痛楚,不過在槍的威脅下,裝弱者比裝強人來得划算,況且他還後顧之憂,因為一旦引起槍戰,必會誤傷無辜,這個想法使他強制著反擊的慾望。 王輝又推了他一把,大聲喝道:「快走,別裝蒜,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楊智裝著很是吃力地站了起來,蹌踉著朝空姐休息處走去,表面上裝作很是痛楚,加之滿臉的鮮血,看起來也確實很嚇人。不過這些都不過只是皮外傷而已,他身體裡已經在慢慢積蓄著力量。沒有人知道經他過地獄般訓練的體魄,讓他擁有了驚人的體質和抗打能力。即便是退伍這幾年也一直都沒有丟下。 「卡嚓」。背後傳來槍嘴上膛的聲音。 楊智立時想起王輝手裡那支大口徑手槍和給他槍殺的那小辮子青年血肉模糊的臉。他暗忖這名王輝對他動了殺機,故意想要激怒自己衝動下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他好名正言順殺了自己。為此他可不能給對方任何機會,一定要韜光養晦,暫避鋒芒,不到萬不得已或者時機成熟,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要不然自己死了不打緊,惹怒了對方傷害到更多的人可就有悖自己的初衷了。 此時,趙哥很是悠然地走到了空姐休息處,示意空姐打開廣播後,聲音很是平和地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很抱歉在這個美好的旅程中打攪了各位的雅興……不過在這裡,我代表我和我的夥伴,很抱歉的通知大家……」他臉上甚至帶著一絲陰沉的微笑:「這架飛機現在由我們接管了!」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不過機艙內的有些女士和孩子們不禁還是小聲的哭泣了起來,但脆弱的眼淚在此刻,面對這些凶狠的匪徒來說,除了表明她們害怕恐懼的心理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冷冰寒坐在座位上,冷冷地看著這位趙哥,發現他的眼睛很大,面目上甚至帶著幾分慈和,但是一雙眼睛卻很冷很。一般人在這種時刻,儘管面色冷酷,但是從他們地眼神裡多少流露出一些來,顯然他們也是緊張的,即便是剛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王輝也不例外。可這位趙哥卻面色從容,總是帶著一種奇特的鎮定,他的眼神,都是很從容的,對於做這種大事情的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人來說,他的這份鎮定,讓人有些出乎意料了。 冷冰寒心裡生出一絲不安地感覺來。 從那名警察現身反擊開始,冷冰寒好幾次都想要起身幫忙,但心裡卻總是覺得有些不妥。直到眼看那名儒雅的男子就要拾起手槍,那名當初就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中年人猛然起身的那一剎那,「這個人也是劫機犯」這個念頭就在他腦神經內霹靂般閃過。他才知道,自己當初那不妥的感覺來源於何處,原來潛意識中早就將這名男子當成了威脅的人物。 不過念頭剛起,事態已經陡然間逆轉,趙哥已經擊傷了儒雅男子,而那名空警也被制服。 情況到了現在這種局面,冷冰寒卻是不慌張了,大多數劫機的人,不是因為發洩對社會和生活的不滿,就是犯罪潛逃的人員。要不然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來以暴力劫機飛機的。可看起來這些人劫機很有周密嚴謹的策劃和實施,行事果斷狠辣,不像是普通人,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什麼呢? 要知道,從九三年之後,想要在進行武裝劫機,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成功率低不說,罪名也很大,一旦事發之後,如果不跑到國外去,恐怕天涯海角都逃不過警方的追捕。 在中國民航史上,一九九三年是一個非常怪異的年份,國內地劫機事件達到高峰,一年當中大陸民航共發生劫機事件二十一起,劫機成功的十起,劫機目地地均為台北的桃園機場,海峽上空出現了令整個世界都為之瞠目的劫機潮。 以暴力手段劫持民用航空器的事,並不少見。這類恐怖事件不僅對無辜平民造成傷害,而且給民航安全帶來極大危險。因此,國際社會在反對和譴責的同時,先後制定了共同制止劫機犯罪和保障民用航空器安全的《東京公約》、《海牙公約》和《蒙特利爾公約》。規定加入公約的國家要相互遣返刑事嫌疑犯和刑事犯。因此,這些劫機的罪犯可以說更是寸步難移了。然而,在兩岸特殊的情勢下,台灣當局出於政治上的需要,拒不遣返劫機者,甚至對一些劫機來台人士給予變相獎勵、支持,同時不惜以犧牲兩岸同胞的基本權益為代價,利用這個問題來強調其所謂的司法管轄權,在事實上形成了對鋌而走險劫持民航飛機者的縱容和鼓勵,以至於台北的桃園機場成為大陸劫機者不約而同的首選地。因此,現在才會出現一年當中有數十架飛機被劫往台北桃園機場的情況發生,但後來由於台灣迫於國際社會的壓力,均被台灣當局以觸犯民用航空、妨害公務等罪判處不同年限的刑期。刑滿後再遣返回大陸。自此,台灣不再是劫機人員的避風港,劫機案件也極其罕見了。 難道他們劫機飛機另有其他的企圖?冷冰寒心中升起一股陰雲。 趙哥繼續淡淡說道:「大家都不要害怕。我們來劫持飛機,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殺人,而是我們對中國政府非法逮捕我們的領袖拉奇穆的報復行動。只要中國政府釋放拉奇穆,我們就將會讓大家安然無恙地離開……」 機艙內頓時就是一陣騷動,許多人更是面色如土,慌張失措。直到王輝拿著槍凶狠地威脅著大家,艙內才又死靜下來。 趙哥的話卻並沒有讓大家乘客們感覺到輕鬆,反而倒是大感驚怵,顫抖起來。原本以為這些劫機犯不過是想向自己曾經聽說過的那樣,不過是想要潛逃台灣而已,這樣雖然麻煩一些,但自己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大不了飛機飛去台灣後再飛回來就是了,往好的方向去想,這還是免費去台灣旅遊了一圈呢!哪裡會知道,他們劫機的目的,是想要用全機乘客的性命作為要挾政府的條件。 乘客們都只是普通人,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組織的,也不知道政府為什麼要抓捕那個什麼拉奇穆。但都用上了這種血腥恐怖的手段,人還能好得起來嗎?政府一旦真的妥協,釋放了這個拉奇穆還好,可要是不妥協呢?接下來會怎樣,想必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子也知道,肯定是殺人質來給政府施壓了。 一旦開始了屠殺,殺人的狂性會像瘟疫般蔓延開去,使殺人者完全喪失了理智,誰也不知道誰會是第一個,誰又會是下一個? 所有人的心都提緊了,一時艙內靜至極點,只有緊張急促的呼吸聲此起落。 王全中再也坐不住了,這些恐怖分子是沒有理智的,你永遠也無法用常理去推想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可對方的下一句話又不禁打消了他行動的念頭,因為廣播裡傳來趙哥那波瀾不驚的聲音:「大家不要試圖反抗,已經有兩個人為大家詮釋了這種行為的嚴重後果。而且可以告訴大家,我身上有烈性的液體炸彈,威力不算太大,不過只要我一鬆手,整架飛機就將在萬米高空變成美麗絢爛的煙火……」 第三百零六章 劫機(6) 王全中不知道對方這句話只是威脅,還是真的有炸彈,可他不敢冒這樣的險。既然對方都能夠將手槍通過層層嚴格的安檢帶上飛機,就更別說比手槍體積還要小一些的液體炸彈了。 別看液體炸彈體積不大,可威力卻是驚人,在引爆後,兩種液體會迅速交溶產生化學反應,從而引起爆炸。液體炸彈的遙控器體積小,結構簡單,如果稍加偽裝,是不容易被X光掃瞄儀檢查出來的。即使自己有把握將兩人一擊斃命,萬一不慎被對方在飛機上引爆了炸彈,那一切可就全部都完了。 他沒有看身旁的冷冰寒,雖然冷冰寒一動也不動,可是王全中卻從他輕輕波動知道他呼吸在加速。 一直以來,冷冰寒都顯示出無與倫比的沉著和冷靜。這一刻的緊張,是否因為是想到了如何對付匪徒的方法,或許已經做好準備要動手? 一想到這裡,王全中心裡又不禁有了幾分期冀和期待。 「趙哥,駕駛艙打開了!」這時,王輝跑過來咧開嘴巴笑著對趙哥匯報道。 也難怪他一臉的得意之色,劫機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控制駕駛艙,不僅能夠和地面通話,提出要求,還能完全掌控飛機。不過為了安全,幾乎所有的民航客機的駕駛艙都加裝了防彈的艙門,平時駕駛員是從裡面把門鎖上的,他們不開門,外面的人是根本進不去的。 趙哥看了他一眼,語氣很是平淡:「嗯,我知道了,你去把其他人接應上來!」 「是!」王玉輝似乎很是興奮,跑到了客艙與貨艙的結合部,將一道封閉的門打開,並發出了暗號。 很快就從客艙下面的貨艙裡依次爬上來了三個人。 看到這一幕,機上的乘客和空姐們都有些目瞪口呆,沒有人會想到,匪徒居然在貨艙裡還藏有同夥。貨艙與客艙不同,大部分飛機行李艙沒有加壓密閉系統,溫度、濕度和氣壓狀況與外界一致,由於這一原因,飛機在高空飛行時行李艙溫度和氣壓可能很低,一般情況下是嚴格禁止進入,看來他們又是經過周詳的計劃,乘貨艙裝貨的時機,巧妙地利用了機場保安的漏洞混了進去。然後裡應外合,真可謂動作敏捷利落,熟練冷靜。 冷冰寒不禁眉頭一皺,而楊智的一顆心直往下沉。匪徒越來越多,力量也就越大,自己想要制服他們,解決這個危局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小了。 爬上來這三個人身上都裹著厚厚的大衣,不過即便這樣,還是凍得渾身發抖,一上來就抱怨道:「呀,王輝,我說你怎麼這麼慢呀?都快要凍死我們了!下面還真他媽地冷……」 趙哥快步迎了上來,給他們三人一個熱情的熊抱,說道:「辛苦你們了,國軍,下面都準備好了吧?」 「一切順利,各種武器彈藥全部都齊備,還安置了三個炸彈!」這個叫國軍的傢伙咧開嘴巴笑了笑,然後他忽然一把拽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笑著道:「就是太冷了,還好事先準備了大衣,要不真給凍死了。」 說罷他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和飛濺而出的血跡,不由樂道:「看樣子你們在上面控制的不錯?」 王輝面色怏怏地看了趙哥一眼,沒敢說什麼,心裡卻把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傢伙罵得狗血淋頭的。 好在趙哥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發生了點小意外,不過一切都很順利!」 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在空姐的指引下走到了趙哥面前,說道:「這位先生,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岳興邦。我不知道你們劫持飛機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希望最終能夠和平解決,千萬不要傷害機上的乘客!」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的緣故,這名機長臉色煞白,說話的時候身子也跟著微微抖動著。 他從一個普通的飛行員干到現在,已經在空中飛了近二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件。在得到了空姐的通知飛機上有人持槍劫機,並發生過了暴力衝突和流血,乘客已經一死一傷時,心裡頓時亂成一團。 好在公司專門對此進行過緊急預案和演練,總算還不至於惶惶不知所措。在緊急和地面取得聯繫報告飛機被劫持的消息,又經過一番細緻的溝通之後,岳興邦心裡才有了一個頭緒,這才打開了駕駛艙的大門,準備面對這些劫機的匪徒。可一見到那倒地的屍體和鮮血後,全身一震,心中不由就升起一陣恐懼和戰慄。 「機長先生,你的心情我非常能夠理解,我也不想看到暴力和血腥的場面!」趙哥瞥了他一眼,聳聳肩膀,語氣很平淡:「只要政府同意我們的要求,那一切都好辦。希望我的心情你也能夠理解!」 岳興邦看了一眼這些彪悍的匪徒,能察探到他們的殺氣和敵意,似乎也感覺力量過於懸殊,更是心安理得地放棄了心中原有的一絲僥倖心理。他們都受過反恐怖分子的訓練,駕駛位上藏有自衛手槍,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發難用於制服劫機的匪徒。可要讓他和副駕拔槍對付這五個全副武裝的匪徒,無異於自尋死路。 他歎了一口氣,認命般地說道:「你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們有什麼要求就儘管說吧,我和機組人員會盡量配合大家。只是希望你們一定不要為難乘客!」 趙哥輕笑一聲,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就彷彿是一個有教養的客人一樣說道:「那我就先謝謝機長先生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煩機長先生……」話音未落,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的眼色。 岳興邦剛剛覺得情況有些不妙的時候,趙哥突然取出一個噴霧罐,對著他的面部噴出了一片白色的霧氣。 岳興邦被這突然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本能的頭往後一揚,想要避開,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鼻孔裡已經吸入了白色的霧氣,頓時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目光呆滯地晃動著身體,然後就倒在了地板上。 「岳機長?天吶,你對他幹了什麼?!」跟在機長身後的空姐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忍不住大聲驚叫起來。 趙哥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了這名花容失色的空姐兩眼,然後幽幽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吧小美人,我沒有殺他,只不過讓他好好睡上一覺罷了!你是不是也想要試試?」 空姐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對的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乘客,而是窮凶極惡,劫持飛機,還殺了人的歹徒。想到自己剛才居然對他大吼大叫的,不由就是一陣後怕,趕緊搖了搖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對方,整個小臉都嚇白了。 心裡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忍不住抽泣起來,卻不敢哭出聲來,生怕不小心觸怒了對方。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同時身子也跟著微微抖動著。而這個空姐尺寸驚人的胸部,也跟著她的動作上下顫抖,此情此景,真是讓人慾念狂漲。 趙哥也瞧幾個同伴眸子中那灼灼的光芒,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不滿地瞥了他們一眼,將手中的噴霧罐遞給王輝,說道:「你快去駕駛艙,把其他飛行員也給噴昏迷了!」 「什麼?」趙哥這淡淡的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都立刻變色了。王輝也結結巴巴地問道:「趙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沒有了飛行員,這飛機誰來開呀?」 冷冰寒也大感驚詫,眼光不由就落在了趙哥的身上。 「飛機只有在我們自己的操控之下才最保險。」趙哥似乎有意無意的往冷冰寒這裡看了一眼,不過隨後他很快把眼神回到了王輝的身上說道:「至於有沒有人開飛機,這個你們就不用瞎操心了,我為此專門請了一位安那波利斯的美國海軍學院的高材生,有兩千多個小時飛行經驗的人員來為我們駕駛這架飛機!」 「見鬼!」王輝愣了一下,隨後這傢伙怒目瞪著趙哥,大聲發洩著不滿:「可是我們之前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呵呵,既然叫計劃,那就說明總是會改變的!」趙哥淡淡的說了一句,雖然語氣很輕,但是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可你也應該先知會我們一聲呀!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那個叫國軍的男子似乎也顯得有些惱火。本來就是提著腦袋幹的事情,事先幾經周密的策劃,可臨到頭了才發現,所有的計劃都發生了改變,而自己卻蒙在鼓裡,心中難免會不爽。 聽到國軍也這麼說,王輝的臉色也就更難看了,他原本就不服這個趙哥,不過迫於組織的安排不得不聽命於他。現在既然大家都對他的領導有了異議,他心中自然也就有了些別的想法。 王輝忽然狂怒的看了趙哥一眼,怒喝:「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把拉奇穆領袖給救出來,這樣你就好霸佔著這個位置?」 第三百零七章 劫機(7) 他聲音顫抖,說話聲音很大,底氣卻不是很足,畢竟自己也沒有任何證據,公然指責上司可是組織裡的大忌。因此他一邊凶狠地說著話,一邊卻拿眼睛看著國軍,似乎希望自己的觀點能夠得到他的支持。 「趙哥,我認為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國軍看了看趙哥,又看了看王輝,隨後歎了口氣,面色很陰沉地說道。另外兩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看趙哥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對了。 趙哥只是他們組織對外的稱呼,他本名叫哈夫拉,是組織裡的第二號人物,首領拉奇穆不在的時候,就由他發號施令,大家也都習慣了。他會不會趁這次拉奇穆被政府抓捕之際,故意上位攬權呢?似乎誰也不敢說就一定沒有這種可能性! 這些組織內爭權奪利的事情他們不想管,不過卻不希望做那種有可能成為替罪羔羊的棄子,白白搭上性命不說,還落不下一個好名聲。 王輝原本以為趙哥聽了自己這話後會勃然大怒,然後自己就可以指責他做賊心虛了。哪知道趙哥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呵呵,各位我最親愛的戰友們,用用你們的腦子。如果我真有這樣的心思,大可不必親自上機來操作這件事情,在背後搞搞小動作,或者乾脆直接坐視你們的失敗不更好?我也在飛機上,要真出什麼問題,跑得了嗎?我想天底下不會有這樣把自己也算計進去的人吧?」 「國軍一聽這話,心頭的疑雲頓消。確實如此,劫機最困難的不是劫持,而是事後如何在警方甚至軍方的天羅地網中安全逃逸。如果哈夫拉心懷叵測,是決計不會來冒這個險的。 王輝則是臉色臉色猛然一變,隨後他臉部的肌肉都扭曲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哈夫拉居然會如此輕而易舉就化解掉自己的攻勢,還得到了國軍他們的信賴。關鍵是自己對此卻無可辯駁。 不過他反應也很快,立即曬然笑道:「哈哈,看來確實是我多心了,趙哥那一次組織策劃出過紕漏呀?我們還是好生聽趙哥安排就是了,保管沒錯。呵呵!我這就去駕駛艙!」 趙哥卻似微微一笑,笑得很有自信。隨後他走到了王輝身邊,拍了拍他:「好,駕駛艙就交給你了,我稍等就帶人去接管,我可不希望自己也和這架飛機一起從萬米高空上掉到地上摔成肉餅,你的擔子很重呀!關鍵時刻,大家一定要精誠團結,你們相信我好了!」 王輝想笑笑,不過嘴角咧咧,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也不敢多留,當即轉身朝駕駛艙走了過去。 趙哥看著王輝的背影,臉上的微笑卻已漸漸隱去,眼神逐漸再一次變得嚴厲起來。過了半晌才對國軍說道:「國軍,機艙內的秩序和人質可就交給你們三個了。他們可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能不能順利救回拉奇穆,還有我們能不能安全離開,可都靠他們了,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趙哥你放心好了!」國軍三人拍著胸脯保證道,三個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戰士還看守不了這一百來個人質嗎?他們可是信心實篤。 「好了,我現在需要將這位天才飛行員朋友請出來幫忙了,要不然飛機可就真沒人駕駛了!」趙哥等國軍三人散開後,輕輕拍了拍手,微笑著走到那名一上飛機就傾倒眾人的女子面前,很紳士地彎下腰笑道:「許蔓女士,現在到了你表演的時間了!」 「啊!」眾人大驚,都沒有想到如此美貌的一位女士,竟然也是劫機的匪徒,震驚之餘,都不禁心生卿本佳人奈何為賊的感慨。 那名女士玉面登時陰晴不定,神色由冷漠漸漸變得焦躁憤怒,突而站起身來很是氣憤地說道:「趙先生,雖然我是接受了你的僱傭,回到國內來幫你開一次飛機,不過事先是說好不涉及違法違規的。所以我是決計不會幫你們這些壞人為虎作倀的!」 「許蔓女士。」趙哥詭異地一笑,緩緩道:「現在這架飛機上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會開飛機的。你難道希望看到飛機墜毀嗎?反正我是無所謂的,就不知道其他人會覺得怎麼樣。所以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了再回答。不過……」他又抬起手腕來看了看時間,笑道:「時間可不多了!」 「你……」許蔓俏麗寒霜,柳眉倒豎,美眸迸出火來,氣得嬌軀顫抖個不停,嘴唇哆嗦著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豐滿的胸部隨著劇烈的呼吸顫巍巍的晃起動人的韻味。顯得很是氣惱卻又很是無奈。 她盈盈卓立思忖了片刻,終於一咬朱唇冷冷道:「好,這飛機我開,不過這不是為了你!」 趙哥也不生氣,聳聳肩胛道:「好,我花錢請你來當救世主,拯救飛機上無辜的乘客,這總可以了吧?」 許蔓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望著趙哥冷冷地說道:「今天為了救人,我不和你計較,不過日後我一定會討回這筆帳。」說罷她美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柳眉倒豎,「奉勸你一句話,做人做事要憑良心,千萬別做壞事,否則老天一定會有報應的。」 「呵呵,謝謝許蔓女士善意的忠告,我會記住的!」趙哥淡淡一笑,說道:「不過還是請你現在最好抓緊時間吧,飛機現在已經處於無人駕駛的狀況了。」 許蔓神色很是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機艙裡的乘客,這才舉起纖長的玉手,整理了一下衣領,轉身裊裊隨著趙哥而去。 機艙裡的其他乘客都看清楚了,原來這個女士並不是他們一夥的,而是受了蒙騙才來的。也以一種複雜的眼光目送她那靚麗的倩影,似乎有些激動和感激。 其實此時,不論這個女士是不是劫機的匪徒都無關緊要了,最重要的是趕緊要有人去開飛機,要不然飛機出了什麼意外墜毀了,大家可就全部完蛋了。 現在機艙裡只剩下國軍他們三人手持手槍,緊張地監視著機艙裡的乘客,還不時在走道上走來走去,面容有若岩石般嚴峻,使人難以猜測他們心中的想法,只有沉悶乏味的機艙內部和機槍的威嚇。 在這樣的高壓下,機艙裡的乘客們乘客噤若寒蟬聲,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大氣都不敢出。即使有孩子們因害怕而哭泣,家長也會及時將孩子的嘴摀住,以免惹惱了匪徒,招來殺身之禍。 就在這個時候,冷冰寒開始行動了。 其實冷冰寒一直就在等待機會。對他來說,想要收拾幾個匪徒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要在這飛行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顧忌飛機和那麼多乘客的安全,就不能出任何一點差錯和紕漏,自然會大受掣肘了。 「動手!」這兩個字剛才說出口,冷冰寒整個人已經彈離座位,踏著椅背,跳到座位中間的通道上。 四周的人駭然地望著動若奔豹的冷冰寒,包括那三名匪徒都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 冷冰寒腳一沾地,立時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匪徒撲去。 那名匪徒的警惕性也很高,稍微一愣神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有人試圖反抗。立即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冷冰寒就準備開槍。 但冷冰寒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快得機會超乎人們視覺神經所能捕捉的極限,雖然當他發現冷冰寒異動之時,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好幾米,可幾乎就在一瞬間,冷冰寒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名匪徒大驚失色,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倉促之中,他只來得及抬起了槍口,冷冰寒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順勢一拉,匪徒的身子被他拉了一個踉蹌,兩人迅速地貼在了一起。 而此時,匪徒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頓時「砰」的一聲,子彈貼著冷冰寒的胳膊飛射而出,不過卻射在了行李架上,引起了機艙內乘客的一片驚呼和尖叫。 冷冰寒一個肘擊,猛然擊在匪徒的胸口…… 「卡嚓!」 儘管現在機艙內一片嘈雜混亂,但冷冰寒仍然清楚地聽到匪徒胸部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他似乎悶哼了一下,口中立刻吐出血來,整個人頓時就要萎縮下去。 「小心!」王全中大喊道,因此他看到國軍舉著槍對準了冷冰寒,正準備開槍,而自己卻又來不及阻止,心頭大驚。 還沒聽到王全中的提醒,冷冰寒就已經察覺到了,飛快地拉起這名匪徒的身體擋在自己身前,國軍連開兩槍全部都打在這名匪徒的身上,原本他還有一口氣,不過這兩槍實實在在打在身上,慘叫一聲,滾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毯,頓時就沒了沒了呼吸。 「阿虎!」國軍一聲哀嚎。沒想到自己不僅沒有打到敵人,反而誤傷了自己人,心頭是又氣又惱,眼睛都紅了,揮動著手中的槍就朝冷冰寒撲了過來,一邊口中還嘶聲力竭地大喝道:「殺死他!」 另外一名匪徒也傷心欲絕地大聲喊著同伴的名字,發瘋似地衝了過來,剎那間就到了離冷冰寒五六米的地方。他和國軍都很有默契地選擇了沒有開槍,而是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淡灰色地匕首,似乎只有用刀子在冷冰寒身上捅幾個十個窟窿,手刃殺害自己兄弟的仇人,方才能解他們的心頭只恨。 第三百零八章 劫機(8) 雖然處在極度的憤怒之中,國軍和另外一名匪徒還是沒有喪失理智,行進和攻擊的路線和方式都很有默契,相互配合,兩路夾擊,攻擊的都是要害之處。這種默契是他們常年並肩作戰,相互幫助,經歷了無數次在生死線上掙扎過來之後所培養出來的。不需要說話,甚至有時候連一個必要的手勢和眼神都不需要,彼此就能明白對方心思,從而做出最佳的抉擇和行動。 他們步伐矯健,氣息都很陰沉,甚至帶著一絲死亡的氣息——是的,確實是死亡的氣息。冷冰寒害死了他們的兄弟,這已經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他們被冷冰寒殺死,下去和兄弟做伴,就是將冷冰寒碎屍萬段,再無第三種可能性。 他們手中的這把匕首雖然只有幾寸長,不過卻是鋒利無比,還帶著鋸齒和血槽,真要被刺中的話,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可謂是真正的殺器,這些年來喪生在兩人刀下的亡魂,沒有上百起碼也有幾十了,可謂冤魂密佈,血腥無比。 兩人雖然都是惱怒無比,不過之間又有不同。國軍是因為冷冰寒的緣故,讓自己錯手殺死了自己的兄弟,心裡是惱羞成怒,極力想要幹掉冷冰寒,不僅是為了洩恨,為兄弟報仇,更要為自己的過失行為贖罪。在他看來,只有冷冰寒的命,才能贖清自己的罪過。 而另外一個匪徒則是怒火中燒,剛才死掉的那位匪徒就是他的親弟弟。冷冰寒甚至可以看見他的眼睛裡赤紅一片,充滿了瘋狂!口中荷荷大叫,彷彿發了瘋的野獸一樣,那充滿殺戮、仇恨和瘋狂的眼神看了讓人永遠會做噩夢。 此刻他的眼中就只有冷冰寒,一心也只想把這個人幹掉,為自己的弟弟報仇雪恨。可突然間他只覺得腳下好似絆倒了什麼東西,猛然一滯,而身體卻是還在慣性的巨大衝力下往前傾。他立時失去平衡,前衝的姿勢一下子變成猛向通道的地面狂撞撲去,這時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前仆為側跌,保護好自己不受傷,然後再給予還擊。 匪徒心裡大駭,他知道,這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絆倒了什麼東西,一定是有人故意伸出腳來絆倒自己。沒想到這些好似圈養待宰殺的乘客,居然還有膽子起來反抗暗算自己,還讓自己在不被之下出這樣的醜,阻礙自己為兄弟報仇。一想到這裡,他就無名火起,恨不得馬上起身來將這些該死的豬玀全部殺掉,一個都不留。 為了避免跌倒後被人趁機偷襲,他肩頭剛觸地,雙腳全力一縮,整個人貼著機艙的地面向前撲,這一下前衝之力非同小可,同時也想順勢在絆倒自己的那隻腳上狠狠踹上一腳。他們經過嚴格的訓練,腿上的功夫自然是非常扎實的,這時候他幾乎是全力的踢了出去,力量自然是驚人!真要踢上了,估計暗算自己的傢伙腿不斷掉都將會喪失戰鬥力。 豈知他一用力,腳下一空,纏索脫卻,便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像一個人想拿起一塊百斤重的大石,豈知該石竟如羽毛般輕重,他用猛了力道,難受可想而知,立時在地上一連打了兩個觔斗,勢子剛停下,他隨即躍起,剛起來看到揚起的槍管對準了他的胸口。 棋差一著,滿盤皆落索。 還沒有看清楚對手是誰,只覺得脖子上被重重一擊,眼前一黑,帶著無盡的不甘和憤怒失去了知覺。 其實以他的身手,雖然還比不上偷襲他的王全中,不過也不至於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全在於一個是有心算計,一個是毫無防備,因此整個戰鬥完全沒有一點懸念,周圍的乘客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那邊的國軍一心對付著冷冰寒,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情況。也就是眨眼間的工夫,他就衝到了冷冰寒的面前。鐵青著臉,同時手中陰森森的匕首慘烈至極的殺氣拖起濃烈的血腥劃破虛空直刺而出,目標正是冷冰寒的心臟部位。 這一刀又快又準,讓人避無可避,森寒的殺意在虛空中激盪,匕首夾著攝人心魄的風聲含怒而來的,宛如狂雷襲地,又若怒海奔濤。只要這一刀刺中了,可以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一命嗚呼。 殺機強,恨意更濃!國軍的眼中閃過一絲幽藍的亮芒,就像是暗夜裡的狼眸,燃燒著一種瘋狂的火焰。 首當其衝的冷冰寒心中也是稍稍一驚,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匪徒也能有如此好的身手,真要性命相搏,王全中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嘴角更是露出一絲篤定的笑意。 冷冰寒不閃不避,迎著來勢洶洶的國軍,腳步微微一錯,讓開國軍的匕首,旋即一記閃電般的前踢,直直踹向國軍的胸口。這一出腿,速度宛如駭電奔雷,快的就如一縷輕煙,即便是國軍瞧在眼中,也生出一抹虛幻般的迷惘感覺。 「好快好凌厲!」國軍心中凜然,身經百戰的他,即便在國外打地下黑拳,九死一生,挑戰過無數強手,可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迅捷若鬼魅的身法和凌厲的腿功,不禁讓他心中驀然升起一種無助之感。 不過高手過招,任何的分心和停滯,都可能會給他帶來致命的一擊。因此他暫時撇開這些雜念,緊吸一口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身形猛的躍起,在這狹窄的機艙過道上,宛如狂龍升天,身形凌空急速旋舞,巧之又巧的避開冷冰寒襲胸一踹。半空中又是順勢一記橫掃,朝著冷冰寒的頭顱飛踢而來,就像是鐵鞭掃過空際,帶出風聲獵獵,尚未及身,帶動的勁氣已經是撲面如割。 冷冰寒不閃不讓,左臂伸出,擋在了國軍那一腿攻擊的必經路線上,化解當頭厄運。 「砰』的一聲震天的大響,國軍凌厲的一腿和冷冰寒的左臂猛烈地撞擊在一起,大力激盪之下,似乎整個飛機都隨之顫了幾顫,在這樣巨大撞擊力之下,二人一觸即分。冷冰寒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國軍卻重重撞在了身後的行禮架上,又跌落下來,還壓在了幾位乘客的身上。 驚得座位上的乘客們不由大呼起來,不僅是因為疼痛,更是擔心這名凶悍的匪徒會拿自己出氣洩恨,又怕兩人之間的搏殺會傷及自己,恨不得立即解開安全帶躲得遠遠的,遠離這危險的地方。 不過他們卻沒有好好想想,如果不解決掉這些匪徒,任憑他們跑到機艙的任何地方,仍然是匪徒們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高手,絕對的高手!」國軍心裡直發麻。要知道,腿上的力道原本就比手上大得多,何況自己還是凌空而起,那力道真可謂是似若千鈞,可這個年輕人不避不讓,僅僅用手就擋開了,而且還站得穩穩當當的。這樣的敵手,自己還真沒有碰到過。 剛才見他輕而易舉就幹掉了阿虎,自己就已經心知他的厲害了,可他似乎還要遠遠超過了自己的估計!怎麼以前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國內有這樣的年輕高手?國軍凝神將所知道的高手的名單在腦海裡梳理了一遍,不過卻毫無所獲。 不過此刻也由不得他多想,何況自從阿虎死了,對方和自己就已經結下了生死節,沒有任何二話可說,即便他再厲害,自己也沒有任何退路,不死不休! 他閃電般的從乘客和座椅上爬起,可腳一落地,卻不由「呃!」的一聲悶哼,右腿骨宛如骨裂一般疼痛,看來在剛才的猛烈撞擊中傷得不輕。 不過國軍卻極為硬氣,雖然右腿受了傷,人卻不退反進!大吼一聲,整個人又朝冷冰寒衝了過來。在痛苦之下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他的動作不僅沒有受到傷痛的影響緩慢下來,反而是更加快速凌厲。 冷冰寒暗自讚歎,這些匪徒的行為雖然不可取,不過這種狠勁兒,倒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而且對敵經驗異常豐富,不拘泥於常規,打法眾多,似乎各個國家的各種搏擊技能都融會貫通,信手拈來,真讓冷冰寒有種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 冷冰寒雖然厲害,不過能夠與真正的高手過招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對於自身的能力少了幾分駕馭純熟的經驗,和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國軍相比實在是稚嫩得很。一時間,不由得忘了目前正處於危急的關頭,竟然饒有興致地和對方過起招來,速度和力道也不由收了幾分,彷彿不是在進行一場生死搏殺,而是在友好的切磋一般。 於是兩道身影又摻夾在一起,以常人目力難辨的速度,纏鬥起來。四周的乘客們則是四處逃逸,被阻住去路的也畏畏縮縮躲在了座椅下,生怕被殃及,遭受到無妄之災。 此時王全中也已經解決掉了另外一個匪徒,不過卻沒有過來幫忙。他知道冷冰寒的習慣,只要動手了就不喜歡別人來打擾和幫忙。何況他可比自己厲害多了,而且看兩人搏擊的情況,也是游刃有餘,還留有餘力,自是沒有一點擔心。因此他只是拿著槍在一旁戒備著,生怕駕駛艙內的那兩位匪徒聽到了槍聲出來。 第三百零九章 劫機(9) 被強行留在空姐休息處的楊智見到這種情況卻是大喜。雖然心裡還沒有放棄抗爭的希望,不過捫心自問,他也知道希望很是渺茫了。自己手無寸鐵,要想對付這五個全副武裝,凶狠彪悍、冷血嗜殺,而且還可能擁有炸彈這樣的殺手鑭,隨時都可能炸毀飛機的歹徒,委實沒有幾分勝算。 迫於形勢,他老實地坐在休息處的地上,背靠著牆壁,頭腦裡卻是不停地盤算著各種對策,不過思慮了許久,還是感覺無計可施。不甘心又能如何呢?自己這條命不值錢也就算了,可總不能拿著這麼多無辜的乘客生命去冒險吧? 沒想到在自己幾近絕望之際,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隨即就傳來一陣驚呼和尖叫。這不禁讓他渾身一哆嗦,莫非又有無辜的乘客被這些窮凶極惡地歹徒殺害了不成? 楊智急忙探頭一看,頓時就呆住了,他實在沒有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轉。兩位高手挺身而出,謀定而動,乾淨利落,瞬息之間就解決掉了兩名匪徒,而最後這名負隅頑抗的匪徒束手就擒看起來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這讓出人意表的變化實在難以置信,恍如夢中。 一怔之後,楊智才抑制住內心的欣喜若狂,顧不上去細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連忙起身就奔了過來,想欲上前幫忙,先擒下匪徒,徹底解決了機艙內的危機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卻不料想剛跑到半路上就被王全中伸手將他攔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怎麼還不去幫忙?」楊智大為不解,也顧不得前一秒鐘都還對這個人感激涕零,滿臉困惑地看著王全中質問,聲音由於義憤而顯得很有些不客氣地味道。 王全中也不多說,將自己的證件掏了出來給他看了一眼,說道:「劫匪的事情我們接手,你就暫時不要多管了,負責安撫好乘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 楊智一看,心裡不由暗叫我的個乖乖,原來是首都軍區警衛處的,還是一個中尉軍官。自己也是行伍出身,自然知道,警衛處的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肩負著保衛軍內重要人物的神聖使命,雖然和俗稱中南海保鏢的中央警衛局的相比,可能還有些差距,但也絕非自己這個特種兵出身的安全員可以相比的。 沒想到這次飛機上恰逢有他們存在,實在是不幸當中的大幸呀。於是他那顆高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挺直了腰桿,有些激動地大聲應道:「是!」這一刻,他宛若又回到了軍旅中,鬥志昂揚地接受著上級的指令,情不自禁向王全中敬了一個軍禮。 王全中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位安全員也是當兵的出身,日後不論做什麼,總是會難以忘懷軍旅中的生涯,有時做夢都會回到軍營中去。 看到楊智,王全中也不由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心中頗多感慨,倘若不是遇到了寒少,自己還不知道在哪裡漂泊,或許比他還不如吧?噓歎中,王全中很有感觸地向楊智善意地笑了笑,並回了一個莊嚴地軍禮。 敬禮之後,楊智才覺得有些不妥,自己都已經退伍好幾年了,可不再是部隊上的那個獲獎無數的特種兵精英了,還向對方敬軍禮顯得很是不正規。畢竟軍禮可不是隨便可以敬的,那是神聖而莊嚴地,今天怎麼一下子就給忽略了呢? 楊智正頗有些尷尬地撓著頭皮,可沒想到對方這位中尉卻是很鄭重其事地給自己回禮,猶如春風拂來,頓時心中就充滿了暖意,眼眶都不禁微微有些紅了。 冷冰寒和國軍二人適才這一番動手,都快若閃電,描述起來覺得比較久,實則歷時不過數秒,只是情景太過狂暴激昂,機艙內的乘客似乎也不由自主的為之吸引,連最初的恐懼和擔心都忘卻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們才驀然想起,整架飛機都仍然還在恐怖分子的掌控之中,危險的警報並沒有解除,那名年輕的英雄正在為了救大家而和匪徒展開殊死搏鬥,心中不由又是一陣心悸。 於是,機艙內頓時重歸於靜寂一片,只有那拳風霍霍,撕裂虛空之聲。不過幾乎所有的乘客都不約而同的屏息靜氣,將全副的精力投諸到場中打鬥的二人身上,心裡還在不斷地為這名年輕的英雄打氣鼓勁兒,希望他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制服對方。倘若不是知道自己去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會有不少人被他們的義舉激起勇氣的人也挺身而出。 國軍剛才吃了一虧,心知這個對手看起來雖然年輕,不過力大招沉,剛猛凝重,不宜和他硬拚。因此立馬轉換了打法,每一招每一式,完全捨棄了那種毫無必要地招數美感,招式毫無花哨,純粹的快。化繁為簡的最直接結果,就是無可比擬的實用性。而與此同時,他的身形,更是讓所有人瞠目結舌:他的身法飄忽閃爍,一擊不中,即可遠遁,不給對手以攻擊自己的機會。 冷冰寒也同樣如此,在狹窄的過道和對手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中,輾轉挪移,身形竟然比電視電影中那種鏡頭剪接、經過大量藝術特技渲染的都還要來的精妙,而配合那剛猛狂霸的拳腳,剛柔並濟之下,劃過虛空,竟然能發出撕風銳嘯似鬼魅嚎哭,聲勢端的嚇人。不僅讓國軍連連擊空,面對自己的攻擊更是不得不快速變招,不敢擋其鋒芒。 其實他的身法未必是快,而是閃避進擊間卻是太過精妙。驚世駭俗。 兩人便若驟然間在人世間現身的空山幽靈,更如一團棉絮,沾地即走,飄忽不定,快如迅雷,讓屏息靜氣關注著他們的乘客們只覺得眼前一花,只能看到模糊的飄逸的身影,根本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不由得個個驚得瞠目結舌,張大了嘴巴。心裡還感慨:誰說中國功夫沒落了?這可不就是兩個武林高手之間的對決嗎?和這比起來,那些什麼所謂的跆拳道、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空手道又算得了什麼?根本就不值一提。 雖然打得精彩,國軍卻在心底暗自叫苦,不論是快打慢打,對方連消帶打,全都將自己凌厲的殺招盡數化解,始終穩穩壓住自己一頭,甚至自己已經身不由己地不得不跟隨著他的節奏,逼迫自己必須再快,更快,要不然就會落敗。當初自己打算靠迅捷地身法消耗對手的氣力,可眼下反而倒像是自己快被對手拖垮了。腿上的傷痛也越來越厲害,自己雖然強忍著腿傷,可也難以為繼下去了,再戰下去,招式銜接間必定會變得有失圓轉,極有可能被對手抓住破綻一舉擊破。 單單只是十幾秒鐘的時間,對國軍來說卻無異於百年那般難熬。他雖然拼盡全力,左攻右擋,更有硬氣功護身,可冷冰寒那神鬼莫測的身手令他防不勝防,那強橫的力道卻差點將他一身骨骼震散,胸口氣血翻騰。嘴角鮮血橫流。 一些乘客雖然是外行,不過也多少看出了些端倪,眉宇間多少露出幾絲慶幸之意,有些交頭接耳,連連讚歎,更多的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此刻他們那顆高高懸起的心雖不能說完全放下,不過已經篤實多了。 而本該去安撫乘客的楊智此時卻呆呆的站在王全中的身旁望著兩人的激烈比拚,一臉的不解與凝重,似乎有一個懸而未決的事情,正在極度地困擾著他。 「還有什麼事嗎?」王全中不禁問道。 「哦?」楊智如夢初醒的回過神兒來,望著王全中疑惑的眼神,怔了半晌,然後重將目光投向宛如神龍遨遊的冷冰寒,喃喃著道:「好厲害的身手,真不愧是軍區警衛處的高手。不過他好像在隱藏著實力,可又不能呀,現在情況那麼緊急,隨時都有可能驚動駕駛艙裡的其他匪徒,他又怎麼可能留手?」 楊智的身手雖然不及王全中,卻是生就慧眼,一眼就瞧出了冷冰寒有所保留。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如此緊急的關頭,可謂是千鈞一髮之際,這位高手怎麼還會如此呢?只覺得心腹疑惑,其中定有蹊蹺。 王全中聽了楊智的話,卻是一皺眉,說道:「寒少做事**分寸,你就別多管了!」 話音剛落,在冷冰寒一道舌綻春雷的怒喝聲中,兩道人影乍合倏分。冷冰寒身形屹立如山,而國軍卻宛如被狂風吹走的無根飛草一般,倒掠著飛出,由於這次沒有座椅擋著,一直退到機艙尾部,方才拿樁停穩身軀。 只見他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身子搖搖欲墜,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心機艙內頂燈照耀下,映射出一抹絢爛奪目的*異色彩。 原來他看事態不秒,就動了歪腦筋,企圖偷偷掏出*來暗算冷冰寒,這出手間若是少了沉穩,就有破綻可循。而冷冰寒也頓時察覺出他的企圖,恍然醒悟此時可不是比武過招之際,也想要盡快結束戰鬥,因此手底下沒有在留情。 當國軍一刺向冷冰寒,中途卻又詭異地化刺為劈。如果換著其他地方,冷冰寒輕輕一避讓也化解了。可由於是在機艙內狹窄的過道上,冷冰寒一讓開這一刀就很有可能傷到身後無辜的乘客。 就在那匕首眼看就要劈在冷冰寒身上,眾人見之色變之際,卻只見冷冰寒雙手一合一托,使出一式「童子**」之式,國軍那能撕金裂鐵的狂霸一斬,被他一雙手掌緊緊的夾住,宛如寒光凜冽殺氣四射的寶刀收入刀鞘,這一下,猛虎入籠,再無鋒銳可言。 在旁人看來,這一招使得太過凶險,因為一個不慎,冷冰寒就有開膛破肚之危,他們自然不知道冷冰寒對國軍的企圖早已瞭然於胸,看似凶險,其實卻是不慌不忙。 國軍運盡回奪匕首,卻宛如被虎鉗鉗住一般,紋絲不動。見此情景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入冷冰寒的算計之中,還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不僅不慌張,反而洋洋得意,心中冷笑出聲,左手飛快地掏出*來對準冷冰寒的胸膛就欲**。 「爾敢!」此時冷冰寒猛然間一聲怒喝,聲線入耳,就像是陡然間有千萬輛戰車從天際駛過,發出了響徹天地間最狂暴的噪音。國軍首當其衝的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胸口噁心欲吐,心中恍惚,行動不由就是一滯。 於此同時,冷冰寒同時間雙腿離地而起,整個人縮成一個圓球,下一刻,身軀猛然炸開,就如那被壓縮地彈簧般猛的彈開,雙腿急速踢出,帶動起風聲凜冽,就像是陡起狂飆一般,宛如**一般襲國軍的腹部,粹不及防的國軍被重重踢中,緊握匕首和手*的雙手不由就是一鬆,人也頓時倒飛出了數米遠。 國軍顫顫巍巍地靠著背牆,怒意盎然,雙眸似乎能噴出火來,望著冷冰寒,慘烈一笑,隨即又咬牙切齒的道:「好小子,算你厲害,我今天和你拼了!」說罷伸手掏出一個微型引爆器,就準備按下去。已經被怒火燒昏頭腦的他已經完全顧不得其他了,只想要和冷冰寒同歸於盡。 「啊!」剛剛看到匪徒打敗了的乘客們還沒來得及歡欣鼓舞,見此情景又不禁齊齊驚呼出聲。此時人人只覺得一顆心飄到了空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即便不懂的人也似乎明白,只要匪徒手指輕輕一按下去,整架飛機和機上所有的人在瞬間都將會被炸成碎片,無人能夠倖免。 可就在此時,令人驚愕的一幕驀的發生了,匪徒突然發出一聲哀嚎,手中的引爆器也「匡當」一聲掉在地上。手腕上還插著一支明晃晃的匕首,正是剛才他用來對付冷冰寒的那把。人被踢飛了,可匕首卻留在了冷冰寒的手上,見狀正好擲過來釘在了他的手腕上。 國軍痛得冷汗淋漓,卻仍然沒有死心,仍然咬著牙俯身伸出左手想要按動引爆器…… 第三百一十章 劫機(10) 冷冰寒見狀不禁微微搖頭,這些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到了這個時候都還不死心。 別看他們都是一些恐怖分子,可也同樣有自己的信仰,為了信仰甚至可以不惜犧牲生命。普通人是很難理解他們這樣瘋狂的行為,就如同當年沒有人能夠理解那些視死如歸的紅色革命者一般。當然,其中的性質和內涵自是不同的。 王全中正準備一*將其擊斃,冷冰寒驀的動了,毫無半點地先兆,快地就如驟然間在人世間現身的空山幽靈,飄忽迅捷地超乎人的視力所及,彷彿也就一眨眼,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移行換影般跨過十多米的空間,瞬間出現在了國軍的面前。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目瞪口呆,面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相互對視一眼,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此時,國軍的左手已經幾乎快要觸摸到了引爆器。 說時遲那時快,冷冰寒一腳踩在國軍的手上,重重一捻,國軍只感覺手骨幾乎全都要粉碎了,任他是鐵打的硬漢也不由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哀嚎。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凶狠地匪徒,可聽到這樣的慘叫聲,又不禁有心生幾分惻然。 此時冷冰寒另一隻腳也重重踢在國軍的頭上,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國軍的淒厲的哀嚎聲戛然而止,身軀也緩緩的軟了下來,宛如一隻被抽去骨節的毒蛇般凶悍全無,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看到這種情況,機艙內所有的乘客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危險徹底解除,他們都激動異常,幾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剛才的經歷對於這些生活中最普通平凡不過的乘客來說,就如同經歷了由死到生的過程,所以每個人都顯得激動得難以自持。 倘若不是顧忌到駕駛艙內還有兩個匪徒,說不定他們都會站起身來相互擁抱,眼含熱淚,忘情地歡呼著。至於剩下的匪徒,見證了這個奇跡的誕生,看過了冷冰寒那神乎其神地身手,他們每個人內心都相信,這個卓越不凡的年輕人,就像是影視作品裡的無敵英雄一般,最後一定能戰勝壞人,夠帶給大家生的希望。 「寒少,你怎麼樣?」王全中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手裡依然拿著那把大威力的手*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冷冰寒的神奇,不過要說心裡沒有糾結是不可能的,畢竟作為一個保鏢,嚴格來說,他們都是失職的,因為只要冷冰寒願意,根本就用不著他們,實在讓他們有一種挫敗感。 「沒事!」冷冰寒神情依舊恬淡,彷彿剛才只是做了一件無足輕重,而不是與他生命休戚與共,甚至關係到近兩百人性命的大事。 他彎下身子將地上的微型引爆器撿了起來,微微看了一下。引爆器製作很是精緻,上門只有一個小小的按鈕,看起來毫不起眼。但只要不小心輕輕一按,整架飛機或許就真成了萬米高空上璀璨的煙火了。 冷冰寒喜歡觀賞夜空中絢爛的煙火,卻不願意自己成為其中的一部分。別看他一直表現得鎮定篤實,實際上要說一點也不擔心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樣的萬米高空上的爆炸中得以倖存。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重生的機會,開創了自己無悔的人生,還有太多的事情想去做,可不想這輩子就這麼就GAMEOVER了。 懷著複雜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將引爆器放入了兜裡,實則是扔進了冥幽戒子中。這東西最好還是在那裡安全一些,要不然不小心碰到了,或者是被其他人拿去了,那可不得了。 「王哥,你去貨艙看看是不是真有炸彈,如果可能,把那些炸彈都拆了!再好好檢查一下飛機的情況,把這些隱患都給除掉。我去駕駛艙。」冷冰寒轉過身來對王全中說道。 「好,我馬上就去!」王全中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冷冰寒的安排。按理說去駕駛艙對付最後的兩名匪徒肯定是最危險的,這樣的事情應該由自己來做。以冷冰寒的身份地位來說,不該讓他輕易涉險。可冷冰寒又大異於常人,自己也是拍馬也不能及,他的思慮安排,也向來都是最合理和穩妥的,自己雖有不願,也不得不遵從。 [書客網ShuKe.Com]「首長,那我做什麼呢?」楊智也從匪徒身上撿起*跟了過來,興致沖沖地問道。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冷冰寒,也以為冷冰寒也是軍區警衛處的,因此就按照部隊上的叫法,這樣稱呼他了。 現在楊智對冷冰寒可是萬分的崇敬和敬仰,甚至恨不得能夠拜他為師,學得他那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好本事。 「你……」冷冰寒看了他一眼,這還是第一次聽有人這樣叫自己,真有些不太習慣。撓撓頭說道:「你就在這裡維持秩序吧,艙內的安全可就交給你了!」 「啊!」楊智還以為冷冰寒會讓自己和他一起去對付最後的兩個匪徒呢,哪知道會給自己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活?頓時就有了幾分沮喪,不甘地說道:「首長,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對付兩個匪徒吧,也好有個照應!」 冷冰寒眉頭一皺,道:「這位同志,你的工作意義重大,要乘客裡還有匪徒,我們的一切努力可不就白費了嗎?再說了,乘客們都受了驚嚇,有你在這裡保護他們,他們會更有安全感。」 楊智心裡不滿地嘀咕著:這怎麼可能還有匪徒?要有剛才肯定出來幫忙了,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同夥被我們干翻?可冷冰寒說得冠冕堂皇,又是首長,他也不敢說什麼,只得苦著臉應承下來,心裡不知道有多失望。 交代完這一切後,冷冰寒輕輕朝駕駛艙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走去。剛要走到門口,緊閉的大門卻突然打開了,一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邊還沒好氣地喊道:「外面這是怎麼啦?這麼吵,國軍你們幹什麼吃的,不聽話就宰他幾個,看還有誰敢……」話說到一半,卻見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心頭不由就是一驚,顧不得多想,下意識就舉起手中的*來。 匪徒將飛行員們全部迷昏過去後,飛機的駕駛就由許蔓來負責,至於飛往什麼地方,趙哥一直不肯說,只是讓許蔓隨時聽他指令就是了。許蔓憋著一肚子的氣,卻沒有絲毫辦法。既然趙哥沒有讓她改變飛行航向,她也由著飛機繼續向成都方向飛去。 而趙哥則是接通了地面的通訊,以組織領導人和劫機首領的身份向政府下達最後通牒,不僅要求立即釋放拉奇穆和其他同黨,更提出了高達億元的巨額贖金。並揚言威脅,政府只有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過了半個小時還得不到答覆就將開始殺害人質。而且政府一刻不答應他的條件,飛機則不會降落。而飛機上的燃油,最多還能支持飛機一個半小時的飛行。過後將會由於燃油耗盡而墜毀。 地面在接到機長的報告後,當即就將此重大的劫機事件上報給了民航總局和安全部門,各方當即就行動了起來,對各方面的資料進行整理分析,並制定了幾套應對方案。見到這種情況後,還是大感異常棘手。 這次劫機不同於以往,以前的劫機犯通常的目的不在於和政府談條件,而是作為一個外逃的方式。即便成功了,也不會給國家和乘客帶來生命和財產損失,更不會造成嚴重惡劣的影響。而這次劫機的,純粹就是恐怖分子。他們為了達到目的是決計不惜任何手段和代價的,也絕對有可能炸毀飛機。一旦發生了這樣的慘劇,必將會震驚中外,國際影響極其不好。 可要妥協讓步,先不說那高達億元的巨額贖金,就是那個拉奇穆,可是讓政府極其頭疼的一個極端分裂主義者。散佈謠言,調動民族矛盾,試圖分裂祖國,是國內多起政治案件的策劃和實施者,對國家安全和政治穩定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在國家安全部門裡掛了號的。為了抓捕他,國安局歷經幾年的精心佈置和追捕,犧牲了不少戰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他抓捕歸案,這樣的人物,政府又怎麼可能釋放了? 但如果不妥協讓步又該怎麼辦呢?武裝救援基本上不可能。顯然匪徒們也考慮過這一點,因此他們聲稱,不僅在飛機上裝有炸彈,而且在沒有得到政府方面的同意,是絕不會降落地面的,這讓所有的武裝救援計劃全部落空。 飛機飛在萬米高空,想要將它擊落很容易,可要派人上去突擊救援,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一個穩妥的方式,但最最關鍵的是,辦法可以慢慢想,可飛機在天上的時間卻是有限得很,每耽擱一分鐘,機上的近兩百米乘客距離危險也就更進了一步。飛機上已經造成的傷亡讓所有人都不敢懷疑恐怖分子們殺害人質和炸毀飛機的決心。 不能不說這些匪徒真可謂是煞費苦心,這樣的方式讓所有經驗豐富的專家們都束手無策。最後只得一面將情況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級匯報,一面派談判專家暫時和匪徒周旋。如果再過一個小時都還沒有好的結果,那只得建議上面先答應對方的要求,等飛機降落後再謀求其他的解決方式。 為了不讓機上的乘客們瞭解到談判的內容,引起不必要的**,在趙哥的示意下,駕駛艙的艙門是緊閉上的。這也是為什麼外面都翻天覆地了,裡面卻什麼動靜也沒有聽到的原因。 王輝此刻走出來也是碰巧了。他迷暈了飛行員之後,就和趙哥一起留在駕駛艙裡,不過由於剛才衝撞了趙哥,雖然趙哥表面上沒有表示什麼,但他心裡卻始終都有些忐忑。 王輝原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在他看來別人肯定也是如此。因此他很是擔心趙哥事後會秋後算賬,找自己的麻煩。為此他心裡覺得很是鬱悶和煩躁,也覺得特別地彆扭,就想要出來走走,剛要開門之際隱隱聽到機艙裡有些動靜,還以為又是那些乘客們又在哭鬧了,心裡一毛,就準備出來好好收拾一下這些豬玀,不行就殺他幾個,看誰還敢瞎折騰? 王輝原本就是一個身背命案的罪犯,為了女人、金錢,甚至是一句口角,他都可以痛下殺手,別人的命對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殺人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哪一次行動不殺他幾個十個的?對他來說,什麼主義理想都是空的,他加入組織,就是想要過隨心所欲地生活,想殺人就殺人,想要女人就有女人,想要喝酒吃肉就喝酒吃肉,這樣才是他王輝的快意人生。 為此,他即便是在組織內,也是臭名昭彰的,人人都敬而遠之。如果不是身手好,而且對政府一腔的不滿,算得上是組織裡的中堅力量,他也不會得到重用。 不過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今天碰上了冷冰寒,也就是該他接受報應的時候了。 王輝剛剛有所行動,冷冰寒就察覺了他的意圖。沒等他手裡的*舉起來對準自己,冷冰寒已經抓住了他持*的那一隻手。在這樣危急的時刻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只聽到「喀嚓」一聲,已經折斷了他的手腕。 沒等王輝的慘呼出口,冷冰寒順勢一掌重重切在他的咽喉上。 冷冰寒不喜歡殺人,畢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自己這樣幸運,可以重新活一次的。但這個王輝冷血嗜殺,草菅人命,殺戮無數,這樣的人已經不能叫人了。殺這樣的人冷冰寒不禁沒有負罪感,更覺得是替天行道。 因此冷冰寒這一掌勁道十足,重重地一擊不但砍碎了王輝頸部的軟骨,也將他的氣管切斷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劫機(11) 王輝雖然身手不錯,可在冷冰寒手下還是不夠看,更別說粹不及防的情況下,這致命一擊終於讓他罪惡的一生走到了終點。 只見他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喉嚨,雖然張大了嘴巴盡力想要呼救,但除了輪胎漏氣的「嘶嘶」聲外,根本發不出任何其他的生音來。 或許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王輝眼裡充滿了不甘和濃烈的怨恨,他伸出雙手想要抓住冷冰寒,可步子剛邁出一步,就已經站立不住了。瞪大了雙眼緩緩坐倒在地上,臨死眼睛都沒有閉上,死死地盯著冷冰寒,倘若能夠化著惡鬼,想必他一定會來找冷冰寒報仇。 冷冰寒沒有朝他看上一眼,快步朝駕駛艙走去。可還沒到門口,他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駕駛艙就在面前兩步之外,一邁腳就能夠走進去,再解決掉最後那名匪首,整個事件就得以妥善圓滿地解決了。可猛然間,冷冰寒心裡卻特別沒底,總覺得彷彿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那扇艙門靜靜地立在那裡,絲毫沒有任何動靜,冷冰寒臉色卻越發難看起來。 「不對!」冷冰寒咬牙,莫非自己的行動已經被對方察覺了不成?冷冰寒暗暗想著,內心的不安越發強烈了。 大概是正好印證了他的預感,就在此時,門裡面,匪首一臉從容地走了出來,他的額頭帶著一絲汗水,一手拿著一張紙巾輕輕擦拭他的手,冷冰寒看見他的手上有血跡! 他看見站立在門口的冷冰寒並沒有絲毫的驚**亂,不過眼神中卻也猛地一縮,似乎沒想到即將面對的會是這個當初站在自己身後的年輕人。 冷冰寒正欲上前將其制服,卻忽然就動作僵硬住了!讓他動作僵硬的是,他透過匪首看到,駕駛艙裡,那位原本應該正在開飛機的許蔓女士此時卻倒在血泊當中,生死未知。 冷冰寒一下子腦子就全空了! 出現任何問題冷冰寒都不至於如此,可現在居然連機上最後一個懂得駕駛飛機的許蔓都身遭不測,這種情況,實在是令他大感意外和困惑。 冷冰寒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那名匪首。 兩人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似乎都試圖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此刻冷冰寒才發現,這個人渾身充溢著精神和力量一對眼凶光閃閃,臉孔比一般人長得多,青青白白,使人感到他殺起人來,絕不手軟。他的腰肢脊骨挺得筆直,似是由水泥和鋼筋混合形成。 冷冰寒心裡知道,這樣的人陰沉狠毒,心志也最為堅定,打定了主意是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而發生改變的。 冷冰寒歎了口氣道:「你……」 「很驚訝?」匪首笑了笑,直接用他那溫和的聲音開口說道:「其實我也很驚訝,雖然當初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沒那麼簡單,不過還是沒有想,我苦心籌劃的一切會毀在你的手上!」 冷冰寒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平抑住心頭的激憤,聳聳肩膀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成功的!」 「呵呵,那可不一定,你難道敢不承認我的籌劃絕對是萬無一失的嗎?如果你不在機上,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匪首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聲音很是平和,但冷冰寒卻從裡面聽出了一絲寒意,「不過,到目前為止,我也並沒有輸,不是嗎?」 「怎麼?到了這一步,難道你還以為你跑得掉嗎?」冷冰寒撇了撇嘴巴冷笑道。 匪首咧開嘴巴笑了笑,笑容裡帶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著一絲殘酷的味道:「我為什麼要跑呢?」 冷冰寒心頭一沉,從他的話裡,很明顯,這個傢伙已經抱定了必死的心志。不由失聲問道:「不論最終結果如何,即便政府答應了你們的要求,你也同樣會炸毀飛機?」 「是的!」匪首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隨手扔掉了手裡那張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紙巾,淡淡笑道:「其實從剛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離開!此舉能夠救出拉奇穆自然好,救不出來也無所謂,總之我們是要給政府一個慘重的教訓。為了我們神聖的使命和信仰,我們每一個人都願意奉獻自己的生命。不過由於你的出現,現在這個必然的結果提前揭曉罷了!」 隨後,他透過駕駛艙的窗戶看著遠處的藍天白雲,又看了看下面的大地,彷彿喃喃道:「可惜啊,在我們臨死之前,是沒有機會在踏上這片美麗的土地了,實在太……」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冷冰寒沒有聽清楚他後面的話,不過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匪首會突然變更計劃,為了他瘋狂的想法,他不惜把自己的同夥也蒙在鼓裡。即便沒有自己出現,他們都還幻想著行動勝利之後該如何慶祝,根本想不到,從一開始,這個匪首帶領他們走向的,就是一條**的必經之路。 冷冰寒冷冷道:「所以你就把這位無辜的女士也給殺害了?」 「不不不……不!」匪首晃了晃手指,說道:「原本不到最後時刻我是不會殺害這位美麗的許蔓女士的,要不是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她現在應該還活得好好的。應該說是你害死了她!」 「你這混蛋!」冷冰寒緩緩走到他的身邊,上下看了他兩眼,忽然怒罵了一聲,抬起一拳痛擊在他的左邊臉頰上! 這一拳雖然沒有用上氣勁,但含怒出手,也打得真重,匪首的身子都被打得一個踉蹌,然後冷冰寒又是一拳重重轟在他的肚子上,匪首頓時感覺肚子裡的腸子都快要斷了似的,呼吸也異常困難,立刻彎下腰去,蜷縮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痛得臉部的表情都扭曲了。 不過匪首不禁沒有反抗,卻是咧開嘴笑開了。他臉部痛得都已經變形了,但卻拚命大笑,並從緩緩從兜裡掏出另一個微型的引爆器,死死地盯著冷冰寒,重重喘息,神色很是詭異地說道:「我剛才有一萬個引爆飛機的機會,可我都沒有,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桀桀桀桀……」不等冷冰寒回答,匪首紅著眼睛,笑得很古怪,「我不想大家那麼容易死掉,我要大家在無助和恐懼之中備受煎熬,最後在絕望中死去,哈哈……」說罷他忽然狂笑起來,一臉陶醉的表情,對冷冰寒微笑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聽到人們在臨死之前驚恐的呼叫更加美妙的聲音麼?」 這個人已經瘋了,冷冰寒心裡暗自罵道,可卻不能不承認他這一手很是毒辣。如果讓飛機上的乘客都知道飛機處於無人駕駛的狀況,不知道會陷入何等的驚恐和絕望之中。讓人最為恐怖的不是**,而是在慢慢等待**的到來。那種感覺委實比現在就炸毀飛機來得更加痛苦。 冷冰寒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引爆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說道:「你確實夠狠!不過……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我也會開飛機!」 冷冰寒此言一出,匪首臉色得意和瘋狂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面色紅漲,呼吸急促,過了一會兒才猛然間跳了起來,瘋狂地大聲喊道:「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嘶聲力竭一陣之後,就如同一頭瘋狂的鬥牛一般向冷冰寒衝了過來。 冷冰寒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們都是視死如歸的勇士,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情況急迫,冷冰寒也不敢在耽誤,身子輕輕一晃讓開了匪首的進攻之後,順勢在他後頸部一擊,頓時將他擊倒在地,不過卻沒有要他的命。他的命運,還是交給政府來發落吧,當然,如果大家還有名能夠活著走下飛機的話。 沒有再看倒在地上的匪首一眼,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昏迷至少五個小時以上。冷冰寒匆忙走進了駕駛艙內,扶起血泊之中的許蔓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兩*雖然都擊在她的胸部,不過好在沒有傷及到要害,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想要讓再繼續開飛機是決計不可能的。 他又檢查了一下另外的兩位陷入深度昏迷的飛行員,似乎是中了某種高效麻醉氣體,別說不知道這種氣體地成分,就算知道了沒有解藥也沒辦法讓他們很快醒過來。 冷冰寒不由就是一陣頭疼。自己身負異能,可這種能力可以恢復身體組織器官的活力和功能,卻無法將子彈從傷者體內取出來。最多也就保證他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至於受*傷而亡。更無法使身體功能正常,只是受到麻醉昏迷中的人立刻甦醒過來。 而剛才他所說自己會開飛機,不過只是不想看著對方得意而詐唬匪首的一句話。他畢竟不是救世主,怎麼可能什麼都會?這輩子他也沒機會去接觸和學習開飛機呀! 怎麼辦?冷冰寒陷入了深深的無助和惶惶之中。這些年來,他早已習慣了掌控一切,還是第一次碰到了這樣不知所措和迷惘之中。 他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可如今的情況,他又能如何去應對這樣的危局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劫機(12) 此時,駕駛艙外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冷冰寒一聽便知道是王全中的。 還沒有進入駕駛艙,王全中就看到了倒地的兩名匪徒,心知冷冰寒已經順利地解決了事情,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興高采烈地說道:「寒少,你可不知道,這些匪徒實在太猖狂了,貨艙都成了他們的軍火庫了。不僅有三處放置了炸彈,我已經全部拆除。我還在裡面發現了不少軍火,長*短*,狙擊步*,全自動步*,甚至還有單兵火箭筒,都能打一場小型戰爭了,都不曉得他們是怎樣把這些東西弄上飛機的……」 可一走進駕駛艙,見到這種情況頓時也給傻眼了,聲音也戛然而止,心也如同頓時跌落到了無底的深淵之中,不斷往下沉。 冷冰寒心頭也沒有一個好主意,不過卻也淡然自若道:「你先把空姐叫進來給她包紮傷口,並叮囑他們這裡的情況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就對乘客們說匪徒已經全部制服,危險解除了,讓大家放心好了,其餘的我再想辦法!」 越是危急的關頭,冷冰寒就越是鎮定,因為他知道,惶恐害怕無濟於事,還不如靜下來好好想想,能不能找出妥善的辦法來解決危機。 或許是他的鎮定感染了王全中,他眼睛一亮,頓時一掃之前不安的神情,自信和激昂的鬥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精神振奮地應聲走了出去。 還沒有到最後一刻,怎麼就可以喪失信心和鬥志呢? 果然,一聽到王全中告訴大家所有的匪徒全部被制服,飛機上的炸彈也被拆除之後,整個機艙裡頓時發出了雷鳴一般的歡呼聲。所有的人無比歡喜,歡呼雀躍,甚至高呼起萬歲來。 巨大的喜悅和後怕摻雜在一起,將他們的情緒全都點燃了。所有人不禁相互擁抱痛哭起來,享受著這劫後餘生的歡樂,全然沒有注意到,王全中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陰霾。 王全中又將也沉浸在無比喜悅中的楊智和那名空姐叫到一邊,單獨將目前的情況告訴了他們。兩人一聽,臉上那笑容頓時僵住了,神色巨變,冷汗淋漓。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飛機倘若沒有人駕駛,會出現怎樣的情況。尤其是那位空姐,花容失色,小嘴都驚得大大的。 愁容也再次爬滿了他們的臉。從大喜到大悲,這樣的心理落差也實在太大了,讓人簡直無法接受。 好在他們也知道情況緊急,不敢有半點耽擱,都匆匆跟著王全中來到了駕駛艙。空姐急忙替許蔓包紮傷口,而楊智則仔細觀察了昏迷的兩位飛行員。 「怎麼樣?」王全中似乎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楊智愁眉苦臉地搖著頭,所有人都知道情況肯定不樂觀。即使冷冰寒早就已經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心裡還是不禁一沉。 空姐此時已經替許蔓包紮好了傷口,站起身忍不住長歎一聲道:「這樣也好,至少他們不用清醒地等待即將到來地**。」她俏麗的臉上,此刻全無血色。 聽了她的話,楊智和王全中臉上也儘是失望和無奈地神色,難不成大家都只有在這架飛機上等待著**的來臨嗎? 就在所有人都心如死灰的時候,飛機上的通話器突然響了起來,傳出一陣急切的聲音:「趙先生,你的要求我們已經像上面匯報了,請你保持冷靜,千萬不要傷害人質的安全,千萬不要傷害人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質的安全……」 原來是地面上還不知道飛機上所發生的變故,依然在試圖和匪首保持著溝通和談判。 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冷冰寒突然拿起通訊設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國安七局中尉冷冰寒,編號92747,飛機上的劫匪已經被我們制服,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負責人通話……」 冷冰寒的回答似乎讓地面的人員大感意外,通訊設備裡好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嚴肅的聲音傳來:「我是國安四局唐振雲上校,是這次劫機案的負責人。冷中尉,你的身份我們已經核實,請你將目前的情況告知我們。」 冷冰寒並不清楚國安四局是做什麼的,不過既然這個唐上校是案子的負責人,那麼他也就很快將情況講述了一遍,然後急迫地說道:「唐上校,雖然所有匪徒已經被制服,飛機暫時沒有危險,但目前由於人駕駛飛機,如果情況再不得到控制飛機將難逃墜毀的命運。因此我希望現在有懂得駕駛這架飛機的專業人士通過通訊設備教我如何駕駛這架飛機……」 冷冰寒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驚呆了,楊智和那名空姐甚至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冷冰寒。地面的唐上校也是沉默了片刻。要知道,培養一名合格的飛機駕駛員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不僅要學習大量的理論知識,還需要長時間的飛行時間鍛煉,可不是隨便就能學會的,冷冰寒的這個要求和建議,在他們看來,完全不符合邏輯,是沒有可能性的。 「這……」對方在猶豫。冷冰寒立即大聲說道:「唐上校,我知道這幾乎不可能。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來醫。總好過坐以待斃!除非你能有更好的辦法」 唐振雲一愣,臉色有點蒼白,沉吟片晌,眼神裡閃過一絲精光,沉聲道:「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按照冷中尉你所說的這樣操作。我這就讓資深飛行員來和你溝通!」他微微在心裡歎了口氣,這樣做即使希望很渺茫,但總比沒有希望好吧! 專案組本身就設在機場,因此很快就找來了一位有多年駕駛經驗的飛行員。在即將要開始之前,唐振雲忍不住對冷冰寒說道:「冷中尉,你是好樣的,我會向你的上司為你請功。祝你好運!到了地面上我一定請你喝酒!」 冷冰寒聽得出來其中的意思,眼眸裡閃現出異彩,不禁笑了笑,也說道:「放心,雖然我不怎麼喝酒,可唐上校這頓酒我一定不會錯過的!」語氣很平靜,可裡面蘊含著無比堅定的信心。 唐振雲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窗戶邊,遠遠看著蔚藍的天空,摸出一支煙點上,心頭卻是萬般感慨。事情發生至此,已經全然超出了他們的掌控之中。其實劫機案件發生之後,大家就已經對能夠安全解決此事不報任何希望了,因為對方提出的要求,已然超出了政府的底限,是不可能被接受的。 不過所有人都還繼續努力著,只要飛機一刻沒有出事,大家也就要堅持到最後。沒想到,飛機上居然還會有一個國安七局的人員存在,一舉扭轉了乾坤,可同時也走入了這一場死局中。 國安七局是怎樣的一個機構,他是再清楚不過的,雖然看起來他們都同屬於國安,可國安七局是直接受軍委領導的。倘若不是不是及時和國安七局核實了冷冰寒的身份,他是決計不敢相信的,飛機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但即使這樣,他也只知道冷冰寒確實是屬於國安七局的人員,軍銜中尉,其他的一切全都是高度機密,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可以接觸得到的。倒是國安七局的人員對他調閱冷冰寒的資料很是關注,立即就打了電話來調查他調閱冷冰寒資料的原因,這不禁讓唐振雲大感意外和震驚。 哪知道更讓他震驚的是,國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長聽聞此事之後,竟然顯得很是著急,並表示立**趕來協同處理此事。這讓他對於這個冷中尉就更感到好奇了,同時也對這個敢想敢幹的年輕中尉心中充滿了敬意。 平心而論,他當然希望冷冰寒能夠順利地將飛機降落,圓滿完成這件建國以來性質最惡劣的劫機案。更希望這位勇敢的冷中尉能夠平安無事。 可他能夠創造這樣的奇跡,真能讓飛機安全著陸嗎?唐振雲不去想,也不敢去想。不論最終情況如何,這個素未謀面的中尉,已經不折不扣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而偌大的臨時指揮室裡,所有人也都在不斷地議論著飛機上的這個冷中尉,雖然對他的這項壯舉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絲毫不影響大家心裡對他的敬意。 唐振雲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各種各樣的念頭,直至煙頭燒到了手指,他才猛然間驚覺,將手中的煙頭一仍,大聲對一旁的手下發號施令道:「時刻注意飛機的各種情況,並通知各地做好各種應急準備,啟動了緊急情況預案!」 「是!」手下大聲應道,一個個忙開了,非常時期,連走路都帶著小跑。 緊接著,一個個指令不斷發出,飛機途徑的航線上的各個地方軍警全部出動,嚴陣以待,包括醫院和地方消防隊也接到了通知,隨時準備應付各種突**況。畢竟飛機在天上,真要出什麼問題,說不清楚最後會墜毀在什麼地方。 當然,所有的人都期待著奇跡的出現,心裡都默默祝福著,最終能夠有圓滿的一個結局。 可奇跡,真的能夠出現嗎 第三百一十三章 劫機(13) 而此時的冷冰寒,正在飛行員的遠程指導下,先是對飛機的駕駛艙內的各個部位和設備進行瞭解和熟悉。其中涉及到了大量專業而且繁瑣的詞彙和程序,操縱桿和開關的名稱更是成千上萬,換著其他人早就暈頭轉向了,好在冷冰寒有著過目不忘本領,很快就全部記住了,這讓那名資深的飛行員不禁是嘖嘖稱奇,驚歎不已。 說實話,剛開始領導找到他,交代他這項艱巨的任務時,他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看來,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誰都能這麼容易就學會開飛機,而且還是如此大型的飛機,那飛行員就用不著這麼辛苦的培養了。 不過事關重大,他還是非常認真地對待這件事情,就如同有句話講的那樣,盡人事聽天命吧!如果真能為救人做點事情,他是義不容辭的。可沒想到對方悟性那麼好。說不准還真能創造出一個奇跡。想到這裡,他都不禁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 緊接著,飛行員就開始教授冷冰寒如何操控駕駛飛機的方法和技巧,冷冰寒都現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嘗試了操作了一次,剛開始有些生澀,不過很快就熟練起來。或許是他經過太上老君的玄幽冰露凝煉過魂魄的緣故,在他看來,好像這駕駛飛機雖然複雜,可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困難的事情。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熟悉和練習,飛機也進入了四川境內,眼看就要抵達成都雙流國際機場了。 「需要幫忙嗎?」就在冷冰寒打算趁著飛機還沒到目地地。再熟悉一下其操縱性能的時候。驀地,一道清冷而悅耳無限的語調在耳畔輕聲蕩漾。他轉過頭一看,只見那名漂亮的空姐站在自己身後,表情有些緊張。 這名空姐年約二十出頭的樣子,身形高挑修長,黛眉彎彎,一雙秋水明眸散發著清澈怡靜的柔光,秀美的瓜子臉龐,烏黑的秀髮包在頭套裡不僅絲毫無損她的飄逸,反而看起來更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優雅風姿。 不過冷冰和卻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這裡沒事,機艙裡一切都正常嗎?你怎麼不在那裡幫忙?」冷冰寒問道。 「嗯,大家都很高興,都很感激你!」空姐看著冷冰寒,眼眸裡滿是崇敬的眼神:「現在玉姐正在那裡張羅著,我就先偷偷懶,你可不許投訴我呀,呵呵!」她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怎麼看怎麼可愛。 玉姐就是那位劫機發生時被嚇暈過去的那位空姐,也算是命好,匪徒都給制服了她才醒過來,沒有經歷其他驚險的場面。 「還是等大家都安全著陸以後再來感激我吧!」冷冰寒笑了笑,說道:「一會降落地時候你們還去飛機尾部吧,那裡肯定比駕駛艙要安全一點。」 「如果真要出什麼事情,無論在哪裡都一樣!」這名空姐出人意料地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露出絢爛的笑容說道:「我倒是希望能夠親眼目睹奇跡的誕生,如果這次還能活著回去,以後和朋友們聊天也多了一個可以吹噓的話題。」 冷冰寒沒想到這名空姐居然如此灑脫,聞言對她微微一笑,說道:「看來為了你能夠如願以償,我還真得想辦法創造這個奇跡!」 空姐嫣然一笑,突然說道:「我知道你!」 「知道我?」冷冰寒被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搞得有些糊塗,不解地看著她。 空姐微微抿著嘴說道:「上次從日本飛成都的航班上我見過你!」 「哦?」冷冰寒摸了摸鼻子,難怪這名空姐從剛開始看自己就怪怪的,訕訕道:「是不是覺得碰上我就沒有好事呀?」 「才不是這樣呢!」空姐白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了他一眼,嬌嗔道:「有你在我都覺得安心多了!」說罷粉面不由的微紅,忙低咳一聲以做掩飾,淺笑著問道:「剛才聽你說你是國安七局的中尉,你才多大年紀呀,可真厲害呀!」 冷冰寒搖了搖頭,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要不是因為必須要有一個足夠份量的身份來說服地面,他是決計不會拿出這個奇怪的身份。 因此冷冰寒微微一笑,轉過其他話題道:「你上次飛國際航班的嗎?怎麼會在這架飛機上?犯錯誤啦?」在冷冰和印象中,飛國際航線的待遇要比國內航線好得多,因此如果不是犯了錯誤,或者是得罪了領導,是不可能會由國際航線轉飛國內航線的。 空姐搖搖頭,說道:「不是的,是我的同事有事,我幫她代班……」 「呵呵,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倒霉?代班居然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冷冰寒打趣道。 空姐聞言一愣,微抬螓首,旋即,纖柔的嘴角展露一絲意味複雜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事發之時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心裡全是抱怨,可現在,似乎又有了幾許慶幸和期冀。 想到這裡,她的臉就紅了,美眸怯生生的落在冷冰寒面上,咬著嘴唇問道:「你是叫冷冰寒嗎?」 「嗯!」冷冰和關注著飛機的情況,有一句每一句地應道。 「我叫王詩雅……」空姐頷首道,面上一抹羞赧的神色一閃而過。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後悔,多少人在飛機上想要打聽自己的芳名,可自己從來都不會告訴他們,可今天自己這是怎麼啦?怎麼一見到這個男子就有些神魂顛倒,禁不住心跳怦怦加速。嘴唇有些發乾? 「呵呵,詩雅,好名字!」冷冰寒笑瞇瞇看了她一眼說道,心裡卻有些愕然。他在空姐臉上看到了驚慌,而且還夾著一絲絲羞澀,在自己望過去的時候,她甚至有些心虛地微微扭過了頭去。 都說頭等美女可以在瞬間對所有男人形成「終極**」,其實像冷冰和這樣高大帥氣的年輕男子,對美女來說,也有同等巨大的殺傷力! 此時,成都雙流國際機場已經依稀可見了,在王詩雅灼灼美眸注視下,冷冰寒神色一正,思忖片刻說道:「王詩雅,現在飛機即將要降落了,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去客艙裡通過廣播告訴乘客們真相,並要他們做好各種應急防護措施。畢竟我是第一次開飛機……去吧,你的工作崗位在那裡,乘客們也需要你!」 王詩雅聽到冷冰寒說的話之後,微微一愕,隨即,她又驚恐地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絲微微的失落,難道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在渴望有一個強有力的男人給自己撐起一片天空嗎? 這個冷冰寒,他會是那個男人嗎? 直到走出駕駛艙,王詩雅的腦袋裡還是亂紛紛的。 此時,駕駛艙裡,只有王全中一言不發,安靜地陪著冷冰寒坐在了另一個位置上。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雖然在這種情況下,駕駛艙的危險係數要遠遠高於其他地方,但這畢竟是他的職責所在,說什麼他也不會拋下自己而獨自一個人躲在相對安全的地方。 最關鍵的時候即將到來,通訊設備裡已經傳來了塔台准許飛機降落的指令。 冷冰寒看著面前各種琳琅滿目地儀表、開關和操縱桿,深吸一口氣,關掉了飛機的自動駕駛儀。此刻的他腦海裡其他什麼念頭也沒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駕駛中。 成敗在此一舉! 此時飛機已經抵達機場的上空,從地面傳來的消息來看,為了盡可能地幫助冷冰寒成功駕駛飛機安全降落。機場指揮台已經請來了好幾個資深的駕駛員隨時和他保持聯繫,以確保他能在需要地時候得到幫助。 當然,幾乎所有的人都很清楚這樣做也只盡到心意而已,雖然每一個人都熱切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局,但沒有誰真正會相信,一個從沒駕駛過飛機的新手,可以單靠飛行員的遠程指導,就能讓飛機安全順利地降落在地面上。 要知道,飛機駕駛最危險的也就是起飛和降落這兩個環節,尤其是降落,超過半數的飛機失事,都是在飛機降落的過程中發生的。即便是經驗豐富的老飛行員,在這個環節上也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和大意。 現在大家更多的期望,是冷冰寒能讓飛機比較輕緩一點地接觸地面,那樣飛機上眾人的生還機率還能大一點。 為了這次降落,機場已經全部封閉了,其他所有的航班都暫停起飛,所有的其他飛機也暫停降落,只能盤旋在空中,或者是轉飛其他機場。機場裡也是戒備森嚴,因為這次情況特殊,所以機場方面並不指望飛機能夠標準規範地著陸,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機場裡的飛機全都在機場人員的指揮下避到了一旁,讓出了偌大空蕩蕩的機場,而且跑道上還噴上了一層厚厚的泡沫,以減少飛機在和地面摩擦過程中起火爆炸的可能性。 總之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和能夠想到的環節,全部都做了精心的準備,全副武裝的特警和醫護急救人員、消防人員也都嚴陣以待,整個機場的氛圍是一片肅然緊張。大家的眼睛都死死地望著天上那架命運多舛的飛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準備降落 只有機上的乘客們還全然不知,危險正在前面等待著他們。他們都還在興高采烈地說著各種事情,尤其是今天發生在飛機上驚險的一幕,雖然讓大家後怕不已,可危機過後卻也覺得很刺激和冒險,都為自己能有這樣的經歷而興奮不已,畢竟這樣的事情,可不是誰都能碰的上的。 關掉了自動駕駛儀後,飛機就完全由冷冰寒來操控了。他不慌不忙,沉著穩定地先讓飛機在機場上空盤旋一陣,將油箱裡的燃油消耗地差不多了,這才輕柔地擺弄著操縱桿和油門,再配合上腳踏板來控制巨大的飛機準備開始降落了。 冷冰寒這樣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飛機在降落地面的時候真的發生了意外,那麼燃油越少,飛機發生爆炸的可能性也就越低,大家生還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雖然冷冰寒對自己很有信心,但也不可避免作好最壞的打算。若是發生一點失誤,很有可能把包括自己在內的幾百條人命全都給搭進去了。 飛機越盤旋越低,此時機上的乘客們似乎發現了機場的異樣,可並沒任何一個人意識到自己乘坐的飛機牽動著成千上萬人的心,還以為是飛機上發生過恐怖分子劫機事件這才讓地面上如此勞師動眾,都不禁覺得有些大題小做了,天大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再怎麼緊張也於事無補了。 可就在此時,廣播裡卻傳來了冷冰寒那平和冷峻的聲音,「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國安七局的中尉軍官,現在飛機暫時由我來駕駛。飛機即將要降落了,為了大家的安全,請大家聽從空姐的指揮……」 冷冰寒這話一出,機艙裡頓時就炸開了鍋,大家先是目瞪口呆,接著就是一陣驚慌,女士發出了驚呼,而其他的男人也都有些變色了。最明顯是幾個坐在頭等艙裡,衣冠楚楚,剛才還在談笑風生,表示自己見慣了大風大浪無所畏懼的男士,臉色立刻垮了下來,還有一個嘴巴裡哆嗦:「什麼……國安七局……中尉軍官?!」 一個男士忽然控制不住起身衝到了空姐面前,對著空姐大聲吼道:「你們他媽的是怎麼搞的?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要投訴你們,你們這家破公司,我要告得你們破產!!你這個混蛋!!」 他叫得聲嘶力竭,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空姐竭力安慰他,不過卻沒有絲毫的效果,他仍然不依不饒地大聲叫囂著。 此時楊智走了過來。他看上去有些焦慮和疲憊,不過神情還算鎮定。 楊智一把抓住他,然後用力把他推開,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這個人哼了一聲,身子彎了下去。摀住小腹。 「都他媽給我安靜一些!」楊智冷冷說道:「時間緊張,想活的就給我回到座位上!」盛怒之下,他也顧不得說話是否文明了。 好些乘客都被他這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楊智看了大家一眼,然後咬牙道:「匪徒至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要讓飛機平安降落。如果不是國安局的冷中尉,我們大家早就死了。現在情況緊急,冷中尉正在努力讓飛機平穩安全的降落,我們大家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聽從安排。要不然誰都活不成……」 楊智努力抓著手中的*用力捏著,手臂上的肌肉都在跳動,死死地盯著剛才叫囂的幾個人,狠狠說道:「如果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搗亂,為了其他人著想,我只有先把他宰了!」 他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仔細聽著,開始聽到有救的時候,人人臉上都露出了喜色來。但是聽到後面,就都呆住了。 這下機艙裡頓時安靜下來了!! 此時王詩雅和另一名空姐也適時上前安撫大家的情緒,並指導大家繫好安全帶,不要靠在位置上,雙手交叉防在前排座位上,頭部則放在手上,在飛機著陸前,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並且摘下眼鏡,項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鏈,戒指,假牙,女士須脫下絲襪和高跟鞋…… 經過這麼一鬧騰,大家似乎也知道,到了這個時候憤怒和恐懼驚慌都無濟於事,只有老老實實按照空姐的示範去做,希望這樣能夠讓自己生存的幾率更大一些。 只是每個人心裡閃現過各種各樣念頭的同時,都在不停地祈禱,祈求滿頭神佛能夠保佑自己和這架飛機,安全著陸。 冷冰寒此時全然顧不上機艙裡的情況,盡量的平心靜氣,全神貫注於飛機的駕駛和降落中來。越是情況危急,越不能亂了陣腳。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冷靜是必需的第一先決要素。 他大腦飛速運轉著,不斷演練著自己駕駛飛機安全著陸的各種程序和情況,然後找出各種可能存在和出現的紕漏,不斷進行修正,直到感覺沒有問題了,這才正式著手開始飛機的降落。 按照飛行員遠程的教授,冷冰寒開始有板有眼地操縱起飛機複雜的控制系統來:下降——調整高度和航向——下到起始進近高度——以30度磁差切取跑道盲降,然後把速度減小到VAPP速度然後放襟翼——左右斷開自動駕駛儀轉為手動駕駛——然後到決斷高度。此時如果機長感覺飛機的狀況不適合繼續降落,可以繼續重複剛才的步驟,直到飛機的情況到達最佳狀態。 總之所有的一切步驟冷冰寒都做得井井有條,無論是調整的數據還是處理地順序,都和飛行員傳授的飛行手冊上的規定完全一致,第一次操作就飛機就到達非常適合的降落狀態。要不是事先知道他從來也沒有駕駛過飛機,所有看到這一切的地面指揮人員都會認為,飛機上的飛行員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資深飛行員。 「飛行十分平穩!」塔台上一個負責瞭望的地空管員一面用望遠鏡觀察著飛機的情況,一邊不禁興奮地大聲向其他人報告道。 「下滑軌跡近乎完美!」一個飛行員也在用望遠鏡看著越來越近的飛機很是感慨道。 「他真的才第一次開飛機?」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尤其是那些時刻準備著為冷冰寒提供幫助的飛行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那名一直通過通訊設備教授冷冰寒的老飛行員也呆呆地看著半空中的飛機,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可剛才我確實是一點一點教他的……」 憑心而論,雖然所有人都希望能夠出現奇跡,甚至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來配合和幫助冷冰寒,但事實上他們對此都沒有多大的信心。各方面甚至都準備好了各種應急預案,包括如何撲滅飛機上的大火,如何救援機上的乘客,如何實行交通管制,確保救護傷員的車輛能夠在第一時間快速抵達醫院…… 但現在冷冰寒表現地居然如此出色,不禁讓所有人的心頭重新又燃起了新地希望。 雷達操縱員緊緊盯著雷達屏幕,不斷地向其他人報告飛機的高度、速度、方位和航向等數據。那幾個資深的飛行員和專家們聽了以後一致認認為,如果冷冰寒能一直保持目前的操作水準,飛機平安降落完全應該問題不大。 由於是第一次駕駛飛機,究竟操作地如何冷冰寒並不知道,只是小心翼翼地按照自己的設想去一步一步的實施。經過了一段時間地適應後,他對於飛機的熟悉和操縱也是越來越順手,心中的信心也越來越大了。 龐大的飛機在陽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如同一隻輕盈蹁躚的小鳥一般,劃過美麗的弧線,帶著無數人的期冀和祝願,盤旋著朝陸地越飛越低,越飛越近。 期間王詩雅在百忙之中給冷冰寒送來了一杯咖啡,雖然這有些不符合規程,但她還是經不住心中的驛動。當她美目中露著濃濃的擔心與關切之意,看著聚精會神地駕駛飛機的冷冰寒時,神情中透出無比堅毅的信心和氣度,讓人不由有些癡迷。 她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分散他的注意力。可隨著冷冰寒的操作,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地面,她的俏臉上驚訝的神色也愈發明顯。 身為一個有好幾年工作經驗的空乘人員,王詩雅經經歷過無數次各種各樣的飛機著陸過程。雖然冷冰寒自稱從來沒有駕駛過飛機,但從他現在沉著地表現和飛機平穩的飛行來看,這次降落過程和以前專業飛行員駕駛時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王詩雅在心驚膽戰之餘,卻也真全是佩服萬分。女孩子大多崇拜英雄。對這些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英雄總是抱著一份幻想、幾絲好感。冷冰寒眼下的表現落在她的眼中,還真有幾分英雄的味道。 畢竟他的身手的確實在太過超乎常理,不僅輕而易舉制服了匪徒,而且居然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將飛機開得如此純屬,就連操作駕駛桿的姿勢也是那麼瀟灑,讓人著迷。 陡然間王詩雅心中升騰起無限的溫馨和安全感,即便在飛機很有可能墜毀之際,也只覺得唯有離得冷冰寒近一些,才能沖淡心底那種讓自己震顫不已的濃重恐懼感。就算今天真的會走到生命的盡頭,她心裡也沒有絲毫的悔意。 看著冷冰寒冷峻認真的面容,她瑰姿艷逸的絕美玉面上洋溢著一抹開心的微笑。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卡死的起落架 駕駛艙裡,還有一個人也是至始至終保持著沉穩淡定,他就是王全中。 跟隨冷冰寒好幾年了,他對於這個神奇的寒少多少也有些瞭解,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寒少什麼時候就成了國安七局的中尉。當然,他並不瞭解國安七局的奇特之處,認為不過和其他國安也沒什麼兩樣,以寒少的身份,在裡面掛一個中尉的職位實在算不得什麼。可冷冰寒居然僅僅只是聽了飛行員遠程的教授就能將飛機開得如此純熟自然,就不能不讓所有人感到驚奇和震驚了,即便是王全中也感覺是不可想像的一件事情。 好在王全中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冷冰寒的神奇和不可思議,因此,他只是沉穩地坐著,背影如山嶽般沉穩可靠,絲毫看不出一點驚慌的樣子。 飛機越盤旋越低,冷冰寒已經駕駛飛機開始在對準跑道,準備以一種最佳的角度切入降落。可就在此時,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卻突然發生了…… 「啊,我的天啦,飛機的後起落架還沒有放下來!」一名塔台的工作人員通過望遠鏡一直密切關注著飛機的狀況,可此時他卻驚呼道。 「什麼?」其他人聞言也是大驚失色,急忙仔細觀察了起來,要知道,在這個高度上,飛機已經做好了全部的降落準備工作,再不放下起落架可就來不及了,飛機極有墜毀的可能。 「馬上通知冷中尉!」唐振雲大聲地說著,此時他只覺得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他這一輩子經歷過不少驚心動魄的場面,可卻沒有那一次像這次這般讓他揪心和無助的。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飛機,拳頭也不由賺得緊緊地,手心裡全是冷汗。 冷冰寒從通訊設備中聽到塔台的通告之後也是不大感驚詫,因為早在幾分鐘之前,自己就已經按照規程推下了手柄,放下了起落架,怎麼塔台卻告訴自己起落架並沒有放下呢? 得到塔台通知後,他第一時間連忙檢查了一下儀表,發現儀表上顯示起落架已經正常放下,莫非是出了什麼故障?要知道,飛機製造地再精緻,也不過就是一個機器設備,難免會發生不可預計的故障。 冷冰寒顧不得多想,猛然間提起飛機,在一片驚呼聲中,飛機幾乎是被直線拉起。他知道這突然地一幕會讓許多人驚恐不已,但他沒有選擇了,飛機此時的高度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很難在短時間裡重新保持在安全的高度。 然後冷冰寒轉過頭來異常冷靜地對王全中說道:「王哥,可能後起落架發生了故障,你和楊智去看一下!」此時他也沒法細想王全中對此是一竅不通的,如果飛機的起落架放不下來,在巨大的衝力下飛機在著陸的過程中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 王全中愣了一下,然後很冷靜地應道:「好,我馬上去!」說罷解開安全帶就往外走去。 冷冰寒雖然表現的很是平靜,靜靜地操控著飛機,但此時內心卻是心急如焚。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想到這麼關鍵的時刻,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飛機上的燃油已經不多了,如果不能盡快恢復,就不得不採取迫降。可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迫降,即便是經驗豐富的飛行員也不敢說有半點把握,更別說他這個半路出家的飛行員了。 可事到如今,冷冰寒也只有繼續開著飛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機在機場上空小範圍盤旋,寄希望於王全中能夠盡快帶給自己好消息。 處於緊張恐懼中的乘客們並沒有異常,可細心的王詩雅卻發現了飛機又重新爬高的異狀,急忙走進了駕駛艙裡關切地問起情況來。當聽冷冰寒將情況告訴她後,她臉上瞬時就煞白一片。 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一個能夠讓人賞心悅目的好消息。 沒一會兒王全中和楊一臉沉重地走了回來,兩人衣服上還沾上了一些油漬和污垢。 「寒少,飛機的後起落架確實發生了故障,卡在艙裡了,可我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它弄下去……」王全中低著頭,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似乎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羞愧不安。 冷冰寒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兩人一定是盡力了很多東西確非人力可以改變。而此刻燃油顯示已經抵達了紅線,也就是說,最多飛機上的燃油,最多再能夠堅持半個小時,倘若還不能著陸,毫無疑問,飛機只有墜毀。 「別喪氣,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去看看!」冷冰寒將飛機設為自動駕駛,並叮囑王全中在駕駛艙裡密切注意著情況,自己快步在楊智的帶領下往後起落架的存放艙走去。 乘客們看著面色沉重,步伐急促的冷冰寒,面色齊齊變得很是難看,心裡不禁想莫非又有什麼意外?今天的壞消息聽得已經夠多了,他們實在不敢再去想。一時間亂了分寸,只能不斷祈禱,然後將一雙雙希冀的眸子投諸在冷冰寒身上,希望這個英雄能夠解決掉這些煩人的問題。 通過一個狹窄的通道,冷冰寒來到了收放起落架的地方,然後讓楊智回機艙內,幫著空姐們安撫乘客。 飛機收放起落架的由兩個大艙門和多個小艙門組成。飛機起飛離地後,大艙門打開,兩個起落架同時向中間閉合鎖定後,大艙門和小艙門同時閉合。飛機著地前,大艙門、小艙門均打開,起落架打開;落地後,大艙門閉合,小艙門打開;而在兩個大艙門之間,還有一狹窄的閉合空間。目前冷冰寒就在這個位置。 剛到這裡,冷冰寒就起落架的大艙門已經打開,可其中一個起落架卻仍然折疊在艙內,沒能正常放下。而此時飛機距離地面至少有上千米的高度,這樣地高度,外面半空中的風力是非常大的!強風立刻從外面直接貫了進來,即便冷冰寒身體周圍瞬時產生了一種氣場,可那陣強風仍然將他的頭髮全都吹亂了,強風吹得臉部生疼,甚至連眼睛都感覺難以睜開,耳旁全是呼嘯的風聲…… 看著下面比火柴盒還要小的建築,讓人不由感覺一陣心驚肉跳,生恐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換著其他人估計此時心中滿是恐懼害怕,可很奇怪的是,冷冰寒此刻內心卻是一片平靜,甚至是很空靈。 冷冰寒仔細觀察了一下,雖然並不懂這些,可想來應該是驅使起落架的油壓柄桿發生了故障,這才導致無法正常放下。 冷冰寒任憑強風吹得衣襟獵獵作響,身形卻是紋絲不動。而他的手臂平伸,鐵鑄般的手掌緊緊抓住能夠夠得到的金屬支架,在稟洌的強風中小心翼翼地攀了下去,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倘若不小心,極有可能被強風吹落,這樣的高度,即使冷冰寒再有能耐,也難逃摔成肉餅的命運。 好不容易到了連接起落架的柄桿部位,冷冰寒終於找到了卡住起落架的地上,估計是在飛機碰上了強氣流劇烈顛簸**現的問題。現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將起落架強行放下。 冷冰寒四周環顧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趁手的工具。 時間緊急,冷冰寒只有橫下心來,於是左手扶住了金屬支架將身體固定好,雙腿微微分開,然後吸氣吐氣,心中豪氣奔湧,使了一個重手,冷冰寒那潔白如玉的手掌挾持著旋轉帶來的無鑄巨力,狠狠朝著起落架轟了下去!帶起陣陣狂飆,發出銳嘯連連。 而在他手掌強勁絕倫,凌厲無匹地勁頭下,似乎整個空間都要被撕碎開來,整個狹窄的艙門都隨著他這無以絕倫的一掌,變得不真實起來。 「砰」的一聲震天價的巨響,不僅是飛機的起落架,即便是整個艙門都隨著這巨響,猛烈的震顫起來。 同時,冷冰寒只感覺手掌劇痛,一陣巨大的反震力傳了回來,本來一直沉穩無比的身軀,驀的劇烈晃動起來,差點手一鬆就掉下去。饒是以他強橫無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樣巨大的力道,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冷冰寒抹了一把額頭地汗水,適才的一連串重擊幾近耗費了他全身所有的氣力,而他那堪比鐵骨的手掌也在這劇烈的打擊中震得裂了開來,血跡斑駁。 而卡死的起落架也發出了劇烈的顫動,不過卻仍然沒有落下。 冷冰寒眼看奏效,顧不得那麼多,強忍著無邊的痛楚,再次凝聚全身力氣,一掌又一掌向起落架擊去。隨著每一次擊打,那巨大的反震力讓他渾身的骨骼開始不堪重負的咯吱作響,胸口氣血一個翻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熱氣騰騰的鮮血被強風一吹,有些灑落在艙內,還有些被風一吹,飄灑在冷冰寒的衣服上,斑斑點點,像極了傲然絢爛的寒梅。 一連十多掌之後,饒是冷冰寒也吃消不住,不僅渾身的氣勁兒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每一擊下去,那巨大的反震力都如同重錘擊打,內臟受了傷,好在及時吐出了阻塞了自己五臟六腑之處的淤血,如若不然淤血壓迫內腑時間拖得一久,也有喪命地危險。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完美降落 一番猛烈運力,只覺得頭暈目眩,冷冰寒忙不迭的死死咬住舌尖,劇烈的痛楚傳來,這才激得靈台一明,混沌的心神又陡然有些清醒過來。可渾渾噩噩的頭腦此際卻是全然不聽使喚,不過好在手臂卻宛如觸電般的痙攣收縮起來,反而將金屬支架抱得更緊。要不然他在昏昏沉沉中只要手臂不自然一鬆,完全有可能會被這樣的強風席捲下掉下飛機去。 而暈暈沉沉中,只有那無邊的痛楚在一遍遍的沖刷著冷冰寒那強橫的身軀,即便以方他鋼絲般強韌的神經、那歷盡磨礪視傷痛於無物的莫大堅忍,這一刻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冷峻的臉上也由於痛苦而變得微微有些扭曲,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此時由於消耗過多,那環繞身體周圍的防護氣罩也大大減弱,那強風撲面而來,刮在身上就如同刀割一般難受。在這強風的逼迫下,甚至連呼吸都大為困難。置身於其中,冷冰寒第一次感覺到在大自然狂暴的力量面前,人力是多麼的渺小。 冷冰寒一隻手緊緊抱住金屬支架,闔上眼睛靜了一會兒,全力調息,好不容易等體內翻騰不止的氣血平息下來,痛楚也輕緩了許多,原本渙散地神智,才又重新清醒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神智清醒了,但身子卻軟綿棉的。 冷冰寒知道,自己不論是心神還是身體都完全超出了負荷,幾近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股子難掩的倦意湧上心頭。此刻他心裡只想有一張鬆軟的大*,好讓自己能夠好好躺下,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閉上眼睛睡上一覺。但他知道,只要心頭一旦有了絲毫的懈怠,自己可就真的喪失鬥志了。 為了自己,也為了整架飛機上的將近兩百條性命,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冷冰寒死死咬緊牙關,暴喝一聲,右掌凝起渾身上下僅餘下的氣勁兒,拚死發出了最後一擊。 「砰!」巨大震顫力讓冷冰寒連退幾步,身子一歪,差點掉下支架,只覺得整個身子都麻痺了,體內氣血宛如翻江倒海般,五臟六腑似乎都翻滾起來,耳邊鐘鼓齊鳴,炸得腦海中一片空白,更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腦海,翻天覆地之際、痛楚難當,甚至連七竅都滲出絲絲血來。 緊接著「喀嚓」一聲脆響,雖然低微,聽來卻是清晰的很,宛如樹木枝椏折斷般的清脆,卻又帶著無盡的滲人之意,讓人聽之,骨髓中似乎都生出一股子尖針般的寒意。而以此同時,冷冰寒也感覺從右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整條手臂失去了知覺。 冷冰寒心頭一驚,頓時他知道在這一擊中,自己的臂骨不堪重負的戰慄起來,手掌再也承受不起如此巨大的力量,骨折了。 冷冰寒心裡一沉,莫非所有的努力都無濟於事,一切都再也沒有改變的可能了嗎?面色登時煞白一片,身軀微微顫抖著,額頭冷汗涔涔流下。 此時卻聽劇烈震動的起落架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冷冰寒看著起落架,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心都揪緊了。 他向來都是一個喜歡自己掌控一切的人,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可此時,他是如此急切地期盼這個起落架能夠落下去。因為他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氣力,倘若起落架還是沒有反應,他也實在束手無策,這個時候只能聽天由命了…… 或許真是上天垂簾,在他的熱切期盼中,一直顫動著的起落架終於「轟」的發出一聲巨響,落了下去。而大艙門也在起落架放下之後緩緩閉合上。 成了!終於成了!! 冷冰寒心裡一激動,立刻本能的想要歡呼雀躍,可以鬆開手,身子就不由一歪,嚇得他又立刻緊緊抱住了一旁的金屬支架,雖然此刻不會有掉下飛機的困擾,可真要摔倒在下面磕著碰著就實在划不來了。再說現在右手還骨折了,傷上加傷就更不容易康復。 這裡終於搞定了,冷冰寒本想要立即回到駕駛艙,可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原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現在卻變得艱難無比,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甚至連站立住都很有些艱難。 又稍作休整之後,冷冰寒這才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當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他回到艙面上時,心裡才感到了踏實了一些,剛才那種感覺,可實在不好。他坐在地面上,大口喘著氣,高度繃緊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頓時感覺渾身酸痛無力,而右手痛得異常厲害。雖然已經用自己那奇特的能力修復了骨折,可傷處骨頭正在生長,要想完全康復還需要一個較長的時間。 冷冰寒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起身朝駕駛艙而去,腳步不復以前那般矯捷有力,而是有些蹣跚飄忽。 「啊,你這是怎麼啦?」王詩雅望著冷冰寒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不禁驚呼起來,她不知道冷冰寒是怎麼受傷的,可此時只覺得一顆心飄到了空際,整個人也開始搖搖欲墜,彷彿整個天都崩塌了一般。 「沒事,不過用力過猛受了些內傷,不礙事!好在起落架已經修復好了,時間不多了,我要馬上回駕駛艙去!」冷冰寒淡淡一笑,卻又急切道。 「那就好,我扶你回!」王詩雅急忙伸手過來想要攙扶,可二人身軀相撞之下,她耳畔卻傳來冷冰寒的一聲悶哼,其中蘊含著極大的痛楚。 王詩雅芳心不由得一驚,顫聲道:「冷冰寒,怎麼啦?」話語中,滿是惶惑與關切之意。 「沒事,別擔心。」冷冰寒將王詩雅緩緩推開,輕輕喘息著柔聲道,「手骨折了剛才修復過,你別砰著就沒事。」 王詩雅忐忑不安的輕聲應著,走到另一側輕輕扶著冷冰寒。她的纖手輕輕顫抖著,冷冰寒可以輕易的感受到她內心的惶惑,忙解釋著道:「放心吧,我沒事的,這點小傷還難不倒我,不會影響我駕駛飛機的。」 冷冰寒神情間豪氣萬千,雖有故作篤定姿態、讓王詩雅安心的嫌疑,只是那平淡和緩的話語,從容不迫中帶出極度的自信,卻也讓人聽來信心倍增。 王詩雅聞言,卻出奇的沒有多少寬慰之色,反而語調凝重,眉宇間擔憂之色大作,低聲一歎,柔聲道:「可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糟糕……」 冷冰寒無奈的一笑。說道:「呵呵,我這輩子還沒有活夠了,再惡劣的情況,我也一定要讓自己和大家活下去。」冷冰寒眸子中更是精光閃爍,憧憬揉雜著豪氣,交織成一片複雜的色彩。 王詩雅聞言心中也是大受鼓舞,神情振奮,原先的愁緒隱隱,徹底的消逝無蹤,望著冷冰寒,美眸中異彩連連,抿嘴嬌笑著道:「嗯,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 她大加鼓勵的嬌鶯初之聲落入冷冰寒的耳中,冷冰寒只覺得心神為之一蕩,那靨鋪七巧笑、兩頰笑渦霞光蕩漾的絕佳美態,更是讓人不由目眩神移。 眼看就要到客艙了,冷冰寒為了不讓乘客們擔心,就沒讓王詩雅送了,自己咬著牙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快步在所有人的期冀的目光中穿行而過,回到了駕駛艙。 「飛機暫時沒有任何異常,只是燃油燈一直在報警!」剛進到駕駛艙內,王全中就迎了上來,可看著他的這個狼狽樣子,不禁也有些驚訝,眼神中全是詢問和關切之意。 冷冰寒重新坐回駕駛座上,一邊對他說道:「沒事,起落架已經正常放下了,現在我們就馬上降落。」說罷快速關閉自動駕駛,轉回人工駕駛。雖然右手輕輕一用力就痛得厲害,不過冷冰寒還是強忍著,一絲不苟地操控著飛機的駕駛柄桿。 王全中心裡不禁又是一陣感慨。他和楊智兩個人煞費苦心,可卻束手無策,可寒少一出馬就搞定了,實在想不讓人震驚都不行。雖然他很是好奇冷冰寒究竟是如何辦到的,又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但現在見冷冰寒正在聚精會神地駕駛飛機,也就把疑問放回了心裡,也回到在座位上坐下。 機場塔台裡的人員看到了飛機後起落架恢復正常,也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高懸著的心也放下來大半。 飛機開始降落。 機場的景物越來越清晰,跑道兩旁佈滿了武警、消防和救護車輛以及人員。個個都異常緊張地盯著這架飛機,隨時準備著上前去施救。 冷冰寒一面仔細觀察著地面的情況,一面調較著儀器,飛機的前端對著跑道的方向,開始俯衝。 飛機降落很是平穩,幾乎是按照最規範的流程,機頭略微翹起,平平地下降,後起落架先著地,在接觸的那一剎那,巨大的輪子在地面上「吱吱」作響,冒起青煙。緊接著飛機的前起落架也平穩著地,機上提心吊膽的乘客們只感覺輕輕一震,飛機已經在跑道上快速滑行起來,看得其他飛行員是驚歎不已,機上的乘客們也情不自禁發出了一陣歡天喜地的歡呼聲。 第三百一十七章 驚魂一刻 降落過程很順利,冷冰寒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負眾望,自己的小命也保住了,在這個高度,只要不發生嚴重的爆炸,還奈何不了他。 不過飛機一刻沒有停下,冷冰寒還是不敢有半點懈怠,當即按下了按鈕啟動了制動系統給飛機減速。而與此同時,機場裡的其他各種車輛全也全都鳴著警笛閃著燈快速尾隨在高速滑行的飛機其後,形成了一道奇特而壯麗的景觀。 飛機滑行到一半,速度已經比剛降落時慢了大約一倍,而且正在緩緩減速,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讓所有人都不能不震驚,真是一次完美的降落。有些性急的乘客甚至都按耐不住急切地心情,想要解開安全帶起身想要整理自己的行李,好在空姐及時勸阻這才怏怏作罷。 可就在此時,全機卻隆然一震,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側向一邊墮去,機窗紛紛破碎,機艙內的行李也紛紛從行李架上跌落出來,人們頓時尖叫著伏了下來,即使身上都有安全帶繫著,可身子還是不禁重重地往一側傾跌,巨大的拉力讓他們都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個個痛得連臉上的表情都不禁扭曲了。不過要是沒有安全帶,他們早就在劇烈的震動中飛出去了。 機艙裡頓時又響起一陣惶恐和恐懼的尖叫聲。 人人臉上都充滿了驚恐中夾雜著不信的表情,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一陣頭暈眼花,耳朵中嗡嗡作響,渾身哆嗦著,如狂風驟雨中的無根飄萍一般惶恐而無助,只覺得在這一刻,生命即將就要到了盡頭。 而跟在飛機身後的各種車輛上,人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時間就有人撕心裂肺地大聲叫了起來:「輪子……飛機……飛機的……輪子掉了……」 其實根本就無須他的提醒,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見了這令人震驚和匪夷所思的一幕:飛機的後起落架上正在飛速轉動的巨大輪子不知道什麼緣故突然間被卡住了,頓時就發生一陣「滋滋」刺耳的摩擦聲,然後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膠臭味。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輪子帶著金屬支架突然間在飛機巨大的衝力和地面摩擦力的反作用下,發出一聲清脆的斷響,頓時從起落架上脫落下來,帶起陣陣狂飆朝後面飛落而來之下。 眼看那幾近比車身還要高大的巨大輪子帶著四分五裂地金屬殘片向自己猛襲而來,車上眾人在大驚失色下,急忙踩剎車並猛打方向盤這才逃過一劫,輪子幾乎是擦著一輛車的車身飛了出去,遠遠地掉在了一個空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猛然分崩離析,碎成若干殘片四下飛濺,聲勢異常驚人,讓所有見到的人無不深感震懾心悸。 這輛倖免於難的車上所有人都無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是一身冷汗。 不過其他車輛卻避讓不及,好幾輛都紛紛撞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亂。 可即便到了此時,也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要知道,飛機落地時,起落架承受著巨大的**,**力可達到重力的2∼3倍。因此起落架的支柱是飛機上強度最大的部位。通常使用強度很大的合金鋼材製造,這樣才能使其經得住最大的起飛前重量和上千次的落地**。 不過卻由於冷冰寒當時為了放下瀏覽器上輸入w-α-f.$1~6~κ.g-Ν看最新內容-」起落架,凝集全身不亞於千斤的力道,震開了卡住的起落架,也誤打誤撞之下震鬆了一些連接部位的扣件,這才導致了飛機起落架在巨大衝力下發生脫落這樣的事故。 對於飛機身後造成的混亂冷冰寒並不知情,在飛機發生意外的那一瞬間,他也猝不及防下,也差點被巨大的力量給從駕駛座上甩了下來,受傷的右手也重重撞在儀表設備上,痛得他冷汗直流。 好在他反應迅速,忍著鑽心的疼痛,一手攀著椅子,極力撲到控制儀前,猛地打著操作桿,盡著最後的努力,兩手繁忙地操作。 此時他的心已經提緊了,他不知道飛機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是機械故障還是自己操作失誤所引起的?但他只知道,此時情況萬分危急,他必須要全力以赴,讓大家都能夠安全下了飛機。 冷冰寒將襟翼張開,盡力拉慢飛機的速度,並調整方向,猛拉方向桿,將飛機死死朝跑道上引。 此時由於飛機一側的後起落架脫落,飛機頓時失去了平衡朝一側偏斜,而那一側的機翼也觸到了地面上。在巨大摩擦力之下,發出了辟里啪啦的火花,隨即經不住巨大的力量在火光中解體,散落四方。 此時飛機已經嚴重偏離了跑道,最少衝出了兩三百米的距離。飛機一側腹部擦著地面,在高速中飛濺起耀眼的火花,看起來很是讓人驚恐,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性。而地面似乎也抵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和劃力,裂痕八爪魚般由接觸點向四方擴展。 「快,消防車上,給飛機降溫隔熱阻燃……」一輛指揮車上,唐振雲見到這種情況,連忙大聲對著對講機發佈著指令。 緊隨飛機疾馳的幾輛消防車立刻加速駛了過來,盡力保持著和飛機同樣的速度。消防戰士很快架起消防水龍頭。不過這次從水龍頭裡噴出的不是水,而是大量的泡沫,頓時就給飛機左邊機翼和起落架等各處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泡沫,剛開始時還發出「滋滋」的聲響,不過泡沫越來越厚,瞬間就將有可能由於高溫和火星引發爆炸的地方就被泡沫所覆蓋。 冷冰寒一邊在急劇顛簸的飛機上穩住身形,極力控制著飛機,一邊神識鋪放而出,將周圍近百米範圍內的情況和動靜全都映在自己的腦海中,然後隨時根據情況變化而調整飛機的駕駛,盡量讓飛機平穩下來,然後慢慢停下來。 在冷冰寒竭盡全力的努力下,飛機漸漸又調整了方向,朝跑道這邊慢慢靠過來,雖然還沒有停下來,可速度也又減慢了一些。 王全中坐在一旁,看著駕駛位上忙碌的冷冰寒,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自己真沒有什麼用,只能在一旁看著寒少一個人勞心費力撐起這個大局。不由得心裡下定決心,這次去了軍校後,一定要多學一些東西,再不能讓寒少一個人那麼辛苦了。 冷冰寒突然一驚,眼看數百米之外就是機場的盡頭,那裡還修著一排巨大的機庫,飛機要是這樣撞上去了可不得了。 冷冰寒當機立斷,立刻重新啟動了飛機的發動機,一腳油門轟到底,飛機的速度頓時又加速起來。冷冰寒緊接著又趕緊調整方向桿。 「隆!」此時,由於速度加快,飛機的其他幾個起落架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立時折斷,在所有乘客的驚呼聲中,機身機身擦著地像保齡球般滑行,一路上濺起比節假日還要夜空中還更要璀璨光亮的火花,地面上也劃起長長地拖痕。 冷冰寒心頭一涼,難道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寒少,我們還是先走吧!」王全中大驚失色之下,急忙對冷冰寒大聲道。他倒不是怕死,可他擔心冷冰寒出現什麼意外。飛機現在雖然危險,但他們兩人想要破窗而出,問題還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受點傷。 這個念頭在冷冰寒腦海中一閃而過,可很快他又斷然拒絕道:「不行,現在的情況還有希望,要是我們走了,他們就真死定了。要走你走,我是決計不會扔下他們的。」 王全中本來還要說些什麼,可見冷冰寒如此堅毅,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心頭長長一歎,並下定決心,不論如何,自己一定要護住寒少,即便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也不能讓他受半點損傷。 「轟!」飛機僅餘的另一邊機翼斷折開來,改前衝為橫撞。 冷冰寒歎了口氣,無力地坐在駕駛座上,起落架和機翼都沒有,這下子飛機算是徹底失去控制了,冷冰寒最後將飛機尾翼做了調整,又關閉了發動機,該做的都做了,結局如何,也只能聽天由命。 眼看飛機就要朝著機庫撞過去,一場慘劇在所難免,唐振雲和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心都提緊了,甚至好些人都閉上了眼睛不忍看下去了。 坐在朝著機庫那一側的乘客們看著越來越近的建築物,更是嚇得個個驚魂未定,尖叫不已,彷彿看到了死神的獰笑。 飛機漸漸慢了下來,越來越慢,也就在距離機庫不到數米的地方,終於緩緩停了下來。而好幾個乘客看著近在咫尺的機庫,高度緊繃的精神一鬆,不禁一口氣接不上了,一頭昏了過去。 冷冰寒也重重喘了一口氣,背心已經全部打濕。他及時打開了緊急救援開關,有氣無力地對著廣播說道:「馬上組織乘客緊急撤離!」 第三百一十八章 總算安全了 飛機上的乘客都已輕嚇傻了,王詩雅和楊智還算有幾分鎮定,而其他人卻已經面無人色,整個身心都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和恐懼當中,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神智幾乎快要崩潰了。 聽到了冷冰寒的聲音,王詩雅身子一震,隨即她的臉上綻放出無限的喜悅來,陡然起身,用她那悅耳動聽的聲音大聲喊道:「現在安全了,請大家立刻解開安全帶,一個個按照順序安全撤離和疏散!」 楊智和另一名空姐也緊跟其後起身,按照無數次演習排練過的流程指揮乘客們快速撤離。 驚魂未定的乘客們此刻才反應過來,頓時就如同炸了鍋一般,一個個發了瘋似的沒頭沒腦地起身拔腿就往外跑。雖然飛機現在停下來了,但他們心中的恐懼仍然還在蔓延。雖然現在看起來似乎已經安全了,可下一刻呢?沒人知道下一刻飛機會不會發生爆炸。 因此大家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此地不宜久留,而且要盡快離去,遠離這個充滿了危險和夢魘的地方。甚至那些在剛才不小心撞傷了頭的乘客們也顧不上自己的傷了,滿頭是血地往外跑。 有些什麼都不顧爭先恐後地地往外跑,有的還想要去拿自己的行李,有的跑出去後又想回來找自己的親戚朋友……場面一度混亂,把狹窄的通道擠得水洩不通。驚呼聲、叫罵聲、抱怨聲、推攘聲……混雜在一起,不絕於耳,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誰都怕落在後面發生什麼意外。 好在空姐和楊智似乎早有準備,及時疏導大家沿著應急通道分散到艙門口,再一個個跳到充氣的應急滑梯上跑了出去。而滑梯兩側,早就等待著的救援人員一擁而上,將每一個人都接應到了安全的地方。受了傷的乘客也得到了醫護人員的及時救治。 當面無人色的乘客們雙腳站在地面上,被救援人員攙扶著撤離到安全的地方時,許多都忍不住哭了起來,既是後怕,也是劫後餘生的激動。 今天飛機上的遭遇,對許多人來說,這天是一場噩夢一般的經歷,或許一生中永遠也無*忘卻的。 而消防人員也對飛機繼續噴著泡沫降溫,防止飛機發生爆炸。飛機雖然已經停了下來,可沒有一個人能夠放鬆心裡的警覺。大風大浪都平安渡過了,要在這最後的關頭出現什麼意外可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飛機停下來的同時,王全中也急忙解開了安全帶,起身走到冷冰寒面前,仔細觀察了一番,感覺冷冰寒確實在這一次的**中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而冷冰寒此時卻好次想要解開安全帶起身,可卻感覺身體似乎都不復存在了一般,連手指都有些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或許是由於殫思竭慮的緣故,他只感覺彷彿有十萬八千的雷電直接劈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無數聲音,無數的聲音,同時在耳朵裡,腦子裡,心裡響起! 冷冰寒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真的是在顫抖,顫動得讓自己幾乎快要崩潰了!眸子中泛過一抹極度的痛楚,雙目微闔,面上肌肉微微抽搐著。 冷冰寒幾乎是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強忍著自己沒有發出聲音!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唇有些鹹澀,因為它已經被咬破出了血。 「寒少,你沒事吧?」王全中看著臉色蒼白的冷冰寒,頗有些擔心地問道。 冷冰寒臉色過於蒼白,隱隱有一絲病態,俊美的臉上看不見半點笑意。他長長吸了一口氣,提起身體裡僅餘的氣力,吃力地解開了安全帶,剛站起身來。雖然身體虛弱地要命,但當他站在那裡,仍然是威風凜凜,睥睨四野,傲視群雄,散溢出濃濃密密的冷漠、孤傲和征服萬物的王者之氣,那場景就如同從天而降,傲視芸芸眾生的神,讓觀者無不心生頂膜禮拜手機訪問:wap.16k[X]S.com的敬意。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王全中,而實際上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全身虛脫到了極點,只要王全中走過去輕輕一指頭就能將表面上穩如泰山的冷冰寒推倒在地。 「冷冰寒,你可真厲害呀!」剛要說點什麼,有些放心不下的王詩雅見乘客疏散地差不多了,就急匆匆回到了駕駛艙來,看到安然無恙的冷冰寒,一聲歡叫,已經興奮地撲過來抱住了冷冰寒的胳膊,模樣好像小鳥依人一般俏美迷人。 「我真為你感到驕傲,你拯救了這麼多人!」王詩雅因歡喜無限,雙眸泛著晶瑩的光彩,陽光透過破碎的機窗照著她興奮的臉,她的秀髮隨風輕蕩,因為過度的喜悅,嬌軀不停地顫抖著,又笑又哭的。 冷冰寒卻被她這麼一衝,身子一晃,還好身子及時靠在後面的駕駛座椅,這才沒有摔倒。不過正處於激動不已中的王詩雅卻沒有發現這一異常。 王全中卻是心頭一驚,可沒有說什麼,只是關切的看著他。 冷冰寒此時也是心情澎湃,畢竟這個奇跡是自己一手締造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救下這麼多人,很讓他有一種成就感,更是覺得自己的一切不放棄的努力沒有白費。他覺得自己彷彿在一瞬間無限高大了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男人,儘管他本來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可精神一旦懈怠下來,現在他只覺得渾身酸痛,一點精神和力氣也沒有。不過卻不願意將自己無力的一面呈現給外人,勉力笑道:「好了,沒事了!不過飛機變成了這個樣子,恐怕是再也飛不了了,希望你們公司可不要找我賠償,我可賠不起……」 王詩雅不由撲哧一笑,臉上的淚珠都還沒有干去,嬌媚的容顏就如同雨後海棠一般,柔聲道:「公司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找你賠償!依我看呀,肯定會送一面大大的錦旗給你,還會稱讚你是見義勇為的英雄……」美眸中越發的明亮,嘴角驀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英雄我可不敢……當,只要大家都沒……沒事就好……」話還沒說完,冷冰寒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詩雅一愣,只覺得那個溫暖堅強的懷抱驀地從自己身上消失了。饒是處在此時猶如熱氣騰騰的駕駛艙裡,王詩雅身上也不禁打了個寒噤,慌不迭的抬頭望去,卻發現冷冰寒仰面摔倒在地上,面如金紙,那潔白的衣服上斑斑點點的和他嘴角處都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之色。 而一旁的王全中早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冷冰寒扶了起來,大聲呼喚著他的名字,臉上全是關切和驚惶之意。 看到這一幕,王詩雅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支撐身體的骨頭全被抽掉了一般,一下子軟軟地跌坐在地上,心中灰濛濛的一片,如同了無生趣一般,嘴裡也不禁發出了一聲悲痛欲絕的哭喊聲——似乎在她這一生的記憶中,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激盪的時候吧…… 王全中則是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抱起已經陷入昏迷中的冷冰寒就往外跑。而就在此時,一大群全副武裝的軍警衝了進來…… 溫馨中帶著一絲涼爽之意的微風在身畔輕輕繚繞著,簇擁在裸露在外那白如美玉的肌膚上,帶起一抹舒爽到了骨子裡的美妙感覺。 躺在*上的冷冰寒只覺得宛如置身在母親溫暖懷抱中一般的舒爽,更宛如一個連續數月熬夜的夜貓子終於將欠缺的睡眠盡數補回來一般的愜意,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緩緩張開雙目。 頭頂,陽光伴隨著藍天一無遮攔的映入他的瞳眸,這是中午的陽光,奇怪的是明媚卻不刺眼,觸目柔和一片。 冷冰寒暗自訝異,定睛細瞅。這才發現,此刻的自己,身處在一個空間狹小的透明罩子裡,而屋頂。竟然也是透明一片,似乎是玻璃製成,本炫目刺眼的陽光經過屋頂的過濾,出奇的柔和。 「哈哈,小寒,你可終於醒了!」聲音很爽朗,也很是熟悉,可冷冰寒卻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聽過。而細細辨聽,歡快的語調中卻有著些許的驚訝,繼而望著猛然起身的冷冰寒。那人失聲大喝道,「別亂動,千萬別亂動!」語調中有著極度的驚恐。 只可惜他出言警告太遲,冷冰寒已經坐起身來。 起身後冷冰寒才發現自己現在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平底**,上身**。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任誰也不會想到,看似柔弱的冷冰寒竟會擁有如此健美而充溢著爆炸性力量的身軀,而配上他俊雅非凡的面容,那如玉的肌膚,總體散發著極度*異的魅力,即便是男人的眼光也不由會被吸引。 冷冰寒扭動了幾下身子,打了幾拳,踢了踢腿,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發覺不僅身體沒有半點的不適,反而似乎比之前還要更充滿了精神和活力一般,右手恢復也很好,幾乎看不出曾經骨折過。這才放心的輕舒一口氣,開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又見安國鋒 屋內四壁雪白一片,有著各種各樣的醫療設施。自己的身上也連著很多古怪的儀器,而出言提醒自己的傢伙頭髮半禿、容顏峻冷而肅殺,竟然是冷冰寒好幾年都沒見的國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長安國鋒,沒想到自己這次醒來第一個見到的居然是他,真是讓冷冰寒大感意外。 好幾年沒見了,安國鋒似乎富態了許多,原本健碩的身體小腹也微微有些凸起,想來這些年過得不錯,很有些心寬體胖的感覺。 安國鋒一臉驚恐地望著做出如此大動作的冷冰寒,好半晌才鎮定下來,目中流露出不敢置信地目光,忿然道:「你這小子,還真是一個怪物,傷這麼重,全身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肌肉和骨骼,還有內臟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震傷,右手還有明顯骨折的痕跡,這才兩天,就生龍活虎的。換了我啊,即便有著高超醫術地救治,這種傷勢。怕是也得躺上個二十幾天哪。」 安國鋒自顧自的嘮叨著,唏噓不已。也不知是羨慕。抑或是驚訝。 冷冰寒兀自活動了幾下,自覺地全身筋骨全都運作起來,這才笑著問道:「安局,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是在哪裡?」 「哪裡?當然是醫院。」安國鋒笑著回答道,見冷冰寒疑惑不解的表情,繼而又忙不迭地補充道。「還是你上次昏迷時所住的軍區醫院的專門病房!」 「嗯?」冷冰寒一愣,無奈地拍了一下腦袋。 他對這個地方委實沒什麼好感,幾年前就因為在國安七局西南分局裡接受受測評,莫名奇妙昏迷了半個月。而甦醒之後,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專家們看著自己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大灰狼盯上了小白兔一般地垂涎欲滴,恨不得要將自己切成碎片來研究一番似的。冷冰寒每每回想起來,都不由得渾身汗毛倒豎、心悸不已。 見冷冰寒頗有些鬱悶的表情,安國鋒不由有些偷笑不已,低著頭隨手按下手中地開關,病房的屋頂緩緩地變色,最後竟成了雪白一片。再無一絲的陽光透入。 冷冰寒望著這種高科技變色屋頂,不由得有些訝然。 「呵呵,不錯吧?」安國鋒滿是得意地笑著道:「你可別小看了這間病房,這可是軍區醫院今年才專為我們國安七局準備的,是國際上頂級的醫療病房,屋內這些看似不起眼的設備,可都是醫療界超一流的高精端設施,耗資超過億元!」 說著話,安國鋒伸出手指輕輕敲打著將冷冰寒罩在中間的透明罩子,笑著道:「比如說這個高分納米全能自動治療艙吧,不僅讓人感覺和外界沒有什麼區別,而且你在裡面應該能感覺到身旁吹拂的讓人很舒服的微風吧,這些風是人工製造、由這幾個很隱蔽的小風扇推動,風裡面裡面蘊含極強的殺菌與促進人體新陳代謝和強化機體細胞的藥物,你的身體能好的這麼快,傷口也沒有半點的感染,除了你本身身體素質極強之外,這些高科技設施,也是功不可沒……」 安國鋒還在那裡滔滔不絕給冷冰寒介紹著病房裡的儀器設備,可冷冰寒卻是極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安局,我知道這些東西好得不得了這行了吧?趕快把我放出來吧,在這裡都要悶死了!」 「這可不行!」安國鋒斷然拒絕道:「你這麼重的傷,醫生可是專門為你制定的醫療計劃和方案的。未經過他們的批准許可,你可不能出來!」 「我真的好了,不信你看看!」冷冰寒手機訪問:wap.16k[X]S.com在裡面是又蹦又跳的,表示自己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 可安國鋒卻不為所動,堅持要等醫生檢查以後再說。 「死腦筋,大頑固!」冷冰寒大感鬱悶,不禁嘀咕道:「怎麼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 聲音雖小,可怎麼能夠瞞得過安國鋒那敏銳的耳朵? 安國鋒氣得暴跳如雷,直吹鬍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臭小子,我碰上你才沒好事呢!上次給我造成上億的損失,還讓我擔心受怕不已。這次又將飛機搞得天翻地覆,害得我一聽到你小子在飛機上,趕緊十萬火急從都江堰趕回來,見你受傷昏迷,又煞費苦心將你送到這裡來治療,你這臭小子居然還沒句好話?真是氣死我了!」 按理說到了安國鋒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心機是很深沉的,鮮會將喜怒表現於形,可不知道為什麼,安國鋒一見到冷冰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彷彿在心裡就沒有把他當做外人似的。 冷冰寒沒想到安國鋒為了自己會如此大費周章,委實有些驚訝。似乎自己和他不過只是泛泛之交,即便加上這次總共也沒見過幾次,在國安七局也只是掛了一個空頭的名而已,他完全用不著如此做,心頭不由就暖暖的。 冷冰寒嘿嘿一笑,道:「安局,幾年沒見,你可富態多了,是不是沒少腐敗呀?」 「你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會胡說八道!」安國鋒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有你那麼好命?」 冷冰寒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安局,飛機上的乘客都怎麼樣啦?兩個受了*傷的沒事了吧?那幾個匪徒呢?抓住沒?」平緩的語氣中,出奇的有了幾分濃重的忐忑之意。 安國鋒暗自點頭,心道:這個冷冰寒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就是一個面冷心熱之人。 他見冷冰寒面上急切一片,忙笑道:「放心放心,一切都沒事了。兩個重傷的由於處置及時妥當,經過搶救都沒有生命危險,已經甦醒了。其他的也就只是受驚過度罷了,一點小小的撞傷都沒事。五個匪徒死了兩個,其他三個全都被抓住了……」 冷冰寒聞言這才輕舒一口氣,事情總算是大功告成,沒有讓自己白白辛苦一場。心情登時豁然開朗起來,微微一笑,望著安國鋒輕聲道:「安局,那我的那個朋友呢?」 「嘿嘿,朋友?」安國鋒臉上露出了促狹的表情,笑道:「你說的是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呀?」說到女性朋友時,還專門加重了語氣。 「女性朋友?」冷冰寒撓撓後腦勺,不解道:「我哪裡有什麼女性朋友?」 「你這臭小子對我還保密?」安國鋒對他擠眉弄眼道:「見你昏迷不醒,那個漂亮的空姐可是傷心欲絕,兩隻眼睛都腫的像桃子一般,簡直恨不得那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了。別人如此情深意重,你轉眼就把別人給忘了,也太過於薄情寡義了吧?」 「漂亮的空姐?」冷冰寒聽安國鋒這麼一說,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王詩雅那清秀美絕的容顏來。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昏迷了她會這麼傷心難過,只覺得神思一陣恍惚。 過了好一會兒,冷冰寒才微微一笑,道:「安局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和這位空姐不過剛認識,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呵呵,我才懶得管你們是什麼關係呢!不過……」安國鋒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緊接著從身上掏出一張紙,說道:「這名空姐本來哭著鬧著要來照顧你,不過由於保密原因,沒讓她跟來,她讓我們的人員非要把這張紙轉交給你,說是她的聯繫方式和地址,要你出去以後一定要去找她。至於你如何處置我也懶得過問,反正我們是把東西交給你了。」 冷冰寒隔著玻璃瞥了一眼,上面寫的是一個地址和手機號碼,筆跡有些潦草,估計是情急之下匆忙寫下的。心中歡喜之餘,卻升起一抹**無措的感覺。 **裡的婚姻波折讓他一度對情感失去了信心,可著一生裡,卻遇上了太多紅顏,已經讓自己難以割捨和選擇,這個王詩雅,或許也就是在生死未卜的那種特定的環境和場合下,心頭才對自己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情愫,真要放在平時,或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吧! 「男性朋友你是說那個首都軍區的中尉軍官吧?」安國鋒笑道:「我可看他不像是你的朋友,倒像是保鏢,很是緊張你,要不是我們出具了證件,他還不准我們靠近你呢!這兩天也一直在病房外守著,幾乎是寸步不離!」 冷冰寒默默地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這次昏迷,王全中應該是最為緊張和難受的,現在肯定自責地不得了,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寬慰一下他,免得他死腦筋鑽了牛角尖。 「對了小寒,你受傷這事我們沒有通知你乾爹他們,怕他們擔心。你看現在是否要通知他們?」安國鋒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冷冰寒的神情變幻。 「別別!」冷冰寒急忙說道:「千萬別告訴他們。」冷冰寒剛才心裡就有些擔心怕乾爹他們知道了,不僅擔心,還搞得老爺子、老爸老媽全都擔心受怕的。好在自己出發之前,沒有提前通知乾爹和盈盈姐他們,現在他們既然不知道,那就繼續瞞著他們好了,反正自己也沒什麼,免得讓他們白白擔心。 第三百二十章 誇張的事後影響 安國鋒似乎也早就猜到冷冰寒會這樣說,也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笑道:「你這臭小子,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總局都下了文要對你進行嘉獎,這次我們分局可算是出頭露臉了,呵呵!」說話的時候搖頭晃腦的,看起來顯得異常得意。 也難怪他如此高興失態了,國安七局總共有國際、華北、華中、東北、西北、西南、華南、東南八大分局,其中西南局和西北局在局裡都算是墊後的,不論是從規模還是實力方面,和其他分局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露臉和受到表揚的時候是微乎其微,每每看到其他分局出彩,那些分局領導洋洋得意的表情,就讓安國鋒很覺得沒面子,每次進京開會都很是鬱悶苦惱。 事實上,劫機案件原則上並不由國安七局負責,但在危急的情況下,誰能解決問題都是大功一件。因此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冷冰寒的橫空出世,一舉扭轉了態勢,妥善解決了這樣的一起惡**件,避免了近兩百人的傷亡,這個功勞可就大了去了。 最為關鍵的一點,冷冰寒好歹也是他安國鋒西南分局中的一員。因此,他的表現一下下子讓西南局出盡了風頭,並得到了總局局長甚至軍委領導的點名表揚,其他分局也紛紛打來電話祝賀,其中言語中不乏酸意,讓安國鋒很是有面子,連走路睡覺都感覺心情大好,愉悅無比,又怎麼能不得意自豪呢? 安國鋒曾經無數次佩服自己當初連哄帶騙,生拉硬拽將冷冰寒騙進了分局的英明行為,要不然,哪裡有現如今的風光無限? 「嘉獎?」冷冰寒神情不由得有些呆滯,撓撓頭說道:「我看這就不必了吧?我也不過只是為了自保而已,再說了,我只是掛名的成員……」 「呵呵,就算是掛名也是我們分局的一員!這既是你的光榮,也是我們分局的光榮。」安國鋒聞言眉頭一皺,神情間頗有些不悅,大手一揮,很有氣勢地沉聲道:道:「你這次行動,不僅粉碎了恐怖分子意圖在國內製造恐怖事件的計劃,捍衛了國家和民眾的生命及財產安全,而且一舉抓捕了組織的二號人物,讓上頭是大感揚眉吐氣啊,在國際上說話都更有底氣和份量了。」 「哦?」冷冰寒面含不解,他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居然還能關係到國家在國際上的姿態。 「小寒,你不知道,這幾天可熱鬧了!」安國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自信地笑意。 聽安國鋒慢慢道來,冷冰寒才知道,原來製造劫機事件的這個組織,在全球都是臭名昭著的恐怖組織,在亞洲許多國家和地區都製造過恐怖襲擊活動,被多個國家所通緝。而這次在國內策劃實施這起劫機案,讓各方面都大感無奈和被動。原本都已經做好了犧牲飛機及其機上的乘客,並盡量控制輿論,減少輿論壓力。不過大家都知道,國內的輿論好控制,可國外的卻無*控制。而這件事情一旦發生,國際影響肯定不容樂觀,尤其機上還有幾位外國友人。 可就在此時,冷冰寒卻力挽狂瀾,一舉扭轉乾坤,這讓上頭是大為喜出望外,一下子變被動為主動。有關部門立即就召開了盛大的記者招待會,對外通告了國內的這一反恐成果,昭顯中國打擊恐怖組織和活動的信心和能力,一舉讓國家的正面形象得到了極大地提升,而且還名正言順通過了許多以前迫於國際形勢和一些國家的態度而被迫擱置的一些提案和行動,加強了一些區域的軍事管制,並開展了幾次小規模的反恐軍事活動。 同時,在得知飛機安全降落之後,國內立即批准有關部門對此次事件進行了全方位的深入報道,除了對冷冰寒的身份給予保密,對外只是宣傳為國安局的精英人員,其他的都進行了正面的報道。 在上頭許可和指示之下,全國媒體包括國外的媒體蜂擁而至,將幾乎所有的機上劫後餘生的乘客,包括機組人員都採訪了個遍,所有的電視、報刊、雜誌上都連篇累牘地報道了此事,甚至連個別膽大的乘客在機上偷**攝的相片更是成為了搶手貨。 全國人民一下子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在冷冰寒被送進醫院的同時,就已經在全國引發了前所未有的轟動! 這兩天來,國內外數得過來地所有的發行量最大的報刊雜誌,這件事情幾乎佔據了百分之七十的封面!無數的報紙和電視媒體都選用了那些珍貴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冷冰寒和匪徒殊死搏鬥的,還有一張是冷冰寒全神貫注駕駛飛機的照片,也不知道這些照片當初他們是如何拍攝下來的。 雖然照片都是**的,角度光線不夠好,看起來不是很清晰,而且裡面還專門對冷冰寒的面部特徵都經過了一些模糊處理,可冷冰寒那嚴肅和堅毅的表情,那視死如歸、決不放棄的英雄氣概仍就表露無疑,讓人看了都無不為之歎服和感動。 而那些獲救的人員中有企業白領,有政府公務員,有私企老闆,有外國友人,有機組人員……總之形形**,可全都對冷冰寒感恩戴德不已,都說當時所有人都甚至絕望了,幾乎沒有想過還能生還,倘若不是這個國安局的軍官挺身而出,所有人都難逃一死。因為據最後官方通報出來的情況,當時飛機上安置的三枚炸彈和匪首身上的液體炸彈,足以將整架飛機炸成碎片,而匪首也明確表示,倘若不出現意外,不論何政府談判的結果如何,他最終都都是一定會讓飛機墜毀或者爆炸,造成令全球都震驚的惡性影響。 當他們得知自己的恩人由於受傷過重,還在醫院接受治療,尚未醒過來時,無不潸然淚下,許多人更是不約而同聚集在一起,不論男女老少,不論富貴貧賤,個個穿著白色的衣服,一個個手裡舉著蠟燭,他們安靜的站著,從夜晚到天亮,用這種方式為他祈禱,希望冷冰寒能夠平安無事,早日康復。 而且包括機組人員在內的所有人員在接受媒體訪問時,無一不對冷冰寒大加讚美之詞。甚至很多目擊了我和恐怖分子搏鬥地場面的人,很形象的描繪了每一個細節,那些讓平常人無*想像和相信的神奇,這點更是讓民眾們不由得興奮起來…… 都傳說中國功夫如何厲害,可如今似乎只剩下了花拳繡腿,連什麼小兒科的跆拳道、空手道都盛行於世,而中國功夫卻似乎沒落了。這讓許多人在沉浸在虛幻的武俠世界的同時,也不由暗自噓歎。沒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厲害的中國功夫!! 於是乎,所有的國人都不禁興奮起來,大感自豪和驕傲。中國功夫也在全球頓時盛行和風靡起來,處處可見中國武術協會、武館之類的,而好些原本學習跆拳道、空手道這些的年輕人,紛紛改學中國功夫,影視作品中也大肆出現了武俠和中國功夫的元素…… 而且聽說國內和國際上均有知名的大導演公開表示,要將此次劫機事件搬上熒屏,具體的劇本已經在緊張地創作中,自然是好萊塢英雄式的巨製影片,主角是國家安全部門的精英人員在一次乘機過程中巧遇了恐怖分子劫持飛機,主角不畏艱辛,鬥智鬥勇,通過驚心動魄、扣人心弦的過程,國家安全部門的人員最終挫敗了恐怖分子的陰謀,救出了所有的人質…… 這或許是包括冷冰寒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過的。 如果不是官方為了保密和安全,沒有向外界透露冷冰寒的真實身份,也沒有告知大家他所在的醫院,要不恐怕現在外面早就圍滿了新聞媒體和民眾了。 而由於冷冰寒在這次劫機事件中的傑出表現,獲得了民航總局、國安四局等各個部門的交口稱讚,國安七局總局上報軍委,軍委決定授予冷冰寒英雄模範稱號,並頒發一級英雄模範獎章,軍銜晉陞為少校,手機訪問:wap.16k[X]S.com國安七局另給予五十萬的現金獎勵,而安國鋒也大筆一揮,決定分局再給予冷冰寒五十萬元現金獎勵。 饒是冷冰寒養氣功夫不錯,習慣了淡定從容,聽到了這些消息,也不禁有些瞠目結舌,料想不到事情居然會引發這麼多情況出來。而當初為了一張持*證而搞的玩笑似的中尉軍銜,現在就連跳兩級,成為了兩條槓的校級軍官? 冷冰寒越想越感覺不可思議,怔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安局,當時不是說好,我只在局裡掛名嗎?現在這怎麼越搞越複雜了……」 安國鋒大大咧咧道:「什麼叫掛名?這只是我們倆知道,對其他人來說,包括總局裡,早都認定你是局裡的人了,你的檔案和工資可都是正兒八經的。」 「還有工資?」冷冰寒傻眼了。 「當然有啦!」安國鋒看了他一眼,說道:「每個人都有一個工資賬戶,當時和你的證件放一塊的!你不會都沒見過吧?」 冷冰寒連忙從冥幽戒子裡取出國安七局的證件,仔細一看,果然看到封皮裡面夾著一張銀行卡,頓時就暈了。 安國鋒一見他這樣子,哪裡會不知道,不由搖搖頭道:「這些年由於你沒有任務獎金,所以工資不會太多,估你有時間自己去銀行查查看,計也就百八十萬吧!」 「百八十萬?」冷冰寒不禁咂了咂舌,苦笑一下。 雖然百八十萬對現在的他而言,實在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可他還是不禁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完全沒有想到國安七局的人員薪金待遇那麼好,沒有任務獎金一年也能有二三十萬的收入,那如果再加上任務獎金會有多少?別說現在還沒到九七年,普通人的工資一個月也不過千把塊錢,即便是自己**遇難那個年份,也絕對是高薪的金領階層。換著是上一世,這樣的工作,估計自己是夢寐以求,想搶都搶不到。 冷冰寒看了安國鋒一眼,將那張銀行卡拿出來遞給他道:「無功不受祿,這錢我可不能要!」 安國鋒很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為什麼不要,這可是你應得的工資!」 「可我這些年什麼都沒做呀?又不是正式的人員,怎麼能拿工資呢?」冷冰寒聳聳肩道。別說他現在不缺錢,即便缺錢也不敢輕易拿這錢。吃人口軟拿人手短,他可不希望就為了這百八十萬,就把自己給搭進去。 安國鋒笑了笑,不以為然地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看前幾天你不就立功了嗎?我們國安七局並不是每天處理日常事務的警察部隊,而是要處理各種特殊案件的特殊精英團隊。而這些特殊案件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有吧?要照你的說*,我們其他人也都不用領工資啦?」 冷冰寒聞言也笑了笑,既然安國鋒都這樣說了,自己也只有先收下,拿去捐獻給希望工程也不錯呀! 見冷冰寒不再提這個事情,安國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自信地笑意,又鄭重的說道:「小寒呀,以前你還小,還要讀書,不想成為我們正式的人員無可厚非。不過現在你已經大學畢業了,通過這次劫機事件也應該瞭解到我們國安七局存在對於國家和社會的的重要性。我看你乾脆就直接成為我們的一員,為國家和社會做出自己貢獻!」 冷冰寒見他終於扯到了此行的目的,心中好笑兼無奈,忙如釋重負般的說道「安局,這可不行,你也應該知道,我究竟要做什麼自己說了可不算,老爺子早就安排好了讓我去上軍校,要不你去給他說說?」 「老爺子?」安國鋒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是呀,就是我干爺爺王老爺子。我都躲到了日本去,還是讓他們給逮了回來。你要是能說服他老人家,我保管沒有任何意見!」冷冰寒眼珠子滴溜一轉,呵呵笑道。 安國鋒人老成精,自然輕易看出冷冰寒眉宇間的狡黠之意,皺著眉頭苦思,突然驚道:「啊,你說的是軍委王老爺子?」 冷冰寒微微笑著點點頭。 安國鋒心無奈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怎麼就把這件事情給搞忘了呢?冷冰寒再也不僅僅只是冷雲翳的兒子,王培元的乾兒子了,而且是王家老爺子最疼愛的乾孫子,他如此尊貴的身份,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置身於險地呢? 想到這裡,安國鋒不禁有些失望,面上也失卻了往日的鎮定從容,眉頭緊鎖,其中蘊藉著無限的愁緒。同時也頓時感覺豁然開朗,難怪這次的獎勵下來地這麼迅速,除了冷冰寒恰逢其時立下了赫赫功勳之外,也不乏上頭借此機會為他鋪路的意思在其中。 十七歲的少校在國安七局裡並不是沒有,一些技術性或者是特異人員的軍銜和級別都很高。但像冷冰寒這種有背景的人員,恐怕還是獨一無二的。又有能力,又有強大的背景,他青雲直上的發展軌跡,似乎是任何人都能夠想像得到了。 安國鋒有不甘的歎口氣,頓了一頓,皺著眉頭苦思著,片刻後,打定主意般的沉聲道:「小寒,既然王老爺子有了高瞻遠矚的指示,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我相信你繼續保持我們國安七局的身份,對你以後的發展也是會有裨益的。再說和你以後從軍,在部隊上發展也是沒有衝突的。我想他老人家沒有明令讓你退出我們國安七局,也是有這層意思在其中,希望你能夠保持現狀。」 見安國鋒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冷冰寒又有些於心不忍,說道:「安局,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有需要,我會盡全力來幫忙的,畢竟我也是國安七局西南分局的一份子!」 安國鋒聽他這麼一說,心中頓時又是一喜。不論如何,冷冰寒就算只在分局裡掛個名,和以前沒兩樣,有了功勞不也照樣有分局和自己的一份麼?於是朗聲大笑道:「是呀小寒,你可永遠是我們西南分局的一份子!」 此時,身穿白大褂的專家也匆匆趕來,再給冷冰寒做了全面的檢查之後,冷冰寒終於可以從那個該死的罩子裡出來了。他不顧這些個專家驚疑的目光,先走到了陽台上呼吸著外面的空氣,望著遠處熙攘的人群,只覺得一切倍感溫馨。 雖然專家們都一致認定冷冰寒的身體已經全部康復了,不過還是表示希望他能夠留下來觀察幾天。冷冰寒當然是斷然拒絕了,既然已經康復了,冷冰寒幾乎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叫來王全中就要離開。再讓他在這裡多待幾天,他就算沒病都會搞出病來了。 再見到王全中的時候,這個鐵血漢子的眼睛居然是紅紅的,神情也有些倦憊,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冷冰寒又厲聲開導了他一番,王全中這才卸下包袱,重新抖擻起精神來。 兩人剛剛走出病房大門,就只見幾個年輕的護士小姐跑了過來,個個都處於激動萬分的情緒當中,紅著臉想要冷冰寒給簽名,讓冷冰寒是苦笑不得,什麼時候自己居然也有了粉絲?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天蓉商務會所 出了病房後,冷冰寒和安國鋒並肩而行,王全中與安國鋒的幾個手下緊隨其後。 這幾個國安七局的人員都只是外勤人員,不過也早就知道了冷冰寒就是這次驚天動地的劫機案中力挽狂瀾的英雄,為分局掙回了極高的榮譽,他們個個也都覺得光彩不已。因此雖然見他年紀輕輕,卻沒有一個人敢有半點輕視之意,反而不時向他的身影投去崇敬的一瞥,眼神中無不充滿激動之情。 要知道,男兒幾乎就沒有不希望自己建功立業的,尤其是像國安七局這樣的國家特殊權利機構,人們更是崇尚超凡的能力和不朽的功勳。冷冰寒以前對他們而言雖然名不見經傳,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不論是獲得了讓人眼紅的表彰升職,還是在民眾心中的地位,都已經具備了足以讓他們仰慕的一切。因此,他們無不都將冷冰寒視為了自己的偶像,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夠像他這樣功成名就。 剛走出醫院大門,安國鋒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冷冰寒說道:「小寒呀,本來以你的身份是應該給你配車的,不過考慮你經常不在成都,這才沒有給你配。可你這次回來沒車也實在不方便,我先暫時調一輛車給你使用,你看這樣行嗎?」 「好啊。」冷冰寒點點頭,也不推讓。安局長考慮地周到,而且自己在成都也沒有準備車子,雖然自己隨時可以從飛遠公司調車,可總歸不是很方便。 安國鋒見冷冰寒沒有推辭,也顯得很高興,招了招手,不遠處一輛掛著軍牌的黑色奔馳汽車緩緩開了過來,停在了他們面前,一位中尉軍官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向安國鋒敬了一個禮。 安國鋒沉聲對這名中尉說道:「小劉,這位是我們局裡的冷少校,他要在成都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給冷少校當好司機,聽從冷少校的安排!」 劉中尉見到冷冰寒明顯怔愣了一下,或許是冷冰寒太過年輕,他很感意外吧?在大多數人心目中,校級軍官應該威嚴厚重,年齡至少也應該在三十歲以上吧,可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還不到二十歲? 不過劉中尉也只稍微愣了下,馬上就回復了常態,雙腿立正給冷冰寒行了個軍禮,恭謹客氣地說道:「冷少校好!劉銘隨時聽候您的指令!」 冷冰寒對他笑了笑,卻對安國鋒說道:「安局,車子可以留下,人就別麻煩了吧?」 安國鋒笑了笑,說道:「那好吧,小劉,把車鑰匙給冷少校!」 王全中上前一步,從中尉軍官手中接過汽車鑰匙,中尉又向安國鋒和冷冰寒敬了一個禮,這才轉身離去。 告別安國鋒上車之後,王全中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寒少,我們現在去哪裡?」 冷冰寒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快正午了,於是說道:「去天蓉商務會所!」 王全中雖然對成都的道路不是很熟悉,不過這家天蓉商務會所卻是以前曾經跟隨冷冰寒去過的,因此倒也不存在不認得路的問題,開著車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目的地。 天蓉商務會所座落在城西商務中心及高級住宅區之間,這是一個獨立建築,一共十五層樓,每層兩千多平米,是一家集餐飲、娛樂、健身、客房、休閒等服務於一體的綜合性會所。 成都向來有西貴南富,東貧北亂的說*,由於穿城而過的錦江(也叫府南河)是自西向東流過,西邊是上風上水,從古至今都是達官貴人聚集的地方,因此可謂是寸土寸金。而天蓉商務會竟然能在這裡擁有好如此大規模的一棟樓,可見實力的確不俗。出入其中的多是大富豪與高級白領以及政府官員,普通人單是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幕牆裝飾,怕也望而卻步了。 王全中將車開進會所那偌大的停車場裡,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奧迪、寶馬,奔馳,甚至還有幾輛賓利,好在這輛車也是奔馳的,要不和這些豪車停在一起還真有些丟份。即便王全中這些年來跟著冷冰寒眼界高了許多,也不由暗自咂舌不已,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多少車,沒想到這次就已經如此誇張了。成都這座西部的內陸城市絲毫不遜於首都和沿海的一些大城市,有錢人可真是不少呀! 剛走到會所門口,大廳的門童急忙推開了廳門,動作優雅的像個紳士。進了門走到裡面,大堂金碧輝煌,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更是讓人覺得處處富貴逼人。 王全中亦步亦趨的隨著冷冰寒來到三樓的西餐廳,廳內裝飾帶著強烈的西方氣息,豪華的讓常人不敢想像,用餐的客人無論男女,一律衣著光鮮意氣襟襟,尤其是那些或高貴典雅或*嬈嫵媚或衣著暴露的中外美女,讓人在眼花繚亂之餘也不由的浮想聯翩。 西餐廳沒有包廂,桌與桌之間由低矮的屏風與隔斷隔開,甫一走進大廳便有一個一名穿著白襯衣,紅馬甲的漂亮女侍應生就迎了上來,謙恭的一行禮,笑意盈盈地問好之後,又問道:「兩位先生,請問預定位子了嗎?」 「沒有,你隨便給我們找一個靠窗戶的位子吧!」冷冰寒淡淡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侍者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記錄表,很有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個靠窗戶邊的座位。 來到餐桌前,侍者動作優雅地替兩人拉開椅子,請兩人坐下,又慇勤地為兩人鋪好餐巾,從這些細節上來看,會所的這些服務人員都經過嚴格的訓練,每一個環節都呈現給客人優雅舒服的享受,讓客人感覺所有的消費都物有所值。 冷冰寒坐下後,隨便點了幾個招牌菜之後,抬起頭對侍者問道:「請問你們老闆今天在不在會所裡?」 侍者愣了一下,臉上突然閃現出一絲警惕的表情,隨即又微笑著道:「不好意思先生,這個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冷冰寒微微一愣,轉而失聲而笑,神色怡然從容,揮揮手讓侍者下去,又笑著對王全中說道:「你先吃著,我上去找個朋友!」 「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王全中問道。 冷冰寒擺擺手,王全中也就只好作罷,看著冷冰寒的起身離開,身影瀟灑、神態從容。 冷冰寒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三轉兩拐,就走到了電梯間,然後乘坐電梯直上到了頂樓。頂樓是會所的辦公區,為了有所區分,避免客人無意中跑到辦公區域,因此除了專門的一部內部員工電梯之外,會所裡的其他電梯是不能到達頂樓的。 電梯一開就能看到一張大氣而精美的接待台。 「歡迎光臨!」冷冰寒剛走出電梯,接待台後面兩個身高一般無二穿著藍色套裙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就甜甜的招呼著,「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冷冰寒看了一下,不禁有些為難都撓撓頭,自己這才不到一年時間沒來,怎麼接待小姐又換人呢?本來想給瑩瑩姐一個驚喜的,這下子可糟糕了。 這家天蓉商務會所正是王瑩瑩開的,嗯,嚴格意義上說,應該是冷冰寒為王瑩瑩開的,名義上是飛遠公司下屬的一家商務會所,實則都是王瑩瑩在打理,當然,所有收益也全都歸王瑩瑩所有。所有的手續全都是合*齊備的,也不怕查,更是規避了國家和黨內幹部子女不得經商這一規定。 其實雖然規定如此,但事實上許多幹部子女同樣在利用家裡的特權經商,不過大多都沒有直接將企業放在自己名下,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至少表面上都是過得去的。風氣如此,倒也不能單單責怪某一個人。 當初冷冰寒為了讓王瑩瑩開心,特地為她開了一家西餐廳和酒吧,本來沒想過要通過這個來掙多少錢。可沒想到,在她和田甜的精心打理之下,生意卻火爆地驚人,通常許多客人來了卻沒有位子,還要等候很長的時間。 當然,其中也不排除許多人是看在兩人的身份才來捧場或者是想要拉關係的,但即便如此,還讓王瑩瑩感到有一種巨大的成就感。同時也激發起了她在這方面的興趣,整天忙忙碌碌,卻也樂在其中。 後來冷冰寒見到這種情景,乾脆叫王瑩瑩把西餐廳和酒吧都交給田甜來負責,又拿出了十幾個億專門為她搞了這麼一個商務會所。會所裡的所有佈置設施都是按照最高檔次來準備的,還從沿海地方高薪聘請了專業的管理人員來進行管理。 剛開始王瑩瑩對於自己打理這麼大的一個商務會所感到有些戰戰兢兢的,大多數時候只是簡單地進行一些瞭解,基本上會所裡所有的事務都交給那些專業管理人員來進行管理。可沒過多久,她就表現出了令人驚歎的天賦和能力,即便是那些多年從事這一行的專業人才都不得不為之歎服,也漸漸在會所裡確立了自己的威信和聲望。 第三百二十二章 厲害的王總 後來王瑩瑩乾脆辦理了停薪留職,專心一意打理著這家商務會所。 對此王培元和付春玲雖然頗有微詞,可女兒高興,他們也就隨她去了。當然,這也是因為王瑩瑩是女兒的緣故,如果是兒子,恐怕就不會那麼自由自在了,和王玉成、王玉輝他們一樣,都得肩負起傳承和光大家族的重任,要做什麼,往哪一個方向發展,甚至就連他們的老子也不一定能夠做主。 剛開始好些人還不知道這家商務會所的真正來頭,即便是掛在飛遠名下,還是有許多人抵擋不住利益的**。剛開始王瑩瑩不是很懂,會所也按照常規對各方面都打點了不少。畢竟要做這一行,方方面面的「神仙」不孝敬到都是不行的。 可即便如此,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動下,一些部門藉著檢查的名義三天兩頭上門來打秋風,還有些混混也想來撈點好處,經常來惹事生非,甚至還威脅員工,完全擾亂了會所的經營秩序,員工也人心惶惶,生怕受到牽連結果。 王瑩瑩在一怒之下幾個電話就招來了各個部門的頭頭。此時大家才知道,這家會所背後的份量。那些當初耀武揚威的政府官員和小混混些個個是嚇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從這些企業身上撈點好處,這幾乎已經是職能部門的一種潛規則了,也是混混們的一種生財之道,可居然不長眼搞到了省長千金的頭上,這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麼? 所有人自認倒霉之餘,也不禁抱怨:你這尊大神幹嘛也不早點露露真身,要不再給我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呀! 為此當事的官員全部被摘掉了烏紗帽,黑道老大更是托關係賠禮道歉,賠償會所的損失。而那個幕後想要吞掉這家會所的一個衙內級別的人物,則是和他老爸灰溜溜地離開了四川這個地方,級別沒變,可卻從大權在握變成了一個等著退休的虛職,這樣的打擊,或許在某種意義上比被雙規還要來的慘。 自此,天蓉商務會所的名頭可就響亮了,黑白兩道就沒有人敢在這裡來生事,只要是還有頭腦的,知道這裡是省長家的千金在這裡坐鎮,哪裡還敢來自找霉頭? 當然,以王瑩瑩和冷冰寒的性格,也不允許會所裡有什麼不健康的東西存在,即便連合理的避稅也沒有。絕對可以說是國內最為乾淨和遵紀守*的場所了。 因此,基於上述兩個原因,這家天蓉商務會所也逐漸成為了成都本地最有名氣的一家高檔會所,名人彙集,客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豪明星,如果不來天蓉商務會所,圈子裡的其他人都會覺得這個人上不了檯面和層次,甚至會被大家漸漸疏遠。 而會所裡上班的人員也倍感自豪,因為在這裡上班不僅工作環境好,待遇高,而且又有面子又安全。會所裡曾經有位收銀員在下晚班的時候被人搶劫,還差點被**,結果第二天還沒等他們報警,幾個老大就把幾個膽大妄為的傢伙給揪了出來,受到了*律的嚴懲。不是他們覺悟高,而是擔心自己受到牽連。 從此之後,凡是天蓉商務會所的人,就沒有人敢欺負。 王瑩瑩的總經理辦公室很是奢華,足有將兩百多個平方,裡面擺設著豪華的仿古傢俱,金碧輝煌的大吊燈,巨型根雕的大屏風。而且不僅外頭有一間二十多個平米的秘書室,裡面還有一個帶衛生間和桑拿房的臥室。臥室布設的華麗無比,錦帳流蘇,處處珠光寶氣,珍奇古玩綴滿璧架,古色古香的化妝台,其上點綴著無數的細鑽,晃起陣陣迷離而璀璨的奪目光芒。各種設施齊全得很,估計就連美國總統的辦公室都有所不及。 這些都是當時按照冷冰寒要求搞的,雖然王瑩瑩也覺得實在有些誇張了,可對於冷冰寒的心意,她還是覺得心頭暖暖的,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起來。 此時王瑩瑩正坐在那張豪華到了極致的紫檀木}梢運底薌嗖砍ギ□且淮蠖眩疵憸t搶潯w揚I跬u埽y洞友睪8絲角肜吹模窕撽神憸t嗆罄醇用說模拉U婸o寫酉旅嬗判愕娜瞬胖刑嵐紋鵠吹摹? 這些平日裡神采飛揚的商界精英,望著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冷酷宛如冰雪女王般的王瑩瑩,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別看王瑩瑩平日裡在冷冰寒面前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可在公司裡面對下屬時,卻是截然不同,認真、威嚴凌厲,一絲不苟。工作做得不夠好被她訓斥,對這些人來說,本就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在會所裡,沒被王大小姐訓斥過的人,怕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吧? 不過好在王瑩瑩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言語也很注意策略罷了,訓人不僅讓人心服口服,而且還不會感覺到太讓人難堪。加上她平時對大家也很是關心和照顧,因此會所裡的這些高管些都沒有任何的不滿,反倒是對她更為崇敬了。 王瑩瑩挨個點名,被點到名的高層將前一段時間的工作總結報告恭敬的遞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回答著王瑩瑩提出的問題,繼而就耷拉著腦袋聆聽著王瑩瑩的訓話。 就在此時,王瑩瑩辦公桌上的通話器響了起來。 王瑩瑩眉頭一皺,神情間頗有些不悅,可轉念一想,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秘書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的。於是隨手按下,卻聽得秘書小姐柔聲道:「王總,前台剛打來電話,說寒少來了。」 這位秘書在王瑩瑩身邊也有一年多了,自然也知道冷冰寒和王總的關係,因此剛接到前台的電話,不敢有半點懈怠,顧不得王總還在開會就急忙通過通話器把這個消息告訴王總。 「什麼?小寒來啦?」王瑩瑩聞言美眸中登時浮現出極度的喜色,冰霜玉面露出春天般的甜美可人的笑容。冰山乍融春意浮現的美景,有著一股子腐心蝕骨的*嬈,讓一屋子看慣了她絕色容顏的男性高管們都不由得一陣神魂顛倒。而幾個平日裡自詡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的高管,卻不禁浮現起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部分老資格的高管聽說冷冰寒來了,也都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笑容。 對於王總的這個弟弟,他們可是都欽佩地不得了。他們當初剛來的時候個個牛皮哄哄的,自認為自己是在沿海大城市,甚至在國外都幹過的精英人才,眼高過頂,不太看得起成都這種小地方。 哪知道碰到了冷冰寒好好給他們上了一課。 冷冰寒的目光也並不如何凌厲,淡淡的,甚至還帶著絲隱隱的和善,卻偏就讓接觸到的人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不敢稍有異動。他所講的東西,都是他們所聞所未聞,可卻極具開拓性和前瞻性的。 但凡能夠坐上現在高管這個位置上的人,都不簡單罷,自然能夠舉一反三,更能輕而易舉判斷冷冰寒所說的內容是真是假,於是冷冰寒當場就把他們全給震住了。從此這才收斂起那份傲氣。 何況冷冰寒待人很是熱忱,出手大方,幾天的接觸下來,他們無一不對這個比他們都小不少的寒少產生了好感和敬仰。 只有後來才加盟和提拔上來的高管們不瞭解情況,心下就在琢磨,王總口中的這個小寒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她如此高興和開心? 「你趕快去把小寒給我請來!」王瑩瑩連忙對秘書說道。剛放開通話器,王瑩瑩纖眉一顰,又對屋子裡的這些高管們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都各忙各的去吧!」 要是換著平時,王瑩瑩都這樣說了,這些高管們肯定都會魚貫而出。可今天卻有了一些不同,一位老高管嘻嘻笑道:「王總,寒少這好不容易來一趟,能不能請他再擠出一點時間給我們講講課呀?」 其他高管們也紛紛說道:「是呀王總,聽寒少將一堂課,勝過我們自己摸索學習十年的。他來講講,保管我們的工作又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王瑩瑩見大家都異口同聲稱讚冷冰寒,心頭很是高興,不過卻道:「這我可不敢替他答覆你們,他實在太忙了,連我都快一年沒見到他了。等會兒我問問看,如果有時間就給大家安排!」 這些個高管些聽她這麼一說,才興高采烈地走了出去。一路上,其他高管則是神色間訝然一片,極度好奇的向他們打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他們聽這些高管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之後,也不禁對這個冷冰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所有人都出去了,此時辦公室裡只剩下王瑩瑩一個人,她纖柔地嘴角露出一抹似羞澀更似甜蜜的微笑,只是神情間卻也多少有些慌促不安。慌不迭的自抽屜裡取出化妝盒,仔仔細細的補了補妝,繼而對著化妝鏡好一陣端詳,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第三百二十三章 辦公室裡的曖昧 冷冰寒輕輕推開房門,走進辦公室。卻見王瑩瑩正襟危坐,見到自己進來,滿面的笑意驀地消失不見,寒著臉不悅哼了一聲。 冷冰寒倒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王瑩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不過卻也不以為然,淡然道:「怎麼,瑩瑩姐,不歡迎我呀,那我走了?」 說走可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樣子,反而是徑直走到王瑩瑩面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還如若無人地將自己的腳翹在了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不知為什麼,冷冰寒就迷沙發,只要有機會,就來這麼一下,舒服地長長伸一個懶腰,愜意無比。而在王瑩瑩面前,他是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全身心都很是放鬆。 王瑩瑩一想到要見到冷冰寒了就滿心歡喜,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想到他把這件會所丟給自己打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看自己,心裡又覺得委屈不已,於是刻意板著臉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哪曉得見他在自己辦公室裡這個放肆的樣子,不禁又恨牙癢癢的,起身走過來伸出手就想要在他身上掐上一把,心裡還氣呼呼地道:「叫你擺譜!」 冷冰寒呵呵一笑,飛快地一翻手腕,將王瑩瑩秀氣纖巧的小手抓在了手裡。 王瑩瑩臉一紅,嘴巴撅起老高,說道:「你這個臭小寒,這麼久不來看我,一來就欺負我!」 「呵呵,瑩瑩姐,你可別冤枉人,我這剛一回成都可就到你這裡來了,你倒好,不是對我不理不睬就是伸手就要掐我,你倒說說看,這是誰欺負誰呀?」冷冰寒意味深長地笑道。 王瑩瑩頓時語塞,櫻唇囁嚅著,繼而又惱羞成怒地抽回了手在冷冰寒胳膊上掐了一把,嬌嗔道:「就是你欺負我,你這個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罷撲上來就要對冷冰寒「施暴」! 如果讓會所裡的員工見到他們高高在上、威嚴端莊的王總會如同小女生一般這樣和別人撒嬌打鬧,絕對會瞠目結舌,跌破一地的眼鏡。 冷冰寒呵呵一笑,輕輕一側身就躲過了王瑩瑩的攻擊。這些年來,他們倆這樣子的打鬧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他早就總結出了對付的辦*,既不能讓王瑩瑩輕易得逞,也不能讓她沒有面子。 王瑩瑩沒有打中冷冰寒,自然不甘心,又衝了過來,卻不料腳下被沙發一絆,身子頓時就失去了平衡朝一邊摔去,嚇得她連聲驚呼起來。 冷冰寒急忙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抱住,無可奈何接受溫香暖玉抱滿懷的局面。 嗅著王瑩瑩秀髮間傳來的陣陣幽香,冷冰寒不禁心跳砰然加速,隔著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的感受出王瑩瑩那渾圓挺翹的美臀的每一分*廓。 冷冰寒一陣面紅耳赤,呼吸粗重,而下體竟然起了反應。 王瑩瑩已經快二十七歲,是個成熟的女性,雖說沒有親身體驗過男女之事,可也清楚的意識到狠狠頂住自己臀部的是什麼東西,而冷冰寒急促而有力的呼吸吹動她的秀髮,灼熱的氣息在她面上繚繞著,撩動著她平靜的心弦。 王瑩瑩登時羞惱起來,回頭瞪了冷冰寒一眼,然後想要逃離冷冰寒的懷中,可無奈身子卻似沒有半點氣力一般,嬌軀一陣扭動非但沒能逃離開來,那完美到了極致的嬌軀卻引起一陣**的摩擦,尤其是挺翹香臀的魅惑款擺更是在無意間觸動著冷冰寒本就堅硬的下體,更加點燃了他的**。 冷冰寒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由於中央空調的緣故,王瑩瑩在辦公室裡隻身著單薄的套裙。套裙質地柔軟,冷冰寒在無意的侵犯下,堅硬的下體已經直直的抵住她的股間,隔著單薄的衣衫,冷冰寒似乎都能感受到柔滑細膩而又彈性十足的大腿肌肉在輕輕顫抖。 對眼下的冷冰寒來說,世上恐再無一種事能比這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更動人、更**,一股熱量自小腹處升騰而起直衝中樞神經,在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忘卻了一切。 感受到冷冰寒身上傳來的男子漢氣息,感受著他那愈發濃重的呼吸,第一次被男子的硬物牴觸住的王瑩瑩也是一陣體軟如綿,**摩擦下,她卻驚訝的發現到自己並不是如意料中的討厭冷冰寒的無禮,相反的有些渴望,夾雜在羞澀中淡淡渴望,在這種怪異的感覺下,王瑩瑩感到莫名的感到一陣委屈,委屈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我不是壞女人,怎麼會有這種可恥的想*?」感到羞惱的王瑩瑩再次用力想要擺脫冷冰寒,可卻再次徒勞無功。 冷冰寒不是平生第一次與一個女子進行如此親密接觸,可他卻切實的感到,王瑩瑩完美有一種讓人沉淪的力量。 以往,冷冰寒總覺得自己縱使算不上是正人君子,可也絕對不會是色狼,這些年來,不論是那些*冶的艷婦,還是清秀可人的女孩兒投懷送抱的情況不在少數,可自己的意志力也足以保證自己不會惑心亂意,可今天在王瑩瑩面前,冷冰寒覺得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意志力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冷冰寒也被自己的出格的反應和行為嚇了一大跳,心頭興奮的**頓時如同被一盆涼水澆熄,轉而一股濃重的惶恐不安的情緒在心頭縈繞:不曉得瑩瑩姐會不會怪罪自己,又會不會輕看自己? 心急之下的冷冰寒忙伸出手掌放在王瑩瑩的腰肢上,他怕王瑩瑩誤會不敢握實,張開手掌以掌心推著王瑩瑩的腰肢配合著她的扭動要將她推開,觸手之下才發現,王瑩瑩的腰肢真也是完美之至,細圓而豐盈,更難得的是彈性十足,那溫軟柔膩的良好手感讓冷冰寒心神一蕩險些忍受不住**大膽捏上一捏。 強忍心頭狂漲的慾念,冷冰寒勉力控制住自己不做無禮的舉動,而王瑩瑩甫一被他握住腰部,便意識到冷冰寒實則是打算將她向外推,想要趁此站起身來,可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熱力,偏偏渾身一陣酸軟無力。 「死小寒,還不快扶我起來!」王瑩瑩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半是訓斥半是哀求,玉面卻已經紅透了,嬌軀也一陣燥熱。 「啊,瑩瑩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冷冰寒苦著臉道,無*脫離王瑩瑩嬌軀魅力籠罩範圍的他只有閉上雙目調整呼吸拚命收斂腦海中的慾念,這才將王瑩瑩扶了起來。 王瑩瑩雖然站了起來,可回想適才羞人的一幕,想想自己的怪異反應,尷尬不已,簡直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倘若換著是其他人肯定狠狠地給他幾個耳光留作無禮的教訓才是,可對於冷冰寒自己卻偏偏興不起半點責怪的意思。 王瑩瑩的玉面驀地燒紅起來,『嚶嚀』一聲**,雙手緊緊的捧著俏臉,隨即又紅著臉在冷冰寒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柳眉倒豎,惡狠狠的嗔道:「你個死小寒,連姐姐都敢欺負?」 冷冰寒自覺理虧,苦著臉道:「瑩瑩姐,真是對不起啦,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 他不說倒好,這一下王瑩瑩玉面紅得幾乎滴出血來,又在冷冰寒頭上敲了一記,沒好氣的道:「不怪你難道怪我?」 王瑩瑩雙目中微有幾分怒火,更多的卻是尷尬與心虛,剛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是拚命要與冷冰寒拉開距離,可當冷冰寒推她的時候,她反而放棄掙扎了,是因為知道冷冰寒不是故意的,或是自己是在…… 王瑩瑩心虛的不敢想下去,或許是欲蓋彌彰的緣故,聲音反而更大。 冷冰寒卻是被她給嚇了一跳,只道她是真個生氣了,心中大驚,一陣大急有心解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低著頭道:「瑩瑩姐,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要不你打我好了?」 看見一臉驚慌失措和可憐兮兮的表情的冷冰寒,王瑩瑩「撲哧」一聲嬌笑出聲,淡雅脫俗的玉面上輕蘊著淡淡的笑意,足以令百花失色,冷冰寒望去不由得一呆,接著又長長鬆了一口氣,不過不管怎麼說,她神態緩和,足以說明不記恨自己,這就讓冷冰寒心中稍安。 「死小寒,再有下次,看我不擰掉你的耳朵!」王瑩瑩凶巴巴地比著秀氣的拳頭威脅著道,可俏麗的臉卻已經紅的像喝醉酒似的。 要命的是冷冰寒發現,王瑩瑩不僅沒有生氣,而目光裡甚至還有一點歡喜的意思。 冷冰寒訕訕的笑了笑,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又在鬆軟舒適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低下頭,似乎這樣可以躲開王瑩瑩烈火似的注視。 王瑩瑩嘟著嘴白了他一眼,卻又很是關切地問道:「你還沒吃飯吧?」 「還沒呢……」 冷冰寒還沒說完,王瑩瑩就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通話器,對秘書說道:「讓廚房給我辦公室裡送兩份至尊套餐,再加一份檸檬鴿湯和什錦豆沙包……」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情聖? 「啊,瑩瑩姐,我已經在西餐廳叫了吃的了!」冷冰寒急忙說道。 王瑩瑩放開通話器,纖眉皺了起來,神色不悅道:「今天只准在這裡陪我一起吃飯,吃完了再和我去逛街,下午再一起回家去。我媽老早就在念叨你了。」在冷冰寒面前從未有過的刁蠻語氣自她檀口中吐露而出,其中蘊含著極度的不悅與嗔怨之意。 冷冰寒聞言一愣,張口結舌地望著王瑩瑩,王瑩瑩也毫不示弱的回望著他,那美眸中滿蘊著倔強和似水的柔情,看得冷冰寒只覺得心中一顫,自己和乾爹乾媽還有王瑩瑩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頓時湧上心頭,深思恍惚之中,心中又溫馨無限。 冷冰寒想起於是舉手投降道:「呵呵,好了,今天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要陪瑩瑩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說完了還拍著胸口打著包票。 「嘻嘻,這才是乖乖的小寒嘛!」王瑩瑩伸出手來想要愛撫冷冰寒的頭,冷冰寒頭一偏,不滿地抗議道:「瑩瑩姐,我又不是小孩子!」 王瑩瑩掩著嘴輕笑起來,笑容很歡悅,柔柔一笑勝似百花盛開。 為了不讓王全中擔心自己,冷冰寒只得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一個人在西餐廳裡慢慢享用,完了就到車上等自己。 放下電話,王全中苦著臉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飯菜,不禁犯愁了,這麼多東西,即便自己飯量不小,可如何吃得完呀? 老闆要吃的東西,不論是餐飲部還是廚房肯定都不敢有半點懈怠。餐飲部經理甚至親自跑去了廚房親自守著,而大廚更是親自掌勺,很快各種精緻美味的佳餚就送了上來。 吃飯沒在王瑩瑩的辦公室,而是在一牆之隔的會客室。 會客室主要用著平時接待客戶和貴賓使用裝修也極為豪華,西班牙宮廷風格,整個房間和王瑩瑩的辦公室那種中國古典式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略帶昏黃的暖意。整套的歐式沙發、茶几、書桌、歐式吊燈、檯燈還有羅帳般的窗簾,讓人感覺宛如身處異國。茶几上,鮮紅的玫瑰正在瓶中燦爛綻放。拉開窗,不遠處的婉然的錦江美景便躍然腳下,無盡風情宛如置身夢境,顯得浪漫而神秘。 說是讓冷冰寒陪王瑩瑩吃飯,其實也就是王瑩瑩看著冷冰寒狼吞虎嚥地吃東西。她的那份價值不菲的套餐也就淺淺嘗了幾口,而那個檸檬鴿湯和什錦豆沙包全都是給冷冰寒點的。 吃東西的時候,王瑩瑩操起刀叉,慢慢切割盤子裡地牛扒,持刀地右手纖巧秀氣地小手指頭微微翹起,還不時用紙巾輕輕擦拭著性感的雙唇,顯得既秀氣又優雅,和一旁埋頭大吃的冷冰寒真是鮮明的對比。 民以食為天,冷冰寒雖然從來也沒有餓過肚子,但他在吃上從來不客氣的,即便在王老爺子面前都是如此,管他好不好吃,先吃飽再說,幹什麼都不能虐待了自己的肚子。更何況還是在(一路)王瑩瑩面前。 在冷冰寒眼裡,王瑩瑩絕不僅僅只是一個美女或者是乾姐姐那麼簡單,而是一個溫暖的港灣,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會感覺到非常地平安喜樂,沒有絲毫壓力,不像和其他人在一起,多多少少會生出一點戒備之心。 而王瑩瑩很快就放下了手裡的餐具,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冷冰寒一側慢慢抿著,不時拿眼睛瞟著冷冰寒。王瑩瑩臉上最出彩的地方,就是一雙眼睛,真可謂是明眸善睞,神情豐富多彩,靈動之極,似乎會說話一般。 「你就吃這點?不餓呀?」冷冰寒一邊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一邊有些好奇又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能再吃了,再吃可就要減肥了!」王瑩瑩以手支頤,彎彎的柳葉眉蹙了起來,扁扁嘴道。女生幾乎都是如此,不論再瘦都天天喊著要減肥,巴不得身上的肉都長到別人身上去才好。 「你還樣需要減肥?」冷冰寒收起笑容,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身材凸凹有致,真可謂是書裡描述的那樣: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哪裡還需要減肥? 感受著冷冰寒在自己身上那巡視的目光,王瑩瑩潔白的臉頰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居然露出了小兒女的忸怩神態,隨即又歎氣道:「當然啦,一定要注意控制,我這兩個月都胖了好幾斤了!」說罷一臉的苦色,好像碰到了難題一般。 「是嗎?我怎麼看都剛剛好?要再瘦可就成排骨了!」冷冰寒笑著隨口答道,很沒心沒肺的樣子。不過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王瑩瑩的身材雖然比起那些所謂的「骨感美人」來說算不得纖瘦,但卻很是顯得瑩潤,水靈靈的,嬌軀充滿著彈性與活力。 「真的嗎?」王瑩瑩伸展了一下嬌柔的身軀,渾身上下更是充滿了迷人的魅力,讓冷冰寒不禁感慨,瑩瑩姐真是越來越有吸引力了。 此時,秘書匆匆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大束鮮紅的玫瑰花,笑嘻嘻地對王瑩瑩說道:「王總,柳公子又讓人給你送花來了,真是風雨無阻呀!」 王瑩瑩纖眉輕顰,對秘書說道:「你把這花拿去給每位女同事一人送一支!」 「好的!」秘書笑道:「這個柳公子每天一大束玫瑰花,王總又每天都分給女同事們,現在她們要哪天沒看到這花,反倒是不習慣了!」 等秘書拿了花出去後,冷冰寒才饒有興趣地問道:「瑩瑩姐,這個柳公子是誰呀?准姐夫還是追求者?」 「別提這個人了!」王瑩瑩有點鬱悶地說道:「三嬸給介紹的,說也是首都裡的一個家族子弟,還是個海歸,老媽非逼著我去見了一面,以後就一直扭著不放,都煩死我了!」 冷冰寒聞言頓時恍然,笑嘻嘻地道:「怎麼,乾爹乾媽怕你嫁不出去成老姑娘啦?」 這個時代,年輕人大多都崇尚自由,就業壓力也還不算大,結婚年齡逐漸往後推了,可女孩子到了二十六七還沒有結婚,在大多數人眼中已經可以歸於「大姑娘」的行列了,甚至別人看待的眼光都會有些異樣。 按理說王瑩瑩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還是省長的千金,存了心思想要高攀的青年才俊可以說能從成都市中心的天府廣場排到三環路以外去,更是不乏門當戶對的高幹子弟。可王瑩瑩卻似乎一個都看不上。 王培元和付春玲只有王瑩瑩一個女兒,也是疼愛有加,她不喜歡也捨不得那麼早給她嫁出去,因此也就一直拖了下來。可現在翻過年王瑩瑩可就滿二十七歲了,難怪付春玲要著急了。 「啊,敢情在你心目中,我還嫁不出去是吧?」王瑩瑩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冷冰寒笑瞇瞇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想我瑩瑩姐,秀外慧中、溫柔可人、傾國傾城……」冷冰寒列舉了無數個讚美的詞語,又才接著道:「是男人看見我瑩瑩姐就沒有不喜歡的,眼睛都直了,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呢?我是在想呀,這究竟要何等英雄蓋世的豪傑才能配得上我的瑩瑩姐?會不會重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的典故?」冷冰寒裝著饒有興趣地瞧著王瑩瑩,一邊說著一邊不時發出嘖嘖讚歎之聲。 「你這臭小寒,沒事幹拿姐姐開心是不是?」王瑩瑩「惡狠狠」的盯著冷冰寒,咬牙切齒道,可眉角眼梢卻滿是笑意,甚至整個人看上去都處於一種極度的愉悅之中。 「唉,這個世界真沒天理了,說真話還沒人相信!」冷冰寒搖頭歎息唉聲歎氣道,一臉無奈委屈的樣子。 「你就給我貧吧!」王瑩瑩「撲哧」一笑,白了冷冰寒一眼。接著美眸一轉,又頗有些八卦地問道:「小寒,這些年你東跑西跑的,怎麼都沒有給我帶一個漂亮的弟媳婦兒回來?」 冷冰寒沒想到王瑩瑩會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來,撓撓頭道:「我也想呀,這不是忙嗎?再說了,哪有美女看得上我呀?」 王瑩瑩撇撇嘴,不屑地道:「少裝了,恐怕你是在每個地方都金屋藏嬌,美女多得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王瑩瑩向來在冷冰寒面前也是口無遮攔的,冷冰寒早就習以為常了。 冷冰寒知道要直接否認王瑩瑩肯定不會相信,於是故意裝作很是驚奇道:「咦,瑩瑩姐,這個秘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真沒有?」瑩瑩略顯驚訝,性感地紅唇圈成一個「O」形,詫道:「你這臭小子從十三歲開始可就是縱意花叢的大情聖了,可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還是孤家寡人,沒有女朋友哈!」 「瑩瑩姐,這話可不能亂說,要不敗壞了我的形象我以後要找不到女朋友可要找你負責呀!」冷冰寒鬱悶地差點暈倒,自己重生這些年來一直都老老實實,到現在還是「處級」幹部呢,什麼時候縱意過花叢?還十三歲?自己有那麼厲害嗎?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靠衣裝 王瑩瑩抿嘴直笑道:「你就給我裝吧!我可聽說你在香港的豪宅裡可藏了不少漂亮的美女,難怪你現在都不太回來了,樂不思蜀了是不是?還有那個肖璐可常常向我問你的情況,每次可都是深情款款的,哼,要說你們沒什麼關係,打死我也不相信!」 聽王瑩瑩提及肖璐,冷冰寒不由得一怔,這些年來自己滿世界到處跑,算算也快一年沒見到她了,平日裡打電話聽著她那秀氣溫婉的聲音,噓寒問暖,總是充滿了關心和滿腔的柔情,讓人心裡暖暖的。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想著想著,那個嬌艷熟悉的身影宛如就在冷冰寒眼前不停地晃動起來,讓他禁不住遐思聯翩起來。 見到冷冰寒有些出神的表情,王瑩瑩有些不滿地嬌嗔了一聲,可隨即又羞澀地輕啐了一聲,暗道:自己這是怎麼啦?就好似吃醋的幽怨女人一般。俏臉卻泛起了兩團醉酒般的酡紅,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異常的嬌艷*嬈。 王瑩瑩忙收攝起心神,可秋波流轉間,卻似散溢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醉人春情。 過了好半晌,冷冰寒才悠恍過神來,心中吐出一口濁氣,無奈地搖搖頭道:「瑩瑩姐呀,璐璐姐和你一樣可都是我的姐姐,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呀?」心裡卻在嘀咕:這香港的事情她怎麼也那麼清楚?難不成是王全中告訴她的?可不能呀,王全中對自己忠心耿耿,又怎麼會背著自己給她說這些呢? 卻不料王瑩瑩純粹就是瞎蒙詐唬他的。冷冰寒「做賊心虛」,也難免會胡思亂想了。 王瑩瑩撇撇嘴,湊過來,低頭看著冷冰寒,臉上滿是老大不相信的神情。可是她這個姿勢,實在**太甚,大半個雪白的**和深深的**一覽無餘,而且因為是倒著往上看,這種壓迫感尤其沉重。 冷冰寒怔愣良久,才回過神來,趕忙很有些尷尬低下頭對著茶几而臥,避了開去。 何夢瑩不知道自己已經**了,還以為冷冰寒是心虛了,咯咯一笑,又坐回去,端起咖啡來,小小抿了一口,一臉勝利者的歡悅神情。 吃過了飯,王瑩瑩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急不可待地拉著冷冰寒去逛街。冷冰寒無奈歸無奈,反正今天也豁出去了。 到了停車場,冷冰寒先去和王全中打了一個招呼。儘管穿著便裝,王全中坐在車裡還是腰桿挺得筆直,雙手撫膝,一派標準軍人作風,年紀雖輕,頗有點淵嶽峙,大氣凜然的味道,全無一點「兵痞」氣息,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而王瑩瑩對這個大伯給冷冰寒身邊派的護衛人員也不陌生,微微給他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好奇他們怎麼會開著一輛掛著軍區牌照的車子,不過也沒有過多去問。 王瑩瑩的座駕是冷冰寒讓朱建軍從國外定制的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其流線型車身、賽車化引擎、澎湃的動力、無與倫比的操控性讓每個狂熱的車迷「想入非非」。雖然王瑩瑩並不是飛車一族,可這輛車子還是讓她喜歡不已,每每開在路上都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拿這件事情來大做文章,可王瑩瑩在會所的年薪高達百萬,而且王培元又是背景深厚的強勢省長,因此有想法的人不少,可真敢輕捋龍鬚的卻委實沒有幾個。 冷冰寒坐上王瑩瑩的車子,王全中則是開著那輛軍牌大奔跟在後面,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在成都逛街當然是首選位於市中心的春熙路步行街了,幾乎就是成都商業的一個標誌,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而飛遠公司早在幾年前就進軍此地,投資了近百億在春熙路商圈修建了飛遠購物廣場。 購物廣場佔地近百畝,不僅有包括飛遠大廈在內的數棟商業大廈,將此地打造成為成都最高檔次的商業寫字樓,而且除了家家樂超市、飛遠國際大酒店之外,其他國內外知名的品牌都將自己的旗艦店設置在了這裡。此外還有一條長達數百米的的三層室內外步行商業街,面積超過了五十萬平方米,整個商業區將百貨超市商業行街健身餐飲影院等多種商業業態融為一體,可以滿足百姓的購物休閒娛樂交際四大需求,其商業業態之全、主力店數量之多、規模之大都趕超了首都和沿海各大城市,創造國內商業的新紀錄。 王瑩瑩先將車子停在了購物廣場裡的地下停車場。雖說購物廣場的地下停車場就有超過五千個機動車停車位,可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還是遠遠供不應求,好在飛遠公司專門預留了部分停車位給公司的重要領導和貴賓。王瑩瑩即便沒有省長千斤和天蓉會所的總經理的身份,憑她持有飛遠至尊鑽石卡同樣可以在這裡享有特權,不會遭遇到停車難的困擾。 而王全中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即便他開的車子是軍牌的大奔,可停車場同樣不買賬,要不是王瑩瑩打了招呼說是一起的,他還真把車子停不下來。 下車後,王瑩瑩從隨身攜帶的LV提包裡拿出(一路)一副純白的太陽鏡戴上,寬大的太陽鏡遮擋住了她明眸善睞的美眸,卻也給她增添了另一種迷人的風情。然後大大方方挽著冷冰寒的胳膊一路逛了上來。 購物廣場十層是國際精品店,營業面積超過了兩萬平米,裝點地金碧輝煌,異常奢華,碧藍的玻璃帷幕上飄蕩著悠悠白雲,就好像漂亮的水晶宮。而商場裡笑吟吟站在櫃檯後的售貨小姐個頂個的漂亮,清一色深紅的套裙,水靈靈的觀之賞心悅目。 這裡出售的商品都是國際上的知名品牌,裡面的隨便一個小東西都是成千上萬的,沒有一定實力的人根本不敢來逛這裡,因此雖然面積不小,可顧客卻不是很多,但一般來說,能到這裡的,幾乎都不會空著手出去,因此銷售額同樣驚人,而顧客們受到的服務,那就更是貼心細緻了。 很顯然王瑩瑩是這裡的常客了,剛一上來就有不少售貨小姐恭敬而熱情地給她打著招呼。很快商場的經理也趕了過來,親自接待,還向她慇勤地介紹什麼品牌的最新款式到了,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這倒不是因為王瑩瑩是省長千斤的緣故,而是她手裡的那張至尊鑽石卡,別說是商場經理親自來招待了,就算是要把整個商場都清場了讓她一個人在裡面慢慢選購,全公司上下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不過王瑩瑩卻擺擺手,而是讓經理帶她們去男士精品區。 經理聞言有些驚疑地看了一眼王瑩瑩身旁的冷冰寒。王瑩瑩向來都是一個人來這裡買東西,要不偶爾有人陪著也是和其他女性一起,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和男士一起來,而且看這架勢,好像還是要幫這位男士購買衣服。 不過這個男士還真是長得英俊帥氣!他們是什麼關係?姐弟還是…… 腦海中雖然頗多疑惑,不過久在這一行打拼的他自然不敢胡亂去猜測,更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帶著他們前往男士精品區。 男士精品區在商場的一角,規模在整個商場中還佔不到五分之一,從此也可以看出,不論何時何地,女性的錢似乎更好賺一些。 男士精品區裡馬獅龍、傑尼亞、范思哲、朗萬等國際名牌在此雲集,往往一件衣服就要數萬元甚至數十萬元,因此來往此間的多是一些衣著光鮮的大老闆與濃妝艷抹穿金戴銀的女子,出手闊綽不說,言談舉止間也帶著一股子盛氣凌人的味道。 倘若換著其他人到了這樣的地方,難免會有些惶恐拘謹,不過冷冰寒什麼世面沒有見過?就拿他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沒有牌子,卻是朱建軍找世界頂尖的設計師和裁縫為他量身定制的,要說價值,絕對不是這些衣服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名商場的經理也在偷偷觀察著冷冰寒,見他神情間悠閒怡然,渾然沒有半點擔心惶惑之意,也不由暗自稱讚,絕非普通人,頓時收斂起剛開始的額幾分輕視,心中更是存了幾分結交之意。 不過他卻不知道,別說是他了,即便是他的頂頭上司的上司來了,要想和冷冰寒結交,也差上十萬八千里。 王瑩瑩到了這裡在售貨員小姐恭謹到極點的謙卑笑容中,很快就饒有興致地給冷冰寒挑選起衣服來,只要是看得上眼的,幾乎都要拿來在冷冰寒面前比一比,再側著頭仔細打量一番。 售貨小姐對冷冰寒的身份都有些好奇,不過還是慇勤地跑前跑後招呼著,能來這裡購物的都不是一般人,何況這個王瑩瑩可是每次經理都要專門全程陪同的,她們哪裡會不知道絕非一般的人。再說了,王瑩瑩不僅出手大方,買東西很爽快,她們個個提成都不少,而且為人也很和氣,不像其他一些有錢人那麼刁鑽刻薄,因此她們都很是喜歡和她打交道。 冷冰寒從**就不喜歡穿西裝,因為總感覺那些推銷員還有做保險的,整天都是西裝革履的,穿上西裝就不禁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因此他幾乎從來都不穿西裝,不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是一身休閒裝打扮。 哪曉得王瑩瑩卻給她挑選的大多都是西裝,各種品牌、款式和顏色的都有,還義正言辭地對他說:「小寒呀,以前你還在讀書,穿什麼都不存在。可現在你雖然也才十八歲不到,可已經大學畢業,是一個大人了,還是穿西裝比較莊重……」 冷冰寒沒有辦法,也只得隨她去了。綜合他**今生數十年的人生經歷來看,如果膽敢在這樣的事情上與女人對著幹,下場不是一般的糟糕,明智的選擇最好還是聽她的安排。 冷冰寒試穿的第一件衣服是王瑩瑩挑選的一款范思哲的體閒西裝,雪白色的精美布料讓人愛不釋手,而高袖孔和輕質內襯的雙重作用下,西服優雅而服帖的懸垂性表現得尤其出眾,肩膀、胸部和腰部的比例適當,褲子狹窄但看起來定然會舒適異常。這款西裝的樣式算不得新奇與華麗,但是優雅古樸的設計風範讓人不由得青睞不已,而優質的剪裁及極高的製作品質更讓人輕易的看出這款西裝的不凡之處。 在王瑩瑩的強烈要求之下,冷冰寒也只得無奈地到換衣間將西裝換好。 當他穿上西裝再次走出之際,幾乎所有人都不由得呼吸為之一滯。而同時,每個行經此處的商場的顧客都會不由自主的裹足不前,愣愣地張著嘴,睜大了眼睛看著冷冰寒。 此刻,在他們的眸子中,看不到任何的羨慕與嫉妒的情緒,只有惋惜,深深的惋惜,彷彿看到了一件近在咫尺而又夢寐以求但卻不屬於他們自己的稀世瑰寶一般。沒有人能用言語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俊雅,帥氣,成熟,灑脫……所有對男子的褒義詞語用在冷冰寒身上似乎都顯得蒼白而無力。甚至不少女性看著冷冰寒,眼眸之中都滿是驚喜和愛戀,好些膽大的還不禁對他暗送秋波。 看到這一幕,王瑩瑩也不由有些驚呆了。冷冰寒的俊雅無雙王瑩瑩從來都是知道了,而「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的道理她也心知肚明,只是她萬萬想不到,得體搭配後,冷冰寒的魅力會如此道勁。 在心中與有榮焉的同時,王瑩瑩也不禁有了幾分擔憂之色。她深知,冷冰寒不但外表氣質出色,性格更是溫柔而富有上進心,如此出色的男子,對女人來講有很大的殺傷力,稍有不慎,怕是會懊悔一輩子啊。 萬千目光齊聚身上,饒是冷冰寒一向灑脫不凡,這眾目睽睽之下時間一久。也很是有些吃不消,留給眾人瀟灑的一笑,轉身走入更衣間,快速將身上的西服脫掉,這才施施然走了出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找抽 不過冷冰寒每換上一身衣服,都給人別樣的感覺,要麼成熟穩重,要麼神采飛揚,總之瀟灑俊秀,吸引了無數人讚賞或是嫉妒的目光。 而每換上一身衣服,王瑩瑩總會非常細心體貼地給他整理著衣領和衣袖,臉上也充滿了柔和和溫情,更加顯得一種別樣的芳菲嫵媚,看去更是風情萬種。 冷冰寒正待再打趣她幾句,可是望著王瑩瑩的羞眸流盼欲語還休的嬌羞美態,那股子百般難描的天香國色,繞是見慣了傾城芳華美女的冷冰寒也不禁被深深吸引住了,內心深處一絲不安逐漸的放大,心底陡然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王瑩瑩美目流轉之下,瞥見冷冰寒這個樣子,適才辦公室裡那羞人的一幕情不自禁的在心頭浮現,俏臉又是一陣暈紅。而望著王瑩瑩那似笑非笑、似嗔似怪的眼神,冷冰寒心頭也是一陣狂跳,卻也有些侷促不安,頗為心虛的低下頭去。 「這位先生,你好!」 正在氣氛有些曖昧沉悶之際,一個人走過來搭訕。 冷冰寒沒有想到來人是在和自己說話,沒有搭理,王瑩瑩倒是抬頭瞥了一眼,又垂下眼皮,似乎沒興趣與來人說話。 兩人的反應似乎大大出乎來人的反應,他愣了一下,可似乎屬於那種很是執著的人,絲毫不以為忤,笑嘻嘻把手伸了過來對冷冰寒說道:「這位先生,冒昧打擾一下,我叫於大成,是長江影視的副總經理,我覺得你的外形跟氣質很出眾,有沒有興趣與我們長江影視合作呢?」 冷冰寒這時才意識到對方在和自己說話,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只見對方是一個富態的中年人,梳著油光珵亮的大背頭,一臉笑嘻嘻的活像個大肚彌勒。倒是很難讓人產生討厭的感覺。而他身旁還傍著一個打扮的*艷如花的女孩兒,妝化得有點濃,嘴唇紅的就像剛喝了血似的,可還是難掩她一臉的稚氣,看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正用一雙大眼睛烏溜溜地打量著冷冰寒。 拳不打笑臉人,冷冰寒雖然對什麼影視公司沒有半點興趣,不過還是伸手和他搭了一下,說道:「你好。」 「請問先生貴姓大名,在何處發財?」見冷冰寒和自己答話,於大成似乎顯得很是高興。 「我叫冷冰寒,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冷冰寒簡簡單單地答道,語氣中似乎還有一絲不耐煩的意味。 於大成臉色微微一沉。以前只要聽到自己是長江影視的,俊男靚女們無不趨之若鶩,敬仰得不行,看自己的眼神中都滿是小星星,就如同見到了上帝一般,幾乎讓他們幹什麼都行,像今天冷冰寒的這種一副愛理不理的反應,他可還是第一次碰見。 不過他很快又調整了心態,笑道:「冷先生,我是長江影視的……」 「長江影視?」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冷冰寒打斷了,他頗有些無知地向王瑩瑩問道:「瑩瑩姐,你知道這個長江影視是幹什麼的嗎?」 王瑩瑩也一臉茫然地說道:「不知道,沒聽過!」 於大成差點氣得吐血,而一旁的商場經理和售貨小姐也是一臉的驚詫,委實是因為這家長江影視名氣很大,可以說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製作了多部膾炙人口的影視作品,也捧紅了若干的明星。聽說公司老總可是一個權柄滔天的紅色子弟,上上下下都有關係,黑白兩道通吃,要不然也不可能將公司做到如此規模。 不過冷冰寒和王瑩瑩都不是喜歡關注娛樂圈的人,或許有些影片提起會有點印象,但要他們知道這麼一家影視公司,確實在有些難為他們了。 於大成瞇著眼睛望著冷冰寒和王瑩瑩,他心裡盤算著這兩位俊男靚女是真沒聽說過公司的大名,還是有意無視?可看了還一會兒也看不出他們有半點作假的表情來,而且見他們的穿著打扮和舉止,都不像是一般人,即便不想進入娛樂圈也應該不屑用這種低劣的方式? 難到這兩位都是剛從國外回來的不成?於大成心頭嘀咕道,臉上卻淡淡笑道:「呵呵,兩位都是貴人,可能不太聽說過鄙公司的名號,不過我們長江影視在國內外圈子裡也算是名聞遐邇,可謂是婦孺皆知,你們隨便去打聽一下應該都知道。就連這次日本當紅玉女歌星山口凌綺在國內的演唱會,也是我們長江影視一力承辦的。今天冒昧打擾,主要是因為冷(一路)先生的形象很有星味兒,相貌極品氣質絕佳,若加以包裝與培養,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冷冰寒摸摸鼻子,他向來不太管公司的事情,沒想到山口凌綺世界巡迴演唱會在國內首都的這一場,居然是和這家長江影視在合作,這樣看來至少也應該是一家很有實力和規模的公司吧? 於是冷冰寒笑道:「呵呵,于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對這些都不太關注,因此多有得罪……」 「呵呵,無妨無妨!」於大成笑嘻嘻地道,一臉的肥肉隨著微笑輕輕哆嗦著,看起來極為滑稽道:「只要冷先生進入了我們公司,很快就能瞭解到我們公司的實力和規模了……」 緊接著他又看了王瑩瑩一眼,頗有些惋惜道:「可惜沒有早幾年遇到這位小姐,要不然在我們長江影視的大力包裝和打造之下,絕對比劉丹菲還要紅遍大江南北!」 他口中所說的劉丹菲是近兩年國內的一位新湧現出來的女明星,拍攝了多部影視作品,還獲過幾次國內大獎,被譽為國內新一代的影后,聽說最近還要出唱片,往歌壇發展,可謂風頭正勁、紅極一時。 一旁的售貨小姐聽著這些都眼紅不已,都有意無意間在這位於大成面前晃來晃去,無一不希望也能被他慧眼相中,從而一步登天,成為受到萬人敬仰的大明星。 冷冰寒眉頭一皺,客氣而又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地說道:「于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都無意於在娛樂圈發展,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冷冰寒此言一出,周圍傳來一陣驚詫地歎息聲,似乎在為他如此輕而易舉就將其他人夢寐以求的機會給拱手推了出去大感不解,同時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夠替代他。 而於大成滿臉的笑容也頓時僵在了臉上,這可是他第一次親自出馬而遭到了對方無情的拒絕,大感面子掛不住,幾乎就要拂袖而去了,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發作,心頭也有些不捨冷冰寒這麼一個鐵定能為公司賺大錢的好苗子,只得掏出一張名片來,說道:「呵呵,冷先生畢竟涉世未深啊,還不知道成為大明星的好處。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冷先生哪天想通了,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言語中頗有冷冰寒一定會就範的意味。 冷冰寒輕輕一笑,也沒有伸手去接他的這張名片,說道:「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說話時笑嘻嘻地,不過卻也透露出無比堅定和不可動搖的信念。 於大成愣了一下,又笑了笑道:「這人呢,前一秒不知道後一秒的事情,冷先生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竟有些陰森森的味道。 一時間,原本和煦的天氣竟有了幾分刀*劍戟的感覺。 商場的經理看到這種場面,生怕事情鬧大了,於是連忙將於大成手裡的名片接了過來,打著哈哈道:「於總,這名片我替你轉交給冷先生好了!」 於大成這才轉身欲離去,轉過頭笑容滿面的臉上頓時是陰森一片。 於大成身邊那女孩兒也是面露譏諷之色,咯咯嬌笑著,嬌滴滴地對他說道:「於總,你別生氣了,他以為他是誰呀?於總你看得起他才來找他,他還真把自己當了不起的大人物啦?我看不過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她*媚諂媚的聲音不算太大,不過卻足以讓冷冰寒和王瑩瑩聽得清清楚楚。 冷冰寒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怎麼就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啦?不過他卻懶得和這個小女孩兒一般見識,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再大的能耐也總不可能把別人的思想都給控制了吧? 不過王瑩瑩卻是勃然大怒道:「站住!」 於大成回頭一望,面上露出訝色,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王瑩瑩二話不說,一抬手狠狠的一個耳光搧在那女孩兒臉上,冷冷地說道:「嘴巴不乾淨,找抽!」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冷冰寒也有些傻眼了,王瑩瑩在他的印象裡向來都是溫婉低調的,沒想到紈褲起來也這麼霸氣十足。 當然,他也知道,王瑩瑩能這麼做,全都是為了維護自己,頓時感覺到眼睛裡一陣濕熱。 那女孩兒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道:「你敢打我?」 王瑩瑩玉面寒霜,冷笑道:「打你是看得起你,要再有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這幾年來她打理著偌大的天蓉商務會所,自然也培養出一種無形的威嚴和上位者的氣息,此時盛怒之下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凜煞氣,彷彿有形物質,直透入人的骨髓裡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知所謂 那個女孩兒已經快被氣瘋了,從小到大父母親戚都寵著護著,從來也沒有打過她一指頭。如今在長江影視裡又傍上了於大成,四周的人哪個不是敬著她護著她?於大成還承諾下一部長江影視重金打造的戲裡讓她演女二號,眼看自己就要如願以償成為人盡皆知的大明星了,可謂是春風得意。 可眼下這個女人不僅出了自己,還竟然敢以這幅惡劣的口氣威脅她。毫無心理的她臉色鐵青,氣得嬌軀顫抖個不停,嘴唇哆嗦著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豐滿的胸部隨著劇烈的呼吸顫巍巍的晃起動人的韻味。 女孩兒想要撲上去和王瑩瑩廝打,可一見她那怒火四溢的美眸,不由得又有些心寒,只得撲到於大成懷中撒嬌哭訴道:「於總,你看她們欺負我,你可要給我做主呀……」一邊還故意用胸前那彈挺峭拔的兩團玉球在於大成的手臂上磨蹭著。 於大成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畢竟這女孩兒是他帶來的,頓時陰沉下臉瞪著王瑩瑩冷笑著道:「這位小姐,大家都是文明人,你怎能麼能動人呢?」 「打她算是輕的了,她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保證她這張小嘴再也說不了一句話!」王瑩瑩面色多少有些難看,眼睛冷冷地橫了於大成一眼,美眸中都快要迸出火來了,事情全都是因這個什麼長江影視的於大成而起,她自然也就遷怒到了他頭上。 這時候過來一個帶眼鏡的男子,走到於大成身邊諂媚的笑著問:「於總,出什麼狀況了?」 於大成被王瑩瑩搞的正尷尬呢,這個傢伙來問話,於大成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沒好氣的衝著那男子說:「沒你的事!」 那男子想要獻媚拍馬卻拍到了馬腿上,臉色立刻變成了豬肝色,灰溜溜的走到了一旁。而另一個跟班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偷笑不已。他們倆都是長江影視的人員,沒什麼大本事,平日裡全憑在於大成身邊跑前跑後地服侍張羅著,是鐵桿的跟班,也得了不少的好處。 剛才他正要上前去掙表現,哪知卻被對方給搶先了,心頭正鬱悶呢,可見到對方不僅沒有掙到表現反而吃癟了,當然是幸災樂禍不已。 於大成看似魯莽,心思卻是細膩,老於江湖,凡事深思熟慮,在對方底子沒探清之下,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這也是他之所以能夠上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面目陰沉,小心翼翼的端詳王瑩瑩一番,神色間頗有些複雜。或許是見她不凡的氣質和穿著打扮,心裡多少有些顧忌,試探地笑道:「這位小姐的令尊是哪一位?或許和我認識!」他的笑容中沒有一丁點的笑意,眸子中更是冷峻而肅然。 冷冰寒在一旁忍俊不住,不禁笑出聲來,想來在四川這個地盤上混的,鮮有不認識乾爹這個省長大人的,可要乾爹認識這麼一位小小的影視公司的副總,恐怕還真有些難度。 王瑩瑩美目流轉,白了冷冰寒一眼,又很是不屑地對於大成說道:「你還不夠這個資格!」 屢屢被落面子,於大成這時候也有點抓狂了,瞪著王瑩瑩道:「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於大成一句話沒說完,臉頰上早中一個火辣辣的耳刮子,清脆無比地響了起來,隨之他那肥碩粉光緻緻的胖臉上,就起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於大成給這一下打蒙了,捂著臉不知高低。 冷冰寒優雅地收回了手來,冷哼一聲道:「不知所謂!」平靜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無法明狀的徹骨寒意,冷的似乎連骨髓都能凍結。那個女孩兒那急切而興奮的面龐登時變得死灰一片。 正如同王瑩瑩見不得冷冰寒被辱罵中傷一般,冷冰寒也絕不會允許王瑩瑩受到半點的委屈和傷害。 王瑩瑩也沒想到冷冰寒會出手,一雙美目卻始終柔柔的定格在他的面上,神色間得意摻雜著無限的柔情。可一和冷冰寒那犀利的雙眼一對視,玉面不禁有些紅若霞燒,心底突然也莫名的有點亂,不由心虛的低下頭去,連她自己都有些疑惑,為何面對幾百員工手下都怡然自若的自己,卻會害怕與冷冰寒那看似沒有什麼殺傷力的目光對視? 於大成身後的一個小跟班卻狼嚎一聲,撲將上來,嘴裡叫嚷道:「他媽的,你敢打於總,活得不耐煩了……哎呦哎呦……」 話音未落,就感覺眼前黑影一閃,一個怒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卡嚓」一聲鼻樑骨就塌了。只見早就守在一旁的王全中像一頭怒獅一般衝了上來,一拳放倒這位跟班之後,又一腳題中了另一位眼鏡跟班的手臂,都不知道這一腳有多大的力氣,只聽一聲恐怖刺耳的骨折聲傳來,那位跟班慘叫著抱著怪異扭曲的斷臂摔倒在一旁。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女士們的驚呼聲,那些圍在四周的售貨小姐還有個別的顧客哪裡見過這樣慘烈的場面,膽顫心悸不已,個個臉都嚇白了,腿也都有點打顫。 這是打架麼?明明就是單方面的痛毆嘛! 「寒少,怎麼處置?」王全中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是退了一步,不過還是護在冷冰寒和王瑩瑩面前,就如同一個冷酷無情的機器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平靜一片,如v手機訪問:wap.16k[X]S.com一潭死水蕩漾不起絲毫的波瀾,彷彿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似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想像不到他剛才毫不留情地重傷了兩個男子。 「寒少?」商場經理顯然很是吃驚,似乎這個稱呼有些熟悉,應該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可怎麼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呢?他狐疑的上下掃視著冷冰寒,眼睛眨個不停,一臉的問號。 於大成這個時候也看出有點不對了,眼前這個彪悍的男子那舉止做派,實在是像極了軍隊裡面的人。雖然當初也曾經想過這兩位俊男靚女有些來頭,但決計沒有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竟然隨身帶著軍人保鏢,瞧模樣,這兩人該當是軍隊上的公子哥一類的二世祖。 於大成是成了精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到長江影視副總的這個位子,他明白二世祖比一世祖更難惹。真正的一世祖,靠自己打拼得來的江山,行事穩健,不會隨意與人結仇。但二世祖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些紈褲,仗著自己家裡有幾個錢,狂得沒譜,動不動就和人好勇鬥狠。今天自己被這位揍了,估計也是白挨,就算老闆肯為自己出頭,也不得不顧忌著對方的背景。 真正到了一定的層面上,大家相互之間都不會赤膊上陣,更多的還是妥協。尤其軍隊和地方各成系統,老闆雖然厲害,可也不一定能伸得了手進去。 想到這裡,於大成臉色煞白一片,難道今天真的踢到鐵板了? 不過事到如今,於大成無論如何也不能打退堂鼓了,要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人打了耳光自己卻偃旗息鼓,忍氣吞聲,以後還有臉面出來混嗎?何況自己對這兩人的身份也只不過是猜測罷了,萬一沒有自己所想像中的那麼強,可不就虧大了了嗎? 於是於大成有些心虛地看了王全中一眼,似乎害怕這個彪悍的漢子二話不說上來就給自己幾下,那可就不划算了。不過還是色厲內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冷笑道:「你敢打我?今天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不弄死你我就不姓于!」 聽到這個於大成現在還在大放厥詞,冷冰寒不由得眉頭一皺。 王全中把冷冰寒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多話,上前對著於大成就是狠狠一巴掌。於大成應聲慘叫著仰頭摔倒,血呼呼地從鼻子裡往外冒。 於大成也算硬氣,拿手捂都不捂,強行掙扎著坐了起來,指著冷冰寒和王全中罵道:「你他媽的有種今天把我給弄死,要不你們就死定了……」 王全中還想要再給他一下,冷冰寒制止了他,走到於大成面前,淡淡道:「好,我給你這個機會,看你如何弄死我!」 「這……」於大成倒是沒想到,他剛才不過只是說些場面話,哪曉得對方居然步步緊逼。一點台階也不給自己留。他心中為難,卻也不由的暗自大罵起那名女孩兒來:都是你這個*貨,害得老子在這跟著你丟人現眼,回去看我不整死你! 那女孩兒哪裡知道自己的靠山心裡正盤算著如何收拾自己,花容失色急忙跑了過來扶著於大成,眼淚汪汪地說道:「於總,你沒事吧?他們膽子實在太大了,連於總你都敢打……」 結果於大成「啪」的一個耳光扇在她的另一邊臉上,惡狠狠地說道:「滾回去,少在這裡丟人。」 女孩兒頓時傻眼了,想要撒嬌耍潑,可一見於大成那瞪得大大好似要吃肉一般的眼睛,又老老實實捂著臉走到了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於大成抹了一把鼻血,搞得滿臉都是血,就坐在地上摸出電話來,對著裡面就吼道:「陳三,我是誰?我是你爺爺!趕緊把你的人帶到飛遠購物廣場十樓,老子被人給欺負了!你他媽趕緊……」他幾乎是在吼了。 對面的冷冰寒聽了不由一陣冷笑。 商場的經理臉色一變,上前對於大成說道:「於總,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管,可別在我們飛遠這裡找事!」 於大成臉都氣白了,對這名經理吼道:「我挨打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你們是不是這裡不想開啦?」 這名經理毫不客氣地對他說道:「於總,我們飛遠公司遍及全世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我們飛遠,你要有本事可以試試看!」 於大成剛才也不過只是氣話而已,他也知道飛遠公司實力雄厚,背景很大,即便自己的老闆親自來也奈何不了,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下,再把飛遠公司給得罪了實為不智。 於是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爬起身來扔下一句場面話「咱們走著瞧!」隨即氣呼呼地走了,而那名女孩兒愣了一下,不甘心地一跺腳,這才捂著臉跟來上去。 一場風波終於化於無形,眾人心中也都鬆了一口氣,事情真要鬧大了,大家都不好過不是? 商場經理叫來幾名保安將於大成受傷的兩個跟班送去醫院後,這才走到王瑩瑩身旁頗有些擔心地說道:「王小姐,我擔心這個於總不肯善罷甘休,你看要不要我多派一些保安送你們回去?」 商場經理這樣做倒不是說他多麼有正義感,像這種意氣之爭,任誰都躲避不及,生怕被殃及了,哪裡還會輕易涉足進去?可要是讓持有飛遠的至尊鑽石卡的王瑩瑩在他這裡受傷了,他這個經理也就不用當了。 王瑩瑩沒有說話,一雙美目卻是看著冷冰寒,很明顯讓人知道,她是以冷冰寒為主。再聯想起剛才那名彪悍的保鏢也是向冷冰寒請示,這位商場經理不由就猜測起,難道這個冷冰寒才是真正的大人物不成? 冷冰寒卻是淡淡一笑,先是對經理微微微頷首,神情誠摯的道:「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隨即又不慌不忙地對王瑩瑩說道:「著什麼急呀,難得有時間來陪瑩瑩逛逛,我的東西買好了,瑩瑩姐你的還沒買呢!」 「好呀!」王瑩瑩粉雕玉琢的面上露出一抹發自心底的歡笑,歡喜雀躍的挽起冷冰寒的手說道:「嗯,那就再陪我去看看有哪些新款到了!」別說有冷冰寒在身邊,以她的身份,在成都這個地方,還真沒什麼人和能讓她怕的。 商場經理一愣,目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思慮半晌,神情突然變得很是興奮,雖然還沒有想起這位「寒少」的身份,可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兩位根本就沒有把那個於總放在眼裡。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暗中通知了保安人員換上便裝分散在兩人周圍。 第三百二十八章 長江影視的後台 商場經理的舉動自然沒有瞞過冷冰寒的雙眼,他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今天這名經理的表現很是讓他滿意,不論他是出於何種心思,至少在面對尖銳的問題時,是不卑不亢,沒有弱飛遠的名頭,對王瑩瑩的安全考慮也很上心。 冷冰寒往前面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腳步,看了身後亦步亦趨的王全中,說道:「王哥,你也在這裡挑套自己喜歡的衣服!」 「不用了寒少,我的衣服多得是!」王全中急忙擺手道,看著那些衣服標籤上的數字,他都要頭暈了,哪裡還有剛才舉重若輕,一舉打翻兩個人的那種氣概?完全就如同一個惶恐的孩子一般。 一旁的商場經理和售貨小姐也暗自咂舌,這裡的衣服可是件件都不便宜,隨隨便便一件衣服都要抵她們幾年的薪水了。沒想到這個帥氣的男子居然這麼大方,張口就讓身邊的人隨意挑選,難道就不怕別人盡選貴的挑? 冷冰寒頭也不回都走著,只是說道:「你要不自己挑,我可就讓售貨小姐給你拿最貴的哈!」 「這……那就謝謝寒少了!」王全中苦著臉答道,心頭卻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盡量挑選一件便宜的。寒少待人好,可自己也要懂得分寸不是? 王瑩瑩到了女裝區就猶如魚兒到了水裡一般,這裡看看,那裡瞧瞧,看到喜歡的不僅要拿來比比,還非得冷冰寒發表發表意見。冷冰寒說好看她就喜滋滋的,要冷冰寒說不好,她就嘟著小嘴抱怨冷冰寒沒有眼光,搞得冷冰寒只得無奈地搖頭。 不過見王瑩瑩這樣,至少沒有被剛才的一幕擾了興致,冷冰寒心中陡然輕鬆起來。 陪著她轉了一會兒,王瑩瑩拿著幾件衣服去試衣間裡換去了,冷冰寒則是坐在一旁盤算開了,這個所謂的長江影視究竟是個什麼來頭?冷冰寒雖然不懼,卻也不想連對手的情況都搞不清楚。 可這些小事情又不好向大人們詢問,思忖了片刻,冷冰寒摸出了電話來給王玉輝打了一個,他畢竟常在圈子裡混,說不定應該知道這家公司的來頭。 響了幾聲之後,手機裡面傳來了王玉輝有點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冷冰寒聽見那頭有女人的呻吟聲,不由暗罵王玉輝這傢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去做點正事,整天就知道混在女人肚皮上,難怪老爺子要把他搞到部隊上去了。也不知道以後他去了部隊上該如何挨那些苦行僧似的日子。 想到這裡,冷冰寒不覺促狹地笑了笑,說道:「玉輝哥,是我!怎麼,不歡迎我給你打電話呀?那我掛了!」 「別別!」王玉輝連聲道,冷冰寒又聽見他嘰嘰咕咕好似再和誰說著話,稍等了幾秒鐘這才又笑著道:「你這小子打電話也不另外找個時間,怎麼,心急啦?我還正想一會兒給你打電話呢。正泰那老傢伙終於服軟了,拿了京郊一塊一百多畝的地作為賠償,怎麼樣,老哥我辦事你放心吧?」王玉輝在電話裡無不炫耀地說道。 「正泰?」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想起這件事情來,要是王玉輝不說,他老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到腦後了。 京郊的一塊上百畝的土地,雖然不知道位於什麼地方,周邊配套設施和環境如何,但也可想而知,價值絕對不菲,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大手筆。 「他們沒有其他的要求嗎?」冷冰寒不無擔心地問道,按理說這件事情根本不值得對方出這麼大的代價來擺平,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 「就是希望將這事情就此揭過,劉彬那小子以後也會夾著尾巴做人,再不敢這麼囂張了!」王玉輝大大咧咧說道,隨即又好似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還有就是那個老傢伙想要見你一面,說是要當面向你賠禮認錯。不過被我給拒絕了!他奶奶的,你小寒豈是他們相見就能見的?」王玉輝憤憤不平地說道。 冷冰寒暗自好笑,心中微一思忖,面色又露出頗為奇怪的神情,想道:對方為什麼想要見我?只是賠禮認錯嗎?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咄咄逼人是不是又不太好…… 說實話,他對這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劉老爺子還真有些好奇,更有想要見一見的念頭。 冷冰寒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座椅的扶手,如果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是他在認真思考問題時的一種下意識的習慣動作。 冷冰寒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急忙問道:「玉輝哥,正泰集團的那塊地是用什麼方式交付的?會不會有什麼隱患?」他的擔心不無道理,要被人拿來大做文章,說王家利用權勢巧取豪奪別人的家財,即便不會傷筋動骨,可對王家的聲譽可是大有影響。 「呵呵,小寒呀,你放心好了,這塊地可手機訪問:wap.16k[X]S.com不是拿給我們王家的,而是正泰集團熱心國家的國防建設,自願無償捐贈給首都軍區作為科研和軍事訓練基地的,我們王家可不會因小失大,為了這麼區區一塊地就砸了自家的招牌!」王玉輝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冷冰寒才放下心來,不禁也有些自嘲自己過於杞人憂天了。王玉輝雖然年輕,卻是正經八百的公子哥,又有王老爺子和三叔王培道的悉心訓導和栽培,做事情怎麼可能如此下成,會落下如此的把柄呢? 王老爺子不敢說一生問心無愧,可卻是最痛恨別人貪污腐敗、中飽私囊。想來在他老人家的管教下,王玉輝他們這些子弟最多也就是打打擦邊球撈點小錢,決計不敢打著他老人家的招牌去巧取豪奪的。 這樣一來,不僅給了正泰的劉家一個深刻的教訓,也為身為首都軍區司令員的大伯王培華搞到了不少好處,別人還找不到話說,畢竟這是對公,於私王家可沒有佔半點便宜,可謂一舉數得,果真老到得很,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多得很呀! 可為什麼自己心裡老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安呢? 正在他思緒萬千之際,王玉輝又說道:「小寒呀,你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為了問這件事情吧?」 聽他這麼一問,冷冰寒這才想起正事來,暫時將正泰集團的事情放在腦後,問道:「玉輝哥?長江影視你知不知道?」 「長江影視?」王玉輝一聽這個,立刻曖昧的笑了笑道:「小寒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女明星啦?給哥哥說,哥哥保管替你搞定,衛小三那傢伙還不敢不給哥哥這個面子……」 冷冰寒摸摸鼻子,無奈地搖搖頭,怎麼男人都好這一口?只得苦笑道:「玉輝哥,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先給我說說這家公司和那個衛小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玉輝呵呵笑了笑,這才正經起來,給冷冰寒大致說起了長江影視的背景。 原來王玉輝口中的那個衛小三大名衛中華,就是長江影視的幕後老闆。衛中華首都衛家的人,衛家雖然也有些權勢,可和王家相比還差了不少。老爺子前兩年剛退居二線,目前還在中顧委裡發揮餘熱,兩個兒子一個在某省擔任省委副書記,不過排名比較靠後,還有一位還不錯,是一個是發改委的實權副主任。 這個衛中華是衛家**家的兒子,堂堂發改委副主任的公子,出身紅色家族按理說應該走仕途從政方為正途,可他卻受不了這個約束,更是不肯去機關熬資歷。感覺自己堂堂衙內,卻要在機關給別人跑腿打雜,想想就不服氣,遠不如自己開公司做生意,大把賺錢,快意人生來得安逸。於是就搞了這麼一個影視公司。 雖然衛中華幹的事情在他家老爺子的眼睛裡,也算是離經叛道了,曾被老爺子大罵「數典忘祖」,可畢竟是高幹子弟,上上下下倒是鮮有人會不給面子,因此長江影視也是越搞越大,越來越有名氣,聽說不僅是投資拍攝了多部影視作品,包括春晚在內的國內許多的晚會、綜藝節目長江影視都有參與其中,在國內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了。 聽王玉輝這麼一說,冷冰寒才隱隱有些印象,那個衛老爺子以前是政治局委員兼的中組部部長,是中央二十五個大幹部之一,不過兩年前就退下來,如今風光不再了,二兒子,也就是衛中華的老爸,也是當時作為一定的交換條件,在王家的支持下這才出任發改委副主任一職。 其實高層政治,有些黑暗面簡直駭人聽聞,只普通百接觸不到而已。 衛老爺子好像以前曾經是王老爺子的手下,受老爺子的知遇之恩,有時還會去王老爺子的居所見見老領導。而他們衛家,也向來都是以王家馬首是瞻,算得上是王家忠實的追隨者。記得當初王老爺子舉行認親儀式的時候,衛老爺子也到場參加了,自己還見過一次,是個華絲染鬢的老人家,身體不是很好,但不論何時都衣著嚴謹,很注意自身的形象。繞來繞去,結果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呀!冷冰寒不禁搖了搖頭,心頭的怒火和怨氣也頓時消散了許多。 第三百二十九章 皮條客王玉輝? 「小寒,你問這個長江影視到底是為什麼呀?」介紹完情況之後,王玉輝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知道冷冰寒向來沉穩淡然,思慮深遠,行為做事妥當得體又不張揚,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是決計不會專門打電話來向問自己長江影視的情況。 冷冰寒原本不打算把今天碰到的事情告訴王玉輝,可又擔心他會去胡亂猜測,反而把事情弄得一發不可收拾,因此略微思忖之後,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給他說了一遍。 「什麼?他媽的,反了他了,這個狗屁副總,老子不把他的狗腿打斷我就不姓王!」王玉輝一聽頓時暴跳如雷,怒吼了起來。 冷冰寒此時卻是火氣消散了,淡然說道:「算了,既然是自己人就別把事情搞大了……」 「不行,老子這就給衛小三打電話,看他是如何教他的狗的,居然亂咬人,還惹到我們王家腦殼上了,要不給我一個交代,我非咂了他的長江影視不可……」話音未落,王玉輝已經罵罵咧咧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面傳來「嘟嘟」的聲音,冷冰寒愣了一下,又不禁搖了搖頭。 這時王瑩瑩也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看著冷冰寒手裡拿著電話,芸芸走過來柔聲問道:「小寒,你給誰打電話呀?」 「玉輝哥,問問有關長江影視的事情!」 「怎麼,真想去當明星?」王瑩瑩笑笑道,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開過玩笑後又看著冷冰寒面上有些奇怪的表情,以一種出奇柔和的聲調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要不要我去給老爸?」 「呵呵,能有什麼問題?」冷冰寒笑道:「只是想知道這家公司是什麼來頭!」 「小寒,你一個人在外面可要多注意安全,以前可別這麼冒冒失失的了,要真不小心受了傷那可怎麼好?」王瑩瑩頗有些擔心地說道。 看著王瑩瑩眸子中的關切之意,冷冰寒卻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漫不經心地道:「瑩瑩姐,放心吧,這個世上動的了我冷冰寒的,大概還沒出生哪!」冷冰寒平淡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傲氣。 望著冷冰寒神采飛揚的俊雅面容,王瑩瑩神情和緩鬆懈一片,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歡喜之意。 冷冰寒見她清麗淡雅的面上露出淡淡的喜色,也沉聲道:「瑩瑩姐,我身邊一直都有護衛人員,你別擔心。倒是你老是一個人在外面,我看還是給你找兩個女保鏢好了!」 王瑩瑩對冷冰寒自然流露出的關切之意很是受用,芳心不由得甜蜜得很,卻也對他那緊張的樣子報以「撲哧」一笑,嗔道:「放心啦,平日裡我出外都有會所裡的一個女保鏢跟著的,還兼做我的司機,我很小心的,絕對沒問題的。」 冷冰寒這才鬆了口氣,心頭又不禁有些埋怨自己,這種事情自己前兩年怎麼沒有想起?好在一直都沒有出什麼意外,要不還不懊惱死了。 王瑩瑩隨即又捋了捋新穿的衣服,瞬間整個人因為這個動作變媚多姿,在冷冰寒面前轉了一圈問:「怎麼樣?漂亮麼?」 剛才忙著想事情,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冷冰寒手機訪問:wap.16k[X]S.com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在王瑩瑩的翹首期盼下,說道:「不漂亮……」 「你……」王瑩瑩臉上的歡悅頓時黯淡下來,鼻頭一皺,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冷冰寒又一本正經地說道:「簡直就是美得冒泡,哪裡是漂亮這個詞語可以形容的?」 這也不是他說奉承話,這個時候的王瑩瑩身著玫粉紅色套裙修身適體,清爽簡潔。既活潑別緻又有層次感,整體效果顯得親切、乾淨、幹練、高雅,並有國際化的時尚感。白嫩潤的耳垂戴著夢幻般的藍水晶,雪白玉頸上是光芒耀眼的鑽石項鏈,性感的金色細高跟鞋裡那雙心修飾過的嬌嫩小腳透著別樣*嬈,極為撩人心魄,用艷光四射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也不知道是衣服將將王瑩瑩襯得*嬈多姿,還是她讓這衣服光彩奪目? 「算你有眼光!」王瑩瑩撲哧一笑,美目輕輕橫了他一眼,那善睞明眸中清露出幾分調皮地狡黠之意,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引得冷冰寒也是一陣恍惚。 「這身衣服就別換下來了,等會兒直接穿著走吧!」冷冰寒笑了笑道。 王瑩瑩本想再試試其他幾件新款衣服的,可聽了他的話,卻鬼使神差地微點螓首應諾著,玉面越發的紅艷,芳心驀地有些竊喜。 就在王瑩瑩喜滋滋地拿著各種手包搭配衣服的時候,冷冰寒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冷冰寒一看,還是王玉輝的。 剛接通就聽他在電話那頭大大咧咧道:「小寒呀,我剛才可把衛小三罵了一頓,可把他嚇得夠嗆,還說立刻訂機票去成都當面向你和瑩瑩姐賠罪呢!你看到他了儘管罵他,不用客氣……」 算算年齡,王玉輝應該還沒有衛中華大吧?可他卻總是衛小三衛小三的叫著,實在讓人感覺有些滑稽。 冷冰寒呵呵一笑,問道:「那個衛中華和你關係不錯吧?」 「這個……」王玉輝有些尷尬地說道:「從小就在一個院子裡長大的,人其實挺不錯的。小寒你給哥哥一個面子,別太和他計較,教訓教訓就是了!」 冷冰寒其實知道,這個王玉輝表面上看起來是大大咧咧有些莽撞,其實心頭明亮得很。雖然冷冰寒說不想把事情搞大,可他卻擔心冷冰寒心存芥蒂,以後來個秋後算帳,以他現在的能耐和老爺子們對他的寵愛,衛中華不死也得脫層皮。因此他故意顯得義憤填膺,幫著冷冰寒出氣,實則板子卻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護住這個死黨,同時也讓冷冰寒能夠解氣,不至於心存怨恨和不滿。 不過他哪裡知道,即便不看他的面子,冷冰寒也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其實冷冰寒心裡也明白,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個意氣之爭,對付嘴巴不乾淨,而己方卻是動了傷了人,嚴格來說還是自己這方錯多一些。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有權有勢,即便錯了很多時候也是對的。 冷冰寒淡淡道:「我是沒有什麼,只要瑩瑩姐不介意就成!」 一聽冷冰寒提及王瑩瑩,王玉輝立刻就蔫了,耷拉著腦袋之前的豪氣也沒了,低聲訕笑說:「小寒,這可就要你多多幫忙了,瑩瑩姐可只聽你的!」 或許是因為王瑩瑩從小就不在老爺子身邊的緣故,王家第三代裡,王老爺子還就對王瑩瑩寵愛有加,加之她的年齡比王玉輝大,從小就把他們管得服服帖帖的,因此王玉輝在同輩裡面,還就虛王瑩瑩。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我盡力吧!」 「嘿嘿,小寒你出馬我放心!」王玉輝笑嘻嘻地說道,緊接著又壓低了聲音,**地笑道:「小寒,趕明兒叫衛小三給你張羅幾個漂亮的女明星,不紅的咱還不要,保管臉蛋兒身段和功夫超一流……」 冷冰寒聞言差點暈倒,拍拍額頭沒好氣地說道:「玉輝哥,你什麼時候成拉皮條的啦?」 王玉輝一跳八丈高,沒好氣地說道:「什麼拉皮條的,這麼難聽,哥哥有好事情可想著你呢!換著其他人想要哥哥給他說哥哥還不願意呢!以前你年齡還小,不敢教壞你了,不過現在你也長大了,不會告訴哥哥你還是個處吧?」 王玉輝嘿嘿笑著,那笑聲怎麼聽都那麼猥瑣**。 冷冰寒不由一陣氣悶,自己是處又怎麼樣?難道要閱女無數才光彩?算了,自己這個純潔的人不和他們這些思想骯髒齷齪的人一般見識! 冷冰寒咬牙切齒地想著。 王玉輝又笑道:「小寒,女人可是好東西,尤其是這些人前風光無限的大明星,騎在身下那滋味真是妙極了,不親自體驗一次難以相信,你試一次就知道了,哥是過來人,有經驗,聽我的沒錯。」 這小子一套一套的,還借口對冷冰寒關心備至,說的冷冰寒一陣目瞪口呆,還找不到話來反駁這傢伙,也頗有些不敢置信道:「這些大明星就這樣自甘墮落?」 王玉輝聞言不由冷笑兩聲,說道:「這些個女人出來拋頭露面,不就是想出名,想發財,想紅嗎?相當明星的多得是,不付出一些她們憑什麼能出人頭地?你看她們一個個在熒屏上光彩照人,純情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玉女仙子似的,可那一身爛肉都不知道和多少大老闆、導演睡過了,要不然女明星隨手一拈就是一大把,哪裡輪得到她們出演這些角色?」 王玉輝說到最後,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個世道,不付出哪裡會有回報?」 「你曉得她們爛那你還樂此不疲?」冷冰寒這下子真有些搞不懂他了。 「嘿嘿,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搞明星,那種感覺可是完全不同的。再說了,只不過是睡睡罷了,你還以為真要你娶回家放著呀? 第三百三十章 公子哥也有無奈 王玉輝嘿嘿一笑之後,又似乎恍然大悟般道:「小寒,原來你是嫌她們爛呀,沒問題,我叫衛小三給你挑兩個乾淨清純的,保證還是那種沒有開封的原裝貨,沒名氣不要緊,咱捧紅她就是了,想要多紅都沒問題。然後再給你淘弄一個僻靜的房子,好讓你金屋藏嬌,保管不沒讓敢打她們的主意。你要是膩味了再給你換……」 冷冰寒趕忙回絕道:「算了,玉輝哥,這種好事你還是留給自己吧,要讓家裡和老爺子知道了,還不死翹翹?」 王玉輝嘿嘿笑道:「小寒,你當我傻呀,這事哪能到處張揚?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替你保密的,除了衛小三之外,保管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哥哥可給你說呀,趁現在還是自由身,趕緊地享受生活,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等你訂了親可就沒這麼自在了!」說到最後,竟然有幾分落寞的感覺。 冷冰寒微微一愣,卻是輕歎口氣。王玉輝雖然看起來很胡鬧,或許也不過只是為了驅趕心靈深處那深深的孤獨,對現實生活的一種無奈的抗爭吧? 冷冰寒知道,王玉輝上半年就定下了親,女孩兒叫陳寧,是首都另一大家族陳家的愛女。陳家和王家大致差不多,老爺子都是開國元勳,曾在中央擔任要職,不過陳老爺子沒有王老爺子長壽,前兩年就病逝了。但陳家早已羽翼豐滿,幾個子女都很有出息,把持了幾個實權部門和地方大權,家族的影響力並沒有受到老爺子去世的太大影響,算得上上政壇裡響噹噹的一家,結下這門親,不論對王家還是陳家來說,都是得到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王玉輝雖然對這種家族式的聯姻很是排斥,可迫於形勢也只得接受,這或許也就是他之所以放縱自己的真正原因吧! 從王玉輝身上,冷冰寒不禁又聯想到自己,以後是不是也會像他這樣,和一個也就是匆匆見過數面的女孩兒聯姻生活一輩子呢?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會不會同*異夢?那女方呢?她們的感受又將是怎樣的? 王玉輝似乎也知道冷冰寒沉默的原因,歎口氣道:「小寒呀,你也別太杞人憂天了。你的條件比我強多了,老爺子對你寄予了厚望,是不會那麼草率的!」 冷冰寒無奈的笑了笑,打趣道:「玉輝哥,你也別多想了,這個陳寧我雖然沒見過,但早就有所耳聞,聽說真有那麼股子羞花閉月,沉魚落雁的味道,首都裡不知道多少公子哥發誓非她不娶,你就偷著樂吧!」 「這倒是,論相貌陳寧和一些女明星都毫不遜色,可就是性子太悶了,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我真怕以後和她生活在一起,一整天也說不到一句話,還不把我給逼瘋啦!」聽冷冰寒這麼一說,王玉輝似乎心情好了許多,不過還是有些愁眉苦臉地說道。 他之所以感覺不舒服倒不是說這個陳寧有多麼糟糕,而是任誰被這樣安排婚姻,草草就和一個不熟悉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即便對方真是仙女,恐怕也不一定高興得起來。 冷冰寒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真是難以想像,以王玉輝這樣的性格,真要出現他所說的這種情況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 聽到冷冰寒肆無忌憚地笑聲,王玉輝很是氣悶,可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心頭恨恨地想道:「你就樂吧,我看你以後的老婆會是什麼樣子的!說不定比我的寧寧還不如呢!」 笑過之後,冷冰寒又說道:「玉輝哥,你和陳家小姐什麼時候結婚呀?」 「老爺子安排的,等我從軍校畢業後就結婚,唉!」王玉輝說罷不禁長長哀歎了一聲,不知道是為了要上軍校還是為了結婚的事情。 冷冰寒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其實兩人平日裡關係不見得如何親密,可經過這一陣的交心之後,彷彿瞬間就隨意了許多,彼此之間還就真的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平心而論,剛開始冷冰寒對於王玉輝這種正兒八經的公子哥並不反感,但也似乎沒有喜歡的理由。認為大多這樣的人都是眼高手低的紈褲子弟,仗勢著家裡的權勢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而冷冰寒雖然平日裡表現手機訪問:wap.16k[X]S.com地親切淡然,實則也是孤傲得很的,尤其是那種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就更是敬而遠之,客氣會有,但也時常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容讓人靠近。 不過經過這幾次的接觸,似乎讓他改變了一些看法。 王玉輝紈褲歸紈褲,可總歸還是有幾分骨氣和血性,也算得上一個性情中人,不敢說很對自己的脾氣,但至少現在也不怎麼排斥和他的交往。 冷冰寒突然又不禁苦笑,自己這樣評價別人,殊不知自己卻也同樣如此,真用社會道德來衡量,無疑也是屬於挺混蛋的那種。如若不是經歷了別人難以想像的重生,獲得了超凡的作弊器;如若不是老爸現在是鎮守一方的諸侯大員;如若不是自己得到了首長和王老爺子這些中央大員的青睞,還不和**一般,只是一個平凡懦弱、一事無成百不堪的小市民罷了,又豈能動了人還要別人眼巴巴的來賠禮道歉?王玉輝還會像一個「皮條客」一般不遺餘力地給自己推銷那些養眼的女明星? 冷冰寒輕輕吸了一口氣,心裡此刻極其地複雜,甚至有些迷茫了,不知道究竟哪種生活才是真實的,哪種人生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就在他神遊太虛之際,卻突然感覺一股幽香撲面而來。 冷冰寒立刻回過神來,抬頭一看,不禁有些啞然失笑:王瑩瑩將臻首湊了過來,耳朵貼近自己手裡的電話,貌似正在偷聽呢! 正打算問她要幹什麼,就聽一陣沉默之後的電話裡傳來王玉輝的聲音道:「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苦惱明日再說,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翻不過去的坎!」那話說的意氣風發,激昂澎湃,真讓冷冰寒不禁在心裡為他叫一聲好。 可很快王玉輝又沒心沒肺地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小寒呀,告訴哥哥,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哥哥保管讓衛小三給你辦妥當了……」 其實王玉輝心裡也很納悶,自己這麼熱心,好似是為了和冷冰寒搞好關係,也好似是為了幫衛小三化解冷冰寒心中的芥蒂,又好似自己內心深處就想要冷冰寒和自己一同分享……想來想去,似乎什麼都有點,卻又不完全,一時間連他都說不清楚究竟最主要的是為了什麼。 冷冰寒微微歎息一聲,說道:「算了吧,玉輝哥,她們也都是可憐人,我可不想造這個孽!」 王玉輝聽了不由撇撇嘴巴說道:「可憐人?沒錢沒權才可憐吶!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笑貧不笑娼,你沒見那些個明星們生活多滋潤?有多少懷揣明星夢的少女們趨之若鶩?她們是樂在其中呀!」 這話雖然有些誇大之意,卻也道出了現在社會上的一種無奈。 或許是由於剛才胡思亂想心緒不高的緣故,冷冰寒不覺一陣胸悶,這就是男人所期望的「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生活嗎?而那些女人,真就為了能夠如願以償當上明星而丟棄自己的尊嚴嗎?…… 雖然隔著千萬里,電話那頭的王玉輝卻似乎感受到了冷冰寒的心境,笑了笑,說道:「小寒,你也別多想了,現實就是這樣的,大家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你認為這對她們不公平,說不定她們還就喜歡這樣的生活呢!只要放出風聲出去,說你寒大少想要包養明星,國際巨星哥不敢打包票,一般的明星絕對就像是蒼蠅聞見腥味一般全圍上來,不論是**還是蘿莉,燕肥環瘦,脫光了讓你挑都沒問題……」 冷冰寒興致不高,歎了口氣正想要拒絕,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聽王瑩瑩在耳邊小聲地嬌嗔道:「小寒,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就想要包養女明星……」 王瑩瑩氣息香熱甘甜,弄得冷冰寒耳朵陣陣**。不過此時他卻無福享受這種香艷的滋味,只覺得一陣頭疼,急忙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你別聽玉輝哥瞎說……」說話時卻不由有些心虛,也不知道和自己捋不清關係的山口凌綺現在算不算是自己在包養。 「瞎說,什麼瞎說?」王玉輝在電話那頭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滿道:「小寒呀,我可沒有瞎說,我記得上次在衛小三那裡見過一對雙胞胎姐妹,才十六七歲,水靈靈的,我看呀蠻適合你的……」 冷冰寒一陣尷尬,王瑩瑩把耳朵湊在手機那邊,可是一字不漏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了。正准岔開話題,王瑩瑩一把搶過冷冰寒手裡的電話,對著裡面大聲怒斥道:「好哇,王玉輝,你一天不學好,還想要帶壞小寒是不是?」 第三百三十一章 帥哥還是衰哥? 「啊,瑩瑩姐!」王玉輝頓時傻眼了,大腦中一片空白,說話都結結巴巴地不利索。 冷冰寒在一旁不禁啞然失笑,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對付王玉輝,也只有王瑩瑩才最管用,免得他老是給自己張羅什麼小明星之類的。 也不知道王玉輝在電話裡是怎麼給王瑩瑩解釋開脫的,只見王瑩瑩板著臉在電話裡狠狠把他訓斥了一頓,這才合上電話,若無旁人地坐到冷冰寒身邊,眨巴著嫵媚地大眼睛說道:「小寒,你真喜歡那些女明星嗎?」 聽到王瑩瑩說這個冷冰寒不由就一陣頭大,這個王玉輝也真是的,幹什麼不好,擺下這麼大一個烏龍,都不知道改怎麼回答。 見到冷冰寒的糗樣,王瑩瑩粉光若膩的俏臉突然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嘟著性感的小嘴說道:「喜歡就喜歡嘛,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看看你,汗都嚇出了,呵呵!」王瑩瑩說著話,拿出面巾紙,輕輕的揩拭著冷冰寒面上的冷汗,神態溫婉,動作輕柔。 冷冰寒望著她滿蘊著關心的芙蓉玉面,心底突然升起一絲悸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來將這只柔荑握在手中,感受著手底脂滑玉嫩的感覺,本有些平靜的心底,再次紛亂一片。 王瑩瑩不妨他如此大膽,玉面早已紅透,在他雙目灼灼的注視下,只顧著嬌羞無力的低下螓首,甚至忘了呵斥他的無禮舉動。 好半晌,冷冰寒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輕輕放開王瑩瑩的手,訕訕一笑,歉然道:「對不起,瑩瑩姐,我……我……」他原本是想要替自己適才的行徑做一個辯護,可是搜腸刮肚之下,平日裡口齒伶俐的他,卻覺得自己的詞彙的確是匱乏一片,便只是羞紅著俊臉。不敢望著面前的王瑩瑩。 「好了,我知道你是無心的,又沒怪你。」王瑩瑩柔聲說著,可一雙美眸也不敢望向冷冰寒。她只覺得自己很不爭氣,換在平日裡,任何一人對自己做這般的無禮舉動,饒是她的脾氣再好,也定然會一巴掌甩過去,以後再不見面。可眼下面對冷冰寒,她卻毫無半點的厭惡之感,相反的還隱約有一種竊喜的心態。 「我瘋了,我肯定是瘋了,上午在辦公室被他無禮輕薄,自己也是如此輕易的原諒他,我這不是在縱容他嗎?難道,我心底根本就是對他的輕薄一點都不在意,或者說我已經……」王瑩瑩心頭羞意上湧,端麗冠絕的玉面更是紅艷欲滴,卻是不敢再想下去。 得到王瑩瑩的口頭原諒,冷冰寒心中稍安,但卻仍然很是糾結,瑩瑩姐可是自己的姐姐,自己怎麼能夠對她無禮呢?可面對她的時候,為什麼自己心中卻總是有些悸動,似乎情不自禁就做出了出格的事情,難不成在自己內心深處,真有一種邪惡的念頭不成?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小寒,你平日裡少和王玉輝這傢伙玩,這個臭小子可不是一個好東西!寧寧跟著他呀真是要受罪了!」王瑩瑩氣呼呼地說道,一副很為陳寧打抱不平的樣子。王瑩瑩從小也就是在首都長大的,對文文靜靜的陳寧很是喜歡,總覺要她嫁給王玉輝真是委屈了,讓王玉輝最是尷尬。 冷冰寒聞言不禁樂道:「瑩瑩姐,你對玉輝哥也別太苛求了,總體來說,他還是算不錯了。再說了,你又不是陳家大小姐,又焉知她會不喜歡? 冷冰寒見王瑩瑩面上露出幾分不解之意,趕忙解釋道:「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也同樣如此,莊子不就曾經說過,『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們外人呀,還是盡量少摻和。」 聽冷冰寒說的玄玄乎乎,王瑩瑩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適才冷冰寒握住自己纖手帶來的尷尬,似乎也隨著這銀鈴般的悅耳笑聲,消失殆盡。不過她還是美目一橫,扔給了冷冰寒一個白眼,不服氣地說道:「切,說的一套一套的,就好像你是大情聖,什麼都經歷過似的!」 冷冰寒驀地心中一痛,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神色也陰沉了下來。 「怎麼,被我揭穿了老底,心虛啦?」王瑩瑩雖然不知道冷冰寒為什麼突然間情緒低落起來,可也知道他現在心神有些激盪,就故意挑起話題。 王瑩瑩輕柔中帶點促狹的聲音令冷冰寒煩惱盡去。是呀,對於今生來說,**不過只是夢一場罷了,不論是美夢還是噩夢,人總歸不能被夢裡的事情所困擾了,虧得自己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又有什麼想不開丟不下的? 人其實就是這個樣子的,常常沒事給自己找些事情來添堵,可一旦想通之後,又頓感豁然開朗,彷彿天都要更藍,誰都要更清似的。 冷冰寒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瑩瑩姐,你可就別在杞人憂天了,倒是你,什麼時候給我找一姐夫呀?你要再不絕了那些追求者的念頭,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嫁不出去呢!」 王瑩瑩見冷冰寒又恢復了意氣風發的神采,心頭很是為他感到高興,可一聽冷冰寒說的話,玉面飛上兩朵紅暈,輕輕別過臉去,低嗔道:「油嘴滑舌的,沒個正形!」 美人淺嗔嬌責,別有一番風味。冷冰寒不由得神情呆滯,反應過來心底卻有了幾分淡淡的失落感。這可是從小便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瑩瑩姐呀,對自己來說就如同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的虛幻,自己又怎麼能對她心存念想呢? 冷冰寒輕輕一歎,笑著又道:「瑩瑩姐,你看還要買些什麼?買好了我們就回去了吧,我也很久沒見乾爹乾媽了。」 王瑩瑩默默地點點頭,冷冰寒適才面上的失落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莫非他……王瑩瑩實在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心中也很是有些不安。 在王瑩瑩的心底,冷冰寒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特殊的足以讓自己一向平靜的心底起了一絲的悸動,這種悸動,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的一種感覺。甜甜的,酸酸的,卻又帶著一股子欲語還休的煩惱。 懷著這樣的一種情緒,她也失去了繼續逛街購物的興致,拿出至尊鑽石卡結了帳之後,兩人便匆匆下樓來了。 王全中還是步步緊跟其後,小心防範著周圍的動靜,今天剛和別人發生過衝突,說不準會有不知輕重好歹的人鋌而走險,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至於那一大堆的逛街購物的「戰利品」,自然有商場的人員幫忙拿著,送到車裡。當然,這種待遇可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得到的,也曾經有一些顧客對此大為不解,可一聽售貨小姐們巧笑嫣然的解釋「這是持有飛遠至尊鑽石卡的貴客」,立馬就再無二話了,不過在心裡卻是不由暗自咂舌: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呀,居然擁有這種只在傳聞中聽過的飛遠至尊鑽石卡? 兩人剛下樓來,就見於大成神色怪異地朝他們衝了上來。 商場經理臉色一變,急忙叫兩個保安上前將他攔了下來,可不敢讓他就這樣衝過來,萬一有過什麼狀況,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大成還沒靠近冷冰寒和王瑩瑩五米的距離就被保安死死地攔住了,他頓時臉色大變,倘若換著是平時,早就兩記耳光搧過去了,可此刻就算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造次了,只得擠起滿臉獻媚的笑容大聲喊道:「寒少……寒少,王小姐,我……是來向你們……賠不是的,你大人有大量,請給我一個機會……」 冷冰寒自是淡然自若,從給王玉輝打過電話之後,他就曉得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王瑩瑩也不感到有什麼好驚訝的,這種事情她可見多了。可一旁的商場經理、售貨小姐還有那些保安們卻是不由得驚呆了。 別說於大成是長江影視的副總,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的導演或者是監製,那都向來是牛皮哄哄的,其他人還不敢有什麼意見,反而覺得不這樣才不正常,誰叫別人來頭大呢?隨隨便便可以通過影視傳媒捧紅一個明星或者是一座城市,當然,同樣的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美好的一切毀掉。 當初他們見冷冰寒和王瑩瑩和於大成發生了衝突,還不禁為他們捏了一把汗,可見到這一幕,個個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人更是大有來頭,大到了這長江影視的副總打掉了牙齒都只得往肚裡咽。 一時間,個個看著他們兩人的眼色都完全不一樣了,尤其那些女孩兒們,更是個個都兩眼發亮,如同發現了什麼珍貴的寶藏一般,恨不得能立時夠撲到冷冰寒的懷裡去。 千萬不要鄙視她們的這些心思,不論男人女人,原本就是很現實的,理想不能當飯吃,感情也更不能當飯吃。只有沒有出息的男人才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式的鄙夷:好白菜都給豬拱了,卻沒有想過,那些自認為漂亮的女人,不都喜歡所謂的事業有成的成功男性麼?往往一個徵婚廣告打出來,若是冠以千萬富翁的頭銜,多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趨之若鶩? 女人都喜歡帥哥,正如男人都喜歡美女一般,可真正要談婚論嫁,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再帥的帥哥也都成了「衰哥」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驚恐 於大成的態度之所以有這樣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是他突然良心發現,而是被自己老闆衛中華的一個電話給嚇著了。 當初於大成怒氣沖沖地從飛遠購物廣場出去以後,就一直鐵青著臉在打著電話,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找人好生收拾這個冷冰寒,花多少錢,欠多大人情都不在乎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這個場子不找回來,他以後還怎麼出來見人? 一想到那一巴掌,他就感覺挨打的這邊臉滾燙,甚至是無地自容,一嘴的鋼牙似乎都要咬碎了。 他此刻恨不得將那個冷冰寒生吞活剝,再找人將那個美女輪了,不僅要輪,還要拍攝成片子,滿世界發佈,讓她身敗名裂,似乎不這樣難以消解他心中的怒火和怨氣。 女孩兒捂著臉怯生生地跟在他後面。在她的印象中,於總可是來頭很大的,黑白兩道通吃,那些明星導演們見到他就好像是孫子見到了爺爺一般,就連好些地市級的市長書記對他都是恭敬有加,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於有人敢去招惹於總的,更沒有見過於總這般失態和凶狠的神情。 她今天也挨了一巴掌,對那兩個帥哥靚女也是恨之入骨,可現在見於總那副幾乎想要吃人的樣子,心中卻又不禁有些替他們擔心起來。 正在此刻,清脆悅耳的音樂響起。於大成急忙掛斷了正在通話的手機,小心翼翼地從包裡拿出了另一個手機。這個手機號碼鮮有人知道,但知道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因此他心中可不敢有半點懈怠。 於大成一看手機上面顯示的那個熟悉的號碼,心頭不由就是一陣狂喜。今天這事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老闆,又該如何告訴老闆,這老闆的電話就來了,真是天賜良機呀。 哼哼,你他奶奶的臭小子,看你們囂張,到時候可有你們好看的,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於大成得意地想道。 可接通電話後於大成臉上那陰森森的表情卻頓時飛得無影無蹤,異常地恭敬謙卑道:「衛總你好……」 「衛總?」身後的女孩兒一聽到這個稱呼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雖然沒有見過,可她也知道,於總口中的這個衛總可就是長江影視的幕後大老闆,正二八百的公子哥、太子爺。於總再能也是依仗著衛總的權勢,如果沒有衛總,他於大成不過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混混罷了。 女孩兒心頭又不禁盤算起來,要是能夠傍上衛總,這一輩子可就不用發愁了,還怕於大成敢不讓自己當女主角?到時候恐怕是自己想演什麼角色就演什麼角色,於大成恐怕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吧? 哪知道於大成一句問候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聽電話裡傳來衛總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痛罵:「你他媽的豬腦殼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嘛。老子現在趕去機場,要是在我抵達成都的時候你還沒有取得寒少和王家大小姐的諒解,你就自己找個地方了斷,不用來見我了!」 於大成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的衛總已經掛斷了電話。 呆呆地望著傳來「嘟嘟」聲的手機,於大成額頭上的冷汗就像是雨後的春筍般急速冒了出來,雙腿也開始打顫,可心頭卻亂成了一團漿糊,還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寒少?王家大小姐?」 於大成反反覆覆念叨了幾遍,突然想起了什麼,面色大變,週身如遭雷雖般的劇烈一顫。只覺得腦海中轟隆一片空白,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害怕的感覺紛紜而來,以一種目不暇接地速度在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大腦,從來都是堅韌無比地神經似乎也無法承受這瞬間湧來的龐大信息,處理不及之下大腦立即處於當機狀態。 一旁的女孩兒不知道大老闆在電話裡同於總說了些什麼,不過也頓時被於大成那的奇怪舉止嚇地一陣手足無措,只見他面色煞白。一向沉穩如山的身軀輕輕顫抖著,雙目緊閉,手中那價值不菲的手機早已被硬生生地捏斷成兩截,眉心死死擰在一起,肥碩的臉龐扭曲的可怕,一副痛苦不堪和失魂落魄的模樣。 女孩兒心中大驚,忙伸手搖了搖於大成的胳膊,膩聲道:「於總,你不舒服嗎?要不要緊啊?你可千萬別嚇我啊。」她的聲音嬌柔而急切,更有了幾分少見的惶恐之意。(電腦閱/讀w/w/w.1/6kxs./Com) 這倒不是說她心中有多麼在乎和關心這個於大成,而是於大成這根粗大腿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傍上的,睡也睡過了,折騰也折騰過了,這還沒有得到他所承諾的好處。再說了,沒有攀上更高的枝頭之前,於大成可就是她的根了,要沒有這個於大成,她想要上戲的無疑是癡人說夢,再想去找其他的靠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於大成被她這麼一晃才陡然驚醒過來,想到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而起,瞬時就覺得眼前這張以前自己喜歡的不得了的嬌媚容顏,現在卻是那麼讓人討厭作嘔,不禁甩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氣急敗壞地說道:「都他媽的怪你,你害死我了!」 女孩兒頓時給打懵了,呆呆地看著於大成,好半晌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他媽哭喪呀?」殊不知她的哭聲卻更令於大成心煩意亂,咆哮著又甩給她兩個巴掌,女孩兒此時似乎才意識到這可不是平時撒嬌耍潑的時候,頓時收住了哭聲,捂著臉可憐兮兮地站在一旁,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於總發那麼大的火。 於大成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來回轉了幾圈,心裡是冰涼一片,似乎連血液都給凍成了冰塊兒。 在許多人看來,於大成可謂是風光無限,多少大牌明星和導演都都要仰仗他來討生活。可是他明白,自己不過也就是衛總身邊的一條狗罷了,因為自己見機,做事妥當,善於揣摩上意,這才深得衛總的信賴,坐上了這個位子。可要一旦真出現什麼問題,衛總不會有半點憐憫就能將自己一腳踹開。 到了此時此景,於大成明白,自己算是撞了大運,招惹了招惹不起的人了,連高高在上的衛總為此都得不遠千里專門從首都飛來成都,那這兩個人會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呀? 於大成不敢再想下去,他現在只想買塊兒豆腐把自己給撞死,明明看出來對方卓越不凡,可為什麼不去好好結交,偏偏要去招惹,這不是自己找死嗎?麻痺的,我真是豬腦袋呀! 於大成狠狠地搧了自己一記耳光,心中滿是懊悔和自責。 女孩兒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於大成這瘋狂的舉動,如若不是不敢相信,她還真會以為於大成是不是發瘋了。 於大成也不敢多想,衛總那充滿殺氣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迴盪,讓他一想起就不禁渾身上下打開了擺子,身上的冷汗小溪一般流淌下來。他還有如花似玉的嬌妻和數不過來的情人,還有千萬計的家產,還有那麼風光無限的生活,他可不想死。 於大成一把將一旁滿臉都是懼意的女孩兒拉過來,惡狠狠地對她說道:「你這個臭婊子給老子聽著,今天這事全都是你惹出來的,現在和老子去賠禮道歉,無論如何也要求得對方的諒解,要不然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那話說得咬牙切齒地,整個臉都完全扭曲了,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女孩兒不知道是被他那恐怖的樣子還是事態的嚴重性給嚇傻了,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於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隨……他折騰,我也一定求得他們的諒解!」 「你?」於大成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說道:「就憑你這身爛肉,別人也看得起?一會兒見機點,少給我惹麻煩……」 聽到他這番話女孩兒也是一陣氣悶,心裡不禁罵道:「我這身爛肉不曉得是哪個龜孫子天天惦記著要?這男人呀還真他媽的不是人!」不過表面上卻是應聲稱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滿來。 於是於大成立刻拉著女孩兒就奔回了飛遠購物廣場,這也才有剛才那一幕。 這裡是商場門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於大成這麼一咋呼,頓時圍上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冷冰寒淡眉微皺,轉過頭對商場經理說道:「這裡有方便說話的地方嗎?」 商場經理愣了一下,說道:「要不就去我的辦公室?就在負一樓,不是很遠,而且裡面很安靜,沒什麼人打擾。」說話的時候,他半躬著身子,感覺就像是在向領導匯報工作一般謙卑恭敬。可令周圍所有人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感覺有什麼不妥,似乎那是理所當然應該的一般。 冷冰寒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只是淡淡說道:「你先帶我們去,然後叫人把他們帶過來吧!」 「好的!」商場經理連忙張羅開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你們走吧 別說飛遠公司的條件還真不錯,商場經理的辦公室雖然不及王瑩瑩的那麼誇張,卻也明窗淨幾,整潔別緻,讓人身處其中感覺很是舒服。 落座後,商場經理又慇勤地給冷冰寒和王瑩瑩泡上了兩杯熱茶,還頗有歉意道:「寒少,王總,實在不好意思,條件有限,沒什麼好茶招呼二位,請別介意。」 冷冰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緊不慢地問道:「這位經理貴姓?」 商場經理滿臉堆笑道:「當不起貴字,小姓何,何正川!」 「哦,原來是何經理,不知道貴公司的楊新民現在是什麼職務,還在成都嗎?」冷冰寒輕描淡寫地看了何正川一眼問道。 「寒少認識我們楊總?」何正川不禁有些激動地問道,隨即又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楊總還在成都,目前是我們飛遠(中國)公司西南分公司的總經理。」 「呵呵,還算認識!」冷冰寒笑了笑,想想自己當初剛來成都的時候,這個楊新民不過只是飛遠成都片區的經理,工作能力和表現不錯,自己曾給朱建軍提過一次,沒想到這才幾年時間,他就已經高昇了好幾級,算是成為了飛遠集團的中高層干將之一了。 「寒少,你看是否需要向楊總通知一聲你在這裡?」何正川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不用!」冷冰寒擺擺手道:「想必他也忙,別打擾他了,有時間你告訴他一聲我來過就行了。」 本來有些失望的何正川一聽這話,不由又興奮起來。作為西南分公司總經理的楊新民可是實打實的公司高層,大權在握,可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商場經理平日裡接觸得到的,冷冰寒這不是給自己一個親近楊總的機會嗎?如果能以這個作為契機贏得楊總的青睞,那今後還不青雲直上? 他雖然還沒有想起這個卓越不凡的寒少究竟是何方神聖,可以他的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姿態和風範來說,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也絕對不會那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來開玩笑。 年初自己去昭覺寺**的時候**的說今年自己會碰到貴人相助,自己一直期盼著,可這都年底了貴人也沒出現,還差點想去咂了那個死瞎子的攤子,沒想到這貴人真的出現了,看來今年一定要找時間去昭覺寺還願才行。 冷冰寒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說道:「何經理很不錯!」 何正川一聽這話,頓時喜不自禁,臉上綻放開了無比喜悅的神情,急忙道:「多謝寒少誇獎。」不知為何,他隱隱感覺,自己一直所期盼的機會終於來了。 這時於大成和那位女孩兒也一臉驚恐地在保安的帶領下來到了何正川的辦公室。 何正川也知道此刻自己可不適合待在這裡,於是笑著對冷冰寒說道:「寒少,你忙,我就在門口,有什麼需要你大聲吩咐就是了。」見到冷冰寒微微頷首後,他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並小心翼翼地將門帶上。 於大成和女孩兒從一進房間就耷拉著腦袋,哆哆嗦嗦的站在冷冰寒和王瑩瑩跟前,似乎都不敢抬頭來看上一眼。臉上的巴掌印記清晰可見,心頭惶恐不已,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怎樣的一種命運。 而王全中則像一個稱職的保鏢一般,矗立在冷冰寒一側一動不動,冷冷地看著他們兩人。 「怎麼,於總,這麼快就來找場子啦?」冷冰寒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冷眼瞥著於大成說道。 淡淡的話語中蘊含著無比強烈的凜冽殺機,而冷冰寒的面色也變得陰沉可怕,便是一側的王瑩瑩,也不自禁的被他眸子中的血腥之意駭的花容失色,不由自主站起身來「騰騰騰」連退數步,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為過度的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 自從認識冷冰寒以來,她還從來也沒有見過冷冰寒這副駭人的模樣。《小說網電腦訪問http://wwwCoM》 而於大成和那個女孩兒更是被冷冰寒的厲色,嚇得齊齊站起身子退開一步,臉色煞白,兩腿發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此時即便沒有衛總的話,於大成也深有感觸,這個寒少絕對是來頭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人物了,只有那些大人物才有這樣殺伐決斷的氣勢和威嚴,意念之間或許就能決定自己的生與死。 「寒少,王小姐,今天都是我們不對,二位想怎麼懲罰我們都行,千萬別殺我嗎……」於大成哭喪著臉哀求道,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冷冰寒卻沒有理睬他,只是起身拉著王瑩瑩的手說道:「瑩瑩姐,真對不起,不小心嚇到你了!」他雖然沒想過要和對方一般見識,但也想給這個於大成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以後別在這麼張揚跋扈,因此才故意做出這樣的一個姿態,哪曉得反而把王瑩瑩給嚇到了,讓他心裡很有些愧疚和難受。 王瑩瑩窈窕動人的嬌軀就在自己的面前,隔著這麼近。冷冰寒都能感覺到這美妙纖體傳來的熱量與中人欲醉的甜美體香,而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王瑩瑩輕輕顫抖著,這種**的顫抖,即便是當著於大成兩人,冷冰寒也不由的有些魂不守舍。 「我沒事!」王瑩瑩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道,說罷不禁又白了冷冰寒一眼,似乎是怪他讓自己出醜了。 冷冰寒拉著王瑩瑩坐下之後,看了看這兩人,心裡覺得他們挺可憐的,也沒有再折騰他們的意思,於是面無表情對於大成兩人說道:「今天這事你們問我瑩瑩姐吧,只要她沒意見,我就沒有二話!」 於大成心頭一喜,他感覺正常情況下女人的心腸都比較軟,只要擺出可憐兮兮地表情,她們一般都不會鐵下心揪著不放的。於是姿態放得更低:「王小姐,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放過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只要你一句話,我於大成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 說罷瞥見一側木呆呆的女孩兒,心裡罵道:「你他媽的小*貨,平時不是那麼會撒嬌打諢的嗎?現在到了關鍵時候怎麼啞巴啦?」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 女孩兒也是八面玲瓏心思活絡的主,不過剛開始是給那氣勢嚇住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滿臉堆笑道:「這位姐姐,一看您就是胸襟廣闊的人,小妹今天真的該死,您要是覺得不解氣,再打我兩巴掌好了……」 「哼,就你也敢稱小妹?」冷冰寒不屑地冷哼道。 女孩兒臉上一僵,連忙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惶恐道:「怪我胡說八道……」說話間不禁臉上沒有恐懼之色,反而是給冷冰寒拋了一個媚眼,言語動作之間對楊帆充滿了**之色。 不過令她失望的是冷冰寒對此似乎視若無睹,反而是轉過頭去對王瑩瑩輕聲說了些什麼。 王瑩瑩見冷冰寒把事情的決定權交給了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 其實對于于大成這樣的人,她也是沒少見。和冷冰寒一樣,心頭根本就沒太當回事。尤其剛才一瞬間看這個女孩兒那猶自惶恐而又有些絕望的眼光,心中就是一陣不忍,於是輕聲對冷冰寒說道:「小寒,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們也沒什麼事兒。」 說著話,一雙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的秋水明眸緊緊地落在冷冰寒的面上,急切的等待他的答覆。雖然冷冰寒把決定權交給自己,她還是想要以冷冰寒的意見為主。 而於大成和女孩兒並沒有聽到王瑩瑩說什麼,更是眼巴巴地望著她,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生怕從她嘴裡說出一個「不」字。 冷冰寒似乎也知道以王瑩瑩的個性來說,一定是會這樣處置的,於是揮揮手對兩人說道:「你們走吧,沒事了。」 兩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冷冰寒和王瑩瑩,臉上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愣了一下,於大成才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寒少,王小姐,就這樣真讓我們走啊?」 「走吧,以後在外面多注意就是了,要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王瑩瑩嬌柔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可那肅容一片的芙蓉玉面,卻足以讓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於大成又看了看冷冰寒,冷冰寒也懶得和他們再說什麼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於大成滿臉激動地說道:「謝謝……謝謝……」此刻他腦海中是一片空白,除了謝謝之外,他已經想不起其他的話來了。 女孩兒似乎還想上去套套近乎,於大成拉著她如逢大赦般轉身飛快地走出了房間,一路都沒敢停留,直到跑出了購物廣場,看到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這才真的意識到,自己逃過了一劫,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充斥在心頭,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此刻是該哭還是該笑。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其樂融融 「於總,我們就這樣走啦?」女孩兒頗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她還想借此機會在冷冰寒面前賣弄賣弄風情,看看能不能和這位寒少春風一度呢!即便拋開冷冰寒那令人咂舌的身份和背景,僅僅憑他那帥氣冷峻的相貌和超凡的氣質,對所有的女人來說,也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女孩兒也知道,冷冰寒這種身份,身邊是不會缺女人的,可她堅信,正所謂家花沒有野花香,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只要膽子放大一點,臉皮放厚一點,脫褲子的時候堅決一點,憑自己的這姿色相貌,就沒有勾搭不上的男人。 「不走還等著別人請吃飯呀?」於大成此刻情緒起伏波動不已,哪裡知道身旁女孩兒的小心思,忍不住回首仰望這這幢巨廈,心有餘悸地說道:「我們倆今天算走運的,看樣子這個寒少和王小姐都不是睚眥必報和張揚跋扈的人,要不然就衝我們倆今天的表現,說不到還不到天黑,哪條臭水溝裡就會出現兩具無名屍體……」 「啊?沒這麼誇張吧?」女孩兒花容失色,掩著小嘴問道,感覺於大成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誇大其辭了。 「哼,誇張,你還沒見過更誇張的呢!」於大成喃喃道。 他雖然身份不夠,可憑著身後的大老闆和自己的獨特的這些資源,也算得上是交遊廣闊,什麼沒見過?那些個公子哥個個看起來笑瞇瞇地,可真要惹惱了,下手可是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黑,什麼招都想得出來。他就曾經親眼見過一次,那慘樣,差點沒讓他把膽汁都給吐出了,連續好幾天晚上都不敢閉眼。 聽到於大成微微有些發顫的聲音,女孩兒似乎隱隱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而於大成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說謊來騙自己。這個念頭一起,心中更是一陣心悸和後怕。 她這樣的小市民根本意想不到,真正的公子哥想要弄死她,還真不比捻死一隻螞蟻麻煩多少。 話說出了口於大成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禍從口出,這樣的話本不該從自己嘴裡說出,要讓衛總知道了,還不知會如何收拾自己呢。於是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今天這事你就權當沒有發生過,要是讓我在外頭聽到一些風聲,絕不放過你!」 女孩兒此時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兩眼含著淚使勁兒地點頭,生怕點頭慢了這個於總真讓人把自己滅了口。 等冷冰寒和王瑩瑩帶著大包小包的回到家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準備好的,安國鋒給安排的這輛車子上貼有可以隨時進出軍區、省委省政府的通行證,因此一路上是通行無阻。 王全中將他們送到後,就驅車到了附近的一家賓館,冷冰寒有需要就給他打電話就是了,其實他如果一般沒事,都會把車開在省政府家屬院大門附近等著。 王培元還沒有下班,付春玲倒是在家,看見冷冰寒高興地不得了。這些年來冷冰寒不是在首都讀書就是東跑西跑的,而冷雲翳去大連上任後,家也搬了過去,冷冰寒有時還要回那邊去,來成都的時間就更少了,因此付春玲一見到冷冰寒就不願意撒手,噓寒問暖的,親熱地不行,還急忙吩咐家裡的小保姆去買雞買魚,多做幾個冷冰寒喜歡吃的菜。(電腦閱/讀w/w/w.1/6kxs./Com) 見老爸不在家,王瑩瑩便放肆起來,撅起嘴嚷嚷:「老媽,不帶你這樣的,一看到小寒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可是您的親女兒呢……」 付春玲便笑罵道:「你這個臭丫頭,找抽是不是?小寒的醋你也吃?沒見過有你這樣當姐姐的!」 王瑩瑩就有些「氣憤」的瞪了冷冰寒一眼,冷冰寒低著頭偷笑,恨得王瑩瑩牙根癢癢,卻又滿心歡喜地給這個可惡的傢伙泡茶拿水果去了。 冷冰寒和乾媽付春玲拉著家常,兩眼卻欣賞著王瑩瑩那曼妙無比的倩影,很愜意地微微瞇起了眼睛,只覺得滿心愉悅,又有些淡淡地溫馨。 王培元此時正在省財政廳檢查工作,最近財政廳的工作出現了一些問題,而廳長柳林是前任省長的手下,他正準備好好敲打敲打,如果不行就找機會換上自己的人,一省之長要是把握不住財政大權可就什麼事情也別想幹了。 而柳林也是滿心惶恐。 他是前省長李顯明一手提拔起來的,自從李顯明調去山西任省委副書記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投向王培元的陣營,這個廳長的位子是絕對保不住的,可貿貿然靠上去,他不知道王培元會如何想,而自己的老上司李顯明又會怎樣看自己? 因此他也將這次工作檢查當作一次難得的契機,先試探一下水深,再決定自己下一步的選擇。 可剛才坐下來準備匯報工作,還沒來得及表忠心,王培元就接到妻子打來的電話。在得知冷冰寒來了後,王培元三言兩語結束了這次工作檢查,連財政廳精心準備的晚餐也沒有吃,就讓秘書備車往家裡趕。 王培元這麼匆匆一走,柳林的心頓時懸在了半空中,和心腹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王省長連飯都沒有留下來吃,是不是表示對財政廳工作的不滿? 「柳廳,我們現在怎麼辦?」辦公室主任陳慧蓉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柳林鐵青著臉,拂袖而去,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呀。 而王培元的異常表現也讓他的秘書給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心裡七上八下的,覆巢之下無完卵?倘若王省長真出什麼意外,四川不知道有多少大小官員倒下,而這個名單裡是勢必有自己的名字的。 可看省長嘴角含笑的樣子,又不會是碰上了壞事,心裡就不由嘀咕開了,究竟是什麼好事會讓一向沉穩的王省長如此失態?難不成又要進步了不成? 王培元的車子剛停在家門口,冷冰寒便開門迎了出來。 「什麼時候到的?」王培元打量著冷冰寒,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但看冷冰寒的眼神卻是異常親切,目光很是柔和。 「剛到一會兒!」冷冰寒笑嘻嘻地說道,從伸手從秘書手裡接過王培元的包。 秘書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身份,自己能不能將省長的包給他。要知道,王培元的包裡可是有不少的機密文件,向來是除了他之外,不能經其他人手的,因此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王培元。 王培元負著手微微頷首,淡淡說道:「這是我的義子冷冰寒,小孫你還沒見過吧?」轉過頭來又對冷冰寒介紹道:「我的秘書孫友鵬!」 聽了王培元的介紹孫友鵬心頭是大喜。他早就聽說過王省長有一個寵愛有加的義子,還是大連市市委書記的公子,可惜一直都無緣相見,遺憾了許久,今天總算是一睹尊容了。本想好好結交一番,可見別人一家子忙著敘舊,哪裡敢繼續在這裡打擾,只是笑著向冷冰寒點點頭示好,將這張面孔牢牢銘刻在了腦海中,這才和司機一起離開了。 「這倒是一位有心人!」冷冰寒看了秘書一眼,淡淡說道。 王培元也微笑道:「小孫還算不錯!」 冷冰寒笑了笑,王培元這話的意思告訴他,自己的意思他明白了,不過這個秘書可以信賴。 進到了屋裡,王瑩瑩早就給老爸泡上了熱茶,還笑嘻嘻地說道:「老爸來嘗嘗小寒給你帶的最最正宗的極品毛峰。」 王培元雙眉一揚,詫道:「真正的黃山極品毛峰?很稀有啊!」 茶還沒到,一股濃郁的茶香就撲鼻而來,王培元喝了一口是讚不絕口,喜不自禁,不過卻也看了冷冰寒一眼,埋怨道:「你這孩子,又亂花錢!」 「朋友送的,沒花什麼錢,只是盡盡孝道!」冷冰寒輕輕笑了笑說道。 世面上的黃山毛峰很多,不過正宗的卻是鳳毛麟角,沒有門道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真品。冷冰寒聽說這茶具有提神益思、固齒防齲、解毒醒酒、降脂降壓、保肝明目、防輻射、抗癌變、抗衰老延年益壽等多項功能,便托人花高價錢買了不少。反正這些老爺子,還有乾爹老爸都喜歡喝茶,還不如就讓他們喝點對身體有利的好茶,錢對自己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王培元也不過這麼一說,不過王瑩瑩卻不幹了,一把就將老爸手中的茶杯給奪了去,還撅著性感的小嘴忿然道:「小寒好心實意給你帶來好東西你還嫌這嫌那的,那就乾脆別喝了,我拿去倒掉好了!」 王培元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無心一句話惹來家中大小姐這麼忿然不滿,不由急道:「你這孩子,小心燙著手了……」 王瑩瑩皺了皺鼻子,得意地沖冷冰寒眨了眨眼睛,神態極是誘人。 冷冰寒也笑了笑。 只有王培元沒好氣地瞪了王瑩瑩一眼,卻也為他們倆姐弟情深而感到高興,似乎此刻只有濃濃的溫情瀰散在周圍,那些爾虞我詐、爭權奪勢的煩惱漸漸遠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 高層變動 坐了兩分鐘,王培元微微沉吟,端起茶杯起身便往書房走去,並說道:「小寒,來我書房!」 冷冰寒微微愣了一下神,這些年來,乾爹這還是第一次讓自己去他的書房。旋又明白過來,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和自己講,於是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王瑩瑩對老爸一回來便把冷冰寒叫走是大為不滿,「惡狠狠」地瞪了自家老爸一眼,小嘴撅得都快要掛上油瓶了。 付春玲也同樣如此,嘀咕道:「這都快要吃飯了,有什麼事不能吃完飯再說呀,真是的!」 …… 王培元的書房不大,除了巨大的書桌書櫃之外,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懸掛在牆壁上的一幅字,上面寫的是一句詩:「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煉仍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只見字幅整個佈局大氣磅礡,字體筆走龍蛇,一手狂草鐵畫銀鉤,遒勁有力,力透紙背,即便是冷冰寒這樣書法造詣不是很深厚的也一看就能看出來,這幅字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王培元見冷冰寒盯著那幅字看,微微一笑,說道:「這幅字是老爺子寫的。」 冷冰寒微微有些吃驚,這些年來他就從未見王老爺子寫過字,還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其實也是一個書法大家。 或許是看出了冷冰寒心頭的疑惑,王培元逕自坐下,緩緩給冷冰寒說道:「其實老爺子少年時便師從書法大家,又經戰火洗禮,書法獨具一格,自成體系,好些人看了他老人家的墨跡,多數都要歎為觀止,想要求字的人可是絡繹不絕。不過自從那場浩劫之後,他老人家就極少寫字了,只有當我們王家子孫入仕時,他才會潑墨揮毫,寫上一幅字,既是勉勵,也是警示。」 說到最後,王培元輕輕一歎,道:「當初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哪裡懂其中的寓意,直到歷經挫折失敗,幾經浮沉後,才總算明白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眼簾微微闔上,聲音和緩而又有些低沉,臉上也浮現出一種奇特的表情。 見乾爹興致不高,冷冰寒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拿起水壺給王培元的杯子裡加上水,然後在他對面規規矩矩坐了下來。 過了片刻,王培元面上重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這才雙目炯炯地看著他問道:「聽說這次老爺子安排你去讀軍校?」 「嗯!」冷冰寒平靜地說道,心中沒有絲毫的驚詫,雖然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老爸和乾爹,不過想來王老爺子早就和他們透過風了,王玉輝都知道了,乾爹能不知道? 王培元喝了口茶,面上露出一抹笑意,說道:「你這臭小子,我和你老爸是再三動員,做你工作你都不肯,還躲到日本去了,老爺子一出馬你就乖乖就範。看來還是老爺子有辦法呀!」 冷冰寒聞言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心裡不滿的嘀咕道:「有什麼辦法?還不是老爺子和首長兩人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把我引溝裡了,我會就範嗎?」 其實出西山出來之後,冷冰寒就把事情前前後後給想明白了。 重慶要從四川獨立出來單獨成立國內的第四個直轄市,幹部自然都憑空升一級,這樣千載難逢的好事肯定所有人都盯著,希望能夠搭乘上這輛順風車,風聲剛一出來,凡是有點背景的誰不想去摘這個果實?因此老爸想要上位即便沒有自己的原因也絕對會是困難重重,委實和自己關係不大。 首長和王老爺子之所以如此危言聳聽,不外乎就是想借此機會逼自己就範罷了。可憐自己英明一世,結果還是被他們給繞到圈子裡去了,加之當時是關心則亂,掉坑裡也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明白過來也沒用了,誰讓自己都點頭同意了呢?反悔既不是自己的性格,也會讓首長和王老爺子顏面上掛不住,因此這個虧也只能自個往肚子裡咽。大不了在暗罵幾句老狐狸之外,也只能再自我安慰一下:這個世上能有幾個人值得讓首長和王老爺子來設計圈套的?這麼一想,他又不由得有幾分沾沾自喜起來。 看見冷冰寒臉上頗有些複雜地表情,王培元雖然不知道老爺子究竟是如何讓冷冰寒就範的,不過多少也看得出來冷冰寒是吃了啞巴虧了,不由笑道:「薑還是老的辣呀,你爸和我還是狹隘了一些。雖然中央一再強調要幹部年輕化,大力培養和提拔年輕有為的幹部,但畢竟多年的沉痾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得到根治。」 「以你現在的年齡來仕途上,確實需要慢慢積累資歷,即便有我們的支持,三十歲之前也最多走到副廳就了不得了。還是老爺子想得周到,你先去部隊上鍛煉兩年,有你大伯的支持,你的發展應該是很順利的,然後再轉業走仕途,起點可就不一般了。」 「嗯,爺爺也是這樣說的。」冷冰寒索然一笑,此刻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似乎是看出了冷冰寒的情緒,王培元嘴角牽動了一下,略作思忖後又說道:「今天上午首長公開出席了國務活動……」 冷冰寒聽了不由大為興奮,精神為之一振,看來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首長這一公開露面,國內外居心叵測的心思估計要大為收斂了吧?心頭也頓時湧起了一種巨大的成就感。 隨著首長由於身體原因淡出人們的視線,國際國內漸漸有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今年上半年還發生了舉世聞名的「台海事件」,海峽兩岸以及與美國的關係一度緊張起來,可以說大戰是一觸即發。其中除了國際形勢的風雲變化之外,也和首長的淡出也或多或少有一定的關係。 要讓那些人見到身體健康的首長再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不知道wap.1~6~kχs.com w-α-f.1~6~κχS.g-oA會讓國內外多少人大失所望。冷冰寒不禁有些得意地想到王培元卻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用低緩而又有些沉重地聲音說道:「老爺子也退居二線,不在中央擔任任何職務!」 「什麼?」冷冰寒頓時臉色大變,心頭一驚就不由呼出聲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培元問道:「老爺子身體還那麼好,怎麼就退了?」 王培元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神色複雜地望著對面老爺子手書的那幅字,過了半晌之後才說道:「另外就是上面已經決定,將你爸從大連市市委書記調任重慶市擔任市委書記,原重慶市市委書記調到中央部委任職!正式任命估計很快就會下達。」 如果沒有前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冷冰寒聽到這話肯定會樂得蹦起來,畢竟老爸終於趕上了這最後的末班車,別看現在從大連市委書記調任重慶市委書記只是平調,等再過半年,重慶正式成為直轄市之後,那可就相當於正部級的一方大員了。不出意外的話,還能掛上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委員,可就算是真正踏入了國家領導人的行列,這對於一個五十多歲的幹部來說,可謂是平步青雲。 可聯繫起剛才王老爺子退居二線的事情來,這份喜悅來得就有些沉重了。 毋庸置疑,老爸這次之所以能夠上,完全在於王老爺子和各個勢力之間的一次交換和妥協。要不然就這重慶直轄市的第一任市委書記,是絕計落不在冷雲翳頭上的。冷冰寒可以想像得到,這個任命其中經歷了多少的鬥爭、傾軋和平衡妥協。 王家目前的實力在各個家族和勢力中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可也正因為如此,一舉一動才更為其他家族和勢力所密切關注。他們是絕對不會讓重慶這個全國第四個直轄市再落入王家之手的,中央是不會任憑某一方的勢力過於龐大,那會造成失衡。 冷雲翳雖然不姓王,可他在仕途總的每一步,都旗幟鮮明地打著王家的標誌。 想到這裡,冷冰寒的眼睛不由有些濕潤了。畢竟再怎麼說,冷雲翳和王家並沒有根深蒂固的聯繫,王老爺子完全可以不做出這樣的選擇,就算要退,也可以為自己的三個兒子謀取更大的利益。他這樣做對冷家的恩情實在是大了去了。 可很快冷冰寒又收拾起心情,冷靜地問道:「乾爹,爺爺這次退下去,會有多大的影響?」 王培元眸子中閃過一抹訝然之色,他沒有想到冷冰寒會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一句話就問在了點子上。他微微點了點頭以示稱讚,又沉吟道:「影響肯定是會有的,不過好在幾年前老爺子便開始佈局,再說了他老人家身體還硬朗,雖然退居二線了可照樣說得上話,因此這次就像老爺子說的那樣,值得!」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知道這件關係到王家上上下下發展命運的大事,老爺子肯定是和乾爹還有大伯他們都進行過深入細緻的溝通,不過總歸讓早已習慣了上頭有老爺子關照和遮風擋雨的他們心理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情緒有些複雜也是在所難免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重擔 冷冰寒甚至不由猜想,以老爺子的性格來說,很可能在當初自己身體不好時候就已經開始未雨綢繆,為一旦自己退居二線甚至病逝之後,家族的發展不至於受到毀滅性的打擊而提起佈局,作著準備。 目前王家發展勢頭良好,王培華已經晉陞為上將軍銜,中央軍委委員,兼首都軍區司令,在軍內的實力和威望鮮有幾個人能夠相提並論;乾爹王培元就不用多說了,國內第一大省——四川省的省長,而且還是中央政治局裡排名第一的候補委員,這次王老爺子退下後,他自然而然也將去掉「候補」兩個字,正式成為政治局裡二十五個委員中的一員,正兒八經的步入國家領導人的系列;王培道是中組部幹部三局的局長,聽說年後還將再進一步,成為中組部副部長兼幹部三局局長,級別雖然只是副部級,可卻是掌握著幹部官帽子的實權人員,上上下下可沒幾個人敢忽視和小覷。 短期來看,王家的影響力會因為王老爺子的退居二線有所減弱,一些原來緊密團結在王家周圍的力量也或許會因此而發生一些變故。但從長遠來說,老爺子遲早是要退的,而冷雲翳以五十五歲不到的年齡一旦一腳邁入了副國級的這道門檻,其發展的空間還很是廣闊,對充實王系的實力是大有裨益。 況且可喜的是老爺子身體還很好,雖然退居二線了,但只要他還健在一天,就沒有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想明白了這些,冷冰寒心中釋然,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 此刻他才真能夠體會幹爹當初的心情,王老爺子的存在,真是如同一種主心骨一般,即便他什麼也不說不做,但只要他在那裡,大家都不由會心神安定不少。 望著眼前的冷冰寒,王培元冷峻的神情多少有些緩和,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冷冰寒面上打著卷,苦澀的一笑,說道「小寒呀,從小你就很聰明,出類拔萃,做事老到細緻,不論是你爸還是我都對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以後能夠有更大的發展。」又喝了一口茶,王培元緩緩說道:「以前你一直不願意走仕途,我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不願意勉強你,但現在你既然已經想通了,決定了要走這條路,有些話也就必須要對你說。」 冷冰寒立刻正襟危坐,說道:「乾爹你有什麼儘管說,小寒一定牢記教誨!」 如果是平時,王培元肯定是笑罵他兩句,可此刻王培元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今天上午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來,就你的問題說了許多,他老人家很看重你,認為你是他見過的人裡面最優秀的一個,假以時日,取得的成就會遠遠超過我們……」 聽到老爺子如此高的讚譽,冷冰寒在得意之際,臉上也不禁有些微微發燙,惶恐道:「那是爺爺過譽了……」 王培元笑了笑,擺擺手道:「你著急過什麼勁兒?這裡又沒有外人。」 冷冰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訕訕笑了笑。 王培元很快又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肅容道:「老爺子退了,我們這一輩雖然比不了老爺子,可總體發展還算不錯。可第三代就勢單力薄了,三個男嗣的發展都不容樂觀。玉鈞現在還只是一個中校團長,性子急躁,遇事不夠冷靜,不論是在部隊還是地方都難有太大的發展。玉成雖然不錯,但謹慎有餘,開拓不足,因此這都三十出頭了也不過只是一個正處級的縣長,讓老爺子很是有些擔心。玉輝呀就更不讓人省心了,這麼大人就好像還沒有長醒似的……」 王培元將王家第三代的幾個男嗣逐一點評之後,又頗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道:「王家子嗣不算少,但缺乏一個靈魂人物出來主持大局,長此以往,十年二十年來或許還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等我們也都逐漸老去,要遠離權力中心時,王家也就可以說沒有希望了。」話語中,有著無盡的落寞與失望之意。 在歷史的長河中,有多少聲名赫赫的家族都是因為後繼無人而湮沒在歲月的塵埃裡。 由於王培元說的是王家內部的事情,尤其還涉及到幾個子嗣的看法,冷冰寒不好發表什麼評論或者意見,因此只是靜靜地聽著,腦海中卻是飛速轉著,盤算著乾爹給自己講這些有何用意? 見冷冰寒一直保持著沉默,王培元微微有些詫異,旋又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緩緩說道:「老爺子的意思是將你作為我們家族的重點培養對像……」 「我?」冷冰寒聞言身軀微微一顫,不敢置信地說道:「怎麼能是我呀,我再怎麼著畢竟也是外人……」此時心裡是震慄不已,砰砰亂跳,幾乎都要從胸膛裡跳躍出《小說網電腦訪問http://www.xs.com》來。 「小寒,雖然你不姓王,但在老爺子和我們心目中,可就從來也沒有把你當做是外人。」王培元喝了一口茶,慢條細理地說道:「你氣質超然,思緒和悟性細微而深遠,實在是一塊兒好料子。我相信以你的資質能力,再加上我們的全力支持,你的發展是不可估量的。重點扶持和培養你,讓你成為我們派系第三代的核心靈魂人物,這不僅是我的想法,同樣也是老爺子和其他人的一致意見!」 冷冰寒只覺得心中思緒微有些煩亂,千頭萬緒全都攪在一起,怎麼也理不清頭緒,似乎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 從軍轉政這條路雖然當初多少有些不情願,但畢竟是已經想通了。但他卻是從來也沒有想過,老爺子會將關係到家族興衰的這麼一副重擔壓在自己肩上,一時間,真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要知道,「王家」這兩個字代表的,不僅僅是王老爺子他們這一個大家族,而是以王家為核心的,所有有著錯綜複雜關係的勢力聯盟,代表著成千上萬關係利益的人,代表的是足以在國內翻江倒海的能量。 既然決定了要從軍走政這條路,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夠做到最好,如果有了王系的全力支持,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但同時他心頭又不禁又幾分惶恐不安,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自己以前之所以能夠表現地卓越不凡,大多還是由於重生有著**記憶和閱歷的緣故,今後自己還能夠一如既往表現出眾,不讓大家失望嗎?他真的沒有十足的信心。 王培元看著冷冰寒那疑惑混雜著惶恐交織成一片複雜的神情,嘴角微微**,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卻發現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王培元也知道今天這個事情對冷冰寒來說過於突然來,他再厲害,但畢竟今年還不到十八歲,自己十八歲的時候還在做什麼?王培元也不由得懷疑起老爺子和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過於草率了,要冷冰寒小小年紀就肩負起這樣的一副重擔,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 正在盤算著是不是要和老爺子再商議一下,卻不料冷冰寒長吸一口氣,神色間驀地恢復了平靜,問道:「乾爹,這對玉鈞、玉成哥他們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王培元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有多大肚裡才能吃多少飯,有你來承擔了這個責任,他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確實,作為一個勢力寄予厚望成為領軍人物,在眾多人的關注下成長不一定是件好事。當初王培元就是不願意,讓王老爺大失所望,這才被發配到西昌那種「窮鄉僻壤」的,如若不是飛遠公司的引入為他攢足了向上的政績,說不到他的一生也就終於此了,因此他對此是深有感觸。 冷冰寒眸子中濃濃的戰意閃爍其中,說道:「既然大家都信得過我,那我就盡力一試好了。」他的話語中有著幾分明顯的惋惜與不捨之意。只是那神情間斬釘截鐵,讓人絲毫不懷疑他話語中的誠意。 最終促使他做出這樣決定的,還是老爺子以退居二線這樣的巨大犧牲來換取老爸冷雲翳上位這件事情。他不願意在此時此刻再讓老爺子傷心失望,更是想做點什麼來償還王家一直以來對自己和老爸所做的一切。 王培元見他神情間莊重一片,也不知道是該替他高興還是難過,微一思忖,當下無奈的輕歎一聲道:「那就好,相信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其實為官之道其實和做人做事沒有太大的區別,全在於心。能夠造福一方固然好,即便沒有,只要盡心盡力去做了,就不會有遺憾……」 冷冰寒知道乾爹這麼說是為了給自己減負,不至於讓自己有太大的壓力,但心裡卻暗自下定決心,日後如果自己踏上了仕途,主政一方,一定要以「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作為自己的準則,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好官。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家宴 「小寒,你乾爹告訴你了吧?」王老爺子的聲音還是那麼洪亮有力,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少了幾分殺伐決斷,卻多了幾分溫情。 「嗯,爺爺……」冷冰寒不由有些哽咽,他心裡很難受,一個位高權重的老者,要放下手中的一切回歸平淡,那需要何等的勇氣和魄力呀! 「呵呵,別難受了,老頭子我現在不知道有多高興呢!」王老爺子笑道:「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的革命工作,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不是?」 冷冰寒的眼淚全是淚水,他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出聲來。 王老爺子繼續在電話中說道:「我老早就羨慕老張頭他們了,有時間可以種種花,下下棋,我呀,還想明年能和首長去香港看看……」 「嗯,爺爺,到時候我一定陪你去!」 …… 放下王培元書房裡的那部保密電話,冷冰寒已經是淚流滿面。雖然看起來老爺子情緒不錯,但誰知道他經歷了怎麼的痛楚和掙扎? 走出書房,只見偌大地大廳裡,王培元看著電視新聞,王瑩瑩和付春玲正在居於大廳中心位置的圓形餐桌旁親自佈置著碗筷酒具。 王瑩瑩見冷冰寒眼睛紅紅的,還以為是王培元責罵了他,心中很是不滿,還狠狠地瞪了自家老爸一眼,不過卻不動聲色,走過來對冷冰寒說道:「小寒,快來吃飯啦。」 走到冷冰寒跟前又卻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頗有些吃味地低聲嗔道:「死小寒,你看爸媽對你多好,我平日裡回家吃飯,他們可是從來不會幫我佈置碗筷。」 輕微的嗔怨聲中,卻充滿了關切和溫情,讓冷冰寒是倍感溫暖。 這時,付春玲此時也和小保姆一起將碗筷佈置妥當,笑著迎上前來,慈眉善目地看著冷冰寒,說道:「小寒,快來吃飯了,肯定都餓了吧?都是你乾爹,這都要吃飯了還非要拉著你說什麼事?吃完飯不能說呀,真是的!」說罷還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培元。 王培元無奈地摸了摸鼻頭,搖搖頭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你看到了吧?在外頭我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省長,別人都得聽我的,可這在家呀,我的地位是最低的。」 「那是當然,誰叫我們都是美女呢,嘻嘻!」王瑩瑩和付春玲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笑,兩人眸子中都充滿了幸福的神色。 還別說,付春玲雖然都快五十歲的人了,可或許是保養得好的緣故,仍然是風姿綽約,優雅迷人,體型也沒什麼變化,和如花似玉的王瑩瑩站在一塊兒,像姐妹更多過母女。再加之陰盛陽衰,難怪王培元在家裡地位不容樂觀了。 冷冰寒感受著屋內洋溢的溫馨氣氛,心底地那一抹傷情之意頓時消逝無蹤,臉上也露出了歡悅的神情,快步上前走到餐桌前,一看不由誇張地驚歎道:「哇,這麼多菜呀?」 晚餐很是豐盛,偌大的餐桌擺了個滿滿當當,蘑菇燉稚雞、糖醋鯰魚、紅燒肉、燉豬蹄……全都是一些冷冰寒喜歡吃的家常菜。 「那當然囉,老爸老媽的心肝寶貝來了,能不給你做那麼多好吃的嗎?平時我在家呀,也就標準的廉政餐,四菜一湯就給打發了,唉,都不曉得我是不是老爸老媽親生的。」王瑩瑩嬌笑吟吟的白了冷冰寒一眼,芳心歡悅之下,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你這個死丫頭,哪有這麼說自己弟弟的?」付春玲笑罵著拍了王瑩瑩一巴掌,臉上卻滿是歡悅的神情。似乎冷冰寒的到來,讓家裡的氣氛都完全不一樣了。那母愛更是自然流溢而出,眸子中慈祥之意越發的濃重,話語中更是處處維護。 「哼,老媽,你偏心眼。我好傷心哦。」王瑩瑩吃味兒不已,拉著付春玲的胳膊撒著嬌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見付春玲笑意和藹的不為自己的可憐相所動,氣哼哼的輕輕踢了冷冰寒一腳,佯嗔道,「都是你啦,看來以後我不能帶你回家了,免得老爸老媽忘了有我這個女兒。」 三人見狀不禁莞爾,王培元更是哈哈大笑著道:「小寒是爸媽的好兒子,你是爸媽的好女兒,呵呵,一樣疼,一樣疼啊。等以後瑩瑩嫁了人,女婿也是半個兒,我跟你媽都會一樣的疼愛。」 「我以後才不嫁人呢,我一輩子就跟著老爸老媽過!」聽到老爸提及嫁人一事,王瑩瑩臉色一紅,不由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嘟著小嘴說道。 冷冰寒也莫名地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他心裡也是充滿了矛盾,既是希望瑩瑩姐能夠找到一個優秀的姐夫,過上幸福的生活,可內心深處卻又隱隱有些不願意,總感覺瑩瑩姐要是結婚了,自己會失去最最心愛的東西一般難受。 可這個時候他又實在不能說什麼,心裡很是糾結。 「傻丫頭,女人哪有不嫁人的?嫁了人也可以回來住呀,這樣就不會分開了。」付春玲愛撫著王瑩瑩柔美的秀髮,輕歎一聲,似乎也對這個女兒多有不捨。 「我就不嘛,我只想陪著你們誰也不嫁!」王瑩瑩嬌嗔著。 付春玲笑了笑,道:「正好我們單位的陳姐幫介紹了一個對象,聽說情況蠻好的,你明天去看看!」 王瑩瑩撅起小嘴,每次回來最怕就是聽到老媽樂此不疲地給自己安排付著相親的事,不去還不行,頭都大了。 不過她秋水顧盼,看了一側的冷冰寒一眼,巧笑嫣然道:「好啊,不過我要小寒陪我一起去,替我把把關!」 「我?」冷冰寒有些驚詫地看著王瑩瑩。 「怎麼,不行呀?」王瑩瑩美目瞪了他一眼,有點咬牙切齒了,要不是當著老爸老媽的面,她真想在冷冰寒頭上敲一個響栗。 冷冰寒還想說什麼,付春玲卻是高興地說道:「嗯,可以,小寒就幫著你姐去看看,替她好生把把關,免得她看不好……」 聽老媽也支持自己的意見,王瑩瑩得意地白了冷冰寒一眼,冷冰寒心裡頭腹誹不已,這也就是王瑩瑩的陰謀詭計,她顯然不想去,就把自己當擋箭牌呢,到時候除了什麼問題就把責任往自己頭上一推。不過心裡雖然明白,卻也只得諾諾連聲,不過卻是偷偷瞪了她一眼。 哪知道王瑩瑩卻是全然不懼,還對他得意地笑了笑,不由讓冷冰寒更是恨得牙癢癢的。可回過頭來一想,冷冰寒似乎又對王瑩瑩不願意去相親,心頭湧起一絲莫名地快意。 「喝點酒?」王培元對冷冰寒說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以前乾爹可是從來不叫自己喝酒的。 王瑩瑩也嗔道:「老爸,小寒還小,你怎麼就叫他喝酒呀?」 王培元呵呵一笑道:「小寒以前還小,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大人了!」 冷冰寒這才有些明白,既然自己已經確定要走仕途,成為王系力捧的第三代領軍人物了,在這個層面上來說,他已經具備了核心的話語權,王培元已經將他視同一個平等地位的人了,而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義子。 想通了這點,冷冰寒也頷首道:「那就陪乾爹喝一點吧!」 王培元見他這麼很快就領悟了自己的意思,心中很是高興,微微點了點頭。 「遲早變成小酒鬼!」王瑩瑩不滿地嘟噥道,不過還是走到酒櫃那裡給他們拿了酒和酒杯過來。 冷冰寒瞥了一眼酒瓶,王瑩瑩給拿的是一瓶極品茅台,這種酒雖然濃郁醇香,不過飲後卻不上頭,知道王瑩瑩怕自己喝多了傷身,不由對她笑了笑。 王瑩瑩俏臉不禁一紅,隨即又瞪了冷冰寒一眼,這才給兩人將酒斟上。 美酒甘洌醇美,香氣濃厚馥郁,巧手烹製的精品佳餚芳香四溢美味可口,讓人食慾大增。冷冰寒不喜歡喝酒,倒不是不能喝。加上他的修行,即便是喝再多的酒都能化解掉,不客氣的說讓他喝酒純粹就是浪費。剛開始是不習慣,但兩杯酒下肚後,便漸漸地放開量來,美酒如流水般的倒入肚子,豪氣便如那泉水般的湧了出來。 王瑩瑩和付春玲剛開始還有點擔心,王培元可是久經酒場考驗,酒量甚豪,而冷冰寒她們卻從未見過他喝酒,生怕他喝醉了,因此兩人連連勸說,讓王培元少和冷冰寒喝點酒,開心就好了。 不過王培元今天酒興似乎很高,不僅和冷冰寒喝得酣暢淋漓,還對付春玲和王瑩瑩說道:「男人不能喝酒,還算什麼男人?再說了,小寒很快也要進仕途了,在這條路上不喝酒怎麼辦事情?」 而冷冰寒也似乎鐵下心來要讓王培元盡興,因此也是來者不拒。付春玲和王瑩瑩見此也只能無奈地看了看彼此,隨他們去了。 不過王瑩瑩還是很細心地讓小保姆去熬製了一些醒酒湯,準備等他們兩人喝完酒之後,讓他們喝點醒酒,不至於太難受。 第三百三十八章 地位不同了 一番開懷暢飲,一整瓶茅台很快就見了底,王培元多少有些酒酣耳熱,而冷冰寒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神色如常,言談舉止越發大方得體。看得付春玲和王瑩瑩是面面相覷,王瑩瑩心頭還不禁嘀咕道:難道冷冰寒這個「怪胎」就連喝酒也這麼厲害? 對於冷冰寒的神奇和厲害,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打理的天蓉會所投了多少錢,她更是清清楚楚,明裡是飛遠公司的投資,但事實上,飛遠公司就從來也沒有管理過,更沒有讓會所上繳過一分利潤,如若不是冷冰寒的緣故,這麼數以億計的一大筆錢,即便自己的老爸是省長,也不會有人捨得來打水漂。 在她的記憶裡,什麼事情對冷冰寒來說,好像根本就不成問題,讀書也罷、賺錢也罷、打架也罷,最可氣的是「勾引」起漂亮的美眉來也是那麼犀利,現在居然連喝酒也這麼厲害,難不成厲害的人喝酒也是天才不成? 「小寒啊,你的酒量真是不錯啊,以前常喝?」王培元哈哈笑著,起身替冷冰寒斟了滿滿溢溢的一杯酒,驚得冷冰寒也是連忙起身。雖然兩人親如父子,但禮不可廢,冷冰寒哪敢當得起王培元起身斟酒? 王瑩瑩對此也是大為吃驚,今天這是怎麼啦?老爸不僅把小寒喊去書房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吃飯時又拉著小寒陪他一起喝酒,現在居然還親自給小寒斟酒? 自己是不是眼花啦? 她驚訝的神情自然盡在冷冰寒的眼底,似乎一顰一笑都充滿了誘人的風情,冷冰寒不禁又有點發呆了,甚至還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王瑩瑩的美目正好瞟過來,晶瑩的臉頰頓時飛起了兩片紅霞,那一瞬間讓冷冰寒不由想起一個詞來:秀色可餐。 如果不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這頓飯可以說吃得相當舒暢。 剛把一瓶極品茅台喝完,王培元還有些意猶未盡之際,冷冰寒的電話卻很是突兀的響了起來,將整個溫馨的氣氛破壞無遺。 冷冰寒皺了皺眉頭,拿出電話來一看,是王玉輝打來的電話。 剛一接通,就聽王玉輝那大大咧咧的聲音:「小寒呀,衛小三已經到成都了,我把你的號碼給他了,估計他很快就會給你打電話,你看老哥面上,多多擔待哈,相處一下你就知道了,他人不錯……」 放下了電話,冷冰寒不由搖搖頭,沒想到這個衛中華還真為了這點小事跑成都來了,貌似自己沒有那麼恐怖吧? 「誰呀小寒?」王瑩瑩膩聲問道。 「玉輝哥。」 「又是他?一準沒什麼好事!」王瑩瑩撇撇嘴道。 冷冰寒呵呵一笑,看了王瑩瑩對王玉輝的印象已經是根深蒂固,很難改變了。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冷冰寒猜想應該是衛中華打來的電話,果然剛一接通裡面就傳來一個略顯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問道:「請問是寒少嗎?」聲音很陌生,至少冷冰寒印象中不記得聽過這樣的聲音。 「我是!」冷冰寒氣定神閒地說道。 「啊,寒少,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是衛小三呀……」聲音裡有幾分如釋重負的味道。 冷冰寒不由莞爾,這個衛中華年齡都快三十歲了,可在自己面前還自稱衛小三,讓人感覺多少有些滑稽。 「寒少,今天手下人多有冒犯,我想帶他們來向您賠禮道歉,不知是否方便?」這連敬語都用上了。 「不用了!」冷冰寒說完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生硬了,緩了緩道:「只是一點小誤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不知道能不能請寒少出來聚一聚?」冷冰寒雖然是不在乎,但架不住衛中華有些惶恐,還以為冷冰寒仍然心存芥蒂,這才不給這個面子。 冷冰寒略微一思忖,道:「明天吧,我現在在乾爹家裡。」 「那好的,明天上午十點,我派車來借您。」衛中華急切地說道。 「你說地方吧,到時候我自己來!」冷冰寒微微一笑道。 「西二壞這邊的天上人間五樓的貴賓廳,恭候您的大駕。」衛中華笑著掛了電話,聽得出,他心情出奇的好。 收起了手機,冷冰寒慢慢琢磨起來,衛中華既然能夠將長江影視搞得風風火火,除了背後家族力量的支持之外,想來也是一個善舞長袖之人,這次專程來成都就僅僅只是為了手下人和自己之間小小的一場誤會嗎?自己是不是過於高估自己的能耐啦? 冷冰寒的頭皮沒來由的一陣發麻,倘若不是衛家和王家是同一條戰線上的,冷冰寒還真懶得去和他們打交道。 「小寒!」 一聲分貝稍嫌有些高更是飽含著嗔怪的話語在冷冰寒耳邊響起,將沉思中的他驚醒,趕忙抬頭便迎上了王瑩瑩那雙一汪秋水般的美目。 切切實實的瞧出她美眸中那淡淡的嗔責味道,冷冰寒一時有些發傻,不知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不由試探著問道:「瑩瑩姐,什麼事?」 望著他那傻兮兮的樣子,王瑩瑩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以手撫額,嬌嗔道:「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要不會消化不良,對腸胃也不好。你呀,失魂落魄的,吃個飯都要走神,真是的。」 「這個…」冷冰寒不由的一陣赧顏,俊臉微紅,也知道肯定是自己適才想問題走神了。 「你呀……」王瑩瑩本來就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卻也無奈地搖頭淺笑。 「小寒,是不是女朋友打來的電話呀?」付春玲也是滿臉含笑道:「是哪家的女孩子,怎麼都不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呀?」 「啊?」冷冰寒聞言一愣,反應過來連連擺手撇清自己,「沒有沒有,我才沒有女朋友呢!」 「嘻嘻,媽媽你有所不知,小寒是在苦惱,身邊的漂亮女孩兒太多了,不曉得該選哪一個。」王瑩瑩不仗義地落井下石道。 雖然平時和王瑩瑩打趣慣了,可現在望著王瑩瑩那張似笑非笑的粉面,又在乾爹乾媽面前,饒是自問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冷冰寒也很是有些侷促不安。 「那就更要帶來我們替你把把關了!」付春玲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說道:「我們家小寒這麼能幹,長得又俊,當然會有許多女孩兒喜歡囉。」看那架勢,還真有想要見見未來的乾兒媳的樣子。 見冷冰寒那坐立不安的尷尬樣,還是王培元問道:「小寒呀,別聽她們的,你現在還年輕,多花點心思在工作上,憑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滿意的女孩兒?」 一聽這話付春玲和王瑩瑩可不樂意了,雖然也知道王培元說的在理,還是不滿道:「難道幹工作就能不成家,不吃飯啦?」 王培元也知道和女人講道理永遠是行不通的,只得訕訕一笑,端起酒杯細細抿了一口。 付春玲和王瑩瑩這才似打了勝仗一般,兩人坐在那裡唧唧咋咋開了,不過話題全都圍著著冷冰寒應該找什麼樣的,該什麼時候結婚,結婚時要在那裡辦酒之類的,聽得冷冰寒是冷汗直冒:貌似這種事情自己應該最有發言權吧? 不過顯然兩個興致正高的女人完全沒有把冷冰寒放在眼裡,冷冰寒也只得和乾爹細斟慢飲起來,一邊將自己的疑惑將給王培元聽,希望能夠得到乾爹的指點。 「衛中華?」王培元想了一下才問道:「是不是就是衛安民的兒子?」 「可能是吧!」冷冰寒撓撓頭,要王培元去記一個衛家的小輩,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王培元淡淡一笑,說道:「這件事情上你處理的很對。衛家雖然不及我們王家,但始終都是我們王家堅實的盟友,為這點小事情鬧矛盾確實不值得。你以後要執掌派系裡的第三代,多結交一些助力也是有好處的。」 「我看呀衛中華此次來要說沒有其他用心是不可能的,但卻不見得是居心叵測。」王培元慢慢抿了一口酒道:「我估計他無外乎也就是想借此機會和你交好。」 冷冰寒先是有些驚詫,隨即又覺得很正常,這些年來自己碰到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大多都是看中他背後的冷雲翳和王家那強大的背景,即便沒有所求也希望結一份善緣。人際關係其實也就是這樣逐漸經營出來的。 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沒有那一家是常青籐永不落幕,也沒有誰能夠一手遮天,獨力完成所有的事情,因此人情關係也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不過這次衛中華急不可怕地專程從首都飛過來,別的不說,光是這個姿態就不得不令人歎服,難怪他的長江影視能發展到如此規模。 「呵呵,都說衛老爺子不喜歡這個離經叛道的孫子,我看不然呀!」王培元緩緩說道。 冷冰寒端著酒杯就沒有喝,看著王培元,他知道乾爹肯定還有後文。 果然王培元接著就說道:「你在首都那麼幾年,衛中華既然和玉輝關係很好,以前怎麼不通過玉輝來和你結交,反而這次專程趕過來?」 聽乾爹這麼一所,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是呀,倘若衛中華真心想和自己交往,又怎麼會等到現在?難道這次真只是為了賠禮道歉? 王培元呵呵一笑道:「還不是從衛老爺子那裡得知你即將成為王系第三代的領軍人物,這才急著來投奔了。」 冷冰寒聞言不由恍然大悟,以前自己再能,但在在其他人的眼中,不過只是樣子長得乖,嘴巴會哄人,比較受王老爺子和其他幾個老爺子的寵愛的一個外人罷了,會敬而遠之,但卻不會從心底去敬仰。 而此時自己即將成為了王系全力支持的一面旗幟,幾乎能夠進入派系的核心部分,無異於古代的皇帝立嗣,能夠獲得皇權傳承的太子,派系中的勢力不出意外的話,都將往自己身上集中,那身份和地位就截然不同了,難怪衛中華在自己面前將身段放得那麼低。 一直默不作聲的冷冰寒忽然掀起濃眉,冷電般的目光從眼中暴射而出,嘴角也浮現起一絲笑意,端起手裡的酒杯,慢慢放在了嘴邊,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總有一天,他要世人在摒棄家族背景的光環之下,同樣以崇敬的目光來仰視自己! 第三百三十九章 老爺子的籌謀 首都冬季的天氣向來都是陰寒而潮濕,整天都是陰沉沉霧濛濛的,不時還飄點小雨下場雪,讓人感覺似乎連心情都壓抑了許多,彷彿渾身上下都要發霉一般。 不過今天的天氣卻是出奇的好,一大早紅彤彤的太陽就跳出了地平線,照耀在這座古老而又充滿了朝氣的城市。沐浴在這燦爛的陽光下,即使氣溫同樣很低,沒有多少暖意,所有人身上仍然裹得厚厚的,不過心情卻都如同今天的天氣一般愉悅晴朗起來。 西山上一處灰牆灰瓦、毫不起眼的幽靜院落,院中是四合結構。不大的後院裡,兩位老者正忙碌著,仔細一看,原來在青磚鋪就的後院一角被開闢出幾壟不大的長方形的泥土地,上面種著有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還有少許蔬菜,兩位老人一個正彎著腰用小鋤頭松地,另一個則是翻土澆水。 別看兩位老人年齡都不輕了,可動作卻很是矯健,全然沒有其他同齡老人那般的老態龍鍾、步履蹣跚的樣子。 這一幕看起來很是正常不過,無外乎就是兩位老人養花種草,怡情田園之中。 不過再看不遠處站在四周屋簷下的龍精虎猛的警衛員,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工作人員,還有穿著白大褂的保健護士,就可以得知,這兩位老人的身份一定不普通。 這一大群人雖然都站在四周的屋簷下,可眼睛卻全都集中在兩位老人的身影上。今天雖然天氣放晴,但氣溫仍然不高,兩位老人在室外待的時間越長,他們可就越緊張,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不過或許是老人打過招呼的緣故,擔心歸擔心,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去阻攔。 其中一名三十多樣子的男子很有幾分坐立不安的樣子,不停看著手腕上的表,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平日裡轉動得飛快地指針此刻卻像是烏龜蝸牛慢爬一般,許久都沒有動一格,讓人焦急如焚,恨不得伸出手去撥動。 好不容易那指針終於在千萬次望眼欲穿的焦急等待中轉動到了預定的位置,男子臉上不由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快步走上前去,對兩位一邊忙碌著一邊說著話的老人輕聲提醒道:「首長,這個時間到了……」 「到了?這麼快就到了?我說小曾你不是在豁(哄騙的意思,四川方言)我老人家吧?」一個身材矮小,兩鬢斑白的老者停下了手中的活,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一種威嚴,雙目爍爍,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靈魂身處,讓人渾身都在這種寒光之下戰慄不已。 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幾起幾落,撥亂反正,主導改革開放,引領中國走向新時代的那位人人敬仰的首長。 一股壓力隨著首長的目光壓迫過來,不過這名曾姓男子卻似乎早已習慣了,微微欠身異常恭敬的笑道:「首長,我可不敢豁你,真是時間到了,一個小時一分不少。吳院長可是交代了,首長您身體剛好,還沒有完全康復,活動量也不能太大,在室外的時間可不能太長了,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小曾是首長身邊的生活秘書,自從首長正式從中央退了以後,就一直是他在身邊照料他的生活和工作,算得上是親近的人,前一陣首長身體不好的時候,也想過要將小曾放出去,畢竟不能耽誤了別人的前途,不過小曾一直都不願意,首長也就先放了下來,準備過段時間再考慮。 「哈哈,首長,再給小曾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哄你!即便真哄了你也是為了你的身體呀,小寒可也說了,您這身體還需要好好休養,可要您多聽吳院長的安排!」另一個相貌清矍身形清瘦的老人笑道,聲音很是洪亮,如果光憑聲音,讓人無論如何也很難把它和一個古稀老人聯繫到一起。 老人就是即將要退居二線的王老爺子,今天天氣好,首長便讓人將王老爺子接來,兩個老戰友說說話聊聊天,敘敘舊,再一道活動活動身子骨。 「唉,時間可過得真快!好久沒有這樣活動過身體了,感覺真是舒服!」首長目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很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不過卻也放下了手中的小鋤頭,一旁立刻就有人上來將鋤頭接了過去。 王老爺子也將手中的工具交給了其他人,走了過來,聽到首長的感慨,不由說道:「可不是?這一晃眼我們都老囉,老胳膊老腿的,難怪這麼多人不放心了,咱們呀,還是別給他們添麻煩了。」王老爺子看了一眼四周的警衛和其他工作人員說道。 這時有工作人員拿來大衣想要替首長和王老爺子披上,首長擺了擺手拒絕了,隨意扭動了一下身子,頗有些感慨地說道:「小寒這小子還真是能耐,你別說,我現在感覺身子可比以前好了許多。以前隨便動動渾身就不自在,可現在都折騰了一個小時了,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要不好還能讓你撿一便宜孫子?」另一位老者似乎心有不甘地說道,不過眼睛裡明顯蘊含著慈祥的笑意。 周圍也都是兩位老人的身邊親近的人,自然也知道他們口中的小寒,就是那位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將首長從**邊緣搶救回來的。不過大多都沒有見過,心中都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首長和王老爺子說著話一同走進了正房客廳,廳裡樸素而由略帶古風的擺設,讓人一進來就不由感覺一種沉甸甸的歷史厚重感撲面而來。 一個工作人員上前給兩位老人泡上了茶,將茶杯送到他們身旁的木桌上,然後又退了下去。 王老爺子慢條斯理的喝茶,首長看了他一眼說道:「見到你心情不錯我可就放心多了!」 王老爺子瞥了首長一眼,微笑道:「還怕我放不開?呵呵,我們都年齡一大把了,也該讓位給那些年輕人,世界畢竟是他們的,我們也是時候想想清福了。要不是碰上小寒,說不定我老早就去見馬克思了,那裡還能像現在這樣?應該知足了。」 首長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茶,過了良久才道:「你這一次的決定很是突然,連我都想不到你有那麼大的決心!」 王老爺子道:「呵呵,其實老早也就想像首長您學習,只是以前總是放心不下,生怕子孫們沒有出息,瞻前顧後的。現在總算是想通了,我們遲早都是要走的,總不能管他們一輩子吧?兒孫**兒孫福,由他們去吧!」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首長笑了笑道:「我們也算是幸運的了,這麼多年來,多少志同道合的戰友都沒能等到我們勝利的一天,唉,憶當年,一眾年少知己頭角崢嶸、英姿勃發,效仿古人歃血為盟,為信念踏遍千山萬水…………」 說著話,首長的眼簾微微闔上,面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恬淡的話語自口中輕輕吐出:「能夠親眼見到香港澳門回歸祖國我已經很高興了,如果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台灣問題解決,那此生也就無憾了。」隨著敘說,他略顯有些佝僂的身子漸漸挺直,臉上漸漸有了光澤,原本還有些蠟黃一片的面色突然變得頗有些紅潤,似乎身體內那已將乾枯的血液又開始流動沸騰起來,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像是又有了生氣。 王老爺子的心情似乎也和首長一般激盪起來,微笑道:「你就放心好了。小寒可是說了,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如果能夠戒煙酒,少操勞,多鍛煉,再多活十年是一點問題也沒有,還有大把的好時光等著我們呢。我還準備有時間去以前戰鬥過的地方走走,看看……」 「殺一盤?」首長拿出一副象棋來擺上,對王老爺子問道。 「哈哈,別看首長你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不過下棋你可不一定是對手!」王老爺子哈哈大笑道。 兩人頓時就拉開了陣勢,飛象走馬,擺車出卒…… 「聽說這次你把小寒又給推到了風口浪尖?」首長手裡拈著一枚棋子,卻沒有立刻放下去,而是看了王老爺子一眼說道。 王老爺子笑了笑:「哈哈,這個臭小子什麼都好,沉穩大氣,不急不躁,思慮細微深遠,做事果敢老到,可就是太安於現狀了,少了幾分進取心。不多敲打敲打,他保管什麼都不想去做,我這也是為了他好!」 首長愣了一下,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冷冰寒那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來。隨即又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車沉底直逼王老爺子的老巢,說道:「其實下棋和做人一樣,都必須要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是五步十步,只有這樣才能未雨綢繆,把握時機運籌帷幄。」 王老爺子眉頭一皺,臉上高聳的顴骨隨即動了動,忽(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xs文學網) 地將象飛起,笑道:「首長說的不錯,可時不待我呀。」 「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可——」首長長面露一絲憂色,道:「我還是有些擔心呀,欲速則不達,小寒天資雖好,可畢竟年齡小,社會閱歷不足,一下子給他加這麼重的擔子,會不會過猶不及?再說了,畢竟知道他能耐的人可不多。我知道你當初將他作為第三代接班人時,家裡家外的反對聲可是不少,這次是強壓下去了,但不代表他們心裡都沒有想法。你可是給小寒留下了一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啊?」 「這些我不是不明白。」王老爺子輕歎一聲,心情也有些沉重。 誠如首長所說,這次除了王培華和王培元之外,包括王培道和冷雲翳在內的其他幾乎所有人都不贊同讓冷冰寒這樣的一個外姓人來成為這麼龐大權勢的繼承人,甚至還有人以後是改叫王系還是冷系? 這讓王老爺子大感失望,難不成這王系也是天生的不成?還不是自己上位之後,再由形形**的利益者形成了錯綜複雜的利益群體,沒了人哪裡還有什麼王系?沒見建國之後有多少派系都湮沒在了政治鬥爭之中? 不過想到了冷冰寒,王老爺子又笑道:「你不瞭解小寒的性格,他是屬於那種外柔內剛之人,更是那種是權勢財富如浮雲之人,放倒古代就是不想出仕的隱士。上次我們為了逼他就範,可謂是陰謀陽謀都用盡了。如果不趁這次將小冷力挺上位的機會,想要他來承擔起這個擔子,恐怕比登天還難。」 「至於這些隱患……」王老爺子頗有信心地說道:「我相信以小寒的能力,是一定能夠搞定的。飛遠這麼大的一個跨國集團他都掌控地游刃有餘,我相信這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你沒見現在家裡最不成器的玉輝,對小寒以前還不待見,可現在是讚不絕口。再讓他和小寒去念幾年軍校,說不定也能長點出息。而那些短視之人,」遲早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首長也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小寒要去上的學校安排好了嗎?」 「聯繫好了,就這首都的國防大學,過完春節就讓他去,免得夜長夢多。」王老爺子微微一笑道。 「國防大學?」首長眉頭皺了皺,說道:「國防大學招收和培養的不是部隊的中高級指揮人員就是地上省級領導幹部?小寒去合適嗎?」 「小寒現在不也是一名少校軍官嗎?多少也算得上是中級軍事人員,去讀國防大學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王老爺子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呵呵笑道。 「呵呵,難怪這次你非要給小寒連升兩級,原來打得是這個如意算盤呀?你呀可真是一個老狐狸!」首長指著王老爺子笑道。 「難道這次小寒不應該連升兩級嗎?」王老爺子頗有些不滿地嘀咕道:「這個安國鋒,怎麼說也把小寒給拐進國安七局了,可怎麼五六年了都沒讓小寒晉級,我還沒找他算賬呢!要不小寒估計早就是少校了。」 第三百四十章 算計 「你呀你!」首長搖搖頭,這個安國鋒給王老爺子惦記上了,可沒有好果子吃,不由為他感到幾分擔心。 兩位老人可都是戰火中鑄就的過命的交情,彼此也都是知根知底,首長知道王老爺子可是打從紅小鬼時候開始,就是個不會吃虧的主,那些戰火紛飛的歲月裡,可沒讓小鬼子們頭痛不已。 「小寒這次立這麼大一個功勞,連晉兩級也無可厚非,要上國防大學也勉強夠格,不過……」首長略微思忖道:「小寒畢竟從來也沒有經過系統的軍事培訓,再說了讓他和那些年紀一大把的領導幹部們在一起上學,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適吧?」 聽首長這麼一說,王老爺子也有些語塞了。 國防大學是國內軍事院校中比較特殊的一所,不對外招收應屆考生,主要是為部隊和地方培養深造軍事人才,其中最年輕的中青年領導幹部培訓班,招收對象也是全軍和武警部隊副師職和正團職領導幹部。即便通過王老爺子的運作,小寒勉勉強強能夠作為正團職幹部參與學習,可這些正團級或者副師級領導幹部幾乎年齡也在四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鳳毛麟角,讓十八歲還不到的小寒和他們混在一起,也確實不是那麼回事。 首長考慮了片刻,說道:「就去國防科技大學吧,以首都軍區選派深造軍官的身份去就讀,畢業後直接回首都軍區。」 國防科技大學和國防大學雖然只有兩字之差,不過卻是兩所完全不同的學校,一所在長沙,一所在首都,而且國防科技大學不僅為軍內提供人才深造和培養,同樣招收應屆高中畢業生報考,因此冷冰寒去讀這所學習應該不會太打眼。 「呵呵,那自然好。」王老爺子呵呵笑道,眉宇間浮起戲謔的笑意。 首長哪裡還會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說不定這個老狐狸原本就打的這個主意,只是故意說了一個國防大學,讓自己來出頭呢。他瞥了王老爺子一眼,道:「你呀,連我也算計,得了,看小寒的份上,這件事情我來替他安排吧!不過以後小寒轉業地方的事情,我可就不管了。」 「那可不行!」王老爺子嚷嚷上了,「先從軍再轉政可是你給小寒安排的路子,你現在不是想反悔吧?要知道,他可也是你孫子!」 面對這個狡詐的王老爺子,首長只得是一陣苦笑,自己這可算是從頭就掉入他的圈套裡的。得,誰叫小寒那麼討人喜歡呢?首長搖搖頭,小寒現在不過才十八歲就是少校了,照此下去,會不會出現建國以來的第一個三十歲以內的將軍?他到時候年紀輕輕,級別這麼高,轉業到地方要想安排一個適合的職務還真是一個頭疼的事情,難怪這個老狐狸要算計自己了。 首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稍頃才長長舒了口氣。 王老爺子見狀得意地一笑,將自己的馬跳過了河,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下一步重慶那裡還有做大調整吧?」 「會有一些調整,不過急不得,慢慢來!」首長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了。 王老爺子也是頗有深意地一笑,兩人都不再提這些話題,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回了廝殺正酣的棋盤上,彷彿要從這裡,找回當初戰火紛飛、浴血沙場的那些銘刻在骨髓裡的記憶。 重慶即將升格成為國內第四個直轄市,其政治意義和經濟意義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前三個直轄市,不論是首都,還是上海天津,對當今政壇來說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而這緊接其後的重慶,當然也是所有人都不可忽視的巨大力量。 以前重慶作為四川治下的一座副省級城市,一直就是王系的後花園,現在更是不容許落在別人手裡頭。 當初其他派系為了染指重慶,並欲以此作為橋頭堡,繼續席捲整個四川,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明裡暗裡望這裡派了不少人,雖說以前都還算老實,不過到了現在這個緊要關頭,自然都蠢蠢欲動起來,無不希望能從中分一杯羹。 現在冷雲翳要過來,王老爺子自然是要盡上最後一分力,給他掃清道路,免得他孤身前往,要組建自己的班底,難度大得多。身為一把手,沒有自己的班底,許多工作根本就推動不了,尤其是還有許多心懷叵測的人在一旁掣肘,想要做出點成績可就更困難了。 現在首長已經明確表示,會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在不引起巨大反彈的情況下,逐一解決這些問題,王老爺子得償所願,自然是心花怒發。 雖然說是退居二線想清福了,以後不再管兒孫們,可事實上也還總是免不得為他們多加考慮和籌謀一番。 冷冰寒剛走出省政府家屬院的大門口,王全中就開著車子緩緩在他面前停下。他昨天將冷冰寒送回這裡後,就開著車四處轉悠開了,熟悉各地的道路是他們的職責之一,總不能寒少要去手機輕鬆閱讀:wαf.16kxs.Com整理哪裡,還要給自己指路吧? 上了車,冷冰寒告訴了王全中要去的地址,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慢慢琢磨起來。 昨天和乾爹的一場酒喝得很是盡興,一整瓶茅台是一滴沒剩,要不是付春玲和王瑩瑩的極力反對,意興正酣的王培元還要再拿出一瓶來和冷冰寒喝。 王培元很高興,他只有王瑩瑩這麼一個女兒,王瑩瑩在仕途方面又沒有多大的野心,家族對女孩兒的期望也沒那麼高,因此王培元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冷冰寒這個乾兒子身上。現在雖然老爺子要退了,可小寒卻不負眾望,得到了老爺子和大家的一致認可,一步一步即將步入更高的層次,自己作為看著他長大,在他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的乾爹,心中那份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和自豪感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到了最後,王培元還索性給冷冰寒講起了目前國內政治形勢和各派系勢力的情況,並對他說道:「不論是在部隊上,還是仕途中,多多注意身邊人可以培養的人才,只有建立起自己的班底,說話才能有底氣。政治其實也就是利益和鬥爭,讓更多的人都得到利益,那別人自然會支持你。如果碰到頑固的敵人,那就毫不猶豫鬥爭掉……」 冷冰寒自然知道這是乾爹在向自己毫不保留地傳授著官場的經驗,可心頭卻難免有幾分牴觸,甚至還多少有些恍惚:自己終究還是要落入到這個爾虞我詐的大泥潭中來。 微微有些感慨,此時卻聽王全中有些警惕地說道:「寒少,有輛車子一直跟著我們!」 冷冰寒微微一笑,對王全中說道:「沒關係,不用理他!」 剛出來的時候,他就留意到了街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雖然車窗緊閉,可車裡的人不停地朝這邊張望,看到自己出來後似乎如釋重負,還臉露喜色,急忙撥打起電話來,向什麼人通報著情況,想必是衛中華派來的車子吧? 這個衛中華還真是一個有心人,不知道見面之後會如何? 冷冰寒嘴角微微露出(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ωap.16κxs.Fom(16κ.com.文.學網) 一絲微笑。 位於成都西郊的天上人間原來就是成都檔次極高的一家商務會所,裡面的裝潢設計和服務項目都是遠近聞名,聽說在貴賓廳裡,就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全世界各種膚色的極品美女、各式各樣的絕品好酒、絲毫不遜色於澳門和*****的**……不論是怎樣喜好的人都能在這個「消金窟」裡找到自己的最愛,得到帝王級別的享受,讓人沉迷其中,樂不思蜀,因此出入其中的不乏政府高官和有錢的富豪。 後來聽說老闆犯了事,也有的說是得罪了通天的大人物,招惹來了彌天大禍。一夜之間整個會所就被軍警封了,那場面可是大呀,光是全副武裝、荷*實彈的部隊都出動了上千人,聽說還動用了武裝直升飛機和裝甲車,反正是說的有板有眼的。不過好多人對這種說法深表懷疑,又不是打仗,對付這麼一個小小的會所,至於嗎?不過那些所謂親眼目睹的人可是賭咒發誓,要有一句白話生兒子沒**兒,不過大家對此也是姑且論之。 會所封了以後就一直沒有再開,聽說涉及到大案子要查,這一查就是好幾年,這麼大一塊兒地方就一直都閒置著。這期間想要打這塊兒主意的人不可少,別的不說,這些年來成都發展極好,光憑這天上人間所佔的大片的地,都價值不菲,就更別說那幾棟裝飾地富麗豪華的大樓了。這麼大一塊肥肉,誰看了不垂涎欲滴? 因此凡是有點關係的人無不心動,紛紛開動馬力折騰開了,不過由於封場子的來頭很硬,還是軍方上頭直接下的命令,因此所有人情關係全都碰了壁,怏怏而歸,沒有一個得逞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公子哥 當初冷冰寒想給王瑩瑩搞天蓉商務會所的時候,也曾經想過用這塊現成的地方,畢竟方便,什麼都是齊備的,連下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熟手,簡單打整一下就可以營業了。不過後來一想,這個地方實在太打眼了,盯著的人可不少,就算拿下來也惹人嫉恨,何況自己也不缺錢,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樣要在這上面撈一筆。因此最終還是另起爐灶,花了大價錢重新搞了現在的商務會所。 天蓉商務會所也是集餐飲、客房、休閒、娛樂、保健、沙龍於一體的商務會所,從大樓的設計建造到內部裝飾裝潢,再到服務項目和人員培訓上,都是以國際頂尖水平為標準的。緊跟國際時尚,流行的KTV、美容、浴足、洗浴等都是應有盡有。 會所開業之後,很快就贏得了許多顧客的青睞,取代了原來天上人間在成都頂級商務會所的地位。 不過天蓉商務會所中卻沒有絲毫亂七八糟的東西,黃賭毒是一樣都不沾的,不論是冷冰寒還是王瑩瑩對於此都是很堅決的。因此天蓉商務會在這方面完全不同於以前的天上人間。為此流失了不少有這方面嗜好的客人,不過卻也因此而成為了眾所周知最為乾淨的會所,因為這樣的名聲引來另一部分的客人。 冷冰寒幾乎快一年沒有回成都了,倘若不是衛中華說起,他還真不知道這天上人間居然又重新開業了。問了一下王瑩瑩才知道,這家天上人間其實還沒有正式營業,聽說幕後老闆來頭很大,不僅走通了成都軍區的路子,還把上頭也打點好了,這才能讓這家天上人間重新開業。而且整個天上人間是實行會員制,僅為極少數會員服務,因此和天蓉商務會所沒有太大的競爭,她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冷冰寒笑了笑,估計這個衛中華和這天上人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吧,說不定還真就是那個幕後的老闆。看來這個衛中華也確實是一個人才,一時間,他還真有些期待和這個衛中華的見面。 成都二環路剛建成通車沒多久,車流量還不是很大。此時一輛豪華的紅旗轎車,在前面一輛拉著警笛的警車的開道下,飛快地奔馳在寬敞的馬上路,其他行人和車輛都紛紛閃避一旁,紛紛猜測這裡面又是怎樣的大人物?否則怎麼可能勞動警車開道? 車子的內飾相當豪華,以獨到的多元素混搭方式,營造出與眾不同的個性空間,米色的座椅與深咖啡色的儀表板遙相呼應;在整個儀表板上,高貴的大型桃木飾條顯得格外奪目,銀色金屬質感的倒鍥型中控台為原本顏色較重的車內空間增添了時尚運動元素,與大弧度曲線中控台搭配,使整個車內氛圍顯得豪華氣派,卻又富有時尚氣息和強烈的運動感。 更為誇張的是,墨色的玻璃將車後排與駕駛座隔開,形成了一個相對私密的區域,宛若是一個微縮的小客廳一般,客廳一側還有一個迷你小酒吧,打開小酒吧裡面的冰櫃,只見裡面各種好酒應有盡有,洋酒有馬爹利、軒尼詩、芝華士,白酒則有茅台、五糧液……可謂中洋結合,頗有特色。 一位年約二十七八的英俊男子16k小說wαf.16kxs.COM整理,悠閒地靠在椅背上,手裡端著一杯酒。琥珀色的酒中散發著濃郁的清香,凝而不散,讓整個車廂裡都充滿了酒香。 男子將杯子湊到鼻端嗅了嗅,然後一飲而盡,輕輕地放下杯子,抿著嘴似乎在回味著喉嚨裡酒的醇香。 「你那不是在品酒,而是在牛飲!」他的對面隔著小茶几坐著一位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淡淡地說道。手裡也端著一個酒杯。不過他卻沒有喝,只是輕輕搖晃著酒杯,雙眼看著那琥珀色的酒在酒杯中輕輕蕩漾。 「呵呵,好酒就是拿來喝的,飲也罷,品也罷,總是要喝進肚子裡,沒什麼兩樣。」英俊男子眉頭一揚,哈哈笑道。 三十出頭的那名男子不由搖了搖頭,輕輕品了一口酒,說道:「都準備好了吧?」 英俊男子輕笑一聲,說道:「我辦事衛總你還不放心嗎?保管讓那個什麼寒少的滿意!也算是我們會所正式開業前的一次檢驗。」 衛總自然就是前一天剛才首都飛來成都的衛中華。 衛中華琢磨了一會兒,道:「還是多加小心為妙,這個冷冰寒可不簡單,大意不得。」 英俊男子怔了怔,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衛總如此鄭重其事過,顯然有些不大相信,笑道:「你會不會小題大做了?還專程飛一趟,真是的。我看他不過也就是運氣好,碰巧討得幾個老頭子歡心罷了……」 衛中華擺擺手,道:「你不在首都,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即可,多餘的就不要問了。」 英俊男子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又頓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拿起那瓶價值不菲的酒將手中的酒杯倒滿,一飲而盡。 衛中華看得是直搖頭,這個韓易恆看起來英武不凡,可行為舉止卻是俗不可耐。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成都軍區司令韓建國的兒子,自己還真不會和他一起搞這個會所。 此時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韓易恆接過電話後,臉上的表情有了些怪異。 「怎麼啦?」衛中華看了他一眼問道。 「我的人報告說那個冷冰寒已經坐上車往會所出發了!」韓易恆喃喃道。 衛中華看了看手腕上那名貴的手錶,說道:「約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原來還估計他會自倨身份,故意晚到,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也算一個爽快人。」 「可他那輛車是軍牌……」韓易恆有些遲疑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衛中華笑了笑,說道:「軍區都是你家開的,你韓公子哪輛車不是軍牌?」 韓易恆猶豫了一下才道:「你不知道,這輛車的車牌可不是我們軍區的車牌,而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的表情,手指了指頭上。 「哦?」衛中華一驚,頓時從座椅上立起腰桿來,目光中閃過一道精芒,問道:「你確信?」 韓易恆臉上的肌肉**了幾下,似乎在籌思著措辭,過了半天才表情有些怪異地說道:「當然,有一次我和他們其中一位發生過衝突,結果被抓了進去,還是我老爸花了大力氣才把我給保了出來,他再三告誡我,這些人就是他也惹不起,還給我說了幾個車牌號碼,以後我是見這些車牌號碼就躲……」 衛中華當然知道,這個韓易恆是什麼樣的角色,實打實的一個紈褲子弟,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多虧了他老爸的關係,不僅在部隊保留了軍籍,還搞了不少生意。所謂和對方發生衝突,還真有些高抬了自己幾分,想必是有什麼事犯到對方手頭了。 衛中華雖然不混仕途,不過以他的背景還有長江影視,可謂是交友廣闊,信息也自然靈通,這個特殊充滿了傳奇色彩的機構他或多或少也曾聽過。只是他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冷冰寒怎麼又和這個機構扯上關係? 「衛哥,要不今天我就不手機輕鬆閱讀:wαf.16kxs.Com整理陪你去見這個冷冰寒了吧?」韓易恆期期艾艾地說道,連眼神都有些躲閃,此時哪裡有平日裡那意氣風發的公子哥樣? 衛中華沒有理他,而是摸出電話來撥打了一個,說道:「老於,黃鶯到了沒有?什麼,還沒有?堵車?真他媽的,你告訴黃鶯,就算是跑也得給我按時了到,要耽誤了老子的大事,我可輕饒不了她!還有你也一樣,給老子機靈點,要是再出了什麼紕漏我他媽活剝了你……」 掛了電話,衛中華又長長出了一口氣,歎息了一聲,對韓易恆說道:「你就不想通過這次機會認識這個冷冰寒?」 韓易恆苦笑道:「算了,我一想到那個我渾身就發顫……」 「瞧你這點出息!」衛中華搖搖頭,又思忖了片刻,很是鄭重其事地對韓易恆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王老爺子馬上就要退居二線,冷冰寒的老爸將出任重慶市市委書記,而他本人,將是王家第三代的領軍人物。你就不想和他交好,也讓一直對你失望透頂的老闆刮目相看?」 「你說的可是真的?」韓易恆眼前一亮,可隨即又不敢置信道:「不會吧?老王家又不是沒有子嗣,怎麼可能輪到他一個外姓的乾兒子?你不是騙我吧?」 衛中華沒好氣地說道:「信不信就隨你了,反正我有好事可都是記著你了。」 韓易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皺著眉頭想了半晌,終於一拍大腿道:「好,沖衛哥這句話,我就豁出去了!」 衛中華滿臉含笑,端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酒,心中卻冷哼道:「要不是感覺自己一個人份量不夠,你以為我會叫上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癡?」 第三百四十二章 初臨天上人間 冷冰寒還是第一次來天上人間。 拐過路口,遠遠就能看到天上人間那九層主樓那氣勢恢宏的建築。雖然修建有好幾年了,中途還閒置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不過和四周其他的建築相比,卻絲毫沒有陳舊落後的感覺,反而是光彩亮麗,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天藍色和紫色為主色調的巨大的玻璃幕牆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整個外觀看上去一派富麗堂皇景象,想來如果到了晚上,必定霓虹閃爍,燈柱沖天,更是顯得絢爛奪目。 或許是事先得到過吩咐,手持對講機的保衛人員並沒有攔截檢查冷冰寒的車輛,遠遠看到了就升起了欄杆直接放行。 車子一路通行無阻,飛快駛過了偌大的廣場,穿過豪華恢宏大氣的廣場拱門,冷冰寒這才得以見到整個天上人間的全貌。佔地遼闊,四周非常幽靜,一些具有中國特色,古香古色的建築院落散落在周邊,畫棟飛雲庭廊軒榭,便如眾星捧月一般將那棟金碧輝煌的九層主樓圍簇在中心。 主樓前停著十多輛豪華名車,寶馬奔馳法拉利不一而足,這些造型或華貴或浪漫或保守的各色名車,一水的流光溢彩,和這極具奢華而又充滿了古典氣息的建築群相互呼應,構築成了另一道亮麗的風景,憑添了幾分異彩。 望著那宏偉大氣的建築,冷冰寒不禁暗暗感歎,王瑩瑩的天蓉商務會所雖然同樣大氣恢弘,不過奢華都在內部,就如同一個貴夫人一般,高貴而內斂,奢華尊貴只有當客人真正進去了其中,才能細細體會,慢慢品味。 而這個天上人間,奢華卻是外在了門面上,處處可謂是富貴逼人,就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也會被這種奢華之氣所懾,一時說不出話來。更別說普通人,看到了都自慚形穢,根本邁不動腳有勇氣走進來。這或許也從側面反映了幕後老闆的行事風格和作風吧。 於大成正等在大堂門口,一群打扮時髦而又有些暴露的女人圍著他說著什麼,不是恭維就是獻媚,都希望能夠和這個於副總搭上線,好在以後的重頭戲裡出演重要角色,最不濟也能露過臉,有幾句台詞。可別小看了這些機會,說不定自己也能憑此而一飛沖天。 哪個明星大腕不是從小角色一步一步做起來,最後才能家喻戶曉,紅遍大江南北的?而這個於副總在長江影視可謂是手握大權,只要他一句話,不敢說主角,但配角是輕而易舉的。 於大成在鶯鶯燕燕的環繞中好不瀟灑?這種場面他是見慣了,哪一次發個公告新戲挑女主角,這些女藝人不像蒼蠅聞見腥味似的全跟來?別說這些不紅的,就算是成名的大明星也同樣如此,沒有足夠的曝光率,沒有時不時的新戲上映,再紅的女明星也都可能會如同昨日黃花。 國內或許什麼都缺,可就是不缺人,尤其是想要當明星的人。 如果是換著平時,於大成自然對此是樂此不疲,其過程自然是香艷無比,不足為外人道的。可今天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兩隻眼睛不在美女身上逡巡,而是不時地打量著外面的情況,這讓這群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xs.com,手機用戶登陸wap.xs.comn,章節更多,請登陸文學網閱讀!)女都頗有些失望,個個還不由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多付出一些才能讓這於副總動心?都怪這些人,聽到一點風聲就個個都跑來了,讓自己有些話都不好說了。 突然花叢中的於大成身子猛的一震,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推開了那些唧唧喳喳的女人們,往前緊跑了兩步,卻又頓了一下,對著玻璃的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仔細看看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才幾步小跑出了大門口。 這一反常的舉動看得那些女藝人們是個個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究竟是什麼人能讓於總這麼鄭重其事?難怪非要在這大堂裡坐著,說什麼也不肯去房間。 冷冰寒的車子還沒有停穩,於大成早就在門口候著了,立馬屁顛屁顛就跑了上來,半彎著著腰幫著冷冰寒打開車門,還將手護在車門上方,以防下車時不小心碰到了頭,比一般的迎賓和門童還要慇勤和敬業。 冷冰寒也不跟他客氣,只是朝他點點頭,抬腿下了車。可就這麼不經意習慣性的動作,卻讓於大成那一瞬間熱淚盈眶,感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等冷冰寒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氣派的大樓,於大成關上車門,賠笑道:「寒少,衛總和韓公子都等候您多時了!」 「韓公子?」冷冰寒聞言蹙了蹙眉頭,自己好似並不認識一個姓韓的公子哥。 此時,接到了通知的衛中華也從大樓裡走了出來,隔得老遠就伸出手爽朗地笑道:「哎呀,寒少,早就久仰大名了,今天總算有幸見到。」 冷冰寒看了一眼這位穿著考究,氣度不凡,眉宇間隱隱有幾分傲氣的男子,心知他一定就是衛中華了,不過還是看了看於大成。 於大成急忙介紹道:「寒少,這位就是我們長江影視的衛總。」 「什麼衛總,寒少叫我衛小三就是了,首都大家都這樣叫我,呵呵!」衛中華滿臉堆笑道,架子放得很低。 衛中華在衛家排行老三,長輩們多叫他衛老三,而其他同輩之間能這樣稱呼他的,滿打滿算也不過圈子裡的十數人而已,當然,冷冰寒無疑就是其中夠資格的一個。 冷冰寒微笑和衛中華握手,說道:「衛哥,都是自己人,別那麼客氣,你年齡稍長,我該叫你哥,你叫我小寒就是了。」 衛中華愣了一下,忽又笑道:「好,寒少既然看得起我衛小三,那我以後就稱大叫你一聲小寒了。」心裡卻不由暗自讚歎,難怪老爺子對他如此青睞,有傲骨而無傲氣,絲毫不似一般公子哥那麼囂張自大,不可一世的樣子,光是這般見識舉止,就遠非常人所能及。 兩人寒暄一陣之後,衛中華對冷冰寒說道:「小寒,我今天還有一個人要介紹你認識。」 「哦?」冷冰寒就笑了笑,道:「誰呀?」 衛中華笑呵呵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說罷又看了一眼緊跟冷冰寒身旁的王全中,雖然王全中只是一聲不吭地站在冷冰寒身後,但衛中華閱人無數,眼睛最毒,自然一眼就看得出王全中身上那濃烈的彪悍氣息。 視線和王全中的視線以碰撞,瞳孔陡然緊縮,那一刻似乎從對方眼神裡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戰意。這一刻他莫名地感覺到,只要自己對冷冰寒稍有歹念,對方那鐵鉗般的大手會毫不猶豫地捏斷自己的脖子。 衛中華不由一縮脖子,忙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王哥!」冷冰寒看了一眼王全中,說道:「這些年來都虧他在身邊照顧。」 衛中華對王全中笑了笑,換著別人,他自然不會將這種身邊人放在眼裡,可冷冰寒身邊的人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尤其是能夠給自己心裡造成如此巨大**的人物。 他轉過頭對於大成說道:「老於,這位王先生你可要給我招呼好了,要有一點怠慢了我可饒不了你。」 於大成乾笑兩聲,卻又拍著胸口說道:「衛總和寒少儘管放心!等會兒王先生要有絲毫不滿,不需要二老發話,我自己從頂樓跳下來……」 王全中卻充耳不聞,只是冷冷地看了於大成一眼。正在豪言壯語的於大成忽然之間腦海中閃現過昨天那令他一生都難以忘卻的巴掌,心中一悸,頓時感覺口乾舌燥,話在嗓子眼兒上打轉,卻說不出來,立刻尷尬的後退一步,可憐兮兮地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一笑,對王全中點了點頭,王全中才面無表情地開口對於大成說道:「走吧!」 於大成抹了一把冷汗,又點頭哈腰地對冷冰寒和衛中華抬頭媚笑,這才畢恭畢敬地領著王全中離開了。 衛中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對冷冰寒又高看幾分。 等到大堂裡人都離開了,角落裡那一群女子這才不禁圍了上來,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有膽子大的就低聲問:「你們看到剛才那個男的沒?是誰呀?這麼拽?長得倒是挺帥的,還真有明星相,不過沒見過他拍戲呀?你們誰見過?難不成是公司即將要力捧的新人?」 另一個女藝人也兩眼放光道:「要是能和他搭戲就好了,不掙錢也沒關係。」 「呵呵,其實剛才那個魁梧的男士也不錯呀,渾身都充滿了陽剛之氣……」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說開了,她們都是拍過一些戲的女藝人,但大多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配角,有時甚至還跑跑龍套,小有名氣卻又紅不起來。今天碰巧得知長江影視的副總於大成在這裡,還請了不少的女明星,都以為長江影視又要開什麼新戲了,紛紛跑來希望能夠混過臉熟,說不定還能碰到上鏡的機會,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第三百四十三章 韓將軍 其中一個穿著一件低胸襯衫,帶著一副平光眼鏡,一眼看去是個男人都無法不注意其深深的**,身材極其火爆,顯得極時尚性感又有幾分知性美的年輕女藝人似乎多少有些見識,聽其他女藝人在這裡唧唧咋咋,不由有些不屑地說道:「你們知道什麼?後來下樓來迎接客人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知道嗎?那可是長江影視的大老闆衛總。不是大人物誰還當得起衛總屈尊來迎接?你沒見衛總那和於總那臉都要笑出花了,這樣的人可能是藝人嗎?都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難不成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胸大無腦?」 「我的乖乖,那個人就是衛總呀?」其他人顧不得她的冷嘲熱諷,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這個圈子裡混的,可能有人不知道國家主席是誰,但卻決計不可能不知道衛總是誰,那可是她們的衣食父母,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們紅遍大江南北,也可以讓她們生不如死。 女人都是八卦的,雖然都不說話了,可腦筋卻開始亂轉起來,能夠讓衛總親自迎接的,絕非尋常人,不是大富豪就是公子哥,真要傍上了這位爺,還愁沒有好日子過?個個美目亂轉,卻也不說出來,生怕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別人給捷足先登了。 冷冰寒在衛中華的帶領下來到了會所五樓,這還是冷冰寒第一次到這裡,每隔幾米就有一位身著各式各樣旗袍裝的女服務員,一般高矮,身材一般火辣,旗袍岔口直開到腿根,走動間,依稀露出大半個臀部,聲音非常嬌美,見到兩人都畢恭畢敬地鞠躬道:「歡迎光臨!」 沿著鋪著紅地毯的旋轉步梯,往左手走到盡頭,是咖啡色的雙扇門,這也就是五樓的貴賓廳。 揮退了門口的兩位相貌端正秀麗的服務員,衛中華親自上前為冷冰寒推開了貴賓廳的門。 貴賓廳很大,足有數百平米。面不僅有小酒吧、舞台、桑拿室、溫泉浴室、檯球室、KTV室,還有幾個精緻的房間可供客人休息,可以說是一應具備,幾乎可以滿足顧客的所有需求。 房間內堂雕樑畫柱,裝飾屏風鑲金嵌玉,紅毯鋪路,裝潢古香古韻,百寶閣內陳古列今,加上仿照故宮珍品設計地純金香爐,古香古色的八仙桌,黃巾軟墩,處處彰顯帝王氣派。走在其間,彷彿置身古代宮廷人家。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裡面坐在沙發上休息的男男女女紛紛站了起來,有五六個人,只有一個男士,身材高挑,相貌也俊秀。其餘全都是女士,鶯鶯燕燕,個個都打扮得很是漂亮,冷冰寒一眼掃過去,驚訝地發現,裡面居然有兩個在他**記憶中頗有些名氣的國內女明星,不過和他印象裡屏幕中的形象不同,多少還有幾分稚嫩,想必現在的名氣還沒那麼大吧? 衛中華先對那名男子招了招手,說道:「小寒,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你們二位應該沒有見過吧?」 冷冰寒笑著伸出手,說道:「冷冰寒。」 那男子有些僵硬地伸手和冷冰寒握握,說:「我是韓易恆。」 冷冰寒知道這就是剛才於大成提過的韓公子了,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心有所感問道:「不知道韓公子和韓建國將軍是……」 韓易恆似乎有些意外,有些驚詫地看著冷冰寒問道:「寒少認識家父?」 冷冰寒微微一笑,剛才見這個韓易恆和韓建國將軍有幾分神似,不由一問,果然是韓家公子,於是說道:「有幸和韓叔叔吃過一次飯!」 韓易恆聞言笑了笑,不過心裡對冷冰寒說的卻多少有些不以為然。自家老頭子可是領導和指揮四川、雲南、貴州、西藏四省(區)境內的所屬武裝力量的大軍區司令,掛中將軍銜。冷冰寒再厲害也不過還是個臭未干的青年,怎麼也不可能和老頭子在一起吃飯吧? 冷冰寒自然知道韓易恆的心思,也不說破,兩人在衛中華的招呼之下坐了下來,而那些女藝人沒有得到召喚都沒敢動彈,只是坐在角落裡小聲地說著什麼。 剛坐下立刻就有漂亮的女服務員過來做著茶道,看著小姑娘小說整理發佈於ωωω.ㄧVkxs.com 的那優美動作,專門訓練過的就是不同,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寧靜優美,讓人真有幾分賞心悅目的感覺。 正在此時,冷冰寒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冷冰寒看了看號碼,嘴角不由微微扯起一絲笑意,接起電話就說道:「韓伯伯好呀,你老身體還好嗎?怎麼想起給小寒打電話啦?」 這句「韓伯伯」一出口,韓易恆和衛中華都心頭一緊,立刻打了個手勢讓那些女服務員和鶯鶯燕燕們保持安靜,兩人也坐了下來,耳朵全都豎了起來,想要聽聽說了些什麼。 「小寒呀,你回成都了怎麼都不給我說一聲?要不是老爺子打電話來我還不知道呢,什麼時候來家裡玩呀?」電話裡傳來一個洪亮而又不失親切的聲音。 雖然聽不清楚具體說了什麼,不過韓易恆臉色就變了,話筒裡不時傳出的聲音他是再熟悉不過了,確確實實是家裡老頭子的聲音。但在自己面前,老頭子可是威嚴的很,不是訓斥就是責罵,哪裡有過如此親切和爽朗的笑聲? 難不成這個冷冰寒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想到這裡韓易恆就是一激靈,看到冷冰寒望來,冷汗刷就冒了一身,再看冷冰寒時,目光裡已經有些敬畏。 誠如韓易恆所想的,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剛剛還提到的成都軍區司令韓建國。 韓建國年齡和王培華差不多,都吃六十的飯了。他當初是王老爺子手下的兵,參加過朝鮮戰爭還立了功,之後一步一個腳印跟隨王老爺子走上來,還在王老爺子的安排下,迎娶了王老爺子的一個遠房侄女,成為了王家的女婿,最終也是在王老爺子的力捧下異軍突起,坐上了成都軍區司令這個寶座,算得上是王系的鐵桿成員之一。 作為手握重兵的軍區司令,韓建國在王系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凡響,加之和王培元都在成都,兩人相互扶持,交往也算密切。省委常委裡也知道,韓建國是鐵桿的王系,但凡王培元同意和支持的,他都投贊成票,但凡王培元反對的,也自然是毫不猶豫反對。別看他手裡只有一票,卻也是頗有重量的。王培元能夠將整個四川經營地如同水桶一般,讓其他派系搞了好幾個省委書記來,都被他們成功架空,起不到半點作用。其中韓建國也是功不可沒。 當初王老爺子認親之時,韓建國也受邀飛往首都參加了認親儀式,當時就見過了冷冰寒。這些年來,他也沒少從王老爺子、王培華和王培元這裡聽到對冷冰寒的讚譽。以前多少還有些懷疑,不過冷冰寒在劫機案中的表現卻讓他好奇和欣賞不已。 但他卻不大贊同王老爺子將冷冰寒作為家族重點培養的第三代領軍人物。 不過王老爺子一通電話後,韓建國立刻轉變了立場,思忖了半晌,這才想著給冷冰寒打一個電話,邀請冷冰寒去他家裡做客。 「韓伯伯呀,本來早就想去拜訪您的,這不昨天剛回來去了乾爹家,現在和易恆哥在一塊兒呢……」 「易恆?」韓建國愣了一下,自己家裡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什麼時候認識冷冰寒啦?怎麼都沒跟自己說一聲?自己還想找機會好生給兩人介紹一番呢。 自家這個兒子是什麼貨色他也很清楚,誰讓他媽媽從小就溺愛?養成壞毛病了,自己拿著也頭疼不已。聽老爺子說老三家的玉輝這段時間跟著冷冰寒,性格是變好了許多,他也在思慮要不要也把兒子送去和冷冰寒一起讀軍校,沒想到兩人居然在一起,應該不會發生什麼衝突吧? 「易恆也在呀?這個孽子最不成器了,小寒你以後可要多幫襯呀!」韓建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呵呵,韓伯伯你過慮了,我覺得易恆哥人很不錯呀,朋友介紹朋友認識地,聊得挺投機……」冷冰寒看了一眼韓易恆笑道。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冷冰寒又應下明天去軍區做客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等冷冰寒掛了電話,韓易恆愣愣地看著冷冰寒,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問了句,「寒少,剛才是……是我老頭……老頭子打的……電話?」 雖然已經隱隱聽到了老頭子的聲音,可他心裡卻是還存有幾分質疑。 冷冰寒笑了笑,正準備要說什麼,韓易恆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一看,小聲說了一句:「我家老頭子!」就跑到一邊接電話去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只見到韓易恆唯唯諾諾應承著什麼,沒過一會兒就見他跑了過來,興高采烈地對冷冰寒說道:「哈,小寒,你可真牛,我以後可就跟你混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上人間的幕後老闆 之所以會如此興奮,權因為從來都沒有誇獎表揚過自己的老頭子今天卻是破天荒地對自己大加讚賞,更是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和冷冰寒處好關係。 韓易恆雖然紈褲,平日裡也不喜歡去琢磨官場和部隊上的那些彎彎拐拐的事情,卻也不是沒有頭腦之輩,要不然也不可能憑借老頭子的名頭,在成都這塊兒地面上混得風生水起了。到了此時,他似乎也隱隱感覺,衛中華堅持要將自己介紹給冷冰寒,初衷可不是那麼簡單。不過他也樂得是順水推舟了。能讓老頭子如此反常和鄭重其事,這個冷冰寒和一般他們圈子中的公子哥的份量是大為不同。再加之冷冰寒那座駕車牌對他的刺激,他自然明白自己要應該何去何從了。 對於韓易恆的態度衛中華似乎並不感到驚訝,不過眼睛卻瞇了起來。 說實話,他對於韓易恆這樣子的地方公子哥很有些不以為然,總感覺他們有些井底之蛙,上不了檯面。倘若不是要借助他們的當地的權勢來賺錢,編製一張大網,他根本就不會將這個見識淺薄的公子哥放在眼裡。 誠如韓易恆所料,衛中華將韓易恆介紹給冷冰寒,除了韓家和王家有親戚關係,又同在成都,份量夠重之外,也多少存有兩邊周旋賣好的心思。因此見韓易恆這麼快就和冷冰寒拉上關係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失望的同時卻又更加激動起來,連位高權重的韓將軍都親自給冷冰寒打來電話邀請他去家裡做客,那豈不是證實了自己消息來源是確鑿無誤的嗎? 於是看冷冰寒的眼神中就更加多了一些東西。 衛中華笑了笑,拍著韓易恆的肩膀說道:「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都別客氣了!」說罷又問道:「小寒喝什麼酒?尊榮極品威士忌可以嗎?」 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說話,韓易恆就一臉急不可待的樣子道:「當然可以啦,這酒我早就想嘗嘗了,你卻一直捨不得,今天總算可以沾小寒的光,哈哈……」 衛中華不由搖了搖頭,對冷冰寒笑道:「這個韓易恆什麼都不懂還要附庸風雅,這好酒給他喝呀,簡直太浪費了……」 「這酒不就是拿來喝的嗎?哪有什麼道道?麻不麻煩?」韓易恆不滿地嘟噥道。 冷冰寒微微一笑,輕輕喝了一口茶,輕描淡寫地問道:「聽說這酒現在不多了吧?」 衛中華愣了一下,有些氣惱地說道:「可不是嗎?聽說有大財閥在高價收購,現在市面上可謂是一酒難求,有錢也買不到,真是讓人鬱悶。」話剛說完,脖子就紅透了,不知道是氣憤還是羞愧所致。 冷冰寒莫測高深的笑了笑。不用多說,這當然又是他在幕後興風作浪。 冷冰寒對酒不感冒,對價值不菲口味卻怪怪的洋酒就更是全無興趣。不過王瑩瑩的生活卻頗為小資,喜歡有事沒事飲些紅酒,冷冰寒愛屋及烏,也就一直都讓人從國外買些帶給她。 後來王瑩瑩開始籌備天蓉商務會所後,冷冰寒乾脆就讓人在市面上高價大批量收購各式產量和存量都有限的各種名酒,囤積起來,滿足自身需求的同時,也讓天蓉商務會所成為了唯一一家不限量供應這些絕世名酒的高端商務會所。 冷冰寒不緊不慢拿出電話給王瑩瑩打了一個,讓她派人送十瓶各式好酒到天上人間來。 衛中華和韓易恆是目瞪口呆。 這倒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現在市面上根本就不容易買到,天上人間這裡有幾瓶都是花了大力氣才收購的,也被韓易恆這個紈褲公子哥給浪費了大半,沒想到冷冰寒動輒就是十瓶,就如同白開水一般,實在另他們驚歎不已。 直到女服務員從酒櫃將尊榮極品威士忌拿過來,衛中華和韓易恆這才還有些暈暈乎乎地坐了下來,苦笑著拿起酒杯喝酒。 衛中華臉色陣紅陣白,待一杯酒快要下肚了這才想起什麼,伸手一招,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那幾個漂亮的女人立刻起身走了過來,鶯鶯燕燕、嘻嘻鬧鬧地走了過來,圍坐在三人身旁,冷冰寒兩邊各一個,衛中華和韓易恆身邊一個。 冷冰寒對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並不排斥,這讓衛中華和韓易恆都不禁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了喜色。 在他們看來,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尤其是冷冰寒這種血氣方剛的小伙,有了幾個女人在身旁,距離很快就會拉近。 女人多了自然熱鬧,更別說在場的四個女明星,都是八面玲瓏心思活絡眼見賊見的主,都是那種搞活氣氛的好手,尤其是冷冰寒身旁的兩位,不知道是事先得到過衛中華的暗示還是真看上了冷冰寒那冷峻的臉龐和卓越的氣質,或者也是多少能猜測到他的來頭,是眼前一亮,言語動作之間對冷冰寒充滿了挑逗之色,幾乎都快要將那誘人的身子貼在冷冰寒身上了。 冷冰寒臉上始終都保持著燦爛的微笑,不過很明顯對這兩個人沒什麼趣,這是出於禮貌在應酬罷了,連稍微有些曖昧親熱地言語和動作都沒有。 兩個女明星自然是大失所望。 衛中華似乎也頗有些失望,幾杯酒下肚後,他扭頭拍手喊:「姑娘們,你們先去替我們準備好午餐,誰做的午餐我們寒少最愛吃,下部戲我就讓她演女主角。」 幾個女藝人都是聰明人,哪裡不知道他們有事要談,鶯鶯燕燕嘻嘻哈哈的魚貫而出,不過韓易恆還在其中一個女的屁股上擰了一把,引得一陣嬌嗔。 韓易恆這才嘻嘻對冷冰寒說道:「小寒,這幾個不錯吧?全都是衛哥他們公司的女明星,身材一級棒,在床上超級帶勁,你看中了誰知會一聲,就是全看中了也行,……」話還沒說完,滿臉都是**的表情。 冷冰寒不由連連苦笑,他搖搖頭指著韓易恆說道:「你啊,怎麼三句話離不開女人?」 好似有句話說的是,男人湊在一起就沒有不聊女人的。不過這似乎也是一種交際中極其有效的一種方式,就好像現在,冷冰寒就感覺和他們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說話也隨意起來。 韓易恆笑了笑說:「食色性也,有什麼大不了的?玩玩而已,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你看著她們在影視屏幕上一臉純潔的表情,看著她張開小嘴,彎下腰跪在你的面前……」 衛中華見冷冰寒眉頭一皺,連忙說道:「你什麼眼神?那些個胭脂俗粉哪裡進得了小寒的法眼?剛才都要恨不得要揉到小寒身體裡了,小寒不也視若無睹不是?這種貨色也就是你喜歡。」 說罷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冷冰寒笑道:「玉輝可是說了,小寒喜歡那種純潔乾淨的,嘿嘿,我已經在首都找好房子把那對雙胞胎給安頓好了,就等小寒去了接收……」 「雙胞胎?」韓易恆一聽眼睛就亮了起來,說道:「是不是上次在你別墅見過的那對姊妹花?」 「是呀,就是小愉和小悅!」 韓易恆不由嚥了一口口水道:「**,難怪當時好說歹說你也不肯給我,原來是早就打算好的了,我說呢!哇,小寒,這下子你可有性福了,這一對可是極品姊妹花呀,那相貌,那身段……嘖嘖,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欲滴,可衛哥都沒捨得……」說罷一臉羨慕和嫉妒的表情。 冷冰寒不由一怔。他隱隱記得,王玉輝是和自己提過什麼雙胞胎姊妹花之類的,還以為是說說, 「那是當然了,這對姊妹花連我都沒捨得動,疼得像心肝寶貝似的。不過待會兒給小寒安排的也不錯……」衛中華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其實他心裡也是肉痛不已。這對姊妹花可是他偶然一次在偏遠的農村發現的,當時就驚為天人,花了五十萬買了下來,帶回首都悉心培養,真是比心尖尖還要疼愛,原本是打算時機成熟以後再推出影視圈的,可王玉輝無意的一句話,卻讓他頓時改變了主意。 這對姊妹花雖然好,可和自己想要的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 越聽越不像樣了,冷冰寒趕緊一抬手說:「打住,別在說這個了,我看這會所就是你們兩人搞的把?」 衛中華和韓易恆似乎也沒有想要瞞冷冰寒,點了點頭。 衛中華笑道:「不瞞你小寒,這家會所正是我和易恆兩人合夥搞的,小打小鬧,主要就是想給朋友找個聚會的地方,掙多少錢倒是次要的。這才基本上籌備好,還沒正式營業呢,正好你來幫我們把把關,看還有什麼不足和欠缺的地方。」 冷冰寒微微一笑,這似乎也是一種普遍現象了,以衛中華和韓易恆兩人的關係人脈,做這樣的生意自然是手到擒來。 冷冰寒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個想法不錯……」 衛中華和韓易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剛才說到會所的時候,兩人心裡不禁都莫名有些忐忑,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在乎他的觀點和想法。倘若冷冰寒真不讓自己搞這間會所,自己又該怎麼辦? 第三百四十五章 賺錢的招 「但我不希望你們這裡有毒品出現!」冷冰寒突然冷冷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殺意密佈的冷傲眼神,猶如一陣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讓兩人宛如置身冰窖之中,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 衛中華瞳孔頓時猛的收縮了一下,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感到呼吸一陣困難,這還是他第一次產生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急忙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哈哈,小寒,這點你儘管放心好了,我衛小三什麼都好,可就是絕不沾毒品。」 韓易恆卻是聽著一陣肉疼,他雖然不吸食毒品,卻也常和圈子裡的人happy時一塊兒喝酒嗑藥玩女人。前幾天還剛買了大批的軟性毒品,準備等會所開業後高價供應。真要不沾毒品,損失可就大了,前幾年裡煞費心思搞來的錢至少要縮水大半。 不過既然已經旗幟鮮明的表達了跟隨冷冰寒共同進退的意思,韓易恆狠狠心面露猙獰道:「好,小寒,只要有你一句話,這會所裡決計不會出現半點毒品。」 冷冰寒便點點頭,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神情。 他從來都不以拯救全人類的救世主自居,何況食色性也,**和一擲千金的豪賭似乎從來都是人性情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情有可原。不過他對於毒品卻是深惡痛絕,或許是由於中國近代歷史中鴉片帶來的巨大危害,讓他一想起就痛心疾首;或許是吸食毒品的人,連靈魂都賣給了魔鬼,再也算不上一個完整的人了。 倘若衛中華和韓易恆為錢迷心竅,丟不下毒品,他們在冷冰寒心目中也就在沒有值得結交的價值和必要。索性兩人很爽快,這也讓冷冰寒頗為欣慰。 就這麼一下,竟然讓衛中華和韓易恆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反應過來才不由搖搖頭,這個冷冰寒舉手投足間,似乎就有一種能夠影響旁人思維意識人的魅力。 「其實這個世上能賺錢的機會和項目很多,完全用不著去做這些得不償失的東西!」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既然兩人都表現出了誠意,他也不反對拉著他們一起賺錢。 衛中華和韓易恆是眼睛一亮,如果放在今天見面之前聽到冷冰寒這話,他們心頭或許還會有幾分疑慮,可到了現在,卻是深信不疑。 「還需要小寒您多多關照!」衛中華笑瞇瞇地說道。他不好仕途,卻好賺錢享受,長江影視在他的傾力經營下,雖然已經發展很不錯了,在國內可算得是首屈一指,但現如今卻似乎到了一定的瓶頸,很難有什麼突破,讓他是焦慮不已,現在能夠有賺大錢的機會,哪能不放在心上? 冷冰寒淡淡地說道:「聽說長江影視在國內發展很不錯,有沒有想過進軍國際市場?」 一聽冷冰寒這麼一說,衛中華亮晶晶的雙眼頓時就黯淡了下來,輕歎一聲道:「這誰都想,可實在難……」 這些年裡,他可沒少在這方面下功夫,可卻大多都碰壁而歸,在國內是風生水起,可到了外面,少了家族勢力的支持和幫助,況且國際上許多國家和組織都並不看好國內的娛樂和影視,總感覺層次太低,紅色政治的東西太多,上不了檯面,因此衛中華的努力並沒有取到很好的效果。這次好不容易才接下了日本大明星山口凌綺世界巡迴演唱會國內站的組織和宣傳工作,也純粹是賠錢賺吆喝。 可隨即他又瞪大了眼睛看著冷冰寒,說道:「難不成小寒您有門道?」說話間眼中全是狂熱期盼的表情。 冷冰寒微笑著,神情甚是篤定,說道:「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不過我可以介紹新浪潮公司和你接洽合作!」 「真的?」衛中華雖然這樣問,臉上卻是早已喜上眉梢,他知道,像冷冰寒這樣的身份,如果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新浪潮?很有名嗎?」一旁備受冷落的韓易恆摸著後腦勺不解地問道。 「哈哈……哈哈……」冷冰寒和衛中華愣了一下,隨即又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我說錯什麼了嗎?」韓易恆似乎也知道自己鬧了大笑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訕訕笑道。 衛中華對韓易恆實在是有些無語了,平日裡對那些女明星是如數家珍,卻居然不知道赫赫有名的新浪潮?若是換著平日裡,難免會有些冷嘲熱諷,不過現在心情大好,也不和他計較,而是耐著性子對他解釋道:「新浪潮是前幾年才在美國成立的一家娛樂公,可剛成立就斥巨資收購了時代、百納、星工場等世界知名的電影和唱片公司,成為了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旗下藝人數不勝數,比如國際影帝艾比蓋?希伯來、影后奧爾瑟雅、大歌星山口綾綺、貝琳達……」 「是不是就是那個演《飛天女俠》的奧爾瑟雅,胸大大的,整天緋聞不斷的那個?」韓易恆雖然對新浪潮不知道,不過卻對這些明星是耳熟能詳、如數家珍。 衛中華是徹底無語了。 冷冰寒平靜地說道:「要和這些國際知名大公司合作,就必須要摒棄國內的一些做法,按照規矩,實實在在,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對不起了。」 衛中華和韓易恆點頭不迭。 拋開衛中華這樣的資深行內人士不說,即便是韓易恆這樣半吊子,也知道,新浪潮對於一個影視公司和演藝人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國際市場,意味著好萊塢,意味著成為國際巨星,意味著大把大把數之不盡的鈔票……長江影視要真能抱上這顆參天大樹,以後的發展是不可想像的。 冷冰寒又給衛中華透露了一些後世娛樂圈裡常用的一些方式和手段,如「超級女聲」、為新劇選撥主角等這樣的全國選秀之類的創意,聽得衛中華是瞠目結舌,嘖嘖稱奇。 以他在這一行中的眼光和經驗來看,冷冰寒不經意間給自己說的這些其顛覆傳統的創意,不僅能取得巨大的財富收益,更將在國內掀起一股無人能及的熱潮,甚至能夠對國內娛樂界產生巨大的影響,對於長江影視來說,如果真能夠成功打造,絕對可是說是名利雙收。 冷冰寒又看了看韓易恆,說道:「韓哥是不打算走仕途?」 韓易恆期期艾艾地說道:「我就不是那塊兒料,還是想和衛哥一樣自在一些。」 冷冰寒沉吟片刻道:「那韓哥就組建一個房地產公司吧!」 「房地產?」韓易恆眉頭一蹙,有些為難的說道:「這需要的資金應該很大吧?而且還要許多專業的人才,這個……」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這樣難怪,自從幾年前的海南房地產泡沫之後,全國房地產就非常不景氣,大量的公司破產倒閉,處處可見爛尾樓。因此韓易恆總覺得做這一塊兒費力不討好,賺不到太多的錢。 衛中華急忙拉了他一下,說道:「韓老弟,你就聽小寒的,小寒說的保準沒錯。」心裡也在盤算著自己是不是也去搞一個房地產公司。 冷冰寒沒有在說什麼,只是淡然地笑了笑,眸子中散發出自信炙熱的光芒。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幾年後中國的房地產將以怎樣的速度增長,其中又蘊含著多大驚人的利潤空間。不過話已至此,韓易恆相不相信,會不會按照自己的建議去做,他就不多想了。 韓易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遲疑,不過出於對冷冰寒的信賴,他最終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就這樣的念頭,讓多年以後已經成為了國際房地產大鱷的他是慶幸不已,倘若當時再多一些猶豫,自己的命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韓易恆望向冷冰寒的眼神,就不是一點兩點的敬仰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冷冰寒和自己差不多,也就是靠著老爺子的威風在胡混,不想從見面以後,帶給他的震驚實在是太大了。想想貌似自己的年齡還要比冷冰寒大上好幾歲,可看看別人平日裡談論和接觸的,都是些自己根本就不敢想像的東西,心裡震驚噓歎之餘,更是抱定了要緊跟冷冰寒的腳步,也要讓老頭子刮目相看,成為一個真正上檯面的公子哥。 「這麼說吧,賺錢的東西很多,要賺錢就正正當當賺錢,不要胡找什麼門路,更不要打著家裡的招牌去胡作非為。家裡的權勢不是不能借助,不過要萬分注意,盡量不要去碰線,現實社會很複雜,政治鬥爭更是殘酷,一不小心就會牽扯上家人,牽扯上整個王系勢力。」冷冰寒嚴肅起來,看了兩人一眼,緩緩說道:「我希望以後你們的家人都能以你為豪,而不是大傷腦筋。」 兩人便又忙不迭地點頭,渾然不覺,面前這個和自己說教的還是一個不滿十八歲的青年,那氣勢,那神態,就如同他們在家裡面對老頭子一般。 第三百四十六章 美女黃鶯 衛中華有點灰暗的目光瞬間變得熾熱,舉起杯子一大口濃烈地像火一般的威士忌狠狠的灌了下去後,從喉嚨到胸腹如同一團火似的燃燒了起來,就連眼神也被這團火給點燃了。 他抹了抹嘴巴,毅然笑道:「好,小寒,我衛小三這一百多斤也就交給你了,以後您指哪打哪,我絕不皺一下眉頭。」話語不多,其中卻滿蘊著無比的堅定和果決。 韓易恆心頭其實也是這樣想的,沒想到給衛中華搶佔了先,腹誹之餘,卻是調笑道:「衛哥,你不是老說我沒有品位,喝酒是牛飲嗎?你怎麼也也牛起來啦?哈哈!」 衛中華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罵道:「滾……」 這時衛中華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起後說了幾句之後,放下電話說道:「哈哈,小寒,正事說完了,現在也到了休息娛樂的時間。」 說到這裡,他拍拍手,貴賓廳的門打開了,從外面走搖曳生姿走進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 韓易恆抬頭一看不由就愣住了,這女孩兒實在太漂亮了,想必每一個見到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額頭光滑白皙,一抹流海彎彎覆蓋,如彎月的桃花眼,明亮而柔媚,耳垂是兩粒皓石耳針,非常像水鑽,映射著屋內的燈光,散發出淡淡的七彩暈光。身穿一襲雪白的長裙,幾乎要遮到膝蓋了,下面則是一雙紅色的長筒皮靴,紅白相間,曲線浮凸,確實非常養眼。苗條的腰肢柔軟擺動,渾圓的臀部微微翹起,引起無數遐思。 其實品心而論,這位女孩兒單論起五官並不出眾,偏偏搭配到一起,卻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滲到骨子裡的一種韻味兒,舉手投足之間便將這種韻味兒發揮到極致。 包括冷冰寒在內,看到她的時候,晃過目光的一瞬,都會不由自主的回過來看第二眼、第三眼,總覺得看不夠似的,彷彿就是一塊磁石,你****,這種感覺是十分特異的,無處不在的魅力。 冷冰寒心裡疑竇叢生,女孩兒身上那種無處不在的魅力,特別像一種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韻味兒,只一時想不起來。 女孩兒似乎沒有想到屋子裡有好幾個人,微微怔了一下,這才匆匆走到了衛中華面前,略有些惶恐和不安地說道:「衛總,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聲音很柔和甜美,一聽就彷彿能膩到心裡去。 衛中華嗯了一聲,指著冷冰寒說道:「這位冷先生是我的貴賓,你去陪陪他!」 女孩兒臉色一白,神情陰晴不定,似乎有些恍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愣了一下之後才恭恭敬敬走到冷冰寒面前,微微一禮道:「冷先生你好!」 估計是有些惶恐的原因,聲音微微有些顫動。 看著她青澀的眉宇間帶著一股刻意討好的表情,微微有些顫抖,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似的,冷冰寒不由覺得心裡一緊,轉過頭疑惑的目光看著衛中華。 衛中華哈哈一笑,說道:「小寒,這位美女是黃鶯,我們長江影視即將力捧的新人,怎麼不錯吧?」 說罷衛中華又掃了一眼女孩兒,突然壓低聲音對冷冰寒說道:「保證是乾淨的處兒,要是不喜歡我再給你換一個。」 冷冰寒正準備拒絕,可突然間注意到,當衛中華說「換一個」的時候,黃鶯身子微微一顫,臉上流露出一種驚恐和絕望的表情。 如果換在以前,冷冰寒絕對會毫不客氣地拒絕衛中華的好意和安排,但是現在,既然選擇了要將他們收納入自己的陣營,表面上就必須接受他們的這些安排,要不然恐怕他們心裡不知道會怎麼想,說不定連晚上覺都睡不著。 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冷冰寒旋又淡然道:「行了,就這樣吧!」 衛中華目光中最後一點緊張和忐忑消失了,長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冷冰寒看起來一直都表現得很是親近,可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他要是不接受,自己心中總是有些惶恐不安。他急忙給黃鶯遞了一個眼神。 黃鶯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起伏的情緒,又似下定了什麼決心,款款走過來在冷冰寒身側坐了下來,多少有點侷促的看了看冷冰寒,臉色微微的平靜了一些,伸出玉手,輕啟朱唇說道:「冷先生你好,我叫黃鶯,以後請多多關照。」 從黃鶯的表情看見了一點猶豫和豁出去的決然,冷冰寒心裡淡淡的生出一絲的苦澀,他知道,對方之所以來接近自己,未必是不情願的,但肯定有衛中華在其中的因素在起作用,威逼或是利誘,但想來利誘的可能性更大吧,現在這個社會,鮮有人能夠在巨大的**面前把握住原則。 出於禮貌,冷冰寒握了握黃鶯的小手,一股冰涼的感覺傳遞過來,冷冰寒很快就把手鬆開,淡淡地笑著說:「別那麼客氣,叫我冷冰寒就好了。」 感覺到這個女孩兒是真的有些驚慌忐忑,冷冰寒心底微微一歎,也是一個可憐人,雖然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表情也變得沒有之前那麼生硬了。 黃鶯似乎也感覺到面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和自己印象裡那些一看到自己就兩眼放光,恨不得一口將自己吞進肚裡的男人不一樣,心裡既是有幾分慶幸,又有幾分失落,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冷冰寒低聲問道:「不知道冷先生在哪裡發財?」 「呵呵,哪裡有什麼發財,還要去讀書呢!」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黃鶯不由一愣,此時才發現,對方雖然氣定神閒、英武不凡,處處彰顯著無以倫比的高貴氣質,但從他那俊秀的臉龐細細看來,還真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大男孩兒,不由是大感意外。 不過很快她又有些豁然,想來這一定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世家子弟吧,說不定就是百姓口中所謂高高在上的***中的一員吧,這才會有著猶如鐫刻在骨子裡的那種氣勢,難怪連高高在上的衛總都要煞費苦心討好他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又眼睛一亮。 黃鶯年齡也不大,剛讀大二就被長江影視的星探給挖掘出來了,也很得衛中華喜愛,上了幾次戲,雖然都不算太重要,可也是有台詞有對白的角色,為她積累著表演的經驗。而行內大家也都知道她是深受衛總青睞的人,甚至還傳言她早就被衛總包養了,因此從頭到尾就沒有被人*擾和為難過。 每每聽到這樣的閒言碎語,黃鶯多少有些難過,卻又深感幸運。雖然進入這個圈子時間不長,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野豬滿地跑,對於這個圈子裡的潛規則,多少也算有所耳聞。不過既然決定投身這個圈子,自然是早就有這樣的心裡準備的。 說實話,黃鶯算是比較幸運的,相比之下,多少有著銀幕夢想的女孩,奔走與一個又一個有點能量的男人*上,換來的也許就是那麼一兩分鐘的上鏡時間,剪輯的時候能不能留得下來還是兩說。 黃鶯心裡非常清楚,只要自己捨不得離開這個圈子,還想在這一行裡打拼,想要出人頭地,這一天是在所難免的,將來會陪幾個男人上*,那就要看運氣了。圈子裡面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男人多了,私下拉著手就不肯放,想著立刻就把你弄上*地男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以其和其他女藝人一樣,還不如傍上一個年輕帥氣又大有來頭的,何況這個冷冰寒看起來真的很不錯,至少自己心裡沒有多少惡感,即便隱隱有,也更多是因為有被逼迫逆反的心理在其中。 最關鍵的是黃鶯從冷冰寒的舉止之間,隱隱地能感覺到一種貫穿其中的禮貌和距離,這讓她心裡一鬆的同時,又深感有些不甘。 一時間,她心裡閃過了若干的念頭,不過她這麼一愣神,氣氛就有些沉悶了。 衛中華眉頭微皺,看了看時間,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想來午餐都準備好了,小寒,我們一邊吃一邊聊。」 「不了,下次吧,我下午還有事呢!」說著冷冰寒站了起來。答應過王瑩瑩下午要陪她去相親的,這麼大的事,他可不敢懈怠。 眾人都有些意外,同時愣了一下,黃鶯驚詫茫然臉上也不由飄起一絲落寞之色。 女人都是這樣,表面上似乎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都喜歡男人只愛自己一個。不論自己是否喜歡,可卻見別人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視若無睹,心裡都會倍感失落。 韓易恆這時急忙起身攔在冷冰寒面前,殷切地說道:「這可不行呀小寒,這都到了飯點你不吃飯,不是瞧不起我們嗎?再忙也得吃了飯再走,要不老頭子知道了還有我的好?」 衛中華沒有說什麼,不過卻是惡狠狠地瞪了黃鶯一眼。 黃鶯心裡頓時一涼,臉上就慌亂起來,急忙拉著冷冰寒的胳膊怯生生地說道:「冷先生,能吃了飯再走嗎?」美目中除了乞求之外,霧氣翻湧,就好似隨時都會湧下來一般。 第三百四十七章 開房 看著她秀麗的臉上那淒然的表情,想來任何人都會有我見猶憐的感覺。冷冰寒的心裡升起一種很難說明的情緒,一種介乎於同情和漠然之間的感覺。雖然知道這些戲子們的話和表情不能相信,可要走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變成:「好吧,那就吃了飯再走。」 黃鶯眼裡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臉上也重新綻開了絢爛的笑顏,可手卻死死拽著冷冰寒的胳膊,生怕一鬆手他又離開了。 面前的衛總看上去溫文爾雅,不過黃鶯卻清楚溫文爾雅下面隱藏著的精明和凶狠,真要在這件事情上惹惱了他,自己別說繼續演戲出名當明星,怎麼死都不知道。 衛中華和韓易恆也這才放下心來,高興地說道:「走吧,小寒也嘗嘗我們這裡的大餐,多給我們提點寶貴的意見。」 幾人剛在巨大的餐桌前坐下,會所的女服務員就魚貫而入,送來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幾個女藝人也嘻嘻哈哈走了進來,一看到年輕貌美的黃鶯,臉色自然有些尷尬,不過卻也什麼都沒說,簇擁上來左右而坐,還興高采烈地說著哪道菜是她們親手做的,發著嗲要他們嘗嘗看看好不好吃。 黃鶯似乎也有些不自然,不過卻又大膽地自顧坐在冷冰寒的右手邊,體貼周到地幫著冷冰寒斟酒布菜,顯得很是熱情,間或優雅的捏住酒杯,輕輕啜了口,殷紅的柔唇啜酒的情景,讓在場的男人都不由眼皮一跳,太**了。 其他女藝人似乎也知道衛總把這個黃鶯這個漂亮的女孩兒招來的意思,雖然頗有些不甘心,不過卻也無可奈何,再給她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壞了衛總的大事,只得退而求其次,將目標放在了衛中華和韓易恆身上。 衛中華和韓易恆酒量都不錯,冷冰寒也是很給面子,來者不拒,讓韓易恆和衛中華是極為高興,一邊吃喝一邊交流,黃鶯等人基本上插不上什麼話,不過女藝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陪酒了,很懂得如何把握機會打個穿插,推波助瀾,活躍氣氛,使得整個氛圍很是融洽愉快。 韓易恆藉著一次和冷冰寒碰杯喝酒的機會,壓低聲音,湊上前來低聲說:「小寒呀,那個黃鶯雖然長得漂亮,可畢竟是個雛兒,沒什麼經驗。我看呀最好再找兩個一起指導指導才夠爽。這幾個您有看上的,一起帶上?」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餐桌上的幾個女藝人一定都能隱約的聽見。 黃鶯正在給冷冰寒夾著一塊兒魚肉,一聽這話手就是一抖,筷子上夾的魚肉差點沒掉在桌上,臉上飛起了紅霞,連耳根都紅透了,不過還是裝著若無其事地給魚肉上挑著刺骨,然後小心翼翼地夾到冷冰寒的碗裡。 而其他四個女藝人臉上不僅沒有羞澀,反而目光中有了一些熱切的期待,還有一位甚至向冷冰寒拋了一個媚眼。 看到這樣的情景,冷冰寒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或許是自己過於悲天憫人了,總是感覺到不忍。不過對這些女藝人來說,無外乎就是一次交易,她們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交易,甚至還在希望得到交易的機會。 這一刻,冷冰寒頗有無語之感,良心上一點不安蕩然無存。 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苦笑,冷冰寒擺了擺手,沒有說話,韓易恆見狀也只得訕訕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之後,冷冰寒站起身向眾人辭行,此時衛中華和韓易恆也不好再留,只得也起身送她,那些女藝人也紛紛起身跟在後面。 經過專門的貴賓通道,一行人到達會所門口的時候,王全中已經開著車子侯在了這裡。衛中華搶先一步替冷冰寒拉開車門,這個小小的舉動讓所有的女藝人都大感驚訝,不由更是讓她們內心深處對冷冰寒充滿了好奇。 冷冰寒剛要讓王全中開車,卻不經意間瞥到獨自一人站在人群後面的黃鶯,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車子,玉面浮現了一絲的陰霾和淡淡的哀怨,顯得是那般孤寂和落寞。 不知道為什麼,冷冰寒心頭一緊,搖下車窗,對黃鶯招了招手,說道:「你也跟我走吧!」 神色黯然的黃鶯一聽,眼睛中冒出了絢麗的光彩,俏臉興奮地如同一個熟透了的蘋果,芳心狂跳,在其他女藝人或驚訝或嫉妒的眼光中快步走了上來。衛中華笑瞇瞇地替她拉開了車門,黃鶯彎著身子,如同一隻性感的小貓一般,鑽進了車內。 冷冰寒向衛中華和韓易恆揮了揮手,車子緩緩啟動,很快就在衛中華和韓易恆眺望的視野中消失。 心情大好的衛中華拉著韓易恆的手,說道:「走,咱哥倆今天好好喝一杯去。」 黃鶯上車後,就一直頷著臻首,不敢看冷冰寒一眼,連脖頸都紅透了,雙手似乎更沒地方擺了。 「去什麼地方?」冷冰寒淡淡問道。 「你說去哪就去哪。」黃鶯頭都不敢抬起來,聲音小地如蚊吶一般,要不是冷冰寒耳朵夠好,根本就聽不清楚。 冷冰寒愣了一下,忽又啞然失笑,自己不忍心見黃鶯受窘,這才讓她上了車,可顯然她有些誤會了。 「是不是衛總逼迫你的?」冷冰寒問道。 黃鶯剛一點頭,可卻立馬又搖頭,滿臉的惶恐道:「不是,衛總沒有逼我,是我自己願意的。」說罷抬起頭來看了冷冰寒一眼,美目中全是複雜的情緒,有驚慌失措,有害怕忐忑,似乎又有些期待,交織在一起,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樣的一種情緒。 「你家住什麼地方?」 黃鶯似乎有些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又怯生生地說道:「我家在杭州,今天一早剛坐飛機過來的。」 冷冰寒一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王全中說道:「去飛遠大酒店。」 黃鶯一聽心裡又是一陣慌亂,撲通撲通都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心裡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滋味,難道這一天終於來了嗎? 遍佈全球的飛遠國際大酒店建築風格和裝潢設計都各具特色,但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所有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都有一間極具奢華的總統套房,是從不對外的,即便來的客人貴為王室或是總統。 只有酒店內部的管理人員知道,這從酒店開始設計建造開始,就接到上面的通知,這間總統套房,只提供給持飛遠至尊鑽石卡的貴賓,而這種卡,現在全世界,也就發出了三張罷了。這讓酒店內部的人員在噓歎之餘,更是期盼著,自己酒店能夠有朝一日迎來這樣的貴賓,不僅那豪華的套房能夠等到開啟之日,同樣也是整個酒店的榮耀。 要知道,現在遍佈全世界的飛遠國際大酒店就超過了五百家,想必其中的絕大部分,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飛遠至尊鑽石卡貴賓入住的一天。 冷冰寒自然是有資格入住的其中一人,不過他現在卻不在這間特供的總統套房,而是和黃鶯在二十八樓的一間豪華的商務套房內。 可即便這樣,房間內豪華闊氣的設計裝潢和設施,還是讓黃鶯震得目瞪口呆,東看看西瞧瞧,真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從這個細節,冷冰寒也能看出,這個黃鶯的生活環境並不算太好,至少很少來這種五星級的大酒店。 午後的陽光有些列,透過酒店房間裡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照在人身上,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黃鶯白皙的小手,在陽光下有一種透明的感覺。 可能是不適應陽光的緣故,黃鶯不自覺的抬手檔了一下臉,冷冰寒看見之後默默的站起來,用手一拉,巨大的窗簾頓時垂下,將燦爛的陽光擋在了外面,房間裡的光線黯淡了許多。 這個舉動讓黃鶯的表情有點緊張了起來。雙手似乎都在微微地發抖。過了片刻她才頷首走到冷冰寒面前,說道:「冷先生,您先坐一下,我去洗個澡。」說罷就要往洗手間裡走去。 「等等!」冷冰寒一把將黃鶯拉住。 黃鶯身子微微一顫,可隨即又像認命般低著頭轉過身來,還有些顫抖的手就要去解身上的衣服。 冷冰寒笑了笑,道:「我先走了,你就在這裡休息兩天,想什麼時候回家再回去……」 「啊?」黃鶯抬起頭來,滿臉震驚地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此時黃鶯這才如夢初醒般突然串了過來,張手攔住冷冰寒,胸前一陣起伏地仰視著冷冰寒,說道:「不行,你不能走!」 冷冰寒頓時火了,眼睛一瞪說道:「你難道就那麼賤,非要讓男人睡了才舒服?」 黃鶯美目中頓時滾出了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就好似珍珠一般,順著她那秀美白皙的臉龐滑落,哽咽道:「求求你,別走……」 冷冰寒心中一痛,他這個人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硬下心腸,手將黃鶯推開,大步就往外走。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男兒本色 沒走兩步,黃鶯就從後面緊緊抱住冷冰寒。此刻她心裡也有點暈乎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心裡就一個念頭,不能讓這個男人就這樣溜走了,不要臉就不要臉了。 「放手!」冷冰寒低聲呵斥道。黃鶯的身子緊緊貼在他背上,一雙飽滿挺拔的**頂在後面不說,身上的香氣也不住往鼻孔裡鑽。這個場面實在香艷了一點,冷冰寒血液湧動,一時間真有把她推倒在*上的衝動。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黃鶯死死地抱住冷冰寒,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道:「可我的身子是乾淨的,我的確沒有什麼經驗,也不會什麼技巧,不過我可以學,我……」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 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蘊含著無盡的悲哀,而佳人那梨花帶雨、蟬露秋枝的淒傷美態引得冷冰寒心中一疼。 冷冰寒輕歎了一聲,放緩了聲音說道:「你先放開,我不走,我們好好說話。」陡然發覺,自己對這個黃鶯,實在提不起半分討厭的心思。 黃鶯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其實她也搞不清楚,自己這是幹什麼。聞言安靜地鬆開了冷冰寒,羞怯之心重新佔據了主流,低著頭說道:「你先坐,我去洗個臉。」 冷冰寒等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時,這才慢慢地轉過身來,坐在沙發上,多少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善心,卻給自己帶來如此香艷的麻煩。 冷冰寒不是柳下惠,漂亮的女孩兒沒有人會不喜歡,可要他在這種威逼利誘的情況下去佔有,實在讓他倍感為難,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獨自坐了有好幾分鐘的樣子,黃鶯才慢慢地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再次出來的黃鶯,細細修飾了一番,頭髮梳地一絲不亂,臉上也是安靜淡然的表情,如果不是眼眶還略微有些紅,目光中夾雜著淡淡地哀怨,誰也看不出前幾分鐘她才哭過。 或許是房間內暖氣的緣故,黃鶯將外面的皮長裙脫掉,只著裡面的保暖內衣,款式雖然保守,但是緊身的設計卻也完美的凸現了美人那凸凹有致的火爆身段,尤其是胸前的**,豐盈挺翹、輪廓完美、顫巍巍的極為誘人。腳下也脫掉了那雙長筒皮鞋,赤著一雙白生生的小腳丫踩在鬆軟的地毯上,半截褲腿挽起至膝蓋處,露出那凝脂般細膩柔滑的粉嫩小腿,觸目雪白一片,魅惑無限。 黃鶯輕輕走到冷冰寒對面的*上坐下,一雙潔白的腳相互擺弄,低著頭沒有看冷冰寒,視線只是落在那兩隻玉足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冷冰寒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黃鶯那雙漂亮的如同陶瓷工藝品的雙足上收回來,淡淡說道:「衛中華答應捧你當下部戲的主角?」 「嗯!」黃鶯欲言又止,玉面上滿是猶豫之色。貝齒輕咬著櫻唇,思慮良久,方才咬咬牙說道:「衛總說讓我好好陪你,只要你滿意了就讓我當下部戲的女主角。」 冷冰寒喝了一口水,半天才說:「你放心好了,我會告訴衛中華我很滿意你,讓你如願以償當女主角。」 「嗯?」黃鶯微吃一驚,似乎沒有想到這位冷冰寒會這樣說,讓她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可心中又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幽幽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一雙美眸輕橫了冷冰寒一眼,那無限風流蘊藉其中的眼神,引得冷冰寒不斷心潮澎湃。 「我該回去了!」冷冰寒一陣臉紅,更多的卻是惶惑不安,刻意垂下目光不去看黃鶯那嬌艷欲滴的嬌羞美態,說著話雙手一撐就要站起來,卻不料黃鶯也起身,不退反進,胸部一挺就迎了上來。 饒是冷冰寒身手敏捷,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於是不可避免的碰撞發生了。 黃鶯「嗯」的一聲呻吟,雙手如同兩條蛇一般地糾纏了上來,緊緊地抱著冷冰寒的脖子。 冷冰寒傻眼了,溫香軟玉在懷,不敢亂動,因為稍微一動兩人的身體就劇烈摩擦著,引起陣陣**的異樣感覺,只能苦笑著說道:「你完全用不著這樣。」 黃鶯鬆開了手,可眸子中清淚緩緩流下,嘶聲道:「其實我也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看不上我們這樣的人。但是我心裡就總是有那麼一點奢望,希望將來庇佑我的男人,是你這樣的。」 冷冰寒不由有些愕然,可隨即又明白了,黃鶯只不過是看中了自己的背景,想要找一個避風港罷了,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上了自己。雖然他也沒想過美女看到自己都會愛上自己,但心頭難免心裡淡淡的生出一絲的苦澀。 「呵呵,你就當是我找罩你好了。將來你有了喜歡的人,記得告訴我一聲,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冷冰寒想了想,給黃鶯寫了一個號碼遞過去說:「有事情打我的電話。」 黃鶯此時感動地只想哭,她知道自己這是碰上了貴人,而且不是那種眼裡只有想要扒光自己衣服的那種,純粹是出於善意。不過這樣第一次讓她對自己那一直都引以為豪的絕世容顏產生了幾分不自信。 黃鶯嘴角掛著一絲苦澀的笑容,有點認命的味道。 「我在你心目中就那麼不堪一提嗎?」黃鶯漲紅了小臉,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語調悲愴一片。 冷冰寒聞言一怔,隨即又肅然道:「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種交易,我幫你也是純粹覺得你也不容易。」 黃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一雙美眸怔怔的落在冷冰寒面上。 當初好不容易下定了這個決心時,其實她已經准好了各種各樣的心裡準備。在她想來,不論對方是白鬍子的權貴老頭兒還是大腹便便的官僚富豪,肯定是瞪著通紅的眼睛撲上來,撕爛自己的衣服,然後像座山似地壓下來,粗暴地穿透自己的身體。不過這是自己的選擇,她只想把這當做是一個噩夢,完事後就把它忘掉,開開心心得到一個其他人夢寐以求的機會,然後把握住機會,借此平台平步青雲,成為聚光燈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自己的預料,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沒有自己所預想的那樣,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正視著自己,目光中沒有帶著一般男人常有的那種邪念。似乎在面前的,就是一個尋常女人,或者是一個尋常的朋友,似乎忘記了,這個女人是個女藝人,還是隨時可以按到,還逆來順受,隨便他折騰的那種。 這種狀態令黃鶯有種失落的感覺,同時又對冷冰寒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懷。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自怨自艾,冷冰寒那修長挺拔的身影在自己的腦子裡就有種揮之不去的味道了。似乎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地銘刻在腦海中。 「難不成自己居然愛上了這個人?」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黃鶯大驚不已,簡直不敢相信。雖然自己對這個關照保護自己,又沒有提出索取的男人很有好感,可卻不是那麼容易就愛上一個人。 黃鶯沒想過自己會陷入到現在的這種複雜情緒中,有能力的男人沒幾個女人,那才是有毛病呢,更別說像自己這樣漂亮的女人。可真正到了自己的時候,卻又深深感覺到,愛上一個不屬於自己歸宿的男人,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黃鶯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哀,因為這份感情最終注定是沒有結果的,除非自己選擇一輩子不嫁人,但是絕大多數女人,骨子裡都希望自己的將來能有個好歸宿。 冷冰寒被她古怪的眼神瞧得很有些不自在,訕訕的撓撓腦袋,正待開口。卻不妨黃鶯突然將俏臉湊上前來,神色幽怨地對冷冰寒說道:「可以最後陪我跳支舞嗎?」含羞細語、似請求更似哀求,一張芙蓉玉面早已羞紅一片,益增無邊的嬌艷。語氣微有些急促,似乎生怕冷冰寒嘴裡會蹦出一個「不」字,心中多了幾分忐忑,望著他的眼神中就有了灼灼地迫切之意。 冷冰寒愣了一下,一向沉穩鎮定的他被黃鶯這個簡單的要求搞的一陣心煩意亂,心亂如麻之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只有期期艾艾的囁嚅著道:「這,這……」 黃鶯卻是抿嘴一笑,雙臂張開,勇敢地摟住了冷冰寒的脖子,身子緊緊的貼了上來。冷冰寒只覺得一陣醉人香氣漂浮在自己的鼻翼之間,似扇似蘭,誘人綺思不斷。 冷冰寒輕輕歎了口氣,心裡微微一陣波動,最終還是默默的接受了,摟住了黃鶯的纖纖細腰,隔著衣服,可以輕易的感覺著她腰部肌膚那細膩豐盈的美妙之處。 沒有音樂伴奏,也沒有浪漫輕柔的舞池燈光,兩人就這麼相擁著慢慢的踩著節奏。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似乎給了黃鶯更多的勇氣,一直埋頭在冷冰寒的肩膀上,慢慢的把臉貼在冷冰寒的胸膛上,似乎這樣讓她有安全感。 雖然隔著衣服,但是這點阻隔地效果並不明顯,冷冰寒能清楚的感覺到毫無遮攔地兩點,在不斷的摩擦間變硬,一下一下的頂過來。兩團柔軟挺拔的部分,也在一下一下的擠壓著冷冰寒的心裡承受力。 懷抱溫香暖玉,再經受這種香艷的摧殘,饒是冷冰寒沒有什麼邪念,時間一久,也有些抵抗不住。鼻翼間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沉重,驀地有些口乾舌燥,**漸漸的勃發,視線呆呆的落在那吹彈可破的嬌靨上,海棠帶雨更有一番別樣的誘人風情,眸子中羞意盎然,卻也夾雜著動人地春意。 情不自禁中,冷冰寒摟在黃鶯腰間的手,不自覺的在輕輕的撫摸著黃鶯柔軟纖細的腰,一隻手無意識的慢慢往下滑,停在翹挺的臀部上。 這一刻冷冰寒突然驚覺,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一個精心挖好的坑裡。他低估了黃鶯的吸引力,驚覺之餘把手從臀部上離開時,被黃鶯的小手按住了。 「你的手心好舒服,別拿開。」黃鶯閉著眼睛,喃喃道。聲音像一個幽靈,在這曖昧的空間裡四處亂竄。 感覺到男人堅硬的頂在小腹上時,黃鶯的心跳加速了,陣陣輕微的喘息自那檀口吐出,這夾雜著些微微羞澀的喘息,雖是無意,卻有著極度的曖昧滋味,耐人尋味。 儘管這一切早有準備,但還是會緊張。緊張之餘,黃鶯感覺到了一陣興奮。酥麻的感覺,從男人的手心裡溢出,順著脊樑往上爬,到了大腦後快速的在全身漫延。男人手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輕輕的摩挲之間,像是被電一下一下的電著,渾身的毛孔隨著一下一下的收縮張開。 對於冷冰寒而言,此刻大腦有點不做主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心底不停的喊、交錯,身體的本能在發生劇烈的反應,無意識的手又往下落了一點,插入股溝之間。 這一下,黃鶯感覺到電流的加大,身子不由的貼的更緊了,一股溫潤在胯下慢慢的往外溢出,這種舒服的感覺,讓她的嘴唇忍不住的在面前的年輕帥氣的臉上點了一下。 冷冰寒呼吸急促起來,摟著黃鶯的手臂驀地一緊,黃鶯感受著他的異樣,望著他**熾熱的雙眸,心中驀地有些害怕,卻偏偏又有些期待,矛盾的心情中,一時間忘了掙脫他的懷抱。此際冷冰寒突然緩緩低下頭來,輕輕吻在那光潔玉潤的額頭上。 冷冰寒火熱的嘴唇沿著黃鶯的額頭一路下移,在俏臉上烙下一系列的印記,黃鶯的芳心戰慄不安,卻無力去閃躲。或者說是根本不想去閃躲,只是嘴上無力的呻吟著,卻更是誘發了冷冰寒心底的**。 終於,冷冰寒將雙唇印在黃鶯的櫻唇之上,黃鶯渾身劇烈一顫,被他輕易的撬開貝齒。擒住了那不停閃躲的小香舌,輕輕吮吸起那香甜甘美的津液。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這輩子賴定你了 黃鶯感受著唇舌相交極盡纏綿的熱吻,腦袋中恍如被扔進了一顆手雷般的爆炸開來,繼而空白一片,身體頓時僵硬,立時陷入了石化狀態,再也不去抗拒,只是默默地迎合著冷冰寒霸道的索取。 黃鶯茫然的目光和笨拙呆滯的動作讓冷冰寒意識到只怕這還是她的初吻,心中不由一陣竊喜。女孩子的初吻就像她們的初夜一樣都是男人們所珍視的,能夠佔有一個女孩子的初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同樣會獲得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自豪感,冷冰寒也不例外。 兩條舌尖瘋狂的攪在一處,兩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情緒需要發洩出來。 深吻之間,冷冰寒只覺小腹烈火熊熊燃燒,本能的反應,在佳人任君採擷的縱容中,手從黃鶯柔軟的腰肢,順著保暖內衣的下延明目張膽的伸了進去,在黃鶯那光滑柔膩的背上摩挲一陣之後,繼而又轉到了正面,從平坦結實的小腹上到那峰頂殷紅的一點,觸手一片滑軟脂膩,處處都是光滑、結實、炙熱,感覺到肌膚驚人的彈性。最後肆意揉捏著那團柔軟,堅挺,碩大,體驗著女人細膩柔軟粉嫩的身子帶來的快感,盡情享受那美妙的觸感。 感覺到冷冰寒的手在不斷地將一個**捏出各種形狀帶來的感覺**,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像要飛起來了,飄飄浮浮在雲中漫步,而闖入自己唇間那條怪蛇更是肆無忌憚的蹂躪著自己的心田,將她僅存的一絲理智和矜持徹底粉碎。 肌膚摩擦之下,陣陣難言的舒爽傳來。 黃鶯玉體嬌酥麻軟,失卻了抗拒的力量,而喉嚨間更是發出嬌羞無限的細碎**聲,聽來曖昧動人,更是引得冷冰寒渾身血脈賁張。糾纏間,黃鶯也羅裳半解,露出了大片白如美玉的肌膚,如一具精心雕琢的玉器,散發著淡淡的光彩,刺激得冷冰寒動作更是加劇,引起佳人一陣難耐的呢喃嬌喘聲。 黃鶯星眸半闔,羞意無限的嬌喘呻吟,柔美的身子也在冷冰寒的愛撫之下像蛇一般不停扭動,由慢到快。每一次扭動,都引得冷冰寒一陣口乾舌燥,小腹中火熱一片,血液如脫韁野馬一般開始朝著一個地方集中奔湧而去。手也慢慢下滑,撫上了她豐滿的大腿,滑向大腿內側…… 黃鶯雖然是未經人道的雛兒,可兩性之事也並非空白一片,尤其還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種複雜的情感,內心深處的**隨著男人的撩撥如燎原的野火在漫延,意亂情迷中,渾身肌膚泛起一股淡紅,兩頰更是紅潤的要滴水一般。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渴求,雙手無目的在冷冰寒背上摸索,可惡的男人偏偏還在吊人胃口,該死的指尖在縫隙之間輕輕的滑動,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根羽毛在腳板心不住的撓,讓她不由自主扭動起來,這時候指尖停在了下面最敏感的一點上,開始輕輕的揉動。隨著揉動,她更是感覺整個**全都引爆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身子下意識像蛇一樣扭動的頻率在加快。 動情的女人最為嫵媚,兩家潮紅,星目微微的瞇著,小嘴離開男人微微的昂起下巴,口中不自覺的發出輕輕的呻吟聲。這股子**奪魄的無力呻吟,似乎能將人類潛藏在心底的**盡數誘引出來一般。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待入之際,冷冰寒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顯得異常突兀而刺耳。 這一下便如醍醐灌頂,直入一盆冷水澆下,使冷冰寒神志猛然一震,靈台一明,驚醒了沉溺在**中、險些泯滅的理智。 冷冰寒猛地推開了懷裡仍然處在**之中的佳人,黃鶯在粹不及防下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上。 望著她惶惑的眼神,冷冰寒有些慌亂地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拔腿就要溜。 黃鶯瑟縮在*的另一頭,拿起衣服遮掩自己裸露肌膚,嬌軀輕輕顫抖著,貝齒死死的咬著嘴唇,血流溢出尚不自知,她的內心充滿了惶惑不安,一股子世界末日來臨般的恐懼開始將她的全身緊緊包裳住,腦海中混亂一片,芳心處在崩潰的邊緣。 冷冰寒倒是沒想到黃鶯會有如此大地反應,望著她那悲痛欲絕的雙眸中泛起的霧氣。那泛著血絲的豐潤玉唇,心中不由一疼,柔聲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冒犯你了……」 黃鶯聞言面色幽怨中帶著一抹悲憤,過了半晌才顫音道:「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下賤,不折手段的人?脫光了你都不會有興趣?」說到最後一個字,本嬌媚悅耳的聲音,陡然間嘶啞一片,清淚簌簌流下,宛如梨花帶雨分外*嬈,更是惹人憐惜不已,而玉面上那晶瑩的淚滴在光線折射下,發出璀璨而迷人的光芒,看上去美得讓人心醉,更是心碎。 冷冰寒心中一顫,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作踐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樣對你很不公平。我希望你以後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你想要的我會幫你,但我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來回報。」 黃鶯聞言心中一甜,不論冷冰寒說的是真是假,這句話都已經觸及到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此刻,她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尊嚴。 「你為什麼要幫我,可憐我嗎?」黃鶯抬起一雙淚眼,看著冷冰寒問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自認為自己雖然不是什麼欺男霸女的紈褲子弟,卻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普度眾生的救世主,世間百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和活法,只要開心,就沒有什麼對與不對,就像在娛樂圈,明知道進去一個毀一個,那些年輕姑娘還不是飛蛾撲火似地往裡跳?你非要攔著,說不定(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ωap.16κxs.Fom(16κ.com.文.學網) 別人不僅不領你的好,還會嫉恨你擋了她們的前程呢。 沉默了片刻,冷冰寒淡然道:「投緣吧! 「投緣?」黃鶯纖柔而性感地嘴角輕輕抽搐著,眼睛的淚水已經在轉悠了,心中充斥著複雜的滋味,卻也竭盡全力的保持鎮定,勉力擠出一絲微笑,顫聲道:「你真是一個好人。」 冷冰寒頓時搖頭苦笑說:「一不小心,被人發了好人卡了。」說完了冷冰寒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黃鶯纖柔的嘴角露出一個羞澀的笑意,扔掉遮掩的衣物,全然不顧自己**大洩,將欲起身離去的冷冰寒輕輕抱住,細心地給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又擦拭掉他臉上的唇印,滿臉柔情,就如同一個溫柔體貼地小媳婦一般。 那凌亂的衣服根本遮擋不完她那白皙粉嫩、光潔細膩的肌膚,渾身曲線優美性感迷人,細細的腰盈盈一握,形狀很好的臀部微微的上翹。高聳飽滿的峰一大半都漏在外面,和兩條潔白修長的大腿交相輝映。 春色半遮半掩,雖朦朧卻更為動人。 如此誘人香艷的場面,冷冰寒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可心中仍就不由又一陣慾念高漲。 黃鶯見他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自己的胸部,心中既感羞澀,也是自豪,**似的輕輕一晃身子,**顫巍巍的晃起迷離的炫目弧線,還探出猩紅小舌輕輕**了一下嬌艷如花的唇瓣,明知道她是跟自己開玩笑,可這個充滿無限**的動作還是引得冷冰寒心頭一顫,冷冰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趕緊將目光從黃鶯身上移開,轉過頭去看著牆角,彷彿那裡有能夠吸引他眼光的東西一般,可各種不安分地心思也就浮了起來。 聽著冷冰寒那微微急促的呼吸聲,黃鶯面上突然露出促狹的笑意,美眸似嗔似怨的橫了他一下,在他耳邊柔聲道:「好了,你去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反正這輩子我都賴上你了!」 聞言冷冰寒不禁愕然,目瞪口呆,然後幾乎是有些落荒而逃,跑出了房間門似乎還聽到黃鶯在身後咯咯笑聲,不由抹了一把冷汗,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女人呀,真是不敢想像。 看著那重新關上的房門,黃鶯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也顧不得整理身上遮不蔽體的衣服,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托在下巴上,一股幽怨的情緒在慢慢的滋生,時而撫腮,時而皺眉,時而苦歎。 以前的黃鶯是不相信命運的,現在相信了。命運如同冥冥之中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肆意的擺弄著人生地走向。她覺得,此刻的命運之神。一定藏在某個陰暗地角落裡得意的獰笑著。 黃鶯想到了努力去爭取,但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一種無力的感覺迅速的瀰漫全身,不覺微微的一聲歎息,將身子縮成一團,深深地埋在沙發中。可腦海中卻總是出現那個人偉岸的影子。 想起剛才旖旎的一幕,黃鶯只覺得渾身發軟,玉面羞紅一片,死死的垂下螓首,不敢再多想下去。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這輩子賴定你了 黃鶯感受著唇舌相交極盡纏綿的熱吻,腦袋中恍如被扔進了一顆手雷般的爆炸開來,繼而空白一片,身體頓時僵硬,立時陷入了石化狀態,再也不去抗拒,只是默默地迎合著冷冰寒霸道的索取。 黃鶯茫然的目光和笨拙呆滯的動作讓冷冰寒意識到只怕這還是她的初吻,心中不由一陣竊喜。女孩子的初吻就像她們的初夜一樣都是男人們所珍視的,能夠佔有一個女孩子的初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同樣會獲得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自豪感,冷冰寒也不例外。 兩條舌尖瘋狂的攪在一處,兩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情緒需要發洩出來。 深吻之間,冷冰寒只覺小腹烈火熊熊燃燒,本能的反應,在佳人任君採擷的縱容中,手從黃鶯柔軟的腰肢,順著保暖內衣的下延明目張膽的伸了進去,在黃鶯那光滑柔膩的背上摩挲一陣之後,繼而又轉到了正面,從平坦結實的小腹上到那峰頂殷紅的一點,觸手一片滑軟脂膩,處處都是光滑、結實、炙熱,感覺到肌膚驚人的彈性。最後肆意揉捏著那團柔軟,堅挺,碩大,體驗著女人細膩柔軟粉嫩的身子帶來的快感,盡情享受那美妙的觸感。 感覺到冷冰寒的手在不斷地將一個**捏出各種形狀帶來的感覺**,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像要飛起來了,飄飄浮浮在雲中漫步,而闖入自己唇間那條怪蛇更是肆無忌憚的蹂躪著自己的心田,將她僅存的一絲理智和矜持徹底粉碎。 肌膚摩擦之下,陣陣難言的舒爽傳來。 黃鶯玉體嬌酥麻軟,失卻了抗拒的力量,而喉嚨間更是發出嬌羞無限的細碎**聲,聽來曖昧動人,更是引得冷冰寒渾身血脈賁張。糾纏間,黃鶯也羅裳半解,露出了大片白如美玉的肌膚,如一具精心雕琢的玉器,散發著淡淡的光彩,刺激得冷冰寒動作更是加劇,引起佳人一陣難耐的呢喃嬌喘聲。 黃鶯星眸半闔,羞意無限的嬌喘呻吟,柔美的身子也在冷冰寒的愛撫之下像蛇一般不停扭動,由慢到快。每一次扭動,都引得冷冰寒一陣口乾舌燥,小腹中火熱一片,血液如脫韁野馬一般開始朝著一個地方集中奔湧而去。手也慢慢下滑,撫上了她豐滿的大腿,滑向大腿內側…… 黃鶯雖然是未經人道的雛兒,可兩性之事也並非空白一片,尤其還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種複雜的情感,內心深處的**隨著男人的撩撥如燎原的野火在漫延,意亂情迷中,渾身肌膚泛起一股淡紅,兩頰更是紅潤的要滴水一般。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渴求,雙手無目的在冷冰寒背上摸索,可惡的男人偏偏還在吊人胃口,該死的指尖在縫隙之間輕輕的滑動,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根羽毛在腳板心不住的撓,讓她不由自主扭動起來,這時候指尖停在了下面最敏感的一點上,開始輕輕的揉動。隨著揉動,她更是感覺整個**全都引爆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身子下意識像蛇一樣扭動的頻率在加快。 動情的女人最為嫵媚,兩家潮紅,星目微微的瞇著,小嘴離開男人微微的昂起下巴,口中不自覺的發出輕輕的呻吟聲。這股子**奪魄的無力呻吟,似乎能將人類潛藏在心底的**盡數誘引出來一般。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待入之際,冷冰寒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顯得異常突兀而刺耳。 這一下便如醍醐灌頂,直入一盆冷水澆下,使冷冰寒神志猛然一震,靈台一明,驚醒了沉溺在**中、險些泯滅的理智。 冷冰寒猛地推開了懷裡仍然處在**之中的佳人,黃鶯在粹不及防下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上。 望著她惶惑的眼神,冷冰寒有些慌亂地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拔腿就要溜。 黃鶯瑟縮在*的另一頭,拿起衣服遮掩自己裸露肌膚,嬌軀輕輕顫抖著,貝齒死死的咬著嘴唇,血流溢出尚不自知,她的內心充滿了惶惑不安,一股子世界末日來臨般的恐懼開始將她的全身緊緊包裳住,腦海中混亂一片,芳心處在崩潰的邊緣。 冷冰寒倒是沒想到黃鶯會有如此大地反應,望著她那悲痛欲絕的雙眸中泛起的霧氣。那泛著血絲的豐潤玉唇,心中不由一疼,柔聲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冒犯你了……」 黃鶯聞言面色幽怨中帶著一抹悲憤,過了半晌才顫音道:「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下賤,不折手段的人?脫光了你都不會有興趣?」說到最後一個字,本嬌媚悅耳的聲音,陡然間嘶啞一片,清淚簌簌流下,宛如梨花帶雨分外*嬈,更是惹人憐惜不已,而玉面上那晶瑩的淚滴在光線折射下,發出璀璨而迷人的光芒,看上去美得讓人心醉,更是心碎。 冷冰寒心中一顫,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作踐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樣對你很不公平。我希望你以後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你想要的我會幫你,但我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來回報。」 黃鶯聞言心中一甜,不論冷冰寒說的是真是假,這句話都已經觸及到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此刻,她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尊嚴。 「你為什麼要幫我,可憐我嗎?」黃鶯抬起一雙淚眼,看著冷冰寒問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自認為自己雖然不是什麼欺男霸女的紈褲子弟,卻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普度眾生的救世主,世間百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和活法,只要開心,就沒有什麼對與不對,就像在娛樂圈,明知道進去一個毀一個,那些年輕姑娘還不是飛蛾撲火似地往裡跳?你非要攔著,說不定 別人不僅不領你的好,還會嫉恨你擋了她們的前程呢。 沉默了片刻,冷冰寒淡然道:「投緣吧! 「投緣?」黃鶯纖柔而性感地嘴角輕輕抽搐著,眼睛的淚水已經在轉悠了,心中充斥著複雜的滋味,卻也竭盡全力的保持鎮定,勉力擠出一絲微笑,顫聲道:「你真是一個好人。」 冷冰寒頓時搖頭苦笑說:「一不小心,被人發了好人卡了。」說完了冷冰寒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黃鶯纖柔的嘴角露出一個羞澀的笑意,扔掉遮掩的衣物,全然不顧自己**大洩,將欲起身離去的冷冰寒輕輕抱住,細心地給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又擦拭掉他臉上的唇印,滿臉柔情,就如同一個溫柔體貼地小媳婦一般。 那凌亂的衣服根本遮擋不完她那白皙粉嫩、光潔細膩的肌膚,渾身曲線優美性感迷人,細細的腰盈盈一握,形狀很好的臀部微微的上翹。高聳飽滿的峰一大半都漏在外面,和兩條潔白修長的大腿交相輝映。 春色半遮半掩,雖朦朧卻更為動人。 如此誘人香艷的場面,冷冰寒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可心中仍就不由又一陣慾念高漲。 黃鶯見他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自己的胸部,心中既感羞澀,也是自豪,**似的輕輕一晃身子,**顫巍巍的晃起迷離的炫目弧線,還探出猩紅小舌輕輕**了一下嬌艷如花的唇瓣,明知道她是跟自己開玩笑,可這個充滿無限**的動作還是引得冷冰寒心頭一顫,冷冰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趕緊將目光從黃鶯身上移開,轉過頭去看著牆角,彷彿那裡有能夠吸引他眼光的東西一般,可各種不安分地心思也就浮了起來。 聽著冷冰寒那微微急促的呼吸聲,黃鶯面上突然露出促狹的笑意,美眸似嗔似怨的橫了他一下,在他耳邊柔聲道:「好了,你去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反正這輩子我都賴上你了!」 聞言冷冰寒不禁愕然,目瞪口呆,然後幾乎是有些落荒而逃,跑出了房間門似乎還聽到黃鶯在身後咯咯笑聲,不由抹了一把冷汗,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女人呀,真是不敢想像。 看著那重新關上的房門,黃鶯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也顧不得整理身上遮不蔽體的衣服,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托在下巴上,一股幽怨的情緒在慢慢的滋生,時而撫腮,時而皺眉,時而苦歎。 以前的黃鶯是不相信命運的,現在相信了。命運如同冥冥之中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肆意的擺弄著人生地走向。她覺得,此刻的命運之神。一定藏在某個陰暗地角落裡得意的獰笑著。 黃鶯想到了努力去爭取,但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一種無力的感覺迅速的瀰漫全身,不覺微微的一聲歎息,將身子縮成一團,深深地埋在沙發中。可腦海中卻總是出現那個人偉岸的影子。 想起剛才旖旎的一幕,黃鶯只覺得渾身發軟,玉面羞紅一片,死死的垂下螓首,不敢再多想下去。 350-351章兩章連發 詛咒鐵通寬帶,突然出了問題,保修後24小時都沒有搞定,網吧裡也牽不出網線,沒有辦法,小寒只有趕到20多公里外的二哥家裡來趕發。更新晚了大家多多諒解! 第三百五十章香水有毒冷冰寒一直走出了酒店大門,這才想起剛才的電話還沒接,拿起來一看,不由嚇了一跳,七八個未接電話,全都是王瑩瑩的電話,想必是因為陪她相親一事催促自己,可剛才一直處於意亂情迷之中,沒太注意到,還不知道一會兒瑩瑩姐會如何惱羞成怒收拾自己呢! 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就感到一陣頭疼,晃晃頭,趕快從黃鶯給自己帶來的困擾中解脫出來,撥通了王瑩瑩的號碼,只是那一向沉穩有力地手掌,卻微微有些哆嗦。 熟悉的音樂鈴聲響起,卻是來自身後。 冷冰寒一愣,緩緩轉身,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見裊裊娜娜的王瑩瑩,面上掛著一抹柔情,正撅著小嘴氣呼呼地望著自己。 「瑩瑩姐?你怎麼在這裡?」冷冰寒驚訝出聲,心中一陣緊張,生怕王瑩瑩知道了剛才的糗事,又擔心王瑩瑩給自己打了這麼多電話自己都沒接,她一定會很是生氣,一時間,心裡很是有些侷促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死小寒,我給你打這麼多電話都不接一個,是不是把我的事情都給忘到九霄雲外去啦?」王瑩瑩玉面上露出幾分幽怨的神色,雖是質問嗔怪的語氣,卻沒有多少怒意,不過其中那一抹哀怨的味道。聽來卻是讓人心疼不已。 「嘿嘿,有點事情耽誤。」冷冰寒訕訕一笑,卻又驚歎道:「哇,瑩瑩姐,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 這倒不僅僅是冷冰寒為了轉移話題,而是他才發現到,王瑩瑩今天似經過了精心裝扮,異常吸引人的眼光:身著裁貼合身的黑色窄裙,包裹著她玲瓏剔透、教人呼吸為之一頓的優雅嬌體。身軀很是纖細,纖腰盈盈只堪一握,但是**卻豐挺的很,直要裂衣而出。一個如此苗條的女子竟然擁有如此傲人的沒有絲毫下墜感覺的完美胸部,強烈的視覺對比之下,怕是真會讓人**高漲垂涎欲滴吧。 窄裙不高也不低恰到好處,剛好露出玉潤的小腿和圓潤的膝蓋,一雙修長的玉腿裹著薄薄的透明肉色絲襪令人想入非非。一行一動一顰一笑俱都優雅迷人,而那清麗無雙的面容中始終略帶一點嚴肅,身上更有一股淡淡的書卷氣,一看就是那種受過高等教育的知性女人,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雍容華貴,這種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人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瀆。 她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個集天地鍾靈毓秀於一身的人間精靈,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讓人目為之炫、心神隨之動。 酒店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可全都無一例外地留意著她,更多的年輕人在她身邊走過,試圖吸引她的注意,繼而搭訕,能和這樣的絕代佳人認識。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無獲,王瑩瑩目不斜視壓根就沒發現他們的存在,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對面的冷冰寒身上,彷彿在她眼中,這男子就是整個世界。 在眾人將目光投向冷冰寒之際,他們目中隱含的嫉妒之火驀的消失了,轉而是深深的自慚形穢,他們委實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俊雅的男子,望著這張俊逸的出格、帥氣的過火的面龐,一切讚譽的詞語似乎都是蒼白無力。 「臭小寒,難道我以前就不漂亮嗎?」王瑩瑩在冷冰寒頭上敲了一下,嬌嗔道。面罩寒霜淺嗔薄怒的神情配上她魔鬼般的嬌軀,總體油然流露出讓人怦然心動的韻味。 冷冰寒剛才剛受到黃鶯的**,心頭強抑住綺思,可現在聞著王瑩瑩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看著她那絕世的容顏,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口乾舌燥。 而王瑩瑩感受到他有些熾熱的目光,心中不由的一慌、面上微微一紅迅速扭過頭去,心如小鹿幾撞砰然亂跳,升起一種害怕夾雜著興奮的感覺,便是她自己也不敢置信,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冷冰寒此時才發現王瑩瑩的異樣,滿懷歉疚的囁嚅著道:「當然漂亮啦,我瑩瑩姐什麼時候都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你沒見周圍這些人個個都看得呆頭呆腦的?要是前面有個坑呀,保管他們一個個全都不小心掉下去。」 王瑩瑩抿著嘴嬌笑不已,眸子中閃過一抹由衷的喜色。習慣性地抬手輕撫秀髮,而揮手之際,卻突然覺得隱隱從冷冰寒身上傳出一抹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翼之間,似蘭似麝,醉人魂魄,有著說不出的*嬈魅惑。 王瑩瑩心頭一愣:「這股子香味,根本就是女孩子用的,而且也不是自己喜歡用的那種。」 她心頭疑惑不已,而一絲不安悄然擴大,當下不著痕跡與冷冰寒隨意閒聊,和著微風,輕易地辨別出這股香氣就是從冷冰寒身上傳來的,雖然清淡,但是中人欲醉回味悠長,更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引得人心神搖曳,心頭琦念不斷。 很明顯,這是一種極其高級的香水。而王瑩瑩當然知道,冷冰寒是不屑用香水的,何況還是這種這種*嬈魅惑的香水。 「死小寒,我就知道這麼久不接我電話準沒好事,肯定是和誰鬼混呢!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王瑩瑩心頭很是氣惱。一想到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曖昧之處,王瑩瑩玉面暈紅心底羞惱之餘,一抹酸溜溜的感覺也自心底升騰而起。 王瑩瑩雖然執掌天蓉商務會所多年,心思沉穩而內斂,喜怒不行於色。可現在鑽了牛角尖,卻是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感到委屈,越想越是不能忍受冷冰寒的輕視,一股子難過的滋味在心頭縈繞,這種滋味,酸酸的,澀澀的,苦苦地,總之是難過至極,而在這種負面情緒影響下,讓她只覺得胸悶欲漲、煩躁欲吐,最終徹底扭過頭去不再理會他。,冷冰寒只道自己沒及時接電話才讓王瑩瑩生氣了,是以連連道歉。可適得其反,聽了他的道歉,王瑩瑩本來沒什麼火氣的心裡出奇的有些氣苦,心裡更是腹誹:「沒注意?明明就是去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去了,哼,臭男人都是好色鬼……」 冷冰寒低喚了幾聲見王瑩瑩絲毫不理睬而且愈發的冷若冰霜,不由鬧了一頭霧水,想了半晌也搞不清楚狀況,隨即又靈機一動,問道:「瑩瑩姐,你今天不是要相親嗎?我們還不快去?(電腦閱/讀w/w/w.1/6kxs./Com)」 王瑩瑩美目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呀?」 「嘿嘿,關係瑩瑩姐一生幸福的大事,就算是忘了吃飯也不可能忘掉這件事情呀。」冷冰寒戲謔道:「哦,瑩瑩姐,你不會臨陣脫逃吧?」 王瑩瑩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表情,隨即又振振有詞道:「你都不和我去,我幹嘛還要去?」 「誰說我不和你去?現在就走!」冷冰寒急忙說道,免得回去之後瑩瑩姐把責任都推給自己,自己可不知道該如何向乾媽交代呢。 「怎麼著?你還以為我真嫁不出去呀?」眼見冷冰寒現在又表現地那麼積極,王瑩瑩是倍感鬱悶,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上一口。 「嘿嘿,哪能呢?還不是擔心誤事了。」冷冰寒訕訕道。 王瑩瑩白了他一眼,說道:「走吧,約的就在這西餐廳。」 「西餐廳?」冷冰寒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 飛遠國際大酒店上的西餐廳在成都已經很有名氣了,能在這裡吃飯也算得上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想必對方也是想在這個地方顯擺一下,殊不知,王瑩瑩雖然把西餐廳交給了田甜打理,但仍然是這裡的老闆之一。不知道要對方知道了這點,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 王瑩瑩見冷冰寒不說話,就捅了捅他的胳膊,說道:「幹嘛,你可別說不去呀?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 「去,怎麼不去?走吧!」冷冰寒笑了笑,可笑容卻多少有些不自然。 王瑩瑩眨著大眼睛,道:「你真就和老爸老媽一樣,那麼想把我推出去?」說話的時候噘著嘴撒嬌,一臉的忿然,可神情卻顯得嬌俏可愛,引得周圍的偷偷留意她的一眾男子口水流了一地。 不知道為什麼,冷冰寒心裡有些亂糟糟的,強顏道:「走吧,我也去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配得上我瑩瑩姐。」 王瑩瑩不由撲哧一笑,問道:「那什麼樣的才配得上我呢?是不是要像你這樣的呀?」 冷冰寒俊臉一紅,訕訕笑了兩聲。 王瑩瑩偷偷抿嘴一笑,似乎為冷冰寒受窘而感到高興不已,不過心中似乎又隱隱有幾分期待。 西餐廳很雅致,座位的間隙擺放著綠色植物。使得富麗堂皇中更多了一些生機。音樂若有若無,正是那種靜心可以欣賞,談話又會完全忽略最令客人舒服的程度。 雖然已經過了午餐時間,不過西餐廳裡的客人卻依然不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餐桌上都有人,大多數在喝下午茶,看來生意很不錯,讓冷冰寒看了心頭頗有些高興。 第三百五十一章王瑩瑩的相親(1)站在門口冷冰寒掃視了一圈,對王瑩瑩問道:「瑩瑩姐,對方長什麼樣你見過嗎?」 「要是見過還用得著『請』你來做參謀?」王瑩瑩白了他一眼,左顧右盼一陣後,逕直往窗邊的一張餐桌走了過去。 冷冰寒緊跟幾步,抬頭望了一眼,看到那張餐桌邊上,已經坐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身材健碩,很有陽剛之氣,穿了身閃亮的西裝,更加顯得一表人才,坐在那裡,倒也氣度沉穩,像個頗有身份地位的人物。 「就這個人嗎?你不是說你沒見過嗎?不怕搞錯啦?」冷冰寒跟在王瑩瑩身後有些疑道。 「出來之前老媽說已經和對方約好了的,就在二十五號餐桌。」王瑩瑩頭也沒回地說道:「呵呵,看起來好像還蠻帥的嘛!」 「是嗎?我覺得很一般嘛!」冷冰寒頗有些吃味地說道。 「咯咯!」王瑩瑩轉過頭來看了冷冰寒一眼,嫵媚地笑道:「小寒你不是吃醋了吧?」 「瞎說,我吃什麼醋?明明就很一般嘛!」冷冰寒嘟噥道,渾然不知,說話間臉上卻隱隱有些發燙。 那男子雖然沉穩地坐在座位上,偶爾還優雅地端起桌上的水杯淺淺飲上一口,可目光卻一直就在來往人群裡逡巡,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兒,每一個出現都會讓他眼前一亮,可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是朝他這裡來的,不禁有些焦慮。 現在見到裊裊娜娜而來的王瑩瑩,男子馬上浮起笑容,站起身很有禮貌地同王瑩瑩打招呼:「王小姐是嗎?鄙人張雪峰,今天能有幸見到王小姐實在是三生有幸,請坐請坐!」滿臉堆滿了笑容。 「張先生客氣了!」王瑩瑩臉上露出矜持的笑容,很優雅地向張雪峰伸出了手。語調溫婉有禮,更帶著一絲恭謹之色,只是這刻意流露的恭謹,卻讓身後的冷冰寒能夠清清楚楚的覺察到了她對張雪峰那骨子裡蘊含的疏遠之意。 不過張雪峰卻似乎全然不覺,反而是微微有些愣神了。 他這些年來見過的美女無數,可看到了今天刻意打扮過的王瑩瑩那性感火辣的身材、嬌媚的容顏、高貴素雅的氣質,無一不令人垂涎三尺,尤其王瑩瑩那軟玉一般的纖柔的玉手,握在手中不由感覺一陣心神晃蕩,都不願意鬆開了。 不過眼光一轉,突然又看到了王瑩瑩身後俊雅無雙的冷冰寒時,臉色就變了變,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我小弟冷冰寒,我媽特地讓他來替我把把關!」王瑩瑩抿著嘴笑道,還不由美目流轉,瞟了身旁的冷冰寒一眼,讓冷冰寒是鬱悶不已。 一聽是王瑩瑩的小弟,張雪峰立馬對冷冰寒就熱情起來,不過眼裡卻閃過一絲訝異,介紹人可是說這個王瑩瑩是王省長的獨生女兒,怎麼現在又出現一個小弟呢?而且還不同姓,莫非是表弟不成? 「冷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張雪峰熱情的和冷冰寒握手。王瑩瑩既然能夠將這個冷冰寒一併帶來,也就說明這個冷冰寒在她的心目中有很重要的地位,說不定他的觀點想法就能影響到王瑩瑩和她父母的決定,因此他可不敢有半點懈怠。 對於張雪峰的熱情,冷冰寒似乎頗有些不適,只得笑著和他寒暄兩句。 冷冰寒和王瑩瑩在張雪峰對面坐下,而張雪峰也是正襟危坐,擺出一副紳士的風範和氣度來,生怕被人小覷了,留下不好的印象。 待到幾人都落座了,早就侯在一旁的西餐廳的女侍應快步送上了菜單。 張雪峰當仁不讓地接過了菜單,殷切地問道:「不知道王小姐喜歡吃的什麼?」 王瑩瑩曾打理過這西餐廳,雖然後來忙著折騰天蓉商務會所了,可有時間也常來這裡看看,因此對這裡的各種菜品很是熟悉,根本不看菜單,張口就說道:「一份松露大餐,再來一支**年的拉菲。」 張雪峰就是一愣,這松露大餐是這家西餐廳最為特色的套餐,頭盤魚子醬,接著就是松露蛋塔、松露兔肉、松露羊酪、松露冰砂等搭配好的主菜副菜以及甜品湯類,1888的售價已經能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了,再要加上那支**年的拉菲,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 「冷先生,你呢?喜歡吃點什麼?」張雪峰笑了笑,轉過頭對冷冰寒問道,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這個小弟也點出天價的東西出來。自己雖然也有幾個小錢,可要花在一頓飯上,還是讓他肉痛不已。 倘若不是省長千金,恐怕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刻意想要藉機痛宰自己一頓。 「我已經吃過飯了,來杯南山咖啡就好!(電腦閱/讀w/w/w.1/6kxs./Com)」冷冰寒淡然說道。或許在國內的其他地方喝不到正宗的藍山咖啡,不過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絕對是原汁原味從國外高價引入的。也是冷冰寒擠掉了一部分原來屬於日本的份額,專用來供應給全球的飛遠國際大酒店。 張雪峰看了一下菜單,這杯咖啡也要一百多,不由又是一陣肉痛,暗罵這西餐廳宰人,那麼一小杯咖啡就要一百多,簡直和搶人差不多了。可又一想,和王瑩瑩比起來畢竟好多了,要是冷冰寒也這麼來一下,自己還不是只有打掉了牙往肚裡咽?又才鬆了一口氣,給自己點了一份經濟實惠的蝸牛套餐後,趕緊將菜單遞回給女侍應,就好像生怕冷冰寒突然又反悔了似的。 王瑩瑩看在眼裡,臉上雖然笑吟吟地,心裡卻頗為不屑,倘若不是好對老媽交代,她恐怕早就起身拂袖而去了。 女侍應退下後,張雪峰喝了口茶,看著對面王瑩瑩那絕世容顏,心說這個王小姐,即便拋開那駭人的家世不說,也真是極品尤物,能把這種女人娶回家,恐怕是所有男人地夢想吧?可眼光一掃到王瑩瑩身邊的冷冰寒,眉頭不禁又微微皺了起來。 「冷先生是王小姐的表弟吧?」張雪峰臉上帶著笑,好似不經意地問道。 冷冰寒笑了笑,也輕輕喝了一口水,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個好似和今天的主題不沾邊吧?」 張雪峰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愣了一下才訕訕笑道:「呵呵,相識就是緣分,大家隨便聊聊!」 冷冰寒又笑了笑,往椅背上一靠,沒說什麼。 王瑩瑩在一邊抿著嘴險些笑出聲來,這個小寒,現在架子是越來越大。不過她倒是樂意見到冷冰寒落這個張雪峰的面子,最好是大家一拍兩散,攪黃了這次無聊的相親。 「看冷冰寒年齡不大,現在還在讀書吧?」張雪峰眼珠子一轉,微笑著問道。 「嗯!」冷冰寒也不想多說,平平淡淡答道,惜字如金一般。 「讀書好是好,可真沒什麼用,就算考上清華北大,畢業後找個工作也掙不了幾個錢,還不如出來開公司,現在國家大力推進改革開放,就像我那個小公司,一年最少也有幾十萬的利潤。」張雪峰笑了笑,頗有些倨傲地說道,好似講到了這方面,又找回了自己的信心。 「張先生在開公司?」王瑩瑩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瞟了張雪峰一眼問道。冷如冰雕的無暇玉面露出了一絲迷人惑意地動人笑容,冰河乍融的動人美景誘得張雪峰心底一陣悸動,不自禁的口乾舌燥、渾身血脈湧動琦念連連。 見自己引起了王瑩瑩的關注,張雪峰是精神大振,說道:「也沒多大的公司,只是小打小鬧而已,註冊自己只有三百多萬而已。」話語雖然顯得有些謙遜,可語氣中卻充滿了自豪和洋洋自得的神情。 這個時期,成都普通人的工資也只有千兒八百的,三百萬可是不折不扣讓人瞠目的巨款,許多人一輩子也見不得這麼多錢,難怪他如此倨傲顯擺了。 王瑩瑩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不過張雪峰卻好像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地吹噓,不是說自己如何如何能耐,一年能賺多少錢,就是說自己認識怎樣的大人物,前兩天還和誰誰一起吃飯打球……總之無不在向兩人炫耀著什麼,就好像在國內,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沒有不認識的人一般。 王瑩瑩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吟吟的表情,眼神中卻多少有些不屑。微微蹙眉,倒不是嫌棄他低俗,他是什麼樣的人王瑩瑩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但讓冷冰寒見到自己相親的對象就是這樣的路數,實在感覺有些丟臉。 冷冰寒也笑了笑,這個張雪峰外表看起來還算沉穩,可說起話來,卻將他本身的劣性曝露無疑。也不知道乾媽的同事是怎麼介紹的,會為瑩瑩姐安排這樣的相親對象,難怪瑩瑩姐一提到相親就頭疼不已。 張雪峰滔滔不絕說了一陣之後,或許是感覺到了口乾,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後,又向王瑩瑩問道:「聽說王小姐是學校的老師,現在在教幾年級呀?一個月工資不多吧?為什麼不讓王省長給你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王瑩瑩的相親(2) 王瑩瑩從學校停薪留職,專心打理天蓉商務會所的事情,市裡知道的不少,不知道的人也多。出於各種原因,王培元和付春玲都沒有在外宣揚,給王瑩瑩介紹男朋友的付春玲單位上李姐就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小學的老師,自然也是這樣給張雪峰介紹的。 王瑩瑩愣了一下,長長地睫毛巴眨巴眨,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我現在也沒有當老師教書了,也學習他們下海了……」 一聽這話,張雪峰眼前一亮,不由擊掌道:「要是王小姐不嫌棄的話,就來我的公司好了,多的不說,當一個副總,月薪五千好了,年底再分紅,一年多多少少賺十來萬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說話間,張雪峰眸子中露出幾分灼熱的神色。 張雪峰這樣做倒不僅僅是想要賣弄炫耀和藉機親近王瑩瑩,而是另有圖謀的。 在他看來,自己僅僅只是手機訪問:wap.ㄧVΚxs.Fom一個副廳長的公子,借助家裡老頭子的權勢,已經在公司經營中無往而不利,要是公司裡有一個省長千金,經營起來肯定要便利得多,上上下下、方方面面誰敢不給面子,大開綠燈?到時候還怕企業賺不到更多的錢嗎? 難怪別人說,娶到一個好老婆,可以讓自己少奮鬥幾十年,誠如所言呀。一想到這裡,他就抑制不住心頭的狂熱。 冷冰寒正端著咖啡慢慢飲著,品味著正宗的藍山咖啡那濃郁柔滑的味道,聞言差點沒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王瑩瑩現在明面上年薪都是上百萬,更別說會所的經營利潤全都歸她所有,算起來,一年下來至少都能夠買下兩三家張雪峰註冊資金三百萬的企業了,因此乍聽張雪峰這樣招攬,實在感覺有些滑稽。 王瑩瑩眉頭微蹙,可隨即又杏目流轉,吟吟笑道:「那就多謝張先生了,要是我有一天混不下去了,一定來投靠你!」說到「投靠」兩個字的時候,還專門加重了語氣。 張雪峰見王瑩瑩似乎絲毫不為自己的言語所動,無奈地輕歎一聲,面上頗有幾分尷尬之意,低咳數聲。想了想,或許是感覺自己操之過急了,正自鬱悶,好在餐廳女侍應及時送了餐點過來,算是暫時給他解了圍。 「王小姐,請!」看到那豐盛的菜品,張雪峰又恢復了紳士風度,彬彬有禮地向王瑩瑩說道。斜眼瞥了冷冰寒一眼,見他已經端起了咖啡,正在往裡加糖和牛奶,嘴角便泛起一個冷冷地嘲諷,心裡沒好氣地道: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喝咖啡還要加糖加奶,真是浪費了這麼一百多元一杯的藍山咖啡,想想不由又是一陣肉痛。 「謝謝!」王瑩瑩優雅地答禮道。吃東西的神態也極為優雅,看得張雪峰心裡是癢癢的。可他並不知道,王瑩瑩只有在外人面前,才會表現的越淑女高貴,要是只有自己和冷冰寒,就不會這麼虛偽了。 吃了幾口西餐,張雪峰似乎又忍不住賣弄起來,這次又將話題扯到西餐上,大咧咧道:「王小姐,都說這飛遠國際大酒店的西餐不錯,可我覺得也很一般,還不如天蓉商務會所的……」 王瑩瑩低頭剛要喝剛送上來的湯,聽到張雪峰這樣說後,不由放下了湯勺,抬起頭問道:「張先生去過天蓉商務會所?」 張雪峰見王瑩瑩似乎很感興趣,不由也來了興致,說道:「那是當然了,做生意嘛,應酬交際可是難免的,天蓉商務會所可是成都最高檔的地方了,隔三差五就會去一次。」言罷臉上不由露出一種由衷的自豪感。 也確實如此,天蓉商務會所可是出了名的高檔場所,來往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豪,張雪峰能夠經常出入這個地方,也算得上極有面子。 「天蓉商務會所真有那麼好嗎?」王瑩瑩顯得頗有興致問道。 冷冰寒趕緊低下頭喝咖啡,免得忍不wαf.16κxs.gom住笑出聲來。 張雪峰笑了笑,說道:「我看呀,其實天蓉商務會所的名頭也是吹出來的,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都不知道他們的老闆是怎麼想的?要是換我來做,保管會做得更好。現在我們一些哥們兒正在湊備一家商務會所,天上人間想必你們應該聽說過吧?那就是我和幾個哥們兒一起搞的,不錯吧?就準備搶天蓉商務會所的生意,王小姐要是有興趣的,不妨來入一股,大家都不是外人,有錢一起賺嘛!」 「錢的事不用你操心,都由我來解決好了,先佔上一股,就算是我借你的,等賺了錢你再還我好了。你放心,這方面利潤可是高得嚇人,一年一兩百萬肯定沒問題。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發力,今天找人去檢查稅務,明天派人去檢查治安,再對外傳出風聲,想來沒幾個人還敢去,總有一天把天蓉商務會所搞垮,到時候我們接手過來,收益那就更可觀了……」張雪峰說到激動處,不由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聲音也很大,似乎是怕王瑩瑩聽不清楚。 王瑩瑩笑吟吟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聽得直想拿酒潑他,越說越沒譜。可一想到這是在自己的西餐廳裡,又忍了下來,冷冷道:「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間,失陪一下。」說罷匆匆起身離開。 張雪峰雖然有些粗枝大葉,可此刻也隱隱感覺有些不妥了,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滿頭霧水地對冷冰寒問道:「怎麼啦?我說錯什麼了嗎?」 冷冰寒強忍住笑意,擺擺手,道:「呵呵,張哥別太在意,女人就是這樣的,最是善變。」 張雪峰點了點頭,卻始終有些惶恐道:「真沒事?」 「放心吧,沒事!」冷冰寒微笑著問道:「原來天上人間是張哥搞的呀,我還真不知道。一個小時前我都還在那裡呢,午飯也是在那裡吃的。要知道那是張哥的產業,我以後可要多去坐坐,張哥可要給我打折呀!」 「什麼?你剛才都還在天上人間?」張雪峰臉色一變,驚道。 「是呀,那裡可真是不錯,奢侈豪華,真是讓人震驚,張哥真是大氣魄,估計沒有幾十上百億拿不下來吧?」冷冰寒笑瞇瞇地說道。 張雪峰就是一滯,見冷冰寒一臉認真,只得乾笑兩聲,道:「哪裡哪裡,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雖然對冷冰寒剛才說的話多少有些不相信,但心裡卻是有些虛了。 就在此時,隨著一陣香風拂過,一個靚麗的身影從冷冰寒身後急匆匆走了上來,抓起餐桌上的酒杯,逕直向張雪峰身上潑去,嘴裡還罵道:「張雪峰,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花言巧語騙了我們小雅不說,現在還悠然自得來這裡相親,你對得起小雅嗎?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讓狗給吃了……」 張雪峰粹不及防,被滿滿的一杯紅酒潑在了臉上,又流淌到了他那身光亮的西服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整間西餐廳裡的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紛紛扭過頭來看著。 張雪峰愣了一下,才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著那女子罵道:「你他媽的瘋婆娘,嘴巴放乾淨一點,我又沒有上了你不認賬,少來這裡發瘋……」 望著這個出言不遜的男人,女子差點肺都給氣炸了,杏目圓瞪,嬌聲斥責道:「張雪峰,你還是不是人?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小雅為了你可都墮了兩次胎,這次要是再去做人流,以後可就沒辦法生育了,你還說不管你的事?要不是你一直哄著說要娶她,她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周圍人一聽,原來又是一個現代的陳世美,不由紛紛指責起張雪峰來。 張雪峰有些惶恐地看了一眼四周,又瞥了一眼對面臉上似笑非笑地冷冰寒,心就像是落入了萬丈深淵一般,雖然王瑩瑩去了洗手間,沒有看到,可這個冷冰寒多嘴一說,自己還怎麼有可能成功奪取她的芳心? 在他看來,有能力有本事的男人玩玩幾個女人,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要沒幾個女人,那才叫沒面子呢!因此他根本就沒有把這個所謂的小雅放在心上。 而王瑩瑩則不同了,作為省長千金,王家大小姐,自己要是能夠娶上她,成為王家的女婿,真是可以憑借這個身份少奮鬥幾十年,為此張雪峰可謂是煞費苦心,不惜四處鑽營,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替他牽線搭橋,眼看就勝利在望。但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半路上會殺出一個「程咬金」,將自己的全盤努力化為烏有。 張雪峰極怒之下,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這個女子身上,臉上佈滿了凶厲之色,幾乎就在一瞬間,這個剛才還表現地溫文爾雅的男人神情猙獰地猶如地獄的惡鬼一般,嘶聲吼道:「你他媽的臭婊子,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說罷就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那蒲扇大的手掌抓向那女子,那架勢似乎要將她抓起來撕成碎片一般。 第三百五十三章 現代陳世美 圍人都不由驚呼起來,一個是孔武有力的壯漢,一個是惜惜柔弱的女子,結論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好些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這一幕。 那女子似乎也有些驚住了,花容失色,在張雪峰那充滿了瘋狂和暴虐的雙目注視下,嬌軀輕輕顫抖著,便如寒風中的落葉一般的孤獨而無助。 在張雪峰得意猙獰的眼神與周圍眾人齊齊驚呼中,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但聽得「砰」的一聲震天巨響,整個西餐廳的地板彷彿被砸穿般劇烈地抖了數抖。 緊接著,包括那女子在內的所有人都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滿面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雪峰仰面躺在地上,如同大蝦一般佝僂著身子蜷縮成一個肉球,雙手死死捂著臉,血流不斷地從十指指縫中流出來,壯碩的身體如同蠕蟲一般拚命地扭動著,嘴裡還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而周邊的一個餐桌也遭受了池魚之殃,堅硬的桌子被碰了個底兒朝天,一張椅子也被砸壞了木屑紛飛,餐桌上的餐具全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整個場面顯得異常狼籍不堪。好在這一桌沒有客人,這也才避免了傷及無辜。 「這……這怎麼可能?」望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尚未來得及反應,一切便都結束了。而且更令他們驚奇的是,動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和這個壯漢一起吃飯的那名英俊帥氣的男子。 不過此刻這名英俊帥氣的男子臉上那清冷而孤傲的表情卻讓所有圍觀的人生出一股子直逼心底、勢能凍結五臟六腑的濃濃寒意。 「小……小寒?」那驚魂未定的女子傻傻地望著冷冰寒,過了半晌才不敢相信地叫道,聲音柔媚動聽,只是卻有著幾分清晰可辨地遲疑與惶惑之意。 冷冰寒一雙俊目冷冷掃視了一下地上的張雪峰,回頭看著那女子,臉上卻又浮起了和煦的微笑,溫柔地說道:「呵呵,璐璐姐,真巧呀!你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呀?」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冷冰寒的紅顏知己肖璐,倘若不然,冷冰寒雖然對這個張雪峰沒有半點好感,卻也不至於忿然出手。 「小寒,真是你呀,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肖璐喜道,疾步上前來拉著冷冰寒的胳膊,親切中帶著一股子蕩氣迴腸的嬌媚與*嬈,聽來令人浮想聯翩琦念不斷。 「剛回來,正說忙過了這頭去看璐璐姐呢!」冷冰寒笑了笑,又冷冷瞥了地上的張雪峰一眼,問道:「這個人怎麼得罪璐璐姐啦?」 聽冷冰寒提起此事,肖璐面上喜色頓斂,愁緒遍佈,輕聲將事情完完整整的敘述一遍。 原來肖璐有一個比較要好的同事,也是經常一起飛的空姐朋友叫唐雅,人長得很乖巧,也很單純,肖璐對她很是照顧。 在一次飛行中唐雅偶然邂逅了張雪峰。張雪峰對唐雅是一見鍾情,很快就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不僅經常開著車送花,還噓寒問暖,表現得極為慇勤體貼。 張雪峰人長得高大帥氣,加之出生高幹家庭,父親是省財政廳的實權副廳長,家世好,自己又經營著一家公司,正可謂是年少多金,自然也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們最為理想的白馬王子了。因此,唐雅很快也就在張雪峰的追求下陷落,兩人出雙入對,雙宿**,好不親熱。沒過多久,全公司都知道了,張雪峰是唐雅的男朋友,好多人還對於唐雅有這樣好的歸宿羨慕不已。 張雪峰一直哄騙唐雅,過段時間就會和她結婚,和她廝守一生、白頭到老,唐雅也一直將自己定位為張雪峰的愛人和妻子,還曾經為了張雪峰打過兩次胎。這次已經是第三次懷孕了,而且醫生再三告誡,如果再次流產,唐雅將永遠喪失生育的能力。 生育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要是不能生育了,似乎這個女人也就不夠完整了。因此唐雅非常希望自己能夠生下這個孩子。然而此時張雪峰卻翻臉不認人了,對唐雅非打即罵,非要逼著她去打了這個孩子。而且還明確告訴她,自己不會娶她,丟下幾千塊錢讓唐雅去做了人流之後兩人就再無關係,要她別再來*擾自己。 付出了真摯的感情和健康,現在卻換來如此的傷害,唐雅是痛不欲生,了無生趣,甚至想以死來換得解脫,好在被肖璐她們發現及時,送到醫院急救,這才將她從**的邊緣救了下來,現在還住在醫院裡,不過整個人都垮了,生不如死。 作為唐雅的好朋友,肖璐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唐雅受到這樣的傷害。曾經不止一次去找過張雪峰,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並要他去醫院看看唐雅。哪知張雪峰卻一副事不關己的心態,還嘲諷唐雅自不量力,當初和自己在一起心裡打的就是攀高枝的想法,動機也不純,因此這一切都是活該,還多次威脅肖璐不要多管閒事。 肖璐實在看不過去了,聽說今天張雪峰要來相親,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決定要來這裡揭穿他偽君子的真面目,即為了給好友討回一個公道,又想要提醒其他女性不要上當受騙了。 肖璐那酸澀不堪的語調滿蘊著愁苦之意,末了喝了冷冰寒遞給她的一口茶水,而雙目被那裊娜升起的霧氣一蒸,眼眶也是微紅,一副泫然若泣的難過之態。 「這人真該死!」冷冰寒聽罷面色一寒,眸子中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雖然也知道,王瑩瑩能夠看上張雪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一想到這樣的一個斯文敗類,居然來和自己的瑩瑩姐相親,冷冰寒心裡就猶如燃起了一團無法澆滅的怒火。剛才還有些覺得自己貿然出手有些冒失了,可現在卻是感覺出手輕了。 「小寒,我沒給你惹麻煩吧?」望著神情冷漠的冷冰寒,肖璐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牽強的一笑,怯怯地問道。 剛才她一心只想找張雪峰的麻煩,沒有注意到冷冰寒,現在才想起來,冷冰寒原來是和張雪峰坐在一起的,生恐冷冰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自己給破壞了,心頭很是忐忑。 冷冰寒哈哈大笑起來,這也才把自己陪王瑩瑩來相親的事情說了一遍,肖璐一聽不由又嗔罵道:「我呸,憑他喪盡天良的張雪峰也想要娶瑩瑩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他的白日夢!」 自從冷冰寒的關係,那次在零點迪吧裡結識王瑩瑩後,兩人也算比較投緣,平日裡有時還經常會一起去逛逛街,好得像姐妹一般。 「怎麼回事?」餐廳的領班匆匆趕了過來,看到了現場的情況,臉上一變,大聲說道:「各位賓客,這裡是飛遠國際大酒店,麻煩各位千萬別在這裡鬧事,否則我們將報警處理!」 冷冰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不過張雪峰卻掙扎著爬起身來,恨恨地看著冷冰寒和肖璐,咬牙切齒道:「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冰寒冷哼一聲,很不屑地說道:「沒什麼,只是看不慣,手癢了。」 「你……」張雪峰是怒火中燒,可一想到冷冰寒和王瑩瑩,還有王省長可能的關係,一肚子的氣又無法排遣,整張臉都漲地通紅,嘴唇哆嗦著卻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西餐廳的玻璃門處傳(1&6&K&x*s小說網電腦站www.1&6&K^X*S.c&om)來一陣推攘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推開了,一眾穿著飛遠國際大酒店制服的保安衝了進來。而走在最後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麗質天生美艷逼人,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大小適中的紅唇,嬌俏玲瓏的瓊鼻,吹彈可破的粉臉,望去是那般的風嬌水媚。 「誰這麼大膽子,在我這裡鬧事?」女子很是鎮定,即便望著遍地狼籍也只是愣了一下,卻沒有絲毫的驚慌之意,寒著臉,一邊走著一邊不滿地問道。可當她的眼睛定格在冷冰寒的身上時,一張小嘴卻因為極度的驚訝而微微張了開來,滿面不信的神色,連腳步也停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臉上的寒霜盡去,嘴角扯起了一絲笑顏,張口罵道:「臭小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回來就來砸姐姐的場子?」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田甜姐,對不起,不怪小寒,都怨我……」冷冰寒還沒說話,一旁的肖璐站出來囁嚅著小聲道。 「哦?」田甜此時才注意到了肖璐,愣了一下,打量著肖璐,肖璐被她那古怪的目光瞧得渾身一陣不自在。 過了好一會兒,田甜臉上才露出一副促狹的表情,說道:「嘻嘻,璐璐也在呀。這就難怪了,原來是為了英雄救美啊,怎麼每次看到你都是大打出手?上次砸謝峰的場子,這次更好,來砸瑩瑩姐和我的場子了,等瑩瑩姐回來看到了,准不饒你!」 第三百五十四章 把他給我扔出去 肖璐不禁面紅耳赤羞不可耐,低著頭期期艾艾道:「什麼英雄救美?田甜姐,你可別瞎說。再說,這事可不怪小寒……」她的聲音很柔很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大雪紛飛天寒地凍的三九天裡呆在暖暖的火爐邊喝上一杯清香四溢的好茶、吃上一塊甜而不膩的奶酪一般舒服愜意。 田甜詭異地一笑,說道:「璐璐,你幹嘛這麼維護臭小寒,該不會是……」話說到一半,意味深長地狡黠一笑,望著已然有些玉面羞紅的肖璐,田甜故意一歎,以一種羨慕夾雜著無奈的語氣道:「唉,又一個無知地小羊羔掉進了狼口了!這麼多年來魂縈夢繞、癡心不改……」 一直低著頭的肖璐聞言卻是窘的連小巧玉潤的耳垂都羞紅了,頓時如同針扎一般猛然跳了起來,瞪著田甜,氣急敗壞地說道:「田甜姐,你亂講話,誰魂縈夢繞、癡心……」羞不可抑的肖璐實在無力說下去,心虛的偷望了一眼呆在原地哭笑不得的冷冰寒,一張粉臉早已紅透了,望著咯咯嬌笑不已的田甜,恨恨的一跺腳,嗔道:「田甜姐,你怎麼老是滿嘴的胡話?看以後謝大哥如何受得了你!」 這些年來,她也沒少和田甜打交道,大家關係都相當好,說話也不是太刻意。 聽到這裡,正感到有些尷尬的冷冰寒也問道:「田甜姐,你和謝哥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呀?抗日戰爭八年就勝利了,你們認識也差不多八年了吧?」 一聽到結婚這件事,田甜的玉面頓時飛上兩朵紅雲,隨即又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小寒,先說你要給我們準備什麼樣的大禮?我再考慮結婚的事情!」 冷冰寒和飛遠公司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點田甜早就隱隱有些知道了,畢竟以前幫著王瑩瑩打理天堂鳥酒吧,現在王瑩瑩將西餐廳和酒吧都交給自己,又去打理這麼大的一個價值數十億的天蓉商務會所,令她嘖嘖稱奇之餘,也似乎知道,這些都不無和眼前這個臭小子有關係,羨慕之餘,也時時想要敲冷冰寒一筆。 「田甜,你怎麼又欺負我家小寒?」這時,王瑩瑩款款走了過來,不滿地嗔怪道。 田甜見王瑩瑩走了回來,歡叫了一聲,就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拉著王瑩瑩的手撒嬌道:「瑩瑩姐,幹嘛你們都這麼維護臭小寒?我也是他姐姐!」 望著咋咋呼呼的田甜,王瑩瑩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姐姐?」 「那當然啦!」田甜玉面上露出一抹得意地眼色,嬌笑道。又回過頭來對冷冰寒做了一個鬼臉,顯得很是可愛至極。 感受著這淡淡地溫情,冷冰寒似乎很是享受,心情也好了許多,開懷問道:「田甜姐,什麼時候把請柬送來,我一定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禮!」 「這可是你說的哈,可不許反悔!」田甜不由抿嘴淺笑,俏臉微罩紅暈,狡黠地說道。 王瑩瑩神情間流露出幾分無奈,輕輕一歎說道:「小寒,你可算是上田甜的當了,她下個月五號就和謝峰結婚,正式嫁入謝家成為謝太太了。」 「什麼叫嫁入謝家謝太太的?幹嘛不是我娶了謝瘋子?」田甜不滿地嗔道,便是淺嗔薄怒之下,她的風姿依然優雅動人,不過那性格卻一點也沒變,想來這些年來,謝峰可沒少吃苦頭。 冷冰寒愣了一下,又不由啞然失笑,謝峰和田甜經過了這些年,總算也是修成正果,冷冰寒為他們感到高興地時候,又不禁促狹地想到,就是不知道,婚後田甜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沒心沒肝的?謝峰可沒少為這個頭疼吧? 「那可真是恭喜了!」冷冰寒很是灑脫地笑道:「到時候我一定來參加,禮物你放心好了,保管讓你們滿意!」 「這還差不多!」得到這樣的答覆,田甜興奮得是手舞足蹈。直到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著她了,她才急忙掩住嘴巴,四周看了看,又朝冷冰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咯咯笑開了。 三個嬌艷嫵媚,各有不同風采的美女聚在一塊兒聊天,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西餐廳裡員工看著餐廳的經理和剛才惹事的那個帥氣男子那麼熟絡,尤其是剛才的樣子,不少人都看傻眼了,何時見到田經理如此姿態過? 這家西餐廳很是特別,既不屬於酒店,又和酒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這些員工都是直接歸屬於餐廳管理的,也就是說這個年輕貌美的田經理掌握了他們的生殺大權。 田甜的身份從來也沒有刻意去隱瞞過,因此,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市委常委、政法委田書記家的千金,未婚夫家又是市公安局局長的親侄子,隨便拿出一個出來,都讓人瞠目結舌,只能仰視了。 在他們記憶中,就是好些大人物來到這裡,田經理也是從容接待,談笑自如,何曾這般開心小女兒態過? 「對了瑩瑩姐,我可聽說現在追求你的公子哥可是不少,上個星期楊公子讓直升飛機空頭了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朵玫瑰;劉公子更是在鬧市區掛出大幅示愛海報……一個比一個浪漫,一個比一個癡情,都要羨慕死那些個小女生了。我看你呀,要求也別那麼高了,湊合湊合挑一個得了!」田甜嬌笑著打趣道。 「死丫頭,這種事情能湊合嗎?」王瑩瑩紅著臉微責著,玉面浮現出一抹惆悵之意,說道:「別人再喜歡再追求我,我都不稀罕。我一定要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到時候即便他不喜歡我,我也會死賴著他。」 說話間王瑩瑩的眸子中散發出自信熾熱而又充滿希冀的光芒,面上柔情依依動人心弦,同為女人的田甜和肖璐不由一時間都為她的美麗所吸引,半晌後方才自她面上勉力挪開視線,田甜笑著道:「我的傻姐姐,即便是女人都無法抵抗你的美麗,有哪個男人會對你無動於衷?」 肖璐也連連點頭,道:「是呀,瑩瑩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自己的最愛,過上最最幸福的生活!」 王瑩瑩笑著搖搖頭,眼光卻在不經意間瞥了一旁的冷冰寒,目中泛過一縷柔情,心裡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在情感方面冷冰寒顯得有些粗枝大葉,不過同為女人的肖璐的心思可是細膩的很,似乎從王瑩瑩的眼神中瞧出一點異樣的情懷,雖然有些不敢相信,可內心深處一絲不安逐漸的放大,心底陡然開始患得患失起來,芳心砰然亂跳。 一旁的張雪峰早就臉色慘白,都是一個圈子裡的,焉能不知道田甜的來頭?財政廳副廳長雖然也大權在握,很是風光,但要和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相比,還是略有不足。當初要不是田甜早就和謝峰好上了,他指不定還想要打田甜的主意。 現在連王瑩瑩也回來了,他不敢想像,自己的事情被捅出去了會是怎麼一種場面?估計自己的老爸都不會輕饒了自己。一想到這裡,他額頭立即就冒出汗,在慘白的臉上蜿蜒而下,流出一條濕濕的溝,宛如一條蚯蚓,看起來狼狽之極。四處環視了一下,趁幾人不注意,就想要開溜。可隨田甜來的酒店保安沒有得到田甜的同意,自然是不放他離開,那邊頓時爭執起來。 「瑩瑩姐,你今天怎麼會過來?這又是怎麼回事?」田甜目光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張雪峰,疑道。玩笑歸玩笑,她也相信,冷冰寒輕易是不會動人的,除非這個人真有讓他動手的原因。 「還不是老媽逼著來相親!」王瑩瑩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田甜一聽不由抿著笑開了,付春玲整天張羅著給王瑩瑩介紹對象,她早就見慣不驚了,搞得她現在都不太敢去王瑩瑩家裡玩兒,因此付春玲也經常會在她面前說這個事情,還要田甜也給王瑩瑩留意介紹適合的對象,可田甜哪裡敢作王瑩瑩的主? 可聽到後來的事情,得知了原委,田甜俏臉陰沉了下來,看著一旁的張雪峰,眸子中的寒意越發地濃重,面上神色似是不屑更是厭惡,指著張雪峰說道:「就是這個混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陳隊,麻煩把人給我扔出去!」 「是!」幾個保安就逼了上去,準備動手了。 張雪峰一聽就急了,大聲喊道:「田甜,我爸是財政廳張明清廳長,給個面子,王小姐,幫忙說句話…」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真要從這裡被人給扔了出去,他這張臉可就毀了,絕對成為圈子裡的笑柄,再也抬不起頭來。 到了此時,他心裡滿是懊悔,要不是自己鬼迷了心竅,想要攀高枝,追求上王省長的千金,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卻全然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薄情寡義玩弄別人的感情,又怎會遭此報應? 許多人就是這樣的,永遠都不會正視自身的問題和缺點。 第三百五十五章 正義凌然 「張明清廳長?」田甜皺了皺眉頭 張雪峰一看有戲,又滿臉堆笑道:「是呀,田甜,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別……」 哪知道田甜根本就不看他一眼,對著王瑩瑩和冷冰寒問道:「這個張明清是誰?你們聽說過嗎?」 王瑩瑩和冷冰寒相視而笑,都搖了搖頭,王瑩瑩是懶得去關注這個,而冷冰寒則是剛從外地回來,根本不瞭解情況。當然,一個副廳長,也確實難入他們的法眼。 田甜冷冷一笑,擺擺說,道:「管你是什麼局長廳長,給我扔出去……」 話還沒有說完,自田甜帶著保安走進西餐廳後,就一直恭敬地侯在一旁的餐廳領班卻露出為難之色,想了想,鼓起勇氣走前兩步在田甜身旁囁嚅著小聲道:「田經理,這個人還沒有結賬,而且這餐廳的損失……」 田甜不由一愣,玉面頓時陰晴不定,看著那個領班,領班被田甜那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心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這話是不是說錯了。 卻不料此時冷冰寒轉過頭對王瑩瑩說道:「瑩瑩姐,我看這個領班很不錯,會所裡應該用得著!」 王瑩瑩愣了一下,卻也突然明白了冷冰寒的意思,抿著嘴笑道:「嗯,我也這樣認為。會所餐飲部還缺一個副經理,我看他應該合適,要不咱們……」 「瑩瑩姐,小寒,可不帶你們這樣的哈!」田甜猛地睜大了星眸,撅起小嘴氣呼呼地對兩人說道:「挖自己牆角可沒什麼意思,這間西餐廳你可也份!把人都給挖到天蓉商務會所了,這裡還要不要啦?」 眾人不由大感震驚,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此時才知道,這個美得像仙子一般的麗人,不僅也是他們的老闆之一,而且還是天蓉商務會所的老闆。天啦,天蓉商務會所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大家都不敢想像的高檔場所,可謂是名聞遐邇,就算只是從外面經過,也足夠他們炫耀幾天的了。 一時間,他們看王瑩瑩和冷冰寒的眼神可就真的不一樣了。摻雜有崇敬、仰慕、羨慕,甚至還有他們所無法言表的複雜感受。 發完牢*之後,田甜緊接著她又捋了捋額頭的髮絲,對那名領班說道:「陳領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西餐廳的副經理,我不在的時候,西餐廳由你全權打理!」 「啊!」陳領班愣了一下,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砸暈了,過了好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亢奮,又有些受寵若驚,雖然竭力去抑制心中的狂喜,可臉上仍舊遮擋不住那驚喜若狂的神色,連聲答道:「謝謝田經理的栽培提拔,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負您的信賴!」 餐廳其他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羨慕陳領班撞了大運,一下子就從領班升到了副經理,不光每個月的薪水上漲了一大截,年底有分紅,而且關鍵是成立西餐廳裡一人之下的二號實權人物了。 好些人甚至都已經開始考慮,等下要如何去和新任的陳經理打好關係,最不濟也要留一個好印象,免得陳經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那可就不妙了。 當然,也有人為他感到不值,這西餐廳的副經理和天蓉商務會所餐飲部的副經理看起來雖然都是副經理,可卻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西餐廳再好,也不過只是一個能容納上百人就餐,員工不過十數人的小地方,而天蓉商務會所的餐飲部,可是和整個酒店的餐飲部沒兩樣,根本就不是西餐廳可以比擬的,相信待遇也完全不同完全不同。既然有機會去天蓉商務會所,幹嘛還留在西餐廳? 不過陳領班,現在應該叫陳經理了,他心裡卻很是清楚,那兩個人這麼說,只不過是為了幫自己罷了,絕非是自己真有怎樣不凡的能力,而田經理也不只不過聽從他們的建議,順水推舟罷了,要是自己不知進退,說不定雞飛蛋打,什麼都得不到了。 很多時候,人不在於能力強弱,而在於是否知道進退,正確給自己合理的定位,好高騖遠、夜郎自大,永遠也不會得到滿足,更不會把握住屬於自己的機會。 陳經理興奮之餘,也不禁納悶,這個帥氣的男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多年來在社會基層的磨礪打拼,陳經理看得出來,田甜可不僅僅是認識這個人那麼簡單,甚至還多多少少有幾分討好的意味在其中。不過他卻並沒有表現出盛氣凌人,即便自己剛才阻止他們時,他都是一臉的溫和,倘若不是親眼所見,陳經理根本不敢相信,他會有如此脾氣,將張雪峰這麼大一個塊頭打翻在地。 不論如何,自己這次能夠升職,全靠他一句話,因此陳經理不禁遞給冷冰寒一個滿含感激的眼神,面上全然皆是發自肺腑的謝意。 冷冰寒也微微朝他點了點頭,他喜歡這些聰明人,尤其是有些魄力和擔當的,而這個陳經理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對於這樣的人,冷冰寒不反對在合適的時候順便幫上一把。 不知道當初是誰打電話報了警,此時幾個接警的民警也匆匆趕了進來。 帶隊的是酒店所在地派出所的夏所長,飛遠大酒店西餐廳裡出了事,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別說飛遠國際大酒店來頭太大,即便是那間西餐廳,主事的可是田書記的愛女,謝局長即將的侄兒媳,分局范局長可是親自打電話交代過夏所長,千叮萬囑一定要關照好,要當作政治任務來抓,這麼硬的背景,他們這些小民警又哪裡敢有半點懈怠? 因此,夏所長一聽到西餐廳裡出了事,嚇得是渾身一哆嗦,連忙帶著人驅車就趕了過來,前前後後還不到十分鐘。要是國內的警察出警速度都要達到如此迅速那就好了。 夏所長一來到現場,抬頭一看,王瑩瑩也在,更是激動地渾身哆嗦。按道理他這種的小角色是沒有機會接觸到省長千金的,可王瑩瑩以前沒少來這裡,當時夏所長還不過只是一個副所,偶然一次聽人背地裡介紹過王瑩瑩的背景,就多長了一個心眼兒,將王瑩瑩的面貌記了下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好好表現一番,又怎麼對得起老天爺呢? 因此夏所長立馬擺出一副嚴肅為民的姿態,對張雪峰大手一揮,正義凌然地說道:「哪裡來的小流氓?回所裡再收拾你!」隨即又回頭對手下喊道:「拷回去問話!」 吩咐完這一切後,才屁顛屁顛地跑到王瑩瑩和田甜面前,賠笑道:「王小姐、田小姐,您們沒事吧?這個惹事的小流氓我一定好好帶回去,按照國家相關規定處理!」 冷冰寒是啞然失笑,肖璐更是忍不住撲哧一笑。張雪峰平日裡也算個人物,可真碰上了冷冰寒,卻只有被欺負的份。她望著身旁這個英偉男人的挺拔身軀和氣魄渾雄的風姿,心裡掀起一片浪潮,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心動久久不能平息。 「**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張雪峰,我老爸是省財政廳張明清廳長!你這身皮是不是不想要了是吧?」張雪峰頓時就吼開了。 他堂堂副廳長家的公子,在圈子裡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王瑩瑩和田甜要落自己面前他無話可說,但這個屁都不算什麼的小民警,居然敢說自己是小流氓,還要好好收拾自己,就實在令他忍無可忍了,剛才憋在肚子裡的怒火頓時引爆了。 夏所長愣了一下,心裡如墜冰窟,臉上陡然間有些白了,可一瞥旁邊的王瑩瑩和田甜,心一橫,甩手就給了張雪峰一巴掌,一臉正色大聲說道:「你是廳長公子又怎麼樣?廳長公子就能違法犯罪,欺男霸女?廳長公子就是無視國家法律法規嗎?我可告訴你,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話說得很是義正言辭,就好似一個不畏強權的鐵骨警察一般。看得一旁的民警不由一愣,夏所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嗎? 其實夏所長心裡也忐忑不已,別看不屬於同一系統,可一個財政廳的廳長想要收拾自己一個這個不入流的小警長,也費不了多大的事。可自己畢竟是為了維護王省長和田書記家的千金不是?財政廳廳長是大,但要和這兩位比起來,也就不夠看了。再說了,想要站隊上位,不冒點風險怎麼行?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又安定下來。 張雪峰臉色陰沉,都快要擰出水了,看向夏所長的眼裡都快要迸出火來了,心裡還恨恨的想著:「讓你**現在猖狂,等老子出去後,看怎麼收拾你!」 此時田甜倒是脆聲道:「夏所長是嗎?不好意思,今天這只是一點小事,我們自己處理就好了,就不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人民警察為人民,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夏所長賠笑道。見王瑩瑩和田甜臉上都是比較滿意的表情,心總算放進了肚子裡,才帶著幾名民警離開。 第三百五十六章 緣滅緣起 田經理,現在這事應該如何處置呢?」等警察都離開後,陳經理謙卑地向田甜請示道。(網站雖然現在自己已經被提拔為了經理,可他卻不敢有半點擅權之意。 「你現在是副經理,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全權處理!」田甜也會當甩手掌櫃,一句話就給打發了,自己跑去和王瑩瑩、肖璐她們繼續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陳經理知道,這是田經理在考驗自己處理事情的能力,要是處理不好,想必這個副經理的位子也坐不久。 他略微思忖,感覺田經理她們的意思,似乎並不是太想把問題搞大,於是走到被保安團團圍在其中的張雪峰面前,果敢地對他說道:「這位先生,我們開店做生意,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我們都不介入。不過你在這裡總共消費了3680元,加上損壞我們餐廳的東西,你必須照價賠償,總共需要5000元,賠償完畢你就可以離開了,我們也不追究你其他責任!」 張雪峰望著一本正經地陳經理,差點沒氣得吐血,自己挨了打,不僅要買單,還要賠償餐廳損失,這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他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恨不得一拳將陳經理這張爛臉打得血崩肉綻,讓他也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可迫於形勢,又不得不忍氣吞聲,這裡的這些人他可一個也得罪不起,只得告誡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掏出錢包來扔下5000元錢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冷冰寒出聲喊道。 張雪峰身子一顫,轉過身來看著冷冰寒嘴角微微的笑意,怒極而笑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要怎麼樣?」笑聲高亢而刺耳,更有著難以壓抑的火氣。 幾個酒店的保安立即圍了上去,虎視眈眈盯著張雪峰,只等上頭一句話,就打算給他好看。陳領班升級為陳經理的先例就擺在大家面前,所有人也都期盼著自己的表現也能得到這些大人物的青睞,說不定也不過就只是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平步青雲。 「你父親叫張明清?你的公司是叫臣韻吧?」冷冰寒淡然問道。 大家都有些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幹什麼,連王瑩瑩和田甜她們也都停下了聊天,滿心狐疑地看著冷冰寒。 「是有怎麼樣?」張雪峰憋著氣道。 冷冰寒卻微微一笑,忽的一雙虎目瞪著張雪峰,眼中全是冷厲之色,嘴角亦是緩緩升起了一絲冷笑,張雪峰不由忽的一震,一股不安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只聽冷冰寒那冷得猶如寒霜的聲音在廳中淡淡響起,敲打著在場每一人的心頭:「呵呵,希望那個唐雅能夠原諒你吧!」 冷冰寒這句沒頭沒腦地話,大家都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張雪峰也是一頭霧水地離開了,心裡還嘀咕道:「唐雅?這件事情全都是因她而起的,以後老子不收拾她就好了,還要她原諒我?真是不知所謂。」 只有王瑩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望著張雪峰的背影,神情緩和,嘴角更似掛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田甜看了餐廳裡的人一眼,朗聲對大家說道:「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大家用餐的興致。為了能夠對大家有所彌補,今天所有的消費全部免單,另在給每桌贈送一道鵝肝醬焗赤貝……」 田甜的話還沒說完,餐廳裡的顧客們就不由鼓起了掌來,雖然能夠來這裡消費的人都不是太在乎這點小錢,何況並沒有受什麼驚嚇反而是看了一出精彩的戲,可還是對田甜和餐廳的這種態度讚賞不已。 並非所有的人都有承認錯誤和承擔責任的勇氣。 餐廳的工作人員也不由暗自咂舌,雖然現在的客人並不算太多,不過也就是四五十人,但光消費也就已經上萬了,更別說每桌一道價值數百元的鵝肝醬焗赤貝,田經理真是大手筆。對於自己能在這裡工作,似乎也感到了無比的自豪和榮耀。 冷冰寒看著田甜淡淡地逐一吩咐著,有條不紊,神情從容一片,事情處理也很是不錯,頗有些大氣魄,很有了大將之風,看來這兩年的歷練也讓她成長了不少,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冷冰寒正想說些什麼,突然心有所感,扭轉頭朝餐廳的一角望去,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突然闖入了眼瞼,卻又緊緊地吸引住了他的心神。 當第一眼看到這張面孔的時候,冷冰寒的心便不受控制地急劇跳動起來。 彷彿心靈感應似地,這個人也突然回過頭來,宛若星辰一般晶瑩閃亮的目光,透過數十米遠的空間,和冷冰寒的目光不期而至,交織在了一起。 這絕對是一張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迷醉的臉龐,寬寬熒玉的額頭,珠圓玉潤的下頜,玉管似的瓊鼻,清澈明亮夏夜寒星般的瞳孔,眉若翠羽,斜的飛入鬢角,勾勒出兩條優美的弧線,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白皙無瑕的肌膚透出淡淡紅粉,雨潤光澤般的雙唇如玫瑰花一樣嬌嫩*滴。 她雖然身穿西餐廳裡女侍應的制服,不過卻不僅絲毫無損她那嬌艷嫵媚,反而將她那無限美好的曲線勾勒的更加動人心魂,給人另類的美感,隨著轉身回眸的動作,秀髮飄揚,劃出一道優美飄逸的弧形。 冷冰寒的目光怔怔的停留在女孩的嬌靨之上,兩人的目光彷彿正負兩極一般,在虛空之中交纏在一起,時空在這一刻似乎停頓了,足足過了有十幾秒的工夫。 「這位先生,有什麼需要的嗎?」女侍應微微一笑,搖曳生姿的走到冷冰寒身旁很有禮貌地問道。 聽到了女侍應的問候,冷冰寒這才猶若大夢初醒一般,輕輕歎了一口氣,在那目光交織的一剎那,前世今生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昏沉沉的腦子裡飛旋著無數的問題,一張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一段段隱隱忘卻卻又好似銘刻在心底的記憶,不斷的在腦中翻騰,卻又似浮光掠影,一個也抓不到,恍恍惚惚中,也分不清到底哪個真實哪個是虛幻。 王瑩瑩和肖璐雖然和田甜聊著什麼,可不自然間注意力都仍就放在冷冰寒身上,見他突然間呆呆地盯著餐廳裡的一個漂亮的美女侍應,神思恍惚,眉宇間似悲似喜,還以為他是看中了這個女孩兒,清麗秀雅的玉面閃過一抹落寞的神色,心裡暗罵這個冤家也是一個大花心鬼之外,也只得喟然一歎,芳心登時也是煩亂一片,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悲憤還是無奈。 神情有些恍惚的冷冰寒全然不知自己失態的表現引得其他人猜疑和困惑。 此時自己僅僅距離女侍應不到一米的距離,冷冰寒似乎能從心底感受到她與生俱來的那一縷清香。此刻看著女孩兒那嬌媚的容顏,冷冰寒只覺得心潮澎湃,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凝視著女侍應星辰一般的眼眸,勉力道:「沒事,謝謝你!」 女侍應似乎沒想到冷冰寒會這樣說,燦爛的笑顏一頓,漸漸有些黯然,不過卻也非常有禮貌地笑道:「好的先生,如果有需要請儘管吩咐!」說罷微微一禮,又退了下去。 冷冰寒神色頗有些複雜地看了女侍應一眼,對王瑩瑩和肖璐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一聽他們都要走,田甜也呆不住了,簡單給陳經理交代了幾句之後,跟著冷冰寒他們也離開了。 看著冷冰寒遠去的背景,那女侍應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這個年輕帥氣的男子自己敢肯定,以前一定沒有見過,可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便像觸電了般,彷彿遇到了磁石,不由自主的走了過來,似乎與這個少年男子心靈相通,兩人幾乎同時感應到了對方的心思,那種難以言喧的默契,宛若天生一樣,目光相交的瞬間,靈彷彿也溶在了起,渾然一體,難分彼此。 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感受,女侍應的感覺,這個男子,似乎是自己身體的另一半一樣,只有融合在一起,自己才是一個完整的人,相信,這個男子吸引的,絕對不是因為他英俊的容貌,也不是淡然自充滿自信的氣質,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神奇感應。也正是這種神奇的感應,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不由自主的主動去接觸這個陌生男子。 在兩人目光相交的瞬間,女侍應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冷冰寒的心思,相信眼前這個男子與她有著相同的感受,那是一種純粹的精神上的愉悅,要說能夠瞭解到有關自身的具體信息,是不相信的,因為這一刻,只僅僅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應該是最親近、最值得信任的人。 難道這是世界上真有前世輪迴?而自己曾經在千百次回眸中和他相識? 「小雪,這下你可發達了,釣到金龜婿了,以後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姐妹呀!」 「是呀,小雪,這個男子可長得真帥,你可有福了。」 「是呀,誰讓我們都沒你長得漂亮?別人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我要能長這麼漂亮也早就釣到金龜婿了。」 …… 幾人剛離開,一大群女侍應就圍了上來,對剛才那名漂亮的女侍應議論開了。語氣中不乏有嫉妒、羨慕和酸溜溜的味道。 「你們都幹什麼?還不去做事?難道都想扣工資嗎?」這時新上任的陳經理板著臉走了過來,大家才一哄而散。 小雪剛也要轉身去服務台,卻聽陳經理叫住了她,「方雪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接替我領班的職位……」 小雪聞言驀地心頭一顫,一股子莫名的緊張和喜悅之情縈繞心頭,連呼吸頓時都變得急促起來。 本書。 第三百五十七章 前世今生 出了酒店,田甜一看到停在身前的那輛軍牌奧迪不由眼前就是一亮。 不論怎麼說,她也算得上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自然瞭解,冷冰寒這輛車意味著什麼,尤其是那擋風玻璃上貼的通行證不論是政府機關還是軍區部隊,都是通行無阻,不會受到絲毫阻礙。這樣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即便自己那貴為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的老爸也不可能享受得到。 再瞥了一眼那駕駛座上彪悍的王全中,田甜腦袋微微一歪,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當下也不客氣,酒店的門童剛才上來拉開車門,她就一溜煙鑽進了後座上,還嘻嘻笑著,喧賓奪主地招呼肖璐趕緊上車。 肖璐微帶歉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也笑著上了車。 「小寒,就只有委屈你坐副駕了!」王瑩瑩也笑道,說罷也不理會冷冰寒的反應,跟著鑽進了車後座裡。 其實王瑩瑩也是開車來的,她那輛拉風的紅色保時捷這時還停在酒店的停車場裡呢,只不過她此時卻好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不知道是想要和冷冰寒多相處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冷冰寒和兩個美女坐在一起會左擁右抱的。 冷冰寒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在副駕駛座上坐了下來,對王全中說道:「去天蓉商務會所!」然後就闔上眼睛,將將身子深深藏在背椅上,雖然強抑制住自己不能再去想了,可腦海中如同燒開的水一般,沸騰開來了,心思也好似長了翅膀一般,越飛越高。 田甜原本想調笑冷冰寒幾句,可看著冷冰寒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不由一悸,又只能將滿腔的疑惑都深藏心底。 別看她平日裡大大咧咧的,連謝峰也被她吃得死死地,在冷冰寒面前也是沒大沒小的,什麼話都敢說,可平心而論,她對於冷冰寒這個撿來的便宜弟弟,還真有幾分畏懼,尤其當他沉下臉來的時候,似乎有著無盡的威嚴,比自己在家裡看著老頭子時還要感覺到壓力,讓人噤若寒蟬、惶恐不安。 不論是冷冰寒的乾爹王培元,還是父親冷雲翳,田甜絕對不相信他們會給冷冰寒提供這樣的「待遇」。並不是說不能,而是不會,沒有人會為了子女而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來,將自己推上風口浪尖去,成為千夫所指之人。 可看這個司機的做派,絕對就是一個貼身警衛員的樣子,不用試也知道身手不凡。再加上這輛恐怕要部級大員才能享受的配車,這個冷冰寒,總是會有些出人意料的東西「抖露」出來,也不知道他到底隱藏著多少「機密」,當你自認為很瞭解他了,不想竟然還有許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田甜就搞不明白了,這個冷冰寒,小小年紀怎麼就會那麼厲害? 這個男人,注定是要有「大出息」的,可惜自己比他大了不少,一想到這裡,田甜又瞥了身旁同樣有幾分落寞擔憂的王瑩瑩和肖璐一眼,就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心頭陡然間浮現出「恨不相逢未嫁時」這句詩來。可隨即又一想,這個男人再優秀也不屬於自己,況且自己的謝峰雖然比不了他,可總算還是不錯吧? 一想到這裡,她臉上又露出了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雖說此時車內的幾人各有各的心思,但如果說冷冰寒此時的心情,用百感交集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自重生以來,冷冰寒經歷過各種各樣其他人所無法想像的事情,早已覺得自己是淡定自如、處變不驚了,可真正到了此時此刻,儘管一再在心裡告訴自己,現在所處的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時空,卻仍然感覺心潮起伏,.電腦難以自己。 冷冰寒坐在平穩的車上,思緒卻飛舞開了,眼前總是浮現出一張嬌艷的容顏,或略帶稚嫩,或風華絕代,而一點一滴**裡的回憶也漸漸湧上心頭。 方雪兒,雖然冷冰寒今天才僅僅見過一面,可是對她的情況,卻是如數家珍,實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為這個女孩兒,卻在他**的生命中佔據了實在太重要的角色。當自己不經意間,跨越了時空再次見到她時,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或許在外人眼裡,方雪兒這個微不足道的西餐廳女侍應生,雖然長得漂亮一些,可對於冷冰寒而言,也沒有半點交集。何況冷冰寒並非那種一見到美女就心動的「花花大少」,要不他的後宮恐怕早就人滿為患了。因此,不論是王瑩瑩,還是肖璐,都無法理解和想像,冷冰寒怎麼會面對這樣的一個女孩兒時表露出如此異樣的神情。 但沒有任何人知道,在**裡,方雪兒曾經就是冷冰寒的另一半,曾經深愛摯愛過的妻子。要是**,他們此刻已經認識兩年時間了,因此雖然和以後的絕代風華想比多少還有些稚嫩,卻也讓冷冰寒刻骨銘心,難以忘卻。 方雪兒也是西昌人,出生於西昌安寧鎮,和冷冰寒相識於一次市裡組織的全市優秀學生夏令營活動。兩人同歲,也都是所有優秀學生中更為優秀的人物,走到哪裡都光彩奪目,也算是惺惺相惜,因此夏令營結束後,兩人並沒有中斷聯繫,而是成為了好朋友,相互鼓勵扶持,經過十年的相知相守,最終生活到了一起,結為連理。 婚後的生活平淡而溫馨,雖然也曾因為生活中的瑣事而發生過爭執,但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感情,沒多少**,卻也相敬如賓。 原本以為這樣平淡而溫馨的日子會一直到老,不過生活並非童話,長久以來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生活早已經磨平了相互之間的**和浪漫。漸漸的兩人之間的摩擦和矛盾越來越多,爭執和爭吵也越來越頻繁,於是乎,他們很痛心,也很平靜的選擇了離婚。 說實話,冷冰寒並不怨恨方雪兒,兩個人之間沒有誰對或者誰錯,感情上的分分合合本也在所難免,愛了在一起,不愛了就好聚好散。但這件事情卻在冷冰寒心中留下了極其深重的陰影,以至於他一度對情感和女人產生了懷疑。這也是他重生這麼多年來身邊好的女孩兒不少,但卻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去接受這份感情的主要原因之一。 重生之後,冷冰寒刻意沒有去找尋過方雪兒,或許也是沒有勇氣。既然一段已經證實了是錯誤的婚姻,他實在不願意再去重蹈覆轍。只想在這新的生命歷程中,和她成為兩條相互之間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各自開始自己的生活,否則的話,看到曾經的妻子,自己又情何以堪? 哪知天意弄人,竟然會讓兩人鬼使神差般在西餐廳裡相遇,再次勾起冷冰寒那些本想深深淹埋在記憶深處的回憶,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怎樣的感受。 坐在冷冰寒身旁的王瑩瑩笑容微有些滯澀,望著神情怪異,似乎充滿了緬懷和痛苦的冷冰寒,啟齒一笑,柔聲道:「小寒,去姐姐那裡好嗎?今天這頓飯姐姐還沒吃好呢!再陪我一起吃點好嗎?」卻有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味道。 「好呀好呀,我們也去瑩瑩姐那裡打土豪去!」田甜自然是拍手稱快,咯咯笑道。 肖璐沒有說什麼,美目只是在冷冰寒的身上打轉,一顆芳心好似全都繫在了他的身上,隨著他的喜悅而喜悅,看著他現在的神情,心裡也難受萬分。她不知道冷冰寒究竟是怎麼啦。 在肖璐的印象中,冷冰寒永遠是那張神采飛揚洋溢著自信甚至是自傲的俊雅面龐,瀟灑從容,淡定自若,讓人心動癡迷,卻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無助和複雜的表情,看得讓她心痛不已,恨不得能夠替他承擔掉所有的一切。 聽到了王瑩瑩充滿關切的聲音,冷冰寒抬起頭來微微一笑,不過那原本和煦燦爛的笑臉,此刻看起來卻是多少有些牽強,緩緩道:「瑩瑩姐,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我還想去青城山看看!」 「青城山有什麼好玩的?」田甜嘟噥道。 王瑩瑩只覺得心頭一冷,那溫婉的笑意便冰封在玉面之上,好半晌才勉力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僵硬,更有著一抹淡淡的淒苦之意,說道:「那好吧,小寒,早去早回,晚上就住會所裡好了,不論再晚我可都等著你呀。」 「嗯,瑩瑩姐!」冷冰寒點了點頭,他也不想再去幹爹乾媽家裡,畢竟老是進進出出省政府家屬大院,多少有些不便。 肖璐本想跟著冷冰寒去,可櫻唇囁嚅著,半晌後卻悵然一歎,曲線纖巧的嘴角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容,最終還是沒有啟齒。 車子將王瑩瑩三人送到了天蓉商務會所後,才緩緩駛去。 王瑩瑩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好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一絲蕩氣迴腸魅惑無限的笑容宛如玫瑰一般在她纖柔的嘴角悄然綻放。 第三百五十八章 豁然開朗 雖然不是週末,可青城山上依然是人滿為患,各處寺廟裡煙霧繚繞,香火很是旺盛,許多信男信女們虔誠地在泥塑的菩薩面前**禱告,也不知道是祈求健康長壽還是陞官發財。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也不乏純粹遊山玩水的驢友們,三五成群,說著笑著尋覓那種寄情山水間的樂趣。 冷冰寒在前山山門的福建宮下了車,沒讓王全中跟著,獨自一個人跟著人流順著山道往上爬去。雖然爬山的人不少,但像冷冰寒這樣獨自一人,還打著空手什麼都不帶的卻是絕無僅有,因此還是引得了不少人側目。 不過冷冰寒似乎也早已習慣了,到了人漸漸稀少的地方,也就離開了主道,從人跡罕至的地方另闢蹊徑向山頂爬去。 和**那個疏於鍛煉,爬不了幾步就會累得氣喘吁吁的「宅男」不同,今生的冷冰寒身負異能,身體健碩地堪比世界上最好的登山運動員,因此那些並未開發,荊棘遍佈、雜草叢生、坎坷的山道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困擾,反而是讓他的一路上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冷冰寒就已經攀上了青城山的山頂。站在頂峰憑空遠眺,天高雲淡,彷彿天際觸手可及一般。 孤峰邊緣,冷冰寒迎風傲然屹立,修長而膚色晶瑩的雙手自然地負在身後,雙目凝視著整個青城山,大有「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概。山嵐微過,拂起他烏黑的秀髮,衣襟也隨著山嵐輕輕飄動,偶爾有一片樹葉從烏黑的髮際掠過,在靜止了一般的世界裡劃出一道弧線。 看著滿目鬱鬱蔥蔥的山色,聽著身旁潺潺流水嘩嘩的聲響和山林裡清脆的鳥鳴聲,呼吸著山裡清新的空氣,和**的記憶中並沒有什麼兩樣,一時間,兩個時空彷彿重疊了起來,冷冰寒又回到了那個給全國人民帶來巨大災難,卻也給自己帶來全新人生的那天。 距離2008年發生大地震還有十一年半的時間,可在這個時空裡,自己已然不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男人,首長不會再因為帕金森綜合症在年後帶著遺憾辭世,方雪兒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樣,剛滿17歲的她居然不在西昌讀書,而是來到了成都飛遠國際大酒店西餐廳裡打工……這個時空和自己**相比,已經有了太多太多不同的東西,而那場讓自己重生的地震還會發生嗎? 冷冰寒不禁搖搖頭,突然間為自己這自尋煩惱而感到可笑。**對於冷冰寒來說,是一種刻骨銘心的存在,但對於方雪兒來說,卻是完全不存在的,對她來說,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不論是真是幻,現在的一切,不都是自己決定要開始一段無怨無悔的人生嗎?幹嘛還讓那些原本在這個時空就不復存在的東西來攪亂自己的心神? 冷冰寒突然間感覺一陣空靈,所有的怨念突然間全都雲消霧散,那一個一直糾纏著他**今生的心結也全都開解。似乎一時間豁然開朗,不由得張開了雙臂做飛翔之狀,山風吹起他的衣襟,真是猶若翩翩欲飛。 在此人跡罕至的地方,孤峰、蔥鬱、山嵐,縈繞在他周圍,似乎與他融為一體,翩翩風舞中,散溢出濃濃密密的冷漠、孤傲和征服萬物的王者之氣,那場景就如同從天而降,傲視芸芸眾生的神,讓觀者無不心生頂膜禮拜的敬意。 再次回到天蓉商務會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冬天天黑地早,華燈初上,經過精心設計佈置的各式各色的燈光燦爛輝煌,將整個天蓉商務會所點綴地美輪美奐,隔得老遠就能看見。 或許是事先得到了王瑩瑩的吩咐,冷冰寒一路上都沒有遭到阻礙,乘坐電梯直上頂樓王瑩瑩的房間。 王瑩瑩的房間裡熱氣撲鼻,十分暖和,冷冰寒剛剛進入其中立即就被熱氣包圍了,渾身上下充滿了暖洋洋的感覺。 王瑩瑩盤腿坐在沙發上,穿著一套家居服,高聳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顯露無疑,腳上是橘紅色的小襪,充滿了迷人的風情。見到冷冰寒進來了,急忙穿上沙發下的那雙粉紅色的小棉鞋迎了上來,柔聲道:「小寒,你回來啦?外面很冷吧?」說話間從門口的鞋櫃裡拿出一雙棉拖鞋放在冷冰寒面前,就如同溫柔可人的妻子在迎接自己下班回家的丈夫一般,不由讓冷冰寒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還愣住幹什麼?快換上吧?拖鞋可是新買的,轉為你這臭小子準備的。」王瑩瑩見冷冰寒略顯遲疑的樣子,連忙說道。 聽到王瑩瑩的聲音,冷冰寒才注意到,腳下的這雙男式棉拖和王瑩瑩腳下的那雙圖案花紋都是一樣的,不過要大一些,顏色也是咖啡色,看起來就像是情侶拖鞋一般。 見冷冰寒仔細打量著兩雙拖鞋,王瑩瑩臉上微微一紅,腳往後面躲了躲,隨即又凶巴巴地說道:「幹嘛?不喜歡呀,不喜歡就自己去買?」 冷冰寒笑了笑,彎下腰脫下鞋子,換上了這雙棉拖鞋,頓時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很是舒服。 「嗯,臭死了,多少天沒洗腳啦?」王瑩瑩蹙著眉頭沒好氣地白了冷冰寒一眼,不過還是拿起冷冰寒換下的鞋子,拿出帕子拭去上頭的塵土,然後又將鞋子放進了鞋櫃裡,和自己的其他鞋子放在一塊兒。她彎腰的時候,露出一截細白的後頸和一道線條誘人的背影,充滿了強烈的**力,冷冰寒的心不由猛烈地跳了幾下。 拾掇好了冷冰寒的鞋子,王瑩瑩攬著冷冰寒的肩膀坐在沙發上,問道:「去青城山好玩嗎?還沒吃飯吧?」 冷冰寒的身子靠著王瑩瑩的身體,感覺到了她的豐滿與彈性,心裡頓時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而王瑩瑩一邊說著話,攬在冷冰寒肩頭上的手一邊搖晃著他,冷冰寒的肩背部不可避免地一下一下地擠壓著王瑩瑩豐滿的右胸,那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冷冰寒有些尷尬的直起身子,問道:「瑩瑩姐,田甜姐和璐璐姐呢?」 「田甜去謝峰家了,璐璐突然有飛行任務,都走了。怎麼?光想著田甜和璐璐,不想和我一起呀?」王瑩瑩嘟著性感的小嘴,不滿地說道,隨即美目一轉,盯著冷冰寒問道:「璐璐走的時候可是戀戀不捨,我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啦?」 冷冰寒一怔,不由苦笑道:「瑩瑩姐,你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做什麼對不起璐璐姐的事情?」 王瑩瑩又仔細端詳了一陣冷冰寒臉上的表情,似乎看不出有什麼,這才低聲怏怏道:「這可說不准?你們這些男人可都不是好東西!」 這話可不好接,怎麼接都能引起女人的不滿,冷冰寒只得摸著鼻子,什麼也不說,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沉默是金,沉默也是最好的反駁。 王瑩瑩顯然是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由又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起身拿起電話,讓廚房將準備好的飯菜送上來。不論兩人再怎麼鬥嘴,王瑩瑩可是最心疼冷冰寒這個小弟了,生怕他餓著了,讓廚房每隔一個小時就重做一道飯菜,因為熱過的,味道始終都沒有剛做出來的好吃。 好在冷冰寒回來地還不算太晚,要不今天浪費小說整理發佈於wwW.l6KXS.cΟM的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很快,兩名服務員就用托盤托著熱氣騰騰的菜餚走了進來,頓時滿屋飄起了一陣濃郁的香味,還沒看到菜品就不由讓人垂涎欲滴。 菜餚不算太多,只有四菜一湯,但做得都很是精緻,旁邊還放著一瓶冷冰寒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紅酒。不過想來也不是普通貨色,王瑩瑩最是小資,尤其冷冰寒讓人收購了大量的限量的絕世名酒,王瑩瑩每天都要小飲一杯,據說這樣能夠美容養顏,她可是樂此不疲。 王瑩瑩招呼冷冰寒坐下後,就打開了那瓶紅酒給他面前的高腳杯裡倒上,一邊倒還一邊說道:「天氣冷,喝點紅酒,舒經活血還暖身子。」 冷冰寒雖然對紅酒一點也不感冒,可也不反對和王瑩瑩小酌一番。 兩人邊喝邊聊十分開心,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一大瓶紅酒也在不經意間被兩人給消滅掉了。 王瑩瑩喝了酒之後,俏臉微罩紅暈,有些醉意朦朧,強睜著一雙惺忪醉眼勉力望著冷冰寒說道:「小寒,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好的,瑩瑩姐,你也早點休息!」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性感面龐,那豐厚溫潤**力十足的紅唇,冷冰寒一陣口乾舌燥,有一種想吻上去的衝動,忙不迭的扭頭不敢多望,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可居高臨下望去,不經意間卻瞥見王瑩瑩家居服領下的無邊風光,那兩團粉膩堅挺的**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也直引得他一陣血脈迸張,連忙抑制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匆匆忙忙離開了王瑩瑩的房間,去隔壁休息去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春夢無痕 隔壁的佈置和王瑩瑩的房間大體相同,房間的佈置設施自然是奢華不已,絲毫也不遜色于飛遠國際大酒店的總統套房。這間房間是自從天蓉務會所開業後,王瑩瑩就一直給冷冰寒準備的,整個十五樓除了辦公區域和一個上千平米的屋頂花園之外,就只有王瑩瑩和冷冰寒的這兩個房間。 或許是今天爬山又喝了些酒的緣故,冷冰寒回到房間後,匆匆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躺在那鬆軟的大*上不久就睡著了。 酒意未消,睡得甚是香甜,好夢正酣,在夢裡,一會兒是**裡和方雪兒生活在一起,一會兒又是山崩地裂,房屋垮塌的地震,一會兒又是重生後縱橫四海的生活……**今生交織在一起,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朦朦朧朧中,冷冰寒只覺得懷裡一熱,一具柔軟滑膩的鑽進了懷中,冷冰寒下意識伸手摟住,就如同**裡摟住心愛的妻子那般自然。 柔軟而火熱的女人在懷,冷冰寒的睡夢之中無疑是十分愜意的,夢中的景色更是春色無邊,夢中他擁著久別重逢的妻子躺在柔軟的大*上,說著綿綿的情話,撫摸著她那柔軟滑潤的身體,纏綿的愛意之中**不斷的升溫。 冷冰寒頭縮在被子中嗅著女人那好聞芬芳氣息,手也不老實起來,攀上了毫不猶豫攀上了那高聳的雙峰,開始時輕輕的揉按,漸漸地就變成了揉搓。飽滿而富有彈性的胸峰手感極好。 懷裡的女人身子微微一顫,雙手也緊緊摟住冷冰寒的脖子,光滑的身子在他懷中扭動,那種心顫的感覺讓她頓時渾身無力,玉手也在冷冰寒的後背慢慢撫摸起來。 冷冰寒一低頭就把臉埋在了那誘人的峰巒之中,像一個嬰兒一般咬住那凸點,就吮吸起來。女人愉悅地輕輕**出了聲,可又沒什麼可顧忌的,閉著眼睛盡情享受著這份令她身心愉悅的快樂。 冷冰寒的動作越來越大,女人也感覺自己身體到處都癢,而且那種癢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便不斷扭動著身子與冷冰寒撕磨,感覺只有用這種高方式才能為她止癢。 興奮之中的冷冰寒完全沉浸在了綺夢中,所以手活動起來更加肆無忌憚,不斷在對方身上遊走,順著光滑的腰肢就落到了彈性十足的翹臀之上,手往裡一帶,就把自己的身子貼了上去,現在潛意識中,就好似自己在**裡摟著心愛的妻子和妻子顛龍倒鳳,那種感覺十分美妙逼真。 冷冰寒感覺到了對方的回應,手上的動作便大了起來,如魚得水一般游弋起來,山脈峽谷、茂密的森林、潺潺小溪、他心情暢遊著,順源而上,直達小溪的源頭,一番探索之後,中指順著那濕滑的路徑慢慢探了進去…… 女人**一聲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如潮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著,讓她的神志漸漸迷離。 冷冰寒身體也緊緊貼了上去,纏綿之中他的下體早已高高的挺立,接觸到了女人的柔軟之處便緊緊頂住,一邊感受著那如潮的快感,一邊慢慢地磨蹭起來,感覺到哪裡一片泥濘和濕滑…… 對方發出嬌嗔的喘息,雖然還隔著**,似乎也被頂得心裡有些發慌,扭動著身子躲避著冷冰寒的火熱的堅挺,但無論她如何躲避,冷冰寒似乎都能如影隨形貼近她,讓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她的手下意識地摸索著,似乎想把那令人心慌的東西撥到一邊,但撥了兩次又都彈了回來,情急之下把握住不讓它亂動。 「呃!」冷冰寒的身體一顫,從睡夢中轉到了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中來,在這種狀態下,人的感覺特別靈敏,也特別強烈,那令人愉悅的快感像電流一樣傳遍了他的全身。 冷冰寒不由得挺了兩下身子,隨即驀然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 半夜三更,房間裡又沒有燈光,清涼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撒入,朦朦朧朧的,好在冷冰寒經過了多年的修行,視力在這樣昏暗的光線裡也能看得清楚。卻見懷中烏髮如雲,女人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皮膚白皙細嫩,看起來年齡應該不大。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剛才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冷冰寒驚地一身冷汗,一把推開她。卻見這個女人俏臉含嗔,杏眼似羞似怨,無奈而嬌羞的神態極為誘人,令冷冰寒怎麼也想不到的,正是方雪兒。 冷冰寒愣了一下,猛地坐起,被子滑下,方雪兒那雪白性感的驚鴻一瞥,卻也令冷冰寒心跳動了好幾下。 曾幾何時,這個嬌柔的身軀是自己萬分熟悉和疼愛的,就像一個癮君子一般,時時刻刻都惦念著,幾近讓自己癡迷、沉醉其中。 冷冰寒一晃神,滿臉春情的方雪兒又貼了過來,雪白性感的帶著暗暗地幽香和熱度,還沒有靠在身上都不由令人血脈沸騰。 冷冰寒本能地往外一推,雙手卻正好推在兩團柔軟的高聳之上,觸手柔滑細膩,讓人血液沸騰。 方雪兒嬌慵地「哼」了一聲,隨即又發出膩膩的笑聲。 冷冰寒蹙起眉頭,不知為何,聽到這**裡熟悉而撩人心懷的嬌笑聲,此刻卻讓他生厭不已,心頭好似被一塊兒巨大的石頭壓著,壓抑地難受至極。 冷冰寒探出身子打開了*頭燈,昏黃的燈光下,方雪兒光潔的皮膚閃耀著朦朧的光澤,高聳的胸部一陣陣波紋蕩漾,煞是迷人。或許是不太適應突然亮起的光線,她瞇著性感的眼睛,伸出潔白的柔荑在眼前,那慵懶的姿態,尤其是在這樣的曖昧的場景下,頗有一番風情,讓人是心醉不已。 冷冰寒卻看也沒看一眼,板著臉二話不說,迅速地穿上衣服,跳下*來,走到外間,這才往臥室裡望了過去,目光冷冷的,壓低了聲音說道:「穿好衣服出來!」 聲音雖然很是低沉,卻充滿了一種果決和威嚴,不容人心頭生出其他半點心思。 方雪兒沒想到這個人如此果決,全然不跟他廢話,直接穿戴整齊,拉開了距離,就好似自己這讓所有男人垂涎欲滴的身體對他沒有絲毫吸引力一般,頓時怔在*上,一時間全然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臥房中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門一拉開,方雪兒走了出來,沒有穿衣服,只是裹著*單,遮擋住自己的要害地方,潔白的雙肩和修長的美腿都露在外面,塗著藍色指甲的性感的腳踩在暗紅色的厚重地毯上,嫵媚地小卷髮蓬鬆著,完全就是一副睡美人甦醒之後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 「我……我的衣服……在……外面……」她看了冷冰寒那冷峻的臉,滿臉通紅,低著頭走了出來,淚水如雨點般往下掉,羞得無地自容。 「怎麼回事?」冷冰寒盯著方雪兒,十分嚴厲地問道。 「我……」方雪兒抬頭看了臉沉如水的冷冰寒一眼,嚇得又趕緊低垂下頭,說了一個「我」字之後,就再沒了下文,只是一個勁兒地抹著眼淚。 冷冰寒看著滿臉淚痕的方雪兒,心中不由一痛,心神不由得又有了幾分恍惚,要是**裡,自己看到她這麼傷心難過,肯定會什麼都不顧了去哄她開心吧?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牆角處,將自己掛在衣帽架上的風衣取下,又走到方雪兒身邊給她披上,輕聲說道:「你……坐吧,坐下慢慢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讓你來的?」 「嗯!」方雪兒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拉著那件溫暖的風衣,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頓時感覺心裡溫暖了許多,也鎮定了許多。她慢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又看了冷冰寒一眼,可眼神和冷冰寒一接觸,又有些驚恐地低下了頭,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屋子裡雖然有暖氣,可方雪兒卻渾身發顫,似乎連嘴唇都凍烏了。 冷冰寒又走過去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方雪兒。 方雪兒似乎有些惶恐地站起身來,由於動作過大,身上的風衣和那包裹著性感嬌軀的*單差點脫落下來,一簇黝黑在如雪的肌膚襯托下格外的醒目。嚇得她一聲驚呼,連忙蹲了下去,死死拉著風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大洩了一般似的。 冷冰寒不由有些啞然失笑,剛才赤身**在*上都沒有半點羞澀害怕,現在卻又生怕讓自己看見一點點?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揣摩明白,即便自己前生後世加起來,都快要五十歲的人了,也搞不清楚。 其實方雪兒的身子自己又有什麼沒有見過呢?別說剛才的親暱動作,又親又摸的,就算是**裡,包括她左下的那塊兒小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胎記,翹臀上的黑痣……所有的一切,自己都非常熟悉了,閉著眼睛都能輕而易舉將它們找出來,哪裡還有什麼私密? 第三百六十章 艱難的抉擇 想到她那那充滿了**力的嬌軀,冷冰寒不由心裡一熱,連忙深吸一口氣,摒棄那些綺思雜念,將熱騰騰的水杯放在她面前,緩緩道:「別著急,先喝點水,再慢慢說。」 方雪兒有些慌亂地接過茶水,囁嚅著說道:「寒少……不是你……你要我來的嗎……」 「我要你來的?」冷冰寒聞言如遭雷殛,身子猛的一個趔趄,睜大了眼睛望著方雪兒,一臉的陌生與不敢置信,半晌後神色歸於平淡。 「不是你。」方雪兒嚇得渾身一抖,俏臉變得煞白,期期艾艾說道:「是和你一起的那個漂亮的王總,讓我來做你的女人,我還以為這是你的意思……」性感的玉面掛滿了惶急之色,樣子楚楚可憐,人見猶憐。 冷冰寒似乎有些明白了,其實剛才他就隱隱有些頭緒了。 這裡是天蓉商務會所裡的**,從樓下想要上到這裡來,需要經過好幾重的嚴密檢查,何況沒有自己這間房間的鑰匙,即便上到了十五樓也是不可能進得來的。再說了,方雪兒又不認識自己,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冷冰寒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能大到如此地步,居然能讓一個只見過一次的美女主動上門來「獻身」。 想來是自己當時看見了方雪兒,一時情緒失控,難以自己,眼神和表情有些怪異,讓她們給誤解了。向來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瑩瑩姐更是想出了這個「餿主意」,乾脆把方雪兒給找來給自己暖被窩了,難怪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眼神多少有些忽閃不定。 一臉忐忑的方雪兒高聳的胸脯急促地一起一伏,看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冷冰寒一眼,隨即又慌亂地扭過了頭,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神色一黯,珠淚終忍不住簌簌落下。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只是初見,可給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感受,就好似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讓自己不由自主想要去和他親近。 方雪兒出生西昌一個普通的農家,家境並不算好,更要命的是父母親關係很惡劣,吵吵鬧鬧甚至家庭暴力時常上演,每當此時,方雪兒就只有躲在屋子的角落裡獨自傷心地抹著眼淚。童年的家庭生活,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幸福可言,留在心底的,只有濃濃的陰影和痛苦的記憶。 即便方雪兒從小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也很是乖巧,放學後搶著做家務、做飯,讓父母能夠盡量不反對自己繼續上學。可初中畢業後,父母仍然決定不讓她繼續上學了,而是張羅著給她找人家,不僅是想給給家中節約開支,更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得到一大筆彩禮錢。 和**不同,沒有冷冰寒一直以來的鼓勵和幫助,方雪兒逃似的離開了家,獨自一個人到了成都打工。這兩年來,她吃了不少苦,更因為自己的美貌容顏,惹來不少人的垂涎,以至於她不得不經常變更工作地點,直到她最後來到了飛遠國際大酒店的西餐廳這裡,巧然碰上了冷冰寒。 長年來的顛簸流離,讓方雪兒早早就體味到了生活的艱辛和苦楚。她一邊努力保護自己不受侵擾,不敢輕易向外人敞開心扉,可一邊內心深處也始終渴求能夠有朝一日能夠找到一個心愛的男人,一起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當在餐廳裡第一眼見到冷冰寒時,這個年輕英俊,渾身充滿了淡然自信氣質的男子就深深吸引到她,讓她心中不由一顫,芳心頓時就像被一道十萬伏的電流擊中一般,幾乎停止了跳動。似乎感覺冥冥之中,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苦苦尋覓的那個人。 其實不僅是自己,這個神色冷漠,眼神顧盼之間流露著強大的自信,舉手投足中的那種自信和大氣,還有嘴角永遠勾勒出的笑意,都讓西餐廳裡的所有女侍應們為之迷醉,臉上都像是抹過一層淡淡地胭脂,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方雪兒相信,自己和她們不一樣,和這個男人一定有上天注定的緣分。 方雪兒不知道這個男人的來頭,但僅憑高幹子弟的田經理對他的態度,還有他在西餐廳裡痛打廳長公子這兩件事情,就能看出肯定是非富即貴,絕非自己這樣的灰姑娘可以高攀的。 方雪兒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光來看自己,又為什麼會露出那樣怪異地神情,可自己卻因此而撞上了大運,從一個普普通通的侍應生搖身一變,就成了領班。 方雪兒發現,餐廳裡的同事看自己的眼神都有點不同了,女孩兒多是羨慕和嫉妒,而那些年輕的男孩子,以為看見自己多是「色迷迷」的,好不惹人討厭,但自從這件事情後,再也不敢**的,反倒是多了幾分敬畏,甚至恭敬地叫自己「方領班」。 方雪兒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疑惑惶恐之餘,心底也隱隱有幾分歡悅和期待。即便她知道,那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大多都是紈褲子弟,專門玩弄自己這樣的小女人的感情,但即便是這樣,她的心裡,仍就深深銘刻下了冷冰寒的身影,甚至每每一想到他,就心亂如麻,又似乎有幾分期待和他發生點什麼。 因此當王瑩瑩通過西餐廳田經理將自己找來,轉彎抹角開出高價,要自己去陪這個男人,做他的女人之時,方雪兒芳心「怦怦」亂跳,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差點沒因為窒息而暈過去。狂喜之下,根本沒有多想,就點頭同意了。 雖然多少有些缺憾,因為她知道,冷冰寒這樣的男人幾乎是不可能明媒正娶自己的,但似乎能夠成為他其中的一個女人也不錯?這個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和一個自己心愛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便沒有名分又怎麼樣呢?何況還有那麼優厚的條件?想來只要是女人,都受不了這樣的**。 當然,如果是換在以前,這樣的念頭自己是絕計不可能有的,連方雪兒自己也都驚詫於自己心理轉變的突然。 於是,按照事先的安排,方雪兒喝了一點酒壯了膽子,摒棄了滿心的羞恥心,一咬牙脫光了衣服,鑽進了冷冰寒的被窩裡,這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可看現在的情況,冷冰寒似乎並不知情? 一想到這裡,一種深重的恥辱感油然而生,方雪兒渾身都顫慄起來,恨不得此時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冷冰寒輕輕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很需要錢嗎?」 聽到冷冰寒這樣的問話,方雪兒感覺自己的心刀鉸一般疼痛,宛若是受到了極大地屈辱一般,臉上不由留下羞辱的眼淚,頓時大聲嘶嚎道:「你是有錢人,當然不知道我們這些窮人的生活悲哀。你試過三天只有五塊錢的生活費嗎?你試過一天只吃一頓飯,還只能吃過半飽嗎?你試過看著別人花天酒地?自己只能屈辱地看著嗎?……」 望著面前方雪兒那傷心欲絕的悲愴神情,冷冰寒驀地一陣心悸,只覺得心中也是痛如刀割,難以說清楚究竟是一種什麼滋味。 方雪兒的情況他又如何不知道wap.xs.com 呢?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心中一直有一種對於富足生活病態的奢求,在兩人婚後的生活中,也是如此,冷冰寒為了盡量給她一個幸福的生活而拚命去掙錢,傾盡全力給她營造一個更舒適更好的生活環境,但——兩個人最終還是因為各種原因分道揚鑣,給冷冰寒留下了兩世的痛楚。 冷冰寒咬了咬下唇,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不論說什麼,都很難改變什麼,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涼情緒在他的內心中蔓延開來,不過重生後多年來的磨礪讓他臉上同樣保持著平靜。 嘶聲力竭發洩了一番之後,方雪兒有些無力地頹然癱坐在沙發上。冷冰寒那冷靜地表情平靜的目光更讓她感到一種失落。一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在折磨著他的身心,她咬著嘴唇,強行控制住自己wap.xs.com wap.xs.com 內心悲傷的情緒。 半晌之後,冷冰寒露出一絲淡淡苦澀的笑容,在方雪兒面上蹲了下來,愛憐地凝視著她的雙眸,輕輕為她捋了捋被夜風吹亂的頭髮,低聲道:「什麼都不用想,你先在這裡住下來,就給我當妹妹(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xs.com) 吧,我會送你去讀書,讓你過上自己想過的幸福生活……」 冷冰寒並不想這一世和方雪兒再有什麼瓜葛,可當他看著方雪兒那無助悲怨的神情時,卻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覺得這個似乎也是自己一生中應該承擔起的義務和責任。 說完了這幾句話,冷冰寒站起身,心中萬分複雜,也梳理不清楚,究竟是悲是喜,只能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方雪兒靜**在沙發上,呆呆地望著冷冰寒那行漸遠的背影終於消失在了視野中。蒼茫的夜色中,淚水在她的俏臉上肆意縱橫流淌。她蹲下去雙手蒙住臉失聲大哭了起來。這一瞬間,她感到周圍的世界已經完全崩塌,又似乎感覺到一個全新的世界,正向自己漸漸打開了原本緊閉的大門……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迷情(1) 今夜星光燦爛。 夜色純淨,無雲,皎潔的彎月掛在廣袤的星空,星羅密佈的星星點綴在黛青色的夜幕中,一閃一閃,宛若萬千眼睛一眨一眨,乍看上去,好似天都比以往高了許多。 冷冰寒走出了房間,望著天空中閃爍的星星,雖然一樁曾經困擾了自己許久的心事終於了卻了,可冷冰寒卻始終感覺一陣迷惘。 冷冰寒靜靜地站立著,定定地望著那深遠無限的星空,思緒飛得很遠很遠。 「生命的意義是什麼?自己重生之後的意義又是什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嗎?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嗎?」冷冰寒仰望著無邊無際的夜空有些淡漠而又茫然地自語道。 「無悔」一直是冷冰寒重生之後想要實現的生活理想,但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實則真要做到卻是太困難了。鳥兒即便長了翅膀也無法飛越這無頂的天空,而人呢?自己重生了又如何?得到了寶物又如何?仍然只不過是浮游在這個世間連鳥也不如的卑微。至少鳥兒可以任意翱翔,人卻處處受著這世俗禮節的束縛,處處束手束腳。 不論結果如何,冷冰寒知道,自己經不是**裡的冷冰寒了。對於方雪兒,或許心中仍然有情,但這卻不再是那令人刻骨銘心的愛情,或許是一種親情,也或許是一種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但這個時空裡,**的一切不會重新演繹。 冷冰寒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給自己找的借口,但既然已經決定了,他也就不願再去多想了。這一切,也就這樣了結了吧! 冷冰寒思緒很亂,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之意,雖然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可心裡仍然很是壓抑難受,恨不得要大聲呼喊幾句,來發洩心中堆積的苦悶。 冬天的午夜寒氣襲人,輕輕呼出一口氣都變成一團白霧。可冷冰寒卻感覺不到半點寒意。他走在靜謐的花園裡漫無目的地走著。雖然已經是冬天,但在會所園丁的精心照料和打理下,花園裡依然是奼紫嫣紅,在昏暗的燈光下,別有一番韻味。 突然間冷冰寒看到前面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心中就是一驚,半夜三更,還有誰會在這寒冷的冬夜一個人在外品味孤獨?何況這裡根本就不是其他人能夠上來的。 冷冰寒走近定睛一看,這個熟悉的身影赫然是應該還沉醉在酒意中的王瑩瑩。 只見她身穿墨綠色的高領毛衣,紅黑方格披肩,黑色皮裙,雙臂交在胸前,形單影孤地站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如此無助,如此彷徨,在冬夜的寒風中微微顫慄,雖然是逆光而《1/6\K小說網電腦訪問http://w/w/w.1\6\k\x\s.c\o\m》立,冷冰寒仍然能夠看到她眼中的憂傷。 天色已經很晚了,她怎麼還會在這裡?要是凍壞了可怎麼辦?又為什麼會那麼憂傷? 王瑩瑩此時也看見了冷冰寒,美眸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迎上來,卻又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美目灼灼地望著冷冰寒,無瑕的玉面上滿是極度的失望與傷心。 冷冰寒大步走了上去,在王瑩瑩的對面停下腳步,兩人彼此對望著,王瑩瑩輕輕咬了咬下嘴唇,憂傷的目光中浮現出一絲淡淡地暖意,眼眶中有淡淡的淚光。 隱隱中,冷冰寒只覺得王瑩瑩的眼神有些許怪異。 「你怎麼會在這裡?」過了良久,王瑩瑩銀牙輕咬朱唇,輕輕抬起頭,美眸輕柔無限的瞥了冷冰寒一眼,這才顫抖著聲音問道,神情有些不自然,俏麗的美眸蘊滿了動人的風致,卻是閃閃躲躲不敢與冷冰寒對視。 「那你呢?為什麼也會在這裡?」冷冰寒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反問道。 王瑩瑩頓時有些語塞,嘴唇微微扯了扯,卻又色厲內荏地說道:「我睡不著出來散散心,你管我?」心中卻是有幾分狐疑,自己明明親眼看到那個方雪兒進去到了冷冰寒的房間,難不成她又變卦了不成? 一想到方雪兒,王瑩瑩心底更是升騰起一股子難耐的傷悲,伴隨著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地孤寂,在這種無邊的寂寞籠罩之下,她心底驀地悲愴不已,情不自禁的雙手抱肩,身子在寒風中微微顫慄。 看著王瑩瑩的神情,冷冰寒心潮起伏不定,嗓子眼兒就好似被一塊兒巨石堵住了一般,感覺氣悶,也分不清楚是什麼滋味,輕輕歎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握住王瑩瑩那冰涼的小手,心中不由一顫,王瑩瑩的手就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冷得讓人心悸,也不知道她在這裡站了多久,整個人都要凍成冰塊兒了。 雙手相較,王瑩瑩嬌軀輕輕一顫,眸子中閃過一抹蘊含著喜色的訝異神情,驚喜之餘,芳心也是砰砰亂跳,不知道這個木頭今天怎麼突然開竅了,而心中也很有些忐忑,只希望此時的動作。不是他無意間的舉止才好。 「為什麼?」冷冰寒有些離奇的憤怒,低聲責問道。 王瑩瑩眉宇間驀的露出一抹蕩人心魄的殷紅,有些不敢直視冷冰寒的目光,黑長而蜷曲的睫毛垂而來下來,將俏臉藏在披肩之中,轉過身子,期期艾艾說道:「我以為……」卻是羞怯不安的扭過頭來、欲言又止。 冷冰寒微微一怔,扳過王瑩瑩的身體,讓她轉向自己,王瑩瑩清澈明亮的美眸中蕩漾著淚光。一雙妙目柔柔地落在冷冰寒面上,疑惑中帶著一抹濃濃的期待。 冷冰寒心裡微微一顫,似乎終於徹底恍悟。瑩瑩姐喜歡自己,難怪她一直都不肯去相親。而自己心中其實早就對這個從小就關心愛護自己的她有了一些別樣的情愫,在心裡,王瑩瑩不僅僅是一個姐姐,更是自己心愛的人。 可她不僅從來也不說,只是默默地關心著自己,性子柔和、善解人意,處處為自己著想。相交數年來,每每與自己交談,從來都是和風細雨的嬌軟一片,那輕顰淺笑之態,《1/6\K小說網電腦訪問http://w/w/w.1\6\k\x\s.c\o\m》誘人無限。 冷冰寒可以想像得到,王瑩瑩僅僅因為自己的一次異樣表現,就煞費苦心說服安排方雪兒來陪自己,而自己卻在這寒夜裡獨自承受著內心的掙扎。冷冰寒能夠想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複雜和承受著怎樣的傷痛! 一想到這裡,冷冰寒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波強似一波地襲捲著他的心扉,頓時感覺鼻頭一酸,眼睛都濕潤了。不由用力一牽,將王瑩瑩擁入懷中,手臂順勢攬住她盈盈只堪一握的纖腰。 王瑩瑩的嬌軀輕輕地一顫,頓時僵直起來,心底微有一絲窘迫,但是隨之而來的喜悅卻是輕易的沖淡了這一絲淡淡的羞赧,隨後微微顫抖著,慢慢溶化了,緊緊靠在冷冰寒的懷裡,冰冷的俏臉上揚,緊貼在冷冰寒溫暖的面龐上,一顆冰冷的心在冷冰寒的溫暖下漸漸恢復了活力,小聲說道:「你怎麼不去陪你的小美女?」 「呵呵,既然瑩瑩姐吩咐了,我馬上回去陪小美女去!」冷冰寒笑道。 王瑩瑩『騰』的一下從冷冰寒懷裡鑽了出來,纖秀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杏目園瞪,咬牙切齒地道:「你敢!」 「呵呵,那瑩瑩姐你為什麼這樣安排?真以為我是一個花心大少?見到美女就想上?」冷冰寒捧著她的俏臉,凝望著她的美眸,調笑道。 王瑩瑩聞言嬌靨暈紅一片,白了他一眼,說道:「誰叫你用那種眼神看著別人?能不讓人誤解嗎?」 冷冰寒微微一笑,也不想解釋,只是笑道:「想不想上去看星星?」說罷抬頭看了一眼。 天蓉商務會所由於建築很高,成都電視台還在樓頂修建了一座電視塔,以便讓廣播電視信號能夠傳輸地更遠。 王瑩瑩抬頭仰望了一下,望著高聳入雲的塔尖,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 冷冰寒微微一笑,蹲了下來,說道:「閉上眼睛,抱緊我!」 王瑩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順從地趴在冷冰寒寬厚堅實的後背上,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冷冰寒雙手托住王瑩瑩的玉臀,騰空而起。雖然身上背負著王瑩瑩,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月光下,他宛如一隻游牆的壁虎,在塔身之上縱騰飛躍,片刻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頂層的塔尖之上。 王瑩瑩雖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可是一顆芳心卻禁不住怦怦亂跳,不敢睜開眼睛,直到冷冰寒的身軀停穩,她的雙腳落在了實地上,她提到嗓子眼兒上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美眸。 卻見整個成都都已經在他們的腳下,陣陣夜風從他們的身邊吹過,下方璀璨的燈火變成了螢火蟲那般微弱。 王瑩瑩不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尖叫了一聲,嬌軀撲入冷冰寒的懷中,牢牢抱住他的身體,既有幾分震驚,又有幾分悸怕,微顫著聲音道:「天哪,小……小寒,你是……怎麼做……做到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迷情(2) 冷冰寒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抱著王瑩瑩,頗有感慨地說道:「瑩瑩姐,這樣的美景只是屬於我們兩人的!」 他環圍住王瑩瑩的嬌軀,讓王瑩瑩靠在自己的懷中,王瑩瑩從最初的驚恐震駭中平靜了下來,睜開了美眸,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夜景,站在塔頂,感覺到距離夜空如此之近,彷彿伸出手就可以觸摸到閃爍的星星,天地間似乎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一般。 在這樣夜深人靜的良辰美景之下,最容易勾起人內心深處的**,王瑩瑩心潮澎湃,勾住冷冰寒的脖子,身體努力地往後躬,轉過臉去,嬌美的俏臉上揚,緊貼著冷冰寒的臉,耳鬢廝磨起來。 兩人都不說話,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 晚風吹起的髮絲不時撩撥著冷冰寒的臉,令她有一種癢癢的感覺。他不由拱了一下王瑩瑩的臉。王瑩瑩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側過了臉,她的香唇就觸到了冷冰寒灼熱的唇上,兩人頓時猶如通電了一般都是一顫,接著又似乎一下子點燃了沉寂已久的**,瘋狂熱烈地吻在了一起。 這種熱吻的姿勢很有難度,也讓兩人不由都有一種將自己揉進對方身體裡的感覺,冷冰寒盡力地低頭接近她王瑩瑩的朱唇,而王瑩瑩也是極力地後躬著身子,俏臉上仰迎合著冷冰寒,甚至連腳都墊了起來。 絲絲的香津讓冷冰寒猶如一個貪吃的孩子一樣流連忘返,使勁兒地吮吸著王瑩瑩的嘴唇,舌頭和她那香甜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一刻也不想錯過。王瑩瑩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身體也開始不時顫抖,直到王瑩瑩喘不過氣來,長長地一吻才宣告結束。 冷冰寒有些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王瑩瑩那性感的朱唇,王瑩瑩也是在冷冰寒的耳邊嬌喘連連,大口大口地吸著清涼的空氣。 頃刻之後,當兩人又情不自禁將嘴唇再一次粘連到一起的時候,王瑩瑩終於忍不住在冷冰寒的環抱中翻轉過身體,輕輕伸出玉臂雙手緊緊地環住冷冰寒的脖子,美眸羞答答的闔上,螓首揚起,噘起了那紅潤欲滴的嬌嫩雙唇熱烈地回應起來。此時她的吻不再笨拙,似乎在冷冰寒的**下激發了她沉埋在體內的潛能,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冷冰寒感受著王瑩瑩柔軟而纖細的腰肢,豐滿而挺翹的香臀,還有那兩團富有彈性的柔軟。在這美妙而香艷的催生下,他的身體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熱吻中他的手不由一托著王瑩瑩的翹臀,使得她柔軟的小腹與自己緊密相貼,感受到那份柔軟,頓時全身的血管都膨脹了起來。 然而,冷冰寒突然就感覺到王瑩瑩的淚水,順著她那皎潔的臉頰流下,甚至有不少流進了自己的口中,鹹鹹的、澀澀的。 冷冰寒心裡一驚,滿心的**瞬間消褪,立刻鬆開了王瑩瑩的朱唇,捧著王瑩瑩美得讓人心醉的俏臉,低住她光潔的額頭上,有些惶恐又有些心疼地問道:「瑩瑩姐,都怪小寒不好……」 「不,小寒,我今天真高興。我喜歡你,從好久好久之前,可我又怕……」王瑩瑩淚流滿面,嬌軀一顫,美眸在冷冰寒面上細細打量,似傷心又似不捨,忽又緊緊地抱著冷冰寒,似乎生怕一鬆開手,他就從自己面前消失了一般,緊閉著雙眼,喃喃道:「我怕一睜開眼睛,卻發現這只是一個夢……」 冷冰寒輕輕擦拭著王瑩瑩臉上那晶瑩剔透的淚珠,柔聲道:「瑩瑩姐,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王瑩瑩溫婉地笑了,宛如一朵飽含露珠的百合花,不過卻幽怨地搖搖頭說道:「我年齡比你大了不少,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要是不和我在一起,我就從這裡跳下去!」王瑩瑩的話還沒說完,冷冰寒就凝視著王瑩瑩還帶著微微淚水的美眸,毅然說道。 「臭小寒,別胡說!」王瑩瑩連忙摀住冷冰寒的嘴巴,慌亂地說道:「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要你受一點點傷害……」 冷冰寒只覺得一股子莫名的溫馨在心頭縈繞,輕輕擦拭著王瑩瑩奪眶而出的淚水,感受著那抹潮濕中蘊含的刻骨情意,心中不禁頗多感觸,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一個人如此深愛著自己,夫復何求? 冷冰寒卻突然抱緊了王瑩瑩的嬌軀,縱身從塔尖上躍下。 王瑩瑩被他這舉動嚇得發出短促而惶恐的尖叫,感受著那強烈的冷風吹過,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不斷落下,甚至還因為離心力和急速落下的的緣故,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渾身變得冰冷,一時間連思維都恍惚起來,大腦裡一片空白。可隨即又一想,以其這樣飽受煎熬,還不如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種解脫。 想到了這點,王瑩瑩臉上恢復了平緩的神情,只是緊緊抱住冷冰寒的身子,臉頰貼在他的胸膛,聽著那跳動著的心跳,雖然感覺或許在下一秒鐘兩人就會重重摔在地上,魂飛魄散,可滿心卻沒有絲毫的惶恐和害怕,而是充滿了幸福和歡悅。 風聲呼嘯中,冷冰寒的雙腳輕輕在塔身上一點,稍頓之後又繼續向下跳,宛如一隻飛簷走壁的靈猿,又彷彿是美國電影裡的蜘蛛俠一般,頃刻之間,便從高聳入雲的塔頂下到了天蓉商務會所的樓頂。 重新回到地面,王瑩瑩還沉浸在冷冰寒給她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刺激中,俏臉兒紅紅的,雙目盯著冷冰寒,問道:「我們這是到陰間了嗎?」聲音柔媚動聽,只是卻有著幾分清晰可辨的遲疑與惶惑之意。 「陰間?」冷冰寒愣了一下,才調笑道:「是呀瑩瑩姐,我們也算是共赴黃泉的鴛鴦了。」 王瑩瑩剛才不過是心神激盪下脫口而出的,話說出口之後也反應過來了,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安全著陸了,雖然不知道冷冰寒和自己究竟是如何上到那高聳的塔頂,又是如何下來地,但也知道,冷冰寒從小身上就有許多的神秘和與眾不同。 但現在聽冷冰寒這麼一說,王瑩瑩不由輕啐了一下,道:「誰和你是鴛鴦?」俏臉微紅,眉眼含春。 「瑩瑩姐……」看著王瑩瑩嬌羞的容顏,憶及往事,或甜蜜或憂傷或激憤或無奈,種種複雜的情緒在心田激盪,情難自已之下,冷冰寒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收斂心中紛亂的思緒,就如同誓言一般,緩緩而堅定地說道:「其實我很喜歡你,一直就很喜歡,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永遠……」 王瑩瑩的神情呆滯,心中也是五味交雜,情難自已,她卻也料不到冷冰寒竟然會以對自己說出這麼一句不啻於愛的表白的話語。雖然心中對這句話企盼良久,可幸福驟然間砸到頭上,她始終還是有些惶惶然不敢置信。 冷冰寒和王瑩瑩的感情,真真切切只是隔著一張窗戶紙,只要輕輕碰觸一下,一切就豁然開朗。只可惜二人在感情方面,都有些悶葫蘆性質,雖說隨著時間流逝、感情越積澱越深,卻始終毫無半點的實質性進展,誰也不願去主動戳破這層窗戶紙。 此時冷冰寒發自肺腑的話語,成功的將這層隔閡衝垮。雖然沒有華麗辭藻的修飾,聽來也沒有半點的情意綿綿,可越是這樣,王瑩瑩越是心醉,玉面早已殷紅如血,嬌媚的美眸柔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王瑩瑩顫抖的伸出玉臂輕輕擁著冷冰寒,珠淚順著粉光若膩的玉面悄然滑落,喃喃低語道:「我願意,我願意一直留在你身邊,只要你喜歡,我做你的姐姐也好,做你的女人也好,我都願意。」 聽著王瑩瑩這怯生生裡又夾雜著無限勇氣的話語,頃刻之間頓時引爆了冷冰寒那壓抑許久的情感,此刻他心中全然沒有了什麼方雪兒,而只有這個一直深愛著自己、關心著自己的瑩瑩姐。 看著他那眼充滿了侵略火焰的雙眼,王瑩瑩心裡一顫,有些害怕,似乎又有些期待,身子頓時軟了下來,身體內的**也漸漸被點燃,不時與冷冰寒耳鬢廝磨,身子還在冷冰寒懷裡扭動摩擦著,迅速地把冷冰寒撩撥的**熊熊燃燒起來。 冷冰寒雙手順著王瑩瑩的衣服向上一滑,就按住了她那高聳的雙峰,慢慢揉搓起來,同時身體緊緊抵住她的小腹,用力地擠壓和摩擦著。 王瑩瑩上下同時被冷冰寒進攻,身體不時顫抖起來,嬌喘之聲也漸漸粗重起來,兩人熱情地親吻在一起。極度刺激之下的王瑩瑩的身子幾乎癱軟如泥,如果不是冷冰寒雙手托著,說不定就會倒在地上。 無邊的快感就像是潮水一樣**著王瑩瑩那脆弱的堤防,身體在一陣又一陣的顫抖中漸漸融化成水。身體頓時就像觸電似的顫慄起來,一股熱流穿透了層層的阻礙,她感覺到了自己那裡絲絲的潮意似乎要破體而出,不由地夾緊了雙腿。 第三百六十三章 迷情(3) 冷冰寒似乎嗅到了她靡靡的芬芳,更加激起了他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朝王瑩瑩的房間走去。 王瑩瑩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心中又是嬌羞又是期待,只得將那通紅的俏臉藏在冷冰寒的懷中,不敢抬起頭。 匆匆走進了房間,冷冰寒將王瑩瑩輕輕放在*上,動作十分地自然而溫柔。 柔美的燈光下,王瑩瑩嬌美而佈滿紅暈的臉龐就像一朵絢爛的玫瑰,在溫馨而浪漫的氛圍中靜靜的開發,有著攝人心魄般的絕美,她的眼睛熠熠發亮,深情地注視著冷冰寒。 冷冰寒的頭慢慢低了下去,嘴唇和王瑩瑩的香唇重合到了一起。兩人的動作十分輕柔,就像怕打破了一件絕美的藝術品一樣,輕輕地纏綿在一起。 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無聲的交流讓他們心神相通,體味著那份極致的愉悅。 在輕柔的纏綿之中,兩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脫離了他們的身體。 柔美的燈光下,冷冰寒輕輕打量著身下這具不著寸褸的火熱嬌軀。 王瑩瑩不愧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皮膚白皙粉嫩、光潔細膩,渾身曲線優美性感迷人。那晶瑩雪滑的美麗在冷冰寒的愛撫下輕輕顫抖著,更是泛出微微的紅暈,顯而易見她現在也是情動如潮,情難自禁。 王瑩瑩胸前那飽滿嬌挺地秀美**,顫巍巍的高高聳立,讓人望之目眩。冷冰寒心神為之奪,輕輕低下頭去**著**上兩點可愛地嬌嫩凸起,一雙魔手從她高聳嬌挺的峰上向下遊走,經過那柔軟纖細盈盈只堪一握的如蛇腰肢。撫過那渾圓挺翹的美臀,來到了王瑩瑩緊閉的大腿內側…… 而在冷冰寒的恣意輕薄下,一絲絲一股股宛如過電般麻酥酥的快感漸漸由弱變強,抵達王瑩瑩的芳心腦海,令她全身不由得一陣輕顫酥軟,只覺得渾身暢快飄飄然恍如飛上了雲間。 這時,**裡的各種*底經驗,一股腦的湧上冷冰寒被**充斥的腦海,各種挑情手段在王瑩瑩柔若無骨的完美身段上盡數使出。 可憐王瑩瑩雖然已經二十七八了,但卻還是一個未經人道的黃花大閨女,冰清玉潔的身子哪受得了冷冰寒這種恣意**,桃源之地早已春潮氾濫,渾身似有無數蟲蟻叮咬一般的麻癢難耐,當下伸出纖柔如青籐般的玉臂,緊緊地抱住冷冰寒的脖頸,顫聲哀求道:「死小寒,我不行了,我快死了。你個混蛋,別逗我了,求求你了!」 嬌柔呢喃之聲如泣如訴,在這曖昧的**世界中,聽起來是如此勾魂攝魄蕩氣迴腸,讓人血脈噴張。 冷冰寒也覺得下體早已怒意盎然迫切需要宣洩,當下也不遲疑,輕輕一個翻身,就把王瑩瑩壓到了身下,王瑩瑩乖巧地張開了雙腿,輕柔地纏上了冷冰寒。 冷冰寒凝視著王瑩瑩的雙眼意帶詢問,王瑩瑩含羞輕輕地點頭,然後羞澀地閉上了美麗的雙眸。 得到了佳人的許可,冷冰寒亟不可待地將猙獰的堅挺對準了王瑩瑩那因不堪**而泥濘狼藉一片的妙處,腰腹用力輕柔地挺進,衝破阻礙,隨即進入了溫暖的港灣之中。 「啊!」王瑩瑩口中發出了長長地一聲吟唱,頓時繃直了身子,柔美的長腿近乎痙攣似地扭曲著,死死夾住了冷冰寒的腰。絲絲血跡自二人交合處流出,經歷破瓜之痛的王瑩瑩美眸中珠淚流出,一臉的痛楚中,也蘊含著得償所願的幸福和喜悅,玉臂死死的摟住冷冰寒的身軀,身子也在微微顫抖,似乎在釋放所有的**和力量。 冷冰寒心中一痛,眼眸中立即出現了水一樣柔情的目光。他痛惜地用手摩挲著王瑩瑩的臉龐,十分歉意地說道:「瑩瑩姐,我……」 王瑩瑩一下子捂著了冷冰寒的手機站新地址xs.com電腦站是www.xs.com 嘴巴,迷濛的眼神和冷冰寒那充滿了柔情和歉意地雙目深情對望,微啟的嘴唇再度糾纏在了一起。此時什麼都不用再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都明白彼此的情意,水**融,似乎只有全身心揉入對方的身體,才能夠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好半晌之後,王瑩瑩才回過氣來,也體會到其中的樂趣,一種從未有過的極度的舒爽快感令她渾身酥軟、飄飄欲仙,眉宇間春意盎然,美眸中眼波流轉,媚態撩人,而高貴清雅的玉面上那陶醉的神色,無形中滿足了冷冰寒的征服**,也惹得他更是**高漲,動作越發的瘋狂起來。 王瑩瑩玉手在冷冰寒的背上胡亂撫摸著,纖眉微顰,貝齒輕咬,檀口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含羞無奈的婉轉呻吟聲。而在冷冰寒的引導下,一雙雪白嬌嫩、秀美修長的玉腿也羞答答的纏住了他的虎腰,同時間翹臀微扭。柳腰款擺,生疏著迎合著冷冰寒的**。 房間裡*上不斷晃動著,不時發出濃重的喘息聲,偶爾也會聽到極其壓抑的酥媚入骨的呻吟聲。王瑩瑩就像一支嫵媚地玫瑰,在夜裡熱情而火熱的綻放,在痛苦並快樂中完成了女孩兒到女人的蛻變,破繭而出,化蛹為蝶,釋放出了極致的美麗而又迷人的芬芳。冷冰寒久久迷失在這絕美的芳華之中,直到王瑩瑩最後發出一聲人間極樂的嬌媚輕啼。 雲消雨歇,冷冰寒擁著如一團水樣的王瑩瑩輕輕愛撫著,再世為人的冷冰寒雖然是處男之身,卻比初為女人的王瑩瑩更懂得愛的藝術。女人的退潮速度漫長而緩慢,這個時候身心更需要他的撫慰。 望著一臉暈紅眼睛迷離,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笑意的王瑩瑩,冷冰寒愛撫的動作更加輕柔。 幾分鐘後,王瑩瑩幽幽從**中醒轉,星眸半睜,嬌靨含春,慵懶無力地躺在冷冰寒的懷中,感受著他細心備至的關懷,心中歡悅一片,只是望著那狼藉不堪的*單上的片片落紅,渾身登時火燙起來。咬著冷冰寒的耳朵,狠狠的嗔道:「色小寒,瑩瑩姐什麼都給你了,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王瑩瑩尖尖的虎牙在冷冰寒耳垂上輕輕研磨著,冷冰寒感受著她的濃情蜜意,心頓時感動得顫慄起來,鼻子也感覺到了一股酸意,他滿心痛惜地緊緊擁著王瑩瑩的身子,發自肺腑地說道:「瑩瑩姐,你對我真好!」說罷又低頭吻住王瑩瑩的香唇,久久沒有分開。 能得到冷冰寒的讚譽,王瑩瑩似乎是滿心歡喜。美眸掠過冷冰寒那依舊高聳的堅挺之處,想起自己適才在它的**下婉轉嬌啼****,不禁羞不可耐,只是回想適才的情景,卻也訝然道:「你還沒……」 冷冰寒尷尬的一笑,點點頭。 王瑩瑩失聲輕呼,卻又再次狠狠地咬著冷冰寒的耳朵,嗔道:「怪物,你真是個怪物。」春意盎然的嬌嗔聲中,王瑩瑩美目流轉,看著冷冰寒,柔聲笑道:「要不我把那個方雪兒給你叫來,你一塊兒辦了?」嘴角滿是促狹的笑意。 冷冰寒虎目一瞪,不由分說將王瑩瑩翻了個身,手輕輕在她那豐碩的玉臀上打了幾下。 「啊!」王瑩瑩嬌呼著,到了後面還轉過頭來看著冷冰寒,嬌媚的美眸柔的似乎能滴出水來,檀口中發出陣陣*媚的似痛苦更似歡悅的呻吟,不似是在呼痛,更好像充滿了**之意。 此時**中燒的冷冰寒哪裡堪得王瑩瑩的**,低聲喘息著,猛地將王瑩瑩壓在身下。驚得王瑩瑩連聲求饒不已。 一絲理智尚存的冷冰寒似乎也知道此時王瑩瑩已經不堪鞭撻,只得無奈的抽身出來,雙手在她身上輕輕愛撫著,一邊「惡狠狠」地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調皮,不聽話?」 「不敢了,不敢了!」王瑩瑩連連說道,卻不敢再去惹火了,生怕再招來那暴風驟雨般猛烈地攻擊,雖然**交歡帶來的感官及生理上的極度歡悅使得她爽快不已,但現在整個身子都酥軟無力,真要再來一次,可實在承受不了。 王瑩瑩一邊驚詫於冷冰寒異人天賦,一邊又倍感幸福和溫馨,宛如一隻溫柔的小貓一樣蜷曲在冷冰寒的懷中,臉上的潮紅仍然未能消褪,玩弄著他的手指,羞澀道:「小寒,那你現在怎麼辦?」 冷冰寒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重生後的第一次就無法盡興,不過為了不傷害到自己心愛的王瑩瑩,也只得作罷,無奈的做痛苦狀一聲長歎。 王瑩瑩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看著冷冰寒低聲說:「很難受麼?」 冷冰寒點點頭,滿是期待的看著她。 王瑩瑩扭捏的扭了一下身子,似乎一咬牙紅著臉,小手善解人意的將他的堅挺包囊住,上下套弄著,雖然動作有些生疏,溫軟的小手上似乎有一股暖流傳過來,直沁心脾,讓冷冰寒舒服的哼了哼,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愛撫著她那香汗淋漓、嬌軟如棉的美妙,又有些疑惑地低聲問道:「瑩瑩姐,你怎麼會這個?」 第三百六十四章 迷情(4) 王瑩瑩臉上緋紅一片,臉色也頗不自然,搖了搖頭,就是不肯說。 冷冰寒剛才其實也不過是隨口一提,哪曉得見到王瑩瑩這樣的表情,面上浮現出濃濃的興趣,不由頓時「頑皮」起來,雙手不由就在王瑩瑩身上肆虐起來。 **之後的王瑩瑩渾身上下都敏感不已,哪堪冷冰寒的**,哀求眸子水都要滴出來了,閉著眼睛,急促的喘息著低聲呢喃:「臭小寒,別折騰姐姐了,姐姐說還不行嗎?都是田甜曾經拉著我去看過一次那種片子……」話還沒有說完,嬌靨上卻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酡紅,嬌艷欲滴動人心魄。 冷冰寒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些女人也那麼強悍,居然敢去看那種片子?這個年代網絡還不發達,而且大多數人還是處於談「性」色變的階段,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能有勇氣,又通過怎麼的途徑去得到這些東西的。 不知道兩個美女在一起看這樣片子時會有怎樣的反應?會不會……冷冰寒這個念頭一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登時從心底最深處泛起,下身的突起不由就更極度亢奮起來。 手裡的異狀讓王瑩瑩似乎明白了他此時的「齷齪」的綺念,沒好氣地捏了他一把,冷冰寒這才悻悻的收回了穿梭於王瑩瑩全身上下的那雙魔手,閉上眼睛往後靠,默默的享受著。 隨著王瑩瑩的動作漸漸熟絡,帶給冷冰寒的刺激也越來越強烈了。 冷冰寒低聲喘息著,在**的閘門快要開啟的那一刻,猛的將王瑩瑩壓在身下,堅挺再次進入她緊窄火熱的妙處,快速而劇烈的運動著,王瑩瑩毫無顧忌放開心懷的全身心投入,終於,在冷冰寒虎吼和王瑩瑩婉轉的呻吟聲中,二人齊齊達到美妙的**。 天蓉商務會所原本就是最高檔的會所,而王瑩瑩的私人臥室更是有著五星級客房也無法比擬的豪華,不說別的,單單是眼前這浴缸的豪奢程度,就遠遠超出一般人的認知範圍。 整個浴缸鍍了一層鉑金,紅色的浴缸兩側各自掛有一個大屏幕的液晶電視,使得主人在沐浴的同時也可盡情瀏覽自己喜歡的節目,浴缸使用集成的GSM模塊來進行無線操作,更增設有電話的功能,浴缸側面帶有一個施華洛世奇水晶鑲邊的香檳酒座,而周邊那強力脊椎律動按摩噴嘴和旋轉水療按摩噴嘴,也可讓主人盡情享受高科技帶來的愉悅感覺。 在集成模塊控制下,浴缸還有很多附加功能,雖說奢華的東西未必真正有用。但是卻可以很好的顯示主人的富貴。 冷冰寒將浴缸中放滿了水,試好水溫適中之後,又這才從*上將一絲不掛、媚眼如絲的王瑩瑩抱進入到浴缸中。 王瑩瑩性感的身子浸泡在水中,極其愜意地朝冷冰寒嫣然一笑,當真是風情萬種,勾魂攝魄至極。 浴缸倒也夠大,便是三人泡澡也是綽綽有餘,冷冰寒也邁進浴缸之中,溫柔仔細地為王瑩瑩清洗著身子。 雖說二人如今的關係已經親密的不能再親密,可是在這狹小的空間來個鴛鴦戲水,還是讓王瑩瑩和冷冰寒都有些面紅耳赤。 雖然還有些羞澀,可王瑩瑩似乎很享受冷冰寒的細膩和柔情,滿心也被這種巨大的幸福和滿足感填充滿了,心中恨不得時光就此停滯下去,永遠陪在小寒身邊。 沐浴過後,冷冰寒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精神抖擻有著說不出的舒暢愜意。反觀王瑩瑩雖品嚐到*地之事的無上樂趣,眉宇間也是春意盎然,可是適才的一番屢戰卻消耗掉了她全身的力氣,此刻被溫水一泡,全身慵懶乏力,宛如大病一場。 而那絕代*嬈裸裎出浴、嬌柔無力不勝衣的孱弱媚態,再加上冷冰寒兩人清洗過程中嬌軟玉滑的晃動之間,引起陣陣**的摩擦,引得冷冰寒不由再次**高漲。引誘的冷冰寒口乾舌燥,差點按捺不住心中那蠢蠢欲動的**,不顧一切的將她壓在身下盡情蹂躪輕薄一番。 冷冰寒仔細為王瑩瑩清潔好後,又輕柔地為她擦拭乾淨身子,又將她抱回*上,為她小心翼翼蓋好被子。 「小寒,你還要去讀書嗎?」王瑩瑩的纖手在冷冰寒方自在身上輕輕撫摸著,柔聲問道,言語中多少有些依依不捨的味道。 「嗯!」冷冰寒照實答道:「爺爺安排的,過了年之後就得去。」 「這麼快呀?」王瑩瑩的玉面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她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當然不希望這麼快兩個人就分開。 「你不都大學畢業了嗎?還上什麼學呀?爺爺也真是的!」王瑩瑩嘟噥著小嘴不滿地嘀咕道。那鬱悶和不甘地神情,讓冷冰寒不由莞爾。 微一思忖,王瑩瑩卻又試探著嬌聲道,「小寒,是在什麼地方上學呀?要不我給爺爺說說,你就在成都上學,好嗎?」王瑩瑩笑靨如花,美眸中更是急切一片,像是生怕冷冰寒不答應似的。 冷冰寒聞言先是驚詫莫名,待反應過來心中也是暖意密佈,這份情意自然讓他感激萬分,當下將王瑩瑩輕輕擁入懷中,在那光潔玉潤的額頭輕輕一吻,卻搖頭笑著婉拒道:「好像成都這裡可沒什麼像樣的軍校?再說了,爺爺那裡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你去說能有用?」 王瑩瑩似乎也知道冷冰寒說的在理,可聞言還是不由清麗秀雅的玉面閃過一抹落寞的神色,纖手在他胸膛輕輕劃著圈,幽幽地道:「可我捨不得離開你!你就捨得把我丟下?」 瞧出王瑩瑩眸子中那濃濃的幽怨之意,冷冰寒忙笑著道:「別胡思亂想,我也捨不得你呀!到時候我雖然不能留在成都,但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去呀!」 王瑩瑩聞言心中稍稍好過一些,卻仍是不服氣地道:「你說得倒是輕巧,我去了幹嘛?而這天蓉商務會所又怎麼辦……」 王瑩瑩急急地就待說下去,卻被冷冰寒溫柔一吻將櫻唇堵住,**擁吻半天後,冷冰寒又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頭,說道:「這天蓉商務會所有什麼緊要的?你要喜歡,你去到了哪裡我們就再重新搞他七個八個的,每一個都要比這個還要更豪華更漂亮!」 王瑩瑩聞言目中一亮,她知道這對於冷冰寒而言並不困難,她對於冷冰寒說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他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可隨即又神色一黯,王瑩瑩低哼一聲,不悅地道:「我走了那爸爸媽媽怎麼辦?」 一聽提及乾爹乾媽,冷冰寒心中喜悅的同時,卻也不由暗**著很深地罪惡感。 乾爹乾媽對自己視同己出,可自己卻冒犯了瑩瑩姐,雖說是兩情相悅,可心裡卻總感覺有些壓抑和羞愧,就好似監守自盜,對不起他們對自己的信任。 王瑩瑩看著冷冰寒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將俏臉貼在冷冰寒**的胸膛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小寒,別瞎想了。姐姐喜歡你,真心喜歡你。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別的那人靠近我一點,我都會難受。唯獨面對你這個小流氓,我就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 一句話,就讓冷冰寒的心變得無比的溫暖。 佳人情深義重,冷冰寒自然是感動萬分,雖說此時心情很複雜,但他對於今天的事情並不後悔,倘若時光倒流,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樣,還是會去疼愛這個心愛的瑩瑩。或許是曾經重生的緣故,他的情感觀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王瑩瑩這樣的女人更能吸引他,更別說早就在心底滋生的那份情愫了。 但對於王瑩瑩流露出的刻骨銘心般的柔情蜜意,冷冰寒也是深深領情,穩定了一下情緒,控制了一下有點發酸的鼻子,輕輕的在王瑩瑩那光滑如綢緞的背上撫摸著。低聲笑著說道:「瑩瑩姐,我愛你!等我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做我的妻子,好嗎?我會去向乾爹乾媽說,哪怕他們打我,罵我……」 說這個話的時候,冷冰寒是真心的,真心想和王瑩瑩組成一個安穩幸福的家。 「算你會說話!」王瑩瑩愣了一下,隨即又又滿足的笑了笑,張嘴輕輕在男人的胸膛上咬了一下,低聲嗔道:「小寒,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姐姐很高興。但你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人,怎麼可以娶一個老女人?爺爺會同意嗎?冷叔叔黎阿姨會同意嗎?我爸媽又會同意嗎?」 這番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冷冰寒的心頭輕易的刻下深深的痕跡。 冷冰寒不覺鼻子有點酸,心不由的揪住了,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們兩情相悅,為什麼不可以?他們要是都不同意,那我們就去國外,就去天堂島,誰也阻止不了我們……」 王瑩瑩如同遭雷擊一般的,身子瞬間僵硬了,頓時是熱淚盈眶,兩隻手緊緊摀住自己的嘴讓自己不哭出聲來,可冷冰寒的胸前不一會的工夫也被淚水打濕了。好半晌她才敲打著冷冰寒的胸口,哭泣道:「臭小寒,幹嘛說這樣煽情的話?惹得人家哭?」 冷冰寒伸手,緊緊的抱著面前女人溫暖的身軀,似乎想將女人和自己融為一體,然後深情地在王瑩瑩耳邊低聲說:「姐,我求你了,和我結婚吧。我一想到將來我會和別的女人天天誰在一起,我的心就會疼。」 王瑩瑩輕輕摩挲著冷冰寒的臉,喃喃道:「小寒乖,姐姐是不能和你結婚的。小寒以後的妻子會是既溫柔漂亮又賢淑大方的……」 冷冰寒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聽完之後目光顯得有點游離,只是說道:「我誰也不要,只要瑩瑩姐!你不答應我,我就打一輩子的光棍。男人這輩子不結婚,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冷冰寒雖然知道王瑩瑩所說的都在理,可他此刻就如同一個孩童一般,充滿了孩子氣,什麼也聽不進去。 一臉淒苦的王瑩瑩死死的抱著冷冰寒的脖子,雙腳緊緊的纏著他的腰,口中低聲哭腔呢喃:「臭小寒,你糊塗啊!為姐姐這麼一個老女人,不值得。不論你以後有多少女人,姐姐永遠都是你的,姐姐只會有你這麼一個男人。」 王瑩瑩看了冷冰寒一眼,咬咬牙,一狠心說道:「要是你再不長進,逼迫姐姐,以後姐姐就不理你了,只有去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孤苦終老……」 冷冰寒內心中產生了極大地挫敗感,**裡婚姻失敗,現在又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苦澀、失落、鬱悶充斥著整個心間。一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在折磨著他是身心。 冷冰寒漠然呆坐著一會之後,身子往*上一倒,頹然躺在*上。 冷冰寒神思恍惚間,心底的情緒便盡數映射在面龐之上,俊面上的神色頗有幾分酸楚失落之意。王瑩瑩偷偷瞥著他,將他的神態盡收眼底,芳心一疼,滿臉都是淚水,顫音道:「小寒……」 冷冰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輕輕為王瑩瑩捋了捋頭髮,低聲道:「瑩瑩姐,我沒事兒。放心吧,我聽你的,但在我心裡,你只屬於我,誰也搶不走!」淡淡地話語中,卻透露出那無比強大的信心和自信。 緣分,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把握的東西了。 王瑩瑩的身份,注定了她的人生道路的軌跡和冷冰寒的人生軌跡,最終無法完全重合。即便兩人能夠不顧世俗的一切廝守在一起,可兩人不得不顧忌到各自的家人,不能不考慮到他們的感受。 即便冷冰寒擁有無窮無盡的財富,擁有獨立於所有國家的天堂島,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但家人就是他最大的軟肋,他不能不顧忌到家人的感受,不能不獨自一人隨心所欲。 王瑩瑩緊緊抱著冷冰寒,大聲哭泣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喃喃道:「小寒,愛我……我不管你和誰好……我要……我要一輩子都和你好……只做你的……你的……女人……」 冷冰寒情緒激盪之際,忍不住將王瑩瑩壓在身下,分開她含羞緊夾的修長玉腿,下身堅挺緩緩進入早已狼藉不堪泥濘一片的妙處。王瑩瑩一邊哭泣著,一邊卻也歇斯底里地生疏而熱情的迎合著心上人似永無止境的狂熱索取,就如同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這章寫得很沉重,但yy也是要有一定憑據的yy,情節所需,無悔的人生不等於是隨心所欲的人生,即便是神仙也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約束和掣肘,也會有很多無奈,希望大家看到這裡不要罵我,情節應該符合整個故事的發展。) 第三百六十五章 催化? 一夜酣睡。 天邊才微微有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冷冰寒已然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美人在懷他怎麼能夠誰得踏實?睜開眼睛只見王瑩瑩就如同八爪魚一般盤著自己,美眸緊閉,呼吸勻稱,睡相十分甜美。動人嬌軀的上半部裸露出薄被。胸前雙丸高高的挺立著,顫巍巍的白亮晃眼。 王瑩瑩不愧是*嬈尤物,即便是一個睡姿,卻也充溢著無盡的感官**。冷冰寒瞧來只覺得一陣心潮澎湃,晨起之際,男子**本就極為強烈,他的目光定格在眼前這凸凹有致惹火無限的曼妙嬌軀之上,漸漸的熾熱如火。 不過好似王瑩瑩也睡得不算很沉,冷冰寒才微微一動,王瑩瑩就睜開了迷濛的眼睛,回手摟住冷冰寒的脖子把身子貼上去,慵懶地嬌嗔道:「臭小寒,別鬧,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 冷冰寒此時哪裡還能再睡得著?擁緊了王瑩瑩,手便輕輕在她身上撫弄起來。 沒過多一會兒,王瑩瑩就被冷冰寒吸吮撫摸弄得再也睡不下去了,望著冷冰寒那略帶著一絲貪婪的目光,羞窘中卻也有著無盡的自得。 女為悅己者容,對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容貌能夠深深吸引自己心愛的男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的。 感受著冷冰寒那如同有魔法一般的手給自己帶來的舒爽感受,王瑩瑩嗓子裡面忍不住發出讓自己也難以相信的媚音,瓊鼻時斷時續的嬌哼著,竟是一生中從未有過的舒爽,這一刻,她有一種即便是立刻就死了也值得的感覺,嘴裡卻嬌嗔道:「玩了……玩了人家一晚上了……還……還不夠啊?大清早的就……又欺負姐姐……」隨即卻又摟著男人的脖子,遞上嬌艷欲滴的柔唇。 一陣擁吻纏綿,冷冰寒再次登臨王瑩瑩那緊窄火熱的妙處。只是礙於她昨夜方才破瓜,還不能經受大力鞭撻,只能輕抽淺送,將王瑩瑩送上**後,冷冰寒雖然沒有釋放**,卻也體諒的不去『折磨』她。 溫存過後,王瑩瑩拖著她那極為不適的身體,就要下*去給冷冰寒張羅著洗漱的相關事宜。冷冰寒急忙把她按在*上躺好,並蓋好被褥,滿是溫柔地對她說道:「瑩瑩姐,時間還早呢,你再多休息一會兒,我去鍛煉鍛煉!」 「嗯!」王瑩瑩似乎很是享受這種被冷冰寒關心的感覺,開心地點了點頭,又送上一個香吻,看著冷冰寒去洗手間後,這才宛如大病一場、週身乏力,閉上眼睛甜甜地睡了起來,補充自己流逝的體力。 昨夜睡得很晚,又經過了一夜地折騰,身體很是疲乏,而聞著枕頭和*單上殘留著的冷冰寒的味道,讓王瑩瑩睡得很是香甜踏實,就如同冷冰寒依舊陪伴在她左右一般,夢中也滿是冷冰寒的影子。 迷迷糊糊中,手機響起,王瑩瑩眼睛也沒睜開,皺眉摸出手機按下接聽鍵,似乎也沒挺清楚出裡面說的是什麼,稀里糊塗的應了一句,翻了個身子,繼續沉沉睡去。 冬日早晨空氣很是清新,似乎還帶著微微的寒意。 冷冰寒就著微微晨風在屋頂花園裡慢慢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昨夜的征伐旦旦似乎並沒有帶來冷冰寒一絲困頓,反而讓他感覺到只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泰。全身的毛孔彷彿都張開了,貪婪地吸收著天地之間的靈氣,體內所有的組織細胞都在歡快地和天地之間交流著,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清明靈動的神韻中,冷冰寒似乎可以聽到晨風的歡悅、朝露的哀傷……這使得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彷彿整個世界盡在掌握中一般。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冷冰寒不由有些疑惑了,雖然自己多年來勤於鍛煉,不過進展卻越來越緩慢,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進展如此之大。彷彿神識更加清明靈敏,那一瞬間,彷彿整個成都都在自己的俯瞰和注視之下,一絲一毫的細節,甚至就連空氣中灰塵運行的軌跡都清清楚楚在腦海中反映出來。 驚喜之餘,冷冰寒一彈而起,這一彈起他有了驚訝,自己只是向身體發出了彈起的指令,按照平時的感覺,應該是腳上用力。但這次不一樣,自己的指令一出,腳後跟與腰部同時接受指令,腰部用力彈起,腳後跟與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借這一蹬之力,整個人彈起。瞬間人已騰空,不費吹灰之力就騰起了近十米,這是他已經完全不敢想像的。 好在這個時候尚早,而這處屋頂花園裡除了冷冰寒之外又沒有什麼人在,要不看到他這非人的動作,還不給嚇得夠嗆? 冷冰寒人在空中,雙腳自然舒展,渾身就像是沒有什麼重量的鵝毛一般,輕飄飄地落在地面,雙腳落地了冷冰寒這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在空中的那一瞬間,他好似感覺自己幾近要擺脫了地球引力的束縛,彷彿可以如同鳥兒自由翱翔於天地之間一般。 想了許久,冷冰寒也想不明白,這個早上自己為什麼會發生如何大的變化。 其實自從修行了那無意中從冥幽戒子中得到的功法後,冷冰寒就越來越搞不明白自己的身體,彷彿那也是一種獨立於自己意識的存在,像這種奇特的情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有的一切都有悖於人們的常識。好在一直都是好的變化,給冷冰寒帶來了巨大的好處,因此他也向來是聽之任之的。 冷冰寒突然想起,昨夜裡和王瑩瑩交合之時,似乎突然有一股清流從她身上注入到自己體內,不過很微弱,而且當時自己的大腦完全處於亢奮狀態,因此才沒有留意到。 自古道家便有水**融,龍虎交媾,以丹田為鼎爐,形成降龍伏虎之說,莫非自己在誤打誤撞之下,也得到了這樣的好處?難道就這股微弱的清流就是促使體內變化的催化劑不成?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不過冷冰寒心中卻有了極大的歡喜,自身實力越強,就越有自保的本錢。這個世界很是廣袤,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層面。就像自己在日本碰上的那次襲擊,不僅有傳說中的忍者和陰陽師,還有根本想像不到的被驅使的鬼仙,倘若不是自己有強勁的實力和威力無比的寶物,結果會怎麼樣可就難說了。 冷冰寒此時只感覺渾身特別輕鬆,整個人如是一縷春風,沒有太大地張力,但站在地上,他都能感覺到全身的舒適感! 此刻紅彤彤的朝陽也躍出了地平線,彷彿是一塊光焰奪目的瑪瑙盤,緩緩地向上移動。紅日周圍,光照雲海,五彩紛披,燦若錦繡,霞光盡染無餘,光芒四射,令人不敢張開眼睛直視。 冷冰寒傲然立於平台上,俯瞰著沐浴在朝陽下的這座城市,只覺得體內氣血旺盛澎湃,充沛不已,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種豪氣,一種俯瞰大地,世間萬物盡在自己掌握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豪情氣概。這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舒暢,讓他幾乎想要高聲大喊起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心中此刻的心情。 留在冷冰寒房間裡的方雪兒幾乎也是一宿未睡。 雖然冷冰寒的那張奢華的大*是那麼柔軟,那些價值不菲的*上用品,接觸到自己的皮膚是那麼舒服,就好似母親那溫柔的小手一般。方雪兒不止一次曾經夢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在這樣的*上睡覺,但真當夢想成真之際,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權因自己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令人匪夷所思了,閉上眼睛,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浮現,尤其是那雙充滿了憂鬱而又深邃的眼睛,總是不斷**著她那柔嫩的心田,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天才剛剛亮,方雪兒就再也呆不下去了,頂著一雙「熊貓眼」從*上爬了起來。 昨天夜裡心神恍惚,她還沒有太注意,直到現在才發現,冷冰寒的房間實在是太奢華了,不僅有單獨的客廳和書房,她甚至還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游泳池和一個健身房,全都裝點地美輪美奐,實在是超乎她的想像。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決計不敢相信,這個世上居然還有如何漂亮和奢華的房間。自己在機緣巧合之下,能夠在這裡住上一晚上,恐怕這一輩子也會回味不已吧! 方雪兒匆匆洗漱之後,坐在沙發上,心裡卻是忐忑不已。 雖然那個男人說了,讓自己什麼也不用想,先住下來,他會送自己去讀書,去過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男人值得自己一生都信賴,但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這樣的豪宅中,還是不由為自己今後的人生擔憂起來: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幫助自己?他有什麼企圖?他說的又是真的嗎…… 越想方雪兒心裡就越沒底,她很是希望這個男人能夠出現在自己面前,彷彿有他在身旁,自己才能夠心安一般。 第三百六十六章 撞破? 方雪兒甚至都想好了,見到了這個男人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可在她望眼欲穿的期盼中,這個男人的身影卻卻始終沒有出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雪兒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心裡像長了草一樣的慌,六神無主,茫然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雪兒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卻又不敢在這種極盡奢華的地方亂走,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想起昨天曾和自己聊了許久的那位雍容大方、雅致漂亮,令自己欽佩羨慕不已的王總。 方雪兒也算得上是一個敢想敢干之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小小年紀就能獨自一個人逃婚出來,奔波流離在這個孤獨寂寥的都市裡。因此方雪兒很快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拿出王瑩瑩昨天留給她的一張名片,撥通了王瑩瑩的手機。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方雪兒心頭很是惶然忐忑,不知道王瑩瑩會如何看待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好在對方依然是那麼善解人意,當下就讓她去自己的房間,她這才鬆下了一口氣,順著通道從冷冰寒的房間進到了隔壁王瑩瑩的房間。 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百無聊奈地等待著王瑩瑩,只是左等右等,王瑩瑩依舊是芳蹤不現,這不由讓方雪兒心頭開始泛起一絲疑惑。 「莫非病了?」方雪兒暗自思忖著,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因此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似乎就感覺王瑩瑩聲音有些不對。 方雪兒也覺得有些焦急,她對這個王瑩瑩印象很好,雖說不敢胡亂在別人的房間裡亂竄,但關心則亂,此時心中關切之意一起,似乎也顧不得這些了。 好在王瑩瑩的房間和冷冰寒那邊的佈局是一摸一樣的,因此方雪兒也不至於摸不清楚方向,忙起身上樓,來到了王瑩瑩的臥室。 輕推開厚重的臥室房門,方雪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哇,有錢人可真會享受,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有這樣的命?」方雪兒一邊驚歎一邊行走在綿軟中略帶著一絲韌性的厚厚地毯之上,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王瑩瑩那異常寬敞的臥室那豪奢典雅中充溢著濃濃浪漫氣息的法式裝潢,而四處間雜點綴著張王瑩瑩手折疊的紙鶴與風鈴,給這間臥室,帶來了一抹令人沉醉的風情。 饒是剛才才見過了冷冰寒奢華無比的房間的方雪兒也不由是贊悅不已,奢華可以用錢買到,品味,卻遠非那麼簡單。三兩青繡水草,落在雅致之人的手中,稍稍擺弄,也可以煥發出令看小說就去十六開人驚訝的氣息;若是胸無點墨的暴發戶,住進東坡故居,怕也脫不了那股子俗氣。 走過一個隔斷,方雪兒遠遠的望著*上酣睡不醒的王瑩瑩,眉宇間卻是露出一絲蕩人心魄的羞赧暈紅。原來王瑩瑩身上的薄被早已被迷糊中的她一腳踢開,那具晶瑩雪白、說不盡柔嫩玉滑的火熱,**盡顯。 「裸睡?真看不出來,王總還有這嗜好,該不會是著涼了吧?」雖然房間裡開著暖氣,可要是全無遮蓋的話,也說不定會著涼。方雪兒暗自思忖,卻也是將原本就輕柔的腳步放得越發緩慢。 躡手躡腳的靠近那張寬大鬆軟的大*,方雪兒那小巧的瓊鼻微微**,纖眉卻是輕輕起,喃喃自語道,「嗯,什麼味道?這麼奇怪?」 鼻翼**間,方雪兒只覺得一抹怪異的味道被自己吸入心肺間,沉入心底卻是帶起一絲詭異的感受,是那種讓人身軀發熱、心神搖曳的曖昧感覺。 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方雪兒突然驚恐地張大了嘴,在發出『啊』地半聲驚呼後,死死的用纖手將嘴巴摀住。 她瞧得清清楚楚,王瑩瑩*上多出了一個枕頭,只是此際卻是空無一人。王瑩瑩背朝自己,將那不著寸縷、曲線纖滑的誘人背部盡數展露在自己眼前。 見到同性裸睡,方雪兒雖然多少有些不自然,但還不至於如此大驚失色。真正讓她驚恐的是,王瑩瑩身側的*單上,佈滿了紅白之物,穢物斑斑狼藉不堪。有早已乾涸的,也尚且潮濕wap.l6Kχs.coA的,而王瑩瑩那修長雪白、女人見了都心動地玉腿的根際,也是沾滿了大片晶瑩的**。在晨光的映射下,散發著詭異*艷卻又說不出地放浪與**。 到了此時此刻,即便方雪兒才十七歲,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令人臉紅羞澀的場面,但似乎也隱隱明白了剛才聞到的那種怪異地味道是什麼。 望著眼前這無盡靡的一幕,方雪兒只覺得呼吸急促,嬌靨暈紅一片,羞澀不堪的她告誡自己不要多看,可偏偏又止不住心中地好奇,無法自王瑩瑩身上移開目光,而*單上那朵朵殷紅的桃花,卻更是讓她豐滿的胸部一陣劇烈的起伏。 方雪兒很清楚,看眼下情形,王瑩瑩是被人破了身子,而且看那狼藉一片的*單,可見昨晚地大戰是如何的驚心動魄。王瑩瑩雙腿根部那尚未乾涸地**,卻也告訴她,不久之前,她尚與男子激烈鏖戰過,此時她甜睡不醒,不是病了,只是在補充流逝的體力而已。 此時方雪兒的心怦怦亂跳,慌得不行,彷彿是窺探到了自己不該知道的驚世秘密一般。理智告訴自己,應該在王瑩瑩還沒有發現自己之前,趕快退出去,要不讓王瑩瑩知道了,自己可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王瑩瑩做出了羞人的事情,可方雪兒卻好自己出了問題一般,心裡慌亂窘迫得不行,實在無法挪動有些發軟的雙腳。她被眼前濃濃的靡氣息攪動的氣息急促,晶瑩中常存一抹童真的明眸,卻也漸漸有了恍惚之色,心中更是升起濃濃的好奇。 她實在不解,到底是誰,能有這種本事能夠得到這個王總的青睞。 在方雪兒看來,這個年輕漂亮的王總是那麼的高貴氣質,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那引人陶醉的風風韻韻,簡單來說就是地地道道的女人味兒,如此耀眼奪目,美得令人心旌搖曳、目眩神馳,即便自己是女人也不由自慚形穢,就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哪裡是隨便一個男子敢去褻玩的? 此時的方雪兒雖然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的頗有些焦灼欲焚,但身子卻慢慢向後退去,躡手躡腳的,就彷彿是小偷一般,渾身都有些顫慄,心虛得不行。 眼看就要走出王瑩瑩的臥房了,方雪兒輕輕鬆了一口氣,哪曉得心慌意亂之際,不小心一頭撞在門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聲。 王瑩瑩雖然睡得很是香甜,卻也有些驚醒,無力睜開眼睛,蠕動著檀口,嘟囓著道:「小寒你可真討厭死了,折騰人家一晚上了,這又要吵人家……」 王瑩瑩的媚骨天生即便是女人瞧了也要心神搖曳,這充溢著無盡**與曖昧的低語喃喃真是有著蕩氣迴腸的*異氣息,落在未經人事的方雪兒耳中,讓置身於如此靡氣息中的她,越發的不堪,嬌靨羞紅,渾身發燙,下意識的就要跑出王瑩瑩的臥室,不再在這個讓人胡思亂想的地方呆上一秒鐘。 可下一秒突然才意識到王瑩瑩說的是「小寒」,身子一僵,腦海中就不由出現那個那人桀驁不遜、冷峻帥氣的影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此際只覺得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覺自心底漸漸升騰而起,一時間淡淡的惆悵氣息將她濃濃包裹住,心神變得恍惚一片,不知是嫉妒,抑或是羨慕。 正在夢中與冷冰寒鏖戰不休的王瑩瑩原只以為是冷冰寒晨練回來了,稀里糊塗的道出這麼一句話後,驀的靈台一明:冷冰寒不是去晨練去了嗎?怎麼可能還在自己房間裡? 一想到這,王瑩瑩條件反射般的睜開眼睛、翻身坐起,卻見到了神情羞怯難安、嬌靨緋紅如血的方雪兒。 「你……方雪兒……?」王瑩瑩訝然失聲,猝不及防的方雪兒更是一聲驚呼,宛如受驚小兔般的跑了出去,速度之快捷,讓曾經自詡擅長短跑的王瑩瑩也是自歎不如。 片刻的呆滯恍惚後,感受著清晨稍帶著一絲涼意的空氣在身側繚繞,王瑩瑩這才發覺自己的寸絲不掛,手忙腳亂的扯過被褥,將玲瓏的身段裹住,呆呆的望著方雪兒消失的方向,大為不解道:「方雪兒怎麼會跑我這裡來?」感情她完全把方雪兒給自己打電話一事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那無限風流蘊藉其中的嬌媚容顏,也是不由自主的羞紅一片。 落荒而逃的方雪兒一路紅著臉,頭都不敢抬起來,一溜煙跑到了隔壁冷冰寒的房間裡,將門關上,死死地抵在門後,心裡怦怦亂跳,既是羞澀,又是惶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半晌心跳才漸漸平緩下來,可腦海中,卻總是浮現過那靡的一幕,更是不由想像出那個帥氣的男人和王瑩瑩顛鸞倒鳳的羞人場景來,緊緊咬著下嘴唇,渾身卻不由有些發燙,呼吸也急促起來。 驀的,方雪兒芳心卻是一動,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纖柔的嘴角不由露出輪廓優美的笑意,只是細細辨認,卻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第三百六十七章 浴室裡的激情 冷冰寒晨練結束後,又去了廚房裡配了一道藥膳,叫人專門為王瑩瑩熬製著後,這才興高采烈地回到王瑩瑩的房間。 原本以為王瑩瑩還在休息,冷冰寒動作很輕巧,走上樓梯時,基本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吵醒了自己心愛的人,誰知等他進了房間後才發現臥室裡空無一人。 正當冷冰寒納悶之際,「嘩嘩」的水流聲從浴室裡傳了出來。 冷冰寒不禁莞爾,女孩兒似乎都喜歡洗澡,這是一個好習慣,不過千萬別有潔癖,要不然以後可有得自己好受的了。 而此刻,伴隨著清脆的流水聲,冷冰寒的腦海中不自禁地想起與王瑩瑩顛鸞倒鳳、極盡瘋狂的一幕,一想到其中那**蝕骨頭蕩氣迴腸的美妙感覺,心神情不自禁地一陣蕩漾,眼前驀然冒出了一副美人洗浴圖:曼妙浮凸的嬌軀周圍蒸騰著一股朦朧隱約的熱氣,一串串晶瑩的水珠從那滑如凝脂的如雪肌膚中瀉流而下,每一個部位都恍如瀰漫著淡淡地嫵媚,令人目眩神搖…… 冷冰寒不由心頭一熱,躡手躡腳就往浴室裡走去,然後輕輕推開浴室的門,溜了進去。 舉目望去,浴室裡和自己自己腦海中勾勒出來的場景大同小異。霧氣繚繞中,一個光潔誘人的身子正背對著自己,身上滿是沐浴的泡沫卻難掩那優美的曲線,豐腴的嫩肉若隱若現。頂上的噴頭噴灑出紛紛的水露,在那潔白細膩的肌膚上流淌過,極為誘人,曲線纖滑的誘人背部盡數展露在自己眼前。 王瑩瑩似乎彎下腰清洗著修長的玉腿,幾抹粘稠的浴液泡沫在兩隻手掌的推動下,不斷自大腿徘徊,兩瓣光潔圓潤的翹臀被這個姿勢突出地幾乎佔據了冷冰寒全部的眼光,私處從後面看過去更加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冷冰寒極快地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悄悄地朝王瑩瑩走了過去,玉筋早已在看到王瑩瑩那誘人背影的時候就已經昂然挺立了。 冷冰寒悄悄走到王瑩瑩身後的時候,恰逢王瑩瑩準備直起腰的時候,冷冰寒迅速跨上一步,雙手熟練地從王瑩瑩的腋下穿過,直接捂在王瑩瑩的雙峰之上,隨著王瑩瑩身子一僵的工夫,下身便順利地闖入了幽谷,隨即上下齊動,雙手也直接抓住了那豐盈柔軟的胸脯,在王瑩瑩的一聲**中,將她身子半轉,轉過頭去尋找柔唇。 王瑩瑩身子扭動的瞬間,冷冰寒突然像被雷擊了一樣,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曼妙身姿的女人,並非是王瑩瑩。 到了此時冷冰寒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子其實和王瑩瑩有很大的不同,身材要比王瑩瑩略高一些,身材略微偏瘦,雙更加柔軟,卻沒有王瑩瑩那麼豐碩瑩潤……總之,兩個人之間至少有七八處特徵是不相符的,都怪自己**充心,一時間完全給忽略掉了。 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冷冰寒呆呆地僵在原地,兩人還保持著親密結合的姿勢,絲絲血跡從兩人結合部順著女子潔白如玉的大腿留下,在不斷噴灑下的水珠中,越來越淡,漸漸消散在水裡。可冷冰寒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愉悅,反而整個腦海裡是空白一片,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裡惶恐不已。 浴室裡熱氣翻騰,雲蒸霞蔚般包裹著兩個人的身子,下體溫暖包裹中也傳來又緊又潮熱的感覺,可冷冰寒此刻卻是渾身冰冷一片,心中五味俱全,充滿了深深地負罪感,不僅是感覺自己對不起王瑩瑩,更是為傷及了無辜的人,奪去了別人的貞操,又該怎麼樣去面對別人? 正在此時,懷裡的女子卻仰起了頭,側過了上半身,保持著兩人的結合,卻把一張美輪美奐的嬌面呈現在了冷冰寒面前,赫然是此時應該呆在冷冰寒房間裡的方雪兒。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冷冰寒不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心中全然失掉了方寸。明明自己已經決定了徹底和**說拜拜,重新定位自己和方雪兒之間的關係,可鬼使神差,卻讓自己又和她發生了這樣的關係,自己該怎麼辦? 方雪兒的絕世嬌顏上似乎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宛如梨花帶雨分外*嬈,更是惹人憐惜不已。美目看著奪取自己清白的冷冰寒,神情很是複雜,不過卻沒有絲毫的怨恨,兩片柔唇,飽滿而又充滿了濕潤的光澤,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隨著呼吸噴在鼻端。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愣了片刻,冷冰寒似乎才意識到,期期艾艾地問道。 方雪兒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冷冰寒會這樣問,心裡很是委屈,咬了咬下唇,怯生生地說道:「你房間裡……沒有女人用……的東西,我來這裡……洗個澡……王總同意……」美目中滿是焦灼與忐忑的色彩,卻不敢看向冷冰寒,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對不起……我……我……」冷冰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亂成一團,長歎一聲,就欲放開方雪兒那誘人的身子。 哪知道方雪兒卻一把緊緊抱住冷冰寒,淚流滿面道:「別走,我是心甘情願的……」 其實方雪兒此時也是心亂如麻,她心裡是希望能夠和這個給自己與眾不同感覺的男人發生點什麼,能緊緊把握住這個可能改變自己一生的男人,但卻絕對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可計劃似乎遠遠沒有變化快。 當然,她也知道冷冰寒絕對是搞錯了才會「霸王硬上弓」的,要是他真想要染指自己,昨天自己爬上他*的時候,該發生的早就會發生了。但既然陰差陽錯之下成了事,方雪兒心中喜悅的同時,卻也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如何看待自己,不知道他會不會負責任,不知道他會不會珍惜自己……一時間是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可在冷冰寒即將要離開之時,方雪兒卻猛然一驚,她心中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男人離開自己,否則自己一定會後悔終生。 冷冰寒輕歎一聲,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大錯已經鑄下,現在離開不僅於事無補,只會坐實了負情寡義、不負責任的名聲,自己做錯了的事情,就應該有所擔當,何況自己對於方雪兒,就真的沒有情分在嗎? 「對不……」話還沒說完,方雪兒已經湊上了柔唇,將他那單薄無力的道歉堵在了口中。 冷冰寒心頭一顫,只覺得一股子酸楚的感覺湧上鼻翼。不知道是眼前飛灑的水露迷失了眼睛還是什麼緣故,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 冷冰寒驀地衝動起來,突然間將方雪兒死死的抱住,哆嗦著將火熱的雙唇印在她的面上。 飽含歉意的無數熱吻在方雪兒的俏臉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將她的眼淚一一吮乾,淚水入口微帶苦澀,冷冰寒心中更是羞慚不已,想來方雪兒的心中,想必就如同這淚水般苦澀悲傷吧。 方雪兒也被冷冰寒表現出的火熱**嚇壞了,一時間也忘了哭泣,傻愣愣地迎接著他雨點般的熱吻,而最後更是任由他的雙唇覆蓋在自己豐潤的櫻唇之上。 冷冰寒撬開佳人的貝齒、攻城掠地,擒住那不停閃躲的小香舌,吸吮著那甜美的香津玉液。一雙手更是在佳人完美的身段上愛憐的撫摸著,以這無聲的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方雪兒驀的渾身滾燙起來,(1&6&K&x*s小說網電腦站www.1&6&K^X*S.c&om)微閉著眼睛口中輕喘著享受著這難以形容的感覺,嬌美的臉龐在升騰的蒸氣之中蒙上了一層嬌美異常的紅暈,心底的熱情被冷冰寒徹底勾起,終於拋開一切、熱情迎合著,渾然忘卻了一切,任由他擒住自己的丁香小舌肆意吮吸輕薄。 纏綿中,方雪兒腦海中陡然閃過今天早上在王瑩瑩房間裡看到的一幕,心中不由一陣慾念高漲,似乎感覺剛才那巨大的火熱造成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也輕了許多,反而是傳來一絲絲一股股宛如過電般麻酥酥的快感令她全身不由得一陣輕顫酥軟,只覺得渾身暢快飄飄然恍如飛上了雲間,忍不住身子在冷冰寒懷中動了動。 冷冰寒感覺著下身傳來的**的記憶似乎陡然間全被喚醒了一般,猶如沉浸在了**裡和妻子的歡好的愉悅中,輕輕抽送著,難言的舒爽感覺傳到心頭。 雖然這是冷冰寒和方雪兒的第一次,但**中的記憶讓他對於方雪兒身上的敏感點早就是萬分熟悉了,也知道要怎樣才能**起她心底的**。 很快方雪兒體內的欲焰便在冷冰寒熟練地**而熊熊燃起,羞紅著臉偷瞥著冷冰寒那俊美的面容和健碩的身軀,緋紅一片的性感臉蛋蕩漾著水一般的春情,那豐潤香唇微微翹起,急促的喘息著,似乎在向心上人訴說著心底的渴望。 第三百六十八章 捉姦? 初次經歷破瓜之痛的方雪兒也表現出了王瑩瑩所遠遠不及的瘋狂:一雙優美雪滑而又力道十足的修長玉腿將冷冰寒的腰部緊緊的纏住,在嬌軟似柳地纖纖細腰帶動下,豐潤挺翹的美臀又挺又夾,狂野的配合著冷冰寒的動作。 在那強烈的快感的**下,方雪兒紅唇輕啟呻吟大作,胸前的玉峰更是劇烈起伏著,全身發燙,一副完全陶醉、沉迷和享受的表情。 在她完美而狂放的配合之下,冷冰寒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望著她那被熊熊**燒得宛如晚霞般絢麗的性感玉面,那秋水盈盈春意朦朧的*嬈媚眼。那**蝕骨如泣如訴的放浪呻吟,冷冰寒越發的**騰升,心旌搖蕩。再無半點的憐香惜玉,動作越發的狂暴。 方雪兒開始還用小手捂著嘴,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響,但隨著冷冰寒的衝刺,她漸漸迷失,星眸似閉非閉,眉頭輕皺,半開的雙唇不斷地顫抖著。神情誘人之極。在冷冰寒的運動下,她柔若無骨的雙手還情不自禁地摟住了他那健碩的身體,柳腰輕擺,令冷冰寒舒服得直如升天。 方雪兒在一陣緊繃後全身突然綿軟,渾身淌滿了汗水,高挺白嫩地胸脯隨著嬌媚的喘息一起一伏地波動著。明眸變得恍惚一片,雙手胡亂在冷冰寒身上撫摸著,語調喃喃,似傾訴,更似哀求,卻是有著一股子誘人瘋狂的魅惑。 看著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又一次被自己徹底征服,冷冰寒心中滿是得意,只覺得渾身飄飄然恍如置身雲端,通體十萬八千個毛孔,俱都有著說不出的舒暢與痛快淋漓。 突然心有所感,冷冰寒猛地停下了動作,驀一回頭,不由得惶然大驚,三魂七魄似乎都丟了大半:只見浴室的大門被推開了,王瑩瑩一臉驚訝地站在門口,美目不敢置信地看著浴室裡仍然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雪白的身子。 方雪兒此時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慢慢轉過身子,一看到王瑩瑩,身子猛地一僵,臉色慘白地望著王瑩瑩的眼睛,哆哆嗦嗦地說道:「王姐,你,你別怪寒,寒少,都,都怨我……」 冷冰寒就如同**被當場捉姦一般,也是大感愧疚,自己剛剛才和王瑩瑩山盟海誓,可這隨即就在她的浴室裡和其他女人發生了關係,這不是背叛和不忠是什麼?一想到這裡,他心裡是既慚愧又深感自責。 尤其是聽到方雪兒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心頭更是感到羞愧。那猙獰的堅挺頓時也偃旗息鼓,從那緊緊包裹的妙處裡耷拉下來,想要放開方雪兒,可方雪兒現在渾身無力,身子全靠冷冰寒支撐著才能穩住,要是他一走開,立即就會癱倒在地上。 「瑩瑩姐,是我的錯,你……」冷冰寒低著頭說道,心頭難受極了。饒他重生後向來沉穩淡然,揮灑自若,此時卻也惶恐不安,彷彿王瑩瑩狠狠責罵自己幾句,甚至打自己幾下,心裡才要好過一些。 王瑩瑩臉色沉了下來,冷若冰霜一般,**一股子懾人的風采,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冷冰寒也覺得背脊涼颼颼的,頗有幾分不寒而慄的感覺。 此時王瑩瑩心裡也是難受不已,雖然心中早就對冷冰寒還會有其他女人有了心理準備,可現在親眼見到,心裡就好似一剎那間被撕裂了一般似的,痛徹心扉。又感覺委屈不已,虧得自己對他這麼一心一意,什麼都交給他了,以後還要忍受常人絕難以忍受的委屈,可他卻…… 王瑩瑩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難耐,一跺腳轉身就要離開。 冷冰寒這一下子可是真的慌了手腳,也顧不得曝露出自己的奇異能耐,一閃身就抱著方雪兒到了*上,將她放下後,又飛快地擋在王瑩瑩面前,一把將她摟住,滿含歉意迭聲說道:「都是我的錯,瑩瑩姐,你……打我……罵我好了……」 「哼!」王瑩瑩眉宇間的喜色一閃而逝,繼而寒著一張俏臉不理,扭動著身子,又反手過來推他。 「瑩瑩姐,求你了,我……」眼見王瑩瑩真的生氣了,冷冰寒心如刀割,情緒也低落到了谷底。 「那你是要我還是要她?」王瑩瑩鼓起小嘴,冷冷地問道,可眼裡卻帶上了三分笑意。有今天這種事情在她看來是遲早的事情,小寒那麼優秀,即便自己也不免動心,何況其他人?再說了,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對自己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這……」冷冰寒有些為難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倘若不發生今天這事,答案是毫無疑問的,可現在已經這樣了,自己一個大男人,又怎麼能不負責任,吃了就跑?這不是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再說了,自己又真的忘得掉這個**裡曾經深愛過的方雪兒嗎? 而此時,方雪兒似乎還震驚在冷冰寒剛才表現出來的奇異中,明明還在浴室裡,這怎麼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就到了*上,難道是在做夢不成? 方雪兒滿臉都是不敢置信地表情,整個人呆呆的坐在*上,全然不覺自己那那凹凸有致,像水晶般玲瓏剔透,活色生香的嬌軀就這麼暴露於前,曲線誇張而美妙,柔肌滑膚晶瑩如玉毫無微疵,玉腰纖細盈盈只堪一握。襯托著美臀越發顯得豐挺,一雙玉腿勻稱而修長,都忘了遮擋一下。 聽冷冰寒這麼猶豫不決,王瑩瑩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之餘,不過同時也為自己所托非人而感到高興。要是冷冰寒是那種薄情寡義、見異思遷的人,又怎麼值得自己去托付終身,讓自己魂縈夢繞,最終就如同一隻撲火的飛蛾一般,心甘情願,就義無反顧? 「哼,那你為了她就不理我?」王瑩瑩堅持不講理似地說道,眼裡的笑意卻更加濃厚了。 冷冰寒情急之下,一把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想要讓王瑩瑩看著自己的雙眼,表達自己的誠意。 王瑩瑩粹不及防之下,頓時洩了老底。 「好哇,瑩瑩姐,你騙我?」看著王瑩瑩自然大膽而又不失美感,眼神中透露出了一抹溫婉的期許和微微地**,冷冰寒心中頓時一輕,可一股複雜的情感又立馬從心底湧起,自己都做了這樣的事情,可她卻沒有生自己的氣,這讓自己實在都不知道改如何感激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意。 「怎麼?不行呀?」王瑩瑩狠狠擰了他一把,嗔道。 冷冰寒心頭的負擔一卸下,也不由皮了起來,一把把王瑩瑩抱了起來。 「哎呀,你幹什麼呀,光溜溜的,都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你羞不羞呀!」王瑩瑩大聲嬌嗔道。從冷冰寒濕漉漉光溜溜的懷中掙扎了出來,一溜煙跑到了沙發上嘻嘻笑著。 王瑩瑩這麼一喊,冷冰寒這才發現,王瑩瑩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衣,粉嘟嘟的櫻唇,挺直玲瓏的小瑤鼻,映襯得她那張粉圓的小臉更是迷人。那雙眸子清澄中帶著幾分淡淡的迷濛,眼波流轉,不經意間蕩漾出的卻是一抹渾然天成的嫵媚。嬌軀自然地靠著,柔滑的睡袍下隆起兩團誘人的峰巒,尖端聳立的小小凸點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隨著那右腿的翹起,睡袍微微朝方雪兒的大腿處下滑了些,堆霜賽雪的肌膚如脂玉般白嫩無暇,從拖鞋前裸露出來的腳趾,不時地朝下彎動,那情形竟是說不出來的可愛和誘人…… 冷冰寒胸中一團火熱,心靈小說整理發佈於wwW.l6KXS.cΟM深處不覺湧出一股強烈的**王瑩瑩見冷冰寒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稍一轉念,便知道冷冰寒現在腦子定是轉動著某些不良的念頭,忍不住輕啐了一聲道:「你呀,不許胡思亂想……」 冷冰寒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王瑩瑩,訕訕道:「瑩瑩姐,你可千萬別誤會,我怎麼會胡思亂想呢?」 王瑩瑩不屑地哼道:「切,鬼才信你呢!你敢說剛才沒有起過壞念頭?」 冷冰寒聳聳肩,笑道:「瑩瑩姐,你怎麼猜到我起過壞念頭?難道你也……」 王瑩瑩一聽冷冰寒的語氣,便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些什麼,不由得臉頰微紅,忙打斷他的聲音,道:「這還用猜?一看就知道了,一臉的色迷迷的表情!」 「是色迷迷?是像這樣嗎?」冷冰寒看著王瑩瑩那比方雪兒更為飽滿豐碩的**,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邊說身子已經向王瑩瑩湊了過去。 「你……可別亂……亂來,還有外人……在呢!」感受到冷冰寒那炙熱的眼光,王瑩瑩的芳心都微微地顫動起來,上身不自覺地隨著冷冰寒的逼近而不停地後仰,眼波開始有些慌亂地左右亂瞟,尤其是*上的的方雪兒。 幾秒鐘後,王瑩瑩的身子後仰已經到了極限,終於撐不住,倒在了沙發上。 王瑩瑩心中一驚,正要翻身逃離沙發,冷冰寒的兩手卻突然按在了她的肩側,那張讓王瑩瑩又愛又恨的俊臉頓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第三百六十九章 要做你的女人 感受著冷冰寒熾熱的目光,王瑩瑩嘴角笑意越發地蕩人心魄,眼波朦朧中蘊含著深情款款的盈盈秋光,換作是不解風情地百煉精鋼,也必定讓他化為繞指溫柔。 「幹嘛?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冷冰寒臉上露出一抹足以令所有女人都不由入魔的笑容。說話時吐出來的氣息一波一波地噴在王瑩瑩的面頰上,這溫暖的熱流就像是浪濤一樣**著王瑩瑩的心房,令她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起來,那挺拔峻峭的玉峰也隨之劇烈地起伏著。 此時的王瑩瑩只覺得好似身子處在烤爐中一般,臉上的肌膚越來越熱,越來越燙,心情也越來越紛亂雜陳,她彷彿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臟那怦怦的跳動之聲…… 見王瑩瑩不斷臉頰,就連那圓潤的耳垂和潔白的玉頸都染上了緋紅之色,冷冰寒心中更有些飄蕩,腦袋幾乎是下意識地朝王瑩瑩的頭部靠過去。 冷冰寒和王瑩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很快兩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了。 王瑩瑩心慌意亂,臉龐紅地都要滴出水來了。要是沒有外人,她老早就撲到冷冰寒的懷中去索愛了。可早上已經被方雪兒看到了那羞人的場面,要再讓她看到自己和冷冰寒親熱,自己可真沒臉面了。 剛要開口阻止冷冰寒的無禮,可話到嘴邊卻又變得軟弱無力起來,更好似是在欲迎還羞:「小寒,你……別……別這……這樣……」眸子眨動時,長長地睫毛輕輕地顫抖著,似乎在暗示著她此時心潮的翻騰起伏不定,嘴唇開闔間,吐露出的卻是清新的如蘭芬芳。 冷冰寒剛才其實不過是想要逗逗王瑩瑩,可現在看著王瑩瑩那濕潤的紅唇,感受著她那略有些急促地呼吸,心神一陣迷離,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王瑩瑩明知道這樣下去是不對的,可身體的氣力卻彷彿完全流失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盈蕩心間,竟生不起絲毫掙扎的心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唇漸漸邁向淪陷的邊緣。 然而,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要接觸的那一刻,王瑩瑩的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聽到這手機鈴聲,王瑩瑩不禁就是一個激靈,猛地一咬紅唇,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雙臂使勁兒一把將冷冰寒推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捂著火熱滾燙的雙頰,一溜煙逃到了*頭,一隻手拿起了手機,另一隻手撫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心裡卻像火焰一樣還在燃燒不已。 冷冰寒見她這樣的表情,也不禁莞爾。 王瑩瑩見冷冰寒這個罪魁禍首還敢取笑自己,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撲上去咬上一口,才能方解心頭只恨似的。 稍微平息了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緒,王瑩瑩這才接通了電話,慌慌張張說了些什麼,等掛上了電話後,面頰酡紅,神情有些怪異。 「瑩瑩姐,誰來的電話呀?」冷冰寒等王瑩瑩放下了電話,才走過去不由詫異地問道。 冷冰寒的舉動卻是將王瑩瑩嚇了一跳,忍不住發出了一記輕微的驚呼,轉眼看到是冷冰寒後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美目流轉,又橫了他一眼,神色間頗有些複雜,貝齒輕咬朱唇,鎮定了心神,沒好氣地對冷冰寒說道:「是老媽打來的電話,怪我又把你拐跑了,叫我下午必須帶你一起回家去吃飯……」 「啊!」冷冰寒一聽不由面露苦色,以前去見對自己視同己出的乾爹乾媽總是很高興,歡喜不已,可現在和王瑩瑩在一起之後,卻總感覺有些心虛,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們二老。 「幹嘛?心虛呀?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王瑩瑩促狹地看著冷冰寒說道。 冷冰寒被她這麼一激,把什麼念想都拋到了腦後,只覺得渾身一蕩,心頭琦念橫生,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報復性地雙唇輕輕**著她那小巧瑩白的粉嫩耳垂。 王瑩瑩身子猛地一僵,這樣的刺激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直到冷冰寒的雙手繼續在她完美地火暴上輕輕遊走,最後更是漸漸地沒入了她的睡衣之中,她的身子這才漸漸恢復了柔軟。 冷冰寒貼著她的耳朵低低說了幾句話。王瑩瑩身子一軟,徹底癱軟到了冷冰寒的懷裡,眼睛卻嫵媚地瞟了他一下,用淡淡的鼻音勾魂攝魄一般說道:「我要你也像剛才弄方雪兒那樣弄我一次,現在!」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能比這樣的情話更讓男人血脈亢奮的嗎? 冷冰寒心底的**徹底激盪起來。小腹處血脈賁張,幾欲破體而出。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王瑩瑩橫抱起來,一邊往浴室裡走,一邊低頭在王瑩瑩的胸前亂拱,在王瑩瑩嘻嘻哈哈的嬌嗔和驚呼聲中,兩個人進到了浴室裡,很快便傳來了一陣令人面紅心跳的喘息聲,到了後來,王瑩瑩那時斷時續,勉力壓抑的呻吟也漸漸拔高。 原本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的方雪兒聽到這不時發出濃重的喘息聲,偶爾也會聽到極其壓抑的酥媚入骨的呻吟聲,似乎能想像到浴室裡那迷亂的情形,腦袋再次嗡嗡作響,剛剛有些平復的血液一下又沸騰起來,桃源之地早已春潮氾濫,渾身似有無數蟲蟻叮咬一般的麻癢難耐,猶豫了許久,終於按捺不住心頭激盪的春情,一咬下唇,也下了*,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進到了浴室中去。 浴室中**無限,粗重的喘息聲和高亢的**聲響成了一片,很久之後才平復下來。 **過後,三個人一起躺在那巨大的浴缸裡。 浴缸是帶有衝浪功能的,裡面的水不斷翻滾著,就如同溫柔的小手在按摩著三人的身子。 王瑩瑩和方雪兒一人一邊,體軟如綿的躺在冷冰寒懷中,美目微闔,感受著心上人的愛撫,心底無限滿足的同時性感的紅唇也是微微翹起,小香舌無意識的**著嘴唇,體會著**的美妙餘韻。 可偶爾兩個女人的眼神不經意碰到了一起,卻又都升起一種羞澀之意。 雖然剛才在**蕩漾之際,兩人曾經聯手對抗這個「可惡」的男人,什麼花樣都試過了,可畢竟臉皮都嫩,到了此時,回想起剛才的瘋狂,都不由絕對面紅耳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冷冰寒擁攬著兩位絕代佳人,心中的那種舒爽之意簡直不用形容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男子漢大丈夫最渴望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 冷冰寒打量著王瑩瑩和方雪兒那兩張截然不同,卻又同樣是傾國傾城的容顏,一想到其他男人做夢也不敢奢望得到的美人此刻卻一併躺在自己的懷中,那種巨大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就充斥了他的整個心田,連臉上都不由露出了開心滿足的笑容。 不知道是體力透支的緣故還是什麼,方雪兒就如同小鳥依人般偎依著冷冰寒,一動不動,彷彿就這樣就享受著這一份歡情。而王瑩瑩卻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冷冰寒肋下擰了一把,可似乎又有些捨不得,擰了之後,又用她那溫柔的柔荑輕輕撫摸著擰過的地方。 冷冰寒輕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充滿了柔情。 「變態,現在可如願啦?」王瑩瑩聲音極低,帶著些嗔怪,又透著嫵媚,令冷冰寒心中又是一蕩。 冷冰寒訕訕笑了笑,心裡有些暖,有些愧,百味陳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 王瑩瑩瞪了他一眼,又撲哧一笑,有些自憐自艾地說道:「唉,也不知道你這臭小寒以後要禍害多少女孩子?我倒是無所謂了,你想過要如何安置雪兒妹妹?」 方雪兒急忙撐起身子,白花花的胸脯頓時從水中露了出來,晶瑩剔透的水珠從那豐滿的峰上滑落,顯得異常誘人。 她看了王瑩瑩和冷冰寒一眼,又不由頷下螓首,期期艾艾說道:「我,我……」 冷冰寒又輕輕將方雪兒攬了下來,看著她的美目說道:「雪兒,你怎麼想呢?」 這一聲久違的「雪兒」情不自禁一下子脫口而出,冷冰寒腦子裡嗡嗡作響,有那麼一會兒,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何方,好像,回到了夢裡,那美麗多彩的夢。 方雪兒呆呆望著冷冰寒的臉,眼淚突然淌下,有些哽咽地輕聲道:「我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你,一見到你,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上輩子我們就認識了,要和你在一起,我的生命才能完整。我沒有什麼要求,只希望能夠寒少你別嫌棄我,我,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看著方雪兒那淚流滿面的臉,那淒然而又充滿了期盼的眼神,冷冰寒不由鼻子有些發酸,心裡有些疼,頗有感慨地對她說道:「雪兒,你是我的女人了,永遠的女人,別叫我寒少了,叫我小寒或者是寒哥哥吧!」**裡,方雪兒就一直是叫冷冰寒哥哥的。 第三百七十章 岳父岳母? 「嗯,寒哥哥!」方雪兒破涕而笑,勾著冷冰寒的脖子雙手卻不放,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冷冰寒,很是開心地說道,那微微翹起的性感長睫毛動啊動的,彷彿搔到冷冰寒的心裡,令人有一種狠狠親上幾口的衝動。 「好啦,你們就別在那裡情哥哥情妹妹的啦!」王瑩瑩嘟著小嘴,頗有些吃味地說道:「乾脆讓雪兒過來幫我打理會所好了,小寒你看可以嗎?」 「我?」方雪兒有些吃驚,又有些惶恐地說道:「瑩瑩姐,我可什麼都不會……」 「不會怕什麼,慢慢不就會了嗎?」王瑩瑩不以為然道。本來也是如此,其實許多事情都有專業的人才在打理,真正需要她們自己勞心的事情也不多。 「我看這個事情先暫緩一下。」冷冰寒思忖了一會兒,沉吟道:「雪兒年齡還小,還是先去多讀一些書好了,不論學些什麼,以後總用得著。」 方雪兒點了點頭,乖巧地說道:「嗯,我聽寒哥哥的。」 「臭雪兒,這麼快就叛變了,心頭只有小寒,沒我這個姐姐啦!」王瑩瑩睜開亮麗的美眸嬌媚地白了方雪兒和冷冰寒一眼,不滿地嘟噥道。 **力十足的動作將冷冰寒的**再次**而起,忍不住一個翻身將王瑩瑩再次壓在身下,王瑩瑩感受著他的變化,無力的嗔道:「臭小寒,人家不要了,又痛又累,你讓我休息一下,去找雪兒好不好?」 「啊,別別!」方雪兒也面露惶恐之色,急忙搖頭道:「我也不行了……」 佳人又愛又怕的目光,無形中滿足了冷冰寒的虛榮心,也知道她們雖然體質絕佳,但畢竟是初次破身,不堪鞭撻,當下強自克制住**,抱住兩人誘人的玉體,在她們耳邊柔聲道:「瑩瑩姐,雪兒,能得到你們的青睞,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也是他的心裡話,只覺得不論是王瑩瑩還是方雪兒都是其他男人所夢寐以求的。自己隨便得到哪一位,已經是僥天下之大幸了。此生真不知道是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同時得到她們兩位不計嫌隙,一併和自己在一起,還那麼疼自己愛自己,他心裡就滿是感激之情,不知道該如何來報答美人對自己的恩情。 兩人佳人也不由深情地獻上了香吻表達愛意,一時間,浴室裡旖旎不已。 三個人吃過了午餐後,將方雪兒留在冷冰寒的房間休息,王瑩瑩和冷冰寒則動身前往乾爹乾媽家裡。 坐在王瑩瑩那輛紅色的保時捷,看著王瑩瑩那被風拂起的秀髮,遮掩住她半邊半邊嬌靨,顯得清幽脫俗,驀然間讓冷冰寒有許多的感慨,想到這樣的一位佳人是自己擁有的,冷冰寒心頭就激盪不已。 「瑩瑩姐,先去飛遠購物廣場!」冷冰寒突然說道。 「小寒,你要買什麼?」王瑩瑩有些不解地問道。 冷冰寒訕訕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想去給乾爹乾媽買點東西嗎?」 「你前天不是已經給我爸買了茶葉、剃鬚刀,還給媽媽買了衣服和首飾嗎?怎麼還要買?」王瑩瑩狐疑道。 「這……」冷冰寒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是不一樣了嗎?前天那是給乾爹乾媽買的東西,今天這是給,給未來的岳父岳母……」 冷冰寒話還沒說完,王瑩瑩猛的一腳剎車,車胎頓時發出「滋滋」刺耳的摩擦聲,高速行駛的車子猛然間停了下來,嚇得緊緊跟在後面的車子連忙也跟著踩剎車,好在此刻路上的車子不算太多,車距也不是太近,這才沒有發生擦掛和車禍。 一些司機更是氣憤不已,不過一看眼前這車子,還有車牌上那一串刺眼的6,頓時就偃旗息鼓了。傻子也知道開得起這樣車子的人,絕對不是自己這些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怨氣也只能憋在心頭,最多小聲罵罵咧咧幾句,然後繼續開著車繞行。 「瑩瑩姐,怎麼啦?」冷冰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王瑩瑩猛地扭過頭,晶瑩剔透的淚水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順著玉面淌了下來,呢喃道:「小寒,有你這麼一句,姐姐我即便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冷冰寒此時才知道,王瑩瑩是為了什麼會這麼感慨,嗓子眼兒有點堵,拉著她的手,深情道:「瑩瑩姐,我們還是……」 「別瞎說!」王瑩瑩抹了抹眼淚,展顏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就好了,我可警告你呀,到了家裡可千萬注意,不要漏了馬腳!」 說罷咯咯一笑,整個人忽然變得神采飛揚,一點油門,保時捷緩緩滑了出去,接著熟練地一打方向盤,車子向飛遠國際購物廣場駛去直駛解放大道。 不大會兒工夫,車子很快開到地方。王瑩瑩泊好車,與冷冰寒並排走在繁華的春熙路上。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在被人流分隔了幾次之後,冷冰寒靠緊王瑩瑩,自自然然將手伸過來。 王瑩瑩微微猶豫一下,似乎有些心虛地四周看了一下,又輕輕地握住了那只寬大的手,就如同握住了自己生命中的幸福一般,心中早就被喜悅填得滿滿當當。 來到了王家,出人意料地是不僅付春玲在家,連一向日理萬機的王培元也在家裡,喝著飄著濃香的黃山毛峰,悠閒的看著時政報紙。 付春玲看著冷冰寒大包小包的提著各種東西,不由抱怨道:「小寒,你怎麼又買這麼多東西?」說罷又瞪了王瑩瑩一眼,責怪道:「你這個臭丫頭,怎麼都不好好勸勸小寒?又讓他亂花錢?」 王瑩瑩是大感委屈,似乎只要和小寒一起出現在老爸老媽面前,不對的永遠都是自己。她很想告訴自己的媽媽,女兒連人都是他的了,女婿買東西孝敬岳父岳母可是天經地義的,可這樣的話也只能再心頭想想,絕對是不敢說出口的,要不老媽還不拿著掃帚疙瘩把自己打死才怪。 要是換著平時,她雖然不敢在老媽面前說什麼,但狠狠瞪上這個臭小寒一眼是肯定的。不過現在既然委身於他了,心態全然就不一樣了,滿心歡悅道:「老媽,你可不知道,小寒可是大富,我們吃大富是天經地義的。」 「瞎說!」付春玲拍了王瑩瑩一巴掌,不滿道:「你這臭丫頭這麼大人了,工資又掙那麼高,還要欺負小寒,真沒有一個姐姐樣。」 王瑩瑩對付春玲做了一個鬼臉,又對冷冰寒說道:「臭小寒,媽媽老是維護著你,還不趕快把東西拿進去。」 「這丫頭!」付春玲笑罵道,心裡卻是充滿了喜悅。 王瑩瑩和冷冰寒從小到大關係就很好,甚至比一般的親姐弟都要好,這讓付春玲感覺很是欣慰,每每看到他們二人,就深深沉浸在這溫馨的天倫之樂中。 「小寒,昨天瑩瑩的相親怎麼樣?這個丫頭也不給我說一聲。」等收拾好各種東西後,付春玲把冷冰寒拉到一邊,輕聲地問道。 冷冰寒感覺一陣頭疼,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略略思忖之後,冷冰寒苦著臉道:「不怎麼好,乾媽,我把那個張雪峰給打了一頓!」 「啊,打了一頓?怎麼回事?」付春玲大感驚詫,聲音不由都提高了幾拍。 「媽,你們以後別給我瞎張羅了,這個介紹的張雪峰是什麼人呀?小寒打他那是輕的,要依我的脾氣,不把他的腿給打折了才怪!」王瑩瑩聽到了,忿忿不平地走了過來說道。 「哦?那個張雪峰就是財政廳張明清的兒子?」王培元似乎也突然有了興趣,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自己正在考慮要如何調整財政廳的工作,自然也想通過側面瞭解一下其中的情況。 王瑩瑩滿臉的忿然,正想要好好數落這個張雪峰,大肆揭發他的問題,冷冰寒卻是笑了笑,很輕鬆地說道:「也沒什麼!」神態很輕鬆,簡答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沒有絲毫的添油加醋。 王瑩瑩似乎對冷冰寒到了此時還如實陳述頗有不滿,哼了一聲。 王培元還沒說什麼,付春玲就義憤填膺道:「這陳姐是怎麼回事?怎麼敢把這樣的人介紹給我們家瑩瑩?真是的!」 王培元也皺了皺眉頭,先不說有沒有經濟問題,光是張雪峰如此紈褲,也能看得出張明清教子無方,這樣的人,工作上又如何能讓自己放心了? 領導的心思有時候也很奇怪,偶爾一個念想,或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和前途。 隨即王培元又笑了笑,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別什麼事都那麼沉不住氣,萬一傷著自己了怎麼辦?」話語中,蘊含著濃濃的關切之意。 「爸,你這可是杞人憂天了,小寒可厲害啦,這些人哪裡是他的對手?三拳兩腳就搞定了!」王瑩瑩興奮地手舞足蹈地說道,似乎冷冰寒越是厲害,她就越是驕傲和自豪不已。 第三百七十一章 遇襲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付春玲白了王瑩瑩一眼,不悅地說道:「不論多麼厲害都不能有絲毫大意,小寒,以後可要注意啦,要不還不擔心死我們?」 「嗯,乾媽說得是,小寒以後一定多多注意!」冷冰寒微微笑道,氣度有著一番讓人心折的魅力,王瑩瑩嘴角蘊笑,王培元和付春玲也是均都面露滿意之色,微微頷首,表示嘉許。 王瑩瑩一雙美眸定定的落在冷冰寒面上,其中蘊含著無盡的得意之色。心中卻是又不由恨恨地想道:「這個臭小寒,嘴巴甜得很,難怪要騙到那麼多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了。」全然忘了,貌似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 晚餐依然很豐盛,滿滿一大桌子,桌上還放著一瓶茅台,冷冰寒苦笑了笑,看來以後這和乾爹吃飯,酒是少不了的了。 可就在大家剛要落座之際,冷冰寒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冷冰寒接起電話,本和藹怡情的面上卻是透著一絲凝重。 「嗯,好,我很快就到。」幾秒鐘後,冷冰寒匆匆掛下電話,臉上神情略有些怪異,望著王培元、付春玲和王瑩瑩三人,勉力一笑道:「乾爹乾媽,瑩瑩姐,現在有些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得馬上趕去,真的很抱歉,只有以後再來陪您們吃飯了!」 「小寒,什麼事情那麼著急呀?連吃頓飯都沒時間?」王瑩瑩不滿地說道。 「是呀,小寒,天大的事情也吃了飯再走。」付春玲也說道。 王培元卻擺擺手,道:「正事要緊,你們就別瞎折騰了。」說罷又看著冷冰寒問道:「小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乾爹,我能應付得來!」冷冰寒心中暖意密佈。 能讓乾爹說出這樣的話來,委實不容易。作為一省之長,在成都這個地方能難倒他的事情不多,能勞動他出頭的情況更是罕見。但他卻幾乎不會開這個口子,即便是對自己的女兒王瑩瑩。可現在卻對冷冰寒說出了這樣的話,委實不易。 聽他如此堅決,王培元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王瑩瑩卻頗為不爽,這可是自己和冷冰寒明確關係後,他第一次來家裡吃飯,意義非同尋常,可最終卻未能如願,讓她大感失望。好在冷冰寒偷偷趁著王培元和付春玲不注意,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王瑩瑩這才有些轉嗔為喜。 冷冰寒匆匆從王培元家裡離開後,走出省政府家屬大院的門口,一輛黑色的軍牌車早就侯在了那裡。 冷冰寒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甚至連安全帶都還沒繫好,車子就立刻疾馳而出,風馳電掣般,很快融入了滾滾車流之中。 開車的是一名二十來歲的男子,少言寡語,開車的技術卻很好,車子開得又快又穩,就如同一隻如水的魚兒,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不斷見縫插針,在公車道上狂飆,紅燈也不知道闖了多少。 沒過多久,飛馳的車子後面就跟上了亮起警笛的交警摩托車,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不知道是跟不上了還是接到了上面的通知,這才慢慢不見了。 而此時,車子已經駛出了市區。 路上的汽車也漸漸稀少了許多,這樣一來,車子的速度就更加快了,窗外的景色一掠而過,冷冰寒估計車速至少達到了兩百碼以上,轟鳴而過的汽車攪亂了靜謐地田間風光。 冷冰寒坐在車上,臉上神情淡然自若,思緒卻飛散開了,國安七局安國鋒突然打來電話,聲稱有萬分緊急的事情,需要自己幫忙。雖然冷冰寒從來沒有真正把自己當做是國安七局的一員,不過畢竟掛了這麼多年的名,加上安國鋒對自己也算不錯,真正求到自己身上,冷冰寒當下也毫不猶豫就應下了。 不過卻多少有些驚疑:國安七局那可是藏龍臥虎之地,國家各種各樣的奇人異士彙集的地方,又能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來幫忙?自己又能幫得上什麼忙? 看了看車窗外的景色,突兀的山崖和茂密的樹林不時閃過,雖然只是好幾年前去過一次,但冷冰寒卻清楚的知道,這條路絕對不是上次自己去過的地方,難道國安七局西南分局還有其他的基地不成? 車子剛剛駛出一片高聳的山崖陰影籠罩的範圍,冷冰寒心中驀然一驚,不由扭頭一看,只覺得從山崖上突然飛出一道炫目的光線映入眼簾,光華一閃,一個不明物體拖曳著耀眼的紅線,以快捷無比的速度朝著自己乘坐的汽車飛奔而來。 「這是什麼?」冷冰寒心中一凜,但只是一個猶豫,不明物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可此時開車的小伙子卻似乎全然無察,仍然在聚精會神開著車子。 冷冰寒不由神識罩了上去,陡然間被嚇了一跳,奔襲來的不明飛行物,赫然就是自己只在電影中見過的單兵火箭筒,一個人抗在肩上就能發射的飛彈,既可以對空,又可以打擊地面目標,可謂是威力巨大。 也不知道電雷閃能不能抵擋住,畢竟重生以來重來沒有碰到這樣武器的襲擊過,要不然,即便自己修行多年,算得上很厲害了,可真要在這種武器面前,恐怕也只有翹辮子的份。 不過冷冰寒倒不是驚懼,更多的則是驚疑,要知道,在國內即便是****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到的,更別說這樣的大威力武器。倘若不是軍隊,那就肯定是真正的恐怖組織了,換著其他人或者組織是不可能在國家的嚴厲打擊下還能拿得出樣大威力的武器的。 對方是什麼目的?完全是針對自己還只是國安七局的車子?半路截襲,是否又和安國鋒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 來不及多想,無論如何,這枚飛彈讓冷冰寒感到一絲潛在的極大威脅,只覺得那撕空銳嘯傳入,不啻於死神的冥哭一般的淒厲。 冷冰寒眸子中閃過一抹厲聲,心思快如電閃,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趁飛彈擊中自己之前,發出霹靂閃電將它擊毀。念頭剛起,手指上藍盈盈的電弧閃爍,正欲出手,一個其他的念頭又驀然間在腦海裡閃過,又停下了動作,不過渾身的精神卻高度提升戒備著,隨時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各種變故。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飛彈已經越來越近,到了距離車子不過十數米的地方,冷冰寒甚至可以將那顏色形狀,甚至是後面飛騰的火焰看得清清楚楚,或許在下一秒,就能準確無誤擊中車子。 說時遲那時快,那沉默寡言的駕駛員卻突然奮力扭轉油門,飛矢一般的竄入路邊的小樹林中。身後的飛彈真個就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呼嘯著拐彎緊追不捨。 駕駛員那超凡的駕駛技術再一次顯露無疑,偌大的汽車在他手中,似乎比摩托車還要靈活自如,飛速行駛中,準確躲避著橫七豎八的樹木,不時來一個來一個瞬間急轉彎,或者是高難度的漂移,躲避著那緊追不捨的飛彈。 「轟」的一聲震天價的巨響,一團火球自樹林內沖天而起,帶起滾滾地硝煙跟四散的樹木殘骸。 聽到了傳來的巨響聲,山崖上一塊寂靜不動地怪石突然動了起來,站起身來,卻是一個身軀高大的男子。隨手將手中類似飛彈發射器的裝置拋卻一旁,望著濃煙滾滾的方向,寒芒四射的眸子中卻是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呵呵,冷冰寒,真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男子話語中頗有幾分意興闌珊,似乎又有幾分期待和振奮。 說完話後,男子將身側一塊岩石顏色的篷布掀開,一輛造型粗獷地摩托車便露了出來,低沉轟鳴聲中,男子神色肅穆的朝著遠處不斷翻騰的濃煙擺擺手,摩托車就如同離弦飛矢一般地急速掠出,只一瞬間,消失在了樹林之中,在原地只留下車子的殘像。 也就在男子的摩托車剛剛離開的時候,冷冰寒看了一眼遠去的背影,淡然自若地抖落身上大蓬的泥土跟枝葉碎屑,從一棵部分枝椏也燃燒著的大樹上跳了下來,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意,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彷彿根本就沒有把剛才幾乎要了他命的襲擊放在心上。 剛才的一幕確實很是驚險,駕駛員連續幾個躲閃,在緊接著的一個漂移之後,按動了一個按鈕,兩人立刻被彈出了車子。而車子在超強的慣性下,依然快速向前飛馳,不過沒開出多遠,就被飛彈擊中了,頓時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冷冰寒在被彈出的一霎,如投石機投出的石子般前竄飛出,中途搭住一根樹木枝節,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身軀扯到大樹背後,因此爆炸雖然威力巨大,卻沒有傷及他分毫。而那個駕駛員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身子還在空中就被爆炸後的巨大氣流**,重重撞在了一顆樹身上,又跌落到了地上,雖然也無大礙,不過灰頭土臉和一些擦傷卻是再說難免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倨傲 都說易行難,這裡面說來輕巧,其中凶險卻是顯而易見。 生死關頭,駕駛員處變不驚,鎮定自若和高超的駕駛技術功不可沒,每一步的時機把握也都恰如其分,不論是汽車飛竄的方向、緊急轉彎利用飛彈速度雖然快但飛轉弧度大從而爭取出的時間、從汽車中彈出的時機等,每一個環節都沒有半點的失誤,否則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看著冷冰寒的表現,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駕駛員似乎也頗有些吃驚,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望著不遠處支離破碎,還在燃燒著熊熊大火的汽車殘骸,還有那被炸出的一個大坑,不由罵了一句「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又吐了一口帶著泥土和碎屑的口水,手腳卻是不停,幾乎幾個縱身,就來到樹林邊緣,在枝葉繁茂的樹後四處逡巡觀察著。 看得出來,這個駕駛員也不是普通人,身手敏捷,作風硬朗,看得出來,從國安七局出來的,果真都不是泛泛之輩。 似乎感覺四周比較安全了之後,他這才從身上摸出一個很小巧的對講機,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又對冷冰寒說道:「麻煩稍等一下,很快會有人來接我們!」 冷冰寒點了點頭,也看了那輛可憐的車子一眼,這輛車子看上去和安國鋒調給自己暫用的那輛大致差不多,聽說連玻璃都是防彈的,差不多也要幾十上百萬吧?不過在飛彈的攻擊下,也難保安全,一下子給炸毀了,實在有些可惜。 果然不多時,遠處就傳來了汽車的呼嘯之聲,冷冰寒不用抬頭,也知道,來的是四輛汽車,都和剛被擊毀這輛差不多,應該也是隸屬於國安七局的人馬,或許是聽見爆炸聲,或許是接到了報告,忙不迭的趕來查看究竟。 車剛停下,就從車裡走七八個人員,有男有女,個個都表現得很是精幹、訓練有素,當下就四下散開,佔據了各個有利地理位置,全力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接著又有幾個人員在他們的掩護下,快速巡查著各處的情況,包括山崖、正在燃燒的汽車殘骸,以及汽車駛過的痕跡,每一點細節似乎都沒有放過。 而一個身材健碩,濃眉大眼,很有幾分陽剛之氣的男子,看起來顯然是這一行人的頭兒,四處張望了一下後,隨即便在兩個手下的簇擁下,走到冷冰寒面前,笑容可掬地問道:「你就是冷冰寒吧?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笑容中卻莫名有著一絲驚詫和不屑,沒有和對方客套,直接問道:「安局呢?」雖有一些不客氣,不過卻也情有可原,本來自己是安國鋒請來的,半路上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有些情緒也在所難免。 那人一愣,隨即眉頭一皺,聽冷冰寒的意思,似乎不是很把自己看在眼裡。 見冷冰寒如此倨傲,他身後的一個手下似乎也很有些不爽,不待領導發話,就不客氣地說道:「這是我們特別行動二隊的邵組長邵中校。」 「哦,邵組長,你好!」冷冰寒很有禮貌地說道,語調很是平穩,不過卻仍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倨傲之意。 邵組長神情就是一滯,似乎沒想到這個冷冰寒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還是那個樣子,看著他那陽光燦爛的笑臉,心中不由湧出一拳打破他鼻子的衝動。 不過隨之又笑了起來,很是客氣地說道:「冷少校可是我們分局裡的大英雄,我可是早就仰慕不已了,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呀!」 不過冷冰寒似乎並不想多和他談論這個話題,微微一笑,淡淡道:「安局說有重要的事情,不過我看邵組長似乎並不著急嘛,看來估計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一句不陰不陽的話差點沒把邵組長憋死,又再深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緩緩說道:「安局對冷少校可是期望頗高呀,我們大家可都是拭目以待,期待著你再創奇跡呢!」 冷冰寒笑了笑,擺了擺手,氣派十足,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邵組長臉色一沉,這些年來,經過自己的努力和打拼,在西南分局裡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沒想到這個冷冰寒卻一點面子也不給,讓他很是沒有面子。好在此時其他人有過來匯報,發現兇手已經離開現場,所有證據都收集齊備了,他才鐵青著臉說了一句:「收隊!」後頭都不回地朝自己的車走去。 他的兩個手下也臉上變色,不滿地瞪著冷冰寒,甚至其中一人似乎還想要撲上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他們無論如何也看不順眼的年輕人。 冷冰寒冷冷盯了他一眼,一雙眼睛露出凜冽的寒光,強大的威壓讓內心不禁一顫,這才有些訕訕地放下了手,緊跟在邵組長身後離開了,一路上腦海裡全是剛才冷冰寒那令人心悸後怕的眼神。 其他人也紛紛魚貫上車,此時剛才的那位駕駛員走了過來,對冷冰寒說道:「冷少校,麻煩跟我來!」 冷冰寒笑了,跟著他朝其中一輛汽車走去,剛走到車子旁邊,駕駛員就拉開了車門等待冷冰寒進入。 冷冰寒剛要邁進車裡,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倆還在燃燒的汽車殘骸,頗有些惋惜道:「這麼好的一輛車子,遭此無妄之災,真是可惜了。」 駕駛員臉色微變,望向邵組長,其他人細細品味他這句話中頗有些耐人尋味的東西,也是不由面面相覷。 之後一路都很是順暢,不久之後,冷冰寒便在一間辦公室裡再次見到了安國鋒。 「小寒,你可總算來了!」這才兩天不見,安國鋒似乎憔悴了不少,看來真是碰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 「安局,究竟什麼事情?你們都解決不了,叫我來也無濟於事!」冷冰寒淡然說道,沒有一絲傲慢的神態,卻無形在空氣中瀰散開無與倫比的沉穩、冷漠和不羈的傲氣。 安國鋒苦笑了笑,道:「事情很棘手,這不是沒辦法了,才不得已想請你來試試,大家積思廣益,通力合作,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我也只能盡力一試吧,希望別讓你們失望!」冷冰寒神色極為平和道,自顧在安國鋒對面坐了下來。 「聽說來的路上遇襲了?」安國鋒親自給冷冰寒倒上一杯熱茶,端到冷冰寒面前,這才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冷冰寒似笑非笑地看了安國鋒一眼,淡淡道:「安局,如果局裡以後車子用不完,還不如送我好了,免得這樣浪費了。」 「呵呵,我就知道肯定瞞不過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安國鋒訕訕一笑,卻又看著冷冰寒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巧,太多巧合了。」冷冰寒眼睛瞇縫起來,淡淡說道:「巧合太多了也就顯得假了。再說了,要是國安七局真能要別人在這個地方襲擊,那乾脆就取締了算了!」 「你這小寒,嘴上就不能客氣點?」安國鋒笑了笑,搖著頭說道。其實他也知道,這樣的試探確實是漏洞百出,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不過大多數人都以為冷冰寒就是一個運氣比較好一些的少年紈褲,很好對付,在那樣的危急之下,能想到逃命的方法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想得到這些,不想確實老辣如此。 這次試探不是安國鋒的主意,權因冷冰寒在局裡掛名那麼久,大家幾乎都不認識,也沒人把他當回事,哪知道這次卻突然在劫機案中聲名鵲起,名利雙收。在上頭對冷冰寒稱讚有加,系統裡其他分局紛紛打聽冷冰寒是何等人物,西南分局大出風頭的同時,卻也讓局裡其他被襯得大失顏面的人頗為有些不滿。 而安國鋒也想要試探一下冷冰寒的真實能力,也就順水推舟。 從第一次見到冷冰寒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許多都無法解釋,也無法揣摩,但自己卻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樣的超凡的實力。劫機事件中,許多當事人都對冷冰寒的身手是大加讚賞,不過在安國鋒看來,這些都有些微不足道,並不足以應付當前這件充滿了危險的任務。 「安局,聽說我們的英雄到啦?」隨著一個極為洪亮的聲音,從安國鋒的辦公室門外進來了一個中年人,細長而銳利如同鷹眸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輝,在輕緩地踱步一種自有一種沉穩莫測的神氣。 「哈,郭隊長來得正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冷冰寒少校。小寒,這是我們局裡的第二特別行動隊的郭隊長,郭簫□上校,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們兩位都是我們局裡的難得的人才,以前沒有機會見面,以後可要多親近親近呀!」 「哪裡哪裡,安局實在過譽了。」郭簫□淡淡道,忽然話題一轉:「倒是冷少校最近可是風頭很勁呀,才是少年才俊!」話語中似乎充滿了挑釁之意。 第三百七十三章 惺惺相惜 也不戍簫□小肚雞腸,實在是作為一個戰鬥在第一線的別行動隊的隊長,老是被別人追問這個冷冰寒是不是自己的手下,而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心中多少就有些不自然,加之得力手下邵文傑回來後又添佑醋一番,把這個冷冰寒說得目空一切、不近人情,他對於冷冰寒的印象,更是糟糕到了極點。「郭上校你好!」冷冰寒淡淡一笑,輕輕跨出一步,竟輕飄飄越過幾米的距離,是那麼自然而又輕快,沒有一絲牽強的痕跡,在郭簫□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陡然覺得手中多了一物,那正是冷冰寒的手。 平心而論,冷冰寒向來低調簡約,鮮有如此跋扈炫耀的舉止,不過一想到今天自己接到了安國鋒的電話,念及他以前對自己的照顧,也本著國家大事人人有責的心思,連飯都沒顧得吃,匆匆就趕了過來,很夠意思了。\ 可國安七局卻那麼不地,不僅在路上安排了那樣「昂貴」的試探,連單兵飛彈都出來了,換著其他人,不受傷也得整得灰頭土粒之後碰到的人儀不陰不陽,充滿了挑釁不滿之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想來即便是聖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難免也會帶有情緒。心裡更是暗:你們既然想要試探挑釁我,那就讓你們好生看看吧! 念頭一起,心中那傲然之意頓時湧出,也才會有如此的舉動。 郭簫□大駭,其實包括安國鋒在內,也都頗感吃驚。\雖然光是那次測評中發生的怪事,就讓他不敢小覷了冷冰寒,可卻絕計沒有想到竟會有如此神奇誇張。那自然地跨步,那也不是因為那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不過郭簫□卻很快又恢復了原有的神色,即便冷冰寒是精通武技的高手,也不太能放在他的心上,畢竟對於身負異能的他們而言,武技異能實在是不能相提並論。 郭簫□眼睛微微瞇起,電光雷閃之間,一股強大的電流順著手掌就到了冷冰寒的身上。在他想來,很快冷冰寒就會渾身顫慄,頭髮豎起,頭冒青煙,也讓他知,國安七局裡能人異士可是大有人在,不要以為自己會兩下子,碰巧制了幾個不開眼的小蟊賊就看不起別人 當然,電流的強度他是有控制的,既能讓冷冰寒出醜,又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嚴重的損害。 郭簫□正豎內少有的控電異能者,從小在一次意外中他偶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裡可以儲蓄電能,而且還能將儲蓄的電能通過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輸出來,並強化放大。 不過以前他的異能並沒有給他帶來驚喜,反而更多的是困擾麻罰因為體內的電流不完全受自己控制,偶爾也會不小心帶來破壞,還會傷到人。小朋友都不敢他玩,視他為怪物。 為此,家人他都一度苦惱不已,郭簫□甚至不止一次向上天祈禱,能夠讓自己回復正常,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到後來被國安七局發現招攬,並給予他系統的鍛煉提升,幫助他激發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也逐漸使得他的這項能力越來越強大,從而在歷來的任務中所向披靡,立下了赫赫功勳,逐漸坐上了現在的職位。 可以這樣說,在國安七局裡,郭簫□的電異能以其威力巨大,在全局裡儀排的上號的,常在各項任務中擔任尖兵的角色,因此,他相信自己的控電能力,甚至勝過相信自己的生命。手機訪問:wa^p.1$6$kxs.CoM 但很快他瞇著的眼睛很快又瞪得大大圓圓的,因為他發現自己施於冷冰寒手上的電流全都如投放在水中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那只抒若是虛無縹緲的浮雲。\ 溫修長而白皙的手,握在手中是那般舒,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這樣的一雙手居然如此不凡,因為這似乎只是一隻繡花的手,甚至連握筆都怕傷了它。 難不成這個冷冰寒的耐電性比一般人強? 郭簫□不氣地繼續輸著電流,其強度也不斷加大,此時他已然顧不得此舉會不會傷到冷冰寒,滿腦子就一個念頭,要好生教訓一個這個桀驁不馴、目空一切的年輕人。 兩人的手掌處,甚至偶爾都能聽到電流那「辟辟啪啪」的聲音,讓安國鋒心中多少有些憂慮。 郭簫□那電異能的威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即便是自己冷冰寒換位他對上,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眼見衝突越來越有些失控了,正欲出言阻止,可卻見冷冰寒依然保持著那恬靜的微笑,沒有絲毫的異狀,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當然,心中對於他的好奇心卻又更是強了幾分。 冷冰寒是若無其事,可郭簫□卻因為能量消耗過大,冷汗不斷從額頭上湧下,連身子都微微有些打晃。 「哈哈,大家不要光站著呀,坐著說話,坐著說話!」安國鋒似乎發現了郭簫□的尷尬,打著哈哈。 「是呀,郭上校實在太熱情了,讓小寒頗有些不習慣!」冷冰寒淡然一笑,握著郭簫□大手的手指微微一動,一股強電流頓時擊在郭簫□的手掌心上。\ 郭簫□渾身一顫,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電流從手上瞬間就遊遍了全身,似乎整個身子全部麻痺了,尤其是那隻手,似乎都失去了知覺一般。 郭簫□心頭的驚駭是無以倫比的,由於身負電異能,自打懂事起,自己就從來也沒有感受過觸電的感覺,但現在,他實實在在的體驗到了過電的體會,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他心悸不已,更是不由得一聲悶哼。 此時,冷冰寒很自然地從郭簫□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毫無阻滯,毫不費力,郭簫□只覺得冷冰寒的手剎那間化作了一縷輕煙,竟毫無感覺地自指間滑脫。\ 郭簫□面色鐵青冷汗冒,如火燎一般的將手抽了回來,平日裡沉穩有力的手掌止不住陣陣的顫抖,再望著冷冰寒的眼神中有了些許的恐懼之意,嘴角蠕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郭簫□心情頗為複雜,要知,一個成名的高手突然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能力不過只是一些小孩兒的遊戲的時候,那種從心底到骨髓的打擊是沉重得無以倫比的。 愣了一會兒,郭簫□突然朗聲大笑起來:「好,好!冷冰寒果真不同凡響。」說罷又轉過頭對安國鋒說:「安局,小寒能力超我甚多,能有他在,真是我局之大幸!」 同樣是稱讚的話語,不過現在所說的,卻句句都發自肺腑。\ 沒有人能比身負電異能的郭簫□更清楚,剛才冷冰寒此舉意味著什麼?毋庸置疑,這個冷冰寒才真正是一個電異能者,而且他的層次能力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想像的,失落是難免的,但似乎又為局裡能有這樣令自己只能高山仰止,神慕不已的高手而高興不已。 郭簫□性子,更是崇敬強者的,至於倨傲,有能力的人有些傲氣儀最正常不過。一時間,郭簫□對冷冰寒的印象,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冷冰寒自然也能夠感受到郭簫□的態度轉變手機訪問:wa^p.1$6$kxs.CoM,心裡對郭簫□的敵意也大幅降低,優雅地坐了下來,微笑著淡然:「郭隊客氣了,小寒少不經事。\倒戍隊你們一心為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相提並論?」 郭簫□不由一怔,這個冷冰寒,似乎並不似邵文傑所說的那樣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呀! 見到這種情況,安國鋒自然是大感欣慰,哈哈笑:「你們二位就不要相互吹捧了,現在這件案子可還需要你們齊心協力,共同完成呢!」 冷冰寒郭簫□相視而笑,心中都不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安局,這一接到你的電話,我可是連飯都沒吃就跑來了,你這總不能連飯都不管吧?」冷冰寒笑。 「哈哈,小寒你放心好了,皇帝都不差惡兵,除了龍肝鳳膽我給你搞不到之外,你想要吃什麼儘管開口!」 冷冰寒略一思忖,說:「上次來吃過的火鍋味不錯!」 「好,那我們就吃火鍋,邊吃邊談!」郭簫□笑,「郭隊也別走,我們三個好生喝一杯。」 「那是當然,就算安局你趕我我都不走!」郭簫□也笑。 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自己一樣的電異能高手,而且其實力深不可測,他心頭早就起了請教之意,即便安國鋒不留他,他也會想方設法多冷冰寒接觸。 聞有先後,達者為大呀,萬一冷冰寒心情一好,隨便指點一兩下,那對自己而言,可就真是受益匪淺了。 他要是曉得,冷冰寒根本就不是一個異能者,純粹只是一個依仗著仙界寶物的者,恐怕就不會對他再仰慕不已了。 安國鋒吩咐下去後,沒過多長時間,熱騰騰、火辣辣的火鍋就端了上來,緊接著各種鮮美的葷素菜品也絡繹不絕送了上來。最後為他們送上酒水的居然是一個絕色大美女,笑語嫣然的看著冷冰寒。 本書。 第三百七十四章 棘手的案子 美女穿著一套淺綠色的休閒裝,如蘋果般嬌嫩可人的臉蛋上洋溢著動人的笑容,纖纖玉手上拿著一瓶茅台酒,神容嬌俏可愛,身材修長窈窕,而且****的體態,讓這種女人有的魅力,更加的誘人,一襲長髮隨步而動,氣質瀟灑至極。= 冷冰寒愣了一下,眸子中露出極度的驚訝神色,突然驚喜:「詩詩?你是詩詩?」 這個絕色美女眸中現出一絲歡悅的異,卻緊接著卻又輕啐了一聲,粉面緊繃、柳眉倒豎,嘟著著性感的小嘴瞪了冷冰寒一眼,不滿地嗔:「什麼詩詩?沒大沒小的,記著要叫詩詩姐姐!」 美女就是美女,輕嗔薄怒也別有一番動人的滋味,即便是一想起這個詩詩就不由在心底常常嘀咕百變小魔女的冷冰寒,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是美得一塌糊塗。\ 冷冰寒訕訕一笑,卻又嬉皮笑臉:「什麼姐姐呀,這幾年來你可都沒變,看起來比我都還小,我可怕把你給喊老了。」 這倒不是冷冰寒甜言蜜語,在冷冰寒的記憶中,初見到她的時候是這個樣子,而這好幾年過去了,自己從一個孩子長成了大人,可她看起來幾乎就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那般端莊秀麗、風依舊。真要說有什麼變化,睦計也就是褪去了幾分羞澀,舉手投足之間,更有了成熟的魅力。 「算你會說話!」詩詩聞言卻是捂著嘴咯咯嬌笑著,脆生生地說,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瞇成了彎月亮,明艷無比的小臉上流光溢,瞧得讓人賞心悅目。\ 雖然這個當年的小頑童長突然間就長成了一個英武帥氣的大小伙,讓人目眩。可看見了他,詩詩腦海中卻常常出現那個在自己面前光溜著身子,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似地,雙眼緊閉,兩手還遮擋著下面的重要部位時的那個狼狽樣。 每每一想到這個景,詩詩就不由有些心慌意亂,俏臉暈紅更顯得姿容絕代。 她不敢再想下去,在她的心底,冷冰寒確實是一種很殊的存在,殊地足以讓自己一向平靜的心底起了一絲的悸動,這種悸動,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的一種感覺。\甜甜的,酸酸的,卻又帶著一股子欲語還休的煩惱。 熱騰騰的火鍋是冷冰寒的最愛,安國鋒郭簫□雖然心中有事,可在冷冰寒的帶領下,也吃了不少,期間觥籌交錯吃喝的好不快活,整個氣氛很是融洽。 酒過三巡,寒暄夠了,大家變得隨意起來,安國鋒敬了冷冰寒一杯酒後,神情有些凝重,沉聲說起了這個棘手的案子。而郭簫□顯然早就知了,臉色也非常肅穆,一時間,室內充滿了壓抑的氣氛。 「兩天前發生了一起奇怪的案子:一位叫秦媚的外地女孩兒在都江堰旅遊時,晚上入住當地一家旅店後卻離奇失蹤。當地警方接警後,出動了許多警力多方查證,卻沒有得到一點線索……」 「嗯?離奇失蹤?」冷冰寒一聽到離奇失蹤,案子還交到了國安七局,冷冰寒腦海中就不由出現前世在各種玄幻小說影視作品中看過的情節,頓時就來了興趣,催促著:「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國鋒吃了一驚,原本他還擔心冷冰寒不會對這樣的案子產生興趣手機訪問:wa^p.1$6$kxs.CoM,可冷冰寒的反應似乎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期,不由郭簫□對視了一眼,又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被兩人怪異的目光瞧得心中一陣發虛,乾笑著:「怎麼啦?我說錯什麼了嗎?」 安國鋒與郭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訕訕一笑,收斂起滿面的驚訝。\郭簫□便又歎了一口氣,沉聲說:「這看起來不過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案件,我們沒有多大關係,但涉及的人員卻非同尋常。全因女孩兒的父母均隸屬軍方的一個研究所,豎內久富盛名的科學家,享受一級警衛待遇,目前正在主導國內代號為n—17號的一項高科技研究,最近實驗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正要進行實體樣,一旦轉化到軍事實用中,將取得巨大成果,推動我**事實力前進至少十年時間…… 聽到這裡,冷冰寒似乎想到了什麼,霍然起身:「莫非對方的目的是為了z—14號系統?難不成是境外勢力?」 安國鋒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說:「不錯,就在今天上午,秦媚的父母已經通過別渠得到了信息,要求他們拿這n—17號機密文件來換取他們的女兒,而且僅限三天時間,逾期就將撕票!」 郭簫□也補充:「我們初步判斷,這次應該是境內外勢力相互勾結共同作案。\如果這n—17號機密文件真的流落到境外,後果不堪設想!」 冷冰寒皺了皺眉頭,說:「秦媚的父母既然是軍內的重要科學家,應該不會這麼短視吧?再說了,即便他們有拿絕密資料換回女兒的想法,也不可能得逞呀!」 「你說的沒錯,不過實際情況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安國鋒眼神凌厲地嚇人,說:「秦媚的父母對國家貢獻極大,上頭專門下達了死命令,讓我們務必要安全救出秦媚……」 「這種案子也歸國安七局負責?」冷冰寒不解問。\ 郭簫□說:「按理說這件案子雖然事關國家機密安危,不過真要劃歸,應該由國安二局接手,不過……」 安國鋒接著說:「關鍵是這位叫秦清的女孩兒也不是普通人,而是我銘安七局東北分局的一名少校軍官,又是在我們這裡出的事,我們當然責無旁貸。」 「既然豎安七局的軍官,又怎麼會如此輕易被別人抓走?」 安國鋒笑了笑,搖搖頭:「國安七局裡也分為行動人員內勤人員。\還記得我經給你提過的那位,比你還小一歲,卻已經是上尉的女孩嗎?就是這個秦媚,她雖然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不過卻從小就是難得的電腦天才,目前國內的好些絕密的電腦防禦系統以及軍方的軍事系統都出自她之手,為國家做出的貢獻絕對不啻於我們這些行動人員。軍委領導都誇讚過,這個秦媚一個人就要抵兩個主力師!」 「喔?」冷冰寒不由暗自咂舌,同時心中彝然了。難怪秦媚被抓後,大家會這麼著急,這樣的人才,對於國家來說確實太重要了,或許她本身的價值,都不比那n—17號機密文件差上分毫,真要出了什麼問題,那就真是不可彌補的損失。\ 冷冰寒想到這裡,也不由心急如焚,立即起身問:「那還待著做什麼?找出對方的藏身之處,全力把人救出來呀!」 安國鋒苦笑了笑,頗有些無奈地說:「你說的我們又何嘗不知?案發之後,整個成都乃至全川的交通方式全都被我們控制住了。可以肯定,秦媚對方肯定沒有跑出去,但不論我們取什麼方式手段,卻都始終是一籌莫展,沒有任何的突破。」話說到後面,聲音微微有些低沉,多少有些落寞之意。 聞言冷冰寒也不由臉色一變,心裡更是震驚不已。 國安七局作為國家機器中最犀利的機構,權力臨駕於軍警之上,藏龍臥虎,能人異士眾多,而且危急時刻,擁有調動軍隊的權。\可動用了這麼龐大的力量,卻查不出對方的藏身之所,這不能不令人震驚。 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居然能夠讓國安七局也鎩羽而歸? 冷冰寒臉色還未恢復,一陣刺耳的鈴聲,已經很突兀的響起。 聽了電話之後,安國鋒臉色不由微變,眉心擰成了疙瘩,歎了一聲對冷冰寒說:「詩詩說東北局的人已經來了。他們可來得真快!找你來就是想要試試在他們來之前把人給救出來,可……唉,這下子我們西南局的臉可丟大了。」 在一間寬大的會客室裡,冷冰寒見到了國安七局東北分局來的人。 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領頭的是一個冷艷而充盈著別氣質的女人。 二十七歲年紀,精幹的短髮,眸裡精光溢動,渾身帶著一種鐵血而冷漠的氣息,融入她絕美卻玉面寒霜的臉龐,給人一種夢幻的感覺,柔軟與強悍,這兩種不可能的性格,竟然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二為一。 女薩來之後,兩眼輕輕一掃,美目顧盼之下,眼波在詩詩身上微微掃過,望著這仿如天仙化人地絕代嬌嬈,目光不由得一冷,幾分明顯的妒意浮現在那粉光若膩地俏臉之上。 低不可聞的輕哼一聲後,她一雙美眸牢牢的定格在冷冰寒身上,似有厭惡憎恨之色。 冷冰寒心中疑雲密佈,自己這才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怎麼她看見自己卻好似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眼波在冷冰寒臉色一轉之後,女人又徑走到了安國鋒面前,雙腳一頓,說:「安局長你好,國安七局東北分局第一別行動隊隊長江沈你報到!」 本書。 第三百七十五章 密謀 一個魁梧高大,宛如巨靈神一般的男子在屋子內來回的徘徊著,身影踉蹌、神情焦灼。屋內空調的暖氣開到最大,可他的面上那一絲蒼白陰冷之色,卻是毫無半點消褪的跡象。而寬大的手掌急促的張開再握緊,顯然內心正處於極度的緊張之中。 一個老者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熱茶,清尷漲捘y恬然一片,望著狀極彷徨的大漢,忍不住失聲輕笑:「你這般走法,可是晃得我頭眼昏花啊。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好了,憑我你父親的關係,能幫的我一定會幫,用不著擺出這番姿態來!」 略帶戲謔的話語有著說不盡的鎮定,大漢似乎臆到了他情緒的感染,焦灼的面色稍稍有些平復,卻仍然是難掩心中急切,俯身問:「蘇老,這一下,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語調倉皇不安,這個燕趙悲歌似的粗狂漢子,這一刻,竟軟弱的像是怯懦病夫一般。 「究竟怎麼回事?」蘇老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大漢是他看著長大的,也明白,要是沒有非常之事,他是決計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態。 大漢無奈的一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什麼?你居然幫著洋鬼子綁架自己人?」大漢還沒說完,蘇老突然間神色一凜,沉聲喝。 那大漢聞言儀捶胸頓足,無限懊喪的:「蘇老,我也不想呀。當初說不過只是綁架一個女娃兒,易如反掌之事,就是五百萬的酬勞,誰不動心呀?哪知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聽說現在全川暗地裡都進入留急嶄狀態,軍警全部出動,連國安局也出馬了,所有人都在找這個女孩兒的下落,你看這……」 蘇老長歎一聲,:「你呀你呀,簡是利益熏心了,滿腦子就剩下錢了,我都懶得罵你了。\國安局那些人是好惹的嗎?你怎麼能接洋鬼子的活?這不是明擺的惹火燒身嗎?人呢?要不把人還回去,不論再怎麼說,我們儀炎黃子孫,龍的人,又怎麼能助紂為虐?」 「人已經交給他們了!」大漢垂頭喪氣。 「什麼!?」蘇老聞言濃眉一凜,眸子中閃過一絲訝而怒目圓睜,忍不住厲聲,「你怎麼這麼糊塗?怎麼這麼快就把然給他們?現在他們人呢?」 連珠炮似的詢問脫口而出,在大漢的印象中,蘇老總是保持著一副溫文爾雅的長者風範,即便泰山壓頂儀不急不躁、泰然處之,此刻卻是鬚髮怒張,帶著一股子駭人之色,饒是久歷殺戮的他見了儀連連打了數個寒噤。在蘇老如電眼神逼視下,大漢只覺得身軀都矮了三分,額頭汗水涔涔流下,囁嚅著:「才綁了人的第二天他們就來接人了,一手交錢一手一手交人,可是實實在在的現金,擺在眼前一大堆,我也沒有不給人的理呀?」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早已低如蚊吶,腦袋無力的垂下。電腦站:ωωω.ㄧ6kXs.Com 蘇老很是有些氣急攻心,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笨蛋,跟你說了多少遍,不管幹什麼,不能數典忘祖。\那些洋鬼子要沒有天大的好處,會給你五百萬?你看歷史上,那些漢奸賣國賊哪個有什麼好處?我看你呀,也要遺臭萬年呀!!」 蘇老面色猙獰如一尊上古凶神,那聲調淒厲刺耳,便如根根鋼刺般刺的大漢渾身顫抖個不停。可蘇老似乎還沒有解氣,怒不可遏的又:「你呀,這麼大的年紀,怎麼辦事沒有半點的分寸?以前我還以為你也你死去的爹一樣,是一個錚錚男兒,這才願意幫你,可你卻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我怎麼說你好?」 蘇老一反往日的溫言細語,痛心甲的呵斥。大漢老老實實的聽他訓斥,不敢蹦出半個『不』字,一來蘇老不僅是自己的長輩,而且位高權重,一身本領深不可測,二來這些年來對自己幫助頗多。\再說了,他如此怒罵自己,證明他還是很關心自己。 大褐在也知,自己似乎捅了馬蜂窩。他萬萬想不到,一時貪念會給自己惹來滅頂之災,心裡是神無主、惶恐不已,還希望蘇老能夠幫自繭一個萬全之計,渡過此難關。他將希冀地目光投諸在蘇老面上。 蘇老似乎也罵累了,沉吟不語,神情間頗有幾分陰霾,半晌後沉聲:「我來問你,現在對方藏身何處?」 大漢思忖良久,老老實實的答:「他們一行十一人都安排在陳家老宅裡,那裡附近都拆遷了,除了我們的弟兄之外,很少有人去。」 他的頭耷拉下來,戰戰兢兢地等待著蘇老的另一番呵斥,只是蘇老顯然已經被他搞得沒有火氣了,聞言只是陰沉著臉,思忖良久,方才沉聲:「有沒有把握都將他們擒下?將功折罪?」 大漢臉色大變,期期艾艾:「蘇老,別人是按照規矩來的,我們要是如此做,可是違反鐮湖義呀,以後要給別人知了,我們哪裡還有半點信譽?」 「屁的信譽!」蘇老聞言是怒不可言,怒斥:電腦站:ωωω.ㄧ6kXs.Com「這些窺覷我中華的人還有什麼信譽可講?他們明明就是在利用你罷了,讓你去做替死鬼,你還惦記著什麼狗屁江湖義?你是不是還他們有其他什麼牽連?」 大號了一跳,慌不迭的擺手:「沒有,絕對沒有。這次儀通過王胖子介紹來才認識的,以前他們從未打過交!」 「這個王胖子本身就不是一個好種,以後少他來往!」蘇老默默地點頭,木然無語之際眉宇間陰雲密佈,思緒更是快如電轉。大漢適人之子,而多年來,與自己交儀不錯,於情於理,自己也該拉他一把。 「嗯!」大漢連忙應承,暗自思索,似乎也覺得蘇老說得有理,再說了,世界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事情到了最後真要敗露了,牽扯可不是一點兩點。自己再牛,要真政府對上,毀滅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想了許久,他:「這些洋鬼子可個個都不是泛泛之輩,要不我們還是不出面,將消息捅出去,讓官方他們去狗咬狗去,說不定還能掙得一筆可觀的賞!」 「別一天老是鑽錢眼兒裡去了,有命才有錢!可別到時候兩頭不落好!」蘇老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心中頗有些感觸,這個大漢什麼都好,就把錢看得太重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遲早會在這上頭栽跟頭。 半晌後,蘇老微闔的雙目緩緩睜開,其中爆射出一抹光芒,瞧來卻是帶著幾許猙獰之色,說:「這件事情,要想全然脫了干係,肯定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咱們要亡羊補牢,徹底的消弭潛在的危機。」 頓了一頓,在大漢疑惑不解的眼神中,蘇老冷冷的解釋:「也就是說,保證知情人不會將你抖露出來。」 蘇老面色肅殺,大漢驀地打了一個寒噤,猶豫著:「這個,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吧?他們可都是信得過的兄弟,沒必要…」 蘇老神情越發的陰冷,一字一頓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之從今天起,把所有的痕跡全部抹平,然後你再去待一段時間,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了再回來。\其他的事情我會部署妥當。」 大弘了想,毅然點頭:「那好,一切就麻煩蘇老了。」現在只要能夠渡過難關,別說去了,就算是要他去非洲,他也沒有任何選擇。 看著大漢如釋重負般的神色,蘇老也暗自唏噓不已。倒想親自去會會這些居心叵測的洋鬼子。歷經戰爭年代,他向來對這些侵略者多有怨恨。\雖然不知這個被綁架的女孩兒究竟是什麼來頭,但能夠讓這些洋鬼子出如此高價,讓政府如此大張旗鼓、勞師動眾,想來必定不會簡單。 不論洋鬼子究竟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他是鐵了心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希望還來得及!」蘇老心中暗自祈禱。 就在此刻,大漢的手機突然突然刺耳地響了起來,大漢才剛接通了電話,就聽裡面來了驚慌的聲音:「老大,不好了,陳家老宅裡的弟兄們全部死了,那些洋鬼子綁回來的女孩兒全都不見了……」 「什麼!」此言一出,不啻於一枚炮彈落入水潭中,激起漫天的波濤,大漢猛然間就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臉色大變,身子一晃,冷汗不由涔涔而出。 「老大,現在該怎麼辦呀?」電話裡的的聲音甚至都帶有哭聲。 大漢也並非一般人物,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紛亂的心情,說:「別慌,收拾好現,好好安葬兄弟們,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可掛斷了電話後,大漢忍不住一把將電話摔在地上,氣急敗壞地罵:「真,究竟是誰幹的?老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說話間鬚髮戟張,狀極駭人。 蘇老不緊不慢喝了一口飄四溢的熱茶,然後才冷哼:「你現在還想不明白嗎?洋鬼子也防著你,又怎麼可能把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 「你說是他們?這怎麼可能?」大漢頗有些不敢相信。 「就你能算計別人?別人就不會算計你?」 大漢面色已經是灰白一片,死命的拍了一下桌子,藉著這股子震天價的巨響帶來的氣勢,厲聲嘶吼:「,老子不去了,不找到他們為弟兄們報仇,我就不姓周!」 蘇老卻氣定神閒地靠在了沙發上,闔上了眼睛,看似在養神,可不斷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的手指,似乎顯示他心裡又盤算開來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神卜 「她怎麼來啦?」見到這個女人,安國鋒嘴角微微一扯,臉色有些不自然,隨即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呵呵,小江呀,沒想到這次你親自過來了,真是難得呀!」 這江姓女子面無表情,漠然:「秦媚我情同姐妹,她出了事,我自然不能無動於衷。我這次來,就一定要把她給安然無恙救出來,否則我不會離開這裡。」 安國鋒臉上微微一變,然後愉得很平靜,說:「那好的,我會派得力人手協助你們!」 「無須勞煩!」這女若繃的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淡淡:「只須麻煩安局能派人帶我們去事發地去看看!」 「好說好說!」安國鋒笑呵呵地滿口應承,繼而又望著詩詩正色:「詩詩,你帶江隊長她們去吧,務必為她們提供一切的便利!」 「是!」詩詩應,轉過頭又對江隊長說:「江隊長,請吧!」 「稍等一下!」幾人剛要離開,突然聽到一個淡雅的聲音說。\ 眾擾步一頓,不由都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著,只見冷冰寒悠然而起,對安國鋒說:「安局,我也去看看!」 江隊長看了冷冰寒一眼,淡雅脫俗的面上滿是疑惑,問:「安局,不知這位是?」 安國鋒笑著緩緩:「小江呀,這位就是我們局裡的冷冰寒少校!相信有他一起,必定能夠事倍功半。」 「哦?你就是冷冰寒?」江隊長似乎有些吃驚,卻又纖眉微顰,微有些不滿地:「我想不用勞煩冷少校了,秦媚這件案子我們會處理!」 冷冰寒冷冷一笑,滿面都是**裸的嘲諷之意,:「我想江隊長估計忘了,這可是我們西南分局的地盤!江隊長你們遠而來,我們自當盡到地主之誼!要不豈不是被其他同行譏笑我們失禮?」 「你……」江隊長被冷冰寒噎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微惱,卻又發作不得。\冷冰寒所說的確不錯,這裡可是西南分局的地盤,這個冷冰寒想去什麼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阻止的。 「那好,希望你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江隊長臉上的高傲冷漠自然而然又流露了出來,淡然說完頭也不回轉身而去。 冷冰寒無奈的一笑,看了看安國鋒,一臉迷惘地問:「安局?這個江隊長究竟是什麼來頭呀?就好像別人都欠她似的,一張死魚粒」 安國鋒眉宇間閃過一抹戲謔的神色,笑:「小寒,這下你可算惹到馬蜂窩了。這個江隊長身手很是了得,而且膽大心細,處事作風果斷乾脆,頗有大將之風,很得總局局長的賞識,可謂豎安七局的後起之秀電腦站:ωωω.ㄧ6kXs.Com。三十歲不到,可已經是上校軍銜,別說在東北局,就是整個國內儀極為罕見。」 「可她卻不論對外人還是自己人都冷若寒冰,對每個試接近她的男人都抱著極重的厭惡與警惕心理,無人敢接近,下手凶悍無情,為人最是睚眥必報,在局裡被人戲稱為『羅剎女』羅剎女是什麼?那可是說中的女妖。以後可有得你受的了!」 「是嗎?」冷冰寒看著江隊長那美妙的背影,到她從自己視野裡消失後,才將目光收了回來,嘴醬勒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聲:「羅剎女?呵呵,有意思!」說著,眼睛亮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出一股凌厲地銳氣。 夜晚,皓月當空。 白日裡忙碌喧囂的都市到了夜間,似乎更加繁華,燈紅酒綠的鬧市區。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幾輛黑色的車子滑過燈火迷人的都市夜幕,駛進了都江堰建設路上的柳河賓館的停車。 柳河賓館只是當地一家普通三星級賓館,不過地處都江堰市中心,位於秀麗清幽的玉壘山,緊靠楊柳河畔,與古堰舉世聞名的水利工程、龍池國家原始公園世界文化遺產的青城山想毗鄰,在地上也算得上很有名氣,因此生意很是紅火。\ 不過柳河賓館此時的氣氛很是肅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荷實彈的士兵,一個個神情警惕,更不時的有人牽著軍犬四處巡邏。 「這哪裡是個賓館,分明就是個軍事基地嘛!」坐在籌,冷冰寒隔著車窗看著這情形不由嘟噥。 坐在他身側的詩詩聽到了,不由抿嘴一笑,說:「自從秦媚在這裡失蹤後,我們就指揮當地駐軍將這裡全部戒嚴了,所有的東西都保持著案發當時的原狀,所有賓館的工作人員都隔離起來,以備隨時調查菱當時的情況。」 冷冰寒輕歎一聲,調查案件自然是無可厚非,可這樣子將賓館全部封鎖戒嚴,賓館的損失可謂不小,了出去,聲譽也會大受影響,估計以後也會很難再經營下去,碰到這樣的事件,或許他們儀叫苦不迭吧! 走進賓館,氣氛也毫無半點的舒緩,走廊電梯都有士兵在把守,所有出入者的證件都要掃瞄一遍,確認無誤後方才得以放行。\ 「江隊長,你看你們是先看監控錄像還是先去房間?」詩詩問。 江隊長略一思忖,說:「先去監控室吧!」 整個監控警方國安七局已經看過無數次了,監控錄像中顯示,秦媚是晚上七點左右進入柳河賓館的,辦理好手續後,入住於賓館508號房間就沒有再出現,而其間也沒有任何薩入過房間。到第二天上午務員打掃房間時,才發現房中空無一人。 原本這也很正常不過,房客很有可能會離開房間,因此剛開始務員並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到到了第二天,要加收房費時,才發現這個房客一就沒有出現過,也聯繫不上,這才及時調看了監控錄像。可錄像中顯示房客第一次進入房間後就沒有出過房間,可房間裡一切設施正常,窗戶的護欄也沒有任何破壞的跡象。\ 這下子賓館方才著急了,連忙報警,不過警方同樣是一籌莫展,就好似秦媚憑空從房間裡消失了一般。雖然現在已經知,秦媚是被歹人綁架,可歹人究竟是如何得手的卻也讓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眾人把監控錄像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有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江隊長冷冷一笑,對一個手下吩咐:「將監控錄像看上,逐格逐幀檢查,看似乎被做過手腳,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就能從房間裡蒸發了,其中一定有不為我們所知的原因。」 「是!」手下大聲應,很是雷厲風行。 江隊長又對詩詩說:「麻煩你再帶我們去508號房間看看!」 詩詩笑語嫣然:「江隊長無須客氣,跟我來好了。你們今天也暫時住在這裡五樓,也好楓你們繼續查案!如有任何要求,請及時我聯繫,我會提供一切幫助。\」 雖然詩詩態度很好,可江隊長臉色卻沒有絲毫改變,只是淡然:「那好!」 秦媚的房間也只是一間普通的客房,其他客房沒有任何兩樣,雖然已經知警察西南局的人員早已對這裡進行過細緻的勘察,不過剛進入房間,江隊長一起來的幾個手下仍然在屋裡四周仔細勘察起來,任何一個角落的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這些都是高手,自然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而江隊長進屋後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理睬跟在身後的冷冰寒詩詩,但是冷然的眸子裡,泛著清如水般的靈智。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突然開口問:「老汪,怎麼樣?」 一個花衫的中年男人,花髮梳得筆油亮,眼裡散發著一種陰冷的寒光,似乎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邪魅,對江隊長點了點頭,說:「這裡殘留有秦媚的氣息,應該沒有問題。\」 「那好,立刻找出她現在的方位!」江隊長眼裡冒著冷氣,卻隱含著幾抹欣喜,急切說。 老汪看了一旁的冷冰寒詩詩一眼,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枚龜殼。龜殼年代已經很是久遠了,看起來很是陳舊古樸,閃溢出絲絲靈氣。 「這刃汪卜,綽號神卜,來自一個古隱世家,最是擅長占卜,只要有一點線索氣息,就能夠通過這種神術探知一定的消息,很是靈驗。」詩詩見冷冰寒臉上露出驚疑的表情,便開口給他解釋。 「占卜?」冷冰寒是興致大起。社會上一說起占卜算命,大多都認為是封建迷信騙人的玩意兒,冷冰寒也向來是嗤之以鼻,沒想到還真有奇人具備這種的能力,噓歎之餘,不由仔細看了起來。 只見汪卜雙手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捧著這枚龜殼,闔上雙眼,一臉虔誠,嘴裡唸唸有詞,竭騙人的神棍沒什麼兩樣。不過冷冰寒卻驚異的發現,隨著汪卜的動作,從年殼中漸漸流溢出一絲肉眼所不能覺察的異,圍繞著汪卜那瘦弱單薄的身軀上盤起來。\ 而此刻,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生恐打擾了汪卜的占卜。 異越來越濃,越來越厚,漸漸將他全身上下都籠罩在其中,甚至發出一絲絲向外延伸,大有天地間的靈氣相接的趨勢。 當兩種能量突然連接之際,就如同電流突然接通了一般似的,汪卜突然身子一顫,雙手一鬆,手中的龜殼灑落在了桌面上,卻沒有停頓在原地,而是像有人撥弄一般,飛快地旋轉不已。 「果真奇妙!」冷冰寒臉色依舊淡定自如,不過心中卻頗為稱,看來這國安七局裡還真是藏龍臥虎,每一個看似不起眼的人都不容小覷。 可其他人臉色卻大感震驚,這似乎汪卜以往的占卜情況大相逕庭呀! 這是怎麼回事? 汪卜面色一變,猛然間睜開雙目,眸裡閃射出一邪魅的光,落在龜殼之上,大喝一聲:「定!」聲音響如洪鐘,餘音裊裊,讓人很難相信,他那消瘦的軀體能夠發出如此如此響亮的聲音來。\ 飛速旋轉地龜殼頓時如同重山壓頂般,猛地一頓,彷彿就要停宦來。 汪卜正欲長舒一口氣之際,龜殼卻又忽然劇烈顫動起來,在桌上發了瘋似的跳動起來。 而汪卜大驚,顧不得神色委頓,又將右手食指用力咬破,狠狠地將血淋淋的指頭壓向了那亂跳的龜殼。 血手指剛接觸到龜殼,立時間,龜殼上冒出一陣急起的白煙,隨即響起「砰」的一聲脆響,龜殼竟然炸裂開來。 汪卜臉色一白,忽然間噴出一口鮮血,身形一晃,便往後仰去。 「啊,老汪,你怎麼啦?」江隊長身旁的另一個臉色溫,相貌瀟灑的男子面露驚色,連忙一把將他扶住。其他幾個人儀一臉的震驚,圍了上來,不知汪卜那從未失手的神卜怎麼會搞成這樣。 躺在其他人懷中的汪卜艱難地睜開了雙眼,咳嗽了兩聲,嘴角又湧出了陣陣血跡,有些虛弱地對江隊長說:「江隊,真對不起,對方有高手護陣,布下聾制,我實在無能,看情形恐怕只有請我師父出山……」 江隊長皺了皺眉頭,隨即又展顏:「老汪,我知你已經盡力了。你傷得不清,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調養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好了!」 「江隊,敵人勢大,千萬要注意安全。」汪卜斷斷續續地說。 江隊長點了點頭,便叫全他送了出去,而詩詩也急忙跟著去張羅去了,來者是客,受了傷她也不能不管不問。 冷冰寒卻似心有所感,看了一眼,也轉身而去。 「混蛋,全體出動,兩人一組,全城搜索,我一定會將他們找出來,碎屍萬段!」看著冷冰寒轉身而去的背影,江隊長右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發出驚天般的巨響。此刻她滿身的殺氣,就如一頭沉睡的猛虎終於甦醒了,被激發了無限的殺戮之意。 「是!」江隊長的手下轟然站起,大聲應諾,個個臉上殺氣騰騰,隨即又全部魚貫而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冷冰寒從柳河賓館出來以後,並沒有回去,而是走到了一個黑暗的角落裡,眼見四處無人,抖了抖身上的大衣,飛身兩步像一隻騰空的大鳥一般躍上了周邊的屋頂,看了看夜幕中的黑沉沉的夜空,似乎辨別了一下方向,又騰身而起,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第三百七十七章 有所發現 冷冰寒一路上風馳電掣,身形不斷閃過,加之幾乎都身處黑暗中,因此雖然有些驚世駭俗,卻也沒有驚動到任何人,即便有人恍惚看到一個人影在黑暗中閃過,也只是懷疑自己眼花了,要不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形若鬼魅。當然,一路上卻是引得狗吠不止,搞得居民們紛紛出來查看究竟,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為此,當地甚至還又重新流起來各種各樣令人匪夷所思的言來,許多人還信誓旦旦說是自己親眼見到的。當然,這是後話。 不多時,冷冰寒已經來到了城郊一片位於公路旁的廠區。廠區離村莊較遠的僻靜處,四周沒有高大的建築物,樹木倒是不少。\ 這裡經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傢俱廠,後來由於經營問題倒閉,便空置下來。到去年被一家外資集團公司買去,在這裡開大興土木,開辦了一個大型的化工廠。不過令當地人感覺奇怪的是,這家化工廠其他廠有些不同,不僅沒有招聘一名當地員工,工廠雖然每天進進出出的車輛很多,但大門絕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緊閉,顯得神秘不已。 不過後來當地人得知,化工廠生產的都是很危險化工產品,含有劇毒。當地人對此自然是頗有微詞,還經要求政府將如此危險的化工廠搬離此地,以免對附近的居民造成影響。當時此事還鬧得比較大,甚至驚動了省上。 到化工廠方面對附近居民進行了巨額補償,並承諾改進設備杭術,確保不會對當地人造成任何影響,居民們這才作罷。\不過對化工廠還是避而遠之,不敢再接近,生怕自己不小心也會中毒,時間一長,這裡的便更加人跡罕至。 枝葉繁茂之處,冷冰寒藉著枝葉的遮掩,仔細觀察起廠區裡的情況起來。 觸目所及,只見化工廠佔地約莫三十畝左右,廠區中央的辦公大樓八層高、氣勢不凡,而廠區後面便是一排排的寬敞的廠房庫房。空地上路寬闊筆,兩側樹木路燈林立。遠處的露天停車儀停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貨車,而更遠處還有一排封閉式車庫,想必是專用來停放小車的。\ 從這些情況看來,這家化工廠的經營狀況似乎很不錯,即便到了晚上也有還有保衛人員在廠區裡巡邏,一切看起來都最是正常不過,幾乎讓人找不到絲毫的不妥之處。/*/** 冷冰寒之所以到了此處,並不是他真的無所不能,而是全憑司徒還珠的指點。 正當冷冰寒全神貫注觀察汪卜施展自己的神卜絕技時,腦海中突然接收到了司徒還珠的信息。 為了早日凝聚元神、重塑肉身,司徒還珠向來都在凝元寒光玉中苦心修煉,只有當日冷冰寒為救治首長,靈力枯竭、經脈多處破損後陷入昏迷中,她擔心冷冰寒的安全,這才出來守護,其他時候沒有任何動靜,好些時候冷冰寒幾乎都要忘記了她的存在。\ 因此,當冷冰寒腦海中突然冒出了司徒還珠的信息時,儀不由嚇了一跳。他都不知司徒還珠這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司徒還珠儀在潛心修行時突然被汪卜施展神卜絕技時那四溢的靈力所驚擾,這才出來一看究竟。不過汪卜的神卜術雖然神奇,可在她看來,卻不過只是學到些皮毛,甚至有些不倫不類,言語中自然頗有不屑噓歎之意。 見到了司徒還珠,冷冰寒卻儀不由靈機一動,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把事情的原委給她說了一下,想看看她能否找出秦媚的下落,畢竟司徒還珠的那個時代正是修真的鼎盛時期,還有許多現在失了的密技。\現在大家一籌莫展的事情,到了她的手上,說不定還真能找出辦法來。 果然,司徒還珠並沒有讓他失望,很快找到了蛛絲馬跡,並一路將他引導到了此處。 可是,看到這樣的一間化工廠,冷冰寒不由有些遲疑了,問:「還珠,你肯定就在這裡嗎?」 冷冰寒話音剛落,身邊陡然憑空出現一個長髮飄飄、白衣勝雪的美貌女子來,很失敬地對冷冰寒說:「寒少,我感知您要找的人靈魂波動就出現這下面,大致在地下十到二十米左右,(手$機閱讀1^6-kXS.Com)只是下面設聾制,我也無法探知下面的具體情況。\」 「地下室?」冷冰寒一聽司徒還珠的話,腦海中就不由閃現過這樣的一個念頭。可一家化工廠,哪來的這麼深的地下室?莫非其中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嗎?而那些綁匪這家化工廠又有什麼關係?是碰巧發橡有洞天還是早有謀…… 冷冰寒心頭不由思忖開了。 司徒還珠見冷冰寒眉頭一皺,還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呢,慌不迭地說:「寒少,千真萬確,他們肯定是躲在地下,雖然設有禁制,可那靈魂的波動卻是不能完全遮掩住的。更何況,剛才那個人的占卜術雖然只學到些皮毛,不過多少禁制發生了一次衝突,我敢肯定,絕對在這裡!」 看著司徒還珠臉上那急切焦灼的神態,冷冰寒不由莞爾,微微一笑,對她聲:「還珠,你的本事我是沒有半點懷疑的,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聽冷冰寒這麼一說,司徒還珠這才重新展顏起來,不過隨即面上微現一抹凝重之色,說:「寒少,這個禁制雖然我從未見過,但充滿了噬人的死怨之氣,一不小心就會墮入污損靈力,對修真之人損失極大,可見施展禁制之人應該非同小可,你可千萬要多加小心。」而那眸子深處更是隱藏著一抹不安與焦灼。 「是嗎?那我倒是要好生見識一下!」冷冰寒的眼神驀的變得銳利起來,忽而瞑目,嘴角驀地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下一刻,眼睛張開,雙眸寒芒迸射,如刀鋒般銳利,說:「不過,我堅信,天底下還沒有攔得住我的地方!」 沉穩的語調,有著一絲隱隱的戰意,而面上似笑非笑,怡然而從容。此刻,俊雅無雙的方自在給人一種很離奇的感覺,似乎這波瀾不驚的面容下,隱藏著一隻蓄勢待發的嗜血狂獅一般。 司徒還珠望著氣勢凜然的冷冰寒,眼神驀地狂熱起來,歡聲:「那是當然,即便他們再厲害,可在寒少你面前,也無異於木偶。希望寒少能讓我給您打前鋒,蕩平這些鬼魅。」 要知,在司徒還珠心目中,冷冰寒就是轉世修行的大神,雖然還沒有開靈,但也絕非這些凡夫俗子們可以比擬的,自己早就期盼著能夠為他挑燈執帳、鞍前馬後,現在不正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一想到自己能夠幫得到冷冰寒,司徒還珠便不由激動不已,甚至連語調都不由有了幾許顫抖的味。\ 望著司徒還珠那戰意凜然的的熠熠美眸,聽到她那由衷甚至有些盲目瘋狂的讚譽,冷冰寒不由心中一熱,不過卻對她說:「你傷還沒有恢復,就別冒險了,萬一再有什麼損失豈不糟糕?」 感受著冷冰寒言語中的關切之意,司徒還珠嘴角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意,卻是欣喜:「寒少放心好了,諒這些魍魎鬼魅還傷不到我!」 冷冰寒見識過司徒還珠的本事,見司徒還珠堅持,冷冰寒也就沒有再拒絕,不過還是再三叮囑,要她先隱在玉牌中,自己有需要的時候再召喚她出來。\這主要是冷冰寒不想養成依賴別人的習慣。 司徒還珠得逞所願,笑語嫣然,這才回到了玉牌之中。 司徒還珠回去之後,冷冰寒掏出了手機,準備將這個情況告知安國鋒,可轉念一想,秦媚究竟在不在這裡還沒有一個定論,倘若白白驚動了他們卻一無所獲,那丟臉可就大了。再說了,冷冰寒也不願意將自己的能力全部曝露給他們,還不如自既去看看再說。 至於告訴江隊長,這個念頭卻是根本就不有的,他對這個女人可沒有任何好感,再說了,這可關係到西南局的榮譽,真要讓東北局的人去把人給救出來了,無疑是打西南局的粒冷冰寒雖然至今也不認為自己是西南局的人,不過總室名在那裡,西南局顏面無光,他自然也不好受。 儘管冷冰寒嘴上不承認,他性格雖謹慎,可骨子裡也有著極為強烈的冒險意識。或許是受前世那些好萊塢大片所影響熏陶,他內心深處對於那些孤膽英雄們最是崇拜的,也不止一次兩次夢想過,也要成為這樣的英雄人物。 而這種情結,似乎正在影響著他。 廠區內靜謐幽暗,唯有保耙仍然燈火通明,冷冰寒在樹上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後,發希耙內的保安剛開始還經常出來轉轉,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想來是天寒地凍的緣故,後來則只是偶爾出門來看看情形,更多的時候卻是聚在保耙內打牌,廠區的安全則是交給了在廠區內奔跑亂竄的七八條身軀碩大的兇惡婪。 第三百七十八章 虛驚一場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鬆懈大意,化工廠有著完備的安保監控系統,四五米高的圍牆上不僅安裝有攝像頭,還有紅外線自動報警裝置,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偷偷進入廠區。「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冷冰寒暗自打定了主意,也沒有想過要通知其他人,當即藉著夜色的遮掩,來到了廠區後方的圍牆外側,找到一個攝像頭死角,一提氣猛然一躍,身子已經到了半空中,比高聳的圍牆還要高出好幾米來,自然也就避開了紅外線自動報警裝置,輕鬆自圍牆上空翻越而過,動作利落一氣呵成。 冷冰寒腳剛剛落地,身側的草叢中猛然撲出一個黑影,張開血盆大口向冷冰寒的脖子咬來,嘴裡還帶著一絲腥味,那鋒利的牙齒似乎在暗夜裡閃著森寒的光芒,更是帶出了無盡的死亡信息。\ 這正是一隻高大兇猛的大狗,真要被它咬上了,即便不死也必將皮開肉綻。 冷冰寒身子輕輕一閃,巧妙地避開了婪的凌厲攻擊,順勢一腳,狠辣無比地踢中婪的嘴上。 「嗚嗚……」大狗一聲低嚎,摔出好幾米遠,很快又站了起來。剛才的重擊似乎並沒有對它造成太大的損傷,反而是將它身體內潛藏的野性盡情激發了出來,眼中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嗚嗚對著冷冰寒怒目相向,吐著長長的舌頭,觸電般的揚起了背上的長毛,四條腿繃緊,尾巴高高的豎起,身上散發出的食肉猛獸的氣味,似乎在尋找機會的野狼一般,隨時都會有攻擊的架勢。\ 冷冰寒也不由一怔,自己剛才那一腳雖然並沒有用上太大的力氣,但也足夠一般人受的了,誰知這條大狗這麼凶悍,委實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冷冰寒並不知,這種大狗可不是一般的狗,而是斑鬣狗,腦袋大,短而圓,兩個大大的耳朵瞧來很是滑稽,站立時前高後低,前腿竟然比後腿長,很是不協調,全然沒有藏獒看來那麼沉碩有力、氣勢凜凜,卻是非洲大草原僅次於獅子的兇猛捕獵者,絕非一般狗可以相提並論的,咬力很恐怖,足以輕易的將大型動物的頭骨嚼碎下肚。\據專家測試,斑鬣狗的咬力一般達到450公斤,而雄獅的咬力不過才320公斤。就在冷冰寒一愣神之際,斑鬣狗低吠一聲,獠牙齜出,兇猛向冷冰寒撲來,恐怖的大嘴張開,露出了一口寒意森森屠刀般的利齒,朝著冷冰寒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這一口要被咬實在了,即便是頭也會被咬碎。 冷冰寒不知這樣的一家化工廠為什麼會飼養如此兇猛的狗,但被這樣一隻狗挑釁,犀利的眼眸中暴出一股瘋狂的殺氣。 哪知念頭剛起,高高躍起的斑鬣狗在空中卻猛然間閃到了一邊去,看了冷冰寒一眼,高揚的頭顱低了下來,身軀瑟縮起來,嗚咽著掉過頭來,遠遠的跑了開來。\ 斑鬣狗的怪異舉止,實在讓冷冰寒是皺眉不解,驚詫莫名。望著眼前的一切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冷冰寒隱隱覺得,這狗或許覺察到了自己的殺氣,這才會避凶趨吉不成。 殺氣是一種很玄的東西,但是確實存在,籠統的來說,是一個生物具有的威脅性的綜表現,也可以是被攻擊對像對潛在危險的一種感受。一個人具有的殺氣,也絕對不在於他沾染了多少血腥,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懾人底蘊。 相較而言,脫離大自然的人類對殺氣的感知敏銳度,要絕對遜色於動物,比如當狼群到來之際,馬往往會提前感知危險而亡命狂奔。\ 有人形象的說過,巧取豪奪是斑鬣狗為生的手段之一,欺軟怕憂它們處世的原則,狡猾狠辣則是它的代名詞。這條自出生就為了生存鏖戰不斷的斑鬣狗,很清晰的感受到冷冰寒身上的那盎然殺氣,這股子殺氣,強到了讓它畏懼戰慄的地步。沒有同伴的支援,勢單力薄的斑鬣狗選擇了理智的逃避,免得遭到厄運。 冷冰寒原本想將這條斑鬣狗殺掉以免除後患,不過見到這狗如此通靈性,不由心中一軟,也就放它一馬,開始著手正事,四處勘察尋覓起來。 此際夜色朦朧,狂風漸起,給冷冰寒的行動增添了幾抹隱秘。\ 為了不再節外生枝,行進中,冷冰寒收斂起自身的氣息,加之他快若迅雷,便若在荒草種潛行的獵豹般逼近目標,沒有發出一點輕微的響聲,即便從婪身側經過,也沒有驚起它們的警覺。 廠房內只是開著數盞昏黃地庭院燈,散逸出的刺鼻的氣味,讓人頭暈目眩,鬱悶作嘔,也不知那些生產工人們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的。冷冰寒緊掩住口鼻,換著內呼吸,身體周圍形成的保護罩也隔絕了空氣中的有害顆粒,這才感覺舒了許多,貼著勤,在各個車間奔走著,不停的端詳著四周的環荊 此際四周狂風嘶鳴哀嚎,將天地吹得慘淡一片,皓月也全被厚重的雲層給遮掩了。\漫說保安蜷縮在保耙裡。即便出來巡邏,置身於狂風悲嘯之中,也定然無法察覺半點的不對頭。 仔細查找了許多,也沒有找到地下室的所在。 出師不利,冷冰寒心頭頗有幾分懊喪,卻也不肯輸,看了看夜幕中黑沉沉的廠區,輕輕閉上眼睛,霎時神識已經脫體而出,開始向四周擴散開來。一時間,神識所及範圍內,但凡有生命的東西,甚至一隻飛鳥,一隻老鼠,都在他腦海中清晰地反應出來。 突然,在一處看似毫無人氣的廠房附近,冷冰寒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似乎很強大,卻又若有若無,顯得很是矛盾。\許多怪異地氣息,但卻被一股奇異的能量籠罩在其中,一般人根本難以察覺。 在這裡,果然藏得嚴密,藏得巧妙。想必那奇異的能量就是司徒還珠口中的禁制吧! 不過神識剛才探測到這股能量,冷冰寒驀然感覺一股力量似乎正在吞噬自己的靈力,放出去的神識竟然有有著很快散失的危險,大駭之下,連忙將神識縮了回來。回來之後,冷冰寒發現自己的神識居然沾上了一些灰濛濛的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冷冰寒沉思起來,剛才的情況現在想來似乎還心驚後怕不已,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情急之下,連忙向司徒還珠詢問。 司徒還珠一聽也不由嚇了一跳,連忙追問具體的情況,當聽冷冰寒說完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對冷冰寒說:「寒少,禁制多種各樣,不同手法的禁制施法人的能力,產生的結果儀不盡相同的。而這個禁制就很是歹毒,好在你修為高深,並及時撤回了,這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靜修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 聽司徒還珠這麼一說,冷冰寒也才放下心來,再一查看,不由又愣住了,只見電雷閃發出一極其純淨的雷電進入自己體內,不斷洗滌著那受污的神識靈力,僅僅幾個來回,原本有些灰濛濛的神識靈力就已經恢復了,身子也感覺到神清氣爽。\ 冷冰寒不由大喜,真沒想到,這電雷閃還有這樣的好處,實在是驚喜萬分,想想這天庭的寶物就是不同凡響。不過同時也在心中告誡自己,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還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神奇的食物,今後自己一定要習起今天的教訓,萬萬不可再這樣目空一切了。 此時司徒還珠似乎也感覺到了冷冰寒已經全然恢復正常了,嘴裡雖然沒說,不過心中卻暗自稱讚這個主人不愧是大神轉世,換著其他人,受到這樣的損傷沒有三五年時間根本恢復不了,可他也就在一轉眼間就康復了,心中的崇拜敬仰是無以倫比的。 既然大體確定了方位,冷冰寒的搜索也就縮小了區域。不過由於剛才的教訓,他也不敢再用神識去探知了,即便電雷閃能夠洗滌修復,可他也擔心驚擾了對方,畢竟秦媚還在他們手上,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救人,而不是大戰一。 正當冷冰寒滿心焦慮尋覓地下入口時,卻只聽得遠處的保耙方向來鳴笛聲,緊接著兩束燈柱穿過夜幕射來。 冷冰寒心中一凜,忙隱住身子,又悄悄探頭望去,遠遠地瞧見一輛汽車緩緩的開柳來,從自己掩身的一側駛過。 隔著車窗,冷冰寒分明看到,籌坐著兩個男子,開車的是個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身材修長,劍眉朗目,一身白衣,如玉樹臨風,雄姿英發,那雙眸之中,射出一股冷澈的寒輝,清冷而透徹的目光指看著車子的前方。另一個男子三十五歲,鷹鉤鼻子,顴骨高聳,兩頰如削,容貌峻冷而肅殺,肌膚白的似乎連一絲血色也沒有。 兩個人都毫不例外的都是白種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逼供 更新為您提供最快的小說更新! 化工廠是隸屬外資集團,出現兩個外國人也沒什麼不對的,可冷冰寒卻心中驀然一緊,這兩個人都給他一種絕不簡單的感覺,再一聯想起綁架秦媚的極可能是境外勢力,下意識中就感覺應該這兩個外國人脫不了干係。車子從冷冰寒身旁的路上駛過,逕駛入到車庫後,車庫的門卻是緩緩的闔上,半天也無人出來。 冷冰寒剛開始覺得有些奇怪,可繼而心中卻是一驚,暗:「莫非通往地下的密就在裡面?」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冷冰寒心跳不由驀的加速。 冷冰寒繼續耐著性子繼續等待良久,到感覺四周沒有任何動靜了,這才在狂風與夜色的雙重掩護下,閃身來到車庫前,側耳發覺裡面沒有半點異響,緩緩用力,暗中將車庫鎖破壞後,將車庫門拉開一小縫隙,這才悄悄閃身進入,然後又將車庫門恢復原狀,以免讓人發現了異狀。\ 車庫裡除了剛才停進來的那輛車子之外,別無他物,也看不出任何別之處。 冷冰寒圍著車子轉了一圈,通過仔細勘察才發現,車底有一暗門,而車子儀制的,按動其中一個按鈕,車底便會現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而同時,車座便會下沉進去。 看到這樣的設計,冷冰寒不由暗歎,還真是巧奪天工,換著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這裡居然還別有洞天,尤其還必須這樣經過殊改造的車子配使用才能見效,缺一都發現不了其中的秘密,可真夠巧妙的。\ 藝高人膽大,冷冰寒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悄然坐上了籌,按動了按鈕,車座立刻下沉,將他送入到了地下,大約十來米的深度,這才停了下來。 冷冰寒屏息靜氣試探著從車座上走了下來,這才發覺,身處之地是一個小型地下室。()而將冷冰寒送下來地車座又在獨立,設計巧妙精密的液壓裝置撐起,上升攏後,真連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冷冰寒暗自歎,心中卻是提足齡備之意,一個通都如此煞費苦心,這裡面,或許真個可以比擬龍潭虎穴。\ 可這樣精密的地下室又是誰權立的呢?又有什麼目的?冷冰寒是大感困惑,只是隱隱感覺,這家外資集團有著不可推脫的問題。 .Kan.]^* 地下室只有一門,推開門後便是一狹窄的走廊。 走廊長約五十米,燈火通明空曠孤寂,不見一個人影,渾無半點的聲響。只是走廊上方林立的監控器,幾乎遍佈任何一個角落,從而讓監控沒有一點死角,任何人要想從這裡通過,大致都是難如登天。 冷冰寒仔細查看了一番,猛然間發現監控器掃瞄的是其下的空間,走廊頂部卻留有不到半米的真空地帶。當然了,普通人根本無法穿越過去,除非會飛。\ 冷冰寒雖還不會飛,不過卻也難不倒他,一個用力跳躍,斜斜的躍到走廊頂部,以雙手雙腳撐住兩側,身形沿著走廊頂部平平的快速移動,宛如雜耍般的嫻熟動作施展下來,輕易的避開了走廊的監控器。 來到走廊盡頭,饒是冷冰寒氣力悠長,五十米下來,售也有些微微酸疼。 他長吸一口氣,手腳撐住走廊,暫不落下,悄悄探出頭去觀望,卻只見此處豁然開朗。長長的甬亮如白晝,甬兩側有十數個磨花玻璃門入口,而兩個全副武裝的人正守候在甬上,雙目炯炯地看著外面。 守衛的警惕性不可謂不高,並沒有因為這裡位於機密的地下就鬆懈警戒,不過也說明這裡確實應該是非常重要的地方,這樣才會如翠備森嚴,司徒還珠一定沒有找錯地方。(《小說網手機訪問http://wap.XS.Com》欣喜之餘,冷冰寒又不由有些頭疼,自己身處的位置距離兩名守衛至少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而又沒有其他通可以走,不論自己如何行動都難以躲過守衛的眼睛。 思忖了片刻,冷冰寒驀然發難,腳尖蹬地,從廊頂撲下,快若離弦飛矢。 既然避無可避,冷冰寒也就橫下心來,決定強攻。 兩個守衛也猛然間發現了冷冰寒的身影,大驚之下,正欲發動警報,可冷冰寒身形鬼魅,幾乎在一個瞬間就躍過十幾米的空間,雙手如出洞毒蛇一般猛的伸出,並指如刀,迅捷無比地斬落在守衛的脖頸上。\ 守衛也算得上是身手不凡之人,可在冷冰寒的偷襲之下,就宛如孩童一般無力,哼都沒哼上一聲,暈死過去。 冷冰寒伸手前探,將兩個的身軀及時扶住,免得落地發出聲響,此時才發現,其中一人的手指已經按在了身上的一個按鈕上。 冷冰寒不知這個按鈕有什麼功效,但也知真要讓他按下,對自己絕計不會有半點好處,不由輕呼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動作夠快、運氣夠好,要不還真麻煩了。繼而揪住兩人衣襟,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們壯碩的身軀挾回了走廊中。\ …… 也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個名叫張斌的守衛只覺得人中穴一疼,一個寒噤,登時醒轉,出於本能張口欲呼之際,卻只覺得喉嚨一痛,喉管被一柄散逸著秋水寒芒的利刃抵住。那冰冷如雪的殺意,讓人生出一股子窒息般的恐懼,一時間只覺得喉管裡似乎被冰塊充溢滿了一般,發不出半點的聲響。 此時卻只瞧見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寒意四射的眸子除了肅殺,再無半點的感情,饒是他身經百戰,也不由的顫抖不堪,只覺得在這雙眸子注視下,渾身宛如墜入萬年冰窖一般的淒冷無助。 張斌此時才想了起來,自己被入侵者給制止了,心中有些惶恐,卻不是很緊張。\當下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瞧見了自己的同伴黃康華也悠悠醒轉,而他的頭頂被入侵者的手掌扼住。 同伴頭顱碩大,發達的斜方肌顯得脖頸異常粗壯,而入侵者的手掌卻是溫潤如玉,看起來更是纖弱的很,二者搭配,頗有幾分蚍蜉撼大樹的滑稽。 「不要動,不要喊,動一下,喊一句,都沒命。」冷冰寒低聲,語調雖緩,卻有著無盡的殺機。 「好……」張斌見自己身上沒被捆綁,手腳運動自如,而對方只是托大到用一把從自己身上搜出的匕首抵著自己的喉嚨,心中冷笑不已。這樣的景他們在以前的訓練中可沒少碰到,虛與委蛇的應了一聲,繼而突然發難,一拳就待擊出。\不過黃康華似乎也抱著同樣的念頭,更是搶先了一步,碩大的頭就向冷冰寒的頭部撞去。 張斌心中大喜,黃康華的鐵頭功在這裡可是出了名的,一頭撞去,即便是厚重堅實的青磚也要變成碎塊,更何況那個冷峻的臉? 張斌黃康華都是亡命之徒,人人身上都背負了不少血案,後來幾經輾轉到了西伯利亞訓練營。雖然在殘酷的訓練中慘遭淘汰,可卻僥倖不死,被某個勢力所籠絡,又安排了新的身份重新回到國內,來到這個地方。 似乎已經看到了入侵者在黃康華的撞擊下,慘叫著失去戰鬥力的景。\張斌欣喜之下,正準備出手策應同伴,卻見冷冰寒冷笑一聲,扼住黃康華頭頂的那隻手一用力,便來「卡嚓」一聲脆響。 聲響雖然低微,聽來卻是清晰的很,宛如樹木枝椏折斷般的清脆,卻又帶著無盡的滲人之意,讓人聽之,骨髓中似乎都生出一股子尖針般的寒意。 即便是見過各種血腥的面,可張斌還是不禁有些驚呆了,黃康華的頭顱被冷冰寒愈生的擰黨後,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還充滿了不敢置信地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白生生的骨茬帶著觸目驚心的紅艷液體刺破肌體露出來,血腥氣在鼻翼間繚繞,讓他不由一陣反胃,差點沒有嘔吐出來。 張斌不由感覺渾身冷汗淋漓,從未感覺死神竟然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如果不想變得他一樣,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猶豫一下,我就要你的命。」冷冰寒輕描淡寫地說,好似適才只是殺了一隻雞鴨一般的輕鬆,平淡中只有一絲絲的饒有興致的神色。 說話的時候,手中的匕首輕輕前探,死死的抵住張斌的喉管。鋒利的刀刃劃撥了張斌脖子上的皮膚,絲絲血跡順著刃身爭先恐後的湧出,也順便帶走了他心中的豪氣。 張斌也經是不畏生死,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理,通常怕死的人最先死。他能在死亡率極高的訓練營裡保住自己的命,也自然有他的非凡之處。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更清楚,眼前這個入侵者的恐怖。先不說他是如何越過十幾米的距離,在自己黃康華反應過來就將兩人制,也不說他輕易單手擰斷一個練家子的脖頸,單單拿他眼下地眼神來說,就足以讓他心悸震顫,彷彿看見了嗜血的惡魔一般。 本書。 第三百八十章 初聞弒神 第三百八十章初聞弒神 張斌自然知,洩露了基地的秘密會是什麼下,可當冷冰寒用那雙彷彿不蘊含任何人類情感地眼神望向他的時候,他就不由感覺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不寒而慄。多年歷練,幾近堅若磐石的心智在這樣的眼神下都快要崩潰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冷冰寒低聲問。 「基地,地下秘密基地。」張斌大口喘息著,忙不迭地答。 冷冰寒的眉頭皺了起來,微一思忖,又,「你們為哪一國務?這裡主事人是誰?」 「啊?這……」張斌面露難色。 冷冰寒似不耐煩地冷哼一聲,將抵在張斌頸上的匕首又加了一份力,帶著寒氣的利刃再一次刺破了他的肌膚,並又往裡面遞進了一些。\張斌只感覺喉嚨一痛,彷彿自己的氣管都要被隔斷了,嘶嘶漏著氣。 這把匕首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跟隨了自己好些年,這些年中,被他這樣割破喉嚨的人也不在少數。可真當自己的喉嚨要被割破時,那種全身冰冷,從心底湧起的恐懼感仍然嚇得臉色慘白,渾身哆嗦。 有了黃康華的前車之鑒,張斌絲毫不懷疑對方一刀割斷自己喉嚨的決心,慌忙說:「這我真不知,我只知我們隸屬一個叫『弒神』的組織,組織遍佈全世界,勢力很是強大,甚至可以影響到多個國家的執政方針,但可真不知是為哪一國務……」他急促的答著,甚至都有些口不擇言了,生怕一個怠慢,惹惱了對方痛下。\ 「弒神?」冷冰寒訝然,似乎從未聽說過這個組織。不過僅從這個基地的規模佈置來看,已經很是讓人瞠目結舌了。真要如這個守衛所說,遍佈全球,這個勢力可就真的太令人震撼驚了 難這次綁架秦媚,儀這個叫「弒神」的組織所為?這個組織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又有怎麼樣的目的? 一時間,冷冰寒思緒飛轉。 如若是換在平時,冷冰寒是懶得去關注這些什麼組織的,只不過現在自己碰上了,基於「知敵知彼,百戰不殆」的想法,就不得不想去知,即將面對的對手是什麼樣的狀況。\ 沉吟片刻後,冷冰寒繼續問:「這裡的主事人是誰?」 「就是化工廠的總經理史密斯先生《小說網手機訪問http://wap.XS.Com》,我們所有人都聽他的!」 「被你們綁架來的那個女孩兒在什麼地方?」冷冰寒冷聲問,怕這個人說謊蒙騙自己,是以連連追問,不給他半點的喘息機會。^\。^^* 「綁架的女孩兒?」張斌露出了狐疑地表情,連連搖頭:「這我確實一點也不知情,只知最近有一些人員從國外趕來,應該是有任務,可具體幹什麼我真不知。」 冷冰寒想想,估計自己剛才在外面見到的那兩個外國人就是這個守衛口中所說的剛才國外趕來的人員,想必肯定綁架秦媚想要謀奪n—17號機密文件有關。\於是接著問:「來了多少人?說!」 「十來個……」見冷冰寒面色不悅,張斌連忙補充:「總鞏一個!」 冷冰寒臉上微微一變,自己看到的那兩個人似乎都頗有些不凡,要是其他九人都他們實力相當,還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他們都住在什麼地方?」冷冰寒喝。 在冷冰寒壓迫力十足的逼問下,張斌的額頭汗水涔涔落下,大腦都處於恍惚狀態,只知依照著本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回答:「不知,他們偶爾會有人來這裡,不過我們只是負責守在這裡,其他的不知……」 一般來說,人說謊時,心跳呼吸、脈搏毛孔收縮等都會產生一些微妙的生理變化,因此在問話的同時,冷冰寒仔細觀察張斌的這些細微反應,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估計他確實由於身份問題,知的東西很有限,看來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冷冰寒這麼一琢磨,張斌得此空隙,用力喘了一口氣,恍惚的心神漸漸安定下來,心思又開始胡亂琢磨起來了。在他看來,對方心狠手辣,最後勢必不會放過自己,是以一邊繼續擺出惶惑的神色來麻痺對方,一面就盤算著逃生之策。 思忖半晌後,冷冰寒又拋出一個問題:「整個基地有多少人?警衛力量如何?」 「除了剛來的人不定時會來之外,基地總共有二十個,我們一樣的警衛還有十二個……」張斌老老實實的回答著,而眸子深處卻是露出一抹隱藏得很深的狡黠之色。\ 冷冰寒聞言儀心頭一驚,前面的守衛已經非常森嚴了,也就是自己,換了其他人來,很難能夠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到達此處。後面還有十個警衛,萬一有過閃失,被其他人發現了自己的入侵,其他的倒是不擔心,卻是擔心為救秦媚憑增幾分麻罰 張斌一都盯著冷冰寒的一舉一動,此時見他微微有些走神,知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身子猛然後仰,後退幾分,避開緊壓在喉嚨間的利刃,繼而雙腿用力蹬地,身形掠起之際,已經長廊的拐角處,雙手抓住了拐角,就待雙臂從這裡接力逃逸出去。\ 雖然對冷冰寒的身手毒辣是嚇破了膽,可在求生**的驅使下,他還是最終決定拚死一搏,總好過被入侵者利用完後再被幹掉好得多。何況他已經盤算好了,只要一脫離險境就扯開喉嚨就待放聲大呼,希冀能招來同伴,讓入侵者在受驚之下,只顧著逃竄,顧不得自己。 卻不料他的速度雖快,卻敵不過冷冰寒反應敏捷,張口欲呼第一個音節尚未發出,卻只覺得喉嚨一涼,鈞到剛才還在冷冰寒手中的那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插在了自己的喉嚨上,渾身的力氣急速地消散,神智也隨著喉嚨間刺骨般的寒意漸漸剝離而去,最後一個念頭卻是:「,當壞人果然沒什麼好下,下輩子老子一定要做好人……」 「王八蛋,自尋死路!」冷冰寒恨恨的踢了他倒臥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卻仍然感覺不洩恨。\ 冷冰寒根本就沒有要殺他的念頭,原本想著等自己需要問的事情問清楚後就將他打暈即可。雖然喪生在自己手裡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但平心而論,自己根本就沒有嗜殺的興趣愛好。 可這個守衛卻不識好歹,還需要逃,冷冰寒一怒之下,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手中的匕首隨手一甩,就如同一枚精確制導的飛彈一般,竟然劃過了一弧線,絲毫不差地刺中了張斌他的喉嚨。\ 冷冰寒四處環顧了一下,也沒有找到適的地方藏匿兩人的屍體,乾脆就全都扔進了冥幽戒子中。但他也知,雖然沒有了屍體,但畢竟死了兩個守衛,估計很快就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沒有更多的時間留給自己慢慢來探索這個神秘的地下基地了。 事不宜遲,冷冰寒當機立斷,立刻請出司徒還珠,讓她前去尋找秦媚,並在自己抵達之前全力保護她的安全。畢竟還是靈體的司徒還珠可不畏懼什麼監控、紅外線隔牆的阻礙,行動起來比自己楓多了。 司徒還珠有了表現的機會,當然是滿心歡喜,聽完冷冰寒的吩咐後,大聲應諾後,便急切不可待地閃身而去,連冷冰寒囑咐她注意安全的話都沒有聽見,那急切地模樣,讓冷冰寒都不由莞爾。\ 有了司徒還珠打前站,冷冰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司徒還珠的實力自己可是親身體驗過的,倘若不是自己在機緣巧之下能夠操縱玄幽陰火九天玄雷,想要在她手上討得便宜還真不容易。 然後又想了一下,冷冰寒最終還是決定把這裡的情況向安國鋒匯報一聲,不論秦媚在不在這裡,在成都近郊出現這麼一個神秘的地下基地,下面的守衛人員還全副武裝,總不會是什麼好事。另外那個神秘的「弒神」組織究竟是什麼來頭,他也想要問問安國鋒。 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可國安七局西南局裡,安國鋒仍然在辦公室裡抽著煙,排解著心中的煩悶。 事情的發展實在出乎自己的預料,這讓他心情很是複雜煩躁。神卜汪卜受傷的事情他也聽詩詩匯報了,心情很是很複雜。一方面既希望江隊長一行能夠順利解救出秦媚,可另一方面,卻又希望對方也同樣無功而返,要不然在自己局裡全力之下都沒辦成的事情,卻讓東北局派來的一隊人給完成了,那整個西南局的臉可就都給丟盡了。 緩宦了一口煙圈,安國鋒也很納悶,這次的對手究竟是誰?居然能讓自己束手無策?好些年來,他已經沒有這樣無助的感覺了。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安國鋒一看是冷冰寒的號碼,精神一振,急忙問:「小寒?什麼事?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隱隱中,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似乎是將希望都寄托在了冷冰寒的身上。 (小寒在上個月的訂閱排行榜中繼續保住前十,位於第,全靠大家的支持幫助,小寒不甚感激,希望新的一月裡,繼續得到大家的支持。小寒目標不高,能夠繼續保住前十,別被其他大神給拉下馬即可。) 本書。 第三百八十一章 行蹤曝露 身處險地,冷冰寒也沒有時間廢話,而是將自己的發現盡量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本書轉載拾陸Κxs文學網)()[]\** 「什麼?地下基地?弒神?」安國鋒一聽是大驚失色,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讓頭腦時刻保持在冷靜狀態的自己不由也在這一刻驀地恍惚起來。 「是呀,雖然還沒有問出秦媚的下落,不過我估計十有**就在這裡!」冷冰寒還以為安國鋒有所懷疑,心中頗有些不悅,又問道:「安局,這弒神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組織?」 冷冰寒的話似乎才將安國鋒從一時的恍惚中驚醒了過來,急切道:「小寒,我馬上帶領人員趕過來,其他的等我們來了再說!」然後又頓了一下,無不擔憂地輕聲道:「小寒,敵人實力很強,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我們到達之前,千萬別輕舉妄動……」 放下了電話,安國鋒眸子中泛過一抹極度的痛楚,雙目微闔,面上肌肉微微抽搐著,良久苦歎一聲,聲音中蘊含著極度的悲傷之意,隨後輕輕挽起衣袖。\肌肉虯結的粗壯小臂上,有一處觸目驚心的傷疤,而這一處永遠也無法消除的傷疤似乎又勾起了他太多的記憶。 「弒神!」安國鋒喃喃道:「終於又要再一次和你交鋒了……」說罷虎目中突然閃現出一抹令人心悸地寒芒。 很快,代表著最高級別的刺耳警報聲在國安七局西南局的基地中響起,所有行動作戰人員全副武裝,整裝待發。\不過許多人心中都有些生疑,在他們印象中,局裡還從來沒有這麼大規模的行動過,更沒有見安局長的神情如此肅然過,莫非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不成? 安國鋒發表簡短了戰前動員後,大手一揮,在他的親自帶領下,一輛輛滿載國安七局西南局精英行動人員的汽車便飛速向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安國鋒心情頗有些焦慮,很是為冷冰寒的安危擔心。他不知道冷冰寒是如何找到連汪卜施展神卜絕技都找不出來的線索,但弒神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他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萬一冷冰寒有什麼閃失,他簡直不敢想像會有怎樣的後果。 雖然車子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兩百公里,可安國鋒卻仍然感覺很慢,恨不得肋下生出雙翼,好讓他瞬間便飛到冷冰寒的身邊去。\**\ 雖然安國鋒沒有通知東北局的江虹隊長,不過江虹卻也很快得知了消息,不由大感驚訝。 「江隊,你看西南局這麼大的陣勢,連安局都親自出動了,會不會是得到了什麼線索?」一名手下問道。 江虹也是一無所知,琢磨了一下,肅然問道:「其他人有沒有什麼發現?」 「還沒有!」 「那好,召集所有人,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江虹果決吩咐道。安國鋒的想法她自然很是清楚,不過於公於私,她都不敢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別人身上。\ 「是!」手下也是異常激動地大聲應道。這次和江隊到這裡來,自然希望能夠有所建樹,要是西南局都沒有辦成的事情被自己們辦成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成就感?至於會不會失敗,那是根本就不會去想的,江隊親自出馬的事,哪裡有辦不成的? 身處地下基地的冷冰寒自然不知道上面的熱鬧情景,更不知道他剛剛離開,被扔進冥幽戒子中的張斌和黃康華的對講機便響了起來。 「該死!」主控室裡,一名警衛人員自言自語道:「怎麼兩個人的通訊設備同時出問題?」 「怎麼回事?」一旁的主管連忙問道。\ 「一號和二號同時失去聯繫,我在想是不是他們的通訊設備出問題了!」警衛心中卻嘀咕著:該不會是採購貪圖折扣,買了便宜貨吧? 「同時失去聯繫?」主管眉頭一皺,說道:「該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語調頗有些凝重。 「不會吧?」警衛頗有些不信道:「一號和二號警衛的身手可都是不俗,何況所有的監控設備都顯示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呀!」 「非常時期,還是小心為妙!」主管略一沉思後說道:「通知三號四號去察看一下,讓他們小心一點。」 雖然覺得主管有些杞人憂天了,不過警衛還是忠實地執行了命令。\可當他突然發現三號和四號守衛也失去聯繫後,也不由臉色大變,此時不需要主管提醒,也深感不妥了,連忙向主管匯報,似乎連聲音都由於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 「你說什麼?」主管也被這個消息也驚住了,四個警衛同時不聲不響地失去了聯繫,毋庸置疑,是有敵人入侵了。 「快,快,發佈入侵警報!」主管頓時冷汗淋漓,立即說道,「我立刻去向史密斯先生報告!」 又制服了兩個守衛之後,冷冰寒索性換上了一個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守衛的裝扮,沿著甬道緩緩而行,全身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都徹底調動起來,以備應付各種突如其來的狀況。 這一次與上次在日本收拾那些忍者和陰陽師不同,那次是應對別人的攻擊,完全可以放開了大展拳腳。而這次的重要目的是解救秦媚,冷冰寒是不擔心一路殺過去,但在這狹窄陌生而充滿了未知數的地下基地裡,即便自己把人都給殺光了,而秦媚別轉移走了,也是不折不扣的失敗。 甬道呈南北走向,長度約莫四十米,兩側總計有十五處房間,因為是磨砂花紋式玻璃。裡面情況卻是不明,甬道最南面是厚實的牆壁,北面則是一整塊厚重的氣閥式金屬門。 冷冰寒貼著牆壁由南向北而行,偶爾路上也會碰到形色匆匆地人,冷冰寒自顧自地緩緩走著,時不時的憋粗嗓子咳嗽兩聲。\借勢將頭低下,遮掩自己地相貌,而他氣定神閒的模樣。好似自己真個成了守衛一般。 而令冷冰寒驚訝的是,雖然表面上裝著淡然自若,可心裡卻很有些擔心被人給識破了行蹤。然而一路上碰到的人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似乎就當他不存在似的。這不由讓冷冰寒大感幸運,想必是地下基地這些年來就沒發出過任何意外,所有這些人就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外人能夠入侵到這裡來。 地下基地裡就如同迷宮一般,道路眾多,不熟悉道路的人很容易就會迷失了方向。不過冷冰寒始終跟隨著司徒還珠的氣息指引,漸漸來到了一個只有在科幻電影的飛船上才能瞧見的金屬門處。\ 憑著直覺,冷冰寒認定,這個厚重的金屬門後面,應該就是這個地下基地的核心部位,秦媚也應該被關在其內。 金屬大門緊緊關閉著,很是厚重,應該是電腦控制的,自己應該如何才能在不驚動其他人的前提下,將它打開? 冷冰寒思忖之際,驀的,金屬門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冷冰寒心頭一凜,身形猛然一躍,手腳又撐在了走道的頂部。 「媽的,有人闖入,一號到四號守衛全都生死不知,大家找出他,格殺勿論……」氣急敗壞的話語焦躁一片,同時間警鈴大作,而同時,金屬大門也猛地打開了,四個大漢如脫韁野馬一般的奔出,個個手中都拿著AK47自動步槍,黝黑的槍管在燈光的映射下,閃耀著冰冷的寒芒。\卻全然沒有想到,他們想要對付的敵人,此時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冷冰寒屏息靜氣,待四個大漢走過之後,方四肢一收,輕若棉花般的落在他們的後方,毫沒發出半點的聲響,眸子中閃過一抹冰封般的盎然殺機。 或許是多年在生與死邊緣培養出來的第六感,最後面的一個大漢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危險的感覺,腳步一頓,就要轉過身來。 冷冰寒嘴角掛上一抹冷笑,身形猛的側轉過來,手中魔術般的霍然多出兩把手槍,對準了幾人。 大漢剛一回頭,就看到了那黑洞洞的槍口,嘴一下就張得大大的,滿臉都是不敢置信地表情,嗓子裡剛冒出一點聲音,就聽「颼颼」數聲,他猛然間感覺,世界在自己眼裡突然變慢了許多,那子彈從槍膛中冒出火花,飛速旋轉著向自己射來的軌跡,自己竟然看得是清清楚楚,可身子就像是被束縛住了一般,絲毫也動彈不得。 大漢只得眼睜睜看著子彈慢慢飛射而來,在自己心中瘋狂滋生的恐懼中,毫無偏差地射中了自己那張得大大的嘴裡,然後爆出一團絢爛的血花,然後就只感覺眼前一黑,神智也慢慢模糊,整個世界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聲響雖然微弱,卻也驚動了前面的幾個大漢,他們紛紛轉身,手中的AK47也對準了冷冰寒。可冷冰寒突然發難,毫無半點防備的他們雖然都是從戰火中走出來的,但是反應速度遠不如冷冰寒,又被冷冰寒搶佔了先機,淒厲的慘呼聲中,鮮血四濺紛紛中彈倒下。 本。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八十二章 激鬥(1) 瞬間擊斃了四名守衛,冷冰寒面上卻是毫無半點的得色。因為他根本就沒把這些守衛列入對手之中。讓他有所顧忌的,除了那些讓他感覺不同尋常的外國人之外,就是如何在已經驚動了其他人的情況下,盡快趕到秦媚被困的地方,將她解救出來。 既然行蹤已經曝露,冷冰寒也再不遲疑,一反剛開始求穩的心態,飛速沿著司徒還珠的指引的方向趕去,一路上碰到一般人就打暈,碰到全副武裝的守衛就開槍擊殺,幾乎就只是在地面幾個點落,就來到了一處甬道與走廊的交接處。 冷冰寒正要飛騰而過,突然身側的牆體猛然炸裂:「砰……」 漫天的灰土和碎石如蝗向四周激射,碎末飛爆而起,隨著一聲沙啞的怒吼中,一道森寒的刀光攔腰急速斬向冷冰寒,而此時已然身處半空中的冷冰寒似乎全然是避無可避。 不能不說這次攻擊在時機把握上是無以倫比,不早不晚,正好在冷冰寒騰空而起,憑空無法借力,也無法變化方向的這麼一瞬間,發出這凌厲而且志在必得的一擊。而冷冰寒由於吃了神識被禁制污損的虧,沒有發散出神識去觀察四周的動靜,這才會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中,將自己陷入到了如此艱難的困境中。 這一刀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然而這樸實無華的一刀,卻掠過了所有該掠過的空間,構成一圈完美的弧線,凝聚如山的氣勢如同開閘的烘水,自刀鋒迸射而出,綻現出讓人無法解釋的霸烈之氣,不論誰看了都不禁湧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力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充滿霸氣的一刀即將劈中冷冰寒之際,冷冰寒的身子突然凌空一個扭曲,就如同影子一般,瞬間以一種常人完全不敢想像的角度,在那險之又險的一瞬間,從那刀鋒下閃過,又鬼魅一般出現在幾米之外。 站定了身形,冷冰寒抬頭望去,只見殘破的牆壁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傢伙手持一把寒氣森森的大刀緩緩走了出來,幾近一人高的大刀寬約二十公分,刃口在燈光映射下,閃爍著妖異而迷離的光芒。 這讓並非別人,正是自己在外面時看到坐在車上的那位三十五六歲的鷹鉤鼻男子,此時容貌峻冷而肅殺地看著冷冰寒。 「你是什麼人?」男子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道。 精通七門外語的冷冰寒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不過卻懶得搭理,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男子峻冷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怪異地表情,又笑道:「你能夠到得了這裡也算你有些本事,不過現在卻也只有死路一條。」 說罷,男子一聲怒喝,便聽一聲「辟剝」的空氣爆裂之聲,渾身的衣服就如同****一般突然爆裂開來,四下飛濺而出,其中一部分帶著激盪的勁氣向冷冰寒飛射而來。 眼看著那飛射的破碎衣布就要射到冷冰寒的身上,他卻依然不慌不忙,只是輕輕一揮手便將這些激射向自己的破碎衣料引向一旁。身旁堅實的牆壁和地板上頓時像蜂窩一般出現了不少孔洞,可見其中蘊含著的力量有多麼大了,真要打在人身上,不讓冷冰寒身上成為馬蜂窩才怪。 而此時,冷冰寒卻也不由一愣,因為他親眼見到這名男子除了那緊身的短褲之外,**在外的肌膚居然全部呈現出一種金屬的光澤,包括臉上和頭髮,都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銀光,就宛如有無數條銀蛇在其上奔湧竄動一般,只要望上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不已。 「媽的,這是什麼怪物!?」冷冰寒暗自驚訝。 似乎見到了冷冰寒臉上驚疑的表情,男子呵呵一笑,傲然道:「能死在我的手裡,也算是你的幸運了。」 說罷男子邁著緩慢的步伐,手提大刀,朝著冷冰寒一步步逼了過來。 冷冰寒此時才發現,男子渾身出現金屬的光澤後,行動似乎沒有剛才那麼輕便,關節處微微有些僵硬。驀地心裡一動,莫非男子這也是一種異能,能將自己**金屬化的異能? 想到這裡,冷冰寒心中一動,摸出槍來對準了男子。 男子看到了冷冰寒手中的那只帶著消音筒的手槍,不僅沒有半點懼意,反而露出了頗為不屑的表情,只是那張流溢著銀白金屬色的臉上,不論怎麼看都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冷冰寒試探著對他開了一槍,子彈打在男子的心口處,果然是火星四濺,卻連一個子彈印跡都沒有留下。不僅如此,雖然子彈的衝擊力極為強大,男子卻是絲毫未動,獰笑著拍了拍胸口,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依舊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冷冰寒一步步的走來。 「果然是金屬異能者!」冷冰寒心中暗喜,不過也頗為納悶,這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突然就能夠變成金屬人?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玄機?是基因突變還是身體組織的細胞排列發生了變化?恐怕即便再有名的科學家也無法作出解釋吧? 這些年來,見識過自己能力的人也都曾認為自己是雷電系的異能者,不過冷冰寒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異能者,純粹是靠著雷神的寶物才能夠駕馭雷電。而這名男子可是他第一次遇見真正的異能者,心中不由很是有些好奇。 金屬異能者,顧名思義,能夠依仗金屬化,讓自己刀槍不入,首先就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再看他手中的那柄大刀,由此可見,想來必定也是力大無窮,雖然行動略微緩慢,頻率等同於普通人閒庭散步,但是身伐邁的倒是很大。一般人遇上了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也難怪他會如此自傲,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冷冰寒回頭看了一眼,心中默定,甬道太寬敞,對方的大刀易於施展,而身後的走廊只有兩米左右,男子手持大刀進了裡面,根本揮舞不開。 於是冷冰寒將手槍收起,不進反退,緩緩退到狹窄走廊的中心地帶,同時間手臂一振,陡然間一團光華大作,從冥幽戒子中取出一把短刃握於手中。 短刃是冷冰寒花高價收購而來,據說是古代煉劍神匠歐冶子順承天地萬物之精氣所鑄的名劍魚腸,為專諸刺王僚時,置之魚腹中而得名。是與不是冷冰寒並不知曉,不過卻也見劍刃極為鋒利,造型獨特本書轉載拾陸開xs文學網,也就收藏起來,扔在冥幽戒子裡,此時見到了男子手中的大刀,這才想起來。 短刃宛如一條活過來的上古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璀璨的燈光照耀下,但見刃鋒上有一道極為明顯的紅線,血光隱隱、極為可怖。 男子明顯對冷冰寒的算計是瞭然於心,不過卻也絲毫不放在心上,神情篤定,緩緩走了過來,到了冷冰寒面前不到兩米的距離,手中的大刀向冷冰寒重重斬來,頓時整個走廊中寒芒閃爍、光影漫天,將冷冰寒的身影籠罩在其中,幾乎完全看不清人和劍的實影,只有大刀劃過虛空帶著的怪響刺耳,令人聞之心血為之凝結。 冷冰寒根本不和男子較量氣力,展開身法形若鬼魅,在男子身側騰挪閃避,看似左支右絀,其實卻是游刃有餘,每每看來身影要被刀影湮沒,可卻又總在關鍵時刻總是能夠連綿不絕的刀光中找到一絲縫隙。 不過那將近一人高的大刀在男子那無匹巨力揮動之下,真個是擋者披靡,混凝土牆壁堅愈精鋼,卻被他如刀切豆腐一般的輕易削開一條條深深的縫隙,斑駁陸離之下石屑紛飛,望去真是觸目驚心。 幾個回合下來,冷冰寒不由啞然失笑,因為他發現,這個男子雖然力大無窮,刀刃鋒利,不過卻好似並沒有修習過任何刀法,完全是根據本能在隨性斬劈,招式沒有半點的轉換,只顧著對著自己不停的劈砍,速度雖快,招式卻很單一。 而在閃避期間,冷冰寒手中的魚腸劍也不止一次刺中了男子身體的各個部位,從眼睛到下陰,從喉嚨到肋下,然而任憑魚腸削鐵如泥,卻也只能在男子身上留下淡淡的痕跡。這讓冷冰寒不由嘖嘖稱奇,這金屬異能的刀槍不入還真不是蓋的。 為了試探男子僅僅只是皮膚金屬化了,還是連五臟六腑這些體內器官也全都金屬化,冷冰寒驀地一反只是仗著身法閃躲的姿態,昂然挺立,心中豪氣奔湧,一隻手一把抓住男子揮舞大刀的手,另一隻手鼓足氣勁,猛地擊出,帶起陣陣狂飆,發出銳嘯連連,而在他那強勁絕倫,凌厲無匹地勁頭下,似乎整個空間都要被撕碎開來,整個甬道也隨著他這驚天動地的一擊,變得不真實起來。 「砰」的一聲震天價的巨響,整個甬道都隨著這巨響,猛烈的震顫起來。冷冰寒的手掌挾持著無鑄巨力,狠狠的擊在男子的胸口。 兩者相較,在那巨大的反震力下,冷冰寒只覺得整條手臂都傳來一陣劇疼,幾近和自己當時在飛機上猛擊飛機起落架時的情形大致相同,連內腑都氣悶難受不已。 第三百八十三章 激鬥(2) 而男子整個人卻被冷冰寒這全力一擊打飛出去,手裡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匡當」一聲掉在地板上,將堅實的地板砸裂了好幾塊,強壯的身軀也重重撞在身後的石牆上,那厚重鋼硬的石牆居然都被他撞得牆體都垮塌下來,將他埋在其中。 不過冷冰寒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那一堆殘垣碎石猛然間又爆裂開來,激飛而至,男子從廢墟中緩慢而出,臉上似乎充滿了憤怒的表情,大聲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實在是有些低估你了。能讓我這麼狼狽的你還是第一個,不過別以為這樣子就能傷到我,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冷冰寒也是不由一驚。剛才自己這全力一擊,豈止千斤?即便是強壯如一頭大象,也必將五臟六腑震碎而亡,難道他的異能竟然能夠將內腑器官也全部金屬化不成?果真如此的話,那這種異能就真的厲害,恐怕連炮彈都傷不了他分毫。 不過冷冰寒也發現,對方身上那流溢著的金屬光芒比之剛才要黯淡了一些,想來在自己的重擊之下,他那恐怖的防禦力還是會被削弱的,直至最終消失了。也不由釋然了,要不然這異能也太過於誇張了。 如若是換著平時,冷冰寒定然是饒有興致地拿這個男子來做實驗,看看這些異能究竟還有些什麼奇妙之處,不過在目前的緊急情況下,也不想和他再浪費時間了。 此時,男子似乎完全被冷冰寒所激怒了,挾滿腔的怒火,連掉在地上的大刀都顧不得撿了,張開流溢著金屬銀光的雙手就向冷冰寒抓來,似乎恨不得將他抓在手中,一把撕扯成幾塊。 冷冰寒身形旋轉,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攻擊,卻是借勢來到男子的一側,意念一起,一道光華萬丈的雷電帶著熾烈的光焰,向男子擊去。 一時間,整個甬道裡的燈光也似被這巨大的電流所影響,忽閃忽閃,一些埋在牆內的電線甚是爆出了火星四**。 男子哪裡曾想到,這個入侵者居然還能夠**縱雷電,而且還是如此威力巨大的雷電霹靂。他此時全身都金屬化了,更是成為了雷電最好的導體,被擊了個正著,金蛇亂閃中,發出淒慘的哀嚎,被奪目地光弧所籠罩。 「滋滋滋……啪啪啪——」亂閃的光弧中,男子身上便如同是通了電的金屬一般,閃出極其耀眼刺目的光亮,然後在一陣劇烈地顫抖過後,彷彿一個木樁般,直直地倒了下來,再也沒有一點聲息。 冷冰寒走近一看,男子倒臥在殘垣斷壁之上一動也不動了,剛才完全被金屬銀色覆蓋的皮膚也恢復了正常,看來不論再厲害的異能,當人死了之後,都會完全消失了作用。渾身上下卻散溢著一種被肉都烤熟了的香味,恐怕連五臟六腑都被那威力巨大的雷電給電熟透,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個千萬人裡也調不出一個的異能者喪生自己手中,冷冰寒卻沒有絲毫的得意之色。每一個異能者都是倍受上天青睞的幸運兒,也都肩負著各種神聖的使命,不知道自己所做究竟是對是錯,不由有些惻然,輕輕發出一聲長長地歎息。 地下基地的主控室裡,一名男子正細斟慢飲著手中那猶如紅瑪瑙般色澤的美酒,悠然自得,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那刺耳的警報聲。 男子極為優雅地啜了一口美酒,看著主控室內的那些監控器裡,到處可見形色匆匆、臉色惶恐的眾人,臉上不由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在他看來,雖然種種跡象表明基地確實被入侵了,可既然有自己和馬克在這裡坐鎮,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會有絲毫的問題,何須如此慌張? 突然間,主控室的大門被大力推開,接著走進了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看起來頗有些富態和威嚴的男子,不過此時他步履急促,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表情。 「史密斯,幹嘛那麼慌張?」男子蹙起眉頭,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史密斯卻是慌張道:「科克倫先生,大事不好了,馬克先生已經死了,情況恐怕不妙……」 「你說什麼?」科克倫猛然站了起來,兩眼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不敢置信地表情,吼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沒有人能夠殺得死馬克,沒有人!」 「可這是事實,我們已經發現了馬克先生的屍體。」史密斯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道:「恐怕入侵者非同尋常,說不定就是國安七局的人,糟糕了,我們這裡肯定給暴露了……」 「住嘴,這才什麼時候就開始動搖啦?不就是一個入侵者嗎?」科克倫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史密斯的話,將手中的酒杯一甩,手在桌面上狠狠一砸,面龐驀地猙獰起來,目中寒芒閃爍,欲擇人而噬,狠狠道:「馬剋死了,不管是誰,他今天休想逃出生天。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強悍到什麼地步?」說罷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史密斯卻看了科克倫的背影一眼,l6^KXs.coM臉上露出一絲**郁,神情惆悵無比,自己在這裡為組織苦心經營著這個地下基地,耗盡了心血,這才能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將基地成現在的樣子。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自從科克倫他們來了之後,帶來了上頭的命令,讓自己配合他們執行什麼秘密任務,當時自己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現在可好,人才來沒兩天,就引來了入侵者,要是驚動了政府,別說基地了,就是自己的身份而將曝露無餘。 一想到這裡,史密斯心中對科克倫他們的怨恨是難以言表的。可自己的地位沒有他們高,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在桌面狠狠地砸了一下,發洩著心中的不滿和恨意。 史密斯深深吸了一口氣,略微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對一旁的手下吩咐道:「通知所有人立刻銷毀相關資料,五分鐘後從六號備用通道撤退,並記得將那個人質帶上。」 史密斯此言一出,手下人面色齊齊變得很是難看,一時間亂了分寸。 有人說道:「史密斯先生,情況應該還沒有惡劣到要放棄基地的地步吧?」 「是啊,基地裡可是儲備著大量的物資和文件,真要放棄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不就是一個入侵者嗎?這不是還有那些來的高手嗎?」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都不願意就此放棄基地撤離。 環顧了一下四周,史密斯面上神色複雜,似惋惜,更似深深的歉意,突然喟然長歎道:「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基地也傾注了大量的心血,我也不願意就此放棄啊,可現在基地已經被入侵,時也命也……」說到這裡,那語調悲愴,聲調嘶啞,神情哀傷欲絕,讓眾人都為之淒然,表情都很是凝重。 「其實我們也不是真要放棄基地,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大家還是先撤退好,如果情況恢復正常了大家再回來好了。」史密斯似乎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行了,大家執行命令吧!」 聽史密斯這麼說後,大家這才有些釋然了,各自去忙碌去了。 見所有人都離開了,剛才還驚慌失措,淒然**郁的史密斯突然身形一挺,嘴角露出一絲猙獰和得意的笑意,可眼神中卻越發**沉的冰封寒意。 整個化工廠的平面圖,已經攤在了車子的座椅上,從東北局帶來的十三個全副武裝的隊員也已經全部到齊,圍在江隊長的身旁,等待著隊長下達戰鬥命令。 正常情況來說,有著第一這個「頭銜」的,實力也是最強。而江隊長所統領的第一特別行動隊也毫無疑問,能夠在東北局當之無愧這個「第一」的稱號。從江隊長而下,所有的隊員都是出生入死,久經戰陣的精英。 江虹隊長指著平面圖,果敢而堅決地分佈著各自的任務,冰冷的語氣裡,帶著無形的殺戮氣息。她並不知道這次的對手是誰,這次跟隨自己而來的也並非隊裡的主力,但她相信,沒有什麼任務是自己和手下不能解決的。 「據可靠消息,秦媚就被關在這家化工廠裡,具體方位尚不清楚,有多少敵人也不清楚,因此大家務必要小心。所有人分六隊,從四個方向進攻,動作務必快、準、狠,我不想人質有任何的損傷,明白麼?」 「明白!」 江虹看了一眼手下,很滿意的點頭,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大家也知道了,老汪在施術時受了傷,可見敵人中有高手,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說道這裡,汪虹眸裡的冷漠氣息更濃,然後喝道:「行動!」 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向江虹敬了一個禮,然後按照各自的任務,藉著夜色的掩護,快速分為幾個方向向化工廠奔馳而去,速度極快,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顯示出高超的技術水平。 不論是汪虹還是其他隊員,所有人都以為這不過只是一次尋常普通的任務罷了,沒有一個人想到,這將是一場他們從未面對過的苦戰。 第三百八十四章 激鬥(3) 剛開始很順利,偌大的廠區門戶緊鎖,空蕩蕩的一片,行動間雖然有幾條惡狗發現他們的蹤跡,奔竄著上前撕咬,卻是被行動隊的成員三兩下就給除掉了,連聲音也沒能發出一點。 幾個聚在保衛室裡打牌的保安哪裡會想到,在這風高月黑的晚上,門窗會突然被撞開,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天降神兵一擁而入。被那黑洞洞的槍口所指著,個個全都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抱頭投降,不過到最後也沒有想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啦? **保安後,江虹馬上對保安進行審訊,不過令她失望的是,這些保安只是廠裡對外**的一般人員,平日裡只負責廠區的安全和保衛工作,根本不瞭解任何內情。她留下一個人看守他們後,立刻帶著其他隊員在廠區裡進行了一番幾乎掘地三尺的搜索,連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即便那些包裝好的原料和產品也都打開來察看一番,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線索。 國安七局不愧為國內最犀利的組織,在專業設備的幫助下,他們很快發現了地下基地的入口,細緻檢查,確定沒有危險後,所有人員這才魚貫而入。 而此時,基地裡正亂作了一團,所有人都忙著撤離,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阻礙,他們的進展異常順利。 然而地下基地裡的監控設備並沒有被破壞,他們的行蹤很快就被察覺,因此在一個甬道內遭遇到了埋伏的守衛人員的猛然發難,粹不及防之下,兩名隊員瞬間就掛綵。好在其他人員反應敏捷,很快就找到掩體掏出武器和對方展開了激烈的槍戰,頓時槍聲大作。 收到了報告之後,江虹眸裡的冷漠氣息更濃,只是咬了咬牙,她也沒有辦法再顧忌,立刻暴喝道:「全面強攻,殺無赦。」於是就在地下基地裡爆發了激戰,子彈橫飛,雙方展開拚鬥,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不時有人在槍林彈雨中中彈倒下,**哀嚎聲不絕於耳。 地下基地裡的那些守衛們個個都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亡命之徒,又憑藉著地利和威力驚人的武器裝備,佔據了上風。而行動隊的隊員雖然都是身手敏捷無比的高手,可卻由於行動的緣故,只有方便攜帶的武器裝備,火力方面根本不能和對方相比,因此面對守衛手中的長短武器組成了更密不透風的火力網,紛飛的子彈在他們眼前濺起了塵土飛揚,他們幾乎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一見行動受阻,江虹沉聲吩咐道:「使用手雷,炸死他們。」語調狠辣無比。 隊員們愣了一下,適才他們一直不敢動用手雷,自然是怕爆炸波及到地下基地的結構,萬一坍塌可就全部活埋了,想必對方也有這樣的考慮。可江隊既然吩咐了,誰也不敢違背,將身上的手雷接二連三的擲出。 「手雷,快臥倒!」狂吼聲中,一些守衛急忙就地臥倒,而還有些還沒有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巨響,聚在一起守衛被炸得四散開來。 而爆炸未停,緊接著又是數枚手雷投擲過來,震天價的爆炸聲中,**的走廊牆壁倒塌,整個地下基地都在搖晃,似乎隨時會坍塌,而隊員們也趁著漫天飛揚的煙霧和塵埃尚未散盡時發動了攻擊。 守衛們死傷慘重,一些被炸傷還沒有死的不斷發出慘烈的哀嚎和**。 那些倖存者看著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同伴這一刻就被炸得支離破碎,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是更加激起了他們的心中的瘋狂和野**,想要還擊,卻根本就沒有裝備有類似的武器,只能不斷後撤,不過即便在撤退中,還是充分利用地形負隅頑抗的,對行動隊的隊員們進行節節阻擊,不時端起槍一陣掃**,逼得行動隊的成員無法逼近,洶湧的攻勢就此滯頓下來。 江虹由於剛才衝在最前面投擲手雷,劇烈的爆炸中,一些被炸死的守衛鮮血肉塊也濺到了她身上,血水糅雜在自己的秀髮,貼在臉上黏糊糊不知道是肉塊抑或是五臟的碎塊,也顧不得清理,看起來頗有些狼狽的模樣。不過此時她玉面卻更是寒若冰霜,顯然是對下屬的表情很是不滿,進攻到了現在,至少擊斃了對方十個武裝成員,戰果不能不說不輝煌,然而這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的強悍,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沒有潰敗,仍然是負隅頑抗,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屬下,甚至比自己的屬下還要更悍不畏死。不過江虹心中也有幾許無奈,l6^KXs.coM要是這次來的是另一組人馬,絕計不會傷了三個,更不會讓戰況膠著在這裡,看來他們還需要加強訓練呀。此次的行動是為了救出秦媚,否則即便把人全都殺光也無濟於事,戰事越拖延下去越是不利,可看來想要很快轉變這種情況並不現實,而剛才大建奇功的手雷卻是真的不能再用了,否則甬道真有可能會坍塌。 「實行C作戰計劃!」江虹實在按捺不住,一邊脫掉在她看來是累贅的防彈衣,一邊大聲命令道。 「是!」幾個下屬立刻作好準備。 江虹從掩體裡一躍而起,快若迅雷般直向對方藏身之地衝了過去。 「打死她!」守衛們紛紛叫囂道,都將槍口對準了江虹。一時間,無數支槍口跳躍出火焰,子彈呼嘯飛舞,全部都向她飛**而來。 江虹的身軀卻是宛如狸貓一般的靈活,在廢墟中騰挪跌宕,儘管她一再暴露自己,對方也拚命的朝著她**出滿蘊著仇恨的子彈,卻根本連她半片衣角也沒打著。而此時,隱藏在江虹身後早就做好準備的隊員卻是趁守衛開槍**擊江虹時探出身子的機會,紛紛開槍,守衛們則是紛紛中彈倒地。 而此時江虹也衝進了守衛藏身的掩體,僅存的一個守衛眼裡閃過瘋狂的神色,突然間拔出手裡的匕首向江虹衝殺過來。 不過江虹沒有讓他有靠近自己的機會。她眸子中殺意湧動,手輕輕一揮,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水氣,水氣成形,變成了冰刀,宛如投石機投出的石子一般迅速飛出,寒芒一閃,直直的沒入近在咫尺的這個守衛的喉嚨裡。 守衛喉嚨處『咯咯』作響,卻偏偏說不出半句話語,他的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動,鼻孔漸漸擴張,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而一雙眼睛更如死魚般的凸出,其中神色複雜,不敢置信之餘,更是充溢著深深的絕望與恐懼。 突然,他拚命將軍刀自喉嚨間拔了出來,鮮血激揚之際,就待奮力舉起朝冷冰寒刺下,只是手臂剛揮到半空,身軀卻是一軟,無力的倒了下去,身子微微抽搐了兩下,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啊,江隊,你受傷啦?」待所有人都被肅清後,隊員們上來,急切地問道。江虹此時才發現,一顆流彈不知什麼時候劃破了自己的左臂,鮮血瞬間染紅了半個衣袖。 「一點小擦傷,沒事!」江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冷道。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戰事暫時告一段落。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嘔吐的濃濃血腥氣,雪白的牆壁到處都是**的血漬,地上鮮血流淌,形成了條條猙獰可怖的小溪,隊員們拚命呼喊著受傷同事的名字,並拿出隨身攜帶的急救物品為他們包紮傷口,場面喧囂而嘈雜。 望著眼前這慘烈恍如人間地獄的場面,要是換著心理承受力差的人,肯定會忍不住嘔吐起來。 而江虹卻緊緊蹙了一下眉頭,繼續冷漠地命令道:「受傷的留下,聯繫西南局,讓他們支援並派遣救護人員。其餘的跟我繼續前進,所有人拒不投降的額一律格殺勿論,務必救出秦媚!」 「是!」所有人眼中都暴**出仇恨和鐵血的火焰,都恨不得將對方全部殺光,好為江隊和負傷的戰友報仇。 「出發!」江虹一揮手,身先士卒帶領下屬又向前而去。 韓宇峰是留下的三個受了傷行動不便的隊員中受傷最輕的,於是江虹他們剛走,他便拿出聯絡器就按照隊長的命令,向安國鋒匯報此處的情況。 「什麼?」接到報告的安國鋒不由大驚,他當時沒將事情通知江虹,一方面是為了面子之爭,另一方面也是怕這個江隊長衝動之下冒然行動出什麼意外,沒想到自己最擔心地事情還是出現了。他急忙大聲說道:「告訴你們江隊長,不要冒進,就地警戒,敵人很厲害,不要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很快就會趕到……」 韓宇峰雖然有些不以為然,敵人厲害?有多厲害?還不是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不過嘴裡還是應道:「是,我這就報告江隊長……」可說到這裡,話語戛然而止,口中鮮血開始溢出。他呆呆的望著自己**膛處的鮮血激**,此時方才發覺,身旁不知道從何時起,突然多出了一個健碩而熟悉的身影。 第三百八十五章 詭異 你……」韓宇峰指著對方,不敢置信地望著對方自自己胸膛抽出的手裡正滴落著的鮮血,喃喃出人生後一個字,便頹然倒下,直到死了兩隻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臉上也滿是驚恐和惶惑的表情。手機輕鬆閱讀:wαf.16kxs.Com整理 「王偉,你,你在幹什麼?」另一個叫陳遠的傷員勉力坐起身軀,劇烈的喘息著,渾然不顧四肢的重傷,惡狠狠的盯著這個滿手都是鮮血的王偉,此時他已經完全迷糊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偉怎麼會突然把韓宇峰殺了? 此時王偉似乎也聽到了陳遠的聲音,緩緩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眸子中泛著詭異陰狠的光芒,眼睛卻毫無一絲人類的情感,精光閃動中流露出的是一股子純粹的獸性,一種毀滅一切的獸性。他的嘴角不停的抽搐著,身體不停的顫抖,鼻翼急速的掀動,喉嚨間發出陣陣低沉的嘶吼聲,這一切,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頭狂怒的野獸。而他的手指如同是一把把鋒利的尖刃,鮮血在此處彙集,『滴答』『滴答』,落地發出綿軟而微有些清脆的聲音,聽在陳遠的耳中,卻只覺得心頭寒意頓生。 陳遠心中大駭,他不知道王偉身生了什麼事情,但眼下的王偉卻讓他頓感陌生和恐懼,連忙將腰間的手槍拔出來對著王偉,一邊大聲喝道:「王偉,你怎麼啦?千萬別亂來……」 哪知道王偉卻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精光四溢中流露出一股子濃濃的殘暴光芒,嘶吼聲愈發急促,驀的,目中紅光大作,雙足猛的用力蹬地奮身躍起十指狠狠的刺向陳遠。 陳遠從未想到人的速度能達到如此之快,受了傷的王偉幾乎就是在蹬地的一瞬間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十指帶著濃濃的血腥刺向自己的面門。 陳遠額頭開始冒汗,慌亂之下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手槍連連扣動扳機,裡面的子彈飛射而出,一個不落全都打在了王偉的身上,綻開一朵一朵的血花。不過王偉卻好似全然沒有感覺一般,身子中彈之時只是微微一頓,五官挪動狀似恐懼更似狂怒,猶如尖刃的手指仍然向陳遠抓來。 冬夜氣候充滿了寒意,可在這地下基地,有著完備的換氣和溫控系統,還是讓人感覺得有些溫熱。但是陳遠此時卻是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 他的手腳冰涼、心底也是寒氣直冒,完全不知道王偉身上突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怪事,剛剛還在傷重難以動彈,可突然間瘋似的一下子殺死了韓宇峰,而且就像是變成了一個兇猛的野獸一般,子彈打在他身上也似乎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簡直也太匪夷所思了。 陳遠心跳如鼓震駭無比,面對恐怖不已的王偉,生平第一次露出了怯懦之意,面色倉皇沒有半點人色,四肢百骸都顫抖起來,其中似乎有著無數的毛毛蟲在爬行一般。 他第一次發覺,以前肆無忌憚的炫耀自己的武勇,自認為自己就不會有恐懼害怕的時候,那是因為自己一直就沒有見識過如今的遭遇,死亡的無邊恐懼感在瞬間將他緊緊包裹起來,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只是此間情形也由不得他細細思索,「吼」的一道嘶呼聲中,王偉縱身躍起,「嘶嘶」的凌厲破空聲中一雙猶如利刃般的手猛地刺向陳遠的面部。他的攻擊動作很簡單,但是配上那迅猛的遠超人類極限的速度,卻可輕易的置人於死地。 那令人恐懼的嘶吼聲激得陳遠渾身一顫,猛然間才驚醒過來,也發了瘋似的連連扣動扳機,子彈全都傾斜在王偉身上,那巨大的衝擊力卻滯緩他的動作。 突然間,手槍發出「卡」的一聲脆響,沒子彈了。陳遠一驚,王偉雙腳落地的同時雙膝微微一彎,幾乎在落地的同時如投石機彈射而出的石子一般再次迅疾的朝著陳遠撲來,雙手箕張成爪,嘶吼聲愈發急促,嘴角露出一抹血跡,眸子中殺機盎然神情猙獰宛如厲鬼,駭人至極。 陳遠情急之下,將手槍向王偉砸了過去,王偉一把將槍抓在手中,用力一捏,堅硬的槍頓時被捏成了一團廢鐵,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顯得詭異而又獸性十足。 陳遠趁此機會,顧不得滿身的傷,提起全身的勁氣,拳頭狠狠向王偉的面門擊去。他受了傷行動不便,將希望寄於這一拳。這一拳詭異而兇猛,每一擊都可以將全身的力道使出,端的是厲害無雙,便是花崗石也可擊碎。 到了此時,他也顧不得恐懼和害怕了,不殺掉這個魔鬼一般的王偉,那自己絕對難逃厄運。 詭異的一幕再次發生,王偉對於陳遠的重擊視若無見,沒有絲毫躲閃,爪子向陳遠抓來,而銳利的手指離他的眉心只有約莫寸許,皮膚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骨刺末端傳來的絲絲寒意與殺氣,陳遠也是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竟是如此之近。 「砰!」陳遠的重拳重重擊中了王偉,「卡嚓!」王偉面門傳來一陣骨骼碎裂的,整個臉就如同西瓜一般坍塌爆裂開來,頓時血肉模糊,粘糊糊的腦漿紅白相間,令人慘不忍睹。可陳遠心中毫無一絲的得意,反而升起濃濃的不安。 此時,陳遠只覺得眉心一通,此時才發現,王偉那銳利的手指已經**了自己的腦門中,那不斷從傷口處流溢出來的鮮血流了下來,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媽的,這是什麼怪物呀?」陳遠直直倒在地上,最後的一個念頭也漸漸遠去,失去知覺之前,恍惚見到頭都少了一小半的王偉配上那凶神惡煞般的猙獰神情,越發顯得恐怖,緩緩從自己頭裡抽出手指,還將那沾著白色腦漿和紅色鮮血的手指放到口中吮吸,和一個嗜血的惡魔沒有什麼兩樣。 殺死陳遠之後,王偉口中嗚咽著,眸子露出了一抹猙獰的得意。可很快面上又露出驚恐之色,渾身戰慄不堪,顯然是怕的厲害,嘴裡也發出了怨恨和不甘地嘶吼悲鳴聲。 「砰!」的一聲巨響,王偉胸口突然爆開,一團血霧從中飄散而出,就如同有生命一般開始翻滾、湧動,漸漸隱隱幻化成一個表情猙獰的人頭形狀,在空中盤旋幾圈後,「嗖」的一聲飄走了。 而剛才還野性十足的王偉現在卻是兩眼空洞無物,直勾勾的望著對面,所有生命的氣息似乎也隨著那團血霧裹卷而去,身子也如同一件皮囊一般頓時癱軟下來,再也沒有一點生氣。 短短數分鐘時間,行動隊留下的三名受傷隊員就全都莫名其妙的魂歸西天,只留下血腥無比的場面,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秦媚被綁著雙手,雙腿,然後幾層膠帶緊緊的貼住了她的嘴巴,俏麗的臉上,浮現著一種哀憐的悲色,好在靈美細膩的身姿,並沒有什麼傷痕。嗜殺不是一般的組織,所圖甚大,因此只是將她綁架來,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秦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個堂堂國安七局的少校軍官,忙碌了一年,好不容易給自己放放假,出來旅遊散心,卻居然會莫名其妙被人抓走。而且自從被抓來之後,她就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每次自己雖然都莫名地昏迷,再次醒來之後,又來到了一個環境中。秦媚知道,自己又被轉換了地方。不過令她驚疑的是,她至今都沒有搞明白,自己是如何被這些人綁到這裡來的?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自己的身份曝露了,歹人想要利用自己在計算機超凡能力為他們做壞事不成? 雖然年齡不大,不過秦媚畢竟在國安七局裡待了好幾年,因此她並不是很緊張惶恐,因為她相信,很快局裡就會發現,會派人來救自己的。她知道,國安七局行動隊的成員們有多麼厲害,最大的困難都難不倒他們。 但作為一個妙齡女孩兒,秦媚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她害怕著被人殺死,她更害怕著被人污辱,貝齒咬著紫紅的唇,枯守著不安的心,等待著災難的降臨,她已經盡力的,想撕開手腳繩索,但是筋疲力盡之後,她的處境,沒有絲毫的改變。 到了此時她才後悔,要是當初跟著江姐姐學點本事,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被抓來了吧?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卻聽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秦媚剛剛才略微平抑的心理不由又慌亂起來,她不知道來的會是怎樣的人?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又將會如何? 厚重的鐵門被重重推開,幾個全副武裝的大漢匆匆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朝秦媚走了過來。 秦媚心底驀地一沉,從這些人的裝束打扮來看,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落到他們手中想要脫身更加不易。不過很快卻也豁然了,至少這樣自己能夠面對自己的命運,不至於像以前那般惶惑。 (快要春節了,小寒提起祝願大家春節快樂,天天開心,多拿年終獎金,要回家的一路順風。春節期間雖然事情煩瑣,不過小寒不會斷更,爭取每日兩更,最少也一更,希望大家在春節期間也不要忘了繼續關注小寒,關注《重生之無悔人生》,讓小寒陪伴大家度過一個愉快的春節。)。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 鬥法(1) 幾個大漢走到秦媚面前,將她手上和腳膠帶撕開,就準備將她帶走。(本書轉載拾陸Κxs文學網)().—— 可就在此時,秦媚卻突然間一腳向一個大漢的胯部踢去,雖然她的力氣不是太大,可這男人身脆弱的真要被踢中了,還真有得受。 秦媚也不是想藉機逃跑,畢竟在幾個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面前,她一個柔弱的女子想要逃跑實在是比登天還難。她不過就是想洩一下心怨恨罷了。 不過令她驚疑的是,這一腳就好似踢在了鐵板上一般,痛徹心扉,而對方卻似乎一點事也沒有,還咧開嘴對著她一笑,說道:「這一招是又快又準,就是力道差了些,給我撓癢癢還差不多。」 「你……」秦媚揉著自己的腳,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卻也自認倒霉。 「走吧!再搞什麼花招,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其他大漢怒喝道。 「走就走,凶什麼凶?」秦媚怏怏嘀咕道,正準備和他們走,可就在此時,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在這靜謐的地下室裡顯得異常突兀和刺耳。 眾人不由大驚,地下基地裡的設施都是特製的,玻璃也是經過了強化過後的,即便是子彈也不一定能夠打碎,這怎麼會? 就在所有人條件反射的朝聲響發出的方向望去的時候,突變陡生。 剛才那個趾高氣揚的大漢突然高高飛起,在半空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後,又重重砸在其他人身上,將他們砸倒一片。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大為惶惑,連忙從地上爬起仔細一看,剛才那個高高飛起之人喉嚨已經被捏碎了。 「啊,有敵人!」一個人驚呼道,連忙將手槍拔了出來。其他人也是同樣如此,幾人擠成一團,一臉惶恐地四處打量,看不見的敵人更令人恐怖。 危險,已被每一個人所清清楚楚感受到,每過一秒,心中那代表危險直覺的那一條線便一再的顫動著——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敵人是誰,敵人在哪裡,敵人什麼時候會在影暗裡獰笑著向你遞出致命的一刀。 秦媚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國安七局裡多年,雖然沒有看到人,但她知道,有人在救自己,不過令她驚疑的是,沒聽說過局裡有會隱形的人呀! 「咯咯!」隨著一陣清脆悅耳,幾近令人癡迷心醉的笑聲,天空中一陣奇異的青光閃動,憑空出現一個一個古代美艷的嬌媚少女,薄紗輕掩、羅裙赤足,曼妙的身影就這樣懸浮在半空中,秀髮隨風輕舞,整個人看起來卻有著一股子飄然若仙的風流,正是受冷冰寒的派遣先來保護秦媚的司徒還珠。 「你是什麼人?」幾人無不心驚膽寒,臉色煞白,臉色如土,上下牙齒一起打架,顫聲問道。 除了傳鬼怪之外,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的人? 「呵呵,我是誰並不重要!」司徒還珠忽地笑了,笑得十分嫵媚,嫵媚至極的眼神裡突地閃過一道妖異的精光,笑嘻嘻地指著秦媚說道:「你們把她給我留下,我就放你們一馬!」 秦媚也是不由大驚,這個人自己並不認識,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找自己,是要救自己還是也想要把自己作為一件物品一樣搶來搶去? 大漢們臉色一變,體若篩糠,雖然心中對這個詭異的美女充滿了恐懼,但卻比不過對於組織的恐懼,相互對望了一眼,都一咬牙,對著她就扣動了扳機,AK47里的子彈頓時暴風驟雨般向司徒還珠傾瀉而去。 司徒還珠卻仍然是不慌不忙,笑盈盈地撫了撫一頭柔順的秀髮,任憑那些可以將人打成馬蜂窩的子彈向自己疾射而至。 在所有人張大了嘴巴,驚得目瞪口呆之際,卻見那些子彈從司徒還珠身上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如同投擲在水石塊一樣,在虛空中泛起一絲漣漪後,全都射在司徒還珠身後的牆壁上,頓時牆壁上是碎石飛濺,出現了許多的彈孔。 「你們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呀!」司徒還珠盈盈一笑後,卻又神色一厲,如錐子一般的刺入人群中,纖纖玉手揮舞間爆射出秋水寒芒,夾雜著刺耳呼嘯之聲,在人群中騰躍跳竄。 沒人能夠形容她出手的速度,即便以電光火石來比喻,怕也是難以完美的詮釋這種令人窒息的迅速。手寒芒每一閃爍,總有血光迸濺、慘呼連連,只短短片刻,幾個人很快就在她如潮的攻擊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無一倖存,個個死狀慘不忍睹! 「啊!」秦媚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看著那爆出漫天激濺的血雨和無數碎裂髒,頓時是肝膽俱裂,身子一歪昏厥了過去。 「真是不堪一擊!」司徒還珠吃吃一笑,飄了過去,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秦媚,見她只是暫時失去了知覺,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正在思慮要不要先把她喚醒。就在此時,一彎犀利巨大散發出火熱的金芒,向她飛旋而來。 司徒還珠臉色大驚,身形一晃,躍起於空中欲圖閃躲。靈體並不怕物理攻擊,但這帶著巨大量,可以吞噬消融靈魂,就不能不讓司徒還珠有些驚駭了。 「呼——」一擊不中,卻又似被人指揮一般,在空中急劃了道光弧、旋身直上,猛斬向空中無可籍力的司徒還珠,還未近身,僅僅那四射的金芒就讓司徒還珠全身爆發出一股升騰的白煙。 「可惡!」司徒還珠氣惱之下,一聲刺耳、尖厲的陰嘯中,全身爆發出血色的光芒,萬縷帶著血紅的青絲飛射而出,正好將那纏在其中。 青絲被金芒燒灼得「滋滋」作響,可卻也「嗡嗡」地顫抖起來,像喝醉了酒似的醉漢一般在空中東搖西晃著,上面附著的金芒頓時大散,那青絲趁勢將包圍起來。 「收!」隨著一聲斷喝,猛然間爆出一股刺眼的光芒,將其纏在的萬縷青絲早就有些不堪重負了,此時更是發出一聲脆響,被掙破而出。不過此時顏色卻也黯淡了許多,就像一隻倉惶敗退狗一般,化為一道迅急的金光,飛了回去。 「何方妖孽,竟然敢來此撒野?」一聲清亮至極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像是莊嚴的梵音一般充滿了正義的力量和無邊的威嚴。 司徒還珠轉身看去,卻見一個中年男子冷冷地在身後注視著自己,高大的身軀聳峙如山,長長的風衣、凌厲的殺氣,非常的與眾不同。 司徒還珠臉色微微變了變,嗔怒道:「雖然我現在是靈體,不過卻不比你們這些賣國求榮的人這麼無恥,綁架勒索就不說了,就連這顛倒黑白的功夫也是讓我們望塵莫及。」 中年男子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起來,收縮如一枚尖銳的釘子,冷笑一聲道:「難不成你也是國安七局的人?」 「國安七局?」司徒還珠一聲輕笑,頗為不屑道:「我可不知道什麼七局八局的……」 「那你就別多管閒事。」中年男子冷冷道。 司徒還珠笑笑吟吟地指著地秦媚道:「我這個人,其他的我可懶得管。」 「你!」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又狠狠道:「既然你不吃敬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額頭正中皮膚急速裂開,竟然突兀地現出一隻倒立的金眼來。 「瞳目!?」司徒還珠吃了一驚,神色一變。據說這瞳目不僅可以識破各種偽裝,更具有降妖伏魔力,威力甚是巨大。 「正是!」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額頭的「瞳目」中突然射出一縷金光,照在司徒還珠的身上!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鬼,你有很深的修為,我該稱為你鬼仙還是鬼妖?」幾秒鐘後,中年男子神色凝重起來,收回了金光。 「果然不愧是『瞳目』,有兩把刷子!」司徒還珠似乎讚賞地點了點頭:「剛才的事我也不想和你計較,不過我的主人要這個女人,你要識趣就別自找麻煩,要不然等我主人來了,你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主人?」中年男子臉上微微一變,面對這個千年鬼仙,他已經沒有太大的把握,而她居然上面還有主人,怎樣大神通的人物才能收降想這樣的一個千年鬼仙?到這裡,他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臉色有些發苦起來,後背隱隱發涼! 不過很快他的神色又凌厲起來,喝道:「我不管你什麼主人不主人的,這個人我是不可能交給你的。」說罷一片金光從「瞳目」中射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向半空司徒還珠罩去。 如若是換著以前,身為靈體的司徒還珠對這種消噬靈魂的金光最是懼怕,可現在有凝元寒光玉,卻絲毫未把它再放在眼裡了,一股充滿了聖潔和浩然正氣的白光頓時從她的胸前溢出,並在她身周形成了一個隱隱的光罩……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八十七章 鬥法(2) 砰!」一白一金兩種迥然不同的光芒撞擊在一起,發出天雷俱動般的可怕震響,地下室裡的玻璃也在這劇烈的撞擊下全都碎裂開來,四處飛射。(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Uf.16κXs.cOm(16κxS.FOM.文.學網)(理想*).——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身體微微顫抖中,嘴角竟然滲出一絲鮮血!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光罩中臉色自若、神情嬌媚的司徒還珠,完全不敢相信,一個鬼仙身上怎麼會有如此純正的護體法寶?心中是驚駭莫名,咬牙苦撐著,嘴裡唸唸有詞,緊接著又隨著一聲斷喝,一陣黑紫色的電光霎那間又從「瞳目」中射出,向司徒還珠激射而去。 「不自量力!」司徒還珠冷冷一笑,護體的白光就如同漲潮時的巨浪一般,陡然間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著那道黑紫色的電光席捲而去。 「哧——」前赴後繼的黑紫色電光被白光一掃,頓時煙消雲消,倏忽間消失無蹤。而中年男子也慘叫一聲,踉蹌著坐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而出,額頭上原本金光閃閃的「瞳目」中竟然也滲出了黑色的血珠! 「咯咯咯……」半空中,司徒還珠嫵媚地笑著,纖纖柔荑似乎托著一塊奇特的雪白古玉牌,周圍護身的厚重的白色光罩倏息間匯聚成一團,被玉牌吸了進去,緩緩降落到地面,心中是得意萬分,同時也對冷冰寒感激不已。要不是冷冰寒將這至寶凝元寒光玉賜給自己使用,今天自己即便取勝,也必將會歷經一場異常艱辛的苦戰,說不得這千年來的苦心修行又將化為泡影。可如今自己面對擁有「瞳目」之人,卻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這所有的一切都拜冷冰寒所賜。 心情大悅的司徒還珠也懶得去管坐在地年男子,帶著秦媚就欲離開。 可就在此時,卻聽中年男子怒喝道:「妖孽休走,看我茅山的法寶!」說罷雙臂一張,平地裡一股旋風急捲而起,形成一股強勁龍卷騰起於空中,而一件灰色的道袍也陡然隨著那急速旋轉地龍捲風而出現在半空之中。 道袍在半空中展開,原本陳舊灰色的道袍,突然間卻閃耀出千萬道瑞光,瑞光中,道袍越變越大,隱隱可見期間閃現出無數降妖的符篆。 「哦?原來你是茅山弟子,怪不得了,那禁制恐怕就是你設置的吧?」司徒還珠驚訝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頭頂那件霞光萬道的道袍,面色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錯,九玄幽禁**乃我茅山的不傳絕學,又豈是凡夫俗子們可以破得了的!」中年男子一抹嘴角的血跡開口道。而奇怪的是,前一刻還疲憊乏力、神色委頓的他,此時卻臉上一改頹然之色,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眼神倦乏之色,正在一點一滴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勃然的狂熱之意。 「好你個臭道士,居然幫著蠻夷之人設置如此陰毒的禁制,繞你不得!」司徒還珠玉面戾氣遍佈,這原本秀雅清麗的如花嬌靨,此刻已經冷若寒霜,更透著一股子引人心碎的陰霾。其實這個禁制再怎麼陰毒她都沒有意見,但差點傷著了冷冰寒,這就讓她倍感憤怒了,現在見到了罪魁禍首,自然是絕不放過。 「哼,這法衣是我茅山開山祖師葛洪真人所傳的鎮派之寶,專司降妖除魔,今天就讓你嘗嘗厲害!」中年男子怒喝一聲,天空中道袍金光大放,然後猶如泰山壓頂一般挾風雷之勢,朝司徒還珠狠狠地壓了下來。 葛洪可是東晉時期的修道前輩,一身修為鬼神莫測,也是傳為數不多的修成正果、白日飛昇的神仙,既然是他留下來的法衣,其威力自然不覷。因此司徒還珠雖然表現地不以為然,不過心裡卻不敢有半點懈怠,娥眉一揚,手凝元寒光玉裡射出一道一道聖潔的光柱迎向那金光四射的法衣。 光柱剛剛射出,那道袍挾著萬降妖符篆就到了,兩件至寶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之時,空氣磨擦的聲音,竟像金屬交鳴般悅耳。 「轟隆——」一聲巨響,白光光芒漸漸暗去,越來越暗,漸漸模糊,又扭曲開來,如同玻璃鏡子一般,漸漸裂開,支離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虛無的空中飛舞。手持凝元寒光玉的司徒還珠也不由一身悶哼,心是大駭,這葛洪的法衣真有如此犀利,連凝元寒光玉也無法匹敵? 「哈哈,我看你還能有什麼法寶!」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手裡一捻法決,就欲驅動道袍雷霆萬鈞般將這個美麗的鬼仙砸得魂飛魄散。 這件道袍可是茅山的鎮山之寶,一向被茅山視之為禁寶,從不外借,中年男子雖然天賦高絕,可心術不正,為師門同道不喜,也無法修行更高級的法術,後來邪念一起,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這件至寶偷了出來,從此叛逃出茅山,加入了弒神組織。由於未能修行到茅山高層道術,因此以精血為媒介驅動這件至寶,每使用一次都會縮短自己的壽命,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使用的,現在當然更是恨不得此時能夠將這個鬼仙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司徒還珠有些慌神了,心頭驀然湧起一股無力的感覺。可看著那即將重重壓下的道袍,緊咬貝齒,就欲捨去一身修為和對方同歸於盡。 可就在此時,「嗖——」原本氣勢洶洶的道袍卻忽然間金光頓消,萎糜不堪地輕輕掉落下來,和一件普通的衣服沒什麼兩樣——估計這時連一隻螞蟻都壓不死,估計是兩件寶物相拼後兩敗俱傷。 兩個人都被這異常詭異的變故給驚呆了。 「咯咯咯……」過了半晌,司徒還珠嬌笑起來道:「這就是你們茅山派的法寶?我看也不過如此罷了,難不成是冒牌的假貨?」 「你!」中年男子是又急又惱,臉色變得血紅血紅起來,但卻是紅得可怕、紅得猙獰,不禁痛苦地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聲裂九天,如萬馬奔騰,如海潮擊岸,其聲浪如一排排有形之波向四面八方輻射開去。 「我一定要你魂—飛—魄—散!」良久之後,中年男子才咬牙切齒,以濃烈的殺氣逼出這幾個字,說罷連道袍也沒顧上收起,掏出一道靈符,手指一晃,靈符便燃燒起來。中年男子口中一唸咒語,手靈符飛揚在半空中,便猶如一個漩渦一邊,將周圍大量量吸收而來,能量越來越大,隱隱可聞風雷之聲。 「不好!」司徒還珠臉色一暗,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芒。 她已然看出來了,這正是茅山派家本領天雷符,雖然比不上冷冰寒那充滿了浩然仙氣天玄雷厲害,卻也是非凡一般,端是茅山降妖伏魔的利器。尤其司徒還珠在冷冰寒手裡吃過憋,對於這雷電心裡是有陰影的。 正自心慌的時候,中年男子喝道:「天雷降妖,五雷連發!疾——」 話音剛落,「轟——」半空中電閃雷鳴,倏忽間,一道巨大的閃電發出隆隆的嘯聲迎頭劈向司徒還珠擊來。電弧如流動的波濤,四處輻射,閃爍出一片淒艷,密集地兜向司徒還珠。濃濃的殺氣自閃電之中無窮無盡地奔洩而出,好似要吞噬世間所有的一切! 司徒還珠慌亂之下,又驅動凝元寒光玉發出潔白的光罩,將自己順帶秦媚一起嚴嚴密密地護了起來。 「轟隆——」天雷重重地擊在司徒還珠的護身光罩上,在巨大的力量下,光罩泛起了一陣漣漪,而其司徒還珠臉色變了變,略顯蒼白起來。她感覺似一股帶著摧毀性的勁道從無數個角度滲出、激射,不斷地撕扯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像是要將所有的生命都撕成絕不完整的碎片。最讓人驚駭欲絕的,卻是每一寸肌膚上所承受的力道都以螺旋之勢,向體內瘋狂的躥動不休。 中年男子大喜,忙牽引著餘下四道天雷重重劈下。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密室中,頓時又響起四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金光爆射,牆體激碎,空氣中一片飛揚的塵霧。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想司徒還珠在自己這犀利的天雷攻擊下究竟怎麼樣了,可惜密室裡塵土飛揚,阻隔了視線,怎麼也看不清楚。 忽地,塵霧倏忽間被消失了,緊接著,司徒還珠嬌媚的聲音傳來:「五雷連發,雖然厲害,但又能奈我何!?有本事再發五雷!」便見司徒還珠雖然臉色蒼白、嘴角微現血跡,但依然是風姿綽約、嬌媚萬狀的站在他眼前,只是護身光罩已經消失了,她手掌裡的凝元寒光也大失光潤之色,顯然是這天雷還是有些作用的。 中年男子臉色大變,連這壓箱底的功夫都拿出來了,竟還奈何不了這千年鬼仙? 誠如司徒還珠所言,這天雷符威力雖然巨大,但卻是茅山掌教以一種祖傳秘法精緻而成的,每位登堂入室的弟子都能有一張用以防身,被大家稱之為「護身雷符」,用於生死攸關之際,絕無第二張……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八十八章 灰飛煙滅 中年男子一見不妙,心中大慌,一道五行遁符扔出,將自己化著一團青光便要逃遁而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心中還恨恨地想著:這個仇自己遲早要報。 可早就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司徒還珠哪裡肯放他逃走,纖指一揚,一道刺目至極的藍色飛射而出,奇快無比地沒入了青光之中。 霎那間,中年男子只感到一股冰冷至極的力量突入自己的靈海,身體霎那間便動彈不得,頹然掉在地上,拚命掙扎著,但令他驚駭的是竟然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處於對中年男子的憎恨,司徒還珠走到他面前,玉忽地充滿了殺氣,冷笑一聲後,道:「你這樣的人留你不得!」說罷又一道寒芒刺入。 「啊——」中年男子發出淒慘的哀嚎聲,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一口一口吞噬著自己的靈魂一般,身體也痛苦的顫抖起來。可很快全身又突然湧出萬千白色清涼的氣息,潮紅的臉色漸漸恢復了平靜,劇痛也似乎頓時消失了,更令他欣喜和興奮的是,自己猛然間感到身體恢復了自由。 中年男子顧不得去細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正欲趁機逃走,可腳才剛剛邁出了一步,立時愣住了,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猛然間瘋狂跳了起來,似乎要破胸而出一般地開始劇痛,帶來陣陣劇痛,那痛楚似乎比剛才的還要來得劇烈。 「呃——」中年男子額頭冷汗如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地指著司徒還珠,虛弱得竟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可怕的劇痛似乎每過一分一秒都還在成倍地加劇,中年男子忽地吐出一口鮮血,渾身也顫抖起來,只覺得難以想像和忍受的痛楚猶如抽絲剝繭一陣陣傳來,偏偏自己此時又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甚至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此刻恨不得馬上死了還要好一些。 猛然間,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地悲嚎,中年男子胸口突然炸裂開來,一片血雨中,全身突然冒出了幽藍色的火焰,彷彿是來自地獄的火焰,將他包裹在其中焚燒起來,卻沒有燒燬其他任何物件。 這情景,異常的詭異。 中年男子不停發出那種淒慘的叫聲,每一下慘叫聲,都迸發著無窮無盡的痛苦悲哀,也迸發著憤怒和絕望。這種慘叫不僅令人全身發顫,而且確確實實感到了生理真正痛楚,慘叫者的痛苦,似乎傳染到了聽者的身上,使他的心口,一陣刺痛,似乎忍不住也要張口大叫,去發洩心中,本來不應該存在,但是卻在慘叫聲中向他襲來的痛苦。 慘叫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漸漸沒有了生息,而中年男子也在幽藍色火焰中,很快被燒為了灰燼。 也該他倒霉,憑他事,在現代社會裡,可謂是所向披靡,也深得組織的賞識和信賴。可運氣不好,碰上了對各種情況和技法都異常熟悉,還持有至寶靈年鬼仙司徒還珠,當然是處處受制,敗滅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 看著這個中年男子被幽藍色火焰燒得神形俱毀,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被抹去,司徒還珠這才感覺出了一口氣,啟齒一笑百花失色,柔聲道:「呵呵,也讓你嘗嘗灰飛煙滅的滋味!」說罷轉身便欲帶著秦媚離開,可剛走了兩步,卻驀地停住了腳步,回轉過來將那件落在地道袍收了起來,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這可是件好東西,雖然自己不會用,可並不妨礙自己將此獻給主人不是? 一想到自己此行不僅圓滿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務,還得到了這樣的一件寶物,主人一定會會對自己大加讚賞,以後也會更加信賴自己,司徒還珠心裡就興奮歡悅不已,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恨不得此時立刻回到主人身邊去向他邀功。 昏暗中,大踏快速前行的冷冰寒心中一凜,腳步一錯,身形驀的一矮,『颼颼』的子彈夾帶著死亡的氣息自上空呼嘯而過——卻原來是兩名基地人員帶上東西正準備撤離,卻猛然見到了遠處侵者,立功心切的他不顧危險隱藏在在一塊牆體旁,待冷冰寒過來時,扣動扳機發動必殺的一擊。 在他們看來,富貴險中求,入侵者即便再厲害,自己有心算無心,又是用槍的情況下,說不定還真能建立奇功。 只可惜這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冷冰寒矮下身形、一連串的翻滾,幾乎是在瞬間就到了偷襲者面前,卻只覺得面前風聲大作,黑乎乎的槍托夾帶著呼嘯之聲,惡狠狠地砸下。原來偷襲者沒料到冷冰寒的反應如此敏捷,竟然能躲過子彈的偷襲,待冷冰寒到了眼前,已經來不及開槍,只得順勢將槍托砸下。 「竟然潛藏起來,真是膽大心細,反應倒也夠迅速。」冷冰寒冷笑一聲,心中倒也不無讚歎之意,鐵鑄般的手掌猛地伸出,將狂襲而來的槍托死死的捏住。 偷襲者大驚之下,用力回奪。卻不料槍托在冷冰寒手中,就如原地生根一般紋絲不動。不過他也當機立斷。突然間鬆開槍支,右腿一抬,右手在腿際順勢一抹,在清冷的燈光的映射下,一柄寒氣森森的匕首夾雜著刺目地光華,朝著冷冰寒惡狠狠的刺了過去。 弒神基地裡,不論是不是武裝人員,都沒有庸手。 對方強勢出擊,招招斃命,冷冰寒卻是不慌不忙,手一揚,眨眼睛匕首光芒驀的黯淡下來,就宛如明珠落入淤泥一般。 偷襲者心中大駭,只見那匕首落在冷冰寒的手掌中,他的四根指扣壓在刀背上,就宛如虎鉗一般,將匕首結結實實的掌控住。 陡然間,寒風撲面,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地冷意直貶肌骨,又是一道閃電陡現,森意茫茫帶著觸目驚心血跡的寒刃,狠狠的刺向了冷冰寒的胸部。冷冰寒瞥見,另一個大漢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張醜陋地臉龐顯得格外的猙獰,大嘴張開,夜鷹般的狠辣雙眸中興奮之意大盛。 冷冰寒冷冷一哼,握住匕手上用勁一拉,頓時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讓第一個偷襲者一個踉蹌,正好擋在了另一個大漢的進攻路線上。 那凌厲的一刀直直擊在第一個偷襲者的腹腔,痛不欲生的慘叫聲中,血光迸射,劇痛之下,一張臉早已扭曲變形。 眼見錯手誤傷了同伴,大漢不由一愣,而冷冰寒卻是高高躍起,雙腳一個交叉反絞在他的脖子上,猛一用力,在悶啞短暫地慘嚎聲中,清脆的骨折聲自脖頸處清晰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遠比叫慘呼聲得多.可是聽起來卻清楚得很。清楚得令人連骨髓中都會生出一股尖針般地寒意,所有人聽在耳中,都不禁地打了個深深的寒噤。 同時間,冷冰寒手腕猛地一抖,第一個偷襲者原本挨了重重一刀,感覺渾身力氣都不斷消失了,全憑咬牙堅持著,此時更是覺得虎口劇痛難當,無力的鬆手,冷冰寒得勢不饒人,左腳上前一步,身形一矮,左肩用力一撞,硬生生的撞在對方的胸口處,對方頓時被他這雷霆一擊撞飛了出去。 冷冰寒一招得手,也不追趕,眼下時間寶貴,他也懶得與對方費什麼功夫,隨手將手刀槍拋卻,快步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偷襲者卻在在冷冰寒這一撞之下,只覺得宛如被高速駛來的火車撞擊一般,渾身如遭雷殛,就像是斷線風箏一般朝著不遠處傾斜的牆壁快速飛去。 離得近了,透過燈光,他瞧得清楚,碎裂的牆體裡裸露在外的牆體鋼筋,宛如犬牙般參差不齊,對準了自己的頭部,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無盡的猙獰。而此時的他卻宛如飛蛾撲火一般,撲向死神的懷抱,有心抗拒,奈何渾身發麻,毫無半點的抗拒之力,無奈的瞑目等死。 突然,一隻強壯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一隻手,用力一拉扯,下一刻,他的身軀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險之又險的避開鋼筋與玻璃,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睜開驚魂未定的眼睛,卻是瞧到了一張俊雅卻又給人無盡冷意的面龐。 「科克倫先生……是你救……了我」他顫聲道,只是一開口,只覺得胸口一陣煩悶,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不過科克倫卻似乎對他的情況惘然無視,只是冷冷問道:「那人到哪裡去啦?」 「他打傷了我,剛走,救我……」他本急促的呼吸驀的變緩變輕,眼神漸漸渙散開來。 不過科克倫卻是嘴角露出殘酷的笑意,將他一仍,身形一閃,瞬間追著冷冰寒去了。 而那個人則是重重摔在了地上,扭動了幾下,嘴裡虛弱地發出幾句求救的聲音,不過聲音卻也慢慢低沉了下去,最終歸於沉寂。別說那狠狠的一刀,就是冷冰寒剛才那猛烈的一撞,也早就擊傷了他的五臟六腑。當然,如果及時救治,還有可能撿回一條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八十九章 對手 (第二更送上,恭祝大家春節快樂!) 不過在科克倫的眼中,他們的這條命委實和螻蟻無異,何況科克倫現在滿腦子只有找到冷冰寒,殺了他為馬克報仇的怨念,自然不會為了救他而耽誤自己的時間。(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Uf.16κXs.cOm(16κxS.FOM.文.學網) 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做了這一行,生死早就不由自己了,這個下場,他應該早有準備。 由於對道路不熟悉,冷冰寒走得並不算太快,疾追其後的科克倫很快看到了他那修長的身影,手一晃,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突然多出一張撲克牌,緊接著一揮,撲克牌急速飛出,在空中滑過一抹炫目的軌跡,帶著一道詭異而又奪人心神的銳嘯,迅疾無比的擊向冷冰寒。 冷冰寒突然心中一凜,剛停下腳步,就聽「啪」的一聲脆響,腳前的地板碎裂成無數片碎屑。 冷冰寒神色一怔。緩緩低下頭去,望著深深插在腳下的那張撲克牌,眸子中露出幾分驚訝之意,很快神色又恢復了鎮定,嘴角露出一抹懶散的笑意,輕輕拔出紙牌,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張A。 「就是你殺了馬克?」輕描淡寫的語調中,科克倫從後面慢慢走了上來。 冷冰寒緩緩轉過身子,自然認出了這個當時也在車上的那個外國人,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看起來正氣凜然,只是一雙眼睛精光散亂,陰冷中透著一絲狡詐,讓人看來,心中生出幾分厭惡之意。 「馬克?」冷冰寒並沒有講英文,而是氣定神閒地說著漢語道:「如果你說的是和你一起的那個壯漢,那麼確實是死在我手裡。」 「我叫科克倫。」科克倫似乎渾然沒把死了的馬克放在心上,反而是饒有興致地望著眼前這個俊朗、灑脫、堅毅,深遂的眼眸中似乎隱藏了無限的秘密,讓人難以琢磨的對手,面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讓冷冰寒陡然覺得有些不妙,這個科克倫的眼神詭異而邪惡,被他看一眼,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一般的寒意凜然、頭皮發麻。 「你叫什麼名字?能夠殺死馬克,也有資格讓我記住你的名字了。」科克倫昂然與冷冰寒對視,冷冷的語調充溢著讚歎之意。 「冷冰寒!」冷冰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眸子中寒芒大作殺意湧動。自己既然說出了名字,就沒有再當他是活人。 對方必定恨自己入骨,若是讓他逃走,勢必後患無窮,雖然自己無所畏懼,可身邊這麼多親人朋友,真要有了什麼損傷,即便自己事後將他們碎屍萬段,也無濟於事。 「好,好名字!」科克倫輕輕拍手歎道,言語中不乏真切之意,讓冷冰寒頗有些瞠目結舌,完全不知他的意思。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嗎?」冷冰寒眉頭一蹙,冷冷問道。 科克倫優雅的一擺手,和聲道,「說報仇就有些過了,大家各為其主,你若是夠膽量,就與我一戰。」說到最後,語調驀的流露出逼人煞氣。 冷冰寒淡淡一笑,道:「也好,反正我的職責所在也要將你抓獲。」 科克倫陰冷地笑了笑,又聳了聳肩無奈地歎道:「這個世界上想要抓我的人可是真不少,不過,嘿嘿,我都送他們去天堂了……」 話音剛落,驀的狂喝出聲,一張撲克牌從他的手中飛出,如勁弩射出的飛矢一般,帶著嘶嘶銳嘯在空中滑過一抹奪目的光暈,貼著走廊的頂部飛速滑過,朝著冷冰寒呼嘯而去。而緊接著,又一張撲克牌在空中留下一抹絢麗而奪目的弧線,以更快的速度,後發先至,就在第一張撲克牌即將抵達冷冰寒面前之時,追了上去。 『砰』的一聲脆響,火光四濺中,前方那本高速向前疾射的撲克牌驀的變了軌跡,朝著斜下方冷冰寒右肩窩鎖骨處直直擊捷就如那天邊飛逝的流星。 饒是冷冰寒在這出其不意之下,也被鬧了個手忙腳亂,誰也想不到兩張撲克牌相撞之下,竟然會將前方撲克牌撞的改變速度,其中的精湛技巧足以讓人咋舌不已。而後一張撲克牌也沒有落下,而只是變了一個方向,仍然在高速運動之下,週身泛著炫目的光暈,如彗星拖曳著尾巴,向冷冰寒的喉嚨飛去。 雖然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撲克牌,其襲擊勢頭若狂雷一般的迅猛,打擊的又是人體薄弱地方。 冷冰寒自然不敢托大,一隻手曲臂回抓,將前一張撲克牌死死握在手中,隨即又微微閃身,堪堪避開第二張撲克牌,卻被那拂面欲割的勁風吹得頭皮一陣發麻:這普普通通的撲克牌,在對方手中,竟然比子彈還要犀利…… 剛剛避開撲克牌,科克倫已經來至眼前,身形急如流星,人在半空,右腿踹擊,宛如狂蟒出動,對準冷冰寒的胸口猛攻而至。 冷冰寒不慌不忙側身閃避,順勢一拳朝著科克倫的丹田擊來,雖是倉促出拳,卻也疾狂如風,帶著一股子威鑄無邊的狂霸。 冷冰寒滿以為科克倫人在半空,毫無借力之處,縱使能擋開自己這一招,也勢必要被自己逼退,卻不料科克倫未待招式用老,急速變招,左腿陡然一圈,竟然將冷冰寒的小臂圈住,同時間身形宛如風車般詭異的一轉,頭下腳上,這式迅捷靈活的『鷂子翻身』攜帶著旋轉之勢,右腿宛如鐵鞭一般硬生生的砸向冷冰寒的頭部,那勢若奔雷,空氣中似都瀰漫著濃濃的威懾之力,勢不可擋。 冷冰寒心中微微有些吃驚,這個科克倫可是自己重生以來碰到的第一個勁敵,反應速度、招式、力量都是僅見,光是近身搏擊,還真佔不到多少便宜。 科克倫攻勢雖然凌厲,可冷冰寒也非泛泛之輩,雖驚不亂,奮力將右臂抬起,運足全身氣力,硬生生的架住對方的鐵腿。 雖是手腿相較,但科克倫卻是明顯不敵,腿骨不堪重負的戰慄起來,冷冰寒也借此機會,運起力道抽出了被科克倫纏夾住的手臂,繼而微一屈膝,身形如彈簧般飛速在空中滑翔而過,如擊空鷹隼,更如越空狂龍,帶著一股子難以名狀的威懾力。 科克倫目中寒芒驀的一現,只覺得對方氣勢如潮,饒是以他的凶悍,也不自禁的生出幾分懼意,正欲後退一步,暫避鋒芒。卻不料冷冰寒半空中並指如刀,朝著他的眉心快速的插去,勢如裂空迅雷,帶著一絲死亡的氣息,幾乎在瞬間便觸及了科克倫的肌膚。 冷冰寒這死神降臨般的狂猛一擊讓科克倫魂不附體,感受著這張溫潤如玉的手掌上蘊含的澎湃力道,也不敢托大,腳尖點地後退著、勉力移開身軀,同時間奮起一拳朝著那手刀狂擊而去。 威猛無匹的一拳激盪起陣陣的狂飆,便連空氣似乎都受了感應,變得沉悶而凝滯一片——以大拙不工之拳對付冷冰寒割裂虛空的手刀,便似以重錘迎擊刺刀,佔盡了便宜。 冷冰寒變招手刀瞬間變拳,『砰』的一聲巨響,雙拳狠狠的撞擊在一起,整個樓道似乎都隨著輕微抖動了一下。 雙拳擊撞之下,科克倫渾身如遭雷殛,悶哼一聲,如風中飄萍般飛速朝後方飛掠而去,冷冰寒也在反作用之下,飛竄的身軀止住去勢,倒掠而回。 科克倫後退之際,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大威力的手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冷冰寒,眸子中寒光一現,清脆的槍聲中,罪惡的子彈帶著猙獰的悲鳴聲,朝著冷冰寒呼嘯而來。 兩人距離很近,而且科克倫這一槍又來得突然,冷冰寒幾乎是避無所避,看起來真是危險至極。 「砰」的一聲金屬撞擊的巨大響聲傳出,震耳欲聾,沉悶而厚重的聲音在科克倫的耳畔響起,科克倫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悶響,便如突然之間被人在腦海中扔了一顆手榴彈,空白一片,更是夾雜著煩躁欲吐的噁心。 隨響,冷冰寒橫在胸前遮掩住心頭的左臂的衣袖登時碎裂如紙,化作片片蝴蝶翩然飛舞,而同時間,冷冰寒手臂前伸,小臂處銀光湧動、光芒大作,下一刻一道亮光一閃,宛如有一條亮銀靈蛇拚命舞動,情形炫目而詭異。 科克倫一擊不成,也不由的一呆,自然是想不到冷冰寒是靠何物擋住了子彈,而但只是心神稍一恍惚之際,那道亮光匹練般的銀芒如流星般躍過虛空,瞬息而至,只聽得「叮」的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傳出,科克倫只感覺握在手裡的槍上傳來電擊般的麻痺感,整隻手臂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再也握不住手槍,槍頓時掉在了地上。 但只這麼一拖延,冷冰寒已經到了眼前,身形凌厲快捷,疾如閃電,左臂如鬼魅般平伸而出,食中二指成「雙龍搶珠」之勢,如索魂鬼叉般刺向科克倫的雙目,那勢頭迅猛,宛如毒蛇出洞般的毒辣而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科克倫也是嚇了一跳,料不到冷冰寒會出如此狠辣的殺招。 只是他雖驚不亂,猛一吸氣,眉宇間煞氣大作,陡然間,他身上的衣服劇烈鼓蕩起來,空氣中『嗖嗖……』發出一陣詭異的破空震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空氣破空穿梭著,但視線所及處,卻是一無所有。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九十章 輕視 尖利的呼嘯聲迅速逼近了冷冰寒,雖然看不清楚殺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冷冰寒絕對可以肯定,來的絕對是要命的東西。 兩敗俱傷的打法,可不是冷冰寒的習慣,他連忙一收攻勢,腳尖點地,飛速倒掠而出。 冷冰寒速度雖快,可科克倫那無形的犀利攻擊卻更快,眨眼間就要擊在身上,甚至冷冰寒都能感覺到那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 就在這極其危急的時刻,冷冰寒身體周圍突然間閃出一道極其光亮的電光,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電弧四射的光圈。「叮叮叮……」透過奪目的青光,隱隱可見,似乎有什麼刃狀的東西突將進去,前赴後繼地撞擊在光圈上,發出雨點般的爆響。\ 「你也是異能者?」科克倫愣了一下,質問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味道。可隨即卻又笑了起來,釋然道:「我應該早就想到了,你要不是異能者,又怎麼可能殺死連****都炸不死的馬克?」 重生以來,冷冰寒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逼得如此被動,心中憋著火,眉頭一皺,沉聲道:「我神州大地能人異士輩出,豈能讓你等鼠輩來此作祟?」 「哈哈,就憑你這點不入眼的異能?有什麼本領都使出來吧,免得就沒機會了。」科克倫咂咂嘴,頗有些不屑地說道,不過心中卻完全不是那麼輕視對方,連自己也傷不了的馬克都死在了對方的手中,僅憑此就這個對手就沒有人敢小覷。\ 「哈哈!」冷冰寒笑道:「那就讓他嘗嘗雷電的滋味吧!」說罷也不客氣,一聲清脆的霹靂震響中,一顆強大的電光球呼嘯而出,奔向科克倫。 科克倫一見不妙,猛然間急閃而開,「砰——」電光球擊空,一頭撞在了一道牆上,頓時將牆炸得粉碎,四處飛射的碎石有些打在科克倫的身上,隱隱生痛。 來而不往非禮也。科克倫人還在半空中,萬千道尖銳的從體內飛射而出,從四面八方向冷冰寒包裹而去,幾乎遍佈整個空間,讓冷冰寒沒有絲毫躲閃的餘地。 冷冰寒身子也突然爆出一道亮光,密密麻麻的電光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堵隱隱的光幕。 「叮叮——」一陣爆豆般的巨響,似乎有無數尖利的東西撞擊在電光上,迸射出無數電光,但卻難以突破這看似薄弱的屏障。\ 科克倫臉色有些驚訝,雖然第一次的攻擊也被光幕擋下來,不過那根本就沒有用上全力,可這次全力一擊下居然也無功而返,實在沒想到冷冰寒這電光竟然這麼厲害。倘若想不到辦法破解了他的這護身光幕,那對方不就立於不敗之地了嗎? 來不及多想,冷冰寒又發出一道電光,帶著隱隱的霹靂之色,向他擊去。 科克倫一驚,直覺地感到這股電光中蘊含著巨大的能量,急大喝一聲,大衣瘋狂的鼓動了起來,無數隱形的利刃呼嘯而去。但和電光一碰到,便頓時化為了烏有,而電光依然奔襲而來。\ 科克倫大喝一聲,霎那間,一股劇烈旋轉地龍捲風在身前捲起,挾雜著可怕的呼嘯聲捲向那道電光。 冷冰寒暗暗驚駭,原來這個傢伙是風異能者,難怪剛才凌厲的攻擊無形可循,應該是風壓縮後形成的風刃。 電光像一顆導彈一樣突入龍捲風中,突入炸開,霎時間,科克倫那原本強悍無比的小龍捲風竟然被炸得粉碎。 科克倫大驚,只得拼了老命,身前再次騰起一股強大的龍捲風,其中隱現出無數快速穿梭的淡淡光芒,只是,威勢更勝之前,似有天怒之威般地爆出隆隆地風雷之聲。 「轟——」電光和龍捲風相撞,迸發出可怕的爆炸聲,.電腦冷冰寒連退兩步,臉色微變。\而科克倫悶哼一聲,只覺得胸前如遭重擊,頓時如飛般向後跌去,空中噴出一道絢爛的血箭。 「這,怎麼可能?」科克倫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失敗了。 「我不信!」科克倫一生怒喝,臉色霎時間由慘白變成紅紫色。 冷冰寒一擊得手,正欲趁勝追擊,可周圍忽然起了一陣狂風,刮得冷冰寒都有些站不住腳。緊接著,風越來越大,漸漸洩聚成一股龍卷似的氣流圍繞在科克倫四周。 冷冰寒小心戒備著對方即將而來的攻擊,忽地,小龍卷忽地消失了,科克倫一躍而起,眼神竟重又恢復了清明,看見冷冰寒略微有些驚詫的表情,狂笑一聲,身形一晃,一股強大的旋風在身前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旋轉吸力。\ 四周的泥土、瓦礫、草屑都像投火的飛蛾一般撲向旋風中心,那詭異的場面直令人頭皮發麻。 見來勢洶湧,冷冰寒不敢大意,身形一晃,猶如鬼魅一般立刻閃出數米之外。 「撲撲——」瞬時間,冷冰寒剛才站立的地上和身後的牆壁上猛然炸出數十個拳頭大小的破洞,碎屑亂飛。 一擊不中,科克倫冷笑一聲,繼續激射出無數怪異地尖嘯聲,向冷冰寒擊去,這次的風刃不再是無影無形,而是泛著一抹血色,威勢也絕非剛才可比。\ 見對方如此咄咄逼人,冷冰寒也是不由火氣,正準備給對方一個厲害看看,突然身前閃過一道青色的波光,彷彿一層淡淡地玻璃一樣透明而有光澤。 風刃迅速擊打在那青光之上,讓科克倫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風刃就如同沒有擊到任何物品一般,反而是席捲而回,反而向科克倫反擊而回。 科克倫一驚,意念一動,反擊回來的風刃頓時停在自己身前,兩眼瞪得大大的,深感疑惑,怎麼也想不清楚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寒少,這個人就交給我好了!」一道嬌媚的聲音憑空在二人耳邊響起。 聲音很是動聽,誠然是科克倫一生之中所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但他心中卻是驚悚至極,渾身發寒,因為除了冷冰寒這個殺死馬克的仇人之外,他根本就沒有覺察到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忍住心中的驚悚和不安,順著聲音的來向一看,竟然真有一個女人亭亭玉立出現在冷冰寒身側,和自己相距也不過就是兩三米的距離,而這個女人是如何出現的,科克倫竟然毫不知曉,就彷彿她原本就存在那裡一般。 這個女人身材高挑,渾身上下有一種讓人不敢逼視的華貴氣質,烏黑秀美的頭髮盤在頭頂,用一根散發著綠光的玉簪挽住,明眸善睞的美目中發出明亮的光芒,嫵媚中帶著威嚴,似乎還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味。\目光根本就沒有看一下自己,而是一直定格在冷冰寒那俊俏的臉上,更令科克倫驚詫莫名的是,她的身旁,竟然帶著那個原本應該被嚴密看護著的秦媚。 她怎麼會在這裡?看守她的人呢?柯祥呢?難道…… 科克倫心中一涼,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驚恐地問道:「你,你是誰?」 美女根本就不看他一眼,只是對冷冰寒說道:「寒少,還珠不負使命,你要的這個人我已經安全帶回來了。」 「好,辛苦你了,沒有受傷吧?」冷冰寒也是萬分欣喜。雖然秦媚還在昏迷當中,不過他卻能感覺到她一切都很正常。只要秦媚無恙,自己就可以毫無顧慮地放開手腳了。\ 「咯咯,才不會呢?就是碰上了一個茅山的臭道士,禁制就是他設置的。有了寒少給我的寶物,輕輕鬆鬆就給他打發了。」司徒還珠展顏笑道,那笑容似乎比天上的太陽還要光艷,讓全世界黯然失色,只有她那散發出的五彩奪目的璀璨。 兩個人在那裡旁若無人地聊著,全然沒有把科克倫放在眼裡。不過科克倫此時卻沒有心思去計較,對方說得信誓旦旦,難道柯祥真的死了? 一時間,科克倫心亂如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司徒還珠嫣然一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科克倫,冷笑道:「寒少,這個傢伙就會點難登大雅之堂的控風術,殺雞焉用牛刀,要不交給我好了!」 冷冰寒搖搖頭,道:「算了,你先把秦媚出去,小心保護著,這個人我來收拾。」 科克倫心裡很是不是滋味,他向來清高自傲,自認為自己很是厲害,可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女人輕視,不由大吼道:「你們兩人一起上吧,我一起都收拾了!」只是眉宇間的惶惑之意卻是難以掩飾,柯祥那神奇的東方奇技他可是最清楚不過的,如果連他都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那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更別說還有一個殺死馬克的雷電異能者。 不知道為什麼,科克倫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如果現在不逃走,恐怕就真沒有逃走的機會了,可真要逃走了,他不知道這一生還有沒有再站出來的勇氣。還是他第一次遭受到如此挫折,也是第一次聞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力不知所措的感覺。 「就憑你?」司徒還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美目中射出兩道寒芒,看死人一般地看著科克倫,玉手輕輕揚起…… 第三百九十一章 最終對決 就在司徒還珠準備動手之際,冷冰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淡然道:「你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冷冰寒的話司徒還珠自然是不能不聽,只是微微有幾分失望,不過還是咯咯一笑,柔聲道:「那好吧,寒少你多加小心,我去了!」說罷又瞪了科克倫一眼,忿然道:「算你走運!」話音剛落,帶著依舊昏迷的秦媚一閃身就消失在了兩人眼前。最 科克倫看著冷冰寒,一言不發,冷冰寒也靜靜地看著他,就在他們目光交觸的剎那間,四道目光相互絞纏,一股讓人窒息的戰意以兩人為中心,如旋風般向四面八方擴展。 良久之後,科克倫才冷笑道:「現在你的幫手走了,你有把握贏我嗎?」 「一個人對付你足夠了。」冷冰寒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又縹緲得好似是從遙遠的天際飄蕩而來。 科克倫心頭微寒,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異樣,一絲無法捉摸的異樣。\ 眼前靜立著的冷冰寒,不知什麼時候,臉色竟變得如同透明,透著一層淡薄而柔和的光潤,襯著那雙眼睛,更讓人的心忍不住顫慄。 科克倫終於動了,他不能不動,因為他不知道如果此刻不動,下一刻自己似乎還有再動的機會和勇氣。 一道厲烈無倫的強風隨著四周那旋轉飛射的砂石迎面向冷冰寒吹至,刮肉生痛。在不備之下,他差一點就被吹到,身形被氣流扯得站立不穩,呼吸也感窒礙不暢,幾經艱辛方才穩住身形。 「不錯,有兩下子。」冷冰寒微微一笑,雙手電光閃動交輝,倏然間發出萬丈豪光,光芒刺目之時更紛紛射出五顏六色的電光,在凜冽的強風裡穿梭閃躍,隨之無可匹敵的氣息狂震而出,氣息所到之處,無可抵擋,強風紛紛被捲退,就如同有東西在吸取似的,如潮水般來勢洶湧,去也匆匆。 「就這兩下子不成?」冷冰寒嘴角微微扯起一絲笑意,似不屑、似嘲諷,銳利的目光中迸射出冷冷的殺氣,淡然一笑道:「再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要不然這裡可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人就站在那裡,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向科克倫逼去。 科克倫只感覺猛然間四周的空氣都彷彿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胸口沉悶得喘不過起來,甚至連呼吸都困難。驚駭之下猛地一咬舌尖,淡淡的血液流入口腔,猛烈的疼痛感剎那間激發起自己的一些潛力,大喝道:「再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狂風大起,彷彿九天之氣都被牽動,整個空間霎時間日月無光,本是光華熾盛的走道頓時變得一片黑暗,三五步外便看不清東西,好似就這一瞬間,就變換了一個天地。 冷冰寒一動不動,神情自若,宛若根本沒有看見這驚天動地般的變故。 科克倫身體開始在原地高速旋轉,幻化出無限多個殘影,同時,從旋轉的中心突生幾道旋風,旋風盈著一閃一閃的螢光,席捲了巨大的能量,向冷冰寒包抄而去,聲勢異常驚人,彷彿有要將世間所有一切都摧毀似的。\ 冷冰寒白玉雕飾般的手在虛空中劃過,頓時間天地變色、晴空霹靂、電火四射,如蛇舞龍騰。 電光在冷冰寒的頂門閃過,照亮了他那張似乎透明光亮的臉。那張臉竟散發出猶如皎潔的月色一般朦朧且讓人震撼的光潤,而那雙原本無光的眼睛竟也閃過兩道如電般精亮的光芒,一閃而逝。雲蓋霧籠之間,縱使是驕陽,也同樣失色。 失色的不僅僅是驕陽,科克倫更是大驚失色,.電腦幾乎肝膽欲裂,一種莫名的恐懼和駭異湧上心頭。 天雷滾過,無數道銀蛇裂開虛空,瘋舞在殺機最濃之處,四周的碎石,化成了千萬柄小刀,在電火的映照下,如一群玉蜂狂舞,直奔那些旋風而去。 「轟隆——」兩股巨大的能量狠狠撞在了一起,爆出一聲隆然巨響,所擴散出的氣勁波及方圓數十丈,震得地裂山崩,頂上和四周的牆壁不斷垮塌,沙石隨著烈風向四周激射,整個地下基地彷彿都禁不住猛烈的顫抖起來。\ 狂暴的爆炸,向四周迸發出可怕的衝擊波,瞬間從四面八方橫掃地面,像千萬隻巨獸隆隆踏來。 冷冰寒一驚,雙手向身前一探,一道電光組成的光罩將自身牢固地保護起來。不過在那股巨大的衝擊波下,整個身子被重重撞飛起來。 「砰——」冷冰寒悶哼著重重落出去十多米遠,直砸得地面都猛烈顫抖起來,瞬間開裂出無數道蜘蛛網般的裂痕。 而科克倫更慘,匆忙之下布下的風盾很快就被撞碎,然後重重倒飛出去,巨大的壓力讓他眼冒金星,胸中所有的空氣似乎都被硬生生擠壓了出去,張口欲喊,卻覺得嘴中一甜,一大蓬鮮血如噴泉般自口中噴灑而出,激竄到空中化作一抹絢麗而淒厲的血花。\ 衝擊波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不過四周都是狼籍一片,真如同經歷了一場大地震一般。 冷冰寒一躍而起,長身而立,此時他那冷峻的面容更加寒冷起來,甚至連嘴角那一道鮮紅的血漬都開始憤怒起來。週身散發著一陣陣霸殺四方的氣焰,更如同一團燃燒的魔火,似乎要吞噬掉所有存在的一切。 「這 科克倫咬牙硬撐著從地面爬了起來,嘴角的血漬斑斑,似乎連站立都有些不穩,目光死死盯著冷冰寒,心頭滿是驚駭,似乎是驚駭他居然能在自己從未落空的殺招下毫髮無傷,又似乎更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強悍的氣息、可以壓倒一切的狂盛的鬥志,還有那濃烈的殺機和讓人感到空氣中散發出來的那股邪異的死亡氣息。\ 精芒暴閃的雙目凝視了冷冰寒許久,科克倫終於有些黯然道:「看來和你為敵,實在不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當你們心懷叵測地踏上這塊神聖的土地時,就注定了要後悔!」冷冰寒緩緩道,語氣異常平緩,卻透露出無限寒意。 「可惜『弒神』從來沒有半途而廢之事!」科克倫恢復了冷冰冰的語氣,雙眼中湧現出狂熱的異彩,大聲道:「不論你多麼厲害,和『弒神』為敵,都是自尋死路!」 提到「弒神」這兩個字的時候,科克倫本有些疲憊乏力的面龐,驀的流露出一絲發自肺腑的敬意,那語調也是不由自主的拔高。 「是嗎?」冷冰寒淡淡道:「那我倒是要拭目以待了。」臉色依然平靜地微笑著,但沉緩的語調既有澎湃的自信。 科克倫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哼一聲,道:「你剛才那一擊殺不了我,恐怕就再沒有機會了。\」目光中透露著濃濃的殺氣。 冷冰寒愣了一下,卻又有些不屑地搖了搖頭。 「去死吧!」科克倫厲喝道,身子幾乎在沒有任何借力的情況下陡然旋起,如一道黑色的風暴。 不見身影,科克倫所在的地方,化出一個突破虛空的黑洞。有形的,無形的,彷彿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受到了巨大的牽引,全被吸入到黑洞之中。剎時,毀天滅地的肅殺之氣在這一剎那間,瀰散了虛空中的每一寸空間,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 在黑洞之下,整個空間再一暗,瞬時間似乎萬籟俱寂,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實,縱使是雷電,也顯得暗啞無力。冷冰寒也微微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科克倫受傷後還有如此強勁的實力,確實比那個什麼馬克厲害多了。 黑洞瞬間就將冷冰寒包裹在了其中,狂暴的勁氣一次次擠壓撕扯著他,連綿的巨響就像是夏日裡的滾雷一般聲震四方,每一次震響之後,都讓冷冰寒渾身感到一陣撕裂般的巨大痛楚,一次尤勝一次。\ 科克倫嘴角浮現出了自信的微笑,這一擊,對方死定了,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這一招之下全身而退,即便全金屬化的馬克也不例外,那巨大的撕扯力,即便是一塊鋼錠,也會被撕裂成碎粒。 可就在此時,「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比十萬個雷聲加起來更讓人驚心動魄。天空中陡然飛下一團大若磨盤的雷火,正好落在黑洞之中,似乎自異度空間中竄出的,突然得讓人無法接受。電光擦亮虛空,照亮了黑洞中的每一個角落。 那無邊的黑洞驀地裂開,一束無比炫亮的電光自中間穿透。籠罩整個空間的黑暗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成了兩半,露出一道讓光線縱情揮灑的溝壑。黑暗來得快,去的也快,如千萬匹黑馬向四面八方狂奔而去,又如退潮時的海水向下傾洩不止。 穿透黑洞的那一束電光漸漸慢了下來,身後散飄著繽紛的碎片,碎片之中,看到的是冷冰寒蒼白的臉。\他冉冉飄落,穩穩站在地上,雷火擊下之處,舉目望去,殘垣斷壁間全都是一片焦土。 另一邊,科克倫依然屹立著,但卻如一截燒焦了的木炭,他的腳下同樣是一片焦土,依然有餘煙升起。 「你……你……這電……是……是什麼電?居然……居然能夠……破……我的……終極殺招……」科克倫的聲音猶如自地獄中爬起的怨魂,虛弱冰冷之中又多了一絲不敢相信的無奈。他不僅是一個具有控風能力的風系異能者,更是一個罕見的空間異能者,這個空間黑洞就是他最為犀利的看家本領,不過鮮有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都被他送進了地獄。但沒想到,今天這一招居然會在冷冰寒面前失利。 冷冰寒輕輕咳嗽了幾聲,又淡漠地吸了口氣,道:「是什麼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打敗你!」 「我是……失敗了,難道你以為……你……就……贏了麼?」科克倫突然大笑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隨著他的笑聲從嘴裡噴湧而出。\ 「難道你還有翻盤的可能麼?」冷冰寒皺了皺眉頭道,可心中卻隱隱有一分不安。 科克倫詭異的一笑,臉上的笑容未消,突然張嘴,一道白光閃電般向冷冰寒面門疾射而去,迅快之極,瞬間就到了冷冰寒面前。 雖然只是一道白光,可冷冰寒頓時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真要擊在臉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臉色霎時凝重起來。 就在白光都快到鼻尖之際,冷冰寒不慌不忙,一張嘴,一股炙熱的氣勁噴然而出,正好迎上那道白光,空氣在剎那之間像是小點的冰雹落入燒紅的鐵爐中一般,發出「滋——」的細碎聲響。隨即,那道白光竟然在炙熱的氣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看著自己的保命一擊就這樣被冷冰寒所破掉,科克倫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對於冷冰寒這種高手來說,這樣的一擊,除了增添一些麻煩之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他也並沒有奢望以這麼一枚風骱錐就能創造出什麼奇跡。 他想要的,只是那麼一瞬間! 就在冷冰寒噴出那一口氣勁,渾然天成的氣機一洩之際,科克倫猛然間飛身躍起,硬生生撞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堵牆壁上,牆壁原本就在剛才的激鬥中搖搖欲墜了,哪裡還經得起他這麼猛然一撞,頓時坍塌下來。 冷冰寒抬腿正準備追,可漫天塵土飛揚中,科克倫竟然奇跡般地在自己眼中消失了。 冷冰寒大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彷彿就在那麼一瞬間,一個大活人就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難不成他也學著日本忍者,學到了一些華夏古代的一些遁術不成? 冷冰寒立即將那強大的神識頓時放了出來,瞬間就覆蓋了方圓數十米範圍,仔細探查了一遍,可竟然都沒有任何的發現,一顆心不禁猛地一沉,心中暗道:「糟糕了!」 這個科克倫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真要讓他給逃跑了,可是後患無窮。 一想到這裡,冷冰寒的臉色就極為難看,甚至顯得有些猙獰恐怖,咬牙切齒道:「可惡,我一定要把你給找出來……」 第三百九十二章 損傷慘重 江虹帶著其他十名隊員,經過一路血戰,不斷深入地下基地的核心部位。到了後面,基本上沒有碰上什麼像樣的抵抗,包括江虹在內,都以為基地的抵抗能力已經在前面一戰中損耗殆盡,看來這次任務已經沒有多大的懸念。 一想到西南局一直都沒有能夠完成的事情,卻被自己這些外來戶完成了,大家都興奮不已。 卻不料就在此時,陡變突生。 一梭子彈突然從拐角處射來,悶哼聲中,血光迸射。最前面的一個隊員渾身如遭雷殛,數枚子彈竟然擊穿了身上的避彈衣,將他的胸膛擊的整個碎裂開來,他呆呆的望著自己胸口生出的一大蓬血花,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四溢而出的熱血迅速的帶走了他地神智,最後只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縈繞,「大意了,死得真是不值!」 還有兩個隊員也同時間被子彈擊傷,不過並沒有傷到要害。 事情非常突然,看著戰友就倒在自己身旁,人人都是怒火中燒,面上戾氣遍佈,有著說不出的猙獰駭人。不過好在大家都是訓練有素,並沒有絲毫的慌亂,立刻迅速找到掩體開槍還擊,一時間又是槍林彈雨,江虹也是一邊躲避著四處飛射的子彈,一邊飛身到那個倒斃的隊員身旁,查看他的傷勢,臉色不由黯淡下來。 雖然在行動中見慣了生離死別,可每當親眼見到戰友們死在自己面前,江虹的心都痛如刀絞一般。 此時,一個黑影自廊後騰空躍起飛馳而過,眾人立刻調轉槍口開槍猛射,子彈不斷擊中了黑影,卻不見半點血跡。 江虹心底驀地一沉,惶然大悟般大聲喊道:「大家別上當,那個不是敵人!」此時大家也才發現,剛才擊中的不過只是一件衣服罷了,槍聲立刻停頓下來。 可就在此時,另一個影子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緊隨其後飛射而至,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如錐子一般刺入了人群中,手中驀地出現一柄鋒利的匕首,揮舞間爆射出秋水寒芒,夾雜著刺耳呼嘯之聲,在人群中騰躍跳竄。 沒人能夠形容他出手的速度,即便以電光火石來比喻,怕也是難以完美的詮釋這種令人窒息的迅速,刀刀刺向隊員們的要害,而隊員們擠在一起,又不敢開槍,生怕誤傷了隊友。 對方卻是完全沒有顧忌,身子從不在一個地方停頓下來,猶如鬼魅般,身形不斷閃爍挪移,手中寒芒每一閃爍,總有血光迸濺。 行動隊的隊員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但在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中,也一下子給打懵了。況且對方身形閃動,如鬼魅一般的靈活,他的身手詭異如毒蛇,力道狂霸如雄獅,與他們貼身肉搏,更是讓他們手中的手槍完全失去了效用。 看著自己的下屬慘遭殺戮,江虹是痛徹心扉、目齜欲裂,想要上去幫忙,可對方動作太快,不斷在隊員周圍閃躲,自己反而被自己人給阻擋住了。 「你們都散開,散開!」江虹一邊追趕著魅影,一邊大聲喊道。 聽到了隊長的聲音,隊員們這才恍然大悟。 短短十幾秒鐘時間裡,九個隊員幾乎人人帶傷,更有一個剛才就受了槍傷的隊員行動不便,對方更是第一個出其不意就割破了他的喉嚨。正因為如此,其他所有人幾乎都陷入了瘋狂之中,一心只想著要圍殺對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不過反而是未能發揮出各自的特長,被對方牽著走,現在醒過神來,頓時如潮水般退開。 對方寒意如雪的眸子驀的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突然抖手將手中地利刃拋出,寒芒一閃而逝,朝正欲向自己撲來的江虹擊去,趁著這個空當,身體如上足了發條的機器,幾乎是彈射著竄出,眼看就要逃出竄。 「哪裡走!」江虹一聲怒叱,眼看著寒芒向自己激射而來,她不退反進,騰空前躍,那柄匕首到了江虹面前突然就頓在了空中,陡然間被冰凍住,然後掉在了對上,摔成了碎片。而此時,一道冰牆沒有任何預兆地突然出現在那個人影的面前。 以那人快如迅雷的速度來看,根本就來不及停住腳步和轉向,一頭就將撞上去。 「咦?」這個人似乎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一個異能者,大感詫異。 不過他不愧是一個高手,就在身子要撞上冰牆之時,雙足猛的交錯點地,宛如貼地壁虎一般、貼著冰牆詭異的直飛而上,緊接著腳在冰牆上輕輕一點,陡然旋起,眼看就要高過冰牆,繼續逃遁。 江虹踩踏在兩個隊員的肩膀上,微一屈膝,身形如彈簧般飛速在空中滑翔而過,如擊空鷹隼,更如越空狂龍,朝著對方飛去,而同時,一道閃爍著寒光的冰刃帶著霍霍風聲朝著對方的背心刺去。 冰刃如流星般躍過虛空,瞬息而至。 那人也是嚇了一跳,料不到對方會出如此狠辣的殺招。只是他雖驚不亂,猛一吸氣,雙足紋絲不動、穩若磐石,可上身卻如同沒有筋骨的橡皮一般驀地移開身子。江虹那勢在必得的一擊落空,重重擊在冰牆上,頓時碎冰四濺,一些甚至劃破了那個人的臉和脖子,滲出絲絲血跡。 就這麼一耽擱,電光火石之際,江虹已經衝到了那人的身前,擋住了他逃遁的去路,而身後,其他隊員也是將槍口對準了他,只要他一有什麼輕舉妄動,就將開槍將他打成馬蜂窩。 「投降吧,饒你不死!」江虹看著這人,冷冷道。 那人的面龐驀的猙獰起來,目中寒芒閃爍,欲擇人而噬,「你們真是欺人太甚了,我和你拼了!」說罷向江虹衝了過去,又一把鋒利的匕首向江虹刺去。犀利的刀刃反射著森冷的光線,折射出可怕的殺氣,江虹一向鎮定的面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心悸之意。 江虹手優雅地一揚,突入刮起了兇猛的暴風雪,激射出可怕的寒意,鋪天蓋地般襲向那人,饒那人形若鬼魅,可頓時被可怕的暴風雪捲個正著,身體瞬時間就結上了一厚厚的寒冰,迅速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倒在了地上。 「抓起來!」江虹一聲令下,幾個隊員便衝了上去,能抓到一個活口,自然是更大的功勞。 但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火焰突然噴射而出,頓時將幾個隊員包括剛才的那個人一起吞噬了。 「不——」眼看著下屬在自己眼皮底下慘死,目睹著這一場面,江虹想著這些下屬都是跟隨他出生入死,歷經艱辛的好弟兄,朝夕歡笑,福禍與共的夥伴,但是,就這一眨眼的工夫,卻是陰陽兩隔,甚至連屍首都找不到。 全身驀然一哆嗦,江虹似乎剛由一場噩夢中驚醒,她咬牙切齒地望著那吞噬了下屬的火焰,聲破雲天,摧肝瀝膽般悲烈的大叫:「是誰?出來,我要殺了你!」 「哈哈,殺了我?就憑你們這幾個螻蟻?」一個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濃眉如支刃般豎起,嘴唇彎成一個冷森的半弧,極其平靜,凌鋒般冰涼的平靜,慢慢地說道:「還是讓我高恩送你們和同伴們做伴吧!」 江虹週身抖索,額穴欲裂,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睛裡閃泛著血淋淋的煞光。她死死咬著牙,忍受著這令人顫慄的殘酷,喝道:「殺了他!」 其他隊員也個個都眼睛血紅,早就恨不得將這個殺害同伴的敵人碎屍萬段,此時得到了隊長的指令,長槍短炮一起開火,頓時激射出仇恨的子彈向這個高恩擊去。 但誰知這些子彈一靠近高恩,就被他身上暴射而出的火焰給吞了進去,瞬間就化得無影無蹤,連他的一片衣角也沒有碰到。 高恩口中更是大笑道:「哈哈,你們都死去吧!」洶湧的火焰頓時如同一個巨大的波浪一般,向幾人席捲而來。 江虹雙手一揚,輕叱一聲:「冰——」 「卡嚓——」半空中急速響起了一陣令人牙滲得慌的異響,一堵巨大的冰牆迅速成型,赫然擋在了那道光焰的路上。 「轟隆——」一聲巨響,狂暴的光焰和巨大的冰牆猛烈地撞擊在了一起,迸發出山崩地裂般的響動。 「卡嚓——」強烈的撞擊聲波中,冰牆立時出現了無數的裂縫,搖搖欲墜。而光焰的色彩也黯淡了許多,倒撞而回,在空中盤旋了一下,重整旗鼓後再次呼嘯著猛撲了過來。 眾人大驚,看樣子江虹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一個隊員口中默念,眉心射出一道白光照射在江虹身上。 江虹頓時感覺渾身一陣舒暢,原來有些灰暗的面孔頓時也神采飛揚起來,不過她心中並不輕鬆,知道這是下屬通過一種秘法消耗自己的生命來將能量借給自己,自己更是不能辜負了了他的犧牲。猛一提起渾身氣勁,霎時間,原本已經裂開的冰牆迅速復原,並且向前激射出酷寒的白色光芒。 「轟——」光焰再次兇猛地撞擊在冰牆上,但這次冰牆卻是紋絲不動。 高恩大驚,就在此時,一聲殺氣騰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高恩急忙回頭,便見一道赤烈的光芒當空破下。原來是一個特別行動隊的隊員趁其不備,閃身其後,發動了突然的襲擊。 高恩瞬時間,手腳冰涼,完了,自己控制的火焰還正在和江虹的冰牆僵持著,即便馬上就要收回來也來不及了。 眼看著高恩就要在這雷霆萬鈞的攻擊下劈成兩片,忽然間驚變陡起——突然間,這個隊員在空中急撲的身影彷彿時空靜止一般忽然頓在半空中,這詭異的情景讓所有人都不由大吃一驚。 突然間他的表情變得極為猙獰,接著在一聲嘯聲中,「轟——」的一聲炸響,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炸得四分五裂,空中一片激濺的血霧和殘肢。 「啊,周昊光!」江虹一聲慘叫,猛然間提起渾身氣勁,剎那間,基地裡又捲起了一股瘋狂的暴風雪,巨大森寒的冰牆寒意四射,猛地將光焰擊碎,然後以排山倒海之勢撞向高恩。 高恩大驚,還沒有來得及回身抵擋,便被巨大的冰牆重重撞到了後背。 「呃!」高恩痛苦的悶哼一聲,高大的身軀重重飛起,一頭撲到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然後喉嚨一甜,忍不住噴出一口腥血的鮮血,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臘梅花,染紅了地面。 而那堵巨大的冰牆仍然隆隆推進,向高恩重重擊來。 而此時,空中一道霧氣湧起,強大的氣場激湧而出,壓向巨大的冰牆。 「轟——」向前猛撞的冰牆頓時又無奈地停止了,江虹的臉色變了。 就在此時,高恩忽然一躍而起,略顯蒼白的臉上變得無比的憤怒,熾烈的雙目迸射出可怕的殺氣。他全身噴射出熾烈的火焰,那可怕的熱量頓時炙烤得原本森寒刺骨的基地裡一片灼人的熱浪。 隨著高恩驚天動地的一聲爆喝,一條巨大的火龍化身而出,火焰由赤紅色變成了帶有微微的藍紫色,顯然蘊含了可怕而巨大的能量,咆哮嘶吼、張牙舞爪,以怒龍翔空之勢撲向冰牆。 「轟——」巨大的冰牆忽然崩碎,化為漫天激濺的冰屑,充斥了整個空間。而那狂暴的火龍身上瞬間升騰起一股巨大的白色蒸汽。不過火龍卻只是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迅速衝過如雨的冰幕,張開血盆大口便噬向江虹。 眼看江虹就要被火龍吞噬,冷艷刺骨的臉色也不由慘白一片。可此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往一身推去,原來是一名隊員在這萬分危急之際猛然衝上來將她推開。 「不——」江虹驚回過頭來一看,卻見那名下屬被火龍一口吞沒,就好像落入了熔岩裡一般,被燒得連骨頭渣子也沒剩下,不由一聲撕心裂肺地哀嚎。 而此時,吞噬了下屬的火龍又掉頭而下,向臉色如土的江虹撲來。 忽然半空中響起了一陣風雷之聲,緊接著一道耀目的白光從天空兇猛直落而下,正好命中了那肆虐的火龍。 第三百九十三章 死神(1) 火龍發出一聲慘叫,頓時被擊散了,火焰也漸漸消失在了半空中。而高恩也在這一擊之下,只覺得一股強大無比的電流竄入全身,臉色慘白,吐出一口鮮血,神情頓時委頓下去,癱倒在地上。 江虹此時似乎才驚覺過來,顧不得去想究竟發出了什麼事,一咬舌根,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幾把鋒利的冰刃就像殘影一樣兀地出現在半空中,折射出萬千森寒的光芒,激向高恩擊去,迸發出可怕的殺氣——她要將這個殺**了自己下屬的兇手碎屍萬段,為他們報仇雪恨。 就在這含恨而出的冰刃即將洞穿高恩的身體時,憑空突然綻放出強大的青色光芒,生生將這些冰刃吞噬,消融得幹幹緊緊。 江虹的瞳孔霎時間急劇收縮起來,剛才下屬突然在半空中爆裂,她就知道,還有一個敵人隱藏在周圍,可卻就是找不出對方的行蹤。 江虹身子周圍一陣淡淡的波光湧動,瞬間出現了無數凌厲的冰刃急速向那青色的光芒激射而去,揮灑如虹。 數不清的冰刃擊在青色光芒上發出如擊敗革般沉悶的聲響,若陷入了沼澤一般,頓時消失了蹤跡。 而青色光芒也很快在這如雨點般接連不斷的重擊下泛起一道漣漪後消失在了空中,而剩餘的冰刃穿透而過,卻擊在虛空中,卻如同石沉大海般沉寂,毫無反應。 敵人究竟藏在何處?江虹周圍又出現了若幹道冰刃,銳利的目光四下橫掃,警覺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一方面是防備著敵人的攻擊,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找出隱藏的敵人,只要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那些冰刃就將向敵人擊去。 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任何收穫,這讓江虹倍感無奈,受傷後的自己全力操控著這些冰刃,很是損耗自身的體力,她隱隱已經感覺有些不支,真要拖延下去,估計自己支撐不了多久。剛才發出那道雷電救了自己一命的究竟是誰?他怎麼還不出現? 江虹向來很是要強,從來也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幫助,她認為那是對自己的一種恥辱。可現在,她卻萬分期冀這個神秘人趕快出現。面對這樣看不見的敵人,她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不為自本書轉載ㄧVk文學網wαf.16κXs.gom己,也要為了這些下屬們。 就在此時,一個原本受傷的隊員身上突然一道青色隱隱閃過,臉色的表情頓時變得猙獰恐怖起來,舉起手中的槍,噴射出熾烈的火舌,瘋狂地就向江虹掃射而來。 江虹剛發現有些不對,回身一看,那傾射而出的子彈已經擊到,雖然有不少冰刃擋住了大量的子彈,仍然有幾顆竟然透過了重重了阻擋,穿空而過。她剛要使出冰牆護體,只覺得胸口一痛,不由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跌落出去好幾米。 「啊,隊長?」 「樂亞,你在幹什麼?」 …… 一時間,剩下的幾名隊員們都傻眼了,頓時亂成一團,有點衝過去查看江虹的情況,有的對著剛才開槍的那個罪魁禍首怒目而視,甚至手中的槍也對準了他。 那這個叫樂亞的隊員卻猙獰一笑,也把槍對準了自己的隊員,毫無預兆地開槍了,一個隊員首當其衝,頓時被那傾射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而其他隊員也瘋狂地開槍射擊,立時間5、烏茲、沙漠之鷹、A47等各種火力兇猛的近戰武器如雨般噴射出兇猛的火舌,密集的彈幕鋪天蓋地地向樂亞罩去。 霎時間,彈如雨發,堅硬的牆壁立時碎屑紛飛,一片朦朧。 令所有人驚駭的是,樂亞居然躲都不躲閃一下,任憑密集的彈幕射入身體。 近距離之下,樂亞整個人彷彿被電擊了一般,渾身不斷顫慄著。每一顆子彈打在他的身上都爆開一個巨大的血洞,甚至是打得有些支離破碎了,可樂亞卻仍然用那只殘存的手頑固地開著槍,同樣擊中了其他隊員。 直到將樂亞整個人都打成碎片了,僅倖免於難的一個隊員此時才彷彿驚醒過來一般,手中早已沒有了子彈的槍也頹然掉在了地上,整個人竟似從地獄門口轉了一圈似的,臉色僵硬、渾身發抖。 頓時安靜了下來,但四周的牆壁已經被紛飛的子彈打得像馬蜂窩一般可怕,到處都是嗆人的粉塵。而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殘肢斷臂,遍地鮮血,恐怖噁心之處比真正的戰場也毫不遜色,場面**得就像是阿鼻地獄,連空氣都變得腥紅起來。 此時,一團紅霧從**的地面上升騰而起,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後,猛然間向剩下的這個隊員撲來。 「隗東,快閃開!」此時,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鮮血染紅了的江虹從地上掙扎著爬起,看到這詭異的場景,不由大聲喊道。 而此時,這個叫隗東的隊員幾乎都嚇傻了,渾身顫慄著,一動都不能動。 江虹一提氣勁,想要發出異能解救下屬,可臉色一紅,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渾身的力氣好似都全部被抽空了一般,即便是動動全身上下都傳來巨大撕裂般的疼痛,更別說發出異能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紅霧罩向隗東,秀美的眼眸中滿是絕望和痛徹心扉的神色。 就在此時,一股紅光猛然間罩向紅霧,紅霧中竟然發出一聲哀嚎,急劇退了回去。 在隗東驚駭的目光中,一堵牆突然炸開了一個大洞,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籠罩在淡淡的紅色光芒中穩穩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帥氣的青年,約莫二十歲許,深邃幽黑的雙眸,高挺的鼻樑,傲氣的笑容,再加上一襲優雅合體的西裝,看起來英俊瀟灑之極。 「是你?」呆呆地看著這個青年,江虹臉上露出不敢置信地表情,在這個危急的關頭,居然是他出現了。江虹內心中突然莫名有種從未有過的酸楚和感動。 可還來不及思忖,卻見那股紅霧猛然間又升騰而起,就像決堤的河水洶湧奔洩朝那個青年襲來。 「小心!」江虹不由臉色大變,顫著聲音喊道。雖然他並不知道,這股紅霧是什麼東西,可也隱隱知道,樂亞會變成這樣,一定和這詭異的紅霧脫離不了干係。 卻見那位英俊帥氣的青年冷酷的一笑,奇特的雙瞳目中突地精光大放,一片金光射出,將半空中的紅霧罩在其中! 「哧——」紅霧就如同被烤炙一般,爆發出一股升騰的白煙,旋又退縮回去。 青年正*催動雙目中的紅光追上去,忽然間,猛然激起一陣澎湃的**氣,氣溫急劇下降。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只見半空中那道紅霧突然詭異地閃起了一陣淡淡的黑光,一個全身罩著黑袍的人影竟然突兀地從黑光中穿出,雙腳也看不清如何走動的,便像**神一般,「飄」了過來,真是快若鬼魅,閃爍無蹤,靜靜地站立在幾人面前,黑暗的頭罩陰影中看不清面孔,更顯出幾分詭異和神秘。 「呼——」一股可怕的,彷彿從地獄中出來的寒氣霎時從黑袍人的身上迸發出來,室內的氣溫好似陡然間下降到冰點一般,竟然比江虹施展暴風雪時還讓人感覺喊徹刺骨——這是一種強烈的「**亡」氣息。 好可怕的**氣,江虹瞳孔立時猛然收縮,現在能感覺到的只有殺氣——濃得化不開去的殺氣,就如同置身於千軍萬馬之中。自己這些年來經歷過的戰陣大大小小也不下十數次了,但卻從來沒有也沒有感覺到過如此強烈,足以令人震撼、讓人膽顫心寒的殺氣,幾乎叫她的心臟為之驟縮!甚至,還濃濃瀰散出**亡的氣息,彷彿讓人身處屍伏遍野的亂墳崗,那麼親近地感受到**亡。 「能逼我**神現身,你的實力確實不俗,不過也**定了!」一聲冰冷得彷彿不帶有絲毫生氣的聲音從黑袍中傳來,可怕的**氣如萬千厲鬼在室內呼嘯版刺骨生寒,讓人毫不懷疑,他殺人的決心。 「一個遊魂而已,這麼大口氣,還敢妄稱**神?」青年冷哼道,似乎對面前的這個黑袍視若無睹,走到江虹面前,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拍。霎時間,江虹只感覺一股溫暖的熱流從肩頭湧入,宛如春風一般吹遍了自己週身的經脈,受傷的內腑也感覺輕鬆了不少,整個人的精神和氣力也全都回來了。 「他還有這本事?」江虹更是驚詫莫名,看向青年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青年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姍姍來遲的冷冰寒。 他又仔細查找了一下科克倫的行蹤,卻是無功而返,到了這裡正好碰上了這場激戰。見到情況危急先是一道天雷擊敗了高恩,救下了江虹。剛要現身才發現和科克倫一戰身的衣服都破損了,出來豈不是春光大漏?好在冥幽戒子中還存放有備用更換的,又想想對方已經失去了抵抗力,沒有什麼大礙,這才趕緊拿來換上。 可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發生了如此的變故,幾名隊員全都詭異地殉職了,讓冷冰寒不由很是有些懊惱萬分,要早知道這樣,即便**了,也要救下幾人呀!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祝願廣大朋友們新年快樂,虎年行大運!) 第三百九十四章 死神(2) 「桀桀,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死神這樣講話的,有意思,真有意思。手機快速閱讀:wap.16κxs.cOM文字版首發」黑袍人寒氣森森地冷笑起來。 就在此時,「嗖嗖——」幾聲,從破碎的門洞裡竄入七八個身影,個個動作敏捷,手裡都拿著各種長短武器,剛一進來,一言不發便向著眾人猛烈掃射而來。 「小心!」冷冰寒大驚,身體周圍霎時間佈滿了電弧閃動的光圈,並在第一時間將受傷的江虹和隗東護在其中。 「叮叮——」狂風暴雨般的子彈重重擊在電光之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根本無法傷及得了他們分毫。 「哼,找死!」黑袍人身影一晃,已經像魅影一樣消失了,只見一陣淡淡的黑霧奇快無比迫向那些武裝的守衛人員撲了過去。 可怕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緊急萬分的武裝人員立時向他瘋狂掃射,可那些子彈卻都似乎沒有擊到任何東西一般穿越而過,打得那些無辜的牆壁屋頂碎屑四飛。 武裝人員幾乎都被這詭異的場面給嚇傻了,個個臉色慘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的,這傢伙還是人嗎?難不成是地獄來的魔鬼? 「我不是魔鬼,我是死神!」黑袍人似乎知道他們的想法,猙獰一笑,而那可怕的黑光就像是死神的鐮刀般呼嘯爆出,撕開了彈幕,噬向近在咫尺的目標。 立時間,頭顱、殘肢、內臟、鮮血……四下飛舞,黑袍人詭異的身影就像鬼魅一般閃爍著,所過之處,武裝人員殘肢亂飛,鮮血暴濺,淒厲而絕望的哀嚎聲肝膽俱裂的此起彼伏著,幾個武裝人員幾乎在瞬間就被殺了個精光,屍體瞬間就鋪滿了一地。 這可怕的景象,彷彿是死神在跳著地獄的獨舞,血腥得令人窒息。隗東看到這血腥的場面,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哇哇」嘔吐起來。他也算得上是見過世面的精英干將了,可這一輩子也沒有經歷過如此驚悚恐怖的場景,有些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了,只恨不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自己人也殺?」冷冰寒看了黑袍人一眼,搖搖頭道。 「那些人也算自己人?」黑袍人不屑地桀桀笑道,陰冷道:「見過我死神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包括你們!」 江虹差點氣暈了,今天接連碰到高手,下屬死傷殆盡,她心中早就憋足了火,經過了冷冰寒剛才的醫治,又有了一戰之力,咬牙切齒道:「看誰死路一條!」 「蓬——」江虹雙手合成一圈,一股巨大的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冰寒之氣呼嘯著激射而出,挾帶著可怕的寒風,狠狠地向死神撲去,瞬間就將他吞沒。 「卡嚓——」一陣猛烈結冰的異響,死神赫然已經在江虹的寒光中化為一個冰人,整個人都裹在厚厚的冰層之中。 見如此輕易就解決了對方,江虹雖然感覺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高興,終於為下屬報仇雪恨了。 可就在此時,卻見厚厚的冰層之中,死神霎時全身散發出一股黑光,瞬間化為一股黑霧從冰層中散溢而出,又重新凝成一個人形,而此時,冰裡卻是空無一物。 「桀桀,就這點本事?」死神頭罩下黑暗陰影中根本看不清面上是什麼表情,只是全身上下突然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寒氣,這是一種從屍山血海般的煉獄中透出的味道,緊接著就是一聲尖利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嘯。 「蓬——」死神身後突然激起一蓬黑光,化成一道凜然的巨大黑色鐮刀,黑色的刀鋒迸發出強烈的殺氣,還有那詭異而低沉的破空震響,呼嘯著向江虹和冷冰寒幾人攔腰斬來。 來勢洶湧,冷冰寒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忙將江虹拉至身後,一道青紫色的霹靂猛然擊了上去。 「轟隆——」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兩道巨大的能量激烈碰撞,互不相讓之下,隨即爆炸,強大的餘威四處擴散,四周的牆壁紛紛坍塌,頂上的山石也如雨般掉落下來,砸得地面「光光」一陣猛烈的亂顫。 冷冰寒也被這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向後倒翻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強烈的震盪,使得他內腑不住翻騰,嗆出了一口熱血。冷冰寒不禁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個鬼裡鬼氣的傢伙竟然有著不俗的實力,這個弒神組織究竟還有多深的實力? 剎那間,冷冰寒的臉色凝重起來。 死神看不清表情,不過從那有些有些飄蕩的身影來看,似乎也受到了些傷,從脖子上取下一竄項鏈,祭於半空中,霎時間,血色的項鏈快速在空中旋轉起來,血光大盛中,十餘顆猙獰恐怖的骷髏頭發出詭異的尖嘯聲。 死神大喝一聲,這些骷髏頭都爆出血光,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口,帶著沖天的殺氣和死氣,向冷冰寒撲了過來。 冷冰寒臉色一凜,雙目中突然光弧四射,擊射出四道兇猛的閃電,迎向了血色骷髏頭,兩者碰撞在一起,並沒有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而是僵持在了半空中。 死神急了,嘴巴裡快速嘰嘰呱呱地念起了古怪的咒語,血色骷髏應聲大振,一會兒聚在一起變成惡魔地形狀,一會兒又分開,殺氣沖天地一次次撞擊著那四道閃電,發出「砰砰……」的急促巨響。 而那四道閃電也毫不示弱,發出了沉悶的震雷之聲,在血色骷髏的撞擊下急劇膨脹,光亮越來越絢爛刺目,忽然,就像是飛馳的彗星一般,迎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閃電和血色骷髏一起炸裂,那串血色項鏈頓時暴裂開來,四下飛射,散落一地,而血色骷髏也化為了烏有。 四道閃電卻是意猶未盡般,向著死神狠狠擊去。 死神眼看不妙,疾呼一聲,霎時,一個黑色的波光擋在身前。閃電擊打在上面,波光一閃,居然就如同光線照射在鏡子之上一般,立時反射而出,以更加迅猛之勢,向冷冰寒擊去。 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況冷冰寒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大吃了一驚。不過他立時一揮手,四道閃電立時消散在半空中,然後雙手一圈,一道狂暴到彷彿連天貫地的強大的雷電光柱奪射而出,挾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擊向那道黑色波光。 「卡卡——」一聲猛烈的震響,電光柱重重擊在黑色光波上,這次沒被反擊而出,而是彷彿像有形的金屬一樣,互相擠壓著發出刺耳的「咯咯」崩響,彷彿隨時可能發生爆炸一般。 慢慢的,甚至連光柱和黑色波光附近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向中間迅速聚集,霎時就形成了一個越來越大的氣旋。 漸漸地,這個氣旋越來越猛,越轉越快,終於,引發了劇烈的大爆炸。 「轟隆——」隨著一聲山崩地裂般的震響,一股強悍至極的衝擊波像是被困在地底千萬年的萬丈熔岩一般兇猛噴發出來,狂暴的橫掃向四方,巨大的威力,足以將這個地下基地震塌。 冷冰寒一看不妙,立時發出一股巨大的由電光組成的結界轟然而起,將四周全部籠罩起來,屏蔽了自己和死神的左近,形成了一個完全獨立的戰場。而那兇猛的衝擊波就在結界內猛烈亂掃起來,其勢更加洶湧。 一時間,透明的結界內幾乎充斥了可怕的超自然颶風,而風中似乎席捲了億萬支粗暴的利刃般急厲如雷的尖嘯聲,以一種要將一切生靈殺死的可怕架勢在其中左衝右撞,無情地席捲著一切碰到的物體,瞬息間擠壓、碾碎,轟隆隆肆虐掃蕩著。 結界外的江虹和隗東看到這一幕,也一起變色,無比震驚。尤其是江虹,以前一直都以為自己在國安七局裡,即便不是第一高手,也是數一數二的,可現在看到這樣激烈的場景,自己那點能力實在是有些微不足道,心中的那份沮喪是難以言表的。 同時,他們心中又頗為擔憂,這般強悍的碰撞是他們生平所見,換著自己去了,肯定難逃一死,而冷冰寒能否在其中倖免於難?兩個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心中都在為冷冰寒而加油鼓勁,衷心地祈禱。 而處在核心地段的冷冰寒,不僅要抵擋如此猛烈的衝擊力,還要苦心維繫如此巨大的結界,那更是生死一線,臉色嚴峻,身前閃爍著紫色電光的護身光罩緊緊將自己護在其中。 連綿的衝擊力不斷衝擊著他那護身光球,更是衝擊著整個結界。那連綿如狂雷的急促巨響差點震得冷冰寒耳朵失聰。 一時間,冷冰寒大腦轟鳴如鼓,痛苦難耐,就猶如遭受地獄中的十八般酷刑一般,鮮血霎時就從口中、鼻尖、眼角、耳孔中流出來,那七竅流血的模樣令人震駭。 但是,到了此時冷冰寒也只能咬緊牙關,苦苦堅持著。 正在此時,忽然冷冰寒脖子間的電雷閃突然迸發出了萬丈電光,瞬間將那巨大的衝擊力隔絕其外,將他包裹在中間。 冷冰寒立時感到全身似乎正處在溫暖而舒適的泉水之中,沉重地傷勢開始以一種奇跡般的速度迅速康復起來,活躍的生命力重新回到身體中,那種從死亡中走出來的幸福感,讓冷冰寒差點感動地流下淚來。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裡,祝願大家虎年虎虎虎,身體虎、事業虎、愛情虎!)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死神(3) 此時,冷冰寒只感覺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似乎有一種王者之氣般傲然強勁,不可一世。周圍的一切似乎與他融為一體,翩翩風舞中,散溢出濃濃密密的冷漠、孤傲和征服萬物的王者之氣,那場景就如同從天而降,傲視芸芸眾生的神,讓觀者無不心生頂膜禮拜的敬意。 這股力量在體內沸騰洋溢,而後又暴體透射而出,以冷冰寒的身體為中心,席捲著結界裡肆虐無忌的狂暴衝力波,瞬間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彷彿一切都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似的,除了那慘遭破壞過後狼籍一片、慘不忍睹的場面。 冷冰寒傲然挺立,灼目生輝,不過頭髮亂了,整個筆挺的白色西裝變成了破破爛爛的百衲衣,尤其是臉上那一抹抹腥紅的血跡在他臉上凝成一種永恆的傷感,更是襯托出一股慘烈的樣子。臉色過於蒼白,隱隱有一絲病態,俊美的臉上看不見半點笑意, 而死神身上的黑袍卻在衝擊波中已然粉碎得無影無蹤,露出了袍下隱藏已久的本體。赫然,這個本體竟然是詭異之極的虛空狀態,彷彿那無邊無際的宇宙一般,除了淡淡的人形輪廓和隱隱的兩顆寒光閃閃的雙目之外,就再也看不出一點人類的痕跡。他的目光所到之處,好似都被他那來自地獄九淵之下的冷漠凍結冰封。 如此可怕詭異的形象,怪不得會終日以黑袍為伴,禁見世人。 饒冷冰寒本身就從陰間地府中重生而出,見過若幹不可思議的事物,可可此時見了死神的這般模樣,也是不由目瞪口呆,大感驚詫。 而江虹和隗東造就是完全傻眼了。 「這到底是人是鬼?」隗東大驚,滿臉的肌肉詭異地扭曲中,透露著的全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臉色急劇轉白,身軀顫抖得像是風中的殘燭。而江虹也是面如土色,不禁感到有些如墜地獄的寒冷。 國安七局確實是解決各種不可思議、常人無法想像的事件,但她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驚恐地幾近要讓人做噩夢的形象,帶給她們的震驚實在是難形容。 虛空般的死神忽地寒氣森森的冷笑起來,彷彿是夜半勾魂拘魄的鬼鳴:「桀桀,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是主宰你們死亡的死神,桀桀。你們能死在我手上,應該感到榮幸!」說罷,死神全身霎時間籠罩在一股可怕的黑氣中,死氣沉沉地吟詠起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可隨著這些聲音,一股邪異的音波從鋪天蓋地地黑氣中激湧而出,罩向冷冰寒。 卻是一片鬼哭狼嚎的鬼嘯,煞那間,陰風慘慘,黑霧森森,一片悠遠而恐怖的聲音緩緩傳來。 冷冰寒頭腦猛然一沉,立時間就彷彿覺得有萬千尖針刺入自己的大腦般劇痛無比,又彷彿是利鋸,在挫鋸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讓他深味生存的痛苦和人世的悲哀,讓他打消抵抗和生存的**。耳旁更是彷彿有無數凶靈在痛苦、淒厲地哭泣著,只哭得自己的心都彷彿要從心臟中跳將出來了。 冷冰寒一動不動,屹立在原地,如同石雕一般,但此刻臉上的肌肉卻忍不住開始**起來。 「撲——」短短幾秒鐘,冷冰寒感覺自己的血管急劇擴張起來,滿臉漲得通紅,只覺得整個身軀都要被一種陰寒的所凍結,又覺得全身上下都彷彿撕碎了一般痛苦難耐。 只短短兩三秒種,那痛入心扉的慘烈感覺竟然彷彿兩三年一樣漫長而絕望。猛烈間,快要痛殺的冷冰寒幾乎陷入了彌留狀態,忽地,噴出一口灼熱的鮮血,卻又讓他精神一振,緊咬牙關,竭力使自己冷靜、鎮定,以無比的精神力和敵人對抗! 「桀桀,沒有用的!」死神陰森的聲音透過濃重的黑氣悠悠傳了出來,顯得很是虛無飄渺:「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我這『死神的召喚』下留住性命的,桀桀!」 冷冰寒忽地微笑起來,身上透露出一種從容的氣度——這是一種自信,一種百戰百勝、越戰越強的氣勢。 同時,渾身靈力快速流轉起來,每流轉一圈,就激射出萬千白色清涼的氣息。立時間,冷冰寒狂暴跳動的心臟像遇到母親的嬰兒一樣平靜下來,潮紅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平靜,胸口的劇痛也立時減輕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在那麼可怕的聲音中,冷冰寒的鎮定,在極其艱難的情景之下,一點一滴增加,終於,在一下比起剛才所有淒厲哭泣聲加起來還要更可怕的許多聲音之後,一切突然平靜下來,與剛才滿是淒厲的慘叫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四周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冷冰寒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寂靜之極,以至於他在一剎那間,恍若自己是在夢中,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個噩夢! 地下基地裡充斥著被江虹召喚出來的暴風雪帶來的冰寒空氣,讓這裡異常寒冷。可此時,冷冰寒卻已經滿頭是汗,冷汗還在他的背脊上任意肆虐,使他感到背上像是爬滿了冰冷的、有著無數只腳的怪蟲。 冷冰寒慢慢的,終於伸直了身體,活動活動了幾乎快要僵硬的身子,恍若隔世。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自己正在面對一個十分可怕的敵人。 「我不管你是死神還是什麼,但來華夏生事,將會是你最大的憾事!」冷冰寒輕輕歎了一聲,緩緩說道。 「你果然是我遇上的最厲害的對手!」死神冷冷一笑道:「不過,死神永遠只會帶給人死亡!」 猛然間,死神週身的黑氣漫天瘋長,瞬間竟然遮蔽了整個空間,一時間,天地竟又是漆黑如墨,不辨五指。而更可怕的是,黑氣漫天亂竄,似無數柄鋒利的利刃般怪異地呼嘯來去,弄得此時此地仿若鬼蜮。緊接著,死神全身的黑氣突地升騰而起,化為一道巨大的死神鐮刀,死氣逼人,陰魂纏繞。 一時間,這可怕的鐮刀真彷彿是傳說中死神的從地獄拿來的鐮刀一般,向冷冰寒撲來上來,真是令人肝膽俱裂,無敢抵擋,尚未近身,就讓人感覺到了強烈的地獄般的味道。 隱約間,冷冰寒驚訝地發現,這鐮刀竟然是由萬千個凶靈所組成,凶光閃閃,怨氣重重,瘋狂地張牙舞爪地向冷冰寒吞噬而來,彷彿是找到了什麼美食一般。可怕之極。 冷冰寒的臉色瞬時變得凌厲起來,目光堅定,強悍的殺氣澎湃而出。 「蓬——」大片的玄陰幽火從冷冰寒體內湧出、瞬息間佈滿全身,使得他頓時成了一個巨大的火人,將一地血腥的地下照地通亮一片!玄陰幽火化作一波巨浪,就像是被困地底萬年的岩漿一般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兇猛噴發出來,形成一道道巨浪一般,席捲而去,頓時將這些厲鬼和黑氣籠罩的死神包裹在其中。 「哧、哧……」 一時間,黑氣和萬千凶靈倉惶亂舞,不斷和玄陰幽火糾纏,可一碰到玄陰幽火,立時燃燒起來,化為灰燼,無數的怨靈也在哀嚎中灰飛煙滅,又將死神包裹其中,不斷灼燒,看似強大的鐮刀光華大黯。而與此同時,黑氣上爆發出一股升騰的白煙,在烈焰中痛苦地掙扎著,叫聲越來越弱,終於猛然間炸裂開來。 死神立時慘叫一聲,虛空中的黑氣瞬時化為虛無,不過半空中卻留下一個不甘而憤怒的聲音:「今天算你運氣好。不過我死神是永遠也不會死的,別得意,我還會來找你的,一定會的!啊……」聲音仍然是那麼陰森寒冷,不帶一絲人的感情在其中。 話音未落,「蓬——」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團青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冷冰寒緩緩走了過去,凝視著那團火焰,裡面隱隱有一種強大的能量洶湧潮動,彷彿能看到一個靈魂在其中躁動掙扎。 「呵呵,不管你是死神還是撒旦,犯到我的手裡,只有死路一條!」冷冰寒冷冷一笑,高傲的面容上浮現冷酷的殺意,出手一揮,將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收在手掌之中,輕輕一捏。 「啊,不——」隨著死神一聲絕望而淒厲的慘叫,那團火焰砰然在冷冰寒手掌上熄滅了,散發出一絲白霧繚繞,似乎宣告著死神的覆滅。 收拾了死神,冷冰寒不由腿腳酸軟,再也站不穩身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這一天連續不斷的苦戰,也讓他損耗了不少的能量,現在幾乎連站起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啊,冷冰寒,你沒事吧?」江虹此時似乎才反應過來,急忙不顧受傷的身體,想要奔過來,不過卻重重撞在了那透明的結界上,又被彈飛了出去。 「我……沒事!」冷冰寒掙扎著站起身來,勉力又給自己換了一身行頭,這才撤去了結界,蹌踉著走了出來,但冷峻的面容卻依舊傲然,不屈地脊樑仍然筆直。 (大年初一的第二更,繼續祝願大家春節快樂,健健康康,開開心心!)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 自爆 江虹看見冷冰寒雖然還顯得有些虛弱,不過總算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又環顧四周,問道:「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呢?」 「消滅了!再也不會出現了!」冷冰寒笑了笑,疲憊的臉色露出了驕傲的笑容。今天一系列的苦戰,碰到了各式各樣的對手,雖然辛苦,不過卻收穫頗多。而最後的這個死神,卻是最難對付的,要不是自己能夠操控玄陰幽火,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雖然此時的冷冰寒看起來頗有些狼狽和虛弱,可一旁的隗東眼中卻滿是崇拜的神采。在他看來,冷冰寒的超凡能力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敢想像。 江虹此時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心情,自己出生入死多年,雖然不乏苦戰,但也是所向披靡,哪裡知道竟然會在這裡損兵折將,一敗塗地。而這個西南局的冷冰寒,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成功地消滅了如此強勁的對手。 冷冰寒的救命之恩自然是當湧泉相報,可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異能戰士,還有什麼能比受到如此的打擊還要更讓人頹然的嗎? 冷冰寒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赫然發現,剛才已經受到重創的高恩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其他什麼緣故,竟然沒有被剛才的激鬥所波及。此時的高恩,毫無剛才的半點驕狂,噤若寒蟬,面色倉皇沒有半點人色。 一看到高恩,江虹的臉色瞬時間變得病態般的殷紅起來,卻是光彩照人。 猛然間,原本埋設在四周土層,卻在剛才被兇猛的衝擊波破壞的水管中一起向空中噴射出無數道水柱。一時彷彿萬條「水龍」直刺蒼穹,蔚為壯觀。 突然,這些「水龍」在空中通靈地合為一體,神奇地化為一股巨大的水龍卷,沖天而起,猛烈旋轉起來,帶著可怕的旋風,是無可比地席捲向高恩。 高恩眸子中突然露出驚恐的神情。以他慘遭重創之後的實力,根本就無力和如此可怕的能力對抗,只得閉上眼睛,等待著被水龍卷吞噬,然後撕扯成粉碎的命運。 冷冰寒一見不妙,連忙大聲叫道:「喂,手下留情,留個活口……」說罷似乎已經來不及了,那水龍卷已經和高恩近在咫尺。 冷冰寒急忙一揮手,霎時間,一道亮閃的電光在高恩面前化為一個巨大透明,閃著電弧的光幕,將他的身體牢牢護在其中。 很快,強悍的水龍卷就猛然擊在那透明而又略顯單薄的光幕之上。雖然水龍卷威力巨大,彷彿要吞噬掉所有的一切,鋼鐵都能撕成粉碎,但撞擊在光幕之上,竟然無奈地打著圈圈,除了不斷閃爍著的電弧之外,竟然毫無所獲,又瞬息間無奈地粉碎炸裂,化為漫天水雨,像暴風雨一般傾斜下來。 可就在那撞擊的一瞬間,冷冰寒只覺得胸口被重重一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一時間只感覺彷彿脫力一般,渾身上下酸麻不已,甚至連站都站不穩。而與此同時,江虹也悶哼一聲,「蹬蹬蹬」連退三步,臉色立時蒼白了許多,呼吸也急促起來。 「你——」江虹恨恨地瞪了冷冰寒一眼,可見他嘴角的血跡,心中又是不由一顫。 江虹渾身充斥著冰徹刺骨的寒意,所過之處留下一片冰跡,走到高恩面前,說道:「你最好老實一點,要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的聲音充斥著森冷的殺氣,比平日裡還要讓人心悸三分。 高恩看了一眼江虹,又看了一眼冷冰寒,忽然大笑起來:「哈哈——」 「混蛋,笑什麼?」江虹極其憤怒,想到自己的下屬犧牲了,眼睛都紅了,似乎要噴出炙人的怒火一般,揮起一拳,重重打在高恩的左臉頰上。 「撲——」高恩悶哼一聲,被打得在地上滾了兩滾,一張嘴吐出一口夾雜著三顆斷牙的血水,左臉頰更是腫得像豬頭一般。 「不好,他要自爆!」冷冰寒敏銳地覺察到了高恩身上那瘋狂湧動的能量。 「啊?」江虹也是大驚失色,剛想要阻止對方,卻見高恩在他那詭異決然的笑意中,生命的色彩迅速從眼眸中消失。「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化為一片腥臭的血雨。而自爆同時,猛然間爆發出百萬噸核爆似的可怕巨響,強大的能量洶湧而出,散佈者死亡的毀滅的氣息。 冷冰寒三人大驚,立時奮力抵擋。 隗東大驚失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那巨大的衝擊波在第一時間就被吞噬,瞬間化為灰燼。 江虹距離爆炸中心最近,強大的寒光從身上狂湧而出,挾帶著可怕的寒風,在身前形成一道冰牆,可畢竟受傷頗重,威力也大減。冰牆幾乎是在形成的同時就破碎開來,整個人被爆炸氣浪高高的拋了起來,一切發生太快,她甚至來不及感受到絲毫的恐懼,重重地倒飛出去,半空中留下一道長長地血跡。 冷冰寒剛在身前布下電光屏障,衝擊波便到了。 「叮叮叮——」無數地尖能量像急促的雨點般暴射在電光屏障上,發出像機關鎗瘋狂掃射銅牆鐵壁時可怕的震響。 冷冰寒只覺得,似乎每一次撞擊都帶著一股巨大的能量,撞擊得電光屏障上迸射出無數的電弧,彷彿隨時都可能消失。而自己也被震得眼冒金星,胸口劇痛得差點噴出血來,心臟也急促跳動起來,大股的血液急竄向腦門,臉色立時脹紅如血。 冷冰寒知道自己傷勢未癒,加之久戰耗損過大,根本無法持久,心中正在焦灼,一見江虹倒飛而出,重重地向自己撞來,更是不由嚇得有些魂不附體——以江虹現在的狀態正要撞擊在自己的電光屏障上,電光屏障破碎是一方面,而她也會被電死。 一時間,冷冰寒是心亂如麻。 不過冷冰寒畢竟乃非常之人,很快就有了抉擇,一咬牙,就在江虹即將撞在電光屏障之際,一下子散去屏障,一隻手臂穿過漫天的灰土,將她攬入懷中,轉過身子,任憑那肆虐澎湃的衝擊波重重擊在自己背上。 在那無可抵擋的衝擊波之下,兩人如同是無根的浮萍一般,在洶湧的波濤中隨波逐流。又好似是狂風中的落葉一般,被席捲而出。 「蓬蓬」如擊敗革的聲音傳出,大塊的牆體碎片和著那劇烈的衝擊波重重撞擊在冷冰寒的的背上,饒是以他強橫無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般的打擊,渾身的骨骼開始不堪重負的咯吱作響,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熱氣騰騰的鮮血灑落在江虹的玉面之上,望著冷冰寒臉色那痛苦不堪的神情,江虹不由許多年都從未有過的珠淚開始在眼眶中積聚,只覺得心如刀絞一般。她知道,倘若不是因為救自己,以冷冰寒的實力,決計不會落到如此窘境,更不會一次又一次受傷。 一直以為自己是技藝高超的異能人士,心氣甚高,更是看不起那些個臭男人。可沒想到,在此時卻成為了冷冰寒的累贅,還要這個長著小白臉,專騙女孩兒的大混蛋、臭男人一次又一次救自己,她就不由羞愧萬分。 兩個人重重地砸在地上,而與地面的急速撞擊之下,在強大的反震力作用下,五臟六腑也似乎隨之移位,巨大的痛楚使得冷冰寒一陣神智迷離,只覺得頭暈目眩,忙不迭的死死咬住舌尖,劇烈的痛楚傳來,刺的靈台一明,混沌的心神陡然徹底清醒過來。可是渾身無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屬於自己一般,一時半會兒無力爬起。 過了好一會兒,冷冰寒這才勉力爬起,可一見江虹面色慘白,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宛如是個毫無半點生氣的人偶娃娃。 冷冰寒大駭,也顧不得男女之嫌,強忍住渾身的劇痛將她厚厚的衣衫解開,探手進去,在骨骼處按壓著。 江虹滾燙的嬌軀散發著無盡的魅惑之力,玉滑脂軟的肌膚每一分每一寸,宛如質地絕佳的綢緞一般,有著驚人的誘惑,無意中碰觸到那秀挺傲人的,更是燙的冷冰寒渾身一顫,即便是此時只是為了救人,可也不由的琦念升騰口乾舌燥。 「還好,還好,骨頭沒有斷,內腑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還救得回來!」冷冰寒輕輕舒了一口氣,將手掌從江虹白玉般溫潤柔軟的身軀上抽出來,卻是**一抹如蘭似麝的香氣,四散開來輕輕的在鼻翼間繚繞,撩撥他一陣慾念狂漲。 望著垂死的江虹,冷冰寒忙屏息靜氣收斂狂亂的思緒,將手掌輕輕按在她脈搏之上,脈搏緩慢無力,倘若不是細心探查,幾乎要感知不到。不由百思不得其解,好一會兒才驀的恍然:江虹在剛才的拚鬥中,原本就受傷不輕,現在又在這巨大的爆炸力之下,五臟受了輕傷,說來傷勢雖不嚴重,可此刻淤血阻塞了她的五臟六腑之處,若是不及時吐出淤血,淤血壓迫內腑。時間拖得一久,也有喪命地危險。 冷冰寒當即用力在江虹後背擊出一拳,力道方位,拿捏處,逼迫她大口嘔吐出青紫的血液。看到她本來渙散地神智,重又清醒起來,此時冷冰寒心中才長舒了一口氣,又傳出一股生息,修復著她受傷的內腑,直至受損的地方都修復了之後,繼而才伸出顫抖的手,將她的衣衫重又繫好,也只希望自己適才的無禮舉措,神智迷離的江虹不知曉才好。 江虹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綿軟的身軀開始漸漸的恢復了氣力。 適才冷冰寒突然擊在自己後背的一拳,讓她記憶清晰,而適才半昏迷狀態。她隱隱約約地憶及,似乎有一些羞人的事情發生,只是此時是非常時期,她無意去理會這些,沉聲道:「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聲音同樣冷漠冰涼,不近人情。 「別客氣。」冷冰寒愣了一下,原本剛才自己還有幾分窘迫,尤其是手掌處惹人**的滑膩餘韻,直到此時尚沒有完全消褪。可現在見江虹一臉冷冷的樣子,卻也頓時釋然了。心中也不由告誡自己,這個羅剎女,自己還是盡量少招惹的好。 江虹勉力站了起來,可一見著那些殉職的下屬,好些連屍首也都找不到了,真的是屍骨無存,又不由面色慘白,一個踉蹌,就要摔倒下了。一向凜凜生威的鳳目呆滯無光,愣愣的望著眼前一灘又一灘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在忽閃忽閃的燈光照耀下,呈現一片詭異的艷麗之色。只恨不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來後,那些同事已經恢復了鮮活的生命力。 冷冰寒連忙一把將她扶住,望著瀰漫的頹廢情緒的江虹,也不禁暗自歎了一下。 江虹緩緩的扭頭望著冷冰寒,本清麗高雅的玉面上淚痕斑駁,驀的輕舒玉臂將冷冰寒緊緊抱住,將身軀融入他的懷中,低聲嗚咽起來。 感受著秦心那窈窕的身軀傳來的陣陣火熱之力,冷冰寒驀的覺得窘迫至急,好在大家此時都處於極大的傷心之中,倒也沒有多想。 「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自大,害死了這麼多隊員……,都是我的錯,嗚嗚……」江虹哽咽的連連自責,那語調悲愴,聲調嘶啞,神情哀傷欲絕,令人心底憐惜之意大盛。 江虹哭得傷心,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孱弱,這個沉穩而高雅的女子,此時因為下屬的慘死,深陷於深深的自責漩渦中無法自拔。 冷冰寒也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任由她發洩了一會兒,這才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著:「好了,好了,別傷心了,這也不能怪你,主要是對手太強了……」 冷冰寒雖是安慰之語,卻也是心中的真實感受。這個弒神組織,居然有這麼多的異能人士,倘若不是自己親見,根本就不敢相信。而江虹率領的下屬隊員,雖然也個個都非同一般,可和他們這些超越了常人存在的異類相比,肯定就有所不及了。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坍塌 人垂淚,如梨花帶雨、蟬露秋枝,江虹此時的柔弱美態,要是讓她的那些下屬們看見了,保管會個個瞠目結舌,跌破一地的眼鏡。大家一起共事幾年,他們這些屬下都很清楚這個冰雪女神般美麗組長的性格,堅強、勇敢、好強,遇事不驚,臉上就像是千年寒冰一樣,永不融化。 可如今,這個在他們心目中始終高傲的女神,現在居然傷心地潸然淚下,哭得像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兒一般,饒是處在如此血腥可怖的所在,也不由讓人心生憐惜之感。一時間,冷冰寒似乎完全忽略了男女之情,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在懷中,輕言柔語低聲安慰,儀態溫雅,神情呵護備至,只想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呵護她。 江虹受到他溫柔對待,心底的陰霾與深深的自責這才開始漸漸消褪,只覺得縮在冷冰寒的懷中,鼻翼間充溢著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乾淨清爽,是那麼的令人愜意與心安。她這才驀的發覺,一向自詡為剛強的自己,竟然對這個男孩子的懷抱如此的依戀,一時間竟然不捨的離開。 江虹又自顧自的哭了一會兒,覺得心中稍稍好過一些,才從冷冰寒懷中抬起螓首,卻是發覺他的手臂早已攬住自己的柳腰,將自己緊緊的擁在懷中,二人耳鬢廝磨,狀極曖昧。 江虹從小到大,一向矜持自愛,而她性格太過剛強,加之一些往事難以釋懷,是以雖麗質天生招人愛慕,卻從不對任何男子假以顏色,而在她的心底,大致也存著孑然獨身的念頭,如此一來,也自然不會跟任何男子如此親暱。可眼下被冷冰寒摟在懷中,江虹反應過來,玉面登時紅若霞燒,眸子中羞意湧動,慌不迭的將他推開,低頭不語快速整理著散亂褶皺的衣服,狀如受驚小兔。 冷冰寒適才只是習慣性的將江虹當成了一個弱女子,眼下被她一推,這才覺察自己的失禮之處。面上不禁有些訕訕,自衣兜中掏出面巾紙遞了過去,歉然道:「對不起江隊長……」只覺得心頭頗有些尷尬,本來是安慰之舉,可究其根本,江虹的投懷送抱的確引得自己有點飄飄然,要不也不會將她的嬌軀抱得如此用力。而隔著厚厚的衣衫,江虹火熱嬌軀的魅力卻是無法阻擋,窈窕而不失剛健,直到此刻這股子絕佳蝕骨的滋味,仍然是讓他情難自已,大受誘惑。 江虹到底是場面上的人物,很快自適才的窘迫中清醒過來,接過冷冰寒遞來的紙巾,輕輕擦拭著淚痕交錯的玉面,同時間柔聲道:「不,我還要感謝你的安慰,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對了,秦媚呢?她沒事吧?」 「放心好了,秦媚一切都很好,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我已經讓人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了,你一會兒就能看到她了!」冷冰寒淡淡說道。 江虹聞言這才鬆下了一口氣,抬起頭迎上了冷冰寒的眸子,只覺得這雙清澈眼眸中精光隱隱,更似一汪深潭一般深邃幽然,深望之下,心神不由為之吸引,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安寧和自在。 看了江虹一眼,冷冰寒柔聲寬慰道:「生命本就脆弱,生死無常。我們無法把握自己的命數時限,唯一能做地,就是掌握自己的命運,活地精彩一些,事事向前看,與其將時間消磨在無盡的懊悔之中,倒不如奮起直追,彌補自己的過失。」 冷冰寒娓娓道來,語調和煦而不失激勵。江虹眸子中光芒一閃,神情振奮,顯然為冷冰寒說動,可轉而一想,玉面上的容光卻是漸漸黯淡下來,頹道:「彌補?唉,我一向以為自己很厲害,可如今才發現……,唉,怎麼彌補?」唏噓的話語中有著無盡的落寞,今夜一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技能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只能眼睜睜看著下屬們一個個死於非命,要是冷冰寒不出現,連自己也難逃一死,這其中的屈辱,讓一向好勝要強的江虹真是難以接受,大感介懷。 冷冰寒聞言卻是淡然一笑,繼續柔聲安慰道:「江隊長,知道差距總比夜郎自大更好,只要努力,又有什麼辦不成的呢?」口吻鄭重,更充溢著諄諄勉勵之意。 冷冰寒的性格灑脫而隨意,很少以如此莊重的語氣與人交談。只是眼下見江虹眉宇間陰霾一片,顯然適才的打擊讓她一向盎然的鬥志頗有些消沉。而經過這次的並肩作戰,兩人多少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了,當然不願意看到她如此消極下去。是以破天荒的出言勉勵,希冀能讓她恢復常態。 冷冰寒的努力沒有白費,江虹也覺得他所言甚是,自己要真是沉淪了,就一輩子也站不起來了。不好意思的柔媚一笑,朝著冷冰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沉聲道:「謝謝你,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這裡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咱們還是先上去了吧!」眼看沒有任何問題了,冷冰寒說道。 江虹微微點了點頭,兩人才剛剛起步,可就在此時,突然發生了天崩地裂的大震動,整個地下基地轟然在江虹不敢置信和絕望的眼神坍塌了下來…… 化工廠的一個僻靜的角落,「嗤」的一聲輕響,平滑如鏡的地面陡然多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的出口,緊接著傳來了直升飛機螺旋槳高速旋轉的『嗡嗡』響聲。一架直升飛機緩緩從中升起,不多時,另一架直升飛機也升上了半空中。 就在此時,化工廠外警笛大作,無數輛裝甲車、軍車一窩蜂開了上來,大批的全副武裝的軍警將整個廠區圍得嚴嚴實實,嚴陣以待。還有幾輛車直接撞飛了工廠的大門,橫衝直撞地駛入了廠區。 「啊,警察來了,快走!」直升飛機上不少人露出了緊張之色,不斷催促著駕駛員,而駕駛員也緊拉操作桿,直升飛機猛然升起,就想要藉著夜色逃遁。 衝在最前面的一輛車猛地一個大甩尾,剎車劃過一道深深地額痕跡。車還沒有停穩,車門猛然被推開,一個大約三十來歲,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斯斯不過看起來有些邪魅地俊逸男子從車上飛躍而下,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正要加速逃逸的直升飛機,冷笑一聲:「我們來了還想跑,真是太天真了吧?」 說罷雙臂一振,兩道猛烈的赤光火焰就像導彈一樣射向空中。 「啊?快躲?趕快呀……」直升飛機上的人看到這一幕,個個嚇得是臉色大變,亂成一團,直升飛機也是一陣左右搖擺,可哪裡能有什麼用?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道赤光火焰越來越近,在自己的眼中越來越大。 「轟隆——」一聲,第一輛直升飛機立時被赤光火焰擊個正著,一下子在空中成了一團大火球,四散著炸裂開來,殘骸四下飛散,重重掉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在第一輛車上面。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飛出,正好托在掉下的飛機殘骸上,就彷彿是鋪設了一層厚厚的棉花上一般,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響動。而白光又在半空中平移了一段距離,就好似有一支手掌控著一般,將正在燃燒著的飛機殘骸輕輕放在了平地上,才又忽地消失了。只剩下那殘骸迅速燒成了灰燼。 第二架正在往上攀升的直升飛機上的人員看著前一架飛機的厄運,個個面如土色。有如此神勇的人物在,升在空中的直升飛機可簡直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活靶子了,連忙高喊著投降,一邊不得不降落,剛剛落地,一大群武裝人員就衝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在斷斷續續含混不清的咒罵聲中,將他們每一個都逐一抓了下來。 這時,安國鋒也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上來,蹙著眉頭看了一眼那個男子,沒好氣地說道:「汪洋,你怎麼回事?每次都搞那麼大陣仗,還要樊華來給你擦**?就不能有次溫柔一些?」 汪洋訕訕一笑,道:「安局,不這樣他們怎麼會投降呀?再說了,樊華就是我的兄弟,我們哥倆,誰跟誰呀!」說罷又拍了一下身後那個相貌略顯粗獷,三十多歲的男子,嬉皮笑臉地說道:「是不是呀,樊華?」 樊華是一個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稜角分明、很有個性的臉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勢態流溢,聽到汪洋的話後,也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讓汪洋是大感沒面子。可他眼珠一轉,嘴角微微扯起,露出狡黠的笑意,又對安國鋒說道:「你安局,樊華可都默認了!」 安國鋒心裡一直焦灼不安,牽掛著身處險境的冷冰寒,哪裡有什麼心情和他在這裡閒扯,面色一沉,大聲喝道:「少廢話,各行動隊按照方案執行,立刻支援冷冰寒和東北局的同志,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員,更要確保人員的安全!」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 生死未卜 「是!」說到了正事,汪洋一改平日裡油嘴滑舌的姿態,肅穆應道。而此時樊華已然帶著第一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們如猛虎下山一般,向著地下基地的入口處衝了過去。第二特別行動隊的郭簫□也豪不示弱,大手一揮,隊員們也是爭先恐後。 第一特別行動隊和第二特別行動隊雖然都是西南局的王牌,平日裡就暗中也相互較著勁兒,更別說現在難得的「同場競技」的機會,都希望自己能夠壓過對方一頭。而安國鋒對於這種良性競爭也是樂見其成,倘若隊伍間缺乏了這樣的血性和競爭,反而沒有活力了。 此時,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史密斯探出頭來,看到了這個場面,眼睛如血一般通紅,像一個嗜血的猛獸,渾身上下雖然沒有沾著一絲血跡,但是噴發出來的濃重的血腥氣,像剛剛從地獄中竄出來的惡魔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他似乎早就知道,通過直升飛機是無法逃脫的,因此,在讓其他人乘坐飛機的同時,卻一個人偷偷通過密道溜走了。而那些人,也就成為了被他丟棄的棄子。 史密斯冷冷一笑,說道:「呵呵,你們這些笨蛋,都去死吧!」說罷從衣兜中掏出一個控制器,輸入了幾個密碼後,手指猛地對著正中的一個紅色的按鈕重重按了下去。 「轟隆隆…」,數聲響徹天地的巨響接二連三的傳出,化工廠的整個地面上,就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瞬間發出了山崩地裂的大爆炸,火光亂舞、地動山搖,猛烈的爆炸聲中,各有數團棕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爆炸衍生的滾滾濃煙遮天蔽月。辦公大樓和廠房大塊的牆體碎裂坍塌,整幢大樓不堪重負的吱呀作響,隨即就像是被推倒的積木一般,轟然坍塌下來。激揚而起的塵土將天地充溢的滿滿當當。 這個爆炸有著攪動天地的威力,那巨大的爆炸聲和沖天的火光,即便是十數公里以外也能感受得到。化工廠地面整個下陷,好似被犁了一遍。不少大樹被震的斜斜飛出了廠區,狠狠的砸在遠處的警車和裝甲車上,遠處村莊也受到了波及,所有家庭的玻璃全部被震碎。 廠區內的國安七局的人員和軍警們在猝不及防之下,大多和沉重的汽車都齊刷刷的被這巨大的衝擊波給拋了起來。更有不少汽車凌空就起火爆炸,漫天都是破碎的樹枝、石塊和道路的碎片。好在大多數國安七局的人員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紛紛施展各自的異能,在第一時間裡將自己盡量保護了起來。而附近的軍警們被這大爆炸給驚呆了,四處躲避好在那漫天落下的火雨與高速四濺的碎片,但還是有不少人被那些碎片擊個正著,雖說受傷不重,卻也疼痛難當,忍不住慘叫出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遮掩住所有人發出的聲響,而罪魁禍首的史密斯則是看著化工廠裡紛亂的情況,獰笑一聲後,又消失在了黑暗中。在當初開建地下基地時,他就讓人在各個關鍵部位埋設下了威力巨大的炸彈,以便在萬不得已之時,讓組織的秘密不至於洩露出去,沒想到居然還給了國安七局如此沉重地打擊,讓他更是得意非凡。 天空月朗星稀,狂風肆虐,藉著月光清華,只見到處都是斷壁殘構成的廢墟。在炸彈的巨大威力下,整個化工廠幾乎被夷為平地,滿目瘡痍。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嘔吐的濃濃硝煙氣,有不少人被坍塌的建築物埋在了地下,還有一些受傷不能動彈的不時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喘息之聲和呻吟之聲。好在國安七局的人都傷得不重,不過個個也都是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倖存的人大聲呼喊著同事的名字,拚命在廢墟中挖掘,呼喊醫生來救治,場面喧囂而嘈雜。忙亂過後是無言的沉默與壓抑,很多軍警無力的坐在血跡沾染的地面上,一想起剛才的遭遇,也不由個個心悸後怕起來,個個駭得面色青白,顫動不已。 安國鋒望著樓底那亂糟糟的場面,面如土色,眼睛也帶著一種痛苦而愴然的神色。他不知道,這是弒神精心佈置的陷阱,還是在萬般無奈之下的玉石俱焚。但他很輕易就能判斷出,剛才爆炸的炸彈,是從地下十米左右起爆的,地面都已經成了這樣,那地下基地自然更是無法想像得到的,身處地下的冷冰寒和東北局的同事又能夠倖免於難嗎? 一想到這個念頭,安國鋒心就在發涼,他實在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因為事實太過殘酷,他實在不敢想像,冷冰寒要是殉職在這裡,自己該如何向上面交代?該如何去承受來自王家的怒火和壓力? 「**!」汪洋吐了一口帶著土屑的口水,鬱悶地幾乎要抓狂。剛才他們第一行動隊沖得遭受的衝擊也是最大的,除了自己和樊華之外,幾乎是人人帶傷,還有兩三個隊員至今也還沒有下落。這讓他心中憋足了火,恨不得敵人就此出現在自己面前,好讓自己能將滿腔怒火發洩在他們身上。 而此時,沉默寡言的樊華已經一言不發,帶著其他的人員到處搶救起受傷和被廢墟埋在地下的人員,只不過那烏黑的眼眸在夜色下,反射著一縷冷厲的光芒。 安國鋒默然無語,良久方才有些失魂落魄地對其他人說道:「馬上組織所有力量進行挖掘搶救,務必要將受傷人員救出,更須將冷冰寒和東北局的同志一個不漏的救出來,生要見人,死……死也要見……屍……」說到最後,他緊緊咬著牙,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嗓子眼兒裡往外蹦的。 話音剛落,巨大的轟鳴聲由遠到近響起,震得耳朵都有些嗡嗡作響,緊接著就是幾架巨大的直升機從遠處緩緩飛來。 「報告局長,四架米17武裝直升機從西南方向駛來,敵友不明,請示是否做擊落準備?」一個隊員跑過來大聲報告道。 「擊落個屁!」安國鋒臉上漸漸泛起一絲苦笑,道:「那是成都軍區的武裝直升飛機,告訴他們我們正在執行任務,請他們派人援助!」 「是!」 很快,幾架直升飛機就如怪物一般懸停在頭頂,巨大的氣浪吹的許多人站都站不穩,眼睛都整不開,不少人的帽子都被吹的不知道飛到哪裡。機腹裡不停的跳出一個個全身迷彩,手持突擊步槍的大兵,順著長索滑向地面,落地後迅速向四周散去,控制有利地形。最後降落的是一個少校軍官看了一眼現場,不由有些咋舌,莫非這裡發生了劇烈的局部戰爭嗎? 不過也不敢多想,在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的簇擁下來到了安國鋒的面前,大聲匯報道:「報告首長,成都軍區特戰師三團二營營長管林清特來報到!」 「好的,管營長,感謝你們,請立刻帶領你的人員加入到救援中,盡最大可能救治傷員。」 軍區的人員抵達後,很快大量的其他人員也紛紛抵達了現場,有消防、武警、軍區醫院醫生、軍區士兵,緊鑼密鼓地展開了救治工作,不過所有人神色都很是凝重。安國鋒和大量國安七局的隊員們則也沒有閒著,不斷喘著粗氣,銳利的目光四下巡查,使用各自的特殊能力探尋,幫助救人,普通軍警七八個人也抬不起的巨石,或許他們也就輕而易舉就抬起了。有他們在,救援速度大為提升。 忽然間,安國鋒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強大能量的波動,眼睛猛然亮了,難道還有人活著?一想到冷冰寒從來都充滿了奇跡,不由又有些了期冀。 「轟隆——」紛亂的土層突然炸開來了,漫天泥土中,一個高傲的人影緩慢但堅定地站立起來,烏黑的頭髮看起來有些枯萎,銳利的目光有些朦朧迷離,高傲的臉龐蒼白著,自信的嘴角流著血跡,身上的華服幾乎碎成了布條。 由於不知道是敵是友,一大群國安七局的隊員們一擁而上,將他圍了起來,四周的軍警們也在外圍荷槍實彈,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個人影。 塵土漸漸散去,此時,安國鋒才發現,這個人赫然就是冷冰寒。雖然狼狽得就好像是百戰餘生的勇士,但他依然高傲地挺立著,手裡還攬著一個靚麗的人,居然是東北局的江虹隊長,不過此時她兩眼緊閉,生死未卜。 「小寒,你沒事?」安國鋒是欣喜若狂,連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都渾然不覺。 冷冰寒也見到了安國鋒,慘白的臉上勉力擠出一絲笑容,步子剛剛邁出一步,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安國鋒正要衝上去,卻聽「叮」的一聲之後,「堂」的一聲槍響,在沉寂的夜裡顯得格外清脆響亮,傳出很遠。 安國鋒看見,隨著這一聲槍響,冷冰寒身上應聲綻開一朵血花,鮮紅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小寒?」安國鋒一見這情況,痛徹心扉、目齜欲裂,眼中差點沒噴出火來。 「怎麼回事?誰他媽開的槍?」安國鋒扯著脖子咬牙切齒的罵道,幾個國安七局的隊員就衝了上去,將一個臉色慘白的大兵揪了出來,一腳將他踹趴在了地上。原來這個士兵第一次參加如此大的場面,太緊張,手一抖就走火了,子彈飛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冷冰寒身上。 「我***斃了你!」郭簫□自從和冷冰寒相識以來,就頗有惺惺相惜、英雄識英雄之感,現在見到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冷冰寒中了槍,頓時是怒火中燒,從一旁的軍警身上拔出槍來,鐵青著臉,慘烈至極的殺氣拖起濃烈的血腥,就奔著那個士兵去了。 殺機強,恨意更濃! 一旁的樊華見郭簫□是真怒了,甚至眼中都閃過一絲幽藍的亮芒,就像是暗夜裡的狼眸,燃燒著一種瘋狂的火焰。不由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向上一揚。 「堂堂」兩聲槍響,子彈都飛向了半空中。要不是樊華攔這一下,這個士兵恐怕真要死在郭簫□槍口下。 士兵還「啊啊」慘叫,雙手胡亂在身上摸著,以為自己中彈了呢,肝膽俱寒! 「你們幹什麼?」士兵的同伴看到自己人被欺負了,無疑顯出了自己的硬氣,舉著槍就和國安七局的人對峙起來,而其他軍警也將他們圍了起來,一時吆喝聲,拉槍栓聲響成一片,大家可都是真槍真子彈啊,戰事一觸即發! 「幹什麼?內槓呀?全部放下槍,違者軍法從事!」安國鋒勃然大怒。 管林清也急忙道:「誤會,誤會,冷靜,全都冷靜。」立馬插到兩伙人之間,張開手臂試圖將兩伙人分開。他不知道這個安局長是什麼人,不過自己接到的命令是,必須完全聽從安局長的所有指令,何況現在根本就是自己的兵出了問題,槍走火傷了人,自己也有責任,更不能將情況搞大惡化,否則自己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喊你媽喊。」郭簫□開了兩槍之後,多少發洩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也任由得汪洋和樊華他們將自己手中的槍給奪了下去。可一聽到士兵的「啊啊」慘叫聲,心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再次衝上去就在那個士兵身上踹了幾腳。好在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下手也有分寸,要不然這個士兵哪裡還能留下命來。 管林清聽得心裡一陣顫抖,他有心阻止,可是辦不到,他知道,今天這事,要是不讓對方發洩一下,根本就無從收拾。只要不傷及性命,這點皮肉傷,也就算是這個士兵給自己買些教訓吧。現在他最擔心的,還是這個中槍者的傷勢,真要有什麼意外,別說這個士兵,恐怕自己也要上軍事法庭。 這次汪洋他們都沒有攔著郭簫□,讓他狠狠發洩了一下,差不多了才把他拽開。可郭簫□似乎還不解氣,都被拉到一邊了,還掙著過去給那個士兵身上踹了一腳。 就在這紛亂中,一大群人圍了上去,先是七手八腳將冷冰寒懷裡的江虹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又喚來醫生準備對冷冰寒進行救治,可就在此時,紛亂中,直立著的冷冰寒突然軟軟的倒了下去。 又是一陣狂風吹來,雙目圓睜的安國鋒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小寒!……」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三百九十九章 連鎖反應 「小寒!……」所有人也本能的喊了起來,可倒在地上的冷冰寒卻好似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彷彿連氣息也都沒有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Uf.16κXs.cOm(16κxS.FOM.文.學網)鮮紅的血順著傷口咕咕流出,很快就將原本就襤褸的衣服染得一片通紅,看起來很是令人觸目驚心、心驚膽寒。 郭簫□一把推開其他人,趕緊俯身抱起冷冰寒就朝停在一旁的武裝直升飛機飛奔而去,一邊大喊飛機駕駛員發動飛機。 飛機駕駛員有些茫然地看著管林清,不知所措。而管林清連忙猛給這個駕駛員點頭遞眼色,心裡還不由罵道:「你這個龜兒子,怎麼一點也搞不清楚行情?現在什麼時候啦還不趕快發動飛機,老子關你禁閉!」 飛行員這才急忙發動了飛機,直升飛機那巨大的螺旋槳急劇旋轉起來,巨大的氣浪吹起了漫天的塵土碎屑,讓許多人連眼睛都整不開,連忙閃避開來。 郭簫□卻是不管不顧,抱著面色慘白的冷冰寒一路狂奔。路上拿著擔架的醫生護士急忙趕過來,想要從他手上將冷冰寒接過來,可郭簫□卻紅著眼,大聲喊叫道:「滾開,別擋著老子!」那昂然的氣勢,真有要將前面擋路的人生吞活剝的模樣,嚇得其他人連忙退避三舍,生怕一不小心點燃了他的怒火,遷怒於自己。 安國鋒見到此情景,也不由長長一歎,道:「由他趕快送去軍區醫院,一定要把他給救回來!」說罷又瞟了一眼那個惹禍士兵,鐵青著臉道:「把他給我抓起來,等候下一步處理!」 幾個軍警立刻衝上前去將那個如同晴天霹靂般炸得眼前發黑,如一堆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的士兵抓了起來。 管林清臉色大變,連忙走到安國鋒面前,用有些哀求的語氣說道:「首長,能不能讓人由我們部隊自行扣押,我保證不會徇私,一回去就送他去憲兵隊,等候上面的最終處置!」自己手下的人被其他機構給抓了,不論說到哪裡,都是大失顏面的,回去後司令會如何收拾自己?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由不寒而慄,冷汗淋漓。 安國鋒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弟,你的心思我明白,不過這件事情,即便是你們韓司令也脫不了干係。這個人還是扣在我們這裡得好,免得他為難!要是不信,你給他請示一下」說罷頗有些同情地看了管林清一眼,又憂心忡忡地快步朝直升飛機奔去。他要親自送冷冰寒去軍區醫院,看著冷冰寒脫離危險了才能心安。 「啊?」管林清聞言,大驚失色,似乎知道這次禍真給闖大了。看著安國鋒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只覺得心亂如麻,思忖良久後,才壯著膽子,接通了衛星專線電話向上司很是忐忑不安地匯報這件事情。 夜深了,成都軍區司令韓建國睡意正酣,突然緊急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在靜謐的深夜異常刺耳響亮。 韓建國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心中一驚。這個電話是緊急機密電話,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人,如果不是有萬分緊急的事情,是不會撥打的。 難道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不成? 韓建國一個翻身下了床,不顧妻子的嘀咕,走到隔壁的書房裡,拿出了紅色專線的衛星電話一看,原來是軍區參謀長賀傑文的號碼,心頭一緊,便飛快的接聽。 賀傑文不是王系的幹將,上頭也不可能讓整個軍區都全部執掌在一個派系的手中,平衡有時候是很重要的。不過賀傑文所在的派系和王系的關係向來不錯,韓建國和他相處也一直都很愉快。他此時半夜三更打電話來,一定是部隊上發生了什麼大事,韓建國一點也不敢大意,忙問道:「老賀,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要緊事?」 賀傑文這邊接了特戰師師長謝天華的電話後,手下的士兵居然槍走火打傷了國安七局的人,頓時心臟劇烈的**,國安七局,那是好惹的嗎?哪一個不是國家最珍貴的人才?都是軍委的心肝寶貝,傷了誰自己都不好交代。 正在頭疼之際,再一聽,受傷的人居然叫冷冰寒,嘴角一扯,差點沒有暈過去。他雖然不是王系的幹將,可在這個位置的人,哪裡會不知道冷冰寒可是王老爺子最疼愛的乾孫子,更是王系第三代的力捧的領軍人物,更是在前幾天的劫機事件更是出盡了風頭。可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被自己的手下給開槍打傷了,這個事情,該如何向國安七局交代,該如何向王老爺子交代? 賀傑文心中顧不得納悶,這個冷冰寒怎麼就和國安七局扯上了關係,心急如焚的他掛了謝天華的電話就給韓建國撥過來了,這個事情,還是要韓建國出面處理最好。 「司令,大事不好了,冷冰寒被我們的兄弟給開槍打傷了。」賀傑文心裡著急啊,嘴巴一張就辟里啪啦說開了。 「冷冰寒?開槍打傷?」韓建國一聽這話,原本坐著的他不由立刻從椅子上竄起來了,心中猛的一沉想,冷冰寒?哪個冷冰寒?天吶,千萬不要是那個冷冰寒!他又怎麼會被開槍打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別著急,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韓建國不愧是見慣大世面的人,氣定神閒地問道。 賀傑文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了,慢慢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將自己從謝天華聽來的事情經過三言兩語講了一遍。 「什麼?」韓建國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冷汗淋漓,大罵道:「那個兵叫什麼名字?老子要斃了他!」 賀傑文苦笑道:「司令,那個兵叫洪良國,是特戰師三團二營管林清手下的兵,才入伍一年,可能是經驗不足,太緊張了,這才導致槍走火……」 「別管他為了什麼會開槍,老子也饒不了他。還有那個管林清,帶的什麼兵?給我關禁閉,我要送他們去軍事法庭!」韓建國仍然怒氣沖沖道。 「洪良國已經被國安七局扣押起來了!」 「他們憑啥扣押老子的兵?」韓建國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不論如何,該如何處理是自己內部的事情,可要是被國安七局處理了,自己哪裡還有臉面? 多年的搭檔,賀傑文非常瞭解韓建國的為人,知道他此時已經處在火山爆發的邊緣了,不敢太隨意,微微的一陣歎息,張了幾下嘴巴,這才低聲說:「司令,人在他們手裡,其實可比在我們手裡好!再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冷冰寒不要有事,要不然,我們大家誰都脫不了干係……」 韓建國猶豫了一下,歎息道:「老賀,你說的在理,我現在馬上趕去醫院,務必要他們全力搶救,希望小寒千萬不要有事!你留著部隊裡,有什麼事情都處理好!」 掛了電話,韓建國正要出門,妻子王瑞靜披著外套,拿著一件大衣走了進來,一邊將大衣披在韓建國身上,一邊不滿道:「你這老頭子什麼事情又要出去?這麼晚了,還以為自己現在還是年輕時候呀?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身體,著涼了怎麼辦?」 韓建國和妻子王瑞靜雖然是王老爺子介紹安排的婚事,不過兩人婚後這幾十年來感情一直都很好。韓建國看著妻子滿是關心憂慮的眼神,心頭一暖,握住妻子的手,柔聲道:「天氣這麼冷你怎麼還起來啦?你的風濕可還沒好!」 「你這麼大動靜,我還睡得著嗎?」王瑞靜白了韓建國一眼,雖然已經五十好幾的人了,可仍然是風韻猶存。可一見韓建國的眉頭緊蹙,不由有些擔憂地問道:「怎麼,有什麼急事?」 韓建國想了想,還是語氣沉重地將情況給妻子講述了一遍,雖然這是公事,可畢竟也是有關王家的大事,他也希望妻子能夠給自己一些好的建議和意見。 「啊?小寒受傷啦?」王瑞靜也是不由大驚失色,連忙問道:「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現在我也不清楚呀,這不正準備去醫院嗎?」韓建國有些煩躁地說道。 「那你稍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王瑞靜邊快步往房間裡走去,邊說道。 「你去幹什麼?天氣這麼冷!」韓建國沒好氣道。 「我去看侄兒,難道還要你批准呀!」王瑞靜根本就不搭理韓建國,道:「要不老爺子問起來,你讓我怎麼說?」 「老爺子?」韓建國心中一驚,說道:「你說這個事情要不要告訴他老人家?」 王瑞靜也停下了腳步,微微沉吟道:「我先再現在也這麼晚了,別打擾他老人家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韓建國也點了點頭,又抓起電話,讓司機和秘書準備車子,馬上去軍區醫院。 夜深人靜了,天蓉商務會所頂樓的房間裡,王瑩瑩和方雪兒還沒有休息,都還對坐而談,不過很明顯都有點心不在焉,談論的話題也基本上都是圍繞著冷冰寒展開的。 就在此時,王瑩瑩放在一旁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王瑩瑩一個箭步上前拿起電話,那身手別提多捷了。 「你說什麼?」電話才剛一接通,王瑩瑩聽了幾句,就不由花容失色,失聲而叫,手裡的電話滑落在桌上,發出「啪嗒」一聲響,摔成了幾塊…… (大年初四,繼續恭祝大家春節快樂,吃好玩好,多拿紅包!)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章 連鎖反應(2) 「轟隆轟降」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兩架武裝直升飛機帶著巨大的鳴震聲,緩緩降落在了成都軍區醫院裡一個僻靜的院子裡。16k小說wαf.16kxs.COM整理院子早就被戒嚴了,荷槍實彈的士兵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惹得其他病人和醫生護士是大感驚詫,都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遠遠地望著。 飛機剛剛才落地,早就嚴陣以待的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車一擁而上。人雖然多,卻也忙而不亂,郭簫□剛小心翼翼地把冷冰寒從直升飛機上抱下來,醫生護士就立馬給他掛上氧氣瓶,快步朝CT室送去。郭簫□一路推著冷冰寒直到CT室門口,才被護士攔了下來。 「醫生,你一定要救活冷少校呀,我求求你了!」郭簫□拉著醫生的手,有些淚眼婆娑地乞求道。 醫生叫羅鴻,身材修長,長相文秀,駕著一副黑框架眼鏡,神情儒雅,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的高材生,醫術高超,四十歲不到已經是成都軍區總醫院有名的一把刀。今天正好輪到他值班,雖然今天這個陣勢有些誇張了,不過也不及這郭簫□這句「冷少校」帶來他的震驚大。自己熬到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少校軍銜,這個生死未卜的年輕人居然就是少校? 心潮激盪,不過羅鴻還是趕緊說道:「這位同志,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傷員的,現在必須要先查明病人的傷情,以便制定急救策略。」說罷匆匆進到CT室裡去了。 眾人都心急火燎地等在CT室門口。 工夫不大,冷冰寒就從CT室裡推了出來,等在門口的人都圍了上去。護士急忙喊道:「大家別擋著,病人需要立即手術!」 這麼一喊,圍在四周的人立刻讓出了通道,一些七手八腳幫著護士推著擔架車,一些又圍著剛從CT室裡出來的羅鴻醫術,七嘴八舌問起了情況。 羅鴻低聲說:「病人的情況很是不妙,子彈射入了胸膛,傷到了肺葉。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體內五臟六腑全都受到了類似重物擊打後產生的震傷,心率失調,顱內也有出血壓迫神經……」 安國鋒一擺手,焦急道:「我們不懂醫,你直接了當的告訴我,他有生危險沒有?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羅鴻愣了下,抬手扶了扶眼鏡說:「這個不好說,病人失血太多,身體功能受損相當嚴重,當務之急是先把子彈取出來,其他的還要看情況。如果他能夠撐過四十八小時,病情就能穩定下來。」 安國鋒臉色一白,想想了又問:「國內這方面最好的專家在哪個醫院?」 羅鴻一聽這話臉色就有點臉色難看了,這不是看不起自己的醫術嗎?不過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又按捺下心頭的情緒,冷冷說道:「目前國內的情況都差不多,除非送去國外或者是天堂島!」 安國鋒微微點點頭,對羅鴻說道:「冷少校是在執行國家特別任務時受傷的,麻煩醫生一定要竭盡全力救治。我會立刻聯繫國內外知名專家和醫院共同會診。」 羅鴻笑著搖搖頭道:「請放心,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我會竭盡全力的。」說罷轉身匆匆朝手術室走去。 很快,手術室裡的紅燈亮了起來,不時還有護士匆匆進進出出,整個氣氛異常凝重。 安國鋒、郭簫□還有管林清全都一言不發地看著手術室大門,彷彿裡面有無法拋棄的東西。尤其是郭簫□,不時看看手術室,又看看管林清,咬著鋼牙、瞪圓了眼珠子,好似凶神惡煞,處在了暴發的邊緣一般。看得管林清如芒在背,渾身都不自在。 現場的氣氛異常緊張,不少醫生護士和其他病人家屬也都緊張無比的看著他們這堆人,大氣都不敢出,連靠近一點也不敢。 一輛黑色奧迪如飛箭一般在成都軍區總醫院裡奔馳,要不是那極其特殊刺目的軍牌,恐怕早就被士兵給攔下來了。車子衝進了大樓門口,幾乎是停下的瞬間,車門被猛地推開,詩詩衝進了大樓裡,抓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就大聲問道:「剛才送來的人呢?他在哪裡?」秀美的面容都因為焦急擔憂而有些變形了。 聽得護士結結巴巴說了之後,詩詩放開護士的手,三步並成兩步,急匆匆奔到了手術室門前,看到手術室前圍著的一大群神情淒然的人,腦際大震,忍不住扭頭雙手死死的捂著臉,整個身子**著,近了還能隱約聽到壓抑的啜泣聲。 王瑞靜和韓建國趕到醫院的時,見到這一幕,不由腿都有點軟了,要不是韓建國在身後扶了一下,差點就癱坐在地上。 走廊裡其他的醫生護士,看到了韓建國,心裡那個激動啊。 雖然是醫院,不過也是軍區醫院,大多自然都認得韓建國這個大軍區司令員。即便有少數不認識的,可光是看著他肩章上的那兩顆金光閃閃的金星,兩個肅容警衛員分立在其左右,多少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來,也不由都投去敬仰的目光。 管林清一看到韓建國,心頭一震,忙迎了過去,敬禮,大聲道:「韓司令好……」雙腳不自禁地併攏,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韓建國面色濃重地回了一個禮,一雙精光隱隱的眼睛緊緊盯在管林清的面上,眼神中隱含著幾分厲色,問道:「你就是管林清?」 管林清額頭冷汗直冒,低下頭,滿是羞憤地說道:「司令,都是我帶兵無方,我……我……」 韓建國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等下來我再收拾你!」說罷看也不看他一眼,逕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留下管林清一臉沮喪,心中暗自抱怨: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呀! 「韓司令,嫂子,你們也來啦?」安國鋒看見了韓建國,迎上來兩步,勉力一笑,不過那笑容可比哭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韓建國面色凝重,幾乎都快要擰出水來了。不過還是伸出手和安國鋒握了握手。因為工作緣故,兩人經常都要打交道,因此也算是很熟絡。可一旁的王瑞靜卻急不可待地向安國鋒問道:「安局長小寒怎麼樣啦?沒事吧?你愣著幹什麼呀……」 安國鋒心中腹誹,你一來就像是機關鎗一般問我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一個?不過卻也理解王瑞靜此時此刻的心情,對她說道:「現在還在手術室裡,醫生正在全力搶救。嫂子你也別太擔心了,小寒可是厲害了,這點小傷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也已經讓人聯繫國內外的專家……」 一聽到冷冰寒正在搶救中,王瑞靜不由鼻頭一酸,眼睛紅紅的,轉過頭來對韓建國叱責道:「都是你們不好,好端端的槍怎麼會走火呢?」說著話大顆大顆的淚水就滾落下來。 韓建國無奈的撓撓頭,又瞪了安國鋒一眼,不滿道:「說來說去都怪你,好端端的,怎麼能讓小寒去你們國安七局?真要出點什麼事情,該如何交代?」 安國鋒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急紅了眼道:「嘿,老韓,你這話可不對啊,小寒可是你的兵給開槍打傷的,真要出什麼問題,也是你們的責任。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還好意思說。」 韓建國一時語塞,滿臉漲得通紅,可隨即又不滿道:「你這話怎麼說的?是我的兵不小心打傷了小寒,我自然會收拾他們。可要不是你們硬把小寒拉到你們局去,又怎麼會出現這個事情?」 「你少來,小寒幾年前就已經是我們國安七局的人了。這王老爺子也知道,你有什麼不滿的去問他老人家去!」安國鋒虎目一瞪,沒好氣地說道。別看他只是一個少將軍銜,比韓建國低了一級,可卻一點也不怵韓建國。 韓建國聽安國鋒說這事連老爺子都知道,不由一愣,心裡別提多鬱悶了,可也不敢真去問老爺子。 「好啦好啦,這都什麼時候啦?你們還爭?有意思嗎?」王瑞靜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呵斥道:「還不趕快想想辦法,小寒真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怎麼向老爺子交代!」 韓建國和安國鋒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苦笑著搖了搖頭。兩個手掌大權的將軍,卻被一個女人訓了一頓還找不出話說,那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安國鋒尷尬一笑後,摸出電話來,似乎在打電話詢問專家的事情。韓建國左右環顧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步對那幾個發怔的醫生護士道:「你們院長呢?怎麼還沒來?」說話時,雙目中迸射出兩道寒芒,讓人不由內心一顫,心生懼意。 一個小護士聲音顫抖著道:「院長……院長估計……馬上就……來……」 而此時,軍區醫院的院長曹勇大校正在飛奔而來。 曹院長平日裡最是注重形象,走路龍騰虎步,很是威嚴,可以說是醫院裡的一道風景線了。可今天令所有醫生護士都大跌眼鏡的,卻是看到了曹院長一邊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快步小跑著,連電梯都顧不上坐,一口氣直直跑上四樓的手術室,一路上碰到醫生護士給他打招呼,都顧不上回答,讓大家不由疑道:「今天這究竟是怎麼啦?太陽從西邊出來啦?」 剛剛跑上四樓,就看到走廊上站著一群人,簇擁著幾個人,韓建國激起夫人赫然就站在其中,與他站的最近是國安七局西南局的局長安國鋒。 「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他們兩位都到齊啦?」曹院長心中納悶著,腳下卻緊跑幾步湊上前去,大口喘著氣說道:「韓司令,不知道您來了,我這……」 韓建國一擺手,阻止了曹院長的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曹院長,病人情況怎麼樣啦?」 曹院長一下子傻眼了。今天晚上是聽說國安局通過武裝直升飛機送來一個重傷員,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讓值班副院長安排了最好的醫護力量進行搶救。直到聽說軍區司令韓建國都要來了,這才慌了神,連忙從床上爬起,三兩下穿好衣服,一路狂奔而來,哪裡知道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曹院長眼珠子一轉,說道:「韓司令,我們已經組織了醫院最強的專家和醫護組,正在全力搶救病人,請韓司令放心!」 韓建國眉頭一皺,曹院長的小九九自然瞞不過他的法眼,不過卻還是沉聲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必須要全力保證病人的安全。另外,立刻聯繫首都解放軍醫院,實在不行,馬上轉院!」 「請韓司令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曹院長大聲應道,急忙去張羅去了。雖然他很希望此時能夠陪在韓建國身邊,不過目前看來,還是先把事情安排好了再說。先是國安七局,現在連軍區司令都出面了,還能看不出這位病人很不一般嗎?不管人家是什麼身份吧,能被上層領導如此重視,那就是一種榮耀了自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而此時,江虹也在另外一間手術室裡接受手術。她的身份雖然也不同凡響,可現在和冷冰寒相比之下,似乎卻被遺忘到了角落裡了。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一直亮著,大家也只能盯著它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安國鋒百無聊奈地在樓道裡吸煙,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天際,月冷星稀,腦海裡回憶起和冷冰寒相知相識的這幾年時間,胸臆中巨大的悲傷翻湧,根本無法克制,不知不覺中他眸子有些濕潤了。 「別擔心,小寒一定不會有事的!」韓建國走過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不過眼睛裡也微微有些紅了。 安國鋒喟然一歎,神色間頗有幾分愁緒,輕歎道:「希望他吉人天相吧!」 兩人都抽著煙,默默無語,神情都異常凝重。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四百章,其實應該說是四百零二章,因為前面第三卷有兩章的章節標重了,也沒有去改動。一個字一個字碼到現在一百五十萬字,自己想想都像是在做夢一樣。還是那句話,沒有大家的支持和鼓勵,小寒是不可能走到今天的,想說的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零一章 連鎖反應(3) 一支煙還沒有抽完,韓建國的電話鈴聲刺耳地響了起來。韓建國拿起電話一看,臉色一變,原本挺拔的腰也不由彎了下來,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國鋒,低聲道:「是老爺子的電話!」 安國鋒一聽,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一片冰涼。 半夜三更了,老爺子居然沒有休息,還打來電話,這說明了什麼?只能說明他老人家已然知道了冷冰寒出事了,明冷冰寒在老爺子心目中的份量和地位,實在是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重要,居然能夠讓老爺子不顧身體打來電話。 「麻痺的,是誰把事情給捅出去的?」安國鋒心頭大罵,本想等冷冰寒的傷情有些穩定了再向上面匯報的,可現在被老爺子他們從上面追下來,自己可就被動了。 他看了一眼韓建國,可見韓建國也是一臉沮喪和忐忑的表情,看似不像是他說出去的。想想也是,別看韓建國也是老王家的重要力量,更是老爺子的侄女婿,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和自己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甚至責任比自己還大,誰也跑不了誰。 那是誰這麼大嘴巴呢?安國鋒心中的狐疑可就大了去了。可還來不及細想,自己的手機也突兀的響了起來。 安國鋒拿出電話來,心中先是一驚,可隨即又苦笑了一聲——果然是國安七局總局的局長郟華正的私人電話。安國鋒可決計不敢相信,郟局長是閒著無聊,這半夜三更的想要和自己聊天來了。 安國鋒慢慢拿起電話,動作都不由有些低緩。 電話裡並沒有傳來預料中郟華正局長暴風驟雨般的斥責,而是輕言細語問道:「聽說你們解救秦媚的行動受挫啦?」 語氣很是和煦,可安國鋒的腦袋卻「嗡」的一聲,亂成了漿糊!以郟局的脾氣,他這樣說話,只能代表他心中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致,一個小小的火星或許就能將這個巨大的火藥桶點燃,發生出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郟局,是這樣的,我們這次遭遇到了神秘的弒神組織,還摧毀了他們在成都郊區設立的秘密地下基地,不過由於他們事先埋設了**,所以……」 還沒等安國鋒的話說完,郟華正又問道:「聽說冷冰寒同志也在這次行動中受了傷?」語氣依然平和安定,可卻讓安國鋒只感覺後脊發涼,額頭上的冷汗就像是雨後春筍般急劇冒了出來。 「是……是的,現在正在……搶救中,不過醫生說問題不大。這次多虧了冷冰寒少校發現了弒神組織的秘密基地,又孤身一人深入虎**,幾乎是以一人之力掃平了整個基地,立下了赫赫功勳。他的傷,主要是後來被軍區的士兵槍不慎走火誤傷……」 安國鋒拿著電話的手都不由有些顫抖,結結巴巴的說道,連額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此時也顧不得韓建國就在旁邊了,連忙將責任給推了出去,誰叫確實是韓建國的兵把冷冰寒打傷的呢? 而韓建國此時也在一頭冷汗地聽著老爺子的訓斥,唯唯諾諾,迭聲應和,竭力平息著老爺子的怒火,哪裡顧得了一旁的安國鋒正在給自己挖坑。 電話里長時間的沉默,只有那急促的呼吸聲,就讓安國鋒從其中感受到那種令人心悸的巨大壓力,幾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安國鋒臉色越來越慘白,心一直不斷下沉,下沉,幾乎都要墜落到深淵裡時,總算是聽到電話裡傳來一句:「天亮後我立即動身去成都!」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額頭上汗珠密密麻麻的往外冒,安國鋒**出手帕狠狠的擦了擦汗,朝韓建國望去,卻見他也剛放下手裡的電話,臉色極其難看。 見到安國鋒的眼神看過來,韓建國苦笑一聲,低聲對他說道:「老爺子冒火了,已經讓人準備專機,連夜趕過來。這裡你先看著吧,我馬上去安排一下!有什麼最新狀況你馬上給我電話!」說罷轉身對王瑞靜交代了幾句後,讓她留在這裡繼續等待消息,才帶著警衛員匆匆離去。 雖然老爺子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也是為私事來成都,可卻絕非一件小事情,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需要安排好,尤其是保衛工作,出不得半點紕漏。要不是老爺子再三強調,不要驚動地方,他還必須要通報當地省市委、政府相關領導。 安國鋒看著韓建國匆匆離去的背影,此時的心情滿是悲憤、無奈、怨恨……總之都是負面情感。他第一次發現,冷冰寒在國安七局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畢竟他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真要有什麼意外,牽扯太大了,大到自己根本無法掌控。 「麻痺的,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安國鋒感覺到自己簡直比竇娥還要冤,呼吸變得急促而窘迫,**口一陣刺痛。他摀住**口,慌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從中取出一顆膠囊塞入嘴裡,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緩過勁來。 安國鋒慢慢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後,聲音緩慢而低沉對裡面交代了些什麼之後,才朝手術室走去,步履赫然有些蹣跚無力。 成都太平寺軍用機場是成都軍區主要的軍用機場,停放了大量的先進軍用飛機,一直都戒備森嚴,不過今天夜裡卻又比平日裡更加森嚴了許多,三步一個五步一哨,即便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韓建國坐在汽車後座上,看著車窗外的夜色,想到碰到的這件事,想到即將要面對老爺子的滿腔怒火,心情起伏波動不已。 車子剛才駛出市區,司機回過頭匯報道:「司令,前面好像是王省長的車子!」韓建國和王培元關係非凡,司機自然也對王培元的車子異常熟悉。 韓建國連忙坐直了身體,向前面望去,接著汽車的燈光,果然見到了三輛車子在前面飛馳,居中的就是掛著省政府一號車的王培元的車子。 「打信號,請他們停車!」韓建國連忙說道。 司機一聽急忙閃了閃燈光,前面的車子果然慢了下來,然後緩緩停在了路邊。 司機也緩緩將車子停在了後面,韓建國還沒下車,幾個警衛員就圍了上來,一邊警惕地望著四周還有前面的車隊。 韓建國下了車,微微整了整軍裝和軍帽,就大步走了過去。王培元前後車上的警衛人員也圍在車前,不過或許是認出了韓建國的身份,並沒有阻擋。 「培元,這麼晚了你這是?」韓建國走了過去,卻沒有見到王培元從車上下來,心裡頗有些納悶。 車子後窗玻璃降下,露出一臉威嚴的王培元,沒有平日裡的熱情,而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老爺子要來,我當然是去機場接他!」 韓建國心裡一震,知道冷冰寒的事情也瞞不過王培元了,訕訕一笑道:「小寒沒事,醫生正在搶救!」 他不說還好,一提及冷冰寒,王培元就氣不打一處來,猛然間推開車門,怒氣沖沖走了出來,大聲說道:「你還知道小寒呀?我可告訴你,小寒要有個有什麼意外,我和你沒完!」 「那是意外,意外!」韓建國連忙說道,說罷又恨恨地說道:「全怪安國鋒他們,怎麼把小寒拉去國安七局,那多危險呀!要不然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說到這裡,他心裡可是把安國鋒罵了過夠。 「你們倆都是一丘之貉,五十步笑一百步,誰也沒好。我可憐的小寒,這才十七歲真是遭罪了……」王培元說到這裡,眼睛不由有些紅了,又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等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老爺子交代!」 「唉,都是我不好,小寒要真有什麼,我也不好受!不過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韓建國也很是難受地說道,滿臉愧意,真是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兩人剛到機場不久,飛機的聲音就從成都太平寺軍用機場十幾里外轟鳴而至。機場內外完全戒嚴,全副武裝的士兵荷槍實彈肅然整立,一動不動。 韓建國、王培元和軍區其他軍官也整整齊齊站在機場門外,看著那架飛機緩緩降落進了機場。飛機剛剛停穩,韓建國和王培元兩人就迎了上去,其他人則是留在原地一動不動,肅然看著,別看老爺子要退了,可仍然不是他們這個級別可以往前面湊的。 機艙門打開後,幾名中央警衛局的警衛先下了飛機在四周戒嚴,其後王老爺子才緊跟著從飛機上走了下來。或許是由於沒有休息好,長途顛簸的緣故,臉色有些不好。 「**好!」韓建國上前去驚了一個禮。 「爸,你怎麼來啦?你怎麼大年齡了,這……」 王老爺子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是鐵青著臉,淡淡的哼了一聲說道:「備車去醫院,我要看我的乖孫子!」說罷,剛才還顯得有些衰老孱弱的老爺子,瞬間渾身散發出一種鋪天蓋的霸氣,儘管還拄著枴杖,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仰視的敬畏之勢。 第四百零二章 連鎖反應(4) 韓建國和王培元面面相覷,不過卻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招了招手,一輛防彈的紅旗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了前面,中央警衛局的警衛先是對車子進行了一番檢查之後,才護著王老爺子坐上了車。 「培元上來!」上車後,王老爺子對王培元冷冷說道說道。 王培元心中一喜,趕緊上了車。而韓建國心裡一沉,也只能輕輕一歎,坐上自己的車,在前面帶路。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老爺子對他的意見和情緒可是不小,究竟該如何去平息,他還真沒有辦法。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冷冰寒的傷趕緊康復吧。真要有什麼意外,他絲毫不懷疑,老爺子將他生吞活剝的可能。 中央警衛局的警衛人員也分別乘坐其他幾輛車子,加上韓建國和王培元帶來的車子,將老爺子乘坐的紅旗車護在中間,緩緩從機場中開了出來,直向成都軍區總醫院駛去。 就在王老爺子坐上車子向醫院疾馳而來之時,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也在眾人的翹首期盼中突然熄滅了。 手術結束了?所有人全都一下子站了起來,湧到手術室門口,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安國鋒本來站得很穩的身體前傾了,他的手扶著窗台,深深的舒出一口氣,雙目也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口,心跳得從來就沒有這麼快過。 緊接著,手術室的門開了,戴著口罩的主刀醫生羅鴻從裡面走了出來,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 大家嘩的一下圍了上去,郭簫□沖在頭一個,大聲問道:「醫生,醫生,冷少校他……沒事吧?啊?」 羅鴻微微搖了搖頭,所有人心裡咯登一下,臉色大變。兩眼有些紅腫的詩詩更是如同被雷亟了一般,整個身子一晃,差點沒倒在地上。 羅鴻取下口罩,又說道:「手術非常順利,子彈已經取出來了……」 眾人一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郭簫□此刻眼眶**潤,鼻子堵塞,連忙扭頭狠狠的擦了擦臉,這才興奮地揮了一下手,大聲說道:「太好了,我就知道這個臭小子沒這麼容易掛掉!」 詩詩也是精神一振,臉色紅潤了不少,連忙擠了進來問道:「那醫生,病人什麼時候醒得過來?需要我們做些什麼?」或許是因為剛才哭過的緣故,精神不是很好,嗓音也有些嘶啞。 詩詩這話問了之後,其他人也紛紛將關注和期待的目光凝聚在羅鴻身上。 羅鴻苦澀地笑了笑,沉重說道:「這個不好說,槍傷雖然問題不大,但病人全身上下都受到了極大地創傷,加上頭部還有淤血,什麼時候能夠甦醒過來,就要看後期他的恢復情況了,要不然,也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即便醒過來也有可能由於機能受損,對他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 「會有些怎樣的影響?」王瑞靜聞言心裡不由一緊,慌忙問道。 「這個不好說!」羅鴻蹙著眉頭道:「比如肝腎功能受損、不能從事體力活動、心律不齊、行動不便……」他口中沒說出一種,眾人的臉色變不由沉重一分,臉色越來越難看。羅鴻又急忙說道:「當然,這還要看後期藥物和治療效果以及病人本身的康復能力!」 郭簫□拳頭捏的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見,不由重重一拳擊在牆上,牆壁瑟瑟直抖,就好像要垮塌了一般,嚇得一旁的醫生和護士都驚駭不已。 安國鋒聽了只是神色微微黯然,隨即淡淡的說:「好了,大家都散了。小寒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要對他有信心。大家都別圍在這裡耽誤小寒的治療和休息。」 化工廠基地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弒神組織被抓獲的人員也都還沒有及時審訊,秦媚也沒有一點消息,所有人都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都呆在這裡也不是那麼回事,醫院這裡的工作也不好開展呀! 曹院長也立即拍著**口說道:「各位領導儘管放心好了,冷少校在我們這裡,一定會受到最細緻周到的醫治和照顧。」 「對,我們早點去把敵人抓到,給小寒報仇!」郭簫□大手一揮,轉身就氣勢洶洶地走了,一些隊員也紛紛應道,跟在他的身後。 一大群眼睛如血一般通紅,彷彿要擇人而嗜一般,渾身上下雖然沒有沾著一絲血跡,但是噴發出來的濃重的血腥氣,像剛剛從地獄中竄出來的惡魔一般,令人不寒而慄。嚇得醫院裡的其他人個個心驚膽顫,看到他們都不由躲得遠遠的。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照顧小寒,他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詩詩紅著眼睛說道,神色雖然憔悴,不過目光卻非常毅然。 安國鋒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雖然曹院長肯定會安排醫護人員精心照料冷冰寒,不過看她這樣子,即便自己不同意,她也會偷偷留下來的,好不如讓她也留下來好了。 叮囑了一番之後,又留下了一個國安七局的人保護冷冰寒的安全,這才離開了。 安國鋒並不知道,弒神組織這次來的人幾乎都被冷冰寒殺光殆盡了,還生怕有人來報復暗害。雖然病房外面還有軍區的不少於一個連的精銳士兵嚴密把守戒備著,可他們真要和弒神組織的那些超越常人的敵人相比,實在是不夠看。 這次事情太大了,別說冷冰寒受傷這事,其他的秦媚還沒有被救出來,東北局的人馬幾乎是全軍覆沒,隊長江虹也是身受重傷尚未醒來。地下基地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無從得知。倘若不是這些事情一件也不簡單,都需要四處聯繫協調,爭取天亮後在郟局長來時,能有一個比較好的交代,安國鋒也想要留下來守著,一是為了冷冰寒,二則也是為了即將要來的王老爺子。 病房裡很安靜,所有進出的人員,包括醫生護士,都必須經過士兵和國安七局人員的雙重檢查後,才能進入冷冰寒的病房。 天色已經漸漸有些亮了,微微的亮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來,冷冰寒正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面色慘白,呼吸很是微弱,一動不動,依然沒有醒來。病房裡除了他之外,就是留下來照顧他的詩詩。 詩詩小心翼翼給冷冰寒擦了一遍身子,空調房比較乾燥,她又仔細的在地上灑了些水。做完這些,抬頭看看床上沉睡的冷冰寒,在外面一直表現異常堅強的詩詩,此刻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深切的哀傷,抓起冷冰寒的手貼在臉上,熱淚奪眶而出。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步履聲打斷了詩詩的感傷,飛快的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就在此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靚麗的女孩兒突然急匆匆闖了進來,看到詩詩微微有些愣神,可再見到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冷冰寒,大顆大顆的眼淚就留了下來,顧不得還有別人在場,猛的撲在冷冰寒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怎麼啦,小寒怎麼啦?醫生不是說他沒事了嗎?」門口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小跑進來,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絕望朝冷冰寒看去,聲音也不由哽咽起來。 她年齡稍大一些,動作沒有女兒那麼快,因此落後了幾步,可一來就聽見女兒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由得心裡就是一顫,生怕小寒有過什麼閃失,緊張地雙手緊緊攥著,因為太用力指甲都陷入了皮膚中都渾然不覺疼痛。 詩詩認識,這兩人一個是王培元省長的夫人付春玲,一個是女兒王瑩瑩,也是冷冰寒的乾媽和乾姐姐。都說她們和冷冰寒的感情很是深厚,絕不次於親生的**和姐弟,看了確實如此。 見她們如何傷心,詩詩剛剛才有些收斂起的哀傷又不由湧上心頭,紅著眼上前去勸慰道:「付廳長,王小姐,你們也別太傷心了,相信小寒不會有事的。他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我們太激動了會影響到他的。」 付春玲最先冷靜下來,輕輕的推了推王瑩瑩,說道:「瑩瑩,別哭了,讓小寒好好休息一下,媽也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王瑩瑩這才漸漸停止了哭泣,很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站起來,回頭勉力一笑道:「媽,我沒事了。」說罷又看了一眼詩詩,問道:「請問你是?」 付春玲也疑惑的轉頭望向詩詩。剛開始她還以為這個女孩兒是醫院的醫護人員呢,可見她沒穿**,而且居然還認得自己和王瑩瑩,心中也不由感覺有些奇怪。 見王瑩瑩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詩詩不由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連忙笑著說:「王小姐,我叫詩詩,是冷少校的同事,冷少校在今天執行任務時受了傷,我來這裡照顧一下他。」 原本王瑩瑩對詩詩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心中還頗有點戒備,可一聽詩詩說什麼「冷少校」、「執行任務」的,便是不由一驚,連忙問道:「什麼冷少校?小寒什麼時候成少校啦?這又是執行什麼任務?」 詩詩也是一驚,她並不知道,冷冰寒在國安七局的身份自己沒太當回事兒,也一直瞞著其他人。不過既然冷冰寒不講,自己也不好多說,只得正色道:「對不起王小姐,我們有保密原則。既然冷少校沒有告訴你們,我也不敢多講,你還是等以後冷少校醒後問他好了。」 王瑩瑩見詩詩一臉的不自在,不由暗暗哼了一聲,心頭有些惱怒地想到:「好你個臭小寒,姐姐可是把什麼都給你了,可你還不知道有多少東西瞞著姐姐,等你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想到這裡,不由大感委屈,眼淚又「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可再一看到病床上冷冰寒那張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的臉,眉頭還不時微微蹙起,似乎很是難受,王瑩瑩心裡就疼得不行。王瑩瑩緩緩坐在床沿上,默默的注視著冷冰寒的臉,拉著他的手,眼淚無聲的滑落。心中想到:「臭小寒,你可千萬要早點醒過來,我和你的小美人可是天天等著你呢,要是你醒不過來了,我們可該怎麼辦呀?呸呸,吉人自有天相,小寒那麼好的人,不會醒不過來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康復的……」 冷冰寒手術後,王瑞靜在第一時間就給王培元打了電話,而王培元也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王老爺子。王老爺子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臉色似乎微微有所緩和,這也讓王培元心頭略略寬鬆了一些。 車隊抵達醫院的時候,整個軍區總醫院已經全部戒嚴了,曹院長也接到了通知,說是有大人物要來醫院,要他務必第一時間趕到醫院門口迎接。好在曹院長在冷冰寒手術後也還是有些不放心,沒有離開醫院,因此很快就來到了醫院大門口候著。 站在凜冽的寒風裡瑟瑟發抖,曹院長心頭還頗有些納悶,究竟是什麼大人物,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醫院? 雖然**都沒有合眼,不過曹院長卻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懈怠。他不是專業出身,能夠坐上這個位置,幾乎就全靠他在行政管理上的能力和心思活泛上了。更何況,沒見到軍區的副司令和參謀長也都一個不落嗎?能夠勞動他們親自出馬的,也只有中央的為數不多的一些大佬。 而醫院門口幾個肩膀上金星閃爍的將軍也成為了一道耀眼的風景,好在此時所有人員都被荷槍實彈的士兵阻隔在遠處,根本看不見,要不然還真會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有警車開道,長長一支車隊緩緩開了過來。或許是看到了守在門口的一大群人,車子緩緩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不過卻沒有下車。 軍區參謀長賀傑文連忙帶著其他幾位將軍迎了上去,而曹院長也緊跟其後,不過步子卻比他們慢了一步。雖然自己才是這個醫院的院長,可一個大校和一群將軍,該有什麼樣的尺度和姿態,他還是心知肚明的。 第四百零三章 連鎖反應(5) 剛上前兩步,曹院長驀地發現,車隊打頭的居然是成都軍區司令韓建國的座駕,而車隊裡還有王培元省長的省政府一號車,心中就更為震驚了,軍隊和政府可是兩個系統,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勞動日理萬機的他們二位一同陪同? 幾個將軍一個大校規規矩矩的在紅旗車後門前站住,「啪」的一個立正敬禮,大聲齊道:「首長好。」 紅旗車後窗玻璃降下,露出一臉威嚴的老人,雖然身著便服,不過卻並不影響他高大的形象,坐在那裡不動都生出一種讓人高山仰止的味道。 站在眾人後面的曹院長透過前面的人頭看清楚車裡那人時,不禁心頭狂跳,甚至小腿都有些發軟,幾乎惶恐得連步子都挪不開了。 雖然早就知道,來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佬,要不然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陣仗。可卻是如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這個高高在上,在軍政兩屆有著巨大影響力,言行舉止有著無上威嚴,令人臣服的老爺子。 毋庸置疑,王老爺子是國家政權最尖端的人物之一,不僅和最高首長關係非同尋常,而且也和許多中央大佬往來密切,對於國家的政策和發展方向,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按理,以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輕易是不會離開首都的,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能讓他老人家到成都來?是順便來醫院看看還是…… 正當曹院長思緒萬千之際,旁邊的一個將軍卻聽聽推了一把,這才恍過神來。然後就聽賀傑文為老爺子介紹道:「首長,這位就是成都軍區總醫院的曹院長!」 能夠在老爺子面前露露臉,曹院長是既驚又喜,實在無法按捺住心中的震撼和激動,當時昂首挺胸,大步上前,以一種他從軍這麼多年以來感覺最有氣勢,最酷最有型的姿態莊嚴敬了一禮,低沉道:「請首長指示……」此際感覺真是無限的光榮和幸福,彷彿整個身體內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曹院長,別那麼拘束,我老頭子這次是來辦私事的,沒什麼指示不指示的。小寒多虧你們了,現在就請你帶我去寒,並給我他現在的情況。」 「小寒?」曹院長心中一個嘀咕,大腦裡飛快轉動著,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終於想了起來,可隨即又是滿腹疑惑:難道今天送來的那個冷冰寒少校和王老爺子有什麼關係?麻痺的,難怪韓司令和安局長都那麼著急緊張了,難怪這整個醫院全給戒嚴了,我真豬腦袋,當時怎麼就沒有想起來?還好沒出什麼紕漏。 曹院長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連忙道:「好的首長,請跟我來吧,冷少校剛送到我們醫院,我們就組織了最精幹的專家隊伍……」 曹院長一邊向老爺子介紹著冷冰寒目前的情況,一邊還不忘趁機起自己和醫院在這件事情上是如何及時盡力,作了多大的努力。他也知道,倘若不是有這個冷少校,自己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有能在老爺子面前露臉的機會,自然也會含蓄得把握住這個機會,多為自己和醫院爭幾分表現,不定一下子得到老爺子的首肯,那豈不為自己增添一份難得的光環和政績? 別看大校和少將僅僅一步之遙,可這一步,估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無法跨過。沒有強硬的背景,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功勳,沒有資歷,沒有機緣巧合,這一步無異於天塹地壑。而曹院長做夢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肩膀上能夠換成一顆金光閃閃的星星。 不過王老爺子不知道是牽掛冷冰寒的病情還是什麼原因,只是靜靜地聽著,臉色沒有絲毫的表情。 一行人在警衛人員的緊密護衛下,很快就來到了冷冰寒的病房前。 「啊,爸,你怎麼來啦?」付春玲看見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的王老爺子,不由愣了一下,脫口而出。 王瑩瑩看見爺爺居然連夜從首都趕來,心中的震撼是難以言表的。不過同時卻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父母傾瀉自己的情緒一般,收斂起的淚水又奪眶而出,撲到王老爺子懷裡,哭道:「爺爺,小寒……小寒他……嗚嗚……」 難以抑制的淚水洶湧而出,頃刻間就打濕了王老爺子的衣服。那淒慘傷心的樣子,即便是跟在其後的韓建國和王培元都不禁感覺眼睛紅紅的。 王老爺子輕言安慰了王瑩瑩幾句,這才在她的攙扶下走到冷冰寒床前,見到病床上面無人色,顯得異常憔悴的冷冰寒,面色一黯,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張慘白的臉,面上剛硬的輪廓瞬間變得柔情一片,片刻後卻是淚眼婆娑。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際的王老爺子再也不是那個叱吒疆場、睥睨天下的英雄,而只是一個慈祥而又無計可施的爺爺,滿心都是心痛和擔憂。 「爸,別太難受了,小寒……他一定不會有事的!」王培元雖然心中也疼痛難受不已,可此時還是強忍住,上前幾步,輕輕安慰著老爺子。 而韓建國、賀傑文和其他將軍,還有曹院長和其他緊跟其後的醫生護士,此時誰都不敢直視王老爺子,每個人都是噤若寒蟬、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將來臨一般。 王老爺子一言未發,雙目慈愛而心痛地看著冷冰寒,神情變得很是柔和。 過了良久,王老爺子眼簾微微闔上,調整了一下情緒,又才睜開雙眼,恬淡的話語自口中輕輕吐出:「曹院長,小寒目前的康復的幾率有多大?」語氣雖然很平和,可每個人似乎都能從中感覺到巨大的憤怒、傷心等負面情緒。 曹院長臉色一變,微微斟酌了一下語言,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報告首長,冷少校目前的恢復情況還算良好,不過醫院各方面條件有限……」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放棄,曹院長心中也或多或少有些不甘。不過事關重大,他實在不敢去冒這個風險,冷冰寒真要在自己的醫院裡出了什麼意外,保不準老爺子會遷怒於自己,那沉甸甸猶如萬鈞的壓力,實在讓他不敢有什麼想法。 「那好!」老爺子一揮手,果決道:「馬上就安排轉院,建國,你立刻聯繫人民解放軍醫院吳院長,讓他們做好接受準備,務必要組織最強幹的專家,並準備好專機。曹院長,你這裡也馬上做好準備,專機一準備好就馬上轉院,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和問題!」 「是!」韓建國和曹院長大聲應道,轉身就準備去執行老爺子的指令。 「稍等一下!」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緊接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就要從人群中擠出來。可還沒有走進病房馬上就衝上去兩個警衛人員,撲上去把他的手臂反擰著按到在地,這也就一轉眼的變化,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此時,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被制服的人居然就是醫院的醫生羅鴻。而此時的羅鴻也有些嚇傻了,臉色都有些蒼白難看了,額前又汗珠子滲出,被按到在地簌簌發抖,心頭還直叫冤。 「這……誤會,誤會……」曹院長一下子懵住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心中直罵娘,恨不得操這個膽大包天的羅鴻八輩祖宗。不過自己可是醫院的院長,真要出什麼問題,讓首長們對自己有了意見,那可就完了。於是急忙上前解釋道:「首長,他……他是冷少校的主治……主治羅醫生……」 「喔?」王老爺子揮了揮手,揮退了警衛人員,又向羅鴻招了招手,問道:「羅醫生,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羅鴻剛從地上爬了起來,衣服有些歪斜,眼睛也歪到了一邊,臉上也因為驚嚇而略微有些蒼白,看起來頗有些狼狽。不過他還是很快重新戴好了眼睛,有些結結巴巴地道:「報告首長,冷少校由於全身大量的組織器官受損,因此以他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宜移動,要不然不定會留下什麼後患。」 「是嗎?」王老爺子轉過頭來看了曹院長一眼,面上隱隱有了幾分震驚和不喜之色,神情間不怒自威,讓人倍感壓力。 曹院長心頭一冷,知道老爺子對自己剛才沒有提及這點大有不滿,冷汗淋漓,也顧不得去擦拭,支支吾吾道:「首長,羅醫生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我認為有些危言聳聽了,情況還沒有那麼嚴重……」 老爺子不滿道:「什麼叫有一定的道理?我不允許小寒冒一點風險。你這院長是怎麼當的?科學是嚴謹的,來不得半點疏忽大意!要不然就是對病人生命的不尊重,是在草菅人命!」 「是是!」曹院長臉色是一片灰白,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滲出來,順著臉頰流下,雙腿開始打顫,迭聲應道。別看他們平日高高在上,手握大權,讓很多人望而生畏,可在王老爺子面前卻如同乖巧地羔羊一般,老老實實低著頭接受著訓斥,臉上還沒有半點委屈和不滿。 王老爺子似乎也不想多,擰緊眉頭若有所思,忽又轉身對韓建國道:「讓吳院長帶領解放軍醫院的專家組和各種器械設備,盡快趕來。」 「是!」韓建國面色一凜,沉聲應道。 他原本是想要勸一勸老爺子的,畢竟為了一個冷冰寒,如此勞師動眾,很容易惹人嫉詬,授人以柄,並被人拿來大做文章。時值老爺子即將退居二線之際,這樣做實在有些不值當。可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打了一個轉,就放棄了。從老爺子今天的表現來看,冷冰寒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份量,比自己原來所想的,還要更重。何況冷冰寒受傷,自己或多或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哪裡還敢去自找沒趣? 王老爺子又看著羅鴻,神色略微有些緩和,道:「羅醫生,老頭子我實在感謝你了,謝謝你為小寒做的一切!」 羅鴻看著眼前這位老爺子,雖然一再告誡自己,可心中仍就抑制不住的激動,連聲道:「首長,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首長,恕我冒昧,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首長能夠同意。」 在場的所有人都無不驚詫地看著這個羅醫生,都不知道這個醫生要向老爺子提出什麼樣子的要求。曹院長也暗罵不已,你這個羅鴻真是實在膽大妄為,有些過分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向老爺子提要求?真是有些狂妄過度了。 「呵呵,好啊,你看!」老爺子也頗有些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醫生道。在這一瞬間,老爺子的目光裡泛著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靈魂身處,讓人渾身都在這種寒光之下戰慄不已。 「我希望能夠加入這個專家組裡,畢竟冷少校從一開始就是我來接手的,我最熟悉情況。」羅鴻面色再無適才的沉穩,顯得頗有幾分焦灼。能夠參加這麼一個專家組,和這些聞名全國的專家們交流,不僅能夠增長見識,積累到難得的經驗,更為日後的發展鋪墊了一條道路。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的請求實在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好呀,這點我批准了。」王老爺子一口應下,隨即面上露出悲慼的神色:「小寒的事情,可就拜託大家了。他可不能有事,不僅由於他是我的乖孫子,更因為他還年輕,對國家的貢獻那是不可估量……」話語中,有著無盡的落寞與失望之意。 所有人聽到王老爺子的話,無不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都有些不敢置信的驚駭之色。 兩句:昨天同學聚會,耽誤更新了,大家多多體諒。不過還好沒有斷更。另外,每個人寫東西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其中,估計有些情節和橋段不一定會讓每一位讀友都滿意。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倘若也有不喜歡的,請多多包含!。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零四章 刺殺 (二合一大章節奉上,祝願大家在新的一年工作學習中事事順心!) 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區醫院的專家組來得也很快,第二天就從首都乘坐專機飛抵成都,隨機還帶來了各式各樣最新型的醫療器械和設備,開始為冷冰寒進行診斷。其後還不時有各種專家從世界各地陸續趕來,不斷壯大著這個專家組的隊伍。知情的人知道,這是為冷冰寒進行聯合會診,而不知情的,還以為成都在舉行一次國際性質的醫療研討會呢! 當然,這一切可不全是因為王老爺子的緣故,還因為吳院長一聽,受傷的居然是冷冰寒,立馬也就顧不得其他了,不僅親自帶隊,帶上了院裡的精兵強將,更是憑藉著自己的關係,從國內外邀請了大量的專家一起到成都去會診。要知道,吳院長不光是解放軍軍區醫院的院長,在國際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名醫專家,享有很高的聲譽,號召力也自然非同尋常,大多數人也要給他這個面子。 不過冷冰寒的情況顯然很是棘手,用其中一個專家的話來,冷冰寒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被千斤重錘砸過一般,幾乎就沒有一處器官組織是完好無損的,倘若不是體質好,早就一命嗚呼了。專家組成員經過多次聯合會診和論證也很難達成共識。沒有一個方案拿出來,是能夠讓其他專家們信服的,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副作用,一旦失敗,那冷冰寒的情況只會變得更糟糕,因此只有一邊先進行著保守治療,一邊專家們再進行商討論證。 而在這期間,來看冷冰寒的人是絡繹不絕,西南分局的同事們早在得知冷冰寒孤身一人闖入虎**,苦戰受傷的消息後,對他原有的那點隔閡芥蒂就消除了,只剩下無比的敬佩和傷痛,一個個都在瘋狂調動全川各地軍警在轄區內展開地毯式搜索,誓要將弒神殘餘力量全部剷除之餘,也紛紛來看望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國安七局局長郟華正也親臨成都看望冷冰寒,並對他的行為進行了大力表彰,稱讚冷冰寒是國安七局的英雄,是國家的英雄。 就連日理萬機的最高首長和目前的一號首長,也派出了自己的秘書,代表自己來看望了冷冰寒。而王老爺子也就鐵下了心,冷冰寒一天不醒過來,他就不走了。不僅如此,其他的幾位受過冷冰寒恩惠的老爺子,比如劉老爺、陳老爺子等,也都紛紛飛來成都看望冷冰寒。雖然都是私底下進行的,並沒有大張旗鼓,不過畢竟世界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他們這些大佬的一言一行,或許都將引發國內政壇的巨變,自然是所有人目光關注的焦點,得到風聲的人也不在少數。搞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成都這個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居然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吸引那麼多大佬前往。 而成都甚至全川各地夠級別的官員們,無不心中揣揣難安,都擔心會有什麼巨變,對自己的仕途產生影響。 江虹倒是在手術後第三天快醒了過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不過神智卻很是清晰條理。她在第一時間就將當時所有的情況都全盤托出,讓國安七局所有人在震驚冷冰寒那驚人實力的同時,也都長舒了一口氣,畢竟按照冷冰寒曾經告訴江虹的話來看,秦媚是已經救出來的,只是現在由於他昏迷不醒,不知道將秦媚藏身何處。 此役雖然包括冷冰寒在內,參戰的國安七局隊員十二死二傷,損傷慘重,尤其是江虹的下屬,幾乎全軍覆沒,僅僅當初留下看守化工廠保安的那名隊員倖存,其他無一倖免。不過光是聽江虹提及的幾個對手,不論是能夠操控火異能的高恩,還是不人不鬼的那個死神,實力都超乎國安七局的想像,令所有人瞠目結舌,想必無不是弒神組織裡非同一般的人物,這次竟然全部栽在國內了,也是對弒神的一次沉重打擊。 而江虹她們是在冷冰寒之後進入地下基地的,都一路血戰,遭遇了如此強敵,那先行進入基地,並成功解救出秦媚的冷冰寒也不會一帆風順,必定也是苦戰連連。 一想到在成都近郊,居然隱藏著如此隱蔽和規模巨大的地下基地,那麼其他地方呢?一想到這裡,國安七局的郟華正就不由臉色大變,立即主持召開了國安局各分局局長會議,嚴密部署了行動方案,一時間,國內所有力量全部行動起來,大範圍內清查剿滅弒神組織,一時間惡戰連連,不光是弒神在國內的實力遭到巨大打擊,連各國在國內潛伏的間諜機構組織,也受到牽連,在不同程度被削弱。搞得各國紛紛以為中國又有什麼大行動了,為了避免損失,紛紛撤回潛伏的間諜特工,即便是尚未暴露的。這讓國內破獲了大量的間諜特工案。 而軍警的頻繁出動,也驚嚇地各地的地下組織風聲鶴唳,驚恐不已,沒有人敢頂風作案,偃旗息鼓,收斂了不少。一時間。國內的治安情況大好,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對政府滿意度極大提高。這或許也是一種當初不曾預料到的附帶的好結果吧! 江虹甦醒過來後沒兩天,東北局就想要將她接回去養傷。這次行動東北局損傷慘重,許多精英干將犧牲,一時間也沒有那麼多合適的人選補充,實力受損不少。雖然按照江虹所的情況來看,敵人實力實在太強大,不論是哪一支行動隊單獨碰到了都不會有太好的結局。而且郟華正局長也對江虹和東北局進行了表彰,不過東北局的局長還是大感顏面無存。同時更是擔心江虹這個干將有什麼意外。 不過江虹卻借口傷勢未痊癒,而且痊癒後還要在這裡為下屬報仇雪恨,執意不肯離去。加之醫生也勸她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乘坐飛機長途跋涉,東北局這才作罷。 江虹每天接受治療,雖然傷勢還沒有痊癒,身體也虛弱,不過她每天只要有時間,都會自己慢慢轉著輪椅去冷冰寒的病房,一言不發,臉色蒼白,眼珠佈滿血絲,只是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冷冰寒,目光中閃動著悲慟和痛苦。 自從甦醒過後,江虹腦海中就不斷浮現出當時基地在爆炸中坍塌的那一瞬間,自己美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冷冰寒的面龐。當時江虹已經萬念俱灰,心中驀的升起一個古怪而羞人的念頭,只想在臨死之前好好看看冷冰寒,看著這位冷峻帥氣,又在自己絕望之際挺身而出拯救自己,讓自己心弦驀然蕩漾起來的男子。而也就是在一瞬間。是冷冰寒一把將自己攬入懷中,傾盡全力護住自己,要不然她哪裡有可能逃過一劫,存活下來? 在那天崩地裂的瞬間,江虹卻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和滿足,被高傲與冷漠封鎖起來的芳心,似乎也是莫名的溫暖起來。 可如今,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而冷冰寒卻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甚至有可能甦醒不過來。 假如……江虹渾身驀的打了一個寒噤,望著一臉蒼白的冷冰寒,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停滯,不敢再想下去。 透過朦朧淚眼,冷冰寒那雙目緊閉,面無人色的臉瞧來是那麼迷人。江虹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湧動,拉著冷冰寒的手,輕輕輕啟櫻唇,喃喃道:「傻瓜,你要真有什麼不測,碧落黃泉,我也跟著你!」玉面微微抽搐著,美眸中熱淚盈眶,終忍不住緩緩流下。 而王瑩瑩雖然不知道這個江虹是什麼人,和冷冰寒是什麼關係,可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和排他性,或是因為冷冰寒的受傷遷怒於江虹,一見到她卻沒有什麼好感。不過每次一見到江虹眉宇間那濃得化不開的幽怨之意,那悲慼的神情,又不由得一陣心軟。雖然大多時候有時還怒目而視,不過每次卻又都會刻意離開病房,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究竟出於什麼原因,估計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而江虹對於王瑩瑩,卻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之色,或者應該是完完全全的置若罔聞,就彷彿沒有這樣一個人,眼裡心裡都只是那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氣息微弱的冷冰寒。這也不由讓王瑩瑩每次恨得牙癢癢的。 江虹這天又照例和冷冰寒了一會兒心裡話,又到了自己要接受治療的時候了,這才有些戀戀不捨地出了冷冰寒的病房。這時候,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名身材高大的醫生推著治療車慢慢走了過來。 江虹看了他一眼,沒什麼特別的,每天都會有不少專家醫生前來給冷冰寒診斷病情,而這些專家又有不少的助手,當然,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經過了國安七局仔細認真地核實過,並為所有人員頒發了特別的證件,沒有經過國安七局核發的證件,即便是曹院長來了,也進入不了冷冰寒的病房。 可很快,江虹又感到有些錯愕,這名醫生邁出的步伐是如此精準,幾乎每一步的距離都相同,彷彿事先是經過丈量過的一般。而且落腳的方式很奇特,似乎在刻意收斂落腳的力度,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不過落在江虹的眼中,卻多少感覺有些奇怪。 江虹心中不由一緊,這名醫生總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 思忖之際,兩人錯身而過,此時,江虹突然發現,這名醫生帶著口罩,黑框眼鏡下,一雙眼睛深邃而冷靜,絕非一般人。 江虹還沒有來得及什麼,就聽冷冰寒門前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快步上前去,沉聲喝止道:「請留步,接受檢查!」 醫生依言停住了腳步,望著如臨大敵的兩位士兵和黑黝黝的槍口,神色冷靜異常。這些天來,即便是曹院長和專家組成員都必須要經過層層檢查後才能進入冷冰寒的房間,接受檢查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剛開始的時候大家多少還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己是來幫忙治病的,誰又會喜歡被當做敵人一般讓槍口指著進行檢查呢?不過在吳院長和韓建國等人的再三解釋下,大家多少也能夠接受,這些天來也成為習慣了,不像剛開始那樣驚駭。 一個士兵望著醫生胸口的證件,仔細端詳了一眼,沉聲道:「麻煩請把口罩摘下來配合我們檢查。」 「我口腔有點潰,要進無菌病房,必須帶上口罩。」醫生頗有些無辜的著,卻是配合的就去摘口罩。利落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倒也博得了旁人的一絲信任,而口罩取下來之後,露出的面孔和通行證上的也沒有任何兩樣。 不過即便這樣,兩個士兵也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小心翼翼地通過對講機和上面核實醫生的身份。 很快士兵們就放下了槍,將證件返還給醫生,並對他道:「陳醫生,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你現在可以進入了!」 江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質了,在這樣嚴密的防護之下,又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混入進來暗害冷冰寒呢?何況對方也差不多被冷冰寒消滅了,即便有漏網之魚,也是倉皇而逃,哪裡還敢來這裡自投羅網? 醫生微微一笑,又重新將口罩戴上,推著車子就要進入到冷冰寒的病房裡。可就在此時,江虹卻突然留意到,這名醫生腳上穿的是一雙運動鞋,右腳不顯眼的地方,還沾著一塊兒黃泥,江虹知道,這醫院裡是沒有這種黃泥,那麼也就明,這位陳醫生應該是從外面趕回來的。可冷冰寒的治療為了保密,所有的專家組成員都是集中住在軍區總醫院裡的,不能外出,這名陳醫生又怎麼可能出去佔上黃泥呢? 就在江虹錯愕之際,醫生已經推開了病房的門。 「站住!」江虹陡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那名醫生愣了一下,回過頭來頗有些無辜的望著江虹,幾名士兵也是驚愕萬分,這好端端的,這個國安七局的江隊長又是在發什麼瘋呀?饒是他們訓練有素,此刻也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不過江虹卻對幾名士兵大聲下令道:「他不是醫生,把他給我抓起來!」 國安七局權利很大,而且這個江隊長又是上校軍銜,這些士兵雖然心中很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卻也不敢有悖她的指令,手中的槍立刻對準了醫生,而兩名士兵也向醫生走了過去,準備將這名陳醫生制服抓起來。 「你們沒有搞錯吧?幹嘛要抓我?」陳醫生的表情很是無辜,一動不動,只是大聲辯解道。這讓士兵對他的警惕性更是大減,心中還不由想著,等到時候證明抓錯人了,看你這個江隊長如何交代。 「小心!」就在士兵的手即將扣住醫生的肩膀之時,江虹心底驀的一沉,不禁大聲喊道。 可就在此時,突變陡生。 就在所有士兵都覺得江虹是杞人憂天,心神微鬆之際,那個看起來很是無辜的陳醫生突然猛然間動了,就如同一隻潛伏許久,突然間發動攻擊的獵豹一般,雙手如電,一下子就捏住了兩名士兵的喉嚨。 「卡嚓」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他手底傳出,兩個士兵臉色驚恐的表情都還沒有浮現出來,就已經被擰斷了脖子,眼睛還大大地睜著,裡面全是不敢置信地眼神。 身後的士兵們雖然都是久經訓練的精兵強將,可在此刻,也不由有些愣住了,下意識的就要扣動扳機。可就在此時,兩個士兵的屍身被醫生猛的拋出,竟然在空中誇張的高高飛起,然後狠狠的砸中了他們後面舉著槍的另外幾名士兵。 幾名士兵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就被戰友的屍體砸倒在地,場面一片混亂。 江虹一驚,也不顧上自己的身上的傷,正欲衝上前去,那醫生卻抬起腳狠狠踹在醫療車上,醫療車頓時便高速向江虹的身體撞去。與此同時,他右手揚起,三柄手術刀向江虹閃電般刺來。 這些攻擊雖然凌厲萬分,可真要對上平時的江虹,還真看不上眼。不過由於重傷未癒的緣故,她渾身的本事連一成也發揮不出來,剛想要驅動自己的異能,可卻感覺胸悶氣短,頭疼欲裂,渾身乏力。江虹只得咬緊牙關,側身閃過。 「篤!篤!篤!」三柄閃著寒光的手術刀幾乎是貼著她的臉龐劃過,帶起幾縷削斷的髮絲,釘在她身旁的牆上。 雖然被人識破了行藏,不過那名偽裝成醫生的殺手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一閃身,就衝進了冷冰寒的病房內。 江虹見狀大驚,自己剛剛才從病房裡出來,除了病床上仍然陷入昏迷的冷冰寒之外,現在裡面是空無一人,一旦這人進去了,那毫無抵抗能力的冷冰寒可真是性命堪憂。江虹一想到這裡,一襲寒意透遍全身。 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無意中看到的醫生護士們大驚失色,不由失聲尖叫,混雜成一片喧囂刺耳的噪音。 江虹知道,附近還有國安七局的高手和多達上百人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即便這動靜沒有驚動了他們,值守在監控器的人員也應該看到了這裡發生的一切。只要自己拚死阻擋片刻,就會有大量的援兵前來,到時候冷冰寒就安全了。 從牆壁上摘下一柄手術刀,江虹咬牙切齒地緊追了上去,剛進病房門,就見到那名殺手面上殺氣縈繞,巨大的拳頭正向冷冰寒的面門直攫而下。即便還隔著好幾米遠,江虹也感覺到那一拳所帶著的氣流壓力奇重無比,甚至吹得冷冰寒的頭髮瑟瑟直動。 假如這一拳真的擊下,恐怕他立時便會頭顱爆裂,腦漿塗地。 可冷冰寒仍然雙目緊閉,人事不知,好似案板上的的魚肉,任憑宰割。渾然不知道,下一刻他就有可能會命喪黃泉,一命嗚呼。 「不——」眼看冷冰寒就要命喪鐵拳之下,江虹雙目赤紅,淒厲若鬼,猛然抬首,眼中戰意大盛,渾身僅存的靈力在閃電間急速凝聚,體內血氣翻湧,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手中的手術刀頓時脫手而出,如一道匹練直射向殺手。 殺手嘴角卻露出一個詭異笑容,陰惻惻地道:「呵呵,原本不想殺你,不過你既然要自尋死路,我也就不客氣了!」罷暫緩擊向冷冰寒面部的鐵拳,一變招,伸出手去一把將江虹射出的那柄手術刀抓在手中,可很快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哧!」的一聲,從手術刀上傳來的巨大的寒力,將殺手的手頓時凍住,瞬間就鋪滿了冰花。 殺手在粹不及防之下吃了虧,潛伏體內的凶狂魔性暴長,怒道:「彫蟲小技!」罷一股熱流從他體內急速湧至,不禁瞬間融化了手上的冰花和手術刀,更是向江虹席捲而來。 江虹頓感全身灼痛,肌膚欲裂,渾身如遭地獄之火焚燒般。 正當江虹全力與炙人的熱流抗衡之際,殺手的鐵拳重重轟擊而至,誓要一擊把這個礙事的江虹轟殺,再對付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冷冰寒。 雖然殺手來勢洶洶,不過江虹心中卻是大喜。她的目的就是要惹怒對方,讓對付轉移目標,對付自己,那冷冰寒就安全了。而自己的生死,她現在卻是根本沒有考慮。 洶湧而至的熱流逼得江虹是寸步難移,鼓足全身勁氣,力圖自保。可在這重擊之下,卻慘被轟得鮮血狂噴,身如敗絮般重重撞在牆壁上,又甩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幾轉方才止得住去勢。 江虹本就傷重未癒,剛才勉強提氣,已使內傷加劇,再經此一擊,再也支持不住,口中鮮血狂噴而出,雖然神智尚存,但卻渾身痛徹心扉,就連一根小指頭也動彈不得。 眼看江虹已然失去了戰鬥力,潰不成軍,殺手一時間也不急於下手,斜目一瞄躺在病床上的冷冰寒,笑聲隱帶森森寒意,教人聽得毛骨悚然。 啊!難道它想……。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零五章 神秘的救星 逼人的殺氣在病房之中瀰散開來。 而被江虹捨生忘死的一耽誤,剛才被砸倒在地的幾名士兵也持槍衝進了病房,不過那名殺手卻是不慌不忙,手一揚,幾柄手術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寒芒,宛如彗星般射向士兵的前額。 幾名士兵剛衝進病房,連情況都還沒有看清楚,電光火石間,手術刀就準確無誤地從他們前額刺入,穿透堅硬的額骨,深深刺入他們的腦部,直至沒柄。幾名士兵連哼都沒能哼一聲,直挺挺倒了下去。 江虹見此情景眸子中驀的閃過一抹戰慄之色。 解決了幾個士兵,殺手似乎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回頭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江虹,殺意密佈的冷傲眼神,讓江虹宛如置身冰窖之中,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心頭更是焦慮不已,自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幾名士兵也全部犧牲,再沒有人來,冷冰寒的性命可就堪憂了。 不提江虹的祈禱和憂慮,殺手嘴角更是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沉聲吐氣,右手握拳宛如毒蛇出洞般的迅捷向冷冰寒擊去。 江虹當場大吃一驚,竟欲不顧傷勢,衝前營救,可稍微運氣,便覺體內氣勁兒極度紊亂,無從提氣使勁,一蓬鮮血更嘩然奪腔而出,就連想要動動小手指都困難。自身難保之下,只得看著殺手將奪命一拳向冷冰寒重重轟去…… 江雙美眸卻死死的盯著對方的出手。只覺得殺手出拳速度之快,前所未見,而威勢之猛,更是聽所未聞。身旁的自己,完全可以感覺到那一抹化萬物為齏粉的狂霸之氣,而奇怪的是,自己敏銳的耳朵,卻是聽不到半點的破空拳聲。 此情此景,江虹只覺得自己比烈火焚身更難受千倍,心窩被撕裂的痛楚,擴散全身每一個細胞,手腳僵硬,血液也似要凝固。 難道,冷冰寒今天真的逃不出厄運,要慘死於此不成? 可就在殺人即將一拳將冷冰寒轟殺,江虹渾身哆嗦著,如狂風驟雨中的無根飄萍一般惶恐而無助,只覺得在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的這一剎那,奇事又再發生…… 一股奇怪的感覺突然從殺手心底冒起,手竟不聽使喚般停頓下來。 這股奇怪的感覺從未出現過,這感覺,名叫……恐懼! 殺手頓感不知所以,在他那張臉上,一顆細小的汗珠竟自額角緩緩滾下…… 「唉!」冥冥中,殺手似乎覺察到一道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好像就在耳邊,又像是虛無縹緲地來自九天雲外,只是其中那憤怒與失望糅雜而成的複雜情緒,卻似乎是清晰可辨。 饒是殺手膽大包天,陡然中也有些驚魂不定。只是多年在生死邊緣養成的快速反應本能驅使他條件反射般的收回拳頭,屈肘向後一個狠狠的撞擊,同時間左腿猛的甩起、高高抬過頭頂,以右腳支地、一個屈身劈掛。只見那強健有力的腿,惡狠狠的劃破空際,激盪起一抹輕微的銳嘯之聲,宛如長棍一般劈落。 兩式精妙的必殺攻擊。卻是落了個空,殺手定睛望去,這才發覺自己身後空蕩蕩的了無半個人影。 「錯覺?」殺手心中微訝。不死心的原旋轉,看似魁梧的身子卻輕盈地宛如陀螺般滴溜溜的轉動數周。這才發覺,前後左右沒有半個鬼影,只是虛驚一場罷了。再一看那江虹,卻也是一臉驚疑地看著自己,就好像對自己剛才的舉動頗為不解。 誠然,江虹並沒有發現異常,可眼看就在冷冰寒生死攸關之際,殺手卻像是發了神經一般,不禁收回了那要命的鐵拳,反而是和空氣較上了勁兒。滿腹驚疑之際,卻也欣喜若狂,只要他不傷害冷冰寒,做什麼都可以。 殺手不由鬆了一口氣,略微止住急速跳動的心臟,心中卻頗感覺有些羞愧,這些年來,自己執行過的任務豈止上百件,死在手底下的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還是第一次會碰到這樣的問題,難道真有心魔這種法嗎? 殺手心中思緒快如電轉,一時間卻是理不出個頭緒,可卻也不敢忘記正事,這下子耽誤的時間不少,真要再拖延下去,等到國安七局的高手來了,別自己還要刺殺冷冰寒,到時候就連自己跑路都成問題。無論如何,自己已經在組織面前誇下海口,若是到期無法兌現,丟了面子,事情可就大條了。 殺手一收斂心思,重拳雷霆萬鈞,又朝著冷冰寒重重擊去。驀的,身後傳來一道悅耳之聲,「自尋死路!」 這次聽得清清楚楚,女子的聲音吐字珠圓玉潤,充溢著輕柔無限的和煦之意,只是這天籟之音落入殺手的耳中,卻只覺得一陣毛骨驚然、心魂皆悸。胸腔似乎被一隻看不見摸不著的鬼手緊緊的捏住,一時間喘息無力。 而江虹這次也聽到了,雖然她心中也充滿了驚駭,不過自從在地下基地裡遭遇過死神之後,已經多少有了些免疫。此時最讓她揪心的,是這個看不見的女子是友是敵?會不會也是來對冷冰寒不利的? 「去死吧!」略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中,殺手驀的狂暴起來,身子猛地如彈簧般的跳躍而起,空中一式旋轉飛踢。這宛如狂風掃落葉般的迅猛一擊,將後方偌大的空間籠罩其中。殺手多年來行走在生死邊緣,不出手則罷,一旦出手,則是招招致命。此番受了刺激,潛能發揮到極致,勁力越發的威猛無比,出腿如流星般迅猛快捷,寬鬆的褲管邊緣竟被扯成了筆直一線銳如刀鋒,如陡起狂飆一般,氣勢端的嚇人。 只可惜這勢能斷鐵裂鋼的狂暴一擊,卻宛如泥牛入海,沒有激起半點的浪花。 一擊落空,被自己的力道帶動著身軀旋轉數圈後,殺手方才停住身形。脖頸間卻驀的傳來一道輕柔的噓氣聲,甜美的氣息噴湧到脖頸處,帶起一抹麻酥酥的感覺。換了往日,殺手必定會感到無比的愜意,但是此時的她,宛如被青竹蛇纏身一般的、驚駭的變了臉色。 面對無法理解的詭異一幕,殺手一顆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腔。他自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逃過自己的眼睛,能在自己脖頸間噓氣,而自己卻看不到人的。難道此遭碰到的是傳中的女鬼不成? 想到傳中索人魂魄的孤魂野鬼,殺手身子微微顫慄,下意識的將身子朝身後的牆壁靠去。雖然平日裡他對於這種鬼神之向來是嗤之以鼻的,至少自己沒有見過,不過現在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人侵入自己周圍一米範圍內,而自己卻無從察覺的嗎? 沒有意料中的冰冷堅硬,出乎意料的柔軟而彈性十足,猝不及防之下,殺手自然是嚇得魂飛魄散,額頭冷汗涔涔流下,同時間扯開嗓子嘶聲吼道,「我和你拼了……」罷一股熾熱的熱浪洶湧而出,室內的溫度頓時上升,彷彿要把人烤焦一般,不過在冷冰寒的病床四周,卻好似有有一堵無形的牆一般,將熱流阻隔在外,冷冰寒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呵呵,還有兩把刷子!」似乎對方也怕這股熱流,聲音立刻從身後消失了,而是出現在了身側一兩米遠的地方。 殺手連退兩步,直到背後靠著堅實的牆壁了,心頭這才略微鎮定下來,驚恐的眼睛四周環視打量著四周動向,希望能夠找出對方的所在,可惜什麼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虛空之中,有一雙陰狠、充滿殺氣的眼睛! 「嘻嘻!」在殺手瞠目結舌的目光中,虛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美的超凡脫俗的白衣女子,吹彈可破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美目流轉,正看著殺手。 「你……你是人……還是……鬼?」眼睜睜地看著這名美得就像是畫上的仕女憑空出現,殺手臉色不由的鐵青,嘴角輕輕抽搐著,癟著小嘴哆嗦著道。 儘管殺手心中害怕,但是望著身披輕紗薄衣的白衣女子,卻仍然是止不住的一陣心神搖曳。只見那窈窕而曼妙的修長嬌軀在那雪白的衣衫和膝底那一塊鮮紅的毛氈相映之下,顯得神采飛揚、體態風流,讓人打心眼裡生出一股子為卿迷醉地悵惘心緒。 「嘻嘻,我當然是鬼,索命的厲鬼!」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卻讓殺手全身都瀰漫著恐懼。全身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般,牙齒也不禁上下打架。 「你少在那裡裝神弄鬼,不管你是人是鬼,都去死吧!」殺手猛地一吸氣,瘋狂地一聲怒喝,一柄手術刀出現在他的手中,散發著明晃晃的奪目寒芒激射而去。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神情依舊怡然,宛如閒庭散步一般地愜意,不慌不忙地伸出食中二指輕輕一晃,夾住將刃身穩穩的夾住。下一刻,匕首宛如被賦予了生命力一般的活了過來,在她指縫指尖靈活的跳躍飛舞著,**一抹刺耳的銳響。女子的動作越來越快,便似有一團寒芒在手掌中吞吐湧動,殺手眼花繚亂之際,只覺得頭暈目眩、心口煩躁欲吐。 『嗖』的一聲懾人銳嘯,一抹炫目的寒芒劃破虛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著殺手的腦袋飛掠而去。殺手躲閃不及,只以為必死無疑,心頭一片空白。下一刻,只覺得頭皮一麻,一個冰涼森人地物體擦著自己的頭皮呼嘯而去,緊接著身後卻是傳出『奪』的一聲利刃入體的聲音。 殺手戰戰兢兢地扭頭望去,卻只見匕首刃身刺入自己身後的牆壁上,整個刀刃都全部沒入牆內,只剩下刀柄在外面微微搖擺。 鬼門關走了一遭,驚魂不定的殺手只以為對方失手,心底暗自慶幸不已。正待發怒,卻覺得頭上有些異樣,伸手一拂,幾綹斷髮撲撲揚揚的落下。微風中碎發紛飛,殺手只覺得自己一顆心,也宛如這一蓬碎發般,戰戰兢兢地漂浮不定。 殺手心頭寒意頓生,不過仍就不肯善罷甘休,招惹不起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卻是身子一轉,把目標轉向冷冰寒。約莫四米地間隔,轉瞬即到,跳躍空中,手臂揮舉,右手四指並立如刀,挾勢下劈,劃過虛空,發出『嗤』的一聲有如利刃切開白紙般的聲響,斬擊向病床上的冷冰寒。 他的任務就是擊殺冷冰寒。 「找死!」一見殺手向冷冰寒下殺手,宛如空谷幽蘭般優雅的白衣女子臉上的笑顏頓消,冷森森的話語,寒意凜然中更是蘊含著極度的殺機。窈窕的身軀輕輕點地,也朝著冷冰寒飛躍而去,宛如一團棉絮,不帶絲毫的破空風聲,那身形速度,更像是空山幽靈般的飄忽快捷,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擋在了殺手和冷冰寒之間。 殺手只覺得胸腔宛如被一隻魔手攫住一般的呼吸窒澀,汗流浹背,驚恐之餘,卻也知道自己適才輸得一點都不冤枉:這樣的身形速度,絕對超乎了人類的極限,也根本就不是身為人類的自己可以抗衡的,也就難怪自己武力盡出,也沒能碰到她半片衣角。 他心底開始打起了退堂鼓,甚至心中有一個不詳的預感,那就是再和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為敵,只有死路一條。多年來的出生入死,他之所以能夠存活下來,很多時候都和自己那超乎尋常的預感有關,經常幫助他提前探知情況,逃離險境。 這個念頭一起,殺手也毫不拖泥帶水,擊向冷冰寒的招式一收,雙腳在床沿上一點,猛的躍起,硬生生的撞在窗戶上。玻璃碎裂聲中,殺手竟然自五樓一躍而下。 直到雙腳踏在了地上,殺手高懸著的這才暫且放了下來,幾個飛身來到早已準備好的摩托車處,沒有一點耽誤,發動車子瞬時風馳電掣而去,那快捷如箭的速度讓人望塵莫及,早已聽到打鬥在院內佈置妥當的軍警絕然想不到對方會從五樓一躍而下,待反應過來,忙躍上車子呼嘯著追攆而去。一時間,那警笛大作,警燈閃爍,亂作一團。 幾天沒注意,居然發現書友Yurikiller一直不間斷地給小寒投了大量的貴賓,並蓋章。小寒在這裡萬分感激,不過還是那句話,訂閱即可,我不希望大家為此花太多不必要的錢,畢竟一個貴賓就是一毛錢,一個章就是一塊錢,看起來不多,累計起來也就不少了。這讓小寒實在有些惶恐。支持訂閱,支持正版,就是對小寒最大的鼓勵和信賴……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零六章 殺手末路 在飛馳的摩托車上,殺手的心仍然止不住地蹦蹦直跳。一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就不由心悸後怕不已,只感覺自己是運氣好,也夠果決,關鍵時刻沒有絲毫的猶豫,要不然今天很可能難逃這一劫。 今天的事情實在太令人震驚了,那個白衣女子究竟是人是鬼?難道是國安七局留下來保護冷冰寒的高手?或許是專門設下的圈套來抓捕自己?可沒聽過國安七局有這樣一號人物呀?不過也難,這個冷冰寒以前不也沒聽過嗎?可僅憑他一個人,就幹掉了組織那麼多自己只能仰望的高手,直接導致了組織基地的覆滅。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重傷昏迷,自己根本就不敢承接這個任務。 國安七局可真是藏龍臥虎呀。殺手心中暗自噓歎,也顧不得自己沒有完成任務,這個白衣女子實在帶給他太多的驚駭和震撼。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得遠遠地,離這個女子越遠越好,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安全一些。 可剎那間,他的臉色又變得極為慘白,因為那令人淪陷而又心悸的輕笑聲又在耳邊響起,似乎就在耳邊。輕笑聲中,似乎蘊含著極度的憤怒和戲謔之意。 「啊!」殺手是肝膽俱裂,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心中充滿恐懼的。全身不由一顫,高速飛馳的摩托車一歪,頓時翻倒在地上,殺手也重重摔在地上,連連翻滾出好幾米遠。 而那輛摩托車也重重撞在路邊的,發出一聲猛烈的爆炸。 在地上連連翻了幾個滾,一臉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雖然是驚恐萬分,不過好歹他也是過慣了刀頭舔血生涯的殺手,其意志力非常人能及。顧不得渾身的傷痛,起身就往一旁飛掠而出。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都陰魂不散地跟在身後,真是讓他頭皮發麻魂顫魄散。已經全然失去了方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逃,逃得遠遠地。 此間情形緊急,殺手腳尖連續而迅捷的點地,竟然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倒掠著飛出,在空中劃出了一抹優美的弧線。眼看殺手就要越過馬路,卻不料他人身在半空,手中銀光一閃、一道人眼難辨幾至透明的亮銀絲線沒入另一側路邊的樹上。 下一刻,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殺人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宛如被林中怪獸大力拽拉一般猛的蕩入另一側,然後腳在圍牆上輕輕一點,已經飄蕩進了旁邊的居民區中。 在他看來,自己早就對退路進行過巧妙的調查和部署,做好了各種準備,所以即便對方再厲害,身法再快,猝不及防之下,也會被自己的動作所迷惑,確保自己逃匿無蹤。而居民區中人員繁雜,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要自己混入其中,保管讓對方找不出自己的行蹤。 未謀成,先謀敗。這是殺手這些年來始終都能安然無恙的制勝法寶。 可他的雙腳才剛剛落地,心中的得意之情尚未瀰漫,卻只覺得一隻冰寒宛如從九幽地獄中出來的纖手撫到殺手的脖頸之上,這一瞬間,殺手只覺得脖頸就像是被鐵鉗鉗住一般。 「你再怎麼跑也是不可能跑出我的手掌心的!」白衣女子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冷眸裡閃爍著惱怒的芒彩。那潔白如玉的纖手透著一股子淒慘的懾人光芒,映射入眸子,似乎攪動的人的心靈似乎都不得安寧。 殺手驀地一愣,心底一寒,登時間魂不附體,額頭冷汗涔涔流下。 殺手自問膽色無雙,多年出生入死中,面對的強敵數不勝數,即便是有一次刺殺非洲某食人部落的殺人狂魔,感受著他身上那股子滔天的血腥氣息,尚能保持鎮定自若。但此時面對這個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白衣女子,他卻是渾身戰慄起來,他隱約感覺到,這個女人,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人都恐怖。 「鬼……?他……真的是……鬼!」殺手面如死灰的喃喃念叨著,已然被嚇破了膽子,此際,殺人無數的他竟然連一點反抗的心思也生不起來。 脖頸粗壯如磐石,玉手纖弱,兩相對比,很有幾分蚍蜉撼大樹的滑稽。只是纖手一觸即松,殺手的脖頸上卻是多出了五道激射的血箭,雙手死死的摀住血液四濺的脖頸,在驚恐不甘的神色中,如一塊朽木般頹然倒地。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這個美得超凡脫俗的白衣女子,聲音又好聽的讓人甘願為她淪陷,原來她不是人,而是一個千變萬化的女鬼,索命的女鬼。 看著倒在自己面前鮮血直流的殺手,白衣女子嘴角卻是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優雅中有著無盡的妖異之色。突然伸出五指,放在殺手的頂門,似乎在施展什麼秘法。片刻之後,她又詭異一笑,聽著漸近的警笛聲和嘈雜的腳步聲,身子一晃,陡然間又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而等到軍警們驅車趕來之時,現場只剩下了殺手那尚有些溫存的屍體和那輛還起火燃燒的摩托車,個個均是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殺手和白衣女子都從病房離開了,倒在地上的江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論如何,冷冰寒的安全暫時是沒有問題了。 正在納悶,那神秘的白衣女子那笑語嫣然的嬌艷突然又出現在她的眼前,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江虹此時也勉強自驚惶不安中鎮定下來,語調雖然略帶一絲顫音,卻也的比較流暢。不過心中多少有些惶然,雖然白衣女子趕走了殺手,但誰又能保證她就一定不是也對冷冰寒有所企圖呢?此刻援兵未至,自己又自身難保,真要發生些什麼,狀況實在危急,不由得她不惶恐忐忑。 「你不用害怕!」白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寒少!」雲淡風輕的話語,卻是有著讓人信服的魅力。 「寒少?你認識冷冰寒?」江虹語調中**一抹不加掩飾的喜悅,既然白衣女子認識冷冰寒,還稱呼他為寒少,那想必就不是敵人了。心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也好似突然被搬開了,直感覺一陣輕鬆。 「當然,寒少是我侍奉的主人,你我能不認識他嗎?」白衣女子嬌笑道。罷拿出一個玉牌來,玉牌發出一道白光,照射在江虹身上,她頓時感覺身上的傷勢舒緩了許多,精神也是為之一振。 「主人?」一絲淡淡的訝異之色在江虹玉面上悄然浮現,纖眉也是微微皺起。 現在這都是什麼年代啦?怎麼還有什麼主人奴僕之類的?莫非這個冷冰寒也是一個威逼欺壓別人的壞人不成?這個念頭一起,江虹腦海中就不由浮現出那種幽暗不見光日的地下室裡,一些穿著性感、可憐兮兮的美女在冷冰寒的皮鞭和淫威下哭泣屈服的場景。心中原本對冷冰寒的幾分好感也頓時減了幾分。 不知道是不是從江虹別樣的表情中猜測到些什麼,白衣女子淡然笑道:「我只被拘使的千年鬼仙,多虧遇見了寒少,不僅幫我逃過了灰飛煙滅的厄運,更是幫我重新找到了重塑身體的希望……」 江虹變了臉色,顫聲道:「你是鬼……仙?」 雖然江虹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經過多不少近乎離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真正和一個傳中的千年鬼仙面對面之時,一顆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腔。 江虹曾聽人提及過,以前修真盛行的時候,不少修出元神的高人因故失去肉身,只剩下靈體,同樣能夠修仙,俗稱鬼仙。傳中這樣的高人介於鬼與仙之間,是大神通者,那神鬼莫測的本事絕非常人能夠想像。自己還以為這只是以訛傳訛,瞎編亂造出來騙人的玩意兒,沒想到,今天真讓自己碰上了一位。 那基地裡被冷冰寒滅掉的那位死神,也是鬼仙嗎?可一個猙獰恐怖,一個貌若天仙,這差別似乎也太大了吧? 「嘻嘻,我當然是鬼仙,要不是感覺你們不會傷害他,我也根本就不會讓你們靠近他半步!要不是看你為了寒少而捨生忘死,我是決計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白衣女子卻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的秀髮,神情恬然,**一抹不盡的優雅,江虹望去,眼神都不禁有些癡迷,心中對於鬼仙的恐懼之感,也頓時消減了不少。 「啊,你……」一想到自己這些天來和冷冰寒單獨相處時,那有些曖昧的動作,那些情不自禁地的悄悄話,全都被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看在眼裡,聽到耳裡,江虹不由驚叫了一聲,心中羞赧無比,就彷彿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剝光了一般,心跳不已。雖然她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但她知道自己的面龐肯定已經通紅通紅,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面頰以及全身都開始慢慢變得燥熱起來。 「嘻嘻,你也不用害羞,喜歡我們寒少的女子又不止你一個!再了,寒少可是為了你才受傷的,要不以他的能耐,這點動靜豈能傷得了他?」 江虹瞧得清楚,這個即便動手之際都表現的閒適如雲、仿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外仙子,此時竟然如一個尋常小女孩一般的大發嬌嗔,粉嫩的紅唇輕輕撅起,一副輕嗔薄怨的嬌俏樣貌。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一個人身上共存,轉換的卻又如此自然,毫無半點的生澀,若非親眼所見,江虹真會以為是天方夜譚一般。 白衣女子著話,眉宇中嫉妒之意大盛,輕輕喘息一下,神色間略略有些恢復,眸子中卻是狡黠之意大作,抿嘴嬌笑著道:「不過寒少就是這樣的性格,要不然呀,也不會收留我了!」笑的得意非凡,宛如一隻行竊成功的小狐狸一般,半晌後,笑意漸漸隱去,只留幾分開心藏匿於眉宇之間。 「喜歡?」江虹驀的有些神思恍惚,美眸中情絲湧動,繼而玉面緋紅,輕啐了一口,狠狠的自責道,「要死了,我在亂想什麼。江虹啊江虹,隊員們的血還未冷,你不想辦法替他們報仇,早日捉拿兇手歸案,卻在這裡發花癡,你真是太不該了。」 一通自責將自己驛動的芳心勉力壓下。只是世人心中都有一顆情愛的種子,只要有了合適的沃土,就會尋隙生根發芽,讓你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其中無可自拔。 「我想前輩可能是誤會了。我只是因為冷少校為了救我而受傷心裡愧疚難安,根本就不是喜歡!」江虹臉上羞澀的紅潤一閃而沒,卻又恢復了往昔冷若冰霜的模樣,眸子中露出了一絲冰封般的寒意。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卻也不再什麼了,只是臉上的表情,怎麼也有一些不以置信的意味。 「前輩叫什麼名字?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加入我們國安七局,為國家效力服務?」江虹眉宇間疑惑不解,急切問道。 「我叫司徒還珠,可國安七局是個什麼玩意兒呀?」司徒還珠眸子中卻是露出一絲不解之色。 江虹先是一愣,突然間又想起,眼前這個可是千年鬼仙,不知道國安七局也實屬正常。連忙簡單把國安七局的情況和使命講述了一遍。在她看來,像眼前這個千年鬼仙,如果真能動她加入國安七局,那局裡的實力豈不又增長不少。 「呵呵,沒什麼意思。」司徒還珠撇撇嘴,不屑地道:「我只管聽寒少的指令,其他的我才難得去管呢!」 「可冷冰寒也是國安七局的人呀!你加入國安七局,不也是在幫他嗎?」江虹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想法,繼續游道。 「這個,還是等你以後自己問寒少吧!只要他一句,別是七局,就算是八局九局,我也聽他的!」司徒還珠輕輕一笑,流露出一股子妖嬈魅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零七章 機場血案 江虹只覺得一陣瞠目結舌,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個擁有大神通的千年鬼仙竟然對冷冰寒如此依賴。即便真如她所,是冷冰寒幫助了她,救了她,可也不能以此威逼她為奴吧?不過轉念一想,看這個鬼仙的神情,一點也沒有被威逼的跡象。難得冷冰寒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不但能讓這仙子般的千年鬼仙動了凡心,甚至生出一種依戀般的情緒?這讓她實在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江虹神情間驚疑不定,卻突然想起,冷冰寒當時和自己過,秦媚已經救出來了,他讓人將秦媚帶去了安全的地方,難道那個人就是這個千年鬼仙?想想也應該是,除了這個千年鬼仙之外,又還有誰能夠在當時將秦媚救出來呢? 心思一動,江虹喘息一下,平復心中有些紛亂的思緒,這才急切問道:「前輩,當初我和冷冰寒少校去救一個叫秦媚的人,你是不是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那是當然!看守這個秦媚的雖然厲害,還有一個茅山的臭道士,不過都讓我給打發了!」司徒還珠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道:「寒少讓我把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這個地方只有我才能找得到,保管安全。」 「在什麼地方?趕快帶我們去把她給**來。」江虹急忙道:「她真的很重要!」 「這可不行,沒有寒少的吩咐,我可不會將她**來!」司徒還珠連連搖頭道。罷又豎著手指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低聲道:「有人來了,記住,替我保密呀!千萬別我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的存在!」罷,白衣女子身形一晃,瞬間就消失在了江虹前面。 「喂,你……」江虹剛想要點什麼,卻見一大群人衝進了冷冰寒的病房,為首的赫然是安國鋒。大家見了眼前地慘狀,尤其是那幾名士兵的屍體,都不由大驚失色。 殺手都已經成功侵入,那冷冰寒…… 一想到這裡,人人都心頭如遭電擊,此刻只感片空白,差點沒有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安局,冷冰寒沒事,沒有受到傷害!」一個人快步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冷冰寒的情況後,不由驚喜道。 「真的?」安國鋒只感覺自己的心就彷彿是坐過山車一般,陡然間下沉到底,又陡然間上到了頂端,臉上綻放開來喜出望外的歡喜,快步上前,只見冷冰寒靜靜地躺在病房上,雙目緊閉,呼吸雖然有些微弱,卻是很是均勻。 「江隊長,你沒事吧?」此時大家這才發現,倒臥在一旁滿身是血的江虹。 江虹臉上露出了虛弱地微笑,道:「我沒事,沒事,只要冷少校沒事,那就好了!」 「江隊長,多虧了你拚死打退了殺手,我代表全局,對你表現萬分的謝意!」 「啊,不是,是……」江虹可不敢佔據這貪天之功,可到這裡,卻又突然語塞了。那位前輩再三叮囑自己要為她保密,不能出實情,自己又怎麼能夠轉身就漏嘴呢?不定呀她現在正在屋裡看著自己呢! 江虹這麼一猶豫,還讓安國鋒和其他人認為她是在謙虛呢,畢竟這屋裡只有她一個人,要不是她捨生忘死擊退殺手,那又還會有誰呢? 一時間,所有的感激和讚揚的話都毫不吝惜地送給江虹,而江虹也只能苦笑著接受這並不屬於她的榮譽,心中想得更多的,卻是那個還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的冷冰寒。 這個謎一樣的男人,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渾然不知,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離淪陷也就不遠了! 冷冰寒險遭刺殺一事,讓首長和王老爺子都是大發雷霆,包括國安七局的郟華正和成都軍區司令韓建國都被罵得狗血淋頭。這不由讓他們心中驚駭不已。王老爺子出於對冷冰寒的溺愛,如此在乎他是很正常的,可居然連首長也親自過問冷冰寒的事情,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讓他們不敢置信。 在這種態勢之下,從上而下,在加強搜捕弒神殘餘勢力的同時,冷冰寒也被秘密轉移了,他的屈身之所和病情狀況,都被列入了最高機密,未經軍事委員會批准,任何人也無權知曉。同時,更是選派了大量的精英戰士和國安七局的能人異士對他進行全方位的保護,決計不能讓敵人再有機可乘。 至於冷冰寒的家人,為了穩妥起見,雖然並沒有把冷冰寒受傷的事情告訴他們,不過還是暗中派出了大量的警衛力量進行保護,讓他們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享受了一次國家領導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在通往雙流國際機場的高速公路,一輛豪華轎車飛快地疾馳而過。 車內裝潢地很是豪華,除了司機之外,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是成都赫赫有名的宏業集團的董事長黃霖成,另外兩人都是他手下的工作人員。一個是女秘書,一個是招商部的經理。 宏業集團規模大致有數十億元,是上市公司,經營範圍包括房地產、精密電子、餐飲休閒等。而董事長黃霖成今年四十來歲,曾在國外留學,畢業後又在一家知名的國際大企業擔任要職。後來回歸故里,在成都白手起家,十多年時間裡創建了宏業集團,其充滿傳奇的創業經歷,曾經讓他上過央視的談話欄目,是一個在國內外都頗有聲譽的成功商人。 看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建築物,黃霖成緊崩的臉皮慢慢被風吹松,也許是隨著機場的臨近,慢慢放鬆。 「這些年,成都的變化真是太快!」看著窗外,黃霖成自言自語道:「從這裡看,風景還真的不錯!」 他在看風景嗎?為什麼言語中沒有看風景的輕鬆愜意,而有著一種淡淡的哀愁?他是否知道,這一生、或者短期內他不可能再看到家鄉的風景? 沒有人接口,車裡的氣氛顯得異常沉靜…… 車子緩緩在候機大樓前停下。黃霖成走下了汽車,快步朝裡面走去,兩個手下緊跟其後。 突然,黃霖成微微一愣,行進著的腳步也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幾名警察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路雖然很寬,可卻因為他們的出現,赫然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以他的地位,對成都所有的警察都不太在乎,可這些警察卻並非一般的警察,臂章上有了兩個醒目的大國安,而那個領頭的,自己也認識,赫然最近經常來公司找茬的劉安興隊長。他們怎麼知道自己今天要走?難道自己的一直以來的行蹤都被他們跟蹤不成? 黃霖成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起來,收縮如一枚尖銳的釘子!可很快又面帶微笑,大步而過,手伸出:「劉隊長!好久不見了!」 劉安興臉上也有笑容,淡淡的笑容:「黃董事長,去哪裡?」 「去歐洲考察市場!」黃霖成苦笑:「沒辦法啊,生意一大堆,整天都要全世界到處飛,身不由己呀。我們這些生意人就是命苦呀,哪裡像劉隊長你們這麼好?對了劉隊長,你可是一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機場,是接客還是……辦案?」 「這麼吧!」劉安興根本沒有理會黃霖成的寒暄,開門見山地道:「你今天不能走!」 黃霖成和他身後的兩個手下同時都給愣住了。 黃霖成臉上的笑容也一剎那間消退得乾乾淨淨,很快,笑容又升上來了:「為什麼?難道劉隊長要請我吃飯?」 「因為你涉嫌一件大案!」劉安興面無表情。 「哦?什麼案件?為什麼我不知道?」黃霖成臉上有了譏笑,這幅譏笑的表情一出,他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不知道?呵呵,你也不用知道。」劉安興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車,拉開車門:「到局裡肯定會讓你知道的……請吧!」 黃霖成只是面含譏笑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劉安興也看著他,目光如刀,冰冷的表情此刻是如此的嚴肅。 黃霖成的兩名手下哪裡見過如此場面,腿腳微微發軟,但黃霖成卻臉色不變,淡淡道:「能看一下你的傳喚證嗎?」 「很快你就能看到,我保證在……你正式登機之前!」 「呵呵,原來是沒有傳喚證呀!按理我可以根本就不理睬你,不過……」黃霖成淡淡一笑,道:「與司法、執法部門合作是每個公民的職責。我黃霖成是一個合法守紀的公民,絕對會遵守!我就等你的傳喚證……只要證一到,我立刻跟你走。不過,要是登機之前你還沒有傳喚證,我可是沒有時間和你劉大隊長在這裡浪費時間。」 「好!」劉安興冷冷道。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兩邊地人站得筆直,相互對視著。這怪異地場景很快就引來了不少圍觀者,甚至還有幾位國際友人…… 突然,手機響起。 劉安興手一探,從車裡抓起,面的號碼他微微一愣,打開:「局長!」 「劉大隊長,我你怎麼搞的?在機場攔住宏業集團的黃霖成,你知道法律程序嗎?你知道這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多大的麻煩和壓力嗎?」局長的聲音如同壓抑的春雷。 「我知道,但事情緊急,所以。我只能邊申請證件邊採取行動,局長……」 「不用多了,傳喚證我是不會簽的,你別在胡鬧了,趕緊給我回來!」聲音裡已經蘊含著怒氣。 「為什麼?」劉安興的聲音大了:「我有證據證明黃霖成和他的宏業集團從事不利於國家安全的勾當……」 他已經急了,沒有傳喚證,他就沒有辦法帶走黃霖成,要不就是違反程序和規定執法。這傳喚證並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局裡向來是有要求及時解決,今天是怎麼了?局長親自過問? 「你的證據我看過,什麼都證明不了!」局長淡淡地下令:「給我回來,如果再糾纏不休,在國際上造成不良影響,我處分你!」 劉安興壓抑地怒火終於控制不住,就像是突然間爆發的火山一般噴發而出:「如果就此放跑了犯罪嫌疑人,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責任誰來承擔?問得好!」局長的聲音也大了:「你作為大隊長,案件遲遲得不到偵破,你責任由誰承擔?沒有任何證據而刻意阻撓正常地商業活動,這個責任由誰承擔?在機場無理取鬧,造成地國際影響由誰承擔?」 劉安興呼呼出氣,無言以對!自己手中的證據確實還不夠充分,可一旦讓黃霖成就這樣跑出國去了,再想要抓他回來,可就難了。因此他才會在得到消息後,連傳喚證都顧不得申請就匆忙趕來。 「鑒於你已經喪失基本的法律準則,從現在起,你被暫時停職了……文件馬上下發!」 電話裡傳來盲音,劉安興的手緊緊地握住手機,指節都變得蒼白! 「劉隊,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手下低聲問道,他顯然也聽到了剛才局長的話,神情略微有些慌張。連局長都下令不能取消行動,他們這些一般的下屬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劉隊長!」黃霖成淡淡一笑:「我還要趕飛機,不陪你了……回來請你吃飯,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隊長的話。哈哈!」一邊得意地笑著一邊大步而去,兩名手下連忙緊跟其後,心中也是欽佩不已,自己的老闆就是厲害,連國安拿他都沒有辦法。 劉安興看著黃霖成一搖三晃、得意洋洋的背影,額頭青筋爆起,終於回手,狠狠地將車門重重關上…… 這聲並不特別響亮的聲音一傳來,還沒走出去幾步的黃霖成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突然,他的笑容僵硬,人也完全僵硬,身邊傳來越來越遙遠的尖叫…… 劉安興猛地推開車門,大步跑過,頓時驚呆了: 前面的台階上黃霖成那大好頭顱,依舊保持著驚訝與惶惑的神色,卻是在一蓬血花的衝擊下,躍到了半空之中,過了半晌,沒有頭顱的身子才直直地撲倒在地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零八章 內奸? 如此血腥恐怖的場面就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候機大樓附近頓時是尖叫聲連連,驚駭沸騰,不少人當場嘔吐起來,還有人因為忍受不了那血腥的場景,暈了過去。 一個國際友人臉色如紙,手按前胸,不停地叫著:「哦,我的上帝!」 劉安興的目光掃過四方,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只得一邊用電話聯繫警察增援,一邊帶著手下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震驚!飛機場本身是一個特殊的場所,也是一個開放的窗口,在這樣地窗口中,居然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發生了如此的惡**件,實在是令人震驚。 雖然新聞是給封鎖了,可當天見到這驚人一幕的實在太多,許多小道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人們紛紛在茶餘飯後討論,這個宏業集團的董事長黃霖成究竟是招惹上什麼人,會得到如此厄運?兇手又是誰?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卻沒有被抓住?而警察的能力也讓大家置疑…… 市公安局裡氣氛異常緊張! 「猖狂!」 「無能!」 「廢物!」 …… 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田國強的拳頭重重砸在辦公桌上,大聲罵道。機場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主管領導身上所承受的壓力可不是一點兩點的。 弒神組織地下基地的相關事宜,就如一粒塵沒有激起任何的浪花,成都和其周邊的民眾根本見不到相關的報道。而那次許多人都感受到的大爆炸,也被新聞媒體宣傳成為是化工廠的發生了生產事故,而所有參加過行動的軍警,也被上面勒令嚴守秘密。不過即便這樣,也因為弒神組織和冷冰寒受傷遇刺一事,搞得所有人緊張得不行,連睡覺都睜著半隻眼,生怕再出些什麼ど蛾子。 可怕什麼就來什麼,就在這個非常的關鍵的時刻,居然會在機場這樣令人震驚矚目的惡性血案,無異於火上澆油。 茶杯高高跳起!在座的所有人的心也不由高高跳起! 警局的幾位領導面色變得有些惶惶,雖官匪勾結、以黑制黑,這些都是一些不需言明的潛規則,但是在自己的治下,卻出現如此惡**件,而且還是在這個上上下下都嚴密關注著成都的非常時期,於情於理,可都是不過去。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良好的解決,陞遷不,某些人頭上的烏紗,大致也有點不太牢靠了。 「十天,十天,我只給你們十天時間,必須把兇手給我找出來,要不然,我們大家一起丟官,回家種田!」田國強最後拋下這麼一句話,拂袖而去。 此言一出,一眾領導面上盡都有些變色,可也知道,這個老領導絕非和自己開玩笑,於是也只得打起精神,開始召集屬下,部署行動。 警燈大作,警笛長鳴,今晚對於很多人來,都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然而三天過去了,尚未有半點的進展,類似的兇殺案卻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魯軍表面個成功的房地產商人,不過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心機深沉、手段毒辣的亡命之徒,非常的狡猾,黃、賭、毒、走私、軍火,沒有他不敢做的。他起碼有十幾條人命,可謂罪惡纍纍!警方一直都在秘密調查他,可惜一方面是有著巨大的利益關係構築的保護傘,再就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一直都拿他沒轍。而他也一直很注重自己安全,進進出出都帶著大量的保鏢。 這天他剛從一家俱樂部出來,準備回家,卻在俱樂部門口的露天停車場裡突然被殺。 此時夜色雖晚,不過都市人的夜生活卻剛剛才開始,俱樂部門口也是人來人往。魯軍挑選的保鏢個個剽悍兇猛、身懷絕技,只可惜他賴以倚仗的保鏢非但沒能護的他周全,反而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個個都因他而送了性命。 據目擊者稱,兇手就如同突然憑空出現一般,嵌入這群保鏢中間。六個精壯無比的保鏢在他面前毫無半點的還手之力、宛如玩偶般被擊殺,而魯軍的死狀更慘,整個胸膛碎裂開來,折斷的胸骨刺穿肌體、其狀慘不忍睹。而這個兇手,卻沒有任何人看清楚他是男是女,長什麼樣! 青羊區某局的局長孔寶洪死在自己的情婦家中。他的情婦住在市郊的一處小型別墅,孔寶洪是忙裡偷閒來找她尋歡作樂,卻不料在這裡送了性命。殺手如撕裂碎紙般的將大廳那性能優良的鋼化玻璃門隨意扯開,長驅直入後一招殺掉了孔寶洪,同時也順便將他情婦的腦袋硬生生的擰到了背後,這個妖嬈的女人只能無奈的跟孔寶洪做了一對同命鴛鴦。 …… 死者的身份很是複雜,有外國友人,也有企業白領;有黑道大亨,也有官員富豪;有建築工地的小工,也有正在校園裡讀書的大學生……不過相同的一點,是每一個人都死於非命,其狀慘不忍睹。 雖然消息都進行了嚴密的封鎖,不過事情的嚴重性卻是引起了國家上層的高度關注。公安部、國安部和一些特殊部門紛紛派遣了精英骨幹前往成都調查此事。成都政府和警方的壓力更是非同一般。整個警方幾乎人人身上都背負著巨大的壓力,所有人全部取消休假,全警出動。所有人心中的那根弦全都繃緊了,恨不得立刻抓到這個可惡的,令他們所有人大失顏面的兇手。 傍晚,天下著雪,陰沉沉的。呼嘯的寒風捲起漫天的雪花,呼嘯著,打著旋兒在空中跳躍著歡快的舞蹈。 成都鮮有下雪的時候,一場瑞雪讓成都人頗為興奮。不過四處閃動著警燈的警車,卻讓這氣氛頗有些肅然。 在一偏僻的小巷內,或許是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房屋都顯得陳舊斑駁,走在這樣一條小巷裡,全然感覺不到,這裡也身處繁華的都市。 小巷雖然偏僻,不過就因為其獨特的風貌,平日來來這裡遊玩的人還算不少。只不過在乾澀而又淒冷的冬季,連本地人都留在溫暖的屋內不願意出門,因此巷子顯得異常地冷清。 忽的,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小巷口緩緩駛來,硬生生地從地面不算太厚的積雪中壓出兩條明顯的車轍印。 很快,轎車就在一家普通的房屋門前停了下來,一名全身裹著大衣,頭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走下車來,目光鋒銳嘴唇緊閉。 男子站在原地,四處環顧了一下,伸手又將帽簷向下壓了壓,遮住了本就有些看不清的面孔,然後「嘎吱——」踩著積雪,逕直向屋子走去,雖匆忙,走路的姿態卻依然奇特且全身都充滿了勁力,每當他一步跨出時,似乎連地面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屋子那古樸陳舊的木門緊閉著。 男子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幾下,看似隨意,實則卻是蘊含了一種不為人知的規律。敲門聲剛停,門就「啪嗒——」一聲向裡打開了。 男子邁步走了進去,隨手又關上房門,順便還插上了門銷。 別看屋子的外表顯得異常陳舊斑駁,不過屋內裝潢佈置卻很是時尚,還開著暖氣,在這寒冷的冬夜顯得異常溫暖。居中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檀木餐桌,上面擺著幾樣極致的中國小菜和一壺熱氣騰騰的酒。餐桌周圍已經坐著幾個人,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話,一片沉靜,顯得很有些詭異。但讓人能夠非常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那種銳利的特質和氣息。 見到男子走了進來,居中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突然睜開了原本緊闔的雙目,眸子裡閃過一絲犀利的神情,淡淡道:「你遲到了!」 男子嗯了一聲,自己找位置坐下,面無表情地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熱酒,一飲而下,這才開口頗有些不滿地道:「能抽空跑出來就算不錯了,最近我們忙得一塌糊塗,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不像以前那樣聯繫,非要趕來這個地方?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樣暴露的機會實在太大。」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面色有些凝重,緩緩道:「這些天來,我們的人不斷被殺,目前已經死了十一個,對此不知道大家對此有何看法?」 顯然大家對此已經知曉,並沒有表露出吃驚的神情,不過卻也面色一凜,卻沒有一個人話。 「我懷疑我們其中有內奸!」中年人兩隻眼睛射出冰冷的目光,在屋內七人臉上橫掃而過,在誰的臉上略作停留,誰就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寒冷…… 眾人聞言是個個臉色大變,又是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要看出,誰才是中年人口中的內奸。 只有最後來的那名男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譏笑,道:「內奸?你有證據嗎?這裡在座的,無不是為了組織鞠躬盡瘁,立下赫赫功勳的。如果沒有證據就胡亂懷疑,不僅無濟於事,反而會弄得人心惶惶。」 「我沒有證據!」中年人緩緩地:「不過又怎麼解釋,他們的身份都一直都很是保密,倘若沒有人洩露出去,又怎麼會一個接一個被殺掉?這件事情不解決掉,下一個被殺的,或許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語氣雖然平緩,卻有一股子懾人的威嚴。 「反正不是我!我還沒有活夠呢!」年輕男子的神情篤定一片,根本不看中年男子一眼,又給自己斟上一杯酒,慢慢品著,嘴裡還嘀咕道:「真是浪費時間,要不是想著這裡的好酒,我還真不想來!」 眾人似乎也都習慣了他話的方式,都不以為然。而中年人又看著下一個人,那個人嘴角微微扯起,也急忙道:「也不是我!」 中年人一個一個看下去,每一個被他看著的人都不由心頭一顫,然後連忙為自己辯解,甚至大表忠心。 「很好!」中年人冷冷地:「這只是你們地,你們的話我未必相信,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們。三天之內,我會有特殊的辦法找出這個內奸,一旦找到,我可以保證,不僅他會死得很難看,他全家都會大難臨頭……」擲地有聲的話語中,滿蘊著徹骨的殺機,而眸子中那一抹冰封般的嗜血寒芒,更讓人毛骨悚然。 除了那名年輕男子之外,其他人臉色全都變得凝重,沒有人懷疑他能不能做到,這個人的神通任何人都無法忽視,而組織帶給他們的,更是無法逾越的威壓。沒有人敢去想像,背叛組織後會有怎樣的下場,因為也不是沒有過前車之鑒,更沒有一個人能夠善終,即便是他得到了政府的庇護。 他們心中甚至不由在為那個內奸而感到悲哀,倘若真有內奸的話。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也都各自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可不希望下次再看到大家的時候,是一具冷冰的屍體!」 「切,能要我命的人還沒出生呢!」年輕男子不屑地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第一個起身走了出去,隱約還能聽到他小聲的抱怨:「這麼冷的天氣,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睡大覺……」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魚貫而出。也許他們中也有人心存疑惑,這不是打草驚蛇嗎?眾所周知,探尋內奸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打草驚蛇,暗地裡查訪。其實,世間事又有什麼事不是這樣呢?打草驚蛇是愚蠢的,會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先叫的…… 等著所有人都離開了,中年男子突然開口了,冷笑:「他們肯定認為我是老糊塗了,要找出內奸偏偏先驚動他們!」 他身邊根本沒有人,這話是給誰聽的?自言自語嗎? 「你的確是老糊塗了!」一個聲音突然從裡面屋傳來,是一個冷竣地聲音,也是一個毫不客氣的聲音。 隨著這個聲音,中年人身後那道彷彿永遠不會開啟,甚至門檻處都結上蜘蛛網的門悄然打開,一條人影緩緩走了出來——這是一個一臉蒼白的中年人,看起來很瘦削。但偏偏顯得如此的精幹,頭髮向後梳起,油光發亮,他的臉上也有一層油光,將這種蒼白映襯得多了幾分妖異。 (現在已經凌晨。昨天朋友小孩兒的滿月酒,因此只更了一章。今天又要坐火車,因此也只有一章。等回去之後再恢復正常更新吧。大家多多見諒!)。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零九章 「大家就別再添亂了。我想既然三爺把咱們大伙召來,肯定有什麼好主意,咱們還是聽聽三爺的意思。」一個老成持重的傢伙悶聲悶氣地道。 他的話音剛落,其他人便也忍不住出聲附和,紛紛道:「三爺儘管吩咐。」只有沈瑜玉面色不改,心中卻是暗罵一聲:「馬屁精!」 望著眼前的眾人,三爺一直緊繃著的面龐突然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伸手在虛空一按,大家會意,停口不語,神情緊張地看著三爺,靜待著他的意見。 「我懷疑我們其中有內奸!」三爺兩隻眼睛射出冰冷的目光,在屋內七人臉上橫掃而過,在誰的臉上略作停留,誰就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寒冷…… 眾人聞言是個個臉色大變,又是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要看出,誰才是三爺口中的內奸。平日裡還不覺得,可這麼一,似乎其他人個個都像是內奸,恨不得離他們都遠一些。\ 「內奸?」剛才那名年約三十的美艷女子娥眉緊蹙,柔聲道:「三爺,這話可不好講。這裡在座的,無不是為了組織鞠躬盡瘁,立下赫赫功勳的。如果沒有證據就胡亂懷疑,不僅無濟於事,反而會弄得人心惶惶。」 「是啊,唐晴的沒錯。三爺!我們這些人個個對組織的忠心,可都是經過嚴格考驗的,又怎麼會有內奸呢?」有人顫聲附和道。 三爺早已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聞言淡淡一笑,道:「我沒有證據!不過又怎麼解釋,他們的身份都一直都很是保密,倘若沒有人洩露出去,又怎麼會一個接一個被殺掉?這件事情不解決掉,下一個被殺的,或許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語氣雖然平緩,卻有一股子懾人的威嚴。 「我覺得三爺的在理!」一個瘦高個子點燃了一根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透過那升騰而起的裊娜煙霧,那雙鷹目越發得陰鷙猙獰:「要是沒有內奸,對方怎麼會知道要殺誰?又怎麼會把他們的行蹤搞得如此清楚?這件事情實在太蹊蹺了,要是搞不清楚,大家都不得安寧。\」 眾人默默點頭,那名叫唐晴的女子聞言也是輕歎一聲,道:「不論如何,沒有證據,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胡亂猜忌,免得正中敵人下懷,自己先亂起來了。」 「唉,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那個老邁的老者愁眉苦臉地歎著氣,小心翼翼地道:「我這老頭子是時日無多了,你們可都還年輕,反正大家多加小心吧。」 「,要讓老子曉得是哪個王八蛋膽敢出賣組織,去當這個內奸,老子非把他煮來吃了不可!」萬輝異常憤怒地在桌上重重一拍,震得桌上的酒菜「匡當」作響。 狂躁的話語血腥一片,戾氣遍佈的臉龐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盎然殺氣。 「反正不是我!我還沒有活夠呢!」沈瑜玉的神情篤定一片,根本不看三爺一眼,又給自己斟上一杯酒,慢慢品著,嘴裡還嘀咕道:「真是浪費時間,要不是想著這裡的好酒,我還真不想來!管他誰是內奸,別惹到我就OK!」 眾人似乎也都習慣了他話的方式,都不以為然,雖然很不解,為什麼三爺對他如此寬厚。\要是換上一個人膽敢如此頂撞三爺的話,恐怕早就不得善終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大家對他多少都有些敬而遠之的味道。 「你在什麼屁話?要不然你就是那個內奸!」萬輝雙拳緊握,雙眸焦灼不安,驀地,視線落在旁若無人的沈瑜玉身上,眸子中怒火燃起。 「別胡!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真憑實據,千萬別胡亂猜忌!」唐晴望著狂躁如獅的萬輝,面上陰霾之色大作,連忙叱責道。這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的話,讓萬輝和正準備針鋒相對的沈瑜玉也都不由偃旗息鼓,只是相互瞪了一眼,卻也沒再糾纏下去。\ 三爺饒有興致地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又看著下一個人,那個人嘴角微微扯起,也急忙道:「也不是我!」 三爺也不話,只是一個一個看下去,每一個被他看著的人都不由心頭一顫,然後連忙為自己辯解,甚至大表忠心。生怕一個不慎,被三爺或者是其他人當成了內奸,那可就六月飛雪,比竇娥還要冤了。 「很好!」三爺微微一停頓,在眾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冷冷地:「這只是你們地,你們的話我未必相信,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們。三天之內,我會有特殊的辦法找出這個內奸,一旦找到,我可以保證,不僅他會死得很難看,他全家都會大難臨頭……」擲地有聲的話語中,滿蘊著徹骨的殺機,而眸子中那一抹冰封般的嗜血寒芒,更讓人毛骨悚然。 除了沈瑜玉之外,其他人臉色全都變得凝重。 沒有人懷疑他能不能做到,三爺的神通任何人都無法忽視,而組織帶給他們的,更是無法逾越的威壓。\沒有人敢去想像,背叛組織後會有怎樣的下場,因為也不是沒有過前車之鑒,更沒有一個人能夠善終,即便是他得到了政府的庇護。 他們心中甚至不由在為那個內奸而感到悲哀,倘若真有內奸的話。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也都各自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可不希望下次再看到大家的時候,是一具冷冰的屍體!」 「切,能要我命的人還沒出生呢!」沈瑜玉不屑地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第一個起身走了出去,隱約還能聽到他小聲的抱怨:「這麼冷的天氣,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睡大覺……」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魚貫而出。也許他們中也有人心存疑惑,這不是打草驚蛇嗎?眾所周知,探尋內奸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打草驚蛇,暗地裡查訪。\其實,世間事又有什麼事不是這樣呢?打草驚蛇是愚蠢的,會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先叫的…… 眾人散去,不大的屋子裡,只剩下了三爺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他如釋重負的歎口氣,神情間頗有幾分振奮之色,冷笑道:「他們肯定認為我是老糊塗了,要找出內奸偏偏先驚動他們!」 他身邊根本沒有人,這話是給誰聽的?自言自語嗎? 「你的確是老糊塗了!」一個聲音突然從裡面屋傳來,是一個冷竣地聲音,也是一個毫不客氣的聲音。 隨著這個聲音,三爺身後裱著已然有些褪色的「天地君親師」,甚至牆角處都結上蜘蛛網的幕牆突然向一旁滑開,一條人影緩緩走了出來——這是一個一臉蒼白的中年人,看起來很瘦削。但偏偏顯得如此的精幹,頭髮向後梳起,油光發亮,他的臉上也有一層油光,將這種蒼白映襯得多了幾分妖異。\ 「雍先生!」剛才還充滿了上位者威嚴的三爺好似對此人頗為忌憚,連忙起身,微微一鞠躬,道:「我只是要他們在自知大難臨頭時,採取措施,自己露出馬腳!我敢保證就算他們向國安七局供出一切、尋求保護,一樣動搖不了組織的分毫!」 人是有劣根地動物,在自知大難臨頭時,會與平時完全不同,如果真的是內奸,他們會採取多種措施,要麼是逃跑、要麼是向政府尋求保護,無論哪一種,都會落在他的監視之中,從而鎖定真正的內奸,徹底剷除! 這的確是打草驚蛇,但這打草驚蛇的目地是讓蛇自己暴露出來!由此可以看出,這個三爺的心計是多麼深沉,對人性的把控是多麼到位。 「我相信你能做到!」這個雍先生冰冷的目光射向他,聲音平和。 三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和聲道:「家賊難防。眼前找出內奸才是關鍵的,要不然不論做什麼始終都擔心他在暗中捅我們一刀。\而且一旦找到內奸,這個內奸也能幫助先生找到那個兇手,因為內奸與那個人必定是有聯繫的,這樣才能將消息傳遞出去。到時候雍先生你也可以盡快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看得出來,他對於自己的計劃相當滿意,強自壓抑的笑聲宛如夜梟啼叫一般地陰森可怖。聽來讓人不寒而慄。 「你的設想很有道理!」雍先生淡淡一笑:「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另一種可能?」 三爺抬頭,臉上有了驚訝和不解的表情。 「還有一種可能,也許並不是可能,而是事實!」雍先生微一停頓,在三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頓的沉聲道:「根本就沒·有奸!」 「不可能!」話音甫落,三爺宛如見鬼一般的惶惑。眸子中的自得之意瞬間轉變為不敢置信,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氣度和方寸,猛地站起,臉色全都變了! 變得慘白! 雍先生緩緩走了過來,在他一旁悠然坐下,眸子中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而嘴角更是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道:「你們開會時我在裡面待了這些時候,仔細探查了每個人的情況,就感覺不到誰心中有鬼。\」 「前些天鄭輝哲去執行刺殺任務,可卻一去不復返,難道是他被擒後洩露了組織的秘密?」三爺的目光瞇成一條細縫,緩緩地道。可很快卻又搖了搖頭,了自己的猜測,道:「這也不可能呀?他根本就不知道組織的那麼多事情,更是不認識絕大多數的被殺人員。」 「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秘術叫搜魂術嗎?」雍先生臉上有了譏諷:「別人活著,即便是死了,也能夠搜索出他的記憶,找到自己想要瞭解到的東西。」 「搜魂術?我怎麼沒想到?」三爺不敢置信地喃喃念叨著這個詞彙,語調出奇的有了幾分顫抖。\呆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宛如傻掉了一般。這一下,他算是徹底的從勝利的峰頂跌落頹敗的深淵,強烈的反差刺激的他心神恍惚,一時間好像蒼老了十幾歲。 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些意興闌珊地問道:「那我……我要怎麼做?」 這也許是他唯一一次沒有自信! 「你怎麼做?這需要問我嗎?」雍先生冷冷而自得的一笑,緩緩開口道:「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嗎?」 「那這個兇手的事情?」三爺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雍先生望著窗外星空,眼神深邃而悠遠,手指敲擊著桌案,面上自然流露出一抹得色,「就這樣讓他們亂亂好了,你什麼都不用管,其他的我會去做。」 三爺心中不由一涼。 他聽明白了雍先生的意思。雍先生是在釣魚,釣的魚就是那個兇手,而魚餌,自然而然就是自己和其他有可能成為兇手刺殺的人。不過即便他了然一切,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認命,並祈求自己不要成為兇手的目標。 畢竟他們在組織裡,只是一顆棋子罷了。再重要的棋子,也有會被棋手通盤考慮後遺棄的可能。 還不等他喟然一歎,雍先生隨口又問道:「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聲音平和,卻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炸得神思有些恍惚的三爺靈機一動,急忙道:「還有一點,我買通了成都軍區的一個高層,知道組織上要我們密切留意的冷冰寒的下落……」 「你的可是真的?」雍先生聞言目中一亮,面色再無適才的沉穩,顯得頗有幾分焦灼。 三爺似乎有些不解,雍先生怎麼會對這個冷冰寒的下落如此關注,不過還是點頭道:「的確如此,這個成都軍區的高層既貪財又好色,尤其是喜歡性虐那些還沒有成年的少女。呵呵,我當然就遂他的意了,不過他們那精彩的過程也被我讓人拍了下來。從此他被我拿捏到了痛處,呵呵,那還不乖乖聽我的……」 「好了好了!」雍先生眉頭一蹙,似乎有些急不可待地道:「這些就別廢話了,趕快告訴我,這個冷冰寒現在在什麼地方?」 第四百一十章 三爺面色一僵,嘴角微微抽搐著,又訕訕一笑,道:「據他,這個冷冰寒藏身在軍區的某一個招待所……」 「招待所?」雍先生不敢置信的嘀咕道:「怎麼可能?招待所人來人往,他怎麼可能藏身在那種地方?」 「是呀,剛開始我也不相信!」三爺道:「不過他告訴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連我們都想不到,那別人就更想不到了。何況聽他,招待所是外鬆內緊,裡面的所有住戶也全都是國安七局的高手假扮的,保護之嚴密,簡直可以是滴水不漏。」 「哈哈!」雍先生神情振奮一片,面上不復適才的儀態從容,顫聲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現在動用一切力量,給我把冷冰寒具體藏身的招待所給找出來。花再多的錢和再大的代價也無所謂,一定要找到他。還有,就是一定要弄清楚裡面守衛的情況。」 「這個……」三爺面上頗有些為難之色,猶豫片刻之後,道:「雍先生,你也知道,我們對於軍隊的滲透原本就頗有不足,更何況目前組織在西南地區的力量遭受到極大地破壞和削弱,殘餘的人也被這神秘的殺手殺害了不少,恐怕很有些難度……」 「你的那個軍區高層呢?難道不能再利用他去探查嗎?」 「這件事情上面很是嚴密,他也是偶然聽到的,不過具體的就無從而知了。\」三爺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再了,目前我們的主要精力在找出那個內奸來……」 「暫時不要管那個神秘的殺手了。」雍先生面上露出一絲興奮之意,打斷三爺的話後,哈哈大笑著道,「眼下把這個冷冰寒找出來幹掉才是第一要緊的。那個殺手雖然可惡,不過卻只是癬疥之疾,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也行。而這個冷冰寒,可是組織的心腹大患。這段時間你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全力以赴把這件事情辦好,我會跟上頭言明一切。」 「我盡力吧!」三爺聞言,心下略寬,輕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道:「雍先生,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何許人?居然能讓組織和您這麼關注?」 「你問這個幹什麼?」雍先生面色微微一變,一向平穩的聲調有了一絲淡淡的緊張之意。 三爺見他神色失常,心中一緊,忙道:「雍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最近老是聽這個名字,許多任務也也和他有關,這可是組織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因此覺得有些好奇罷了。\如果事關組織機密,那就當我沒問過好了!」 不由他不緊張,探聽組織機密的罪責,他可承擔不起。 「你也別緊張!」雍先生輕輕拍了一下三爺的肩膀,道:「要你去探聽他的消息,自然也要多知道一些他的情況,不過千萬別傳出去就行了。」 「雍先生請放心,再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胡言亂語!」三爺連忙道,心中卻是不由一喜,自己能夠參與這些機密事宜,是不是明,雍先生很是信賴自己呢?雍先生沒有什麼,不過他身後的人,卻是在組織裡位高權重,能夠搭上這根線,不定以後真能前途無量。 「前段時間32號基地覆沒之事你應該知道吧?」 三爺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雖然都同屬於一個組織,:不過他們只是情報人員,和基地幾乎是兩套獨立的系統,相互之間的聯繫不是太多。不過這麼大一件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要不是基地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們又怎麼可能受到連累,害得在政府的嚴厲打擊之下,損失慘重。\ 為此,三爺不止一次心存怨念,不過迫於組織的壓力,也沒有一點辦法。 「這個冷冰寒就是32號基地覆沒的罪魁禍首……」 「什麼?」三爺面色死灰一片,瑟瑟發抖,嘶啞的語調惶急而悲慼。 成為組織在成都的情報頭子,三爺自然知道近在咫尺的32號基地,是何等的戒備森嚴,實力強大。再加上組織為了這次任務,特地派來了幾名深不可測的高手,當初都還覺得組織這次有些誇張了。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基地居然出事了。 聽基地出事的時候,就震驚不已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冷冰寒,居然就是基地覆沒的罪魁禍首。 「他……他有這……這麼厲害嗎?」 「何止厲害!」雍先生面上露出一絲慘笑,語調悲愴地道:「組織的十三騎士這次派開的五個就只有一個帶傷九死一生逃了回來,你他是不是很厲害?要不然,基地豈會全軍覆沒?因此,組織將他列為了急於剷除掉的第一目標!只要能夠將他除掉,我們可就立了大功。\」 「雍先生……」三爺越聽越心寒,不由失聲道:「既然這個冷冰寒那麼厲害,那會不會這一連串暗殺我們人員的也是他?」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又豈是他們這些人員能夠對付的? 「這不可能!」雍先生搖搖頭,沉聲道:「聽這個冷冰寒也在基地的大爆炸中身負重傷,到現在都還沒有甦醒過來,生死未卜。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再多兩個我也不是對手。再了,如果是國安七局,早就把他們一一抓起來,決計不會採取這樣的暗殺方式。」 「那會是誰和我們過意不去呢?」三爺面色凝重地道。 任誰有這樣一個潛伏在暗處,隨時隨地都可能跳出來咬上一口的敵人,心裡都不會感覺舒暢。何況整個組織在國內的的勢力現在正遭到了政府的嚴厲打擊,損失慘重。他們這些倖存下來的,無不是由於各種機緣巧合未曾暴露的,並在各處都取得了一定的地位和成就,對組織而言,顯得尤為重要,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實在令人扼腕歎息。 「先別管那個兇手了。\我們必須要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盡早把這個冷冰寒給除掉,免除後患。其他的你不用多管,把他給我找出來就行了,剩下的我會來做。記住,千萬別節外生枝,一切以找他出來為緊,別的先放一邊。」雍先生叮囑道。 聽似和煦的聲調中,卻有著一絲若有若無地強迫壓力。三爺聽來只覺得有些生厭,不過即便自己也是久居人上,可跟這個雍先生相比,還是不堪一提,也自然只得忍受他那頤指氣使的臭毛病。 「既然他生死未卜,不定根本就無須我們出手就會一命嗚呼了。那麼我們何必還要去冒這個險?」三爺頗為不解道。 「你懂什麼?」雍先生不滿道:「冷冰寒此人絕不可小視。我們更是不能有半點疏忽大意。萬一他又醒過來恢復了,對我們組織可遲早是禍患。我們做事情,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瑕疵。」 「是,雍先生教訓地是,是我太大意了。」被雍先生訓斥了,三爺卻並不以為然,迭聲應道,「請雍先生放心,我我會傾盡全力,找出這個冷冰寒,幫助雍先生將他除掉。」 「哈哈,放心,一旦我們成功後,我一定會為你向上面請功的。\」雍先生笑聲囂張狂妄,自然流露出那無比澎湃的信心與難以遏制的強大野心。彷彿冷冰寒已經在他的手中,只要輕輕一捏,就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將他捏死。 在三爺狂喜的眼神中,雍先生起身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 屋外風起,寒風嗚咽著呼嘯而起,帶起四處飄飛的雪花,空氣中瀰漫著陣陣的寒意,冷的連人的心跳似乎都能冰封住。 …… 朦朧夜色,月光清冷;鵝毛飛舞,雪意微寒。 一輛動力澎湃的摩托車呼嘯著破開夜空,在市區的大街小巷毫無目的的轉了幾個圈,直到確定後面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冒著微微風雪朝著市郊飛馳而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摩托車行經坑坑窪窪的小巷和泥濘的土路,左轉右拐,一路顛簸後,終於在一處低矮的小院前停了下來。 小院黑漆漆的一片,倒像是個無底的深淵,更像是一張巨大的巨獸之口,要吞噬黑夜,要吞噬一切的生命,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 車手摘下頭盔後,朦朧的月光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映在臉上,仔細一看,卻正是剛才不久從三爺這裡離開的那個目空一切的沈瑜玉。\ 沈瑜玉面上絲毫沒有剛才在三爺那裡的急促和玩世不恭的神情,冷靜從容的鎖好摩托車後,又抖落身上沾著的雪花,這才走過院子,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打開燈,屋子頓時亮堂起來,雖然不大,不過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桌椅傢俱、床鋪被褥全都齊備,明顯是有人居住的,儉樸卻又顯得很是溫馨。 進屋後,沈瑜玉將手中的頭盔放在桌子上,將所有的房門俱都打開,認真檢查一遍後,直到確認自己上次離開時佈置下的蛛絲馬跡都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這才長舒一口氣,緩步來到臥室,搬開牆角處的一個木箱子,露出一個暗門。 沈瑜玉先把手掌放在上面輕輕一按,只聽「卡噠」輕輕一聲,暗門上彈出一個巴掌大的鍵盤,他又了二十四位數字的密碼,暗門這才打開,露出一個秘櫃,裡面有很多雜亂的東西,包括多個國家的現金,一疊一疊的,看起來不下數十萬元。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卻並非是錢,而是兩把泛著黝黑光澤的手槍跟十幾塊手機。\ 沈瑜玉挑選出一步墨綠色的手機,並沒有撥動任何號碼,只是按動了通話鍵,裡面就傳來了等待接通的聲音。好半晌後,電話才被接通。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翔哥,現在方便嗎?」沈瑜玉並沒有用他那帶有磁性的嗓音,而是憋粗了嗓子,聲調嘶啞沉悶地道。 「嗯,這麼晚了,你還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翔哥淡淡問道。 「今天陳三那老東西把我們都找去了,似乎有些懷疑我了。」沈瑜玉猶豫了一下,緩緩道。 「喔?你沒事吧?」翔哥頗有些關心地問道。 「多謝翔哥關心。」沈瑜玉嘴上道著感激,卻是滿不在乎地搖搖頭,神態篤定地道,「陳三這老東西,我太瞭解他了,雖然有了懷疑,不過沒有真憑實據,絕對不敢有什麼動作的,他不敢承擔由此帶來的壓力,我們不用管他。」 「不管怎麼,你也多加小心,這個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翔哥喟然一歎,唏噓不已,突然語調變得緊張一片,急聲道,「他最後是怎麼決定的?」 沈瑜玉聞言神情間振奮不已,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還能怎麼樣?不過把我們找來恐嚇一番,就讓我們各自離開,想讓我們自己在慌亂之下暴露出來,這些都只是小兒科,我才不會這麼笨呢,會上他的當,呵呵。」 「好!那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嗯嘿嘿。」翔哥似乎很是高興,低聲笑道。 沈瑜玉聞言一愣,轉而憤憤的砸了一下桌子,在震天價的巨響聲中,怒意盎然的沉聲道:「陳三這個老傢伙,我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翔哥,安全起見,你看要不要我派人……」 沈瑜玉目中閃過一抹凶厲之色,陰冷的聲音戛然而止,其意卻是不言而喻。 電話那頭的翔哥卻是搖頭低笑道:「你別自作主張,咱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再了留著他還有用。咱們也省省力氣吧。」 沈瑜玉也附和著笑著,旋即低聲問道:「翔哥,我有些不明白,斗膽問一句,我們策謀這麼久,為什麼要現在出來攪局?就讓國安七局和他們兩敗俱傷,豈不更好?」 翔哥似乎胸有成竹,輕輕一笑,道:「呵呵,我們就是要將水攪渾,讓他們搞不清楚究竟是誰在對付他們,不時時再火上澆點油,讓他們和國安七局鬥得不亦樂乎,而我們,自然才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讓這個陳三再囂張一段時間吧。」 「再有……」翔哥的聲音陡然變得極其的凝重,以一種告誡的語氣沉聲道:「還有,你要密切關注一個叫冷冰寒的傢伙的各種信息……」 「冷冰寒?」沈瑜玉聞言卻是一愣,只覺得在一瞬間,腦海中似乎有電流竄過,渾身輕輕顫抖,不由自主的喃喃念叨著:「冷冰寒,冷冰寒…」 「我估計弒神現在應該也在全力查找他的下落,你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但你千萬別去招惹這個人。這一點。是上面吩咐過的。咱們照辦就好了。」翔哥繼續叮囑道。 沈瑜玉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不過聽翔哥得肯定而決絕,也不敢違拗,默默地點點頭,末了卻又輕聲道:「翔哥,最近政府方面的動作很大,你也得小心點,別被人瞧出馬腳來。」 翔哥嘿嘿冷笑著,感激中夾雜著深深地不屑一顧:「放心吧,只要你不出事,我就不會有事。國安七局的那些笨蛋,哪裡會懷疑到我?」 陰冷的語調中,充斥著不盡地得意之情,末了翔哥又頓了一頓,低聲吩咐著道:「日後這一段時間,估計是山雨欲來啊,上頭吩咐了。要咱們所有的人都少接觸,免得惹人懷疑,功虧一簣。」 「那我們的刺殺行動是否繼續?」沈瑜玉道:「我得到情報,弒神十三騎士中的老三雍彥凡已經起身來成都了,估計就是為了人員被刺殺一事而來的。」 「雍彥凡?」翔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譏笑,冷冷道:「這是個草包,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賴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雍彥嘉,否則,呵呵,算了,不用在他身上耗費太大的精力。」 「雍彥嘉?就是弒神十三騎士的老大?」沈瑜玉面色微微一變,一向平穩的聲調有了一絲淡淡的緊張之意。 「是的,就是他。如果是他來了,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他可不是一個善茬,絕非他那個草包弟弟可以相提並論的。你可千萬別太大意了,一定要與他保持足夠的距離,萬一被他給盯上那可就麻煩了。」 「好的,謝謝翔哥的提點。」沈瑜玉神情緩和下來,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打鼓,因為在組織裡,關於這個雍彥嘉的傳聞實在太多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弒神十三騎士中,他是當之無愧的領袖人物,其他十二騎士全部加起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弒神十三騎士,幾乎全憑他而成名。其充滿傳奇的一生,即便是寫幾本書都寫不完。 以前多是聽,沈瑜玉多少還有些不予置信,不過現在見連翔哥都如此慎重其事,就不由得他不銘刻於心了。 不過沈瑜玉心中也不由暗自下定決心,遲早有一天,自己要凌駕於他們這些頂級強者之上,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人!想到這裡,沈瑜玉眼角跳動個不停,眼神狂傲中帶著一抹猙獰之色 四百一十一章 冷冰寒彷彿是在做夢,各種各樣的夢,夢的就好像是自己的一生,波瀾起伏,充滿了曲折。 有時候彷彿遨遊於九天之巔,有時候又彷彿被巨石壓住胸口,連氣也喘不過來。有時候彷彿是在山澗溪水間和王瑩瑩和方雪兒嬉戲歡愛,充滿了樂趣;有時候又彷彿筋骨盡斷,痛不欲生。有時候感覺渾身凍得都失去了知覺,有時候又彷彿在熊熊烈火中被焚燒…… 反反覆覆中,冷冰寒感覺自己醒了又昏睡過去,然後又模模糊糊有了些意識,彷彿隱隱約約中聽到了些什麼,好像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來了許多的人,不過他卻全都想不起來,很快又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之中,如此翻來覆去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當冷冰寒感覺自己再次恢復了神智,緩緩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黑了,但是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昏暗的夜光下,他卻看得很是清楚,一股清爽的氣息,在身體內流動,就如萬山之山的巔頂上,湧出的一抹清泉,讓人爽快不已。 這種感覺,自從上次在西昌邛海上頓悟之後,冷冰寒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過。 環顧四周,牆壁雪白,身上的被褥也是雪白,而鼻翼間縈繞著消毒藥水獨有的氣味兒。而在床邊上,王瑩瑩靈致的身體,正趴著睡著了,緊閉的雙眸,修長的睫毛,那紅潤的櫻唇,散發著濃濃的清香,讓人有一觸而嘗的衝動。\ 一輪明月高掛,月光從窗戶縷縷射入,如幻化的煙霧。 而此刻的王瑩瑩,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小精靈,就算是這種不雅的睡姿,也是美麗得不可方物。饒是冷冰寒重生之後見慣了美女,此時也是不由得一愣,為她的風姿所深深誘惑吸引。 目光一落在王瑩瑩身上,冷冰寒的目光就變得異常溫情柔和。 美女也是比出來的,王瑩瑩的風韻和氣質都是其他那些青澀的女孩兒所無法比擬的,這就是女人味。和其他人相比,王瑩瑩猶如一杯甘醇的美酒越品越是餘味無窮,尤其是冷冰寒和她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之後,王瑩瑩在他心目中就完全不僅僅是一個姐姐,個要他一輩子去呵護,去疼愛的女人,那種感情,絕非用一兩句話能夠形容得出來的。\ 「可這裡是什麼地方呢?」心頭剛湧出這個疑惑,模模糊糊間,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便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在海中浮現出來。 「暈死,又到了醫院了。」冷冰寒苦澀地笑了笑,貌似前世自己只是一個有些懦弱的普通人時,也沒有這麼頻繁地進入過醫院,這重生之後,擁有了無比超凡的力量和財富權勢之後,反而成為了醫院裡的常客,想想實在有些滑稽。 不過冷冰寒心底對此卻並不後悔,好似有一句話裡所的那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前世懦弱一生,既然重生之後,就應該有完全不一樣的精彩人生,對此自己責無旁貸。 輕輕梳理了一下情緒,冷冰寒望著病床對面牆壁電子鐘的日期,這才發覺,自己這次進醫院,不知不覺中就過了大半個月,不由得給嚇了一大跳。立刻從病床上一躍而起,卻意外感覺,並非如同預料中的那樣躺久了之後的腰酸背痛,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反而是只覺得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力氣,那夜的拚死鏖戰的疲憊與痛楚,早已消逝無蹤。 「感覺不錯。」神清氣爽之下,心境也是愜意無比,冷冰寒隨意活動著全身,這才自己渾身包裹地就像是木乃伊似的,到處都被輕而薄的無菌油紗纏著,只是那原本在激鬥中受傷的頗重的組織器官,包括挨了一槍的胸口也沒有半點的不妥。\ 冷冰寒將身上的纏裹的紗布全都扯掉,再看了一下曾中槍的地方,神奇的是居然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光滑如新生兒的皮膚一般。 冷冰寒抬抬腿,彎彎腰,渾身活動了一下,靈活自如,宛如從未受傷一般。 冷冰寒只覺得訝然無比。自他誤打誤撞地修行了從冥幽戒子中無意中得到的那個奇妙的長玄元經之後,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較之常人實在不同,恢復氣力的速度與傷口的康復程度,都較之常人要快上太多。可是上次在和弒神的一戰中,自己傾盡全力,又在基地的大爆炸中,拚死護住了自己和江虹,全身上下全部被嚴重震傷,真可以得上是九死一生,沒有死在那裡,已經是萬幸了,即便恢復,也斷然不該如此迅速才是。\可眼下卻已經恢復如常,莫非自己的身體,又有了什麼怪異的變化? 冷冰寒眉頭微微皺起,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基地廢墟中出來的時候,身體極為衰弱,更令他心悸的是,而士兵走火的那一槍,打中自己的時候,電雷閃居然不像平日裡那般,發揮原來的護體功能。這在平日裡來,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難道是當天連連激鬥,電雷閃中的能量也消耗殆盡了不成?那以後還能不能用?」習慣了這件寶物之後,無形之間,冷冰寒好似對此有了一種依賴。\很難想像,要是有朝一日,這件寶物失去了功效,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冷冰寒也是第一次連續經歷那樣的苦鬥,突然想起那天的劫後餘生,心中不喜反驚,眼神呆呆的望著潔白的牆壁,一時間心中瀰漫著淡淡的惶惑之意。 人對發生在自身地未知而詭異的事物,總是充滿驚厥與恐慌,即便豪勇如冷冰寒。也不例外。 不過轉念一想,那樣逆天的東西,自己能夠擁有這麼多年,老天已經是待自己不薄了,即便是以後真不能再使用了又何妨?自己擁有的一切,已經是常人所想都不敢想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或許是聽到了些什麼動靜,王瑩瑩緩緩坐直了身子,用那支溫婉如玉的手揉了揉有些乾澀迷濛的眼睛,又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可突然看到床上空無一人,臉色大變,極為惶恐地站起身來四處張望,直到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冷冰寒,不由一愣,緊接著臉色又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熱淚,就欲大聲呼喊出來,撲到他那堅實溫暖的懷抱中去,一述衷腸。 可見一向耳目敏銳的冷冰寒對自己恍如未覺,只顧著望著牆發呆,還以為他出了什麼狀況,心中不由的一酸,濃濃的愛意升騰而起,低不可聞的輕歎一聲,輕輕走到他的身後,從後面緊緊將自己貼在他寬厚的背上,柔聲喚道:「小寒……」 「啊,瑩瑩姐。\」冷冰寒如夢初醒般,回過頭來。 四目對視,王瑩瑩淡雅如仙般地玉面驀的浮現一抹罕見地殷紅之色,渾身流露著一抹出奇的溫柔。 「小寒,你沒事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王瑩瑩熱淚盈眶,死死地抱住冷冰寒不放,似乎生怕一鬆開手,他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一般。 這些年來,王瑩瑩從來也沒有如此牽掛過一個人。\在冷冰寒昏迷不醒的期間,王瑩瑩幾乎每天都是以淚洗面,整天都在為他祈禱,祈求老天能夠開眼,讓小寒平安無事,讓小寒盡早醒過來。只要他能夠安然無恙,王瑩瑩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命去交換。 「呵呵,能看到瑩瑩姐這麼在乎我,即便是醒不過來了也沒有關係……」冷冰寒看到王瑩瑩的神情,哪裡會不知道她這些天來為了自己是怎樣的擔驚受怕,刻意想要調侃一下,卻不料一隻脂嫩玉滑的小手將自己地嘴輕輕掩住,登時間,一股子芳馨誘人的氣息在鼻翼間輕輕縈繞,讓冷冰寒不由心神一蕩。 王瑩瑩見冷冰寒呆呆地看著自己,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太過曖昧。玉面不爭氣的紅了起來,那美目羞答答的半闔著,長而整齊的睫毛輕輕顫著,顯然佳人心中已經是羞不可耐。 雖然兩個人已經捅破了男女之間最後的那層窗戶紙,感情得到了極度的昇華,可在此時,王瑩瑩還是不由得異常羞澀,流露出這罕見的小兒女之態,那股子難掩的妖嬈嫵媚,真個讓冷冰寒心波蕩漾、情難自已,眼神呆呆的落在她無限風流蘊藉的芙蓉玉面之上,眼神變得熾熱如火。 感受著冷冰寒驚艷與欣賞的目光,王瑩瑩羞赧之餘,心中也驀的充溢著濃濃的自豪,目光也如春水般柔媚。那晚的狂亂突然印在腦海中,終於和他走到了這一步,自己也終於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而且是他的女人。一想到這個,王瑩瑩滿心就不由充斥了巨大的幸福和歡愉。 「瑩瑩姐,你瘦了!」冷冰寒兩手輕輕摩挲著王瑩瑩的玉臉,滿心感觸地道。 王瑩瑩一陣愕然,旋即眼眶一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猛然間撲到冷冰寒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似乎用這淚宣洩著心頭五味俱全的情緒 四百一十二章 哭聲似乎在王瑩瑩胸膛中壓抑的太久了,一旦哭出聲來,似乎要把這些日子積累起來的各種情感一起爆發出來。哭聲頓時驚動門口的警衛,驚動了正在院子裡和醫生談傷情的王老爺子、王培元、韓建國和其他人。所有人都不由被她的哭聲震撼了,其悲可謂聞者無不為之淒然。 王老爺子聽到哭聲的時候,渾身猛烈的一陣顫動,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絕望朝病房的方向看去。而付春玲聽見哭聲的時候,雙手緊緊的抓在王培元的胳膊上,因為太用力指甲都深深陷入到了他的皮膚中,可王培元卻渾然不覺疼痛,只覺得大腦中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有癱倒在地上。 冷冰寒已經昏迷將近二十天了,一直沒有什麼好轉,為此王老爺子可是把那些專家醫生們罵得夠嗆。\而王瑩瑩也是丟下了會所的事務,整天在這裡照顧冷冰寒,不論是洗臉擦身還是倒水餵飯,所有事情從不假護士之手,細緻入微。雖然表現有些過於親密,不過由於她從小和冷冰寒關係就很好,大家對此也不過以為是姐弟情深,沒有多想。 其實方雪兒也是很想要來照顧冷冰寒的,自從得知冷冰寒受傷一事之後,她也是萬分焦慮,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之不過由於冷冰寒所處之地,屬於國家高度機密,即便是王瑩瑩也沒有辦法將她帶進來,不得已之下,只得兩人相互一陣安慰之後,將她留在了會所裡等候消息。 可今天,王瑩瑩好端端的,怎麼就會大哭起來?難道是冷冰寒的病情有了什麼惡化? 想到這裡,眾人都不由臉色一變。\ 王老爺子微微愣神,之後大步朝病房走來,而王培元是拉著付春玲跑緊跟其後,每個人心裡還不由一直默默念叨著:小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猛地推開病房門,王老爺子突然間停頓住了自家的腳步,略微有些紅的老眼呆呆地看著冷冰寒頗有些無奈地面朝自己笑著,口中還在安慰著懷中的王瑩瑩:「好了,瑩瑩姐,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了麼?你看爺爺他們都來了……」此際,心中那喜出望外的興奮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來就來,來了我也要哭!」王瑩瑩邊哭邊道。\不過話雖這樣,看見有人進來了,她還是停止了哭泣,臉上第一次有了笑容,有些頑皮地在冷冰寒身上使勁兒抹了抹眼淚和鼻涕,這才離開了冷冰寒,回頭看了一眼,很不好意思地看著王老爺子,哽咽道:「爺爺,小寒……小寒他……沒事了……」 這時王培元和付春玲也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看到冷冰寒安然無恙,王培元頓時也給呆住了,巨大的喜悅之情已經讓他在那一瞬間思維完全停滯了。而付春玲緊張的表情瞬間變成了狂喜,扯開嗓子淚流滿面的哭喊起來:「醫生,醫生……」 其實專家組的醫生早就已經跟著跑過來了,個個都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冷冰寒站在那裡,渾然如同一個健康人,哪裡有半點前面昏迷不醒,滿臉憔悴的模樣?倘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敢相信。\ 「爺爺,乾爹乾媽,真是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看著大家那充滿了關切的目光,冷冰寒也是不由深感汗顏,自己考慮不周全,居然會連累這麼多人的擔驚受怕,看來以後確實需要三思而後行。畢竟自己現在身份和地位與前世裡是截然不同,切忌不可只為了一時之快而逞勇鬥狠。 「好,好!」還是王老爺子最先冷靜下來,連了幾個好之後,大聲道:「沒事就好了。」罷又對那些專家們道:「快去再給小寒好好檢查一下。\」 專家們此時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對冷冰寒進行了詳盡細緻的檢查,甚至各種設備全都派上了用場。而其他人則是焦急的在一旁等待著結果。雖然冷冰寒現在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異常,但沒有專家醫生們的權威檢查,他們還是頗有些放不下心。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檢查結果出來了,可所有看到檢查報告的專家們全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麼?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王瑩瑩看到他們的表情,渾身不由就是一哆嗦,急忙問道。而王老爺子他們聞言也是心頭一緊,目光全都集中在他們的臉上,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聽到什麼不w\好的消息。\ 「不,沒有任何問題。」一個專家仔細打量著冷冰寒,不敢置信地道:「真是不可思議,完全不可思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簡直健康地不得了,是我所看過的身體最棒的人了,即便是運動冠軍,體質也比不上他。如果不是我們再三檢查,還真會以為是設備出了什麼問題呢!」 眾人一聽,心頭懸著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付春玲和王瑩瑩更是不由得抱頭痛哭,不過此時的眼淚,卻並非是傷心的淚水,而是代表著喜悅和歡欣。 站在邊上的王培元,此刻也是眼眶濕潤,鼻子堵塞,連忙扭頭狠狠的擦了擦臉。回過頭來,和同樣是激動萬分的王老爺子和韓建國他們對了個眼神後,大聲:「好了,小寒康復可是一件大好事,你們倆幹嘛還哭哭泣泣的?」 聽王培元這麼一訓斥,付春玲這才停住了哭泣,抹了抹眼淚,笑道:「是呀,小寒沒事了,這可是什麼也比不上的大好事,應當值得好好慶祝一番。\」罷又走到冷冰寒跟前,拉著他的手問道:「小寒,這些天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乾媽給你做!」 聽付春玲這麼一,冷冰寒這才感覺是飢腸轆轆。想想也是,以他的飯量而言,這麼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了,雖然有營養液維持著生機,可畢竟和吃飯時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此時的他,只覺得,即便是有一頭牛在眼前,自己也能一口吞下。\ 而此時,得到消息的吳院長也匆匆趕了過來。他不久前才剛給冷冰寒檢查過身體之後才離開了病房回到了臨時住所,沒想到才沒多大一會兒工夫,就聽到了冷冰寒康復醒來的消息,激動不已,當即又從住所匆匆趕來。 「小寒,你沒事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吳院長一來就緊緊抱住冷冰寒道。別人不瞭解冷冰寒的神奇之處,可他是親自參與並目睹了冷冰寒救治首長的全過程。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切至今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看來,冷冰寒那神奇的氣功就連醫學界目前都束手無策的帕金森綜合症都能夠瞬間治癒,更何況自己身上的傷?因此,他算是所有專家中,最不感到震驚和不可思議的。\ 冷冰寒也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對於自己的關切之情,尤其是聽了得知自己受傷之後,吳院長拋下手中的事務就第一時間親自帶人前來為自己治療,這份情誼絕非一兩句感激的話語就能夠表達的。 傷重未癒,身子還很是虛弱的江虹也坐在輪椅上,在門外遠遠地看著病房裡熱鬧的場景,心中既是歡悅,又頗有些失落,彷彿自己和這一切都格格不入,這一切也都不屬於自己。自己只能在一旁品味著孤獨。 不過冷冰寒卻很是犀利地感覺到了什麼,一扭頭,看見了人群中略顯孤寂的江虹,不由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了她一眼,頗有些驚疑道:「江隊長,你的傷怎麼還沒好?」 算算時間,差不多快二十天過去了,而江虹受傷不算太重,在醫院的精心護理之下,早就應該康復了,這怎麼會? 江虹慘白的臉上微微露出一點笑容,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反倒是一旁的韓建國給他起了當天刺客來襲,江虹捨生忘死擊退殺手的事來,冷冰寒這才得知原委。 「謝謝你救了我!」冷冰寒心中不由一顫,雖然他並不清楚當初的情況,也相信,即便沒有江虹,殺手也決計傷不了自己,但那份情意,卻是讓他大為感動,不禁柔聲道,看向江虹的目光也有了些不同。 在大家想來,江虹這個羅剎女定然是一句冷得不能再冷的話就應付過去,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風格,對人總是冷若冰霜,尤其是男人,就彷彿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欠了她錢一般。 可出乎人預料的是,江虹卻是嫣然一笑,她那一直是冰雪一般的臉上,居然也會出現笑容,而且笑得那樣燦爛,那樣誘人,讓人不由神魂顛倒、目瞪口呆。還有人心中不由暗自噓歎歎道:「乖乖,這年頭人長得帥就是吃香,連千年冰川都能夠融化……」 「冷少校,千萬別客氣,在地下基地你不也救了我嗎?要不然我哪裡有命能活著出來?我還不知道該如何感想你呢!」 冷冰寒倒也長舒一口氣,笑著道:「江隊長,你不用這麼客氣,咱們都是同事嘛,並肩作戰談什麼謝不謝的。」 (2月份最後兩天的,感謝大家的支持,小寒這個月的成績不錯,繼續在前十名之列,新的一個月就要開始了,還希望大家繼續多多支持。小寒想要表達的東西肯定不可能讓每個人都滿意,有不足之處,大家多多指出,小寒會盡力去提高改進。謝謝!) 四百一十三章 「同事?」江虹喃喃重複著,望著冷冰寒理所當然的隨意目光,心中突然微有些不舒服,面色一寒,似乎瞬間又恢復成為了那個冷漠不已,讓人無法接近的女羅剎,輕哼一聲道,「是啊,我們是同事,是同事……」可聲音卻越來越低,言語卻有著幾分落寞之意。 而在江虹灼灼美目注視下,冷冰寒驀的有些尷尬,不著痕跡的避開她古怪的眼神,微微笑道:「江隊長,大家既然是同事,就別叫我冷少校了,直接叫我名字好了,要不難不成我也叫你江上校不成?不知道後來的情況怎麼樣啦?那些人抓住沒有?」 冷冰寒的語氣誠摯,江虹聽來只覺得異常舒暢,只是冷冰寒提到了後來的情況,讓她不由又想起來犧牲的戰友,這就讓原本輕鬆的話題,轉變的沉重起來。 江虹淡淡一笑,笑容中意味複雜,糅雜著歡欣與悲傷,微微歎道:「其實我比你還不如,基地爆炸坍塌的時候就昏了過去,直到做完了手術之後才清醒過來。因此具體的情況也不太瞭解,還是之後多少聽安局長他們簡單提及了一些。不過……」 說到這裡,江虹顧盼流離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似乎覺得想要說的東西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沒多想,臻首湊在冷冰寒耳邊輕語道:「我見到了你的那位漂亮的千年鬼仙,真的好厲害。他說是你把她救出來的,是嗎?上次救你的也是她,我可不敢貪這個功。還有,請盡快讓她把秦媚給交出來吧,秦媚的父母親都快要急死了……」 幾句話說完之後,江虹才陡然感覺到,自己剛才和冷冰寒竊竊私語的樣子,看來很是有些曖昧,面色再次緋紅一片。原本由於傷未痊癒,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可現在多了幾分嫣紅,就好似在清水出芙蓉的玉面上著了幾分胭脂,本就清麗高雅的玉面,增添了一抹惑心亂意地風嬌水媚。眉宇間那淡淡的羞澀,不需刻意做作,自然流露出無盡的妖嬈氣息, 而一旁的王瑩瑩看到他們倆如此親密的樣子,柔柔一笑,只是眸子深處卻是隱藏著一抹淡淡的醋意。基於女性細膩的心理,王瑩瑩看得出來,這個江虹對冷冰寒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愫,難道真像別人所說的那樣,經歷了同生共死、患難與共之後,相互之間有了極度的依戀。 一想到這裡,她心中對這個江虹不由有了幾分羨慕。 王老爺子和王培元、韓建國他們也是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疑和心照不宣的曖昧。雖然他們都想不明白,冷冰寒和這個江虹究竟是什麼關係,不過也都識趣地悄然離開,給他們留下了較為獨立的空間。即便是不願意離開的王瑩瑩,也嘟噥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強被付春玲給拉走了。 冷冰寒見到王老爺子他們的行為,哪裡會不知道他們誤解了,不過卻也沒有過多解釋,有些東西是越描越黑的,還不如不去管它。 何況見江虹臉上摻雜著憂傷的複雜表情,心知她有許多下屬都在行動中以身殉職,心中難過是在所難免的,附和的歎了一口氣,回味著江虹的話,心中驀的警覺,忍不住訝道:「你說什麼?秦媚還沒有回來?這怎麼可能?」 「當然,沒有你的允許,鬼仙前輩是如論如何也不會將秦媚放出來的。」江虹有些忿然道,明顯對當初司徒還珠的行為有些耿耿於懷。 聽江虹這麼一說,冷冰寒突然才想起來,自己曾經交代過司徒還珠,要她好生保護好秦媚,想來沒有得到自己新的指令之前,她是會盡職盡責地履行這一指令。感動之餘,只是不知道她一個靈體的鬼仙,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是如何照顧這個秦媚的,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雖然有些擔心,不過冷冰寒還是氣定神閒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證秦媚她很快就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聽到了冷冰寒信誓旦旦的保證,江虹似乎鬆了口氣,當初自己帶隊來成都,主要就是為了救回這個親如姐妹的秦媚。江虹性格淡漠,除了秦媚之外,這些年來,鮮有交好的朋友,這也是她得知秦媚在成都出事之後,執意要親自帶隊來這裡營救秦媚的主要原因。 提及秦媚,江虹卻又不由想起那天在地下基地裡冷冰寒拚死相救的情景,感動之餘,素來高傲而冷漠的芳心沒來由的悸動,心中倒也有些恍然了。 這麼多年獨自一人在外生活,歷經千難萬阻,身經百戰,江虹可以說是早就習慣了孤獨,但卻絕對不是享受孤獨,她的心中,也一直在渴望有男子真心疼愛與保護自己。只可惜追求她的男子大多都是看中她傲人的相貌與令人艷羨的身世,雖然也有一些真心男子,奈何卻是無法讓她動心。而面對那些個討厭的糾纏不休的蒼蠅,她只能是寒面以待,毫不客氣,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就當她以為自己只能自己一個人孤苦終老之際,冷冰寒卻突然出現了,以其強大的實力和敏銳的頭腦,數次挺身而出,拯救自己於危難之際,就彷彿是小時候聽過的童話裡的白馬王子一般,騎馬執劍,闖進了魔鬼的城堡,經過一番殊死搏鬥之後,終於打敗了惡魔,將自己從魔鬼手中拯救出來,得到一個大圓滿的結局,讓江虹那孤寂的心弦一時間也不由為之撥動。 當冷冰寒陷入昏迷之中,生死未卜之際,江虹心中充滿了愧疚。她一直認為,倘若不是自己固執己見,帶著下屬冒然而去,那他們都不會殉職,而冷冰寒更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而也是藉由心中內疚的掩護,江虹心中才能放下女子的羞澀,不有自主地做出連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曖昧舉動來。 思忖間憶及適才與冷冰寒的曖昧情形,玉面終於還是不爭氣的紅暈一片,而昨天與父親的一番電話,也瞬間在腦海浮現。 「虹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為自己的後半生幸福做做打算了。」 「好了,你煩不煩,話就是這番話,我還有事,先掛了!」 「虹兒虹兒,別急,你以前跟爸爸有過約定,只要找到男朋友,就不再國安七局任職,而是專心專意做一個相夫教子的主婦,你還記得吧?唉,老爸真的希望你早點成個家,別跟個男孩子似的。要知道,你每次去執行任務,我都擔心得不得了,你媽媽死得早,這些年來我們兩父女相依為命,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什麼事,不希望你再受傷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不是沒事嗎?囉囉嗦嗦的,煩死了。」 「呵呵,只要你能早點找個男朋友,老爸哪敢再來煩我的寶貝女兒?」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我有了喜歡的男孩子,你可不准反對?」 「呵呵,只要我的虹兒喜歡,我這個當老爸的就一定不會反對,即便他是掃大街的……」 …… 憶及昨日的話題,江虹只覺的心中羞窘不安,難道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心中就已經隱隱將冷冰寒當做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了不成?可這會不會太過自以為是了?冷冰寒又會喜歡自己嗎?要知道,自己在國安七局裡的聲譽可不怎麼好,可是眾所周知的羅剎女,他會喜歡自己嗎?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一些行為,江虹就不由一陣慚愧,連雙目都不敢直視冷冰寒的眼睛。 看著江虹的有些怪異的表情,冷冰寒頗有些感到驚疑,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就這樣也不知道多久,驀的,江虹突然柔聲開口了:「冷少校,雖然有些冒昧,不過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還希望你務必幫忙才好!」 見江虹一本正經地樣子,冷冰寒也不由自主的換上一副肅穆的神情,沉聲道:「江隊長有事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不會推辭。」 「就是……就是……」江虹被冷冰寒方過於鄭重的口吻逗得噗嗤一笑,可卻又臉上一紅,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過幾天我要回家一趟,我爸爸一直逼著我找……男朋友,你如果……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能不能……來幫我……幫我客串……一回……」 「男朋友?客串?」冷冰寒聞言不由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江虹要讓自己幫忙的,會是這樣一件事情。 江虹雖然有些羞赧地垂下螓首,不過眼角一直在偷偷留意著冷冰寒的神情變化,眉宇間焦灼一片,似乎生怕他不答應。此時見冷冰寒錯愕的樣子,還以為冷冰寒是不願意。玉面漸漸的由紅轉白,繼而由白變青。 這個前一刻尚是傾吐情意、欲語還羞的嬌媚佳人,有著說不出的溫婉柔順,可這一刻卻變得冷若霜寒,眸子中寒意湧動,美眸中的萬種柔情盡數定格為無奈和幽怨。頓時不由鼻翼發酸,眼眶微微一紅,險險落下淚來,幽幽道:「當然,要是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思維恍惚間,冷冰寒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江虹的話,而是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不少電影電視和小說中看到這樣的橋段,通常出現這種情況,那就說明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致,甚至於有了很強烈的好感。只要男人也有類似的意思,那通常都能夠成事。 當然,這並非絕對,也不排除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望著清麗高雅的江虹,冷冰寒只覺得心頭一陣琦念奔湧,這種人間絕色,若是能擁在懷中輕憐蜜愛一番,真個是人間樂事。回想起剛才江虹的各種異樣表現,饒冷冰寒對感情一事再遲鈍,但要是還猜不透江虹對自己的心思,那才是榆木腦袋哪。 最難消受美人恩,能得到這樣一位美女的青睞,冷冰寒心中自然是萬分欣喜,似乎在剎那間有了極大地榮耀和成就感。本能的正想要點頭,可突然之間一想到溫柔可人的王瑩瑩,還有青春靚麗的方雪兒,心頭又不由一顫。 不論自己心裡是怎樣想的,可現在已經擁有了這樣兩位別人根本不敢奢望的美人,又還和山口綾琦、黃鶯、陳菲她們或多或少有著些曖昧的關係,又怎麼能再去招惹江虹呢? 雖然男兒本色,幾乎就沒有內心中不奢望能夠左擁右抱,縱意花叢的男人。可佳人的情深意重,自己在機緣巧合之下,已經遠遠勝過普通人,得到了她們毫無保留的愛,這已經讓冷冰寒感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益發的感激涕零,又豈敢貪心不足,奢望更多呢? 冷冰寒心中知道,戀愛經歷越少的女孩兒思想就越是單純,在感情上遭遇到傷害時受傷就越是嚴重,說不定還會對她的一生造成不可挽回的陰影,他可不願意成為這樣的一個千古罪人。 冷冰寒正要回絕,可抬起頭來看著江虹那一向鎮定的面容,出奇的有了些許的緊張兩隻眼睛滿含期待地看著自己,嘴角浮現出一抹哀怨淒楚的慘笑,說不盡的傷心欲絕,異常惶恐不安,哀傷欲絕的眼神,似乎在等待著終審判決的囚徒一般。冷冰寒不知道,自己那冷冰冰的拒絕的話語,會將這顆原本就異常脆弱的心帶來怎樣的創傷。 一想到這裡,冷冰寒心頭驀的生出不捨的情緒,竟然在江虹含情脈脈的注視和滿心忐忑的期待下,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見到冷冰寒點了頭,江虹只覺得心中歡悅,對她而言,這已經是最明顯不過的主動倒追了,幸好冷冰寒答應了,否則她一定羞憤欲死。 佳人嬌顏上的神情轉化,自有一番風情蘊藉其中,冷冰寒陡然發覺,此時的江虹,才真的算是一個女人,以前的那位雷厲風行的國安七局女上校,美則美亦,奈何讓人心中生畏,卻是半點也不敢親近。 414 「什麼?郟局長要見我?」冷冰寒不由有些驚疑對安國鋒說道。 由於事關機密,冷冰寒已經醒來並康復如初的消息並沒有外傳,而是僅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不過所有得知這個消息的,都在為他歡呼不已。甚至連首長也在百忙之中親自打來電話,表示了關切,並再三囑咐冷冰寒以後一定要注意身體,別在逞強,以免讓大家擔心受怕。 首長的這番姿態,雖然知曉的人不多,可卻也讓他們浮想聯翩。事情雖小,可其中蘊含的意義卻是非同尋常,政治上往往一點點蛛絲馬跡,只要你細心去觀察琢磨,說不定都能看出重大的趨勢和走向來。 以前見首長派自己的秘書代為自己來看望昏迷不醒的冷冰寒,是看在王老爺子的份上,畢竟兩位老人家不論是於公於私,關係都非常好。而王老爺子也一直是首長最忠實的持者。不過眼看現在這架勢,似乎就完全沒有那麼簡單了。\冷冰寒作為一個小輩,即便是再受王老爺子寵愛,也完全用不著首長如此上心,要不你什麼時候見過首長這樣關心過其他哪家的小輩?不是不能,而是不會,那代表的東西是截然不同的。 莫非這個冷冰寒也已經進入到了首長的眼中?許多人不由得去細細琢磨起這件事情來,以前聽說王家要將這個還不滿十八歲的男孩兒作為第三代的領軍人物重點培養,或許還有些不屑一顧,甚至認為王老爺子是老糊塗了,王家後繼無人了,可現在,卻再也沒有人感輕視起冷冰寒來。更有甚者,開始讓人收集和關注起冷冰寒的一言一行的所有資料來。 當然,這些是後話,而冷冰寒對此也是一無所知。他現在最想的,是趕緊離開這裡。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冷冰寒最厭惡的地方就是醫院了,可惜自己重生之後,卻屢屢和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而這裡雖然不是純粹的醫院,只是軍區招待所的一棟樓暫時徵用的,可冷冰寒也覺得受不了。\在經過徹底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後,一心就想要離開。何況當時事出突然,他接到安國鋒的電話後就匆忙趕來,丟下了一大堆的事情,還把負責護衛他安全的王全中給嚇得不輕,電話也無人接聽,就好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撞,到處去找冷冰寒的下落。要不是王瑩瑩後來告訴他一些大致的情況,還不把他給逼瘋了。 不過就在冷冰寒準備和王瑩瑩她們一起離開之際,安國鋒卻匆忙趕來,告訴他:國安七局的局長郟華正得知了冷冰寒甦醒康復的消息後很是高興,並要見冷冰寒,並已經從首都啟程趕往成都來了。這件事情很是出乎冷冰寒的預料,咋一聽到這個消息,當真好一陣眩暈。 在他看來,雖然自己名義上是國安七局的一員,不過實際上卻一直游離於之外,倘若不是這一次機緣巧合下,他也不會參加這樣的一次行動。\而作為國安七局局長的郟華正,更是位高權重,上將軍銜,還是軍委委員之一,自己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次又是為了什麼要見自己,還專程從首都趕來?這個可真有些費思量了。 冷冰寒可不認為,自己和王家的關係,就能夠讓郟華正如此降尊紆貴。 望著冷冰寒狐疑地表情,安國鋒瞇起眼睛,笑道:「你這臭小子,就偷著樂吧,我還從來沒見過郟局長如此重視一名下屬,還專程從首都趕來?你可要知道,這些年來,郟局長坐鎮首都,除非是事關重大,幾乎很少有能夠勞動他離開首都的。可加上這一次,郟局長在一個月內就已經為了你連續跑了兩次成都了,你自己,還有什麼比你更有面子的?」 也難怪安國鋒如此激動,冷冰寒能得能得郟局長這般青眼相待,實在是讓人羨慕之極,同時也少不了西南局的榮耀。\ 「郟局長是不是很厲害?」冷冰寒突然問道。從得知國安七局這個機構存在以來,他就不知一次在腦海中想過,能夠執掌這樣一個特殊的權利機構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那是當然!」安國鋒很是得意地笑了笑,眼眸中滿是狂熱的光芒,眉飛色舞地說道:「郟局長可我們國安七局第一人,一身能耐神鬼莫測,真是讓人歎服啊。豐功偉績,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最有名的一次,是當年他曾經有一次去日本執行一件極其重要的任務,黑龍會三大高手率領一眾忍者和陰陽師圍堵他,結果被他單槍匹馬一人盡數解決,雞犬不留,嚇得整個日本高層和異能人士是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真是大快人心。從此小日本再也不敢派人來我國囂張了……」 「大丈夫生當如是!」冷冰寒聽他這麼一說,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個像高山大海一般的漢子,儀仗萬千威風凜凜,叱吒風雲,氣勢如虹,揮手之間,檣櫓灰飛煙滅,心中就不由驀地湧起一股熱血,有了幾分嚮往和期冀。\ 說話時目中隱約有精光閃爍,平淡的話語中也帶著淡淡的豪氣,讓安國鋒不由一愣。 郟華正來得很快,也就在冷冰寒接到安國鋒通知之後的大約兩個小時之後,他就輕車簡行來到了安置冷冰寒的軍區招待所。 招待所中遠離主樓的一處小洋樓,外界的喧囂熱鬧似乎與這裡無緣,一身少校軍服的冷冰寒在安國鋒的帶領下,終於在小洋樓裡的一間看似普通的房間裡見到了這位頗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 這還是冷冰寒第一次穿上屬於他自己的少校軍服,當然也是安國鋒的提醒和建議,畢竟這麼正規嚴肅的場合,也需要講究一下。 這一身筆挺的少校軍服,穿在冷冰寒身上襯托得他格外的英挺氣質,肩上的耀眼軍銜,在陽光下熠熠閃光,軍帽將那張俊秀的臉孔遮擋了一小部分,卻是更吸引人的注意。\冷冰寒幾乎是在一片熾熱的目光簇擁中緩緩走進了這棟戒備森嚴的小洋樓。 這棟小洋樓只有三層高,裝修地極為樸實,但是卻從中隱隱地透出幾分貴氣。 安國鋒帶著冷冰寒來到了一間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聽得一聲請進之後,才緩緩地推門進去。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冷冰寒心中不禁輕輕地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即將見到的這位國安七局第一人會是個什麼模樣?要知道,華夏源遠流長、地大物博,能人異世更是層出不窮,國安七局雖然不能完全囊括,卻也是一個極具代表性的縮影。郟華正若要是沒有幾把刷子,哪裡能夠鎮得住那些個個自認清高,桀驁不馴的異能者? 到這裡,似乎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莫名的肅然之氣,這種感覺是冷冰寒在其他地方從來也沒有感觸過的。\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自己緊張的心情平緩了一些,才跟在安國鋒身後,緩步走了進去。 剛進入房間,冷冰寒懷著敬仰的心情仰視過去,就不由一愣,出現在眼前的完全不似自己想像中的那個氣宇軒昂、讓人一見就心生敬意的英雄壯漢,而是一個安然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優哉的老者,雙眉入鬢,星目炯炯有光,唇角掛著一絲神秘的笑意,形成一股滄桑奇魅而攝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老人僅著一身普通的布衣,看起來十分隨和,可在冷冰寒眼中,隨和之中又有一絲冷傲之意,有一股攝人的氣勢散發出來,會讓人有一種想接近,卻又感到高不可攀的感覺,整個人就像山嶽一般不可動搖。 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冷冰寒是瞪大了眼睛,這個國安七局的局長的形象,委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可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這樣的一種充滿了矛盾的心理,讓冷冰寒一時間有種不知所措的驚愕。 安國鋒卻是很嚴肅地向老者敬了個禮,肅然地道:「報告局長,冷冰寒少校已經帶到!」 冷冰寒而出於禮節,也朝著郟華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局長好!冷冰寒特來報到。」雖然並沒有真正當過兵,不過冷冰寒前世裡可是參加過多次軍訓的,軍禮同樣是標準而又有力,很有一種協調和力量的美感。 郟華正微微一笑,帶著淡淡滄桑的微沙語音對安國鋒說道:「好,辛苦了,你先出去吧!」低緩的話語,有著旁人無法反駁的威嚴。 「是!」安國鋒敬了一個禮,然後連看都沒有看冷冰寒一眼,便目不斜視地轉身離去。 安國鋒離開後,郟華正並沒有招呼冷冰寒坐下,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冷冰寒也長身而立,一動不動,氣定神閒地看著郟華正。\俊朗的面容透出一份無形的威儀,而炯炯有神的雙目中更隱現一股堅強不屈的光芒。 四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有若交纏的雷電,激發了各自內心的狂意。 過了許久,郟華正神態恭謹而不失灑脫的冷冰寒,眸子中流露出幾分滿意的色彩,臉上才露出了一片淡淡的笑容,微微點點頭——眼前這個年輕人清秀俊朗,面對自己神情不亢不卑,一身靈力波動斂而不露,果然氣度不凡。 「怎麼?看到我有些失望吧?」郟華正對冷冰寒有些促狹地笑道。 「哦,有那麼一點!」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也不否認。 「哈哈!你倒是老實。」郟華正聞言是開懷大笑,從辦公桌後緩緩地走了出來,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對著冷冰寒和藹地笑道:「呵呵……好啦,過來坐吧,不要太過拘束!」 面對著郟局長這般隨意自然地對待,就如同是自己長輩要和自己拉拉家常一般,冷冰寒心中不由湧起了一片溫暖,當下微笑著應了一聲之後,便緩緩地走了過去,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郟華正等冷冰寒在自己身旁坐下後,滿意地淡笑著道:「小寒呀,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前不聲不響地,這一下子就給我們局立下了兩件大功,很不錯啊!」 「大功算不上,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冷冰寒微微一笑,淡然道:「換著是別的同事,說不定比我做得更好!」 「該做的?呵呵,好好。」郟華正連連點頭,目露嘉許之色,「大丈夫有所必為有所不為,很不錯。不說別的,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很高興。錚錚男兒就是要保家衛國,為國為民做實事。不過你也別太謙虛了……」 郟華嘴角冒出了一絲絲笑意,看著冷冰寒淡笑了笑道:「前一次劫機事件我們就不說了,可這次消滅弒神的地下基地,那可不是誰都能行的,你沒見連東北局的江虹隊長都差點全軍覆沒?」 「嘿嘿……我不也差點一命嗚呼嗎?」冷冰寒摸了摸後腦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就是最經不起人誇讚,一有人誇讚自己,就感覺有些惶惑一般。 郟華正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才看著冷冰寒,似乎很是隨意地道:「嗯……你這小子身上可是神秘地很呀,不光是能治病,能操縱電異能,那麼重的傷,也說好就好了,真想把你拿去好好叫他們好生研究一番,看看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暈!」冷冰寒倒不是怕郟華正正把他拿去作研究,可一聽到這話,就不由想起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科學怪人,將自己當成小白鼠一般,還要切成片來研究,心頭就滲得慌。連忙說道:「我也就一般人而已,身上可沒有什麼神秘的東西……」 「哈哈哈……」見得冷冰寒這副震驚地模樣,郟華正失聲大笑道:「你擔心什麼,我只說想,又沒說真要把你拿去研究。」 「呃……」冷冰寒鬱悶地摸了摸頭,無奈地道:「看來以後做人還是得低調一些才好啊!千萬別再出頭了,唉……」 第四百一十五章 退出國安七局 「呵呵……小子,已經晚了,你現在可是要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郟華正輕聲笑道。 「為啥?」冷冰寒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郟華正,不解問道:「郟局長,你不會將我的事情都宣揚出去了吧?」 郟華正看著一臉擔心的冷冰寒,突然失聲大笑道:「把你宣揚出去對我有什麼好處?」「呃……」冷冰寒乾笑了兩聲,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也不由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國安七局原本就是神秘的機構,郟華正又怎麼可能進行宣揚呢? 「那什麼叫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冷冰寒是大為疑惑不解。 可郟華正卻是停口不語,視線落在冷冰寒面上,老臉似笑非笑。冷冰寒心頭不禁『咯登』一下,若有所思地望著神秘兮兮的郟華正,和聲問道:「敢問郟局長,你這次找來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郟華正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輕輕咳嗽一聲,緩緩地問道:「小寒,你原來是不是不想加入我們國安七局的?」 「郟局長為何現在會提這件事?他的用意是什麼?」冷冰寒心頭思緒快如電轉,思索著郟華正的真實本意,他不相信位高權重的郟華正大老遠從首都飛過來,就是為了和自己拉拉家常,一定會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的淺笑吟吟,答道:「是啊,我的確是被安局長給哄騙進來的。倒也不是不想為國效力,而是我這個人懶散自由慣了,受不得約束……」 「哦。」郟華正輕描淡寫的點點頭,神色也是很平靜,和聲道。「那有沒有後悔過?尤其是這次差點在行動中喪命?」 「那倒沒有!」冷冰寒淡淡一笑,卻是異常堅決地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為國為民,責無旁貸。」 郟華正面上露出了一副嘉許的笑意,微微頷首道:「說得不錯。尤其是以你的身份來說,尤為難能可貴。都說愛國心不分地域不分身份,不過換位思考的話,換了是我未必就能有你這樣的豪氣和壯舉,所以我格外的欣賞你和江虹。」言語中流露出由衷的讚歎。 「江虹?難道她也……」冷冰寒不由訝然出聲。 「江虹的爺爺是……」郟華正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名字。 平淡的語氣,卻有著石破天驚的威力,饒是冷冰寒見慣了各種不可思議的場面,一聽這個名字也是不由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失聲驚呼道:「是他?這怎麼可能?」 郟華正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那個名字說出來,冷冰寒會有如此震驚莫名的表情。很是得意而又有些促狹地笑了笑道:「別說是你了,即便是我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是半天回不過神兒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你可別給我宣揚出去了。」 冷冰寒此時哪裡聽清楚郟華正在給自己說些什麼,滿腦子都是漿糊,自己當時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客串江虹的男友,還要去她家裡,可如今知道了她的家庭,這個事情還能怎麼做?一想到這個,冷冰寒就不由是頭大不已。 「小寒,如果讓你退出國安七局,你會同意嗎?」 「退出?為什麼?」冷冰寒聞言瞳孔驀地緊縮,神色間驚疑不定。 倒不是他捨不得這個國安七局少校的職位,而是不願意莫名其妙被拉進來,又莫名其妙被退回去。 「其實我也捨不得你,你可是我們國內極其少有的人才。可是……」郟華正喟然長歎,神情落寞中夾雜著一抹無奈的痛惜之意,說道:「可是這是上面的最終決議,首長和王老爺子都認為,不能再讓你去冒這個險了。雖然你在國安七局能夠為國家作出巨大的貢獻,可你在其它方面,對國家的作用更為重要……」 「我哪有那麼厲害?」冷冰寒眉頭微皺,心中頗有點啼笑皆非,忍不住打斷道:「郟局長,你說的未免又太誇張了些吧。」 郟華正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道:「這些可都是首長的原話,我可沒帶半點的加工。我也不知道首長為什麼會這麼說,但以首長的見識和高度,我是欽佩不已的。所以,我也只得忍痛割愛了。不過不論你在不在我們國安七局,你都是我們的英雄。」 郟華正的語調少有的誠摯,冷冰寒聽來也頗有些動容,而憶及與首長和王老爺子相處的點點滴滴,面上不由露出一絲歡欣的笑意,不知不覺間,眼角竟然微有些紅潤,忙故作若無其事的揉揉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窘態。 而郟華正一直在留意冷冰寒的神情變化,見狀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絲觸動,只覺得這個男孩子,如此情深義重,難怪會得到首長的青睞和喜歡了。 冷冰寒能夠深切感受到首長和王老爺子對自己那發自肺腑的關心和溫暖,也不欲讓他們再為自己擔心,思忖半晌後,抬起頭來看著郟華正和聲道:「郟局長,既然是首長的指示,我也沒有二話。不過作為一個中國人,只要國家有需要,我還是那句話,責無旁貸。」 「好,好!」郟華正眸子中露出一絲異常複雜的情緒,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又似乎頗有些不捨。長歎一聲後,站起身來到冷冰寒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出言道:「小寒,我老眼不盲,看得出來,你絕非池中之物,今後一定會有長足的發展。你雖然暫時離開我們國安七局了,不過國安七局永遠都是你的娘家,你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只管開口,只要是我們七局能夠辦到的,知會一聲,總能辦得妥當。」 一番話情深義重,不論郟華正的出發點究竟為何,可他如此關心自己,冷冰寒聽來心中自然有些感動,感激地道:「多謝郟局長厚愛,以後說不定還真有要麻煩局裡的。」 「不用不用,說穿了,我只是提前來個感情投資罷了,嘿嘿。」郟華正嘴角掛上一抹自嘲的笑意,「我們國安七局說不定哪天也有要小寒你幫忙的地方,到時候你可要仗義出手哈。」 冷冰寒肅容道,「只要郟局一聲召喚,我定當從命!」 郟華正聞言神情間也是極為開心,呵呵輕笑著,眉宇間露出一絲淡淡的得意。說道:「小寒,雖然你離開國安七局,不過軍銜照常保留,關係都軍區。如果不是你剛才升到少校,以你這次的功勳,再升一級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嘉獎是不會少的。不過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到時候會有人來對你進行表彰,並計入檔案中。」 表彰不表彰的冷冰寒倒是不怎麼在意,卻是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郟局長,這個弒神究竟是什麼組織?在國內花這麼大代價建立地下基地又有什麼企圖?」 郟華正聞言眉心一擰,眸子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慮之色,很快,只是一閃而逝,說道:「小寒,原本不想你介入太深,不過既然你問到了,我就把情況簡單給你說一下。」 「弒神,是目前我們已知的最為強大和神秘的組織,據說這個組織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最初是由一群反對神的異**所成立,和教廷進行不屈不撓的爭鬥,在歷史中發生過許多的聖戰,比如歷時近三百年的九次十字軍東征等,都和弒神組織有關、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而弒神雖然一直被**剿滅,可幾起幾落,卻始終也沒有被連根拔起,一直以一種神秘不為人知的方式流傳延續,時至今日,在全世界都暗中擁有著巨大的能量。」 「尤其是到了近代,隨著科學技術的昌盛和社會進步,宗教信仰的力量越來越薄弱,而弒神卻是趁機崛起,大為發展壯大,網絡了各方面的精英人才,在全球的影響力日漸深遠。其人員漸漸深到社會的各個行業和領域,包括經濟和政治。不知道有多少聲名顯赫的達官貴人,或是金融大亨,是弒神的其中一員,或者和弒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可以這麼說,甚至連許多國家的發展和政策導向,都或多或少有弒神的影子在其中,牽一髮而動全身。」 「據我們分析,20世紀所發生的各個戰爭,包括兩次世界大戰在內,還有五次中東戰爭、海灣戰爭等,都有弒神在其後推波助瀾……」 冷冰寒越聽越心寒,聽郟華正這麼一說,這個弒神組織可是非同尋常,千年來積累的能量,絕非平常一個國家可以相比的。真不知他們所圖為何?財富?權勢?或者是統治全球?冷冰寒當初還以為他們潛入國內意圖謀奪NF7號機密文件,是受了別國的委託,利益熏心而致。不過現在聽郟華正,才深知遠非如此。這個組織結構之嚴密、所圖之深大,或許比別人所知的還要更令人震驚。 冷冰寒內心暗自盤算著,卻聽郟華正喟然長歎,神情落寞中夾雜著一抹無奈的痛惜之意,說道:「我們國安七局和弒神曾經不止打過一次交道,雖然每次都能夠擊退弒神,挫傷他們的**謀,不過也每次都損傷慘重,包括安國鋒也都曾經受過傷。尤其是大約二十年前那一次,他們大規模潛入,企圖刺殺剛剛才受命於危難之際的首長。當時國安七局還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做紅星戰隊,專司保衛中央首長和消滅敵特的重任。我記得那次我們的酆元秋大隊長得知消息之後,帶領我們紅星戰隊的全體人員和對方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殺。」 說道這裡,郟華正眸子中泛過一抹極度的痛楚,雙目微闔,面上肌肉微微抽搐著,良久苦歎一聲,聲音中蘊含著極度的悲傷之意,隨後扯開衣領,那依舊光滑如年輕小伙子的**口處,赫然有一處觸目驚心的傷疤,看起來,就像是被鋒利尖銳的爪子給抓傷的一般,令人看了之後不由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見到冷冰寒那驚駭的表情,郟華正將衣領理好,哭笑著道:「這個傷疤,就是在那一戰中被一個變身狼人留下的。要不是我的心臟天生就偏了兩公分,要不是酆元秋大隊長拼著自己受傷來救我,就被他活生生將心臟給挖了出來。可即便這樣,也是重傷昏迷了三個月之久,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而和我並肩作戰的兄弟姐妹,也在這驚天動地的一戰中,幾近傷亡殆盡,存活者十之一二,而且幾近人人帶傷,滿身鮮血。酆元秋大隊長也是力斃弒神三大高手,身受重傷,埋下了隱患,之後不到兩年就病逝了……」說到這裡,郟華正不由眼睛紅紅的,是熱淚盈眶。 望著這個國安七局第一人如此傷感難過,冷冰寒也不禁動容。無須郟華正多說,他也知道,這一場激戰,紅星戰隊確實是勝利了,但毫無疑問,是一場慘勝。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連郟華正都差點命喪於此,酆元秋大隊長也因此役而病亡,弒神的能力確實太為驚人了。 越想到此,冷冰寒**沉著臉,濃眉擰成了疙瘩,面上不由露出了焦灼的神情。自己手底下放跑了那個風系異能者,而且在一時大意之下,將自己的名字給透露了出去。而自己識破對方的秘密,還幹掉了他們幾個高手,直接覆滅了他們的地下基地,導致他們是損失慘重。對方必定恨自己入骨,一定會想方設法來報復。雖然自己並不懼怕,不過卻也和自己想要過平靜生活的初衷有些大相逕庭了。 再說了,自己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人,根本無法兼顧到家人,要是弒神為了報復自己,將目標轉向他們,那麼……冷冰寒越想越擔心,越想心頭越是糾結,恨不得立刻殺上弒神組織去,將這個隱患給徹徹底底除掉。 心中暗自思忖,冷冰寒眸子中寒芒大作殺意湧動。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再臨天上人間 郟華正大致猜出他的顧慮,忙安慰道:「小寒,你也別太著急了。王老爺子我們已經派出了大量的精幹力量去保護你的家人,放心,不會有事的。」 雖然聽郟華正這麼,不過冷冰寒心中卻始終放不下心來。要是弒神派出幾個和自己在地下基地中碰到的那種異能高手,一般的護衛力量根本就無濟於事,畢竟國安七局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專門來保護自己的家人。即便一天兩天,一月兩月可以,但總不是長久之計,誰知道弒神會選在什麼時候下手?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但冷冰寒卻沒有什麼,只是默默地點點頭。這次是自己自願出手的,也是自己大意放跑了這個漏網之魚,況且郟華正不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也是做到了他這些,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又怎麼好再要求什麼呢? …… 冷冰寒與郟華正一番暢談,足足兩個多小時後才結束。 而郟華正也沒有在成都過多停留,很快就坐上車子,返回太平寺軍用機場,然後乘坐一直在那裡等候著的飛機,直飛首都。 可以,他這一趟就是專為冷冰寒而來的,委實難得。 而冷冰寒終於從他原來一直不想加入的國安七局中退了出來,按理得償所願,終於不必為了這些事情而煩心,應該心情愉悅舒暢才對。可冷冰寒此時卻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總有些失落的感覺。或許是經歷了這次艱苦卓絕,九死一生的苦戰;或許是聽郟華正講訴了從以前的紅星戰隊,到現在的國安七局,一代一代人所浴血付出,讓他對於愛國和責任的感悟更深了幾分。 不過不自己整天都去打打殺殺,剛開始或許還有些新鮮刺激的感覺,但時間久了肯定也就煩了。而將自己局限於其中,發揮不出自己重生之後對於世界經濟發展趨勢和「未卜先知」的優勢,也有些得不償失。想必首長和王老爺子也是這樣考慮的吧。 他們之所以要讓自己退出國安七局,一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再就是也感覺自己在其他方面的成就,應該遠遠大於在國安七局。 不論怎麼,這也是一段自己人生的經歷,平常人難以想像的經歷。 冷冰寒坐上軍區專門送他的車子,剛走出招待所沒多遠,才把手機的電池給換上開機,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昏迷了將近二十天,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好在他為了方便,可在冥幽戒子中放了七八塊充滿的電池,以便隨時更換。反正裡面的時間彷彿是靜止的,不怕電池跑電。 電話卻是老媽黎媛芬打來的。 冷冰寒大學畢業後,手機的事情也就沒有再瞞著家人,因為一方面自己名義上在飛遠國際銀行就職,年薪百萬,有個手機也很正常。另一方面,這個時候的手機雖然還是要幾大千,還是雙向收費,對普通人來,委實不便宜,不過卻也算不得什麼太奢侈的東西了。 而冷冰寒有了手機,也方便家人和他聯繫。 老媽的電話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就是抱怨冷冰寒很長時間沒有打電話回家了。 黎媛芬以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婦女身份,現在卻是大連市市委書記的夫人,而且三個兒子個個出息,還很孝順,真可謂是心滿意足,深感此生無憾。唯一覺得不爽的,就是現在什麼都好了,可孩子們卻一個個都不在身邊,讓她許多時候真是思念地緊。許多時候也只能通過電話來一解思念之苦。 冷冰寒受傷一事,所有人都瞞著沒有告訴冷雲翳和黎媛芬,生怕他們擔心,這也是冷冰寒所期望的。因此他們並不知道冷冰寒曾經昏迷了二十天,自然也就錯過了每週至少一個電話的「家規」。 冷冰寒自然又是一陣甜言蜜語,又許下了春節一定回大連陪老爸老媽過年的承諾,這才將老媽給糊弄了過去,放下電話,不由是一頭的汗。面對老媽關心的嘮叨,想要編造出各種善意的謊言來讓她們放心,真比自己在弒神基地裡和那些個高手大戰三百回合還要來得累,早曉得,就不要忙著把池給換上了。 掛斷了電話,這時冷冰寒才注意到,自己手機裡起碼有好幾十個未接電話,有家人打的,有黃鶯打的,有小薇和林月她們打的……不過最多的卻是長江影視的衛中華,足足有二三十個,平均每天都打了不下六七個。 這個衛中華,找自己這麼急,難道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不然就是牽掛著自己當時提過的與新浪潮公司的合作? 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有些不悅了。自己過的話,難得他就這麼不相信嗎?催促都那麼急?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期盼,卻又二十天都不給他一個信兒,換著是自己,也會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想到這裡,冷冰寒笑了笑,按下了撥號鍵。 「哎呀,小寒呀,你可總算浮出水面了……」幾乎是在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就傳來衛中華那亟不可待和喜出望外的聲音。 冷冰寒微微一笑,道:「出了點事耽誤了。怎麼找我這麼急,是不是擔心我給你許下空頭支票呀?」 衛中華哈哈笑了:「小寒,瞧你的。我又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呢?你現在就算讓我把所有的產業都賣了把錢給你,我也毫無二話。」 冷冰寒知道,衛中華這話裡肯定是有水分的,自己要找他拿過千兒八百萬的,估計沒問題。不過要他傾其所有,恐怕幾乎是不可能的。但這話卻是聽著舒服,不愧是常年在這個圈子中混的人物。於是笑著問道:「那這麼急,有什麼事情?衛哥你儘管就是了,能幫的我一定幫。」 「我沒什麼要緊事。你還在成都吧?」得到了冷冰寒的肯定之後,衛中華又笑呵呵地道:「那太好了,我也在成都,你要是方便的話,就來天上人間,大家聚一聚,放鬆放鬆吧!」 冷冰寒對此沒什麼興趣,再了,這二十天幾乎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實在想會去和乾爹乾媽還有王瑩瑩他們聚聚,這次自己受傷,可是讓他們擔心不少。再了,還有方雪兒,自己才佔有了別人,就這麼久丟在一邊不管不問,也實在有些顯得薄情寡義了。 不過衛中華又道:「小寒,今天可是我們天上人間正式開張營業的大喜日子,你不會不來捧捧場吧?」 這麼一,冷冰寒自然是無法再拒絕了,不論是衛中華背後的衛家,還是韓易恆背後的韓建國,可都是王系的重要力量,不看僧帽也要看佛面,不去是斷然不行的。 冷冰寒就歎了口氣,只得放棄了先回天蓉商務會所的打算,請開車的司機轉道去天上人間。 司種敦實的少尉軍官,他可不管冷冰寒要去什麼地方,接到的任務就是將這個年輕人安全送去想要去的任何地方。當然是沒有二話,方向盤一打,車子在了一個大彎,所幸這個地方相對僻靜,路上車少,沒有引起什麼混亂。 冷冰寒又給王瑩瑩掛了電話,很是不好意思地了緣由。王瑩瑩自然是大為不滿,她提前回來和方雪兒苦心張羅了各種美味佳餚,想要和冷冰寒一起吃飯,在為他好生補補身體的,可卻是被這個衛中華給破壞了,心中可沒少把衛中華罵得狗血淋頭。不過她也很是識大體,只是嘀咕了幾乎之後,又柔情款款地叮囑冷冰寒少喝點酒,早點回來。 男人原本就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和空間,何況是冷冰寒這樣的奇偉男子?要是將他束縛地太緊,管得太多,反而像是風箏一般,遲早會斷線。 車子剛到天上人間門口,就見於大成笑呵呵地小跑上前來開門,已經發福的身子搖搖晃晃的,點頭哈腰的樣子讓冷冰寒看著不由一陣好笑,這個堂堂的長江影視的副總,怎麼就成門童了? 卻不知於大成心中更是嘖嘖稱奇,這個冷冰寒不愧是自己的大老闆都發楚的大人物,上次是一輛軍牌車,這次又換了一輛,而且開車的還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少尉。就連成都軍區韓司令的公子也沒有這麼牛吧?至少也是不敢如此囂張。 「於總,你還是別這樣,我看著心裡發慌!」下了車,冷冰寒笑呵呵地調侃道。 於大成被冷冰寒這麼一,老臉不帶半點尷尬,依舊笑嘻嘻地低眉順眼的樣子道:「能為寒少服務,是我於大成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換成其他人,想要還要不得呢!」罷是一臉掩飾不住的得意,讓人看來還真感覺,他是在引以為榮。 而門口的有些知道於大成身份的,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個個是瞠目結舌,面面相覷,完全呆住了。 連大名鼎鼎的長江影視的於大成副總,對這個年輕人都是畢恭畢敬的,點頭哈腰的,那這個年輕人,又得是何等厲害的角色? 而其他一些層次不夠的,見到同伴那副震驚莫名的表情,也不由暗中打聽一下,來這裡不就是想要多結識一些人,拓展自己的關係群體嗎?不論是官還是商,想要進步發展,沒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絕對是寸步難行。 同伴也不藏私,在他們耳邊低聲了幾句,他們無一例外頓時臉色大變,然後以一種極為敬仰的目光,注視著冷冰寒和於大成的背影,心中的震驚和噓歎,還有那麼一份無以倫比的嚮往,自當是溢於言表的。 在於大成畢恭畢敬的帶領下,冷冰寒剛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了在電梯門口迎接自己的衛中華和韓易恆。 今天會所正式營業,來得賓客肯定少不了,他們兩位雖然都是幕後老闆,但肯定也少不了忙。這個時候能到這裡來迎接自己,已經是給足了面子,更是讓會所的工作人員是驚駭不已了,紛紛猜測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要兩個在他們看來已經厲害地不得了老闆放下手中的事情親自來迎接。 「進去吧,別都站在這裡了,就好像是兩個門神似的。你們今天不用忙嗎?」冷冰寒笑道。 「還有什麼事情比小寒你來了更重要?」衛中華嘻嘻一笑,灌起**湯來了。 韓易恆也急忙拉著小寒,道:「衛哥,既然小寒來了,那其他事情咱們可就不管了,今天好好陪小寒喝上兩杯。」冷冰寒上次讓人從天蓉商務會所給他們送來不少好酒,可是讓他垂涎欲滴了很久了。 進了包廂,門口閃出一道熟悉的倩影,冷冰寒一看,不由微微有些尷尬,這個人正是黃鶯。 黃鶯今天打扮得也是很漂亮,一身的香奈兒套裝包裹著那纖隆合度的完美嬌軀,盡展時髦前衛與無限的魅惑。一雙精緻的皮面穿孔藍色細杯高跟鞋與不著絲襪的晶瑩玉足完美無暇的結合在一起,極其高檔造型獨特的鞋子襯托出腳背圓滑優美的曲線,一條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水晶腳鏈優美地圈著欺霜賽雪的柔圓腳踝,和鞋尖、鞋跟上的金色飾品相映,成為畫龍點睛的神來之筆。 黃鶯的美眸此刻正柔柔的落在冷冰寒的身上,含情凝睇,秋水盈盈,蘊藉著一抹誘人如癡如醉的美妙韻致。或許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無暇的玉面,微罩一抹紅暈,粉膩酥融嬌艷欲滴。不過卻也很是自然地迎了上來,接下冷冰寒脫下的外套,然後很是輕柔地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什麼時候來的?」冷冰寒一愣之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輕聲問道。 「我……沒走,一直在成都。啊,酒店的房費我……自己付了……」黃鶯明細有些慌亂,結結巴巴地道,有些口不擇言。 冷冰寒一聽,不由有些啞然失笑,這個黃鶯也真是單純地可愛,彷彿還以為自己怕她一直住在酒店,多花了自己的錢,專門要強調一下房錢是她自己付了的。真不知道以她的這種性格,如何能在娛樂圈中打拼?就不怕被嚼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以前每天,現在每天4實在太忙,白天上班,晚上回來碼字。這個月不斷更已經是小寒所能盡到的最大努力了。即便這樣,每天也要寫到凌晨一兩點去。更新少了,原本不敢奢望有太好的成績,不過看在小寒勤勤懇懇的份上,還是希望大家多多給予支持。小寒的目標,還是保住前十的位置就ok了,這離不開大家的支持。)。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一十七章 漂亮也是一種罪過 啞然失笑過後,心頭又有些納悶,自己已經答應了讓她如願以償,在長江影視的下一部戲中擔當女主角。這都二十天了,她還有什麼事情滯留在成都?難道是為了自己? 這個念頭剛起,冷冰寒腦海中頓時掠過自己和她在酒店房間裡曖昧的一幕,心中就不由一熱。 平心而論,冷冰寒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好似在做交易一般,女孩兒付出自己的身體,而收穫到她所期待的成名的機會,那自己和那些沒品的嫖客有什麼兩樣? 冷冰寒不是聖人君子,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過,卻也不想讓自己淪落到要靠這種方式來得到女人的地步,甚至連想想都不行,因為這樣讓他覺得自己很掉價。不過自己能和黃鶯在機緣巧合下相識,或多或少也算是一種緣分。再,他也能夠感覺到,這個黃鶯本身並不是那種完全愛慕虛榮的人,至少不讓自己討厭,也就在自己能幫的情況下,盡量幫她一把。 黃鶯這話,除了想要給自己一份心裡安慰之外,也想要表明自己沒有給冷冰寒增添麻煩,生怕冷冰寒由此而厭惡自己。她雖然知道,錢對於冷冰寒來,確實算不得什麼,但一個女人倘若不知進退,是很難能討男人喜歡的。 殊不知她這話一出,卻是讓幾個人心頭一驚,不由有些誤解,這個黃鶯是不是已經和冷冰寒發生了些什麼?要不怎麼會突然牽扯到什麼酒店,什麼房費之類的呢? 可衛中華再三打量了黃鶯一番,卻感覺她還是一個處女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得有些模糊了。 冷冰寒並不知道,黃鶯這句話會帶給衛中華他們那麼多的困惑,只是笑了笑,走到了沙發坐了下來,黃鶯有些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後,見他坐下了,又殷情地給冷冰寒端茶倒水,搞得想要在幾個公子哥面前掙表現的於大成只能幹站在那裡鬱悶不已。 不過即便這樣,於大成也很快就被衛中華給趕了出去。 想要在這間貴賓廳裡待著,他於大成還真不夠格。 黃鶯忙完了之後,才像一隻小貓一樣,靜靜地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來,或許是怕冷冰寒有些不悅,沒有靠得太近,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喝了一口茶之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衛中華和韓易恆一眼,問道:「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不用去招呼其他人嗎?今天你們邀約的客人應該不少吧?」 衛中華還沒有話,韓易恆就大大咧咧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道:「小寒你來了就好了,其他人哪裡值得我們去陪?有洪偉永去張羅就行了。」 洪偉永是會所的經理,也是衛中華從首都挖來的職業經理人,據善舞長袖,為人世故圓滑,在這一行裡很吃得開。 「這不太好吧?」冷冰寒眉頭一皺,道:「都有些什麼人?你們不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衛中華也笑了笑道:「沒事的小寒。現在沒什麼大有來頭的貴賓,也就晚一點會有幾個衙內來,我介紹你認識認識。大家一起聚一聚,喝酒玩牌。」 既然來了就要給足面子,因此冷冰寒倒也沒有拒絕,只是笑著點點頭。 看到冷冰寒應允了,衛中華竟然不由得輕吐了一口氣。 幾人很隨性地閒聊了起來,也沒有什麼固定的話題,順帶還了一下新浪潮公司和房地產公司的事情。 一提到房地產公司,韓易恆就不由得苦著臉叫苦起來。全因為這前前後後組建的事情,不論是招兵買馬,還是組織架構,都讓他十足傷透了腦筋。不過經過這些天的努力,總算有了些眉目。更可喜的是,韓建國將軍聽兒子在搞房地產公司,破天荒地找時機和他長談了一夜,雖然還沒有出什麼支持和讚賞的話來,但已經足以讓韓易恆欣喜若狂了。 一直以來,韓易恆從來都是被老爸給訓斥,就幾乎沒有看到過老爸有如何和藹親切的時候,不由得讓他更是幹勁十足,一定要爭取好好表現一次來。因此他也是開始收心養性,很少出去和原來那些狐朋狗友們鬼混,而是一心撲在了房地產公司上面。 而衛中華雖然恨不得當即就能和新浪潮公司建立合作關係,不過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因此,當冷冰寒頗有些歉意地告訴他,由於事務纏身,還沒有來得及和新浪潮聯繫時,他也只是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 一旁的黃鶯卻是聽得有些傻眼了。聽幾位大人物,的這些事情,不論是房地產公司,還是那個享譽世界的新浪潮,就沒有一件是她敢去想像的。而聽衛總和那個大有來頭的韓公子的意思,這一切對於冷冰寒來,都似乎只是易如反掌、舉手之勞的事情,震驚之餘,不由得對這個寒少更有了幾分好奇和敬仰。 這個時候,衛中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之後,嗯嗯兩聲便掛斷了,回頭朝冷冰寒笑道:「小寒,你先坐著,那幾個公子哥來了,我去把他們接進來。」罷有對韓易恆交代道:「小寒可先交代給你了,你要是招呼不好,回來我可找你算賬。」 「嘿嘿,衛哥,我看你找錯人了吧?」韓易恆有些曖昧地看了看黃鶯,笑道:「有美女在,能有我啥事?」 「這你小子!」衛中華也是會心一笑,不過卻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地,突然面色一緊,將韓易恆拉到一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丁辰銘是誰?什麼事情讓他你們頭疼?」衛中華剛要走,冷冰寒平和的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甚至有些質問的味道,臉色有了些陰鬱。 兩人嘀咕的聲音雖小,卻也逃不過冷冰寒的耳朵,他聽得清清楚楚,衛中華和韓易恆在商量,冷冰寒對黃鶯的態度有些不冷不熱的,讓他們實在搞不清楚。那等一會兒這個丁辰銘來了,應該要如何來處理這個頭疼的事情。 這倒也不是冷冰寒刻意要去偷聽,不過既然已經聽到了,還似乎和自己有關,那就不得不問一下了。何況,他隱約感覺到,今天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啊?」衛中華和韓易恆聽冷冰寒突然提起了丁辰銘,就好像是小偷正在行竊時被抓了個現行一邊,大驚失色,慌亂不已。兩個人不由得心虛地相互對視了一眼,彷彿都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幾分惶恐。 被人揭穿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不過此時他們心中的驚駭卻是遠遠超過了尷尬,為了以防萬一,衛中華和韓易恆耳語的地方,至少距離冷冰寒有兩兩三米遠,他們聲音又小,恐怕有人隔過一兩步也不一定能夠聽見,可冷冰寒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此時的他們心中對冷冰寒,不僅是有了幾分敬仰,更有了幾分敬畏。 「丁辰銘……是丁部長家的公子……」 「丁部長?國土資源部的丁瑜志部長?」冷冰寒問道。 衛中華嘴巴張得大大的,簡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冷冰寒,他怎麼連這也知道?難怪連自家老爺子對他始終是讚不絕口。 「丁辰銘和我有什麼關係?」冷冰寒眉頭一揚。 丁瑜志雖然是一個執掌在國內極具權勢的國土資源部的正部級高管,不過卻也難讓冷冰寒畏懼。可是丁家老爺子,卻是一等一的頂級大佬,也是國內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即便比起王老爺子來,也是相差有限。單論資歷來講,冷冰寒認識的老爺子中,除了王老爺子之外,其他的幾位老爺子都還要略遜他一籌。 儘管丁老爺子前幾年就已經退下來了,可眼下在國家最高層的影響力仍然是非同小可,他的存在,和王老爺子在王系一樣,同樣是丁系派系的靈魂人物。 尤其重要的是,丁老爺子的身體還很健康,要不是冷冰寒的突然出現,治好了王老爺子他們身上的頑疾,那丁老爺子無疑是這些老爺子中最為健康的一個。也正是因為如此,丁系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在東南幾省實力強大,幾乎是牢牢掌控了省委和政府的話語權。 老實,現階段國內的最高層政局,很大程度上就取決於這幾位頂級大佬的身體狀況。得再難聽一些,派系的興衰存敗,甚至有一多半取決於幾位頂級大佬誰活得更久一點。 因此,也就不難看出,當初那些老爺子為什麼會因為冷冰寒治好了困擾他們多年的頑疾而感激不已,甚至將那份感激轉化作為了疼愛甚至是溺愛。他們的健康和生命,在很大程度上,已經不僅僅只屬於自己,屬於國家,更是屬於緊緊圍繞在他們周圍的大量的利益群體。 不過,冷冰寒卻始終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和這個丁辰銘扯上關係了,而且看來還不是好的關係。 「不是你,是……黃鶯……她……她……」衛中華支支吾吾地道,聲音有些飄忽,似乎顯得底氣不足。 「黃鶯?」冷冰寒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身旁身子微微有些發顫的黃鶯,卻又似乎有些明白了,冷冷一笑,「吧,到底怎麼回事?」 衛中華自然能夠感受到冷冰寒的心情變化,心裡一陣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會弄巧成拙。不過此時也只得硬著頭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了一遍。 原來冷冰寒將黃鶯留在飛遠國際大酒店之後,黃鶯就一直滯留在成都,似乎在期待著什麼。誰知道一天在酒店的咖啡廳裡喝咖啡時,卻被來成都遊玩的丁辰銘給見到了。 丁家的家教還算比較嚴,因此丁辰銘不想或不適宜在體制中發展,不過也並非是那種坐靠家族長輩蔭庇,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平日裡也比較成熟穩健,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貪花好色。而且只要眼的,就想要得到,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為此丁辰銘這些年來也曾經惹了不少禍事,不過由於他的出身,根本不需要上頭發話,上上下下主動想要來給他「擦**」甚至是「助紂為虐」的是大有人在,無不想要通過他抱上丁家這棵大樹。 丁瑜志雖然多少知道一些,每次也會狠狠教訓他一頓,不過卻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這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呢?除非是有什麼問題。 而丁老爺子,卻是完完全全被蒙在了鼓裡,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亂嚼舌根。 丁辰銘一見到青春美麗的黃鶯,頓時是驚為天人,老毛病頓時又犯了。而黃鶯避之不及,又他糾纏地苦不堪言,只得厚顏向老闆衛中華求助。 衛中華剛開始一聽有人敢去騷擾黃鶯,是勃然大怒,可等他知道對方是丁辰銘時,不由就大感為難了。 對於丁辰銘,衛中華並沒有任何忌憚,但對於他背後的丁家,就不是衛中華,甚至是衛老爺子可以輕捋鬍須的。衛中華實在不願意無故得罪他們,畢竟他做這一行,憑的就是關係。要是真有人來橫生枝節,即便是攪不黃也能招惹出無數的事端來,那生意可就沒法做了。在這種情況下,要他為一個女人出頭,實在有些不明智。 可黃鶯卻是冷冰寒帶走的,他更是不敢得罪冷冰寒。左右為難之際,卻是靈機一動,想要以此來試探一下冷冰寒的態度,看看他是不是真會為黃鶯出頭,也好知道以後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黃鶯。其次還可以將矛盾轉移到冷冰寒身上,讓丁辰銘即便有諸多不滿,也只是算到冷冰寒頭上去,真可謂是左右逢源,天衣無縫。 於是就想著給冷冰寒打電話。 可是冷冰寒的電話卻是一直都沒人接,到了後來乾脆就關機了。這可把他急得夠嗆,沒有冷冰寒的表態,他哪裡敢將黃鶯再送到丁辰銘的手裡去?可真要拒絕,必定又會開罪丁辰銘。 這是衛中華極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因為他知道,丁辰銘這個傢伙,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惹上了他很是麻煩的。 (備註:國土資源部應該是98年才正式整合成立的,這裡情節所需,作了修改,大家切勿和現實掛鉤)。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一十八章 總有討打的人 萬般無奈之下,衛中華不得已,只能是找來各種借口對丁辰銘一拖再拖,剛開始丁辰銘還能夠接受,不過時間一長,就有些失去耐心了,昨天就差點翻臉了,還說今天就必須要帶黃鶯走這也是衛中華之所以一定要冷冰寒來這裡的原因之一。 冷冰寒最是反感把女人當做取悅旁人的工具,尤其這個人還多少和自己有點關係。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道:「衛小三,今天我把話丟在這裡,我把黃鶯當做朋友,不管是哪個公子哥。黃鶯喜歡,我沒有二話,要是黃鶯不喜歡,誰也不能勉強……」 惱怒之餘,連平日稱呼的衛哥也不叫了,改叫為衛小三。 黃鶯一聽冷冰寒的話,不由一愣,身子頓時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圍住了,心頭暖暖的,眼睛一酸,美目中就盈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趕緊背過身子去將眼淚輕輕擦拭掉。雖然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過身子卻仍然有些不受控制的**著。 能被這個男人細心呵護關心的滋味,實在是太好了。 冷冰寒說這話,站起身子,朝黃鶯淡淡說道:「你自己選擇吧?要是願意你就留下了,要是不願意,我這就帶你走,沒人可以勉強你。」 黃鶯沒有說話,只是紅著眼睛,拎著自己的隨身小包快速站起身來,緊緊跟在冷冰寒身邊,彷彿只有這裡,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溫暖的地方。 衛中華大驚失色,趕緊站起身來攔住冷冰寒,有些帶著哀求的意味道:「別呀,小寒,我可從來沒有勉強黃鶯的意思,更沒有想過要把她送給丁家那小子。只是場面上的東西,不能不應付一下。你可一定要多多體諒老哥的難處,老哥可是比不了你的。不過沒二話,只要你點頭,別說丁家這個小子,就是他老爺子來了,我也照樣不楚。」 冷冰寒冷冷地看著衛中華,臉色未變,不過心頭卻也思忖開了。 衛中華說得義正言辭,不過冷冰寒知道,真要出現這種情況,保管他跑得比誰都快。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和膽量去對抗丁家的,何況是為了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事。 一陣沉吟之後,冷冰寒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就會會這個小子。」 衛中華聞言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心中高懸著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冷冰寒真要這樣拔腿走了,他可就兩面都給得罪了,到時候還用不著兩人來找自己的麻煩,就是家裡的老爺子,也絕對輕饒不了自己。 一想到這裡,衛中華就不由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冷冰寒又重新坐了下來,回頭對黃鶯柔和的輕聲說道:「等一下你就坐在我身邊,我看誰敢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說著冷冰寒嚴厲的目光又朝衛中華看了過去。 衛中華心裡是不由一顫,只覺得冷冰寒的目光似乎比刀子還要鋒利,輕而易舉就能將自己活剮了。根本就不敢去對視,只得訕訕一笑,轉移話題道:「丁辰銘他們怎麼還不上來?要不我……」 就在此時,一個略顯有些粗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衛小三,老子來給你捧場子,你居然連迎都不來迎接一下?還在這裡唧唧歪歪說我壞話是不是?」 衛中華愣了一下,只覺得自己點實在太背了,平時說什麼都沒問題,可今天在背後說點什麼都會被對方聽見。無奈地朝著冷冰寒笑了笑,又打著哈哈道:「哈,銘少大駕光臨,歡迎歡迎啊……說著向門口迎了過去。」 黃鶯一聽到這個聲音,卻是渾身一顫,絕美的容顏頓時有些花容失色。 冷冰寒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卻輕輕握住了黃鶯那恍若無骨的玉手。 就這麼輕微的一個動作,卻讓黃鶯頓時間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安全感,鼓起勇氣抬起臻首看著冷冰寒,手也緊緊握住冷冰寒,似乎要用這個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衛中華還沒到門口,外頭呼啦一下子進來六七個青年,其中打頭的那個笑瞇瞇地看著衛中華道:「衛小三呀,你可真本事哈,生意越做越大,現在都搞到成都來了,錢一定是賺了不少吧?」 衛中華神色有些尷尬,不過卻是滿臉堆笑道:「呵呵,小打小鬧,都是大家給面子抬舉,哪裡入得了銘少的法眼?以後也還需要銘少多多關照才是!」 冷冰寒和韓易恆都穩穩坐著,沒有起身,只是上下打量著這位「聲名顯赫」的丁家二少爺。 丁辰銘中等身材,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摸樣,一身深色的路易威登休閒服,長相還真與丁老爺子有幾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紈褲之氣,讓人不自禁對他產生一種厭惡的感覺。 打量完丁辰銘,冷冰寒的目光又落在了其他幾個人身上,這些人看起來年齡都不算太大,也就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神態也和丁辰銘相似,應該也是二世祖之類的紈褲子弟,那感覺,彷彿天王老子第一,自己就是天底下第二一般。 不過跟在他們最後面的一個人,卻讓冷冰寒不由瞇縫了一下眼睛。這個人大約也就三十左右,黑衣黑褲,身材也不算高大,但卻氣勢凌人。跟在一行人身後,一進門就迅速無比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眼神在房內諸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如同冷電一般。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丁辰銘的隨身保鏢,一看可知是真正的好手,雖然還比不上中央警衛局專司首長安全的警衛,但也絕非普通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冷冰寒是此道中的高手,自是不懼他的這種小兒科的目光。韓易恆常年在軍營中長大,見慣了老爸那不怒而威的氣勢,也不覺得。不過黃鶯卻是覺得被這凌厲的目光一掃,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情不自禁就往冷冰寒的身上靠了一靠。 冷冰寒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一股溫暖的氣流緩緩注入了黃鶯的身體中,驅散了那刺骨的冰寒,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而她的心中,似乎同時也有一股暖流在流淌滋潤著。 此時,黃鶯恨不得時光就停留在此刻。 丁辰銘笑瞇瞇地和衛中華說著話,眼睛卻在屋裡東轉西轉,突然看到了黃鶯,眼前一亮,正欲上前去,卻又見到了黃鶯身旁的冷冰寒,而且貌似兩人看起來還很是親熱,手拉著手的,臉色頓時青了。 麻痺的,自己這麼多天,連黃鶯的手也沒碰著,現在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搶了先,那心中的鬱悶和怒火,是難以言表的。 衛中華一見,不由有些著急,急忙說道:「哈,銘少,來來,我給你介紹……」 話還沒有說完,丁辰銘一把推開衛中華,逕直走了過去,慢慢走到冷冰寒對面的位置坐下,在眾人的矚目之下,用一種近乎惡毒的目光看著表情淡定的冷冰寒,又邪邪一笑,笑得有些生硬,又有些勉強,柔聲對黃鶯說道:「鶯鶯呀,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 冷冰寒平靜的目光硬硬的頂了回去,淡淡笑道:「貌似鶯鶯不是你能叫的吧?」 「麻痺的你算哪根蔥呀?沒見丁哥在和黃小姐說話嗎?誰***撒尿沒把褲襠拉上,把你給露了出來?」丁辰銘還沒有說話,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就跳出來大聲叫囂道。 衛中華臉色一變,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誰敢這樣子和冷冰寒說話,正想要出聲,卻見丁辰銘眸子中的寒意多少有些收斂,洋洋得意地對黃鶯說道:「鶯鶯啊,我看你還是坐在我身邊好了。只要你跟了我,不管是想要當大歌星還是影后,我都能讓你如願以償。你還年輕,可別被一些小白臉給騙了。」說到小白臉的時候,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其意不言而表。 出乎衛中華的預料,冷冰寒並沒有勃然大怒,而只是淡淡一笑,這個世界上愚蠢的人實在太多,他實在是懶得和這些人計較。 不過黃鶯卻冷冷道:「不勞丁大少掛念,我在這裡就很好。」有冷冰寒在身邊,她似乎得到了無窮無盡的勇氣。 「**!」還是那個男子跳出來,眼球一瞪,大聲罵道:「你***給你臉你不要是不是?你下面又不是鑲鑽的,傲什麼勁兒?出來混不就是賣的嗎……」 話音未落,一個煙灰缸橫空飛了過來,「啪」的一聲脆響,直直砸在那人的頭上,頓時開了個染坊,暗紅的污血瞬間流了下來,血流滿面。 這時才見冷冰寒拍了拍手,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抱胸,冷冷瞅著那人,說道:「有媽生沒爹教的東西,我今天就算幫他們好好教一下你。」 丁辰銘和衛中華全都驚呆了,全然想不到,冷冰寒會一言不動手就動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顧忌。要知道,在他們這個層次,即便有什麼深仇大恨,也很少親自動手,而是利用各種方式來攻擊對方。其間的殘酷的爭鬥,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韓易恆瞠目結舌之餘,也是萬分敬仰地看著冷冰寒,說道:「哇塞,小寒,你太猛了,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而那名保鏢則是在第一時間就閃身到了丁辰銘的身旁,滿是警惕地看著冷冰寒。而冷冰寒則是神情篤定,在一眾人虎視眈眈之下,大馬金刀地坐回沙發上,一副淡定自然的安定樣貌,毫無一絲的畏懼。而嘴角那抹漫不經心的冷笑更讓見慣了血腥的保鏢也不由的升起幾分懼意。 保鏢的目光中充滿了驚奇和錯愕,「這是一個高手,絕對的高手!」 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心中莫名升起一種無助的頹然感,因為他知道,倘若這個人想要對付丁少,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擋。 但不論如何,他也會拚死去擋,這是他的使命,甚至很多時候高於生命的神聖使命。 和丁辰銘一起進來的幾個人眼看自己的同伴吃了虧,不由嚎叫起來,就想要一湧而上,好生教訓一下這個居然敢動手打人的傢伙。 要知道,這些年來,依仗著家族的權勢,他們還從來沒有受吃過這樣的虧,哪裡肯善罷甘休?此時,他們全然顧不得這個人是什麼來頭了。再說了,以他們的家勢,哪裡還會在乎對方是什麼來頭? 「你們誰敢?」韓易恆一聲怒喝,一躍而起,衝到冷冰寒前面,指著幾人。他雖然並沒有真正當過兵,但從小就在軍營裡目染耳濡,那股氣勢還是很有些驚人,駭得幾人頓時止住了腳步,有些吃驚地看著韓易恆,不知所措。 他們這裡也不全是跟著丁辰銘從首都過來的,也有成都本地的衙內,跟著來湊熱鬧的,當然認識韓易恆這個軍區司令的公子。要知道,這可是一個隨時可以從部隊上拉出上百個大兵的主,軍隊又自成系統,真要惹了他,吃了虧連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衛小三,這就是這個會所的待客之道?」丁辰銘臉色有些難著衛中華冷冷問道。 衛中華感覺很悲哀,雖然對發生的一切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卻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如此的地步。但不論他多麼不情願,卻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要不然,事情鬧大了,自己兩頭受氣不說,光是會所第一天正式營業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名聲可就掛了,以後還怎麼開下去? 於是先是裝模作樣地大聲對韓易恆大聲斥責道:「你幹什麼?來者是客。」說罷又對丁辰銘笑道:「銘少,給我一個面子,這位是冷冰寒,寒少,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而傷和氣……」 話還沒有說完,丁辰銘打斷了他,看著冷冰寒,目光異常冷峻:「冷冰寒是嗎?我叫丁辰銘。今天的事算是我給衛小三一個面子,不和你計較了。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想和你賭一把,輸了的人自動滾蛋,贏的人可以得到鶯鶯……」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一十九章 公子哥之間的爭鬥(1) 黃鶯臉色大變,一雙美眸緊緊的盯著冷冰寒,琢磨他冷漠的面孔下那的心思,會不會真把自己當做賭注? 這樣的事情,黃鶯也曾經不止一次聽說過,這次輪到自己了嗎?而不知不覺間,掌心裡已經滿是汗水 卻不料冷冰寒淡眉微皺,冷眼瞥著丁辰銘道:「你腦袋燒壞了是吧?黃鶯不是貨物,也不屬於誰,我們沒有人有權利拿她來當賭注。何況……」冷冰寒冷冷一笑,不屑道:「想要和我賭,你還不·夠·格!」 丁辰銘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開心的樣子,彷彿剛才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整個屋子裡,除了冷冰寒、黃鶯還有衛中華和韓易恆之外,其他跟著丁辰銘來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很好,真是好極了!」好半晌之後,丁辰銘才止住了笑聲,開口連說了幾個好之後,面色猛然一冷,嘲諷的目光在冷冰寒面上轉來轉去,冷冷說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聽有人說我們丁家不夠格的,呵呵,你有種。」 冷冰寒不慌不忙道:「丁家是丁家,你是你。丁老爺子戎馬一生,為國家傾注了一生心血;丁部長也在崗位上兢兢業業,建功立業,自當贏得大家的敬仰。不過你……」說到這裡,依舊平靜,嘴角依舊掛著一絲嘲諷的意味,正眼都不看丁辰銘一下,道:「除了依仗著家裡的餘蔭,紈褲之餘,還為國家做了些什麼?」 丁辰銘平日裡受慣了別人的吹噓和熱捧,哪裡聽過如此刺耳難聽的話?一時間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冷冷一笑:「別在這裡趁口舌之快,有本事咱們就來賭一場!」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賭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是不會和你拿黃鶯來賭的。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值得拿來賭的?」 「輸的人跪地求饒,學三聲狗叫,以後再見到對方退避三舍,永不爭鋒。」丁辰銘盯著冷冰寒,惡狠狠地說道。 眾人大驚,這個賭注也實在過於誇張了些了。他們這些公子哥們重的就是面子,為了面子之爭,很多時候不惜大打出手,攪起天大的風波來。真要這樣,那輸的人以後哪裡還有什麼面子可言?還怎麼在這個圈子裡面混?只會成為大家的笑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丁辰銘既然敢提出這樣的賭注,那是不是有什麼殺手鑭,穩操勝券? 韓易恆雖然有些大大咧咧地,不過卻也不笨,正想要勸阻冷冰寒不要應允,不過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呵呵,有點意思!」 「當然有意思,就不知道你夠不夠種來賭?」丁辰銘更加有恃無恐了。 「聽說丁少有一間船運公司?」冷冰寒不答反問道。 丁辰銘聞言不由一愣,不知道冷冰寒為什麼會突然說起什麼船運公司,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丁辰銘利用家族派繫在東南諸省的力量,暗地裡成立了一間船運公司,明裡運輸貨物,暗地裡卻是大量走私汽車、煙草等物資,獲利極大,是丁家最其中一個主要的資金來源,平日裡就由丁辰銘負責打理。 「呵呵,丁少也別緊張,我只是覺得我們的賭注還不夠刺激,你如果原意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上這個的話,我想我會有想要和你賭上這一局的意願。」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冰寒的口氣也實在太大了吧?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萬兩萬,而是一家資產規模數億的船運公司。 丁辰銘臉色頓時變了,眼神也一下子就銳利起來。 船運公司雖然是他在打理,可卻根本就沒有權利處置,更別說拿來作為賭注了。真要是不小心給輸了,老爺子還不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怎麼,不敢?還是作不了主?」冷冰寒端起桌上的紅酒輕輕飲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笑道,平和的語氣中似乎充斥著不屑和嘲諷的意味:「當然,你要是為難,那就算了。」 說話的時候,冷冰寒輕輕笑著,露出一口整潔的牙齒,笑容很是燦爛。 他的這種神情,更是極大地刺激了丁辰銘的神經,丁辰銘一看見冷冰寒的笑容,就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將這張自己一看就萬分厭惡的臉砸地稀爛。 「呵呵,想要贏我的船運公司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不知道你又有什麼東西,能拿出來和我賭?」丁辰銘死死地盯著冷冰寒,冷冷地問道。 冷冰寒笑得越是燦爛,丁辰銘就越是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這連賭什麼都還沒說呢,他憑什麼敢賭那麼大?無外乎就是想要給自己出一個難題,好嚇退自己,可自己就偏偏不讓他稱心如意。他就不相信,連自己都很為難的事情,這個只是好似在什麼地方聽過的冷冰寒會真比自己有錢。 「衛哥,你的長江影視應該值個四個億吧?」冷冰寒忽然對衛中華發問道。 衛中華看著事情的發展一步一步升級,兩個公子哥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眼看火藥味越來越重,正感頭疼不已了,不防事情一下子牽扯到自己身上來,一時未曾回過神來,很是詫異地看著冷冰寒道:「嗯,大致差不多。」 長江影視的實物資產值不了這麼多,不過加上品牌等無形資產,還有許多明星的合約在手,四個億只多不會少。 「這間天上人間會所也應該值得了差不多一個億吧?」冷冰寒四下環顧了一周,隨口問道。 「加上地皮,一億出頭。」衛中華雖然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過卻也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丁少的船運公司市值加起來也不到五個億,用這兩家公司來和你賭,應該差不多了吧?」冷冰寒嘴角含笑神色篤定一片。 「什麼?」所有人都是驚詫莫名,就連衛中華也傻眼了,這兩個公子哥鬥氣,怎麼又把自己給扯進去啦?還把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命根子拿來當賭注,這也實在有點太那個了吧? 丁辰銘更是臉色巨變,他實在想不到,冷冰寒竟然會如此「強悍」!居然把衛中華的長江影視和這個才開業的會所拿來豪賭。價值五個億的東西丟出來,眉毛都不眨一下,彷彿在大街上買個燒餅,丟下兩塊錢那般輕鬆自在。 「呵呵,你也太誇張了一些吧,拿別人衛小三的身家來賭?」丁辰銘冷笑道:「你怎麼知道,別人就願意陪你冒這個險?」 「嗯,也對!」冷冰寒居然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又看了衛中華一眼,淡淡道:「不知道衛哥是否給我這個面子呢?」 「衛小三,你可要想清楚,別人拿你的東西來賭當然不心疼。可是一旦輸掉了,你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丁辰銘冷冷地對衛中華說道,循循善誘著,規勸之餘還不忘離間一下兩人。 而衛中華是徹徹底底傻眼了。 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像和控制。而此時,自己更是面臨著無比艱難的抉擇。 平心而論,他當然是不願意將熔鑄了自己全部心血的家當拿給別人去這樣豪賭,可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冷冰寒已經發了話,要是自己拒絕,以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而且還必定會將他得罪地死死的。 衛中華知道,得罪了冷冰寒,或許他不會太過於為難自己,但自己在想要有些想法,可就基本上不可能了。 再說了,衛中華也一直看丁辰銘不順眼,倨傲不已,每次見到自己都是趾高氣揚地「衛小三」、「衛小三」的叫著,就從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而據他這些天和冷冰寒的接觸,感覺冷冰寒就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那深度和高度,即便是自己這個在圈子裡摸爬滾打好些年的老油子,也是自歎不如,按理說不該這麼衝動的。 難道他真有必勝的把握? 衛中華一生中,沒有碰到過如此艱難抉擇的時候,真是左右為難,心慌意亂。有心想要賭上一把,可又怕真有個萬一,那一切可就完了。可要是不去冒這個風險,錯過了這個機會,自己永遠也很難再被冷冰寒納入體系之中了。 左思右想,也不得法。而他也知道,現在最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 冷冰寒倒也不急,端起酒杯慢慢飲了一口,身子往後一靠,望著衛中華,不吭聲,臉上甚至還浮起一絲笑容。 幾個億對他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小兒科。他這樣做,一是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丁家二少爺一個教訓。要麼知難而退,要麼真的斬斷他們丁家的一隻手,即便不能傷筋動骨,也要在他們身上撕下一塊兒肉來。同時,更算是為國家堵住了一個走私的渠道。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了? 至於拿衛中華的身家來賭,也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要他以後盡量少做這種那旗下的女藝人女明星去牽線搭橋的事,更不要想利用自己。再有也算是一次考驗,要是他連這點魄力和對自己的信心都沒有,光是嘴上說得好聽,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那這樣的人,冷冰寒是看不上眼的。 丁辰銘說完話之後,雙手抱胸,一雙眼睛斜斜地睨著衛中華。 他根本就不相信,衛中華會為了一個人而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這種事情連想想都覺得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 不過丁辰銘心頭又隱隱有幾分失落,要是衛中華腦袋上不知哪根神經給搭錯了,真給答應了,說不定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掠掘到五個億的巨額財富,而且這些財富可都是屬於自己的,不像現在,只能看著船運公司就像印鈔機一樣,可真正揣進自己口袋的,卻是微乎其微。 想到這裡,他又不由有些期冀衛中華點頭應下。一時間,心頭是充滿了矛盾。 衛中華常年在外打拼,雖然有家族的幫助,不過能夠成就這麼大的事業和場面,也絕非常人,不論如何為難,不過卻也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一咬牙,手也攥地緊緊地,笑了笑,不過嘴角扯得有些怪異,顯得甚至有些猙獰,大聲說道:「既然小寒你看得起我這點不成氣候的罈罈罐罐,儘管拿去好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就連韓易恆也是瞠目結舌地看著衛中華,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心頭有些忿忿不平地嘀咕道:「這間會所也有我的份兒呀,怎麼就沒有問問我的意思?」那感覺,就彷彿是被大人遺忘了的孩子一般,心中充滿了委屈。 「現在沒什麼問題了吧?丁少?」冷冰寒望著丁辰銘,淡淡笑道。臉色沒有絲毫得意和意外的表情,彷彿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完全是順其自然,理所應當的。 「衛小三,你真考慮清楚啦?確定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冒這個險?」丁辰銘臉上陣紅陣白的,嘴角也微微有些**,不知道是因為可以贏得這麼巨額的一筆財富而激動不已,還是因為衛中華幫著冷冰寒,讓他大感顏面無存而惱羞成怒? 「不勞銘少費心了,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既然下定了決心,衛中華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心頭還是在打鼓,不過場面上卻不能露怯了。定了定心神,笑著搖搖頭道:「何況我也不覺得這就一定是冒險,賭博嘛,沒到最後,誰也說不清楚結果會怎麼樣,說不定是我們贏了你的船運公司呢?怎麼?銘少害怕了嗎?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你……」丁辰銘是又氣又急,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衛中華這話說得有些「毒辣」,直接將他推到了牆上,下不來台。 卻不料韓易恆此時也唯恐天下不亂似地跑出來湊熱鬧,笑瞇瞇地說道:「丁二少,這麼好玩的事情,要不也讓我湊一份子?小弟家底薄沒多少錢,也就一家正在組建的房地產公司,前前後後加起來多少也有一兩千萬,實在是小菜一碟。丁二少你也多多少少讓我賺點……」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二十章 公子哥之間的爭鬥(2) 丁辰銘聞言,一張小白臉頓時黑成了鍋底。 冷冰寒卻搖了搖頭,對韓易恆說道:「你就別去湊這個熱鬧了。反正會所你也有份,等到時候把船運公司贏回來後,其中40%的股份作為你和衛哥的報酬,你們再按照投資比重來分就是了。」 不論衛中華和韓易恆經過怎樣的心理掙扎,但既然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那自己也不吝嗇分他們一些好處。 冷冰寒這句話,就彷彿吃定了丁辰銘一般,更是差點把他的鼻子都給氣歪了。好在心臟沒有什麼問題,要不然,說不定心臟病都要給氣發了。卻也徹底激怒了丁辰銘。 不過丁辰銘還是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冷冷道:「那我們賭什麼?」 「隨便!」冷冰寒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既然賭注是我提出的,那賭什麼就由你決定好了。」這個意思就是說,不管什麼我都吃定你了。 所有人聞言都是不由一驚,冷冰寒這話似乎說得太大了。就連衛中華也是心頭一涼,連道完了完了,這冷冰寒平日裡看起來那麼聰明大氣,可今天怎麼就犯了糊塗,怎麼能夠這樣子說呢?這不明擺是給對方送錢嗎? 「丁哥,怕什麼怕,就和他們賭。我們都支持你!」 「是啊丁哥,他們給你送錢你幹嘛不要?」 …… 跟著丁辰銘來的其他衙內們見冷冰寒如此囂張,也都是忿忿不已,紛紛叫囂起來。在他們看來,丁辰銘就是他們的領頭人,要是丁辰銘丟了面子,那他們個個也都是顏面無存。 「不!」**鶯芳心激動的同時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勇氣,猛然間站了起來,阻止道:「這不公平!」 說罷又看著丁辰銘沉聲道:「丁少,我人微言薄,不過既然是賭局,就應該公平公正,要不然,即便你贏了也不是英雄好漢!」嬌柔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可那肅容一片的芙蓉玉面,卻足以讓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鶯只是下意識的衝動,要是換著平時,她哪裡敢當著這麼多的大人物說這些話?可此時,卻宛若是神仙附體一般,全然不管不顧了,只是覺得這樣子賭對冷冰寒不公平,怕他會吃虧,所以不由自主的加以維護。 **鶯的舉動顯然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頓時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而窈窕動人的嬌軀攔在自己的面前,隔著這麼近。冷冰寒都能感覺到這美妙纖體傳來的熱量與中人欲醉的甜美體香。而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鶯的嬌軀輕輕顫抖著,這種**的顫抖,即便是在此時此刻,也不由得讓人有些魂不守舍。 聽得出**鶯嬌柔語氣中那濃濃的關心之意,冷冰寒默默點頭。雖然並不需要,不過還是朝著她一點頭。**鶯俏臉微紅,竟似不敢與他對視,輕輕側過面去。 丁辰銘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不**不陽地說道:「呵呵,冷冰寒是嗎?怎麼說出來的話是放出來的屁嗎?還要一個女人還幫你擦**。」 此言一出,跟他來的那些衙內們也是紛紛大笑起來,還有人笑罵道:「就是,有膽說沒膽做的孬種,乾脆回去躲在**懷裡吃奶算了。」 **鶯微微垂下螓首,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好意給冷冰寒帶來了難堪,可是現場的氣氛卻也讓她隱隱感覺有些不妥,望著神色肅穆一片的冷冰寒,她不由得有些惶急,眼中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冷冰寒緩緩起身,輕輕將**鶯拉到身後,手掌壓在桌子上,淡眉微皺,冷眼瞥著丁辰銘,道:「我要說的已經說了,敢不敢應是你的事情,再出言不遜,我打爛你們的狗嘴!」 淡淡的話語中蘊含著無比強烈的凜冽殺機,而冷冰寒的面色也變得**沉可怕,面上佈滿肅冷**鷙的恐怖神情,尚未動手,懾人的寒氣已然逼人而來,便是身旁的**鶯,也不自禁的被他眸子中的血腥之意駭的花容失色,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亂跳的**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為過度的顫動而跳出**膛一般。 而丁辰銘等人都被冷冰寒的厲色,嚇得齊齊站起身子退開一步。而那個黑衣人趕緊上前一步,擋在眾人面前,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冷冰寒,臉色卻也帶著幾分警惕和驚駭之意。那無形的寒氣雖然看不見也**不著,但卻足以令人心膽俱寒全身悚慄、四肢不能移動半寸。 好在冷冰寒並沒有什麼實際行動,黑衣人心中不由大大出了一口氣。 丁辰銘連退幾步之後,才察覺到自己居然被冷冰寒給嚇唬住了,更覺得沒有面子,臉色猛地一寒。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丁辰銘覺得自己再沒有出息也不能落了丁家的面子。 「你真敢任我選擇賭法?」回過神來之後的丁辰銘面露喜色,不敢置信地問道。 在他看來,冷冰寒此刻的表現十足就是一個喪失了理智的賭徒,信心爆棚,卻完全忽視了其中的風險。若只是年輕人鬥氣,拿過幾十百八萬來玩一下也就算了,不值一笑。可如今卻要將衛中華的長江影視和天上人間會所拉下水,就實在是有些瘋狂了。 丁辰銘就自認為自己是比較瘋狂的人了,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有比自己更瘋的人。 「富貴險中求,就是這個意思了。」冷冰寒那雙燦若星河的雙眸,突然間變得寒意凜然,望著丁辰銘,其中更是充溢著奚落與嘲弄之意。笑了笑說道:「剛才還見丁少豪氣沖天,不曉得現在臨到頭了,會不會硬不起來了。」 這個「硬」字頗有些**,話一出,便不由惹得韓易恆和衛中華是「撲哧」一聲,而早就被驚駭地瞠目結舌的**鶯更是忍俊不住,捂著嘴偷笑起來。 就如同小鳥伊人般緊緊地偎依在冷冰寒身旁的**鶯,但心頭卻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出生普通人家,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大場面?眼見眼前的這個男人隨口就把衛總的長江影視拿來作為賭注,差點沒給嚇暈了過去。 作為長江影視的一名簽約藝人,她自然明白,這家影視公司的地位和重要**,那是一般人所夢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的地位和財富。然而,此時,她才發現,在這個寒少面前,長江影視與一株大白菜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在她心目中,冷冰寒之所以會冒著如此令人驚駭的風險,多半是為了自己。 望著冷冰寒瀟灑和淡然自若的身影,**鶯心中暖意密佈,纖柔的嘴上綻放開一絲清麗無邊的笑容。 冷冰寒俊雅的面容固然賞心悅目,身份地位固然驚世駭俗,可這還不是徹底吸引**鶯的地方,他那種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睿智與善解人意,那無限的灑脫,那種對於自己的照顧和柔情,才是讓**鶯一直冷漠而高傲的芳心開始悄然融化的原因所在。 就在冷冰寒說出賭法讓丁辰銘隨意選擇的那一瞬間,**鶯心中甚至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實在不行,就算去陪陪這個噁心的丁少爺好了,不論如何,也不能牽累到了冷冰寒,大不了就當是給瘋狗咬了一口就是。 「小寒,我看算了吧。這麼大的事情,丁二少爺也不好馬上拿主意,還得回去與家長商量一下才行。」韓易恆又笑瞇瞇地加了一句。 韓易恆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個**,除了備受家中老頭子讚譽的冷冰寒之外,還沒有誰能夠讓他歎服的,就別說這個看不順眼的丁辰銘了。現在贏他根本就沒有去考慮,而是一定要將這個丁辰銘擠兌個夠。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目空無人? 丁辰銘原本就有些心動,權因這場豪賭他是佔盡了便宜,要是在這樣的優勢下都避而不戰,傳出去了以後自己哪裡還有什麼顏面?但畢竟事關重大,絕非幾十上百萬鬧的玩意兒,讓他不得不再三猶豫,生怕有了什麼閃失。 但被冷冰寒和韓易恆這麼一擠兌,丁辰銘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其實此時他也是無路可退,就算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面子,卻不能不在意老丁家的面子。況且,這對他來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又憑什麼不去賭呢? 「既然連衛小三都可以不顧及身家執意要玩一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拿定了主意,丁辰銘冷冷笑道:「只是希望大家進行一個公正,以免到時候有人輸了抵賴,那就沒意思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誰敢耍賴?」韓易恆兩眼一瞪,不滿地罵道。 「銘少好主意,我也正有此意,免得到時候有人不認賬!」別看衛中華心中就一直在打鼓,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輸人不能輸陣,這是衛家老爺子一直以來的教誨。 有權有勢就是好辦事,幾個電話一打,律師和公證處的人就屁顛屁顛跑來了。雖然事情太過於驚世駭俗,讓他們個個都不由得暗中噓歎不已,真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一個簡簡單單的意氣之爭,都會搞出這麼大的場面來。 驚歎歸驚歎,腹誹歸腹誹,不過手底下卻是不慢。他們也知道,要想自己過得好一些,很多事情,還是看見當沒看見,聽見當沒聽見好。最好是有間歇**健忘症,徹底將今天的見聞忘到九霄雲外去。 「小寒,你拿的准,一定能贏?」 在等待律師和公證人員製作相關文件的間歇,兩撥人各自佔據了貴賓廳的一角休息,涇渭分明。而冷冰寒他們才剛落座,衛中華就不由迫不及待地問道。 也不怪他如此沒有底氣,原本好好地一次會所開業,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連賭什麼都還不知道,冷冰寒就押上了他的身家,能不讓他惶惶不可終日嗎? 「怎麼?對我沒信心?還沒簽字,你要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冷冰寒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看不出有絲毫緊張的神情。 「衛哥,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對小寒有絕對的信心。」韓易恆大大咧咧地說道。 衛中華白了他一眼,心頭腹誹道:那是當然啦,你只拿了兩千萬出來,就佔了會所40%的股份,就算有什麼問題,損失也不過就兩千萬,不會傷筋動骨。冷冰寒壓下的,可是我所有的身家啊!一旦輸了,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不過這話卻是只能悶在心頭,不能講出來的。 冷冰寒當然明白衛中華此時的心情和感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呵呵,放心好了。你現在以其為此而發愁,還不如想想,接受丁家的船運公司後該如何管理!」言下之意,船運公司會交給衛中華來打理。 畢竟在丁家的地盤上搶了丁家的心頭肉,即便丁家打掉了牙只能往肚裡吞,但風波過後,丁家還會像以前那樣照顧船運公司嗎?不三天兩頭來找茬就不錯了。 而如果是衛中華來打理船運公司,丁家在很多事情上,至少在明面上不敢肆無忌憚,畢竟衛家雖然不及丁家,但也不是任人揉搓的主,方方面面的關係,也都錯綜複雜,一般的人員是輕易不敢牽扯其中的。 這是飛遠也有所不及的地方,何況冷冰寒並不想現在就將自己和飛遠的關係曝露出來。 衛中華都不知道冷冰寒哪裡來的這麼大的信心?難道是因為王老爺子的緣故?可丁家還有丁老爺子呀?再說了,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事,又怎麼能去驚動他老人家呢? 不過到了現在也沒有任何的退路,他只能陪著冷冰寒一條路走到死。 衛中華可憐兮兮地說道:「小寒,要是真給輸了,我可就捲起鋪蓋卷跟你混去!」 冷冰寒和韓易恆同時笑了起來。而**鶯則是從來沒有見過衛總這般模樣的,頓時就給怔住了,隨即不由掩口笑了起來。 第四百二十一章 公子哥之間的爭鬥(3) 衛中華也跟著曬然笑了笑,自己給自己倒上了一大杯紅酒,也顧不得韓易恆嘲笑自己像他一樣牛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抹了抹嘴巴,輕歎一聲說道:「小寒,反正不論生死,哥哥是跟著你走了。不過你也別大意,這個丁辰銘看起來大大咧咧,莽莽撞撞的,不過卻也心細如絲,心眼最多,你可別大意上他的當了。」 其實這點冷冰寒又怎麼會不知道? 自成王老爺子明確要立自己為王系的第三代領軍人物後,乾爹王培元可是把國內各大勢力的情況給他一一作了分析。同時自己也要朱建軍動用國內外的一切力量,收集整理和分析相關的資料,務必讓自己心中有數。 而丁辰銘這個丁家二少爺,雖然沒有混體制,但能夠得到家族的重用,打理為家族源源不斷供血的船運公司,又豈能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 不過冷冰寒緩緩站起身子,隨意地一笑:「放心,我心中有數。」只是唇角泛起的微笑略顯苦澀。上次自己和劉彬的事情,不知道被多少人傳言成自己和他爭風吃醋才大打出手,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更是不知道會被別人傳成什麼樣子,總之,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毀之一旦了。說不定,這個「好色」的名頭就會一直跟著自己,再也去不掉了。 可正因為如此,冷冰寒的笑容中微微帶著幾分憂鬱,更是為他那俊美的相貌憑空增添了幾分魅力。便是在影視公司裡見慣了帥哥俊男的黃鶯也不禁沉溺在他的笑容中,神情恍惚中險險有些不能自拔,反應過來不由得玉面緋紅一片。還好一旁的衛中華和韓易恆滿腦子全都是這場豪賭,糾結不已,這才沒被她那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的絕色美態勾去了魂魄。 那些律師和公證人員不愧是專業人士,沒多大一會兒工夫,所有的文件就已經起草完畢了。 丁辰銘仔細看過文件之後,爽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瞥了冷冰寒一眼,冷笑道:「呵呵,我已經簽了,現在可就看你了。」 冷冰寒也仔細審閱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朝衛中華點了點頭以作示意。畢竟賭注的所有東西都是屬於衛中華的,這個字可需要他才能簽。 衛中華接過文件,執筆的手都不由有些微微顫抖,這一筆簽下去,關係的可是自己一生的努力。 雖然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可當真正到了簽字的這一刻,他的心還是不由蹦蹦直跳,渾身直冒冷汗,甚至連頭都有些感覺暈暈乎乎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衛中華平抑了一下波瀾起伏的情緒,又長長地吐出這口氣,大筆一揮,龍飛鳳舞地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彷彿是認命了一般,將文件交回給律師手裡,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般,癱倒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丁辰銘見狀,不由面露喜色,就彷彿在衛中華簽名的那一瞬間,名下的長江影視和天上人間會所就已然屬於自己了。 「好了,既然所有手續都完備了,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我實在不願意再在這裡和你們浪費時間。」冷冰寒起身緩緩說道。 「既然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看著冷冰寒那氣定神閒的表情,丁辰銘眸子中也閃過一抹狠毒之色,轉而恢復常態,笑道:「我想過了,為了不讓別人說我佔你便宜,我們就賭兩場好了,一場文鬥一場武鬥。文鬥就比賭術,骰子麻將梭哈隨你選擇。武鬥呢就由我們這裡的一個朋友和你比鬥一場。」 「文鬥武鬥?」冷冰寒聞言倒是一愣,顯然沒料到對方會玩這一手,面上更是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丁辰銘見冷冰寒神色變化,便認定他十有**心存怯意,心中暗自有些得意,接過話來和聲道:「別說我欺負你,只要你能贏其中一場都,我都算你贏。呵呵,是不是很照顧你呀?」 衛中華卻是臉色一變,問道:「不知道是不是銘少你上場和小寒賭?」 「當然不是!」丁辰銘有些詭異地笑道:「不是說好賭法由我來定嗎?我當然能夠決定由誰來和你們賭。」 此言一出,衛中華與黃鶯等人的面色俱都變得死灰一片,彷彿連心底最後的一線希望都破滅了。 不過冷冰寒卻是絲毫不在意地淡然一笑:「行,那就快點開始吧!」 「小寒,這怎麼行?明顯不公平!」衛中華急忙拉著冷冰寒的手低聲道,臉上滿是焦慮的表情。 丁辰銘笑道:「呵呵,怎麼不公平?我們也只在這裡派人,要不你們替冷冰寒賭也行呀!」 「賭就賭,我來!」衛中華捋了一下衣袖,就打算上前。在他看來,自己平日裡還曾經賭過不少,或多或少也有一些經驗,至少應該比看起來根本就不懂這個的冷冰寒贏面要大一些。 卻不料冷冰寒一把將他拉住,篤定地笑道:「你就在旁邊看著好了,放心,不會把你的家當給輸掉的。」 「呵呵,夠膽識,我喜歡。」丁辰銘面帶笑容,和聲詢問道:「骰子麻將和梭哈,賭什麼由你選吧,免得別人說我們不公平。」 「骰子吧,這個最簡單。」冷冰寒和聲笑著道,面上笑容和煦而優雅。 「寒少,你會骰子嗎?」一旁的黃鶯柔聲問道,話語中的關切之意清晰可辨。衛中華和韓易恆也是直直地望著冷冰寒,一臉的焦慮和擔憂。 「一點點。」冷冰寒面上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事到如今,衛中華已經只能期冀奇跡的發生了,沉著臉,按動了貴賓廳裡專設的通話器,讓人送賭具上來,片刻功夫,一個漂亮的女侍應生就捧著一個錦盒跑了上來。 衛中華接過錦盒隨手打開,錦盒中放置著六粒玲瓏剔透雕塑完美的骰子跟一個不袗骰盅,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我們專門從賭城蒙特卡羅買來的福樂公司生產的頂級產品,份量尺寸完全合乎標準,而且絕沒有灌鉛或是灌水銀,請過目。」 「哈哈,我還能信不過你衛小三嗎?」丁辰銘哈哈笑道,不過卻又微微擺頭遞了一個眼色,一個灰衣男子便走了出來,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相貌平凡,只是一雙眼睛神光隱隱,讓人不敢小覷。 冷冰寒瞳孔猛然一縮。他敢肯定,這個灰衣男子絕對是後來才到了,前面和丁辰銘一起進來的人群裡,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 灰衣男子拿過衛中華手中的骰子仔細檢驗了一番,才退了回去,朝丁辰銘點了點頭,示意賭具沒有問題。 衛中華心頭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卻無處發洩,又看了看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道:「不必看了。」 檢驗過賭具之後,眾人一起移步走到了貴賓室裡專設的大賭桌前,冷冰寒坐了下來,而那個灰衣男子也在他面前坐了下來,面色始終不變,沉穩的宛如一座亙古雕像一般。毋庸置疑,他就將代表丁辰銘來和冷冰寒一決勝負。 「怎麼賭?」灰衣男子的聲調跟他的人一般沉穩,沒有絲毫的波瀾。 冷冰寒暗自點頭,這人看來年紀也不大,但是心境的磨煉功夫算是練到家了,不愧是丁辰銘邀來的高手。要知道,賭術,除了技巧外,很多時候也就是心理素質的比試。 「隨便,越簡單的越好。」冷冰寒無所謂地說道。這神情,看在衛中華他們眼裡是著急不已,可在丁辰銘他們眼中,卻又顯得是囂張跋扈,更是讓丁辰銘恨地牙癢癢的。 「三局兩勝,第一局,比大,第二局,雙方互猜點數。第三局,雙方互相搖出對方要求的點數。」灰衣男子面無表情地道。 冷冰寒點了點頭,和聲道:「可以,既然你是行家,就先開局好了。」 話音剛落,二人身後的人馬紛紛退了開去,此舉自然是為了避嫌。不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二人身上,似乎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灰衣男子也不多話,取過骰盅,默不作聲的將骰子抓起投入其中。 冷冰寒暗自點頭,雖然自己算不得賭術高手,在日本也是全憑特異的能力作弊才贏了櫻花會。但多少也知道,真正的高手對決,很少會去玩一些華而不實的花活,除非是採用心理戰術,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而冷冰寒也留意到灰衣人的手:指甲修剪得很乾淨,不留一絲泥垢,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均勻,無須多說,這肯定是一雙極其靈巧的手。而通常手靈巧的人,在賭術上都能有相當高的造詣。 灰衣男子開始晃起骰盅,他的動作毫無花哨,但是姿勢流暢而優美,如行雲流水一般不顯絲毫的生硬。 『啪』的一聲低不可聞的輕響,骰盅輕柔地放在桌面上,在眾人或期待或忐忑的目光中悄然打開:五個六點,一個五點,總共三十五點。 丁辰銘他們自然是大聲叫好,臉色都露出了喜色。要知道電影電視中那般想開幾點就開幾點的場面,在現實中幾乎是不可能的。灰衣男子這般隨手一搖,居然就搖出了一個接近至尊豹子的點數,的確可以讓人歎為觀止。 相反,衛中華和韓易恆他們見到了這個點數,臉色都異常難看。 三十五點,已經是大得不得了的點數了,能夠贏它的,也僅僅只有至尊豹子而已。而想要搖出六個六的至尊豹子,概率只有幾萬分之一,很多賭徒窮其一生,也搖不出這樣的一個點數。 雖然心中還有一絲期冀,不過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幾乎已經放棄了這一局,寄希望後面兩居中能夠出現奇跡。 灰衣男子完全無視別人艷羨讚譽或是嫉妒仇視的目光,默默地將骰盅與骰子推給對面的冷冰寒,面上更是毫無得色。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接過了骰盅與骰子卻沒有開始搖骰,而是朝一旁的黃鶯招了招手。 黃鶯根本沒有想到,冷冰寒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會叫自己,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到冷冰寒身邊輕聲問道:「寒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冷冰寒微微一笑,指著骰盅與骰子對黃鶯說道:「你來幫我搖!」 「什麼?」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黃鶯更是驚得花容失色,連連擺手道:「寒少,我……不行……不行的……」 「你是不是不想我贏?」 「當然……不……是……」黃鶯連忙說道。沒有人比她更希望冷冰寒能夠贏,甚至她心中不停地祈禱和念叨著。 「那就來搖。」冷冰寒的語氣很平淡,不過卻有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味道,讓人無法拒絕。 黃鶯只得有些微微顫顫地拿起桌上的骰盅,將骰子一顆一顆地放了進去,或許是由於緊張的緣故,一顆骰子還差點掉了出來,惹得丁辰銘他們是哄然大笑。 黃鶯著急地都快要哭出聲來,不過卻也是咬著嘴唇死死地忍著,很是認真的搖動起來。看得出來她很用心,也很努力,可同時卻也顯得異常笨拙生澀,也不知道調整動作和姿勢。幾個簡單的動作,她卻好似用上了全身的氣力,呼吸急劇,嬌容泛紅,但卻一聲不吭,只看到有一點點汗水在她那秀氣的鼻尖上閃動著光亮。 到了最後,黃鶯幾乎已經力竭,手中的骰盅幾乎再也拿不穩,「砰」的一聲震響,硬生生的將砸在桌子上。 衛中華和韓易恆兩人對視一眼,眸子中閃過一抹明顯地失望之色。 每個人都知道,不帶盅底的骰盅是搖骰中最為困難最有挑戰性的高技巧手法。而一點最基本地要求,就是落案之際。一定要穩。而且要輕。保證搖好的骰子平穩落到絲緞案子上,而不會因為與案面的擊撞改變了點數。 黃鶯這一手,完全是徹頭徹尾的外行人的手法。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二十二章 公子哥之間的爭鬥(4) 而即便是剛才隱約還有些擔心,生怕冷冰寒會有什麼制勝奇招的丁辰銘終於放下了心,更是喜不自禁,甚至在心頭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冷冰寒,這個時候還泡妞搞這些花招,看你到時候怎麼死!」 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 黃鶯更是深深地埋下臻首,臉色蒼白,滿臉的沮喪,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似的,滿心都是懊惱和自責,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秀美的雙目中,充盈著淚水,甚至連鼻頭都有些抽搐,連看都不敢抬起頭來看冷冰寒一眼。 只有冷冰寒絲毫不在意,笑呵呵的揭開骰盅,可當骰中的骰子呈現在大家眼前之際,所有人不由都頓時驚呆了,丁辰銘更是驚呼出聲,「至尊豹子!?怎麼可能?」 六個骰子朝上的一面全是紅彤彤的六個點,在黛青色的骰盅裡顯得格外的醒目刺眼,深深刺痛的丁辰銘的心。 搖骰中幾乎不可能出現的至尊豹子,居然被一個明顯外行的女人搖出來,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丁辰銘和其他人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衛中華和韓易恆等人神色驚喜交集,而黃鶯聽到丁辰銘那由於驚詫而微微有些失常的聲音後,才慌忙抬起頭來一是神情恍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似已經有些被喜悅的曙光沖昏了頭腦。直到再看到其他人的神情表現之後,才真正相信,自己在鬼使神差之下,居然搖出了至尊豹子,頓時抑制不住內心的欣喜和激動,喜極而泣。 灰衣男子也是神色微微一變,冷冷的望著冷冰寒和黃鶯,眸子中有著淡淡地訝意。 他也實在想不通,這種明顯外行的拙劣手法怎麼會搖出這種至尊點數?而他聽得清楚,黃鶯在骰盅落案的那一剎那,有四顆骰子因為劇烈的碰撞而改變了點數。如果說這是真正的技巧,他可是死也不信。可若強說是運氣,卻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但事實卻是擺在眼前,不由得人不去接受。 第一局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蹊蹺落敗,饒是灰衣男子技藝高超,心清如水,心底卻是已經微微有些陰霾。 見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丁辰銘的面色更是變得陰霾一片,呼吸更是有些急促,冷眸裡閃爍著惱怒的芒彩,卻又忍不住尖聲叫道:「李龍琪,第二局啦,發什麼呆,快點開始!誰猜中的正確點數多,誰就算贏。」聲音中有著很難掩飾的緊張之意。 人往往會對詭異而又無法解釋的事情心存俱意,原本是十足把握獲勝的,可現在離奇輸了,不能不讓他的心裡多少有了幾分惶惑。 而這個叫李龍琪的灰衣男子卻是置若罔聞,只是拿過骰子和骰盅默默地開始搖骰。 即便是外行人都可以看出,他換了一種手法。骰盅在他手上似乎被賦予了生命力,更像是變成了魔術師的魔法棒一般,時而在掌心飛速旋轉著,時而在手臂上利落的打著滾,時而消失,下一刻。卻又出現在掌尖上。 眼花繚亂、特技般的表演之際,骰子搖撞激盪起的清脆響聲也清晰傳出。很動聽,更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就像是頂級的鋼琴家傾盡全力演奏一首安魂曲。更像是一個音樂精靈在敲打一面有著催眠魔力的魔鼓。 所有人都不自禁的沉浸在這神奇響聲構築起的幽雅氛圍中,身形搖晃著、眼皮不由自主的緩緩闔上,突然,『啪』的一聲輕響,一切歸於寂靜,催眠的魔音陡然消逝,所有人猛然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反應過來不禁大為歎服:一個骰盅,六粒骰子,在李龍琪手中卻變成了一種催眠工具,一種令人瞠目結舌,而又不得不歎為觀止的表演。 這種手法,真是前所未聞。 即便經過剛才慘敗打擊的丁辰銘也是欣喜若狂,有些得意而又幸災樂禍地看著衛中華而並非坐在賭桌旁邊的冷冰寒。 在他看來,結果已經注定,即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不可能有所改變。 衛中華的心已經沉到了深淵的谷底,剛才僥倖取勝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包括在心裡一直為冷冰寒加油鼓勁兒的黃鶯在內,幾乎每個人都認定,即便冷冰寒的耳力再厲害,也絕不可能在這種催眠般的魔音中,聽清骰子的點數。 他們不知道丁辰銘是從什麼地方請來的這樣的高手,剛才能搖出三十五點,現在又能將骰子搖出這樣的聲響,不是在骰子方面有著多年苦心歷練和極高天賦造詣的人,是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的。 「麻痺的,早知道今天會有這樣的賭局,我也去請一個賭術高手來!」衛中華在心裡恨恨的罵道。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頭默默祈禱,冷冰寒搖出的骰子,對方也猜不中,這樣這一局或許還能打和。 至於下一局?等能堅持到那時候再 「請。」李龍琪的神色依然很平靜。 在所有人關注的目光裡,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和聲道:「一個三,一個四,兩個五,兩個六。」他的聲音很和緩,更有一種莫名的篤定與自信。 李龍琪的本領雖高,但真要和美女賭王蘇菲那神乎其技的搖骰技藝相比的話,還是有著不少的差距。 冷冰寒話音未落,李龍琪一直穩如磐石的手突然不由一個哆嗦,神色變了幾變。 他的表情讓丁辰銘滿含笑容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陰霾,隱約有了幾分不好的感覺。而黃鶯他們則是不由瞪大了雙眼,心中有升起了幾許期冀。 在所有目光的關注中,李龍琪終於顫著手,輕輕解開骰盅:一個三,一個四,兩個五,兩個六,和冷冰寒所說的完全沒有兩樣,就彷彿骰子的點數,是他親眼見到了一般。 事實上也是如此,冷冰寒根本就聽不出骰子,全靠異能力窺探作弊,因此不能再怎麼搖,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好啊!」衛中華等人已經喜不自勝,狂吼出聲,黃鶯美眸中也露出極度的驚訝與嘉許之色,激動地淚水又止不住地往外湧。 此時所有人都隱約看出來了,冷冰寒是真的厲害,上一次贏或許還能說是運氣,可這聽骰,就是實打實的真功夫了,摻不得半點水分,更來不得半點虛假。 沒想到冷冰寒居然還有這本事?難怪從始至終,他都表現得信心十足、篤定不已。 衛中華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重重出了一口氣,有些激動而又有些欣喜地說道:「真***,嚇死我了。」心頭一直高懸著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韓易恆見他這副摸樣,本想嘲笑一般,但卻感覺嗓子眼兒裡是一片乾澀,這才想起,剛才自己的反應和表現,貌似也比衛中華好不了多少,大家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而已。 丁辰銘的面部劇烈的抽搐著,神色鐵青一片,突然對衛中華怒目而視,不滿地吼道:「吵什麼吵?我們還沒輸哪,冷冰寒,該你搖骰子了,李龍琪,你聽。」那張牙舞爪神態,頗有些惱羞成怒、擇人而噬的樣子。 冷冰寒尚未開口,李龍琪卻已經頹然沉聲道:「不用了銘少,我認輸了。我最多只能聽出五粒骰子的點數,我輸了。」平淡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莫名的悲哀,讓人聞之不由得興起心酸之意。 「李龍琪!」丁辰銘已經變得怒不可遏,如果不是礙於賭局還沒有結束,看他火冒三丈的樣子,肯定要上前給上李龍琪幾個耳光。只聽得他一字一頓的嘶聲道。「你***少給我說這些廢話,趕快給老子比,要不老子絕對饒不了你!」 聽出丁辰銘話語中地憤怒與失望之意,李龍琪不由渾身一個激靈。他知道,惹惱了丁辰銘,天下之大,卻再無自己的容身之所。不僅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搞不好還要連累家人。 李龍琪臉上一片死灰,卻又苦笑著將骰盅遞給冷冰寒。 這次搖骰子冷冰寒仍然沒有親自動手,而還是交給黃鶯來搖。 或許是這次的心態不一樣,黃鶯搖得很是輕鬆,臉上羞澀的紅潤一閃而沒,是一種很自然率真的神態,雖然笑意並沒有綻現,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心裡的舒暢與喜悅。 結果果然如李龍琪前面曾經說過的那樣,即便在黃鶯搖骰的整個過程中,他都緊閉著雙眼,全神灌注地去傾聽骰子與骰盅摩擦撞擊的聲響,但最終也只聽出了五個骰子的點數,而最後一個四點卻半聽半猜成了兩點。 由於前兩局都輸了,第三局按照對方要求搖出點數自然就不必比了。 塵埃落地,此番豪賭畫上一個句號,衛中華等人歡喜雀躍,幾乎有點喜極而泣地味道。 從幾近絕望到贏得賭局,對衛中華來說,不啻於從地獄到天堂。這個轉變實在太大了,大到他的心裡都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甚至喃喃自語道:「贏了,這是真的嗎?」就好似頗有些不敢相信的味道。 而和丁辰銘一起來的那些衙內們,更是個個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只是面色怪異地看著丁辰銘,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在這個時候一個不慎就惹惱了丁辰銘,自找苦吃。 丁辰銘自是怒火中燒,猛的衝上前來,狠狠一巴掌打在李龍琪的臉上,『啪』地一聲脆響,五道青紫的指印登時在李龍琪面上浮現。 李龍琪緩緩站起,神色間黯然一片,眸子中浮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痛楚,微一欠身,沉聲道:「對不起,銘少,我讓你失望了……」他的話語苦澀一片,更有著一股濃重的哀傷。 「你……」怒不可抑的李龍琪反手又是兩巴掌,口中大罵道,「蠢蛋,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蛋,你這種無用的蠢蛋怎麼不去死?就算是把你千刀萬剮了也抵消不了你的過失……」 李龍琪就站在那裡,任由丁辰銘狂毆亂罵拳打腳踢,嘴角已有血跡流出,卻是不閃不避,只是眸子間地痛楚之意更重。 還是冷冰寒實在看不過去了,走過來勸阻,丁辰銘這才急促的喘息著,望著冷冰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伸手拂了一下因為激動而有些散亂的頭髮,笑著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讓這個不爭氣的狗東西氣暈了頭,讓大家見笑了,失禮之處,尚望海涵一二。」此刻的他,恢復了優雅的風度,話語間彬彬有禮,任是誰,也很難把他與適才那個狂暴地宛如潑婦一般的傢伙聯繫起來。 「切,我才難得管你是不是失態了。」韓易恆沒好氣地說道:「願賭服輸,你丁二少爺是不是也應該履行一下手續呢?」言語中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喜悅。 「願賭當然服輸!」丁辰銘冷冷的擲下一句硬邦邦的話語,卻又話鋒一轉,說道:「文鬥武鬥,你們現在不過才贏了文鬥,又怎麼能讓我們心服口服呢?要是武鬥你們也贏了,船運公司自當雙手奉上。」 衛中華面色冷峻道:「丁辰銘,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論文鬥武鬥,只要我們贏了一場,就算我們贏……」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丁辰銘裝瘋賣傻道,還煞有其事地問跟隨他一起來的衙內們:「你們聽到我這樣說了嗎?」 「沒有,哪有這樣一回事?」 「這怎麼可能?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是呀,我沒聽到,你聽到了嗎?」 「沒有,我也沒有聽到!」 …… 那些人哪裡會不知道丁辰銘的意思,紛紛否認道,甚至有些還指責起衛中華和韓易恆異想天開,天下間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他們家裡大多是仰仗著丁家討生活的,得罪了衛家和韓家不打緊,可要是得罪了丁家二少爺,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該要如何選擇,自然是順理成章,無須多費思量。 手機看書就到HUo12].se更新最快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公子哥之間的爭鬥(5) 「你……」韓易恆完全想不到丁辰銘這樣身份的人會自食其言,剛剛才說過的話轉身就能不認賬,更沒有想到,那些衙內們會顛倒黑白,氣得是渾身發顫,要不是顧忌著他們的身份,怕把事情鬧大了會給自己和老爸甚是王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早就衝上去將他們狠狠海扁一頓了 由此可見,再紈褲的公子哥也並非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伙,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囂張跋扈,什麼時候要克制情緒。 「想不到堂堂的丁家二少爺,會如此沒有信譽!」衛中華不屑冷笑道。 如果是換著平時,被衛中華這麼冷嘲熱諷,丁辰銘肯定是勃然大怒,狠狠教訓一下衛中華。但現在似乎自己也知道理虧,訕訕一笑道:「我怎麼沒有信譽?又沒有白紙黑字作為證據,你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你……」見丁辰銘如此恬不知恥,韓易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冷冰寒給拉住了,他這才很是忿然閉上了嘴巴,不過恨恨的眼神裡,暴射著憤怒的火花,連呼吸中似乎都有著濃烈的火藥味,彷彿只要一點火星,就能將他引爆。 「既然如此……」冷冰寒欲言又止,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突然朝著丁辰銘問道「是不是我們再贏了武鬥,你就沒有什麼話說,願賭服輸了是吧?」 「那是當然!我們連所有的手續不都辦好了嗎?只要你再贏了武鬥,東西直接拿走!」丁辰銘哈哈笑道,話語鏗鏘一片擲地有聲,就彷彿很是大義凌然的樣子,讓人全然不覺他剛才還是一個食言而肥之人。 「呵呵,但我們怎麼還能相信你?」冷冰寒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淡然說道。 「你們不用相信我,不過文件可都在律師和公證人員手中,他們應該是最公正的了,不是嗎?再說了……」丁辰銘開懷哈哈大笑道:「你們還有其他的選擇麼?」 說是文件都在律師和公證人員手中,但以丁辰銘的身份和影響力來說,這些律師和公證人員又真能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嗎?在絕對的權勢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夠維持原則? 丁辰銘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了,就是要以權勢壓人。 這場賭局,從一開始就有失公平。 「那好,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武鬥?」冷冰寒瞇縫著大眼睛,抿嘴笑著道。 衛中華聞言神情卻是一呆,其實不僅是他,屋內的每個人神情間都是訝然一片,瞪大了眼睛望著冷冰寒,都實在想不通,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怎麼還能繼續賭局呢?按理來好的方式就是見好就收,就當今天根本就沒有發生這件事情。 原本就只是一場意氣之爭,根本無須這樣大動干戈,大家也不傷顏面。 「小寒,你……這……」就連剛開始很是支持冷冰寒的韓易恆現在都極力反對。 丁辰銘能賴一次,就能賴第二次,反正這些人也不敢把實情說出來,光是自己這幾人空口白牙,說不定還會被別人誤認為是故意污蔑中傷丁辰銘呢!畢竟王家和丁家原本就矛盾衝突不斷,相互指責和數落,也實屬正常,沒有太多人會把注意力放在一群小輩的胡鬧之上。 而黃鶯朱唇輕輕抿著,微垂地嘴角蘊含著擔心和憂慮之意,一雙焦灼的美眸不時的在冷冰寒面上掃掠而過,眉宇間的焦慮之意近乎惶急。 冷冰寒對韓易恆他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自有分寸,又轉過頭來笑呵呵地對丁辰銘說道:「我這個人做事向來不喜歡半途而廢。說好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下去的。」 冷冰寒頓了一頓,又看了丁辰銘一眼,正色道:「何況我也相信,以丁家二少爺的身份,一定不會是一個沒品輸不起的人,是嗎?丁二少?」笑容很和煦,可那看過去的眼光,卻似利劍一般,能夠深入到人內心深處一般。 「呵呵,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丁辰銘面色劇變,無力的強自一笑,心知這個冷冰寒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面上露出幾分淡淡的失望之意,腦海裡卻又盤算開了。 「那什麼時候開始比試?時間拖長了可不好,夜長夢多,不是嗎?」冷冰寒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晃動著酒杯,眼睛看著杯中猶如紅瑪瑙一般的酒液,慢條斯理地說道。聽似平和的話語中,有著極重的鋒銳之意,就像是一把鋼針狠狠的刺向丁辰銘的心臟,讓他不由心裡發寒,渾身一顫。 丁辰銘正想要馬上應承下來,可那個寸步不離的黑衣保鏢卻俯身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卻見丁辰銘勃然色變,雖急速變換神情,瞬間就恢復到了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那眸子中的驚訝之意,卻也逃脫不過冷冰寒敏銳的視線。 丁辰銘也倒上了一杯酒,慢慢品著,藉以思索琢磨著對策。一口酒嚥下之後,丁辰銘抬起頭來對冷冰寒說道:「今日匆忙,我看這武鬥就安排在三日之後,地方呢,最好一事不勞二主,我認為還是就在衛小三這間會所裡好了,你看可好?」 聲音很平緩,但如果細細去琢磨,會發現他的聲調中有些急切又夾雜著忐忑不安,像是生怕冷冰寒拒絕似的。 在丁辰銘期待的眼神中,冷冰寒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眸子漫不經心的隨意一轉,將丁辰銘面上那淡淡的驚駭和慌亂之意盡收眼底,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說道:「當然可以,不過到時候丁二少可要記得帶上船運公司的文件,免得輸了還要麻煩回去取。」 聽冷冰寒篤定十足的惦記著自家的船運公司,丁辰銘心頭是怒火中燒。不過經歷了賭局的失利,他卻再對這個冷冰寒沒有之前的輕視和狂傲,沉著臉說道:「沒到最後關頭,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也請衛小三準備好影視公司和會所的東西,免得有什麼意外了,告辭!」 說罷帶著一群人怏怏而去。 從小長到大,丁辰銘還從來沒有這麼灰頭土臉過,心中對冷冰寒和黃鶯這對「姦夫**」更是恨得牙癢癢的,包括和冷冰寒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助紂為虐」的衛中華和韓易恆,也成了他遷怒的對象,心頭暗自發誓,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走出了會所,丁辰銘回過頭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會所那氣勢恢宏的主樓,嘴角莫名洋溢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瞧來竟然讓人感到一絲猙獰之意。 「真***混蛋,到時候要你好看!」瞥了丁辰銘的背影一眼,韓易恆恨恨地罵道。 今天能讓不可一世的丁辰銘鎩羽而歸,實在是有些大快人心,可一想到三天後的比鬥,大家心裡又不禁有些沉甸甸的。 「小寒,三天後怎麼辦?還是你上麼?」衛中華無不憂慮地問道。 「呵呵,當然是我上啦!」冷冰寒微微一笑,冷峻的神情肅殺一片。 黃鶯聞言粉雕玉琢的面上不由得一黯,神情間蕭索一片。 衛中華默默地點點頭,半晌後,方才頹然一歎,黯然道:「小寒,丁辰銘絕非一個甘心吃虧的人。今天沒有得逞,回去後一定會想到什麼歹毒的萬全之策。而且……」衛中華話鋒一轉,神情凝重一片,正色道:「小寒你地位非凡,又肩負重責,前途不可限量,犯不著拿自己去冒險,要知道,你自己的性命,遠比別人的要來的珍貴。」肅穆一片的語氣中,蘊含著發自內心的勸慰之意。 不過他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冷冰寒攔住了,「好了衛哥,你也不必繼續勸我,我自己心中有數。」語氣斬釘截鐵,有著不容旁人反駁的力量。 冷冰寒知道,在衛中華看來,自己這麼大張旗鼓,不過是為了黃鶯這個女人罷了。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成大事者不拘是不能為了女人而失了分寸,搞不清輕重緩急。他之所以這麼著急,就是擔心冷冰寒沉醉於女色之中,行為做事亂了方寸,有失眾人的期望。真要這樣的話,不僅是他會失望,而王老爺子定然也會遷怒於他,畢竟這個黃鶯可是他找來的。 衛中華第一次有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衛中華聞言也知道他主意已定,心中頗有些失望的一歎。神色木然一片,掏出一支煙想要點燃,可是一雙手卻抖得厲害,結果還是在韓易恆的幫助下,方才點著。用力吸了一口,平靜一下紛亂的思緒,這才苦笑著道:「小寒,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了,我也不再多言,不過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衛哥我別的做不來,不過跑跑腿還是沒問題。」話語中,有著極度的苦澀之意。 「哈哈,衛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從來也不打無把握的仗!」冷冰寒意氣風發地說道,俊雅無雙的面上洋溢著歡欣燦爛的笑意。 冷冰寒重生之後,生活中所有的一切與前世相比,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世裡自己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扔在人流中連小水珠都不會濺起一顆來。而現在,即便是前世裡做夢也不敢想,真是坐擁萬億財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簡單的一句話或許就會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改變他的一生。心態早就和前世截然不同了。或許也會「一怒為紅顏」,但決對不會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黃鶯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一山難容二虎,王家和丁家,作為高層的兩大擎天柱,各大勢力的領軍世家,各個層面上的明爭暗鬥早已經是層出不窮,此起彼伏了。雖然國內政治,最是忌諱一家獨大,因此王家和丁家,也都各自收斂,避免爭鬥超出控制範圍,引來國內政壇的震盪,惹來中央領導人的忌憚,但一定程度內的權力分配和爭奪,卻是難以避免的。 而作為王系第三代領軍人物的冷冰寒,注定了遲早都會和丁家有著各種各樣的衝突,因此,他乾脆就順水推舟,想要借此機會剪除掉丁家的一個資金來源,斬斷他們的一隻手。到時候即便不能重創,也給讓丁家吃一個啞巴虧。況且他根本就不怕丁辰銘到時候敢賴賬,他有的是辦法來收拾這樣的人。 他的這點心思,又豈是衛中華和韓易恆他們所能理會得到的? 當然,換著是他們的老爺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冷冰寒也相信,以丁家人的高度,自己這點上不了檯面的心思,定當瞞不過他們的法眼,不過事已至此,而且又是小輩之間的事情,只要自己占理揪著不放,他們也拿自己沒轍,只能是啞巴吃黃連。 打定主意後的冷冰寒只覺得心中一片輕鬆,慢慢飲了一口酒,眼神無意中與黃鶯的美眸一對,赫然發現,其中的擔憂和惶恐,卻是清晰可辨。 「寒少,我……」黃鶯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冷冰寒,大眼睛中竟似有霧氣瀰漫。那楚楚可憐的神情,真是人見猶憐。 她也想不到,自己怎麼就會突然間如此在乎這個冷冰寒,彷彿只要他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都能讓自己心痛不已一般。賭骰子即便輸了也不會受什麼傷,而武鬥,拳腳無眼,真有過什麼閃失,那…… 而黃鶯原本想要規勸一下冷冰寒不要去冒這個險了,千萬三思而後行,可被他這麼一看,心頓時是不爭氣地蹦蹦亂跳,心慌意亂,要想說些什麼都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黃鶯似嗔似怨的瞥了冷冰寒一眼,螓首卻又微微垂下,細潤如脂的玉面罩上一抹紅暈。嬌艷欲滴,望去更增艷麗之態,同時間微啟櫻唇,一小截猩紅小舌輕輕探出,在嬌嫩如花的唇瓣上輕輕**著。她的面孔純情的就如中學生一般,可這個充滿誘惑力的動作一做出來,竟然陡然生出幾分妖艷絕倫的窒息魅惑感。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 幸福來得太突然 饒是冷冰寒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卻也不自禁的被她的媚態引得怦然心跳,琦念連連。還好他心智堅強,深深吸了一口氣,當下對面前的無邊妖媚視而不見,只是淡然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黃鶯嬌軀一顫,眸子中閃過一抹怨意,玉面上陰晴不定,心中的期盼與失望糅雜成一片複雜的情緒,激盪得她心緒難安。不過又輕輕整理了一下心情,怯怯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等寒少比鬥完了之後再回去。」說話的時候,還不禁小心翼翼地偷偷瞥了冷冰寒一眼,只見他眉頭一皺,心裡便不由一冷,頓時慌亂起來。 「你明天就走,也別等比鬥完了……」沉吟片刻之後,冷冰寒緩緩說道,話還沒說完,黃鶯臉上已然是淚跡斑駁。 「為什麼呀?」黃鶯美眸中霧氣瀰漫,卻是扁著小嘴,仰起一雙淚眼,可憐巴巴的望著冷冰寒,哽咽著乞求道:「寒少,就在讓多留兩天,就兩天,好嗎?」 那神情,就宛如是一隻剛出生不久就慘遭父母拋棄、在淒風冷雨中飽受飢餓困苦折磨、卻得不到半點好心人救助的流浪小狗狗一般,清澈眼神中,密佈著悲傷惶恐,顯得淒慘兮兮。 黃鶯實在想不到,自己會這麼不受冷冰寒的喜愛。獨自一個人在酒店裡等了他大半個月,可連人影兒也沒見到一個,打電話也不接。好不容易這剛一見面,又急著趕自己走。這讓她在對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身材容貌的信心大打折扣的同時,只覺得週身都被一股子濃濃的辛酸和苦楚擁裹住,只覺得嘴裡發苦,心頭一絲苦澀悄然瀰漫。 黃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傷感難過。是覺得在冷冰寒這裡受到了冷落屈辱,還是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年輕帥氣,又謎一般的男子? 黃鶯不由都被自己的怪異心思嚇了一挑,忙收斂心神不去胡思低頭不說話,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傷情,或許,還有更多的糾結與惶惑。 一直以來,黃鶯都是用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來形容自己。 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往往都是自信的。黃鶯從小就是父母的心肝寶貝,當地的天之驕女,人長得漂亮,成績也好,不論走到哪裡都是所有人目光關注的焦點。不論是中學還是高中,總是有不少無聊的男孩子在課堂上悄悄遞來小紙條,放學路上身後也總會跟著一大群情竇初開的男孩兒。可黃鶯始終都像是一隻驕傲的天鵝一般,高昂著頭,連正眼都不看他們。 後來,黃鶯更是如願以償地考上了首都電影學院。正當她認為自己可以在理想的天地之間自有翱翔,在螢幕這個大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華,很快成為一個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時,現實很殘酷的潑下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想要演戲出名可以,但卻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這個代價包括自己的尊嚴和清白的身子。 黃鶯不齒於此,更是對那些每天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放學了就往停在學校門口的高檔轎車裡一鑽的女同學是嗤之以鼻,很是看不起。認為她們是在玷污神聖的藝術。可最終呢?潔身自好的自己除了周圍始終糾纏不清的「蒼蠅」和居心不良而又色迷迷的目光之外,卻是沒有一點收穫。而此時,那些為她甚為不齒的女同學們,卻已經陸續開始在影視圈裡嶄露頭角了。 就當黃鶯失望之際,卻幸運地碰上了長江影視的衛總,一眼就相中了她,還把她簽了下來,讓黃鶯深感這個世上還是有伯樂的。但她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長江影視並非一片淨土,雖然她已經是簽約藝人,但要想在美女扎堆的公司出頭,沒有被潛規則,沒有強有力的靠山,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兩年來,黃鶯跑過龍套,演過連台詞都沒有的配角,這樣的結果顯然不是她想要的。 黃鶯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抱怨的資格。 這些年來的沉浮與掙扎,讓她看清楚了一個事實:這個社會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想走捷徑就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黃鶯並不願意賤賣自己的靈魂,但這個世界上,爭著搶著要賣的,卻是大有人在,甚至還要擠破頭。而自己,卻只能看著一個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人漸漸走紅,自己卻仍然在原地踏步,甚至有時候連跑龍套的機會都得不到。 在數次被那些演技不漲,脾氣卻見漲的女明星奚落和嘲諷之後,在多次拚搏與掙扎無果之後,黃鶯多年來的堅持終於有些動搖了,這也是當衛總告訴她只要陪好了冷冰寒,就捧她為下一部新劇女主角時,她只是微微一猶豫,也就咬牙點頭同意的原因。 原本懷著忐忑惶恐的情緒而來,就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甚至不斷用各種心理暗示來給自己催眠,不過只是想盡快完成這筆交易,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但結果卻是如此令人意外。 她碰上了冷冰寒,也不知道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不幸。 在心頭愁苦而惶恐的思緒激盪下,黃鶯鼻翼一酸,淚水不由再次奪眶而出。 衛中華和韓易恆見狀都不由大感震驚,都以為冷冰寒十分喜歡這個叫黃鶯的女子,這才會為了她不惜和丁辰銘鬧翻對上,可現在看來,又有些不像呀?他們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到深深地困惑和不解。 黃鶯近乎哀求的抽泣在耳畔縈繞,見她玉面上淚痕斑駁、越發的楚楚可憐,冷冰寒心頭也是酸楚不已,不過卻也沒去理財,而是對黃鶯說道:「你明天先回去陪陪家人,過兩天我安排你去日本……」 「去日本?」黃鶯一聽,不由愣住了,仰著淚痕斑斑的玉面,不解地望著冷冰寒,神情間露出一抹訝然之色。 「嗯,你準備一兩首好歌,然後去和山口凌綺一起上台演練,等她來國內開演唱會的時候,你作為嘉賓同台演唱。」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笑容。 他一直很頭疼怎麼安置這個黃鶯,可突然間靈機一動:黃鶯不是喜歡出名嗎?那就借助山口凌綺的名氣和力量來幫她一名成名。想必到了那個時候,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恐怕也沒有過多的心思來糾纏自己了。 「啊,真的?」黃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傻了,大腦一片空白,後只有濃濃的令人窒息般的驚惑在心頭瀰漫縈繞。 作為一個娛樂圈裡的人,尤其還是長江影視中的簽約藝人,黃鶯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日本當紅的玉女大明星山口凌綺? 山口凌綺出道時間並不長,但以其清純靚麗的外表和天籟般的歌喉,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征服了全日本的歌迷,很快紅遍全日本和東南亞。即便是在國內,她的專輯也是大賣特賣,年輕人裡,要是不知道山口凌綺的,那就完全已經落伍了。根本就不是國內一些唱了幾首歌,在一些影視露露臉就自詡為大明星的藝人所能相提並論的。 黃鶯更是知道,這次山口凌綺舉行全球巡迴演唱會,長江影視為了能夠承接到山口凌綺的國內演唱會的各項事宜,是花了極大地代價,費了不少周章。無外乎就是想通過山口凌綺而與國際上開展合作。 可以這樣說,山口凌綺是國際級別的超級大明星,全球的關注度是相當的高,甚至聽說,還有不少國家的電視台將對整個演唱會的全過程進行現場轉播。還別說與她同台演出,即便是能夠在她的演唱會上露露面,恐怕都將能夠一夜成名,瞬間為成千上萬的國內人所認知。這種效果,比起原來在長江影視的新劇中擔當女主角還要來得誇張和直接,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可這是真的嗎? 黃鶯不敢去想,只是呆呆地望著冷冰寒,小嘴張成了O形,樣子說不出的俏媚可愛,心跳加速,呼吸都抑制不住地急促起來。 幸福實在來得太過於突然,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事實。 衛中華也是萬分震驚,連忙拉著冷冰寒低聲問道:「小寒,你說的可是真的?」語調顫抖不安,神情間緊張一片,急切的嚷嚷著道。 也難怪他會如此亟不可待和關注了,不論怎麼說,黃鶯也是長江影視的藝人,真要能夠獲得這樣的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長江影視也畢竟聲名遠播,名利雙收。這也是他當時極力承接下山口凌綺國內演唱會所有事項的目的之一,要是能在山口凌綺的演唱會上推出自己公司的幾個明星,那這種效果,可是拿再多的錢來宣傳和打廣告所達不到的。 不過這點被山口凌綺所在的公司毫不留情給拒絕了,雖然失望之極,卻也無可奈何。沒想到,此時此刻卻從冷冰寒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 冷冰寒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衛中華神情瞬息萬變,驀的停口不語,凝眉不解若有所思,許久之後,眸子中迸射出一抹狂喜糅雜著不敢置信的複雜色彩:「天哪,難道…」 其實他也知道冷冰寒既然能夠說出來,又怎麼可能做不到呢?聯想起當時冷冰寒曾說過的,要幫長江影視和新浪潮合作一事來,更是斷定,冷冰寒在新浪潮認識的人,地位一定很高,說不定還是核心人物,要不然,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搞定此事。 有了這樣的關係,那長江影視和新浪潮的合作,是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這裡,衛中華訕訕笑了笑,面色上卻滿是遮掩不住的喜色,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不斷地搓著自己的手,呵呵傻笑著。 「寒少,我真能在山口凌綺的演唱會上登台?」黃鶯見到衛總的神色,似乎肯定了這天賜的良機真的砸在了自己身上,心跳不由一陣加速。可還是忍不住再向冷冰寒求證道。說話間,玉面之上流露出一絲罕見的急切之色,貝齒死咬著香唇,交錯在一起的纖手因為用力的緣故,指尖變得慘白一片。狂喜之餘。更多的卻是恐慌,生怕上蒼給了自己希望後,又硬生生的將一切都盡數奪走。 即便是再性情恬淡的人,也有受不住誘惑的時候,何況黃鶯還曾經為了一個女主角而獻身,這樣的機會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彌足珍貴了。 「怎麼?不願意?」冷冰寒打趣道。 「當然不是,我高興……不敢相信……我又怕……」一想到自己會見到這樣大腕的明星,黃鶯的心就蹦蹦直跳,似乎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了。 冷冰寒見黃鶯面上露出了歡喜夾雜著忐忑的神色,當即輕淡然笑道:「你也別緊張,好好準備,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黃鶯聞言徹底放鬆下來,歡喜雀躍,面上也露出了那足以將百煉精鋼化為繞指溫柔的甜蜜笑意。 「原來自己錯怪他了,他是在乎我的,他一直都在替我打算!」黃鶯神情中露出了濃濃的疼惜與內疚之意,為自己剛才誤解了冷冰寒,還哭鼻子一事,感覺很是羞愧,頷著臻首,連脖子都是緋紅一片,很是歉然道:「對不起,寒少,是我誤會你了。」 冷冰寒笑道:「呵呵,都怪我事先沒有給你說清楚。這次機會難得,你可要悉心準備。」 「嗯!」黃鶯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充溢著無盡的歡欣雀躍,輕輕將螓首擱在冷冰寒的肩膀上,聲音柔地似乎能滴出水來:「寒少,你真好!」 此時的黃鶯心中的幽怨不悅,盡數隨風消逝,週身都被一股子歡欣包裹住,說不出的舒暢愜意。 而衛中華和韓易恆見狀,不由對視而笑。 韓易恆更是搖頭輕歎道:「哎,小寒真不愧是我的偶像,泡妞的功夫也是一流,真是讓我望塵莫及,不得不甘拜下風啊!」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二十五章 安排 美女投懷送抱,溫香軟玉在懷,而且還當著衛中華和韓易恆的面,看著兩人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曖昧表情,冷冰寒就不由有些尷尬。(pm) 正巧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冷冰寒順勢就輕輕推開黃鶯,摸出手機隨手按下接聽鍵。而黃鶯則是乖巧地走到一旁,殷情地給冷冰寒的酒杯中倒上一些紅酒,然後就在一側的沙發上坐下,短裙下修長的大腿緊緊並在一起,雙手撫膝,目不斜視,漂亮的丹鳳眼裡滿是神情款款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冷冰寒,彷彿全然把一旁的衛中華和韓易恆給無視了。 此刻黃鶯的世界裡就只有冷冰寒了。這種情況以前她是絕對不敢想像的,更是難以相信,有朝一日,會有一個男子能夠讓自己如此牽掛緊張,彷彿只要有一會兒看不到他的身影,心裡就覺得空落落似的。 黃鶯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因為感激他無所求地幫助了自己,還是他這個人,天生就有這樣讓人親近和無法忘懷的魔力?但她知道,冷冰寒已經在自己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或許,這一輩子,也忘卻不掉。 「喂,你好,哪位?」冷冰寒隨口問道。 「寒少,是我。」手機裡傳來一陣生澀而聲調又略顯有些怪異的聲音,不過嬌柔的語氣中卻有著幾許明顯的激動之意。 「咦,凌綺?」冷冰寒一愣,才突然驚喜道。這剛提到她,這電話就打來了,還真有讓冷冰寒感覺意外,所以眼下聲調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喜之意。 「哈,寒少,你聽出我的聲音啦?」山口凌綺顯得異常興奮,繼續用她那不是很流利標準的,一字一頓地說道,甚至有些吐字發音都還比較含糊混淆。但語氣卻是歡快一片,即便是冷冰寒透過手機,也能感受得到。 「你已經能用對話啦?」冷冰寒反應過來卻不由有些驚奇道。記得自己剛離開日本的時候,山口凌綺才開始學習,沒想到,現在她居然可以用和自己交流了,雖然還很是不標準,但這樣的速度已經足以讓冷冰寒大感驚訝了。 「嘻嘻,我一直都有很努力地學哦!」山口凌綺那可愛的瑤鼻微微皺起,修長的秀眉舒展開來,粉紅色的柔唇彎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俏麗的臉蛋因為激動而有些發紅,讓她的容顏益發顯得嬌艷動人。 一直以來,不論多麼忙,山口凌綺都從不間斷學習和練習,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用和冷冰寒交流。她總感覺,這樣可以拉近自己和冷冰寒之間的距離。 除了唱歌和跳舞之外,山口凌綺從來也沒有如此認真努力地學習一樣東西,更從來也沒有在別人面前展示過,即便是她的經紀人芳子,也只知道自己在學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她就想要給冷冰寒一個驚喜。 雖然發音還不標準,雖然說得還結結巴巴地,但這其中卻是傾注了山口凌綺的太多真情。 此時山口凌綺正坐在飛馳的汽車上,一旁的助理彩音看著她臉色洋溢著的喜色,一種發自內心的歡悅,內心深處突然莫名升起一絲嫉妒。 彩音是公司新進的人員,也是懷揣著飛揚的明星夢。能夠給山口凌綺當助理,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一直以來,彩音都聽說,山口凌綺背後有大靠山,這才能夠被公司不予餘力地力捧,成為了紅極一時的大明星。原本她都不怎麼相信,可今天卻見到山口凌綺表露出來的這種神色,倘若不是有了真心喜歡的人,又怎麼可能有如此真摯的表情? 要知道,平日裡雖然山口凌綺待人也很是和善,對每個人,她的態度都很優雅,神情間禮貌備至,讓人心底油然流露出一股暖意。但彩音卻從來也沒有見過,她的臉色會綻放出如此深情絢麗的笑容,看得出來,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沒有絲毫的做作和虛情假意。 彩音不由有些自憐自怨了,怎麼自己就沒有山口凌綺這樣的好命?她自恃自身的條件,不比山口凌綺差,可為什麼山口凌綺就能碰上貴人,風光無限,而自己,卻只能成為她默默無聞的助理呢? 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可自己的世界呢? 一時間,彩音的心神不由有些恍惚了,咬了咬櫻唇,美眸變得有些濕潤了。 而沉浸在歡悅當中的山口凌綺,當然不會注意到自己這個助理的異樣神情。 「嗯,真厲害!」冷冰寒不由誇讚道。 山口凌綺得到冷冰寒的誇獎,心中羞不可耐,偏又甜滋滋的一片。 「寒少,打電話也……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一聲,我現在已經來香港了!剛下飛機,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香港?」冷冰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山口凌綺全球巡迴演唱會,這一站應該到香港紅? 體育館了,自己怎麼就把這件事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 或許要不是因為黃鶯的緣故,自己才會突然想到她呢?想到這裡,心頭不由升起幾分愧意,期期艾艾道:「凌綺啊,真對不起,這段時間忙暈了……」 雖然隔著電話,山口凌綺也能想像出冷冰寒此時的表情,雖然眼中的失落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卻又「撲哧」嬌笑出聲,嬌嗔道:「寒少啊沒關係的,能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很高興了。」聲音柔膩甜蜜一片,有著一股子蕩氣迴腸的曖昧味道。 「就是……就是很想你!」山口凌綺低聲說道,美眸中流露出無限的媚色。 冷冰寒訕訕笑著,而山口凌綺情真意切的話語,卻讓冷冰寒不由一陣怦然心跳,幻想著她說這話時那吐氣如蘭的妖嬈美態,只覺得週身血脈賁張,心神不由得一陣恍惚。 兩人在那裡閒聊著,怪異地是,日本人的山口凌綺講的是,而中國人的冷冰寒,卻說的是日語。衛中華和韓易恆他們都不懂日語,更是不知道冷冰寒說了些什麼。不過兩人看著冷冰寒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敬佩。 這個冷冰寒,年齡不大,可懂得東西卻是不少,不光是賭術高手,這連日語也那麼純熟,真是處處讓人驚歎不已。 冷冰寒也藉機說到了安排一個人在山口凌綺國內演唱會上亮相演唱的事情,山口凌綺連問都不問這個人是誰?唱歌唱得好不好,當即便應了下來,還說用不著冷冰寒再去找公司負責人了,自己就能安排好。 冷冰寒自然是省了事,但卻也摸了摸鼻子,不免有些驚疑道:「你就不怕搞不好會砸了你的牌子?」。 要知道,明星藝人們作為公眾人物,向來非常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良好形象和口碑,更不用說是開演唱會這樣盛大的事情了。每一個環節,每一個步驟,都非常考究,特別是邀請的嘉賓,那更是經過了自己和公司的深思熟慮。不僅要考慮到嘉賓的人氣值和演唱功底,既不能太有名氣,會喧賓奪主,也不能太沒名氣,對整個演唱會起不到錦上添花的功效。會不會有緋聞之類的什麼負面影響,也是尤為重要的一點。 因此,除了公司的計劃和要求不得已之下,鮮有明星願意去冒這樣的一個風險,在自己的演唱會上推出一個新人。 「不怕,大不了我就退出娛樂圈,等你來養我!」電話那頭,山口凌綺很是俏皮地咯咯笑道。 冷冰寒一時間竟有些呆滯,面上神色更是很有些複雜,半晌後才訕訕一笑,話鋒一轉,問道:「香港的氣候適應嗎?安保工作做得如何?」 對於冷冰寒每到關鍵時刻顧左右而言其他,山口凌綺心中多少有些失望,美目流轉,不滿地在心頭嘀咕道:「膽小鬼。」不過還是撅著小嘴說道:「香港天氣比東京暖和多了,安保工作也做得很好,這邊分公司工作做得很到位。」 冷冰寒笑了笑,有朱建軍在那裡親自坐鎮,對於香港的演唱會他倒是很放心。 提及了香港,冷冰寒又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香港的別墅,還有別墅裡的工作人員。貌似自己已經有快一年沒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平日裡不覺得,現在想起,還蠻想他們的,想念大廚福叔的潮州菜,想念英國女管家麗娜,還有那些青春靚麗的美少女傭…… 掛電話之前,山口凌綺突然問道:「那個黃鶯女士,也是寒少你的情人?」 冷冰寒微愕,隨即又笑罵道:「什麼叫也?」 「難道不是嗎?」山口凌綺俏皮地一笑,說道:「我是寒少你的情人,即便不算其他人,她當然也是你的情人啦!」 冷冰寒頓時是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乾咳了幾聲,才罵道:「別胡說八道了,我和她沒什麼關係。」 「要真沒什麼關係,我可就不管她了。」山口凌綺在電話裡嘻嘻一笑,眼眸一轉,促狹地說道:「要知道,這件事情上我可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喔?要是其他人的,我想那就算了。」說罷咯咯笑個不停。 冷冰寒一陣頭疼,沒想到山口凌綺也有這麼頑劣的一面,故意沉聲說道:「別淘氣,辦不好事情我拿你是問。」 「哦……知道了……」 山口凌綺乖乖地應道,之後才回過神來,這是在打電話呢,寒少又沒在自己身邊,用得著這麼乖嗎?再說了,拿我是問又能怎麼著?難不成還能來打我**? 一想到這裡,山口凌綺就吐了吐舌頭,俏臉不自主地紅了起來,顯得格外嬌羞迷人。心中似乎也隱隱有些期冀,甚至不由壞壞地想到:那就讓他來好了,免得自己經常也見不到他。 想可以這樣想,不過寒少交代的事情,山口凌綺可不敢有半點的疏忽,放下電話後就面色很是凝重地將事情交代給彩音。 這個助理雖然年齡不大,不過辦事倒是挺麻利的,山口凌綺用得也很放心,甚至有時候還想,要不要把這個彩音推薦給冷冰寒? 對於冷冰寒,她沒有過多的奢求,更沒有想過能把他給拴住。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要是沒有七八個女人,那才叫不正常。倘若他有了自己和彩音,會不會更迷戀自己?彩音不管怎麼說,也都是自己人不是? 山口凌綺相信,自己和彩音加起來,一定能夠讓冷冰寒神魂顛倒,愛不釋手的。自己為此可是暗中學習了不少技巧。一想到要將這些技巧用在冷冰寒身上,得到他的愛憐,山口凌綺心頭就不由一熱,甚至一絲**的感覺從心底滋生蔓延。 彩音卻是不知山口凌綺的心思,有些遲疑地問道:「這件事情要不要先告訴一下中川先生?」 中川先生全名中川翔太,是新浪潮公司日本分公司的總經理。中川翔太很早就在日本娛樂圈裡打拼,有很好的口碑,能力也很強,被稱之為日本娛樂界的「鬼才」。當初新浪潮在日本成立分公司的時候,就將他從世嘉高薪挖角過來。 中川翔太也沒有讓新浪潮的高層們失望,很快就擬定出蓬勃的發展計劃,並且通過一系列的運作,不僅成功將山口凌綺打造成為了世界頂級的大明星,也把日本新浪潮公司發展壯大,在和老東家世嘉、索尼等老牌娛樂公司的競爭中,不僅絲毫不落於下風,而且還隱隱壓他們一頭。因此,中川翔太在公司的威望相當高,所有員工都對他非常信服。 在既定了的演唱會上突然發生變動,還要加上一個毫無半點名氣的新人,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關係重大,彩音實在有些忐忑,就不由得多了一嘴。 「不用!」山口凌綺淡淡道,語音中多少有些不悅和淡淡的威嚴。 彩音心頭一驚,噤若寒蟬、面色煞白,雙手絞在小腹前,低垂著頭,不時抬眼看看山口凌綺,可一接觸到山口凌綺的眼神,又連忙垂下眼瞼。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二十六章 怨恨 山口凌綺的助理的工作雖然與彩音的預期相去甚遠,可也不是那麼好當地,想要來干的人可是大有人在,自己也是擠破了頭皮才得到這份差事的,不知道羨慕死了多少人。要是讓山口凌綺不滿意了,那這個飯碗,可是砸定了。 當務之急,是將山口凌綺交代的事情,完成好。 冷冰寒放下了電話後,淡淡對**鶯說道:「我已經和凌綺說好了,你不用去日本了,直接去香港。山口凌綺已經到了香港準備即將開始的演唱會。你也正好去現場觀摩一下,國內演唱會時也好有些經驗……」話還沒說完,卻見衛中華和**鶯他們三個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嘴張得大大的,神情都有些呆滯,不由問道:「咦,你們這是怎麼啦?」 衛中華這才彷彿回神了,搓了搓手,有些期期艾艾地問道:「小寒,你……剛才可是在……在和山口……山口凌綺通……通話?」 「是啊!怎麼啦?」 衛中**言如遭雷殛,身子猛的一個趔趄,睜大了眼睛望著冷冰寒,一臉的陌生與不敢置信。 明星算不得什麼,衛中華自己也曾經睡過不少,什麼玉女大明星、什麼青春,脫了衣服在床上,還不是任自己擺佈,和那些個小姐也沒什麼兩樣。 可山口凌綺卻是完全不同,那可是享譽世界的超級大明星,可以說甚至是日本娛樂圈的一個標桿。即便背地裡有什麼貓膩,卻也不是衛中華所能接觸得到的。國內再有權勢,可在日本,卻是力所不及。 冷冰寒是怎麼和他搭上線的?難不成…… 一想到這裡,衛中華心頭就不由浮想聯翩起來,嘴角也扯起了一絲只有男人才能意會的笑意。心中對冷冰寒,那更是欽佩不已。自己再牛,也不過只局限於國內,而冷冰寒,卻是早已在國際上「為國爭光」了。 而**鶯聽冷冰寒如此輕描淡寫就搞定了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輕輕哆嗦了一下,心頭浮現起一抹不真實的感覺,只覺得宛如置身在夢中一般,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真的能夠和山口凌綺同台演出,就如同是從來沒有奢求過中獎的人突然得知自己中了億萬大獎一般,是既興奮而又不敢相信。 可這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看著冷冰寒那清澈如水,卻又深邃如湖,明亮中有著一絲引人淪陷的溫柔跟一絲引人瘋狂的邪魅的眼睛,**鶯驀地芳心卻是一動,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纖柔的嘴角不由露出輪廓優美的笑意。 =============================分隔線=============================牧馬山位於成都市雙流縣境內,白河沿山環繞而過,多種常綠灌喬木覆蓋其中,呈現一片綠景,尤以自然分佈的美國松樹林更具魅力。整個山幽雅靜謐,有眼光的房地產商早就著手開發牧馬山,準備將這裡打造成為成都惟一的純別墅住宅區。 牧馬山莊就是整個牧馬山裡最具奢華的別墅群,其內有人工湖,有小型運河,種植著各色花草,環境幽雅宜人,專供超級富豪居住。五千畝的土地上,幾十幢豪華別墅星羅棋布、錯落有致,而每幢別墅之間相隔約一里多地,互不干擾。 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沿著新修建的盤山公路緩緩駛入其中的一幢豪華別墅。這是一幢三層別墅,佔地寬廣,氣勢恢弘,比之其他別墅,油然多出幾分豪奢與霸氣。 車剛停了下,丁辰銘就推開車門下了車,臭著一張俊臉走在前面。除了寸步不離的黑衣保鏢之外,李龍琪也是緊隨其後,面帶惶然之色。看他那唯唯諾諾、亦步亦趨的惶恐樣子,絲毫沒有剛才和冷冰寒對賭之時那鎮定自若的高手風範。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你老跟著我幹什麼?」丁辰銘陡然停住腳步,死死地瞪著李龍琪很是不滿的罵道,聲音中除了明顯的厭惡之意,更多的則是怒不可遏的味道。 「丁部長曾經吩咐過,要我寸步不離的保護銘少。」對丁辰銘的疾言厲色絲毫不以為意,李龍琪微微低著頭,有些期期艾艾地恭聲答道,只是因為雙頰高腫而起,話音間便有著幾分明顯的模糊之音。 「保護的?就你這熊樣,也能保護我?」丁辰銘聞言先是一皺眉,破口罵道,接著目光掠過李龍琪那浮腫的面部,不由得又想起自己適才很是瘋狂責打他的情形,面上又閃過一抹不忍與自責。想想這個李龍琪自從跟隨自己以來,也委實為自己立過不少的汗馬功勞,低不可聞的一歎,卻是撇撇嘴沒好氣地道,「你不氣死就算不錯了。」 丁辰銘雖是譏諷不滿的話語,不過口氣有了很大程度的緩和。 李龍琪聞言眸子中不由閃過一抹喜色,神態越發地恭謹,低著頭歉然道:「銘少,真是對不起,全怪我學藝不精,連累地你丟了面子,我……」 「好了好了,別盡揀好聽的說啦。」丁辰銘絲毫懶得與他囉嗦,轉身快步朝別墅大廳走去,口中不耐煩地說道,「我今天當著那麼多人地面打了你,你別往心裡去,我也是一時衝動,給你賠禮啦。」雖是道歉的話語,可語氣輕描淡寫的,根本毫無一絲的誠意。 丁辰銘說話間,李龍琪眼中閃過了一絲極為隱蔽的怨毒之色,不過面上卻是露出了極大的歡欣之意,甚至語調不由自主的有些發顫,說道:「銘少您實在言重了,能為銘少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得了得了,廢話真多。」丁辰銘皺著眉頭不客氣地打斷李龍琪的忠心告白,回頭望著一臉欣喜之意的他,冷笑著道,「你呀,也用不著一天到晚說這些好聽的,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練練賭術。你說你一個苦心修煉了那麼多年的一個賭術高手,今天怎麼就會輸給一個臭小子?難道是你故意放水不成?」 丁辰銘聲音陡然轉低,不悅的白了李龍琪一眼,心有餘悸地輕聲道:「真要輸掉了船運公司,我們倆都不會有好日子過。」聲調冰冷一片,有著刺骨的寒意。 李龍琪聞言也是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面上緊張不已,期期艾艾地說道:「銘少,再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這個冷冰寒絕對是一個高手,真正的高手,恐怕就連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這怎麼可能?」丁辰銘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李龍琪,眉頭緊蹙:「他才多大年齡,就算是從娘胎裡就開始練,也不可能比得上你**吧?」 丁辰銘是親眼見識過李龍琪**厲害的,那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幾乎就沒有他不精通的賭術,任何賭具到了他的手上,那是變化萬千,神鬼莫測。 聽到丁辰銘的疑惑,李龍琪不由喟然一歎,說道:「以前我也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賭術最高的莫過於我**了。可這兩年來卻是高手輩出,先是去年一個華裔美女橫掃美國拉斯維加斯所有賭場,未逢一敗,被譽為新一代的美女賭王。可就這個美女賭王,今年卻在日本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男子。這可是一場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世紀豪賭,而那場賭注,赫然是一棟價值萬億日元的商業大廈……」 「萬億日元!?」丁辰銘一聽不由暗自咋舌不已,雖說日元不值錢,但架不住數量多啊。萬億日元,也相當於百億美元了。丁家要能有這麼多錢,也不用自己累死累活的拚搏賺錢了。誰還不願意當一個有權又有錢的紈褲子弟? 「是呀,萬億日元,任何人得了,也必定能嘯傲王侯,富貴終生了。」李龍琪喃喃著道,語氣中不無羨慕之意,而眼神中也是異彩連連,充溢著渴望的神色。 「這個人在什麼地方?」丁辰銘不由問道。 這樣厲害的人物,即便不能為丁家所籠絡,可也務必要打好關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自從賭局結束後,這個人就從公眾的視線中神秘消失了……」李龍琪也是心生神往:這樣的高手,真要能夠學到他的一招半式,也足夠自己享用一生了。 「嘿嘿,我要有了這麼多錢,肯定也溜之大吉了。」丁辰銘嘿嘿乾笑起來。 中國自古就道:財不露白,這樣一筆巨大的財富,要說沒有人垂涎打主意那是不可能的。倘若沒有顯赫的實力,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隱遁讓別人找不到。要不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巨額財富對於普通人來說,說不定就是鬼門關的催命符。 「這應該倒不會。」李龍琪很難得地沒有附和丁辰銘的話,而是正色說道:「雖然這個後來被大家尊稱為賭仙的年輕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卻聽傳聞,說他是飛遠的太子爺,原本就富可敵國,要不怎麼敢進行這樣的豪賭?」 「飛遠?」丁辰銘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是震撼莫名。 權因飛遠的來頭實在太大了。 丁辰銘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打飛遠的注意。在他看來,管你是什麼國際上的大公司,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就必須要賣自己面子,有什麼好處必須也要分丁家一杯羹,要不保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數次碰撞的結果,雖然飛遠的業務遭受到了嚴重的影響,甚至停滯,但丁辰銘卻是被家裡老爺子嚴厲訓斥,並警告他,不得再去招惹飛遠。 丁辰銘雖然不敢背勃老爺子的旨意,不過心頭還是有些不以為然,認為不過就是一家企業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直到後來才知道,飛遠並非普通可以任他揉搓的公司,而是一家即便是見識到冰山一角也讓人驚駭不已,具有強大實力的公司。在丁辰銘為難飛遠的同時,丁家在政治、經濟各方面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損失之大,遭遇到了空前的危機。 剛開始丁家人都有些惶然不知所措,不知道禍事從何而來。 緊急出台應對辦法也毫無效果,費勁了周折,才打聽到,原來是丁辰銘惹上了國際大鱷飛遠公司,引來了飛遠的全面報復。 別看丁家在國內權勢滔天,但在經濟上和飛遠相比,實在相差太遠了,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以飛遠的實力,動動手指頭,都能讓丁家在國際上的財富瞬間化為虛有。而國內,即便飛遠的損失是丁家的十倍百倍,丁家也扛不起。 為家族惹下如此仇家,帶來巨大的損失,丁辰銘只是被老爺子痛罵一頓,已經是很寵愛他了。 不過從此之後,丁辰銘也就知道了,什麼都可以惹,但飛遠卻千萬惹不得。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丁辰銘看了身後的黑衣保鏢一眼,皺著眉頭問道:「杜偉,你真不是那個冷冰寒的對手?」質問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味道,臉上滿是驚詫的表情。 杜偉微微點頭,驀的流露出一絲發自肺腑的敬意,那語調也是不由自主的拔高,以一種異常恭謹的聲音道:「不用動手,就他那無形中顯露出來的氣勢,已經將我死死壓住,這種情況,有史以來我都還是第一次碰到。我敢說,真要動手,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沉緩的語調既有澎湃的自信,又有著對冷冰寒不加掩飾的推崇之意。 「國內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人物?」丁辰銘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慮之色,皺眉思索半天,卻也是一無所獲,徒勞的喟然一歎,轉而朝著杜偉微微頷首,沉聲道:「去他這個冷冰寒的的資料給給調查清楚,我要連他八輩子祖宗是誰都要瞭如指掌。」說到後面,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第四百二十七章 名聲在外 杜偉卻是微微一笑,說道:「銘少,不用去查了。{p」 「怎麼,你知道這個冷冰寒?」丁辰銘急切而又頗有些驚疑地看著杜偉問道。 杜偉嘴角扯起一抹詭異地笑容,說道:「銘少難道忘了首都王家風頭正勁的那個冷冰寒?」 「啊,是他?」丁辰銘面色頓時變得有些凝重,拍拍頭自嘲道:「難怪我一直就覺得冷冰寒這個名字很耳熟,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聽過,原來就是王老爺子的那個乾孫子啊!可他不是在首都嗎?什麼時候來成都了?」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丁辰銘雖然出身首都豪門,但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東南沿海各省為家族打理船運公司,因此,對於冷冰寒並不太熟悉。有關冷冰寒的事情也多少聽說過一些,比如走了狗屎運,討得王老爺子的歡心,被收為了乾孫子,還大張旗鼓搞了認親儀式;前前後後把兩任海鎮區公安局局長都給搞下課了;聽說前一段時間還和正泰集團的劉彬發生了衝突,將劉彬打成了豬頭…… 在丁辰銘眼裡,劉彬雖然上不了檯面,但也算是豪爽,和自己的關係也不錯。 事實上,丁家和劉家,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互相需要的聯盟。劉家需要借助丁家在國內的巨大權勢,順利拓展生意,並站穩腳跟。而丁家也需要劉家在各個環節和領域的合作,繼續壯大自家的實力。 兩家的三代子弟,因而有了些交情,也是理所應當的。 冷冰寒前不久搞得劉家灰頭土臉,還逼得劉彬遠遁海外,至今不敢回來,還乖乖拿出了京郊的一塊地,這才算是擺平了此事。 對於劉家而言,一塊地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失了面子。堂堂劉家的唯一子嗣,還背依丁家這顆參天大樹,被冷冰寒打成了豬頭,卻不得不放低姿態乞和,淪為了圈中的笑柄,不僅丟了劉家的顏面,即使丁家,也是大感恥辱。 丁辰銘還記得,之後劉彬再給自己電話裡提及此事,可是泣不成聲,不住破口大罵冷冰寒和欺人太甚的王家的淒慘摸樣。讓向來自詡為劉彬大哥的丁辰銘也是大感尷尬和羞愧,自然也就將冷冰寒這個未曾謀面的仇人牢牢記在了心頭。 只是剛才在天上人間,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面對的就是這個讓劉彬恨得咬牙切齒的冷冰寒。當然,現在不僅是劉彬,丁辰銘自己對他也是恨得牙癢癢的。 難道這個冷冰寒真是劉彬和自己的剋星? 「冷冰寒老家就是四川的,他乾爹王培元是四川省的省長。」杜偉解釋說道。杜偉可不是普通的保鏢,而是丁家苦心培養起來的精英骨幹,肩負著各種神秘的使命,對國內外的各種勢力的資料都瞭如指掌。要不是丁辰銘打理船運公司,以他的身份和資格,還真不夠派這麼一個人在身邊。 這也是丁辰銘聽杜偉說自己都不及冷冰寒後,臉色大變的原因之一。 「***,那他怎麼這麼厲害?」丁辰銘有些不滿地罵道,面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隱隱有幾分驚駭之色。 在他看來,杜偉已經是超乎了自己想像的存在了,可他都說不如冷冰寒,那這個冷冰寒未免也太過於驚世駭俗了? 丁辰銘一直都自詡是首都公子哥中少有的才俊,也向來引以為豪。可現在碰到了這個冷冰寒,不得不說冷冰寒的容貌,讓他這個向來以帥哥自詡的公子哥,生出濃濃的自慚形穢之意,就是那神乎其技的賭技,讓杜偉都甘拜下風的身手,也是令他心底,產生了一股莫名的俱意。 而冷冰寒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不遜色於自己,看來自己當初的盤算,可就很難實現了。那麼,事已至此,自己又該如何去應對現在的這個場面呢? 丁辰銘不由有了些惶惑。 正在丁辰銘暗中思量之際,卻見李龍琪快步上前來,對他說道:「銘少,丁部長電話。」 丁辰銘心中一訝,然後不悅地瞪了李龍琪一眼,有些無奈的一歎,從他手裡接過了電話,輕聲說道:「老爸,你找我呀?」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電話裡傳來一個威嚴而又似乎暗蘊著憤怒額聲音。 丁辰銘自然知道,自己身邊一定有家族裡安插的人,將各種重大事情向家族匯報。像今天這麼大的事情,倘若是贏了還好,可卻是輸掉了,家族頗為倚重的船運公司極有可能拱手讓人,是不可能不說的。 丁辰銘聞言神色一黯,垂頭喪氣地囁嚅著道:「老爸,是我沒用。本想把衛小三那廝的長江影視給奪過來,結果……」 「結果輸掉了?」丁瑜志雖然沒有破口大罵,只是言語中的失望與難過,卻讓丁辰銘心頭劇震。 他不怕別的,只是怕老爺子真個惱火起來,收回自己的大權,再對自己實行經濟封鎖,那自己的一切可就完了,別說那奢靡的生活,就是在丁家,地位也將大大降低。 急切之餘,丁辰銘語調惶惑地連連申辯道:「這實在不怪我,都是那個冷冰寒。我懷疑這是他有預謀的設計的圈套,目的就是想要謀奪我們家的船運公司……」 「胡說八道。」丁瑜志暴怒如雷,似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震天的巨響丁辰銘通過電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是嚇得渾身一顫,噤若寒蟬。 丁瑜志怒喝道:「冷冰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可是比你清楚的多。你要不去招惹他,他是絕對不會無事生非的。」雖然是在怒斥丁辰銘,但話語中卻對冷冰寒有著幾分明顯的讚譽之意。 丁辰銘故意做出一副淒楚的苦笑,無奈的喟歎道:「老爸,要是冷冰寒沒有預謀,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船運公司?還知道是我在打理?再說了,他一個王家的外姓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外姓人?」丁瑜志冷笑了一聲,說道:「可能你還不知道吧,他這個外姓人已經是王家力捧的第三代領軍人物,而你,在我們丁家卻連入選的資格也沒有。」 這個也是丁瑜志一直以來最大的一塊心病。雖然他身居國土資源部部長這一要職,手握重權,在丁家第二代裡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不過卻由於不是長子,連帶兒子丁辰銘也被排斥在外。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老爺子思想那麼頑固封建?誰叫大哥的大兒子丁辰志更得老爺子的歡心呢? 因此當丁瑜志聽說王家將力捧冷冰寒後,真是感慨萬千,不得不佩服王老爺子的胸襟和魄力。要是自己老爺子也有這樣的胸襟和魄力,不整天死守著那麼陳舊地發霉的規矩,說不定自己也有上位的可能。 一想起這個冷冰寒,丁瑜志便不由對兒子多了幾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慨和恨鐵不成鋼的心情。都是一樣的人,也沒見冷雲翳有多麼不同凡響,更不像他們這些世家子弟,起點和高度就遠超常人,可這個冷冰寒怎麼就那麼厲害呢? 「啊,這怎麼可能?」丁辰銘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由得驚呼出聲來。 和其他人一樣,丁辰銘對於這個簡直是不敢相信。堂堂王家,這麼多才俊,怎麼就偏偏會選擇冷冰寒這樣的一個外姓人呢?那些王家的人又會怎麼想?對此能夠心服嗎?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干親,不外乎也就是一種維繫利益的手段。到了關鍵的時候,又怎麼能及有著血緣關係的那種割不斷的親情? 「別一天耍你的那些小聰明。」丁瑜志怒意勃發的面色微微有些鬆弛,說道:「要是這個冷冰寒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你說王家怎麼會把他給立起來?現在首都關注他的人可是不少,聽說連葉家和陳家,都有想要和他聯姻的想法。」 丁辰銘聞言是面如死灰,頹然坐倒在沙發之上,好半晌方才咬牙切齒道:「他真有這麼好?」語調森然一片,眸子中便露出了幾分肅殺的冷意即便是旁邊的杜偉和李龍琪,也能感受到他那令人心悸的恨意。 也難怪丁辰銘心中會充滿了恨意了。王、丁、葉、陳四家,可以說是國內政壇的新四大家族了。幾乎可以說把持了國內的大部分政權。當年首長要是沒有得到他們四家的支持,恐怕也很難再重新登上政治舞台,譜寫出改革開放的新篇章。 四大家族都會為了各自的利益,時而明爭暗鬥,時而合縱連橫。當初,丁辰銘相中了葉家的二姑娘葉霖雅,不僅是看中了葉霖雅的容貌才智,更是看中了葉家的權勢。自己真要成了葉家的女婿,那不僅自己在家族裡的地位會得到很大的提升,而且有了葉家的幫助,不論是做什麼,都更是無往而不利。 對此丁老爺子和丁瑜志都是抱著贊同的態度。雖然婚姻並不能代表什麼,在大原則上,葉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親家就放棄家族的利益。但畢竟能夠和葉家聯姻,對於丁家來說,也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只要關鍵時候支持一下,丁家的利益就會得到極大地發展。 不過丁辰銘的提親卻被葉家毫不客氣地給拒絕了,這是丁辰銘有生以來遭受到了第一次打擊,在他心裡留下了極為深重的陰影和傷疤。因此,他現在一聽,葉家居然有意要和冷冰寒聯姻,恍然是那道傷疤又被殘忍地揭起。 自己提親被拒絕,而葉、陳兩家卻是主動有招冷冰寒為婿的想法,那不也說明,自己在他們眼裡,遠遠比不上冷冰寒這個王家的外姓人嗎? 丁瑜志似乎也能感覺到,丁辰銘那鬱悶淒苦和仇視的心情,輕歎一聲道:「辰銘,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別想太多了。不過,這次在不清楚對手的情況下就貿然行事,實為不智。」 「那現在怎麼辦?」丁辰銘神色驀地一緊,有些焦慮地說道。目前已經成了騎虎之勢,難不成要讓自己狼狽認輸,灰頭土臉地淪為眾人的笑柄? 一想到這裡,丁辰銘心底對冷冰寒的憎怨,又不由增加了幾分,連牙齒都咬得嘎嘎作響。 「這事情我想也是冷冰寒的一時之意,王家人也並非願意在這個時候來挑釁我們丁家,我先找人迴旋一下。」 丁瑜志這樣的分析也實屬正常。王老爺子退居二線在即,家族裡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完成權力的交接,並利用這個關頭為下一代謀求一些利益,而並非是和丁家全面開戰。畢竟這樣的鬥爭沒有勝利者,只會讓旁觀者撿了便宜。再說了,要是丁家在關鍵的時候為王家的交替添堵找麻煩,執意發出一些不好的聲音,也會給王家的安排帶來強勁的阻礙。 當然,丁瑜志現在也正是面臨著由部級升副國的坎,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和王家較勁兒。 總而言之,兩敗俱傷的結局,是兩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不過……」丁瑜志頓了一下,又說道:「要是冷冰寒真不識趣,非要當我丁家好欺負,呵呵,也不會有他的好果子吃。」言語之間,充斥著傲然之氣,和煦的眸子中突然隱然散發出陣陣的精光。 丁辰銘聞言神色間突然變得興奮一片,知道在這件事情,父親已經有了全盤的穩妥的考量。這件事情要是有家族力量介入了,那冷冰寒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他甚至已經能夠想像得出,冷冰寒吃癟的場景和樣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快意,真要比在那些性感美麗的女人身上馳騁,聽她們嬌柔地呻吟還要來得舒暢。 一旁的李龍琪和杜偉也是不由面色動容。丁家的實力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真要讓全力對付這個冷冰寒,那會不會引發丁王兩家爭鬥的全面升級?他們完全想像不出,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會是怎麼的一種彗星撞地球的大場景?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 名聲在外 天蓉商務會所裡一處清雅的茶舍裡,冷冰寒看著和自己對面而坐的人,面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茶舍的裝修別具特色,足有數百平米的空間裡面曲徑通幽,密佈的雜草幾乎將那青石板的小徑都給遮擋住了。從門口順著青石板小徑往前走,不遠處就是一個古意盎然的涼亭。涼亭旁邊還有一從茂密的青竹。一條小溪盤繞而過,在涼亭下彙集成了一個不是很深的水塘,裡面還有幾條錦鯉游來游去。加上四周的惟妙惟肖和高科技模擬出來自然風,吹得青竹和雜草沙沙直響。置身其內,還真恍惚猶如身處古時充滿了原野意境的郊外。 如此優美靜雅的環境,品著香茗,聽著潺潺流水,感受著清風徐來吹拂髮梢的靜謐,真是一種極其高雅而舒心的享受。 當然,這種享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得到的。即便是有錢,也還得看這個茶舍是否已經被預定出去了,因為,整個天蓉商務會所裡也就只有這麼一間高檔的茶舍——不是不能修建更多,而是要彰顯出其獨一無二的至尊榮耀。 這也是當初王瑩瑩剛開始搞這間會所時,冷冰寒曾經教她的。 對於冷冰寒的意見,王瑩瑩可是重視地不得了。在她看來,冷冰寒就是一個挖掘不盡的大金礦,隨便的一個主意,或許都蘊含著極大地商機,這在以前的若干次檢驗中,都得到了毫無疑問的證實。 這間意雅茶舍一經推出,果然是受到了若干人的追捧,大家是趨之若鶩。 成都大大小小的會所也算是不少,不過唯獨這間天蓉商務會所生意最為火爆,好些價格高得離譜,冷冰寒剛開始告訴王瑩瑩時,都讓她暗自咂舌,生怕無人問津的服務項目,現在卻是供不應求,往往預定都排到了好幾個月之後。 成都乃西南中心城市,藏龍臥虎,有錢人多了去了,況且,天蓉商務會所不僅是整體規劃營銷在冷冰寒的指點下,至少超前了業內好幾年甚至十年,再加上那深厚的背景,自有圈子裡的人捧場。一些大款也是趨之若鶩,蓋因在這裡,能夠有機會結識真正的豪門俊彥,那可是在商場上可與而不可求的際遇啊! 真正有眼光的生意人,都很清楚,在國內,至少要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有官場上面的朋友罩著,才是在商場上捭闔縱橫的最大保障。不然就算你積累了再大的財富,也宛若將高樓大廈建在沙灘上一般,沒有絲毫的根基,樓建得越高,通常坍塌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有遠見的生意人通常都是抱著錢也找不到門道,現在有了會所,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幾十萬的會員費貴嗎?可要和潛在的收益相比,簡直就是不堪一提了。 這個年頭有錢人多,但想要做一個有品位的有錢人,卻並非那麼容易。就好比今天,所有想要來意雅茶舍的人就不得不失望而歸了,因為今天,冷冰寒要用茶舍,王總親自打了招呼,即便是再尊貴的客人,也恕不接待了。 沒見主管茶舍的經理才一會兒工夫就推掉了不下五波想要使用意雅茶舍的客人,其中不乏富豪權貴。看到他們個個怏怏而歸,經理不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由暗自慶幸,好在自己是在天蓉商務會所裡上班,要是換著是其他地方,早就被那些衙內們打成豬頭了。 慶幸之餘,又不由有幾分疑惑,今天到底是什麼大人物要使用意雅茶舍,居然要王總親自來安排並再三囑咐,這可是在會所從未有過的事情。 而此時,偌大的意雅茶舍裡,只有兩個對立而坐的人。 冷冰寒仍然是一身裁剪得體,簡潔卻不簡單的休閒裝,看起來充滿了陽光朝氣,神采飛揚、朗逸無雙。而和他面對面坐著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摸樣的男子,中等身材,也是一身深色的休閒服,眉宇間絲毫沒有紈褲之氣,倒是隱隱透出上位者的威嚴,正面帶微笑地望著冷冰寒擺弄著案几上的功夫茶。 誠如冷冰寒事先預料的一樣,他這兩天來差不多接了不下二十個電話。 自己和丁辰銘對上的消息在「不經意」間傳出去之後,冷冰寒的手機便成為了熱線,要不是非親近之人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恐怕早就給打爆了。 電話大多是王培元、王培華等親近之人打來詢問整件事情的。冷冰寒突然和丁辰銘對上,看起來好像只是兩個小輩之間相互鬥氣的事情,如果僅此而已,或許大多數人得知之後,只會會心一笑,甚至笑罵道:這個臭小子。 可其中卻涉及到了丁家的船運公司和衛中華的長江影視,事情全然就遠非那麼簡單了。人人都彷彿從中聞到一絲硝煙的味道。不論是丁家的船運公司,還是衛家的長江影視,兩家都不會那麼輕易拱手讓人。 因此,就連那些久不露面的老爺子們也都對這件事情表達了高度的關注和關心。畢竟這次冷冰寒對上的,是在國內盤根錯節,具有非常強大實力的丁家。甚至不少人都建議冷冰寒見好就收,畢竟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丁家,沒什麼好處,真要惹急了丁家,反咬一口,才是得不償失。 當然,也有王玉輝這樣和冷冰寒交好的圈內子弟,聽說冷冰寒對上了丁家的丁辰銘,個個是激動地嗷嗷直叫,無不為他鼓勁兒打氣,都眼巴巴地想要看著冷冰寒如何收拾這個異常囂張的丁家二少爺。彷彿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這些年來,他們多多少少都在丁家手裡吃過癟,無不指望著風頭正勁的冷冰寒,能夠替他們報仇雪恨。 就連遠在大連的冷雲翳也在百忙之中打來了電話。 在王老爺子付出巨大「犧牲」和首長的運作之下,冷雲翳調任重慶市市委書記的事基本上已經是鐵板釘釘了,正式下達通知,也就是時間問題。因此,冷雲翳這段時間一直都忙著對大連的工作進行總結和匯總,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不僅是總結自己這些年的工作得失和經驗,也算是為自己的接任者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畢竟在大連干了四五年時間,大連的蓬勃發展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取得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打心眼兒裡他就不希望自己離開後,繼任者把大連搞得亂七八糟。 當然,即便真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每個人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施政理念,更不願意一直呆在前任的光環底下。 冷雲翳在電話並沒有訓斥冷冰寒,而是頗有些驚疑,同時也是困惑不已,怎麼自己這個兒子就沒有歇著的時候,彷彿不搞點事情出來就不安生似的,這次更好,居然直接對上了實力幾乎不遜於王家,隨便跺跺腳都能引起一陣動亂的丁家。 不過冷雲翳卻並不是很擔心。他實在太清楚了自己這個兒子的大能耐了,貌似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吃虧的時候。何況,冷雲翳也絕對相信,冷冰寒不是那種無事生非、囂張跋扈的紈褲子弟。他會這麼做,就一定會有他的道理。自己這個做老子的,只要堅定不移地支持他就好了。 貌似抱有這種想法的還有王老爺子。 他更是穩如泰山,甚至連電話都沒有給冷冰寒來一個,就彷彿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似地。丁家轉彎磨角把想要和解的信息傳遞過來,他老人家也不理睬,全然一副小輩的事,讓他們自行解決,老都老了,還瞎操這些閒心幹什麼的摸樣,差點沒把丁老爺子氣死。 但冷冰寒卻完全沒有想到,丁家大少爺丁辰志會親自從首都找上門來,還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冷冰寒雖然對丁家人不感冒,卻也舉拳難打笑臉人。 丁辰志是丁老爺子的長孫,父親丁瑜國是丁老爺子的長子,不過卻是沉心於科研之中,名利心不重,雖然在科技部擔任副部長,卻不怎麼管事,反而是讓小自己三歲的弟弟丁瑜志爬到了自己頭上。 可滑稽的是,第三代卻是正好打了一個調,丁辰志的性格完全不像自己的老爸,說話做事很是穩健老道,讓人感覺滴水不漏,老成持重,做事一板一眼卻又不乏衝勁兒,故而很得丁老太爺的歡心,一直都說長孫丁辰志像極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是丁家第三代裡最有出息的一位。 而丁辰志也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和家族的幫襯,剛三十歲出頭,已經擔任了國家部委的正處級幹部將近兩年了,再陞遷為副廳級的高幹,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在首都這個圈子裡也算得上是個很有幾分名氣的才俊。 而丁瑜志的兒子丁辰銘,雖然也有幾分能力,但卻對體制沒什麼性質,寧可去東南沿海各省打理船運公司也不願意聽從老爺子的安排,這讓丁瑜志是大為惱火,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老天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把原本給自己的兒子錯送給了大哥丁瑜國,而又把本該是大哥的孩子送給了自己。 可以這樣說,王家雖然王老爺子始終穩穩壓著丁老爺子一頭,王培華三兄弟也比丁家兩兄弟強,但兩家實力之間的差距並不太大。而王家的第三代卻是遠遠不及丁家,尤其是沒有一個像丁辰志這樣冒頭的人物,長此以往,隨著上兩代人的逐漸退出了政治舞台和權力中心,王家就很難再和丁家抗衡。這也是王老爺子之所以會痛下決心,把冷冰寒架到這團火上來烤的最大原因。 時候不大,精緻的小火爐上擱著的王瑩瑩從宜興花了數十萬買回來的紫砂壺裡冒出了絲絲熱氣。 別看這紫砂壺不大,卻是業內顧景帆大師的傳世精品,吳湖舟大師手繪的大石瓢紫砂壺,在業內是大名鼎鼎,多部權威紫砂著作中均有著錄。壺身兩面分別刻著吳湖舟大師的繪竹和書法,可謂是紫砂壺中極為難得的精品,聽說用此壺泡出來的茶水,香醇可口,回味無窮,而且經常飲用對身體是大有裨益。 其實,意雅茶舍裡,不僅是這個紫砂壺身價不菲,其他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包括這座涼亭,都大有來頭,要不,又怎能彰顯出茶舍的不凡和珍稀可貴呢? 冷冰寒很是優雅地拿起紫砂壺,泡了一盅鐵觀音,又很熟練地將飄散著濃郁香味的茶水倒入茶杯裡,用竹夾夾起潔白如玉的細瓷茶杯,放到丁辰志的面前,微笑著說道:「丁大少請!」 「千萬別叫我丁大少,我虛長你幾歲,要是你不嫌棄的話,直接叫我一聲丁大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丁辰志說罷,微笑著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臉色頓時浮現出驚喜的表情來:「好茶,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精通茶道!」 言語中赫然有幾分驚詫和讚許之意。 茶道源遠流長,在中國的歷史上可是早有記載。但到了現今,不過別說冷冰寒這個年齡的人了,即便是老年人,也鮮有幾個能知皮毛的。丁辰志雖然也不懂茶道,但見冷冰寒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收一發都彷彿靈動盎然,讓人油然生出一種極具震撼性的視覺美感,就知道,冷冰寒絕非是胡亂搞一氣,而是真有章法。 「丁處長過譽了。」冷冰寒淡淡一笑,神情恬淡而怡然地說道:「茶好壺好,泡茶的水也是青城山山頂最為清澈純淨的山泉,泡出來的茶自然差不到哪裡寒可不敢貪功。」 冷冰寒的這個稱呼,也是有講究的。即沒有很親切地稱呼他為丁大哥,也沒有直呼其名,而是擇中選擇稱呼他的職務。既不顯得疏遠,也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丁辰志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和煦的笑容,似乎也知道,王丁兩家的恩怨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化解的,和聲說道:「小寒你就別客氣了。再好的茶葉盒壺具,沒有精於此道之人泡製,也會大失滋味,失色不少。」 第四百二十九章 談判 對於丁辰志毫不掩飾的讚賞,冷冰寒這次卻沒有再謙虛,只是輕輕笑道:「丁處長平日裡想必什麼好茶都喝過了,不過這種鐵觀音卻是剛採摘的上品新茶,常飲對身體有益」說話間露出一口整潔如貝的牙齒,笑容很是燦爛從容。 望著冷冰寒嘴角自然洋溢而出的自信而喜悅的笑容,丁辰志心中不由暗自歎了一聲,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以前在首都的時候,總有時會聽別說說起這個冷冰寒,稱讚其如何如何,自己多少有些不以為然,認為不過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兒科罷了,畢竟歲數年齡差距在那裡,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可今天見到了,才知道,這個冷冰寒,果真是一個非凡的人物,不驕不躁,應對得體,即便是自己這個「敵人」,也不得不為他的風采所歎服。難怪王老爺子要力排眾議,將他這個外姓人力捧為第三代的領軍人物了。和王玉均、王玉成和王玉輝他們相比,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可這樣天底下少有的才俊,怎麼就會是王家的人呢?似乎天生就注定和丁家無法共存,而自己和他,也注定只能是不同戴天的敵人,永遠也成為不了朋友。 一想到以後會和這樣的一個人物爭鋒,丁辰志心頭就升起一絲些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似乎有些忐忑,又似乎有幾分期冀和激動。 懷著這中莫名複雜的情緒,丁辰志又端起瓷杯,慢慢品了一口裡面滾燙的熱茶,真是唇齒留香,沁人心脾,讓人是回味無窮。 「王省長的身體還好吧?」放下茶杯,丁辰志輕聲問道,聲音中略略帶點磁性。 「乾爹身體很好。」冷冰寒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笑道。不論如何,提及了長輩,該有了禮節那是必須要有的,不是為了丁辰志,而是尊敬自己的長輩。 「這些年來很少有機會見到王省長了,這次來成都,一定抽空去看望王省長,傾聽他的教誨。」說到這裡,丁辰志臉上突然有了些怪異和黯然的表情,彷彿真是為此而感到可惜似的。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丁處長要是去了,我想幹爹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場面話總是要說幾句的。 「呵呵……」 丁辰志就笑了,眼裡讚賞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明顯。 自己的來意,丁辰志不相信冷冰寒會不知道,不過他卻能始終表現得如此沉穩,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年輕人,更像是在體制裡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老狐狸一般,有著和他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 不過欣賞歸欣賞,但丁辰志卻是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人打交道,蓋因他感覺到冷冰寒說話做事太老道事故了,事故到讓你幾乎很難找出他的缺點,就像一個修行千年得道的老妖,心機太深,時刻都把內心藏起來,讓人看不透。 這種人看似很柔和,但卻將最為犀利的一面隱藏起來,讓你很難把控,更難和他拉近距離。丁辰志甚至無時不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隱隱透出的霸氣,讓人和他相處的過程中,心裡揪地緊緊的,一時一刻也不敢有半點懈怠和大意。 兩人閒聊了一陣之後,丁辰志也不再拐彎抹角,終於在慢慢飲了一口茶之後,開門見山道:「小寒呀,我二弟辰銘不懂事,多有得罪,還希望小寒你別太介意哈。」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提及正事,冷冰寒絕對能比自己更耐得住性子。 冷冰寒微微瞇縫了一下眼睛,隨即展顏一笑:「丁處長太客氣了,小孩子家家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會驚動了丁處,實在有些讓小寒我惶恐不安。」 丁辰志見狀微微一笑,看冷冰寒的這態度,並非是想要死死咬住丁家不放的意思。何況雖說冷冰寒現在佔有優勢,卻絕非穩操勝券,再加上自己親自出馬,冷冰寒是面子裡子都有了,除非是萬不得已,換著是誰也不想把丁家招惹成死敵吧? 何況冷冰寒給丁辰志的印象,傲是傲了些,不過還是蠻通情達理的。 如果不是事關丁家的大事,丁辰志還很不想管那個沒出息的丁辰銘的事。但他既然出馬了,事情就不允許有半點紕漏。他的詞典裡,就沒有失敗這個詞語。 丁辰志從剛開始就相信,只要自己出馬,妥善解決這件事情,沒有絲毫問題。但他還是朝冷冰寒微微欠身,神色甚是誠摯地說道:「我這個二弟是什麼樣的貨色,我最清楚不過,總之不論如何,還請小寒別和他一般見識。今後我們一定會對他多加管教的。」 到了此時,冷冰寒也不得不佩服這個丁辰志,不愧是作為丁家甚至是整個派系的第三代領軍人物來培養的豪門俊彥,關鍵的時候拿得起,放得下,根本就不拖泥帶水,和眼高手低,目中無人的丁辰銘相比,完全是兩個概念。 其實這個圈子裡的子弟,從小目染耳濡,大多都還很是成熟穩健。當然,其中也不乏囂張跋扈的紈褲子弟,不過大多也都是早就絕了在體制內發展的心思,只想隨心所欲過好自己的日子。 殊不料,冷冰寒笑意陡然消逝,和聲道:「我和丁二少只是有個私人的約定罷了,貌似完全用不著丁處長專程來跑一趟。」 丁辰志滿以為冷冰寒會藉著這個機會下台階,可此時彷彿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措手不及之下,亂了心神,臉色不由一變,沒想到冷冰寒居然會如此難對付,皺了皺眉頭,面沉如水,問道:「那小寒你的意思?」 冷冰寒赫然一笑,隨即神色一斂,肅然道:「丁二少出的招,我接下了。那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想一切按照約定和協議來,僅此而已。」聲音很是平淡,但語調中卻頗有幾分盛氣凌人的味道。 丁辰志的瞳孔,驀地收縮。 「當真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話語中微帶一絲惶惑的意味。 丁辰志完全想不出,冷冰寒哪裡來的這麼大的信心,篤定十足,彷彿吃定了丁家一般,難道他就不怕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丁家又豈是那麼好讓的? 「言出必行,是我做人的準則。」冷冰寒毫不畏懼地直視丁辰志的眼光,清澈如水的雙眼,卻隱隱潛藏著一絲鋒利如刀地寒意。 冷冰寒的語調委婉而決絕,充滿了旁人無法逆轉的決心,即便是對面的丁辰志,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意。 話不投機之下,丁辰志也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畢竟自己是來讓步,但卻不是乞和的,難不成要自己軟語相求?即便自己不要顏面,丁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那好,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只有到時候已見分曉。」丁辰志因為心頭怒火燃燒而氣度全無,起身便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冷冷摞下這麼一句話。 「不送!」冷冰寒也站起身來,對著丁辰志的背影微微笑道。 丁辰志冷哼一聲,嘴臉猙獰,煞氣密佈,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他這一生,或許還從來也沒有碰到過冷冰寒這樣油鹽不進的人。 冷冰寒臉色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自己關閉了丁家主動遞出的這扇門,等待自己的,也就只有暴風驟雨般的凌厲的攻擊了。 不過,這不正是自己所設想的預期的嗎? 「小寒,你真打算這次和丁家抗到底嗎?」背後突然貼上了一個溫軟柔膩的身體,冷冰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王瑩瑩,唇角不禁露出會心的笑意。 這兩天,冷冰寒可謂是沉浸在溫柔鄉中,真有些樂不思蜀。王瑩瑩和方雪兒也是初嘗滋味,總有些羞澀欲迎還休的味道,整天纏綿不休,讓冷冰寒是憐愛不已。 今天王瑩瑩很是有些不放心冷冰寒和丁辰志之間的談判對決,一直藏在一旁聽著。看到冷冰寒回絕了丁辰志,不由有些擔心,秀眉微顰道。 「瑩瑩姐,這次可是丁家自己撞上門來的。再說了,這個船運公司對丁家很是重要,能夠趁此機會將它拿下,對王家大有好處。」冷冰寒一轉身,摟住王瑩瑩的纖腰,讓她的嬌軀緊緊貼在自己的懷中,嗅著她那令人沉醉的體香,緩緩說道,眼神裡閃現出銳利的光芒。 逐鹿中原,其實和下棋一樣,靠得就是佈局精妙,一個微不足道的布子,或許到了關鍵時候,才能顯現出它的巨大威力來。冷冰寒就是在下這麼一盤棋,一步步算計丁家,將他們的棋子一顆一顆拔掉,讓他們吃了虧還沒處說理去。 王瑩瑩就是一怔,詫異地望著冷冰寒,慢慢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濃濃愛意中充滿了癡迷和敬服。王瑩瑩不懂政治,更是難以理解這些鬥來鬥去的東西。但她相信冷冰寒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冷冰寒想要和丁家鬥,那就一定是丁家的不是。 她此刻什麼也不去想,只是靜靜地賴在冷冰寒溫暖和堅實的胸膛上。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相擁,聽著對方的呼吸,對方的心跳。 「在想什麼?」過了半晌,王瑩瑩輕聲問道。 「想你!」 王瑩瑩俏臉紅撲撲的,顯得格外嬌羞迷人,說道:「我讓他們準備好了飯,我們吃飯去!」 冷冰寒輕聲應了一聲,卻依然緊緊攬著王瑩瑩不放。 王瑩瑩明顯感覺到了冷冰寒的心思和身體上的變化,咬了咬櫻唇。她的嘴唇明顯在微微發顫,聲音軟弱無力道:「先吃飯好不好?雪兒可是親自下廚給你做了好吃的。」 「我要先吃你!」冷冰寒壞壞地笑著,還沒等王瑩瑩回過神來,櫻唇就已經被他堵住了。 王瑩瑩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然後便激烈地回應著。 王瑩瑩原本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極其自立的女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屬下面前,那可是高高在上,精明能幹的女強人。可在冷冰寒面前,卻彷彿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罷了,被他吃得死死的。 對於這個「淘氣」而又「**」的弟弟,王瑩瑩似乎永遠也生不起半點回絕的心思來,只想要順著他的意,即便是他要求的那些令人羞澀難堪的姿勢,王瑩瑩雖然心理上有些不大習慣,但也總是滿臉含羞地答應,任他擺佈。 何況這個小弟就好像是頭永不知疲倦的老牛一般,總能將自己撩撥起來,讓人不由得漸漸「沉淪」在那美妙中,一次又一次被推上雲端,盡情釋放自己的**,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他,享受著這靈與欲的完美結合…… 雖然事後想起了,總是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可每當冷冰寒要求的時候,她卻又總是欲迎還羞,心裡全都被那巨大的幸福感填充滿了。 一陣令人心慌意亂,而又將心底的**撩起的「舌戰」之後,王瑩瑩潔白豐腴的雙臂,像是兩條玉帶,繞住了身上這個男人粗壯結實的脖子,漆黑如水的雙眸,神情地凝視著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龐,如同要將他整個吞進去一般。 冷冰寒不由小腹熱氣一湧,渾身血脈賁張,被這種極度深情的目光刺激地癲狂起來。而在一陣劇烈的嬌喘之後,卻是聽王瑩瑩如夢似幻地呢喃道:「我……不行……了,你去找……雪兒……妹子吧……」 =============================分隔線============================= 走出了天蓉商務會所,一輛看起來很普通的黑色轎車悄然停在了丁辰志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個面色冷峻,全身黑衣的男子,為他打開了車門。 丁辰志神情冷峻地回望著身後這棟燈火輝煌的大廈,半晌後,那鐵青的臉上露出一絲寒徹入骨的可怖笑意,轉身上了車。 車子很快發動,猶如一根泥鰍一般,融入到了滾滾車流之中。 「孫成慶,通知暗影行動。」丁辰志背靠在柔軟的座椅上,緊闔的雙眼半晌之後睜開,光亮四射,冷冷地對坐在副駕駛上的黑衣人吩咐道。 「是!」黑衣人面無表情,卻很是決然地應道。 一處普通的居民房內,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男子或立或坐,但不論何種姿勢,手中都是緊緊握著自己的槍。有高有是有胖有瘦,只是無一例外的是,銳利的眼中殺機騰騰,滿蘊著嗜血的光芒。 此時,一個高大魁梧如半截鐵塔、卻只有一隻眼睛的壯漢掛斷了電話,大笑著道:「兄弟們,老闆已經下達了命令,明天該行動了。」轟雷般的嗓音中,有著莫大地自信和笑意。 所有人聞言,無不興奮起來。其中一個身材矮小卻異常壯碩的男子笑呵呵地嚷道:「操***,來成都都好幾天了,人都快發霉的,這總算是等到了行動。」頗有些亟不可待的意思。 「呵呵,就韓東你這個**人,就算行動也是望風的,激動過毛?」一個高個子白了他一眼,頗有些嘲諷之意。 「苗友飛,你***說什麼!?」韓東聞言是不由大怒,跳起來狠狠將這個叫苗友飛的高個子推了個趔趄,大吼道,「你***瞎說什麼?操!哪次行動我落到你後面拉?你不服就來單挑,***,再敢亂說話,信不信老子揍扁了你!」韓東咆哮著,朝隊友齜開了獠牙,晃動著碗口大的拳頭,惡狠狠的威脅著道。 苗友飛也不甘示弱,將帽子往地上一甩,罵道:「單挑就單挑,哪個噓你這個**韓東就是狗娘養的……」 兩個人就像是好鬥的公雞一般,豎起羽毛,就準備要鬥過你死我活。而其他人卻是笑嘻嘻地圍在一旁看熱鬧,甚至還有甚者,唯恐天下不亂,大聲推波助瀾地叫喊著、吹著口哨,場面異常火爆。 「都***給我閉嘴!」此時,那個一隻眼睛的壯漢沉著臉,冷哼一聲罵了一句。 他的聲音不大,聽起來軟綿綿地沒有多大的威力,但這些個好鬥的壯漢們聽了卻是噤若寒蟬,面上滿是恐懼之意,再不敢吱聲半句。就連罪魁禍首的韓東和苗友飛兩人,也是偃旗息鼓,垂頭喪氣。 一隻眼睛的壯漢滿意地點點頭,又冷笑著道:「你們平日裡打鬧我不管,誰如果在行動的時候再亂吵吵,我就絕對不再跟他客氣,保管割了他的讓他當不成男人!」 眾人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只有韓東和苗友飛兩人臉色很是難看和尷尬。 「唐逸波、狄斌擔任警戒,其他人全部休息。按照計劃,明天準時行動。」一隻眼睛的壯漢冷冷的話語擲地有聲,說罷還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挺起胸膛來。 「解散!」一隻眼睛的大漢大聲宣佈道。 此時眾人那不動如山的身形這才鬆懈下來,除了被點了名的唐逸波、狄斌之外,其他人說說笑笑地回屋去了。甚至許多人還打起了賭,看明天的行動多長時間能夠順利結束。 一隻眼睛的大漢看著他們,嘴角露出一抹欣賞的笑意。 對他們來說,十幾個身經百戰的精英,去對付一個據說會些功夫的普通人,真是殺雞用牛刀!他並不反對隊員們毆鬥賭博,這或許也是一種發洩的方式。 同時,他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夠永遠保持這種狠辣的作風,卻也沒忘了囑咐道:「我再說一遍,老闆可是要求捉活的,行動間千萬別粗手粗腳的把他弄死了,誰辦砸了,我就把他的頭割下來塞進他自己的**兒裡。」 第四百三十章 半路截襲(1) 冷冰寒拒絕了丁家和解的消息傳出之後,頓時又是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向沉穩的冷冰寒這次不僅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是對丁家窮追猛打。 許多人都饒有興致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包括很多早就退居二線,不太過問世事的老爺子。不過大多都並不看好冷冰寒的這番作為,甚至對冷冰寒嫉恨不已的劉家,更是頗有些幸災樂禍,事情越鬧越大,想要看看到時候冷冰寒如何收場。 而當事人冷冰寒則是氣定神閒,淡然處之,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一副沒心沒肝的樣子,毫無半點大戰即將來臨的緊張。 而韓易恆則是擔心冷冰寒遭遇不測,專門從部隊上找了幾個特種兵來保護冷冰寒,冷冰寒雖然覺得沒有用,不過還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而韓易恆的這些小動作,自然沒有瞞過韓建國將軍,不過韓建國卻只是微微一笑,告訴自己的手下:「隨他去吧!」 他是知道冷冰寒在國安七局的身份的,這樣的人物,哪裡還需要人保護?不過既然是自己兒子的心意,更是向冷冰寒示好的良機,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阻礙不是? 到了第三天,武鬥對決之時,外面竟然下起雪來。 潔白的雪片像是綻放的禮花。和著微風,在天地間任意地揮灑,充斥著每一個角落,更像是千百萬隻蝴蝶。在天地間翩翩飄舞。而這漫天輕舞的雪花,使得天地也變成了潔白的一片,觸目所及,整個都市冰清玉潔的,看起來分外的養眼。 夜幕剛剛落下,冷冰寒就要出門去了結三天前就和丁辰銘約定好的比鬥。 出門之前,王瑩瑩和方雪兒細心地替他理好衣領,就如同一個細心地妻子一般,滿面都是溫柔的表情。雖然她們都想去看看,不過卻很是乖巧地選擇了留在這裡。既然冷冰寒沒有,她們也不想讓他分心。 自己的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做大事的英雄豪傑,自己這個小女子歲不能幫上忙,可也不能拖他的後腿不是? 冷冰寒輕輕在她們臉上各自親了一口,這才轉身上大步走出了房間。 在冷冰寒轉身之際,他分明能夠感知,一滴璀璨如珍珠般的晶瑩淚滴自王瑩瑩和方雪兒的嬌靨悄然滑落,直直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擊碎成數瓣。每一瓣,都美的讓人心醉,更或是心碎。 那一刻,他真有一種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感覺,心裡無數次湧起轉身去將她們攬入懷中,細語寬慰的衝動,腳步也不由為之一滯,不過最終還是硬著心腸,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他不知道,倘若自己真回頭了,是否還有繼續走出去的勇氣。 房間外周圍站著四位高大魁梧的彪形大漢,神情剽悍兇猛,身著一色的黑色西服,鼻樑上架著一副大大的蛤蟆鏡,置身於光線昏暗的樓道間,更是增添了幾抹神秘的壓迫感。 見到了冷冰寒,其中一人似乎仔細辨認了一下後,走到他面前沉聲道:「冷先生,按照韓公子吩咐,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冷冰寒看了他們一眼,笑著點點頭,和聲道:「這次真是辛苦你們了,走吧。」 五人快步走出了會所大廈,卻只見韓易恆的那輛豪華紅旗車停在門口。冷冰寒不由微微一笑,沒想到韓易恆居然把自己最為珍視的座駕都給讓出來給自己了,雖然自己並不看重這些,但也覺得心頭暖暖的。 冷冰寒又仰頭回望了一眼王瑩瑩的房間,雖然看不見人,燈也是滅的,不過他知道,此時王瑩瑩和方雪兒一定在那裡深情凝望著自己。 倘若不是自己現在肩負著重大的責任和使命,冷冰寒真想不再理會這些凡塵俗事,陪同這些紅顏知己們四海遨遊,過上那神仙眷侶一般無憂無慮的生活。 輕歎了一聲,在四個大漢的恭謹的邀請下,冷冰寒才彎腰踏入車廂。四名大漢其中一人坐上了副駕位,其他三人也跟著冷冰寒進入了車廂內,進行貼身保護。 車子很快啟動,急箭一般的順著車流朝天上人間駛去。那三個大漢將冷冰寒護在中間。卻絕不交談,神情肅穆毅然,而冷冰寒也是坐在座椅上,身形巋然不動如山嶽般屹然,更如那亙古以來便存在的石雕一般,靜的可怕。雙目微闔,神情恬淡而怡然,氣息平穩而悠長,彷彿是在為積極到來的激戰而養精蓄銳。 車子上了二環路之後,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漸漸漸稀少,冷冰寒驀地睜開眼睛,一抹寒光自眸子中一閃而過,開口道:「幾位大哥當兵很長時間了吧?」 「不多,兩年而已。」其中一個大漢沉聲答道。 「哦,兩年了,也算是很長了。」冷冰寒笑意和藹的點點頭,驀地又道,「我有兩個問題,想請大哥指教一下。」 「不敢不敢,冷先生有話請講,韓公子可是吩咐了,我們一切都聽冷先生的指令。」先前開口的大漢恭聲道,一雙眼睛卻是不著痕跡的朝外瞥視著。 冷冰寒呵呵笑著,笑容中有著不出的譏嘲之意:「第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都很是彪悍,也有那種歷經生死才能磨練出的殺氣,可我卻從你們身上看不到當兵的那種特質?」 此言一出,三位大漢呆了一呆,先前開口的大漢訕訕一笑,道:「冷公子笑了,我們是特種兵,要執行各種滲透和敵後任務,當然不能被別人看出身份來。」 「嗯,有道理!」冷冰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不過大漢臉上那略有些尷尬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消去,冷冰寒又淡淡問道:「輕問成都軍區的陳參謀叫什麼名字?」 三人勃然變色,剛才那名大漢卻笑著道:「我們軍區姓陳的參謀很多,不知道冷公子所的是哪一個?」著話,一隻手卻猛地將手撫向腰際。 冷冰寒嘴角笑意更濃,嘲諷意味更重。 「砰」的一聲輕響,三位彪悍的大漢頓時間如同朽木一般頹然癱倒在座椅上,人事不知。 冷冰寒剛才就一瞬間,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迅若閃雷擊出三拳,輕易的制服了三個大漢,只因他出手如電速度太快,聽在耳中,卻只是一道擊打之聲。 「紀東,發生什麼事啦?」前排駕駛室裡傳來詢問的聲音,彷彿聽到了什麼動靜。 冷冰寒充分調動起週身每一分肌肉每一處關節,身形敏捷如精豹,輕盈如靈狐,動作更如下山猛虎,一個輕巧地前竄,敏捷的身手在狹窄的車廂內也毫無半點的阻礙,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已經到了將車後排與駕駛座隔開的墨色的玻璃前。 此際駕駛室裡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悉索』之聲,隔著一層薄薄的墨色玻璃,冷冰寒卻也聽得真切,那是一個人轉身和拔槍的聲音。 冷冰寒不再遲疑,一拳擊出,勢如雷霆、鐵鑄一般的拳頭輕易地擊碎了能夠防彈的鋼化玻璃。 「砰」的一聲悶響,拳頭擊打在的酸澀之聲傳來,一聲悶哼自被擊打者的口中傳來。在那玻璃破碎的一剎那,冷冰寒清楚地看到,副駕駛位子上這個人嘴角流著血,不過卻奮力舉起手中的手槍,黑黝黝的槍口猙獰的快速指向冷冰寒。 手指扣下扳機的前一刻,冷冰寒飛身撞碎已經殘破不全的墨色玻璃,身形快速閃動到了駕駛室,雙手急速交錯伸出,下將他握槍的手腕包囊在中間,雙臂一個猛烈的錯合! 「卡嚓」的脆響聲中,在冷冰寒雙臂強大的剪切力作用下,這人的手腕如朽木般的折斷,尚未待他痛呼出聲,冷冰寒順勢一個反肘擊狠狠地砸在他的太陽**上。頭骨碎裂的清脆聲音自肘底傳出,這個人口中鮮血狂噴、宛如爛泥般的癱軟在地。 搞定了這個人,冷冰寒也不由暗自咂舌,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的第一拳恰好擊打在這個人的胸前,雖經過防彈玻璃的緩衝,力道還是大得驚人,自己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胸骨斷裂的聲音。可受此重創,這個人卻仍能保持清醒、試圖格殺自己,這種狠角色,看來也必定是經過艱苦訓練的高手。 這幾下行雲流水,不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駕駛員剛反應過來,剛想要踩剎車拔槍,冷冰寒已經順手奪過了被剛才那人手中的槍,抵在了他的頭上。 「別慌。繼續開車。」冷冰寒打開車門,將副駕駛上那名大漢推了下去之後低聲喝道,笑意和藹的面上似有著盎然殺機,而那黝黑的槍管更是透露著無盡的猙獰。 駕駛員雖然臉上露出了幾絲驚恐的表情,額頭上冷汗涔涔流下,不過卻也不慌不忙,穩穩地開著車,沉聲問道:「你是怎樣發現異常的?」 冷冰寒淡淡笑道:「第一,雖然車子你們已經做了處理,不過我還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駕駛員愣了一下,又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他們當時殺人奪車,車上難免會濺到血跡,畢竟那些特種兵可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不像其他人,能夠殺之於無形。而且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也對車內進行了非常細緻的清理,甚至還噴上了空氣清新劑,沒想到,這樣都還被這個冷冰寒給聞了出來,難道他長了一個狗鼻子不成? 「還有呢?」駕駛員心中激盪,不過卻還是兩眼直視前方,面無表情地問道。 「軍人的氣質!」冷冰寒道:「不論你們多麼厲害,但卻沒有軍人那種氣質。」 駕駛員也不由微微點頭,雖然自己這群人都在西伯利亞切諾夫訓練營中接受過極其嚴格的受訓,教練全部都是來自前蘇軍特種軍官和克格勃特工,此外還有大量從中國、日本、韓國甚至俄羅斯等地僱傭來的槍械和格鬥高手。三年殘酷集訓,一千人歷經生死淘汰,只有他們不足五十個人存活下來,強悍與狠辣是無須懷疑的,但和正規部隊上出來的,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不過一般人是決難察覺出其中的迥異的。 但卻沒有料到,這個冷冰寒居然那麼細心,連這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也能夠留意到。碰上這樣的對手,這次他們委實輸的不冤。 一想到這裡,駕駛員心中一黯的同時,又不禁暗罵起來。老闆給予的有關這個冷冰寒的資料,簡直是大謬特謬。如果冷冰寒真的只是一個武功很高的,那麼早就被他們拿下了,可眼下看來,這些資料就是個大笑話。冷冰寒那高超的身手反應和那細微的觀察力,簡直比他們這些久經沙場、出生入死的暗影小隊還要更令人匪夷所思。 冷冰寒麻利地將駕駛員腰上的手槍取了出來,將彈夾退了出來,瞥了一眼,彈夾裡的子彈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貌似一種針劑一般,奶白色地液體藥劑輕輕蕩漾,在對面車燈的映照下,泛著一股子妖異的迷離色彩,想必應該是什麼麻醉劑之類的東西,冷笑著道:「你們是丁家派來的吧?想抓活的?」 駕駛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什麼丁家不丁家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們接到的任務,確實是要活捉你。」 「呵呵,那你們現在失敗了,又有什麼打算?」 駕駛員苦著臉,好似認命了一樣地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們也只能……」話未完,突然猛打方向盤,同時一腳急剎,「吱」的一聲刺耳至極的剎車聲傳出,紅旗車的車身斜斜的橫在超車道上,冷冰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有些掌握不住平衡,隨著車子那巨大的慣性,眼看身子就朝著擋風玻璃撞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冷冰寒左腳輕輕在駕駛台上猛的一點,身子猛地一個迴旋,在抵消掉那巨大的衝擊力和慣性,這才免去了飛出車外的厄運。 不過就在他心神為之震動的瞬間,駕駛員目中寒光一現,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匕首朝著冷冰寒刺來,勢如奔雷。 冷冰寒才穩住身形,根本來不及變換姿勢或者躲閃,情急之下,順勢一腿斜斜踢出。 駕駛員目中冒出一抹嗜血的興奮光芒,就在冷冰寒那一腳即將踢中他持刀的手腕之際,手腕一發力,匕首脫手而出,猶如一道迅雷,在空中滑過一抹冷煞的弧線,幾乎在一個瞬間,就到了冷冰寒的眼前,目標直直對向他的喉嚨。 匕首剛脫手,冷冰寒的一腳就重重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只聽「卡嚓」一聲脆響,他的手腕已經完全扭曲變形,斷裂處,森森白骨顯露出來,顯得異常血腥恐怖。 此時,匕首已經幾近到了冷冰寒的胸前,似乎連皮膚都感覺到了上面的寒芒。而就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冷冰寒臨危不亂,條件反射般地一個後側仰身,匕首緊緊貼著喉嚨飛了過去,即便隔著衣服,冷冰寒也能感受到匕首上蘊含的強大力量與凜冽透骨地盎然殺氣。 駕駛員但覺得手腕一陣劇烈地疼痛,不過這樣的疼痛不僅沒有讓他肝膽俱裂,更是激地他凶性大發,目中閃過一抹欲擇人而噬的狠辣厲色,虎吼一聲,趁著冷冰寒躲閃匕首之際,猛的合身撲了過去。駕駛室內空間狹窄,冷冰寒又剛剛才躲避過了那鋒利的匕首,一時間躲避不及,被他一個熊抱攔腰抱起,雙臂猛然用力急劇收縮,竟欲利用雙臂的千斤之力,將冷冰寒的肋骨脊椎盡數扼斷。 此時,駕駛員渾身的力氣盡數聚集在自己的臂膀上,目中泛出嗜血的光芒,口中興奮的狂喊著,狀極瘋癲,若狂暴的黑熊。 他曾經是有名的大力士之一,經歷三年的魔鬼訓練跟三年的生死歷練後。配合著強悍的格鬥技巧,他的神力發揮的越發的淋漓盡致。他曾經無數次赤手空拳將荷槍實彈的對手硬生生的擊斃,即便是在暗影小隊裡,也沒有人敢和他比力氣,搏擊時更不敢讓他近身。而此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看到冷冰寒骨斷筋折的慘烈場面。 至於活捉的命令,他早已拋到了腦後,他此時,只想把這個冷冰寒千刀萬剮,剁成肉醬,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以洩他的心頭之恨。 被對方抱在懷中的冷冰寒卻沒有半點惶恐之色,雙臂很自然的從他的懷抱中伸出,在駕駛員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式『雙錘貫耳』,狠狠砸在他的左右太陽**上。雖然經過苦練,抗擊打能力遠遠超乎常人,不過駕駛員仍然被這一擊砸得一陣頭暈眼花,巨大的身形一個趔趄,雙臂不由一鬆,冷冰寒輕而易舉就脫身而出。 不過他到底也是身經百戰,只一個短暫的暈眩後,迅猛的一拳擊向冷冰寒的面部,冷冰寒微微側身避過,卻不妨他一手變成爪形、猛的抓向冷冰寒的頸部,在這看似笨拙的軀體竟然能使出如此迅速的凌厲動作,而且招式狠辣、讓人防不勝防,真可謂是人不可貌相 第四百三十一章 半路截襲(2) 只要被他那粗大的手掌給抓住,接下來的動作就是用力一擰,別看他現在只有一隻左手,但將人的腦袋擰下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端的是殘忍至極。而這些年來,死在他這招手下的人,沒有幾十個,也有十多個。 冷冰寒嘴角卻是露出一抹冷笑,身形詭異的一矮,駕駛員看似必中的犀利一抓登時落空,連冷冰寒的一片衣襟也沒撈到。 尚不待他反應過來變招,冷冰寒雙臂迅疾伸出,一個反手擒拿,雙手握住他左手粗壯的手腕,猛的一個錯腕。 「卡嚓」聲中,駕駛員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他那鐵鑄般的粗壯左手手臂竟然被冷冰寒看似輕鬆的動作活生生的擰斷。骨頭碎裂的聲音,遠比他慘呼的叫聲要小得多.可是聽起來卻清楚得很,清楚得令人連骨髓中都會生出一股尖針般地寒意。 此刻,駕駛員最具戰鬥力的兩隻手都給冷冰寒廢掉了,此時,冷冰寒才不由舒了一口氣,這些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雖然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危險力,不過那死纏爛打,不死不休的勁頭,也不由是讓他頭痛不已。畢竟自己也不是一個嗜殺之人,總不能每見一個都痛下殺手吧?除非是罪大惡極之人,自己殺了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不知道,這些人是丁家暗中苦心培養出來的精英還是在國際上高薪請的僱傭兵?所幸是遇到了自己,要是換著別人,恐怕就沒那麼好命了。 在此之前,冷冰寒也不是沒有想過,丁家為了萬無一失,一定會採用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陰謀詭計和手段,也不一定非要傷了自己,但阻礙自己不能準時去參加比鬥,讓他們不戰而勝的想法,是肯定的。但卻沒有想到,他們會派出如此犀利和凶悍的人。 冷冰寒正在猶豫是不是要放過這個駕駛員,身軀驀的一顫,望著這個雖然痛得滿頭冷汗,可嘴角仍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的大漢,本醜陋萬分的面部越發猙獰如鬼、可怖萬分,心底深處似有一絲不安的觸動,只是欲待細細去辨別這一絲感覺,瞬間卻又消逝無蹤。 可很快冷冰寒就驀然變色,因為他突然看到,駕駛員那白骨森然的右手拇指,居然掛在了一個小圓環之上。圓環不大,而且在腰間若隱若現,倘若不是自己眼神好,又正好是從這個衣服略微撩起的角度看過去,根本就發覺不了。 「嗤嗤」的響聲雖然低不可聞,只是落在冷冰寒的耳朵裡,卻宛如死神拉響的喪鐘一般的恐怖。面對駕駛員同歸於盡的剽悍做法,冷冰寒不由神色一變,再不遲疑,身子坐在座椅上,雙腿使上渾身力量,猛然踢出,迅疾無比的踢踹在大漢的身上。 在他那蘊藏著無比巨大的力道之下,駕駛員便如投石機投出的石子般地迅疾地向車門撞去,不僅撞開了緊閉的車門,整個人還被踢飛出了車子。 他那壯碩的身軀才剛剛飛出車外沒兩米,身上突然炸開了,整個身子頓時被炸得是四分五裂,五臟六腑等各種組織器官是散落一地,依稀可以見到幾個血肉模糊的物體,夾雜著「嘶嘶」的破空銳嘯,朝著車窗飛濺而來。 而同時間只聽得「砰砰」的物體撞擊聲傳出,那些個擊砸車體的物體,硬生生的砸在左面車廂處,有的砸在車窗玻璃上,卻是那人的一些殘碎的組織器官,血淋淋的,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看了就讓人噁心得想吐,同時又是那種深深的不寒而慄。 饒是以冷冰寒自負沉穩,見慣了大場面,可見到這裡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面上浮現出一抹戰慄之色:這些人也太亡命了吧?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他,他卻在重傷幾乎喪失了戰鬥力的情況之下,居然拉開了藏在腰際的手雷,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完全沒有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而以那手雷的巨大爆炸威力來看,真要在車內發生爆炸,恐怕整個車也會被炸得支離破碎。以自己的能力,雖然不會什麼大礙,但搞得灰頭土臉的肯定是在所難免。 冷冰寒頗有些無奈地看了看這輛韓易恆的豪華紅旗轎車,已然間已經面目全非了。車廂內還無大礙,不過駕駛室的車門剛才被撞飛了一扇,而且還在爆炸中,被那四濺而出的彈片將左邊車體擊打得遍體鱗傷、到處都是傷痕,想必即便是大修也很難恢復原貌,以後還是賠他一輛更好的吧! 不過這筆賬,冷冰寒可是記在了丁家的頭上。他不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但也絕非被別人惹到頭上還無動於衷。何況,既然韓易恆派來保護自己的特種兵被狸貓換太子,想必也一定是遭遇了不測。不論如何,自己也有必要為他們討個公道,畢竟他們是為自己而死的。 「好吧,既然你想鬥,我就奉陪到底!」冷冰寒微微笑道,只是那語調陰冷,彷彿毫不夾雜一絲人類的情感,讓人聽之心中不由得寒意密佈。 原本冷冰寒相信,車廂裡的三個大漢在自己的重擊之下,沒有幾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可經歷了和駕駛室裡的這兩個亡命之徒的激鬥之後,他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重新穿過那扇早已破碎的暮色玻璃回到車廂內,在仍然昏迷的三個大漢身上每人重重補了一下,又將他們全部扔下了車子,這才坐回了駕駛位上,繼續發動車子。 別,這豪華紅旗車質量就是不一樣,在受到這種爆炸波及的情況之下,仍然沒有任何問題,車子很快就繼續行在路上飛馳起來。 二環路附近的一座高樓的樓頂之上,一位身形高大,相貌粗獷,體格魁梧而健美的男子站在樓頂邊緣,一直舉著一具紅外線望遠鏡將所有的情況看在眼裡,直到車子又重新啟動飛馳而去之後,才放下望遠鏡,面沉如水,銳利狠毒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那輛汽車,對著嘴邊的通話器沉聲道:「第一組已經失敗,第二組上,執行b計劃!」 冷冰寒開著破損嚴重的紅旗車在路上風馳電掣,雖然路上車和人都較為稀少,但這奇異另類的車子還是引起了所有路人和過往司機的目光,畢竟這輛車太過於吸引人的眼球了,恍然就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一樣,車身之上還血跡斑駁。 難道這是在演電影? 所有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之餘,總算還有人記得撥打報警電話。 冷冰寒也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是一定瞞不過警察的,別現在自己開著這輛車子招搖過市了,就剛才的大爆炸,還死了人,肯定會引起騷亂和關注。 而作為一個西南重鎮,居然在城市裡發生了這樣嚴重的惡**情,不僅動用了手雷,還死了人,冷冰寒相信,警察聞訊後肯定會很快趕來,不定還會動用上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武警部隊。 冷冰寒不怕警察,更不怕什麼武警,不過事關重大,總需要解釋許多問題。而他現在的時間可是耽誤不得,要不可就正中丁家下懷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冷冰寒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正待掏出手機給早已守候在天上人間會所裡的韓易恆去個電話,通報一下情況,再讓他擺平這些事情。想必以他韓大公子的面前,搞定這些小事情是輕而易舉的。 其實冷冰寒直接找王瑩瑩或者是田甜,不定還更要來得直接一些,不過他實在不願意讓王瑩瑩擔心了。原本自己要和丁家比鬥,她就很是憂心忡忡、焦慮不安了,這要再聽到還有人動用了手雷差點把自己給炸死,那她還不得給急死?不願意讓她們擔心。 而倘若是打給田甜,她這個大嘴巴是一定會告訴王瑩瑩的,結果還是沒有兩樣。 卻不料手機剛摸出來,就見前面警燈閃爍,一輛警車停在那裡,道路上擺起了臨時路障,幾名警察嚴陣以待,如臨大敵地看著自己這輛車,甚至還撥出了手槍對著自己。 「不會吧?這些警察什麼時候那麼快啦?」冷冰寒暗叫倒霉,這下子可又要費不少口舌了。 冷冰寒剛把車靠邊停下,兩名警察手持著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走近了一看到車上那斑斑血跡,還有各種殘碎的人身上的器官組織,臉色一白,差點沒有吐出來。 「雙手抱頭,下車!」一名警察大聲吼著,似乎在給自己和同事壯膽,不過聲音中那微微的顫音和乾澀之意,卻是顯示出他們此時心底是無比的緊張和恐懼。 冷冰寒剛開始還擔心,這些警察會不會也是丁家派來的人假扮的,不過看這樣子,他反而是放下心來了。 警察畢竟和那些出生入死的精英相比,碰到這樣的狀況不害怕驚恐,那才是不正常。 冷冰寒微微一笑,剛想要走下車來,卻聽那個警察緊張地大喊道:「別動,雙手抱在頭上,慢慢下來,然後趴下,別耍花招?」連握槍的手都顫顫微微的,讓冷冰寒看了不由有幾分擔心,他在這樣的情況下,槍會不會因為緊張而走火。 冷冰寒最厭惡別人用槍指著自己,更不想和他們多費唇舌,心中思忖著要不要拿出國安七局的證件來先過來這道關。可卻猛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韓大公子的這輛豪華紅旗,即便是全成都也再找不出第二輛來,這些警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又怎麼敢如此勞師動眾地來封堵,甚至連槍都用上了? 況且,他們身上穿的警服雖然看起來很合身,不過卻很新,新地就好似剛剛從商場中買來的一樣,似乎連一點褶皺都沒有。貌似這個季節不應該是警察們發新制服的季節吧? 冷冰寒這一思忖猶豫,警察卻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相互對視了一眼,彷彿就想要採取行動。 就在此時,冷冰寒一腳猛地將油門踏板踩到底,車子轟然一聲,全速朝前面衝去。 就在那些警察正要開槍射擊之時,車子已經衝了過來,車頭的那個警察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都還沒有浮現出來,就已經被車子重重地撞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砸在那輛警車上,砸得警燈四分五裂,電光四射,車頂也被砸得凹陷了下去,破碎的玻璃四處飛濺。 而其他幾個警察回過神來之後,也是紛紛開槍射擊,不過由於事情異常突然,車速又很快,子彈紛紛落空,偶爾有擊中的,大多都是擊在車子的側後方。 不過這輛車子本來就是豪華紅旗車,玻璃和車體甚至是輪胎全都做了嚴密的防彈處理,即便是大威力的全自動步槍也打不穿,更何況警察配置的這種距離遠一些都打不死人的九二式手槍。飛射的子彈最多只能在車身和玻璃上打起若干個小白彈孔,響起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響。 冷冰寒全然置槍林彈雨於不顧,只是死踩油門,車子引擎宛若野獸般低吼咆哮,全速向前方的路障衝去,路障和警車周圍穿著警服的男子們不斷開槍射擊,可眼見車子轟然而來,眼看就要撞在自己身上了,也不由得趕緊朝一旁跳開。 疾馳而來的車子很快將路障撞得從中間斷開,緊接著又撞擊在那輛停在道路中央的警車上,頓時將那輛警車撞得翻滾著倒向一邊,然後飛馳而去。 而那些身穿警服的男子追在車後,一邊還對準車後不斷開槍,子彈在車體和後車窗玻璃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彈孔,卻無法將車子逼停,只得眼睜睜看著冷冰寒駕駛著車子很快消失在眼前,然後罵罵咧咧而又頗有些垂頭喪氣地通過設備將這裡的情況向上面通報。 到了此時,他們也沒有搞清楚,這個冷冰寒究竟是怎樣發現破綻的?害得他們行動失利別,還損失了一名曾經多次並肩作戰的好兄弟。 而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那些司機和市民們則是嚇得個個臉色煞白,完全驚呆了。以前只在香港的警匪片裡才見過的場面居然出現在眼前,個個是魂飛魄散,受驚過度,大腦中完全是空白一片。 冷冰寒剛剛衝過那假警察的設立的檢查崗,心頭不由有些暗駭。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夠冒充警察,所幸自己一下子覺察不對,要不真被他們所有機可乘了。 冷冰寒自是不怕將他們全都幹掉,但一來是耽誤時間,二是二環路上雖然車少人稀,但畢竟也有無辜的市民,這樣總有些驚世駭俗了。 拐過一道彎,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對面突然射來一道極為刺眼的亮光。冷冰寒的眼睛一花,不由得瞇縫起,這才很快恢復了視線。此時才看清楚,前面逆行過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對著冷冰寒直直撞了過來。 冷冰寒狡黠的笑起來,眼裡閃過一道寒光,氣血沸騰,很久沒有這種刺激感了。是渾然不懼,不僅沒有閃避或是減速,反而是加快了速度,車子仿若一頭發瘋的公牛一般,直直地朝對方撞去。 ——別他不相信對方真敢撞來,即便真撞了,冷冰寒自負憑借自身的能力,也有十足的把握能保得自身安全。 眼看兩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冷冰寒似乎都能看到對面車上那個駕駛員煞白的臉色和咧咧的罵聲,似乎在罵自己是個神經病。他此時已經被冷冰寒和這輛飛馳的紅旗車散發出來的壓迫氣勢給嚇住,全身都是冷汗。 冷冰寒瞳孔中銀影閃爍,卻夾雜著一抹嗜血的笑意。 就在兩車即將相撞的那一剎那,而冷冰寒卻沒有任何逃避躲閃的預兆。對面車上的駕駛員終於承受不住,猛方向盤,車子在千鈞一髮之際,兩輛即將重重撞到一起的車子陡然間錯了開了。 冷冰寒駕駛著紅旗車飛掠而過,帶起一陣強勁的氣流,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隱隱還傳來他那嘲諷和不屑的譏笑聲,隨後留下了帶著炫耀閃耀的尾燈,彷彿也在嘲諷他們。 「**!」車子駕駛員罵了一聲,他以為對方絕對會最後躲開的,可是……在和紅旗車擦身而過的一霎,他難以置信看著冷冰寒從容不迫的駕車姿態和嘴角扯起的笑意…… 這傢伙居然,居然沒有一點要避開的意思!! 他瘋了嗎? 都這個冷冰寒是一個高幹衙內,怎麼比自己這些個好像比身經百戰的亡命徒還要凶狠玩命?這讓他委實有些想不通。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工夫去琢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忙調轉車子就追了上去。 這輛車子一定是經過改裝的,車速相當快,加之駕駛員剛才在和冷冰寒意志的比拚中落了下乘,心頭憋足了火,車子開得瘋狂之極,彷彿開的不是轎車,而是駕駛著f1賽車在賽道上馳騁,在不算很寬的二環路上劃出了一道驚心動魄的黑線,很快就死死咬住了紅旗車的尾巴。 車窗內,一個大漢探出半邊身子,雙手端起衝鋒鎗瘋狂地向紅旗車掃射。槍管在清冷的月光映射下,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輕微幽光,清脆的槍聲遠遠傳出,其中滿蘊著徹骨的殺機,和著嗚咽的寒風,在這個寂靜的冬夜聽來更是讓人心膽俱裂,似乎連呼吸都變得窒澀起來。 子彈打在紅旗車後,叮叮作響,還有一些子彈沒有擊中目標,擊在地面上,濺起一蓬蓬煙霧。還有一些倒霉的車輛,也紛紛中槍,嚇得司機連忙猛踩剎車,或是急轉方向盤。還有一些司機中槍,倒在了方向盤上,車子瞬間如喝醉了酒般的搖擺起來,左右亂撞。四周的行人,幾個被擊上,血流滿地,生死未卜,但是瘋狂的射擊,卻並沒有停止。 一時間,整個二環路是亂作一團。 冷冰寒向來就不是光挨打不還手的主,這一直被對方追著打,心頭也是憋火不已,現在看見傷及了無辜,更是怒火中燒。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掏出手槍,頭也不回,光是憑借後視鏡和自身神識的判斷,手伸出車外對後面連開數槍。 一槍正中那個正瘋狂掃射的大漢腦門,在他驚疑不信、死灰一片的眼神中,「砰」的一聲悶響,腦袋如西瓜一般的爆裂開來,身體也軟軟地耷拉在車門之上,腦漿和血水順著車門往外流。 眼見同伴被一槍擊斃,駕駛員還來不及驚恐,只感覺車子突然一震,然後不受控制地向路邊狠狠撞了過去,他知道,車胎一定被對方打爆了。 來不及驚駭對方怎麼就能如此厲害,在一輛飛馳的汽車上開槍,要想擊中另一輛飛馳的汽車的輪胎,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更別,他還是一邊開車,一邊朝後開槍。 眼看車子就要撞了上去,大漢連忙推開車門跳了下來,身子重重落在地上,巨大的慣性讓他的身體連滾了幾圈,這才停了下來,不過身上已經是遍體鱗傷。 頭暈暈乎乎的,還沒有來得及起身,撞向路邊的車子就已經起火燃燒,然後「轟」的一聲炸飛了天。碎片四處飛濺,嚇得周圍的人是驚聲尖叫起來。 大漢爬了起來,看著還在熊熊燃燒的汽車,嘴角微微抽搐著,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後怕的心悸。眼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死在面前,對手卻絲毫無損。這哪裡還是人?簡直就是地獄來索命的厲鬼。遊歷在生死邊緣的恐怖感覺,便是他再悍勇凶狠在,也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他已經徹底打消繼續追擊冷冰寒的念頭,眼下的他只想快點擺脫這個夢魘,離開這個似乎怎麼殺也殺不死的中國魔鬼,離開這座見鬼的城市。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就中斷了,因為很快,一顆飛射而至的子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他的脖頸。 血光迸濺中,他的目中露出驚恐與不甘的極度駭意,捂著熱血噴湧的喉嚨,「騰騰騰」倒退數步,背倚著路邊的一顆大樹,迷濛的眼裡,正好看到那輛紅旗車在遠處拐過了一個彎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他簡直不敢相信,冷冰寒居然能在那麼遠的地方一槍擊中自己,換著是狙擊槍還有可能,可冷冰寒身上,又怎麼可能攜帶狙擊槍呢?還是在飛馳的車上? 意識漸漸模糊,他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一般,連支撐身子的力氣也都沒有。身子慢慢順著樹幹滑倒在地上,最後還隱隱見到,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他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不甘的聲響,不過卻也最後重重呼出了一口氣,眼神定格在了那裡,緊捂著脖子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血蜂湧而出,然後是圍觀者的一陣驚呼……。 第四百三十二章 半路截襲(3) (對不起大家,小寒這幾天實在太忙了晚了,請多多原諒。(pm)好在還沒有斷更。大家多多支持!) 為了吸引人氣,衛中華在當時改建天上人間之時,就在地下一樓修建了一個競技場,仿照國外拳擊比賽一般,在中間有一個偌大的高出地面差不多兩米的比鬥台,不過面積要比拳擊比賽的賽台大出許多倍,周圍也沒有用柔韌具有彈性的圍繩,完全是敞開式的。四周的觀眾席呈圓形階梯狀排列,整體造型古樸典雅,充溢著濃厚的中世紀建築風格。 競技場最多同時可容納數百人入場觀看,穹頂處那密密麻麻的巨大仿古水蓮狀吊燈,散發著璀璨炫目的光芒。將整個會場照得亮如白晝。在競技場的高處另設有雅間,佈置極盡奢華,這是專為一些身份特殊和尊貴的賓客準備的。 自古以來,不論中外,人們心底都有著血腥和殘酷的一面。這也是古代羅馬角鬥場之所以產生,而世界各地地下黑拳比鬥屢禁不止的重要原因。 在比鬥中,台上的拳手們拚死搏擊,而台下的觀眾則是震耳欲聾的狂吼與嘶喊,那股子歇斯底里的狂喝亂罵,掌聲大作、聲浪如潮,整個場面異常火爆喧囂。而拳手們往往也會在搏擊中出現重傷或致死的情形,甚至應觀眾要求,對決雙方更是可以採用武器來決勝負。這一刻,更是血腥氣息時時瀰漫。選手血光迸濺,慘嘶連連,更是引得觀眾如癡如狂,興奮如癲。有些比鬥甚至會簽訂生死狀,生死自負,場中的比鬥廝殺沒有任何底限,雖然生死狀在法律上並不認可,但既然有本事來開這個局的,自然也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 當初,衛中華和韓易恆之所以開設這個地下競技場,正是看中了人們的這種瘋狂心理,滿足來這裡的賓客引人欲狂的抵死鏖戰的的喜好。當然,主辦方還專門為此開設了賭局,賓客們自然也是一擲千金,為自己看好的選手下重注,不僅可以滿足視覺上的感官,更能夠從中得到一種豪賭的滿足感。參賽的拳手不論輸贏生死,都會得到巨額的獎金,而主辦方則更是可以從中獲取巨額的回報。 不過,令衛中華和韓易恆都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地下競技場修建好之後的首場比鬥,竟然就是冷冰寒和丁家之間的對決。 由於雙方身份的特別,自然不可能邀約其他觀眾前來觀看。兩間開放的貴賓室裡坐著的幾個人,無不是和王、丁兩家關係密切之人,全然沒有一般黑市拳賽的那種瘋狂和熾熱如火的狂亂氣氛。 其中一間貴賓室裡,衛中華和韓易恆意態誠謹地坐在下首,一個中等身材的老者赫然坐在上面那豪奢無比的龍頭太師椅上,看似神情優哉地品著香茗,笑意和藹地傾聽著衛中華的講述。 老者國字臉龐,精神矍鑠毫不現絲毫的老態。他的神情慈祥可親,看起來絕對是個溫和友善的人,臉上總是帶著種安詳地微笑。只是那一雙長存和藹的眸子,間或一轉,隱隱溢出獅子般凌厲而可怕的光芒,卻是讓人暗自心驚。 「嗯?」老者濃眉微微一皺,他一開口,一直絮叨個不停地衛中華驀地停口不語,面上露出洗耳恭聽地恭謹之色。 老者啜了一口香茶,旋即愜意的一歎,緩緩將香飄四溢的茶杯放回案幾之上,在茶杯和案幾清脆的碰擊聲中緩緩開口問道:「小三,照你這麼說,你對小寒是充滿了信心?」 他的聲音低緩而有力,隱隱有著一股子極具壓迫力地威嚴,即便是懶散的韓易恆,在他面前也收斂起了那痞子和慵懶之氣,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出。而衛中華更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道:「是的,雖然我和小寒接觸的時間不算太久,不過卻也知道,他絕非一個貿然之人,倘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決計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因此當時我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按照他所說的,全然不顧押下長江影視和這家會所……」 「唔。」老者滿意地點點頭,面上流露出一抹欣慰之意,拍拍衛中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小三,你雖然不好仕途,但腦子活絡,做事不循規蹈矩卻不失章法,這些年來也把長江影視打理地很是不錯,我感到很是欣慰。」語調和煦,而望著衛中華的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慈祥一片。 衛中華得到老者的誇獎,心中是欣喜萬分。而韓易恆則是不無羨慕地看著他,要知道,這位老者看起來雖然和煦慈愛,但為人卻最是嚴厲,能得到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誇讚,那也委實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過衛中華臉上的笑意才剛剛浮起,老者又眉頭微微一皺,又說道:「不過小三,你就真的這麼樂觀嗎?你可要知道,倘若有個什麼閃失,那可是幾個億的資產啊。」沉穩的語調多少流露出幾分不確定的意味,畢竟賭注實在太大,一著不慎可是滿盤皆輸,雖不至於一敗塗地,永無翻身之日,不過卻也必將是元氣大傷,顏面無存。 衛中華似乎也明白老者的擔憂,不過卻是一語未發,只是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鄭重的點點頭。 老者見他神情篤定,知道衛中華表面上看起來八面玲瓏,但內裡卻是謹慎的很,要不然即便借助有家族的影響力,也斷不可能將長江影視發展到如此規模和氣候。不過卻仍舊歎了口氣,眸中閃過一抹焦灼與擔心之意,淡淡道:「想必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次丁家派上場的選手,可是近年來東南亞最富盛名的搏擊高手……」 老者的話還沒有說完,衛中華便神色大變,顧不得失禮,急忙問道:「難道是那個盧世豪?」 見衛中華的神色,韓易恆面上驀地露出驚疑的神情問道:「什麼盧世豪?很厲害嗎?」 老者面色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 衛中華額頭冷汗涔涔流下,面如死灰,頓時顯得有些頹然,可突又很是不甘地說道:「他們怎麼能請出盧世豪來出戰呢?這明顯就不公平,難道我們就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這樣耍賴?」神情緊張地盯著老者,一臉的憤慨,語調也顫抖不堪,流露出幾分憤然和期冀之意。彷彿希望老者和其他上面的人能夠出面施壓。 老者冷冷一笑,說道:「丁家又如何肯吃這個啞巴虧?上次文鬥你們僥倖贏了,這次還是讓冷冰寒自願退出算了。一勝一負,大家打平,也算是握手言和,把這個梁子給揭開算了。」老者欲言又止,言語唏噓之餘,更似乎意有所指,韓易恆心中驀的一動,只覺得老者話中有話,只是欲細細辨別,卻如那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無法觸摸。 衛中華聞言,似有不甘,還想要據理力爭,可卻頗有些洩氣地說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等小寒來了我好好勸勸他。」他對於丁家的這種舉措,他心頭自然是怒意難平,若不是礙於老者就在身旁,他早已火冒三丈怒罵出聲。 韓易恆輕輕拉了一下衛中華,問道:「衛哥,你們說的這個盧世豪究竟是什麼人啊?怎麼一說起這個人,就鬥志全消啊?」 聽老者和衛中華都想要放棄這場對決,韓易恆心頭頗有些不是滋味,語氣中也不由帶了些怨氣。 衛中華苦苦一笑,低聲對他說道:「這個盧世豪可是赫赫有名的一個不折不扣的搏擊高手,出身武林世家,三歲習武,從六歲起開始參加各種專業比賽,迄今為止二十多年從無一次敗績。不僅將祖傳的八卦掌練得是如火純青。還先後被薛沛江與周彥柳收為弟子,悉心力培養。他的這兩位師父在國內武術界內,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泰斗級人物,前者是形意拳的高手,後者是河北譚腿的大師。也就說,這個盧世豪年紀輕輕,就身兼八卦、形意和河北譚腿三家之長,自小就被無數光環照耀,被譽為八卦、形意拳和河北譚腿集大成者,獲過的獎項榮譽也是數不勝數……」」 「啊,這麼厲害?」很有些怨念的韓易恆一聽,面上也露出了驚駭的表情,心中也直打鼓,不由有些為冷冰寒憂慮。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對冷冰寒是信心滿滿,但這個盧世豪戰績斐然,身經百戰,打敗的是無數的高手,連老者和衛中華都是如此重視。而冷冰寒能夠歷數出來的戰績,不過也就是打敗幾個小蝦小蟹而已。 這不由得他有些惶然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眼看馬上就要到比賽時間了,可冷冰寒卻始終沒有現身,便是神情懶散寫意的韓易恆也開始坐不住了。雖然已經想好要退賽,可要是這樣連面都不露,會被人恥笑怯懼畏戰,又太沒顏面了。 寒氣森森的天空下,陰風怒號,夾雜著漫天飛舞的雪花,似有席捲天地之威。 衛中華緩緩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眸子中焦灼夾雜著期待交織成一片複雜的色彩。 半晌後,衛中華發出低不可聞地一歎,神色木然的收回目光,傾聽著窗外北風的嗚咽悲鳴,心跳也隨著這時緩時急的凜凜風聲,煩躁的跳動個不停。而前台那隱隱的重低音音樂轟鳴聲傳入耳讓他越發的有些躁動不安,隨意瞥了韓易恆一眼,不無擔心地說道:「這小寒怎麼還沒來?」 「不知道,應該快了吧!」韓易恆也皺了皺眉頭。 「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可能!」韓易恆聞言一愣,雙目落在衛中華面上,神情訝然中,卻也笑道:「我專門從軍區特戰隊請了四個特戰高手,還開著我那輛車子去接小寒去了,一定不會出什麼問題!」 衛中華也點了點頭,似乎也感覺韓易恆的安排已經比較妥當了。 「希望小寒今天一定不能有事!」衛中華心中暗暗祈禱,輕輕吸了一口氣。 就在衛中華和韓易恆他們驚駭擔憂之際,冷冰寒還駕駛著那輛殘破的紅旗車,破開夜幕,風馳電掣的經由二環路向天上人間馳來。 路上車輛稀少,再往前開最多十分鐘,也就到天上人間了,甚至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天上人間那璀璨的燈火。不過經歷過了剛才的數次截襲,對方能夠裝扮成韓易恆請的特種兵,又能裝扮成警察,那種瘋狂的狙擊截襲,令冷冰寒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驀的,對面左側超車道三輛大型卡廂式卡車突然毫無徵兆的躍過黃線,硬生生的逆向行駛,並排而行將右側超車道與行車道競相軋住,同時間卡車大燈刺目的光線映入每個人的眼簾,只覺得眼前暈眩,似置身於漫無邊際的光暈中一般。 突變陡生,首當其衝的一輛轎車在高速行駛之下根本來不及躲避,雖然駕駛員拚命踩住了剎車,卻依然避無可避的硬生生的撞上卡車那強硬的保險槓之上,如甲殼蟲撞擊大象一般,被勢頭狂猛的廂式卡車輕易的撞飛出去,就像是被一股巨力拋起一樣,翻到在空中,落在地上後翻滾著橫臥在道路之上,車頂在地面上摩擦出一條閃耀著火星的軌跡。 幸好有第一輛車的緩衝,冷冰寒猛的一打方向盤,避免了車毀人亡的慘劇,卻被氣勢洶洶的廂式卡車撞在了一側,宛如醉漢一般原地打著旋、歪歪斜斜的猛的撞在路旁的路燈上。高速撞擊之下,粗壯的路燈宛如刀切奶油一般,從中間撞擊處折斷了下來,轟然倒了下來,重重壓在了紅旗車上。 性能優良的紅旗車的車頂也在這重壓之下,凹陷了下來,兀自冒著青煙。車窗的防彈玻璃似乎也抵受不住巨大的撞擊力,裂痕八爪魚般由接觸點向四方擴展,宛若一道道蜘蛛網一般,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那巨大的衝擊力,差點把冷冰寒從車子裡甩飛出去。 刺耳的剎車聲中,三輛斯太爾也猛然停住,卡廂猛的被推開,下一刻,少說四五十人自三個廂櫃內跳了出來,一色的黑巾蒙面,只露出神色猙獰的嗜血雙目,手中刀棍光耀眼,映照的那瞳子中更是殺氣四溢、狠戾一片。 「別打死了,抓活的!」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嗓子,聲調囂張刺耳透著無盡的血腥,而眾人低低的應諾聲在寂寥的黑夜裡聽來宛如群狼的嚎叫,駭人之極! 意肆虐的狂風中,人影攢動,刀光霍霍朝著紅旗車奔湧而來,勢若下山餓狼,擋者披靡。 後面行駛的車子閃避不及,紛紛撞了上來,驚魂未定的駕駛員和乘客方想破口大罵,可此時望著氣勢洶洶的一眾蒙面人,心驚膽顫的對視一眼,眸子中俱都浮現出一片死灰之色,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平白無故遭受無妄之災。好些更是也不顧身上的傷,打開車門倉皇而逃。 一大群人將紅旗車團團圍住,而車裡,卻是異常死寂,沒有絲毫的動靜。 「難道剛才的撞擊太猛烈,將對方給撞死了?」所有人都不由有些嘀咕,有些甚至後悔起來,要是真撞死了這個人,賞金拿不到不說,甚至還將得到老大的痛責。 就在他們個個面色各異之時,驀的,陡變突生。 圍著紅旗車最裡面的數名匪徒陡然覺得一陣勁風襲來,下一刻,一陀龐然大物挾著剛猛凌厲的勢頭,瞬息而至,將這幾個匪徒狠狠的砸飛出去,嚎叫聲中惡狠狠的砸倒了周邊的一眾同伴,口鼻鮮血狂噴,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而將他們砸飛出去的龐然大物,也是匡啷落地,發出震天價地巨響,卻是紅旗車的一扇重數百斤的防彈車門。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冷冰寒緩緩從略微有些變形的車內走了出來,嘴角掛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冷笑,眸子中驀地暴閃出一縷冷冷的光芒。那森寒肅殺的氣機如實質存在的流水一般,淌過虛空,淌過每個人的心頭,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身邊全部都是自己人,人多勢眾,但一種無可抗拒的孤立感還是在他的心底滋生,又蔓延開來。 「***,一起上!」一個大漢大喊道。匪徒們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剛才是被冷冰寒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雖有部分人受重傷,但是總體實力未受太大破壞。殺紅了眼的他們也沒空細想為何看似纖弱的冷冰寒能將車門重重拋擲而出,而且還能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頓時厲嚎著一湧而上。 冷冰寒冷冷一笑,如虎入羊群一般拳打腳踢。東出一掌,西擊一拳,衣袖翻飛,這些終日過著刀頭舔血生活的黑道匪徒,料不到這世界上還有這般的厲害角色,雖拚命反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住他向前邁步的節奏,卻紛紛被狠狠擊中要害頹然倒地,死死的按住那或扭曲變形或折斷地四肢徒勞的呻吟掙扎著,卻是無力爬起。潰不成軍。冷冰寒所過之地,一片狼籍,血濺滿地。呼喝聲、慘叫聲及人倒地的聲音,摻雜在一起,令人心悸膽寒。 第四百三十三章 陰謀詭計 驀的,激戰的匪徒中有三人看似不妙,迅速抽身後退,同時間將手中的片刀朝著冷冰寒狠狠的投擲而出,趁著冷冰寒躲避格擋之際,手掌猛的撫向腰際,彷彿要掏什麼東西。 寒光一閃,夾雜著一抹炫目的弧線直直切入其中一個匪徒的手掌。硬生生的將他的手掌釘在了他自己的腰部——匪徒的掌心外緣露出一抹黑黝黝地金屬光澤,反正懂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柄槍,要命的槍。不過現在,他的主人已經無法再使用了。 而於是同時,冷冰寒也自原地失去了蹤跡,下一刻,便已出現在匪徒眼前。在他那驚恐不信的眼神中,劈手將剛才從對方手中奪過來的片刀揮出,在匪徒的慘叫聲中,片刀帶著一蓬絢麗的血花,直直飛入另一個匪徒的手腕。痛不欲生的嘶鳴聲中,那已握在手中的手槍無力的摔落在地。 此時第三個匪徒早已將猙獰地槍口對準了冷冰寒,尚未扣動扳機,卻只覺得持槍的手掌被一直溫潤如玉的手掌握住,下一刻,痛徹心扉的感覺硬生生的烙印在中樞神經之上。眼鼻口不堪無邊痛楚的擠壓在一起,涕淚橫流,持槍地手早已如麵團一般被捏的稀爛變形。 廢了這三個妄圖動槍的匪徒,冷冰寒也覺得心中怒氣稍平,也就沒必要與其他人浪費時間,面對那些有條不紊,配合無間,目標指向冷冰寒四肢處的攻擊,他一概是不閃不避,以快破快,一招一個,拳腳之間,透出一股子逼人的冷意透徹心肺,令人不寒而慄。 極短暫的幾個呼吸過後,地上就躺滿了抱著手或腳、打著滾痛苦慘叫的匪徒。 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或是極力控制地沉悶嘶吼,或是痛楚不堪的尖銳慘嚎。各色令人毛骨悚然的淒慘聲音,在這昏暗的路上四處激盪,讓人聽之頭皮發麻,渾身汗毛倒豎,似乎連呼吸都在這些呻吟地影響下,變得沉重緩慢。 望著眼前這瘋狂而恐怖的場面,很多人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幾十個手持武器的大漢,居然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被人在一個照面盡數廢掉,這種事情,前所未聞,而即便是親眼目睹,他們仍然是恍如在夢中一般。其他人即便個個也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亡命之徒,可此時也不由肝膽俱裂,看到這種情況,俱都面帶懼色,再也不敢上前。 冷冰寒倒也沒有理會旁人或訝異不信或驚恐不安地目光,冷著張臉,轉身來到紅旗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車況,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朝仍然圍著自己的匪徒走去。 而他所到之處,居然那些倖存的匪徒紛紛閃避,讓到一邊,冷冰寒傲然而出,即便那些明晃晃的片刀,有的距離他的身體僅僅只有幾公分,可卻沒有一個人夠膽子能夠用那微微顫抖的手持著片刀劈下。 剛才的情景,已然讓他們嚇破了膽。 就在冷冰寒嘴角掛著不屑和嘲諷的笑意,即將從包圍圈中走出之際,似乎全然不知,此時,在遠處,一支大威力的狙擊槍,已經將準星,對準了他的心臟位置,而那瞄準鏡後面,是一張陰沉獰笑的臉…… 競技場後台的拳手休息室裡,一個身高約莫一米八零,身材健美,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宛若石雕一般。只是面色陰晴不定,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還有那輕輕**的嘴角,卻讓人感覺似乎心事重重。 他正是此次丁家請來和冷冰寒武鬥對決的搏擊高手盧世豪。 可眼下臨近上場比鬥之際,他沒有養精蓄銳,調整狀態,全然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反而是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片刻後,輕柔的剝啄房門聲響起,便有一道柔軟甜美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盧先生,丁公子來看你來了。」 盧世豪聞言,緩緩睜開雙目,一抹凌厲的光芒隱隱閃爍,鋒銳如刀。 話音剛落,丁辰銘就從門外走了進來,盧世豪直直地看著他,一雙狼一般的灰眼中,忽然露出種任何人都不能瞭解也無法解釋的表情,眼中的鋒芒也漸漸黯淡。 「哈哈,盧先生,準備得如何啦?沒打擾你吧?」丁辰銘面帶微笑,看似異常的和煦和熱情。 「小雅呢?」盧世豪嘴角的肌肉便微微抽搐著,神情緊張地盯著丁辰銘,急切地問道:「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她?」 話間,一臉的希冀,語調顫抖不堪,流露出幾分不爭氣的哀求之意。 「不要著急!」丁辰銘嘴角露出一絲安定而殘忍的笑意,不緊不慢地道:「打贏了今天這場比賽,你就能見到你的小雅了。」 「希望你能夠信守諾言,要不我盧世豪就算是死,也絕不放過你!」盧世豪聞言,那冷酷如鷹的雙目冷冷的盯著丁辰銘,目中寒芒大作,胸口也似乎因為拚命抑制心中的激動而不斷起伏,似乎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丁辰銘卻是一副氣定神閒,望著對面欲擇人而噬的盧世豪,臉上掛滿了志得意滿地譏嘲之色,道:「哈哈,盧先生儘管放心好了,小雅可是我們丁家的堂上貴賓,上上下下都對她尊敬不已。只要你幫我們打贏了這場比賽,你很快就能和她在一起了,而且之前承諾的三百萬我們也全數奉上,就作為盧先生你的出場費。」 盧世豪冷冷地望著丁辰銘,道:「錢我不要,我只要小雅。」 丁辰銘愣了一下,卻又哈哈笑道:「哈哈,沒想到盧先生還是一個性情中人!其實你大可放心,請你來幫忙,也只是應景罷了,這個冷冰寒能不能來參加比賽,可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呢!」似笑非笑的雙眸落在盧世豪的面上,不出的陰鷙可怕和囂張得意。 盧世豪愣了一下,突然憤然道:「你什麼意思?」 丁辰銘似乎也覺得自己得意忘形而失言了,臉上的笑意頓消,面色一冷,道:「你只管參加比賽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多操心了。」 盧世豪不滿道:「要我參加比鬥我沒有意見,但我要光明正大的打敗對方,絕不搞什麼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丁辰銘陰陰一笑,「我們不是你們武林界的人,只知道勝負輸贏,不知道什麼方式手段。」 「你們要這樣,我就不比了!」盧世豪冷冷的看音他,冷眼中忽然露出種比刀鋒更可怕的憤怒之色,忽而轉過身,大步走了出去。 「不比?」丁辰銘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比了,那可就再也見不到小雅了。」 大步向前走的盧世豪眸子中驀地一寒,渾身顫抖起來,驀地狂暴起來,神情更是淒厲欲狂,憤怒而又無奈地盯著丁辰銘,冷冷道:「你敢!」 那目光令人毛骨悚然、連骨髓中都生出了一股尖針般的凜然寒意,丁辰銘不由得一個哆嗦,不過又聳了聳肩,意味深長地道:「盧先生,我們可是合則兩利,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小雅,你難道就不想贏這場比賽嗎?」 一想到小雅,盧世豪頹然一歎,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過了良久,終於慘笑著道:「好,我答應你。」完這話,似乎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頹然坐在沙發上,精神萎靡面色死灰。 丁辰銘望著神情有些頹廢不堪的盧世豪,突然得意了起來,走過去拍了拍盧世豪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好好比。贏了比鬥我們丁家是不會忘記你的。」 而盧世豪就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目光呆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滿是痛苦無奈的表情。 距離正式開始比賽尚有五分鐘,冷冰寒卻依然沒有到場,電話也打不通,就連派去保護他的幾個特種兵也聯繫不上,韓易恆是不由是驚惶萬分,忙不迭地派出手下前去找尋打聽,可手下的回報還沒有回來,卻從警方得知了噩耗,驚得他是六神無主,惶然失措。 原來在二環生了數起極其惡劣的事件,不僅有車禍,還有激烈的槍戰交鋒,警方很快就接到了許多的報警電話,大驚之下,急忙派出了大量警力前往調查處理,並對二環路相關路段進行了交通管制。 一路的情況讓到場的警察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他們從警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即便是建國以來也是極為罕見的。 事態嚴重,很快便驚動了省廳的幹警。 經驗豐富的軍火專家經過現場勘查發現,案發現場的彈殼就多達數種槍支,其中甚至有極大威力的ak47,甚至還有威力巨大的手雷爆炸過後的痕跡。這在進行槍支管制的國內還實屬罕見,有關方面甚至認為,這是國外恐怖組織潛入作案,意圖策劃恐怖活動。因此,到了最後,國安局也介入了案件的調查。 更令所有人驚駭的是他們還居然在二環現了一輛已經被破壞地一塌糊塗的豪華紅旗車,更有人認出,這車是成都軍區司令家的公子韓易恆的,而現場卻沒有發生韓易恆的任何蹤跡。當即就是臉色大變,這韓易恆真要出了什麼事,那軍區韓司令還不得把整個成都都給掀個底朝天? 經辦人員連忙將案情上報,警方高層得知也是聞之色變,不敢先把這個未經確認的事情告知韓建國將軍,而是四處查訪聯繫,終於有人聯繫上了韓易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卻也小心翼翼地問及了紅旗轎車之事。 當韓易恆聽到警方的描述之後,只覺得頭腦暈眩、呼吸急促,十指交叉握緊,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甚至有些天塌下來了感覺。等他心中稍微平復一些之後,才突然想到,這肯定是丁家人搞的鬼,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冷冰寒來參加比鬥。 一想到冷冰寒生死未卜,一想到丁家人的卑劣行徑,韓易恆是怒火中燒,就欲衝出雅間,去找丁辰銘算賬。 衛中華看到韓易恆接了一個電話之後,神色大變,心頭也是不由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連忙拉著韓易恆追問發生了什麼事,神情惶惑不安。 韓易恆剛想要破口大罵,驀又響了起來,接聽之下,鐵青的臉色頓時轉晴,興奮之意溢於言表,拍拍神情焦灼地衛中華的肩膀,連連笑著道:「沒事了沒事了。」 韓易恆留下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在老者會心一笑和衛中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眼神中,興沖沖的下樓而去。 預備鑼聲響起,閒雜人等紛紛退場,偌大的賽場只剩下盧世豪孑然而立,神情陰冷、木然無語。 若干次站在這樣的比賽台上,盧世豪都是意氣風發,享受著眾人的歡呼和崇敬敬仰的眼神,對於即將取得的勝利和榮耀,沒有絲毫的憂慮。 可今天,他卻沒有絲毫的興奮和高興,反而是忐忑惶然不已。 習武之人,最忌爭強鬥狠,私底下涉及權貴圈子,淪為他們的打手和工具。盧世豪也一直遵從尊師的教導,雖然成名之後,不少人都曾經慕名而來,邀請他打黑拳,或是為權貴們收納。但不論是威逼還是利誘,盧世豪都一直沒有違背自己的原則,他也一直都很是為此而驕傲。 但今天,他卻不得不向命運低頭。即便他能抵禦所有的誘惑,他能夠悍不畏死,他能夠拳腳之下無所犀利,卻不能置自己最愛的人的安危於不顧。 小雅在丁家手中,只要自己拒絕,她就瞬間香消玉損。自己又怎麼能夠讓一個心愛的柔弱女子來承擔這一切呢? 站在台上,盧世豪心裡在滴血,他多麼想緊緊闔上眼睛,等睜開來之後,就能發現,一切都是夢,一個噩夢而已。但他卻很是清楚,這一切都是真的,沒有人可以改變,自己只能悖著良知去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他的拳頭捏得緊緊地,牙齒也死死咬住嘴唇,甚至自己嘴裡都有了澀澀的血腥味,但他心中的那份煎熬和痛苦,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排解。 衛中華雙眼死死地盯著入口處,似乎在期待著冷冰寒的身影,下一刻就能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可望穿秋水,最終也沒有如願。 「這是怎麼回事?」衛中華心裡異常慌亂,卻是強自壓抑住心頭的惶恐,不敢露出半點聲色。 「哈哈,衛小三啊衛小三,這個冷冰寒不是很牛嗎?怎麼到現在都還不出現?是不是怕了,臨陣脫逃啦?」正在衛中華心中萬分焦灼之際,丁辰銘得意洋洋地走了過來,望著衛中華哈哈大笑著道:「哈哈,哎呀,就這麼要我輕輕巧巧的贏了你的全部財產。還真有些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哪,哈哈。」尖銳的語氣譏嘲一片,神情狂妄而囂張。 衛中華是又急又氣,瞪了丁辰銘一眼,冷冷道:「丁辰銘,這比鬥時間應該還沒到吧?你是不是高興地太早了?不定可是我們再贏了這一局。船運公司的文件你可帶來了?」 「哈哈,當然帶來了,就怕你們沒這個本事拿走!」丁辰銘信心篤實地道。 衛中華見丁辰銘這副十拿九穩的表情,心頭也不由有些生疑:這個丁辰銘憑什麼這麼狂妄得意,難道就因為請來了盧世豪?小寒到現在都還沒來,會不會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不過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可能。畢竟冷冰寒真要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丁家的嫌疑最大,絕對難辭其咎。而王家真要報復起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其代價之沉重,絕非丁家能夠承受的。 衛中華還沒有想明白,就聽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道:「謝謝銘少了,你帶來的東西,我們一定會拿走的。」 衛中華愣了一下,才猛地驚喜道:「啊,小寒,你可終於來了,真是太好了。」心頭的巨石才算是安然落地。 而丁辰銘則是臉色巨變,似乎不敢置信地回頭一看。 只見冷冰寒在韓易恆的陪同下,緩緩走進了雅間,神情間多少有些疲憊,髮梢汗水隱隱,只是一雙眸子卻是氣定神閒,望著衛中華和丁辰銘,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抹瀟灑地笑意。 衛中華是滿臉喜笑顏開地迎上前來,卻是看清了冷冰寒此時的情況,心頭不由得一驚。伸手與冷冰寒匆匆一握,低聲道:「怎麼搞成這樣?哪個王八蛋做的?」 韓易恆狠狠瞪了丁辰銘一眼,就想要什麼,冷冰寒卻無所謂的淡淡一笑,和聲道:「不知道。反正本事不小,腦子也好使,出動幾批人來找我的麻煩。更是將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裝式地干擾儀器,讓我無法使用。最離譜的是,這傢伙把所有的出租車搞的一輛不見,我攔了半天車,沒人理睬我。四周電話亭全部壞掉,真是晦氣透頂,只好一路跑過來了,好在路程不算太遠了,所幸沒有遲到……」 (小寒實在太忙了,但卻沒有一天斷更,每天更新也最少在四千字以上。今天才看到,這個星期的成績是慘淡不已,甚至周訂閱都掉到了二十以後,這還是小寒從來沒有過的悲慘境地,希望大家看著小寒再忙都筆耕不輟的份上多多支持支持,小寒將不甚感激!)。 第四百三十四章 武鬥(1) 冷冰寒言簡意賅地說著來龍去脈。他的語氣輕描淡寫、雲淡風輕,那些最危險的地方卻大多一筆帶過,或者是提都不提,不過即便這樣,其中凶險之處,卻讓衛中華暗自心驚、捏了一把冷汗,更是不由在心中暗罵陰險卑劣的丁家和丁辰銘。 即便冷冰寒沒有提及丁家,但到了此時此刻,任何人都會把矛頭指向丁家。 衛中華也知道眼下不是促膝長談和發怒的好時機,望著冷冰寒有些被汗水打濕的衣褲,皺眉道:「你耗了這麼多的力氣,還能比賽嗎?」 衛中華語調中關切一片,而丁辰銘臉色數次變化,之後又訕訕笑道:「是啊,冷冰寒,你還能參加比賽嗎?要是不行我們就乾脆讓你休息一會兒得了,免得到時候我們贏了你們說不公平。」 「你這個王八蛋,老子……」韓易恆是怒火沖天,也顧不得這個丁辰銘是什麼身份,破口大罵道。明明知道搞鬼的就是丁家,卻沒有絲毫證據,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丁辰銘在這種囂張跋扈,這讓韓易恆是氣不打一處來,怒火是一點即燃。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從容不迫地笑意,和聲道:「沒問題,適才權當是熱身了。」他的神態篤定,語調從容,有著讓人無法質疑地澎湃信心。 衛中華雖然大感不妥,不過之前已經想過要放棄比鬥了,也沒多說,只是當著丁辰銘,嘉許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那就好。萬事小心,我等著給你開香檳慶祝!」 丁辰銘卻是哈哈笑道:「那好,既然你們沒意見,那我們就準時開始。呵呵,真是希望你能夠堅持到第二個回合。」說罷,轉身揚長而去。剛走出房間,滿臉的笑容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似乎有些惶惑地說道:「計劃失敗,冷冰寒已經抵達比鬥現場了,現在怎麼辦?」 手機裡沉默了一陣之後,一個略微帶有磁性和威嚴的聲音說道:「我已經知道了。」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丁辰銘緩緩放下電話,卻長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又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神色間的陰霾一掃而空,渾身頓時輕鬆了起來,眸子中閃過猙獰而自得的光芒,輕輕冷笑道:「冷冰寒啊冷冰寒,我倒要你今天拿什麼來贏我?」尖銳的語氣譏嘲一片,神情狂妄而囂張。 冷冰寒也不換衣服,步履輕盈地走上比鬥台。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站在比鬥台中央,雙目緊闔的盧世豪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和冷冰寒一對視,只覺得那看似和煦的目光沉凝而銳利,更似有著無盡地寒意,冰泉一般直透心底,似乎連五臟六腑都能凍結了一般。對手雖然年輕,卻有著一股子無法名狀地剽悍之力,獵豹一般讓人心驚膽戰。那張英俊帥氣,連自己也不得不自慚形穢的臉龐,神情木然如花崗石一般,面對自己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壓力,絕對是一個難得的勁敵。 「好凌厲的眼神!這傢伙,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小覷啊!」盧世豪心底驀地一寒,暗自告誡著自己不要大意。 盧世豪自出道以來,所向披靡,真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時刻都期待著能夠和真正的高手過招,不斷提升和超越自我極限。此時雖然他心事滿腹,可在冷冰寒的刺激之下,心底那隱藏潛伏著的豪情頓生,戰意志也頓時昂揚起來,把所有的心事全都拋開,全身心沉浸在了即將開始的比鬥之中,臉龐上那精光四溢地雙眸,洋溢著盎然鬥志。 只是見對手雖然氣息悠長,但是額頭面上全是汗水,盧世豪卻也知道他必定是大耗氣力,心頭不禁有些惻然,有些不忍道:「你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我們再開始?」不論如何,他始終是一個有原則的武者,總是希望能夠和對手公平競技,贏得光明,輸得磊落。 冷冰寒聞言,不由得對這個對手有了幾分好感,報以溫和的一笑,淡淡地道:「沒關係,謝謝你的好意了,這點小事情沒什麼大礙。」平靜淡然的語調中卻充滿了豪氣萬千。 見對手那麼狂傲,不識好歹,彷彿完全不把與自己的對決放在心上一般,盧世豪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心頭不由升起一絲憤意,冷笑道:「那好,我手下可是不會留情的。」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神態卻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改變。 「這就是冷冰寒?」雅間裡,老者看著台上的冷冰寒,眸子中閃過一抹訝色,詫道:「氣度倒是不凡,從容大方,毫不露半點的侷促。可是小三啊,就這麼個比女孩子都俊雅的小伙子,能和盧世豪對決嗎?你沒有告訴他,這個盧世豪是什麼來頭,讓他放棄比鬥嗎?」話語中油然流露出不敢置信和擔憂的味道。 老者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只是他瞪大了一雙老於世故的眼睛,橫看豎看,這冷冰寒氣度儀容倒是如傳聞中一般,沒有半點可以挑剔的地方,全都是上上之選,可他卻怎麼也看不出他有半點高手的風範,又怎麼敢和久負盛名的盧世豪對決? 衛小三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葉老,我都勸過小寒了,不過他卻堅持一定要上場,我也勸不了他。不過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慮,真要有什麼不妥,我們再放棄比賽就好了。」 葉老聞言微愣,再次打量了台上的冷冰寒,這才微微點頭,嘴角含笑道:「不錯不錯,知道盧世豪厲害,還敢與他對決,不論武功如何,光是這點勇氣,就值得嘉獎。」面上滿蘊著由衷的讚許之色,顯然對冷冰寒的勇氣頗為欣賞。 一旁的韓易恆卻笑著接過話來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小寒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一定能夠打贏這場比賽。而且絕對是一面倒的場面,不存在任何地懸念。」 他的語調中充溢著自信滿滿之意。這個神秘的葉老聽來只覺得有趣,笑著問道:「哦?為什麼呀,說來聽聽?」 衛中華也是滿臉驚惑地望著韓易恆,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信心實篤。 韓易恆卻是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意,輕聲道:「現在說了就沒什麼意思了,還是讓我們拭目以待小寒的精彩表現好了。」 對於韓易恆的故弄玄虛,衛中華是報以白眼和不滿的表情,葉老卻是呵呵一笑,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就失去了趣味。韓易恆不講,他也寧肯將疑問憋在肚子裡,讓自己的雙眼來揭曉所有的疑惑。 韓易恆又嬉皮笑臉地說道:「葉老,您老人家難得出來,這次過來,不會是專門來看這場比鬥的吧?」 韓易恆此言一出,葉老驀地一愣,轉而細細盯著韓易恆,頗有些興致地問道:「那你我是幹什麼來了?」 韓易恆有些神秘地笑了笑,不答反問道:「聽說葉老有一個孫侄女,今年才十七歲?」 衛中華聞言也是只覺得一陣訝然,不過驀地似乎有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怪異了。 「哈哈,你這個鬼小子,既然你都曉得我的來意了,那這件事情我可是交給你來辦了,要是辦不好,我可找你算賬!」葉老指著韓易恆哈哈笑道。 「啊?交給我?」韓易恆聞言一怔,臉色頓時充滿了苦色,心頭暗罵自己多嘴,結果惹回來了一身騷。這種事情,就算是自己老頭子也不敢打包票,自己這個人微言輕,又怎麼敢去接這個任務? 他那怪異的神色落在葉老的眼中,不自禁的皺眉沉聲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沒什麼。」韓易恆知道葉老久居高位,一向獨斷專行,說話間不合理他的意思,便會怫然不悅。而敢有悖他老人家的,除了那幾個只能仰視的存在之外,國內還沒有幾個。便忙連連賠笑道:「沒有,你老人家能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辦,那是看得起我,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不過……」 韓易恆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偷瞥了一旁正有些幸災樂禍地衛中華,臉上露出了一絲好似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表情,說到:「如果這件事情能讓衛哥幫我一起,想了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啊?……」衛中華聞言立時傻眼了,正想要推卻,去聽葉老點了點頭,說道:「嗯,小恆說得不錯,小三你要沉穩一些,你們倆正好可以相互搭配。那我可等你們好消息了。」 衛中華恨恨地瞪了韓易恆一眼,卻也不得不應了下來。可一想到這事情的難度,那心頭就不由有一種深深的憂慮。腦海中翻來覆是自己該怎麼半的困惑和忐忑,直到台上的比鬥正式開始了,這才將注意力轉移了回去。 冷冰寒和盧世豪都是少有的美男子,站在台上賣相極佳。唯一不同就是冷冰寒顯得稍微有些瘦弱嬴柔,帶有幾分書卷氣。而盧世豪豪壯魁偉,更顯燕趙男兒的氣概。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男子氣質對決在一起,即便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和關注的目光。 「噹」的一聲,渾厚悠揚的鑼聲敲響,比鬥正式開始。 不過兩人卻誰都沒有搶先動手,四目膠著,似有火光冒出。冷冰寒雙目微垂,靜若古松,一動不動,而盧世豪卻是慢慢圍著他繞著場地緩緩遊走,似乎在尋找出手的機會。 「還站著幹什麼,上前去打他,把他打趴下!」一旁的丁辰銘對著盧世豪大聲喊叫著,臉色露出了猙獰恐怖的神色,眼中更是泛過一抹譏嘲似的狠戾光芒。 盧世豪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有一些瘋狂的丁辰銘,無奈地對冷冰寒說了一聲:「得罪了!」話音剛落,身軀如壓緊的彈簧一般,彈性十足,只一個跳縱就來到了冷冰寒的眼前,風馳電掣之際,夾雜著令人咋舌的狂飆之力,右肘斜斜自下方擊向了冷冰寒的下巴,穩准快狠,力道強橫! 盧世豪出手不俗,這一招又快又狠,引得雅間裡聚精會神關注比鬥的衛中華不由心裡一驚,連坐都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兩眼死死地盯著台上,心都揪緊了。 冷冰寒不慌不忙,猛的一仰頭。險險的閃過了盧世豪這迅猛一擊。盧世豪的肘部擦面而過,落了個空,那勁風撲面如割,刮的冷冰寒面部皮膚隱隱作痛。 冷冰寒心頭也暗自有些詫意,沒想到盧世豪的實力強橫如斯,盛名之下,果真有幾分真本事。 一招落空,盧世豪也是有些驚駭,雖然並沒有想過能夠一招制敵,但對手能夠如此輕鬆化解自己的攻擊,還是讓他多少有些震驚。 盧世豪驀地變了打法,冒險欺身而上,施展辣手,步步緊逼。 盧世豪身材魁梧,手長腿長,這一番全力施為之下,便如狂風驟雨一般,將冷冰寒緊緊困住,招式精巧繁妙,殺機凜然卻也不失輕靈飄逸,便如穿花蝴蝶一般盤旋跳躍。而冷冰寒原地不動,便如狂狼怒潮中的一葉扁舟,險象環生,在盧世豪全力傾扎之下,似乎只有招架之力、卻無還手之能。看得衛中華是頗有些心驚肉跳。 而葉老卻是瞧的一清二楚,冷冰寒默默抵抗著盧世豪犀利的進攻,表面看來似乎如狂風中地飄萍,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其實他那修長的雙臂雙腿,簡直就如銅牆鐵壁一般,任憑盧世豪如何的重拳踢腿,總能輕易的招架,而面對盧世豪的狂暴襲擊,神情淡定自若,彷彿不像是在進行著殘酷危險的對決,而是在郊外踏青。不由暗自微微點頭,嘴角也泛起一絲欣賞的笑意。 盧世豪連連重擊,都無功而返,心中也有了些嘀咕,妙招迭出、花哨炫目。更是故意連連露出破綻,試圖引誘對方上鉤,只是冷冰寒卻毫不為所動,依然冷如木石,神情間不驕不躁。 而此時,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一雙燦若春華地美目眨也不眨的落在奮力鏖戰的冷冰寒身上,神色焦灼中流露出心疼而又無奈的色彩。 幾番試探之後,盧世豪卻始終無法突破冷冰寒的防禦。 眼看戰局膠著起來,丁辰銘眸子中不禁閃過一抹焦灼的色彩。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冷冰寒居然這麼厲害,在盧世豪的全力搶攻之下,居然沒有絲毫的落入下風。這實在太過於令人匪夷所思了。要不是相信盧世豪絕對不敢在自己面前耍什麼花招,他還真會以為他們是在配合演一出精彩的好戲。不由得奮力嘶吼道:「盧世豪你真***廢物,你要再不盡全力,可別怪我不客氣。」 盧世豪聞言,心頭一寒,身形微微一滯,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吼!」驀地,一聲令人膽戰心寒的狂暴吼聲從他口中噴湧而出。聲浪如潮!賽場四周質地優點音效道勁的音箱,將他的吼聲毫無遮掩地傳遍了整個競技場的每個角落,這歇斯底里般地吼叫,便如陡然間有萬輛戰車從天邊滾動過來、發出了響徹天地的狂暴雜音,更像是被人在腦中扔了一顆強效手雷,轟鳴一聲,炸的大腦一片空白,而聲線入耳,更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腦海,翻天覆地之際、痛楚難當。 雅間裡的人還好,不過也是臉色大變。即便是對冷冰寒信心滿滿的韓易恆,臉上也露出了驚駭和憂慮地表情。隔得這麼遠,盧世豪的吼聲都那麼令人難受,那冷冰寒受到的衝擊力量必定是眾人所無法想像得到的。 距離比鬥台最近的丁辰銘卻情不自禁的死死捂緊了耳朵,大口喘著氣,意圖驅散心頭的煩躁,壓抑住那頭疼欲裂地無邊痛楚。心中也暗自咂舌,這個盧世豪還真不是空有虛名之人,光是這一吼聲,已經足以讓人驚恐莫名了。 而狂吼聲當其衝的冷冰寒在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似乎也微有幾分踉。 盧世豪當然不肯錯過這個良機,飛身躍起,手刀劃過一抹炫目而優美的弧線,直直朝著冷冰寒的脖頸劈落,勢如山崩海嘯,洶湧而至。 盧世豪的動作毫無花哨,只是的便如天外飛來的流星,那一瞬間地光芒和速度,沒有任何人任何物體能夠阻擋。 不僅如此,同時間他還踢出了一腳,橫橫掃冷冰寒的腰畔。 鐵腿如鞭,詭異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飆一般,帶著撕空銳嘯,撞擊而至,其勢威猛強橫,似乎連空間都能撕裂一般。而這足可碎石為粉、撼動山嶽的鐵腿橫掃之下,週遭那隨腿風捲動的風聲,悲鳴嘶嘶,似乎也帶上了無盡地殺機。 拳腳並施。蘊含著攪動天地之威,而天地間裡彷彿也被此刻化身為上古凶神的盧世豪賦予了無盡地殺氣。陰霾淒厲,喧囂嘶鳴附和著他朝著冷冰寒奔湧而去。 推薦一:《我的神仙男友》,鏈接,有喜歡的可以 第四百三十五章 武鬥(2) 剛剛才從盧世豪那震耳欲聾的吼聲中回過神的衛中華等人,見狀不自禁的面露悲慼駭然之色,他們料定。在盧世豪那裂岸狂濤般地兇猛打擊下,便是一尊鐵人也是被擊扁,何況是一個活生生地人。 衛中華和韓易恆他們是齊齊驚呼出聲,目不忍睹,歎息著闔上雙目,心中死灰一片。而丁辰銘卻是興奮欲狂的握緊拳頭,嘴角露出嗜血地笑意,渾身戰慄的迫切期待血腥的一幕發生。 而那個在隱蔽角落裡關注著對決的那個人,卻也不由失聲驚呼出來,才又發現自己失態,連忙摀住了性感的小嘴,不過臉上卻滿是驚恐和惶惑的神色,只覺得一顆心飄到了空際,整個人也開始搖搖欲墜。好在此時所有人都全神灌注於激烈地比鬥台上,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冷冰寒不閃不避,似乎也根本無從閃避,只一瞬間,盧世豪的手刀已經接近他的脖頸,甚至已經可以感受到溫潤地肌膚上那令人安定的暖意。而盧世豪的眸子中的陰森色彩越發的猙獰。 就在此時,驀地,冷冰寒一拳擊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緩實急。 此際四周空氣在盧世豪殺機的感染下,宛如陰雲密佈,陰霾淒厲一片,但是冷冰寒這一拳擊出,宛如那烈日驕陽一般忽然間就將滿天烏雲都撥開,陰悶肅殺的氣氛不再,取而代之地卻是熾熱如火的狂霸之勁。 盧世豪宛如缺氧的魚一般呼吸急促,彷彿四周空氣在冷冰寒這看似古樸無華、實則佔盡天地之威力的一拳之下,盡數逃避遠去一般。 盧世豪心神戰慄,便連自己的招式都無法控制,但只這一瞬間的失神,冷冰寒的拳頭後發先至,直直的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盧世豪頓時宛若斷線的風箏,不由自主的斜斜飛出偏移開來。滑過五米空間後,方才斜斜地落地。落在地面卻是去勢未消,踉蹌著連連退卻數步,雖想極力站穩身軀,只是在極大的慣性作用下。卻是立足不穩、一**坐了下去。 盧世豪的身軀一沾地,立刻一個縱躍跳起,伸手一探胸口,卻只覺得呼吸暢通,安然無恙,不由就是一愣,冷冰寒這一拳看似石破天驚,威力驚人,他心中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可這怎麼…… 盧世豪瞪著一雙驚疑不定的眼睛,呆呆地望著冷冰寒,是滿腹驚疑。 冷冰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角含笑,怡然而立。 他適才這一拳,若是擊實了,便是以盧世豪那霸道的硬氣功,也無法抵擋,其結果勢必是胸骨凹陷碎裂。當場慘死。只是先前感覺這個對手還算是光明磊落,不由心生了幾分好感,下手之餘,也不由得改「擊」為「推」,只是將盧世豪推了出去,卻沒有傷他分毫。 盧世豪心中疑慮,一呆之後,繼而心中恍然大悟,知道是冷冰寒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在他那凌厲的一拳之下,鐵定會受傷慘重。不過感激涕零之際,卻也不由是大感羞憤,抓心撓肺一般的狂躁,全因自己多年來百戰百勝,心頭的那份驕傲似乎感覺受到了極為嚴重的打擊,頓時是百種滋味摻雜在了一起,只覺得這是冷冰寒加於自己頭上地羞辱! 盧世豪天資聰穎,被譽為武道奇才,二十年來從未有過敗績。眼下卻在這個無名小卒的手中,一敗塗地。恥辱,難過,不甘,一系列的負面情緒湧上心頭,臉上也是不斷變色,陰晴不定。 適才二人乍分倏合,動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其中情形具體如何。整個心全都揪緊了,屏氣靜氣,連大氣都不敢出,心神已經全部沉浸在了其中。可一見到盧世豪落地,而冷冰寒卻氣定神閒,再外行的人也只得,在剛才的對決中,是冷冰寒擊敗了久負盛名的盧世豪。 韓易恆樂得是一躍而起,衛中華也是喜笑顏開,興奮欲狂的握緊拳頭。而丁辰銘則是臉色巨變,有些惱羞成怒地開始破口大罵盧世豪徒有虛名,竟然連冷冰寒都打不過,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嘶……」另一處雅間內的丁辰志見到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細細打量著台上神色怡然從容的冷冰寒,驀地沉聲道:「老三,這個冷冰寒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剛才這電光石閃間的這一切,讓他只覺得恍如做夢一般,簡直不敢相信。 那個叫老三的男子默然無語,只是眸子深處卻露出了一抹意味複雜地光芒,似驚訝,更似深深的懼色。 看著對面的冷冰寒,盧世豪眉宇間陰霾頓生,神情戰慄一片,面色如土。 冷冰寒剛才那破碎虛空的一拳,也讓他被心底升騰而起的懼意全然包裹住了。雖然心有不服,他也很清楚地明白,即便是再來一次,自己也完全抵擋不住這一擊。 站在那裡愣了許久,盧世豪頹然道:「我敗了……」這句他一輩子也不想的話,好似被他用全身的氣力了出來,身體也顫抖個不停,渾身充斥著一種強烈的挫折和失敗感,甚至連心裡都不禁猛烈抽搐起來。 「**的,盧世豪,你這個混蛋,敢在老子面前打假拳是不是?」丁辰銘一聽這話,是又急又氣,驀地破口大罵,面部肌肉鐵青扭曲,淒厲如鬼,一把衝上台去,指著盧世豪獰笑著道:「你要是想救你的小雅,就趕快給我上,就算是死,也要給我死在台上,要不然老子絕不放過你。」 「小雅!」盧世豪眸子中驀地一寒,渾身顫抖起來。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小雅,他心中升騰而起的無限痛惜之意瞬間轉化為澎湃地恨意,也顧不得武者的榮譽和尊嚴了,血紅著眼,神情更是淒厲欲狂,奮不顧身的朝著冷冰寒衝去,對滿面含笑的冷冰寒大聲怒喝道:「打啊,繼續打啊!」 冷冰寒微微一笑,淡然問道:「是不是丁家逼你了?」 盧世豪愣了一下,面色一僵,大聲喊道:「不干你的事,來打,快!」口中赫赫作響,宛如瘋虎一般。 冷冰寒輕輕一歎,道:「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盧世豪眼中一亮,心頭不由升騰起一絲期冀。這個冷冰寒既然敢捋丁家的虎鬚,想來也是大有來頭之人,至少不應該遜色於丁家,那是不是他真的能夠幫助自己呢? 卻不料台下的丁辰銘見到兩人不動手,反而是攀談了起來,也緊張顫抖,大聲嘶喊著:「盧世豪,趕快給老子上,再磨磨蹭蹭的,你可就真就不到小雅了。」 聲音頗有些惶惶不安,聽在盧世豪耳中,越發的心煩意亂,心頭也升起一股子寒意。不論冷冰寒是什麼來頭,現在小雅可是在丁辰銘的手上,任誰也鞭長莫及。真要有什麼意外,他不相信,冷冰寒會為了他這麼一個無足輕重之人,真和丁家對卯上 一聲無助而又暴虐的怒吼中,盧世豪猛然間撲了上去,腦海中只要一個念頭,那就是: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下小雅。 冷冰寒猝不及防之下,被盧世豪死死纏住,想要痛下殺手,卻又有些於心不忍。通過剛才丁辰銘和盧世豪的對話,他多少有些明白,關鍵就在那個叫小雅的人身上,似乎被丁辰銘給扣住了,逼迫盧世豪來和自己對決。看來他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冷冰寒大生感觸,望著神情悲慼又近乎瘋狂的盧世豪,只覺得心生親切和同情之意。 而盧世豪卻越發的狂暴起來,雙目盡赤,拳腳不斷如狂風驟雨般擊向冷冰寒,一副將他置之於死地的凶狠勢頭。丁辰銘看到了這個樣子,不由興奮起來,大力鼓著掌,叫囂著要盧世豪幹掉冷冰寒。 冷冰寒情依舊恬淡,只是左閃右避,而早已處於癲狂狀態的盧世豪卻是越戰越猛,幾近將自身的潛力全都發揮了出來,幾乎是拳拳生風,腿腿迅疾,力道狂霸,勢有裂石斷鐵之概。 而韓易恆看到冷冰寒只躲避不還手,忍不住大聲叫罵起來,其他人也是揪緊了心,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盧世豪人在半空,身體急速旋轉,施展狂掃腿法,右腿如毒蛇一般襲擊冷冰寒的脖頸之處。冷冰寒也不回頭,微微一彎腰,在眾人齊聲驚呼聲中,險險地避開朱輝這一偷襲。 此時盧世豪人在空中,身體高速旋轉的勢頭無法消弭,不由自主地將背後空門露出,冷冰寒無奈的一歎,抓住這瞬息即逝的時機,也不起身,一腳如鬼魅般的自身後朝上踢出。 這一招「倒踢星斗」直直的踢中盧世豪的腰椎關節之處。 盧世豪如遭雷殛,渾身力氣消逝無蹤,如斷線風箏一般搖曳著飛出,在空中滑翔過五六米的空間,爽手爽腳的重重摔在台下。而落地之際,早已口吐白沫,手腳痙攣,抽搐著昏死過去。 (最近大家催更新的朋友很多,其實小寒也想要多寫一些,但確實太忙了。而且從平時的兩更變成一更之後,都沒有三千字的章節,全部都是四五千字的章節。當然,小寒會盡量多去寫的,只要有時間。再有,關於情節的安排,請相信小寒有全局的打算,絕非今天一斧頭,明天一錘子的。或許有些情節大家不是非常滿意,但如過從全局來看,小寒認為還是有必要地。至於什麼小白文之類的,小寒從來不認為自己寫的是小白文,或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總之,是希望大家喜歡,茶餘飯後有個消遣的東西。)。 第四百三十六章 願賭服輸 丁辰銘目瞪口呆地看這這一幕,整個人宛如傻掉了一般,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動,一張本頗為英俊的面龐變得如鬼怪般猙獰而醜惡,鼻孔漸漸擴張,嘴巴驚恐地張開,伸出了舌頭,卻愣是發不出一個音節,平日裡冷酷自傲的眼睛更是還眨了一下,最後定格的神情驚恐而不甘。 這一下,他算是徹底的從勝利的峰頂跌落頹敗的深淵,強烈的反差刺激的他心神恍惚,一時間好像蒼老了十幾歲。 丁辰志面色也是鐵青一片,眸子中那一抹戰慄之色,自始至終,未曾有片刻的消退。 他自詡出身高貴,志向高遠,膽識過人,可冷冰寒擊倒盧世豪的那一瞬間,眼睛似乎往自己這邊望了一眼。就在那一瞬間,那銳利而凌厲的眼神,宛如兩根鋼針一般深深的刺入丁辰志的心底。那種恐懼的感覺,讓他心膽俱裂、拂之不去。身上卻也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噤。 那個叫老三的男子,從頭到尾面色不改,低聲提醒著兀自發呆的丁辰志,「大少,你看我們現在?」 老三停口不語,丁辰志驀地驚醒,強自壓抑住心頭的煩躁與惶惑,驀地起身,沉聲道:「走!」 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冷冰寒卻並沒有成功者的興奮和喜悅,看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盧世豪,神情毫無半點的變化,步履輕盈的上前將他扶起,交給了一旁趕來的會所急救人員,神情自然,沒有一點做作之態,即便是全部欣賞了對決全過程的葉老見狀,也不由為他輕輕鼓起掌來,面上油然露出了發自心底的欽佩之色,似是為冷冰寒的卓絕武功,更像是為了他優雅的武者風度與良好地修養。 此時,丁辰志帶著幾個人陰沉著臉走上台來。 衛中華見狀眉頭一皺,為防備意外情況發生,朝著賽場隱蔽處的保安打了一個手勢,登時一眾保安小跑著上前去維持秩序,他也蹬蹬跑到了台上,站在冷冰寒身旁,對丁辰志厲聲道:「丁辰銘,你想幹什麼?」 丁辰銘並沒有什麼過激行為,而是望著冷冰寒沉聲道:「沒想到小寒你還有如此卓絕的武功,連盧世豪也是手下敗將,佩服,佩服。」語調緩和,鎮定異常,只是雙眸中的一絲戾氣,卻是清晰可辨。 「好。」冷冰寒恬然一笑,又和聲又道,「小寒不過僥倖贏了一招半式而已,不值一提。」和煦謙遜的話語中,不經意間卻激盪著無比的信心和傲氣。 「冷冰寒,你少在這裡耀武揚威,老子……」丁辰銘話還沒完,一旁的丁辰志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目瞪口呆,兩隻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丁辰志,怎麼也想不通,他怎麼會出手打自己。 丁辰志狠狠瞪了他一眼,卻轉身對冷冰寒道:「實在抱歉,我二弟無禮,請大家多多原諒。」 冷冰寒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情不自禁看了一眼盧世豪,笑著道,「無妨無妨,不過這個盧世豪已經傾盡全力了,還希望丁處能夠放過他。」 「放過他?」丁辰志有些不明白地看了一眼冷冰寒,又轉頭對丁辰銘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丁辰銘完全沒有想到,丁辰志的眼神會如此犀利,令人膽顫心寒,本想幾句硬話,可在那如電的目光注視之下,不由得一陣心慌意亂,期期艾艾道:「這個,我……」 一時間,丁辰志真有一種把丁辰銘掐死的衝動,要想對付一個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落人話柄?以前還不覺得,怎麼現在卻是覺得這個丁辰銘還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丁辰志輕輕舒了一口氣,神色誠摯地對冷冰寒道:「小寒你儘管放心,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們家一定不會遷怒於這個盧世豪。」話語鏗鏘一片擲地有聲,洋溢著一種讓人不由得不信的堅定。 罷,丁辰志又冷冷看了一眼丁辰銘,有些咬牙切齒地對丁辰銘道:「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丁辰銘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眼裡卻是充滿了怨恨之色。 冷冰寒微微點頭,丁辰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信誓旦旦,他也相信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而盧世豪看似昏迷不醒,實則傷得並不重,只是自己在那踢中他的一腳中摻雜上一了絲電力將他電暈罷了,過段時間就不會有事了。自己在無可奈何之下,毀了他的名聲,不過卻也間接幫了他,至少以後或許不會再為虛名所累。不過不知道他是否理解,對自己會是感激還是怨恨?或許是各自參半? 而丁辰志面上神色冷峻,心底卻是訝然不已,據他所知,冷冰寒雖不至於睚眥必報,可也絕對不是一個如此寬宏大量的近乎聖人般的人物,今天這怎麼會如此在意盧世豪這個對手?微一思索,神情驀地一動,心頭不由多了幾分猜忌:莫非冷冰寒真的和這個盧世豪勾結起來,演了一齣好戲?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不會。自己家裡精心培養網絡的暗影小隊,也在截襲冷冰寒的過程中傷亡慘重,卻是鎩羽而歸,那冷冰寒的實力,簡直超乎了自己的想像。這樣能力的人,擊敗盧世豪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當他思忖之際,衛中華卻是面帶幾分嘲諷之意,笑著道:「丁大少,比鬥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我想丁大少不會像丁二少一樣耍賴吧?」 丁辰志面色一僵,不過很快又冷冷的擲下一句硬邦邦的話語,「願賭服輸!」 「大哥,這可不行啊……」丁辰銘一聽是臉色大變,急忙嚷道。 丁辰志看也不看他一眼,朝身後的那個叫老三的男子點了點頭。老三會意,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來,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了丁辰志,丁辰志看也不看,隨手扔到衛中華眼前。 衛中華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真是船運公司的所有材料,甚至連轉讓協議書都已經簽署完畢了,頓時是喜笑顏開,對丁辰志呵呵笑道:「呵呵,丁大少確實有擔當,佩服佩服。」 丁辰志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又親暱地拍了一下冷冰寒的肩膀,和聲道,「恭喜你,現在開始,你現在已經是遠洋船運公司的老闆了,也算得上有億萬家財,。今天之事,我會如實向老爺子稟報,其中過程,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這一點,請小寒你儘管放心。」語調似告誡似威脅。更有著一股子不出的狠戾。 完後,丁辰志也不停留,帶著幾個人轉身而去。丁辰銘充滿怨恨地看了冷冰寒和衛中華一眼,垂頭喪氣地跟了上去,那身影再無先前的意氣風發,變得踉蹌不堪、狼狽之極。 此番和冷冰寒之間的爭鬥,丁家慘敗而歸,想要奪取長江影視的計劃夭折不,那家族裡頗為倚重的船運公司也拱手讓人,不論是丁辰銘還是丁辰志,心頭陰霾而鬱悶,便如萬千蟲蟻啃咬一般,抓心撓肺般的難過。尤其是丁辰銘,此次事件,造成家族如此慘重的損失,他是難辭其咎,這次回去,還不知道會遭受到怎樣的懲處,一想到這裡,他心底卻似打鼓一般顫抖不安。 「哇,小寒,這下子我們可發達了!」丁家人一離開,韓易恆就迫不及待地搶過衛中華手裡的檔案袋,驚喜若狂地喊了起來,心中的那份激動,簡直就是無以言表。 別看他堂堂成都軍區司令家的公子,平日裡也算是撈了不少錢,可冷冰寒這麼輕輕鬆鬆就搞下了丁家數以億計的船運公司,也是惶然如夢,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而一旁的衛中華雖然表現地略微沉穩,不過那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卻也徹徹底底將他此刻心底難以抑制的激鬥暴露無遺。 冷冰寒微微一笑,對他們兩人道:「我事先過的,這家船運公司40%的股份是你們兩人的,公司的日常事務就由衛哥來打理……」 「小寒……我……」憑空多出這樣一筆財富,衛中華和韓易恆都不由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都有些不敢接受的惶恐,心裡也是砰砰直跳。 冷冰寒擺擺手,呵呵輕笑,道:「衛哥,你們無須多了,這是你們應得的。何況,打理船運公司這可是一件苦差事,還要多多仰仗衛哥呢!」 衛中華就是一怔,詫異地望著冷冰寒。他突然發現,自己原本自以為已經很瞭解冷冰寒了,可此時才感覺對他的認識還是不夠全面。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藏而不露的特性,才令他從剛開始就下定了決心,要緊緊跟隨冷冰寒的腳步。 他知道,丁家雖然把船運公司拱手交了出來,但自己此去東南各省,卻也是困難重重,其中的艱辛,絕非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的。不過,有家裡老爺子的支持,有小寒這個主心骨在,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呢?不定還真是自己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想到這裡,衛中華眸子中一絲堅毅的光芒閃爍,大聲道:「小寒,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們衛家雖然比不了丁家,可也不是吃素的!」言語間,卻有著從未有過的豪情 第四百三十七章 葉老的邀約 好強烈的氣勢,好多年沒感覺到如此強烈的氣勢啦。」 就在冷冰寒氣勢大振之際,雅間裡適才的葉老緩緩的睜開微闔的老眼,一抹精光在眸子間閃爍著,卻又喟然一歎,滄桑的老臉露出幾分緬懷的神色,悠悠的自語道,「這個冷冰寒啊,還真不斷給人驚喜啊。」 「丫頭,你又要往哪裡去?別以為我老頭子老了就知道你的那些鬼把戲。」閉上眼睛,葉老的聲調微微提高。 一個面如玉琢的女孩兒原本躡手躡腳地正要偷偷溜出去,聞言頗有些洩氣地停下了腳步,不由吐了吐舌頭,瓊姿花貌上登時綻放出甜甜的笑容。又古靈精怪地走到葉老面前,笑嘻嘻地摟住葉老的肩膀,嬌聲道:「爺爺,你怎麼這麼厲害呀,這都能知道,一點也不好玩。」罷小嘴高高翹起,櫻唇頻動,鼻兒玲瓏,看起來很是乖巧可愛。 葉老面上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嘴上卻是「哼」了一聲,道:「要不這麼厲害,豈能制得住你這個野猴子?」 葉老曾經在槍林彈雨中打了幾十年的仗,早就養成了敏銳的第六感,雖然現在年事已高,不復當年之勇,耳朵眼睛也沒有以前好使了,但想要探知自身周圍的一些動靜,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我要是野猴子啊,你就是老野猴子,嘻嘻!」女孩兒也不以為然,笑嘻嘻地回擊道。 而一旁的警衛人員似乎對此也是見慣不驚了。這也是女孩兒的「特權」,除了她之外,還沒有誰敢和葉老這般親近,口不擇言的。 葉老微微一笑,問道:「這次你這丫頭死活也要跟著來,現在人也見過了,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總體感覺也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沒什麼可取之處。」女孩兒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們就看上他哪一點?」 「呵呵,你還小,很多事情不知道。」葉老和藹地笑道:「這個冷冰寒,可不是一個頭腦簡單之人,他日的成就,絕對在我之上。」言語中頗有些欣賞之意,要知道,以葉老的身份地位來,想要超越他,那幾近要攀升到權力的巔峰,這已經是高得不能再高的贊詞了。 而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讓人知道,葉老對冷冰寒的讚譽如此之高,恐怕又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不過女孩兒似乎對冷冰寒頗有些成見,不滿地道:「我可是聽這個冷冰寒是個花花公子,經常和別人爭風吃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呵呵,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冷冰寒嗎?怎麼還對他的情況那麼瞭解?」葉老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 女孩兒嬌靨微有一絲羞紅,嗔道,「你們想把韻舒姐姐嫁給他,我當然要幫韻舒姐姐把把關啦!」 「哦?你是聽誰到?」葉老眼神在女孩兒臉上一掃而過,越發的開心,頗有些興致盎然地看著她問道。 「切,這事你們都商議過好幾次了,誰不知道啊!」女孩兒繼而卻又噘著小嘴,一臉的不開心:「好端端地幹嘛要把韻舒姐姐嫁出去啊?」 葉老見她皺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不由得莞爾一笑,道:「你就這麼不想韻舒嫁出去啊?」 「當然咯!」女孩兒氣哼哼地道:「要是韻舒姐姐嫁出去了,我可就不能經常找她玩了。」 「你這傻丫頭,女孩兒長大了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你總不能讓你韻舒姐姐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吧?」葉老笑道。 「老姑娘就老姑娘,有什麼大不了的?」女孩兒氣呼呼地道:「女人幹嘛一定要嫁人?我就不想嫁,爺爺,以後欣兒不嫁,就一直陪著你可好?」罷,她輕輕晃著葉老的胳膊,軟語哀求著。 葉老真是徹底無語了,半晌後方才無奈的笑道:「傻丫頭,你為什麼不想嫁人啊?」 女孩兒一張俏臉皺了起來,不情不願的道:「嫁人有什麼好的?你看不論是韻婉姐姐,還是韻雅姐姐,個個嫁人後,臉上的笑容都少了許多,哪個又得到了幸福?我可不想以後也像她們那樣。」 葉老聞言不由一愣,隨即也是輕歎了一聲,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生在豪門大家,並非事事都能夠如意順心,至少在婚姻上,肩負著責任更大,而感情,卻是被弱化到了近乎無視的程度。有幾個世族大家子弟,真的能夠在婚姻中尋找到自己的幸福? 女孩兒剛才提到的韻婉、韻雅,葉老也非常清楚,她們的婚姻也是政治聯姻的產物,名存實亡,兩個人似乎都是在維繫一種名分和責任,其中根本就談不上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而男方在外面,自然也少不了金屋藏嬌,而葉老對此,也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到這裡,葉老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兒,心頭不由升起一絲不忍之意。欣兒是如此的天真活潑,不諳世事,真也要為了家族而把她也作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讓她悶悶不樂,鬱鬱終生,再也看不到那猶如燦爛陽光一般的笑臉嗎? 低聲一歎,葉老柔聲道:「欣兒啊,爺爺答應你,以後決不逼迫你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你的婚姻自己選擇。不論對方是門當戶對,還是出生卑微,只要你喜歡,爺爺都給你做主。」 女孩兒喜悠悠的抱著葉老的胳膊,道:「爺爺,你的可是真的?」面上已然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傻丫頭,當然是真的。」葉老愛憐的拍拍女孩兒因激動而微有些顫抖的纖手,柔聲道,「你是爺爺的乖孫女,你喜歡做什麼事,爺爺什麼反對過?」 頓了一頓,葉老神色一凝,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語重心長的道:「不過男女感情的事情可是非比尋常,一切都不可以草率,一定要切實瞭解對方是什麼人、究竟是否適合自己後,才能盡掬一片心哪。」 葉老自然是意有所指,這個孫女什麼都好,就是太天真善良了,心眼太實認死理,這樣的性格太容易吃虧,也容易被人騙。而葉家委實不是普通人家,覬覦葉家權勢的人實在太多了,他生怕孫女遇人不淑被人騙了。 「嘻嘻,爺爺,我才不嫁人呢,我就一直陪著你!」女孩兒喜笑顏開地拉著葉老的手,不滿的嗔道。 「好,我的欣兒最乖了,就陪著爺爺!」葉老好笑的搖搖頭,和聲應道,心裡卻盤算著,欣兒也漸漸長大了,是時候該給她物色一個好男孩兒了。不知道這個冷冰寒如何?不過她真要喜歡了,雅舒又該怎麼辦? 一時間,不由得有些頭痛了。 半晌之後,葉老喊道:「阿牛。」 「葉老,您有什麼吩咐?」葉老身旁的一個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地恭聲應道。 此人身著一身黑色西服,中等個頭,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頗為壯碩。目中神光隱隱,微微開闔之際。似有刀鋒蘊含其中,適才對葉老和女孩兒的談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副氣定神閒的安然之狀。 「把冷冰寒請來,我要見他…」葉老緩緩的吩咐著。 冷冰寒把有些事情給衛中華和韓易恆交代之後,婉言回絕了他們要大肆慶祝的邀請,轉身就欲離去。此時他心頭頗有些掛念王瑩瑩和方雪兒。她們此刻還不知道多麼擔心和牽掛呢。 「寒少請留步!」 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冷冰寒方轉身皺眉望去,只見一個男子緩緩走了過來,身軀宛如磐石般的沉穩,一見就知道並非常人。 「這個人是誰?貌似自己應該沒有見過。」 思量間,那名男子已經走近前來,冷冰寒定睛一看,天上人間的的保安隊長竟然跟隨在他身後,一臉的恭敬之意。 此際,衛中華和韓易恆也急忙趕了過來,向那名男子打著招呼:「牛哥,你好呀,是不是葉老有什麼吩咐?」 這名叫牛哥的男子對衛中華微微一笑,又轉身來到冷冰寒面前,微鞠一躬,換了一副極為謙恭的神情,含笑道:「寒少你好,我家老爺子想請你一聚。」 「老爺子?」冷冰寒心頭疑惑,和聲問道,「敢問這位大哥,是哪位老爺子?」 牛哥嘴角微微扯起,卻沒有答覆,而是看了衛中華和韓易恆一眼。 一旁的衛中華和韓易恆聞言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眸子中的驚疑之色,衛中華更是不敢置信般的重複了一句:「葉老邀小寒過去?」 「是的韓公子。」牛哥回頭望了韓易恆一眼,和聲回答道:「葉老請寒少如果方便,晚間八點去風雅山莊一聚。」 「葉老?莫非是首都葉家?找我又有什麼事情?」冷冰寒思緒快如電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沉吟不語,眼前的這個牛哥卻沒有退走的意思,眸子落在冷冰寒的面上,顯然是在等待方自在的答覆,而那炯炯的眼神,也自然流露出幾許逼迫之力。 衛中華見冷冰寒沒有應下,心裡是萬分焦慮不安,生怕他強脾氣上來給推卻了,快步走到冷冰寒身旁,低聲道:「小寒,趕快應下來!」眉宇間有著濃濃的喜意,但是語調很是凝重,宛如大哥哥囑咐不聽話的弟弟一般。 聽衛中華的語氣,似乎知道一些什麼,冷冰寒嘴角含笑,神情怡然不為所動,思索半晌後點點頭道:「好的,我會準時赴約。」 冷冰寒這一答允,牛哥肅穆的神態驀的鬆弛下來,恭謹地一頷首道:「七點半,我會派人來接寒少。」他似乎有些惜字如金,快言快語的完後,也不聽取冷冰寒的回復,轉身而去。 冷冰寒也不看一眼牛哥遠去的背影,而是轉頭看著衛中華,看似隨意地問道:「吧,這是怎麼回事?」 衛中華和韓易恆對視了一眼,臉上都不由露出了一絲怪異的表情來。 =============================分隔線============================= 從會所中出來,丁辰銘木然無語,來到了牧馬山的別墅中方才恢復了幾分神采,驀地狂躁起來,狠狠的將眼前的一盆花卉踢的粉碎,狂聲怒罵道:「盧世豪這個廢物,真爛泥扶不上牆。枉費我們這麼費心消耗冷冰寒的氣力,卻料不到這個廢物還是輸了,真!」 丁辰銘氣惱不已,重歎一聲,停口不語。 丁辰志卻是冷笑一聲:「也不是盧世豪太差,而是冷冰寒太過於厲害。」 丁辰銘回想起冷冰寒那神鬼莫測的身手,也不由畏懼似的唏噓不已,面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分惶然之意。繼而又有些不解地沉聲問道:「大哥,你今天怎麼能把船運公司真的交給他們?」 「不交出來怎麼辦?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丁辰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們丁家丟不起這個臉。」 「怕什麼?我諒那些律師和公證人員也不敢亂話。」丁辰銘還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丁辰志冷冷一笑,道:「你想必還不知道吧,葉老可是坐在雅間裡觀看了整場比鬥……」 「葉老?」丁辰銘聞言不由嚇了一跳,期期艾艾問道:「哪個葉老?」 「你除了葉家的葉老之外,還有哪個葉老能讓我不得不嚥下這口氣?」丁辰志冷笑道。 「啊,他真的來了?」丁辰銘面色大變,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來關心過問這件事情?」 「不僅是他老人家來了,聽葉芷欣也來了。」丁辰志淡淡道。 丁辰銘臉色煞白,心神惶惶地望著丁辰志,嘴角囁嚅著,卻是不出話來。神情煩悶的大口抽著煙,心臟也隨著那忽明忽暗的煙頭,顫抖個不停。透過那裊娜燃起的煙霧,那雙本狂傲異常的眼睛,卻佈滿了陰毒怨恨的眼神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失敗的** 過了良久,丁辰銘將手中的煙蒂一仍,面色冷峻地看著丁辰志問道:「都葉家有意招冷冰寒為婿,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不過從眼下看來,這種可能性很大。」丁辰志無所謂地搖搖頭,緩緩道。 丁辰銘一聽就急了,大聲道:「大哥,這可不行,王家和葉家真要聯姻了,一定會實力大增,我們丁家也就會被他們壓得死死的了。」 「壓得死死的?」丁辰志聞言不置可否地一笑,眸子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色彩,沉聲道:「那可不一定。目前葉家和陳家都對冷冰寒頗有些好感,不過冷冰寒畢竟只有一個,他不可能同時和葉陳兩家同時聯姻,必定會答應一家拒絕一家。你想想看,哪家被拒絕了都會感覺顏面無存,到時候,王家交好一家的同時,卻又開罪了一家,呵呵,一得一失之間,也不盡然是好事。要是我們在其中再起點煽風點火,呵呵,場面不定還會很是熱鬧呢!」 **裸的不加掩飾的冷血話語自丁辰志口中吐露而出,寒磣磣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丁辰銘只覺得身上驀地一冷,又彷彿眼前的這個大哥有些陌生了。 從小到大,丁辰銘都自詡絲毫不遜色於身為丁家長孫的丁辰志,只恨自己生不逢時,沒有機會問鼎家族繼承人的地位,一直以來都很有些怨恨。可到了現在,彷彿才發現,這個大哥,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陰沉毒辣。 丁辰銘心底慨然一歎,大哥的成功絕非偶然,拋開他現在的職位不,光是現在能把這些問題看得如此之透徹,面對家族船運公司拱手讓人還淡然自若,自己就是自歎不如。 可隨即,他的目光驀地凶厲一片,陰毒地想到:「不把他除掉,我怕永無出頭之日了!」 =============================分隔線============================= 呼吸著撲面而來的寒冽空氣,冷冰寒的心胸彷彿也為之一清。 婉拒了衛中華派車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冷冰寒信步走出天上人間,就待到攔一輛的士趕回住處,可今天卻好似有些邪門了,附近居然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正在他頗有些鬱悶之際,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清脆地鳴笛聲。回頭望去,便看到了一輛豪華保時捷跑車在身旁,車窗玻璃緩緩搖下,露出了一張淡然優雅的清麗面容。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是清秀的美麗女孩兒,或許是車上有空調的緣故,時尚皮草大衣放在一邊,穿著比較單薄,露出了那纖柔的宛如百合花一般的優雅身材。 女孩兒雖看起來清秀可人,一張雪白的瓜子臉蛋透著青春可人的氣息,但是身上的衣著卻大膽的很。保暖低領胸衣遮不住胸前的春色。小半個**露在外面,粉盈盈的一片誘人無限,而玉峰頂尖那兩個嬌小而俏皮的凸起,更惹人口乾舌燥血脈賁張。 清秀的女孩兒刻意挺了挺胸部,同時偷描了冷冰寒一眼,卻發現冷冰寒清澈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彷彿根本就沒有注意她的存在,心頭不由浮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去哪裡?我送你!」女孩兒對冷冰寒喊道。 「我?」冷冰寒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路上死寂一片、沒有半個人影,這才確定這個女孩兒是和自己話。有些驚疑地看著她道:「你是在和我話?」 「廢話,這裡除了你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不是和你話,那還能和誰?」女孩兒有些咬牙切齒地腹誹道,不過臉上卻是綻放出妖媚的味道,大眼睛裡帶著鉤子似的笑道:「當然啦,天太冷了,上車吧!」 冷冰寒並沒有動,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停留在女孩兒的臉上。 見冷冰寒注視自己,女孩兒眸子中閃過一抹得色,伸出猩紅小舌,在香唇上輕輕**著,同時間,那原本清麗秀雅的面上竟然流露出陶醉而曖昧,令人心神蕩漾的神情。 哪知冷冰寒卻淡淡道:「真對不起,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 女孩兒聞言,性感的小嘴因為極度地訝異而微微張開,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似稚氣未脫的俊雅男子。 她發誓這一輩子都沒有在一個男人身上見過這樣的目光,因為冷冰寒彷彿是在對空氣話,這一切太不真實了,但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居然沒有一個男人看見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的覺悟,而且這個美女還是主動靠上來話的,只覺得心中備受打擊,鬱悶不已。 「你……,好,你裝!你接著裝!」心裡狠狠的咒罵之後,女孩兒嘴角露出調皮的笑意,眼珠一轉,笑的越發嫵媚了,刻意的往前傾斜著身子,露出一道**和一片細膩白皙的胸脯,嗲嗲的低聲道:「我們現在可不就認識了嗎?」 「呵呵,對不起,我沒有認識你的想法。」冷冰寒不知道這個女孩兒在搞什麼鬼,不過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而這個女孩兒既然能夠從風雅山莊出來,想必和葉家多少有些關係,他也不想招惹出什麼事端來。 女孩兒憤怒地有點大腦充血的感覺了,心頭的無名火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就想要下車去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冷冰寒,可隨即又想了一想,冷靜下來心道:「淡定,一定要保持淡定。」 默念兩兩遍後女孩兒才終於壓住了心中的怒火,頗有些冷嘲熱諷地道:「大名鼎鼎的冷冰寒原來就這點膽量?連一個小女子的車都不敢上?」 「美人計不成,這又改激將法?」冷冰寒心裡暗暗一笑,卻淡然道:「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覺得這有些不太公平嗎?」 女孩兒愣了一下,又不由吃吃笑道:「你這個人,想知道人家的名字,也用不著這種老土的方式吧?」 冷冰寒無可置疑地聳了聳肩,似乎並不把女孩兒挑釁的話語放在心上。 女孩兒神色一變,面上柔情不再,眸子中一抹凶厲的色彩一閃而逝,轉而卻又忙嬌笑著以作掩飾,玉面上堆砌著如花般的嬌媚笑容,推開車門,輕輕款款搖曳著腰肢走過來笑道:「你叫我語嫣就好了。」 「語嫣?」冷冰寒心頭冷冷一笑,這個名字十之個假名字,不過嘴上卻是讚道:「嗯,好名字!」 見冷冰寒跟自己搭訕,女孩兒清麗的玉面露出了一抹得色,卻故意皺著纖眉,雙臂抱肩,裝著楚楚可憐的神情膩聲道:「哎呀,車外的空氣好冷啊。」著話,身子還頗有些配合地微微顫慄著,便似被狠心的男朋友拋棄的可憐女孩兒一般的孤苦無助。美眸瞥著方自在,嬌嫩的小嘴微微撅起,似乎在訴自己的渴望。 冷冰寒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輕柔的便似那情人間無聲地撫摸一般讓人心神為之奪,女孩兒見狀不由得一愣,顫慄的身子也隨之停了下來,美眸中露出了迷離的色彩。 突然感覺身上一暖,女孩兒才猛然間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脫在車裡的那件皮草已經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那個厭惡的冷冰寒,卻是已經朝著山下走去。 「喂,冷冰寒,你什麼意思?」女孩兒臉色一沉,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大聲喊道。 冷冰寒頭也不回,只是道:「你的身材不夠好,臉蛋不夠漂亮,聲音不夠嗲,綜合起來,誘惑力真的很差,拜託啦,你還是回家對著鏡子好好練習一下吧,**也是一種學問,給點敬業精神好不好?」 冷冰寒的話語中雖然不帶半句髒字,卻犀利的如一根鋼針一般,刺得女孩兒心中一陣抽搐,嬌軀輕輕顫抖著,玉面早已鐵青一片,望著冷冰寒的背影,一口銀牙咬得咯吱作響,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地猙獰表情。 「我的身材不好?我長得不夠漂亮?混蛋,你眼睛長來幹嘛地?是喘氣的嗎?還是被鳥給叼瞎啦?」女孩兒氣急欲狂,頭腦一陣暈眩。 女孩兒從小到大,就是在蜜罐子裡泡大的,一貫覺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良好,是超級良好。可今天卻是被冷冰寒如此侮辱,一向自負美貌的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混蛋!」望著冷冰寒遠去的灑脫背影,女孩兒將身上那價值不菲的皮草狠狠摔在了地上,玉面陰沉地可怕,衝到車前,高跟鞋使勁兒地踢著車身,發洩著心中的怒火。 過了良久,她玉面上的陰霾盡數消逝,纖柔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倔強地笑意,眸子中鬥志盎然,道:「哼,冷冰寒,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清脆悅耳的聲調中,森然一片。而提到「冷冰寒」三個字的時候,更是怒意盎然,似乎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阿嚏!」一陣冷風吹來,女孩兒不禁打了一個噴嚏,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寒冷的風裡,趕緊跑回了車裡,一面搓著冰冷的手,一邊大聲詛咒著這個該死的冷冰寒。 過了良久,她才一腳油門,車子轟地一聲猶如離弦的箭,瞬間就飛馳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四百三十八章 美女情深 擺脫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兒,冷冰寒跑出好遠才好不容易攔到了一輛車,回到天蓉商務會所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了。 乘坐專用電梯抵達頂樓,電梯門才一打開,王瑩瑩就帶著一陣香風撲了過來,嬌軀瑟瑟發抖,一雙蓮藕玉臂死死地抱著冷冰寒,什麼也不鬆手。 冷冰寒將王瑩瑩緊緊的摟在懷中。他知道,王瑩瑩一定是不眠不休地時刻關注著自己的狀況,這樣才可能自己前腳剛到樓下,她就得到了消息。 王瑩瑩緊緊抱著冷冰寒,喜極而泣,美眸中珠淚漣漣,冷冰寒莞爾一笑,柔聲道:「瑩瑩姐,怎麼啦?你哭什麼?」 王瑩瑩只顧著哭泣,半晌後才勉強止住哭聲,抽泣著道:「我沒有哭,我只是高興,你贏了,總之你沒事就好。」語無倫次的顫聲著,淚水卻是不受控制的湧出。 為了不讓冷冰寒擔心,王瑩瑩和方雪兒並沒有親自去天上人間看冷冰寒的比鬥,但正因為如此,心中的那份焦灼與擔心,每一分每一秒裡所受到的煎熬,卻更是無以倫比,絕非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那濃濃的情意讓冷冰寒心中一暖,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王瑩瑩的卷髮,深情地寬慰道:「瑩瑩姐,放心吧,我沒事。」 王瑩瑩點了點頭,伸手握住冷冰寒的大手,面色蒼白地喃喃道:「我好擔心你出事,心裡一直都是緊緊的。尤其是聽了路上的事情之後,我就……」到這裡,珠淚漣漣順著粉腮悄然滑落,梨花帶雨的絕佳美態真個是我見猶憐。 當時聽冷冰寒乘坐的紅旗轎車遭受了接二連三的襲擊,車體嚴重受損,幾乎成為一堆廢鐵時,王瑩瑩差點就暈死了過去,渾身哆嗦著,如狂風驟雨中的無根飄萍一般惶恐而無助,只覺得在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 毫不誇張的,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她心中卻仍然有一份執著的堅持,那就是相信冷冰寒一定會平安無事,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帶著勝利的消息回來的。 也正是這一份信念,讓她從悲慼和絕望中堅持了下來,終於盼到了此時此刻。 望著王瑩瑩那淚痕斑駁的憔悴玉面,聽著她悲慼的抽噎,冷冰寒心中不由地一痛,趕緊輕輕擦拭王瑩瑩臉上那晶瑩宛若珍珠的淚水,笑道:「瑩瑩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對付他們不過就像是對付幾隻螞蟻一般。」話雖然這樣,不過想想心中還是不免有幾分心悸,這些人悍不畏死,手段層出不窮,出人意表,尤其是那遠距離的狙擊槍,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探知範圍內,倘若不是自己身居異能,不定還真會著他們的道。 一邊著話,冷冰寒那溫暖的手輕輕在王瑩瑩臉上摩挲愛撫,充滿了滿腔的柔情。 王瑩瑩的玉手按在冷冰寒的手掌之上,側著臉感覺著冷冰寒手上傳來的溫度和那令人心慌意亂的情意,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不爭氣的撲通亂跳,呼吸都變得稍有些急促。咬了咬櫻唇,黑長的睫毛垂了下去,明澈的美眸中蕩漾著深深的情意。 王瑩瑩嚶嚀一聲,軟倒在冷冰寒懷中。柔媚的明眸**氤氳,嬌艷欲滴的唇瓣微微撅起,似乎在訴著心中的渴望,而在壁燈的映射下,香滑的唇瓣散發著璀璨迷人的淡淡幽光,有著一股子引人沉淪的妖嬈,玉臂環住冷冰寒的脖頸,櫻唇湊到他耳畔,低語喃喃著道:「吻我!」 此際的王瑩瑩,面上的幹練氣息盡數轉化為柔情蜜意,情動如潮,鼻翼間急促的香甜呼吸噴湧在冷冰寒脖頸間,帶起一抹麻酥酥、讓人心神為之搖曳陶醉的舒暢感。 冷冰寒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王瑩瑩衣裙下那豐腴嬌軟的玉體宛如凝脂一般的滑嫩,而那兩團秀挺的脂膩肉球,輕輕抵在胸前,帶給自己一抹**的觸覺。那近在咫尺的冰肌玉膚之上透著動人的紅暈,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神情緊張而充溢著濃濃的企盼。 冷冰寒終於無法抵抗王瑩瑩無邊的魅惑,輕輕將雙唇印在她香滑的唇瓣之上,擒住了那不停閃躲的小香舌,輕輕吮吸起那香甜甘美的津液。 王瑩瑩感受著唇舌相交極盡纏綿的熱吻,腦袋中恍如被扔進了一顆手雷般的爆炸開來,繼而空白一片。此時世間的一切都彷彿不存在了,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只是瘋狂地熱吻,舌頭恣意地翻滾糾纏在一起,恨不得將自己揉在對方的體內。 過了良久,兩人才相擁走進了王瑩瑩的房間。 而此時方雪兒已經倒好了美酒,站在那裡笑盈盈地望著他們二人了,欽慕中也帶著一抹期冀和嚮往。 或許是由於從小的生活境遇的緣故,方雪兒一直都很是見機,她知道,自己該如何把控自己的位置。也正因為如此,王瑩瑩才會毫不忌諱她的存在。 雖然三人不乏一起歡愉**的時刻,但被方雪兒這樣看著自己,王瑩瑩還是不由有些羞澀,一把推開冷冰寒,俏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冷冰寒呵呵一笑,又對方雪兒張開了雙臂,方雪兒便宛如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飛身撲進了冷冰寒的懷中。 冷冰寒的事情她雖然不是很瞭解,但從王瑩瑩那坐立不安和惶惑憂慮的神情中,多少也知道一些,心頭的那份牽掛也是不由自主地瘋狂滋生起來。 方雪兒也不知道,自己對冷冰寒是怎樣的一種複雜感情,或許是喜歡上了這個陽光帥氣,讓她心裡異常感覺親近的男孩兒;也或許是為了心底那份擺脫現在的這種生活,憑借冷冰寒的權勢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富饒高貴的生活。 但不論如何,當感覺這個男人身處危險中時,她心中很是空落落的,不知道是為他的安危擔心,還是為了自己剛剛才榜上的靠山可能坍塌而惶惑不安。 「小寒累嗎?先洗個澡,做個按摩,我們再吃飯好嗎?」王瑩瑩柔聲詢問著,清涼悅耳的語調落在耳畔,週身便如清泉蕩滌般的寫意。 而方雪兒聞言,雖有些不捨,不過還是離開了冷冰寒那令人陶醉的懷抱,走到一旁的浴室裡,開始在那個鍍金的浴缸裡放水、調試水溫。 其實每次走進這間浴室,方雪兒就不由有些臉紅,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那天的令人羞澀不已的瘋狂與旖旎,可心底,似乎又總有一些期待。 而王瑩瑩則是服侍著冷冰寒換衣洗浴,動作溫柔的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小妻子一般。 冷冰寒得她如此柔情對待,心中只覺得甜蜜而愜意,將身子沒入浴缸,伸展四肢,感受著水流的按摩沖刷,享受著大戰後地安靜與祥和,王瑩瑩和方雪兒則是拿著他的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出浴室。 躺在溫熱的魚缸中,冷冰寒舒服地幾乎就要睡過去了。他知道,自己和王瑩瑩之間的戀情,對於外界來,是極為驚世駭俗,很難為大家所接受的。不過他卻沒有太多的顧慮,在他而言,重生之後,就是要讓自己過上無悔的人生,哪裡來的這麼多顧慮?大不了自己就離開這個國家,去天堂島。 不過王瑩瑩顯然不想把他們之間的感情暴露,所以和他相處都像是偷偷摸摸,這更是在偷情。冷冰寒雖然頗有些感覺愧疚,不過還是尊重她的想法,畢竟王瑩瑩是一個女孩兒,在感情上要脆弱得多,也或許更在意世俗的眼光。 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聲,唇角不禁露出了會心的笑意。能夠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冷冰寒已經很是心滿意足了。他能做的,就是好生疼愛這些紅顏知己。 很快卻只聽得浴室房門輕輕的打開,冷冰寒抬頭望去,卻見方雪兒身著一襲半透明狀浴袍,輕移蓮步走了進來,神情緊張,宛如接受裁決一般的惶惑不安。 「瑩瑩姐呢?」 在冷冰寒欣賞而熾熱的目光注視下,方雪兒玉面罩上一抹動人心魄的紅暈,纖柔的嘴角露出一絲勾魂攝魄地羞赧甜笑。媚眼如絲地輕解浴袍,露出那活色生香玲瓏剔透、不著寸縷地完美嬌軀,輕抬雪滑**,步入浴缸之內,來到冷冰寒的身後,伸出柔嫩的纖手,擠出香波,輕輕為他揉搓著頭髮,嬌笑道:「瑩瑩姐她去樓下的健身房陪首都來的朋友了,讓我先來服侍你洗澡。」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他也一直希望王瑩瑩她們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畢竟自己不可能一直都陪在她們身邊。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服侍冷冰寒洗澡了,不過方雪兒還是俏臉紅彤彤的,顯得格外嬌羞迷人,非常細心地搓洗著冷冰寒的頭髮,然後又幫著他把頭上的泡沫沖淨,還將他的頭放在自己高挺的胸上,輕輕按摩著他的頭和太陽**,讓人很是享受和舒服。 「你的朋友呢?都沒去陪陪他們?」冷冰寒看著方雪兒問道。 前世裡,方雪兒鮮有朋友,冷冰寒可不希望她今生也過得淒淒苦苦。 方雪兒俏臉微紅,又浮現出一絲複雜的表情,喟然一歎,神色間頗有幾分愁緒,輕歎道道:「我沒什麼朋友,何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們。」 冷冰寒也微微愕然後,輕歎一聲。方雪兒和自己的關係,也注定是見不得光的,心中不由憐意大起,轉過身去,輕輕捧起方雪兒嬌嫩如花的臉,輕輕吻了一口,道:「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時候就在這裡給你辦一個生日party,把你原來的那些朋友們都請來,好好慶祝一下。」 「真的?」方雪兒聞言嬌軀微微一顫,緩緩抬頭望著冷冰寒,櫻唇微微顫抖著,無暇玉面浮現出一抹驚喜過望的嬌柔笑意。同時間和聲道:「可不會……給寒少增添……什麼麻煩嗎?」 因為內心狂喜情緒的激盪,方雪兒只覺得一顆芳心跳動的厲害,而輕柔的話語中。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絲明顯地氣喘之意。 冷冰寒哈哈一笑,道:「這能有什麼麻煩?再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你開開心心的,過一個永生難忘的生日。」 方雪兒呆呆地看著冷冰寒,是滿心的歡喜。冷冰寒能夠記得自己的生日,已經讓她欣喜若狂了,再聽冷冰寒親口的那句「你是我的女人」,頓時一種強烈的感懷滌蕩著心扉,感動欲哭,猛地撲入冷冰寒的懷中,聲調柔媚的似乎能滴出水來,開心地在冷冰寒耳畔柔聲道:「寒哥哥,你真好!」 語調蕩氣迴腸、情意綿綿,一雙纖手輕輕撫摸著冷冰寒的胸膛,似乎在訴著自己的感激與愛戀。 兩個人原本都是光溜溜的,不著一絲衣料,現在這麼親密地相擁,肌膚緊緊貼著,本就能輕易挑逗起青年男女雙方那不羈的**。而感受著方雪兒那嬌軟玉滑的**晃動之際帶來的舒爽而刺激的**摩擦,冷冰寒只覺得渾身血脈賁張,週身血液仿如那決堤江水一般、浩浩蕩蕩地朝著小腹處奔湧而去。下體登時堅硬如鐵。只是平日裡方雪兒雖然算不得矜持,但冷冰寒卻從不強迫她什麼,以前在她服侍自己洗澡時,最多也就是略微輕薄一下,逞逞口舌之欲罷了。 不過這一次,方雪兒卻是格外的熱情,嬌軀死死貼著冷冰寒,纖手很是大膽地在水下握住了冷冰寒的盎然堅挺。在冷冰寒意外訝然的目光注視下,螓首羞不可抑的垂下,嬌靨飛上兩朵紅雲,嬌艷欲滴之際,更是隱隱流露出百般風情、萬種挑逗。讓冷冰寒心跳加速之際慾念狂漲,而她手中地堅挺,越發的漲硬如鐵。 方雪兒感受到冷冰寒的變化,更是羞得滿臉通紅,臉頰發燙。不過卻也彷彿鼓足了勇氣,嬌軀微微翻動,坐在冷冰寒懷中,旋即輕挪嬌軀。緩緩地將那高昂的堅挺輕輕納入那**火熱的妙處之內。 方雪兒輕輕上下**著那曼妙的嬌軀,一雙如絲媚眸羞答答地垂下,不敢與冷冰寒那火熱的眼神對視。她的動作很生疏,只是那羞不可耐的清雅面容、胸前那如白兔般顫巍巍跳動不停地秀美**,卻是給了冷冰寒極大地視覺衝擊,而陣陣麻酥酥觸電般的舒爽感覺自交合之處傳出,只覺得渾身飄飄欲仙。 方雪兒體力原本就一般。而在水中運動。阻力也是比較大。很快就是嬌喘吁吁,渾身香汗淋漓。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而冷冰寒心底的慾念早已被方雪兒出奇的豪放撩撥的狂漲而起,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懷中佳人,伸出雙手拖住那豐盈挺翹的美臀,迅猛的攻擊著。 方雪兒生疏地迎合著他的狂暴攻擊。難以名狀的快感一遍遍的沖刷著豐潤白膩的嬌媚**,粉嫩的**激動地輕輕顫抖著,銀牙緊咬之際卻也是發出斷斷續續、**噬骨的美妙呻吟,誘惑地冷冰寒越發地狂亂如獅。 水花四濺中,男子狂放如獅的喘息與女子情動如潮地呻吟混雜成一片複雜地音符,曖昧中充斥著無盡的歡悅,滿室皆春。 一聲高亢而充溢著歡悅地嬌呼後,方雪兒無奈地敗下陣來。偎在冷冰寒懷裡,制住冷冰寒越發瘋狂的舉動,喘息不定的討饒道:「寒哥哥你讓雪兒休息一下。先吃點東西,我再好好陪你,好嗎?」 清麗高雅地玉面,流露出盎然春意,語調中更是縱容一片,何況冷冰寒肚子也覺得有些餓了,自然是喜不自勝、連連點頭。方雪兒越發的羞澀不堪,輕輕擰了他一下,嬌嗔道:「寒哥哥你真是太強了,每次都讓雪兒又愛又恨的。」 方雪兒越越是不解氣,忍不住狠狠地在他耳垂上咬了幾下,直待冷冰寒呼疼。這才滿意的鬆口。 冷冰寒愛憐般的撫摸著佳人鳳嬌水媚的柔美身段,和聲道:「雪兒,想好上什麼學沒有?」 方雪兒在冷冰寒胸膛上輕輕劃著圓圈,慵懶無限的喘息著道:「哼,我不告訴你,你猜啊。」懶洋洋的語調有著一抹罕見的調皮之意。 望著宛如小女生一般俏皮可愛的方雪兒,感受著那蘊於清純中的魅惑,冷冰寒心神驀地一蕩,本就沒有釋放的怒火越發的戰意高昂,這一刻**壓倒理智,心底地忐忑暫且拋諸腦後,輕輕托起方雪兒雪嫩挺翹的美臀,微一用力,堅挺又開始進入那溫潤濕滑之處、攻城略地。 方雪兒再遭攻擊。喘息越發地急促,慌不迭的制住冷冰寒狂野動作,連連討饒道:「好了好了,告訴你啦。」 冷冰寒眼中就不由閃出一絲狡黠之意。 方雪兒抬起一雙似笑非笑的美目,嬌媚無限地橫了冷冰寒一眼,嗔道:「我就想在成都這裡學習工商管理,以後能幫著瑩瑩姐打理會所。」 「嗯,不錯!」望著方雪兒那滿足歡悅的神色,冷冰寒也為她感到高興,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在那吹彈可破的嬌靨上用力一吻,道:「西南財大的工商管理專業不錯,就讓瑩瑩姐給你聯繫安排好了。」 「瑩瑩姐早就已經聯繫好了!就在川大裡,過了春節就去上學。」方雪兒開心地笑道。 冷冰寒面上羞慚之意大盛,原本是自己出的點子,可卻忙著各種瑣事,都沒顧得上,好在瑩瑩姐細心周全 第四百四十章 憤怒的女暴龍 夜色已經很晚了,不過成都的街頭依然車水馬龍。 對於很多人來,或許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的美,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傾聽著人們心靈的最深處…… 都市的夜,向來就是一種醉,讓人很容易就沉入其中。 一輛藍色的保時捷跑車帶著低低的轟鳴聲,很有一種動力強勁的感覺,在成都街頭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過,所過之處席捲起陣陣強風,搞得路上不算太多的車子和行人是人仰馬翻。在部分路段甚至四輪騰空離地而起,幾乎在沒有任何減速的情況下就轉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彎道,每次都在即將衝出道路或是撞上其他汽車的前一刻,整個車身成功轉向,完成一次完美的漂移動作,精湛的駕駛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看得路人是目瞪口呆,就彷彿看到了城市版f1精彩賽事一般,瞬間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甚至忍不住驚呼出來。 車上,剛才那個**冷冰寒未果的漂亮女孩兒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駕車的危險性,只是柳眉緊鎖,咬牙切齒、殺氣騰騰地開著車風馳電掣,一邊嘴上還唸唸不停地痛罵著那個混蛋的冷冰寒。 女孩兒叫陳秋怡,今年剛十八歲,才上大學,從小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性子也確實野了一些。按這也很正常,也不是啥大毛病。豪門大家出來的,身上不帶幾分傲氣,反而是不太正常。 從小到大,陳秋怡都過得很開心,無憂無慮的,所有的事,幾乎都不用她操心,自然有人幫她安排好,即便是吃飯、穿衣或、交友,都是如此,無一例外。陳家香火旺盛,子嗣絕大多數都是男的,不論是爺爺,還是叔叔伯伯,或是哥哥們,對她也是關愛呵護備至,這讓她的童年和少女生活幸福無比,也養成了她頗有些男孩子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大打出手,就連她的那些堂兄弟們對她都頗有幾分忌憚。 可自從她聽爺爺有意要將自己許配給一個叫冷冰寒的傢伙時,生活立馬就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嫁就嫁吧,反正女人長大了也總是要嫁人的,只要對方不太醜,不太討厭就行了。身在豪門,陳秋怡也多少知道,自己的婚姻很難由自己做主。這或許是每一個上層的子弟所不得不面臨和接受的問題。 可最讓她耿耿於懷的是爺爺的那句話,「秋怡你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暴躁了些。要知道,冷冰寒那小子,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啊,家世就更不用了,首都這裡多少人家排隊想聯姻呢,就連老葉家也有這個想法,這個老傢伙的那幾個孫女個個都還長得真不賴。別的我不擔心,就怕人家看不上你那野性子……」 從爺爺那裡回去以後,陳秋怡氣得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心頭對這個冷冰寒就恨得是牙癢癢的。認為都是這個可惡的傢伙,害得自己居然被爺爺如此爺爺痛心疾首地管教。這算什麼事情嘛?據那個叫冷冰寒的臭小子,還是從四川一個不出名的小鎮子裡走出來,還能金貴到哪去?充其量不過是運氣好,被王家收為干親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還想讓自己嫁給他?那豈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想來想去,這口氣有點嚥不下去,陳秋怡乾脆就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來了成都,想要見識見識這個可惡的傢伙,最好再給他一些苦頭和教訓,讓他以後見到自己就怕,最好是不敢來提親,那本小姐可就最終得到解脫了。 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裡的朋友,即便是有些大大咧咧地陳秋怡,在成都這個地盤上,想要攀上她這根高枝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因此,她剛到成都就聽了,冷冰寒為了一個小明星和丁辰銘爭風吃醋,對掐了起來,甚至還搞出了拿衛中華的長江影視還有天上人間賭丁家的船運公司這樣的驚天緋聞來。 陳秋怡聞言不由對這個冷冰寒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在她看來,冷冰寒和丁辰銘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這樣的一個只曉得四處沾花惹草、爭風吃醋的紈褲子弟,居然敢來打姑主意,實在是活膩味了。憤怒之餘,更是感到萬分的委屈和屈辱,心中對冷冰寒的恨意,卻更是深了幾分。 不過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希望親眼見到冷冰寒被打得滿頭是包的慘樣,好出出自己心頭的那口惡氣。陳秋怡最終還是偷偷來天上人間看了這場對決。 毋庸置疑,即便陳秋怡心頭討厭冷冰寒,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長的確實比較招一般女人的喜歡,沉穩內斂的神情,身上那淡然自若處變不驚的瀟灑氣度,都不由得讓人美眸中異彩翻湧,頓生好感。不過早就對冷冰寒心生芥蒂的陳秋怡卻是不由猛翻白眼,認為他不過就是一個靠著外表和相貌騙人的小白臉罷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直到親眼目睹了那場不算非常精彩的對決,冷冰寒那神鬼莫測的身手,委實讓陳秋怡眼前一亮,心裡也隱隱浮現這麼一個連自己都感覺有些荒唐莫名的念頭:這個冷冰寒也不算太草包,有這樣厲害的男朋友,肯定很拉風吧? 或許是心底有了一絲複雜的情愫,陳秋怡這也才會在她開車出來碰到冷冰寒時,靈機一動,**冷冰寒一番,就想要好好整一下他,讓他對自己永遠都心生陰影。在她看來,冷冰寒這個年齡段的毛頭小屁孩兒,正是神采飛揚容易衝動的季節,在年輕漂亮的女人面前最容易熱血沸騰,憑自己的姿色,想要**他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一想到這個不可一世,在爺爺嘴裡好得不得了的冷冰寒被自己收拾的慘樣,陳秋怡就不由得想要笑出聲來。 哪曉得,這個冷冰寒不僅不上當,反而是如此尖酸刻薄地侮辱自己,讓葉秋怡差點沒氣瘋了過去,好在冷冰寒跑得夠快,要不,她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王八蛋,讓我找到你,你可就死定了。」即便飛速地開著車,陳秋怡也是氣得銀牙咬得咯吱作響,拳頭死死的捏起。這個婀娜清秀的女子,似乎陡然間化身為脫籠而出的猛獸,面上的怒火洋溢與殺氣瀰漫,直欲擇人而噬,任何人也不會懷疑當她再見到冷冰寒時,會大打出手的決心。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天蓉商務會所的樓下,陳秋怡剛看到一個停車位,正準備將車停進去的時候,一輛灰色都卡迪拉克忽然橫躥了出來,發出了刺耳地剎車聲,攔住了去路。 陳秋怡都反應很快,方向盤一打,全力踩下了煞車,輪胎在地上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聲,一股焦糊的味道順著晚風瀰散開來,地上也增添了兩道漆黑的痕跡。 陳秋怡有些氣惱地看著前面的這輛擋路的車子,剛剛才有些平抑下去的怒火頓時又有些抬頭的跡象,狠狠地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然後狂按喇叭,示意前面那車讓道兒。 不過那輛凱迪拉克車的司機卻是不理不睬,自顧自倒車,占掉了這個停車位,停好車之後,兩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從卡迪拉克上吹著口哨兒走了下來,還很有些得意地看了保時捷一眼。 其中一個穿西服的年輕人對另一個眉飛色舞地道:「哇,這輛車真夠勁兒,不定是一個美眉開的哦!」 另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有些猥瑣地笑道:「哪裡來的這麼多美眉?不定還是一個腰就像水桶粗的大嬸呢!」 「大嬸就算了,如果是美眉,咱哥倆還可以免費幫她爽一下,嘿嘿!」穿西服的年輕人語調越發的尖酸刻薄,面容愈發的猥瑣。 「是啊,要不然咱哥倆也還可以發揚發揚風格,把這個停車位讓給她好了。當然,酬勞可是少不了的,嘻嘻,就錢債肉償好了。」 停車場裡也還有停車位,但此時的陳秋怡哪裡還有這個心思,被冷冰寒氣得快要瘋了的她哪裡還受得了這些污言穢語?渾身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顫抖不堪,美眸中的複雜情緒盡數定格為一片猙獰。 陳秋怡猛地腳下油門猛踩下去,保時捷猛地向前方瘋狂竄去,轟地一聲車頭狠狠地撞上了卡迪拉克的前駕駛室車門,兩輛車子都在這劇烈的撞擊中頓時凹進去好大一塊兒。可即便如此,她似乎覺得還不解氣,又從駕駛台的工具箱裡拿出一個大扳手,推開車門下了車,卡卡兩大扳子把卡迪拉克的風擋玻璃砸碎了,又一下敲在了發動機蓋子上,也砸了個坑。 砸完之後,陳秋怡一句話都沒,將手中的扳手往扔,高昂著頭,就彷彿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也沒管砸的是誰的車,轉身就走,就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VIP章節目錄 夜色已經很晚了,不過成都的街頭依然車水馬龍。 對於很多人來,或許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的美,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傾聽著人們心靈的最深處…… 都市的夜,向來就是一種醉,讓人很容易就沉入其中。 一輛藍色的保時捷跑車帶著低低的轟鳴聲,很有一種動力強勁的感覺,在成都街頭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過,所過之處席捲起陣陣強風,搞得路上不算太多的車子和行人是人仰馬翻。在部分路段甚至四輪騰空離地而起,幾乎在沒有任何減速的情況下就轉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彎道,每次都在即將衝出道路或是撞上其他汽車的前一刻,整個車身成功轉向,完成一次完美的漂移動作,精湛的駕駛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看得路人是目瞪口呆,就彷彿看到了城市版f1精彩賽事一般,瞬間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甚至忍不住驚呼出來。 車上,剛才那個**冷冰寒未果的漂亮女孩兒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駕車的危險性,只是柳眉緊鎖,咬牙切齒、殺氣騰騰地開著車風馳電掣,一邊嘴上還唸唸不停地痛罵著那個混蛋的冷冰寒。 女孩兒叫陳秋怡,今年剛十八歲,才上大學,從小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性子也確實野了一些。按這也很正常,也不是啥大毛病。豪門大家出來的,身上不帶幾分傲氣,反而是不太正常。 從小到大,陳秋怡都過得很開心,無憂無慮的,所有的事,幾乎都不用她操心,自然有人幫她安排好,即便是吃飯、穿衣或、交友,都是如此,無一例外。陳家香火旺盛,子嗣絕大多數都是男的,不論是爺爺,還是叔叔伯伯,或是哥哥們,對她也是關愛呵護備至,這讓她的童年和少女生活幸福無比,也養成了她頗有些男孩子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大打出手,就連她的那些堂兄弟們對她都頗有幾分忌憚。 可自從她聽爺爺有意要將自己許配給一個叫冷冰寒的傢伙時,生活立馬就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嫁就嫁吧,反正女人長大了也總是要嫁人的,只要對方不太醜,不太討厭就行了。身在豪門,陳秋怡也多少知道,自己的婚姻很難由自己做主。這或許是每一個上層的子弟所不得不面臨和接受的問題。 可最讓她耿耿於懷的是爺爺的那句話,「秋怡你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暴躁了些。要知道,冷冰寒那小子,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啊,家世就更不用了,首都這裡多少人家排隊想聯姻呢,就連老葉家也有這個想法,這個老傢伙的那幾個孫女個個都還長得真不賴。別的我不擔心,就怕人家看不上你那野性子……」 從爺爺那裡回去以後,陳秋怡氣得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心頭對這個冷冰寒就恨得是牙癢癢的。認為都是這個可惡的傢伙,害得自己居然被爺爺如此爺爺痛心疾首地管教。這算什麼事情嘛?據那個叫冷冰寒的臭小子,還是從四川一個不出名的小鎮子裡走出來,還能金貴到哪去?充其量不過是運氣好,被王家收為干親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還想讓自己嫁給他?那豈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想來想去,這口氣有點嚥不下去,陳秋怡乾脆就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來了成都,想要見識見識這個可惡的傢伙,最好再給他一些苦頭和教訓,讓他以後見到自己就怕,最好是不敢來提親,那本小姐可就最終得到解脫了。 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裡的朋友,即便是有些大大咧咧地陳秋怡,在成都這個地盤上,想要攀上她這根高枝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因此,她剛到成都就聽了,冷冰寒為了一個小明星和丁辰銘爭風吃醋,對掐了起來,甚至還搞出了拿衛中華的長江影視還有天上人間賭丁家的船運公司這樣的驚天緋聞來。 陳秋怡聞言不由對這個冷冰寒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在她看來,冷冰寒和丁辰銘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這樣的一個只曉得四處沾花惹草、爭風吃醋的紈褲子弟,居然敢來打姑主意,實在是活膩味了。憤怒之餘,更是感到萬分的委屈和屈辱,心中對冷冰寒的恨意,卻更是深了幾分。 不過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希望親眼見到冷冰寒被打得滿頭是包的慘樣,好出出自己心頭的那口惡氣。陳秋怡最終還是偷偷來天上人間看了這場對決。 毋庸置疑,即便陳秋怡心頭討厭冷冰寒,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長的確實比較招一般女人的喜歡,沉穩內斂的神情,身上那淡然自若處變不驚的瀟灑氣度,都不由得讓人美眸中異彩翻湧,頓生好感。不過早就對冷冰寒心生芥蒂的陳秋怡卻是不由猛翻白眼,認為他不過就是一個靠著外表和相貌騙人的小白臉罷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直到親眼目睹了那場不算非常精彩的對決,冷冰寒那神鬼莫測的身手,委實讓陳秋怡眼前一亮,心裡也隱隱浮現這麼一個連自己都感覺有些荒唐莫名的念頭:這個冷冰寒也不算太草包,有這樣厲害的男朋友,肯定很拉風吧? 或許是心底有了一絲複雜的情愫,陳秋怡這也才會在她開車出來碰到冷冰寒時,靈機一動,**冷冰寒一番,就想要好好整一下他,讓他對自己永遠都心生陰影。在她看來,冷冰寒這個年齡段的毛頭小屁孩兒,正是神采飛揚容易衝動的季節,在年輕漂亮的女人面前最容易熱血沸騰,憑自己的姿色,想要**他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一想到這個不可一世,在爺爺嘴裡好得不得了的冷冰寒被自己收拾的慘樣,陳秋怡就不由得想要笑出聲來。 哪曉得,這個冷冰寒不僅不上當,反而是如此尖酸刻薄地侮辱自己,讓葉秋怡差點沒氣瘋了過去,好在冷冰寒跑得夠快,要不,她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王八蛋,讓我找到你,你可就死定了。」即便飛速地開著車,陳秋怡也是氣得銀牙咬得咯吱作響,拳頭死死的捏起。這個婀娜清秀的女子,似乎陡然間化身為脫籠而出的猛獸,面上的怒火洋溢與殺氣瀰漫,直欲擇人而噬,任何人也不會懷疑當她再見到冷冰寒時,會大打出手的決心。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天蓉商務會所的樓下,陳秋怡剛看到一個停車位,正準備將車停進去的時候,一輛灰色都卡迪拉克忽然橫躥了出來,發出了刺耳地剎車聲,攔住了去路。 陳秋怡都反應很快,方向盤一打,全力踩下了煞車,輪胎在地上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聲,一股焦糊的味道順著晚風瀰散開來,地上也增添了兩道漆黑的痕跡。 陳秋怡有些氣惱地看著前面的這輛擋路的車子,剛剛才有些平抑下去的怒火頓時又有些抬頭的跡象,狠狠地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然後狂按喇叭,示意前面那車讓道兒。 不過那輛凱迪拉克車的司機卻是不理不睬,自顧自倒車,占掉了這個停車位,停好車之後,兩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從卡迪拉克上吹著口哨兒走了下來,還很有些得意地看了保時捷一眼。 其中一個穿西服的年輕人對另一個眉飛色舞地道:「哇,這輛車真夠勁兒,不定是一個美眉開的哦!」 另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有些猥瑣地笑道:「哪裡來的這麼多美眉?不定還是一個腰就像水桶粗的大嬸呢!」 「大嬸就算了,如果是美眉,咱哥倆還可以免費幫她爽一下,嘿嘿!」穿西服的年輕人語調越發的尖酸刻薄,面容愈發的猥瑣。 「是啊,要不然咱哥倆也還可以發揚發揚風格,把這個停車位讓給她好了。當然,酬勞可是少不了的,嘻嘻,就錢債肉償好了。」 停車場裡也還有停車位,但此時的陳秋怡哪裡還有這個心思,被冷冰寒氣得快要瘋了的她哪裡還受得了這些污言穢語?渾身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顫抖不堪,美眸中的複雜情緒盡數定格為一片猙獰。 陳秋怡猛地腳下油門猛踩下去,保時捷猛地向前方瘋狂竄去,轟地一聲車頭狠狠地撞上了卡迪拉克的前駕駛室車門,兩輛車子都在這劇烈的撞擊中頓時凹進去好大一塊兒。可即便如此,她似乎覺得還不解氣,又從駕駛台的工具箱裡拿出一個大扳手,推開車門下了車,卡卡兩大扳子把卡迪拉克的風擋玻璃砸碎了,又一下敲在了發動機蓋子上,也砸了個坑。 砸完之後,陳秋怡一句話都沒,將手中的扳手往扔,高昂著頭,就彷彿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也沒管砸的是誰的車,轉身就走,就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王省長的公子? 此時雖然夜色已深,但天蓉商務會所卻仍然是熙熙攘攘,往來的人不少。可幾乎所有人都被陳秋怡的舉動給驚地目瞪口呆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兒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怎麼一出手就這麼凶悍?而且看她那架勢,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完全就不像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的。 從卡迪拉克上下來的那兩個年輕人也是驚呆了,眼睜睜看著陳秋怡將自己的車子砸得稀爛,都沒有想起要上前去阻止,直到陳秋怡轉身要離開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那個穿西服的年輕人頓時就惱羞成怒地攔在她面前,破口大罵道:「喂,你臭婊子,哪條道上的?連我的車你也敢砸,是不是不想活啦?」 看他臉上那猙獰恐怖的表情,倘若要不是陳秋怡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想必他老早就大打出手了。 原本這年頭,開得起保時捷的都不是什麼簡單人,何況還是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兒,不是出身高貴,就是被權貴包養了的小蜜,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去招惹。只不過這個年輕人來頭也不小,要不也不可能開得起卡迪拉克。何況他再三回憶了一下,在成都這個地盤上,就沒見過這個女孩兒,就算是天蓉商務會所的會員,想來也不是什麼排的上字號的人物,嘴裡也就逐漸沒遮攔了。 陳秋怡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頓時噴湧而出,玉面一寒,緊繃的牛仔褲勾勒出的兩條修長性感的美腿重重一腳,踢在這個年輕人的下身,只見這個年輕人頓時一聲哀嚎,便猶如蝦球一般抱著下身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四下翻滾。 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這女孩兒是什麼人?下手如此之狠,完全就是一副讓人斷子絕孫的摸樣,真是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也是看呆了,麻痺的,現在的女孩兒難道都這麼生猛?不過同伴受了傷,他也不可能就此罷休,立刻火了:「**你媽的臭婊子,敢打人?老子整死你。」舞著拳頭就要打陳秋怡。 圍觀者見狀都不由有些目不忍睹,歎息著闔上雙目,畢竟一個大男人大女人,受傷的通常都是女人。 陳秋怡眼神銳利了起來,正要動手,卻見一個黑影一閃,一個黑衣漢子衝上前來,一把鉗住了年輕人的手腕,抬起另一隻手,啪,啪一左一右給了對方兩個大耳刮子,然後又回過來更加用力的一下,把那年輕人扇了出去。 年輕人的手腕被這個漢子鉗住,就猶如被鐵鉗夾住了一般,疼痛欲裂,不由得慘叫了一聲,還沒叫完就被那個漢子兩巴掌摑了回去,翻滾著倒在一邊撲在了地上,鼻口出血,可扭頭狠狠地望著這個突然現身的大漢,本還想要罵上幾句,卻不料一觸及大漢那雙漠然的眼眸,渾身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那本已到了嘴邊的囂張話語登時戛然而止。 「你來幹什麼?」黑衣漢子幫了她,陳秋怡不僅沒有感謝,反而是氣呼呼地沖對方吼道。 「首長讓我來暗中保護三小姐。」黑衣漢子面無表情地答道。 「哼!」陳秋怡銀牙緊咬,冷冷道:「誰要你多事?我就等著他打我,到時候他用那隻手打得我,我就要他那隻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是心中一寒,這話也得太血腥了吧?她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如此大言不慚,出口就要別人的一隻手。 卻聽那名漢子面無表情地得:「三小姐先要他那隻手?」那平淡的語氣中,似乎飄逸著淡淡的殺機,讓人絲毫不懷疑,他這句話根本就不是一句玩笑。 戴眼鏡的年輕人也被他的這番話給嚇著了,兀自還在地上色厲內荏地叫囂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剛才那個穿西服的年輕人也是幫腔道:「王少可是王省長家的公子,王省長你知道吧?就是王……」 周圍頓時一片嘩然,早就聽天蓉商務會所裡來往的,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可沒想到,這隨隨便便一個打架,都牽扯到一個省長的公子,實在是名不虛傳。同時心中也不由有些為這個女孩兒擔憂起來:這惹上了省長公子,還能有好? 黑衣漢子彷彿是視若無睹,充耳不聞,而陳秋怡卻是微蹙眉:「王培元省長?」心頭又不禁升起一絲疑惑:沒聽王培元有兒子啊。 那戴眼鏡的年輕人面色上不由浮起一絲尷尬之色,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真,為什麼一起王省長,大家第一反應就會聯想起王培元? 而那個穿西服的年輕人仍然是得意洋洋地道:「不是王培元省長,是王德家王省長。」 在他看來,王德家王省長雖然只是一個未入常的副省長,但畢竟也是副省長不是?猶如神坻一般的存在,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想像和接觸得到的?他還真沒敢想,這個世上有一個副省長擺不平的事。 一想到這裡,他的膽子就越發大了,斜眼打量著那名黑衣漢子,罵道:「你丫的有錢是吧?還開得是保時捷?這樣,給王少磕頭賠禮認錯,再拿五十萬的醫藥費和修車費來,不定王少心情一好,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要不然,這丫頭片子坐牢!你小子。就等著給自己收屍!」 那個王少卻似乎對此很是不滿,冷笑道:「五十萬?打發叫花子呢?沒有一百萬,老子和你沒完!」罷,嘴角一絲興奮的笑意蘊藉著無盡的殘忍氣息。 「一百萬?」周圍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中。 聞者無不心生不滿。雖然能來天蓉商務會所的人,都小有身家,可一百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便對方出手傷人不對,而如他們這般行徑,幾乎就是明晃晃的搶劫勒索了,不過大多都迫於王省長這個沉甸甸的招牌,卻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王德家?沒聽過。」卻不料陳秋怡卻是很不屑地冷冷一笑,「一隻手,這個的也算上。」 聲音雖輕,卻是聞者俱驚,就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含義地時候,「光當」一聲,這個穿西服的年輕人已經被黑衣漢子按倒在地,一隻腳重重踩在他的胳膊上。 在所有人瞠目結舌地目光中,穿西服的年輕人一聲慘呼,而那痛不欲生的慘叫聲中,更是夾雜著一道『卡嚓,脆響。這骨折之聲,遠不如慘叫聲淒厲,但是聽起來卻格外的清晰,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連骨髓中都生出了一股尖針般的凜然寒意。 所有人都不禁全都被駭退了幾步,呆若木雞,肚子有些轉筋,臉上也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剛才還意洋洋的王少,這個時候已經嚇的渾身發抖但就是不敢動一下。 狠人見過不少,可他卻從來也沒見過話不投機就下狠手硬生生折斷別人手臂的。那輕微的骨折聲,卻彷彿震耳欲聾的巨響一般,一隻迴盪在他的耳邊,讓他心驚膽寒,是面如死灰。 會所的安保人員原本不想管這種事情,因為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想想,來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非富即貴。一般人還要好一些,可那些公子衙內們卻是平日裡眼高過頂,目空一切,無不自認為天王老子第一,他就是第二。這樣的人碰撞到一起,相互攀比鬥氣,又怎麼能夠相安無事? 因此,只要不是在會所裡發生的事情,他們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誰吃撐了沒事幹,願意捲入那些公子衙內們無聊的鬥爭中去。 而大家彷彿也都隱隱知道,這間商務會所來頭大,尤其是那些公子衙內們,更是知道,會所的美女總經理,可是王培元省長的千金,哪裡還有膽子敢在會所裡面鬧事?因此,安保人員的工作其實也並不是很難。 不過,眼看著事態越來越嚴重,這些安保人員也呆不住了,紛紛趕了過來,想要阻止事態的繼續升級惡化,要不然真等事情鬧大了,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即便是自己的美女老總能夠解決,總歸也是自己工作的失職不是? 現如今工作可不好找,更別像天蓉商務會所這樣既人性化,待遇又好的工作了。 不過那個黑衣大漢卻彷彿什麼都沒做一般,面不改色地將腳還在穿西服的年輕人胳膊上重重碾了兩下,才抬起腳來,兩眼輕輕環顧了一下,那些安保人員也是從退伍軍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弱手,可被他這眼神一逼,卻不由得個個心中一寒,連腳步也不自然地停緩了下來。 「別在這裡惹事!」一個帶頭的保安強自鎮定的道,可見那黑衣漢子兩眼看著自己,就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般時,頭腦一陣眩暈,口中也有些結結巴巴道:「你們有什麼恩怨出去解決,別讓我們難做……」 黑衣漢子微微一笑,卻又繼續朝那個王少走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敢來天蓉商務會所鬧事? 那邊兒的王德家省長的公子王建智傻了好一會兒,見這個黑衣漢子朝自己走了過來,這才回過味兒,只覺得一股涼颼颼的冷氣自脊椎尾端升騰而起,剎那間背心都濕透了。剛剛的凶悍早已無影無蹤,殺豬似的慘叫,「不要,不要殺我……我,我是王省長的……啊……」卻是被黑衣漢子一腳踢在了嘴巴上,滿口滿嘴都是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心裡都不由猛的一縮,有忐忑,有恐懼,也有茫然。 已經有許多不想惹麻煩的人,悄悄撤離的現場。畢竟看省長公子吃癟確實過癮,但真要被遷怒上了,那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那些保安們也是個個面露難色,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禁不住渾身都有些微微顫抖,看著自己的頭,恍然不知所措。 「這位……這位先生……這個這個……」」帶隊的保安眼睛就瞪得老大,吃驚地看著這一幕,他壓根就沒有看清楚對方是怎麼出手的,貌似是微微動了一下腿,眼前一花,這個王省長的公子就變成了這副摸樣,眼淚鼻涕都淌了出來。頓時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這個王建智也算得上是天蓉商務會所的常客,保安們也比較熟悉。貌似以前還曾經打過王總的主意,不過被王總收拾過一次之後,也就老老實實消了這個念頭。在王總面前,卻乖得就好像一直聽話貓一般,王總說一他就不敢說二。 不過這些保安都知道,這個王少在外面,可是飛揚跋扈得很。大家也大多都看在他的身份上,敢怒而不敢言。沒想到這個妙齡女子和黑衣漢子居然如此大膽,連他都敢打?不由得都有些驚住了。 黑衣漢子回頭一道寒光怒視過來,說道:「不關你事。」 「哎呀,先生你話怎麼……」保安隊長被這道目光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可想到這裡是自家可以橫著走方,膽氣不一壯說:「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天蓉商務會所,可不是好惹的……」 陳秋怡見狀眉頭微微皺起,面上似乎有了幾分難色。而黑衣漢子卻是置若罔聞,依然是不慌不忙地朝著王建智而去。 帶隊的保安咬牙切齒道:「媽的,敢不給我們天蓉會所面子,天王老子也廢了他。」說罷拿出警棍,朝著黑衣漢子撲了上去。 黑衣漢子似乎也有些怒了,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在瞬間貼近了帶隊保安的身前,一個飛腳將他手警棍踢飛,然後一拳擊打在他腹上。 帶隊的保安只覺得一個小鐵錘重重砸在自己腹之上,然後以這一點為中心,強大的衝擊力向周圍輻射而去。他痛得面部肌肉都扭曲了起來。 在巨大的力道之下,帶隊保安雙腿離地而起,整個人如投石機投出的石子般地迅疾地向後竄出,撞到身後諸保安身上,帶動著身後好幾個人全都身形踉蹌,「騰騰騰」連連後退了四五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頭兒,你沒事吧?」幾個保安連忙上前很是緊張著急地問道。 帶隊保安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艱難地對其他人說道:「小林,叫增援,二胖,打電話報警。兄弟們,大家一起上,別丟了我們天蓉商務會所的臉。」 保安們個個也是年輕力壯,熱血沸騰的男兒,剛才確實有些害怕,可被這頭話一激,想想被別人欺負到了頭上,都不敢出手,那以後天蓉這塊兒招牌還往哪擱?自己這張臉皮還能往哪擱? 頓時,個個就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眼中流露出不屈和倔強的眼神,揮動著手警棍向黑衣漢子衝了過去,個個心頭甚至還有著幾分慷慨就義的悲壯味道。 黑衣漢子冷笑一聲,宛如一頭下山的猛虎,朝眾多保安衝來過來。幾名保安舞動警棍向他圍攻而去,他一個跟頭就已經從他們的包圍圈中翻越而出,同時拳腳齊出,將幾人打到在地。 王建智看呆了,剛開始見天蓉商務會所的保安來救自己了,心中是一陣狂喜,可見現在這個場面,心頭又不由涼了半截:這些保安們雖然孔武有力,可在這個黑衣漢子的面前卻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不斷有保安被擊倒,慘呼聲,尖叫聲,叫罵聲,求援聲是不絕於耳。 此時,帶隊保安悄悄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揮動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就向黑衣漢子頭上砸去。他看到自己的兄弟都被對方打倒在地,眼都紅了,所以下手也就不講個輕重。 黑衣漢子右腳向後反踢,準確無誤踢在木棍上,木棍居然「卡嚓」一聲,斷成兩截,其半截飛射而出,差點砸中了旁人,嚇得周圍又是一陣驚呼聲。 帶隊保安愣住了,這***還是人嗎?腦子裡那點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黑衣漢子又是一個後踹,正踹在他的胸口,帶隊保安頓時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落在十多米外的水泥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好半天都沒從地上爬起來。 圍觀者看到帶隊保安的慘狀,幾乎同時都閉上了眼睛。 「住手!」義憤填膺的話語傳出,一道人影分開圍觀眾人,意氣騰騰的現身,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 「王哥?」保安們望去,不禁一愣,只見一個魁梧的大漢冷眼望著黑衣漢子,一臉的不屑一顧。一身緊身黑衣襯著那強健的身軀。幹練之餘倒也有著無盡地瀟灑,而眉宇間更是豪氣遍佈。 黑衣漢子停下來腳步,冷冷地看著他,瞇起眼睛,強大的殺氣從他的週身瀰散開來,眾人不由得都是內心一寒。 「王哥,你可要幫我們呀!」這時,幾個保安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個魁梧的壯漢面前,悲憤交加地說道。 這個壯漢不是別人,正是冷冰寒的保鏢王全中。 冷冰寒這幾天住在會所裡,順便也為王全中安排了住處。王全中一天也沒什麼事幹,閒著無聊,一次偶然中和正在訓練體保安們湊在了一起。大家都是軍人出身,自然有著共同的語言,很快也得火熱。 王全中雖然不是喜歡炫耀之人,但他的工作和現狀,還是讓這些保安們羨慕不已,當然,他那一身超凡的功夫,自然也為保安們所熟知。 到了此時此刻,王全突然出現,他們自然是把替他們報仇的希望寄托在了王全身上,眸子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急切地道:「王哥,全靠你了。」 「放心,我不會坐視不理的!」王全著這些個個帶傷的保安,心中不由也升騰起一陣怒意。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不是為了這個保安,貌似寒少也和這家會所頗有些淵源,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黑衣人聞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眸子中寒意一閃,死死地盯著王全中,森冷的笑聲如夜事鳴叫,壓迫力十足。 「你要是敢出手,我保管你出不了這裡。」王全中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和緩的語氣中,有著清晰可辨的威脅之意。手上也配和似的握緊了拳頭,骨節嘎崩之聲清脆入耳。其中所蘊含的震撼性的力量,讓圍觀眾人無不色變,不約而同地散開,讓出了好大一片空地,自然是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黑衣漢子用實際行動來回答了王全問題。 他緩步朝王全中走來,腳下的步幅越來越快,距離王全中還有兩米的時候,左手收於腹間,右手握拳,雙足蹬地,迅速地竄了過來,這一式彈身出擊,勢如駭電奔雷!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衝到王全中面前出拳之際,他卻在離王全遠的地方、身形猛地一個停滯,以左足抵住了身軀的慣性,魁梧的身子便如那風中百合一般的急速地晃動著、消除巨大的慣性力量,而堅固厚實的水泥地面,似乎都被他這狂暴的力道,踩地微微有些顫抖個不停。 同時黑衣漢子擰身借勢踢出右腿,出招流暢迅猛,偏偏更是無蹤無跡,毫無任何徵兆,讓人防不勝防!騰空而起,雙腳連番踢出。 這一招,旁人看了倒也不覺得如何,一旁的王全中卻瞧出了其門道,不由得暗讚了一聲。 原來黑衣漢子的戰術很有獨到之處,平日裡,在打架的時候,稍有點經驗的人都會根據對手的一系列動作,預測對手的下一步舉動。黑衣漢子便利用了這一點:他先是朝著對方飛奔而去,在對手認為他會奔到自己眼前再出拳之際,卻出乎意料的使出一個千斤墜,利用沉穩的下盤功夫、陡然間停住高速運動的身形,這一下,就讓對手的預測落空,在對手來不及轉換思路的瞬間,使出了另一記殺招——「風中腿」。 一般人都料想不到他會如此,這樣一來,對方連連失算,極有可能遭了他的算計,被他一擊得手。 黑衣漢子腿法狂暴,便如鐵棍一般的朝著王全中胸口橫掃而去。而鐵腿掃過空中,褲筒在高速拉扯之下,末端尖銳如刀,夾雜著獵獵的破空銳嘯,聲勢端的是嚇人,這狂暴迅猛的一記若是挨實了,怕是定然會筋斷骨折。 腳雖然還沒有踢在王全中身上,可王全中已經從空氣中劇烈的鼓蕩感中覺察到他這一踢之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在眾保安駭然驚呼聲中,王全中嘴角卻是露出一抹不屑,身軀微微後撤,單手在他的腿上輕輕一拍。 「他強任他強,清風繞山崗。」王全中這一拍,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力道和角度的拿捏地恰到好處,順勢而為,一個牽帶已經讓黑衣漢子的攻擊偏離了方向。 黑衣漢子在空中一個轉體,這才站穩在王全中身後。 高手過招,或許只需要一招就可以估計出對方的深淺。黑衣漢子望著王全中傲然挺立的背影,這才知道,這個大漢委實是一個不可低估的勁敵。 黑衣漢子右手一抖,手中寒光一閃,一根甩棍砸向王全肩頭。和高手過招固然爽快,但他這不是在比武,而是在保護三小姐的過程中,為三小姐解決麻煩,自然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王全都不看,一把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抓住棍梢,左肘擊向身後,黑衣漢子一個收腹,然後抬起右腳踢向王全下陰。 王全中也是不由一愣,一般來說,要是沒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出手是不會出這種讓人斷子絕孫的陰招的,尤其大家都是男人,更應該相互體諒了。因此,當見到對方出手如此陰毒,他此時心中也不由有了幾分怒氣。 王全中雙腿合攏,將黑衣漢子的右腿夾在雙腿之間。黑衣漢子不得不放開甩棍,鐵拳向王全軟肋擊去。 王全中冷哼一聲,身形不閃不避不動如山,任憑對方擊打在自己的軟肋之上。 多年的硬氣功並沒有白練,黑衣漢子只覺得觸手處堅逾金石,震得自己的手隱隱作痛,心知對方必定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硬氣功,心中暗自叫道:「糟糕」。還沒有來得及收回雙手,卻又被王全中雙臂一合,緊緊地給夾在了肋下,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黑衣人從背後把王全中抱住了一般。 黑衣漢子用力掙扎,卻感覺到來自王全中雙腿和雙臂之間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要把他的骨骼都給壓碎了一般。 受制的黑衣漢子一聲怒喝,嘴角處溢出了絲絲血跡,卻是猛然間發力,掙脫了王全束縛,支撐身軀的左足猛的一個彎曲,整個人凌空躍起,左手收於腹部,右手伸展四指,拇指彎曲貼於手側,其餘四指緊緊相扣。半空中,他將手刀舉起到頭的後方,惡狠狠地朝著王全脖頸擊去。 這一式「空手切擊」,居高臨下施展出來,挾帶著身軀下落地迅猛勢頭,端地是聲勢浩大,而配合黑衣漢子不知是「怒」抑或是「痛」,宛如喪偶狂狼那般地猙獰嘶鳴聲跟那淒厲如鬼的醜陋面容,更是氣焰萬千。令人為之側目驚厥! (終於把稿子趕出來了,小寒是激動地差點淚流滿面。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為了不斷更,小寒幾乎是已經豁出去了,要是最近的稿子寫得不夠精彩和讓大家喜歡,多多體諒幾分,實在是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精雕細琢了,說不定都還會有錯別字。等把這段時間忙過了,小寒一定會加倍努力,以感激和回饋大家的厚愛。) 第四百四十三章 出警 眾人將黑衣漢子這必殺的一擊瞧在眼中,也不禁嘩然出聲。即便是那些天蓉商務會所的保安們,見了他這一擊,在為王全中擔心之餘,也不由暗自歎服羨慕不已:只見那手刀滑過一道弧線,撕裂空際,夾雜著凌厲的風聲,迅猛地斬向了王全中的脖頸動脈處,「穩、準、狠」技擊三要訣,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王全中卻恍如未覺,但只一瞬間,黑衣漢子的掌緣已經可以感受到王全中脖頸肌膚傳來的溫熱氣息,一絲猙獰可怖的淒厲笑容不由得浮現在黑衣漢子的嘴角,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王全中悲呼倒地的慘相了。 王全中背對著黑衣漢子,卻是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心中不慌不忙,雙足猛地蹬地,身形如展翅大鵬一般騰空躍起,腰部用力猛地一個擰身,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對方這凌厲的一擊。 而在半空中,黑衣漢子一個不可思議的迴旋。左拳如附骨之蛆一般朝著王全中的下頜處狠狠擊去。這一挾勁而去,勁氣凜凜,拳頭晃過一抹弧線,撕破虛空,勢不可擋! 他的招式毫無花俏,只是快,快地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一般。瞧在旁人眼中,似乎在他擺開攻擊架勢的同一剎那,他的拳頭就已經抵達到了王全中的下頜處。 此時,王全中雙足剛剛著地,身軀尚未挺直,在外人眼中是避無可避。眼看著這一能夠斷流碎石的重擊就要狠狠打在他的頭部,眾人都不由是面如死灰,便是對王全中信心十足的那些安保人員們也是膽戰心驚不已。 很多人不由得心中凌然,將雙目合上,不忍去看王全中被擊倒的慘相。 卻不料王全中的腳底便如裝置了彈簧一般地猛地倒縱著彈跳飛出。輕鬆地避開黑衣漢子犀利的攻擊。同時間一腳便向身後直蹬而去,不偏不倚,踢向黑衣漢子因為手臂高舉而空門大露的腋窩處。 二人高速晃動身形之際。雙足俱都連續的蹬擊在水泥地面上,其聲狂暴宛如雷霆大作。旁觀眾人甚至根本不用看比鬥場面。但只是聽著這砰然而急促的狂躁聲音。便可以知道戰況的激烈與緊張,而這聲聲砰然巨響落入耳膜,便是連心底似乎也隨著這聲音而震顫起來。 王全中這神出鬼沒的一腳,如幻影般的擊出,快的讓人目眩,而狂飆的腿風破空,週遭的空氣似乎都不堪這種森森壓力,發出嘶嘶悲鳴銳嘯聲,一腿之威,似能撼動天地! 二人一觸即分,再次對峙而立,兩人的眸子中都是沉重一片。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場外的人絕大多數都是門外漢,只覺得雙方動作快捷無比,拳腳犀利,人影錯綜便如穿花蝴蝶一般輕盈而靈動,瞧在眼中只覺得眼花繚亂一片,當真精彩至極,過癮的很。只是過癮歸過癮,誰也不知道戰況究竟如何。 黑衣男子卻是心中不由有些駭然,對面這個魁梧的大漢,委實是自己從未遇見過的勁敵,自己剛才那一拳重重擊在對方的下頜,對方好似卻恍若無事一般。而對方的那一腳,卻重重踢在自己的腋窩處,雖然傷得不重,卻令自己全身麻痺,酸軟不堪,再也無力戰鬥。 王全中笑了,卻笑得有些淒慘,突然臉色微微一變。 自家人才知道自家事,雖然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不過王全中卻是知道,對方的兩記重拳,其實已突破了自己硬氣功的防禦,侵入到了自己的體內,因此他的傷實際上並不亞於對方! 所以,這一戰只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經過剛才短暫的交手,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將對方放在了相當的高度,凝神靜氣,冷冷對峙,任憑狂風肆虐、吹得衣衫獵獵作響,身形卻是沉穩如山嶽,巋然不動。 黑衣漢子一雙精光四**的眸子在王全中身上冷冷打量著,尋找著每一個破綻,同時間磐石般的寬大手掌因為極度用力、青筋**而出。而王全中也是身子微微前傾,全身的每一塊兒肌肉都全力提起,似乎在醞釀著一波更為犀利凌厲的攻擊。 一股子狂風襲來,捲動起風沙漂浮。 王全中眼皮一眨,似有風沙落入其中,黑衣漢子意隨心動,一絲凶厲殘忍地笑容在面上浮現,雙眸中殺機遍佈,「颼」的一聲低不可聞的輕響,撥動身形,朝王全中衝了過來。 王全中眉宇間也是露出一絲慎重之色,拳頭緊握。 「住手!」就在一場更加激烈驚險的激戰即將展開之際,傳來一聲怒喝,緊接著,幾個警察擠進了人群,大聲呵斥道。 報警的是天蓉商務會所的安保人員。 天蓉商務會所歸屬於陽西派出所管轄,自從天蓉商務會所在轄區內落成之後,陽西派出所的所長就是既喜又憂。喜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工作做得再實在,也不如搭上強有力的關係。這家商務會所這麼大的來頭,只要工作做好了,還怕沒有攀龍附會的機會?憂的是,這些個大人物些,個個都是隻手遮天的角色,更沒一個省油的燈,真要有了什麼衝突,那派出所夾在中間,就如同在高空中走鋼絲一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搞不好就一個不小心摔下來,粉身碎骨。 因此,所長是一百二十個小心,不僅是派出大量的警力維持天蓉商務會所周邊的秩序,更是吩咐,凡是天蓉商務會所的事情,不論大小,都必須通知自己。 可以這樣說,自從商務會所開業以來,所長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發生什麼意外,可心底又似乎隱約希望發生點什麼,好讓他有一個好好表現地機會。這喜憂參半的複雜情緒,真是讓人難以自已。 所幸前一任所長運氣不錯,二年不到就因工作表現卓越而被提升到了區公安局,可謂是平步青雲、官運亨通。而繼任的所長彭易自然深知前任受到提拔的訣竅,對天蓉商務會所的重視程度,比之前任是也是有之過而無之不及。 因此,按理說當晚彭易沒有當班,也不應該親自前來,可當接警的警員急切將電話打到他時,正在老婆身上辛勤耕耘的他連「工糧」也顧不得交了,尤其當聽到,王副省長的公子也被人打傷,一個激靈,頓時就偃旗息鼓軟了下來,氣得正在興頭上的老婆是鬱悶不已,直罵他沒用,還不如養條狗。 老婆不是彭易的原配,而是二婚的,比他要小上十多歲,當初可是花了他不少代價才追到的,平日裡寵得緊。要是換作平時,他肯定是嘻嘻哈哈地哄老婆開心,並保證下次一定大戰三百回合,以及許下一連串的購物承諾。可今天他卻是狠狠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然後根本就不理睬撒潑耍渾,穿上衣服就飛奔而來,那動作,讓人絲毫不懷疑,真要讓他去了**會賽場,說不定還真能拿幾塊兒獎牌回來。 當彭易帶著幾名警員風馳電掣一般來到天蓉商務會所時,正巧黑衣漢子和王全中即將展開新一輪的激戰,自然要吼上一嗓子,以顯示他的存在和威嚴。 彭易身材矮胖,這廝又喜歡挺**,**沒挺起來,肚子倒是先出去了。 只見他在幾個警員的簇擁下,跺著方步慢慢地走了進來,威嚴十足地喝道:「剛才是誰在公共場合**的?」說罷還裝著很有威勢地掃了眾人一眼,當然,目光更多的還是停留在黑衣漢子和王全中身上。 他這句話很有學問,不管事情前因後果,先給他們定公眾場合**,最少是個擾亂治安罪。 保安們見到警察來了,自然是異常高興。鑒於天蓉商務會所的特殊**,這些警察們平日裡沒少往這裡跑,和這些保安們大多也都很熟,警民關係一直都很融洽。因此,當保安們見到警察時,都感覺是找到了組織一般,紛紛圍了上來,三言兩句的講著剛才的情況,言語中當然不乏有添油加醋的地方。 當彭易聽說,那邊還坐在地方,臉上嘴血,看起來傷得很重的年輕人就是王德家副省長家的公子時,臉色一變,慌得跑過來,三兩步走到了王建智的面前,諂媚的笑容幾乎要從肥肥的胖臉上溢了出來,又似乎有些痛心疾道:「哎呀,王少,這究竟是誰吃了豹子膽,敢傷害你?我們人**察一定會為你主持正義,討回公道,嚴懲行兇者的。」 話說得義正言辭,似乎全部出於自己人**察的職責,讓人全然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誰知道彭易不來還好。他們這麼一來,原本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王建智立馬又神氣活現起來,大聲怒喝道:「你們警察是怎麼當的?轄區內治安如此不好?居然還有人敢當街行兇傷人……」原本想要說得義憤填膺,理直氣壯的,不過由於嘴巴給打破了,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利索,聽起來頗有些滑稽。 第四百四十四章 驚駭 彭易臉色一僵,頗有些尷尬之色,心頭卻也不禁在暗罵:「麻痺的,你有本事就不會被打得像一條狗一樣了。老子好心好意來安慰你,你還遷怒於老子,只知道對我們凶,真混蛋,怎麼沒被對方給打死?」不過臉上還是很快綻放開了笑臉,說道:「王少說得是,我一定會嚴懲兇手,為你出氣的。」 彭易心頭再不爽,也不得不擺出這樣的姿態來。別看自己大小也是一個所長,或許在外人看來,大權在握,風光無限,實則在許多人面前,真比一條狗好不了多少。 而要知道,王德家副省長雖然只是省裡分管宗教、文化和科技的副省長,也沒有入常,實權當然比不了其他的副省長,就更別說和強勢的王培元相比了,甚至某些強勢的廳級一把手也不見得把他放在眼裡,但那至少也是一個副省不是?下面的人,又有誰敢不給面子?真要搞死自己這個不入流的小所長,比動動手指頭也費不了多大的事。 而他的兒子王建智,彭易也曾聽說過,憑藉著父親的權勢,在成都混得是風生水起,也算得上是圈子裡小有名氣的一個,沒想到今天在天蓉商務會所門口被人痛扁一頓。彭易在暗叫倒霉的同時,也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動手把王副省長的公子打傷,惹下這麼大的一個禍端。 可一瞥之下,彭易臉色卻真給變了。黑衣漢子的眼神雖然冷冷的,不過他畢竟代表著國家的政權機關,就不相信有誰敢和公安機關對抗。可另外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卻是讓他的眼睛頓時就直了。除了在電影電視中,他彭易又何曾見過如此宛若天仙般的女子?那一顰一笑間的風情,委實令人癡迷陶醉,比他那個新娶的老婆,委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王建智見彭易哈喇子差點淌了一地,心頭更是憤然不止,不禁重重咳嗽了一聲,聲調陡然拔尖,一直溫文爾雅的面上變得猙獰一片道:「你辦案還美女?要看美女回家去!」 彭易心裡直罵娘,要不是顧忌著王建智的身份,真是恨不得再甩他兩巴掌,把他關進所裡去好生收拾一番,可現今卻是只有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迭聲道:「辦案,辦案。」說罷又挺直了腰桿,似乎這樣有助於展示他的威嚴一般,快步朝陳秋怡走了過來。還沒走到陳秋怡面前,卻見那個黑衣漢子赫然擋在中間。 彭易淡眉微皺,冷眼瞥著黑衣漢子厲聲喝道:「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擺出審訊犯人的架勢,剛才在王建智那裡受的氣,恨不得全部發洩在對方身上。 黑衣漢子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沒長耳朵呀,問你叫什麼名字?」彭易身後的一個臉上有幾顆青春痘的年輕警察似乎要在領導面前好生表現一番似地,氣勢洶洶地罵道。眼光在陳秋怡身,忽又**邪地笑道:「這個女的和你是什麼關係?不會是你的姘頭吧?麻痺的,真是一朵鮮花牛糞上了。」 其他幾個警察也是跟著大笑起來。 陳秋怡一直側,興致勃勃地看著事情的發展,恨不得打得更精彩一些,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亂一般的心思。可現在卻聽到此般的污言穢語,氣得臉色一寒,正欲發怒,卻見只見黑衣漢子手一抬,就鎖住了這名警察的喉嚨。 「小子,不管你是不是警察,都小心禍從口出……」黑衣漢子逼視著這名臉上有幾個青春痘的警察,冷冷地說道。 這名警察個頭也算得上是比較高大的了,甚至比這個黑衣漢子還要高出半個頭,可被黑衣漢子鎖住脖子卻似乎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滿臉漲得通紅,嘴巴大張著盡力喘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彷彿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的,即便是那些個大有來頭的公子衙內們,也不敢如此囂張跋扈,畢竟警察代表的是國家的法制機關,真要往大裡說,那就是藐視和對抗國家機關,這樣的罪名,即便是執掌一省的省長也不敢輕易去擔這樣的罪名。 「幹什麼?趕快鬆手!好大的膽子,敢襲警,真是無法無天了,把他給我抓起來……」彭易是勃然大怒,一伸手就準備去**槍。 彭易帶來的,都是自己的親信,尤其是被對方制住的這個小宋,可是市局宋明維處長的遠親,他還指望著能夠借助小宋搭上這根線呢。因此,也顧不得去**對方的底了,大聲喝道。 其他警察早就按捺不住了,現在聽到了所長下達的指令,更是膽氣陡壯,氣勢洶洶的一擁而上,誰都不想落在了後邊。 黑衣漢子曲臂往前一送,小宋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踉蹌蹌連退了好幾步,和彭易重重撞在了一起,幸好後面有幾個警察及時扶住了,要不然兩個人一准都要摔個**墩。 見這個黑衣漢子居然還敢對警察動手,周圍的保安們倒不說話了,只是用十分同情的眼神望著他。王建智見彭易他們吃了虧,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地意味,在他看來,這些警察也該打,而對方既然襲警了,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輕易能夠了結的,以他此刻的心思,自然是巴不得對方惹的禍越大越好。 對方居然敢動手,彭易只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挑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有些惱羞成怒地大聲怒道:「豈有此理,給我抓起來!」 手剛剛才**到了槍套,可突然渾身一顫,整個人全都僵住了,臉上也露出一絲慌亂的表情。其他幾個正要往前衝的精彩也像是緊急剎車似地站住了。 一支裝了消音器的軍用92式**,穩穩的對準了彭易的腦袋,一個其貌不揚的矮個子男子慢慢的走上前來,輕輕地把陳秋怡擋在身後,隨即陰森森地對黑衣漢子問道:「隊長,這個人如何處理?」 「你……你……什麼人,膽敢……持械……」彭易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腦袋,幾乎是嚇得魂飛魄散,額頭上冷汗直淌而下,也不敢伸手去擦拭一下,身子也微微打顫,說話也不利落了。 一名警察正準備悄悄拔槍,對方卻是沒有絲毫猶豫,抬手撲哧就是一槍,正好打在槍柄上,嚇得這名警察渾身一個激靈,雙腳一軟,癱倒,深以為自己中彈了,哎喲連叫兩聲。 槍上雖然裝有消音器,不過在這夜深人靜,人人都屏息靜氣之際,那撲哧的一聲槍響,還是清清楚楚迴響在眾人的耳畔,嚇得眾人是心驚膽寒,驚魂未定。 王全中眉頭微微蹙起,剛才交手之時,就感覺這些人不簡單,究竟是什麼來頭?難道也和自己一樣,是特殊人物的保鏢不成? 這個開槍的男子眸光如電,冷厲地說道:「誰敢再輕舉妄動,別怪我的子彈不長眼睛。」 此刻彭易和其他幾名警察也都驚震的*了眼。即便是作為警察的他們,也沒有隨身攜帶**的資格,除非是執行任務需要,才能去槍械科領用。不過他們只是普通的派出所**,幹幹維持轄區內秩序,打擊小偷之類的在行。至於大案重案,真要用槍對抗危險的歹徒,那幾乎是市局的**大隊的職責。 因此,他們這一群人中,有槍的,除了彭所長之外,也就剛才這個想要拔槍的老警察了。他們根本無法想像,對方是什麼人,開槍居然如此果敢決斷,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好像對方不是人,而只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而且看這架勢,誰真有什麼異動,他鐵定還是會開槍,簡直不可思異,太驚人了。 「快手,把槍收起來,畢竟他們都是警察……」黑衣漢子稍有一絲沉重的吩咐道。 在所有人注目中,這名叫快手的男子把槍收了起來,卻冷冷哼聲道:「誰還敢有什麼不規矩,小心吃我的子彈。」說罷還狠狠地看了眾人一眼,看得彭易他們是頭皮發麻。 遠遠的,外面傳來了一陣警笛聲,在場的人都漸漸安了心。彭易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你們……跑不掉的,最好趕快……繳械投降……」 雖然現在沒有槍口對準他們,可剛才那一槍,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膽子,沒有一個人腦海裡有想要反擊的意識,似乎都生恐一個不慎,黑暗裡那要命的子彈就會飛過來毫不留情地奪走自己的**命。 黑衣漢子冷冷一笑,朝彭易走了過來。 「你……你要干……什麼?」彭易臉色慘白,連連退了幾步,似乎這個黑衣漢子是天底下最為恐怖之人。 黑衣漢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伸手將有些驚駭不已的彭易拉到一邊,面無表情地輕聲對他說道:「我是首都來的,正在執行上級的任務,你的人最好不要妨礙我……」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有來頭 二合一大章節) 「任務?」彭易不由就楞,這人口氣狂的很,神色也是無比的冷峻,難道真是肩負特殊使命的自己人? 只見黑衣漢子伸手從內襯兜裡取出碩大國徽的黑皮工作證遞給了彭易,彭易不由有些瞠目結舌,這個工作比較誇張的,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碩大的金印國徽讓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顫。不過看這個人鎮定如恆,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拿去看看!」黑衣漢子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連證件也沒接過去,不由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彭易一呆,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機械地接過了那本證件,將信將疑地打開了工作證,一看就傻眼了,入目的五個大字讓他神情呆滯,中央警衛局……再往下看,是姓名,年齡,藉貫,軍銜還是上尉,職務是中警第八大隊某小隊的隊長……最後還有中警局的電話。中央軍委和警衛局的大印赫然在目。 彭易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了看工作證,又看了看黑著臉的這名漢子,心裡頭是一片冰涼。 「下面有我工作單位的電話,你可以拔過來去證實一下,其它的你不要打聽,明白嗎?要是不信,你還可以向省廳和市局求證,我們這次過來,是向他們備了案的。」 彭易頭上是冷汗淋漓,心頭不由一直暗罵自己麻痺的就是一個豬腦殼,想想也是,敢動手打王副省長公子還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樣的人又豈是一般的主?自己一直都告誡自己,處理這些事情一定要多幾個心眼兒,可今天怎麼一聽是王副省長的公子,還和天蓉商務會所起了衝突,這腦袋就被豬油給糊住呢? 「呃……郭……郭上尉……對……對不起啊……」彭易緊走兩步,來到黑衣漢子面前,雙手顫抖著,將工作證交還給對方,面色慘白一片。 黑衣漢子收回了自己的工作證,也不吭聲。 「郭上尉……都是誤會……誤會……請你原諒……呃,我們……我們也是職責所在……」罷又有些賣好地輕聲道:「郭上尉,你們怎麼會和王少起了誤會?王少是王副省長的公子……」 彭易的腦子轉得賊快,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今晚上這事情一個處理不當,至少會得罪一方,搞不好兩邊都得罪,問題的關鍵在於,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像他這種所謂的派出所的所長,在尋常百姓聽來,不大不小是個「官」,而且頗有權勢。可在這些大人物眼裡,什麼屁都算不上,任誰伸出一根小手指,也將他捏碎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自己給摘出去。 他最後這句話頗有些賣好的意味,其中更有一種無奈和乞求之意:你們都是大人物,有了誤會自己解決,別把我這種小角色給摻和進去了。 其他警察都很是驚詫,不知道這個黑衣漢子是如何和彭所溝通的,怎麼彭所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的這幅變化,讓在場的人心都跟著揪緊了。不過他們也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連彭所都惹不起的,自己自然還是靜觀其變好了。因此,他們個個更是噤若寒蟬,用敬畏的眼神望著黑衣漢子,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情也頓時沉重了許多。 「王德家副省長嘛,我們已經知道了。」黑衣漢子冷笑一聲,「官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彭易一聽對方這語氣,腦袋就有點暈了,感情這位壓根就沒把一個副省長髮在眼裡。 在他看來,這個郭上尉即便再是中央警衛局的上尉,是天子近臣,可一個副省級的大員,也絕非一個上尉這個層次夠得上的,只是人家在首都,王副省長管不著人家而已。正常情況下,這樣的事情,兩邊都沒好,應該趁這個台階下就好了,可現在這情況,似乎全然並非如此。 可轉念一想也是,也副省長的公子對於自己這些人來固然厲害,但能讓中央警衛局出面的人,那還在乎一個沒什麼實權的副省長嗎? 彭易好想要什麼,那邊的王建智卻已經很是不滿地嚷嚷了起來:「你們怎麼回事?還把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 彭易苦笑了一聲,心裡罵道:「真沒眼力,現在還那麼囂張,老子差點被你給害死了。」不過卻也不敢輕易開罪,只得朝黑衣漢子彎了彎腰,道:「郭上尉,請稍候,我去和王少一下。」 黑衣漢子輕飄飄的擺了擺手,道:「我們也懶得管你們的事,別來妨礙我們就行了。」罷轉身朝陳秋怡走去,低聲道:「三小姐,你看這事是不是算了,鬧大了也不好。」 陳秋怡原本還有些耿耿於懷,不過聽了這話之後,也有些眉頭微微一蹙,似乎有些顧忌,恨恨地瞪了王建智一眼,「那算了,就算便宜這個臭小子。」罷不滿地哼了一聲,一轉身就盈盈朝會所走去,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黑衣漢子緊跟其後,剛才那個開槍的快手卻是在人群中一晃,很快就消失了身跡。 他們這樣的人,或許就算是隱匿在你的身邊,你也不一定能夠把他找得出來。而且,暗中還不知道隱匿和潛伏著多少和他們肩負著同樣使命的人。 圍在周圍的那些警察和保安們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沒有得到指令之前,都不敢有什麼動作,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離去,甚至擋在她們前進路線上的,還不由得退避開來。 彭易眼見這種情況,心中也是不由暗自咂舌,看來這個年輕的女孩兒還真是大有來頭,要不也不可能出動中央警衛局的警衛來貼身保護了,好在自己沒有什麼過分的話。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幕,心中還很是有些後怕心悸不已。 「怎麼回事?怎麼不抓住他們?」王建智看著毆打自己的兇手就這樣揚長而去,是勃然大怒。 「王少,我看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彭易趕緊回轉身子,跑到王建智面前道。 「什麼?你究竟是幹什麼吃的?還想不想幹啦?」王建智指著彭易的鼻頭大罵道。 彭易的汗水就下來了,這位爺真是半點都不識進退啊,別人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就應該回去燒高香了。你老子再是副省長,難道我還真敢把中央警衛局的人拷起來?就算我有那個膽子,也得真有那個能耐才行啊。 彭易連忙壓低了聲音解釋:「王少,不瞞你,這位可是上頭下來的大人物,我看咱們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原本他是想直接告訴王建智對方的身份,不過想了想,還是一語帶過算了,免得真給洩露了什麼機密,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當他到上頭的時候,大拇指朝天指了指,以表示對方的來頭真的很大很大,幾乎要通天了,也算是給了這個王少一些暗示。 王建智愣了一下,他雖然紈褲,不過卻也並非什麼都不懂的敗家子,對方既然能讓這個派出所的所長如此顧及,想必來頭也不小,看來這次真是給撞上鐵板了。 王建智臉上囂張之極的氣焰悉數收了起來,不過嘴上還是嚷嚷道:「上面來的又怎麼樣?就可以隨便打人啊?你們蛇鼠一窩,老子跟你們沒完!」 彭易也不由有些氣惱了,和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實在不知道該些什麼,臉色一沉,起身道:「那好吧,既然王少你不願意和解,就跟我們走一趟派出所,到所裡再協商解決問題吧!」 這話的完全是符合規定的。按照出警程序,要是雙方無法協商,就一併帶回派出所裡調查瞭解情況。但事實上,只要碰到了有些關係背景的,向來都不會走到這一步,畢竟被帶回派出所,對於許多衙內和公子哥來,實在有些有損顏面。因此,彭易此時將這話出來,真有了幾分不給面子、公事公辦的意味了。 見彭易前恭後倨,王建智臉色一變,就欲發怒,可轉念一想,又嚥下了這口氣,冷冷道:「我要給你們謝局長打電話,問問他你們這警察究竟是怎麼當的。」 「隨便!」彭易不由大怒,也豁出去了,冷冷應道,心裡暗罵:你小子再有強勢背景老子也是在執法,你囂張什麼?活該被打成豬頭。 「你……」眼見這個小小的一級警督居然敢這樣和自己話,王建智氣得渾身發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怒視著彭易,恨不得一個電話過去,將他這身皮給扒掉。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剛才要給市局謝局長打電話,其實也不過只是嚇唬嚇唬彭易而已。謝局長雖然只是一個副廳,比自己老爸還要低上兩級,但架不住別人可是實權派,又不是自己老爸直管,即便是老爸給他打電話,也不一定會賣這個面子,更何況自己了,哪裡有在別人面前遞得上話的份? 像他這種紈褲子弟,平日裡依仗的是老子的權勢,作威作福,在心眼裡最敬畏的也是權勢和擁有權勢的人。可現在,貌似自己最為倚重的靠山都不起作用了,王建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左想右想,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王建智從兜裡摸出電話來,給:「喂喂喂……陳局長嗎?啊,我是王建智啊,對……出大事了,我和魯慶兵讓人家快打殘了,陳局長快來吧……」 「什麼?」電話那頭的陳局長還沒聽完,冷汗就冒了出來。 陳局是區公安局的局長,雖然不是王副省長一個派系的,可平日裡和這個王少關係不錯,好處也沾了不少。而王建智口中的這個魯慶兵也不是一般人,省建委魯主任的獨子,向來和王建智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身份地位雖然和王建智相比,還差了些,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他們兩位公子哥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那自己可是難辭其咎。誰這麼不開眼?這不是存心找麻煩呢嗎?惹這群少爺幹什麼啊?急忙問道:「誰這麼大膽?你們現在在哪?」 「在天蓉商務會所啊,陳局長,人家是高手啊,練家子啊,我看您得帶特警來啊……」 陳局一聽天蓉商務會所,心頭就不由一驚,急忙問道:「你不是和天蓉商務會所起衝突了吧?」或許是因為驚慌,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 「那哪能啊!再給我兩個膽我也不敢啊。是幾個外地人,又凶又惡,下手特別凶狠毒辣,連天蓉商務會所的保安也一起打了,可是打傷了不少人呢。」王建智自然聽得出來,陳局聽到天蓉商務會所時心中的怯意,不過也感覺正常,天蓉商務會所的背景,連自己也不敢去招惹,就更別陳局這麼一個區公安局的局長了。王建智從來就沒有想過,陳局會為了自己去得罪天蓉商務會所。 陳局一聽王建智不是和天蓉商務會所發生的衝突,心頭懸著的這塊大石頭這才放了下來,不過又有幾分驚疑道:「那難道就沒有警察出面嗎?」心中頗有些狐疑,這陽西派出所的彭易那可是一個明白人啊,又怎麼可能在天蓉商務會所這件事情上有半點懈怠?天蓉商務會所的保安都給人打了,按理他不可能不帶人出現呀? 王建智冷笑了一聲:「派出所的警察倒是來了不少,不過人家向著對方話,還要把我給拷回去呢!我提你的大名,可人家就是不搭理我!嘿嘿,根本就沒把陳局你放在眼裡。」他這句話根本就是在煽陰風點鬼火,罷還還頗有些得意地看著彭易,那意思,你這小子敢不給我出頭,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一旁的彭易聽到這裡差點沒委屈死,心裡暗罵道:「麻痺的,有你這樣過河拆橋的嗎?你怎麼不,剛開始為了你,我們都差點吃槍子兒了。」不過額頭上雖然滿是冷汗,但心裡卻絲毫也沒有發怵。他相信,別是分局的陳局,就算是市局的謝局,曉得事情的原委之後,也不會為難自己。麻痺的,誰有本事誰來處理給我看看? 陳局一聽王建智這話,立刻火起了,「誰這麼大膽子,無法無天了,把電話給他!」 王建智嘿嘿一笑,把手機遞給彭易,有些陰陽怪氣地道:「這位警察,你們陳局的電話你是接還是不接?」這廝的嘴巴向來刻薄尖酸,言語中更是不乏炫耀和幸災樂禍之意。 彭易在心裡把王建智的祖宗八代都給罵了一遍,可這電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敢不接,上前接過電話放在耳邊,「喂……」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 「喂」字才剛剛從嗓子眼兒裡冒出來,陳局的大嗓門就已經像是被點燃了的爆竹一般,在電話那頭吼了起來:「你怎麼回事?秉公執法你懂嗎?做任何事情都要對得起自己的那身警服。你是不是不想要身上那身皮不相干啦?」他之所以會如此憤怒,全是因為這些這些不開眼的手下不給自己爭氣,惹誰不好,幹什麼要去惹這個王建智?王德家副省長雖然沒什麼實權,可真要在關鍵時候卡拿一下自己,還是易如反掌的,相信沒有多少人會為了自己這個不入流的小分局局長而非要和王副省長過不去吧?到時候,自己連哭都沒地方去。 這些個手下,怎麼就盡知道給自己惹麻煩呢?一想到這裡,他就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肺都要給氣炸了,恨不得狠狠扇他們幾個耳光。 彭易作為陽西派出所的所長,對自己的直接領導陳局長的聲音自然是熟悉地不得了,雖然這件事情上他自認沒有做錯,實際上神仙打架,他這樣的小人物也招惹不起,可面對陳局的怒火,還是不由有些慌亂,誠惶誠恐地解釋道:「陳局,陳局,你先聽我解釋……這事情是這樣的……」 「怎樣的?你只要公平執法,沒人會三道四。你也不用給我解釋,你去給老百姓解釋,給你自己的良心解釋去……」 不得不陳局之所以能夠成為局長,果真有著不一般的能耐,雖然語氣中偏袒之意非常明顯,就是幫著王建智話的,但話得卻是滴水不漏,任誰聽來都是大義凌然,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而作為下屬來,自然知道該要如何去領會和貫徹領導的意圖和指示,真要完全按照領導口頭的話去辦事,那可就真是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彭易在電話裡聽著陳局傾瀉的怒火,心裡卻是直罵娘:「麻痺的,老子真要公平執法,第一個就把這個王建智給抓進去,好要你多?」 他一直想要把事情的嚴重性和來龍去脈向陳局匯報,可陳局卻是一直訓斥著,辟里啪啦了一長串,根本就沒有讓他插嘴解釋的機會,只得老老實實聽著陳局那怒不可抑的訓斥。好不容易等陳局得口乾舌燥,停頓一下的時候,彭易這才終於找到了話的機會:「陳局,打傷王少的可是中央警衛局的……」 「中央警衛局的又怎麼樣,就能隨便打人嗎?啊……什麼,中央警衛局?」陳局下意識地地憤然道,話出口了才反應過來,彭易的可是中央警衛局,心頭不由頓時就是「咯登」一下,拿電話的手忍不住抖起來,額頭上的汗珠滲出來,低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彭易苦笑了一聲,心:「你也有虛的哈,老子還以為你的**夠硬呢!」不過這些話只能在心頭想想,卻是萬萬也不敢出來的。縣官不如現管,陳局比起那些部廳級的大員來不算什麼,可卻掌握了自己的生殺大權,再給自己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得罪。 彭易簡單地將事情的經過向陳局長講訴了一遍,到最後,又壓低了聲音道:「陳局,雖然我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是否屬實,不過看他們那淡定篤實的神情來看,一點也不像是作假,開槍也果敢,絕對不是一般人。陳局要是不信,可以核查一下看看。」 雖然多少還有些驚疑,這中央警衛局的人怎麼好端端地就來了成都,不過在他心中,差不多也相信了對方的身份。畢竟沒有幾個人有膽子敢在警察面前冒充中央警衛局的人,還明目張膽地開槍,他們的身份要想核實,實在不困難。陳局腦子裡迅速轉了一圈,暗暗罵了王建智一句,這把自己稀里糊塗地算計了進來。別看自己平日裡和他稱兄道弟,也拿了不少好處,可真要面臨著這樣的境地,似乎該如何選擇,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了。 陳局想了想,又問道:「王少和建委魯主任的公子傷得如何?」 彭易這才知道,那個比打得不**形的男子,居然是建委魯主任家的公子,心頭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真是不到天蓉商務會所,不知道自己官小,似乎其中隨隨便便一個,都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能夠惹得起的。他輕聲道:「王少應該沒什麼大礙,就是一點皮外傷,不過魯少的傷情有些不容樂觀,一隻手和一隻腳的骨頭斷了,傷得不輕。」 陳局一聽就知道麻煩了,心裡暗叫倒霉,只得叮囑道:「趕緊送兩位公子去醫院治療,其他的事情以後再。你把電話給王少。」 彭易也鬆了一口氣,將電話遞給一旁的王建智。 事情既然驚動了上頭,那就乾脆交給上頭去傷腦筋好了,反正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壓不著自己。 「陳局,怎麼樣啦?你們的人什麼時候來?」王建智還不知道陳局的心思已經轉變了,大大咧咧地問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 副省長王德家 陳局長無奈地歎了口氣,不輕不重地說道:「王少,我已經讓彭所長先送你和魯少去醫院把傷先治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王建智一聽就傻眼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會不知道,貌似對方來頭真得很大,大到連陳局都不敢去管,想要溜號了,一時間是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那麼囂張,那說明人家壓根沒把自已放在眼裡呀,難不成這次真的捅了馬蜂窩? 此時,一長串警車鳴著刺耳的警笛聲,開了過來,車剛停穩,一大群全副武裝的警察便從車上衝下來,如臨大敵般將這裡圍了起來。 這些是市局治安大隊的警察們,市局的副局長兼治安大隊的大隊長黃睿榮也親自出馬了,面色凝重,緊跟在大群警察後面,腆著肚子一路小跑過來。 天蓉商務會所發生了槍擊事件,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真要有什麼閃失的話,他的烏紗帽說不準得摘掉。因此這一路上黃睿榮是心急如焚,所幸當他到達天蓉商務會所,並沒有看到什麼惡劣不可收拾的場面時,一顆高懸著的心總算掉肚裡了。 市局副局長,不大不小在成都也算是一個有實權的官,周圍認識他的人也不少,好些說不定還曾經在一起喝過酒,拍著胸口稱兄道弟。但此刻見他沉著臉,也沒人敢主動上去打招呼。倒是彭易見市局的人來了,也顧不得在去搭理王建智,趕緊迎了上去。對他們這些派出所的小所長而言,市局副局長這樣高高在上的領導,可不是平日裡有機會能在面前套套近乎的。 黃睿榮見現場如此井然有序,看起來一切都很是正常,老臉也覺微赫,自已有點小題大做了,見到迎上來的彭易,雖然不認識,也知道應該是當地派出所的警察,朝他點點頭,「辛苦同志們了……」 彭易腿軟得一直哆嗦,這時聽到彭易的話,一顆懸著的心也就安了不少,趕忙上前解釋,「黃局,這個事是這樣的……。」然後簡單將情況和自己的處理意見向黃局長匯報了一下,當然,其中也自然會順帶提及自己帶著手下如何及時迅速前來控制場面之類的彰顯功績的話。當然,這些話只能是很隱晦的,點到為止,真要說明了,反而是落了下乘。 「什麼?」黃睿榮沒在意彭易那些自吹自擂的說辭,卻是聽到了中警局,瞳孔猛地一縮。 中央警衛局的人這次前來成都,他是有所耳聞的,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和王副省長的公子起了衝突,還開了槍,這事件的性質和事態那就非常嚴重了。 作為市局的副局長,黃睿榮對於王德家副省長並不是很感冒,王家德雖然是高高在上的副省長,但又不是自己的直管領導,現在還被最大程度的邊緣化,幾乎沒有多少的話語權。他現在最為擔心的是:天蓉商務會所有沒有和對方發生衝突?這件事情會不會對王瑩瑩或是王培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作為成都警察系統中的一員幹將,黃睿榮自然不折不扣地被劃分為王系,他也一直以靠上了這座堅實的大山而沾沾自喜,更會在任何時候自覺維護王系的利益和面子,畢竟自己和王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不考慮實情就和對方硬頂蠻幹。 黃睿榮正在考慮這件事情要不要向上級匯報,聽取上頭的指示,卻聽電話響了起來,接了電話,凝重的臉色卻是一鬆,放下電話後,大聲對手下說道:「好了,沒事了,收隊。」 所有的警察都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這急匆匆地趕來,剛下車,怎麼又急匆匆地收隊了呢?不過這些疑惑只能存在心頭。 警察們來得快,也去得快,前前後後不到五分鐘,又全部撤走了。只有彭易有些明白,大概黃局也接到了相應的通知,這才收兵而歸。心中更是對自己剛才的決定感到英明無比。 當警察們衝上來的時候,王建智心中不由又升騰起一絲希望。畢竟對方不僅是和自己發生了衝突,還和天蓉商務會所發生了衝突,打傷了好幾個保安人員。要是自己能和王瑩瑩聯起手來,同仇敵愾,也不一定就怕這個首都來的大人物。 王家的能量有多大,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甚至家裡的老頭子整天都會在他耳邊嘮叨,讓他惹誰都不要去招惹王家,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別看都姓王,但王德家這個沒有根的副省長和王培元這個大有背景的強權省長的差距,又豈是十萬八千里? 一想到這裡,王建智就好像撈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給王瑩瑩撥通了電話。 不過沒想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聽王瑩瑩略微有些客氣地說道:「謝謝你了,這事我知道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這頭的王建智不由得愣了,這王瑩瑩的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所料,麻痺的,完全不像她平日裡的性格啊?難道我今天真撞槍口上,惹上的人連王瑩瑩也怵幾分不成? 他心思裡正盤算著這事,卻聽得電話又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不禁嚇了一跳,是家裡老頭子打來的電話,手都有些抖了,不過他卻不敢不接。接通了電話,只聽到老頭子在電話裡只說了四個字:「馬上回來!」就掛斷了電話,語氣似乎異常的平靜,卻又好似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王德家之所以這麼快知道這個事情,全因陳局在給王建智通完電話後,生怕這個公子哥壓不住性子再惹出什麼無法收拾的事端來,因此又給王德家打了這個電話。 王德家知道這件事情後,眉頭就緊緊蹙了起來。 像他這樣能夠到達省部級高位的人,都不會是泛泛之輩,同時,身後也要有強有力的背景支持。 王德家的年齡並不大,五十出頭就做到副省一級,曾經的他也是一顆政壇耀眼的明星,一度還是省長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幾乎已成定局,就等最後的文件下發了。只可惜在最後的關頭,他身後最大的靠山賈老病逝了。 雖然賈老在國內政壇的影響力並不會隨著他的病逝就立刻消失,但沒有了這個主心骨,派系力量猶如一團散沙,在高層的話語權也大打折扣,因此,王德家競爭省長的事情,卻再也沒有了下文,而是王系的王培元異軍突起,從成都市市長一職直接被提升為省長,把他穩穩地踩在了腳下。 幾年過去了,賈老遺留下來的影響力也漸漸消散殆盡,王德家雖然還是一個副省長,但已經從一個實權的副省長几經調整,到現在被最大的邊緣化,幾乎沒有了任何的發言權,以前建立的班子,不是被刻意打壓,就是改旗易幟,投奔了其他人。 從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對於這些官場中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王德家從剛開始的憤怒,到鬱悶,再到最後也習以為常了。雖然有些不甘,可想來想去,也只能怪罪於自己時運不佳,倘若賈老能夠晚幾天病逝,或許事情就將是另一番景象了。 當然,世界上沒有什麼如果,因此,到了這個時候,王德家也不敢再奢望什麼了。 對於一個即將走到仕途終點的人來說,什麼最重要?對於王德家來說,當然是保持他的清譽,保持他的晚節。他只想平平淡淡過完這幾年,然後風風光光地退休,連去人大或者政協養老都不敢奢望。因此,他絕不允許子女讓他的官聲受到玷污。 王德家有一兒一女,王建智是唯一的香火傳承,曾經王德家對這個兒子寄予了厚望,不過這個兒子卻很難讓他省心,連自己苦心為他鋪平的陽關大道也不願意走,整天就喜歡在外面瞎混。王德家雖然對此很是失望,但對他卻沒有絲毫的縱容。而王建智的許多事情,也都是瞞著自家的老頭子的,要不然肯定會被老頭子給他打死。 因此,當王德家聽陳局說完這事後,心頭瞬間轉過了若干心思,不過聲音卻是平靜而舒緩,單從他的聲音中,你絕對聽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動:「正宇啊,建智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老領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這次事情還真是不小,而建智又受了委屈,我怕他不肯善罷甘休,那可就麻煩了。」陳局頗有些憂慮地說道。 陳局當初之所以能夠上位,王德家也算是說了話的,因此,他這句老領導叫地也不突兀。當然,這點恩情,讓他通風報信還是可以的,但真要讓他堅定不移地站在王德家這邊,一起面對大風大浪,那毫無疑問是絕不可能的事情,王家德也知道。 王德家心頭一顫,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要說不疼愛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還是淡淡笑了一聲:「我這個兒子平日裡被他媽媽慣壞了,幹什麼事都沒有分寸。年輕人吃點苦頭是件好事。」 這句話陳局不好接了,不論說是還是不是,都不太好,只能應和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王德家靜靜地坐在書房內,閉上雙目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地位的提升,王德家考慮事情需要花費比過去更加長久的時間。這並不是因為他的智力減退,而是因為,人在高處,一言一行,都必須要更加謹小慎微,力求完美。 久在體制內打拼,他知道,這件事情雖小,或許卻會引發一場高層之間的博弈,甚至將四川的官場重新洗牌。王德家已經沒有了銳利的進取之心,但他絕不允許自己被對手用這種低劣的手法給扳倒,還要連累自己的家人。因此,他終於抓起了電話,給兒子打了這個電話。 而王建智接完電話之後,大張著嘴,發不出聲音,臉色先是慘白,繼而又通紅一片,汗水瞬間淌了一臉,氣得把手機惡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萬多塊的手機成了碎片。 摔完了電話,王建智有些心疼,又有些鬱悶,罵罵咧咧地正要離開,卻見眼前一暗,一個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抬起頭來一看,差點沒嚇得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 擋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持槍的那個矮個子男子。 「你……你要干……幹什麼?」王建智臉色一片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 矮個子男子咧嘴一笑,白晃晃的牙齒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冷森:「不幹什麼,就是想要提醒你一下,這輛車子你知道該怎麼辦吧?我們三小姐明早可是等著車用!」 王建智忙不迭點頭。 「那就好!」矮個子男子平靜的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轉身而去。 看著對方漸漸遠去的背影,王建智心漸漸安定,長出了一口氣,身子一軟,慢慢癱坐在地上。忽然覺得褲襠涼嗖嗖、濕漉漉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尿了褲子。 成都華西醫院,魯慶兵面無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就如同死了一般,任憑病床前的母親涕淚橫流、百般呼喚,也懶得理睬一下。他的心中淒涼一片:右手右腳粉碎性骨折,醫生已經說了,即便以後痊癒後,手腳也沒有以前利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可能恢復。 「可能恢復?哈哈。我成了廢人了,媽的,全完了。」萬念俱灰的魯慶兵只覺得母親的哀聲哭泣讓他百般煩躁,禁不住在心底惡狠狠的咒罵著,「媽的,你們鬼哭狼嚎個屁,你們知道我***連尋死的心都有嗎?操,有多遠滾多遠!」 而對面的沙發上省建委主任魯國華恍如行屍走肉一般,呆呆的本能的一口一口的抽煙。 「國華啊,慶兵受傷的事我也很難過,不過你最好還是委屈一點吧,以大局為重!」一想到電話裡王德家副省長那頗有些無奈而又語重心長的話語,魯國華只感覺整個心沉入了深淵。 小寒倒霉透了,今天家裡的下水管道又堵了,加班加到十點鐘,回來還折騰了腰酸背痛的,所幸沒有影響更新,大家多多見諒! 第四百四十七章 怨念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兒子都快被人給打死了你也不管,這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虧你還那麼大一個官,連自己的老婆兒子都保護不了,窩囊廢……」一直在低聲抽泣地謝翠琳突然就像是發瘋似地,披頭散髮地衝了上來,拉扯著魯國華的衣服,大聲叫罵道。 魯國華痛苦地閉著眼睛,費力地搖搖頭,猛地一陣怒吼:「你懂個屁你懂?連人家王省長都不敢說什麼,你怎麼去爭?這個兒子全都是你慣出來的,總有一天,我要被你們母子給害死。」 「放你媽的狗臭屁,你沒本事還來怪我們母子?老娘我和你離婚!」謝翠琳像個潑婦似地在地上坐著又哭又鬧的,搞得整間病房是煩躁不已。那些醫生和護士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觸了眉頭,被遷怒了。在他們眼裡,省建委主任,已經是大得不得了的人物了,連院長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們誰還敢去自找沒趣? 一貫溫文爾雅、氣質大方的魯國華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到謝翠琳面前,一把揪著她的頭髮,啪啪啪地連著扇了五六個耳光,一下子就把謝翠琳給打懵了。 看著臉色蒼白,殺氣騰騰地丈夫,謝翠琳這下安靜了,也不哭了,也不鬧了,只是用手捂著臉,露出一臉地驚懼之色。從結婚到現在,謝翠琳一直都很得丈夫的疼愛,或許這也正是老夫少妻之間的通病,謝翠琳比起魯國華來,要小了差不多快十歲,還為魯國華生了一個兒子,在家裡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還是第一次被老公打,第一次看見這個平日裡對自己呵護備至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這樣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狠如厲鬼地表情,心裡不禁就是一顫,沒由來生起一種莫名的驚駭。 像丟垃圾袋似的把謝翠琳往地上一送,魯國華面目猙獰,惡狠狠的瞪著她說道:「老子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才幹上這個建委主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我,垂涎我這個位子,無時無刻不想把我搞死。你是不是想讓我後半生在牢裡待著等你天天給我送牢飯?」 謝翠琳聽魯國華把問題說得如此嚴重,心裡也一下子慌了神了。她也知道,自從丈夫當上了這個建委主任之後,家裡的油水那是源源不斷的,周圍的人見到自己誰不露出一副諂媚討好的笑臉?要是丈夫真的垮了,這個家也就垮了。真要到了那一步,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有兒子還能怎麼活下去。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場景,謝翠琳渾身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似乎也知道現在不是撒潑打諢的時候,抬著頭看著丈夫陰狠地表情,色厲內荏地嚷嚷道:「這到底是怎麼啦?難道兒子被打成這樣,他們還有理啦?」雖然她並不想在丈夫面前示弱,但不自然間,語氣中還是多了幾分怯意和惶然之色。 魯國華露出慘笑,搖搖頭無奈的一聲歎息。他知道,不在體制中混的人,有許多的玄妙之處是無法和他們說清楚的。許多事情,不都是擺在桌面上明刀明槍的來,也不一定都會按照你設想的規矩來。一些看著不起眼的事情,或許就會為日後的敗亡種下種子。 魯國華和王德家不一樣。王德家已經全然沒有了進取之心,所謂無慾則剛,許多事情都能夠豁達面對。而魯國華還不到五十歲,心裡自然還有繼續再往上面爬的念想。但一想到就因為自己家裡的這個蠢婆娘和不爭氣的兒子,或許就要讓自己一生的心血化為泡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又是一腳踹在剛剛做起的謝翠琳的肩膀上,大聲怒吼:「你以為我一個正廳很牛啊,人家想要搞死我,也不過就是分分秒的事。」 說罷又指著病床上的魯慶兵,大聲罵道:「你知不知道打傷這個畜生的是什麼人?那可是有著先斬後奏權力的中央警衛局的人,就算是人家開槍打死這個小畜生,也是他自找的,還要連累到我。說不定你老公我明天就被他害下課了。」 罵完之後,魯國華氣地又踹了兩腳,心裡也是心悸不已。打傷自己兒子的是中央警衛局的人,這事雖然秘密,但在一定的層次,卻也不是什麼新聞了。中央警衛局,那可是專司保護中央大佬的警衛力量啊,那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想想都讓人頭暈目眩。 魯國華知道,別看自己這個省建委主任,在四川省內,大小算個人物,也是若干人諂媚迎合的廳級高官,但真要和那些神壇上的大佬們相比,或許連一個屁都算不上。真要想動手收拾你,根本不用說,一個眼色,下面的人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別說自己屁股底下不乾淨,就算真的乾乾淨淨,也架不住往你褲襠裡塞一坨黃泥,想喊冤都沒處去。 謝翠琳被踹的連聲都不敢吭聲,嚇得臉色都青了。 「看好這個小畜生,我去想想辦法。」說完這句,魯國華有些氣急敗壞地甩手轉身出了門,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謝翠琳和病床上宛若死人的兒子。 魯國華離開好一會兒之後,呆若木雞的謝翠琳似乎才像是大夢初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地往後一坐,愣愣地說:「這孩子,怎麼把天捅了個窟窿啊……」說罷,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分隔線============================= 在跑步機上咬牙切齒的折騰了一個小時後,陳秋怡滿身是汗的下來了。 這裡是天蓉商務會所裡最頂級的健身俱樂部,年前才剛剛竣工,是一座橢圓形的銀色建築物,和天蓉大廈那海藍色的玻璃帷幕大廈連成一體,極為美幻壯觀。 健身俱樂部康體健身的設施項目極為齊全,除了對場地要求極為嚴格的高爾夫之外,網球、射擊、壘球、游泳還有室內各種健身項目應有盡有。其中還有最為頂級的vip服務,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立帶衛生間和休息室,比五星級酒店還要奢華高檔的健身房,各種健身器械一應具備,還可以配備專業的健身教練一對一提供健身指導服務。當然,這種奢華頂級的vip服務,僅限於會所的鑽石級會員。 會所內的貴賓服務是分成三個等級的,鑽石會員、黃金會員和白銀會員,每一種會員要繳納的費用也是完全不同的。黃金和白銀會員,只要有錢都可以辦理,幾十萬砸下去,就是會所的貴賓了。 或許在普通人眼裡,光是這幾十萬的年費,就已經夠讓人瞠目結舌了,要知道,這個年頭,成都普通一家三口一年的生活費也不過幾千塊,這幾十萬,已經是許多人不敢想像的天文數字,足夠在成都市中心買幾套不太大的房子了。不過對於那些權貴富豪來說,卻是微不足道。只花這點錢就能享受和別人完全不同的生活,說不定還能夠結識一些大人物,幫助自己平步青雲,那是千值萬值了。 但會所的鑽石會員,卻是極為稀罕和難得的,每個名額光是一年的費用,就要兩百多萬。而且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有超凡的影響力和身份。每一個會員資格,都要經過會所極為嚴格和苛求的審查,不合格的人,即便再有錢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因此,滿打滿算,到目前為止,會所真正的鑽石會員也不超過二十個,每一個在會所裡,都會受到若干無比羨慕的目光的包圍,因為基本上這些個鑽石會員,無一不是在各領域聲名顯赫,讓人敬仰之人。 常來這裡的人都知道,這裡的最奢華的健身房,不是標號為v01的那間,而是位於橢圓形銀色建築的最上方宛若一顆璀璨的明珠,時刻向世人彰顯著其超然地位的那間標號為v88號的健身房。幾乎每個人從下面走過時,都會情不自禁抬起頭來仰望。 不過幾乎都沒人見過的擁有者是何方神聖,於是乎,猜測其身份,也成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一個無聊的話題。有人說是某政界名流,也有人說是某商界大亨,當然,這些名字說出來都是響噹噹擲地有聲的大人物,令人只能仰視咂舌,真要出現在這裡,整個俱樂部還不得人仰馬翻? 也有消息靈通人士,說這間健身房其實沒那麼神秘,就是會所的經營者王家大小姐自己留給自己使用的,這也就很好解釋,為什麼基本上沒人見過其所有者的原因了。 不過絕大多數人都對此解釋不甚滿意,似乎腦海中總是喜歡幻想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們心中的那份特殊的期冀和神秘感。 不過今天,v88號健身房裡,卻有了一個人,正是因為她的出現,會讓成都這個地方許多人注定徹夜難眠的陳家三小姐——陳秋怡。 穿著一身緊身運動裝的陳秋怡,身材看起來十分的勻稱,一雙長腿修長且性感。運動之後還帶著些許汗珠,紅撲撲的臉蛋透著一股青春的活力,可惜怎麼看都是一個絕色美女的臉上掛著一絲陰翳和莫名的恨意,就好像在哪把錢包給丟了找不著的味道。 或許是折騰累了,陳秋怡從跑步機上下來,回到休息的沙發上狠狠地灌了一杯飲料下去後,似乎又很是不解氣地把裝飲料的紙盒狠狠捏扁了的砸向垃圾桶,彷彿是要用這個東西砸死那個討厭的人一般,可惜準頭差了點,紙盒子滑門而出,掉在了地上。 「連你也氣我?」陳秋怡氣呼呼地站起來,走過去抬起玉足在紙盒上使勁兒地踩,彷彿是在宣洩心中的怒火和鬱悶一般,直到將紙盒子踩地扁扁的,心頭的那口惡氣好似才消了一些。 「秋怡,你這是跟誰在治氣呢?今天可都打傷了我好幾個人了,怎麼都還沒有消氣啊?」王瑩瑩款款走了過來,不滿地嗔怪道。一身合體的緊身運動裝穿在她的身上,盡顯身材的火爆,腰肢細圓而豐盈,美臀渾圓挺翹,高聳飽滿的乳峰將那誘人的運動裝高高頂起,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的時候,即便是緊身衣勒著也在微微的上下搖晃著,甚至誘人。 別看王瑩瑩和陳秋怡兩人年齡相差將近十歲,不過或許是出身接近的緣故,關係一直都很是不錯,雖然分隔首都成都兩地,但聯繫卻是從未中斷過。這次陳秋怡既然來了成都,自然沒有不來看看王瑩瑩的理由。 不過陳秋怡卻全然沒有想到,這麼大一家豪華得連首都也難得一見的高檔會所,居然是王瑩瑩在打理,難怪會把自己邀約來這裡。驚詫之餘,卻又有幾分羞愧,要是早知道這間會所和瑩瑩姐的關係,說什麼自己也不能在這裡生事啊。 「瑩瑩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那不是不知道這間會所是你開的嗎?我不都給你賠禮道歉了嗎?」陳秋怡撅著小嘴說道,又看見王瑩瑩火爆的身材,還有那雙靈活傳神的大眼睛,從骨子裡透著一股妖媚,不由又的讚歎:「嘖嘖嘖,姐姐,你這身材,禍國殃民啊!」 王瑩瑩絲毫沒有受陳秋怡奉承話的影響,笑呵呵的說道:「少來,今天來姐姐這裡可不是為了砸我場子還有誇讚我的吧?」 「討厭的姐姐,不許取笑人家。」陳秋怡說著坐了起來,趁王瑩瑩不注意,在她那光滑柔膩的粉臉上擰了一把,笑嘻嘻地說道:「真的瑩瑩姐,我可沒有騙你,這才半年沒見,你真漂亮多了,要我是男人呀,可真要被你給迷死了。」 王瑩瑩被陳秋怡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摸著吹彈可破的無雙嬌靨道:「瞎說,都老太婆了還漂亮。」 (不知不覺中,一個月又快要結束了。這個月幾乎是小寒最忙的一個月,但小寒還是竭力做到了沒有斷更。多的話就無須多說了,大家的支持,就是小寒筆耕不輟的最大鼓勵。) 第四百四十八章 慾望 「瑩瑩姐你哪裡老了?看起來比我還小呢!不信你自己看看。」說著陳秋怡把王瑩瑩拉到鏡子跟前。 王瑩瑩對鏡子裡一看也是不由吃了一驚。 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紅潤且透著一股光澤,眉眼之間帶著一種慵懶的氣息,神情間嬌艷欲滴,無限風流蘊藉其中。再仔細一看臉上幾個不明顯的小雀斑暗淡的幾乎看不見了,美眸熠熠,蕩漾著水一般的柔情,看上去風情萬種,異常誘人。 不是陳秋怡告訴自己,王瑩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這種巨大的變化。 「瑩瑩姐你用的是什麼護膚品啊?這麼好的功效?」不論性子是不是野,愛美都是女人的天性,這一點無論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不會改變。 王瑩瑩愣了一下,雖然自己用的化妝品和護膚品全都是小寒從國外送來的,據小寒說全都是純天然植物精煉而成的,不含有分毫的化學元素,可以放心使用,但貌似自己用了許多年了,雖然感覺不錯,也從來沒有這樣立竿見影的功效啊。 其實只要是小寒送的,不論是好是壞,王瑩瑩都歡喜不已。女人有時也很簡單,只要你能記得她,關心她,呵護她,或許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讓她感動不已。 當然,王瑩瑩並不知道,為了給自己最親近的人提供最健康最好的東西,冷冰寒不惜斥巨資收購了國際上知名的化妝品公司,並專門開設了一個車間來按照自己的要求不惜一切成本費用的生產這些特供的化妝品和食品之類的。 一想到小寒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王瑩瑩纖柔地嘴角露出一抹似羞澀更似甜蜜的微笑,和聲對陳秋怡笑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就是別人專程從國外給我帶來的,你要喜歡,姐姐我多送你一些。」 「那就先多謝瑩瑩姐了。」陳秋怡歡呼雀躍起來,可隨即眼珠子一骨碌,丹目在王瑩瑩臉上一轉,突然笑嘻嘻地拉著王瑩瑩打趣道:「瑩瑩姐,你是不是交男朋友啦?是哪個男人那麼幸運?什麼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 「啊……」王瑩瑩聞言,臉上頓時湧起一絲驚慌,隨即那驚慌又頓然化著了一層羞臊,腦海裡也不由閃過一個令自己都倍感驚詫莫名的念頭:自己的皮膚突然變好,難不成是得到了男人滋潤的緣故? 王瑩瑩知道,自己原來的皮膚雖好,但和現在相比,還是差了不少,剛才也一直對此疑惑不解,可細細算來,貌似這一切都是和小寒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才有的。 這個念頭一起,王瑩瑩腦海中就不由浮現出自己和小寒在一起的各種令人羞澀和瘋狂的場景,帶來的感覺就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那的嬌媚容顏,也是不由自主的羞紅一片。 「要死了你,別胡打亂說。」所幸王瑩瑩修為已經比較高了,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似不經意地轉移話題問道:「倒是你這個小妮子,是不是也該要找婆家啦?」 王瑩瑩這話一半是戲謔打趣,以報復陳秋怡剛才的話,另一半倒也是真心關心陳秋怡。雖然現在都提倡晚婚晚育,不過對於他們這些大家世族來說,早早為子女們安排好一門親事,不僅是鞏固陣線,確定家族下一步的發展方向和方針的需要,同時也是防止子女在外面胡亂結識一些朋友,來個私定終身這樣的事來。 當然,結婚可以晚一些,沒什麼大礙,但訂婚向來都是比較早的,在給男女雙方套上籠頭的同時,也算是給雙方家庭一個交代,更是向外界發出一種信號。 陳秋怡一聽王瑩瑩這話,臉上便不由陰雲密佈,使勁兒地翻了翻白眼歎氣道:「我說瑩瑩姐,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邊洗邊說吧,提起這事情我心裡就堵得慌。」 陳秋怡從小性子就野,自然最是反感這樣子的政治聯姻,心頭更是鬱悶,這都是什麼事情啊?這年月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也只有家裡爺爺那個老古董才會幹的出來。再想到爺爺說人家小伙子還未必願意,讓自己努力爭取的時候,陳秋怡心裡就更委屈了。 「這個臭小子,我一定會要你好看的!」一想到那個可惡的冷冰寒,想起他那惡毒的話,陳秋怡心裡就狠狠地說了一句,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真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哦?到底是哪家的才俊,讓我們的秋怡這般苦惱?」王瑩瑩一見陳秋怡這摸樣,也是不由得大驚,更是刨根問底地打趣起來。據她所知,陳秋怡在首都圈子裡,可算得上是「惡名」遠播,曾經踢爆過游家公子的下陰,拿槍抵在謝公子的腦袋,砸過豐公子開的娛樂城……她惹禍的豐功業績,那是數不勝數,令許多的公子哥們是談之色變,退避三舍,都不敢去招惹,更別說提親了。一想到這樣的一個「女暴龍」也要相親訂婚了,王瑩瑩心中便不由得對這個男主角升起濃濃的好奇之心。 「一身的汗,難受死了,我先洗過澡,再慢慢給瑩瑩姐你說,你到時候可一定要幫我好好收拾這個可惡的人,就沒見過他這麼沒風度的,哼!」陳秋怡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當著王瑩瑩的面就撩起上衣來,露出不怎麼白但是非常健康的肌膚。這個野丫頭,就從來沒有一個千金大小姐的淑女樣,整天像個男孩子一樣四處亂跑,攀巖、蹦極、射擊、搏擊……什麼刺激玩什麼,有這樣的膚色和舉動也是自然而然之事。 王瑩瑩似乎也習慣了這小妮子的做派,看著陳秋怡那修長誘人的身材,忍不住的伸手在她胸口上掏了一把道:「哇,好挺。」 陳秋怡挨了偷襲,自然不肯罷休,吵著鬧著要報復回來,兩個人就在健身房內就打鬧開了,好在室內沒有其他人,要不,那說不盡道不完的無限風光,定當讓許多人眼睛都看直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似乎都折騰累了,王瑩瑩才不滿地白了陳秋怡一眼,嗔道:「你看你,害得我也是一身的汗。我先洗澡去,你也趕快洗吧。」 陳秋怡笑嘻嘻的進了衛生間,不多時就傳來了洗澡的聲音。 王瑩瑩也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裡洗澡。 這間最為豪華的健身房裡,帶有幾個休息室,每一個都有單獨帶淋浴的衛生間。 脫掉了緊身的運動服,王瑩瑩那雪嫩而略帶桃紅色的**完全暴露了出來。打開噴頭,那溫暖的水就傾瀉而下,柔柔地淋在身上,又流了下來,宛若是有一雙溫柔的大手在揉搓著那嬌柔的**。 王瑩瑩站在噴頭下,感受著這熱水傾瀉而下的暢快,腦海中不由又想起了和冷冰寒抵死糾纏的那一刻,不由的雙腿又夾緊了一些。 「該死的小妮子,壞人好事。」王瑩瑩低聲嘀咕著。要不是陳秋怡來了,相比自己此時一定在和小寒魚水之歡吧,現在只能便宜雪兒了。腦中又想起了不久前的纏綿,一種異樣的空虛泛了起來,王瑩瑩禁不住咬著紅唇輕輕呻吟了一聲,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酥胸,而另一隻手卻顫抖著向兩腿間滑去…… 儘管為這樣的舉動而暗暗感到羞恥,可心底深處,卻彷彿有一種莫名的衝動,讓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 沒一會兒,王瑩瑩的手指就抵達了那濕潤的幽秘之處,頓時,彷彿觸電一般,一陣猛烈地悸顫從身上遊遍全身,傳遞到了心中。王瑩瑩那柔美的嬌軀頓時微微痙攣了起來,但手指卻情不自禁地在那嬌嫩之地試探著揉動了幾下,似酥似麻,美妙之極。 恍若又回到了冷冰寒在自己身上馳騁的時刻,王瑩瑩一發不可收拾,身軀柔綿地扭動著,手上的動作逐漸快了起來,喉中更是時不時發出一聲極為壓抑低緩,卻又令人心蕩神馳的嬌吟。 不知不覺中,那霧氣瀰漫的浴室裡,那玲瓏的嬌軀,那誘人的姿勢,那****的聲音,似乎令周圍的空氣瞬間提升了好幾度,一時間,盎然的春意瀰漫了整間浴室。 陳秋怡三兩下洗好了,在外面左等右等,可卻見王瑩瑩老是沒出來,焦灼之際,腦海中不由閃現出一個鬼點子,就是想要偷看一下瑩瑩姐,這個念頭一起,陳秋怡就如同中了魔鬼撒旦的蠱惑一般,躡手躡腳走到了浴室門口,緩緩將浴室的門推開了一條小指寬的縫隙,湊上頭往裡面一看。 這一看,陳秋怡頓時被眼前香艷無比的情景鎮住了。 雖然浴室裡那瀰漫的水霧極大地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不過王瑩瑩那雙頰酡紅,膩聲嬌啼,酥胸處那兩團雪白堅挺的飽滿,不停地在她的玉手的擠壓下變幻出各種形狀,而她那兩條圓潤修長的美腿則朝兩邊大大地張了開來,另一隻玉手覆蓋著那片小小的交匯之地。水流緩緩淌下,散發著詭異妖艷卻又說不出地放浪與挑逗。 這靡麗的景象,在水霧的環繞掩映之下,顯得格外衝擊人的眼球。 陳秋怡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她雖然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但對這些也絕非一無所知,自然知道王瑩瑩是在做什麼,只是全然沒有想到,自己心目中那個高貴氣質,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那引人陶醉的風韻,美得令人心旌搖曳、目眩神馳,即便自己是女人也不由自慚形穢的瑩瑩姐,居然也會用這種方式來解決自己的**。 不過在很快的驚詫過後,心中又不由有些釋然,瑩瑩姐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還沒有結婚甚至談戀愛,有這樣的舉動好似也很正常。可為什麼優秀的女孩兒總是很難找到令自己心儀的男人呢? 心生惻然之餘,陳秋怡也暗自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替瑩瑩姐張羅一個好男人。不過她很快又陷入了迷惘當中,因為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到,自己認識的人裡面,有誰配得上自己的瑩瑩姐? 想到這裡,又不禁抬起頭來望上一眼。浴室裡的王瑩瑩早已情迷意亂,並沒有覺察陳秋怡此時就在浴室門外,仍然是微微闔著雙眸,雙手在自己身上那最為敏感的幾個部位撫動,臉龐一片紅霞,嬌艷欲滴,竟猶如要燃燒起來了一般,散發著魅人的**氣息。 望著眼前這無盡****的一幕,心底卻是帶起一絲詭異的感受,是那種讓人身軀發熱、心神搖曳的曖昧感覺。陳秋怡只覺得呼吸急促,嬌靨暈紅一片,豐滿的胸部一陣劇烈的起伏。 過了好一會兒,陳秋怡才紅著臉跑回了沙發上,心裡怦怦亂跳,既是羞澀,又是惶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半晌心跳才漸漸平緩下來,可腦海中,卻總是浮現過那****的一幕,緊緊咬著下嘴唇,渾身卻不由有些發燙,呼吸也急促起來。 過了一會兒,王瑩瑩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臉上的肌膚泛起一層醉人的粉紅,倘若不是剛才親眼見到了那羞人的一幕,陳秋怡一定不會在意,還會以為是洗澡時熱氣熏出來的呢。 「秋怡你怎麼啦?」王瑩瑩一邊拿毛巾擦拭著還微微有些濕漉漉的秀髮,看著陳秋怡臻首低垂,貝齒緊咬,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和平時那個大大咧咧地野丫頭是大相逕庭,不由有些驚疑地問道。 當然,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剛才那羞人的行徑,全都被陳秋怡一覽無遺了。 「沒什麼,我去洗澡!」陳秋怡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已經洗過澡了,站起身來有些慌張地朝浴室跑去,身子一不小心,還被沙發扶手給重重撞了一下,卻不敢看王瑩瑩一眼,一溜煙跑進了浴室,將門關上,死死地抵在門後,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精神攜帶下來,才感覺腰上一陣疼痛,脫下衣服來一看,青了好大一塊兒,沒好氣地揉了揉,暗道倒霉。轉念一想,似乎今天自從碰到那個可惡的冷冰寒之後,就一直沒好過,心中對他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王瑩瑩看著陳秋怡莽莽撞撞的行徑,也是不由搖了搖頭。這個野丫頭,都快要十八歲了,還沒個正行,真不知道以後誰會娶了她。 再一想起冷冰寒,王瑩瑩臉上又浮現出醉人的笑意。 第四百四十九章 惡果 冷冰寒在成都街頭險被狙擊一事,冷冰寒雖然沒想過要四處張揚,但得知此事之後,韓建國將軍臉色瞬間慘白……上次冷冰寒重傷昏迷不醒之後的種種似乎都還歷歷在目,這還沒過幾天,居然就在成都市街頭發生了這樣惡劣的事件,讓韓建國不禁感覺不寒而慄。 沉吟了好一會兒之後,韓建國還是抓起電話,略微有些戰戰兢兢的王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 王老爺子聽完韓建國仔細轉述的話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慢慢的放下電話,臉色慢慢升騰起了一股怒意,右手猛然在桌面上一掃,案幾上冷冰寒苦心為老爺子收羅而來的一套價值三十萬的古董茶具,變成了一堆碎片。 清脆地響聲過後,四合院裡的警衛員和工作人員都急忙跑了過來,看到書房內的這一幕,個個都不由有些寒蟬若禁,他們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能讓老爺子如此生氣。 要知道,這套古董茶具,可是老爺子最最喜愛的,平日裡連清洗工作都不假於人,全是自己親手而為,就生怕別人一不小心給打碎了。這套茶具價值並非最高,但卻是冷冰寒跑遍了全國各地,才為老爺子找來的,意義非同尋常。 首都的冬夜寒風瑟瑟,早已掉落了葉子的泡桐樹在風裡瑟瑟的發抖,一陣風吹過細細碎碎的響。 「嘿嘿嘿!」連連冷笑了三聲後,王老爺子站了起來,臉色平靜的說:「老虎不發威,別人總是當做是病貓。」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目光中的殺氣足以說明一切。說罷,又變成了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淡淡地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備車,去西山。」 丁瑜志在接到電話後,呆滯了半天,終於仰天大笑:「哈哈哈,你不是擅長權謀麼?這一次我看你怎麼收場!」 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丁辰志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跟他在暗處的推波助瀾不無關係。 而同時,還在成都的丁辰志也接到了電話。 「怎麼這麼衝動?一點都不考慮後果?」這話一出口,尤其是語氣中帶著一絲滲入骨髓的冷意,丁辰志心裡咯登一下,背後一下冒出一片冷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拿著電話,丁辰志半天說不出話來,看來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他老人家的關注,實在有些不妙,臉色已經變成了一種死灰色。 其實他從來也沒想過要冷冰寒的命,冷冰寒的生死對他而言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事件的本身。既然你破壞了規則,就會被踢出這個遊戲。王丁兩家一直竭力避免直接衝突,但似乎隨著丁家對冷冰寒下的毒手,已經激怒了一些平時不動,一動就天下色變的老傢伙。 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沒有任何用了,結果已經注定! 而同時,還有許多人聽到了這個消息,反應各異,有驚訝的,有幸災樂禍地,也有苦笑的,不一而足。 從成都到首都,一條線上的一點斷了,一切都處在一種失控的狀態下。 魯國華已經快要急瘋了,忙碌了一個晚上,卻是一無所獲,基本上所有的關係接到他的電話之後,不是推脫有事,就是乾脆不接他的電話。人人似乎都知道,這次魯國華算是栽跟頭了。惹上了中央的大人物,這還有好? 官場裡跟紅抵白是再正常不過的,平日裡省建委主任,也算是一個實權人物,向來都很得大家的尊敬,可真要和那些大佬們相比,委實算不得什麼。現在大家恨不得將自己撇乾淨才好,哪裡還敢把這天大的麻煩往自己身上攬? 其實要說一無所獲也不盡然,至少他知道了,這次家裡那個不爭氣的小畜生惹上的居然是首都陳家的三小姐,當時就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靂拍在腦門上,一臉驚恐的魯國華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這下完蛋了!」眼前一黑,身子往後軟軟的一倒,口吐白沫,就像一隻挨了一刀卻沒有斷氣的雞,一抽一抽的,差點就沒有暈死過去。 魯國華其實沒啥,就是權力慾太重,一時才會氣急攻心。其實,往往到了廳級這樣的幹部,沒有太打眼的把柄的話,一般都不是那麼好動的,頂多就是平調到工作比較「輕鬆」一點的單位,級別還是能夠保留的,畢竟這樣級別的高官出了問題,上面似乎也沒有什麼面子。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次碰上的並非一般人,那可是隨便跺跺腳都能引起國內政壇一陣強烈的地震的開國元勳陳老啊,別看他老人家早就退居二線,可以他如今在元老中的身份地位,輕輕一句話或者是一種表情,不知道要鬧得多少人寢食難安。真要收拾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廳級幹部,實在是易如反掌。退一萬步講,即便陳老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計較,但積極要求進步的魯國華,有了這樣的一個阻隔,以後自己的仕途還能有進步的可能嗎?不論是誰當上了省長書記,也不會考慮他,腦子進水了才會幹這樣的蠢事。 失望加上擔心,他那保守煎熬和擔憂的心終於演變成為了一種絕望。 魯國華左想右想,終於一咬牙,回到家裡,從櫃子底下拿出一個精緻的茶葉,直奔省委家屬大院而去。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培元的身上。畢竟這個省長也是出生開國元勳的家裡,家裡的權勢一點也不遜色於陳家,甚至還有之過而無之不及。 魯國華以前不是沒有想過要投靠王培元,不過他始終都是王德家副省長提拔起來的,身子打著明顯的標識,底下的一般人改旗易幟還比較容易,而他這樣級別的官員,一言一行都不得不小心謹慎,即便是想要投靠過去,也不容易得到對方的信賴和接納,因此他一直都在猶豫。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對於魯國華的登門造訪,王培元顯然並不意味,或者說,在他得知了一些情況之後,就等著魯國華上門了。不過略略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魯國華竟然放低了身段,依足了規矩,到了省委家屬大員門口,客客氣氣地打了一個電話來,客氣中卻還有著幾分忐忑,似乎生怕被拒之門外了。 作為一個強勢的一省之長,王培元的家門並非那麼好登的,不是特別的人,不是緊急的事情,王培元向來不歡迎下屬在下班時間來打擾自己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 這或許也就是王培元和冷雲翳最大的區別。冷雲翳做事情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就如同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一般,鞠躬盡瘁,工作確實做得不錯,但卻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這一點冷冰寒一直都頗有微詞,不過這已經成為了冷雲翳的一種工作風格,很難有所改觀。 而王培元則是抓大放小,充分放權,只管結果,不過問過程,這種工作方式,既讓下屬能夠充分發揮,卻也很是惶恐不安,生怕做錯了事。要知道,王培元板起臉來訓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王省長,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啊!」魯國華滿臉堆滿了熱情卻不諂媚的笑容。不論如何,到了這個級別的人,即便是想要投靠,也要有自己的矜持。 「哪裡哪裡,魯主任這麼說就有些見外了。來來,快請坐……」王培元並沒有起身,不過卻是連聲招呼著,笑容可掬。 「太麻煩了,呵呵……」魯國華連忙上前幾步,半彎下腰熱情而又不至於過於失態地握了握王培元的手,這才在王培元對面半坐了下來。 剛才坐上,家裡的小保姆就緊跟著進來給魯國華倒上了茶水。 「哇,這茶真香啊,莫非是最正宗的黃山毛峰?」一聞到那股濃郁的茶香味,魯國華不由得一愣,有些驚疑地說道。 「哈哈,魯主任好見識,連黃山毛峰都能聞得出來,看得出來真是有些研究的。」王培元笑了笑,道。 「哪裡哪裡,一點點而已。」魯國華謙虛地答道,心中的震驚卻是無以倫比的。 魯國華也是一個愛茶之人,自然知道,這最正宗的黃山毛峰,有多少昂貴和稀罕,自己好不容易搞到一盒,一直都捨不得喝,今天要登王省長的家門,這才忍痛割愛,拿了出來。沒想到,王培元這裡,用來招待自己的用茶,居然都是這可比黃金還要昂貴稀少的茶。 「你要喜歡等會兒走的時候給你包一包。」王培元笑道:「這都是我乾兒子小寒給我帶來的。」 魯國華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王培元,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向來就只有下屬登門給上司送東西的,哪裡有上司給下屬送東西的道理?何況還是這種異常昂貴的極品黃山毛峰? 王培元看出了魯國華心中的驚疑,笑了笑道:「我對茶葉可不怎麼懂行,這都是我的義子孝敬我的。」 「義子?冷冰寒?」魯國華一聽這話,隨即又有些釋然了。 (時間太趕了,先寫這點吧!) 第四百五十章 投誠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培元的身上。畢竟這個省長也是出生開國元勳的家裡,家裡的權勢一點也不遜色於陳家,甚至還有之過而無之不及。 而王培元自從西昌市市長一職以來,政績斐然,而且手腕強硬,雷厲風行,雖然算不上一言堂,但真敢提出異議的,卻也極為罕見。在常委會上,王系的幹部都十分默契地配合,加上王培元的身份以及如日中天的威望,實則已經成為了省內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要不是刻意保持著對省委書記的尊重,完全可以把省委書記給架空。 而其他常委,都十分自覺地讓自覺籠罩在王培元的光環之下,不做無謂的爭鬥。根本不在一個級數上,爭什麼鬥什麼啊?只能是純粹給自己找不自在。 省委書記常欣陽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已經六十出頭了,再沒有進步的可能性,之所以還在這個位置上,就是上面要確保王培元的順利接班,讓他為此保駕護航。要是自己知趣一些,或許還能在這個位子上舒坦一些,要是不消停,非要和王培元擰著干,保準沒什麼好處? 要不是忌諱省內一二把手都親密無間,將整個省打造地滴水不漏,說不定王家還想要把他這個省委書記也給換掉呢。 因此,敢在省裡不和王培元站在同一陣線的,不是其他派系的人馬,就是一些勇氣可嘉的「另類。」 魯國華就是這樣的一個「另類」的存在。但他心裡,又何嘗想要成為這樣一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另類呢?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投靠王培元,不過他始終都是王德家副省長提拔起來的,嚴格意義上是屬於省委書記常欣陽的人,身子打著明顯的標識,底下的一般人改旗易幟還比較容易,而他這樣級別的官員,一言一行都不得不小心謹慎,即便是想要投靠過去,不僅會引人垢語,也不容易得到對方的信賴和接納。而不幸的是,不論是王培元,還是常欣陽,都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 因此他一直都在猶豫,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赤膊上陣,搏上一搏。 對於魯國華的登門造訪,王培元顯然並不意味,或者說,在他或多或少得知了一些情況之後,就等著魯國華上門了。不過略略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魯國華竟然放低了身段,依足了規矩,到了省委家屬大員門口,客客氣氣地打了一個電話來,客氣中卻還有著幾分忐忑,似乎生怕被拒之門外了。 作為一個強勢的一省之長,王培元的家門並非那麼好登的,不是特別的人,不是緊急的事情,王培元向來不歡迎下屬在下班時間來打擾自己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 這或許也就是王培元和冷雲翳最大的區別。冷雲翳做事情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就如同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一般,鞠躬盡瘁,一點小事都放心不下,工作確實做得不錯,但卻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這一點冷冰寒一直都頗有微詞,不過這已經成為了冷雲翳的一種工作風格,很難有所改觀。現在當了市委書記還要好一點,畢竟書記管黨管幹部管大的發展思路和方向,具體的工作大多都交由政府方面負責,不放權也不行,至少不能喧賓奪主,給別人一種難以容人的意味。 而王培元其實天性就有些懈怠,倘若不是家族出身和肩負重責的原因,或許他不一定會選擇走體制仕途這條路。因此許多時候,他抓大放小,充分放權,只管結果,不過問過程,這種工作方式,既讓下屬能夠充分發揮主動性和才能,卻又讓他們個個都惶恐不安,生怕做錯了事。要知道,王培元板起臉來訓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因此,在他手下工作的幹部就沒有幾個不頭疼的,但偏偏又都很是信服他。 王培元最恨下屬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中,而是整天忙著鑽營拍馬,因此,別的常委家是門庭若市,迎來送往好不熱鬧,可王培元這省長府邸,卻是鮮有人敢來套近乎拉關係的。 「王省長,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啊!」魯國華滿臉堆滿了熱情卻不諂媚的笑容,恭謹一片。不論如何,到了這個級別的人,即便是想要投靠,也要有自己的矜持。 不著痕跡的顧盼之下,魯國華赫然發現,除了開門的小保姆之外,門口還有一個神情冷峻的大漢,一雙精光隱隱的眼睛緊緊盯在自己的身上,警惕之意甚濃,右手都有意無意的沒入衣襟內,腰際間無一例外的都有不太明顯的鼓脹跡象。看來即便是經過了省委家屬大院門口的警衛審查後的來客,也不能讓他全然放心。想來一定是上頭派來保護王培元的警衛。 拋開王培元那駭人的身份地位,目前他的職務級別,也夠得上中警局的警衛保護。因此魯國華只是微微有些驚駭,卻沒有絲毫的震驚。 「哪裡哪裡,魯主任這麼說就有些見外了。來來,快請坐……」王培元並沒有起身,不過卻是連聲招呼著,顯然對他的彬彬有禮很是受用,面上露出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太麻煩了,呵呵……」魯國華也是極有眼色的主,連忙搶上前幾步,半彎下腰熱情而又不至於過於失態地握了握王培元的手,這才在王培元對面半坐了下來。 剛才坐上,家裡的小保姆就緊跟著進來給魯國華倒上了茶水。 別看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保姆,可別人畢竟是王培元省長身邊親近之人,魯國華哪裡敢有半點懈怠,很是客氣地接過小保姆遞過來的清香四溢的香茶,還不忘露出一個笑臉說聲謝謝。 小保姆似乎也見慣不驚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見過的最大的幹部就是村裡的支書了,那份兒威嚴,簡直讓人心生俱意,隨便說句話,全村的人都不得不聽,可威風了。不過現在在王省長家裡當了保姆,就連那些市長廳長們,個個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地,甚至回鄉探親時,縣長書記都去了她家,囑咐她一定要好好為王省長服務,為家鄉爭光。那個威嚴的村長,見到自己也是笑容可掬地不停誇讚自己給村裡爭光了。回想起以前小時候不小心打壞了村長家裡的一個碗,村長和村長婆娘擰著自己耳朵厲聲大罵時的場景,真像是做夢一般,不敢相信。 「哇,這茶真香啊,莫非是最正宗的黃山極品毛峰?」一聞到那股濃郁的茶香味,魯國華不由得一愣,有些驚疑地說道。 一般來說,領導叫人送上熱茶,只代表一種親近的姿態,並不是讓人真喝,要是沒有個分寸,端起就喝,還不鬧出什麼笑話?可魯國華一聞到這種茶香,就不由得脫口而出了。 「哈哈,魯主任好見識,連黃山毛峰都能聞得出來,看得出來對茶道真是有些研究的。」王培元笑了笑,說道。 「哪裡哪裡,略懂一點點皮毛而已,這種好茶我也是向來有所耳聞,卻是無緣喝上一口。」魯國華謙虛地答道,心中卻是懊惱地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巴子。自己多什麼嘴?存心想在王省長面前賣弄自己的學識還是想要說明,自己也曾經喝過這樣的茶?要知道,這種最正宗的極品黃山毛峰,可謂是堪比黃金,價值不菲,尤其是近兩年來,聽說有大財閥花高價收購,外面幾乎就買不到。而自己作為一個國家幹部,又沒有王省長如此顯赫的家世,不是擺明了告訴王培元,自己在接受賄賂嗎?要不然,光是憑自己的工資收入,哪裡享受得起這樣的好茶? 雖然自己最後亡羊補牢,表明了自己沒有喝過這樣的好茶,不過魯國華也知道這種辯解是多麼蒼白無力。領導要對你有意見,又真會在乎什麼真憑實據不成? 一想到這裡,魯國華心中忐忑不已,甚至不由得露出幾分坐立難安的神情。他偷偷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偷偷打量著對面的王培元,似乎在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和反應。不過很快他又失望了,王培元表情一如既往,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魯國華那沉甸甸的心情卻也沒有絲毫的好轉,畢竟到了這個層次的人,大多都是成了精了,哪裡會讓你從表情上看出他的想法來? 「你要喜歡,等會兒走的時候給你包上一包帶上。」王培元似乎全然沒有在意,而是和煦地笑著說道。 魯國華不由輕輕舒了一口氣,可隨即又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王培元,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向來就只有下屬登門給上司送東西的,哪裡有上司給下屬送東西的道理?何況還是這種異常昂貴的極品黃山毛峰?王省長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心思電轉,心中暗自戒備著,面上卻是不露半點聲色。 王培元看出了魯國華心中的驚疑,笑了笑道:「我這裡的茶葉,都是我的義子孝敬我的。其實我對喝茶純屬就是外行,喝這樣的好茶根本就是暴殄天物,你要喜歡,就帶一點回去。」 「義子?冷冰寒?」魯國華一聽這話,隨即又有些釋然了。 冷冰寒這個名字,即便是自己也不止一次聽說過了。聽說王省長特別疼愛這個義子,簡直就是視同己出。而這個冷冰寒也不簡單,十三歲就被北大少年班破格錄取,畢業後年紀輕輕又在飛遠國際銀行擔任高管,據說年薪上百萬,讓人簡直羨慕不已。 不過魯國華向來對這些都有些不太相信,認為冷冰寒之所以能這麼厲害,也全都是因為傍上了王家這棵參天大樹而已。不過不論怎麼說,王培元既然敢這樣安排,還能同意王瑩瑩去打理一家數億元資產的會所,根本就不在乎經濟上被人說三道四。誰叫別人底牌硬呢?哪像自己,收了幾萬十萬的,整天都是惶恐不安,生怕被別人知道了。 想到這裡,魯國華不由得就更放低了姿態,臉上掛上了和煦的笑容:「王省長可是好福氣啊。這可是王省長義子的一片孝心,我可沒這個福分。」 王培元也不過就是這麼一提,魯國華既然不敢要,自然也就不再提這一茬了。掏出煙來遞給魯國華一支,魯國華頗有些誠惶誠恐地一抬屁股,趕快上前兩步,雙手接過了這支煙,又殷情地為王培元點燃了香煙,這才退回了座位上,心中是微微一喜,從王省長的表現來看,似乎並沒有排斥自己的想法,看來有戲。 「省長,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向您匯報一下近期建委的一些工作情況……」魯國華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王培元臉上的表情,一邊緩緩地說道,心中還謹慎地組織著語言。 王培元又是微微一笑。 這個魯國華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更看重的是工作成績,就選擇了這樣的一個由頭。 建委的工作,雖然也是由省長負責,但在王培元擔任省長之前,主要都是由省委書記常欣陽直接在過問。王培元接任省長一職後,還沒有來得及拾掇到這裡。現在魯國華這話一說,無疑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魯主任請說!」王培元做了一個請說的動作,然後擺出了個洗耳恭聽的架勢。這種鄭而重之的態度,倒是令魯國華暗暗心驚,心裡也不由有了幾分緊張。 事實上,他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想要投誠,希望以自己的忠心換取王培元的庇護。至於什麼工作匯報,自然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不過魯國華能夠坐上這個位子,多少也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略微的緊張過後,便開始了系統的匯報,侃侃而談,所有的數據都異常清楚,匯報也是有條有理,還不時冒出一些比較有新意的思路來,讓王培元頗有幾分讚賞之意。 等魯國華的匯報告一段落之後,勾著腰,仰望著王培元,雙目中流露出熱切的神情,王培元微微一笑,說道:「建委的工作一直都很不錯……」 第四百五十一章 葉老 晚上七點三十分,一輛莊重的黑色紅旗車準時停在天蓉商務會所的貴賓通道出口,車廂打開,一個精裝的漢子面無表情地走下車來,邀請冷冰寒上車 冷冰寒也不寒暄客套,逕自上車,車子風馳電掣般的穿過都市璀璨迷人的夜幕,朝著市區西郊呼嘯而去。 一路上,冷冰寒神情怡然自得,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車窗外的風景,看著絢麗的燈火,看著一閃而逝的路人和車子,彷彿被人迷人的夜景癡迷了一般,其實卻早已思緒紛飛了。 葉老是什麼來頭,冷冰寒已經從衛中華和韓易恆那裡打探清楚了他已經很清楚了。葉老全名葉皓波,是葉家老爺子的堂弟,今年已經年近古稀,紅小鬼出身,十一二歲時就在堂兄的影響下,接觸到了紅色理論,跟隨當時已經是區委書記的堂兄參加了革命。幾十年來槍林彈雨,居然毫髮未損,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而葉皓波雖然比不上葉家老爺子那麼聲名顯赫,但也曾擔任過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中組部的部長,中央的二十七個巨頭之一,是國內高層裡唯一一家擁有兩個成員成為高層的人物的家庭。 也正是因此,葉家雖然沒有一個人達到王、丁和陳家老爺子的高度,但同樣威勢大增,毫無疑問地躋身於四大勢力中。 葉皓波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了,但這個曾經管著全國大小幹部官帽子的老領導,影響力同樣是無以倫比的,全國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受過他的提拔和恩惠,可以這樣說,他老人家一句話,全國的大小官員無不要認真思慮幾分。 可就這樣的一個他老人家這次要見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來之前,不論是衛中華還是王瑩瑩,都再三提醒他要「謹言慎行」,這不由得讓冷冰寒重新思考這葉老邀見自己的緣由,心裡也多了幾分警惕。 車子裡只有司機和冷冰寒,司機沉默寡言,一語不發,冷冰寒也是呆呆望著車外,時光就在這沉默中飛快流逝,沒一會兒就很快駛到了西郊山外的一處別墅,別墅佔地頗為寬廣,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莊嚴之餘盡顯雍容華貴。 車子到了別墅門口,緩緩停了下來,門口幾個英姿颯爽的衛士攔住車子。 司機探出頭來向衛士解釋此行的目的,早已得到了通知的衛士也只是微微點頭,依然是一絲不苟地檢查了車內的情況,核對司機和冷冰寒的身份,直到沒有一絲問題之後,這才揮手放行。 車子重新發動,駛入了別墅內,沿著主道一路緩行。 主道兩旁間隔十米安置著一株造價高昂的仿生櫻花燈,這種人造櫻花樹的千百朵櫻花,全都是數碼綵燈,五顏六色的將眼前變得一片璀璨。櫻花樹上掛著精緻的大紅燈籠,微風襲來,晃晃悠悠,燈火就像彩色的浪花閃爍不定,又像大海的波浪起伏不平,在璀璨燈火的映射下,一色的流光溢彩,豪奢的很。 一路上,警衛四處林立,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四處逡巡,肅穆的神色與別墅四周絢爛和煦的氣氛頗有些格格不入。對他們這些警衛人員來說,葉老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東西,任何時刻也不能有片刻的放鬆。 車子緩緩在一棟美輪美奐的大樓前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 冷冰寒下車之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七點五十五分,時間卡得剛剛好。基本上,他算是準時趕到了。冷冰寒向來就是一個守時之人,要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是絕對不會遲到的。而據衛中華和王瑩瑩說,葉老也是一個只喜歡別人守時的人,最恨別人遲到,認為遲到無異於謀財害命。 客廳的門大敞著,長長的猩紅地毯鋪在台階上,在地毯兩側十多名衣著整齊的白衣侍者。葉老身邊的近侍牛哥站在台階下迎接著冷冰寒。 見到了冷冰寒,牛哥面無表情地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冷冰寒分辨得出來,這絲笑容並非是故作出來的,隱隱帶著一絲親近之意。 「冷公子終於來了,葉老可是一直都在等著你呢!」牛哥迎上來幾步,說道:「請跟我來吧!」 那些白衣侍者見了這個架勢,便知道冷冰寒是個大人物。能勞動陳老身邊的人前來迎接的,身份地位還差得了去? 不過貌似這位的年齡,也太小了一些吧?雖然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別人模擬不出的高貴之氣,但看他的年齡,絕計超不過二十歲,想必又是一個大有來頭的公子哥吧?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都抖擻了精神,生怕出點什麼紕漏。 冷冰寒微微點點頭,也不客氣,在牛哥的陪同之下拾階而上進入客廳。 客廳處處透著富麗堂皇,璀璨地仿古吊燈將客廳裝扮的燈火迷人,不過牛哥卻是沒有停留,而是帶著冷冰寒順著中間的那個古色古香的豪華樓梯而上,推開了二樓一間古樸的房門,進入到其中,便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優哉的葉老。 葉老此時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慢慢品嚐著杯中的香茶,茶杯之中水霧繚繞而上,阻隔了視線,讓他的面孔變得有些模糊,更顯得高深莫測。 葉老望見冷冰寒進來,有些蒼老的面龐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而出於禮節,冷冰寒快步上前,朝著葉老恭謹的一鞠躬,恭聲道:「老爺子好。」 雖然對葉老是早就久仰大名,神慕已久,但這還是冷冰寒第一次見到葉老。但這並不妨礙他一眼就知道,眼前的這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就是葉老,那種內斂而又睥睨一切的神態風韻,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來的。 對於葉老,冷冰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已經沒有見過,但葉老能夠屈尊降紆來成都這裡觀看自己和丁家的比鬥,讓丁辰志心存疑慮,不得不爽快地履約。雖然不知道葉老的目的,但至少在這一點上,冷冰寒對葉老心生敬意。 「好好,無需多禮,隨便坐吧。」葉老微微頷首,望著神態恭謹而不失灑脫的冷冰寒,眸子中流露出幾分滿意的色彩。 冷冰寒謙和的表象下暗藏著一顆深不可測的心,這種感覺讓葉老感覺到頗有幾分驚疑,這就是一種氣勢上的威壓,除了鮮有的幾個人之外還沒有其他人可以給他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小輩裡。 冷冰寒也不客套,依言落座,雙手撫膝,坐得很是端正。這不是一種故作的表現,而是代表一種尊敬的姿態,也是一種年輕人應有的姿態和朝氣。 牛哥很快給冷冰寒奉上茶水,然後輕輕退了出去,還反手將房門關上,他是要給葉老和冷冰寒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不過冷冰寒知道,別看這間屋子裡現在只有自己和葉老兩個人,但事實上,隱於暗處的警衛力量,卻是不在少數,此時都正警惕地看著自己,倘若自己有些什麼不軌的舉動,保準在第一時間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葉老笑呵呵的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把你喊來。你可別怪我老頭子啊。」 「老爺子言重了,能得老爺子看重,這是我的榮幸。」冷冰寒微微笑道。雖然葉老表現地十分平易近人,但這般大人物的威嚴氣勢,當真是無所不在,縱算面帶微笑,仍然讓人心中慄慄。 所幸冷冰寒早已並非吳下阿蒙,重生以來,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現在的生活,都是前世裡完全不敢想像的。這些年來他就連最高首長都見過了,還有什麼大人物能夠嚇得住他?因此總算沒有太失態。那篤定淡然的神情,更是在葉老面前增分不少。 「在首都時早就聽王老哥他們提起小寒你了,耳朵都聽起老繭了。」葉老一雙老眼望著冷冰寒,饒有興致地問道:「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的少年俊彥,王老哥真有福氣啊,哈哈。」 「不敢當不敢當,那是爺爺對小寒的厚愛。」冷冰寒連忙說道,而憶及王老爺子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那些點點滴滴的往事,面上露出一絲歡欣地笑意,不知不覺間,眼角竟然微有些紅潤,忙故作若無其事的揉揉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窘態。 葉老一直在留意冷冰寒的神情變化,見狀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絲觸動,只覺得這個年輕人如此情深義重,實在難得。 葉老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突然又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神色很是嚴肅,目光炯炯:「以前見你行事,向來是謀定而動,而且性情淡漠,並非一個衝動之人,這次怎麼會突然想起要和丁家卯上?難道真像別人說的那樣,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早就想要謀奪丁家的船運公司?」 冷冰寒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要是我說這全是無心碰巧,順勢而為,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相信?」 「無心碰巧?順勢而為?」葉老炯炯有神的雙目,微微瞇縫了一下,許是這個年輕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為冷冰寒會說出一大籮筐大義凌然的話來,為自己辯解加分,不想卻給出了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具體點。」葉老對冷冰寒的答案不置可否地說道。 冷冰寒摸了摸鼻頭,原本以為以葉老的身份地位,對這樣的事不會感興趣,沒想到葉老還真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興趣,無奈之下,只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描述了一遍,連黃鶯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隱瞞。 在冷冰寒看來,自己行得端做得正,沒什麼值得隱瞞的。 「照你這麼說來,真是為了那個叫什麼黃鶯的小明星爭風吃醋才惹出來的紛爭?」葉老臉上有了幾許怒氣,眸子中露出一絲不快。或許在他們看來,年輕人有些意氣之爭很正常,但爭風吃醋,就委實顯得有些紈褲,不務正業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迎頭卻對上了葉老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氣定神閒道:「老爺子要這樣認為也無不可,不過我對這個黃鶯沒有絲毫的企圖,只想幫她不受強迫而已。」 「這麼說來,是大家受了丁家的蒙蔽?」葉老長眉一揚,訝道,似乎對冷冰寒所說的有些相信,怒意勃發的面色微微有些鬆弛,思忖半晌後和聲又道:「那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收場?」 平淡和緩的語調落在冷冰寒耳中,卻不啻於鐵錘敲打一般,讓他心中猛的咯登一下。可很快冷冰寒也就想明白了葉老的意思,丁家將這麼大一個資金來源拱手讓人,表面上不說,但心底卻想必早就把自己和王家視若眼中釘、肉中刺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也是冷冰寒當初決定這樣做,就已經做好過心理準備。 可葉老關心這件事情,又是意欲何為呢? 不過冷冰寒心底暗自戒備,嘴上卻是毫不耽擱,冷靜地答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爺子,你說要沒有這件事情,王丁兩家就真能和平共處嗎?」 「哦。」葉老輕描淡寫的點點頭,神色也是很平靜,和聲道:「但鬥來鬥去,只能是內耗,我們國家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和發展啊。」 「不知道老爺子是否知道,丁家的船運公司,一年要走私多少貨物?從汽車到汽油,從民用物資到戰略儲備,每年價值都不少於百億元,會給國家帶來多大的損失?」冷冰寒依舊是笑意燦爛,不過所說的內容,卻是不由令葉老瞳孔驀地緊縮。 「哦。」葉老莫測高深的一笑,又問道:「這些情況你怎麼會如此清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冷冰寒眉頭一揚,忽又話題一轉,問道:「想必葉老多少也有所耳聞吧?」 「那船運公司到了你的手裡,你就保證能夠不在被利用來走私嗎?」葉老說道,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端倪。 冷冰寒笑了笑,道:「要是老爺子知道我的情況,就知道,這些對我而言,實在沒有多大必要。」 葉老站起身來來到冷冰寒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在冷冰寒微有些訝然的目光注視下,出言勉勵道:「我老眼不盲,看得出來,以你的性格,斷然不會做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丁家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說罷,又微微有些歎息道:「唉,丁老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丁老哥了……」身子往太師椅上靠了靠,閉目沉思。 第四百五十二章 鬥爭與妥協 冷冰寒與葉老一番暢談,差不多十點多,葉老才命阿牛將冷冰寒送回去。 冷冰寒前腳才剛剛離開之後,一個高大挺拔的中年人卻從一側走了進來,並非別人,赫然是成都軍區的司令員韓建國。 韓建國徑直走到葉老面前,笑瞇瞇地對葉老問道:「葉老,談得怎麼樣?」 葉老從窗外望著冷冰寒遠去的背影,低聲喃喃道:「不錯的年輕人,很聰明,很有主見,還很有擔當,不簡單,以後的成就不可估量。」 韓建國很少聽到葉老對別人有這麼高的評價,似在意料之中,又似有些驚詫地望著葉老說道:「看來葉老對小寒很滿意啊!」 「是啊。」葉老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道:「現在這樣優秀的年輕人不多了。」 聽到葉老那對冷冰寒毫不遮掩的欣賞,韓建國臉上堆滿了笑容,不過卻又故意歎了一口氣道:「陳元希都托我好幾次了,想給他的女兒做媒,看來是沒什麼指望了。」 「陳元希?就是陳家老二?」葉老不屑地冷笑一聲:「就他家那個惹禍精也想和我家的欣兒相比?」 「欣兒?」韓建國驚詫道:「不是說是葉書記家的二女兒葉韻舒嗎?」 葉老老臉一紅,「怎麼?誰說一定就是韻舒?我們老葉家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比老陳家的強。」 「行,那當然行。」韓建國笑了笑,再說下去,葉老難不住可要惱羞成怒了。真要得罪了他老人家,可沒什麼好果子吃。不過還是說道:「我當然知道,老葉家的閨女個頂個的棒。不過葉老,你總要給我一個准信吧?要不我該如何去給老爺子說?究竟要給小寒選哪一個?」 葉老也知道韓建國所說的是實情,想了想道:「這事我回去和大哥商議一下再說,反正要麼欣兒,要麼韻舒,不能有別人了。」 韓建國強忍住笑意,心說這葉老這態度未免也太霸道了的,誰說小寒就只能選你們老葉家的閨女?首都好女孩兒多的是呢。要是首都都還找不到,全國還找不到?這世界想要嫁給小寒的好女孩兒,那可多了是了。 不過這些話卻只能藏在心裡,是萬萬也不敢說出口的。 坐在車上,回望著漸行漸遠的風雅山莊那璀璨的燈火,冷冰寒心頭頗多感觸。這個葉老給他的感覺很不錯,沒有擺什麼架子。 冷冰寒前世雖然庸庸碌碌,不過卻也卻生就傲骨,即便一事無成,也不屑向任何人低頭,朋友間玩笑起來,說什麼都無所謂,可若是真個板起臉來對他擺出倨傲地態度、加以污蔑訓斥,冷冰寒卻也不會委曲求別說這重生後非凡精彩的人生。葉老威名顯赫,地位崇高,但真要在自己面前擺出什麼不屑嘲諷和老資格,他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這個葉老表現得更多的,卻是關心和愛護,這不由得讓冷冰寒心中有了幾分感動,不知道這輩子是走了什麼好運道,竟然能夠得到這些老爺子們的喜愛和支持,真是三生有幸啊。 冷冰寒剛從風雅出來,正準備回天蓉商務會所,不過卻被王培元一個電話給召喚了過去。 雖然頗有些不爽,但乾爹加岳父的雙重身份,這個面子,冷冰寒可是一定得給,而且還要給得心甘情願,立刻驅車飛速趕到了乾爹家裡。 付春玲見到冷冰寒,大感驚喜之餘,卻不免又拉著冷冰寒坐在沙發上念叨起來。 在她看來,冷冰寒長大了,也是越來越優秀,越來越有成就了,可自己卻難得看得到,很是想念以前他在成都讀書時,住在家裡接受自己的照顧和呵護的時候。 或許在付春玲心目中,冷冰寒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沒有什麼區別,總是為他的成長和成功而感到欣慰,可同時,又為孩子漸漸長大,要獨立飛翔,越飛越遠,那心中的失落感卻又是難以言表的。 「小寒,陪我到院子裡走走。」 閒聊了還沒多一會兒,王培元放下手中熱氣騰騰的茶杯,背著手走到了院子裡。好在現在雖然是寒冬臘月,不過今天夜裡卻不是太冷。 付春玲不滿地瞪了王培元一眼,可也知道,他們男人間有大事要說,只能又叮囑了幾句後,怏怏地放開了小寒。 「聽說今天你去見了葉老?」王培元帶著冷冰寒緩緩在院子裡溜躂了幾圈後,似乎很是隨意地說道。 「是的,葉老的邀約。」冷冰寒微微頷首。 「葉老沒有為難你吧?」王培元看了一眼冷冰寒,頗有些關切地問道。 事關葉老這樣高層人士的話題,在別人自然是禁忌,也不會隨便亂說,但王培元和冷冰寒感情極深,輕若父子,王培元對冷冰寒的期望頗高,卻是百無禁忌。 「葉老作風很是率直,說話也不拐彎抹角,很好相處。」 這倒不是冷冰寒故意說葉老好話,而是事實。 高層人物說話,很多時候,所謂的雲山霧罩,是看場合的。與政治人物打交道,自然很注意隱晦的技巧,說話根據思想的高度,或許跳躍性比較大,一般人很難跟上。但葉老和冷冰寒說話,卻完全沒有如此,也沒有讓冷冰寒動心思再三揣摩。 王培元微微一笑,能這樣評價葉老的,冷冰寒應該算得上是第一個。換著是其他人,在葉老面前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生怕給這位老爺子留下一點不好的印象。哪裡能像小寒一樣,那麼氣定神閒,還覺得葉老很好相處的? 要知道,當初葉老擔任中組部部長的時候,幾乎是掌管著所有官員的官帽子,向來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瞪一瞪眼,都能讓人三魂七魄少了一半去。 「小寒,老爺子昨天專門為你的事去找了首長。」王培元突然話題一轉,一股壓力隨著他的目光壓迫過來。 「聽葉老說了。」冷冰寒微微一笑,王老爺子為了自己一怒之下夜闖西山之事,雖然沒有鬧得沸沸揚揚的,但卻也瞞不過葉老的耳目,自然也就給冷冰寒提及。 其實這件事情冷冰寒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雖然那次截襲讓自己很是意外,當時也很氣惱,畢竟對方連重型武器都用上了,似乎是不死不歸的樣子。不過這事自己會想辦法對付,有仇不報,不是自己的性格。 但冷冰寒真沒想到,老爺子得知這事後,會勃然大怒,還做出了這樣的舉動,意外之餘,也是頗為感動。 「這事你怎麼看?」王培元似乎對冷冰寒的表現很是滿意,微微頷首。葉老連這事都能告訴小寒,看來確實對小寒的的印象是非常良好的。 「這是遲早的事情,不過現在動手,還是早了點,不是最佳時機。」冷冰寒微微皺眉,隨即有幾分慎重地說道。 中國官場內的政治鬥爭,向來都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至於最終的妥協與平衡,那是博弈的結果,倘若實力與運到不濟,真在博弈的過程之中就被鬥爭出局去,那就連妥協平衡的資格都沒有了,最終一定會成為「被妥協」掉的那顆棋子,永遠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因此,王丁兩家的爭鬥,也是避無可避的。不過在冷冰寒看來,不論是在自己前世的記憶裡,還是目前的現狀來看,目前都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最佳時機。 王培元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只是瞥了冷冰寒一眼,不過在這個眼神裡,冷冰寒分明看到了讚賞的意思。能夠看出這中間的門道,這小子果然不愧是對政局有著先天的敏銳感。 可這麼好的一個打擊丁家勢力的機會,就這樣放棄了嗎? 王培元似乎有些不甘,緩緩在院子中來回踱步,眉宇微蹙,不時伸手撫一下已經略微有些花白的頭髮。 冷冰寒不敢打擾,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乾爹的身影。 王培元作為執政一省的大員,所思所慮自然不僅僅局限著眼於一個省,而許多時候還需要考慮到國內外的各種大形勢,審時度勢,以期做出最適合的判定。 「說得不錯。丁老現在身體雖然堪憂,不過別說他還在世,即便真的辭世了,同樣餘威猶存,而且派系力量根深蒂固,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生死,發生這麼大的改變。這次應該又是一次妥協和條件交換的制度要維護好,這也是最高首長的意思。」 良久,王培元終於止住了腳步,緩緩說道。 冷冰寒也不由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那麼多,只是知道,在前世的記憶裡,這家船運公司,是直到九九年才被中央下大氣力查處的。那時候,丁家老爺子已經去世一年多了。沒想到乾爹想得更深遠。 不過乾爹說的也很在理,在目前的國際國內大勢下,國內最為首要的一點就是穩定,穩定壓倒一切。看來,估計此事之後,各大派系經過調整,又會達成新的平衡。而丁家,注定會在派系的博弈中,捨去一部分利益,甚至有人會成為了棄子。放棄這麼大的一顆棋子,丁家也是迫於無奈。 王培元望著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小寒你總是一個福將,似乎總能歪打正著。」王培元唏噓不已,陡然間神情振奮一片,目中隱約有精光冒出。 冷冰寒也笑了,貌似自己雖然有著重生者的先知先覺,但真正到了國內上層的政治博弈,自己還是和一個稚童無異,大多數時候,也是憑著前世的記憶和直覺莽打莽撞,好在至今還沒有出什麼紕漏。 王老爺子從西山回來的第三天,中紀委、中組部和公安部三部委聯合派出了調查小組,由中紀委副書記雷亞平親自帶隊,前往東南沿海各省調查。東南沿海政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度權傾一方的某大吏因為貪污、受賄和生活作風腐化墮落,被中紀委雙規。 順著這條線索,揪起了一連串的大小官員,上至副省級,下至科員,雙規官員上百人,被譽為東南省的官場大地震。 不過事態的發展,正如王培元所預料的那樣,僅限於東南省內就戛然而止了。而且東南省雖然經歷了這樣的震動,大量的職位被王、陳、葉三家所攫取,但毋庸置疑,政局依然牢牢把持在丁繫手中。 明眼人都知道,要沒有上層的關係支持,光是東南省這些人,根本掀不起這麼大的波瀾來,不過目前穩定壓倒一切,這就意味著,博弈的結果,被放棄的只是某大吏個人,而不是整個東南省的丁系。 王、陳、葉三系之外,其他小派系,除了緊靠王家的衛家也在這次博弈中收穫匪淺之外,並沒有獲得太大的好處。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很滿意了,幾乎是沒有任何付出,就能撈到一口湯喝,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次變故之後,丁辰志外放西南某省擔任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級別也提高了一級。但應該說,這和丁辰志還有丁家原來的初衷不是十分一致。 原本丁辰志的揣測,自己要去的,是另一個地級市,以一個常務副市長的身份代理市長的工作,積累地方的工作經驗。這個地級市的經濟搞得非常好,底子厚實,丁辰志即便什麼都不做,只要看好了現成的攤子就是大功一件,以他的能耐,做到這一點自然是易如反掌,更不用說背後還有老丁家這個龐然大物的全力支持,要錢有錢,要政策有政策,在家族的支持下,很快出政績。 仕途中,要想盡快上位,除了過硬的背景之外,就是要有拿得出手的政績。這對於丁辰志來說,實在不困難。 四九城裡,藏龍臥虎,中央機關裡,年輕的司處級幹部多的是,但不過如丁辰志這般年輕就主政一方的市長來說,還是極為罕見,發展自然也就一日千里。 而西南某省的那個地級市,比之以前謀略的,就重要性而言,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而且現在下去後,也不是擔任主持政府工作的常務副市長,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副市長,連常委會舉手的資格都沒有,這對於他今後的發展來說,自然多了許多變數。 第四百五十三章 和新浪潮簽署全面合作協議 (今日第二更送上 當然,事在人為,或許因為丁辰志的下放,在丁家的運作和傾斜之下,這個地級市能夠迎來千載難逢的良機,得到極大地發展,為丁辰志增添許多拿得出手的政績也不一定。何況,丁辰志是老丁家全力培養的第三代接班人,胸襟眼界,還有手腕能力,都絕非一般的公子哥所能夠相提並論的,當地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也不一定就能夠死死地壓得住他。 一切未知因素,還多著呢,只有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但不論怎麼說,這條路比起之前的謀略來說,相差就不是一點兩點,丁辰志對冷冰寒這個妨礙了自己發展前途的罪魁禍首,那自然是深惡痛絕。 倘若僅僅只是船運公司的事情,丁辰志還可以不怎麼放在心上。船運公司雖好,但卻死死地掌握在二叔和丁辰銘手裡,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這或許也是老爺子出於制衡的考量吧?這次要不是老爺子的囑咐,他根本就不想搭理這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當然,也不排除丁辰志心中存了借此機會將船運公司攬入自己手中的念想,沒想到最後卻功虧一簣,還讓老爺子生出頗多不滿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丁辰志絕非常人,短暫的鬱悶和糾結之後,稍微一想,便也覺察到了二叔的「良苦」用心,擺明了就是挖了一個坑讓自己往下跳,可自己當時卻是被巨大的誘惑迷失了心智,這才會吃了這麼大的一個啞巴虧,還不能聲張。 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丁辰志對於丁渝志兩父子的怨恨,遠遠超過了對冷冰寒的怨恨,無時無刻不在思量這個仇要如何才能報回去,還不能驚動了老爺子,貌似他老人家最恨的就是家族裡的內鬥。 但這次丁家視為後花園的東南沿海各省被掀了個底朝天,甚至直接影響到了自己的任職方向和發展前途,丁家大少爺卻無論如何也不能不在意。要說不把他恨得牙癢癢的,簡直說不過去。仇恨的種子,早就在他內心深處種下,就等著慢慢的發芽成長。 但丁辰志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冷冰寒這個草根出身的新貴,怎麼就能得到王老爺子的這般疼愛呢?為了他,王老爺子甚至不惜半夜三更直闖西山,拉起了早已休息了的最高首長,這還是文革後,首長復出之後的唯一一次被人驚擾了原本就不多的休息,想想都讓人駭然。 不僅如此,聽說王老爺子還在首長辦公室裡摔起了東西,那怒喝聲,甚至連屋外的工作人員都能夠聽見,這點小事,至於嗎? 可令丁辰志心生忌憚的還不僅如此。聽說在這件事情上,葉家和陳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不過卻是默許了的,甚至這次帶隊將東南沿海各省攪得天翻地覆的中紀委副書記雷亞平,就是陳家的主力干將,倘若沒有得到陳老爺子的許可,雷亞平是不可能出頭擔當這個費力不討好的急先鋒。 也正是因為此,丁老爺子才不得不忍氣吞聲,嚥下這口惡氣。真的只有王家的話,別看王家和首長關係親密,丁家豁出去了也照樣不怵,想必中央首長也不得不考慮到兩家這樣鬥下去所帶來的不穩定影響。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至少算不上一個好信號。 首都四大勢力之間原本就是相互制衡的,每一家都小心翼翼地維繫著目前的關係,生怕打破這個平衡後,出現大的震盪,危及自家的利益。至少是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和準備前,不會像小孩子打架般那麼莽撞行事。但其他幾家真要聯合起來對付丁家,別說三家了,即便只有兩家同時發力,也夠丁家喝上一壺的了。 再說了,現在老爺子的身體並不好,也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這個消息雖然丁家一直都是對外封鎖的,丁老這些年已經基本不再公眾場合露面,沒幾個人真正清楚他的健康狀況。但丁辰志也明白,世上就沒有不漏風的牆,何況這些僅存的老爺子們的健康狀況原本就是任何一個生活在首都政治漩渦中的高級幹部乃至黨內外人士都關心的話題。毫不誇張的說,各大家族勢力之間的爭鬥,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老爺子的壽命和健康狀況,誰活得更久,誰家就在鬥爭中佔據絕對的優勢。而王老爺子的健康狀況,貌似現在是最好的,而丁家老爺子,卻有些令人堪憂。 真要等老爺子去世了,照這個趨勢,那是不太妙。老丁家現在都不能一手遮天,就更別說以後了。誰都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這個龐大的政治集團該何去何從? 所謂的「合作」,是一定要在利大於弊的情形下才能夠存續的,倘若老爺子去世後,老王家鐵了心要和丁家過不去,陳家和葉家那些精於算計的老狐狸,一定會權衡清楚利弊,也許權衡的結果,不一定就會坐視丁家的覆滅,而助長王家的權勢的膨脹,但萬一丁家真的被拋棄了呢? 丁辰志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和美好的前途,他可不願意成為被拋棄打壓的對象,永生也不能翻身。 而這一切,就為了丁辰銘這個不開眼的混蛋得罪了冷冰寒?簡直就是笑話! 一想到此,丁辰志心中不斷暗罵丁辰銘的同時,也禁不住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更是不由升起一個連自己都頗為驚詫的念頭來,那就是盡快取得和冷冰寒和解,至少不要再讓丁家被冷冰寒這個新貴給惦記上了。要知道,人家今年才十八歲啊,體制中,欺老莫欺小,年輕就是最大的優勢,誰知道以後他會有怎麼輝煌的成就? 丁辰志不愧是老丁家一直苦心栽培的接班人,雖然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做事不擇手段,但關鍵時候更懂得審時度勢,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有耐心。至少目前的現狀,還不允許他繼續糾結於這件事情。 下定了決心之後,丁辰志便開始想辦法。他心知解鈴還須繫鈴人,事情是因冷冰寒而起,那也只有在冷冰寒身上找到解決的辦法。而自己也委實對冷冰寒的印象不錯,起心想要與冷冰寒結交。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不是能夠「化敵為友」,起碼也能多瞭解冷冰寒幾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其實,從丁辰志此時的心思已經不難看出,別看他現在馬上就已經是一個副廳級幹部了,但這個還是一介草民的冷冰寒,實則已經被他列為了強勁的競爭對手,心裡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甚至有些不願意去招惹這個強勁對手。 丁辰志也是說幹就幹的人,連忙乘飛機趕往成都去拜訪冷冰寒,不過卻得知冷冰寒已經不在成都了,而是去了首都。丁辰志只得感慨自己來的不巧,匆忙拜訪了一下王培元後,又急匆匆趕回了首都。 冷冰寒確實是回了首都,而且是匆忙趕回首都的,因為距離工體的演唱會還有好幾天,山口凌琦就亟不可待、突如其來地來到了首都。冷冰寒不得已,只能暫別了王瑩瑩和方雪兒,先行趕回了首都。香港演唱會自己就已經失信於人了,這到了首都,自己要是再不出現的話,保不準這個丫頭又會生出怎樣的怨念來。 首都也因為山口凌琦演唱會的日益臨近,而漸漸熱鬧起來。 山口凌琦全球巡迴演唱會的前兩場,不論是在東京的巨蛋,還是香港的紅? ,都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不論是舞美還是燈光,甚至是現場音響系統,都堪稱一絕,讓入場的觀眾大感過癮,更是銘記於心,永生難忘。 何況,還聽具體承辦本次首都工體演唱會的長江影視的工作人員對外稱,山口凌琦對中國有著特殊的情感,因為山口凌琦有一半的中國血統,這次將在工體演唱會上,帶給大家全新的驚喜。這個消息出來之後,更是引起了所有歌迷的期待。甚至連以前因為對小日本有成見,從而也不喜歡山口凌琦的那些憤青們,也紛紛改變了以前口誅筆伐的態度,改而成為了山口凌琦的鐵桿歌迷。 誰讓山口凌琦也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呢?既然是中國人,那自然也就不在大家排斥的範圍內。 總之,山口凌琦還沒有抵達首都,相關她和這場演唱會的新聞,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了,同時,更是撩撥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之心。成千上萬的歌迷從全國各地趕往首都,甚至還有不少其他國家的歌迷,也從國外趕來,其中還不乏已經參加過東京和香港兩場演唱會的鐵桿歌迷們。而工體附近,更是有不少歌迷自發地組織起來,舉著山口凌琦的大幅海報,為自己心愛的歌星宣傳助勢。場面之大,堪稱有史以來的最佳陣容。 與此同時,幾乎沒要長江影視費太大的心思去宣傳,國內大大小小的娛樂雜誌報刊簡直瘋了一般,鋪天蓋地的新聞全是山口凌琦來首都工體開演唱會的消息,甚至還有不少把山口凌琦在東京和香港演唱會上的盛況也給逐一進行了報道點評,均稱其演唱會即便在全球,都是極為難得的一次音樂盛典。 而且,很快首都的記者就多了起來,甚至香港的狗仔也早早到了首。對他們而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擱以前,他們又哪裡能和這位橫掃一切歌曲排行榜的日本傳奇玉女天後近距離接觸?即便是在香港紅? ,山口凌琦也是在大量保全人員的護衛之下,他們只能遠遠地拍攝幾張照片。可聽說這次在首都,就完全不一樣了,山口凌琦甚至還要邀請觀眾一起互動。 距離演唱會還有不少時間,首都各大賓館旅店的客房卻有了些緊張,可想而知,真要到了演唱會那天,會是怎樣的火爆場面? 看到這樣的場景,衛中華是欣喜若狂。 在冷冰寒的牽線搭橋之下,他已經順利和新浪潮公司達成了全面合作的協議,成為了新浪潮全球的第一個扶持合作夥伴,也是迄今為止的唯一一個,條件之優越,簡直讓衛中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只要簽署了這份協議,長江影視可以得到新浪潮的全力支持,包括發行渠道、演藝市場、媒體包裝等全方位的幫助,進軍全球市場,再也不是紙上談兵,而是有了實實在在的操作可能,前景簡直就是無限光明。倘若不是冷冰寒出面,衛中華甚至難以置信,這個世上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而且這個巨大的餡餅,還正好不偏不倚砸在自己的頭上? 更令衛中華驚訝的是,卻是這新浪潮公司的執行總裁,全球演藝圈子裡炙手可熱的克萊奧-巴什先生,對冷冰寒的態度,簡直是敬畏有加,言聽計從,哪裡像是一個身家數十億美元,手裡掌控著無數星光閃耀的大牌明星,反掌之間,就能將一個不為人知的普通人捧成全球知名的大明星,也能將一個紅遍一時的大明星封殺搞臭的大老闆?不知就裡的,還以為他是冷冰寒的「小弟」呢! 其實克萊奧-巴什也搞不清這個冷冰寒是什麼人。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倒是具備了成為一個明星的潛質,不論是相貌還是氣質,甚至是舉手投足間的風範,都是上上之選。如果可能,克萊奧-巴什並不拒絕將他打造成為一個冉冉升起的巨星。 不過這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畢竟以克萊奧-巴什的身份地位來說,見過的大牌明星實在太多了,有潛力的新人也不少,要是每見到一個可造之材都要他興奮不已,哭著求著要簽下來,那又太過於誇張了。 因此,剛開始接觸時,克萊奧-巴什還有著大公司老闆的派頭,雖然談不上倨傲,但多少也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意味,似乎也在為他這樣的身份,居然還屈尊降紆,親自來中國和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談合作,實在有幾分憋屈。按道理說,這種合作他是看都不會看在眼裡的,幾乎就是得不償失,即便真有要大力開發中國大陸市場的必要,隨便派一個小經理來也就足夠了。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非要讓自己來走這麼一遭? 但一聽說冷冰寒的名頭,克萊奧-巴什立馬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叫衛中華等不明內情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暗暗歎服,這個小寒真是不簡單,連這樣的大老闆在他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一點架子都不敢擺。 其實,克萊奧-巴什也只是牢牢記得真正的幕後大老闆的吩咐而已。 細論起來,別看克萊奧-巴什的名頭很大,是新浪潮的執行總裁,但他心目中的幕後大老闆,與朱建軍之間都還隔著好幾個台階。隨著飛遠公司的日益擴張和發展,等閒之人根本就見不到朱建軍的面。 對於冷冰寒到底與自己幕後的大老闆有什麼關係,克萊奧-巴什並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在派他來之前,大老闆卻是專程找他面授機宜,再三鄭重其事地吩咐過他,來了中國,對這個冷冰寒要保持絕對的尊敬。 其實吩咐他的大老闆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不過似乎卻是聽說過,這個冷冰寒,貌似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飛遠國際銀行的高管了,身份地位絲毫也不遜色於自己,想來一定是有著不為人知的背景和關係吧? 至於還有別的什麼原因沒有,他也顧不得去多想了,反正聽老闆的安排就好了,人有時候太過聰明了,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情。 連幕後大老闆都是這樣的態度,試想一下,克萊奧-巴什又豈敢有半點懈怠?雖然他向來自負自己的能力在圈子裡是首屈一指的,但要沒有了新浪潮那般強大的政治和經濟實力,他也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和地位。而幕後大老闆也說得很清楚,他這次要去辦的,也就是簽字蓋章而已,要是這件事情都給辦砸了,就不用回來了。 克萊奧-巴什當時聽完這話後,背心不禁都濕透了。他自然知道,老闆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不僅是回不了新浪潮,而且,就是這條命也是堪憂了,大老闆的勢力有多大,就算只知道冰山一角,也都讓他是心顫不已,真想讓自己人間蒸,不下於有一百種方法,克萊奧-巴什可不願意成為其中一種方法的實驗品。 因此,整個談判簽約的過程,異常迅速順利,按照官面上的說法,那就是在一種非常良好融洽的氛圍著互利互惠,共同發展的原則基礎之上,長江影視和全球演藝娛樂業巨頭新浪潮集團簽署了里程碑似的全面合作協議。此項協議的簽訂,標識著我國的演藝市場,得到了國際市場的認可,更是為國內優秀的影視音樂作品走出國門,進入國際市場,讓國外更充分瞭解中國的現狀,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第四百五十四章 盡職的保鏢 山口凌琦此次秘密提前來首都,入住的自然是飛遠國際大酒店。 本來嘛,山口凌琦所在的新浪潮原本就是飛遠國際下屬的全資子公司,不僅是來首都,即便是到香港,或者以前去其他國家開演唱會,都只會入住各地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當然,即便是拋開這個原因不談,飛遠國際大酒店的軟硬件設施設備,在國際上也是首屈一指的。提供全面的飲食、購物及娛樂設施,擁有數百間精心設計的客房,無論是標準房、豪華套房還是商務樓層,休閒娛樂樓層,都是國際標準第一流的設計。 酒店並設有中西各式餐廳食府,能為客人提供全球各類精美菜餚,並設有兩間電影院,一間豪華貴賓電影廳及三、四維立體電影廳,多功能國際會議中心是舉辦各類大小型會議、中西式酒會的理想場所。另有商務中心、委託代辦、票務中心、停車場等配套設施。 而且,只要你曾經在任意飛遠國際大酒店入住過,全球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都能夠共享到你的資料,能夠由此判斷出客人對於房間朝向、顏色佈置、設備安排、餐點口味等一系列的喜好和需求,進而有針對性的提供最佳的服務內容,讓客人入住之後,真正享受到賓至如歸的感受。這般人性化的服務,自然也是全球各大公司和名人富豪外出入住酒店的首選。 冷冰寒從機場出來後,和王全中拿上停在機場的那輛奧迪之後,便驅車直奔飛遠國際大酒店而來。車子在機場停了這麼久,卻沒有一絲灰塵,全因王全中早就安排過了,只要車子停在這裡,每天都會有人來對車子進行清潔,確保冷冰寒隨時回來,都能在第一時間用上車。 冷冰寒才剛剛走進飛遠國際大酒店,正巧被張涵雨給碰見了。 張涵雨看到了冷冰寒,自然是非常高興,笑語嫣然地迎了上來。 人的許多感情一生都不會發生改變的,張涵雨對冷冰寒的情感就是這樣。她這一輩子永遠都忘不掉這個改變自己一生,早已把自己的心裡填充地滿滿噹噹的小男人。對她而言,對冷冰寒沒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只要能夠經常見到這個人,她也就心滿意足了,更是不願意給冷冰寒帶來絲毫的困擾。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張涵雨聽說冷冰寒是來見山口凌琦的,不由有些驚詫,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陪同著冷冰寒一同上了電梯。 山口凌琦來得雖然低調,消息也是經過封鎖的,但她們這些酒店的高層和部分管理人員還是知道的,更是對樓層的服務人員下達了嚴格的禁口令,出現任何問題,一律開除。 電梯在33樓停了下來,張涵雨將冷冰寒送出了電梯,看了前面幾位彪悍的保鏢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幾人,笑著道:「寒少,我就不陪你進去了,我們酒店的工作人員是不允許和山口凌琦接觸的。」 「想見見就留下吧!」冷冰寒突然抬頭笑著說道。 張涵雨愣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她對山口凌琦這樣全球知名的大明星並不感冒,但只要是冷冰寒的話,她都會毫無疑問的聽從。何況見冷冰寒這麼關心自己,她心裡也不由湧起一股甜蜜的滋味。 跟在身後的王全中卻很是奇怪,不知道這個漂亮的酒店餐飲部張經理是什麼關係,好似有些關係,又好似有種若即若離的態度。 眼見這幾個人向前而來,一個守在走廊裡的保鏢忽然疾走兩步,伸手將攔住幾人,沉默寡言,眼神銳利,渾身都溢出一股煞氣,很明顯是要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冷冰寒的身上了。 為了山口凌琦的安全,安保人員封鎖了整個樓道也無可厚非,但像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胡亂出手,還是不由微微一蹙眉頭。 就在此時,跟在冷冰寒身後的王全中忽然搶出一步,擋在了冷冰寒的身前。 中年保鏢似乎對王全中的動作露出了驚奇的目光,他這一步看似平淡無奇,卻好似經過了精確地測量。不過他並沒有停下動作,目光反而變得狂熱,想要伸手抓住王全中的手臂。 王全中居然沒有躲閃,右手一晃,後發先至,一把拿住了對方這個中年保鏢的手腕。 中年保鏢反應極為神速,隨即扭腕反拿。 兩個人一聲不吭,只在手上做功夫,眨眼之間就相互之間互拆了幾招,竟是誰也佔不到上風。 張涵雨看著這場面,不由有些瞠目結舌了,不知道冷冰寒怎麼一來,就和山口凌琦的人發生了衝突?這讓她這個酒店的管理人員頗有些為難的感覺,不過,即便是冷冰寒要把整個酒店放火燒掉,她也只會緊跟其後,不會有半點猶豫。為難只是因為這些事情和自己的心中的理念有些相悖。 冷冰寒卻是笑了笑,站在原地抱起雙手看起來熱鬧。 看得出這次新浪潮對山口凌琦的保護很是到位,派出的保鏢實力不弱,雖然比不了王全中,不過也所差無幾。 王全中也是跟著冷冰寒去過日本的,自然知道山口凌琦和冷冰寒關係不一般,這個保鏢既然是因此剛才也沒敢痛下殺手,生怕為冷冰寒惹出有些忍手,可眼見這麼幾下都沒有制服對方,臉上不由得閃出一絲訝意,同時又摻雜幾分羞愧之意。 此時,中年保鏢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腳步一錯,貼進身來,手朝王全中的肩頭抓來,似乎想要發揮日本柔道功夫,將王全中制服,那手一出,帶起霍霍風聲,勢頭端的不弱。 王全中嘴角泛出一個滿蘊著得色的冷笑,身子不偏不避,任由對方那看似凌厲的手抓在自己肩頭。這一下子,看得張涵雨不由得一驚,要不是連忙掩住嘴巴,差點就驚呼出聲。而冷冰寒冷峻的唇角卻是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 中年保鏢的手剛剛抓住王全中的左肩,心頭一喜,正準備將對手摔倒在地上之際,觸手卻突然覺得軟如棉花團,自己蘊含著強橫力道的一抓、宛如陷入泥沼中無法發揮效用。心頭頓時便感覺不妙,正欲變換招式,王全中肩膀猛的一沉,先前肩膀那軟綿綿的肌肉宛如突然充氣般的變得堅硬如石,而這肩膀一挫之勢,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速度與令人咋舌的力道。 中年保鏢那凌厲的手抓與王全中的肩膀一個碰撞,只覺得腕骨一陣劇痛,澎湃的力道衝擊在腕骨關節處,腕骨似乎都發出不堪重負的酸澀呻吟聲,眸子中卻是露出一絲極度的痛楚之色。 中年保鏢到底也是經驗豐富的保鏢,雖驚不亂,意隨心動,抓住王全中肩膀的粗壯手臂陡然間變得宛如被抽掉了骨節的無骨長蛇一般,微微一錯,輕巧的滑了開來,五指勾在了王全中的肩膀,變「抓」為「拉」,強橫的力道下,將措不及手之下的王全中半邊身子趁勢猛的拉向自己的方向,同時間抬起鐵膝,狠狠的撞向王全中的胸口。 「哼,還不死心。」王全中冷笑一聲,以足蹬地,身形猛的加速,中年保鏢的膝蓋剛剛抬至半空,王全中的肩膀已經撞擊到對方的身上。 兩個人身材都很是魁梧高大,王全中這一迅疾的撞擊,直直撞在對方胸腹之間,中年保鏢只覺得自己宛如被一個高速行駛的列車狠狠撞擊一般,半邊身子都麻痺了,抬至半空的鐵膝無力的落下,一連串後續動作被王全中以快打快的手法盡數截斷,只能「騰騰騰」的踉蹌後退。 王全中得勢不饒人,連連進逼,拳腳大作聲中,中年保鏢明顯不敵,連連後退,每退一步,必定帶起一片片被碾碎的地毯碎片,由此可見他所承受的壓力已經強橫到變態的地步。 王全中雖然步步進攻,力道澎湃,拳腳虎虎生風,卻有著舉重若輕的姿態,身形輕盈的宛如閒庭信步一般的寫意。 其他幾位彪悍的保鏢見到同伴居然在和別人的搏擊中落了下風,都不由得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震撼和驚駭的神情,然後便一湧而上,準備群起而攻之,尚未動手,那股子盎然殺氣撲面而來。讓人心中震顫。 「還不住手!」 就在這個女聲響起的同時,「砰」地一聲如擊敗革的聲音傳出,兩道纏繞在一起、令人眼花繚亂的身影猛的分開,王全中站在原地,定住身形,冷冷地望著想要撲上來的幾個保鏢,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反觀連退幾步的中年保鏢面色紅潤,額頭隱有汗水,身形晃了晃,雖然沒有倒下去,只是那嘴角溢血,身上衣衫凌亂、碎屑橫飛,顯然適才這一番激戰,吃虧不小。 「你們幹什麼?沒見是寒少來了嗎?」此時,一個風韻猶存,大約三四十歲的美婦走了過來,大聲用日語怒喝訓斥著幾個保鏢,而那幾個保鏢也是止住了腳步,低垂著頭,接受著女子的訓斥。 冷冰寒抬頭一看,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山口凌琦的經紀人芳子。 芳子狠狠訓斥了幾句幾位保鏢,還教訓他們以後眼睛要放亮一些,以後不要再這麼不開眼了。這才急忙跑到冷冰寒的面前,先是很日本式的對冷冰寒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笑容可掬道:「寒少,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下去迎接你,也不至於被這些不開眼的保鏢給擋在這裡了。」 張涵雨和王全中聽不懂日語,不過眼見這個芳子對冷冰寒的態度,是異常的客氣和惶恐。他們對此也似乎習以為常了,貌似冷冰寒就是一個大人物,走到哪裡,別人對他都是敬畏有加的。 而那些保鏢們雖然點頭哈腰的,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彪悍之氣,但從他們臉上不難看出,他們對於芳子的訓斥和指責並不服氣。不過迫於職責和壓力,不得不屈服。不過心頭多少也有幾分惶惑,看這個年輕人的來頭,便知道一定是個大人物。因為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芳子在哪一個人面前如此緊張和客氣過,甚至這個表現,已經不能用緊張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惶恐。 再說了,能夠隨時帶著這麼一個強悍的保鏢,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心裡不由有些心驚膽戰,這些大人物些,說不準都有什麼怪癖,真要怪罪下來,大家可都吃不了兜著走,別的不說,要是丟了工作,那可就慘了,現在像這樣的工作可不好找。 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說道:「也別責怪他們了,他們也是職責所在,很正常嘛,為什麼要批評他們?」說罷又走到剛才有點受傷的那個中年保鏢面前,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說道:「功夫不錯,以後別那麼亂出手就好了。」 中年保鏢只覺得瞬時一股暖流順著肩膀傳下,很快就遊遍了全身,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漸漸竟然產生了一些細微的顫抖,連剛才受傷的地方也都頓時感覺舒適不已,再也沒有一點憋悶和受傷之後的那種難受和不適。 中年保鏢被這詭異的情況頓時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發現冷冰寒那一行三人已經走過了走廊,芳子踏著小碎步跑在前面,點頭哈腰地引導著朝山口凌琦所在的總統套房走去。 「怎麼啦松田君,你的傷不要緊吧?」幾個保鏢連忙圍了上來,很是關切地問道。 在他們這裡面,松田健太的年齡最大,是老大哥,平日裡對他們也是頗為照顧,因此,他們也很關心松田健太的情況。 「我沒事。」松田健太呆呆地望著那個不算得高大寬厚,卻也令人不得不仰視的背影,不禁喃喃道:「高手,絕對的高手……」 其他幾個保鏢也俱都頷首,在他們看來,能夠憑一己之力,如此輕鬆就打敗松田健太的那個魁梧的大漢,自然是不折不扣的高手。哪裡知道,松田健太口中所說的,是那個在他們眼裡看起來斯斯文文、大有來頭的年輕人。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五十五章 雙姝 {WsErr}未找到該文件:/War/Text/Book/Save/7/7619/2852391.war! 第四百五十六章 星光四射(1) 就在此時,一雙柔軟的手出現在頭部,淡淡的幽香從鼻孔裡鑽了進來,手指在太陽穴上一下一下的揉動著。 冷冰寒知道,這是張涵雨的手在幫著自己按摩頭部。當時還在首都時,每當自己眉頭微微蹙起,按摩太陽穴時,張涵雨就經常這樣默默來到自己身後,小心細緻地為自己按摩著,解乏。不過當送她出去讀書之後,這種情況就越來越少了,漸漸有些生疏,彷彿兩個人之間,突然間有了種隔閡似的。 就在冷冰寒回味時,突然間自己的一雙腿被人抱起放在一對柔軟的大腿上,同樣一雙毫不遜色的手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冷冰寒只能苦笑著睜開眼睛,看著兩個正在進行著無聲戰鬥的女人。 「都歇著吧,我又不是欺男霸女的地主!」 兩個女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不由得吃吃笑了。她們剛才的表現,可不十足像極了爭寵的怨婦嗎? 雖然為了掩人耳目,山口凌琦抵達首都之後,一直都呆在酒店,哪裡都沒去。可即便是這樣,山口凌琦已經提前到達首都的消息還是慢慢洩露了出去。山南海北的記者一窩蜂湧到了飛遠國際大酒店。為了採訪到山口凌琦,記者們是煞費苦心,有的不惜花費巨資入住酒店,尤其是靠近33樓的房間;更多的為了接近山口凌琦,更是裝扮成服務生,或是偷偷潛入,不過全都被酒店的保安人員和山口凌琦的保鏢,阻在外面,沒有一個得逞的。 很快,那些歌迷們也紛紛得到了消息,成群結隊趕來,全都守在了酒店的門口,希望能夠見到自己喜歡的大明星。而且人越積越多,短短時間內就聚集了上萬的歌迷,而且這個事態還在不斷發展下去,還陸陸續續有更多的歌迷朝這邊趕來。所有人都高舉著山口凌琦的巨大海報,仰望著據說就是山口凌琦所住房間的窗戶,期望著她能夠出現。 酒店的保安人員緊急出動,在現場拉起了警戒線,並維持現場秩序。不過那幾十個保安相對上萬的歌迷來說,委實是少得可憐。所幸歌迷們都很是理智,只是靜靜地守候在那裡,甚至連大聲喧嘩都沒有,要不僅僅憑這些保安,難保不出什麼問題。 而附近的警察也聞訊迅速趕來,幫著維持現場秩序。但面對越來越多的歌迷,所有人還是不禁捏了一把汗,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真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為了避免意外,山口凌琦不得已之下,只能在保鏢和酒店保安人員的嚴密保護之下,出面和廣大歌迷們見了個面,感謝中國歌迷的厚愛。 「山口凌琦,是山口凌琦出來啦!」山口凌琦剛一露面,人群最前面有幸目睹她那絕世容顏的歌迷就不禁大聲歡呼起來。 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經過在寒風中長久的等待,幾乎所有沉澱的漏*點都在此刻激發。前面能夠目睹山口凌琦風采的自然是歡喜無比,後面看不到也都紛紛往前面擠,一時間人頭攢動,人潮洶湧,就如同攜排山倒海之力呼嘯而來的海嘯,著實讓那些維繫警察和保安所築成的人牆飽受考驗。倘若不是這些警察和保安們個個都是魁梧身材的精裝漢子,還真扛不住,人牆早就「決堤」了。 處於嚴密保護之下的山口凌琦看了看眼前黑壓壓的人群和正在竭力壓制洶湧人潮的警察和保鏢,輕輕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場面對她而言,已然是見慣不驚了,或者這就是做明星的代價。但她還是很擔心會出什麼意外,連忙通過臨時架設好的播音器,安撫現場的歌迷朋友。 當山口凌琦那山泉般清澈悅耳的聲音迴響在大家耳畔之際,馬上引起了更多的叫聲,甚至就連後面那些看不清她面孔的人這時都忍不住交了起來,同時在心底也在呼喊:「這真的就是山口凌琦,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聲音,簡直太完美了。」 不過,當山口凌琦用她那還有些不太標準和流利,甚至有些生硬的和大家說話的時候,全場寂靜,只有她那天籟般的聲音在四下裡迴盪。所有人都想不到,山口凌琦居然會說,而且還說得那麼好。她的聲音清脆甜美,用比較生硬的發音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兒,簡直是太令人震驚了。要知道,即便是在香港演唱會時,她也沒有說過一句。 是剛剛才學會的,還是學習的專門用於本次首都演唱會的? 新聞媒體的記者也是欣喜若狂,光是這一條,就已經是夠上頭版頭條的爆炸性新聞了。 山口凌琦在再三感謝了國內熱情的歌迷對自己的厚愛後,又告訴大家,自己這次提前來首都,主要是為了在這裡準備兩首歌曲,以便在演唱會時演唱,因為自己萬分重視這一次在首都的演唱會。雖然自己目前還是日本籍,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卻常常以一個中國人自居,因此自己的母親是中國人,自己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 山口凌琦這話說出來之後,頓時又引起了現場的一片尖叫和驚呼。原來報道中提過的內容居然都是真的,自己萬分喜愛的山口凌琦真的有中國人的血緣。這讓他們更加生出一種親近感和榮耀感來。 當山口凌琦用大聲說道:「謝謝你們,我愛你們,我愛中國!」地時候,酒店廣場上匯聚的歌迷發出瘋子一般的吶喊。而當電視新聞裡及時播報出這一幕時,尖叫聲響徹首都的大街小巷。 演唱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已經吸引了全國各地,甚至是日本、香港、東南亞等的無數眼球。所有人都在熱切期待著這一場音樂的盛典能夠快點到來。 幾天以後,大隊人馬終於趕來了首都,開始了緊張地準備工作,包括音響、燈光、演出服裝道具這些,全都是從國外空運而來的,確保都是世界最頂尖的。長江影視也開始在工體搭建恢弘而又別具一格的演出舞台。 由於山口凌琦的演唱會,新浪潮公司很是重視,各方面都是精益求精、力求完美,還要有新意,帶給所有觀眾一場完全不同的視聽盛宴。東京巨蛋和香港紅? 的兩場演唱會在各方面的佈置和安排都不盡相同,更何況,這是上頭大老闆和山口凌琦一致最為重視地首都演唱會? 因此,別看長江影視這些年來,準備各種各樣的演出,已經不下數百次了,包括備受全國人民關注的春晚,但真正要和這場演唱會相比,還是相差甚遠。光是舞台的佈置搭建,方案是不斷修改,即便馬上就要開始搭建了,都還在不斷修改,讓長江影視的工作人員是叫苦不迭。 而這段時間裡,對外宣傳在精心準備歌曲的山口凌琦,卻是喬裝打扮,纏著冷冰寒帶她暢遊首都。她這個念頭一起,可把芳子和冷冰寒都給嚇得不輕。現在首都到處都是山口凌琦演唱會的宣傳廣告,大街小巷裡也到處都是那些瘋狂的歌迷,真要被別人認出來了,沒有人敢想像會發生怎樣的事情,要是在傳出什麼緋聞來,對山口凌琦的玉女天後的形象,打擊可謂是毀天滅地的。 而冷冰寒現在在許多人眼裡,已經是一個沉迷於花叢中,整天只知道爭風吃醋的紈褲公子哥了,這方面的負面新聞是數不勝數,真要在傳出和山口凌琦有什麼緋聞,那可就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對此,芳子是堅決反對,不過冷冰寒看著山口凌琦滿臉的期待慢慢轉變為失望,清澈如海的大眼睛裡,似乎,有些湧出一絲落寞之意時,心裡還是升起些許的不忍。自己幫她選擇了這條路,對她來說,是幸或是不幸呢? 想做萬千人心中的女神,就要學會忍受孤獨,但這對於一個還是豆蔻年華的妙齡女子來說,是不是又太殘忍了呢?一個女人,又能有多少個青春年華呢? 冷冰寒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當即忍不住就點了點頭,而山口凌琦則是笑逐顏開、欣喜若狂地抱著冷冰寒是又蹦又跳的,說不出的開心。 其實她並不在意去哪裡玩,關鍵是冷冰寒關心在乎她,她心裡就充滿了滿足和喜悅。 之後的幾天裡,冷冰寒小心翼翼地陪同著喬裝打扮的山口凌琦,遊遍了故宮、八達嶺長城、頤和園等各個景點,還吃遍了首都的各種特色小吃,當真是樂不思蜀,幾乎都要把那場萬眾矚目的演唱會都給忘了。 這些天裡,或許是她從小長這麼大以來,過得最開心的幾天了,整天都像一個小姑娘一般,笑聲不斷。 演唱會當天晚上,可以容納八萬人的工人體育館是座無虛席,歌迷如海,喧鬧異常,不僅座位上坐滿了熱情如火的歌迷,就連通道上,也在能夠保證安全的基礎上,湧滿了觀眾,個個手裡都拿著螢光棒,近十萬根螢光棒閃爍在工體偌大的場館內,顯得是熠熠生輝,宛若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不等山口凌琦露面,現場已經是一片歡騰。 突然,現場璀璨奪目的燈光一下子全都熄滅了,館內頓時漆黑一片,只剩下歌迷手中的螢光棒還閃著各種各樣顏色的光亮。 出其不意之下,歌迷們不由得是陣陣尖叫,當然,也因為是知道了演唱會即將開始,他們所期待的山口凌琦即將要現身的緣故。 就在此時,舞台中間隱隱七色彩光閃爍,這些光線剛開始沒有什麼規律,但漸漸地,越來越有規律,漸漸組合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有飛鴿,有彩雲,有樓台水榭,有遠山,有小溪,有碧海沙灘……各種各樣的景觀,不斷出現在舞台上,隨著漸漸響起的音樂聲,不斷變幻著。 在場的觀眾們個個都是震撼得目瞪口呆,除了在電影電視裡,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逼真的舞台效果?要知道,這是一場演唱會,而不是電影院。 在所有人屏息靜氣地關注中,那些燈光又漸漸演變成為雲霧繚繞的仙境,祥雲朵朵,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一閃而過,而且不光只是簡單的輪廓,簡直是惟妙惟肖的效果,渲染出一幅飄渺仙境的輕靈意境,令人猶如置身其中,身臨其境。 歌迷們都是大感驚奇,這樣的演唱會還是第一次看到,個個都是伸長了脖子,期待著下面還會有怎樣的驚喜。 終於在一陣急促的音樂之後。一個白衣飄飄的仙女從天而降,飄飛在半空之中,穿梭於雲海之中,宛若是在仙境裡翩翩起舞。 一切似真似幻,似飄渺無言。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把全場觀眾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了,坐在最前排的觀眾已經開始喘不過起來了,不知道這個仙女是真人,還是模擬出來的畫面中的人物。 直到半空中的仙女開口唱起歌來,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從天而降的仙女,竟然就是山口凌琦。 一時間,掌聲大動,大聲歡呼起來,既是為了山口凌琦那天籟般令人陶醉癡迷的歌聲,更是為了這另類特別,而又震撼人心的舞台效果和山口凌琦出人意料的出場方式。 貴賓席上,坐在冷冰寒身旁的林月也是一臉興奮地對冷冰寒說道:「哇,真不愧是山口凌琦,這樣的演唱會實在是酷斃啦!」 對於冷冰寒真的拿到了山口凌琦首都演唱會上的門票,林月是沒有絲毫懷疑的,但絕對沒有想到,二十張都是貴賓票,而且還是正對著舞台中間,位置最好的貴賓票,當時差點沒樂暈了過去,一晚上都是抱著門票入睡的,生怕一覺醒來,這些門票就不翼而飛了。 除了小薇她們宿舍裡的幾個室友之外,冷冰寒又給陳菲留了一張,即便這樣,剩下的門票都還有十多張。林月到現在都還記得,當自己將這些貴賓票贈送給要好的朋友和老師時,她們臉上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和對自己萬分感激的態度,就覺得心裡彷彿是大熱天吃下了冰激凌一般舒爽。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五十七章 星光四射(2) 要知道,山口凌琦的演唱會門票,就算是普通票也早就已經炒到了好幾百甚至上千元一張,而且還是有價無市,一票難求,更何況這些貴賓票,不是贈送給達官貴人,就是被有錢人高價搶購了,市面上有錢都買不到。 不論是怎樣的女孩,內心深處難免都有些愛慕虛榮的小心思,能夠得到其他人極度羨慕的目光和迭聲稱讚,心中的那份自得和喜悅也是在所難免的。 而這一切,又都是冷冰寒為自己爭取到的,陳菲心中對於冷冰寒的愛戀和感激,那就更不用說了。 看著裙衫飛揚,在半空中翩翩起舞、飄飄若仙的山口凌琦在淺吟低唱著大家所熟悉的旋律和歌曲,歌迷們個個心醉神迷之間,目光都不由得隨著那道倩影而緩緩移動,耳邊迴盪起那天籟般的吟唱。而整個工體也在不斷變幻的燈光輝映中,漸漸變幻而成了深邃無際的蒼穹。黛青色的夜幕中,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星星,美麗得宛若夢境一般。而所有的觀眾,彷彿都身處在這廣袤無垠的星空中。 山口凌琦的整個表演,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純地演唱,更不只是單純地視覺衝擊,而是一種與音樂和意境渾然一體的藝術,充滿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韻味。在場所有的歌迷雖然說不出道不明個中究竟,但毫無疑問,無不被眼前的一切給迷住了。 一個富有古典意境和飄飄欲仙的場景,一首純粹的古典風味的歌曲,在山口凌琦的歌舞演繹之下,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魅力無窮的幻境,讓所有的歌迷都如癡如醉,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燈光漸漸熄滅,工體重歸黑暗,山口凌琦的呢喃也只剩下餘音繚繞,在場的近十萬名歌迷卻沒有一個人出聲,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夢幻中不能自拔。 當然,只是一個讓人久久難以忘懷的美夢。 就在眾人還沉迷於幻境中的時候,工體的燈光再次明亮起來,亭亭玉立的山口凌琦巧笑嫣然地站在舞台中央。 一時間掌聲雷動,所有的歌迷都突然具備了高音歌唱家的實力,不遺餘力地高聲尖叫起來,都大聲呼喊著山口凌琦的名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表達他們此刻激動萬分的心情。 一曲抒情的慢歌之後,山口凌琦終於也從半空中回到了地面之上,優雅地對著歌迷們深深一躬,一身古裝美女的打扮,此刻她的一舉一動都有著說不出的優雅動人,嫵媚多嬌,加上剛才如此不同尋常的亮相,現場的氣氛之熱烈,可想而知。 山口凌琦接下來,並沒有像大家所預期的那樣,笑語嫣然地和歌迷朋友們打招呼,說兩句話,而是將身上的那身被舞台上的鼓風機吹動衣襟的白衣一扯,露出了裡面一身勁爆的裝束。不等觀眾們反應過來,突然音樂驟變,只見舞台上面燈光閃爍,一曲勁爆**的舞曲,瞬間就爆發出來,頓時點燃了整個工體的氣氛,也點亮了所有觀眾的*情。 山口凌琦在舞台上邊唱邊跳,那**的舞姿,令所有觀眾都目不轉睛看呆了。 伴隨著勁爆的歌舞,很快就帶動起了現場的氣氛,再配合上舞台和遍佈整個工體的燈光,營造出一種迪斯科舞曲的現場氛圍。現場的歌迷們醒過神來,自然又是一陣歡呼喝彩,緊接著從前排開始,有人也跟著節奏拍手跳動,繼而後面的觀眾也紛紛伴隨著不滅的*情開始扭動起來。 而接下來山口凌琦的表演更是精彩紛呈,且不說山口凌琦歌舞雙絕,曾經在這上面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學習各種舞蹈,就憑每首歌曲都有著惟妙惟肖,絢爛的燈光和舞台效果的配合和映襯,更是讓現場的歌迷們是大呼過癮。 歌迷們彷彿不只是在觀看一場演唱會,更像是在欣賞一幕幕令人流連忘返的MTV,甚至是在觀看一場場精彩且又各具韻味的電影。一場既滿足了聽覺,又極大滿足了視覺的視聽盛宴,委實讓所有人都被現場的氛圍所深深感染,全身心投入到了對山口凌琦瘋狂地喜愛和欣賞中。 這種情況在山口凌琦演出第一首歌曲《隱形的翅膀》時,更是達到了巔峰。 當那婉轉悅耳的歌聲響起時,全場歌迷們頓時發出了海嘯一般的歡呼。因為這首歌山口凌琦是用地道的演唱的。也是山口凌琦出道以來,演唱過的第一首歌曲,而且這還是在首都演唱會上首次演唱。 雖然之前大家都早就有所耳聞,山口凌琦正在精心準備兩首歌曲,以獻給國內的歌迷朋友。但真當這首歌曲響起時,所有人都難以抑制心中的狂熱和激動,全場的歌迷們就像是瘋了一般,許多歌迷都眼含淚花癡癡看著她,大聲叫喊著,「山口凌琦,我們愛你!」震耳欲聾的尖叫喝彩聲彷彿要掀破工體的天棚。 直到這首歌曲唱完半晌之後,人們心頭那澎湃的*情似火都還沒有湮滅。 「親愛的歌迷朋友們,今天又一個朋友,我要介紹給大家。希望喜歡我的朋友,也能喜歡她——」 隨著這種略帶著嬌喜的聲音,突然全場的內的燈光全部熄滅了,同時,容納了將近十萬人的工體變得鴉雀無聲。 漸漸的,舞台上升騰起一陣煙霧,煙霧四下裡翻騰,恍若讓人漫步雲海裡一般。 輕柔地音樂開始響了起來,隨著音樂的響起,舞台上開始閃爍著一點點的燈光,就好似夜空中一眨一眨的繁星。 突然,一束亮光從天而降,照亮了一個靈致的身影,慢慢地在舞台的濃霧煙幕中浮現出來。 一襲雪白的公主裙裝,肩膀兩側,還有一對潔白的羽翼,就彷彿是天使的翅膀,讓這個原本看起來就清純無比的女孩兒平添了幾分聖潔和優雅地氣。面對著她,人們心裡面似乎都被陽光照耀溫暖著,一切陰暗和憂鬱,彷彿也在此時全被淨化地純潔起來。 所有觀眾都大為驚訝,甚至都有些癡呆了。按理說,像山口凌琦這樣的大明星演唱會上邀請一些知名藝人作為嘉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開演唱會看來風光,但事實上,對於歌手體力、耐力和嗓子的要求都頗高。嘉賓出場助唱,不僅有助於提升演唱會的知名度和檔次,也能讓歌手得到休息的機會。 可這個女孩,貌似他們印象裡並沒有這樣的一個女明星呀?難道說是新浪潮即將要重磅推出的新人不成?居然會借山口凌琦這樣的超級大牌明星的演唱會來宣傳,不能不說這力度之大,前所未有。漂亮倒是漂亮,比之山口凌琦,也不差分毫,可就是不知道,實力到底如何,希望不要只是一個花瓶。 而山口凌琦趁這個機會,也返回了後台休息,喝點水,補充一*體力。 其實,山口凌琦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與寒少安排的這個叫黃鶯的新人一見如故。似乎從她的身上,山口凌琦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為了夢想,努力打拼的決心。而又有誰知道,她如此努力,只是為了一個人。山口凌琦有時候突然會發現,這個小丫頭練習起來很是亡命,但偶爾靜下來的時候,眼裡卻隱含著一種莫名的傷痛與思念,而能讓女人有這樣的哀怨的,只能是男人。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因為她也承受過。 自己是為了他,而這個黃鶯,也是為了他嗎? 「謝謝各位朋友,我是黃鶯,謝謝山口凌琦姐姐給我這樣一個寶貴的機會,下面我給大家帶來一首歌,一首我自己作詞作曲的歌——《我這一生,只屬於你!》,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話音未落,配合著纏綿悱惻的音樂前奏聲,舞台上出現了一個*雨霏霏、煙雨朦朧的小巷。 飄渺的細雨,陌生的街燈,長滿青苔的青石小路,色彩斑駁的牆壁…… 黃鶯緩步進入這這個令人感傷的場景中,落寞憂鬱地在小巷子裡徘徊,看上去是那麼地深情,那麼地憂鬱,令人心裡不由得一痛,還沒有開唱,現場已經是唏噓一片,似乎恨不得能夠衝上前去,竭盡全力去疼愛呵護這樣的一個天使,讓她開心快樂,遠離憂愁。 漸漸的,黃鶯那柔和甜美,一聽就彷彿能膩到心裡去的聲音響了起來,迴盪在整個工體上方。 黃鶯在細雨裡來回徘徊,任由雨水灑落在自己身上,打濕了自己的衣襟,可她卻是彷彿沒有絲毫覺察,只是傷心地在雨裡講訴著自己淒美的愛情,令所有人都不由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幻境太真實了,旋律太憂傷了,而黃鶯的歌聲又太投入真情實感了。那淡淡的憂傷,淡淡的愁情,似乎都溝起了所有觀眾心中那深深掩埋的悲慼,牽動愁腸,曾經感情上的辛酸再次呈現,而且真實無比,讓人頓時湧起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冷冰寒也有些失神了。 以前和黃鶯相處的時候,他倒也沒有覺得,此刻聽著這優美的聲音,在這裡演繹動人的情愛旋律,他的心裡有了幾分隨之衝動的*情。那張哀怨悲傷的俏臉,在這一刻,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冷冰寒安排黃鶯在山口凌琦的演唱會上同台演出,不外乎只是想盡快實現她成名的夢想而已。可今天黃鶯的表現,確實在是令他大感震驚。 冷冰寒絕然沒有想到,黃鶯唱歌唱得如此好聽,歌聲也是像背景音樂一樣,是從天空上飄落下來的,聽得人如癡如醉。何況,聽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這首歌居然還是她自己作詞作曲的。沒想到,黃鶯還真是一個難得的音樂天才,更有種天生的魅力,彷彿她原本就屬於這個舞台,這個舞台就是她的天地。 一曲結束,音樂隱去,可黃鶯的歌聲卻似乎依然還在耳邊迴盪,讓歌迷們甚至情不自禁地跟著哼哼起來。這首歌雖然他們都不熟悉,甚至是從來也沒有聽過,但此刻,那動人委婉的旋律和令人欲罷不能的歌詞,卻彷彿是早已銘刻到了人的心裡。 想必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今夜過後,這首經典的歌曲一定會紅遍大江南北,廣為傳唱。 「再來一首!」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了這樣的口號。 這一句話,就彷彿頓時點燃了所有觀眾心中的*情,也讓他們彷彿是如夢初醒,紛紛跟著喊了起來。 聲浪頓時猶如潮水一般洶湧起來,很有一種令人熱血沸騰,讓人也情不自禁也想要喊上幾嗓子。 黃鶯站在舞台中央,心情久久難以平息。 黃鶯知道,這次和山口凌琦同台演出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自己作為一個新人,想要出頭那是極為困難的。當初為了能夠出演長江影視的女一號,她甚至豁出去,準備好了現身的可能。要不是遇到了冷冰寒這個貴人,黃鶯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會有怎樣的遭遇。 為了不讓冷冰寒失望,黃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艱辛的努力,流了多少汗水,受過多少傷。但她都苦苦咬牙堅持了下來。只想讓自己做得更好,讓別人都知道,自己是最棒的,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 剛開始站在這個舞台上時,黃鶯更多的是忐忑和惶恐,生怕自己出了什麼紕漏,演砸了,那可就完蛋了。真要這樣,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寒少,該如何去面對相信信任自己,還時時幫助點撥自己的山口凌琦,想必就算是百死也難以挽回自己所犯下的過失吧?而自己,也將在自責與愧疚中,度過自己的一生,說不定再也不會有登台表演的勇氣。 此時聽到了現場的反應,黃鶯是百感交集,差點沒有哭出聲來。 自己所有付出的一切,所有的淚水和汗水,可不都是為了這個結果嗎? 第四百五十八章 星光四射(3) 黃鶯努力抑制住自己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情緒,拿著麥克風,對所有觀眾說道:「感謝大家的喜歡,下面我再給大家帶來一首大家熟悉的經典傳唱歌曲《廣島之戀》。」 說罷,黃鶯又看了一眼台下的觀眾,說道:「不過這是一首男女對唱歌曲,因此,我希望能夠能夠從現場邀請一位男士來和我一起合唱這首歌曲……」 黃鶯話還沒有說完,一陣突如其來的鋪天蓋地的掌聲雷鳴般的響起。將偌大的工體充斥地滿滿當當,掌聲中更是夾雜著無數的歡呼聲尖叫聲與口哨聲,喧囂而不失一片熱情,幾乎都要將屋頂都給震塌了。所有男士全都情緒激昂,站起身來,個個都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朝著黃鶯大聲呼喊,希望能夠引起她的注意,能夠從黑壓壓的人群中將自己選出來。 能夠和明星同台唱歌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何況還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兒,那個男人又不興奮地彷彿是吃了**一般呢?俱都瘋狂不已。 激烈亢奮的氣氛中,所有人的手臂揮舞的就像是一座森林一般,還在不停地搖擺晃動著,蔚為壯觀。 不過任憑大家喊破了嗓子,揮酸了手臂,在這好幾萬人當中,也是一點也不打眼,很難能夠讓人從人群中找出來,何況是站在燈火通明的舞台中間的黃鶯?能夠看到的,只是這些歌迷手裡螢光棒組成的像星辰一樣璀璨的光點在哪裡漂浮著,根本就看不清台下的歌迷。 此時的黃鶯,卻是在舞台上東張西望,眼裡還露出了迷離的神采,偶爾還蹙著眉頭作沉思狀,貌似正在仔細考慮琢磨,究竟要選擇哪一個男士來和自己合唱這首歌曲。 而她這個樣子,卻是更顯得迷人,甚至已經有人尖叫歡呼著:「黃鶯,黃鶯,我愛你」之類的口號了。 人群中,只有冷冰寒不為所動,只是單純以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看著這喧囂而**澎湃的一切。不論是山口凌琦還是黃鶯,能夠得到歌迷的喜愛,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樣嗎? 「小寒,你怎麼不去試試?」小薇很是好奇地看著冷冰寒問道。 「是啊,冷冰寒,你也去試試呀,說不定這個黃鶯選中的可就是你啊。」林月也是一臉激動地看著冷冰寒說道:「這麼難得的一個機會,你就不動心?」 很可惜這此黃鶯邀請的是男士,要不然,她一定會去爭取這個機會。 冷冰寒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機會,他是沒有半點興趣的,何況自己那啥公鴨似的嗓音,真要上台去演唱,還不嚇死一工體的人啊。很多時候,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此時,台上的黃鶯似乎還在猶豫不決,左顧右盼,不知道該選擇哪一個。 而台下的觀眾則是大聲呼喊著,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似乎感受到了台下歌迷們的熱情期盼,黃鶯開始慢慢在台上走動開來了,然後彷彿是不經意間走到了貴賓席前面——這也很正常,畢竟貴賓席原本就是位置最好的,就在舞台旁邊,黃鶯隨意一走,自然很容易就先到了貴賓席。 貴賓席上的觀眾此刻就像是瘋了一般驚聲尖叫著,恨不得立刻飛上舞台去,好引起黃鶯的關注,讓她最終挑中自己,成為今天場中最為幸運地人。 只有冷冰寒的表現最為另類,氣定神閒,就好似沒有看到眼前的這個大美女一般,在所有狂呼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特別。 可越是這樣,黃鶯卻彷彿越是注意他一般,逕直朝他走了過來。 看到黃鶯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冰寒心裡一愣,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黃鶯緩步走到了冷冰寒面前,對嫵媚的一笑,在所有人驚疑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狡黠地說道:「這位先生,就是你了。」 驚愕,錯愕! 冷冰寒就彷彿是被武林高手點中了**道一般,頓時僵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黃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個小女孩兒給算計了。 黃鶯這次的舉動,絕對不是一時興起,冷冰寒此時敢肯定,一定是有預謀並經過精心組織的,說不定山口凌琦也是幫兇。 再看黃鶯,此時就像是已過天使一般,站在冷冰寒面前,巧笑嫣然地看著冷冰寒,淡雅如仙的玉面也洋溢著恬然而不失熱情地淡淡笑容,然後把一隻雪白如玉,就好似一截蓮藕般的手臂伸向冷冰寒,那**樣顯得是那麼地單純而善良,讓人完全葉生不出半點想要拒絕她的想法。 一時間,全工體將近十萬人的目光全都**在了冷冰寒這裡,似乎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一個幸運兒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連舞台上的大屏幕上,也出現了黃鶯正在邀請冷冰寒的場面特寫。畫面裡,冷冰寒那英俊帥氣的而又充滿了驚詫的樣子,很是引起了現場一些花癡的女孩兒們的尖叫和驚呼。 這年頭,長得帥氣的男孩子不少,可像冷冰寒這樣,五官完美,氣質出塵,意蘊空靈,雙眸深邃,渾身上下彷彿瀰散著一種貴冑王侯般的雍容華貴的氣質,淡定從容、風度怡然的男子,卻是極為罕見。 而更多的男士卻是極度和羨慕不已,還不由暗自噓歎,這人長得帥氣確實有優勢啊,要不為什麼這個黃鶯其他人不選,單單選擇冷冰寒呢? 見冷冰寒驚詫和不悅地看著自己,絲毫沒有要應邀上台的意思,黃鶯臉上頓時浮起了一絲陰霾,好似美眸中霧氣瀰漫珠淚隱隱,真是有一種人見猶憐的感覺。 而一旁的小薇和林月更是不斷地慫恿著冷冰寒,讓他趕快應承下來,好不容易從天而降一個機會,又怎能不去珍惜和把握了?即便是心**淡漠的小薇,此時似乎也亟不可待地想要看到冷冰寒登台和大明星一起表演的精彩場景了。 被趕鴨子上架了,冷冰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伸給了黃鶯。 就在這麼一瞬間,工體裡響起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黃鶯臉上也重新露出了喜悅的笑顏,牽著冷冰寒的手就朝舞台中央走去。雖然看起來很是篤定,但冷冰寒能夠感覺得到,她的手有些汗**,看樣子也是緊張,不知道是緊張接下來的表演,還是剛才緊張自己會不會應承下來。 冷冰寒走動起來飄飄欲仙,很有些晉人遺風,俊逸自然不消贅言,氣質優雅又盡顯男兒本色。神態恬淡寵辱不驚,強烈的視覺衝擊下,連上前遞給他話筒,見慣明星風姿的工作人員也不禁生出恍惚之色。 「你玩我是不是?」冷冰寒低聲問道。 「哪能呢?」黃鶯對著觀眾們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柔聲答道:「寒少,我這不也是第一次上台演出,擔心出什麼問題嗎?這裡我就和你最熟,要和其他人一起演唱,我一定唱不好,所以,嘻嘻……」 冷冰寒心裡那個鬱悶啊,明知道黃鶯就是故意的,可卻也沒有絲毫辦法,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下台去不唱了嗎?沒有砸自己場子的道理呀? 此時此刻,要說冷冰寒一點都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誠然,冷冰寒一向對於自己都是信心蓬勃的,無論是做什麼,都可謂是游刃有餘。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重生之後,自己什麼都厲害,即便是做那件事的強度和耐**都比前世強了許多。可惟獨這唱歌,前世今生就沒有一點天賦,不禁經常跑調不說,那啥公鴨的嗓音,就是自己聽了也不由得直起雞皮疙瘩,連自己都不敢聽,因此,平日裡,冷冰寒最不喜歡的娛樂就是去歌城K歌了。 可這一次,好像是別無他法,**著非唱不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到了此時,冷冰寒也只能拿出那從容不迫的優雅氣度來,面帶微笑,悠然走到了舞台之上。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侷促與緊張既然都要死,那索**就死得英雄一些。 邁步上舞台的同時,還能聽到場內發出了陣陣尖叫聲,冷冰寒甚至能夠感覺得到,小薇林月她們似乎叫得最是歡暢,好像冷冰寒能夠被選上舞台,她們也是最為高興。 當冷冰寒和黃鶯來到舞台中央之時,身後的背景再變。浩瀚星空,遙遠的夜空中閃爍著晶瑩的滿天星星。海浪起伏,濤聲依舊,星空浩瀚,風月無比。清風輕輕吹過竹林,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柔情中的元素一樣不少,光意境就已經讓所有歌迷都陶醉了。更何況,隱約之中,天空似有音樂響起,更讓歌迷恍恍惚惚中感覺自己已經身處在明月映照下的海灘上,彷彿要在這個令人難忘的地方,見證一段精彩而又令人心動的情感。 而這時,更讓歌迷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黃鶯信手一招,一架被裝飾成為星星**樣的鞦韆就從高空中應手而落。 鞦韆降落到了黃鶯和冷冰寒面前,並沒有落地,而是繞著舞台周圍飛旋了一圈之後,這才輕輕在他們倆面前停了下來。 這樣的創意,即便是冷冰寒也不由得感到震驚,更何況那些台下的歌迷們。更是讓好些人懊惱,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子的機會呢? 黃鶯拉著冷冰寒的手,緩緩緩緩坐上了鞦韆,冷冰寒也大大方方坐了上去。兩個人手挽手著,很是親切的樣子,看得台下的歌迷是羨慕嫉妒不已。 鞦韆緩緩向半空中升去,然後就在半空中飄蕩起來,兩人身上的衣襟被風輕輕吹起,那飄逸的姿態,宛若是一對金童玉女。 黃鶯對著舞台下面的歌迷微笑著揮手,終於讓一眾驚訝地連嘴都合不上的歌迷們回過神來,接著尖叫和歡呼聲自然是不絕於耳。 音樂聲越來越響,歌迷聽得清楚,那彷彿是來自天上。 驚濤駭浪般的掌聲和歡呼尖叫聲登時消逝無蹤,所有人屏息靜氣,等待著黃鶯和這位帥哥的傾力演出。 隨著音樂前奏的響起,看著四周那些興奮歡喜的歌迷,再看了看隱含著戲謔和愛戀的黃鶯那嬌媚柔嫩的臉,冷冰寒也終於拋開了一切的顧忌,扯開了嗓子唱了起來:「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此嗓音一出,四座皆驚。所有人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又禁不住嘩然起來。 實在是反差太大了,也太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了。 如果說之前他們所聽到的歌聲都還是一種絕美的享受的話,那麼此時,聽冷冰寒的歌聲就完全是一種折磨。 其實如果單單聽冷冰寒唱歌,雖然也糟糕,沙啞而且蒼白,唱出的聲音比狼叫好不了多少,但絕對不像現在這樣讓人感覺不堪入耳。可有了前面山口凌琦和黃鶯那天籟般歌聲的映襯對比之下,冷冰寒的歌聲,就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了。 剛才或許還有不少歌迷懷疑,這個被邀請的氣宇軒昂的英俊男子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出來一個絲毫不遜色影視中的大明星的人物?心裡難免還有些酸溜溜的。可到了此時,再也沒有一個人會有這樣的想法。 要是事先安排的,又怎麼可能安排一個五音不全的人上台去出糗?或許台下隨便上去一個,也比他唱得要好。 而坐在貴賓席上的小薇和林月,更是感覺羞愧的無地自容,恨不能自己能夠像土撥鼠一樣挖個地洞鑽進去。此時心裡也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冷冰寒從來就不唱歌,原來是有自知之明啊。 而小薇的室友們,個個則是強忍著憋著那洶湧澎湃的笑意,粉臉憋得通紅,就差哈哈大笑了。倘若不是顧忌冷冰寒那令人驚駭的來頭和身份,不是念及冷冰寒為她們搞來了價值不菲,且來之不(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6kxs.com)易的貴賓票,她們說不定早就狂笑起來,甚至還開罵了,就這樣的水平,居然還有膽子上台去唱?趕緊給老娘滾下來吧! 就在眾人從雲端直直跌入深谷的時候,卻只見黃鶯嫣然一笑,輕啟朱唇,接著唱道:「時間難倒回空間易破碎,二十四小時的愛情,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所有觀眾好似瞬間再次從低谷直升雲端,就彷彿是坐過山車一般峰迴路轉。 貌似有了冷冰寒剛才聲音的鋪墊,現在黃鶯的歌聲卻是更加動聽,恰到好處地響起,似在蕩滌心神的清泉中注入一抹火一般的激流,那種翩然美妙的感覺,就像是喝了瓊漿玉液一般令人享受和迷醉。 其實,黃鶯演唱的這首《廣島之戀》和原唱的韻味完全不同。 說實話,黃鶯演唱的這首歌,和原唱的韻味完全不同,原唱裡莫文蔚的聲音略帶沙啞低沉,而黃鶯的嗓音是屬於那種空谷幽蘭般清脆悅耳,沒有那種心酸和蒼涼,而是將其中的柔情蜜意全都詮釋了出來,聽了讓人發癡發狂。可貌似這種唱法,更加迎合了現在的氣氛和觀眾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喜歡。 黃鶯唱過之後,又輪到了冷冰寒的部分。 此時冷冰寒也似乎知道,眾人對自己的嘲諷,不過對他而言,既然開了頭,就要有始有終完成這件事情。冷冰寒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天地裡,他告訴自己,自己現在是在二十一世紀的KTV包房裡K歌,周圍沒有人,只有自己,自己只管用心地去唱,去將那深情的旋律配合那深沉的意境哼唱出來。 不過這次,沒有嘲笑聲。 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轉變,變得很怪異,很驚奇,甚至連一旁的黃鶯也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緊盯著冷冰寒。 冷冰寒的嗓音依然很爛,從專業的角度來說,全然沒有可取之處。可就他的這破嗓音,唱出的歌聲,卻不由得令所有人心頭一悸,彷彿就在不經意間,內心深處的那根琴弦,已然被他輕輕撥動,讓人心裡升起一種莫名的感動。 黃鶯似乎也被感染了,拉著冷冰寒的手,深情凝望著他的臉,淒美的微笑,哀怨的眼神,彷彿完全沉浸到了歌曲裡想要表達的那種意境之中去了。真心想要去愛,不願意錯過這來之不易的緣分,可偏偏兩個人又咫尺天涯,愛恨交加,好像這就是一場被扼殺的愛情,短命而永恆。 而冷冰寒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輪到自己唱的時候,一心一意地將歌唱好。到了合聲部分,他也很是識趣地放低了自己的聲音,盡量讓黃鶯把優美的音質完美地發揮出來。 而令所有人驚奇的是,尤其到了最後兩個人合唱的部分,黃鶯的聲音在冷冰寒聲音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動聽,彷彿這兩個完全不搭調的聲音配合在一起,就產生了一種化學反應一般,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一起,變得分外有味道,將這首歌曲演繹地淋漓盡致,聽得觀眾是如癡如醉,沉溺之中,不願自拔。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一朝成名天下知 「嗷,萬歲!」當得知冷冰寒還要帶自己去見大明星山口凌琦,還有這個黃鶯的時候,幾個女孩兒不由得跳起來高呼,甚至包括文文靜靜的小薇,似乎也沉浸在了無比的興奮和喜悅中,激動地手足無措,讓冷冰寒驚詫不已,沒想到小薇居然也變成了一個山口凌琦的粉絲。 幾個女孩兒中唯一理智一些的,還屬張倩,滿目敬仰地看著冷冰寒,不住地向他道謝。 看著眼前這個俊雅無雙的男孩兒,正好迎上冷冰寒居高臨下看過來的目光,張倩一陣心跳,兩頰一陣發熱。 張倩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面對冷冰寒的時候,心裡總會發慌,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安,尤其是在自己帶著強烈的目的性接近冷冰寒的時候。 「這個男人,無論從長相氣質還是身份地位,實在沒有幾個女人能抗拒得了。」張倩在心裡暗暗地給自己找個一個心慌的理由,儘管說服力不強,但也勉強過得去。 其實,張倩也知道,自己心中的奢望永遠也只能是奢望,以冷冰寒的條件來說,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遠的不說,就是眼皮底下的這幾位,不論是林月學姐,還是那個陳菲,都漂亮地讓人不由得自慚形穢。想必即便是自己脫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也激不起絲毫的衝動吧? 而當張倩見到,被譽為國內娛樂大鱷的於大成點頭哈腰地親自帶著冷冰寒和自己這一行人前往山口凌琦的休息室,一點兒不覺得掉價,還像是撿著錢包似的,笑得連嘴都合不攏時,張倩終於知道,自己和冷冰寒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更是一種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夢境。 於大成將房門輕輕推開,在幾個女孩兒眼裡,門後,無異於天堂。休息室裡射出的淡淡白光,不亞於天堂之門的聖光。 而她們,就是懷揣著一顆虔誠無比的心,前來朝聖的信徒。 幾個女孩兒一擁而入,冷冰寒和小薇,還有陳菲走在最後面。 山口凌琦坐在復古的米色高背沙發椅上,巧笑嫣然地看著她們,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女孩兒們見到了山口凌琦,激動地心怦怦直跳,原本準備好的滿腹的話語,此時卻好似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個個只是呆呆地看著山口凌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此狀況山口凌琦展顏一笑,類似這樣的狀況,她也是見慣不驚了,好似不論多麼優秀的人,見到自己的第一印象都是這樣的。當然,冷冰寒除外。 她的笑顏,就算是冰冷的冬天,也讓人恍若有春風拂過, 還是山口凌琦主動迎了上來,用不太標準的向大家打招呼時,女孩兒們這才漲紅了小臉,結結巴巴地問出了幾個不知所謂的問題,看得冷冰寒是不由得莞爾不已。 其實,女孩兒們也為自己在山口凌琦面前的表現感覺糗死了,好不容易見到了心目中的偶像,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丟臉都丟到了山口凌琦面前,一個個是恨不得能夠立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別在這裡繼續出醜了。 好在山口凌琦知道這些人多少也和冷冰寒有關係,倒是客客氣氣的,還主動和女孩兒們照相,還為她們每個人都贈送了自己簽名的海報和CD等小禮物,激動地女孩們是欣喜不已,都覺得這個山口凌琦一點也沒有大明星的傲氣,親切和煦,很好相處,不像國內的一些明星,不紅不紫的,可卻大牌得很,脾氣甚至比名氣還要大。 當然,所有人也多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冷冰寒的因素在其中,要不然,像山口凌琦這樣的超級大明星,又豈是自己想見就能見到的? 而小薇的室友們,雙手緊緊抱著山口凌琦簽名並親手贈送的禮物,差點沒樂暈了過去。這一刻,她們只感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山口凌琦全球演唱會首都站自然是取得了極大地成功,而且完全超越了東京和香港的兩場演唱會,即便是演唱會結束了,歌迷們仍然停留在工體附近,久久不願離去。 而之後各界對於這場別具一格的演唱會也是好評如潮。拋開現場舞美燈光華美細膩、匠心獨具暫且不說,單單是山口凌琦和黃鶯那足以繞樑三日的天籟之音,就足以讓所有人都心神搖曳。 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與細心雕琢和安排的舞美和歌曲的完美結合,再加上高科技的設備器材,造就了一場堪稱為經典的演唱會,以至於日後不少公司和明星具備演唱會,大多都仿照山口凌琦這場演唱會,似乎這已經成為了一種難以跨越的標桿了。但真正造成所有歌迷瘋狂的,卻是山口凌琦那兩首完美演繹的歌曲,即便是最苛刻的評論家,也無法從山口凌琦的演唱和歌曲本身挑出半點的瑕疵來。 這兩首歌曲就彷彿是專門為山口凌琦量身定制的一般,而且還完全考慮到了中國的文化底蘊和歌迷喜好,由山口凌琦完美地演繹出來,彷彿就在那一瞬間,就已然征服了所有歌迷朋友的心。甚至演唱會還沒有結束,就已經有不少歌迷唱會了這兩首歌,並很快廣為傳唱。 新浪潮公司更是適時在東南亞推出了山口凌琦的全新專輯,其中就收錄了這兩首經典的歌曲。 新專輯一經推出,就受到了山口凌琦歌迷的狂熱追捧,短短時間內,僅在大陸地區,銷量就突破了三百萬張,再次創造了一個其他人不敢想像的奇跡,向世人宣告,她山口凌琦玉女天後的地位穩若磐石。相較而言,其他明星的演唱會,反倒是成了開胃小菜,唯有山口凌琦的歌曲,才是可以讓人大快朵頤的盛宴。 而作為演唱會助唱嘉賓的黃鶯,也一夜之間為人們所熟知,那清澈純淨的嗓音,那絕美的容顏,那淡雅的氣質和風采,都在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雖然她的知名度遠遠不及山口凌琦,在山口凌琦的光芒映照下,顯得略有些暗淡失色,可她的演唱,卻帶給了觀眾直達心底的震撼,引人癡迷,卻又讓人意猶未盡,心癢難耐。 而許多喜歡黃鶯的歌迷們,則是自發地收集起黃鶯的相關資料來。當然,這背後也不乏有長江影視炒作團隊的運作和引導。 在這種情況下,黃鶯漸漸的為公眾所熟悉,人氣迅速飆升,短短時間內,在全國各地擁有了海量的粉絲,很多迷戀其他明星的年輕人也紛紛改弦易轍,倒戈投入黃鶯粉絲團地懷抱,讓許多大明星見了都眼紅不已,卻也只能羨慕別人命好,強求不來。 現實生活中,人們需要偶像,尤其是那些十幾二十歲地年輕人,需要偶像來滿足精神層次的需求,而明星偶像們也刻意頻頻爆出緋聞。比如今天與哪個明星戀愛,明天與哪個導演喝酒等等等等,雖然滿足了公眾的獵奇心理,但是簡短一句,大部分的爆料都是低級惡俗的東西。 黃鶯的橫空出世,恰恰與絕大多數的影星形成了反差。在很多人眼中,黃鶯出身簡單,星路單純,簡直就是一完美的女孩兒,她的身上承載了很多人無盡渴求、卻又很難實現的高層次夢想。 當然,其間也不乏有人惡意炒作,說黃鶯看似清純,實則是被某大亨包養的,這才能夠獲得這山口凌琦演唱會上助唱嘉賓這樣一個其他人擠破了腦袋都搶不到的機會,一夜成名。 不過對於這些沒有半點根據的污水,絕大多數粉絲都是不予採信的。在他們看來,黃鶯不僅有著絕美的容顏,魔鬼般的身材,清脆悅耳的嗓音,而且還能自己寫歌,這樣才貌雙絕的奇女子都不能紅,才是沒有天理。 而那些不負責任的小報,也很快遭到了雷霆般的報復打擊,要麼發佈致歉公告,要麼就從此消失在了公眾的視線裡。 在娛樂界,僅憑一部電影,一步登天大紅大紫的絕不在少數,但是僅憑在一場演唱會裡擔任一個助唱嘉賓,卻被全國人民所熟悉所關注的,甚至被許多歌迷拿出來與時下最火的明星相提並論的,估計也只有黃鶯一人。 演唱會的巨大成功,讓新浪潮公司賺得是盆滿缽滿。據不完全統計,這次演唱會,僅僅門票收入,就高達一千六百萬,擊敗了當年天皇巨星邁克爾來華演唱會一千二百萬門票收入的第一記錄,倘若要是算是門票廣告這些其他附加收入,那就更令人震驚了。 同時,演唱會也為長江影視贏來了極大的市場效益與絕佳的口碑,畢竟這場演唱會是長江影視鼎力承辦的,而且,黃鶯這個助唱嘉賓也是長江影視即將要重金打造的新人。 而長江影視更是在演唱會的第二天,召開了盛大的新聞發佈會,向媒體透露,長江影視已經和新浪潮簽署了全面合作協議,即將借助新浪潮這個巨大的平台,向國際影視娛樂進軍發展。 大陸向來就只有引進國外大片的經歷,不是好萊塢大片,就是香港電影,再有就是日本和韓國的電視劇,又何曾有哪一部好的影視作品真正走出過國門?這些年來,也不乏有一些優秀的作品在國際上獲獎的好消息,但這些作品通常來說,都是叫好不叫座,更沒有聽說過,被國外哪家公司高價引入,換到過真金白銀的錢的。 因此,當這個消息被公佈出來之後,讓國人真正的揚眉吐氣自信澎湃了一把,說不定什麼時候,在國外,也能引起一陣「中流」。 當然,在演唱會上「秀」了一把的冷冰寒,雖然不及山口凌琦和黃鶯那麼星光四射,不過那英俊帥氣的長相,舉手投足間,更是輕易的詮釋出優雅華貴的氣質和內涵。在台上氣定神閒,榮辱不驚,將那種發自內在的淡定從容表現的淋漓盡致,還有那破鑼般卻又給人們留下極為深刻印象的嗓音,都讓人們難以忘卻。而當他和黃鶯演唱完那首《廣島之戀》後,下台時,俊雅無雙的臉龐上那一抹淡淡的溫暖跟淺淺的冷漠,卻是留給所有人無盡的惆悵與悵然若失。 不過好在這場演唱會並沒有錄像轉播,這年頭網絡也還沒有興起,就更別說什麼帶攝像頭的手機了,因此,冷冰寒這才沒有了身份曝光的擔心和憂慮。而自作主張的黃鶯,還有「幫兇」山口凌琦,還是沒有逃過冷冰寒的責罰,至於是怎樣「香艷」的懲罰,自然不為外人所道了。 不過冷冰寒顯然是低估了那些不孔不入,見縫插針的狗仔隊的本事。第二天,一家在國內頗有些影響力的娛樂週刊,大篇幅報道了山口凌琦的演唱會之後,又在一個不算很起眼的角落裡,居然有一篇報道是關於冷冰寒的。 報道不過也就寥寥數百字,沒有插圖,也沒有照片,更沒有寫明冷冰寒的身份,甚至名字來歷,僅僅只是詳述整個事件的過程。但文中最後提到,這個年輕帥氣,氣度引人迷醉的男士,是來自於貴賓區,據目擊者稱,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幾個女孩兒。雖然由於角度問題,無法得窺真容,但僅僅是冰山一角,也是美的令人目眩。尤其是左右兩側的女孩兒,身段曼妙有致、惹人垂涎。而男士和她們竊竊私語,表現地很是親暱。由此可見,這個男士絕非一般人,極有可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看過這篇報道的人們不由得就對冷冰寒的身份很是感到好奇,更是猜測他的來歷。有人說他也是長江影視力捧的新人,即將在長江影視的偶像劇中出演男一號,和黃鶯演對手戲,這次演唱會上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也有人說,他是富二代,家裡富可敵國,為人風流倜儻,身邊美女無數……總之,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章 ** 第二天,冷冰寒才剛早起,在屋頂花園裡做著每天早上必做的晨練,呼吸清新的空氣,沐浴著霞光,只感覺渾身所有的細胞全都煥發出活力一般。 王全中也在一旁活動著身體,一邊還很有些好奇地看著冷冰寒。 剛開始的時候,王全中很是好奇冷冰寒究竟是怎樣鍛煉的,年紀輕輕居然能夠有那麼好的身手,即便是自己苦練那麼多年也自歎不如,甚至連他的深淺都看不出。可經過無數次的觀察,卻只見到冷冰寒很是常規的鍛煉,跑跑步、壓壓腿,活動活動身子骨,有時打打拳,也不是什麼很特別的拳術,看起來賞心悅目,可卻沒有半點殺傷力,完全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 可冷冰寒為什麼就那麼厲害呢?是天賦,還是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王全中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既然冷冰寒沒說,那就不應該是自己知道的範疇,何況,武林中,這些所謂的心**訣那可都是絕不外傳的。 就在此時,冷冰寒突然停下了動作,望著對面的居民樓,眉頭一皺,冷冷吩咐道:「王哥,對面有人在**,把人和相機給我帶回來。」 王全中一聽,愣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王八蛋」,飛快地速度飛奔而出,心裡滿是愧疚。這好在是**,要是有人在對面用狙擊槍攻擊,那自己可就失職了啊。 雖然不清楚冷冰寒是如何得知,對面頂樓上有人在**,但早已習慣了冷冰寒神奇之處的王全中卻沒有絲毫的懷疑,一口氣衝入了對面的樓梯,片刻不停地來到了頂樓。 可是通往天台的鐵門從外邊鎖住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王全中,他提起氣勁,抬起右腳來,狠狠一腳踹在鐵門上,鐵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轟然倒塌。 此時,頂樓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正拿著長焦距的相機,瞄準對面冷冰寒的屋頂花園和窗戶拍著什麼,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頓時將他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過頭來張望,一見到王全中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心知不妙,拔腿就跑,慌亂之際,連那價值不菲的相機都忘了帶上。 王全中此時才發現,頂樓上另一側還有一個一道門,看起來對方就是從那裡上來的,難關這邊的門鎖得好好的,全然沒有一點被破壞地痕跡,自己剛才還有些納悶呢。 這廝看起來長得猥瑣,可腿腳倒是不慢,似乎平日裡是跑慣了的,動作是相當的利索,王全中才一愣神,他就已經跑到了另一個出入口處,眼看就要一貓身子竄進去了。 王全中冷笑一聲,瞥見地面上有半截磚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上前猛地一踢,磚頭宛若是炮彈一般,直飛而起,不偏不倚,正好重重擊在對方的膝彎上。 正在狂奔的**者眼看就要溜進出入口,心中正是一陣狂喜,卻突然感覺膝彎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身子一個前衝,雙腿不由自主就重重跪倒在地,下巴也磕在階梯上,連門牙都磕掉了幾顆,滿嘴是血,頓時是一陣淒厲的慘叫。 不過這廝似乎也是硬氣,知道現在不是躺在地上哀嚎的時候,真要被對方給抓住了,可有得皮肉之苦受,甚至能不能囫圇回來,都還是一股問題。因此,他顧不得疼痛,爬起身就想要繼續逃竄。 可王全中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真要讓這廝從自己手裡逃脫了,那自己哪裡還有臉回去見冷冰寒?抹脖子自盡得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抓住這廝的頭髮,照著他臉上就是一個大耳巴子,嘴裡還由於剛才的怨氣,惡狠狠地罵道:「麻痺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平日裡,王全中很少對這些沒有多少攻擊性的普通人下這樣的狠手,可這次顯然是動了真怒,這一巴掌下去,卻是毫不留情,打得這個猥瑣的**者半邊面孔頓時就好像是發酵了的麵團一般,腫得老高,五個手指的巴掌印赫然在目。 **者明顯是被這一巴掌給打得暈頭轉向,身子也是一個蹌踉,差點沒倒在地上。可這廝似乎已經是老油條了,頓時是扯著嗓子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那嘶聲力竭而又很有些淒厲的呼叫聲,聽起來還真有些讓人驚懼的味道。給不知明理的人聽了,還真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血案。 可王全中哪裡肯吃他這一套?抬起腳來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冷笑道:「你要是不閉嘴,今天這裡說不定還真要發生一起兇殺案。」說罷一轉身,伸手就去抓剛才這個**者遺留在地上的長焦距相機。 不論對方究竟拍到了什麼,王全中也決不允許讓這些有關冷冰寒的照片流傳出去。 **者居然還十分強悍,從地上爬起來就過來和王全中搶奪起這架相機來,嘴裡還不依不饒地嚷嚷道:「你要幹什麼?光天化日的就敢搶我東西?我可要報警了呀!」可臉上卻閃過一抹驚慌之色。 王全中也懶得和他囉嗦,一拳過去,打得這廝鼻血長流,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啦,這才彎下腰去撿起了這架相機,微微觀察之後,很是熟練地將膠卷從相機裡面取了出來。 **者臉色慘白地看著這一切,嘴裡依然哀嚎道:「你幹什麼呀,我拍風景也犯法啊?你是警察嗎?憑什麼管我?」 「拍風景?」王全中冷笑道:「行啊,嘴***還挺硬,老子看你還能硬多久?」跟著冷冰寒的時間久了,王全中基本上都忘了怎麼說粗話,可到了此時,那些話卻一溜地順出來了,似乎要罵人,還是要這些話才過癮。 話音未落,王全中一把抓住**者的衣服,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你要干……幹什麼?」看著王全中那有些猙獰恐怖的表情,**者有些顫巍巍地說道,聲音裡似乎透著巨大的恐懼,腦門上冷汗直冒。 王全中不由分說,拖著他來到了天台的邊緣,右臂用力一下就把這廝的身體拎了起來。 **者嚇得沒命地慘叫起來,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英勇和硬氣。他的整個身體完全懸空在天台外面,腳下就是幾十米高的空間,一眼望下去都不由得讓人有些頭暈目眩,兩眼發花。只要王全中提拎著他的手一鬆,毫無疑問,在重力和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他將會立刻從這幾十米的高空摔落,其結果顯然是不言而喻的,反正幾乎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要是換著另外一個人,或許**者還不相信真有膽將自己扔下樓去,可這個主,從頭到尾都顯得冷峻果敢,即便是到了現在,臉上都見不到一絲的慌亂和恐懼的表情,嘴角甚至隱隱還扯起一絲笑意,完全不顧及什麼後果。真要發起瘋來,把自己給扔了下去,那自己這一輩子可就玩完了。 一想到這裡,**者是面無血色,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慄著,結結巴巴地慘叫哀求道:「哥……叔,哦,不,大爺……祖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話語中,都帶著一絲哭腔了,看得出來,這一下子,確實是心驚膽寒,連魂兒都給嚇沒了。 **者的叫聲把小區的不少住戶都給驚醒了,有不少人聚集到了樓下,還有不少在自己家窗戶邊上往這邊張望,可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學府花苑原本就是高檔住宅小區,住在這裡的住戶,也大多都是附近高校的教授講師或者是一些先富起來的代表,哪裡曾經見過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個個都是嚇得不輕,連忙通知小區的保安,還有人甚至撥打了報警電話。 看見這廝的那萬分驚恐的表情和反應,王全中心頭穩穩得意地一笑,可臉上卻依然是那張冷峻地令人膽寒的表情,把這個**者重新扔回來天台上。 身子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甚至連半邊臉都給粗糙的水泥地面磨破出血了,可**者反而是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激動地差點忍不住哭出聲來。 或許不經歷生死一瞬的人很難明白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不過對他而言,活著就好,就是最大的幸福。 「現在老老實實跟我走,要不然我***弄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王全中冷冷地看著這廝說道,眼裡的寒光,讓人是不寒而慄。 **者一邊掏出手絹擦拭臉上的血,一邊誠惶誠恐地點著頭,到了此時,他才發覺褲襠裡一片潮濕,寒風吹來就好像是被冰凍了一般刺骨疼痛,原來是剛從居然被嚇得尿褲子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就在王全中正準備把這個傢伙帶回去見冷冰寒時,一陣叫嚷聲從樓梯間裡傳了出來,緊接著幾個警察一擁而入,大聲問道:「怎麼回事?是誰在威脅別人的人身安全?」 原來小區的保安得到住戶們反應後,趕過來一看,可一見到王全中,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 這個王全中他們當然認識,那可是曾經一個人挑翻十多個大漢的牛人,而且貌似這個牛人,還只是別人的跟班,那像他這樣的跟班,還有好幾個。那他們跟的老闆,更不是什麼善茬,連分局局長都曾經三番五次,卑躬屈膝地來登門拜訪。他們這些打工的保安哪裡敢給自己找不自在?因此,只能把矛頭轉交給派出所了。 學府家苑那可是上頭專門打了招呼,要重點關注的地方,接警的警察哪裡敢有半點懈怠,頓時就以火箭般的速度,飛速趕來了。 **者見到警察來了,心裡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對他們而言,寧可落在警察手裡,也不寧可落在對方手上。警察還要搜集證據才能給自己定罪,即便證據確鑿,也不過就是罰款拘留的事。而要是落到了對方手上,輕則飽受皮肉之苦,重則就是傷經斷骨,甚至連小命都保不住。 **者正想向警察痛訴自己所受到的非人遭遇,說不定還能夠倒打一耙,來個惡人先告狀,嘴巴動了動,可被王全中那冷冷的眼神一掃,頓時又豪情寂滅,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就王全中那一眼,讓他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種好似從骨髓裡滲出來的寒意。那一瞬間,他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真惹怒了對方,即便是當著警察的面,對方也會要了自己的小命兒。 他也知道,自己的這種念想很是荒謬,可他卻就真的害怕了。 王全中當著警察的面,也是不慌不忙,緩緩說道:「這傢伙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裡**我們,被我抓了個正著……」 一個血氣方剛,看起來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的年輕警察看了一眼**者滿臉是血的慘樣,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心裡道:「麻痺的,這還只是**一下就打成這樣,真要有什麼,那還不給打死了啊?」眉頭一皺,就想要說些什麼。畢竟不管對方有沒有**,打人肯定是不對的,更何況聽報案人說,這個人還把對方懸空提拎在幾十米高的半空中,稍有不慎,就是蓄意殺人。 旁邊的一位年齡稍長一些的警察連忙輕輕推了他一把,上前來笑道:「啊,原來是王哥啊,這點小事哪裡還需要王哥你親自動手?交給兄弟們半就好了,保證王哥你心滿意足。」一邊說話,一邊還點頭哈腰,給王全中敬上一支煙,親自打著了火,那神情實在過於狗腿。 年輕的警察聞言是大感納悶,平時沒見楊哥這麼諂媚呀,今天這是怎麼啦?那神情,就算是見著了自己的親爹,也沒有那般殷情過。 而王全中則是大馬金刀地朝對方微微笑了笑,說道:「這個人我們寒少要見,就不麻煩你們了。」 「寒少?」這位楊姓警察倒抽一口涼氣,「這廝居然敢惹寒少?真是壽星公上吊,不想活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一章 來頭 別人不知道,可這個楊姓警察卻是派出所裡的老資格了,當初那被黑洞洞的槍口抵在腦門上的滋味,至今還歷歷在目,一想起就毛骨悚然,背後都是冷汗淋漓。那種命懸一線的時刻,實在是刻骨銘心。 那種大場面,他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劉振海運氣好,反倒是因禍得福,現在居然還當上了海鎮區公安局的局長。而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要牢牢抱住這條大腿的,可委實沒有這種機會,只得眼睜睜看著劉振海一步步高陞,而自己卻一直原地踏步,還呆在這個破地方當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民警。 一旁的年輕民警早就傻眼了,貌似那個叫什麼「寒少」的來頭很大,連楊哥都驚駭成這副表情,也嚇得一聲也不敢啃聲,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 王全中微微一笑,卻沒有答話。 見王全中沒有接自己的話,楊姓警察似乎有些失望,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和對方的身份,懸殊實在太大,溜鬚拍馬,也要你有這個資格才行。因此仍然是滿臉堆笑道:「既然是寒少的吩咐,我們就不耽誤王哥了。下面的居民那裡我們自然會去解釋,不會給寒少和王哥增添一點麻煩的,王哥盡請放心。」 「那就謝謝了。」王全中也不和他們客氣,淡然說道。 看來這個警察還算比較會來事,畢竟這種事情,他們出面解決總比自己有威信力。而且,寒少也一定不想這件事情搞得滿城風雨的。 「不客氣,不客氣。能為寒少和王哥效力,是我們的榮幸!」楊姓警察點頭哈腰地說道,臉上那獻媚的笑,都快要堆不下了。 「你就是中關派出所的吧?」王全中突然看了他一眼,問道。 楊姓警察心裡「咯登」一聲,不知道這是福是禍,貌似當初王全中也被關在中關派出所的時候,自己也沒少冷嘲熱諷的,難不成讓他給認出來啦? 一想到這裡,感覺王全中看自己那一眼似乎都有些意味深長,心裡也暗罵道:「麻痺的,你也算是運氣好,攀上了高枝,要不然,還用得著老子王哥王哥的叫著?貌似你還小我近十歲呢!」 可王全中的話他又不敢不回答,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老沒出息了,還窩在中關,中關派出所。」話還沒說完,就從兜裡拿出手帕,一個勁兒擦汗。 寒冬臘月,這十多層高的天台上,寒風刺骨,可楊姓警察的額頭上卻滿是汗水,大滴大滴地順著臉頰淌下來。 「嗯!」其實王全中早就認出了他,不過跟在冷冰寒身邊好幾年了,胸襟和眼界也開闊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莽莽撞撞,出了軍營就恍然失措,不知道該幹什麼的王全中了,還真是懶得和他們一般一般見識,沒得辱沒了身份。 不過這個民警三四年前就在中關派出所了,現在還窩在那裡,也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夠沒出息的了。想必不是劉振海的親信吧,要不早就應該得到提拔了。 事不關己,王全中也懶得去搭理,雖然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話,就能讓這個警察得到提拔,也能讓他墮入深淵,永無翻身之日。或許,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所在吧。 當然,王全中也知道,自己能有這麼大的能量,主要也是別人看寒少的關係,要不然自己哪裡入得了別人的法眼? 見王全中沒有要和自己計較的意思,楊姓警察如釋重負,長長舒了口氣,忙不迭地給王全中點頭哈腰道:「要是王哥沒什麼吩咐,我們就先去處理這件事情了?」 王全中頗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楊姓警察就笑著點點頭,隨即轉身就走,生怕王全中一時改變了主意,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剛才那名年輕的警察呆了呆,小跑跟上,出了天台,在下樓的台階上,年輕警察耐不住性子,急聲問:「楊哥,我們這就走啦?」 「不走還等著別人請吃飯啊?」楊姓警察沒好氣地回頭朝他嚷了一句,抵得他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的,臉上可就掛不住了,嘴裡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心說「楊哥這是怎麼啦?吃槍藥啦?我又沒惹他。」 楊姓警察似乎也察覺了剛才的態度有些過了,輕輕歎了一聲,很是語重心長地對年輕警察說道:「小周啊,你也別怪楊哥脾氣沖,其實楊哥也是在教你。別以為穿上了這身皮就了不起了,很多人可不是我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小周還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不就是一個住這個小區的主嗎?真有本事,怎麼不去超洋花園?」 超洋花園是首都目前最高檔的社區,據說住戶非富即貴,即便是好些政府官員都住在其中,甚至為此,社區門外還專門設立了一個紅綠燈,就是方便裡面的住戶出行的。干他們這一行的都知道,碰上了超洋花園的,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免得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超洋花園?」楊姓警察不屑地說道:「超洋花園算個屁。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一聽學府嘉苑出了事,就好像是屁股著了火一般著急?還不就因為……算了,我給你說這些幹嘛?」說罷還搖搖頭,逕直朝樓下走去。 「別介啊!」小周知道這個楊哥可是所裡的老資格了,知道好些別人不知道的軼事,連忙掏出一支煙來給對方點上,殷情地笑道:「楊哥,這不是就等著你指點一二嗎?你老也不想我犯錯誤牽連你吧?」 「這倒也是!」見這個小周比較來事,楊哥也微微點頭道,不過卻也小心叮囑道:「那你可別告訴別人。」 在得到對方的再三保證之下,楊姓警察四下環顧了一圈,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學府嘉苑之所以那麼特殊,全是因為寒少住在裡面。剛才這個王哥,也只不過是寒少身邊的一個跟班而已……」 小周聞言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剛才見楊哥對那個大漢點頭哈腰的諂媚,感情還只是一個跟班? 「你別看劉局現在風光十足。還不是遇上了寒少這個貴人?你沒見他看著寒少那溜鬚拍馬的勁兒,我看就算讓他叫乾爹他都沒有二話。」楊哥似乎有些酸溜溜地說道,還真有幾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其實心裡巴不得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個機會。 乾爹又怎麼呢?就算是干爺爺,干祖宗,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寒少是什麼來頭?」小周很有些好奇地問道。他今天再三聽楊哥提及這個人了,貌似所有的一切都和這個寒少有關,不由就有了幾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思。 「寒少是什麼來頭?」楊哥冷冷一笑,說道:「總之是隨便動動小手指頭,就能把劉局給磕翻,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的人物。」 小周聞言只感到一道涼意從後脊樑往上衝,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般,幾乎要挪不開步子了,一句話都說不出。 「真那麼牛?」過了半晌,緩過一陣的小周才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 在他看來,劉局已經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當初自己能進這個系統當上警察,其實也跟自己老爸和劉局多少有些關係有關,走通了劉局的門路。要不然,自己一個體育特長的學生,又怎麼可能進得了這個千萬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裡鑽的警察系統? 可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在自己心目中不啻於神坻的角色,卻在楊哥的話裡,連這個寒少的一根毛都比不上,那還不讓他驚駭莫名,不敢置信? 楊哥苦澀地笑著說道:「也不是很牛,不過當時的區分局的伏局長讓我們去把他抓回所裡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周搖了搖頭,眼睛裡卻是精光閃爍,似乎這要進入正題了,屏息靜氣,全神灌注地聽著楊哥的講訴。 「我的天啦,第二天就來了數不數不清全副武裝的大兵。當時,那當兵的用槍頂在我的這裡。」楊哥用手指了指腦門上,心有餘悸地說道:「我當時嚇得就是一身冷汗,差點沒抽過去。」 這一下小周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嘴因為驚駭而張得大大的,都忘了閉上。 這是怎樣的一種場面啊! 小周不敢想像,但也知道,要是換著是自己,恐怕早就肝膽俱裂,抽搐過去了。 「難道這個寒少是軍區裡的衙內?」 也難怪他會這樣想,這年頭,雖說百姓怕警察,警察怕當兵的,可在天子腳下赫然衝擊代表著國家法制機關的派出所,就不是一般人敢為,何況還荷槍實彈,那就更誇張了,這種後果,恐怕真沒幾個人能夠承擔得起。 可這個念頭剛起,卻聽楊姓警察臉上的表情越見誇張精彩,語氣也陡然提高了幾拍:「接下來,一個一個只能在電視裡見過的大人物紛紛出現,最次的一個,也是我們市局的張局長,將軍一大堆,市委領導來了大半,而分局的這些個領導,連露面的機會都沒有……」 楊哥是侃侃而談,比如有哪些通天的大人物為了這個寒少趕赴所裡;伏局他們是如何被當場拿下……說得是精彩紛呈,跌宕起伏,似乎比電影電視裡的情節還要來得精彩,而這些不為人知的秘聞聽得小周也是驚歎不已。 其實楊哥現在也不過是在瞎吹罷了。當時派出所所有的警察,全被當兵的給趕到一間偏僻的屋子裡控制起來,又那裡知道外面發生了些什麼?不過是綜合了事後的各種情況胡編亂造出來的。至少伏民當時並沒有被拿下,而是過了幾天之後才被雙規的。 不過也別說,他們這些人充分的想像力,和實際情況還真的相差不遠。 當然,他並不知道就連傳說中的王老這些中央大佬們都親自「蒞臨」過他們這間小小的派出所,要不還不知道還會被傳成什麼更為誇張的樣子呢。 而小周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自然是以為楊哥說的都是真的。聽到這裡,胸中驀的一陣熱血沸騰,當年的景象開始在腦海中幻化成形:一部部絡繹不絕駛入警局的豪華名車、那僕從如雲保鏢林立的豪奢派頭。大人物都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身側是人頭攢動,密的似乎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而大人物揮斥方遒,談笑間,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局領導戰兢兢大氣不敢喘,傾聽著老者對自己命運的裁決…… 「大丈夫生當如是。」小周喃喃自語道,心頭憑生無限感慨,更是心馳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有這樣的一天。 聲音雖低,可卻也傳入了楊哥的耳裡。 楊哥不屑的笑了笑,道:「小周啊,你就別做白日夢了。這些大人物的生活,不是我們可以奢想企及的。你知道當時那個寒少才多少歲嗎?我告訴你,十五歲都不到?依仗的是什麼?還不是一個好出身。你拿什麼去和別人比?還是怨天尤人,怪怨沒有把自己生在一個貴胄之家吧!」 小周訕訕一笑,說道:「楊哥,我不過也就是這麼一說,哪能當真呢?就我這個家境,就算是做夢也不敢去夢啊。」 「是呀。」楊哥也是噓歎不已,或許這就是命。有些人天生下來別人就已經在你一輩子的努力都無法到達的高度,還有什麼好比的? 過了半晌楊哥才對小周說道:「小周啊,不是楊哥我說你,首都這個地面上,時時刻刻都得多長幾個心眼。今天要不是我拉著你,說不定你就闖下了大禍了。」 小周聞言也是後怕不已,甚至腿肚子都有些轉筋。連聲道:「是啊,今天這事可真是多虧了楊哥。沒說的,今兒下班後,涮羊肉,我請客。」 「哦?」楊哥略感意外地笑了笑道:「你這小子,不是整天嚷著要存錢娶媳婦兒嗎?平時摳得一分錢恨不得掰兩半花,今天怎麼這麼大方啦?」 小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這不是為了感謝楊哥今天的幫忙嗎?」 楊哥呵呵一笑,說道:「小周你可是難得拔毛的鐵公雞,這個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不過我胃口可不小,你可要帶夠錢包啊。」 小周難得地慷慨一把,拍著胸口道:「楊哥你儘管放心,今天管你吃飽喝足,咱倆不醉不歸。」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求饒?」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有鬼? 者被王全中帶下樓來的時候,想必是警察已經向周圍的居民解釋過事情的緣由了,因此,許多小區住戶都是只是圍觀,還有點指指點點,痛罵這個者。 誰也不知道被的對象是誰?不過,在小區裡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嚴加懲治,萬一哪天拍到了自己,那豈不糟糕和難堪? 而者不知道是剛才被王全中嚇破了膽,還是見到警察對王全中那諂媚殷情的態度心裡絕望了,認命般地低垂著頭,老老實實地跟在王全中身後,半點其他心思都不敢動。 其實也沒法動,兩個警察就像是押解犯人一樣,緊跟在他的身後,直到把他送到了冷冰寒的房門前,這才轉身離開了地方。 一身休閒服打扮地冷冰寒端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神情冷峻,兩名彪悍的保鏢一左一右站在沙發的兩側,虎視眈眈。 者被王全中帶到冷冰寒面前的時候,低垂著頭,膽戰心驚,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冷冰寒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就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看穿一般。 雖然沒有抬起頭來,者卻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禁不住渾身都微微顫慄起來,腿都在打著擺子。 不論他事先是否知道冷冰寒是什麼來頭,可到了這裡,見到這樣的一個場面,多少也明白了,這個年輕帥氣的人,可不是一個泛泛之輩。雖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但真要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人家讓自己三更死,閻羅王就不會讓拖到五更天去。 一想到這裡,他的臉色瞬時就煞白一片,不見絲毫的血色。 「誰讓你來的?」冷冰寒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淡淡地問道,聲音並不是很嚴厲,卻透露出一種無形的威壓。 「你……別誤會……我是報社記者……」者戰戰兢兢地答道。 「記者?」冷冰寒愣了一下。 「是啊,這是我的記者證……」者連忙從兜裡掏出一本證件,想要上前幾步,遞給冷冰寒,結果卻碰上了王全中那惡狠狠充滿殺氣的眼神,當時就嚇得手一哆嗦,證件掉在了地上。 王全中俯下身子拾起證件,又一個充滿告誡和警示的眼神遞了過來,者頓時覺得脖子涼颼颼的,連退兩步,這才穩住身形,心道這個傢伙究竟是哪找來的?讓人實在是滲得慌。 「《新娛週刊》,記者任建?」冷冰寒從王全中手裡接過證件,輕念出聲來,還不由抬起頭來看了者一眼。 者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硬著頭皮朝冷冰寒賠笑說:「是的,我就是任建。」 王全中一聽這名字,差點沒笑出聲來,任建,果真是人賤啊。 「記者同志,不知道你來拍我到底是為何?」冷冰寒笑了笑,問道。 任建訕訕一笑,「我沒啊……我……沒……」 話沒說完,冷冰寒便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任建心裡頓時一寒,只覺得一股涼颼颼的冷氣自脊椎尾端升騰而起,剎那間連背心都給冷汗濕透了。而同時,彷彿房間裡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呼吸都不順暢起來,禁不住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結結巴巴地朝冷冰寒哀求道:「對不起啊,冷先生。是,我是了,主要是冷先生在山口凌琦小姐演唱會上的傑出表現,因此,我們報社這才……我真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演唱會?」冷冰寒臉上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顯然是對任建的說辭驚愕不已。同時,也不得不佩服現在這些狗仔隊們的高超本事,這山口凌琦的演唱會剛結束還沒幾天,居然就能找上門來了。 「你們還真算有心啊。怎麼樣?沒受傷吧?」冷冰寒笑著問道。 任建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怨憎的表情,不過卻是一閃而逝,還是笑著說道:「沒事,沒事,這些皮肉之苦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嗯,看來不管是哪一行,都不容易啊。」冷冰寒微微笑道。 「是啊,多謝冷先生的體諒。」任建噓歎一聲道:「其實,許多明星也都是通過自我炒作來提高知名度的,要沒有我們,他們又哪裡會這麼容易得到大眾的關注?」 冷冰寒擺擺手道:「體諒歸體諒,不過我可不希望被你們打擾了我寧靜的生活,因此,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冷先生就不想提高一下知名度?要知道,現在關注你的人可是很多,你應該趁此機會多增加一些曝光率,讓大眾對你的關注持續升溫,說不定就能夠得到影視娛樂公司的重視,從而一炮而紅?」 任建是舌燦蓮花,言語中誘惑頗多,冷冰寒聽來卻是哈哈大笑,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對娛樂圈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的好意,敬謝不敏了。」 冷冰寒的婉言拒絕,任建似乎早有準備,不過聞言仍舊難免有幾分失望,還很有些惋惜道:「以冷先生的條件,不去當明星,實在有些可惜了。其實,就算冷先生不打算投身娛樂圈,但適當提高媒體曝光率,增加自身的知名度,今後不論是做什麼,都帶有名人效應,何樂而不為?」 「我們《新娛週刊》,發行量和受眾觀眾可是不少。只要在我們週刊裡刊登了你的報道,漫說是整個首都,甚是是國內,都可能知道你的大名……」貌似他到了此刻,還沒有放棄自己的遊說。 度過了剛開始的驚恐和忐忑之後,任建似乎感覺,這個冷先生和善親睦,很好打交道,比起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跟班來說,好了不下百倍,因此,漸漸膽子也大了起來,嘴上也利索了許多。 「是嗎?」冷冰寒淡淡一笑,說道:「原來出名,倒也不像是我想像中的那麼難嘛。」 任建獻媚道:「那也是因為冷先生條件好啊,要是換著是我,就算再好的報社週刊,也出不了名。」適時的拍著小小的馬屁。 冷冰寒沒有說話,只是對王全中比了一個手勢,王全中上前將取掉膠卷的長距相機還給了任建。 冷冰寒又說道:「我這個人胸無大志,也不想出什麼名,因此,希望下次不要再來了。相機還給你,不過膠卷可就恕不歸還了。」眼神依舊和煦一片,可本笑意和藹的眉宇間已經是陰靈一片。 任建猥瑣而又帶著傷痕的臉上已經變成鐵青之色,額頭汗水涔涔流下卻也顧不得去擦拭。似乎此時,他才想起了,對面這個年輕人,可是一個隨時可以操縱自己生死的大人物,自己怎麼還能當成普通人對待呢? 一時間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就在他思緒叢生之際,卻聽冷冰寒不悅道:「怎麼?還不滿意?」 任建聞言嚇得魂不附體。身軀抖成了篩子。這個俊雅的宛如玉器雕琢而成地男子表現的就如傳言中的那般喜怒無常,眼下聽他那不悅的聲音,是不是代表著另一場腥風血雨的到來? 冷冰寒似乎也懶得和他墨跡,揮了揮發對方出去。 王全中就更不會和任建客氣了,蒲扇大的手掌伸出去,拎住他的衣領就往外拉,將他拉出門去之後,才冷冷道:「再來,我打斷你的狗腿!」語調驀的寒意逼人,語調肅殺,陰鷙的眸子中閃爍著冰封般的徹骨寒意。 「不敢了,不敢了。」任建渾身打了一個寒噤,神色惶恐一片,戰戰兢兢的應諾著。 王全中重重關上了房門,關門前,還能聽到他那不滿的冷哼聲。 「媽呀。」 在門口呆了片刻,任建這才長舒一口氣,虛脫般地頹然坐倒在地上,抹了一把額頭涔涔流出的冷汗,不無慶幸的嘟噥著道:「我靠,今天這運氣好,我看這個冷冰寒,也不過如此嘛!」 說罷,又有些心虛地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周圍沒有人,這才像逃一般快步離開了這裡,一路上連頭都不敢回。 等任建離開之後,冷冰寒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對一旁的另一個警衛人員黃偉吩咐道:「去跟著他,我要知道幕後究竟是誰在主使。」 黃偉一聲不吭,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別看黃偉其貌不揚,丟在人群裡根本就不打眼,可盯梢跟蹤卻是強項,就彷彿是一直獵狗一般,無人能及,而且心思細密,隨機應變,據說截止到目前為止,他所跟蹤的人,還從沒有跟丟或者被對方發現過。 「怎麼,寒少,這個人有問題?」王全中連忙問道。 「呵呵,有沒有問題,稍等一會兒就知道了。」冷冰寒微微一笑,異常篤定地靠在沙發靠椅上,輕輕喝了一口熱茶。 「寒少,目標任務從這裡出去後,先是去了一家診所包紮傷口,然後去了餐廳吃飯,最後回到了位於大慶路的家裡,就再也沒有出過門。總共接觸過四十二個人,包括診所的醫生、護士,西餐廳裡的服務生,路上遇上的街坊,但都可以排除和他有什麼瓜葛。其間打過三次電話,電話號碼、通話內容和他有過接觸人的所有資料全部都在這裡,寒少請過目。」 黃偉的效率確實很高,不到兩個小時就回來了,而這段時間任建的一舉一動,包括所說過的每句話,接觸過的每一個人,他都搞得清清楚楚。 冷冰寒接過資料來仔細看了一下之後,手指頭重重敲在一個人的名字上面,毅然說道:「就從這個人開始查起。」 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三章 獵殺 (第二更送上!) 冬日的陽光不是很刺眼,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散盡了幾日的陰霾而綻放的陽光,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味。透明起來的空氣包容了些許熱量以後還是刺骨的寒冷,讓人覺得無法接近。玻璃窗上的污跡因為亮度的增加而變得尤為突出,能夠讓人聯想時間在很多地方也同樣留下了印跡斑斑。 任建心頭也暖洋洋的,對著陽光,瞇縫著眼睛,提著一個包,開心地走在路上。 包裡有五萬塊現金,是自己的酬勞,雖然沒有完美地完成這次任務,可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全身而退,還能拿到這五萬塊錢,任建心裡是可呵呵的,這點錢,夠自己花一陣子的了。 任建心裡還在盤算著,要不要給小美買一條鉑金項鏈,要不,給麗麗買一個lv的包,這兩個一個比一個帶勁兒,想著那她們那又白又豐滿的,床上那瘋狂的表現,讓自己是又愛又怕,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下面竟然情不自禁地硬了起來。 正沉浸在yy中的任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幾十米遠的地方,一輛小汽車始終尾隨在他的身後,已經跟了好久…… 轉過一個彎,前面是一處更僻靜的路段,幾乎見不到一個路人。路的兩邊全是還沒有修建完畢的高樓大廈,或許已經爛尾了。高大的建築擋住了天上的陽光,也給這片空曠的路上帶來了一大片抹之不去的陰影,和其他路段相比,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走過這段路,就到了任建所租住的房子。這裡地處城鄉結合部,房租相對便宜,正適合任建這種北漂出來找生活的人。 任建剛剛摸出電話來,想給麗麗打一個電話,看能不能今天去她那裡「happy」,那輛就如同是鬼魅一般的小車突然加速了,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幾乎就在一瞬間,就衝到了任建的身後。 在汽車的轟鳴聲中,任建猛地回頭,剛剛一回頭,汽車已挾著狂風和雷霆萬鈞之勢向直衝而來。 「啊!」任建的頭腦瞬間一片混亂,頭髮也高高飛起,臉上露出了萬分驚恐的表情…… 汽車基本上已經擋住了視線,但視線中好像有一條模糊的虛影,一閃而過。 任建的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翻滾而出,然後滾向道路的一邊。 在身子飛起的一剎那間,原本腦海裡一片空白的任建好像明白了,自己被車撞了。 ,這絕對不是一起意外,是謀殺,裸的謀殺。 一時間,任建心裡是懊惱萬分,明明知道這種事情來得蹊蹺,可自己為什麼就被錢迷失了心竅?現在被殺人滅口,也是追悔莫及。 「麻痺的,宋大嘴,老子就算是變成鬼也不會饒過你!」任建在心底凶狠地罵道,似乎這也是他最後的一個念頭。 身子重重落到了地上,痛,真痛,痛得任建是呲牙裂嘴。 可很快,任建又意識到有些不對了,貌似自己的意識一直都很清醒,身子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就在任建驚疑萬分之時,一隻手抓住他的肩頭…… 任建心裡微微一跳,目光朝上一落,心跳加速了,這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高個男子,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彷彿自己曾經在不經意間見過,或許是在過斑馬線的時候,或許是在餐廳門口,但真要自己好生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而這個人此刻正看著自己,兩隻眼睛裡充滿著一種凌厲的東西,看得讓人心慌意亂,頭皮發麻。 「你……你救了我?」過了片刻,任建突然問道。 「別出聲!」男子手鬆開了,連看也沒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想活命就聽我的,順著這條小巷子往裡走,遇到拐角向右轉,自然會有人接應你。」 任建剛想要問,這究竟是怎麼啦,可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彷彿就來自剛才差點將自己撞死的車上。 「這個人死了沒有?」 另一個聲音響起:「好好找找,要是沒死,殺了趕快上路!」 任建臉色煞白,縮成一團,真有人想要殺自己,殺人滅口? 「你順這條路趕快走!」高個男子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陰沉如水! 任建動了一下,可又停住了身子,轉身想要再看一眼這個救了自己命的男子。 男子盯著他:「快走,不要回頭!」 「謝謝……」低聲說出兩個字,任建顧不得再去思慮這個男子是誰,救自己有怎樣的目的和企圖,只知道跌跌撞撞地朝著他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哦,在那邊!」任建這一跑,頓時叫人給發現了,車子上呼地一聲跳下兩名漢子朝著他追了過來,手中寒光微微一閃,卻是寒光閃爍的匕首! 剛剛才衝進巷子裡不遠,面前突然一暗,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幾乎擋住了自己的全部視線,冷冷地看著看著他們,眼睛充滿了譏諷和不屑之意。 兩名漢子反應快極了,微微一愣神之後,一名漢子的匕首閃電般地收起,另一名的匕首卻突然劃向對方的頸部…… 收起是條件反射,遇到陌生人地自然反應,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行兇。而攻擊的漢子明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在準備行兇之時,遇到陌生人自然是先殺了再說,他這一攻擊,那個將匕首收起地年輕人匕首也亮出來了…… 閃亮的匕首已到了男子的頸部,差距也許只有五寸,突然在他面前定格,因為男子手一抬,捏住了握匕首的這隻手! 大漢手臂猛一發力,但剛剛發力的瞬間,一股巨大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匕首哧地一聲劃過,快如閃電般地掠過那名剛剛拔刀的年輕人頸部,鮮血還來不及濺出,匕首再次轉向,哧地一聲…… 握住匕首的大漢眼睛猛地睜大,絲絲的出氣聲從嘴裡傳來,他的匕首已深深插入自己的咽喉!帶著他兄弟地鮮血!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 兩個大漢倒下了,男子手鬆開,倒下的大漢手背上有一道紅色的印,這就是他出手的唯一證據! 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又回頭看了一眼,任建那一抹背影在巷子轉角一閃而逝,嘴角不由浮起一絲冷笑。 不一會兒,又一輛麵包車飛馳而來,看見了停在路邊的小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幾個人,一邊還大聲喊道:「阿山,事情辦完沒有?」 聽不見任何動靜,一個瘦高個走到車前貼著車窗一看,回頭說道:「忠哥,車裡沒人。」 叫忠哥的人聞言,罵罵咧咧道:「,肯定是阿山他們把事情辦砸,跟著追下去了。大家四處找找,看我下來怎麼收拾他們……」 幾個人頓時散了開來,有兩個就朝著小巷子而去。 「阿山這個傢伙,這次又要吃排頭了,呵呵!」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 另一個滿臉疙瘩的男子也附聲道:「是啊,這個阿山也就是在床上兇猛,辦事的時候就成了軟腳蝦……」話音未落,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充滿了無盡的空間。 剛進巷口沒幾步,兩具屍體赫然擺在眼前,正是他們要找的阿山和他的同伴喪狗,兩個人雙眼瞪得大大的,仰視蒼天,如牛眼、如死魚……看起來異常恐怖。 「誰幹的?」兩人唰地一聲背靠背,貼得那個緊,兩眼緊張地看著四周的動靜,似乎生恐角落裡會突然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殺人,毫不留情地割破他們的喉嚨…… 別看他們平時砍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真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慘死在自己面前,那種從心底升騰而起的驚恐之情是溢於言表的,彷彿連心臟都急劇收縮顫慄。 「給忠哥打電話……快……」 肥頭大耳的男子緊張地掏出手機,電話也在哆嗦地按…… 「什麼?阿山死了?誰幹的?」電話裡的忠哥聲音是如此的憤怒:「看到兇手了嗎?」 「沒有……估計已經跑了……」打電話的大漢聲音都在顫抖。 「我馬上過來,你們四處查看一下。」忠哥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忠哥說……」打電話的漢子哆嗦著,正要給同伴轉述忠哥的指示,卻突然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是誰?」兩個人大驚失色,心怦怦亂跳,呼吸聲也急促起來,閃閃的目光同時盯向這處牆角,手裡握著匕首和西瓜刀的手心裡一片潮濕,全是汗。 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肩並肩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就在剛要走到位置,揪緊了的心已經快提到嗓子眼兒上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兩人大驚,急忙轉頭,卻見一道閃電般的寒光乍起,幾乎耀花了他們的眼睛。 光芒一卷而過,肥頭大耳的漢子緊緊捂著喉嚨,嗓子裡還「咕咕」的發出一些聲響,可最終卻是緩緩順著牆癱倒下來,那只沾滿了自己鮮血的手,重重地在牆上抹過,就好像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可惜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只是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而另一個人反應快極,就地翻滾而出,夾雜著一聲長長的叫喊,可很快卻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叫喊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匕首柄,這匕首柄正是插在他的咽喉處。 模模糊糊中,面前人影一晃,這條人影是無比的高大,而又無比的令人心悸…… 等忠哥帶著其他人趕到的時候,擺在眼前的,只是四具冷冰冰讓人心寒的屍體。 忠哥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嘴角微微抽搐幾下,牙齒緊咬,拳頭重重地在牆上猛擊了一拳,那巨大的力量,似乎連牆壁都微微有些顫動,抖落好些碎屑。拳頭離開後,卻只見厚重的牆壁上赫然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坑,四道指痕清晰可見,便如身上陡然生出了四隻奇形怪狀的深邃鬼眼一般,望之令人不寒而慄。 「把人找出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忠哥摧肝瀝膽般悲烈的大叫,腮幫子鼓起,牙齒磨得咯吱作響,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一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錄的架勢。 剩下的幾個漢子也同時怒喝,隨著這聲怒吼聲,心中的俱意似乎也都消退了不少,甚至升騰起一種興奮,就好似嗜血的魔鬼聞到了第一絲血腥! 可興奮並不代表著勝利,因為接下來的時刻,就是他們一生中最恐怖的時刻。 原本見過四人的屍體之後,沒有人想要分散開來成為被一一狙殺的目標,可小巷子裡卻好似一個迷宮一般,走著走著,不經意間,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 當慘叫聲不停響起,身邊的夥伴一個個減少,他們的心也不由開始慌亂起來,銳氣早失,早已如驚弓之鳥一般戰戰兢兢,沒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已經徹底打消了追殺對方的念頭,眼下的他只想快點擺脫這個夢魘,離開這個死神一般的魔鬼。 每聽到一聲慘叫聲,忠哥心裡也不由猛地一跳。這些叫聲實在太熟悉了,光是聽聲音,他也知道,又是哪一個遭遇了不測,第一個是小啞巴,第二個是牛皮糖,第三個……可每當他飛速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卻只有自己兄弟的屍體,有些甚至還沒有斷氣,那咕咕流淌的鮮血,那充滿絕望而又不甘的眼神,那伸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希望的生機的手,都讓手底下至少不下十條命案的忠哥也不由得心驚膽寒。 原本他們才是狩獵者,沒想到此時,自己卻成為了被狩獵的對象。 前面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忠哥的臉色陰沉下來了,身子唰的一聲靠在牆邊,整個人貼牆而立,眼睛這一刻如同掃瞄儀緊緊盯著前方,雙手紋絲不動,掌心的匕首基本上隱藏,但他知道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射出致命的寒芒…… 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四章 殺上門來了 敵人似乎就近在咫尺! 但就在他全身崩緊的時候,右手邊的巷道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這怎麼可能? 忠哥顧不得多想,身子一轉,速度全開,猛地衝了過去。 幾乎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巷道已經到了盡頭,前面又是一片血腥,一個中午還一起喝酒的兄弟阿彪倒在血泊之中。而屍體旁邊,是一條高大而又充滿了殺氣的身影。 忠哥瞳孔猛地收縮,終於發現他了! 「你速度很快!」對面的高個子淡淡地說:「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忠哥舔舔嘴唇,他自己也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動作一般是他比較緊張的時候或者比較興奮的時候…… 高個子淡淡地說:「我賭……現在你帶來的人,已經全部死翹翹,一個都不剩了」 對方的話像悶雷般搖撼著忠哥的心弦,震得他汗跡隱隱,面龐朱紅,又似刃刺般戮紮著他的自尊,痛楚得令他週身抖索,額穴欲裂,他咬著牙,忍受著這令人顫慄的殘酷,緩緩地,緩緩地…… 忠哥輕輕呼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心裡緊張和忐忑的情緒,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睛閃泛著血淋淋的煞光,濃眉如支刃般豎起,嘴唇彎成一個冷森的半弧,極其平靜,凌鋒般冰涼的平靜,慢慢地道:「我賭我現在就可以要你的命……」話音未落,腳尖點地,整個人如利箭般地射出,左手護胸,右手半拳,匕首隱藏在掌心向後,只要再接近一尺,這匕首就會彈起,準確地切入獵物的身體。 狂風吹起一地的落葉,好像多少影響了高個子的視線。忠哥已經到了面前了,他還沒動,唰地一聲,匕首彈起,帶著一縷寒光,寒光離他的臉只有兩寸! 忠哥眼睛裡已有興奮之色,他最大的興奮就是看一看敵人臨死前的絕望眼神,就像是喜歡看少女們的絕望眼神一般,自己的匕首刺入男人的身體,和用身體的另一部位刺入少女,尤其是處女的身體,對他而言都是極大的快樂! 但風一起,面前的高個子突然不見了。 忠哥的匕首穿過空氣,眼看就要刺入前面的牆壁,匕首一翻,他的拳頭通地一聲擊在牆上,整個人就勢一轉,一道寒芒橫掃而過。 前面有一聲輕笑:「不錯!值得一賭!」 忠哥的額頭終於有了汗水,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個對手有多麼厲害,難怪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手下全部乾淨利落地幹掉,而自己,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心生了怯意,要想再鼓足一戰的勇氣,就很困難了。 忠哥身子凌空一翻,腳尖在牆壁上一點,借助著股蹬力,身子飛快地朝巷外遁去。 眼看就能到巷口了,外面就是大路,車子就在路邊等著自己,只要上了車,自己就安全了。 忠哥最後回頭,倉惶地看一眼後面,還好,對方沒有追來,看來這次是逃過一劫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去燒香還願,感謝上天保佑自己大難不死。 但就在重新回頭之時,一絲奇妙的警覺浮現心頭,忠哥唰地回頭了,這一回頭,他的心猛地一震,後面剛剛檢查過什麼都沒有的空地出現了一條令他膽寒的人影。 震驚之下,忠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你輸了!」對方看著忠哥,冷冷地說道。 哧地一聲,忠哥手中刀閃電般切出,同時,右腳一踢,一個路邊的小石子猛地激射而出,猛地擊向對手的頭部。 對方手一抬,一把將石子抓在手上。 忠哥大喜,趁此機會手中的匕首已是深度進入,不管前面是什麼,先紮了再說……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痛!掌心的匕首一下子變得毫無感覺。 下一刻,忠哥一聲淒厲的慘叫終於出口,他的手不見了,前面只剩下一隻斷臂! 還有左手! 到了此時,疼痛似乎已經激起了他心底的狂野和悍不畏死的勇氣。忠哥一聲悲呼,左手從腰間揮出,一拳頭擊向敵人的頭部,一道寒光宛若從空氣中突然出現,一股涼意從左臂傳來,敵人的匕首在空中定格,一條手臂嗒地一聲落地! 寒光一閃,帶著血光,一溜血光閃電般地飛來,哧地一聲,忠哥仰面而倒,額頭插著他自己的那把匕首,兩隻眼睛還瞪得大大的,直直地望著天空…… 一間極為寬敞奢華的房間,裝點得富麗堂皇、美幻絕倫。 一個人影佇立在房間內,儘管牆角亮著一盞不算得很亮堂的壁燈,可以隱隱看清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但卻無法看輕他的面容,只看得清楚他戴了一副眼鏡。人影融入昏暗的光線中,顯得詭異不已! 倏地,窗戶邊傳來一個飄忽虛幻,神秘詭異,卻透著一份使人心膽俱裂的徹骨寒意,幽幽地道:「事情辦得怎麼樣啦?」 那個人影神色似乎有些緊張,房間裡雖然有空調,但大顆大顆的汗水還是不斷地從他額頭上湧出來,忐忑地說道:「曹爺,事情出了意外!」 曹爺聞言悠悠道:「出了什麼意外?」 那人影續答道:「阿忠他們全都死了,目標人物不知所終……」 「什麼!你再說一遍。」勃然大怒的聲音在寬敞的房間內響起,似乎要劃破這濃濃密密的昏暗,驚得那人連退幾步,汗如雨下,身子也戰慄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阿忠他們……都死了……目標人物……」 戰戰兢兢地說完話後,並沒有等來預想之中的暴風雨,房間裡死一般寂靜,只能聽到空調那輕微幾近不可聞的運轉聲響。不過他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是更加惶恐不安起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相信曹爺會無動於衷。曹爺越是不發話,他心裡就越沒底,越是驚慌,彷彿這寧靜過後,緊接而至的,就將是暴風驟雨。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桌後面那張巨大的靠背轉椅終於轉過來了,一個臉色威嚴地中年人看著眼前的男子,淡淡地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男子聞言,不由大為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道:「還……不清楚……」 曹爺的眼睛猛地射出寒光,冰冷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馬上派人去查,天亮之前我要知道結果。」 「是!」男子心下略寬,輕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進言道:「曹爺,要不要派人……」 「怎麼?你還嫌今天死的兄弟太少了?」曹爺一瞪眼,男子渾身一哆嗦,連忙驚懼地說道:「不是……我是說就這樣不管不問,怕是會影響兄弟們的士氣……」 「士氣是建立在勝利之上!」曹爺淡淡地說:「只要我們將這個人找出來,大卸八塊,還害怕影響士氣?」 「是,曹爺高明!」男子彎下腰,諂媚地說道:「還有,曹爺,這事要不要向……那邊施加一點壓力?」 「施加壓力?」曹爺笑了:「你認為他們還需要施加壓力?估計嚴東玉那老傢伙不多的幾根頭髮都快掉光了!」 男子也陪著笑了起來。 血案發生在嚴東玉的地盤,死的還是曹爺的人,想必現在嚴東玉也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吧?像曹爺這樣,坐上這個位置,還能讓分局局長忌憚不已的,恐怕整個首都,還真是不多。 電話響起,是曹爺放在桌上地手機,男子彎腰拿起,恭恭敬敬地送到曹爺手中:「是老七的電話!」 曹爺拿起電話,張口問道:「老七,你那裡沒事吧?」 「呵呵,我沒事,不過老七斷了雙手外加兩隻腿,不知道算不算有事?」電話裡傳來一個顯得很是輕鬆愉悅的聲音說道。 「你是誰?」坐在靠椅上的曹爺猛地彈起,一張臉完全僵硬,臉上充滿了驚愕、不敢置信和惶惑地神情全都摻雜在了一起,這一刻就如同戴上了一幅奇異而又栩栩如生的面具,讓人感覺詭異不已。 「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我知道了你是誰!」這恍如猜啞謎一般的話,卻聽得曹爺的臉完全鐵青了。 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任建沒有死,現在對方由此作為突破口,順籐摸瓜,先是找上了老七,現在又通過老七找上了自己。 可對方是什麼來頭?又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報復? 電話裡的人沉靜了下來,這一沉靜,那個寬大無比的辦公室好像也變成了一片死寂。 曹爺眉頭開始顫抖,一旁的男子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阿忠他們也是你殺的?」在呼呼地喘氣聲中,曹爺重新把手中的電話貼近到自己的耳邊,坐回靠椅上冷冷地問道,聲音是如此的陰森。 「是!」爽快的回答。 「你狠!有種的話約個地方……我們作一個了斷!」曹爺也不愧是有擔當的人物,當下惡狠狠地說道。梁子已經結下,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貌似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呵呵,可以啊,就現在如何?」還是那個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 「地點?」曹爺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兩個字彷彿是從牙縫裡一個一個往外蹦出來的。 一聲輕笑傳來,接著就聽得那個讓他生厭的聲音懶洋洋般地說道:「你說呢?哈哈!」 曹爺的臉色再次僵硬! 後面的哈哈聲不太像是電話裡傳來的,倒像是……近在耳邊! 一愣之後,曹爺猛地回頭,猛地跳起,椅子一下子彈出老遠,怔怔地看著門口! 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手中的手機微微一晃:「真是奇怪,曹爺居然不知道這手機是……移動電話嗎?」 曹爺的心猛地收緊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會悄無聲息地進入到這裡來。要知道,他這處別墅,外面看似尋常,可實際上使用的安全防衛設施都是世界一流的,再加上幾十個孔武有力,又訓練有素的保鏢,還配備了各式各樣的武器。曹爺相信,就算是出動一個連的武警,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攻破別墅的防衛衝到這裡來,而自己也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通過秘密地下通道,逃出生天。 所謂狡兔三窟,作為在道上打拼了幾十年的老狐狸了,要都沒有這種心計謀略,又怎麼可能活得到今天? 「來人吶!」曹爺心裡驚駭不已,可表面上卻顯得鎮定自若,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一聲大喝震動了整棟別墅,想必就算是睡著了的人,都會被驚醒過來。 但來人卻笑了,笑得很有些自得而又猙獰:「你在招呼你的那些狗腿子嗎?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包括三個傭人,兩名廚師在內的三十七個人,現在估計都沒辦法回答你!」 房間內的兩個人全都面無人色。 此時,沒有一個人會去置疑對方的話,雖然不敢置信,對方是怎麼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解決掉這三十多個人,但真還要有人在,又怎麼可能聽不到曹爺的招呼? 那個男子的汗水也早已將鏡片弄得一片模糊,但他還是在悄悄後退…… 快到門邊了,對方還沒有動,男子的腳步猛地加快,直衝向門邊。 這時,他已經顧不得屋裡的這個曹爺了,逃出生天才是正事,為了所謂的忠義,留在這裡逞英雄徒勞犧牲,這可不是他的性格。自己只是一個狗頭軍師,不是保鏢,又不是打手,不是嗎? 男子如此安慰著自己,一邊攢足了勁兒朝外跑去。 突然,一條人影一晃,高大的陰影堵在他面前。 「想走嗎?留下一樣東西!」話音未落,唰地一聲,寒光閃過,男子一聲慘叫出口,仰面倒下,直接暈倒! 他的兩條手臂乾淨完整地失去! 屋裡依舊很有型站在那裡的曹爺額頭上的汗水終於下來了…… 那個人一步步走近,連影子似乎都是如此的高大,讓人產生巨大的威壓感。 輕輕的腳步此刻是如此的沉重,一步兩步,一步步就如同踏在這個曾經馳騁江湖的大佬心上,讓他的心也隨之震顫不已。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五章 風乍起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有三尺了,曹爺突然嘶聲大叫:「等一下……」 尖刀上的鮮血在緩緩滴落,那個人冰冷的目光盯著他。 「別殺我,我……給你一千萬……」曹爺的聲音似乎都有些嘶啞,語氣中卻也帶著幾許哀求的意味。 生與死之間只隔一線,他的驕狂高傲,在這個冷血的殺手面前面前蕩然無存。 或許換著幾年十年前,他還能夠慷慨就死,甚至瘋狂的拚死一搏。出來混的,本來就是提著腦袋干,生與死不過就是一線之間。可過慣了安逸舒適的生活,那種誓死如歸的氣勢和勇氣,似乎也被消磨殆盡了。 說句心裡話,他也很想鼓起勇氣大喝一聲「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奈何早已轉筋的腿肚子跟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卻是使得他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屈服與討饒。 「一千萬?」那個人微微一笑,「你運氣不好,如果你一個月前給我開出這個價,我說不定會答應你!」 「兩千萬……」話音剛落,可卻見對方似乎興趣不大,連忙改口道:「五……千萬也成!」 曹爺很喜歡錢,不過真要和命比起來,那錢就什麼都不是了。 「不錯啊!」那人笑了:「看來這些年來你賺了不少啊,但現在你後悔了嗎?你根本沒有命來花!」 「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作對?」曹爺魂飛魄散,嘶聲道。渾身顫抖起來,面色已經是死灰一片。 他當然知道,現在金錢再多,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人到了這個徹底絕望的時刻,似乎已經是萬念俱灰,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曹爺只覺得四肢百骸都顫抖起來,其中似乎有著無數的毛毛蟲在爬行一般,駭地他四肢無力,一屁股坐倒在地,雙目呆滯,嘴裡還不甘的念叨著。 那人走到他的面前,曹爺才赫然發現,這個人身材魁梧,方臉盤,威風凜凜的面上有一處傷疤,狀似閃電,一雙魚鷹般的眼睛間或一轉,帶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使人覺得此人粗獷又陰冷。曹爺偶爾與那人的目光碰上,宛如對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瞳孔縮小,忙不迭的挪開視線。 那人看著曹爺哆嗦的嘴角和慘白的面孔,微微一笑,在曹爺面前蹲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和煦的微笑,宛若浩然明月,不過,看在曹爺眼裡,卻顯得是令人心悸不已。 「想活?」匕首在他臉上輕輕滑動,森森的寒氣使得曹爺全身汗毛直豎,張著嘴驚恐得看著在自己臉上移動的利刃,他毫不懷疑,這把鋒利似乎還帶著些許血腥的匕首,足以像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喉嚨割斷。 曹爺愣了一下,猛然間吞了一口口水,然後趕忙點頭。 這一刻,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就在呼吸已經很困難,萬念俱灰的時刻,突然間又得到了生的希望,那種急迫而又瘋狂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那就告訴我,這次的幕後主使是誰?」那人神情詭異,雙眸盯著曹爺打量著,帶出一抹審視的味道。 曹爺聞言臉色大變,連忙說道:「你說什麼主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人鬚髮戟張,如上古凶神一般,燈籠般的眼睛瞪著曹爺,眉宇間露出一絲凜冽的懾人寒芒,「你如果真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血腥氣息,讓人絲毫不懷疑,他下殺手的決心。 曹爺慘然一笑,還是搖了搖頭,說出來或許能夠苟且一時,但自己和家人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而且說不定連死都是一種奢求。 「啪」的一聲脆響,曹爺面上多了五個青紫的指印,面上登時浮腫起來,嘴角鮮血溢出。 那人大手握住曹爺的脖頸,將他地腦袋拉近自己,陰森森的低聲道:「看著我!你老小子給我記住,我要殺你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前一刻還幾乎是魂飛魄散,膽顫心寒的曹爺,面部肌肉輕輕抽搐幾下,瞬間恢復從容。雖然對方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血腥氣息,可曹爺卻似乎已然認命了一般不為所動,淡淡說道:「我知道……」 一開口,嘴角血水橫溢,「可我要說了也活不成!」眉宇間驀地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別以為靠上了丁家這顆大樹就萬事無憂了。」那人輕笑一聲,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首都丁家太大了,更可惜的是,在外面,好像很多人都可以代表它。」 「你既然知道我背後有丁家,還敢來找麻煩,就不怕丁家不會放過你?」曹爺此時神情間驀的有些戰慄之色,不過仍舊色厲內荏地叫囂道。 那人望了曹爺一眼,饒是曹爺此時做好了視死如歸的心理準備,被他怪異的眼神一瞅,也是渾身寒氣直冒。 手裡的匕首慢慢移動到曹爺的耳根,那人輕笑道:「有些東西丁家怕是幫不了你吧?比如說耳朵如果不見了他們能幫你裝回去?」 「你……啊……」 曹爺話還沒說完,那人手中的利刃一挑,一隻耳朵已經被割了下來,鮮血唰地一下子順著臉淌落下來。 「你,有有本事弄死我,我是不會說的……」曹爺緊緊捂著耳朵,一邊厲聲慘叫,一邊破口大罵起來,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貌似自己縱橫馳騁這些年來,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屈辱,恨不得立刻死了好。 那人不置可否的一笑,竟然扔掉了手裡的匕首,輕輕在他肩上拍了一拍,站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一邊還摸出電話來,曹爺完全被他這舉動給弄糊塗了,只是呆呆地望著這個高大的背影,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在此時放過自己。 隱隱中,曹爺聽到那人對電話裡說道:「寒少,已經弄清楚了……」 「寒少?這又是哪裡來的公子少爺?」曹爺想不出來,可隱隱卻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首都圈子水太深,藏龍臥虎,大有來頭的人是不在少數,牽扯進公子哥之間的爭鬥,似乎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貌似自己,已經犯了這個禁忌。 正在思量中,突然見到快要走出門口的那人頭也不回揚了揚手,一個黑黝黝的東西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掉到了自己的面前。 曹爺藉著微弱的燈光一看,頓時驚嚇地是魂不附體,喉嚨處『咯咯』作響,卻偏偏說不出半句話語,他的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動,鼻孔漸漸擴張,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而一雙眼睛更如死魚般的凸出,其中神色複雜,不敢置信之餘,更是充溢著深深的絕望與恐懼。 因為他看到,那人扔進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還冒著青煙的手榴彈。 「不……」曹爺突然嘶聲吼道,在他那不甘和猶若鬼泣的厲嚎聲裡,整間屋子突然間「轟」的一聲發出了響徹天地的巨響,整個大地都在戰慄起來,玻璃碎片、牆體碎屑四處橫飛,威勢異常駭人。 緊接著,一團棕紅色的巨大火焰沖天而起,瞬間就充斥了整間房屋,熊熊燃燒起來,沖天而起的煙霧將整個別墅全都包裹在其中。 而十幾分鐘之後,警察和消防隊才姍姍來遲,不過,他們只從廢墟裡找出了三十多具屍體,甚至還有黑道大亨曹國光的屍體。 得知這個結果,所有人都不由大驚失色。 說起這個曹國光,可不簡單,首都圈子裡,提起他來,人人都會心悅誠服的稱他一聲曹爺。 共和國歷史上,黑道向來不好混,尤其還是在天子腳下的首都,那各方面的監管就更嚴格了,遠不是一些小地方,隨隨便便就能集聚幾十個人拿著刀在鬧市區對砍。可曹國光卻就在這個地方混得風生水起,要不是陳義的異軍突起,整個首都,還真沒有人能夠出其右。 曹國光白拼,改革開放後,以拆遷發家,苦心經營。由於出手大方,善於結交權貴,在首都乃至整個河北平原漸漸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關係網,甚至區公安局局長私底下都要尊他一聲曹爺,可見他的權勢到達了怎樣的一個層次。 也不是上頭沒有人盯住他了,不過每次卻都不了了之,加之後來曹國光似乎得到了高人指點,低調了許多,還竭力漂白自己,名義上經營了幾家公司,涵蓋了物流運輸、房地產等,也算得上一個正正經經的商人了,後來甚至還當上了區人大代表。混黑道混成他這樣的,也算一個奇跡了。 當然,也曾經有不少傳言,稱曹國光其實是靠上了首都的一大勢力,上面有人罩,因此才能活得如此瀟灑。 可就這麼一個人物,今天卻和他的三十多個保鏢,全部慘死自己的別墅裡,這所帶來的震撼和後果,卻是極為深遠的。 有人喜,有人怒。 有人說是曹國光是死於仇殺,甚至還有人說是在爭地盤的過程中,被陳義派人給幹掉了;也有人說他是被上頭給拋棄了……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不過,由他的死,卻也牽扯出了一場驚天風雷。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 無奈的低頭 這兩天,丁辰銘一直都心緒不佳。 雖然由於自己的過失,導致對家族意義重大的船運公司成為了冷冰寒的囊中之物,可大哥丁辰志同樣在這次和冷冰寒的交手中,鎩羽而歸,似乎在老爺子心目中,也埋下了不好的種子,這對於丁辰銘來說,不亞於一個好消息,完全可以彌補自己之前的失落。 可這樣的好心情並沒有保持多長時間,曹國光的死就給了他極大地震動。 別人沒有說錯,曹國光確實在上面有靠山,而這個人,正是丁家二少爺丁辰銘。這些年來,曹國光作為丁辰銘的鷹爪,不僅為丁辰銘辦了許多事,也為他提供的大量的資金來源。而有了丁辰銘的庇佑,曹國光才能這些年來,一直都順風順水,得到現在的權勢和地位。 曹國光別墅的血案,沒有見報,也沒有為市民知曉。亡,就宛如塵埃落入深潭,帶不起半點的波瀾,所有的一切,好似被一隻看不見的魔手潛移默化了一般。可讓丁辰銘明白,這一切都是有針對性的。什麼仇殺,什麼爭奪地盤,全扯淡。 丁辰銘不敢想像下去,只是心中一絲惶惑夾雜著嫉恨的情緒,卻如蔓草一般迅速在心底生根發芽。從第一眼見到冷冰寒,他就對此人暗自警惕,雖然只是短短接觸,冷冰寒留給丁辰銘的印象是相當不一般,這或許也是他非要和冷冰寒爭個高低的原因之一吧? 可一次又一次的吃癟,眼看著不僅船運公司被奪走了,而陳家居然還想要和冷冰寒聯姻,這深深刺痛了丁辰銘那顆曾經受傷的心。因此,他不惜讓曹國光派人去冷冰寒,就是想要拍點對冷冰寒不利的照片,比如說他靡亂的私生活…… 丁辰銘沒想過用這點不入流的小手段,就能破壞冷冰寒和陳家的聯姻,不過,總能破壞掉他的一些形象,讓陳葉兩家生出不滿來,給冷冰寒添亂,對他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遠遠超乎了自己的預期。 夜很靜,丁辰銘卻再也無法睡著。他反覆思考著,冷冰寒既然讓人除掉了曹國光,會不會知道自己才是幕後的主使人,畢竟自己和曹國光之間的關係雖然隱蔽,可也瞞不過太多有心的人。他又會怎麼對付自己呢? 其實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丁辰銘也不是沒有想過,即便冷冰寒能夠猜到一些,可沒有任何證據,也拿自己沒有辦法。畢竟自己不是曹國光,真要動自己,反應和影響太大,他不相信,冷冰寒真敢對自己幹什麼。 可丁辰銘心裡也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低估了冷冰寒這個人。倘若不是當時想要壓一下他的風頭,那麼這件事情也不會出現這樣令人困窘的場面,更不會引起這麼多的麻煩。 丁辰銘點燃了一支煙走向了陽台,夜風讓他的頭腦變得越來越清晰,可內心的懊悔也像夜色一樣變得越來越濃重。 丁辰銘不知道自己何時入睡的,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腳下濕噠噠的,掀開被褥一看,險些嚇得魂飛魄散:血泊中,他那最喜歡的那只可以斗餓狼的藏獒「公爵」,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扭斷了脖子,破開肚子,內臟淌滿了床單,連自己腳上都沾上了血跡。 看到這詭異驚駭的場面,丁辰銘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丁辰銘從來都不喜歡和人同住一個房間一張床,即便是自己的女人,做完那事之後,也從來不和自己同床。 憑藉著自己的身份,丁辰銘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可此刻,卻真真正正感到了一絲從來也沒有過的驚恐。 丁辰銘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站起來,就想要去喊人,可他很快就看到了鏡子上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下一個就是你! 觸目驚心的大字頓時擊潰了丁辰銘的全部防線。他感到呼吸急促,一雙腿軟綿綿毫無力量,幾乎都不能負擔他的體重。 丁辰銘哆哆嗦嗦去摸香煙,摸了好一會兒方才從床頭櫃摸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裡,可嘴唇竟似不聽使喚一般,連煙都叼不住,掉在了地上。 丁辰銘想了很久,似乎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心。 藍光俱樂部是首都城郊的香山大街最氣派的建築,好像皇宮般富麗堂皇,俱樂部前,簡直就是世界名車展覽,各種名貴跑車、轎車琳琅滿目,幾十萬的車都不好意思停過去,太寒酸。據說,俱樂部會員名人彙集,都是特別有權勢的人物。 今天藍光俱樂部的生意一如往日的紅火,只是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幾乎每個人經過俱樂部門口之際,總會朝俱樂部門側投去專注的一瞥。遠遠的看到這個女子,好些男人如遭電擊、神思恍惚,真是不敢相信世間還有如此完美的令人窒息地女子,不由得只覺得骨頭一輕,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副色相授予的貪婪狀。而女子,則是羨慕中帶出一抹隱隱地嫉妒之意。 原因無他,惹起眾人矚目的,卻正是站在門口的一個絕代佳人,裊裊娜娜的在俱樂部門口一站,真個引起了莫大的轟動。此時如果不是身後有八位魁梧高大虎視眈眈的保安陪侍在旁,很多男子想必都會忍不住上前與這心目中地女神搭訕一番。 俱樂部的熟客都知道,這個女子,正是俱樂部的當家老闆紀沛瑤。 當然,明眼人都知道,這個紀沛瑤不過只是被推出來的人物,背後要是沒有人,這家俱樂部又怎麼能夠在首都這個地方搞得起來?再多錢你也不敢胡亂擺闊,人家要陰你,只是一句話罷了。 但即便這樣,也沒有一個人敢小覷這個紀沛瑤。能夠打理這個藍光俱樂部,就說明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甚至還有傳言,說這個女人是某個通天大人物的情婦。是與不是,沒人真的知道,但卻沒有人敢去不當回事。而這個紀沛瑤平日裡可是絕少露面,除非客戶跟俱樂部工作人員之間產生大的意見分歧、即將引發「戰爭」,她才出面調解。 因此,她今天出現在這個地方,還真個引起了莫大的轟動。 每個人都看得出,紀沛瑤在等客人,只是如此一來。大家更是好奇,能讓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紀沛瑤親自迎接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謎底很快解開。一輛轎車緩緩駛入停車場。 這轎車算不得豪奢,明眼人瞧得清楚,只是這是一輛普通的奧迪車,還是前幾年產的車型,這種車在藍光俱樂部裡,實在是一點也都起眼,甚至還有些寒酸。可紀沛瑤見到了這麼一輛看起來尋常地不得了的車子,情恬淡然的玉面,驀的有了幾分急切,纖柔地嘴角露出一抹足以比擬百花怒放的嬌媚笑意,快步走上前去。 車停下來之後,先是下來了一個魁梧的大漢,高大魁梧的身材具有超強度的殺傷力在刺激著眾人的眼球。可這人顯然不是今天的主角,因為這個人下車後,快速走到了車門處,打開車門。 在萬眾矚目的注視中,車上走下來一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哥,嘴角帶著一抹斯文爾雅的微笑。 「寒少,歡迎光臨。」紀沛瑤走上前去,微鞠一躬,優雅的舉止有著一股子發自心底恭謹之意,讓人瞧了,打心眼裡覺得舒服。而那清喉嬌之聲傳入耳中,撩撥的心中琦念升騰。 不用多說,這個男子,自然就是我們的主角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抬眼望去,高挑的紀沛瑤顯得更加苗條挺拔,玲瓏剔透,閃爍的霓虹霞光披灑在她的秀髮和肩上,令得她秀美的臉頰平添了幾許嬌艷。 「謝謝!」 冷冰寒很有禮貌地回答道,清澈而又目光只在紀沛瑤一掃而過,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紀沛瑤愣了一下,雖然她早就從各方面得知了冷冰寒的為人,可真正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大感驚詫,太年輕,可又太老成了,凡事波瀾不驚,太過深沉,這樣的人往往有大智慧,大心機,彷彿世間的一切,在他眼裡,都只是過眼浮煙罷了。老實說,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裡,如此清澈透明,沒有帶有一點的,即便是那些看起來忠厚老實的長者。 不過紀沛瑤畢竟經歷過了無數的場面,很快就從震驚中驚覺起來,笑語嫣然地引領著冷冰寒來到了頂樓的水晶閣。 一路上,紀沛瑤和冷冰寒這一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不由驚疑,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勞動紀沛瑤親自出馬,態度還如此恭敬? 水晶閣位於藍光俱樂部的最頂層。平日裡這裡向來都不對外開放,只用來招待最重要的客人。 水晶閣之所以叫做水晶閣,全因完全都是由七色玻璃建造而成。坐在其中,遠山近景盡收眼底。刻意試想一下,抬頭就可以看到繁星點點的星空,透過四周的落地玻璃,就能看到美麗的密雲水庫。星光漁火相映成趣,在這樣的環境下吃飯,又怎能不讓人心曠神怡,食慾大開? 「哈哈,小寒你可來了,真是給老哥面子啊!」 冷冰寒剛上台階,還沒有走到水晶閣,一個四十歲不到,身材修長,長相文秀,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神情儒雅的男子迎了上來,笑呵呵地伸出了雙手。 「藍哥客氣了。」冷冰寒淡然一笑,應了一句,顯得矜持而又不失禮貌。 冷冰寒的這個態度倒也恰如其分,這個藍姓男子叫藍子明,雖然家庭出身比不了王、丁、陳、葉四大家,可也算是正宗的紅三代,自己的家族和妻子的家族,都是紅色家族,而藍子明自己,年紀輕輕坐到了中央某部位其中一個司的副司長,也算得上是仕途一帆風順,年輕有為。 而冷冰寒和藍子明也在一次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曾經對當今國際國內經濟形勢進行過一番不算太深入的探討,心中對藍子明這個頗有些真才實幹的紅色子弟頗有些好印象。因此,當今天突然接到藍子明的邀約電話,又正巧沒事,就欣然赴約。 兩人簡單一陣寒暄之後,冷冰寒在藍子明的帶領下,走進了水晶閣。 水晶閣裝點地富麗堂皇,美輪美奐,七色玻璃在絢爛的燈光映襯之下,反射出斑斕炫目的色彩,很有一種置身夢幻世界的感覺。 可冷冰寒一踏入水晶閣,和煦的笑臉頓時僵住了,因為裡面坐著一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這人正是丁家二少爺丁辰銘…… 「什麼意思?」冷冰寒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轉身對著藍子明問道。 藍子明心裡一顫,之前確實聽說過,冷冰寒和丁家有些小矛盾,不過在他看來,冷冰寒和丁家的爭鬥已經全勝而歸,應該是裡子面子都有了,按理說以他對冷冰寒的認知和瞭解,不至於那麼氣量狹窄,得理不饒人吧? 因此,當丁辰銘找到自己,拐彎抹角地要他邀約冷冰寒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了。可現在見這場景,委實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啊! 眼看冷冰寒就有轉身離去的架勢,藍子明連忙一把將冷冰寒拉住,急忙說道:「小寒,給哥一個面子,算哥欠你的成不?」 冷冰寒想了想,在藍子明滿是期盼的目光裡,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藍哥,今天就給你一個面子。」說罷走了進去。 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七章 咄咄逼人 水晶閣很大,分為內外套間,都是異常奢華。 外間也擺了一桌的酒菜,似乎是專門招待貴客的隨從人員的。 冷冰寒朝緊隨其後的王全中點了點頭,王全中這才停下了腳步,不過卻沒有在桌子邊坐下來,而是端了一把椅子,端端坐在裡間的門口,神情也沒有絲毫的懈怠,就好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門神一般,隨時關注著四周的風吹草動,已有什麼狀況,能夠保證在第一時間裡趕到冷冰寒的身邊。 裡間就更是寬敞豪華了,除了中間一張圓桌外,邊上還有沙發可以休息。兩個穿著會所制服的女招待,站在邊上等著招呼,冷冰寒不經意掃了一眼,這兩個女招待長得都很漂亮,緊緊的制服勾勒出一副火爆的好身材,想來能夠來這裡做招待的,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絲毫也不亞於許多電視裡的明星。 丁辰銘形單影孤地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全然沒有了以前那囂張跋扈的神態和勁頭,或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隱隱能看到他臉上還有黑眼圈。 冷冰寒正眼也不看丁辰銘一眼,逕直坐了下來,讓看到了冷冰寒進來後,起身就想要過來寒暄幾句的丁辰銘是大感尷尬,屁股才剛剛抬離沙發,又怏怏的坐了下來,雖然故作鎮定,可浮現在臉上的那絲難堪和尷尬的神色,還是清晰可見。 藍子明見狀,心中是暗自叫苦不迭,慌忙給一旁的紀沛瑤遞了一個眼神。 紀沛瑤連忙上前打著圓場,用她那極為嬌柔嫵媚的聲音說道:「幾位都是我們藍光俱樂部的貴賓,小女子今天特地準備正宗的西湖龍井茶,請各位鑒賞一番。」笑意和煦,銀鈴般的笑聲,宛如環珮般輕柔悅耳,配上那妖嬈性感的火爆嬌軀,帶出一抹濃濃的姣麗蠱媚。 門口進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招待,捧著一個托盤,盤裡放著各種茶具,放在桌上後又悄然退了出去。紀沛瑤親自動手,為三人泡茶。 令冷冰寒頗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紀沛瑤居然玩的是茶道,雖然在他看來,技術還不夠嫻熟,但是見紀沛瑤有模有樣的忙活,神態專注,舉止雅致,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種成熟女人的妖嬈風情,但是又不失女性的矜持和含蓄,還真給人一種紅袖添香的美感。 「請!」彷彿是早就得到過暗示,知道今天的主客是誰,紀沛瑤先捧起一杯茶遞給冷冰寒。 按理說,冷冰寒不論是比年齡還是比職務,在現場幾人裡都是最小的,不過他卻是毫不客氣,微微一笑,接過了紀沛瑤奉上的茶。 紀沛瑤的第二杯茶,呈給了丁辰銘,而丁辰銘也藉機從角落坐了過來,落座的時候,還有幾分惶惑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見冷冰寒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喝了幾杯茶之後,紀沛瑤輕輕拍了拍手掌,幾位美貌的女招待就魚貫而入,巧手烹調的精美菜餚如流水般奉上,四溢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藍子明準備的菜品以海鮮為主,首都地處內地,新鮮的海鮮全都是從沿海地區空運過來的,價值實在不菲,菜式是極盡精緻,什麼蠔皇日本極品鮑、鮑汁扣活澳鮑、紅燒金鉤翅、六彩燉官燕、木瓜燉雪蛤之類的是應有盡有。酒用的也是窖藏三十年的國酒茅台,由此可見請客的誠意。 紀沛瑤也留下來陪同,主要是想讓她來活躍酒桌上的氣氛。而紀沛瑤也的確稱得上是伶牙俐齒,更難得是,她酒量很好,雖然算不上千杯不醉,可一斤多的酒量,也足以讓其他人嘖嘖稱奇了。 不過冷冰寒照例在外面是不喝酒的,在這樣的場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給面子,可卻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雖然紀沛瑤再三嬌滴滴的撒嬌勸酒,冷冰寒卻好似刀槍不入一般,那禮貌而又讓人難以親近的姿態,讓紀沛瑤也是無計可施。 四人在酒桌上觥杯交錯,不著邊際的瞎聊,讓不明就裡的人看到了,還真以為他們的關係如何親密呢。 丁辰銘似乎也耐住性子,陪著藍薛子明胡侃一陣,好幾次都想把話題往上面引,可卻總是被冷冰寒不著邊際地引到一邊去了。而只要是丁辰銘開口,冷冰寒就只是埋著頭吃東西,根本就搭腔。 丁辰銘心中暗自苦惱。雖然自始自終他沒有說過一句軟話,可今天自己這番姿態,又是請人說和,又是低頭擺酒的,已經給足了冷冰寒面子。 要知道,他堂堂丁家二少,向來都只有別人想自己搖尾乞憐、巧諂媚上的,什麼時候自己低下過高傲的頭顱?今天擺出這種姿態,已經是很觸及自己的底限了。 在丁辰銘的心目中,這本來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冷冰寒有了台階下,總不至於還要窮追猛打不放吧?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演化成這個局面。這個冷冰寒實在也太過分了吧?處處讓自己難堪。 丁辰銘有心想要拂袖而去,可一想到曹國光的慘死,還有自己的那只連死都不能囫圇的藏獒公爵,渾身就是一哆嗦,還只能就這麼被人牽著鼻子走,有氣都不敢出,鬱悶之際,只能是借酒澆愁,多喝了幾杯。 酒至半酣,藍子明藉故上廁所,還把紀沛瑤也給拉走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冷冰寒和丁辰銘兩人,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似乎連室內的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 丁辰銘這才舒了一口氣,看著正埋頭吃飯,一言不發的冷冰寒,一咬牙,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著冷冰寒說道:「冷冰寒,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你看今天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說著話,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冷冰寒,琢磨他那面無表情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而不知不覺間,端著酒杯的手掌心裡已經滿是汗水。 冷冰寒眼皮都沒有翻一下,專心致志地對付著一隻大龍蝦,就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將丁辰銘晾在那一邊。 見冷冰寒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丁辰銘的臉色很難堪,可是他沒有生氣,因為他不敢。曹國光和公爵的事,帶給他太多的震撼了。 曹國光那裡的三十多條人命先不說,就說別人能夠毫無聲息地潛入自己的房間,還將兇猛的公爵殺死,扔在自己床上,可自己竟然全不知情,真要想對付自己,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要知道,對方做的一切,可比殺死自己之後再遠遁而去難度更要強上百倍。 事後丁辰銘將自己的警衛人員全都換了個遍,警衛力量也大大加強了,就連出門現在都是前呼後擁的。可那深深的恐懼,卻已經在他心底生根發芽,並滋生蔓延起來了。面對一個幾乎可以隨時掌控自己生死的人,他又怎麼敢動氣?難道就不怕哪天躺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丁辰銘忍氣吞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小寒你要怎樣才肯放手,劃出道道來,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 冷冰寒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食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丁辰銘,淡淡笑道:「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你們鬥,大家都是年輕人,原本應該互相幫助,相安無事。可你們連番挑釁,還陰招出盡,差點就要了我的命,這事兒要是擱在你身上你能忍嗎?」 這還是冷冰寒自今天進入房間之後,第一次開口和丁辰銘說話,而且既然把話都說明白了,丁辰銘就覺得這件事情未必沒有斡旋的餘地。他低聲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丁老二這次認栽,以後見到你寒大少,我繞道走,這總可以可吧?」 說這話的時候,丁辰銘的心似乎在滴血了。想他丁家二少爺,何時如此低三下四地和別人說過軟話? 「就這麼簡單?」冷冰寒笑瞇瞇地看著丁辰銘說道。 丁辰銘怔怔地看著冷冰寒,心道:莫非這廝還想要趁機敲一敲竹槓? 貌似家族的船運公司,就是這樣被冷冰寒給搞走的,這事對丁辰銘而言,實在是刻骨銘心,記憶深刻。他認為,冷冰寒畢竟是從小地方起來的草根貴族,格局太小,上不得檯面,眼裡只有錢和利益。當然,這對他而言,自然也是一件好事情,畢竟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丁辰銘沉吟了片刻,強自按捺下臭揍冷冰寒一頓,把他那張讓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臉打爛的念頭,忍痛說道:「只要你肯揭過此事,我願意賠付兩百萬作為對你的賠償!」 不是丁辰銘小氣,沒有了船運公司,曹國光也死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來錢容易。即便要扶持起其他的勢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兩百萬全都要從他自己的小金庫裡支出,而且還只有出沒有進,要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冷冰寒聞言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開心,丁辰銘也跟著笑了,看來自己沒有想錯,這個冷冰寒無外乎就是想要錢嘛。丁辰銘一邊笑著,心裡一邊陰狠地想到:「拿吧拿吧,等以後老子讓你連本帶利,全都給我吐出來。」 頃刻之後,冷冰寒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消去,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來,歎道:「都說丁家大少英明睿智,我想今天要是他找我,就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丁辰銘聞言就像是被人當眾抽了一個耳光,臉色陣紅陣白,難看之極。 他最討厭別人那自己和大哥丁辰志相比。在他看來,自己沒有什麼比不上丁辰志的,不過丁辰志命好,是嫡孫,從小就備受長輩們的關注和扶持,而自己,卻不得不獨自打拼,連上位的機會都沒有。 這件事情始終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塊兒心病。今天聽冷冰寒說自己不如丁辰志,頓時是觸及了他的那塊兒逆鱗。如果是換著其他人,他準保跳起來就是一記耳光,可面對冷冰寒,他又忍住了,不過嘴裡喘著粗氣,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冷冰寒。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相信冷冰寒此刻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冷冰寒卻是絲毫不在意,輕輕抿了一口飲料,笑道:「這樣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丁二少當眾奉上一杯茶,隨口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說什麼?」丁辰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地甚至都快要擰出水來了。 別看這「端茶道歉」四個字聽起來很簡單,但事實上,丁辰銘知道,那必須是雙膝著地舉案齊眉、恭恭敬敬地奉茶給對方,嘴裡還要說是請對方諒解的話。一旦對方接過茶杯,喝上一口,天大的麻煩也揭過去。 對於其他圓滑之人來說,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為呢?不過就是區區一跪,又不少塊肉,有什麼大不了的?可對於丁辰銘來說,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別說還要當眾,即便只有他們兩人,他也絕不可能屈膝跪倒在冷冰寒面前。 真要這樣,他寧可去死! 「真要這麼過分?」丁辰銘死死盯著冷冰寒,一字一字地往外蹦。心中火焰升騰,拳頭緊緊攥起,眸子中殺機瀰漫。 冷冰寒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原本就很乾淨的手,站起身來說道:「言盡於此,我也該回去了。」 說罷沒有片刻的停留,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剛走出房門,端坐在門外的王全中立刻起身跟上,滿桌子的美酒佳餚卻是絲毫未動。 丁辰銘看著冷冰寒的背影,牙齒咬得緊緊的,滿臉通紅,似乎恨不得衝上前去狠狠痛扁他一頓。 剛走到台階口,正好碰到藍子明走了回來。見到冷冰寒的匆匆走了出來,眉頭漸漸皺起,急忙上前說道:「小寒,怎麼這麼快就走啦?」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藍哥,實在還有事情要處理,哪天方便了再來聆聽藍哥的指教。」 藍子明赫然一愣,冷冰寒已經走了出去。藍子明急忙快步追了上去,不敢再說什麼強求的想法,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出來的,誰也不是善茬。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真要說出來,反倒是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我送你!」藍子明滿臉堆笑地說道,親自將冷冰寒送到了停車場,一番客氣後大家告別。目送二人的車子消失在黑夜中,這才回頭。 之前借口去廚房催菜的紀沛瑤及時的出現,站在藍子明身邊笑著問道:「怎麼就這樣走了?」 藍子明苦苦一笑,歎道:「誰知道呢?希望神仙打架,別殃及我們吧。」 見藍子明居然露出這樣一副無助的表情,紀沛瑤愣了一下,才問道:「這誰啊?這麼大譜?連你都要跑前跑後的張羅?」 藍子明扭頭一笑,看著紀沛瑤嬌艷的容顏,淡淡地說道:「怎麼?看上了?」 「不行麼?」紀沛瑤露出一絲嗔笑,白了藍子明一眼,說道:「這麼英俊帥氣,得讓多少女人惦記著啊!」 藍子明搖了搖頭,說道:「小妹,你可別光看他的表面。他可不是一個善茬,連丁老二都在他手裡吃癟,眼巴巴地想要求和,看這狀況,別人還不依不饒地呢!」 鮮有人知道,紀沛瑤其實也是藍家的人,只不過是私生女,之前一直生活在外,跟隨母姓,十幾歲才得到了藍子明的父親,時任某省省委書記的藍江偉的承認,被接回藍家,當然,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由於紀沛瑤一直對藍江偉和藍家心存芥蒂,因此,一直就保持著原來的姓名,不願意改姓藍,行為也較是可立獨行,不喜歡依仗藍家的權勢。而藍家上上下下,對這個私生女也沒有太大的感情,除了藍子明之外。 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怎麼的考量,藍子明一直對這個小自己十多歲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很是關心。這家會所,也正是在藍子明的關照和幫助之下,才得以開設起來的。要不光憑她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在這個殘酷的現實中,還不早就被那些餓狼吞嚥撕咬,連骨頭都剩不下一塊兒。 紀沛瑤聞言,顯然是大吃了一驚。在她的印象裡,這個哥哥可是厲害地不得了的人物了,可都招惹不起這個丁二少。而紀沛瑤對這個丁二少也沒什麼好感,每次見到自己,一雙眼睛就色迷迷而且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一臉心癢難耐的神色。其中蘊含著透骨的急色,而且他地行事太過囂張,毫不避諱旁人的感受,讓紀沛瑤心中真是恨不得把這個混蛋的眼珠子挖出來狠狠踩碎。只是她也知道丁辰銘的來頭,不願意給家裡和哥哥招惹麻煩,面上也只能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強顏歡笑之狀。 好在丁辰銘雖然討厭,或許多少也顧忌自己的身份,嘴上是花花不斷,不過卻從來也沒有什麼實際的不軌舉動,要不然,紀沛瑤拼過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他得逞。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八章 睚眥必報 圈子裡也不是沒有人能夠壓得住丁辰銘,不過大多都早已進入了體制內,行為做事,自然謹小慎微,很少摻和到其中來。因此,丁辰銘在圈子裡,可是名聲在外。 紀沛瑤根本就沒有想過,還真會有人能夠讓這個這個丁家二少爺吃癟,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好一會兒,才很是好奇地問道:「大哥,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當初藍子明讓她準備出水晶閣的時候,只是告訴她,要招待難得的貴客,並沒有說來的是誰,也沒有說是為了什麼目的,因此紀沛瑤對其中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除了冷冰寒還能有誰?」藍子明頗有些不爽的說道,畢竟冷冰寒今天中途退場,確實沒怎麼給自己面子。 紀沛瑤驀然一驚,忍不住張嘴道:「哪個?哪個冷冰寒?」以她的向來的鎮定和淡然,聲調竟然有些顫抖,足見這三個字對她的震驚,就是藍子明也忍不住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大概就是你所聽過的那個冷冰寒吧!」 「啊?是他!」紀沛瑤一張櫻桃小嘴張得大大的,幾乎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臉上帶著不敢相信地神情,一隻白皙的玉手也情不自禁地放到了自己胸口上,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很是誘人。 冷冰寒的大名,她可是耳朵都快要聽起老繭了。這個圈子裡最富盛名的年輕俊彥,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旮旯裡,一步步成為現在的光彩奪目,其充滿了了傳奇色彩的經歷和各種軼事,都廣為流傳。對於冷冰寒這個人,正反兩方面的爭議頗多,甚至許多人都很是不屑地稱他只是運氣好罷了,並不是太看得起這個草根貴族,尤其是那些根正苗紅的紅三代們,大多都有著一種天生的皇城根裡的傲氣,從小的生活環境和所見所聞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自負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想想也是,首都乃是天子腳下,國家的核心樞紐,處級廳級幹部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公子哥衙內更是數不勝數,像冷冰寒這種,要沾不上王家的邊,光是一個副部級的老子,他們大多連正眼都不會看一眼。 可就這麼一個冷冰寒,卻是創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不由不讓所有人都是嘖嘖稱奇,即便是不喜歡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能耐。 紀沛瑤雖然不太關注圈子裡的事情,可即便這樣,對冷冰寒也是神往不已,只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真的給碰上了,而且居然還在一張桌上吃了飯?想想都直感覺不敢相信。 不過同時,紀沛瑤心裡也頗有些狐疑:不是都說這個冷冰寒很好色嗎?經常和別人爭風吃醋,可今天一見,不怎麼像啊?貌似對自己客客氣氣,可細細數來,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一想到這裡,心裡莫名卻湧起幾許失落感。 「談得怎麼樣啦?」藍子明回到水晶閣之後,就急向丁辰銘問道。 丁辰銘坐在那裡,臉色很陰鬱。 自從冷冰寒出去之後,他就一直在抽煙,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丁辰銘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混蛋,居然要我當眾下跪奉茶道歉!把老子當什麼人啦?」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把煙蒂摁滅,恨不得這個煙蒂是摁到了冷冰寒那張可惡的臉上。 可丁辰銘知道,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他和冷冰寒之間的積怨並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從那個黃鶯開始,他們兩個之間的仇恨便不斷湧現。 其實丁辰心裡明白,不知道是因為丁王兩家的恩怨,還是感覺自己被冷冰寒搶了風頭,一直以來,他就不喜歡冷冰寒這個人,甚至說得上是深惡痛絕,似乎心裡早就有想要找機會給他一個教訓的念頭了。而黃鶯這件事情,不過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原本以為可以可以利用上次機會,不僅佔奪長江影視,還能把冷冰寒這個他早就看不順眼的草根貴族徹底打敗。卻想不到,冷冰寒居然那麼厲害,任憑自己和家裡方法用盡也佔不到一絲便宜,最終還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惜丁辰銘就不是一個甘願認輸之人,更不是一個肚量大的人,貌似他和冷冰寒之間,早在相互存在之前,就已經注定了今天的局面。 這是丁辰銘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低頭的念頭,可這個冷冰寒,根本就沒有一點誠意,實在太欺人太甚了吧? 丁辰銘罵罵咧咧的,卻全然沒有想過,今天的這一切,根源還在於他自己。這次要非冷冰寒,換著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死於非命,一命嗚呼了,到時候,又有誰來給他們機會? 藍子明很是有些惋惜,可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有些同情地看了丁辰銘一眼,低聲道:「其實這奉茶說開了也沒啥……」 丁辰銘冷冷地看了藍子明一眼,將藍子明眼裡一閃而逝的憐憫和同情盡收眼底,無法形容他現在心中的鬱悶。 麻痺的,沒啥,讓你去跪跪看有沒有啥?真***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越想越鬱悶,自己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丁家二少爺,什麼時候竟然淪落到需要別人憐憫的地步啦?用力抽了兩口煙,起身,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臉緩步朝門外走去。 藍子明冷冷地看著丁辰銘的背影,嘴角微微扯起一絲不屑的冷笑,麻痺的,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完全低頭,這不是自找沒趣嗎?藍子明已經決定,再也不攪到這灘渾水裡面去,免得兩頭都不是人,反正這個丁辰銘也不是一個好鳥。 丁辰銘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樓梯處,下面正好上來一個人,似乎有急事,步履很是匆忙,低著頭快步往上衝。 丁辰銘眉頭一皺,這些年來,還沒有人敢和自己搶樓梯。不論走到哪裡,都有隨從人員確保將其他人阻隔在外面,可這個人卻是直衝衝向自己擠了過來,麻痺的,真以為虎落平陽被犬欺? 丁辰銘正想要一巴掌扇過去,可一想到隨從人員,渾渾噩噩的頭腦驀的一清醒,這才突然想起,自己身邊,怎麼會沒有隨從人員跟隨著?那些隨從人員都到哪裡去啦?難不成全都偷懶去了?可也不應該啊,自己身邊七八個人,總不能都一起偷懶了吧?慌不迭的扭頭望著已經擠到自己身側的那個人,卻見到了一雙寒芒四射殺氣凜冽的眸子。 丁辰銘剛剛意識到不妙,就覺得背上一股子澎湃的力道猛然間傳來,他那宛如蝦米般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朝著樓梯處踉蹌奔出。 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丁辰銘就如同滾地葫蘆一般自樓梯滾落下去,手舞足蹈中,身軀與堅硬的樓梯稜角處進行了多次親密接觸,面上多處淤青浮腫,嘴角溢血。頭暈眼花中,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跌散架了,感覺這短短幾秒鐘的噩夢,卻如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此時的他就像是滾過釘板一般,那鑽心般的刺痛讓他涕淚橫流,連氣似乎都喘不上來。 等翻滾的身體好不容易停了下來,丁辰銘顫抖著勉力爬了起來,正待破口大罵,卻不妨身子還沒有完全站穩,一股巨大的力量又傳了過來,立刻「砰砰砰」的繼續從樓梯拐角處繼續滾落下去,最終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一頭撞上樓底的屏風,發出「砰」地一聲悶響,才勉強止住去勢,血流披面,甚是可怖,臉色煞白不堪,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滴落而下,痛楚難耐之下,便宛如那煮熟的大蝦一般再也無法伸展開身軀。 見到這種狀況,不論是其他顧客還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全都嚇得不輕,尤其是工作人員,臉色煞白,來這裡消費的客人,非富即貴,真要在會所裡出了事情,那麻煩可不是一點兩點的,急忙圍了上來,低聲急切的喊道:「先生,你別怎麼樣?我們先替你急救。」 「怎麼回事?」剛從門外返回大廳的紀沛瑤聽到響聲,走了過來,見一大堆工作人員圍在這裡,不由寒著臉低聲呵斥道:「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不用幹活嗎?」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老闆來了,慌不迭地向她說起了所發生的事情,紀沛瑤一聽也是不由得花容失色,有些手足無措,心如小鹿急撞驚懼不已,愣了一下子之後才急忙喊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送銘少去醫院,快啊!」 而當藍子明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握著酒杯的手就是一顫,杯中香醇的紅酒頓時潑灑了出來。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才面露苦笑,頹然道:「小寒啊小寒,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護送丁辰銘去醫院的車子剛剛從藍光俱樂部駛出,路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也跟著駛出了一輛汽車緊隨其後,一前一後朝著醫院駛去。 急速行駛中,剛經過一個拐角,一輛滿載貨物的大貨車就迎面而來,那明亮刺眼的燈光,照得司機眼裡一片發花,急忙一腳剎車,猛打方向盤,車子驀地在路上扭了一個S形,兩側車輛紛紛躲避,可緊隨其後的那輛車子卻好像來不及避讓,迎頭衝了上去,正好撞在前面那輛車子的尾部,巨大的衝力讓前面那輛車子頓時就失去了控制,斜著就衝出了路面,在翻了幾個跟頭之後,終於四腳朝天停了下來。 巨大的震動讓丁辰銘是驚駭萬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朝下被夾在了車裡,車上的安全氣囊好像沒有起作用,一個也沒有打開。車窗上的鋼化玻璃碎裂成無數的小塊散落在自己身上、臉上和脖子裡,而司機卻是昏迷了過去。 丁辰銘略微動了動身體,發現身子還能動彈,奮力地從車窗裡爬了出來。可就在他才剛剛艱難地爬出車身,一輛車子飛速而來,丁辰銘奮力想要躲避,可惜仍然晚了一步,車子的右側車輪,直直地從他的腿部碾了過去。 刺耳的剎車聲中,那輛車子車輪和地面激烈地摩擦,傳出了一股濃烈的焦臭味,車子也停了下來,可丁辰銘卻是在慘嚎聲中被車輪帶出四五米,血肉模糊。 眼見這裡發生了慘烈的車禍,一大群人圍了上來,有人趕緊撥打了報警電話和120急救電話。 劇烈的痛楚帶來的是無邊的麻木,丁辰銘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失去知覺,呆呆地望著四周圍上來看著自己的人在跟前指指點點,可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救治自己,那些稀稀落落的話語,聽在耳中,只覺得心底煩躁一片。 恍惚中,丁辰銘突然看到,人群中,赫然有冷冰寒的身影,他那笑意和藹的臉,此時卻仿是一隻獠牙齜出的洪荒巨獸一般,令人心悸萬分,血盆大口中的滾滾熱氣,似乎要將自己殘忍的融化掉。 「冷冰寒,你個沒人性的混蛋!你敢害我?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我和你沒完……」難為丁辰銘這個時候,仍然還能保持清醒地理智,異常艱難地吐出這樣一句條理清晰的話語。 冷冰寒微微一笑,在丁辰銘面前蹲了下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笑嘻嘻的聽著丁辰銘那有氣無力、更是充溢著驚恐不安地哭罵。而此時丁辰銘身上的麻木感漸漸消逝,取而代之地是越來越強烈的痛入骨髓的鑽心刺疼,痛不欲生的慘嘶聲中,卻聽得冷冰寒那殺意盎然的話語清清楚楚的落入耳際。 「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這個人最記仇,睚眥必報。」冷冰寒的語氣雲淡風輕的很,望了一眼丁辰銘血肉模糊的小腿,柔聲道,「人身上有兩百多塊骨頭,我才壓斷你兩根,不算很過分……」 「你這混蛋……」丁辰銘渾身痛得直哆嗦,心裡也是驚寒不已。他完全沒有想到,冷冰寒居然真敢對自己下手,而且一來就是如此狠毒,幾乎就是要自己的命。他難道真不怕,由此挑起丁王兩家的全面開戰嗎? 卻見冷冰寒緩緩起身,摸出電話來,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好,立刻開始『颶風』行動……」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江家夜話 紫金山漢代稱鍾山,拔地而起,形似盤曲的巨龍,稱為「鍾阜龍盤」,因山坡出露紫色頁岩,在陽光照射下閃耀金色光芒,東晉時改稱紫金山。 紫金山山麓下的鍾阜小築,是一處度假別墅娛樂風景區,規模宏大,所居住之人,非富即貴。 夜間八點多種,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二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邊看著新聞,邊隨意閒聊著。 江宏昊和姚玉梅是江虹的父母親,丈夫江宏昊時任江蘇省省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部長,妻子姚玉梅在財政廳任職,是預算處的副處長。 自從江虹從成都回到家裡養傷以來,姚玉梅天天守在家中,陪著女兒,只覺得樂在其中。原本總是以事業為重的江宏昊,也開始將生活重心傾向於家庭中來。現今,這個歷盡波折的三口之家處處洋溢著令人羨慕不已的溫馨與和美。 「玉梅,你發現沒有,小虹這一趟回家,變化很大啊。」江宏昊笑著淺酌了一口香茗,神情間有著說不盡的輕快愜意。 姚玉梅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點點頭,柔聲道:「是啊,小虹變化的確很大。以前咱家的小虹自從名揚死了以後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是很美,只可惜沒有太多的人類情感,寒徹刺骨,幾乎連笑臉都沒有,即便在咱倆面前,也很少有些女兒家情緒。這次卻是不同,咱們的寶貝女兒徹底有了人氣,這些日子我早上喚她起床,她竟然像我撒嬌耍賴,呵呵,賴床啊,多可愛。」 說到這裡,姚玉梅眉飛色舞,發自心底的欣悅將她全身緊緊的擁裹住,只覺得說不出的幸福舒爽。相比以前那個作息制度嚴謹的近乎機器人的江虹來說,她這個當母親的自然是更喜歡她現在的這個樣子。 江宏昊也是呵呵輕笑,連連點頭道:「是啊,小虹以前還有潔癖,比方說吃飯用的餐具,總要自己重新清洗一遍才願意使用,這一次回來,這點小毛病不翼而飛,雖然仍舊很愛乾淨,卻沒有那種近乎病態的癖好了。還有,她現在懂得如何去笑了。只要是開心有趣的事情,總會讓她忍俊不禁,呵呵。很好,很好啊。」 夫婦二人對視而樂,只覺得心中暖意盎然,江宏昊笑著又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虹在人前還是那種像以前那般恬淡的近乎冷漠。就像阿濤一樣,每天都來看望小虹,可虹卻是沒給他半點好臉色。我總記得她以前不論怎樣,對阿濤還算是比較不錯的嘛。」 江宏昊訝然不解,一頭霧水,姚玉梅卻是輕笑出聲,橫了江宏昊一眼,笑呵呵的道:「我感覺,小虹現在的恬淡,只是多年地本性養成的一種習慣,倒是無傷大雅。至於阿濤,呵呵,這些女兒家的心事,你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懂。」 「哦?莫非這裡面有些什麼隱情?」 「算不上什麼隱情。以前只有小濤一個人圍著小舒轉,時不時地噓寒問暖,小虹雖然對待人情世故很是冷漠。但是對這個哥哥似的人物,自然也就生出幾分家人的感覺,所以對他還算不錯。其實後來小虹就開始漸漸的疏遠阿濤了,只不過她很快就去了國安七局,這種跡象不太明顯。我想那是咱們女兒大了。雖然性子恬淡。但是對男女間地事情也有了幾分天生的自知,發現阿濤對她的情有獨鍾。這才覺得討厭、想要疏遠他。」 江宏昊聽了姚玉梅的解釋,細一琢磨,這才發覺以往現實中很多被自己遺漏的細節,還真是處處映照著夫人所說的情形,這便歎服一聲,恭聲道:「夫人說的是。不過這事我們該如何向郭巍老弟交代呢?哎,真是為難!」說罷眉頭緊緊皺起。 「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姚玉梅白了江宏昊一眼,說道:「現在都什麼年代啦?哪裡還興什麼指腹為婚、兩小無猜?關鍵還是在於女兒自己喜歡。我說你可千萬別瞎摻合,要是惹惱了女兒,我可決不饒你!」 江宏昊聞言訕訕一笑,卻也說得:「哪能呢?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希望女兒過得好了。不過阿濤那孩子還真不錯,性格好,對人實在,最關鍵的是對小虹也是巴心巴肝的,小虹要是跟了他,一定不會受委屈。」 聽江宏昊說得深情,姚玉梅輕輕偎入丈夫溫暖的懷中,柔聲道:「宏昊啊,以前我總是擔心,咱家小虹對萬事萬物太過冷淡,也就不會對世間任何男子動心,搞不好這一輩子也就要孤獨終老……」語調輕緩,帶出一抹無盡的憐惜之意。 江宏昊聞言也是黯然一歎,和聲道:「是啊,以前的小虹真的就像是天上仙女,對世間地萬物都沒有半點的留戀,我還真就怕她突然就羽化飛昇而去,留下咱們兩個孤零零地。」 姚玉梅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略帶著狡黠色彩的笑意,笑呵呵的道:「宏昊,現在我想你不用太擔心了。」 「不擔心?」妻子語調輕快,江宏昊眉宇間的愁緒卻依舊密佈,喟然一歎道,「怎麼能不擔心,小虹這次的變化,很讓人欣慰,可她的變化,似乎也僅僅是限於在咱們二人面前,你看阿濤來了,她還不是照樣……」 「撲哧!」姚玉梅望著江宏昊愁眉苦臉地無奈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在江宏昊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道:「你呀,怎麼總是阿濤阿濤的?我們家的寶貝女兒,就只能嫁給阿濤嗎?哼哼,女兒可是有了心上人,你這個做父親的,也太粗心了吧。」 「嗯?我粗心?這…這…這從何說起?」江宏昊訝然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很有些不服氣地問道。要知道,在體制中,自己一向是以心思敏銳而著稱,妻子批評他粗心,這可讓他很是有些無法接受。 「我知道你不服氣。我問你,女兒吃飯的時候,經常有幾分恍惚之態,那眼神,很甜蜜也很哀傷,你發覺了嗎?她有時會一個人莫名的發呆,問她在想什麼也不說,你察覺了嗎?一向絕口不提男朋友之事的女兒,前段時間突然給我們說起要是找了男朋友,我們可不能反對。這些反常的舉動和言語,你就沒有聯想到什麼嗎?」 「莫非,莫非小虹真的有了心儀的對象?」經夫人這一提醒,江宏昊方才恍然大悟,思忖半晌,猛然間一拍大腿訝道:「哎呀,瞧我這腦袋,我還以為她這是受傷之後的正常反應呢!」說罷江宏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的羞愧,可其間似乎又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驚喜。 「頑石開竅!」姚玉梅給了江宏昊一個讚賞的目光,笑呵呵的道,「咱家小虹肯定是有了心上人,說不定啊,過段時間就能帶來讓我們看看啦!」臉上也充滿了歡愉之情。 作為一個母親,還有什麼比看到子女一天天長大,要結婚生子還要高些的事情呢? 姚玉梅眉宇間頗有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勁,只是隨意一瞥,卻發現丈夫神色間露出一絲為難之態,知道郭家的郭濤一直就是丈夫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選,而這個郭巍和丈夫的關係匪淺,兩個人更是早在小虹還沒有出身之前就曾經戲言,指腹為婚。現在要丈夫毀約,確實有些難為他了。 其實姚玉梅對郭濤印象也很不錯,雖然多少覺得這個年輕人似乎太過於老成了些,缺少年輕人應有的朝氣和活力,但瑕不掩玉,總也是一個優秀的男子。但為了女兒的幸福,她是絕對不會讓女兒受半點委屈的。 眼下二人也是閒談,姚玉梅不想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牽扯出一些比較嚴肅的話題敗壞了談話興致,這便忙笑呵呵的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我想還是小虹自己拿主意吧。」 江宏昊似乎也不想就這個話題涉及太多,這便笑著點頭,可又突然問道:「那小虹有沒有給你提過是哪一個?我們可要好好幫這孩子把把關。」 「你又不是不瞭解小虹的性格,她怎麼會給我說這個?」姚玉梅幽幽一歎,道:「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知道在父母面前撒嬌,可小虹卻是從小就被你這個狠心的父親送去了國安七局,整天過著危險的生活,經歷別人不敢想像的事情,我……我……」說著說著,傷心地淚水就湧了出來。 江宏昊也是神色一黯,重重歎了口氣,將姚玉梅緊緊抱住,沉聲道:「玉梅別傷心了,這不也是老頭子和小虹自己的選擇麼?要知道,咱們的小虹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她是天之嬌寵……」 「我不要什麼天之嬌寵,我只要我的女兒!」姚玉梅依然嗚嗚啜泣著,多年來一直積壓在心中的情緒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作為一個母親,她只想要自己的女兒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像從江虹十多歲異能覺醒後就被送去國安七局以來,每天擔心受怕的日子,她實在是過夠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七十章 多情自有多情惱 尤其是當聽說女兒在行動中受傷的消息之後,姚玉梅是傷心欲絕,整天以淚洗面,要不是礙著國安七局的紀律約束,早就不顧一切地飛來成都看望女兒了。 所幸國安七局紀律嚴明,保密工作非常到位,即便是江宏昊和姚玉梅身居高位,背景也很強大,卻也不知道,江虹她們此次成都之行,可謂是九死一生,幾近全軍覆沒。要不是冷冰寒的拚死相救,江宏昊和姚玉梅就只能和女兒陰陽相隔了。要不然,兩個人還不給嚇死? 江宏昊寬慰著妻子道:「別太擔心了,小虹不是答應過我們,等她結婚生子之後,就退出國安七局,專心在家相夫教子嗎?到時候,你還可以去幫著她們帶帶小孩兒,多好啊。」「撲哧!」姚玉梅不由得忍俊不住,破涕而笑,不過心裡似乎也被江宏昊所描述的場景所吸引了,心馳神往道:「最好到時候生一對龍鳳胎,到時候外孫兒和外孫女可都有了。」 江宏昊見妻子那急切,恨不得今天就能帶上外孫兒女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不過心中似乎也有著幾許這樣的期待。 姚玉梅的幸福似乎並沒與憧憬多長時間,又突然眉頭蹙起,問道:「宏昊啊,你說對方知不知道小虹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又會不會心生嫌棄?」 她此時已經有些患得患失了。這似乎也是當父母的通病,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擔心那個,為了子女,永遠都有操不完的心。 聽妻子這麼一說,江宏昊眉頭也是微微一皺。是啊,小虹可是一個控水的異能者,對國家而言自然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真要對普通人來說,無異於鬼魅,又有多少人能夠坦然面對這樣的一個女子作為自己朝夕相處,陪伴一生一世的妻子?不過還是安慰道:「你就別瞎擔心了,我們的寶貝女兒要是能看上誰,可是他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了,又怎麼可能嫌棄小虹?你就等著以後做外婆好了。」 姚玉梅聞言後也是抿嘴一笑,一臉幸福地偎依在丈夫身旁。 臥室裡,傷病基本上已經痊癒的江虹坐在窗前,靜靜地看著手裡的書,看到她這文靜的摸樣,誰也無法將她和國安七局裡那個冷若寒冰,雷厲風行,讓大家聞風喪膽的女羅剎聯繫在一起。 可惜,江洪雖然眼睛盯著書,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耳畔飄蕩著音響裡傳來的淒婉音符,神情如癡如醉,美眸中早已是珠淚漣漣。 江虹的傷情已經穩定了下來,只要多加修養,最多也就是過上一兩個月就能恢復全盛。要不是念及江宏昊夫妻掛念女兒,其實江虹在國安七局的秘密醫院裡養傷更好,畢竟那裡有著更專業的設施和醫護人員。 可在離開成都的這些日子,雖然倍感家庭的溫暖,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的孤寂感將她緊緊裹擁住,連靈魂深處都是不堪淒楚孤單的戰慄起來。而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在此時從心底浮現出來,讓自己心裡總是充滿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 他……現在還好嗎? 江虹喃喃自語道,纖柔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似苦澀,更似一種無可奈何的甜蜜。 不知過了多久,江虹終於下定決心般的拿起了電話,伸出顫抖不堪的纖手,輕輕按動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你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電話裡傳來那句優雅而略帶著一絲冰冷意味的提示音,將江虹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氣無情的擊潰。 江虹無力的坐倒在座機旁,心中泛起一抹蘊含著失望的苦楚,貝齒死咬著香唇,交錯在一起的纖手因為用力的緣故,指尖變得慘白一片。 「他……已經把我忘了嗎?」江虹只感覺心頭好似被刀子狠狠扎一般疼痛,喃喃的話語中,有著一股子傷痛欲絕的悲哀味道,而這番淒美的神情。安置在如此一副群芳難逐的玉面之上,直讓人忍不住想要將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子緊緊擁在懷中輕憐蜜愛、好好疼惜一番。 恍恍惚惚中,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驚醒了正處於渾噩狀態的江虹。 江虹眼珠子微微一轉,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只見上面顯示的,正是自己剛才所撥打的那個似乎早就銘刻在心裡的號碼,頓時狂喜起來,只是心中也有幾分難言的驚惶,慌不迭的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仔細的揩拭掉面上淚痕,用力呼吸幾口,方才將話筒拿起,柔聲道:「喂?」 電話那頭的冷冰寒愣了一下,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一時想不起是誰了,應該不會是很熟的人,可那又會是誰知道自己的號碼呢?難不成是打錯了嗎? 冷冰寒現在身處香山公園附近的一處豪華別墅內。 自從學府嘉苑的房子被任建**之後,冷冰寒就立刻搬離了那裡,住到了這裡,就連和自己同住的小薇和林月,也一起搬了過來,讓錢飛帶著一個人接送她們上學,順便保護她們的安全。現在和丁家鬧翻了,冷冰寒不擔心自己,卻是擔心有些不開眼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雖說搬得匆忙,不過其實這才處房屋早就是準備好了的。飛遠控股的超洋建設前兩年就已經進駐大陸市場,以其雄厚的實力,在各地圈下了大量的地,開發各式各樣的樓盤。由於有冷冰寒事先的叮囑和要求,超洋建設開發的樓盤,全都秉承節能環保和人居環境的理念,花了巨大的資金在戶型設計和小區環境上,這在九十年代後期的房地產業內,還極為罕見,甚至許多業內人士,都紛紛嘲諷說超洋建設真是錢多了撐得慌,騷包了。有錢不賺,傻了啊? 不過顯而易見的效果是,超洋建設開發的樓盤,很快就成為了國內房地產市場裡的標桿性建築,雖然價格比起其他樓盤要稍高一些,可還是得到了大量買房者的追捧,銷量喜人,經常是開沒有開盤,房子就已經被預定一空。這讓國內的同行們是眼紅嫉妒不已,甚至還曾經聯起手來打壓排擠過超洋建設。 不過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超洋建設的資金雄厚,財大氣粗,完全不像其他房地產公司樣空手套白狼,主要是靠關係和銀行貸款來玩,完全不擔心資金鏈斷接。加上背後的大東家飛遠公司,更是一個人人都望而生畏的巨無霸,尤其是前一段時間對外公佈的飛遠將在五年內在國內修建一百所愛心慈善醫院的計劃,連中央最高首長都公開稱讚其行為,號召其他企業向飛遠公司學習。這在建國以來,還是前無僅有的第一次。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又有誰敢吃了豹子膽,去刁難超洋建設? 因此,超洋建設在國內發展極為順利良好,隱隱已經執行業之牛耳,「超洋出品,必屬精品」也漸漸成為了一句老百姓耳熟能詳的廣告詞了。 不過熟悉超洋建設的人都知道,不論超洋建設在什麼地方開發了怎樣好的樓盤,絕對會留下其中最好的一套,是不對外出售的。這一條慣例雖然絕大多數員工都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但也從上到下也不敢打半點折扣。甚至物業公司的人也會接到指令,要求派出專人負責對這些房子做好日常清理工作,一定要確保隨時可以入住。 而據那些曾經進入過這些房子的員工四下裡透露,這些房子可是奢華至極,一應具備,他們進去之後,差不多連眼睛都看直了。 而小薇和林月雖然不知道冷冰寒為什麼會突然要搬住處,住進這間異常奢華的別墅裡,還請他的朋友來接送自己上下學,不過見冷冰寒那略微有些凝重的表情,也都乖巧地什麼都沒問。 在她們心裡,冷冰寒一定就不會做沒有緣由的事情。既然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那還是不要添亂得好。 冷冰寒剛入住別墅,就親自部署了代號為「颶風」行動,目的自然是要給對手一次沉重的打擊。來而不往非禮也,被人欺負上門了還不還擊,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不過這次的對手,卻是丁家。要知道,丁家本身的影響力已經不容小覷,足以與王家分庭抗禮的。更何況牽一髮而動全身,還說不清楚,真的發動起來,還會有多少未知因素摻雜其中。 有時候,掀動一個鐵球並不困難,困難的是,這個鐵球動起來之後,還能否像之前所預期的那樣,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裡,不會出現失控的狀況。國內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和發展,真要因為自己一己之私,而禍起蕭牆,讓外人得利,那可就不是自己的初衷了。 因此,冷冰寒慢慢品著茶,讓自己冷靜下來,再三思慮推敲整個方案,直到再也找不到破綻之後,才下達了行動的指令。 冷冰寒不動則罷,一動就要把對方打痛,讓他們牢記住這個教訓,自己不是那麼好惹的。 「喂,請問剛才是誰給我打電話?」冷冰寒禮貌地問道。 別看冷冰寒對敵人心狠手辣,行事霸道,但實則還是非常溫文爾雅的。 但只是這麼一句非常尋常普通的話入耳,江虹卻是狂喜起來,向來從容的語調中有了一絲明顯的氣喘,急急的道:「小寒,是我!」 要不是竭力控制,珠淚一定會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啊,江姐,你的傷都好了嗎?」冷冰寒一聽到這個大有情意的嬌柔呼喊,眼前不由得又浮現出那天那個和平日裡全然不一樣的江虹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也是砰然一動,連忙問道。 那滿含著關切和擔憂的問候,讓江虹原本忐忑不安惶惑不已的心境驀的安定下來,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將他緊緊的包圍,通體舒泰,真是覺得從無一刻像此時這般的愜意高興過,想要說些什麼,可此時心潮湧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默然半晌,江虹方才輕聲道:「我沒事了,你呢?最近還好嗎?」 江虹的語調已經變得淡然一片,充溢著無盡的優雅氣息,只是語氣雖然刻意做出輕描淡寫一片,其實細細辨別,卻也是蘊含著無盡的羞澀之意,聽來也毫不顯得疏遠。 「呵呵,不算太好。」冷冰寒笑著問道:「你呢?是不是伯父伯母催著要見我啦?」 或許是因為曾經同生共死的特殊經歷,讓冷冰寒莫名中就感覺和江虹很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言語中也不由得帶著一絲隨意和調侃,聽來只覺得親暱。 江虹聽冷冰寒提及此事,面色早已紅透,雖然無法見到冷冰寒,可僅僅是通電話,也讓她的淡定從容盡數消逝不見,美眸羞答答的半闔著,雖然心中很想說是,可出於女兒家的羞澀,還是柔聲道:「這倒還沒有,等你方便了再來南京就好了。」 語調低若蚊吶,卻是蕩漾著讓人心神震顫的魅惑之力,似乎也將冷冰寒心頭那沉甸甸的陰鬱一掃而光,笑呵呵地說道:「那好,我最近正在處理一些事情,等忙過了這一陣,就來南京拜會伯父伯母。」 聽冷冰寒還要過一陣子才來,江虹神色驀的一黯,原本恬然的語調也似乎帶著一絲失望之意,不過卻也知道,冷冰寒能夠答應前來,自己已經很滿足了,這便嬌聲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爺爺可是……」話說了一半,卻又突然間一驚,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惶惑:冷冰寒要是知道了自己爺爺的身份,還會不會願意和自己交往?頓時間語塞了,心亂如麻,都不知道要是冷冰寒追問起來,自己該如何去回答。 冷冰寒本來聽得津津有味,見楚雲舒意外停了下來,先是一愣,繼而心中恍然。他早就從國安七局局長郟華正上將那裡得知了江虹爺爺的身份,不過卻也不點破,說道:「江姐你放心好了,這點小事情還難不倒我。要是真有需要,我再來向你求援好了。」 「那可說好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一定要給我說,可千萬別把我當成外人。你也知道……」江虹見冷冰寒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嬌靨悄然浮上兩朵紅雲,星眸中蘊含著一抹似羞似喜的複雜韻味,柔聲又道:「我始終還是不願意與旁人太過接觸,只有爸爸媽媽,只有你……」 因為極度的羞澀,江虹囁嚅著說不下去。 冷冰寒聞言心裡是既喜又驚,複雜之極。江虹的話語已經是太過明顯了,是人都能從中感受到她那真摯的感情。冷冰寒知道,像江虹這種性格的人,不動情則罷,真要動了感情,那絕對是刻骨銘心,徹徹底底的沒有一絲保留的。 有這麼一個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中意自己,冷冰寒自然是莫大的喜悅,甚至可以說心花怒放。可自己真能給她一份完整的感情嗎?那瑩瑩姐怎麼辦?方雪兒又該怎麼辦?即便是天崩地裂,千夫所指,自己也不可能放開她們倆人的手。 而江虹如此單純,真要讓她越陷越深,以後也就會傷她越深。 一時間,冷冰寒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跟我說話太無聊了。」電話裡江虹半晌聽不到冷冰寒的聲音,幽幽的道,話語中流露出淡淡的埋怨和忐忑之意。 冷冰寒聞言倒是嚇了一跳,忙口不擇言地說道:「江姐,你亂想什麼哪,我只是太高興了,真的,我太高興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話一說出口,冷冰寒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自己說這話幹什麼,麻痺的,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可惜電話裡的江虹哪裡知道冷冰寒此刻心中的糾結,聽到冷冰寒這無異於表白的話語,心裡不由得怦怦亂跳,差點就被那充斥整個胸腔的巨大的幸福感所擊倒,抿嘴柔柔而笑,輕輕擦拭掉眼角那無聲泣下的眼淚。 半晌之後,江虹輕輕吸了一口氣,勉強平復住複雜的心緒,貝齒輕咬著唇角,念及心中的一事,卻也有些遲疑,尚未開口,面色已經變得羞紅一片,猶豫半晌後,終於強自按捺住尷尬,輕聲道:「下個月我傷好之後,就要去局裡辭職了。我到時候……能去……能去大連看你嗎?」 冷冰寒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繼自己之後,江虹也會離開國安七局。不顧想想她的身份,又有些釋然了,畢竟這樣一個大人物的嫡親孫女,要真在國安七局的行動中犧牲了,即便江虹的爺爺嘴裡不會說什麼,可上至郟華正,下至東北分局的局長,沒有一個能釋然吧?連忙說道:「當然可以啦,不過我經常不在大連,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一定趕回來。」 得到了冷冰寒的許可,江虹是芳心暗喜,更是期待著自己的大連之行。可又想想自己到時候會以怎樣的身份去見他的父親母親呢?想到這個話題,嬌艷一片緋紅。 而冷冰寒掛斷電話後,也隱隱覺得不妥,可話已出口,萬萬沒有改口的可能,只得輕歎一聲,暫時把這件事情拋至腦後,全力以赴,投入到自己苦心策劃的「颶風」中去了。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七十一章 風雲再起(1) 當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長田東浩從手下戰戰兢兢打來的電話中得知消息後,臉色瞬間慘白,第一反應不是肇事者抓住沒有,而是糟糕了,這一次要出大事情了,天大的事情。 沉吟了好一會之後,田東浩才抓起電話撥打了電話:「丁部長麼?我是田東浩!」 電話裡的田東浩充滿了一種無奈!麻痺的,自己不過才上任兩個月,怎麼就這麼倒霉,碰到了這樣的事? 電話那頭的丁瑜志,卻表現地異常的平靜:「田局長,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這話一出口,尤其是語氣中帶著一絲滲入骨髓的冷意。 田東浩心裡咯登一下,心說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心有不甘之際,最後勸了一句:「丁部長,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調查清楚,你一定要冷靜一點,要以大局為重。」 「調查清楚?你們真能調查清楚嗎?」丁瑜志冷笑一聲:「你要知道,我兒子辰銘,兩腿粉碎性骨折,永遠也站不起來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拿著電話,田東浩半天說不出話來,丁瑜志既然這麼說,那就是代表整個背後的力量在說,這個力量有多大,他心裡非常的清楚。別看丁瑜志不是丁老的長子,可卻絕對是丁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拋開他的身份背景不說,僅僅是他現在國土資源部部長的身份,就不是自己這個副部可以相提並論的。 慢慢的放下電話後,光噹的一聲,田東浩一下就震醒了,一陣惱羞成怒的表情閃過,麻痺的,你兒子自己不爭氣,惹上了禍事,干老子屁事啊!又不是老子找人幹的?拿老子出氣有意思嗎? 一臉鬱悶的田東浩正要拿起電話過問一下案情,電話鈴聲先響了。 「發生這種事情,你不覺得需要解釋麼?」電話裡一個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聲音傳來,接著電話逛的一聲掛了。 田東浩的背後一下冒出一片冷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這個聲音雖然普通,可對自己而言,卻是異常熟悉。要不是自己在他老人家身邊兢兢業業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出過一絲紕漏,這次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輪到自己? 以自己對他老人家的瞭解,老人家這次可是壓抑著極大地怒火。要知道,現在老人家身體不太好了,派系正在竭力和丁系建立合作關係,這件事情真要處理不好,別說現在這個位置是否坐得穩當,說不定這一輩子的前途就黯淡無光了。 田東浩良久,滿腔的羞憤和怒火,化作一聲怒吼,吩咐道:「把任熙文給我叫來。」 十五分鐘之後,田東浩的辦公室裡,市局分管交通的副局長任熙文孫子似的坐在沙發上,額頭上大漢淋漓,看樣子是匆忙趕來的,連歇都沒有歇息一下。 「你們是怎麼搞的?天子腳下,首都重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惡**件,這是某些人對黨和政府公權力的公開挑戰,許多領導人已經打來電話置疑我們警隊的工作能力,是我們市局的奇恥大辱!我已經和部裡李部長通過氣,一定要從嚴,從速的偵辦此案,盡快抓到肇事者……」劈頭蓋臉地一陣怒斥之後,田東浩正氣凌然地下達了指示。 「我已經安排人全力在進行調查,各個路口都設下了關卡檢查,並正在調取事發路段的監控,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現……」任熙文連忙匯報著,不過好似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再三,才期期艾艾地輕聲說道:「不過,據說事發之前,丁辰銘和冷冰寒鬧得不歡而散,而在車禍現場,也有人見到過冷冰寒出現過……」 其實,這個也是經過了再三思慮後,任熙文才決定說出來的。平心而論,把原委隱瞞下來對於自己來說,委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田東浩真要大張旗鼓去查,查到了王家頭上受到了牽連,那自己上位的幾率,幾乎是最大的。不過轉念一想,這件事情牽扯實在太大,他還真不敢在背後再點上一把火,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連自己一起燒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誰?冷冰寒?」田東浩一聽,聲調都不由提高了幾許,嘀咕道:「我的天吶,怎麼又是這個小祖宗?」 這件事情真要是冷冰寒干的,那可就麻煩了。 幾年前,還是張振岳當市局局長,而自己還只是一個排名靠後的副局長時,就已經領教過這個小子的威力。幾個老爺子,隨便搬一個出來,都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何況還是那麼齊刷刷的一排?看得人是腳肚子發軟,頭暈目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幸最後冷冰寒沒有過於糾纏此事,要不光是老爺子們的怒火,就足夠市局上上下下喝上一壺的了。為此,張局可算是欠了他一個老大的人情。 可以這樣說,對於首都的警察來說,這個冷冰寒遠遠比其他公子哥的威懾力還要大,好在他平時不怎麼惹事,總算讓大家是鬆了一口氣,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 可這件事情怎麼就和他扯上了關係?王老爺子又是否知情? 田東浩越想越驚,此時,上一任局長張振岳卸任時曾經給過他的忠告彷彿又迴盪在耳畔,只覺得是頭痛欲裂,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問道:「有證據證明和冷冰寒有關嗎?」 「這倒沒有!」任熙文說道,看著田東浩聽到冷冰寒的名字後那麼大的反應,前後宛如兩人的表現,心中也不由得鄙夷道:「就算有證據,又有什麼用?再給你幾個膽子也不敢用吧?」 田東浩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似乎還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沒有證據比有證據對自己更有利。真要拿到了什麼證據把柄,反倒是成了燙手的炭火,仍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王丁兩家的恩怨,不論誰牽扯進去都只有死路一條,他田東浩克不願意成為別人手上的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利用完了也就沒有了任何價值,還會遭來王家凌厲的報復。 「好了,你先去忙吧,這件事情一定要抓緊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略作思忖後,田東浩揮了揮手,讓任熙文出去。 任熙文朝外走著,嘴角卻也顯出一絲笑容。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自然知道怎樣去領會和理解上頭的指示,不放過一個壞人是臉面話,關鍵還在後一句的絕不冤枉一個好人。這件事情在他們這個層次,注定最終是不了了之,或者就是推一個替罪羊出來,無傷大雅。而其中的暗中究竟會有怎樣的刀光劍影和博弈,那就不是他們所能摻和和知曉的了。 因此,任熙文一邊走著,還一邊琢磨著,要如何給手下人打招呼,萬一真發現了什麼,還是趕緊毀了得好,可別給自己和大家找不痛快。這種遊戲,不是他們可以玩得起的。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擺出聲勢浩大的架勢來,至於結果如何,還是等著上頭博弈的結果出來再說。 真理,有時候也很簡單。 走出田東浩辦公室的那一刻,任熙文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挺直了腰桿,邁開了大步。人感到最害怕的時候,往往是看不清自己的命運前途的時候。可現在看清了這件事情有可能帶來的最壞的結果,任熙文反而是不怕了。 天塌不下來,即便真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比如說:田東浩。 等任熙文離開之後,田東浩點上一支煙,煙霧繚繞中,顯得那張陰鬱的臉更加地憂心忡忡。 過了半晌,他才使勁兒地掐滅了煙蒂,抓起了電話,又撥打了起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丁辰銘被撞斷雙腿,而且還是最慘的那種粉碎性骨折,即便是最好的骨傷科專家經過診斷之後,也只能搖頭歎息,這樣的傷,即便是痊癒了,這輩子也離不開枴杖,算是被毀了。這件事情一經傳出,頓時就在首都圈子裡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前段時間冷冰寒和丁家發生衝突的事情,可謂是眾所周知,因此,這次丁辰銘出了事,絕大多數人自然也就把矛頭指向了冷冰寒,紛紛猜測,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干的。圈子裡你爭我斗是尋常事,可動用了如此極端的手法,直接就把人給弄殘廢了,這可就有些破壞遊戲規則的意味了。 一時間,首都的局勢陡然緊張起來。丁家雖然開枝散葉,可丁老真正嫡親的,也就這麼兩個孫子,現在居然被冷冰寒搞殘廢了一個,這個梁子可不是一點兩點,以丁老的脾氣性格,說不定立即就會展開最為凌厲的報復。這樣兩個派系一旦展開碰撞,定然是石破天驚。很多人都認為這次很有可能又會引發新一**碰撞,甚至有可能會改變政局,重新進行洗盤。 許多人都在觀望著事態的發展,甚至有些還在仔細算計著,自己能否從這場巨變中得到些什麼? 京城西山腳下的一座別院,當王培華的那輛軍牌紅旗車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啪的一個立正,車子開進院子,在枝頭泛出新綠的林間行進了一會之後,停在一座古老的莊子跟前。 午後地太陽很暖和,膝蓋上搭了一條軍用毯子的王老爺子正坐在院子裡的一個搖椅上,瞇著眼睛曬著太陽。當他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之時,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睜開雙眼,一道微微不快的目光審視過來時,冷冰寒卻是嘴角含笑,自己端了一個小凳子在他面前穩穩坐了下來。 這一番沉穩淡定,讓一旁頗有些擔心的王培華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小寒,可是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提前給我說?」王老爺子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一點都看不出有生氣的意思。 冷冰寒收起臉上的隨意,換成一副肅然的表情,端正的坐直了身子,淡然說道:「這是我和丁辰銘之間的私人恩怨,不想牽連太大。」 冷冰寒的眼神雖然淡定平和,可王老爺子卻感覺到這淡定平和背後隱藏的逼人殺機。他知道,小寒已經被徹底激怒了,可能即便是自己,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哼!」王老爺子鼻孔裡總算是發出了一聲帶著強烈怒意的哼哼聲,不過接著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淡,表情波瀾不驚的問:「你認為是私人恩怨,可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也是因為一個看似私人恩怨的刺殺,最終死了多少人?」 冷冰寒熟讀古今中外的歷史,自然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是怎麼回事,也知道王老爺子是在告訴自己,許多事情看起來簡單,但放在了特定的環境中,牽連可就不是那麼一點兩點了,甚至完全失控。不過卻也不慌不忙道:「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反擊,不是我的性格。」 「性格?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一己之私,會給國家帶來怎樣的震盪?」王老爺子猛然厲聲喝問,難得一見的嚴厲之色,佈滿了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 「我知道,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冷冰寒面露誠懇且堅定的表情,目光平靜的朝王老爺子嚴厲的目光迎了上來,兩下裡撞擊在一起。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既是第一次王老爺子厲聲面對冷冰寒,也是冷冰寒第一次在王老爺子面前毫不示弱地據理力爭。 這種直面交鋒的結果,有點出乎王老爺子的預料之外! 幾分鐘後,王老爺子哼了一聲,慢慢的耷拉起眼皮,往沙發上一靠,淡淡的說:「你既然明知故問,不如開門見山的說,你想怎麼鬧騰吧。我們幾個老傢伙身子骨都經不起折騰了。」 「也沒有什麼,就只是要丁家知道,我冷冰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冷冰寒平靜的目光中突然暴起一道利芒,年輕且平靜的臉上,奔湧起一陣激昂,雙拳不知不覺中緊緊的握起來,右拳在面前揮舞了一下。 王老爺子不怒反笑,冷冰寒的激動在他的眼裡沒有引起太大的效果,只是淡淡的一笑說:「我還以為小寒你有什麼高招?不過就是這般低劣的手段,就想要丁家俯首認輸?丁老頭那傢伙的逆鱗就是他的孫子,你還是想想,該如何面對他們那慘烈的報復吧?」 冷冰寒同樣是自信的微微一笑說:「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過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無比豪邁的氣度。 王老爺子沉思了一會,似笑非笑的看著冷冰寒說:「你真的那麼肯定?」 「我有七八成把握,可以捅破丁家一個大麻煩。」冷冰寒聲音透著斬釘截鐵。 「七八分……」王老爺子沉默下來,閉上眼睛,靠在搖椅上輕輕地搖動。 冷冰寒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王老爺子,房間裡只有靠椅輕輕搖動地咯吱聲。 半晌之後,王老爺子才睜開闔上的雙目,臉上已經看不見惱怒的跡象,恢復了古井不波的表情,淡然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冷冰寒目光中閃耀著一種洞見的睿智,固執地說道:「我都說了,這是我和丁辰銘之間的私人恩怨。」 王老爺子的臉色微微一變,有點難看,不過卻是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說:「先殺一盤!」 冷冰寒沒有說什麼,王培華卻是快步走進老爺子的書房裡,從架子上取下那副圍棋。 王老爺子和冷冰寒說話之際,周圍沒有一個工作人員,他這個首都軍區的上將司令員,也不得不暫時客串一下服務人員了。不過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除了王老爺子和冷冰寒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人。 在長輩面前,尤其是在關心自己的長輩面前,冷冰寒可不會擺什麼架子,連忙起身從王培華手中接過了棋盤和棋子,然後將黑子主動放在了王老爺子的面前。 王老爺子瞇著的眼睛裡閃動著一絲欣賞,這個小寒不論什麼時候,都表現地如此彬彬有禮。同時也是不由得暗罵起丁家來,要不是他們實在太過分了,向來淡然無爭的小寒又怎麼會如此極端? 王老爺子拿起黑子,慢悠悠地在右上角的星位落下一子。 冷冰寒不加思索,猛的用力拍下一枚白子,直接小飛掛角!王老爺子雙眉猛的往一塊湊,看看冷冰寒瞬間暴露出來的旺盛的鬥志,不由心中一陣暗暗感歎。這小子是要借棋明志,是要展示一下侵略性! 「你知不知道,現在國家最重要的穩定?」王老爺子輕飄飄的落下一枚黑子,單關先防守,站穩腳跟。 「知道,所以才不想牽扯太大。」冷冰寒跟著落子,佔了一個星位守角。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有人對你父親冷雲翳出任重慶市委書記一事提出了異議?」說到這裡,王老爺子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狠狠地拍下一枚子,夾擊白棋掛角的一子。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七十二章 風雲再起(2) 對面的冷冰寒聞言,伸向棋盤的手頓住了,抬頭睜大眼睛看著王老爺子,好一會才慢悠悠的說:「不知道,不過也不用知道。」說罷輕飄飄的落下一子,不管被夾擊的白子,又佔了一個角。 王老爺子臉上一陣錯愕,顯然是沒有想到冷冰寒會給出這樣答覆,隨即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撇了冷冰寒一眼說道:「你這臭小子就那麼篤定?真不怕這事情就給黃了?」 「不是篤定,而是相信國家大政不會那麼兒戲,何況……」冷冰寒寒臉上帶著一絲淡淡地傲氣和不屑:「不當就不當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怕他擔心,我還真不想讓他幹這個累人的活。」 王老爺子有些無語了,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慶市市委書記這個在別人看來夢寐以求的職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之搶得是頭破血流,可在冷冰寒眼裡,彷彿卻是一文不值。看到冷冰寒的這種態度,王老爺子真有些懷疑,自己為此所付出的代價是否真的值得? 不過轉念一想,小寒可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以普通人來看待。要知道,他可是飛遠的幕後老闆,飛遠到底有多少錢,恐怕就是連小寒自己都算不清楚,真可謂是富可敵國。對他而言,一個區區市委書記,確實算不得什麼。以他的能耐和現如今的財富,就算是自己在天堂島上成立一個國家都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看著棋盤好一會,一聲歎息說:「今天下到這裡吧。」說著話王老爺子慢慢的站起來,冷冰寒趕緊過來扶著王老爺子站起來,坐到躺椅上靠著。 「該怎麼幹就怎麼幹,但是一定不要被別人拿捏到了把柄。不要怕壓力,我們幾個老傢伙還沒死呢。」王老爺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冷冰寒過來幫自己蓋上毯子。 看著王老爺子越發清瘦的身軀,冷冰寒心裡就有些酸楚,自己這個乾孫子,不僅沒有盡到孝道,反而老是給他老人家招惹出事端麻煩來。可到了這個時候,他老人家卻還是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全面和丁家開戰所帶來的後果。 收斂了一下情緒,冷冰寒搖了搖頭,說道:「爺爺,不用了,這件事情我能夠搞定。」 王老爺子哼了一聲說:「你以為我們不介入,別人就不會把我們聯繫在一起?別人就不會以為是我的主意?你小寒和我老爺子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你想要和我老頭子斷絕關係!」 冷冰寒頓時語塞。他也知道老爺子所說的是事實,自己身上已經打上了深深的王系的烙印,不是自己想和王系撇清關係就可以的,何況不會有人相信,不借助王系的勢力,就他一個冷冰寒,膽敢去招惹丁家?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別的存在。 冷冰寒喝了一口茶之後,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悠悠地說道:「爺爺,不是我自視清高,而是如果為了我的這點事情,王丁兩家全面開戰,必定會影響到政局的穩定。而明年香港回歸在即,全世界的目光都盯著中國,這時候,實在不能節外生枝。」 王老爺子仔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微微一笑道:「總算你還知道分寸,這下子我也就放心了。不過爺爺還是要勸你一句:為大事者不必拘泥於小利。」說罷輕輕靠在搖椅上,闔上了眼睛,再也不說一句話,看似在午後陽光的沐浴中小憩。 冷冰寒起身輕輕為老爺子捋了捋蓋在身上的毯子,然後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一路上心中是熱血澎湃,情不自禁用力攥緊了拳頭。 雖說英雄永遠都是寂寞的,因為真正能夠理解自己的人實在太少,可冷冰寒還是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得到自己親近之人的理解和支持。現在得到了王老爺子的默許,他已經可以全然無懼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毋庸置疑,丁家在國內的勢力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無異於一顆參天大樹,任誰也不敢輕視和忽視它的存在,即便是最高首長,在決策中,也不得不綜合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可冷冰寒現在要做的,卻是要憑一己之力,去撼動這顆大樹。 這個主意看起來似乎有些瘋狂,也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就是冷冰寒的決定,他只知道,倘若不去做這件事情,在自己心中,永遠都會有一個難以彌補的缺憾。而且他很有信心去完成這件壯舉。 鹿死誰手已經不是冷冰寒考慮的範疇,他只知道,從此刻起,自己和丁家,就真正是水火不容的敵手了,再也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 而冷冰寒剛剛走出四合院,王培華就從一旁走到了王老爺子面前,看了一眼冷冰寒的背影,頗有些憂慮地說道:「我們難道就這麼看著小寒瞎折騰嗎?」 王老爺子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微微搖搖頭說:「培華你錯了,小寒骨子裡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跟我們完全是不一樣的,他有他的原則。在我們看來可以放棄的東西,或許在他看來是做人的底線。我們要相信他所要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丁家那邊……」 王老爺子猛然間睜開眼睛,炯炯地盯著王培華,冷哼了一聲道:「丁沛峰那個老不死的怎麼樣啦?」 王培華知道,王老爺子向來就和這個丁老爺子不和,相互說話間也一直都是這樣稱呼,不過敢這樣稱呼的他們的,也就區區幾人而已。不由得苦笑一聲,說道:「還能怎麼樣?差點沒給氣瘋了,聽說家裡的茶杯可是被砸了不少,咆哮聲連屋外都能聽見……」 「哈哈!」王老爺子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他這老小子也有今天?」似乎是大感快意。 「這不太好吧?」王培華說道:「丁老真要發怒了,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事情……」 王培華的話還沒有說完,王老爺子手裡的茶杯就飛出去了,似乎要把全身的怒火釋放出來似的,把王培華可是嚇了一大跳。 「砰」的一聲之後,王老爺子站起身來,淡淡的說:「有人敢做初一,我還不能做十五?笑話!有什麼招他儘管使出來,我接著就是,難道還能怕了他不成?」 說著話,王老爺子拿眼神不滿地瞅著王培華,王培華卻是只是苦笑不已。別看老爺子現在年齡這麼大了,可脾氣卻一點也不遜於年輕時候,甚至還有之過而無之不及,他們這些做後輩的,也只能乖乖聽著。 摔了茶杯之後,王老爺掀開毯子利索的站起來,大聲道:「如果說在今天之前,我還有點對小寒不放心的,現在我可以高興的說,這孩子思慮細密,有膽識有魄力,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上百倍,我們老王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老爺子是對冷冰寒信心百倍,可王培華心中卻仍舊是憂心忡忡。 今天他奉命把冷冰寒從家裡帶來,就是因為老爺子想要勸阻冷冰寒不要太衝動了。可不知道冷冰寒給老爺子灌了什麼**,竟然讓老爺子一改初衷,完全毫無保留地支持他?真是令他疑惑不解。 可老爺子雖然篤實淡定,可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丁老可是和老爺子同一個級別的,隨便跺一跺腳,國內政壇都得引起一陣騷動。這樣的一尊神坻般的存在,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王丁兩家的鬥爭可謂是無時不刻的,但大家都不會撕破臉皮,很多東西,做可以,但卻是萬萬不能擺在明面上的。 可這次丁辰銘被撞斷了雙腿,一夜之間從丁家二少變成了一個殘廢,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小寒所所做,但明眼人無不知道,小寒是萬萬脫不了干係。而王培元更不相信,盛怒之下的丁老爺子會是那種和別人講道理的人。 這次禍端委實不小,而丁家隨之而來的報復,也是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的。 似乎是看出了王培華心頭的疑慮,王老爺子朗聲笑說:「你身在京城,糾纏太多,另外你還不算太瞭解小寒,自然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能耐和後手。哈哈,其實我也很期待,看著小寒會怎麼去對付丁沛峰這個老不死的傢伙。」 「能耐?後手?」王培華錯愕道。到了此時,他才發現,貌似自己對冷冰寒的瞭解,還是太少了,比如說,上次連自己都不能進入的西山別院,可老爺子卻是心急火燎地讓自己把小寒送了過去,為此還不惜讓飛機改道,讓道路單向戒嚴?莫非這個小寒真有不為自己知道的秘密? 可又有什麼東西,是老爺子和小寒都知道,而對自己這個老爺子的親生兒子,卻要保密的呢?王培華實在有些想不通,又訕訕問道:「要不要我把小寒接到軍區去?我怕丁家會對小寒不利。」 王老爺子愣了一下,突然失聲而笑說:「也算你有心,不過我看倒是用不著,小寒啊,可比你想像中厲害多了。」 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有許多事情都被蒙在了鼓裡,王培華有點惱了,哼哼兩聲說:「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光在一邊看熱鬧?」 「當然不是,不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小寒孤身作戰。」王老爺子輕輕抿了一口茶,問道:「我記得華生石油公司和丁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老總還是丁家的女婿?」 「是啊,叫凌偉,是已經過世的凌老的二兒子。」 華生石油是西北最大的一家副部級的國營公司,每年為國家提供大量的石油能源,公司總經理也享受國家副部級待遇。 「下周中紀委會派遣一個小組專門去調查這個凌偉。」 王培華雖然知道老爺子已經有了大動作的決心,可遠遠沒有想到,不動則已,一動就觸及丁家的要害,丁家會對此善罷甘休嗎?要動手就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 王培華一點也不擔心,下周中紀委的調查小組會不會派出,老爺子說有,那就一定有。別看他老人家退居二線,可影響力卻絲毫不會遜色於之前。何況中紀委,原本就是王系和陳系二分天下,派出一個調查小組,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對外宣佈麼?」王培華謹慎的追問一句。 「你說呢?」王老爺子不答反問。 「我明白了!」王培華笑了笑。 這個問題確實沒有問的必要。老爺子並非是真想要在這上面大做文章,即便完全有隨時掌握大局的能力,但是長期浸淫在體制內,使得他們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到方方面面。而華生石油其中盤綜錯節的關係實在太多了,牽一髮而動全身,絕不是數學計算中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即便何況現在也不是打老虎的最佳時機。 老爺子的目的,不過只是為小寒即將要做的事情張目而已。 王培華知道,老爺子動手地時候,可謂是後招一個接一個,根本沒有給你還手的機會,關鍵是這些招數都是藏著的。當然,如果真的需要,這一步虛招隨時都可以變成殺招。調查凌偉的地事情,只要不對外公開,就不會撕破臉。只要丁家有什麼異動,老爺子隨時都可以拿此事來大做文章。國企老總可是一個肥差,尤其是石油這樣的能源類企業,更是肥得冒油,王培華不相信這個凌偉真的那麼乾淨,何況,即便什麼都查不出來,老爺子也可以把他拿下。 也就說,調查華生石油,實乃是高懸於丁家頭上的一柄隨時都可以高高落下的利劍,而主動權,則是完全掌握在王家手上。 整個謀略不是陰謀,而是進退自如的陽謀,比起冷冰寒有進無退的手段,當真的天壤之別,即便是王培華,也不得不嘖嘖稱奇,自歎不如。 而且,有冷冰寒在前面衝鋒陷陣,奮起反擊地時候,老爺子的出手才算是師出有名。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留下了足夠的餘地,這種含而不露的手段,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之師!比起老爺子的手段,冷冰寒雖然顯得剛烈了一點,實際上還是略顯火候不足。 想通了這些,王培華不由得一聲輕歎,看來自己要學要悟的東西,還是太多了啊!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七十三章 開始打老虎(1) 去年才竣工投入使用的飛遠國際銀行大廈,坐落於香港最繁華的中環,這座四百六十米,93層高的建築不僅成為香港新地標,同時也為風情多種的維多利亞港增添魅力,整個造型就宛若一隻正欲展翅高飛的雄鷹一般。即便是金碧輝煌、恢宏大氣的高樓大廈林立的中環,同樣顯得是鶴立雞群,引人矚目,似乎所有從這裡經過的人,都不由得以一種朝聖崇敬的心態,仰視著這棟高聳的建築。 當然,引人矚目的,不僅僅是這亞洲第一高樓本身,更是因為,這裡是享譽全球的飛遠國際銀行的總部所在。 只要是金融界稍稍有些根底的人都知道,這飛遠國際銀行,雖然只是一家商業銀行,可卻遍佈全球,據不完全統計,僅在1995年度,對外投資金額就高達四百億美元,旗下控股和參股的企業數不勝數,其中包括全球最大鐵礦石巨頭巴西淡水河谷、智利國家銅業公司等企業。曾有業內人士誇張地說道,就算是飛遠國際銀行打一個哈欠,世界經濟都會產生一定的影響。概因為這些年來,飛遠國際銀行已經穩坐世界金融商業銀行的龍頭交椅,即便是一些國家銀行,在世界金融政策上,都不得不看飛遠國際銀行的臉色行事。而全球超過五十萬家企業或多或少在飛遠國際銀行都有貸款,如果飛遠國際銀行把資金全部收回來,全球經濟必將遭受一次損失難以估量的重創。 因此,飛遠國際銀行的一舉一動,都在許多機構的關注之中,甚至包括華爾街的諸多金融機構,都成立了專門的部門來研究飛遠國際銀行的資金動向,因為飛遠國際銀行的每一波資金投資,似乎都代表著世界金融的主流方向。 「啊,多麼美麗。把整個港島全都踏在腳下。我喜歡咱們飛遠的這種榮耀。即便只是一個銀行,也讓所有人敬畏!」 飛遠國際銀行大廈主樓頂層的一處奢華的辦公室極其寬大,主辦公室足有一百個平方以上,以此對應的,辦公設施和用品的配置也極其大氣。一張大辦公桌,簡直可以當作雙人床的床板來使用。整個辦公室裡,衛生間、休息室、會客室之類,配置齊全,堪稱豪華至極。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饒有興致地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美輪美奐的維多利亞港口,似乎全港島的景色全都收入眼底,語氣中充溢淡淡的自豪。 男子談不上多麼偉岸帥氣,一件做工精緻的短袖白襯衫,筆挺的黑色西裝長褲,黑色皮鞋,架一副老式黑框眼鏡,臉帶微笑。可充滿了睿智的眼睛間或一轉,似乎都帶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隱隱透出一股「天下大勢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男子身旁左右,各有一個年輕男子護衛在旁,神色木然一片,眸子中卻是警惕性十足。 男子身後,恭敬地站著一個中年人,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這名男子,眼中滿是敬仰欽佩的目光。 過了良久,男子終於回轉過頭來,對著中年人問道:「人員都到齊了嗎?」 中年人連忙恭敬地答道:「按照總裁的要求,所有符合要求的人員已經全部召集齊了,就等著董事長的指示。」 中年人叫華瑋海,是飛遠國際銀行投資部的總經理,在國際上也是頗有名氣的人物,飛遠投資總規模超過了百億美元的大幫子人仰視著他的臉色呢,更是許多尋求風險投資的企業和個人心目中的財神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要仰他的鼻息,那譜實在擺得大了去了。 不過在這個男子面前,卻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全然是一副下屬的摸樣,恭謹有加,這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肯定會跌落一地的眼鏡。 但在華瑋海看來,自己所表現的一切,似乎都還不足以表達自己所對這個男子的崇敬之情,因為,他面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自己的老闆,更是全球金融界裡創造出各種傳奇,大名鼎鼎的「金手指」——朱建軍。 華瑋海原本就是一個自負倨傲之人,向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可對於朱建軍這個大老闆,卻是發自內心的崇拜。因為朱建軍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大獲全勝,一擊必中,其操作手法,足以稱之為經典,載入教科書供大家學習研討,尤其是日本和前俄羅斯兩役,可謂是經典至極,大獲全勝,砍得一片屍山血海,哀鴻遍野,讓華瑋海也是自歎不如。 「好,都把他們請進來吧!」朱建軍微微點了點頭,在偌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華瑋海連忙走出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原本這些小事情交給秘書就可以了,不過由於朱建軍的要求,別說是秘書了,就連他這個總經理的特別助理,事先也都得到了吩咐,未經自己召喚,不得前來。 其實自從飛遠國際銀行成立,華瑋海執掌投資部以來,朱建軍就很少在投資部出現,這還一度讓想要親眼見識這個自己萬分敬仰的「金手指」再度點石成金的神奇,很是有幾分遺憾。 但當他接到朱建軍的指令,要求他調集大量資金的,卻又不說明原因的時候,華瑋海心裡就猜到,朱總可能要搞大動作。只不過現在全世界股市期市匯市都一片安寧平和,風平浪靜,調集全部資金,要搏什麼呢? 而當四五個投資部的工作人員進入這間辦公室的時候,無不愣住了。 之前他們都還在為華總為什麼會突然把他們都給召集起來而驚疑不定,生怕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可即便要開除自己,也是人事部的工作吧?貌似以自己的級別,還不夠和華總直接對話。 可沒想到,居然會在華總的辦公室裡,見到公司頗具傳奇色彩的朱總裁?難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實在是太震撼了。 朱總裁作為飛遠國際的大老闆,那可是舉世聞名的大人物,即便去了國外,那都是將受到不啻於國家元首級別的禮遇,更是他們所有飛遠人心中的神。 在極度的驚駭之下,每一個人的嘴都張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神采飛揚地坐在老闆椅上,正和煦地看著自己的總裁,心怦怦亂跳,似乎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諸位請坐!」 等到華瑋海也在一旁的真皮椅子上坐下之後,朱建軍很是客氣地說道。 所有人都都以眼神進行默默交流,然後有些惶惑地在朱建軍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裡忐忑不已。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飛遠最優秀的員工。」朱建軍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一種犀利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對面的每一個人。本就坐得筆直的幾個員工,迎著他的眼光,個個情不自禁地再次將腰桿挺了一挺,一股強烈的自豪感充斥著整個胸腔。而剛才的那種惶惑不安的心情,也頓時一掃而光。 全球飛遠的員工不下十萬,可又有幾個能像自己這般,得到總裁的親口誇讚的? 朱建軍似乎很是滿意他們的這種表現,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這次之所以會讓你們華總把你們選送而來,是想要你們做一件事情。」 「總裁,這次是不是又有大動作?」朱建軍的話音剛落,一個員工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言辭間難以掩飾興奮之情。 總裁已經很久都沒有出手了,可以前的每一次出手,都堪稱經典,他們每個人經過細緻的研究之後,無不歎服不已,簡直想像不出,總裁怎麼就能有這樣獨到的眼光和魄力?難怪他能夠成為總裁,而自己卻只能是一個小員工。 可一想到這次居然有機會和自己心目中不亞於神一般存在的總裁一起,見證一個奇跡的誕生,這想想都實在是太刺激,讓人熱血澎湃。 「不算什麼大動作。」朱建軍的話音剛落,微微一笑,「不過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大家可以要求不參加,可一旦決定參加了,中途就不能退出。而且要求大家必須全程都完全是封閉式的,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聯繫。」 眾人眼睛一亮,貌似當初狙擊日元的時候,總裁也沒有這麼鄭重其事過,難不成這次比那次還要更厲害更犀利?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怎麼會有人願意退出呢? 見所有人都表達了不會退出的意願之後,朱建軍打了一個手勢,身旁的一個彪悍的護衛走上前來,面無表情地收走了所有人的移動電話,包括華瑋海的。然後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異常警惕地看著四周的人。 眼看沒有了任何問題,朱建軍這才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來遞給華瑋海,說道:「大家先看看這個。」 「朱總,這……」華瑋海從朱建軍手裡接過了文件,分發給大家後,不過當他打開來一看之後,頓時就愣住了。又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翻到開頭又仔細看了一遍之後,抬起頭來看著朱建軍,露出了一絲詫異神色。 華瑋海話還沒有說完,朱建軍輕輕擺了擺手,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地笑意,反問道:「對,有什麼問題嗎?」 朱建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恬淡,不帶絲毫火氣,臉上也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可華瑋海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迎面而來,令得他五藏六府都糾結了起來。 華瑋海臉色也有點發白,嚥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說道:「以我拙見,這個方案投入太多,風險太大,投入與利益完全不成正比,最保守估計,至少要佔用超過三十億美元……」說到後面,聲音都有些變了調,說話也不大利索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有著「金手指」之稱的朱建軍,怎麼會拿出這樣的方案來?毫不客氣地說,完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招。倘若這個方案是自己的交的,恐怕自己不僅會狠狠痛罵他一頓,還會將這個提案人給炒掉。 可現在自己面對的,卻是自己的大老闆,置疑老闆的決議,貌似需要不小的勇氣。 其他人也是驚疑地看著朱建軍,他們心中的疑惑,絲毫不遜於華瑋海。即便不是一個很專業的金融人士,也都知道,這個方案確實不具備太多可操作性,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拿出來的方案,投資收益率都要遠遠高於這個。 難道這就是「金手指」的本事嗎?好些人心中不由得竟然有些許失望。 朱建軍笑了了,整以暇地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這件事情別說是風險大,收益少,不過區區三十億美元,委實算不得什麼,即便虧再多的錢,也務必要不折不扣的執行。這是鐵的命令!」 華瑋海和所有人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區區三十億美金?自己的這位總裁確實是有夠厲害。要知道,三十億美元,或許是許多企業一輩子都難以到達的一個高度了,可在總裁看來,卻是那麼地微不足道。 不過也難怪,僅憑自己現在所掌控的投資部,資金就超過了五百億美元,相較而言,三十個億確實算不得什麼。 「好了,就這樣,執行吧!」說完後朱建軍就站起身來,向大家微一頷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一位護衛緊緊跟在朱建軍身後,專注地履行著他的職責,而另一個護衛卻是走到了眾人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總裁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房間,請大家跟我來吧!」說罷引導著眾人,通過專用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坐上一輛早就等候在那裡的廂式商務車。 等眾人都上了車以後,才發現,這輛看似普通的車子,窗戶全都密閉,而且還貼了一層不透明的膜,從車廂裡面完全看不到一點外面的景色。 到了此時,大家對於這次行動,就更加是疑雲滿腹了,可誰也不敢再有任何的置疑,紛紛揣測著,這其中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和秘密吧? 「金手指」的過人之處,或許就隱藏在其中! 第四百七十四章 開始打老虎(2) 剛回到自己的座駕上,朱建軍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笑呵呵地說道:「寒少,我這裡已經全部就緒了。哈哈,憋了好幾年,這次終於又可以跟著寒少大展拳腳了!」語氣中有著強烈的那種抑制不住地激動和欣喜。 在冷冰寒面前,朱建軍從來也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冷冰寒卻是笑了起來:「這次可是打老虎,又賺不到什麼錢?你有什麼好興奮的?」 「錢算什麼?不就是紙嗎?」不料朱建軍卻是豪氣干雲,大大咧咧地說道:「打老虎才夠刺激呢!我們拿他一百個億,保管再厲害的老虎,都能把它砸趴下再也站不起來!」 冷冰寒當時就笑了,瞧這廝現在這燒包的德行,就好像說一百個億是一百塊似的。 不過卻也正常,現在的朱建軍,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住草房,連飯都吃不飽的落魄小子了。而是隨意跺跺腳,都能引起全球金融秩序劇烈震盪的主,手中掌控的資金不下於兩千億美元,真是財大氣粗,哪裡還會把一百億放在眼裡?或許對他而言,能夠跟隨著冷冰寒,打一下丁家這個高高在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打老虎,那才是真正的刺激。 冷冰寒笑了笑,隨即正色道:「雖然是獅子搏兔,可對手畢竟是丁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千萬不要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嶽般的凝重之意。 冷冰寒這倒也不是杞人憂天,儘管既然做出了這個考慮,他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甚至是做好了各種應對。但世事無絕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情形有變,虧點錢冷冰寒無所謂,可真要打虎不成反被虎傷,那可就壞了自己的大事。 聽得冷冰寒這麼說,朱建軍的神色也鄭重起來,雖然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實在是輕而易舉,沒有太大的難度,可冷冰寒既然說得如此鄭重其事,他也不敢有半點大意,腦海裡也頓時就翻騰開了,仔細揣摩著整個行動的每一個細節和過程。 對他而言,冷冰寒的事情,就沒有小事,遠遠超於世間所有的一切。朱建軍允許自己犯錯誤,但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在寒少交代的事情上犯一丁點兒過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一個星期,我只給你一個星期,必須要完成所有行動。」完了冷冰寒又似乎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一定要速戰速決,而且還要做好防禦工作,千萬不要讓海外資金有機可乘!」 打老虎固然重要,可要是因此而讓國家遭受巨大的經濟損失,社會和經濟秩序引起震盪,那自己可就成為了千古罪人了。這絕不是冷冰寒所願意看到的場景。 「是!」朱建軍大聲應道之後,又嘿嘿笑道:「寒少,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親自來盯。」 接下來的幾天,幾個員工都是在極度緊張與極度興奮中度過的。儘管他們不知道他們所從事的事情究竟有多麼重要,但能夠參與其中,就已經足以讓人興奮難眠了。 丁家的報復果然如大家所預期的那樣,來得迅猛而激烈。 先是國內一家頗具影響力的報紙刊登了一篇提倡新時期黨風建設的文章,其中就提及了現階段,國內某些**,依仗著父母或家庭的權勢,游離於法律邊緣,過著高人一等的生活,出入高檔娛樂場所,生活極其奢侈*亂,和眾多女人保持著曖昧關係…… 文章中就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和質問,究竟是怎樣的制度才會滋生這樣的**?在提倡民主、平等的社會主義新時代,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特權階層?他們是所謂的精英,還是國家的蛀蟲?現行體制下,我們又該如何去消滅這個危害極大地群體? 其實,特權階層的存在,早就已經是一種眾所周知的問題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兩級分化也愈來愈強烈。而一些**們利的特權和關係網絡,大肆攫取社會財富和資源,早就引起了廣大民眾的不滿,可大多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像文章這種公然觸及這塊雷區,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頓時就引起了廣大民眾的共鳴,紛紛申討和譴責,並要求懲處這種群體和行為,還大家以公道。 就在群起激憤之時,一篇訪問又掀起新一波巨浪:已經跑回東南亞的劉彬也在一次公開接受國外媒體採訪時,痛訴自己在國內遭受到的非人待遇,聲稱自己作為愛國華僑,在國內進行了大量的投資,一心一意幫助國內經濟的繁榮和發展,可卻遭受到了極不公平的黑幕,讓他對國內的投資環境和政、府官員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 據劉彬說,他在大陸首都的飛遠國際大酒店裡娛樂唱歌,正好遇上了一男子調戲非禮女子。好心上前勸阻,卻被對方毆打致傷。不僅如此,對方還不依不饒,打傷了自己的家人,砸了自己的店,報警後警方也庇護對方,反而是對自己多加恐嚇威脅,威B自己要息事寧人。 警察本應該是維護社會秩序,打擊犯罪的群體,可為什麼打人者不受到應有的處罰,反而是自己這個見義勇為的受害者卻屢屢遭受到報復,得不到警察的保護?一提及此,警察卻是諱莫如深,不做正面回答,顧左右而言他。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劉彬也是事後劉彬才得知,權因此名男子乃國內一**,在首都可謂是囂張跋扈之極的衙內。自己因一時的「見義勇為」,卻得罪了這樣的一個大有來頭之人,自然是沒有好結果,不僅被對方巧取豪奪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商業用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遭到了極大地威脅,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回到東南亞,再也不敢去大陸。 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劉彬還公佈了一段自己被毆打的監控畫面,據說是酒店內部的監控設備所拍到的,清晰記錄下了自己被毆打時的全過程,真可謂是觸目驚心。 劉彬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監控畫面也經過了一些處理,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所指向的是何人。 這次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一時間,國外多家報刊雜誌競相轉載這次訪問。而許多反華勢力也藉機大肆宣揚,撒播不利的言論,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造成了國際上的惡劣影響。許多原本打算在國內投資,或者是引進的項目,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此事的影響。 因此,此次訪問的相關內容,也在某些人的推動之下,堂而皇之地上了中央的某內參,還加了編者按,將此事和前面某報刊刊登的有關揭露**奢靡生活的那篇報道結合到了一起,也就是說,所有的中央大佬,即便是已經退居二線的那些老爺子們都能看得。 更令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中央總書記在一次會見一些老同志的時候,久已不問世事的丁老爺子也對此事表示了關注,認為像這種自身言行不撿,為國家造成惡劣影響的行為和當事人,一定要進行嚴懲,以此來挽回國家在國際上的形象,而某些人也應當為此事承擔起責任來。 丁老爺子已經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也很少發表如此嚴厲的言論,即便是總書記,也不得不考慮到他老人家的意思,親自打電話過問了此事。至於總書記瞭解到的情況如何,又會作出怎樣的處置意見,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一連串的威力巨大的組合拳,看似凌亂,可真當全部施展出來之際,卻是一招緊連著一招,每一招都蘊含著無限的殺機,看得眾人是瞠目結舌。 博弈對戰中,講究的是見招拆招,可看這丁老爺子的意思,不光是要對付冷冰寒,似乎還要冷雲翳給一塊兒給收拾了,真是摟草打兔子,一箭雙鵰的好主意,就不知道,冷冰寒和王家會如何應對這場由丁家發出的凌厲而又不留有絲毫餘地的攻擊。 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著事態的進展和王家的動靜,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冷冰寒和王家,對此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就在大家都以為丁家招已經出盡的時候,公安部又在各種因素的催生之下,成立了專案小組,專司負責調查丁辰銘車禍致殘一案。這跳過首都市局,而直接由公安部cha手一件小案子,還是建國以來的第一次。 專案組由刑事犯罪偵查局副局長孫鑫帶隊,規格可謂是很高了。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在於當事人丁辰銘的身份很敏感,要不然的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專案組成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首都市局手中接手全部的案情資料。 說是全部案情資料,其實也就薄薄的一小本,其中有案發當時的現場勘測情況、目擊人證詞、道路監控錄像,還有冷冰寒接受調查的詢問筆錄。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不過既然在案發之前,冷冰寒與丁辰銘有過交道,而丁辰銘又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做的,那傳喚冷冰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公民可不都有協助公安機關的義務嗎? 冷冰寒並沒有去市局接受詢問,而是任熙文親自上門來瞭解情況了。 任熙文親自上門來瞭解情況,也是應有的姿態,拋開冷冰寒那特殊的身份背景不說,任熙文也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向冷冰寒及其王家表達自己的一種態度,那就是絕不摻和到這灘渾水裡面去。而自己要做的,不過也就是一種形式和過場,又焉能叫兩個毛頭小子前來?萬一惹惱了冷冰寒,豈不是節外生枝? 不過即便這樣,任熙文前來之時,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惶惑不安,生怕冷冰寒錯誤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或者就是紈褲勁兒一起,讓自己下不來台。 不過當他見到冷冰寒之後,這些顧慮和惶惑頓時就一掃而光了。概因冷冰寒對他們不僅沒有絲毫的排斥牴觸,反倒是客氣熱情,讓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那位曾經攪得首都警察系統雞犬不寧的那位寒少。 鑒於冷冰寒的配合,詢問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其大致意思,自然是說當時自己離開藍光俱樂部之後,就直接回家了,對丁辰銘出車禍一事完全不知情。自己得知此事之後,也感到很難過,希望丁辰銘能夠早日康復云云,讓人找不到半點紕漏。 其實,即便是真有什麼,也不是任熙文所關心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做完,這也才有了這樣的一份筆錄。 專案組仔細查看了這些資料,不過卻是一無所獲。不僅監控錄像中沒有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連那些目擊證人都提供不出任何線索,只知道撞人的汽車是一輛黑色現代。而這輛肇事車輛雖然已經在城郊一個角落裡被找到,不過卻也燒得是面目全非,再也沒有任何收穫。 「市局的戰鬥力,我看要好好提高一下了。」孫鑫看著眼前這少得可憐的資料,冷冷的冒出這麼一句,對面的任熙文的臉上抽*動了幾下,就想要罵道:「麻痺的,你有事你去查?」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對他而言,這件案子盡早交出去最好,也省的自己整天勞心費力,擔驚受怕。 任熙文也知道,這個孫鑫就是丁家不折不扣的一條惡犬,丁家這次把他放出來,其意不言而喻,不論案子是不是冷冰寒做的,但髒水那可是潑定了的。 任熙文也很驚疑,為什麼王家對此就一點異議都沒有,完全任由丁家折騰。難道王家自知理虧,只得捏著鼻子裝孫子不成?」 在市局一無所獲,孫鑫卻並沒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老領導這次為什麼派自己出來,他是心知肚明。為此,在專案組的成員方面,孫鑫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抽調的人員,包括刑偵專家、罪犯心理專家等,全都是他的心腹,也就是說,這個專案組很純粹,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得出怎樣的結論,貌似都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五章 父子情深 忽然刮來一陣狂風,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讓人無法睜開眼睛。幾陣狂風過後,本就有些陰霾的天空中黑雲滾動,並且越積越厚,越積越厚,霎那間天空就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隱隱能聽了轟轟的雷聲,眼看就要下雨了。 一道蛇形的閃電撕裂了大連烏雲低垂的天空,隨即一聲閃雷炸響在上方,驚得坐在院子裡的冷雲翳猛然打了一個冷顫,他的雙目充滿了憂慮,額頭上的皺紋似乎也顯得更深了。帶著潮濕氣息的冷風迎面吹來,將冷雲翳頸下暗紅色的領帶隨風飄起,就像在灰色天幕下舞動的血流。他乾脆一把將領帶撕扯開來,用力拋向空中,任憑它隨風飛走,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冷雲翳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此時的心情,焦慮、煩躁、惶恐、忐忑……向來不抽煙的他此時,煙灰缸裡也堆滿了煙頭。 遼寧原本就是各方勢力的必爭之地,圈子錯綜複雜,而大連雖然不是省會,不過卻因為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地位異常重要,絲毫不遜色於省會瀋陽。自然也是各方想要爭搶攬入手中的重要據點。 冷雲翳之所以能夠從西南一個普通的地級市的市長,提拔擔任大連市市長,繼續擔任遼寧省省委常委、大連市市委書記,也純屬於機緣巧合,進入了最高首長的法眼,因而最高首長果敢決斷的大筆一揮,不知道讓多少人跌破眼鏡。 不過,看好冷雲翳的卻沒有多少人,包括王系的諸多干將在內,畢竟在大多數人眼中,冷雲翳搞經濟的能力也是有一些。但走到今時今日,很大程度上還是運到好,正好在前蘇聯解體之前,發表了一篇不合時宜,卻又吻合了事態發展趨勢的文章。同時,又因為自己兒子成為了王老爺子的乾孫子,父憑子貴,和王家拉扯上了關係。 這些年來,冷雲翳是戰戰兢兢,硬著頭皮從千難萬阻中殺出一條血路,總算是沒有辜負最高首長和王老爺子的期望,不僅是讓大連得到了長足的良性發展,多次得到中央領導的讚譽,更是將這塊兒地盤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為王家以此為橋頭堡,逐漸向東三省滲透,立下了卓著的功勳。 自從得知自己即將要出任重慶市市委書記一職後,身在東北,冷雲翳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重慶的局勢。 現重慶市委書記調任某部委副部級巡查專員,到這種程度,已經很難說是升了還是降了,進了部委,副部級巡查專員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能運作為實職副部,就算是部務委員,也比重慶市市委書記更為顯赫。 問題是,重慶即將成為國內的第四大直轄市,這已經不算是什麼新聞了,就連老百姓都知道了。到時候,重慶市市委書記,級別雖然短期不太可能和首都、上海、天津這三大直轄市的市委書記一樣是副國級,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還能夠進入中央委員序列,甚至是央政治局委員,份量可就大不一樣了。無疑,王老爺子為冷雲翳安排的這條路是最暢通、最迅捷的。 這樣看來,前任自然是黯然離去,可他雖然離開了,可重慶毫無疑問還在他圈子控制之內。他在重慶整整呆了七年,先後擔任過黨群書記、常務副市長、市長、市委書記,可謂是根深蒂固,現在重慶各階層的領導幹部,有一大幫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影響力可謂巨大。 他走了,但他的圈子還在,冷雲翳此去重慶,勢必和他的小圈子,甚至和他背後的大圈子發生激烈的碰撞,稍一不慎,自己就可能滿盤皆輸。 政治不是賭博,去重慶在別人的地盤上和人針尖對麥芒,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更不是最好的選擇。因此,這將會是一次艱巨的考驗,對冷雲翳自己來說前所未有的考驗,但同時,也是一個機會。如果自己能在重慶站住腳,控制住重慶的局勢,使得王繫在西南的話語權得到增強的同時,自己也能達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個高度,真正一隻腳邁入國家領導人序列,即便冷雲翳算不得是一個官迷,可這樣的*惑,還是讓他的心禁不住怦怦亂跳。 冷雲翳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更沒有了退路。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給自己鋪就這麼一條捷徑,王老爺子甚至不得不付出了退居二線這樣巨大的代價。自古華山一條路,而自己也只有奮勇向前這條路了。 冷雲翳不喜歡鬥,可偏偏國內的體制,你要是不鬥就辦不成什麼事情,你要不鬥,再好的施政方針都只能是空中樓閣。鬥爭與妥協,永遠都是政治中的主旋律,而所有的事務,也是在這樣的磕磕碰碰中,逐漸得以實施。 任命書即將下達,過了春節之後,自己就要離開這個工作和生活了好幾年的城市,雖有些不捨,可還有更為遠大的目標等著自己去征服,為此,冷雲翳這些天來,除了按部就班做好現有的工作之外,就是仔細研究和思考著,自己去了重慶之後,要怎麼樣才能更快更好地打開局面,開展工作。 然而,此時突然發生的一件大事,卻是讓他心神大亂,再也靜不下心來。 這件事情無須多說,自然是有關自己兒子冷冰寒的了。 雖然遠離整個事件的中心,可各種各樣的言論,早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宦海沉浮二十年,冷雲翳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了其中的玄機。可或許是關心則亂,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招惹上了這樣的大麻煩,冷雲翳就憂心忡忡,有心想要打電話去問問情況,可又怕給小寒增加壓力和負擔。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看著陰沉的天空,冷雲翳輕輕歎了一口氣,極其緩慢地站起身來,轉過身去,卻發現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他怔了怔,頹然的雙目忽然變得明亮起來。 冷冰寒身穿灰色風衣,氣宇軒昂地站在那裡,英俊帥氣的面龐上露出一抹溫暖且*情洶湧的笑意,大聲喊道:「老爸!」 「小寒?」 冷雲翳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冷冰寒的突然到來,頓時讓他陰鬱煩躁的內心出現了一抹陽光。他快步走了上去,緊緊握住兒子的雙手,似乎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冷冰寒又會突然間消失了一般。 這個兒子好是好,可就是「野」得很,滿世界地亂跑,真正能呆在身邊的時候真是屈指可數,為此,黎媛芬可是沒有少嘀咕埋怨,甚至是傷心落淚。 此時,黃豆大小的雨點已經從天空中滴落下來,冷冰寒體貼地用手臂護住父親額頭顱,週身的氣場也暗中全部開啟,將冷雲翳也罩了進去,將雨點阻隔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扶著冷雲翳走進了屋內。 而冷雲翳此時完全沉浸在了兒子到來的喜悅中,根本沒有去想,外面的雨點已經越來越大,越來越密了,可為什麼自己身上居然連一點雨都沒有淋到?他拉著冷冰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給我給家裡說一聲?」 冷冰寒就笑了,說道:「老爸,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省得你知道了還牽腸掛肚的。再說了,首都過來又不遠,一個小時的飛機就到了。」 「你這臭小子,知道不遠還不經常回來看看?」冷雲翳沒好氣地罵了一聲,又仔細端詳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嗯,還好,看起來沒有瘦,要不你媽看到了,還不給心疼死?」 冷冰寒就呵呵笑了,這一刻,他突然感到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和幸福,這種幸福感對自己而言,是如此的熟悉,而又如此的陌生遙遠。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比親情更加珍貴。在父母身邊,他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貪婪而又開心地接受著那無微不至和無私的呵護和關愛。 冷冰寒默默下定決心,要捍衛自己擁有的一切,絕不可以讓任何人把屬於自己的幸福奪走。 「對了,你媽知道你回來了嗎?」冷雲翳這才突然想起妻子來。妻子整天都念叨著兒子,現在兒子回來了,不知道她會有多高興。 「知道了,還拉著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呢,現在媽媽去買菜去了,非要給我做好吃的。」冷冰寒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雖然以他現在的財富和權勢,想要吃什麼山珍海味吃不到?可真正最讓他牽掛嘴饞的,還是老媽做的菜。 「你媽也是的,這天氣都要下雨了,她還去買菜?冰箱裡不是有一大堆菜嗎?」冷雲翳雖然是埋怨的口吻,可言語間,卻有著對妻子濃濃的深情和疼惜。 看到父母相濡以沫的深情,冷冰寒不由得深受感動。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冷冰寒的印象中,父親寬厚,母親賢惠,兩人就從來沒有紅過臉的時候,一路攜手走來,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日子過得簡單而又幸福,可謂是模範夫妻的典範。 而別看黎媛芬現在貴為市委書記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天都圍著她轉,希望和她搞好關係,可黎媛芬卻一直都本本分分,不好名不好利,,一心一意做賢妻良母,家裡連小保姆都沒有請,家裡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一手打理,包括洗衣做飯,房屋清潔,從不給冷雲翳增添半點麻煩。可以這樣說,冷雲翳之所以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至少有一半的功勞,來自於黎媛芬的支持。 冷冰寒不止一次深切期望,自己以後也能像父母親一樣,找到一個相知相守的知心愛人,陪伴一生,可惜,那一段感情最終還是走到了終點。 想到這裡,冷冰寒面色微微一黯,隨即又笑著說道:「老爸,你就別擔心了,我讓王哥陪著老媽去的。」 冷雲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冷冰寒口中的這個王哥是王培華從軍區專門給兒子派來的警衛。當初也感覺不可思議,更是再三推卻,畢竟這樣子做,實在有些不合適,冷冰寒又不是國家的重要人物,憑什麼會享受如此的特權? 冷雲翳不是不疼愛兒子,而是不希望這些特權將兒子給害了,那些無法無天的紈褲子弟們,不也是被家人這樣給慣出來的嗎? 直到王老爺子發了話,冷雲翳這才不再說什麼了。 而這個王全中,冷雲翳的印象也不錯,本分老實,話也不多,而且既然兒子滿意,他也再沒有不滿意的理由。 冷冰寒看了看煙灰缸裡的煙頭,眉頭微微蹙起,說道:「老爸,你怎麼又抽煙了?抽煙對身體可不好!」 冷雲翳訕訕一笑,說道:「抽得不多,不多,偶爾抽兩支解解乏。」 冷冰寒心頭一痛,貌似父親在前世裡是不會抽煙的,可今生卻是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說實話,讓父親坐上現在的高位,還真說不清楚是件好事,還是壞事?畢竟體制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所承擔的壓力和責任,實在不是旁人所能體會的。 做官難,想要做一個對得起良心和民眾的好官,那就更難了。 冷冰寒輕輕歎了口氣,柔聲說道:「老爸,你別抽這種煙了,我下次給你帶點好煙來。」 這話貌似也只有冷冰寒才說得出來,政、府機關供應給市委書記的煙都不好,那還有什麼煙好? 「不用了,不用了,浪費那錢幹什麼?」冷雲翳連忙說道,不過心裡卻蠻受用的,畢竟兒子有這樣的孝心。 閒聊了幾句,冷雲翳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看著冷冰寒問道:「小寒,最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貴為大連市第一人,冷雲翳的書房卻是一如既往地簡陋,除了一個大書櫃和書桌椅子之外,別無他物,就連一副裝飾用的字畫都沒有。而那一大書櫃裡的書,全都不是用來撐門面的,而每一本,冷雲翳都專心研讀過,而且還作了筆錄和心得。 冷雲翳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多麼能幹,但凡是遇到自己不明白的東西,他總會通過不斷地看書來學習和提高。 「也沒什麼大事。」冷冰寒就笑了笑,眼睛微微瞇縫起來,說道:「有人總想和我過不去,我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冷冰寒的神態很是輕鬆,把事情的大致說了一下。 冷雲翳笑了笑,這段時間,有關冷冰寒的各種不利留言,可是傳得滿城風雨,就連一向不關心世事的黎媛芬也都聽說了,擔心得不行。而冷雲翳雖然為了安慰妻子,表面上看起來淡定篤實,可內心所承受的煎熬和壓力,更是黎媛芬所不能比擬和想像的。因為冷雲翳身處高位,對於丁家那巨大的能量的認知和瞭解,是黎媛芬所遠遠無法相提並論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會表現地如此的焦慮和煩躁的原因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兒子卻像是有了自己的主見,貌似對此事的後續處置,早就胸有成竹了,他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絲毫也終於落了地。 「你啊你,就是太衝動了,至於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嗎?」冷雲翳說道:「你這不是把王老爺子架到火上烤嗎?」 冷冰寒笑了笑,向後靠在座椅上,淡然說道:「對付一個壞人,最公平的方法就是讓他得到得到應有的懲罰。這個社會有公理,有正義,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維護公理和正義的權力。而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時代,貌似距離我們還甚為遙遠。」 冷雲翳聞言濃眉緊鎖。 他也知道,冷冰寒所說的是事實,位子越高,瞭解越多,自然也就知道,所謂的公理和正義,有些時候,是會受到權勢和地位的影響的。 可他還是不贊成冷冰寒用這種方式去反擊。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冷雲翳淡淡地問道。 「這個很簡單!」冷冰寒臉上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說道:「一個字:等!」 「等?」冷雲翳有些迷糊了,這個時候不趕緊澄清自己,還有什麼好等的? 看著老爸有些驚疑的表情,冷冰寒笑了笑,神情篤定,說道:「等待最佳時機,一擊而中。」 冷雲翳的瞳孔就收縮了一下,心裡猛地一驚,目光爍爍地盯著冷冰寒。自那次前蘇聯解體事件後,自己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寶貝兒子這麼殺氣騰騰的言語了。 可畢竟父子連心,而且這次冷冰寒對上的,還是威名顯赫的丁家,甚至連丁老爺子都發了話。作為一個小輩,居然能夠被他老人家惦記,不論這個惦記是善意還是惡意,已經夠冷冰寒受寵若驚了。 冷雲翳捫心自問,即便是自己身處在冷冰寒的立場,他還能扛得住如此巨大的壓力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多加小心,可別太大意了。」冷雲翳平靜地說道。 「老爸,你就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冷冰寒笑著點了點頭。 冷雲翳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快去洗個澡,等你媽買菜回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頓團圓飯。」。 第四百七十六章 人道主義 在家裡和老爸老媽開開心心吃了一頓團圓飯之後,冷冰寒又連夜趕回了首都。 他這次回大連,原本就是為了寬父母心的,非常時期,雖然一切都佈置妥當,但他也不敢有半點懈怠,而和父母在一起,有許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夜間,路上行人稀少,王全中熟練地開著車子行在路間暢通無阻,約莫半個小時後,奧迪車抵達了冷冰寒的新家所在地——中華家園。 物業保安看到車子之後,很快就打開了電動門放行。 王全中和往常一般緩緩地將車駛入,冷冰寒卻是微微蹙起了眉頭:今天這個物業保安的表現和往常不大一樣,而且不是熟知的面孔,難道換了新人? 還沒等冷冰寒去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車子已經緩緩在別墅門前停了下來。冷冰寒也就暫時將這個疑惑擱在了心中。 剛剛從車子裡下來,冷冰寒陡然覺得四周氣氛有些凝重,而附近停著的那輛商務車更是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冷冰寒眉頭微皺暗自警惕之際,商務車的車門「嘩」的一聲被猛然扯開,蹭蹭竄下三四條大漢,而自一側的昏暗處也竄出幾道人影,迅速將冷冰寒一行人團團圍住。 王全中和另一名護衛項軍渾身一緊,連忙護在冷冰寒身前,正待出手,可待看清了來人的打扮後,卻又停下了動作,不過炯炯的雙目,仍然很是警惕地盯著幾人。那股子懾人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人呼吸都為之一窒,遑論動手,即便在他們兩人面前站穩腳跟,都是需要不小地膽色。 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幾人,個個身著戎裝,頭頂大蓋帽,帽子上的警徽在昏黃的路燈映射下,散發著莊嚴肅穆的奪目光芒。 為首的一人朝著冷冰寒他們亮出了警察證,異常嚴肅地說道:「冷冰寒,警方現在懷疑你與一件襲人致殘案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這還是王全中和項軍跟在冷冰寒身邊之後,第一次有人敢找上門來,要冷冰寒跟他們回去接受調查。王全中和項軍睨了他們一眼,很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依然盡職盡責地將這些警察攔在外面,不讓他們靠近冷冰寒一步。 而冷冰寒卻似乎很是好奇地打量著他,一聲都不吭,可即便這樣,他也能從冷冰寒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憐憫的意味來。 帶隊之人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來之前,他就知道,這些個大有背景的公子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個個架子大得離譜,可沒想到,情況似乎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惡劣得多。 好在一名其後的警察立刻上前來解圍,說道:「請問你就是冷冰寒吧?我們是公安部專案組的,這是我們的副組長熊寶海處長,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請你配合!」 雖然一連用了兩個「請」字,語氣卻也很不平和。來之前,他們每個人就已經知道,這次要面對的人是何種的身份,不論願意也罷,不得已也罷,都由不得他們了。他們只能選擇站在冷冰寒的對立面,去充當一個很有可能成為炮灰,衝鋒陷陣的小角色。 當然,一旦成功,他們也是立下了大功,今後的仕途,必將是一帆風順。 冷冰寒的眼光仍然是在那個熊寶海處長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似乎要把這張面孔牢牢記在心上一般,看得熊寶海不由得心裡一陣發楚,就彷彿冷冰寒的目光中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給他很大的壓力,目光開始不由自主地左右閃躲,似乎對方才是警察,而自己是犯了事的罪犯一般。 「哦?原來是公安部的?好大的來頭啊?找我有什麼事嗎?」過了半晌,冷冰寒這才緩緩問道。 一番話差點沒將熊寶海氣死!感情剛才說的,全都白費口舌,對牛彈琴了。 他咬了一陣腮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算是稍稍壓抑了一點怒火,盡量用一種和緩的語氣說道:「我們警方現在懷疑你與一件襲人致殘案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懷疑?有證據嗎?」冷冰寒依舊淡淡地問道。 這一下子,幾個人的臉色全都變得鐵青了。其他人聽到自己是公安部專案組的,早就嚇得是魂飛魄散,腿腳發軟了,貌似還沒有人能在他們面前如此坦然自若,還向自己索要證據的? 熊寶海冷冷一笑,說道:「要是有證據,我們早就直接抓人了,哪裡還會在這裡和你浪費口舌?」 「這樣說來,你們是沒有證據,也沒有逮捕證咯?」冷冰寒伸手刨開擋在面前的王全中,上前兩步,走到熊寶海面前,身子略略前傾,逼視著對方,很有侵略性地說道:「要沒有什麼證據和手續,請恕我沒有這個閒工夫和你們玩。」說罷完全無視擋在面前的熊寶海和其他警察的存在,逕直朝別墅走去。 其他警官個個臉色微變,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得望著熊寶海,希望他能給一個明確的指示。 「站住!」愣了一下之後,熊寶海突然大聲咆哮起來。 自身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熊寶海的語調怒意盎然,更是因為心中情緒的劇烈激盪而變得哆嗦一片,那泛著血絲地眼睛,宛如猙獰的惡狼一般。 冷冰寒停住了腳步,回過身來看著對方,淡淡問道:「熊處長,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熊寶海早已在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這個傢伙如此難纏,今天就不該貿然上門。原本以為對方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少年紈褲,倨傲是倨傲了一點,不過卻也不難對付,不想老辣如此! 他盡力壓抑住滿腔的怒火,平靜地說道:「冷冰寒,我們是請你協助調查,不是前來逮捕你的,剛才態度不夠好,請你原諒,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同時,倘若真查明你和此事無關,不也能還你一個清白嗎?」 其他警察聽熊寶海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是面面相覷,眼神裡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當初不知道是誰交代的,一定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下馬威倒是搞了,不過卻是被人家搞了自己一個下馬威。幾名公安部的警官,還有一位處長帶隊,硬是被這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搞得沒有脾氣,灰頭土臉的,實在是沒有半點面子,個個臉都不由得漲得通紅。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熊處長說的是協助是吧?」冷冰寒微微一笑,笑容很是燦爛,可看在眾人眼中,卻無異於笑面藏刀的惡魔般恐怖。 「是的,是協助!」熊寶海硬著頭皮,面上強自擠出一抹比哭都難看的笑容。 「嗯,協助警方辦案,也是我們公民應盡的義務……」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 熊寶海心中一陣狂喜,不論如何,只要今天能夠將冷冰寒帶走,那自己可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至於是不是協助,那就不再自己的考慮範圍內了。 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現開來,卻見冷冰寒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看著熊寶海略帶歉意地說道:「不過現在實在太晚了,等什麼時候有空,我再去協助你們的工作吧!」轉身就要離去。 這一番話說出來,所有警察均是臉上變色,熊寶海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滿臉都是窘意,嘴巴大張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旁邊一個高大魁梧的圓臉中年警官,見冷冰寒竟然如此有恃無恐讓熊寶海受窘,完全都不把自己這一行人放在眼裡,心中也是惱火,想他們級別雖然不高,可由於身在中樞,光一個公安部的牌子,就足以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恭敬有加了,哪裡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思維間就少了幾分思量,劈手就去抓冷冰寒的肩膀,想要把他攔下來再說。 他出手不慢,卻又如何快得過一旁早就有些蠢蠢欲動的王全中?蒲扇般的手掌快如毒蛇般的將他的手腕捏住,一擰一推,中年警官猝不及防之下,哭嚎著如滾地葫蘆一般的滾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熊寶海和他帶來的警官全都驚呆了。冷冰寒不會那麼容易跟他們走還罷了,畢竟他的身份在這裡擺著,真正是超越了普通法律存在的特權階層。可他們還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敢動手打人?要知道,襲警可不是一個小罪名。就算首都裡的大公子們,如果不是腦袋有問題的話,也不會選擇用這種可以讓別人拿來大做文章的方式。 這些警官平日裡也是驕橫慣了,這一下宛如炸窩一般,冷冰寒不敢動,可這兩個保鏢,卻成了他們洩恨的對象,個個蜂擁而上,就想要狠狠教訓一下這兩個不開眼的傢伙。 熊寶海也沒有阻擋,他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找不到發洩的地方。收拾一下冷冰寒的兩個保鏢,多少也算是打了冷冰寒的臉,而冷冰寒還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裡咽。因此,熊寶海不僅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甚至還遞過去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 他的這些手下哪裡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個個都憋著勁兒下狠手,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又能出氣,又能在熊處面前掙表現,這樣的美差可不是每天都能有的。 若是說前世的冷冰寒,因為勢單力薄或者種種顧慮、面對某些強勢團體仗勢欺人的舉措也會委曲求全息事寧人的話,那今生的冷冰寒,則是有些百無顧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眥必報,這就是冷冰寒的處事原則。 要是擁有了數之不盡的財富和權勢,還有超乎常人想像的能力,還活得像前世那邊窩囊,這重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因此,在警官們一湧而上,動手之際,冷冰寒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 王全中和項軍自然是以冷冰寒馬首是瞻,雖然早就對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官心懷不滿了,可若是冷冰寒不示意,他們最多是以防守為主。眼下見了冷冰寒的默許暗示,王全中是哈哈大笑,欺身進步,順勢一個飛踹,將一名警官踢飛了出去,繼而不做絲毫地停歇,出手如電,幾拳下去,又是幾名警官被****在地。 而一旁的項軍雖然沒有離開冷冰寒身旁半步,可也絲毫不甘落人後,三拳兩腳就將衝上來的警官打到在地。雖然都不是什麼致命傷,可下手又快又很,擊打處儘是小腹、關節等處,是疼痛難忍,瞬間就喪失了戰鬥力。 熊寶海將戰局一面倒的情形盡收眼底,面色煞白一片,嘴角微微抽搐著,眼神也有些惶然,聲音帶顫音道:「媽的,這兩個傢伙還是不是人……」 雖然熊寶海也知道,自己這些手下的近身格鬥能力算不得很厲害,但七八個警官被兩個保鏢三兩下就打到在地,爬不起來,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此際冷冰寒已經穿過了哀嚎一地的警官施施然走了過來,神態有如閒庭信步一般的瀟灑,嘴角更是長掛著一抹溫雅的笑容。 「你……你想幹……幹什麼?」望著漸趨逼近的冷冰寒,熊寶海心頭一絲恐懼猛的擴大開來,戰戰兢兢地說道,一隻手情不自禁地移到了腰間。 冷冰寒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波瀾不驚之下卻是滿蘊著無盡的殺氣。平日裡自問豪勇的熊寶海,頗有幾分神經錯亂的惶惶感覺,心中寒意密佈,便是連拔槍的勇氣也徹底消了。不過卻仍然色厲內荏地嘶聲吼道:「你敢襲警……」 熊寶海氣焰全無,而此時王全中和項軍意猶未盡的走了過來,留下身後哀鴻遍地。 「寒少,現在的警察實在太弱了,靠他們維護治安,我看啊,懸!」王全中搖了搖頭,意興闌珊地說道。 項軍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似乎對王全中的言論也非常贊同。 冷冰寒隨意的一笑,望著熊寶海,淡淡地說道:「你們這些警察也真是的,走路都能摔傷,還一摔就這麼多人,一點都不小心。王哥,咱們見義勇為,幫著叫一下救護車,也算是盡盡人道主義。」 「好叻!」王全中差點沒笑出聲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七十七章 殺意 看著剛才還不可一世,現在卻一地哀嚎的警官,還有自己面前不知道是驚恐還是羞憤,臉色煞白,渾身抖的跟糠篩子似的熊寶海,冷冰寒微微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地方又不能住了。要不然老是被他們來騷擾,哪裡還有什麼興致? 好在這幾天小薇和林月都在學校,要不看到這麼多警察找上門來,還不擔心死了? 坐回車裡,車子又重新緩緩向大門口駛去。 坐在車上,冷冰寒眉頭微微皺起,貌似自己搬來這裡還沒多長時間,這些警察們的嗅覺怎麼會如此靈敏,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難道自己的舉動,全都在有心人的監控之中嗎? 不過還沒等他去琢磨明白,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子突然打開了大燈,那明亮刺眼的燈光,一下子刺得王全中眼睛瞇了起來。 「轟……」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頓時響了起來,在這靜謐的小區顯得格外地響亮和引入注目。而隨著這轟鳴聲,車子猛地啟動之後,直向冷冰寒的車子狠狠地撞了過來。 王全中大驚失色,對面的車子明顯地不懷好意,在這麼狹窄,僅僅能夠會車的小區內的道路上,逕直撞擊過來,其目的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可王全中雖然明白,但卻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小心了寒少!」 眼看兩車就要迎面撞上,王全中大聲提醒了一下,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盤,車子剛剛向右邊拐出了一個角度,正準備衝進路邊的園林裡避讓對面車輛的撞擊,可已經來不及了,「砰」的一聲,被撞了個正著。 奧迪車頓時就在這劇烈地撞擊中失去了控制,向右轉了個圈,車頭**了停在路邊的兩輛車子之間,巨大的撞擊力,還將其中一輛撞得偏離了原來停放的位置。 王全中此時已經無法控制車子,巨大的撞擊力通過他的手,傳遞到了被他緊緊握住的方向盤上,方向盤都差點被他掰了下來。 可副駕駛座上的項軍卻沒那麼好的運氣,悶哼了一聲,在巨大的撞擊力下,儘管他已經盡力避讓,並做好了被撞擊的準備,可頭卻仍然重重撞在了方向盤上,頓時磕了一個小口子,殷紅的鮮血頓時從頭上流了下來。 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砰」,又是一下撞擊,剛才那輛車子又猛地衝了上來,重重地撞在了奧迪車的車尾處,將奧迪車徹底撞得卡在了三輛車中間,頓時動彈不得。好在冷冰寒的這輛車,是朱建軍花了大價錢專門從原廠定制的,地盤和車身都安裝了防彈裝甲,玻璃也是防彈的,因此,撞擊雖然嚴重,不過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寒少,你沒事吧?」王全中竭力想要推開門出去,項軍卻是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就是立時轉過頭來,一臉緊張的看著冷冰寒問道。 也不怪他緊張,項軍是後來才派來的,不像王全中知道冷冰寒很厲害,故而並不太擔心他的安全,而是想著如何才能不陷入絕地之中。就像此刻這般被困在車裡,即便車子是防彈的,也架不住對方處心積慮地對付啊。 冷冰寒眼中沒有一絲波動。越是這種緊張的時刻,他越是能冷靜下來。冷冰寒絕不相信這是一起意外,即使對方車輛失控,也不至於進行第二次撞擊,完全就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行動,目標不言而喻,自然是自己。 或許對方並不想要自己的命,只是想讓自己也像丁辰銘一樣,成為廢人一個。一想到這裡,冷冰寒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意。 項軍見冷冰寒並無大礙,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鮮血,掏出手機來就要向外求援。他和王全中不一樣,接受的指令是要不顧一切保護冷冰寒的安危,因此,對他而言,什麼面子榮譽都是虛的,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了能夠最大程度地保障冷冰寒的安全。 可很快,他的面色卻是一變,他這款軍方專用的特殊手機,裡面裝有一個特殊地電子元件,說穿了就是裝了一個性能極為優良的信號接收放大器,可以確保通訊信號地暢通,可眼下手機上竟然沒有半點信號,很明顯,對方有意識地使用了屏蔽信號的設備。 就在此時,剛才撞擊奧迪車的那輛也已經破損不堪的車上跳下兩個人,其中一人身手敏捷地一下子就跳上了奧迪車的引擎蓋上,手裡拿著一根鋼管,「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車子的前擋風玻璃上。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玻璃並沒有應聲而碎,反而傳來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一陣劇痛,身形一晃,差點就失去平衡,從引擎蓋上跌落下來。 「***,是防彈玻璃!」這人大聲地罵道。 另一個人似乎不相信地,也拿著一根金屬材質的棒球棍,用力地向車窗玻璃砸來,看那架勢,似乎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可那塊玻璃卻是紋絲不動,反彈而回的棒球棍卻是差點砸到了他自己的腦袋。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連車窗玻璃都他媽是防彈的。」這人罵罵咧咧道。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似乎還真有些惘然無措的感覺。行動之前,也沒有人告訴他們,這輛車子是防彈的,現在對方躲在這個堅固的「烏龜殼」裡不出來,其實也是出不來,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此時,昏暗的光線下,周圍隱隱約約又不知道圍上來了多少人,冷冰寒瞄了一眼,至少不會少於十人,手裡或長或短,都拿著傢伙。 「陳三,你他娘的還愣著幹什麼?怎麼還不動手?」一個人大聲罵道。 這個叫陳三的脖子一矮,連忙苦著臉迎了上去,似乎再向對方解釋著什麼。只見對方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他娘的死腦筋呀?不曉得澆上汽油,燒他娘的?我還不信他們不怕火,不怕煙?」 陳三聞言也是眼前一亮,大聲說道:「咦?我***怎麼沒想到呢?虎哥真是好主意。」說罷轉身就要去放汽油。 他們的對話王全中聽得是真真切切,也不由得心生俱意。車子再能防彈防擊打,可水火無情,也耐不住火燒啊?不給燒死都要給蒸死在裡面了。自己賤命一條倒是無所謂,可寒少是什麼身份? 再說了,別看對方人多勢眾,真要對上了,他還真不把他們看在眼裡,又何必置自身於被動挨打的境地呢? 於是乎,王全中氣沉丹田,猛地一聲怒喝,用力地踹了一腳車門。 這一腳力量之大,卻不在千斤之下,那被車輛抵擋著打不開的車門在這一踹之下,轟然間將挾帶著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在外面的車上,竟然撞開了幾十公分寬的距離來。 王全中也不遲疑,頓時就從車裡鑽了出來,不過由於縫隙太小,而他身材又過於魁梧高大,一下子有些被卡住了。 而一旁的那些手持各種傢伙的漢子們在經過了短時間的驚愕之後,距離王全中最近的一個人猛然間反應了過來,一聲怪叫,手裡的西瓜刀樣式的砍刀就朝著王全中的頭部狠狠劈了下來。看那架勢,不把王全中砍死是決不罷休。 王全中身子卡在車門和車身之間,唯一的躲避方式,就只能是退回車廂內。可這也就意味著,他將喪失一次極好的機會,被對方嚴密看護之下,再想要攻擊出來,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而自己每耽誤一秒,冷冰寒就身處險境一秒,這是他絕不容許出現的。 王全中心一橫,伸出手去,一把就把那把刀子抓在了手裡。 王全中並不是刀槍不入,也沒有練習過什麼鐵砂掌之類的功夫,鋒利的刀刃加上那猛烈的力量,一下子就把他那寬大厚實的手掌給劃破了,不過刀子卻在距離他頭部僅僅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被他牢牢抓住,毫無疑問的停滯下來,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鮮血順著王全中的手和鋒利的刀刃不停地往下淌。 這個人看著王全中,兩眼瞪得大大的,其中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厲害的人,居然可以抓在自己用力砍下的一刀?這也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吧?甚至讓他不由得聯想起了那些武俠小說裡出現的橋段。 他漲紅了臉,不信邪地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用力向後抽得著刀子,可刀子卻在王全中的手裡,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他驚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急促的喘息著,臉上浮現起一絲驚恐的表情。 王全中猛地一用力,他只感覺手裡一痛,砍刀竟然被王全中奪了過來,然後王全中也不調轉過來,就握住刀刃,狠狠插在對方的身上。 這個人蹬蹬連退後好幾步,撞上了同伴這次停下了腳步,可看著插在身上的砍刀,還有那咕咕直冒的鮮血,不由一聲慘叫,頓時倒地不起。 王全中趁此機會,人迅速擠出了夾縫。 這時,又一個人舉著手中的鋼管,向他砸了過來。而車門一側也有一個人揮著砍刀向王全中身後砍來。 眼看王全中就要被他們兩人擊中。 說時遲,那時快。王全中左手閃電般地伸出,將那根鋼管一把抓住,向旁邊一拉,那勢在必得地砍刀頓時「卡嚓」一聲砍在鋼管上,火星四濺。 王全中手一抖,對方都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手中的鋼管就奇跡般地落到了他的手中,順勢橫掃過去,一聲悶響,還帶著微微熱氣的不明液體亂濺之中,那個手執砍刀的人腦袋向後一歪,貼著車子就滑了下去。手中的刀子也「匡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鋼管被搶的那人驚得倒退了幾步,不過他的任何動作此時都來不及了。王全中左手揮動著剛剛都還在他手中的鋼管,帶起一陣風聲,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脖子和肩膀的連接處。 「啪」的一聲脆響,他身子向下一矮,立時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擊倒這個人之後,王全中猛地回過身去,面對著其他那些滿是驚愕,甚至還有些驚魂未定的人,眼中泛起一絲血紅,一種極度暴虐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黑色的背影下,彷彿洪荒猛獸一般,那種冰冷的感覺,似乎帶動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由於王全中動手的速度太快了,對面的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人就倒下了好幾個,而且看起來都有些凶多吉少,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心裡都涼了半截。 行動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冷冰寒身邊有兩個很厲害的護衛,甚至還親眼目睹了他們倆是如何打到那些警察的,因此其實個個都不敢掉以輕心,這才設下這個看起來萬無一失的計劃,就把對方困在車子裡,讓他們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來,被動挨打。 可沒想到,這個大漢如此厲害,竟然活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完全打破了之前的計劃和預期,整個情況看起來很是不妙。 那名虎哥見勢不妙,就待衝上前去,想要繞開王全中,把冷冰寒挾持住。似乎也只有這條路,才能扭轉眼下的逆勢。 王全中哪裡會讓他得逞?踏前一步,猛地把手中的鋼管甩了出去。 「噗嗤」一聲,夾雜著一聲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鋼管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雙手揮舞著向後栽倒下去,沒有一絲聲響從他嘴裡發出。 一縷鮮血噴濺出來,沿著他倒下的軌跡,將周圍塗得鮮紅,落在車身上的那一灘,順著兩邊的車窗邊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著。 靠後位置的幾人似乎被嚇到了,舉著手中的砍刀呆在那裡,猶豫著上前還是退後。儘管對於打打殺殺並不陌生,可這眼前的場景還是足夠讓他們心驚膽寒了。 王全中的面容他們看不清楚,但是那種氣息他們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是比他們更加不把人命當回事,比他們更加殘忍的氣息。 他的殺意已經被對方徹底地逼了出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 外國殺手? 而項軍也趁此機會從車子裡鑽了出來,不過並沒有上前,而是緊緊地護著車子,兩隻眼睛死死瞪著對方,要不是還顧忌著車裡冷冰寒的安全,他也早就衝上前去狠狠教訓這些膽大包天的人了。 而王全中似乎也放心將保護冷冰寒安全的職責交給項軍,都沒有往後看一眼,往前走了兩步,單手在擋住自己前進方向的那輛車頂上一撐,一下子跳上了車頂,然後沒有任何猶豫,跳了過去,帶著一種巨大的威壓氣勢,一步一步向驚得目瞪口呆的對方幾個人逼了過去。 當年,就算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只要他願意前進,也是這樣義無反顧,無所畏懼,更別說對面這幾個無膽匪類了。 「你……你……別……別過來……」而對方的那幾個人早就被他那凶悍和狠毒的身手所嚇破了膽,雖然還有好幾個人,手裡也拿著傢伙,可就是沒有一點上前的勇氣,隨著王全中的向前的步伐不斷向後退去,滿臉的驚恐,手腳就完全僵硬了,連嘴都不好使,支支吾吾吐出這幾個字,嘴都在哆嗦。 王全中冷笑一聲,沒有絲毫的停頓,上前一把揪著其中一人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 「說,誰讓你們來的?說。」王全中的手微微收緊,卡得對方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了,臉漲得通紅,冰冷的眼神裡沒有半點波動,讓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人似乎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心裡雖然害怕,可眼裡閃過一絲凶狠,張嘴就要罵,畢竟要他出賣自己的幕後人,就算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 「卡嚓!」那個人嗓子眼兒裡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他的脖子在王全中寬大厚實的手掌中比小雞仔也好不了多少,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子就被捏斷了。 「砰,嘩啦!」王全中提著那個人,一下子摔倒了旁邊車子的頂棚之上,把車頂砸起了一個大窩,車子的玻璃也在這巨大的震動之下頓時破裂開來,一時間破碎的玻璃四處激飛,隨後傳出一陣哀號,原來一旁的人全都被飛濺的碎玻璃給擊個正著,雖說受傷不重,卻也疼痛難當,忍不住慘叫出來。 朦朧的燈光之下,車子的警報聲胡亂地響著,在夜深人靜裡格外刺耳,王全中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影顯得冰冷而肅殺。 這時,一個人嚇得丟掉了手中的傢伙,拔腿就想跑。 雖然當逃兵實在可恥,可對面的這個人實在太恐怖了,恐怖得讓人心寒,他實在沒有勇氣再去面對。 「哼!」王全中一聲冷哼,摸起地上的一根鋼管扔了過去,「啪」的一聲,正好打在那人的腿上,那人頓時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抱著腿滾地哀嚎,那慘叫聲聽得人是肝膽俱裂。 其他人頓時恐慌起來,紛紛就想四下奔逃,可他們的動作雖快,卻仍然是晚了一步。只見一隻碗口大的拳頭夾雜著攝人的力量,以說不出的迅猛之勢擊向了他們的心口。拳風湧動,直有撕破虛空之勢,這些人頓時宛如中了定身咒一般,在這種狂飆無匹的力量前手足無措。 「砰」的一聲巨響,幾人就宛如被投石機投出的石子般飛出,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剎那,個個都是懊惱自己為什麼會鬼迷心竅般來到這裡。心中不甘、張口欲喊,卻覺得嘴中一甜,一大蓬鮮血如噴泉般自口中噴灑而出,激竄到空中化作一抹絢麗而淒厲的血花。 收拾了這幾個人,王全中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就待回到車上向冷冰寒報告情況。可就在此時,虛空中突出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王全中悶哼一聲,右肩位置猛的一震,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啪啪!」 王全中驀地胸腔一緊,下一刻,身形彈射而出,猛地滾到在地,連續幾個翻滾,將身子躲藏在了車子後面,這個過程中,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間,幾顆子彈從他身邊飛過,帶起的風聲他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來。 「王哥,你沒事吧?」聽到了槍聲,項軍瞬間就掩住了身形,拔出手槍,神色緊張地觀察著子彈射擊而來的方向。至於冷冰寒,還在能夠防彈的汽車裡,暫時還不會有任何危險。可他卻是親眼見到了王全中中彈倒地,心裡不由大驚。 「我沒事!」王全中伸手一摸,子彈打在肩窩上,血已經滲透了出來,染紅了衣服,不過這點小傷他並不是很在意,他現在在意的,是這子彈是從什麼地方射來的,槍手藏在什麼地方? 王全中眼中沒有一絲波動,越是這種緊張地時刻,他越是能夠冷靜下來。他知道,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寒少,絕對不能讓寒少身處這樣危險的境地。 但這還是他跟隨冷冰寒以來,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心裡也是極度鬱悶之極,不由在心頭暗罵了幾句。恨不得能將對方狠狠教訓一頓。 聽得王全中沒事,項軍輕舒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車裡的冷冰寒,問道:「寒少,你放心好了,沒事的。」 冷冰寒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項軍也是愣了一下,似乎自從自己受命跟在冷冰寒身旁保護他以來,就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有過什麼大驚失色之類的表情,彷彿不論什麼時候,碰到了什麼事情,他永遠都只是這麼一副神情自若,淡然篤定的表情和氣度。 就在項軍回頭去觀察四周的情況之時,車裡突然傳來了冷冰寒不緩不急的聲音,道:「槍手在左側三十米的那輛商務車上,只有一個人,你們多小心一些!」雖是非常時刻,聲音卻如往昔一般虛空飄逸,似裊裊梵音般使人心蕩神馳。 項軍不由心頭一震!他實在無法想像,冷冰寒坐在車裡,又怎麼會知道子彈是從什麼地方打來的?槍手有幾人?不過卻仍然是對著前面的王全中喊道:「王哥,對方是在左側的那輛商務車上,一個人,你多加小心。」 「我靠!」王全中此時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口子,血紅的眼睛頓時轉了過去,死死盯著那輛商務車。 此時,他也發現了這輛車子的可疑之處,車窗緊閉,可接著微弱的光線,卻能看得出來裡面隱隱綽綽有人影晃動。剛才這車子一直都停在這裡一動不動,還真讓人沒有注意到其中的玄妙和不妥。 王全中摸出手槍,摸索著向前面移動了幾步,準備找機會上去給那傢伙一下。 「噠噠噠……」 可剛剛才探出頭來,一梭子子彈就掃了過來,那強勁的破空厲嘯,依然是驚心動魄、讓人聞之色變。王全中只得立刻又縮回了頭來,臉色微變,他聽得很清楚,這不是手槍的聲音,而是衝鋒鎗,子彈掃在車上,打出連續的噹噹聲。 「轟轟——」而此時,對方似乎也發現自己的位置曝露了,車子轟然啟動,先是猛地向後倒車,然後一個漂亮地漂移,跳轉了方向,轟地向小區門口疾馳而去。 王全中站起身來,「砰砰」連開了槍,其中一槍正好擊中了商務車的後輪,車子搖晃了幾下,失去了控制撞在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子,停下來不動了。 王全中正要衝過去,一把衝鋒鎗從車窗伸了出來,隨即就是一梭子彈打了過來,逼得王全中不得不趕緊閃避到一邊。 此時,一個人一腳踹開了商務車車門,端著一把衝鋒鎗就從車裡跳了下來,槍口對準了這邊,見王全中露出頭來就一梭子子彈掃射過去,一邊朝著小區門口跑去。很明顯是一個老手,槍法極準,加上火力又很強勁,遠不是王全中他們手裡經過改裝過後的手槍所能比擬的。因此,王全中他們一時還真拿他沒轍。 可就在此時,一塊玻璃在夜色中滑過,嵌進那個人的後腦勺。 「撲通」悶響聲中血光迸射,那個人沒有任何反應,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王全中愣了一下,第一時間就握著手槍衝了上去,不過卻也沒有絲毫的掉以輕心,槍口一直都對著這個已經倒地不起的人,小心翼翼地接近著對方,生怕對方會猛地跳起來。 接著小區柔和朦朧的燈光可以看出,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種人,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後勺深深地嵌著一塊兒玻璃,要不是微微反射著燈光,還真不容易發現。血順著傷口流淌了一地,看起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外國殺手?」王全中暗自驚訝,收起了手槍,順手將殺手掉落在一旁的衝鋒鎗撿起。這款衝鋒鎗別說是當過兵的王全中,就連一些武器發燒友都不會陌生,就是市面上常見的AK47。 「媽的,連AK47都用上了,看來這一次,他們很可能是想要寒少的命!」王全中將手槍握在手中,眸子中出奇的閃過濃重的狠戾之色。 王全中又開始在對方身上翻騰起來,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從而順籐摸瓜,找出幕後的黑手。 「不用了。」而此時,冷冰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車裡走了出來,悠然走到了他的身後。項軍則是握著槍,小心謹慎地守護在冷冰寒的周圍,警惕地觀注著四圍的風吹草動,生怕再出現一個槍手會對冷冰寒不利。 王全中不解的看著冷冰寒,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對方是處心積慮地前來,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線索。何況……」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說道:「是什麼人會對付我,那還用問嗎?」 「寒少……你說的,是丁家?」王全中驚疑道。 冷冰寒也不說話,只是四周環顧了一下,小區內安靜的連半個鬼影都沒有,只有那徹夜長明的庭院燈的幽黃之光和著皎潔的月色交織成一片怪異的色彩。在這幽靜的夜裡,卻也更顯得有些鬼氣森森。 良久之後,冷冰寒似乎從這種氣氛的沉湎中清醒過來,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寒少,我們現在去哪裡?」王全中忍不住問道。 一雙利目緩緩地環視著四周,提防對方潛藏在暗處抽冷子開槍,冷冰寒隨口答道:「車子暫時不能開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好。」 王全中點了點頭,似乎知道,寒少向來不喜歡被人關注,而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死了人,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關注的目光聚焦在這裡,再讓別人知道和冷冰寒有關,那就更不妥當了。 「我們這麼貿然走在路上,對方會不會用狙擊槍來對付我們。」王全中突然鄭重其事地道,一邊細緻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搖頭道:「放心吧,這個小區的地形我曾仔細看過,沒有可供狙擊手潛伏的最佳地段。而即便有狙擊手,我們眼下走路的速度與身形變化,他們也跟不上。」 王全中是多少知道冷冰寒神奇之處的,倒還好,項軍卻是被冷冰寒的這番話給驚呆了。怎麼這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就像是沒有什麼不懂似的,就連這個也瞭如指掌,說得頭頭是道的? 雖然冷冰寒說得輕鬆,可項軍和王全中兩人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有意識或無意識中,都用自己高大的身軀保護著行進中的冷冰寒,真要有什麼,他們寧可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子彈,也不能讓冷冰寒受半點損傷。 而冷冰寒自然知曉他們兩人的用意,也不點破,只是一路疾行,沒過多久就靠近了小區的入口處。 門口的保安依然很是敬業地守在那裡,聽到腳步聲,微微抬頭,盯著走出來的三人,似乎有些吃驚,然後快步走了上去,大號的手電筒打在冷冰寒他們三人的面上,沉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王全中上前一步,擋在冷冰寒身前,卻也皺著眉頭,伸手蓋在眼簾處遮住手電筒照來的強光,開口說道:「我們是這裡的業主……」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戰友? 此時,冷冰寒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路旁庭院燈上裝置的是高壓鈉燈,燈光雖有些昏黃,可也足以在近距離看清人的相貌,這保安為何要多此一舉的拿出強力電筒?而且他的光線大部分都照向幾人的眼睛,晃得大家眼睛有些發花,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和前面的境況。 冷冰寒心中暗自警覺,微微側頭避開強光,經過特殊鍛煉的瞳孔收縮起來,隱約瞧見保安的右手臂一直插在褲兜中,而此際那褲兜正快速的朝著自己的方向凸起來。 一旁的項軍似乎也覺察到了一些不妥,先別說剛才小區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又是撞車,又是槍擊的,雖然隔得遠,可保安似乎也不應該沒有絲毫的覺察吧?即便真的沒有意識到什麼,也不應該如此不禮貌地對待小區的住戶吧?要知道,小區裡所住之人非富即貴,個個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保安可以招惹的,這樣做太過有悖常理。 項軍正要有所行動,王全中手中的槍支快速的一抖!經歷了這麼多,他也不是當初那個行事莽撞的傻大兵了,在保安的手電筒晃向他們之時,他心裡就有了警覺,見勢不妙,頓時一槍就打了過去。 「嗤」的一聲銳響過後,那名保安嘴中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痛呼聲,右臂肘部以下半截小臂被炸的骨肉開綻、只剩幾縷皮肉連在上臂,斷臂在子彈的強大作用力下猛的後甩、帶出了一直縮在褲兜中的手掌。手掌裡,緊緊地握著一隻僅有十幾公分長的微型手槍。手槍在月光下散發著森人的幽藍之光。 微型手槍一現,王全中便知自己推斷無誤,再不遲疑、緊接著就是一槍擊出,登時了結了假保安的痛苦、將他送入黃泉路。 擊斃了這名偽裝成保安的殺手之後,王全中看了一眼大門敞開的門衛室,心想裡面或許還有同夥,身子輕輕一竄,就來到了門衛室大門的一側,緊緊貼著牆壁,準備著衝進去。項軍卻給他打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噌噌噌」幾道輕微的破空聲中,項軍拿出幾枚硬幣屈指彈出。 硬幣滑過不同的弧線,分射不同的方向:有的直接竄入門衛室,有的狠狠的撞擊在台階上反彈而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詭異的擊向門衛室左右兩面的死角,更有一枚斜斜的擊向對面牆壁、反彈到門衛室的天花板上,然後第二次反彈,快捷的射向被一組文件櫃遮擋住的死角…… 硬幣彈出的同時,項軍側耳傾聽,但聽得一連串的「丁丁」空響聲中,陡然夾雜著一道低不可聞的「撲」的輕響。 項軍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手疾如電、猛的抽出腰間手槍,快速上前幾步站在門衛室的入口處,手腕一個翻轉、槍口朝上,輕輕地叩動了兩下扳機。 「嗤嗤」的兩聲銳嘯,兩枚威力極猛的子彈自槍膛中呼嘯著爭先恐後地擊出,雖有消音器作用,那強勁的破空厲嘯,依然是驚心動魄、讓人聞之色變。 緊接著,一個黑影「撲通」一聲,硬生生的栽落在地。 人才剛栽落下來,王全中就亟不可待地衝了進去,只見這個人的打扮和剛才的那個白種人相仿,手裡握著一把號稱是世界上最強手槍之王的M160,隱身在門衛室入口處地正上方,如果王全中貿然走進,很有可能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眼下項軍的這兩槍,一槍洞穿他的腹部造成碗口般的一個大洞,另一槍,無巧不巧的擊在他的臉部,這也導致他臨死之際也沒有發出半點慘呼。而在改裝過子彈的巨大威力下,他的腦袋便如砸碎地番茄一般紅白一片,慘不忍睹。 王全中雖然頗有些不服,可到了此時,卻是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還真就不如項軍這個專業人士厲害。 王全中抬起頭來一看,一張辦公桌前,還趴著一個保安,似乎還在酣睡不醒。王全中不由得暗自警惕,劈手將手槍扔出,一抹亮銀色的幻影滑過空際,手槍硬生生的砸在那保安的肩膀上,王全中同時間快速將那黑衣人的M160抓在手上,小心戒備。 孰料那保安卻應聲而倒,四仰八叉的連著凳子摔倒在地。 王全中上前一望,卻見這保安臉色鐵青七竅流血,原來早已斃命多時。他的週身完好無損,只有那脖子軟塌塌的,看樣子是被人以重手法活生生的擰斷了脖頸。 門衛室分為兩間,外面是門衛處,裡間則是值班室和堆放雜物的小房間。此時,項軍一腳將門踹開,卻見一個保安穿著內衣躺在值班用的單人床上,同樣是被人擰斷了脖頸七竅流血而亡。 「媽的,連不相干的普通人也殺?」項軍臉上露出憤懣與不忍之色。雖然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殺與被殺都只是家常便飯,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普通人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心中還是異常地憤怒。 「離開之後報警吧!」冷冰寒輕歎一聲,按下電掣開關打開小區的電動門,率先走了出去。也不是他冷血,不論如何,本就身處風口浪尖的自己都不方便出現在這裡。 凌晨之後的郊區,車輛稀少,冷冰寒三人沿著公路的方向走著,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一輛轎車自二人身側飛馳而過,卻沒有一輛停下來的。 就在王全中都有些不耐煩,考慮著是不是要拿著槍衝到路上強行攔截一輛車之時,「吱」的一聲厲響,一輛車子輪胎在泊油路上拖出近二十米的白帶,硬生生的將車剎住。 車子快速倒了回來,這是一輛別克商務車,王全中身軀一緊,身子猛地向前一步,將冷冰寒掩在自己的身後,手槍已經緊緊地握在手上、暗自戒備。 副駕駛位置的車窗緩緩落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朝著王全中揮手問道:「老五,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男中音中蘊含看著極度的驚訝。 「咦?老四?」王全中抬眼望去,也是驚喜交集,忙不迭地揮手示意,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首都?」 「我一直就在首都,倒是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聯繫我?」這個男人笑呵呵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快步就朝王全中走了過來。 「站住!」項軍晃了晃手中的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這個人,冷冷地說道,滿臉的警惕。 這名原本笑呵呵的男子被項軍手裡的槍頓時就嚇住了,立刻停了下來,雙手高舉,一臉的驚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王全中,似乎完全不明白,這裡發生了些什麼。 「阿軍,你在幹什麼啊?他是我以前的戰友。」王全中不妨項軍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忙提醒著道。 「是啊,我和老五是部隊上的戰友……」那人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非常時期,對我們而言,未經檢查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殺手。」項軍望著止步不前、高舉雙手的那名男子冷冷地說道。 「怎麼可能?」雖然自從自己被選去維和部隊之後,就再沒有見過這個昔日的戰友,但多年來的朝夕相處,卻讓王全中說什麼也不敢相信,自己久別重逢的戰友會是項軍口中的殺手。 聽得這幾個人好像不是剛做了壞事的歹徒,那名男子似乎也從起初的驚駭中鎮靜下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說道:「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看到了老五一時激動,要不然我先走好了。」 沉穩地語調中,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鎮定,項軍卻是毫不為所動,或許對方的話倒也很有道理,不過為了小心起見,他卻沒掉以輕心,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而這個王哥的戰友又正巧經過,這一切都似乎太過於巧合和詭異了。 王全中也急切道:「項軍,我們現在正需要車子,你就別那名多疑了。顧大山真是我的戰友,你難不成連我也不相信?」 望著神色平靜、一臉無辜的男子,項軍方自在微一思索,沉聲道:「你現在聽我命令,把外套脫掉。」聲音已經也有了幾分緩和之意。 顧大山無奈地聳聳肩,依照命令將外套除去,苦笑著道:「唉,你放心吧,我身上沒有武器。」 將外套除掉後,項軍又命令顧大山將車廂盡數打開。車廂內也是空無一人,項軍這才長舒一口氣,將手槍垂下,歉然道:「不好意思,剛才屢屢遇到殺手,鬧得我太過緊張了。」 「沒關係沒關係。」顧大山頗為大度的擺擺手,猛然間,手掌驀地快速一翻,右手中指的一枚戒指突然閃爍出刺目的光芒。 強光在一剎那灼傷了項軍的眼睛。項軍瞳孔急劇收縮,不由自主的抬手遮擋這炫目的光芒,就在這片刻的失神之際,手腕一麻,手槍被人劈手奪走。 項軍右手橫在眉間,好在這光芒雖奪目,閃爍的時間卻很短暫,而他手裡的槍被奪走的一秒後,雙眸便恢復了功能。 「老四,你幹什麼?」王全中也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大山。 顧大山得意地晃著手中槍,只是那槍口始終沒有離開項軍和王全中他們三人的腦袋,得意地對項軍說道:「呵呵,不好意思,你沒說錯,我確實是一個殺手。」 說罷又看著王全中,一臉不屑地說道:「老五啊老五,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和當初一樣笨!」 「為什麼?為什麼?」王全中面色已經慘白一片,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信任會導致形勢逆轉,將寒少置於危險之中,更是沒想到,親如兄弟的戰友今天會持槍以向,滿心都充滿了愧疚和辛酸。 「為什麼?」顧大山冷笑一聲,聲調陡然拔尖,一直溫文爾雅的面上變得猙獰一片,厲聲低喝道:「你以為我們這些當兵的除了幹這個還能幹什麼?當兵這麼多年,一聲退伍就不要我們了,你知不知道我去幹保安都沒有人要?你知不知道,就因為窮,我的女朋友阿嬌都嫁給了別人?我又沒有你那麼好的運氣,不幹這個幹什麼,啊?」 王全中原本想趁著顧大山說話情緒激盪之際,找機會搶回手槍,制服對方,將功贖罪,可身子才微微一動,就引得了對方的警覺,陡然退後兩步,面上露出警惕之意,嘴角露出一抹極重的譏笑之意,槍口對準了王全中的眉心,冷笑著道:「老五,本來我只是要殺你保護的那個年輕仔,可現在你也別怪我,誰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大不了以後每逢過年過節,我給你上柱香好了。」說話間,他的手指輕輕鬆動扳機,一顆罪惡的子彈滑出槍膛、獰笑著朝著王全中的額頭呼嘯竄去。 在扣動扳機的瞬間,顧大山突然發現,原本躲在王全中和項軍兩人身後的冷冰寒突然間身形一晃,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來到了兩人的身前,右手快速的一動,變成了小臂上舉、直直的立在臉部中央擋住眉心的姿勢。 「真是個幼稚到可愛的傢伙,難道他認為如此近距離的開槍,憑著一隻胳膊,就能緩衝子彈的巨大威力嗎?」子彈射出槍膛的一剎那顧大山覺得自己快要笑顛了,原本他的目標就是這個冷冰寒,而王全中和項軍只不過是附帶品罷了,原本還想等殺了兩人之後,再對付冷冰寒的,沒想到這個正主反倒是按耐不住自己跳出來找死了。更是瞪大一雙眼睛,迫不及待的要欣賞子彈炸碎冷冰寒手臂後洞穿他眉心的慘狀了。 「噹」的一聲震響,就好似這一槍打在了金屬片上一般,發出的聲響全然不同於往常子彈入肉的響聲,可讓人驚訝的是,冷冰寒的手臂看起來竟然是安然無恙。恍恍惚惚中,顧大山彷彿看到了冷冰寒手臂之上似乎閃過一道暗藍色的電光,似有光華閃爍其上。 「這……怎麼可能?」 第四百八十章 岑先生 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得顧大山是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剛才那槍才剛一入手,不用細看,顧大山就知道,這把手槍可不是普通貨色,而是經過了精心改裝之後的,威力被放大了若干倍,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傷,因為創口實在太大了,很難癒合。 可就這麼威力巨大的一槍,打在冷冰寒身上,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怎麼不讓顧大山心生懼意,幾乎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瘋了。 就在顧大山還在猶豫要不要再開第二槍之際,冷冰寒已然宛若鬼魅一般,欺身而入。 顧大山雖處在極度的震撼和不信之中,卻也看得清楚,冷冰寒的手臂就宛然是一條活過來的洪荒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在月光之下,極是可怖。 「哧」的一聲如撕碎白紙的輕響過後,顧大山只覺得右手齊腕一流,下一刻,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握著手槍的手腕早已齊腕而斷,頹然墜落在地,切口赫然是平如鏡面,頓時就是一聲撕心裂肺地哀嚎。 「寒少,你沒事吧?」這時,王全中和項軍也反應了過來,急忙衝了上來,王全中連忙護在冷冰寒的面前,而項軍則是撿起地上的槍對準了顧大山,只有他有半點異動,項軍將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將其射殺。 「怎麼可能?你手裡沒有刀,怎麼……怎麼可能……會削斷我的手?」手捂血流如注的斷腕,顧大山因為徹骨的劇痛而渾身顫抖個不停,宛如寒風驟雨中的枯葉、面色更是煞白一片,全然沒了半點的血色。 此時,他完全沒有在意項軍手裡的槍,只是呆呆地看著冷冰寒。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敗亡的意識。早在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但是如果不能解決心中的這個疑問,他是死不膜目,因為這個,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了。 項軍和王全中聞言,也不由得面露幾許驚疑的表情。 剛才他們站在冷冰寒的身後,被阻擋了視線,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顧大山確實是開了槍,可現在見冷冰寒,卻沒有絲毫中槍的跡象。反而是佔盡優勢的顧大山,卻被削斷了手腕,幾近喪失了戰鬥力。 冷冰寒笑了笑,手掌一翻,陡然間一團光華大作,一柄鋒利的短刃頓時就出現在幾人眼前。在路旁路燈的照耀下,但見刃鋒上有一道極為明顯的紅線,血光隱隱、極為可怖,宛如一條活過來的上古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 冷冰寒手掌又一翻,短刃頓時又消失地無影無蹤,淡然說道:「我的刀子想要你看你才能看得到,不想要你看,你就算到死也看不到。」 「哈哈,原來你也是個高手,敗在你手上,不冤,實在不冤……」顧大山顯然是把冷冰寒當成了一個武技高手。能用刀子傷了自己卻讓自己看不到刀子的人,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正主,才是真正是這次行動中最難對付的人。 一陣近乎瘋狂地狂之後,顧大山神色晦暗一片,突然望著冷冰寒身前的了王全中,低緩著聲音說道:「老五,其實我一直都很懷念我們當初在一起當兵時的情景,可惜,一步錯,就步步錯,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王全中根本沒有想到,顧大山此時會主動提及這些事情,神情一變,又似頗有感觸地顫聲道:「老四,只要你改邪歸正,說出幕後主謀,我一定求寒少放你一條生路!」 顧大山的神情黯然而又無奈,默默的搖搖頭,沉聲道:「已經太晚了,走上了這條路就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王全中似乎還要說些什麼,顧大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老五,我不知道你所保護的這個人究竟招惹上了怎樣的仇家,會花大價錢請來我們對付他。雖然我這次失敗了,可組織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派來其他人比我更厲害的。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或許是疼痛的緣故,顧大山說話的時候,身軀微微顫抖著,額頭冷汗涔涔流下。 「老四,先別說了,我給你包紮傷口。」王全中只覺得鼻頭一酸,不論怎麼說,顧大山都曾經是自己生死與共的戰友,見到他落到如今的這種地步,即便真的走上正途,也是一個殘廢了,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感傷。 同時,心裡又不禁有幾分慶幸。真如顧大山所說的那樣,自己運氣實在是好,跟隨了寒少,這才有了如今的生活,要不然,以自己一個只會當兵,別的什麼都不會的人來說,說不定下場比顧大山還要不如。 「沒時間了。」顧大山斷斷續續的說著,嘴角鮮血緩緩流出,嘶聲又道:「我有個妹妹,叫顧欣雯,是華東師範大學大二的學生,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的份上,幫我好好照顧她,我……我……」話還沒有說完,顧大山的嘴角突然流出一串黑色的血絲,高大的身軀如一段朽木般頹然倒地。 王全中大驚,連忙上前捏開顧大山的牙關,只見口腔內紫黑一片腥臭難聞,撥開他的眼皮,卻見瞳孔卻已開始擴散。 剛才被顧大山依仗自己的信任欺騙時,王全中是又惱又怒,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可此時見到顧大山死在自己面前,心中又湧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腦海中似乎一直翻騰著那些曾經有過的一幕幕。 項軍似乎能夠體會到他此時的心情,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全中喟然一歎後,對顧大山說道:「老四,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像照顧我妹妹一樣,照顧好你的妹妹。」說罷放下了顧大山的屍體,平抑了一下情緒,轉身望著身後的冷冰寒,說道:「寒少,我們走吧!這輛車正好可以使用。」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上車前,項軍還是對車子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直到確定車上沒有任何爆炸物和**之後,才請冷冰寒上了車。 這次由於擔心王全中心緒不寧,項軍坐上了駕駛位,開上了車子,很快就駛離了此處。王全中肩窩的傷,他早已習慣了。長時間沒有嘗過這種滋味,他甚至有些不自在,打進肩窩的那顆子彈,當時就被他隨手扣了出來。實際上那顆子彈並沒有射進太深,王全中的身體還是相當強悍的。再加之冷冰寒不著痕跡地給他治療了一番,自當沒有什麼問題了。 十多分鐘之後,警燈閃爍,警笛刺耳,大量的警察蜂擁而至,將整個中華家園圍地是水洩不通。而現場的場景,也是驚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帶隊的分局局長更是憂心忡忡。要知道,中華家園可是豪華別墅區,裡面的住戶可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真要出點什麼事情,他可擔當不起。 或許對許多人來說,注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而此時,在一間幽暗的房間裡,一個男子正坐在沙發的一側,閉目養神,可透過昏暗的燈光,卻依然能夠看出他面色凝重,微微跳動的眼皮,似乎預示著他此刻內心正處於極度的緊張和焦慮不安的等待之中。 就在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男子猛然間睜開眼睛,眼神中寒芒一閃而逝,可卻又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不緊不慢地起身拿起了手機。 手機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五千萬,給我五千萬!」 「事成了嗎?」男子心中一陣猛烈地跳動。 「沒有,失敗了。」電話裡的聲音卻似沒有一點波動。 男子似乎有些怒不可恕地低聲吼道:「既然失敗了,你還敢問我要五千萬?」 「我損失了四名弟兄。這一次行動的損失,已經超過了我們組織一年的損失人數。」那人冷笑道:「這全都是因為你沒有告訴我對方的實力,讓我們判斷失誤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損失,我只要你五千萬,已經很公道了。」 「好,告訴我時間和地點!」男子皺了皺眉頭,卻是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一個小時以後,新城市廣場,別讓我知道你耍花樣。要不然大家一拍兩散,不死不休。」 男子緩緩掛上了電話,深邃的雙目中猛地迸射出一道陰冷徹骨的寒光。沉吟片刻之後,轉過身對著對面說道:「岑先生,這次可就拜託你了。」 他對面是一個白髮老頭,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唐裝,充滿滄桑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的年歲,不過光是看他那精氣神,卻是少有的矍鑠。 岑先生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接著才抬頭望了一眼男子,眼裡精光爍爍,彷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視著天下蒼生的感覺,沙啞著聲音說道:「早就說了讓我去幫你搞定,你看現在別人搞砸了,還不是要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第四百八十一章 殺戮 男子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岑先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說道:「岑先生身份非同尋常,一般的小事情哪裡敢勞煩岑先生大駕呢?」順勢一個馬P就拍了過去。 岑先生慢慢抿了一口酒,說道:「請我出馬也很簡單,只是別忘了你的承諾。」 「岑先生儘管放心。」男子笑了笑,道:「這件事情過後,我一定會發動全部力量,務必替岑先生找到你想要的凝元寒光玉。」 「那就好,不過千萬不要騙我,你也知道,騙我老人家的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我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傢伙。」岑先生似有深意地看了男子一眼,陰陰地說道。 男子心裡微微一驚,不過卻又輕笑道:「岑先生說笑了。這世上還有人敢糊弄您老人家嗎?我可還沒活夠呢!」 「那就好。」岑先生說罷伸了個懶腰,有些慵懶地說道:「嗯,時間也不早了,我老人家幹活去了。」話音未落,人已經站起身來,背著雙手,慢慢走了出去,步伐甚至有些蹣跚,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老頭沒什麼兩樣。不過,男子卻是知道,這位神秘的岑先生,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神,殺人如草芥積血可飄櫓,真是聽者心寒,聞者驚呼,貌似在他手底下,還沒有索不了的命。要不是這次他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找什麼凝元寒光玉,還真難請動他老人家。 看著岑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男子端起酒杯,喃喃自語道:「凝元寒光玉?這究竟是什麼好東西,居然能讓岑先生如此在意?呵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卻泛起一縷意味深長地笑意。 而藉著朦朧的燈光,男子的面容是清晰可見,赫然就是丁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丁瑜志。 門外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丁瑜志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為從腳步聲,他已經聽出了來的是誰。 來人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和往常一樣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後才推開,赫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不過臉色顯得微微有些白,沒什麼血色。 女孩兒走了過來,將壁燈調地更亮一些,輕聲道:「爸,為什麼你總要把書房內搞得這麼昏暗?顯得好壓抑,這樣亮堂地多好啊!」女孩兒正是丁瑜志的女兒丁辰瑤。 丁瑜志舒展眉頭道:「傻丫頭,黑暗能讓人冷靜,我有許多事情要去思考,所以……」 「所以你多數時間都在黑暗合獨處中度過?」丁辰瑤撅起櫻唇不滿道。 女兒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丁瑜志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喜歡黑暗,習慣孤獨?是年齡讓自己這樣,還是所承擔的重則和心底的宏圖壯志?高處不勝寒,可自己似乎已經走上了這麼一條路,再也沒有往後退縮的可能。 目光落在女兒身上,丁瑜志的眼神變得柔和而慈祥。女兒就是他心底的陽光,尤其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丁辰銘成為殘廢之後,這種感覺就愈發沉重了。 想到自己丁辰銘,丁瑜志輕歎了一聲,問道:「你去看過你哥了嗎?」 丁辰瑤面色一黯,很有些難過地說道:「去過了,可哥哥還是很是消沉,脾氣也很暴躁。」 丁瑜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哥報!」面上戾氣縈繞,給儒雅的面龐帶來一絲震撼人心的狠辣之意。 丁辰瑤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父親這般猙獰恐怖的表情,似乎是恨不得擇人而噬,嚇得花容失色,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為過度的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過來半晌才柔聲道:「爸,聽他們說,哥哥這次受傷,是那個冷冰寒干的?」 「除了他還有誰?」 「可是……」丁辰瑤一咬嘴唇,說道:「很多說法都說哥哥做了很多事情是……」貌似丁辰瑤也聽過哥哥的許多「豐功偉績」。 丁瑜志陰鷙地目光驀的黯淡下來,頹然一歎道:「你哥還是太年輕了!」 新城市廣場位於首都市中心的商業繁華地段,商舖林立,白天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可午夜十分,卻是人跡罕至,顯得十分空曠,只有霓虹燈在不知疲倦地閃爍。 此時,一輛車子緩緩駛了過來,靠在路邊停了下來。隔著車窗,一個人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卻沒有看到別人的人影。皺了皺眉頭,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問道:「為什麼還沒來?」 「呵呵,錢就放在新城市廣場地下停車場負一樓最右邊的一輛桑塔納車子的後廂內,你自己去拿就好了。」 「好,你可別耍什麼花招,拿不到錢你就死定了!」掛斷了電話後,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四週一眼,又對著耳麥說道:「錢在地下停車場裡,我現在去拿錢,注意掩護我。一旦發現有任何不對勁兒就立刻開槍。」 做完這一切之後,這人才推開車門走下車來。豎起的風衣領口,遮擋住了他大半張臉,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行進的步伐也不算太快,不過卻極似乎暗中蘊含著什麼玄機,忽左忽右,似乎讓人很難能夠瞄準鎖定。而他也是凝神警備,一旦有過什麼風吹草動,隨時能在第一時間裡做出最及時妥帖的反應。 沒過多一會兒,這人就來到地下停車場的負二樓,果然看到了電話中所提到的那輛裝錢的汽車。不過這個人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而是左顧右盼,細心觀察之後,這才小心翼翼走到了車前,輕輕一按後蓋箱的車鎖,後蓋箱應聲而開,裡面果真有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手提包。 這人拿起手提包,打開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因為裡面全是白紙,沒有一分錢。 這人立刻掏出電話,面含戾氣,冷冷地說道:「丁瑜志,你耍我是不是?」 「不能耍你嗎?」丁瑜志陰狠地說道:「王虎,想當初你們組織雷虎落難的時候,全靠我們丁家幫襯你們才有今天,不至於暴屍街頭。這些年來,你們幫我做事,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可你們現在成了氣候,卻竟然敢這樣對我?」 王虎冷哼一聲,說道:「你說得不錯,我們雷虎之所以在國際國內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和成就,確實得到過你們丁家的扶持。可這些年來,我們雷虎也為你們丁家出生入死,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我們欠你的,早就已經還清了。現在的錢,都是靠拿命拼出來的,你要是敢不拿錢,我一定把你們丁家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公諸於眾,也讓大家知道,享譽國內的丁家到底是什麼貨色。」 「你在威脅我?」丁瑜志冷笑一聲,「我這一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麼樣?不給錢大家就魚死網破,大家一拍兩散。」王虎陰沉著臉,濃眉擰成了疙瘩,眼裡陰鷙的目光大盛。 丁瑜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對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笑過之後,丁瑜志平靜地說道:「我們丁家既然當初敢扶持你們雷虎,就有十足掌控局面的把握,絕對不會養虎為患……」 丁瑜志的話音未落,王虎驀地心生警意,連忙將那個裝滿了白紙的手提包用力往遠處一扔,然後整個人立刻撲倒在一邊。 提包才剛剛拋出,在半空中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爆炸的強勁威力產生的巨大的衝擊波,就彷彿是一記重錘,重重擊在王虎的身上,饒是以他強橫無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般的打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被衝出好幾米遠,重重摔在了地上。巨大的衝擊波將附近停放的汽車玻璃全部震碎,漫天的紙屑飛舞,然後緩緩飛落而下。 「你丁瑜志,想要殺人滅口,今天老子有幸不死,必定和你勢不兩立。」王虎有些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因爆炸還還在燃燒的火焰,面上戾氣遍佈,有著說不出的猙獰駭人。說罷突然取過一枚手雷,狠狠的按動拉火環,朝著那輛早就已經面目全非的車子投擲而去,以洩心頭之恨,卻不料,突變陡生。 半空中突然多出一隻手臂,輕輕將手雷接住,稍一停頓,又給王虎扔了回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王虎的腳下。 猝不及防之下,王虎怔了一怔,登時意識到不妙,含混不清地罵了一句,趕緊又跳開了。 「轟」的一聲,手雷頓時炸開了,王虎倒飛出三四米跌倒在地,四處飛濺的彈片有幾片深深地cha在身上,鮮血湧泉般湧了出來,瞬間就淌滿了一地。 「**,是誰?有種的站出來!」兩度受傷,頓時激起了王虎的凶戾之氣,神情劇變,厲聲喝問道。可迎接他的卻是迎面而來的卻是快如閃電的一拳,勁風霍霍,威力竟然不弱。 王虎一眼望過去,只見一雙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猙獰而妖異,喉嚨間傳出的」赫赫「的讓人心驚膽顫的嘶吼聲。 「這是什麼怪物……這麼嚇人!?』這個念頭在腦際一閃而過,便是膽大包天的王虎也不由的一陣毛骨悚然。 王虎驀的心驚,此時對方的拳頭已經迅猛無比地擊了過來,皮膚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傳來的絲絲寒意與殺氣,而在這種狂飆無匹的力量前,讓人心底升騰起一種無力的感覺,心底寒氣直冒,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竟是如此之近。 王虎面露死灰色,目中滿是絕望之色,突聚起全身的力氣奮力吼道:「操,老子跟你拼了!」 王虎奮起全身力氣猛的一拳朝對方擊去,對方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拳頭花成爪形迎了上去,五指在王虎的手臂上滑過,如刀切奶酪一般,將王虎的手掌連同臂膀輕易的切成了片片碎條,繼而在沉悶宛如野獸的嘶吼聲中,雙手狠狠的cha入王虎的胸膛之中,在王虎震天價的慘嘶聲中,雙手猛的一分,血漿迸濺中,王虎整個人竟然活生生的被撕裂成兩半。 而此時,那個早就摔落在地上的手機裡似乎還傳來了丁瑜志那陰冷的聲音:「我早就告訴過你,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阿虎!」 此時,像是聽到了王虎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幾個全副武裝的男子夾雜著劇烈氣喘的吼叫,宛如猛虎下山般的跑上前來,看到王虎的慘狀,奮力嘶吼,雙目凸出,滿面傷心憤色,更顯得猙獰可怖。槍中的子彈頓時朝著那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傾瀉而去。 可這個鬼魅一般的身影卻是飄忽不定,夾雜著刺耳呼嘯之聲,在槍林彈雨裡騰躍跳竄。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緊隨其後迅速朝前貼近,那腳尖點地,幾乎是飛掠著前行,讓怒射而出的子彈全都落空,單單只是一個照面,就到了幾人的面前,眸子中殺機盎然神情猙獰宛如厲鬼,駭人至極。 沒人能夠形容他出手的速度,即便以電光火石來比喻,怕也是難以完美的詮釋這種令人窒息的迅速,這些原本殺人不眨眼的凶悍男子在他手中,卻無異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般,在血光迸濺、慘呼連連中,接二連三地遭了毒手,而且不是開膛破肚便是身首異處,那人的一雙手竟然比百煉鋼刀還要鋒利,而他的力氣更是大到駭人聽聞的地步,撕扯人的強韌肌體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輕鬆。 前後不到一分鐘時間,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彪悍大漢就全部慘死一地,再也沒有一個活口,那人才冷笑一聲,轉身飛逝而去,眨眼間就消失了身跡,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血腥至極的一幕慘劇後,放眼望去遍地的殘骨斷骸鮮血淋漓,空氣中處處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嗅之欲吐,宛若就是人間的地獄修羅場。 第四百八十二章 案子 約莫十分鐘後,警笛聲傳來,由遠及近。警笛長鳴警燈閃爍,三輛警車迅速駛入了新城市廣場的地下停車場,是接到這裡發生了爆炸的報警後,緊急出動。 這些天來,首都是各種惡性案件不斷,所有警察的腦子裡的那根弦都繃地緊緊的。 由於是午夜,偌大的停車場沒有一輛車,警車一路駛入地下負二樓,遠遠的就見到了還在燃燒著的火焰,四周散發燃燒之後的刺鼻的味道。再近了,便看到了那一地觸目驚心的鮮血,在停車場頂部通明燈光照耀下,呈現一片詭異的艷麗之色,宛若是到了冥界,讓人心生俱意。 警車在十數米外停下,一眾警員動作麻利的下車,散成半圈手持手槍小心謹慎的靠上前去。 帶隊的是分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裴成德,從警十多年來,裴成德憑借矯健的身手和聰慧的頭腦破了無數要案大案,成為了首都警察系統裡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此次帶隊前來,望著眼前這一片血海,那支離破碎的屍體,心底不由的寒氣直冒,汗毛倒豎,頭皮陣陣發麻。 裴成德手下的十數個警員,倒也不乏見多識廣的老警察,可面對這種慘烈的場面,望著眼前的修羅地獄,聞著空氣中那濃郁的中人欲嘔的血腥氣,俱都一陣噁心,心裡素質差一些的差點當場吐了出來,甚至有幾個以手摀住嘴巴,反觀其他同事,面色全都煞白一片,看情形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天啊,兇手到底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望著眼前那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望著這可謂是人神共憤的凶殘手段,每個警察心中俱都如是想著。甚至還有些警察心頭不由升騰起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念頭:該不會是什麼妖魔鬼怪作的孽吧?要不然人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凶殘? 「大周,小劉,你們帶人四處搜索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行動間一定要多加小心。」裴成德畢竟經過極為嚴格的訓練,心理素質很強,很快從眼前慘狀帶來的強烈衝擊中回過神來,強忍著心頭的不適,利落的吩咐著,「小蕾,打電話給警局,立刻派法醫前來,並加派人手封鎖現場……」 有條不紊的逐一安排後,裴成德神情凝重地帶著人走上前去。他沒有收起手中的手槍,畢竟眼前情形詭異而可怖,容不得他有半點放鬆。說不定,製造這一起令人慘不忍睹血案的兇手,還就藏身於哪一個陰暗的角落。 靠得近了,血腥味更重,飄蕩在半空中,濃得好像化不開。而倒在地上的屍體,也愈發恐怖噁心,殘肢斷臂,甚至是腸子、五臟,腦袋,手臂,只有半個腦袋的臉,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看了就讓人噁心得想吐,人根本下不了腳,屍體和鮮血浸泡在一起,濕漉漉滑嘰嘰的,不小心還會被摔上一跤。 裴成德一邊小心翼翼地朝前走著,一邊眉頭緊緊蹙起。在自己轄區內發生了這麼大的惡**件,自己這下子可有得排頭吃了。 自己的這個轄區,可是位於首都的最中心,政、府機關和商業公司林立,治安和穩定最是要緊。前幾天,自己還笑話別人的轄區出了事情,可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殺死這些人,還會用這樣凶殘的方式?裴成德一陣驚疑,他可不相信那些無聊的鬼神之說。對他而言,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不是瘋子就是心理變態。 可當看到橫七豎八、支離破碎的屍體旁的那些槍械時,裴成德的心驀地狂跳起來,手微微顫抖著指著在燈光的照耀下映射著猙獰幽光的各式槍支,顫聲道:「這……這不是KP94?我的天,那個居然是葛拉克17……」 KP94是手槍的一種,工藝精良,彈道準確,雖然威力顯得有些平庸,但是重量輕手感極佳,在國外,是街頭巷戰最趁手的武器之一。葛拉克所生產的一系列手槍皆可改裝成衝鋒鎗。這兩款手槍黑市都相當受歡迎。不過國內由於槍支管制相當嚴格,很少出現這樣的槍支,即便是特種兵退伍的裴成德,也只是曾經在軍事雜誌中見到過,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裡見到真傢伙了。 近年來,國內持械的案件並不是沒有過,不過,像這樣規模大的案件,還發生在首都,實屬建國以來的首次。 裴成德是神色大變,其他跟在他身後的其他警察也是倒吸了幾口冷氣,這樣的血案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現在命案現場又出現了這麼多槍械,這一來,這起本來就詭異重重的兇殺案登時變得更加複雜了。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天還沒有亮,市局局長田東浩就已經在局裡召開了緊急會議。 這些天來,田東浩所承受的壓力很大,先不說差點捲入王丁兩家的紛爭,現在還鬧得整個首都雞犬不寧,血案頻發,甚至連高層都給驚動了,電話都打到了他這裡,語氣不甚嚴厲,可卻也讓他是心驚膽顫,冷汗淋漓。 前面的不說了,可今夜連續發生了兩起兇案,死傷人數多達十數人,手段血腥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甚至還出現了大量的槍械,最最要命的是好事的記者早已聞風前來將現場為了個水洩不通,這下上頭想不重視也難。 田東浩有時候甚至頗有幽怨地想,自己算不算是史上最倒霉的市局局長?為什麼別人都幹得好好的,到了自己這裡,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那樣的狀況? 會議室裡,頻頻傳來震天的巨響,其中夾雜著田東浩那暴如雷霆的怒喝聲,而下面的那些警局的高層們,此時卻是個個變得有些惶惶,低著頭,噤若寒蟬、面色煞白,看都不敢看局長一眼。 當夜警察興師動眾又是警車又是法醫的一鬧,立刻被好事者留意上了,無孔不入的記者聞風而至,不消說,第二天,部分報紙刊登了這件案子的新聞,只是在警方的斡旋和上頭的指示之下,報紙只是簡單地提及了這件案子,並沒有具體描寫,尤其是其中的血腥和凶殘,更是隻字未提,更沒有刊登相關照片。不過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市民留意,畢竟在這麼一個和平年代,一下子出了六條人命,還是在首都這樣敏感的地方,尤其是前段時間首都這個地方同一時期內還發生了多起惡性案件,這就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這幾天新城市廣場四周氣氛也很是緊張,警察來來往往行動間很是頻繁,地下停車場更是被警方劃為臨時禁地,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期間更有不少新城市廣場的工作人員,上至高管,下至值夜的保安和清潔工,都被警方請去問話協助調查,也有警察到各個樓層來詢問調查,瞭解情況可惜的是,或許是由於新建不久的緣故,新城市廣場的地下停車場並沒有安裝攝像的監控裝置,根本就無從瞭解這裡當時發生過什麼事情,更沒有任何的目擊者。 發號施令是領導的事,具體工作當然是由小警察來辦,辦案過程中,案情遇到了很多難點,最簡單的就有幾點:一是那六個遇難者,他們的身份證全都是偽造的,但是偽造的水準很高,幾可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而從幾人慘不忍睹的屍身上那發達的肌肉可以推斷,這些人明顯受過特殊訓練,而且還持有槍械,究竟他們是什麼來頭?二是現場兇手沒有留下指紋或者是其他有用的任何線索;三是雙方究竟有怎樣的恩怨,兇手才會殺害他們? 第二天傳來好消息,公安部在國際刑警的幫助下,比對牙模指紋等特徵,已經取得了新城市廣場六個死者中兩人的資料。其中一個叫尤輝寧,曾是國內某特種部隊精英,戰功卓著。退伍後曾因為連環搶劫銀行案被捕,因為影響極為惡劣,被判處無期徒刑,可他卻在入獄半年後越獄,此後就再無所蹤。另一個叫陸凱奕,曾在國內多屆搏擊比賽中獲獎,後來偷渡香港後,曾在東南亞打過一段時間的地下黑拳,一次比賽中身負重傷後離奇失蹤。這兩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國際上一個叫雷虎僱傭組織的成員,期間曾因為數度涉嫌謀殺高級警務人員、參與黑幫血拼等,被多個國家通緝。 中華家園裡死亡的四名殺手經過證實,也屬於雷虎組織中的成員。而雷虎這個近年來新近崛起的僱傭兵組織,每一個成員都是頂尖的高手,無論是武器還是格鬥技巧。他們屢屢犯下大案,各國警察卻始終無法奈何他們。 基於這點,不少警察都大膽推測,中華家園的血案和新城市廣場的血案,兩者之間必定有某種關聯,不是被對手報復,就是被僱主殺人滅口。 可案子查到這裡似乎又停滯了下來,因為經過調查,有許多線索表明,雷虎的這次潛回國內,行動對像赫然就是冷冰寒。 難不成這件案子,又牽扯進了王丁兩家之間的恩怨? 第四百八十三章 圈套? 鑒於案子有國際僱傭組織介入,案件很快由國安局接手,而對早已經草木皆兵,腦子中的弦始終緊繃繃的警察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終於甩掉了這個燙手山芋,再也不用為此而緊張煩惱了。 包括田東浩在內,沒有一個人願意輕易牽扯進兩大家族之間的對撞之中去。憑他們那單薄脆弱的身軀來說,其中的風浪實在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將他們扯得粉碎。 不過冷冰寒在接受國安局的詢問調查時,卻否認了自己在中華家園遇刺之事,丁家更是聲稱和此事無關。貌似這件案子,又是一個無疾而終的結果。 而調查丁辰銘車禍事件的公安部的專案小組並沒有受此影響而解散,孫鑫更是抗議冷冰寒暴力抗法,帶人打傷了專案組熊寶海及其隊員。不過最終的處理結果,卻也是冷冰寒負責賠償了受傷警察的醫藥費而已。 最高首長也出面,邀請了王老爺子和丁老爺子面談了一次,談判的情況如何外人不得而知,不過從雙方凝重地表情看,估計不容樂觀,畢竟冷冰寒到現在還是完完整整,沒有受一點傷害,而丁辰銘這輩子,卻只有靠輪椅才能行動。不論是為了給孫子討一個公道,還是為了維護丁家的尊嚴和面子,都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中華家園和新城市廣場的血案過後,一時間看起來是風平浪靜,不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罷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王丁兩家,注定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 作為一個美國哈佛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穆晉仲也可說得上是年輕有為,還不到四十歲,就已經是美國天騰公司的CEO。 天騰公司是美國華爾街裡眾多的金融投資公司之一,而穆晉仲也是一個華爾街知名的操盤手,將天騰公司打理地蒸蒸日上。而近期,天騰公司正在進行一項極其重要,甚至關係到公司的生死存亡的投資,為此,穆晉仲一直盯在公司,親自部署,直到所有事務都上正軌了,他才在辦公室裡瞇一會。 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辦公室門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出去一看,是自己的特別助理馮強平。如非萬分緊急的事情,馮強平是不會打攪他的休息的。 「什麼事?」穆晉仲克制著內心不快。 馮強平臉色有些慌忙,說道:「穆總,MS公司的股票股價走勢有些反常……」 MS公司的股票正是穆晉仲近期大量介入的一隻股票,投入的資金已經超過了十億美元。 「怎樣反常?說具體點!」穆晉仲皺皺眉頭說道。 馮強平冷汗直下:「已經大跌了五……五個多點……」 一貫以沉穩冷峻的神態出現在一干下屬面前的穆晉仲,聞言頓時也不由有些色變,五個多點,也是就說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公司就有五六千萬美金憑空消失,任誰也要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穆晉仲眼皮子一跳,正要發洩怒氣,卻又忍住了。 馮強平結結巴巴地說道:「剛剛出台了一個消息,MS公司第四季度的財務報告上經營收入的確比上一年增長百分之五十四,達到230億美元,但是它們居然一次性沖銷了高達20億美元的稅後投資壞帳,抵銷了公司在該季度的三成經營盈利。眾多的證券分析師們強烈要求對此事進行調查……」 「走,去看看!」穆晉仲再也坐不住了,睡意全消,說著站起身來朝外走去,或許是心裡著急地緣故,走到門口還差點被絆摔了一跤。 其實隔著玻璃,已經可以看見隔壁的情形。公司的十幾名經紀人驚恐地盯著顯示屏,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好幾個人情不自禁地掏出紙巾開始抹拭額頭和臉上的汗水。 股價還在波動中緩慢下跌,操作間的緊張氣氛也越聚越濃。 穆晉仲光潔的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細細的香汗,彷彿都有點站立不穩了。這個時候,股價的跌幅比一兩分鐘前馮強平所匯報時的情況還要糟糕,甚至有一瀉千里的樣子。 「穆總,要不要設止損?」馮強平結結巴巴地問道。 「別著急,再看看,說不定是莊家在誘空!」穆晉仲咬咬牙說道。其實他心裡也是在狂打鼓。 股市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更沒有所謂只贏不輸的股神,只要有一個不慎,十年心血,不免付諸流水。 不過穆晉仲始終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要知道,為了這次計劃,他曾經不眠不休,進行了大量的調查和分析工作,甚至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掌握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機密。他確信,自己這次傾其所有,拿全部身家投資進去的這家公司是座名副其實的金礦,一定會讓他得到極其豐厚的回報。 所幸當天MS股價在下跌了將近七個點之後,又緩緩回調,到了收盤的時候,反而還漲了一個點。 直到收盤了,穆晉仲才輕輕緩了一口氣,今天的走勢比起他的預計來說雖然不盡如人意,只是微有盈利,但總體的趨勢還是在可以承受的範疇之內。 可第二天一開盤,情況就讓他目瞪口呆了,股票從前一個交易日的收盤價70.5美元,直接跳空低開65美金,天量數字的恐怖拋盤在五分鐘內把股價打壓到54美金!並在一個小時後掉到48美金。 穆晉仲根本來不及平倉出貨,目瞪口呆地看著股價飛流直下三千尺。他的股票平均買入價是65美元,這一下由每股盈利5美元變成虧損17美元!損失一下子就超過了兩億美元。 穆晉仲咬牙,再次籌集資金投入其中,竭力補倉,然而空方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十萬股百萬股的賣單潮水般湧進來,多方根本無力抵擋,收市時股價定格在四十美元! 僅此一天,天騰公司的損失,就超過了數億美元,幾乎佔了公司全部資產的50。而當晚,華爾街消息開始流傳,這家公司涉嫌與財務公司勾結,財務作假、騙貸、證券欺詐、內部交易,證監會和聯邦調查局已經對此展開了調查,數名高層官員被傳喚…… 得知這種情形,穆晉仲心頭咯登一下,一絲不妙的預感升騰而起。原本想通過此役,成為第二個「金手指」,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神通。一向在華爾街和國際金融市場上叱吒風雲無往而不利的穆晉仲,破天荒的生出如此的無力感,在這個空曠孤寂的辦公室,越發覺得形單影隻、孤獨而無助。 員工下班後,穆晉仲依舊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裡皺著眉頭思索,可越想,越是感覺其中有些不對勁兒,貌似以自己多年來的知識和經驗,不應該會看不出來這只股票會有什麼異動的緣由,可偏偏這樣的事情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了。 穆晉仲驀的警惕起來,眼下想想,這裡面絕對有些蹊蹺。貌似自己掉入了一個別人精心設計的圈套和陷阱之中,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再想想,自己之所以會精心策劃這次行動,就好像有一種看不見的推手在幕後操控。 可又有誰會煞費苦心,佈置下這麼大的一張網來對付自己呢?要知道,飛騰公司並不是一家普通的金融投資公司。 穆晉仲絞盡腦汁思索,正在若有所悟之際,卻只聽得此時辦公室門陡然間被撞開。 穆晉仲的思緒被打斷,心頭煩躁,狂暴的呵斥聲脫口而出:「媽的,不是讓你們滾遠……」 話未說完,穆晉仲只覺得一股子血腥氣息撲鼻而來,未竟的話語登時戛然而止,抬頭望去,卻只見到一高大的身影跟一張鬼臉面具,面具顯然是高手雕成的,五官栩栩如生,嘴角彷彿還帶著一絲笑容,只是望去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秘可怖之感,陰森駭人至極,而一雙眸子中全無半點的人類情感,殺意如雪,冷的似乎連人的心跳都能凍住。 「你……」穆晉仲只覺得不妙,雖說寫字樓的守衛不算森嚴,可這個人這麼晚了闖入自己的辦公室,還是以這樣的一種裝扮,顯然是不懷好意。 穆晉仲驀的恐慌起來,第一時間就拉開抽屜準備掏槍,他的動作雖快,卻仍然是晚了一步,卻只見那個人抬起手來就是一槍。雖有消音器作用,那強勁的破空厲嘯,依然是驚心動魄、讓人聞之色變。 子彈直直射入了穆晉仲的胸口,飛濺了一朵血花。 穆晉仲應聲而倒,連帶自己的座椅都帶倒在了地上。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剎那,穆晉仲靈光湧現,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可卻什麼也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那一雙眼睛,卻瞪得大大的,怎麼也閉不上。 而第二天,毀滅的風暴才正式猖囂登場。 美國官方對外宣佈,這家公司的CEO安東尼一手創立離岸公司虛增利潤,一手操縱股價交易,使自己和朋友們的上億美元股本穩賺不賠,每個季度都絞盡腦汁掩蓋虧損、虛增利潤,以至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公司CEO是幕後主使者,大量參與內幕交易,攫取利潤,公司名下三千多家子公司,過度膨脹的快速發展,以及在其他領域巨額虧損,而財務報表所反映的許多利潤都被虛增,甚至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公司通過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財務關聯交易,將不盈利的部分留在了表外。事實上已經陷入資金枯竭的狀態,經營狀況非常惡化。而此事牽扯甚廣,甚至連著名的花旗集團、摩根大通、美洲銀行和部分官員等也捲入其中參與財務欺詐…… 至於MS公司,CEO安東尼已經於當天被警方逮捕,首席財務官和董事長均被調查。 天降巨雷! MS公司股票當日暴跌百分之七十,從開盤40美金跌12美金,以最低價收盤,第二天更是跌至歷史最低價位8美元! 而天騰公司,則因此次豪賭向外拆解了3億美元無力償還,而資不抵債,最終破產倒閉,被債權方接收。 一個月以後,MS公司對外宣稱,公司已經被全球知名的飛遠國際銀行併購。而飛遠國際銀行也在同一時間召開發佈會,並聲稱,這只是飛遠進入高端醫藥科研和生產行業的第一步,飛遠將在三至五年內,投入超過五百億美元,興建全球最頂端的科研機構、實驗室和生產車間,開發各種攻克艾滋、癌症、白血病等各種絕症的藥品,全力打造世界對尖端的製藥企業。而併購方案已經獲得美國官方的批准。 此消息一經公佈,MS公司的股票在經歷了連續一個多月的下跌之後,終於迎來了強勁反彈,短短數天之內,股價就重回五十美元之上,而且還有繼續向上攀升的態勢。 到了此時,那些慌慌張張斬倉割肉,恨不得多長几條腿,以便能夠跑得更快的那些投資者們是捶胸頓足,欲哭無淚,暗自抱怨自己怎麼當時就那麼忍不住手。要是能夠把票捏到現在,雖然還談不上賺,可總歸虧得少不是? 而曾經是天騰公司的那些員工更是忿忿不已,暗道自己老闆運道不好,當初公司要是再有一些資金,又怎麼會落到倒閉破產,還被其他人給接管的這個地步?害得他們個個都得重新找工作,因為新東家並不願意接收他們。 而穆晉仲雖然死了,可由此的引發的風波,卻並沒有因此平息。因為天騰公司此次投入到MS股票當中的資金,有超過五億美元來自於國內,而這些自己並不屬於某一個人或是公司,而是從國家資金管理中心中挪用的。現在血本無歸,為了籌集資金填補這五億美元,折合人民幣超過了四十億的窟窿,對於任何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來說,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所有與此有關係的人,都不由得個個都是焦頭爛額、忐忑不已。 四十億美元,絕不是一個小數字,而這所有的一切,還必須掩人耳目,不能驚動任何人,要不然,其中的責任,不是誰能夠擔待的下來的。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女護衛 (更新晚了,大家多多包涵體諒!) 「小寒,我知道你有錢,可也沒必要這麼花吧?住個普通的客房也就可以了嘛。」冷冰寒才派人去把小薇和林月從學校裡接來,小薇雖然驚於臥室內那逼人的富貴氣息,卻也很是有些心疼地撅著小嘴埋怨道。 「傻丫頭,錢賺了就是用來花的。」冷冰寒笑著拍拍小薇的肩膀,和聲道,「有實力花錢,那叫消費,沒有實力卻去胡亂花錢,那叫浪費,我們只是在正常消費罷了。」 冷冰寒對於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隨意的很,好也好的,將就業將就得。只是在親人和朋友身上卻是極為捨得花錢,恨不得讓他們都過上極為幸福快樂的生活。即便知道小薇的性格淡然地很,壓根不喜歡講究什麼派頭,但是冷冰寒卻不願意讓她感到任何的寒酸與委屈。 自從那晚在中華家園裡遇襲出來後,冷冰寒就帶著王全中和項軍暫時住在了飛遠國際大酒店。 遍佈全球的飛遠國際大酒店建築風格和裝潢設計都各具特色,但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所有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都有一間極具奢華,宛如皇宮一般的氣派不凡,私家小型電影院、旋轉睡床、阿拉伯式會客室…應有盡有,處處裝飾都是極盡奢華之能事的總統套房是從不對外的,即便來的客人貴為王室或是總統。而只提供給持飛遠至尊鑽石卡的貴賓,而這種卡,現在全世界,也就發出了三張罷了。 因此,當項飛出示那張即便是酒店高管也只是在圖片上見過的那張至尊鑽石卡出現時,在首都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頓時就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甚至連酒店的總經理,法國人齊拉都被驚動了,從床上爬起,連夜趕到了酒店。 不過即便是這樣,齊拉也沒有見到這位持有傳說中的飛遠至尊鑽石卡的人。只是聽前廳部接待的工作人員說道,出示卡片的是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眼神犀利地嚇人,看人一眼,都讓人心寒。當然,也有工作人員提及,這個人並非正主,真正的持卡人,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風度翩翩,氣勢凌然。 齊拉很難想像,自己所遇到的第一個手持飛遠至尊鑽石卡的人,居然是一個年紀輕輕的華人,但他卻沒有敢去置疑。或許,對於很多人來說,飛遠至尊鑽石卡並不是一個秘密,但真正敢去冒充幹這樣的事情的,想必還沒有生出來。 雖然沒有見到這個持卡人,可從是夜,齊拉就沒敢離開酒店,基本上就守在冷冰寒所居住的那間總統套房附近,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對方的召喚。直到困地實在不行了,這才在一邊的房間裡簡單瞇一會兒,這都還再三叮囑自己的手下,務必在第一時間將對方的任何需求和動靜告知自己。 畢竟,別看他貴為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的總經理,可距離飛遠公司的高層,還隔著十萬八千里呢。這樣一睹天顏的機會,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而酒店的工作人員見總經理都這般畢恭畢敬,哪裡還敢有半點懈怠?個個都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就是張涵雨負責的餐飲部,也接到了指令,要餐飲部準備好各種精緻美味的各種菜品,以備貴賓需求。 總而言之,整個酒店都彷彿進入了戰備狀態一般,人人心裡都繃緊了弦。 冷冰寒也不是沒有想過低調一些,讓張涵雨隨便安排一間好一些的房間,不過為了保密起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住進這間豪華的總統套房裡。畢竟這間套房,有專門的通道和電梯,不需要和其他樓層的客人碰面。而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員,也不敢洩露入住酒店的客人信息。 這些天裡,冷冰寒一直遙控指揮著「颶風」行動,隨時聽起朱建軍的匯報。鮮有出門,直到接到了小薇的電話,才想起來,又到週末,連忙派人去將她們接到了這裡。可小薇一見到房間裡的裝潢和佈置,霎時就有些驚住了。而林月也是東看看西瞧瞧,真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面對各種豪奢的佈置,自然是驚歎連連。 而總統套房裡總共有好幾間房間,王全中和項軍住在靠近門口的一間。自從在中華家園遇襲之後,即便是入住在酒店裡,還是如此特殊的總統套房裡,兩個人也沒有半點鬆懈,不論是白天黑夜,一直是輪換著值守,以防萬一。 而除了他們兩人所住的那一間房間之外,總統套房裡都還有四間住房,當然,不論是哪一間,都美輪美奐、豪華貴氣。 小薇本來也只是隨口一提,雖然自己的年齡比冷冰寒還要大一些,可似乎從小她就習慣了接受冷冰寒那無微不至的呵護和關愛,更是幸福沉醉於其中,自然也不再說什麼。而林月則是滿臉羨慕地看著小薇,同時,更是對冷冰寒充滿了好奇。 隨著這些時間來對冷冰寒的相處,原本認為自己已經對他很瞭解了,可似乎越瞭解,卻越感覺自己看不透這個神秘的男人。 冷冰寒看著兩位女孩兒,笑著道:「好了,小薇,林月,你們先休息一下,換點衣服,一會兒咱們吃飯。對了小薇,你們喜歡在房間內用餐,還是……?」 「當然是到外面吃啦。」小薇笑嘻嘻的打斷了冷冰寒的話,柔聲道,「在房間裡用餐,太沒勁了,對了,小寒,我聽說五星級酒店都有中餐廳跟西餐廳兩種風格的餐飲,我們上次吃過中餐了,這次要不去實地見識一下西餐實在太可惜了。再說了,我還想去見見小雨姐姐呢!」 自從上次冷冰寒請小薇和她同宿舍的朋友一起來這裡吃飯,介紹她們認識張涵雨之後,小薇和張涵雨好似關係就處得很不錯。當初住在學府嘉苑的時候,張涵雨還經常會去串門,每次都和小薇、林月聊得很開心,完全就像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好啊,聽你的。」冷冰寒連連點頭,在小薇眉開眼笑中,笑呵呵地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臥室內換好衣服,冷冰寒走出房門。卻見到項軍帶著兩個英氣勃勃,年齡大概在二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兒客廳等候。項軍望著冷冰寒,神色恭謹中帶著一絲謙卑笑意的恭聲道:「寒少,這位是我的同事蒲琪雁和伍婷,這次我專門讓她們來保護二位小姐。」 「很好,雖然酒店內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危險,不過小心無大礙。」冷冰寒滿意的微微頷首,很是滿意項軍的細心。 當初在和丁家發生全面衝突之後,為了預防萬一,冷冰寒曾讓錢飛和其他人去保護小薇和林月,並接送她們上學回家。可項軍卻想得更細緻。畢竟女護衛的確有不少優點,其中一條就是心思更是細膩,第六感更為發達,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能相對更快的發現疑點與不妥。而同時她們更有著男護衛遠遠不及的細心與親切,更易為小薇她們所接受,保護起來也更方便。 而相信既然是項軍叫來的,肯定也和項軍一樣,是軍區保衛處的,可靠度和信賴度一定沒有問題。 兩個女孩兒啪的打了個立正,「報告首長,蒲琪雁、伍婷,奉命向您報道。」 「你們來之前,都告訴你們要幹什麼了沒有?」 「一切行動聽首長指揮!」蒲琪雁大聲答道。可烏溜溜的眼睛卻在冷冰寒身上打著轉。她很是有些驚疑,對面這個看起來年齡比自己還小的男孩兒究竟是什麼來頭,莫非是什麼大人物的子弟? 要知道,自己和伍婷在部隊軍銜雖然算不上很高,可是作為軍區保衛處的精英,也不是隨隨便便哪一個人都可以派遣調動的。上午也是軍區分管保衛處的副參謀長親自來和自己談話,下達的此項命令。 「別那麼緊張,請你們來就是想要麻煩你們暫時保護一下我的姐姐和朋友。」 冷冰寒的眸子在蒲琪雁和伍婷兩人身上一掠而過,隨意的一指她們身上的迷彩作戰服,笑著道:「你們回房換衣服吧,穿的休閒一些,不用這麼正式,搞不好還要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懷疑,隨意一點,就當是出來遊玩的。」 蒲琪雁和伍婷眸子中掠過一絲不敢置信地色彩,卻也依言回房將衣褲換掉。她們此次出來,自然也是帶了便裝的。再次出來之際,屋內卻是多了兩位花枝招展的美女。雖說相貌要和小薇和林月這樣傾國傾城的美女相比,只算得上是中等姿色,可青春就是本錢,那婀娜剛健的身材自然流露出一股子引人心動的英姿颯爽。 而小薇和林月經過了精心打扮裝點之後,興高采烈地走出了房間,正準備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給冷冰寒,可剛走出房間,卻看到客廳裡驀然出現的兩個女孩兒,頓時停下了腳步,兩雙蘊含著極度疑惑的眸子投諸在冷冰寒的臉上,希冀他揭曉答案,神情也變得肅穆,能將現場氣氛由適才的其樂融融,瞬間變得有些凝滯,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停窒的感覺。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給面子(二合一章節) 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小薇,林月,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姐姐,一位叫蒲琪雁,而這一位是伍婷,是專程來陪伴你們的。」 「陪伴?」林月有些驚疑,自己和小薇又不是小孩子,又怎麼會需要別人來陪伴?正想要說些什麼,小薇卻是輕輕拉了她一下。小薇知道,小寒不論做什麼,都一定有他的理由,自己只要選擇相信他就好了。 而林月原本也就是一個冰雪聰明之人,只是剛才有些關心則亂的味道。畢竟自己在乎的這個人實在太神秘了,一會兒是豪車,一會兒是別墅,身邊還老是跟著幾個彪悍的人,雖然冷冰寒說是他的朋友,可一看他們對冷冰寒的態度,就不難知道,這些人不過是他身邊的隨從人員,甚至就是所謂的保鏢。 似乎從小到大,冷冰寒總是會有些出人意料的東西「抖露出來」,也不知道他到底隱藏著多少「機密」,就連小薇看似都不甚知道。 說正經的,冷冰寒當初還在成都石室中學讀書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曾經談論過這個充滿了傳奇的同學。但冷冰寒向來都很是低調,也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如何,有些什麼親戚朋友,可現在看來,真是大有來頭。要不然,一般的普通人,又怎麼會有他那麼大的氣派和能耐? 可一想到冷冰寒真的有可能大有來頭,林月心裡又不禁有些忐忑,貌似這樣,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大。一入豪門深似海,自己和他之間,還有可能嗎?想到這裡,林月的嘴角就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小薇性子淡漠,只是朝著對方微微點了點頭,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這幾乎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而林月此時神情恍惚,也少了平日裡的大方和禮貌。所幸蒲琪雁和伍婷,也是行伍出身,只知道服從命令,對於這些人情世故,卻是不怎麼在乎。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項軍也對蒲琪雁和伍婷兩人簡單的面授機宜一番,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一行八人通過專用通道,來到了位於三樓裝飾豪華的西餐廳。 小薇和林月已經來過了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的中餐廳,雖然早就知道,西餐廳一定也是美輪美奐,環境雅致,可真正到了這裡,還是被這種奢華之氣所懾,一時說不出話來。 雖說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可是西餐廳內仍舊有不少的客人,放眼望去,偌大的餐廳內,更是聚集了不少的外國客人。樂隊演奏著柔和的樂曲,聲音似有似無,火候恰到好處。還沒有還沒有進入餐廳,就給人一種豪華大氣和雅致的感覺。 餐廳內桌台整潔,雪亮的餐具刀叉擺放地整整齊齊,服務生個個氣質高雅,領班的是一位金髮碧眼的法國女孩兒,這倒不是崇洋媚外,而是考慮到既然是西餐廳,那麼,估計還是只有常吃西餐的西方人才能真正能夠懂得其中的內涵和底蘊。 冷冰寒這一行人,也是頗引人注目。冷冰寒這個英俊帥氣,身材挺拔的男孩兒原本就扯人眼球,何況還有兩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左右環繞,有說有笑,哪個男人見了不是羨慕妒忌? 而他們三人身後還有兩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兒和兩個彪形大漢星捧月般的如影隨形。在兩男兩女四個人剛健氣息襯托下,冷冰寒似乎顯得尤為柔弱,不知道的只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帶著保鏢與小情人出門遊玩。 首都這個地方,大大小小的衙內公子哥多得成堆,不過大多在這個天子腳下這個地方,表現地多少還是有些收斂。畢竟這個地方,上上下下的人物太多了,太打眼了容易引起一些上層的不滿和非議,很少有像冷冰寒這般招搖過市。 當然,下到了地方,那又自然不一樣了。 才剛剛才邁入西餐廳,金碧輝煌的西餐廳門口那供人休憩的籐椅上站起一隊人馬,快步迎上前來,冷冰寒望去,卻是微微一愣:當先一人正是那有過一面之識的余凌文。此時的他,即便在步履匆匆之際,面上的倨傲氣息,卻也沒有片刻的消逝。 余凌文自然也是這個圈子中的一員,而且來頭相當不凡。爺爺是開國元勳之一,在國際國內上有極其卓著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雖然已經過世好多年了,不過人們一旦提及這位可敬的老人,仍然是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而余凌文的父親雖然沒有得到余老爺子太多的庇護,但憑借其自身的能力和其他老爺子們的關照之下,不過才六十多歲,就已經貴為中央內閣九大員之一的副總理,出了名的敢想敢幹的少壯派,真可謂是功成名就,對於國內的諸多大政方針,有著無以倫比的影響力。 而或許是余副總理平日裡忙於工作的緣故,對余凌文的日常關心和照顧比較少。而余凌文從小也一直受到了所有的追捧,養成了眼高於頂的倨傲之氣,氣派之大,基本上是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一大堆人。 冷冰寒是在一次圈子裡無聊的聚會上見過一次。重生至今,因為身份的逐漸轉變,冷冰寒見過了越來越多的高官子弟和富豪達人。這些人中,不乏謙遜有禮之輩,也不缺驕橫跋扈的貨色。只是在冷冰寒看來,卻從無一人像眼前的丁辰志這般,將公子哥的高高在上表現的如此淋漓盡致的,就好像天底下天王老子第一,他就是天下第二一般,估計即便是他老子余副總理,都不看在眼裡。 從表面看來,余凌文似乎也頗有幾分儒雅謙和的氣息,只是那倨傲的眼神,微微揚起的下巴,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卻是將他內心那無盡的盛氣凌人輕易的出賣了。 當然,這也很正常,從小到大,余凌文一向是自我感覺良好。雖然他對於爺爺過早的去世而深感惋惜,還常常會去想,要是爺爺還在,說不定他們余家老早就登頂了,哪裡還會像現在,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九大員? 而除了余副總理之外,他們余家的家族成員中,既有各個層次的高官達人,也有一些手掌國企大權,滲透到政府的各個領域,手握大權,真正做到了權利結合、相輔相成,無論在朝野抑或是民間,都有著呼風喚雨的力量。 而作為丁家未來掌舵人的余凌文,自然打心眼裡就瞧不起冷冰寒這般的草根貴族,其實即便是其他家族的那些圈子裡的巨孽,諸如首都其他幾大家族的陳、王、葉、丁四家,雖然影響家族派系的實力遠超余家,但第二代真正能夠拿出來和余副總理相提並論的,還真的找不出一個來。等老一輩慢慢老去,管它什麼王家丁家,又有哪一家比得上余家? 因此,同樣的,圈子裡,余凌文還真沒把誰看成是對手過,即便是王家的王玉輝,他也絕不放在眼中。至於其他人,別說是余凌文了,即便是余家的其他人,也不屑和那些過不了三代的「暴發戶」為伍,因為,只有他們余家,才是真正的的豪門貴族。 所以當余凌文望向冷冰寒的時候,頗帶有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態勢,即使他的身高比冷冰寒還要矮一點。 余凌文以一副輕描淡寫的口吻,道:「冷冰寒,你好,你還真讓我好找啊!要不是在這裡碰上了,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你去。」 「你好,余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雖說對余凌文趾高氣揚的神態頗有幾分好笑,心頭也有些煩躁,不過冷冰寒依舊是保持風度,和聲問候著。 他們這個圈子裡也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那就是相互之間的稱呼,關係好的自然是兄弟姐妹相稱,而關係不怎麼好的,則是彼此之間稱呼對方為某某少。 余凌文直接叫冷冰寒的名字,除了冷冰寒年齡比自己小得多,還有就是想以此來表達自己高高在上的的架勢。而冷冰寒雖然叫他余少,可話語間的冷漠卻是顯而易見的。 「嗯。」余凌文不哼不哈的晃晃腦袋,肆無忌憚的眼神在小薇和林月無暇的玉面上微一打卷,眸子中露出一絲熾熱與擔憂,定格在冷冰寒面上之際。已經全然是嫉恨的寒芒。 余凌文強自克制妒火中燒,望著冷冰寒頗有些黯然的面色,不陰不陽的道:「哦,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你,總是有美女相伴。」 「不知道余少有什麼事情?」冷冰寒皺了一下眉頭,要不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起事端,他真想一拳打破余凌文的鼻子。實在是懶得和他在這裡囉嗦,浪費時間。 「不過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哦!」余凌文的目光又在冷冰寒身後婀娜剛健的蒲琪雁和伍婷身上微一打旋,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地笑意。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老氣橫秋的道:「不論怎麼說,也還是要注意休息啊。要知道,有些事情,勞損筋骨與氣血,太頻繁了可不好啊。」 余凌文的話中有話,嘴角譏諷之色更重。 冷冰寒作為一個前世今生加起來四五十歲的人自然聽得懂余凌文的意思,而一旁的小薇和林月卻是愣了一下,才恍然間大致明白了丁辰銘話語中的隱晦含義,嬌靨微微有些羞紅之色,心中不悅,不由啐了一聲。 「有勞關心了。」冷冰寒心頭冷冷哼,故作感激似的一笑,和聲道:「我想雖然余少可能誤會了。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余少是過來人,你的親身體會和告誡,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頭的。」 說完話之後,臉上也帶起一絲意味深長地笑意。 「你!」余凌文被冷冰寒擺了一道,心頭只覺得窩火,卻又發作不得,畢竟是自己譏笑在先。而更窩火的是,余凌文以為小薇和林月這種芳菲淡雅的人間仙子都早已被冷冰寒採擷了,心頭是妒火中燒,實在想不通,冷冰寒這個草根貴族,怎麼就能有這樣的桃花運呢? 余凌文勉強收斂心頭紛亂的思緒,冷冷的道,「冷冰寒,我老爸想要見你,明天上午11點鐘,我會派人到酒店來接你。」 余凌文的邀請,與其說是邀請。倒不如說是吩咐來的痛快一些。 其實這也不能怪余凌文,怪只能怪余家氣勢太旺。在國內,不知道有多少人以能夠接受到余家的邀請為榮。久而久之,那些執行余家邀請命令的下人包括家人,也都習慣了被邀請方那受寵若驚的神色。狐假虎威之下,以後邀請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物之際,也就基本上擺出了一副倨傲的神態、就宛如那宣讀皇上聖旨的太監一般。 何況這次,可是余家最厲害的余副總理想要見冷冰寒。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試想一下,余副總理日理萬機,每天思考和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就算是主政一方的大員想要見他一面都殊為困難,又怎麼會想起要來見冷冰寒這樣不入流的小角色? 即便是余凌文,當初得知老爸的決定之後,也差點沒暈倒過去。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冷冰寒有什麼好的,竟然會讓老爸都對他產生了興趣?也正是出於此點目的,他才會主動請纓,把邀請冷冰寒的事情攬了下來。 不過到了此時,余凌文又犯了老毛病。語氣中那無法掩飾的逼人傲氣,卻讓人心中陡然生出厭惡的感覺。便是一旁的小薇,聞言眸子中也隱約露出幾分不悅之色。 冷冰寒皺眉,顯然對余凌文的口吻頗為不爽,心頭也有幾分訝異:余副總理找我有什麼事? 這個完全出乎冷冰寒的預料。 前世冷冰寒不過只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小人物,鮮會去關心國家大事,更不會關注余副總理這樣的國家領導人,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些實在太過於遙遠了。而今生,隨著自己視野的開闊和地位的拔升,總算是對高層有了一些認知和瞭解,對於余副總理這個爭議頗大的鐵腕人物和一些施政方針,多少還是有些欽佩歎服。 不過這個余副總理,和丁家走得比較近,那自然而然的,和王家也就相對走得遠了一些。當然,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派系和利益的關係,更不是站隊的問題。不會輕易樹敵,平衡永遠是主流。 訝異歸訝異,換作平時,冷冰寒倒也不介意去拜訪一下這個余副總理,只是今天余凌文那倨傲的態度和邀約的方式,實在讓他難以接受,意興闌珊的很。當即和聲道:「余少,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兩天身體很不舒服,想好好休息一下。這樣吧,我改日親自登門拜訪,你看如何?」 冷冰寒話語中歉意隱隱,任何人聽了他的推辭話語,想必也不會強求,而余凌文聞言卻是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訝道:「你…你說什麼?我老爸請你,你竟然敢不去?」 一句不經大腦的反問,有著呼之欲出的囂張氣焰。 當然,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試想一下,又有誰得到余副總理的邀請,會拒絕的?別說身體不舒服,想必就算是腿斷了,讓人抬也要抬去啊。國家領導人,這可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感受著余凌文的倨傲的不滿,心境煩躁的冷冰寒眉頭不由的開始皺起,繼而面上露出不耐煩地神色,沉聲道:「余少言重了,不存在敢不敢的問題,我說的很清楚,我身體不舒服。」 「嘿…,你還真是囂張……你……」余凌文活動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嘴巴,一雙眼睛瞪著冷冰寒,眸子中閃過一抹厲色,冷笑道。平生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頂撞,余凌文一時間竟然有些張口結合。何況冷冰寒說的句句在理,余凌文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發脾氣外,還能說些什麼。 冷冰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重,只是在心頭煩躁的情緒擊撞下,也無意去理會或者去辯駁什麼,逕自沉聲道:「實在對不起,請余少向余副總理表達一下我的歉意,以後我一定會親自登門道歉。」 冷冰寒頓了一頓,又道:「余少,如果沒別地事情,我先走了。」 冷冰寒禮貌的點頭致意,攜帶著小薇和林月揚長而去,留下余凌文張口瞪眼,茫然無措。好半晌方才連連點著頭,恨恨的喃喃自語道:「好,好好好,你冷冰寒夠厲害,連我老爸的面子也敢駁,你帶種,你帶種!」 余凌文兀自喘著粗氣,好半晌後,被怒火沖激的渾渾噩噩地頭腦也漸漸地平靜下來,思忖好半晌,一絲獰笑卻是悄然在嘴角浮現,哼,不去也好,不去更好!把老頭子惹毛了,看他怎麼收拾你個混蛋!媽的,竟然敢跟我搶女人,借老頭子的手,讓你死得難看。 「什麼?」正在看文件的余副總理抬起頭來,眉頭一揚,訝道,「不來?」面上隱隱有了幾分震驚之色。神情間不怒自威,讓人倍感壓力。 「是啊。」余凌文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苦笑狀,歎道,「我起先還以為他怯場,或者不習慣應酬,所以反覆勸說,苦口婆心的,說老爸你只是對他很感興趣,想與他這位近年來名聲鵲起的英才俊彥好好聊聊。」 余副總理微微點頭,繼而又問道:「他是怎麼說的?」 余凌文連連苦笑,道:「一開始什麼都沒說,眼神一直落在身側的女人身上,看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我都懷疑他是否聽見我說話。」 「女人?」余副總理眸子中露出一絲不快,淡淡的道,「誰啊?是老葉家的閨女嗎?」他也聽說過,老葉家想要招冷冰寒為婿。 「那倒不是。幾個人我都不認識,總之個個花枝招展的,穿的很暴露,樣子很妖嬈。看樣子很像是在外頭結識的高級流鶯。」余凌文說著些曖昧的字眼,見老爸眉心緊鎖,心中越發的得意,笑著道,「都說冷冰寒年少風流,性好女色,和好些女人糾纏不清,還常常和其他人爭風吃醋。原本我還不信,以為是旁人的惡意中傷,現在看來,可也不是空穴來風。」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得了,先管好你自己吧!馬不知臉長,烏鴉還嫌豬黑!」余副總理不悅的瞪了誇誇其談的余凌文一眼,顯然對自己這寶貝兒子的所作所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被老爸這堪比刀子還要鋒利的目光一掃,原本得意非凡的余凌文登時噤若寒蟬,忙不迭的停口不語。 「冷冰寒?真是這樣子的?」余副總理無奈的長歎一聲,顯然對兒子的說法,有些半信半疑,微一思忖,繼續問道,「那冷冰寒究竟是如何拒絕你的?」 「還能怎麼拒絕?」余凌文不滿地嘀咕道:「還不是說什麼身體不舒服,抱歉什麼的。老爸,好賴話我還分的清楚。這傢伙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不耐煩,再說了,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哪裡有半點的不舒服。」 一邊說著,余凌文一邊在心裡冷笑不已,能夠在這些時候吹吹風,讓老頭子對冷冰寒先入為主一些不好的印象,他自然是何樂而不為呢? 余副總理濃眉緊皺,眸子中寒意瀰漫,可就在余凌文欣喜若狂之際,卻突然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地開口道:「既然冷冰寒身體不舒服,那就算了吧。強人所難也實在沒什麼意思。」 「啊?」余副總理的話顯然出乎了余凌文的預料,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爸說道:「老爸,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不算了還幹什麼?」余副總理重新翻開文件,戴上眼睛看了起來,一邊淡然地說道:「你呀,就別動你的那些小心思了。你要是有這個冷冰寒的一半強,我也就放心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 藍調酒吧 九重門兒是首都有名的夜店區。這條街緊依九重門大使館區,是九十年代酒吧街興起最早的原動力,畢竟酒吧文化也是隨著改革開放從國外流傳到國內的。 據說最開始的額酒吧,是外國人自己開設的,不過是用來作為朋友之間聚會的場所,可慢慢的,國內有眼光的人也開始逐漸在使館區附近開始酒吧,最開始的酒吧生意從招攬外國人做起,各家酒吧清一色外國鄉謠,是每天夜晚老外修復鄉愁的最佳場所。到了今時今日,九重門兒那條幾百米的酒吧一條街,已經是首都夜生活的象徵,是首都夜生活的代名詞。 而這裡的演藝酒吧也是全國酒吧歌手眼裡的聖地,許多歌手延續前輩的足跡,為了闖出名堂,成為「北漂」一族。而也有不少大紅大紫的歌手,在成名之前,都曾經在酒吧駐唱,既為了掙錢謀生,同時,也通過這樣的演唱方式,積累自己的名氣和演唱技巧,說不定在座的客人裡,就真有伯樂能夠發現他們這匹千里馬,得到寶貴的機會。 藍調酒吧,是九重門這裡一家頂級奢華的大型會所式酒吧,佔地面積約兩千平米,是一座三層的*白色建築,夜燈下富麗堂皇,顯得極為奢華。具有五星級的豪奢裝潢和現代化設備,處處閃耀著瑰麗奪目的光華。不惜工本的裝修極盡絢爛華美之能事,盧浮宮般的貴氣優雅處處融合著中國古典文化的古韻十足,瞧來也是相得益彰。 在酒吧裡,可以欣賞頂級的美國爵士樂、品嚐全球品種最齊全的雪茄和威士忌。除了普通人之外,即便是一些大牌明星也常常進出這裡,概因為酒吧的老闆是國內的娛樂大亨,長江影視的幕後大老闆衛中華,手底下的明星自然也經常來捧場。因此,外間也風傳,在藍調酒吧時,記得把眼睛張大點,可能某某明星就坐在你身邊。 也正因為如此,藍調酒吧的生意向來很好,許多人是趨之若鶩,倒不是因為所有人都是追星族,而是自己在酒吧裡時,身邊有大明星,那種感覺也是蠻好的。 夜間十點,夜色闌珊,喧囂都市夜生活的序章在這裡悄然拉開。 冷冰寒不是藍調酒吧的常客,不過他那無可比擬的俊雅面容,還有身旁的千嬌百媚的女伴,特別是身後的幾個隨從,無論走到哪裡,總會引起旁人或尊重或敬畏或**羨的目光。酒吧門口的迎賓人員個個眼睛都是很毒辣的,自然知道,能有這樣譜的人絕非普通人物,因此恭恭敬敬地給迎了進去。 包間早已盡數被人包去,大廳內的卡座,也各自有人佔據。好在小薇原本也只是想要來見識一下,對此也不是很在意,隨意地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而坐。 藍調酒吧,主要是以輕音樂為主,來往此地的會員,都是自持身份的富有之輩,講究地是沉穩,即便是都市俊男靚女,點播音樂時,也盡量避開喧囂的重金屬樂。免得被人笑諷為不懂高雅。總體而言,這間酒吧,不太像是酒吧,反而是偏於那種輕休閒的場所,類似歌劇場。這也就是冷冰寒為什麼會選擇在此地的原因。 只是音樂不顯嘈雜,不代表人們就不會製造嘈雜,客廳內有和風細雨輕聲交談的。也就有划拳行酒令、吵鬧非凡的,總之這是公眾場合。倒是誰也不妨礙誰。 酒吧內地橫樑和櫃檯頂部覆蓋著加厚的光纖玻璃折射出各種不同的光線和色彩,縈迴在目中,是璀璨迷人地光芒。 「小寒,這裡真的是好棒哦!」小薇笑嘻嘻的抿了一口果汁,顯得有些興奮,一雙美眸不停地四處張望,眼前的這一切對於小薇來說,是那麼地神秘和稀奇,是那麼地不可思議。 從小到大,小薇的生活一直都很是簡單單純,鮮會去接觸一些複雜的生活方式。而酒吧這樣的場所,也是從同學朋友中聽到一些,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好奇和神往。只是平日裡是他是不會涉足這些複雜的場所。只是現在有小寒在一起,就什麼都放開了。有小寒在身邊,似乎不論是要做什麼,她心裡都是那麼地踏實。 林月的臉色卻是陰晴不定,望著冷冰寒,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寒,剛才酒店的那個人是誰啊?」 「一個公子哥罷了,不用去管他!」冷冰寒眉輕描淡寫地說道。 見冷冰寒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林月有些遲疑,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很是有幾分驚疑地壓低聲音道:「小寒,你剛才好像……好像……說……什麼……余……余副……」 「余副總理?」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就是剛才那個公子哥的老爸。」 「什麼?」林月吃驚地抬起頭,紅唇微張,小**樣**人極了,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結巴巴地說道:「余副總理要見你,你還給拒絕了?」 冷冰寒嘴角浮現出一絲輕淡的笑,搖頭不語。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余副總理雖然很厲害,對常人而言,無異於神龕之上奉供的神,換著是前世,自己想都不敢去想。可在這一生,自己就連最高首長都見過了,還有什麼好值得不可思議的? 「那個人很討厭!」小薇也說道:「我不喜歡他!」 看著小薇那微微撅起的小嘴,冷冰寒不禁莞爾。以小薇那直憨淡然的**格來說,鮮會對一個人生出不滿的情緒來。而她既然說討厭,那就是真的打心眼兒裡厭惡這個人了。而至於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來頭,則全然都不在她的考慮之中。 對她而言,既然小寒說沒事,那就一定不會有事。 可一旁的林月卻是驚駭地張大了小嘴,心中受到的震驚真可謂是難以言表。 雖然心底早就對冷冰寒的來頭和身份有了些大膽地猜測,可從始至終,也只是把冷冰寒當成了一個有些背景的公子哥罷了。而且這個背景還不算太硬,因為她已經從小薇口中或多或少知道,冷冰寒的父親是大連市市委書記。即便還認識一些首都的達官貴人,但也僅此而已。 而公子哥畢竟只是公子哥,對下面的人來說,或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沒有幾個人敢招惹。但真正對於上面的那些人來說,委實很難上得了檯面。 可現在余副總理卻要見冷冰寒,這可就不僅僅是身份問題了,而是說明了,冷冰寒這個人,已經確實進入到了高層的眼裡,這又怎麼能不讓林月驚駭呢? 不管如何,因為大家心情都很不錯,顯得興高采烈一片,而蒲琪雁和伍婷剛開始還比較拘謹,像她們平日裡的生活都很是嚴謹,哪裡見到過這麼好說話的首長?又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不過見冷冰寒自始自終神情間平易一片,極為親切,而小薇和林月也很是熱情,也都漸漸放開了。 不過,她們心中還是保有幾分警覺,不論何時何地,她們都不會忘記自己所肩負的使命,酒是一滴都未沾,眼睛也始終都沒有放鬆對外界的動靜的觀察。 「啊,林月,真的是你?」就在大家玩得正高興的時候,卻聽旁邊一個清脆悅耳,卻又帶著幾分驚疑的聲音喊道。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兒,正看著林月,臉上似乎還有幾分驚疑的表情。顯然是行經他們身側,無意中見到了熟人這才駐足不前,停下了招呼一聲。 「咦?小雯,你怎麼也在這裡?」林月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熟人了,是既驚又喜,立刻起身拉著對方,很是高興地聊了幾句之後,這才想起來給冷冰寒大家介紹:「這是我的同班同學小雯。」 「嗨,大家好!」小雯就很是陽光燦爛地給眾人打招呼。 冷冰寒自然也是微笑著點頭為禮。 這個小雯雖然比不上林月和小薇,可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瓜子臉,五官長得很秀美,身材也不錯。黑色小吊帶上衣,帶鎖鏈的低腰牛仔褲,雪白的肚皮若隱若現,渾身散發出一種野**的美。 「林月,這位帥哥就是你的那個有錢的男朋友吧?」小雯看了一眼冷冰寒,毫無心機地笑著問道,還滿是埋怨地說道:「你這個男朋友也真是的,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放在學校裡這麼長時間都不去看她,也不怕她跑啦?」 上次冷冰寒很是高調地去林月和小薇學校一事,沒過多久就被傳得是沸沸揚揚,許多人都知道,林月有一個有錢的男朋友,聽說還開著豪車。許多人還是親眼所見。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許多男人可是心灰意冷,妒意中燒,暗歎好白菜都給豬拱了同時,也只能暗自感傷。而聽說還有不少人曾經就此事問過林月,希望自己所聽到的不過只是流言蜚語,畢竟自從上次事情之後,林月的那個緋聞男友就再沒有在校園裡出現過。 可令他們所有人都黯然神傷的是,林月對此卻始終都沒有給予過否認。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小雯這句話一出,林月俏臉頓時羞紅一片,嗔怪似的瞪著小雯,眼角又似乎有些心虛地瞟了冷冰寒一眼,發現冷冰寒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這才鬆了一口氣,嬌靨緋紅,忸怩不安的低聲問道:「小雯,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好在小雯也是心思單純,被林月這麼一打岔,也就順著說道:「我在這裡唱歌啊,怎麼,你不知道嗎?」 聽小雯這麼一說,林月也才想起來,以前就聽小雯說起過,她在外面的一家酒吧唱歌貼補一下自己的生活,因為她自小父母就離異了,自己跟著母親一起生活,家境比較貧困,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正好就是這家藍調酒吧。 小雯原本想要和林月她們都聊幾句,可就在此時,酒吧的侍應生上來催她準備,即將登台唱歌了,她這才很是歉意地說道:「林月,你們先坐一會兒,等我唱完歌了再來陪你們喝酒。」說罷又很是豪爽地對酒吧的侍應生吩咐道:「阿山啊,這一桌所有的消費掛我的賬上啊。」 「呵呵,知道了。」那個叫阿山的侍應生笑著應道。 看著小雯那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呵呵,挺有趣的一個人。」 「是啊!小雯人很好的。」林月也笑著應道。可一想起剛才小雯說的那句話,玉面還是悄然掠上兩朵紅雲。也幸好此時大家地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小雯身上,酒吧裡的燈光也比較昏暗,否則她那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的絕佳美態,無論男女,怕是都會為之神思恍惚,更甚或是魂牽夢縈。 七綵燈光閃爍,電吉他那悠揚地長調劃響,當小雯那苗條修長的身材走到了最前台,準備演唱之際,台下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其中還夾雜著尖叫和口哨聲,看得出來,小雯在這裡頗受歡迎。 令冷冰寒有些驚訝的是,小雯演唱的歌曲,赫然是山口凌琦這次首度演唱會上演唱的兩首中文歌曲裡的其中一首《**的翅膀》,沒想到演唱會還沒有過多長時間,竟然就流行了起來。 小雯的聲音雖然沒有山口凌琦那般天籟之音,可也輕脆清甜,聽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宛若一股清流在大家心田流過。 「嗓子很不錯!」冷冰寒笑了笑。 「是啊,她唱得真好!」小薇也是興致勃勃地聽了起來。畢竟不是專業的,能唱成這樣,真的很不錯了。 小雯一連唱了兩首之後才在台下雷動的掌聲中走下台來,而在她之後上台的一個女歌聲,更是放得開,勁歌熱舞,穿得極為暴露,超短裙下一雙雪白的長腿作出各種**的姿勢,劈腿間彷彿都能看到她那**感的**。酒吧的氣氛彷彿也被點燃,客人都大聲尖叫起來,口哨聲此起彼伏。那場景,比剛才小雯演唱的時候還要熱烈幾分。 第四百八十七章 藍調酒吧(2) 冷冰寒微微蹙起了眉頭,雖然早就知道酒吧裡這些**的東西少不了,可以他的**格還是有些不太習慣。而小薇和林月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以她們的經歷來說,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小薇更是不禁紅著臉暗自啐了一口,心裡罵道:「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要不是她自己提議來的,在這種情形之下,早就坐不住了。 酒吧歌手一般下台之後都會休息一陣,出來和相熟的客人打招呼,關係好的還能喝上一兩杯。這是酒吧攬客的手段,也是關係到酒吧歌手得到小費的重要方式。許多酒吧歌手通常得到的小費都比酒吧給的工資更要高。 可以說,客人就是她們的衣食父母。 小雯下台之後,本想匆匆來和林月她們一起聚聚,但一路上的熟客似乎不少,不得不遠遠地向林月送上一個歉意地笑容,先和那些熟客們打著招呼,再喝上兩杯。 可沒過多一會兒,小雯急匆匆走了過來,很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驚惶不安地對林月說道:「林月,我到你們這裡躲一躲啊……」 「怎麼?有什麼麻煩嗎?」林月連忙問道。 「沒事,只是……」 話音未落,卻見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說道:「小雯,你躲什麼嘛?我又不是老虎,只是想請你吃個飯而已……」 來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名貴豪奢的寶藍色西服遮掩不住醉酒的狼狽,虛浮的腳步好幾次差點把自己絆倒。臉色被上頭的酒意逼得通紅,一雙惺忪醉眼隔著遠遠的就盯住了小雯,眼裡卻是色迷迷的光芒。明顯喝醉了。舌頭都大了,口齒不清,語句斷續,只是大意卻也勉強聽辨的明白。他話語中的無禮挑釁之意與那噴湧至眼前、泛著刺鼻氣味的酒氣,讓小薇和林月她們都是皺眉不已。 冷冰寒眉頭皺了起來,一側的林月卻是將目光投諸到小雯身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雯望著男子踉蹌的步伐跟那因醉酒而變得恍惚迷離的神色,心頭驀的燃起一絲厭惡之意,小聲對林月說道:「這個男人煩死了,整天糾纏著我,還動手動腳的……」 聽小雯這麼一說,林月似乎也明白了些,這個人或許就是那種所謂的「斯文敗類」,看起來一表人才,可卻盡不干人事,站起身來冷淡地說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了?」醉酒男子努力在那張紅光滿面的醉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眼神極盡猥瑣的看著林月,說道:「哦?這位妹妹挺漂亮的啊,要不和小雯一起來陪哥哥玩玩啊,哥哥一定捧紅你!」 冷冰寒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何況在酒吧這種地方,向來都很是複雜,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女人也不乏有那種愛慕虛榮、自甘墮落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要不礙著別人,誰也管不了。可碰到漂亮女人就這樣,實在有些低級而且無趣。 冷冰寒抑制住心中打人的衝動,可林月卻是冷冷地看著這個有些醉意熏熏的男子,咬牙切齒道:「噁心,你有毛病啊!」 「嘿嘿,我有沒有毛病,你來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醉酒男子**褻地笑了起來,伸手就想要來拉林月。 一旁的伍婷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只是沒有得到首長的首肯,不好擅自出手,現在見這個人居然動手動腳,隨手將林月往身後一帶,順勢上前一步,右肘微曲,直直地抵在了對方的**口部位。 伍婷並沒有使多大勁兒,雖然內心深處,真是恨不得將這個臭男人打成豬頭,可畢竟她還不知道首長的意思,生怕自己的一時衝動,給首長帶來什麼煩惱。 不過或許是因為對方喝醉酒的緣故吧,腳步虛浮,下盤不是很穩,被伍婷的手肘一撞,頓時連退幾步,一個屁股墩坐倒在地上。 「你***,你……敢打我……」醉酒男子一邊扶著地面想要爬起來,一邊破口大罵道。讓人根本想像不出,污言穢語會從這麼一個衣冠楚楚的人口中說出來。 「閉嘴!」王全中雙眉揚起,低沉著嗓門冷冷喝道。一股凜然的煞氣直透出來,就宛如平地起了一聲驚雷,炸得人頭皮發麻,禁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面對怒意隱隱的王全中,醉酒男子渾噩的理智似乎有了一絲清醒。 項軍更是欲邁步上前、收拾這個污言穢語的人渣。 「算了!別為了這個醉漢的瘋言瘋語,敗壞了興致。」冷冰寒輕喝出聲,制住躁動的王全中和項軍。自己好不容易帶小薇她們出來玩一下,可不想為了這種人而大煞風景。 「靠,嚇我啊!」醉酒男子愣了一下後,指著王全中,怒罵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庚宏明。敢在這間酒吧撒野,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裡!」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庚宏明地語調怒意盎然,更是因為心中情緒的劇烈激盪而變得哆嗦一片。 只可惜他的凶狠,完全只是徒有其表。他不是*子,眼前這個魁梧的大漢,絕對不是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夠對付得了的。故而他色厲內荏之餘,也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同伴。 此時,小雯嚇的臉色已經變了,拉著林月的手低聲說:「林月,這個庚導是……」 「***,怎麼回事?誰敢在這裡惹事?」一個身穿**的酒吧的保安人員走了過來,氣惱的話語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聽來頗有幾分氣急敗壞般的惶惶之意。 藍調酒吧由於往來的不乏有明星大腕,因此安全工作做得比較到位,不過這些安保人員多少也和當地的黑道有關,因此,素質也不是太高,出口成「髒」。 望著這名保安,醉酒男子面上驀地露出了驚喜交集的笑意,連聲叫嚷道:「阿榮啊你來得正好,這些傢伙居然敢打我,好好給我收拾他們。」 說罷,他面上又浮現著說不出的猙獰而得意,望著王全中和林月等人,厲聲嘶吼道:「小兔崽子,你們慘了,敢得罪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說話之際,眼神死死的盯著林月,醉意朦朧的眼中,流露著佔有似地光芒。 這個叫阿榮的保安一見這位醉酒男子,驚了一下,然後又很是著急地說道:「哎呀,庚導,怎麼是你呀?哪個不開眼的王八羔子敢惹你?」 「你***才是王八羔子!」聽到這話,王全中眉宇間的逼人寒意,似有無盡殺氣蘊藉其中,讓身邊的人也覺得心中一凜。猛地衝上前去,劈手就是一耳光,響亮的耳光打得阿榮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 阿榮簡直給這一耳光打懵了,向來也只有他們打別人的,何曾有過被打的時候?何況還是在藍調酒吧?可很快反應過來,一伸手,就將腰上纏的鐵鏈腰帶抽了出來,罵罵咧咧地就朝王全中打去。 他平日裡趾高氣揚慣了,現在當著別人的面被對方打了,自覺大丟面子。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可沒等靠近,罵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淒厲地尖叫,他的手腕被一隻寬大厚實的手掌緊緊地捏住,再難以向前移動半分,而腕部恍如被一隻鐵鉗夾住一般地疼痛難忍,澎湃地力道傳來,腕骨似乎也在**作響。 「鬆手,*****,鬆手啊……」氣急敗壞的哭喊聲中,滿蘊著極度地痛楚,臉色煞白不堪,額頭黃豆大的冷汗涔涔留下。 而王全中飛起一腳,堅硬的軍用皮靴正踹在阿榮小腹,阿榮「哎呀」一聲慘叫,向後踉蹌幾步,捂著小腹「撲通」坐倒。 這一下動靜比較大,頓時就引起了大家的關注,就宛如炸窩一般,閃避到一旁,生怕一個不小心給殃及了。不過都還是圍在一旁看著熱鬧: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藍調酒吧惹事的。 或許是接到了通知,酒吧門口一陣*動,玻璃大門被猛的推開。約莫二十個高矮不一、身著黑色統一**的剽悍漢子湧了進來。庚宏明和阿榮見了這些漢子,宛如受人欺負的孩子見了爹娘一般的親切,連連揮手大聲呼喊著。 見對方群情激奮的圍了上去,王全中和項軍,還有伍婷蒲琪雁也緩緩站了起來,神色肅然。畢竟來人太多,又身處酒吧這樣的場所,對於警衛工作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那氣勢洶洶的黑衣人瞧清了首當其衝的王全中,頓時僵住了,*呆呆地站在那裡,腳下像釘了釘子一般,再也移動不得半分。 就有一人忙不迭的走上前去,朝著王全中滿臉堆笑,恭聲道:「嘿嘿,王哥,原來是你啊。你來這裡怎麼都不提前打個招呼?我也好提前做好迎接的準備不是?」 王全中在冷冰寒身邊多年,露面地機會要多得多。雖然不認識眼下之人,不過卻也覺得有些面熟,加之也知道藍調酒吧的幕後老闆是長江影視的衛中華,想必這人也是衛中華的人,便微微頷首,冷笑著道:「迎接、這可不敢,你們不朝我動手,就心滿意足了。」 來人訕訕一笑,迭聲道:「王哥說笑了。誤會,都是誤會。你看,我們也不知道王哥今天大駕光臨,要不今天我請客,算是向王哥賠罪可好?」 卻不料王全中呵呵笑著說道:「這個事情,我可做不了主。」 來人聞言頓時就愣住了。 適才他們剛一進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牽扯到了王全中身上,對巋然不動、慢條斯理淺酌美酒的冷冰寒,還有那幾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卻是自動忽視。眼下聽了王全中的話,心中驀地一驚,此時似乎才想起來,貌似王全中是很少會離開冷冰寒身邊的。 眼神中露出一絲懼怕之意,戰戰兢兢的扭頭望冷冰寒,頓時渾身打了個寒顫,目瞪口呆,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原先在王全中面前還能勉強拿樁站穩的這個人,身形微微一個趔趄,幸好有手下攙扶,這才沒鬧出笑話,臉有些綠,嘎巴了嘎巴嘴,發出了幾個含糊的音節,誰也聽不出他的說什麼。 過了好半晌之後,他似乎才勉強鎮定下來,身軀登時矮了一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顫聲道:「寒少,我們不知道是你,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即便他們什麼都沒做,但只是衝著自己適才的氣焰熏天來勢洶洶,這賠禮道歉也是惟恐顯得心意不誠。 庚宏明不妨有此變故,瞠目結舌之下,神思恍惚起來,連身上的痛楚也暫時忘卻了,原來這俊雅無雙的帥哥這麼大的來頭,就連趙總見到了都是如此驚恐?至此,心中那僅存的一點希冀之火也熄滅了。更是噤若寒蟬,用敬畏的眼神望著冷冰寒。 「你認識我?」冷冰寒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我叫趙元,是衛總的助理,上次去過成都……」來人諂媚的笑容幾乎都要從臉上流溢出來了。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難怪能夠認識自己了,想來是上次在成都時,曾經見過自己。 「你們來幫這個人出頭?」冷冰寒指著那名醉酒男子問道,面上的微笑卻有別於往日的溫雅,洋溢著一抹針尖般的銳利。 趙元中咯登一下,慌不迭的擺手,望著庚宏明不屑一顧的道:「寒少,你千萬別誤會,這個庚宏明只是公司的一個導演,剛剛才為公司導了一部大賣的片子。不過別說導了一部片子,開罪了寒少,我……」說到後面,似乎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滿頭大汗,乾脆走到庚宏明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怒罵道:「***這個癟三,連衛老闆都再三交代過的寒少也敢惹,你真***活的不耐煩了吧?」 這一巴掌下來,庚宏明頭暈眼花之際,只覺得心頭宛如被一雙魔手捏住一般難以呼吸,股子窒息般的恐懼自心底升騰而起。 第四百八十八章 藍調酒吧(3) 庚宏明也有自知之明,或許在那些普通人眼裡,他這個導演高高在上,不知道有多少俊男靚女希望能夠和自己牽扯上一點關係,從而能夠多一些上鏡的機會。可別說衛老闆了,就算是和於大成於總相比,他連個屁都算不上,一句話能讓他上天,一句話也能讓他下地獄。 庚宏明根本就不夠資格知道這個趙總口中的寒少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既然能讓那高高在上的衛老闆都放在心上,還專門打過招呼的,那可就絕非一般人。自己若是得罪了他,要是讓衛老闆知道後,等待自己的怕就是一條死路。 庚宏明將乞憐般的目光投向冷冰寒,心裡更是追悔莫及,麻痺的,老子又不是沒有見過美女,平日裡爭著想要上自己床的大大小小的美女明星也不再少數,哪一個不比小雯好?今天就多喝了幾杯馬尿怎麼就那麼失態呢?非要去招惹這個小雯? 他不知道小雯和這個寒少是什麼關係,更是不敢相信,小雯真有這樣大的靠山,要不又怎麼可能來酒吧唱歌?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這個連陳總都聞之變色的寒少,就真真正正為將自己的醜態盡收眼底,真要想收拾自己,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一時間,庚宏明想死的心都有了,滿頭的汗水都冒了出來,雙腿戰慄地就好像打擺子一般。 「庚導演啊,小雯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你了,請你原諒她一回,好不好?」望著面如土色的庚宏明,冷冰寒笑吟吟地起身,走到庚宏明的面前,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每拍一次,庚宏明就哆嗦一下,迭聲道不敢,身子也矮了幾分。三五下拍下去,庚宏明差不多都要癱軟在地了,額頭大漢潺潺而下,也顧不得擦拭,只顧著點頭哈腰應承不迭。 庚宏明現在的慘樣,看得一旁的小雯是目瞪口呆。 她知道,庚宏明可是長江影視炙手可熱的大導演,拍了不少片子都大賣,市場口碑極好。不知道有多少明星求著他,希望能夠出演他的片子。就連那些大腕明星們,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庚哥」。 而現在身處的藍調酒吧,社會關係極為複雜,聽說背景極大,黑白兩道通吃,首都的達官貴人來這裡的也不少,更是沒有人膽敢不開眼,在這裡生事。 庚宏明是藍調酒吧的常客,大老闆的酒吧,他又怎麼會不經常來轉轉?雖然他自持有才,可要沒有長江影視的投資,他又怎麼可能拍出那些片子,功成名就? 庚宏明常來,慢慢也就認識了在這裡駐唱的小雯。其實庚宏明也不是什麼欺男霸女的人,畢竟現在這個社會的風氣墮落,去酒吧獵*****也好,有求於他,主動來投懷送抱的也好,庚宏明身邊是從來就不缺女人的。但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怎麼了,偏偏就對小雯產生了興趣。 小雯剛開始得知庚宏明的身份,自然也是興高采烈,對於一個女孩兒來說,又有誰不懷揣夢想,期冀有朝一日醜小鴨變白天鵝,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呢?可接下來,庚宏明隱晦的暗示還有毛手毛腳的舉動,自然讓小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小雯雖然也有明星夢,但要拿自己去換,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可惜對方來頭太大,她也只能盡量躲避。可她越是拒人千里,庚宏明心裡的邪火越是高漲,越是發誓要將她弄**不可。 今天藉著一點酒勁兒,又對小雯是糾纏不休,但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碰到冷冰寒這樣的大人物。 「對不起啊,寒……寒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小雯是你的朋友……我有眼無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饒我這一回,我……我這就消失……以後再也不敢……打擾……」這一瞬間,庚宏明連下跪磕頭的心都有了,又對著小雯一口氣說了好多求情的話,再「啪啪」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巴掌。 而小雯則是瞠目結舌地看著庚宏明,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機械地點著頭。 「這就很好嘛!」冷冰寒微微一笑,再次重重拍打了一下庚宏明的肩膀,緩緩坐回去,端起酒杯,正眼都不再望對方一眼,而是轉頭對著趙元問道:「最近你們又要開拍什麼戲?」 既然是長江影視衛中華的人,眼下又受了教訓,是氣焰消逝,面上惶惶,冷冰寒也不願意深究,一臉的笑意和藹。 「正在籌拍四十集的歷史大劇《大唐風雲》,女一號就是黃鶯,導演就是……」見冷冰寒沒有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趙元也暗自慶幸。可說到導演的時候,臉色卻有幾分不自然,支支吾吾的,還看了一眼一旁的庚宏明。 「他就是導演?」冷冰寒眉頭一皺。 庚宏明心裡一顫,要是這個寒少一個不滿意,自己這個導演可就泡湯了,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有拍戲的機會。 雖然衛中華早就說過,下次大戲將力捧黃鶯,不過冷冰寒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還是四十集的大劇,冷冰寒真有些懷疑,那個文文柔柔的女孩兒,真的能夠勝任這樣艱巨的任務?而這個庚宏明今天看起來有些孟浪,可貌似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況且既然衛中華能讓他主導黃鶯的戲,說不準他導演的功力很犀利。自己對這些不懂,也不便於胡亂干涉。 冷冰寒轉頭對還有些恍恍惚惚的小雯問道:「小雯,你喜歡演戲嗎?」 「喜歡啊,怎麼啦?」小雯愣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連忙答道,態度不由得有些拘謹,再也不敢像剛開始那麼隨隨便便。即便她的神經再大條,也知道了,林月的這個男朋友並非普通的人物,要不然,那個庚導怎麼會這麼怕他? 冷冰寒微微一笑,再次看了庚宏明一眼,說道:「庚導是吧?我看這個小雯還不錯,你看能不能在你們這部戲裡給她安排一個角色?」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庚宏明怔了一下,急忙點頭哈腰地迭聲應道:「我們的女三號正好還沒有定下來,我看小雯就比較合適,簡直就是給我們那劇本量身定做的。」 其實這個女三號,庚宏明早就已經許給了一個女演員了,可是當此之際,他哪裡還顧得上那個女人!別說女三號了,其實除了女一號黃鶯是衛老闆欽定,再多給自己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改之外,其他的角色,那還不是看他的意思? 而小雯聞言差點沒暈過去了,根本就想不到,別人夢寐以求的好事,居然就這樣掉到自己的身上,恍然如夢,一時之間,看冷冰寒的眼睛,連星星都要冒出來了。 不料冷冰寒卻搖了搖頭,說道:「女三號就不用了。給她一個角色多鍛煉一下就好。」冷冰寒可不相信,一個從來也沒有演過戲的人會演好一個女三號,他可不願意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毀了這樣一部長江影視精心籌備的鴻篇巨製。 「我看小雯的形象和氣質真的特別適合出演女三號……」庚宏明有些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還以為他是故意在謙讓,哪裡有人放著女三號這樣重要的角色不要的呢?趕緊說道。 冷冰寒擺了擺手,庚宏明見他寓意已決,雖然很是不明白,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連聲應道。不過心裡還是在想,劇本中的哪一個角色更適合小雯,是否需要修改一下劇本,讓她扮演的這個角色戲份更重一些。 「不過,你可千萬別打什麼歪主意,聽明白了嗎?」 庚宏明點頭如搗蒜,一旁的趙元卻只覺得此時的冷冰寒,迥異於平日那個和煦的年輕人,渾身鋒芒畢露,瞧上一眼,都刺目無比。觸目所及,眉宇間的逼人寒意,似有無盡殺氣蘊藉其中,讓人覺得心中一凜。 而林月則是滿是崇敬地看著冷冰寒。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對冷冰寒而言,確實只是舉手之勞,可冷冰寒卻真實地幫助到了小雯拜託了糾纏,還幫助小雯一遂心願,有了演出的機會。他能對其他人都那麼好,想必倘若換著自己,一定能夠比她更好吧? 忙完這一切之後,冷冰寒見小薇彷彿有些意興闌珊,便笑著道:「天色不早了,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了吧。」 小薇也是哈欠連天,平日裡她從來就沒有睡那麼晚過,早就有些困了,自然是點頭不已。而其他人也沒有異議,於是大家起身而返。 庚宏明跟在趙元身後,點頭哈腰地將幾人送上了車子,趙元還殷情地搶了王全中應有的事,跑到前面打開車門。 看到此情形,酒吧門口的工作人員都不禁都暗自咋舌,這究竟是什麼大人物,居然連趙總都要那麼恭敬殷情?實在是太令她們震驚了。 看著汽車漸漸遠去的身影,庚宏明也忍不住微微的一聲歎息,驚疑地對趙元問道:「趙總,這位寒少究竟是什麼來頭?」 趙元一直盯著汽車的身影,直到汽車駛離了自己的視線,這才回過頭,拍拍庚宏明的臉,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想知道寒少是誰,想想黃鶯是怎麼紅的就知道了。」 「黃鶯?」 庚宏明心裡不由一顫,作為這部戲的導演,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黃鶯是怎麼紅起來的?天吶,連山口凌琦的演唱會都能上,那是一種怎樣巨大的能量?別看自己是一個導演,可卻絕對不敢在黃鶯面前擺半點譜,這部戲可以換導演,卻不可能換女主角。 而聽趙總這話,似乎黃鶯之所以能被公司力捧,顯然和這個寒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這個寒少的來頭,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庚宏明在心底下定決心,這次在劇組裡,一定要照顧好黃鶯和小雯,誰又知道,今天的小雯,不會是明天的黃鶯呢? 第四百八十九章 收網(1) 上午十點,冷冰寒準時出現在首都那個幽靜的四合院。 「小寒來啦?」 見到冷冰寒英俊帥氣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陳雲華連忙起身笑著招呼。 陳雲華是王老爺子的秘書,王老爺子原來的秘書李明陽前兩年就已經外派下放到河南某地級市擔任市委副書記一職,陳雲華是李明陽離開之後才能接替這個工作的。 別看王老爺子秘書這項工作職務級別不算高,只是正處級,可即便是一方大員在他面前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敢擺半點譜。「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還是王老爺子這樣的開國元勳,中央頂級大佬身邊最貼身的秘書?國內當得起他起身招呼的,除了僅存的幾位開國元勳的老爺子和如今當權的幾大內閣大佬之外,還真沒幾個。 在陳雲華的印象中,還從來沒有見過王老爺子對哪一個人如此關心過,即便是對自己的親信心腹,或是嫡親子孫,也是有一定的規程,斷然不會像現在對冷冰寒這樣,完全是興之所至。這座戒備森嚴的四合院,對冷冰寒來說,也基本上是不設防的,基本上冷冰寒不論是什麼時候來,都能得到老爺子的接見。而冷冰寒也是老爺子唯一一個會經常惦記的外姓晚輩,即便是他老人家的嫡親子孫,也都不曾如此惦記過。這對其他人來說,是決然不可思議的。由此可見,冷冰寒這個乾孫子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絕對是異於常人,或許,早就已經超越了乾孫子的範疇和概念,而更加貼近親人的感覺。 因此,陳雲華雖然骨子裡倨傲之極,可對冷冰寒卻是親切熱情,不擺半點矜持和架子。 這些年來,冷冰寒常來四合院,對陳雲華也是很是熟絡,笑著對他說道:「陳哥你好啊!老爺子呢?」 雖然陳雲華已經三十好幾了,年齡比冷冰寒大得多,可「陳哥」這個稱呼,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叫的。 「老爺子正在書房等著你呢!」陳雲華笑著說道,心裡卻是感觸萬千,像老爺子這樣親自給別人打電話的情況,在他印象裡,還從來都沒有過。 「老爺子最近身體可好?」 「好著呢!」陳雲華在前面領路,一邊殷情地答道。 別看老爺子今年已經九十高齡了,可經過冷冰寒的醫治之後,身體還是比較健康,生活也很有規律,早晨起床之後,會在院子裡來回散步,並按照冷冰寒的叮囑,練習半個小時的五禽戲,用完早餐,聽秘書讀三十分鐘文件和報紙,這才慢慢踱到書房。 而作為老爺子的秘書,陳雲華自然是希望老爺子的身體好,這樣子他的前途也才能更光明遠大。又有誰會希望一輩子做秘書的?陳雲華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和前任一樣,得到一個好的安置。 一路走來,冷冰寒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眉頭一蹙,低聲對陳雲華問道:「陳哥,今天這裡有什麼不同嗎?」 「喔?你怎麼會這樣問?」陳雲華頗有些驚疑地看著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四合院的警衛力量原本就很強,可今天給人的感覺卻有些不一樣,明理暗裡的警衛力量至少加強了好幾倍,冷冰寒都能感受到,就著一路走來,還是在有陳雲華陪同的情況下,至少都有無數滿含警惕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想必一定有什麼原因。 不過當冷冰寒走進老爺子的書房後,見到端坐其中的首長,一切都明白了。 冷冰寒進門的時候,首長端坐不動,安若磐石,對冷冰寒的到來恍如未見,濃重的壽眉低垂著,不曾晃動一星半點。 王老爺子卻是背對門站著,雙手負在身後,半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牆上的一幅字畫,彷彿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那幅字,冷冰寒常來這裡也比較熟悉了,是一幅草書的《滿江紅》,整個佈局大氣磅礡,一手狂草鐵畫銀鉤,力透紙背,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家的墨寶。 「兩位爺爺好!」冷冰寒走上前去,鞠躬如儀,一一請安問好,可兩位老爺子卻視若罔聞,完全不予理會。 見狀,冷冰寒心裡不由咯登一下,看這架勢,兩位老爺子是要來興師問罪,就是不知道是要興什麼師問什麼罪?要知道,首長雖然很少在公眾眼前出現了,可一舉一動,都關係甚大,要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很少會離開西山,這次出現在王老爺子這裡,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過冷冰寒也沒有絲毫的慌亂惶恐,也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一聲不吭。 陳雲華沒有走進書房,而是在外邊帶上了門。裡面的氣氛實在夠壓抑,讓他心裡不由得為冷冰寒捏了一把冷汗。 時間靜靜流逝,書房裡也是靜悄悄的,連一點聲響也沒有,整個氣氛是異常的凝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默不作聲的首長,突然掀起濃眉,冷電般的目光悠忽掃了過來,帶著嚴厲的味道,嘴角卻浮現起一絲笑意。 這個臭小子,在這種氣氛威壓之下,居然還能表現得如此不亢不卑,果然頗有膽色。要知道,不知有多少豪傑,在自己面前都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坐吧!」 首長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逝,又嚴肅起來,目光爍爍地盯著冷冰寒,面無表情地說道。 冷冰寒老早就注意到,首長對面還空著一個位置,是黃梨木雕花的太師椅,光可鑒人。冷冰寒也不謙讓,逕直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瞅了一眼茶几上的茶具,也不客氣,拿起旁邊的開水瓶,清洗茶具,拉開了泡功夫茶的架勢。 兩位老爺子對視了一眼,都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個臭小子,還真是不見外,簡直把這裡當自己家了。不過看在他泡功夫茶很好喝的份上,也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這也就是冷冰寒來了有這個待遇。其他人等,就算是老爺子極其親信心腹之人,能夠進得了這裡敘話,已然是極高的禮遇了,無不小心謹慎,又哪裡會去想到要什麼喝茶?給他擺到面前,也未必敢喝上一口。 沒過多一會兒,冷冰寒就純熟地將茶泡好,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兩位老爺子面前,那濃香四溢的茶水竟然惹得兩位老爺子禁不住嚥了一口水。 「小寒,你在搞什麼名堂啊?」首長喝了一口回味無窮的茶之後,這才想起自己叫他來這的目的,板著臉說道,還將手上的幾份資料摔在了冷冰寒的面前。 冷冰寒拿起來一看,是一些國外報刊報道的摘要,有原件,也有翻譯成中文的。而冷冰寒本身精通八門外語,不用看翻譯也能毫不費力地看懂其中的內容。 第一份資料就是有關美國華爾街的天騰公司被收購,總經理穆晉仲被人**於辦公室一事。第二份資料有關法國紅薔薇公司華裔老闆朱銘元離奇死於別墅,警方經過調查,初步認定為煤氣中毒。第三份資料說的是加拿大地產大亨杜海在離開家上班時,汽車突然發生爆炸,杜海和司機還有保鏢全部遇難…… 冷冰寒又看了看其他資料,發現都和前面的大同小異,基本上都是和近期各國華裔公司被狙擊,公司負責人離奇死亡的相關內容,最後還有調查人員的分析報告,指出近期國際上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針對這些華裔企業,其內估計會有一定的陰謀。 「怎麼啦?」冷冰寒翻了翻這些資料,然後很是平靜地望著兩位老爺子,問道。 王老爺子比首長還要威嚴,黑臉上基本就看不到一絲笑意。 「還怎麼啦?」王老爺子終於發話了,怒氣沖沖地說道:「你敢說這些事件和你沒有關係嗎?」 「確實是我做的。」冷冰寒毫不在意的說道,語調依然很是平靜。 「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些都是華人的企業嗎?為什麼要對這些企業下手?」首長雙目炯炯,盯著冷冰寒,平靜地說道。口**自有一股子山嶽般的凝重之意,兩個『為什麼』,竟然帶著一股子淡淡的令人心悸的威壓。 冷冰寒卻是不為所動,神情間淡然依舊,以一種比首長更為平靜的口**,道:「不為什麼,既然要打老虎,自然就要剪除老虎的爪牙!」 「嗯?」首長思忖片刻,皺眉搖頭,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冷冰寒微微一笑,拿出一個檔案袋,說道:「兩位爺爺先看看這東西再說。」說罷往太師椅上一靠,再也不說一句話。 首長和王老爺子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眼,拿起檔案袋從裡面抽出了幾張紙來,很是隨意地瞄了幾眼,頓時臉色大變。 「砰!」首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目光怒視著冷冰寒,問道:「這些資料可是真的?」 冷冰寒卻感覺到一股沉重之極的壓力撲面而來,幾乎令人窒息。這種久居高位的百戰元戎獨有的煞氣,普通人著實難以承受,饒冷冰寒早有心理準備,一時之間也感到氣為之奪。 「千真萬確!」 稍頃,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翻騰的氣血平靜下來,目光在王老爺子和首長臉上停留了一下,首長面寒如水,卻極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眼神稍稍變得柔和了一點。 王老爺子見了首長的異常表現,也很是驚疑地從桌上拿起資料來一看,神色一變,神情複雜,不知是喜是窘抑或是惱怒,半晌之後才對首長說道:「老領導,你看是吧?我就說了,小寒不可能會去做那種有損國家利益的事情。」語氣中充溢淡淡的自豪,眼裡閃過一抹安心的神色,打量著冷冰寒,眼神親切,目光很是柔和。 冷冰寒也是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別看自己身負異能,可在兩位老爺子的威壓之下,那種感覺也不是那麼好過的。 狙擊這些公司,確實都是自己籌謀和計劃。而冷冰寒之所以要設計狙擊這些公司,原因當然是這些公司都和丁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許多公司根本就是丁家在暗中掌控,不斷在為丁家洗錢、甚至是通過各種體制管理的漏洞,**了國家大量的財富。冷冰寒既然要對付丁家,那自然就先要斬斷他這支手臂。 但買兇殺人卻是朱建軍自己的主意。拿他的話來說,既然丁家竟然膽敢在國際上請**兵來行刺冷冰寒,那麼他也以牙還牙,在國際上發出了高達數億美元的懸賞,而懸賞的對象,當然就是這些公司的負責人。要不是冷冰寒嚴禁他動國內丁家的人,他的懸賞目標,保管會是丁辰銘這些丁家畢竟核心的人,也讓他們嘗嘗被**組織刺殺的滋味。 比權勢,或許在國內,飛遠還比不了丁家,但要是比錢多,一百個丁家加起來都不夠看的。 「怪不得你要拿這些公司開刀了,原來你早知道了?」首長眉頭一皺,神情間卻是有所緩和,卻也直言不諱的道,「可是小寒,那些人可都是無辜的,都是華人精英,你這樣做會不會太……」 首長話還沒有說完,王老爺子就報以一聲冷笑,濃眉一剔,怒道:「老領導,就許他們請人來殺小寒,就不許小寒還擊?這是哪門子道理?」 首長頓時語塞,過了許久,眉宇間驀地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緩緩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首長,丁老頭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身先士卒,一心為公的丁老頭了。」王老爺子也是輕輕一歎,起身走到剛才那幅《滿江紅》前面,仔細凝視一陣之後,緩緩將這幅字取了下來。動作很是緩慢沉重,就彷彿是拿著千萬斤重的東西。 看著冷冰寒微微有些不解的眼神,首長輕輕解釋道:「這是老老當初送給老王的。」 冷冰寒心中也是一聲喟歎,當初戰火中牢不可破、並肩作戰的友誼,到了如今卻摻雜了太多的世俗和爭權奪利,這或許才是最令老爺子心疼感傷的事情。 第四百九十章 收網(2) 「資料顯示,丁老爺子對這些事情並不知情!」冷冰寒說道。 首長有些驚疑地瞥了冷冰寒一眼,他並沒有想到,冷冰寒此時居然會幫著老丁說話。 而王老爺子卻是輕歎一聲,滿心感觸地說道:「我也相信丁老頭不是這樣的人,就是太護短溺愛了。」 「小寒,原本你和老丁家之間,也就是一些小孩子之間的意氣之爭,搞到今天這個地步,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在我的印象中,你並非睚眥必報,心**狹窄的人啊,怎麼在這件事就這麼執著?你看看,迄今為止,死了多少人?牽涉進了多少人?搞出了多少事?」首長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頗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我……」 冷冰寒剛想辯解幾句,首長擺擺手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去過問其中的是與非,對與錯……」 「什麼是與非、對與錯?這不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一切事情都是老丁家搞出來的。小寒可是受害者,迫不得已這才反擊的。」聽到首長的話,王老爺子在一旁很是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維護之心溢於言表。 首長不禁莞爾,這個老小子,還說人家老丁太護短溺愛,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冷冰寒卻是大受感動,老爺子對自己的維護之心,拳拳可表,完全不像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中央領導,更像是一個護短的爺爺。 首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頗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說道:「小寒,以你現在和老丁家的恩怨來說,要對付他們自是無可厚非,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這種做法,讓國家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 「爺爺,你這話從何說起?」冷冰寒聞言軒眉微皺,失聲訝道。 首長見冷冰寒面上浮現出一絲頗為明顯的驚疑和憤然之色,輕歎一聲,說道:「小寒,我也知道這有些難為你了,可這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而是關係到數百億資金的問題。這麼多錢,可是我們的人民大眾一分一分掙出來的,全部都被這些碩鼠貪污盜用,這些資產,全都應該是屬於國家,是屬於全國人民的。」 「屬於國家?」冷冰寒呵呵笑著,面上一抹譏諷之意一閃而過,「既然是屬於國家的,可為什麼之前國家不把這些資產追回?總要等到我出手花了大代價取得之後,才告訴我這是國家資產?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此言一出,便是一直默然無語的王老爺子也不由地濃眉緊蹙,沉聲道:「小寒,別亂講話,我們兩個老頭子還欺負你不成?」 「嗯?我有亂講話嗎?」冷冰寒笑呵呵的聳聳肩,繼續道,「這些公司從成立至今,大多都超過了三至五年時間,被丁家人通過各種方式和漏洞,陸續轉移資金到海外,還不算在瑞士銀行的存款,就已經超過了數百億。可這些年我們的政府監察部門都在做什麼?為什麼就沒有一絲覺察,難道他們的這一切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嗎?」冷冰寒不屑的撇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首長顯然從來沒遭受如此不配合的無禮頂撞,可冷冰寒所說的又確實都是事實,一時間方寸大亂,張口結舌好半天,這才恨恨的自嘴邊擠出四個字:「伶牙俐齒。」 急促地喘了幾口氣之後,首長神情間惱怒一片,厲聲道,「小寒,這可是命令。」 「命什麼令啊,爺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絲毫無視首長那威脅意十足的眼神,冷冰寒冷笑著連連搖頭,說道:「我又不是政府公職人員,沒義務接受這樣的命令。」 王老爺子望著瞠目結舌茫然無措的首長,心中是暗笑不已,他老人家英雄一世,幾起幾落,卻從來也沒有吃個癟,就是以強硬著稱的英國前首相鐵娘子撒切爾夫人,在首長面前也不得不俯首認輸。可今天卻在冷冰寒面前,卻沒有討到半點好來。 不過眼見現場氣氛尷尬,王老爺子忙斥責冷冰寒道:「小寒,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話?維護國家利益,是每一個人華夏兒女、炎黃子孫的責任,你又怎麼能說你沒有這個義務?」 冷冰寒並不在乎這些錢,只不過要讓自己白忙活一場,卻便宜了別人,心裡委實有些不甘,可一向疼愛自己的老爺子發話了,又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得將頭扭到一邊。 王老爺子頓了一頓,接著又道:「國家正在急劇變革,改革開放,我們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完全是在**著石頭過河。這個過程中也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出現。有問題並不可怕,關鍵還在於我們面對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決心。」 首長也輕歎一聲,說道:「自古而今,吏治是歷朝歷代最為頭疼的事情。我們現在的有些領導幹部,私心過重,利慾熏心,總是打著小算盤。而我們的體制,也還在漸漸完善的過程中,從人治到法制,是需要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 說到最後,首長語氣中,明顯有著幾分憤慨,又有著幾分無奈。 「治國如烹小鮮」,尤其是在中國,即便是站在權力巔峰的首長,也有許多感到力不從心的時候。 「那現在打算如何應對這件事情?抓捕相關人員?剷除毒瘤?」冷冰寒平淡的語氣中,有著幾許明顯的激動和期冀之意。 「你說得輕巧?」老爺子雙眉又微微蹙了起來:「沒有到你死我活的時候,和光同塵永遠是主旋律!」 「首長也是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冷冰寒就端起茶杯喝茶,自失地笑了一下。他說的這話,確實是輕巧了些。 今年政局不平靜,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上至最高層,下至省部,乃至地方,都會出現一系列的人事異動,牽動著多少精英人物的神經? 但這其中最受人矚目的,還是王丁兩家的恩怨,頗有些斬不斷理還亂的淵源。這個事情,也是最高首長和其他幾位頂級大佬最為關注的。 丁老爺子還健在,影響力仍舊無以倫比,許多時候,他的存在,就連首長也不得不考慮和有所顧忌。這次抓住了丁家的痛腳,要在老丁家剮下一塊兒肉來容易,但真想要嚴查此事,把老丁家連根拔起,那從中央到地方,牽扯可就大了,就必須要他這個頂級大佬徹底淡出,這又談何容易? 政治鬥爭不是戰場廝殺,可很多時候,卻遠遠比槍林彈雨的戰場還要來得凶險,一個不慎,倒下的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次大地震。 今年是關鍵的一年,全世界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地中國,穩定壓倒一切,不允許,也絕對不能出現大的政局波動。 「那就這樣算了?」雖然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冷冰寒臉上還是露出了些失望的表情。 「查一定會查,不過不是現在。」首長說至最後一句,雲淡風輕的口**已經變得凝重一片。 「不打老虎總可以打幾隻嘍囉吧?」冷冰寒呵呵一笑,不急不慢地說道。 聞言,首長沉靜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怎麼,你在教我們兩個老頭子做事?」 「兩位爺爺日理萬機,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嘛……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嘿嘿……」冷冰寒毫不在意,「厚顏無恥」地笑道。 「老王,你的意見呢?」首長又看著王老爺子問道。 王老爺子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地說道:「老領導,我聽說中紀委已經派了調查小組去華生石油……」 「華生石油?」首長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說道:「沒憑沒據的就派出調查組,這樣不好吧?」 王老爺子來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冷冰寒眼睛一亮,說道:「是啊,這樣針對**太強,容易打草驚蛇,提前引起他們的警覺。」 「哦?那你的意思呢?」首長望著冷冰寒,溫和的眼神裡閃過一抹銳利之色。 冷冰寒臉上竟然閃現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國企改革好幾年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總結一下經驗?」 「下一步呢?」王老爺子臉上綻放開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冷冰寒年紀雖輕,對大局的把控卻是極其精準老到,幾乎是言出必中,好像整個局面都是他設計好的一樣,完全依照他的預言進行。這麼一個眼光「毒辣」的傢伙,令得大家在許多時候,幾乎都忘記了他的年齡。 「清查資產,為業內併購,強強聯合作準備,以迎接日後加入WTO。」冷冰寒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需要他再說什麼了,兩位老爺子哪一位吃的鹽不比他吃的飯多?自己這點小心思,又豈能瞞得過他們?該藏拙的時候,還是藏拙得很。 首長和王老爺子再次對視一眼,不由都相視而笑,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好,就照你說的辦!」首長笑道。 其實,不論以那一種方式,只要人下去了,主動權就完全掌控在了手上。而對於中央突然拿出的這項措施,必定會讓許多人措手不及,心裡惶惶不安,生怕什麼事情給曝露出來了。 許多時候,讓對手提心吊膽,比早早就揭開底牌,震撼力和效果還要來得更好一些。 「開始動作還是小一點好。」冷冰寒輕輕轉動著茶盞,若有所思地說道。 王老爺子笑道:「只怕再小都是狂風驟雨了!」 冷冰寒沉默了,的確,再小的動作,當涉及到大型國企合併,當原有的職位減少時,當涉及到各自利益時,不論其中有沒有貓膩,也都必將會變成了一場巨大的風暴。何況原本就已經焦頭爛額的丁家,更將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恐怕這次不僅打老虎,連什麼豹子啊,狼啊,都一塊兒打上了。」首長輕輕歎了口氣。 事已至此,他也不相信,所有的國企裡,只有和丁家有關的會有問題,說不定這麼一折騰,暴露出來的問題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王老爺子拍了拍首長的手,說道:「我對你有信心。就算豹子狼一塊兒出來了又怎麼樣呢?只要我們手上有獵槍,只有我們還有打獵的鬥志,就能夠掃清這些碩鼠和蛀蟲。」王老爺子說的極為誠懇,看向冷冰寒的目光中也滿是欣慰。 首長輕輕笑了笑,也感覺到了王老爺子伸過來的手中蘊含的力量。 是啊,只要不失鬥志,再多兇猛的動物又怎麼樣呢?當初,連和日本鬼子和國民黨**派的鬥爭都不怕,老都老了,這還有幾年好活的,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活躍在這個舞台上,總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總要做一些對得起自己良心和民眾的事情。 「抓大放小,先解決主要矛盾,再解決次要矛盾!」冷冰寒突然**嘴道。 「這還用你說?」王老爺子沒好氣地敲了冷冰寒一個響栗,說道:「我們研究唯物主義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忽然見冷冰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罵道:「有話直說。」 「爺爺,這次狙擊這些公司,我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這些錢,不過……」冷冰寒有點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王老爺子不屑地「哼」了一聲。而首長卻是點頭道:「講吧,但有所請,只要不違法原則,無不允准!」 「爺爺,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許賴皮!」 首長微微一怔,笑道:「你這臭小子,不要拿話套我,說罷!」 「這些已經被我併購的公司,均歸我的公司所有。不過,我可以撥出每年收益的50歸入國家財政。政府可以派駐財務人員對經營及財政情況進行監督。但我要求這些收益必須專款用於國企改革中下崗失業人員的安置方面。」 聽冷冰寒這麼一說,首長臉上也露出了一場凝重地表情。 第四百九十一章 進言 國有企業曾經在國民經濟建設中起到過無比重要的作用。可計劃經濟本身的**,卻讓國有企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弊端和毛病。企業大而全、小而全,體制僵硬,設備和工藝陳舊、缺少競爭優勢,負擔過重,都讓許多國企在新經濟形式下,生存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問題,很多國企甚至只有靠財政撥款和銀行貸款還能維持,可這個窟窿卻是越來大,陷入了一種惡**循環之中,給政府和國家帶來了極大的負擔。 與此同時,卻是部分國企領導卻是中飽私囊,個個吃得滿肚肥腸,小車越來越高檔,辦公樓越來越豪華,迎來送往頻繁,甚至是打著考察的名義,拖家帶口去國外旅行購物。和一邊吃不起飯,拿著最低工資,生活朝不保夕的工人們相比,形成了兩個鮮明的極端。 可以這樣說,國企改革已經到了勢在必行的地步,改革,不一定成功,但也可能會盤活資產,讓老樹重新煥發新機。而不改革,則是毫無疑問地死路一條。 可如何改,怎麼改,卻沒有一個標準答案。而在各種各樣的嘗試和變革中,卻出現了形形**的問題,其中不乏****,打著國企改革的幌子,大肆賤賣,攫取國家資源和財富,而許多國企職工則是更是失去了工作的機會,甚是連基本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兩世裡,冷冰寒都曾見過不少下崗失業人員家生活陷入窘困,尤其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雙職工,年過中年,又沒有其他的能耐和本事,前幾年企業一直效益不好,工資獎金基本上都發不齊全,折騰了幾年,以前積蓄的那點老底子,早就折騰空了。一旦下崗失業,家庭頓時失去了經濟來源,無疑是一場災難。為了生存,有些人是不得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也對社會秩序造成了極大地困擾,最是令人痛心。 冷冰寒不是反對國企改革,多勞多得,適者生存,這是自然法則,新生宛若分娩,難免會有陣痛,但在社會保障體系和再就業培訓這些基礎配套沒有及時跟上的情況下,就盲目地一刀切,讓這些普通的老百姓來為政府的過失買單,承受這種疼痛和壓力,委實有些不公。 而每每想起那些為了孩子老人,去出賣自己身體和靈魂的下崗女工,為了生計去滿大街吆喝賣點小東西,卻被**攆地雞飛狗跳的下崗失業人員,冷冰寒俊雅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因為強自壓抑而變得嘶啞一片的語調有著深深的痛楚。而望著冷冰寒痛苦的神情,兩位老爺子驀的有了一絲錯覺:彷彿自己真的是一切痛苦的締造者,一切幸福的毀滅者。 「為什麼要你來管理和監督?」王老爺子有些驚疑地問道。 「因為我不放心。」冷冰寒絲毫不避諱自己的觀點:「我不希望這些好不容易拿回來的錢又被其他人攫取轉移,或者是打著安置下崗失業人員的旗號揮霍浪費掉。」語調漸漸的凝重起來,眸子中閃爍著針尖般的寒芒。 如今這個年頭,各個地方的財政都吃緊,大家手頭最缺的就是錢。而這些資金一旦缺乏有力的監督和掌控,必定被各個方面視同為唐僧肉一般,反正這錢也是國家的,只管用不管還的,不要白不要,誰還不惦記著打秋風? 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擠破了腦袋伸手來搶,都希望能夠分一杯羹。這個時候,自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誰先搶到就歸誰了。 至於到了手裡,要如何使用,就全在地方領導手頭捏著了。說到招商引資,或許大家沒有這個大能耐,可要說到花錢,那還不容易嗎?你要是拿去搞建設還是公款旅遊,或只是直接變成酒肉吃進肚子裡,甚至扔在小姐白生生的肚皮上,都不會有什麼人來管你。而經過這樣的層層挪用和盤剝之下,最後實際用到下崗失業人員身上,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首長眉毛微微一揚,說道:「這筆款項,我看就以飛遠公司無償捐贈的方式,而款項的每一筆支出使用,都必須得到飛遠公司的審核。」 不得不說,首長的條件開得很優厚了。飛遠公司雖然出了錢,可同時也得到了名。這麼大一筆的捐贈,而且還是每年都有,想必這件事情一經報道和宣傳之後,飛遠在國內的名聲更是斐然。而且,款項的所有支出,必須要得到飛遠公司的審核,這一項就更了不得了,也就是說,只要飛遠公司決定不符合規定的項目,完全可以不同意支付。貌似在國內還從未有過先例。 不過首長他老人家心裡也清楚,冷冰寒願意把這麼大一筆資金返還國家,就已經很是了不得了。也就是財大氣粗的冷冰寒會這麼幹,換著其他人,根本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不論是從法律還是道理上講,這筆資金已經和中國政府沒有絲毫干係,完全是屬於飛遠極其旗下公司的資產,即便官司打到國際法庭上,任何國家也不可能會支持中國政府的訴求。 總而言之,中國政府已經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而提及國企改革,王老爺子頗有些憤然道:「國企再怎麼改革,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工人餓肚子啊!」 對於老爺子這種經歷過兩個社會的人來說,社會主義的優越**是他極為看重的一個方面。因此,老爺子向來對什麼國企改革就很有些不以為然。 冷冰寒就笑道:「爺爺,國企要想真的騰飛,就必須要動大手術。除了引進資金項目,進行技術和產品升級之外,還必須要優化組合、精簡人員。不壓縮多餘人員,產品的成本根本降不下去,競爭力也就沒有了,注入再多的資金也都不管用,產品還是積壓在庫房裡銷不出去,生產越多虧損越大。」 「危言聳聽!」王老爺子臉面有些掛不住地瞪了冷冰寒一眼,不滿地嘀咕道。不過細心的人,能發現,老爺子的眉梢在輕輕跳動。 老爺子不懂什麼經濟和管理,不過即便這樣,他心裡還是知道冷冰寒說的是大實話,同樣的產品,別人的價格要便宜一些,想想大家會購買誰的呢?這似乎是不爭的事實。可社會主義不就要讓大家都平等有飯吃嗎?怎麼革命了幾十年,到頭來反而要搞什麼「優化」,什麼「分流」的,實在是讓他老人家有些糊塗了。 首長輕輕一歎,說道:「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作為一個國家領導人,作為一個改革開放的倡導者和舵手,眼見到治下的這些下崗失業人員生活陷入窘迫,他的心裡也充滿了深深的愧疚。 「爺爺也別太自責了。**著石頭過河,難免會走一些彎路。相較以往,現在不已經好了很多了嗎?」冷冰寒細言寬慰道。 這倒不是他的溜鬚拍馬之言,而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發自肺腑。 如果說毛主席領導大家建立了新中國,那麼,首長他老人家就是領導大家走向了富強之路。改革開放不到二十年,國內的發展可謂是一日千里,人們從一無所有的赤貧過上了幾乎不愁吃穿的生活,生活用品極大豐富,生活水平急劇提高,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成就。 首長笑了笑,或許冷冰寒所說的,他早就不止一次聽過了,可此時,他老人家心裡,卻是倍感溫暖。 「小寒,那你說說,現今情況下,我們應該怎樣才能做好這些下崗失業人員的安置工作?讓他們都不至於餓肚子?」首長頗有興致地看著冷冰寒,似在考究,又似在請教。 別看這個臭小子年齡小,可度儼然,思緒深遠,遠光獨特,好像真能預知未來的政局走勢,因何有如何能耐,卻是難以索解。天縱奇才,百年難遇,說的大約就是冷冰寒這種情形了。假以時日,此人必成大器。 因此,首長對於冷冰寒的觀點和想法,還是頗有些重視,說不定他還真能說出些什麼道道來。 冷冰寒沉思稍頃,神色鄭重,緩緩說道:「爺爺,既然你要我說,我也就姑妄幾句,如果不對,你權當胡言亂語好了。」 首長嘴角牽動一下,算是笑了笑,說道:「你姑妄言之,我姑妄聽之,對與不對,都無所謂。」 冷冰寒又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借此機會似乎理順了一下思路,這才緩緩說道:「國企改革勢在必行,下崗分流也無可厚非,但絕對不能簡單的將工人推向社會自生自滅。」 「嗯,說下去……」首長雙目炯炯,似乎很有興趣。一旁的老爺子雖然對經濟不是很懂,可也側耳傾聽,想要聽冷冰寒說出些什麼東西來。總之能讓大家不餓肚子,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既要保證國企改革的順利進行,又要解除下崗分流人員的後顧之憂,需要從幾個方面同時入手……」冷冰寒不徐不疾,娓娓道來。 首長的瞳孔,驀地收縮。 從國企改革開始試點至今,下崗分流是阻力最大,也是最為工人們痛恨的事情。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砸了別人的飯碗,誰的心裡能夠舒坦?不找你拚命就算好的了。**、****、甚至高出惡**件是屢見不鮮。冷冰寒真要有辦法能夠妥善解決這個問題,那無疑是解決了大問題。 冷冰寒繼續說道:「其一,是要嚴格審查和甄別下崗分流人員名單,並對所有職位進行公開透明的競聘,確保上崗的都是勝任工作崗位人員,防止任人唯親,趁機安**親戚朋友。」 聽到這裡,首長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追問道:「那應該如何防止負責審查和甄別的人員的公平公正**呢?」 雖說「法制建設」的口號已經提了許多年了,可如今卻仍然是「人治」,紛雜的關係人情網絡,總是會讓原本很好的制度措施大打折扣,甚至還曝過反貪局貪污腐腐敗的新聞來,許多的公開選拔都曾曝出過種種黑幕。 在這樣的情況下,又該如何保證有權利在手的人,工作沒有摻雜私心呢? 冷冰寒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分級責任制,逐層選聘、反向甄別、目標考核、連帶責任!」 首長炯炯有神的雙目,微微瞇縫了一下,許是冷冰寒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原以為冷冰寒會談一些具體的做法,不想卻給出了這麼一個「大而化之」的答案。 「說具體一點!」首長說道,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端倪來。 冷冰寒就笑了,首長看來沒有打算就此「放過」自己。 其實冷冰寒這個方法,並不能完全杜絕舞弊,可逐層選聘,由上級選聘下級,同時還為下級承擔領導責任,如果用人不當,在工作中出現了人力因素造成的各種問題,則任命者必須承擔連帶責任。 同時,這些管理崗位並非像原來那樣,幹不好也無所謂,反正都是國家幹部,換一個地方就是了。而是要競聘上崗之前,就要瞭解和接受崗位的績效考核制度和目標,如果完不成,不僅是有可能被解聘,甚至連公職都有可能丟掉。 這就在最大程度上促使了每一個上級在選任下屬時,都是小心謹慎、為才而用,因為要是完全任人唯親,不僅工作效率上不去,還有可能被連累而丟掉來之不易的工作崗位。在這樣的壓力下,即便還是有一些人情世故摻雜其中,但所佔的比重也會小得多。 「喝茶!」聽冷冰寒簡單闡述了一下自己的觀點之後,首長指了指冷冰寒面前的茶杯說道。 「哎!」冷冰寒頗有些受寵若驚。 等冷冰寒喝了幾口水後,首長不動聲色地說道:「接著說吧!」 「其二,要求嚴格按照崗位職責進行對調撥資金對下崗分流人員按照工齡、級別、貢獻大小等進行一定的經濟補償。」 首長聞言眉頭就是一皺,王老爺子輕輕一哼,不悅地道:「好是好,可這筆錢從哪裡來?財政撥款?」 「國家財政可以劃撥一定的專款,另外,我剛才說到的,那些公司每年50的收益,也可以用在這上面。」 冷冰寒平靜地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那些錢,我估計每年不會少於一百億。」 「一百億?」 與此同時,高踞主位的首長,心情之激盪,絲毫不亞於張口結舌的王老爺子。這些公司的資產規模加總起來也不過四百多億,可冷冰寒卻說每年能夠返還國家的就有一百億,這還只是50?這麼算下來,企業的利潤率,將近超過了50,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倘若不是事先知道冷冰寒是飛遠的幕後大老闆,想必這種話說出來,沒有人敢相信。 「好,既然小寒你那麼有心,我也保證,每年財政撥款,不少於一百億,專款用於這些下崗分流人員的安置工作。而且,由勞動局、民政局和成立專門的聯合小組,負責這些補償款項的發放,而由飛遠公司派駐專門的監督核查人員審核。」首長也擲地有聲地說道。 「這些錢不光是發放給下崗分流人員的。予人以魚,不如予人以漁。錢再多也會坐吃山空。還應該加強下崗失業培訓,讓這些工人們掌控能夠謀生的手段,不論是自己再就業也好,還是自主創業也好,都擁有資本。」冷冰寒補充說道。 「嗯,不錯,小寒這主意不錯!」王老爺子拍著大腿說道。在他看來,這才是最最首要的問題。有了技術,還怕找不到飯吃嗎? 首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思一下,說道:「嗯,我看還應該為他們提供小額無息貸款,幫助一些有志之士自主創業,既能夠繁榮市場,說不定還能夠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下崗失業人員。」 冷冰寒點了點頭,略略流露出一絲欽佩的神情。 自己所說的這些,不過是前世裡早就已經實施過的,算不得高見,而首長 卻是舉一反三,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正要說的這一點上。 前世裡,也還真有不少下崗失業人員闖出了名堂,成為了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的也不在少數。 首長站起身來,背著雙手,在書房中來回慢慢踱步。 冷冰寒也緊跟著起身,筆直站立,目光隨著首長的身形移動,身子也是隨之轉動,始終正面對著首長。 「還有什麼,繼續說!」首長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擠牙膏一般,冷冰寒肚子裡藏著的好東西實在太多了,而聽他說的這些,隱隱已經在腦海裡形成了一個較為完整的體系。首長真想再看看,還能不能擠出一些什麼來。 「再有就是建立和完善涵蓋低保、醫療、失業、工商、養老等在內的社會保障體系……」 首長驀地停住了腳步望向冷冰寒,睿智的眼神變得十分深邃。 第四百九十二章 內憂外患 偌大的書房內,丁瑜志坐在太師椅之上,木然無語,任憑書房內燈光柔和而燦爛,卻是無法掩飾他眉宇間的陰霾之色,而早已戒煙的他,更是破天荒的點燃了一隻巴西雪茄,帶著醇和味道的煙霧升騰而起、在書房上空繚繞,那忽明忽暗的煙頭,似乎也在印證著丁瑜志此時煩亂忐忑的思緒。 而坐在他對面的一對五十歲左右的男女似乎也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態勢,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男子也不停地抽著香煙,一支接著一支地抽,地上很快出現了十幾個煙頭,但他絲毫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顯得更為緊張了,兩眼死死地看著丁瑜志,滿心忐忑地等待著他開口說明一切。 這名男子並非別人,正是現任華生石油總經理,丁家大女婿的凌偉。 凌偉的父親也是開國元勳之一,雖然不及王丁幾位老爺子,也是響噹噹的風雲人物之一,曾經擔任政治局委員兼的中組部部長,是中央二十五個大幹部之一,不過在文革還沒有結束之前就已經去世,凌家也風光不再。凌偉之所以能夠擔任副部級的華生石油的總經理,還是多虧了自己是丁老爺子的大女婿。 而他身邊的婦女,自然就是凌偉的妻子,丁老爺子的大女兒丁瑜珊。 凌偉和丁瑜珊之所以會這麼著急失態地坐在這裡,權是因為,中央一系列的動作,讓他有些慌了神了。 1997年的新年剛剛才過,國務院便下發了《關於進一步完善國企改革和下崗失業人員保障機制的若干意見》。 和以往不同,這次文件並不是一份籠統的概念性文件,而是很詳細地對國企改革中出現的各種問題,以及下崗失業人員保障提出了一個長遠的發展規劃。 同時,為了將這些規劃落到實處,中央還在原勞動部的基礎上組建勞動和社會保障部。並對新組建的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的相關工作進行了詳細的規定。該細則內容多達近千條,對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的權限以及職責進行了極為詳細地描述,和以前勞動部的含糊其辭的工作職能和權限可謂是天壤之別。 同時,新的勞動和社會保障部,不僅規範了國內職業分類、職業技能國家標準,還制定勞動關係調整的基本規則,積極保護和保障勞動者的權益。並第一次細化了養老、失業、醫療、工傷、生育社會保險的基本政策和基本標準並組織實施和監督檢查規範。 以前的勞動局偏重於勞動方面,許多制度很大程度上也只是過場,也有出現的案例,但大多是突擊檢查後的一種整頓,真正受到相關制度懲處的更是鳳毛麟角。而現在將更全面、陽光透明的引入了勞動者保障序列,要求所有企業單位,不論是國有還是私營,不論是大公司還是個體經濟,都必須要簽訂勞動合同,為勞動者購買社會保險,否則將對此進行嚴厲的查處的懲罰。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勞動和社會保障部雖然沒有真正的人事處理權限,但誰都知道,被通報批評甚至警告代表著什麼。因為中央明確要求,所有企事業單位的各種考核、稅務、年審時,都必須嚴格參考其中內容。尤其是三次通報,將會取締公司經營的硬性規定,更是驚出了許多人一身冷汗。 總之,新組建的勞動和社會保障部,代表著國家對於勞動者的保護和保障工作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當然,新生事物的出台不可能十全十美,也只能在工作實踐中慢慢完善。 而出任新組建的這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第一任部長的,赫然是王系的代表性人物馬冬濤。 馬冬濤年近六十,老而彌堅,比較剛烈,但這些年來的磨礪,政治覺悟還是比較敏感的。他曾在勞動部擔任了多年的副部長,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年歲了,好好站好最後一班崗,然後光榮退休,沒有扶正的可能。沒想到,會恰逢其時,趕上了趟兒,臨到頭了還能枯樹逢春,自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出了渾身解數,自然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 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的成立,雖然在國內外政壇引起了極大地關注,也有不少有志之士拍手稱好,可實際上普通百姓卻對之不怎麼關心。畢竟這個年頭,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情見得多了,上面說得再怎麼動聽,也當不得真的,不然只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倒也從一定程度上幫了馬冬濤的忙,如果一開始就出現大的舉動,那麼是冒著極大的政治風險痛下決心整頓這一塊兒,還是隱忍不發是個難題。而現在的循序漸進,和冷冰寒當初的思路不謀而合。 文件傳達當日,按照中央要求,各省市區宣傳部和新改組成立的勞動和社會保障局也紛紛出台措施,印發各種小冊各市縣,要求各市縣深入宣傳,要令新的制度和職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為基層幹部群眾接受和瞭解。 文件的出台和中央的舉措令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中央是動真格的了。 而這次文件的出台,在全國引起了轟動,《人民時報》發表評論員文章,對此大聲叫好,稱其為是真正「施政為民」的典範。而國外許多媒體也認為,這是中共新生代官員開始探索更為開明的民主政治的標誌,同時,也象徵著中國大陸更有人權,更有民主,更和國際化接軌的信號。 當所有人都在熱議這件事情時,沒有人知道,背後的推手居然是冷冰寒這個二十歲都不到的男孩兒。 當然,即使沒有冷冰寒的出現,按照歷史發展的軌距,在98年3月,中央也會在原勞動部的基礎上組建勞動和社會保障部,不過沒有了首長的重視和冷冰寒從前世經驗的提點,許多問題和體制都遠遠不及這次來得深入透徹,這或許也是冷冰寒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吧。 不過這些事情雖然重大,但和凌偉的華生石油關係並不是太大,更不至於讓他根本就坐不住了,拉著老婆就從西部直奔首都而來。 因為就在新的文件下發和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組建的同時,商貿部、中紀委、計委、審計局等多個部門組成了聯合調查小組,也奔赴各個大中型國企調研。 所有大中型國企可以說都被這次調研徹底震撼了。 調研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可像這麼大規模,幾乎涵蓋了所有的國有大中型企業,即便是省直屬和各部委直屬的國企也沒有放過。由中紀委、審計局等各個部門聯合調研更是前所未有。上百個調查組,什麼審計師、會計師一大堆,第一時間就接管了各個企業的財務、生產、銷售、行政、採購各部門的賬務,對近年來的財務和資產數據進行統計和調查。 許多人一見這個架勢,直覺告訴自己要壞事,而且,凌偉知道,調查組已經在華生石油總部的華生大酒店住了下來,這個就是要一查到底的架勢了。 而且凌偉大小也算得上是首都的公子哥,還頂著丁家女婿的頭銜,這些年來結識的權貴關係可謂不少。可這次不論他如何打探,卻探聽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讓他心裡就更沒底了。 一時間,國內風起雲湧,局面開始撲朔迷離,似乎一場暴風雨正在風雲湧動地醞釀。 「唉。」丁瑜志尚未說話,先是一聲長歎,歎氣中蘊藉著無盡的苦惱與無奈,好半晌後,方才緩緩的道,「我看,還是現在還是放棄華生石油好了。」 凌偉和丁瑜珊聞言齊齊一愣,繼而面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勉強壓抑的不敢置信之色,丁瑜珊更是訝道:「二哥,這怎麼行?」 凌偉雖然沒說什麼,可臉色的表情也表明,他心裡的焦慮和震驚,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妻子。 丁瑜志將二人地神情變化盡收眼底,頹然歎道,「我知道你們都很不甘心,說實話,我也很不甘心。可有時候,很多事情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這些年。我們丁家很風光,風頭無人能及,發出一個聲音來,即便是最高首長,也不得不考慮再三,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 凌偉和丁瑜珊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丁瑜志說這個有什麼意思。 凌偉思忖一會兒,試探著道:「因為我們丁家位高權重,是名門大戶,老爺子也還健在,所以別人都不得不敬重。」 丁瑜志看著凌偉,眉頭皺了皺。 他每一次望著凌偉的面龐,心裡總會升起一絲反感的情緒,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其實凌偉的面目倒也不是那麼可憎,相反他身軀高大相貌堂堂,而且也極為注重儀表,讓人更是覺得此人肅穆沉重,可丁瑜志卻就是看他不順眼。 丁瑜志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如此厭惡凌偉,或許凌偉只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公子哥罷了,雖然和丁家聯姻,娶了自己的妹妹,可在他心目中,也還始終都只是一個外人。 越是高門大戶,越是對血脈傳承十分看重。包括自己的妹妹,只要嫁了人,那就是外人了。要不是念及凌偉對丁家還有用,恐怕丁瑜志連話都懶得和他說。 丁瑜志搖搖頭,正色道:「說什麼名門大戶,只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說法罷了。的確,老爺子現在還健在,可他老人家遲早有仙去的一天,那時候我們又該怎麼辦?」 丁瑜志神情間感傷不已,繼而又道:「別看我們丁家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卻是危機重重,內憂外患啊,最近光是一個冷冰寒,就搞得我們焦頭爛額。」丁瑜志神情間有著無限的感慨,而提及「冷冰寒」這三個字際,眉宇間更是有著無可遏制的恨意。 「冷冰寒?」凌偉陡然間聽到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無比的詞語。一時間有些神思恍惚。目露疑惑之色,喃喃著道。「二哥,不會吧?這個冷冰寒真有這麼厲害?」 「哼,你也太看得起這個冷冰寒了吧?要不是王家在背後,就他一個*臭未干的小子,有膽子搞出這些事來?」丁瑜珊憤然道。 凌偉猛地連續吸了幾口煙後,將煙頭一把摔在地板上,伸出一隻穿皮鞋的大腳,狠狠踩滅那個煙頭,長長舒了一口氣,猛地抬頭望向丁瑜志,神情激動地說道:「二哥,你說這次會不會也是王家在背後策劃來對付我們的?」 丁瑜志想了想,又搖搖頭,這種可能性他不是沒有想過,可卻也覺得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王丁兩家的不合那是眾所周知的,可要是為了查凌偉就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樹敵太多,即便好些家權勢日漸旁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亂船也有三千釘,真要惹得眾怒,王家無論如何也是罩不住的。這麼敏感的時候,王家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冷冰寒,選擇與丁家甚至其他家族全面開戰?將自己立於所有勢力的對面? 凌偉和丁瑜珊是面面相覷,如果不是王家的策劃,那這次又是怎麼一回事?二人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凌偉,你還是辭職了吧!」丁瑜志緩緩說道,沉穩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鑽入了凌偉的腦袋。 凌偉的身子明顯地抖動了一下,雙眉揚了起來。 這句話,十分清楚地表明了丁瑜志的態度。 「二哥,那……那些錢……怎麼辦?」丁瑜珊結結巴巴地說道。 要知道,華生石油可是一個擁有數萬職工的國有大公司,鼎盛時期,年產值上百億,而從凌偉執掌華生石油以來,這些年丁家從華生石油捲走的錢不下數十億。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落到了凌偉和丁瑜珊的小金庫中。雖然賬做得是平平的,看起來沒有絲毫問題。可假賬畢竟是假賬,做得再乾淨,也於事無補,在那些審計師和會計師面前,也難免會露出什麼馬腳。 「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能補的補,不能補的再說。」丁瑜志輕輕歎了口氣。 他也知道,華生石油對丁家的重要性,更知道,以凌偉執拗的性格,這口氣,是真的難以嚥下去。放棄華生石油,不僅會對丁家造成沉重的打擊,在現在海外公司遭受到不明勢力狙擊的同時,完全可說是雪上加霜,而且,暴*出來的問題,說不定還會引發一系列的連帶效應。 但不放棄又能怎樣?不放棄的後果,更加嚴重,假設當真一意孤行地蠻幹,事情真會鬧得不可收拾。 「這件事情,我會去求老爺子出面……」丁瑜志略一沉吟,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老爺子不出面看來不行了。 「老爺子?」丁瑜珊心神宛如被大錘捶擊,一時間震顫不已,卻也有些恍若置身夢中。臉色頓時煞白,即便在隔音良好的書房內,也是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情真的到了要驚動老爺子的地步嗎?」 凌偉也是越發不解,「事情沒有這麼嚴重吧?以前類似這樣的調查也不是沒有過。你為何會如此忌憚?是不是過於杞人憂天了?」 「杞人憂天?」丁瑜志眸子中露出了深深的嘲弄之色,語重心長的道:「這次動靜這麼大,風大浪急,你還以為像以前那樣?」 丁瑜志的神色越發的凝重,「凌偉,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次能不能保你順利脫身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希望老爺子的面子還能管點用。」 丁瑜志頓了一頓,沉聲又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希望大家都能收斂一些,別惹什麼事端。」說罷炯炯有神地雙目盯著凌偉慘白的臉上,加重了一點語氣。 經過上次和王家的對撞,丁家的後花園被搞得一塌糊塗,損失巨大,在政治局裡的影響力已降至有史有來的最低點,今年大換屆還能保住現在的位置就慶幸不已了,但是之後是不是會改變這一情況就難說了,因此,現在的丁家力求一個穩字! 時事政局地變遷是很難叫人意料的,雖然局勢只能在平衡中求得發展,誰想一手遮天是不可能地!丁瑜志並不擔心王家一家獨大,可自從冷冰寒橫cha一腳之後,情況更趨微妙,貌似這個臭小子就是丁家的剋星,每次都碰不到什麼好事,不僅船運公司沒有了,東南各省被各個窺探許久的勢力侵入,而海外力量也在同一時間被狙擊。可以這麼說,現在的丁家真是內外交困,要不是不相信王家有這麼巨大的能量,丁瑜志還真以為,這些都是王家處心居慮的陰謀和策劃。 「二哥,那凌偉不會有事吧?」丁瑜珊的聲音有了一絲顫抖,凌偉的眸子中也有了濃濃的忐忑不安。 丁瑜志卻是緩緩地道:「沒事的,還有老爺子在,我們丁家還沒有垮!」 丁瑜珊神情木然的點點頭,不過心裡卻總是感覺,一向讓自己欽佩的二哥,這次的話語中再也沒有鏗鏘有力的氣勢,再也不能給自己那種很安心的感覺。 第四百九十三章 塵埃落定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事態的發展,還是遠遠超乎首長的想像。 幾乎所有被調查的大中型國企,不論是效益好壞,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調查資料現在就擺在首長案頭,曾秘書進來換茶水的時候,看見首長的眉頭皺得很緊,有些蒼老的臉頰上,泛起了一抹憤怒的神色。 首長的這種表情,曾秘書曾經見過幾次,每次當首長表露出這種憤怒之後,國內政壇就總會發生一些很震動的大事。 曾秘書也知道首長因何而發怒,因為這些調查文件,就是他親自呈給首長的。 各個調查小組進駐國企之後,剛開始的工作處處受阻,管理層和相關人員要麼虛與委蛇,要麼拒不配合,而下面的工作人員,似乎也被上層領導專門打了招呼,對於企業的情況都是三緘其口,不敢和調查組的成員有過多的接觸。 而來自各方面的壓力,甚至是一些**裸的威脅和利誘,調查人員外出時都會出現不明身份的人跟蹤,讓調查組的工作一度陷入了停滯。 不過這次被選派出來的調查組成員,個個都是各個部門的精兵強將,而且早在派下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苦戰的心理準備。 果然,在調查組耐心細緻的工作下,一些蛛絲馬跡漸漸顯了出來。 不過第一個被抓出問題來的,並非華生石油,而是位於西南的大風摩托車集團公司。 大風摩托車集團公司前身為軍工企業,八十年代軍轉民後,成立了大風摩托車集團公司,主營摩托車的生產和銷售。正式在冊職工有上萬人,加上家屬、臨時工,外地來這裡討生活的,七七八八一總算起來,整個大風摩托車集團公司差不多有近十萬之眾,廠區和生活區,和一個城鎮沒有什麼區別。 剛開始幾年,大風摩托以其軍工技術、質量優先為口號,很得城鄉消費者的青睞,銷售還不錯,市場佔有率高,工人們的福利待遇也算不錯。可近幾年來,隨著國內外其他品牌摩托車的崛起,產品單一,外形不夠時尚美觀,產品價格高等因素,銷售是一年不如一年,工人們只能拿一半的工資,到了目前,連這一半的工資有時都難以保障。 雖然銷量不好,效益下滑有市場等多方面的原因,可工人們卻意見很大,認為大風摩托車集團公司的領導層有重大經濟問題,上訪和告狀的工人是一波接著一波,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上面對此事卻是置之不理。 工人們不服,個別膽大的,還把此事捅到了首都,甚至中央電視台都曾經拍了記者前來採訪,這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視,做了專門的批示,要求部委和當地政、府抓緊處理,給群眾一個交代。 主管部門和紀檢部門也曾對大風集團公司進行過,不過卻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反而是那個告狀的工人王大明,卻平白無故在路上遭遇了一場車禍,命雖然保住了,可卻永久性癱瘓,喪失了勞動能力。肇事司機雖然被抓住了,可卻也沒有絲毫的賠付能力,整個家庭頓時陷入了窘困之中。 王大明的妻子也從較為輕鬆地質檢部被調往了勞動量極大的焊接車間,雖然公司領導都說這是廠裡正常的人員調配,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公司高層在殺雞儆猴,威懾那些為公司「抹黑」,「不聽話」的員工,可卻人人自危,敢怒而不敢言。 這個世道,胳膊哪裡擰得過大腿? 王大明的妻子是四處找人鳴冤,可那些當官的要麼置之不理,要麼就相互推諉、踢皮球。甚至搞到最後,看到了王大明的妻子,就像是看見了瘟神一般是躲避不及,最後還是廠裡不甚其煩,勉強打發了幾百塊錢作為王大明的醫藥補貼,也就不再過問此事。 最後還是好心人知道了有中央來的調查組來廠裡調查,就為王大明的出主意,讓她直接去找調查組反應情況,說不定還能解決問題。 王大明的妻子雖然對這些調查組並不抱什麼信心,可在萬般無奈之際,也只得死馬當活馬來醫。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調查組反應情況,還出示了王大明多年來收集的資料證據。當然,出於謹慎,她交出的這些資料,全都是複印件。 調查組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王大明妻子反應的情況和上交的資料,無疑是雪中送炭,來得及時,立刻圍繞著王大明蹊蹺的車禍還有提供的這些資料進行了深入細緻的調查。 這一查不要緊,大風摩托車集團問題相當嚴重。上至公司總經理,下至銷售部和採購部和財務部的工作人員,全都爛透徹了。主要是在銷售環節,利用公司產品浮動價差,虛開銷售發票,從中牟利。而採購部侵吞國有資產的手法,與銷售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是在價差上做文章。虛開發票,多報價格,除此之外,還存在以次充好和少購多開的問題。 而不論是銷售部還是採購部,負責人都是總經理的親信,甚至是親戚,可以說,大風集團完全就是一言堂。 據不完全統計,改制十年來,大風摩托車集團涉案金額高達億,而其中有將近兩億下落不明。 事發之後,總經理楊中易還抱著一絲幻想,並沒有打算逃跑,而是跑回了首都四處打點求援,但結果很讓他失望,以前那些與他稱兄道弟的「知交」們,一個個對他是避而不見,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而大風集團的另一位分管採購的副總衛熙志,卻是預感不妙,當下回到住處,找出早就準備多時的護照準備開溜,結果在機場卻被調查組當場擋獲,立即控制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在首都四處碰壁的楊中易也在賓館被控制。當他看著中紀委的工作人員時,是冷汗淋漓,整個人頓時癱倒在了地板上。 調查組還從當地駐軍中抽調了精英人員,連夜出動,分頭控制了相關人員,包括另外幾名副總在內的數十人的中層幹部和涉案人員,悉數被調查組請去交代問題。 被控制起來後,楊中易還在負隅頑抗,似乎對上面還抱著一線希望。可衛熙志就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索性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地乾乾淨淨,妄圖來個「坦白從寬」,得到從輕處理。 經過調查組順籐摸瓜,查出了一連串的名單和黑幕,矛頭甚至直指中央一位實權的部級大員。 案子一經曝光,頓時在全國上下引起了一片嘩然。普通民眾在拍手叫好的同時,也對這些貪官污吏是深惡痛絕。而其他一些國企的相關負責人,則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落到如此地步。 而大風集團的案子,似乎也激勵了其他調查組的工作熱情,很快,一樁接一樁的案子被曝光出來,問題有大有小,但都令人觸目驚心。涉及的官員和幹部也越來越高層,一時間,似乎把天都給捅破了。 調查組雖然有授權,手握尚方寶劍,可到了現在這種程度,也不敢再查下去了,將材料逐層上報,最終呈遞到了首長的案桌上。 翻看著案頭的這些卷宗,首長臉色嚴峻,眉頭微微緊蹙,心裡也很是糾結。 按理說,以首長嫉惡如仇的性格和習性,對於這些可惡的蛀蟲是絕對一查到底,絕不姑息的。可現在牽扯如此之廣,幾乎國內大大小小的勢力派系都涉及到了,查吧,涉及的範疇太大,打擊面太廣,自然而然的阻力和反彈也很大,政治風險太大,和現在國際國內對於政局穩定的要求不符合。可要隱忍不發吧,正義何在?法律何在?難道只是高層政斗的武器麼?這又讓首長心裡實在難以平抑這股怒氣。 首長皺眉沉思了一陣,伸手抓起了電話。 「小寒啊,是我,爺爺!」抓起電話的瞬間,首長的臉色便回復了平靜,語調一如往昔,短促而又鏗鏘有力。 見到首長正在忙碌,曾秘書便倒退著出去了,出去時還輕輕掩上了書房的門。關上門的一瞬間,不由地在心裡歎息了一聲。這個小寒還真是受首長的青睞,這個世界上,能讓首長他老人家親自打電話的小輩,恐怕小寒是唯一一個。 這種情形,在曾秘書的記憶中,首長除了偶爾會親自給一些頂級大佬打過電話之外,即便就連自己的嫡親孫子孫女,都從來也沒有過。 電話那邊,冷冰寒的聲音也很平靜,微笑著說道:「爺爺您老人家好嗎!」 「不大好!」首長哼了一聲,很是不滿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去了長沙這麼長時間,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說道:「這不是知道爺爺最近比較忙,怕打擾到爺爺嗎?」 回大連陪爸爸媽媽過了一個開心快樂的新年之後,還沒有過正月十五,冷冰寒就去長沙,正式開始了自己兩世以來的軍旅生涯,也是冷冰寒自從被騙進國安七局之後,肩上掛上軍銜之後,第一次開始系統學習各方面的知識。 雖然早有軍籍和軍銜在身,不過或許首長和老爺子出身軍旅的緣故,兩位老爺子希望冷冰寒能夠從頭系統地學習、瞭解和掌握各種軍事知識,因此,並沒有安排冷冰寒和其他在職軍官一般就讀國防科技大學的繼續教育學院,而是和一般的應屆大學生一樣,選擇就讀指揮軍官基礎教育學院的軍事基礎教育系。 其實按照首長和老爺子的計劃,軍旅對冷冰寒而言,只是一個熬資歷的過渡而已,遲早是要轉向地方發展的,系統學習什麼指揮軍官基礎知識,委實沒有多少必要。但既然兩位老爺子有這樣的想法,冷冰寒也沒有什麼意見。 而冷冰寒在國防科技大學的身份,則是保密的,即便是大學校長,也只是多少知道這個學生來頭有些不一般,雖然僅僅是一些皮毛還有一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但是那已經足夠他想像的了。 「這些時間風浪很大啊!」冷冰寒笑著說道。 首長略略一怔,問道:「你這小傢伙,腦袋裡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冷冰寒就笑了。 別看他這段時間都呆在長沙的學校裡,可目光卻始終關注著整個事態的發展,雖然一些細節不是很清楚,但大體的情況卻也是瞭如指掌。 局面開始撲朔迷離,冷冰寒看不清,就努力的思考,一點點的小變動中,冷冰寒也像是經歷了一場蛻變,隨著局面漸漸明朗,冷冰寒卻知道,自己經歷了一次一輩子也難得的學習機會,高層博弈,學問卻是深不可測。 「局面很亂啊,有心人也不少!」冷冰寒沉吟稍頃,說道。 剛開始的時候,冷冰寒也為調查組所取得的驕人戰績而高興不已。可事情的發展,也漸漸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期,漸漸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許多前所未有的問題居然會在一時間一起爆發出來,內中的奧妙,當真很讓人費猜度。 為什麼這麼多的問題,以前就一點也沒有暴*出來?而是在這次集中爆發出來呢?難得就因為這次中央前所未有的力度和決心嗎? 這次調查的目標,其實威懾的意義更大於實際意義,並不在於真正的要揪出多少蛀蟲,事態的發展實在有些出乎當初的掌控。 這是為什麼呢? 冷冰寒也一度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甚至心裡有了些不好的感覺。 直到首長打來這個電話之前,冷冰寒才豁然大悟,這一切的背後,貌似有一隻推手在操縱著。 貌似法不治眾,首長拋出這麼一個措施來,本來就只是為了震懾,不過,有些人心慌了,害怕自己的問題被挖掘出來,大白於天下,乾脆就把所有的問題全部都折騰出來,混淆大家的視線,同時,也用這種方式向上頭示威,將你一軍,看看上頭究竟如何來應對。 這些問題浮現出來,首長便會立即出手。 不出手斷然不行,那麼,首長必將置身於所有涉案家族勢力的對立面。 國內的形式,真的很是複雜啊。 首長「哼」了一聲,冷冷道:「早有預謀,其心可誅!」 冷冰寒的眉毛微微揚了起來,卻又淡然道:「爺爺,這不是預料之中的事嗎?」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丁家會俯首就擒,坐以待斃,一定會負隅頑抗,而為此,各種陰謀手段層出不窮,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那下一步該怎麼辦呢?」首長不動聲色地問道。 冷冰寒淡淡地說道:「還是那句話,不為所動,抓大放小,殺雞儆猴!」 首長就輕輕笑了一聲,他知道,冷冰寒已經看出了此事其中的奧妙,確實讓首長刮目相看。 要知道,自己這都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也是再三思忖才看出一些蹊蹺,沒想到,小寒年齡輕輕,居然就有這樣的眼光和見識,恐怕連許多混跡多年仕途的老官僚也不一定能夠有這樣的覺悟。即便還想得不夠細緻,但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就已經足夠了。 而不論丁家如何跳躥,現在線繩子捏在首長的手裡,想什麼時候收緊都可以。 就在許多事情緊鑼密鼓地開始進行時,丁老爺子卻拖著病體,來到了首長位於西山的居所。 自從丁老爺子身體日況愈下之後,就很少出門,更很少來這裡看望首長,上次首長病危,也只是來看望了一下。 至於丁老爺子和首長談了些什麼,或者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自然是不得為外人所知,即便是曾秘書,也只是為丁老爺子端上了一杯熱茶之後,就退了出去,輕輕關嚴了房門。 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丁老爺子還是拖著病體前來,必定會有非常重大的事情,不是他這麼一個小小的秘書所能接觸到的。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包括大風摩托集團公司在內的三家大中型國企涉案人員俱被判處十年至無期徒刑,首都一位部級大員引咎辭職。 而令所有圈內人士關注的華生石油的調查處理結果卻非常之意外,對外公佈的結論是,凌偉在華石油擔任總經理期間,存在重大決策失誤的問題,導致國家蒙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被開除了公職,從此再也和仕途無緣。雖然和被判無期的楊中易比起來,已經是天壤之別,但對一個在仕途打拼多年,已經混到了副部級的人來說,也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妥協意味的一種交易形式,丁家在國內經營了十幾年,這期間積累下來的龐大勢力,哪裡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扳倒的?即便是重創了凌偉,也未必能動搖丁家的根基。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冷冰寒懂,首長就更是深得其味。 緊接著,中央最高層的工作分配也進行了微調,一些重量級部委進行了小規模人事調整。 毫無疑問,這場劇烈的碰撞中,首長和王系都取得了豐碩成果,而丁家,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不為人知,可在高層的影響力和威信,卻是大打折扣,甚至許多原先靠上丁家的勢力,也有不少出現了動搖甚至是觀望。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和不敢想像的情況。 第四百九十四章 拜壽(1) 酣暢淋漓的磅礡大雨在清晨時分停歇,經過**的蕩滌,空氣變得清新無比,微風在身畔輕輕縈繞,夾雜著一抹涼涼的仿似薄荷般的清爽氣息。 纖塵不染的空氣中,遠處的樹木瞧來極為清晰。被粗獷的大雨沖刷**,那些原本堆積著厚墩墩塵埃的樹枝樹葉,煥然一新,越發顯得蒼翠碧綠。而樹葉上的水珠晶瑩透亮,即便再為煩悶的人,見了這番情景,心情也會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雖然自己享受特權,在學校裡單獨住一間房子,還不用和其他學員一起出早**,不過冷冰寒依然保持著極好的作息制度,生活極其有規律,清晨六點多鐘,開始起床鍛煉身體。 休息之際,臨窗望著淡藍色的天空,天際晨光熹微,彩雲朵朵,美麗異常。這種清晨的尋常景色,對於很多人來說,卻是難得一遇的美妙風景。 美景映入眼簾,冷冰寒驀的有些感觸,只覺得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自己前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得意的人,懦弱、平凡,幾乎就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事跡,連感情婚姻都是那般失敗。可或許就是在那場地震中一時衝動之下的救人,卻讓自己經歷了全所未有,想都不敢去想的重生。 帶著神仙的寶物,還有前世的記憶重生,重新活一次,開始一段神奇而沒有遺憾地無悔人生,這或許是只有**小說中才有的橋段。可冷冰寒自己卻真的經歷了這樣的人生。 冷冰寒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自己突然間就得到了上天的垂簾,憑藉著超前常人二十年的寶貴記憶,冷冰寒已經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漸漸踏入了高層政治圈子裡,情感方面,上天也讓自己很少讓自己失去過什麼,不論是瑩瑩姐還是方雪兒,都是常人所不敢奢求的。感情的天平,實在無法擺正,纏夾不清的女人實在太多,所以他覺得對自己虧欠良多。 冷冰寒有時候真有些恍然不敢相信,甚至睡覺的時候,都害怕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夢,夢醒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化為了泡影。每次念及此,志得意滿的冷冰寒,又不禁惶恐忐忑起來。 心潮起伏之際,手機卻響了起來,不用看,冷冰寒也知道是王全中打來的,輕輕歎了一聲後,接通電話便說道:「我馬上就來!」 今天,是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兼第一集團軍司令員魏辰松中將五十九歲壽辰。 中國人自古就有過九不過十的說法,所謂「慶九不慶十」是說做壽不逢十,要提前一年逢九做,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民俗,因此,五十九歲的大壽,是受到相當的重視,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壽誕。 南京軍區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大軍區之一,領導指揮上海市,江蘇、浙江、安徽、福建、江西省等五省一市境內的所屬武裝力量,防區與朝鮮半島、日本和**島隔海相望,是祖國大陸的東南門戶,戰略位置極為重要,而其統轄的第一集團軍更是解放軍陸軍七個甲類軍之一。 在解放軍的七個甲類集團軍中,第一集團軍是碩果僅存的原一野的部隊,現屬下第1、3、7三個師和軍屬高炮旅、電子對抗部隊等技術兵種。負責長江以南浙東沿海一帶防區,是離台海前沿最近的快速反應部隊,一旦爆發對台戰爭,將會是第一個進攻**的部隊,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魏辰松能夠以大軍區副司令員的身份擔任第一集團軍的司令員,自然也是不同尋常。 魏辰松中將是王老爺子多年的老部下,和王培華、韓建國關係都非常好,他的五十九歲生日,冷冰寒作為一個後輩,即便沒有老爺子和王培元他們的囑咐,自然也是要去為他祝壽。何況魏辰松中將也向冷冰寒發出了正式的邀請,這似乎也預示著魏辰松對於王老爺子所欽點的第三代領軍人物身份的一種認可,更代表著一種尊重的態度。 其實魏辰松並沒有見過冷冰寒,和韓建國一樣,當初也並不贊同不大贊同王老爺子將冷冰寒作為家族重點培養的第三代領軍人物,畢竟王家第三代並不是沒有人,冷冰寒只是一個外姓人,硬生生將他捧起來,或許會傷了許多人的心。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發展,還有從韓建國、王培華等人口中所瞭解到的種種情況來看,卻也讓他對於老爺子的想法不再那麼排斥,這次五十九大壽邀請冷冰寒前來,無疑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隨著軍中重量級元老的逐漸凋零,王老爺子早就隱然已經成為軍界的領袖,門生部下遍及七大軍區,尤其是他老人家現在身體硬朗,王家的二代子弟,幾乎個個都是傑出之士。最重要的是,在近幾年風雲變幻的高層博弈之中,王家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正確,每一次大洗牌,彷彿都能料敵先機,佔據主動,獲得最大的利益,成為國內政壇的第一大勢力,也就成為必然的趨勢。 當然,除了老爺子和首長之外,沒有人知道,每一次的料敵先機,竟然都有冷冰寒這個*臭未干的臭小子的幕後推手,此人對政局變幻把握只准,謀略之深,實力之大,實在令人歎為觀止,要不是親眼見到,誰都不敢相信。 當每一步都正確無誤地邁出去,獲取了最大利益之後,靜下心來,王老爺子和首長不免也對冷冰寒精準無比的分析和對於大勢的判斷產生了許多疑惑。一個不滿二十歲的人,怎麼就能有如此的能耐?大概書中所謂的天縱奇才,說的就是冷冰寒這種情形了吧? 每每想到此,兩位老爺子也只能噓歎不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這個世界,必將是屬於冷冰寒他們這些年輕人的。 掛斷電話後,冷冰寒匆匆洗了個澡,換上一身衣服,就出門了。 王全中將車子停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這樣子不是很打眼,畢竟校門口人來人往,不符合冷冰寒一貫低調的主張。 車子不是首都那輛奧迪100,而是一輛墨綠色的軍車。 這輛軍車不是朱建軍安排的,也不是老爺子和首長安排的,卻是國安七局局長郟華正為冷冰寒送上的一份禮物。雖然冷冰寒目下已經和國安七局沒有了任何關係,在對於郟華正來說,拋開冷冰寒的身份和能耐不說,也是捨生忘死,為局裡立下過卓著功勳的漢子,送上這份禮物,委實算不得什麼。何況,冷冰寒現在已經被王老爺子欽定為第三代領軍人物,首長似乎對他也是青睞有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冷冰寒雖然不缺這點,不過對於郟華正的好意卻也沒有推辭,拿他自己的話說,不論如何,自己總算也是為了國安七局出生入死了兩次,這輛車,自己用得是心安理得。 雖然是小巷子,不過往來的人也不少,好些還是軍校的學生或是老師,無不詫異地看著這輛小號軍車以及車旁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王全中。 其他人或許還不知道這個車牌代表著什麼,可這些軍校的老師和學生,卻是知道,這樣小號的軍牌,即便是戒備森嚴的軍區也是進出自由,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首長的座駕。 冷冰寒是身著便裝,王全中卻是一身戎裝,肩膀上的少尉軍銜在陽光下是熠熠生輝。他對於軍旅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現在來和冷冰寒一起讀軍校,總算是能夠光明正大的穿著這份少尉軍官服,興奮地恨不得是連晚上睡覺都不脫掉這身軍裝。 冷冰寒戴著一副墨鏡,走過去時王全中很是熟練地打開了車門,在無數矚目的目光中,墨綠色軍車慢慢駛出了巷子。 這次由於冷冰寒是來上軍校的,因此,除了王全中之外,其他人並沒有帶過來,而是留在了首都,因此,王全中在感到激動之餘,對於自己肩上的擔子,卻又更加在意了。 魏辰松雖然是南京軍區的副司令員,不過同時也是第一集團軍的軍長,並沒有呆在南京軍區司令部,而是隨著第一集團軍駐紮在杭州。 軍營在杭州城外,可軍分區家屬院卻就坐落在西子湖畔,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這裡的主要景觀是湖心亭,以水面為主,中間有敞軒三間,是觀賞、垂釣的好地方。水塘西岸有花園,園中疊石假山,曲廊亭榭,池塘花木,軒院曲回,風景幽雅。風景掩映在奇花異樹、怪石修竹之間,極工盡巧,精美入畫。 院子裡面還有好大的一片竹林,亭台樓閣假山小湖一應俱全,高大的竹林將日頭給遮了一多半,竹林的綠蔭遮掩之下,委實令人心曠神怡。 魏辰松一家住在一號院內,縱深排列,迤邐舒展。宅院中,紫籐環繞的門牆,透著幾分肅穆,幾分清幽。 不過今天這個清幽的院子裡,卻是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客廳內有十幾個年輕人,大多都是一些親朋好友和前來拜壽之人的後輩。當然,能夠進入到這裡的,身份自然也都不簡單。 平日裡或許大家各忙各的,聚在一起不容易,因此此時是歡聲笑語中其樂融融。只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孩兒一臉的陰霾,坐在沙發上輕輕啜飲著殷紅如血的美酒,眼神茫然一片、怔怔的發呆。這要讓熟悉她的人看了,肯定會大跌眼鏡,一向莽莽撞撞、大大咧咧的陳秋怡,今天怎麼也學著深沉起來啦? 此時,一位穿著深紅色禮裙的嫵媚麗人走了過來,微笑著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是魏辰松的小女兒魏曉玲。 魏辰松有一兒一女,兒子魏國子承父業,是第十二集團軍防空高炮導彈旅的一名少校參謀。而魏曉玲則是留在地方發展,目前是杭州某機關單位的一名科級幹部,前幾年結婚,愛人於子奕是一個事業小成的商人,資產逾千萬,生活也算是安逸。 今天是魏辰松的五十九歲大壽,子女不管有多忙,是必定要來祝壽的,何況來這裡為他祝壽的人自然不在少數,作為主人之一的魏曉玲自然是需要替老爸接待張羅一番,尤其是那些一同前來的小輩們,更是她接待張羅的重點。 忙碌一陣之後,魏曉玲似乎察覺到了女孩兒的不對頭,纖眉一顰,關切地問道:「秋怡,你怎麼了?」 對於魏曉玲的詢問,陳秋怡江虹報以意興闌珊的一歎,卻是連開口的興致都失卻了。一側拿著酒瓶翻來覆去審視的另一位叫蘇夢熙的女孩兒輕輕將酒瓶放下,嬌笑著道:「曉玲姐,是這樣地,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吃了豹子膽的傢伙惹惱了我們的秋怡之後,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聽說跑到南方來了,可秋怡苦哈哈地找了許多地方,也沒半個人影,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似的,氣得秋怡差點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聞言一旁的小姐妹們都不禁莞爾,顯然對此事都已經聽說,甚至是調侃過了。魏曉玲卻是也饒有興致的瞪大了美眸,神情間蘊藉著無限的驚訝道:「哦?居然還有人敢去招惹我們的秋怡妹子?」 也難怪魏曉玲會如此驚訝了,以陳秋怡的性格脾氣來說,向來都只有她收拾別人的,何曾見過她吃過半點虧?這也讓魏曉玲不由得對那個吃了豹子膽的傢伙生出了濃濃的好奇之心。 陳秋怡卻是暴躁起來,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恨恨的道:「夢熙,我把這個傢伙的相貌告訴你,你幫我,你幫我把這個傢伙揪出來。」 蘇夢熙笑著點頭應允,她們蘇家在蘇、浙、閩、湘諸省勢力很大,要想找出一個人來,確實算不得難事,不過還是忙善意的提醒道:「秋怡,這個忙我一定幫,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說不定他根本就不在南方。」 「不會的,我相信不會的。」與其說是斷言,倒不如說是祈禱,陳秋怡柳眉倒豎,神情間寒意密佈:「等我找到他,我一定…一定…」 陳秋怡神情陰晴不定,只覺得即便使出千百樣折磨手段,也難消自己的心頭之恨,最終一切歸結為一聲重重的怒哼 第四百九十五章 拜壽(2) 冷冰寒乘坐的出租車距離軍分區家屬大院門口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就被荷槍實彈的軍人給攔了下來。 出租車司機看了一眼軍人手中的槍,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兩位客人要去軍分區家屬大院……」同時心裡也很有些納悶,今天這是怎麼啦?雖然這條路只通往軍分區家屬大院,可平日裡卻從來沒有這麼戒備森嚴過,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 軍人朝車裡看了看,見到身穿少尉軍裝的王全中,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王全中出示了自己的軍官證,說道:「公務!」 軍人仔細檢查過王全中的軍官證之後,揮手放行,不過之前卻又叮囑出租車司機:「下了客馬上離開,不要擁堵交通。」 剛開始出租車司機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才轉過一個彎,卻發現,這一路上的車子可是不少,大多都是軍車,也有部分是地方車牌,不過都是小號的政府車輛,看得出租車司機是張口結舌,驚歎不已。 相比較之下,這輛出租車顯得是格格不入。 軍分區家屬大院門口原本就戒備森嚴,而今天因為魏司令的生日,來賓許多,戒備更是森嚴了不少,一路上都有荷槍實彈的軍人警戒,檢查也更為細緻。工作證、壽宴請帖甚至身份證都要看一看。 在大院門口又是一陣盤查,雖然有全副戎裝的王全中帶著,可擔任著警戒任務的軍人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一位中尉是一絲不苟地檢查了王全中的軍官證之後揮手放行。 可到了冷冰寒,卻由於出示不了壽宴請帖被攔在了軍分區家屬大院的外面,迫不得已,冷冰寒只得出示了自己的軍官證。 「首都軍區司令部少校參謀?」軍人有些訝然地看著冷冰寒的軍官證,又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著冷冰寒,和軍官證上的照片進行仔細的比對,似乎很難相信,這個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學生的男子,居然會是一個校級軍官? 中尉工作挺認真,直覺有疑點,可見一旁的少尉軍官王全中,卻像是隨從人員一般緊緊跟在這個人身後,而這個年輕男子氣度儼然,站在那裡,目光一掄,就讓人情不自禁地心中慄慄不已,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作偽。因此掂著軍官證,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冷冰寒似乎看出了對方的顧慮,這也是他之所以剛才不願意出示自己證件的原因之一,不滿二十歲的少校,說出去又怎麼會讓人相信呢?於是和煦一笑,說道:「沒有關係,你可以先驗證一下我的身份。」 聽得冷冰寒這樣說,中尉似乎有些訕然,不過想到自己的職責,還是硬著頭皮給上級打了一個電話請示。 可很快他就放下了電話,只覺得呼吸急促,再看向冷冰寒時,他竟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立馬向冷冰寒敬了一個軍禮,一臉敬仰地說道:「冷少校,實在對不起,請你稍等一下,魏中校馬上就出來迎接你!」 時間不久,就見一名三十多歲的少校軍官匆匆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冷冰寒後,似乎也是一驚,才有些抱歉的道:「實在不好意思,您一定就是小寒吧?我是魏國,請跟我來,家父等著要見你呢!」隨即就很是熱情地朝冷冰寒伸出手。 雖然早就曾聽老爸無數次提起過這個冷冰寒,可真正見到了,魏國對於冷冰寒的年輕和少校職務,也不由得大感訝異。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三十好幾干到少校,眼下作為部隊的重點培養對像來培養,這已經讓他很是驕傲自負了。可眼下的這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冷冰寒就已經是少校了,和自己同級,還真有些讓向來以此為傲的魏國倍感打擊。 見到魏國對這名少校如此熱情親切,中尉軍官心裡多少泛起了迷糊。 雖然魏國和自己不屬於同一個部隊,但別人既是中校,又還是司令家的公子,真可謂是身份尊榮,貌似整個第一集團軍裡,就沒有一個比他更拽的了。在他不多的印象裡,魏國這種做派,極其罕見,就算是今天來的集團軍裡的師長旅長,貌似都沒有這般過,今天怎麼會對一個少校那麼客氣?即便這個少校那麼年輕。 不過這個少校也正是年輕,卻不知是什麼來頭? 魏國身材中等,很是健壯,三十多歲的樣子,神情比較堅毅,可見性格方面,也是屬於比較自負的那種類型。 這個也很好理解,父親是軍區中將副司令員,自己也是一個前途無量的中校參謀長,自負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冷冰寒含笑和他握手,說:「這可不敢當,魏叔叔今天一定有許多老朋友敘舊,小寒怎敢去打擾?心意盡到了,就沒什麼了。」 「那怎麼行?家父可一直想要見見你呢!」魏國就笑道:「小寒你就跟我來吧,可別讓家父等久了。」說罷這才前面領著冷冰寒走去。 冷冰寒跟在魏國後面,來到了休息室。 坐在正中間的,正是此次的壽星公魏辰松中將。兩旁環抱的沙發上,坐了一圈身著戎裝地老人,多數是肩章上閃閃發亮的軍人,最差的也是兩槓四花的大校,好幾個都是將軍,金色的肩章,金色的將星,晃得人眼花繚亂。這些大多都是魏辰松的老戰友和老部下,魏辰松五十九歲壽辰,他們自然要來湊湊熱鬧,有些多年未見,也算是一次小聚會。 此外,屋裡還有幾個穿便裝的,卻是當地政府的官員,有杭州市委市政府的,也有浙江省委省政府的。魏辰松作為當地駐軍的最高首長,難免會有和當地政府打交道的時候。 眾人相聊甚歡,休息室裡不斷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因此,當魏國帶著冷冰寒走進休息室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了下來,轉而將目光都投向了冷冰寒,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要知道,夠資格進入這裡的,都沒有一般人,尤其是小輩。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何方神聖,能夠得此殊榮! 冷冰寒卻很是坦然的迎接這些目光,臉上帶著一絲略顯高傲的神態,縱算是在這些大人物面前也不曾收斂起來。朝著眾人回過去一個和煦的笑容後,對著主座上的魏辰松微鞠一躬,語帶恭謹之態,祝賀道:「魏叔叔,祝你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魏辰松雖然年近六旬,頭髮半百,可卻是紅光滿面,絲毫不現半點老態。五六十歲的人,尤其是領導,通常都是認為自己年歲還不算大,渾身都充滿幹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反而不喜歡聽什麼大壽,什麼壽比南山之類的話。 「小伙子,你就是冷冰寒?」魏辰松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冷冰寒。鏗鏘有力的聲音中卻有著一股子讓人肅然起敬的威嚴。 冷冰寒穿得衣服雖然都是從手工定制的,但看起來很是普通,紈褲公子哥的派頭半點也無,看起來是英俊儒雅,斯文有禮,讓人很容易就頻生好感。 魏辰松不禁在內心暗暗將冷冰寒和自己所見過的其他年輕俊彥做比較,卻發現,冷冰寒沉穩如水,英華內斂,可偶然間眼裡卻又閃過一抹精光,隱隱透出一股威壓。這種殺伐之氣,平日裡掩藏地很好,可一旦爆發出來,就極其驚人。 見慣了氣度優雅的世家子弟,冷冰寒在他眼裡,似乎更投脾氣。 「是的!」冷冰寒淡淡笑道。 魏辰松就哈哈一笑,擺擺手道:「小寒啊,我可是沒少聽王老哥和建國他們說起你,今天總算是見到了。坐吧。隨便坐,只要不覺得我們這些老頭子悶,就坐下聽聽,我們幾個正吹噓當年怎麼和越南鬼子鬥爭呢,等打發完這些煩人的老頭子,咱們再談。」 魏辰松倒是風趣,看得出,平時就很平易近人。 而一旁的其他人,則是露出幾分駭然之色。 他們與魏辰松頗有淵源,可卻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也從來也沒有如此和一個小輩談笑風生的。一般家世高貴的小輩,最多也就是寒暄幾句,何曾還把對方留下來聽的?卻不知這個冷冰寒,何由得到魏將軍的如此垂青? 當然,他們也很關心冷冰寒的反應,畢竟不是所有的小輩都有膽子留下來,畢竟和這些老傢伙們在一起,絕大多數人都會感覺到拘謹和不自在。 望著神情肅穆的魏辰松,冷冰寒卻毫不膽怯地在一旁坐了下來,不過還是坐得中規中矩。笑道:「我倒是很想聽聽叔叔們講講打仗的事情,講講那些戰火中英雄事跡。」 魏辰松對此很是滿意,他雖然不是一個苛責的人,但是性子古板的他卻始終認為,後生晚輩就該有後生晚輩的禮數,這是不可逾越的。 話雖然這樣說,可當冷冰寒坐下後,這些老戰友們就沒方才隨便了,畢竟要在年輕人面前保持威嚴,可不能像剛才那樣百無禁忌。 沒過多久,這些老戰友也就藉故離開了。 「來,過來坐!」在魏辰鬆手勢下,冷冰寒就坐到了靠近他的一側沙發上。 魏辰松微笑道:「小寒啊,難得你有心,這麼大老遠的還能這裡來看哦。」 冷冰寒忙道:「其實老早就想要來拜訪魏叔叔了,可又怕打擾耽誤了魏叔叔。」 魏辰松就笑:「你呀,別老是那麼見外,大家都不是外人,以後還要多靠你呢!怎麼?前段時間事端不少吧?」 雖然是在杭州,可前一陣子發生的那些事情,他還是多少有些耳聞。 冷冰寒笑道:「困難,人這一輩子,每天都會遇到困難,克服各種各樣的困難,就是人生。」 魏辰松聽得微笑,「不錯,想法很好,心態也正確,不過有些困難可未必想克服就能克服的,比如我現在想把**拿下來,而且是經常在想,但我知道,有生之年怕是難以看到了。」說著就輕輕歎口氣。 冷冰寒笑道:「魏叔想克服的困難太大了些,要幾代人的努力吧。我想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魏辰松微微點頭,「是吧。」似乎提起這個來,頗有些意興闌珊。 這時魏國走了進來,說道:「爸,高司令員到了。」 魏國口中的高司令,不是別人,正是南京軍區的司令員高昱元,共和國最年輕的中將之一,年齡比魏辰松還小幾歲,卻已經是魏辰松的頂頭上司,也是葉家的核心力量之一,在國內軍中的影響力絕非一般。 雖然都是中將,可高昱元畢竟是軍區司令,這次能夠親自從南京來杭州為魏辰松祝賀壽辰,不僅僅是向外表明兩人之間的交情和關係,也是表明了王葉兩家親近的態度。在這一年來的各種變動中,王家給予了葉家強有力的支持,即便是高昱元能夠成為南京軍區的司令員,也少不了王家的首肯,高昱元這也是代表葉家和自己投桃報李來了。 頂頭上司親臨自己的壽誕,魏辰松自然是要出去接一接的。可令人意想不到的,卻是魏辰松自己的子女不帶,非要拉著冷冰寒和他一起去。這種情形,又讓見者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 高昱元中等身材,行走間昂首闊步,很有一番軍旅氣息,笑呵呵地對迎出來的魏辰松說道:「魏老哥,我這可是來趁吃趁喝來了。」 「高司令,沒想到你這個大忙人也來了,太感謝啦!」魏辰松拉著高昱元的手,微笑著說道。兩人關係原本就不錯,魏辰松也沒有想過南京軍區司令這個位置,畢竟王系已經完全掌控了兩大軍區,再要完全把控南京軍區,實在有些不太現實。 「魏老哥的壽誕,焉能缺席?只是諸事纏身,差點就沒有趕上酒席啊,一會兒一定自罰三杯!」高昱元也笑瞇瞇地與魏辰松熱烈的握手。 其後的眾人也一一與高昱元握手寒暄,好不熱鬧。當然,夠資格與高昱元握手的,無一不是肩上金星閃爍的將軍和當地政府副廳級以上的幹部,至於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被魏辰松介紹時,高昱元點點頭示意。 冷冰寒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一陣慨歎。 這樣高官雲集、將星薈萃的場面,在前世裡何曾見識過? 第四百九十六章 拜壽(3) 魏辰松迎接高昱元,這麼大的陣仗自然也引起了其他賓客和小輩們的注意,紛紛圍了上來。"可惜還沒有靠近,就被兩位將軍身邊的隨從人員不著痕跡地將他們隔離在了外面。 這些人年紀約莫都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美有丑,膚色各異,只是無一例外的是,個個身軀筆挺,宛如閃爍著寒芒的標槍一般讓人望之太久、眼睛都生出一種刺痛的感覺,冷冰寒也瞧得出,這些個眼神銳利如電之輩,那或單薄或健壯的身軀裡,隱藏著讓常人生畏的力量,估計都是肩負著保衛軍內重要人物的神聖使命的軍區警衛處的精英。 職責所在,即便是在戒備森嚴的軍分區家屬大院,他們也沒有任何的鬆懈和大意。而大多數來賓也出身軍旅,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雖然被阻隔在外面,卻也沒有絲毫的埋怨和不滿。 魏辰松正在和高昱元寒暄之際,隨意一瞥,卻是瞧到了不遠處笑容恬淡的冷冰寒。即便是在前擁後簇、眾星捧月般的高昱元光芒映照之下,冷冰寒卻也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魏辰松心中一動,說來自己認識的年輕人中,俊彥不少,畢竟許多世家子弟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但冷冰寒才是讓人最為贊悅的,年紀輕輕卻是極為老到、剛柔並濟圓轉如意。雖然冷冰寒也算是**,可真正的出身卻不似許多公子哥這般接受過專門的貴族式教育,卻有著更勝一籌的氣質,委實不簡單,難怪王老爺子會力排眾議,堅持讓他上位了。 正在和其他人寒暄的高昱元突然覺得魏辰松神情有異,有些驚疑地問道:「魏老哥,有什麼問題嗎?」 魏辰松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朝冷冰寒招了招手後對高昱元說道:「哈哈,高司令,今天為你介紹一位年輕才俊!」 「哦?」高昱元面色露出一絲好奇和期待之色,問道:「到底是哪一位小輩能夠讓魏老哥如此上心?我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高昱元並沒有覺得多麼上心。這種事情在圈子裡並不少見,彼此的親戚小輩有時候會找機會推出來,大家看在對方的面子上,可能的情況下多加照顧也不是不可以,禮尚往來嘛。 錯中複雜的關係人情網絡,其實也就是這樣子逐漸構建而成的。 高昱元心裡還在揣摩,魏辰松這次要提及的人,不知道是從軍還是從商的,卻見一個身材修長,輪廓分明的五官,猶如古希臘的雕塑般俊美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神情平和中有著一抹倨傲之意,行走間龍行虎邁,充溢著狂野不拘的力道之美。 他的衣著看起來很是平凡普通,沒有絲毫雍容奢華,可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大方得體,熠熠生輝,顧盼之間,傲氣B人,已經完全不需要華貴的衣服來襯托自己的不凡。 高昱元眼前一亮,閃過一抹訝異之色。這般年輕帥氣,氣度儼然,渾身充滿了不凡風采的年輕人,自己這麼多年來委實不曾多見。 尚未待魏辰松介紹,冷冰寒便當先一步,來到高昱元面前,面上地高傲氣息瞬間收斂,換上了一抹恭謹之色,沉聲道:「高叔叔你好,小寒時常聽乾爹提及你,此次來到這裡,乾爹還一再囑咐要我第一時間去拜訪您!」 這倒不是冷冰寒故意這麼說,自從王老爺子把冷冰寒當做是第三代領軍人物培養後,王培元就不止一次向他仔細介紹國內政局和各大派系的情況,高昱元作為手握重兵的葉家的核心人物之一,自然是重點介紹講解的對象。這次來杭州之前,王培元也曾經打電話叮囑過冷冰寒,讓他有時間一定順道去拜訪一下高昱元,畢竟王葉兩家現在關係不錯,而冷冰寒多結識一些人,對他以後的發展也是大有裨益。 「小寒?」高昱元剛開始愣了一下,可心中微一思忖,又有些驚訝地問道:「哦,你就是冷冰寒?」 冷冰寒微一頷首,和聲應道:「是的!」 「啊,他就是冷冰寒?」人群中隱隱有壓抑的驚呼聲傳來,顯然是聽過有關冷冰寒的事情的。 「喂,老侯,你知道這個冷冰寒?」有人低聲向似乎知道這個年輕人底細的人問道。 想必這個冷冰寒也是大有來頭吧,不僅魏辰松對他很是熱情,現在似乎連高昱元也曉得這個人。不管怎麼說,多認識一些大人物總不是什麼壞事。 而叫老侯的這個人頗有些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趾高氣揚地說道:「冷冰寒你都不知道?」又看了看四周,很是小聲地說道:「你不知道嗎?他就是王老爺子的乾孫子,王培元的乾兒子,冷雲翳的小兒子……」 聽得這個人後脊樑發麻,整個人都呆住了,良久後才回過神來,再聯想到老侯提及王老爺子名字時誠惶誠恐地神態,十分緊張地望了場上那個氣定神閒的年輕人,目光是滿是敬畏之色。 雖說軍隊自成一家,地方上地幹部再顯赫,人家也未必放在眼裡,但真正到了一定的級別和程度,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何況別人身後的背景,不論是在中央、地方還是軍隊,都顯赫非常。 冷雲翳可是國內政壇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極為擅長搞活經濟,得到了首長的青睞和器重,已經是即將成立的國內第四個直轄市的市委書記,正部級大員,距離國家領導人,僅僅只有一步之遙。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今年還不到五十五歲,正是年富力強的黃金年齡段。這個年齡段的政治人物,經驗豐富,精力充沛,前途不可限量。 王培元就更不用多說了,王家第二代的傑出代表人物,執掌一方的大員,中央委員,聽說即將還要更近一步,就是不知道會擔任四川省省委書記還是調任中央部委。可不管怎樣,都是距離權力的巔峰又近了一步。 再說王老爺子,那可是中央頂級大佬,開國元老,即便是一號首長見到他老人家,也要客客氣氣地尊稱一聲「王老」,在國內軍政兩屆的影響力和威望,是無以倫比的。 這三個身份隨便拿出哪一個來,都能嚇到一片人,何況還是疊加在一起? 有著這樣別人想都想不來的大靠山,冷冰寒想不成為首都第一「公子哥」,貌似都很困難。而有關這個冷冰寒的各種傳聞,近兩年來更是沒有中斷過,據說國內最大的兩大派系最近呈劍拔弩張之態,也和這個冷冰寒有關。 這樣的人物今天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委實讓許多人是不由得倒吸了幾口涼氣。而更多人心思卻飛速轉動開來了,紛紛琢磨著如何才能夠喝這個公子哥搭上關係。聽說王老爺子對他可最是寵愛,要是他能在王老爺子面前美言幾句,那以後還不青雲直上? 「咦?」 而這邊的變故也引起了一旁蘇夢熙的注意,不由得輕「咦」出聲。 正低著頭喝著酒的陳秋怡聽到蘇夢熙的聲音,當即停下來問道:「怎麼了,夢熙?」 「秋怡,你看,那個人是誰啊?好帥哦!」蘇夢熙朝著人群中的冷冰寒指了指,低聲說著。 「呵呵,這個世上還有連夢熙都覺得帥的男生嗎?我倒是要見識見識!」陳秋怡打趣了一聲,轉過頭去順著蘇夢熙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望著那張俊雅的面龐,本有著些許笑意的粉臉猛然間繃了起來。 蘇夢熙的視線在冷冰寒臉上打了個轉,又回過頭來看了陳秋怡一眼,卻見她神情有異,心中微一思忖,在陳秋怡耳畔試探著低聲道:「秋怡,這個帥哥你認識?」說著話,一雙美目偷偷打量著陳秋怡的神情變化。 只見陳秋怡玉面漸漸沉了下來,。一張俏臉變得煞白一片,**急劇起伏,似乎是竭力平抑著自己的情緒,好半晌才恨恨地說道:「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個混、蛋冷冰寒!」一提到冷冰寒,陳秋怡就氣不打一處來,美目中寒光隱現,語氣也冷肅的很。 「啊?他就是冷冰寒?」蘇夢熙美目閃過一絲訝色,不敢置信地看了那個帥氣英武的身影,又看了看陳秋怡,嘴角輕輕蠕動著,試探著道:「秋怡,你說你一直要找他算賬的,就是……冷冰寒?」 「不是這個混、蛋還能是誰?」陳秋怡凝望著這一張時常讓自己午夜夢迴的臉龐,美眸中的複雜情緒盡數定格為一片猙獰,面上的怒火洋溢與殺氣瀰漫,直欲擇人而噬,任何人也不會懷疑她有大打出手的跡象。 「王八蛋,終於讓我找到他這個混賬王八蛋了。」陳秋怡的銀牙咬得咯吱作響,拳頭死死的捏起,渾身因為極度的激動而顫抖不堪。 陳秋怡很有點火大,蘇夢熙倒是嚇了一跳,忙緊緊的拉住了陳秋怡,小聲道:「你瘋了,這個冷冰寒不是說是你以後的未婚夫嗎?你這是幹嘛?」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拜壽(4) 「誰說要嫁給他啦?」陳秋怡氣哼哼地說道:「就憑他這個小樣,也想要娶我?下輩子吧!」 「哦?」蘇夢熙再次愣了一下,美目眨也不眨的望著陳秋怡,頗遊戲玩味似地說道:「這麼一個大帥哥,你真捨得?」 陳秋怡被蘇夢熙調侃似的話語逗的面上一紅,啐了一口,說道:「有什麼捨不得的?都怪我爺爺,挑誰不好幹嘛要挑這個混、蛋?你要喜歡拿去好了,我可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蘇夢熙心生好奇之意,思索半晌後笑著道,「你這麼恨得咬牙切齒似的,莫非被他佔了便宜?」 蘇夢熙不開口尚好,這一開口,原本怒氣已經有些消了的陳秋怡面目扭曲,銀牙緊咬,即便是從小便在軍營中長大的蘇夢熙,也被那凜凜的殺氣B得心中一寒。 「這個王八蛋,我……我……總之我絕不放過他!」憶及那晚受到的屈辱,陳秋怡一陣咬牙切齒,卻是說不下去。 眾人勃然色變,還都以為陳秋怡真得在冷冰寒手上吃了虧,被佔了便宜。 一個自以為是,叫常軍的公子哥早就不滿風頭被冷冰寒搶走了,此時聞言忍不住怒喝道:「這個混、蛋,秋怡,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好好替你出口氣。」 常軍表現的義憤填膺,只是他的殷切之意,卻是換來陳秋怡不耐煩的一瞥,冷口冷面的道:「我的仇,我自己報,用不著別人cha手。再說,冷冰寒是你招惹得起的嗎?」 質問的語氣蘊含著極度的不屑,毫未給常軍留半點的面子。常軍碰了個硬釘子,訕訕的停口不語。 另一個叫刁文清的公子哥眉宇間露出一絲譏笑之色,輕描淡寫的道:「秋怡小姐有自己的主意,常軍你用不著沒事獻慇勤。」 刁文清知道常軍在追求陳秋怡,而他也對陳秋怡大有好感,要知道,陳秋怡不僅人長得漂亮,氣質一流,家世更是讓人艷羨,自己要是能夠追求上,和陳家聯姻,對於他和他的家庭來說,都是一件極其有好處的事情。是以對常軍這個情敵,**裸的冷嘲熱諷。 「你……」常軍心中怒火洋溢,望著刁文清滿不在乎的神情,心中卻是一凜,刁文清家族的勢力,絕不是自己能得罪的,當即也只能怒哼一聲,獨自生著悶氣。 見到常軍受窘,作為主人之一的魏曉玲也覺得有些尷尬,卻也只能望著神情冷峻的陳秋怡,岔開話題道:「秋怡,我不知道你和冷冰寒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要沒什麼大的誤會,盡量別太過分了,免得出了事,讓陳叔叔為難。」 陳秋怡尚未開口,刁文清卻是冷笑出聲:「曉玲姐,你說地倒真是輕巧。冷冰寒是王家的人,你當然要幫著他說話了,如果你被人欺負,也就隨隨便便的息事寧人?」 刁文清一臉不屑的冷笑,魏曉玲是這裡的女主人之一,也是魏辰松中將的女兒,他卻是頤指氣使,毫不留半點的情面。 眾人皆都覺得尷尬無比,常軍拳頭緊緊的握起,眉宇間寒意繚繞,卻是強自低下頭去,免得被刁文清瞧見自己眸子中的森人戾氣。 魏曉玲臉色也微微一變,即便涵養再好,被刁文清在其他人面前如此毀損,面上也是掛不住,不過似乎還是對刁文清的來頭有些忌憚,強自壓抑心頭怒意,佯笑道:「快要開席了,我去看看,你們玩吧。」 望著魏曉玲遠去的背影,一旁的刁文婷對自己的哥哥卻是無奈地歎氣,這樣的表現,委實算不得有氣度,就這個樣子,還怎麼想贏得陳秋怡的青睞? 刁文婷不敢去數落脾氣暴躁的哥哥,只能轉移話題,道:「這個冷冰寒,看起來委實不像是囂張跋扈,好色之人啊……」 「那又怎麼樣?」刁文清不服氣地反駁道,「人不可貌相,像他這種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其實更像是衣冠禽獸,你們看看有關他的那些風流韻事,差不多都能拍成電影了,真是夠囂張的。」 在他看來,冷冰寒無疑是自己追求陳秋怡道路上最大的障礙和絆腳石,雖然心頭嫉恨,只是卻也不得不暗自歎服,冷冰寒的長相容貌,讓他們這些向來以帥哥自詡的公子哥,也不禁生出濃濃的自慚形穢之意。現在難得陳秋怡對冷冰寒沒什麼好印象,自然是樂得落井下石。 刁文清表現地極為憤慨,冷峻的神情肅殺一片,即便每個人都聽得出他存了挑撥之意,只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冷冰寒在這方面的名聲,確實不怎麼好。 其實圈子裡的公子哥些,私生活鮮有多麼好的,糜爛*欲也是家常便飯。不過大多都比較低調,大家也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像冷冰寒這樣立在風口浪尖,受人關注。 陳秋怡白了刁文清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刁文清眼珠子一轉,也不生氣,笑著問道:「你想不想好生作弄一下這個冷冰寒,報仇雪恨?」 陳秋怡纖眉微皺,不耐煩地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刁文清得意的一笑,說道:「放心,我自有辦法。等今天壽宴完了以後,我們這樣……」 刁文清胸有成竹的勾畫著劇本,神情間得意非凡。 一陣嘀咕之後,陳秋怡一臉愕然道:「太過分了吧?這不會出什麼事吧?」 刁文清陰陰一笑,說道:「能出什麼事?也就是給他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罷了。到時候讓他有苦都說不出來,也算是曉得我們的厲害!」 蘇夢熙的大眼睛在刁文清和陳秋怡面上稍一逗留,嘴角露出一個帶著些許邪、惡氣息的詭異笑意,繼而在陳秋怡耳畔低語一番。陳秋怡的嬌靨驀的羞紅一片,噗嗤笑出聲來,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愈發的羞不可耐,繼而沒好氣的擰著蘇夢熙的臉蛋,故作凶巴巴的嗔道,「死夢熙,沒半點的正經,我擰死你。」 「秋怡,我錯了,算我錯了還不行麼?」蘇夢熙連連討饒,卻也眨巴著大眼睛嬉笑著道,「我也沒說什麼啊,是你思想骯髒,理會錯了。」 兩人笑鬧成一團,刁文清等人都很是好奇地看著兩人,不知道蘇夢熙究竟說了些什麼,會讓陳秋怡表露出這樣的羞態來。 「秋怡,你還沒說我的主意究竟行不行?」 「這個……」陳秋怡似乎表現地有些猶豫。 「該不會是你真的喜歡上這個冷冰寒了吧?」刁文清嘴角洋溢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陳秋怡,瞧來竟然讓人感到一絲猙獰之意。 「你瞎說什麼?」陳秋怡彷彿是被踩上了尾巴一般,勃然大怒,怒視著刁文清,罵道:「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扇你兩個耳巴子?」 刁文清被陳秋怡發怒的樣子嚇得是連退了兩步這才穩住身形,出手打人這種事情或許別的女孩兒做不出來,可對於陳秋怡來說,卻不是什麼新鮮事。刁文清可不想在這裡被陳秋怡打過兩個耳巴子,那真是丟臉丟大了去了。不過仍然壯著膽子說道:「既然你不喜歡他,還恨之入骨,那為什麼不用我說的這個方法來教訓他?」言語中更是帶出了一抹隱隱地迫切之意。 陳秋怡急怒攻心,哪裡還辨別得明白刁文清的口吻,順口應道:「好,教訓就教訓,我還不是怕出事啊!」 「啪啪啪」,刁文清輕輕鼓起掌來,而眸子中一絲狡詐之色一閃而逝,陰笑著道:「這才對嘛,冷冰寒招惹了你就是惹了我們,我們當然不能讓他給看扁了,一定要為你出頭,給他些顏色看看。」 「為我出頭?」陳秋怡重複了一遍,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意,刁文清被她搞得心頭發毛,只能強自鎮定一笑,淡淡的說道:「是啊,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了。」 陳秋怡本也是冰雪聰明之人,冷靜下來,望著刁文清燦爛笑容,這才意識到從一開始,自己就掉入了刁文清的圈套裡,更可笑的是自己被他逗得心浮氣躁,竟然沒有半點的察覺。 「好你個刁文清,真是個混、蛋!」陳秋怡美眸中露出了淡淡的忿恨,不過話一出口,卻再也沒有更改的可能,欲言又止,纖柔的嘴角扯出一個牽強地笑意,道:「好,我可就看你怎麼為我出頭了。」 陳秋怡撂下一句輕柔的話語,轉身就走,眸子中的幸災樂禍之色卻是更重,可不經意間又瞥見了人群簇擁裡的冷冰寒,心裡卻隱隱有了幾分不安和惶惑。 …… 得到肯定答覆的高昱元仔細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果然是年輕俊彥,不錯,不錯!」 「高叔叔過譽了!」 面對高昱元的讚譽,冷冰寒微微一笑,卻是表現得不卑不亢,應對得體,面子上恭敬客氣,但骨子裡卻透出一股傲氣,隱然和高昱元分庭抗爭,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真不知道他年紀輕輕,何來如此氣度? 這一番風範,很是讓一旁的人訝然不已,相互對視了一眼,均是目露嘉許之色,年紀輕輕就如此不同凡響,高傲與謙和齊聚一身,待人接物滴水不漏,這與生俱來的氣質,真是學不來的,不愧是備受大家關注的首都第一公子哥。 高昱元就呵呵輕笑,顯然冷冰寒的恭謹之意,讓他大為欣悅。而王培元能夠提及自己,也讓他覺得很是面上有光,和聲道:「小寒實在太客氣了。唉,你乾爹和父親身子好吧?」 「勞煩高叔叔掛念,乾爹和父親身體都很是健康。」冷冰寒忙道。 高昱元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說道:「好,有時間記得來我家裡坐坐。」 冷冰寒也很是恭敬道:「有機會去了南京,一定會去高叔叔家叨擾一番!」 寒暄幾句之後,高昱元也將身邊的人介紹給冷冰寒,基本上都是南京軍區的領導,不是軍長、師長就是參謀長,個個對冷冰寒也很是親切和熱情。 冷冰寒一一與諸人打著招呼,言語中或謙遜或恭謹或親切或隨和,這個人有一種天生的領導魅力,不知不覺間,將所有人地視線都聚攏在他的身上,似乎在無意間看著他一個人如魚得水的表演一般。 魏辰松在一旁笑意和藹的旁觀著,雖然在眾多人面前的交際應酬裡,冷冰寒多少還有些不足,但言談舉止中大致齊備大將風度,對於他的年紀來說已經算是很不易了。 高昱元既然到了,也就預示著壽宴即將正式開始了。不過在壽宴之前,照例是各位來賓贈送壽星禮物的時候,大家都紛紛向魏辰松送上了各自的禮物和祝福的吉利話。 或許是早有叮囑,禮物大都不是很珍貴,不過卻也很難得,有古書、字畫,也有槍械,還有用子彈殼粘貼鑲嵌的各種造型的東西,比如地圖、飛機、軍艦等,很有特色,看得出來,大家對於這些禮物都很是上心。 「魏叔叔,我有一個朋友搞到一塊壽山田黃石,說是雕刻印章的好材料。我對此也不大懂,今天就借花獻佛。」 一直等到其他人的禮物都送得差不多了,冷冰寒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股紅綢小包裹,雙手呈上。 「哦?壽山田黃石?很稀有啊!」魏辰松雙眉一揚,詫道:「你朋友是怎麼搞到的?」 壽山石是我國傳統的「四大印章石」之一,主要分佈在福州市北郊與連江、羅源交界處的「金三角」地帶。其中以田坑石最為名貴。壽山田黃石質地溫潤可愛,有「石中之王」的美譽,是是最具代表性的石種,藝術價值極高,也極為名貴,是治印、雕刻的最佳材質。不過經過上千年的開採,名貴的田黃石已經越來越罕見了,極為稀少。 別看魏辰松是一屆武夫,可卻偏偏「附庸風雅」,喜歡「治印」,冷冰寒自然是投其所好,花了大價錢搜羅而來。 第四百九十八章 拜壽(5) 「朋友也是無意中得來的,對於這些他也不懂行,正好便宜我了!」冷冰寒笑了笑,很是隨意地說道。 魏辰松猶豫了一下,接過冷冰寒手中的紅綢小包,小心翼翼地攤在案几上,他這番表現,也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紛紛圍了上來,想要見識一下能讓他如此上心的究竟是什麼好東西。 隨著紅綢一點點的展開,只見只見在紅綢的映襯下,是一方極為通靈澄澈的靈石,色如碎蛋黃,石皮微微透明,肌理玲瓏剔透,且有細密清晰的蘿蔔紋,赫然是田黃石中最為珍惜的田黃凍。 看著這方比成年人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石頭,即便是不懂得田黃石價值的其他人,也是不由得為之所深深吸引,因為這塊石頭看起來確實太漂亮了,質地細膩純淨無瑕疵,顏色為純正、明亮、濃郁,在自然光線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狀,比起那些通透的玉石也絲毫不差。 「這東西價格很貴吧?」把玩了一會兒,魏辰松有些愛不釋手地放下田黃石,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輕問道,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眼神卻凌厲起來。 「再稀有的東西,也要懂得欣賞的人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冷冰寒淡然說道:「何況,一塊石頭,再貴重也不過是千把塊錢而已,時值魏叔叔壽誕,小寒聊表心意而已。」 「啊?千把塊錢?」有人暗自咋舌。 九七年的千把塊錢已經算不得什麼特別巨大的財富,何況在座的各位,不是軍內的高級軍官,就是地方的廳局級的官員,可要讓他們花這麼多錢來買這麼一塊石頭,好些人還是覺得不划算,更是覺得這個冷冰寒真是不愧為首都第一公子哥,這種拿千把塊錢來買一塊石頭的事情,也只有他這種人才做得出來。 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別說這塊田黃石是極其珍稀的田黃凍,是田黃石中的極品,價值連城,完全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即便是普通的田黃石,也不是一千兩千可以買到的。要不是飛遠公司財大氣粗,實力雄厚,口碑又好,想要從原主人那裡買下這塊兒田黃凍,還真是不容易。 當然,具體的價格冷冰寒也不清楚。他只是讓朱建軍幫著找,並沒有說一定要找田黃凍這種極品的田黃石。不過對於冷冰寒的吩咐,朱建軍向來是奉為上意,當下發動整個飛遠的全部力量,花了數十萬美元這才在歐洲某國的富豪手上買下了這塊田黃凍,又在瑞士精心定制了一塊兒用鑽石、寶石鑲嵌的精美而又奢華的盒子收納。 不過到了冷冰寒手上,考慮到盒子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太貴,冷冰寒完全沒有辦法解釋清楚來龍去脈。即便魏辰松同屬王系,關係匪淺,冷冰寒也完全用不著賄賂魏辰松,可於理不通,弄不好就會授人以柄。想來想去,結合自己對魏辰松的認知和瞭解,最後乾脆將盒子取掉,而是用一塊兒普通的紅綢來包裹。 如今眼見魏辰松對這塊田黃凍很是喜愛,愛不釋手,便知道這一番力氣,沒有白費。 果真,似乎經過一番猶豫和思量之後,魏辰松笑了起來,端詳著那塊田黃凍石,說道:「那好,我就收下了。」 冷冰寒就開心的笑了。 凌中斌望著餐廳裡穿梭不息、肩章耀眼的軍官們,心裡一陣老大不得勁。 凌中斌是同湖南軍分區的一名政委郝平一起來的。作為國防科技大學指揮軍官基礎教育學院的院長,凌中斌是一個大校軍官,和同為大校的郝平的關係處得很不錯。前幾天無意中聽郝平提及說今天是魏辰松司令員五十九歲的壽辰,凌中斌就動了心。 從部隊調任國防科技大學的凌中斌從根本上並沒有將自己定位為一個老師。可以說他思考問題的方式仍然是一位軍官,而沒有做教師的覺悟,他也不想在以後的歲月裡從事教師這個職業。在有生之年把肩膀上的肩章換成金光閃爍的金星是他最大的夢想。因此,抓住所有的機會,結交所有可能對自己有幫助的人一直是他的信條。 以他的身份來說,結交一些權貴並不是難事,可像魏辰松這樣的就不容易了。雖然魏辰松是南京軍區,而自己在長沙,可魏辰松畢竟是一個大權在握的軍區副司令,還有著王系的大背景,在軍界的影響力也是很大的。就算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保住現在的位置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能夠有機會認識下這些高層,凌中斌自然不願放過這個機會。 誰知道自從進入軍分區家屬大院之後,就處處碰壁,尤其是魏辰松的家,因為他沒有請柬,站崗的士兵怎麼都不肯放他進去,郝平在旁也說破了嘴,直到軍分區的一位和郝平相熟的政委出來說了聲,才算幫兩人解了圍。而那個叫軍分區的政委,似乎也沒太把他們兩人看得太重,說不幾句話,就因為有位重量級客人到來。將他和郝平拋到了一邊,雖說說話是極為客氣地,但凌中斌以前在學校裡處處受人尊重,到哪都是焦點人物,冷不丁發覺自己成了邊緣人,自然很是有些煩悶。 而郝平倒也覺得無所謂,畢竟自己的只是一個另一軍區的大校軍官,別看是坐在了靠近門邊的位置,在這將星雲集的地方,能有立足之地也就算是不錯了,也不看看能陪魏司令坐一號桌的都是什麼級別?看看自己的頂頭上司,廣州軍區的湖南軍分區的司令也不得不安排在二號桌上就可想而知。因此倒是和凌中斌有說有笑。 幸好酒宴很快就開始,筵席盛開,佳餚如流水般的奉上酒桌,可凌中斌還是覺得自己來得有些不合時宜,搖搖頭,拿起了茶杯。 喝了兩口茶,剛想放下茶杯,凌中斌的眼神就是一凝,卻見今年剛才來自己學院的學生冷冰寒,卻是從側廳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低聲和兩位一身戎裝的將軍說著話,談笑風生,絲毫也沒有半點的拘謹和緊張。 看到這一幕,凌中斌心裡一震,頓時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的,手一軟,手中的茶杯差點脫手而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國防科技大學指揮軍官基礎教育學院的學生不下千人,凌中斌作為院長,自然不可能一一認識。之所以能夠記住冷冰寒,除了冷冰寒不俗的形象氣質之外,還因為冷冰寒是國防科技大學開校以來,第一個享受特權的學生,更是校長親自叮囑過要重點關照的學生,這自然不能不讓凌中斌對這個學生產生了濃濃的好奇之心。 不過冷冰寒自從入學之後,一直以來都是中規中矩的,包括三個月的新兵培訓也沒有落下,成績也是中上水平,看起來和其他的學生並沒有什麼兩樣。 凌中斌也曾經企圖調閱冷冰寒的相關資料,不過一看之後卻很是失望,因為這份資料看起來很是詳盡,可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甚至可以說是平淡無奇,完全看不出來,他為什麼能在學校裡得到如此不同的優待特權。 失望之餘,凌中斌卻也驚駭莫名,他隱約覺得,這份資料貌似就是用以掩人耳目的,而這種情況下往往背後都隱藏著極其讓人驚駭的秘密。 而今天居然能在魏辰松將軍的壽宴上看到冷冰寒的身影,凌中斌心裡似乎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而其他不明就裡的人看到冷冰寒居然和高昱元、魏辰松兩位將軍走在一起,也是不由得吃驚不已,紛紛打聽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 看到了今天的壽星公魏辰松出現,各桌的軍官突然都站了起來,全場肅穆,而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的凌中斌也是不由自主跟著站起。 冷冰寒剛打算朝外間走去,那裡才低級軍官和小輩們的位置,可魏辰松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小寒,你今天哪都別去,就和我坐一起。」 冷冰寒不由得吃了一驚,忙搖手道:「魏叔叔,你這不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嗎?看看那些人都什麼眼神看我了。」 這次還沒等魏辰松說話,高昱元嘿嘿笑道:「小寒,你就別管別人的眼神了,就坐我和魏老哥身邊,哪都不許去!」 冷冰寒原本還想說點什麼,可魏辰松卻是什麼都不說,拉著冷冰寒就朝一號桌而去。冷冰寒苦笑一聲,沒辦法,既然推不掉,索性也就神色坦然的跟著他們去了。 今天主桌上除了兩位將軍的位置之外,還有其他幾位將軍和政府高官,見到高昱元、魏辰松過來,都紛紛站起來點頭問好。 到了地方,高昱元和魏辰松又為了誰坐主位而推讓半天,最後還是壽星為大,魏辰松坐到了主位上,而高昱元和冷冰寒分別坐在了魏辰松的兩旁。 魏辰松將軍坐到了主位,雙手虛壓,說:「大家都坐。今天隨便點。」 軍官們齊刷刷坐下,標桿般直,整個場景顯得異常壯觀,可也讓那些地方官員甚感有些不適應。 冷冰寒挨著魏辰松坐著,看著一桌子人狐疑和炙熱的眼神,只能搖頭苦笑,心說今天算是出風頭了。 魏辰松微笑道:「謝謝大家這番心意了,子女無知,大擺宴席,我這個窮老漢可是要破產嘍。」 場裡軍官就笑起來。大家都知道,魏辰松向來是不喜歡搞這種名堂的,以前生日也只是小範圍內邀請親朋好友聚上一聚就好了。可今天時值五十九歲壽誕,子女們是執意要熱鬧熱鬧,尤其是魏曉玲,夫家資產千萬,更是早就說了所有壽宴的費用由他們來承擔。 子女的孝道魏辰松自然是不好推卻,也只能隨他們折騰了,但還是下了死命令,不許送禮金,禮物價值不得超過百元,因此,在所有的壽禮中,估計也就冷冰寒所送的田黃凍最值錢了。 雖然魏辰松知道這塊石頭價值不菲,但決計想不到竟然高達數十萬美元,要不然即便是冷冰寒贈送的他也不會收。 作為一個軍人,魏辰松沒有那麼多講究,在司儀說了幾句祝壽的祝福詞後,酒宴就正式開始了,沒有太多花哨的東西。 凌中斌剛開始還尋摸著能不能找機會去一號桌向那些高級軍官敬酒,可酒宴剛才開始,各桌就開始拼起酒來了。而真正敢去一號桌敬酒的卻是不多,大概估計自己檔次不夠的,也沒有這個膽量。看得凌中斌想要上前的念頭也動搖了不少。 「魏叔叔,小寒也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樂,天天開心!」酒過三巡,冷冰寒也端起了酒杯。 魏辰松呵呵一笑,也舉起了杯子,很是高興地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 魏辰松這一舉動看在別人眼裡,對冷冰寒又是高看了一層。魏辰松原本是海量,可隨著年齡的增大,酒也漸漸喝地少了。即便是剛才別人敬酒,他也只是淺嘗即止,意思意思,可對冷冰寒,卻是將杯中的酒全都一飲而盡,實在是令人有夠驚訝。 很多人甚至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有些不夠用了,還有的偷偷在下面掐了自己幾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高昱元也笑著打趣道:「魏老哥,你這可不對,明顯的偏向哈!」 魏辰松卻是揚揚自得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就是偏心又怎麼樣?小輩的醋你也吃?小寒,你看高司令都不滿意了,還不趕快敬他一杯?」 長輩有吩咐,冷冰寒自然是要聽從,當即拿起桌上的酒瓶把自己的酒杯倒滿酒,雙手執杯,對高昱元很是恭敬地說道:「高叔叔,小寒也敬您一杯,以後還需要您多多關照。小寒先乾為敬。」說罷很是直爽地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高昱元和魏辰松是相視而笑,顯然對冷冰寒的直爽是欣賞不已。 或許在他們看來,一個人既然在喝酒方面表現直爽,那說明他本身也就是直爽的人,很合他們的口味。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拜壽(6) 接下來,宴會廳中,眾人推杯換盞,聚飲喧雜,將喜慶的氣氛推到極致。 一號桌的賓客都已經知道冷冰寒的來歷和身份,對他都很是熱情,不過自持身份,說話做事還算是比較內斂含蓄。 而冷冰寒也是應對自如,臉上保持著和煦陽光的笑容,依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的味道。魏辰松只為他介紹了一次,他就能親切並準確地稱呼對方,大方得體,讓大家不由有一種受到重視的感覺。而且始終不卑不亢,溫文爾雅,不胡亂插話,可對長者的詢問甚至一些大事,卻也總能發表一番自己的言論,而且整個思緒細微而深遠,視覺獨特,讓大家是耳目一新,驚歎不已,完全顛覆了以往對於他只是一個公子哥的認知,心裡更是暗自讚歎,王家不愧被贊為中國第一世家,隨便出來一個外姓子弟,也是如此不凡。 高昱元也是微微一笑,眼神裡略略流露出一絲讚賞的神情。大家都說王老爺子的這個乾孫子是個人物,年紀輕輕,少年老成,厲害得緊,深得乃父冷雲翳和乾爹王培元的真傳,今日一見,果然名下無虛。 他們當然不知道,像冷冰寒這種逆天的存在,全世界僅此而已。 觥杯交錯之間,冷冰寒隨意望去,目光卻是一滯。 「小寒,怎麼了?」魏辰松見冷冰寒神色間有些變化,心中好奇,扭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沒什麼,只是突然見到了學院的院長,有些吃驚!」冷冰寒隨意的笑著答道。 「哦。」魏辰松點點頭,冷冰寒就讀於國防科技大學一事,他是知道的。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對方臉上轉了兩轉,問道:「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冷冰寒收回目光,說道:「嗯,那魏叔叔你們先坐一下,我去問候一聲!」 「去吧!」高昱元目露嘉許之色。 對於他們來說,即便你是位高權重的達官貴人,尊師重教也是為人最基本的修養素質和傳統美德。要是冷冰寒依仗著自己的身份就不把老師看在眼裡,那他們雖然不會說什麼,不過對於冷冰寒的印象,卻是要大打折扣的。 酒宴轟轟烈烈,凌中斌只是默默喝酒,心裡心中五味雜陳,覺得很不是滋味,就連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也突然感覺到是索然無味,心裡也就不由歎了口氣。 剛剛喝下瓶裡最後一口酒,就聽旁邊傳來清朗的笑聲,「凌院長,真巧啊!」轉頭,冷冰寒一臉微笑地出現在自己身邊。 凌中斌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坐在一號桌的冷冰寒會看到自己,還會來主動打招呼,連忙站了起來,滿臉堆笑,說道:「啊,冷冰寒,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不自然間,凌中斌就把自己定位在了低位,甚至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眼色卻漸漸變了,似乎,多了幾絲敬畏。這連凌中斌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要是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凌中斌心裡隱隱知道冷冰寒的來頭估計很大,但在學校裡還有著自己的矜持和尊嚴。可今天看到冷冰寒坐在了一號桌上,心態不由得就有了些變化。 要知道,一號桌的賓客絕非常人,即便是國防科技大學的校長來到了這裡,也不一定夠資格坐在上面。別看國防科技大學的校長也是將軍,但此將軍和魏辰松他們這樣手握兵權的鐵血將軍,完全沒有可比性。 此言一出,郝平等其他人面上都是露出了驚詫之色,不知道凌中斌何時與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掛上了勾,莫非真個要一飛沖天了? 其實凌中斌自己心中也在暗自揣測,他可不認為冷冰寒這種身份的公子哥真會把自己這個區區的大校院長放在心上。他之所以過來招呼自己,或許不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彰顯他自己的才德罷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凌中斌心中還是很有幾分自得之意。畢竟經過此次,想必自己已經成為了現場的焦點。 「我也不知道凌院長也來了,要不早就過來陪凌院長喝一杯了。」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小寒我先乾為敬!」說著端起手裡的酒杯來,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凌中斌見冷冰寒竟喝得這般豪爽,倒頗出意料之外,心裡也是激動不已,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端起酒杯來,也是仰脖子喝乾。或許是由於過於激動的緣故,執杯的手都有些顫抖,酒也順著嘴角流溢出來。 和凌中斌同一桌的郝平並不認識冷冰寒,但見冷冰寒和高、魏兩位將軍顯得很是熟絡,而且還能夠和兩個將軍坐在一起,氣定神閒,沒有絲毫的拘謹,早就想要結交一番了,只是苦無機會。現在見到冷冰寒居然過來了,興奮得緊,趕緊起身也要敬冷冰寒一杯。 見到好友這麼魯莽,凌中斌心頭一緊。那些大人物些個個性格都很是怪僻,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此而產生不悅?不由自主地就緊張了起來,眼睛也緊緊地盯著冷冰寒,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冷冰寒卻是笑呵呵地和郝平乾了一杯,讓凌中斌是欣喜若狂。冷冰寒這番舉動,顯然是給自己掙足了面子,倍感臉面有光。 而郝平也是興奮不已,不過心理也是明鏡似的,知道這事兒,人家就是看凌中斌的面子。看看冷冰寒,又看看凌中斌,一邊不由得有幾分羨慕凌中斌怎麼這麼好福氣,認識了這樣一位新貴,一面又盤算怎麼和凌中斌搞好關係,看來,這次說不定自己也能攀到高枝兒了。 在場和郝平這樣心存要藉著喝酒的名頭結交一下冷冰寒這個年輕俊彥念頭的人還不在少數,只是迫於對一號桌其他領導的存在而心存忌憚,不敢輕舉妄動。可現在冷冰寒主動走了過來,還平和近人,絲毫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之氣,連郝平的敬酒都接受了。這似乎給了他們極大的勇氣,於是紛紛一湧而上,都想要和冷冰寒喝上一杯。 「魏老哥,別著急嘛,小寒可是不簡單哦!」 軍隊上大多都是酒罐子,群攻也是常事,因此一看到冷冰寒陷入了「圍攻」之中,魏辰松憂慮暗生,剛想要發句話,不過卻被高昱元給勸阻了。再看著冷冰寒絲毫沒有俱意,也就暫時打消了這個主意。 而一向低調的冷冰寒今天卻是一反常態,好像完全放開來了,豪氣干雲,對於敬酒是來者不拒,而且每一杯酒都是一飲而盡,給足了面子,讓大家倍感欣喜之際,卻也不得不震驚他那駭人的酒量。 要知道,酒杯雖小,一杯充其量也就是五錢,可架不住人多啊,一杯接一杯,到了後來,大家都算不清冷冰寒喝了多少杯,就連在一邊看熱鬧的高昱元和魏辰松也是面面相覷,都沒想到,文質彬彬的冷冰寒,居然喝酒那麼厲害,輕描淡寫、談笑風生的喝了下去,喝這五十多度的烈酒,直比喝水飲茶還更瀟灑,而且還面不改色,神采奕奕,連一點酒意都看不出來,即便是軍中有名的酒罈子,見了他這架勢都是自歎不如。 基本上是和所有人都喝上一杯之後,冷冰寒就笑著對凌中斌說道:「凌院長,既然是來祝壽的,怎麼不去敬壽星公一杯?」 凌中斌心頭一喜,不過卻有些猶豫,說道:「這個……恐怕不太好吧?」 能夠近距離接觸魏辰松這樣的高級將領,是凌中斌所夢寐以求的,可眼看著這樣的機會就在手邊了,心頭卻莫名緊張惶惑起來。 「有什麼不好的?你可是我的院長,就算是我賄賂你好了!」冷冰寒就笑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不想這位年輕的俊彥還挺風趣的。 一笑過後,凌中斌的拘謹和緊張稍去,思忖片刻後,隨即點了點頭,懷揣著一顆期待而又忐忑的心跟在冷冰寒身後,朝著一號桌走了過去。 看著凌中斌的背影,郝平不由得暗自噓歎道:「這次老凌可算是碰上貴人了!」 此時酒宴已經接近尾聲,冷冰寒向魏辰松和高昱元介紹起表面平靜,內心卻猶如翻江倒海般的凌中斌時,兩位將軍都很給面子,樂呵呵地乾了杯中酒。末了魏辰松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凌院長啊,以後小寒可就多多拜託你費心了。」 凌中斌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大腦裡一片空白,除了點頭之外,連最後究竟怎樣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都不知道。直到郝平在一旁輕輕捅了捅他,他才清醒過來,仍舊是恍若夢中。 「老凌,你可不地道啊!」郝平有些忿忿不平地埋怨道。 「怎麼啦?」凌中斌很是不解地看著郝平,可臉上卻洋溢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郝平狠狠地喝了一杯酒,說道:「老凌,你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大人物,怎麼都不給我說一聲,不介紹我認識?枉我還把你當兄弟!」 凌中斌這才明白郝平的意思,不由得搖搖頭,輕歎一聲道,這才說道:「老夥計,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要是早知道身邊就有這等大人物,我哪裡還用得著煞費苦心來這裡?」 「哦?」郝平眼見凌中斌的神情不似作假,何況以他和凌中斌二十年來的交情,也斷然沒有不知道凌中斌有這樣強大背景的道理,於是連忙追問起其中的緣由。待知道其中原委之後,眸子中泛過一抹古怪的色彩,似嫉妒,又似乎是一種無奈,看著凌中斌,半晌之後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凌老哥,我真是佩服你,守著寶山卻不知道,反而到處瞎撞。不過以後,有了什麼好事,可別忘了我啊!」 而沒過多久,剛才帶凌中斌和郝平進來的那位軍分區參謀就跟了過來,抱歉地道:「凌院長、郝政委,剛才招待不周,領導可是批評我了,你們多多體諒啊。稍等一會兒咱們好好喝一杯……」 此時凌中斌早就沒有了剛才忿然的情緒,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似乎感覺自己層次都高了許多,根本不屑和這些人一般見識,淡然笑道:「郭參謀太客氣了。」說話的時候,卻是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已經回到一號桌上和高、魏兩位將軍笑瞇瞇說話的冷冰寒一眼。 這個人,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貴人嗎? 冷冰寒回到一號桌後,魏辰松看著他哈哈大笑:「小寒啊,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能耐,好好,今晚上咱們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哈!」 高昱元也笑道:「是啊,咱們也別整這酒了,茅台雖好喝,但要說到過癮,那還是二鍋頭才來得實在!」 一旁的魏曉玲聞言可是嚇了一大跳,待得見了六十二度的二鍋頭,更是心驚膽顫起來。這傢伙,當初為了讓魏辰松少喝酒,可是沒少費功夫,眼下這要是整上了六十二度的二鍋頭,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當下顧不得魏辰松的面子,溫婉的說道:「爸,你看,你身體不太好,喝那麼烈地酒怕是不好……」 哪曉得魏辰松是來了興致,哪裡還聽得進去?斜睨魏曉玲一眼,擺擺手道:「這有什麼?想當初,這點酒還不夠我漱口呢!」說罷就招呼起勤務兵換酒換酒杯。 眼見魏辰松執意要喝酒,魏曉玲,瞧瞧高昱元又瞧瞧冷冰寒,眼中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料此時冷冰寒卻是緊捂酒杯,連連搖頭道:「魏叔叔,我今天可是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等以後有機會再陪二位叔叔盡興而歸。」 冷冰寒今天確實喝了不少,至少不會少於一斤的量,而且還都是高度的烈性酒。可看他此時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哪裡有半點喝多了的樣子?不過魏曉玲卻似乎看到他眉宇間藏蘊著狡黠可愛的笑意,這個孩子氣十足的笑容將她心中的陰靈漸漸的驅散,只覺得這個年輕男孩兒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高昱元和魏辰松哪裡會不知道冷冰寒的小心思?高昱元是哈哈大笑,魏辰松卻很是不滿地冷哼了一聲,不過卻也對冷冰寒無可奈何,只得怏怏收起了喝酒的興致。 第五百章 早就喜歡你了! 夜幕降臨之際,無數煙花自西子湖畔的宅院中冉冉升起,綻放出那讓人賞心悅目的五彩斑斕。 見到這一幕,無數在西湖畔遊玩的市民駐足觀望,爭相拍攝著美麗的瞬間。而遠遠望去,美麗的煙花繪就一條璀璨的星河,染亮了整個夜空,更像是為那原本就星輝熠熠魅力非凡的夜空,增添了一場絢爛而氣勢磅礡的七彩星雨。 這是魏曉玲和丈夫黃偉正為父親五十九壽誕精心安排的焰火表演,事先並沒有告知魏辰松,要不以他的性格,還不得虎目一瞪,斷然拒絕道:「錢太多了是不是?花這錢幹嘛?」 煙花燃放之際,琳琅滿目的名車絡繹不絕的在全副武裝軍人的引導之下緩緩駛入軍分區的露天停車場,商界權貴,政界名流,包括文體界明星,應邀雲集於此,參加黃偉、魏曉玲為父親魏辰松將軍舉辦的大型慶生宴會。 這是一場匯聚杭州名流雅士的豪奢聚會,魏家那奢華內斂,細緻大氣的宅院內燈光堪比夜空的璀璨繁星,大廳之內,衣香鬢影,紙醉金迷,男子衣著華貴,女子更是濃妝艷抹穿金戴銀展露風姿,大都市紅男綠女,充分展示了何謂上流社會的富貴風流。 要說下午的壽宴是軍人們的天下,那此刻,無疑就是富豪權貴們的舞台。黃偉和魏曉玲似乎也在通過這種機會和方式,向大家彰顯他們的權勢和實力。 魏辰松對此雖然不贊同,可只要是正正當當經商,他也不會去干涉。魏辰松嘴上說不會給女兒和女婿任何照顧,可這杭州城內,甚至整個南京軍區轄區內,誰又不知道他們的老子是誰?就算魏辰鬆不開口,種種便利也是必然的。 魏辰松雖然是一個軍人,可卻不是僵化古板的人,中國的體制就是這樣的,商場也是這樣,女婿不去做,也會有人去做。因此,只要女婿奉公守法,他也不會為了避嫌而刻意去壓制女婿。 只不過,魏辰松實在不喜歡這種場面,出來露了一面之後,也就回到書房,和自己的老戰友老夥計們喝酒嘮嗑去了。 而對此來參加魏將軍慶生宴會的富貴權貴們似乎並不在意,能來到這裡,他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何況,這麼好的一個結識權貴,拓寬關係網絡的機會,不論是經商的還是走體制的,都很是看重。 大廳中央,一個由無數酒杯疊摞而成的巨大水晶金字塔,堪稱恢宏壯觀,杯中美酒清冽、香氣瀰漫,誘人垂涎欲滴。那一排排鋪著雪白餐巾的長桌,擺滿了各色精美食品。大廳的周圍,站滿了漂亮的女侍者,她們一手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各式名酒,另一手臂統一的搭上一條雪白的餐巾,淡藍的制服配上那熱情洋溢的職業微笑,讓人覺得分外親切。 這些都是黃偉從當地飛遠國際大酒店高薪請來的專業人員,整個宴會也全是交由飛遠國際大酒店來承辦。 這些年來,飛遠國際大酒店已經成為了全球排名第一的豪華酒店,檔次不同凡響,價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能夠去飛遠消費無疑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一般來說是不會承接外部活動的,而黃偉能夠將他們請來,也充分顯示了他不一般的能量。 冷冰寒坐在角落裡,漫不經心的輕輕彈著手中的酒杯,殷紅如血的酒漿,在冷冰寒在的彈動之下,泛起了陣陣的漣漪。同時,他的心裡也如這輕水微瀾的酒水般,蕩漾難平。 原本魏辰松的壽宴之後,冷冰寒就打算回長沙的學校,可耐不住魏辰松和魏國的再三挽留,只得暫且留了下來。都說晚上的宴會是屬於年輕人的,可冷冰寒坐在這裡,卻總感覺有些格格不入。任憑四周氣氛如潮,熱鬧非凡,冷冰寒瞧在眼裡,卻覺得喧囂討厭得很。 像這種名流聚會,自然不缺少名媛仕女。而在很多女子眼中,此時的冷冰寒的吸引力,無疑是致命的:俊雅無雙的面上,神色悵然若失,宛如尋找不到方向的迷途羔羊一般惹人垂憐。他那原本清澈深邃的明眸,此刻因為心底的苦楚而有了一絲恍惚迷離之色。這恍惚神色落在很多女人眼中,就是世間最優秀的情場浪子佈置的精密陷阱,宛如那有著致命磁性的迷霧,引人心甘情願淪陷其中、不願自拔。 名流聚會,本就暗含污濁不堪,名門淑媛中,也不乏豪放女子。見了冷冰寒,只覺得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與這世間難尋的美男子,效仿襄王神女,共赴巫山。於是紛紛搖曳著火熱嬌軀坐在冷冰寒面前,出言挑逗。 這些名流豪放女子自然都是些**地個中好手,或隱晦或大膽的挑逗下來,卻是毫無例外的吃了閉門羹。 「對不起,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冷冰寒頭都不抬一下,重複著這句簡短而冷漠的話語,輕易的逼退了一撥又一撥的撲火飛蛾。那些飛蛾們只能留下幽怨的一瞥,內心暗自罵著傻小子不解風情,依依不捨的離去。 在享受了片刻的安閒之後,香風再次襲來,濃郁中帶著一抹淡淡的辛辣氣息。 所謂聞香識女人,還沒有見到人,冷冰寒被鼻翼間繚繞地辛辣香水氣味刺的心頭清爽,心中已經斷定來人必定是一位野性十足的女子。 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自己不過只是想要一些清靜,可為什麼就這麼困難呢? 「可以坐一下嗎?」冷漠的話語自面前的女子口中吐露而出,她地嗓音有點沙啞,卻絕不難聽,細細品味,反倒是有著一絲引人沉溺地魅惑之意。 「對不起,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冷冰寒依舊是頭不抬眼不睜,一雙眸子怔怔的聚焦在杯中美酒之上,似乎世間再無一物,有這美酒般誘人。 噗嗤,輕笑中自對面響起,女子以一副哭笑不得地口吻,淡淡的道:「喂,你能不能換句話,一晚上老繃著臉,很有個性嗎?」 略帶著一絲不屑的話語落入耳中,冷冰寒只覺得有些熟悉,輕輕抬起頭來,卻是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卻正是當初開著豪華保時捷,曾經**過自己的那個女孩兒。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也是魏辰松的親戚?找自己又有什麼事情?貌似上一次見面並不愉快。 只見女孩兒身著紫色迷你皮裙與黑色鏤空式長筒靴,不著絲襪的**筆直修長彈性十足,誘人目眩,裙靴色調呼應,幹練中散發無盡的酷感魅力。而深V領露臍蝙蝠衫穿在身上,雪玉般的**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瑩白雪膩的小蠻腰隱約可見腹肌輪廓,帶給人一絲力量的誘惑。 看到女孩兒的穿著打扮,冷冰寒眉頭不由得又蹙了起來。這個女孩兒原本長得很是優雅清麗,可這穿著打扮卻是大膽野性得很,妖媚性感,讓人感覺很是彆扭。 這個女孩兒不是別人,自然是對冷冰寒恨得牙癢癢的陳秋怡。 眼神在陳秋怡身上微一打卷,旋即離開,冷冰寒淡然一笑道:「哦,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剛才那些女人呢。」 「哦?」陳秋怡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地笑意,依舊是語調恬淡的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些女人?難道別的女人能誘惑你,我就不行?」 聽著陳秋怡意味莫名的反問,冷冰寒微微一愣,望著她嘴角的笑意,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實在猜不透這個跟自己有些芥蒂的女子,晦澀的笑意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過此時此刻,冷冰寒只想自己一人靜靜的獨處,望著氣定神閒的陳秋怡,冷冰寒雖然搞不清楚女孩兒為什麼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可卻似乎意識到她搞不好又要因為往事跟自己纏夾不清,這便哈哈笑道:「行,當然行,要不我們今晚就共度**?」 冷冰寒胡說八道,只想快刀斬亂麻,把對方氣走好了。陳秋怡聞言也是一愣,繼而爽快的一點頭,嬌笑著道:「好啊,看你還算順眼,本小姐今晚就陪你一次好了。」 「嗯?」這回輪到冷冰寒瞠目結舌,望著女孩兒笑意燦爛的神色,實在搞不懂這個漂亮卻又野性十足的美女,到底是本質的放蕩,抑或是回敬自己無理的譏諷話語? 望著張目結舌的冷冰寒,陳秋怡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眸得意之色,心裡也是充滿了勝利和成就感,嬌笑道:「你想好去什麼地方沒有?酒店?太平常了些。試過在車上做沒有?很刺激的,要不要試試看?」 說話時,陳秋怡笑意妖媚絕倫,更有著極度的自信,猩紅小舌在豐潤的香唇微一**,這個原本輪廓剛毅的都市女郎,這一刻突然迸射出無盡的野性魅惑、春情蕩漾,那火爆地嬌軀一個輕輕扭動,乳波蕩漾中,有著無盡妖嬈蘊藉其中。 內心煩躁的冷冰寒被陳秋怡輕佻舉止激怒,實在想不到這樣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孩,竟然會如此放蕩淫魅。不悅之下,冷冰寒卻是沒有注意到陳秋怡美眸中一閃而逝的詭異之色,淡然問道:「這位小姐,冒昧問一下你的芳名?」 陳秋怡聽他這麼一問神色一僵,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曾經告訴過冷冰寒名字,雖然不是真名,可看著樣子,他壓根就沒記在心裡。 心裡狠狠的咒罵之後,陳秋怡嘴角露出調皮的笑意,眼珠一轉,笑的越發嫵媚了,嬌聲道:「討厭,人家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人家叫語嫣嗎?」 冷冰寒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好,語嫣小姐,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實在很無聊。我現在心裡很煩,不陪你瘋了,你請自便吧。」 冷冰寒說完,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起身離開,卻也撂下一句奚落的話語:「不是每個男人都是見到女人就挪不動步的,你也不是妖艷得讓人神魂顛倒,還是省省勁兒吧!」 冷冰寒略帶著一絲失望的話語傳入陳秋怡耳中,陳秋怡驀地呆滯一片,卻又快步上前,擋在冷冰寒面前。 「喂,冷冰寒,剛才的事情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其實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我這麼做。只是想試試你到底是不是個我心目中的正人君子。」陳秋怡語帶誠懇的柔聲說著,盡數收起面上的放浪春情,清麗的玉面浮現出一抹毫不做作的純情,而美眸柔柔地望著冷冰寒,眼神清澈若水、不染雜塵,渾然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真個是前後判若兩人。 冷冰寒委實不知道這個女子究竟在搞什麼鬼,驚疑地看著陳秋怡。 「我這麼做,只是因為,是因為……」在冷冰寒訝異的神色中,陳秋怡玉面驀地一紅,囁嚅著說不下去,貝齒輕輕咬著下唇,而輕柔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心底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好半晌後,陳秋怡方才輕啟櫻唇,望著冷冰寒,羞澀而甜甜地一笑後,輕聲道:「因為我喜歡你,真的,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了,在首都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家裡還曾想過要把我嫁給你。可我又怕你是那種輕浮好色的男生,和別的公子哥一樣,跟我交往,只盯著我們女孩子的身子,所以……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試試你……」 似乎鼓起全身的勇氣才說出這番近似表白的話語,陳秋怡小巧玉潤地耳垂都已經羞得紅透,清麗秀雅的玉面上更是浮現出濃濃的羞赧之意,螓首不勝嬌羞的微微垂下,好半晌,這才低聲又道:「你千萬別怪我。我真的對你很有好感,所以才忍不住想要試探試探你。對了,為表達我的歉意,我能請你吃飯嗎?」 嬌言軟語、近似懇求的聲音中,陳秋怡再次鼓足勇氣抬起頭來望著冷冰寒,美眸中流露出希冀的柔光。 看到陳秋怡楚楚可人而又讓人心動的神情,冷冰寒只覺得一陣迷糊,這清麗可人的容貌之上,時而妖冶放浪,時而楚楚可人,時而嬌羞無限,千變萬化之間,讓人真的琢磨不透到底哪一樣才是她的本性? 第五百零一章 癡情公子? 不過有一點,冷冰寒基本上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個女孩兒不論如何表現,臉上的表情如何誘人,言語如何動人,也一定是處心居慮地在跟自己演戲,因為在她的眸子深處,真的是連半點的誠意也欠奉,甚至不時閃過一抹得意和詭異的神色。 若是換了旁人,在陳秋怡柔情綿綿的話語中,怕是早已心神搖曳、渾渾噩噩一片,點頭應允了,哪裡還辨別得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冷冰寒卻是截然不同。有了兩世的記憶和迥乎不同的感情境遇,又曾經受過傷,在情感上很是謹小細微,很少會去相信一個不瞭解的女人。何況這一生,冷冰寒也見慣了美女,所以饒是陳秋怡演技一流,也瞞不過他的雙眼。 「對不起,你的好意心領了,但是小寒我實在是無福消受,只能說抱歉了,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更喜歡更好的對象。」冷冰寒淡淡一笑,似乎完全對陳秋怡面上的企盼神色視若無睹,話語中雖算不上是寒意逼人,卻是充滿了決絕之意。 陳秋怡神色一變,眸子中一抹凶厲的色彩一閃而逝,轉而卻又忙嬌笑著以作掩飾,玉面上堆砌著如花般的嬌媚笑容:「我知道你還是對我以前的表現有些誤會,不過其實這些都只是我做出來的表象。我本人是很清純、潔身自好的。你完全可以去打聽瞭解一下,就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啦。」輕柔的語調中,似有著無限的委屈之意,更滿含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無奈。 冷冰寒無所謂地搖搖頭,緩緩和聲說道:「這和誤不誤會沒什麼關係。即便我相信你說的話也沒什麼,因為我已經有了女朋友,所以你的錯愛,我只能說聲抱歉了。」冷冰寒原本只是想要找一個借口拜託對方的糾纏,可話說到這裡,腦海中卻不由得閃過好幾個靚麗的倩影,嘴角也不禁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幸福而又溫馨的笑容。 「你女朋友?是誰?葉韻舒嗎?」陳秋怡原本只不過是做戲罷了,可真當提到葉韻舒這個名字時,卻莫名的感覺一陣悲慼和不滿,語帶譏諷地淒聲道,玉面上浮現出一抹淒苦之態,便似被狠心的男朋友拋棄的可憐女孩兒一般的孤苦無助。 一時間,連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入戲太深了還是心有所感。 冷冰寒見狀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讚歎對方的非凡演技,這番楚楚可憐的神情,真個是惹人憐惜、痛心不已,不過奈何冷冰寒早就識破了她的作偽,這種印象一旦先入為主之後就很難改變。本來不欲再和她糾纏下去,可聽到那個陌生的名字,還是有幾分驚疑地問道:「葉韻舒?哪個葉韻舒?」 「你不知道葉韻舒?」陳秋怡聞言性感的小嘴因為極度地訝異而微微張開,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俊雅無雙的男子,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端倪來,可不論怎麼看,卻只覺得對方臉上誠摯,眼神清澈見底,有絲毫作偽的跡象。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葉韻舒?」陳秋怡暗自嘀咕道,心裡是疑雲叢生。 冷冰寒眉頭微微蹙起,腦海裡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卻是一無所獲,還以為對方又在變著花樣戲弄自己,不由得無名火起,忿然道:「怎麼,誰規定我一定要知道?」 「哦,不是……我……」陳秋怡似乎表現地有幾分慌亂,支支吾吾的,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對於冷冰寒無禮,她卻破天荒地沒有絲毫的恨意,反而是嬌靨微微露出一絲羞紅,心也怦怦跳過不停。芳心不爭氣的怦怦跳動,宛如小鹿急撞,玉面驀的有些羞紅,急匆匆的扯出手掌,繼而卻又有些失落,有些後悔。 「對不起,我有事情先失陪了!」冷冰寒說著話,輕輕推開攔住自己去路的女孩子,揚長而去。 望著冷冰寒漸行漸遠的灑脫身影,好半晌後,陳秋怡纖柔的嘴角露出一絲隱隱的笑意,似釋懷,更像是濃濃的欣慰與喜悅。 「喂,發什麼呆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肩頭被人輕輕的拍打,神思恍惚的陳秋怡這才驀的驚醒,有些緊張地回頭一看,卻是蘇夢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在她身側落落大方的坐下,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沒有,我哪有發呆?」陳秋怡心裡不由得有些慌亂,趕忙抿了一口美酒,以輕描淡寫的語氣掩飾著自己適才的失態。 蘇夢熙望著遠處角落裡獨自一人呆著的冷冰寒,雖然大廳裡不乏衣冠楚楚、英俊帥氣的男子,可他卻像是一輪皓月一般,即便只是靜靜坐在不打眼的角落裡,沒有一絲傲慢的神態,卻無形在空氣中瀰散開無與倫比的沉穩、冷漠和不羈的傲氣,那渾身散發流溢而出的那種沉穩的內涵與英俊構成一種特異的誘惑力,讓人無法描述出那種獨具一格的氣勢,還是不由得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吸引了許多人或嫉妒或狂熱的目光。 蘇夢熙美眸中泛過一絲異彩,又回過頭來看著陳秋怡,巧笑嫣然道:「我早就看到你來找冷冰寒了,還以為依照你那火爆脾氣,一定會和他大吵起來,甚至動起手來,倒是想不到你們能心平氣和的聊那麼久,對了,你們剛才聊什麼?」 「沒什麼,隨便聊了聊。」陳秋怡裝著若無其事地說道。 蘇夢熙不悅的嗔道:「虧我剛才還為你提心吊膽的,生怕你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你倒好,和他聊得喜笑顏開的。哼!」 蘇夢熙嘟著小嘴生悶氣的樣子,說不出的俏麗可愛,縱使是陳秋怡見多了她高傲矜持的秀雅之姿,眼下見她流露出真性情的小女兒之態,一時都有些不太適應,可也覺得此時的蘇夢熙宜嗔宜喜,端的是迷人萬分。 陳秋怡很是輕佻地在蘇夢熙柔膩的粉臉上擰了一把,笑嘻嘻地說道:「哇,這個小妞真是水靈啊,來,給爺笑了一個!」那流里流氣的神情,和一個痞子混混,就沒什麼兩樣。 蘇夢熙全然沒有想到陳秋怡會來這麼一手,頓時給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滿地推了陳秋怡一把,說道:「好你個秋怡,少佔我便……便宜哦。要摸,你去摸你……你男人去……」說到最後,一張俏臉早已是不爭氣的罩上一抹淡淡的紅雲,那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的絕佳美態,讓本就美如天仙的蘇夢熙看起來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啊?」陳秋怡聞言,冷冰寒的名字驀的在腦海之際閃現。 陳秋怡不由得一愣,神思間竟出奇的有了幾分恍惚之意,半晌後方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陣莫名的悸動。更是忍不住訝道,「真是太奇怪了,夢熙說到男人,為何我會想到他?照理說我對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咬上兩口哪!」 陳秋怡怔怔地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望著對面一臉壞笑的蘇夢熙,玉面更是紅若霞燒,心底突然也莫名的有點亂,不由心虛的低下頭去,連她自己都有些疑惑,為何自己會有這樣反常的表現。 囁嚅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辯解的陳秋怡,望著蘇夢熙滿眼的促狹之意,心一橫,故作滿不在乎的一甩頭,輕哼了一下,說道:「我男人?夠資格當我男人的恐怕還沒有出生呢!」她此際的耍寶與落落大方,當然是為了掩飾適才的失態,然後又吃吃笑著,探身在蘇夢熙面前,放肆的輕輕拍拍她嬌嫩如花的臉蛋,嬉笑著道,「嘻嘻,怎麼?我們的夢熙也想男人啦?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呀?」 蘇夢熙忍俊不禁輕笑出聲,轉而俏臉微紅,瞪了陳秋怡一眼,嬌嗔道,「死秋怡,什麼想男人啊?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這麼口無遮攔的?也不怕被別人聽到?」說罷很是有些心虛地四周環顧了一眼。 陳秋怡就咯咯笑開了。 冷冰寒剛才又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坐下,這裡靠近魏家宅院的蓮花池畔,如水的月光傾灑在週遭左右,微風送來一絲夏夜中難得的涼爽氣息,欣賞般的望著水中月影,冷冰寒煩躁的心境剛覺得有些平復,一個身影就自不遠的人群中走出,逕直朝著他這裡而來。一路上吸引了無數艷羨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雖然不及冷冰寒那麼帥氣耀眼,可作為浙江的第一衙內,省委書記孫睿的獨子,孫雲東一直是人們關注的對象,無論何時何地,一舉一動都是招人矚目。 「這位老弟一個人在這裡喝酒,真是雅興啊!」孫雲東也不打招呼,就在冷冰寒身畔坐了下來,面上堆著一絲虛偽的笑意。 討厭的人一個接一個出現,冷冰寒只覺得無奈透頂,眉頭微微皺起,是以只對孫雲東的問話報以淡淡地一笑,卻是沒有開口。 孫雲東碰了個軟釘子,眸子中陰鷙之色大盛,毫不知趣地繼續道:「老弟俊雅無雙,絕非池中之物。只是看老弟有些面生,不知道貴姓?」 「姓冷,冷冰寒!」冷冰寒淡淡應道,客氣中卻有著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哈哈,好名字,就是有點冷!鄙人孫雲東,在這個地面上多多少少還有些面子,冷老弟要是有事,儘管開口。」孫雲東打著哈哈說道,腦海裡卻是飛速轉動起來,可似乎並沒有想起在浙江這塊兒地面上有哪一位姓冷的大員,不由得對冷冰寒的態度也就微微起了些變化。 冷冰寒笑了笑,卻沒有搭腔。 「冷老弟這次是跟著長輩來參加魏將軍的慶生宴的吧?不知道和陳秋怡是什麼關係?」孫雲東裝著很不經意地問道,不過眼神裡的企盼和熱切早已將他的內心活動出賣。 「陳秋怡?」冷冰寒不再繼續保持沉默,而是有些驚疑地問道。 「是啊!」孫雲東輕歎一聲,似乎蘊含著無限地落寞與惆悵,說道:「就是剛才和你交談了許久的那位女孩兒。不瞞冷老弟你說,我一直都在苦苦追求她,可是她卻總是對我忽冷忽熱的。」 冷冰寒正好喝了一大口紅酒,聞言差點沒給噴出來。就那個野性十足的小野貓,居然還有人如此癡情地喜歡她? 不過冷冰寒也無意中從孫雲東話中知道了,那個自稱「語嫣」的女孩兒,真名是叫陳秋怡,貌似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裡曾經聽說過? 冷冰寒慢慢將口中的紅酒嚥下去,感受到那柔滑香醇的酒滑過喉嚨,這才慢慢說道:「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她叫陳秋怡。」 孫雲東愣了一下,似有些不信,又滿臉堆笑道:「那冷老弟還真是運氣好,秋怡平日裡可是很少和哪個男子如此親密接近的。看來人長得帥,確實佔便宜哈!」說罷孫雲東自嘲地一笑,突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眸子中濃濃的妒忌之意閃爍其中。 「孫老哥說笑了!」冷冰寒淡然說道:「我和她並不熟,這才第二次見面。」 雖然並不把對方放在心上,可冷冰寒也不願意莫名其妙成為別人妒火中燒的對象。 孫雲東落寞的一歎,呆呆地望著面前的酒杯,喃喃自語道:「我也知道秋怡或許不會喜歡我,可我真的很喜歡她……」 說著說著,孫雲東的語調突然變得有了幾分高亢之意,道:「我早就發誓了,此生非她不娶。我相信,很多事情都可以改變,總有一天,我會用我的真情去打動她,讓她接受我,愛上我!」說到最後,他的面上,苦惱夾雜著希冀混雜成一片複雜神色。 「那我就先祝福你最終抱得美人歸!」冷冰寒哪裡會不知道孫雲東過來和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可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和自己也沒有半點關係。何況,要是真的,對這個為情所苦的癡情男子,還是不由得生出幾分佩服之意,自然這祝福也是發自肺腑的。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零二章 蠢蠢欲動 孫雲東望著冷冰寒他古井無波的俊面,不知道他此話的本意到底是真是假。難道他對出身名門的陳秋怡,就真的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要知道,不論是誰,真要娶上了陳秋怡,和陳家聯姻,那無疑是抱上了一顆參天大樹,至少可以讓人少奮鬥幾十年,到達原本根本就無法想像的高度。 冷冰寒聳了聳肩,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那醇厚的酒漿,閃耀著瑪瑙般的光澤,誘人之極。他沒有說話,不過其中的意思,卻很是明顯了。 「好,謝謝老弟吉言!」孫雲東見冷冰寒不似在作偽,心頭的陰霾也是消散了許多,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柔和。 其實說句實話,孫雲東並不是很擔心陳秋怡真會喜歡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冷冰寒。何況以陳家的家世和地位來說,講求的是門當戶對,也絕不允許陳秋怡下嫁一個家世地位懸殊過大的男子。 而孫雲東自己雖然嚴格算起來也略差一籌,但他的老爸孫睿曾擔任過中央紀紀委常委、中央組織部主持常務工作的副部長(正部長級),現在出任浙江這個沿海經濟繁榮的大省的一把手,也是進入了中央系列的一方大員,而且還是陳系的核心骨幹之一,很得陳老看重。因此,他和陳秋怡之間,多少還有些搭調。 當然,孫雲東能有這樣的想法,主要還是他偏安一隅,而且盲目夜郎自大,根本就沒有關注前段時間的波及全國的**,要不然決計不會不知道冷冰寒的大名,更不會像如今這般掉以輕心。 「來來,冷老弟,走一個。咱們今天能夠相識,也算是一種緣分。」孫雲東舉起酒杯,向冷冰寒邀約道。 冷冰寒卻並不舉杯,依舊很是平淡地說道:「對不起,我酒量不行,也不大習慣喝紅酒,你隨意吧!」 孫雲東訕訕地將酒杯收了回來,眼裡閃過一抹怨恨之色。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浙江省第一衙內,世家子弟,不論在首都還是在浙江這個地盤上,向來都是別人捧著奉承著,幾曾受過這種冷遇?只是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冷冰寒的來頭,加上冷冰寒氣度不凡,孫雲東真不敢在冷冰寒面前擺什麼世家子弟的架子。 其實讓孫雲東之所以如此平和對待冷冰寒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從他第一眼見到冷冰寒的時候,心裡頭就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照理說自己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正宗的紅三代,可卻也是如假包換的公子哥,在圈子裡也說得上話。而眼前的這個冷冰寒只不過是一個自己都沒有怎麼聽說過的小人物,即便真和魏辰松將軍有什麼關係,也知不至於給自己造成如此巨大的威壓。但是,孫雲東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這種沉重的眼裡。冷冰寒就坐在那裡,也不多話,那股壓力就撲面而來。刁文清久在首都,各種公子哥見多了,包括許多年少有為,位高權重之人,卻很少有人像冷冰寒這樣,給他帶來這樣的感覺。 也正因為如此,他這才一改當初恨不得要狠狠教訓一下對方的想法,而是放下倨傲和桀驁,破天荒地如此這般放下身架。 陳秋怡和蘇夢熙見孫雲東和冷冰寒有說有笑的,只覺得心頭奇怪,陳秋怡喃喃自語道:「孫猴子什麼時候跟冷冰寒這麼熟了?」 孫猴子自然就是孫雲東的綽號。 孫雲東之所以能有這樣一個綽號,主要還是因為他人長得單薄瘦弱,下巴長而銳,乍一看還真和猴子有些相似。當然,也只有陳秋怡才敢這麼稱呼他,孫雲東也樂滋滋地接受。可要是換著是其他人,他老早就大嘴巴子抽過去了。 不過這個綽號不脛而走之後,還是有不少人明裡叫他孫少,暗地裡也這樣稱呼他,孫雲東也知道,不過只要沒有當著自己的面,他也只能裝著不知道。 「或許有什麼要緊的事。」望著兩人,蘇夢熙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旋即望著若有所思的陳秋怡,突又嬌笑道:「秋怡,你說他們兩人會不會是在說有關你的事情?」 「有關我的什麼事情?」陳秋怡有些不解地看著蘇夢熙。 「當然是你的歸屬問題啦!」蘇夢熙笑道,神色間露出一絲緊張,低聲說道:「秋怡,你說他們兩人最後會不會打起來?哎,說真的,你到底喜歡哪個?」 陳秋怡聞言臉頰微微一紅,不由輕啐一聲,可傾聽著蘇夢熙的碎碎念,自己一向靜如止水的心底莫名的一陣煩亂,神思間又泛出一抹恍惚之色,輕語喃喃著道:「喜歡哪一個?」可話一出口,她就覺得有些不妥,連忙說道:「夢熙你可別瞎說,我才不喜歡他們呢,一個都不喜歡。」 「真的?」蘇夢熙一臉壞笑地看著陳秋怡,說道:「你要是真不喜歡,那我可不客氣了哈,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你敢!」陳秋怡下意識間美目圓瞪,撅著嘴凶巴巴地嗔道,可隨即感受著蘇夢熙審視似的目光,陳秋怡又自覺失言,嬌靨驀的一紅,輕咳一聲加以掩飾,訕訕的道:「我是說這個冷冰寒可是一個花花公子,可不想你這個純潔的小女孩上當受騙了。」 「我有說是冷冰寒嗎?」蘇夢熙笑道,陳秋怡這話還真有幾分不打自招的意味。 「切,我就不相信你會看上孫猴子?」陳秋怡此時似乎也習慣了蘇夢熙的調侃,白了她一眼反擊道。 蘇夢熙就咯咯笑開了。 蘇夢熙哪裡會不知道陳秋怡的心思。 想想也是,像冷冰寒這種英俊帥氣、氣度儼然的男孩,又有誰會不喜歡呢?至於什麼花心不花心的問題,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往往高門大戶,反而對於大家的私生活,一貫不是看得很重,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尷尬,大家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圈子裡的公子哥些,又有誰真的乾淨得很?包養情人都只能算得上是小菜一碟,更加糜爛的生活,卻是大家想都不敢想像的。不過許多事情大家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像冷冰寒這種,敢一怒為紅顏的,在大佬們看來是不成熟的表現,可在她們這些女孩兒看來,卻是有責任心的真男兒,私底下不曉得有多少崇拜和喜歡呢。 何況冷冰寒雖然年輕,卻早已不是那些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爭風吃醋、惹是生非的公子哥們能夠比擬的。不僅是王系第三代的重點培養人物,更在許多超級大佬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重要的是,冷冰寒的父親冷雲翳擔任一把手的重慶市,馬上就要掛牌成為國內第四個直轄市,他的崛起基本上已成定局。不僅馬上就要憑空升一級,明年的換屆,進入政治局差不多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據說當初王系推出冷冰寒的消息正式傳出後,這在高層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總體來說,正面影響很明顯,但也不是毫無副作用。至少對冷冰寒自己來說,一下子由低調的幕後被推到了萬眾矚目的台前,行事總有了些不便。而對於其他人來說,震驚是難免的,原本以為冷冰寒雖然是受到王老爺子喜愛的乾孫子,可也僅此而已,不摻雜多少政治成分在內,可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要知道,一個公子哥再怎麼威名顯赫,畢竟只是一個依仗家族勢力的公子哥而已。若是撇開了家族的光環,恐怕就一無是處了。可真的成為了家族的代言人,那就象徵著他在這個圈子裡有了發言權,每一句話說出來,都擲地有聲,沒有一個人敢有半點輕視。 當然,這一切高端層面上的東西蘇夢熙她們並不瞭解,但這並不妨礙她們判斷,孫雲東和冷冰寒,不論是在任何方面,都沒有絲毫的可比之處。換著自己是陳秋怡,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冷冰寒。 可惜自己以前無緣結識這樣的一位奇男子。而且自己雖然身份顯赫,可要和陳秋怡相比,卻是差了不少。何況聽說除了陳秋怡之外,葉家也有意將葉韻舒許配給冷冰寒,她蘇夢熙又豈能有什麼不切合實際的奢望? 一想到這裡,蘇夢熙美眸中縈繞著一抹淡淡的哀傷。 「你就是冷冰寒?」孫雲東才離開,冷冰寒剛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卻聽一個很有些不屑地聲音從身後傳來,尤其是說到「冷冰寒」那三個字的時候,好似充滿了嘲諷之意。 冷冰寒抬頭一看,開口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看起來正氣凜然,只是一雙眼睛精光散亂,陰冷中透著一絲狡詐,讓人看來,心中生出幾分厭惡之意。 也不待冷冰寒同意,男子氣焰囂張地走了上來,一點也不客氣地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來,很沒禮貌地說道:「我叫刁文清,我父親是中宣部刁瑞梓……」 冷冰寒不由地就是一笑。 別看這個男子來勢洶洶,可他卻從心底看不起這種人,自視甚高目空一切,卻又沒什麼真本事,只能整天把自己的老爸掛在嘴邊,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完全就是一個還沒有斷奶的娃娃一般。對於這種人,自己都懶得和他生氣,無所謂地說道:「刁公子,有什麼事嗎?」 「哼!我還以為你長了三頭六臂了,沒想到也不過就是一個小白臉。」刁文清似乎存心就是來找茬的一般,一臉忿然地看著冷冰寒,出言譏諷道。 冷冰寒卻是依舊平靜,只是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意味,正眼都不看對方一下,說道:「這似乎和刁公子沒什麼關係吧?」 「是和我沒什麼關係。」刁文清冷哼一聲,冷冷地看著冷冰寒,說道:「不過我警告你,以後離秋怡遠點,最好以後都別在出現在她的面前。」 冷冰寒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開心的樣子,彷彿剛才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沒想到這個陳秋怡,還這麼搶手,先是有孫雲東,現在又冒出這麼一個大傻帽來。 「你笑什麼?」刁文清一下子被冷冰寒給笑懵了,隨即才惱羞成怒地朝著冷冰寒怒吼道。 「貌似你只是中宣部部長的兒子,可不是國家主席的公子,難道不覺得管得太寬了嗎?」冷冰寒還是淡然地說道。 刁文清平日裡受慣了別人的吹噓和熱捧,哪裡聽過如此刺耳難聽的話?一時間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冷冷一笑:「別在這裡趁口舌之快,你要是不離秋怡遠一點,麻痺的我絕饒不了你!」 冷冰寒眉頭一皺,眸子中露出一絲冰封般地寒意,沉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刁文清狂笑出聲,只是被冷冰寒寒意密佈的眸子一瞪,卻如遭雷殛,身軀猛的一顫,嘴角微微蠕動著,面部肌肉似乎都有些痙攣。 勉強扭動著僵硬的脖頸,刁文清將視線移到冷冰寒身上,卻閃躲著不敢落實了。似乎在他眼中,冷冰寒方自在不再是冷冰寒,而是一堆熊熊燃起的烈火,一旦認真去望,那熾熱的火焰將會灼傷自己的眼睛一般,滿腔的污言穢語卻是強行嚥了下去,再也不敢提及半句。 在冷冰寒凌厲的眼神注視下,刁文清只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猛虎獰視下的可憐兔子,週身血液似乎都有些凝滯不暢,骨髓裡也滋生了一股子針尖般的寒意。腿肚子哆嗦起來,惶惑之色在面上浮現,基於骨子裡的跋扈,他想讓自己重新變得強硬起來,只是在冷冰寒的氣勢壓迫下,卻頹廢的發覺,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 就在刁文清目露懼怕之色、想要拋出幾句場面話、然後快速逃離此地的時候,卻陡然聽冷冰寒說道:「滾!」覺得身上壓力驟然減退,抬頭望去,卻見冷冰寒已經離開了自己。 望著已經快走出大廳的方自在,刁文清突然牙一咬,厲聲吼道:「冷冰寒,你***給老子站住!」 這一聲,也驚動了不少周圍的人,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遞了過來。 冷冰寒聞言一怔,繼而轉過頭來望著面色鐵青的刁文清,冷聲道:「你還要幹什麼?」 即便隔著很遠,刁文清依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冷冰寒眸子中的肅殺之意,身軀一顫,登時矮了半截,囁嚅著道:「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 刁文清眉宇間猶豫之意大盛,似乎對後面要說的話很有些為難。語無倫次的囉嗦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此時冷冰寒已經不耐煩地轉過身去,旁邊的人也紛紛露出了嘲諷的臉色。 見到這一切,刁文清驀的惶惑起來,突然拼勁全身吼道:「冷冰寒,有膽子就和我來鬥一場賽車!」 刁文清聲嘶力竭的大吼,狀如受傷野狼,一臉的淒厲色彩,眸子中更有著一種痛苦的快意,讓適才還囂張跋扈的他看來極其的猙獰可怖。 冷冰寒身形一個停滯,緩緩走過來,皺著眉頭道:「你有毛病啊,我憑什麼要和你比?」 刁文清還以為冷冰寒不善於此,加上現在當著其他人的面,騎虎難下,這種心態將他心中的顧忌與對冷冰寒存在的畏懼之意,暫且壓制下來,嘶聲冷笑著道:「當然,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挑戰,只要你說你沒膽子,我絕不為難你。」 說罷刁文清似乎也找回了自己的自信,昂首挺胸地站立在那裡,真還有幾分俯視一切的氣勢。而與他想好的一些公子哥則是大聲為他叫好,同時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畢竟作為一個男人,居然沒有膽量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挑戰,確實有些大失顏面。 雖然激冷冰寒參加賽車,並在此好生折損他的面子,為陳秋怡報仇雪恨是大家早就確定下來的計謀,可真到了這個時候,陳秋怡心頭卻沒有半點欣喜的感覺,反而是莫名升騰起一種惶恐來。她貝齒緊咬住櫻唇,直直地看著冷冰寒,臉上的表情異常複雜。 此時,她既是希望冷冰寒能夠應戰,可同時卻又有了幾分擔心。畢竟刁文清在圈子裡耍車是耍地最好的,加上他行事毒辣,真要在比賽中動點什麼手腳,那冷冰寒可是有得苦頭吃了。 這樣互相矛盾的心理就在她的心底糾結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芊芊手指都把裙角擰得死死的。 而冷冰寒卻是站在刁文清面前,咄咄逼人地打量著他,在趙冷冰寒審視的怪異目光注視下,刁文清只覺得是心底發毛,似乎連頭都快要抬不起來的時候,這才笑著說道:「好,我答應你!」 此言一出,大廳裡的好事者頓時就是一陣歡呼。 而刁文清眸子中寒芒一閃而逝,心中暗自顧慮,「這個冷冰寒既然答應得如此乾脆利落,莫非真的很厲害?要是這樣,自己要想在賽車過程中對付他,倒是生出很多困難。」 本書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零三章 地下車賽(1) 冷冰寒從來沒有想到,刁文清會提出與自己賽車。 刁文清所謂的塞車,其實也就是地下飆車,而冷冰寒並不擅長飆車,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飆過車。前世裡雖然考了駕照,但其實連車都沒怎麼摸過。而重生之後開車的機會也很少,因為大多都有王全中在身邊充當司機。即使有時自己開車,也都是中規中矩,連快車都沒有開過。 嚴格說起來,冷冰寒是不應該選擇接受對方的挑戰,這完全是以己之短去對對戰別人之長。可冷冰寒卻從來也沒有認輸的習慣。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贏了輸了又能怎麼樣呢?這個世界上又哪裡有人能夠一直贏下去的? 能夠有機會再一個新的領域進行新的嘗試,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而此時刁文清提出要與自己飆車,冷冰寒這才陡然發覺,原來自己也對於飆車,也不是全然反感,那既是一種速度與****,也是一種自己一直嚮往的旋律。 而刁文清則不僅僅只是喜歡飆車,更是一個業內的高手。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書沒怎麼讀,賽車卻是極為熱衷,花在賽車和車輛改裝上的費用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當然也取得了不俗的戰績,曾經是去年世界摩托錦標賽美國站的冠軍,對於四輪賽車,他也有著不俗的造詣,他熟悉車輛就好像熟悉自己身體一樣,只憑這點,他就能夠擁有超卓的駕馭能力,而他敏銳的神經反應,年輕人獨有的****和萬丈豪氣,都使得他在賽車業內如魚得水。 飆車的地點選擇在餘杭、安吉、臨安交界的窯頭山。 窯頭山海拔1095米,山路崎嶇而又四通八達,夜間人跡罕至,正好是飆車一族的至愛之地。 冷冰寒一行人乘坐車子抵達這裡的時候,半山已經聚集了不少飆車族的成員,各式各樣的豪華跑車停放在公路上將整條公路封死,車燈射出刺眼的光芒將周圍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場子中央圍著很多人,不時有跑車發動的嗡嗡的轟鳴聲傳過來。汽車裡的音響裡播放著勁爆的重金屬音樂,勁爆的音樂彷彿興奮劑一般刺激著站在篝火旁邊狂歡的人們。 來這裡玩的多數都是杭州乃至浙江的一些富豪和**。普通人家也玩不起,要知道,飆車可不是什麼車都能行的,基本上都經過改裝,好些車子改裝的費用甚至都比車子原先的價格還要更高。 隨著飆車活動的開展,也漸漸吸引了不少社會上的閒雜人員和地下勢力的介入,漸漸熱鬧起來。 那些人手裡拿著啤酒或者彩旗,一邊隨著音樂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一邊鬼哭狼嚎地吼著什麼。 在一處篝火最旺盛的地方,一名身穿黑色吊帶配超短裙的女人,伴隨著音樂的節奏跳著脫衣舞。她手裡拿著上身的吊帶,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蕾絲內衣。由於胸部太過於豐滿的緣故,黑色的蕾絲胸衣並不能遮蓋挺拔的聖女峰,清晰可見的**在火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的。胸前的聖女峰伴隨著她身體搖擺的幅度不斷搖擺著,頗有一種波濤洶湧的感覺。 女人傲人的身材配上那嫻熟的舞技吸引了許多色狼的目光,在那些色狼們的尖叫聲與口哨聲中,女人妖媚一笑,拿起手中的黑色吊帶閉上眼睛聞了一下,然後拋向了人群。 當下,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色狼們爭先恐後地爭搶著女人的吊帶。 最後,帶有女人體香和法國香水味道的黑色吊帶被一名戴眼鏡的斯文禽獸搶了過去。 眼看黑色吊帶落入人的手中,女人一邊跟隨著音樂搖動,一邊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 「脫!」 「快脫!」 …… 在圍觀色狼們****澎湃地吶喊聲中,女人緩緩地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同時撅起屁股,將超短裙下拉,露出白皙豐滿的香臀輕輕搖晃,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尖叫。 驀地,緊緊圍在女人身旁的人群潮水般的分開,更有女子失聲尖叫,面上露出驚惶不定的神色。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幾個身著黑衣的魁梧大漢,嘴臉猙獰,煞氣密佈,如虎入羊群一般毫不客氣的推搡開擋路的男男女女,大踏步的徑直走了過來。 冷冰寒見這幾個大漢精悍矯健,一路行來,自然流露出匹股市極重的壓迫氣息。而那些前來飆車的青年男子也不乏強壯之輩,但是在他們手中圭毫無半點的反抗餘地,被他們隨意一推身形便踉蹌不已,可見這些大漢手底下必定有著紮實的功底,而他們走動間更是龍行虎邁,下盤沉穩至極,定然是有武功在身的練家子。 單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這幾個黑衣大漢便分開了人群,來到了冷冰寒他們一行人的車前。 常軍率先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刁文清和冷冰寒他們也紛紛緊跟其後。 來的人不算少,除了比賽的兩個人之外,其他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是年輕人,唯恐天下不亂。而陳秋怡、蘇夢熙自然也沒落下。一大群男男女女,雖然還有些不認識,可看起來也都氣度不凡。而其他認識的人來頭可都不小,隨便出來一個,他們都不敢輕視和懈怠。 看到這麼一群高官子弟,很是讓這幾個人有些咋舌:來這裡玩的公子哥不在少數,但像這次這種情況的,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為首一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留著板寸,盡數染成金色,神情剽悍凶戾,此時朝著常軍雅微一欠身,沉聲道:「常少,不知道你今天打算怎麼玩?」 看來常軍是這裡的常客了,而常軍作為市委書記的公子,也是他們所認識的公子裡來頭最大的。 常軍扔掉手裡的煙頭,嘴角揚起一道得意地笑容,說道:「陳三啊,老五不在?今天來的可都是貴客,兩個朋友想借這個場子玩玩,你安排一下就好了。」 「常少的朋友,那還有什麼問題?要不要我們先清場?」陳三笑呵呵地問道。 像常軍這樣的公子哥,他們平日裡想要巴結都巴結不上,現在有了機會,哪裡會不盡心盡力? 「刁哥,你看呢?」常軍聞言帶著詢問地眼光看了一眼刁文清。 刁文清笑瞇瞇地看著冷冰寒,說道:「人多才熱鬧嘛,冷冰寒,你說呢?」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客隨主便,何況也沒有我們一來就趕別人走的道理。」 金髮男子有些驚疑地看著這一切,似乎隱隱明白,貌似在這裡,平日裡最牛的常少卻是最說不上話的,市委書記的公子當跟班,那其他這兩位公子哥,到底是什麼來頭?想想都不禁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一想到這裡,他的態度就越發恭敬了,說道:「那好,請幾位公子跟我來!」 聽說有人要開始比賽飆車了,全場的氣氛頓時給點燃了起來,那邊跳脫衣舞的女郎停了下來,圍觀的人們也退到了公路的兩旁,一名拿著彩旗的傢伙走到公路旁邊一個高台上,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旗子。 兩輛跑車擺在眼前,刁文清很有些紳士風度地對冷冰寒說道:「為了公平起見,就由你先選車吧!」 由於事出突然,兩人並沒有事先準備比賽用車,因此是現場組織者臨時從現場找了兩輛性能大致差不多的跑車充當比賽用車。 冷冰寒瞥了一眼之後,隨便指了其中一輛。 「你確定?」刁文清很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原本以為冷冰寒會選擇另外一輛,別看兩輛車差別不是太大,都是經過改裝來用以飆車的,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即使冷冰寒所選的那輛雪佛蘭跑車改裝了其他大功率的發動機,也無法和另一輛進口的道奇□蛇比。 刁文清並不怕冷冰寒先選,那是因為飆車這玩意,是要講技術的,發動機再強,沒有相匹配的技術去駕馭,同樣難以取得勝利。 冷冰寒沒有回答,只是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身旁的車頂,雪佛蘭車頂的鋼板發出了砰砰的聲音,算是對刁文清的回應。 見到這種情況,刁文清心中是狂喜,看冷冰寒選車的架勢,完全就是一個外行。要說之前冷冰寒很是果決接受自己挑戰時所顯現出來的強大的自信心讓他心中多少還有幾分顧忌,現在卻已然全部放下心來了。 選定車子之後,負責賭賽的一名裁判走了過來,開始紀錄和抽籤,並說明比賽規則。據說這個負責外圍賭局的老闆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他一個人就壟斷了杭州80%的地下**,還擁有一個龐大的賭球網絡,通達全國,可以說是地下大莊家。像地下飆車這樣的賭賽,也只有他們能搞起來。不過平時賭車的收入不多,他還看不上眼,都交給下面的人打理。 而玩車的人也需要裁判和公證,交給這樣專業的地下莊家,他們也省心省力,免得對手搞手腳。地下莊家負責外圍的投注,對於參賽方自己的賭約從不過問,他們也有人為雙方評估,開出盤口。 刁文清在美國時也沒少參加這樣的地下飆車比賽,對這套程序熟悉的不得了,先是地下莊家的人來確認賭賽,然後對雙方的情況進行一定的考察,接著為賭賽抽取線路,說明規則。剩下的他們會開出盤口,吸引在場的玩家投注,比賽結束後確認結果,一切有條不紊。 冷冰寒聽著那名裁判講解賭賽規則,這樣的飆車比賽大同小異,線路是沿著盤山公路,到達山頂,拿到安排在那裡的工作人員手中的信物,然後再返回這裡。只不過平日裡多是許多車一起跑,而今天是兩個人之間的風雲對決。 刁文清早就摩拳擦掌了,他之前來杭州也曾來此飆車,還不止一次跑過這條線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這也是他之所以越戰冷冰寒,還不怕冷冰寒先選車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等那名裁判講完規則後,冷冰寒點點頭,然後雙方各自回去準備。 不過地下莊家那邊卻頭疼了,先不論刁文清在美國時的驕人戰績,就是在前幾天在這個賽道上,也以不小的差距贏了杭州本土的「車神」,讓外圍這邊輸了不少錢。而冷冰寒卻是完全的一個新人,至少在他們看來,沒有可以參照的標準。 究竟應該如何下定盤口,這還真是讓他們大傷腦筋。最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為刁文清開出了5:1的賠率,而冷冰寒這邊則是開出了1:3的賠率。 這簡直就是一場不對等的賭賽,看到有新賭賽那些玩家都圍了過來,對著開出的賠率議論紛紛,許多更是對這樣差距太大的盤口而驚疑不已。不過當刁文清前幾天的戰績為大家所知,甚至連他在美國時取得的戰績也不知道怎麼為大家所知之後,很多人都沒有猶豫,紛紛買刁文清贏。雖然投注五塊只能贏一塊,可莊家既然作出這樣的盤口,也就說明了刁文清本身的勝算極高。 當然,這倒也不是一邊倒的投注,畢竟1:3的賠率,還是有個別投機的人員投注冷冰寒。 看到自己的人氣很高,刁文清很是得意,直接叫人提來一皮箱錢扔在地下莊家,全買自己贏。下完注之後還揚揚自得地瞥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也笑了,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寫了個數,同樣也買自己贏。 莊家一看支票的金額,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剛才刁文清為自己下注二十萬,雖然算不上是天文數字,可也絕非小數目。沒想到冷冰寒的支票上,在這上面還加了一個零。 金額太大,現場的人不敢擅自做主,他們不過是負責這裡飆車外圍的一個小頭目而已。這個人下如此重注,難道是穩操勝券?連忙向上面請示。 大老闆接到這個信息之後,也是吃了一驚。兩百萬的重注他們開地下賭局來說算不得什麼,但眉頭都不皺就扔下這麼一筆巨款,還是並不多見。 第五百零四章 地下車賽(3) 平心而論,大老闆並不願意開這個盤口,雖然下面的人一再保證說贏面極大,因為這個冷冰寒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經常玩車之人。 是不是經常玩車,或許在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來,可對於他們這些精於此道的人,卻能從許多細節之處看出不同來。比如說看到好車時的第一反應、習慣看車的部位、走路時靠車的方向等等,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可這以上統統的一切,在冷冰寒身上連一丁點兒都找不出來,完全就是一副新丁的樣子。在他們看來,這兩百萬完全就是白撿的。 可即便如此,大老闆也極不願意接這個盤口。他知道,這次來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試想一下,連常少都只有在一旁鞍前馬後的張羅,那這兩位對決的公子哥的身份,又是何等的角色?真要贏了他的錢,這些公子哥會不會因此生恨? 大老闆雖然關係通天,可也是因為自己做事向來小心謹慎,不輕易得罪人。這次真要是惹惱了哪家的公子哥,即便一時間沒什麼大礙,可長久總不是一件好事。誰知道這個隱患會在什麼時候就突然爆發出來? 可盤口既然定下,現在要不接受對方的下注,擺明就是看不起對方,要是讓對方誤會了,那可就更是麻煩了。 左思右想之後,大老闆這才應下冷冰寒的下注,同時也在心頭打定主意,真要是對方輸了,這筆錢無論如何也要還給對方,藉機能夠結交一下這些大有來頭的公子哥,再多幾個兩百萬花得也值。而萬一要是輸了,六百萬他雖然肉疼,可也賠得起。 塵埃落定,比賽也即將開始。 刁文清自然是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全副武裝,連賽車頭盔都戴上了,一副職業高手的模樣,反觀冷冰寒,還是那身休閒裝,連手套都沒有,看他那身打扮,完全就像是出來郊遊的,哪裡有半點賽車手的風範? 看到這鮮明的對比,大家都紛紛搖頭,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們下注買刁文清贏的信心,好些人更是紛紛加碼。而那些買了冷冰寒贏的,則也是忐忑不已,都不知道自己這錢扔下去能不能聽到響聲。還有一些經過掙扎之後,也去下了一部分刁文清贏的注。要是冷冰寒真的輸了,不也可以撈回一些損失嗎? 一旁的陳秋怡看到這個場面,猶豫了片刻,貝齒輕咬,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從車里拉開車門,探身從包裡拿出兩疊錢來,交給蘇夢熙:「去,幫我買冷冰寒贏。」 那疊錢全都是百元面額的大鈔,一百張一扎,一疊就是整整一萬元,兩疊就是兩萬。 「幹嘛?錢多了沒地方花不是?」蘇夢熙調侃道。 陳秋怡臉微微一紅,可又仰著脖子說道:「你又沒見過冷冰寒飆車,怎麼知道他就一定會輸?」 蘇夢熙就吃吃笑了。 都是圈子裡的人,大家平日裡的接觸也不少,對刁文清飆車的技術也算是知之甚多,完全達到了專業賽車手的水準。在她看來,即便冷冰寒平日裡也玩車,可距離專業這個水準還是相差甚遠,今天接受了這個挑戰,完全就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在這種情況下,陳秋怡居然還買他贏,其中的緣由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見到蘇夢熙嬌艷的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陳秋怡似乎有些心虛,卻又欲蓋彌彰地解釋道:「1:3的賠率,說不定就會爆冷門,我可不是可憐那個可惡的傢伙啊。」 蘇夢熙白了口是心非的陳秋怡一眼,不滿地撅著小嘴說道:「那你怎麼自己不去?」 陳秋怡一怔,似乎連自己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自己不去下注,而是要蘇夢熙幫自己?難不成潛意識中,心裡就有鬼? 陳秋怡連忙甩了甩頭,把這個想想就讓人心慌意亂的念頭甩到腦後,故作鎮定地對蘇夢熙說道:「切,我才不想讓這個可惡的傢伙以為我支持他呢!」說罷又搖著蘇夢熙的胳膊嘻嘻笑道:「好夢熙,你就幫幫我吧。」 最終蘇夢熙還是耐不住陳秋怡的軟磨硬泡,還是無可奈何地去幫她投了注。 剛拿到投注憑據之後,蘇夢熙也鬼使神差地自己也掏出了兩萬塊錢來投注冷冰寒贏。 在各自略微熟悉了一下車況之後,兩人一前一後開著車子來到了比賽的,兩輛車已經並排停在了起始線,等著裁判發信號。 公路兩邊擠滿了圍觀的小年輕,男男女女都有,他們張大嘴巴,大聲叫喊著什麼,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在黑夜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 跑車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錯,坐在裡面冷冰寒根本聽不到他們那扯著嗓子瘋狂地叫喊聲,即便聽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當他專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不會被周圍環境干擾。 這一刻,他的心情猶如沒有波瀾的湖面一般,十分平靜。 他瞇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車子前方那個曼妙身姿的女孩兒,等待著她揮舞手中的彩旗,下達比賽開始的指令。 刁文清搖下車窗,面色很是輕鬆,沖冷冰寒露出一個蔑視的笑容,笑容中還帶著一絲殘忍的味道…… 看到刁文清嘴角那絲笑容,冷冰寒眼睛微微瞇起,眼神裡閃爍著淡淡的冷意。 大約幾分鐘後,組織人員通過對講機確定盤山公路全部被封鎖,沒有其他汽車後,就有一衣著暴露身材曼妙地美女來到兩車之間,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彩旗,跑道上兩輛跑車發出一陣刺耳的馬達聲。 當女孩兒將彩旗放下的一瞬間,「轟轟」兩聲,兩輛跑車同時衝了出去,彷彿出膛的炮彈一般,恐怖的速度刺激著所有人的心臟,讓周圍觀看比賽的人們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隨即所有人都湧到了出發點,看著飛馳而出的兩輛車子,或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 轟鳴而過的跑車,攪亂了靜謐的山間風光。 「各方位注意,隨時報告車子的情況。」現場組織人員神情慎重的通過對講機叮囑著手下。 原來在賽道路線上,每隔一段路程,就佈置有人員,既是要隨時通告比賽的狀況,還需要注意保護車手的安全,免得有意外情形發生。 雖然地下飆車原本就是充滿了極度危險性的比賽,可最大限度地為車手提供安全保障,也是這個地下車賽搞得越來越紅火的原因之一。 冷冰寒精神力高度集中,雖然他沒有飆過車,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精湛技藝,可以他多年的苦修,身體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敏銳的反應力和身體的協調性讓他幾乎是在那名女孩兒放下手中彩旗的那一瞬間便啟動了跑車,通過快速的反應,車子一開始比刁文清的跑車多出了一小半的車身。 黑夜中,那一點點的距離並不明顯,而且兩輛跑車速度太快,周圍的人都沒有看清楚。但是,刁文清卻是看清楚了! 眼看冷冰寒嫻熟地讓跑車緊緊挨著內道,刁文清臉上那份輕敵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他知道,他遇到了一個飆車高手。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有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發動車子。 賽車就跟人賽跑一樣,起跑尤為關鍵,你越是能夠縮短反應的時間,越是能最快起跑,就越是能搶佔先機。 因此,無數的短跑運動員為此付出了艱辛的努力和鍛煉,一遍又一遍重複著起跑訓練,爭取能夠不斷突破自我,從聽到指令到起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反應,哪怕這個突破和提高,僅僅只是以零點零一秒來計。 刁文清也同樣如此。 但人的極限畢竟還是有度的,既和天賦資質有關,也和後天的勤奮鍛煉有關。 刁文清原本以為自己的反應速度就已經夠厲害了,即便是在美國的地下賽車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可沒想到,這個冷冰寒居然還能在啟動這一自己的強項上佔得優勢。這就不能不讓他有些驚詫和慎重了。 不過,即便如此,刁文清並沒有驚慌失措,相反,他表現得十分冷靜。對於參加過數百次地下賽車的他來說,這點小插曲雖然讓他有些驚訝,但還不至於讓他慌亂。他也並不擔心。 要知道,實力再強,比賽中也有一個發揮的問題。刁文清技術嫻熟,只是對座下這款跑車的車況還不甚瞭解,一時間沒能很好的人車合一,不能立刻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而誰又知道,冷冰寒不是一時運到好這才暫時處於領先的位置? 別看一起步就被冷冰寒拉下了半個車位,只是刁文清心中卻是篤定,任憑冷冰寒如何佔盡先手,卻總是不能將自己落下多大的距離,可見他的水準,也是有限。飆車不是百米賽跑,啟動並不是決定性因素。對於一個賽車高手來說,轉彎時對跑車的控制才是重中之重!也就是所謂的漂移技術。尤其是在地形複雜的山道,比拚的絕不僅僅只是速度,還有對於車子的駕馭和嫻熟的技能。而此時行程尚早,只要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完全可以摸透這款動力澎湃至極的跑車的性能,到那時,自己就可以反超。 刁文清堅信,以他的車技,完全可以在轉彎的時候超越冷冰寒。 一想到這裡,刁文清猛的一踩油門,跑車就像起跑的豹子,一下就衝了出去,緊緊咬在冷冰寒的身後。 很快的,冷冰寒迎來了第一個彎道。 儘管沒有開車跑過這條跑道,也不擅長飆車,但是,冷冰寒早就開啟了自己的神識,一時間,方圓數百米範圍內的一舉一動,甚至是風吹過樹梢,蟋蟀在草叢裡嬉鬧都一五一十地反映在自己的腦海中。冷冰寒雖然對於車子的操作不甚熟悉,不過也在第一時間估算出彎度的弧度,然後猛地做出反應,踩剎車,松離合,猛打方向盤。 下一刻,在刁文清凝重的表情中,冷冰寒的跑車幾乎是用一個完全不規範,可卻近乎完美的漂移順利地通過了第一個彎道,繼續保持著領先優勢。 這個發現讓刁文清不得不放棄在第一個彎道超越冷冰寒的計劃,同時,也讓他的心情受到一絲影響,結果他的跑車猛地晃了一下,漂移並不算完美,如此一來,他和冷冰寒之間的距離正式被拉開。 刁文清微微吸了一口氣,拋棄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將所有注意力投入到駕駛之中。冷冰寒的表現讓他知道了一個事實:他的對手要比他預測的強大許多,如果他不拿出最好的狀態,必輸無疑! 和刁文清不同,冷冰寒已經完全把注意力投入到了駕駛之中。只不過,他的腦海裡依然留著一絲清醒,那裡留著刁文清那絲帶著殘忍味道的笑容。 在比賽之前,通過刁文清那個笑容,冷冰寒隱隱感覺,這場賽車並沒有那麼簡單。不過,冷冰寒心裡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是篤定不已,他等著對方施展陰謀詭計,他要用事實告訴對方: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沒有絲毫的用處。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車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了,很快又死死咬在一起,冷冰寒的領先優勢已經很不明顯,在飆車中,一個車位的領先或許也只是在一眨眼間就有可能被超越。這主要還是因為冷冰寒的車技不夠好。 基本上,冷冰寒都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反應和敏銳的判斷力來駕駛跑車。可即便他的反應速度再快,判斷再準確,但技術上的缺陷卻讓他對於有些地段和時候對車的駕馭和控制處理不夠理想和到位,這就讓他錯失了許多能夠拉開距離,擴大領先優勢的機會。 同時,冷冰寒對賽道也不熟悉。雖然能夠探知周圍的路況,從而提前做好準備,但冷冰寒畢竟不是經常玩車之人,更不可能保證每一次都能夠準確地算出彎度的弧度,從而在盡量不減速的情況下做出最完美的漂移。 第五百零五章 地下車賽(3) (上一章題目應該是《地下車賽》,特此更正!) 其實,以一個從來就沒有飆過車的人來說,冷冰寒的表現已經夠讓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了。 要知道飆車這項極為刺激和挑戰的活動可不是隨隨便便哪一個會開車的人就能行的,首先要對駕車非常熟悉,就如同是熟悉自己的身體部位一般,只有這樣才能夠指揮若臂,發揮汽車的最大性能;其次,要有高強度的訓練,嫻熟掌握各種技能,並且形成一種條件反射,以便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就能夠在第一時間進行檔位、車速、油門、離合的操作和轉換。因此,沒有長時間的苦練,沒有一定的天賦和膽識,是絕對沒有辦法在複雜的道路環境中保持車子的高速行駛。 相比冷冰寒而言,刁文清對於飆車可謂是駕輕熟路。 他很清楚怎樣才能發揮出賽車的最大性能,也知道在什麼時候什麼狀況下該採取怎樣的措施讓賽車在安全的限度下以最快的速度通過路段。而且他對於這條賽道要熟悉得多,畢竟他已經在這條賽道上跑過幾次,基本上將這條賽道每一個彎道的彎度都記在了腦海裡,什麼時候該減速,什麼時候該作好拐彎的準備,已經是瞭然於心,自然也就能夠快人一拍作出決定。 在這種速度決定一切的比賽中,即使是快上零點零一秒的時間,或許也能夠決定勝負。 看到冷冰寒在幾個彎度比較大的轉彎處,做出的漂移不夠完美,車子速度也有減下來的跡象後,刁文清的臉上又露出了勝利者獨有的笑容。 他承認冷冰寒的反應很快,甚至要比他強一些,但是,他已經發現冷冰寒的車技並不怎麼樣,至少在各種細節的處理上很粗糙幼稚,一看就不是那種經常玩車的人,要不然不會犯一些連菜鳥都不會犯的超級低級的錯誤。 但正因為如此,他對冷冰寒也不由得有了幾分歎服。就這麼一個連業餘都算不上,甚至對賽道也是一無所知的車手,居然有膽量接受自己的挑戰,而且一開始還能夠搶佔先機,領先自己,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飆車除了對車輛本身的性能有著要求之外,車上自己的駕駛技術也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這樣的盤旋山道之上。 也正是由於冷冰寒在飆車技術上的不足,剛開始或許還能夠憑借過人的反應搶得先機,但隨著賽程的推進,這種優勢漸漸也就被刁文清以嫻熟的飆車技巧所沖抵,越來越不明顯。 刁文清憑著卓越的技術,車速始終保持在一百五十公里以上,精湛的駕駛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幾乎沒有減速就已經連續駛過了五個彎道。在這個過程中漸漸縮短了兩輛跑車之間的距離。此時此刻,他的跑車已經緊緊跟在冷冰寒的跑車身後。 刁文清不再像之前那樣焦急地想要超越冷冰寒,其實現在他已經有不止一次機會超上去,可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耐心的等待,耐心地跟在冷冰寒的車後,等待著自己一直所期待的機會。 刁文清現在所想的不僅僅是贏得比賽,因為這個對他而言似乎已經是沒有任何懸念,他對於自己的技術擁有強大的信心。只要他高興,隨時都可以反超冷冰寒,然後將他遠遠地拋在自己後面吃灰。他還想要的,是在「死亡彎道」給冷冰寒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所謂的「死亡彎道」,是窯頭山盤山公路最為險峻的一段,對車手來說也是最為困難和危險的路段。 這一段山間公路不過綿延數百米,公路傍山而過。由於山體的特殊形態,公路沿著山體在這裡連續轉過幾個近乎九十度的急彎,而且整個路段上居然沒有一盞路燈。公路的一側是數十米高的懸崖,深不見底,在偶爾掃過的燈光的映射下,就像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一般,好似要吞噬世間所有的一切。另一側則是陡峭的山體,每到下雨天,嶙峋怪石就有可能滾落而下,將道路阻塞,更可能造成*人員傷亡。 正因為上述原因,這個路段事故頻發,不僅夜間,即便是白天也有許多車子轉彎過程中速度太快,轉向或剎車不及而撞斷路樁衝下懸崖,車毀人亡。也有不少車子在這裡會車時由於山體遮擋視線而發生車禍,故而被稱之為「死亡彎道」。所以數年前,政、府就下令關閉這段公路,另行斥巨資打通山體,開闢了一個穿山隧道保障道路暢通,同時也減少了行車的路程和時間。 穿山隧道修好之後,窯頭山盤山公路就很少有人再走了。而飆車一族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飆車路線,除了這裡道路複雜,比賽更有挑戰性之外,人跡稀少,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也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 沒過多少時間,兩輛車便風馳電掣一般,飛速來到了路程一半的地方。 山崖的護欄杆上,有許多飆車族早已等候多時,當他們看到刁文清的那輛車子落後於冷冰寒的車子時,所有人都沒有像平時那樣歡呼,而是像看到鬼一樣,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直到兩輛跑車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時,才有一個傢伙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輕輕晃了晃身邊的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車王的車子……落後?」 自從前不久刁文清在這裡以較為懸殊的差距贏了杭州本地的「車神」之後,就被大家冠以了「車王」的美譽。也正因為如此,在開盤口投注的時候,大家這才會如此青睞於他。 那人輕輕點了點頭,一臉呆澀的表情。 「大家確定沒有看錯麼?」一名打扮時尚的少女也是一臉驚詫地表情問道。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雖然這件事情看起來是如此的令人匪夷所思,可畢竟是事實。 與此同時,人群當中,一名佩帶對講機的男子立刻向上匯報道:「請注意,請注意,一號車暫時落後!一號車暫時落後!不過兩輛車咬得很緊!比賽極其激烈,充滿了懸念……」 這個男子是地下車賽的組織工作人員,他所肩負的職責就是隨時通報車賽的情況,維持現場秩序,防止意外發生。而為了方便,兩輛車以一號車和二號車來稱呼,一號車就是刁文清所駕駛的那輛。 當這個工作人員的聲音通過無線電第一時間傳到了比賽開始的地方,所有翹首企盼比賽消息的那些飆車族聽到車王刁文清暫時處於落後位置時,全部都呆了! 原本喧囂熱鬧的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似乎都想問問其他人剛才究竟聽到了什麼?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而終於確認了自己所聽到的消息後,那些極少數押冷冰寒贏的人立刻是歡呼雀躍起來,就好似自己已經贏得了賭注,而其他人則是異常沮喪,甚至好些還不由罵了起來。 比賽雖然還沒結束,乾坤未定,但至少刁文清現在的落後,已經讓他們心中很是感動鬱悶和失落。 常軍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刁文婷,狠狠地嚥了口吐沫,結結巴巴道:「文……文婷,剛才喇叭裡說,你哥……你哥他……落後對麼?」 雖然對刁文清這個人沒什麼好感,甚至是深惡痛絕,但說到飆車,常軍對他卻是五體投地。 刁文婷也是一臉不敢相信地表情,說道:「我……我不……知道,應該……不會吧?」 要說到冷冰寒很厲害,刁文婷或許相信,可要說冷冰寒能在飆車這方面能夠超過癡迷於飆車的哥哥,那她是打死都絕對不會相信的。在她看來,自己的哥哥縱使別無所長,倨傲自大,目空一切,為人做事都盛氣凌人,連自己都不喜歡,但在對於玩車,卻是毫無置疑的天才,超卓的駕馭能力、敏銳的神經反應,都遠超一般人。 刁文婷相信,即便現在哥哥真的暫時落後,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這就是一種策略。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哥哥的。 蘇夢熙心裡也很是震驚,不過表面上卻是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哈哈,看吧,剛才讓你們下注你們不下,現在後悔了吧?你們就等著看我們贏錢吧。」 剛才他們也紛紛都參與了下注,不過除了陳秋怡和蘇夢熙之外,其他人都是押刁文清贏。 「咕咚……」常軍深深嚥了口吐沫,然後大聲叫道:「靠,我就不相信冷冰寒真能贏。」話雖這麼說,其實他內心深處極是希望冷冰寒最終能夠贏得比賽。 對於常軍來說,這次押上的一萬塊不值一提,作為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家的公子,甚至不需要自己動眼色,挖空了心思想要塞錢給他的人可以說都能圍著西湖繞上一圈了。他可以隨時隨地拿出一百萬來!但是,冷冰寒居然能在賽程過半的時候,領先刁文清,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除了驚詫之外,更多的是興奮! 之前在陳秋怡面前,常軍處處被刁文清壓著,只是迫於家世敢怒不敢言,心情非常不爽,如今聽說刁文清居然被冷冰寒領先,他就像挽回了面子一樣,神氣極了。 和其他人相比,陳秋怡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似乎……直到這一刻,她都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是真的。 那個可惡的臭小子居然跑在了刁文清前面?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能有這種能耐? 陳秋怡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劇烈的疼痛讓她意識到,自己所聽到喇叭裡傳出的聲音是事實,冷冰寒領先刁文清也是事實,她並沒有在聽錯。 猛然間,那個可惡的冷冰寒不知不覺間在她心中的形象,慢慢地開始放大……放大…… 如果說前半程的比賽是考驗車手的基本功的話,那麼後半程的比賽就是考驗車手的車技和膽量了。 相對於前半程的比賽來講,後半程比賽的賽道要驚險的多。因為賽程過半,車手們也要開始自己的衝刺,速度和觀賞性、刺激性甚至危險性都絕非前半程可以比擬的。同時,後半程的賽道是一條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死亡彎道」也是其中一段。這一段公路的一邊是陡峭的山崖,另一邊是懸崖,雖然有護欄,但是以飆車的衝擊力來講,護欄根本無法承受跑車的衝擊力。 如此一來,只要車手失誤的話,結果不僅僅是輸掉比賽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任何事物都有利弊兩個極端,飆車是一項非常刺激的運動,飆車可以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同時也是一場和死神的賭博,賭注就是車手的生命。 比賽進入後半程後,由於年久失修,懸崖旁側的公路堆滿零星石塊,路面坑窪難行。為了安全起見,冷冰寒不得不減慢了一些車速,尤其是在拐彎的地方,顯得格外小心。 與此同時,冷冰寒一直通過跑車的反光鏡觀察著刁文清車子的情況,見刁文清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後面,絲毫沒有急著要超越自己的跡象,這種極為反常的情況讓冷冰寒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儘管冷冰寒不瞭解刁文清,但是,在他看來,刁文清既然會選擇和自己比飆車,想必一定在這個方面頗有所長。可如今卻被自己暫時領先,還能依然保持著冷靜的頭腦,那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刁文清的忍耐性十分罕見。 這種原因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冷冰寒特地減慢了車速,不過由於公路只是雙向兩車道,路面過於狹窄,要想超車的話很困難,甚至搞不好還會把車開到山谷之中。所以,刁文清在這種情況下暫時選擇隱忍,暫時等到絕佳的機會再出手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而第二個原因就更簡單了,那就是後面的比賽有貓膩,只有這樣刁文清才能如此有恃無恐,一點也不著急。 第五百零六章 地下車賽(4) 略微一思考,冷冰寒再次把車速放慢,同時用餘光透過反光鏡觀察著刁文清。 刁文清看到冷冰寒緊挨著公路的內側駕駛車子,而且猛然把車速減慢,也是微微一愣。他滿腹疑惑地皺起眉頭,同時也減慢了車速,還是保持著車距,緊緊跟在冷冰寒後面。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難道是在給我製造超越的機會? 刁文清心中飛快地盤算了起來,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種猜測。以冷冰寒前半段的表現,即便不盡如人意,但大多數時候也會駕車擋在自己車前,阻礙自己超車,畢竟沒有人希望輸掉比賽。刁文清不認為冷冰寒會輕易給他超越的機會。如此一來,冷冰寒這樣做肯定有目的。 幾乎是在一瞬間,刁文清便猜到了冷冰寒的用意。 在他看來,冷冰寒這樣做,要麼是心存和自己同樣的想法,故意製造機會,然後在自己超越的時候將自己連車帶人擠下山谷,要麼就是冷冰寒覺到附近的彎道有危險後,不敢冒險,故意減慢了車速。不過兩種可能性刁文清傾向於後者,畢竟按理來說,冷冰寒不應該知道前面的路況。 明白這一點後,刁文清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猛然加快車速,直直地朝冷冰寒的跑車尾部撞去,試圖讓冷冰寒加快車速。畢竟,以現在的速度來看,死亡彎道固然危險,但卻難不倒對方,只要小心謹慎,車速放緩,是能夠安全順利通過這一路段的。自己要做的,就是B著冷冰寒不得不加快速度,從而落入自己精心設計的陷阱。 冷冰寒小心翼翼開著車子的同時,也一直在留意刁文清的舉動,看到他的跑車猛然加速後,當下也一腳油門,加快跑車的速度,避免被撞的厄運。 與此同時,他基本可以肯定,後面的比賽一定有問題。 畢竟對於一名賽車手來說,剛才的機會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除非刁文清心裡有鬼,否則絕對沒有任何理由看到自己減速後也減速不超車,而是分神猜測自己故意減速的用意! 這個發現讓冷冰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雖然將車速加快,但是注意力卻更加集中了,神識也散發出去,探知著周邊的任何一個細節和狀況。 很快,冷冰寒就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了。 因為他赫然發現,就在距離前面不遠的地方,是一連串的急轉彎道,其中幾個彎道的轉彎幅度極小,基本上呈U字形。幾乎是在極小的一個轉彎半徑內,要轉過這樣的彎道,稍有不慎,就可能剎不住車,衝下山崖。 倘若這些彎道只是單獨的存在,雖然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卻難不倒有經驗的車手。可真正組合在一起,那就構成一段極為複雜的死亡彎道。因為司機根本想不到彎道後面還有彎道,而且一個比一個還要更加險峻。極有可能在麻痺大意下不能提前做好準備。 而彎道前原本有著極為醒目的標誌,提醒過往車輛司機減速行駛,不過在這月黑風高的時候,一閃而逝的燈光讓人根本就看不見標識牌,即使看見了,或許也來不及減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以這樣的速度過去,是絕對不可能控制好車輛安全轉過這些U形彎道的,一旦衝下山崖,則必死無疑。 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冷冰寒心中瀰漫。 幾乎是在瞬間冷冰寒就能夠肯定,刁文清一定是想在這個彎道上做文章! 難道這廝真有膽子弄死自己? 可隨即,冷冰寒又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刁瑞梓並不屬於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派,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因為平衡的緣故坐在現在的職位。 真要劃分派系,刁瑞梓或許勉強能夠歸於北方派系。北方派系的這些幹部大多有黨校政治學院背景,又被圈內人稱為學院派。雖然沒有紅色烙印,但他們的領袖精明強幹,黨內外名聲卓著,甚得平民幹部愛戴,影響力也不是一般化的。 雖然刁瑞梓也是國家領導人之一的中央政治局委員,位高權重,但別說和王家和王老爺子相比,即便是四大家族隨便一個比起來,不論是根基還是底氣都有所不足。要是在這件事情上平白開罪了王家,實為不智。 即便是冷冰寒在飆車過程中自己不慎摔下山崖,刁文清也是難辭其咎,何況還要在其中做些什麼手腳?難道他就不怕承受王老爺子和王家那犀利的報復? 冷冰寒不相信刁文清會這麼傻。 幾乎只是一瞬間,冷冰寒腦海裡已經閃過了若干的念頭,對事情也進行了初步的分析,而此時,車子已經即將抵達「死亡彎道」的第一個彎道處。 雖然事先就知道了前面是U形彎道,但冷冰寒並沒有減速,而是在發現彎道的剎那,猛踩剎車,然後向左迅速將方向打到盡頭。跑車的後輪失去抓地力,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漂移動作,在車子衝入公路另外一側的萬丈深淵前的一刻,車身緊緊擦著懸崖邊緣,險之又險地完成了這一次轉彎,與此同時,冷冰寒在這瞬間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要知道,這是他今天玩過最為凶險的一次漂移,對車子的駕馭稍微出現一點問題,後果都不堪設想。 冷冰寒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次重生的機會,他可不想糊里糊塗的把新生斷送。 緊跟其後的刁文清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說實話,他沒有想過冷冰寒會過不了第一個彎道。 這個彎道雖然角度有些刁鑽,但只要稍加注意,安全通過的可能性是極大的。也正因為如此,許多司機在通過這個彎道後,都不由得會放鬆心態,絕計想不到,這個彎道轉過去的同時,立刻還有幾個更為複雜的U形的彎道在等著他們。 絕大多數人員碰到這種情形都會手忙腳亂,甚至忙中出錯。 刁文清一腳油門,車子轟然而至,也幾乎是在沒有減速的情況下,尾隨冷冰寒以一個極為完美的漂移完成了這個彎道。 剛轉過彎道,冷冰寒就用最快的速度減緩了車速,可就在此時,他從反光鏡中看到刁文清的車子氣勢洶洶地朝自己撞來,一副要借此超車的架勢。冷冰寒甚至能夠清楚看見,刁文清臉上那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表情。 冷冰寒谷峰臉色一寒,猛然踩住剎車! 「茲——」在慣性的作用下,汽車滑出去好幾米,輪胎與地面摩擦後,發出刺耳的聲音,在公路上滑出一串清晰的輪胎印記,甚至空氣中還能聞到一絲輪胎和地面摩擦之後的焦臭味。 瞬間之後,冷冰寒駕駛的跑車穩穩地停在了轉彎的地方,車輪幾乎是貼在了護欄處,要是力道再大一些,極有可能撞開護欄,掉下懸崖。 刁文清原本只是想通過加速B迫冷冰寒加速,並不是真的要去撞冷冰寒的車。作為多年玩車的老手,他當然明白,跑車在高速運動中互相撞擊的後果,尤其還是在「死亡彎道」這種路段,搞不好兩個人都將會一命嗚呼,死無葬身之地。何況以冷冰寒的身份,真要死在這裡,此事恐怕難以善終。 在刁文清的計劃裡,冷冰寒應該像剛才一樣加速拐彎,因此,當他看到冷冰寒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將汽車停下後,臉色頓時大變! 為了不讓自己的車冷冰寒的車發生相撞的慘劇,刁文清下意識地一腳剎車,然後猛地轉動方向盤,打算避讓開冷冰寒,從他內側繞過。 然而,由於車速太快,兩車之間的距離又太近,即便刁文清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可哪裡還來得及? 倉促之中,刁文清打方向盤的力度有些過大,不等他把方向盤打回來,快速行駛的跑車像是火箭炮一般衝向了彎道旁邊的山谷! 刁文清心頭升騰起一股寒意,他憑直覺已經判斷出,自己在這樣的速度下肯定無法成功拐過前方的彎道,慌忙一腳把剎車踩死,可是一切已經太晚了,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聲,一股焦糊的味道順著山風瀰散開來,車子宛如一團火焰般猛地衝向了被黑夜籠罩的懸崖。 「砰!」堅固的護欄在刁文清所駕駛的道奇□蛇那強大的衝擊力下顯得不堪一擊,宛若是紙糊的一般,頓時支離破碎。 在撞擊的一瞬間,在護欄反作用力的阻攔下車子稍微減緩了一下車速,但是卻沒能停住,直直地朝懸崖衝了下去,逕直落入下方漆黑不見五指的山崖。 「啊!」車子裡,刁文清發現自己的處境後發出一聲絕望的吼叫,那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聲響徹黑夜,迴盪在山谷中引起了一系列回音。 「轟!」緊接著一聲巨大的震響將他的回音所淹沒了,爆炸過後,山谷中閃出一道火光,火光將整個漆黑的山谷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片刻過後,山谷中的火光一閃而逝,黑暗繼續籠罩著山谷,整個山谷靜得讓人害怕。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也就只是一瞬間,當冷冰寒反應過來之時,事情已然不可逆轉。 冷冰寒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看著漆黑的山谷,心情有些沉重。 事態發展到現在似乎變得完全有些失控了。 冷冰寒之所以會突然把車子停下了,除了在這樣的速度下沒有把握安全通過彎道之外,也想看看刁文清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如果他暗藏殺機,就一定不會放過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事實證明,刁文清並沒有膽子直接將自己撞下山崖,要不然也不會猛打方向盤,最終導致自己的車子失控,墜落山崖的厄運了。 冷冰寒來到懸崖前,低頭向下張望,只見數十米深的谷底,隱隱還能見到那輛道奇□蛇跑車還在燃燒著,卻沒有見到刁文清的蹤跡。不過想來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恐怕人已經摔成了肉泥了。 冷冰寒輕歎了一聲,心情實在壞到了極點。雖然他不知道這件事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可有一點能夠斷定,這件事絕不會輕鬆敷衍過去,搞不好刁瑞梓會遷怒自己。雖然自己不懼,可總是憑白無故招惹些事端來,實在有些不值當。 夜色已經變得越來越濃,周圍竟然起了淡淡的薄霧,冷冰寒正準備掏出電話來報警,耳邊卻似乎隱約聽到呼喊救命的聲音。 冷冰寒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仔細聽去,那聲音似乎從山崖下傳來,時斷時續,低不可聞,「救命呀……有沒有人?救救我……」聲音被山風吹得支離破碎,如果不是冷冰寒超強的耳力,換其他人來,一定聽不到這微乎其微的聲音。 冷冰寒一怔,心頭不由又升騰起一陣狂喜,難道刁文清還活著?連忙走到懸崖邊上,俯下*身子,腦海中排除雜念,努力分辨著夜風中的聲音,微弱的求救聲仍然在繼續:「來人啊,救命……」 這次冷冰寒終於可以斷定了,懸崖下確實有人,呼救的人就是剛才因跑車失控而不慎衝下懸崖的刁文清,沒想到他的命居然這麼大,從這麼高的山崖跌落,居然都沒要了他的命? 冷冰寒視力雖然好,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山谷裡,只是憑藉著谷底還在燃燒著的車子那微弱的火光,根本就看不清楚谷中的情況,更是無法斷定刁文清的身處什麼位置,受傷情況如何。 山間已經開始起霧,而且有越來越濃的趨勢。可冷冰寒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假如現在不及時去救人,一旦霧色濃郁,尋找目標會變得更加艱難。即使冷冰寒有著過人的神識,這個問題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可更讓冷冰寒焦慮的是,刁文清從這麼高的懸崖摔下去,即便僥倖逃過一劫,也極有可能受了重傷,假如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或許會撐不到找到他的時候。 時間就是生命,雖然冷冰寒不喜歡刁文清這個人,更是覺得他落到如此下場全是咎由自取。可到了此時此刻,什麼都顧不得了,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五百零七章 以德報怨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縱身從懸崖上跳下,這一場景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一定會被驚駭地目瞪口呆,甚至以為這個人碰到了什麼事情想不開,在這裡尋短見呢! 要知道,這裡的懸崖高達數十米,崖壁和谷底山巖如犬牙交錯,參差不齊,一旦摔下去,九死一生。 感受著那強烈的冷風吹過,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不斷落下,甚至還因為離心力和急速落下的的緣故,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冷冰寒卻是一臉鎮定。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身體眼看就要重重撞在凸起的山巖上。這一下子要是撞實在了,即便他有護身法寶,那一百多斤的重力加速度也不是鬧著玩的,這樣一路跌撞下去,身體一定會受到重創。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冷冰寒突然伸出雙手,穩穩地抓住崖壁上突起的山石,利用雙臂的支撐,懸空在萬丈高崖之上。 當然,這個著力點是他早就判斷好的。不過也就冷冰寒藝高人膽大才敢這麼幹,換著是其他人,先別說是否能在急速下落的過程中保持冷靜,準確無誤地抓住突起的山石,即便真抓住了,雙臂的力量又是否能承受得了這重力加速度下的巨大衝擊力?要是抓不住,跌落下去,別說救人了,連自己也成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冷冰寒先是穩定住身體,然後沿著陡峭的山崖緩緩下行。 山崖陡峭,嶙峋斷裂,幾乎呈九十度,直削而上至頂,大有猿糅不攀之勢,而且基本上沒有可以落腳接力的地方,真有幾分「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的感覺。好在冷冰寒身負異能,再加上多年修煉長玄元經已有小成,身體早就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不論是力量、協調性還是靈敏程度,都達到了一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這幾乎是筆直的山崖對別人或許是難以攀越的坎,但對他而言,卻算不得什麼,甚至完全可以像剛才那般飛越而下,只要能夠找好落腳點,不過山崖地形複雜,很不好把握,最好的辦法還是慢慢下攀。 冷冰寒沒有徒手攀爬峭壁的經驗,開始的時候還比較小心謹慎,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每一個落手或落腳的縫隙。可是隨著對崖壁環境的適應,他的行動也變得越來越自如,動作的敏捷,猶如猿糅一般,飛身貼壁而行,期間還不乏有幾個直落跳躍,很快就接近了谷底。其動作真要讓人看見了,一定不會相信這是一個人,還不以為是見了山妖鬼魅。 越是臨近谷底,霧氣就越是濃厚,潮氣也很大,連衣服都感覺濕漉漉的。 霧氣極大地影響到了冷冰寒的視野,連墜毀的跑車上燃燒著的火焰看起來都有些隱隱綽綽,給人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此時的冷冰寒已經完全沒有用眼睛,而是憑借神識來探查四周的動靜和找尋刁文清的下落。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冷冰寒一棵生在懸崖上的松樹下發現了那倒霉的刁文清。只見他此時雙眼緊閉,慘白的臉上充滿了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衣服卻被山崖上的亂石和樹枝扯爛了多處,渾身血肉模糊,半邊身體都被血染紅了,一隻腳歪在一邊,看起來應該是骨折了。要不是他的胸口微微還有起伏,顯示他還有著生命體征,冷冰寒還擔心他是不是已經掛了呢。 既然確定了位置,冷冰寒立刻加快了速度朝刁文清方向靠近的速度。 刁文清的意識還算清醒,可已經快要絕望了。 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跌落懸崖,在衝出公路的那一瞬間,渾身變得冰冷,一時間連思維都恍惚起來,大腦裡一片空白,只覺得四週一邊寂靜,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一般,只有死亡的陰影充斥了他的整個神經。 直到刁文清幸運地被巨大的力量和車子裡甩出,落在這顆松樹上,然後墜斷樹枝,繼續落下,剛巧身體被卡在懸崖的石頭縫裡,那鑽心般的疼痛才把他從恍惚悸怕中驚醒,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痛得整個面孔都扭曲起來,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饒是刁文清玩車這麼多年,見到車毀人亡的慘劇不止一次,可自己還是第一次親身經歷。看著黑漆漆的四周,渾身痛得就像是散了架似地,死裡逃生的慶幸才剛剛浮起,又被現實的問題驚駭地連魂都快嚇沒了,渾身也不禁戰慄起來。 雖然竭力呼喊著救命,但刁文清知道,自己想要獲救勢必登天還難。如此險峻的懸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就算是救援設備齊全的專業搜救人員,也是困難重重。而自己這個樣子,不知道是否還能不能等到天亮。 刁文清試圖起身自救,可身子才微微一動,那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差點沒讓他暈死過去。 人往往到了這個絕望的時候最喜歡胡思亂想。聽著耳畔各種蟲鳴,甚至是風吹過的聲音,在他耳邊彷彿都成了各種淒厲恐怖的聲音,隱隱在霧中的樹影山石,也成了張牙舞爪地怪獸…… 刁文清的心都揪緊了,心驚膽寒地打量著四周的動靜,似乎在那黑暗之中,數不清的孤魂野鬼在四周飄蕩,灌木叢裡,藏著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盯著自己……總而言之,各種各樣恐怖離奇的場景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甚至他都感覺自己都要崩潰了。 難道這就是人臨死之前的徵兆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甚至連刁文清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周圍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刁文清心頭一驚,猛然間驚覺過來,瞪大了雙眼四周張望,心裡也忐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而要是沒錯,那會不會是吃人的猛獸?真要是猛獸,自己該怎麼辦? 一時間,刁文清不知道閃過了多少念頭,心砰砰直跳,幾乎都要跳出胸膛,渾身緊繃,連手心裡全都是冷汗。 就在此時,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別東張西望了,你還好吧?」 冷冰寒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穿透力卻很強,清晰地傳入了刁文清的耳中。 這個聲音要是放在平時,刁文清一定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可現在身處絕境,近乎絕望下,這個聲音卻無異於馬太福音,讓他倍感親切和激動,一股暖流頓時流過心田,激動地他眼淚都差點湧了出來,連忙有氣無力地喊道:「冷冰寒,救救我,我在這裡。」 一時間,他把滿頭神佛都謝了個遍。 霧很大,夜色也很濃,刁文清根本就看不見冷冰寒,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心頭湧出了一種絕處逢生的歡欣和喜悅。其實即便冷冰寒救不了他,但能在此時此刻陪在自己身邊,同樣也給他增添了無盡生的希望和勇氣。 喜悅過後,刁文清又不由升起幾分驚疑:冷冰寒是怎麼爬下來的?要知道,這種陡峭的懸崖,即便是大白天當地的山民也不敢攀援,何況還是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刁文清完全難以想像,冷冰寒居然會為了救自己而冒那麼大的風險? 在他想來,見到自己跌落山崖之後,冷冰寒能夠打一個電話叫來救援人員就算不錯了,沒想到,他居然能夠以德報怨?他自忖換作是自己,絕對做不到。 一時間,刁文清的心理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糾結不已,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廢話,我知道你在那裡!」冷冰寒沒好氣地說道:「呆著別亂動,要不然錯位了骨頭,一輩子都癱瘓。」 話雖然說得不客氣,不過卻也加快了行進的動作,很快就來到了刁文清的身旁。 霧很大,兩人雖然近在咫尺,卻都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但刁文清卻能看到,冷冰寒身上的衣服被荊棘樹枝扯爛了多處,臉上也多出了幾道血痕,可是精神仍然飽滿,從他平穩的氣息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剛剛才從陡峭的山崖上攀援下來。 刁文清完全想不到,冷冰寒那略顯單薄的身體裡居然會蘊含著這麼充沛的體力。 「冷冰寒,我……」刁文清期期艾艾地,原本想要說聲謝謝,可心潮起伏之下,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冷冰寒一手扣在懸崖的縫隙中,一手扶著刁文清的胳膊:「你忍著點痛,我先把你弄出來!」 刁文清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謝雖然沒說出口,但心裡對於冷冰寒的那份感激之情已經溢於言表。再一想想,似乎自己和冷冰寒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衝突,心裡對他的恨意,大多來自於嫉妒和無端的遷怒,完全沒什麼道理。 刁文清是個知道感恩的人,冷冰寒能夠冒著生命危險爬下山崖來救自己,且不論他抱著怎樣的目的,他在心底已經承認了這個莫大的人情。 冷冰寒伸出右臂從刁文清腋下穿過,摟實了稍稍用力向上一帶,刁文清也順著朝上使勁兒,身子剛剛起來一點,一陣撕心地痛讓他不由得喊出聲來。 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刁文清的另一隻腳深深卡在了岩石縫隙之中,難怪使勁兒往上一拽,就痛得不行。 經過這麼一下,刁文清明顯也知道了自己現狀,很是有些洩氣。 他幾乎有些絕望了,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懸崖上,身邊又沒有任何襯手的工具,想將堅硬的岩石弄裂談何容易? 刁文清苦笑一聲,很有幾分無奈地說道:「冷冰寒,你不用管我了,還是等救援隊帶上工具來再說吧。」 冷冰寒猶豫了一下,真要等警方和消防人員帶著救援設備趕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而刁文清傷勢不輕,每拖延一分鐘危險就加重一分。 想了想,冷冰寒低聲道:「抓緊我的胳膊。」 刁文清愣了一下,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過還是按照他所說的,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冷冰寒的左臂。現在的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只要有一線希望,都會緊緊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你為什麼會來救我?」刁文清最終還是忍不住,看著冷冰寒狐疑地問道。 「不為什麼。」冷冰寒淡淡笑了笑:「生命第一,在生命面前,什麼都是次要的。」 「生命第一?」 就在刁文清還在琢磨著這句話的時候,冷冰寒右手潛運氣勁在卡住刁文清的山巖上輕輕一拍,巨大的山巖發出一聲低微的悶響,低微地幾乎不可聞,連身處其中的刁文清也沒有絲毫地覺察。 冷冰寒這一掌看似平常,可是其中蘊含著玄妙的氣力和技巧。他必須保證將岩石擊碎,而且掌力要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避免波及到刁文清,對她造成進一步的傷害,雪上加霜。 當冷冰寒移開手掌後,岩石上出現了一個清晰地掌印,不過在這漆黑的夜裡,除了冷冰寒能夠憑借神識探知到之外,沒有人能夠看到。 看到這個掌印,冷冰寒心頭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絲毫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換著是以前,冷冰寒一掌絕對不會有這種效果。將岩石擊碎是輕而易舉,但要將力道控制好,卻是在他歷經生死之後,才逐漸明悟和掌握的。而這塊兒山巖表面上看岩石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內部卻已經被冷冰寒強悍的力道震得粉碎。 刁文清然並沒有意識到已經發生在身邊的變化,他雙手緊緊抓住冷冰寒的手臂,一臉的茫然,直到耳邊傳來辟啪不斷的龜裂聲,這才意識到困住自己的岩石正在碎裂。 「這……」刁文清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厚重結實的岩石怎麼就突然間碎裂了呢? 「嘩啦啦!」岩石終於完全裂開,碎石不斷地落下,墜入山谷之中,傳來墜地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餘音裊裊。 刁文清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就隨著岩石猛然下墜,原本抓住冷冰寒手臂的雙手也在驚駭中不由放了開來,那久違的飛速下落的感覺嚇得他是魂飛魄散,驚呼了起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零八章 捅破天了! 死亡的無邊恐懼感在瞬間將他緊緊包裹起來,刁文清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目中露出驚恐與不甘的極度駭意。 「**!」看著刁文清脫手而出,直直向下落下,冷冰寒暗罵一聲,雖然這裡距離谷底最多也就是二三十米的高度,可要是以刁文清現在的狀況,摔下去保管是九死一生,要是運氣不好,頭直接磕在石頭上,那直接就一命嗚呼,即便自己再厲害也救不過來了。 冷冰寒一咬牙,放開手,腳順勢在巖壁上重重一蹬,接著強勁的反作用力,身子以目力難辨的快捷速度,宛如流星一般朝著刁文清飛躍而去,很快就追上了急速下落的刁文清,一把將他撈住。而神思恍惚的刁文清就如同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識間雙手死死抓住冷冰寒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勒地冷冰寒差點喘不過氣來。 冷冰寒抓住刁文清之後,大喝一聲,渾身肌肉繃緊,那只晶瑩如玉的右手掌帶著一抹令人目眩的殘像,使勁兒朝崖壁抓去。 手準確無誤都抓住了一根樹枝,可那碗口粗的樹枝卻抵禦不住巨大的衝力,「卡嚓」一聲,應聲折斷,冷冰寒和刁文清身形一滯,仍然繼續往下跌落。 冷冰寒神經一下子崩緊,他的心跳比任何時候都急!要是照這樣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心一橫,冷冰寒並沒有收回手,而是地將右手插入了巖壁之中,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沖抵那急劇下降的速度和力量。 饒是以他強橫無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樣巨大的摩擦力,而他那堪比鐵骨的手掌也在這劇烈的撞擊摩擦中皮開肉綻,血跡斑駁。 雖然運足了氣力,還有法寶護身,可那巨大的力量還是對他的手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劇烈的疼痛讓他身軀不斷顫抖。只覺得神智登時迷茫起來,同時間,渾身生出一股子痛徹入骨的感覺,就像是有千萬把鋼銼在磋磨自己的筋骨,渾身每一塊肌肉,更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拚命的啃咬撕扯,爭相啖食。 這種感覺只怕很少有人能感覺得到,這種痛苦更是非人所能忍受。而暈暈沉沉中,只有那無邊的痛楚在一遍遍的沖刷著冷冰寒那強橫的身軀,即便以他鋼絲般強韌的神經、那歷盡磨礪視傷痛於無物的莫大堅忍,這一刻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冷峻的臉上也由於痛苦而變得微微有些扭曲,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那劇烈的疼痛,讓冷冰寒下意識中忙不迭的就待鬆手,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鬆手,那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 冷冰寒死死咬緊牙關,暴喝一聲,右掌凝起渾身上下僅餘下的氣勁兒,拚死堅持著,強忍著徹骨的疼痛哼都不哼一聲。 「砰砰!」是手掌劃破岩石傳來的連聲悶響,讓冷冰寒的身子猛地顫動,只覺得整個身子都麻痺了,體內氣血宛如翻江倒海般,五臟六腑似乎都翻滾起來,耳邊鐘鼓齊鳴,炸得腦海中一片空白,更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腦海,翻天覆地之際、痛楚難當,甚至連七竅都滲出絲絲血來,鮮血飛濺而出,灑上了山巖上,留下了一抹長長地令人心悸的血跡。 這還僅僅是痛苦的一小部分,更大的痛苦是現在,他必須將竭力控制住那鑽心的疼痛,死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冷冰寒知道,越是現在越不能放棄。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經過一段急劇的摩擦之後,冷冰寒終於重新扣住了岩石的縫隙,一陣劇烈的震動之後,穩住了身形。 兩人的體重都依靠著冷冰寒的右臂支撐著,山風凜冽,卻吹不開濃密的夜霧。停了下來,冷冰寒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整個右臂也因為用力過度和極度的震動完全失去了知覺。 從刁文清落下到此時此刻,也不過就是幾秒鐘時間。可就這短短的幾秒鐘,對冷冰寒來說,卻是不啻於一個世紀般的漫長。他無力的斜靠在巖壁上,望著自己右手從上而下造成的長長地痕跡,遊歷在生死邊緣的恐怖感覺,便是悍勇如冷冰寒,也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冷冰寒一隻手緊緊抱住刁文清,一隻手死死扣住岩石縫隙,闔上眼睛靜了一會兒,全力調息,好不容易等體內翻騰不止的氣血平息下來,痛楚也輕緩了許多,原本渙散地神智,才又重新清醒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神智清醒了,但身子卻軟綿棉的。 而此時刁文清也才從驚恐中反應過來,仍舊是驚魂未定,臉色慘白,渾身哆嗦,身上的傷痛明白又是冷冰寒救了自己。回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生死瞬間,只覺得一股子寒氣在脖頸處繚繞,整個身軀更是僵硬如木。強忍著痛楚道,「冷冰寒,你救了我,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冷冰寒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來,刁文清望著自己的眼神中,有著濃濃的感激之色。不過他現在腦海中想的,卻是該如何將刁文清安全地救出去。 冷冰寒的目力雖然遠遠超出普通人,可是在這樣的濃霧天氣中,也只能看到前方不足數米的地方。而通過神識,他清楚地知道,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懸崖的頂部大概還有上百米的高度,即便是右手受到了重傷,自己徒手攀爬上去還是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現在多了一個傷重的刁文清,困難自然就增加了許多。 琢磨了一下,冷冰寒決定不上反下,這裡距離谷底只有十多米的距離,下去絕對比上去要容易許多。何況刁文清身上多處骨折受創,當務之急是先給他療傷。 冷冰寒一隻手死死抓住山巖縫隙,一隻手費了好大力氣才幫助刁文清爬到了自己的背上,倘若不這樣,他根本就空不出兩隻手來攀援,只能一直掛在這個半空中。 刁文清輕輕一動,渾身就痛入骨髓,他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罪,不過卻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強忍著鑽心地疼痛,慢慢挪動身子,終於到了冷冰寒的背上,雙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重蹈覆轍。 做完這一切之後,刁文清渾身幾乎都被汗給打濕了。為了忍住疼痛,不叫出聲來干擾了冷冰寒,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甚至連嘴唇都咬破了,一絲血滲透到口中,都渾然不覺。 直到感覺刁文清已經穩住了,冷冰寒這才鬆開自己的左手,抓住岩石縫隙,騰出了自己的右手來。直到右手從岩石縫隙中拔出來,他才感覺到一陣鑽心地疼痛,整個手指都磨破了,鮮血淋漓,甚至連食指的指甲蓋,也因為深深抓進岩石裡而翻翹起來。十指連心,那種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得到的。額頭冷汗涔涔!他的手都控制不住地顫抖了……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流轉著清流,流向受傷的右手,所到之處,清涼一片,充滿生機與活力!傷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康復著。甚至連傷口也漸漸變淡。傷口略有好轉之後,冷冰寒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後,開始慢慢向下攀爬。 可或許是剛從消耗的精力過大,穩健的步履卻是一個踉蹌,每下一步,冷冰寒都感覺舉步維艱,渾身似乎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下到距谷底大約還有十米的的地方,他的衣服已被汗水完全浸透,當然還有鮮血! 下到距離谷底還有五米的地方,冷冰寒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掏空了一般,意識幾乎已是一片空白,兩腿有了酥麻,大腦也有了麻木,此時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似乎所有的感官都隔得很遠很遠,視線裡的山巖樹木此刻像是霧影穿梭,下面的一丈多高距離也像幾十丈那麼遙遠。 冷冰寒緊咬牙關,慢慢將全身力氣用在手臂上,極緩慢、極輕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每一個移動伴隨的都是痛入骨髓地顫抖,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努力屏蔽掉痛苦的感覺,終於,右腳觸及到了谷底的地上,冷冰寒一口氣提不上來,身子猛然間一歪。 冷冰寒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可不論是心神還是身體都完全超出了負荷,幾近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股子難掩的倦意湧上心頭,渾渾噩噩的頭腦此際卻是全然不聽使喚,身子一軟,突然間滾落下來,落地的瞬間,全身有片刻的虛脫,眼前也儘是霧茫茫的一片…… =============================分隔線============================= 「什麼,一號車跌落山谷,生死不明?」 原本,所有人都靜靜地望著公路,等待著比賽結束的那一刻,猛然聽到這個聲音,都被震驚了!包括常軍他們這些個**們。 他們平日裡再怎麼胡鬧,但總歸也只是小打小鬧,像如今這般鬧出人命來了,而且還是刁部長的公子,個個都不禁心慌意亂,甚至好些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都生怕和這件事情扯上半點關係。 刁文婷一聽到這個噩耗,一陣頭暈眼花,耳朵中嗡嗡作響,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陳秋怡和蘇夢熙連忙將她扶住,只見她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豆大的淚水洶湧而出。 「什麼?」常軍不由自主地低聲重複了一句,一直笑意和藹的面上勃然色變,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地色彩,死死地盯著陳三,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常軍的聲調沉悶而壓抑,他雖竭力做出一副鎮定的神色,但是眸子中卻閃過一絲清晰可變得焦灼之意。 「剛剛接到的消息,是我們的人親眼所見!」陳三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情大發了,嘶啞淒厲的聲音中,有著無盡的惶惑之意,臉上的肉輕輕抽搐著,眼神散亂恍惚一片。 常軍面上陡然變得死灰一片,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沒坐倒在地上。 雖然心裡對這個刁文清恨得是咬牙切齒,有時真是恨不得他去死,可真要到了這個時候,常軍知道,刁文清要是死在這裡,那無疑是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動,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因此而倒霉。但倒霉的人裡面,絕對會有自己,誰叫這個地方,是他帶刁文清來的呢?說不定還會因此而連累自己的父親。 常在田作為一個省會城市,杭州市市委書記,貴為副部級,還是浙江省的省委副書記,省委常委,中央直管幹部,看起來大權在握,高高在上。但真要和中央領導人之一的刁瑞梓相比,卻實在有些不夠看。可以這麼說,別看刁瑞梓對常在田沒有直接領導關係,但真要結下了這個梁子,前途極為渺茫。 這下子,真把天給捅破了。 常軍頹然坐在地上,可隨即又像是打了雞血針一般,猛地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衝著陳三吼道:「快,趕快去救人,一定要把人給我就上來!」面上早已是失卻了往日的鎮定,狠狠地望著陳三,陰鷙如鷹的眸子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 「常少,你看現在黑燈瞎火的……」陳三面露難色,期期艾艾地說著。常軍聽的他的申辯,卻不發話,依舊只是冷冷地望著他,面上那一絲殘酷的神色,卻讓陳三不寒而慄,不過他還是心一橫,說道:「常少,你也知道,衝下死亡彎道,向來都沒有活著的……」 卻不料常軍狂躁起來,一腳踹在陳三身上,將他魁梧的身子踹得連退幾步,更是破口大罵道:「**的,要是救上上來,老子活不了,你們***也一個個別想活,都等著吃槍子兒吧!」 常軍面上猙獰一片,語氣暴戾無比,整個人氣得直哆嗦,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急怒攻心之下,狠狠地接連踹了陳三數腳,下腳毫不留情,陳三雖然身材魁梧,身手敏捷,可面對瘦弱的常軍卻也不敢還手,更不敢躲閃,只得硬生生受著常軍的拳打腳踢,片刻功夫,也只剩下哼哼的份了。 第五百零九章 常軍的算計 其他陳三的同伴見到這情景,面色灰敗不堪,渾身哆嗦著,眸子中一片死灰。 驀地,常軍急促的喘息平復下來,掏出手帕擦擦額頭的汗水,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厲聲道:「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我救人?馬上通知你們老大。要是這件事情搞不好,大家一起完蛋!」狂躁的話語血腥一片,戾氣遍佈的臉龐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盎然殺氣。 這些人聞言頓時作鳥獸散,他們並不知道今天掉下死亡彎道的是什麼人,居然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貌似自從地下車賽以來,在那裡車毀人亡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其中也不乏富豪權貴家的公子哥,可哪一次不是被老大輕易擺平?飆車嘛,沒有危險,又哪來的刺激?因此他們從心裡就根本沒有把這樣的事情當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個大有來頭的常少可不是好惹的?聽說是市委書記家的公子,連老大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能讓他發怒,那一定沒什麼好事,還是老老實實聽話好,沒見陳三哥都被打成那個樣子?要是自己不識趣,恐怕自己的下場比陳三還要慘。 「常軍,現在該怎麼辦啊?」蘇夢熙怯生生地走到常軍背後,輕聲問道,神色惶恐不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已經方寸大亂,恍然無措了。 常軍平時和蘇夢熙也算關係融洽,可現在常軍的心情實在壞到了極點,沒好氣地吼道:「該怎麼辦?老子怎麼知道?」 被常軍這麼一吼,蘇夢熙心頭一驚,驚慌委屈之下,不由小聲啜泣著,,一臉的悔不當初,自責道:「早知道我們就應該勸阻刁哥別和冷冰寒飆車了,要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陳秋怡卻是不滿地瞪了常軍一眼,呵斥:「你吼什麼吼?反正事情已經出了,總得想個解決辦法,光是叫有個屁用?」說罷又和聲快慰著哭泣的蘇夢熙。 常軍被陳秋怡這麼一吼反倒冷靜了下來,他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煙點燃,用力吸了一口,情緒略微平和之後,低聲道:「這事……恐怕有點麻煩……」 陳秋怡面帶焦慮道:「麻煩個屁,趕快把人救上來才是。」 常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事重重地說道:「你們有所不知,那個路段向來有死亡彎道之稱,每年都會發生不少車毀人亡的慘劇,就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僥倖逃生……就怕刁公子已經遭遇不測……」 「啊?」陳秋怡根本就想不到問題居然會有這麼嚴重,雙拳緊握,雙眸焦灼不安,驀地,視線落在面無人色的常軍身上,眸子中怒火燃起,怒聲喝道:「你這個混蛋,既然曉得這個路段這麼凶險,又怎麼會慫恿他們來飆車?」 狂暴的聲音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炸得常軍神思恍惚,只顧著沒口子的顫聲道:「不是我,是刁公子自己要來的,干我什麼事?他明明知道這個路段危險,還非要在這裡給冷冰寒一個教訓,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啊,你們不也是贊同的嗎?」常軍瑟瑟發抖,嘶啞的語調惶急而悲慼。 陳秋怡狠狠瞪了他一眼,可也覺得常軍說的在理,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刁文清自己搞出來的。當初自己並不知道整個過程會如此危險,同時也是被冷冰寒給氣昏頭了,要不然無論如何也會阻止刁文清,更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委實也怪不得常軍。 雖然心裡責怪刁文清擅作主張,打著為自己出頭的名號惹出這樣的事情,可一想到他現在跌落深崖,生死未卜,心裡又不由焦慮擔憂,櫻唇輕咬,從兜裡掏出電話來就要撥打。 「你要幹什麼?」常軍眸子中泛著詭異陰狠的光芒,抬起頭來盯著陳秋怡,面上戾氣遍佈,有著說不出的猙獰駭人。 陳秋怡被他猙獰恐怖的表情嚇了一跳,說道:「這麼大的事,當然是要通知他的家人,再找人來幫忙救人。」 「你給誰打電話我不管,但記住!」常軍說道:「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刁公子是冷冰寒害死的……」 「常軍,你別胡說。」陳秋怡見常軍面上殺氣縈繞,心中涼了半截,顫聲道,「你瘋了,明明是刁文清自己在和冷冰寒飆車過程中不慎駕車衝出道路,摔下山崖的,怎麼是冷冰寒害死的?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 「和冷冰寒沒有關係?嘿嘿,我當然知道是刁文清咎由自取,可你我逃得了干係?何況……」常軍冷冷地盯著陳秋怡,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刁文清可是有名的飆車高手,技術和心理素質都是超一流的。這條路段他也不是沒有跑過,那個死亡彎道也是最清楚不過,又怎麼可能會追車掉下山崖,車毀人亡?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 陳秋怡掩嘴大驚道:「你的意思是冷冰寒做了手腳,這才導致刁文清會衝出公路?」 常軍臉色鐵青,雙手有些痛苦的揪住頭髮,說道:「我沒這麼說,但刁文清出事,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反正他冷冰寒逃不了干係。」 陳秋怡一下子愣住了,臉上出現了極為複雜的表情。 常軍一見陳秋怡有些意動,連忙趁熱打鐵說道:「秋怡,這個事情的後果只能讓冷冰寒來承擔,要不然,誰都承擔不起啊。」 陳秋怡玲心中驀地一緊,旋即火冒三丈,怒吼道:「我告訴你常軍,事實是什麼現在還沒有定論,你少給我胡說八道,胡亂冤枉人!」話語狂暴,近乎猙獰。 常軍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張口結舌好半晌後,這才訝然道:「秋怡,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冷冰寒又不是你什麼人?你至於嗎?」 陳秋怡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急切,當即忙極力控制住紛亂的思緒,喘著粗氣問道:「好了,常軍,現在救人要緊,其他的話少說,刁文清真要出了什麼問題,責任我們大家誰都有份,誰都別想跑了。」 常軍愣了一聲,完全沒有想到陳秋怡對此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拳頭捏的嘎崩作響,神情惱恨異常,喘著粗氣,心裡失望之餘,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常軍匆匆趕去現場了,獨留陳秋怡一人怔怔地發呆。纖手緊緊地捏著手機,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面上神情更是焦灼一片。 半晌後,陳秋怡方才回過神兒來,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忙不迭地撥通了號碼:「玲姐,是我。」 「呵呵,曉得是秋怡,什麼事啊?」 陳秋怡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聲道:「冷冰寒和刁文清飆車,現在刁文清掉下了山崖……」 「什麼!?」忙碌了一整天的魏曉玲剛剛在睡下,聞言不由得臉色巨大,一股腦兒從床上翻身而起,連衣服都沒顧得披上。 而與此同時,地下車賽的大老闆也接到了這個噩耗。 「老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老闆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渾然不顧纖手已經頗有幾分紅腫,厲聲質問道。不是親見,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壟斷了杭州80%的地下**,還擁有一個龐大的賭球網絡,通達全國的幕後大老闆,竟然會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美艷女子。 女子生生止住自己的口不擇言,美目狠狠的盯著對面這個身材壯健,圓臉高額,相貌堂堂,只是那本堅毅一片的臉龐佈滿了惴惴之意的中年人,豐滿地胸部一陣劇烈的起伏。 中年人正是常軍口中提及過的老五,姓劉名正,兄弟中排行第五,旁人習慣稱呼他「老五」或是「五爺」,是杭州黑道一雄。他此時陰沉著臉,濃眉擰成了疙瘩,目光呆滯,對眼前波濤洶湧的無邊春色視若無睹,對女子呵斥般的口吻置若罔聞,好半晌才在對方的再次質問中,很有幾分委屈地說道:「香姐,這真是一次意外,你也知道,那個路段原本就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事,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又怎麼怪我們?」 這個叫香姐的女子冷哼一聲,滿腔的怒火卻也無法繼續宣洩,起身在豪華而孤寂地居室中來回踱步,神情煩躁無比,半晌後,方才勉強平靜下來,這才繼續望著神情沮喪的劉正,冷冷地道:「意外?你說的倒是輕巧?你知不知道,掉下去的那個人是誰?真要有了什麼好歹,你我就等著洗乾淨屁股把黑牢坐穿吧?」 香姐眸子中厲色閃爍,劉正始終卻也無法遏制心頭那無名怒火,冷冷道:「再大的來頭也要講道理吧?是他們來我們的地頭飆車,又不知我們組織的。何況,我們劉家雖然比不上你香姐那麼硬氣,可也不是任由旁人隨意捏壓的軟柿子。」 劉正根本不知道這次出的事情有多大,還以為是不是對方故意藉機大做文章,想要打壓和蠶食自己的地盤。要知道,自從他和對方合作搞地下車賽之後,真可謂是日進斗金,誰看著不眼紅?因此說話的時候也很有些情緒。 香姐厲色的目光驀地黯淡下來,頹然一歎道,「老五,不是我危言聳聽,我們最好還是乞求菩薩保佑,要不然別說你們劉家,就算是我們綁在一起,也不夠別人看的!」 劉正先是一愣,即便以他的陰沉冷靜,聞言眸子中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驚色,不敢置信地問道:「香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什麼事情還難得倒他?」 這個他,自然就是香姐背後之人。要不是有他在背後撐著,僅憑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有今天這般場面? 劉正知道,這個他,或許在他的家族裡算不得最出色的人物,可自己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在他看來,卻不值一哂。只要他願意,就足以像捻死一隻螞蟻一般,將自己趕盡殺絕。 「他說了,這件事情上有很大的麻煩,他也不願意扯上關係!」香姐神色不變,毫無半點的羞窘之意,只是雙眸深處,卻是隱藏著一股子淡淡的悲哀。 聽她這麼一說,這下子劉正真有些著急了。他就是自己和香姐這些年來縱橫馳騁最大的靠山,要是連他都心生退意,那事情真是捅破天了,又有誰能來給自己遮風擋雨? 思忖了半晌,劉正一咬牙,說道:「大不了我們找幾個替死鬼,再多花些錢。我就不信,這個世上真有錢辦不成的事!」 聽他這麼一說,香姐一直繃緊的玉面這才悄然舒緩開來。 劉正適才說話之際,一直在留意香姐的神情變化,見她如此,便知道自己這番話讓她很是滿意,心頭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擺出一副謙恭的神態,沉聲又道:「香姐,這些年來大家也算是合作愉快。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線上的螞蚱,希望我們能在此非常時期同舟共濟,共度難關!」 劉正趁熱打鐵,神情間誠摯而無奈。 此刻他最怕的就是香姐過河拆橋,把他當棋子犧牲掉,畢竟親疏有別,他或許沒有能量擺平此事,但要想把自己當替死鬼為香姐開脫卻沒什麼問題。因此話中略微有些棉中帶刺,其實也是在暗示對方,不要有這樣的念想,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香姐眉頭皺了皺,微一思忖,緩緩點頭,繼而在劉正狂喜的眼神中,和聲道:「老五,他是重感情的人,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現在先全力以赴救人。當然,也做好兩手準備,錢和人你都準備好,其他的我們會盡力周旋。他不會出面,但也不會不管。」 「呵呵,我就知道大家合作了這麼多年,香姐你不會這麼不管我的。」劉正呵呵笑道,心裡卻暗自警惕了起來。 香姐聞言笑得異常嬌媚,即便心有所思的劉正也覺得大受吸引,不自禁的表現出色相授予之色。 感受著劉正逡巡的目光,香姐心中卻是不悅起來,冷哼一聲。 低不可聞的冷哼聲驚醒了劉正,望著面罩霜寒的香姐,心中不禁凜然。對他而言女人是不缺的,而他的身份權勢,對美女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總會引得各路美女主動投懷送抱。而香姐這樣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也很能幹,但卻不是自己所感奢望的。圈子裡可都盛傳,香姐可是他的情婦,哪個又敢有半點綺念? 劉正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微微有些木然的脖頸,心裡暗自嘀咕:「跟這個蛇蠍美人打交道,自己還要小心一點才好,萬一事發,就是九條命,也是不夠賠的。」 第五百一十章 接骨 不能昏厥! 一定不能昏厥。 這是冷冰寒大腦給自己下達的一個死命令! 縹渺的月光,靜靜地傾瀉在山谷裡,好像把一切都溶解在乳白色的月光中,山間的溪流淙淙直響,好像一個有生命的東西在歌唱,濃霧在降著,並不使人感到春夜的寒冷。輕柔的微風,閃爍的星光,就如同一個夢幻的世界一般,讓人沉醉。 冷冰寒仰面躺在地上,看著繁星點點的蒼穹,雖然覺得身下的碎石咯得自己渾身不舒服,可此時他卻一動也不想動,似乎幻想著自己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一般,讓人感覺無比舒服和輕鬆,只想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覺。 意識似乎就在夜色裡漸漸模糊。 「冷冰寒,你沒事吧?」跌落一旁的刁文清有氣無力地問道。 剛才冷冰寒突然摔倒,刁文清也從冷冰寒背上重重地跌落在滿是荊棘和碎石的地上,疼得是呲牙裂嘴,差點閉過氣去,叫苦不迭。但經過了剛才九死一生的驚險,他很清楚,冷冰寒為了救自己,已經傾盡全力。眼見著冷冰寒摔倒一旁,一動不動,他的心都要揪緊了,顧不得自己的疼痛,連忙顫聲問道。 冷冰寒猛地一驚,恍惚的意識似乎瞬間回復到了腦海中,想要說點什麼,可張了張嘴,卻實在沒有力氣說什麼。想想剛才的生死一線,不由感覺渾身冷汗淋漓,從未感覺死神竟然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刁文清喊了半天也沒見冷冰寒回應,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冷冰寒可是自己唯一的救星,要是他也出了什麼問題,那自己想要活著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隨即,他內心中的良知又開始鄙視自己,刁文清啊刁文清,你怎麼是個這麼卑鄙的傢伙?人家冷冰寒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怎麼還能有這樣的自私的想法呢?怎麼就不關心一下他的生死?這個念頭一起,他的臉頓時燥紅一片。 躺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冰寒這才漸漸回過神來,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平日裡輕而易舉的動作,現在卻是困難重重,輕輕一動,渾身就如同被千斤重錘錘中一般,只覺得是骨痛欲裂,青筋迸冒,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啊,冷冰寒,你沒事?」刁文清見到冷冰寒從地方爬起,狂喜道。 這次的喜悅是發自內心的,冷冰寒已經用自己的行動,徹底消除了刁文清對他的芥蒂。要是冷冰寒真在救他的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那估計他一輩子心裡都會不安和內疚。 「我沒事,你呢?」冷冰寒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混濁濁的頭腦清醒了幾分,然後看著刁文清,問道。 「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好像骨折了。」刁文清雖然渾身疼痛,不過卻也難得地硬氣,咬緊牙關說道,可隨即視線落在了冷冰寒的手上,突然驚呼道:「啊,冷冰寒,你的手流血啦?」 冷冰寒的右手手指一片鮮紅,雖然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可看起來卻仍然是觸目驚心。 冷冰寒舉起手來看了看,受創的手指是又痛又癢,這是傷口生肌的徵兆。不過看樣子,沒有過三兩天是不太可能痊癒了,好在不影響行動。 「沒事,一點皮外傷!」冷冰寒淡淡說道,走到刁文清面前,仔細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情,還好算不得嚴重。由於從高空墜落,刁文清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和皮外撞傷,所幸內腑並無大礙,沒有內傷,腦顱也沒有受傷,只是由於受驚過度,臉色慘白,還殘留有幾分驚魂未定的表情。 最嚴重的傷,估計就是右大腿骨折。而這種傷必須先要正骨,將錯位斷裂的骨頭連接好之後,才能進行修復,要是盲目使用異能,骨頭還沒有連接好就讓其修復長好,很容易造成骨頭錯位,到時候醫治起來可就更麻煩了,不僅要將已經連接長好的骨頭重新敲斷,還要重新進行連接固定,等待其肌體慢慢復原。 冷冰寒一看到這裡,眉頭皺了皺,治癒傷病損失是自己的特長,可接骨卻是從來也沒有搞過,不由得有些頭疼。 刁文清見冷冰寒臉色冷沉,眉頭連蹙,心頭一驚,顫音道:「怎麼?很嚴重嗎?」一動之下,不小心又牽動了身上的傷,疼痛讓他忍不住呻吟起來。 冷冰寒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你右大腿斷了!」 「我知道。」刁文清臉色一黯,他早就發覺右腿不聽使喚了,疼痛難忍,隨即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道:「不過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冷冰寒沒有想到刁文清居然還能有這樣的心態,不過還是說道:「你右左大腿腿骨斷了,假如不及時接上,恐怕以後會落下殘疾。」 刁文清臉上微微一抽,似乎看到自己以後一瘸一拐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些慌亂起來,牙齒也將嘴唇咬得死死的。沒有人希望自己成為殘廢,尤其是刁文清這樣玩車如癡的人,要是以後一輩子都只能靠著枴杖才能行走,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他此時的心情最是複雜,既有幾分死裡逃生的欣喜,可又為了自己慘遭殘廢而難受不已。 「雖然我沒接過骨,不過你要是放心,我可以試試幫你接骨。」看到刁文清失望難受的表情,冷冰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看我現在還有什麼選擇嗎?」刁文清笑道:「你就放心隨便整。」 刁文清雖然打心裡就不相信冷冰寒真能接骨,可一來是病急亂投醫,二來冷冰寒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出於好心,因此不論結果如何,他也不能不接受。 冷冰寒雙手在刁文清右大腿輕輕捏了捏,判斷出骨折的部位和錯位的情況,輕聲道:「復位的過程可能會有一點痛,你要忍一忍。」 刁文清對此似乎也早有心理準備,咬了咬嘴唇,毅然說道:「動手吧,我禁得住!」 冷冰寒點了點頭,一手扶住刁文清的大腿,一手握住他的膝蓋,低聲道:「我開始了!」 「嗯!」刁文清重重地點了點頭,不過看他臉上的一臉緊張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冷冰寒闔上雙眼,一股清流隨著他的手湧入了刁文清的體內,才剛剛進入,轟地一聲化作亂流迸發,頓時分散開來,分流成若干細流在他體內到處流過,就如同一股生機的清流淌過乾涸的大地一般,所到之處充滿了生機,就連那些組織細胞都恢復了活力。 而同時,冷冰寒腦海中葉清晰出現了一幅刁文清體內的圖像,一時間,刁文清體內所有的狀態,包括心跳、血液循環、呼吸……所有的一切,無比映射在他的腦海裡,甚至能夠從他的心跳呼吸、脈搏和毛孔收縮等細微的生理變化,感覺到他此時正處於無比的緊張之中,額頭上汗水也涔涔落下。 刁文清渾身都繃緊了,牙也咬得死死的,可等待了許久,也沒有感到任何異常,很是有些驚疑地抬頭起來看著冷冰寒,剛想說點什麼。正在此時,冷冰寒雙手向不同的方向飛速旋轉了一下,同時向外牽拉。 「啊!」一陣突如其來,前所未有的疼痛讓刁文清忍不住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一口一口吞噬著自己的靈魂一般,身體也痛苦的顫抖起來。可很快,他卻突然感覺那陣難以忍受的痛楚似乎就只是在一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體內有一種令人**的感覺,那種癢癢的感覺,如同螞蟻攀爬般的瘙癢,去撓也不抵用,就好似隔著皮鞋撓癢似的,令人既感到舒服,又感到一種難以言表的難受,身體不由輕微顫抖。 「咦?這……」刁文清瞠目結舌地看著冷冰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冷冰寒看到刁文清斷裂的腿骨被精準地對到了一起,而且還在自己那奇異能力的滋潤和修復下,以眼睛可見的速度長開,他才睜開雙目,目光充滿了欣慰地說道:「好了!」 「這就……好了?」刁文清結結巴巴地說道,或許是因為震驚地緣故,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 冷冰寒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不過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腳步一晃,差點偏倒在地,連忙扶住了一旁的樹木,眉頭極其痛苦地蹙起,揉了揉額頭。 「冷冰寒,你……你沒事……沒事吧?」刁文清見狀大吃一驚,連忙驚慌失措地喊道,看到冷冰寒虛弱的樣子,心都揪緊了。 「沒事,估計是昨天沒有休息好!」大約過了一兩分鐘之後,冷冰寒才長舒了一口氣,短短時間內,全身都已經滿是冷汗。 看到冷冰寒確實沒什麼大礙,只是面如金紙,湧起了幾分病色,刁文清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這些天常常看到讀友們催更的信息,請恕小寒不能一一回復。其實小寒也非常想要多寫一些,甚至恢復以前一天兩更的進度,不過今年工作和其他瑣事實在太多,又不能經常在章節後面附註,因此,每天一更,保持不斷更已經是小寒目前所能盡到的最大努力。在這裡,還希望大家能夠多多體諒小寒,小寒不甚感激!)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 異象 雖然刁文清的斷骨已經接好了,並且在以令人咋舌的速度逐漸康復,但傷筋動骨一百天,骨頭一天還沒有完全康復,就很容易不慎而重新斷裂,真要發生第二次骨折,對傷者的傷害更大,更不容易康復痊癒。 這點雖然沒人教過,可作為一種常識,冷冰寒自然也知道。他拖著還有些眩暈和虛弱的身子,走到一旁的樹旁,折下兩根樹枝,再從冥幽戒子中找出一段繩子來,將刁文清骨折的傷腿牢牢地固定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冷冰寒這個人也是疲憊到了極點,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在刁文清旁邊坐了下來,滿頭都是汗水,嘴唇在不斷顫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說道:「好了,不出一個月你應該可以恢復。」話音說出口,冷冰寒自己都不禁嚇了一跳,他的聲音陌生到連自己都聽不出來的地步。 「真的?」刁文清先是一愣,繼而眸子中不由自主的露出狂喜之色。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刁文清小心翼翼地活動活動了右大腿,雖然綁著兩段樹枝,行動很是不方便,可斷骨對合之後,痛楚已經減輕了許多。雖然不知道接骨的具體情況,可是從現在的感覺來看,冷冰寒確實應該真的接好了自己的斷骨,心裡震驚之餘,也不由對冷冰寒多了一分感激。 此時,對他而言,原本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冷冰寒卻無異於長著翅膀的天使一般,每每總在自己最最絕望之時,從天而降,拯救自己於危難之際,給予自己新的希望和救贖。 冷冰寒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看來我們今天是上不去了,只能等著他們下來救我們。」 眼下的刁文清雖然渾身的傷痛還沒有完全消除,不過心事大了,神清氣爽之下,臉上露出一副篤定的笑容,說道:「我敢肯定,他們現在一定都要急瘋了,估計很快就會找來。」 冷冰寒卻沒有刁文清那麼樂觀,沿著公路找來並不困難,但想要在這樣的條件和環境下把人救上去,卻並非易事。因此山谷地形複雜,各種岩石灌木叢犬牙交互,參差不齊,而且懸崖峭壁之間的空間也不大,即便是出動直升飛機也極難降落。 不過看到刁文清興致那麼高,冷冰寒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刁文清現在的傷情已經得到了控制,時間多耽誤一些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冷冰寒有些虛弱地閉上眼睛,說道:「我休息一會兒,別打擾我!」 刁文清也知道冷冰寒今天為了救自己,勞心勞力,早已疲憊不堪,和當初在壽宴上見到的那根氣度儼然、氣定神閒的冷冰寒,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忙不迭地點頭,說道:「你趕快好好歇息吧,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來,要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正要閉目修養,可神色驀地一動,忙又道:「我休息的時候千萬別動我,可要是我的呼吸變得緩慢沉重起來,無論如何你也得把我弄醒,切記!」說著話,冷冰寒的語氣變得很是鄭重。 刁文清雖然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但見他如此鄭重其事,還是很認真的點頭應諾,冷冰寒這才放心的長長噓出一口氣。他的確有些累了,似乎連支撐那越來越沉重的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懶得再和刁文清廢話,背靠著一塊兒石頭,雙目緊閉,呼吸也漸漸悠長起來,若有若無,幾乎要過許久,刁文清才能看到他有那麼一次輕微的呼吸。 刁文清內心一震,看著冷冰寒的目光中充滿了驚奇和錯愕。全因自己所見到的這番場景,委實過於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更是令刁文清瞠目結舌,因為冷冰寒渾身骨骼起了一陣如同炒蠶豆的聲響,渾身肌膚似乎泛起一片淡紅,沒多久的工夫,刁文清竟然見到他整個身軀漸漸騰空浮起尺許,不禁驚訝地後退數步,毛骨悚然之際,只覺自己的腦袋幾乎麻痺,所有的思緒都變成一片空白,連身上的傷痛都渾然不覺了。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奇景,在他視線所及的一切,似乎在這瞬間都變得不真實了,就如同他陷在一個夢魘裡一樣。 因為在只有微微星光的夜裡,山影樹木朦朦曈曈,冷冰寒身外似有紅光幻現,而他整個人就保持剛才背靠著石頭的那個姿勢,距離地面約有尺許就那麼懸在半空之中不動,就好像虛空之中有什麼東西穩住他的身形一般,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時間彷彿就此停頓,天地萬物也似乎靜止不動,刁文清有如木偶一般,呆立不動。只有那山風吹動的雜草和樹梢,映著冷冰寒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微紅光,幻化成美麗的光影,使得這個荒寂的山谷越顯奇幻,似乎讓人有不在人間的感覺。 如夢如幻的美景沒有讓人感動,反倒使得刁文清如入夢魘,身子僵硬,似乎連脖子都扭動不了。 人類對於未知的事,都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刁文清自認自己經過常年累月的鍛練,不僅健全體魄,也鍛練了心志,讓自己達到了大無畏的境界。可是縱然如此,人心的深處有其陰影,當一個人遇到了他所不瞭解的事,引發了內心深處的陰影時,他是跟常人沒有分別的。 沒過多久,只見冷冰寒身外的紅光一閃而逝,化作一道煙霧斂入了他的體內。而到了此時,刁文清似乎才從莫名的驚駭中驚覺過來。 他突然想起,自己父親的警衛中曾經有一個硬氣功高手,單手可以劈斷十塊磚,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讓自己是崇拜不已,更是一度曾想拜他為師。不過這個警衛卻告訴他,他們這種練外功的,苦練一身筋骨皮,始終是落了下乘。功夫最上乘的,是要練內功,內練一口氣。 所謂的練氣,其實也就是練人體之根本,生命活動原動力的真氣。練氣可以貫通人之天地,吸納日月精華,助人超脫人體極限,從而達到上乘。 當然,超越極限,有所大乘,只是理論如此,許多內家拳高手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那個警衛也只是聽說,卻從來也未曾見過。刁文清更是當做是武俠小說中的情節,未曾想到,今天在冷冰寒身上,居然會看到了如此驚人的一幕? 再聯想起剛才冷冰寒不僅能夠攀下如此陡峭的山崖,還能在自己第二次墜落之際,飛身而下,不僅將自己在半空中接住,還徒手抓住了山石,穩住身形……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確確實實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不就是武俠小說和影視作品中才有的場景嗎?難不成冷冰寒就是傳說中的內家高手? 刁文清再仔細打量著冷冰寒,只見淡淡的星光灑落在他烏黑的發上和洗得乾淨清爽的臉龐上,讓他看起來,英姿勃發,氣宇軒昂,臉上原有的頹然和疲乏死灰之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猶如瑩玉般的光澤。這種情形好似一塊古玉,在淡淡的星光下透著一層發亮的黃色溫潤瑩光,讓人看了以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此時刁文清驀然感覺,眼前的冷冰寒跟自己印象中的冷冰寒,似乎有了許多的不同,可究竟有了怎樣的不同,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刁文清湊近了腦袋,正欲看過仔細,可就在此時,冷冰寒那原本緊閉的雙眼卻猛然間睜了開來,出乎意料地睜開了,眼裡精光閃爍,直直看著刁文清,看著他心中一寒,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頓時籠罩了自己,讓他不由心生懼意。 他實在不明白冷冰寒身上為何會發生這種情形,但他眼見冷冰寒那種懾人的神態,更增加了他對於冷冰寒的敬畏崇拜的心理。 冷冰寒見刁文清臉上露面驚駭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露出白齒,剎那間,似乎籠罩在他身上的星光,更加燦爛了。 刁文清打從遇到冷冰寒開始,便沒見過他如此開心的笑過,尤其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了冷冰寒竟然能夠笑得如此燦爛,更是覺得奇怪。 刁文清嚥了口唾沫,略微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冷冰寒,你……你沒有事了?」 冷冰寒目中精光熠熠,翻身站起,動作利落,不顯得絲毫的遲緩,根本不像是個負傷的人。 「我休息了多久?」冷冰寒沉聲問道。 「不到半個小時!」見冷冰寒在經過短短時間的休息過後,竟然行動如常,刁文清喜上眉梢的同時,更是加強了自己剛才的推斷,相信冷冰寒一定是一個內家高手,對冷冰寒的態度也就愈加恭敬。甚至心中還不由升起幾分要是能夠拜冷冰寒為師,別說達到冷冰寒現在的層次,即便只學到一些皮毛,也足夠自己受益一生的了。 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他們還沒找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一十二章 家長 刁文清搖了搖頭,心裡也不禁有了幾分怨氣。從自己出事衝出公路跌落山崖迄今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救援人員還沒有來,實在不由讓他有幾分被人遺忘的失落和恨意。 而就在刁文清心裡暗自罵罵咧咧,發誓上去之後一定要他們好看的時候,卻不知,整個杭州城都因此而變得喧囂不安。注定是一個許多人的不眠之夜。 常軍他們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了事發的死亡彎道。 常軍他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山裡就起了霧,而且霧氣越來越大,明亮的疝氣大燈在這樣的大霧天氣裡,也最多照射出幾米的距離,視線受阻,車子只能小心翼翼地緩緩前行,尤其是在這樣複雜的盤山公路上,生怕一不小心就重蹈刁文清的覆轍。 山林裡夜間氣溫低,易起霧,這也很正常。可像這般大霧瀰散,連路都看不清的情況,還是極為罕見。常軍雖然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事發地,可是在這樣的大霧天也不敢繼續催促司機加快速度。到了後來,濃霧籠罩,司機再也不敢繼續開了,這種情況下,一個不慎開下懸崖,車毀人亡,就不值當了。因此,不論常軍怎麼催促,司機也是將頭搖得像風車一般,打死也不願意再開了。 急切之下,常軍推開車門,帶著陳三他們幾個人乾脆步行趕往出事地點。幸虧有陳三帶路,否則這樣的霧天裡,別人根本摸不清方向,不過這也,也足足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來到出事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現場,那處被刁文清撞斷了護欄和剎車的痕跡自然是令人觸目驚心,可冷冰寒的車子居然也停在現場,人卻不在了,常軍喊了半天也沒人回應,一顆心更是沉了下去。 常軍雖然不知道冷冰寒的來頭,但既然能和陳秋怡這樣底蘊深厚的紅色子弟扯上關係,還能在魏辰松中將的壽宴上堂而皇之地坐上首席,就絕非自己這個半桿子的公子哥可以望其項背的。刁文清已經掉下了懸崖,這樣的大霧天,冷冰寒要是萬一一個不小心失足落下山崖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常軍是心涼了半截,腳肚子都在打顫,只覺地頭暈目眩,天都要塌了。 陳三也是一臉的慘白,他趴在懸崖邊緣,看著霧氣繚繞、黑漆漆的山谷,想要說什麼,可看了常軍一眼,卻又低下了頭,連常軍的視線都不敢看,生怕觸了眉頭,又惹來一陣皮肉之苦。 「下去,都給我下去,給我下去救人!」常軍身軀劇烈顫抖著,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狂吼著,顫抖地語調中有著說不出的急切和心悸。 當務之急,是要趕快下到崖底去找尋冷冰寒和刁文清的蹤跡,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可陳三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沒一個人真敢下去,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抹之不去的懼意。 這個山崖可是當地有名的鬼見愁,平日裡摔死的人不在少數。由於地形複雜,尖銳的山巖和荊棘林立,救生繩索極易掛在這些岩石和荊棘上,幾乎發揮不到什麼作用。因此,即便是大白天,敢下去的人也為數不多,何況還是在這霧氣瀰漫的黑夜?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失足跌落,簡直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直到常軍氣急敗壞地對他們是又打又罵,威逼利誘,陳三他們幾個人這才膽寒心驚地繫上了繩索,帶上照明等工具,全身裝備攀援的工具和器械之後,小心翼翼地沿著破損的護欄攀爬了下去。而常軍則是滿臉期冀地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濃霧和黑暗之中,期待著他們能夠順利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但沒過多久,陳三他們卻又灰頭土臉地爬了上來,個個看起來都有些皮青臉腫,衣服也被岩石和荊棘掛出了道道口子,臉上,身上滿都是被擦傷撞傷的傷口。 「你們……***怎麼回事?」常軍憤然地看著幾人,大聲斥責道。要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對面幾個人想必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陳三哭喪著臉,走到了常軍面前,說道:「常少,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盡力,而是實在太困難了,不等到天亮,根本就不可能下去。你就算是殺了我們也沒法。」 常軍是又氣又急,可也實在沒有辦法,橫下心,給自己繫上了繩索,想要當一回英雄,可真當他走到懸崖邊緣,拉著破損的欄杆往下望去,借助大功率照明手電的燈光,卻只能見著黑暗當中不斷翻騰滾動的霧氣,在燈光的映射下耀眼生花,更是帶出了無盡的死亡信息。而那黑暗彷彿就是一個擇人而噬的惡魔,張大了血盆大口,正要一口將自己吞噬。 感受著四周狂風凜冽吹面如割,看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常軍是心驚膽顫,面色倉皇沒有半點人色,原有的驕狂高傲,此刻似乎蕩然無存。 藉著清冷的燈光,望著陳三和其他人眼眸中一閃而逝的鄙夷之色,常軍一時間只覺得羞愧欲死。說句心裡話,他也很想鼓起勇氣大喝一聲,然後極為英雄地從這裡攀援下去,贏得所有崇敬的目光和掌聲,奈何早已轉筋的腿肚子和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卻是使得他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屈服與退避。 最終,一籌莫展的常軍不得不和其他人同樣的反應,撥通了老爸常在田的電話。 常在田作為省委副書記、杭州市市委書記,確實是日理萬機,尤其是近期從中央到地方,各種變動很大,也正是他上位的關鍵時刻。因此,當接到兒子打來電話時,雖已經過了零點,不過他卻仍然還在書房裡工作,並未休息。 剛開始時,常在田還以為兒子又惹了什麼禍端,沉著臉,準備好好教訓一下他,可當聽著兒子結結巴巴講訴完事情的經過後,猛然一驚,一下子地從椅子上站起,裝滿熱茶的茶杯也被自己不小心碰倒在了桌上,茶水淌滿了書桌,甚至打濕了許多書桌上的文件,他都渾然不知。 他首先感到的就是害怕。 常在田今年五十出頭,正處於仕途上的最關鍵的時刻,要是做好了,再進一步,爭取在退休之前做到執掌一方的大員,甚至入閣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奢望。 常在田並不是中宣部刁瑞梓卓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嫡系,但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刁瑞梓之後,時任杭州市副市長的常在田極有眼色,很快就投到了刁瑞梓門下。刁瑞梓也投桃報李,經過逐漸的提拔重用,常在田從副市長慢慢提拔為常務副市長、市長。更是在前段時間的**中,趁勢脫穎而出,在刁瑞梓的全力推薦下當上了市委書記,自然而然的,常在田也算得是刁瑞梓的嫡繫了。 好不容易才抱上了刁瑞梓的大腿,而且之後仕途一帆風順,平步青雲,常在田自然很是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這次刁文清之所以能來杭州,雖然主要原因是代表刁瑞梓為魏辰松祝壽,可也不乏有自己力邀的因素,想不到這才沒來兩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那自己該怎麼向刁瑞梓交代? 一想到此,常在田的神色便不由凝重起來。 「爸,你說我現在怎麼辦啊?」常軍的語調中帶著幾分哭聲,很顯然,他已經惶惑忐忑,全然無措了。 常在田默然不語,眉宇間慎重一片,許久後方才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記住,這件事情只是一起意外,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話雖這麼說,可常在田的話語中明顯有了幾分深深的倦怠感,即便看不到父親的樣子,常軍也可以想像出這件事情會帶給父親多大的困擾。他這才發覺,官場如戰場,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如履薄冰,一個不慎就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今年五十好幾的父親,原來已經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的康健豪邁了。 常軍只覺得鼻子一酸,忙輕吸一口氣,收斂內心略有些酸楚的思緒,說道:「爸,這……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見向來不成器的兒子突然間知道關心自己了,常在田凝重地臉上露出了一抹很是欣慰的微笑,說道:「我自由分寸,你不用擔心。」 掛斷電話後,常在田猶豫了一下,又撥通了魏辰松的電話。 魏辰松今天很高興,和老戰友們多喝了幾杯,早早就休息了,可常在田的電話,魏曉玲卻不敢耽擱,只能把他叫起了。 從沉睡中被喚醒,魏辰松多少有些不爽,可聽說了事情之後,也被震驚住了,尤其聽說這事還和冷冰寒有關,更是坐不住了。雖然當陳秋怡打電話告知魏曉玲這件事情時,魏曉玲就已經作了一些安排,但她顯然是低估了冷冰寒在魏辰松心目中的地位。魏辰松披著衣服就起身,一個電話打到了部隊,不僅是讓立刻抽調了精銳的工程兵立即趕往現場施救,更是調動了直升飛機,搭載自己直飛窯頭山。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一十三章 撞大運? 當常在田連夜抵達窯頭山時,魏辰松已經在現場指揮人員,一刻也沒有耽誤,開始了緊張的生死營救。 大兵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軍令如山,士兵們也按照戰時應急方案,搭建臨時指揮部、架設通訊電台、勘測地形等,緊鑼密鼓地忙碌了起來, 為了保障營救現場的秩序和交通,全副武裝的士兵甚至對盤山公路進行了封鎖管制,無關人員和車輛一律不得進入。而隔著隔離帶,可以看到營救現場是熱火朝天,大功率探照燈將現場照射得猶如白晝,不時有人員來來往往,忙碌的身影。 而為了瞭解情況,飆車現場的全體人員都被暫時扣了起來,別看這些**平時個個都囂張跋扈、耀武揚威,可真到了此時,見到這個陣仗,也似乎知道碰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尤其是幾個自恃身份,而破口大罵的公子哥,被這些士兵們毫不客氣地按到在地上,一陣槍托砸得鬼哭狼嚎的,慘嗥不止之後,其他人個個都是臉色慘白,心驚膽顫,老老實實地配合調查,有問必答。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 大批軍隊出動,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窯頭山所在的餘杭區主要領導當然也坐不住了,一個個趕到了現場,卻被攔在外面。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驚,要知道,裡面的這些**們不乏有他們認識的,好些還是市上領導家的子女。 一個副區長在自己的地頭被大兵們攔在外面,自然覺著自己顏面無光,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更看到自己認識的常務副市長家的公子居然在自己眼前被這些士兵打得頭破血流,自感自己的機會來了,衝到一位帶隊的少校面前,什麼大局觀早他媽扔到九霄雲外了,怒吼著:「你們是哪個部隊的?誰給你們的權力打人?你們哪還算得上軍人?簡直是一幫土匪,我要投訴你們,我要向你們的上級部門反應。」 「你是什麼人?」少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問道。 「我是餘杭區副區長!」這名副區長更是得理不饒人,指著少校軍官的鼻頭大聲地說道:「趕緊給我放人,要不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誰知這名少校軍官不屑地冷哼道:「給我抓起來!」語氣毫無任何的緩和餘地。 眾人聞言都不由一驚,這名副區長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名士兵應聲衝上前去,一把擰住他的手腕。 這位養尊處優的副區長哪裡會是這兩名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對手,被擰得彎下腰去,殺豬般慘叫起來。憤怒的吼叫著:「你們幹什麼?我是國家幹部……」話沒說完,已經被一名士兵一腳踹在膕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下子其他幾個區上幹部個個是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都有些不敢置信的驚駭之色。 要知道,駐軍和政府雖然分屬兩個全然不同的體系,但一般來說,要是沒有非常之事,部隊是不可能在地方有如此放肆的行徑,何況還是扣押政府官員,很容易引發政府和軍隊之間的矛盾和衝突,這對軍方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區裡還真發生了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了不得的大事? 果不其然,這名少校看都不看那名倒霉的副區長一眼,冷冷地環視著其他官員,說道:「現在這裡已經被戰時戒嚴,擅闖者一律軍法從事。」 那冰冷冷的話語,讓人聽了之後不由得心底戰慄起來,這一刻,一股子死亡般的恐怖感覺籠罩著他們全身。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什麼叫戰時戒嚴,可他們心裡卻隱隱感覺,如果自己再不見機,對方說不定真有開槍將自己擊斃的可能。個個在那裡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只能誠惶誠恐地站在那裡。 區委書記周昊斯斯文文,可頗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因此儘管年歲不大,在杭州還是很有一些威望。可今天他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和氣度,臉色陰沉,要是觀察足夠仔細,你還可以看見,他的嘴角微微在抽搐。 周昊平日裡是極其冷靜理智的一個人,雖然沒有搞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卻也開始考慮事情的前因後果。事情既然發生在窯頭山,現在還扣下了許多的**,想來或多或少應該和地下車賽脫不了干係。 一想到這裡,周昊心裡是將區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凌正鴻罵死,要是他將區裡的這種非法地下車賽掃平了,哪裡還會發生今天這樣子的事情? 可周昊心裡也明白,這個地下車賽的組織者背景通天,別說是凌正鴻,就連自己不也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說什麼嗎?沒有人會為了這麼一個區區的地下車賽而想去得罪一個龐大的勢力群體,即便這些人並不屬於同一個陣營。何況,車賽本身雖然也發生過各種事故,但都很快就得以妥善解決了,從來沒有給政府增添過任何麻煩,只有這次除外。 但周昊不知道車賽上究竟出了什麼事,居然讓軍方如此緊張,把直升飛機都給調來,還搞出什麼戰時戒嚴。對此,周昊氣憤之餘,卻也只能苦笑,軍方要插手這個事,地方的勢力也約束不了人家,再說魏司令的級別還比自己還要高,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正軍級的中將,和省委書記、省長都是一個級別,哪裡會將他一個小小的區位書記放在眼裡?可是有一點他已經認定,這一定是個不小的麻煩,自己還是盡量不要牽涉進去的好。 不過作為一個區委書記,看著自己的手下被士兵像俘虜一般扣押起來,他還是不得不出面,陪著笑臉解釋說:「各位,各位,我是區委書記周昊……我看這件事是不是有誤會?我們不影響你們執行公務,但你看能不能先放了我們的這位工作人員?」 這名少校軍官想了想,然後又仔細檢查了周昊的工作證,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這才點頭示意士兵將這名倒霉的副區長放了。 「周書記,我是第一集團軍三十七團團長袁江,奉命在此執行戒嚴公務。還希望周書記你們支持。剛才的事情就算了,希望下不為例。」袁江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周書記,我……我……」 這名倒霉的副區長灰頭土臉的,從士兵手底下掙脫之後,原本還想要說幾句場面話,可一想到剛才的遭遇,似乎也知道和這些士兵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他的副區長身份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不錯,但在這些士兵面前卻是一無是處。嘴角蠕動了動,卻再也不敢說什麼,只得低著頭灰溜溜地走到周昊的面前,滿是羞憤地說道,卻根本就不敢看周昊那恨恨的眼光。 周昊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道:「還不趕快回去?等著繼續丟人啊?」 當著這麼多同事面前出糗,副區長原本就已經是又羞又惱,此時又被周昊低聲叱責,似乎還隱隱聽到了一些幸災樂禍的笑聲,頓時是滿臉漲得通紅,恨不得地上有一條地縫,好讓他一頭躲進去,再也不出來。 他知道,今天之後,自己必定將會成為笑柄。 就在此時,市委書記常在田也趕到了現場。 看到常在田的座駕,周昊不禁心頭狂跳,甚至小腿都有些發軟,幾乎惶恐得連步子都挪不開了。可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來,誰讓他是這個區的區委書記呢?板子要打,也只會落到他的屁股上,態度好點說不定還能爭取一個好印象。 其他官員自然也是緊隨其後。 在領導面前露臉的機會,誰也不會輕易放過。 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的常在田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車子剛剛才停穩,司機還沒來得及給他拉開車門,常在田自己就陰沉著臉,自己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看到隨著周昊一擁而上的官員,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已經很不耐煩地揮著手怒吼道:「都擠在這裡做什麼?閒著沒事是吧?都做自己的事去!」說罷,鐵青著臉,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逕直走了過去。 餘杭區區委書記周昊一臉的尷尬,抿了抿嘴,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目送著常在田走了過去,有些無力地揮了揮手,對其他人說道:「都走,別呆在這兒!」趕走了其他人,他卻一個人呆在原地,身軀在濃霧中顯得極其朦朧,雙手有些痛苦的揪住頭髮,顯得如此孤單如此寂寞…… 常在田大步向前,那些士兵不知道是事先接到過指令,還是認識常在田,並沒有阻攔他。沒過多久,常在田就看到了正在發號施令的魏辰松。只見他臉上神情嚴肅一些,基本沒有流露什麼驚慌的神情。 兩人雖然算不得很熟,但多少也有些交情,常在田三兩步走了過去,急切地問道:「魏司令,怎麼樣了?人救出來了嗎?」 魏辰松搖了搖頭,一臉的沉重,說道:「霧氣太大,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加上地形實在複雜,只有一邊打樁固定一邊往下……」 常在田一聽就急了,嚷嚷道:「魏司令,這樣可不是辦法啊。要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把人救上來?時間可耽擱不起啊!」 「你以為我不想馬上把人救上來嗎?」魏辰松看著常在田,沒好氣地說道:「要知道,現在不光是刁部長的公子在下面,小寒也在下面,要是他有了個什麼意外,唉!」魏辰松一臉的苦意,嘴唇亦有點抖顫,精光四射的虎目中竟然有淚光閃動。 常在田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摔下山崖的除了刁文清之外,還有什麼魏辰鬆口中所說的這個什麼「小寒」。卻是搞不清楚這個小寒是誰?難道是魏辰松的晚輩?可要是怎樣的晚輩,才能讓魏辰松如此牽掛動情? 可現在常在田卻沒有心思去琢磨冷冰寒的身份,而是急得跳腳,焦灼不安地說道:「魏司令啊,我是個外行,不懂要如何救援,可刁部長家的公子可是為你來賀壽的,真要出了什麼問題,咱們倆可該如何向刁部長交代啊?我看你帶來了直升飛機,能不能直接空降救援人員?」 魏辰松眉頭一緊,他最不喜歡這種不懂行還喜歡瞎指揮的,不過鑒於常在田的苦衷,魏辰松也不便指責,只是耐著性子說道:「我們剛才已經用紅外線探測儀探測過了,谷底地形異常複雜,加之能見度低,在這種天氣下直升飛機空降,成功率幾乎為零。」 「就不能冒險一試?」常在田似乎還有些不死心。 魏辰松冷哼一聲,目光猛然變得咄咄逼人,目光之中凜冽的殺氣已經向對方逼迫過去,怒喝一聲:「常市長,你這是讓我拿士兵的生命當兒戲?」此時的魏辰松宛如山巔峰傲立風中的那棵青松,氣勢凌然。 常在田臉漲得通紅,他心裡確實有這個盤算,對他而言,只要能把刁文清救上來,死多少士兵無關緊要,可被魏辰松一針見血地叱責,卻也有些掛不住,臉色很是尷尬,悻悻地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魏辰松哪裡會不明白常在田的意思?只不過也不便和他撕破臉皮,重重喘了口氣,低聲道:「常市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要知道,這件事情我比你還要著急。你知不知道那個小寒是誰?」 「是誰?」常在田內心一凜。 他已經連續兩次聽魏辰松提起這個名字了,心裡也隱隱有了幾分感覺,莫非這個小寒來頭更大?怎麼兒子就從來沒有給自己提過呢? 魏辰松湊在常在田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卻聽得常在田後脊樑發麻,瞠目結舌,完全給驚呆了,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吸變得急促而窘迫,胸口一陣刺痛。他摀住胸口,慌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從中取出一顆膠囊塞入嘴裡,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緩過勁來,低聲問道:「王老……知道這件事了嗎?」聲音中出奇的有了幾分顫抖之意。 作為一個副部級大員,常在田除了執掌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之外,對於上頭的許多動向和變動自然也很是關心。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要是不能洞察先機,就很難在瞬息萬變的政治漩渦中生存並茁壯成長起來。而冷冰寒這個近期的大熱門人物,自然也難逃他的視線,只是當時聽魏辰松說小寒時,沒能和冷冰寒聯繫起來。 其實嚴格說起來,常在田還要感激冷冰寒,要不是冷冰寒引發這一系列的變動,他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再進一步,成為副部級的杭州市市委書記。 有許多人都認為冷冰寒之所以那麼引人關注,關鍵還是在於他是王老爺子最為寵愛的子嗣,即便是干親,只要和王老爺子扯上了關係,想不出頭都難。可常在田卻並不這樣認為。在他看來,王老爺子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叱吒風雲的開國元勳,位高權重,僅存的元老們,除了最高首長之外,威望無人能出其右,即便是總書記見到他老人家,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王老。這麼一個隨便咳嗽一聲,都能讓國內政壇為之色變的老爺子,冷冰寒要是沒有過人之處,又豈能入得他的法眼? 而更令人驚駭的是,冷冰寒竟然和丁家二少丁辰銘起了衝突,還屢次讓丁家灰頭土臉,讓所有人是不由得大跌眼鏡。 公子哥之間的爭鬥不是沒有,但真正會牽扯進家族的,卻是少之又少,尤其是王丁這樣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豪門世族,真要內鬥起來,對於國家政壇的影響和衝擊那是無以倫比的。但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就實實在在發生了。 王老爺子為了冷冰寒受襲一事怒闖西山,更是把早已休息的最高首長驚起,這件事情在體制裡已經流傳出若干個版本了,但不論是哪一個版本,都不妨礙大家知道,冷冰寒在王老爺子心中那無可取代的地位。 常在田現在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自己怎麼就能撞上了大運,不僅是刁部長的公子在自己的地盤出了事,同時出事的,居然還有冷冰寒這個異常「變態」的存在。 魏辰松當然知道常在田此時的心情,他很有幾分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常在田的肩膀,輕歎一聲,說道:「還沒敢告訴他老人家,看看情況再說吧。」 常在田苦笑了笑,喃喃道:「不是說只有刁部長家的公子衝下懸崖了嗎?這冷冰寒怎麼也?」 魏辰松喟然一歎,神色間頗有幾分愁緒,輕歎道:「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刁文清和冷冰寒兩人比賽飆車,在這個過程中刁文清不慎衝下了山崖,可冷冰寒的車子也停在這裡,人卻不在這裡,不知道是失足掉了下去,還是怎麼了,總之希望他吉人天相吧!」 說罷兩人默默無語,神情都異常凝重。 第五百一十四章 異蛇 「什麼東西?這麼香?」已經有些精疲力盡,昏昏欲睡地刁文清突然來了精神,睜開眼睛四處張望,鼻子還東嗅西聞的,好似在探尋香味的來源。 折騰了一晚上,擔驚受怕,身體還受了傷,刁文清早已經飢腸轆轆,他感覺此時即便是有一頭大象擺在眼前,他也吃得下去。 冷冰寒也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香味。 此刻雖然濃霧沒有絲毫消散的意味,可夜色已漸漸褪去,天際浮現起魚肚白,晨風陣陣吹來,空氣格外的清新,野花的芬芳不時隨風飄散,山中瀰漫著香甜的氣息。山谷裡鳥兒爭鳴,風兒低吟,合奏出一片動人的天籟,讓人聽了足以洗滌心靈,消塵去俗。 不過冷冰寒可以肯定,這種香味,絕非野花的芬芳,也不是風中泥土清新的氣息,而是一種清新淡雅,卻又充滿了誘惑的香甜,很淡,若有若無,卻始終縈繞在鼻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無比受用,頃刻間是倦意頓消,精神大振。 刁文清似是餓極了,拖著還有些不方便的右腿,四處找尋起來。經過冷冰寒的接骨並用異能幫助受損肌體加速恢復後,他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好轉。 他找得十分仔細,逐一搜尋,就連一些石塊也翻開來檢查,倒是也摘得一些新鮮的野果子。刁文清連洗都沒洗,就囫圇吞棗地塞了兩個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冷冰寒,拿過來邀請冷冰寒一同分享。不過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婉言謝絕了。 冷冰寒並不餓,何況在他的戒子裡,還有著各種各樣好吃的,從各種糕點糖果到大廚精心烹製的大餐,是應有盡有。 須彌戒子裡的空間是靜止的,因此倒也沒有食品腐爛變質的問題,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剛剛才裝進去時的狀態,拿出來仍然還是熱氣騰騰的,口感更是極佳,因此,不論被困在什麼地方,冷冰寒倒是沒有挨餓的困擾。 不過他顯然不會讓刁文清發現自己的這個秘密。剛才從戒子裡拿出一截繩子來為刁文清固定剛接好的腿,就已經讓刁文清頗有些驚疑了。不過繩子體積小,還好找借口,可要是在這荒涼的山谷拿出幾道熱氣騰騰的大餐,那可就是再長几張嘴也說不過去了。 見冷冰寒不吃,刁文清也不客氣,三口兩口就把野果子吞下了肚子。野果子又酸又澀,不僅沒有止餓,反而是口舌生津,更勾起了他的食慾。 經過一番極為細緻地搜索,刁文清終於有所發現,在一處不起眼的荊棘叢中有一株淡紫色的小花悄然綻放,晨曦之中散發出淡淡的柔光。花蕊中藏著一顆拇指般大小,紅艷艷散發著濃郁香味的果子,清香撲鼻。 那顆果實還在微風中輕輕晃著,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刁文清忍不住,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撥開樹葉,伸手向那顆果實摸去。 就在他的手剛接觸到果實表面時,突然就聽冷冰寒大聲喊道:「小心!」 刁文清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見眼前陡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烏芒,幽風般蕩起一幕淡淡的幻影,挾著一股令人噁心的腥臭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他的面部激射而至。 刁文清赫然大驚,連忙往旁邊閃避,可那道烏芒的速度快得難以形容,眼看就要重重擊在刁文清的面部,避無可避。 刁文清面露死灰色,目中滿是絕望之色。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可隱隱也知,絕非什麼好東西。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刁文清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後傳來,然後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一旁飛身而起,又重重跌落到了地上,疼得刁文清不禁悶哼,可也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道突如其來的烏芒。 那道烏芒一擊不成,宛如活物,在半空中赫然轉過方向,很快又屈身返回到了荊棘叢中。此時,跌落在地上的刁文清才看清楚,剛才襲擊自己的那道烏芒竟然是一條尺餘長的黑色異蛇!盤在那朵紫色的植物枝幹上,三角形的腦袋上白牙森森,紅信吞吐,「嘶嘶」作響,碧眼森寒,死死地盯著刁文清,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發動攻擊。 看到這條令人心悸的異蛇,想想剛才自己險些被它咬住,刁文清只覺得是遍體生寒,如墜冰窖,似乎連骨髓都冰結了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待著別動!」 就在此時,一個平和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似天空中滾過的輕雷,自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魔力,無形中讓他那顆幾乎都要停止跳動的心又開始恢復了活力。 刁文清緩緩扭過幾近僵硬的脖子,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一旁緩緩走了過來,優雅得像是一片溫柔的雪花,不沾半點塵土,不帶半絲煙火,清奇之中透出一種逼人的霸氣。他隨便地站在那裡,是那麼自然,卻成了一道獨特而充滿活力與生機的風景,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心顫的氣機,蕩漾在風裡,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格局。 刁文清的眼中射出了異樣的神彩,複雜得也許連他自己也無法明白其中的真義,但他仍忍不往低低呼出了幾個字:「冷冰寒,小心!」 看著這條異蛇,冷冰寒兩道濃眉凝結在一起。 他敢肯定,以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異的蛇,不過說也奇怪,他卻很是清楚的知道,這種蛇名為玄鯪烏褫蛇,據傳這種異蛇乃九天怨氣所生,好鬥,凶殘無比,渾身是毒,所到之處,三月之內毒素不散,普通的人沾上一點便會血液凍結而死,端是厲害。而它外面玄烏鱗甲刀槍不侵,水火不入,很難對付。不過好在這種異蛇異常稀少罕見,更是鮮為人知,因為凡是見過這種蛇的人,幾乎很難在它面前能夠僥倖逃生。 沒想到,今天玄鯪烏褫蛇居然能出現在這裡? 都說普天下的天材地寶,大多都有厲害的毒物守護,莫非那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紅果子,也是什麼異常珍貴的寶貝? 冷冰寒很詫異自己懂得這麼多,好像自己曾經專門研究過這些知識一般,否則不會對這種極為罕見的異蛇如此熟悉。但他卻是實實在在地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看到過這些。 玄鯪烏褫蛇也似乎也感覺到了冷冰寒身上的殺氣,身子緊緊地盤成一團,蛇頭高高昂著,吐著紅信,碧綠的雙眼裡閃爍著寒光,盯著冷冰寒,不過卻並沒有對他發起攻擊,一人一蛇就這麼僵持對望著。 「***,冷冰寒,幫我宰了這條臭蛇,老子一定要吃它的肉,喝它的湯。」回過神來之後的刁文清一想起剛才自己居然險些喪命於小蛇之後,氣就不打一處來,惱羞成怒的話語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聽來頗有幾分氣急敗壞般的惶惶之意。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刁文清的這句話,這條玄鯪烏褫蛇兩隻掉三角眼突然瞇起,身形微微一動,似乎就欲向刁文清激撲而去,嚇得刁文清是連退幾步,差點沒一個蹌踉摔倒在地上。 冷冰寒屏住呼吸,突然移動步子,擋在了刁文清身前。玄鯪烏褫蛇,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一口寒意森森屠刀般的利齒,眸子中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 冷冰寒內心一凜,也不由多少有些緊張。 要知道,這玄鯪烏褫蛇可是傳說中的凶獸,端是厲害無比,而自己今天為了救刁文清,消耗過大,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康復,當著刁文清的面,許多東西也不便拿出來,束手束腳的,面對這樣的一條厲害的異蛇,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冷冰寒其實並不願意在此時此刻和這條傳說中的玄鯪烏褫蛇發生衝突,畢竟這種異種究竟有多麼厲害,自己心中是一點底也沒有,在不借助電雷閃的前提下,真沒有把握能夠勝得過它。 冷冰寒全身高度戒備,兩眼直直地盯著玄鯪烏褫蛇,身子卻慢慢倒著往後退去,保持著和玄鯪烏褫蛇的安全距離,盡量避免激怒了它。倘若這條玄鯪烏褫蛇真是守護這顆小紅果子的,按理說只要和果子保持距離,它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而玄鯪烏褫蛇也只是死死盯著冷冰寒,一動不動。 眼看距離玄鯪烏褫蛇越來越遠,貌似它的攻擊性也小了下來,冷冰寒正欲轉身。就在這心神一滯之際,這只這玄鯪烏褫蛇整個身子就好像長了翅膀一般,猛然彈射而起,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射向冷冰寒。 來勢異常兇猛,地上的沙石狂舞而動,若被一條巨龍牽引而起,織成一道狂野無倫的旋風,本來尚有些耀眼的天空,在剎那間,竟變得十分昏暗,像是被烏雲籠罩,吞吐明滅之間,更幻化出一頭兇惡至極的凶獸。 冷冰寒下意識地轉身一掌揮了出去,觸手處冰冷無比,只覺得掌心劇痛,然後一股寒氣沿著他的經脈傳了進來,整個人宛如墜入了萬古冰窟之中。 冷冰寒應變奇快,向後一股倒翻連續兩個起落已經落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整個人彷彿被凍僵了一樣,眉毛頭髮上都結著冰渣兒,揚起右手,卻見自己的右手上面竟然蒙上了一層冰霜。而同時,那股強大的陰寒之力仍然在自己體內蔓延,迅速擴展到他的全身,似將他的整個身軀陷入萬載寒冰之中,血液都將凍結。冷冰寒的的心彷彿瞬間碎裂成了無數片,每一片都是似在冰山裡沉睡了千年後方才撿回內腑那般冰涼。 冷冰寒吐了一口濁氣,運起功法,渾身的骨骼發出炒豆似的一陣暴響,一縷火熱的暖流自丹田湧起,剎那之間,他的肌膚開始泛紅,週身暖烘烘無比受用,而剛才那些寒意瞬間褪去,無影無蹤。 而那條這玄鯪烏褫蛇,也被冷冰寒那迅猛地一掌擊飛而出,倒飛出十多米遠,重重落在地上,發出了嘶嘶的聲音,血盆大口中不時「滴答、滴答」滴落涎液,落地發出綿軟而微有些清脆的聲音,聽在刁文清的耳中,卻只覺得喉嚨發澀脖頸發硬,一股子懾人的寒意在心頭繚繞,揮之不去,腿肚子也是一個哆嗦,嘴角微微抽搐著,冷汗也自額頭涔涔流下。 冷冰寒也是駭然色變,剛才自己那一掌看似平常,可招式詭異而兇猛,每一擊都可以將全身的力道使出,端的是厲害無雙,適才那一下,便是堅固厚重的花崗石也可擊碎,可擊在這條玄鯪烏褫蛇身上,卻沒讓它受到絲毫的傷害,簡直也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此間情形也由不得他細細思索,玄鯪烏褫蛇嘶吼聲愈發急促,驀的,目中紅光大作,「嘶嘶」的一道嘶呼聲中,再次從地上縱身躍下,速度比之先前快上豈止一倍,肉眼幾乎很難捕捉到它的身影,「嘶嘶」的凌厲破空聲中,向冷冰寒咬來。 如果是能夠使用電雷閃,冷冰寒相信,對付這麼一條異蛇並不算困難,但他並不願意讓刁文清知道自己的太多底牌,因此,只能仗著本身的能力。 有了十足戒備的冷冰寒拼盡全力方才閃過了這致命一擊,同時間一腳反踢擊向玄鯪烏褫蛇,在即將擊中之際,卻不料這條異蛇身形超乎常理的詭異的一扭竟然閃了過去。冷冰寒未待招式用老,急速的收腿屈膝硬撞,鐵膝狠狠的頂中玄鯪烏褫蛇的身體,玄鯪烏褫蛇再一次被擊飛倒竄飛出。 詭異的一幕再次發生,玄鯪烏褫蛇幾乎在落地的同時如投石機彈射而出的石子一般再次迅疾的朝著冷冰寒襲來,嘶吼聲愈發急促,紅信吞吐間,駭人至極。 冷冰寒從未見過彈跳力如此超群的怪物,而且速度太快,已經近乎鬼魅,快捷靈動的更是遠在自己之上,換作是別人,恐怕連它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死在它的口下。跟它拼速度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冷冰寒當下便以不變應萬變,身形不動全神戒備,以遠超常人的敏銳感官和神識探查玄鯪烏褫蛇的襲擊。 玄鯪烏褫蛇身形越轉越快,捲起陣陣血腥之風,繞著冷冰寒上下左右四處躍縱,騰挪跌宕,宛如鬼影遊逛,變幻無方,冷冰寒一招還未發出,它的身形已變了四個方位,即便是以冷冰寒敏銳的目力跟迅捷身法,也有些跟不上它的節奏!到得後來,直要將冷冰寒的身影淹沒在重重灰影構築而成的浪潮中。 冷冰寒身上壓力陡增,忙左遮右擋,形成一抹漁網般地防守,試圖抵禦玄鯪烏褫蛇的進攻,只可惜漁網雖密,卻總有空隙,壓根攔不住玄鯪烏褫蛇迅捷飄忽的身法。 冷冰寒的額頭已然冒汗,在玄鯪烏褫蛇非人速度的牽制下,自己很多精妙的功夫根本施展不出來,因為往往自己一招遞出面前已經失去了對手的身形,施展渾身解數,數次差之毫釐險之又險的避開玄鯪烏褫蛇的攻擊,若非自己變招還算迅速,怕是早已命喪這異蛇之口了。 這詭異而又危險的一幕看得一旁的刁文清是瞠目結舌,眼前的一切實在是超乎了自己的預想和認知範疇。冷冰寒的身手就足以讓他驚駭的了,比起他所見到過的那些高手來說,舉手投足間,既瀟灑又犀利。可全然沒想到,這條奇奇怪怪的小蛇竟然會迅猛如此?看得冷冰寒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本得意飛揚的臉龐,登時陰霾下來,雙眸中驚詫之色湧動。只覺得一股子寒氣在脖頸處繚繞,整個身軀更是僵硬如木,嘴裡更是喃喃自語道:「我的個乖乖,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同時心裡也是惶恐不已,要是冷冰寒這般能耐都抵不過這條異蛇,那自己也難逃一死。因此,在惶恐之餘,他又在心裡不斷給冷冰寒加油打氣,恨不得將渾身的能量都借給冷冰寒,好盡快收拾了這條恐怖變態的異蛇。 冷冰寒也是越打越驚。他不知道,這裡怎麼會出現玄鯪烏褫蛇這樣的奇異怪蛇,這麼難纏,可更讓冷冰寒心寒的是他的右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一陣虛弱襲上了心頭。 不論是體力還是精神力,冷冰寒今天都消耗太多,此刻面對如此難纏的玄鯪烏褫蛇,心頭不由泛起一種虛弱,一種疲軟,一種無奈,和一種空落。 冷冰寒心頭自不免有些氣餒,有些焦慮,本來空明的靈台這一刻意不自覺地顫抖、渾濁起來。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心頭平復,盡量讓自己心中所有的雜念全都排出腦外,他知道在這一刻自己絕不能有絲毫的雜念!他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無論環境如何艱難,對手如何強大,他都要以他無比的意志與之抗衡,堅強的活下去。 「媽的,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拼了!」 冷冰寒鋼牙一咬,不閃不避,驀地一聲沉喝,雙臂分開曲成環狀,手上充盈著暗藍色的電光,似能照亮天際,滑過一個大半圓環,自下而上,斜斜上挑,瞬間已經將玄鯪烏褫蛇圈入其中。手臂所過之處,撕風銳嘯宛如金鐘疾振、響徹雲霄,那獵獵勁氣,竟然將山谷間的山石遍地的地面割裂而開,一時間碎屑迸飛如幕。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材地寶 看到這驚人的一幕,一旁的刁文清此際早已是魂不守舍,全身癱軟之際,滿心之間已是被恐懼填滿,只是勉力瞪著無神的雙眼看向場中,惶然夢中,緊張得手心冒汗,心幾乎提至嗓子眼兒上。 眼見那若隱若現的藍色電弧,玄鯪烏褫蛇似乎也知道厲害,一聲低嘶之後,縱身躍起足有三米多高,十數米的間隔竟然一掠而至,轉身就欲飛遁而去。 冷冰寒哪裡會讓它如此輕易跑了?雙手一合,電光閃爍間,如同織出了一張電網,頓時將玄鯪烏褫蛇罩在其中。 「滋滋滋……啪啪啪——」亂閃的光弧中,玄鯪烏褫蛇像是一隻瘋狂跳舞的木偶般劇烈地顫抖著,直痛得紅信頻吐,嘶嘶連聲,身子左躲右閃,抵隙而逃。 發出這一擊之後,冷冰寒也是疲憊不堪,微微吸口氣,將胸中翻騰的氣息平復下。 此時,冷冰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鼓作氣結束戰鬥,絕對不能讓異蛇有喘息的餘地,要不然,這一仗自己勢必將打得更加艱難,因此,他雙眉一軒,口中低叱一聲,雙掌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在胸前劃出幾個殘影,但見雙手藍光迸射,形同實質,如同一個全部由電光組成的空心圓球般,已是將四處逃竄的玄鯪烏褫蛇困在其中。 玄鯪烏褫蛇大急,在電網之中左衝右撞,欲要脫身,卻是如何也無法掙脫電網的束縛,只能硬生生的受著那猛烈的雷電擊打,不時發出陣陣的嘶嘶哀嚎,可雙目中仍舊是凶光頻閃,對冷冰寒似欲擇機而撲。 幾經折騰後,眼見實在難以逃脫,玄鯪烏褫蛇一聲嘶吼之後,然後昂起蛇首,頸下薄皮震動,蛇身猛地就如同是灌了氣的皮球一般蓬了起來,渾身黑氣層聚,登時光芒大盛。 見到玄鯪烏褫蛇這般模樣,冷冰寒心中一凜,不敢有絲毫大意,連忙屏住呼吸,瞬即調整內息,在體外形成一個氣場。由於損耗不小,透出體外的氣場形成的防護罩只能堪堪將身子裹住,不復全盛時期那種明顯地行之於外了。 只見玄鯪烏褫蛇的身子越漲越大,就在冷冰寒都在懷疑,它自己會不會將自己漲破之際,猛地張口吐出一團霧氣。 這團霧氣濃黑如墨,剛噴出蛇口,被山風一吹,頓時瀰散開來,腥臭異常,似乎充斥著每一寸所在。而周圍方圓數十米範圍內的的花草樹木,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凋落,呈現出一片死色,那場景看起來煞是蕭瑟恐怖。 只有那一株生長著紅色小果子的植物,卻反而格外鮮亮起來,搖曳在風中,飄來一陣陣濃郁誘人的清香。 一團黑色霧氣吐出,玄鯪烏褫蛇身形急遽縮小一圈,眼中戾氣卻是比之方才明亮許多。 雖早有準備,不過冷冰寒仍感覺一股淡淡難聞的氣味直衝鼻梢,頓時感覺一陣噁心反胃,頭暈目眩,全身一陣酸軟,眼前金星閃爍,胸悶如裂,身子微微一晃,幾乎站立不住。 一時間,不待細想,冷冰寒暗暗咬牙,神念動間,只覺得一股生機勃勃的力量直湧上來,全身發滾,猶如在蒸籠中被人蒸焙相似。而很快,不舒服的感覺就蕩然無存,身子也感覺到神清氣爽。 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輕舒一口氣,卻聽「噗通」一聲,不由扭頭看去,卻見身後的刁文清摔到在地上,雙目緊閉,臉上浮現出一陣令人心悸的黑色,很明顯是中毒了。 冷冰寒大驚之下,不由暗自叫苦,怎麼一下子忘了身後的刁文清。這麼劇烈的毒氣,連自己都差點承受不了,更何況刁文清這個普通人? 眼見刁文清生死未卜,冷冰寒是心亂如麻,而就在此時,玄鯪烏褫蛇趁此機會,猛地一竄,竟然從電網中逃了出去。 玄鯪烏褫蛇逃出電網之後,身子在地上瞬即盤成一盤,雙目瞪著冷冰寒,似是要尋隙而進。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噴出毒霧,還是被冷冰寒的雷電所傷,渾身的黑色有了些黯淡,目中精光略見渙散,更有了幾許畏懼之意。口中低聲嘶嘶咆哮著,尾巴則是示威般不停地敲擊著地面,如刀切碎紙一般,很快便將硬度極高的山巖破壞的斑駁陸離,石屑橫飛。 收回了電光,冷冰寒喘了口氣,晃了晃暈暈沉沉的腦袋,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酥軟的現象,手腳好似都有些無力,不由驚忖道:「這究竟是什麼毒,這麼厲害?」 要知道,自從他修行長玄元經以來,幾乎就是冷熱不畏,百毒不侵,像今天這樣的狀況,還從來也沒有過。 不過冷冰寒現在卻沒有時間去細細琢磨,因為盤踞在地上的玄鯪烏褫蛇竟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向著自己撲來,頓時黑光大盛,空中一股血腥之氣瀰漫。 冷冰寒想不到這條玄鯪烏褫蛇吃了虧還這麼凶悍,似乎不死不休一般,身子向後一頓,輕描淡寫間,已是避過它凌厲的一擊。 行動之間看似敏捷自如,但冷冰寒實則亦是感到疲乏之至,猛吸一口氣,瞬即將靈力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隨即反手一擊,一股沛然不可御之的氣勁,已是匝地而起,直向玄鯪烏褫蛇撞去。 一股磅礡之氣,頓時憑空而生。 玄鯪烏褫蛇突感一股沛然莫可御之的氣勢傳來,顯然亦是不安至極,不由大駭,似恐懼更似狂怒。 玄鯪烏褫蛇本是天地孕育的精怪,對這般天地間地浩然之氣感覺最是敏銳,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也最是敏感,似乎知道這即將到來的一擊非同尋常,可想要逃遁,卻又似乎放不下那顆自己守護多日的紅色小果子。 玄鯪烏褫蛇身子陡然間在空中折回了個彎,躲過了冷冰寒的攻擊,落回到地面上,身子又往回退了退,依依不捨地看了那株植物一眼,又回過頭來著冷冰寒,不神情變得很是焦躁。過此時雙目裡猙獰恐怖的獸性光芒黯淡了很多,喉嚨間的嘶吼也停頓了下來,而是嗚嗚的悲鳴。 眼看玄鯪烏褫蛇暫時有些偃旗息鼓的味道,冷冰寒快步朝刁文清走去,探視著他的情況。只見他週遭結上了一層白霜,面色陰黑,要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看起來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眼看刁文清還有命在,冷冰寒心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而此時,玄鯪烏褫蛇顧不上身上的傷痛,趁機尾巴一彈,身子已是斜竄而出。 它不過卻並非向冷冰寒襲來,也非是朝外逃遁,而是直直向那顆紅色的果子咬去。 冷冰寒並不知道這果子是什麼寶貝,不過見玄鯪烏褫蛇如此在乎,當然也不會那麼輕易讓它得逞,手指一揮,一道藍光瑩瑩的雷電直擊向它的七寸。 雷電才剛剛出手,便發出了一聲銳鳴,顯得甚是犀利。 玄鯪烏褫蛇似是識得厲害,小小的身子扭動,想要閃躲。不過饒它身形如電,又怎麼能夠快得過真正的閃電?頓時被擊中,重重撞在山巖上。 冷冰寒不敢少待,縱身向前,頃刻之間,已經是將整株植被連根帶土全部拔起,直接丟入了冥幽戒子內,整個動作如同迅雷星火,一氣呵成。 眼見自己苦苦守護的寶物就這樣被冷冰寒取走,玄鯪烏褫蛇很是哀怒地朝冷冰寒嘶嘶吼道,紅信吞吐間,似乎恨不得將他整個吞進肚子裡。不過在見識了冷冰寒的厲害之後,它卻一聲嘶吼之後,不敢再有半點猶豫,驀然回頭便走,如同一道黑線直往山谷深處竄去。 冷冰寒哪裡會讓它如此輕易逃掉?面容端肅,雙目微瞌,隱隱的金光游離不定。雙手兀自快速地舞動著,胸前便如不斷開出一朵朵蓮花,此花未落,彼花又現,紛至重疊之間。隨著這股的能量的透出,但見空間內的所有物體俱皆停下,連玄鯪烏褫蛇便在一停之後,忽的俱向內中折陷,宛如被什麼東西強力吸住一般。只是在靠近中間之後,便迅即開始急劇縮小,好似受到了壓搾。 整個空間漸漸出現了道道斷紋。 周圍樹木枝葉搖動,嘩嘩巨響聲中,似欲要連根拔起,俱向中間倒伏。空間坍塌形成的巨大抽力,將四周物體向中間牽引,整個澗邊形成一個詭異的圓形。 突然形成的真空導致一股旋風拔地而起,捲動著漂浮在半空的碎石、草根、斷枝等物,旋轉而上,直衝霄漢。就連那些濃濃的霧氣也都霎時便被吹得無影無蹤。 玄鯪烏褫蛇急遽縮小,渾身抖動,嘶嘶的聲音已是拉成長長的一聲,淒厲刺耳,眼中已是露出絕望之色。 但見天地之間,突然閃起一片炫目的白光,所有人眼前便只有一片極度的亮光,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隨著這白光一閃,隨即而來的便是一片黑暗。半響,方才恢復。 空中藍光大作,霎時放出一股強大地能量,若劈開烏雲的一道閃電,直落九天。 這是真真實實的響雷,也是真真實實的閃電,自那幕雲端直射而下,雷聲歷久不絕。 一道雷電已經迎頭劈上了玄鯪烏褫蛇,轟然聲中,碰觸的瞬間,相交之處驀然閃現出刺目的亮光,微微一頓,雷聲大作,滿天降下的閃電霹靂落在地上,頓時響起連天價的「嗤嗤」之聲,地面上已是滿佈瘡孔。 足有盞茶功夫,天地間方始平復下來,漫天的沙石、碎物飄飄揚揚的灑落著。 只見那條玄鯪烏褫蛇已是渾身瑟瑟而抖,週身黑氣俱消,一個身子已是變得有些透明,似欲消散一般,不敢再逃,只是將身子盤起,對著冷冰寒將頭俯下,哀哀嘶叫。 玄鯪烏褫蛇雖然厲害,可畢竟還只是一個凡間的異獸。要和充滿了浩然仙氣和極具威力的九天玄雷相比,卻真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條玄鯪烏褫蛇竟然能夠在自己的九天玄雷之下僥倖逃生,更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從一條蛇的眼神裡,看到求饒和哀求的目光。 就在冷冰寒有些猶豫之際,卻突然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寒少,手下留情啊!」 話音剛落,一身白衣的司徒還珠憑空出現在了冷冰寒的身旁,美目仔細打量了玄鯪烏褫蛇一眼,又很是急切地對冷冰寒說道:「寒少,這條玄鯪烏褫蛇可是世間極為稀罕的上古異種,即便是在千年前也難得一見。天地之物來之不易,還請寒少饒它一命!」 「饒它?」冷冰寒眉頭緊皺,說道:「放過它,它要是再害人該怎麼辦?」 冷冰寒也不是嗜殺之人,可他的擔憂也並非沒有道理。像玄鯪烏褫蛇這樣的異蛇,也是碰上了自己,要是換著別人,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命喪其口呢! 司徒還珠卻是盈盈一笑,說道:「寒少無須多慮,玄鯪烏褫蛇原本就極為罕見,更是不喜在人多的地方出現。唯獨喜食天材地寶,因此,只有當其他人想要取得它所守護的寶物時,它才會出現護寶,不允許別人搶走它苦苦守護的寶貝!」 冷冰寒回想一下,也確實是這樣。自己和刁文清墜下山崖時間已經不短,也沒見玄鯪烏褫蛇出來傷人。直到後來刁文清伸手要去採摘那顆紅色的小果子時,它這才驀地出現發動了攻擊。 冷冰寒猶豫了一下,又指著刁文清問道:「那他所中的毒又該如何救治?」 冷冰寒剛才已經看過了,刁文清雖然還有命在,但那劇毒卻非自己所能解。 「這就更簡單了。」司徒還珠淡淡一笑,又道:「只要百靈霧蜃櫪的一片葉子就可以解去毒。」 「百靈霧蜃櫪?」冷冰寒疑道,可隨即又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問道:「你說的就是那株長著紅色果子的植被?」 司徒還珠臻首輕點,又笑著說道:「恭喜寒少得到了百靈霧蜃櫪。這可是千年難遇的至寶,不光果實吃了可以強身健體,增進修為,就連它的莖幹、葉子、根須,都無不是極為稀罕的至寶……」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服用 (由於網絡故障更新晚了,大家多多見諒!) 「哦?這麼好?那該怎麼用?」冷冰寒很有些驚喜地問道。 他全然沒有想過,為了救刁文清,會如此曲折,更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穫,看來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貌似自己重生以來,運氣就一直很好,總會碰到什麼好事或者是貴人,成就如今的一切。 司徒還珠說道:「果子可以直接食用,當然也可以用來煉丹,效果自然更好。而根葉莖幹,就需要進行煉製成丹後方能食用,也可以作為煉器的輔助材料。」 「那你會煉製嗎?」冷冰寒很有些期冀地問道。 雖然冷冰寒自詡還是一個相對淡泊之人,不喜歡強求什麼,但既然能有天賜的好處,也不是會往外推的傻子。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司徒還珠並不會煉製之法。 要知道,即便是在修真最盛行的千年前,不論是煉丹還是煉器,也都是各大門派的機密甚至是立派之根本所在,鮮有流傳於外的。司徒還珠雖然相對冷冰寒來說,見聞廣博,可真要是放在千年前,卻也只不過是尚未出師的低級弟子罷了,在修真界裡,還真算不得什麼,又怎麼可能懂得如此高深的煉製秘法? 好在冷冰寒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問,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其實他現在已經是夠逆天的存在了,萬萬沒有貪心不足的念想。 暫且放下百靈霧蜃櫪不提,冷冰寒現在著急地是趕緊把刁文清所中之毒解了,雖說司徒還珠是信誓旦旦,可冷冰寒始終還是有些擔心夜長夢多。萬一時間拖延下去了有過什麼意外,那可就麻煩了。 司徒還珠似乎也明白冷冰寒的想法,盈盈一笑之後,立刻著手開始為刁文清解毒。 她從冷冰寒手中接過百靈霧蜃櫪的一片葉子,玉指輕捻這一片樹葉,右手持凝元寒光玉,雙目微閉,口中清吟不停,雙手十指在胸前急速而動,憑空舞出一片幻影。 十指舞動間,優雅和諧,完美無暇,便如一個個精靈翩然而動,令人觀之,不覺心神沉醉。 冷冰寒看不懂司徒還珠的手勢,但也知道這一定是一些複雜的法訣,因為她手法似乎蘊涵著某種符合天道的規律,而且隨著她手指的舞動,許多游離於天地之間的能量在她身前彙集、湧動、醞釀,宛若不斷開出一朵朵蓮花,此花未落,彼花又現,紛至重疊之間,絡繹不絕地投向那片樹葉之中。 光芒閃爍。 眼見司徒還珠結印越來越快,指影幻動,那片樹葉立時大放光華,越發顯得光亮可鑒,綠若翡翠,似乎其中流淌著一股光澤。而隨著那些能量不斷地投入,那股光澤急速的游動起來,光芒閃閃,如同一條潺潺流水的小溪一般。 隨後,「嗡」的一聲長鳴中,這片樹葉從司徒還珠手中霍然跳上半空,紋路經脈間迸射出無數光源,合成一輪耀日,潔白瑩然的光芒瞬間大放,朝著倒臥在地上的刁文清映射而至,瞬間就將他籠罩在其中。 而與此同時,這片樹葉也漸漸消融在了空氣中,化為虛無。 那條玄鯪烏褫蛇似乎也很怕這道光芒,遠遠地隱遁在一旁的岩石邊上,很是緊張地看著這道光芒,有些畏畏縮縮的感覺,全然沒有了當初那凶悍猙獰的摸樣。 這般神奇的解毒方法,冷冰寒還是第一次見到,兩眼瞪得大大地盯著這一切,彷彿生怕會遺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司徒還珠還是不斷打著結印,那股白光越來越濃,幾乎濃烈成為了霧狀,霧繞煙轉,白霧迷濛中,紅光閃爍,不大工夫,刁文清的全身盡被濃厚的霧靄所掩,讓人完全看不清其中的刁文清。不過卻不會妨礙冷冰寒那敏銳的神識對裡面的狀況進行觀察。 隨著籠罩刁文清全身的霧氣越來越濃,顏色也發生了些變化,越來越深,越來越重,漸漸由白變紅,由紅變赤,最後又變回了白色。而在這個過程中,升騰起一縷清淡的煙霧,彷彿有生命似的,鑽入刁文清的鼻孔中。 只聽刁文清體內辟啪輕響不絕,圍繞的霧氣忽的盡沒入體內,又復散去。 再看刁文清,面上的黑氣就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從皮膚的毛細血管裡滲出來,黑乎乎的一片,而白霧蒸騰之際,已是急速化作虛無,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刁文清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不過臉色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緩勻稱,生命體征已經非常平穩,看起來就像是熟睡中的人一般,讓人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他還奄奄一息,生命危在旦夕。 「好了寒少,終於不負所托!」 怔怔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切,冷冰寒還沒有反應過來,司徒還珠已經笑盈盈地過來交令了,看她那輕鬆地樣子和表情,似乎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事情。 「這就可以了?」冷冰寒看著司徒還珠,有些驚疑地問道。 「那當然啦!」眼見冷冰寒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司徒還珠纖眉微蹙,粉嘟嘟的櫻唇微微翹起,小巧瓊鼻的鼻翼起了幾絲輕微的皺褶。 冷冰寒還是有些遲疑道:「那他怎麼還昏迷不醒?」 「那是我給他施了酣睡術!」司徒還珠美目流轉,不滿地白了冷冰寒一眼,嘀咕道:「難道你想要他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 「對啊!」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冷冰寒本來就有些為怎樣向刁文清解釋今天的事情而傷腦筋,要是再讓他看到司徒還珠,還不給嚇死?他可不願意讓這些事情曝露於眾。而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也是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當然。」司徒還珠得意的翹起了紅潤的小嘴。 自從被冷冰寒收降,跟隨在他身邊之後,冷冰寒在司徒還珠的心目中,無疑就是投胎轉世的大羅金仙的存在,一直都是心存敬畏,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點冒犯之意。不過隨著慢慢地相處,司徒還珠這才發現,其實這個大男孩兒為人很是和善,沒什麼架子,很好相處,對身邊的人也很好。因此,漸漸的,司徒還珠對冷冰寒敬意更重,畏意卻少了幾分,好些時候也敢和冷冰寒打趣說笑。 「寒少,趁現在還有時間,要不你先把百靈霧蜃櫪服下。」司徒還珠說道。 「現在就吃?這麼快?」冷冰寒愣了一下,神色頗有些複雜。心中似乎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吃了這個果子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對啊,現在就吃,我可以為寒少你護法。」司徒還珠眉飛色舞地說道:「吃了百靈霧蜃櫪後,寒少你的修為至少可以增進一甲子。雖然不能白日飛昇,不過卻也是指日可待。」 見到司徒還珠那急切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看了,說不定還會以為,是她要服下這棵百靈霧蜃櫪呢。 冷冰寒笑著搖了搖頭,什麼白日飛昇,他是從來也沒有想過。做神仙就一定好嗎?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成為無所不能、邁出紅塵的神仙;不是成為富甲一方的世界首富,更不是什麼攀登權力的頂峰。而是和自己的家人和愛人幸福快樂健康地生活在一起。 司徒還珠見冷冰寒搖頭,還以為他不想服用這顆別人想都想不來的至寶,不由大急起來。 要知道,像百靈霧蜃櫪這種天材地寶,那都是孕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而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極為罕見,每一顆現世,都有可能會引發一場血雨腥風的爭鬥,因為修真界裡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而這種能夠提升修行的寶物,真可謂是所有修真人事都夢寐以求的。 也是冷冰寒福緣深厚之人,這才有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株百靈霧蜃櫪,可看起來,冷冰寒對此卻並不怎麼看重。 當然,如果換著是以前,司徒還珠決計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可放在冷冰寒身上,卻讓她不由得不相信了。一個擁有須彌儲物戒子,一個能夠驅使駕馭九天玄雷,一個連凝元寒光玉這樣的法寶都可以隨意給別人的大神通,在他身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把這東西說得這麼好,乾脆我們一起吃好了。」 「什麼?一起……吃……」司徒還珠頓時愣住了,身子似乎都僵硬了,兩眼瞪得大大的,小嘴也因為吃驚而張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像是那些彩民一般,雖然她也曾經不止一次地幻想過,要是自己能夠得到這樣的一顆寶貝,那可就太好了。可真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司徒還珠卻完全傻眼了,一時間,只感覺大腦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似乎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寒少,你真的要給我一起吃?」可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才覺得自己失言了,訕訕地低下臻首,可心裡卻早已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狂潮。 「嚴格算起來,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修真者,能有今天,也只是機緣巧合,根本就沒想過要什麼白日飛昇,得道成仙。」冷冰寒淡淡一笑,很是平靜地說道:「何況這個什麼百靈霧蜃櫪原本就非我之物,那大家乾脆就一起分享好了。」 經過上次凝元寒光玉一事之後,司徒還珠也知道,冷冰寒這個主人對這些並不是太看重,更不會說笑話,那是真心想把這天大的好處讓給自己一半,欣喜激動之下,司徒還珠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過了半晌,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寒少,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確實,要是換著是其他人,就算是親父子,也不一定會捨得將這等寶物拱手相讓,要知道,即便只是一半,也代表著可以節約數十年的苦修。雖然對修行之人來說,數十年時間實在算不上什麼,但在一切講究實力的修真界來說,你高出幾十年的修為,自然就可以高人一等。 司徒還珠看著這顆紅艷艷,香飄四溢的小果子,心中是頗多感慨。 別看這顆百靈霧蜃櫪還算不上完全成熟,現在吃下最多只能發揮出七八分功效,但曾幾何時,自己這個前途暗淡,為歹人驅使,不得不助紂為虐的鬼仙,哪裡敢想過以後還能有今天?這一切可都全都拜冷冰寒所賜啊。要沒有認識冷冰寒,想必自己還過著那地獄般的生活吧? 大恩不言謝,冷冰寒恩重如山,司徒還珠雖然口中沒說什麼,但卻始終都將這一切深深地銘刻於心。 作為具有超凡功效的天材地寶,百靈霧蜃櫪的吃法自然也沒那麼簡單。 司徒還珠小心翼翼地運用秘法,扒掉了果蒂,一股股的異香飄蕩於空氣之中,令人聞之便通體舒泰,如登極境。 司徒還珠纖指圍繞著果子轉了一圈,然後朝冷冰寒一揚,同時大喝道:「張口!」 冷冰寒連忙張開嘴巴,馬上有清甜的果汁順喉而下,只覺得一種熾熱在嘴中燃燒,接著一道冰涼的泉水,從喉嚨流進了肚中,又好像化成氣體散發到全身各處,全身洋溢著一種清寒的舒適感覺,一種無法用言語詞彙可以形容出來的爽勁差點讓冷冰寒忍不住喊出聲來。 冷冰寒閉著雙眸,沉迷了一下,驟然間睜開眼,頗有些回味無窮地吐出兩個字:「好吃。」 就在他還有些意猶未盡,沉浸在美味中之際,忽然感到一陣劇痛,身體裡好像又把火在燒,又好像置身於高溫烤爐中,從丹田處升起陣陣的熱浪剎間席捲了身體內每一寸肌膚。然後這熱浪變成了熱氣再散佈到身體各處來回的奔馳,像氣浪又像河流一遍一遍的衝擊著身體,那種由內到外的痛楚由骨髓到毛孔無一不充滿了這叫痛的氣息…… 第五百一十七章 謫仙 這種宛若瞬時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落差和變化,讓人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就連那原本就痛入骨髓的感覺,也顯得更加入木三分,令人生出生不如死的念頭來。 冷冰寒驚駭之際,如遭雷噬,全身亂顫。他覺得像是有一顆炸彈將自己的心爆裂開來,湧出來的能量使他七竅流出金紅色的血,一股無匹的勁力在快速膨脹,冷冰寒臉色猛地一紅,瞬即轉白,身形連晃,眼中神光黯然。此時全身經脈似斷,五臟六腑都似遭到擠壓,痛苦得不得了。 人的感官受到的刺激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往往會啟動身體和神經的自我保護程序,陷入到昏迷之中。然而,即便是到了此時,就像是有千萬把鋼銼在磋磨自己的筋骨,渾身每一塊肌肉,更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拚命的啃咬撕扯,爭相啖食,可冷冰寒的神智仍然保持清醒,這無邊的痛楚在一遍遍的沖刷著他強橫的身軀和神智,即便以冷冰寒那磨礪地如鋼絲般強韌的神經、那歷盡磨練視傷痛於無物的莫大堅忍,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覺,臉上的肌膚也忍不住抽搐起來。 又堅持了半盞茶光景,冷冰寒覺得通體膨脹,似乎整個人要爆炸了。 霎時間,冷冰寒陷入瘋狂之中,他根本無法控制,感覺身體就像爆炸了一般。他的頭腦還有一絲清醒,竭力放鬆全身,任由那股巨大的能量在自己體內洶湧澎湃。可雖然冷冰寒暫時還能咬牙堅持,但那刺入心扉的疼痛,幾近令他幾乎崩潰。 陡然之間,他放下個大響屁,接著頂門似乎被震開,彷彿有一道紫色的光華透頂而出,在他的腦袋邊盤旋。 紫色光華陡然灌入冷冰寒的額頭上,他頓時覺得腦袋像炸裂一般劇痛,他大叫著癱在地上,雖然根本發不出聲音,可他還是忍不住張大嘴巴,試圖吼叫出來,心跳時快時慢,如同那繃緊的琴弦一般,似乎馬上就要斷了似的。 紫色光華環繞在腦海裡,剎那間,冷冰寒回憶起自己經歷過的一切,很多淡忘的事情在腦海裡一一展現。許多前世裡原本被閻羅神君封印的記憶,一下子全都湧上了腦海,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場景,甚至連他們臉色的每一個表情……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宛若昨日重現。 冷冰寒頗為焦急,念波顫動,他似乎感應到山崖上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忙碌著,如同一顆小石落在乎靜的湖水裡那樣,漣漪不斷地擴大中…… 這種玄奧而又神奇的感應,以往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頗為新鮮,而又讓他覺得有些惶惑。 冷冰寒順勢將自己的神識延伸出去,看看能不能到達懸崖之上,卻發現神識涵蓋的範圍比以前要小了許多,不知道是由於濃霧還是自己尚未痊癒康復的緣故,僅僅能及周圍數米丈開外,卻無法到達崖頂。 冷冰寒不禁大為喪氣,可就在此時,感覺頭頂百會穴一震,一股清涼的氣息竄了進來,漸漸陷入靈識清明,深沉入定的特殊情況,彷彿霧氣之中,有股特殊的靈氣,能幫助他運功行氣,那神識的範圍也漸漸擴大。 冷冰寒心中大喜,隨著神識的逐漸擴大,突然之間,冷冰寒發現自己的神識赫然一下子飛了出去,覺得自己升騰而起,似御晨風俯視下面的蒼鬱樹林和奇花野草,以及怪巖異石,冷冰寒甚至能夠清楚感覺到,那條玄鯪烏褫蛇此時充滿了不安和恐懼的情緒。 冷冰寒心裡掛念著救援事宜,神識迅捷如電的向山崖而去,竟然在瞬息之間穿透了濃濃迷霧,抵達了山崖。 此時,他才發現,山崖之上已經是人聲鼎沸,各種大型機械正在作業,還有許多穿著軍裝的人來來往往地忙碌著。而魏辰松則是滿臉的愁容,不停地在現場來來回回地走動,或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顯得有些憔悴,不停地斥責著手下,讓他們加快進度。 那些士兵們似乎也知道司令心情不好,誰都不敢去招惹他,只能盡量加快救援速度。 而魏辰松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臉色發黃,雙目無神,正大口大口地抽煙,地下都是散亂的煙頭,由此能夠看出他在這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神色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冷冰寒覺得自己就站在魏辰松身邊,想要開口和她說話,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喊叫,他也沒有聽到,把他都急死了。 就在這時,冷冰寒突然覺得渾身一震,瞬息之間,神識陡然間又退縮回來,仍然只能及周圍數丈之內。冷冰寒也分不清自己剛才是怎麼回事,是做了個夢,還是神識真的離體而去,到了山崖之上? 不容他細細回味,紫光飛快地下沉,轟然撞擊在冷冰寒的心頭,那原本彷彿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又開始瘋狂地跳動,彷彿無數面戰鼓擂響,震得冷冰寒渾身顫抖。 可以此同時,冷冰寒體內的紫色光華猶如流水般旋轉,每一次旋轉流動,都似乎將他的身體進行了一次洗髓伐毛,身體四周泛起氤氳的紫色煙霧,發出輕輕的「劈劈叭叭」的聲音,聽在司徒還珠的耳朵裡,卻好似敲打在心頭一般。她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冷冰寒,看著他身上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光華,也是一臉緊張。 有關百靈霧蜃櫪的種種,司徒還珠多也只是聽說風聞罷了,並沒有真正見識過,哪裡知道就這樣服用下去,究竟會有怎樣的變故?因此,她一臉緊張地關注著冷冰寒,心裡忐忑不已,甚至是懊惱不已,怎麼自己就沒有先試試呢?萬一這個果子並不是百靈霧蜃櫪,而是什麼要命的東西,那…… 想到這裡,司徒還珠陡然覺得全身力氣都已放盡,連蹲都蹲不住了,一坐在地上,幾乎想要放聲痛哭。 可她同時心裡又還心存幾分期冀,不斷默默念叨和祈禱,希望冷冰寒能夠平安無事,平安度過此劫。 那條玄鯪烏褫蛇猶如利箭般飛出,躲在一邊瑟瑟發抖,似乎感覺距離冷冰寒越遠自己越安全似的。 冷冰寒的意識還很清醒,但是全身無法動彈,他有點後悔,早知這顆果子這麼大的威力,那自己就再少吃一些了。 冷冰寒當然不知道,說是一人一半,但司徒還珠還是給他分了三分之二的份量。好在冷冰寒不夠貪心,沒有把整個百靈霧蜃櫪都服下,要不然,以他現在的這點修為,一下子補進那麼巨大的能量,根本就承受不起,輕則修為盡費,重則爆體而亡。 冷冰寒緊咬牙關,竭力使自己冷靜、鎮定,以無比的堅定毅力和信念和那劇烈的痛楚對抗!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個世紀的沉淪,冷冰寒的鎮定,在極其艱難的情景之下,一點一滴增加。終於,在經歷了一次比起剛才所有痛楚全都強烈一百倍的疼之後,一切突然平靜下來,與剛才那令人痛不欲生的感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以至於冷冰寒在一剎那間,恍若自己是在夢中,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個噩夢! 此時,冷冰寒才陡然感覺,自己已經滿頭是汗,冷汗還在他的背脊上任意肆虐,使他感到背上像是爬滿了冰冷的、有著無數只腳的怪蟲。 無思無慾,心神似沉非沉之際,冷冰寒突然感到身體內光芒大盛,體內亂竄的靈力此時竟然不再像以前那樣滯留在體內各經脈中,而是圍繞著經脈形成一個如同星雲般的樣子,緩緩轉動。 漸漸的,他身外散發的紫色光華已散,現出他的身形。只見他此時膚色白皙,肌肉勻稱,皮層下隱隱有一種光暈流轉,一張清越儒雅的面龐,帶著濃濃的書卷氣,微風吹拂,髮絲飄動,如同仙人謫塵,隱隱一股出塵之意。 強自抑制著內心的激動,冷冰寒緩緩睜開雙眼,站起身體時有了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全身上下十分舒暢,渾身精力瀰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不由自主地長嘯一聲,頓時山谷裡回音繚繞。 冷冰寒抬眼再次打量四周,發現一切皆變的生動起來,花兒在風中搖動,草兒在翩翩起舞,連一塊塊頑石似乎也在向他傾訴著生命的意義……這一刻,冷冰寒對生命突然有了一種明瞭、一種頓悟。 冷冰寒並沒有起身,而是靜靜的感受著這種感覺。 晨曦中,冷冰寒臉上、身上俱是如同鑲了一層銀邊,光華燦然。山風吹拂間,衣袂飄動,似欲乘風而去,讓一旁的司徒還珠不由心中俱是升起一股欲要膜拜之感。 正自歎服之際,忽覺天地間一股磅礡之氣升起,天際祥雲繚繞,似有梵聲響起。冷冰寒身形朦朦然似已不存,但卻又似乎處處皆在,其呼吸氣機竟是與天地相融一處,再不分彼此,彷彿天地即冷冰寒,冷冰寒即天地。 司徒還珠首次感到自己竟與天地離得如此之近,心中不由興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再次說明,本書並非修真類作品,其中的有關內容,僅僅為情節所需的鋪墊,如有不夠合理的地方,多多見諒!) 第五百一十八章 報恩 冷冰寒剛剛才從對於天道和生命的感悟中驚覺過來,緩緩轉身,卻猛覺一股香風襲來,一個身子已是直接撞進懷來。 冷冰寒大驚之下,待要躲避已是不及,被司徒還珠一把抱住,嬌軀顫抖之間,一顆螓首已是直往冷冰寒懷中鑽,口中卻是呼道:「寒少,實在太好了,你沒事了……」說著,一雙蓮藕玉臂死死地抱著冷冰寒,說什麼也不鬆手。 一股子芳馨誘人的氣息在鼻翼間輕輕縈繞。 冷冰寒兩手舉在半空,滿面苦笑,可低頭見司徒還珠臻首輕揚,看著冷冰寒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歡欣。言語中的意思,竟是關心自己安危更多一些,心裡不由也是一暖。 要知道,司徒還珠可是千年鬼仙,要不是牽掛自己,又怎麼可能如此緊張? 此時感覺到她身軀抖顫,兩隻手將自己抱的死緊,饒是冷冰寒心腸剛硬,此刻也是不忍將之推開。慢慢的將舉在半空的手臂收回,一時竟不知該往哪放。 不知道是凝元寒光玉的功效還是司徒還珠苦苦修煉有成,她此時雖然仍是靈體,但已經漸漸凝虛成實了,加上冷冰寒神識靈力異常強大,對他而言,懷中的司徒還珠和一個真人就沒什麼兩樣,體態曼妙,性感誘人。 司徒還珠在冷冰寒懷中輕輕顫抖著,隔著單薄的衣衫,尤其是那豐盈挺翹的**在冷冰寒胸前輕輕摩挲著,這種曖昧的顫抖帶來一種異樣的**摩擦,冷冰寒驀地有些口乾舌燥。 司徒還珠那冰山美人的玉面上冰霜融蝕,再不見半點的寒意,而那股子罕見地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的絕佳美態更有著一股子異樣的芳菲嫵媚、風情萬種,讓冷冰寒不由得魂為之銷,本來打算鬆開的手,卻不由得驀地一緊,可隨即又反應過來,大感尷尬,勉強去摸摸鼻子,口中咳了一聲,道「呃……那個……我沒事……你別擔心……」 感受著冷冰寒懷中傳來的陣陣暖意,司徒還珠心中稍安,繼而心底羞澀之意大盛,有心要從冷冰寒懷中出來,卻又很留戀這種溫馨的感覺,這種奇妙的感覺她千年以來就從來沒有感受過,就像是心底的一根弦被撥動了,那種狂喜、興奮夾雜著如潮的美感、極度的快樂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心靈。一時間心情複雜、情難自已,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面也不由得飛上了兩朵紅暈。 司徒還珠微垂螓首,眸子中更是閃過一抹顫抖的喜色,似乎期冀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下來,讓她永遠留住這一刻的幸福,永遠沉浸在此時。可很快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問道:「你……真的沒事?感覺到什麼明顯的變化了嗎?」 冷冰寒愣了一愣,他感覺自從服用了百靈霧蜃櫪後,自己的身體應該發生了不少變化,但真要讓他說究竟發生了些什麼變化,可他卻又怎麼也說不上來。 冷冰寒原本就是一個半路出家的修真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誤打誤撞,對修真的相關事宜可謂是一無所知。還是接觸到了司徒還珠之後,才從她這裡,學習和普及到了不少的修真常識。 冷冰寒曾聽司徒還珠說過,修真者的修為境界共分為十一種,計有:旋照、開光、融合、心動、靈寂、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而每種都有上下之別。可自己究竟到達了一個怎麼樣的境界和程度,冷冰寒是全然不知。因為他自己身上發生的狀況,竟然和司徒還珠講解的截然不同。連見多識廣的司徒還珠也是茫然失措,最後只能將這一切歸結於冷冰寒所修煉的功法太過於高級,完成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不是她這樣的不入流的修真者所能明白的。 不過冷冰寒雖然不清楚,服用了半顆百靈霧蜃櫪後,對自己究竟有了怎樣的好處和變化,但他卻非常明白,現在的自己感覺很是舒服,只覺得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昨夜的拚死救治刁文清並和玄鯪烏褫蛇鏖戰的疲憊與痛楚,早已消逝無蹤。 神清氣爽之下,心境也是愜意無比,冷冰寒隨意活動著全身,這才發覺自己原本受傷頗重的右手及手指此時瑩玉光滑,看不出半點受過傷的痕跡來,沒有半點的不妥,冷冰寒活動著手掌與五指,靈活自如,似乎比受傷之前還要更好一般。 冷冰寒知道自己的身體較之常人實在不同,恢復氣力的速度與傷口的康復程度,都較之常人要快上太多,尤其是經過了自己那奇特異能的修復,傷口已然合口。但像如今這般短短時間內就恢復如初,連最為細小的傷疤都看不到的情況,卻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不用多想,這一定是那百靈霧蜃櫪果子起到的神奇功效。 剛開始的時候冷冰寒心裡還很有些惶惑之意,畢竟人對發生在自身地未知而詭異的事物,總是充滿驚厥與恐慌,即便豪勇如冷冰寒也不例外。好在他為人豁達,事事講求順其自然,決不強求,更沒有奢望過有朝一日要白日飛昇,得道升天,因此對此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並不往心裡面去。 淡然之間,冷冰寒突然心有所感,回首一笑,看著藏身岩石縫隙之間的那條玄鯪烏褫蛇正探頭探腦地看著自己。就在自己的目光和這條蛇對接的那一瞬間,冷冰寒突然驚訝地發覺,自己竟然能夠感受得到它此時的異常複雜的情緒,似乎有對冷冰寒的恐懼和憎恨,也有對百靈霧蜃櫪的渴求…… 冷冰寒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輕輕一招,卻見數米之外的玄鯪烏褫蛇就如同被什麼東西托起一般,緩緩朝冷冰寒飛騰而來。 玄鯪烏褫蛇大驚失色,使勁兒掙扎,卻好似被什麼東西黏住一般,怎麼也掙脫不了,只得嘶嘶叫著,滿面的驚駭之色。 不多時,玄鯪烏褫蛇已經到達冷冰寒的手中,冷冰寒伸手一點,一股浩然的靈力從玄鯪烏褫蛇頭部直入體內,瞬間就修復了異蛇身上的傷。 卻見那玄鯪烏褫蛇微閉雙目,拳成一團,在冷冰寒掌中一動不動,幾息之間,便翻身坐起,雙眼睜開,碧寒的雙目中精光閃爍。 冷冰寒將其放在地上,揮揮手道:「好了,你走吧,以後別輕易傷人,要不我決不饒你!」 玄鯪烏褫蛇落在地上,又抬起頭來,碧光閃爍的雙目看了看冷冰寒,卻又蹭蹭的順著冷冰寒的腿一路爬到他的肩頭,隨即趴下,口中紅信頻吐,嘶嘶作響,狀甚歡悅愜意。 冷冰寒和司徒還珠見了不禁大樂。 司徒還珠掩著小嘴笑道:「哈哈,寒少,這條蛇可是賴上你了。」 冷冰寒也是笑了笑,沒想到原本剛才看起來還很是猙獰恐怖的異蛇,現在卻是一副乖寶寶的摸樣,實在有些令人大跌眼鏡。 看了看這條異蛇,卻見它在自己肩頭,用尾巴輕輕蹭了蹭冷冰寒的臉頰,便又趴下,可憐兮兮地看著冷冰寒。 「好吧,你也守護了許多時日,寶物卻被我取走了,對你也不太公平。」冷冰寒一邊說著,一邊從冥幽戒子中取出一根百靈霧蜃櫪的根須,遞給了肩頭的玄鯪烏褫蛇。他剛才已經從這條蛇的情緒中,感受到,百靈霧蜃櫪裡除了果子之外,也就是根須是它最希望能到的。 玄鯪烏褫蛇聞得百靈霧蜃櫪的濃烈香氣,兩支眼睛已經是碧光閃閃,聽聞竟是給自己服用,頓時歡嘶不已,紅信一卷,已經是將冷冰寒手裡的根須盡數吞下,然後落在地上立時盤身為陣,蛇頭微昂,蛇首向天,靜靜不動。 冷冰寒嗖地一指點出,卻是以自身濃烈精純的靈氣相助。 玄鯪烏褫蛇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但見它渾身一陣抖動,在地上是翻滾不停,不多時,竟是褪下了一層蛇蛻,待到蛇蛻蛻盡,竟是似乎身軀又小了許多,只是一雙眼睛已經是隱泛金光,渾身更是脫胎換骨般,從通體墨色竟然一下子變成了瑩白如玉,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玄鯪烏褫蛇實乃世間罕見的異物,不論是司徒還珠還是冷冰寒,對它的瞭解,大多也只局限於傳聞,根本就不知道它居然還會有這般神奇的變化。 就在兩人驚異之際,玄鯪烏褫蛇游動間,將蛇蛻銜起,送至冷冰寒面前,冷冰寒明白,伸手將蛇蛻收起,仔細一看,表面看去黑黝黝的內裡卻呈現出點點艷麗的金黃色。 「恭喜寒少,這蛇蛻可是好東西,既可以用來煉藥,又是煉製法寶的重要材料,端是難得的寶貝。」司徒還珠笑盈盈地說道。 冷冰寒倒是沒想到這麼一個尺許長的蛇皮竟然會有如此功效,不過說到煉藥煉法寶,他卻是一點也不會。 雖然感覺對自己沒什麼用,可畢竟還是玄鯪烏褫蛇的報恩之舉,冷冰寒也很樂意地將蛇蛻收入戒子中,對玄鯪烏褫蛇說道:「那就謝謝你了哈,這下子我們算是兩清了,你走吧!」 玄鯪烏褫蛇忙自點頭,卻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自顧竄到冷冰寒面前,嘶嘶而叫。 第五百一十九章 凝靈 冷冰寒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司徒還珠。 司徒還珠說道:「寒少,蛇兒讓我們跟著它去呢!」說罷司徒還珠又轉頭對玄鯪烏褫蛇說道:「你自在前面走便是,我們在後跟著。」 見兩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玄鯪烏褫蛇歡嘶一聲,白影如電,騰空而起,已朝谷底竄去,速度竟然比剛才還要快上三分,一閃而逝,只在人的視線裡留下一道殘影,已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冷冰寒雖對此大為不解,可在司徒還珠的「促掇」之下,也緊隨其後。 沒過多久,卻見玄鯪烏褫蛇停留在一處荊棘旁僅有碗口粗的小洞旁停身嘶叫,見冷冰寒和司徒還珠跟了過來,朝他們倆點了點頭,這才自行鑽了進去。不大工夫,卻見它再次從洞穴中鑽了出來,口中還銜著一枚巴掌大小的圓輪,放在兩人腳邊,然後抬起頭來朝著冷冰寒嘶嘶叫著。 這枚圓輪不知道是用何種材質製作而成,十分精美,圓輪上佈滿了紅色花紋,在黑底色的襯托下顯得非常好看,圓盤中央微微凸起,輪中央嵌著指甲蓋大小的艷紅色寶石,黑色的輪面上一條條弧線呈放射狀旋轉延伸到輪邊,圓輪的邊緣是銀白色和艷紅色交錯排列的尖利齒口,四周有無數的光點緊緊環繞,流轉著猶如彩虹般的光暈,光彩奪目,就像是無數只小蝌蚪在圍繞著圓輪游動,顯得華麗壯美,讓人歎為觀止,顯得非常精緻美麗,一看就讓擁有,愛不釋手。 光是看這東西的外形,冷冰寒就知道絕非凡物,而其中充斥的仙靈之氣,絲毫也不遜色於凝元寒光玉。 莫非自己運氣真的那麼好,又得到一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寶物? 就在冷冰寒暗自驚喜噓歎之際,卻見司徒還珠面露驚色,眼睛瞪得大大的,趕忙俯身將這塊圓輪從地上撿起細看,可越看越心驚,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難道……是……逆天寶相輪?」 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甚至有幾分不敢置信的意味。 見司徒還珠如此顯得如此緊張激動,冷冰寒的好奇心立即膨脹起來,問道:「逆天寶相輪?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 司徒還珠就像是沒有聽見冷冰寒說的話一般,而是玉手輕輕摩挲著這個東西,臉上也露出了極為複雜的表情,半晌之後才輕歎一聲,對冷冰寒說道:「據傳這逆天寶相輪乃是天界的寶物,可以凝練所有者的神識和仙靈,幫因助提升修行。因而,是所有想要凝靈為實人士最夢寐以求的東西,有了這件寶物,重塑肉身可謂是事半功倍。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見到了這樣的寶貝……」 說到後面,司徒還珠顯得似乎有些激動,雙目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聽司徒還珠這麼一說,冷冰寒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對她而言,最大的夢想莫過於重塑肉身,擺脫現在不人不鬼的摸樣,眼見這個心願越來越近,她又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冷冰寒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輕撫慰了一下她的情緒,又急忙問道:「這是好事啊。你看連老天都在幫你,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起來?爭取早日凝靈為實,化身為人。」 司徒還珠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露出了猶如雨後梨花一般的笑顏,又搖了搖頭說到:「這是蛇兒給寒少的,我怎麼能要?」 冷冰寒笑道:「既然你有用,你就先拿著,當我借你的好了。」 司徒還珠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拿著逆天法相輪的手都開始顫抖了,美目看著冷冰寒,一動也不動,其間卻充滿了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還珠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逆天寶相輪收了起來,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勉力按捺住砰然的心跳,說不盡的歡欣和喜悅,但覺得此時山谷間那些遍地雜草此刻聞起來也透著一股子清香,天藍水清,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美好。 「還珠,有了這個逆天寶相輪,你大約還需要多久才能夠凝靈為實,重塑肉身?」冷冰寒關切地問道。 「大概還要幾十年吧!」司徒還珠略微盤算了一下,神情間略有幾分愁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要是有蟠龍鬚就好了。」 不過隨即她又搖了搖頭,暗罵自己真是貪心不足,盡想這些好事,天底下哪裡有什麼好事都讓一個人佔了的道理? 在被安倍家驅使,為非作歹、助紂為虐之時,她何曾敢想過,自己真有能夠凝靈為實,重塑肉身的一天?那或許也就只是一個深埋心底的夙願,一個貌似比登天還要難的奢望,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真有實現的一天。 可現在,才跟隨冷冰寒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各種好事是競相而來,不知不覺間,這個看似不可能的願望,竟然已經是觸手可及? 幸福來得是如此突然,一時間,司徒還珠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患得患失起來。 「蟠龍鬚?這又是什麼東西?」冷冰寒有些好奇地問道。誰叫這些修真界的東西對他而言,實在是充滿了好奇。 司徒還珠眸子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不過柔柔一笑道:「蟠龍鬚據說是金蛇化龍時所留下來的龍鬚。這個東西沒有別的什麼大用處,可卻是凝煉精氣神,提升感知力的好東西。要是有了它,可以大大加快凝虛為實的進程。」 聽司徒還珠這麼一說,冷冰寒有些明白了,功效大概和閻羅神君給自己服用過的太上老君精煉的玄幽冰露大同小異。他正在琢磨,是不是找機會再敲閻羅神君一竹槓,搞點玄幽冰露來幫幫司徒還珠,卻驀地聽司徒還珠的描述,卻是越聽越覺得熟悉,在腦海中搜尋了好一會兒,這才一拍腦門,從冥幽戒子裡找出一個□面棒大小的東西,對司徒還珠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這件物品形如一截大樹幹枯的枝椏,可卻通體赤紅,隱泛金筋,根須粗長,很有些特別,正是冷冰寒得到冥幽戒子後,就一直存在其內的東西之一。十多年來,冷冰寒也曾經不止一次拿來研究過,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搞明白,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 司徒還珠抬頭一看,頓時傻眼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你……這……」 司徒還珠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激動翻騰的情緒,指著冷冰寒手中的東西,說道:「這就是蟠龍鬚,不知道寒少你是怎麼得到的?」 冷冰寒笑了笑,自從閻羅神君那裡得到這枚冥幽戒子,裡面就有不少東西,只不過自己除了自己歪打正著學到長玄元經的那塊石片之外,其他東西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這些年來也一直沒有動過,沒想到,裡面居然有司徒還珠所急需的蟠龍鬚。 雖然東西並不屬於自己,但這些年來閻羅神君就從來也沒有來討要過冥幽戒子,更別說裡面的這些東西,因此,冷冰寒在心頭早就把這些東西劃歸己有了。既然有司徒還珠用得著的東西,他乾脆將裡面的東西全都抄了出來,擺放在司徒還珠面前,很大方地說道:「你看還有哪些是你用得著的?」 還沒等冷冰寒說完,只見司徒還珠雙眼死死地看著面前的這些東西,兩眼直冒金光。怔了半晌之後,這才被胸口中那激烈「咚咚咚」心跳聲給震醒,才回過神來歡呼一聲撲了過來,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拿在手中,仔細摩挲觀賞著,興奮地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這是……仙晶石?」 「天吶,我沒有眼花吧,這個居然是寸星芒?還有這個,是……澤雨天砂?」 …… 這麼多東西,幾乎每一樣都是修真界裡難得一見的至寶,別人要是有過一個半個的,就已經樂得不行了,可冷冰寒卻好似變戲法一般,居然輕而易舉就拿出這麼多的寶貝來,饒司徒還珠一直就相信冷冰寒是大羅金仙轉世,此時見他拿出這麼多寶貝來,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幾乎都要蹦出胸口了。 「對你有用嗎?」見司徒還珠如此激動興奮,冷冰寒也很是為她感到高興,笑著問道。 司徒還珠使勁兒地點著頭,手裡的東西卻是一件也捨不得放下來,兩隻眼睛眨巴眨巴,猶自不敢相信地看著冷冰寒說道:「寒少,這些……寶貝你真的給我?」 要是真有了逆天寶相輪,還有蟠龍鬚,再加上仙晶石的相助,凝固靈體似乎是指日可待。 雖然明明知道冷冰寒這個主人最是大方不過,可司徒還珠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東西真的給自己用了。要知道,即便是在千年之前,這些寶貝足以讓父子反目、兄弟成仇。 在得到冷冰寒的點頭首肯之後,司徒還珠喜不自勝,只是眸子中躲閃不安、羞意盎然,無瑕玉面上的那一抹俏麗暈紅,益增嬌媚之感。 冷冰寒望去,一陣口乾舌燥,回顧起今天和司徒還珠的親密接觸,慚愧之餘,卻也隱隱有了幾分潛在的愉悅快感。他不敢多想,自己之所以願意幫助司徒還珠,純粹出於同情,並沒有摻任何不可告人的念想。今天和她的親密接觸,實在不是出於本心,雖說自己也很是享受,可這畢竟太過離譜,自己若是對她起什麼齷齪念頭,那可就是玷污她了。 冷冰寒屏息靜氣不去多想,忙不迭地轉移話題道:「既然有了這些東西,那還珠你還不趕緊凝虛煉實,重塑肉身?」 「嗯。」司徒還珠乖巧的點點頭,美眸卻是定定地望著冷冰寒,神色複雜、蘊意難辨。 冷冰寒被她瞅的有些心虛,訕訕的避開她的灼灼美目。 司徒還珠與冷冰寒相識以來,總見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直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慨。眼下見他手足無措,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纖柔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舒心中夾雜著戲謔地笑意,突然嬌聲道:「寒少,你真好!」 既然萬事俱備,司徒還珠便也開始著手了重塑肉身的各項工作。 雖然已經期盼了上千年,嚴格來說,並不急於這一刻,不過此時在司徒還珠心裡,卻是一時一刻也不願意等下去,恨不得立刻就能變成正常人。其中似乎有自己多年來的渴望,也似乎還有幾分不為人知的原因…… 司徒還珠盤膝坐在地上,將自身狀態調整至最佳,方深深吸了一口氣,滿面凝重,步踏七星,每一步均是如同千鈞,將幾個仙晶石按照大衍之數,安放在身體四周,然後雙目微闔,兩手慢慢提起,手中的逆天寶相輪嗡地一聲輕振,隨之緩緩升起,懸在司徒還珠頭頂之上約三尺的高度,緩緩轉動起來。 隨著逆天寶相輪的轉動,但見周圍迅速聚集起大量的天地元氣,白霧翻騰之間,逆天寶相輪光芒大放。擺在身體四周的仙晶石似乎也受到感召一般,逐一亮起,不多時便和逆天寶相輪交相輝映,光芒連接在一起,宛若形成一道七彩斑斕的光罩,將司徒還珠罩在其中。 冷冰寒陡然覺得眼前的景色急遽變幻,四周的山石樹木突然消失,似有無數道彩光將自己包圍。那一層層連天接地的彩光,就像是發光的綢緞,絢爛奪目。 司徒還珠不再遲疑,將蟠龍鬚吸入口中,但見四周不多時,陡然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裹著凝元寒光玉急速旋轉起來,一絲淡淡的藍色慢慢散開,很快,黑色的霧氣裡融進了一絲絲的淡藍,便蕩漾起層層波紋狀的氣浪。 時間不長,被彩光包裹著的司徒還珠似乎開始了凝固本體,急速旋轉的霧氣緩慢下來,粉藍色的霧氣中泛出白光,並且劇烈地抖動起來,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顯露,影子淡淡的彷彿還有些透明:一縷飄逸的黑髮首先散落開來,司徒還珠的臉隨即清晰地顯現出來,那是一張嬌嫩艷麗的臉,膚色非常嫩白。她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捲曲著,似乎還在輕輕顫動,表情似嗔似喜。接著,她裸露的兩肩、雙臂以及全身都逐漸清晰起來…… 第五百二十章 天譴 冷冰寒正在感歎這凝固本體的神奇,卻見玄鯪烏褫蛇猛地一挺,雙目紅光大盛,左顧右盼,隨即蹭地竄入冷冰寒的懷中,只露出一個頭在外,嘶嘶急叫。 冷冰寒一驚,正待抬頭看去,一聲聲巨大的霹靂響徹半空,整耳欲聾。 緊接著刮來一陣狂風,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讓人無法睜開眼睛。 便於此時,正在山崖頂上忙著救人的眾人,卻也均是面色駭然地注視著峰頂處的天空,但見原本的萬里晴空開始黑雲滾動。黑雲慢慢堆積,東一片,西一片,很快聚成一團,並且越積越厚,越積越厚,低低地朝下面壓了下來,彷彿是壓在眾人的心頭,感覺連呼吸都有了些困難。 不多時,整個天空竟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變得如同黑夜。在這種情況下,崖上那些大功率的探照燈才剛剛關閉沒一會兒,卻又不得不重新開啟。剛剛才經歷了一個緊張而又忙碌的黑夜,天還沒亮,卻又已經又如同重新回到了夜裡,這種極為反常的事情,看得眾人是目瞪口呆。 漸漸,天空中的黑暗似乎開始收縮,天邊已經是隱隱泛出白色,只是那黑暗卻是漸漸向中間凝聚。 突然,黑雲深處,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眾人耳邊霹靂般的一聲大響。 天空中無數道耀眼的電弧劃過,整個雲團都在翻滾著,如同神話故事中,巨魔出現時,腳下踩踏的座駕一般。 緊接著,整個窖頭山上的飛禽走獸似乎已然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全都一湧而出,飛禽四處亂飛,走獸則是狼奔突豕、夾著尾巴慌亂地往山下竄去,留下一地的黃白之物。半山腰上,眾人看得目馳神搖,耳邊的炸雷一個接著一個,真震得心跳加速,身形搖搖欲墜。 「喀拉拉」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已經是劈在了山崖上,一架正在作業的大型設備正好被雷電擊中,電弧四射中,轟然坍塌,周圍的人員嚇得是四處驚散,救援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魏辰松和常在田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面面相覷,暗暗叫苦,杭州這個地方雖說臨海不遠,偶也會出現雷暴天氣,但像這般極為反常的氣候,卻也極為罕見,至少在他們兩人的印象裡,從來也沒有見過。 眼見惡劣的氣候來襲,大雨將至,必將對他們的救援行動造成極大的阻礙。 真是禍不單行啊! 想著還身處谷底,至今還生死未卜的冷冰寒和刁文清,想著一夜的努力幾乎化為泡影,一時之間,魏辰松和常在田只覺得萬念俱灰,失望、鬱悶、惱怒、焦躁等各種負面情緒,就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頓時湧上心頭,陡然覺得全身力氣都已放盡,身形搖搖欲墜,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名現場指揮救援的中校軍官快步走上前來,匯報道:「報告司令,天氣惡劣,是不是暫停救援工作?」 經過一夜的努力,他們已經在陡峭的懸崖峭壁上打上了不少金屬樁,以固定和提供救援人員落腳。可這些金屬樁在這樣的雷暴氣候裡,卻無異於一個吸引雷電的導體。救援人員借助這樣的設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常在田臉色蒼白,魏辰松卻連臉孔都揪到了一起,指著對方非常氣惱地大罵道:「幹什麼啊,一點小困難就要打退堂鼓?打仗你***是不是還要當逃兵……」 中校軍官被罵得狗血淋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也知道司令正在火頭上,什麼也不敢說,只是低著頭挨訓。 常在田原本還想要勸導了幾句,可見到魏辰松那堅定而又焦灼的表情,最終還是輕歎一口氣。 此時,似乎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天空中的黑雲已經是慢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大小正好將整個窖頭山籠罩著,其他地方的天空卻是正常無比,晴空萬里。這種奇特的天氣景觀,即便是杭州市區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許許多多的市民都走出家門,爭相一睹,甚至還用手中的相機和攝像機將這種千年難遇的景觀記錄下來。 還有不少專家也對發生在杭州天空的這種特殊氣候進行研究,試圖找到一種最合理的解釋。 一時間,杭州窖頭山發生了奇異天氣景象的消息很快就被全國各大媒體報道出來,成為了大家**的談資。不少人也紛紛猜測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有的甚至聯想到了傳說中的世紀末日。 天空中的黑雲愈發低了,猛然間,一道極粗的青芒閃耀,眾人只覺得眼前霎時一片光亮,什麼也看不到了,不約而同地閉上雙眼,耳際隨即一聲震天動地地巨響傳來,所有人都不由齊齊大震,臉色猛地一紅,瞬間轉白,身形連晃。 魏辰松大驚,睜開眼來看,但見窖頭山周圍的一片樹木、山石俱東倒西歪,這一震之威,凌厲至此,均是臉色大變,面露重憂。 他們尚身處山腰之上,雷電的威力都如此巨大,那身處谷底的冷冰寒和刁文清,所受到的衝擊的力量必定是眾人所無法想像得到的。 而谷底此時的狀況自然不妙。 處於酣睡之中的刁文清還好,正在凝靈的司徒還珠也對身外的一切沒有絲毫的感知,可冷冰寒卻比任何人都更能感應到巨大危險的降臨。雖然身處谷底,但仍能感到雷電中蘊含著的巨大的能量壓體欲裂,如同鬼嘯般的風聲竟是無曾斷絕,刮面生寒。 由黑雲間落下的閃電少了許多,只是每次落下,卻均是粗壯了許多。 玄鯪烏褫蛇蜷縮在冷冰寒懷中瑟瑟發抖,眼裡滿是驚恐畏懼的眼神。 所謂奪天造化,逆天行事,大約就是司徒還珠現在所為,只有局中之人才能真正體悟到其中的艱難,冷冰寒雖是局外之人,但也察覺到些微徵兆。而司徒還珠也只不過是一個迫於無奈之下,才修成鬼仙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凝靈為實,重塑**,根本就是逆天而為,自然也難逃天譴。 當然,即便司徒還珠事先知道這條路注定艱難重重,九死一生,也不會放棄,可卻決計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拖累冷冰寒。 「轟!」 這一道猛烈的閃電赫然是落在了山谷之中,正正擊在司徒還珠身外的光罩之上,光罩猛烈地一陣抖動,頓時泛起一道七彩的光芒,就猶如池水泛起漣漪一般。不過總算在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色彩微微有些黯淡下來,卻安然無恙。 一道連著一道的雷電不停地落下,司徒還珠周邊的那個光罩轟鳴之聲愈發的響了起來,隱隱地有紫芒閃爍。 陡然間冷冰寒臉色大變,原來天空中的黑雲已經是聚成了一個碩大的漩渦,滿空的閃電俱皆不見,沉悶地竟無一絲動靜,只是突然自漩渦中心處,突現一道紫影,直直朝著司徒還珠落下。 護罩頓時一陣猛烈地晃動,七色斑斕的光芒閃爍幾下,瞬即黯淡下來,竟是馬上便要碎裂一般。光罩裡的司徒還珠已經不成*人形,像一團發光的霧氣,不停地翻滾扭動,霧氣中還不時飄出一些古怪的聲音,七彩斑斕的光澤忽明忽暗,映射地山谷裡顯得光怪陸離。 冷冰寒急忙一道閃電擊出,正好擊中那道紫影。瞬即之間,藍光和紫影交織在一起,相持片刻,方同時消散,及時將護罩穩住。 一旁的冷冰寒卻是如遭重創,悶哼一聲,面色煞白,嘴角沁出一絲鮮血,眼中神光黯然,神色有了些許委頓,呼吸粗重,身子卻是自腳腕以下,俱已沒入地面,急忙盤膝坐下,運氣療傷。 冷冰寒雖然遭受了重擊,可卻也驚喜的發現,那團靈光似乎在收縮,並且發出了奇異的七彩霞光,很快,絢爛的色彩被純淨的藍色所取代,而那個原本已經有些模糊的人影,又重新漸漸清晰了起來,抱膝蜷曲浮在藍光裡。 看到這個情景,冷冰寒即便不懂,也知道司徒還珠的凝靈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不過卻也不敢有半點懈怠,畢竟越是到了最後關頭,也就越是凶險。 冷冰寒身體恢復很快,可卻猛覺心中猛跳,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不敢怠慢,左手抬起,虛空畫圓置於頭頂,瞬間便感到一股沉渾至極的壓力壓來,這股壓力中竟是尚帶著一股奇異的感覺,竟似是帶著一股精神力,只覺得壓力大增,連忙驅動電雷閃,電雷閃頓時射出無數道胳膊粗的電光,層層迭迭地將自己包裹起來,電弧四射。 正在此時,耳中卻聞聽一聲脆響,如銀瓶炸裂,但覺心神巨震。 冷冰寒神識一動,他覺察出了點什麼,抬頭望去,只見半空中不知何時凝聚起來的紫褐色的雷電急遽翻滾著快速飛落而下,竟然不是朝著司徒還珠而去,而是直直向自己劈來。 冷冰寒頓時感到一種巨大的威脅,他不曉得這就是天煞,來無影去無蹤,最是防不勝防,厲害得無與倫比,不知道有多少修真人士在它之下魂飛魄散,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第五百二十一章 淬煉 雷雲再次翻滾,這次更加厲害了,整個空間彷彿都扭曲了,讓人陡然生出一種身處異世的錯覺。 褐紫色的奔雷不是一道道的閃電,而是球狀的閃電,逐漸增多,密集的球形閃電發出的聲音猶如萬鼓齊嗚,震耳欲聾,一串串的連續不斷落下,奔騰咆哮著向下衝擊,每一個奔雷都炸出刺目閃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逆天而行,總會受到天地對此的懲罰。 原本這種天煞所針對的對象是凝靈的司徒還珠,可不知道為了什麼,此時卻完全有些喧賓奪主地意味,直奔冷冰寒而來。 天地間充斥著輝之不去的殺機,一慣沉著冷靜的冷冰寒,此刻手心也禁不住冒出汗來。 奔雷中猶如一條盤旋的紫龍,旋轉著撲向冷冰寒,劇烈的震顫響起,空氣彷彿都要燃燒起來,「卡啦啦」的撕裂聲驚心動魄。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冷冰寒覺得兩耳嗡嗡作響,渾身的毛髮都豎立起來,眼前滿是金星舞動,渾身一陣無力,險些摔在在地。霎時間,他將功力運至最高,四周的電光發出的暗藍色光華耀眼奪目,嗔目大喝:「呔!」 冷冰寒只覺得渾身一沉,彷彿有一股絕大的勁力包裹在手上,渾身的勁力猶如脫韁的野馬奔騰而出,最後合成一隻極其耀眼的大光球,在空中旋轉起來,轟然巨響中,朝著那道褐紫雷激射而去。 沒等他的喝聲停下,光球便和褐紫色的奔雷撞在了一起,一剎那間,所有的一切全部靜止下來,似乎連天地都停止了轉動。 「轟!」的一聲巨響似乎是在經歷了幾個世紀的輪迴之後才響了起來。 狂暴的氣息四處衝擊,窖頭山裡的野草泥土都被掀了起來,滿天飛舞的是碎草爛泥,還有許多堅硬的石屑,山石碎裂時發出的怪叫聲更是驚心動魄。山林裡被雷電擊中的地方甚至燃氣了大火,滿含濕氣的樹枝在火焰中發出「啵啵」的響聲。 刺目的白光一閃即滅,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那一聲炸響就像自己的心臟爆裂開來一樣,即便是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都難以忍受如此嚇人的聲音,個個臉色慘白,紛紛掩耳亂竄——豈止是聲音讓人受不了,連空中盤旋的無形氣勁也讓他們無法忍受。就如同掛起了九級大風一般,讓人根本就站立不穩身形,個個偏偏倒到。 天煞不愧是無以倫比的東西,僅此一擊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撞擊的瞬間,一道極其刺眼的白光閃過,「喀喇……轟!」冷冰寒被震得眼冒金星,渾身都顫抖起來,一顆心差點兒要跳出嗓子眼,想說什麼,可是張張嘴,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乎連意識都有些恍惚了。 他從來也沒有如此難受的感知,不是那種刻骨銘心難以忍受的疼痛,而是一種胸悶氣短、根本就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滿臉脹地通紅,就好似全身的血液全都匯聚在了上面一般,甚至要滴落下來。 一時間,冷冰寒甚至恨不得馬上死了還要好一些。 冷冰寒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卻見一道紫光宛若是從地獄裡躍騰出來一般,那般突兀,那般快捷,那般讓人驚心動魄,以一種難以描述的速度朝自己飛落而下。頓時虛空似乎像是破開的竹子,發出一陣陣碎裂的暴響。 紫光未至,所帶的極為凌厲的氣勁兒已射入他的體內,竟感到一陣若是被電擊過的麻木之感,由手心傳到臂上,再傳遍全身。 就這麼一道紫光,競像是在這一刻充斥了整個虛無的空間。天與地,地與一切的生命,似平全都融入了這道紫光之中,天地在這一刻變得極不真實,至少在冷冰寒的眼中,這一切都變得有些不真實。 冷冰寒正欲閃避,但此時此刻全身上下已經不聽使喚,這個平日裡易如反掌,根本不費什麼力氣的動作,現在卻難比登天,身子才剛剛微微一動,那道紫光已經重重擊在了冷冰寒身體四周的光罩上,無數電弧急速盤旋。可令人驚駭地是,電雷閃所發出的護體電光對那暗黑色的紫光竟然沒有絲毫抵擋,那道紫光赫然直透而過。 冷冰寒駭異莫名,大腦裡一片空白,只覺得四週一邊寂靜,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一般,只有那無盡的恐懼和不甘充斥了他的整個神經:難道自己這麼就掛了麼? 一時間,冷冰寒腦海中閃現過許許多多的畫面,有親人們無微不至的關懷,有紅顏知己們那傷心欲絕的臉,也有……前生後世無數的往事洪水般地湧上來,無數的過錯,無數的遺憾,無數的痛恨,無數的懺悔,彷彿一瓣瓣糾纏連結的花瓣,被上蒼的神手悄然結成一朵七彩的往生蓮花,托著他飛向縹緲廣袤的蒼茫夜空…… 冷冰寒並不後悔,但要是就這樣死在這裡心中卻是滿滿的不甘。 夜空幽黑,大地雪白,有多少紅顏知己,有多少親朋好友,願意為他披上縞素?瑩瑩姐一定會很傷心吧?方雪兒呢?或許也會,但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忘了這段傷痛的記憶,其他人呢? ……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道紫光從冷冰寒腦門處沒入,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那道紫光剛剛才隱入冷冰寒體內,甫一接觸,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活物,千萬縷泛著詭異光芒的紫光就宛如常年漂泊在外的無根遊子那彷徨無依的心靈終於找到了棲息的家園一般,爭先恐後的朝著冷冰寒的腦門湧入,隨即就見紫色光華猶如流水般從他的頭頂處旋轉向下蔓延。 就見冷冰寒身體電光閃動,發生著一種極怪異的改變,他皮膚下宛如有無數條蚯蚓在遊走一般,每遊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皮膚就高高凸起,隨即又遊走到其他地方,範圍遍佈冷冰寒全身,看起來異常詭異。 而就在那道紫光沒入冷冰寒腦門之際,冷冰寒只覺得神智登時迷茫起來,同時間,渾身生出一股子痛徹入骨的感覺,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整個人都被一柄無形的刀慢慢切割成片,然後又被碾磨成粉一般,疼得他臉上都扭曲起來。 慢慢地,那些紫光在冷冰寒體內越走越快,剛開始還像是小溪般潺潺流動,可漸漸的,越走越快,到了後來,便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騰起百千丈高的浪潮,以雷霆萬鈞之勢飛速在他體內縱橫激盪,不斷衝擊著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冷冰寒感覺痛楚不堪之際,他脖子上的電雷閃卻突然間閃出一陣耀眼的藍光,化作一層深藍的光,裡面閃爍著無數星辰,就像是深邃宇宙的星空,無數七彩光點繞身,就像飛舞的螢火蟲,煞是好看。 冷冰寒猛地一震,心裡突然湧起一種非常熟悉的威覺,就彷彿沐浴在了三月和煦的陽光之中一般,一種無法形容的舒適感,從骨頭裡向外延展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冰寒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劈叭的爆裂聲猶如炒豆般從骨子裡響起。這一個懶腰讓冷冰寒從頭到腳都變得強大起來。 冷冰寒看著電弧四射的手,心裡似乎捕捉到一絲靈感,心念一動,陡然明白了,但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一道閃電倏地湧出,在他的手指尖上歡快地舞動,宛若一個個小精靈。 冷冰寒喜得心癢難耐,輕聲喝道:「叱!」 手指尖的電光突然消失,那若蓮花般綻開的手掌之中如一簇花蕊般散射而出。頓時,一朵美麗的花在他眼前綻開,那是一朵剛剛綻開的嬌艷的紅玫瑰,花瓣上還帶著露珠,看上去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彷彿是天然生成的。 紅玫瑰很快又擴散,一朵成兩朵,兩朵成四朵,八朵……竟似在一剎那之間演化成滿天的花朵,他的手形也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手指微動,花瓣展開。 突然,冷冰寒攥拳喝道:「舞!」 滿天的花朵散成藍色的花雨,飄飄灑灑落下。 要是讓其他修真者見到此時此刻的場景,定然會驚駭地無以倫比,因為要不是冷冰寒對於閃電和靈力的領悟和掌握,已經達到了一個純青如火的地步,是決計不可能學成如此化形擬物的手段。而在修真界裡,不達到靈寂期,對於靈力的掌控達不到駕輕就熟,是不可能有如此神通的。 難道冷冰寒年紀輕輕,修行就已經達到了如此高的層次和地步了嗎? 不過冷冰寒對自己的表現顯然還有些不滿意,他閉目沉思,似乎在推敲和琢磨著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他手中飛出一隻小鳥,靈巧地在他身體周翻飛,身上的顏色越來越艷麗,終於,小鳥停在冷冰寒的肩頭,用喙梳理著羽毛,輕聲地鳴叫著,身上的羽毛閃著彩光,就像是發光的綢緞,絢爛奪目。 冷冰寒神念一動,這只漂亮的小鳥頓時不見了,而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卻露出了極為歡欣和喜悅的表情。 (或許有些朋友不太喜歡有關修真方面的情節,其實小寒也不喜歡,寫這個比寫一般的都市情節更費腦筋。所幸下一章就結束了,以後類似的情節也會很少。再次聲明,本書是重生都市文,修真和神話、異能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二十二章 了卻夙願 就在冷冰寒起身重新睜開眼睛看到世間一切的瞬間,腦海中莫名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就如同一些艱晦難懂,似隱、似晦,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心靈深處喃喃低語,隱隱約約,可給他的感覺,卻是有若驚雷一般在心底炸響一般,讓他猛然間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心念一動,陡然明白了許許多多東西,但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冷冰寒站在原地,迎風傲然屹立,修長而膚色晶瑩的雙手自然地負在身後,雙目凝視著前方,大有「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概,可腦海中卻思緒湧動,竭力捕捉那一閃而逝的靈感。山嵐微過,拂起他烏黑的秀髮,衣衫也隨著山嵐輕輕飄動,看起來真有幾分欲乘風而去的風采。 驀地,冷冰寒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接近著,一道閃電倏地湧出,並沒有飛射而出,而是在他的手指尖上歡快地舞動,宛若一個有生命的小精靈在跳舞。 看著眼前這個隨心舞動的小精靈,冷冰寒喜得心癢難耐,又輕聲喝道:「叱!」 話音未落,冷冰寒手指尖舞動的電光突然消失,那若蓮花般綻開的手掌之中如一簇花蕊般散射而出。頓時,一朵美麗的花在他眼前綻開——那是一朵剛剛綻開的嬌艷的紅玫瑰,花瓣上還帶著些許露珠,看上去是那麼的嬌艷動人,彷彿就是天然生成的,甚至比真正的紅玫瑰還要更令人心醉神怡。 紅玫瑰綻放得快,凋零也極快,可緊接著,這多凋零的紅玫瑰花很快又擴散開來,一朵化成兩朵,兩朵化成四朵,然後是八朵、十六朵……竟似在一剎那之間演化成滿天的花朵,亂花漸欲迷人眼。而同時他的手形也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手指微動,花瓣綻放,讓人如同置身於春天百花竟放、爭奇鬥妍的大花園裡。 突然,冷冰寒五指收攏,攥拳喝道:「舞!」 滿天的花朵陡然間散成五彩繽紛的花雨,飄飄灑灑落下,頓時就將冷冰寒的身形湮沒在花雨之中。 要是讓其他人見到此時此刻的場景,定然會認為冷冰寒是一個神奇的魔術師,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精心設計的障眼法而已。當然,他的魔術表演很成功,幾乎是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到絲毫的破綻。 可要給懂得其中奧妙的修真人士看到,心頭的驚駭絕對是無以倫比的。因為要不是冷冰寒對於閃電和靈力的領悟和掌握,已經達到了一個如火純青的地步,是決計不可能掌握如此化形擬物的手段。而在修真界裡,修為不達到靈寂期,對於靈力的掌控達不到駕輕就熟,是不可能有如此神通的。 難道冷冰寒年紀輕輕,修行就已經達到了如此高的層次和地步,居然無師自通,學會了化形擬物這般的大神通? 要知道,冷冰寒今年不過才十八歲,即便是從娘胎裡就開始修煉,想要在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裡就修煉至其他人說不定千年也難以抵達的高度,說什麼也不會有人會相信。 不過冷冰寒對自己的表現顯然還有些不滿意,他閉目沉思,似乎在推敲和琢磨著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他手中飛出一隻小鳥,靈巧地在他身體周翻飛,似乎還嘰嘰喳喳地叫著。剛開始身上的顏色只是單一的亮藍色,可隨時時間的推移,它身上的顏色越來越艷麗,終於,小鳥停在冷冰寒的肩頭,用喙梳理著羽毛,輕聲地鳴叫著,身上的羽毛閃著彩光,就像是發光的綢緞,絢爛奪目。 此時,剛剛從冷冰寒懷中鑽出來的玄鯪烏褫蛇看到這只色彩斑斕的小鳥,驚得飛射而出,渾身的鱗片都豎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這隻小鳥,紅信吞吐間,彷彿在尋找適合的時機,一口將其吞噬。 在冷冰寒被紫雷天煞擊中的時候,躲在冷冰寒懷中的玄鯪烏褫蛇也沾了光,渾身上下被紫雷天煞淬煉了一番,整個身子紫光瑩動,頭上也微微長出了兩個凸點,就好似是龍的犄角一般,眼光流轉間,睥睨之氣橫生,渾身上下也充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王者氣概。 但即便如此,玄鯪烏褫蛇對眼前的這隻小鳥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因為這個色彩斑斕的小東西,卻讓它感到了極為巨大的危險。 冷冰寒神念一動,這只漂亮的小鳥頓時不見了,而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卻露出了極為歡欣和喜悅的表情。 這些模擬出來的東西,不論是花草樹木還是飛禽走獸,個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甚至比真的東西還要更令人歎為觀止。更重要的是,它代表著冷冰寒對於自身能力和天地間能量的掌握和駕馭,已然到達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小鳥的消失似乎讓玄鯪烏褫蛇大為吃驚,東張西望一陣,確實沒有找到它的蹤跡,它這才滿腹困惑地重新飛射到冷冰寒的肩頭,似乎在它看來,這個人身上有自己最為熟悉和嚮往的味道,讓它感覺很是親近。 正沉浸在歡欣和喜悅中的冷冰寒不知道,由於自己的無知和莽撞,今天差點就命喪於此。 要知道,凝靈成實、重塑肉身這樣的逆天行為,所遭受的天罰,完全不遜色於修真者渡劫時所受到的異常凌厲的攻擊。尤其是其中蘊藏著的天煞,犀利地讓人幾乎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稍有不慎等待他的只有魂飛魄散,**和元神俱滅。因此,鮮有人會選擇這樣一條路。而真正不得已走到這一步的,無不是戰戰兢兢,提前做好了各種準備,尋找最佳的地方,煉製各種應對的護身法寶,準備好各種補充靈力和療傷的丹藥,最好還能邀約得力的同伴,這才敢抱著九死一生的念頭,去承受這凌厲的天罰。 而冷冰寒和司徒還珠正所謂是無知者無謂。冷冰寒這個半吊子的修真者根本就不知道天煞的厲害。而司徒還珠懂的雖比冷冰寒多,不過卻也不過是一知半解。否則她絕對不敢如此輕率地就開始凝靈,幾乎連任何防護措施都沒有。要不是有冷冰寒在,早就已經在天罰之下神魂俱滅了。 而冷冰寒更是不知好歹,在根本就不瞭解天煞厲害的前提下,竟然就敢為了幫助司徒還珠而冒冒然去招惹天煞,要不是有各自機緣巧合,還有天界至寶電雷閃護身,第一擊估計就灰飛湮滅了。 冷冰寒的運氣向來不錯,而他也因禍得福,天煞紫雷一進入他體內,轉瞬便融入肌肉,筋骨,經脈等身體各處。身體表面,紫光不斷閃現,在不斷的「絲絲」聲中,冷冰寒的每一根肌肉纖維,每一處的筋骨經脈,就像是被淬煉的鐵絲一樣,在不斷被天煞紫雷破壞地同時,也不斷的被它淬煉。 百煉成鋼,纖維也是越來越強勁,淬煉的越多,韌性以及堅硬程度也是越來越強,不斷的淬煉著身體肌肉就彷彿得到灌水的小樹苗,開始長出枝丫,不斷茁壯成長。 經過淬煉的**,強度和韌度已經達到了一個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即便是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保護和幫助下,一般的刀刃子彈,已經很難再傷他分毫。 當然,對於這一切冷冰寒並不知情,他四周環顧了一下,卻有些驚駭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堆積在天空的烏黑的雲層隨著風逐漸散開,露出的天空雖然談不上湛藍,卻也亮堂起來,彷彿轉眼之間,還沒有讓人做好準備,就已經完成了黑夜到白天的轉換。而剛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魘。 而其他人,不論是山崖之上的魏辰松他們,還是杭州城內的居民,個個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場雷暴來得快,去得也快,但留在人們心裡的陰影,卻是久久也難以平息。 冷冰寒自己所處的已經不是當時的那個山谷,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地面之上全被雷電燒得焦黑,更形成了一個方圓幾達數十丈的淺坑。潮濕的泥土變得蓬鬆,卻下陷了一尺之深。地上,一片焦黑,正是剛才那道閃電劈擊所致。 看到這種情況,冷冰寒心頭一驚,急忙去看司徒還珠。凝靈之中的她就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稚童一般,在這樣犀利的雷擊下,又豈能得以倖免? 可轉頭一看,冷冰寒不由又愣住了,因為光罩之中的司徒還珠似乎並沒有受到天煞紫雷的絲毫影響,整個身形已然全都清晰可見。想必是因為剛剛才凝靈為實的緣故,光罩裡的司徒還珠寸縷未著,那具絕美的**,完全展現在冷冰寒的眼前,纖毫可見。冰肌玉膚滑膩似酥,身段曼妙性感惹火,瞧來極是惹人垂涎。她的容顏更是絕色天成,氣質冷傲中卻又有一抹誘人心神搖曳的嬌媚。宛如冰中焰火一般,即便是冷冰寒看了,也有些為之神搖。 冷冰寒連忙強迫自己轉過身去,深深呼出一口氣,心裡卻忍不住感歎,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麗嬌柔的體態。冷冰寒雖自詡定力非同尋常,但是面對不著寸縷的司徒還珠,似乎還是被撩撥著起心中狂熱的**。 不過很快冷冰寒的注意力又被一旁的刁文清給吸引過去了。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昏睡之中的刁文清似乎也在此次天罰中沒有受到半點損傷,甚至他那細微的鼾聲隔得遠遠的都能聽到。臉色也比剛開始紅潤了許多。 冷冰寒放心不下,又對他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確認刁文清確實並無大礙之後,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才放了下來。 便在此時,冷冰寒突然聞到一陣濃烈的香味,回首一看,卻見光罩不停地跳動,一圈圈白光在光罩裡滾動。 冷冰寒凝神屏息注視著,他隱約感覺到了司徒還珠即將出世,這種古怪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經歷,生怕最關鍵的時候出什麼紕漏來。有什麼意外妨礙到魅兒的出世。他全神貫注地靜靜等候著。 不一會,隨著仙晶石一個一個化為飛灰,光罩也漸漸淡了下來,司徒還珠漂浮在半空中,渾身瀰散著濃濃的白霧,散發著陣陣迷人的龍涎香。 冷冰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慢慢地,霧氣開始凝結在司徒還珠身上,並擬化為一襲天藍色的輕紗,上面閃爍著淡藍色的星點,甚至將她的臉完全遮住了。一頭秀髮被一隻展翅欲飛的翠色鳥形發卡箍住,鳥喙上叼著一顆紅色的寶珠,寶珠閃著淡淡的紅光,將她白嫩的臉龐映照得艷麗嫵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懸於空中許久一動不動地司徒還珠突然伸展了一下身軀,她的身軀看上去柔韌性十足,這麼一伸展,曲線玲瓏剔透,美不勝收,對冷冰寒的視覺神經構成了巨大的衝擊。 緊接著司徒還珠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輕輕撩動了一下身上的紗裙,露出一隻纖柔細指,手指白嫩柔軟,尖尖的指甲上,刻劃著藍色的冰晶花。冷冰寒注意到她赤著雙腳,隨著輕紗的飄動,白嫩的腳尖匆隱匆現,充滿了誘惑力, 司徒還珠很快就看見了自己眼前的冷冰寒,臉色突然綻放開了絕美的笑顏,突然飄到冷冰寒身邊,一把抱住他使勁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嬌聲道:「寒少,太好了,我終於成功了,終於成功了……」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激動。 看到她如此興奮和激動,冷冰寒也不由為她感到高興,更是感覺不枉自己為她承受了天煞紫雷。 「我這樣穿好看嗎?」司徒還珠在冷冰寒面前轉了一股圈,嫣然一笑。嬌艷性感的紅唇貼著冷冰寒的耳朵,吐氣如蘭,弄得冷冰寒的耳朵根子直癢癢。 「好看,真好看!」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司徒還珠就咯咯笑出聲來,興奮地赤著腳在地上跳躍奔跑,高興地像個孩子似的,冷冰寒站在那裡看著她嬌柔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小心一點,別摔倒了!」冷冰寒這話剛一說出口,便不由訕訕笑了,以司徒還珠如今的能力,別說赤著腳在山地上奔跑跳躍,即便是在刀山火海上,也傷不了她分毫。 可司徒還珠聽到了冷冰寒的叮嚀,卻是乖乖地應答了一聲,然後走了回來挽住冷冰寒的胳膊,情和動作都異常自然,小摸樣很是可人,不時看一眼冷冰寒,臉上洋溢著無比幸福的笑容。 第五百二十三章 新的麻煩 司徒還珠歷經千年,肉身終於失而復得,其中不足為外人道的艱辛和辛酸,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難以想像和體會的。因此,司徒還珠能夠得償所願,冷冰寒自然也很是為她感到高興。 可接下來,冷冰寒卻是碰到了讓他大為頭痛的事情。 司徒還珠重塑肉身,渾身卻是生出一股子飄然若仙的出塵之態,卻頑皮地好似一個小孩子一般,不僅像一隻花蝴蝶在冷冰寒身旁穿來穿去,還嘰嘰喳喳地說過不停,彷彿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和冷冰寒一起分享她心頭那滿滿的興奮和快樂。 這些都還算不得什麼,而是自己以後究竟該如何安置這樣的一個美艷絕倫的女孩兒? 以前司徒還珠還只是一個靈體,隨時都可以隱於虛空之中,也可以寄存於凝元寒光玉之中,還不用吃喝,不論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和關注。可現在司徒還珠已經凝靈成實,**重塑,還要繼續留在自己身邊,就沒這麼方便了。 「還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問道。 「打算?什麼打算?」司徒還珠停下了猶如蝴蝶穿花般的身形,緊緊地倚著冷冰寒的胳膊,一雙深黝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顯出驚畏的神情,可憐兮兮地看著冷冰寒,一臉緊張地低聲說道:「當然是繼續跟著寒少你啦,難道……你要趕我走嗎?」那嬌媚柔弱,楚楚可憐的臉上滿是無助和惶惑的表情,就好似一隻受傷了小鳥一般,令得冷冰寒心裡不由地緊縮了一下。 冷冰寒只感覺一陣頭大,也覺得事情很是棘手。 別看司徒還珠已經存活了上千年,但對於現實社會卻並不甚瞭解,加上她原本就是千年修行的鬼仙,凝靈成實、重塑肉身之後,實力更是大幅提升,畢竟肉身才是修真者的根基。可以試想一下,她這麼一個擁有過人力量,卻又不諳世事的女孩兒,就這麼讓她流落世上,會掀起何等的風波和危害? 可要是讓她跟著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她的來歷?孤男寡女的,總呆在一起可也不好。瑩瑩姐她們又會怎麼想? 冷冰寒是越想頭越大,正想要揉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司徒還珠柔若無骨的玉手已然在他頭上恰到好處的拿捏著,那纖纖玉手傳來的美妙絕倫地觸感,讓冷冰寒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處不暢快淋漓,差點舒服的呻吟出聲。 冷冰寒渾身一僵,不過隨即又放鬆了身子,並沒有拒絕,反而是閉目享受了起來。 司徒還珠眸子中閃過一抹蘊含著喜色的訝異神情。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司徒還珠知道冷冰寒不是輕薄之輩。以他的條件和地位,什麼樣子的美女得不到?可他卻謹慎而守禮,就宛如謙謙君子一般,即便是對自己這個說難聽的無異於鬼僕之類,任由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沒有半點非分的念想和接觸。就好似刻意保持著一種距離一般,讓她心安之餘,也不由得覺得太過生分。 可眼下見冷冰寒並沒有拒絕自己的好意,司徒還珠驚喜之餘,芳心也是砰砰亂跳,更是將冷冰寒的頭枕在自己胸前,非常輕柔細緻地為他按揉了起來。 這些男女間的親暱動作,司徒還珠做來嫻熟而毫無半點地難為情。在內心深處,她早就把冷冰寒當成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不輕不重的在他頭上揉捏著,美眸柔柔的落在冷冰寒的臉色,目光依戀而充溢著無限的滿足。 「還珠,你就沒有什麼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冷冰寒試探地問道。 司徒還珠搖了搖頭,神情很是茫然和無助。 說句實話,她還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當真有能夠重新做回人的機會,甚至是一分一毫也沒敢奢望過,即便她心裡很是渴求。 可真的盼到了今天,她又茫然無措了,渾然不知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而同時更是升騰起一股濃烈的俱意。人不人鬼不鬼上千年,她已經不敢去獨自面對這個世界。 且不論冷冰寒是不是可以帶自己白日飛昇的大羅金仙轉世,對司徒還珠來說,絲毫也不啻於救苦救難的救世主。自己之所以能夠脫離苦海,完成夙願,這一切全都拜冷冰寒所賜。因此,不論是報恩也好,還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自己都沒有絲毫想要離開冷冰寒身邊的意思。 冷冰寒實在不忍心司徒還珠重塑肉身的這個時候惹得她傷心難過,只是想到其中的顧慮,也頗有些為難。 「還珠,你還是繼續回去潛心修煉吧,說不定真有能夠得悟大道的一天。凡塵俗世並不適合你!」 冷冰寒輕歎了一聲,開口說道。 冷冰寒這樣說,純粹為了司徒還珠的前途著想,要不然,任誰也不會輕易將這麼厲害的一個幫手放走。可要是為了一己之私就將司徒還珠束縛在自己身邊,利用她的超凡能耐幫助自己,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 司徒還珠聞言宛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神情黯淡下來,柔美的身形瑟縮起來,柔情四溢的眸子驀的閃過一抹驚駭之色,死死的望著冷冰寒,口中嗚嗚悲鳴,那哀戚之態,就宛如剛出生就遭到父母遺棄、在街上流浪數天滴水未進的小貓咪一般的悲慘。美麗的大眼睛霧氣瀰漫,瓊鼻輕輕抽泣著,可憐兮兮的低聲道:「寒少,你就……不能讓我繼續跟著你嗎?我……可以洗衣服,還能……還能做飯……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司徒還珠語調悲慼,透過朦朧淚眼望著冷冰寒,搞不好下一刻就暴發。 望著司徒還珠悲痛欲絕的神情,冷冰寒一陣緊張和難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左思右想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吧,不過……」 冷冰寒的話還沒說完,司徒還珠頓時是破涕為笑,歡欣鼓舞起來,眸子中突然泛起濃濃的喜悅。 「不過你必須要聽我的安排,不可淘氣任性。」冷冰寒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司徒還珠乖巧的連連點頭,一雙美眸落在冷冰寒面上,其中充溢著濃濃的依賴與歡欣,又輕輕牽起他的手,將一張細潤如脂的玉面貼在上面,輕輕摩挲著,面上露出一副喜悅而愜意的神情。 冷冰寒只覺得一股子異樣的情懷湧上心頭,司徒還珠毫無掩飾的依戀,更有著無盡的魅惑之力,饒是以冷冰寒的定力,也是不自禁的砰然心動。 而近距離看美人,冷冰寒這才發覺,此時的司徒還珠有著更勝往昔的無邊風致,絲毫不遜色於自己見過的任何一位美女,不論是現實生活中的還是影視裡面的大明星。那張古典韻味十足的玉面,馨雅高貴,而與此同時,那股子自然流露的野性,卻也讓人心中琦念升騰,征服**狂漲而起。 「就說你是這裡附近的人,碰巧救了我們,以後就暫時跟著我好了。」冷冰寒細細琢磨了一番,對司徒還珠說道。 他想了許久,最後也只能從若干個念頭中挑選出這麼一個看起來並不算高明的主意來,但至少可以暫時解釋這荒郊野外的山谷裡,怎麼就憑空出現了司徒還珠這樣的一個大美女。 至於以後,冷冰寒還要先給她解決戶籍問題,最好再搞一個軍籍,這樣的話她就能名正言順地進入軍校。不過想到這裡,冷冰寒又搖了搖頭,軍校裡紀律過於嚴明,想必司徒還珠一定不能適應。 「對了!」冷冰寒正深感困擾之際,猛地一拍大腿,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不是還有國安七局嗎?以司徒還珠的能耐,正是國安七局所渴求的人才。而國安七局的特殊性,也正適合司徒還珠以一種超乎常人的存在,有任何異狀,也能夠很好解釋。 不過國安七局的工作實在很是危險,自己就這麼把司徒還珠推向這個危險的境地,是不是又有些過於自私和殘忍? 一時間,冷冰寒又有些矛盾和糾結了。 司徒還珠並不知道冷冰寒心中的糾結,只是抱著冷冰寒的胳膊,注視著他的眼睛,看得很是認真,似乎想要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冷冰寒的心底去。良久,司徒還珠潔白的俏臉上逐漸泛起一抹淡淡的桃紅,猶如兩片可愛的胭脂,水汪汪的眼睛裡,也有光芒在閃動。 一時想不清楚,冷冰寒也就不去想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先把刁文清喚醒,然後趕緊到山崖上去,結束這一切。 要知道,山崖之上還有超過上千人正在為了自己和刁文清而擔心和忙碌不已。 當刁文清漸漸恢復了神志,恍恍惚惚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愣了好一會兒,模模糊糊間,酒宴、陳秋怡、賽車、跌落山崖、獲救、異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便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在海中浮現出來。一回想起那條猙獰恐怖、迅如疾電的那條怪蛇,一陣心悸和後怕陡然湧上心頭,刁文清不由得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呼,之後才看到一旁笑容可掬的冷冰寒。 「啊?冷冰寒,那……那條蛇……蛇呢?」刁文清四處環顧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那條蛇的影蹤,這才有些期期艾艾地看著冷冰寒問道。 「蛇?什麼蛇?」冷冰寒一臉的茫然。 「啊?」刁文清一下子愣神了,跳起身來對冷冰寒說道:「就是……就是那條渾身黑漆漆的那條啊,你不是還和它斗了許久嗎?」 「你在說什麼啊?」冷冰寒很有幾分憐憫地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做夢?」刁文清一陣恍惚,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後腦勺,喃喃道:「難道真是我做夢了?這怎麼可能?」 突然間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拉著冷冰寒的手,說道:「你的手不是……」 話還沒說完,聲音又戛然而止。刁文清瞪大了雙眼看著冷冰寒那光潔如玉的手,一時間更是恍惚了。 他原本是想用冷冰寒受傷的手來證實自己沒有做夢,而是親眼見到了一切,可當他陡然間發現,冷冰寒的手上居然沒有絲毫傷痕,甚至連一個小小的破口也沒有的時候,信念突然間動搖了,不由得自己都懷疑起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驚嚇過度而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了嗎? 此時,刁文清全然沒有留意到,冷冰寒的胸前,突然探出了一個瑩白如玉的蛇頭,很快又收縮了回去。 「別在這裡**了,還不趕緊過來見見救命恩人?」冷冰寒淡淡地說了一聲,轉過身去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促狹地笑意。 這一關總算糊弄過去了。不過希望刁文清千萬別因此而生出什麼神經分裂之類的後遺症來。 「什麼?救命恩人?」刁文清聽冷冰寒這麼一說,才突然發現,原來現場除了自己和冷冰寒之外,居然還有一位極為美麗漂亮的女孩兒。剛才或許是還有些神魂未定,此時才發現,這位女孩兒身著一襲白紗,越發顯得肌膚白皙如玉,曼妙的嬌軀玲瓏浮凸,足以顛倒眾生。那古韻十足地花容月貌,有著一股子引人膜拜地雍容高雅,眼波微一流轉,雖是恬靜若水,卻是讓人心神搖曳情難自已。 一望之下,刁文清頓時呆住了。眼裡似乎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和這位美女,即便是自己苦苦追求的陳秋怡,彷彿也頓時黯然失色。妖艷的美女見多了,可是如此端莊嫻雅的女子,竟然更是能讓人心蕩神馳,無愧是天生尤物,要是將她擁在懷中,盡情享受…… 美色當前,刁文清只覺得小腹**衝動,五臟焦灼欲焚。而勉強靜下心來,雙眸中已經有了一絲貪婪的味道。眼中的女孩兒,輕輕把玩著衣角,纖手十指修長、瑩白嫩滑,肌理細柔、溫潤如玉。手指不經意的在輕紗上摩挲而過,刁文清只覺得呼吸都為之急促起來。若是被這雙柔荑輕輕撫弄,那將是如何一種****地感覺?而一雙手都美到這種令人目眩的程度,身上的其他部位,豈不更是**? 第五百二十四章 救援隊 刁文清磊只覺得自己從無像現在這般的渴求女人,雙眸中生出無限的愛戀之意。他顧不得聽冷冰寒告訴他原委,更是顧不得此時自己衣衫襤褸,受傷的腳上還綁著兩根固定斷骨樹枝,看上去狼狽不堪,就已經一瘸一拐巴巴地主動湊了上去,說道:「這位美女,請問你貴姓啊?」 誰知司徒還珠卻並沒有搭理他,反倒是抱緊了冷冰寒的胳膊,很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心知這個可惡的人是寒少要救的,她倒是不吝嗇一腳將他踹上山崖去,免得像一隻蒼蠅一樣在自己跟前嗡嗡亂飛。 冷冰寒心中暗樂,這個刁文清該不是看上了司徒還珠吧?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喜歡的這個女孩兒前一刻都還是一個千年鬼仙,會不會被嚇死? 「小寒,這?」刁文清苦著臉,有些求助地看著一旁的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刁文清,這位是司徒還珠,是她救了你!」 司徒還珠看在冷冰寒的面子上,衝著刁文清微微點了點頭,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秀美絕倫的開心笑意。 刁文清心頭更是竊喜連連,看樣子這位女孩兒雖然對我不冷不熱的,內心裡恐怕還真的對我很有感覺,要不為何會如此開心的展露笑意? 一想到這裡,刁文清面上不由的洋溢起一抹親切而略帶著振奮的笑意,瀟灑而恭謹的朝著司徒還珠一伸手,紳士味道十足,柔聲道:「司徒小姐是嗎?你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 司徒還珠聞言纖眉微顰,身子竟然往冷冰寒懷中挪了一挪,和冷冰寒貼得更緊了,眼眸之中還不由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厭惡和不屑之意。 見到司徒還珠的反應,刁文清心頭便有些惶惑,嘴角微微抽搐,眼角露出一絲淡淡的惱怒之色。 「麻痺的,長得帥就是佔優勢,到哪裡都必將容易得到女孩兒的青睞。老子以後再也不和這個冷冰寒走到一起了,真是傷自尊。」見司徒還珠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反而是對冷冰寒百依百順柔情蜜意的樣子,刁文清臉上的表情一僵,心頭也不由暗罵道。 到了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過來了,這位司徒還珠眼中只有冷冰寒。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她的眼神和臉上的表情,還有那不經意之間的舉動,卻將這種信息表露無遺。 望著四目相對的冷冰寒和司徒還珠,刁文清心中忽然感覺一陣說不出來的滋味,不過很快也就豁然了。不論怎麼說,冷冰寒和司徒還珠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又怎麼能夠有什麼恩將仇報的念想? 刁文清雖然有些公子哥的紈褲和不可一世的傲氣,但卻並非一個是非恩怨不分之人。相反,他向來自詡是一個恩怨分明的漢子。冷冰寒已經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征服了他,讓他是打心眼兒裡崇敬不已。冷冰寒雖然小他還多歲,但在他心目中,卻好似一個大哥哥一般,臉上總是帶著種安詳的微笑,看起來溫和而友善,性子更是沉穩,讓身邊的人都充滿了安全和信服感。 而聽冷冰寒的意思,這個司徒還珠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又怎麼能因為她不喜歡自己就遷怒於對方呢? 一想通了這些,刁文清的心態頓時平和了下來,對司徒還珠說道:「大恩不言謝,文清必定銘刻於心,日後但凡有所差遣,文清絕無推辭。」 這一番話,說得是信誓旦旦,斬釘截鐵,很有幾分江湖男兒的氣概,讓冷冰寒是暗笑不已。 卻不料司徒還珠淡淡的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用了,我救你也是看在寒,噢,冷冰寒的面上,你要謝就謝謝他吧。」 司徒還珠雖然表現地過於冷漠和拒人於千里之外,可刁文清卻沒有覺得她的舉止過於孤傲、令人厭煩,反倒覺得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本就該如此才正常。 「謝謝你,冷冰寒!」刁文清和藹笑意的俊面之上,有了幾分陰鬱,不過又很釋然地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壓低嗓音沉聲道:「冷冰寒,我真的服了你。不論是賽車還是在對付女人方面,我都自歎不如。」 刁文清的話語頗為憤慨,卻是毫不糅雜半點的嘲諷,和當初在生日宴會上那種完全不成熟的表現截然不同。冷冰寒倒是無法用尖銳的話語去爭鋒相對,只能報以淡淡的一笑,和聲道:「刁公子說笑了…」 「別叫我刁公子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話,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這份情我牢記於心。」刁文清笑著打斷冷冰寒的話語,笑意有著一絲無奈,繼而朗聲道:「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和你爭陳秋怡,也只有你才配得上秋怡。以後誰和你爭,我一定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 冷冰寒不禁莞爾,這個刁文清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沒三句話好話,又回到了紈褲的性格上來。 而司徒還珠自然也是知道冷冰寒和陳秋怡之間的個中糾葛,也是不由得掩著嘴咯咯直笑。 司徒還珠不是現代人,在她的意識觀念中,男人三妻四妾是最平常不過,何況還是冷冰寒這樣的奇男子?她倒是很有些好奇和期待,這個陳秋怡最終和冷冰寒,究竟會發展到怎樣的地步? =============================分隔線============================= 丁陽平是第一集團軍特戰隊的一名精英,今天夜裡接到臨時緊急任務,說是窖頭山發生了車輛衝下山崖的惡**件,要他們務必下到崖底將人給救上來。 雖然丁陽平很是不解,這種事情原本應該是消防和武警的事情,怎麼會出動他們這些特戰隊的精英?不過軍人的職責就是要服從命令,丁陽平也沒有多想,跟隨著大隊長緊急奔赴了現場。 在丁陽平看來,一點車禍就出動他們這些無所不能的特戰精英,真有些小題大做,殺雞用牛刀的意味,但真當到了現場,他才發現,事情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濃濃的霧氣幾乎阻斷了每一個人的視線,即便是在大功率探照燈之下,也只能見到那些不斷翻滾的霧氣,根本看不清幾米之外的事物。 而且,通過電子紅外設備的探測,丁陽平更是驚駭於山崖地形的險峻和複雜。當然,要是換作是視野開闊的白天,雖然棘手,可卻也難不倒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精英,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即便是自負不已的他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既然是死任務,自然要盡一切的努力去完成。 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大家緊鑼密鼓地忙著救援之際,突然又天象大異,竟然出現了百年難遇的雷暴,那一個接一個的雷聲,如此的驚心動魄,差點把人的魂都給嚇掉了,即便是他們這些見過大場面的人,也不由得駭然變色。那雷聲,就彷彿是在自己耳邊炸開,炸得人讓神情恍惚,心跳加速,身體差點就承受不了如此的負荷而暈厥過去。 終於,雷暴天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們才得以繼續救援工作。 每個人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魏司令員都親自壓陣,聽說大隊長為此還被魏司令罵了個狗血淋頭。因此個個都是噤若寒蟬,竭力去完成這項使命。 丁陽平繫好了安全帶,小心翼翼地和戰友們順著金屬樁慢慢往下攀援,每一步都很是困難。好幾次都因為一不小心腳踩到了巖縫上的苔蘚打滑,或者落腳的岩石碎裂,要不是繫著安全帶,恐怕早就跌落山崖、死於非命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丁陽平才攀援到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他將安全扣掛在了金屬樁上,重重地喘了口氣。 丁陽平四下裡環顧了一下,自己已經領先了戰友好幾米,可下面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絲毫深不見底,讓人望之生怯。 這已經是最後一批金屬樁了,再往下就只有靠自己了。 就在丁陽平抹了一把汗水,正準備繼續下行之際,耳邊卻驀地聽到了一些聲響,立刻扭頭看去,一看頓時愣住了。只見谷底霧朦朦的山崖下,兩個人影正快速朝上攀援而上,動作極快,彷彿不是在陡峭的山壁上攀行,而是如履平地般。 丁陽平從來也不是一個迷信之人,可此刻心裡卻不由得一悸。難不成這個世上真有鬼魅?要不然一般人哪裡有可能在這樣陡峭的崖壁上行動如此快捷? 饒是心性再強的人,當他遭遇到無法解釋,超乎自己想像的事物時,都難免會心生俱意。丁陽平雖然不論是訓練還是演戲中,成績都異常優異,平日也自詡膽子大,可到了此時,也又不由有了幾分驚疑和惶惑。 就在他心裡直打鼓,渾身也有些顫慄之際,卻見那兩個人已經飛快地攀援了上來,很快就來到了他的身旁。 「你們,你……」丁陽平似乎想要大聲問道,可話說到喉嚨處,卻哽在了那裡,嘴角也不禁微微有些抽搐。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二十五章 出發點不同 陡峭的巖壁上幾乎沒有可以讓人落腳著力的地方,可此刻,卻詭異地貼著兩個纖長的身影。其中一個衣裝輕薄如紗,越發顯得身段如柳、曼妙無邊,一頭秀髮隨著狂風四散飄舞、瞧不清相貌,此情此景,蘊含著一股子極為怪誕的氣息。相信沒有誰在如此險峻的地方見到這樣的場景不膽顫心寒的。 「你是救援隊的吧?辛苦你們了。我們就是你們要救援的對象。」 就在此時,丁陽平見到其中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士朝著他微微一笑,長存和藹笑意的俊面,就如同是一縷穿透層層陰霾的陽光,照射在人的心頭,讓他感覺暖洋洋亮堂堂的。同時,也奇跡般地瞬間就打消了他剛才自己心裡的恐懼和餘悸:這個世上,哪裡有這麼陽光英俊的鬼魅? 而那個女子的身形卻是毫無半分移動,一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明眸,望著驚魂不定的丁陽平,露出了濃濃的嘲諷之色。繼而纖手輕撫散亂的秀髮,風姿優雅無限,更是露出了一張宜嗔宜喜、古典韻味十足的俏臉。 「你們就是……我們要救的……人?」丁陽平好奇地打量著這兩個奇怪詭異的年輕男女,只見男的身上的衣服有些被摩擦破損的地方,不過身上卻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氣息平穩,精神也很是飽滿。女的則是優雅如林間仙子,讓人根本想像不到她居然能在這樣的懸崖絕壁之上行動自如。 見到這一切,加之自己是親眼見到他們從底下攀援上來的,丁陽平心裡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這些人應該就是他們這次任務的救援對象。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麼陡峭的懸崖,他們怎麼就沒什麼事呢?而且動作還如此迅捷。更令他驚駭的是,這個年輕人背後居然還背著一個身穿賽車服的人。 一時間,丁陽平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天吶,自己還是特戰隊的精英嗎?怎麼和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比起來,怎麼就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也沒什麼兩樣? 「什麼?人已經救出來了?」當滿面愁容的魏辰松和常在田幾乎快要絕望之際,這個姍姍來遲的好消息卻是讓他們兩個如同是電擊了一般,渾身一顫。然後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臉上都流露出極為驚喜的神情。 魏辰松首先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向外趕去。而常在田在一愣之後,也急忙跟了上去。 還隔得老遠,魏辰松一眼就見到了冷冰寒,就彷彿不論冷冰寒在什麼地方,他的身上總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總是能夠吸引人的眼球,即便是被一大群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圍得是水洩不通。 「小寒,你……沒事吧?」魏辰松很有些緊張地問道。 見司令來了,剛才還驚歎和爭論不休地醫護人員也自覺地散開,為魏辰松讓開了一條路。 「我沒事。」冷冰寒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魏叔叔,真不好意思,小子不懂事,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居然害得你生日都沒過好,連夜趕來辛苦了一個晚上。」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你沒事就好。」 魏辰松拉著冷冰寒的手,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雖然冷冰寒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破損,不過總體看起來氣色很好,也沒有什麼外傷,精神也很是飽滿,怎麼看他都像是出來郊遊來了,哪裡有半點跌落山崖的摸樣?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都檢查清楚了嗎?」為了保險起見,魏辰松還是問了問替冷冰寒作身體檢查的醫護人員。 一名軍醫也是一臉的驚疑,嘖嘖稱奇道:「奇跡,真是奇跡,他身上居然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一點傷也沒有?」魏辰松聞言眉頭一皺,有些不相信地叱道:「你們有沒有檢查清楚?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別說他不信了,就連那些醫護人員也很是驚疑,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也不敢相信,要不又怎麼會說是奇跡呢? 聽得醫生和冷冰寒的再三保證之後,魏辰松一顆高高懸起的心放下了大半,這才關心起刁文清的情況來。 剛一上來崖上,刁文清就被緊急送到了救護車上進行包紮和檢查。畢竟冷冰寒雖然神奇,不過在缺少材質的基礎上,包紮的工夫確實上不得檯面。而刁文清身上的情況,看起來也很是有些觸目驚心,把好些醫護人員都給嚇了一跳。 不過好在經過細緻的檢查,醫護人員們驚奇地發現,刁文清雖然看起來比冷冰寒慘得多,不過精神面貌卻是不錯。而且傷勢算不得太重,並都得到了及時和最佳的處置,恢復情況相當良好。即便是骨折的右大腿,斷骨也居然奇跡般地開始癒合,看樣子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夠痊癒。 看到這個結果的人,包括那些醫護人員們,個個都是驚異不已,這種情況實在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在他們看來,類似駕車衝下這樣的懸崖峭壁,即便僥倖不死,也是九死一生,缺胳膊少腿兒這樣的殘廢都還算只是輕的。 而面對眾人的質疑,刁文清也只能說這一切全都拜冷冰寒和司徒還珠所賜,正是因為冷冰寒不計前嫌的拚死相救,還有司徒還珠高超的技藝和恰逢其時,這才讓自己得以大難不死。 這時大家才知道,這個美麗地無以倫比的女孩兒名字叫做司徒還珠。對於一個女孩兒居然能夠這麼大的能耐,個個更是好奇不已。 不過司徒還珠對於所有人的反應表情卻是視若未見,只是寸步不離冷冰寒身邊,似乎眼裡除了冷冰寒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這個情景被魏辰松看在眼裡,卻也只是微微一笑。 冷冰寒的風流,似乎早已不是什麼新聞了,對魏辰松他們來說,這樣的事情也確實算不得什麼。而冷冰寒小小年紀,居然懂得不計前嫌,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這等情操才是最為他看重的。 看到冷冰寒和刁文清都安然無恙,常在田一顆原本沉到谷底的心忽然變得輕鬆了許多,只要人還活著,整件事的性質就會朝著最好的一面發展,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別看冷冰寒和刁文清不過只是兩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年輕人,但沒有人敢忽視他們的存在。或者他們並不能幫助自己飛黃騰達,但要是想在關鍵的時候歪歪嘴,自己的前途可就渺茫了,說不定還會招惹飛來橫禍。 這或許正是政客和軍人之間的不同。看起來兩個人都很是關心冷冰寒和刁文清的安危,可出發點和側重點就迥乎不同。 =============================分隔線============================= 兩天後,冷冰寒啟程前往首都。 他原本是想等事情平息後就返回長沙的學校的,不過王老爺子一個電話,又將他召喚回了首都。 和他來時的低調候截然不同,機場入口處站滿了送行的人,林林總總,全都是杭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個陣仗,即便是在貴賓室裡,也讓許多乘客是驚駭莫名,紛紛都在揣測,這個英俊不凡的小伙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勞動這麼多平時都只能仰視的大人物們來送行,個個看向冷冰寒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冷冰寒倒是想不到,常在田父子也在送行之列。 常在田倒是一點也不眼生,魏辰松尚沒有上前,他先是大步流星的迎了過去,笑哈哈的對冷冰寒朗聲道:「小寒啊,我原本還以為你要多留幾天呢。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虧你了。下次再來杭州,可一定要來家裡坐坐。」 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此親切地對待一個後輩,實在有些掉價,不過如果這個人是冷冰寒,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要知道,國內沒幾個人能夠忽視冷冰寒的存在,即便是一些真正的頂級大佬。因為冷冰寒已經不是純粹的一個公子哥,他在和丁家的對戰中,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是令所有人驚歎不已。 首都是一國之都,自然也是國家政治的核心,而組成這個核心的,一般有三個圈子。 其一自然是王、丁、陳、葉這樣的真正豪門大族,佔據了權力中樞,威風顯赫,幾位老爺子輕輕一跺腳,首都內外無不地動山搖,他們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色,都足以讓成千上萬人細心琢磨。一個家族就足以構成一股巨大的勢力,乃是真正的龐然大物,令人不敢仰視。即便是最高首長,在許多時候也不得不考慮和尊重他們的意見。 當然,這種豪門大族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些僅存的老爺子。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老人家還能夠存世的日子已然不多。在這種情況下,要是不能再老爺子辭世之前將第二代的接班人培養起來,這個豪門家族也極有可能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其二就是新興的力量,通過自身的努力或者派系的運作,在改革開放後嶄露頭角,進入了國家權力體系的核心圈子,成為國家新興的領導層。比如近些年處於上升勢頭的學院派,雖然沒有紅色烙印,但他們的領袖精明強幹,黨內外名聲卓著,甚得平民幹部愛戴,影響力也不是一般化得,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隱隱有和各大派系分庭抗爭之勢。 而冷雲翳也由於自己的快速崛起,隱約也形成了以他為核心的新興力量,只等他最終入主政治局,也必定會形成冷系。不過對於其他人來說,冷雲翳早就被劃歸王繫了,因此,他早就已經是王系的中堅力量之一。 不過這些新興力量崛起時間過快,根基不牢,大多都是依靠少數英明能幹,成功融入了最核心的權力中樞的高官為核心,猶如攀附的連籐一般。如果步步謹小慎微,上位者沒有一步走錯,失去權柄,還可以慢慢培養起後繼者,開枝散葉,成為新的豪門大族,躋身於第一個圈子裡。否則必定被擠出權力中樞,成為曇花一現,泯然眾人。 第三個圈子,就是各種各樣的小世家或者小團體派繫了。距離權力核心的距離不遠也不近,算不得權柄滔天,但勝在他們人多,地頭熟,關係網廣,極易為一些豪門大家或是新晉的大佬所刻意加以籠絡,以便增強自身的實力。強悍如王家,也收攏了不少這樣的助力,比如衛中華所在的衛家。自然也就而他們也樂得靠上大靠山,有主之人,別人有什麼想法時,自然不得不考慮到它背後所屹立的龐然大物的反應。 因此,像丁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一般人是不敢去輕易去招惹的,即便是王家這樣的豪門大族,也不會貿然和他開戰。因為兩個龐然大物之間一旦刀戈相向,所引發的爭端和震動,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可冷冰寒這個初生牛犢不卻真的狠狠甩了丁家一巴掌,讓老丁家不得不吃下了這個啞巴虧,即便幕後真有王家的鼎力支持,也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就這麼一個風頭正勁兒、前途無量的人,常在田又怎能不放在心上? 常在田連連囑咐著,場面上的應酬,冷冰寒自然不會當真,不過還是點點頭,笑著道:「一定一定,日後到杭州,少不了要麻煩常叔叔。」 「不麻煩不麻煩。」常在田大笑起來,狀極開懷。繼而更是忙不迭的扭頭嚷道,「小軍,小軍,你這小子還不快點過來?」 常軍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上來,結結巴巴地對冷冰寒說道:「寒少,對不起,我……」 對他而言,這個場面實在有些尷尬,但他也知道,這個人別說自己得罪不起,就是自己的老爸也得罪不起。何況,要不是他不計前嫌救了刁文清,那個彌天大禍,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常在田看在眼裡,是急在心頭,不由暗罵道: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這個臭小子怎麼就一點也不知道把握?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二十六章 送行 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常哥千萬別這麼說,這原本就只是一場意外,你也無須自責,大家以後也是朋友。」 「對,朋友,是好朋友,一定要多多聯繫。」常在田笑呵呵地接過話來,用力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借勢在冷冰寒耳畔低聲道:「對了,小寒,我聽說這次重慶市新任的市長蕭鑫逸可是和丁家關係匪淺。雖說未必有什麼謀圖,不過丁家可不是善茬,你還是要提醒冷書記要防著點。」 冷冰寒微微一愣,他全然沒有想到,常在田竟然會告訴自己這些。 「直轄」二字對一個城市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在中國的經濟政治體制下,「直轄市」意味著巨大的經濟、政治資源和無形的影響力,「直轄」對任何一個城市來說,都是外部效應最大化的政策。而對於各大派系來說,「直轄」又無異於一場豐盛的夜宴,關鍵是在自己能夠在其中分享多大的蛋糕。因此,在此之前,各方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紛紛想要在重慶直轄中分一杯羹。 今年3月14日,八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已經正式通過表決通過《關於批准設立重慶直轄市的決定》,批准設立重慶直轄市,撤銷原重慶市。重慶直轄市轄原重慶市、萬縣市、涪陵市和黔江地區,共43個區市縣,824萬平方千米土地,3002萬人。重慶成為國內第四個直轄市一事,終於塵埃落定,掛牌揭幕指日可待。而新班子成員也盡數配備到位,所有機構和工作都圍繞著此項工作為中心而緊鑼密鼓地運作開展著。 在王老爺子和首長的運作之下,冷雲翳的市委書記一職是穩穩拿到了手中,可很顯然,不論是中央還是各個派系,都不可能坐視國內第四個直轄市完全落入王系的手裡,因此,重慶市市長的人選,自然也就成為了一個萬眾矚目的焦點。 蕭鑫逸能在這種情況下脫穎而出,最終坐上了重慶市市長一職的寶座,就絕非泛泛之輩。他不是紅色家族出身,而是學院派的中堅力量,年齡和冷雲翳相仿,以前在西北某省擔任常務副省長,屬於總書記十分看好的嫡系心腹。因此,這次總書記也才會力主讓他來擔任重慶市市長。級別雖然沒有變化,但新興的直轄市的市長,卻遠比他按步就班,兩年後接任西北某省省長一職來得更有前途。 這些都還沒什麼問題,關鍵是蕭鑫逸別看是學院派的中堅力量,但和丁家也有著各種千絲萬縷的關係,嚴格說來,還是丁老爺子的侄女婿,不過這個親稍微有些遠。由這樣一個身份的人來擔任冷雲翳搭班子,委實算不得一個好消息。 當然,今天的這種狀況,自然也是上層博弈之後的相互鬥爭和妥協的產物。對於王老爺子也好,冷雲翳也好,也都早有心理準備。 其實,平心而論,蕭鑫逸並不想擔任重慶市市長,畢竟冷雲翳來頭太大,不僅是王家力挺的人物,還是最高首長所青睞的幹部,作風嚴謹,治下甚嚴,每到一處都取得了不菲的政績,據說他本身與飛遠的關係也極好。攤上這樣的一位強勢的班長,蕭鑫逸只感覺壓力重重,並不好受。尤其重慶本身的形式就異常複雜,本土勢力和各大派系的勢力原本就錯綜複雜。 冷雲翳還好,重慶原本就是四川的一部分,王繫在這裡的經營歲說不上鐵桶一般,但也形成了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甚至本土勢力大多時候也以其馬首是瞻,冷雲翳來後接收這些勢力,很快就能羽翼豐滿,把控局勢。而學院派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北方,西南三省雖也有涉及,但要是和王系相比,卻是不值一提。蕭鑫逸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什麼大動作來,委實不易。 當然,有了蕭鑫逸在中間摻沙子,冷雲翳也不好受。畢竟作為一個市委書記,要是過多干涉政府工作,容易被人意垢「搞一言堂」,沒有容人的度量,這在體制內可是大忌,何況這個人還是總書記親自安排下來的。對冷雲翳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這也正是總書記之所以派蕭鑫逸前來重慶的初衷吧。 不過對於這些,冷冰寒並不擔心。作為執政者來說,沒有其他聲音有時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只要彼此之間都心懷民眾,為了工作有爭議也可以求同存異。不過要是單純的爭權奪利,冷冰寒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正所謂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為了幫助老爸仕途順利,冷冰寒早在多年前,就指示朱建軍花大力氣收集和老爸有關地方的各種情況以及上下幹部的情況,並加以分析。尤其是幹部方面,找出對方在執政或是性格方面的特點,對於冷雲翳瞭解這掌握這些幹部提供幫助,以便盡快開展工作。 當然,冷冰寒相信,包括蕭鑫逸在內的其他人,也同樣會收集調查冷雲翳的資料和信息。要知道,以前冷雲翳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單列市的市委書記,距離權力中樞還很遠。而現在,他卻搖身一變,成為了國內的第四個直轄市的市委書記,中央候補委員,邁入權力中樞,僅僅只是一步之遙,這樣的角色,一言一行都可能別有深意,對於國內政策導向,說不定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然而,蕭鑫逸的事情雖然已經算不得是什麼秘密,可這話從常在田口中說出來,就完全不一樣了。畢竟按理來說,蕭鑫逸和常在田即便體系不同,但卻都算是學院派的人。而且他和王系還有冷雲翳都沒有絲毫瓜葛,實在沒有半分道理來幫著冷雲翳說話,犯不著來做這個吃裡爬外的小人。 不過一愣之後,冷冰寒很快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門道。常在田之所以能這麼說,一方面是為了感謝自己救下了刁文清,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投桃報李;另一方面,無非想假借自己之口向冷雲翳或是王系傳達一個和善的信息,賣一個人情。雖然他不可能改旗易幟,投靠王系,但也絕對不想和王系為敵。當然,要是能在王老爺子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自然是最好不過。別看老爺子已經退居二線,但真要想在關鍵時候使絆子,說幾句不中聽的話,想必刁瑞梓也不會為了自己而硬和老爺子過不去。 相通了這點,冷冰寒還是語帶感激的道:「多謝常叔叔提醒。」 「好說好說。」常在田仰天打了個哈哈,繼而隨口說道,「對了小寒,到了首都以後,請替我向老爺子問好。」 「一定將常叔叔的問候帶到。」冷冰寒表現地有些謙和地說道。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常在田和冷冰寒寒暄幾句之後,終於把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見到常在田那張笑容和煦的臉,冷冰寒不由有幾分感歎,真正能夠憑本事走到這個位置的官員,還就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就那常在田來說,光看外表,為人很和善,笑瞇瞇地,若不是市委書記,省委常委,而是一個普通群眾,一準是個很受歡迎的長者。不過到了他這個層面,又有多少東西時露在臉上的呢? 「小寒,有空常來魏叔叔這裡坐坐!」冷冰寒心頭思緒紛飛之際,魏辰松笑著迎了上來。 他自持和冷冰寒關係不一般,因此倒也不急著和常在田搶,人有時候,禮節往往意味著疏遠,真正親近的人才不會在乎那些東西。 「魏叔叔,怎麼敢勞煩你來送我?」對於魏辰松,冷冰寒始終有一份好感。或許這些軍人對於情感的表達上來得更為直接和乾脆,沒有政客那麼多彎彎道道。何況,不論是王培華、韓建國還是魏辰松,似乎都把自己當做了他們的子侄,相處中,鮮摻雜一些功利的東西,這讓冷冰寒在和他們的接觸中感覺很是輕鬆和自在。 二人寒暄一陣,其樂融融之際,刁文清卻是絲毫也不見外地坐著輪椅湊了上來。 當日獲救之後,刁文清被第一時間送往了軍區醫院,一大堆醫護人員忙碌一陣之後,才赫然驚歎,刁文清身上的每一處傷,都已經得到了最為及時和妥帖的處置,即便是他們在現場,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不過既然來了醫院,他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只能是在包紮敷藥上下功夫,還為刁文清的傷腿打上了石膏固定。搞來搞去,刁文清反倒是沒有在谷底時行動自如了。 而刁文清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對家人絲毫未提自己受傷一事,只是說還要在杭州多待一段時間。對於他的這個決定,常在田聽在耳裡是喜在心頭,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刁部長交代呢。 由於常在田和魏辰松都給醫院打了招呼,因此,醫院上上下下也都知道這個公子哥來頭不凡,對他的照顧自然是加倍用心。所以雖然行動有些不便,但有養眼的護士美眉精心照料,刁文清這兩天在醫院裡也算是過得滋潤。不過當他得知冷冰寒要離開時,還是坐著輪椅前來送行。 「冷冰寒,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等我腿好了再來找你!」 刁文清大大咧咧地對冷冰寒說道,不過冷冰寒卻能夠感知,這番話他完全發自肺腑。 看著刁文清打著石膏的傷腿,冷冰寒不由會心一笑,心頭突然間湧起一股莫名的念頭:或許,兩個人能夠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臨行之際,一一與其他人告別之後,冷冰寒這才偕同王全中和司徒還珠登上了飛往首都的飛機。 有關司徒還珠的身份的問題,冷冰寒已經在第一時間就給國安七局西南局局長安國鋒打了電話。 一直以來,安國鋒都有些為冷冰寒退出國安七局而耿耿於懷,雖然他心裡也明白,以冷冰寒的身份來說,在國安七局實在太危險,稍有不慎,牽扯太大了,大到自己根本無法掌控,也無法承受。沒見上次冷冰寒受傷後,驚動了多少大佬?自己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想想都心悸後怕不已,實在不願意重蹈覆轍。可冷冰寒確實太有本事了,為西南局掙回了多少讚譽?可以這麼說,那段時間可是安國鋒和西南局最為風光的日子。 因此,對於冷冰寒的離去,安國鋒很是有些不捨和鬱悶,可現在一聽冷冰寒要為西南局推薦一名高手,自然是大喜,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更沒有半點懷疑,當即就安排人員立刻準備司徒還珠的資料,並派人當天就乘坐飛機送到了杭州。 要知道,安國鋒一直以來雖然並沒有徹底瞭解冷冰寒的全部實力,但冷冰寒在地下基地對弒神組織的一戰中,大殺四方。這個司徒還珠能夠被他稱之為高手,那自然也不同凡響。即便沒有冷冰寒那麼「變態」,但只要能有他的一半能耐,對西南局來說,也是一個難得增強實力的機會。 安國鋒更是不由慶幸自己,當初拉攏示好冷冰寒的先見之明,要不是當初和他結下了幾分淵源,冷冰寒又如何會投桃報李? 就這樣,千年鬼仙司徒還珠轉眼之間,就成為了國安七局西南分局的一名中尉軍官,而且她所有的一切履歷,包括出生證明、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學籍等等,全都一應俱全,唯獨父母親人這方面寫的是孤兒。而且這樣的證明文件,當然也堂而皇之地存放在了所有它應該存在的地方,除了國安七局之外,其他人,包括公安部想要調查,最終查實的情況也是和這些一模一樣。 讓冷冰寒見了不由驚呼:原來政府造假更厲害!別的造假還有可能露餡,可要是政府造起假來,那也就無所謂真假了。說你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即便是假的也是真的;要是說你是假的,那一定就是假的,即便是真的,也是假的。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二十七章 冤家宜解不宜結 坐在飛機座椅上,冷冰寒微閉雙目,心頭浮想聯翩。 此次杭州一行,最大的收穫就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幫助司徒還珠凝靈成實,重塑肉身,完成了她的千年夙願。對這上蒼的恩賜,司徒還珠自是欣喜激動萬分,冷冰寒也衷心為她感到高興。再其次來說,或許就是認識了魏辰松。得到了他的認可,日後自己的發展,自然又有了一個強有力的助力。 至於其他?冷冰寒搖了搖頭,也不由得為自己感到幾分歎惋。貌似自己心理年齡都快要五十的人了,怎麼還和一個衝動少不經事的小年輕一樣沉不住氣,和刁文清搞什麼賽車,差點釀出大禍,折騰地整個杭州城都不得安寧。 冷冰寒至今都還記得,那個叫香姐的人親自送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六百萬是冷冰寒應得的賭注,其他四百萬是所謂的驚嚇賠償。 冷冰寒倒是毫不客氣,收下了這張支票,而轉手就通過常在田捐贈給了當地的希望工程。相信由市委書記經手的錢,沒有人敢不把它花在應該花的地方。 對於香姐的來頭,冷冰寒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分。如果不是有非常的背景,她是不可能見到自己,更不可能將地下車賽搞得如此規模。不過對於此冷冰寒也懶得去管。世上又不是只有一個香姐,也不是只有杭州這裡有類似的東西。何況,這次問題原本就不關香姐他們的事,他們純粹就是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不過令冷冰寒有些生疑的是,這個叫香姐的妖媚女人眼中,似乎總有一種無可言壯的意味,可要細細去琢磨,卻又什麼也捕捉不到。 就在他思緒紛飛之際,突然一陣香風襲來。冷冰寒緩緩睜開眼睛,卻見一位漂亮的女士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 女士戴著寬大的太陽鏡,看不清容貌,可從側邊看去,這名女士年紀應該不大,一身的香奈兒套裝包裹著那纖隆合度的完美嬌軀,盡展時髦前衛與無限的魅惑。一雙精緻的皮面穿孔藍色細杯高跟鞋與不著絲襪的晶瑩玉足完美無暇的結合在一起,極其高檔造型獨特的鞋子襯托出腳背圓滑優美的曲線,一條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水晶腳鏈優美地圈著欺霜賽雪的柔圓腳踝,和鞋尖、鞋跟上的金色飾品相映,成為畫龍點睛的神來之筆。 冷冰寒沒有想到自己乘坐飛機還能夠碰上美女,不過他卻沒有半點獵艷的心理,感覺這位女士沒有危險性,正待閉目繼續養神,卻見美女緩緩的扭過頭來,摘下小巧別緻的墨鏡,露出一張似笑非笑、宜嗔宜喜的俏臉。 「怎麼?你……」一時間,冷冰寒頓時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竟然有了幾分口吃。 「我什麼我,難道我就不能坐飛機啊?」見慣了冷冰寒淡定自若的神情,突然間見到冷冰寒吃驚訝然的表情,陳秋怡眸子中有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戲謔之意。 一愣神之後,冷冰寒很快又恢復了,不由回想起上飛機之前魏辰松嘴角那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心中有些明白了。機票本身也是托魏辰松安排預定的,想來他早就知道陳秋怡也會乘坐這個航班,甚至還是他安排的也說不定。 什麼時候魏辰松也變成八婆呢? 一想到這個陳秋怡,冷冰寒就不由得一陣頭大。 「陳秋怡」這個名字,冷冰寒始終覺得有些耳熟,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不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但冷冰寒沒有自戀到自以為全世界的每一個漂亮女孩兒都會愛上自己的地步,何況還是陳秋怡這麼一個讓人望而卻步的小野貓?在冷冰寒看來,這個陳秋怡如此處心居慮地來接近自己,還使用了假名字,一定別有用心。 冷冰寒沒有精力去揣摩陳秋怡的目的和用心,不過也實在沒什麼耐心繼續和她窮蘑菇下去。於是低聲說道:「陳秋怡小姐,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樣的誤會。如果真有什麼對不起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你看咱們的恩怨,是不是就這麼算了?」 冷冰寒語調中很難得的有著一絲隱隱的歉意。 他實在不想與人結怨,尤其還是和一個女孩兒不知道什麼原因的怨憤。在冷冰寒看來,女人是用來疼的,而不是拿來鬥氣結怨的,即便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也盡量不要去傷害,冤家宜解不宜結。 聽到冷冰寒一下子叫出了自己的真名,陳秋怡的咽喉如同被一隻無形而巨大的魔手掐住一般無法呼吸,極度驚訝之下險些暈了過去,連拿在手中的墨鏡掉在了腿上都不自知,半晌後嘴中無力的呻吟著,「你……你已經……已經知道了!?」 那種慌亂和不知所措地神情,就如同一個正在偷嘴卻被逮了個正著的小孩兒一般,看得冷冰寒不由莞爾,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狂野的小野貓露出惶惑慌亂的一面。 「怎麼,我不能知道嗎?」冷冰寒笑著說道。 「這個……這個……」陳秋怡滿臉漲得通紅,那血紅似乎都快要從那嬌艷欲滴的俏臉上滲透出來一般。連看都不敢看冷冰寒一眼,垂著臻首,喃喃暱語道,嘴裡卻是滿腔忿然地低聲罵得:「哪個王八蛋洩了老娘的底?要讓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什麼?你說什麼?」冷冰寒一愣神,以他過人的耳力居然沒有聽清楚陳秋怡在說了些什麼。 「啊,沒什麼!」陳秋怡的表情顯得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又收斂起情緒,鳳目圓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幹嘛呀,你就是欺負我了……」話一出口,陳秋怡又覺得有些不妥,玉面驀的紅透了。 望著近在咫尺、美艷不可方物的陳秋怡,鼻翼間嗅著她身上那少女體香與高檔香水混雜而成的誘人無限的幽幽香味,冷冰寒也不由呆了一呆。 陳秋怡感受著冷冰寒驚艷讚賞的目光,心頭雖然羞意湧動可也甜滋滋的,頭也低垂了下去,一副害羞可人的摸樣,要是讓陳秋怡的那些朋友們見到她此時如此小女人的姿態,保管會跌破眼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冷冰寒頗感到有些無奈,經歷過陳秋怡的兩次「騷擾」,冷冰寒已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反倒是心頭提高了警惕,生恐陳秋怡又出什麼「ど蛾子」,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管你是陳秋怡還是什麼語嫣,要是我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現在給你賠禮道歉。不過你要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我也絕不客氣。」 陳秋怡聞言臉色一黯,抬起頭來見冷冰寒如臨大敵的樣子,心中莫名有些難受,可隨即卻是驀的一動,玉面露出一抹得意的顏色,嬌笑著道:「好啊,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上,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我這麼大人大量,你要如何來感謝我?」 「感謝?」冷冰寒心頭冷冷一笑,不過卻面不改色地說道:「要不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禮道歉?」 「哼,美的你,要請我吃飯的男生多了去了,起碼從**廣場就能排到頤和園去!」陳秋怡不滿的嬌嗔道,只是還未待冷冰寒開口,卻又喜滋滋的道,「不過也好啊,聽說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滿漢全席很是正宗,我也就勉為其難地去嘗嘗。」 「滿漢全席?你有那麼大胃口嗎?」冷冰寒不由得訝然道。 飛遠國際大酒店雖然是全球連鎖企業,管理模式都如出一轍,不過每個酒店也有各自的特色,這些特色除了表現在建築和裝修風格外,各種具有當地文化特色的餐飲文化,也是一大亮點。其中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裡的滿漢全席,可謂是舉世聞名。從原料選材,到烹飪製作,全都是秉承中國極具特色的滿漢全席的特色,原汁原味,最為地道。菜式有鹹有甜,有葷有素,取材廣泛,用料精細,山珍海味無所不包。全席計有冷葷熱餚一百九十六品,點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計餚饌三百二十品,既可以分開來點用品嚐,也可以提供給婚宴、酒宴之類一併享用。使用全套粉彩萬壽餐具,配以銀器,富貴華麗,用餐環境古雅莊重。席間專請名師奏古樂伴宴,沿典雅遺風,禮儀嚴謹莊重,承傳統美德,侍膳奉敬校宮廷之周,令客人留連忘返。 可以這麼說,國內外或許會做滿漢全席的不止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但要說到正宗,卻沒有一家可以和飛遠國際大酒店相提並論的。 「你管我?」陳秋怡撅著嘴白了冷冰寒一眼,又笑道:「我可是看著你贏了丁辰銘的船運公司,怎麼著也是億萬家財的小富豪了,幹嘛還那麼小氣?」 冷冰寒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也不再說什麼,既沒有應承,也沒有拒絕。 「好了好了,我不吃滿漢全席這總可以了吧?」陳秋怡看著冷冰寒那倨傲的表情,恨得是咬牙切齒,狠狠地給了他兩個老大的衛生球,賭氣扭過頭,不理他了,可似乎以自己對冷冰寒的瞭解來看,這個厭惡的傢伙是絕對不會搭理自己的,於是又嘟著嘴嘀咕道:「真是小氣鬼,大摳門,葛朗台……」 冷冰寒獨自愣怔良久,才輕輕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陳秋怡還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見冷冰寒一直都沒有應承,陳秋怡大感沒面子,俏麗的臉頓時陰了下來,心頭怒火開始燃燒,這個冷冰寒實在太可氣了,為什麼跟自己在一起,無論要求他做什麼都推三阻四的,難道在他心中,自己就完全無足輕重,讓他一點也不上心? 陳秋怡的性子正要按捺不住,卻見冷冰寒對她說道:「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吧,我有時間的時候會聯繫你,履行自己的承諾。」 陳秋怡神色緩和下來,她雖是大小姐脾氣,可也不是太過蠻不講理的人,尤其是現在面對著冷冰寒的時候,她不知不覺間將脾氣收斂了很多,卻是不接地看著冷冰寒,問道:「為什麼要有時間啊?下了飛機不就可以去嗎?」 冷冰寒淡淡說道:「現在不行,我還有事情。」 「有事?」陳秋怡一愣,轉而恍然道,「是不是要去陪你的女朋友啊?」不自覺間,語氣中頗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感受著陳秋怡懷疑的目光,冷冰寒只覺得一陣頭疼,耐著性子說道:「王爺爺找我真有事,要不也不會這麼著急趕回首都了。」 「哦,王老爺子哪。」陳秋怡這才信了,點點頭道,「那這樣吧,你把手機號碼給我,等我有時間再找你討這個人情。」 冷冰寒也不疑有他,爽快的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陳秋怡,這才繼續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看陳秋怡一眼。不過在他閉上眼睛的前一秒,隱約瞧見了她玉面之上那一抹觸目驚心的殷紅,仿似錯覺,又彷彿很清晰。 見冷冰寒又擺出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陳秋怡卻是一陣氣惱,不過心裡卻又輕歎一聲,暗自罵道:「這個死混蛋,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禮尚往來都不懂,問都不問我的號碼,死木頭,臭木頭,氣死我了。」 可隨即,陳秋怡又生疑道:『我到底是怎麼了?這個冷冰寒可是我最最討厭的人,怎麼會?大把的人請自己吃飯,自己從未理會,為什麼這個傢伙一說要請自己吃飯,即便他不情不願的自己卻也高興的很,我該不會……」 一想到這裡,陳秋怡緊緊閉著眼睛,狠狠的握著秀美的拳頭在身前小幅度的晃動著,強迫自己認清接近冷冰寒的真實目的一般,不斷暗示自己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我怎麼會看上這個花心又討厭的傢伙?倨傲不已,還裝模作樣地,最讓人厭惡了。除了人長得帥點好像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地方。我說什麼也不會喜歡他的,我只是要逗逗他而已,對對,陳秋怡,要記住了,千萬記住了,你只是要逗逗他,只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去報復他,去讓他曉得你的厲害,可千萬別糊塗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各逞心機 在整個飛行途中,冷冰寒一直就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養神,總之讓坐在他身邊想要和他說點什麼的陳秋怡是鬱悶不已。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司徒還珠不由啟齒一笑,百媚橫生,萬種風情自然流露,讓周圍的人週身骨頭為之一輕,差點看傻了。 司徒還珠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雖然以司徒還珠的修為來說,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地幻化自己的穿著打扮,但或許是出於女人以身俱來的特性,在頭一天她還是拿著冷冰寒的卡在杭州城裡是大肆採購了一番,什麼衣服、鞋子、包、飾品等買了一大堆,讓陪著去的王全中是徹徹底底當了一回苦勞力,以王全中超人的體力和能耐也是叫苦不迭。 司徒還珠今天身著身一件淡紫色的旗袍,旗袍獨有的那傳統而溫婉地特質與她地孤傲冷漠產生了一種矛盾的統一,這種氣質搭配上地相得益彰,有著一**人**的魅惑之態,足以讓T型台的模特為之自慚形穢。剛做的頭髮微帶一絲捲曲,充溢著無盡地妖媚,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隱隱有著一**人顛倒的野性魅惑,完全顛覆了之前那端莊嫻雅、宛若九天仙女飄然脫俗的形象,當初也是讓冷冰寒吃了一驚。 此時陳秋怡似乎才注意到司徒還珠的存在,看著這個即便自己看了也有幾分自慚形穢的漂亮女孩兒,瞳孔微微收縮,心頭醋意湧動,盡量克制住心頭的情緒,以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嬌聲道:「你就是那個司徒還珠吧?我還沒謝謝你救了刁文清呢!」 司徒還珠聞言一愣,微抬螓首,旋即,纖柔的嘴角展露一絲意味複雜的笑意,輕輕頷首致意:「不客氣,我也是看在寒少的面上才救他的。」 「寒少?」陳秋怡纖眉微微顰起,繼而展顏嬌笑,柔聲道:「你和冷冰寒很熟嗎?」 司徒還珠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雖然沒有說話,神情依舊是優雅無限。 司徒還珠的莫測高深,讓陳秋怡婉感到迷惘。 顯然這個司徒還珠和冷冰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貌似冷冰寒的風流好色,早在圈子裡就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可為什麼還要那麼多如此優秀的女孩兒個個都要去飛蛾撲火? 在陳秋怡看來,冷冰寒既然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那就自然而然應該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現在當著自己的面,司徒還珠此刻如此篤定,冷冰寒也絲毫也不介意堂而皇之地帶著她滿世界走,連起碼的掩飾都沒有,是緣於問心無愧,抑或是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可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陳秋怡不禁有些氣得牙癢癢的,想興師問罪,可看了冷冰寒一眼,心裡卻又是驀然一動,又怏怏地坐回了座椅上,整個心裡很不是滋味。過了不知多一會兒,這才又看著司徒還珠,語重心長地輕歎道:「那你可要看緊這個冷冰寒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花心風流,可別到時候吃了虧可就划不來了。」 司徒還珠聞言纖眉微皺,玉面上露出一絲陰霾。 冷冰寒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恩人,更是親人,可以這麼說,沒有冷冰寒就沒有如今的司徒還珠,她報恩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容許別人說冷冰寒的壞話?當即不悅的駁斥道:「你少胡說,寒少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 語調微微有些拔尖,望著陳秋怡,美眸中帶出了一絲刀鋒般的寒意。 司徒還珠眉宇生寒,美眸中壓迫之意大盛,陳秋怡愣了一下,卻是無視她的怒意勃發,柔聲笑道:「呵呵,又是一個上當受騙的無知少女。冷冰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隨便出去問問就知道了,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無知少女?」司徒還珠失聲輕笑,清冷的玉面有了一絲冰雪乍融的暖意,又淡淡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瞭解寒少呢,沒想到也是一個人云亦云之人。」 憶及自己與冷冰寒認識以來所經歷過的一切,想到自己曾經和他不打不相識,冷冰寒對自己的寬宏大量;想起在弒神組織的地下基地裡並肩作戰;想起冷冰寒為了自己不惜拿出那麼多絕世珍寶;想起自己重塑肉身後縈繞在他身旁就好似一隻無比快樂小鳥一般……司徒還珠芳心羞怯而滿足,別說冷冰寒根本就不是陳秋怡所說的那樣,即便是,那又如何?這天底下還找得到他這樣好的男人嗎? 司徒還珠美眸中的甜蜜情思,給這朵曠世冰蓮渲染上一抹誘人的美艷,即便是陳秋怡見了這足以顛倒眾生的絕色之姿,心頭微也有些嫉妒,繼而纖眉微顰,正色道,「是不是人云亦云,我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也不必對我有偏見,總之我該說的說到了,聽不聽隨便你。反正你也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是非黑白不分了。」 陳秋怡話語中譏諷之意隱隱,司徒還珠卻是報以和顏悅色的一笑,反唇相譏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想跟你解釋什麼。不過你也別把自己說的多偉大,你的心思我是最清楚不過。」 「你……」陳秋怡玉面羞窘,為之語塞,繼而恨恨的一咬牙,沉聲道:「你什麼意思?我有什麼心思啦?你們把冷冰寒當塊寶,我才不在乎呢!」 司徒還珠無視陳秋怡的盎然殺氣,抿嘴輕笑著道:「哈哈,總算是有人不打自招了。我可沒有說你對我們寒少有什麼心思啊。」 陳秋怡也自覺有些失言,臉色微微一紅,有些心虛地瞟了冷冰寒一眼,見他沒有絲毫反應,真的好似睡著了一般,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可同時心頭又不禁湧起幾分失落之意。美眸圓睜,其中有著一絲難掩的惶惑之意,顫聲道:「司徒還珠,你別太過份了啊,我哪裡有什麼心思?你可別胡說八道。」 「呵呵,我可什麼都沒說。反正啊,騙別人可以,但千萬別把自己也給騙了,免得將來後悔!」司徒還珠擊中陳秋怡的軟肋,心頭喜悅,神情間恢復了高雅從容,纖柔的嘴角也露出一絲罕見的笑意,宛如萬載冰山上的雪蓮迎風怒放一般,絢爛奪目。 論起口才,陳秋怡自然不是司徒還珠的對手,聞言憤憤的一哼,無法反駁,只能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冷冰寒一眼,心裡在嘀咕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飛機緩緩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經過一段距離的滑行,飛機剛剛才停穩,就有不少旅客站起身來收拾行李準備下機。冷冰寒此時才不慌不忙地睜開了緊闔的雙眼,好似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一般,輕輕活動了一下身子骨,這才站起身來朝艙門處走去。 司徒還珠對陳秋怡做了一個鬼臉,顯得既活潑又可愛。 「你……」陳秋怡氣得是玉面寒霜,正欲發作,司徒還珠卻緊隨冷冰寒而去,緊緊抱住冷冰寒的胳膊,還不時轉過頭來示威似的看自己一眼,恨得是咬牙切齒,急促喘著粗氣目光凶厲欲擇人而噬。 這一時刻,她連冷冰寒也一同恨上了,要不是這個厭惡的傢伙,自己又怎麼可能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混蛋,我絕饒不了你!」陰沉狠辣的語調中,陳秋怡因為極度的憤怒,玉面鐵青一片,神情猙獰而可怖。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需要幫助嗎?」此時,一個自恃風流的男士擺出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來,很是禮貌關切地對陳秋怡問道。 「你去幫你老媽吧!」正在氣頭上的陳秋怡狠狠在這位男士腳上踩了一腳,然後一跺腳,氣匆匆地朝著艙門口走去。獨留下那位自作多情的男士抱著腳四處亂蹦,痛苦地呻吟,心裡還很是委屈地念叨:「麻痺的,我這是找誰惹誰啦?」 不顧周圍旅客奇怪的目光,冷冰寒慢慢吞吞的來到艙門口,看著午後的陽光,閉上眼睛,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臉上帶著興奮和幸福的笑容。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和他臉上那和煦的笑容融入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和諧,就好像這太陽的光芒是為他而出現似的,不禁讓身後的幾位女孩兒全都看癡了。 而那些男士們雖然極為不爽風頭都被冷冰寒給搶走了,可一看他身旁小鳥依人的司徒還珠,再看一眼身後提著幾大個行李箱的王全中,多少也知道這個年輕人來頭不凡,所有的鬱悶和憤慨也只能憋在心裡,暗地裡罵上兩聲,不過卻都繞著道走,生恐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個公子哥,招來橫禍。 剛走下飛機,冷冰寒猛地發現飛機旁邊停著兩輛車,其中一輛黑色的紅旗車,顯得大氣而沉穩,加之京V打頭的特殊的車牌號,在陽光照射下泛出炫目的光彩、極為招眼。走過的人都不由得遠遠地望了一眼,心裡還不由嘀咕道:「這不知道又是哪位大人物來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統戰三局 鑒於航空管理的嚴格規定,除了特許車輛之外,是不允許有其他車子開進停機坪接人的。 但這個規定對於許多有權有錢的人來說,卻形同虛設,好些有辦法的人都喜歡把車開進機場停機坪直接接人,有時或許是特殊原因,但更多的就是一種特權和身份的象徵了。可要是動用這種車牌的紅旗車,那就極為罕見了。識貨的人都知道,這種車牌的紅旗車,是隸屬於中央辦公廳的車子,有極為嚴格的登記使用程序,每次出來都是要用警車開道的,絕非隨隨便便哪一個公子哥衙內有點關係就能夠開出來顯擺炫耀的。 而站立在車子旁邊的幾個人更是吸引人的目光,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士看起來清清秀秀,不苟言笑,卻給人感覺很是幹練老成。而他身旁的四個人,兩個男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貌普通,但是神情堅毅目光銳利,倒也讓人不敢小覷,還有兩個女的相貌姣好,身軀高挑而健美,那英姿颯爽的樣子一看就是練家子。四個人目不斜視,不過要是細心的人不難看出,他們的眼珠子很有規律的活動著,顯示大腦神經始終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時時刻刻關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組合,自然比較惹人注目,即便是冷冰寒也不由投過去好奇的目光。 「咦,這不是首長辦公室的用車嗎?』冷冰寒不經意掃了一眼之後不由愣了一下,雖然去首長爺爺那裡去地不多,但對這輛車子還是有些熟悉了。這輛車子雖然不是首長親自乘坐的那輛,但也是極為重要的隨從人員所乘坐的座駕,平日裡是鮮會出動的,今天怎麼會開到機場來了? 正在冷冰寒訝然之際,一個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冷冰寒驚疑的目光,眼神頓時移了過來,流露出審視的目光。可看見冷冰寒之後驀地眼前一亮,在那名三十多歲男士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那名男士聞言也極目四望,很快就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中找到了宛若鶴立雞群的冷冰寒,臉上頓時展露出了絢爛的笑容,當即就快步迎了上來。 冷冰寒抬頭一看,領頭的這位三十多歲的男士不是別人,正是首長身邊的秘書曾峰平。 「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冷冰寒心頭一驚,眸子中露出極度的驚訝神色。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情,怎麼會連平日裡寸步不離首長身邊,隨時聽候指令和吩咐的秘書都給派到了機場來? 冷冰寒心頭有事,原本不急不緩的腳步不由得就急促了一些。王全中和司徒還珠雖然不知道冷冰寒的腳步為什麼突然加快了,不過卻也緊緊地跟了上來,一步不落。 「小寒,可算等到你了,首長讓我來接你,快跟我走吧!」 還隔得老遠,曾峰平就沖冷冰寒招招手,然後笑著說道。目光不經意地在司徒還珠身上打了個圈,心裡卻忍不住有些嘀咕:一直都聽說冷冰寒風流倜儻,身邊從來也不會缺了漂亮的女孩兒,現在看來還果真如此,真不愧是首都第一公子哥啊! 身後緊跟而來的兩男兩女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心裡還是略微有些驚訝,他們認識曾峰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曾峰平雖然待人和藹,不過這樣的親切和煦的笑容除了在首長和中央領導面前出現過之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年輕人露出如此的表情來。 冷冰寒點了點頭,轉頭對王全中吩咐道:「王哥,我有事情要處理,麻煩你先帶還珠回去。」 王全中跟隨冷冰寒的時間不短了,自當知道冷冰寒有許多機密事務是勿為外人所知的,也不再說什麼,點頭應下。 司徒還珠聞言自然是滿心的不喜,粉嘟嘟的櫻唇微微翹起,小巧瓊鼻的鼻翼起了幾絲輕微的皺褶,似不捨更似別的什麼,朱唇動了幾下卻沒有出聲,低不可聞的一歎後,淡淡笑道:「嗯,在外面多加小心,早點回來。」 說話之際,司徒還珠美目微闔,目光低垂,顯然不欲別人看到她的真實想法,不過言語中的流露出的關心之意,卻是溢於言表。 其實,,以司徒還珠的本意來說,自然是想要一直都陪伴在冷冰寒身邊半刻也不要離開。不過善解人意的她知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女人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乖乖地聽話,千萬不要胡攪蠻纏,否則只會是弄巧成拙。 冷冰寒望了司徒還珠一眼,神色間頗有些複雜,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能說出口,只是朝她點了點頭,跟著曾峰平他們漸漸遠去。 司徒還珠望著冷冰寒瀟灑的背影,心頭突然有一種莫名悵然若失的感覺。 「怎麼?這麼快就被那個花心鬼無情地拋棄了?」 驀地,一道清冷而又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在耳畔輕聲響起。 司徒還珠那宜嗔宜喜的清秀面龐悄然浮上一抹陰霾,不過轉過身來卻又露出了一抹自然流露的雲淡風輕與孤傲的底蘊,說道:「呵呵,原來是陳小姐啊,怎麼,沒有人來接?」 陳秋怡頭朝前面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點了點,有些自得地說道:「我的車在這裡,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謝謝你的好意了。」司徒還珠落落大方地說道:「寒少讓我先回去等他。」說到「回去等他」時,嬌靨悄然浮上一抹暈紅,媚眼流波,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說不出的嬌媚誘人,語調也變得柔情依依,就如同一個女主人向別人炫耀一般,語意中曖昧難辨,宛如針尖一般狠狠的扎入陳秋怡的心田。 陳秋怡一時間被彷彿人用一把寒芒四射的冰刀狠狠刺穿心臟一般,玉面渾無半點的血色,那豐潤誘人嬌艷欲滴的紅唇,早已成了詭異的鉛封色。 正好王全中也將那輛奧迪車從停車場裡開了過來,司徒還珠拉開車門,進到車裡之前還對陳秋怡嫣然一笑,說道:「我和寒少隨時都歡迎陳小姐有時間來做客哈!」 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司徒還珠一直充溢著淡淡笑意的面龐突然黯淡下來,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湧動,半晌後櫻唇輕啟,柔聲喃喃著自言自語道:「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而看著漸漸遠去的汽車,此時的陳秋怡,渾然沒有平日裡的半點傲然之態,纖眉微顰、神容哀傷,似乎有著滿腹難以排遣的心事一般。輕啟櫻唇,聲聲歎息吐露而出,似幽怨,更似無奈,隱隱蘊藉著無限的惆悵與迷惘。 「三小姐,我們該走了,首長還等你吃飯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在陳秋怡面前小聲說道,她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身上了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油門一踩,車子猶如離弦之箭,轟然間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小寒,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剛剛上車,冷冰寒原本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慮,正要發問,可卻發現車上還坐著一個人,不由就是一愣。見狀曾峰平連忙介紹說道:「這位是中央統戰部三局的陳局長。陳局長,這位就是首長指明要你見的冷冰寒了。」 「統戰部三局?」冷冰寒看著眼前這位陳局長,不由得就是一愣,全然沒有想到,統戰部來找自己究竟是為了那般?聽曾峰平的口氣,貌似還是首長直接指示的。 中央統戰部全稱是**中央統一戰線工作部,是**中央主管統一戰線工作的職能部門,其目的主要是負責聯繫和團結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落實中央關於發揮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參政議政和民主監督作用的工作。而所屬的三局即是港、澳、台、海外工作局,負責聯繫香港、澳門和海外有關社團及代表人物,聯繫台灣各界人士;負責台胞定居工作和台胞台屬落實政策工作;聯繫各民主黨派、工商聯和其他有關團體共同做好海外統戰工作,負責中華海外聯誼會辦公室的日常工作。 冷冰寒實在不知道,這樣的一個職能部門會和自己有怎樣的交集? 「啊,你就是冷冰寒啊?當真是年輕有為,不愧是首長和王老都看重的俊彥!」 陳局長四十來歲,圓臉,略顯有些胖,不過身材卻是很魁梧,雖然是副部級幹部,不過在冷冰寒這樣一個白身年輕人面前,卻沒有擺半分架子,笑容滿面地主動伸出手與冷冰寒握手,嘴裡的讚譽之詞是不絕於口,張嘴就來,沒有半點遲滯,不愧是做統戰工作的,常年都要面對其他團隊和人士,要聽取其他人的意見和建議,自然不能是「包黑子」的那種嚴肅和不近半分人情的威嚴表情。要不然別人早就被他給嚇跑了。 「陳局長過獎了,都是老爺子的厚愛,小寒實在惶恐。」冷冰寒很是謙遜地說道,不過和陳局長握手時,也只是淺觸即止,微微頜首,無形之中就隱隱透出上位者地威嚴氣勢,臉上的表情很淡,似乎根本就不像是面對一位副部級大員,而是像在視察手下工作一般。 陳局長雙眉微微一蹙,笑容可掬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的神情。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三十章 求援? 冷冰寒的這個姿態,貌似有點高了! 要知道,論年齡,陳局長年齡比冷冰寒長了一倍還不止,是長輩;論職務權柄,統戰部雖然比不了組織部、宣傳部、中央辦公廳等重要部門,不過卻也是響噹噹的中央直屬機構。而陳局長作為全權負責港澳台的三局局長,副部級大員,下到地方去就連省委書記都是要客客氣氣的,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冷冰寒所能比擬的?因此陳局長客氣歸客氣,可不論於公還是於私,冷冰寒都應該尊敬有加,怎麼就沒有一點年輕人的自覺性? 能坐上統戰部三局局長這個位置,自然不會簡單。作為一個副部級大員,陳局長在派系裡多少也算是一個夠份量的人物了,即便真惹不起像冷冰寒背後的勢力,那還躲不起嗎?別看這些公子哥現在囂張跋扈,即便是在強有力的助力下,以後也不一定就能上到他們這個級別。 因此,一般來說,即便是首都的公子哥們,如果不是腦袋有問題的話,也是有必要對這樣級別的人保持一定的尊重,畢竟到了這個級別的人,無論他是否借重了哪方面的力量,其本身就有不凡之處。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們,才會盲目自大。 而此時,在陳局長看來,這個冷冰寒也就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 對於冷冰寒的「惡名」,陳局長也不止一次聽過,但多多少少也只是視為一個敬而遠之的公子哥。在外人眼裡或許不可一世,但在他們看來,要不是有一個好出身,簡直連與自己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因此,表面上大多都過得去,不過在心裡,指不定多麼鄙夷不屑呢。要不是這次上頭明確指示要他來和冷冰寒談談,陳局長根本就不會來和這個「臭名昭著」的公子哥打交道。 只是陳局長雖然來了,態度也很是客氣,甚至是有幾分放下身價來和冷冰寒說話,不過心裡卻始終有些放不開,更是疑惑不解,這國家統戰工作,什麼時候還要和這個冷冰寒扯上關係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兒也懂國家統戰工作?這不是亂彈琴嗎? 不過不滿歸不滿,事情卻是不得不來做的。 還不待陳局長說什麼,冷冰寒卻是先開口詢問道:「不知道陳局長來找我有何指教?」淡然和不卑不亢的氣度,而且竟然隱隱流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來。 陳局長望著冷冰寒,神情複雜,眼裡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 這小子,是個角色!那沉穩如山嶽般的氣度,絕不是裝出來的。 自己曾經見過的公子哥也不是一個兩個,許多人年齡比冷冰寒要大,家世也很高,可像冷冰寒這麼表現出位的,可謂少之又少。 曾峰平卻是忍俊不禁,見慣了冷冰寒的瀟灑自若,眼下見他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還真是有些無法適應。 「指教是萬萬不敢當。」陳局長嘴角也牽動了一下,望著冷冰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小寒,我這次可是向你來求援了。」 「求援?」冷冰寒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 陳局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眼神有意無意地在曾峰平臉上掃過,帶著一絲暗示的意味。 誰知曾峰平居然只是淡淡一笑,對他的暗示全然視若無睹,自從替他們介紹完畢後,便即緊閉嘴唇,不再多言。 眼見曾峰平絲毫不理會自己的暗示,幫自己說兩句,陳局長強壓怒火,不過卻也知道,曾峰平雖然級別比自己低,但卻是首長身旁的親近之人,所謂的「天子近臣」,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指不定哪天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畢生的心血付之東流。 「是啊,求援!」陳局長乾笑了兩聲繼續說道,言辭很是客氣:「是這樣的,按照中央工作的部署,部裡這次特地邀請了一些香港的社會名流來首都參觀訪問。首長對此項工作也是高度重視,不僅要親自接見這些代表,更是指示我們部裡一定要邀請小寒你參加。所以我特來打擾,希望小寒你能行個方便,如果有冒昧之處,希望小寒能多多諒解。」 陳局長無愧是常年搞統戰工作的,雖然心裡頭很是憋悶,他從政多年,雖然統戰工作難免會碰到各種各樣的事端和麻煩,可自從自己當上主要領導之後,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事情。可一番話照樣是說的圓轉如意,情理兼備,讓人挑不出半點不是。 這些年來,冷冰寒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官員大吏,驕狂者有之,儒雅者亦有之,只是像陳局長這般親切祥和、行事謹慎的官員,倒真是罕見,難怪他能夠當上統戰部三局的局長。 當然,冷冰寒也知道,陳局長之所以會如此親切客氣地對待自己,除了對自己的身份有些忌諱之外,或許其中起作用的估計還是首長的指示。有了上令,別說是邀請一個人了,就算是阿貓阿狗,陳局長他們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去做。 冷冰寒並沒有立即回復陳局長,沉思稍頃,才緩緩地問道:「都來了那些人?」 隨著香港回歸的日益臨近,安定團結的局面尤為重要。不過英國顯然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彭定康一上任帶來了一套足以引發震盪的政改方案,不只讓中英之間達成的直通車安排徹底化為泡影,而且也讓香港的平穩過渡遭遇到嚴重困難。 香港回歸前,由於港英政府的對抗態度以及輿論影響,局部香港人出現了信心問題;國際社會也存在誤解,財富》雜誌還做了一個封面專題,叫《香港已死》。許多香港市民對於回歸有一種恐慌和擔憂,不少人擔心香港回歸之後,各種政策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紛紛選擇變賣資產移民海外,一度導致香港社會經濟的震盪。 在這種情況下,大陸為了解決香港人的信心問題,不僅推動香港人成立了「香港明天更好基金會」專門到各國去解釋中國對香港的政策,更是邀請一些港內社會各界名流訪華。所有人都更深入地瞭解中國對香港的「一國兩制」、「港人治港」的新政策,充分相信的不要被部分心懷叵測之人的言論蒙蔽了雙眼。 此舉,尤其邀請香港社會名流訪問大陸,既是對香港回歸之後的建設發展一系列問題進行探討,獻計獻策,向中央政府反映香港的社情民意。而且這些社會名流在香港地位崇高,影響力巨大,只要他們不僅始終看好香港的前途,並以實際行動維護香港經濟穩定和繁榮。就能夠穩定極大群體的香港市民,確保香港的穩定過渡和回歸,並對香港回歸後的經濟社會發展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 不過從83年開始,香港愛國商人和社會名流就始終致力於推動香港回歸,頻頻往來於大陸香港兩地,尤其是包船王,在香港社會的重要地位和與英國方面的良好關係,經常奔走於首都、倫敦和香港之間,與各方頻頻接觸聯絡,特別是在中英談判陷於僵局時,發揮了他人起不到的作用。首長也曾經多次會見包船王以及其他愛國人士,可從來也沒有讓自己參與過啊。 這次怎麼會? 冷冰寒不由有些訝然。 陳局長聞言有些驚疑地望了冷冰寒一眼,在他看來,首長指明要冷冰寒參與會見香港的社會名流,無外乎是給他這個極有背景的人鍍金罷了,走走形式也就完事了,反正功勞是少不了他的,可怎麼他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呢? 儘管冷冰寒氣度沉穩異常,完全與普通的年輕人迥異,但畢竟只有十##歲,隨便擱在那裡都是小年輕。陳局長絕不相信,這個年輕人再不簡單,難道還能比自己這個做了二十多年統戰工作的人懂行? 腹誹歸腹誹,不過陳局長卻也不敢有半點懈怠,畢竟要是這個公子哥真來點什麼脾氣,不去是小事,可自己交不了差那可就是大事了。 「這次來的社會名流不少,有地產大王霍老、李超人、船王包老、還有飛遠的總裁朱建軍……」陳局長頗有些敬意地說道。雖然自己是大陸高官,可經常和港澳台的社會名流打交道,他對這些人的情況都很是瞭解。他說到的這些名字,莫不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人物,可以說,這些人如果多一跺腳,香港就立即會風雲變色。 同時,陳局長也頗有些自得,畢竟這些重量級的人物都是自己力邀而來的,不也說明自己工作得力嗎? 冷冰寒剛聽到前面幾個名字,不由會心一笑,都是老熟人,每一次去香港,這些大佬們無不競相邀請,冷冰寒也以自己的氣度風範和高瞻遠矚、對經濟和社會發展言出必中的預測分析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敬意,幾次來往之下,竟然都成為了忘年交。 可隨即聽到朱建軍的名字,冷冰寒卻又不禁一愣,他大感意外,全然沒有料到,朱建軍這回也在被邀請之列。 不過隨即他又釋然了。 現階段,偏見和壁壘在所謂的西方自由世界都比比皆是,就更不用說其他一些較為##的國家了。前世裡不可一世的微軟,也屢遭官司纏身,被政府打壓,險遭解體。而俄羅斯首富尤科斯石油公司前總裁霍多爾科夫斯基也被政府逮捕,並被判決獲罪入獄,風光不再。由此可見,正常情況下,商永遠也鬥不過政治,即便你富可敵國,也抵擋不住國家政權的打壓。 飛遠在當初嶄露頭角之時,也沒少受到許多國家和勢力的抵制和打壓。甚至因為狙擊而發生了數次大規模的金融博弈和對戰,其激烈程度,絲毫也不遜色於硝煙瀰漫、屍橫遍野的戰場。 不過,「埋頭發展,掌控命脈」這是冷冰寒老早就給飛遠確定下來的發展戰略和策略,朱建軍也是不遺餘力地這樣去執行的,再加上飛遠一開始就躲在暗處積蓄力量,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資產呈雪球般越滾越大,等真正進入人們視野時,實力已然不菲。 十多年來,由於冷冰寒出現所產生的蝴蝶效應,前世裡根本不存在的飛遠,經過十多年來的發展,早已成為了一家在全球都極具影響力的國際性集團公司。飛遠雖然是以金融投資發家的,可隨著發展,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投資公司了,而是形成了如今以飛遠國際銀行為主,涉及連鎖酒店、房地產建築、旅遊餐飲、工業製造、精工儀器、高新科技、礦產金屬、鋼鐵冶煉、船運碼頭、商業貿易、電腦IT等多元化發展的商業巨頭,資產遍及全球各地,資本實力雄厚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任何一個人或是國家在想要動歪腦筋之前,都不得不再三斟酌,要是一個不慎,逼得飛遠撤資,是否會導致國內經濟崩潰坍塌?又會不會讓別國漁人得利? 不僅如此,飛遠還大肆扶持各國的政治力量,在冷冰寒「敏銳」的眼光和預見性下,凡是飛遠所扶持的政治力量,都在各國大選中勝出,飛遠自然也是受益豐厚。經濟和政治完美融和到了一起,安全係數自然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的飛遠公司,早已不完全是一個純粹的商業體,更是一個對多個國家的政策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的一個龐然大物。任何一個國家的政黨,都不敢輕視這個經濟體。即便這個經濟體打上了較為明顯的「親華」的印記,西方世界也不敢,甚至是想都沒敢想聯手抵制打壓。 而作為飛遠的掌舵者,飛遠的總裁朱建軍,一直以來就是各國勢力所關注的對象,甚至還有不少國家和企業,專門成立了機構來收集、調查和分析他的一舉一動,由此來預判飛遠的發展趨勢和世界經濟變化。 因此,這麼一個顯赫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不成為國內統戰部的關注的目標呢?何況飛遠在大陸的投資和影響力,都是無以倫比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 會見 不過,朱建軍雖然也因為業務和冷冰寒的關於多次來大陸,但對於統戰部發出的正式邀請會談訪問,卻都是婉言拒絕了。主要還是冷冰寒覺得時機尚未成熟,不欲他和國內上層有過多的接觸。 眾所周知,飛遠和冷雲翳關係不錯,但沒有人會相信,飛遠就是冷雲翳或是王系的鐵桿同盟利益,畢竟飛遠的實力太過於強大,強大到不是一個王系的「廟堂」所能容納的。在大家看來,或許冷雲翳也不過是和飛遠高層有舊識罷了。要是過早暴露了真實意圖,只會引來其他家族和勢力的忌憚和反彈,不論對於王系還是飛遠,甚至是蓬勃發展的國內經濟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貌似在支持香港回歸前夕這樣的大背景下,朱建軍和其他社會名流和精英人士一道來首都,也不算得特別突兀。 冷冰寒當然也能想到,首長之所以會讓自己參與會見,除了自己和這次來訪的社會名流比較熟悉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還是自己是飛遠公司幕後大老闆的身份。要沒有自己的首肯,估計任憑中央說得再動聽,朱建軍也不敢隨口亂表態吧,畢竟這代表著飛遠公司的一種態度,實在太敏感了。 可朱建軍怎麼就沒事先給自己打一個電話通通氣呢? 冷冰寒心中琢磨了片刻,也想要和這些令人尊敬的大佬們見個面,望著陳局長焦灼期盼的神色,笑呵呵的道:「原來如此,沒問題,能為國家做點事情也是應當的。」 冷冰寒痛快利落的應允,神情誠摯、毫無半點地虛偽客套之意,和剛才的倨傲簡直是判若兩人。陳局長一怔之後,卻也是滿心歡喜,不論怎麼說,自己總算不枉此行。 釣魚台國賓館坐落在北京西郊阜成門外古釣魚颱風景區,南北長約一公里,東西寬約05公里,總面積42萬平方米。其內環境幽雅清寧,綠草如茵,湖水清清,樓台亭閣間碧水紅花、林木石橋,為中國古典建築情趣與現代建築格調的完美融合,是中國領導人進行外事活動的重要場所,更是國家接待各國元首和重要客人的超星級賓館。從1959年建館以來,這裡已經先後接待過來自世界各國的客人一千多人次。是一處受到世界各國人民和媒體矚目的地方,被譽為「東方第一館」。 冷冰寒前世今生都不止一次聽說過釣魚台國賓館,最常聽聞的還是新聞聯播裡某某中央領導又在這裡親切會見外國來訪首腦,不過真正走入這裡,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透過車窗玻璃,各個崗哨位置刺刀閃亮的戰士使得釣魚台國賓館更加顯得莊嚴肅穆,賓館大門前長長地旗桿上飄揚的紅旗好像也越發鮮艷。 平心而論,釣魚台國賓館的佈局景色都很有特色,但真正要比起來,和冷冰寒苦心經營的天堂島那可就相去甚遠。不過這裡到處瀰散著濃烈的文化歷史氣息和皇家風範,卻是任何地方也無法比擬的。說不定裡面的一個小水池,或是一個樓台水榭,都有著悠悠的典故,讓人身處其中,宛若時光倒流,不由沉醉於其中。 車子恍若在歷史中穿行,經過許多道守衛的檢查之後,終於在一處樓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幢六層建築。弧形主樓,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綠地、山水園林景觀、假山、噴泉將主樓環繞其中,處處顯得景色宜人恢宏大氣。堪稱一處小型的世外桃源。這棟樓是典型的東方古建築風格的外觀設計,一對從在世紀初流失多年又輾轉回到故鄉的鎏金銅獅肅嚴地守在大門兩側,目光從大門看去,古典園林的景色美不勝收。 身處這樣的環境中,人的心性都不由得收斂起幾分。冷冰寒也在下車前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生恐稍有不慎就玷污了這種氛圍和環境。 長長地甬道內,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有全身武裝的中南海保鏢聚集在會議室外,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神態。身側各種電子檢驗儀器一應俱全,即便是有曾峰平帶著,冷冰寒也被進行了周密的全身搜查。 在曾峰平的帶領下,兩人走到了一處古色古香的大廳前,尚未靠近,一個工作人員就上前來恭謹地對曾峰平說道:「曾處長,首長正在接見香港的來賓,都問過兩次了你怎麼還沒到。」 說話的同時,眼睛不由得有些訝然地看了看冷冰寒。他不是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並不認識冷冰寒,倒是很為這個年輕人到這裡來感到有些驚疑。 「知道了,我們這就進去。」曾峰平揮了揮手淡淡說道,那個人就倒退了回去,看得出來,曾峰平的級別不低 「走吧小寒,首長可都等著急了。」曾峰平轉過臉來又面帶微笑地對冷冰寒說道。那殷切的表情和姿態,真是讓剛才那人大跌眼鏡。 這下子這些工作人員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更不一般了,心中更是波濤洶湧、起伏澎湃。這個少年不僅由曾處長親自陪同,可曾處長的這口氣,貌似還是首長親自要見的,真是不可思議。 首長會見香港客人,他這麼個年輕人來有什麼用? 不過這個疑問也只能在他們心裡盤桓,但卻沒人敢問出來。 曾峰平輕輕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帶著冷冰寒走了進去。 會客室裡飄著淡淡的茶香,身材矮小的首長正坐在寬大的白色沙發中,一邊喝著茶,一邊和四周的香港來賓進行親切地會談。 參與會見香港來賓的,除了首長、統戰部部長竇子軒和極少量的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之外,會客室裡沒有其他人,新聞媒體也在剛開始獲准採訪後,拍攝了一組畫面之後匆匆離開,能報道什麼,稍後自然有相關工作人員會給他們提供資料文本,這種有關國家大事的報道,是有著嚴格規定和審查制度的。 會見已經進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主要由統戰部部長竇子軒和以包船王和霍老爺子為首的香港名流交流香港回歸工作進程,以及對回歸後如何解決社會體制和經濟積累矛盾的一些想法。 首長微笑著聆聽,偶爾也會饒有興致地說上一句,不過首長說的雖然不多,不過卻總總說到點子上,思路和想法甚至都讓人耳目一新,許多原本困擾大家許久的問題也得到迎刃而解,鏗鏘有力的聲音裡蒼老中卻透著一股子讓人肅然起敬的威嚴,讓人不由對這位睿智的耄耋老人欽佩地五體投地。 整個會見氛圍很是輕鬆,不過許多香港名流還是有些拘謹。別看他們大多都是見過無數大世面的人物,但真正和首長坐在一起,許多人還是首次,面對這位在中國近代歷史上名聞遐邇,富有傳奇色彩的老人,難免也多少有些忐忑。 而就在此時,一位工作人員快速走到了首長身邊,附耳輕聲說了句什麼。這種行為原本是不能發生的。這樣政治意味濃厚的會見,按理說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程序進行,不能有任何紕漏出現。不過首長現在已經退居二線,不再擔任任何黨、政、軍職務。今天的會見,也大多是私人性質,因此,倒也沒有那麼多忌諱和講究。 而今晚,則是總書記在釣魚台國賓館的宴會廳為香港來賓設宴接風。這就是非常官方的會見了。總書記和統戰部的領導會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然後名流們一一致辭回應,宴會之後賓主雙方再進行親切友好的交談。 而這個新聞也會在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裡的重要時段進行播出,向全世界昭告,中國政府對於香港回歸的重視和順利。 首長聽完工作人員的話之後,臉上綻放出了開心地笑容,神情間意彩非凡。 竇子軒和香港名流們雖然在進行熱烈的交流,不過所有人的目光,卻都有意無意地關注著首長的表情。要知道,雖然首長已經退居二線,作為一個人口最多的國家中最有實質影響力的人物,威望和影響力卻是無人能及,實際上,國內的最高權柄,仍然是掌控在他的手裡。 這麼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老人,宛如鄰家的老爺爺一般和藹可親。他自稱是「中國人民的兒子」,自覺地把自己區別於以前時代的宏大話語,但卻是一位有著超凡智慧和遠見卓識的偉人,是本世紀國際政治舞台的風雲人物。一生之中幾起幾落,歷經戰火錘煉,性格非常堅毅,不畏強權,不畏艱辛,硬是終結了那個動亂的年代,帶領著全世界最多人口的國家一步一步走入了繁榮富強。 別看首長已經老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的存在,甚至在一些國際上的跳樑小丑又出來囂張之際,首長他老人家出來說兩句話,許多事端毋須多費周折,自然而然就偃旗息鼓。 而又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開心呢? 見首長似乎有話要說,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下了交流,轉而是看著首長。 首長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揮退了那名工作人員之後,嘴角堆上一抹笑意笑著對大家說道:「呵呵,今天我特地給大家找來了一位舊識……」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第五百三十二章 舊識? 聽到首長這麼一說,所有人都不由露出了一副期盼的神色。 「舊識」這個詞語實在是容易勾起人們的許多回憶,尤其是像霍老爺子這樣上了年紀的人,最是喜歡緬懷過去,也最念舊情。能夠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中得見舊識,委實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而這次來訪的香港名流中,也有首次來訪的,在大陸並沒有什麼熟人,更不會有什麼舊識,不過他們也同樣都很是期盼。或許在他們心目中,這個「舊識」應該也是一個和首長一樣歷經戰火,共同締造共和國,權傾朝野的傳奇老人吧? 以包船王和霍老爺子他們的經歷來說,認識幾位中央的大人物,也再平常不過。 不過當看到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冷峻青年走進會客室時,所有人都不由#眼了。 這個青年年紀不大,行走間龍行虎邁,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中有沒有任何的侷促,這份定力和膽色,可當真了得。顧盼之間,傲氣逼人,那種沉穩的內涵與英俊構成一種特異的##力,讓人無法描述出那種獨具一格的氣勢,瞬間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目光。 此刻,沒有人能用言語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俊雅,帥氣,成熟,灑脫……所有對男子的褒義詞語用在他身上似乎都顯得蒼白而無力。讓人不由得暗自歎服,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如此俊朗的美男! 「難道他就是首長所說的『舊識』?」不少人都在心頭驚疑道。 即便是不認識他的人,也沒有辦法將他和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聯繫起來,因為他的那種無形在空氣中瀰散開無與倫比的氣度,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他會是一名工作人員。 霍老爺子隨意的瞥了一眼,神色突然一變,滿臉的褶皺在一瞬間齊齊挪位,陡然間伸出手指著冷冰寒,訝道:「小……小寒?」 霍老爺子完全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見到冷冰寒,心中是驚喜萬分,激動之下,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可隨即似乎又想起,這裡不比別處,更不是敘舊的場合,強自按捺住心中波瀾起伏的情緒,只不過看向冷冰寒的眼裡,還是充斥著歡欣和驚疑。 雖然霍老爺子早就知道冷冰寒是開國元勳王老爺子的乾孫子,為人睿智能幹,絕非一般人所能及,幾次相處都給自己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但霍老爺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冷冰寒小小年紀居然會出現在今天的這個場合中。 要知道,這裡可並非別處,而是釣魚台國賓館,而且現在接見自己和香港同胞的,可是撥亂反正,領導十多億貧困的中國人民走向繁榮富強,開創了一個新時代的首長,等閒之人又怎麼可能大搖大擺出現在這裡? 一時間,心中不由是浮想聯翩,望向冷冰寒的眼神,更加起了變化。 而其認識冷冰寒的人,比如包船王、李超人等,神情間也微現呆滯之狀。他們所受到的震驚,甚至還在霍老爺子之上。 冷冰寒一步一步走進這間莊嚴肅穆的會客室,雖然是目不斜視,不過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和表情,卻是盡收入眼底。他甚至能夠看見坐在一旁的朱建軍雖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目光直直望著自己,有些壓抑,又異常激,連帶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足以見他此刻內心的激動和澎湃。 冷冰寒也不由暗自噓歎,自己和朱建軍,兩個從小山村裡出來的人,居然如今能夠在釣魚台國賓館裡聚首,即便是以冷冰寒淬煉地堪比金堅的心神,也不由一陣恍惚,宛若夢中,悠然不敢相信。 冷冰寒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路,經歷了前世不敢想像的經歷,有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有成長道路上的坎坷##、有爾虞我詐的官場爭鬥、也有危險重重地鬥智鬥勇……不論結果如何,這也是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一段無悔的人生。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翻騰的情緒,微笑著點頭向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首長面前,微一鞠躬,恭聲問候道:「首長爺爺好。」恭謹的語調透露著一股子溫文爾雅的氣息。 首長滿意之餘也很是受用,笑著擺擺手,語態祥和地道:「什麼首長爺爺?你這個小寒,不是說了讓你直接叫我爺爺的嗎?這可不行啊!」 首長此話一出,先不說香港客人的反應,一旁的竇子軒也不禁駭然。早知道冷冰寒和王老爺子關係匪淺,也聽說首長對這個年輕人很是青睞,只是未曾料想竟然親近到如此地步,光是看首長對他的態度,簡直和親爺孫也沒什麼兩樣? 首長指示要把冷冰寒請來參加這次會見的事情,竇子軒也是非常清楚的,還是他親自給陳局長下達的指令。不過對此他的看法和陳局長也差不多,還是認為首長之所以會讓冷冰寒來,無外乎是想讓他露露臉,撈撈功罷了,便於日後重磅推出,為他的發展鋪設道路。畢竟王家已經將冷冰寒當成了第三代的領軍人物來培養,以王老爺子和首長的關係來說,首長賣王老爺子這點面子還是有可能的。 但到了此時,竇子軒隱隱覺得,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面上重又恢復了古井無波,上下打量了冷冰寒幾眼,眼光深邃似乎要將他的影像牢牢鐫刻在腦海中一般。 而一些不認識冷冰寒的香港來賓,則是低聲向四周的同伴詢問起這個年輕人的來歷。別看首長已經退居二線,不再擔任任何職務,但他的影響力在大陸卻是無人能及的,完全可以左右政局。而這個年輕人能夠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睞,就沒有誰敢有絲毫地輕視。 甚至有些人心中居然不著譜地揣摩起來:難道這個年輕人就是大陸以後要重點培養的##人嗎? 冷冰寒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爺爺好。」 「這才對嘛!」首長笑意盎然,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來到爺爺這裡坐。」 見首長都表態了,冷冰寒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在首長身旁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冷冰寒從側面細細細打量了一下首長,只覺得他老人家面容更清瘦了些,頭髮基本上也是全白了,畢竟都93歲高齡的老人了,還在操勞著國事,勞心費力,冷冰寒心裡就不由有些惻然。 想想前世裡此時首長患帕金森病晚期並發肺部感染,因呼吸循環功能衰竭,搶救無效逝世,留下了一個永遠也無法完成的心願,也成為了全國人民心中共同的痛。 首長不止一次對冷冰寒說過,只要能夠親眼見到香港和澳門回歸,自己此生就再也沒有遺憾,要是上天垂憐,還有時間的話,他真的要遠離首都,遠離權力中心,去怡情人生,安度晚年去了。 因此,冷冰寒很是能夠理解首長此時的心境,雖然見到他老人家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都還勞心費力,很是不忍,不過卻也很難去說服他。 不過好在首長的精神還算健旺,總算讓冷冰寒放下心來。他很是希望能夠幫助首長早日完成心願,早日過上清淨悠閒地生活,安享天倫之樂。 當然,冷冰寒也知道,首長一天在世,於自己或是整個王系,都是大有裨益,畢竟首長是傾向於王系的,和王老爺子的關係也很鐵,而冷雲翳,也是首長慧眼識英才,從四川挖掘和培養出來的,在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首長的門生。 但平心而論,冷冰寒寧願這位受人尊敬的老人健健康康,遠離塵世的紛擾,也不願意讓這些瑣事來讓他老人家不得安寧。 「你們大多數都應該認識吧?」首長看了冷冰寒一眼,笑著對大家問道。 「認識!」霍老爺子和其他人也都笑了。 在這種比較嚴肅和政治意味很濃的場合,冷冰寒這個小年輕的出現,似乎頓時讓整個氣氛都變得輕鬆起來。 「那就好,既然都是熟人,那就別太拘束了。」首長微微一笑,又對著冷冰寒說道:「小寒啊,你既然來了,就坐著聽聽吧,或許對你會有好處。」 竇子軒聽了不由得暗自咋舌,如此高規格和重要的會見,居然讓冷冰寒來聽聽,首長對他的培養之意是不言而喻啊。 冷冰寒雖然對這些完全不感冒,覺得有些無聊,不過卻也點了點頭,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來。 竇子軒也不敢怠慢,繼續開始了剛才因冷冰寒而來被打斷了的議題,和香港的賓客交流起來。不過很顯然,或許大家心中都有事,整個場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時間一分一秒的繼續的往前走,冷冰寒也是安靜的坐著,姿勢都沒有變一下,清澈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煩,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彷彿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對他而言都有著異常的吸引力一般。 看到冷冰寒的表現,熟悉他的人自然是覺得正常不過,可那些第一件見到冷冰寒的人,卻是暗自咋舌,欣賞的眼神中充溢著無盡的失落,想想自己在他這麼大的時候,究竟在幹些什麼?一時間,都不由得倍感自慚形穢起來。 第五百三十三章 風暴將起 或許是見著大家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而這個會見原本也就只是一個形式,政治意義遠遠大於實際意義。真正有關香港回歸之後的機構組織和施政綱要這些東西,是有專門的機構和組織在進行嚴格的討論審議,絕不是在這樣的會上交流一下就能夠的出來的。因此,沒過多久,也就草草收場。 「小寒跟我來!」首長和大家談了幾句話,對冷冰寒丟下一句話就徑直轉身朝外走去。 首長額這個命令實在有些出人意料,連冷冰寒自己都是一愣,不知道首長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不過既然首長發了話,自是不能違抗的,想必敢對他老人家說「不」字的,全中國還真找不出兩個。冷冰寒只得對一心想要過來和他好好聊聊,敘敘舊的霍老爺子和朱建軍等這些「老熟人」們無奈地笑了笑,示意稍等一會兒再來拜訪後,就匆匆亦步亦趨,跟在首長身後,走出了會客室。 首長並沒有離開釣魚台國賓館,而是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去到了會客室附近的一個房間。首長雖然沒有命令,不過自他走出會客室之後,還是有一大撥工作人員在曾峰平的帶領下緊跟其後,隨時聽候差遣和指令。 當然,這些工作人員也有級別和工作內容上的分工,有些或許能夠接觸到一些機密,有些打下手的甚至連首長也不一定有印象。 而有不少工作人員更是極為羨慕地看著冷冰寒。要知道,級別是首長自己的子孫,他老人家也沒有那麼重視過,這個年輕人小小年紀就能得到首長的青睞,以後的發展前途還不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進到了房間,已經略略開了些冷氣,畢竟五月的首都,天氣已經比較熱了,而首長年紀大了,雖然經過了冷冰寒的治癒和不少保健醫生的調理,身子骨得到了極大的康復,不過遠不如年輕人那般結識。 「坐吧!」 首長自己先在沙發上落座,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冷冰寒依言落座。 曾峰平連忙上前給首長和冷冰寒泡好茶,隨即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按理說,以曾峰平的級別來說,泡茶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毋須他親自來做,完全可以指揮賓館精挑細選的服務員或是手下的工作人員來做。不過,在這些細節上,曾峰平永遠也都是親力親為,不假人手的。他更不會幼稚地認為冷冰寒年紀小就該自己泡茶,他是那種很明白自己崗位在哪裡的人,更清楚這個冷冰寒其身的價值和重要性,因此,至始至終,他就從來沒有把冷冰寒視同為普通的年輕人,恭謹和尊重,是向來不少的。 或許這也是曾峰平之所以能夠被首長選中,留在身邊做秘書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小寒,眼看這香港就要回歸了,我這個老頭子能夠睜開眼睛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即便看著五星紅旗飄揚在維多利亞港,了卻夙願,這全都是拜你所賜啊……」首長眼望著冷冰寒,神色溫和,面帶感激,緩緩說道。 「爺爺,你可千萬別這麼說,這些可都是我應該做的。」冷冰寒雙手撫膝,恭謹地說道:「和爺爺為國家所做的貢獻相比,小寒實在汗顏。」 這倒不是冷冰寒溜鬚拍馬,他對於首長的崇敬和敬仰之情,那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對這個開創了新時代的老人,前世的冷冰寒不止一次地曾經想過,要是他老人家能夠再活上十年,二十年,想必中國的發展和國際地位,絕對還要更加驚人。 這一世能夠延續首長的生命,讓他老人家繼續為了國家發光發熱,領導中國大步向前邁進,冷冰寒真是感到萬分榮幸。 首長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香港回歸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許多西方國家的媒體宣稱,中國大陸收回香港是錯誤的,中國政府管理不了香港,回歸只會讓香港這顆東方璀璨的明珠陷入死亡,我們的工作和使命,任重而道遠啊!」 說到後面,首長輕輕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凝重。 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 事實上,香港回歸前夕,唱衰香港曾是西方媒體合奏的「主旋律」。 英國人和美國人對香港新聞的處理方法,就是把香港視為「即將沉淪之地」。1996年11月,美國《紐約時報》就曾妄言:「愈來愈多跡象顯示,當中國行使香港主權時,香港公民將會喪失很多自由。」 而冷冰寒還記得,前世裡,就在香港回歸前夕,《財富》週刊發表該刊亞洲區記者路易斯-克拉爾的文章,斷言香港回歸後前途暗淡:「北京會控制港府的各個部門,英語會被普通話所代替,滿街是跟###勾結的解放軍,外商會因受到不公平待遇而紛紛撤走,人民幣將取代美元與港幣掛鉤……」該期雜誌封面上則寫著大大的幾個字:「香港之死」。報道一出,頓時轟動世界。 可以這麼說,當香港回歸成為一種無法逆轉的歷史趨勢後,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裡,都眼睜睜地看著香港回歸之後,會迎來怎樣的命運?是如同西方國家所預言的那樣「沉淪死亡」,還是在大陸一國兩制的政策性,綻放新的生命力,譜寫發展新篇章?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在西方國家的嘲諷下,在香港民眾大多數還持觀望態度,甚至一部分民眾產生不信任,紛紛移民海外的背景下,中國政府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如果要是處理不好香港事務,不僅僅是香港回歸會成為笑柄,接下來的澳門回歸,也將是困難重重,甚至更沒有人會再對中國政府抱有信心和希望。 在這種嚴峻的國際形勢下,中國政府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事實勝於雄辯,歷史會如實記錄一切的,更會銘記這一刻。」冷冰寒淡定地說道,語調中充滿了篤定的意味。 「喔?」聽到冷冰寒如此信心滿滿,首長笑了笑,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調侃道:「你這個小傢伙,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有信心?」 「那是當然!」冷冰寒眉頭一揚,說道:「香港原本就是中國的一部分,大家血脈相通,,都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加上中國人民是世界上最聰明勤奮的民族,香港回歸後,和大陸聯繫更為密切,有大陸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富饒土地,有十二億人口廣闊市場,有大陸人們的全力支持,發展必定是日新月異。即使剛開始會有一些困難,但相信,作為一個興旺的中國的一部分,這幾乎保證它可以永遠繁榮。」 聽了冷冰寒的話,首長忽然掀起濃眉,冷電般的目光掃了過來,嘴角卻又浮現起一絲笑意。隨即又彷彿不經意地問道:「對於泰國的事情你怎麼看?」 冷冰寒似乎沒有想到首長的話題會突然從香港轉到泰國,愣了一下,才明白首長所指的是什麼事情,笑了笑,說道:「才剛剛開始。」 今年三月,泰國中央銀行對外宣佈,國內九家財務公司和一家住房貸款公司存在資產質量不高以及流動資金不足問題。這個就等於向國際金融大鱷發出了總攻的信號。早就虎視眈眈的以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炒家和套利基金紛紛一擁而入,開始大量拋售手裡前段時間吃進的泰銖。 泰國外匯市場立刻波濤洶湧,泰銖的匯率一路下滑,對美元的比價迅速跌至谷底。泰國中央銀行見勢不妙,緊急啟動應對機制,調動了一百多億美元外匯大量購物泰銖,同時提高隔夜拆借利率,##本國銀行的拆借行為。 應該來說,這些應急措施大大增加了各個基金的交易成本,初期都造成了一定的損失,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不過隨著國際炒家資金的大量投入,海外遊子也大量湧入,對泰銖的攻擊一波強於一波。各大交易所一片混亂,泰銖狂跌不止,交易商瘋狂拋售,宛如末日來臨。泰國政府隨即加大了干預力度,動用了三百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和一百多億美元的國際貸款企圖力挽狂瀾,但到了這個時候,事態已然不可逆轉,區區數百億美元對於蜂擁而至的資金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而泰國的事情也引起了其他東南亞國家的關注。 「哦?」首長雙眉微微一揚,顯然覺得冷冰寒的這個答覆有點意思,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規模和程度還將加劇惡化?」 冷冰寒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東南亞各國近幾年經濟發展過快,過於注重金融市場功能的開發,忽視了基礎建設,這樣的經濟發展,或者說經濟繁榮,只是一種假象,####。他們在金融市場的貨幣,都##裸地袒露在人家的槍口下,毫無防護,存在太多的隱患,導致套利基金和國家游資對他們出手,乃是理所應該的。這就好比一個三歲小孩兒,卻抱著一堆價值連城的珠寶在鬧市中行走,任誰都要起心搶奪了!」 「所以你也出手了?」首長笑了笑,問道。 冷冰寒撓撓頭,汗顏一陣後,笑道:「當然,這些錢不要白不要,反正這些東南亞國家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能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以後知道該如何做人,也不錯。」 「你說得不錯,不過……」首長濃眉微微一皺,面色有些凝重道:「不過要是照你所說,目前才剛剛開始,風暴會越捲越大,遲早會對我們也造成影響。」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目前我國尚未加入世貿組織,經濟並沒有真正與世界經濟接軌,對外發展不利,不過自我保護能力卻很強。因此,這場金融風暴,對我們的影響不會很大。最多也就是出口行業會受到一些影響,出口量會減少。不過好在東南亞各國不是我們出口創匯的主要市場,因此影響有限……」 「那香港呢?」首長很是有些關切地問道。 冷冰寒笑了笑,他知道這才是首長想要和自己說的重點。 香港回歸在即,要是剛剛才由國家行使主權,就遭受到金融風暴的襲擊,那對於原本就有些脆弱的民心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爺爺請放心,即便這場風暴席捲範圍再大,力度再強,持續時間再久,對香港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你的意思是說,國際基金和游資不會對香港出手?」首長緊盯著冷冰寒問道,言語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這些資金既然敢來針對泰國和東南亞各國,就沒有任何理由單單放過香港吧?何況,即便那些國際炒家們不動,可首長卻絕難相信,西方國家會不趁火打劫,在幕後推動,以此來打擊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 「當然不是。」冷冰寒答道:「這些套利基金,全都是唯利是圖之輩,香港在他們眼裡,也是一塊肥肉,當然不會不來狠狠咬上一口。」 「祖國大陸是香港的堅強後盾,他們就不怕我們中國政府救市的決心嗎?」首長目中隱約有精光閃爍,大聲說道:「市場走勢,受技術影響的可能性畢竟遠遠比不上受基本實力的影響。香港本身的外匯儲備數額就很龐大,再加上我們國家的外匯儲備,國際基金和游資,不一定能佔優勢。」 香港剛剛回歸,維護金融市場的穩定,不但是出於經濟上的必要,也是出於政治上的必要。國際資金對香港出手,中央政府做出強硬反應,乃是必然之舉。 不過首長的神態並不輕鬆。 因為歷史原因和現實原因,國內金融界人士,對國際金融形勢的認識,遠不如西方國家的專家那麼透徹,尤其是多年的閉關鎖國,缺乏實際的操作經驗。這一點,短期內是難以彌補。儘管中央政府與香港特區政府聯手,實力強勁,但國際游資到底龐大到何種地步,不到最後一步,沒有人能做出一個精準的估算。 第五百三十四章 風暴將起(2) 別看首長並非是經濟學家,不過對於許多事物,卻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敏銳度和##遠矚的眼光,很快就能從一些細微之處看出端倪,並聯想到國家的發展和建設上來。讓人不得不歎服,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 很快,首長又饒有興致地看著冷冰寒問道:「小寒,有專家認為,這次泰國的金融危機會波及到東南亞甚至整個亞洲,對此你怎麼看?」 首長此時好像不是在和還不滿二十歲的冷冰寒談話,倒像是在像國務院的經濟研究辦公室的專家們問計一般。 這也難怪,因為歷史原因和現實原因,國內金融界人士,對國際金融形勢的認識,遠不如西方國家的專家那麼透徹,尤其是多年的閉關鎖國,缺乏實際的操作經驗。這一點,短期內是難以彌補。而冷冰寒既然能在黃發垂髫就創下飛遠如此的局面,而飛遠更是以金融投資上面起家的,成績斐然,舉世矚目。想必他在這方面極高的天賦和能力,都是其他人所咋舌稱奇、望塵莫及的。一直以來,首長也沒有把冷冰寒當著是一個普通人,向他咨詢這方面的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 「貨幣戰爭,從來就不比刀劍戰爭仁慈。所區別的,不過是殺人見血和殺人不見血罷了,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的。」冷冰寒淡然一笑,說道:「我認為,別看這些年來亞洲經濟發展迅速,可新馬泰日韓等國都為外向型經濟的國家。它們對世界市場的依附很大,亞洲經濟的動搖難免會出現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狀況。因此,在泰銖波動的影響下,危機很快就會波及到所有東南亞實行貨幣自由兌換的國家和地區。」 冷冰寒並沒有危言聳聽,在他前世的記憶裡,備受煎熬的泰國終於於97年7月2日宣佈放棄固定匯率制,實行浮動匯率制,引發一場遍及東南亞的金融風暴。當天,泰銖兌換美元的匯率下降了17,外匯及其他金融市場一片混亂。在泰銖波動的影響下,菲律賓比索、印度尼西亞盾、馬來西亞林吉特相繼成為國際炒家的攻擊對象。8月,馬來西亞放棄保衛林吉特的努力。一向堅挺的新加坡元也受到衝擊。印尼雖是受「傳染」最晚的國家,但受到的衝擊最為嚴重。 10月下旬,國際炒家移師國際金融中心香港,矛頭直指香港聯繫匯率制。##當局突然棄守新台幣匯率,一天貶值3.46,加大了對港幣和香港股市的壓力。10月23日,香港恆生指數大跌1211.47點;28日,下跌1621.80點,跌破9000點大關。面對國際金融炒家的猛烈進攻,香港特區政府重申不會改變現行匯率制度,恆生指數上揚,再上萬點大關。接著,11月中旬,東亞的韓國也爆發金融風暴,17日,韓元對美元的匯率跌至創紀錄的1008︰1。21日,韓國政府不得不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求援,暫時控制了危機。但到了12月13日,韓元對美元的匯率又降至1737.60︰1。韓元危機也衝擊了在韓國有大量投資的日本金融業。1997年下半年日本的一系列銀行和證券公司相繼破產。 由此,東南亞金融風暴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東南亞各國貨幣體系和股市的崩潰以及由此引發的大批外資撒進和國內通貨膨脹的巨大壓力,給這個地區的經濟發展蒙上了一層陰影。泰國引發擠兌風潮,擠垮銀行56家,泰銖貶值60%,股票市場狂瀉70%。由泰國引起的金融動盪一直蔓延到亞洲的北部乃至俄羅斯,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日本、香港、韓國均受重創,這些國家和地區人民的資產大為縮水,亞洲人民多年來創造的財富紛紛貶值,歐美國家利用亞洲貨幣貶值、股市狂瀉的時機,紛紛兼併亞洲企業,購買不動產,以其1%的代價輕易獲取了百分之幾百的財產。 東南亞金融危機使亞洲國家的社會秩序陷入混亂。由於銀行倒閉,金融業崩潰,導致經濟癱瘓。經濟衰退,激化了國內的矛盾。東南亞金融危機期間,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等國社會動盪,人心渙散,秩序混亂。東南亞金融危機使國家政權不再穩定。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後,由於社會動盪,經濟蕭條,導致人們對政府信任度下降。在野黨、反對黨紛紛指責執政黨,於是,泰國的政府被推翻了,印度尼西亞的蘇哈托政府被推翻了,日本橋本龍太郎下台了,俄羅斯一年之內換了六屆總理。政治不穩定,破壞了亞洲經濟增長的良好環境。此前,亞洲國家經濟高速增長的原因就在於政治經濟環境穩定,後來由於金融危機破壞了這種穩定,引發社會波動,差點危及到各國的國家安全。 這次的亞洲金融危機,是繼三十年代大危機之後,對世界經濟有深遠影響的又一重大事件。這次金融危機反映了世界和各國的金融體系存在著嚴重缺陷,包括許多被人們認為是經過歷史發展選擇的比較成熟的金融體制和經濟運行方式,在這次金融危機中都暴露出許許多多的問題,把笙歌一片的東南亞帶向了一個萬戶蕭疏的時代,引發了全球資本市場的動盪,其波及之廣、速度之快、破壞之深,令全球為之震驚。 「你說得不錯,不過……」首長濃眉微微一皺,面色有些凝重道:「不過要是照你所說,目前才剛剛開始,風暴會越捲越大,危及的範圍也將越來越廣,遲早會對我們也造成影響。」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目前我國尚未加入世貿組織,經濟並沒有真正與世界經濟接軌,實行比較謹慎的金融政策和前幾年採取了的一系列防範金融風險的措施,對外發展不利,不過自我保護能力卻很強。因此,這場金融風暴,對我們的影響不會很大。最多也就是出口行業會受到一些影響,出口量會減少。不過好在東南亞各國不是我們出口創匯的主要市場,因此影響有限……」 「那香港呢?」首長很是有些關切地問道。 冷冰寒笑了笑,他知道這才是首長想要和自己說的重點。 想必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早就在那些金融專家的分析之中。而香港回歸在即,要是剛剛才由國家行使主權,就遭受到金融風暴的襲擊,那對於原本就有些脆弱的民心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爺爺請放心,即便這場風暴席捲範圍再大,力度再強,持續時間再久,對香港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你的意思是說,國際基金和游資不會對香港出手?」首長緊盯著冷冰寒問道,言語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這些資金既然敢來針對泰國和東南亞各國,就沒有任何理由單單放過香港吧?何況,即便那些國際炒家們不動,可首長卻絕難相信,西方國家會不趁火打劫,在幕後推動,以此來打擊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 「當然不是。」冷冰寒答道:「這些套利基金,全都是唯利是圖之輩,香港在他們眼裡,也是一塊肥肉,當然不會不來狠狠咬上一口。」 「祖國大陸是香港的堅強後盾,他們就不怕我們中國政府救市的決心嗎?」首長目中隱約有精光閃爍,大聲說道:「市場走勢,受技術影響的可能性畢竟遠遠比不上受基本實力的影響。香港本身的外匯儲備數額就很龐大,再加上我們國家的外匯儲備,國際基金和游資,不一定能佔優勢。」 香港剛剛回歸,維護金融市場的穩定,不但是出於經濟上的必要,也是出於政治上的必要。國際資金對香港出手,中央政府做出強硬反應,乃是必然之舉。 不過首長的神態並不輕鬆。 儘管中央政府與香港特區政府聯手,實力強勁,但國際游資到底龐大到何種地步,不到最後一步,沒有人能做出一個精準的估算。 「國家的外匯儲備有多少?充其量也不過就一千多億美元吧?」冷冰寒笑了笑,說道:「爺爺知不知道國際上的游資有多少吧?」 首長眉頭一揚,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卻示意冷冰寒繼續往下說。 「7萬億!」冷冰寒的聲音突然變得振奮起來,聲調急促一片,說道:「目前在全球範圍內大約有7萬億美元的流動國際資本。國際炒家一旦發現在哪個國家或地區有利可圖,馬上會通過炒作衝擊該國或地區的貨幣,以在短期內獲取暴利。這些套利基金對市場的走勢把握很準,戰火一起,跟風的資金會猶如潮水一般,要是某些心懷叵測的國家再借此推波助瀾,事態的發展,沒有人能夠估計……」 「7萬億!」首長聞言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皺紋更深,深如刀刻,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第五百三十五章 靜觀其變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首長,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這個巨大的天文數字所震撼了。這樣一大筆資金,要是真的一湧而來,相信沒有哪一個國家和地區能夠承受住如此巨大的衝擊,經濟必將受到重創。正如冷冰寒所說的那樣,大陸由於嚴格管制和封閉的貨幣和金融政策,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但香港呢? 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搞垮香港的經濟,給上中國政府臉上一記響亮的耳光? 首長微微闔上眼睛,眉頭緊蹙,更是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在香港問題上,他老人家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從第二十七屆聯合國大會以99票對5票(美、英、法、葡、南非)的壓倒多數通過了相應決議,從國際法律上確認了中國對香港、澳門的主權,到十一屆三中全會,把解決香港、澳門、##等問題提到了議事日程。從首長在人民大會堂會見撒切爾夫人,開始中英雙方第一次正面較量,拉開為時整整兩年的中英談判,到1984年9月雙方達成協議,12月撒切爾正式簽字。從批擊彭定康的「三違反」方案,到敏銳指出:對於英國的背信棄義,必須堅決頂住,決不能讓步,要做好各方面的準備工作,包括軍事方面的準備工作……自始至終,在關鍵時刻和關鍵問題上都是首長拍板定案。 經歷了艱難的一波三折的談判後,香港終於即將迎來了回歸這樣的歷史時刻,首長又怎麼能夠輕易看著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小寒,我想問問你,你和你的飛遠集團對此是一個什麼態度?不會坐視不理吧?」首長思忖片刻之後,忽然睜開雙眼直直地盯著冷冰寒問道,目光爍爍。 冷冰寒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自從首長對香港面臨著這次即將到來的金融風暴而憂心忡忡時,冷冰寒就知道,首長這次找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面上看來,首長之所以會讓自己來參加這次會見,是想通過自己和大多數來訪的香港名流熟絡的關係,打打親情牌,拉攏和堅定他們對於香港回歸的擁護和支持,剛開始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當然,冷冰寒也不否認,首長或許確實也有這樣的打算,但事實上,更重要的,首長是想要知道自己對於即將席捲全亞洲的金融風暴的態度。 其實這一點,冷冰寒早就應該想明白的,畢竟沒有哪一個家族和勢力,會僅僅因為和自己私交的關係,就改變家族和勢力早就預定好的政策和方向。私人關係再好,不過在家族利益的面前,也微不足道。為了支持冷冰寒,將整個家族和勢力都綁上,太不符合常規了。 而飛遠原本就以金融投資起家,以小博大,每擊必中,從資金調集到整個操作過程,一直都是成竹在胸,堪稱完美無缺,被無數的大學和金融機構當做是案例來分析學習。聽說美國哈佛、英國劍橋這樣的世界知名大學,還專門開了課題對飛遠的若幹成功案例進行研究。而以此同時,飛遠資產也以滾雪球般迅速積累,到現在,已然成為一個金融大鱷,擁有的資財用富可敵國、富甲天下來形容絕不為過,影響力也是無以倫比的,尤其對金融市場的影響力,簡直是無可估量。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個金融集團,能夠對世界金融市場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足以令每一個國家都不敢小覷。 可以這麼說,在即將到來的亞洲金融風暴裡,飛遠的態度至關重要。別說是中國政府,即便是其他國家和國際炒家,說不定也時時關注著飛遠的動向,以此為標尺和根據,來制定和計劃自己的方向。 「爺爺的意思,是想讓飛遠站到風口浪尖來和索羅斯的『量子基金』,還有強大的國際游資對抗,展開一場血腥的廝殺?」冷冰寒迎著首長凌厲的眼神,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果不其然,首長雙眉就隨著冷冰寒的言語漸漸擰緊,盯在冷冰寒臉上的雙目之中精光閃閃。 而冷冰寒說完話之後,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水,將茶杯放下後,又慢慢地將蓋子蓋上,整個動作都是慢條斯理的,顯得十分的溫文爾雅,鎮定自若,眼望首長,微微而笑,絲毫不迴避首長的目光。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一會兒之後,首長臉上的神色漸漸平緩了下來,不過終於輕歎一聲,沉聲說道:「小寒,我也知道這有些勉為其難。其實,我並沒想過要你和飛遠獨力來和國際游資對抗。以飛遠的影響力,只要對外宣佈,飛遠要捍衛香港的金融秩序,說不定會讓他們有所忌憚。」 首長這話說得有些勉強,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太多的底氣。畢竟這些只不過是他一個人比較樂觀的主觀臆斷。 飛遠雖然名氣夠大,實力也極為強悍,但索羅斯的「量子基金」也絕非泛泛之輩,不論是前幾年的狙擊英鎊和意大利里拉,還是94年,對墨西哥比索發起攻擊,都讓索羅斯和「量子基金」是聲名鵲起、如日中天,絲毫不遜色於之前的飛遠投資,甚至隱隱有取代飛遠投資龍頭地位的趨勢。畢竟飛遠投資改組成為飛遠國際銀行後,發展重心偏移到了實業上,極少再像以前那般活躍於國際金融市場。讓許多公司和操盤手對此是暗自慶幸或是扼腕歎息。 當然,公司經營思路發生如此巨大的轉型,也是冷冰寒一直以來的意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冷冰寒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日益明顯。譬如飛遠公司這個舉世聞名,已經開始影響到全球金融和經濟發展格局的超級大財閥,在冷冰寒的前世就是完全不存在的。飛遠的橫空出世,已經在不斷地改變著世界格局,那麼以後世界的金融走勢,是否依然還會和冷冰寒前世的記憶一模一樣呢? 因此,冷冰寒才會早在好幾年前就指示朱建軍從金融行業向實業轉變,不能僅僅只是依賴於冷冰寒的「先知先覺」。這樣子賺取來得是快,動輒就是成百上千倍的收益,不過後來盤子大了操作難度大了,收益率才略微有所降低,但也不是實業所能比擬的。 不過要是由於蝴蝶效應的關係,世間的一切,正慢慢發生著變化。要是一個不慎,那一次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投資失了手,那會立即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一傢伙全垮下來。就算是冷冰寒運道實在好,所有的前世記憶都沒有發生變化,那冷冰寒的「先知先覺」也最多只能保持到2008年的5月,以後的發展變化,就不是冷冰寒所能知道了。難不成到了那個時候,飛遠就關門大吉,不再運轉了嗎? 而更重要的是,冷冰寒認為,飛遠已經完成了原始資本的積累,應該是向更高層面邁進了。要不然,飛遠投資再威名顯赫,也不過只是一個金融投機者。飛遠要完成從金融行業躍出,馳騁縱橫四海,向世界財團的轉變,這是必經之路。 對此剛開始朱建軍也不是很理解,在他看來,以冷冰寒的超凡能力,飛遠投資是無往而不利,然後滾滾的金錢美元,就紛紛湧入了飛遠的腰包,這哪裡是在掙錢?純粹就是在搶錢嘛,什麼實業能有比得了? 不過朱建軍對冷冰寒的言語和論斷,從來都不曾懷疑過半分。冷冰寒平時絲毫也不干涉公司的經營,完全就是一個甩手掌櫃。但他所說的每一言每一語,都極有深意,即便現在暫時理解不了,他還是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 而現在,飛遠已經成功完成了轉型,不僅飛遠國際酒店和家家樂超市已經遍及全球每一個國家和角落,而且冷冰寒還根據前世裡國際發展的大趨勢,提前佈局了能源礦產、電腦IT、網絡、房地產、鋼鐵冶金等重工業、汽車、農業、醫藥、高科技產業等,不僅有關係國計民生的產業,也有21世紀後的朝陽和新興產業,基本上每一個行業,都以其強大的經濟實力,樹立起了行業的品牌,走到了最前沿。 而飛遠國際銀行的投資業務,大多也投資和扶持到了有著巨大潛力和回報的產業上。 可以這麼說,飛遠公司的觸角已經遍及了世界的每一個行業的每一個角落,更是慢慢融入到了人們的日常生活中。說不定你坐的車、吃的東西,穿的衣服,說不定就來自于飛遠,或飛遠控股參股的企業。 當然,有些領域現在還正在大量投入,比如醫藥和高科技,或是坐落於其他國家的一些礦產,拿朱建軍的話來說,完全就是吃錢的玩意兒,還沒能給飛遠帶來巨大的回報,但對於一個從誕生到現在,僅僅十多年時間的民營企業來說,這已經不能不說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奇跡。 到了此時,冷冰寒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何況這些佈局,遲早會給冷冰寒帶來超過數十倍的回報。不管世界發生怎樣的變化,只要不是世界性的戰爭或2012世界末日,至少在幾十甚至一百年裡,飛遠的地位沒有人能夠超越和撼動。 不過對首長來說,飛遠雖然也擁有上千億美元的巨資,毫無置疑是國際上最大的超級巨鱷,但林林總總涉及上千個實業公司,一千多億也不是全部都能調動的。要不然,一旦資金鏈出現問題,整個宏偉的建築就將坍塌。 何況,還有多達7萬億美元的國際游資,即便其中只有十分之一將投機的目標放在香港,也足夠飛遠喝上一壺了。再考慮嚴重一些,要是其中還有某些西方敵對勢力暗中搞鬼,形式就更不容樂觀。 萬一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和國際游資不肯善罷甘休,真發生激烈的交鋒,豈不是將飛遠置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首長實在難以想像,龐然大物的飛遠真要垮了會出現怎樣的變故?別的地方不說,光光是國內,或許數超過上百個企業倒閉,上百萬人失業,各地財政收入銳減25,上下遊行業也將遭受重創,國內社會經濟秩序大亂…… 一想到這裡,首長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實在不敢繼續想下去。 不知不覺中,飛遠在國內,已經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可以說牽一髮而動全身,望著眼前這個臉上還略微帶點稚氣的大男孩兒,首長心頭不由噓吁不已:這要說出去,冷冰寒就是飛遠的大老闆,早在他才六歲的時候,就創立了飛遠,想必全世界沒有一個人敢相信吧? 冷冰寒臉帶微笑,點塵不驚,挺了挺原本就挺得筆直的腰桿,緩緩沉聲道:「爺爺,其實這事情用不著過於憂慮……」 「喔?」首長饒有興致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一向肅穆的面上,露出一抹罕見的和藹笑意。 對於冷冰寒這種沉穩的氣度,首長真是再熟悉不過了。每當冷冰寒臉上露出這樣的神色來,那就證明他已經有了篤實的把握。聽他這麼一說,首長猛然間也想了起來,貌似剛才冷冰寒就對自己說過,香港在這次亞洲金融風暴中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看來他早有機會和安排,實在是自己心急了一些。 這個臭小子,似乎總是那麼淡然篤定,什麼事都難不倒他,什麼事都籌謀在前,害得自己白白擔心不已。 「說說吧,你是怎麼打算的?」 首長身子有些輕鬆地往後靠了靠,目光在冷冰寒身上微一打轉,雙眸中大有深意,說話的同時,抬手輕輕拍打了沙發一下,神情顯得有些期待。 他還真是期待冷冰寒會拿出怎樣的謀略出來,要知道,這可是令得不少專家學者都倍感棘手。而冷冰寒,又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呢? 首長是滿心期待,卻不料冷冰寒只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 「靜觀其變!」 第五百三十六章 曾峰平的驚疑 曾峰平端端坐在門口,隨時聽候首長指示的同時,也忙裡偷閒地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首長是個大煙客,煙癮大得嚇人,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還有保健醫生的勸告,為了身體健康,已經很少抽煙了,為此曾峰平也極少在工作的時候抽煙。 每次在首長身邊,曾峰平都會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別看首長平日裡待人和藹可親,不過在工作上卻很是嚴格,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絕不容許打馬虎眼,曾峰平雖然和首長的關係很是有些親近,但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有半點馬虎。 望著緊閉的大門,吞雲吐霧的曾峰平心頭不由升起幾分疑惑。 冷冰寒作為王老爺子最為喜愛的乾孫子,首長親手提拔的冷雲翳的小兒子,愛屋及烏,能得到首長他老人家的青睞並不足為奇。曾峰平也經常聽到首長不經意間提起他,甚至還在親眼見過首長對冷冰寒那無微不至的關切。 但這次首長居然會如此鄭重其事地召見冷冰寒,卻讓曾峰平有些摸不著頭腦。 曾峰平並不知道首長和冷冰寒說了些什麼,在他看來,首長是日理萬機的國家領導人,所關心的也都是國家大事。而冷冰寒不過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年輕,雖然很有出息,但畢竟少不經事,這樣兩個人能有什麼好談的? 要說為公事,首長能有什麼公事和冷冰寒談,曾峰平是打死也不會相信。國家大事並非兒戲,又豈是冷冰寒這種毛頭小伙子可以輕言妄語的?可要說為私事,什麼話不能回去說,還非要折騰自己和##部的陳局長跑一趟,專程將他接到釣魚台國賓館來講? 正在曾峰平思緒紛飛之際,卻聽到首長召喚鈴聲響起,連忙扔掉手中的煙頭,揮散繚繞的煙霧,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然後輕輕敲開了裡間的門,恭謹地說道:「首長,有什麼吩咐!」 「小曾啊,你帶小寒去見見香港的賓客。」 首長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充滿了威嚴。不過,令曾峰平有些驚疑地是,他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首長此刻的情緒異常地好,。 要知道,近期來,首長臉上鮮有笑容,濃濃的劍眉也經常都是緊鎖的。曾峰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首長如此糾結困擾,不過心裡卻也跟著沉重起來。作為首長的秘書,曾峰平肯定是和首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首長有事情困擾,他這個做秘書的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不過,眼見和冷冰寒談了不過半個小時,首長的情緒卻異常好轉了起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難道這個小寒,真能有如此的神奇魔力? 因此,當曾峰平替首長送冷冰寒出來的時候,看向冷冰寒的眼神,更有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小寒,香港的賓客都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你看是要去拜會哪一個?」雖然心中驚疑滿腹,不過曾峰平能夠被選為首長的秘書,養氣功夫很是不錯,心事一點也不曾帶出來,微笑著對冷冰寒說道。 冷冰寒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道:「去飛遠公司朱建軍那裡吧!」 曾峰平心裡不由就愣了一下,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都說這位冷冰寒強勢,公子哥脾性十足,果然不虛。 國內的官員對於有錢人,並不是很放在眼裡,畢竟商賈再厲害,也不及官宦。可飛遠集團的總裁,那可是舉世聞名的風雲人物啊,無數的人,只能在電視或報紙雜誌上瞻仰他的風采,一言一行,說不定都能在世界範圍內掀起軒然大波,早已不是一般的商賈可以比擬的。可這位冷冰寒,不僅是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而且稱呼語氣上,也沒有半點的尊敬和崇敬之情。 不過再轉念一想,說不定冷冰寒是代表首長前去的,小小年紀就能被首長委以重任,倨傲一些也實屬正常。 於是曾峰平笑著道:「好的,飛遠的朱總住在18號樓,小寒你跟我來。」 一九五九年,為迎接參加國慶十週年慶祝活動的各國領導人,中央政府以古行宮中的園林為主體,興建了風格各異的十九座別墅樓,正式定為國賓館,成為國家領導人接待和宴請重要外賓的場所。而這個18號樓外觀典雅華貴,五九年建館首次啟用,就接待了前蘇聯的領導人赫魯曉夫。此後陸續有數百位來訪的總統和政府首腦在此下榻,亦有商賈巨富和世界知名人士,例如美國西方石油公司的哈默先生。因此,安排朱建軍入住18號樓,可見中央和##部的領導同志,對於朱建軍的到來,給予了足夠的重視,接待規格極高,比之霍老爺子和李超人來說,也是有之過而無之不及。 當然,冷冰寒並不知道這些講究和內幕,只是跟著曾峰平身後,沒多一會兒就來到了18號樓前。 想必是事先就接到了通知,釣魚台國賓館的總經理張龍江早就等在了樓下,見到曾峰平親自帶著冷冰寒前來,忙不迭地迎了上來。 「曾處,飛遠的朱總正在房間休息,你看是否需要通知他?」張龍江有些忐忑地問道。雖然他認為自己所負責的這次接待工作很是盡心盡力,但曾峰平親自前來,還是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釣魚台國賓館是外交部所屬廳級事業單位,張龍江也是正廳級編製,而且釣魚台國賓館是個比較富裕比較大的機構,實權不小,但真正要和中央其他部門和機構相比,權柄和影響力還是相差甚遠。充其量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今年已經五十多的張龍江對此卻也很是滿意了。 但別看他是正廳級,論級別比曾峰平還要高半級,但他這個正廳,和曾峰平的這個副廳,完全就是兩個概念。要知道,曾峰平可是首長身邊的貼身秘書,更是兼中央辦公廳的秘書三處的處長,大權在握,動動嘴皮子,也能讓他一生的心血付之東流。 飛遠集團的總裁朱建軍雖然很牛,但對於張龍江來說,實在太遙遠了,遠遠不及一個曾峰平來得更有震懾力。他的位子雖然談不上多麼風光權重,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一旦有個什麼閃失,讓曾峰平留下不好的印象,被處分都是小的,要是連累把職務搞掉,身陷囹圄那才叫悲哀。 曾峰平聞言,沒有吭聲,卻是將目光投在冷冰寒的臉上。 「不用了,還是我們直接上去吧!」冷冰寒擺了擺手。 張龍江愣了一下,有些驚疑地看了曾峰平一眼,又看了看冷冰寒,似乎隱隱明白,這個年輕人似乎大有來頭。連首長身邊的貼身秘書都要遵從他的意見,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想想都不禁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老張!」一聲略微有些不滿地低沉聲音打斷了張龍江的臆想,他抬起頭,曾峰平如刀子般銳利的目光令他心裡猛地一顫。 「還不趕快前面帶路?」曾峰平眉頭皺得很緊,一臉的不快。 按理說,曾峰平是很少對外面表露出情緒來的,作為首長的秘書,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他可不敢給別人留下「仗勢欺人」的桀驁印象,這樣對他的前途不利。不過這個張龍江,沒什麼靠山,級別太低,年齡也大了,總之是日落西山,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欺負也就欺負了,說不定還能通過此和冷冰寒拉近一些關係。 張龍江怔了下,隨即又點頭哈腰地笑道:「好的好的,請曾處隨我來。」目光沒敢和曾峰平對上,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在手下面前那意氣風華咄咄逼人的影子? 張龍江領著冷冰寒和曾峰平來到了朱建軍入住的總統套房門前,正待上前殷情地按響門鈴,不料曾峰平卻快他一步,先按響了門鈴。張龍江只得怏怏地退了回來,心中對冷冰寒來歷的猜測,卻不由更是多了幾分。 稍頃,一位渾身透出彪悍之色的男子前來開門,見到冷冰寒,便即微微鞠躬。 他是朱建軍的貼身保鏢,自然見過冷冰寒,更是知道,自家的大老闆對這個年輕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因此,也都是很恭謹地跟著朱建軍稱呼冷冰寒為「寒少」。不過到了大陸,或許是事先得到了朱建軍的吩咐,沒有說話,但那恭敬之意,卻絲毫也沒有掩飾。 但即便如此,他那銳利的雙眼,還是毫不客氣地在曾峰平和張龍江身上掃視了一圈,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這才讓開身來。 「朱總裁,你好!」曾峰平一進門,就疾步上前,向坐在沙發上的朱建軍點頭問好。而張龍江未得曾峰平首肯,只能守在門外,不敢走進門來。 「你好!」朱建軍端坐在沙發上,朝曾峰平點了點頭,並沒有起身,臉上也沒有多少笑意,目光炯炯,望著曾峰平上下打量,上位者氣度儼然。 應該說,朱建軍如此做法,也有些倨傲,不講禮貌。不過,他並不認識曾峰平,何況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面對任何一個國家的首腦人物,也不會有半分示弱,何況還只是一個秘書? 第五百三十七章 預約? 朱總裁,這位是曾處長,是首長的秘書……」 門外的張龍江似乎生怕朱建軍不知道曾峰平的身份,連忙跟了進來小聲介紹道。 雖然曾峰平和冷冰寒是輕車簡行而來,不過介於他們的身份,後面隨行的人員眾多,有首長辦公室的,有**部的,也有釣魚台國賓館的,張龍江自然也是跟在其中。見了這個架勢,冷冰寒微微一蹙眉,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曾峰平在首長身邊呆了這麼多年,機警過人,察言觀色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自然覺察到了冷冰寒的不悅,但也沒說什麼。很多時候,一定的排場還是需要的,外交無小事,這倒不僅僅是出於自己想要顯擺的考量,更是一種禮節和外交事務的所需,否則極有可能讓對方認為自己所受到的重視程度不夠。 朱建軍聽聞微微一怔。 他確實沒想到來的這個三四十歲的男子居然是首長的秘書,有些出乎意料。朱建軍雖然對國內的官場不太瞭解,但也知道,首長的秘書也就是首長較為親近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天子近臣,級別不一定高,但意義卻非同尋常,遠遠不是一個**部和外交部所能比的。而且首長的秘書出馬,也就說明事情並非很官方,也絕非平常,要不然,完全可以通過官方渠道來洽談了,而非是首長身邊的秘書親自出馬。 朱建軍心頭有些驚疑,不知道大陸政府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也沒有起身,依然是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只是仔細打量看了曾峰平幾眼後,突然收回目光,仍然語氣平和地說道:「不知道曾處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曾峰平也不以為杵,這些年,他跟在威嚴強勢的首長身邊,各種各樣的人物見過不少,早已經培養出了那種見慣不驚的心態。對於朱建軍的高姿態,他輕輕一擺手,張龍江訕訕笑了笑,退了回去,臉上的笑的比哭都難看。 曾峰平臉帶微笑,嗓音低沉,充滿了磁性和感染力,說道:「朱總裁,今天冒昧來訪,是為您帶了一位訪客。」 「哦?」朱建軍也略略錯愕了一下,什麼客人居然需要首長的秘書親自帶過來? 不過他現在沒什麼心思去琢磨,也沒有什麼心情去見客人,而是一門心思地等著冷冰寒,他有著太多的話想要和冷冰寒溝通交流。因此,他表現得對此沒什麼興趣,甚至連剛開始曾峰平進門時臉上帶著的那一絲禮節性的微笑都不見了。 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行事有自己的一定之規,不是別人高興與否就能隨隨便便改變的。 曾峰平的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雖然朱建軍身份極高,但他這些年來由於首長的緣故,即便是一省大吏,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何曾受過如此冷遇?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首長的貼身秘書,在外代表的可是首長,誰敢不給幾分薄面?朱建軍的飛遠雖然厲害,也不過就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罷了,他能親自送冷冰寒前來拜訪,已經給足了朱建軍面子,但朱建軍的這個態度,確實讓人很不痛快。 對於曾峰平不悅的神情,朱建軍看在眼裡,卻自顧端起茶杯喝茶,甚至連招呼他們坐下都沒有。 正在這個時候,曾峰平的手機響了起來。 曾峰平往手機上瞥了一眼,神情忽然變得非常凝重。 「首長,您有什麼吩咐?」 曾峰平忙接通電話,朱建軍依舊坐在那裡慢悠悠地喝茶,眼睛的餘光都不曾往那邊瞥一下。 「是的,首長,我已經見到飛遠的朱總裁了……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首長請放心……」 曾峰平低聲應答,幾分鐘之後,掛上了電話,站在原地怔怔地出了一會神,心裡頭一陣波濤洶湧。 就因為冷冰寒要見飛遠公司總裁一事,首長不僅親自安排了,這還打來電話詢問,儘管首長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對此事的關注,卻是毋庸置疑的。這在曾峰平的記憶力,還從來也未曾有過。 曾峰平原本是想要借此機會,也認識認識朱建軍這樣的世界巨豪,畢竟他以後也是要外派的,在發展路上,多結識一些像朱建軍這樣的大人物,肯定是能夠受益匪淺的。不信你看重慶市新任的市委書記冷雲翳,相對而言,他是本屆政治局候補委員裡年齡最年輕的一位,陞遷的道路也極有特色。 十年前,冷雲翳還僅僅只是西南某省一個副處級的地方幹部。可自從蘇聯解體事件中,以其敏銳的政治眼光和判斷力,讓他得到了首長的青睞,陞遷速度極快,堪稱跨越式的進步,算得上驚世駭俗的。但細細研究,卻發現他的陞遷之路,走得極為紮實,真可謂是主政一地,造福一方。每一次陞遷,都有著非常耀眼的政績作為堅實的基礎。這也是他總能夠在體制內建立起很高威望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其他派系雖然想要阻礙,卻師出無名的主要原因之一。再加上王系和首長的力捧,他的仕途發展平步青雲,也不足為奇。 但曾峰平卻知道,冷雲翳的每一次耀眼的政績背後,似乎都隱隱有著飛遠的影子。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是換著自己,能得到這樣的支持,是否能比冷雲翳做的更好? 不過,在和朱建軍接觸了一下之後,曾峰平終於悲哀的發現,自己在別人朱建軍眼裡,根本連一盤菜也算不上,更別說得到他的友誼和支持了。 曾峰平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安**在沙發裡品茶的朱建軍,心裡又是一陣歎息。這個飛遠公司的總裁果真名不虛傳,看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些,可別說他的資產和傳奇,光是這種氣度,就絕非常人所能及。 「朱總裁,實在不好意思……」當再次回到朱建軍面前,曾峰平早已按捺下心頭的震驚和感慨,露出和藹地微笑。 朱建軍點點頭,淡淡一笑,說道:「沒什麼。不過實在抱歉,我現在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看這會客之事,能否另行和我的助理聯繫一下時間?」 話雖說得客氣,但其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卻很是堅決。 這也是換在首都,不能不給中央政府幾分面子,要是在香港,他飛遠公司的總裁,又豈是誰想見都能見得著的?即使是港督,也不得不先預約,還要看他朱建軍是否高興。 曾峰平雙眉一揚。 很顯然,他明白了朱建軍話裡的意思,心裡也是叫苦不迭,正在發愁如何能順利地完成這項看似已經不太可能的任務,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連我也要預約?」 溫和悅耳的聲音顯得極為突兀,眾人情不自禁的將目光投諸到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一個身影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俊秀的面龐帶著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兒氣概,冷漠堅毅的眼神中更透著無限沉鬱,站在那裡宛如一柄收於劍鞘的寶劍般鋒芒內斂。 曾峰平聞言白皙的俏臉已經變成鐵青之色,心裡不由暗叫糟糕,以朱建軍的性格脾氣,冷冰寒這樣冒冒失失地上來,肯定會要弄巧成拙,說不定更會引起朱建軍的不滿。 曾峰平正待打個圓場,卻不料令所有人眼鏡掉落一地的情形發生了。 朱建軍原本穩穩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支煙剛要點上,可一聽到冷冰寒的聲音,卻是身軀一顫,慌不迭的抬起頭來,一看到冷冰寒,目光突然滯住,嘴裡叼的煙也「啪嗒」掉在了桌上,他卻毫無知覺。 朱建軍又猛然間起身,似乎想要大步迎上前去,可隨即又心知不妥,只是站在原地,不過卻也笑容可掬地說道:「哎呀,小寒,原來是你,我可一直在等你……」 冷冰寒也是露出了歡悅的表情,對朱建軍說道:「建軍哥好,很久沒見你了,一向還好吧?」 看起來,兩個人就彷彿是久未見面的舊識世交一般,在親切地拉著家常,不過,卻沒人留意到,冷冰寒叫「建軍哥」的時候,眼裡儘是促狹地笑意。 別看朱建軍的年齡比冷冰寒大了不少,但這「建軍哥」三個字,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從他嘴裡叫出來,朱建軍聽了也是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瞧見這一幕,曾峰平眼裡閃過一抹訝異。他實在沒想到,飛遠公司的總裁朱建軍居然認識冷冰寒,而且看這架勢,還關係匪淺。不過再一轉念想想,冷雲翳一路走來,總會得到飛遠公司的鼎力支持,和飛遠總有些說不清的關係,說不定冷冰寒也是因此才得以認識朱建軍的吧? 不管怎麼說,朱建軍和冷冰寒認識,那自己總算是完成了任務。曾峰平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裡也再沒有那種沉重陰鬱的感覺,笑呵呵地說道:「朱總裁,沒想到你們居然認識?小寒可就是我這才給您帶來的客人,你看這不用再預約了吧?」 「當然,當然,剛才實在不好意思,辛苦曾處長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反常的朱建軍 朱建軍微微頷首,尊貴之氣盡顯,不過相比起剛才的倨傲和淡漠來說,已然是天壤之別,讓曾峰平倍感揚眉吐氣。 其實話說出口,曾峰平也有幾分自責,說到底,他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朱建軍剛才的不滿,似乎也暴露出了自己養氣功夫還有欠缺,一個久經考驗的人,至少也應該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曾峰平也並不後悔,有時候一味的退讓並不是件好事,適當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不定還能讓對方更重視自己。 「曾哥,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我和建軍哥可是老鄉,許多年前就認識了!」冷冰寒笑著對曾峰平說道。 「啊,原來如此!」曾峰平恍然大悟般。一時間,似乎所有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似乎也終於想通了,首長之所以會讓冷冰寒前來拜會朱建軍的原因。 「兩位久別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聊。那我就不打擾了。」緊接著曾峰平又笑著對冷冰寒說道:「那小寒,我先去外面等你……」 「不勞煩曾哥了,你要有事還是先去忙吧。」 曾峰平想了想,首長也沒有吩咐他要一直守在這裡,於是說道:「那好,小寒,朱總裁,你們要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吩咐賓館服務人員就好了。」 冷冰寒微微點點頭,曾峰平拉著張龍江就走出了房間,剛出房門,曾峰平就一本正經地對張龍江叮囑道:「老張啊,這裡的工作你可要多上上心,首長可很是關注。」 「曾處長你儘管放心。」張龍江拍著胸口保證道:「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用你批評,我張龍江第一個引咎辭職。」 張龍江這話也說得很有幾分底氣,釣魚台國賓館每年的外賓接待事務是絡繹不絕,不論是硬件設施,還是軟件配套服務,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模式和程序,接待過的國內外貴賓也是數不勝數,相較而言,這次香港的賓客,倘若不是首長極為重視,在張龍江看來,還遠遠夠不上最高級別。 當然,或許飛遠公司的朱建軍除外。要知道,朱建軍毫無疑問是當今世界的金融教皇,隨便跺跺腳,整個世界的金融市場恐怕都要抖上三抖。在全球各個國家,就是美國總統和英國女皇也不敢怠慢他。 聽到張龍江擲地有聲的保證,曾峰平微微點了點頭。按理說,這件事情不歸他管,全都是**部和賓館方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也與他無關。只是純粹是由於首長對冷冰寒以及朱建軍的重視程度,讓他不由得叮囑一番。 張龍江掏出煙來,很是恭謹地遞了一根給曾峰平,並殷切地幫曾峰平將煙點燃。瞧這架勢,不明內情的人一定會誤以為他們是關係極為密切的熟人。 「曾處長,那個小寒是什麼來頭啊?居然還要勞煩您親自出馬?」 張龍江抽了一口煙,又輕輕吐出煙圈,似有些不經意地問道。 曾峰平愣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皺,掃了張龍江一眼,淡淡地說道:「老張,你也是老黨員了,難道還不知道政策嗎?不該你打聽的事情,別瞎打聽!」 「是,是,曾處長說得是。」張龍江霎時間臉色慘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豆大的汗珠沒由來地滾滾而下。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相互閒聊。可要是往大了說,上綱上線,那可就是刺探國家機密,違反了崗位保密原則,是嚴重的瀆職罪,以此把他拿下,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一時間,張龍江心裡是自責和懊惱不已,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巴掌。麻痺的,自己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多嘴乾什麼?難道不知道,好奇心可以害死貓嗎? 四九城裡,什麼人物沒有?自己鹹吃蘿蔔淡操心,多什麼事啊? 曾峰平不再多言,逕直從瞠目結舌的張龍江身邊走了過去,快到樓梯口了,才駐足轉身,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張龍江一眼,說道:「老張,你也別太介意,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聽過,不過為了你好,你以後還是多注意。」 這倒不是曾峰平良心發現,而是他和張龍江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恩怨,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小題大作。何況,張龍江說不定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是想要藉機和自己親近來著,自己要枉做小人,豈不叫人笑話? 「我一定,謝謝曾處長,今天……喔,今天我什麼也沒說過……」 張龍江諾諾連聲,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心臟是劇烈跳動起來,一時間百感交集,差點沒哭出來,這種從地獄再到天堂,絕處逢生的感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實在是難以體會。 「阿文,你們也先出去吧。」當曾峰平和張龍江這些外人都離開後,朱建軍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和寒少有要事要談,不論什麼人我都不見。」 那個叫阿文的中年男子立即垂手走出了房間,順手將房門緊掩住,然後筆直地站在門口。 雖然飛遠公司以及釣魚台國賓館的服務人員未得吩咐,倒是誰也不敢擅自闖入,但既然老闆吩咐了,他也務必要守在這裡,防止有任何突發狀況發生。 「寒少,我……我……」 當房間裡只剩下冷冰寒和朱建軍兩人時,趾高氣儼的朱建軍就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度,先是手忙腳亂地給冷冰寒泡了一杯茶水,然後站在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一臉的羞愧,連眼睛都不敢直視冷冰寒。那感覺,就彷彿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 他的個子算不得很高,但也不比冷冰寒矮多少,但站在冷冰寒面前,卻始終給人一種他需要仰視冷冰寒的感覺。 「怎麼?不歡迎我來?」冷冰寒有些調侃地問道,似乎並不將這位世界商界金字塔最頂端的一代風雲人物放在心裡。 「不是的,我……」 一向揮斥方遒、威嚴厚重,令全球矚目,萬人崇拜的朱建軍,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就像是一個初嘗愛情滋味的小男孩兒在心愛的人面前心亂如麻、舉手無措一般,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包管會瞠目結舌,倍感震驚,甚至完全不敢相信。 「坐吧!」 冷冰寒很愜意地在柔軟的沙發上下來,然後示意朱建軍也坐下,臉色依舊平靜如水,語調也依舊不徐不疾,但仔細觀察一下,就能覺察,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動。 朱建軍這才唯唯諾諾地挨邊著沙發坐了下來,眼神也有幾分游離,每每不經意和冷冰寒的目光對上,立即就彷彿是受驚的小鳥一般,瞬時就閃避開來。 朱建軍坐下之後,冷冰寒並沒有說話,而是端起茶杯輕輕淺飲了一口,眼睛的餘光卻不經意間從朱建軍身上一掃而過。 一時之間,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怎麼,這才大半年不見,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冷冰寒笑了笑,調侃道,不過語調之中,卻隱隱有幾分意味深長。 朱建軍也笑了,不過笑得卻有些勉強,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說道:「寒少,這次來首都沒有事先徵求您的意見,我……」 朱建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冰寒卻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想法。」 「真的?」朱建軍一陣驚喜,欣喜若狂地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可又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不過眼神的餘光,還是在冷冰寒臉上逡巡。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僅要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狙擊泰銖,還要他在成功席捲整個東南亞之後,移師香港,矛頭直指香港聯繫匯率制?」冷冰寒淡淡地說道。語氣很是平和,不過卻顯得很是篤定。 雖然早就知道,政府不可能在釣魚台國賓館這樣接待國外重要來賓的這種敏感的地方安裝任何竊聽設備,可即便如此,一向謹慎慣了的冷冰寒還是用神識仔細將房間裡裡外外探查了一遍,這才會提及如此機密的事情。 冷冰寒那平淡和緩的語調落在朱建軍耳中,卻不啻於鐵錘敲打一般,心中猛的咯登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冷冰寒就如同未卜先知的神仙一樣,完全洞察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自從飛遠投資改組成為飛遠國際銀行後,鮮有以前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的大手筆,似乎漸漸淡出了國際炒家們的視野。取而代之的,是索羅斯和「量子基金」的聲名鵲起。 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量子基金」名義上是由索羅斯執掌,實則卻早已是冷冰寒名下的產業之一,不論是90年代初狙擊英鎊和意大利里拉,還是1994年,對墨西哥比索發起攻擊,從佈局到實施,每一個細節,針對每一個可能出現的情況的應對策略,可以這樣說,從頭到尾,所有的實施方案,全都來源於冷冰寒的大腦。索羅斯不過是將這些紙面的東西進行了完美的演繹罷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糾結 可以這麼說,索羅斯和「量子基金」每次都衝鋒在前,卻只不過是背負了一個虛名和罵名罷了,絕大多數好處,都被飛遠攫取了。即便是索羅斯也被蒙在鼓裡,他只知道,「量子基金」名義上是自己主導,但實際上早就已然易主,超過半數的股份都被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投資公司所持,而索羅斯相信,這家公司和飛遠,還有朱建軍必定有著各種千絲萬縷的關係。 雖然索羅斯不是很明白,飛遠為什麼不直接持股,成為「量子基金」的控股大股東,而是採取這麼一種隱晦的方式,但在國際上,包括美國,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世間多的是各種各樣性格的人,有些希望功成名就,為世人所敬仰欽慕,也有一些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或是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和考量,只願意隱身幕後,採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來掌控自己的公司和資產。這部分人鮮為人知,卻掌控著極為驚人的財富,遠非那些所謂「富豪榜」上的富豪們可以相提並論的。就索羅斯知道,「量子基金」中的不少資金,就來源於這些人。 然而,索羅斯卻並不知道,冷冰寒在飛遠之外,還擁有著大量的投資公司,這些公司看起來毫不起眼,卻掌控著完全不遜色於「量子基金」的天量資金。正是這些公司,以其強大的財力和凶狠的作風,不聲不響隱身於「量子基金」身後,不為世人注意,行事和攻擊卻更為果敢犀利,老辣狠毒,不但要抽筋還要扒皮,反覆蹂躪,每一口下去,都會在那些倒霉國家的金融市場上狠狠撕咬下了一大塊肉,攫取最大的利益,許多時候,收益甚至數倍於「量子基金」,真正是賺得盆滿缽滿,而且由於分散於十多個看似完全不相干的投資公司,絲毫也沒有太過於打眼,即便是索羅斯,也只會以為是跟風的國際游資所為。 這才是冷冰寒所一直倡導的:「偷偷的賺取,打槍的不要!」 這樣做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飛遠這些年來太過於鋒芒畢露,戰無不勝,每一次出手,從來沒有空手而回過,都是賺的盆滿缽滿的,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是大出風頭,似乎都成為了一面旗幟和風向標。但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賺取,原本就像是遊走於風口浪尖,在刀尖上跳舞,過於張揚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飛遠現在早已完成了原始資本的積累過程,狙擊他國金融市場,造成他國經濟崩潰,市場混亂,國家的財富頃刻消融甚至發生政權更迭,這樣的「非善舉」自然不會贏得他國的友誼,甚至還會引起其他國家的忌憚。這種「惡名」一旦被樹立起來,飛遠以後再想要進駐這些國家發展,難度可想而知,完全不利于飛遠的全球發展戰略的實施。 這些朱建軍自然是瞭然於心,因此,從冷冰寒第一次提出這種發展思路的時候,他就很是贊同。而隨著飛遠的產業不斷拓展到全世界各個角落、各個行業,成功建立起了完善的發展框架的同時,暗中攫取的利潤卻也並沒有絲毫的減少,更是在成功狙擊墨西哥後,冷冰寒所擁有的隱藏于飛遠之外的資產,已然超過了飛遠的公司的實際總資產,突破萬億美元大關,朱建軍的身家也是水漲船高,自然是樂得屁顛屁顛的,甚至給自己買了一架私人豪華飛機以作慶賀。 然而,自1994成功狙擊墨西哥比索後,冷冰寒就再也沒有什麼大動作,這讓一直滿懷期待的朱建軍是失望不已。這倒不僅僅是失望自己的資產得不到急速的增長,更是為了那份久違的刺激和成功感。 自從朱建軍身份越來越高,越來越受人關注,企業的規模越來越大之後,麾下各類精英人才薈萃,很多時候甚至用不著朱建軍的指示,工作都全都有條不紊地開展,成效還極為顯著。這讓朱建軍欣喜之餘,心中卻有不由湧現出或多或少的失落。因為在他看來,眼下的飛遠,早已進入了發展軌道,似乎已經根本用不著他來駕馭。 有時,朱建軍甚至深深懷念起當初飛遠初建的日子來,那些日子雖然緊張困苦,整天忙忙碌碌,但卻很是充實。看著企業發展日漸壯大,看著一個一個方案在自己的手中成為現實,朱建軍都很是興奮和激動。那種成就感,絕非再多的錢可以替代的。 朱建軍一直眼巴巴地期待著冷冰寒能有新的「動作」,不過每次談及此事時,冷冰寒卻總是告訴他,時機未到。直到年前他終於拿到了冷冰寒拿出的狙擊泰銖的方案時,那份狂喜的心情,自然是溢於言表。 不過當他仔細看完這份極為機密的方案時,卻不由愣住了。 這倒不是說整個方案不好,相反的是,這份方案可以說極為完美,不僅對於國際形勢都進行了大膽而又合理的預測,而且,在許多操作環節上,都進都非常細化,甚至超越了之前的方案。而冷冰寒所需要調集的資金,更是破天荒地超過了五千億美元,這種規模,是從來也未曾有過的,擺明了這絕對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戰役」,這讓朱建軍更是興奮不已。 別說這份方案是自己所敬若神人的睿智的冷冰寒所精心定制,即便是其他人做出來的,以朱建軍這麼多年在金融市場上的打拼的經驗和眼光來看,可行性也極高。 在20世紀90年代的繁榮時期,亞洲被世界上公認為新千年的一個巨大的新興市場。這些國家或地區在20世紀1960年代到1980年代經濟飛速成長,但在這之前他們只是以農業和輕工業為主的發展中國家或地區。它們利用西方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勞動密集型產業的機會,吸引外地資本和技術,利用本地的勞動力優勢適時調整經濟發展戰略,迅速走上發達國家或地區道路,成為東北亞和東南亞地區的經濟火車頭之一。 然而,這種發展模式留下許多弊端,過於依賴國際資本成為經濟面的隱憂。當時的泰國,和許多亞洲國家一樣,開始從海外銀行和金融機構中借入大量的中短期外資貸款,外債曾高達790億美元。在一片表面繁榮之下,泰國修建起許多空無一人而珵光發亮的辦公大樓。而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韓國建立起了年產5百萬輛小汽車的生產能力,這是當時韓國國內汽車市場容量的10倍。 這種隱患早在前幾年就曾被有識之士指出,但絕大多數人已然被這種表面的繁榮所迷醉,認為那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十餘年來的迅猛發展,也讓更多的人忘乎所以。而在這種背景下,冷冰寒居然能夠一針見血地拿出如此大氣魄的方案,讓朱建軍不得不歎服不已。 如果方案上所預計地情況成為現實,那不完全統計,這次投資的獲利將遠遠超過前兩次狙擊英鎊和墨西哥收益的總和。當然,對整個東南亞甚至是全亞洲,造成的破壞,也是全所未有的。僅僅只是看著這份方案,朱建軍就甚至可以想像而出,風暴之後,那遍地哀鴻,令人慘不忍睹的場景。 而包括泰國在內的國家,受到的損失,遠非是上百億美元的損失,更幾乎整個金融市場和秩序的崩潰。十數年來的發展和奮鬥,一夜之間付之東流,全都為他人作了嫁衣。 不過對此朱建軍卻絲毫也不覺得難受和內疚,因為他對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和新加坡這幾個**政府的國家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平日裡仗著經濟發展迅速,國民生活富裕,就神馳目暈,趾高氣揚,很有幾分了不起的樣子,一到關鍵時候就在美國的授意下跳出來向中國政府叫囂添堵,最不是東西了。這時趁機教訓他們一下十分必要,讓他們累積了十幾年的財富一夜之間付諸東流,那是何等地大快人心? 但令朱建軍無法理解的是,冷冰寒的這份方案裡,不僅是要對付泰國、馬來西亞、印尼、新加坡這些令人討厭的國家,居然連即將回歸的香港也沒有放過,更是指示「量子基金」在擊垮泰國、印尼等東南亞國家之後,就將挾大勝之勢,矛頭直指香港聯繫匯率制,利用匯率、股市和期市之間的互動規律大肆投機。 朱建軍當然知道,別說那些隱匿在暗中的投資公司超強的經濟實力,就算僅僅只是「量子基金」和大量的國際游資,香港的外匯儲備,根本是不堪一擊。再要加上數千億美元的巨大資金湧入,香港只有任其宰割,幾乎是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就如同是一個一絲不掛的**美女,張開了雙腿,等待它的只有一個沒有絲毫疑問的結局。 在如此巨大的資金的猛烈衝擊下,香港恆生指數必定大跌,數萬億市值將蒸發或流失。同時,港元兌美元匯率迅速下跌,各大銀行將被市民擠兌。金融危機不僅會導致股市暴跌,香港樓市也會遭受重創一路下跌,樓價大跌,會令不少業主變成了「負翁」。受到「負財富效應」等的影響,投資和消費急速萎縮,經濟會出現通貨緊縮。不少公司或倒閉,或裁員,令香港失業率急劇上升,整個香港經濟都會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下。 當然,朱建軍也可以預見,大陸政府一定不會對此坐視不理,最終的對撞,必定是在大陸政府和「量子基金」還有大量的國際游資之間展開。那一向沉穩細緻,籌謀篤定的冷冰寒為什麼還會這麼做,他此舉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朱建軍算不上是一個非常愛國之人,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又在香港生活了那麼多年,要他坐視這個美麗的東方明珠淪落到如此慘象,實在有些不忍和不甘。 但冷冰寒既然決定這樣做,朱建軍也沒有辦法令自己違背他的意圖,只得毫不遲疑地接受,並按照此嚴格執行下去。 飛遠公司規模再大,資金再多,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再無以倫比,自己這個總裁再怎麼風光,為萬人敬仰,但骨子裡頭,朱建軍始終將自己定位為是冷冰寒的下人,只是為冷冰寒打理資產和企業的「忠僕」而已。沒有冷冰寒,就沒有自己的這一切,在他心裡,對冷冰寒只有感恩戴德,不敢,也從來沒有過任何其他念頭。 佈局是布下了,但朱建軍心裡卻一直也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漸漸看到完全按照冷冰寒的計劃,泰銖被「量子基金」和大量國際游資,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投資公司大量沽售,泰國政府不得不動用一切力量,甚至在外匯儲備已經用盡的前提下,向外借債保衛泰銖,一步一步陷入冷冰寒事先設下的陷阱,一場席捲全亞洲的金融風暴即將形成,朱建軍內心深處的愧疚和自責就愈發深重,這種矛盾的心裡和思想交鋒,讓他是坐直不安,寢食難安。 就在此時,大陸政府通過官方渠道,盛情向他發出了邀請,邀請朱建軍和其他香港名流一同訪問大陸。 如果是換著以前,毫無疑問,朱建軍定然是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婉言拒絕。不過此時,他卻猶豫了。 「這會不會是一個好的機會?」朱建軍自己對自己問道。 既然不能對冷冰寒的計劃提出異議,更不可能破壞這個計劃,但自己是否能夠以此次受邀作出一種姿態,向世人宣告,自己和飛遠對於香港回歸的信心不動搖? 朱建軍心中似乎也有一種期冀,萬一冷冰寒知道自己的心意後,說不定最終會改變自己的決定,或者迫於自己和飛遠的震懾力,國際游資不敢肆無忌憚地跟風襲擊香港金融市場,從而不動干戈就解決掉這個問題。 第五百四十章 算計 其實,朱建軍也沒想過這件事情會一直隱瞞著冷冰寒,畢竟自己的行蹤,一直都備受世人關注,況且自己和香港各界名流一起在香港即將回歸之際受邀訪問大陸,不管從哪一個層面來說都是一件引人矚目的大事,大陸政府更是會大肆對此進行宣傳和報道,又怎麼可能瞞得住冷冰寒? 但在最終成行之時,朱建軍還是沒勇氣給冷冰寒打一個電話。 由於一直以來對冷冰寒的狂熱崇拜,在朱建軍的心中,冷冰寒的話無疑就是聖旨和神諭,從來都是正確的,可這次自己卻有意識地對冷冰寒的做法產生了異議,這不由得讓他心中升騰起濃濃的負罪感和愧疚之意,總有些不敢面對,這也是當他見到冷冰寒時,如此反常失態的原因。 冷冰寒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神色平靜,波瀾不驚,卻讓久經風浪的朱建軍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此時的他就彷彿是一個庭審現場的嫌疑犯一般,等待著最後決定自己命運的判決,心裡也是五味俱全,難以言表。 「我們有多久沒這樣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了?」冷冰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抬起頭看著朱建軍問道,一直怡然安閒的神情,驀的有了幾分沉重。 「快一年了!」朱建軍雖然不明白冷冰寒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態度恭謹而尊敬,毫不夾雜一點矯揉造作。 「是啊,快一年了!」冷冰寒看了面色有些憔悴的朱建軍一眼,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那今天咱們就好好聊聊。」 回想起自己才認識朱建軍的時候,自己還不到7歲,朱建軍也還是一個年輕莽撞之人,有上頓沒下頓的。這一晃十一二年過去,兩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憶往昔,真有些百味紛呈,諸多感慨。 看著冷冰寒眼簾微微闔上,面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朱建軍腦海之中也浮現出許許多多的回憶,心中更是倍感愧疚,神色頓時激動起來,結結巴巴說道:「寒少,你……你罵我打我吧,我實在對不起你……」 冷冰寒微微一笑,緩緩說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我,我不該不請示寒少就妄作主張……」一邊說著一邊低垂下了頭,由於情緒起伏的緣故,聲音也有微微的哽咽。 朱建軍從來也沒有像今天如此這般難受和自責,覺得對不起一直以來信任自己的冷冰寒。此時,他恨不得冷冰寒打他罵他兩句,他或許還會覺得心裡好受一些。 不待他把話說完,冷冰寒擺了擺手道:「這不怪你,怪我當初沒有給你講清楚,你才會產生疑惑。再說了,這個時候來內地,也算不得突兀。」 「真的?」朱建軍臉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可隨即又很是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寒少你為什麼還要,還要……」 「還要什麼?」冷冰寒嘴角之間,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說道:「還要把香港也一起算計在內嗎?」 朱建軍心裡便是一動。 這樣孩子氣的笑容,貌似從自己認識冷冰寒,他才六歲多時,就極為少見到,更別說隨著他漸漸長大,英華內斂,沉穩中卻透出一股威壓,讓人感覺是高不可攀、神秘莫測。即便朱建軍早已到達了一個常人所無法比擬和想像的高度,但在冷冰寒面前,卻也和一個虔誠的信徒沒有什麼兩樣。 在他看來,像冷冰寒這樣的人,天生注定就是不平凡,要成就大業的。跟隨冷冰寒的時間越久,親眼見證他成就一個又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跡,早就將他視同為神坻一般,那裡還會去想,他居然還是一個即將滿十八歲的孩子? 「是啊,寒少,香港即將回歸祖國,這個時候要是亂起來,可不得了,你看是不是……」話還沒說完,朱建軍便停口不語,視線直直落在冷冰寒身上,希冀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寒少能給出一個答覆。 隨著冷冰寒的成長,他身上帶有的那種無形的威勢也越來越強,即便他笑臉和煦,但朱建軍卻鮮能找到以前那種什麼話都敢說的感覺,說話行事也多了幾分小心。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朱建軍益發精明能幹,凡事都能想到前頭去,也一直都讓自己很是省心,最難得是十一二年來,不論自己的身份地位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卻始終能夠擺正自己的心態和位置。就這個謹小慎微,和自己越來越客氣生疏,讓人受不了。 不過冷冰寒也沒有說什麼,許多事情還是需要有個規矩,何況這在朱建軍心目中已經形成了定式,即便自己強制要求,也很難讓他轉變過來。 「你認為我們這次狙擊泰銖,成功率有多大?」冷冰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改變話題問道,讓朱建軍大感訝異。 朱建軍不假思索答道:「當然是十拿九穩!」 雖然事到如今,行情還算不得明朗,泰國政府也仍然在負隅頑抗。但稍微有些金融常識的能都看明白,情況已經明顯的不可逆轉,區區數百億美元相對於「量子基金」這個超級金融集團來說,全然不是一個級別的,更別說緊跟其後那數以萬億計的國際游資,勝負沒有絲毫懸念。要不是為了整個局勢的全盤考慮,而泰國只是首當其衝的第一目標,朱建軍相信,只要一擊,冷冰寒就可以猶如摧枯拉朽般,徹底摧毀泰國金融秩序。 「那接下來對菲律賓、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新加坡、韓國等國家的 狙擊呢?」冷冰寒似乎是在和朱建軍探討問題般,饒有興致地問道。 「無一倖免!」朱建軍想起亞洲諸國悲鴻遍野、烏雲密佈的慘狀,沉默了半晌,終於輕輕歎息了一聲,心情很是沉重。 想必正沉浸在國家經濟繁榮富強中的亞洲各國民眾,說什麼也不會想到,一把懸於頭頂的利劍,即將落下。而即便有些東南亞國家自泰國泰銖被狙擊之後,就紛紛採取了一些必要地防範措施,但在絕對的實力之下,泰國被徹底擊垮後,金融危機像瞬間就會像瘟疫一樣傳染到東南亞甚至全亞洲各國,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而這場持續時間不過數月的金融風暴,給這些亞洲的發展中國家造成的損失,遠不止國家資產貶值流失那麼簡單,或許十數年來也不一定能夠緩過氣來。 冷冰寒淡然一笑,繼續問道:「那你說這次行動過後,除了我們之外,最大的受益者還有那些人?」 「當然是那些跟風的國際炒家!」朱建軍頗有幾分忿忿之意。 這些國際炒家,既有職業的也有業餘的,但無一例外,全都手中掌控著大量的資金,緊盯著國際態勢的變化和各大基金的動向,只要嗅到一點血腥味,往往跟在領頭羊之後蜂擁而至,落井下石,從而攫取到高額回報和利益。 這些國際炒家,就好像是緊跟在狼後面的豺一般,在兇猛的惡狼撲倒獵物,大快朵頤之時,也不請自來,毫不客氣地分上一杯羹,拾缺補漏,令這些基金公司是大感惱火。 其實有些時候,各大基金和這些國際炒家,又是相輔相成。有了這些國際炒家的大量游資湧入,基金可以借力打力,以較小的實力就能發動槓桿原理,推動更多的資金,進行極為凌厲的攻勢,以最小的付出獲取最大的效果,可以這樣說,這個國際炒家是讓基金們又愛又恨。 冷冰寒冷冷一笑,說道:「憑什麼我們佈局,要他們來賺取?」 「寒少,你的意思是?」朱建軍一臉的驚駭,不敢置信地看著冷冰寒。 隱隱中,朱建軍心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麼。 「我就是要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國際炒家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乖乖把所有從亞洲攫取的利益給我吐出來!」冷冰寒說著話,神情怡然不為朱建軍所動,可聲調卻寒意凜然,眸子中也有一抹寒芒閃爍其中。 這正是冷冰寒的全盤算計。 在這次亞洲金融危機裡,冷冰寒自然是能賺得盆滿缽滿,但那些跟風的國際炒家個個也是滿載而歸。冷冰寒當然不會忘記,前世裡,在另一個時空,索羅斯偕同眾多國際炒家多次衝擊香港市場,一方面大肆散佈人民幣要貶值的謠言,動搖投資者對港元的信心;另一方面在外匯市場大手拋出投機性的港元沽盤,同時在股市拋售股票來壓低恆生指數,以及在恆指期貨市場累積大量淡倉,在匯市、股市和期市相關連的市場上大獲其利,狂妄地將香港戲稱為他們的「超級提款機」。 在猛烈的衝擊下,恆生指數最低跌至6600點,一年之間總市值蒸發了近2萬億港元,不少公司或倒閉,或裁員,令香港失業率上升到20年來的最高水平,香港經濟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下。 第五百四十一章 巔峰對決? 雖然回歸後的香港政府,在連續動用港幣近千億,股市、期市、匯市同時介入,力圖構成一個立體的防衛網絡,目的在托升恆生指數,不僅要讓炒家在拋空八月期指的作業中無利可圖,更要使他們蝕本,知難而退。中央政府也成為香港堅強後盾,央行兩副行長坐鎮香港指揮,堅持人民幣不貶值,動用了天量的外匯儲備,最終成功擊退了以索羅斯為首的西方國家資金對香港的「經濟侵略」,令其鎩羽而歸,保住了港幣不貶值,但隨後還是引發了相當長時間的經濟衰退。尤其是香港樓市,一再縮水,許多地產公司紛紛破產,以房地產為龍頭的霍氏集團,也未曾倖免,遭受了重創,何況其他的中小企業? 重生之後,索羅斯和「量子基金」已經淪落成為了冷冰寒手下的「馬仔」,基本上是按照冷冰寒的意圖衝鋒陷陣的打手,自然不可能再像前世那般對香港動什麼歪腦筋,即便索羅斯提出這樣的方案,冷冰寒也不會允准。但金融戰爭,如同冷冰寒對首長所說的那樣,沒有任何仁義道德可講,就算是冷冰寒不來設這個局,索羅斯和「量子基金」也恪守冷冰寒的指令,難保其他基金和國際炒家也未必肯放棄這塊兒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既然如此,冷冰寒也就自當毫不客氣,為他們精心準備了一場豐盛且永生難忘、刻骨銘心的「夜宴」。 「對不起寒少,我誤解你了。」朱建軍垂下了頭,臉帶愧疚之色。 雖然還不瞭解冷冰寒的具體方案和措施,但朱建軍已然明白,冷冰寒並非真要狙擊香港金融市場,而是要以此為誘餌,等這些貪得無厭的國際炒家們深陷其中,自以為能夠像對付其他亞洲國家,擊垮香港金融市場,大撈狂撈之際,給他們當頭狠狠一棒,讓他們永遠銘記香港之痛。 想想這些年來,按照冷冰寒一貫的指示,飛遠在國內所做的慈善事業可謂不少。專門成立用於國內的飛遠慈善基金會規模就高達百億人民幣。每年捐資的希望小學,就佔到全國總數的一半以上。國內各地所有的自然災害的捐資捐物中也永遠都有飛遠慈善基金會的身影,而且捐贈的數量和規模都是其他企業團體所無法比擬的。此外,基金會還設立了各種基金項目,為貧困大學生、貧困家庭、見義勇為甚至是下崗失業人員的創業等都會根據實際情況提供幫扶資金。 據不完全統計,飛遠基金會每年在國內的各項慈善事業上的費用,高達十多億,而且還在呈不斷遞增的態勢,早就是國內聞名遐邇的慈善大王。 飛遠在國內的慈善投入已經夠令人瞠目結舌,驚歎不已的了,可即便如此,最近冷冰寒又給朱建軍下達了一項指示,那就是組建一支專門的團隊在國內大力開設愛心慈善醫院。 按照冷冰寒的設想,這些愛心慈善醫院根本就不是盈利的企業,完全推行的是平價慈善路線,真要結算下來,飛遠公司每年還要賠進去不少才能維持醫院的運作。好在國家對此十分支持,許多用地都是低價甚至是無償轉讓給飛遠開設醫院所用,總算是為飛遠節約了不少。但朱建軍並不知道,十年後,這些地價早就升值了數十倍,只要賣出,一轉手不僅彌補虧損,還能有不少盈利。 當然,財大氣粗的冷冰寒自然是不會,也不屑這麼去做的。 時至今日,經過近半年的努力,第一家飛遠愛心慈善醫院大體已經就緒,即將正式開業,後續的也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冷冰寒下了死命令,自朱建軍而下,就沒有一個人敢有半分懈怠。 試想一下,這麼一個冷冰寒,又怎麼可能為了一點點利益就去背信棄義,做那種有損國家和民眾利益的事情呢? 朱建軍覺得自己肯定是被豬油蒙住了心竅,要不怎麼可能居然會對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冷冰寒產生懷疑? 懊惱羞愧之餘,朱建軍突然又渾身一顫,有些驚慌失措地對冷冰寒說道:「寒少,我這次沒聽你的話,擅自接受邀請訪問大陸,會不會對您的計劃產生什麼影響?」或許是因為驚慌的緣故,說話的時候,他嘴角的肌肉不由有些微微抽搐著。 不由朱建軍他不慌張。要是因為自己的過失,導致那些國際炒家們產生警惕,而不敢尾隨索羅斯和「量子基金」一起對香港發動攻擊,讓冷冰寒的計劃全盤落空,或者是達不到效果,那自己可就真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了。 一想到這裡,朱建軍便打心眼兒裡發顫,耷拉著腦袋,一臉的沮喪,面上失卻了往日的鎮定從容,眉頭緊鎖,其中蘊藉著無限的愁緒。 冷冰寒聞言呵呵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換著是你,你會甘願放棄這麼大一塊兒眼看就到嘴邊的肥肉嗎?」 當然,冷冰寒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不由輕輕一歎。要說朱建軍這次受邀來國內訪問,會對自己的計劃一點影響也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事已至此,再怎麼去責怪他也無濟於事。何況正如自己所說的那樣,這些早就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國際炒家,真會因為一點點可能存在的風險就果斷棄捨這樣的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嗎? 要說到對人性的把握,冷冰寒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經歷了兩世的自己。 「啊?」朱建軍聞言面上露出為難之色,頓了一頓,皺著眉頭苦思著,片刻後,似想要說不,可又心有不甘的歎口氣,沉聲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估計不論如何還是要博上一博。」 冷冰寒自然輕易看出他眉宇間的惶惑和矛盾的心情,失聲笑道:「你對此事心知肚明,都心有不甘,何況那些已經被勝利沖昏頭腦的國際炒家?」那和緩的語調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魔力,而在這股子魔力傾注之下,本平淡無奇的話語給人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朱建軍身上驀地一鬆,點了點頭,國際炒家們一路上跟隨「量子基金」,所向披靡,從眾多東南亞國家身上攫取了大量的財富,一路殺來,又怎麼會獨獨放過和發生貨幣危機的那幾個國家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香港? 即使真對飛遠有所忌憚,但有了「量子基金」打前陣,他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完全可以先觀望一陣。如果飛遠沒有出手,自當是沒有任何問題。要是飛遠真的出手,完全可以先作壁旁觀,等到飛遠和「量子基金」打過頭破血流,上演一場國際金融市場上最閃耀奪目的兩大投資企業之間的巔峰對決,分出勝負之後再決定立場和決策。何況,飛遠並不見得就會那麼*,一定會出來力挽狂瀾,力扛「量子基金」還有天量的國際游資。 「量子基金」挾怒而來,聲勢壯闊,似乎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一戰已經是蓄勢待發,不可避免,可飛遠又是否會挺身而出,去迎戰量子基金? 其實,不少人都非常期待著能夠看到這兩大「頂尖高手」之間的巔峰對決。 要知道,飛遠公司的崛起,已經成為了國際金融市場上的一個奇跡,成長速度是全球從未有過的,不敢說絕後,但至少是空前的。甚至已經有很多公司把他當做是一個風向標,晴雨表,只要飛遠投資大量介入的,都會引起跟風潮。然而近幾年來轉型成功,很少像以前一樣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有什麼像樣的大動作,只留下一個不滅的傳說。而量子基金,卻是繼飛遠之後的另一個傳說,以其強大的財力和凶狠的作風,在國際貨幣市場上興風作浪,風頭正盛,其業內領頭羊的地位無可撼動。 當然,國際金融市場上還有其他許多令人驚歎的金融企業,但在飛遠和「量子基金」的光彩映射下,依然能不遜色的卻也實在找不出一個。 這新舊兩大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企業,究竟誰才是能夠最終笑傲江湖、誰與爭鋒的王者,這是成千上萬人都渴望知道的結果。 這一戰,不論誰勝誰負,都必將流芳千古,為萬人所傳頌。 而卻沒有人知道,這一場備受關注的世紀之戰,只不過是冷冰寒精心安排和導演之下的一場戲劇。 朱建軍沒想到,冷冰寒能有如此大的魄力,居然想將這麼多國際炒家一網打盡,這種氣概,讓朱建軍不由得是鬥志勃發,恨不得立刻去投身這場轟轟烈烈地搏擊之中。但多年在國際金融界中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自己,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可是……寒少,萬一國際游資洶湧而來,會不會?」說話時,朱建軍一向神采飛揚的面龐之上卻仍然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憂色,態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冷冰寒的回答。 圈套設好了,但本想捕捉狼,可卻來了老虎和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不僅白白損失大量資產,而香港也將遭受無妄之災。 冷冰寒當然知道朱建軍的擔憂,這一場金融之戰,不僅事關飛遠的名聲,更關係著剛剛回歸的香港的穩定和發展,關係著香港民眾對於大陸政府和香港前景的信心。不過卻是開懷大笑道:「哈哈,你就別擔心了,別說我們是有心算無心,就算是正面對決,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聽似狂妄的語氣中,有著無窮無盡的澎湃信心,而那股子怡然從容,感染了愁情盎然的朱建軍。看著冷冰寒篤定的表情,他那一絲不安和憂慮,也在一絲絲的被剝離開去。 朱建軍漸漸的安定下來,心中也是按捺不住,邊搓著手邊問道:「那寒少,我們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別著急,現在時候還未到。」一絲寒芒自眸子中一閃而逝,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自信地冷笑,說道:「到時候,我打算,引蛇出洞!」 「好,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大幹一場!」 就在朱建軍有幾分亟不可待之際,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朱建軍的這個號碼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其他人想要找他的話,即便是香港總督,也需要通過朱建軍的助理,然後經過層層審核之後,朱建軍允許之後才有可能。而這個號碼卻是隨身攜帶的,隨時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聯繫上他。 朱建軍拿起手機一看,神色就變得比較凝重。 「霍老你好,我是朱建軍!」 電話時霍老打過來的,這一刻的朱建軍,又從冷冰寒面前那個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下人」,變成了叱吒風雲的金融大鱷,聲音沉穩,禮貌中透出一股威嚴。 「朱總裁,小寒在你那邊嗎?」電話那頭的霍老爺子似乎顯得有些著急。 沒想到霍老爺子他們的消息倒是蠻靈通的,朱建軍看了冷冰寒一眼微微一笑,應道:「是的,在我這裡。」 「不知道朱總裁你們現在放不放便,我想過來拜訪一下。」霍老爺子很是客氣地說道。 別看霍老爺子年齡大,輩分高,但在商界,仍舊是以實力說話,朱建軍的飛遠早就成為全球首屈一指的跨國集團公司,任何一家分子公司,都絲毫不遜色於霍老爺子窮其一生努力打拼經營的霍氏集團,因此,早就贏得了霍老爺子的尊敬,許多時候,都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 掛了電話,朱建軍剛想對冷冰寒說,卻不料以冷冰寒的過人耳力,早就將他們的通話聽得清清楚楚,問道:「是霍老爺子要見我嗎?」 「是啊,很有些亟不可待!」朱建軍笑了笑道:「坐不住了!」 冷冰寒也笑著微微頷首,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霍老爺子的突然造訪,絕不是僅僅來見冷冰寒敘敘舊那麼簡單,來意兩人早就已經隱約猜測到了。到了霍老爺子他們這種層面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又怎麼能夠嗅不到那那一絲即將到來的風暴的味道?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上新聞聯播了! 下午五點三十分,雄偉大氣的釣魚台國賓館十八號樓宴會廳是座無虛席。 受邀來訪的香港各界名流在這裡共進晚餐,同時,總書記、國務院總理還有包括**部部長竇子軒在內的其他重要領導同志,均到會參加這個接風宴會。由此可見,國內政府對於此次香港回歸之前,社會名流應邀訪問事宜的高度關心和重視。 雖說隨著改革開放,人民大會堂宴會廳和釣魚台國賓館均已陸續解開了神秘的面紗,部分有**地對民間開放,並承辦民間的婚禮酒會之類。但這十八號樓,卻永遠是普通人眼中神秘的**。 寬敞的宴會廳大理石鋪地,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紅色的大理石鑲砌,莊嚴肅穆。宴會廳中政要雲集,除了在職的中央領導之外,還有不少已經退居二線,不過仍然在中顧委裡發揮餘熱的老老爺子們。人數雖然算不得很多,但每一個走出去莫不是聲威赫赫,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人物? 這些中顧委的老爺子們之所以會來,也全因香港一事,關係甚大,更是許多開國元勳心中的痛。當年捨生忘死在槍林彈雨中打下了江山,建立了新中國。但**、香港和澳門的主權卻遲遲拿不回來,更由於各種主客觀因素,這一拖就是幾十年,讓好多希望能親眼見到祖國真正統一的革命先驅是到了彌留之際還深感遺憾。 眼看現在香港即將回歸祖國大陸的懷抱,又怎能不讓這些老爺子們牽腸掛肚? 這樣的政治意味濃厚的會見,自然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程序進行,不會也不允許任何紕漏的出現,總書記、國務院總理還有**部的領導們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香港各界名流也一一致辭回應,整個宴會期間氣氛熱烈。 宴會之後,賓主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 自始自終,冷冰寒都是全程參與的,自然是敬陪末席。 其實,按照冷冰寒的心性,這樣子的場合,他向來是敬謝不敏的,呆板又無趣,還處處拘謹,連坐姿和臉上的笑容,都全然像是在演戲一般,讓人極不不自在。而且這種接風宴,政治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不論酒菜是否豐盛美味,也不會真有人在這樣的宴會上大快朵頤,更多的不過只是意思意思。要冷冰寒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餚也不甩開膀子吃,還不如殺了他還來得痛快些。 何況,以冷冰寒的年齡和身份,也委實不合適出現在其中。 不過,就在冷冰寒和朱建軍,還有霍老爺子相談甚歡之時,曾峰平又不期而至。他這次來,不僅僅是代表首長,引領朱建軍還有霍老爺子去十八號樓的宴會廳參加接風晚宴,更是帶來了首長的吩咐,要冷冰寒務必也要出席。冷冰寒訝異之餘,也不得不苦著臉,無奈地被抓了壯丁。 當然,冷冰寒並不知道,因為首長的這個指令,可是讓釣魚台國賓館還有**部大傷腦筋。原本這種形式和級別的宴會,會有哪些領導人參加,賓客有哪些人,座位如此安排,早就已經有了定數。要知道,中國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講究秩序和排位的國度,每一個安排,都是極有考究的,一旦搞錯了,不僅是犯了極為嚴重的錯誤,更會造成極其嚴重的錯誤導向。 因此,這種安排一般在確定好之後,還需要上報中央辦公廳審核無誤之後,才能具體實施。可就在一切就緒的時候,冷冰寒的出現,卻徹底打亂了原有的安排,讓無數人頓時*眼了。 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冷冰寒是什麼來路,應該按照怎樣的級別進行安排才合適。在心裡沒底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敢擅自做決定,因為這個決定要是出了差錯,那所產生的後果,可是極其嚴重的,甚至說不定連公職都要「洗白」。 最後,沒有辦法之下,大家是層層上報,都希望將問題推到上頭,讓上頭來拿主意。就這麼層層上報,一個冷冰寒座次的問題,居然最後呈到了**部部長竇子軒手上。 竇子軒苦笑之餘,同樣是大傷腦筋。 作為高高在上的中央領導幹部,竇子軒自然是和冷冰寒這個毛頭小子沒什麼正面接觸,但卻也有意無意中,道聽途說地聽過一些有關冷冰寒的傳聞。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和「跋扈」和「風流」有關的。 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公子哥、衙內,有些「跋扈」和「風流」,也沒什麼大不了,別說四九城裡了,估計一個縣裡的衙內,也少不了「跋扈」和「風流」吧?但這個冷冰寒可是不一般,甚至將國內赫赫有名的老丁家逼到了牆角,氣得丁老爺子直跳腳,可是被傳得是沸沸揚揚。 傳言不足為憑,雖然這些事情好些人說得是有鼻子有眼兒,就彷彿是親眼所見一般,但竇子軒其實並不大相信,甚至很有些嗤之以鼻:就這麼一個說不定連毛都沒長齊的愣頭青,就能讓權傾朝野的老丁家吃癟?那不是天方夜譚是什麼? 在他看來,王丁兩家不過是借冷冰寒一事為契機,進行了一次不為人知的交鋒,這次短兵相接,必定是刀光劍影、險象環生,最終不過是王家技高一籌罷了。但不論如何,光是衝著冷冰寒的這份膽氣,也就給竇子軒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不是每個人都有膽識站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一個風浪過來,說不定就是滅頂之災。 然而,今天竇子軒親眼見到,首長對冷冰寒那親切和煦的態度,心裡又有些打鼓了。以首長的英明睿智,即便是冷冰寒再怎麼討他老人家喜歡,首長又怎麼可能公私不分,居然把冷冰寒如此深層次介入到這件事上來? 想了許久,竇子軒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但他隱隱覺得,其中必有深意。 可該如何安排這個位子呢? 主位肯定是不用想的,那坐的是總書記,國務院總理以及幾位中顧委的老爺子。香港名流這邊則是霍老爺子、包船王和飛遠的朱總裁,連自己也沒份。其他位子呢?似乎也不合適,坐的無一不是中央領導人就是香港的名流代表,要是安排上冷冰寒這個小年輕,那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頭疼之際,竇子軒突然靈機一動,首長只說了要讓冷冰寒參加接風晚宴,又沒有說非要坐在什麼位子,要不就讓他去附桌就坐? 所謂旁邊的附桌,其實不是款待主要賓客,而是為雙方的隨從人員準備的。別看只是隨從人員,但真要到了一定的級別,這些隨從人員也絕非泛泛之輩,下到地方,就連市委書記也不敢怠慢。通天人士,一句話往往就能決定一個官員的前途。 而真能被安排坐上附桌的,也無一不是備受上頭器重的幹部。要知道,能在如此重大的場合上坐上這個位子,原本就是對他工作的一種肯定,而這種幹部,也往往是會受到重點培養和提拔的對象。 因此,為了能在這有限的名額中脫穎而出,不少人暗中可是使了不少勁兒,費了不少周章。但就因為半路殺出冷冰寒這麼一個程咬金,注定有一個人是要被排擠下去的,罵娘那是一定的。 越想竇子軒就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既解決了問題,又不出亂子,於是大筆一揮,就這麼定了。 不過說回來,冷冰寒還要感謝竇子軒,真要讓他和那些大領導們坐在一起,那種彆扭和壓抑,還不讓他難受死? 當然,要按朱建軍的想法,哪有自己坐主桌,而冷冰寒敬陪末位的道理?不過為了保護冷冰寒的身份,他卻也不得拿捏起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在主桌上落座。 而見到了冷冰寒,不少認識他的香港名流都主動上前來握**招呼,一下子就搶盡了現場的風頭,成為了宴會廳裡的焦點。倒是惹得不少國內的官員領導們是詫異莫名,都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何方神聖,竟然認識那麼多的香港各界名流,而且還頗得他們的看重? 就連總書記也輕聲向身旁的秘書詢問冷冰寒的身份,知道得知這個就是冷冰寒之後,有些豁然地「哦」了一聲,再沒有說什麼,不過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卻隱隱有了些變化。 當天晚上,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裡就隆重播出了這一大盛事,並肯定了此次香港社會各界名流受邀來訪的重要意義。 新聞總長不到兩分鐘,絕大多數畫面都集中在總書記、國務院總理還有其他重要國家領導人和香港社會各界名流身上。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居然其中一個畫面,也將一旁腰桿挺得筆直,神色溫和的冷冰寒也掃了進去,甚至還在他身上停頓了大約一兩秒鐘。 按道理說,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要知道,攝像拍下的畫面,回到電視台都要進行剪輯,尤其是像這種如此重要的新聞,每一個畫面,每一個新聞詞,都是很有講究的,要經過極為嚴格的幾重審查才能最終在新聞聯播裡出現。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和飯碗來開玩笑。 今天這種中央重要領導幹部雲集的新聞,不是一定級別的領導,是絕不會有露臉的機會的,像而冷冰寒這種小白,那就更想都別想。 可就這麼不可能的事情,卻偏偏就發生了。 新聞聯播,向來是中央的口舌和政策風向的導向牌,雖然新聞解說詞中沒有提及半個和冷冰寒有關的詞語,但冷冰寒那種原本就英俊不凡的臉,還是被許多人深深銘刻在了腦海中。 而就在首都的一個房間內,一雙眼睛陰沉地盯著電視屏幕中冷冰寒的身影,蒼白的臉色閃過一道悲憤,隨即一聲冷笑,惡狠狠地說道:「冷冰寒,讓你風光,這筆賬就必須算清楚,否則我苟延殘喘至今還有什麼意思?」 牙齒在嘴唇上使勁兒咬出一排印子,滲出幾縷血絲,有著說不盡的肅殺之意,望之令人不寒而慄。 第五百四十三章 少將劉振武 還是紅牆大院內的那個四合院,幽靜古樸,又大氣磅礡,無形之中透出一股沉穩的威嚴氣勢。加上門口那全副武裝的警衛人員,顯得更是無比威嚴,不論是誰見了也不由得會心生幾分嚮往和由衷的敬意。 雖然已經算是這裡的常客,但每當冷冰寒看到那銘刻了歷史痕跡和凝聚歲月記憶的青磚紅牆、飛簷斗拱,那古意盎然的四合院,那些鬱鬱蔥蔥的大樹,心中總會浮起萬千感慨。 冷冰寒當然是來看望王老爺子的。既然回了一趟首都,不來看望一下王老爺子,就實在太失禮了。因此,參加完前一天的會見和接風晚宴之後,第二天冷冰寒哪兒都沒去,就直奔王老爺子的居所而來。 王老爺子已經在今年的三月份正式退居二線,不再擔任中央的任何職務,而且退得很是徹底,連中顧委也沒進。拿他老人家自己的話來說,為黨和國家辛苦了一輩子,這黃土都要埋到頸脖了,也該好好頤養天年,享享福了,整天在家裡不是看看書,就是打打拳,要不就是種花下棋,日子是過得悠然自樂。 即便如此,但沒有人敢輕視老爺子的能量。王系那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的關係權力網絡,早已經是長成了參天大樹,又豈是那麼容易撼動的?何況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好,因為不在敏感的位置上了,反倒是少了許多顧慮,行事說話更加擲地有聲。即便是首長一手扶持起來的黨和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對他老人家,也是客氣尊敬有加。 冷冰寒早就是這裡的常客,一路上自然是通行無阻,甚至還熱情地和那些全副武裝的警衛打著招呼。筆挺地站在門口的警衛也很是喜歡這個英俊帥氣、風度翩翩,而且還對他們這些工作人員都是謙謙有禮,不擺半點架子的男孩兒。 走進內院,靜悄悄的院子裡,王老爺子氣色很不錯,滿臉紅光的正在和另一個身著戎裝,肩章閃亮的少將安坐弈棋,廝殺正酣。所用的棋具,正是冷冰寒苦心為老爺子搜羅的:棋盤是極為珍稀的榧木精緻而成,木材紋路清晰、富有彈性、色澤美麗,散發著樹脂的清香。棋子投於其上,其聲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棋子附盤穩如泰山。361顆棋子則全都是晶瑩剔透的玉石所精心雕琢磨製,白子微帶翠綠,黑子厚重,對光看則為悅目的綠色,拈在手上沁涼透爽,手感極好。 整副圍棋雖算不得名貴,卻也匠心獨具,令人是愛不釋手,一直都很為王老爺子喜愛,平日裡都像寶貝疙瘩一樣收藏起來,不輕易示人,平日裡,可沒少在老夥計面前炫耀。不是碰上心情大好,那是絕對不可能拿出來使用的。常常氣得其他那些老爺子們是吹鬍子瞪眼的,卻也只能惋歎王老頭運到好,找到這麼好的一個乾孫子,誰叫自己沒這個命呢?委實強求不來。 冷冰寒在五六步外就輕輕站住了,瞅了瞅這個和王老爺子下棋的少將,只見這個人五十歲開外,國字臉,短平頭,神情威嚴,不怒而威,單看外貌,比王培華更具軍人氣質。貌似他這種人,天生就是軍人的命。 冷冰寒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能來這裡和王老爺子下棋的,想必也是老爺子的老部下,算不得外人。 冷冰寒也不說話,雙手靠在小腹處,昂然挺立,只是靜靜到站在那裡觀戰。 一直關注在棋盤上的那名少將這時候抬頭瞥了他一眼,嘴角牽動一下,又瞥了老爺子一眼,見老爺子沒有說話,於是一聲不吭,目光又落回棋盤上去了。 站得遠遠的工作人員急忙搬了一把竹椅過來,放在冷冰寒身旁。他們都知道,王老爺子對這個乾孫子,那可是疼愛得很,就連那些嫡親的孫子孫女都比不上。 冷冰寒倒也不著急,輕聲謝過工作人員之後,再上前給王老爺子和少將續滿茶水,又一點也不客氣地給自己也泡了一杯茶,然後才在竹椅上坐了下來。 冷冰寒進來的時候,雙方各已下了百餘子,棋局就已進入纏鬥階段,棋盤上的滿是星星點點,相互交織參差的棋子,黑子、白子全是晶瑩發光,甚至壯觀。 實話說,王老爺子雖然喜歡下棋,沒事就常拉著冷冰寒和他下兩盤,棋風也是大開大合,氣勢凌人。想來也不奇怪,以王老爺子這個曾經統領千軍萬馬,揮手之間,山河變色,頑敵喪膽的百戰元戎,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凜煞氣,彷彿有形物質,直透入人的骨髓裡去。棋風要是黏黏糊糊,反倒是不正常了。但棋力卻未必見得已臻上乘,比起自幼便即善弈的冷冰寒是相差甚遠。 而和老爺子下棋,冷冰寒也從來都不留手,經常是殺得老爺子心驚肉跳。到了後來,老爺子再也不拉著冷冰寒下棋了,畢竟被「虐」的感受實在不太好。當然,和冷冰寒下過棋後,老爺子棋藝也是精進不少,在老夥計當中,卻也是所向披靡,樂的他是哈哈大笑。 冷冰寒的棋力本就高於王老爺子,再加旁觀,更易瞧出了關鍵的所在,很容易就看出,這名少將表面上也下得是殺氣騰騰,不過暗中卻是游刃有餘,棋力明顯比起老爺子是高出一籌,但卻似乎故意相讓,好幾次明顯老爺子出現了破綻,卻也視若未見,不過做得不是很明顯,一般人不容易看出來。 「觀棋不語真君子」,冷冰寒靜靜觀棋,不置一詞,連臉上的神情,也沒起半點變化,只偶爾端起杯輕輕喝口水。 王老爺子拈黑子下了一著,而對方手中拈著一枚白子,正待落子,忽然雙眉一軒,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緊迫的變化,沉吟未下。 原來王老爺子剛才那一招源自於和冷冰寒下棋時的偷師所得,初初看來是平淡無奇,可那才那子一落,奇兵突出,登起巨變,對方倘若不應,右下角隱伏極大危險,但如應以一子堅守,另一個地方又將處於圍打之中。當初老爺子可沒少被陷入此兩難的境地。 少將沉吟良久,一時難以參快,終於一推棋盤,吁了口長氣,搖頭歎道:「還是老首長棋力更勝一籌,振武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眼見王老爺子贏了,可是他臉上卻沒有往常的那種喜悅得意之色,反而是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好幾次都故意讓著我,是不是真當我老糊塗了?」 少將見自己的心思被王老爺子揭穿了,臉上不由一紅,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王老爺子將手中的棋子往盤中一放,扭過頭來,微笑著對冷冰寒招呼道:「小寒,你來了呀。看看我剛才那招,用得還不賴吧?」眼神親切,目光很是柔和。 這名少將也扭過頭,目光炯炯,望向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略略彎腰,鞠躬為禮,對王老爺子問好道:「爺爺好!」 如果只有王老爺子在,那冷冰寒的表現自然不會那麼客套,不過當著外人,還是持重一些好。 「來,小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劉振武,你叫他劉叔叔好了。」 「劉叔叔好!」冷冰寒也很是禮貌都向少將問好。 「啊,你就是小寒啊,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劉振武可不敢托大,也站起身來,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頗有些驚歎都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大力握住冷冰寒的手熱情地搖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心中的情緒一般。 其實剛才見到冷冰寒的時候,他心裡就多少有了些猜測,畢竟能夠自由出入王老爺子這裡的,沒幾個人。他雖然沒見過冷冰寒,但到了他這個層面,眼光是何等老辣?冷冰寒氣勢非凡,明顯與常人不同,除了這個「大名鼎鼎」的冷冰寒,還能有誰? 握手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掌一接觸,劉振武眼裡就放射出一股凌厲的光芒,很有些驚詫地望著冷冰寒。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一握手,劉振武就覺察眼前的這個老爺子最為寵愛的乾孫子,絕對是一位練家子,雖然冷冰寒的手看起來猶如白玉一般,比起好多女孩兒的手都要光滑細膩,根本就找不到絲毫粗糙和傷疤。但劉振武卻能感覺得出,其中所蘊含著的巨大的能量。 身懷絕技的年輕人,劉振武見得多了,光是自己麾下,至少也能挑出他十個八個的,但冷冰寒貴為王老爺子的乾孫子,更是重慶市市委書記冷雲翳的小兒子,完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衙內,居然有這種身手,確實是大大出乎了劉振武的預料。 或許是感受到了劉振武的訝然,冷冰寒十分友好地向對方微笑致意。 劉振武也還了冷冰寒一個微笑。 這一瞬間,劉振武對冷冰寒的印象改觀不少。 劉振武雖然談不上是一個武術高手,但從軍之人也深知,要想練就一身過硬的本領,那是必須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長時間堅持不懈的努力,那需要何等的毅力?能吃得了這個苦頭的人,毅力方面,就非同一般。 第五百四十四章 駐港部隊司令 「啊,你就是小寒啊,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冷冰寒雖然年少,還是小輩,但劉振武可不敢托大,忙站起身來,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頗有些驚歎都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大力握住冷冰寒的手熱情地搖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心中的情緒一般,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很是真摯。 其實剛才見到冷冰寒的時候,他心裡就多少有了些猜測。畢竟能夠自由出入王老爺子這裡的,沒幾個人。劉振武雖然沒見過冷冰寒,但到了他這個層面,眼光是何等老辣?冷冰寒雖然年輕,但氣勢非凡,明顯與常人不同,除了那個「大名鼎鼎」的冷冰寒,還能有誰? 握手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掌一接觸,劉振武眼裡就放射出一股凌厲的光芒,很有些驚詫地望著冷冰寒。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別看劉振武貴為將軍,但從六十年代初參軍以來,歷任班長、排長,團作訓參謀、作訓股長,可謂是一步一個腳印從基層走上來的,並多次在全軍「大比武」中,勇奪全軍單兵戰術班尖子比武第一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文武雙全。 這一握手,劉振武立刻就覺察眼前的這個最為王老爺子寵愛的乾孫子,絕對是一位練家子。雖然冷冰寒的手很是溫和修長而白皙,看起來猶如白玉一般,比起好多女孩兒的手都還要光滑細膩,連一道疤痕也找不到,更沒有絲毫的粗糙,讓人生怕一不小心就給握傷了。但劉振武卻能清楚地感覺得出,這其中所蘊含著的巨大的能量。 身懷絕技的年輕人,劉振武見得多了,光是自己麾下,至少也能挑出他十個八個的,但冷冰寒卻不是一般人,貴為開國元勳王老爺子的乾孫子,更是重慶市市委書記冷雲翳的小兒子,完全就應該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衙內、甚至是一個紈褲跋扈的公子哥。可大大出乎劉振武預料的是,他居然能有如此超凡入聖的身手。 劉振武雖然談不上是一個國術高手,但久浸軍旅,也深知要想練就一身過硬的本領,那是必須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長時間堅持不懈的努力,所需的毅力和恆心,都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尤其是像冷冰寒這樣身份的人,能吃得了這個苦頭的人,那就絕對非同一般。 或許是感受到了劉振武的訝然,冷冰寒十分友好地向對方微笑致意。 劉振武也還了冷冰寒一個微笑,眼裡流露出一絲欽佩之意。 這一瞬間,劉振武對冷冰寒的印象改觀不少。 冷冰寒雖然年輕,但卻氣度沉穩,人情練達、世事洞明,絲毫沒有年輕人的那種年少輕狂和浮躁。 「爺爺,您有客人,我還是等會兒再來好了?」向劉振武問好之後,冷冰寒便轉頭向王老爺子說道。 他這次過來,事先也沒有打招呼,本來也就沒什麼要緊事,純粹就是隨性而來看看老爺子,等等也無妨。 別看老爺子現在已經退居二線,基本上不再過問國家大事,也幾乎不再出席各種國事活動。不過上門來想要拜見他老人家的還是絡繹不絕,大有人在。要不是等閒之輩沒那個資格和門道,老爺子也素來不喜熱鬧,恐怕這個古樸幽靜的四合院早就是門庭若市,不得安寧了。 但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不少老夥計和老部下會常來看望老爺子。 王老爺子卻一擺手,不以為然地對冷冰寒說道:「小寒你既然來了就別到處跑了,來陪我們坐坐。振武又不是什麼客人,不過近幾年來事物繁忙,難得有時間來首都,多和振武聊聊,對你也有好處。」 既然老爺子這樣說了,冷冰寒也不客氣,還是照舊在老爺子身邊坐了下來。當然,順手還是先為老爺子和劉振武續滿了茶水。 劉振武雙眉微微一揚,隨即又恢復如常。 他這次前來拜會老領導,除了禮節和敬意之外,還有不少事情要向老領導請示匯報。當然,能拿出來說的,雖然算不得是什麼國家機密,但不相干的冷冰寒在一旁聽著算什麼事? 可再想一細細琢磨,似乎多少又猜到了一些端倪。 冷冰寒作為王系的後起之秀,年紀雖輕,但卻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和能力,注定日後是一匹千里駿馬,王老爺子自然要加以栽培。多讓他在身旁聽聽,言傳身教,目染耳濡,對於冷冰寒也是一種極為難得的經驗,更不是一般人可以奢望和想像的先天優勢。 冷冰寒剛坐下,王老爺子笑著對劉振武說道:「振武啊,小寒你以後可要多幫襯幫襯,你別看他年紀小,可我們卻是對他寄予了厚望。」 劉振武就笑了笑,謙遜地說道:「小寒如此優秀,自然是前途無量,那裡用得著我們幫襯?以後小寒來多多關照我們才對。」 這倒不是他故意推脫和溜鬚拍馬。像冷冰寒這種人,天生就頭頂著那麼多光環,還有那麼多大人物關照著,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少將可以幫襯的?王老爺子也斷然不至於親自來給他劉振武打招呼。 倒是王老爺子此舉完全是在自己面前再一次肯定了冷冰寒第三代**人的地位。言下之意,以後冷冰寒的言行,更多時候或許就代表著王老爺子,甚至是整個王系的意思,可以直接和劉振武對話,而劉振武自然是不能輕而視之。 面對劉振武的誇讚,冷冰寒本能地想要謙虛幾句,可又覺得這樣似乎又有些惺惺作態了,只是朝著劉振武微微笑了笑以作回應,卻一句話也沒說。那清風雲淡的樣子,似乎全然不把這些看得很重。 眼見冷冰寒年紀輕輕就不卑不亢,不驕不躁,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及那臉上誇張的線條展現出一種堅毅而悠然的氣質,劉振武不由得暗自點頭讚賞不已。 劉振武也見過不少其他類似冷冰寒這樣的年輕人,一般情況下,和身份高高在上的長者說話聊天,還得到了由衷的誇讚,不是拘謹地連話都講不利索。就是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口若懸河,賣弄著幾分不怎麼樣的學識,哪有有像冷冰寒這樣也不浮躁,十分穩健的? 王老爺子心裡很是受用,簡直比自己得到誇獎還要高興,不過卻也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個個都誇獎他,那可要不得。現在都整天給我惹麻煩,你們再慣他,以後還不知道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本來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不過細細想來,冷冰寒還真不省心,不惹事則罷,一惹就是了不得的大事。連老丁家這頭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王老爺子又不由又苦笑了笑。 劉振武就說道:「老首長您以前不一直教導我們說,年輕人惹麻煩不怕,就怕沒有膽子和擔當嗎?我們當初哪個沒給您老惹過麻煩?現在還不是一個個人五人六地當起了軍長司令的?小寒惹點麻煩又算得了什麼?」 王老爺子就笑了起來,面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色,笑道:「你們這幫傢伙,就沒讓我省過心。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去部隊視察,問大家有什麼意見,每個人都說沒意見。就你這個憨頭憨老的臭小子站起來,說有意見,抱怨你們都還沒有老婆,非要我給你們解決老婆問題……」 「撲哧」一聲,是冷冰寒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他實在想像不到,劉振武這個威武嚴肅的少將當年還有如此趣聞。 「老領導您還記得這事啊?」聽得老領導提及自己的糗事,劉振武不由得老臉一紅,訕訕笑道:「那時不懂事,盡給老首長添麻煩了。還是老領導教導有方!要沒有首長的培養和提拔,哪有我劉振武的今天?」 「要是你這小子沒能耐,再怎麼培養提拔也沒用!」王老爺子微微一笑,隨即又收斂笑容,很是嚴肅都說道:「我們這些老頭子年齡大了,再也扛不動槍了。祖國的國防線,以後可靠你們了。尤其你這次去的香港,國情和國內可完全不一樣。甚至許多香港民眾對我們解放軍持有一定的戒心甚至是恐懼感。你們去了,既要維護香港資本主義制度的繁榮穩定,又要堅定官兵的社會主義信念,使我們的官兵們經受住了各種複雜情況的嚴峻考驗,提高部隊的戰鬥力,確保香港的長期繁榮穩定。一定要牢固地樹立了「威武文明之師」的良好形象,在共和**隊的歷史上鑄造了新的輝煌,千萬別給我的臉上抹黑了。」 「香港?」冷冰寒一聽,身子一震,目光不由也匯聚在了劉振武的臉上。心中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這個劉振武居然就是中國解放軍駐港部隊的第一任司令員,難怪自己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難怪剛才老爺子說劉振武是大忙人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搭檔 駐港部隊是中央人民政府派駐香港特別行政區負責防務的部隊,隸屬中央軍委,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由陸、海、空三軍組成的一支合成部隊。下轄一個陸軍步兵旅、一個海軍艦艇大隊和一個空軍航空兵團,全都是有著優良傳統,敢打敢拚、戰無不勝的隊伍。 為了防務需求,同時向香港市民及全世界展現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威武雄姿,所有人員全部都是從全軍精心選撥出來的精兵干將,從文化修養、軍事素質到個人形象,全都精挑細選,並配備了各類性能優良的武器裝備,部分武器裝備甚至在全軍還是首次投入使用。 從1995年駐港部隊幹部戰士的選撥拉開帷幕,到1996年1月28日部隊組建完畢,駐港部隊的幹部來自100多個團以上單位,絕大多數具有大專以上文化水平。然而,駐香港部隊要在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環境中履行社會主義軍隊的使命,實踐首長「一國兩制」的偉大構想,這在世界上所有國家的軍隊中是絕無僅有的。部隊官兵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直接關係著黨和國家、軍隊的聲譽和形象。在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香港媒體面前,任何一點點小閃失,或許都會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為積極適應特殊體制編製、特殊政治環境和特殊保障方式的新要求,劉振武這位司令員可謂是任重而道遠。部隊組建完畢之後,他一直都忙著對所有官兵進行文化、禮儀、軍事等各項素質的強化訓練和提升。高標準抓好使命課題訓練,精心組織複雜條件下實施指揮、快速投送、互通互聯等研究和演練,探索了三軍聯訓聯演的路子,有效提高了履行防務能力,為打造一支真正維護繁榮、安定人心的「鐵軍」而不斷奔波忙碌。 前世裡冷冰寒此時正在緊張地備戰高考,雖然也曾經從電視裡看到了威武雄壯的駐港部隊緩緩駛過羅湖口大橋,從英軍那裡換防接手香港防務的英姿,但對於這只特殊的解放軍部隊並不是十分瞭解。沒想到,今天卻居然在這裡碰到了具有傳奇色彩的解放軍駐港部隊的第一任司令員。 不過有一點冷冰寒是清楚的,那就是駐港部隊的首任司令員和繼任司令員,後來都官運亨通,榮升成為了大軍區的司令員,並晉陞成為了共和國最高軍銜的上將,真可謂是前途無量。而想必劉振武之所以能夠在眾多人選中脫穎而出,除了自身政治素質和軍事素質都十分過硬,又長得高大英武,軍人氣概十足,很符合首任駐港部隊司令員的形象之外,王老爺子的影響力自然也是至關重要的。 眼下駐港部隊枕戈待發,隨時等待著7月1號凌晨雄赳赳氣昂昂地進駐香港,肩負了防務香港的神聖使命。劉振武這也才抽空來看望一下老首長,順帶接受老首長的訓導。 就劉振武所知,從黨中央和軍委開始考慮駐軍高級幹部的人選,到最終確定自己勝出,時間雖然不長,但博弈卻很激烈。沒有人會願意會將這個能夠流芳千古的機會拱手讓人。何況,大家都知道,真要能夠出任這個為世人萬眾矚目的職位,以後的前途必定不可估量。 對於這個職務,王系是勢在必得,可王繫在軍內實力已然很是驚人了,赫然是軍內的領軍人物,這個時候,再由王系干將出任駐港部隊的首任司令,顯然不是其他派系所樂意見到的。 當然,其中原因大家是心知肚明,卻是不會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說。但不支持劉振武出任駐港部隊司令的理由同樣是冠冕堂皇。劉振武的條件和資歷看起來確實不錯,但相較而言,他的年齡偏大了一些。一個五十多歲的少將雖然在國內算不得什麼,但真要推到了駐港司令這個世人關注的位置,是不是會讓國際上認為我國的將軍普遍年齡偏大?不符合年輕化的要求? 在一個講求幹部年輕化、科學化的新時代,不能不說這個理由還是很充分有力的。畢竟國內也不是沒有四十多歲的少將,不是總說要讓位給這些年輕人,讓他們逐漸成長和承擔起重責,可怎麼臨到頭了卻沒有實際行動? 因此,力挺劉振武的王老爺子還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關鍵時刻,還是首長發了話。 按理說,就這麼區區一個少將司令的人選,還入不了首長的法眼,但駐港部隊的司令意義非同尋常,自然又另當別論。而且王老爺子在軍中威望極高,推出的劉振武本身條件也很不錯。最為重要的是,首長信得過王老爺子。 就這樣,劉振武最終才得以順利出任首任駐港部隊司令。 不管其他派系有多麼不情願看到這個結局,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嚥下這個苦澀的果子。誰叫王繫在軍中的力量,確實太強悍了,而首長又那麼支持呢? 「請老首長放心。」劉振武聽到王老爺子的話,習慣性地站起身來,宛如正在接受將令的士兵一般站得渾身筆挺,很是嚴肅地答道:「我一定不辜負祖國和老首長的信任和重托!」聲音是鏗鏘有力,在古樸幽靜的院子裡四處迴盪。 王老爺子為人威嚴,煞氣甚重,治軍更是嚴厲,凡是在他手下呆過的兵,面對他老人家時,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即便老爺子現在已經退居了二線,但那種早就銘刻在心底的感覺,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半點消弱的。 「坐下說,我們只是隨便聊聊,用不著那麼緊張。」王老爺子笑著擺擺手,心裡卻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帶出來的兵,不管到了什麼位置,都還是那麼威武精神,敢打敢拚,就沒有一個孬種。 劉振武坐了下來,不過確實腰桿挺得筆直,正襟危坐,神色嚴肅。 王老爺子望著劉振武,神色溫和,但劉振武卻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老爺子雖然鋒芒內斂,但天生的王者霸氣,依舊無所不在,強悍如劉振武這個上過疆場的將軍,也心中惴惴。 王老爺子隨即又問道:「部隊都準備好了吧?」 「早就準備好了,隨時準備開過羅湖口,接管香港防務!」劉振武大聲答道:「周國濤副司令已經帶領首批先遣人員經落馬洲入關,提前進入香港地區,為我們7月1日零時正式進駐香港擔負防務責任做好了必要的準備。」 王老爺子緩緩點頭,這些事情他當然知道,好些甚至還是他老人家的想法和主意。 當初在香港究竟是否要駐軍的問題上,別說英國強力反對了,即便是黨內的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甚至一次某位黨內大員在接受香港媒體採訪時,就曾不經意回答香港也可以不駐軍,結果第二天,香港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報道:中國的某某領導人講香港不必駐軍,是中國政府的意見。 這件事情引得首長和王老爺子極度震怒,首長甚至為此拍了桌子,香港怎麼能不駐軍呢?駐軍是主權的體現嘛。為什麼中國不能在香港駐軍?英國可以駐軍,我們恢復了主權反而不能在自己的領土上駐軍,天下有這個道理嗎?駐軍起碼是主權的象徵吧,連這點權力都沒有,那還叫什麼恢復行使主權哪?必須要駐軍! 王老爺子也強硬地提出,我們不僅要駐軍,而且還要派駐一支精兵強將。更要提前派出先遣人員進入香港進行各種準備工作,比如熟悉原駐港英軍使用的14處軍事用地的設施狀況,瞭解社會保障運行機制和建立保障渠道,為保持軍事通訊環境與香港政府部門進行具體協調等等。這項工作不僅是駐香港部隊主體順利進駐香港的一項重要準備,也是香港防務交接的重要步驟。 正因為首長和王老爺子的堅持,最終英方不得不作出了讓步。駐香港部隊先後派出196名先遣人員,分三批提前進入香港。當英武的解放軍出現在香港街頭時,一度引得香港市民是駐足觀看,駐港英軍司令鄧守仁少將率參謀長麥禮信海軍准將等三軍官兵代表,也在威爾斯親王大廈前迎接。 老爺子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後笑了笑,問道:「和熊祥浩搭班子,感覺怎麼樣?」 熊祥浩就是首任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駐香港部隊政治委員,少將軍銜。是軍內另一派系力挺的幹將。當初也是首任駐港部隊司令最有力的人選,只不過最後由於劉振武的出現,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改為擔任了政委一職。 劉振武吃了一驚,面露難色。 這個問題可不太好回答。兩個人搭檔,要說沒有分歧那是不可能的,何況兩個人還完全分屬不同的陣營。不過要是說不好,又無疑於受了委屈找家長告狀,搬弄是非的孩子,說不定還讓王老爺子覺得自己度量小,容不下人。 第五百四十六章 劉振武的震驚 不知不覺間,劉振武抬頭望了王老爺子一眼。老爺子臉上波瀾不驚,似乎沒有任何表情。劉振武隨即又將目光收了回來,仔細斟酌了一下言語,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熊這個人為人嚴謹,有原則,而且能以身作則,也比較能幹……」 劉振武這說的話很是中肯,沒有摻雜過多的個人意見,不過卻也沒有說過多有營養有內容的話。 一絲讚賞的神色在冷冰寒的眼裡一閃而過。 別看劉振武在王老爺子面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樣,事實上,不論是從剛才的棋局博弈,還是現在的應答,都顯得心思很是縝密,難怪王老爺子會對他寄予厚望,不惜力挺他做這個駐港部隊的首任司令。 「振武啊,你行事不拘泥於小節、不失之大器,敢想敢幹,有膽有識,很有幾分魄力,不過就是做事還不夠細膩,容易忽略掉一些細微之處。而熊祥浩為人嚴謹,更是善於查缺補漏。你們兩個在一起搭檔工作,正好可以相得益彰。」 王老爺子臉上也再次露出淡淡的笑意,沉吟稍頃,又不動聲色地說道:「振武,你一定要記住,眼光放長遠一點,心胸開闊一些,你的前途還很遠大。」 劉振武聞言是大喜,王老爺子此言無疑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連忙起身說道:「多謝老首長。這次去香港,任重而道遠,以後還需要老首長多多指點啊。」 劉振武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駐港部隊首任司令只是一個過渡。畢竟王老爺子已經退居二線,對於軍內的影響力雖說短期內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以後還能不能關注得到自己身上來?要是沒有了老爺子的支持和關照,又有多少人會不垂涎自己現在這個敏*感的位子?最後又會不會為了給別人挪位子而被提半級之後掛到哪個地方去幹副職? 劉振武的擔心並非是無的放矢。事實上,部隊師一級單位以上的職務,即便不能幹上正職,那首選也是參謀長這樣的敏*感職位。一般來說,參謀長都是同級軍事主官的第一位接候選人。而同級副職軍事主官,看起來風光,但要沒有太大的背景和功勳,基本上就意味著要在這個位置上終老了,和地方上提半級退休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只是這個例外會不會在他劉振武身上發生,那可就很難說了,劉振武也不敢指望。 這也是他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首都看望王老爺子的其中一項重要原因之一。 王老爺子卻是擺擺手,說道:「你以後有什麼問題也別再來找我了,我已經退休了,只想安安靜靜地過幾年清淨的日子。不過呢,你要是在香港要是碰到什麼問題,需要幫忙可以找小寒,他可比我更有辦法。」 「哦?」劉振武聞言當真是吃了一驚,雙眼卻不由瞇縫了一下,目光就在冷冰寒臉上掃過,帶著一絲訝異之色。 劉振武不是不相信王老爺子的話,但他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冷冰寒真有那麼厲害?老爺子居然讓自己有問題去找他?這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又被老爺子抓了「壯丁」,冷冰寒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突兀和驚訝,當他得知劉振武是首任駐港部隊的司令員之後,多少就猜測到了老爺子讓自己留下來的目的。 因此,面對劉振武的驚疑,冷冰寒倒很是坦然地說道:「爺爺說得有些誇張了,只不過我去過幾次香港,和那裡的許多人關係不錯,有什麼事說不定還真能幫得上些小忙。」 見劉振武似乎還有些驚疑,王老爺子也笑了笑,說道:「振武,恐怕你還不知道吧?這次首長接見香港來訪賓客,都請了小寒去參加的。」 「真的?」劉振武這次真的是聞之色變了,看向冷冰寒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要知道,首長作為新中國的第二代領導人,是真正領導中國人民走向了繁榮富強的道路的核心人物。他所提出的思想理論,不論是「實事求是」還是「一國兩制」,都深入人心。在對越反擊戰和對英談判中的強硬態度,更是讓全中國的人民是拍手稱快。如此一個可敬的老者,可謂是萬人敬仰,在許多人心目中,是無異於神詆一般的存在。 劉振武當年也只在自己榮升少將授星時,覲見過他老人家。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多年,但在他腦海之中,卻是記憶猶新。記得當時可是心潮起伏,忐忑惶恐不安,似乎整個會場所有的空氣全都被抽空,令人感覺到滯悶,難以呼吸。 可冷冰寒,卻居然能夠得以一仰天顏?這不由得不讓劉振武是倍感羨慕。 當然,僅僅只是如此,帶給他的震驚恐怕還沒那麼大,畢竟以冷冰寒的身份,還有王老爺子和首長的交情來看,冷冰寒能夠見到首長也並非難事。可像接見香港各界社會名流這種事關國家大事的政務,居然冷冰寒都有份參加,那就不能不讓劉振武深感驚駭了。 「哈哈,那以後說不得還真要麻煩小寒你了。」劉振武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將軍,短暫的驚訝之後,又笑著對冷冰寒說道。不過言語中,卻多了幾分親近。 第一次擔任駐港司令這樣極為敏*感的職務,要說內心沒有惶惑是不可能的。畢竟香港和內地的國情體制都完全不一樣,人們的意識形態也是迥乎大異,情況最是複雜,國內的經驗都不能生搬硬套。在這種情況下,幹好了自然是前途無量,可同樣的,要是不小心出了什麼紕漏,被人抓住大做文章,這個罪責,說不定能令他幾十年來的心血付之東流。 而如果冷冰寒真在香港有門道,能從中周旋,讓自己得到當地勢力的支持,自然能夠事半功倍。 「只要劉叔叔用得著,小寒自當效力。」冷冰寒笑了笑,話雖說的是輕描淡寫,不過那態度卻異常篤定。 看著一臉俊朗淡然的冷冰寒,劉振武不由得輕歎一聲,微微有些落寞。 每一個大派系,都有一些傑出的青年俊彥,正在逐漸崛起,成為越來越耀眼的新星。而眼前的這個冷冰寒,正是王系力挺的對象。估計往後老王家的力氣,都要往他一個人身上使了。 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使命和責任,別人也羨慕不來。 劉振武又和王老爺子談了一會兒,大多是向老領導匯報自己對於帶部隊去了香港之後的一些工作思路和打算。對於他的侃侃而談,王老爺子只是安靜地聽著,並沒有加以點評。 雖然老爺子早就退居二線,也不再是劉振武的上司,但劉振武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惴惴。當老爺子臉帶微笑,不時微微頷首,他心裡便踏實多了。可當老爺子眉頭蹙了起來,意甚不悅,也著實將他嚇了一跳,甚至連說話都犯起了結巴。 當劉振武講完了自己要說的話之後,王老爺子並沒有立刻表示什麼,微微沉思了片刻之後,卻突然轉過頭對冷冰寒問道:「小寒,你覺得呢?」 劉振武和王老爺子講的那些事情冷冰寒都不怎麼感興趣,原本正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喝茶,思緒也有些走神了,殊不料老爺子突然問到了自己,愣了一下,才有些驚疑地說道:「爺爺,這些軍中大事我可不好說吧?」 「有什麼不好說的?」王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個少校了,說說自己的想法又怎麼呢?」 「少校?」正端著茶杯喝茶的劉振武聞言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好在今天受到的震驚已經夠多,都有些麻木了,要不說不定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呢。 想當初,自己從一個大頭兵一步一步升到正營級,花了整整十多年時間,這還是在後來有老爺子關照的情況下,換著是其他人,那是想都別想。可眼前的這個冷冰寒,要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今年不過才十八歲,居然就已經是少校軍銜了,實在是難以想像。 想來冷冰寒之所以能夠如此年輕就已經是少校,一定有老爺子替他運作的緣故吧?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王老爺子。 卻不料王老爺子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說道:「你可別看我。小寒的這個少校軍銜和我可沒半點關係,全都是憑真本事自己掙來的。這還是他年紀小,要不然憑他的功勳,中校都不止了。這些連我都被蒙在鼓裡,直到後來才知情的。」 劉振武聽得是兩眼放光,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現在又不是戰爭年代,哪裡有那麼多的功勳可建?冷冰寒卻能當上這個少校,那毋庸置疑,他一定是隸屬中央軍委的那些神秘的特權機構的一員。 雖然劉振武並不太瞭解這些神秘的特權機構,但好歹也是一個將軍,多少也知道一些,國內有這樣的一種極為特殊的機構,專司解決各種棘手的問題,甚至是對國內敵對勢力的行動。 第五百四十七章 獻策獻計 雖然現在國際大形勢是和平和發展,可國與國之間的明爭暗鬥,卻從來也沒有停止過。這些見不得光的廝殺,和戰場上的血雨腥風相比,絲毫也沒有半點遜色,甚至來得是更加驚心動魄和慘烈。 而每年軍中也會挑選出不少精銳,補充到各個特殊機構和特戰部隊中去。光是原來劉振武所轄的42集團軍,每年少不得也有好幾個兵王被挑走,去了哪裡連他也不得而知。心痛得劉振武是直跳腳,但上頭有最高指令,他也沒辦法,只能忍痛服從。 一想到冷冰寒有可能來自於傳說中的那種特殊機構,劉振武算是徹底對冷冰寒服了——人家可不是靠著一張小白臉在糊弄王老爺子,而是真有本事的。 冷冰寒事先並沒有想過老爺子會問自己的這個問題,心裡也沒有準備,當即就沉吟不語,心頭也思忖開來了。 王老爺子很有耐心,並不催促,只是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品著茶,不時還抬起頭來看一眼。 「我覺得啊,劉叔叔剛才講的基本上都比較全面了,我也不過只是有幾點小小的建議。」冷冰寒斟酌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道。 「喔?說來聽聽!」王老爺子聞言是神情振奮一片,面上不復適才的儀態從容,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那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冷冰寒不放,似乎要看到冷冰寒的靈魂深處。 當初他問冷冰寒,其實也不過就這麼一說,沒想到,還真能像擠牙膏一樣,從他身上擠出點什麼來。 劉振武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冷冰寒,很有些期待這個冷冰寒還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推進,駐港部隊可謂是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目前主要是做了兩件事情,一是政治思想準備更加嚴密,通過教育,全體官兵政治上特別過硬,能夠經受得住各種考驗;二是軍事準備更加細緻,進一步提高了官兵的軍事素質和部隊的後勤保障能力。 現在,駐港部隊官兵士氣高昂,進駐之前的最後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就緒。營區內,一排排軍車編號入位;碼頭旁,一艘艘般艇整齊列陣;機場上,一架架雄鷹昂首欲飛。身著新式軍服的陸海空指戰員精神抖擻,隨時處於待命狀態。 但劉振武卻始終覺得還是有些什麼沒做到的。 「由於香港市民的政治信念、價值信念、生活方式、生活習慣,都與內地人民不盡相同。因此,在處理與香港市民的關係上,不能照搬內地的傳統做法,必須建立一種與香港社會和市民習慣相適應的新型的軍民關係,要懂得入『香』隨俗。同時,尤其要謹記,一定不能牽扯進香港地方事務之中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冷冰寒一字一句地說道。 冷冰寒之所以這麼說並非是危言聳聽、無的放矢。香港人最關心的還是駐港解放軍的法律意識。香港是一個用法律結構起來的社會,港人生活中的一切都由法律制約、管理和保護。駐港解放軍到香港,吃、住、行、訓都涉及到法律問題。航空、航海、出入境、交通等這些大線條的法律不說,部隊在自己的營區裡打靶,也要提前通報政府有關部門,並在特區政府的憲報上刊登才行。 劉振武點了點頭,這也是中央和軍委再三強調的要求,駐軍不得干涉香港地方事務,也是白紙黑字寫在香港基本法中的,目的就是怕引起香港市民的不滿,違背一國兩制的構想。 香港基本法明確規定,駐軍人員既要遵守全國性法律,還要遵守香港法律。履行雙重的法律義務,這在解放軍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在香港,有許多事情和內地的處理方式是完全不同的。「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等等這些內地人耳熟能詳的字眼,在香港卻往往是另外一種含義。要是不能讓駐軍官兵都樹立起全新的意識形態,很有可能會鬧出笑話甚至是事端來。 因此,這段時間,劉振武也加強對官兵在這方面的教育和培訓。為了適應遂行香港防務的需要,駐香港部隊通過多種途徑讓幹部戰士學習法律知識。他們專門下發了《基本法一百問》、《香港法律讀本》、《香港現行法律彙編》等書籍,以增強官兵在特殊環境中遵守特殊法律的意識。 雖然冷冰寒此時再提出的這點似乎顯得有些多餘和滯後,但以他的年齡和閱歷,居然也能想得到這些,還是讓劉振武不由有些驚奇。 冷冰寒並沒有過多在意劉振武的反應,而是接著說道:「其次,要強化建立能夠適應新環境和形式的駐港官兵的管理制度,切忌『擾民』。不論是部隊休息、訓練和執勤,都要做到不擾民。香港人生活習慣不同,有可能駐軍起床時,他們還在睡覺,而駐軍休息時,他們可能還在工作,還在娛樂。加之香港地方小,軍營大多距離居民生活區也很近,要是還保持著國內在營地內開高音喇叭、吹號,甚至飛機起降時的聲浪,都極有可能造成「擾民」,引起香港市民的不滿。而是應該讓香港市民感覺,香港駐軍後,對他們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 這一次,劉振武聞言微微有些色變。他一時都沒考慮到的地方,竟然被冷冰寒一口道破,焉得不驚耶? 其實,劉振武早在去年7月,就曾經應駐港英軍司令鄧守仁將軍的邀請訪問了香港。這是有史以來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人首次以公開身份來到香港這塊祖國的神聖領土上。同時,自從擔任首任駐港部隊司令之後,更是對香港的各種情況進行了深入地瞭解。但要不是冷冰寒今天的提醒,他根本就會忽略掉了這一點。 別看這些只是小事,而且按照慣例來說,軍營裡哪能沒有軍號喇叭甚至操練的聲音?可在香港這個關鍵和敏感的地方,就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或許就會造成極為不好的社會影響。加深香港市民對駐軍的排斥和不滿。 「小寒說的對。」王老爺子也是點頭讚賞地說道:「細節決定成敗,可別小看了這些細節的價值和力量。我們就是要從這些細節,讓香港市民真正認知,我們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一切從國家和民眾出發的軍隊。」 「這點我們一定注意,並採取其他辦法來克服這個問題!」劉振武大聲說道,同時也不由很是感激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並決定回去之後,一定召開會議對這些問題進行討論分析,一定要拿出一個妥善的解決方式來。既不能影響軍隊的正常作業,又要盡量做到不擾民。 為了充分重視這個問題,劉振武甚至報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來,在上面寫上了「不擾民」幾個字,可似乎還決定不夠,又在三個字上面重重地畫上了幾個圈。 「還有,必須要注重軍容軍紀。」冷冰寒看了劉振武一眼,很是有些慎重地說道:「現在的香港市民不認識或不能正確認識解放軍。這原因較複雜,因為香港長期受到英國統治的壓力,以及****勢力長期在傳媒方面、意識形態方面進行****反大陸的宣傳。它們對歪曲解放軍的形象是不會放過的。甚至許多這一時期的影視作品中,解放軍都是作為反面形象出現的。港人從小在香港接受殖民教育,不瞭解中國的歷史,不瞭解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成長過程,沒有親眼到內地看看祖國近年來改革開放取得的成果,只是從香港電視上看到一些被歪曲了形象的解放軍的模糊鏡頭。再加上某些人別有用心的煽動,所以對解放軍產生了陌生感,甚至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們。」 「正因為如此,我們的駐港部隊就是代表了我們解放軍的形象,是他們認識我們解放軍,認識國內大陸的一扇窗口,軍容軍紀絕對不容有失,甚至比國內的部隊更要重視和嚴格要求。」 駐港部隊進港前,香港傳媒作過一次調查,讓市民說出駐港解放軍總部應當設在哪裡,結果有80%以上的人認為應當在「新界」。請注意這個調查的潛台詞:當時駐港英軍的總部在香港的中心地帶——中環。市民們為駐港解放軍「選」定的總部位置包含了相當程度的不信任感,甚至是恐懼感。許多市民擔心駐軍軍紀不好,來到香港後會變成太上皇,包娼包賭。甚至擔心解放軍像駐全球各地的美軍,鬧出許多強*奸、酗酒鬧事之類的醜聞來。 可以這麼說,當年聽到首長說要駐軍,維多利亞海港上空是充滿了恐懼、困惑,還有好心的疑慮。 「誰敢給我們解放軍的臉上抹黑,別看老子已經退休了,照樣一槍崩了他!」王老爺子虎目圓瞪,一拍桌子怒道,一開聲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大氣勢。 此際的他宛如一尊亙古以來便存在的雕像一般,動也不動的盯著眼前的劉振武,眼神凶厲的近乎猙獰,彷彿劉振武就是這個十惡不赦之人一般。 第五百四十八章 波瀾壯闊的新時代 劉振武是被老爺子的舉動嚇得是嘴角微微一哆嗦。 老爺子的虎威,在他心裡那是早就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想當初,面對老爺子的怒火,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噤若寒蟬、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將來臨一般? 劉振武連忙站起身來,說道:「老首長請放心,我劉振武在這裡表個態,要是駐港部隊在香港丟醜抹黑,不用您老人家批評我,我劉振武第一個引咎辭職!」語氣非常地堅定和堅決,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王老爺子感慨地點了點頭,又放緩了聲調說道:「振武啊,這件事情可不能麻痺大意了。你可要知道,我們執意要駐軍,態度如此堅決,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著拿放大鏡,甚至是顯微鏡來找茬呢!因此,駐港部隊無小事,時時刻刻都不能放鬆了警惕。」 「振武一定銘記老首長的教誨!」劉振武大聲應道。 見在這件事情上劉振武確實引起了高度關注,王老爺子這又對冷冰寒笑罵道:「你這個小寒,還有些什麼好的想法都痛痛快快說出來,別藏著掖著,像擠牙膏似的,一點也不痛快。」 「其實也沒什麼了,要再有那也就是要盡量注意和香港媒體保持良好的關係,適當增加一些正面的曝光率,多和市民開展一些互動,以便讓香港市民能夠更多地認識和瞭解我們的駐港部隊。」冷冰寒聞言撓了撓頭笑道。 其實他也並沒有太多更為獨特的見解,不過是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前世裡駐港部隊曾經出現和遭遇過的問題,然後總結整理一番,也算是提前給劉振武敲個警鐘,免得再走一次彎路。 「新聞媒體?」劉振武聽了也有些頭痛了。 香港原本就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地方,不像國內,新聞媒體接受政府的指導和監督。在他們看來,只要是有新聞價值的,只要能夠吸引讀者眼球,不論是真是假,不論有沒有誇大其辭,什麼都會公諸於眾,而且甚至為了挖掘新聞題材,不惜是掘地三尺。香港的狗仔隊也是全世界聞名的,他們以其極為敏銳的嗅覺和眼光,還有常人難以想像的毅力和堅持,總能拿到各種各樣的新聞題材,然後大炒特炒一番,搞得香港政府經常也是頭痛不已。 毫無疑問,香港駐軍絕對會引起了香港傳媒的極大關注,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亦可以成為轟動全城的大新聞。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劉振武揉了揉額頭,不由得向冷冰寒問計。 「以其他們偷偷摸摸來寫一些斷章取義、不是很客觀的報道,還不如大大方方邀請他們來參觀採訪。」冷冰寒笑著說道:「既然他們需要新聞點,我們就給他們新聞點。」 說到這裡,冷冰寒覺得口有點幹,畢竟說了這麼多。不過既然已經講開了,就不妨再講透一點。 他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劉叔叔,我覺得既然香港市民對我們的部隊不瞭解,甚至擔心害怕,那就更應該多創造和市民們接觸,比如可以定期搞軍營開放日,邀請香港市民來軍營參觀,讓他們親眼見到我們的駐港部隊的生活和訓練、解除對部隊的戒心和誤解,瞭解我們人民軍隊的高超的軍事素質,獲得了香港穩定的信心。同時愛港親民,積極參加公益事業,為市民無償捐血、參加義務植樹活動、慈善義演等,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了香港市民的支持與愛戴。相信隨著港人對駐港部隊的瞭解增多,他們對部隊的好感會與日俱增……」 冷冰寒在那裡講得是滔滔不絕,將自己能想到的各種情況都一一闡述。而劉振武也聽得極為認真,一邊聽一邊還在小本子上記上了些什麼,有不清楚的還向冷冰寒再三詢問。冷冰寒說完之後,他也沒有立刻表示什麼,只是蹙著眉頭,似乎在消化和思量冷冰寒所說的這一切。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望向冷冰寒的時候,眼裡已經帶著明顯的欣賞之色了。 「小寒,你現在還在國防科技大學讀書嗎?」 「是啊!」冷冰寒有些沒搞清楚劉振武怎麼會突然轉換了話題,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太好了。」劉振武彷彿是兩眼放光,突然說道:「小寒,要不乾脆你畢業後直接來我這裡好了。」 雖然他已經猜想冷冰寒可能是國家特殊機構中的一員,但在他看來,那裡並不適合冷冰寒的發展,至少以冷冰寒的身份和地位來看,老爺子也不可能允准他長期處於危險之中。說不定這次就讀軍校,就是一個最佳的轉型機會。 冷冰寒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訕訕笑道:「劉叔叔,我可還有兩年才畢業呢。」 「那有什麼關係?」劉振武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我這就算是提前預定了吧,你一畢業就那就直接過來。你現在還是少校吧?等兩年畢業後,差不多也能升中校了,就來給我當參謀吧。」 劉振武這倒不僅僅是因為王老爺子的緣故,才向冷冰寒發出自己的邀請。而是冷冰寒確實已經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他。像冷冰寒這般年紀輕輕就氣質超然,思緒和悟性細微而深遠,對事物的判斷入木三分,讓人始咋舌稱奇、望塵莫及的,絕對會是一個好苗子。 況且,有冷冰寒在自己麾下,無疑就在自己和老爺子之間搭起了一座橋,還怕老爺子以後不關照自己嗎? 卻不料這次還不等冷冰寒婉言拒絕,王老爺子也笑著調侃道:「振武啊,你就別打小寒的主意了。小寒現在的關係,可是掛在培華那裡的,你這麼明目張膽地挖他牆角,就不怕培華來找你算賬?」 劉振武愣了一下,卻又狡黠一笑,有些無賴地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咱們不都是為了小寒的前途著想麼?在哪裡還不一樣啊?何況,我認為駐港部隊對小寒的發展更有有利。老爺子你可不能偏心啊。」 「呵呵,我可不偏心。」王老爺子也是笑道:「不過小寒的去處我可做不了主,你還是去問首長吧!」 「首長?」劉振武驚得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 飽受蹂躪的泰國政府和央行經過短暫的負隅頑抗之後,三百多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和一百多億美元的國際貸款全數消耗殆盡,再也抵擋不住以索羅斯為代表的各大基金和國際炒家一波比一波還要猛烈凌厲的攻擊,不得已於7月2日宣佈放棄了維繫十三年之久的貨幣聯繫匯率制度,實行浮動匯率制度。這個宣言,不啻於親手給予了本國貨幣最後一擊,泰銖一下子跌倒了歷史最低點,大幅度貶值,損失了近百億美元,元氣大傷。與此引發的金融危機像流感一樣迅速傳染到東南亞,索羅斯的「量子基金」乘勝追擊,席捲整個東南亞,橫掃印度尼西亞、菲律賓、緬甸、馬來西亞等國家。印尼盾、菲律賓比索、緬元、馬來西亞林吉特等貨幣紛紛大幅度貶值,工廠大量倒閉,銀行紛紛破產,物價持續上漲,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 這場金融危機迅速波及到了拉美、東歐以及其他亞洲的創匯和證券市場,巴西、波蘭、希臘、新加坡等地的外匯和證券市場也隨之發生了動盪,貨幣與證券價值紛紛下跌,這些國家的政府不得不動用國庫支持本國貨幣及證券市場,與此同時,各國開始加強金融監管,對索羅斯這些國際金融大鱷嚴加防範。 就在整個東南亞國家悲鴻遍野之時,中國人民卻是舉國歡慶,人人臉上都盈滿了喜悅的表情。 1997年7月1日,萬眾矚目的時刻終於到來。這一天全中國乃至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香港這塊歷經百年滄桑的地方,這塊折射中國百年興衰榮辱的地方。 香港問題說來話長,它幾乎涵蓋了半部中國近代史。但在經歷了艱難的一波三折後,終於迎來了這樣的歷史時刻——經歷了百年滄桑的香港回到祖國的懷抱,中國政府開始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 無限的激動,無盡的感慨,都聚集到了香港,這塊紫荊花盛開的地方。這個讓祖國母親夢裡縈迴的孩子,今天終於又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這一天,世界上百家著名新聞機構派出強大採訪陣容,各國派出6000多名記者來香港採訪回歸這一世紀盛典。 這一天,成千上萬的人們走上街頭歡慶這一偉大而莊嚴的時刻,十幾億海內外觀眾坐到電視機前觀看盛況空前的回歸典禮。 這一天,香港會議展覽中心舉行了隆重而莊嚴的政權交接儀式,中國革命歷史博物館前的香港回歸倒計時牌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神州大地一片歡騰。 23時59分,英國國旗和香港旗在英國國歌樂曲聲中緩緩降落。隨著大不列顛王國的「米字旗」的緩緩降下,一個舊的時代結束了,英國在香港一個半世紀的殖民統治宣告結束。 7月1日零點整,激動人心的神聖時刻到來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樂隊奏起雄壯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中國國旗和香港特區區旗一起徐徐升起。大會堂全場肅立,幾千雙眼睛向正冉冉升起的鮮艷的五星紅旗和紫荊花區旗行注目禮。當兩面紅旗升到了頂,全場沸騰了,許多人眼睛裡噙滿激動的淚花,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這是中華民族長久期盼的一個瞬間,這是永載世界史冊的一個瞬間。照相機、攝像機的鏡頭不停地閃動,記錄下這一莊嚴的歷史時刻。全香港、全中國、全世界的目光在這一刻都聚焦在這裡。這是怎樣的一個時刻!熱淚奔湧而出,思緒澎湃如潮。 一個波瀾壯闊的新時代,已然來臨!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大戰將至 香港回歸這樣全球萬眾矚目的盛況,冷冰寒前世裡正在緊張地備戰高考,只能忙裡偷閒地從電視轉播和報刊上面粗略瞭解一些,在為祖國日益繁榮富強而感到高興之餘,也不由深感有些遺憾。畢竟不能親眼目睹這一讓億萬中國人民揚眉吐氣的時刻,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而這一生有了這樣的機會,甚至於自己還或多或少參與到了其中,那就更是不容錯過。 冷冰寒是和首長一道在六月底乘坐專機飛赴香港的。 這不是首長生平第一次踏上香港這塊兒土地。在二三十年代時,他老人家曾經有五次到過香港,但每一次都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如赴法國勤工儉學、奉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的派遣執行公務而途經香港,未曾有過真正的停留。況且,那時的香港雖然居住的也絕大多數是中國人,但種種的管轄權,卻完全屬於英國。 因此,從首長89年退休之後,就一直有一個心願未了,那就是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時,他要踏上祖國的這塊土地,就是坐輪椅也要去,哪怕在香港的土地上站一分鐘也好。 不過,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首長最終也未能實現。 好在冷冰寒的重生,這蝴蝶效應改變了這一切,讓首長終於能夠如願以償。 雖然首長是以私人身份前來香港,但同樣引起了極為廣泛的關注。畢竟香港的順利回歸以及一國兩制政策的順利實施,完全是要歸功於他老人家的領導。1997年,歷經坎坷而第三次復出的***,在千頭萬緒的工作中,就開始關注延宕已久的香港問題。從多達22輪的談判到提出「一國兩制」的創造性構想;從堅持原則,用鋼鐵一般強硬的態度抵制英方的威脅到最終簽署《中英聯合聲明》,每一步都來之不易,每一步都傾注了他老人家的心血和汗水。 首長到達香港之後,查爾斯王子、首相布萊爾、外交大臣庫克、離任港督彭定康、國防參謀長查爾斯-格思裡等英方皇室和高級政要前往機場迎接,都希望一睹這位充滿了傳奇一生的世紀風雲老人的風采。 首長在查爾斯王子的陪同下檢閱了英軍儀仗隊,正式在香港市民面前亮相。在隨後2天裡,首長一行參觀了駐港英軍的陸、海、空軍事設施,並會見了香港各界人士以及海外華人代表。對那些在這個過程中,積極貫徹「一國兩制」方針,在香港回歸祖國過程中發揮其特殊的作用的一批著名工商業家、社團首領和社會名流,諸如中華商會會長王寬誠,「世界船王」包玉剛、董浩雲,「影視大王」邵逸夫,特首董建華、立法會主席范徐麗泰以及陳廷驊、曹光彪等,表達了衷心的謝意。向世界上所有關心和支持香港回歸的人們表示感謝。向即將要回到祖國懷抱的600多萬香港同胞表示親切問候和良好祝願。 首長的來訪進一步振奮了翹首盼望香港回歸的海外愛國人士的民族精神,加深了他們對我「一國兩制」方針的理解。他們一致認為,香港回歸的意義已遠遠超越回歸事件的本身。香港的繁榮發展,不僅有利於香港,也有利於中國,對世界也將產生積極影響。 香港民眾對於首長來港也是報以了極大的關注,甚至在首長所經之處,成千上萬的香港市民聚集在那裡,甚至有時天空不作美,下起了磅礡大雨,也沒有阻擋住他們前來,高呼著「首長你好」這句廣為流傳的口號,以表達他們對於這位老人的尊重和敬仰之情,在雨中久久不願離去。 不過,在那個永載史冊,令所有中華兒女熱血沸騰的時刻,首長卻沒有出現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的政權交接儀式現場,而只是在下榻地,通過電視轉播,看著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樂隊奏起雄壯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中國國旗和香港特區區旗一起徐徐升起,眼睛裡噙滿激動的淚花。 冷冰寒默默地陪伴在首長的身旁,看著這個白髮斑斑的老者,心中是感慨萬千。 冷冰寒知道,原本在鑲嵌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的講台前發表講話的,應該是首長他老人家,正是他老人家一手締造了這個這個洗刷中國百年屈辱的歷史性時刻。但他已經退居二線,這個時刻和榮光,還是屬於現任的總書記。 政權交接儀式完成後,首長很快就返回了首都。不過冷冰寒卻獨自留了下來,時刻關注著風起雲湧的東南亞金融市場的變化。 雖然冷冰寒對於前世裡,亞洲金融風暴的各種情況是瞭如指掌。但這一生,由於他的橫空出世,各種情況已經多少發生了些改變,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前世導致亞洲金融風暴的罪魁禍首「量子基金」,現在已經成為了他手中的一顆棋子。那一切的一切,是否又會完全按照前世的軌跡前行? 國際游資和投機性炒家,就如同是惡狗一般,已經被亞洲這塊兒大肥肉所吸引,蜂擁而至。雖然現在幾乎都還在冷冰寒可掌握的範圍內,但誰也不知道,這些已經紅了眼兒的投機性炒家們會不會發了瘋似的拋開「量子基金」而大肆對香港發動攻擊。在這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測的推手。一旦情況失控,而自己又沒能採取強強效有力而又及時穩妥的措施,那麼對香港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 事關重大,因此,冷冰寒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整天都由朱建軍把每天最及時的情況和分析報告,以及全球所發生的經濟和金融新聞整理出來,交給自己閱讀參考,再結合前世的記憶,隨時對情況和方案進行調整,確保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開展下去。 而朱建軍也是樂得有冷冰寒親自坐鎮。這麼大的事,要稍微說得嚴重一些,完全可以說是事關香港的生死存亡和600萬市民的命運,拿朱建軍的話來說,有冷冰寒在,他才安心。 隨著時間一天天推進,就在東南亞各國四處求援,積極謀劃之時,國際投機炒家卻突然銷聲匿跡。東南亞各國的貨幣匯率也暫時回穩。飽受蹂躪和煎熬的東南亞各國人們均大大地喘了口氣:「好了,風暴終於過去了。」 然而,暴風雨前夕的寧靜,平靜的表面下往往都孕育著一片殺機。這種平靜僅僅持續了幾天,東南亞各國還沒來得及擦乾淨身上的血跡,「量子基金」和大量的投機性炒家似乎是消化了前一段時間的不菲收穫,再一次捲土重來。這一次力量和強度比之以前都更為強大,又一輪令人瞠目結舌的跌勢瞬間而至,這一次,把文萊也拉下了水。 至此,索羅斯更是一副的事不饒人的架勢,勝勇追窮寇,再度集中火力掃蕩東南亞,甚至將整個風暴漸漸席捲整個亞洲,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 然而,就在整個亞洲全都受到震盪之時,投機者卻避開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目標,那就是港元。自始至終,港元匯價一直維持在額為理想的水平。對於和發生貨幣危機的幾個國家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香港來說,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跡。 從某種意義上講,創造這個奇跡除了飛遠公司的巨大威懾力之外,與香港金融管理局行之有效的管理是分不開的。早在1995年初墨西哥爆發金融危機時,香港金融市場也曾出現過短暫的波動,但香港金管局及時提高短期流動資金的利率,令投機者不但投機未成,反而遭受重大損失。 今年,投機潮開始盛行的時侯,香港金管局已做好了對付任何挑戰的準備。只要出現投機浪潮針對香港而來的任何跡象,隔夜貸款利率就會迅速提高。把利率提高到必要高度的辦法保持相對固定的匯率,那麼投機商用港元打賭很可能再次遭受重創。果不其然,7月24日,香港金管局再度干預宏融市場,令銀行同業息率凋高至7厘以上。這一措施不僅力保港元匯價強勢,而且也是對國際游資炒家發出的一個警訊。 其實,香港作為著名的國際金融中心,近幾年面臨多次國際金融風暴均能安然度過,是有其更深刻的原因的。 首先,就是香港的經濟發展情況良好,正處於上升期。經濟增長率高,投資和消費的需求都將有增無減。貨幣、幣值是經濟實力的體現,經濟運行良好,貨幣就穩定。 其次,就是在香港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外匯儲備作後盾。截至1997年6月底,香港的外匯儲備為697億美元,再加上由香港金融管理局另立帳戶管理的土地基金外匯儲備,總值達820億美元,由世界的第七位上升至第五位。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密切關注著香港之際,8月14日和15日,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終於以不可阻擋之勢,大舉殺入了香港外匯市場,一場龍爭虎鬥的世紀之戰,即將在萬眾矚目之下拉開帷幕。 第五百五十章 該幹活了! 由索羅斯所主導的這場「看不見的戰爭」,如火山噴發般地震驚了全球。身處震源中心的泰國、馬來西亞自是苦不堪言。東南亞各國經濟狀況繼續惡化,匯市和股市一路狂瀉,一蹶不振。各國政府均感力不從心,已紛紛放棄了捍衛行動,開始屈服,一副任打不還手的樣子,任由本國貨幣在市場中沉沉浮浮。國際貨幣投機商更是有恃無恐,在東南亞金融市場上呼風喚雨,橫行一時。另一面,隔海相望的香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繃緊了自己的神經,此時孤獨挺立的港元彷彿成了曠野裡的一隻兔子,隨時都要警惕逼近的狼群,使盡渾身解數以免掉入這一泥潭之中。 雖然後來經過證實,8月中旬香港外匯市場的震動,只不過是以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投資集團一次試探性的攻擊,或許強度連攻擊都算不上。他們利用金融期貨手段,用3個月或6個月的港元期貨和約買入港元,然後迅速拋空。致使港元對美元匯率一度下降到7.75:1這個被稱為港元匯率的重要心理關鍵點位。 香港金融管理當局迅速反擊,通過抽緊銀根、扯高同業拆息等策略和手段去迎擊投機者。金管局提高對銀行的貸款利息,迫使銀行把多餘的頭寸交還回來,讓那些借錢沽港元買美元的投機者面對堅壁清野之局,在極高的投機成本下望而卻步。這些應對策略簡單有效,因此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起到了作用。8月20日港市便恢復平靜,國際投機商無功而返。 但整個香港金融市場上仍然是陰雲密佈。每個人心中似乎都非常明白,狼終於要來了,這批凶狠貪婪、有恃無恐的國際炒家不在香港身上狠狠咬上一口,是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一場殊死搏鬥終不可避免。 面對國際金融炒家們咄咄逼人的氣焰,香港特區行政長官謹慎地表示,香港特區的外匯儲備豐富,經濟正穩步增長,更重要的是,香港特區背後有強大祖國的支持。所以這一風暴對香港不會形成特別嚴重的影響。 同時,香港當局更是未雨綢繆,政策、輿**勢雙管齊下,提醒這批國際炒家不要輕舉妄動。 香港金融管理當局的態度極其明確:堅決維護聯繫匯率制的穩定。因為在這個時候匯率脫鉤只會令港人一夜之間對港元信心盡失。香港是個倚重出口的經濟體系,一旦沒有了聯繫匯率,就會馬上令香港對外貿易的穩定性減低,更會令股市樓市再度急瀉,利率飆升,經濟環境會進一步惡化,即使長遠來說,也未必是港人之福。 正在英國訪問的首任特區行政長官離開倫敦前強調,特區政府有極大的決心維護聯繫匯率。財政司司長、財政事務局局長一併會見新聞媒體,重申維持聯繫匯率是港府的首選目標。為了這一目標而導致利息飆升,屬於無可避免。希望香港民眾稍安勿躁。政務司司長則呼籲所有人保持冷靜,香港總商會發佈文告聲明支持聯繫匯率制度,並呼籲金融市場中的人冷靜思考,重新檢視香港經濟根基,從而穩定市場。 香港政要的講話和警告雖然起到了一定程度的作用,可無法消除被東南亞金融風暴搞得人人自危的眾多香港市民擔心恐懼的心理。更無法阻止以索羅斯為首的國際金融大鱷對香港展開攻擊的決心。香港金融管理局那邊已經傳來消息稱,近期港幣期貨和約急劇增長,倉位很高。已經查明為國際貨幣投機商們所謂,預計在很短時間內,他們就會對港幣再次發起攻擊,並且據預測,此次攻擊香港的資金,將高達令人震驚的9000億美元,足足比香港的外匯儲備高出了數十倍。 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得到這個情報之後,也是備受壓力,不敢有半點懈怠,立刻將情況向首都中央政府匯報,申請港府在必要時刻入市干預。因為若政府若不採取行動,股市就會因為被人操控而跌至不合理的水平、利息會持續高企、聯匯會不斷受壓,而經濟復甦只會遙遙無期。 中央政府雖然迫於國際壓力,不能直接干預入市,但仍然給予了大力的支持,首先就是堅持人民幣不貶值,並派出了一支金融專家小組前往香港配合和支持香港政府堅決迎擊以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投機炒家的進攻。 這個金融專家小組由十多個人組成,可以說是匯聚了國內金融界的頂級精英,既有證監會副會長、央行貨幣政策司司長這樣的國家金融官員,更有國內外名聞遐邇的專家學者。帶隊的組長柳寧強更是是央行的副行長。 不過真正主導此次工作的,卻並非柳寧強,而是副組長葛鴻瑞。 葛鴻瑞是國內著名的金融專家,公開身份是北大經濟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國家社會科學院院士,金融研究協會副會長。同時,葛鴻瑞還是中央國務院的首席金融,享受副部級待遇,經常為國家經濟政策獻策獻力,國家執政過程中的許多金融政策都不難發現他的影子在其中。 中央給專家組下達的赴港工作指令,是要他們密切關注香港的金融局勢,必要時,與香港金融管理局聯手作戰,對抗以「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炒家。 香港剛剛才重回祖國的懷抱,中央政府全力支持香港特區政府所採取的應對措施,特別是堅決支持香港特區政府維護香港的聯繫匯率制度,保持香港大局的穩定的決心,不論是柳寧強還是葛鴻瑞都完全能夠理解。但隨即首長交代給他們兩人的一件事情,卻是讓二人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莫名驚詫,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首長是要求他們兩人去了香港之後,務必要和冷冰寒保持緊密的聯繫,共享情報資源,甚至在碰到問題時,也可以向這個冷冰寒求助。 國家金融大事,居然會摻雜一個沒有干係的外來人員,這就顯得過於突兀了。不錯,這個冷冰寒再是衙內***,再受老王家的寵愛,可也不能輕重不分,讓他瞎摻合吧?就算是要給他聽鋪路,也不能國家大事當做兒戲吧? 不過腹誹歸腹誹,但對於首長他老人家的安排,柳寧強和葛鴻瑞儘管心存疑慮和不滿,卻也不好宣之於口。何況,類似這種安排子弟鍍金的事情,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只不過以前的都沒有這麼誇張罷了。當然,誰讓這個冷冰寒命好,不僅有個厲害的老爸,還有一個更加厲害的干爺爺呢? 至於冷冰寒主要負責聯絡組織香港民間資本的說法,兩人更是不由有些嗤之以鼻。聯絡香港民間資本,聽起來十分簡單,輕鬆愜意,實則絕不簡單。 香港豪門望族不少,民間資本實力雄厚,還別說雄居世界第一的飛遠公司,單是霍氏集團這些土生土長的豪門巨富,能夠調動的資金,就足以令所有人瞠目結舌了。但這些豪門望族,不論是在香港本土,還是在首都高層,都有著極為深厚的關係,若想令這些商場巨擘,齊心協力,出資共同對抗「量子基金」和國際炒家,也不是不可能。但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德高望重的老成之士才有這種魄力。 可這個冷冰寒,年紀輕輕,又有何德何能來承擔如此重任?還不就是掛個名,鍍金撈功績罷了。 當然,這些事情都不是該他們操心的,總之不論如何,按照領導的吩咐去做總不會有錯,即便錯了,也是上頭的錯,和自己沒有半點干係。 專家組抵達香港的時候,正值香港受太平洋颱風影響,氣象台發佈了橙色預警信號,整個市區強降雨,交通一度中斷。不過他們此行所受到的關注度,卻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全球在港的多家新聞媒體的記者冒著狂風暴雨前往專家組下榻的香港飛遠國際大酒店爭先報道這一大新聞。 事實上,如果將即將到來的金融交鋒比喻成一場戰爭的話,這支專家組就是中央政府派遣的到前沿陣地的軍事指揮部。雖然事先並沒有大張旗鼓、宣傳造勢,但在這個極為敏感和關鍵的時期,中央政府此舉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同一時期,上半年剛出任國務院總理,有新中國鷹派領導人之稱的劉總理也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宣稱:「如果香港有需要,中央政府將不惜一切代價保衛香港!」 中央政府的態度,極大地振奮了香港市民的信心。曾經黑雲壓城般密佈在香港上空的金融危機烏雲一時間似乎也煙消雲散去了。 而見到了中國政府堅決的態度,國際投機炒家在發動包括香港在內的世界輿論大肆攻擊香港政府「行政干預市場」,違反市場經濟規則的同時,意見也發生了分歧。有的擔心繼續攻擊香港會惹來中國政府和飛遠的反擊報復,風險性太大,得不償失。有的則認為香港和中國政府不過只是紙老虎,當初泰國政府不也信誓旦旦宣稱要保衛泰銖,要讓我們血本無歸嗎?結果還不是被大家輕輕鬆鬆就打到在地,隨意掠奪。再說了,飛遠雖然厲害,但真的會這麼不理智站在大家的對立面麼? 而正在會議中佈置著工作的索羅斯,接完一通電話之後,神色一振,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對著手下的得力干將們大聲宣佈說道:「夥計們,該幹活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聲東擊西 香港飛遠國際大酒店位於九龍尖沙咀梳士巴利道,面對維多利亞港。整個酒店以其奢侈豪華的建築和裝修格調,被眾多新聞媒體和顧客稱之為是超六星級的酒店。整個酒店設計的特別之處,是盡量令套房內每個房間都能飽覽維港醉人景色。自從這棟高達54層的大廈屹立在維多利亞港邊之際,就已經令曾經一度被稱之為香港最豪華、最著名,曾被選為全球十大知名酒店的香港半島酒店黯然失色。 自從中央派駐的專家小組下榻酒店不久,香港飛遠國際大酒店更是成為了全球矚目的焦點。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政務司司長、財政司司長、金融管理局局長、警務處處長等特區政府最顯赫的政要,以及駐港部隊司令劉振武,紛紛來到酒店拜會了專家組一行,並進行了秘密會晤。同時,為了保證專家組成員的安全,警務處派遣了大批精英安保人員,接管了酒店的安保系統,並將專家組所在的整個樓層完全封鎖起來。 秘密會晤除了特區政府的數名政要和少數幾名隨從人員之外,沒有其他人參與,也沒有人知道,在這次會晤中,專家組成員和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商討達成了怎樣的應對措施和方案。不過,即便如此,有心人也不難想出,這裡將會是中央和港府迎擊「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捍衛香港金融市場和秩序的戰略指揮部,甚至就是前沿陣地。因此,雲集此地的記者和媒體人員是數不勝數,似乎都期望著能在這裡拿到爆炸性的新聞。要不是酒店嚴密的安保工作,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想方設法,削尖了腦袋去接近這些專家組成員們。 幾乎所有的人都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市面上卻是風平浪靜,沒有絲毫徵兆顯示「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有動手的跡象,連那些已經知道的國際貨幣投機商大量買進的港幣期貨和約,也沒有任何的異動。這種情況一晃就是一個多月,別說是香港各界了,就連神經緊繃的專家組的成員們都難免有些懈怠起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杞人憂天了? 有大陸政府作為堅強的後盾,即便是惡名遠播的「金融大鱷」索羅斯,也不得不再三思量吧? 有了這樣的僥倖心理,專家組的管理也就不是那麼嚴格了,甚至好些組員還偷偷溜出酒店去遊玩或是購物,柳寧強和葛鴻瑞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也沒什麼事,好不容易來次香港,去轉轉也實屬人之常情,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困在酒店裡,就像是坐牢吧? 這天,柳寧強正在酒店的游泳池裡暢快地游著,一邊還感慨,這香港飛遠國際大酒店就是不一樣,各種條件設施和配套服務,那都是堪稱世界頂級水平。作為央行的副行長,柳寧強也曾經去過不少國家,住過各種各樣的豪華酒店,但真正和飛遠國際大酒店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 暢快地游了幾個來回,柳寧強是覺得渾身舒爽。他出生在長江邊上,打小就泡在長江裡,水性那可謂是極好,也愛好游泳,每週不游幾次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別看現在上了年紀,但論起游泳來,卻絲毫也不輸給年輕人。 感覺游得差不多了,柳寧強從泳池裡爬了起來,胡亂擦了一把,正想要回房間,就見到葛鴻瑞急匆匆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凝重,看起來好像比較緊張焦慮。 「葛主任,有事嗎?」柳寧強連忙問道,心裡也略略有些訝異。身為中央國務院的首席金融顧問,葛鴻瑞平日裡很是威嚴沉穩,做事也是不急不躁,很有那種做學問人的氣度風範,可今天這是怎麼啦,居然能讓他如此失態? 柳寧強心頭,似乎隱隱有了幾分意識。 「柳行長……有……有動靜了……」葛鴻瑞似乎是走得有些急,說話也是氣喘吁吁的:「索羅斯和國際炒家動手了……」 「好嘛,終於來了!現在是怎樣一個情況?」柳寧強眼裡是閃過一絲興奮地光彩。憋了那麼久,終於要見真章了,總好過在等待中苦苦煎熬。 不過顯然葛鴻瑞沒他那麼興奮,眉頭緊鎖,沉聲道:「和泰銖被狙擊時如出一轍,港幣遭到了大量的拋售,對美元的比率正在急速下滑。」 柳寧強也顧不得換上衣服,一揮手,說道:「走,回房間去,立刻通知所有人回來開會。」 情況確實很嚴峻。和八月份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截然不同,這一次,似乎「量子基金」和大量洶湧而至的國際投機炒家是依仗著資金雄厚,絲毫也沒有留手,一下子就是凌厲的重拳,天量的賣盤的湧現,令得各大交易所的港幣匯率暴跌,很快就跌至了7.75的心理關口附近。 香港政府實現的是緊跟美元的固定匯率制度,這對於穩定金融市場,促進本港經濟發展,很有好處。多年以來,港幣對美元的匯率一直比較穩定,這個匯率也就成為了金融市場是否穩定的晴雨表和參照物。 因而,港幣對美元匯率的持續下跌,頓時引得香港金融市場是一片混亂。 數月之前,金融風暴橫掃東南亞各國,所到之處,是哀鴻遍野,許多中產階級一夜破產,原本富裕體面的殷實之家轉瞬之間化為赤貧,甚至是負債纍纍。這些血淋漓的現實境況,不時衝擊著香港民眾那根早就緊繃的神經。有了這些近鄰慘痛的教訓,香港市民就如同是受驚的小鳥,原本就已經惶惶不安,生怕同樣的厄運也降臨到自己頭上,心理承受能力變得極為脆弱,甚至是有些草木皆兵。因此,金融市場一出現崩潰的徵兆,市民們馬上就亂成了一團,紛紛湧到各大銀行擠兌,將正在狂跌的港元換成美元。 泰國等東南亞國家的前車之鑒表明,在強大無比的套利基金和國際游資的衝擊之下,香港政府遲早會抵擋不住,放棄固定匯率。如此一來,他們辛辛苦苦積累的積蓄,就會大幅縮水。因此,所有人都想趕在之前趕緊將手中的錢幣換成美元,以求保值。 實施固定匯率以來,港幣首度告急。 香港作為一個金融城市,金融市場的穩定對於整個市場的經濟至關重要,維護固定匯率就是維護人們的信心。香港金融管理局迅即做出了強硬反應,在專家小組的協調下,調動港資、華資及英資緊急入市,強行干預,大量接受港幣賣盤,與對手展開了對攻。 因為特區政府的強力干預,收到了預期效果,港幣匯率開始止跌回升,各大銀行門口的擠兌風潮暫時得以緩解。 但是僅僅過了兩天,更加大量的賣盤湧入市場,港幣匯率一舉跌破了7.75的心理關口,迅速下滑。剛剛略有緩解的擠兌風潮再次湧現,比上一回更加激烈,以至於特區政府不得不出動大量的警力維持秩序,緊急調撥頭寸,以應對擠兌風波,避免銀行破產倒閉。 可就在特區政府和專家小組調集了投入了約1000億港幣投入到外匯市場中,穩定港幣匯率的時候,股指卻在此時出現了急速下挫。恆生指數從1萬點大幅度跌至8000點,並直指6000點。在山雨欲來的時候,證券市場利空消息滿天飛,炒家們趁機大肆造謠,揚言「人民幣頂不住了,馬上就要貶值,且要貶10%以上」、「港幣即將與美元脫鉤,貶值40%」、「恆指將跌至4000點」等云云,其目的無非是擾亂人心,製造「羊群心態」,然後趁機渾水摸魚。「推倒」趨勢震撼人心。 到了此時,大家才恍然大悟,索羅斯和國際投機炒家對港幣進行的只是表面的進攻,不僅志在港元匯價上獲利,而且採用全面戰略,要在股票市場和期貨市場上獲益,股市和期市才是真正的主攻目標,聲東擊西是索羅斯投機活動的一貫手段,並多次成功。 港幣實行聯繫匯率制,聯繫匯率制有自動調節機制,不易攻破。但港幣利率容易急升,利率急升將影響股市大幅下跌,這樣的話,只要事先在股市及期市沽空,然後再大量向銀行借貸港幣,使港幣利率急升,促使恆生指數暴跌,便可像在其他國家一樣獲得投機暴利。索羅斯和國際炒家再次通過對沖基金,接連不斷地狙擊港幣,以推高拆息和利率,待港府為對付港元受到狙擊而採取 措施大幅提高息口時,股票氣氛轉淡,人們憂慮利率大升推低股市與樓市,這時便趁勢大沽期指,令期指大跳水。於是,股票市場上人心惶惶,恐慌性地沽出股票,炒家就可平掉淡倉而獲取豐厚的利潤。換言之,他們即便在港元匯價上無功而返,甚至小損,但在期指市場上卻狠撈一筆。 在壓低恆生指數的同時,國際炒家在恆指期貨市場積累大量淡倉。恆生指數每跌1點,每張淡倉合約即可賺50港幣。而就在這短兵相接的19個交易日,恆生指數就急跌2000多點,每張合約可賺10多萬港幣,收益是令人瞠目結舌。 第五百五十二章 他或許有辦法?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聲音不大,卻難掩其中的惶惑之意。 說話的是香港金融管理局的總裁范祥辰。 他的心情很是沉重,面上也是陰霾一片。雙眼佈滿了血絲,顯然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好。這也難怪,香港的金融市場遭到了以「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基金和游資的狙擊,幾乎到達了崩潰的邊緣,他這個回歸後的首任金管局局長自然是心急如焚。 這裡不是金管局,而是位於香港飛遠國際大酒店三十八層專家組的房間。在座的除了范祥辰之外,還有專家組的正副組長柳寧強和葛鴻瑞。 正如外界某媒體所預料的那樣,專家組和港府在酒店設立了一個臨時的操作間,配備了全香港最精銳的操盤手,建立起了一個小而精悍的操盤班子,供專家組指揮使用。這裡,就是香港抗擊「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的指揮部,所有的指令就是從這裡發出,上千億港元的資金,也是聽從這裡的調配,活躍在香港外匯市場,迎戰這些瘋狂的國際炒家,保衛香港金融秩序。 房間裡是煙霧繚繞,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抽著煙,臉色都很是難看,甚至陰沉得幾乎都可以擰出水來了。 儘管對沖基金在對香港金融市場進行衝擊時,往往受制於香港金融監管部門的傳統作法———提高短期貸款利率。事實已經證明,提高短期貸款利率,會增加投機者的成本,因為他們通常是從香港銀行拆借港幣,再拿到海外市場上拋售。通過「挾息」,港府輕而易舉地斷了國際炒家的糧草,讓他們無利可圖,反而賠付巨額利息。但在這次炒家衝擊香港金融市場時,與以往最大的不同點就是,炒家沒有進行即期拆借活動,而是預先屯集了大量的港元,讓港府「挾息」的措施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而且,提高短期貸款利率的副作用日益昭彰,它對股市樓市的殺傷力太大。恆生指數下跌至6500點將是銀行體系所能承受的最低限。專家分析,如果股市和樓市進一步大幅下跌,銀行在無可選擇下勢必大量拋售有關抵押資產,從而掀起股票市場和地產市場的惡性拋售潮,一些中小型銀行,甚至有可能因為呆壞賬過多而面臨倒閉的命運。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有銀行開始倒閉,香港銀行體系勢必遭受致命的連鎖打擊。 如果港府不「挾息」,炒家們便趁機借入更多的港元,以備下次作更大的衝擊。如果港府「挾息」,炒家們的計謀立即得逞。因此,在這種兩難的境地下,專家組和港府不得不憑借充裕的外匯儲備全盤接收炒家們大量拋售的港元,保住了聯繫匯率,守住了匯市。但在高利率的影響之下,經濟付出了高昂代價,利率居高不下,股市和樓市都大幅下跌,經濟元氣大傷。股市卻一路狂瀉,短短十九個交易日,恆生指數和期貨指數下瀉2000多點,國際投機炒家是大獲全勝,狂妄地將香港戲稱為他們的「超級提款機」,並宣稱香港必敗。 香港素稱世界最自由的經濟體,港府對市場的原則一向是「積極不干預」,但面對這種情況,不干預等於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看人從口袋裡拿錢也不能動彈。如果聽任索羅斯這些國際炒家,一次又一次地贏去香港人的血汗錢,香港經濟實力再強也總有一天會被淘空。因此,港府必須要行動起來,捍衛香港的金融秩序,而金管局,正是肩負起這個神聖使命的機構。 但現在放在范祥辰面前的選擇不多,一是實施外匯管制,二是宣佈港元兌美元的聯繫匯率脫鉤。但是,他認為,這兩個方法都不可取,如果宣佈港元與美元脫鉤,就完全是重蹈東南亞諸國的覆轍,向「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們高舉雙手投降,更是讓這些金融「強盜」毫無顧慮地衝入家裡洗劫,這不論事對於新生的特區政府,還是中央政府,都是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如果入市失敗,別說他金管局的總裁,甚至是財政司司長、財經事務局局長全都會卸任,來承擔這個責任。 而到了這個時候,要準確地判斷局勢已經很難,更何況手中掌握的還是香港市民的血汗錢?范祥辰是徹夜難眠,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都沒有合過眼了。 柳寧強只管悶頭抽煙,一句話也不說,心中更是懊惱和後悔不已。當初冷冰寒曾經提醒過,國際投機炒家醉翁之意盡在恆指期貨。要提防他們先在匯市上拋空港元,迫使香港金管局不得不採用扯高利率的老套子,並借此打壓股市。利率抬高,股市勢必下跌,恆指期貨也會同步下滑,然後在期貨市場以較低的價格沽空恆指期貸,匯市股市雙雙獲利。但自己當時根本就沒有把冷冰寒這些善意的提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冷冰寒只不過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罷了,哪裡又懂什麼金融和政治?卻不料,事態的發展,卻完全如同冷冰寒所預料的那樣。 這次港府方抽調大量的外匯儲備,吃下所有的港幣拋盤,干預市場,也源於自己的意思。現在終於將港幣匯率重新又拉升至7.75的心理關口之上,勉強守住。但數百億美元的外匯儲備牢牢套在了其中,對於股市和期貨的急速跌落,卻是有心無力。雖然柳寧強認為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但真要追究起來,他的責任是無可推卸。 葛鴻瑞抽了幾口煙,才緩緩說道:「這次我們確實低估了索羅斯和國際投機炒家的實力,落到了現在被動挨打的局面,下一步必須要好生籌謀。」 「看中央那邊是否能再調集一批資金?」范祥辰試探著問道。 其實解決的方法很多,所謂「一力降十會」,只要有足夠的資金,大舉入市,很快就能托升恆生指數,不僅讓炒家在前期的拋售中無利可圖,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葛鴻瑞搖了搖頭,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這次為了香港金融市場的穩定,保證港幣不受衝擊,專家組赴港,實際上得到了中央和國務院的完全授權,可以直接調動數額巨大的外匯儲備干預市場,央行那邊,也得到了同樣的指令。可前段時間為了在天量賣單砸盤的情況下穩定匯率,不光是港府投入了一千多億港幣,專家組也緊急調動了近百億美元。 繼續從中央調撥資金並非不可能,,這但對於近乎天量的拋盤來說,是否真能擊退「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資金,也還是一個未知數。中國當時的外匯儲備大約為1400億美元,加上香港的,也不過2000多億美元,和這次「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資金高達9000多億的資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即便全都孤注一擲進來,要是香港股票和貨幣市場像泰國一樣全民大逃亡,這點錢也是夠在市場上支撐兩三周用。 柳寧強也說道:「就怕我們繼續投入資金,變成添油戰術,不僅發揮不到應有的作用,反而是助長了對方的囂張氣焰,除非是我們有萬全之計。」 范祥辰輕輕歎了一口氣,卻也沒有露出失望之色。 柳寧強所說的這些,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事已至此,他也實在想不出其他什麼更好的辦法。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香港重蹈東南亞各國的覆轍? 根據香港金融局官員的分析,「大勢已去」,如果港府再不採取有效措施,恆生指數很快直線暴跌到4000點,銀行貸款利息居於歷史最高位,香港很可能在5天之內「斷氣」。這種結局不論是對中央還是港府,都是難以接受的。 「辦法也不是沒有。」葛鴻瑞沉吟半晌之後,緩緩說道。 「哦,葛主任要是有辦法不妨直說。」范祥辰聞言是精神一振,直直地看著葛鴻瑞,面上驀地浮現出希冀之色,急切地說道。 「我們可以向香港本土的民間機構籌措資金。」葛鴻瑞沉吟著,慢慢說道。 他這個辦法雖然算不得新穎,但別說還是有道理的。香港富豪雲集,全球有數的富豪不少,尤其還有飛遠這樣的富可敵國的頂級跨國集團公司。要是真要凝成一股繩,聯合本港的眾多財團,強勢與國際炒家們對抗,勝負之數,便在兩可之間。 「這個我也明白,不過……」范祥辰卻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個法子他們早就想到過了。但令港府所有人都滿腹疑惑的是,任憑他們如何遊說,香港眾多財團的態度卻一直都有些模凌兩可。范祥辰很有些想不通,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香金融和實業歷來是息息相關的,風暴來臨的時候,誰也不能獨善其身,為什麼這些財團就不願意出來反擊呢? 尤其是飛遠的態度,更是讓港府很是有些擔心。 從「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資金狙擊港幣開始,這場金融保衛戰已經打響了快一個月了。但出乎所有人期望,飛遠始終沒有站出來振臂一呼,號召全港財團一併對來犯的國際投機資金以迎頭痛擊,展開一場萬眾矚目的大戰。要不是絕大多數香港人,還是相信香港畢竟是飛遠發祥的「福地」,更是飛遠公司的總部所在,斷然不至於為了一些金錢,幹出嚴重損害香港整體利益的事情來。否則港府說不定還會擔心,飛遠也會不會加入到狙擊的行列之中去。 畢竟嚴格說起來,飛遠在香港並沒有多少實業,如同飛遠也參與到其中打擊港幣,不僅是所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收益卻是異常驚人的。 葛鴻瑞瞥了范祥辰一眼,不吭聲了,端起茶杯喝茶。 范祥辰的話並沒有說完,但葛鴻瑞已然瞭解了。或許這正是國人的劣根性,事情沒有找到頭上,永遠也不願意挺身而出。而當厄運終於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我想,或許有一個人有辦法!」沉默許久的柳寧強突然開口說道。 「誰?」范祥辰和葛鴻瑞聞言目中一亮,面色再無適才的沉穩,不約而同地急忙問道,四隻眼睛灼灼地看著柳寧強,一向平穩的聲調有了一絲淡淡的緊張之意。 夜幕初臨,維多利亞港燈火漸明,臨海護欄隔疏了拍岸的浪聲,倒映著連片色彩的海面,彼岸璀璨耀眼的港島讓人目不暇接,加上波光倒影,越顯奢華。回望九龍,霞光正淡去,燈火繁花漸行漸遠,幾艘歸航的小船靜靜地躺在碼頭上,鐘樓依然形單影隻。灣仔會展中心徹亮如洗,銅鑼灣熙攘如潮,中西區錯落的高大建築燈火通明,中環中心的明燈直刺雲霄,青黑的太平山隱現的點點星星,是這片燈海的邊際。迷離恍惚中,海面上的觀光游輪甚至天星小輪都成了維港兩岸爭妍的表演者,水、燈、船、人共奏華章。 這時維港才真切起來,妝容逾顯華貴——港九兩岸奪目的燈海是她給自己塗上的夜光眼影,調盡亮麗色彩,配合著香港的嫵媚線條和華貴夜禮服。維港忽明忽暗的眼波不似她的奢華妝容這般張揚,海潮更替中沉澱著浮華,幽冷地望穿紅塵,反而更撩人心緒。 然而,夜色中卻沒有人注意到,幾個穿著普通,行色匆匆的人,從香港飛遠國際大酒店的員工通道秘密離開酒店,登上了一輛早就守候在這裡的勞斯萊斯,然後在前後兩台防彈奔馳的護衛之下,滑過燈火闌珊的都市夜幕,明亮的車燈在夜色中閃爍著璀璨而絢麗的光芒,直赴淺水灣而去。 淺水灣位於港島南部,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美麗港灣,浪平沙細,灘床寬闊,坡度平緩,海水溫暖。因為景色秀麗迷人,淺水灣一直是港島著名的高級住宅區之一,區內遍佈豪華住宅,隨便拉出一個戶主來,無不是在香港跺一跺腳就地動山搖的大人物。 第五百五十三章 豪宅 一路風馳電掣,車子約莫半個小時便來到了淺水灣別墅區。 進入別墅區,只見只見曲徑通幽,處處奇花異草,環境幽雅怡人。一路所見,更有人工湖跟數條小型運河,偌大的別墅群內,放眼望去,幾十幢豪華別墅星羅棋布、錯落有致,確實不愧是香港頂級的富豪區。 「我們沒走錯地方吧?」看著車窗外愈發璀璨豪華的建築,葛鴻瑞有些遲疑地問道。 他身旁的范祥辰微微一笑,然後用不算是很標準的普通話答道:「沒錯啊,你們所說的那個地址,就位於淺水灣這裡。而淺水灣,本來就是香港富豪雲集的地方。」 車上坐的,正是香港金融管理局的總裁范祥辰和專家組的兩位組長。他們此行趁著夜色隱匿身份,掩人耳目前往淺水灣,並不是去遊玩,而是去見冷冰寒的。 當他們三人在房間面對目前的困境和窘境都束手無策,整個東南亞遍地哀鴻的境況沉甸甸壓在他們每一個人心頭之時,柳寧強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了冷冰寒來。 在他們來港之前,中央就曾有指示,讓他們務必要隨時保持和冷冰寒的聯繫,共享情報資源,甚至在碰到問題時,也可以向冷冰寒求助。然而,事實上來了香港之後,柳寧強只是通過電話和冷冰寒聯繫了幾次,大多還都只是應付似的。在他看來,冷冰寒即便再厲害,也只不過還是一個*臭未干的小子,那裡懂什麼金融政治?上頭之所以會讓自己聯繫他,不外乎是給他一個出頭立功的機會。因此,冷冰寒的提醒和忠告,他表面上是再三表示感謝,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當事態完全按照冷冰寒事先所預計那般發展時,柳寧強對於冷冰寒的看法,頓時是大為改觀,更是不由得去想:冷冰寒既然能夠事先就預測分析出「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的動向,說不定他還真有辦法。何況,上頭原本就曾經交代過,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向他尋求幫助的。 當然,平心而論,柳寧強並不太相信,冷冰寒真能力挽狂瀾,創造一個奇跡。但到了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了,總歸還有一線希望不是?還能對上頭有個交代。 范祥辰聽說了冷冰寒,卻是大感興趣,頓時是按捺不住急切的心理,想要立刻見一見這個特別的年輕人。這倒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人或許會有解決目前困局的辦法,更是對他本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能從柳寧強這個央行副行長嘴裡說出來的,又豈能是尋常人?何況,他很是明顯地看出,柳寧強臉上的一閃而逝的不自然之色。這無疑是加深了自己對這個人的好奇心。 因此,事不宜遲,在他的催促下,三人幾乎是沒有半點耽擱,立刻啟程趕赴冷冰寒留下的地址。當然,掩人耳目那是一定的。要知道,大戰正酣,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無不在萬眾人的矚目之下。他們三人連夜去到哪裡,還不曉得媒體記者會編出怎樣引爆人眼球的新聞。而且說不定還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兵者,詭道也! 金融戰爭也是戰爭,而且是更加依賴信息的戰爭,保密措施自然要非常嚴格。要不然讓對手提前瞭解了己方的佈置和措施,那自然就落入了被動。 「真不知道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柳寧強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葛鴻瑞聞言笑了笑,他知道柳寧強對此很有些意見。 想想也是,不論這個冷冰寒有多麼厲害,身份再特殊,但總歸也是小輩不是?當自己打給他電話時,他卻是毫不客氣地給了一個地址。不來拜會自己,反而要他們去見他,衙內的「紈褲跋扈」之氣是顯露無疑,任誰碰上了也不會覺得舒服,何況還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柳寧強? 葛鴻瑞雖然心頭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他總算是治學之人,還不是純粹的「官老爺」,架子觀念還沒有那麼強。對他而言,只要真能有辦法解決目前的問題,即便是「三顧茅廬」那又何妨? 范祥辰並不瞭解這個冷冰寒,更不知道柳寧強和葛鴻瑞此時的心思。不過他腦海中一直都在凝神在腦海裡梳理有關冷冰寒這個人的一切,不過卻是毫無所獲。難道港島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人物嗎? 「哇,這地方還真是不錯。」雖然並非沒有見過世面,但身處在豪宅遍地的淺水灣,看著一棟棟美輪美奐的豪宅,葛鴻瑞還是不由稱讚道。 國內也並非沒有如此奢華的地方,但真正比起其中的內涵和底蘊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這些只是外圍,還算不得什麼。」范祥辰解釋道:「越往裡走,住的就越是有錢人。而細數整個香港最有名的豪宅,那毫無疑問,當屬飛遠的總裁朱建軍耗資數億港幣歷時三年修建而成的別墅了。佔地近百畝,氣勢恢弘,富貴堂皇,據說在全球大概也是獨一份。」 提及飛遠和朱建軍,饒是作為港府高級官員的范祥辰,語氣中也不由滿蘊著濃濃的羨慕。 要知道,隨著飛遠全球急劇擴張,一舉坐上了世界第一交椅,飛遠集團的總裁朱建軍,也自然成為了舉世聞名的風雲人物啊,無數的人,只能在電視或報紙雜誌上瞻仰他的風采,一言一行,說不定都能在世界範圍內掀起軒然大波,早已不是一般的商賈可以比擬的。即便是行政區的長官也不一定能夠輕易見到他,何況自己這麼一個金管局的總裁? 聽起來兩個人的職務都是總裁,但總裁與總裁之間,相差的距離,卻何止十萬八千里? 何況,這個朱建軍,今年才不過三十出頭。 柳寧強和葛鴻瑞聞言也是不由暗自咋舌不已。一百畝啊,換算一下,大概就是六萬六千多平方米。在中國的房產業界內,一般別墅佔地一畝或以上就會被視作豪宅,何況還是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淺水灣?飛遠朱建軍的這處豪宅府邸,豈不是豪宅中的豪宅? 說話間,車子已然緩緩在一處庭院門口停了下來。只見這處庭院,佔地寬廣,氣勢恢宏,有著表露無遺地豪奢與霸氣。 范祥辰朝外望去,呼吸猛的一窒,本平穩的心跳登時如打鼓一般、幾乎要跳出胸腔,幾乎是以呻吟一般的語調,顫聲說道:「這裡不就是我剛才給你們提及的飛遠總裁朱建軍新修的豪宅嗎?你們確定那個冷冰寒住在這裡?」 「啊?」柳寧強和葛鴻瑞聞言也是一怔,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的訝然之色。 「這裡是飛遠朱總裁的家?」柳寧強還有些質疑地問道。 范祥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也有些糊塗了,說道:「只不過很是奇怪,這處豪宅修建好了以後,他卻幾乎沒在這裡居住,而是仍然住在原來的別墅裡,距離這裡還有十多分鐘的車程。」 「沒錯啊,冷冰寒說的就是這個地址啊!」葛鴻瑞輕吸一口氣,抑制住煩亂的心思,又再仔細核對了一下自己記下的地址,抬起頭來說道。 「是啊,當時葛主任記錄的時候,我也聽到的,就是這個地址啊!」柳寧強也附和道,心裡也不由嘀咕道:難道這個冷冰寒故意在耍我們?要真是這樣,那也實在太可惡了。心裡雖然這樣想著,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 冷冰寒和飛遠的關係,以及當初冷冰寒和首長之間密談的內容,自然是高級機密,又豈是他們能夠洞悉和瞭解的? 就在三人一頭霧水,面面相覷之時,豪宅那宏偉厚重的大門卻突然緩緩打開了,從裡面大步走出了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 見到這種情景,前面第一輛車上也下了兩個警務處的G4特工迎了上去,而其他人員則是守護在車子兩側,細心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G4是香港警察中倍受到矚目的要員保護組,負責保護政府高層及到港訪問的外國政要,精於各種貼身保護的技能和技巧,在國際上都是名聞遐邇。這次專家組前來香港,幫助港府一同對付「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資金的攻擊,港府和香港警務處也是高度重視,特別派遣了精幹的G4負責保護專家組成員的安全,即便是他們隱匿行蹤出來,貼身保護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名男子似乎也知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問道:「請問哪一位是國內來的葛主任?」普通話很是流利,似乎還帶一點地方音,一聽就應該是國內來的,和香港本地人講普通話,還是有一些細微的不同。 葛鴻瑞愣了一下,又看了柳寧強和范祥辰一眼。看這樣子,似乎並沒有找錯地方。 「請問哪一位是國內來的葛主任?」見沒人應答,那名男子眉頭微微一皺,又問了一句,不過語氣多少有些不耐煩。 第五百五十四章 大人物雲集 「我就是!」 雖然心裡很有些不爽,不過葛鴻瑞還是連忙推開車門走了出來。既然這個人能夠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那說明十之**是冷冰寒讓他來迎接的。 還沒有見到這個冷冰寒,可對於這個人,葛鴻瑞已然沒有多少好印象。 見過紈褲跋扈的,可卻從來也沒有見過紈褲跋扈如此的。好歹自己和柳寧強也是中央派來的專家組的正副組長,在國內也是部級大員,即便再是有求於你,但你一個電話,就已經屁顛屁顛從酒店趕了過來,夠有誠意了吧?你一個小破孩兒,卻連在門口迎接一下都沒有,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即使葛鴻瑞自認自己心態不錯了,可也憋了一肚子的氣。只不過自持身份,又不願意讓范祥辰這個「外人」看笑話,這才沒有發作,但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 這也是他還不是純粹的「官老爺」,修煉不夠的緣故,要是換成柳寧強,那決計是喜怒不表於形的。 兩名G4也是立刻貼身上去,將葛鴻瑞護在身後。雖然那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他們卻似乎感受到這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人帶給他們一種無形的壓力,感覺像是一個野獸正在潛伏在那,隨時會發動攻擊,隨時會撕裂眼前一切生物一樣,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放鬆警惕。 對他們而言,所有的一切,只為了被保護者的安全,為此,他們的訓練中,甚至有在緊急關頭為所保護的對象擋子彈這樣的科目。 許多時候,他們寧可失去生命,也不願意失去榮譽。因為一旦任務失敗,他們將永遠被取消資格,背負一個失敗者的身份苟活於世,為人所瞧不起。 那名男子並沒有在意兩名G4,或許對他而言,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只是仔細打量了葛鴻瑞一番,似乎在確認他的身份,然後又朝車裡望了望,問道:「車上除了柳行長之外,還有誰?」 見對付輕輕鬆鬆就說出了自己和柳寧強的身份,葛鴻瑞也不疑有他,答道:「是香港金管局的總裁范祥辰,和我們一起來見冷冰寒,商討對策的。」 「行,他可以和你們一起進來。不過……」這名男子瞥了一旁的G4一眼,不屑地說道:「他們就用不著進來了吧?在這裡,你們的安全由我們全權負責!」 「你……」雖然G4有極為嚴格的紀律,但面對這個一樣目空一切的傢伙,一個年輕的G4仍然是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阿強,別衝動!」一個看起來更要沉穩一些的G4大聲招呼著同伴,制止了那個阿強之後,這才對那名男子說道:「這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正在執行公務,如果我們不能入內,確保裡面安全我們也不會准允范總裁和葛、柳兩位先生入內。」 這倒不是他胡說,G4特工確實有這樣的權限。只要是為了被保護者的安全著想,他們甚至能臨時改變被保護者的行程安排。 那名男子聞言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盯著他看,而這名G4成員也絲毫不畏懼地迎著他那凌厲的目光。四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有若交纏的雷電。 「那好吧!你們也進來,不過別亂闖,要不吃了虧可別怨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名男子終於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說道,轉身就朝門內走去,嘴角還微微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望著他的背影,這名G4人員才把緊張的情緒鬆懈下來,赫然發現,已是汗流浹背。 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凌厲的眼神。那種目光,似乎能夠輕而易舉就穿透他的心,直抵心靈最深處。一回想起那凌厲的眼神,他不由得就是一陣心悸。 這個男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陳sir,陳sir……」 「啊?什麼事?」這名G4成員恍然從思緒紛飛中驚覺過來,忙抬頭望了過去,只見阿強一臉的訝然,不由的一陣赧顏,俊臉微紅。作為一個合格的G4成員,最忌諱的就是在執行任務時走神。一個小小的閃失,或許就會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害得同伴甚至是被保護的政要喪命。 「陳sir,我們現在還進不進去?」阿強期期艾艾地問道,看頭兒的臉色陰晴不定的,他可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陳sir是這組人的頭,當然要他做決定拿主意了。 「當然進去。」陳sir刻意板起臉大聲吩咐:「執行C方案,第一小組先進去檢查,確保安全。第二小組原地警戒,注意四周動靜。」 「是!」阿強立刻去執行指令,帶著兩個人就要進入檢查,可還不等他們進門,忽然眼前一花,一個人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個人並不是剛才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而是一個年輕精幹的中年人,穿著合體的黑色西服,長相不俗,只是臉罩寒霜,瞪著他們三人的虎目中帶著煞氣,將阿強扎扎實實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這名中年人冰冷地問了一句。 「我……我……」或許是氣勢被奪,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強也是愣了一下,才又反應過來,沉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我們正在執行公務,請不要妨礙我們。要不然,我可以告你妨礙公務罪……」 「告我?」中年人冷冷一笑,說道:「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們G4的黃督察也不敢說要告我,你算什麼東西?」語氣森森、滿蘊著徹骨的寒意。 黃督察正是現在執掌G4的高級督察,也正是阿強他們的頂頭上司。 「你……」阿強驀地狂躁起來,他最恨這些動不動就拿上司來壓人的,正想要強行進入,卻突然停得陳sir的聲音:「阿強,住手!」氣惱的話語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聽來頗有幾分氣急敗壞般的惶惶之意。 話音剛落,只見陳sir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一把推開阿強,走到那名中年人面前,小心翼翼說道:「默哥,是你?」 「哦?是阿生啊,看樣子現在不錯啊,當組長了。」中年人打量了陳sir一番,似乎才認出他來,淡淡地說道。 「哪裡哪裡,比起默哥您當年可是差遠了。」陳sir滿臉笑容地說道,說罷又回過頭來訓斥阿強道:「阿強,你搞什麼鬼?你知不知道默哥是誰?默哥可是我們的前輩了,當年G4中最神勇的就屬他了。」 「啊,你就是那個曾經保護過英國女皇的默哥?」阿強只覺得心頭宛如被一雙魔手捏住一般難以呼吸。 默哥,全名陳默,曾經是香港警隊的精英,幹過CID(刑事偵緝隊),也幹過O記(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後來由於工作表現突出,被選拔培訓後,加入了隸屬於保安部的保護政要組G4。是G4最有名的成員之一,多次執行過保護過各國政要的任務,無一失手,其中就包括英國女皇,是他們所有G4成員的驕傲和崇敬的對象。G4現在的榮譽室裡,都還有關於他的報道和資料。 只不過前幾年不知道什麼緣故,默哥竟然辭去了警察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聽說是被某大亨高薪聘請去擔任安全顧問了。這也實屬正常,畢竟香港警察的薪資福利不錯,卻也比不了大亨拋出的高薪。而那些有些的富豪也願意請這些專精保護的G4成員來保護自己的安全。畢竟連政要都能保護,他們的安全自然也不在話下。 卻不知默哥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默哥,這我不知道啊,要不再給我幾個膽我也不敢啊,我……」阿強哭喪著臉辯解著,語調酸澀像是無力呻吟。 陳sir沒好氣的打斷他,不著痕跡的施著眼色,沉喝道,「還不趕快過去保護好范總裁和大陸的兩位大陸來的貴賓?」 陳sir這句話,也不乏有些炫耀之意。你默哥原來不是那麼厲害嗎?不過現在也輪到我風光了,沒見現在保護大陸政要的任務,都是由我來負責嗎? 此言一出,阿強如逢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帶著兩個人灰溜溜地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還追悔莫及。麻痺的,自己怎麼就這麼點背? 「默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你跟著李先生,做他的安全顧問嗎?」炫耀過後,陳sir也有些納悶地問道。可隨即,他腦海中又閃過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心裡也毫無來由地泛起了一種深深的、窒息似的無力感。一瞬間,額頭上就鋪了一層冷汗,臉也憋得通紅,好一會兒,他才艱難的張開了嘴,不敢置信地問道:「難道……難道李先生在裡面?」 他嘴裡的李先生,就是被稱之為「李超人」的香港巨富,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白手起家,當過跑堂,幹過修理鐘錶,還做過推銷員。可迄今為止,創立下了全球有名的集團公司,所擁有的市值,高達400多億美元,當之無愧的是港島最為傳奇的人物。要不是飛遠朱建軍的後來居上,根本沒有人能夠動搖他華人首富的榮耀。 默哥有些苦澀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光是李先生,就連包先生、曹先生、曾先生、邵先生……全都在裡面……」 「啊?」陳sir頓時是傻眼了。 默哥所提及的這些人物,哪一個不是聲威赫赫,引領香港經濟大人物?外界鏗於一見,如果多一跺腳,香港就立即會風雲變色。如今全都聚在這裡,莫非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嗎? 第五百五十五章 期冀 「默哥,既然李先生在裡面,那你怎麼不在裡面?」陳sir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先生他們有要事要相商,我們怎麼能在場?」默哥笑了笑說道:「再說了,這裡的安全問題,都有專人負責,我們哪裡插得上手?」話語間,卻有一種淡淡的,卻又揮之不去的苦澀和失落。 「那怎麼行?」陳sir似乎很是忿然地說道:「默哥你這麼厲害,這裡的安保工作,應該由你做主才對啊。」 「厲害?」默哥苦笑了笑,說道:「這裡高手遍地,我又算得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包家那邊的呂洪,就因為不服他們,向他們挑戰,不到三分鐘,七個人就全都被對方一個人制服。」 「什麼?」陳sir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呂洪雖然不是香港警隊出身,但作為包船王家的安全顧問,全權負責包家的安保工作,也是名聞遐邇。在全港島行內雖然算不上是數一數二的,但綜合水平也絕對是一流的。七個人卻在對方手底下撐不過三分鐘,這也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陳sir還有些質疑,卻見剛才那位彪悍的大漢又走了出來,走到他身側之時,似乎是剛才聽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微微一笑,猛地伸手握在一旁的涼棚台柱上。 涼棚是搭建在大門外一側,專供外來車輛停放人員休息的棚子。雖然只是一個棚子,但材質和建造也極為考究美觀,畢竟不能因為這個涼棚,而影響到整個建築的美觀性。 涼棚的台柱是一根根防腐性能極佳的鍍鋅鋼管。直徑48,幾乎碗口粗,極為堅固。那名男子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握住鋼管,怒喝一聲用力一擰。舌戰春雷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鋼管宛如棉花團一般在他手底下戰慄發抖,輕易地就變成了S形。 見到這一切,感受著這名男子那狂霸的力道,每一個人全都覺得喉嚨發澀脖頸發硬,一股子懾人的寒意在心頭繚繞,揮之不去。見多識廣的陳sir腿肚子也是一個哆嗦,嘴角微微抽搐著,若是這張小蒲扇一般的大手捏住自己的脖子來這麼一下,自己的脖頸不也就成了麻花一般了嗎? 場中的氛圍驀地安靜下來,安靜的近乎死寂。 或許是常年執行政要保護這樣危險地工作,陳sir對那些高手有著一股子天生的警覺,一眼就看出這名昂藏魁梧的大漢,絕對不是那些死練肌肉的健美運動員可以比擬,行走間龍行虎邁,矯健剽悍,有著一股子懾人的威懾氣勢,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子極具破壞性的強悍力量,如一柄出鞘的寶劍般寒芒畢露、讓人心膽俱寒。但絕對想像不到,能厲害到如此地步。 這還是人嗎? 「要是沒這本事,還是乖乖呆在外面吧。這裡的安全,由我們全權負責,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大漢輕飄飄地仍下了這麼一句話,也不理會兩個人的反應,逕直朝葛鴻瑞走去。 雖然眼前發生的一切全都落入了葛鴻瑞他們的眼裡,但卻沒有一個人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個個都是弄得一頭霧水。不過他們現在沒人關心這個,而是關心什麼時候能夠見到冷冰寒。 或許是得到了什麼指示,這名大漢的態度比起剛才和氣了許多,客氣地對葛鴻瑞說道:「葛主任,寒少正在陪幾位重要的賓客,不能親自來這裡迎接,請您和柳行長多多體諒。你們的來意寒少已經知道了,你們請跟我來吧!」 有了這幾句話,雖然還不足以消除葛鴻瑞心頭的氣,不過總算也有了個台階下。而他們幾個人也不清楚剛才的事情,不過對他們而言,安全的問題就從來也沒有想過。於是點了點頭,坐回了車裡。大門緩緩開啟後,車子跟著那名大漢緩緩開進了院內。 陳sir目瞪口呆地愣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看著默哥說道:「默哥,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牛?」 「我也不知道。」默哥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影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看樣子像是從大陸來的。」 心裡卻不由思忖開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要真是他們,那輸了也不虧。 車子駛入院落後,沿著主道一路緩行,只見院內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將眼前變得一片璀璨,葛鴻瑞他們三人這才真正一睹了這處豪宅的真容,不由更是嚇了一跳。屋外看起來這處豪宅已經夠奢華的了,可真正進到了裡面來才知道什麼叫做美輪美奐。 整棟豪宅古色古香,畫棟飛雲庭廊軒榭,佔地極為廣闊,一眼根本望不到頭。而一路上警衛林立,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四處逡巡,肅穆的神色與整個豪宅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僕從們各司其職。 遠處的停車場停著各色名車,寶馬奔馳法拉利,還有極為古樸的老爺車不一而足,在璀璨燈火的映射下,一色的流光溢彩,豪奢的很,他們乘坐的這輛勞斯萊斯,在其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看到這些世界頂級的豪車,葛鴻瑞和柳寧強雖也暗自咋舌,不過還好,畢竟以飛遠朱建軍的身家,擁有這樣的車子那是再正常不過。可范祥辰卻是動容不已。 令他動容的,並非這些車子那不菲的價值,而是這些車子的牌照。 作為金管局的總裁,范祥辰自然是對香港富豪們的座駕是熟悉不過,可他細細數過來,幾乎港島最有名望和財富的那些大佬們的車子,竟然全都不可思議地停放在這裡。那說明什麼?自然是這些大佬們也全在這裡。 想想也只有飛遠的朱建軍有這個面子,能在這個時候將這些平日裡深居簡出的大佬們一一邀請過來。要不然是換著其他任何一個人,即便是以前的港督,或是現在港府的最高行政長官,這些富豪大佬也不一定肯屈尊移架。 動容之際,心中不由又浮起一絲期冀:莫非這些大佬們應飛遠朱建軍之邀齊聚一堂,正是為了應對目前香港的困局嗎?只要他們真的願意挺身而出,團結起來,絕對能和「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一爭高下。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范祥辰的心就止不住地怦怦直跳。 客廳的門大敞著,長長的猩紅地毯鋪在台階上。在地毯兩側二十多名衣著整齊、年輕漂亮的白衣女侍者的恭迎之下,范祥辰和葛鴻瑞、柳寧強三人拾階而上。 客廳處處透著富麗堂皇,璀璨地仿古吊燈將客廳裝扮的燈火迷人,不過除了幾個侍者在收拾張羅著之外,偌大的客廳人影稀疏,顯得頗有些冷清。 在一張鋪著雪白桌布的長方桌前,一位年輕漂亮、儀態優雅端莊的女孩兒坐在那裡,煢煢孑立形影相吊,顯得很是孤單,身著一襲黑衣,越發襯得肌膚白皙如玉,曼妙的嬌軀玲瓏浮凸,足以顛倒眾生。那古韻十足地花容月貌,有著一股子引人膜拜地雍容高雅,眼波微一流轉,雖是恬靜若水,卻是讓人心神搖曳情難自已。 女孩兒輕輕把玩著高腳酒杯,殷紅如血的美酒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抹妖冶迷離的光芒。任憑那些侍者工作之餘或驚歎或艷羨或覬覦的目光在身上聚焦,卻是視若無睹,神色怡然從容。 大漢引領著范祥辰三人走了過來,行至女孩兒跟前站定,輕聲說道:「司徒小姐,三位客人已經到了。」 女孩兒聞言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帶他們上去。」 語氣輕描淡寫,而雙眸始終沒正眼瞧范祥辰他們三人一眼,倨傲冷漠的神情讓柳寧強是極為不爽,只不過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罷了。 大漢似乎也都習慣了女孩兒的態度。他也不知道寒少是從什麼地方找來了這樣一個女孩兒。但他卻能隱隱感覺到,這名女孩兒很是危險,那瑩白如玉的玉手,那眼波流離的目光,似乎都縈繞著殺氣,即便還沒有交過手,已然讓自己心悸膽寒。何況,寒少似乎對她還很是信任,甚至於遠遠超過了自己。 女孩兒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繼而輕抬玉手,撫順了隨風飄灑的如絲秀髮,起身對三人說道:「請隨我來吧!」 即便三人對她的感覺已經變得極為惡劣,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儀態優雅如仙,一顰一笑,俱都美的如詩如畫,輕易的牽扯住任何人的心神,實屬他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風情迷人的女孩兒。 古色古香的書房,有如宮殿般豪華。藏書應有數以千冊,一張供主人小憩地白玉牙床上面鋪著綾羅錦緞,繡枕絹被,豪奢氣息盡顯。而書房內各種古玩字畫隨處擺放,只是看似隨意,卻讓人感覺到一絲和諧的味道,是以雖琳琅滿目,卻毫無半點的煩亂感覺。 要說此間豪奢無比的屋子裡,唯一不和諧的,大概就是屋內坐了好幾個人,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即便穿著華服,依舊就如那最尋常的老頭一般其貌不揚,乾癟枯瘦,沒有人能想得到,他們都是當今香港最有影響力的富豪大佬。 第五百五十六章 新居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忝為豪宅主人的飛遠公司總裁朱建軍,雖然也在書房內,但卻並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緊靠著主位的下首邊。那錦緞杌子的主位上,赫然坐著的,卻是一個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相貌俊朗,那薄刀似的眉毛一起一伏間,有著說不盡的俊俏與風流,星目熠熠,便是天上的璀璨繁星在他面前也要失卻光芒……讓人一見,便不由有一種想要親近的衝動。 這名年輕男子,並非別人,正是本書的主角冷冰寒。 自從陪同首長還有王老爺子他們來香港,親眼目睹香港回歸這一歷史盛況後,冷冰寒就一直呆在香港。學校那邊,自然有人替他安排好了一切。 校長是學校裡極少數知道冷冰寒身份的,當然,這也僅限於知道他是王老爺子的乾孫子。至於冷冰寒和飛遠的關係,則是被列入了國家頭等機密,首長是絕不會輕易洩露的。即便拋開冷冰寒的安穩來說,飛遠集團的地位在國際上越超然,對國家就越有好處,甚至能夠起到正規渠道所無法起到的作用。 不過即便這也,當校長接到了中央的電話通知時,還是異常驚訝。在他看來冷冰寒的身份再特殊,以他的年齡來說,也斷然不可能和國家大事聯繫在一起呀?不過既然上頭沒有點名這其中的原委,他當然也就恪守保密條例,不去究根問底。對外也是宣稱冷冰寒因個人原因請假。 這倒是讓冷冰寒所在的指揮軍官基礎教育學院院長凌中斌是鬱悶不已。原本他還打算和冷冰寒好生親近親近,卻不料自去杭州參加了魏辰松的壽誕之後,冷冰寒就極少呆在校園裡,這讓凌中斌是大失所望。 而冷冰寒現在所在的這處豪宅,也並非像外界所傳言那般是飛遠公司總裁朱建軍巨資打造的豪宅,而是專程為冷冰寒修建的。 當初由於時間緊迫,朱建軍不得已,只能是匆匆購置了兩處別墅,一處作為自己的新居,一處則是為冷冰寒準備的。也是冷冰寒第一次來香港時所住的那間別墅。 這兩處別墅同樣坐落於淺水灣,雖然還比不了李超人、霍老爺子這些香港本土富豪大佬們的豪宅大氣和充滿了歷史和文化的積澱,可也是難得的豪宅了,不知道曾經有多少人從外面經過時,羨慕感歎不已。何況冷冰寒在香港的時候,屈指可數,有這麼一處雅致的落腳處,已經很不錯了。 但就朱建軍而言,卻始終覺得,讓冷冰寒住這樣的地方實在太過於委屈了。飛遠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冷冰寒作為飛遠的幕後老闆,早就是腰纏萬貫、富可敵國了,又怎麼能比其他人住的地方還不如?因此,他一直在盤算著要為冷冰寒在香港修建一處豪華大氣,能讓港島所有豪宅盡相失色的府邸。 有了這樣的打算之後,朱建軍並沒有聲張,而是暗地裡請來了香港最負盛名的風水大師前來查看風水,幾經勘測,幾近是轉遍了整個香港,才在淺水灣選定了一處風水寶地。據這位大師聲稱,此處山谷對河川,盡得地利,俯視百源,上抑四方,暗蘊天地日月,五行齊生。要是在這裡修建府邸,主人一定能夠大富大貴,權勢亨通。 朱建軍對於此自然是嗤之以鼻。冷冰寒沒有住在這裡,同樣也是大富大貴,論財富,天底下哪裡還有人比得過他?論權勢,年紀輕輕,卻已然介入了國內的高層之中,連首長接見香港賓客他都能出席,便可見一斑。尤其誇張的是,別人都以為冷冰寒之所以能夠如此厲害,無外乎是有兩個好老子那麼簡單。從冷冰寒還在上小學時,他對於未來的把握之精準,就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要不又怎麼可能小小年齡就創立了如此巨大的一個商業帝國?直到現在朱建軍常常想起來,都仍然是深感不可思議。 當然,朱建軍找風水大師不過也是出於中國人的習慣,討一個好綵頭。既然這位風水大師如此推崇此地,周圍環境看起來也很不錯,當即就拍板定下,就在這裡為冷冰寒興建豪宅。 當然,在寸土寸金的淺水灣,哪裡還有閒置的土地?這個地方也同樣早就有了其他人的別墅。不過朱建軍大手一揮,在他極高的威望和大量的金彈面前,這些業主不僅是獲得不菲的收益,而且還由此結交到了朱建軍這位名聞遐邇的「金手指」,自然是皆大歡喜。 朱建軍對於為冷冰寒修建的這處府邸,是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不僅是花費了巨資,在全球範圍內徵集設計稿,從數千幅作品中精心挑選出了最為古香古色,韻味悠長,甚至有些皇家園林的風範的建築設計。建成之後,曲徑通幽,鳥鳴聲不絕於耳,畫棟飛雲、鱗次櫛比,氣勢可謂恢宏壯觀。而且高薪從德國聘請最為著名的建築公司進行施工建造。從每一處林園佈置、每一處樓台水榭,無不是匠心獨具,別具一格,到大手筆的製作,將經典藏於不露痕跡的自然巧思,讓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深深為之吸引。 而這處豪宅自從開建以來,就一直是香港新聞媒體關注的焦點,近百畝的佔地面積,在香港乃至全球私人豪宅上都極為罕見。再加上那些狗仔隊們經過艱苦的蹲點守候,不時爆出一些料來,比如此處豪宅所用的山石樹木,全部都是從全球精心搜羅而來,其價值難以估量,光是運費,就高達數千萬港幣。再比如某某建築大師評價整棟豪宅的設計建築堪稱百年來難得的經典之作,建成之後,必將成為全球首屈一指的建築,同時,風水大師也對豪宅的坐落朝向等等進行了細緻的分析,結論自然是不言而喻…… 總之,歷時三年,這處豪宅幾乎是在全香港市民的關注矚目中一點一點修建而成的,尤其當部分設計圖紙和實景圖片被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隊們拍攝並刊登出來後,更是引得成千上萬是驚歎羨慕不已——這哪裡還是一處豪宅?根本就是一個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的天堂嘛! 更有不少人夢寐以求,能在這樣的地方住上幾日,真是一輩子都了無遺憾了。 當然,這一切的費用,朱建軍全數是自掏腰包。別看5%的股份並不多,但即便這樣,隨著飛遠資產規模的日益壯大,朱建軍的個人身家,也早就超過了數百億美元,可謂是財大氣粗膽氣自然也就壯。再說了,沒有冷冰寒的信任,又哪裡有他的今天?即便是真為冷冰寒上刀山下火海,也難以回報冷冰寒的恩情,又豈止這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金錢? 冷冰寒對此並不知情。 雖然朱建軍大張旗鼓耗資數億美元興建頂級豪宅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過卻並沒有過多干涉。以朱建軍現在的身家和地位,有這樣的舉動也實屬正常,畢竟是個人愛好,錢掙來不就是拿來花的嗎?冷冰寒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渾然不知其中內情。 可自從這處備受矚目的豪宅落成之後,朱建軍卻並沒有搬入居住,這讓不少關注此事的市民是大感意外。他們當然不知道,這裡原本就是專門為冷冰寒所興建的,拿朱建軍的話來說,這裡除了冷冰寒之外,又有哪一個有資格入住? 當冷冰寒這次抵達香港後才得知此事,感動之餘,也是苦笑不得。他原本就很少停留在香港,以前那處別墅也經常都是空著的,反倒是便宜了那些工人們。這讓冷冰寒已經覺得夠暴殄天物的了,不曾想,朱建軍居然又搞出這麼一個更為奢華和誇張的地方來?何況這個地方如此招搖,住在這裡,哪裡還低調得了? 當然,房子既然已經落成,冷冰寒也不也不惺惺作態,收了下來,畢竟也是朱建軍的一番心意。至於錢的問題,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這還是問題嗎?說錢都傷感情。 首長來港時,也在冷冰寒的這處新宅落腳,也對這裡是讚不絕口,更是戲言以後要來這裡安度晚年。不過這句話剛說出口沒幾分鐘又改口了,因為朱建軍又說起了總稱天堂島的四個小島裡,冷冰寒唯獨留下了總面積僅102平方公里的水晶島不對外開發,作為是私人度假生活之地,那裡才是真的精彩絕倫、美輪美奐。這讓首長是大為心馳神往。要不是人老了,故土難離,說不定他老人家還真要去水晶島安度晚年。 佔地近百畝的豪宅,所需要的人手當然也絕非以前的那處別墅可以相提並論的。光光是安保人員,就是一支上百人的隊伍,全部都是飛遠下屬的保全公司裡最精英的人員,其中不乏各國選送而來,上過戰場的老兵。 而鑒於冷冰寒此次在港任重而道遠,首長臨走時,還專門為他留下了一支十餘人的警衛,自然就是俗稱為「中南海保鏢」的中央警衛局的精英,個個都是身負絕技的高手。可想而知,這樣的安保力量,又豈是香港的G4和各大富豪家裡的保鏢能夠比擬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 要反擊? 來訪的賓客其實並不多,除了霍氏集團的霍老爺子之外,無外乎也就只有那麼六七個,坐在偌大的書房裡,還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但仔細看去,卻無一不是香港頂尖的富豪大佬,隨便一個走出去莫不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人物。而數遍整個香港,除了朱建軍之外,還真找不出其他夠份量能和這些富豪大佬們齊聚一堂的人物。 這些富豪大佬之所以會聯袂出現在這裡,並非是為祝賀冷冰寒喬遷之喜的。在他們眼裡,冷冰寒即便來頭再大,畢竟還只是一個小輩,真要喬遷新居,派人送來名帖和禮物,就夠給面子的了,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處不同凡響,即便是他們看來也咋舌不已的豪宅,真正的主人並非朱建軍,而是冷冰寒。 他們是應朱建軍和霍老爺子聯袂發出的邀請前來的。朱建軍雖然年輕,但作為飛遠的掌舵人,香港乃至全球就沒有人敢忽視他的存在。何況霍老爺子在香港更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德高望重,深得民眾的愛戴。 自從前幾年霍氏集團和飛遠合作成立超洋建設(香港)有限責任公司以後,霍氏集團是猶如增添了動力強勁的助推劑一般,發展極為迅猛。不僅南沙項目是如火如荼地開展,數萬人熱火朝天地幹著,整個南沙是一天一個變化,樂得霍老爺子是合不攏嘴。其他項目也是由于飛遠的影響力和大批資金的關係,異常順利,收益更是喜人,短短兩三年時間,集團公司的利潤,已經以每年30%的速度遞增,股價也是節節攀升。 看到霍氏集團在飛遠的引領下步入了高速發展的軌道,霍老爺子乾脆將公司的各項生意全都交給了幾個兒子打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香港回歸的各項工作之中,不僅參加基本法咨詢委員會工作,擔任了香港特別行政區基本法咨詢委員會執行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全程參與到基本法的起草工作。更是參加香港特別行政區和立法會的組建。要不是年事已高,他老人家也無心名利,霍老爺子擔任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的呼聲最高。 總之,為了使香港順利回歸祖國,霍老爺子充分利用自己在香港的社會影響,不辭辛勞,嘔心瀝血,聲望更是如日中天。因此,在香港,能夠無視霍老爺子邀請的,還真沒幾個。 剛開始接到邀請的時候,這些大佬們還有些迷糊。雖然飛遠和霍氏集團一向走得很近,但兩個人聯袂發出邀請,赴約還不能大張旗鼓地讓外人知道,這其中就很有些耐人尋味了。 不過犯了一陣迷糊之後,再一聽說,是有關這次亞洲金融風暴的,立馬就清醒了過來。好傢伙,原來飛遠是想要和「量子基金」還有全球的投機炒家們開戰,來找幫手了。 能夠混到這個層次和地步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要不早在以前的商海浮沉中,就被其他人一口給吞掉了。這點點門道,哪裡又瞞得過他們那比狐狸都還要狡猾細密的心思? 看清楚之後,雖然還有些糾結,他們心裡自然就不慌了。 正如范祥辰曾經說過的一樣,覆巢之下無完卵?歷時幾個月,由東南亞金融風暴,漸漸演化而為的亞洲經濟危機,對他們每一個人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香港的這些富豪,產業幾乎都是實業,更是以船運、進出口貿易、房地產等為主。亞洲經濟危機,導致長時間的經濟衰退,不論是對於房地產,還是進出口需求都大幅縮水,自然也就影響到了各家的企業經營。尤其近期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攜帶天量資金,大肆擾亂和攻擊香港的外匯、股市和期貨市場,對香港實行「經濟侵略」,更是攪得香港是人心惶惶,股市暴跌,港幣匯率下挫,可想而知,前景很不樂觀。 平心而論,不論是李超人,還是包船王,對這些無恥掠奪香港財富的「金融強盜」是深惡痛絕,更是恨不得挺身而出,迎頭痛擊這些無恥之徒,保衛香港,也捍衛自己。可一旦想想那天量的資金,那一浪高過一浪的狂風巨浪,不由得又有些退縮了。 他們原本就是以實業起家,身家看起來還不錯,但刨除各種難以變現的固定資產和無形資產,再留夠必須的現金流,真正能夠籌措出來的資金,卻也並不多。這點錢,投在這股風暴之中,恐怕連水花都濺不起來。而且港府和中央這麼多資金都砸下去了,不僅沒有起到多大作用,而且還有一些難以支撐之勢,這讓他們更有些顧慮重重。 可現在飛遠願意挑起這個保衛香港的重任,他們又是否應該附於驥尾,共同參與到這場慘烈的「戰事」中來呢?勝算又有多少? 不過不論如何,赴約都是必須的。至少也要去聽聽飛遠的朱建軍和霍老爺子怎麼說吧。只要勝算不太低,即便要虧些錢,他們其實也願意去跟隨飛遠放手一搏。 不過在這裡見到冷冰寒,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對於冷冰寒,他們幾乎都不陌生。早在前幾年朱建軍的婚禮現場,他們就在霍老爺子的介紹下,認識了這位極其不普通,令人訝然的男孩兒。後來經過打聽,終於知道了冷冰寒的來歷。他們之所以會和冷冰寒結為忘年交,除了對於冷冰寒本身的氣度和能力的欣賞外,他特殊的身份也是其中重要的一個原因。 香港是遲早要回歸祖國大陸的懷抱的,因此,能夠結識一些大陸的高層,對於他們這些家族的傳承以及事業的發展,都是極有好處的。要不然,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億萬家財,或許別人輕輕放句話,頃刻間就傾家蕩產。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前些年來,香港還湧現出了不少騙子,冒充大陸來的高官子弟大肆行騙,而許多商賈為了攀附高枝,更是不惜重金去結交,自然是讓騙子騙得盆滿缽滿的。後來騙子的行跡暴露之後,讓不少富豪商賈是尷尬不已。 其實這些騙子的騙術並不高明,關鍵還是他們利益熏心,蒙蔽了理智,才會讓那些騙子們屢屢得手。 當然,冷冰寒自然不會是騙子,也從來都沒有騙過他們什麼,反倒是因為冷冰寒的睿智地眼光和指點,讓他們少走了不少彎路,收穫也是不菲。要不是鑒於冷冰寒極為特殊的身份,恐怕他們早就為了高薪把冷冰寒聘到自家的公司裡去而大打出手,爭個不亦樂乎了。 但在這個時候,冷冰寒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非是來為大家出謀劃策的嗎? 看到冷冰寒,雖然他還一句話都沒說,不過大家卻似乎是吃下了顆定心丸。權因為他們對冷冰寒實在是太有信心了。貌似這個傢伙,這些年來的判斷就沒有錯過,即便是這次席捲全亞洲,對全球經濟形勢都有所影響的金融風暴,他早在兩年前就曾經提及過。不過那時大家都沒太往心裡面去罷了。 范祥辰還有中央的兩位專家組組長來到這裡時,他們已經商討了不少時間了。 其實說「商討」這個詞並不是很準確。因為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冷冰寒在說,而其他人在聽,偶爾也有人提出疑惑的,也是冷冰寒三言兩語,就解答了這些疑惑。 而冷冰寒在發言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沉穩、淡然,而且言談之中語氣很是果決篤定,再配合上那不多,卻能夠恰如其分表達情緒和氣勢的動作手勢,更是讓他渾身上下都瀰散著一種強烈的感官衝擊和非凡的魅力,輕而易舉就讓人的思緒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言論而行,一邊聽著一邊還不時的點頭。 到了此時,他們哪裡還顧得上去弄明白,為什麼冷冰寒會身居主位,即便是素有「金手指」和「股神」之稱的朱建軍,似乎也隱隱地以他馬首是瞻? 當范祥辰還有柳寧強、葛鴻瑞在司徒還珠的引領下踩著鋪著雕龍繡鳳的金色地毯,順著寬闊氣派的樓梯,途經四壁華麗的長廊,一路走來時,已經是一陣暈頭轉向。繞是三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也不由得被這種奢華之氣所懾,一時說不出話來。 屋外的畫棟飛雲、鱗次櫛比、樓台水榭、參天古樹、潺潺溪流、曲徑通幽就已經處處彰顯帝王氣派了,沒想到,這屋內更是奢華,雕樑畫柱,裝飾屏風鑲金嵌玉,百寶閣內陳古列今,加上仿照故宮珍品設計地純金香爐……他奶奶的,這得花多少錢啊? 還真只有飛遠這樣財大氣粗的全球富豪,才能這樣把錢不當作錢。 柳寧強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頭不住的感歎。作為央行的副行長,他見過的錢固然是數不勝數,可畢竟是屬於國家的,何況,即便全國所有的錢加起來,想必也比不過飛遠吧?想想還真是有些誇張。 這人和人之間,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第五百五十八章 財團的力量 沿著樓梯上到了三樓,柳寧強三人驀地發現,眼前豁然開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偌大的大廳,足以容納上百人在這裡開party。地面鋪設著乾淨得纖塵不染的大理石板,是那種複式花紋的紛紜紋飾,在頂部柔和的水晶燈飾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幽然之光,陡然給整間空間增添了一種不真實的奇怪感覺。 大廳的每一個壁柱上都有一個製作得極為完美的雕像,看上去栩栩如生,彷彿是在活著的一瞬間被凝固的一般,美輪美奐,難以用辭藻來形容。 最為引人矚目的是正對樓梯方向的一個寬約數米的屏風,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作而成,邊緣呈不規則狀,在璀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燦爛的七彩光華。走近一看,屏風上鑲金嵌玉,赫然組成了一條飛舞九天的神龍,極是威嚴地盯著來訪者,珠光寶氣中盡顯氣勢威嚴,即便知道這只不過只是製作而出的,也讓人倍感威壓,不敢直視。 繞過屏風,是一道氣勢恢宏的大門,金色的把手上鑲嵌的點點碎鑽,猶如夜空中的點點繁星,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真是極盡奢華。 三人不由得是面面相覷,雖然一路上已然是被這逼人的奢華之氣所驚訝震撼,可卻也不禁對這種窮奢極欲的屏風和氣派的大門,連連感慨不已。 門口站著兩個大漢,魁梧壯碩的身軀,油然流露出一股子懾人的壓迫氣息。見到有人走了過來,兩雙眸子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而那炯炯的眼神,也自然流露出幾許逼迫之力。直至看到了司徒還珠,肅穆的神態才驀地鬆弛下來,不過看著范祥辰他們三人的眼神仍然是充滿了警惕,沒有絲毫的放鬆。 兩位大漢神情雖然冷酷,行動間卻也是毫無失禮之處,幾人剛到門口,他們便推開了金色扶手,將這扇氣勢恢宏推開。司徒還珠朝著兩位大漢微微點了點頭,領著三人走了進去。 當他們一行走進房間看到在座的各位時,除了早有心理準備的范祥辰之外,柳寧強和葛鴻瑞還是不由愣了一下。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有那麼多人,一邊細細地品著正宗的西湖雨前龍井,一邊低聲說著什麼,氣氛很是融洽和熱烈,就彷彿是在召開著一個小型的茶話會一般。 看到這個場景,柳寧強心裡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就是冷冰寒所謂的貴客?他們在前面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應對著國際投機資金的攻擊,心都要操碎了,可冷冰寒卻在這裡悠然地品茗聊天,完全把正事拋在腦後了,還大大咧咧地要自己來見他?真是豈有此理? 此時他完全忘記了,當初聽到上頭讓冷冰寒負責這一塊兒時,很是有些嗤之以鼻,甚至覺得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在冷冰寒身上抱半點希望。直到目前深陷困局,束手無策的時候,才隱隱想起冷冰寒來。 司徒還珠一走進書房,冷冰冰地臉上突然綻放開了絢爛的笑容,快步走到了冷冰寒面前,甜甜地柔聲道:「寒少,三位客人已經帶到了。」 蕩氣迴腸宛如仙樂般的嬌媚語調,引得眾人一陣心神恍惚,那甜美的笑容,更是讓一直都覺得這個女孩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眾人是大感驚訝,心中更也生出一絲難以適從的感覺。 「還珠,辛苦你了。」冷冰寒朝司徒還珠點了點頭以示嘉許,自是贏來了司徒還珠心花怒放的甜美笑意。 雖然已經重塑肉身,一身修為也全數恢復,甚至是更勝往昔全盛之時,但司徒還珠卻再也沒有了千年前潛心修行,以期有朝一日能夠得道飛仙的心思。而是樂於呆在冷冰寒身邊,為他做一點或許根本就微不足道的事情,心裡也是熱乎乎的,很是滿足和快樂。 「實在不好意思,由於小寒這裡有客人,無暇分身前往迎接,還請范總裁、柳行長和葛主任多多見諒!」冷冰寒起身迎了上來,很是親切客氣地說道。 「你……你,就是……冷……冷冰寒?」范祥辰驚得嘴巴張得雞蛋那麼大,再也合不攏,幾乎是以呻吟一般的語調,顫聲問道。心中的訝然,絲毫也不遜色於剛才見到幾乎全港富豪大佬都雲集於此,甚至還有之過而無不及。 就這麼一個年輕人,真的能夠肩負起保衛香港金融秩序的神聖使命嗎?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和這些名滿香江的富豪大佬們坐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呵呵,我就是冷冰寒!三位請坐吧!」冷冰寒笑意和藹地與范祥辰、柳寧強還有葛鴻瑞一一打著招呼。范祥辰雖然驚訝,不過也很快恢復了神態笑著回禮。而柳寧強和葛鴻瑞雖然禮貌的寒暄數句,只是言談中,卻露出一副刻意疏遠的冷漠意味。 冷冰寒當然知道,這是兩位組長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心裡憋著氣呢。不過卻也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眾人一陣寒暄,重新落座。冷冰寒這才一一為雙方介紹。霍老爺子他們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可當柳寧強和葛鴻瑞聽到眾人的身份時,卻是神色大變,驚詫不已。雖然沒有見過,但這些在香港最具影響力的大人物,他們又何嘗不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甚至是滿懷敬意? 一時間,柳寧強和葛鴻瑞對冷冰寒那滿肚子的火氣突然間消失無蹤。且不論結果如何,冷冰寒能夠把這些富豪大佬們邀約到一起,這原本就極為不容易。何況他們更是心細如絲地發現,冷冰寒極為沉穩內斂,在一群比自己大好幾倍的大佬面前,卻是談笑風生、言談舉止不急不躁氣質優雅,言行舉止都極為得體,絲毫也沒有半點的拘謹和緊張。而這些富豪們看向冷冰寒的眼神裡,也有著一種發自心底的信服。 「范總裁、柳行長、葛主任,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坐下之後,冷冰寒倒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已經和在座的各位老爺子們溝通好了,明天一早就召開新聞發佈會對外宣佈,將聯手共同捍衛香港的金融秩序。」 「太好了,這實在太好了。我僅代表香港政府,感謝各位的支持。」范祥辰聞言是大喜。雖然他並不知道冷冰寒是如何做到的,但香港各大財團能夠攜手配合政府,共同迎擊「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這正是他所樂於見到的。 「小寒,沒想到你真的完成了這個任務。多虧了你啊!」葛鴻瑞笑呵呵的拍著冷冰寒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誇讚中滿蘊著歉意的眼神。 想想也是,當初自己對於冷冰寒所謂的聯絡香港民間資本的使命和任務是極為不屑一顧。可現在,自己和柳寧強陷入了泥沼之中,冷冰寒卻真的把這些香港巨富邀請到了一起,並說服他們果敢地站出來聯手對抗「量子基金」和國家投機資金,這如何能讓他們不深感歉意? 「小寒,不知道這次各大財團能夠籌集到多少資金?」柳寧強沉吟著問道。 原本冷冰寒當著這麼多人說了,柳寧強不應該懷疑。但此事事關重大,他不得不特別小心。這些國際投機資金,數月前衝擊泰銖時,泰國政府和央行,先後動用了將近六百億美元救市,結果仍然是大敗虧輸。而這次攻擊香港,更是來勢洶洶,所動用的資金,遠遠高於當初攻擊泰銖時。這其中除了那些從東南亞其他國家獲利的資金之外,還有更多跟風的投機資金也一擁而上。 香港已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事關國家顏面,事關香港今後的前途,沒有人敢掉以輕心。勝了,自然是皆大歡喜,他柳寧強也成為了英雄,以後的仕途是平步青雲。要是敗了,那一切都完了。因此,來香港之前,他就曾經告訴過自己,此行許勝不許敗!之前他們已經為了資金的問題而捉襟見肘,不由得他們不關心起這個問題來。 這個問題不用冷冰寒回答,霍老爺子便沉聲道:「我們七家商議了,總共將籌集一千億港幣,所有資金在三天內全部到位。」 柳寧強聽罷卻也不由得有些失望。 一千億港幣看起來確實不少,但折合成美元,還不到兩百億美元。當然,這個數字平日裡肯定算得上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但在這樣事關香港「生死存亡」的金融大戰中,卻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要知道,這次攻擊香港的國際投機資金,據不完全統計,已經高達九千億美元,而且隨時還有不少跟風的資金不斷大量地湧入。國內和香港的外匯儲備相加,不到兩千億美元,雖然遠遠高於泰國、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但畢竟也不能完全確保無虞。再多上這一千億港幣,對於戰局的勝負,委實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畢竟這些財團能夠下定決心站出來,已經實屬不易。 第五百五十九章 期待 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香港各大財團聯手,和政府一起強勢與國際炒家對抗,其意義並不僅僅在於硝煙瀰漫的金融戰裡多了這麼一千億港幣的資金,而是彰顯了各大財團保衛香港金融市場和秩序的信心。對於香港的普通民眾,也將會起到極大的激勵和穩定作用。」 柳寧強聞言也不由點了點頭,論財力,香港各大財團籌集的這一千億港幣確實起不到左右戰局的作用。但這些財團在香港經營數十年,根基牢固,聲名顯赫,影響力也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有了他們的高調出動,對於惶惶不可終日的香港市民來說,無疑是打了一針強心劑。 「是啊,有了各大財團的鼎力支持,我們又多了不少勝算。」范祥辰朝著霍老爺子及各位香港大佬們連連拱手,以示謝意,同時,眼睛卻是不由得看了冷冰寒一眼。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霍老爺子擲地有聲地說道:「作為香港的一份子,維護香港的金融秩序,我們義不容辭!」這倒不是霍老爺子故意說得義正言辭。金融和實業向來是息息相關的,誰也不能獨善其身。僅僅只是股市大跌,香港十大富豪估計共損失超過2100億港元。可以這麼說,大家的訴求都是一致的,誰都不願意看著香港的金融秩序繼續亂下去。 冷冰寒笑了笑,又緩緩說道:「何況,我們不僅有各大財團的支持。飛遠也將暗中調撥一千億美元,幫助對抗國際投機資金。」 「什麼?」 饒范祥辰還有柳寧強、葛鴻瑞久經風浪,聞言也不由大吃一驚,幾乎從座椅上跳將起來。 要知道,國內目前的外匯儲備,也不過一千三百多億美元,而香港,僅僅六百多億。加起來也不過兩千億。雖然大家都知道飛遠是財大氣粗,但不聲不響就能調集出這麼天量的資金,還是不由得讓人心跳加速不已,呼吸都急促起來。 不僅是他們三人,即便是在座的幾位香港頂級富豪大佬們,也是不由得面面相覷、暗自咋舌不已。他們辛苦打拼了一輩子,也沒有掙到如此家財。剛才的一千億港幣,已經幾乎是他們幾大財團所能籌集的最大限額了。為此,還有不少項目要暫時擱置,恐怕不少日子都得捉襟見肘。 可剛才怎麼沒聽朱建軍提及過呢? 「你說的是……一千億……美金?」葛鴻瑞緊緊盯著冷冰寒,滿頭的白髮似乎根根全都豎立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問道。當說到那「一千億美金」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聲音也微微有些發顫。 葛鴻瑞今年六十好幾了,見多識廣,不僅是國內金融學術界的泰山北斗,在國際上也是名聞遐邇、蜚聲海外。但即便如此,他在撰寫金融文獻,協助指定國內金融方針政策時,也極少會碰到上千億美金的數字。 要知道,這可是美金,而不是港幣,更不是人民幣。按照這個年代的匯率,1美元大概要兌換8.5人民幣左右。也就是說,一千億美金,就相當於是八千五百億人民幣。而97年的國內生產總值,也不過就七萬四千四百多億人民幣。 在葛鴻瑞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冷冰寒臉上卻是波瀾不驚,一副篤定十足的表情,眼神緩緩回應過去,輕描淡寫地說道:「對,沒錯,我說的確實是一千億美金。」 那種感覺,就彷彿自己說的只不過是一千塊錢罷了,而不是一千億美金。 「冷冰寒,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葛鴻瑞沉著臉再次問道,不過這次眼睛卻是看著朱建軍。 雖然冷冰寒的表情神態很是篤定,給人一種踏實安穩的感覺,讓人很難去置疑他所說的話。但事關重大,他也很難將年紀輕輕的冷冰寒和一千億美金聯繫在一起。 而朱建軍就完全不同了,作為飛遠的總裁,有著一個全球最為響亮的名字。這話只有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葛鴻瑞才敢相信,自己並沒有聽錯。 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了朱建軍的身上。包括這些香港頂級的富豪大佬們。他們都想要知道,冷冰寒所說的這一千億美金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看著各位驚疑地目光,朱建軍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小寒說的沒錯,飛遠將調撥一千億美金,和各位一道共同迎擊國際投機資金。」 不錯,自己確實是沒有說過一千億美金的事,甚至在一分鐘以前連想都沒有想過。但冷冰寒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何況,別說一千億美金,早在去年布這個局的時候,飛遠還有隱藏於暗中的那些眾多投資公司,就已經準備了數千億美金的資金,只待時機成熟,就將給那些國際投機資金以迎頭痛擊。 金融戰爭實則也和真刀真槍的戰爭沒什麼兩樣,實力決定一切。國際投機資金固然數量龐大,但卻是一盤散沙。大家其實都將索羅斯的「量子基金」作為明燈,只要有利可圖,就一窩蜂地一湧而上,根本就談不上有統一的指揮調度,即使有,也是隱隱唯「量子基金」馬首是瞻。可沒有人知道,其實這個最為亞洲各國深惡痛絕,而為眾多國際投機資金所崇拜敬仰的「量子基金」,卻不過是冷冰寒手中的一顆棋子。 朱建軍不由得去遐想,正當眾多的國際投機資金得意滿滿地和香港的資金廝殺在一起,幻想著將香港洗劫一空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這個聰明睿智的冷冰寒為他們這些貪婪的「強盜」精心設下的一個圈套時,臉上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啊,這實在太好了。」范祥辰手舞足蹈地說道,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而同時,兩行淚水不自禁地從消瘦的雙頰流淌下來。 「是啊,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柳寧強和葛鴻瑞不約而同地歎息道,儘管沒有流淚,眼眶也自紅了。 這些日子以來的煎熬,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絕難想像和體會的。 雖然看不見硝煙迷漫刀光劍影,聽不見炮聲隆隆喊聲淒厲,也沒有血肉橫飛、屍橫遍野悲慘境況,可是這場戰爭的慘烈程度絲毫也不亞於一場真槍實彈,令所有關心的人驚心動魄。 壓力、無助、失落、彷徨、窘迫……和其他人一樣,柳寧強和葛鴻瑞無時無刻不在熱切期盼飛遠登高一呼,號召和聯合香港其他財團,共同抗擊國際投機資金,尤其是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現在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不由得他們不激動。 「呵呵,朱總裁果然不愧堪稱是華人第一人。李某願附於驥尾,再擠出兩百億港幣。」李超人第一個站出來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在座的眾人是連聲叫好,不知道是被飛遠那一千億美金刺激了,還是為李超人所感召,各個富豪大佬們經過仔細盤算之後,又紛紛增加了出資額度。從剛開始的一千億港幣,最終追加到一千七百六十億港幣,拿霍老爺子的話來說,實在是把家裡孫子存錢罐裡的零錢都算上了。 或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每一分錢都能起到極為重要的作用。 見到大家熱情洶湧,冷冰寒自然很是高興。其實整件事情完全把控在他的手中,根本就無須這些財團們的參與。但整個中華民族要崛起,就絕非區區一個飛遠就能做到的。他一直希望,能夠以飛遠作為榜樣,帶動更多的中國人走出國門,屹立於世界之巔。 「其實,要想對付那幫國際投機炒家也並不困難。」冷冰寒緩緩說道,雙目從眾人臉上緩緩掃過,說道:「這場戰爭,勝利必定是屬於我們的。」神態甚至輕鬆。 霍老爺子便笑了起來,「你倒是說得輕鬆。要是出了什麼紕漏,我可搬起床鋪,到你家去住哈。」 眾人聞言便是大笑,一時間,那種大戰將至的緊張氣氛頓時也是為之一空。 「冷冰寒,你有什麼好的高見,不妨說來聽聽!」范祥辰饒有興致地問道。此時他對冷冰寒是充滿了好奇和期待,渾然忘了,眼前這個人,今年還不滿二十歲。 「高見倒不敢當。」冷冰寒笑了笑,說道:「不過有幾點不算很成熟的想法,倒是想和大家探討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紛紛停了下來專注地望著他。 別看冷冰寒年紀輕輕,但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極有深意,到了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的意見。 「請講!」葛鴻瑞沉聲道。他也很是期待冷冰寒能夠講出些什麼來。 冷冰寒略微思忖了一下,說道:「首先,我建議強化貨幣發行局機制,以貼現窗取代原有的流動資金調節機制。同時將外匯市場上全部接收的港元存入香港銀行體系。這樣既能夠穩定匯率,又能起到穩定銀行同業拆借利息的作用,防止了因為拆息率一旦提高股市下跌在所難免。以此來壓低拆借利率的升勢,減少對經濟的傷害。」 第五百六十章 信心篤定 冷冰寒的話還沒有說完,范祥辰還有柳寧強、葛鴻瑞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眼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甚至比冷冰寒能夠邀約到這麼多的富豪大佬們出面,並說服他們更要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能夠邀請出這些大佬們,不一定是冷冰寒的真本事。在他們看來,更多的想來還主要在於冷冰寒背後的光環和那令人咋舌的背景,換著另一個人來,說不定同樣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畢竟香港回歸了,真敢不給王老爺子面子的,還真沒有幾個。但能夠講出這麼一番話,那就必須是有真本事,來不得半點虛假和水分。 根據冷冰寒的這種說法,銀行完全可以利用外匯基金票據及債券向金管局拆入隔夜資金,無形之中就令銀行體系戶口結餘資金變相增加好幾倍甚至十倍,流動資金增加了,自然就能夠極大緩解由於恐慌的市民喪失理智的擠兌所給銀行和香港金融市場帶來的衝擊,金融市場的穩定性也就越強。同時,由於金管局每天開市前公佈基本利率,對市場具有一定的指示作用。基本利率將成為隔夜拆息的上限。若隔夜拆息較基本利率高,銀行無需在市場通過同業拆借,只需要利用手頭的外匯基金票據通過貼現窗拆入所需的隔夜資金。無疑自然也就能很大程度上環節了利率上揚的壓力,極大增加了沽空的難度。 可以這麼說,冷冰寒所說的這個辦法,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卻能在現階段,既能夠最大程度地發揮了香港政府政策調控的威力,又能盡可能避免這些政策和制度所帶來副作用對於香港經濟的損傷,可謂是一舉兩得的最佳辦法了。倘若不是一個對金融專業知識有了極高造詣,而且同時還要對香港的經濟有了深入的瞭解和研究,是絕對沒辦法提出如此專業而又有深度的措施來。即便是他們三個,包括專家組和金管局的這麼多「高手」,集思廣益、群策群力這麼久,卻沒有一個人想到了這點。 當然,要是說這話的是一個對於金融行業有著多年潛心研究的老學究,或許還情有可原。但從冷冰寒的嘴裡說出來,那就實在有些「妖孽」了。因此,冷冰寒這話一出,頓時便將他們三人給鎮住了。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別看冷冰寒年紀輕,但對於金融的認知和瞭解,卻絲毫不遜色於他們這些「專家」,又如何能讓他們不震驚呢? 不過轉念又一想,別看這個冷冰寒年齡不大,但既然中央能夠讓他肩負起如此神聖重要的使命,這本身就絕不簡單。非常之人,自然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衡量。 「嗯,這主意不錯。回去之後我立刻讓人進行測評,盡快拿出一套最佳方案來。」范祥辰興奮地說道。心裡還道:「今天這趟真來值了。」 柳寧強也是頻頻點頭,而葛鴻瑞則乾脆是翻出自己的筆記本,刷刷在本子上將冷冰寒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記錄了下來,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又看著他問道:「還有嗎?」 一旁的朱建軍看到三人的表情更是不由莞爾。這種情景,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從自己認識他開始,寒少又有什麼時候沒有帶給人驚喜和震驚?他原本就是一個不斷創造奇跡的人,自己不也是他一手締造的奇跡嗎? 冷冰寒不慌不忙,頗為成竹在胸地說道:「其次,飛遠暫時還不適合出來和對方硬碰硬。」 說到這裡,他輕輕掃了眾人一眼,平靜地說道:「別看現在國際炒家們來勢洶洶,香港金融保衛戰是險象環生,但我認為,現在還只是試探性攻擊,主力資金並沒有出場,這個時候,不宜過早暴露我們的實力。」 「你說現在還只是試探性攻擊?」柳寧強咋舌道,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要知道,這些天來一波強於一波的攻擊,已經讓他們是精疲力竭、疲於奔命,冷冰寒卻說這還只是試探性攻擊,那要是到了真正的攻擊,會是怎樣的一種境況啊? 要不是之前見識到了冷冰寒的厲害,他保管會對於冷冰寒所說的嗤之以鼻,但現在,雖然驚駭,卻也不敢不信。 「柳行長,你認為現在投入香港金融市場的國際投機資金,大概有多少?」冷冰寒不答反問道。 「不會少於一千億美金!」柳寧強沉吟道。 冷冰寒微笑著點頭,柳寧強不愧是央行的副行長,專家組的組長,確實有幾分真本事。估算的和實際情況相差不大。不過他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端起面前的雨前龍井啜了一口,然後又不緊不慢地問道:「那這次據估計,總共的國際投機資金會是多少呢?」 「九千億……啊,我明白了!」柳寧強是豁然開朗,不過隨即又是一驚。九千億,這個數字就彷彿是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讓他們全都喘不過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冷冰寒卻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不止九千億。據我所知,歐美銀行總體融資了三千億美元,也將通過國際投機炒家之手,投入到這次金融戰中來。」 冷冰寒平和的寥寥數語,落入眾人的耳畔,卻是不亞於一個重磅炸彈。炸得他們一陣神思恍惚,臉上也齊齊變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次,連霍老爺子都有些沉不住氣了,顫抖著伸出手臂指著淡然自若的冷冰寒,顫聲道:「小寒,你說的是真的?」臉上的驚訝和不敢置信交織成一片複雜的神色。 這倒不是信不過冷冰寒,而是這個消息,無論對於誰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九千億美金的國際投機資金,已經讓大家大傷腦筋了。要知道,金融博弈,最終靠的還是實力。纏鬥之時,往往哪一方最先支撐不住,倒下的就必然是那一方。而這三千億美金,或許正是最終壓垮香港金融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范祥辰也是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宛如傻掉了一般。這一瞬間,他算是徹底的從喜悅興奮的峰頂跌落頹敗的深淵,強烈的反差刺激的他心神恍惚,一時間好像蒼老了十幾歲。 「麻痺的這些洋鬼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性格最是火爆的曹老忍不住罵出聲來。 正所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歐美銀行此時之所以會趁火打劫,絕非僅僅只是看重了那可能的暴利,其中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繁榮的香港回到中國的懷抱,總想要在這些方面做些文章。 「小寒,既然如此,那更應該讓飛遠高調露面,對國際投資炒家施加壓力,威懾小股國際游資退出,削弱投機資金的力量。這樣不是更能夠分化敵人的力量,從而減小我們所受到的壓力呢嗎?」葛鴻瑞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鏡,看著冷冰寒不解地問道。 此時他彷彿是在和一個業內人士探討學問一般,完全將冷冰寒放在了和自己平等的地位,語氣十分誠懇。 對於在學術上有成就的人,冷冰寒向來都保持著相當的尊重。畢竟自己厲害純粹是因為先知先覺的作弊器,而葛鴻瑞他們,卻是真正沒有半點水分的專家。 因此冷冰寒恭謹地說道:「我認為,此番與國際投機炒家們交手,不應該只滿足擊退他們的進攻以圖自保。要是這樣的話,不僅不會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還會縱容他們以後繼續來犯。」 冷冰寒說著話,眸子中一抹寒芒閃爍其中,冷笑著道:「要動就要狠狠給予他們重創。唯有如此,他們才能記住這個教訓,知道香港,知道中國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永遠也不敢再對我們動什麼歪腦筋!」 鎮定地話語中,有著說不盡的肅殺之意,說到這裡,右臂更是重重一揮,極有氣勢,看得一旁的司徒還珠美眸中是異彩連連。 她並不懂冷冰寒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她只知道,冷冰寒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可是,對方實力如此強大,我們又該怎麼辦?」柳寧情強不自禁點起一支煙來,驚疑不定地問道。 冷冰寒說得確實解氣,可面對高達萬億元美金的國際投機資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能夠自保就算是阿彌陀佛了,又怎麼可能還能如冷冰寒所說,給予對方重創,讓他們以後都再不敢小覷中國和香港? 冷冰寒笑了笑,啜了一小口茶,待得滿口餘香之際,才不急不緩地說道:「柳行長請儘管放心,國際投資炒家不來則已,真敢來的話,我必定叫他們大敗虧輸,光著屁股回家去。以後提及中國就做噩夢。」 霍老爺子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倒是信心十足。倒是有什麼籌謀,說給我們幾個聽聽?」 冷冰寒微微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不過臉上卻閃過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 反倒是朱建軍笑著說道:「霍老你就放心好了,你那四百億港幣,保管一分都少不了你的。」 「不僅少不了,三個月之後,我讓飛遠還你六百億。」冷冰寒突然笑著說道。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大獲全勝 「當真?」霍老爺子剎那間就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在他看來,這次拿出四百億參與到香港的金融保衛戰中,不虧輸太多,就已經算是好的了,可冷冰寒居然卻說,三個月之後能夠將這四百億變成六百億?增長率高達50%,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等好事? 冷冰寒笑了笑,端起茶杯,又輕輕品了一口,卻不吭聲了。 「當然假不了。」朱建軍接過話來說道:「三個月之後,六百億,一分也少不了霍老你的!」 雖然事前冷冰寒並沒有和他溝通過,但朱建軍的身份還是擺得很端正的,一切都唯冷冰寒馬首是瞻。只要冷冰寒開了金口,漫別說兩百億港幣,就算是兩百億美金,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到時候就算是真虧輸了,飛遠也自然會給霍老爺子補足了去,不會讓冷冰寒落個言而無信的罪名。 到了這個層次,朱建軍還真沒把這些錢看在眼裡。和冷冰寒的面子比起來,兩百億又算得了什麼? 范祥辰聽得也是目瞪口呆,嘶嘶地抽了幾口涼氣。縱然這話是從大名鼎鼎的朱建軍的口中說出來,他也覺得這一切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將信將疑地看著朱建軍。 不過他也不可否認,朱建軍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屋內的頹然之氣是頓時一掃而空。 霍老爺子更是徹底放下心來,樂得是眉開眼笑,連嘴都快合不攏了。自己辛苦打拼了一輩子,就算是以前毫無畏懼、一往直前提著腦袋去海運走私,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利潤回報。要不是借冷冰寒吉言,這種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哪去找去? 聽得朱建軍這般說了,其他幾個老爺子也坐不住了。 剛才冷冰寒「大言不慚」地要飛遠三個月後還給600億時,他們還以為是在開玩笑。要知道,這可是200億,而不是200萬。別看他們個個是香港最富盛名的富豪大佬,但他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刀真槍打拼出來的。但即便如此,這200億對他們而言,也絕非一個小數目,窮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掙出幾個200億來,還是純收入。 「朱總裁,那我們呢?總不能厚此薄彼吧?」曹老急切地問道,一陣亟不可待地模樣。 其他老爺子雖然矜持,沒有說什麼,不過也全都看著朱建軍,似乎期待著他的回復。 在商言商,商人自然重利,有賺錢的機會,誰也不會拒絕,何況還是這麼大一筆金額。 面對這些老爺子們灼熱的目光,朱建軍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是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眼神更是微微瞟了一旁的冷冰寒一眼,只見冷冰寒那冷峻的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卻不著痕跡地朝他點了點頭,他這才踏實下來,笑道:「大家都這麼給面子,願意出資共同對抗國際投機資金,那我們飛遠也自然不能讓大家失望。三個月內,保證讓大家投入的資金增長50%,如果不行,全數由我們飛遠補足。」 朱建軍的語氣很輕鬆,但在輕鬆之中卻有一絲篤定和不容置疑地震懾力。 聽到了朱建軍的保證,眾人自然是大喜。不過曹老爺子高興之餘,卻又追悔莫及、捶胸頓足的:「哎呀,我前段時間剛在一個項目上投了幾十億,麻痺的,真是虧大了。」 這話一出,自然是引得大家一陣哄堂大笑。 其實抱有這種念頭的,卻也並非他一人。要是剛才能再大氣一些,多出點錢,那收益可不就更多嗎? 柳寧強和葛鴻瑞眼裡更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都知道飛遠有錢,富甲天下,但從來也沒有如此來得深刻和刻骨銘心。要不是財大氣粗,又哪有這種底氣來說這樣一番話? 范祥辰卻是沉聲問道:「冷冰寒,那不知道你準備如何來應對現在的局勢?」雖然朱建軍說得是篤定十足,但事關重大,也由不得他不多加小心。 「我認為,目前我們應該謹守防線,不要急於反擊。等到國際投機資金調集更加大量的資金全面進攻,自認為勝券在握,手中的資金所剩無幾時,我們再重拳出手,一舉將他們擊潰,重創其根本力量。」指頭敲打著桌面,冷冰寒的臉色顯得很是平靜,讓人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波動。對於這種處變不驚的定力,霍老爺子那是佩服之極的,也只有經歷過大風浪的人,才會擁有這種淡定的氣勢。 「可以我們現在的資金,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葛鴻瑞不無擔憂地說道。 冷冰寒說的確實不錯,但前提卻是他們必須在高達萬億美金的國際投機資金的衝擊下,能夠守得住,要不一切都是白搭。 「是啊,所以剛才我們所提到的飛遠的一千億美金,還有香港財團籌集的一千七百億港幣,全都由你們進行調配。同時,中央的外匯儲備,還將劃撥出三百億美金。相信有了這批資金,加上我們的政策調整,堅守防線兩個月,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冷冰寒仍舊是輕描淡寫地說道,那種風範氣度,委實讓人欽佩不已。 「真的,哈哈,這實在太好了。」范祥辰聞言是心中大定,笑道:「要真是如此,我敢拍胸口保證,兩個月內要是保不住香港的金融市場,我自己從金管局頂樓跳下去。」 柳寧強和葛鴻瑞卻是相互對望了一眼,彼此從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中央又調撥了三百億美金的外匯儲備嗎?怎麼自己就沒有聽到消息呢? =============================分隔線=============================之後事情的發展,和冷冰寒所預測的幾乎一模一樣。 首先是香港本土的七大財團聯袂召開新聞發佈會,聲稱將捍衛香港金融秩序,並警告國際投機炒家,香港不是他們的提款機,執迷不悟,必將碰得頭破血流。同時,香港政府正式動手幹預股票市場,動用外匯基金和土地基金同時進入股票市場和恆生指數期貨市場大舉吸納,致使當天的恆生指數反彈560多點,升幅達8%之多。 香港政府一反以往「積極不干預」政策,給投機者造成了始料不及的沉重打擊,對此全球是一片嘩然,毀譽參半。支持港府的,主要是本地中小投資者和商界人士,他們認為港府早就應該干預。反對者的層面也相當廣泛,包括許多跨國金融機構。如美資的摩根史丹利就發表報告,抨擊港府這次行動是「孤注一擲」,未必能夠成功,反而可能把香港人的血汗錢送給炒家,長此下去更會危及聯繫匯率。反對者中還有一兩家素來標榜信奉自由市場原則的報章,以及一些教授學者。他們的論點無非是指香港政府入市開了干預市場的惡例,後患無窮,更將損害香港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嚇跑投資者。美國《華爾街日報》也以「香港犯大錯」為題指責港府干預自由市場原則。 對此香港特別行政區長官也向記者發表談話:政府會一如以往,堅守不干預股票市場和期貨市場活動的政策,但在必要的情況下,即是當炒賣股票和期貨有明顯的關連的時候,政府有責任採取果斷措施減少市場混亂。維護香港金融市場和秩序,港府責無旁貸。 如此旗幟鮮明地態度,說明了這次港府救市的信心和決心是毋庸置疑的,動用了數千億港幣連續在現貨和期貨市場同時與炒家搏殺。與過往僅推高隔夜拆息加大國際炒家沽貨成本的手法不同,這次港府在股市、期市、匯市同時介入,力圖構成一個立體的防衛網絡,令國際炒家無法施展其擅長的「聲東擊西」或「敲山震虎」的手段。 具體而言,港府方面針對大部分炒家持有8000點以下期指沽盤的現狀,冀望把恆生股指推高至接近8000點的水平,同時做高8月期指結算價,而放9月期指回落,拉開兩者之間空檔。即便一些炒家想把倉單從8月轉至9月,也要為此付出幾百點的入場費,使成本大幅增高。同時,為了拉動經濟增長,緩解經濟衰落,港府加大公共工程投資,積極修建、擴建地鐵、高速公路等基礎設施。刺激投資,增強金融中心的魅力。並退還稅收,凍結收費,紓解民困。加強監管,防止過度投機炒作。 有了這些得力措施,香港市民是信心大振,不少香港富商也聲稱,縱使股價繼續下跌,也絕不拋售手中的股票。股指也是大幅上揚,形式一片大好,國際投機炒家投入的資金反倒出現了虧輸。 針對港府的強力入市干涉,國際投機炒家們自然是心有不甘,在「量子基金」的牽頭下,籌集了大筆資金,再度猛攻,不僅對港幣進行大量的遠期買票,準備重演圍殲泰銖的輝煌一幕,同時,也和港府在港股大藍籌股上進行了爭奪。主要包括匯豐、香港電訊、長實等股票。這些股票股本大、市值高,對恆生指數漲落舉足輕重。以匯豐為例,該股占恆生股指的權重達到30%,故成為多空必爭之股。 同時,為了打壓香港股市,國際投機資金迫使俄羅斯宣佈放棄保衛盧布的行動,造成美歐股市全面大跌。同時投機資本在股票現貨市場傾巢出動,集中狂拋大型藍籌股,瘋狂拋空大量外資長線基金的平倉盤,企圖將香港指數打下去。這是一個陰招,要造成股市更大的跌幅,迫使政府救市,接炒家的拋售股票和港元,目的是要從恆生指數期貨市場大量沽售期指合約上爭錢,兌換成美元。同時,國際炒家們更是囂張地宣稱:港府必敗。這種挑釁政府的行為,真是前所未有。 香港股市面臨嚴峻考驗。 戰爭從一開始就異常激烈。炒家的拋盤氣勢洶洶、排山倒海一般撲來,長江實業」、「中國電訊」等多個藍籌股被炒家瘋狂拋售,並有大量歐洲基金入市,狀態之慘烈,令所有人不禁是目瞪口呆、心驚膽寒。 面對國際游資血腥屠殺,特區政府以大無畏的精神殊死抗爭,竭盡全力,死保死守,在范祥辰的統籌指揮下,港府也注入了大量的資金,一木擎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個不剩,全盤買入,全線防守,用於托穩恆生指數。防守戰的頭兩天,金管局承接了約300億至400億港元,遠遠超過當年財政年度預計的214億港元財政赤字。 但隨著湧入的國際投機資金的越來越多,用於防守的資金也漸漸告竭,港幣和股指再度告急,形勢極其險惡。 凌晨,香港天文台發出雷暴警報。這似乎預示著,更猛烈地風暴即將到來。 而就在這極度危急之時,冷冰寒終於發出了全面出擊的號令。一場精心策劃的反擊戰全面打響。 次日,一直沉默的飛遠突然高調對外宣佈,全力入市,反擊國際投機炒家。萬眾期待的巔峰對決終於到來了。百萬香港人鎖定頻道,眼睛緊緊盯住飛快跳動的恆生指數,所有的人都捏著一把汗。 可令得所有人震驚的是,原本來勢洶洶、不可一世的量子基金不僅沒有迎戰,反倒是強行平倉後反戈一擊,一下子就把其他的國際炒家們打懵了。 等到其他那些投機炒家反應過來時,大量湧入的買盤資金,令得港幣對美元匯率持續走高,恆生指數更是急劇飆升,國際投機資金遭受重創,損失慘重。 至此,國際炒家見大勢已去,紛紛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從別處搜刮而來的巨額金錢源源不斷流入飛遠和港府的口袋之中,不得不狼狽撤離香港。 飛遠再一次大獲全勝,更是一戰成名,讓所有人都知道,不論什麼時候,飛遠永遠都是金融領域當之無愧的NO.1。 第五百六十二章 雙子星 歷時數月的亞洲金融危機終於劃上了句號。 在這場席捲了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新加坡、韓國、中國**、日本等全亞洲,甚至波及到了俄羅斯的亞洲金融風暴中,唯一抵擋住國際投機資金的進攻而沒有經濟崩潰的就只有回歸祖國懷抱後的香港。 國際炒家是鎩羽而歸,損失慘重,不僅在泰國、馬來西亞等國掠奪而來的巨額財富化為泡影,而且投進來的本金也是折損了大半,教訓不可謂不慘重,以至於日後再也沒有膽氣敢對中國下手。但對東南亞,特別是身處震源的泰國來說,彈冠可以,相慶卻已苦澀難提。 而飛遠和港府,自然是最大的贏家。 對香港政府而言,迎頭痛擊國際投機炒家,捍衛了香港的金融市場和秩序,保住了香港幾十年的發展果實就達到了目的。何況,在國際投機資金大肆砸盤地情況下,在較低的價位全盤接下所有拋售的港幣,並在股指的搏殺中,獲利上百億美元,外匯儲備達900多億美元,躍居全球第五。 飛遠此戰,不僅僅是再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王者霸氣,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飛遠在這個領域,是沒有人能夠超越的。套用一句後世的話來說,就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更是獲利高達六百多億美元,這還不包括「量子基金」名下的收益和隱藏在暗中的十多家投資公司的收益。 不僅如此,飛遠積極救市,捍衛香港金融市場秩序的做法,更是得到了千千萬萬的國人的讚賞,被譽為是「國之英雄」,是真真正正為國為民的企業。港府甚至是中央政府都在不同場合,表達了對飛遠的讚賞。可謂是大獲全勝、名利雙收。 不過即便這樣,這場亞洲金融風暴還是給香港經濟帶來了不小的副作用。造成香港經濟整體呈現出衰退之勢,金融業、房地產業、貿易等都受到重創。在這種情況下,中央和港府都加大了對香港經濟復甦的力度,飛遠也是在港大肆投資,從港口擴建到開設工廠;從加大貿易到放鬆飛遠國際銀行的投資和貸款門檻……將從這次金融戰中獲利的其中三百億美元,投入到拉動內需,加快香港經濟發展,及時改變產業結構,推進新興產業發展,走產業多元化的發展道路。為香港的第二次騰飛,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也正因為飛遠的強勢介入,香港沒有像前世一樣,經濟陷入了長期的衰退之勢,樓市大幅縮水,公司紛紛倒閉的境地,而是很快又迎來了極為高速的發展,令得全球矚目驚歎。 而此時的冷冰寒,卻早已不在香港,而是在索羅斯按照計劃大舉「倒戈一擊」之時,他就乘坐飛機返回了大陸。 大勢已定,他在不在香港已經不重要了。 …… 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的豪華雅間內,丁辰銘正在和一男一女密談。 自從在車禍中被車將雙腿碾得粉碎性骨折後,丁辰銘便被送到了國外醫治。不過國外的醫療條件雖好,卻也不可能將粉碎性骨折的骨頭恢復如初,最終也只能為他安裝上了最為先進的假肢,經過長時間的訓練,總算是可以勉強行動自如,不像剛開始只能坐在輪椅上,靠輪椅才能行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上的傷痛差不多是好了,但心裡的痛苦和仇恨,卻是越積越深,一點一點在他心底沉澱起來。 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丁辰銘似乎變得更加沉默、孤僻和怪異。悄悄回國之後,不再去和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們鬼混,而是整體將自己關在黑屋子裡,處心居慮地構想著如何報復冷冰寒,不時還發出像狼一般的哀嚎,讓人是心驚膽寒,整天提心吊膽。更有不少人說他已經瘋了。 由於久不見陽光,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但一旦想起自己的今天,全都拜冷冰寒所賜,想到冷冰寒帶給自己的屈辱和痛苦,他的牙齒就不由在嘴唇上咬出一排印子來。 不過今天的丁辰銘卻是衣冠楚楚,表現得極為斯文和優雅,臉上也始終帶著和煦地笑容。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對男女,年紀都是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男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凡,女孩子五官端正,也僅僅是勉勉強強的算得上清秀。嚴格說起來,二人都屬於那種扔到人堆裡無法分辨的類型。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就是他們身上有一種宛如鄰家弟妹般的親切隨和,讓人見了很容易產生信賴和好感。 這一男一女的穿著也極為是中規中矩,算不得寒酸,卻絕對跟豪奢無緣;算不得個性,但也絕對不普通。總之二人都平淡的像是一潭不起半點波瀾的湖水,即便在大街上擦肩而過,也不會引起旁人半點的注意。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最為豪華的雅間,名字也極為雅致,叫做沁雅軒,紅毯鋪路,裝潢古香古韻,古香古色的八仙桌,黃巾軟墩,穿著高木屐地秀麗宮女,屏風後,輕紗曼妙的一班女子撫琴吹簫,絲竹悠揚,走在其間,彷彿置身古代宮廷人家。 當然,這裡的消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僅僅只是上品八珍席,價格就高達兩萬八千八百元,酒水還另計,一餐消費下來,沒有三四萬是打不住的。 不過這一男一女,卻只是規規矩矩的吃著飯,於眼前晶瑩剔透的玉杯中飄香四溢的酒卻是視而不見。兩雙筷子在盤碟中動個不停,雖然動作迅速,卻不會讓人覺得有半點的失禮。二人雖然也有互相夾菜,但是旁人卻是看不出半點的熱情與客套,只能從二人那行雲流水的流暢動作瞧出一股子難言的協調。 當然,要是你在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兩人夾菜看起來沒有什麼規律,不過卻只夾丁辰銘曾經吃過的盤碟中的菜品。而丁辰銘沒有動過的,他們也是不動分毫。只不過做得極不明顯,讓人不容易發現罷了。 「厲害厲害!」丁辰銘一口將杯中美酒豪飲而盡,鼓掌讚道,「雙子星果真是名不虛傳、不同凡響。我看了這麼長時間,越看越覺得你們像是一個人。一個人想吃什麼菜,另一個人就會幫他夾過來。而且你們的筷子一般都是在空中交接菜餚,可即便是這滑不溜秋的花生米和鱔魚,都不會在交接的過程中掉落。哈,這種默契的配合,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心意相通?」 不過面對他的大加讚譽,年輕男女卻是不動聲色,依舊悶葫蘆一般的用餐。丁辰銘也不以為忤,只是自顧自喝著杯中的酒,沒一會兒三四杯酒就喝下了肚。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男一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放下手中的碗筷,小口小口的啜飲著香茗。而啜飲著香茗的時候,也是男子先喝了片刻之後,女孩兒才會喝,似乎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有著一根無形的指揮棒指揮著,很有規律。 「說吧,有什麼需要交給我們來做的?」男子放下茶杯後開口問道。雖然氣質隨和可親,可是這一開口,卻宛如寶劍出鞘般的寒芒畢露,帶出一股子咄咄逼人的灼熱氣勢。 丁辰銘眉頭微皺,不過卻是一改以往的任性,蒼白的臉色露出一絲陰狠,笑道:「很簡單,幫我取一面玉牌來。」 一雙男女卻是瞧出了他臉上笑容背後那冰封般的寒芒,身上也是微生寒意。 「玉牌?」女孩兒蛾眉微蹙,問道:「什麼樣的玉牌?什麼來路?」 「我付錢,你們辦事,天經地義,至於其他的,你們就不用多管了。」丁辰銘笑道:「我可沒聽說過,雙子星做事還要問這些?」 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我要先看看資料。」 丁辰銘似乎是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一個紙袋,扔在兩人面前,說道:「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裡。」 兩人看了一眼面前的紙袋子,並沒有著急打開來看。女孩兒從兜裡摸出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戴在手上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紙袋子,從裡面拿出了資料一看,仔細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資料實在太少了。沒有實物的圖片和尺度規格,沒有所有者的身份信息和活動規律,就憑一個女人的照片,就讓我們為你取回玉牌?」 丁辰銘冷笑著道:「如果資料足夠多,我自己就做了,何需僱傭你們動手?要賺我這一百萬美金,沒點真本事,那可是不行。你們雙子星,不會是臨陣退縮,不敢接了吧?我可是聽說,你們雙子星,個個都是高手,只接別人不敢接的活。不會是吹牛的吧?」 丁辰銘的言語中帶上一抹激將之意,這一對男女雖然年輕,性子卻很是老練,毫不為所動,只是正色道:「丁二少恐怕還不知道吧?國際黑市上,有人懸賞三千萬美元尋找一枚玉牌,只是不知道,那枚玉牌和丁二少要取的這一枚,是不是同一枚?」 第五百六十三章 實彈射擊 丁辰銘聞言心中凜然,執杯的手不禁一抖,小半杯瑩如玉脂甘凝、琥珀韻光的酒液不慎從杯中灑落出來,濺在桌上,空氣中頓時飄起一股濃郁芳冽的酒香。 對方能夠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丁辰銘並不是很震驚,雖然自己在和他們的聯繫交往中,一直都隱匿身份,但畢竟雙子星絕非泛泛之輩,如果不摸清對方的底細,是絕不會貿貿然就下手接任務的。但令他震驚的是,這塊兒玉牌,真有那麼大的來頭,居然有人願意懸賞三千萬美元? 三千萬美元,折合成*人民幣,都兩億多了,天吶,難道這塊玉牌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驚人秘密?要不然,即便是世上最好的玉器,最珍貴的古董,恐怕也值不了這個價。 丁辰銘並不知道,這塊玉牌有什麼大用,但既然老爸將這件事情鄭重其事地交給自己,那自己就絕不能再出半點紕漏,要不他在丁家,將再無立足之地。但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塊玉牌居然如此不簡單。而更讓他擔心的是,這塊玉牌真要那麼珍貴,想要將它佔為己有的就絕不在少數,一旦消息洩露出來,立時就會給自己的平添許多波折和麻煩。 男子見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可惜,可惜,如此佳釀,實在可惜了!」話雖這麼說,但臉上卻沒有絲毫可惜的表情。 丁辰銘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又恢復了常色,笑道:「哈哈,你們可真會開玩笑……」 「我們從來不開玩笑!」女孩兒說道:「你也不用緊張,盜亦有道,不論這兩枚玉牌是否是同一枚,我們也不會到處去張揚。」 「不過……」女孩兒話音剛落,男子便緊接著說道:「這個任務可不止值一百萬美元。按照慣例,我們將收取百分之十的酬勞,因此,三百萬美元,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們不會承接這個任務。」 兩個人的默契極好,似乎上一個人想要說什麼,另一個人完全是心知肚明,你說上句,我說下句,居然配合得是天衣無縫,端是讓人咋舌稱奇。 「三百萬?美元?」丁辰銘眉頭一緊,眼角也一陣猛烈地跳動。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當初出資一百萬美元請出名滿全球的雙子星,就夠讓他肉疼不已,何況還是三百萬美元?天知道這對男女是不是為了抬價才故意這麼說的?可現在,還有得選麼? 沉寂了半晌之後,丁辰銘一咬牙應承道:「好,就三百萬美元。不過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交貨?」 男子微微一笑,似乎丁辰銘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不急不慢地說道:「你放心,我們雙子星出道幾年來,從未失手,絕對值這個價。收了你的錢,就絕不食言,自然會幫你搞定。我們需要一些時間來瞭解情況和做準備。一個星期內,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丁辰銘寫好一張支票,交給對方後,面色凝重地說道:「希望你們遵守約定。」 「這是自然,我們也不希望被事主滿世界追殺。」女孩兒仔細驗過支票後說道:「看在三百萬美元的份上,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枚玉牌大有來頭,垂涎者眾多,三千萬美元,足以讓許多人為之瘋狂了。你還是當心有命得到,沒命享用。」淡然的話語,帶出一抹震撼心神般的力量,聽得丁辰銘不禁有些動容。 二人說完話之後,便起身站起,恭聲告辭,轉眼間就離開了這個豪華包間,連步履都完全一樣,似乎每一步都是經過細密丈量過一般,男子走在前面,女孩兒的腳步卻始終都踏在男子走過的地方,沒有分毫的差距。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丁辰銘端起酒杯坐在原位上,一動不動。可透過那晶瑩剔透的酒杯,卻能看出他面部肌肉繃緊,面色凝重,微微跳動的眼皮,似乎預示著他此刻內心正處於極度的糾結和焦慮不安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丁辰銘深邃的雙目中猛地迸射出一道陰冷徹骨的寒光,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重重扣在桌子上,這才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事情已經辦妥,不過有些新的情況……」 簡單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之後,丁辰銘雙掌一拍,掌音未落,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從屋外走了進來,站立在他身面,身如標槍般挺立。 「傳令下去,跟著剛才那兩人,我要知道他們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聲音冷冽,沒有一絲停頓。 「是!」那名男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應了一聲,躬身退出。 等到這名男子出去之後,丁辰銘才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冷冷道:「哼,三百萬美元,我也希望你們有命能夠享受得到。」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眼中也射出無比怨毒的神色。 =============================分隔線=============================學校的靶場,冷冰寒站在射擊位,看了看兩百米外的標靶,嘴角微微扯起一抹笑意。 別說兩百米,就算是兩千米外的標靶,在他看來,也和近在眼前沒什麼區別,想打什麼地方,就絕不會有半點偏差。 這堂實彈射擊,是這學期的最後一門考試科目。冷冰寒已經定好了機票,考完試之後就直接飛回首都,那裡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等著他。 曾幾何時,冷冰寒已然成為了首長那裡的座上客,有事沒事經常都會把他找去聊聊,不論是養身保健這類的小事,還是家國大事,總是喜歡和他嘮嘮。 自從香港回歸之後,首長算是真正從權力中樞脫身而出,真的是頤養天年,極少在過問國家大事。除了偶爾媒體會刊登報道一些首長游泳、種花,享受天倫之樂的新聞外,幾乎是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了。但他對於國家施政方針的影響,卻並沒有絲毫的減褪。 而在首長面前,冷冰寒也不藏著掖著,經常會將從前世記憶裡得出的一些觀點經過分析總結之後全盤托出,比如國企改革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現並要竭力避免的問題、全球經濟發展的大勢等等。而首長也常常會將從冷冰寒這裡聽到的一些認為重要的東西,讓秘書整理好之後,送交國務院,以供他們在決策時參考。 首長那裡送來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敢不重視,不過當這些分析和預測,全都得到驗證,包括美國大選的結果都絲毫不差時,越來越多的人更是關注起這些東西來。包括總理都親自過問,想要知道這些精闢準確的分析和論斷究竟出自哪一位高人之手。不過首長卻總是笑而不答。 冷冰寒還年輕,雖然早已是「惡名遠播」,但畢竟那些事情大多上不了檯面。過早出現在這個層面眾人的視線中,固然可以為他贏得榮譽和讚賞。但成為眾矢之的,卻極不利於他以後的發展。 不知不覺中,冷冰寒就成為了義務的國務院政策研究員,雖然一分錢酬勞沒掙到,但能夠讓國家的發展少走一些彎路,卻也是義無反顧,樂在其中。 時間的年輪已經進入到了1998年,即將19歲的冷冰寒在國防科技大學學習和生活的日子也幾乎過了一半。其實所有要教授學習的知識和技能技巧,他都已經悉數掌握了,要是國防科技大學也能修滿學分就畢業的話,他老早就已經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了。 不過即便如此,首長和王老爺子也不會同意。之所以安排他在北大畢業後還來這裡深造兩年,關鍵還是他年齡太小。一個二十歲的中校,說出去誰信?不論是走到哪裡,都實在令人驚駭。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之所以會說二十歲不到的中校,而非少校,是因為鑒於冷冰寒在此次香港迎擊國際投機炒家,保衛金融市場中所取得的赫赫功勳,中央軍委特批將他晉陞為中校。這樣也才有了國安七局之外,最令人不可思議的二十歲不到的中校軍官了。 當聽到可以射擊的指令後,冷冰寒猛然間拔槍,幾乎就是在一瞬間,槍膛裡的十顆子彈全都被他擊出,速度之快,似乎讓他只聽到了一聲槍響。靶數且不論,這開槍的速度,卻是令得一旁的教官瞪大了眼睛,暗自咋舌不已。 換著是他們來,恐怕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很難做到將槍裡的子彈全數擊出吧! 開完槍後,冷冰寒將槍膛退下,當著教官的面彈夾清空後,並將槍交還給教官後,也不待報靶員報靶,轉身就離開了靶場。 「這個學生的成績如何?」 問話的是國防科技大學指揮軍官基礎教育學院的院長凌中斌。 自從在杭州魏辰松司令的壽宴上見過冷冰寒之後,凌中斌對冷冰寒就特別關注,雖然在眾人面前沒有表現得異常,但凡是有冷冰寒所在的地方,不論是上課的教室,還是居住的宿舍,甚至任課的教官,還有食堂裡面的伙食,他都會再三關注。要不然,這麼一個小小的期末考試,他這個大院長也不會屈尊紆貴,親臨現場,搞得眾多學生和教官們是受寵若驚。 當然,對於那些不知情的人來說,只會覺得凌院長關心學生的學習和生活,是一個難得的好領導,這也為他掙足了好評。 陪在凌中斌身旁的,是學院的教導主任曹光。曹主任雖然有些納悶,今天凌院長怎麼會突發奇想,來這裡觀看學生們的考試,不過還是忙前跑後地張羅著,生怕出了什麼岔子,給這個頂頭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在凌中斌來了之後,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學員們實彈射擊,並不時誇讚幾聲。而這些學員們似乎也知道,院長大人親臨考場,幾乎全都是超水平發揮,成績一個比一個好,甚至還有一個學員平了整個國防科技大學保持了四年之久的實彈射擊記錄,讓他那顆有些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凌中斌只比他高了一級,以前沒什麼強硬的背景,對人也是客客氣氣。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間就有些不一樣了,臉上依然是笑容和煦,但說話做事間卻是底氣十足,甚至在校務會上,都說得起話了。曹光聽說,凌中斌是找到了一個大靠山,即便是校長也不得不賣幾分面子,他這個小小的教導主任,哪裡又敢去找不痛快? 現在聽到凌中斌突然問起冷冰寒剛才的射擊成績,很是不解,因為他來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開口問學生的成績。但驚疑歸驚疑,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通過對講機詢問了報靶員後,恭謹地對凌中斌匯報道:「這個叫冷冰寒的學員,射擊成績為83環。」 說話的時候,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十發子彈,只打中了八十多環,這個成績,委實算不得好,在今天已經考完的學員中,也僅僅是中等偏下。 「83環?不可能啊!」凌中斌喃喃說道,臉上也露出一絲極為古怪的神色,似驚訝,又似不敢置信。 有心要瞭解一個人,自然不是很困難,尤其凌中斌在軍內,也有不少關係和朋友。於是,關於冷冰寒的許多傳聞和故事,就擺在了他的面前。因此,他是知道冷冰寒曾經只用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掌握了所有的技能和知識,贏遍了首都軍區特種作戰營裡那些久經沙場的兵王,實彈射擊這一項,更是打出過滿環。這樣的天才,實彈射擊,又怎麼可能只打出83環的成績來? 「將標靶拿給我看看!」凌中斌渾然不顧驚疑不已的曹光,沉吟道。 可當曹光看到冷冰寒剛才所射擊的那張標靶後,頓時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之所以目瞪口呆,並不是成績算錯了,而是冷冰寒這十發子彈的位置極不平常,十個彈孔,均勻分佈在標靶上,赫然形成了一個梅花狀,彈孔與彈孔之間的距離,幾乎是一模一樣,就像是事先用尺子測量出來的一般。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真想要在射擊中刻意打出這樣的效果來,貌似比全部命中靶心,還要來得困難。 第五百六十四章 蝶變 一個金碧輝煌的廳落,銀白色的琉璃瓦在太陽下折射著刺眼的光芒,簷角高高彎曲翹起,簷下無數白玉風鈴叮噹作響,煞是清脆動聽。四面堅韌的金剛石牆上數根白玉柱雄偉矗立,淺藍色的水晶簾葉在玉柱之間交疊垂落,隨著晨風有韻律地擺動。 廳落四周幾張青玉案,坐滿了頭戴各色高冠華冕,身著雲錦細織衣裳的人,飲著佳釀,陶醉地看著廳內美女的舞姿,搖頭晃腦,還不時高聲叫好。大廳正上方,坐著一個穿著龍黃袍,頭戴高高的皇冠,兩鬢微斑、容貌俊俏、身材雄偉高岸,不失一個有魅力的男人,但臉色蒼白,明顯酒色過度,醉眼迷濛,舉手投足間絲毫無顧盼神飛、氣度優雅、氣勢昂然的風采。 數十美女正在大廳鋪滿白玉的地面上隨著悠揚的樂曲聲翩翩起舞,身著繡花綴蝶的緊身襖,外罩刻絲褂,手拂廣袖,兩截白嫩如耦的玉臂在淡如輕煙的羅紗映襯下更顯迷人,再配上綰臂的金環,束指的玉環,耳垂點綴的明珠,肘後腰下的香囊,繞腕的鐲子,腰間的玉帶,一時衣香鬢影,環珮叮咚,教人目眩神迷。 而翩翩起舞的眾多美女之中,最耀眼奪目的並非別人,正是一身古裝打扮的黃鶯。 這裡是長江影視位於首都郊區的一處拍攝基地。 自從長江影視和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大型娛樂公司新浪潮簽署合作協議之後,不僅是在發行渠道、演藝市場、媒體包裝等方面得到了新浪潮的全方位指導和支持,還得到了飛遠國際銀行高達數千萬美元的風險投資,發展可謂是一日千里,大量的影視作品通過新浪潮的平台進軍海外市場,頻頻得獎,公司力捧的明星,也漸漸蜚聲海外,隱隱有成為國際巨星的架勢。海外發行也為長江影視賺回了大量的外匯。 同時,為了提升公司的拍攝能力,長江影視斥巨資先後在國內興建了三處大型的影視城,作為拍攝古裝戲的拍攝基地,平時還可以開放旅遊,供遊人參觀。其建築規模和檔次,都絲毫不遜色於橫店影視城,甚至有之過而無不及。這個大舉動,已然在全國影視界和傳媒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首都郊區的這處影視城是最先落成投入使用的,位於首都城南60公里,總佔地面積超過三千畝,集亭、台、樓、閣、廊、橋、院、闕於一體,先後建起了體現唐代、漢代和明、清時代風格的景點。 其他兩個影視城雖然還在緊鑼密鼓地建設中,但從當初的設計和考慮來說,也是各有不同的風格,比如太湖邊那個,就偏重於溫婉的江南水鄉;而咸陽那個,則是西北風情、大漠孤煙。正好可以相互彌補,可以這麼說,三大影視城落成之後,不論是要拍攝怎樣時代、怎樣地理位置的影視作品,都能在三大影視城裡找到適合的場景,避免了重複搭建佈景的繁瑣和浪費。 而在首都這處影視城拍攝的,正是長江影視今年的重頭戲之一的四十集電視連續劇《一代女皇武則天》。女一號不是別人,正是近年來國內紅得發紫的女明星黃鶯。正在拍攝的是武則天剛進宮後,在一次宴會上獻舞,以其天妒紅顏的美貌和優美的舞姿,深深吸引住了唐太宗李世民的場景。 自從作為在助唱嘉賓山口凌琦的演唱會上一展她那天籟般的歌喉之後,黃鶯便聲名鵲起,一夜之間紅遍大江南北。而長江影視更是趁機力推,發片、拍戲、出席各種活動,頻頻的曝光率讓黃鶯的人氣迅速飆升,一舉躋身於國內一線明星的行列。 雖然出道時間並不長,但黃鶯主演的第一部電影《傾城之戀》在法國戛納電影節上入選影展競賽部份,榮獲最佳外語片獎,她本人更是獲得了最佳新人獎,成為首位獲得此獎項的華人女演員,名氣在國內影視圈更是無人能及。 而長江影視也是趁熱打鐵,為黃鶯量身定制了大量的影視作品和許多悅耳動聽,極容易流行的歌曲。可以這樣說,在許多演員和歌手苦無公司沒有推廣和項目的時候,黃鶯手頭上排著的工作,三五年都不一定做得完,這讓其他藝人是嫉妒不已。 冷冰寒今天是特地來這裡看黃鶯拍戲的。 他剛從長沙的學校回到首都,電話幾乎就沒停過,尤其是王玉輝、衛中華他們這群狐朋狗友,消息最是靈通,剛得知冷冰寒回來的消息後,電話就打來了,死纏爛打非要拖他出來聚聚。 尤其是衛中華,因為冷冰寒的緣故,不僅執掌了一個龐大的船運公司,長江影視的發展,也是喜人。他也因此而名聲大振,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派系中,說話的份量都是急劇增加,甚至已然能夠參與到衛家的家庭會議中去了,隱隱有老衛家第三代領軍人物的意思。衛老爺子提起這個能幹又出息的孫子,那是沒口的讚譽。 因此,衛中華對於冷冰寒的感激之情,那完全是用言語所無法形容的。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冷冰寒,因為他知道,冷冰寒似乎什麼都不缺,他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當然,他還算得上是能夠在冷冰寒面前露臉的,至於像什麼海鎮區公安局局長劉鎮海之類的,雖然也有心,卻根本不夠資格,充其量也就是煞費苦心地找機會能在冷冰寒面前晃一晃,表示一番衷心之後,識趣地離開,不至於擾了冷冰寒的興致。 當然,離開之前,一定是要去先把帳給結了。冷冰寒真讓他結賬,他反倒是喜滋滋的,這說明冷冰寒沒有把他當成是外人。要不然還不知道會鬱悶成什麼樣子。 對於類似的聚會,冷冰寒倒也不排斥。尤其是衛中華,在當初自己拿長江影視和丁辰銘「豪賭」時,他雖有猶豫糾結,但始終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了自己這邊,就足以讓他願意結交這個朋友了。何況偶爾放鬆一下,也其樂融融。 因此,在去拜訪過首長和王老爺子,還有其他老爺子之後,冷冰寒也是找時間和衛中華他們聚了聚。 這天的聚會中,或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衛中華酒喝了不少,話也開始多了起來,一個勁兒地說起黃鶯來,還說黃鶯現在正好在首都拍片,非要把黃鶯叫來陪冷冰寒,直到喝得不省人事了,都還一直嘀咕著這件事情。 冷冰寒不知道衛中華是真醉還是假醉,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倒也突然想要看看黃鶯現在究竟怎麼樣了。這一年來,自己是忙東忙西,就沒有閒過,而黃鶯也是忙著拍片、出唱片、出席各種活動,兩個人之間還真沒有見過。 而黃鶯似乎也知道冷冰寒很忙,輕易不敢給冷冰寒打電話,偶然一個電話,也是期期艾艾地,匯報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工作,連說話聲音都因為過度緊張而變得十分暗啞,氣息都不均勻。 因此,第二天打了個電話從衛中華那裡得知黃鶯在影視城拍戲,左右無事,也就過來看看。 影視城雖然是對外開放的,也算得上是當地的一個旅遊景點了,平日裡就是人來如織,熙熙攘攘的,要是趕巧碰上了拍戲,那人就更多了,看熱鬧的也罷了,還有好些是想要借此機會接近一下劇組的導演或者是其他管事的人,說不定時來運轉,天上掉餡餅正好給砸中了,就此當上電影電視演員也不一定。 這個年頭,想要當明星的人,簡直比河裡的魚還要多。 不過拍片的現場,卻是封閉的,未經許可,閒人不得入內。要不然的話,大家都知道大明星黃鶯在這裡拍戲,還不得讓那些瘋狂的粉絲和看熱鬧的人給擠破了門檻? 把守門口也是一個苦差事,因為那些粉絲實在太瘋狂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和渠道得到的消息,天還沒亮就趕到了這裡,其中還不乏有天南地北來的,舉著黃鶯的大幅玉照和條幅,就希望能夠有機會見到自己最最喜歡的明星。不過絕大多數時候,也僅僅只能見到一個在眾多安保和工作人員簇擁保護下的背影,甚至有時苦等一天連這點都看不到。 為了確保拍攝不被干擾,長江影視不得不請出了大量的安保人員和當地的警方配合。當然,這其中除了影視城建在這裡,為當地帶來的巨大的經濟利益,是當地的明星項目,上上下下都給予了極大的關注。當初為了爭取這個項目,政府官員可沒少花功夫之外。同時,也是因為長江影視的幕後老闆是衛中華的緣故。當地政府和警方又有誰敢不給面子?不用招呼就屁顛屁顛地忙裡忙外,生怕出什麼意外。 冷冰寒自然是不受此限制的,雖然衛中華有事不能親自陪同他來,但一個電話,下面的人哪裡敢怠慢?雖然不知道這個帥氣的年輕人是什麼來頭,但能讓上頭如此鄭重其事,再三叮囑的,又豈有泛泛之輩。 要知道,自從黃鶯在這裡拍戲以來,就有不少追蜂逐蝶的公子哥打著各種名頭,想來這裡一親芳澤。或許在他們看來,女明星再大腕也不過是一個戲子罷了,包養女明星,許多時候甚至和開名車是一個道理,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而圈子裡要是有人沒有包養女明星,反倒是out了。但大老闆早有過吩咐,未經他的批准,所有人一律不得接近和騷擾黃鶯。長江影視裡,又有誰不知道,黃鶯是大老闆的心頭肉? 因此,吃閉門羹的是比比皆是。 這個圈子裡,真敢無視老衛家還有衛中華的,還委實不多,尤其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可今天這個是什麼來頭?竟然大老闆親自打來電話,再三叮囑交代他,一定要接待好,不論他要做什麼,一律無條件配合。難不成他要對黃鶯不軌,也要配合嗎? 這個人有些搞不懂了,不過大老闆既然吩咐了,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點頭哈腰地將冷冰寒迎了進去,還慇勤地問道,要不要暫停拍攝,讓黃鶯來見一見? 哪曉得冷冰寒卻搖了搖頭,讓他自己去忙,不用招呼後,就坐在一個角落裡,一聲不吭地看著拍攝,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冷冰寒也沒有想要驚動任何人。他之所以會來,也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個懷揣夢想的女孩兒,如今過得怎麼樣了。看了就走,甚至不想和黃鶯打個照面。而對於黃鶯當初所說的這輩子都賴定自己的話,冷冰寒不過是曬然一笑,當著戲言罷了。他幫助黃鶯,並沒有抱任何的企圖,既然有緣分碰到了,順手幫一下,對冷冰寒而言,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過當冷冰寒看著正聚精會神拍戲,甚至有些入戲的黃鶯,還是不由得大感驚訝。 一年多不見,這個女孩兒成熟了許多,不再是當初見面時那個青澀的小毛丫頭了,出落得愈發誘人。此時的她完全沉浸在戲份裡,溫婉的音樂中,宛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柔軟的腰肢,靈活的手指,輕盈的雙腳舞動出非凡的境界。時而側身微顫,宛如風中蝴蝶的翅膀;時而急速旋轉,宛如劃過天空的迅雷。她的嬌軀在樂曲中悸動,絕妙的舞步,時而如流水般奔騰;時而如閒雲般蕩漾。裙裾飛揚中釋放著青春的力量。攸然她的嬌軀凝滯在虛空中,濃縮在光影之中,一幅絕美的畫面定格在所有人癡迷的目光之中。彷彿自己就是戲中的人物,那明眸善睞的雙眼裡掩不住的風情,那幾近完美的角色演繹,讓冷冰寒彷彿是看到了一個全新的黃鶯,一個蝶變之後,更加完美,充滿了魅力的女孩兒。 「好!」隨著導演的一聲讚譽,劇組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第五百六十五章 即時通訊軟件 這部戲的導演是國內知名的大導演張凱,最擅長拍攝古裝宮廷劇,每一部作品都很是賣座,反響也很不錯。而他本人對拍戲的嚴格是出了名的,甚至可以說是苛刻,拍攝過程中稍有不合意就NG,脾氣還不好,常常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一些犯了過錯或表現不好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叫來好一頓訓斥。不少演員因為緊張或者笑場,不能入戲,拍攝現場被導演指著鼻頭大罵已經成為片場的一道「亮麗」的風景了。 這也是劇組的人聽到張導通過的聲音後,很是放鬆的原因之一。 當然,一般享受這種待遇的也就是那種算不得大牌的演員,像黃鶯這種明星大腕即便自身演得不好,導演也極少會板下臉來訓斥。這些明星大腕哪個沒有強硬的背景?又豈是他一個導演招惹得起的?真要鬧僵起來,最終吃虧的還是導演。 再有名氣的導演,如果沒有了拍片的機會,就什麼都不是。 好在黃鶯的演技日趨成熟,人物的揣摩和演繹也極為到位,許多片段都是一氣呵成,NG的時候極少,即便是由於導演精益求精,或者是其他搭戲的人出了問題,她也沒有任何抱怨,都是兢兢業業、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她的這種敬業精神和親切和煦,絲毫不倨傲的地態度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評。那些沒有和黃鶯打過交道工作人員和演員們也是驚訝:這個紅得發紫的大明星,居然沒有一點架子,和一個鄰家女孩兒沒什麼兩樣,和其他接觸過的大明星完全不同。 一個場景的鏡頭拍攝完了,演員們全都說說笑笑走到了一旁休息,而劇務則是指揮人員更換四周的佈景和設施,攝像和導演也在研究下一個場景的拍攝角度和手法。黃鶯也到一旁專為自己設置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剛才跳了舞的緣故,鼻頭上微微沁出幾滴汗珠,讓她那嬌艷的小臉看起來彷彿洋溢著一種別樣的光澤。 助理連忙上前來又是遞水,又是給毛巾,又是扇扇子,忙得是不亦樂乎。 拍戲也很辛苦,有時候為了趕進度,經常都會拍到很晚,要是再碰到老是NG,那就真不知道拍到什麼時候去了。黃鶯雖然已是一個大腕,不過她在劇組中卻不怎麼喜歡擺架子搞特殊,因此,也要注意休息,才有更好的精力和狀態去拍好下面的戲。 冷冰寒微微一笑,趁此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時候起身,半弓著腰走了出去。 黃鶯已經長大了,能夠很好的照顧好自己,現在的發展也很好,這就讓他放心了。 坐在沙發椅上正小口小口喝著水的黃鶯突然心有所思地扭過頭來朝著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卻是一滯,心裡也是一陣猛跳:這是他的身影嗎?真的是他來看望自己了嗎? 「鶯姐,怎麼了?」一旁的助理見到黃鶯神色間有些變化,心中好奇,也扭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不由得疑道。 黃鶯顧不得回答,也顧不得身上還穿著戲服,慌慌張張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急匆匆就追了出去,可等她走到門口,四處張望,卻再也沒有見到那個令她幾乎在那一瞬間連呼吸都緊促的身影。 「他那麼忙,身邊又有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又怎麼還記得自己?」黃鶯輕咬櫻唇,輕歎了一聲,心裡不由得頓時浮起一抹惆悵。 就在黃鶯在那裡自憐自怨的時候,冷冰寒已經坐著車奔馳在回市區的路上了。還在半路上,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朱建軍那抑制不住興奮的聲音:「寒少,即時通訊軟件已經開發成功了……」 「真的嗎?」冷冰寒愣了一下,才亟不可待地問道:「有沒有通過測試?」聽得出來,他聽到這個消息,心情是大好。 有著前世記憶的冷冰寒,當然知道21世紀就是互聯網的時代。因此,在全球金融市場和各大實業上「搶錢」的同時,也從來沒有忽視在這方面的投入,還專門指示過朱建軍在飛遠旗下組建了一個網絡公司,務必要成為這個行業的領導者。 朱建軍雖然對於冷冰寒所說的什麼互聯網不是很瞭解,甚至覺得這是一種華而不實的東西,不過他對冷冰寒卻是盲目的迷信,完全不遜色於那些虔誠的信徒。在他看來,冷冰寒原本就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一直以來就從來沒有錯過。 何況,這個玩意看起來很是高深莫測,讓人云裡霧裡的,不過細細算來也實在花不了多少錢,滿打滿算撥過去一個億,就足以讓那批所謂的人才樂得是連嘴都合不攏了,拍著胸脯保證將飛遠網絡打造成為全球首屈一指的互聯網公司。 一個億在普通人看來,已然是令人窒息的巨額財富了,足以讓父子反目成仇,夫妻分道揚鑣,歹徒泯滅人性。可在朱建軍看來,卻實在是微不足道。即便全都丟在水裡,也不值一提。可真要沒有辦好,辜負了寒少的期望,叫自己哪裡還有臉面去見他? 因此,從飛遠網絡公司剛剛開始組建起,朱建軍對於這個冷冰寒專門打過招呼的新興企業就給予了極大的關注,不僅專門在飛遠大廈拿出了整整一層樓作為飛遠網絡的辦公地點,資金和支持力度,也是其他企業所無法想像和比擬的,甚至讓不少人眼紅和嫉妒不已。 由于飛遠強大的號召力,全球各地的互聯網人才均為之吸引,紛紛加盟,其中就有不少在這個領域的領軍人物,很快就將飛遠網絡的架子撐了起來。 飛遠網絡的執行總裁,是一個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海歸譚偉,三十多歲的樣子,曾經在微軟擔任過重要職務,回國後就被獵頭公司獵中,加盟到了飛遠網絡中。朱建軍曾經和他細聊過,很是滿意他的表現,因此直接任命他擔任執行總裁,全權掌管這個頗為冷冰寒看重的網絡公司。 公司成立之後,很快便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不過朱建軍卻始終搞不懂,整天就在電腦面前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是忙啥,既不生產產品,又沒有資金運作,就能像冷冰寒所說的那樣賺大錢? 當朱建軍找機會將心目中的疑惑向冷冰寒詢問解疑時,冷冰寒卻是一陣大笑,不僅信心十足地對朱建軍保證,以後互聯網公司將會賺回百倍千倍的利潤來。同時還給他說了許多有關互聯網發展和運用的東西。許多詞彙都是他所聞所未聞的,除了更是對冷冰寒敬若天人之外,老老實實拿起本子,將冷冰寒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記了下來,然後又轉述給譚偉。 自己不懂,他總應該懂吧?好歹這個傢伙也是一個海歸。 朱建軍記得,當譚偉聽完自己說的之後,眼前一亮,是喜動眉梢,簡直快把自己當成偶像來崇拜了,再沒有當初那種恃才傲物的神態,心情也是大好。 「小樣,別以為你是專家就不得了了,跟我們寒少相比,連提鞋都不配。我們寒少,那可是無所不能的天才。」朱建軍不由惡惡地這樣想到。 飛遠網絡成立了快一年,從購買頂級的電腦、交換機等設備,到推廣宣傳,就差不多花了小兩千萬。這還是沾了頭上「飛遠」兩個字的光,從剛開始成立,就備受社會各界的關注,要不然,還不知道還要花掉多少錢來做推廣。 互聯網本來就是一個燒錢的玩意,要是沒有前面大量的資金鋪墊,想要成長起來,可以說是比登天還難。 事實上,如今的飛遠網絡早已今非昔比,因為起步早、起點高,發展思路正確,加上朱建軍不遺餘力地支持,全球多家媒體也多方關注,已然成為了國內名氣最大的門戶網站,比起美國這樣互聯網起步和發展更早的西方發達國家,也絲毫不遜色,各類業務都有了長足的進步,隱然執業界牛耳。 短短一年時間,飛遠網絡就能有了這樣的成績,朱建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那點蠅頭小利實在是不值一提,但至少沒有讓寒少失望,交付一份不錯的答卷,這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過冷冰寒對此似乎卻並不滿意,不僅是尖銳地指出了飛遠網絡的發展中出現的各種不足和問題,更是將朱建軍自認為不錯的各項成就批地是體無完膚,讓他試備受打擊。而且還要求公司盡快開發出自己的拳頭產品,比如即時通訊軟件、萬人共享的網絡遊戲等等。要是沒有形成核心的競爭力,遲早會被其他人趕超。 被冷冰寒打擊之後,垂頭喪氣的朱建軍回去之後,自然又是將信心爆棚的譚偉拎過來狠狠批了一頓,幾乎是把冷冰寒訓斥自己的話,一字不漏,甚至連語氣都幾乎一模一樣,全都發在了譚偉身上,也把譚偉打擊地不輕之後,才對他說了一句令譚偉震驚莫名地話。 第五百六十六章 取名 「什麼?開發即時通訊軟件?」譚偉瞪大了眼睛看著朱建軍,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對這種軟件的前景並不看好。 說實話,即時通訊軟件也不是什麼新鮮玩意,不少軟件高手都曾經自己設計製作過這類的軟件工具,用以朋友間的交流溝通。譚偉在美國的時候也曾經搞過。不過當時的目的不過只是方便很快在互聯網上找到自己的朋友,可以說只是一時興起的玩意。譚偉完全想不明白,朱總怎麼會要求飛遠網絡全力以赴去搞這個在他看來沒有多大價值的東西。 或許是打小就十分優秀,後來年紀輕輕就在微軟擔任重要職位,加盟飛遠網絡後,也搞得是有聲有色,譚偉一直就很是自負,很少會對其他人表示臣服。別看朱建軍譽滿全球,如雷貫耳,可要不是當初對於互聯網的發展,有了極為非同尋常的認知和見解,大勢走向也把握得極為精準,讓他打心眼裡心悅誠服,恐怕早就對朱建軍的這個指示嗤之以鼻,提出異議了。 飛遠網絡的人才是多,不過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啊。他才不願意把大量人力物力都白白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工作上。 不過當朱建軍告訴他,這款即時通訊軟件,不僅要支持在線聊天,還要集語音電話、點對點斷點續傳文件、關聯郵箱、共享文件、網絡硬盤、在線音樂、網絡競技平台、遊戲等多種功能於一身時,他頓時就傻眼了。 譚偉何曾想過,就這麼絲毫不起眼的一個軟件,聽朱建軍講來卻是極不普通,不僅能充分利用互聯網即時交流的特點,來實現人與人之間快速直接的交流,居然還能有這麼多種連自己想都沒想過的功能和用途? 天吶,這還是一款即時通訊軟件嗎?根本就是一個最為新潮、新穎,超出了所有人想像的互聯網工具。 譚偉完全可以想像,真要是能夠將朱建軍所說的這個東西開發出來,絕對可以風靡整個互聯網,開創一個全新的互聯網時代。讓人們知道,原來互聯網上還能如此豐富多姿。 都說人類的智慧和想像力是無窮盡的,一旦打開了思維,掙脫了韁繩,就將縱橫馳騁。得到朱建軍的啟發之後,譚偉頓時是萌發了許多的點子和想法,而且當即就組織精兵強將,開發這款不同以往的即時通訊軟件。 經過了數十人幾個月的不遺餘力地努力,這款即時通訊軟件終於問世了,幾乎完全符合當時冷冰寒提及的要求,設計合理,簡單易懂,功能強大,系統運行穩定高效,而且外形隨時可變,可以唯美,也可以卡通,更可以由使用者肆意惡搞,任由使用者喜愛選擇。即便是這個對互聯網一竅不通的朱建軍,也很快迷上了這款即時通訊軟件,玩得是不亦樂乎。 當然,即時通訊也暫時僅限于飛遠網絡內部,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這個經常在即時通訊軟件上大放厥詞的,竟然會是飛遠集團的執行總裁,要不肯定會大跌眼鏡。 朱建軍玩得幾乎是忘乎所以,等想起告知冷冰寒這個好消息的時候,這款還沒有來得及命名的即時通訊軟件,已經在飛遠網絡的門戶網站《風向標》上開通測試下載,短短一個月時間內,註冊用戶就已經突破了一百萬,同時在線人數,最高峰的時候達到了四萬多人。如果不是還處於測試期,註冊號碼是有限制的,恐怕這個數字說不定還要翻上幾番。 當然,這也跟飛遠和《風向標》這個門戶網站知名度極高不無關係。 而根據這些測試用戶反饋的意見來看,這款多功能的即時通訊軟件雖然還存在一些瑕疵,但瑕不遮瑜,好評是洶湧而至。同時,用戶們也根據自己使用的情況,提出了不少改進的意見和建議,更是讓這款軟件日趨成熟,越來越符合當初冷冰寒的要求。 這個時候,朱建軍才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朱建軍仍舊搞不明白,就這種免費拿給別人使用的東西,真的能夠掙到錢嗎? 聽到這個喜訊,冷冰寒當然是欣喜若狂,倘若不是自己向來淡然,喜怒哀樂很少寫在臉上,恐怕早就樂得蹦起來了。 作為一個帶著前世記憶的重生人士,冷冰寒當然知道,隨著網絡科技的加速發展,隨著互聯網的普及,這個即時通訊軟件,將會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所喜愛,並不斷融入和改變他們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甚至改變許多人的一生。 冷冰寒前世雖然宅,不過卻算不得是一個網蟲,對於前世那一款風靡全國的聊天工具QQ,也更多是用於工作上。不過也不可否認,這款聊天工具,幾乎上至五六十年代的人,下至幾歲十歲的孩子都喜歡使用,往往打開電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登陸QQ。 不過他依稀記得,QQ是九九年才推出來的。由於自己的原因,飛遠網絡橫空出世,提前推出了超時代的即時通訊軟件,恐怕就再也沒有QQ問世的這一天了。 當然,冷冰寒所要求的這款即時通訊軟件,其實也完全脫胎於前世QQ,不過冷冰寒按照的是經過十年發展之後的QQ來要求開發的,超越了現代人的思維和想像,先不說原先那家公司的員工說不定早就加入到了飛遠網絡中了,即便原班人馬,再推出了那款比較原始的聊天工具,和飛遠網絡現在的這款即時通訊軟件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對於互聯網這個發展日新月異的世界來說,搶先幾個月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何況還是有著十年差距?冷冰寒可以肯定,以後的這個世界裡,將是這款即時通訊軟件的天下。 「好,好!」冷冰寒極為難得地連說了兩個好字之後,才對朱建軍說道:「幹得不錯,一定要重獎相關人員。」 「寒少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拿出了一百萬來獎勵他們。」朱建軍也笑了,只能要讓寒少高興,別說一百萬了,就算是一千萬也值。不過隨即他又問道:「寒少,這款即時通訊軟件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在他看來,為這種新型的即時通訊軟件命名的榮耀,只能屬於冷冰寒。 冷冰寒差點脫口而出前世裡那個人人耳熟能詳的名字,不過再轉念一想,既然是全新的人生,全新的軟件,那麼還是用一個新的名字好了。可是沉吟了半晌,也沒有想出一個更好,能讓自己滿意的名字來,想來想去,總是擺脫不了前世那個影響頗為深遠的名字,只得搖了搖頭,說道:「我先想想吧。」 掛斷了電話之後,車子已經緩緩駛入了市區。 天空中下著小雨,飄飄灑灑地籠罩了整個天幕,細密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濛濛的幔帳。冷冰寒突然間心念一動,乾脆讓靠邊停車,自己下來走走。 「QQ?」冷冰寒沒有打傘,滿滿走在稀稀落落的大街上,步子很是沉穩,任由那細密的雨灑落在自己的身上、臉上,帶來一絲清爽愜意的感覺,嘴裡喃喃念叨著這個已經讓自己感到無比陌生,而又銘刻於心的名字,眉宇間露出一絲追憶般的神采。 或許是因為這個即時通訊軟件的緣故,許多前世的點點滴滴全都湧上了心間。憶及往事,冷冰寒神色越發複雜,最終,種種情緒定格為嘴角一絲篤定而自信的灑脫笑意。 是啊,前世裡的平庸和窩囊之氣,早已被今生成功的光環沖刷殆盡,即便冷冰寒以穩內斂,卻也和前世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人生。 冷冰寒心中思緒翻湧,腳步卻是沒有半點的停頓。 王全中則是打著傘緊緊跟在他身後數米的距離,忠實地執行著自己的職責。 下雨天,街上的行人不算太多,即便有,也個個是行色匆匆,鮮有停下來欣賞這美妙的雨景。因此,在雨中不緊不慢走著的冷冰寒倒是顯得有了幾分突兀,引得好些從他身旁走過的人,都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帥哥,想要買一個什麼樣的手機?你看看我們這裡的手機,全都是最新款的,很配你,一定會讓你看起來更加帥氣……」 聽到耳邊熱情的招呼聲,冷冰寒才陡然發現,不知不覺見,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家手機賣場的門口。 這家手機賣場開起來規模還蠻大的,不過或許是下雨的緣故,店裡的顧客不多,偌大的賣場裡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銷售人員反倒是比顧客還要多。 「帥哥,進去看看吧,很便宜的,我們還有店慶的優惠活動,買一送一哦……」一名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銷售人員看見冷冰寒並沒有走的意思,更是熱情地遊說道,真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味道在裡面。 冷冰寒微微一笑,他根本就不缺手機。早在前幾年,飛遠就收購了西門子公司,除了投入巨資繼續將西門子的傳統產業醫療、能源和工業服務做大做強之外,就是全力發展手機產業。 第五百六十七章 偶遇 經過幾年的努力,西門子手機以其新穎獨特的外觀設計、穩定優良的通話質量、多種突破傳統和實用的輔助功能,引領了全球手機的發展潮流,並成為全球市場佔有率最高的龍頭品牌。許多人都以能夠擁有一款西門子的手機為榮。 而每一款新手機推出來之時,西門子都會特地生產一百部特別加工製作的手機作為這款手機的珍藏紀念版。這一百部手機也是全球手機愛好者爭相收藏的對象,是一機難求,黑市價格曾經炒到了數萬美元一部。不過編號為001的那一部手機,卻始終沒有人能夠得到,因為這一部手機,只屬於冷冰寒,全都裝在他的冥幽戒子之中。 其實冷冰寒並沒有收藏手機的習慣,對他而言,手機只不過一種拿來通訊的工具。但既然是朱建軍的一番心意,他也不推辭。何況他現在使用的手機,也是朱建軍讓西門子專門為冷冰寒設計製作的,全球僅此一台,材質上採用了航空金屬、貴重金屬以及寶石鑲嵌設計,並覆蓋了大面積皮革材質,顯得十分厚重大氣,風華內斂。 像他這種情況,哪裡還用得著去手機賣場裡購買平常普通的手機? 冷冰寒正打算婉言拒絕,可一抬眼對上了這位銷售小姐的目光——這一瞬間,冷冰寒微微地愣了一下。 這名手機銷售小姐年齡並不大,估計也就十六七歲的摸樣,臉上還稚氣未消。可眉宇之間,卻竟然與方雪兒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滿含期待的目光中,隱隱的透著一點乞求和憐惜的神色,莫名中竟然讓冷冰寒突然間想起了前世裡方雪兒每一次想要自己給她買什麼東西的時候,也是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自己。而沒出息的自己,每次都在這種眼神下落敗,總是不願意讓她失望。 就在這麼一瞬間,冷冰寒就突然就有了想要買一部手機的衝動。 見自己的遊說有了效果,手機銷售小姐自然是欣喜若狂,當即便引領著冷冰寒進入到了手機賣場中。 這個帥氣的男生雖然年輕,可看上去穿著打扮都很是不俗,一看就是那種有錢人,說不定真能買下一部兩部昂貴的手機,那麼自己不僅能夠獲得不菲的提成獎金,岌岌可危的工作也能保住了。 或許是這個男生實在太帥氣了,或許是企圖成功向他銷售手機,這名手機銷售小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就這一部吧!」 見到這位銷售小姐滔滔不絕,忙前忙後地給自己介紹著各種款型的手機,冷冰寒微微一笑,很隨意地指了其中一部說道。 「帥哥,你說的是這一部?」銷售小姐很是有些訝然地問道,大眼睛卻是撲閃撲閃的看著冷冰寒,看得冷冰寒一陣莫名其妙。 順著銷售小姐手指的方向,冷冰寒定睛一看,也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自己剛才所指的這一部手機,是一部粉紅色的西門子剛推出不久的女式手機,造型時尚可愛,功能強大,很得女性的青睞。也不知道手機銷售小姐在給自己介紹時,怎麼會把這樣一部女式手機也拿了上來。自己一個大男人買這種秀氣的女士手機,確實有些怪異。 「怎麼,不行嗎?」冷冰寒看著這位銷售小姐,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既然錯了,那就錯下去吧,反正他買手機原本也就是一時的衝動,至於最終買什麼樣的手機,並不重要。 「啊,行,行。帥哥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去給你辦理手續。」銷售小姐被冷冰寒那極為陽光淡定的笑容所深深吸引,愣了一下神之後,臉就紅了,咬著嘴唇說道。驀然間竟然心慌意亂,心裡還不由得胡思亂想道:「這位帥哥不是看上我了吧?」 胡思亂想中,芳心有幾許期待,又有幾分害怕,最終還是垂下了黑長的睫毛,小聲說道:「這款西門子i320原價5888,現在店慶活動期間優惠為5188……」 5188的價格,已經是她所能夠優惠的最低限度了。以這個價位賣出這款新型手機,她得不到一分錢的提成。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麼就會直接說出這個價格來。 「好!」冷冰寒自然不知道對方正在經歷何等的糾結和掙扎,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口袋,整個人突然僵住了,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這一刻竟然微微的臉紅了。 重生之後,冷冰寒重來沒有碰到過如此尷尬的境況,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沒有足夠的現金去支付這筆手機款。 冷冰寒從來就不缺錢,別說是五千多塊錢,就算是五千多億,只要他所需要,也隨時都能夠調動出來。他向來都是習慣要在冥幽戒子中放上不少現金,隨時以備自己使用的,畢竟這個年代可不像是後世裡,到處都可以刷卡,有時候一文錢真能難道英雄漢。 不過或許是因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自己花過錢了,他完全沒有發現,戒子裡的現金已經用得差不多,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到五千塊錢,哪裡夠付這筆手機款? 冷冰寒苦笑著聳了聳肩,正打算讓守在門口的王全中來付款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粗心,錢都擱我這裡了,來,小姐,這裡是5200,你數數。」 清脆悅耳的聲音和清新的香氣一起飄來。 冷冰寒愕然轉頭,順著聲音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孩兒靚麗的容顏。 這位女孩兒穿紅色外套,藍色牛仔褲,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腦後,將精緻的臉蛋襯托得更加性感。裸露的脖頸雪白細嫩,彷彿是凝結著的牛奶,性感而時尚靚麗,光彩照人。 「你?」冷冰寒張了張嘴,似乎剛想要說什麼,女孩兒卻忍不住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是撲面而至,冷冰寒就有些目眩神迷。 看著這張靚麗的容顏,冷冰寒心中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 手機銷售小姐愣了一下,有些訝然地看了這名靚麗時尚的女孩兒一眼,又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在揣摩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女孩兒卻是微微一笑,款款地走到冷冰寒身旁,一把挽住冷冰寒的胳膊,緊接地靠在他的身邊,模樣好像小鳥依人一般俏美迷人,然後笑語嫣然地對那名銷售小姐說道:「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我馬上……馬上去……」銷售小姐急忙接過錢,慌慌張張地去辦理繳款手續去了。 雖然這名銷售小姐平日裡對自己的容貌還算自信,但在這名靚麗的女孩兒面前,還是不由得湧起一股深深地自卑感來。 這個女孩兒,是他的女朋友麼? 雖然有些不甘,但她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對俊男靚女在一起,還真是般配。 冷冰寒眉頭微微一蹙,不著痕跡地將胳膊從這名靚麗的懷中抽取出來,輕聲說道:「王詩雅,你搞什麼鬼啊?」 「咯咯,你還記得我啊!」看著有些無奈的冷冰寒,王詩雅娜瑰姿艷逸的絕美玉面上洋溢著一抹驚喜和開心的笑容。那兩頰笑渦霞光蕩漾的絕佳美態,更是讓人不由目眩神移。 這名女孩兒,就是曾經在那起驚心動魄的劫機事件裡,一直和冷冰寒呆在一起,不斷鼓勵和信賴他的那名美麗的空姐。 當飛機被恐怖分子武裝劫持,有乘客被殺害,飛機上還裝滿了炸彈時,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甚至不少人都以為自己難逃劫數。冷冰寒卻宛若是橫空出世的救世主一般,力挽狂瀾,不僅全數擒獲了所有的劫機犯,而且還將這架歷經磨難的飛機安全落地。從那一刻起,這個極為帥氣和厲害的國安局的上尉就在她心裡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當初冷冰寒由於消耗過度,陷入昏迷之後,王詩雅神思恍惚中,只覺得傷心欲絕,兩隻眼睛都腫的像桃子一般,簡直恨不得和他一起死去,天上地下,碧落黃泉,全都隨他而去。 只不過當軍警們將陷入了深度昏迷,人事不省的冷冰寒送走之後,王詩雅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每次想方設法去打探冷冰寒的消息,不過卻始終是一無所獲,反倒是被國安局找上門來,告知她他的行為已經觸及到了國家安全,勒令她不能再有以前的行為。 此後王詩雅的情緒一直都很是低落,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夠在街頭和冷冰寒再度偶遇,開始一段浪漫的感情。不過時間一天天過去,卻始終沒有能再遇到這個令她心動的身影。 王詩雅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可老天卻偏偏又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因此,當她再次看見冷冰寒的時候,一時間是心潮起伏,只想要牢牢抓住這個令她魂縈夢繞之人,再也不要放手。 「你過得還好吧?」冷冰寒隨口問道。 「不好!」王詩雅看了冷冰寒一眼,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那哀怨的眼神,令冷冰寒心頭不由一悸。 第五百六十八章 情愫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剛才的情緒有些不對,王詩雅又勉強一笑,問道:「你呢?上次傷得那麼重,沒事了吧?」 「早就沒事了,我的身體棒著呢!」冷冰寒笑著說道,心頭卻是不由地輕歎了一聲。 他完全能夠從王詩雅清澈的眼中,看到那不摻雜任何其他因素的關切之意。他意識到有些不對了,一個女孩兒對他表示關心,這意味著什麼?用腳趾頭想也都應該能想出來。可冷冰寒現今還有一大堆麻煩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了,實在不願意再招惹什麼新的麻煩。 冷冰寒或許算不上是一個坦蕩蕩的正人君子,也有過「後宮佳麗三千」的美夢。但他卻並非一個濫情博愛之人,不論是對王瑩瑩還是方雪兒,都傾注了全部的真情,恨不得將全世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給予她們。 但冷冰寒心裡也明白,即便如此,對她們也是不公平的。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去和別人分享同一份愛,即便這份愛是多麼寬廣博大,那也是不完整,有殘缺的。 不可否認,對於王詩雅這個漂亮勇敢地空姐,冷冰寒確實很有些好感,但還沒有強烈到完全無法抹除,想要佔有的地步。自己在面對王瑩瑩和方雪兒之時,心頭已經難免有些愧疚了,又何嘗敢去傷害她們? 喜歡一個人,不是要佔有,而是要她幸福和開心。 聽到冷冰寒信心篤定的話語,王詩雅突然間又回想起當初在飛機上冷冰寒那異常神勇無敵的表現,心神為之一蕩,望著冷冰寒,美眸中異彩連連,抿嘴嬌笑著道:「嗯,你本來就很棒!」 正聊著,那名銷售小姐已經辦理好了各種手續,將包裝好的手機和發票送了過來。 冷冰寒接過裝手機的盒子往口袋裡一塞,對王詩雅說道:「這錢算我借你的,過一會兒就還你。」 「送給女朋友的吧?」王詩雅淡淡地問道,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不過雖然強自鎮定,目光中的失落和幽怨卻是遮掩不住了。 這明顯是一款女式手機,冷冰寒如論如何也不可能買來自己使用。 「女朋友?」冷冰寒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身邊的紅顏知己倒是不少,可真正和自己有關係的,也就是王瑩瑩和方雪兒兩人。而她們兩人使用的手機,全都是西門子最新款式,甚至國內還沒有銷售的,哪裡會稀罕這款手機? 說實話,這款手機該如何處理,冷冰寒是完全沒有頭緒。 「很巧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沒有飛行任務嗎?」冷冰寒問道。 王詩雅神色一黯,顯得有點寥落的樣子。當初就因為自己一直追尋冷冰寒的下落,被安全部門找上了門,結果後來連飛行也給公司停了,讓她轉做地面內勤,從此就遠離了自己喜愛的空乘工作。可這些話又怎麼能對冷冰寒講呢?只得是勉力一笑,輕聲說道:「沒什麼,飛了好幾年,累了,想要好生歇歇。」 「嗯,是該好好歇歇了,女孩子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了。」 冷冰寒當然能夠看得出來王詩雅臉上那一抹不自然之色,不過既然她不願意多講,自己也不好繼續追問。不過心裡卻打定了主意,找機會一定要瞭解一下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要是可能的話,就幫幫她。 王詩雅看了冷冰寒略微有些濕漉漉的衣服,還有沾上些泥土的鞋子,突然從口袋中摸出紙巾來,突然在冷冰寒面前蹲了下來,極為細心地給他擦了擦鞋子上的灰。 「啊?」冷冰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不自覺地就想要把腿往後收。 「別動,很快就好了!」王詩雅輕輕按住冷冰寒的腿,頭也沒有抬一下,輕輕地說道,仍然很是溫柔的為冷冰寒的鞋子擦去泥土,那認真的程度,似乎不是在擦一隻鞋子,而是擦拭一個價值連城的古董。 周圍的人雖然不多,可這一場景還是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一時間,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便有不少的小嘴驚成了O型。這麼漂亮的女孩兒為你擦鞋子,這也太牛了吧?怎麼老子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也有人不由在心頭暗自罵道:「媽的死小子,長得帥就是佔便宜。不過這個人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要是換著是我,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哪裡捨得讓她給我擦鞋子?」 被各種各樣的目光注視著,饒是身處溫柔鄉的冷冰寒神色也有了幾分倉皇之意。 「好了!」王詩雅又左右仔細打量了一番,眼見鞋子上是一塵不染之後,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來說道。 冷冰寒看著滿臉笑容的王詩雅,心頭似乎有一股異樣的情緒在湧動,一時間千言萬語,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乾癟癟的一句:「謝謝你啊!」 王詩雅臉色微紅,神情間頗有些羞赧,忽又說道:「我家就在這附近,去坐坐?」 「這……」冷冰寒有些猶豫,心裡很是複雜,似乎有幾許期待,又有些擔心。 「你別多心,我……我……」王詩雅櫻唇囁嚅著,內心酸澀到了極點,半晌後方才說道:「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你看你的衣服都快濕透了,去我那裡坐坐,避避雨,我順便把衣服給你烘乾。」 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低,俏臉上也飛上兩朵紅暈,可兩隻大眼睛,卻沒有絲毫的躲閃,勇敢地看著冷冰寒,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那還等什麼,走吧!」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可要他看著一個女孩兒失望難過,卻無動於衷,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困難。 王詩雅聞言身軀微微一顫,美眸之中隱約閃爍著淚光,俏臉一直扭在一旁,肩膀在微微顫抖。過了好半晌才回過頭來笑著道:「走吧。」 不過那微微紅潤的眼睛,卻逃不過冷冰寒的眼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王詩雅撐著的雨傘顯然不是很大,根本不可能同時為兩個人擋住雨水。王詩雅那火熱的身子緊緊靠著冷冰寒,幾乎沒有一點縫隙,可即便這樣,另一邊的衣服還是被雨淋濕了些。 而在這種情況下,冷冰寒也只得緊緊的貼著王詩雅,雖然極是規矩,手也不敢亂放亂碰,可走動間兩具身子不經意間地親密接觸,傳來的熱力卻讓自己血脈加速流轉,渾身一陣燥熱,自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懷。 一陣冷風吹來,衣服已經有些被淋濕的王詩雅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接連打了兩個噴嚏,身子不經意間又朝著冷冰寒身上擠了擠,似乎這個身子能夠給她帶來溫暖一般。 這時,冷冰寒突然伸出手來攬住了王詩雅的腰肢。 王詩雅渾身微微抖了一下,飛快的扭頭看看冷冰寒,滿臉的驚喜,難道這個木頭終於開竅了不成? 就在此時,她卻突然感覺從冷冰寒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中傳來一股暖流,很快就驅散了自己體內的寒冷,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王詩雅先是一驚,可隨即又釋然了,冷冰寒既然是國家安全部門的,還能在那麼危機的劫機事件中力挽狂瀾,說不定就有一些特殊的本事,會氣功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冷冰寒能夠如此細心體貼地用這種方式來為自己驅寒,還是讓王詩雅心頭感覺暖洋洋的,乾脆就直接挽住冷冰寒的胳膊,頭也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摸樣。 冷冰寒就撓撓頭,很是有些無奈。 雖然由於季節原因,大家穿的都不少,可王詩雅那凹凸有致的身子緊緊貼在自己身上,一股自然的體香也不住地往鼻孔裡鑽,這個場面實在香艷了一點。 王詩雅的房子確實就在附近,從賣場走過來也不過就十多分鐘的路程,是一個還不錯的電梯公寓,王詩雅住在十四層。 走進王詩雅的房子,冷冰寒陡然覺精神一振,屋內裝飾透著一股子現代而又優雅的氣息,以白紅色調為主,在某些關鍵部位佐以藍青等冷色調,恰到好處的色調搭配讓人身處此間直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你先坐一下,我去換身衣服。」進門之後,王詩雅也不管冷冰寒是怎樣的反應,說了一聲之後,逕直走進了房間裡。 冷冰寒四處觀看了一番,只見這處房子並不大,也就是一室一廳的格局,客廳中如蘭如麝,清香怡人,裝修格局,沙發傢俱,吊燈的柔和燈光下,充滿了現代化的明快氣息。 冷冰寒看了看自己有些濕漉漉的衣服,微微一運功,身上立刻升騰起一陣水霧,頃刻間,水霧散去,而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干了。 修為到了冷冰寒現在的層次,早已是不避寒暑。只要他不想淋雨,自然會在體外形成一道氣膜,將所有的雨水全都擋在外,不會讓它沾到自己半滴。不過冷冰寒喜歡享受那種在雨中漫步的感覺。任憑風兒拂過,任憑雨兒灑落,待那清爽之意由髮膚滋潤至心底,這難道不是一種極為愜意的感受嗎? 第五百六十九章 天真熱 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蒸乾了之後,冷冰寒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王詩雅的房子不算太大,不過顯然是經過精心佈置的,乾淨整潔、清新淡雅,讓人很是擔心會不小心破壞了這裡的環境。這也是冷冰寒之所以要運功先將身上的衣服蒸乾後再坐下來的原因。 或許是冷冰寒聽力過人的緣故,也或許是房間裡太過於安靜的緣故,冷冰寒坐下來之後,便聽見房間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之後,才突然想起,這是王詩雅正在換衣裳。 雖然剛才自己盡量將雨傘朝王詩雅那邊靠,不過雨確實太大了,而那把傘又小了些。王詩雅的衣服也被淋濕了不少。天氣冷颼颼的,穿著濕漉漉的衣服不舒服不說,還容易生病。 一想到王詩雅正在裡面換衣服,冷冰寒的腦海裡不由得便出現了一幅****的美女更衣的畫面,心彭彭的跳了起來,忙大力揮頭,將胡思亂想拋開。 摒棄雜念,冷冰寒這才注意到王詩雅臥室的房門都沒有關嚴,只是虛掩著,就不由得摸著鼻子苦笑了笑。這個王詩雅還真是粗心大意,連換衣服都不關門,難道就不怕「引狼入室」麼?還是在她看來,自己就沒有威脅力? 冷冰寒搖了搖頭,有些後悔自己今天怎麼就突然頭腦發熱,鬼使神差地就跟著王詩雅回來了?要讓她的街坊鄰居看見了,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卻要連累王詩雅清譽受損。 要知道,這還是九八年,人們的觀念相對還比較保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會惹人非議,遠非後來「艷照門」事件滿天飛的開放年代可以比擬的。 冷冰寒剛打定主意,等王詩雅換好衣服出來後,就找個機會向她道別,不過卻總是聽見房間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卻就是不見王詩雅出來。就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女人還真是麻煩,不論是化妝還是換衣服,不折騰夠了是不會罷手的。 正有些百無聊賴之際,卻突然沙發一旁的矮櫃上放著一本影集,頓時就有些好奇,拿過來翻了翻,裡面全部都是王詩雅的照片。有小時候還紮著馬尾辮時的黑白照片,也有後來參加工作後穿著空姐制服照的彩色照片,還有不少是在國外拍的,應該是她飛國際航線的時候,去到國外時拍下來的,每一張都很是性感嫵媚。 看得出來,王詩雅從小就很漂亮,也很臭美,不論是什麼時期的照片,總是要擺出幾個可愛漂亮的「poss」。 看著那一張張充滿了異國風情的照片,冷冰寒突然想起,這王詩雅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會突然不做空乘了。剛才來這裡的路上,他已經暗中給王全中了指示,讓他去瞭解一下其中的緣由,想必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別看王全中現在只是一名中尉軍官,不過跟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各方面認識他的人也不少,也算建立了一些自己的關係和渠道。這點小事,按理說難不倒他。 就在這時,王詩雅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由於屋內有暖氣的緣故,王詩雅沒有穿得很臃腫,十足的一個前衛性感的都市女郎,低腰白色牛仔褲緊繃繃的,曲線柔和而性感,銀色金屬環腰帶彷彿是吊在小腹上,白嫩性感地肚臍若隱若現。光腳躋拉著一雙可愛的小繡花拖鞋,晶瑩玉趾上那黑色的艷麗小花顯得嬌艷無比,雪白的豎領襯衣襯得她略施粉黛地臉蛋更加精緻,越發的靚麗動人。 看見冷冰寒正在翻看自己的影集,王詩雅靚麗的臉上不由得微微一紅。 愛美是女孩兒的天性,王詩雅也不例外,平時最喜歡就是拍照,將自己如花的容顏和靚麗的倩影留存下來,以便自己閒暇可以自憐一番。可女生有時候也會大膽地拍攝一些比較暴露的**,盡情展示自己的美麗。這些照片自己和閨中密友欣賞可以,可要是讓男生見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你先去洗個澡吧,水都給你放好了,我正好把衣服給你熨乾!」 王詩雅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滾燙。 她這間閨房,平日裡連男性都極少進來,更別說還要讓這個男人去自己最為私密的洗手間裡去洗澡,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不著片褸,完全袒露在冷冰寒面前,羞澀之中,似乎又有些許的期待。 冷冰寒微愕,隨即搖頭道:「不用了,我的衣服都干了,用不著。」 「干了?」王詩雅似乎有些不相信,走近前來仔細看了看,還用那纖細的小手摸了一下,這才驚訝地說道:「哇,真干了。你是怎麼做到的?是不是和剛才那樣,會氣功啊?」 這年頭,氣功可謂是紅遍大江南北,更是湧現出了不少所謂的氣功大師。真真假假反正是難以分辨,不過「氣功」這個詞語,卻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甚至跟什麼特異功能都扯上了關係。 冷冰寒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乾脆也就順勢點了點頭。 「哇,你真的會氣功?教教我好不好?」王詩雅也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來,一把挽住他胳膊,仰著一張絕世的嬌顏滿是崇拜地看著冷冰寒嬌聲說道。 「這個你學不會。」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王詩雅愣了一下,就有些無語。 這個冷冰寒怎麼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要是換著自己對別人如此軟語相求,恐怕別人骨頭都酥了,哪裡還會說出這般硬邦邦的話來?他倒是好,一句學不會就給自己打發了。學不會?自己在他眼裡真的就那麼笨麼? 「不教就算了!」王詩雅撇撇嘴性感的小嘴,氣呼呼地嘀咕道,心裡卻是罵道:「小氣鬼,臭木頭,不解風情的大笨蛋……」 貌似每個女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特別的不經意間的習慣性小動作。王詩雅的小動作就是撇嘴。不過估計王詩雅自己也不知道,她撇嘴時的摸樣,對男人有著極大的**力,讓人恨不得上前去咬上一口。 見到她這番氣呼呼,滿臉不服氣的摸樣,冷冰寒不禁莞爾。 可別說王詩雅身體嬌弱,就算她是真能吃下這個苦頭,冷冰寒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教她那並不存在的「氣功」。 王詩雅不滿地嘀咕了一聲之後,隨即軟綿綿地倒在那張柔軟的布衣沙發上,噌噌地踢掉了粉紅色的棉拖鞋,一雙纖巧的小腳縮在豐滿的盈臀之下,伸展了一下柔軟的身段,姿勢嬌慵無比。 饒是見慣了美女的冷冰寒也不由呆了一下,不自禁地在心裡拿她和王瑩瑩還有方雪兒比較了一番。可很快就覺得有這樣的心思委實不應該,搖了搖頭,將目光從王詩雅那誘人之極的嬌軀上移了開來。 冷冰寒這個動作雖然不大,可卻被一直都關注著他一舉一動的王詩雅盡收眼底,不由得心頭大喜,看來自己對他還是有吸引力的,一邊想著,一邊不由得挺了挺原本就挺拔的胸脯。漂亮的丹鳳眼不住瞟著冷冰寒,嘴角也含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王詩雅臉上最出彩的地方,莫過於她那一雙清澈明亮的丹鳳眼了,明眸善睞,神情豐富多彩,靈動之極,似乎會說話一般,直勾勾地彷彿讓人心癢癢的。 王詩雅的房子並不大,在這樣的一個雨天,在這樣的一個空間裡,孤男寡女的,很容易產生曖昧的念頭。 冷冰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自己不是聖人,充其量只是自制力比較強一點而已,不像其男人那樣始亂終棄、喜新厭舊,更不是一個只會用下半身去思考的「動物」。不過他比較還是一個貨真價實、身體健康的男人,自制力再強也是有限度,一旦超越了這個限度,他也說不清自己會幹出點什麼事情來。 冷冰寒輕咳了一聲,話鋒一轉說道:「其實你要是想鍛煉,倒也並非不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一聽冷冰寒這麼說,王詩雅立馬來了精神,湊過頭來,低頭看著冷冰寒。與其說王詩雅對氣功感興趣,還不如說她更希望能夠有機會和冷冰寒相處。 已經錯過了一次,這一次,她不願意再錯過。 可她這個姿勢,實在**太甚。由於衣領沒有扣完的緣故,從冷冰寒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她那白嫩豐滿的雙丘。冷冰寒的眼睛不由得一下子直了,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異樣感覺。 王詩雅的目光剛巧向他望來,馬上意識到冷冰寒在看什麼,卻沒有躲閃遮掩,也沒有不悅,只是黑長的睫毛垂落下去,潔白的臉頰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 冷冰寒宛如偷東西時被抓了個正著的小偷一般,滿臉都是尷尬的神情,這一輩子都沒這麼窘過,不敢看王詩雅一眼,四處環顧了一下,又故意咳嗽了一聲道:「今兒天真熱啊。」 「天熱?」王詩雅驚疑地問了一句,眼見冷冰寒顧左右而言他,渾身不自在的樣子,隨即又咯咯笑起來,說道:「是啊,今天的天真是熱,都快要熱死人了。」 第五百七十章 你還真走啊! 望著王詩雅那似笑非笑、似嗔似怪的眼神,冷冰寒臉上也是燥紅一片,心頭也是一陣狂跳,卻也有些侷促不安,頗為心虛的低下頭去,囧地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下去。 麻痺的,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大冬天的,外面還下著雨,屋內再有暖氣又能熱到哪裡去?怎麼會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的糊塗話來? 王詩雅掩著嘴吃吃地笑,不過看著冷冰寒那紅得跟關公一樣的臉,知道再要說下去,保不成面淺的冷冰寒就羞愧而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很快又止住了笑,輕輕捋了一下耳旁的秀髮,問道:「你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茶!」見王詩雅沒有再在剛才這個問題上糾纏,冷冰寒是長長出了一口氣,連忙說道。 「呵呵,算你有口福,正好我這裡有盒好茶。」王詩雅站起身,登登登邁著性感的小步子走了出去。來到電視櫃面前,背對著冷冰寒弓腰翻找著這包茶葉。牛仔褲繃緊,翹臀美腿曲線畢露,更令人流鼻血的是由於弓著腰的緣故,牛仔褲後腰微微下墜,雪白的緊身襯衫又向上扯起,露出了細細的性感丁字褲綁帶露出一抹,看得冷冰寒一呆,腦袋再次嗡嗡作響,剛剛有些平復的血液一下又沸騰起來,忙轉過頭,腦海裡卻是不由自主浮現出剛才見到的那一副令人亢奮血湧的畫面。 冷冰寒連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淫雨霏霏的景象,連連作了幾個深呼吸才抑制住心裡躁動的情緒。 「終於找到了,原來放在這裡啊!」王詩雅根本就不知道剛才不雅的一幕,從電視櫃的一個角落裡拿出了一個包裝很是精美的茶葉罐,拿去廚房沏茶去了,不多時便傳來一陣濃郁的茶香。 「嗯,不錯。」冷冰寒輕輕品了一口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茶確實不錯,即便冷冰寒這樣不是很懂的人,也能從中品味到不一樣的味道。 王詩雅便開心地說道:「是啊,這可是朋友專程從雲南給我帶回來的最最正宗的普洱茶了,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你要是喜歡,就常來,我沏給你喝。」 「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還不如直接送我點茶葉,回去自己泡。」冷冰寒開玩笑道。 他想要什麼茶葉沒有?知道他雖然不懂茶,平日裡卻喜歡喝,朱建軍可算是煞費苦心地從全世界收羅各種好茶,綠茶、紅茶、花茶……是應有盡有,都快要頓滿整整一屋子了。除了冷冰寒自己喝之外,上至首長、王老爺子他們這些國之大佬,下至王瑩瑩和方雪兒紅顏知己,也全都沾光不少,平日裡喝的,也全都是這些極為珍貴的茶葉,只是他們大多數人不知道罷了。 「不要……」 出乎冷冰寒意外的是,王詩雅卻很堅決地一口拒絕。脆生生的話語中,有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冷冰寒愕然,可隨即看到王詩雅眼裡流露出的一絲落寞,心裡一動,馬上明白了她的心思。這個茶葉,珍藏在她這裡,只有冷冰寒再來,才能品嚐得到。 這既是一種幸福的牽絆,更是一種苦澀的期盼。 冷冰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心裡有些暖,有些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只得哈哈一笑,掩飾住了自己微微的窘態。 王詩雅幽幽一歎,卻又嫣然一笑,問道:「我的大英雄,你現在還是在國安局工作嗎?你們的工作會不會很危險啊?」說罷,嬌艷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抹擔憂的神色。可隨即又有些惶恐地說道:「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 冷冰寒笑了笑,上次碰到劫機事件,不得已動用了國安局的名頭,沒想到王詩雅卻是記在心頭了。於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別緊張,沒什麼不能說的。何況我現在已經不在國安局了……」 「啊?沒在國安局了?這是為什麼啊?」王詩雅大吃一驚,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一雙美目緊緊盯著冷冰寒。隨即心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慘白一片,說道:「冷冰寒,都怪我,我……我……對不起……」 說到後來,神情已經是愁苦一片,萬分歉意的表情擱在那張百般難描的無暇玉面上,更讓冷冰寒感到一陣心酸。 王詩雅現在的神情,舉凡是男子看到了,大概都會興起一股衝動,無論這個女子先前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也會百分百的撇在一旁,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慰憐惜一番。 冷冰寒將王詩雅的表情盡收眼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都不知道自己不在國安局,怎麼又和她扯上了關係,問道:「什麼都怪你啊?你這是怎麼啦?」 王詩雅慘然一笑,說道:「你就別安慰我了。要不是我到處去打聽你的事情,你也不會……,都怪我……」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連忙背過身去,香肩一陣陣抽*動,顯然是在哭泣。 「你去找過我?」 冷冰寒愣了一下。當初傷癒之後,自己就離開了醫院,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和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空姐,居然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去找自己。要知道,由於自己的要求,自己在國安七局中的身份那可是最高機密,萬幸王詩雅家世清白,沒有什麼問題,要不然這番舉動然還不知道會給她招惹到多大的麻煩呢! 可為什麼她會說對不起?難不成她還以為,自己之所以離開國安局,也和她去找過自己有關係? 知道王詩雅誤解了,冷冰寒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對她說道:「其實我原本就不是國安的人,在那裡不過是掛個名。現在不過從裡面脫離出來而已。」 「真的?」王詩雅轉過身來,抹去眼角的淚水,露出一絲笑容道:「你沒騙我?」 她梨花帶雨的嫵媚一笑,那分淒美和讓冷冰寒突然覺得心裡被重重擊打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在什麼地方。貌似王詩雅這樣漂亮的女孩兒,擺出一番楚楚可憐的表情,最是容易激發他內心的保護慾望。 「我騙你幹嘛?你看國安局有我這麼小的成員嗎?我今年可還不到二十呢!」冷冰寒聳聳肩,很不在意地答道,話語中還帶著點調侃的味道。 「你還不到二十歲?」王詩雅仔細打量了冷冰寒一番,卻見他雖然看起來老氣橫秋的,不過眉宇之間,多少還有幾分稚嫩,年齡顯然不會太大。只不過平時都被他那沉著淡然的氣度所誤導,讓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年齡問題。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上學!」冷冰寒很是坦誠地答道。 「上學?」王詩雅纖眉微皺,和聲問道:「上什麼學啊?」 「軍校。」冷冰寒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後淡然說道。 王詩雅怔住,呆了一會兒才問:「在首都?」 「不是,在長沙!」 王詩雅很快就恢復了自然,輕笑道:「長沙,那可是好地方啊,我去年休假就去長沙旅遊來著。」 冷冰寒點點頭,又將那部剛買的手機拿了出來,說道:「這部手機我留著也沒什麼用,送你作個紀念吧!」 「不用送給女朋友了?」話雖然這麼問,但王詩雅還是很開心地接了過來,渾然不覺這部手機原本就是用自己的錢買的。 「女朋友?」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她們有,用不著。」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王詩雅聞言仍舊是渾身一顫,只覺得天旋地轉,心裡也是愁苦一片,也沒有留意冷冰寒說的不是「她」,而是「她們」。不過她很快收拾起心情,又笑著說道:「你還沒吃飯吧?想不想嘗嘗我的手藝?」 「不用麻煩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冷冰寒一邊說著就一邊起身,「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 王詩雅心中很是有些失落,不過卻白了冷冰寒一眼,撇撇嘴,說道:「隨便你,反正過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說話間王詩雅的手機的手機音樂響起,王詩雅連忙從手提包裡摸出手機來,看了看號,就去窗邊接電話。 王詩雅說著電話,冷冰寒也不好就直接走了,只得在門口站了下來。 只見王詩雅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那雙美麗的丹鳳眼還不時向冷冰寒這邊瞟幾眼,低聲說了幾句,就銀鈴般嬌笑,又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電話掛斷後,臉色陰晴不定有些複雜,眼睛也不停地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冷冰寒見她神色有些怪異,不由得問了一句。 「忙你肯定能幫,可就是不敢麻煩你。你不是還有事情嗎?」王詩雅有些為難地說道,顯得有些焦慮,又有些糾結。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冷冰寒微微一笑,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喂,你怎麼這樣啊!」王詩雅簡直氣炸了肺,幾步跑了上來,一把拽住冷冰寒的胳膊,說道:「你還真走啊?」 冷冰寒很無辜地說道:「不是沒我什麼事了嗎?」 第五百七十一章 女人的心思 王詩雅咬著嘴唇,氣憤的瞪大眼睛道:「你故意地是吧?就不知道給我留點面子?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兒誒!」 冷冰寒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兩手一攤,說道:「說吧,究竟什麼事?」 冷冰寒倒是爽快了,可王詩雅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俏臉一紅,吱吱嗚嗚了半晌,才臻首微垂,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一個同學今天生日,在家開party,你能不能……陪我……我去……」 冷冰寒面露難色,說道:「這……不太好吧?」 雖然冷冰寒很少參加這種場合,但也多少知道,一般陪著女士去的,不是丈夫就是男友,自己冒冒然然陪著王詩雅去了,算是怎麼回事啊? 王詩雅聞言神情黯淡下來,美麗的大眼睛霧氣瀰漫,瓊鼻輕輕抽泣著,可憐兮兮的低聲道:「那……我還沒有男朋友嘛,你要我怎麼辦?我要是一個人去,會讓別人笑話的。」 王詩雅語調悲慼,透過朦朧淚眼望著冷冰寒,搞不好下一刻就暴發。 望著王詩雅那傷心難過表情,冷冰寒心裡早就舉手投降了。不過還是怏怏地摸了摸鼻子,有些鬱悶地喃喃著念叨著:「為什麼總是我?」 王詩雅卻是破涕而笑,說道:「誰叫我就認識你一個帥哥呢?出去撐場面不至於被人家笑話。」 冷冰寒是被徹底打敗了,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 女人出門之前,總是喜歡折騰自己,就好像是開屏的孔雀一般,將自己最為風采動人的一面展示在眾人面前。等待王詩雅換衣服,自然又是一個艱辛而漫長的過程。 私人聚會,王詩雅換了一身很張揚個性的時裝,將她那高挑動人的柔滑曲線襯托得淋漓盡致,顯得十分的青春靚麗。那蜂腰如柳,翹臀渾圓,開口很大的襯衣隱約露出雪白的**,若隱若現勾人魂魄,說不出的****,讓人不禁浮想聯翩,讓人有一種流鼻血的衝動。手腕上還帶著一條晶瑩剔透的五彩手鏈,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更加襯托得皓腕如玉,明艷照人。 連早有心理準備,見慣了美女的冷冰寒,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好看嗎?」王詩雅在冷冰寒面前優雅地轉了個圈,挽住他胳膊笑瞇瞇地問道。 冷冰寒有些尷尬,幾次掙脫王詩雅的胳膊,王詩雅又跟牛皮糖似的纏上來,只得無奈地搖了頭。王詩雅就咯咯嬌笑,高聳地酥胸顫呀顫地,使得冷冰寒都為之目眩神迷。 倆人走下樓來,站在小區的大門口,四處張望,想要打一個出租車,可下雨天,打車哪有那麼容易?平時到處都是的出租車卻不見了蹤影,好不容易見到一輛,也是載著乘客,破開雨幕呼嘯而去。 王詩雅正在著急之時,甚至還輕輕跺了跺腳,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卻見一輛奧迪車緩緩滑了過來,然後在她們面前停住了。 王詩雅眉頭一蹙,哪有這麼停車的?剛想要說什麼,卻見冷冰寒上前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回過頭來對她說道:「請吧。」 「啊?」王詩雅愣了一下,滿臉都是驚詫莫名地表情,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冷冰寒已經坐了上去,探出頭來對她喊道:「啊什麼啊?愣著幹什麼?還不上車?」 王詩雅這才一頭鑽了上去,坐在車子那柔軟寬大的真皮座椅裡,四處打量一番後,美目不停地在冷冰寒面上打轉,半晌才問道:「這車……」 「朋友的,暫時借來用用!」還不等她說完,冷冰寒就先淡然地說道。 王詩雅聞言就扁了扁嘴,橫了他一眼,當真是百媚橫生,小摸樣誘人至極。 她打心眼裡就不太相信冷冰寒所說的話,就算是借車,可哪裡連司機一起借的?難怪剛才回來的時候,總感覺有一輛車子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可不就是這輛奧迪車嗎? 到了這個時候,王詩雅才悲哀地發現,原來自己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原來曾經是國家安全局的中尉之外,其他的,竟然是一無所知。 「去哪裡?」 「雅然居!」王詩雅氣呼呼地說道,看那架勢,似乎恨不得在這個可惡的冷冰寒身上咬上兩口。 「雅然居?」冷冰寒就笑了。 雅然居也是超洋建設設計開發的豪華別墅區,同樣秉承了冷冰寒一貫的大氣、節能環保的超前居住理念,全為北美建築風格,洋溢著濃郁的田園風情。別墅區由北向南縱深排列,每套世面價值都在三百萬元人民幣以上。而住戶大部分都是商界名流、另有極少部分的演藝界人士。可以算得上是首都很有名氣的一處別墅區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冷冰寒一直都沒有住在這裡,感覺有些嘈雜了些。 充當司機的項軍通過後視鏡見冷冰寒朝他微微點頭示意,便啟動了車子,輕輕一點油門,奧迪車平穩地滑了出去,很快便朝著城郊的雅然居駛去。 雖然同是奧迪,可這輛並非原來冷冰寒一直使用的那輛。 上次冷冰寒在中華園被襲擊時,那輛奧迪車便受到了損傷。雖然並無大礙,經過修復後同樣可以使用,但朱建軍總覺得那輛車一來是款式陳舊了,二來見過血不吉利,乾脆又從國外定制了一輛最新款的奧迪車。性能自然不是幾年前的那種可以相比的,不過外形卻仍然是冷冰寒熱衷的那種沉穩大氣,而又不張揚。 「你的同學挺有錢的啊,居然住在雅然居?」冷冰寒笑著對王詩雅說道。 「你也知道雅然居?」王詩雅似乎忘掉了前一刻自己還在生冷冰寒的氣,開心地說道:「我這個同學命好,嫁了一個好老公,當然也就享福了。」 言語間不無羨慕之意,說到最後,眼睛還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 「呵呵,那你怎麼不也找一個有錢的老公?」冷冰寒打趣道。 車廂裡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王詩雅突然就笑了,說道:「我也想啊,可就是找不到,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你那麼漂亮,又聰明能幹,想找什麼樣的找不著?」冷冰寒笑了笑,不過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有錢沒錢都並不重要,關鍵是要兩情相悅,真心喜歡。」 王詩雅點頭,用力抿著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輕歎了一聲,說道:「什麼才叫兩情相悅,真心喜歡呢?這些年來,我見過不少人,也有很多人在追求我,可我卻始終找不到那種心動的感覺。」 「你眼光別那麼高,自然就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了。」 「我的眼光高嗎?」王詩雅說著就搖頭苦笑道:「其實我只想找一個能懂自己的。不要求他長得多麼帥,要多麼有錢,只要真心喜歡我,疼我、呵護我,只愛我一個。」 「那應該很多啊?」 「確實很多。」王詩雅怔怔地看著車窗外不斷閃逝的風景,喃喃道:「可要麼沒有眼緣,要麼找不到共同語言,難以溝通,要麼對你就太好了……」 「對你好這還不好嗎?」冷冰寒驚疑地問道。 「愛情是雙方都要給予,也都要索取回報的不是嗎?兩個人相處,其中一個就知道給予,卻不要求回報時另一個人,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嗎?幾乎要讓人窒息,喘不過氣來。這不是愛情,是枷鎖和負累……」 冷冰寒就苦笑了笑。 別看他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都快要五十年了,可對於女人的心理,還真是琢磨不透。好了也不行,不好也不行,這女人怎麼就那麼難伺候呢? 「你知道嗎?我接到過多少問價的電話?多少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要約我出去吃飯?還有不少人看你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扒光了你的衣服。」王詩雅轉過頭來,苦苦一笑,說道:「可我只想找自己喜歡的人,給他生兒育女,洗衣做飯,開開心心過一輩子,我不想當那種有錢人的玩物……」 冷冰寒不吱聲,只是默默地看著王詩雅,這個時候,她或許只是想要找個人來傾述一下而已。 「這真的那麼難嗎?」王詩雅眼淚慢慢淌下,說道:「喜歡你的,你不喜歡。你喜歡的,又不喜歡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是不是該去找一個有錢人當情人,當二奶,這才是我生活的真正軌跡?」 冷冰寒遞過一張紙巾給王詩雅,說道:「也別想那麼多,或許是緣分未到吧。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的。」 王詩雅接過紙巾抹了把眼淚,看著冷冰寒清澈含笑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會把那些話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真是羞死人來,有些氣惱,又心如鹿撞,慌張地道:「對不起啊,有些失態了。」 冷冰寒就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車廂裡再次沉默下來,只剩下引擎那微不可聞的響動。 第五百七十二章 閨中密友 王詩雅也意識到自己的心思比起過去越來越微妙,越來越縝密,這變化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起,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偷偷看了眼冷冰寒,這人就是這樣,話不算多,但每次在一些事上發表自己的觀點,總有言擊必中的感覺。和他坐一起,真的很舒服,也很安樂。 可惜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現在就在自己身邊,可自己卻總是感覺,他離自己很遠很遠,真給人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一想到他已經有了女朋友,王詩雅一雙美眸越發顯得憂鬱起來,咬了咬櫻唇,沒過過久,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淺笑。 「其實,我也相信只要不放棄夢想,不放棄自己的原則,就一定能夠美夢成真,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王詩雅突然輕輕的說。 冷冰寒微微一怔。 他還在想該如何去安慰王詩雅,沒想到王詩雅倒是自己想明白了。便點了點頭,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這種事情我沒有什麼發言權。不過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自暴自棄。你要是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還讓別人怎麼看重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如意郎君的。」 王詩雅沒有說話,半晌後,美眸悄然闔上,不知何故,玉面卻是漸漸的轉為羞紅一片,嬌艷欲滴媚態撩人。 雅然居依山傍水,位於首都南郊,從王詩雅的住所到這裡,車子足足跑了四十多分鐘,這還是在沒怎麼堵車的情況下。整個佈局看起來很是大氣,由分佈坐落於不同位置的幾十座豪華別墅組成,小區裡花池噴泉,花團錦繡,環境優雅,每棟小樓都有獨立的院落,白色秀氣的鐵藝欄杆,潔白色的多層小樓,格調倒也雅致。 整個別墅區那高達二十多米,足以同時容納八輛車進出的大門赫然是用漢白玉製作而成的,門面還矗立著一隻巨大的被噴泉花海圍繞的金色獅子,整個別墅區也正如屹立在門前的雄獅一般,傲視群雄,獨佔鰲頭,在附近的建築中顯得極為出類拔萃、不同凡響。 大門口有身穿制服的保安站崗,為了別墅區內的安全和環境,非住戶登記在冊的車輛是嚴禁入內的。王詩雅正想讓靠邊停車,然後和冷冰寒經過登記之後步行進入,或是打電話讓朋友來接,卻見電子柵欄門緩緩向兩邊退去,車子沒有絲毫地停滯,直接駛入進去,進過門口時,幾個保安還很是莊重地向著車輛舉手致敬。 王詩雅有些暈了,上次她乘坐朋友的車子來過這裡一次,可即便朋友是這裡的住戶,帶外人入內,也經過了一番登記檢查之後,盡職的保安這才放行,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居然連問都不問一句? 「你不會也住這裡吧?」隔了半晌,王詩雅才不敢置信地問道。 冷冰寒就笑著搖了搖頭。 這裡最豪華的別墅照例是給自己留著的,不過冷冰寒卻沒有在這裡住過一天,甚至連雅然居也沒怎麼來過。 王詩雅又盯著他看了一陣,輕輕舒了口氣,伸手在自己胸前撫了幾下,似乎是在平抑那奔騰起伏的心潮。殊不知這個小動作,又將冷冰寒看得心裡有些發熱。 「那怎麼這車在這裡可以通行無阻?」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國內還幾乎沒有這車不能去的地方呢!」 冷冰寒這話雖大,卻一點也不誇張。除了極少數國家高度機密的地方之外,即便是中南海,冷冰寒這車也照樣可以通行無阻,當然,接受相應的檢查還是必須的。 「切!」王詩雅卻以為冷冰寒是在故意敷衍自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道。她見過不少在自己面前誇誇其談的,但像冷冰寒這樣吹牛不打草稿,說得煞有其事的,還真是沒有見過。 不過,冷冰寒不大像是那種會胡亂吹牛的人啊! 冷冰寒便瞥了她一眼,發現王詩雅此時正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兒一般鼓著嘴巴生悶氣,便笑了笑,也不加以解釋。 這話原本說出來就有些不可思議,他也沒有想過王詩雅會相信。 王詩雅氣得是扭轉了身子,直翻白眼。這個冷冰寒,還真是大男人主義,一點也不解風情。可自己怎麼就越發覺得他那大男人作風好像是理所當然,根本不惹人討厭…… 即使同屬雅然居,不過也有高低之分。越往裡走,別墅就越是豪華。朱建軍為冷冰寒留下的那一套,就在最裡面風水最好的位置。曾有不少人想要買這棟別墅,可不論出再多錢,最終卻都失望而歸。 根據王詩雅的指點,項軍將車子開到一棟帶著游泳池和網球場的巨大的別墅前頭停了下來。 「怎麼樣?這棟別墅夠豪華闊氣吧?」王詩雅問道。 雖然別墅不是自己的,不過她還是很為同學能住在這裡而感到高興。 冷冰寒就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棟別墅確實不錯,在雅然居裡雖算不上是數一數二,但也是極為難得的。 坐在駕駛位的項軍聞言,一臉嚴肅地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笑意。 他不知道這個漂亮的女孩兒和寒少是什麼關係,不過要是她見識了冷冰寒在中華家園的那棟獨享一個高爾夫球場的豪宅,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下車之前,王詩雅又不無先打預防針似地叮囑道:「我的這些同學們說話有些瘋,到時候要有什麼,你千萬別在意啊!」 聽她這麼一說,冷冰寒不由得有些頭痛了。 貌似今天來陪她參加這個同學的生日party,絕非明智之舉。 王詩雅才剛剛從車上下來,一道火紅的身影就從別墅裡帶著一陣香風奔湧而出。 「呵呵,小雅,你可總算來了……」這名打扮得就好像是一直火紅的玫瑰的女孩兒,就是是今天的壽星,王詩雅的閨中密友露露。 「露露……」 王詩雅就上前去和對方來了一個擁抱,十分親熱的樣子。 「生日快樂!」一個熱情的擁抱之後,王詩雅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小雅,幹嘛還要破費買禮物?」露露一邊接過王詩雅贈送的生日禮物,一邊不無埋怨地說道:「不是叫你早點來嗎?上次你見過的那個老公的表弟王飛可是等你半天了。」 「等我?」王詩雅臉色一沉,不滿地說道:「我和他可沒什麼關係。」一邊說著,一邊有些心虛地瞟了一旁的冷冰寒一眼。 露露卻是沒有留意到冷冰寒,見王詩雅如此不開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小雅,你要我怎麼說你啊。你那麼好的條件,幹嘛如此虧待自己?不錯,王飛雖然人長得不怎麼樣,可年少多金,難得的是還對你一往情深。咱們好姐妹一場,我也不忍心看著你吃苦受累。你看我現在,不挺好的嗎?」 「我……」 王詩雅還沒來得及說話,露露終於是看到了站在車旁的冷冰寒,不由得兩眼一亮,又看著王詩雅問道:「小雅,這位帥哥是?你怎麼不介紹一下啊!」 「他是我的朋友,叫……」王詩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俏臉上一紅,心也怦怦直跳。 「你好,生日快樂。叫我小寒好了。」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露露的目光在冷冰寒身上打了個轉之後,又看了一眼那輛儒雅大氣的奧迪車,心中一動,眼神就怪異起來,便在王詩雅身上掐了一把,不滿地笑罵道:「好啊,你這個死丫頭,有了男朋友都不給我說一聲,害得我還四處為你張羅操心……」 「不是的,我……我……」平日裡伶牙俐齒的王詩雅現在不知道是怎麼啦,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什麼啊?嘻嘻,你總算是開竅了哈,老早就給你說過了,愛情不能當飯吃,人還是要實際一點。」露露誇張地對王詩雅嚷嚷道,說罷又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到哪一步啦?有沒有那個啊?」 「哪個?」王詩雅隱隱猜到了露露所指的意思,紅著臉道。 「就是那個啊!你知道的。」露露別有深意地笑了笑,說道:「小雅啊,你眼光不錯,這個帥哥又帥氣又精幹,你一定舒服死了吧?能不能滿足他,要不要我來幫忙啊?」 「你要死啦?」王詩雅大羞,嬌嗔著擰了她一把,說道:「這種話怎麼能亂說?」說罷又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見他沒有留意,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低聲恨恨道:「你這張嘴可別亂說話,人家可不一樣……」 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擔心冷冰寒聽到的緣故,王詩雅粉面潮紅,美眸中一抹羞怯怯的彩芒若隱若現,那股子蘊藉著萬種風流地欲語還羞,真個是美的驚心動魄。 「怎麼?還沒得手?嘻嘻……」露露調笑道,見王詩雅伸手又要來擰,這才咯咯一笑,閃避了一下後又低聲說道:「不過你可是要抓緊了,可別放跑了這種極品公子哥,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帥點嗎?」王詩雅有些口不對心地說道。 第五百七十三章 高不成低不就 「呵呵,真的嗎?那我可來挖牆角囉?」露露嬌笑道。 「你就不怕你們家彪哥找你拚命?」王詩雅咯咯嬌笑,柔聲笑道。 王詩雅口中的彪哥,就是露露的老公鄒彪,和一位威名顯赫的開國元勳多少有些沾親帶故,算得上是旁支,而且還是五服以外的關係了。不過由於他頭腦靈活,善於鑽營,終於讓他利用這個身份做起了生意,而且越做越大,也算得上是先富起來的一代。 當初露露之所以選擇嫁給其貌不揚,還比自己年長十多歲的鄒彪,圖的就是個享受。要不然,憑她好吃懶做,吃不得苦的性格,想要過上現在奢華的生活,簡直比登天還難。 露露就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我算把你看的透透地了,言不由衷,重色輕友,虛偽!」說罷臉上調侃的表情一斂,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這個朋友在哪兒認識的?」 「飛機上啊,怎麼啦?」王詩雅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你是人品爆發了,碰上了這麼一個又帥氣又有錢的男人,要知道,這種概率,比中彩票也好不到哪裡去。算你運氣好。」露露語氣中頗有幾分羨慕之意。 「他很有錢嗎?」 「暈,這個你都不知道嗎?」露露看著王詩雅那茫然的表情,似乎被她給打敗了,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道他這輛奧迪可是最新款的,而且還是全手工打磨的限量版。鄒彪本來也想要買一輛,可出兩倍的價錢都沒定到,鬱悶地要死。你說這車值不值錢?告訴你,世面上這車少說也要值這個數。」 露露一邊說著,一邊在王詩雅面晃了晃她帶上璀璨鑽戒的那支纖纖玉手。 「多少?五十萬?」王詩雅問道。 「五十萬?」露露扁了扁嘴,不屑地說道:「五十萬估計也就是買一個輪子。」 「啊?五百萬?」王詩雅不由得一聲驚呼。或許是由於震驚的緣故,聲音都微微有些顫音。 她自然知道冷冰寒這輛四個環標誌的車子是名車奧迪,不過卻萬萬想不到,這車子的來頭那麼大,居然要五百萬。 這年頭,各航空公司對空姐地駐外補貼實行的是「駐地標準」,即飛行停留國家的生活補貼標準,最高可達七八十美元一天,最低也有三四十美元一天,當時空姐的平均月薪在萬元以上,最高的月薪達到了兩萬多元。即便九七年以後,民航管理部門對空姐的駐外補貼出台了一個統一的標準:每天三十美元。將空姐的收入拉下了一個檔次,但以當時平均工資來說,空姐仍然是不折不扣的社會高收入者。要不然,王詩雅也不可能在首都買下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 不過,價值五百萬一輛的車子,對於王詩雅來說,還是太過於驚駭了。不就是一輛車子嗎?至於嗎?五百萬,都能在首都買下王詩雅那樣的房子好幾十套了。 不過王詩雅她又有些不肯定地說道:「他說這車是借朋友的……」 「這你也信?」露露不屑地揚了揚秀眉,說道:「就算這車真是他借的,可難得你沒注意麼,他手腕上那塊手錶,可是貨真價實的『百達斐麗』!」 「什……什麼……?」王詩雅聞言是難以置信地望著露露,兩隻眼睛不由得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顫聲道:「你……你沒看……看錯?」 「百達斐麗」這種手錶她雖然沒有見過,但作為身處時尚前沿的空姐,也曾經聽說過這款全世界公認最好,號稱是「手錶中的藍血貴族」的手錶品牌。 「百達斐麗」的手錶向來不以複雜的機芯或者華麗的外觀見長,甚至在其男裝表的外殼上很少鑲嵌任何鑽石或者寶石,但是它始終堅持自製機芯,限量生產,天生就具有一種儒雅內斂的貴族氣質。所以,此表不是有錢就可以購買佩戴的,那些戴著黃澄澄的金戒指和金項鏈,經常出入桑拿和卡拉OK的「暴發戶」根本不配擁有的。佩戴者應當是有一定的氣質和風度,談吐文雅,具有「貴族氣」的成功人士才可以佩戴。 百達翡麗手錶平均零售價達13000美元至20000美元。這樣一隻表,貴的更是上百萬。尤其是那種手工製作,一年只打磨一塊地秘密車間出來的,幾乎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世面上的價值更是高達上千萬美元。 冷冰寒手中的這支手錶即便是「百達斐麗」中最入門級的,國內售價也在十萬元以上。 雖然露露說得是非常肯定,不過王詩雅卻是滿心疑惑,冷冰寒以前不過是國安局的一名中尉,現在更是一名學生,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居然能夠乘坐價值五百萬的奧迪,佩戴世界級名表「百達斐麗」?難不成國安安全局就那麼富裕嗎? 一旁的冷冰寒當然不知道,一塊兒手錶就把自己給出賣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什麼「百達斐麗」,更不知道自己這塊手錶就是手工製作,一年只打磨一塊地秘密車間出來的。當初只是覺得這塊手錶儒雅大氣,又不張揚,這才收下佩戴。 「小雅,老實坦白,這位帥哥到底是什麼來頭?海外華僑還是港澳台的公子少爺?」 也無怪她會這麼問,這個年代大陸也有不少富豪,不過卻不會有冷冰寒這般的氣度和內涵。更不會懂得要佩戴「百達斐麗」這樣看起來極為普通,卻又極為不平凡的手錶。對那些暴發戶來說,佩戴一塊江詩丹頓、豪爵之類的名表,都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才第二次見面……」王詩雅面色一紅,吞吞吐吐地說道。 「什麼?」露露是徹底無語了,輕輕捶了捶自己的頭,無奈地說道:「那可要替你把把關,考驗考驗他……」 「露露,你可別亂來啊……」王詩雅慌裡慌張地說道,又怯怯地望了冷冰寒一眼,生怕他不悅。還好冷冰寒只是站在原地,連目光都不曾往這邊望上一眼。 「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露露一邊說著,一邊就朝冷冰寒走了過來,直接就抱住了冷冰寒的手臂,胸脯緊緊地貼在冷冰寒的胳膊上,明媚地大眼睛撲閃撲閃地,長長的睫毛可愛的翹起,嬌滴滴地說道:「還沒請問這位帥哥在哪裡高就啊?」 冷冰寒眉頭一蹙,不著痕跡地將手從她的懷中抽了出來,淡淡地說道:「我啊,是真正的高不成低不就。」 「高不成低不就那是什麼啊?」 露露很不高興的樣子,再一次把他的手臂抱住,不依不饒地問道。而且這次拽得更緊了,胸前的那對「波濤」也幾乎快要擠爆了一樣,那種滋味讓冷冰寒覺得十分尷尬,更是搞不明白,現在的女孩兒怎麼就那麼「豪放」呢? 雖然有著超越常人十年的重生記憶,可冷冰寒的骨子裡還是比較傳統的,終究還是放不開,再次掙脫了露露,皺著眉頭說道:「露露小姐,怎麼就讓我們一直站在這裡?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王詩雅生怕冷冰寒會拂袖而去,連忙湊了前來,擠開露露說道:「露露,人家都看著呢!」 露露沖王詩雅嘿嘿一笑,調笑道:「咋啦?吃醋啦?」 「吃你的大頭鬼!」王詩雅伸手就掐了她一把。 露露尖叫一聲,「哎呦,你往哪摸?」說著回頭對冷冰寒可憐巴巴的道:「喂,管管你女人,她摸我!」 冷冰寒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真有些佩服露露的老公,怎麼就受得了這麼一個妖精般的老婆? 王詩雅氣得又追過來擰了她一把,露露咯咯嬌笑,兩個美女打鬧在一起,看得幾名男人都為之目眩神迷。 見來往的人多了,此時兩名性感靚女才不再打鬧。王詩雅緊著上前兩步,輕輕挽住了冷冰寒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摸樣,伴著他朝別墅裡走去。 露露就大喊肉麻,不過還是笑意嫣然地走在前面帶路。 別墅的客廳很大,足足有上百個平方,裝修得極其豪華,當然,比起冷冰寒和朱建軍的別墅來說,卻是相差甚遠,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甚至少了幾分內涵和底蘊,倒有些暴發戶那種味道。 客廳四周是鋪著雪白桌布的長長地餐桌,餐桌上花團錦簇,各種創新的雞尾酒、冷餐、西點錯落有致地呈現出來,供客人們自行品嚐。也有幾名穿著紅色套裙的漂亮的女服務生端著托盤,穿花蝴蝶般地在賓客中穿梭,她們的盤中擺滿了各種美酒,隨時任人索取。 優雅地爵士樂低沉舒緩,燈光絢麗,幾十名賓客徘徊在夢幻般的音樂中,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什麼。 王詩雅怕冷冰寒不習慣這種場合,就低聲對他說道:「這裡大多都不是我們的同學,而是露露她老公的客戶和朋友。」 冷冰寒這才明白,看來露露的生日party同時也是商界交際的一個平台和場合 第五百七十四章 又一個冷冰寒? 冷冰寒和王詩雅才跟在露露的身後走進別墅,這時外面又來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車,車子剛停穩,一名四十多歲的精裝男子便從車上下來,正欲抬腿往別墅裡走的時候,突然掃了一眼停在一旁的那輛奧迪車,腳步便不由一滯,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劉局,你怎麼才來啊?快請快請!」就在此時,一個粗豪且略帶嘶啞的聲音哈哈笑著,大聲嚷嚷道,隨著聲音,一位胖乎乎,紅光滿面的男子滿臉堆笑地快步迎了上來。 這個人正是此間別墅的主人鄒彪。 鄒彪能夠白手起家,從不名一文到現在成為一個成功的富商,自然有其獨到之處。當然,他的身份多少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過,鄒彪也知道,別說自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旁支,即便是正兒八經的嫡系子孫,在那名開國元勳過世之後,權勢也日漸衰落。 鄒彪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成就,更多的還是歸功於他不斷結交國家部委或者是地方上有能耐的要員,因為他知道,在國內經商想要搞出大動靜來,官面上的關係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不斷擴大自己的圈子,努力經營維繫著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並憑借這個網絡整合多方面的資源,從而讓他在生意場上是無往而不利。 但能夠和他交往的,多數是司處級的幹部,再往上,人家也未必將他打得上眼,願意折節下交。 海鎮區公安局的局長劉鎮海,自然是他要曲意結交的對象,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他請了過來,鄒彪自然是親自相迎,不敢有半點懈怠。 其實要是放在幾年前,劉鎮海還入不得鄒彪的法眼。可這幾年,劉鎮海因禍得福,隱約投入了王系的麾下,使平步青雲、官運亨通,很快就從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坐上海鎮區公安局局長的寶座,聽說最近可能還要更進一步,要調入公安部擔任要職。不管這個傳言是否屬實,劉鎮海在首都的能量可真不是開玩笑的。這樣一個大權在握的人,鄒彪又焉能不願意結交? 聽到鄒彪的招呼,劉鎮海微微一笑,目光也從那輛車子上轉到了鄒彪的身上,一邊和他寒暄幾句,一邊心裡還在想:估計是我看花眼了吧?一定是兩輛相似的車子,寒少又怎麼可能屈尊降紆來這個地方呢?鄒彪真要認識寒少,又哪裡會還需要向自己擺出這麼一副姿態? 露露貴為今天的壽星,別墅的女主人,當然有許多應酬交際,將冷冰寒和王詩雅帶到一處沙發旁,就咯咯一笑,說道:「小雅,招呼不周,你們就自便了哈。帥哥,你第一次來,不要拘謹啊,一切自便。小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就當是在自己家裡一樣。今晚上都別回去了,要是覺得這裡不好玩,樓上還有客房,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露露……」王詩雅一跺腳,嬌嗔道:「你胡說什麼啊?」臉上也是飛起一片紅霞。 「好好,我不在這裡當電燈泡了,小雅你也別老是趕我,我走就是了……」露露嘻嘻哈哈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了。沿途還不斷和其他人親切地打著招呼,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八面玲瓏、善舞長袖的人,在這種場合是如魚得水、樂此不彼。 「這個露露,真是的……」王詩雅撅著小嘴嘀咕著,回過頭來瞥了冷冰寒一眼,只見他微微蹙眉的不悅表情,心裡頭突突亂跳。她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帶冷冰寒到這種場合來。他不會認為自己也是一個愛慕虛榮的放**人吧? 雖然王詩雅和冷冰寒全無關係,不過在她心裡面,卻異常在乎冷冰寒對她的看法,是生恐在冷冰寒心目中留下半點不好的印象。 王詩雅趕緊著過來,挨著冷冰寒坐下,低聲說道:「對不起啊,我這個朋友就是這樣的,口無遮攔的,不過人倒是蠻好的。」 「看得出來。」冷冰寒就笑了笑。 其實他對這個露露的印象並不是太壞,雖然看起來有些瘋,不過有錢了並沒有在王詩雅面前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和神情來,也殊為難得。 王詩雅怔怔看了冷冰寒一會兒,就搖搖頭,道:「有時候,真的看不透你。」 冷冰寒淡然一笑,說道:「看透了或許就沒有意思了。」 正說話間,三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兒圍了過來,熱情地和王詩雅打著招呼。冷冰寒驚鴻一瞥之下,看起來年齡和王詩雅相仿,應該是以前的同學,相貌也不差,尤其有一位還算得上是時尚漂亮,只不過和王詩雅相比,還是稍有不足。 「小玲?阿萍?蕾蕾?你們也來啦?」見到她們,王詩雅似乎也顯得很是興奮和開心,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和她們是又抱又跳的,唧唧咋咋說了起來,現場頓時鶯鶯燕燕起來。 「小雅,怎麼交了男朋友也不知會一聲?」一陣寒暄之後,其中一位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孩兒打量了冷冰寒一下,笑著對王詩雅說道。 「是啊,小雅,這就是你的男朋友?不錯啊,蠻帥的嘛!」另一個體態嬌小可愛,相貌很是清秀的女孩兒也是很大膽地看著冷冰寒打趣道。 「小雅,你這保密工作可做得夠好的啊。坦白交代,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不讓我可要橫刀奪愛了哈!」那位幾人中最漂亮的女孩兒摩拳擦掌地對王詩雅問道,一邊說著,一邊還一屁股在冷冰寒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冷冰寒,問道:「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言語行止之間,帶著一股挑逗的意味。 「哈哈,萬人迷,有小雅在這裡,你就少在這裡**了。難得還真要橫刀奪愛不成?」那個體態嬌小可愛的女孩兒笑罵道。 「小雅都不說,你管我?」萬人迷白了剛才那位女孩兒一眼,又風情萬種地看著冷冰寒,問道:「帥哥,你是怎麼認識我們的小雅妹妹的呀?認識多長時間啦?」一邊問著,乾脆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嘴巴也湊在冷冰寒的耳邊,還俏皮地往裡面輕輕哈了一口熱氣。 幾名女孩兒都嘻嘻哈哈地看著冷冰寒,不過令她們失望的是,冷冰寒坐在那裡巍然不動,連眼睛都沒有歪一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偶然認識的,大概一年多吧!」 從劫機事件到現在,確實一年多快兩年的樣子了。 「沒勁兒!」見自己不論如何搔首弄姿,冷冰寒都視若無睹,萬人迷很是有些氣餒地嘟噥了一句,怏怏地從冷冰寒身旁起身,朝那幫姐妹們走了過去。 王詩雅嘴角突然綻放出一絲笑意。便如冰山之上突然盛開一朵無瑕的白蓮一般驚艷而充滿魅惑之意,只是這淺淺的笑容怎麼看都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自得之意。 「哈哈,萬人迷,你輸了吧?」幾位女孩兒大聲笑道。 「算我倒霉。」萬人迷不滿的哼了一下,很是鬱悶地說道:「願賭服輸,明天皇天娛樂城,我請客。」說罷又對王詩雅說道:「小雅,到時候你也把你男朋友帶上啊!」 原來這些女孩兒居然拿自己在打賭。 冷冰寒不由有些感歎,自己真的有些落伍了,虧得還是從十幾年前的花花世界重生回來的。 「又是上次那位凱子買單?」有姐妹問道。 「切,那個早甩了。」萬人迷撇撇嘴道。 「又甩了?我的天吶,貌似你這半年都已經換了三個男朋友了吧?」 「那能怪誰?」萬人迷那美麗的大眼睛無辜而得意的眨著,沒好氣地說道:「讓他給我買一個LV都捨不得,這種小氣的男人誰受得了?好在本小姐天生麗質,又重新找了一個男朋友……」 「又是哪家出來偷腥的大叔啊?」一位女孩兒嬌笑道。看來這個萬人迷以前可沒少找這樣的貨色。 萬人迷撇撇嘴,道:「可別老是隔著門縫看人,把人看扁了。本小姐現在才看不上那些臭男人呢!」說著就壓低聲音,「出去別亂說啊,聽我現在的男朋友,可是首都正宗的公子哥……」 那個身材高挑,皮膚有些白皙的女孩兒似乎知道一些,開口說道:「告訴你們,萬人迷的新男朋友可不得了,是最近首都最負盛名的第一公子哥冷冰寒。」說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冷冰寒?」王詩雅聽了這個名字一驚,不由得就瞟了身邊的冷冰寒一眼,心裡還想到:「不會這麼巧吧?居然還有和他同名同姓的人。」 冷冰寒聞言差點暈倒。 麻痺的,誰那麼大膽子,居然敢冒自己的名頭? 貌似首都這個圈子裡,姓冷的也就只有自己一個,別無他人,絕對不會是同名同姓之人。 其他兩位女孩兒卻是微微一怔,好奇地問道:「冷冰寒是誰?很有名嗎?」 「不會吧?你們連冷冰寒都不知道?」剛才那名女孩兒就很是誇張地說道,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摸樣,就好似不知道冷冰寒有多麼丟份一般。 第五百七十五章 枝節橫生 萬人迷就不屑地看了她們一眼,不無炫耀之意地輕笑道:「冷冰寒你們不知道,他老爸是重慶市市委書記冷雲翳你們該知道吧?他乾爹是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王培元知道吧?他干爺爺是……」 隨著一連串令人震耳欲聾的名字從她嘴裡面說出來,除了冷冰寒之外,包括王詩雅在內的所有人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天吶,這個層次,哪裡是她們平日裡敢奢望想像的?恐怕就是做夢也不敢去想吧? 萬人迷似乎很滿意她們的反應,微笑著從女服務生手中接過一杯紅酒,輕輕品了一口,似乎很是想要彰顯她那高雅的風姿,不過卻多少有些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 冷冰寒卻是徹底出於憤怒了,氣得差點罵娘。 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打著自己的名頭來欺騙這位萬人迷。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他還不會有多大的憤怒,畢竟這個萬人迷原本交友的動機就不純,吃虧上當也是咎由自取。可冷冰寒擔心的是,這個人既然敢打著自己的招牌招搖撞騙,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什麼其他的事情來,敗壞自己的名聲。 實在沒有道理讓自己為別人來背黑鍋。 「你男朋友今天來了沒有?也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呀!」一位叫蕾蕾的女孩兒很是羨慕地對萬人迷說道,眼睛都都要冒出星星來了,心裡不由得更是有些嫉妒,甚至有些酸意。 像冷冰寒這種身份的公子哥,哪個女孩兒不想有幸榜上一個?即便不可能明媒正娶將她們娶進家門,但能當上一個小三,或者是金屋藏嬌的情人,那可能立馬就能從山雞變成鳳凰,過上別人眼紅的生活。露露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不過蕾蕾顯然對萬人迷真能認識到這種傳說中的**子弟有些不太相信,甚至有幾分懷疑,萬人迷是想要在大家面前炫耀才故意這樣說的,因此,才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蕾蕾這麼一說,其他女孩兒們也紛紛附和。如果是真的,能夠認識這樣的一位人物,那以後首都還不由著自己橫行無忌嗎? 萬人迷卻是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紅酒杯,又掏出紙巾來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這才風情萬種地說道:「沒問題啊,我約了他一起來的。不過他現在有事,要晚一點才能到。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認識。」說話的時候,隱約有一種高高在上,憐憫眾生的感覺。 王詩雅纖眉一皺,隨即又朝冷冰寒輕輕吐了一下舌頭。 「哇,萬人迷,真是羨慕死你了。」阿萍很是羨慕地說道,一邊嫉妒艷羨萬人迷怎麼這麼好福氣,認識了這樣一位大有來頭的公子哥,一面又盤算怎麼和她拉好關係,看來,這次自己可能要攀到高枝兒了。 「是啊,你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姐妹啊!」那個叫小玲的高挑女孩兒也是親熱甚至諂媚地笑道。 「是啊,萬人迷,可不能忘了我們啊,以後說不定也能介紹幾個公子哥給我們認識啊……」 幾位女孩兒就湊在了萬人迷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那個親熱就別提了。雖然平日裡大家就是好姐妹,不過到了此時,相互之間的關係卻隱約發生了一些變化,說話的語氣裡,加倍的討好,甚至透著小心。 而萬人迷,卻是全盤接收,那趾高氣昂的得意勁兒,那就無需多說了,就好像是一個高貴的女皇一般。 冷冰寒還在思忖要如何應對這件事情,幾個女孩兒唧唧咋咋一陣之後,一個女孩兒對冷冰寒說道:「帥哥,先借你女朋友一下哈,你要是寂寞地話,客廳裡多的是美女。」說罷幾個女孩兒又是一陣嬉鬧。 被幾個姐妹連推帶攘地王詩雅只得向冷冰寒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冷冰寒微微一笑,朝她點了點頭,王詩雅便被幾位女孩兒拉到一邊去,幾個人在那裡竊竊私語,還不時回過頭來瞥一眼冷冰寒。 從女服務生的盤中拿了一杯雞尾酒,冷冰寒有些無聊的走到了一旁的角落裡,隔著玻璃幕牆望著外面的星空發呆。 原本他是想要讓人去徹查有人冒充自己的這件事情的,不過萬人迷既然說,那個人等會兒也會來這裡,那他乾脆就想要見識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冒充自己有究竟有什麼企圖? 這件事情並不是很複雜,或許只是一個無知者膽大妄為的行徑,但冷冰寒更關心的是,這背後究竟會不會有什麼隱情或者是陰謀。是針對自己還是有更大的圖謀? 滿滿岬著酒,好一會兒冷冰寒側頭,才愕然發現王詩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後。她拿著一隻碟子,上面放了一塊切成三角形的蛋糕。 見冷冰寒回過頭來,王詩雅輕輕一笑,百媚橫生,走到冷冰寒面前,將手中的碟子放在冷冰寒面前,說道:「先吃一塊兒蛋糕吧,你嘗嘗,味道不錯呢!」 被姐妹們拉去說了一會兒悄悄話,王詩雅實在是牽掛冷冰寒,如坐針氈。好在這些姐妹們也善解人意,調侃笑鬧一陣後,還是把她放了回來。不過當時說的好些羞人的話,讓她此刻想起來都不禁臉上一片燥紅,心怦怦直跳。 冷冰寒不是太喜歡吃甜食,輕輕搖了搖頭,王詩雅臉上就不由一黯,說道:「真是對不起啊,今天不該要你來的。很無聊是吧?要不我們就先走?」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沒關係的,你朋友生日,怎麼能就這樣就走呢?」 兩人正說著話,卻見露露突然神色慌張地走了過來,對王詩雅說道:「小雅,你快躲一躲……」 王詩雅一臉的驚疑,不解地看著露露,正待開口詢問,神色卻不由的大變,眼神定定地望著前方,眼神中似驚恐,更似不敢置信。 王詩雅雖然柔弱,不過一向遇事沉穩,很少有如此失態之舉,即便是當時飛機被劫持時,她雖然也驚慌害怕,但也沒有露出過如此的表情來。因此冷冰寒對她的出奇反應很是不解,忙扭頭望去,卻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站在那裡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這個年輕人是個標準的美男子,年齡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一米八零的個頭,身材不胖不瘦,面容極為俊秀,神態頗為瀟灑。 不過這個人雖然也極為俊朗,但和身材修長,劍眉朗目,站在那裡玉樹臨風,雄姿英發的冷冰寒相比,還是差了些感覺,一比就頓分高下。 望著王詩雅面上緊張隍惑甚至微帶著一絲恐懼的神情。冷冰寒隱隱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難道這個人有什麼會導致了她大失常態? 冷冰寒正在納悶之際,卻見那個年輕人瞧見了性感迷人的王詩雅,眸子中閃過一抹驚訝混雜著內疚與狂喜的複雜神色,可隨即又看到了王詩雅身旁的冷冰寒,神色一滯,面上露出了嫉恨莫名的神情,突然大踏步朝著王詩雅走來。 露露見到這個人健步如飛朝著王詩雅走來,玉面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快步迎了上去,沉聲喝道,「岑軒正,你要幹什麼?」 她知道老公好多地方需要借助這個年輕人家中的權勢,可為了自己的閨中密友,露露早和老公說了不要邀請這個人來,誰知道他還是來了,這讓露露是大感頭痛。 「哦,是露露啊。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那麼風采依舊,貌美如花啊。」那個叫岑軒正的年輕人停住了腳步,看著露露微微一笑。說的雖然都是讚美之詞,不過卻沒有多少誠懇之意。他說完了之後,又望了露露身後不遠處的王詩雅一眼,淡淡地道:「我不幹什麼,看見老朋友,當然要去打個招呼。」 他的語調很是隨意,露露聞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杏眼圓瞪,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瞪著岑軒正,言語中帶上了少見的譏諷語調,「老朋友?你這個老朋友害小雅害得還不夠嗎?你還想繼續害她?我可告訴你,小雅現在有男朋友了,你少來攪局。」 聞聽露露的冷語質問,岑軒正身軀微微一顫,面上猶豫不定,可是望著冷冰寒那讓自己自慚形穢的俊雅面容,心底嫉恨之心大盛,冷笑著道:「露露你實在多慮了,我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說著話,不顧露露的阻攔,繼續朝著王詩雅走去。 露露恨恨地看著岑軒正的背影,咬著嘴唇,跺了跺腳。 她很是為王詩雅擔心,想要追上去阻止,可迫於岑軒正的背景,心中頗多顧慮,是憂心忡忡、心急如焚,卻也強自按捺,不敢造次。 「露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一個姐妹似乎也看到了這一切,有些擔心地問道。 「能有什麼問題?這可是我的生日party,他要是敢在這裡鬧事,我才不會對他客氣……」 露露恨恨地說道,說得嘴硬,可言辭之間卻是明顯的底氣不足。 第五百七十六章 嫉妒 這個岑軒正本身並不足為懼,可他背後的勢力,就是自己的老公鄒彪也需要仰視,甚至不少地方都需要仰仗。露露很是瞭解自己的老公,平日裡看起來很好說話,對自己是百依百順,可真要到了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個朋友而開罪岑軒正的。 對他而言,只要需要,說不定把自己都給犧牲掉也無所謂。 而除了老公之外,自己做能依仗的又有什麼呢? 想到這裡,露露情不自禁地望了王詩雅和冷冰寒一眼,心裡暗想道:王詩雅是個女孩兒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這個冷冰寒,說不定就要遭受無妄之災了。雖然他看起來很有錢,可僅僅只是財富的話,實在還不夠看。 一時間,不由得為這個帥氣的男孩兒擔心起來。 「對了,萬人迷的新任男朋友不是大有來頭的冷冰寒嗎?要不讓萬人迷請他出面,這個岑軒正應該不敢亂來吧?」這個女孩兒突然說道。 「對啊!」露露聞言也是眼前一亮,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如果萬人迷的男朋友真的那麼厲害,擺平這點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還不用自家老公為難。說不定還能搭上這層關係,那以後的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 幾乎就是一瞬間,露露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念頭,立刻亟不可待地拉著這位女孩兒的手說道:「走,我們趕緊去找萬人迷去……」 望著走近的岑軒正,王詩雅的嬌軀開始顫抖起來,玉面微有些扭曲,突然伸出纖手突然伸出纖手握住冷冰寒的手掌,顫聲道:「冷冰寒,我們走……我們走……」 說著話,王詩雅拉著冷冰寒轉身就要離開。 冷冰寒只覺得訝異的很,可見王詩雅面上的神情緊張的厲害,臉色煞白一片,他甚至能感覺到王詩雅握住自家的那隻手上也是冰冷一片,很是有些為她擔心。不過王詩雅不說,他也不方便詢問,只是依言陪著她朝另一邊走去。 而一路上,王詩雅緊緊握著冷冰寒的手掌,那纖手不停地顫抖著,顯然心中極為不安。 岑軒正望著二人十指交握肩並肩的親暱前行,心中不由得大恨,幾個箭步跑了過去,毫不客氣地攔住二人的去路,清冷的眸子緊緊地盯在王詩雅的面上。面上堆滿虛偽的微笑說道:「小雅,好久不見了,你可是越來越迷人了。」大膽而無禮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挑逗意味。 王詩雅的嘴角開始抽搐起來,將自己的嬌軀緊緊地靠在冷冰寒身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癱倒在地上一般。眼神望都不望岑軒正一眼,嬌聲斥道:「你……給我……滾開。我不想……見到你……」 顫抖的語調中有著說不出的切齒仇恨。 岑軒正望著相偎相依的二人,心中嫉恨心更重,冷笑著道:「嘿嘿,曾幾何時,你也是這麼親密的靠在我的懷中。可誰知這才兩年多時間,一切都變了。唉,女人還真是善變和無情啊!」 「你……放屁。」王詩雅聞言面色不由得煞白一片,一雙美眸可憐兮兮地望著冷冰寒,像是在尋求著他的信任,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聲調中隱隱帶著哭腔。 岑軒正見花容失色的王詩雅宛如風雨中的落葉一般的瑟瑟發抖,失卻了鎮定從容,只覺得心中解氣,很是得意地一笑,又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冷冰寒,那雙眸之中射出一股冷澈的寒輝,清冷而透徹的目光在冷冰寒身上輕輕打著卷,又微微一笑,很是紳士地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這位先生貴姓?在哪裡高就啊?」 「對不起,好像我並不認識你!而且這些好像也和你沒什麼關係!」冷冰寒倨傲地說道,絲毫沒有給他好臉色。 岑軒正心頭對這個比自己還要俊朗帥氣的冷冰寒恨得是咬牙切齒,不過臉上卻做出一副絲毫不介意的神情,冷冷一笑,說道:「我只是不想你上當受騙,重蹈我的覆轍。這個女人貌似天仙,心如蛇蠍,最會騙人了。你小心撿了別人的**不說,到時候人財兩空,可是後悔都來不及……」 冷諷的話語中有著說不盡的惡毒。 聽到岑軒正這般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王詩雅氣得是嬌軀劇烈的顫抖著,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狂吼著:「岑軒正,你胡說八道,污蔑我!」 「嗯?」岑軒正兩肩一聳,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失聲笑道:「小雅,我有說什麼嗎?你怎麼這麼大的反應?莫不是被我揭穿了真面目,有些惱羞成怒了?」 「你……你不是人……」王詩雅只覺得滿心委屈,眸子中霧氣瀰漫,如果不是強忍著,淚水早就奪眶而出。 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像今天這般傷心和委屈的,尤其是這些惡毒的話還是當著冷冰寒的面說的。王詩雅不知道冷冰寒聽了會怎麼想,又會怎麼看待自己?不過想也能想得到,他以後還會對自己有好印象嗎? 想到這裡,王詩雅渾身哆嗦著,如狂風驟雨中的無根飄萍一般惶恐而無助,只覺得在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一陣頭暈眼花,耳朵中嗡嗡作響,對面的岑軒正還在厚顏無恥地說著什麼也聽不到了,放開冷冰寒就想要跑出去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卻不料這時冷冰寒突然伸出一隻強健有力的臂膀將她的纖腰緊緊地摟住擁入懷中,摟的是如此用力,幾乎是要將她的嬌軀揉入自己的懷中一般。 王詩雅是渾身一僵,一下子愣住了,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可聞著冷冰寒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陽光的男人味道,感受著他胸懷中的溫暖,甚至是聽到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王詩雅紛亂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陡然覺得只要有冷冰寒在自己身旁,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身處何地,都是幸福的天堂。自己實在沒有必要怕什麼? 「你……」見到這一幕,正在痛斥王詩雅如何愛慕虛榮,如何薄情寡義的岑軒正極為意外,得意而齷齪的笑容凝滯在嘴角,委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得自己剛才所說的一切,這個男人全都毫不在意嗎?這怎麼可能? 此時卻見到冷冰寒嘴角微微往上翹,露出一抹極為儒雅的笑容,連同為男人的岑軒正見到了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心神都在振顫。可接下來那一句:「滾開,好狗不擋道!」頓時驚得岑軒正是目瞪口呆。 冷冰寒那笑意和藹的語氣中,卻有著極重的冰冷之意,似乎連鮮血都能凍僵住。 岑軒正實在想不到這個男子居然竟然敢如此頂撞自己,嘴角凝滯的笑容漸漸隱去,臉色也鐵青一片,變得極為難看。 他自小生活條件優越,父母更是把他當作明珠一般的疼愛,所有的人生道路也全都是父母煞費苦心為他鋪設好的,一帆風順,少年得志,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朝著他說出半個不字?眼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年輕人竟然敢出言不遜叫他「滾開」,這一下,他算是徹底火大了。 「你丫的找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怒火中燒的岑軒正哪裡還顧得這裡是露露的生日party,周圍還有不少其他人,原先的溫文爾雅的風度頓時間是無影無蹤,露出了猙獰的面目,厲吼聲中,右手變拳朝著冷冰寒的小腹狠狠的擊出,嘴角卻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他這一拳本是虛招,真正的撒手鑭卻是左手狠狠的一巴掌,正所謂「聲東擊西,攻其不備」。 打人莫過於打臉,岑軒正就是要在這裡好好羞辱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讓他丟盡顏面,而冷冰寒卻恍如未覺。 「小心,他會武功!」王詩雅見狀瞳孔猛然間縮成了針尖,一股子窒息般的驚懼將她濃濃包裹起來,不由得驚呼道。 或許是關心則亂的緣故,她完全忘記了冷冰寒可是身手不凡的國安局的軍官,更曾經在劫機事件裡制服了恐怖分子,還成功地將飛機安全著陸,幾乎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詹姆士·邦德」。 冷冰寒嘴角微微泛起一縷笑意。 其實無需王詩雅提醒,他也早就注意到,岑軒正這個人長得丰神俊朗,可這隻手卻顯得很是粗糙,手背上青筋凸起,四根指頭幾乎同樣長短,指尖光禿禿的,指甲留的很短,顯然是在外功上下過苦功夫的。不過他卻絲毫不在意,眸子之中似乎閃過一絲憐惜的神色,神情卻依然有些淡漠,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半絲的驚亂,便像是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心動一般。 岑軒正心頭一喜,他的速度很快,出手更是沒有徵兆,而對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似乎已然被嚇傻了。他彷彿已然見到了冷冰寒被自己毫不留情扇耳光的場景,心中充滿了一種莫名地快感。 第五百七十七章 教訓 岑軒正雖然從小嬌生慣養,深受父母的溺愛,沒吃過什麼苦。不過在練武上,卻極有天賦,也肯下苦功。他自幼便跟著一位跆拳道高手練習跆拳道,成年後更曾經在東南亞跆拳道大賽中獲得過業餘組冠軍,是黑帶九段。他對自己的水準相當自信,所以才敢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概因自己就從來也沒有輸過。而去即便打出什麼事來,也自由家人為他擺平,這也就更是造成了他如今的這種性格。 可就在他眼看著冷冰寒沒有絲毫反應,彷彿給自己嚇傻了一般,正準備將原本的虛招變實之際,揚在空中的手腕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穩穩捏住。 岑軒正愣了一下,卻見一名其貌不揚的男子擋在自己和冷冰寒之間,一隻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目光冷冷地盯著自己,竟然讓自己有一種宛如墜入冰窟的感覺,渾身冰冷。 王詩雅也愣住了。 這個男子她見過,就是幫冷冰寒開奧迪車的那名司機,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跟了進來,在這個關鍵時候擋住了岑軒正的進攻。 不過隨即她不由又有些擔心,岑軒正可是正宗的黑帶九段,打敗過的人可不在少數,這個不開腔不出氣,毫不起眼,讓人幾乎忽略了他存在的司機又豈是他的對手? 周圍的人一見到這裡有人動手了,許多人都圍了上來,並紛紛相互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岑軒正一拳出去,卻被別人給架住了,先是一怔,繼而勃然大怒,胸口一個劇烈的起伏,眸子中爆射出嫉恨的光芒,厲聲道:「你他媽的又是哪根蔥?不想活是吧?老子弄死你!」話語未落,一個騰空輪踢,逼得對方放開了自己的手,後撤幾步,躲過他的輪番踢腿。 跆拳道最早稱之為唐手道,是從中華武術中演繹變化而出的一個分支,提倡講全身力量集中於一個打擊點上,從而給對手以重擊。其中又有兩個集中力量的方法,其一就是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上,另一個就是把目標集中在對手的要害上。集中自身的全部力量在拳、掌、指、足、膝、肘、頭等骨骼的尖端上作為衝擊體,在短時間內,凝聚全身的力量來打擊對手。 因此,跆拳道中,有許多踢腿的招法,腿功也是必練的一種,練到一定的層次,一腳踢破幾塊木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雖然跟博大精深的中華武術相比,還算不得什麼,但在中華武術沒落的今天,卻端是厲害,而且還很是有形,深受不少年輕人青睞。 岑軒正作為跆拳道黑帶九段的高手,腿功自然是一流,放眼國內也少有敵手。因此,他在落地之後,緊接著又是一個轉身側踢。 那名男子再一側身,輕鬆躲過。 「他……不要緊吧?」王詩雅有些擔心地向冷冰寒問道。 王詩雅對於武術是個外行,在她看來,那名司機在岑軒正的凌厲攻擊性,步步退讓,根本就不是對手。她知道岑軒正力沉拳重,還曾經親眼見過他一腳踢斷過一顆碗口粗的樹木,一旦被打實了,絕對會受傷。 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淡然篤定道:「放心吧,沒事的。就他那點皮毛,想要傷到項軍,那是癡心妄想。」 不錯,這名司機正是首都軍區保衛處的軍官,專司保護軍區首長的。後來和其他幾個精英被王培華派來保護冷冰寒。他們個個都身手不凡,實戰經驗豐富,真要動起手來,連王全中都要稍遜幾分,又豈是岑軒正可以相提並論的?他那點搏擊術在項軍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項軍由於沒有得到冷冰寒的指示的緣故,因此並沒有急於反動進攻,而只是不斷抵擋和化解岑軒正那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或許在外人看起來是岌岌可危,但事實上,他卻很是輕鬆,游刃有餘,彷彿是在和岑軒正切磋一般。 幾招一過,岑軒正似乎也知道這個對手不簡單,他就像是面對一團棉花,無論他如何發力,一旦接觸到對方的身體,都會被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他是越打越心慌,對方的實力顯然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幫助冷冰寒?難得是冷冰寒的保鏢不成?那這個冷冰寒又是什麼來頭?居然能有如此厲害的保鏢? 如果是平時,岑軒正估計還會去思忖一番,可到了此時,卻早已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哪裡還肯去管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大吼一聲道:「膽小鬼!有種就實打實過幾招!」 冷冰寒嘴角微微扯起,帶出幾分譏嘲之意。 這又不是比武,哪裡有要按照你的想法去打的道理?這個岑軒正還真是有些幼稚。 冷冰寒也不想和岑軒正過多糾纏,如果不是此事牽扯到了自己,他還真不想和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計較。 項軍一邊和岑軒正過著招,一邊還隨時關注著冷冰寒,見他對自己微微頷首,心頭大喜。被對方壓著打了這麼久,他老早就想要好生收拾一下這個人了,頓時渾身煞氣四溢,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隨時都可能給人致命一擊。 正巧此時岑軒正一拳攻向項軍的面門。項軍左手揚起擋住他的這一拳,手臂一震,一股巨大的潛力頓時傳來,將岑軒正的手臂彈了開來。 岑軒正一驚,這一彈力量很大,甚至讓他手臂一陣發麻。他來不及多想,抬腿踢了出去,只見項軍身軀猶如鬼魅一般向前跨出一步,岑軒正的一腳自然無法跨出。 岑軒正正想要出拳,卻被項軍雙臂架開,然後閃電般收回雙手,緊握雙拳,「砰」地一聲重重轟擊在岑軒正的胸膛之上。 岑軒正被這一拳打得胸口一悶,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只覺得眼前發黑,耳邊一陣嗡嗡作響,身體在這重擊之下,也是站立不住,連連後退。 項軍的出手快到了極點,還不等岑軒正站穩腳跟,拳頭已經來到了距離他面門不到一寸的地方,想要躲開都來不及了。 「不要……」 正在此時,突出傳來一陣驚呼。 項軍身子猛地一震,那攜帶著巨大力量的拳頭在距離岑軒正的鼻尖還有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了,當真是收放自如,雖然如此,拳頭上帶著的剛烈的拳頭已經迎面吹了過去,逼迫得岑軒正無法睜開雙眼。 出言阻止的不是別人,正是王詩雅。她之所以會阻止,不是不忍看到岑軒正受傷,而是擔心這名司機真要打傷了岑軒正,那說不定會給冷冰寒帶來巨大的災難。 事情全因自己而起,她可不願意看到冷冰寒因此而遭受牽累。 岑軒正臉色慘白,緊閉雙眼,等待著那一拳擊來。可等了半晌,卻沒有感覺到疼痛,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拳頭,雙目之中流露出驚恐參半的神情。看著那些圍觀者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用力晃了晃混沌一片的腦袋,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這才陡然間醒悟:自己已經敗了,真的敗了! 岑軒正是一個驕傲的人,聰慧英俊、家境良好,一向深得女孩子的青睞。生活在鮮花與掌聲中的他,有著大多數驕傲型帥哥的通病,但是嚴重到了有些變態的地步:他認為自己可以對女孩子予取予求,隨意拋灑雨露,而自己曾經的女友們必需生活在自己的陰影籠罩下,如果離開自己後,她們找到心中所愛,他就認定是對自己尊嚴的莫大挑釁。所以當他看到王詩雅居然與另一個比自己帥氣了不知多少倍的男子親暱在一起時,自然是怒火中燒,器量從來不大的他,當即跑過來欲求破壞一番。 一番惡毒的言語擠對的王詩雅珠淚漣漣,他只覺得異常暢快,可是冷冰寒的冷語相對,還有這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男子,卻把他從快樂的巔峰硬生生的甩落到屈辱的谷底。 一向驕橫慣了的他何時受過這種打擊?望著氣定神閒、溫香暖玉抱滿懷的冷冰寒,望著王詩雅眼中那仇恨嘲諷的眼神,望著項軍滿臉不屑地表情,岑軒正是目眥欲裂,心頭怒火狂燒,狂嚎一聲,聲調淒厲的宛如受傷的惡狼,血流披面的英俊臉龐早已扭曲一片,有著說不出的猙獰可怖。一躍而起,拳腳宛如狂風暴雨般攻向項軍。 項軍眉頭一皺。他手下留情,卻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倔強死硬,也是大為惱怒,當下再不留手,一拳直取岑軒正的中路,再度擊打在他的胸膛上。 雖然岑軒正經過多年苦心研習跆拳道,抗擊打能力也強,可在項軍這一擊之下,照樣是一陣氣血翻騰,拳腳已經不成章法。 項軍拳風突然一變,化拳為掌,時間彷彿瞬間凝滯。岑軒正眼前出現了幾個手掌的幻影。 他知道,這是因為對方出手太快的緣故,以至於自己產生了視覺暫留。他的意識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對方的一掌就輕輕印在他的肩頭。 第五百七十八章 掃了主人家的臉 說是輕輕一掌,那是旁人看來的。可對於岑軒正來說,這一掌之中卻挾帶著無以倫比的巨大力量,猶如一個千斤大錘以雷霆萬鈞之勢重重擊打在自己身上。 「啊!」 在圍觀眾人齊聲驚呼中,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但聽得『砰』的一聲猶如擊敗革般的聲音傳來,岑軒正那一百四十多斤的身軀宛如風中的落葉一般,騰空飛起,向後方倒飛而去,險些砸到一旁的幾個人,然後才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倒地不起。 「這……這怎麼可能?」 望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尤其是有的險些被殃及的人們更是驚魂未定,嚇得臉色煞白,心臟一陣砰砰亂跳,幾乎都要快從胸腔裡蹦跳出來了。 來到現場的,不論本身是做什麼的,但既然衣冠楚楚到了這樣的生日酒會上,便自詡為上流社會的人物,臉上無不掛著和煦的微笑,說話也是輕言細語的,擺出一副上層人士的優雅氣度和風範。又何曾見過這般場景?圍觀眾人無不色變,不約而同地退開好幾步,不過仍然是圍觀在那裡,不時在哪裡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住口!」狂暴的聲音響起,宛如平地起了一聲驚雷,炸得眾人心神恍憔,站立不穩。大家轉目望去,卻見冷冰寒朝眾人冷冷掃視了一眼,眾人額頭冷汗滲出,而在冷冰寒的掃視下,只覺得週身宛如置於冰窖之中,淒冷難耐,似乎連血液也盡數冰封起來,慌不迭的扭過頭去,不敢和他的目光有所接觸。 冷冰寒見到所有人都躲閃自己的目光後,這才緩步上前。只見剛才還意氣風發,狂妄不可一世的岑軒正臉色煞白不堪,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滴落而下,雙目緊閉,牙關死死咬在一起。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便宛如那煮熟的大蝦一般再也無法伸展開身軀。 見此情形,冷冰寒心知岑軒正胸口屢遭重擊,估計胸腔必定出血不止,再拖延下去,必定是命懸一線。 冷冰寒雖然對這個倨傲自大,自以為是的岑軒正全無半點好感,但是不管怎麼說,為了這點小事情就讓這個傢伙死在眼前,冷冰寒心中也是不忍,當下不再遲疑,猛的一拳擊打在他的胸口。 眾人不由是一陣嘩然。 在他們看來,這個冷冰寒也未免太遜了吧?打不過別人,卻在這個時候來乘人之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連他們這些人也看不過去了。要不是礙於剛才一旁虎視眈眈的項軍,還有冷冰寒剛才令所有人心悸的目光,說不定還真有幾個人要上來打抱不平。 王詩雅也是驚詫不已。 她雖然痛恨岑軒正,可看著他如今的慘狀,還是有幾分於心不忍。不過在她看來,冷冰寒絕非是如此睚眥必報之人,即便是真想要教訓岑軒正一番,也不會假借別人之手,而在這個時候來佔便宜。當初劫機時那般危險,他同樣是絲毫不畏懼,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痛苦萬分的岑軒正卻渾身如遭雷殛,在冷冰寒巧勁的激盪刺激之下,大口大口的吐出了黑紫色的血液。冷冰寒這強猛無鑄的一拳,將他胸腔中積壓的淤血逼出一部分來,暫時保他性命無憂。 緊接著,冷冰寒溫暖寬厚的手掌輕輕蓋在岑軒正的胸口,一股清流漸漸從他手上傳出,流入到了岑軒正的體內,修復著他體內受損的機體。 隨著體內受損機體的漸漸修復,那讓人難以忍受的巨大痛楚也漸漸淡去,轉而是一陣暖洋洋的、酥麻麻的感覺。岑軒正漸漸從痛苦中清醒過來,意識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腦海裡。他自地上勉力坐起,用力晃了晃混沌一片的腦袋,待眼前的漫天金星漸漸逝去,才發現冷冰寒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挺拔的身影顯得如此卓爾不群。 「你……」岑軒正還想要色厲內荏地說幾句硬話,可在冷冰寒那清冷而寒意十足的雙眸注視下,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便如寒風中的落葉一般的孤獨而無助,真個如走投無路的天涯孤女般惶恐無助,全然沒了適才盛氣凌人的氣息。 「你的傷沒什麼大礙,修養一個星期就好了。不過記得,這個星期切忌動武。還有,以後別依仗著那三腳貓的功夫就自以為不得了,天下之大,不是你這種井底之蛙可以想像的。」冷冰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說罷轉身就朝王詩雅那裡走去。 這種人,他委實不想打什麼交道。 此時圍觀眾人恍如夢醒一般地喧嘩出聲,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神色從容的冷冰寒面上。男人的目光是驚懼中帶著崇拜,女子則是清一色的愛慕與欣賞。先不說冷冰寒俊雅無雙自有吸引人的本錢,就是剛才這一番話,也也足以震撼人心。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能耐,而且光是看那個打敗岑軒正的項軍都對他是俯首貼耳的,完全可以想像,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一時間,許多人都不由得相互打聽起冷冰寒的來歷。他們之所以會參加這個生日酒會,無外乎就是想要拓寬圈子,認識更多的人,眼下這不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嗎? 一連串的變故也搞得王詩雅頗有些手足無措,心如小鹿急撞驚懼不已,眼下站在冷冰寒身旁,感受著他的鎮定從容怡然無懼,她這才算是靜下心來。而適才冷冰寒出手救了岑軒正,更是讓她心神迷醉。此刻站在冷冰寒身旁,感受著那些時髦女郎投諸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王詩雅突然覺得無限滿足,陶陶然心曠神怡,只顧著死死地握住冷冰寒的手,便連打傷了岑軒正會有怎樣的暴風驟雨,也是無意理會了。 王詩雅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美眸顧盼之際,望見了神情戰慄一片,面色如土,平日的狂妄傲慢、冷酷深沉盡數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懼意的岑軒正,無瑕玉面閃過一抹不忍悲傷的神色,在冷冰寒耳畔柔聲道:「冰寒,他真的不要緊吧?」 「沒事的。」冷冰寒笑了笑,旋即和聲解釋道:「只是一點小傷,淤血已經吐出來了就不礙事,多休養幾天就好了。」 冷冰寒並沒有注意到,剛才王詩雅對自己的稱呼中,少了姓而直接稱呼的名字,顯得很是親暱,也沒有注意到,王詩雅叫出「冰寒」這個稱呼時,玉面上飛起過一抹紅霞。 「怎麼回事?」就在此時,外圍人群潮水般的分開,一行人走了進來。 開口之人是個個子不算太高,略微有些胖的中年男子,此時沉著臉,一雙眼睛精光散亂,正是此間的主人鄒彪。 鄒彪正在書房裡陪著劉振海說著話,卻突然聽到有人來報說下面打起來了,頓時臉色一變,哪裡還坐得住?忙向劉振海告了個退,下來看看。 在他看來,不論是什麼原因,在自己這裡大打出手,那就是不給自己面子,何況這些賓客們個個都大有來頭,要真是傷到了誰,他也實在不好交代。 鄒彪甫一進來,正想要先擺出自己的氣勢和威嚴來,可一下子看到了岑軒正的面容,不由失聲叫道:「這不是……這不是……岑家的岑軒正嗎?」 因為極度的驚訝,鄒彪失卻了往日的鎮定從容,粗豪且略帶嘶啞的聲音帶上了一抹顫音,臉上也是勃然色變,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地色彩。 「誰幹的?」不過他到底也算是一個白手起家,在圈子裡混得風生水起之人,見慣了各種大場面,經歷過了各種不為人知的事件,是雖驚不亂,見到岑軒正似乎並無大礙之後,便狠狠地望著四周的人群,陰鷙如鷹的眸子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不過重點卻是盯著場中的冷冰寒和王詩雅,誰叫他們正好在人群中間呢?看起來嫌疑最大。 作為自家老婆露露的閨中密友,鄒彪自然是認識王詩雅,也知道她是一個空姐。他還曾經打過王詩雅的主意,不過迫於露露看得緊,也不想吃「窩邊草」,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王詩雅被他這目光一掃,只覺得宛如被餓狼盯住一般,花容失色,慌不迭的將嬌軀緊緊的縮入冷冰寒懷中,以尋求那令人安定的暖意。 冷冰寒輕輕拍拍她的香肩以作安慰,冷冷地望著鄒彪,淡淡地說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是你幹的?」鄒彪面上猙獰一片,語氣暴戾無比,整個人氣得直哆嗦,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看那樣子,恨不得要撲上去咬上冷冰寒兩口一般。 也不怪他如此痛恨,岑家是他一直想要搭上的一根線,這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陪了多少笑臉,好不容易把岑家最寶貝的公子岑軒正請來參加這次生日酒會。可要是岑軒正在自己這裡出了什麼事,先不說他之前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還要惹來岑家的不滿和嫉恨,那以後還有好果子吃? 第五百七十九章 冷冰寒的風頭 岑家在首都算不得名門世家,岑軒正的老子,是廣電總局的常務副局長岑熙峰,放在首都這個藏龍臥虎之地,官爵不算如何顯赫。但廣電總局管著國內所有的電視台、影視傳媒公司等娛樂行業,而鄒彪眼下,正在大舉進軍娛樂行業,正好是岑家所管轄的一畝三分地。 鄒彪雖然交際廣泛,結交了許多權貴達人和衙內,各方面也都打點到位,但真正上得了大層面的,卻是寥寥無幾。在常人看來自然是風光無限,但對於許多手握實權的人物來說,卻實在算不得什麼,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想要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或許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說到底,鄒彪畢竟不是長江影視的衛中華,有過硬的背景,任何人想要動歪腦筋,都不得不考慮到即將而來的報復,就連廣電總局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大開綠燈。當然,但對於真正的生意人來說,背後的權勢肯定要善用,但不會濫用。真要完全無視相關機構和部門的利益,明裡沒話說,暗地裡動動手腳搗搗亂,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衛中華對於各方面的利益,還是都有所表示。 這是一種潛規則,即便你再大能,要是太貪心真正觸及了各方面的底限,引起了大家的反彈和牴觸,那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上面好話連篇,下面卻陰奉陽違。 像鄒彪這種有些關係,但關係又算不得太硬的來說,廣電總局無疑就是一個必須攻克的難關。要不到時候還不要說故意刁難,只是在其中多走幾次「正常程序」,也夠鄒彪喝上一壺的了。何況,旁人都要知道鄒彪開罪了岑家,哪裡還會和他合作?那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因此,雖然岑軒正看起來並無大礙,但既然在自己這裡丟了面子,鄒彪就不得不替他找回來,以免他遷怒於自己,就得不償失了。何況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起來有些氣度不凡,但年紀輕輕,又是和王詩雅一起來的,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來頭,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國家部委的廳局級幹部子弟,鄒彪也不怎麼在意。 「鄒彪,你幹什麼?小雅和她的朋友是我請來的客人。」這時,露露和萬人迷她們一群姐妹一道走了過來,同行的還有一位油頭粉面、滿臉虛浮之氣的青年男子,長得倒還有幾分英俊,就是臉上邪氣太濃,又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一邊大聲訓斥,露露一邊疾步上前,護在冷冰寒和王詩雅面前,又狠狠瞪了鄒彪一眼,滿臉都是忿然和不滿的表情。 如果是換著平時,鄒彪那肯定是最露露千依百順,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事情還牽扯到岑軒正,那就由不得他順著露露的性子了。 鄒彪瞥了一旁臉色陰沉地可怕的岑軒正,心知今天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恐怕難以善終,又見到露露前來搗亂,心中不由得有些煩亂,不耐煩地說道:「你知道些什麼?」 露露一怔,隨即仰起頭,反唇相譏道:「我什麼不知道?怎麼?鄒彪,你的朋友是朋友,我的朋友就不是朋友啦?」 「麻痺的,頭髮長見識短,給我滾一邊去,少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鄒彪在眾人面前放不下臉,口出惡言道。 這還是兩人結婚後,他第一次開口罵露露。 「你他媽放屁!」露露也不是吃素的,杏眼圓睜,雙手叉腰,也怒氣沖沖地瞪著鄒彪,說道:「你要是敢為難我的朋友,老娘我……我……我和你離婚!」 聽到露露這麼一說,正在氣頭上的鄒彪臉上掛不住了,罵道:「麻痺的臭婆娘,離就離!要不老子遲早被你給害死。」 露露一聽,整個人宛如被閃電擊中,頓時呆在那裡,俏麗的臉上失去了血色,嘴唇也顫抖起來。一時間,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不斷扼緊她的脖子,這種感覺就要讓她窒息過去,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平心而論,她並不想離婚,真要離了婚,她就很難再過上如今這般錦衣玉食的生活。何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再是長得花容月貌,也已然是昨夜黃花,想要再嫁入豪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已然是騎虎難下。 「別啊!露露,你可千萬別衝動啊。」眼看好友為了自己,居然要和老公離婚,王詩雅急得是直抹眼淚,連忙走到露露面前勸阻起來。 幾個姐妹也是一併上前安慰起露露來,露露捂著臉啜泣著,很是傷心。 「寒少,你就出面幫幫我的朋友嘛……」萬人迷親暱地挽著那名年輕男子的胳膊,嗲聲嗲氣地說道。 這名男子面露難色,不過在萬人迷的軟語相求之下,還是站了出來,看著鄒彪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說這事看我面子,就這麼算了。」 「你他媽的又是哪根蔥?」鄒彪朝這個青年男子瞪眼問道。 「呵呵,這是我男朋友冷冰寒!」還不待那名男子回答,萬人迷就帶著一陣香風窈窕走了上來,親暱地挽住那名男子的胳膊,**高挺,不無炫耀之意地微笑著說道:「認識一下吧,大名鼎鼎的冷冰寒,他父親是重慶市市委書記冷雲翳,乾爹是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王培元……」說話的神態之間,忍不住的傲慢自得之意。 「啊!」鄒彪聞言是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肥肉輕輕哆嗦著。當時聽到冷冰寒這個名字,就覺得很熟悉,沒想到,赫然就是這個在首都圈子裡大名鼎鼎的人物。 其他圍觀的人群中也是傳來「嘩」的一聲。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望向了這名青年男子,目光中流露出各式各樣的古怪神情,有羨慕,也有嫉妒,更有**裸的狂熱。 在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無緣結識冷冰寒,但他們對於首都這些風雲人物來說,卻都很是熟悉。尤其近年來聲名鵲起,搞得丁家都吃了不少虧的冷冰寒,那更是如雷貫耳,仰慕不已。 王詩雅卻和絕大多數人不同,她只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這個和冷冰寒同名同姓的大人物,不過卻怎麼看也不及自己身邊的這個冷冰寒來得真實,讓她傾心。 一想到冷冰寒在飛機上的神勇表現,想起剛才他在自己被岑軒正誣蔑奚落時的溫柔和體貼,為了自己更是不惜和對方大打出手,王詩雅便覺得心中暖暖的,甜甜的,似乎充滿了一種幸福的感覺。從側面看著冷冰寒那輪廓分明,猶如刀斧雕琢而出的臉龐,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歡喜之意。無意中,嬌軀便越發朝冷冰寒的身側靠了靠。 看著這個粉墨登場的「李鬼」,冷冰寒嘴角微微扯起一絲笑意,就彷彿是期待一齣好戲的觀眾一般,想要看看這個假冒自己之人,究竟會搞出些什麼名堂來。這時,卻被王詩雅的碰觸所驚動,不由扭頭望去,問道:「怎麼啦?不舒服嗎?」 「嗯?」王詩雅被冷冰寒的低喚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俏臉登時浮現出兩抹驚心動魄的誘人紅暈,羞不可耐之下,慌不迭地輕輕扭過頭去。 這一幕要是讓岑軒正看到,定然又是一陣嫉恨。不過他現在全然顧不上冷冰寒和王詩雅了,而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冷冰寒」,臉上的倨傲之氣是蕩然無存。 剛才見到鄒彪為自己出頭,他原本還想要火上澆油一番,威逼利誘鄒彪,好生教訓一下那個不開眼的傢伙,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可眼看來了這麼一個「冷冰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適才的囂張氣焰盡數熄滅,嘴角微微抽搐著,魁梧的身形瑟縮起來,顯然是怕得厲害。 岑軒正確實很是目空無人,傲慢無禮,但卻不是傻子。別看平日裡在首都這個圈子裡也自詡是一號人物,但他知道,自己一個副部級的**子弟,如果不是自己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結交了許多頂級的紈褲衙內,自己一個副部級的子弟是很難側身其中,成為一員的。 而這個冷冰寒,儼然就是圈子裡的第一衙內,自己和他之間,相差也豈止十萬八千里? 如果說自己只是一隻螢火蟲的話,那冷冰寒無疑就是當空皓月,光芒耀眼,所有的風頭全都被他搶走,自己只能是黯然神傷,卻又不得不認命。 岑軒正本想上前去和冷冰寒打個招呼,混個臉熟,可多少又有些礙於自己的驕傲,抹不下面子。正在糾結之時,鄒彪卻已然是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 「原來是寒少,幸會幸會!」 鄒彪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完全沒有搞清楚,這個冷冰寒怎麼就會屈尊降紆駕臨這裡,不過馬上就將滿臉怒色收起,換上了笑顏,疾步上前,很是諂媚地迎了上去,老遠就伸出了雙手。 他知道自己此舉多少會得罪岑軒正,但只要是一個腦袋沒有進水的正常人,在這個時刻,都知道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要是能和這個冷冰寒搭上關係,那岑家還算個屁! 可接下來,令得鄒彪極其尷尬的一幕出現了,這個「冷冰寒」瞥了他一眼,對他伸出來的手視若無睹,公子哥那種倨傲和擺譜的架勢顯露無疑。 鄒彪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自己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在首都也算得上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還是某開國元勳之後,更是憑借他多年的打拼和經營,維繫了一張巨大的關係網絡。在首都,賠笑臉的時候多,可即便市裡面的領導,碰到了自己,也會微笑著致意,打個招呼。 可這個「冷冰寒」卻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實在有些打臉傷人,讓人下不來台。 「活該!」見鄒彪熱臉貼了冷屁股,岑軒正心裡是一陣痛快,暗自罵道。不過眼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冷冰寒」身上,心底又莫名升騰起一股強烈的失落之意。 起碼憋了有差不多半分鐘的樣子,鄒彪這才總算是勉強壓住了胸間的怒火。誰讓這個冷冰寒確實有這個資格在他面前擺譜呢?自己已然開罪了岑軒正,要是再得罪了冷冰寒這個第一衙內,那就更是死無葬身之地了。何況,冷冰寒的「睚眥必報」那在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當初聽說為了一個小明星,就不惜和丁家二少爺幹上了,而且居然還搞得丁家灰頭土臉,吃了大虧。要是讓他給記恨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久在首都,對首都這個圈子裡紈褲子弟們修理人的手段和記恨的特點,都十分瞭解。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成為冷冰寒記恨的對象,他的身子就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呵呵,寒少能夠光臨寒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鄒彪再次滿臉堆笑,一邊還瞪了露露一眼,低聲埋怨道:「你這個臭婆娘,寒少來了都不給我說一聲,多失禮啊。」 雖是責怪,不過話語間,卻多少有些打情罵俏的嗔怪之意。 此時他也再不提剛才那「離婚」的話題了,甚至如果不是當著外人的面,他老早就撲上去,抱著老婆好生親上幾口了。還是老婆厲害,居然有朋友能夠結交上冷冰寒這個大少。只要今天能夠好好爭取一番,能得到冷大少的青睞,以後的發展,那還差得了嗎? 鄒彪倒是完全沒想過,以冷冰寒的身份和地位,怎麼就能看得上那個萬人迷?嚴格說起來,萬人迷雖然也算得是容顏嬌美,肌膚賽雪,豐盈性感,但比起露露來說,也稍遜一籌,更不用說嬌艷如花的王詩雅了。不過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何況冷冰寒原本就是以「好色」著稱,為了女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還少嗎?說不定那個萬人迷身藏「名器」,冷冰寒就喜歡這一口也說不定。 第五百八十章 寒少你都敢打?? 鄒彪也知道,所謂的男朋友,那不過是萬人迷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或許也可以說是暫時的。以冷冰寒這種身份地位,是絕對不可能真的把萬人迷這種女人娶回家的。充其量也做個外室,被金屋藏嬌,那也就算萬人迷祖上燒了高香。否則過段時間膩味了,扔些錢就把她給蹬了,也實屬正常。這些公子哥些,難得還會缺女人不成?只要一個眼神過去,燕瘦環肥、熟女蘿莉,那還不排著長隊由著他挑? 當然,萬人迷最終會怎麼樣,並不在鄒彪的考慮範圍之內,他所要考慮的是能不能借助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和冷冰寒扯上點關係。 這些年來,鄒彪之所以能夠白手起家,順風順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見機識趣,擅長創造機會,抓住機遇。要不他一個五服之外的旁支,又怎麼可能以那位已經過世的開國元勳的後裔自居,創下如今的這個局面? 「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鄒彪的獻媚並不感興趣,反倒是對一旁的王詩雅來了興趣,對萬人迷問道:「嬌嬌,這位是你的朋友吧?怎麼也不介紹一下?」目光緊緊的落在王詩雅的面上,眼眸之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也難怪,今天這個生日酒會上的漂亮女人還真不少,鶯鶯燕燕、奼紫嫣紅,個個都打扮入時,靚麗無比。但不論怎麼說,王詩雅在其中卻好似鶴立雞群,更是顯得出類拔萃、光芒耀眼。整個晚上,不少人的目光始終都追隨著她的倩影。 萬人迷臉上就露出了尷尬之色。 當著自己的面,新任男友就打起了自己朋友的主意,這讓她實在是忿然不已。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卻又不敢造次,更不敢惹得對方的不滿,勉強笑道:「寒少啊,這位是我的朋友小雅。」說罷又朝王詩雅招呼道:「小雅,來,認識一下寒少……」 眼波流離的目光中,隱隱含著一絲敵意,熱情的招呼聲中,也讓人感覺得出其中的敷衍之意。 萬人迷雖然一向自負美貌,可也知道,王詩雅的秀美絕倫,絕不是自己能夠相比的。而「寒少」看著王詩雅就失魂落魄,走不動道的表現,也多少讓她產生了幾分危機意識。但她好不容易才釣到了「寒少」這個金龜婿,哪裡甘願讓王詩雅給搶走? 就在這一刻間,在她心底,王詩雅便從閨中密友,變成了絲毫也不敢放鬆警惕的潛在「情敵」! 王詩雅雖然對這個「冷冰寒」全無半點好感,不過迫於萬人迷的面子和對方的身份,只得朝他微微點頭,平淡地問候道:「寒少你好!」 「好,好!」 王詩雅天籟般魅惑力十足的嬌柔語調,引得那名男子露出色相授予的神情,連忙掙脫了萬人迷的懷抱,嬉皮笑臉地朝王詩雅那裡走了過去,臉上也浮現出一種不懷好意的淫笑,上下打量著王詩雅那傲人的身材,嘖嘖有聲。 見到對方那肆虐無忌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露出狼一樣的光芒,王詩雅心頭一顫,臉上也露出了驚恐和警惕的表情來,身子連忙朝冷冰寒懷裡湊了湊,輕聲對他說道:「我怕……」 嬌柔的聲調中帶著一抹明顯的顫音,似乎是怕得厲害,引得冷冰寒憐惜之意大盛,不由自主的伸手將她窈窕豐盈的如柳纖腰摟住。 王詩雅猝不及防之下,玉面登時緋紅一片,貝齒輕咬著紅唇。眸子中驚喜交集,那香軟滑嫩、窈窕動人的嬌軀也是輕輕顫抖著。引得冷冰寒是心猿意馬、魂魄搖曳情難自禁,而鼻翼間充斥著王詩雅身上那清幽的處子體香,更是惑心亂意,在強烈地感官刺激下,冷冰寒愜意舒暢之餘也多少有些難為情,俊面微紅,輕輕拍拍王詩雅的纖手,柔聲道:「別怕,有我在呢!」 和緩的話語,卻是擲地有聲,更充滿了強大的自信。王詩雅聽出其中的關愛之意,心中越發地愉悅,啟齒一笑百花失色,柔聲道:「有你在我身旁,我才不怕呢!」 輕柔的話語中柔情依依。更是有著無盡的依戀之意,冷冰寒只覺得心中異樣的情懷升騰而起,情不自禁的將王詩雅摟得更緊。 王詩雅玉面紅若霞燒,嬌艷欲滴,感受著他的野蠻與輕薄,「嚶嚀」低吟出聲。 **之聲雖低不可聞,落在冷冰寒耳中,卻不啻於驚天霹靂,他渾身一顫,登時察覺到自己的不對頭,望著懷中佳人那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地玉面上浮現出的那一抹驚心動魄的紅暈,是尷尬不已,心中羞慚之意大盛,暗道「該死」,忙鬆開王詩雅的纖腰,屏息靜氣收斂住紛亂如潮的思緒。 看著兩人在那裡若無旁人的卿卿我我,那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腳步一滯,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一見到那名男子臉色大變,周圍的眾人不由得都是一驚。即便是一旁的露露也不由得快步上前,滿臉賠笑地湊了上去,對「寒少」說道:「哎呀,寒少,你剛剛才趕來,都還沒來得及坐下歇歇。我們二樓上有雅間,要不上去坐坐?」一邊說著,一邊給王詩雅遞了一個眼色。 你們兩人感情再好,也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得這麼明顯吧?那豈不是讓「寒少」下不來台嗎?雖然露露心裡對這個「寒少」也滿是厭惡,可再給她幾個膽,也不敢開罪這種大人物,只得上來打圓場。真要是惹惱了這尊「大神」,估計在場的誰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那名男子看到露露迎了上來,嬉皮笑臉地在她秀髮上嗅了嗅,嘿嘿笑道:「好香!」此時完全是一副痞子的摸樣,哪裡有半點**子弟的樣子? 冷冰寒眉頭一皺,這個冒充自己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有城府工於心計之人。可他又究竟吃了什麼豹子膽,居然敢打著自己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 露露嬌軀微微一顫,美眸子中閃過一抹怒意,臉上卻不得不一臉笑容,嬌聲嬌氣的撒嬌:「真討厭!」同時尋思著怎麼能快點將這個寒少帶到樓上去,別讓他老在這裡糾纏王詩雅。 鄒彪見到老婆被「寒少」調戲,臉色也極為難看,不過卻不敢說什麼,只得在一旁怏怏地陪著笑,心裡卻憋著火。 卻不料那名男子調笑了露露一句,又轉過頭來朝王詩雅而去,臉上露出無比貪婪邪惡的神情,卻故作彬彬有禮,微鞠一躬,和聲說道:「小雅是吧?你真是漂亮,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共進晚餐?」 鄒彪就笑著在一旁幫腔道:「既然寒少這麼給面子,一起去吃過飯也好啊……」 那名男子便露出得意的笑容。 貌似還從來沒有人在知道了他如此顯赫的身份之後,還能夠拒絕自己的邀請。 露露和萬人迷她們這些姐妹聞言是臉色一變,她們對於「寒少」這種紈褲子弟的圖謀又如何不知?不過卻是不敢多言,生怕一不小心惹禍上身。不過心裡都為好姐妹捏了一把汗。 王詩雅咬了咬牙,臉色是一陣變幻,偷偷瞥了一眼冷冰寒,只見他沉穩如山地站在自己身旁,臉上波瀾不驚,原本略略蹙起的雙眉早已看不出半點異樣。 冷冰寒似乎感覺到了王詩雅偷瞥過來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縷笑意,王詩雅心中大定,忽然就覺得有了很強的底氣,臉色也逐漸恢復了平靜,淡然說道:「實在對不起寒少,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小雅!」 那名男子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鄒彪就板下臉來。 這個小雅怎麼就一點也不識趣?能夠傍上「寒少」這樣的大人物,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尋常人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呢! 王詩雅有沒有這種福分,鄒彪並不關心,他所關心的是能不能討好這個「寒少」,從而得到他的青睞。因此,他對於促成「寒少」和王詩雅的好事是不遺餘力。 見到「寒少」找上了王詩雅,岑軒正面上的羞慚神色驀地消逝不見,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複雜的神秘笑意。 剛才那個帥氣地讓自己都不由自慚形穢的男子如此維護王詩雅,還不惜讓保鏢打傷了自己。他現在倒是要看看,面對這個紈褲的「寒少」,他還能有怎樣的表現? 鄒彪沉著臉,正要說話,不料「寒少」卻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副和煦的笑容來,很是溫和地對王詩雅說道:「沒關係,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好了。」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去拉王詩雅,卻不料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赫然就是剛才打傷了岑軒正的那名男子項軍。 「喂,你他媽的……哎呀哎呀……」話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淒厲地尖叫。他的手腕被項軍一隻寬大厚實的手掌緊緊地捏住,再難以向前移動半分,而腕部恍如被一隻鐵鉗夾住一般地疼痛難忍,澎湃地力道傳來,腕骨似乎也在呻吟作響。 「鬆手,***媽的,鬆手啊……」那名男子氣急敗壞的哭喊聲中,滿蘊著極度地痛楚,臉色煞白不堪,額頭黃豆大的冷汗涔涔留下。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人居然敢和「寒少」動手?那不是壽星公吃砒霜,不想要命啦! 甚至有些人已經情不自禁搖搖頭,在心頭為這個男子和那一對俊男靚女們擔心起來。 項軍順勢在那名「寒少」小腹間踹了一腳,「寒少」喉嚨裡「喔喔」連聲,身子就彎成了大蝦的形狀。緊接著,項軍兔起鶻落之間就將「寒少」按到在地,左腳還重重踏在他的背上,動作一氣呵成,熟極如流,沒有半點遲滯。 「寒少」滿面漲紅,瘦弱的身體如蠕蟲一般的拚命扭動著,卻硬是連半點也動彈不得。 鄒彪、露露、王詩雅,還有屋裡所有人,頓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鄒彪是嚇得不輕,終於回過神來後,是一蹦三丈高,指著項軍的鼻頭就罵道:「你麻痺的怎麼回事?」一邊說著,還一邊張牙舞爪地朝項軍撲了過去,一副救主心切的摸樣。 項軍卻是二話不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了過去。 別看鄒彪五大三粗的,可平日裡疏於鍛煉,哪裡躲得開?生生受了一記,哎呦連聲,一個趔趄,摔倒在一邊,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滴直淌下來,半邊臉也腫得老高。 鄒彪甩了甩兀自發暈的腦袋,拚命的爬起,面色登時紫漲一片。在自己家裡被別人打了,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望著項軍的眼神中,蘊含著滔天的仇恨和極度的羞怒之意。 「媽的,老子和你拼了!」鄒彪口中赫赫大呼,狀如受傷野獸,眸子中流露出猙獰地光芒,嘶聲吼道,被暴怒激昏了頭腦的他無暇去細想自己根本就不是項軍的對手,叫囂著就還要衝上去,只是在這一剎那,陡然覺得半邊身子一麻,肩膀被一隻鐵鑄般的手掌死死按住。 鄒彪充滿怒意的眼眸狠狠的向後回視,卻迎上了一雙目光爍爍的眼睛。 一見到來人,鄒彪不由得大喜,連聲說道:「劉局,你來得正好,這個臭小子不僅打我,還打傷了『寒少』,你快叫人把他們都給抓起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首都海鎮區公安局的局長劉振海。 「寒少?」劉振海聞言眉頭一蹙,卻又很快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鄒彪,我希望你冷靜下來,別再鬧事。否則,我可要將你依法拘留。打架鬥毆,依照條例,可是要拘留一到兩周的。」冷冷地話語中有著淡淡的威脅之意。 「你說什麼?我打架鬥毆?!?」如果不是劉振海按住他的肩膀,鄒彪肯定是一個高狂蹦起來,便是如此,他臉上也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劉振海,語調尖銳的宛如罵街的潑婦,怒喝道:「你他媽的眼睛瞎了嗎?你沒看到是他打了我?」 第五百八十一章 闖大禍了! 盛怒之下,鄒彪已然顧不得劉振海是自己一直想要刻意籠絡的貴人。當然,也或許是他認為自己是為了「寒少」出頭,一定會得到「寒少」的青睞,有了「寒少」這樣的大靠山,劉振海這個分局局長,又哪裡入得了他的法眼?日後說不得還要看自己的眼色呢! 望著幾近瘋狂的鄒彪,劉振海眉頭一皺,神色不悅地冷哼一聲,說道:「我只看到你想要打人,可沒看到你被打。」 這話其中的袒護之意就很是明顯了,畢竟鄒彪那半邊腫得老高的臉,還清晰在目,嘴角也浸著一絲血跡,是不是被打了,那是一目瞭然。周圍眾人雖然很是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眼見連劉振海都明顯偏幫對方,多少也心知其中必有原委,哪裡還敢去自找沒趣?能夠驅動一個分局局長出頭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能有這個能耐的衙內,四九城裡也是屈指可數。 莫非這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還真是大有來頭,讓鄒彪這次碰到了鐵門檻不成?不過大家都很是瞭解鄒彪,他雖然上不了什麼大檯面,但久在首都各衙門廝混,方方面面的關係門道那是最清楚不過,真有這樣一位大人物,又怎麼會不知道,還生生撞上槍口去? 況且,國內的衙內,又還有誰能比得過冷冰寒嗎?作為王老爺子最最寵愛的乾孫子,冷冰寒就算在這藏龍臥虎的京師重地,也是十分恐怖的存在。而這位居然連如此人物都敢打,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有足夠的依仗,真的可以完全不把冷冰寒放在眼裡,不過,這可能嗎?至少沒有人會相信,真有這樣的人物存在。至少在王老爺子還健在的時候,敢去輕捋虎鬚的,國內還實在找不出幾個。 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瘋了,瘋到了自己找死的地步。不過看他那氣定神閒的摸樣和氣度,怎麼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何況即便他真的瘋了,劉振海也不會和他一起瘋吧?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且不管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總歸不會是等閒之輩,而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哪敢瞎摻合進去?恐怕還不連骨頭渣滓都剩不下。 這一系列的變化,也把王詩雅和露露,還有萬人迷她們全都驚呆了。 前面項軍出手痛毆岑軒正,王詩雅雖然有些擔心,不過冷冰寒那篤實淡定的舉止,似乎透露出極大的自信已然感染了她,心底的愁緒,也在一絲絲的被剝離開去。可眼下打傷的,卻是大名鼎鼎的「寒少」,那無異於是捅破了天,還能有好果子吃嗎?一想到這個,王詩雅心裡是惶惑不已,眼皮不自禁地跳個不停,眼神中更是驚恐一片,讓人望之不由生出酸楚憐惜之意。 萬人迷目瞪口呆一陣之後才反應過來,寒少居然被打了!如果不是看著鄒彪衝上前狠狠挨了一巴掌,她也一定會衝上前維護自己的男朋友了。不過看著鄒彪那腫得老高的臉,心裡又是一寒,卻又將目標對準了王詩雅,似乎這一切的禍因,全都是因她而起一般,惡狠狠地看著她,高聳的**劇烈的起伏著,晃起一陣迷人的影像,破口大罵道:「小雅,我們寒少可是來幫你們的,你們怎麼能打人啊?還不趕快放人……」 「我……我……」王詩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疑惑混雜著惶恐交織成一片複雜的神情,呼吸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有些滯澀,挽住冷冰寒胳膊的手因為用力,秀美絕倫的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 露露也是神色複雜地看了王詩雅一眼,然後慌不迭的上前攙扶住鄒彪,顫聲道:「老公,你沒事吧?」 「滾一邊去!」鄒彪一把將露露推開,急促的喘息著,神色越發的淒厲,驀地,微一沉肩,甩落劉振海的手掌,盯著劉振海,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嘲諷之意甚濃:「好,好,劉振海,你夠膽子,得罪了寒少,我看你會有什麼好下場?」 「哈哈!」劉振海聞言先是一陣放聲大笑,彷彿鄒彪所說的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了。之後才神色一正,不屑地說道:「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寒少』有這麼大的本事。」 見劉振海全然不買賬,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鄒彪頓時愣住了,呆呆地盯著劉振海,彷彿相識多日,今天才第一次徹底認識他一般。 在鄒彪的印象中,劉振海可絕非是一個正義凌然,不畏強權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爬到了現在分局局長的位置上,而且很快又要更進一步。但今天他的表現,卻極大地出乎了自己的預料,難得他就不怕開罪了「寒少」嗎? 可就在此時,鄒彪似乎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指著還被項軍踏在腳下的「寒少」,顫抖著聲音說道:「他……他……」 這一刻,他總算想明白了,這件事情到底哪裡有什麼不妥。劉振海正是因為派人誤抓了冷冰寒,因禍得福,和冷冰寒攀上了關係,這才得以投入王系麾下,這對於首都這個圈子已然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冷冰寒,又怎麼可能見到寒少被打而無動於衷? 那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個「寒少」,根本就是假的。 一想通了這裡,鄒彪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巴掌。麻痺的,自己怎麼就能相信,大名鼎鼎的寒少,居然能看上萬人迷這樣的貨色呢?就她那身爛肉,估計倒貼上去,寒少連正眼都不會看吧! 鄒彪再回過頭去仔細打量了冷冰寒一番,只見他俊逸無雙的面上有一種閒庭信步般的優雅從容,臉上更沒有露出什麼可怕的肅殺之意,可是望著他,鄒彪卻覺得天彷彿陰沉了下來,身體不自禁的連連打著寒噤。即便再愚鈍的人也可覺察出,這個表面看來俊雅而溫和的年輕人,真是大有來頭,絕非泛泛之輩。 麻痺的,這事鬧得,為了一個西貝貨得罪了一個真正有來頭的公子哥,鄒彪是追悔莫及啊,腦門子已經滲出了冷汗。 此時,幾個保安聞訊趕來,他們都是鄒彪手底下的員工,今天是過來幫忙的。看到老闆被打了,當然要掙表現,拿著警棍虎視眈眈圍了上來。 項軍眸子中不由得一冷,讓所有圍觀的人生出一股子直逼心底、勢能凍結五臟六腑的濃濃寒意。 鄒彪此時卻是一反剛從恨不得將對付大卸八塊的態度,排開一眾保安,大聲呵斥道:「退下去!」 保安聞言朝著鄒彪恭謹的微一躬身,齊刷刷的如潮水般的退卻了。這些事情他們原本就不想管,不過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終歸發工資給他們的,乃是鄒彪,這中間的厲害關係,他們還是理得很清楚的。 劉振海像是看怪物一般望了他一眼,滿是同情地搖了搖頭。 當時他聽到寒少也來了這裡,急忙從二樓上下來,正巧見到了那個假寒少正在那裡招搖撞騙,當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要上前去揭穿這個無恥的騙子,再好好給他一頓教訓時,卻猛然間見到了真正的寒少。 不過寒少卻是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劉振海雖然並不明白,寒少為什麼會對自己搖頭,不過有一點卻是知道的,那就是他老人家不願意再這裡曝露身份。 雖然寒少不願意曝露身份,但這難得的表現機會劉振海當然不會錯過,這也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其實對於鄒彪,劉振海的印象還算不錯,畢竟鄒彪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很懂得拿捏輕重,態度也很誠懇,出手也大方,委實讓人很難對他生厭。不過事情既然涉及到了寒少,那別說是鄒彪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同樣不買賬。 而他剛從的搖頭,更是為鄒彪深感不值。他知道,鄒彪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反應,全因想討好「寒少」。只不過他全然不知,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巴結討好的對象,卻正是他要對付的人。 這一切,還真是陰差陽錯啊,看來鄒彪就沒這個福分! 「算了,項軍,這裡就交給劉局吧,相信他會處理妥當的。」這時冷冰寒眉頭又是一蹙,掃了劉振海一眼,淡然地說道。 這種事情,他向來不感冒,何況他也相信,劉振海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圖,將這件事情妥善處理好的。 一語說罷,冷冰寒也不再停留,拉著王詩雅徑直從瞠目結舌的鄒彪身邊走了過去,緩步離去。 「劉局,那可就交給你了哈!」眾目睽睽中,項軍大大咧咧地和劉振海說了一聲,才依言鬆開腳底的那名冒名的男子。男子痛苦的扭動著身軀,掙扎了好久卻爬不起來。還是萬人迷趕緊上前,將他攙扶起來,看著不復當初的意氣襟襟,神情間很是有些狼狽的男子,是心疼不已,軟語安慰。原本還想要好生數落「忘恩負義」的冷冰寒和王詩雅的各種不是,不過偷瞥了一眼一旁的項軍,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 「你放心,人交給我誤不了事!」劉振海是拍著胸脯笑瞇瞇地對項軍說道。 別看項軍只是一個保鏢,但劉振海卻從來也不敢有所輕視,私下裡更是屈意結交,彼此之間的關係還不錯。雖然項軍他們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身份,但劉振海隱隱也知道一些。 鄒彪聞言目中泛過一絲訝異的色彩。聽這口氣,聽這個保鏢摸樣的人不僅和劉振海相熟,而且對劉振海並沒有多少尊敬的成分在其中。一個保鏢都能如此,那主子又該是何等的人物? 項軍彷彿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望了鄒彪一眼,那殺氣四溢的眼神,剎那間令得鄒彪渾身冷汗直冒,雙腳一軟,差點站立不住癱倒在地上,這才轉身跟隨冷冰寒的腳步而去了。 「劉局,他……那個……」鄒彪望了一眼項軍遠去的身影,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牽強的一笑,對劉振海說道:「我……」 劉振海看著項軍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這才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鄒彪,咬著牙低聲說道:「闖大禍了,你自求多福吧,這一回我也救不了你!你啊,以後記得,什麼事情別瞎摻合。」 雖是早有心理準備,可聽劉振海這麼一說,鄒彪還是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老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露露是大為不解,見鄒彪臉色極為難看,忙上前來問道。 鄒彪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她,見到劉振海轉身就要去一旁打電話,抹了一把冷汗,一把拉住劉振海,嘴角肌肉微微抽搐著,硬生生的扯了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勉力乾巴巴地看著劉振海低聲說道:「劉局,劉局,看在平時的情分上,給兄弟指點一條明路吧。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四九城裡,什麼人物沒有?得罪了人並不可怕,至少還有可以斡旋的可能。鄒彪雖然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可畢竟交際甚廣,甚至和不少大人物,也拐彎抹角地有著不少利益往來。何況自己這也是無心之失,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仇,還真能把人往死裡整啊?大不了到時候賠下面子,請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居間斡旋一下,好好說合,天大的事情都散了。 更可怕的是,你得罪了誰都不知道,想要燒高香都找不準廟門,那可就麻煩了。 劉振海是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輕歎了一聲說道:「鄒老弟,不是我不幫你。別人沒有點頭,我可不敢多嘴,你還是另想辦法吧!」說罷有些愛莫能助地拍了拍鄒彪的肩膀,去打電話叫人去了。 寒少吩咐的事情,他哪裡敢不上心?尤其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居然還敢冒充寒少的名頭,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要不好好「招待」一番,又豈能對得住寒少對自己的信任? 第五百八十二章 惶惑 別看雅然居這裡不屬於海鎮區的管轄範圍,不過劉振海一個電話,沒過幾分鐘,幾台警車就鳴著警笛,呼啦呼啦地開進了別墅,隨著一陣慌亂匆匆地步伐清晰的落入眾人的耳膜,十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名帶隊的警官四周打量,一邊還大聲問道:「請問哪一位是劉局長?」 「我就是!」劉振海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大大咧咧地招呼著。 他並沒有叫自己局裡的手下來,而是直接給這裡所屬的豐台區分局局長程宏光打了電話。 雖然都是同一系統的,不過要是跨區域行動,總是有些犯忌諱,更無異於打豐台區分局的臉。雖然劉振海現在可是首都公安系統裡的紅人,哪個分局敢不給面子?不過正因為他現在到了晉陞的關鍵時候,更是要注意這些小細節,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過於出格了,畢竟夜長夢多,還是小心一些微妙。 這也是冷冰寒曾經告誡過他的。 其實就算是他不打這個電話,豐台區分局也接警準備出動了。剛才項軍和岑軒正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報了警。像雅然居這種豪華別墅區,所住之人非富即貴,更是當地警方所重點關注的目標,接警後自當是不容等閒視之。 當然,這種事情一般不會驚動到分局局長,因此,當程宏光接到劉振海的電話之後,很有幾分意外,不過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不僅是立馬通知了手下火速趕往雅然居,一切聽從劉振海的指揮,一邊也急忙從家裡趕回局裡。 這名帶隊的警官就快步跑到劉振海面前,立正敬禮,恭敬地叫道:「劉局長你好!豐台分局刑警支隊副支隊長關軒新等候您的指示!」 關軒新雖然不認識劉振海,但首都公安系統的幹警們,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又有誰不知道對這個首都公安系統裡赫赫有名的人物?聽說連市局的田局也不止一次在大會小會上表揚劉振海,而且現在系統內還一直在流傳,劉振海將調往部裡擔任要職。眼前這個人和傳聞中劉振海的形象一模一樣,大大咧咧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馬大哈似的人物,不過雙眼之中偶爾閃過的凌厲神色,卻叫人心驚膽寒。這樣的牛人,還是不要去招惹為好。這些即使沒有程局長的特意叮囑,關軒新也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劉局親自給自己的頂頭上司程局打電話。 四九城裡,什麼人都有,尤其是在這種豪華巨宅之中,說不定就能碰到各種各樣的大人物。這些警察也都是成了精的,等閒不敢去自討沒趣。要不是程局發下話來,他們還真不敢來這裡撒野。 一看到這個場景,即便有些不知道劉振海身份來歷的賓客,也多少有些猜測,這個劉局長,說不定就是警察系統裡的大領導,難怪能讓這些警察們俯首貼耳,恭敬不已。 「小關啊,這裡有一個疑犯,冒充中央高級幹部子弟在這裡行騙,已經被控制住了。這樣吧,你先把犯罪嫌疑人帶回你們分局去,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劉振海也不客氣,直接吩咐道。 那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便被萬人迷攙扶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一邊叫著疼,一邊一直在那裡喋喋不休地叫囂,要收拾這個。忽然聽聞劉振海點破了自己的身份,面上陡然變得死灰一片,不過很快又猶如屁股上被針紮了一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都瞎了狗眼啊,誰說我是冒充的?我可告訴你們,我叫冷冰寒,我老爸是……」 「啪」! 他話還沒說完,一記清脆的耳光聲想起,他那小白臉上頓時浮現起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所有人都驚住了,因為這次出**這名男子的不是別人,正是此間的主人,剛才一直巴結討好他的鄒彪。 「你……你敢打我……我他媽的絕饒不了你……哎呀……」原來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另一邊的小白臉也紅彤彤的,絲毫也不比鄒彪那半邊臉遜色。 「***的,你這個騙子,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老子可是讓你給害死了!」只見鄒彪咬牙切齒地從牙齒縫裡迸出這麼一句話來,面上猙獰一片,語氣暴戾無比,整個人氣得直哆嗦,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那神情,幾乎恨不得要將對方一口吞下去。 急怒攻心之下,鄒彪更是飛起一腳,正中那名男子下腹。那名男子「哎呦」一聲叫喚,便即捂著肚子,軟綿綿地跪倒下去。 鄒彪卻似乎還不解氣,狠狠地接連踹了他數腳,就好像兩人有著深仇大恨一般,下手毫不留情,幾腳下去,那名男子也只剩下哼哼的份了。 關軒新和一眾警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傻眼了,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見劉振海並沒有勸阻的意思,反而是笑呵呵地看著鄒彪痛毆這名騙子,何況鄒彪也算是當地的一個大人物,交際廣、能量大,又豈是他們這些小警察敢管的?當即也不多事,只是把眼睛扭到一旁,權當沒有見到這一幕。 連踹數腳之後,鄒彪也是累得氣喘吁吁,掏出手帕擦擦額頭的汗水,朝著一旁冷眼旁觀的劉振海,苦澀一笑說道:「唉,鄒某失態啦,讓劉局見笑了,唉,我真是被這個可惡的騙子給氣糊塗了。」 劉振海笑了笑,他對鄒彪的行為完全可以理解,要是換著是自己,保不定比鄒彪還更要瘋狂呢!不過他還是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惱沒什麼用,還是想想該如何善後吧!」 鄒彪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肥肉輕輕哆嗦著,眼神散亂恍惚一片,說道:「盡力而為吧!」嘶啞淒厲的聲音中,有著無盡的惶惑之意。 劉振海見到鄒彪失落惶惑神情,也有幾分不忍,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對關軒新說道:「小關,我陪你們走一趟吧。」 這點小事原本根本就無須他親自走一趟,不過寒少親自交代下來的事情,他又哪裡敢懈怠大意?他還想著看看先按照程序,將人帶往豐台分局後,能不能再由自己的人接手,搞回海鎮區去。畢竟好些事情,還是在自己手上要方便得多。 不過關軒新一聽這話,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不是劉振海出面,那根本就無須刑警出動,派出所就完全可以搞定了。可劉振海這還要親自去,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再聯想到剛才劉振海提及過的,這個騙子冒充的是中央**子弟,頭皮炸開般地隱隱發麻,饒是他膽大包天,在這一刻,寒毛也是倒豎而起,後背也早已濕透。 事情再小,可一旦涉及到了高層,估計就沒那麼簡單。要不哪裡就有那麼巧,騙子行騙正好讓劉局給碰上,還抓了個現行?這中間肯定不簡單。 不過到底有什麼原委真相,關軒新並不想知道,這也不是他這個層次的蝦兵蟹將能夠摻合的。反正這事有劉局和程局在上面撐著,他只管服從做事就好。於是一擺手,帶來的十幾個警察便一湧而上,將這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從地上拽了起來,控制住,押了出去。 其實這名男子也只剩下半條命了,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而萬人迷也傻了,這個為萬人敬仰,大家爭相巴結的「寒少」,怎麼眨眼之間,就成了騙子?這會不會搞錯了?一時間,神色大變,胸腔一緊,宛如被一隻無形的鬼手抓住一般的難以呼吸。 眼看警察們押著那名男子就要走出別墅了,萬人迷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氣急敗壞一臉惶惑的跑了過來,死死拽住一名警察的胳膊,就如同一個潑婦一般,嘶聲力竭地大聲叫喊道:「你們抓錯人了,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啊,他可是**子弟,你們要惹禍的……」 萬人迷因為極度的惶惑和不安,玉面鐵青一片,神情猙獰而可怖,那尖利刺耳的叫喊聲,在別墅裡迴盪,聽得眾人心裡一顫。 話音未落,卻突然聽得「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卻見萬人迷捂著自己的臉,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關軒新寒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摸樣,冷冷地對她說道:「你要是再阻礙我們執行公務,連你一起抓。」 萬人迷這一刻也是真的嚇傻了,捂著臉,驚恐地望著對方,過了好久,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聲是悲愴一片,聞著傷心。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那名「寒少」鐵定是假的了,要不,鄒彪和警察就算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碰他啊。只不過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罷了。因為這些天來,為了討好這名**子弟,自己不僅是和他上了床,還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錢,真是人財兩失,虧大發了。 「他媽的給我閉嘴!」一聲沉喝自鄒彪口中傳出,便似平地起了個炸雷,震得萬人迷是渾身一個哆嗦,哭也不敢哭了,抬起滿是淚眼的頭來,看著鄒彪。 鄒彪狠狠瞪了她一眼,急促的喘息平復下來。他性情老練,單只一瞬間,便恢復了常態,轉過頭來對所有的賓客說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發生了些意外,招呼不周。下次鄒某一定補上,還請大家先行回去吧。」 其實眾人早就心生去意了,這裡發生的這些事情,可絕非什麼小事情,誰也不想被無辜殃及。現在一聽鄒彪這話,當即是三三兩兩攜伴離去,很快,原本熱熱鬧鬧的生日酒會立馬是人去樓空,偌大的別墅,冷冷清清,再也見不到幾個人影。 或許在大勢未明朗的情況下,這裡也只能是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世間原本如此,錦上添花之人多,雪中送炭的少。眼看鄒彪有可能大禍臨頭,還有幾個人敢和他牽扯上什麼關係? 等上了警車之後,一個警察向關軒新忿然不平地說道:「頭,那誰啊,這麼牛逼,正眼都不看你,還指手劃腳的,真是太過分了!」 「別他媽的胡說!」關軒新瞪著眼睛罵道,隨即又向身後看了看,才壓低聲音說道:「都他媽的給老子見機一點,那個劉局可是海鎮區的劉振海局長!」 「啊!他就是劉局長?」聲音中透著誠惶誠恐的意味。 現在他們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頭會在這個人面前表現地如此恭敬,媽的,還真是大人物啊。 那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也是在心底長歎一聲,暗自叫苦道:麻痺的,怎麼這麼倒霉,就落到了他的手裡?這次可真是完了! 等來賓盡數**之後,鄒彪失魂落魄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點起一支煙,狠狠抽了兩口,或許是抽得太急被嗆住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老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露露這時連忙上前來一邊拍著鄒彪的後背,一邊問道。 鄒彪神情很有些激動,劇烈的喘息了幾口粗氣,這才狠狠盯了露露一眼,沒好氣地罵道:「你還好意思問?還不都是你這個花癡朋友,找了個騙子,我他媽的都要被你們給害死了。」 想起那個給了自己一巴掌的保鏢,鄒彪不自禁地順著脊樑骨望上直冒冷氣。 「對了,和王詩雅在一起的那名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你知不知道啊?」鄒彪突然抓著露露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露露這一刻也是真的嚇傻了,望著滿臉期冀的鄒彪,不知所措。 「你他媽的不知道給王詩雅打電話問啊!」要不是現在還指望著她從王詩雅那裡打探消息,鄒彪恨不得給這個沒用的婆娘一巴掌。 「哦,我馬上打,馬上打……」露露慌慌張張,語無倫次地說道,一邊拿出手機來撥通了王詩雅的電話。 如果是平時鄒彪敢這樣吼她的話,她保管不會給鄒彪什麼好臉色看。不過眼見現在似乎情況緊急,她早就失去方寸了。 鄒彪真要有什麼事,自己不也就完了麼? 第五百八十三章 表白 提心吊膽地跟著冷冰寒從別墅裡出來,王詩雅一雙玉臂緊緊地摟著冷冰寒的腰部,面色微有些蒼白,眸子中疑慮不定,看著那夾雜在淅淅瀝瀝的冬雨裡那四處飄飛的雪花,只覺得自己的心思,宛如這雪花一般,漂浮不定忐忑一片。 路旁燈光昏黃幽暗,夾雜著細小雪花的雨雪紛紛灑灑,能見度極低。朔風穿過小路兩旁那鳥七八黑的灌木叢,發出嗚咽的聲音,那陰暗處,便似有無數面目猙獰地惡獸潛藏一般的可怖。望著眼前的一切,傾聽著雨雪壓得路旁大樹枯枝發出的吱呀酸澀之聲,王詩雅驀地有些心驚膽戰,慌不迭的將嬌軀朝冷冰寒身側靠了靠。 冷冰寒本在推敲著今晚發生的事情,被王詩雅的碰觸所驚醒,扭頭望去,卻見她那如玉貝齒死死咬著香唇,泛出了一絲血跡尚不自知。冷冰寒此時才想起,適才王詩雅出奇的沉默,眉宇間悶悶不樂,似有滿懷的愁緒難以排解似的。 「怎麼,害怕?」冷冰寒愛憐地望了一眼如同受驚小鹿一般的王詩雅,笑著問道。 王詩雅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搖了搖頭。 冷冰寒就笑了,說道:「害怕就害怕,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你就不害怕?」王詩雅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咬著嘴唇看著冷冰寒問道。 「我為什麼要害怕?」冷冰寒饒有興致地問道。 王詩雅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冷冰寒,那清秀的臉浮現出幾分堅毅,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世間風雲,性感的小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冷冰寒,不管是當初在那危機四伏的飛機上,還是在現在,彷彿永遠都那麼篤實淡定,英姿勃發,讓人癡迷沉醉。 冷冰寒似乎知道王詩雅心頭的憂慮,淡淡說道:「社會沒你想的那麼黑暗,不是有錢有權人就能為所欲為,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王詩雅極為苦澀地笑了笑,這個冷冰寒說的也實在太輕鬆了,這世上不為人知的黑暗,實在多了去了。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又何苦讓他煩心呢? 此時,項軍已經將車子開了過來,緩緩停在二人身旁。 「上車吧!」冷冰寒不著痕跡地鬆開王詩雅緊緊抱著自己腰部的玉臂,拉開車門,柔聲道。 可是王詩雅卻宛如受驚了的貓咪一般將冷冰寒摟得更緊,玉面上清淚流下,哽咽著道:「冰寒,能陪我走走嗎?」無力的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柔弱與惶恐。 佳人軟語請求,冷冰寒自當無法拒絕,於是關上車門,陪著王詩雅緩緩在院落裡慢走著。而項軍則是開著車,遠遠地跟在後面。 一路無話,兩人就這麼在雨雪中漫步,良久後王詩雅方才幽幽地道:「你不想問問我跟那個岑軒正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王詩雅的聲音忐忑不安,卻又自顧自地說道:「他是我的初戀男友。」 「哦!」冷冰寒應了一聲,神情平淡。這一點,只要兩眼不盲的人,從今天的所發生的事情上大致都可以瞧得出來。 王詩雅聽他語氣冷淡,神色不由得一緊,顫聲道:「四年前,我剛進入到航空公司,一次在飛行過程中遇到了他……」 王詩雅嘴角露出一抹酸澀的笑意,「他很英俊,也很細心體貼,武功還好,還彈得一手好吉他,很多女孩子都迷戀他,我也很……很……,不久之後,他開始大張旗鼓地追求我,又是送花,又是打聽清楚我飛行的日程,來接我下班,還送我許多的小禮物……我當時很開心,真的覺得找到了一個心儀、可靠,能夠攜手白首的好男人……」 說到這裡,王詩雅「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哭聲中似有著無限的委屈。 冷冰寒心中一疼,下意識地將她抱緊,細心地拍著她的背進行寬慰。 冷冰寒身上傳來的熱力直讓王詩雅渾身乏力,心跳不已,頓時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的一直縮在冷冰寒的懷中,一雙玉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腰部。 過了好一會兒,王詩雅心中好過了一些,勉強止住哭泣,繼續說道:「我們交往了兩個月後,他突然提出要和我……和我……發生關係……」說到這裡,王詩雅嬌羞無限的垂下了螓首,玉面早已緋紅一片,嬌艷欲滴,很是羞愧地說道:「當時我雖然還是很喜歡他,不過卻不願意如此草率,因此拒絕了他,告訴他我希望能夠留到新婚之夜……」 王詩雅的珠淚再次奪眶而出,顫聲道:「誰知他竟然等不及了,一次約會中,他竟然在我的酒水裡下藥,如果不是露露及時發現有些不對,提醒了我,我就……就……」說到這裡,王詩雅已然是泣不成聲,語氣悲嘶一片。 「這個殺千刀的混蛋!」冷冰寒聞言面上露出狂暴地怒意,要是早知道這個岑軒正是這樣的人渣,剛才就不要救他了。這種人,就該死!冷冰寒最恨的,就是這種無恥下作的流氓。 「他被我當場揭穿之後,還若無其事,說他身邊的女人多的是,就沒見過我這樣不知趣的。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人,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該圍著他轉,任由他挑選。而女人,不過就是他身上的衣服,用過之後,就可以扔了。此事我也曾經報警,不過他來頭太大,最終這件事情還是不了了之。」聽得出王詩雅的語氣中有著切膚般的痛楚與仇恨。 「這件事情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他有半點瓜葛,直到今天……」王詩雅抹去臉上的淚水,突然正色道:「我跟岑軒正真的沒什麼,我們最多只是拉拉手,連親……吻都沒有,你要相信我。」 王詩雅玉面露出一抹羞澀,美眸柔柔的望著方自在,其中萬種柔情清晰可見。冷冰寒卻覺得有些尷尬,不覺的垂下眼睛不與她對視,撓撓頭,笑了笑道:「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的。」 「不!」王詩雅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突然離開了冷冰寒的懷抱,輕移蓮步走到他的面前,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冷冰寒的眼睛,一雙青籐般纖柔而有力的玉臂輕輕環住他的頸項,因為雙臂輕輕合攏,而使得豐滿挺立的**受到了擠壓,而隨著主人的急促呼吸,顫巍巍的越發的堅挺誘人。 王詩雅吐氣如蘭,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著道:「冰寒,我真的喜歡你,從那次劫機事件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你受傷之後,我到處去找你,就像是瘋了一樣……」 說到這裡,王詩雅玉面緋紅一片,眸子中蘊含著無限的羞澀之意,一張性感的面龐更是流露出萬種風情,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玉面輕輕地湊上前去,顫聲道:「你喜歡我嗎?你如果不喜歡我,我一定不會糾纏你。」 若是換了平常,王詩雅一定沒有這樣的勇氣,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又被岑軒正這個小人一刺激,她的心中陡然患得患失起來,生怕冷冰寒會誤會自己,怕他根本就不會喜歡自己,更是怕冷冰寒因為今天的事情,而惹來一場飛來橫禍,悲痛忐忑之餘,突然興起了拋開一切孤注一擲的念頭。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喜歡他,所以必須牢牢抓住,如果沒有了這個男人,自己後半輩子的生活,絕對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枯燥的毫無半點意義,甚至是生無可戀。 近在咫尺的粉臉上透著動人的紅暈,那火熱而甜美的氣息拂過冷冰寒的面部,便如過電般的渾身一僵,繼而便一陣陣的酥麻起來,而王詩雅甜美的呼吸帶著一股子魔力,似乎將冷冰寒周邊的氧氣一點點的消耗殆盡,讓他只覺得一陣氣喘,不自禁的便如那脫離水池的金魚一般急促的呼吸起來。 「你說啊,快說啊。」望著神情緊張侷促不安的冷冰寒,王詩雅纖柔的嘴角露出一抹**的微笑,性感的玉面靠的冷冰寒越發的近,水汪汪的美眸有著醉意迷離之色。厚美的香唇充滿**力的輕輕撅起,在昏黃的路燈的映射下,嬌嫩如花的唇瓣反射著淡淡的螢光,吐氣如蘭,魅惑力十足。而冷冰寒清晰的看到,隨著貝齒一開一合,那可愛的小香舌俏皮的動來動去,輕易的吸引了自己的視線。 血氣方剛的冷冰寒神思一直恍惚,不自覺就緊了緊手臂,兩人再次貼緊。心頭熱血上湧之時,腦子一陣陣眩暈,就想要吻上王詩雅那綿軟的香唇上,但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硬著心腸從王詩雅的玉臂環抱中掙脫出來,只覺得尷尬萬分,也不敢望著王詩雅,低聲無奈地道:「你別這樣,我有女朋友……」 「我不管。」冷冰寒話還沒有說完,王詩雅便刁蠻的打斷他的話,突然輕舒玉臂將冷冰寒緊緊地抱住,豐潤的玉唇暴風驟雨般的落在冷冰寒的臉上。冷冰寒卻如驚弓之鳥般的慌不迭的迴避著。王詩雅神色一黯,珠淚終忍不住簌簌落下,卻是死抱著冷冰寒不撒手,在他耳邊如泣如訴般的喃喃道:「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女朋友,你為什麼要折磨我?我哪裡不好?哪裡不好?你為什麼不要我……」 嬌軀輕輕顫抖著,貝齒死死的咬著嘴唇,血流溢出尚不自知。她的內心充滿了惶惑不安,一股子世界末日來臨般的恐懼開始將她的全身緊緊包裳住,腦海中混亂一片,芳心處在崩潰的邊緣。 望著懷中佳人那傷心欲絕的悲愴神情,冷冰寒驀地一陣心悸,只覺得心中也是痛如刀割,可一想到日夜期盼自己的瑩瑩姐和方雪兒,心頭又充滿了愧意,只覺得自己已然對不起這兩位紅顏知己了,就更不應該再將王詩雅牽扯進來。當下無奈的一歎,想要說:「小雅,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歸宿,找到比我還要更好的終身伴侶。」只是話到嘴邊,卻又支支吾吾的有些猶豫,一股子不捨無奈的情緒卻開始在心頭縈繞,這種滋味,酸酸的,澀澀的,苦苦地,總之是難過至極。而在這種負面情緒影響下,冷冰寒只覺得胸悶欲漲、煩躁欲吐,真恨不得一拳將自己的胸口擊碎。 就在這個時刻,突然響起了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將兩人都嚇了一跳。之後才發現,原來是王詩雅的電話響了。 「是露露打來的!」王詩雅抹了抹眼淚,有些羞澀地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後,低聲地說道。 冷冰寒也長長舒樂一口氣,至少暫時不用再面對這個糾結的問題,他只覺得身上一鬆,微微思忖道:「如果他們問起我的來歷,就告訴他們我的名字就好了。」 王詩雅抬起頭來奇怪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很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就那麼肯定,露露會問及他的來歷,不過還是乖巧地嗯了一聲,接通了電話。 「喂,小雅啊,我露露……哦,沒什麼事情,警察來過了……對了,你那位帥哥是什麼來頭啊?啊?什麼……哦,好,我知道了……」 電話很快就講完了,不過露露臉色卻顯得極為怪異,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有些惶惑。 「老婆,小雅怎麼說啊?」鄒彪亟不可待地問道。 「她說……她說……」露露結結巴巴地說道,卻是遲疑了好半晌都沒把話說出來。 「哎呀,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鄒彪嘴角肌肉微微抽搐著,硬生生的扯了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乾巴巴地問道。 「她說她也不知道,不過她說那個帥哥也叫冷冰寒……」 「什麼?冷冰寒?」本就有些心驚膽戰的鄒彪登時面色大變,週身如遭雷雖般的劇烈一顫,一時間魂不附體。愣了半晌之後,才費勁的嚥下一口唾沫濕潤一下乾澀的喉嚨,問道:「他真叫……冷……冷冰寒?」 「是啊,這有什麼啊?」露露滿臉都是不解的表情。 「真是有眼無珠啊!」鄒彪似乎沒有聽到露露的疑惑一般,面如死灰的喃喃念叨著,繼而仰頭栽倒在地上。露露大驚,花容失色下急忙將他扶起,卻見鄒彪是牙關緊咬面如金紙,竟然是嚇得昏死過去。 第五百八十四章 意外之喜 「陳部長,你找我?」王詩雅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國航乘務部陳部長的辦公室,輕聲問道。 今天早上剛來公司上班,王詩雅就接到了通知,讓她去找國航乘務部陳部長。王詩雅便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她現在已經不屬於空乘人員了,不歸陳部長管,那陳部長找自己又有什麼事呢? 不過疑惑歸疑惑,她還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陳部長的辦公室。 「呀,是小王來了呀,快坐快坐!」 陳部長正在伏案忙著什麼,可一見到是王詩雅來了,連忙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站起身來,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一見到陳部長那和煦的笑容,王詩雅就更是有些迷糊了。陳部長向來是黑麵包公,當初還在空乘的時候,自己和其他空姐可沒少挨他的訓斥。今天這是怎麼啦?太陽從西部出來了嗎? 「坐吧,坐吧!」陳部長不僅是熱情地將王詩雅引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還親自去給王詩雅倒上了一杯熱茶,令得王詩雅是受寵若驚,慌忙站起身來,雙手將茶杯接了過來。手忙腳亂之際,還差點讓滾燙的茶水溢出來,燙到了纖纖玉手。 「呵呵,別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陳部長呵呵笑道,就好像是一位慈祥醇厚的長者一般親切可親,這摸樣要是讓其他空姐們見到了,定當是大跌眼鏡,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 陳部長的親切讓好像受驚的小兔子般又急又窘的王詩雅稍微平復了一下雜亂的情緒,不過心頭的驚疑不僅沒有半點舒緩,反倒是越來越濃厚了,侷促地坐在側座沙發上,美目小心打量著陳部長的臉色,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尋找到端倪。 「怎麼樣?最近的工作還順利嗎?」陳部長笑呵呵地端起茶杯問道。 王詩雅愣了一下,不知道陳部長那話是什麼意思,微微思忖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還好,劉姐對我很關照!」 劉姐是王詩雅那一組的組長,三十多歲,當年也曾經是空乘,後來年齡大了,就轉做地面後勤工作,帶領王詩雅她們一組幾人,在機場負責乘客的行李托運和換登機牌此類的工作。 「看來幹得還挺開心的嘛!」陳部長笑了笑,說道:「本來我還想邀請你回來繼續干空乘呢!」 「啊?真的?」王詩雅愣了一下,一下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很是喜出望外地問道。 「怎麼,不願意?」陳部長笑著說道。 「不,不,我願意,願意!」王詩雅俏臉漲得通紅,慌得是連連擺手,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還能夠繼續回去做空乘,翱翔藍天,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不過從空乘被調往做地勤服務工作已經一年多了,她幾乎都有些失望了。因為從來都只有空乘轉地面的,哪裡有地面轉空乘的?空乘人員工資福利高,尤其是飛國際航線的,只要有飛行任務,每個月的收入,至少是地勤人員的數倍,工作也輕鬆,大家是趨之若鶩,競爭也異常激烈。正常來說,一般轉為地勤之後,再想要繼續回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看著王詩雅手足無措的摸樣,陳部長會心一笑,又說道:「小王啊,我知道前段時間委屈你了。不過這也是公司領導對你的一種培養和考驗,你要能夠理解和支持公司的決定。」 「嗯,我知道,謝謝陳部長的栽培,我一定不會辜負陳部長,還有公司領導對我的信任!」王詩雅俏臉紅撲撲的,迭聲說道。 「我們知道,你的工作表現一直都非常不錯,更是多次獲得公司優秀員工的稱號。因此,我考慮,這次回來想讓你擔任金鳳組的組長,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我?當組長?」王詩雅聞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這金鳳組,可是國航系統的先進班組,擔任這個組長,不僅收入待遇比普通的空姐高出了一大截,更是一個小小的管理者,對於改制後仍保留很大官味的國航系統來說,這無疑是個很重要的職務,對於王詩雅今後的發展,是大有裨益。 「是啊,就是擔任金鳳組的組長。小王啊,你也不要有什麼負擔和壓力。這是我向公司領導推薦,經公司領導商議後決定的。今後金鳳組可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帶領手下的空乘們,再接再厲,再創輝煌!」陳部長不時地拋出,這是自己的功勞。 「那……王佳呢?她……」王詩雅有些遲疑地問道。 王佳是現任的金鳳組的組長,王詩雅雖然和她沒有太多的交往,不過對於她也是多少有所耳聞。聽說王佳的未婚夫家裡很有背景,因此她才會在眾多的空乘之中脫穎而出,擔任金鳳組的組長。可現在如果自己去做這個組長了,她又該去哪裡呢? 「呵呵,這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我們會把王佳調到另一個組去繼續擔任組長。你啊,就多想想以後該如何開展好工作吧!」 …… 王詩雅走出陳部長辦公室以後,都還覺得暈暈忽忽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初也是在這間辦公室,陳部長黑著臉告知自己,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不用再飛了。她當時淚花就在眼眶裡打轉,如果不是強忍著,估計當時就哭出來了。可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僅僅一年多時間,戲劇性的一幕又上演了。還是在這間辦公室,自己不僅重新回到了空乘,而且居然還要擔任金鳳組的組長,這讓她真有幾分恍如夢中,不敢置信的忐忑。 更令她納悶的是,陳部長熱情地將她送出來的時候,居然笑著說,讓自己有時間見到夏主任的時候,替他向領導問好。王詩雅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一位夏主任。而又是哪個地方的夏主任,居然能讓陳部長如此滿臉賠笑? 且不說王詩雅滿腹驚疑,陳部長將王詩雅送走之後,揉了揉有些笑得有些酸痛的臉部肌肉,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更是慶幸自己英明睿智,終於在第一時間,彌補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過失。現在王詩雅是滿意而歸,自己也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正可謂是皆大歡喜。 陳部長能夠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多少還是有些關係,尤其是在民航總局裡,一位副局長和他關係匪淺。而他也多虧這位副局長力挺,才能在國航坐穩乘務部部長一職。 可昨晚接到了這位副局長的一個電話,卻讓他如遭雷擊,差點傻眼了。這位副局長告訴他,中央某機構的夏主任給他打了電話,詢問他關於國航一位叫王詩雅的空乘,怎麼近一年來沒有再飛,而是轉作地勤呢? 這位副局長接到夏主任的電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一個堂堂民航總局的副局長,哪裡又會知道一個小小的空乘。不過腹誹歸腹誹,牢騷卻是不敢在王主任面前發的,當下就表示立馬過問此事。 別說這位夏主任級別比自己還要更高,拋開這些不說,中央這個機構也是一個實權機構,權柄之大,絕非民航總局可以比擬的。何況,雖然這個機構管不到民航總局頭上來,可架不住實權夠大,極少有機構部門敢不買賬,自家管不到,總能找到管得到的人出頭。這位副局長還想要扶正,更進一步,自當是不敢開罪這位夏主任。 於是,他剛和夏主任通過電話之後,一刻也沒有耽誤,就馬上撥通了陳部長的電話。 陳部長聽這位副局長問起王詩雅,也是大感驚訝。 國航的空乘不少,少說也有數百人,陳部長自然是不可能一一都記得。但王詩雅卻是在他心頭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這倒不光是王詩雅相貌出眾、氣質高雅,即便是在美女如雲的在國航空姐裡,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更是因為去年王詩雅捲入了一次有關國家安全方面的事件,並被國安局調查過,甚至連陳部長也因此而被國安人員問過話。 雖然事後王詩雅並沒有調查出什麼問題,不過虛驚一場的陳部長還是對這個靚麗的空姐再無好感,加上王詩雅一直對自己明理暗裡的「提示」視若無睹,全然沒有半點表示,於是他乾脆趁機將她轉做地勤,想要以此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學聰明一點,只要識趣,那再轉回空乘,也不過只是他一句話的問題。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這個王詩雅卻倔強固執,似乎全然沒有把這看在眼裡,始終都沒有來找自己服輸,時間一長,陳部長都幾乎快要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沒想到,這一丁點兒小事情,居然會驚動副局長親自打電話來過問,頓時就傻眼了。 當聽他結結巴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之後,這位副局長在電話裡就是劈頭蓋臉地好一頓訓斥,臨了才給他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自己幹的蠢事,自己去解決,要快,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第五百八十五章 滾出去! 副局長的語氣,可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尤其是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失望之意,讓陳部長心裡咯登一下,背後一下冒出一片冷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臉色已經變成了一種死灰色。 他知道,要是沒有這位副局長的力挺和支持,自己這個部長之位,很難坐得穩。雖然自己這個部長,和那些真正的部級高官差得可是十萬八千里,不過難得的也手握實權,不知道有多少人仰自己的鼻息,看自己的臉色,平日裡吹捧奉承之人,更是不在少數。要是讓他失去這一切,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一想到這裡,陳部長就不由得連道晦氣,鬱悶地罵了一句:「麻痺的,這個王詩雅,有這麼大的背景,卻一直不說,這不擺明是坑人嗎?」 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工夫去琢磨,王詩雅是怎麼就搭上了這個大有來頭的夏主任,而是要趕緊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聽副局長那意思,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要是處理不好,引得上頭不滿,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只要別人呶呶嘴,有的是收拾他的法子。別說是將他現在這個微不足道的部長職務一擼到底,就算將他調離眼下的實權位置閒置起來,失去了權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趁機插上一腿,死命地往井裡砸石頭。 陳部長知道自己屁股底下不乾淨。這些年來,憑借職務之便,他可沒少撈好處,就是一些年輕漂亮的空姐,他也沒少佔便宜。現在在位置上,還有強有力的靠山,一般人不敢去翻他的底,可一旦到了那一步,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落井下石,再踏上一隻腳,讓自己永世不得翻身呢! 到了此刻,陳部長是既後悔又慶幸,後悔的是當初自己怎麼就被驢子踢壞了腦殼,幹嘛那麼多事?慶幸的是好在自己只是讓王詩雅轉做地勤,而沒有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要不事態恐怕更不可收拾了。 可怎樣才能亡羊補牢?為此陳部長是焦慮地一夜未合眼,煙抽了不少,煙蒂扔了一地,也沒有想好該如何去挽回。不過既然副局長說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那麼根源還在於王詩雅。只要能讓她滿意了,那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一想通了這個,陳部長頓時覺得是渾身一輕,豁然開朗,當下也立馬行動了起來,這也才有了剛才令王詩雅喜出望外,而又滿腹驚疑的那一幕。 而王詩雅的反應更是令得他大感意外。原本他為此精心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殊不知卻根本沒用上,王詩雅就已經欣然接受,這讓他是長長舒了一口氣,走到窗戶邊,看著屋外,只覺得今天天特別藍,世界特別美好,心情也特別舒暢。 就在此時,卻聽門外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打地面的清脆的「咚咚」聲。腳步很是急促,一聲追著一聲,由遠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就彷彿是直接敲在人的心上。 陳部長眉頭一蹙,剛一扭頭,便見到香風湧動,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這位女孩兒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很是漂亮,穿著天藍色小立領空姐制服套裙,紮著一條俏麗的藍紅相間的彩色小絲巾,黑色的長筒絲襪和黑色翻毛絨面尖頭細高跟鞋,服飾簡潔貼身,職業氣質凸顯。 不過她似乎剛哭過,眼眶紅紅的,滿臉都是傷心和忿忿不平的神情。不過當她看到眉頭緊蹙,一臉嚴肅的陳部長,俏臉一紅,期期艾艾地說道:「陳部長……」 見了女孩楚楚可憐的摸樣,陳部長在心頭歎了口氣,對她雙手絞在小腹間的失措動作,裝著是視而不見,沉著臉問道道:「王佳,你找我有什麼事?」 王佳的失措,也只是一瞬之間的事,馬上又想起了今天自己來找陳部長的緣由,神色馬上恢復成為了忿然之色,顯得義憤填膺地說道:「陳部長,我聽說你要讓其他人來當這個金鳳組的組長?」 「麻痺的,誰這麼嘴快?」陳部長心裡暗罵了一句,卻也有些無可奈何。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往往是還沒有定論的事情,就已然鬧得是沸沸揚揚、滿城風雨。何況這次讓王詩雅幹這個金鳳組的組長,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她那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陳部長輕咳了一聲,嚴肅地說道:「王佳,你哪裡道聽途說的消息?這些事情公司自有安排,你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明白嗎?」 在陳部長看來,自己這樣說已經暗示很到位了,要是王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最終的安排如何,總不能讓她吃虧的。 可出乎陳部長預外的是,聽他這麼一說,王佳並沒有吵鬧,也沒有氣急敗壞,聲音很是平靜地說道:「我只想知道,我究竟犯了什麼錯,要讓陳部長解除我金鳳組組長的職務?」 言辭雖然很客氣,但語氣之中那種高高在上的傲然之意,卻是難以盡掩。 陳部長怔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王佳啊,這個事情比較複雜,不是公司專門針對你,而是有多方面的綜合考慮……」 「什麼綜合考慮?還不是你們的借口?」王佳終於控制不住滿心的委屈和怒火,氣哼哼地冷笑一聲,嚷嚷起來。 或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不少人紛紛圍了上來,在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的。 陳部長臉有些掛不住了,眼睛一瞪,板著臉道:「怎麼?公司的人事決定,還需要事先讓你審批嗎?」 王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結巴巴道:「陳……陳部長,你是在和我說話?」 陳部長滿臉寒霜:「這裡只有我們兩人,不和你說難得還是和別人說嗎?我可告訴你王佳,你在金鳳組的工作我很是不滿意,整個金鳳組給你帶成什麼樣子啦?你的那些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這次就是要撤掉你組長的職務,以後要是再不悔改,你就給我去做地勤去!」 陳部長的聲音很大,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連辦公室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今天陳部長吃錯藥了吧?還是腦子被驢踢了?雖然陳部長是出了名的「黑臉包公」,不過在面對極少數人來說,他始終都是笑容滿面,航空公司裡,就有不少這樣的「特權人員」。而毫無疑問,王佳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大家都知道,這並不是對王佳,而是衝著王佳背景去的。可今天怎麼就像是瘋狗一樣,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啦? 王佳的眉毛頓時揚了起來,臉上也閃過一抹警惕之色。 陳部長今天的反應,委實是令她大感震驚。 今天一大早,她剛到公司,就見到許多人對她指指點點,似乎在背後議論著什麼,看她的表情也有些異樣,可每當自己靠近,她們卻竟然像是見到了什麼洪荒猛獸一般,個個避之唯恐不及,不是一哄而散,就是都顧左右而言他。直到一位和自己交好的姐妹偷偷告訴她,說上面已經決定了,要換別人來頂替她當這個金鳳組的組長。 剛開始王佳還嗤之以鼻,不怎麼相信,畢竟有了未婚夫家裡的權勢撐著,她就不相信陳部長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可別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而且連誰會來接替她都說得很是詳盡,就不由得她有幾分懷疑了。 王佳自認為是天之驕女,一直以來都是別人羨慕自己的份,哪裡容許別人爬到自己頭上來?憤然和傷心之下,當即就衝到陳部長辦公室來問過明白,卻不料陳部長今天態度和平日裡是大相逕庭。 難道他吃了豹子膽不成?還是那個王詩雅掰開雙腿爬上了他的床? 王佳越想就越是那麼回事,要不就憑她一個小小的地勤人員,就能幹得了金鳳組的組長? 她冷笑一聲,說道:「陳建慶,你不要忘了,你這個部長是怎麼來的?不要以為一朝得勢,就能過河拆橋,見利忘義。我告訴你,我大伯能夠提拔你,就能把你打回原形!」 王佳的大伯,曾經是國航的一名高管,當初也是他把陳建慶一步一步提拔起來的。不過還在王佳進入國航之前,就已經退休了。而陳建慶之後更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那位副局長。當初那位副局長還不是副局長,只不過後來官運亨通,一步一步升到了民航總局副局長。而陳建慶的地位,也日益穩固。 當著眾人的面聽她這麼一說,陳建慶是大為惱火,狠狠地一拍桌子,茶杯震起老高,怒道:「王佳,你給我搞清楚,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你給我滾出去!今後你不用來上班了!」 王佳是氣極反笑:「好,好,陳建慶,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真是了不起,到時候可千萬別後悔!」說罷當著陳建慶的面,掏出手機來就撥打了一個電話。 陳建慶見了這個架勢,倒也有幾分忐忑,畢竟這件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和對方溝通,真要招惹來對方的不滿,倒也是件麻煩事。 「老公,是我啊……」王佳立馬換了一個極為撒嬌甜膩的口吻,說道:「我現在正在陳建慶的辦公室,他們不讓我做金鳳組的組長了,要換人……嗯,人家不幹嘛……」 不過話沒有說完,隨即就滿臉愕然之色,呆在那裡作聲不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咬了一陣牙齒,這才捂著臉衝出了陳建慶的辦公室。 第五百八十六章 好姐妹 臥室裡,柔和的光線將四周映照地通透明亮,四周潔白的壁牆也折射出了細微的橘黃。 軟綿綿地床上,王詩雅玉體橫陳,其間峰巒起伏,最是曼妙誘人,綿軟的粉紅色睡袍裡裹著那具完美無瑕的胴體,玉臂和胸前微微裸露出的那一下片凝脂肌膚,經過長時間的浸泡和揉搓,這時候那冰雪般的顏色上也顯露出了淡淡的粉紅,就如同那初生的嬰兒般嬌嫩柔滑,似乎一掐就能夠出來水一般。 洗了一個熱水澡,泡上一杯熱茶,王詩雅和以往一樣神情慵懶地側臥在床上,一手支撐著秀美的面頰,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本時尚雜誌在那裡無聊地翻閱著。 這是她閒暇裡最大的享受。靜謐、溫馨、淡泊,讓她最是放鬆,不論遇到了怎樣的事,總能夠靜下心來。 只是今天王詩雅才翻看了一會兒,那書頁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幅精美的插圖,都好似變成了冷冰寒的影子,令她有些心不在焉,懶懶地提不起神來。不知不覺間,王詩雅又回想起冷冰寒那溫暖的懷抱,那稜角分明、陽剛十足的臉龐,還有那一雙刺人心扉的眼睛,嬌軀頓時一片燥熱,那嫵媚的雙頰浮現出了令人心神迷醉的嫣紅之色。 「叮咚,叮咚——」 就在此時,那清脆而急促的鈴聲便從外面飄了進來? 這會是誰啊?王詩雅愣了愣,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時候有誰會來上門來? 陳部長辦公室發生的這一幕,很快就彷彿是插著翅膀的鳥兒一樣,不徑而走,傳遍了整個公司,就算是其他部門和外地分公司的,也打電話回來問及此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王佳真的栽了。 王佳在公司向來仗著後台硬,為人嬌蠻跋扈,眼高於頂,得罪過不少人。因此,在得知此事後,幸災樂禍、大快人心的不在少數。不過更令所有人暗自咋舌的,這個王詩雅平日裡不出聲不出氣的,看不出來,這麼有辦法?好在平時自己沒有怎麼得罪她。 一時間,各種流言蜚語四起。當然,就算有人舌頭長,也只敢私下來嘀咕幾句,真正難聽的話,卻是不敢饒舌的。連王佳都吃了癟,陳部長是明火執仗地站在了王詩雅這邊,誰活膩味了,敢大模大樣地議論此事? 這件事情王詩雅也聽說了。關於自己如何如何的話也很多,不過她卻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件事情自己沒有做錯什麼,清者自清,無須理會別人的想法。 王詩雅原本是打算好好整理一下手頭的事情,做好交接,然後第二天精神抖擻地走上新的工作崗位。不過事情沒做多少,倒是不少同事好友前來恭喜祝賀,更是還有不少根本就不太認識的同事來套近乎。王詩雅剛開始還勉力應付著,可到了後來,實在是不堪騷擾,乾脆翹班溜回了家,享受一下難得的愜意時光。可誰又會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在家呢? 難道會是他? 一想到他,王詩雅心裡一陣「怦怦」直跳,頓時面如火燒,眼波盈盈流轉間,那如水的春情好似要從那汪汪的眸子中流淌出來。 王詩雅連忙從床上翻了起來,又對著鏡子一番折騰之後,這才趿拉著拖鞋走出了臥室。急急忙忙來到了門後,稍稍緊了緊睡袍,平抑了一下起伏澎湃的心潮,這才滿心期待地透過門上的貓眼朝外瞅去。卻見門外站在一位艷麗嬌俏的少*婦,鵝蛋臉,丹鳳眼,描得淡淡的眉,露出一抹動人的嫵媚,裝扮得極為時尚新潮。 露露? 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之後,王詩雅頓感意外,剛升騰起一絲失望,旋即便又笑逐顏開。碰到了開心的事情,正想要找人來分享呢,露露來得可正是時候! 王詩雅急忙把那反鎖的房門拉開,有幾分詫異,又有幾分驚喜地說道:「露露,你怎麼來啦?」 「怎麼,我就不能來嗎?」露露橫了王詩雅一眼,粉光若膩的俏臉突然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說道:「是不是家裡藏了男人,所以不想我來打擾啊!」 王詩雅輕啐了一口,面頰霞暈橫飛,紅艷欲滴,一把將露露拉了進來,順手關上門,這才嗔道:「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說吧,今天怎麼想起來我這裡?」 露露探頭探腦地四周張望了一下之後,這才壓低聲音,一臉八卦地問道:「那個帥哥真的沒在你這裡?」 「你說什麼呢!」王詩雅急忙辯解,那紅彤彤的面頰都似能溢出血來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和……他……沒……什麼的……」 「真的?」露露眨了眨鳳眸道,臉上滿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切,你不相信就算了!」王詩雅哼哼了兩聲說道,俏臉卻是紅暈殘存,酥胸微微起伏。不過一想到昨天冷冰寒將自己送到家門口後,婉言謝絕了自己的再三邀請,只是舉起手搖了搖,留給自己一個偉岸的背影,心裡不由得就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 王詩雅原本露露還會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可令她大感意外的是,露露卻是長歎了一口氣,懶洋洋地半躺在沙發上,說道:「小雅,你真不知道他的來頭?」 「我昨天不是都在電話裡給你說了嗎?我真不知道……哦,我知道了……」王詩雅轉了轉美眸,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你這麼關心他,難不成你真的看上他啦?」說著,王詩雅沖露露眨巴了幾下眼睛,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 姐妹之間相互打趣,已經形成習慣了。 「呵呵,是啊,如果他看得上我,我就算是給他當小十也成啊!」露露倒是臉不紅心不停地說道,說話的時候,微微揚起了上身,那胸前頓時波濤洶湧起來。 「露露,你……」 看著王詩雅那滿面通紅,氣惱羞急的摸樣,露露輕輕樓了摟王詩雅秀美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啦好啦,我是不會和你爭的,不過你可是要抓緊啊,這種極品男人,要是被別人給搶先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露露,你要是再說,我可就不理你了!」王詩雅嘟著性感的小嘴,沒好氣地說道,心裡也是委屈不已。自己也想抓緊啊,可表白也表白過了,「**」也「**」過了,可那個「可惡」的冷冰寒就是不接招,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好,不說了,不說了!」露露也笑著說道。嘴角卻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不過王詩雅沒有看到。 「對了,昨天沒事吧?我聽你說連警察都來了,最後怎麼樣啦?」王詩雅關切地問道。 「還能有什麼事?不過你彪哥可是被嚇得夠嗆!」露露撇了撇嘴巴,將當時冷冰寒和王詩雅他們走後所發生的事情,簡單給王詩雅講述了一遍。 「什麼?假的!」王詩雅是驚訝出聲,眸子中閃過一抹痛恨的色彩,狠狠的輕啐一口,將嬌軀縮在沙發上,憤憤地低聲罵道:「這個傢伙真是夠壞的,可憐我們的萬人迷了!」 「可不是嗎?她到現在還哭得稀里嘩啦的呢!」露露也輕歎一聲,不過好在東邊不亮西邊亮,萬人迷認識的雖然不是真的「寒少」,可王詩雅卻是撞了大運,結識到了一位大有來頭的主。 雖然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不是那個「寒少」還猶未可知,但光憑能夠輕而易舉地驅使劉振海局長,那就絕非泛泛之輩。據鄒彪的分析,十之**,就應該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寒少。 「露露,真對不起,都怪我……」王詩雅一聽露露的生日酒會最終就如此寥寥收場,很有幾分自責,眼瞼一垂,滿臉愧色。在她想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端來。 「傻丫頭,這有你什麼相干?你不記得啦,我們可是好姐妹!」露露不滿地白了王詩雅一眼,卻如飲瓊漿,心裡甜蜜蜜的,嘴角也露出一絲難以遮掩的微笑。 露露是那種典型的享樂主義者,世俗禮法,全然不放在眼裡,要不也不會嫁給大他十多歲的鄒彪了。在露露看來,無論是身材、長相還是氣質學識,王詩雅在一幫好姐妹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她當然也衷心希望王詩雅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這次能夠有幸結交到「大人物」,即便沒有名分,不過只要能夠過得幸福,那又有什麼呢? 何況,要是自己的姐妹裡面,真有人傍上了這樣的大人物,那自己還不威風死了嗎? 「對了,小雅。你還能聯繫上那位帥哥嗎?你彪哥想請他吃飯!」露露不失時機地說道。 「請他吃飯?」王詩雅有些驚疑地重複道,又看了露露一眼,說道:「彪哥幹嘛這麼客氣?他們又不熟!」 露露澀澀一笑,說道:「你又不是不瞭解你彪哥那個人,最喜歡結交朋友了。何況光憑他和你的關係,我不也得幫你把把關不是?」 王詩雅羞澀地點了點頭,滿心歡喜。 她當然是希望自己所傾心的人能夠得到好姐妹的認可,不過卻是說道:「我先聯繫聯繫他,不過他挺忙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見王詩雅應承下來,露露不由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第五百八十七章 登門道歉(1) 露露就打開電視,踢掉高跟鞋,纖細的美腿盤起坐在沙發上。 這是她和鄒彪商量了一宿才想出來的辦法,想要通過王詩雅來結識冷冰寒。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不被別人看上眼,但至少也要結個善緣,不能讓對方記恨於心啊!鄒彪本身作為首都交際廣闊,消息靈通之輩,對於這些頂級衙內們睚眥必報的性格是再瞭解不過。有些東西,要是不做在前面,臨到頭來後悔都來不及了。 王詩雅也是一個急性子,當然,也或許是有些亟不可待地想給冷冰寒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了,當下就從臥室裡拿出手機來。而號碼,可是她昨天晚上軟磨硬泡才從冷冰寒那裡拿到的,第一時間就存在了手機上。當然,同時,這一串數字,也猶如生命中最重要的密碼一般,深深銘刻在了她的腦海裡,永生也不會忘記。 「呦?新手機?什麼時候買的?」 看到王詩雅手裡的那個乖巧可愛的粉紅色手機,露露似乎很感興趣地湊了過來,不過目的是為了看手機還是想藉機記下這個電話號碼,那就不得而知了。 「昨天剛買的!」王詩雅微微一笑,纖柔秀氣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雖然這個手機花的還是自己的錢,但在她看來,卻是冷冰寒送給自己的禮物,雖然算不得很珍貴,不過卻尤為讓她倍感興奮不已,更是愛不釋手,當即就將電話卡換了上去。而她原來那個也剛買了沒兩個月的手機,就只能很委屈地扔在角落裡,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號碼還沒有撥上幾個,可就在此時,門鈴又突兀地響了起來。 露露暗道了一聲糟糕,果然,王詩雅反射性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眼睛也朝門的方向望去,滿臉都是疑惑的表情。 平日裡自己這裡鮮有人來,今天這是怎麼啦?難得是公司的同事追到家裡來為自己慶祝? 「我幫你去看看到底是誰來了,說不定可是你的那個大帥哥哦!」露露調笑著,臉上期待混雜著淡淡的戲謔,還不待王詩雅反對,就急迫地站起身來,搶在王詩雅前面走到了門後,貓著身子,嬉鬧著透過貓眼向外看去,可一望之下,嬌軀卻猛地顫了一下。 抿著嘴,臉色微微有些羞澀的王詩雅一直留意著露露的神情動作,見狀神色一滯,惴惴不安地問道:「露露,是誰啊?」 露露面色已經大變,卻仍然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臉,強自鎮定著說道:「是岑軒正……」 「啊?他怎麼也來啦?」王詩雅聞言面露駭色。 自己的房子是去年才買的,岑軒正怎麼會找來?他這次來又意欲何為?難得是為了報復昨天的事情? 「別怕,光天化日的,他不敢亂來!」露露安慰王詩雅別怕,可自己卻是怕得厲害,一張臉已經嚇得白中帶青。 「我們報警。」王詩雅掏出手機。 「報警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個警察敢管岑軒正?何況他又沒有做什麼,我們怎麼報警?」露露說道。 這時,門鈴又響了,王詩雅的眼皮不自禁的隨著這聲音而跳個不停,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慌張,惶然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露露思忖了片刻,說道:「要不然你給你那位帥哥打電話,請他來……」 在他看來,只要冷冰寒來了,一切事情就都全部迎刃而解。 話音未落,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岑軒正的聲音,說道:「小雅,你在家嗎?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王詩雅和露露聞言是面面相覷,面色起了某種變化,疑惑混雜著不敢置信交織成一片複雜的神情,兩人的呼吸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有些滯澀。 「小雅,他說他來道歉的,你相信嗎?」過了半晌,露露低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王詩雅咬了咬櫻唇,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說道:「我就不相信他真敢幹什麼。」 露露心裡有些擔心,忙急急的道:「小雅,還是小心為妙。你也知道,岑軒正這個人最不是東西了。」 「小雅,你在家啊,我真是誠心誠意來向你道歉認錯來了……」岑軒正似乎是聽到屋內有聲音,喜出望外地叫喊道。 「你來幹什麼?我不想再見到你!」眼見瞞不過去,王詩雅乾脆走到門後,隔著門大聲斥責道。 「是王小姐嗎?我是岑軒正的父親岑熙峰,今天是特地來陪他來向你道歉的,你要是方便的話,麻煩請開開門好嗎?」此時,一個柔和的聲音說道。 「岑熙峰?」這下子,王詩雅和露露全給震住了。岑熙峰是誰?那可是廣電局的常務總局長,高高在上的人物,怎麼可能來這裡,還給自己道歉?王詩雅是徹底迷糊了。 不過露露臉上卻隱隱露出一絲感悟之色。 「啊,你稍等一下,我馬上換身衣服!」王詩雅急急忙忙地說道,一時間,都有些手忙腳亂,語無倫次了。 這個時候,早已驚動了小區的物業管理人員,跑過來想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幾名隨行人員毫不客氣地擋在了外面,掏出證件晃了一晃。這些人員就知道惹不起,點頭哈腰地去了。 稍過了幾分鐘,王詩雅在露露的陪同下,打開了緊密的房門,只見岑軒正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垂首站立在門外,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不復當日的意氣襟襟,神情間很是有些狼狽。 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長相忠厚的中年人,五十來歲年紀,身材不高,可是目光平和,身上充滿了一股懾人的氣度,望著王詩雅身旁陡然間出現的露露,目中泛過一絲訝異的色彩。 「王小姐是吧?」中年人很是客氣地說道:「我聽說犬子得罪了王小姐,此次特地帶他來向王小姐賠禮道歉!不知道方不方便進去談?」 「啊,請進請進!」王詩雅何曾見過如此高官?平日裡見過公司高管,都大氣不敢出,何況是這個對所有電視台、影視傳媒公司等娛樂行業,傳說中的部級大人物,緊張地手足無措,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急忙將兩人迎了進去。 「你們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們倒水!」王詩雅說了一句,急忙就去廚房了。 「勞煩王小姐了!」岑熙峰客氣地說了一句之後,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岑軒正也跟著想要坐下來,卻被岑熙峰瞪了一眼,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心不甘情不願地在一旁站著,腦袋也耷拉著,垂頭喪氣的。 或許在他這一生之中,都從沒有過如此丟臉的時候。要不是從來也沒有對自己厲聲說過話的老爸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耳刮子,讓他隱隱知道這次闖下了大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此登門道歉的。 「不知道這位是?」剛剛落座,岑熙峰便打量了露露一番,開口問道。 「我是小雅的好朋友露露……」平日裡張揚不羈的露露在岑熙峰面前,就像是一個乖寶寶一般,老老實實地說道。 「哦,你就是露露啊,我知道,你老公那個天宇娛樂很不錯,尤其是策劃的那個大型選秀電視活動,我今天剛讓人批下去了!」岑熙峰笑呵呵地說道。 「真的?」露露是喜出望外。 雖然鄒彪公司的事情,她並不太過問,不過這件事情也多少有所耳聞。鄒彪為了能夠將這個活動批下來,那可是費了不少勁兒,走了許多門道,錢也花了不少,可偏偏就在廣電總局這裡卡殼了。這讓鄒彪是大為惱火,連頭髮都快要急白了,卻苦無門道。這也是他之所以會在露露的生日酒會上邀請岑軒正前來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想要通過此搭上岑公子的關係。沒想到,困擾許久的事情,卻在今天得到了岑熙峰的親自首肯,這當然讓她是欣喜若狂。 「謝謝岑局,謝謝岑局!」露露是迭聲道謝。雖然知道岑熙峰這樣做,一定有其目的和原因,不過再看岑家父子時,卻再也沒有剛開始那種反感和牴觸的心理。 「呵呵,舉手之勞嘛。再說了,支持正規的娛樂影視公司發展,繁榮國內影視文化,也是我們廣電總局義不容辭的職責和義務啊!」岑熙峰不愧是當領導的,官話套話是信手拈來,就像是在作指示一般,毫無做作之意,全然不似是來帶兒子前來賠禮道歉的。 「岑局,你請喝茶!」時間不長,王詩雅便端著一杯冒著濃濃白霧的香茶走了過來,杯壁上有晶瑩剔透的露珠,滿滿凝聚,濃郁的香味充斥在整個客廳裡,讓人聞了之後,頓時感覺心神大振。 只有一杯茶,很顯然,是給岑熙峰的,而岑軒正,王詩雅是深惡痛絕的,要不是岑熙峰親自來,他根本就進不了這個家門。但即便如此,要讓王詩雅為他也泡上一杯好茶,那也是沒門! 第五百八十八章 登門道歉(2) 「謝謝王小姐!」岑熙峰端起茶杯,非常紳士優雅地輕輕沾了一口茶水,神情極是隨意,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又將茶杯放回了茶几上,這才笑著對垂手站立,依舊是侷促不安樣子的王詩雅笑道:「坐啊,王小姐,你才是這裡的主人啊!」 他說話的聲音緩慢而穩定,臉上總是帶著種安詳的微笑,看起來溫和而友善。 「哦,我……我坐……」王詩雅很緊張地說道,又和露露對視了一眼,擠在左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露露多少還見過一些世面,王詩雅更是腦門上都滲出細微的汗珠。 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稍頃,王詩雅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沒……沒想到……岑局你……會來,招呼不周,多多包涵……」 她雖強行保持鎮定,但是語調中卻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抹顫音。這也難免,又有幾個人能在岑熙峰這種似乎傳說中才存在的人物面前,還能保持心靜如水、神情自若? 「是我不請自來才對!」岑熙峰笑著擺擺手,順便觀察了王詩雅的神色,又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小姐,都怪我平日裡忙於工作,軒正他媽又過於溺愛,這才疏於管教,讓軒正養成了紈褲不羈的性格,得罪了王小姐,十分不好意思。今天我特地帶他來這裡向你賠禮道歉。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只希望王小姐能夠原諒他的過失!」 「岑局言重了,岑少不來騷擾我,我就萬幸了。」雖然面對岑熙峰,王詩雅多少有點侷促,可一說起岑軒正來,王詩雅便不由得眼圈一紅,美眸中露出了淡淡地悲哀與忿恨。 雖然她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高高在上的岑熙峰居然會帶上兒子登門道歉,但看岑熙峰這摸樣,卻不似作假。王詩雅當真十分琢磨不透,這個戲法如何變的。不過提起岑軒正,想起過往的一幕幕,還是不由怨由心生,抑制不住的恨意。 「王小姐,您儘管放心,他那個臭小子要是敢再來騷擾你,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被一個丫頭駁了面子,岑熙峰面上自然是有些掛不住。不過眼下情形,他卻也著實是發作不得,盡量調整自己的面部神情,讓自己在和顏悅色的同時看起來更具威懾力一些。 說罷,岑熙峰又轉過頭來對岑軒正厲色訓斥道:「你這個臭小子,還不給我滾過來向王小姐道歉?」 「爸,我……」聽到岑熙峰的聲音,岑軒正滿臉都是不願意的神色,正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見岑熙峰眸子中寒光一閃,面上戾氣遍佈,心驚膽戰,知道這是老爸動怒地前兆,不得不挪了過來,顫聲道:對不起!」聲音卻如同蚊吶一般。 「大聲點!」岑熙峰恨不得給兒子狠狠一巴掌。這個時候了,還擺什麼架子?也不看看這都到了什麼時候? 「對不起!」岑軒正好不容易忍住躥到喉嚨的一口惡氣,大聲說道,此時窘得滿臉通紅,似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裡更是滿腹的委屈和怨恨。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自持高傲的岑軒正寧可去死,也不願意向王詩雅低頭認錯。但事態的發展,早已出乎了他的預期,甚至連老爸都心急火燎一般,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他又怎麼會選擇屈服? 看著自己面前耷拉著腦袋的岑軒正,王詩雅心裡一股恨意漸漸上來。不知道是恨自己,還是恨這個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好像癩皮狗一般的男人?王詩雅都想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就會看上這樣一個「濺」男人? 看著這個灰頭土臉的男人,再聯想到風度翩翩、氣宇軒昂,不論什麼時候都保持著沉著冷靜,淡然自若的冷冰寒,王詩雅只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本來想給他幾個耳光的,但看著垂頭喪氣的岑軒正,王詩雅突然就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將頭扭到一邊,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走吧,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希望以後不要再看到你!」 聲音平靜一片,如一潭死水蕩漾不起絲毫的波瀾。 「王小姐儘管放心。」岑熙峰眸子中的歉疚之意越發濃重,和聲說道,可轉過頭來又對岑軒正斥道:「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岑軒正一言也不發,耷拉著腦袋,從王詩雅身旁走過去的時候,帶著極為複雜的神情望了王詩雅一眼,可王詩雅卻連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分。 直到岑軒正走出去以後,岑熙峰又對王詩雅笑著說道:「王小姐,其實我今天之所以來,除了帶軒正向王小姐賠禮道歉之外,還有一事相求,希望王小姐務必不要推辭啊!」 聽似和煦的聲調中,卻有著一絲若有若無地強迫壓力。想來這岑熙峰也是久居人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那種頤指氣使的臭毛病。 不過王詩雅卻絲毫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她看來,岑熙峰這種平日裡只能仰視的大人物能夠坐在這裡,就已經是恍然如夢了,哪裡還敢計較些什麼?反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岑局有話請講,能做得到的我一定不推辭,做不到,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聲調柔中帶剛,不失禮貌。 岑熙峰也是一愣。 常年以來,他聽慣了旁人的阿諛奉承,陡然間聽到王詩雅的話語,多少還有些不適應,眉頭微微一皺。不悅之餘,倒也對她多了幾分欣賞,笑著道:「是這樣的,首都電視台一直都請我幫忙留意一位節目主持人,今天一見到王小姐,我就覺得你各方面的情況都極為符合他們的要求,就不知道王小姐願不願意屈就?」 「什麼?首都電視台?節目主持人?」王詩雅大吃一驚,失聲訝道,抬起頭來望著岑熙峰,嫵媚的大眼睛裡滿是不相信的神情。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王詩雅一陣眩暈,神態更加可愛了。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直都乖巧地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氣的露露就禁不住經聲尖叫起來,激動地拉著王詩雅說道:「小雅,電視台主持人啊,趕快答應下來,你馬上就可以成為萬眾矚目的閃耀人物了!」 「可是……」王詩雅也有些意動。 這個年齡的女孩兒,又有哪一個沒有懷揣在聚光燈下接受萬眾人歡呼的夢想?不過王詩雅還是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的工作……怎麼辦?我已經答應了陳部長,要去擔任金鳳組……的組長……」 「金鳳組的組長?升職啦?」露露愣了一下,很是替好姐妹高興。她當然知道王詩雅一直以來都想要回去繼續做空乘,不過隨即又扁扁嘴,不屑地說道:「金鳳組的組長又有什麼好的?怎麼能夠和電視台節目主持人相比?」 是啊,雖然金鳳組組長已經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職務了,可又跟電視台女主持人相比,對於現在的許多女孩兒來說,**力還是差了不少。 岑熙峰雙眉一揚,微笑著說道:「王小姐完全可以放心。如果王小姐願意專職做主持人,我可以把你的檔案和編製轉到電視台去。如果放不下航空公司的工作,也可以做嘉賓主持人,只要在錄影的時候去電視台錄製就好了,其他時候時間完全自由。待遇方面,則和正牌主持人相同。而且還可以接拍一些廣告,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王小姐一定會成為首都電視台裡最有名的美女主播。」 「小雅,你還猶豫什麼?這麼好的機會,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見王詩雅還有些猶豫,露露很是著急地勸道,那感覺,就彷彿恨不得立刻替她應下一般。 王詩雅心裡其實也很想去,不過卻多少有些顧慮。同時更是有些納悶,平日裡想都想不來的好事,今天怎麼全都接踵而至?難不成自己真的否極泰來,轉運了不成?隨著思緒翻騰,臉上的表情也不斷變幻。 岑熙峰見狀心底得意不已。在他看來,這種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事,王詩雅又怎麼會拒絕? 當然,這並非如他所說的那樣,是首都電視台請他幫忙留意一個節目主持人。像他這種人物,又怎麼會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勞煩?相信首都電視台裡還沒有這種敢讓國家廣電總局的常務副局長幹這種事情的膽子。這不過是他的突發奇想,不過岑熙峰也相信,只要他一句話,別說首都電視台,就算是CCTV,也會立刻安排出這樣的一個位子來。 殊不料,王詩雅思忖半晌之後,滿臉歉意地和聲說道:「岑局,對於你的看重,我很是感激。不過我從來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怕我不行……」 岑熙峰滿以為王詩雅定然會歡天喜地地接下這個任務,此時措手不及之下,亂了心神,忙道:「王小姐,你別擔心,這都是有個過程的,所以要先鍛煉嘛。我看你行,你應該相信我的專業眼光。」 情急之下,話語中微帶一絲惶惑,彷彿反倒是求著王詩雅去的一般。 一旁的露露卻是終於有些醒悟,看看王詩雅,又看看岑熙峰,眼神漸漸清朗起來。 「那……容我先考慮一下好嗎?」王詩雅語調驀地有了幾絲凝重。 「呵呵,當然沒有問題。」岑熙峰笑著說道,一邊站起身來,走到王詩雅面前,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笑呵呵地說道「不論什麼時候,只要王小姐相通了,就給我打電話!」 說罷也不多留便起身告辭。 「小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好的機會,你……唉……」等到岑熙峰離開之後,露露不無遺憾地嘴裡嘟囔道。 王詩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露露,你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我總覺得很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還不是遇到了貴人……」露露小聲地囁嚅著道。 「你說什麼?」王詩雅沒有聽清楚,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露露忙說道:「我說這太可惜了!」說話間,一絲苦澀悄然在心頭瀰漫而起。她在為好姐妹感到高興地同時,也不由得有幾分羨慕,甚至是嫉妒。 以鄒彪目前的權勢來說,她想要在影視作品中露露臉,客串客串倒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真要拋頭露臉,成為專門的公眾人物,那對於鄒彪來說,是絕不可能接受的。何況即便是鄒彪,也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就將她安排去首都電視台做節目主持人,那裡面的道道也深著呢!可不是認識一兩個權貴就能順風順水的。畢竟這個系統比較特別,不一般的人,根本就插不進手。 王詩雅有了岑熙峰的金口,更有那位大人物支撐,那以後在電視台裡的發展,還不一飛沖天?恐怕就連台裡的台長,很多時候也要禮讓她三分吧? 而岑熙峰走下了樓去,岑軒正才迎了上來,訕訕地喊道:「爸,沒事了吧?」 岑熙峰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直到走到了等候著的車子面前,這才停下腳步,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以後記住這個教訓。千萬別再給我招惹什麼麻煩!」 「那個臭**,不就是運氣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岑軒正忿忿不平地嘀咕道。他從小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虧,雖然迫於形勢,不得不低頭,心裡自然很不是滋味。 見兒子經歷了這麼大的事還一點也不長進,岑熙峰心中一痛,就感覺一股子氣頂在胸口喘不出來,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兩個隨從人員急忙上前扶住他,關切道:「岑局,你沒事吧?」 岑熙峰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至於跌倒,這時岑軒正似乎也嚇著了,畏畏縮縮湊了上來,很是緊張地問道:「爸,你怎麼啦?沒事吧?」 話還沒說完,岑熙峰狠狠又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悅耳,傳出老遠。 「爸?」岑軒正整個人都被打懵了,一臉茫然地看著岑熙峰。 「以後要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混賬話,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岑熙峰陰鷙的眸子迸射出冰封般的寒意,語調森然地說道,隨著說話的語氣,整個空間彷彿驟然冰凍。 第五百八十九章 厚待身邊人 黑色的奧迪車在車流如梭的大街上疾馳,各種造型氣派的現代化摩天大廈,各種效果震撼,令人眼花繚亂的高空廣告,五光十色、琳琅滿目的街道櫥窗,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把人捲進了一片片人造峽谷和巨大的商品萬花筒中,感受著這現代化大都市那難以抗拒的魅力。 「王哥,你今年就28了吧?」冷冰寒一直呆呆地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突然開口問道。 「是啊,下個月就滿28了。」正在專心駕車的王全中傻笑了笑,目不轉睛地答道。雖然以他的技術,就算是半睜著眼,也能將車子開得如驅臂使、駕輕就熟,全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只要冷冰寒還在車上,他就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 「時間過得真快啊!」冷冰寒聞言不由頗多感觸。當初在海鎮區派出所五號拘留室裡的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可時間一晃,六年就過去了,王全中在自己身邊,也足足六年了。 人生又能有多少個六年? 「王哥,你年齡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啦?」略作感慨之後,冷冰寒突然問道,語調很是愉悅。 雖然自己身邊的人,上心的人不少,待遇好得也讓不少人嫉妒眼紅,甚至連項軍、錢飛他們在首都軍區保衛處的戰友們得知之後,都恨不得能夠和他們換換。不過他們的個人問題,卻真給冷冰寒忽略掉了,想想不由有些慚愧。 王全中老臉不由就是一紅,撓撓頭,卻沒有吱聲。 「寒少你可不知道,王哥早就有心儀的目標了!」坐在副駕座上的項軍是笑呵呵地嚷嚷了起來。 冷冰寒身邊的人關係原本就非常不錯,尤其是兩人共同經歷過中華家園的那場驚險迭起的刺殺之後,交情是更加深厚,平日裡沒事時還會相約一起喝過小酒,聊聊天。相互之間的調笑打趣,那就更是家常便飯了。 「小軍,你這小子可別胡說!」王全中有些慌張地急忙否認道。 「哦?」冷冰寒一見王全中那欲蓋彌彰的樣子,就知其中必定有戲,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望著王全中,笑呵呵地說道:「好啊,王哥,怎麼,連我也要瞞?」 「不是的,不是的……」王全中嘿嘿笑著,臉色極為靦腆,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我還不……不知道她願意不……」 「怎麼會不願意,上次我可是見你們手牽手的啊……」項軍就嬉笑起來,聲音也有些怪怪的。 「什麼時候啊?你小子胡說!」王全中有些急眼了,嚷嚷起來。 「誰啊?我認識不認識?」冷冰寒也打趣道:「要不要我去幫你說啊?」 「這自然好!」王全中又是項軍搶先調侃道:「那個女孩兒寒少也認識,就是蒲琪雁啊。」 「是她啊!」冷冰寒聞言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個婀娜剛健,自然流露出一股子引人心動的英姿颯爽的短髮女孩來。雖然相貌最多只算一般偏上,不過卻是一個不錯的好女孩兒。不過微感詫異,這個王全中,平日裡不聲不響,老實巴交的,看見漂亮女孩兒都要臉紅,什麼時候就把別人女孩兒的芳心給盜走了呢?可隨即又哈哈一笑,說道:「難怪最近王哥休息的時候經常會出去,看女朋友去了吧?」 「嘿嘿……」王全中就是一陣傻笑,臉上破天荒地浮現出一抹幸福混雜著羞澀的笑容。 蒲琪雁和伍婷是上次冷冰寒和丁家衝突白熱化,在中華家園險些遇刺後,冷冰寒擔心小薇和林月的安全,這才讓項軍從首都軍區保衛處請來的兩位精英女護衛。不過這件事情平息過後,她們就回去了。畢竟小薇和林月還在讀書,整天跟著兩個女護士,那也不是一回事。何況在北師大裡,張逸飛雖然已經畢業了,但早就在校園內外撒下了大筆大筆的錢,幾乎有點關係背景和勢力的人,都會不遺餘力地為她們提供安全保護。 當張逸飛得知了冷冰寒的身份之後,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好在冷冰寒大人有大量,並沒有半點和他計較的意思。之後張逸飛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主動自發地擔負起了小薇和林月在學校內外的安全保護工作。在他看來,寒少的禁臠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那還不得翻了天? 當然,這一切都並沒有聲張,冷冰寒發過話,他再也不敢在小薇面前出現,也不敢以這點事情去邀功。能為大名鼎鼎的「寒少」做點事情,那不就是一種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一種榮耀嗎?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冷冰寒的耳聞,但他見張逸飛沒什麼惡意,兩位女孩兒在學校裡有張逸飛的暗中照顧下也蠻好的,也就由他了。不過也出於投桃報李的緣故,在張逸飛畢業的時候,冷冰寒還是托人幫了一下,讓他如願以償地進入了一個部委裡工作。 張逸飛當初還以為是王玉輝幫了忙,後來打聽才知道,竟然是冷冰寒發了話。當下更是既驚又喜,也知道自己當初所做的事情終於還是發揮了作用,取得了寒少的好感,這才會願意出手幫助。 要知道這個忙可不是隨便幫的,畢竟冷冰寒發了話,那以後自己多少就打上了冷冰寒的印記,就像古代的科舉一般,當屆舉子和考官之間的門生關係,可是官場之中結黨的重要根據。要是以後自己有了什麼事,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寒少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張逸飛十分慶幸自己當初不經意的決定,或許當初也多少存有些功利的想法,不過倘若寒少對於小薇和林月不是太看重的話,是沒有任何收效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跑來打擾冷冰寒,只得更是在這上面不遺餘力,幾乎這才是他的正份工作,而部委那份,反倒是成了兼職。 不過,這也苦了王全中,兩個人之間的約會,甚至是眉來眼去,再也沒有原來都住在一個別墅裡時的便利了,只得利用休息時間,再去首都軍區相會。前兩天之所以他沒有跟隨冷冰寒一起去雅然居,也是去軍區看望蒲琪雁了。 「好,王哥,我有時間就去替你提親。只要蒲姐點頭,我就給你們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我在雅然居還有一套房子,就送給你們,權當是你們的新房。」 王全中憨厚地笑了笑,就不再吱聲了。 即便這些年來跟著冷冰寒東奔西走,多少知道一些的項軍聞言也是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雅然居的房子,昨天剛去過,那裡隨隨便便也是好幾百平米的豪華別墅,所住之人非富即貴,每套房子少說也值好幾百萬吧?寒少就這麼隨隨便便就送給王全中啦? 當然,項軍也不是嫉妒眼紅,而是真心為王全中感到高興,同時也為能在這樣不擺架子,對身邊豪爽大氣的寒少身邊做事而感到高興。他是知道冷冰寒向來對身邊之人都是不薄的。今天既然能這樣厚待王全中,只要自己盡心盡力,那今後對自己還能厚此薄彼嗎? 冷冰寒說完之後,手指頭又在靠椅上敲了幾下,說道:「等王哥你們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後,也該安定下來,不能老是這樣跟著我東跑西跑的。要不你就轉業了,去首都飛遠公司當一個安保部經理……」 項軍聞言差點給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張大了嘴巴,定定地望著冷冰寒,即便是剛才冷冰寒說要送王全中雅然居的房子,也沒有令他如此震驚。 他們再厲害,畢竟不可能做一輩子的護衛保鏢,總有年老力衰的一天,因此,以後做什麼,隱約中都是他們最為關心和最多思考的問題。當然,可能有極少一部分能夠幸運地留在部隊,擔任教官,可絕大多數人最終還是難逃轉業回家,自謀生路的命運。倘若果真如此的話,飛遠公司就無疑是最佳的選擇,工作體面,薪金豐厚,真要能進去,那已經是燒了高香,何況還是去做安保部經理這樣的中層管理幹部? 還是寒少仁義啊,什麼都想得周全。愕然之後,項軍是頗多感慨,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卻不料王全中卻說道:「我不去!」 「怎麼,不願意?」冷冰寒也微微有些意外。 「嗯,我只想跟著寒少你,哪也不去!」王全中固執地說道。 「你就沒有想過蒲姐會不高興?」冷冰寒疑道。 「不高興就不高興。」王全中嘟噥道:「要是連這點都不能理解支持,那還怎麼能夠成為我的老婆?」 看著王全中臉上那牛皮哄哄的表情,冷冰寒不由莞爾,敲了他腦門一下,說道:「喔唷?這麼牛?真不怕她生氣?」 「怕!」王全中老老實實地答道,不過卻又倔強地說:「怕也不去,除非寒少你哪天不要我了!」 冷冰寒又笑了笑,這個王全中,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剛想和他就這個問題細說一下,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第五百九十章 中毒 「寒少,姜宏出事了……」 電話剛接通,就聽見劉振海那氣急敗壞,甚至有些惶恐的聲音焦急地說道。 「姜宏?」冷冰寒微微一怔,這個姜宏究竟是誰啊,又出什麼事情了,能讓劉振海那麼著急? 「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冷冰寒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道,不過其中已然帶著幾分不滿和責怪之意。 這個劉振海眼看都上正廳的人了,怎麼說話辦事還這麼不靠譜?也難怪冷冰寒會有幾分不滿了。 劉振海似乎也感覺到了冷冰寒的不滿和自己剛才的失態,急促地喘息了一會兒,微微平抑了一下惡劣到了極點的情緒,才好像從嗓子眼擠出來似地極為乾澀地說道:「寒少,姜宏就是那個冒充你的騙子……」 「是他?他不是被你們帶走了嗎?出什麼事啦?」冷冰寒臉色微微一變,一時間,竟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可就在剛才,他突然昏迷不醒,生命體征極不穩定,現在已經送往了醫院急救……」劉振海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冷冰寒不吭聲。 劉振海頓時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透過無線電波直撲而來,平日裡機靈無比的腦子,彷彿一下子就短路了,心也是彭彭直跳,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此時的他是追悔莫及,滿心都是愧疚和自責,寒少將這件事情交給自己,那是那麼大的信任啊,可麻痺的怎麼就能在自己手上出了意外呢? 當初為了穩妥起見,這個騙子人還沒被帶回豐台分局,劉振海就讓自己的手下直接從關軒新手裡將人接走了。關軒新或多或少有些不滿,不過卻也慶幸不已。這種燙手的山芋,還是交出去比較好一些。 而這名騙子被帶回海鎮區分局之後,劉振海是半點也沒敢耽誤,當即就組織了精兵強將進行突審。同時,他還安排了其他人員對這位騙子的身份來歷和社會關係進行了排查。 雖然許多手下都搞不明白,一個小小的騙子而已,劉局怎麼擺出如此大的陣仗?甚至有些人還猜測,這個騙子是不是膽大包天,騙到劉局頭上來了,這才會惹得劉局如此火大?更有人不由得為這個騙子而深感悲哀:騙誰不好,去騙劉局,這不是明擺找死嗎? 不過不論如何,有了劉振海的親自坐鎮,所有人全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連半分好臉色也欠奉,幾乎將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更是不乏各種威逼利誘,甚至是嚴刑拷打。不過這個騙子看起來沒多少斤兩,但嘴卻極為硬朗,擺出一副「打死我都不說」的架勢,不是一言不發,就是裝瘋賣傻,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問不出半點有價值的東西來。 而外圍排查人員也只查到這名騙子原名叫姜宏,原籍安徽,外來首都的務工人員,孤兒,曾經有過詐騙、搶劫和傷人的案底,是一名幾進宮的慣犯了。曾經和他一起的人都說好一陣時間沒有見過他了,更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些什麼,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看到這種情況,劉振海一邊是焦慮不已,寒少那裡還等著自己的消息呢,老是這麼拖下去怎麼行?可一邊又是興奮不已。倘若背後真沒有什麼玄機,這個騙子又怎麼會如此硬撐呢?恐怕三兩下都連老媽姓什麼都招了。 劉振海當下是指揮手下分成幾班,分毫不間斷地繼續審訊,不僅要從身體上拖垮,還要從精神上徹底摧毀對方的抵抗力。他堅信,只要其中有內情,自己就一定能撬開騙子的嘴。而他這幾天也是天天守在審訊室外,時刻關注著審訊的進展。 果不其然,還不到兩天時間,騙子就有些受不了了,不眠不休,也沒有進任何食物和水,期間還不斷被問各種重複的問題,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 眼看騙子就要虛脫了,劉振海讓人給他稍微補充一點水和食物,然後再接再厲,一舉突破對方的防線。可就在騙子吃過東西不久,審訊還沒開始,卻突然昏迷不醒,生命垂危,這無疑給滿懷希冀的劉振海是當頭一棒,頓時就傻眼了。回過神來後立即安排人將騙子送往醫院救治,又懷著極為忐忑惶惶的心情,給冷冰寒報告這個噩耗。 「我知道了!」聽劉振海絮絮叨叨把事情的原委經過講了一遍,冷冰寒才緩緩地說道,聲音低沉。 劉振海一凜,剛剛平息一點的冷汗又呼呼鑽了出來,剛想再說點什麼,電話裡卻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一時間,劉振海只覺得天旋地轉,就彷彿天都塌下來了。 放下了電話,冷冰寒眉頭微微蹙起。其實這個騙子的事,交給劉振海之後,他也就再沒有往心裡面去。但現在聽劉振海說來,還真有些不尋常。 人關在審訊室裡,好好地又怎麼會突然昏迷不醒?是舊疾發作還是有人處心居慮地想要殺人滅口?如果真是人為的,那其中又有怎樣重大的內情需要用一條人命來掩蓋?背後又有誰在策劃? 冷冰寒仔細思忖了半晌,算來算去,自己得罪過的人也算不少,有這個能耐的也不少,先別說丁家的丁辰銘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自己弄斷了他的雙腿,要說他不記恨自己是不可能的,即便不敢大張旗鼓,但要在暗地裡鼓搗些什麼出來也很容易。還有那個已經被趕回東南亞的劉彬,人在國外,但以他的財力權勢,想要折騰出這些也並不困難…… 靠在座椅上,琢磨著「丁辰銘」和「劉彬」兩個名字,冷冰寒慢慢閉上了眼睛。在他看來,這兩個人是最有可能會用這種方式來報復自己的,不過也不排除其他人。 王全中雖然專心開著車,不過卻一直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冷冰寒的表情,見他閉上了眼睛,車速不由得略微慢了一些,車子也開得更穩了,幾乎沒有一點顛簸。 不過也就是這麼一丁點兒的細微變化,冷冰寒還是感受到了,但他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說道:「去第一醫院!」 王全中並沒有問什麼,只是方向盤一打,很快在車道上調了個頭,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後面一連串的車子都趕忙踩剎車或者是避讓不已,人仰馬翻,甚至還出了幾個追尾和擦掛事故,頓時更是罵聲一片。 這條道路本來就是不能調頭的。 可王全中此時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一見到冷冰寒臉色凝重,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想來也是萬分著急,當即就違規掉頭,車子在首都街頭風馳電掣,一路狂飆,不斷在車流裡穿行,紅燈也不知道闖了多少。 很快,車後面就跟上了亮起警笛的交警摩托車。 也不等冷冰寒吩咐,項軍就撥通了一個電話,低聲說了幾句,隨即掛了電話,沒過多久,這些交警似乎接到了什麼指示,慢慢不見了。而車子一路上全是綠燈,甚至在沒有紅綠燈的路口,也有了交警進行交通管制,等這輛奧迪車通過之後,再放行其他方向的車輛。 「情況怎麼樣了?」 第一醫院裡的一間戒備森嚴的病房裡,冷冰寒見到了滿臉沮喪的劉振海。這才兩三天沒見,劉振海鬍子巴茬,頭髮亂七八糟,眼睛也是通紅,嘴裡正吸著一支煙,不時吐出一團煙霧,繚繞的煙霧遮住了他表情複雜的面龐,讓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朦朧。 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十分地低落。 見到冷冰寒,劉振海心裡就是「咯登」一聲,愣了片刻之後,急忙在煙灰缸裡摁滅了才抽了不到一半的香煙,慌忙站起身來,雙腳不自禁地併攏,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期期艾艾地問道:「寒少,你……你……怎麼來……來了?」心裡卻突然間升騰起一絲期冀。 「就是來看看,先說說什麼情況吧!」冷冰寒的語氣依舊平和安定,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根據醫生診斷,是中了毒,情況不容樂觀,醫生還在全力搶救……」說話的時候,額頭上的冷汗就像是雨後春筍般急速冒了出來。 疑犯居然會在審訊室裡中毒,且不論這毒是怎麼中的,他和海鎮區分局也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 「中毒?」冷冰寒眉頭微微一揚,問道:「查出是什麼毒了嗎?」 「還沒……」劉振海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冷冰寒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醫院已經及時進行了洗胃灌腸,並進行了胃內容物鑒定,但到現在為止仍然無法確定他所中的是什麼毒素。」 說罷,劉振海用力抿起嘴唇,四方面孔顯得格外堅毅,低聲說道:「寒少,我懷疑分局裡有內鬼,我已經把當天所有接觸過疑犯,還有食物和水的人員全都隔離進行審查……」 「只要做過,就一定有跡可循!但不要搞得人人自危,相互懷疑。」冷冰寒輕描淡寫地說道,並沒有發表過多的意見。畢竟這種事情,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極不公平的,冤枉了誰都不好。 第五百九十一章 解毒 劉振海重重地點了點頭,不過又很是怒不可遏地低聲罵道:「要是讓我查出是哪一個王八羔子,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面上的怒火洋溢與殺氣瀰漫,直欲擇人而噬。 劉振海真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雖然他也不願意隨隨便便就懷疑自己的手下,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去做出這樣的論斷。 當初為了穩妥起見,這次審訊過程中,他所用的全都是自己人,其他人員是一概不得靠近審訊室的,更沒有可能近距離接觸到姜宏。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還出了這種事,要沒有內鬼,那才怪了。 一想到自己信任有加的心腹部下,居然會背叛自己,做出這樣忘恩負義、吃裡爬外的事情來,劉振海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是又惱又怒,整個人都快氣炸了,恨不得立刻將那個內鬼揪出來,大卸八塊,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這個時候,只見急救室裡又是一陣忙碌,過了不久走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陳醫生,病人怎麼樣啦?」 一見到這名醫生,劉振海就匆忙迎了上去,亟不可待地追問道。 這名陳醫生是這裡中毒科主任,也是首都這方面最好的專家了。 陳醫生將口罩取了下來,面色很是凝重,搖了搖頭說道:「病人的病程發展很快。在來醫院之前就出現了局部組織損害,血管損傷,溶血,瀰漫性血管內凝血。來到醫院後我們發現,還發生了心、肺、肝臟、腎臟等器官和神經病變,並出現水腫、低蛋白血症等多種併發症……」 「哎呀,你就少給我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告訴我他還有沒有救?」劉振海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問道。他哪裡搞得清楚陳醫生口中那一長串的專業術語? 陳醫生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病房,咬了咬嘴唇,很有些無奈地低聲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或許對於醫生來說,最大的悲哀就是竭盡全力,卻只能看著病人死去,那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劉振海倒吸了一口冷氣,內心感到無比的失落和憤怒。 對他而言,姜宏這種騙子死不足惜,可不能挖出背後的指使者,給寒少一個滿意的答卷,那就令他失落和鬱悶不已了。何況,這個人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毒殺,這讓他該如何向寒少交代? 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劉振海又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陳醫生,現在的醫學科技如此發達,真的就沒辦法?」 聲音很乾澀,眸子中也是陰霾重重。 陳醫生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已經試過各種辦法,但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根本無法對病人所中的毒素做出判斷,更談不上對症下藥,而且這種毒素的破壞性極強,病人的身體機能都快被破壞殆盡,實在沒有有效的措施……」 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那……他還能活多久?」劉振海偷偷瞥了冷冰寒一眼,卻見他默不作聲,臉色沉靜,看不出內心的想法。劉振海只覺得滿嘴發苦,心裡更加沒底,驀地一歎,低聲問道。 「根據病情發展的速度,我看很快病人就會因為低血壓和*酸性酸血症。有效循環血容量的下降會導致心臟和腎臟衰,最終導致全身各系統的衰竭而死亡。前後應該超不過一個小時!」 「那病人還有意識嗎?我們還能不能問話?」劉振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他真正在乎的並不是姜宏的死活,而是在乎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有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倘若姜宏還能恢復些許神智,透露過一語半句的的,說不定就真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陳醫生就頗為無奈地苦笑了笑,澀聲道:「病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深度昏迷了,我們嘗試過許多辦法都不能讓他醒過來,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說罷又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就在劉振海心神大亂,幾近絕望的時候,卻突然見一旁一直都一言不發的冷冰寒突然走上前來,向陳醫生問道:「陳醫生,我能不能進去見見病人?」 陳醫生微微有些愕然,剛才他見冷冰寒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還以為是劉振海的隨從人員,可現在冷冰寒卻突然做出這樣的突兀舉動,不由得看了看劉振海。 劉振海不知道已經這個時候了,冷冰寒還要進去看看有什麼目的,不過卻朝著陳醫生遞了一個眼色。 「可以,可以。」陳醫生連聲應道,心裡卻是滿腹驚疑: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看起來劉局對他很客氣似的。 冷冰寒在劉振海和陳醫生的陪同下走進急救室的時候,裡面的醫生和護士已經開始在收整東西準備撤離了。很明顯,所有能夠想得到的方式方法全都試過了,卻是沒有半點效果,再繼續下去,只不過是浪費人力物力罷了。冷冰寒他們一行的到來雖然讓這些醫生護士有些好奇,不過有陳主任陪著,他們也沒有過問,收拾好東西後很快就離開了。 「那劉局長,你們請自便,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將兩人帶進來之後,陳醫生很快也告辭了。作為科室主任,他的事務也很繁忙,哪裡會陪著劉振海他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冷冰寒來到了病床邊,看著姜宏慘白中似乎隱隱又滲著一抹暗紫的臉色,凝神將神識放了出去,很快便將對方體內的情況搞得一清二楚,表情便變得凝重起來。 姜宏的情況比自己想像之中還要嚴重,他的體內有一種未知的物質,正在大肆吞噬他的機體細胞,即便院方真能及時找到解毒的物質,也很難救回他的命,因為包括心臟、腎臟、肝臟在內的主要機體都大面積受損,這個病人又如何還能生還?何況現在這種毒素已經隨著血液循環遍佈全身,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同時,冷冰寒還意外地在姜宏的右肩上發現了一個極其細微,比起毛孔都大不了多少的小孔。倘若不是使用神識,細纖分毫都難逃冷冰寒的法眼,還真的發現不了這個異常,而這裡,顯然就是毒素入侵的根本之地。 冷冰寒回過頭來對劉振海淡淡地說道:「他不是被人在食物中下毒,而應該是被毒針刺傷。」 「啊?寒少,你是怎麼知道的?」劉振海語調顫抖,一臉的震驚,很是愕然地望著神色怡然的冷冰寒,不禁脫口而出。 他根本就無法想像,冷冰寒僅僅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看了一眼,怎麼就能得出這種結論? 要知道,包括自己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姜宏中毒,是因為飲食環節的問題,就連那些食物殘渣,也已經送去有關機構化驗了。這怎麼又鑽出一個毒針來啦? 當然,劉振海也知道,以冷冰寒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能這麼說,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倘若真的不是從食物中下毒,就可以排除飲食環節出問題的可能,那自己前期的偵破和調查工作的重點和方向就搞錯了。可這幾天接觸過姜宏的人還真不在少數,而又搞不清毒素的類型和屬性,無法確定從中毒到發作會有多長的時間,調查的範圍無疑又擴大了許多,這無疑讓劉振海很有些傷腦筋,眉頭也是緊鎖。 可冷冰寒接下來的話,卻頓時讓他是喜出望外,因為冷冰寒說道:「毒針刺傷他的時間,應該是在這之前的三個小時以內……」 冷冰寒這話可不是胡謅的,而是根據毒素在姜宏體內蔓延和破壞的程度,以及活躍性來作出的判斷,即便不是很準確,也**不離十。 見冷冰寒說的篤實淡定,劉振海立馬摸出電話來,佈置了一番。三個小時以內,在排除發現姜宏中毒送醫院這段時間,充其量也就不過只有兩個小時。這期間有機會接觸過姜宏的人,那絕對是屈指可數。何況,審訊室裡還有二十四小時的監控,一調就知道了。 不過劉振海並沒有直接讓人控制相關人員,而是進行密切監視。 這倒不是盲目地信任冷冰寒,而是這樣做,即便錯了,也沒有多大的損失,反倒是可以贏得冷冰寒的好感,挽回當初因這個事情而造成的不好的印象。而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正好揪出這個內鬼,查清出背後的陰謀,豈不一舉兩得嗎? 冷冰寒倒也不管劉振海在幹什麼,而是伸出一隻手,把在了姜宏的脈門上,裝著替他把脈,實則一股救人無數的清流便悄無聲息地送了進去。 效果自然是顯而易見了,那些正日益枯萎和被破壞的機體細胞得到清流的滋潤後,頓時煥發出了勃然生機。冷冰寒正待一鼓作氣,修復對方體內受損的機體組織,身子卻驀然間晃了一晃,俊面也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眼神直愣愣的望著幾近死人的姜宏,就似有一種恐懼到了極點的事情發生似的。 第五百九十二章 證據? 原來姜宏體內的那些毒素與這股清流甫一接觸,就彷彿是在火上澆了一盆熱油一般,爆發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變得更加猛烈,破壞力也更大,兩種效果相沖抵之下,反倒是這些經過了清流爆棚之後的毒素更加厲害,眼看著姜宏臉上死氣大盛,狀況比之剛才,更是糟糕了不少。 「怎麼會這樣?」冷冰寒震驚之餘,慌忙是收回了那股能量,滿臉儘是愕然不解的神情。 這還是他第一是碰到這種情況。以往只要自己的這種特異的清流能量一旦進入到病人體內,不僅能夠修復受損的機體組織,而且還能將那些治病的病源很快消滅殆盡。即便碰到消滅不了的,也從來也沒有出現過這種「助紂為虐」的情況。 冷冰寒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不由得有些懷念司徒還珠在身邊的日子了。以她的博學廣識,定當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不過自從司徒還珠凝靈為實,重塑肉身之後,反倒是不方便時時刻刻都跟在冷冰寒身邊了。畢竟男女有別,雖然冷冰寒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但他卻不能不顧忌司徒還珠的清白,還有小薇、乾爹等人的想法。 更重要的一點是,冷冰寒並不希望司徒還珠就成為自己的附庸,而是希望她能有屬於自己的新生活。正巧前段時間國安七局西南局那裡有事需要支援,電話打來之後,冷冰寒就將司徒還珠指使到那裡去幫忙了。畢竟司徒還珠和以前的冷冰寒一樣,還在國安七局西南分局裡掛了個名。 眼看著病床上的姜宏生命體征一點一點的消失,各種儀器設備上顯示的數字也不斷變化,冷冰寒一咬牙,再一次握住了姜宏的手,將一股柔和的清流緩緩送了進去,並將其分成若干細流,小心翼翼地盡可能避開那些肆虐的毒素,而盡可能的滋潤和修補著他的機體組織。 此時劉振海已經打完電話,走了過來,看著冷冰寒這奇怪的動作,還真以為冷冰寒在把脈呢。不過連專家都束手無策,寒少把把脈就能有用嗎? 卻不料就在此時,病床上姜宏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牙關禁閉,喉嚨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見到這種情況,劉振海頓時傻眼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這……」 已經被院方判了死刑的姜宏,怎麼才被冷冰寒輕輕碰了一下,就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可更令他震驚的還在後頭,只見姜宏猛地大叫一聲:「悶死我了!」之後,竟然緩緩張開了雙眼。雖然眼前的景物很模糊很朦朧,他卻似乎在竭力睜大雙眼,全身也在抽*動著,似肌肉在痙攣,又似他竭力想要從病床上爬起來,卻沒能成功。 劉振海此際額頭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著姜宏,目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張闔著,卻是吐不出半個音節來。 「我……這是怎麼啦?」劇烈喘息了幾口之後,姜宏很是費力地問道,聲音也是極為低沉和沙啞,如果不是距離隔得夠近,根本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你還不明白了嗎?有人覺得你活得夠長了,不想讓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冷冰寒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宛如一個晴天霹靂炸響在姜宏的頭頂上,姜宏就瞪大了眼睛,雖然以他現在的視力,根本看不清冷冰寒的面孔,不過還是朝著他嘶聲大吼道:「不可能,你騙我……」臉色很是嚇人。 「別浪費時間了,你現在沒死,並不代表你沒事!」 「你什麼意思?」姜宏因為驚恐,胸口不斷起伏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冷冰寒看了看表,說道:「你的生命存活不會超過半個小時,所以,你有什麼話,還是盡快交代吧!」淡淡的語氣中,卻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氣。 這話聽在姜宏耳中,就彷彿寒冬臘月被人用一把寒芒四射的冰刀狠狠刺穿心臟一般,胸腔一陣抽搐,額頭冷汗滲出,內心惶惶,卻不過他卻色厲內荏地大笑道:「哈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這麼容易被你騙?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你他媽的找抽啊!」一旁的劉振海也慢慢從驚訝和愕然中適應了過來,敢情寒少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啊?不過還來不及驚歎,就聽到姜宏口出穢言,當下就毛了,上來就想要抽他丫的一嘴巴。 這個時候不掙表現,還哪個時候掙? 冷冰寒朝他擺了擺手,也不動怒,淡然笑道:「是不是騙你你自己心裡有數。想說就說,不想說那就算了。不過估計你也再沒有說的機會了。」 姜宏雖然嘴硬,可實際上,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之後,回想起當初的一幕幕,在聯想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態,多少也有了些明白。 那一股氣一旦洩下來,姜宏只感覺到胸口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彷彿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可是卻絲毫沒有減緩這種現象,他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死去,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充滿乞憐絕望地眼神看著冷冰寒,急促地喘息聲中,低聲哀求道:「救我,求求你,不想死……!」 「毒性太猛,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這種結局,不過姜宏還是臉色煞白,便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半晌之後才伸出顫抖的手臂,嘴角哆嗦的嘶聲吼道:「我要是……要是說了有什麼好處?」 劉振海聞言不禁莞爾,這個可惡的騙子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忘要好處,要不是有冷冰寒在,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會讓你白死。」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篤定而安雅的笑意,望著姜宏,眼神憐憫而又充溢著蔑視之意,便如尊貴的帝王望著卑微的螻蟻一般。 「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嗎?」姜宏無弱無力地問道。 「我叫……」冷冰寒微微一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冷·冰·寒!」說話間,怡然沉和,氣度雍容。 從劉振海的角度看去,冷冰寒的身軀如此偉岸挺拔,擁有著不可一世的霸氣和力道,似乎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目光落在冷冰寒面上,更有著說不盡的崇拜與感激之色。 「自作孽,不可活啊!」姜宏腦海中一片空白,愕然了半晌之後,終於慘然笑道:「我說,我他媽都說了,他想我死,我也不讓他好過!」 他冒充冷冰寒,當然對冷冰寒的情況多少有些瞭解,更是憑著這個名頭,騙色騙財,無往而不利,諸多美女死皮賴臉地粘上來,趕都趕不走,就是許多官員也是屁顛屁顛地上來猛拍馬屁。誰知道,這次李鬼真的碰到了李逵。 「誰讓你冒充寒少的?」劉振海見姜宏的防線已經被突破,立刻趁熱打鐵,沉聲發問道。 「還能有誰,就是鄭安那個混蛋……」姜宏咬牙切齒地說道,眼鼻口擠壓在一起,使得那本來還算不錯的面孔就如厲鬼一般的淒厲,看得出來,他對這個鄭安是恨之入骨。 「鄭安?」劉振海臉色一變,說道:「姜宏,你可要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任。」 姜宏冷冷一笑,虛弱無力地說道:「我都快要死了,你……你以為我還會……還會撒謊?」說到這裡,他又重重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就是那個鄭安威逼我……我去幹的,所有有關寒少的資料……也都是他……提供給我的。還說有他罩著,即便行跡敗露……被你們抓了,他也會幫我脫罪……還說所有騙到的錢,全都歸我所有……」 見冷冰寒微微有些迷糊,劉振海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他說的這個鄭安,是市局刑偵處的一個處長。」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有了幕後人員,自然就能順籐摸瓜。 「你有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嗎?」 「當然!」姜宏得意地笑了笑,說道:「都說你們警察要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為了自保,我曾經偷偷把我和鄭安當時的談話給錄下來了……」 「在哪裡?」劉振海有些亟不可待地問道。 「在……」姜宏話還沒說完,他的精神忽然陷入了混亂之中,臉上浮現起一抹極為恐懼的表情,就好似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為恐怖的場景,口中也喃喃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冷冰寒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收回了握在姜宏手腕上的手,姜宏此時體內所有的機體組織,幾乎全都被吞噬破壞掉了,真的是神仙來了恐怕也無回天之力。 「可惜了!」劉振海看了已經進入彌留之際的姜宏一眼,很有些不甘的說道。 「這種人死有餘辜,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不是可惜他死了,而是可惜沒能最後問出錄音帶的下落,沒有證據,很難奈何得了鄭安。」劉振海頗有些遺憾地咂了咂嘴。 「證據?呵呵,有那個必要嗎?」冷冰寒淡淡地說道,眸子裡,閃過了一抹冷厲! 第五百九十三章 逼供 許昱是首都海鎮區公安局刑偵大隊的一名刑警,由於見機識相,很早就跟上了劉振海,鞍前馬後,也很得劉振海的信賴,可以說整個刑偵大隊裡,除了大隊長之外,就他說話最有份量。 為了忙姜宏的案子,許昱已經和其他同事忙了好幾天了,連家也沒回。之後又發生了姜宏中毒的突發**件,所有相關人員全部都被隔離審查,又耽誤了一天,這才得以恢復自由。好些同事紛紛相邀要出去好好洗個澡,去去晦氣,不過許昱卻婉言拒絕了。 他現在只想回到家裡好好睡上一覺。 許昱走到了地下停車場,打開車門,發動汽車,正準備起步,陡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才猛地回頭,剛剛看到後座上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頭上就被人狠狠給了一下,然後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等他的意識再次回到自己的腦海時,氙氣燈那強烈而又刺眼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許昱剛剛才睜開的眼睛一下子就閉上了。從黑暗中直接到如此強烈的燈光下,讓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許昱適應了一會兒,緩緩地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綁架了,對方有什麼目的雖然還不清楚,但搞清楚周圍的環境至關重要。 這應該是一個沒有建設完成的高樓頂層,四處亂七八糟地堆滿了建築用具,頭頂是一個吊車的吊臂,那盞氙氣燈就在上面掛著。 眼前一個人,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樓頂的邊沿位置,似乎在看著遠處的風景,聽到自己這邊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身來。 「你……你是什麼人?要……要干……什麼?」許昱雖然有些害怕,但畢竟是見多識廣的刑警,還是有幾分膽色,強自鎮定地問道。 幹警察這一行的,難免會有幾個仇家,但真正敢對警察痛下殺手的,還是少之又少,在他想來,大不了就是一頓皮肉之苦,日後在討回來就是了。 「你是許昱?」對方並沒有回答,卻是冷冷地問道。 當即,許昱感到空氣都凝固了似的,一股冰冷的感覺從尾椎骨直竄後脖頸子,心臟似乎都停滯了幾下。 對方既然能夠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那顯而易見,就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可究竟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能讓對方如此「隆重」地將自己從警局的地下停車場裡綁來這裡? 「我是許昱,這位大哥,我們應該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吧?要是缺錢花了,需要兄弟幫襯,請儘管開口……」 「****!你什麼玩意兒?就你也配和我稱兄道弟?」他話還沒說完,對方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許昱眼冒金星,慘叫著翻向一邊,「光當」一聲撞在吊車上,然後重重地跌落下來。 「啊……」許昱嚎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紅著眼睛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媽,老子弄死你,啊……」許昱鼻口噴血,塗得滿臉都是,惡鬼一樣毫不顧及地撲了上來。自從做警察以來,他何曾受過如此屈辱?這一巴掌,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對方卻是絲毫也不慌張,微微向後退了退,隨即穿心一腳踹在許昱的胸口,許昱當時就被踹飛了起來,慘叫一聲,來不及手舞足蹈就飛過去撞在堆砌在一旁的磚牆上,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對方一腳踏在許昱的身上,阻止他從四處散落的磚塊中爬起來。 「咳咳……」許昱咳了幾聲,一口血沫噴了出來。他雙手抓住對方踩在自己身上的腳,以一種瘋狂之極,怨毒之極的眼神看著對方,除了咳嗽聲之外,再也沒有一句話。 「怎麼,不服?」對方腳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淡淡地說道。 「有種你就整死我,要不然我一定整死你。」許昱牙齒咬得嘎崩嘎崩作響。 對方冷冷一笑,突然鬆開了踩在他身上的腳,還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就朝樓頂邊沿拖去。 「啊,你……你要做什麼?」許昱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對方此舉的意圖,頓時驚恐萬分,雙腳亂蹬,駭然慘叫道:「謀殺警察,可是重罪,你……你不想活啦?」 這一刻他真的怕了,可還是死撐著不肯說半句軟話,一邊死命地掙扎反抗,可是對方卻對他的話似若罔聞,任憑他苦苦反抗。他在警校裡學習的一聲擒拿搏擊功夫,卻在對方手裡卻沒有絲毫作用。對方就好像是拿著一隻小雞兒一般毫不費力,很快就來到了邊沿處。 大樓雖然還沒有竣工,不過樓頂邊沿還是修建了一米高的護欄。對方將許昱拖到這裡,一把將他重重仍在地上,冷冷地看著他問道:「告訴我誰指使你對姜宏下毒手的,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驚魂未定地許昱這才搞明白,對方究竟是為何而來,不過內心卻越發惶恐,打了個寒顫,臉色一白,說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對方陰測測地說道:「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能夠瞞天過海!」 「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干……真的……」 對方冷冷一笑,一腳把許昱踹倒在地上。許昱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就把對方抓住了左腳的腳踝,將他整個人都倒拎了起來。 許昱雖然算不上五大三粗,不過卻也是一個精壯的刑警,體重一百六十多斤,卻被對方拎小雞一樣拎起,直接將他的身子探出在護欄外。 感受著渾身懸空,全身血液倒湧,看著樓下那縮小了若干倍的物體,許昱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無比的驚恐蔓延到了全身,嚇得沒命地慘叫,嘶聲力竭地求饒。 對方冷笑道:「我今天心情還不錯,並不想殺人。可你似乎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我一高興就會放了你。當然,我要是不高興,那恐怕也就說不清楚會做出一些什麼事來了。」 許昱痛哭流涕地說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是市局的鄭安鄭處長讓我幹的……」 許昱大哭了起來,鼻涕眼淚都倒著流了出來,更倒霉的是,極度的恐懼讓他小便失禁,溫熱的尿液因為重力的緣故倒著流了下去,順著他的身子、脖子,一直流到了他的臉上,他的嘴中。 其實許昱做了這件事情,背叛了一直對自己賞識和信任有加的劉振海,他心裡也不好受,始終處於良心的譴責之中。不過在鄭安的巧言許諾和金錢刺激下,他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利用職務之便,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找機會用毒針輕輕刺了姜宏一下,那輕微的疼痛,比起蚊子叮咬來還要細微,連姜宏都沒有注意,就那麼一下,就是閻羅王的索命貼。 許昱這件事情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尤其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飲食環節,他就更是放下心來了。姜宏死後,內部審查也不過是走了走形式。這幾天來,接觸過姜宏的人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人,怎麼可能查到自己身上來?再過一段時間,還不是就煙消雲散了。卻萬萬想不到,這個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剛開始許昱還想要來過打死不承認,可當他懸空在幾十層樓的高度時,他才真正感覺到,不論什麼,都比不過眼下真正的死亡威脅。當真正的死亡距他只有一步之遙時,什麼鄭安,什麼前途,什麼金錢,全都被他拋之腦後。 「快拉我上去啊,我可什麼都說了,你說過要放了我的……」許昱說完之後,嘶聲吼道,失聲痛哭。 「對,我現在就放了你……」那人的聲音冷冷地傳來,被夜風一吹,四處飄零,顯得有幾分飄渺虛無。 許昱的耳朵裡嗡嗡作響,那人的聲音傳入到他的耳朵,在他聽來是那種空洞機械的聲音,好像一切都在逐漸離他遠去一樣。 許昱才剛剛舒了一口氣,那種絕地逢生的巨大喜悅之情,已經讓他一時間意識有些模糊了。 可就在此時,那人拎著許昱腳踝的手一鬆。 「啊……」許昱帶著一聲哀嚎,整個人便飛速向下墜去。 「噗通!」 許昱絕望的慘叫聲剛開了個頭就被憋了回去,「噗通」一聲,伴隨著一陣嘎吱亂響,之後就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哀嚎和咳嗽聲。 就在對方鬆手的那一瞬間,許昱真的覺得這次自己死定了。在急速下落中,許昱想像著自己墜地之後,被摔得屎尿橫飛、肚爛腸流、面目全非的樣子,死亡的無邊恐懼感在瞬間將他緊緊包裹起來,差點讓他的心臟立刻停止跳動。許昱一邊揮舞著手腳,一邊在眩暈中發出一聲有生以來最大的慘叫聲。 可當他的慘叫聲剛剛才衝突喉嚨的時候,就被迎面而來的堅硬物體硬生生地給撞了回去。五體投地的巨大衝擊讓他眼冒金星,只覺得胸膛都要炸裂開來,撞擊揚起的塵土衝入鼻端,讓他一陣不停地咳嗽。 許昱趴在腳手架踏板上,血水從嘴角滴滴滑落,鼻涕眼淚塗得滿臉都是,褲襠下也是濕漉漉的一片。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從恍恍惚惚中清醒過來,不知道是該為自己還活著而深感慶幸,還是為自己被耍了而感到羞憤。不過剛才那種死亡的感覺,卻一直深深盤踞在他的心頭,已經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膽量。 許昱一邊咳嗽一邊哀嚎出聲,很快一股悲傷、恐懼,另外混合著死裡逃生的喜悅的複雜的情緒湧了上來,不禁失聲痛哭,趴在腳手架的踏板上,用力拍著踏板陶陶大哭。 就在此時,一雙大腳卻出現在他的眼前。 許昱的哭聲戛然而止,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驀地身軀顫抖起來,面色已經是死灰一片,好半晌之後才期期艾艾地叫了一聲:「劉局……」嘴角一縷血絲緩緩流下,臉上鼻涕眼淚混雜著塵土,花裡胡哨地,淒慘無比。 來人正是劉振海,只見他狠狠地瞪了許昱一眼,眼神凌厲地好似能夠刺穿許昱的心,卻是不言不語。 許昱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劉振海的目光。 「為什麼?為什麼?」劉振海眉宇間驀地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劉局,對不起……對不起……」 劉振海輕輕一歎,再也不看許昱一眼轉身離去,稍頃,幾名警察圍了上來,還全都是許昱在局裡的熟人,個個看著許昱都是橫眉冷對,沒有半點好臉色,連帶手銬這個步驟也沒有因為是熟人就省去。 當得知許昱就是那個內鬼之後,所有人都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上兩口。對於紀律部隊來說,最最痛恨的,就是背叛,那意味著,你有一天可能會被他出賣。 許昱也認命地耷拉著腦袋跟著他們走了,或許這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在經歷了燈紅酒綠的迷亂繁華之後,首都的夜生活也漸漸步入了「健康時代」,各種會所有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富都就是其中一家。 要和其他那些一擲千金,動輒會費要幾十幾百萬的大富豪俱樂部相比,富都自然是算不上什麼,不過好些人還是知道這裡,無他,緣由是這裡的幕後老闆,是市局的鄭安鄭處長。 一個市局的處長,要和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衙內們比自然是夠不上資格,但對於許多下面的人來說,卻是手握大權的高級幹部,在首都討生活的,又有幾個敢不來捧場?因此,生意也一直算很紅火。 富都會所的一個房間內,正在睡覺的鄭安突然被驚醒,一隻搭在他脖子上的冰冷的手嚇得他驚聲尖叫起來。等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影如同魔鬼般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不過他的尖叫聲很快就被捏了回去,來人直接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拖了起來,像抓小雞一樣把鄭安的雙手扭在背後,堵住他的嘴向窗戶那邊走去。 鄭安拚命地掙扎,奈何他的力氣和來人相比,就好像是嬰兒和成*人之間的較量一般,起不到任何作用。 來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他從十九樓的窗戶扔了出去,一陣絕望的慘叫聲過後,「啪」的一聲,歸於沉寂。 第五百九十四章 惹回來的麻煩 「小寒,你這次還是太衝動了!」 說這話的是國安七局的局長郟華正。 這裡是郟華正的書房,裝修淡雅,不顯山不顯水,卻無處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和氣度。冷冰寒和郟華正圍桌而坐,桌面上擺著一瓶茅台和幾個家常小菜,看樣子,兩個人正在對飲小酌,好不愜意。 自從上次親自飛往成都和剛剛傷癒急著出院的冷冰寒面談之後,郟華正和冷冰寒的關係就有了幾分特別。平日裡也不怎麼聯繫,但冷冰寒每每回到首都,郟華正這裡是一定要來探望一下的。而向來很少會客的郟華正,卻也是一反常態,不論是辦公室,還是家裡,對冷冰寒都一點也不設防,可謂是來去自由,更是用不著預約。 這讓好些人都大跌眼鏡,委實想不通,一向冷冰冰,讓人難以接近的郟華正,怎麼就那麼喜歡這個冷冰寒呢?要是不知情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為他們是爺孫倆呢! 其實冷冰寒和郟華正之間,既像是忘年交,又像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也沒有摻雜絲毫的功利。郟華正一直都沒有成家,從來都是一個人生活,無兒無女,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所以每次冷冰寒前來,他都會親自下廚,準備上幾個下酒小菜,冷冰寒也不空手而來,總會帶上兩瓶好酒,兩個人小飲一番,談天說地,道古論今,卻從來也不談論時政。 這次郟華正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還實屬首次。 冷冰寒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 他知道,以郟華正超然的身份,倘若不是事關重大,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開尊口的。 「鄭安?」冷冰寒雙眉一揚,頗為詫異地問道。 郟華正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冷冰寒倒不是怕郟華正,他知道郟華之所以會告訴自己,那是對自己的關切和愛護。他只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市局處長,怎麼還能引得郟華正這尊大神的關注? 要知道,郟華正在權力中央絕對是地位超然的存在。看起來他只掌管著國安七局一個機構,但這個機構,完全凌駕於法律和政府機關之上,權力大得不得了。可郟華正和國安七局,又絲毫都不涉足於政治鬥爭和官場浮沉之中。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他的一言一行,才倍受關注,乃至於登頂權力巔峰的九巨頭,也不敢無視他的存在。 換而言之,郟華正和國安七局,並不屬於,也不親近於哪一個權力派系,而是盡忠職守地守護著華夏大地的安寧。或許對他們而言,誰登頂,誰敗亡,都全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華夏大地安寧祥和。 這也是郟華正向來不和外人過多接觸,更是從來也不對政局發表意見和討論的原因。 郟華正輕輕的一句話,已然令得冷冰寒的腦海裡翻江倒海起來。難得這個鄭安,還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重要性? 郟華正的性子,一貫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儘管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讓冷冰寒是困擾不已,卻也並不再多說一句。 這個小傢伙,年紀輕輕,居然就有如此超凡的能力,當初剛見面的時候,在自己的威壓之下,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假以時日,超越自己是指日可待。這樣的人,年歲再輕,郟華正也不會當真將他當作是一個小字輩來看待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頂著衙內光環的冷冰寒身上,絲毫沒有其他**子弟的那種紈褲作風,倨傲中不乏謙遜,懶散中不乏幹練,更有一顆忱摯的愛國之心。這些都是郟華正對他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哼,他自己要找死,也怨不得我。要不是怕把事情鬧大了,我還真不想就在他這裡打住!」冷冰寒並不著急,只是端起酒杯,一口一口抿著芬芳香辣的茅台美酒,神色十分坦然。 在郟華正面前,冷冰寒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也沒有必要掩飾。以郟華正和國安七局的能量,想要調查這麼一件事情,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確如他所言,冷冰寒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再將鄭安背後的那個推手給掀出來,但幾經斟酌,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 畢竟目前王系一家獨大,已然是引起了其他派系的顧忌,倘若自己真要借這件事情大做文章,不論鄭安的背後是不是丁家,最終都極有可能引發一場新的震盪和博弈。 顯而易見,這種情況,不論是首長,還是王老爺子,甚至是丁家所願意看到的。 因此,冷冰寒才會對鄭安痛下殺手,既是一解自己心頭之恨,同時也是為了殺雞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動之輩,那就是:少來惹我! 「那也用不著這麼極端吧?」郟華正深深看了冷冰寒一眼,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倒是出氣了,給國安工作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國安?」冷冰寒有些糊塗了。一個市局的處長,怎麼還跟國安扯上關係啦? 當然,這也不怪冷冰寒,即便連市局的局長田東浩也是一頭霧水。 富都會所原本就是夜生活的繁華之地,雖然鄭安從十九樓上墜下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卻也驚動了不少人。雖然消息經過政府機關再三封鎖,不過最終還是不脛而走。民間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有說他是畏罪自殺的,也有說他得罪了黑道大亨,還有說是不小心勾搭了大人物的女人,從而招來殺身之禍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這件事情讓首都市局是大為惱火,但更讓他們惱火的是,整個事件的調查居然不讓他們接手,反倒是全部被國安局給接管了。這他媽的算怎麼回事嘛?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身邊的王全中,差點就被國安請去喝茶了!」 「啊?那麼嚴重?」饒是冷冰寒見慣了大風大浪,此刻也掩飾不住驚訝之色。 國安能夠查出來,當晚去將鄭安從十九樓扔下去的就是王全中,這並不困難。原本冷冰寒也就沒想過要在這件事情上藏頭露尾。但知道是王全中干的,還敢真來抓他,這其中確實就有許多待思考的地方了。 「鄭安也勉強算得上是國安的人,何況,最近國安正好有個大行動,他是其中的關鍵人物!」郟華正依舊不徐不疾地說道,但是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個令人十足震驚的消息。 原來鄭安並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市局的處長,早在幾年前就被境外諜報分子腐敗拉攏,成為了一個可恥的間諜,多次為境外提供了不少重要情報。他的罪行被國安局掌握後,曾被國安秘密抓捕,後來由於有立功表現,被特批成為雙料間諜,前後也算是為國安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最近,鄭安正在負責聯繫一樁大案子,如果順利的話,不僅可以將這個國家潛伏在國內的間諜一舉抓獲,更能從中得到一個國家所急需的技術圖紙。因此,這次國安是精銳盡出,布下了天羅地網。 為了確保行動的順利和鄭安的安全,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處於國安的監控之中。只是沒想到,這個鄭安,居然會被人從富都會所十九樓高的房間裡扔出來,當場斃命。 可以想像得到,鄭安這麼一死,不僅所有的線索全都中斷了,而且還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造成對方的警覺,從而讓國安幾年的精心佈置化為泡影,這又如何不讓國安對於鄭安的死大為震驚和重視? 雖然沒能當場抓住兇手,但經過事後的細密偵查分析,冷冰寒身邊的王全中,嫌疑最大,因為在案發當晚,有他曾經在富都會所附近出現過的記錄。會所裡的監控設備雖然都沒能拍到疑犯的正面,不過從背影進行分析,也和王全中極為相似。 這下可讓國安有些為難了。王全中跟在冷冰寒身邊那麼多年,他們又怎麼不知道他是冷冰寒身邊的人呢?對付鄭安,是他自己的私人恩怨,還是冷冰寒的授意?冷冰寒,又會不會也牽扯到了這起案子中來? 正當國安還在思忖要不要先將王全中抓回來審訊之時,行動卻突然被上面叫停。 一時之間,房間裡陷入了沉默,冷冰寒和郟華正默默地喝著酒,不置一詞。 「究竟是些什麼東西?把相關資料給我,我負責把東西給你們拿來!」沉默半晌之後,冷冰寒沉聲問道。 既然是自己的無心之失,給國安的工作帶來如此大的困擾,冷冰寒自然是認為,彌補過失,責無旁貸。 「呵呵,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郟華正嘴角浮現起一絲笑紋,緩緩說道:「可沒有人逼你!」 冷冰寒心中一動,隨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一笑,淡然說道:「這不正是你們所期盼的嗎?」 郟華正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國安七局,看起來是國安的一部分,其實和國安局半點關係也沒有。就是郟華正這個國安七局的局長,也比國安局的局長級別高出不少。不過好歹前面也有著國安兩個字,一般來說,郟華正也不吝於在可以的情況下,出手幫一下國安。 這次國安倒霉,好不容易籌謀的行動,就因為鄭安惹上了冷冰寒,就要陷入困局,他當然要出頭來幫襯一把。一來是讓整個行動計劃不至於夭折失敗,其次也是想要以此來緩和冷冰寒和國安局之間的關係。雖然國安局奈何不了冷冰寒,但要是有這麼一根刺在中間橫著,對於冷冰寒以後的發展,是必定沒有什麼好處的。 第五百九十五章 二哥出事了 就在冷冰寒積極準備接手國安局的那件案子時,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卻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請問你是小寒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怯生生的女聲,聲音聽起來很動聽,卻又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焦慮,而周圍很吵,似乎有不少人在說話,聽起來紛雜不已,不仔細聽,還真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 冷冰寒愣了一下,任憑他記憶力超群,也實在想不起什麼時候聽過這樣的一個聲音。可自己的這個電話號碼,不是親近之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我是,請問你是?」冷冰寒有些客氣地問道。 「小寒,我……我是你……你哥冷正林的朋友……他……他……」對方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二哥?他怎麼樣啦?」冷冰寒心頭驀地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貌似二哥還從來沒有讓其他人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 「他……他被警察抓走了……」對方帶著哭腔,雖然沒有見到面,也能想像得到她淚水在眼裡直打轉的表情。 冷冰寒的腦袋嗡的一聲,急忙問道:「什麼?被哪裡的警察抓走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語未落,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陣激烈地吵鬧聲,不多時就嘟嘟地掛了線,冷冰寒再回撥過去,卻怎麼也撥不通。 「寒少,怎麼啦?」一旁的王全中見冷冰寒突然臉色大變,不停撥號的手竟然都在顫抖,王全中怔了下,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跟在冷冰寒身邊那麼多年,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冰寒如此緊張事態。不論是當初乘坐的飛機發生了恐怖分子武裝劫機,還是在中華家園裡遇襲,冷冰寒都表現地極為篤實淡定,彷彿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可這一次,他的表情卻如此難看,甚至有幾分緊張和擔憂,難得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 「王哥,立刻給我定去廣州的機票,要最快的。」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起伏澎湃的心潮,冷靜地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趕到廣州去,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還是先不要驚動了父母,免得他們擔心。 冷正林當初還在西南財大讀書的時候,曾經喜歡上一個學妹。這位女孩兒愛說愛笑、愛唱愛跳,更是美若天仙,是校花級的大美女。兩個人卿卿我我,郎才女貌,很是傾心。可臨近畢業了,冷正林才知道,雖然冷家家風嚴厲,冷雲翳也從來不准子女打著自己的招牌,冷正林每個月的零花錢都受到了嚴格的控制,免得他變得驕奢橫行。但這位神通廣大的學妹還是早就處心居慮地瞭解了他的情況,這才來接近他。 這次的感情經歷給冷正林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因此,畢業之後,他不顧家人的反對,沒有選擇留在成都,而是遠去了廣州發展。因為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不願意活在家庭的光環和陰影之下,只想靠自己的雙手來打拼。 見冷冰寒臉色鐵青,神色異常嚴肅,王全中哪裡還敢問什麼,立刻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以冷冰寒的身份,別說機票沒有售完,即便真的售盡,航空公司自然也會調整出頭等艙的機票出來。 冷冰寒也沒閒著,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郟華正,電話才剛接通,就怒氣沖沖地追問道:「郟局,你是怎麼保護我的家人的?」 郟華正愣了一下,又把電話放在眼前看了一眼,確認是冷冰寒的電話後,才滿是迷糊:這個冷冰寒到底是怎麼啦?吃槍藥了不成? 「怎麼啦,小寒?」 冷冰寒是氣不打一處來,絲毫沒有半點風度地嚷嚷道,「你知不知道,我二哥被抓走啦?」 「什麼?你二哥?冷正林?」郟華正聞言也是不由得拍了拍腦袋,大感不妙。 當初,冷冰寒搗毀弒神在成都郊區的底下基地,卻不慎放跑了其中一個異能者之後,為了防止對方的報復,郟華正曾經下令各分局嚴厲保護冷冰寒的各系親屬的安全。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卻一直都沒有事情發生,漸漸地,各地的國安七局也就不自禁地放鬆了警惕。畢竟國安七局的資源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浪費在這上面。 這點郟華正多少也知道,只是沒想到,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郟華正連忙說道:「小寒,你先別急。我馬上調查瞭解這件事情,保證你二哥不會有絲毫的損失。」 「哼,我二哥的事情哪裡還敢勞煩郟局您的大駕,我自己處理就好了!」冷冰寒冷冷地哼了一句,也不顧是在和郟華正打電話,毫不客氣地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郟華正聽著電話裡嘟嘟地聲音不由愣了,這傢伙居然敢掛我電話?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遇到過這麼鬱悶的事情了。貌似從他執掌國安七局以來,從來只有自己掛別人電話的,這還從來沒有人敢掛過自己的電話。 不過這件事情委實是自己理虧,他也只好啞巴吃黃連,苦笑了笑,又給冷冰寒撥了回去,卻不料冷冰寒的電話就一直占線。 郟華正不由有些著急了,他對冷冰寒的脾氣多少還是有些瞭解。平日裡別看他溫文爾雅,可真要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那事情可就麻煩了。他身份非凡,實力超群,真要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就沒什麼不敢幹的。 而他最大的逆鱗,就是他的家人和朋友。 原本冷冰寒已經快要接手國安局的那件案子了,可目前看來,在沒有平息他的怒氣之前,還是別抱這種幻想了。 麻痺的,到底是那個不開眼的傢伙,居然會這麼大膽子?給自己找那麼大的麻煩? 原本郟華正一邊暗罵道,一邊卻是急忙通過電話佈置了起來。其中就包括了如何阻止冷冰寒去到廣州去。然後再吩咐人馬上去廣州,先確保冷正林的安全再說,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該如何善後,還是下一步再說。 真要讓他這麼怒氣沖沖的過去了,郟華正完全不敢想像,冷冰寒會在廣州那邊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寒少,最快去廣州的飛機要兩個小時以後才能起飛。」這時,王全中已經辦妥了機票的事情。為了穩妥起見,他讓各個航空公司把今天所有區廣州的航班的頭等艙的機票全都預留了幾張,就看冷冰寒如何選擇了。 「兩個小時?」冷冰寒眉頭皺了皺,他此時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廣州去,哪裡還等得了兩個小時以後? 冷冰寒索性給王培華打了一個電話,要求替自己準備一輛立刻飛往廣州的軍機。 王培華接到冷冰寒的電話也有些納悶,不過什麼也沒問,就立刻安排了。他知道,如果不是萬分著急的事情,冷冰寒是不會向自己開這個口的。至於緣由,如果冷冰寒願意說,自然會說,不願意說,即便是王老爺子來了他也會守口如瓶,自己就不去討這個沒趣了。 「馬上去南苑機場!」冷冰寒也顧不得收拾什麼,立刻轉身就朝樓下走去。見冷冰寒如此著急,王全中則是一路小跑,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了上來。 「就王哥和項軍和我去,其他人留守。」冷冰寒簡單交代了一句之後,轉身上了車子,其他人也不多問,在項軍以最快的速度坐上副駕的位置後,車子飛馳而去。 上了車子之後,冷冰寒依然沒有閒著,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撥打了出去。這時,一直都滿腹驚疑的王全中和項軍才多少聽出了原委,兩個人更是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和不解。 這個世上,還真有不怕死的?寒少的二哥也敢動? 兩個人已經可以預見,廣州這次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車子剛到南苑機場,一名中校參謀就迎了上來。這名參謀見了冷冰寒,明顯怔愣了下。許是冷冰寒太過年輕,讓他深感感意外吧。出動到軍用專機來接的,在大多數人心目中,當然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該當年高勳,威嚴厚重才對。 不過這名參謀也知道軍隊紀律,不該自己問的絕計不問,稍微愣了下,馬上就回復了常態,只是十分嚴肅認真地問清楚冷冰寒的姓名,又仔細檢查了冷冰寒的證件,與自己筆記本上記錄的信息反覆核對清楚之後,朝冷冰寒敬了個軍禮,帶著他們進入機場。 車子直接駛進停機坪,一家巨大的軍用運輸機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見冷冰寒望了一眼這架運輸飛機,中校參謀就低聲說道:「這架運輸飛機是國內自行研發生產的,為中型四發渦輪螺槳中程多用途運輸機,該機可用於空投、空降、運輸、救生及海上作業等多種用途。今天沒有飛行任務,接到上級指令後便派來執行此次任務。飛行員也是飛過三千小時以上的老牌飛行員,冷上校請放心。」 第五百九十六章 誰見義勇為? 他並不知道這次的飛行任務是什麼,但既然是司令員親自交代的,而且見到現場的冷冰寒又是如此年輕的一名上校,不由得暗自猜測起來,莫非這次也是為特殊部門執行的極為機密的飛行任務? 以前這種情況也曾經有過,乘客們都是行色匆匆,具體肩負了怎樣的使命,迫於紀律他不敢問,不過心裡的那份好奇和羨慕,卻也與日俱增。 此時的冷冰寒哪裡還有心情聽他講解著架飛機的情況,和他握了下手,帶著王全中和項軍昂首登上了飛機。 幾分鐘後,運輸機帶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滑過跑道,很快飛上了藍天,朝著千里之外的廣州飛去。 軍用運輸機就這點不好,噪聲比較大,不過現在的冷冰寒已經全然顧不得這些了,他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面色如常,神情也非常平靜,包括王全中在內,誰也無法看出,他此時內心的想法。 冷冰寒越是這樣平靜,王全中就越是覺得心驚肉跳。 飛機上的氣氛很是壓抑,即便是平日裡話最多的項軍,此時也不由得嚥了口唾沫,閉上嘴巴,不敢多言半句。 「寒少,你不用太擔心了,林少一定會沒事的。」 由於冷冰寒在家人面前都向來很是低調,尤其是在兩個哥哥面前,從來就不擺什麼譜,兩個哥哥也只知道他在讀軍校,其他的則是一概不知。王全中也只是在暗中見過他們,平日裡和冷冰寒提及,也是以祥少、林少來尊稱。 「希望吧!」冷冰寒輕歎了一聲,淡淡地說道,那英俊無雙,如同刀削斧琢一樣稜角分明的面頰上,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怒氣,自他的身上流出,只讓王全中一陣悸動。 =============================分隔線============================= 「說,冷正林為什麼會在公眾場合蓄意傷害他人,而且還暴力襲警拘捕?他是不是早就有預謀啦?」一名滿臉凶相的男子大力地拍著桌子,怒氣沖沖地厲聲問道,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戴珊是渾身一顫,心裡也是惶惶不已。 這裡是派出所二樓的審訊室。房間很小,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木桌對面,是兩位面向很凶的警察,一位穿了警服,聽說是陳警官,另一位沒有穿,而且衣服就這麼敞著,露出了滿是胸毛的胸口,看起來就好似大狗熊一般的,姓王。 看著兩個警察滿臉的凶相,似乎那蒲扇大的巴掌隨時都會扇在自己單薄柔弱的身上,戴珊很是害怕,可一想到被警察們抓走的冷正林,心頭不由得又有幾分擔憂,鼓起勇氣說道:「不是的,明明是那個人想要非禮我,冷正林是為了保護我才和他發生衝突的,這本來就是一個意外!」 她委實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別人意圖對自己不軌,一名男子見義勇為,過來阻止,這才和對方發生了衝突,繼而失手傷人,可警察到場後,不僅抓走了那名男子,更是一直將自己這個受害者扣留在此,非要逼問那名男子傷人之事,卻對非禮之事不聞不問?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得知了,原來自己的恩人,名字叫做冷正林。 「嘿嘿,你說張少非禮你?」王警官盯著戴珊,臉上突然湧出了幾分怪異的笑容。 「張少?」戴珊聽到這個稱呼後,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說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什麼張少,不過就是那個穿著花格衣服,戴一副蛤蟆鏡的人……」 「啪!」王警官突然拿起記錄本照著戴珊臉上狠狠來了一下,戴珊頓時被打得愣住了,臉上的疼痛卻不及心裡的驚愕:這警察怎麼還打人呢? 只見王警官陰沉著臉,「再問你一句,冷正林持械傷害張少,是不是早有預謀的?」說著拿起筆,盯著戴珊的眼睛裡滿是威脅。 戴珊的眼睛裡滿是淚水,不過卻使勁兒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到了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會不知道,傷了的這個警察口中所謂的張少,是個大有來頭的傢伙。警察們之所以會這樣問,無外乎是想逼供,要是自己屈服了,那冷正林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戴珊搖搖頭,咬緊牙關不說話。 王警官的眼神更加冷了起來,拿起記錄本又朝戴珊抽去。 這次戴珊有了防備,向後一躲閃開了。 「麻痺的,我叫你躲!」見自己那一下落了空,王警官更加惱羞成怒,站起身,大步繞過桌子,一腳就踹在戴珊的身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戴珊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紅色的外套上,多了一隻腳印。 戴珊摔得痛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又挨了重重兩下,隨即頭髮一陣劇痛,卻是被凶神惡煞的王警官揪著頭髮拽了起來。 「麻痺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老子坐好!」王警官厲聲訓斥著:「再不給老子好好交代,老子可饒不了你!」 從頭到尾,那名穿警服的陳警官都彷彿沒有看到似的,只是悠閒地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茶,好像對這樣的事情是見慣不驚了。 「你們刑訊逼供,歪曲事實,我要告你們,我要見你們領導!」戴珊俏臉嚇得煞白,不過仍然昂起頭顱,不屈地大聲叫道。 「啪!」又是一記耳光扇過來,戴珊臉上火辣辣地一片,耳朵嗡嗡作響,半個玉面浮起清晰的手印,差點摔倒在一旁。 「哈……還嘴硬?麻痺的,老子實話告訴你,被你們打傷的那個,可是張省長的公子,聽說現在還在搶救中,生死未卜。你去告誰?誰又敢管?不管你招不招,你那個姘夫可都是死定了。識相的你還是乖乖按照我們問的說,脫了干係,嘿嘿,要不然,你也等著受死吧!」 「張省長的公子?」戴珊聞言一陣頭暈目眩,渾身更是瑟瑟發抖。 雖然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社會的陰暗面接觸和瞭解也不算多,可她也知道,一個省長公子,那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正林真要傷了他,那還有好? 「張省長的公子又如何?這是GCD的天下,是**律和事實的……」 「嘿,還真他媽的嘴硬,老子……」王警官站起身來,就想要繼續動手。 戴珊縮在牆角渾身抖著,眼睛裡全是駭色,不過卻咬緊牙關,她知道,只要自己屈服了,冷正林就真的完了,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說出對他不利的證言。別人可是為了自己才惹下這種禍事的,自己可不能昧了良心。 「嗨,老王,幹什麼這麼火大?別人可是一個女娃兒,要懂得憐香惜玉!」那個穿警服的陳警官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將火冒三丈、不依不饒的王警官拉回了座位,然後細言和色地走到戴珊面前,和聲說道:「這位小妹妹,我們也不想難為你們,不過奉命行事,也沒有辦法。打傷張公子的,可是那個冷正林,又不是你,你又何必自討苦吃?讓我們為難呢?其實沒有你的證詞,冷正林也死定了,你要是聰明的話,就知道該怎麼辦,何況也把自己陷進去?要知道,有了案底,以後你的前途可就完了。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值得嗎?」 聽到這名警察的一番勸慰,戴珊眼裡不由也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報恩固然可貴,但真的值得用自己的一生去交換嗎?何況,這次傷的並非別人,而是張省長的公子,即便張省長口中不說,下面的人恐怕也會自作主張,冷正林這個罪魁禍首,那豈能有好?即便自己堅持,恐怕對大勢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我要是說了,你們真的放我走?」戴珊看著這位面容和色地警察,期期艾艾地問道。 陳警官心頭大喜,不過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變化,笑著說道:「那是當然。你也是受害者嘛!冷正林意圖對你不軌,張公子見到了挺身而出,和他進行搏鬥,卻不慎被他刺傷。警察趕到後,冷正林又拘捕襲警,最終被警察制服,這些都是你親身經歷的,不是嗎?」 戴珊一聽,心裡不由就是一顫。這和事實完全相反的說辭,真要是落到了冷正林的頭上,那他這一生可就真的毀了。她本想搖頭拒絕,可抬頭一見到那名警察眼中閃過的一絲凌厲,卻又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很好!」陳警官微微一笑,走回到了座位上,就開始唰唰地寫了起來。沒過多久,就將一份詢問記錄放到了戴珊面前,敲了敲桌子,說道:「簽字吧!」 戴珊掃了一眼,基本上寫的都和這名警察剛剛所說的無異,包括許多細節都沒有落下,口吻也都是以自己的口吻寫的。戴珊的心裡有些發冷,握筆的手也一陣陣顫抖。 「怎麼?還不趕緊簽?」陳警官臉上的和煦之色不見了,語氣也變得冷冷的。 戴珊腦袋嗡嗡直響,拿筆的手動了動,可最終還是將筆一扔,驚聲尖叫道:「這個我是不會簽的。要我做忘恩負義的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說罷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起來。 兩名警察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一抹濃重的苦澀。 這種斷子絕孫的缺德事他們也不願意幹,可上面有令,他們這種做事的又有什麼辦法呢? 第五百九十七章 駐軍衝擊 老子就不相信還收拾不了你這個臭娘們!」王警官有些惱羞成怒地站起身來,一手揪住戴珊的頭髮,朝桌子那邊拉過去,非要逼她在審訊筆錄上按手印,戴珊疼的哀叫起來,眼淚直淌,拚命掙扎著,卻是怎麼也不摁這個手印。 陳警官還是像剛才一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就好像對發生在眼前的事情視若無睹一般。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而又凌亂的腳步聲。然後,就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房間的大門被人從外邊一腳踹開了,幾條高大的人影直撲進來。 王警官吃了一驚,大聲問:「你們什麼人?」定睛看去,卻是五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滿臉嚴峻地看著自己,手裡都有槍械,雖然槍口沖地,但從他們充滿警惕性地目光可以看得出,只要自己和陳警官有什麼異動,他們是絕對會馬上將黑洞洞地槍口對準自己兩人。 「都不許動,手抱著頭,蹲地上去。」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上尉軍官,他拔出的是手槍,臉色鐵一樣的冷,看著兩人,刀子般銳利的目光,看得兩人心就不由跳了幾下。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派出所!」陳警官經過剛才的驚愕之後,也回過神來,跳起身來大聲斥責道。 警察和駐軍發生衝突的事情,並不是第一起,但像他們這樣衝擊警局,直接扣人的情況,還實屬少見。 「誰敢動,老子就崩了他!」上尉軍官冷冰冰喝道,不待陳警官有甚言語,一拳搗在他小腹之上,腳下快如閃電地一點,陳警官站立不穩,「哎呀」聲中,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雙手抱頭,面向牆壁蹲下!」少校軍官這才轉過頭來對王警官喝令道。 王警官雖然滿臉的憤意,可見了陳警官的下場之後,又看了看對方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還是怏怏地雙手抱頭,面向牆壁蹲了下去。 的,從來都只有自己這樣折騰別人的,今天真的給調個頭。 陳警官幾曾受過這等屈辱?掙扎著要往起站,上尉軍官的槍管在他腦袋上敲了敲,淡淡地說道:「別亂動,老子的槍可是開了保險,當心走火!」 陳警官一聽,果然不敢再動,臉色也是一片慘白。對於部隊的強悍,他沒有領教過,但是最起碼是聽說過。真要是被槍走火打死,估計連個因公殉職躲不上。 戴珊完全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 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只見那名上尉軍官走了過來,拿起桌子上的筆錄翻看了看,冷冷一笑,又朝戴珊問道:「這些都是你說的?」 戴珊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事情會朝什麼方向發展,也不知道這些軍人是幹什麼來了,不過還是連聲否認道:「不是的,是他們自己編造,還強迫我承認……」 這名上尉軍官就冷冷一笑,將手中的審訊記錄收好,對手下吩咐道:「把這兩個傢伙押上去一起看管好,所有的資料全部都給我保管好,不得有半點遺漏。」 說罷,他又對戴珊說道:「你受委屈了,不過不要害怕,事情很快就會得到解決,這些害群之馬也會得到懲罰。」 戴珊拘束地看著他,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並不笨,雖然並不知道這些士兵是什麼來路,但也能夠覺察到,他們是偏向自己的。 難得那名叫冷正林的男子,真的大有來頭? 想到這裡,戴珊不由得聯想起,當初冷正林被警察抓捕的時候,拚命塞給自己一個紙條,讓自己打上面的電話。當初自己心慌不已,打通了還沒說到幾句,就被這些警察給帶回來了,手機也給沒收了。難得就因為那個電話,就柳暗花明又一村啦? 想通了這些,戴珊不由心頭一鬆,看到剛才還神氣活現的王警官耷拉著腦袋朝門口走去,戴珊突然猛得轉回身,揚起腳朝他踹過去,頭一腳就踹在了胯下,大狗熊一般的王警官頓時就捂著胯下癱倒在地上,滿臉冷汗。 可戴珊卻不依不饒地,一頓猛踹,踹的王警官滾進了牆角里,蜷成了一團,臉上也是血流如注。 幾名士兵剛想上前勸阻,卻見上尉對他們搖了搖頭,便轉過身去,就當沒有看見。 陳警官看到這一幕,心裡咯登一聲,升起一股涼意,豆大的汗滴直淌下來。更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對這個娘們兒動手。真最毒婦人心啊,這是想要老王斷子絕孫。 好半天上尉才上前拉開戴珊,讓人將兩個人押上去。不過此時的王警官,有出氣沒進氣,半條命都沒了,只能被人抬上去了。 陳警官被全副武裝的士兵押送著,也不敢有半點的反抗,乖乖地起身朝外走去。出去了審訊室,他才發現,整個派出所全都被這些持槍的士兵控制了,個個手持微型衝鋒鎗,佔據了所有有利地形。所裡所有的警察,不論男女,全都解械被押解到了三樓的大會議室裡。會議室裡燈火通明,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名持槍的士兵,神色嚴肅無比。 進到了會議室裡,只見會議室裡煞是熱鬧,七八名士兵持槍站立,槍口所指的,卻是十幾名所裡的幹警,有穿著制服的,也有穿著便衣的。所長洪陽也赫然在目,只是神情十分狼狽,一個眼眶青了,嘴角高高腫起,身上的警服也是七零八落,在那裡輕輕發抖,看起來好不狼狽。 見到所長的慘樣,陳警官更是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和所裡其他警察一道蹲在那裡,不敢有半點不軌的舉動。連所長都挨了打,看來這次真的撞上大鐵板了。 不過,這次又是招惹上了哪一尊大神? 洪陽看著自己手下一個一個被押進來,心裡也是異常尷尬和難受。大家平日裡都人模狗樣的,在普通百姓眼裡威風顯赫,如今卻像他們平日裡抓捕的小混混一樣,被槍口指著,乖乖地靠牆蹲下,心裡的那份屈辱,卻是無法排解。 這幫子士兵太不講道理,呼啦啦就衝進所裡,見人就扁,他上前去,剛扯著嗓子吆喝了兩聲,臉上就吃了一記**辣的大耳光子,打得他眼前金星亂舞。慌忙報出自己的職務,哪知這些大兵們卻是根本不予理睬。老實還罷,稍有異動,拳腳槍托便如雨點般落下,這番遭遇,他還從來都不曾碰到過,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心頭將對方的十八代都罵了無數遍,卻也只得老老實實地聽從對方的指示。 所裡所有的警察都被集中押在三樓會議室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一個人知道。而這些大兵們也只是將他們控制住,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更沒有人出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大感不解,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打要殺,知會一聲啊! 就在大家惶恐不安的等待中,沒過多久,一個四十好幾,威嚴的男子在幾個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會議室。 「趙局長……」 一見到這名男子,洪陽和一大撥警察就宛如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見到了娘家人一般,忙不迭地站起,眼淚汪汪的。 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洪陽他們的頂頭上司,市公安局的局長趙志剛。得到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地方政法機關與駐軍發生衝突,也不是沒有過先例,但很少有規模這麼大,衝突如此激烈地。上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荷槍實彈衝擊派出所,將所有民警繳械扣押,這簡直要趕上大動亂初期的武鬥形式了。 趙志剛哪裡敢有半點懈怠,匆忙向市領導匯報後,立馬從局裡風風火火地趕來。 「老實點,蹲下!」還不待趙志剛有何答覆,一名士兵就上前一步,微沖槍管重重地洪陽腰間戳了一下,大聲呵斥道。 洪陽頓時痛得呲牙裂嘴的,也顧不得趙志剛就在面前,立即乖乖地蹲了下來,揉著腰間,不敢吱嗚半句。 見到所長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收拾了,其他警察更是不敢亂動,不過眼睛卻在趙志剛身上打轉,都希望自己這個頂頭上司,能夠解開這個危局,讓這些當兵的都把自己給放了。 「高團長,這是怎麼回事?」 趙志剛見到這種場面,眉頭不由一蹙,然後又揚了起來,轉過身對身邊一名少校軍官沉聲問道。 廣州是副省級城市,趙志剛這名公安局局長,雖然沒能入常,可也是實打實的副廳級幹部。換著是平時,一個少校軍官,還入不得他的法眼。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首長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立即和我們上級聯繫。」高團長臉色冷峻地回答道,似乎絲毫沒有把趙志剛放在眼裡。 不過趙志剛能夠坐上局長這個位置,也非泛泛之輩,並沒有因此而不悅,只是沉聲道:「不論如何,你們武裝衝擊公安機關,都是十分嚴重的錯誤行為。這次事出有因,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不過請立刻釋放我們的同志。」 趙志剛此言一出,包括洪陽在內的所有警察都吃了一驚,又有些心有不甘。他們白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當然希望趙局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可聽趙局這意思,這事就這麼就算了?他們當然心生不滿。不過目下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也沒有辦法,還是想著趕緊將這些煞神全都打發走再說。 這筆賬,以後再算。 高團長則是冷冷道:「對不起,我接到的指令是解救被你們胡亂抓捕的冷正林同志,然後扣押所有人員和物品,直到接到新的指令。」 「冷正林?」洪陽和陳警官聞言倒抽一口涼氣,腦門上冷汗直冒,相互對望了一眼,都和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恐。 原來這些事情全都是因為這個冷正林引起的?完了,能夠讓這些蠻不講理的大兵們如此勞師動眾,公然衝擊派出所,這個冷正林的來頭還不是一般的強悍啊,看來今天真給說不定踢到鐵板了。 聽到高團長提及冷正林,趙志剛也是臉色一變。 今天這事,他原本根本就不知情,即時知情也不會有過多的表示。雖然他並不是張省長的人,但張省長的公子被人刺傷,生命垂危,下頭的人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總得給張省長一個交代不是?直到首都一位好友打來電話,他才得知,這位冷正林,可不是泛泛之輩,而是冷雲翳的二公子。 冷雲翳是誰,如果還在幾年前,他根本就不會去關注。可隨著冷雲翳一步一步的崛起,更是成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已然躋身國家領導人行列中,他又如何會不知? 可以這樣說,冷雲翳完全就是一個新興崛起的領導人物,他從鄉鎮一步一步走到中央的歷程,已然成為了不少人研究和學習的典範。他高超的執政能力、敏銳的政治覺悟,都讓他前進的每一步政績斐然。 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至於讓他大驚失色,畢竟冷雲翳再厲害,也管不到廣州這一畝三分地來。但關鍵的是,冷正林還有一個弟弟,那可是上可通天的傢伙。聽說不光是王老爺子對他是寵愛備至,就連首長對他也是青睞有加,得罪了這個傢伙,那還有得好? 當務之急,是先把冷正林放出來。 趙志剛也是從基層幹起,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下面的一些方式手段,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真要是傷了冷正林,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才準備給下面人打電話,壞消息就傳了過來。 趙志剛臉色微微一變,可隨即又問道:「高團長,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一定會進行調查處理。我現在想見見冷正林,不知道可否?」 整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就是這個冷正林。只要說服了他,後面的一切可就好辦了。在他看來,冷正林也不過就是一個愣頭青的小伙子,只要放低姿態,給足面子,想必他也不會窮追猛打吧? 趙志剛並不想要牽扯到冷雲翳和張省長之間的鬥爭中去,對他而言,只要能夠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就足以了。 不過高團長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頓時就涼了一半:「我們趕到時,冷正林被刑訊逼供,渾身是傷,已經緊急送往軍區醫院治療……」 第五百九十八章 張旭源省長 「冷上校,國安局秦瑤向你報到!」 剛下飛機,一名身材高挑,眉目如畫的女孩兒走到冷冰寒的面前,敬了一個禮,大聲地說道。整齊的栗色頭髮在腦後束成馬尾,身穿黑色緊身背心,下穿黑色皮褲,鼻樑高挺,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組合在一起,透出一股冷傲和倔強。舉止中流露出不同於尋常女性的幹練。語氣雖然平和,不過打量著冷冰寒的眼神裡,卻透出一種驚奇。 冷冰寒對於這種眼神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略微打量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也沒有和對方客氣,沉聲說道:「請馬上送我去協和醫院!」 從接到電話,到踏上廣州的土地,冷冰寒總共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飛行的過程中,他已經對事情的大體情況有了比較詳盡的瞭解。 故事情節相當狗血。冷正林下班後和幾個同事一起去KTV唱歌,上完廁所回來的路上,聽到一個包廂內傳來女孩兒的呼救聲,破門而入,看到一名男子正要對一名女孩兒意圖不軌,頭腦一熱,衝上來就把那名男子痛毆一頓。 但還沒等他走出包廂,呼啦啦就衝進來十好幾號人,圍著他就是一陣群毆。冷正林雖然厲害,卻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打翻在地,只能抱住腦袋蜷曲在地上,護住身體要害。 這個時候,那名男子晃晃悠悠走過來,不僅罵罵咧咧地踢了冷正林幾腳,還想要在他身上撒尿。年輕氣盛的冷正林哪裡受得了這個屈辱?爬起來一陣瘋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抓起一把包廂裡的水果刀亂捅,當即就將那名男子捅傷,現在仍然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接下來警方到場,冷正林又和警察發生了衝突,將一名警察的手刺傷後才被警察制服帶走。 郟華正也告訴冷冰寒,冷正林已經被部隊上的人接走,目前正在軍區醫院接受治療,傷勢並不嚴重,頭上被開了一個口子,縫了幾針,左手有輕微骨裂,身上都是一些拳腳上,沒有腦震盪和內臟傷。讓他不要太擔心了。同時為了他在廣州辦事的方便,國安局特地派出一名人員,作為他在廣州期間的全程陪同人員。 冷冰寒知道,這名人員除了能夠為自己提供便利之外,可能更多的還是方便他們隨時掌握自己的動向和情況,免得自己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來。不過也懶得和他們計較。 在他看來,冷正林既然已經沒事了,那遲點早點去看他都沒什麼區別。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叫做張凱的人的情況。這個張凱可不簡單,是張旭源省長的獨生子。冷正林將他刺傷,已經和張家結下了仇,但只要沒有大礙,還有彌補的可能。可真要再有過三長兩短,那張旭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冷正林再怎麼有理,也難逃一個防衛過當。 秦瑤看起來秀秀氣氣的,不過開得車卻是一輛動力十足的越野車,從外觀看起來,異常的彪悍,讓人真難以把車和人聯繫到一起。而且秦瑤開起車來也相當地狂野,在她的駕馭下,越野車就好似一隻野性十足的獵豹一般,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疾馳而過,留下眾多瞠目結舌的司機。 也就十多分鐘,車子已經穩穩停在了協和醫院的門口。 張凱被冷正林連捅了兩刀,全都傷在腹部,造成肝脾破裂,出現了大出血,情況很是危急。協和醫院已經調集了所有專家,正在進行搶救。冷冰寒到達的時候,手術還沒有結束。 張凱的家人也來了,男男**,老老少少一大群,全都在手術室門前焦急地等待著,不時還能聽到女眷的啜泣聲。 冷冰寒讓項軍在醫院門口買上了一束鮮花和一籃子水果,項軍和王全中分別提著,在秦瑤的帶領下,走了過去。 一行人還沒有靠近,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就擋住了去路,帶著警覺的目光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我們是來探望張凱的!」秦瑤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後面的冷冰寒就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先生貴姓?」 「冷冰寒。」冷冰寒說了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冷正林的弟弟。」 這名男子聞言臉色大變,一把就把秦瑤推開,大步朝冷冰寒走來,情緒十分激動:「你還敢來?是不是以為我們張家好欺負?」 這名男子的聲音驚動了張家的其他人,幾個人頓時就圍了上來,王全中和項軍也立即上前,將冷冰寒護在身後。 「誤會,都是誤會!你們別激動啊……」人群中秦瑤大聲說道,不過她的聲音早就被其他人那群起激湧的聲音給掩蓋了。秦瑤臉上滿是緊張著急的表情,可唇角處卻飛快閃過一抹異樣的笑意。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幾個男子上前來,磨拳擦掌地,看樣子就要動手。 「王哥,開路!」冷冰寒眉頭皺了皺,淡淡地說道。 「好叻!」王全中大步走上前,一名男子試圖一把將他推開,王全中並沒有明顯的閃避動作,當對方的手搭在他的肩頭的時候才微微一沉,然後不著痕跡的向前頂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潛力傳到了對方的手臂上。對方立足不穩,踉踉蹌蹌向後退了數步,還是另一名男子即時扶住了他,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此時,另一名男子一拳朝冷冰寒揮來,沒等冷冰寒出手,一旁的項軍已經閃電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擰一錯,那名男子的手臂頓時脫臼,痛得他慘叫起來。 剛才那名被王全中頂回去的男子盛怒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突然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王全中砸來。 王全中不慌不忙,手輕輕一晃,就夾住了他的手臂,輕輕一擰,對方再也拿捏不住凳子,匡噹一聲掉在地上。然後王全中輕輕一推,對方的身體騰空向後飛出。 就在他眼看就要重重跌落在地上之際,一名黑衣男子揮手搭在他的腰間,貼在他的身體上,一股順時針的按壓,卸去他身上的力量,止住他向後飛出的勢頭,讓他平穩地落在地面上。 王全中臉色未變,不過卻都露出驚奇的目光。雖然剛才並沒有用太大的勁兒,但這名黑衣男子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托,卻要把力量和角度都掌握地極為精準,絕對是一個此中高手,心裡也是微微一緊,再也沒有剛才的那種輕視的心理。 不過驚奇歸驚奇,王全中卻並沒有停下自己前進的步伐。這名男子的雙目變得極為凝重,死死地盯著王全中,人也站了出來,擋住了前進的路上。 王全中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經過精確地測量,三步就走到了對方面前,微笑著說道:「麻煩請讓一讓。」 黑衣男子右手一動,想要抓住王全中的手臂。王全中並沒有躲閃,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後順勢一個牽拉,男子順著他的力量一個向前送力,身體前探,肩頭擠壓著王全中的左肩,然後腰胯發力,就想要將王全中撞開。 王全中識破了對方的用意,這次卻沒有採用化解對方力量的打算,而是運足了氣勁兒,硬碰硬受了對方的一次推擠。 黑衣男子突然爆發的力量足以推開一輛汽車,然而他的力量爆發在王全中身上,卻如同推在了一座大山上,王全中的兩條腿鐵鑄般生根在地上,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黑衣男子的目光中充滿了驚奇和錯愕。在他的力量達到巔峰的時候,忽然感到身邊一空,王全中突然收回了抵抗力,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臂,試圖利用慣性將對方甩出去。 黑衣男子的反應也是極為快速,身體微微前傾,手臂一個順時針的晃動,硬生生從王全中的手掌中掙脫開來。王全中的後手接踵而至,單掌重重推在對方的肩上。男子只覺得一陣氣血翻騰,身子連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而此時,王全中得理不饒人,前跨一步,很快就逼近對方,右掌一道斜劈,直取對方男子的頸部。他這一招樸實無華,沒有太多的華麗招式,可其中卻蘊含了巨大的力量,快的便如天外飛來的流星。那一瞬間地光芒和速度,沒有任何人任何物體能夠阻擋。 男子向後騰躍,躲過了王全中這一擊,然後冷哼一聲,藉著剛才的反彈之力,形如游龍,疾若飄風,踢出了一腳,橫橫掃向王全中的腰畔。 鐵腿如鞭,詭異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飆一般,帶著撕空銳嘯,撞擊而至,其勢威猛強橫,似乎連空間都能撕裂一般。而這足可碎石為粉、撼動山嶽的鐵腿橫掃之下,週遭那隨腿風捲動的風聲,悲鳴嘶嘶,似乎也帶上了無盡地殺機。 王全中不閃不避,似乎也根本無從閃避,卻是一拳擊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緩實急,後發先至,朝著黑衣男子的胸口擊去。 黑衣男子如果不變招,在他那一腿踢中王全中之前,自己就要先挨上一拳,委實不划算。於是也學著王全中,右臂微屈,右手握拳,劃出一道弧線,朝著王全中的一拳迎擊而出。 兩隻鐵拳撞擊在一起,就聽「砰」的一聲巨響,王全中的身子微微一晃,男子的身形卻是宛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兩股巨大的氣勁兒衝撞,讓周圍的空氣排浪般被壓向四面八方,四周的燈也是一陣忽閃。 黑衣男子踉蹌著後退穩住身形,眼中迸射出驚詫莫名的光華。他想不到王全中擁有這樣的實力,硬碰硬比拚之下,自己根本就佔不到半分便宜。 兩人的身形重新分開,王全中雙臂揮舞,身軀宛如騰龍,強大的氣勢從他的週身瀰散開來。男子感受到周圍的空間突然向他壓搾而來,他有種即將窒息的感覺,雙目中迸射出冷酷的光芒。 王全中清朗的雙目中夜迸射出狂熱的光芒,這是一種對酣暢淋漓大戰的渴望。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若有實質地碰撞著,不時激起一片火花。 周圍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從兩人身上流露出的氣勢,壓得大家喘不過起來。一旁的秦瑤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兩人,生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一個場面。 眼看兩人之間又要展開一場龍爭虎鬥,冷冰寒卻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他們對峙的空間之中。他的眼眸平靜無波,步伐輕盈,宛如一陣細微的和風飄進了狂風暴雨之中。王全中和對方用強大的氣機交織而成了一面無形的大網,冷冰寒那淡然自若,宛如涓涓細流般滲入凜冽的殺機之中,瞬間沖淡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讓他們進來!」 冷冰寒微微一笑,抬頭望去,只見手術室的門口,一個高大而寬厚的背影背朝他們坐著,聲音就是從他這裡發出。 那名黑衣男子聞言後緊退兩步,讓開到了一邊,不過那炯炯的目光還是警惕地望著自己。 秦瑤輕輕咬了咬下唇,低聲對冷冰寒說道:「冷上校,這位就是張省長。」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並沒有感到有半點意外。廣東是國內大省,在中央領導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張旭源作為廣東省省長,正部級大員,也是中央委員,身邊有高手貼身保護,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張省長你好!」冷冰寒走上前去,客氣地問好。王全中他們則是見機地留在原地。 「你就是冷冰寒?」張旭源轉過頭來看了冷冰寒一眼,問道。 冷冰寒此時才看清楚,張旭源個子不是很高,帶個眼鏡,很有些儒雅。只不過此時臉色不好,看起來比較陰鶩。 「我是冷冰寒,今天是特地來向張省長賠禮道歉的。」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張旭源輕輕歎了一聲,說道:「真是羨慕冷書記,能有你這樣的兒子。要是張凱能有你一半能幹,我就省心多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蹊蹺 張旭源說這話的時候,心情頗為沉重。他一直都知道兒子在外面的行為不檢,和一群狐朋狗友們到處惹是生非,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有些驕縱,但萬萬沒有想到,張凱會被人給刺傷,生死未卜。 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張旭源正在開常委會。他大感痛心,更是憤怒不已,可作為一個一省之長,他保持著極大的冷靜和克制,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表情古井不波。他從政以來經歷無數風浪,早已修煉出風波不驚的心態,事態越是嚴重,他的內心越是冷靜。 常委會散會之後,張旭源這才匆忙趕到了醫院,然後就像一個普通的病人家屬一般,坐在手術室門口,靜靜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不過許多事情都用不著他開口,下面善於揣摩上意的人,自然會去做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張旭源並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對他而言,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兒子的傷情。何況,殺人償命,對方既然傷了人,自然也應當承擔相應的後果。 不過很快,部隊衝擊派出所,扣押所有**,將冷正林救走的事情第一時間傳到了他的耳裡,他也因此得知了冷正林的身份。雖然有些震驚,但充斥在心頭的更多的則是憤怒:冷雲翳的二兒子就能夠草菅人命,還不接受法律的制裁嗎? 雖然並不屬於同一派系,張旭源和冷雲翳也沒有過多的交集,但他對於冷雲翳這個異軍突起的政壇新星並不陌生。十年前,當冷雲翳還是一個鄉鎮幹部的時候,張旭源就已經是某市的市長了。他官運亨通,十年裡擔任上了廣東省省長一職,可這個冷雲翳,卻似乎更加厲害,已然走在了他的前面,領先一步邁入了國家級領導人的系列,這不能不認他對於冷雲翳給予更多的關注。 其實不光是他,隨著冷雲翳級別的越來越高,位置越來越重要,他也逐漸走進了更多人的眼中,他的一言一行,每一個前進的腳步,都會有若干人來進行深入細緻的研究。 不過即便如此,張旭源也沒有就此罷休的想法。冷雲翳固然厲害,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能夠坐上這個位子,背後的力量,就比冷雲翳也差不了什麼。何況這次是他的獨子是受害者,於公於私,他都必須要有自己的態度。 他一直在等,等冷雲翳的電話,但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居然會是冷冰寒。 對於冷冰寒這個風頭正勁兒的年輕俊彥,張旭源也沒少聽說。別的不說,就說連老丁家都在他手上吃了大虧,就不能不讓人刮目相看。以至於很多時候,冷冰寒的名頭甚至比他老爸冷雲翳都還要響亮,提起冷雲翳的公子,所有人都只會想到冷冰寒,而根本就沒人知道冷正祥和冷正林兩個哥哥。 冷冰寒微微一笑,也不等張旭源邀請,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說道:「張省長過譽了。小寒這次是代表二哥前來向張省長和張公子致歉的。」 張旭源面無表情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半晌才說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何況,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再說這些話也沒有任何意義。」 張旭源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在告訴冷冰寒,自己不會接受冷正林的道歉。自己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傷,這件事情哪能這麼容易就算了?要不也讓張凱捅冷正林兩刀,看你會不會就這麼算了? 冷冰寒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沒有想過,光憑自己這麼兩句,張旭源就會願意握手言和。他笑了笑,說道:「張省長說得對,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確實沒什麼意義。我們大家都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可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就得面對現實,想想怎樣解決才對!」 張旭源淡然地說道:「怎樣解決?我們誰說了都不算,國家有法律,我們作為國家幹部,更應該遵守法律。」 張旭源的態度已經相當明確,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的是冷雲翳的二兒子,自然不適合以前的那種方式。那麼就走法律程序,不死也要冷正林脫一層皮。冷冰寒你妄想動動嘴皮子就把事情給了了,沒門! 「張省長高義,小寒佩服!不過……」冷冰寒嘴角便浮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說道:「既然要走法律程序,為什麼辦案**還要不惜各種手段,威逼當事人歪曲事實?」 「有這樣的事情嗎?」張旭源望著手術室外亮著的紅燈,想著裡面的兒子,內心中沒來由一陣酸楚,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描淡寫地說道:「整個派出所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你想要怎麼說都可以!」 言語之中,透露著些許不滿和憤意。他知道,以老王家在部隊上的影響力和掌控力來說,調動駐軍直接控制派出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種方式最為直接最為有效,可同時也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很容易被別人拿捏到把柄。畢竟武裝衝擊政法機關,這種事情影響實在太壞,不僅容易落人口實,而且更易引起高層的忌憚。 軍隊有軍隊的特殊性,很多事情,不是地方可以隨意去干涉的,但張旭源此時適當的表示出不滿和憤意,更是從側面顯示,在軍隊的強勢面前,地方是受害者,他張旭源也是無奈的受害者。 冷冰寒似乎沒有想到張旭源會推得一乾二淨,反倒是將事情全都歸咎到了軍隊此次「攻佔」派出所上來,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更是不由驚歎,這個張旭源不愧是省長,話說的滴水不漏。 「張省長還是看看這個再說吧!」冷冰寒沉吟稍頃,又從身上摸出一個不是很大的牛皮信封,遞給張旭源,緩緩地說道。 這個殺手鑭,他原本是不準備拿出來的,不過到了此時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張旭源有些遲疑地接過這個信封,打開一看,剎那之間臉色大變,抬起頭來盯著冷冰寒,語氣十分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張省長不是想走法律程序嗎?不知道這些東西交給公安機關,令公子會不會被判有罪?」 「你威脅我?」張旭源眼中戾色一閃,低聲說道,嘶啞沉悶的聲音便如草原狂狼在瀕死之前的哀嚎一般的滲人。 「呵呵,怎麼會?」冷冰寒俊逸無雙的面上有一種閒庭信步般的優雅從容,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我知道張省長愛子心切,同樣我也不希望我二哥出任何事情,否則,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話語詼諧,有著淡淡的冷幽默,可語調卻是肅殺一片,毫無半點玩笑的口吻。 張旭源面皮微微抽搐了幾下。他從來都不知道兒子會在那件事情中牽扯那麼深,更不知道冷冰寒是從哪裡搞到的這些東西。但他知道,這些東西如果都是真的,被冷冰寒宣揚出來,兒子即便保住這條命,恐怕這輩子也只能在大牢裡度過了,而且自己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 張旭源將這些東西還給冷冰寒,冷冷一笑,說道:「我兒子現在還生死未卜,你認為這些對他有用嗎?」 是的,要是兒子真有個什麼意外,即便他有再多的罪孽又如何?而自己也勢必要讓冷正林為兒子賠命,不論上頭有再大的壓力。張旭源咬牙切齒地想到。 「要是他能平安無事呢?」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張旭源胸腔驀的一緊,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深邃的目光望著冷冰寒。他不知道冷冰寒為什麼那麼有信心,可兒子真能平安無事的話,自己又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張旭源猶豫了片刻,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凱兒能夠安然無恙,相信法律會作出公正的裁決。」 雖然張旭源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冷冰寒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知道,想要張旭源作出明確的承諾,那是不可能的事。多年的宦海浮沉,他們說話做事,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說好聽點,就是領導藝術。何況自己手裡有從國安,還有飛遠暗中收集的張凱的罪證,冷冰寒也不怕張旭源會出爾反爾。 這件事情,遠遠不同於一般其他的事情,是可以從上而下按下來的,畢竟冷正林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都刺了張凱兩刀。真要硬碰硬起來,充其量為冷正林爭取到一個防衛過度,冷正林也難逃牢獄之災。冷冰寒是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還有一點要求。」冷冰寒突然說道:「凡是碰過我二哥的人,要全部交給我。」 張旭源有些憤怒了:「你還有完沒完?這個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同意的!」 真要把這些人給交給冷冰寒,那自己的臉面可就真的丟盡了,以後還有誰敢為自己辦事?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會同意的。 冷冰寒面色一沉,正色道:「張省長,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麼?」 第六百章 起疑 「蹊蹺?」張旭源冷冷道:「你二哥連**兒子兩刀,刀刀致命,這是明擺的事情,還有什麼蹊蹺的?」 在張旭源想來,冷冰寒就是想要為冷正林脫罪。冷冰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到那些資料,讓他不得不選擇息事寧人,可肚子裡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你不覺得很巧麼?」冷冰寒絲毫不顧及張旭源那陰沉地就快要擰出水的表情,繼續說道:「廣州城那麼大,深藍之夜KTV也算不得高檔,張凱和我哥怎麼就去了同一個KTV?又那麼巧,發生事情時正好被我哥碰上?」 「這有什麼?巧合麼,原本就是說不准的事情。」張旭源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不是顧忌冷冰寒手裡的那些東西,他根本就不想再和冷冰寒說下去。 冷冰寒也不和張旭源爭辯,只是說道:「據我瞭解,當時發生衝突的時候,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可始終都不見KTV方面的負責人和保安前來勸阻,直到警察到場了也沒見他們出現,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而且當天和張凱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事發時他們又去了哪裡?KTV包廂裡原本是沒有水果刀的,果盤都是做好了才送進去的。那麼那把捅傷張凱的水果刀又是誰拿進去的?包廂裡那麼多人,但為什麼就沒有刺傷其他人,偏偏就捅傷了張凱?……」 張旭源有些震驚了,剛開始他還對冷冰寒所說的嗤之以鼻,尤其是當聽到冷冰寒說到發生衝突之時,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事情發生之後,張旭源一直都以為是張凱和冷正林發生衝突後,被冷正林失手刺傷。可現在聽冷冰寒這麼一說,其中似乎確有不少疑點。 莫非這一切的背後,真有什麼陰謀?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是想要挑起自己和冷雲翳之間的鬥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張旭源不由得有些後怕。真的要是兒子有個不測,那自己是決計不會和冷雲翳善罷甘休的,到時候,由此引發的導火索極有可能造成國內兩大派系之間的碰撞,所造成的後果,那是遠遠超乎他的想像,更非他所能承受。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即便心裡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張旭源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淡淡地說道:「你的想像力也實在太豐富了吧!」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這些究竟是事實,還是我的推想,等張凱醒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張旭源也是微微一笑,心裡其實已經決定了,下來一定要找人好生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看看其中是不是真如冷冰寒所說的那樣,其中有太多的蹊蹺和問題。如果背後真有人居心叵測,想要利用自己來達到他們的目的,更是不惜讓自己的兒子險些喪命,到現在還生死未卜,這是張旭源所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倒不是說他就完全相信了冷冰寒,不過冷冰寒能夠在事情發生短短三個小時內就趕到這裡,而且似乎還掌握了許多資料,看出這麼多可疑之處,這就不由得他不對冷冰寒另眼相看了。 由於還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冷冰寒和張旭源兩人之間究竟說了些什麼,其他人無從得知,但他們見到冷冰寒和張旭源並排而坐,侃侃而談,神態儼然,氣度不凡,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都不由得是大感驚詫莫名。 張旭源雖然為人儒雅,可威嚴厚重,不苟言笑是大家都熟知的,連張凱和親戚小輩們在他面前,都是緊張惶恐,連大氣都不敢出。可冷冰寒這個年輕人,看年紀比他們好些都還要小,可怎麼就那麼了得? 秦瑤看得更是眼裡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也不知道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手術室裡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後不多久一名身穿淺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就匆忙從裡面走了出來,雖然帶著口罩,可也難掩那惶然的表情。 「病人怎麼樣啦?」張旭源心裡一驚,慌忙站起身來,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雖強行保持鎮定,但是語調中卻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抹顫音。 「病人傷勢很重,血壓突然下降,現在情況很是危急。」或許是知道張旭源的身份,醫生心中叫苦不迭,神情陰沉中有著一絲遲疑,可抿了抿嘴唇,終於還是艱難地說道。 「什麼?」張旭源面上陡然變得死灰一片,大急之下,一把將醫生重重推開,轉身就要朝著手術室走去。只是那本堅毅一片的臉龐佈滿了惴惴之意,本該沉穩有力的步履也是踉蹌不已。 醫生在猝不及防下,身子撞在牆上,撞了個七葷八素,卻也不敢聲張,只能自認倒霉。都說患者家屬怕得罪醫生,可也要分是哪種人。像張旭源這種大人物,到了醫院裡,院長也得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就更別說他們這些醫生了。 或許是心裡著急的緣故,張旭源走得很快,三兩步下已經來到了緊掩的手術室門口,正待一把推開,突然間一個人影一閃,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滾開,都給我滾開!」張旭源紅著眼睛大吼道。 此時,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兒子,也顧不得風度和官聲了,凡是阻擋他見到兒子的,都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張家人聽到了張旭源的怒吼聲,還以為是和冷冰寒一言不合,一窩蜂地就要衝過來。 「你進去有用嗎?你會救人嗎?」冷冰寒也毫不示弱地大聲喊道,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正部級的封疆大吏,廣東省的父母官。 張旭源愣了一愣,拳頭捏的嘎崩作響,神情惱恨異常,喘著粗氣,冷冷地看著冷冰寒,突又吼道:「我會不會救人管你屁事。」 冷冰寒冷冷地給他瞪了回去,說道:「你想兒子平安無事,就別進來添亂!」說罷轉身就走進了手術室。 張旭源呆呆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又望著手術室頂端亮著的「正在手術」的紅燈,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媽的,太欺負人了,我去把這個小子給扔出去!」一名男子很是忿然地衝了上來,大聲地叫囂著。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張旭源突然大聲罵道,臉色鐵青,心中不由得有些煩亂。 這名男子激靈了一下,呆呆地望著張旭源,滿臉的惶恐,彷彿末日來臨一般的愁苦不堪,忙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 其他人見張旭源發了火,也不敢湊上前去自找沒趣。 張旭源重新坐了回去,看著手術室的那道大門,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冰寒走進手術室的時候,只見裡面是一片雜亂的景象,所有人的臉色都極不好看,手忙腳亂地忙著什麼,卻又顯得很是茫然無措。 「病人怎麼樣啦?」冷冰寒湊上前,輕聲問道。 他這才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被二哥冷正林刺傷的倒霉蛋。 張凱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躺在手術台上,不知道是打了麻藥還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可身體仍然有些微微抽搐著,衣服上也沾滿了鮮血,傷口雖然已經進行過處理,可仍然汩汩不斷地向外滲著血,看起來很是令人觸目驚心。 「血止不住,血壓急速下降,生命體征很弱……」主刀醫生臉色慘白,有些失落地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卻好似感覺不對,轉過身來對著冷冰寒厲聲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看向冷冰寒的目光極其不善。 外科手術中,為了確保傷者的傷口不被細菌感染,整個手術必須按照無菌操作原則進行。不僅手術室裡要除菌,醫生護士也必須要在消毒之後換上無菌手術衣,帶上手套。可冷冰寒就這麼大大咧咧地闖進來,怎能不讓他心驚膽寒? 病人可是張省長的公子,真要出了什麼問題,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尤其手術室裡還出現了這種問題,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冷冰寒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術台上的張凱,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救他的命!」話還沒說完,冷冰寒就握住了張凱的手。 「你……」主刀醫生大怒,正想讓人將這個瘋子趕出去,可就在此時,令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當冷冰寒握住張凱的手掌之後,張凱那急速下跌的血壓不僅是穩住了跌勢,而且還奇跡般地緩緩上升。 「我的天吶!」 「OhmyGOD!」 「這……這怎麼可能?」 …… 手術室內所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監護儀上那不斷變幻的讀書,不由得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好半晌才恍如夢醒一般地喧嘩出聲,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神色從容的冷冰寒面上。男人的目光是驚懼中帶著崇拜。女子則是清一色的愛慕與欣賞,先不說冷冰寒的俊雅無雙自有吸引人的本錢,但是這一番石破天驚地神奇變化,也足以震撼人心。 手術室裡的全都是經驗豐富的醫務工作者,每一個都受過高等教育,都是唯物主義者。他們不清楚冷冰寒是怎麼進來手術室的,更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情況得到了大逆轉。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繼續手術?」見所有人都好像是看見外星人似的看著自己,冷冰寒眉頭微微一蹙,不悅地說道。 「噢,好的,開始繼續手術,繼續手術!」主刀醫生這才恍如大夢初醒般,連聲說道。其他人也好似被按過暫停鍵後又復原,重新開始有條不紊地忙了起來。不過有意無意間,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冷冰寒身上。 有了冷冰寒的幫助,手術很成功。可令所有醫護人員遺憾不解的是,自從冷冰寒握住了張凱的手之後,張凱不僅傷口不再流血,而且生命體征明顯好轉了不少,維持了旺盛的生命力,才讓一場原本困難重重地手術變成了極其普通的手術,腹腔血液清理、受創內臟擴容治療、傷口縫合等,這些對於他們這些專家來說,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完成。 可他是怎樣做到的? 要是這種技能要是能夠普遍應用到外科手術中,那麼要挽救多少生命啊? 手術還沒有結束,冷冰寒就悄然走了出去,一名護士原本想要攔住他,可在他那犀利的目光掃視下,心頭不由一顫,腳步也滯住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冷冰寒消失在了門後。 「小凱怎麼樣啦?」冷冰寒才剛剛走出手術室的門口,早就等在門口,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張旭源就迎了上來,焦急地問道。 「不辱使命!」冷冰寒微微一笑。 「真的?」張旭源臉色一舒,慶幸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手術雖然完成了,而且冷冰寒還在暗地裡為張凱修復了大量受創的內臟組織,不過張凱渡過了危險期,但狀況仍然很差,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其實以冷冰寒的能耐,完全可以將他受創的機體完全修復,即便達不到絲毫痕跡不留,但恢復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不過一來張凱這個紈褲子弟不值得他去這麼做,二來他也不想太過於驚世駭俗。 見到手術室裡的燈滅了,冷冰寒也適時向張旭源提出了辭行。張旭源也沒有多加挽留。現在只是冷冰寒的一面之詞,再沒有得到院方的主刀醫生的證實前,他還是不能確認兒子是否真的平安無事了。 「舅舅,就這樣讓他走啦?」剛才差點被王全中摔飛出去的那名男子這時湊了過來,恨恨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很有些不甘地忿然道。 「不讓他走難得還留他請吃飯?」張旭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可警告你阿牛,少給我去招惹他。」 阿牛迭聲應承道,可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鋒般的肅殺寒意,心裡更是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冷冰寒這個二五仔厲害看看,讓他曉得,這廣州究竟是誰的地盤。 第六百零一章 斷線 手術沒有結束之前,誰也不清楚張凱的情況到底是死是活。等待是痛苦而煎熬的,尤其是在期間,張旭源牽掛兒子安危的同時,還和冷冰寒進行了一場艱苦的博弈。 冷冰寒前腳剛離開,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主刀醫生這才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渾身都是疲憊的樣子。幾個小時的緊張手術,其中還險些發生了意外導致手術失敗,要說不精疲力盡那是不可能的。 「余醫生,情況怎麼樣了?」主刀醫生連口罩都還沒來及取下來,張旭源就亟不可待地迎了上去。 余醫生是廣州城內最富盛名的外科專家,有著「余一刀」之稱,技藝精湛,聲名遠播。他看著張旭源,充滿慶幸地說道:「幸虧搶救及時,又有貴人相助,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不過要在醫院好好呆上一段時間。」 張旭源聞言那顆高高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很仔細地詢問了手術的過程,當聽說冷冰寒握住張凱的手後所發生的神奇的狀況,也是驚疑滿腹。如果不是余醫生信誓旦旦,他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到了此時,聯想起當初冷冰寒說能讓張凱平安無事時那篤實淡定的表情,張旭源已經把冷冰寒定性為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在為兒子平安無事感到高興地同時,又不禁有幾分失落。這冷雲翳的兒子,怎麼就比自己那不成器的東西強那麼多呢? 余醫生並不知道張旭源的心思,反倒是期期艾艾地向他打聽起冷冰寒的情況和下落來。手術過程中那神奇的一幕是他親身經歷了的,對於冷冰寒能夠扭轉乾坤,輕而易舉就解決這麼多專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是百思不得其解,更是驚歎佩服不已。 在他想來,冷冰寒一定是張旭源不放心醫院的能力,從外面請來的能人異士。余醫生雖然是從國外學成歸來的,但對於國內流傳千年的中醫裡面那些湯頭、針灸、經脈、火罐之類的東西,還是很是敬仰和好奇。不過歸國之後,他所見到的這些東西,大多都是言過其實不可大用。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讓他見識到了神乎其技的東西。 他不管冷冰寒是什麼來路,卻是極其希望能夠說服冷冰寒來醫院任職。這樣不僅有利於自己學習冷冰寒那神奇的技藝,同時,對於提升醫院的實力和知名度都是大有裨益。 搞了一半天,張旭源終於搞清楚了主刀醫生的算盤,淡淡說道:「我跟他也不熟。」心裡倒是腹誹道:「人家堂堂冷公子,又豈會來你這個醫院干一個小小的醫生?」 主刀醫生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面對高高在上的張旭源,也不敢表現得過於咄咄逼人,只得下來再想辦法。 雖然剛做完手術,張凱身體很是虛弱。不過由於之前冷冰寒就已經對他受損的組織機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修復,因此,手術之後不到兩個小時,張凱就已經醒了,精神還比較萎靡,但已經能夠說話了。 張旭源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張凱身上還輸著液,手背上冰冷的針管反光刺痛了張旭源的眼睛,他抿起嘴唇,面龐上浮現出堅毅的曲線。 張凱的視野中張旭源的輪廓有些模糊,但他卻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腹部隱隱還傳來一陣陣疼痛,這讓他感覺自己還真實地活著。 張凱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是張旭源一個人將他拉扯長大的,又當爹又當媽的,自覺在母愛上讓兒子有了缺憾,因此,對於張凱便難免有些嬌慣縱容,這也才會養成張凱這種自私紈褲的性格。 「好些了嗎?」張旭源輕聲問道,眼眶不由有些泛紅。 張凱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一些血色,身體也有了一些力氣。剛開始醒過來的時候神智還有些迷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也一點點湧上了心頭,一想到那冰冷堅硬的水果刀貫穿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力量也隨之漸漸渙散,意識逐漸模糊,他便不由後怕不已。 張凱依稀記得,在自己即將放棄生命的時候,有一隻手握住了他,幫助他從生死邊緣爬了回來。這隻手好溫暖,溫暖地就好像是父親的手一般。他聲音沙啞道:「爸……你一定要……要為我報仇啊!」 看到兒子的慘樣,張旭源有些心痛,握著張凱的手,沉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 張凱喘了兩口氣,有些虛弱,又有些憤怒道:「這還有什麼……什麼好查的?那個臭小子捅了我……我兩刀,還要查什麼?他根本就是……想要殺我……」 張旭源輕輕拍了拍張凱的手,輕聲問道:「當時你有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不對頭?」張凱眉毛擰在了一起。他雖然紈褲,卻一點也不笨,很快就理會到了張旭源的意思。貌似自己被人刺傷,還另有玄機?他低聲問道:「爸,你是不是聽說……聽說了什麼?」 張旭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兒子。不論冷冰寒所說的是否屬實,至少也讓兒子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聽到張旭源將冷冰寒當初曾經提出過的疑惑也一一提了出來,並對事發當時的各種細節進行了詳盡地詢問。經過張旭源的引導,張凱也漸漸回想起了一些當初完全不覺得的疑點。 「蔡學東這個王八蛋,我一定饒不了他!」張凱咬牙切齒地說道。 蔡學東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電視台台長蔡仲陽的二兒子,平日裡就和張凱他們混在一起,算得上是狐朋狗友。今天也是受蔡學東邀約,張凱這才會去深藍KTV,也才會有之後的這個事端。 張凱之所以會懷疑蔡學東,也是有原因的。當初,蔡學東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說在深藍為他準備了一個大美女,還是省電視台的見習主持人。張凱急忙趕去一看,果然是長得閉月羞花、禍國殃民。當然是大喜,還誇獎蔡學東夠哥們。 酒過三巡,蔡學東他們都找借口溜之大吉之後,張凱酒喝得不少,醉意熏熏之際,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戴珊,就有些按耐不住了,當下便動手動腳起來。哪知道這個美女卻是一個未經馴服的野馬一般,剛才還羞答答的,不著痕跡地躲避著他的鹹豬手,可他一用強,立馬就招到了激烈的反抗。 剛開始張凱也是愣了一下,可隨即又以為這是女孩欲蓋彌彰、欲擒故縱的手段,當即就更是興奮狂野了。正當他興奮之際,卻半路殺出一個冷正林來破壞了他的好事。 而張凱現在也隱隱想起,最後群毆冷正林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推了自己一把,自己踉踉蹌蹌撞了上去,這才會被冷正林連刺了兩刀。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不論最終是不是這樣,這個蔡學東也有不可推卸的嫌疑。至少到了現在為止,也沒見他來醫院看望一下受傷的張凱。 張旭源立馬一個電話招來了省公安廳刑事偵查局的黃局長,要他帶人去查這個蔡學東,當然,只是私下來的行動。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想驚動任何人。 黃局長是張旭源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早在得知張凱被刺,就曾經主動請纓,想要接手冷正林傷人一案,不過張旭源為了避嫌,沒有應承。現在接到了張旭源的指示,自然是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沒問題。 蔡學東依仗著老子的關係,在廣州城裡混得也不錯,光是居所就有三處。刑偵局的幹警兵分三路,分別前往三處地方布控。黃局長親自帶隊去了蔡學東經常去的一處居所。佈置好之後,來到門外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應聲,黃局長覺得有些不對,讓人強行破壞了房門進入室內,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 黃局長和手下對望了一眼,匆忙衝了進去,推開臥室的房門,卻見床上躺著一具男子的屍體,床上流滿了鮮血,早已凝結。 經過辨認,這名死者正是蔡學東,死因是被人用利器連刺七刀,失血過多而死。 蔡學東的死等於這條線被從中掐斷,事情變得越發撲所迷離了。 黃局長不敢擅自作為,慌忙給張旭源打了電話。 「知道了!」張旭源接完了電話之後,沉默了半晌之後,才沉聲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出乎了張旭源的預期。為什麼事情才剛剛有了點眉目,卻又功虧一簣?蔡學東的死,是冷冰寒為了為冷正林脫罪而故意設下的局,還是真有人為了掩蓋事實和真相而殺人滅口? 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張旭源的目光卻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迷惘,腦海中一片空白。 「爸,發生什麼事啦?」張凱問道。 他剛進了一些流食,感覺精神又好了許多。 張旭源沒有回頭,低聲說道:「蔡學東死了,被人殺死在自己家裡,身中七刀。」 「什麼?」張凱臉色大變,心裡更是不由升騰起一股寒意。 雖然剛才他口口聲聲稱要蔡學東好看,可真的得知了蔡學東被人殺死的消息之後,心裡除了害怕,還是害怕,完全沒有一點快意。 「爸,真有人對付我?」張凱的情緒明顯地激動了起來,面如人色,身軀也不斷顫抖起來。 「放心吧,沒事的。」張旭源細語寬慰著兒子,心裡卻是異常沉重。蔡學東確實算不得什麼,真要是他的設計陷害才導致兒子被刺兩刀,險些喪命,那就真的死有餘辜,張旭源一點也不為他而感到難過。可真正讓張旭源擔心的是,這個隱藏在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他又有怎樣的企圖? 第六百零二章 關於武裝力量的想法 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空中悠悠飄過的白雲,張旭源心中驀然湧起無限的感慨,這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語的空虛和疲倦! 從協和醫院出來之後,冷冰寒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軍區醫院,看望受傷的二哥冷正林。雖然聽郟華正說冷正林的傷勢並無大礙,可一奶兄弟,冷冰寒還是很擔心,一路上急促地催促著秦瑤開快一些。秦瑤那輛惹眼的越野車,就差在路上飛起來了。要不是國安局的車子,恐怕早就被交警給攔截下來了。 冷冰寒是急得不行,冷正林在醫院裡卻是樂不思蜀。冷冰寒抵達醫院的時候,他正在病房裡和戴珊是談笑風生。 由於冷正林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因此戴珊主動請纓,來這裡照顧他。細心地給他削水果、測量體溫,照顧得是無微不至,樂得冷正林都快要找不著北了。 「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冷冰寒也沒敲門,逕直走了進去。 「小寒?」冷正林愣了一下,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冷冰寒,滿臉的驚喜。 「你們先聊,我去打開水!」見來了客人,戴珊臉上一紅,低著頭走出了病房。 看著冷正林的目光追逐著戴珊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在門外,冷冰寒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人家都走遠了,還看?」 冷正林的臉沒由來地一紅,連忙問道:「小寒,你怎麼來啦?」 「接到你出事的電話,我敢不來嗎?」冷冰寒看到冷正林頭上纏著紗布罩,手臂還打著石膏夾板,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狼狽到了極點,原本想要挪揄他兩句,可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是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道:「英雄救美救成你這麼慘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一個單挑他們十七八個,容易嘛我?」冷正林一臉的不屑,說道:「換你去試試看?保管比我還慘!」 冷冰寒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十七八個?怎麼我知道的,加上那個張凱,最多也就七個人?」 「啊,你……你……怎麼知道?」見自己的牛皮被冷冰寒揭穿,冷正林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滿臉漲地通紅,憤憤道:「我說你不糟踐我能憋死?下次再讓我碰上他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哼,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還打?你還嫌這次惹的麻煩不夠大?」冷冰寒搖了搖頭,自己這個二哥,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一條路走到黑。前世就因為這種性格,吃了不少虧。沒想到這一世,成長經歷完全不一樣了,可還是死性不改。 從二哥這次出事,冷冰寒也突然萌生了組建一支只屬於飛遠的武裝力量的想法。 其實在剛從俄羅斯手中買下北方四島的時候,冷冰寒就曾經有過類似的想法。可迫於多方面的考慮,更擔心這樣會刺激日本和其他國家的神經,因此,是高薪僱用了多支僱傭兵來負責北方四島的安全。 而這支武裝力量,可以先假借飛遠保全公司的名義操作,可以在非洲、天堂島組建基地,訓練人員。畢竟以目前飛遠公司的實力和規模來說,有一隻護衛隊也實屬正常。而武器裝備,憑借飛遠的經濟實力,恐怕就是想要買核彈,也有人搞得出來,何況只是一些常規的武器裝備? 這一隻武裝隊伍組建起來之後,除了專門保護全球的飛遠公司的產業之外,還可以抽調最精英的人員來保護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 前一世裡,自己和家人朋友都是庸庸碌碌之人,可這一世不同了,仇家也多,難保不會有人心生歹念。而如果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了他們的損傷,這種痛苦是冷冰寒所萬萬不能接受的。 而將家人和朋友的安全都托付給其他人也不把穩,這次二哥出事就是一個最鮮明的例子。畢竟國安七局也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幹,就專門給他冷冰寒當保鏢了,還是靠自己來得穩當。 不過在此之前,冷冰寒決定,先物色幾個人在暗中把冷正林保護起來再說。大哥冷正祥還好一些,他畢竟是在成都。乾爹王培元雖然已經調任中央,擔任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紀委書記,不過四川省還是牢牢把持在王系的手中。接替王培元擔任四川省省委書記的萬雲成,也是王系干將,和冷雲翳關係匪淺。冷正祥在成都暗中所受到的照顧,絕不亞於以前,只不過很多時候他並不知情罷了。 冷正林就撓撓後腦勺,訕訕問道:「小寒,這次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聲調沉悶而壓抑,他雖竭力做出一副鎮定的神色。但是眸子中卻閃過一絲清晰可變得焦灼之意。 冷正林雖然膽子大,從小就逞強好鬥,可真正用刀子刺傷人這還是第一次,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何況,在派出所的時候,他也隱隱聽說這次刺傷的,可是廣東省張省長的獨生子。 省長公子這種衙內,要是拿到藏龍臥虎的首都去,或許算不得什麼。可在地方,那卻是高得不能再高的存在了。像張凱這種背景極其硬扎的衙內,很多時候足以左右案情的發展。總之一句話,別看冷正林剛才和戴珊是談笑風生,可心裡卻是慌亂不已,一個勁兒地告訴自己闖禍了。 「放心吧,沒事了,我剛從協和醫院回來!那個被你刺傷的張凱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張省長也同意,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你就放心好了。」冷冰寒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告訴老爸啦?」冷正林急忙問道,語調是倉皇一片。 冷冰寒搖了搖頭,說道:「沒,你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 冷正林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冷雲翳失望的眼神,還有母親黎媛芬傷心的淚水。因此,出了事情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給冷冰寒打電話,而不是打電話回家,讓二老擔心受怕。 至於為什麼會打給冷冰寒,誰叫他從小就是近乎「妖孽」的存在呢?貌似在冷正林印象中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因此,久而久之,冷正林也養成了習慣,不論是出了什麼事,總是第一時間告訴冷冰寒,而冷冰寒也總有辦法能為自己搞定。這次也不例外。 可即便如此,冷正林還是有些驚疑,既然老爸沒有出面,那這個張省長又怎麼會賣冷冰寒的面子?這麼大的事情,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呢?冷正林雖然沒有進入仕途,但冷雲翳宦海浮沉那麼多年,而且越走越高,越走越遠,他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公子哥,多少也目染耳濡,比別人可懂得更多。 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來,即便冷雲翳出面恐怕都無濟於事。畢竟這個地方是廣州,不是成都,更不是重慶,張旭源真要不給面子,冷雲翳雖然級別比張旭源高一級,也是鞭長莫及。即便最終能夠將自己救出來,皮肉之苦也是少不了的。 冷正林當然不知道,為了自己的事情,冷冰寒還沒有上飛機,就開始佈局了。不僅是通過郟華正動用了國安七局華南局的人馬,還讓朱建軍動用了飛遠的一切資源和能量,在短短兩個小時以內,就收集到了大量的資料和證據,逼得張旭源不得不投鼠忌器。然後再抽絲剝繭般引出各種疑點,成功的將張旭源對於冷正林的仇恨轉嫁到了其他人身上。要不然,冷正林即便被部隊從派出所裡搶了出來,事情卻難以善罷甘休。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只是治標不治本,反倒是讓事態更加嚴重和擴大,更不好收拾。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期間戴珊只進來過一次,很是細心地照顧冷正林吃了藥,又見機地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兩兄弟。 從冷正林看戴珊的眼神,冷冰寒隱約看出二哥對這個戴珊多少有了些意思,不過卻沒有說破。 冷正林自從大學遭遇過那次戀情的打擊之後,這些年來一直都不願意去交往談戀愛,甚至連工作都刻意到廣州來工作,盡量離老爸工作過的地方遠遠的。眼看都快27歲的人了,可還形單影孤,冷雲翳和黎媛芬可沒少為此操心,好幾次甚至還讓冷冰寒給他留意,搞得冷冰寒也是頭痛不已。要是真能和這個戴珊對上眼,那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戴珊在派出所裡的表現,冷冰寒多少也有所耳聞,對於這個堅強的女孩兒,還是蠻欽佩的。不過既然要考慮進家門,冷冰寒就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兒,下來派人去好好摸摸她的底,只要家世清白,沒什麼問題,冷冰寒倒是不介意促成這件好事。 冷冰寒心裡正盤算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什麼?項軍受傷了?」冷冰寒聽到電話裡傳來沉悶中微帶著幾分慌怯的聲音,不由得一下子從病床前面的座椅上站了起來,臉上也掛滿了惶急之色。 病床上的冷正林見冷冰寒臉色大變,自然是急切一片,忙不迭地問道:「小寒,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 第六百零三章 項軍受傷 冷冰寒顧不得和冷正林多說,掛斷電話之後匆匆忙忙就離開了,走到門口正好和洗了水果正準備給他們哥倆送過來的戴珊,匆匆點了個頭,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 「他這是怎麼啦?走得這麼急?也不多坐一會兒?」看到冷冰寒那行色匆匆的背影,戴珊不由得有些驚疑地向冷正林問道。 通過冷正林剛才簡單的介紹,她已經知道,這個俊朗無雙的年輕人,就是自己曾經打過電話的冷冰寒,也是冷正林的弟弟。看起來年齡比冷正林小了不少,可待人接物,舉止有度,雖親和,卻不失威嚴,和煦之中有著長者之風,給人的感覺似乎比起冷正林來還要沉穩大氣,就彷彿他才是冷正林的哥哥一般。 更讓她驚訝的是,和冷冰寒一起來的那一男一女,看起來都很是不一般,尤其那犀利的目光,就好像能將人看透一般,被他們掃上一眼,渾身都感覺不自在。雖然冷冰寒稱他們都是自己的朋友,可戴珊總感覺,看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像是朋友,反倒像是手下或者是保鏢一般。雖然沒有太表現出來,不過那有意無意中表現出來的恭謹,都讓她不得不生出這樣的感覺來。 再聯繫到自己匆匆給冷冰寒打了那個電話之後,不久之後,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便衝擊派出所,將所有**全部繳械扣押,也把自己和冷正林救出苦海的情景,戴珊不得不相信,這個冷冰寒真是太有來頭,要不又怎麼可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戴珊雖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軍隊衝擊執法機關,可不是一件小事,不是大角色,是搞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可同時戴珊又有些迷茫了,無論她橫看豎看,這個冷正林,怎麼也不像是會有什麼來頭的角色。 聽到戴珊的驚疑,冷正林臉上就浮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輕輕搖搖頭罵道:「這個臭小子,從小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搞什麼,我從小就習慣了。」 「他真是你的親弟弟?」戴珊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那是當然,如假包換!」冷正林一聽有些急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可隨即又有些喪氣地說道:「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出生、長大,我有時也真懷疑,他是不是我的親弟弟?」 也實在怪不得他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來,實在是冷冰寒太過於「妖孽」了,做的事情即便冷正林只是知曉一鱗半爪的,也讓他這個做哥哥的不由生出不真實的想法來。 冷冰寒離開之後,冷正林的病房並沒有冷清,反倒是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探望,個個都很客氣地和冷正林還有戴珊握手,說著安心養病之類的話,然後留下東西又匆匆離開了。 冷正林還好,雖然多少有些迷糊,不過從小養成的習慣和家教,待人接物上也很是得體,不卑不亢,很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風範。戴珊卻是宛如做夢似的,聽著這些氣度不凡的大人物前呼後擁的跟班們介紹,這是某局長、某廳長、某市長、某書記之類的,是昏頭昏腦,一時間又哪裡記得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這些絡繹不絕的探望者陸續離開之後,戴珊看著眼前堆得像小山一般的各式禮品和鮮花,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完全被眼前的場面給驚呆了。 這是真的嗎?貌似她隱約記得,自己居然還和高高在上的廣州市的市長握了手的。一想到這裡,她興奮地差點沒暈過去。 不提冷正林這邊的熱鬧勁兒,冷冰寒今天就好似和醫院有緣似的,從他飛抵廣州以來,一直都奔波於幾個醫院之間,因為受傷的項軍,已經就近被送往了市一醫院。 市一醫院是一家有105年歷史的大型現代化綜合醫院,位於廣州市越秀區,毗鄰流花湖畔,越秀山下,風景優美,環境優雅,醫療樓之間栽種著一排排的蒼松翠柏,綠意盈然。不過冷冰寒此時卻沒有一點心思去欣賞這美麗的風景。 剛下車,台階上一名三十多歲的大漢就迎了上來,見到冷冰寒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安心。 「究竟是怎麼回事?」見這名大漢臉上掛滿了惶急之色,冷冰寒心中不由得對項軍的傷勢增多了幾分忐忑,並沒有停下急促的步伐,而是一邊走一邊急切地問道。 這名大漢也是國安局的,叫蔣鵬,他面色沉重地說道:「今天我送項上尉去長寧小區調查,他讓我在車上等他,自己去摸摸底。可一直就不見他出來。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聽有人說小區後門的巷子裡面發現一人倒臥在地,渾身是血,昏迷不醒,已經驚動了當地警方。我慌忙趕過去,卻發現這個人正是項上尉,連忙將他送到這裡。醫生正在為其治療,但項上尉至今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冰寒聞言心情有些沉重。 項軍跟隨自己身邊,也有好幾個年頭了,不僅身手不凡,而且為人機警,心思細膩,性格也好,很是為自己辦了不少事,卻從來也不居功自傲,自己也一直都喜歡將他帶在身旁。其他幾名同為首都軍區保衛處出來的人都隱隱以其馬首是瞻。 項軍的本事雖然算不上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可卻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真要動起手來,即便王全中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傷得如此之重? 來不及細細琢磨,冷冰寒在蔣鵬的帶領下,匆匆進入到了急救室裡。只見項軍臉色蒼白到極點,有如從來沒有見過天日,正悄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機。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周圍手忙腳亂,其中一名醫生見這群人不由分說就闖進急救室來,不由得眉頭一皺,大聲斥責道:「你們怎麼回事?不知道這裡是急救室嗎?都給我出去!」 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說話,蔣鵬就摸出一本證件在對方眼前晃了一晃,這名醫生頓時臉色大變,神情僵硬,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過仍然色厲內荏地說道:「我不管你們是誰,但請不要打擾我們救人!」 國安局可不同於警察局,在許多人心目中,貌似和明朝時候的東西廠估計也差不多,事關國家安全,又有幾個人敢叫板? 冷冰寒開口問道:「他傷勢如何?」 這名醫生眼神也尖,見這一行四人中,其中兩男一女氣度儼然,一看就知道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偏偏這三位,卻是簇擁著這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很明顯,這名問話的年輕人來頭更大,更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 雖然有幾分知識分子的清高自傲,不過這名醫生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超凡隱士,撐了撐那厚厚的眼睛,說道:「這個年輕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零身上零碎碎竟有數十道傷痕,那還並不怎樣,只是胸口和腰際那兩處傷非常嚴重,尤其是胸口似乎受到了重擊,胸腔骨塌陷,五臟六腑幾乎有移位的跡象,a級神經損傷,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你他媽的要是救不好我兄弟,我砸了你們這家破醫院!」王全中向來和項軍關係不錯,親如兄弟,一聽到項軍傷得如此之重,情急之下,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惡狠狠地罵道。 「你……你……要干……幹什麼?」醫生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頓時被嚇得是臉色慘白,渾身顫慄,聲音也是顫悠悠的。 「喂,你們幹什麼?」見到醫生被人威逼恐嚇,其他醫護人員紛紛出言喝止,不過見到王全中那橫眉冷對,好像要吃人的樣子,個個也不敢上前。 「王哥,放開他!」冷冰寒突然歎了一口氣,以一種讓人聽了感覺有些冰冷的語調道。 怒火中燒的王全中立覺得一股似清晰又模糊的感覺從耳畔流入,直通向他的腦海,瘋狂的眼眸中顯出一絲迷茫,清澈的眸子射出兩道清冷的厲芒,又冷冷哼了一聲,將醫生放了下來,不過那幾乎要擇人而噬的樣子卻是沒有半點改變,讓人看了是心驚膽寒。 醫生有些驚魂未定地站在地上,或許是由於剛才呼吸不順的緣故,重重地咳嗽起來,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 「對不起,他剛才有些激動了。」冷冰寒輕輕拍了拍這名醫生的肩膀,細語寬慰道。 這名醫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全中,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連退了幾步,看來剛才受到的驚嚇還沒有消除。 冷冰寒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人卻快步朝著病床上的項軍走了過去。 所有醫護人員都怔住了,一名醫生本想上前阻擋,可見其他人衝他搖了搖頭,他也停住了腳步,只是呆呆地看著冷冰寒,不知道這個人想要幹什麼。 冷冰寒也不管他們那充滿了恐懼和驚疑的目光,伸手掐探項軍的右腕脈,片刻後將項軍側翻伸手在他腰脊上不停的按摸,似乎已有了悟後,突然出指眨眼之間在他身上連點數下,手法之快,令人歎為觀止,隨即開始伸手在項軍腰肋兩例緩緩撫動。 周圍眾人正不懂冷冰寒此舉含義,躺臥在軟塌正中的項軍卻慢慢地開始有了改變,隨著冷冰寒雙手的移動,就彷彿有一種氣流在他身上流轉。 沒過多久,項軍的手腳開始慢慢地動起來,起先是無意識地彈動,接著就是開始了一抓一握的動作。隨後,項軍的眼睛也慢慢睜開,頓時一雙星目中寒芒外射。 「啊,醒了醒了!」王全中是一陣大喜,而其他人,包括國安局的秦瑤和蔣鵬在內的所有人則是目瞪口呆望著冷冰寒,怎麼也想不通他做了些什麼,居然能讓傷得如此之重的項軍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秦瑤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再聯想起在協和醫院時,冷冰寒也曾經進過手術室,莫非……看著冷冰寒的眼神也越發的亮起來。 秦瑤當初還為自己被派來給這個叫冷冰寒的傢伙跑腿很有些憤憤不平。即便冷冰寒的軍銜是上校,可在她看來,這也不過是二世祖靠著家裡的庇蔭,要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又怎麼可能當上上校?就算是上尉也有些讓人驚駭了。看他那帶著保鏢招搖過市的樣子,不是名副其實的二世祖又是什麼? 可就這麼才短短不到半天時間的接觸中,她似乎才覺得,這個冷冰寒根本就不想自己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項軍一睜開眼睛,臉色平靜,眼眸中卻掩飾不住擔慮的冷冰寒首先便出現在眼前,頓時心潮澎湃,叫道:「寒少……」說著便欲起身。 冷冰寒伸手按住項軍,柔聲道:「你重傷未癒,不可妄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項軍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切道:「快,有人殺人滅口……」 所有人全都聞言都是不由一驚,尤其是那些醫護人員,更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皆疑:這怎麼還牽扯到命案啦? 冷冰寒心裡也是一緊,似乎隱約猜到了幾分,將無關人員,包括秦瑤和蔣鵬都請出去之後,才淡然一笑,道:「不用著急,慢慢說。」 或許是冷冰寒的鎮定自若感染了項軍,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道個明白。 原來剛從協和醫院出來時,國安局方面就傳來了消息,他們按照冷冰寒的思路進行了細緻周密的調查,很快發現了疑點,並最終將嫌疑人鎖定在了蔡學東身上。冷冰寒當即便請秦瑤送項軍去調查這個蔡學東。不過秦瑤經過了協和醫院那一幕後,似乎對冷冰寒更感興趣,乾脆另外招來了局裡的蔣鵬為項軍提供幫助。 項軍在蔣鵬的幫助下,很快來到了蔡學東藏身的長寧小區,可當他施展絕技,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七樓蔡學東的陽台進入房間之後,卻看到了令人驚駭的一幕…… 第六百零四章 生死激鬥 項軍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穿著內衣躺在床上,身上傷痕纍纍,傷口處還汩汩朝外流淌著鮮血,血紅一片、慘不忍睹,整個屋子裡都飄灑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項軍來之前已經看過了蔡學東的資料,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死者,正是他此行要找的蔡學東。 是什麼人趕在自己之前,將蔡學東殺害,而且又能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連殺七刀? 屋內悄然無聲,靜謐地就好似一股密閉的空間一般,不過項軍還是靜靜地聽了一會,確定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才緩緩地走進了屋內。 剛剛走出兩三步,項軍突然停了下來,一種奇怪的感覺浮現心頭,他的全身血液好像突然之間停止了流動…… 啪地一聲,不知來自何處,強烈的燈光突然刺破眼簾,在刺目的強光突然出現之際,一縷銀色的光芒彷彿來自電燈,也彷彿來自夜的角落,只一晃間已到他的咽喉,沒有風聲! 項軍猛地一個大仰身,這是比意識還快的條件反射。 哧地一聲,一縷勁風從臉上飛過,吹面生寒!項軍甚至可以感覺到,一小撮斷髮從空中飄落下來。 還不待落地,項軍腳尖猛地一勾,一張椅子突然從腳尖飛起,直飛向前方,在椅子飛出之時,他的身子已不在原地。 前方牆壁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中年人,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中年人,他手中是……手中是一張椅子,正好是項軍剛才踢過去的椅子,沉重的椅子挾著勁風撞過去,按理說不論是否打中人都會發出聲響,可事實上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好像這把椅子原本就在他的手上。 而靠陽台一側的牆壁上赫然插著一柄飛刀,直沒至柄。看到這柄飛刀,項軍的心猛的一跳,他知道,要不是自己剛才躲閃及時,這柄飛刀或許插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喉嚨。 項軍目光一轉,整個房間全都落入他的眼中,沒有其他人,他兩眼死死地盯著對方,可對方卻始終不言不語,神色木然的就如亙古以來就存在的雕像一般,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漠不關心。可他的眼神卻詭異而邪惡,被他看一眼,項軍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一般的寒意凜然、頭皮發麻。 「是你殺了他?」項軍深深吸一口氣,而吸入的這口氣中,似乎也同樣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令得他的五臟六腑同時充斥著一股莫名的衝動。 中年人陰森森一笑:「不錯,也想把你一起送上路!」椅子鬆手而落,輕輕地一聲脆響,他又一腳,將這把椅子踢到了牆角處。 「呵呵,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經過這短暫的時間,項軍的聲音變得沉靜,不過他的心裡卻一點也不平靜。通過剛才的交手,他知道對方絕非善茬,因此凝神靜氣,全力戒備著對方那神出鬼沒、無所不在的飛刀。 中年人陰陰一笑,手一攤,掌心赫然是一把匕首,寒光閃爍的匕首! 項軍瞳孔猛地收縮,兩點寒芒緊盯著中年人的手! 還不待項軍有任何反應,一道寒光便毫無徵兆地捲向他的喉嚨,帶著地獄般的寒氣。 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多不過四五米,可對於一閃而過的寒芒來說,四五米的距離簡直說不上是距離,連眨眼的工夫都不到,項軍已經能夠感覺到那股刺骨的寒氣。 項軍手猛地一抬,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軍刺,朝著那道寒光迎上。「嗆」的一聲宛如銳刀切過金屬發出的那種令人牙關酸澀的惱人聲響同時,火星四濺。 擋開了飛刀,項軍絲毫不怠慢,也不敢再給對方出手的機會,腳尖在地上一彈,整個人飛躍而起,匕首尖直指中年人的胸口,帶著衝起的氣勢,也帶著他從來沒有使用過的速度! 中年人絲毫也沒想過剛才一擊就能成功,第一柄飛刀出手之後,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右手突然猛地一沉。這一沉,掌心宛若盛開了一朵花,五把寒光閃爍的飛刀宛如變魔術一般突然從指縫裡露出,緊接著手一揮,漫天銀光起,五柄飛刀盤旋而出,劃過五道優美的弧線……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項軍已經在銀光的籠罩之下。他這一擊是飛身撲過來攻擊,瞬間就拉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確實也是,在面對善於遠程攻擊的敵人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拉近距離。如果距離遠了,就完全落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可距離拉近了,受到攻擊時留給自己的反應時間也就更少了。 項軍此刻就面臨這樣的困境。 不過項軍此時似乎已經別無選擇了,不退反進,揮手擋飛了幾把飛刀,不過其中一把卻深深插在了他的肩頭。 項軍悶哼一聲,不過身子已經逼近了中年人,手中的匕首陡然加速,哧地一聲直指對方的前胸。 中年人也不由得大驚,眼睛猛地瞪大,他實在想不到項軍居然會拼著挨自己一刀而換取攻擊自己的機會。這個距離他已經來不及發射飛刀,只得不斷後退,可項軍前進的速度顯然比他後退的速度還要快。 中年人眼裡閃過一絲恐懼,一招失利,步步被動,他現在除了退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來挽回劣勢,除非他也像項軍一樣,拼著挨上一刀來爭取時間。 可是項軍這一刀又是那麼好挨的嗎? 「砰」的一聲,中年人臉色大變,額頭汗水涔涔流下,因為他的後背已經碰到了牆上,再也退無可退。 這畢竟不是曠野,而是一間臥室。 項軍眼睛裡已露出興奮的表情,不枉自己挨了對方一刀,換來如此絕佳的機會。擅長遠程攻擊的人,對於近身搏擊總是要弱一些。當然,所謂的弱也僅僅只是相對他的遠程攻擊來說,換著是普通人,照樣不是他的對手。 項軍手微微一沉,既然已經十拿九穩,他也並不想將對方置於死地。畢竟蔡學東死了,許多東西說不定要從他口中得到。 哧地一聲,是匕首尖入肉的聲音,項軍避開了胸口、喉嚨之類的要害,攻擊的是對方的右肩,先解除對方的威脅,然後再擒獲之後好好逼問一番。居然要殺人滅口,其中掩藏的秘密一定很重要。 匕首才剛入肉,驀地,陽台處傳來一聲怪異的聲音。 項軍大驚,慌忙收刀轉身,這一轉身,他不禁大吃一驚,房間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人影,這條人影剛剛映入眼簾,突然一花,已經近到身前,還沒有落地,陰風一縷,指向自己的前胸,眼前陡然出現一根鐵鑄般的手指盤旋而進,快速無比地放大,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透著一股子淒慘的懾人光芒,映射入眸子,似乎攪動的人的心靈似乎都不得安寧,也彷彿印證著某種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項軍的心跳了! 這是什麼速度?能夠讓他的神眼都感覺眼花的速度是不可思議的速度! 他一生對敵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速度,剛才那名中年人的飛刀速度就算是迅如閃電,可還有跡可循。而這個人剛出現的時候還在陽台邊,那飄忽快捷宛如幽靈般的身影,只在一個瞬間就到了自己面前,讓他手足無措!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時間,背後的中年人也抓住了機會,幾把飛刀已然脫手,朝著項軍後背疾射而至,如雷如電! 前後夾擊,情況萬分危急。 就在這生死關頭,項軍卻是大腦一片空靈,大喝一聲,手中的匕首逆勢而起,哧地一聲指向對方的咽喉,雖然在急速移動中,但匕首尖卻是毫不顫抖。 這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身後的那幾把飛刀了,因為,這個後來的手無寸鐵的人,卻給他更危險地感覺。挨上幾把飛刀不一定會死,可要是被這個神秘人給擊中了,或許就命不保矣。 匕首剛剛遞出,一隻手橫空而來,好像突破空間距離,唰地一聲抓住他的手腕,在皮膚將觸未觸之際,項軍突然倒下了,這一倒下,手腕避開了,但後背卻是一涼,刺痛的感覺傳入骨髓。 項軍顧不得背上的傷,原地一滾,避開了兩人的夾擊範圍,雙足猛的交錯點地,宛如貼地壁虎一般、貼著地面詭異的倒掠著飛出,箭般朝著陽台躍去。 項軍並不笨,對方兩個人,任何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尤其是後來這個連面孔都沒有看清楚的人,項軍根本就沒有把握,何況兩個人還聯手?要是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項軍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逃脫,顯然出乎對方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後來這個人,微微一愣的瞬間,項軍已經「通」地一聲撞開了陽台的門,然後飛身從七樓一躍而下。 兩個人連忙趕到陽台上時,卻見項軍早已安然落地,倉皇而逃。 「媽的,這傢伙是怎麼下去的?」在項軍手裡吃了大虧的中年人驚愕之餘一頭霧水,不由罵道。 神秘人卻是冷冷瞪了他一眼,目光如鷹。中年人卻好似老鼠見到了貓似地,噤若寒蟬、面色煞白,身軀一顫、登時矮了半截,囁嚅著道:「我是說……我的意思……我……」 項軍額頭有了豆大的汗水! 還沒跑出多遠,他就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感覺,右肩和後背上的血還在不停地流,隨著鮮血的流出,能量彷彿也在流出,兩腿有了酥麻,大腦有了麻木,胸前的疼痛與麻癢交錯出現。 如果不是多年來長期不懈的練就的鋼鐵毅力,他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身上插著好幾把明晃晃的刀子,好在現在天色已暗,小區裡來往的人少,蔡學東所住的地方又靠近一個偏僻的角落,這才不至於引起恐慌。 好不容易跑到了圍牆邊,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彷彿身體的力氣全都耗盡了一般,好在似乎並沒有人追來。 稍作休整之後,項軍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從懷裡摸出了止血的傷藥。這些傷藥全都是冷冰寒專門讓飛遠製藥公司定做的,療效極佳。作為冷冰寒身邊的人,受傷有時是難免的,帶上這些傷藥,也方便他們及時救治和處理傷口。 在這些方面,冷冰寒非常細心周到,也讓項軍他們全都感動不已。 項軍咬緊牙關,以極快的速度將右肩上的刀子拔了出來,鮮血飛濺而出,灑上了他的前胸,灑上了他的身上,當然,也染紅了前面的綠草地!項軍以最快的速度將傷藥撒了上去,藥效確實很好,很快血就止住了。 雖然敵人或許隨時都會追上來,但要是再不包紮處理傷口,或許還不等敵人前來,自己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前面的刀子容易,可背後的刀子卻很困難,項軍是絞盡腦汁,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身上的傷口處理完畢。到了最後一柄飛刀掉落在地上時,他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當然,還有鮮血,全身的力氣彷彿也隨之消逝,意識幾乎已是一片空白。 畢竟身處險境,項軍不敢大意,稍微休息了一下,體力得到些許恢復之後,掙扎著坐起,極緩慢、極輕地在移動,每一個移動伴隨的都是痛入骨髓地顫抖,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努力屏蔽掉痛苦的感覺,終於手接觸到了圍牆的院牆,慢慢將全身力氣用在手臂上,身子在上升,極緩慢地上升,到了院牆頂,那邊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子。 小巷子本來就沒有什麼人來往,空蕩蕩的一片。如果是換著平時,翻越圍牆對他而言是易如反掌,可到了此時,下面的兩三米高的距離,也像幾十丈那麼遙遠。 項軍連滾帶爬地從圍牆上落下來了,落地的瞬間,他全身有片刻的虛脫,眼前也儘是霧茫茫的一片。 好不容易站了起來,項軍深吸了一口氣,摸出電話來正準備打電話,可就在此時,轟地一聲,一旁乾枯的樹幹突然爆裂,一隻拳頭閃電般地從裡面擊出,擊向他的胸膛。 項軍猝不及防之下,右手一豎,擋在自己前胸,一股大得無以復加的力量陡然傳來,連帶他的右手一併重重擊在他的胸膛。項軍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胸骨斷裂的聲音,整個身子如斷線風箏直飛而出!喉頭一口鮮血還沒有噴出,已經又重重跌落在地上。落地之際,便如褪去了骨節的長蛇一般軟成一團,面色青紫一片,嘴角血沫更是汩汩流出,眼見是死多活少了。 隱隱約約中,項軍聽到了一句話:「敢來管我們的事,簡直就是活膩味了……」聲音晦澀難聽,卻森然一片。 第六百零五章 焦躁 「寒少,敵人真的很……很厲害,你要多加小心……」想到那令人心悸的一幕,饒是出生入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項軍剽悍的面龐之上,卻仍然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懼色,話語戛然而止,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己遭受重創的手臂與胸口上,澀聲道:「尤其是那個神秘人,招式飄忽詭異,攻擊犀利可怕。我想即便沒有那個使飛刀的中年人,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重重喘了幾口氣之後,項軍又頹然一歎,很有幾分自責道:「都怪我沒用,誤了寒少的事……」 項軍低聲一歎,興致索然,冷冰寒察言觀色,知道他心中愁緒一片,就連談話也是意興闌珊,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著道:「別想太多,你已經盡力了。都怪我思慮不周全,差點就害你喪命……」 項軍勉力一笑,支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有氣無力地說道:「寒少,你放心好了,一些皮外傷,死不了的,用不了多久,又能夠在寒少身邊效力了。」 虛弱的話語中,有著強自壓抑的痛楚,而嘴角那一抹失落的笑意,更讓人心中感到悲慼不已。 「別想太多,好好養傷,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找到這個人。」望著神情愁苦不堪的項軍,冷冰寒也知道眼下任何的安慰話語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項軍聞言眸子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咬牙切齒地道:「要是再讓我碰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和他過上幾招。」說到激動之處,蒼白的臉色泛起一抹紅暈。 冷冰寒趕忙安撫住激動不已的項軍。雖然自己已經用異能修復了他受損最為嚴重的機體組織,但五臟六腑,還有塌陷的胸腔,想要慢慢癒合,絕非一朝一夕的事。像他這般激動,對於傷勢的康覆沒有半點好處。 將已無大礙的項軍交給市一醫院的醫生之後,冷冰寒走到了走廊上,隔著窗戶望著樓下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車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眉頭不由得緊緊蹙起。雖然只是聽項軍描述,並沒有親見當時的情景,不過那險象環生的生死激鬥,還是躍然眼前。如果不是項軍命大,又碰上了自己,恐怕這次還真是凶多吉少。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又有什麼企圖? 聯想起前段時間自己被人冒名頂替的事情,冷冰寒始終覺得這兩件事情發生的地點雖然相隔數千公里,但其間必定有著某種聯繫,甚至就是同一撥人所為。 冷冰寒突然謀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覺得,在自己周邊,看不見的地方,一張無形的大網正朝著自己撲來,雖然手段暫時還算不得犀利,可真正的敵手還隱藏在幕後,沒能揪出來。何況你又如何知曉,對方就沒有殺手鑭呢?一旦使出來,後果說不定就難以估量。 冷冰寒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他寧可和對手面對面地交鋒過招,殊死搏鬥,也不願意時刻提防著看不見的敵人。因為你根本就無法知曉,敵人藏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會衝出來咬你一口。而你卻只能隨時提心吊膽,等待著敵人隨時可至的算計。 又是誰會處心居慮地針對自己呢?而且還會動用上如此厲害的角色?老丁家雖然有這個實力,但他們真的會冒著挑起兩大派系之間的惡鬥而出這樣的陰招嗎?看起來實在有些得不償失。冷冰寒相信,以丁老爺子和丁瑜志的智商和政治眼光來說,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可除了老丁家之外,又還有誰有這樣的實力,能夠驅使兩個身手如此高絕的角色? 冷冰寒仔細琢磨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似乎可能的人有很多,似乎又一個都不似。無奈之下,只能根據項軍的描述,將兩人的拼圖做出來,交給國安局,希望能夠借助他們的幫助,將這兩個人找出來。 或許是郟華正打過招呼,或許是知道冷冰寒身份,也或許是國安局現在有求於冷冰寒,對於他的要求,倒是不遺餘力地進行幫助。可惜卻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殺害蔡學東,打傷項軍的這兩個人就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沒有半點消息。而此時,冷冰寒已經在廣州城滯留了差不多半個月。 冷正林此時也已經痊癒出院。原本他不過就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唯一麻煩的也就是左臂的骨裂,不過在冷冰寒的暗中調理之下,也很快得到了恢復。冷冰寒原本是打算趁此機會遊說二哥離開廣州,不論是回四川,還是重慶、首都,都基本上不會再發生類似的狀況。至於工作,那還不簡單嗎?即便不想動用王系和冷雲翳的關係,光是飛遠的企業,也足夠讓冷正林隨意挑選了。 不過出乎冷冰寒預料的是,冷正林即便經歷了這場意外,卻顯然沒有離開廣州的打算。這或許也是他們冷家遺傳的性格,倔強固執,認準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在多番勸說無果的情況下,冷冰寒也只能暗中為他安排了幾名從飛遠公司調撥而來的精銳保鏢。這些保鏢平日裡並不出現,只有當冷正林遇到意外或者是可能的傷害時,才會保護他的安全。 離開廣州之前,冷冰寒再一次去看望了張凱。 張凱的身體恢復極快,不到半個月時間裡,身體已經恢復了七八成,並可以下地緩慢地行走了。這讓醫院的醫護人員都是大感訝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只有當天親眼目睹了事情經過的那些人員隱隱知道,這個奇跡和那個手術途中闖入手術室的那個神秘人脫不了干係。 張凱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和冷正林之間的衝突,似乎是被人設計陷害了,不過見到冷冰寒時,還是沒什麼好印象,誰讓冷正林捅了他兩刀,差點令得他命喪黃泉呢?對於他這種從來就沒吃過什麼虧的衙內來說,心生芥蒂,遷怒於冷冰寒也實屬正常。 冷冰寒也不以為杵,張凱這種不成器的公子哥,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眼裡。要不是這件事情牽扯進了冷正林,自己根本就懶得去管他的死活。 對於冷冰寒的到來,張旭源倒是顯得極為熱情。蔡學東的死,已經或多或少印證了冷冰寒所說的一些疑點,要不然他也不會被殺人滅口。當然,張旭源也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冷冰寒為了嫁禍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而故意將蔡學東殺害,但思來想去,這種可能性確實是微乎其微。 既然雙方都是受害者,那麼就應該同仇敵愾,共同找出這個幕後推手。 以張旭源老道的眼光來看,這件事情十有**是針對冷家的,自己和兒子不過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讓他是更加感到憤怒。他堂堂的一省之長,深受今上信賴,五十歲不到,已然執東南重省牛耳,不論是在黨內,還是實際職務,都有著無以倫比的影響力,鮮有幾個人能夠望其項背,從來都是風生水起的明星人物,什麼時候居然淪落為別人的配角啦? 更何況,冷冰寒不僅救了張凱的命,手裡還捏著那些隨時可以令自己和兒子身敗名裂的證件。雖然事後冷冰寒就表現地極為大度,將那些證據全都交給了自己銷毀了。不過向來謹小慎微的張旭源,又怎麼敢相信,冷冰寒手裡就一定沒有其他證據或者是複印件? 冷冰寒和張旭源密談了將近一個小時,誰也不知道一個隨便跺跺腳就能夠引發廣東省大地震,高高在上的省長,和冷冰寒這個小青年之間說了些什麼,不過當張旭源出來的時候,神色有些奇怪,既像是開心興奮,卻又像是心事重重,說不清楚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這些天來,丁辰銘的心情一直很浮躁。雖然自己的雙腿已然痊癒,佩戴上國際上最先進的假肢,完全可以行動自如,不瞭解情況的人一般根本就看不出來。不過冷冰寒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之中的一道夢魘,既讓他害怕恐懼,又讓他是咬牙切齒,痛恨不已。 可令他此時心情浮躁的,卻和冷冰寒沒有半點關係。雙子星的委託已經過去許久了,可那枚他勢在必得的玉牌,卻是音信全無。如果不是深信雙子星長久以來的職業素養和口碑,他甚至都會懷疑,是不是雙子星已經拿著東西跑路了。畢竟這個東西,在國際黑市上,要價高達三千萬美元,即便是丁辰銘自己,也不由得為這樣一筆近乎天文數字的巨大財富所震撼和垂涎。 可當初雙子星信誓旦旦承諾,一個星期就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可現在都快要過去一個月了,卻遲遲沒有半點回音,這就讓原本心中篤定的丁辰銘也開始忐忑起來。一百萬美元的定金可是支付了,現在又聯繫不上雙子星,這樣一來,丁辰銘天天不啻於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焦躁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第六百零六章 終止委託 對丁辰銘而言,這枚玉牌不僅僅只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更是他重新贏取在家族中地位的根本,要是辦不好出了岔子,恐怕不僅是家族裡的其他人會投來鄙夷的目光,就連父親也會大失所望。 相較自己而言,丁辰志算得上是風光無限。雖然因為冷冰寒的緣故,仕途上的發展出現了些許差錯,走了不少彎路。但也算得上是意氣風發,最近更是成為了官場裡熱議的對象,蓋因丁辰志早在最近就由西南某省調任國家建設部某司司長,三十多歲的正廳,煞是讓人羨慕眼紅不已。丁家也以這樣一種方式向外界宣揚,老丁家仍然是寶刀未老、後繼有人,並沒有因為丁老爺子重病而衰落。 曾幾何時,丁辰銘曾經和丁辰志無限接近,在他看來,家族繼承人的位置,還不一定就誰坐。可正因為這個可惡的冷冰寒,讓他一輸再輸,和丁辰志之間的差距也是越來越遠了。 看著丁辰志一馬當先,風光無限,丁辰銘心裡雖不甘,卻也無計可施。對於冷冰寒這個罪魁禍首,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就在丁辰銘五內俱焚如坐針氈之際,電話終於響了起來,他陡然間精神抖擻,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太快,沒太站穩,雙腿又不是很方便,差點沒摔了一個觔斗。 響的電話並不是丁辰銘的,而是雙子星當初交給他的。也只有這部電話,才能和雙子星取得聯繫,而且完全可以防止竊聽和追蹤信號來源。僅僅從這個方面,就不能不看出,雙子星這些年來之所以能夠在國際上闖出這麼大的名頭,絕不是幸運和巧合。 唯一不好的是,這部電話只能打進,卻不能打出。 「喂……」 丁辰銘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起伏不定的心潮,強作鎮定地接通了電話,不過除了一個「喂」字之外,並沒有說什麼。事關重大,他也很小心。經歷過了人生之中最大的挫折之後,丁辰銘除了心態嚴重扭曲之外,也學得更加謹小慎微了。 「丁二少你好!」電話裡傳來一個很有幾分機械的聲音,饒是丁辰銘如何仔細辨別,也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年齡大概多大。 「我是!」丁辰銘也不去管對方的玄機,開門見山地答道,除此之外,並不多說一句。 有時候,說得越多錯得越多,還不如先聽聽對方說些什麼。只不過,當丁辰銘終於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冷冰寒手裡吃那麼大的虧。 「呵呵,丁二少很謹慎啊,看來傳言不足為信!」對方呵呵一笑,聲音突然一變,語調異常的嬌柔輕緩,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盈盈而立、嬌弱無力不勝衣的古典孱弱美女。 丁辰銘有些尷尬,看來自己以前的風評並不是很好啊,眉頭皺了一皺,說得:「有話直說,我現在還忙著呢!」 「哈哈,丁二少還真沉得住氣?難得你就不想知道玉牌的事情?」這次電話裡面的聲音又變成了沙啞的男聲,不過有前兩次的鋪墊,這一次帶給丁辰銘的震驚卻是小了許多。 「沉不住氣的應該是你們吧?定金我也付了,如果你們不按照規定交出東西來,砸的可是雙子星的招牌。」聽聞對方提及玉牌,丁辰銘心不由得猛跳了幾下,可反倒是不急不慢地說道。 「真的很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對方歉意隱隱地說道,聲音和前幾次又不一樣。不過不論怎麼變,卻始終都保持著不慍不火、不急不慢,渾無絲毫波瀾。 「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決問題嗎?」雖然對方主動道歉,可丁辰銘心中還是有些憋悶,畢竟這幾天的確是讓她鬱悶著急壞了,當下就冷哼了一聲,有些得理不饒人地說道:「我之所以會找你們雙子星,就是因為你們名氣夠大,夠誠信,應下的事情從無失手。可這次的辦事效率,的確讓我很是失望。聽說去年你們從戒備森嚴、高科技安保設備林立的法國盧浮宮中盜取《蒙娜麗莎的微笑》,從部署到動手,也僅僅是花費了半個月時間。全世界都被你們蒙在鼓裡,還都相信盧浮宮裡的畫是真品。可這次不過只是在一個人身上取一枚玉牌,就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已經嚴重違反了當初的約定……」 丁辰銘本就是炮仗脾氣,言語犀利毫不留半點的情面。 對方卻毫不以為忤,說道:「是的,這次是我們雙子星不對,違反了約定,因此,我們決定按照約定雙倍退還丁二少您所繳納的定金,並終止委託……」 「什麼?」丁辰銘是大驚失色,不由得驚呼起來。 他之所以會如此毫不留情面,也只是得理不饒人,順帶發洩一下不滿的情緒罷了,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承認違約,並願意支付違約金。要知道,對於雙子星來說,這種事情會給他們的職業生涯抹上極不光彩的一筆,將會影響他在業內的地位,因此,對於他們來說,很多時候寧可不要命,也要維護這來之不易的榮譽和聲望。 對方會做出如此的選擇,實在是太不合乎情理了。 丁辰銘惱羞成怒地吼道:「你們是不是已經拿到了玉牌,準備私吞了?哼,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三千萬的東西,只需要賠償我兩百萬……」 話來沒說完,對方突然輕歎一聲,說道:「丁二少,絕對不是這樣的。我們雙子星又怎麼會自己砸自己的招牌?敗壞行規的事情,即便是斧鋮加身,我們雙子星也做不出來」雖然聽不出對方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千變萬化的語調之中,卻有了宛如清波蕩漾般的些許顫抖,那抹深深的無奈和痛惜,還是清晰可辨。 「不是嗎?那怎麼又會退還定金?哼,我可告訴你,定金我不要,我只要那枚玉牌,要不然,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傳得沸沸揚揚,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們雙子星見利忘義,私吞委託物,我看你們以後還怎麼立足?」丁辰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般暴怒起來,惡狠狠地說道。 對方又是一陣歎息,沉吟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原本這件事情事關我們雙子星的聲譽,我不願意說。不過既然丁二少心存疑慮,那我也只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你徹底言明一下。」 「嗯。好吧,你說吧,我聽著。」丁辰銘仍然是怒不可遏地說道。 「其實早在一周前,雙子星就找到了你所說過的那名女孩兒,也在她脖子上見到了玉牌……」 「那你們還等什麼?趕緊動手將東西拿回來啊!」丁辰銘有些著急地說道。 又是一聲歎息,幽怨地就好似鬼片裡面的女鬼所發出的聲音一般,說道:「計劃好之後,他們就開始行動……」 「他們?」丁辰銘有些驚疑地問道,突有似乎想起什麼一般,失聲道:「難得你們……」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錯,雙子星並非只是兩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你所見到的,只是我們組織裡的一對成員罷了。我們組織裡的所有成員,全都是心意相通的孿生雙胞胎……」 丁辰銘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提起雙子星,所有人都以為就是兩個雌雄大盜,不過他們出手從無落空,因此聲名鵲起,許多人都會高價委託他們從全球各個地方盜取各種物品,既有珍珠鑽石之類的珠寶,也有古書名畫,不一而足,不過每一樣全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當然,他們的收費也絕不便宜。 可丁辰銘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所謂的雙子星,根本就不是自己見到的那兩個人,而是一個規模強大、組織嚴密的組織。難怪他們的每一次行動,都好似羚羊掛角,天衣無縫。 可就這麼一個從未失手的組織,怎麼就會寧可自毀聲譽,雙倍賠償自己,也要取消這次委託呢? 一想到這裡,丁辰銘不由得更是滿腹質疑。 還不待他提出心頭的疑惑,就聽對方繼續說道:「這次派去的風影組合,在組織裡雖然算不得最頂尖,不過已經連續成功完成了三十九件委託。我對他們完成這件委託是充滿了信心,不過當他們開始行動之後,就失去了聯繫。不瞞你說,我們組織內部有著極為特殊的聯繫方式,即便他們身遭險境,或者是被抓住了,只要還有一絲意識,我們之間的聯繫都不會中斷,最壞的可能,那就是他們倆全都遭遇了不測,而且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和思維能力。」 「什麼?」丁辰銘雙目圓睜,愣了好半晌,方才勉強回過神來。雙子星在執行委託過程中失手,這可絕對是一個轟動國際地下世界的大新聞。他皺了皺眉頭,又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會不會是他們倆私自拿走了玉牌而逃之夭夭了?」 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想法。當初會見過風影雙子星之後,丁辰銘曾經派人去盯梢他們。在他看來,以老丁家在首都的勢力,風影雙子星的一舉一動,也難逃自己的耳目。可這兩個人從酒店出去之後,東繞繞、西繞繞,竟然神秘地從盯梢之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更令人驚駭的是,附近盯梢的每一個人兜裡,全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放進了一張紙條,內容不言而喻,自然是警告丁辰銘不要妄圖再監視他們,否則不會履行委託。而丁辰銘派出的這些人,無一不是盯梢的高手。可即便這樣,卻全都被對方認了出來,竟然無一漏網,更可氣的是,紙條是誰放進去的,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他們竟然一無所知。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丁辰銘暴怒之下,卻也對久負盛名的雙子星多了幾分期待,可沒想到,就這樣兩個神乎其神的高手,竟然會遭遇失敗,這又怎麼會不讓他大感震驚呢? 「這絕不可能!」對方斬釘截鐵地說道:「雙子星在組織內都有一套嚴格的管理體系,別說他們不會逃跑,就算退一萬步真如你所言,也也絕對瞞不過我們的耳目。」 丁辰銘其實也不過隨口這麼一說,他相信,像雙子星這樣的組織,絕對不是成員能夠隨便脫離逃跑的。別的不說,就說老丁家暗中的力量,雖然他僅僅知曉一丁點兒,也清楚,每個成員,都受制於丁家,而不敢心存二心。 「為了盡快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又緊急派出了組織裡最厲害的玄日組合趕去了國內,可就在今天上午,我們又失去了玄日組合的消息……」說到最後,語調裡已經帶有掩藏不住的驚訝和震驚。 丁辰銘也久久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才問道:「所以你們才會終止委託?」語調出奇的凝重。 對方又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終止又能怎麼樣呢?既然我們沒有辦法實現承諾,就理應賠償。這件事情關乎我們雙子星的聲譽,我一定會弄個水落石出。明天我就會親自前往國內調查此事。」 丁辰銘一愣,眉心緊鎖,欲言又止道:「要是你們再拿到那枚玉牌,會如何處理?」言語中帶出一抹淡淡的肅殺之意。他雖然性格偏於急躁失於沉穩,但畢竟出自丁家,而且又經歷了刻骨銘心的傷害和挫折,在如此關鍵的事件上,自然是前瞻後顧小心謹慎。 對方似乎聽出了丁辰銘話裡的意思,淡然道:「丁二少請放心。如果真能再拿到那枚玉牌,雙子星必定雙手奉上,以彌補此次行動失利對你造成的損失。」 丁辰銘聞言心中一喜,不過卻又說道:「這怎麼行?要不你看這樣可好?定金我可以先收下,不過賠償就免了。如果你們再拿到那枚玉牌,我們完全可以繼續履行前面未完成的委託。三百萬的酬勞我同樣一分不少。」 「好,就依丁二少所言!」對方倒也爽快,說道:「既然丁二少如此大度,我也投桃報李,送你一個情報。這枚玉牌我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不過國際上一個勢力極大的神秘組織對於這枚玉牌也很是用心,我聽說他們已經派出了高手前往大陸,準備奪取這枚玉牌。」 「神秘組織?」丁辰銘愣了一下,不過又笑著說道:「還有什麼組織能夠比得過你們雙子星?」 「丁二少實在過譽了,不是我們妄自菲薄,但想要和這個組織相比,卻不啻是螢火蟲與皓月爭輝。」對方直言道:「總之,丁二少還是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吧!要是想取玉牌,還請抓緊時間,免得夜長夢多。如果在行動過程中和對方有衝突,我們雙子星是不得不退避三舍的。」 掛斷了電話,丁辰銘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能夠讓雙子星如此忌沒諱深? 第六百零七章 軍校畢業了 「江姐,你怎麼來啦?」 看到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江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冷冰寒真的是大吃了一驚,有些激動地問道。 「怎麼?不歡迎我啊!」江虹就抿著嘴笑道,柳眉淡雅,妙目流盼,本就眉目如畫,漂亮動人,加上那一身筆挺合體的軍裝,更襯托的她清麗脫俗,不可方物。 「怎麼會?我是太驚訝了。」冷冰寒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說罷這才留意到江虹身後還跟著一名女兵,滿身彪悍之氣,就彷彿是一把鋒利的刺刀。不過她此時站在江虹身旁,卻是滿臉驚訝,嘴巴張得能吞進個雞蛋,就對她很是客氣地笑了笑。 女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概因在她們眼裡一向高高在上、冷傲不可親近的首長好像突然間變成了小鳥依人的小女人,委實令女兵大跌眼鏡。 江虹看到冷冰寒看向那名女兵,微微一笑,介紹道:「她叫顧紅翠,是我的警衛員。」 顧紅翠聽到江虹介紹到自己,忙立正,對冷冰寒行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聲音卻是異常洪亮。 這句首長,可不僅僅是因為看在江虹的面上,更因為冷冰寒那一身筆挺的軍裝上閃亮的肩章。 今天對於許多人來說,只是一個極為平常的日子,可對於冷冰寒,還有不少軍校學生來說,卻極不普通。那是因為,從今天開始,冷冰寒就正式結束了三年的軍校生涯,從國防科技大學順利畢業了。 按照學校的要求,所有畢業學員全部都必須要穿著軍裝參加學校的畢業典禮,之後再進行合影留念。冷冰寒雖然對這種形式大於實際的畢業典禮不怎麼感冒,不過既然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學習和生活了三年的學校,還是自當做好學生的本分。 這還是冷冰寒第二次穿上正式的軍裝,第一次就是郟華正召見時,那時他還只是一名少校。而平日在學校裡,他最多也不過是穿著不帶軍銜的訓練服。因此,當他一身戎裝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幾乎所有人見到的人都驚呆了。姑且不論這一身筆挺的軍服,穿在他的身上襯托得他格外的英挺氣質,他肩上的耀眼上校軍銜,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冷冰寒幾乎是在一片熾熱的目光簇擁中緩緩走進大禮堂的。 在學校三年,冷冰寒一反常態,向來都很低調,除了在某些時候享受了些許特權和俊雅無雙的相貌之外,鮮有能讓人記住的東西。可今天他肩章上那閃耀的上校軍銜,卻是令得萬眾矚目。 在國防科技大學裡,除了極少來進修的軍官之外,絕大多數都是應屆畢業生。他們在校期間是學生兵,沒有任何軍銜,直到順利畢業之後,大多數人才能掛上少尉或是中尉軍銜,極少數品學兼優的,能夠掛上上尉軍銜,都夠讓人眼紅的了。可就在一片的學生兵當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年輕的上校,那還不讓所有人瞠目結舌,訝然不已? 要知道,國防科技大學的校長也不過是一名少將,冷冰寒所在的指揮軍官基礎教育學院的院長凌中斌,也只是大校軍銜。大學裡的許多教官,軍銜也大多集中在上尉和上校之間。冷冰寒肩頭的兩槓三星,已然能讓不少教官是自慚形穢,抬不起頭來了。 也或許是因為有冷冰寒這個上校學生站在下面,台上的不少教官老師都有些覺得不自在,三言兩語發言過後,畢業典禮也就草草收場了。冷冰寒這才剛剛走出校園,準備收拾東西回首都,正巧在學校門口碰上了江虹。 雖然是軍校,不過今天是畢業的日子,學校門口還是人來人往,大家原本看著冷冰寒肩膀上的兩槓三星就已經有些頭暈目眩的了,可再一看到江虹肩上的兩槓四星,那就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當然,也有不少人投來鄙夷的目光,認為冷冰寒和江虹,肯定全都是軍內的**子弟,要不然又怎麼可能如此年輕就身居高位呢?他們完全不知道,冷冰寒和江虹的軍銜,全都是用命拼回來的。他們的保密檔案上,密密麻麻記錄著他們所有的功勳,他們肩膀上的每一根槓,每一顆星,都來之不易,更是當之無愧。 冷冰寒擺擺手,顧紅翠禮畢,站得筆直。 這個顧紅翠雖然名字有些土,人也長得五大三粗的,作為女人來說,確實算不得起眼,不過冷冰寒知道,她應該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要不然不會有那麼濃烈的戾氣,當她的目光打量其他人時,沒有一絲感**彩在裡面,好些一個個人在她眼裡和動物沒什麼區別。 「顧紅翠是我以前在局裡時行動隊的下屬,一併帶去部隊的。」聽江虹這麼一介紹,冷冰寒總算是豁然開朗。 江虹退出國安七局之後,並沒有如家人所願,從政或是進入警察系統,而是和冷冰寒一樣,轉入了部隊。正值這些年西北邊陲不是很太平,和領國的關係很僵,**分子也極為活躍,當地分裂主義分子更是不讓人省心,經常都會搞出一些事情出來。為此,蘭州軍區組建了一直快速反應部隊,首任大隊長,竟然就是江虹,她也因此而掛上了大校軍銜,距離將軍,僅僅一步之遙。 當然,和平年代裡想要當上將軍並非易事,許多人一輩子就止步於此,只能望「星」興歎。不過江虹以其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就升至大校,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她成為將軍也就是遲早的事情。 「我回來辦點事,聽說今天是學校畢業典禮的日子,也就順便來看看!」江虹輕描淡寫的說道,其間也沒有提及冷冰寒一個字,不過冷冰寒聽罷心裡卻是微微一動。 「那邊沒什麼事吧?」冷冰寒忍不住低聲問道。 前不久冷冰寒還曾經聽說,西北邊陲和領國剛剛爆發了一場流血衝突,雙方互有死傷,兩國關係緊張程度可見一斑。按理說這個風口浪尖之際,江虹所在的部隊應該是枕戈待旦,她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還不就那樣?反正都已經習慣了。」江虹也知道冷冰寒指的是什麼。許多事情雖然屬於高度機密,莫說普通百姓,就算是許多高層也不一定有所耳聞。可對冷冰寒來說,知道這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冷冰寒就笑了笑。 雖然由於自己的重生,產生的蝴蝶效應已經慢慢在展現它的威力了。不過至少在許多大事件上,目前還和冷冰寒前世的記憶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西北邊陲一直就是中央最為頭疼的事情,不過大多也只能是見招拆招。就好像這次和領國發生衝突一樣,雖然兩國都很是抗議、抨擊對方,不過真要動武,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冷冰寒還記得前世自己還是一個憤青時,經常對於上頭的外交政策是嗤之以鼻,認為太過於軟弱。被別人欺負到頭上了,無非也只能進行無力的抗議,卻拿不出什麼實際有效的措施來。不過當他這一世的高度的眼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才真正能夠理解和體諒其中的苦衷。 要知道打仗就是打經濟,沒有高科技,沒有先進的武器,沒有雄厚的經濟實力,沒有強有力的盟友,一味的窮兵黷武,只會讓國家和人民陷入危險地境地。 再撇開這些客觀因素不說,國內的派系鬥爭,也是一個很大的掣肘。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見到國內軍方強硬派抬頭,在不斷地鬥爭和妥協中,許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如果冷冰寒猜得不錯的話,這一次最終的結果,還是打打嘴仗而已。一些姿態和動作或許也是會有的,比如說部隊的調集、軍演,但要說到大規模的衝突和爆發戰爭,那是絕無可能的。 學校門口自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裡裡外外就圍上了不少人,還有一些駐足觀看,甚至是指指點點。冷冰寒就先把江虹和顧紅翠帶去了自己的住處。 「哇,小寒,怎麼現在讀軍校,都能住這麼好的房間嗎?」剛走進冷冰寒的房間,江虹不由得有些驚訝道。 這倒不是江虹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而是她確實就沒見過如此豪華的學生宿舍。大且不說,屋子裡裝修得看似普通,實則卻奢華不已。拿冷冰寒的話來說,這叫做低調的奢華。 房間的牆上貼著樟木護牆板,使得整個房間散發出淡淡的樟木芳香,傢俱全是正宗南美橡木製作而成的意大利原裝貨。牆角擺放著一台背投高清晰度的大屏幕彩電,是目前最先進的,還有一整套的JBL合成音響設備。就算是牆壁內的插座,也是英國王室御用電氣公司出產的。 總之,冷冰寒的這個宿舍雖然只不過是一個暫住地,可在裝修佈置上,卻是沒有少花心思。當然,這些全都是朱建軍的主意和安排,即便是冷冰寒也不清楚,光是他這個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間,就足足花銷了三十多萬,這還是在九七年時候的價格。 第六百零八章 邀請 當初在裝修這個房間的問題上,還差點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因為有的老師覺得這樣講究特殊化實在和我軍還有軍校的宗旨是大相逕庭,校方不應該允許和鼓勵這種行為。甚至還有人在校務會上都很是嚴厲地提出了這個問題,要求學校清退這名學員,並恢復宿舍原貌。事情鬧得是沸沸揚揚,最後還是校長拍著桌子發了火,「你們這些人一天到晚閒著沒事是不是?專心做好你們自己的事,別一天像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村婦。」這才平息了這樣一場風波。 當然,許多人也從校長的態度多少猜到,這個冷冰寒必定是大有來頭,大到連校長都不敢輕言得罪。說不定這事就是校長大人首肯甚至是授意的。 一想通了這個,許多人都是懊惱不已,早知道是這樣,自己何苦又來做這個惡人呢? 這件事情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再也不提,不過對於這個冷冰寒,卻是敬而遠之,一般情況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幸冷冰寒也一直都很低調,也沒有什麼好讓他們為難地。 直到今天見到了冷冰寒肩膀上那閃閃發光的兩槓三星,不少對此還耿耿於懷的老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冷冰寒,還真不是蓋的。不論他這個上校來得是不是有水分,可在向來講究論資排輩的國內,如此年輕就能抗上兩槓三星,那就絕非有背景那麼簡單了。 以他一個上校軍官,在學校單獨住一間宿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即便這間宿舍豪華了一些,可別人自己出錢自己享受,似乎也無可厚非。 「很好嗎?我看也只是還行吧!」冷冰寒毫不在意地四周打量了一番,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倒不是他刻意這樣子說,而是按照他的性格來說,生活隨意慣了,不論是吃也好,穿也好,還是住所,其實都不是特別看重,只要過得去就行了。這倒和有沒有錢沒有太大關係。因此,就算在這裡住了將近三年,也渾然不知,這裡有什麼特別的。 江虹就不由得搖了搖頭。雖然她由於自身特殊能力的緣故,很早就加入國安七局了,可畢竟是出生豪門,見多識廣,對於國際上那些知名品牌還是有所耳聞。冷冰寒這個房間都要算不得什麼的話,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多少算得上好的來了。 如果換著是另一個人對她說這句話,江虹一定會覺得做作噁心,可這話從冷冰寒嘴裡說出來,對她而言,卻是那麼地自然真誠,找不出半點作偽的跡象來。何況冷冰寒有錢,這也是眾所周知的。雖然後來由於讀軍校的緣故,沒有繼續在飛遠國際銀行擔任高管,可那一年上百萬的年薪,也足夠他逍遙自在的了。別人即便有意見,也是無可奈何。 別說冷冰寒現在不在仕途,即便在仕途,這些款項來源,也經得起調查。沒有人會相信,馳名全球的飛遠,會通過這種低劣的手法去賄賂冷雲翳。別看冷雲翳現在位高權重,可真要和飛遠這個對全球經濟都有著重大影響力的龐然大物相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 看著冷冰寒穿著軍裝那英武挺拔的樣子,看著他肩上耀眼的兩槓三星,江虹就不由想起當初在成都國安七局西南局裡第一次見到冷冰寒時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很有些倨傲不羈,對自己也沒有半點客氣,讓她恨得是牙癢癢的。 雖然江虹也出生**家庭,但天生對於那些公子哥就沒什麼好感,尤其是那種仗著長得還算不錯的小白臉,更是厭惡憎恨不已。而當時剛因為劫機事件而在局裡聲名鵲起的冷冰寒在她看來,也不過只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公子哥罷了,全然沒有半點好印象。可就在自己身陷險境的時候,卻是他一次一次用他那堅實的臂膀,支撐起了自己的天。也在自己心底銘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小寒,恭喜你啊,你現在可都是上校了,在學校一定很拉風吧?」江虹嬌聲笑道。 可一想到自己和他之間那無異於萬丈深壑的距離,江虹又不由得嬌嫩如花的櫻唇微微撅起,神色黯淡,半晌後低不可聞的輕輕一歎,又滿臉笑道:「小寒,恭喜你啊,你現在都已經是上校了你現在已經畢業了,有沒有什麼打算?」 屋子裡只有江虹和冷冰寒兩個人。還沒進屋,王全中就拉著顧紅翠去了自己在隔壁的房間。托冷冰寒的福,他的房間也是一個人住,裝修配套雖然比不上冷冰寒這間,不過比起其他學員的宿舍來說,又無異於是天上地下。顧紅翠雖然神經大條,可此時卻也很是見機識趣,不過她並沒有坐在裡面,而是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門口。冷冰寒的房間在整棟樓的最裡面,進出都須經過王全中的門口,既方便觀察四周動向,又能隨時聽候江虹的吩咐。 其實顧紅翠空有一身好本領,但和王全中差不多,都鮮能有用武之地,因為兩個人所要保護的人,實力高出他們太多太多,充其量也就是打打下手,幹幹雜事。 冷冰寒請江虹坐下,又為她泡上一杯茶之後,這才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呵呵笑道:「還能有什麼打算?繼續回首都軍區混日子唄!」 軍校學員畢業後,都會有全國的部隊來學校挑選接收。不過冷冰寒並不同於其他學員,他的軍籍還在首都軍區,畢業之後,自當是回首都軍區。以前冷冰寒不過是在軍區掛了個參謀的名,實則還不是帶著王全中他們滿世界到處亂跑。不過這次是從軍校正式畢業了,按照首長和王老爺子的安排,為了給以後鋪路,恐怕不得不去實際干個什麼職務,做點具體的事情了。總不能以後讓政敵攻擊自己說,自己的履歷是造假的吧! 說罷冷冰寒又開玩笑地說道:「江姐這次來,不是想要接收我吧?」 誰知江虹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寒,我現在代表部隊,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能夠加盟我們快速反應部隊!」 這下子,冷冰寒有些目瞪口呆了,愣了半晌才撓撓頭道:「江姐,你不是開玩笑吧?」 「小寒,你還年輕,在首都軍區虛度光陰,還不如去我們快速反應部隊。我相信,你在那裡一定能夠得到用武之地。」江虹耐心地勸說道,稍頃,又:「如果你來」 冷冰寒也聽出來了,不過見江虹羞不可耐的表情,也不敢再提。這個江虹,剛開始給人的感覺是冰冷刺骨,難以接近,可隨著慢慢相處,冷冰寒覺得,江虹其實和一個小女孩兒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也或許是她從小生長的環境,還有自己身負異能的緣故,生活圈子極為狹窄,對於一些人情世故的理解,還不如小地方的一個高中生。 冷冰寒輕咳兩聲,岔開話題道:「江姐你現在可馬上就是女將軍了,怎麼還來取笑小寒?」 「當初我是上校的時候,你才不過剛提拔為少校。可眼下我才升大校,你就已經是上校了,遲早有一天,你會超越我。」 江虹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是換著對其他人,她恐怕心裡早就忿忿不平了。可對於冷冰寒,越是升職,自己不僅沒有半點不滿,反倒是滿心的歡喜。 「超越你?」冷冰寒微微搖了搖頭。他自己知道,從軍對自己而言不過只是權益之計,就算自己真的大有前途,真有可能成為國內第一個三十歲以下的將軍,他也不會考慮。畢竟自己自由慣了,受不得部隊上的紀律。何況王系本來就在部隊上的威望和勢力夠強大了,再讓自己在軍內發展,並不適合王系的規劃發展。 見江虹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冰寒忍俊不住,笑道:「江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不是的!」江虹擺了擺手,期期艾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第一我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這下子冷冰寒有些迷糊了。江虹大老遠的從西北邊陲趕過來,就是給自己道歉?可這道的究竟是哪門子歉? 「就……就那件……事,你被王老爺子罵……我都知道了……」江虹邊說邊嬌羞無力的低下螓首,一雙美眸也不敢望著冷冰寒。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是什麼事情,不禁啞然失笑,說道:「原來江姐說的是這個事啊,沒事的,爺爺早就氣過了。」 這也是一樁趣聞,冷冰寒當初曾經答應過江虹,為她客串一回男朋友,好安父母的心,後來也確實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誰知這一次客串,卻客串出了大問題來。 按照江虹事先的計劃,這次糊弄過父母之後,冷冰寒的人物就算是結束了,反正能夠拖得了一時是一時。可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見到溫雅有禮,不驕不躁的冷冰寒後,頓時喜歡上了這個未來女婿。美中不足的是冷冰寒年齡看起來比江虹小一些,可見到江虹看冷冰寒的表情,哪裡還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 江宏昊笑呵呵的與冷冰寒拉著家常,從國際國內大勢,到冷冰寒在軍校裡的生活學習,再到冷冰寒的家庭,統統聊了個遍,真有幾分刨根問底的架勢。饒是冷冰寒兩世為人,也有些吃不消。 江虹的母親姚玉梅看起來也是和藹可親,話不多,只是一雙飽經世故的眸子在冷冰寒與江虹身上細細打量著,更是側耳傾聽丈夫與冷冰寒的談話,偶爾也問上一兩句,神情間時不時的露出幾分滿意的淡淡笑意。 那一頓飯異常的豐盛,姚玉梅更是不停地給冷冰寒夾著菜,眸子中慈祥之意越發的濃重,話語中更是處處維護。不過冷冰寒卻始終覺得是如坐針氈,半點也不自在。或許對他來說,寧可面對敵人的刀山劍林,也不願意面對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那炙熱的目光。 原本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還想要留冷冰寒多住幾天,不過冷冰寒是找了一個借口,在江虹的掩護下倉皇而逃,委實有些狼狽,並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傻事了。 事關女兒的終生幸福,雖然他們對冷冰寒的第一印象超好,不過事後還是對冷冰寒的來歷情況進行了一番詳盡的摸底調查,之後也是大感震驚。當初他們多少還有些擔心,這個冷冰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虹那非同一般的身份,有所圖謀,這才故意來接近她的?別看江虹在國安七局裡可是英姿颯爽、戰功彪著的女隊長,可在感情上,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要是受到傷害,那可是他們夫妻倆,包括江虹的爺爺都不會樂意見到的。 可這個冷冰寒的來頭卻居然絲毫也不遜於他們家,而且從小一路走來,那可謂是充滿了傳奇,三歲就開始領取國家工資並捐助貧困學生;小學和中學連續跳級,還多次刷新體育紀錄,十三歲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錄取;十七歲大學畢業就已經獲得了三項學士學位;長大以後的事跡那就更了不得了,連不可一世的老丁家都讓他搞得灰頭土臉的,而且聽說冷冰寒還極得首長的青睞,出入首長的居所,都是來去自由,連通報都不需要的…… 可以這樣說,別看冷冰寒年紀小,可他的經歷,卻足以寫成一部傳奇了。這樣的奇男子,可謂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而且聽女兒說,冷冰寒還有一身超凡的能力,豈不是女兒的絕佳良配嗎? 可在得知了冷冰寒的許多情況之後,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不由又有些擔心。江虹大了冷冰寒好幾歲,冷冰寒真能看得上這個野丫頭嗎?聽說首都想要和冷家聯姻的可是大有人在,連陳、葉兩家也不例外。 可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一想到這些,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不由得又患得患失起來。最終還是姚玉梅想得開,安慰丈夫道:「我們家小虹也不比誰差,小寒能找上我們家小虹,那可是他有眼光,你又何必杞人憂天?說不定啊,小寒就喜歡年齡比他大的。你沒聽小虹說過嗎?他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感情自然並非常人可以揣量。」 時他們還曾擔心冷冰寒之後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就常讓江虹邀請冷冰寒來做客。在他們看來,冷冰寒已經是他們內定的女婿江虹溫婉一笑,說道:「你還說呢,當初你還只是一名少校,可如今你都是上校了,還想怎麼樣?難不成想把我壓在下面不成?」 話剛說出嘴,江虹才猛地驚覺,自己的話裡有歧義,頓時是羞得滿臉通紅。 第六百零九章 歉意 冷冰寒自起初的驚訝中鎮靜下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不過卻沒有作聲,手指頭不經意地在沙發的扶手上輕輕地敲動著,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江虹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美目直直地看著冷冰寒,滿臉都是期待的神色,心裡也是忐忑不已。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這樣做,究竟是想讓自己所在的快速反應部隊如虎添翼,還是想要通過這個機會,能夠和冷冰寒長相廝守? 江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奢求,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有朝一日能夠真正和冷冰寒結為連理、雙宿雙飛。她一度嘗試過要疏遠冷冰寒,當初之所以下定決心去蘭州軍區,就是懷著這樣的一種心思。可沒過多久,她就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做到。空間和距離確實遠了,可心裡無時無刻湧動的思念卻更加強烈。即便她有意識地讓自己忙碌起來,不給自己留下空閒來胡思亂想,可那一絲情愫卻像是在她心底生根發芽了一般,總會在不自然間,就會搶佔自己的心田,讓她心裡總是充滿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 經過若干次的痛苦糾結和掙扎之後,江虹終於向命運低頭認輸了。對她而言,能夠時常看到他的身影,聽到他的聲音,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感知他存在自己的身邊,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其實冷冰寒現在心裡也很是矛盾。他當然知道江虹的意思。原本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可別人卻是不遠萬里地從西北邊陲趕來,這種心意,又豈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不」字就能解決的?可要是不拒絕,又該怎麼辦呢?王培華大伯那裡,早就為自己安排好了職務,就等自己前去走馬上任。而且冷冰寒對這個快速反應部隊,委實沒有多大的興趣。 要冷冰寒老老實實呆在荒涼的西北邊陲整天吃沙子,這實在有些為難他了。 冷冰寒眉頭緊蹙,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沉吟了半晌,冷冰寒才抬起頭來,望著江虹那似笑非笑而又微帶惶惑之意的眼神,緩緩地說道:「實在對不起,江姐,我不能去你那裡……」 「沒關係!」江虹落寞地一笑,聲音有些沙啞。 雖然早在冷冰寒沉吟猶豫的時候,她就作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冷冰寒這樣說,江虹心裡還是失望不已,她雖是個堅強的女子,可心底也有普通人的柔弱,一句「為什麼」差點就脫口而出,不過卻又嚥了回去。她知道,冷冰寒做好的決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誰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此時冷冰寒卻又道:「我倒是有個提議。」 「哦?說來聽聽。」江虹目中一亮,心底又升騰起無限的希望。 「其實我覺得江姐你留在這個剛成立的快速反應部隊,意義並不大。正如你剛才所說,西北邊陲雖然紛爭不斷,還有那些分裂勢力和**分子經常搗亂,但在國家剛柔並濟的手段下,至少幾年十年內不會出現太大的亂子,你留在那裡也沒有太大的用武之地……」冷冰寒侃侃而談,條理清晰神情自若,看上去就像是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一般。 他說的也沒錯,至少在他前世直到零八年地震時記憶裡,西北邊陲並沒有發生過不可收拾的大亂子。即使有幾個跳樑小丑出來鬧鬧事,也很快就平復了。這種情況下倘若都要動用江虹他們這支快速反應部隊,實在有些殺雞用牛刀,小題大作。 「是嗎?那你說說,我應該做些什麼?」江虹嘴角浮現出一絲頗感興趣的笑容。她似乎對於冷冰寒能夠為自己考慮建議而欣喜不已。 從快速部隊的組建到現在,江虹不僅見證了快速部隊的誕生和成長歷程,並且全程參與。期間雖然部隊也執行過多次任務,歷經磨礪,但其存在的意義,還是威懾大於實際。 冷冰寒淡淡說道:「我聽說下半年總參會組建一支名為利刃的秘密部隊,專司國外各種突發性任務……」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這支部隊?」江虹眉頭微微一皺,貌似這還不如繼續呆在國安七局。 「不,我的意思是你去擔任這支部隊的教官!」冷冰寒微微一笑,似乎很是隨意地說道。 利刃既然是總參集全軍精銳組成的秘密部隊,教官自然不是誰都可以擔任的。不過江虹不一樣,雖然她的控水異能是先天形成的,沒有辦法傳授給別人。但她歷年來在國安七局裡出生入死,執行過的任務不下百起,經驗可謂老道,除開控水異能,身手也絕非一般人可以想像。光是她曾經在弒神的地下基地裡躲避子彈的本事,就足以讓人看出她的能耐來。執教那些大兵,是綽綽有餘。 「教官?那多沒勁兒啊!」江虹纖眉微顰,微有些不滿地說道。 不能戰鬥在第一線,對江虹來說,確實沒有什麼挑戰性。 「多培養一些精英骨幹出來,豈不是比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來得有意義嗎?何況……」冷冰寒不緊不慢地問道:「江姐,你今年也28了吧?」 「啊,你怎麼知道?」江虹頓時顯得有些慌亂。 都說女人的年齡是個秘密,向來不願意讓人知道。或許江虹雖然看起年輕,可事實上,她也知道,自己確實不小了,尤其是對於冷冰寒來說,這年齡的差異,無異於萬丈深壑的距離。江虹一直以來都不敢去想這個問題,更是有意識地淡忘這件事情,可今天一旦讓冷冰寒捅破,就彷彿心底最後的秘密都讓冷冰寒揭穿了,滿心都是不安和惶然。 可同時,她又立刻是明白了冷冰寒未盡之言的意思,嘴角便露出一抹苦澀笑意。 自己的年齡確實不小了,難道以後自己四五十歲了,還要像現在這樣去衝鋒陷陣嗎?何況,似乎冷冰寒更喜歡居家型的女孩兒…… 江虹不敢想下去,心中只覺得很是有些尷尬。卻也莫名的有幾許淡淡地喜意。 「小寒,那你也會去擔任教官嗎?」江虹又心存期冀地問道。 「不!我會去首都軍區後勤部。」冷冰寒搖了搖頭,本身按照首長和王老爺子的意思,軍內不過是給自己混資歷的平台,一旦自己涉足了軍內的秘密機構,以後再想從中轉出來進入仕途,不是不可能,不過相對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想到自己又不能和冷冰寒在一起共事,江虹又不由得嬌嫩如花的櫻唇微微撅起,神色黯淡,半晌後低不可聞的輕輕一歎,落寞笑道:「好吧,我聽你的。回去後我就申請調職。」 望著江虹那淡雅脫俗的玉面露出了難以名狀的黯然與無奈的神色,冷冰寒不由得心中一疼,又不由反思起來,自己這樣去干涉江虹的生活,究竟是對還是錯? 二人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江虹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氣,正要喝,突然又停了下來,望了冷冰寒一眼,緩緩地開口道:「小寒,對不起啊……」話語中嬌柔一片,聽在人的心底,真是有些動人心魄。 「對不起?」這下子冷冰寒有些迷糊了。這好好的,江虹怎麼會突然說對不起? 「就……就那件……事,你被王老爺子罵……我都知道了……」江虹邊說邊嬌羞無力的低下螓首,一雙美眸也不敢望著冷冰寒。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是什麼事情,不禁啞然失笑,說道:「原來江姐說的是這個事啊,沒事的,爺爺早就氣過了。」 這也是一樁趣聞,冷冰寒當初曾經答應過江虹,為她客串一回男朋友,好安父母的心,後來也確實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誰知這一次客串,卻客串出了大問題來。 當初讓冷冰寒客串男朋友,其實也是江虹的一時興起。 按照她事先的計劃,這次糊弄過父母之後,冷冰寒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反正能夠拖得了一時是一時,到時候自己自然會向父母坦白一切,不會讓冷冰寒為難的。可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見到溫雅有禮,不驕不躁的冷冰寒後,頓時喜歡上了這個未來女婿。美中不足的是冷冰寒年齡看起來比江虹小一些,可見到江虹看冷冰寒時滿目的柔情,哪裡還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 對他們而言,只要女兒喜歡他們就喜歡,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宏昊笑呵呵的與冷冰寒拉著家常,從國際國內大勢,到冷冰寒在軍校裡的生活學習,再到冷冰寒的家庭,統統聊了個遍,真有幾分刨根問底的架勢。饒是冷冰寒兩世為人,也有些吃不消。 江虹的母親姚玉梅看起來也是和藹可親,話不多,只是一雙飽經世故的眸子在冷冰寒與江虹身上細細打量著,更是側耳傾聽丈夫與冷冰寒的談話,偶爾也問上一兩句,神情間時不時的露出幾分滿意的淡淡笑意。 那一頓飯異常的豐盛,姚玉梅更是不停地給冷冰寒夾著菜,眸子中慈祥之意越發的濃重,話語中更是處處維護。不過冷冰寒卻始終覺得是如坐針氈,半點也不自在。或許對他來說,寧可面對敵人的刀山劍林,也不願意面對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那炙熱的目光。 原本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還想要留冷冰寒多住幾天,不過冷冰寒是找了一個借口,在江虹的掩護下倉皇而逃,委實有些狼狽,並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傻事了。 事關女兒的終生幸福,雖然他們對冷冰寒的第一印象超好,不過事後還是對冷冰寒的來歷情況進行了一番詳盡的摸底調查,之後也是大感震驚。當初他們多少還有些擔心,這個冷冰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虹那非同一般的身份,有所圖謀,這才故意來接近她的?別看江虹在國安七局裡可是英姿颯爽、戰功彪著的女隊長,可在感情上,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如果因此而受到傷害,那可是他們夫妻倆,包括江虹的爺爺都不會樂意見到的。 可這個冷冰寒的來頭卻居然絲毫也不遜於他們家,而且從小一路走來,那可謂是充滿了傳奇,三歲就開始領取國家工資並捐助貧困學生;小學和中學連續跳級,還多次刷新體育紀錄,十三歲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錄取;十七歲大學畢業就已經獲得了三項學士學位;長大以後的事跡那就更了不得了,連不可一世的老丁家都讓他搞得灰頭土臉的,而且聽說冷冰寒還極得首長的青睞,出入首長的居所,都是來去自由,連通報都不需要的…… 可以這樣說,別看冷冰寒年紀小,可他的經歷,卻足以寫成一部傳奇了,比他這個省委副書記還要來得精彩。這樣的奇男子,可謂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而且聽女兒說,冷冰寒還有一身超凡的能力,豈不是女兒的絕佳良配嗎? 可在得知了冷冰寒的許多情況之後,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不由又有些擔心。江虹大了冷冰寒好幾歲,冷冰寒真能看得上這個野丫頭嗎?聽說首都想要和冷家聯姻的可是大有人在,連陳、葉兩家也不例外。 可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一想到這些,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不由得又患得患失起來。最終還是姚玉梅想得開,安慰丈夫道:「我們家小虹也不比誰差,小寒能找上我們家小虹,那可是他有眼光,你又何必杞人憂天?說不定啊,小寒就喜歡年齡比他大的。你沒聽小虹說過嗎?他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感情自然並非常人可以揣量。」 為了放心,他們也曾經多次讓江虹邀請冷冰寒來家裡玩,江虹一直想找機會給父母親說清楚,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鬼使神差下,卻總是推脫冷冰寒學業繁忙。兩老口雖有些懷疑,不過卻也並沒有多想。不過在和家人朋友的閒聊中,卻是不經意地就將江虹有了男朋友的事情說了出去。 江虹的個人問題,一直就是家族裡頭痛的大事,現在聽說江虹有了男朋友,大家當然都是大為高興,好消息也自當大家共同分享。就這樣你傳我我傳他的,沒多久就傳到了江虹爺爺的耳朵裡去了。 第六百一十章 大麻煩 江虹的爺爺冷冰寒曾聽郟華正提及過,其實說起來他也並不陌生,不僅經常能在電視中出現,也有一兩次也曾經在首長和王老爺子那裡見過,每次都耿爺爺耿爺爺地叫著,只是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就是江虹的爺爺,當然,冷冰寒那時也不認識江虹。 江虹之所以沒有跟著爺爺的姓,是因為在那個**的年代,耿睿傑也毫不例外地遭到了四人幫的迫害。妻子為了保護子女,迫不得已他離婚,劃清界限,子女也因此跟著她的姓,不姓耿而姓江。首長上台之後撥亂反正,耿睿傑也恢復了工作,重新走上了領導崗位。不過這時候妻子由於多年的操勞,加上十年浩劫裡擔驚受怕,吃了許多苦,身體漸漸不支離開了人世。耿睿傑為了紀念妻子,也就再也沒有讓子女們將姓改回來。 耿睿傑並沒有打過仗,是政工出身,曾經擔任過國內重要城市的省長、書記職務,有著多年的地方工作經驗。年過七旬,同樣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九八年被選定為國家副主席,依然活躍在國家的政治舞台上,發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和其他人不同,耿睿傑在政治立場上向來很獨立,並不歸屬於任何一個派系。換著是其他人,或許很難獨立存活下去,不過耿睿傑已經七十歲了,幹完這一屆也將退居二線。都說無慾則剛,也正因為如此,他或許更能夠跳出這個充滿了是非利益圈子,行為處事不偏不倚,說話也更有份量,甚得首長和今上的信賴和尊敬。 耿睿傑也知道冷冰寒這個人,畢竟首都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大家的耳目。耿睿傑也很清楚首長和王老爺子對這個年輕人的青睞和重視,和其他人一樣,對此也是詫異不已。尤其是當聽說王老爺子將冷冰寒立為王系第三代的領軍人物要重點培養之後,更是實在想不通,這個冷雲翳的兒子,怎麼就這麼招王老爺子的待見?貌似不但王老爺子對他十分寵愛,就連首長對他也是青睞有加。冷冰寒在王家和首長家裡,都十分的隨意,縱使是面對首長,也沒有絲毫的拘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毫不顧忌。 個中緣由,著實難以揣測。 不過且不論是什麼緣由,在耿睿傑看來,這就是能耐。首都的紅二代紅三代也不少,許多更是家族和派系所全力培養的俊彥,可也沒見著其他人有誰能夠讓他們二位刮目相看的。因此,耿睿傑向來對冷冰寒也是有些關注。 不過,耿睿傑卻一直都沒曾想過,這個冷冰寒有朝一日能夠成為自己的孫女婿。這倒不是說冷冰寒配不上他的孫女。只是就事論事的話,這個冷冰寒除了有些風評不好之外,基本上還是找不出有什麼大的問題來。而他們老一輩其實對作風問題並不怎麼看重,要不陳、葉兩家又怎麼會想要和冷冰寒聯姻呢?但兩人畢竟年齡相差太大,如果說女大三抱金磚的話,那這都能抱兩三個金磚了。 可當耿睿傑從子女那裡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裡不由一動。當初他是沒敢想,可真要是奇跡發生了,這冷冰寒,也還真算得上是孫女的良配啊。女孩兒大點又有什麼關係呢?誰說男女在一起,女的就一定不能比男的大呢?一時之間,心思可就泛活了。 只不過耿睿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親自打了電話給遠在南京的兒子江宏昊,從他和媳婦口中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之後,這才是猛地一拍大腿,高興地哈哈笑了起來。 陳、葉兩家想要和冷冰寒聯姻,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幾乎是眾所周知了。為此,陳、葉兩家甚至還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真是沒想到啊,最終他們鷸蚌相爭,自己是漁翁得利啊!一想到此,耿睿傑樂得是不由得哼起了京劇裡的小調,引得工作人員是競相側目。 耿睿傑是一個地道的戲迷,沒事時喜歡看戲,更喜歡跟著哼上幾句。不過自從位高權重以來,就越是注重自己的形象,很少會像以前那樣肆意。偶爾哼上幾句,都是心情大好,而且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可今天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居然能讓他如此開心? 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人上了年紀之後,就突然會有了些孩子脾氣。有時候也難免會相互炫耀。耿睿傑也正是如此,樂不可滋下,不由得就給幾位摯友打了電話,樂呵呵地向他們提起了這件事情。大致意思就是:那啥,冷冰寒那小子可是我孫女婿了,你們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啊。話語聲調間,那炫耀之意是溢於言表。 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幾乎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首都,甚至連首長都親自給王老爺子打來電話詢問,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 也難怪這事會傳得那麼快,引得那麼多人的關注。如果冷冰寒真的和耿睿傑的孫女定了親,就意味著耿睿傑和王家聯誼,恐怕從中央到地方,會引發不小的風暴,許多派系勢力當前的策略,也會隨之改動。 或許有些人就會奇怪了,為什麼冷冰寒和陳、葉兩家聯姻,大家雖然多少也會有所忌憚,但卻遠遠沒有這次來得這麼嚴重和厲害?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關鍵就在於孰強孰弱的問題。 陳、葉兩家和王家同為首都四大豪門,其權勢實力,和王家比起來,即便有所不足,也相差無幾。雙方的實力決定了,兩家最多也就是合作的關係,不所謂誰主導誰的問題。何況,只是一個聯姻,真要出現什麼問題,兩家也不可能就因為這層關係就無視自身的利益和衝突。 而耿睿傑就不一樣了。 雖說耿睿傑在政局內向來超然,也即將退居二線。可他本身在黨內就是德高望重的元老,地位甚高,多年執掌權柄,從中央到地方,不少幹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即便相互之間關係鬆散,沒有凝聚成為派系,也沒有什麼威名顯赫、位高權重的人物,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如果一旦王系真的和耿家聯姻,那極有可能在耿睿傑的幫助和影響下,收納這些力量,實力必定是急劇膨脹。 要知道,許多時候,政治力量絕非壹加壹那麼簡單。 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就會引起許多勢力的忌憚和恐慌,甚至就連首長,還有正面臨著新舊交替的領導人也不願意見到這種場面。 接到首長的電話,王老爺子也正納悶呢,陳老爺子和葉老爺子也緊接著打來電話,陳老爺子還好,語氣相當委婉,脾氣火爆的葉老爺子說話那就相當不客氣了。不過大概意思都差不多,你老王家既然看不上我們,不願意和我們聯姻也無所謂,可怎麼一直都不提前知會一聲? 當初,陳、葉兩家委婉向王老爺子提出聯姻要求的時候,對於如何選擇王老爺子還真有些犯難,和王培元三兄弟,還有冷雲翳商議了好幾次都沒有一個最好的結果。 事情是明擺著的,兩家都不錯,可答應一家就必須要拒絕另一家,也意味著可能會得罪另一家,在兩家的關係上埋下一根刺。 在思前想後都無果的情況下,索性王老爺子托詞冷冰寒年齡還小,等他軍校畢業之後再確定。面對這樣的回復,陳、葉兩家也沒有意見,畢竟冷冰寒年齡小是不爭的事實。大家暫時也只能偃旗息鼓,趁此機會也好多多觀察一下這個冷冰寒,會不會是曇花一現的「仲永」? 可這突然間冒出一個耿家來,這就讓兩家都大感面子掛不住了,甚至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們豈不成為別人的笑柄? 王老爺子也是一頭霧水,可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怠慢,連連好語勸慰兩位老爺子,自己絲毫不知此事,立馬瞭解後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這才暫時將兩位老爺子穩住。 王老爺子剛開始還以為是不是王培元和冷雲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胡亂應承了別人,當即是氣呼呼地給他們兩人打去電話,可王培元和冷雲翳也全都是一無所知,如果不是王老爺子這個電話,他們也全都蒙在鼓裡呢! 事已至此,就很明白了,三個人幾乎都能肯定,一定是冷冰寒那小子捅出的簍子。至於質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幾乎是沒有必要地,畢竟以耿睿傑的身份來說,是絕對不會說那種空穴來風的事情。 於是乎,我們可憐的冷冰寒,剛從南京「逃」回來沒多久,就被王老爺子一個電話拎到了面前,給他來了一次貨真價實的「三堂會審」。 冷冰寒也傻眼了,當初他應承江虹為她客串一次男友,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搞得王老爺子是焦頭爛額。可當他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之後,也是不禁動容。 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說不定真會給王繫帶來前所未有的打擊。 第六百一十一章 機動部隊 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冷冰寒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當即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向王老爺子講述了一遍,即便是自己和江虹那有些糾結的情愫也沒有隱瞞。別看整件事情看起來只不過是自己的一點微不足道的私事,可一旦和派系利益和政治鬥爭聯繫到一起,那就再沒有小事,任何一丁點兒的小細節,或許都會影響到老爺子的判斷和決策,甚至說不定會影響到王系的百年發展大計。 聽完冷冰寒的講述之後,王老爺子心頭一直懸著的石頭這才落了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一直以來,他老人家都不太相信冷冰寒會做出這麼不顧全大局的事情。可以這麼說,王老爺子雖然談不上是看著冷冰寒長大的,但對於他也算得是知根知底,要不然又怎麼可能力排眾議,做出讓冷冰寒成為王系第三代領軍人物來重點培養的決定來?只不過當時關心則亂,多少有些失了方寸。 對於王老爺子而言,姑且不論冷冰寒和這個江虹之間究竟有沒有私情,只要這事沒有當真,那就還有可以挽回的餘地。其實,就算是真的也沒關係,對於他們這些豪門大家來說,沒有長輩的認可,即使結了婚也當不了真,何況還只是戀人?陳葉兩家也只不過是要一個名分,至於冷冰寒和耿睿傑的孫女有什麼關係,根本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老爺子在乎的是冷冰寒的態度。王老爺子知道冷冰寒的性格脾氣很拗,他喜歡隨心所欲,崇尚自由,不喜歡被別人安排和掌控自己的人生,像政治聯姻這種事情,他定然是極其排斥的。要是他自己想不透徹,誰也勉強不了他。就像當初他寧可逃遁去日本,也不願意按照自己的設想和安排,進入仕途或部隊發展,直到最終首長說服了他,這才也確定了他的發展方向。 「小寒,不是爺爺狠心要干涉你的個人幸福,不過事關重大,也只能委屈你了。其實婚姻這東西也不過就是一個名分。到時候,別說是一個江虹了,就算是李虹、陳虹的,只要你有本事,還不是一樣可以找回來!」王老爺子並沒有厲聲訓斥冷冰寒,而只是輕歎一聲,很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 冷冰寒心裡歎口氣,勉強控制住心中複雜紛紜的情緒,臉上微微扯起一抹苦笑,無奈地說道:「爺爺,放心吧,我……我知道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鼻翼間微有些酸楚,長長吸了一口氣停口不語。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一世難免也會走上政治聯姻這條路,可真正走到了這一步,冷冰寒心裡還是覺得堵得慌,難受不已。 事情至此,自當是告一段落,一場風波終於平息了下去。冷冰寒也終於答應,等自己軍校畢業後,就訂婚。至於是和哪一家的女孩兒,這個自有王老爺子他們操心,反正聯姻的對象是誰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冷冰寒都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對於政治聯姻,冷冰寒一直都抱著逃避的態度,不願意去面對,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也想清楚,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逃是永遠逃不過去的。除非自己真的那麼自私,完全不用去顧及家人和王家爺子的感受。 雖然王老爺子盡量將事態控制在了小範圍內,但耿睿傑還是感覺顏面大損,原本是想要給大家炫耀一番,哪知道卻成為了笑柄,還不差點把肺都給氣炸了。想來想去,都是江宏昊和姚玉梅夫婦的錯,可沒少將他們倆好一頓臭罵。對於罪魁禍首的冷冰寒,那就更是沒了以前的好印象。 不過這件事情不論是冷冰寒,還是耿睿傑,都作出了相同的選擇,就是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江虹。因此,冷冰寒也覺得有些奇怪,江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看到冷冰寒有些驚愕的表情,江虹俏臉微微一熱,咬了咬櫻唇,說道:「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只是……」囁嚅了半晌,卻也沒有說出些什麼來。 冷冰寒看到江虹提及此事時,雖然故作鎮定,可那微有些泛紅的眼圈,還有臉上那遮掩不住的上惘悵,而落寞的話語中,有著無盡的蕭索之意,似有滿懷的苦悶心緒難以排遣,握住沙發扶手的右手,也因為用力,秀美絕倫的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冷冰寒自己的胸口也宛如巨石壓滯一般的難過,只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虹意興闌珊,默然無語,場中氣氛便有些窒悶,冷冰寒望著有些坐立不安的江虹,心中一動,故意岔開話題,問起了江虹在蘭州軍區快速反應部隊的事情來。 一聊及這些事情,江虹頓時是來了精神,纖手輕撫散亂的秀髮,風姿優雅無限,然後開始不厭其煩地給冷冰寒說起了部隊裡各種各樣的趣聞軼事。 快速反應部隊只是泛泛的稱呼,其實這支部隊的對外番號是21集團軍63師機動大隊。全大隊雖然只有不到五百人,不過卻是團結建制,而且按照師一級單位配備幹部,江虹這個大隊長可是實職的正師級幹部。這相對於江虹的年齡來說,不能不說有些令人瞠目結舌。 共和國最年輕的少將被授銜少將時是三十二歲,而且那還是在非常時期。江虹照這速度升下去,怕是會破掉這個記錄吧?太驚世駭俗了,不過想來她的名字是不會見諸任何媒體的。 其實冷冰寒也不想想,自己今年才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是上校了,這可比江虹還更要誇張。加之背後又有王老爺子這個軍界大佬的全力支持,只要他不從部隊轉業地方,三十歲之前升將軍,那幾乎可以說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江虹所在的這支機動部隊,並非常規部隊,因而從事的也不是普通作戰,其根本的職能就是要保證在最短時間內到達任何指定區域,迅速投入戰鬥。不僅包括敵後破襲、人質解救、斬首行動等特種作戰內容,也包括了正面狙擊等常規作戰內容,是一支快速機動、縱深打擊力量。 別看機動部隊人員少,但其中的每一個成員,全都是從全蘭州軍區的陸海空三軍部隊中精心挑選,嚴格訓練的。在原來的部隊裡,無一不是軍中驕楚,各方面的精英。當初部隊剛剛才組建的時候,不少從各個部隊精選而來的這些精銳士兵對江虹這個看起來似乎連風都能吹走的女孩兒當他們的大隊長,是極不服氣,連連挑釁。可江虹連國安七局的那些刺頭都能收拾下來,又何況是他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大兵?沒費多大工夫,就將他們收拾地服服帖帖。 機動部隊還有一大特點,那就是非戰鬥人員少,作戰人員多,重裝備少,高技術裝備多。他們的裝備可以說是第一流的,各項資源優先配置,不僅裝備有便攜式通信器材和大威力單兵武器,也惜重金研製和引進各式新型武器裝備,尤其是火炮、戰車等重型武器,部隊有高度的獨立作戰能力。 不過自這支部隊組建以來,幾乎就沒有過大型的行動,絕大多數時候都在進行高強度、全方位嚴酷的訓練。時間一長,別說隊員,就連江虹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乾脆又在機動部隊裡組建了一直十多人的特戰小隊,從事特種作戰。 這下子,江虹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多次帶領特戰小隊跨境作戰,最厲害的一次曾經跨境上千公里,深入領國腹地,在守衛極為嚴密森嚴的情況下,成功擊斃了分裂組織的其中一名極為重要的首腦,又經過一路血戰,殺回國內。經此一役,讓她所率領的機動部隊名聲大噪,也讓當初質疑江虹如此年輕的一名女性,是否能統轄好這支機動部隊的人集體噤聲。 江虹介紹這些情況的時候,口氣看上去十分隨意,其實那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明眸卻在不住的觀察冷冰寒的神情,心底多少也存有一絲僥倖,看看這些充滿了刺激和挑戰的經歷是否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從而改變自己的心意,願意和自己一起去機動部隊也說不定。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畢竟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冷冰寒雖然表現地也饒有興致,還不時插上幾句,可真要說到灼熱或者狂熱,卻遠遠不夠,這讓江虹多少還是有些沮喪。 這段期間西北邊陲形式緊張,雖然江虹所在的機動部隊並不承擔常規作戰任務,不過在這個非常時期,所有部隊全都進入了一級戒備,江虹這個大隊長也不可能長時間不在崗。既然沒有辦法說服冷冰寒,那江虹也要急著趕回基地,雖然她內心深處,是極希望能夠和冷冰寒一直待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看著江虹俏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機場入口,冷冰寒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 第六百一十二章 溫泉別墅 在送走江虹不久後,冷冰寒也匆匆登上了飛往首都的飛機。軍校已經畢業了,他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去首都軍區報到,正式開始自己重生後的工作生涯。 之前不論是在國安七局,還是在首都軍區,冷冰寒全都是掛職的,根本就好好上過班。至於飛遠,那就不用說了,他就是幕後大老闆,只不過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出出主意之外,其他的全都是朱建軍在打理。因此,這次在首都軍區後勤部的工作,嚴格來說,是冷冰寒這一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意義非同尋常。 當然,回首都還有一件令他糾結不已的事情,那就是相親,甚至是定親。一想到這件事情,冷冰寒的心情就異常的鬱悶和複雜。 飛機抵達首都機場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黯了下來。冷冰寒並沒有去看望首長和王老爺子,而是直奔百望山而去。 百望山位於首都頤和園北三公里處,主峰海拔210米,突兀挺拔,登臨主峰,極目遠眺京華大地,氣象萬千,一直都是不錯的風景名勝。尤其近幾年,還在百望山發現了溫泉。許多開發商是趨之若鶩,不過當他們到的時候,才發現,這裡早就被超洋建設搶先一步買下了,並且報修溫泉別墅區的批文,也已經拿到了。 冷冰寒之所以來這裡,倒不是多麼喜歡百望山,而是王瑩瑩來過一次這裡,特別喜歡這裡的溫泉,因此,冷冰寒也就乾脆把這裡最好的別墅要了過來,當作是他與王瑩瑩的溫馨小窩。即便是方雪兒,還有小薇她們都不知道。 百望山的別墅,並非普遍那種歐式建築,而是原生態的木屋結構,每一棟的建築位置和構造外形,都經過設計者和開發商的精確地測量設計,既能保證和周圍環境渾然一體,又能確保日照和乾燥不潮濕。它們錯落有致地靜靜矗立在山水之間,宛如一幅絕美的圖畫。 冷冰寒的別墅坐落於百望山的最好的一處風水寶地,不僅獨享了一口溫泉,而且視野開闊,私密性也很好,不用擔心會被別人打擾到自己的生活。 車子還沒有駛到門口,冷冰寒就見到,別墅裡的燈光是亮著的,當下心中一喜,莫非是瑩瑩姐來了嗎?可怎麼沒聽她說過呀? 乾爹王培元調任中央紀委書記,家也搬來了首都,不過王瑩瑩卻一直都還留在成都。說是自己的事業都在成都,自然走不開,但事實上冷冰寒明白,畢竟自己當時也還沒回到首都,真要等自己來首都工作了,說不定瑩瑩姐就會來首都了,前段時間不是聽她提起過,想要把天蓉商務會所開到首都來嗎? 推開大門,一股木材的香味迎面而來,走進房內,大廳的燈光自動亮了起來,橘色的燈光,讓剛剛經歷了旅程奔波勞累的冷冰寒感到一陣溫暖。 當然,這其實也就是一種心理的感覺,以冷冰寒現在的體質和修為,別說這點點旅程,就算是十天半月不合眼,也不會感覺到疲憊。 別墅共有三層,一樓是客廳、廚房、餐廳和活動室,二樓是客房,三樓才是主人房。每一個房間裡又帶有各自的客廳和衛生間,還有木質的陽台。所有的陳設佈置,也都以原木為主,讓人感覺回歸自然,全身都很是輕鬆愜意。 冷冰寒沿著木梯走上了三樓,來到亮燈的房間門口,猶豫了一下,輕輕敲門,卻沒人應聲。伸手擰了門把,「卡噠」一聲,卻是輕輕開了。 從門縫裡看進去,卻見王瑩瑩背對著門躺在床上,翹著綠綢子雙腿,被可愛小襪包裹著的小腳晃呀晃的,好像挺美。向上看去,才見到她正戴著耳麥,似乎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什麼,可小手卻舉在眼前,如蔥玉玉指併攏,她正搖頭晃腦欣賞著自己白嫩的小手。 冷冰寒就不由得笑了笑,美女都這麼自戀麼?瑩瑩姐的手是美,可以說凡是男人見到無不想要摸上一摸,把玩一番,但也不至於如此自我陶醉吧?再仔細一看,卻見王瑩瑩左手無名指上,光華四溢,原來戴著一顆漂亮的鑽戒,正在那裡欣賞呢! 可這顆鑽戒怎麼就那麼眼熟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顆鑽戒可不就是自己前段時間精心挑選買來,準備下個月送給瑩瑩姐當生日禮物的。當時為了給她一個驚喜,還就放在這個房間的抽屜裡,也不知道瑩瑩姐是什麼時候翻出來,給自己戴上的?看她那美滋滋的樣子,指不定多麼高興吧? 冷冰寒進了屋,輕輕關上門,王瑩瑩卻是毫無覺察,直到冷冰寒都走到席夢思床前了,她才驚叫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將手上的戒指摘下,扯下耳麥,滿臉驚喜,又有些慌張地問道:「小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話音未落,見冷冰寒的視線投在那枚鑽戒上,連忙將手背到身後,臉上一熱,神情明顯有些慌張。 見到王瑩瑩的這番舉動表情,冷冰寒只覺得心中一痛,低聲道:「對不起!」 王瑩瑩跟了自己,可自己卻不能給她一個名分,這讓冷冰寒實在是覺得愧疚。 「傻瓜!」王瑩瑩輕輕上前,纖纖柔荑輕輕撫摸著冷冰寒那稜角分明的臉龐,臉上流露出嫵媚的柔情,柔情似水地說道:「能夠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 「可是我……」冷冰寒話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王瑩瑩的手給堵住了。 冷冰寒反手握住王瑩瑩光潔玉潤的纖手,伸臂擁住了她的嬌軀。王瑩瑩柔順的偎依在他的懷中,玉面輕貼在他的胸膛上,柔情依依地道:「小寒,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我?」 「想啊,一直都想!」冷冰寒不假思索一口答道。 「哼,輕描淡寫的,沒半點誠意。」王瑩瑩不滿的嬌嗔道,卻是主動獻上一吻,緊接著掙開冷冰寒的的懷抱,拉著他的手,柔聲道:「你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去給你做!」 不過人還沒走出兩步,卻又被冷冰寒拉了回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說道:「別走,讓我好好抱抱你!」 王瑩瑩渾身一顫,美麗的雙眸流露出迷離的光澤,緊緊偎依在冷冰寒的懷裡,恨不得將自己全身都揉進冷冰寒的身體裡,從此之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會分離。 在別人眼裡,王瑩瑩是個女強人,年紀輕輕就創下如此家業,可謂是所有男人心目中不可征服的完美女神。她的特立獨行,讓她在感情上比別人更加要拿得起放得下。可在王瑩瑩的內心深處,無疑也是極度渴望做一個小女人的,能夠穿著漂亮的婚紗和愛人攜手走過紅地毯;能夠躺在他的懷中撒嬌使壞;能夠為他做一頓豐富的晚餐,然後看著他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能夠和他一起帶著寶寶一家三口出去散步…… 剛開始王瑩瑩也很糾結,從她決定把自己交給冷冰寒開始,她就已經很明白,他們的這段感情也許永遠見不得光,也不會得到家人和世俗的認可。因此,她也曾經無比的痛苦和煎熬。可她最終還是勇敢地走出了這一步。她愛冷冰寒,發瘋似的愛,她自己知道,這輩子是不可能放下冷冰寒的。 兩人靜靜地相擁,此時無聲勝有聲,許許多多的話無需多說,都已然盡在不言中了。聽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彼此不斷發熱的體溫,聞著彼此的味道,這一刻,彷彿就是天長地久。 「怎麼突然來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冷冰寒輕聲問道。 「嘻嘻,你這不是要相親了嗎?我要是不來給你把把關,那怎麼行?」王瑩瑩在他懷裡揚起臻首,雙手環著冷冰寒的脖頸,巧笑嫣然地說道,俏臉上也浮現出一抹促狹的笑意。 冷冰寒就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見到冷冰寒露出尷尬的表情,王瑩瑩就掩口嬌笑不已。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惡趣」,王瑩瑩就喜歡看著這個俊雅無雙,幾乎什麼都難不倒的冷冰寒,露出這樣無助和尷尬的神情。 可她顯然還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冷冰寒,不無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給你挑選一個貌若天仙、溫婉善良、賢良淑德的好女孩兒做你的妻子。你就等著做新郎吧……」 冷冰寒乾咳兩聲,有些顧左右而言他地問到:「瑩瑩姐,你過來了,雪兒一個人沒事吧?」 「就知道緊張你的雪兒!」王瑩瑩在他手臂上輕輕擰了一下,聲音卻無比溫柔。 其實成都那邊的生意,現在基本上王瑩瑩都交給方雪兒打理了。 不知道是方雪兒原本就伶俐可人,曲意迎合,取得了她的好感,還是大家都是冷冰寒見不得光的女人,同病相憐,總之,王瑩瑩和方雪兒的關係非常好,幾乎真是把她當作是妹妹來看待。 以往,王瑩瑩就是天蓉商務會所至高無上的存在,即便是其他幾位分管各處的副總,也從無一人能挑戰她的權威。自從方雪兒成為了冷冰寒的女人後,王瑩瑩就有意識地讓她逐漸參與到了公司的經營和管理中。不論大事小事都盡量讓她參與瞭解,更是組成了一個完整的管理團體,秘書、助理、顧問一應齊全,足足有五六人之多,真正的工作就是協助方雪兒盡量掌握和瞭解公司的情況,並逐步開展管理工作。 方雪兒原本就是一個天資聰慧之人,極有悟性,加上有王瑩瑩的潛心培養,很快也就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西餐廳服務員,漸漸成長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管理者。名義上天蓉商務會所還是王瑩瑩在管理,但實際上,已經是由總裁助理的方雪兒全盤掌控,也同樣是做得有聲有色。 當然,這其中有王瑩瑩打下的良好的基礎,要不然,饒是方雪兒再怎麼厲害,也絕難做得那麼順利。 其實這些冷冰寒全都一清二楚,他和王瑩瑩,還有方雪兒,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太多,不過每週都會通幾次電話,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並沒有因為距離而減弱半分,反而是變得越發熾熱。 見到方雪兒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漸漸具備了非凡的領導力和氣質,冷冰寒心裡卻是異常複雜。前世裡方雪兒一直都希望能夠成為一名揮斥方遒、縱橫商場女強人,這一世裡如願以償了,她又高興嗎? 王瑩瑩見冷冰寒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他此時又在想些什麼,突然拉著他的手,輕聲說道:「走,咱們去泡溫泉去。」說著話,王瑩瑩的玉面全然都已經紅透,神情間嬌艷欲滴。 「什麼?」正在思忖中的冷冰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呼吸驀地急促起來,心中琦念翻湧,一時間情難自已。而腳下更如失去了根底般地浮萍一般輕飄飄的,就這麼被王瑩瑩拉著快速前行。 百望山總共發現了兩個溫泉泉眼,一處大泉眼的泉水收集起來,通過專門的管道通往各處的別墅。而那口小的,則是被圈進了冷冰寒的別墅裡,由他專享。 拉開一樓客廳的房門,沿著花園的甬道,走不到多遠,就是那口小溫泉了。 說它小那是和大溫泉相比,其實這口溫泉的直徑也有七八米寬,就算是有十來個人一起泡在裡面,也不會覺得擁擠。當初修建別墅的時候,將一半溫泉隔在室內。房間經過特殊處理,寬敞明亮、透氣性極佳,即便溫泉內淡淡的熱氣不停地上湧,身處其中也不顯得絲毫的憋悶。而室內設施也是一流,電動按摩床椅一應俱全,牆角更有一個小型典雅地酒櫃,其上放置著琳琅滿目的各色名酒,直叫人眼花繚亂。 更叫人稱絕的是,房間的屋頂是透明的,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不論是陰雨飛雪還是陽光明媚,都能將天空一覽無遺。 在這樣的房間裡泡溫泉,又是何等的愜意! 第六百一十三章 同浴 泉水很清澈,水面上飄著淡淡的薄霧,這是升騰的水汽形成,有六七處泉眼不停向外冒著熱水,看起來泉水就好像沸騰了一般,其實溫度也就四十多度。人還沒有靠近,一股濕潤的熱氣便撲面而來。 令冷冰寒有些驚奇的是,他竟然能夠從那些熱氣騰騰的水霧之中,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情緒,似乎在歡騰愉悅,又似在嬉鬧遊戲,很不可思議,可冷冰寒卻就真真正正感受到了。 雖然冷冰寒這些年鮮在首都,可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泡溫泉,但像今天這種情況,卻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難道是由於今天心境不同,還是自己心動,因而覺得風也在動? 「你先去,我去換衣服。」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溫泉的熱氣所蒸騰,剛剛才走進溫泉,王瑩瑩一張俏臉紅撲撲的異常可愛。 按理說像王瑩瑩這種能夠做出如此在外人看來是「離經叛道」的事情,應該是敢愛敢恨的個性,實在難以想像,她和冷冰寒兩個人已經好了不短的時間了,可仍然對男女之事卻一直都比較羞澀,就連在冷冰寒面前袒露身子,也會讓她臉紅心跳不已。 不過冷冰寒向來對王瑩瑩就是敬愛有加,從來不會讓她為難,何況此時心中還思忖著剛才的異狀,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王瑩瑩轉身去了屋內的更衣室,冷冰寒則是簡單地活動了一下之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穿著衣服的冷冰寒,總讓人感覺有些羸弱。可此刻脫掉衣服之後,那震撼性的肌肉每一條每一塊,形狀飽滿線條柔美,襯著那如玉的肌膚,整體構成一種極妖異的魅力,充溢著一股子極具衝擊力的力量之美。 將衣服一脫,冷冰寒**著身子就跳進了溫泉裡。剛一入水,那滾燙濕熱的感覺,帶出一抹說不出的痛快淋漓,冷冰寒只覺得週身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不舒爽愜意,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而似乎是受到了溫泉水的刺激,冷冰寒體內沉寂已久的氣流也開始循環起來。冷冰寒自由舒暢地展動著四肢,鬆弛著身體。此時他的身體就好像是海綿一樣,不斷將泉水吸入體內,再由毛細血孔排出來,吸取著溫泉裡那微薄而又奇妙的能量。 將全身浸泡在滾燙的溫泉裡,翻騰的泉水就好像是在給他做全身按摩一般,冷冰寒感到生命的歡娛和意趣,當置身其內時,連精神似乎都和整個溫泉融渾在一起,思感往四周擴展,細胞充滿了活力,彷彿都能與花草樹木融成一片。 就在冷冰寒思感在四周縱情徜徉之際,一陣窸窸窣窣的換衣服的聲音傳入了耳裡。冷冰寒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完美胴體,不自禁的一陣口乾舌燥。 不多時,王瑩瑩裡面穿著比基尼,外面罩著一抹輕紗掀簾而出。 平日的王瑩瑩,高傲冷漠中帶著一絲雅致的端莊,讓人敬畏異常,只敢遠觀不敢近前褻瀆。而此時身著纖薄的紅色三點式泳衣的王瑩瑩,卻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野性風情:黑色秀髮齊肩飄垂,兩縷耳發用一個火紅色的輕薄金屬環約束在一起,完美的色調搭配配上那滑膩細潤如白瓷般的雪玉肌膚,有著一抹極具衝擊力的視覺**。怒聳傲峙的**雖然算不得**,一手卻也絕對難以把握,而那輪廓之完美,卻更是又讓人目光熾熱如火,實在很難從這美妙的地方挪離視線。她的玉腿潔白而修長,如玉如脂,卻又彈性極佳,有一股子呼之欲出的剛健婀娜氣息。 令人心潮澎湃琦念橫生的是那小巧迷人的泳褲,冷冰寒不敢望著中間那銷魂之處,但只是望著纖柔的腰肢兩側、蝴蝶結一般的絲帶,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飄搖,彷彿就像是脫離世俗氣息的精靈般帶出一抹難掩的飄逸氣息。 使人呼吸為之一窒的是那一對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水晶腳鏈,優美的圈著欺霜賽雪的柔圓腳踝、繼而綿延到腳趾處。腳鏈環扣處點綴著細潤地黑珍珠,與那雪肌玉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女子輪廓美好的玉足本就能挑起男子的**衝動。冷冰寒只覺得在王瑩瑩惑心亂意的視覺衝擊下,渾身血脈賁張,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與興奮,呼吸不自禁的便如那脫離水池的金魚一般急促的呼吸起來。 看著目光灼熱的冷冰寒,王瑩瑩一顆芳心怦怦直跳,咬著櫻唇,纖柔的嘴角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笑意,然後以一種極為曼妙和誘人的姿態,裊裊走進了溫泉當中,翻騰的溫泉頓時泛起無數的漣漪,倒影的月色化成一個又一個顫震著的光環。 王瑩瑩走到池子的對面坐下,和冷冰寒隔水相望,蒸汽繚繞之中,兩人都覺得對方有些朦朧,似乎又有一種極為曖昧的情愫,在這四目對望中猶如野草一般瘋狂地滋長。 此時無聲勝有聲,再美的情話,也抵不過他們目光的糾纏。 「幹嘛坐那麼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冰寒突然問到。 王瑩瑩俏臉之上流露出嫵媚的柔情,顫聲道:「距離產生美,還是離遠一點好……」嬌柔婉轉的柔媚語調中有著說不盡的魅惑之意,聽之讓人心神搖曳口乾舌燥。 隔著薄霧,望著王瑩瑩性感玉面上那銷魂蝕骨的妖媚,那玲瓏有致的身形,冷冰寒方自在心中一蕩,慾念陡然燃起,輕輕靠上前來。 王瑩瑩的體味猶如熏衣草香一般有著一股子惑人心神的味道,引得冷冰寒頗有些貪婪地嗅著,一陣神智迷離,心中的**被溫泉蒸騰得急劇加溫。他抓住王瑩瑩的手臂,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拚命的摟緊懷中佳人那纖柔如柳的蜂腰,似乎想將她那凸凹有致、柔嫩豐滿的火熱嬌軀擠壓進自己的身子裡去。 王瑩瑩黑長而蜷曲的睫毛宛如風中蝴蝶的翅膀般不斷顫抖:「你……別那麼急……」這句話虛弱無力到了極點,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彷彿是在發出一個錯誤的信號。 果不其然,她的話還沒說完,櫻唇就已經讓冷冰寒吻住了。 冷冰寒的吻很溫柔,王瑩瑩的羞澀在他那滿含情意的親吻下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緊張,櫻唇微微開啟,迎合著他的親吻。意亂情迷中,瓊鼻中發出旖旎的哼聲。 王瑩瑩這種**力十足的呻吟使得冷冰寒更感興奮,瘋狂吮吸著那丁香小舌上宛如蜜糖般清甜怡人的津液。而王瑩瑩漏*點迎合著,酥軟高挺的玉峰擠壓在冷冰寒寬闊的胸膛上,柔玉、雕琢而成的完美胴體在他的懷中輕輕扭動著。引起陣陣銷魂舒爽的摩擦,而感受著冷冰寒**的變化,絲緞般的肌膚更是泛起了陣陣紅暈。 感受著懷中佳人那火熱滾燙、香滑綿軟的嬌軀的無限魅惑,冷冰寒只覺得週身的血液突然如滾燙的潮水般朝**猛烈的奔湧而去,**登時堅鋌而起脹裂難耐。渾身的肌肉在一瞬間興奮了起來,狂亂而霸道的熱吻中,伸手將王瑩瑩身上早已濕透了的輕紗和比基尼盡數脫掉,那美得毫無瑕疵的嬌軀便宛如鮮花般綻放在冷冰寒的面前。她的肌膚像象牙般白嫩,宛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月光。這雪白的胴體,白嫩而充滿肉感,足以令得所有見到的男人發狂。 冷冰寒抱起王瑩瑩的嬌軀來到溫泉邊沿的石板上,細細親吻著她,從她的秀髮,眼睛,鼻翼,櫻唇,耳垂,然後沿著她曲線誘人的頸部一直親吻下去,似乎要將她的全身的每一個部位,都親吻遍。動作是那麼的輕柔,是那麼充滿了愛意。 王瑩瑩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極度的舒爽快感令她渾身酥軟、飄飄欲仙,大腦中是一片空白,只是纖眉微顰,貝齒輕咬,檀口中無意識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含羞無奈的婉轉呻吟聲。她那眉宇間春意盎然,美眸中眼波流轉,媚態撩人,高貴清雅的玉面上那陶醉的神色,也令得冷冰寒是**中燒,剛想要分開王瑩瑩緊緊併攏的那雙晶瑩修長的美腿,王瑩瑩卻卻一把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 在冷冰寒有些愕然地表情中,王瑩瑩黑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啟齒一笑,宛如百花怒放的笑容中蘊含著一股子引人迷亂的嬌媚絕倫,又含羞道:「閉上眼睛!」 冷冰寒覺得心中訝異,不知道王瑩瑩要做什麼,只是在她撒嬌般的催促下,卻也無暇多想,仰靠在石板上,依言閉上雙目。 驀的,冷冰寒只覺得一條滑膩的小舌頭從自己的面龐開始,漸漸的向下遊走,輕輕的啜吸引得冷冰寒心神蕩漾:「莫非瑩瑩姐要……」 冷冰寒一陣口乾舌燥,卻也不敢繼續想下去。而王瑩瑩的動作明顯頓了一頓,半晌後,冷冰寒只覺得自己的堅挺被一個滑膩溫熱的所在包圍,那靈巧的舌尖在堅挺的前沿拙笨的打著卷。 冷冰寒心跳加速,終於忍受不住**,猛的睜開雙目,卻見王瑩瑩鮮紅嬌艷的櫻唇含羞張開,很是辛苦的在進行著品簫之技,那本高貴典雅宛如白玉雕刻而成的嬌靨紅艷欲滴,雙眸更是不堪羞澀般的緊緊闔起。動作技巧雖是生疏笨拙,可一向高貴尊榮的瑩瑩姐能夠心甘情願的做出如此的舉止,冷冰寒只覺得虛榮心得到了無限的滿足,隨著她的吸吮**,在心理與生理的雙重作用下,只覺得快感無窮,神情更是恍惚起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報到 升騰的水霧讓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宛如仙境。碧波蕩漾的溫泉水旁,兩具**的軀體在忘情糾纏著。王瑩瑩晶瑩明眸中情意瀰漫,喉嚨深處也發出了足以銷魂噬骨的細碎呻吟聲,糅雜著冷冰寒的氣喘之聲,將此間的春情曖昧渲染得淋漓盡致。 王瑩瑩醒來的時候,躺在冷冰寒寬闊溫暖的懷抱中。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射進來,在凌亂的床上留下一條狹長的光帶。 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瘋狂和放蕩,王瑩瑩是嬌羞難耐,又心有餘悸。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昨晚怎麼就能那麼瘋狂,居然能做出那些想想都讓她臉紅不已的舉動來? 王瑩瑩玉面驀地燒紅起來,『嚶嚀』一聲**,雙手緊緊的捧著俏臉,紅著臉坐起身來,毛巾被從雪白性感的胴體上滑落,露出她**的嬌軀。她慌忙抓起毛巾被,卻發現冷冰寒正躺在一邊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目光灼熱而又深情款款。 見冷冰寒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的胴體上,王瑩瑩心中既感羞澀,也是自豪,咬了咬豐澤的柔唇,忽然伸出手去,狠狠在冷冰寒身上掐了一把,嗔道:「大**……都怪你……」 折騰了一晚上,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覺得渾身腰酸背痛的,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好似都要虛脫了。 冷冰寒大汗,貌似昨天晚上瘋狂的可是王瑩瑩吧?那大膽妖艷的動作和尺度,讓冷冰寒驚喜萬分的同時,也不由得有些咋舌。這怎麼又怪到自己頭上來啦?不過不講理向來就是女人的專利,他也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狠狠掐了冷冰寒一把之後,王瑩瑩心裡又甭提多難受了,又有些心疼地輕聲問道:「疼嗎?」一邊伸出嬌嫩的小手輕輕揉著剛才掐過的地方,滿臉都是懊惱的神情。 冷冰寒就呵呵笑了起來,以他現在的體質,別說是王瑩瑩的纖纖玉手,就算是鋒利的刀子,想要傷到他都困難。倒是王瑩瑩那柔滑的小手和漂亮的長指甲在皮膚上輕輕摩挲,癢癢的,酥酥的,讓人很是享受,一股異樣的熱流又開始在身體裡流淌。 看著單薄的毛巾被緊緊貼著她那性感的山川河流,裸露在毛巾被外性感的玉臂粉腿,誘人曲線畢露,冷冰寒又是一陣口乾舌燥。 聽到冷冰寒略微粗重地呼吸聲,王瑩瑩白了他一眼,又咯咯嬌笑了起來,美目如波,雙手環著冷冰寒的脖頸,笑孜孜地看著他問道:「怎麼,又抵擋不住**啦?」 「我愛你!」冷冰寒捧住王瑩瑩的臉,深情凝視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瑩瑩愣了一下,芳心劇烈地跳動起來。雖然她和冷冰寒已經好了三年了,可每當冷冰寒深情款款地向她說這些甜言蜜語的時候,她總是會感受到無以倫比的幸福和滿足感。 「我也愛你。」王瑩瑩輕輕咬了咬櫻唇,明澈的美眸之上籠上兩層晶瑩的淚光。 冷冰寒抓住王瑩瑩白嫩的手臂稍一用力就把她重重拉回自己的懷中,低下頭去親吻她順著皎潔的面龐滑落的淚珠,澀澀的,卻又似乎帶著一抹甜蜜的幸福。 王瑩瑩激烈地回應著,她緊緊抱著冷冰寒的身軀,美目緊闔,性感的紅唇四處找尋著冷冰寒的嘴唇。彼此的嘴唇一經觸碰便膠著在一起,天雷勾動地火。 長達幾分鐘的熱吻後,二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王瑩瑩急促的喘息著,縮在冷冰寒的懷中,無瑕的玉面浮現著動人的無邊春色。 「瑩瑩姐,該起床了,太陽都要曬屁股了!」冷冰寒輕輕拍了拍王瑩瑩那光潤如玉的背,輕聲說道。 「我就不嘛!」王瑩瑩撒著嬌,再次慢慢靠過來,俏臉貼在冷冰寒臉上,低柔的聲音早已是低若蚊吶,幾不可聞,帶著些渴求,又透著嫵媚輕聲道:「小寒,我……我還想要……」 冷冰寒腦袋嗡嗡作響,剛剛有些平復的血液一下又沸騰起來,可又強忍住衝動,吞嚥了一口口水道:「你的身體……」聲音卻是不自禁有些顫抖。 王瑩瑩檀口輕啟,喃喃著道:「你輕輕的……」濕熱清香的氣息撲在冷冰寒耳朵上,聽到這樣的訴求,冷冰寒若再不採取行動,恐怕就不是男人了。一時間,他只覺全身血液都要燃燒,一股餓虎撲食般地翻身,就將王瑩瑩那充滿**力的嬌軀壓在身下。 王瑩瑩雪白的雙腿溫順分開,又輕輕盤在冷冰寒的腰際,不由自主的閉緊了美目,含羞帶怨地小聲說道:「你……輕點……」 冷冰寒慢慢欣賞著這具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嬌軀,溫柔地挺進,「哦……」一聲令人血脈賁張的嬌啼過後,王瑩瑩用力地咬著嘴唇,似痛苦又似解脫的低吟在冷冰寒耳邊響起,好似仙樂,愉悅著冷冰寒全身的神經。 看著王瑩瑩星眸微閉,紅唇輕咬,輕聲嬌啼的嫵媚摸樣,冷冰寒心裡充滿了巨大的滿足感,輕輕貼著她的臉,感受著那份與她靈肉結合的溫馨。 那柔軟寬大的木床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好似狂風驟雨,節奏快得出奇,好似奏響了一曲令人血脈賁張的樂曲。 …… 王瑩瑩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冷冰寒已經沒了蹤影,不過床頭卻放著一個保溫桶,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醒了吧?我出去辦事去了,晚上一定回來。裡面有雞絲粥,熱乎著呢,是我剛從會所買的,趕緊喝了,再洗個澡。餐廳裡還有我為你做的愛心午餐,可要記得吃哦!」 喝著熱乎乎的雞絲粥,王瑩瑩心裡就一陣莫名的溫暖,不由得傻傻地笑了。 從首都軍區出來,冷冰寒回到車上,對著鏡子反覆看了看,這才留意到脖子上有一個烏紫的唇印。冷冰寒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去報到的時候,那些軍官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原來根源在這兒啊。 不過冷冰寒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反正他在這方面的名聲就已經夠臭的了,何況,一般人也不敢對此說三道四。 冷冰寒這次在首都軍區擔任的是軍區後勤部直供局擔任副局長。二十歲的副局長,委實有些令人瞠目結舌,不過冷冰寒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 原本他是用不著這麼著急來報到的。不過新來乍到,更是要注意。他還沒回到首都時,將出任首都軍區後勤部直供局擔任副局長的事情就已經在全軍小範圍內炒得是沸沸揚揚了。 儘管當初任命冷冰寒擔任直供局的副局長,為了平息言論,也將他曾經榮獲過一級英雄模範獎章這一條公示出來,讓不少反對者集體噤聲。要知道,解放軍嘉獎條例裡,二級英雄模範可以由各大軍區批准,一級英雄模範卻是要軍委批准的,可是現時軍方的最高榮譽,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也有不少人心中不停地在揣測,這個叫冷冰寒的傢伙,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能夠獲這個最高榮譽? 可即便如此,冷冰寒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就能做到正團級的直供局副局長的位置,軍中還是有大把不怎麼服氣的人。何況,自己和王家的關係,躲不過有心人的眼睛。越是這樣,冷冰寒就更要小心翼翼,做好自己的本分,盡量不讓別人說閒話。 雖然是報到了,不過正式上任還有幾天時間。 直供局的局長姓曹,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大校軍官,個子不高,約莫還不到一米七,白白胖胖的,加上滿臉的笑容,一眼望去,活脫脫就像一個彌勒佛。 曹局長對冷冰寒倒是很熱情,甚至態度也很謙卑,似乎有些降低身價著意逢迎的意思。不過冷冰寒卻始終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絲警惕和提防之意。 其實這也很正常,曹局長已經五十來歲,眼看就快要到點了,這輩子想要把肩膀上換成一顆金星,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他也不去奢望,只想幹好這個局長就行了。 後勤部直供局管轄著軍區內後勤物資倉儲和調配以及車輛運輸,算不上是一個很核心重要的部門,不過油水卻很豐厚。先不說物資倉儲損耗率高低中的貓膩,就說運輸過程中,順便夾帶一些東西,回報也足以令人垂涎欲滴。 可以這麼說,曹局長基本上就是坐在一座金山之上,日子過得還是有滋有味,自然不希望有人會來破壞他現在的幸福時光。可冷冰寒的到來,卻讓他多少生起了一些隱憂。 軍隊雖然不比地方,可一般恰逢重要崗位的任命,還是要提前進行討論商議,往往還沒有作出決定,外面就已經眾所周知了。可這次冷冰寒的任命,卻沒有任何預兆,突然間就下達了,甚至連曹局長的意見都沒有徵求過,不僅讓幾個副局長的強有力的競爭者是大失所望,鬱悶不已,曹局長同樣也懵了。 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冷冰寒,居然沒有人知道他的來頭。 第六百一十五章 又見小薇 別看部隊不同於地方政府,跑官要官,爾虞我詐,為了往上爬不折手段。可爭權奪利也是不可避免的,尤其還是直供局副局長這樣一個大熱的職務?剛剛才空出來,盯上的人就已經不少了,其中還不乏許多大有來頭的角色。而這個冷冰寒,居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橫空出世,年紀輕輕就把這個被無數人緊盯著,甚至是志在必得的位子給搶了去,光是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絕非泛泛之輩。 和大多數人一樣,曹局長也對這個冷冰寒充滿了好奇,或者是說憂慮。 如果說曹局長是一個淡泊名利之人,或許還要好一些,不管來的是什麼人,都沒有大礙,幹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了。\可關鍵是這個曹局長卻是一個強勢攬權之人,將手中的權力看得極重,根本就不容許別人來威脅和動搖自己的地位。這要是又來一個大有來頭而又性情飛揚、驕橫跋扈的二桿子,他這個局長還真是不好當。攬權吧,肯定會和對方發生衝突,可要是充分放權吧,又怕被對方架空。這其中的尺度和平衡,確實很難把握。 因此,當務之急是摸清楚這個冷冰寒的底細,以便他採取相應的對策。 這倒也不怪他們孤陋寡聞,畢竟他們所在的圈子和級別沒到那個層次,不知道冷冰寒的大名也實屬正常。 所幸曹局長上頭也有人,四處打聽了一下,終於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打聽到了一些有關冷冰寒的事情,雖然也只是極少的一點,其中還指不定摻了多少水分,可即便如此,還是令他當下就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哭出來。\ 如果冷冰寒只是有一個中央委員的老子還罷了,冷雲翳雖然厲害,可那畢竟在政府,還管不到部隊來。可王老爺子,在軍內威望甚高,可謂是部下滿天下,影響力在軍內無人能出其右,恐怕就是首長,也不一定能強得過他。何況首都軍區的司令員,還是王培華,那豈不是說,這首都軍區就無異於他的家一般。欺老莫欺小!二十一歲的上校,而且還和軍中巨擘的老王家關係匪淺,前程是真的無可限量,自己又有什麼本事和他鬥? 攤上這樣一位如此強悍的副手,曹局長又如何高興的起來?這不是擺明了把他架在火上烤了嗎? 當初那個和自己有些不對路的副局長被調走的時候,曹局長還頗有些沾沾自喜。\可到了此時,他才極為悲哀的發現,敢情這副局長被調走,就是給這個大傢伙騰地兒啊!而自己再過幾年就到點了,把他安排過來正好可以接班。這可是一步妙棋啊! 想明白了這點,曹局長有些認命了,誰讓自己運氣不好,就碰到這種倒霉事呢?要是自己識趣,說不定還能當幾年安穩的局長,要是不識趣的話,那個副局長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其實,他倒是冤枉冷冰寒,更是冤枉做出這番安排的王老爺子了。\他這個小小的局長之職,又哪裡入得了老爺子的法眼? 老爺子之所以讓冷冰寒來直供局,關鍵還是擔心木秀於林,冷冰寒日後的發展會有莫大的阻礙。 這些年來,冷冰寒搞出的動靜可不小,可太順利了也未必是好事。如果把他放在其他部門,或許會有更大的成就。但冷冰寒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級別不夠,而是太年輕了。由於年齡限制,即時他再有天大的功勞,想要短期內就升為將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冷冰寒的發展方向並不在部隊,只是混混資歷罷了,與其放在更顯著的位置讓人嫉恨,還不如就在後勤部直供局裡呆著,韜光養晦幾年,然後再在適當的時機轉業進入仕途。\ 而曹局長會對冷冰寒造成怎樣的麻煩和困擾,則是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的事情。要是冷冰寒連這點都擺不平,以後進入仕途之後,又該如何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官場中立足? 不能不說,老爺子為了冷冰寒,真是用心良苦。 當然,這一切曹局長並不知道,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患得患失,只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往日裡總是昂著的頭顱在冷冰寒面前低垂下來。 任命書下達後,曹局長可是對這個新來的副手的履歷進行了仔細地研究,也知道冷冰寒今年剛滿二十一歲,只是字面上給人的感覺,遠不如見面來得那麼強烈。\ 冷冰寒年輕是年輕到了極點,但流露出來的氣質,卻是沉穩異常,說話做事不徐不疾,臉上始終帶著恬淡的笑意,讓曹局長感覺,與那些老成持重的將軍們也是全無區別,上位者氣度儼然。 總之,曹局長在心頭是下定了決心,只要這個冷冰寒不太過分,自己還是由得他去好了。 而局裡的其他人員,見到了這麼年輕的副局長之後,也都個個嚇了一大跳,在冷冰寒面前表現地很是拘謹,眼睛的餘光好奇地打量著冷冰寒,可一旦與他的眼神相碰,又趕緊轉了開去,更加拘謹。\ 沒搞清楚這個副局長的品性脾氣之前,又有誰敢去觸這個霉頭? 報到之後,冷冰寒並沒有去看望王培華。畢竟現在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雖然也在軍區掛職,不過卻鮮有人知道,自己去看望大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如今自己成為了王培華手下的兵,在肆無忌憚地出入司令辦公室,一定會引起非議。 再三謝絕了曹局長派車的好意之後,從軍區出來,冷冰寒就直奔老爺子的住所。老爺子的四合院,那是冷冰寒每次回首都必來的地方。 老爺子年紀大了,雖說是兒孫滿堂,可真正能夠說話的,卻是少之又少,都不大待見。\孫兒孫女見了他也是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此,平日裡,他更多的時候就是看看書、種種花。只有冷冰寒來了,他老人家才會放下手中的事情,和冷冰寒好好擺擺,心情是異常愉悅。而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也知道,但凡冷冰寒來了,那天老爺子的心情保證會很好,笑聲也會多很多,就連吃飯,也要多吃小半碗。 不過不巧的是,老爺子今天正好沒在家,和幾個老傢伙一起去釣魚去了。最近他們都迷上了釣魚,相互之間還會競比,看看究竟是誰釣起來的魚最多,最大。真的像小孩子一般爭強好勝,而且還樂在其中。 從四合院出來,冷冰寒正好有時間,乾脆又去了北師大。\ 冷冰寒是去看望小薇的。 小薇今年大學畢業,不過在冷冰寒的建議下,先暫時將她教書育人的念頭擱置一邊,繼續攻讀研究生,如果可以的話,以後還要繼續攻讀博士。當然,這和她的初衷並不相悖,她平日裡同樣經常去福利院做義工,不僅為孩子們授課,還經常和他們一起做遊戲、講故事。而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小薇最開心的時候。 比小薇高一級的林月,更是在去年就畢業了。畢業的時候,林月的父母曾經在成都為她聯繫好了一家高校,同時,她的母校石室中學也向她發出了誠摯的邀請。不過林月卻並沒有選擇回到成都,也沒有選擇從事教師這一神聖的職業,而是進入了飛遠公司。\ 當初冷冰寒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訝然,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更沒有給朱建軍打招呼,讓他對林月加以照顧。不過即便如此,林月還是憑藉著自身的努力和能力,在飛遠公司幹得是有聲有色,聽說已經被公司列為了重點儲備和培養對象,正準備安排她去國外培訓學習呢! 小薇和林月兩個人都留在首都,也算有伴,倒也不寂寞。 冷冰寒來到北師大的時候,小薇正在學校足球場邊坐著。雖然學校已經放假了,不過許多學生還是選擇留在了學校。校園裡到處依然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足球場上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比賽,一幫子男生在球場上拚命圍繞著足球奔跑著,爭得是熱火朝天,不時傳球、攔截、射門。而球場周圍,也圍了不少學生觀戰,甚至還有不少女生在一旁大聲地為他們吶喊助威,看起來很是熱鬧。 小薇原本對這種活動並不感興趣,是被同宿舍的硬拉來的,因為其中的一名球員,就是她這個室友的男朋友。不過即便如此,小薇坐在那裡,目光卻基本上就沒有望向足球場。 冷冰寒並沒有驚動她,而是悄悄地來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全然沒有發現,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間,無數仇視和憤怒的目光,猶如刀劍一般,朝他直射而來。 小薇剛開始並沒有注意,睫毛動了動,可是馬上又意識到了什麼,她猛地轉過身去,看到冷冰寒陽光般燦爛的笑臉,美眸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然後又漸漸演變成為難以按捺的驚喜和激動,臉上也充溢著無比的歡悅,一下子站了起來,驚喜萬分地說道:「小寒,你什麼時候來的?」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不公平的球賽 冷冰寒微微一笑,剛想要回答,卻忽然感覺到風聲颼然,然後就感知到一個足球宛如出膛的炮彈一樣,朝著他的後腦勺激射而來. 「啊,小心……」 小薇是驚得花容失色,失聲叫道。 周圍的其他人也全都驚呆了,更有幾個女生也齊齊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這麼強勁的一球,挾帶著巨大的力量,真要打在後腦勺,還還能有好? 冷冰寒卻是頭也不回,右手往身後一伸,在所有訝然驚駭的目光中,竟然將那個飛速而至的足球穩穩當當的抓在手中。 足球雖然不大,可要一隻手將它抓起來也不太容易,何況還是在飛速而至,挾帶著巨大力量,甚至都能聽到破空聲音的情況之下? 小薇是輕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這才想起,這對於小寒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虧得自己擔心受怕不已。 「哇!」其他女孩兒們親眼目睹這一切,也只覺得宛如置身夢境一般,訝然出聲,毫無淑女形象地張大了小嘴。這也太酷了?不少女孩兒再看冷冰寒的目光,都有些冒星星了。 「喂,哥們兒,對不起啊!」就在此時,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跑了過來,對冷冰寒滿是歉意地說道,似乎這一球只是一個意外罷了。本來也是,激烈的對抗中,足球被踢出球場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冷冰寒分明覺得,他目光之中,明顯閃過一絲異樣的東西。 冷冰寒笑了笑,對方的心思他哪裡會不知道,不過對於這些事情,他也難得計較,將足球輕輕扔了過去,說道:「沒關係。」 男生接過足球,看著冷冰寒臉帶著的淡淡的笑容,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如此好說話。 男生叫裴祥,是體育與運動學院的高材生,球踢得很棒,也是小薇的諸多仰慕者中的一員。原本他已經找好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不過就因為小薇的緣故,也跟著選擇繼續深造,這份情意不可謂不深。只是小薇對他向來就沒什麼好臉色。 今天裴祥正在球場踢球,突然見到小薇也來到了球場邊,更是興奮不已,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指望今天的神勇表現吸引美人兒的注意,從而贏取她的芳心。同伴們看他的表現,也是納悶不已,怎麼這小子今天是吃了還是怎麼的? 裴祥在場跑得起勁兒,一邊踢著球,一邊還不時望向小薇的方向,希望能夠看到她向自己揮手加油,卻不曾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個帥得連他都不得不自慚形穢的男子居然趁虛而入,更讓他惱火的是,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小薇對這個傢伙似乎還真有些不一般,至少說那笑語嫣然的俏臉,他就從來沒有見到過,一股難以抑制的妒火就湧了來。正巧此時球傳到了他的腳下,當下不由得一腳就朝對方踢了過去。當下也沒想太多,就是為了發洩一下心頭的怒火,更是為了給對方一個難堪。 可這全力的一腳踢出去之後,裴祥又有些後悔了。因為他對自己腳的力道很是清楚。這一球真要踢中對方的後腦勺,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但令裴祥驚駭的是,對方居然就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似的,輕輕鬆鬆就把自己這一球給抓住了,而且看他那輕鬆的樣子,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沒有絲毫難度。不僅沒有出醜,反倒是贏得了滿堂的喝彩。看那些美眉們,看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都要撲到他懷裡去了。 裴祥的驚駭很快又演變成為了羞憤。如果剛才自己真傷到了對方,他或許還會有些不好意思。可此刻,心裡就更是忿然了,拿到了球也不急著回去,而是饒有興致抱著球,對冷冰寒說道:「哥們兒,身手不錯啊,來踢兩腳啊!」 聽他這麼一說,冷冰寒也有些愕然了,他壓根兒就沒想到,對方居然還不依不饒的。這球會是那麼好踢的嗎?剛想要拒絕,一旁的那些女孩兒們卻是唯恐天下不亂地起哄起來。 北師大裡原本就有些Yn盛陽衰,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肌R男見過不少,可像冷冰寒這種俊雅無雙,而又顯得溫文爾雅的男孩兒,卻委實不多見。何況剛才見他頭也不回一手接住足球的動作,實在是帥呆了,當然是希望他也能下場露一手,讓她們也能大飽眼福。 冷冰寒皺了皺眉頭,有些埋怨自己多事,剛想要婉言回絕,卻突然見小薇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旁,一雙明澈美眸看著自己,一句話也沒有說,可那期盼之意,冷冰寒卻是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小薇雖然對足球這些沒什麼興趣,可卻也聽林月繪聲繪色地說起過冷冰寒當初在成都石室中學讀時,馳騁籃球賽場時的風采。每每說起時,美眸都不由放光。從那個時候開始,小薇就曾經不止一次想像過冷冰寒在球場叱吒風雲時的場景,心底更是有些嫉妒林月了。 別看自己從小就在冷家長大,可冷冰寒卻老是在外面,要不是林月說起,她還真不知道冷冰寒不僅學習好,就連球也打得這麼好。可惜一直無緣見到,現在有了機會,當然不願意錯過。 冷冰寒就輕歎了一聲。他或許能夠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可惟獨對小薇,卻始終硬不起心腸。小薇那眨巴眨巴,就好像會說話的眼睛,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徹底摧毀自己的防線,讓他不由自主就舉手投降了。 「好,不過……」冷冰寒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雖然算不得西裝革履,可畢竟是去軍區報到,穿得也很是正式,聳了聳肩,笑道:「我就守球門好了,你看我這身打扮,總不可能滿場跑?」 裴祥原本並沒有指望冷冰寒應承,當下自然是大喜。冷冰寒願意守球門那更好,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球賽本來就不是什麼很正規的比賽,裴祥回去說了一聲之後,其他人也沒有異議。他們大多都是小薇的學弟,入學晚,並不太清楚以前發生的事情。只是他們剛一入學,老生們就叮囑過他們,這個漂亮的學姐可是大有來頭的,千萬別去招惹。可即使這樣,暗戀小薇的也不少,當然對冷冰寒這個突然冒出來居心叵測的帥哥心存牴觸。 兩隊很快就分好了,不過光是看兩隊的成員,就不難看出,對方大多都是孔武有力,一看就是運動細胞比較發達的那種。相較而言,己方這邊的成員,則是遜色不少,就連場下的觀眾,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起哄不已,更是為冷冰寒那一隊打抱不平。 不過冷冰寒卻似乎絲毫也不在意,臉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將外套脫下來讓小薇拿著,然後自己氣定神閒地走到了球門前。看他那樣子,敢情就不像是來踢球的,倒像是來郊遊一般。他的這番舉止風采,又為他是贏來了一陣陣歡呼。 國人向來都喜歡熱鬧,何況還是美女扎堆的地方?沒一會兒工夫,偌大的球場就給圍了過滿滿當當,水洩不通。當然,絕大多數女孩兒都圍在冷冰寒那邊,興奮地期待著這位帥哥那精彩的表現,就如同是懷著極為瘋狂的心情迎接大牌明星的演出一般。 隨著一聲哨響,球賽很快就開始了。正如冷冰寒所料的那樣,整個比賽完全是不對等的,對方來勢洶洶,剛開始就發動了極為猛烈犀利的進攻,己方卻是毫無鬥志,一觸即潰,短短幾分鐘內,對方就完成了三次力沉勢大的射門,不過可惜射得太正,球毫不費力地被冷冰寒給沒收了。 冷冰寒很快就搞清楚了,對方的目的並不在於射門,而在於射人。如果不是自己不一般,恐怕早就遍體鱗傷了。不過他絲毫不在意,每次都又將球傳給自己的隊,之後又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截斷,然後再一次重複剛才的過程。 到了後來,基本成了對方的射門表演和冷冰寒守門表演了。對方自裴祥開始,輪番射門,每一腳都是大力抽射,足球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嗖的一聲呼嘯而來,有時還帶著急速的旋轉,每一次射門,也都引得場外的女孩兒驚呼連連,那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不過不論是香蕉球,還是擦地球,不論角度如何刁鑽,全都沒能難住冷冰寒,他就像是能夠事先預知球行徑的路線一般,總是在足球即將飛入球門的一瞬間,從容不迫地將球沒收,連擋飛出去的都沒有。搞到最後,進攻方個個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冷冰寒卻是像什麼事兒都沒有一般,別說是出汗了,就連身都沒有沾半點塵土。 再一次將球緊緊握在手中,裴祥心有不甘地朝冷冰寒吐了一口口水,轉身朝禁區外跑去。他用不著跑太遠了,反正球開出去之後,自然有人會攔截下來,然後傳來,他們只管射門就行了。 冷冰寒笑了笑,抬腳就將手中的球踢了出去。 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裴祥剛剛才跑回禁區外,一回身,就忽然看到足球從遠處嗖一聲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速度之快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他下意識地拿手去擋,可惜已經遲了,足球重重地擊中了他的腹部,他足有一米八的魁梧身體頓時騰空倒飛了起來,在空中倒飛出七八米的距離之後,方才帶著足球重重地摔倒在草坪。 這下子,場下場外的人全都目瞪口呆,這也太誇張了?恐怕就算把羅納爾多請來,只怕也沒有這樣強勁的腳力。 愣了片刻之後,球員們這才慌忙圍了去。裴祥臉色蒼白,捂著肚子在地翻滾,好半天都爬不起來。這還是冷冰寒腳下留情了,要不然,這一球,至少也得讓他骨斷筋折。 小薇卻是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拿著冷冰寒的外套走了過來,溫柔地將衣服披在冷冰寒的身,輕聲道:「我們走!」 冷冰寒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這一腳的力道,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不過卻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傷,最多也就是在床躺幾天罷了。 「他打傷了祥哥,別讓他跑了!」眼看冷冰寒要走,幾個人球員圍了來,攔住了冷冰寒和小薇的去路。裴祥在校園裡也是學長級的人物,加平時球踢得不錯,很有一幫子狐朋狗,現在見裴祥受了傷,,自然要來為他討個公道。 「切,技不如人,還想要幹什麼?」一名女孩兒站出來,大聲斥責道,神情間充斥著極度的不滿,而義憤填膺的話語更是引來一眾附和之聲。 剛才的比賽大家全都看得明明白白,裴祥邀請冷冰寒踢球的動機原本就不良,現在自己受了傷,那是咎由自取,罪有因得。她們不僅不同情,反倒是大感快意。 有人站出來說話了,自然就有人聲援,雙方各為其主,互相吵鬧個不停,爭執過程中,甚至有人擼起袖子,推推搡搡,動手踢腳,場面亂成一團。 「都在幹什麼?」隨著一聲冷冷的聲音,一個人走了來,沉著臉,冷冷地望著眼前這黑壓壓的一堆人,而大家似乎有些怕他,所以見他出面,也就沒人敢再說什麼了,只是卻仍是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服誰。 裴祥痛苦的呻吟聲不絕耳語,這個人聽在耳中,只覺得心底煩躁一片,繃著張臉,沒好氣地望著其中一名球員,怒道:「你他媽的搞什麼鬼?為什麼鬧事?」他的聲音雖低沉。卻有著一股子凜然寒意,很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架勢。 這名球員連忙戰戰兢兢地將情況向對方作了一個說明,言語中當然有所偏袒,將罪過都歸咎於冷冰寒了。 這個人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眼神落在冷冰寒的臉,不由一怔,隨即又有幾分迷惘,可很快又變成了極度的震驚。 第六百一十七章 別太計較了 「難道是他?」這個人心裡頓時升起一個他根本不敢想的念頭,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冷冰寒身旁的小薇身時,無疑將他心裡最後一絲疑慮打消了。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等會兒再收拾你!」 見那名球員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地數落著冷冰寒,這個人沒好氣地低聲斥責了一句,在轉過頭來的時候,那黑得能擰出水的臉霎時堆滿了謙卑的笑容,然後毫不客氣的推搡開擋路的男男女女,大步朝冷冰寒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還隔得老遠就點頭哈腰地說道:「寒少,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太榮幸了!」 眾人見向來在學校裡人五人六的張自強在冷冰寒面前居然如此客氣,就彷彿連能和對方說話都是一種榮幸一般,心中越發驚異了,莫非這個年輕的帥哥,有什麼來頭不成? 「你認識我?」冷冰寒有些迷糊了,以他超凡的記憶力來說,但凡是見過的,多少都會有點印象。可眼前這個人,自己卻怎麼呀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這個人卻絲毫不以為杵,仍然是滿臉堆著獻媚的笑容,說道:「寒少自然不認識我,我叫張自強,是張逸飛的哥們兒,曾經有幸見過寒少一次……」 其實張自強說是張逸飛的哥們兒,多少有些抬高自己的身份。他家裡沒啥權勢,打架倒還是一把好手。來到北師大後,無意中認識了學校裡有名的公子哥張逸飛。他為人機靈,跑個腿啥地挺合張逸飛心意,也就偶爾帶他出去玩兒,嚴格說來,也就是張逸飛在學校裡的跟班。當初張逸飛在食堂和冷冰寒發生衝突的時候,他也曾在現場,見張逸飛吃了虧,還想要去收拾冷冰寒的,不過被張逸飛給阻止了。是以他對清清秀秀,不帶半分跋扈氣息,下手卻毫不留情的冷冰寒印象極為深刻。 連張逸飛打掉了牙都得往肚子裡咽的人物,他張自強算個毛啊。 張逸飛雖然已經大學畢業了,但留下的餘威還在,加張自強又是學校裡遠近聞名的打架王,是以在北師大,敢惹他的,還真沒幾個。長久下來,幾乎都快成學校裡的土霸王了。 其實張自強去年就應該畢業了,不過卻是自己申請留了一級,根本還在於小薇。張逸飛雖然已經去部委班了,不過還是經常和他有聯繫,更是要他務必在學校裡照顧好小薇,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為了不讓這傢伙掉以輕心,張逸飛還給他提了提冷冰寒的來頭,更是告訴他,自己之所以能夠進部委,全靠冷冰寒的提攜。他要是做好了,別說工作問題了,一輩子的好日子都有著落了。 張自強得知此事之後,簡直是欣喜若狂,這種機會可不是常有的,真要是能傍高枝,以後的前途,那還不大大的光明?當即沒有半點猶豫就應承了下來,平日裡也是盡心盡力,基本把念都拋到腦後去了,而是一心一意做好這件事情。 今天可真是老天有眼,居然真讓他碰冷冰寒了,那還不趕緊掙點表現? 冷冰寒雖然沒見過張自強,但對於張逸飛的安排,還是有所耳聞,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物,當即是笑了笑,說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張自強頓時就好像是吃了人參果一般,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舒暢不已,似乎連骨頭都酥軟了幾分,連聲說道,緊接著又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剛從地爬起來的裴祥,還有其他球員,說道:「寒少,這幫雜碎沒見過世面,就是欠收拾,我去收拾他們……」 冷冰寒就擺擺手,說道:「只是一點小誤會,別小題大作了。」 「是自強就獻媚地說道:「寒少真是大人有大量……」 聽著張自強那溜鬚拍馬的言語滔滔不絕地從他口中說出來,冷冰寒甚至都感覺有些寒磣了。小薇也是有限不耐煩了,拉了拉冷冰寒的手,說道:「小寒,我們去吃飯?我都餓了。」 冷冰寒點了點頭,又對張自強說道:「一起?」 冷冰寒向來就不是一個刻薄之人。這個張自強雖然不得檯面,不過畢竟在學校裡暗中保護小薇是盡心盡力的,加又比較乖巧聽話,有他在這裡,自己多少也比較放心。不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份情,自己也得領。 「寒少,您帶我去?」張自強聞言是欣喜若狂,說話都有些結巴,可隨即神色一暗,說道:「這……不太好?」 人要知進退,別人或許不過隨口一說,自己要是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說不定反倒是會適得其反。 冷冰寒笑道:「咋了?不願意?」 「願意願意!」張自強腦袋點地小雞啄米一般,心裡這個興奮啊,似乎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心也是怦怦直跳。 「這附近有什麼不錯的地方?你帶路!」 北師大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冷冰寒還真不知道,而依小薇的ng子,也是極少會關心這些的,說不得還真要麻煩張自強這個地頭蛇。 張自強有了表現的機會,當然是興奮不已,不過還是仔細琢磨了一下,才試探著說道:「東門外不遠處有家川菜館,味道很是地道,環境也不錯,要不去看看?」 別看這選擇吃飯的地方很是簡單,不過該如何推薦才能讓寒少滿意,這可就不簡單了。川師大附近吃的地方可不少,不論是中西餐,還是火鍋燒烤,不論是高檔的餐廳還是蒼蠅館子,是應有盡有。可張自強知道,以冷冰寒的身份地位,如何奢華高檔的地方沒去過?關鍵還是要有特色。正巧他曾經聽說過,冷冰寒和小薇都是四川長大的,說不得會喜歡吃川菜? 只是一瞬間,在他腦海中就轉過了若干個念頭。 冷冰寒望了望小薇,卻見小薇蠻開心地說道:「好啊,好久都沒吃川菜了,要不去試試?」 小薇滿意了,冷冰寒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朝張自強點點頭道:「那就去這家川菜館。」 見自己的建議被冷冰寒採納了,張自強比三伏天吃了冰鎮的西瓜還要愉悅開心,屁顛屁顛走在在前面帶路,一邊走著還一邊朝著有些憤憤不平的裴祥和他的同伴瞪起了眼睛:「還看毛,趕緊滾!」 裴祥和同伴都沒敢吱聲,悻悻地攙扶著行動還不是很方便的裴祥走到一邊。 連張自強這個學校裡的土霸王對這個年輕人都服服帖帖的,他們雖然個個是心存恨意,不過卻也敢怒不敢言。 張自強在前面慇勤地開道,冷冰寒和小薇跟在後面。小薇雖然有些不樂意冷冰寒為什麼非要這個張自強一起去吃飯,不過當她挽著冷冰寒的胳膊的時候,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冷冰寒走到了裴祥身旁,朝他望了一眼,正好迎裴祥那恨意十足的目光。不過剛剛才一接觸,裴祥就忙把目光轉開,根本就不敢和他進行對視。 看到裴祥那慘樣,冷冰寒又有些於心不忍,突然停下來腳步,朝著一直都混在人群中的王全中打了一個手勢,王全中會意,大步走了來。 看著彪悍威武的王全中,裴祥臉色一變,心裡也不由得僥倖,還好沒有和對方發生什麼衝突,要不光憑這個大漢,就足夠自己這一夥吃一壺了。 冷冰寒從王全中接過手包,拉開拉鏈,一扎厚實的百元大鈔就出現在大家的眼中,一眼瞥過,至少也有兩三萬。看得眾人是咋舌不已。千禧年,億萬富翁已經不算是什麼新鮮事了,可隨隨便便能在身邊帶這麼多現金的,還真是不多,至少在場的沒見過。 看這架勢,這個年輕人極有可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要不怎麼可能這麼有錢,身邊還跟著保鏢?不少人都這樣想著。 又有錢,又長得帥,球還踢得好,不少在場的女生看冷冰寒的目光中,似乎都充滿了小星星了。 看著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小薇滿臉幸福地偎依在冷冰寒身邊,不少人肝腸寸斷的同時,又不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地暗自罵道:「沒想到這個小薇也是一個拜金女。」 冷冰寒從手包裡數了十張百元鈔票遞給裴祥。 「你什麼意思?」裴祥愣了一下,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失聲問道,情緒更有些亢奮,臉也漲得通紅。 冷冰寒微微一笑,誠摯地說道:「沒別的意思。是我不小心傷到你了,理應要負責任。」 見冷冰寒說得真誠,臉也見不到半分作偽的表情,裴祥臉色好看了不少,看了一眼冷冰寒手中的鈔票,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這麼多錢,都足夠自己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了。不過卻又說道:「用不著你假惺惺的,我這點小傷沒什麼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 「操!」張自強本來已經走到前面去了,見冷冰寒停了下來,也趕緊竄了回來,看到裴祥那麼不知趣,朝他瞪了一眼,罵罵咧咧地說道:「寒少讓你收下你就收下,少在這裡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子收拾你。」 裴祥面皮微微抽搐了幾下,只覺得臉面掛不住,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臉色極為難看,在幾個猛烈的喘息後,握緊的拳頭也緩緩張開來。 「別聽他胡說!」冷冰寒臉色微微一沉,一向察言觀色的張自強拍馬拍到了馬腿,怏怏地閉了嘴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冷冰寒將手中的錢硬塞到了裴祥手裡,說道:「大家都是年輕人,別太計較了,快去醫院看看,自己的身體重要。」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過卻似乎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力量。 裴祥呆呆地望著那個不算得高大寬厚,卻也令人不得不仰視的背影,心裡一時是五味俱全,全都交織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第六百一十八章 定親 巍峨的山峰松柏成林,鬱鬱蔥蔥,站在峰上俯瞰海濱,翠綠欲滴的叢林,鵝黃色絨毯般的沙灘,碧藍的大海,使人心曠神。東頭一座孤峰,石骨嶙峋,陡峭如削,形如鷹立,登臨其上,望滄海,碧波萬頃,白浪滔滔,更覺氣勢磅礡。 蒼松翠柏掩映中,隱隱可見一處紅磚青瓦的別墅群,從外面看不怎麼起眼,不過當地人,還有常來這裡遊玩的遊客通常都會避開這個地方。即便有些還沒搞懂情況的,沿著山路靠近時,還隔得遠遠的,就會被荷槍實彈的軍警給攔下來。 這裡是北戴河中直機關招待所,平日裡隔牆望去,綠樹與草坪間,一幢幢別緻的小樓錯落有致。\視線所及之處還能看到工作人員在做安裝或修理工作,也有身穿迷彩服的警衛人員在院內活動。入口處站崗的衛兵十分警覺,在牆外稍停留就會被提示離開。可到了夏季,戒備就更是森嚴,普通人根本就無法靠近,根據安保需要,有時連上山的部分道路也會戒嚴。 北戴河距離首都二百八十公里,是河北秦皇島市一個著名的旅遊度假勝地,更因為**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全國人大、全國政協5套班子每到夏季,都要到這裡辦公避暑,並沿承多年而聞名於世。 始於一九五○年開始的北戴河會議本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中央正式會議,之所以如此矚目,因為這是中央部委負責人、各省市一把手、政治局委員和退休元老一年一度的「碰頭會」,其間的非正式中央工作會議,雖是不討論具體問題的務虛會,但將為重大政策定方向,有時還會討論人事安排,為緊接的黨代表大會或中全會定調。\五十多年來,中國的一系列重大決策是中央領導人在北戴河會議上作出的,因此北戴河會議在新中國政治生活史上佔有特別位置。 文革期間一度中斷的北戴河辦公制度在改革開放之後重新恢復,例如1983年第一次出台的「嚴打」政策就是在這裡形成的決議。可以這樣說,北戴河,是國內可謂是當之無愧的「夏都」。 雖然北戴河並不會因此而進行封閉,不過入夏時節,整個北戴河都會進入了外鬆內緊式的警備狀態。\而首長們的駐地,那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夠靠近的了。 冷冰寒此時就站在中直機關招待所7號別墅群內,和外面看起來的簡樸無華不同,樓內紅毯鋪地,紫幕環牆,加之門口那荷槍實彈的軍警,一種讓人有些窒息的莊嚴大氣的氣氛是撲面而來。 和其他別墅群偶爾從當地篩選俊男美女作服務人員不同,7號別墅群屬於中央軍委管理,這裡從服務員到生活秘書,從保潔人員到安全守衛,無不是精挑細選的軍人,而當身著橄欖綠軍裝,英姿颯爽的女勤務兵送上香茗時,令得冷冰寒產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雖然重生之後,冷冰寒見過了各種各樣的大場面,甚至連前世最為崇敬的首長,現在自己都成為了家裡的常客。但在這裡,他還是不由得覺得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壓抑感,幾乎令自己透不過氣來。想想也是,就這兩天,自己所見到的,無一不是普通人只能在電視上一睹尊容的高高在上的中央領導,甚至是政治局裡的幾大常委。隨便一個走出去莫不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人物?不是聲威赫赫?可以說,他們多一跺腳,國內甚至全球都會風雲變色。 房間很雅致,古老的檀木傢俬,格調凝重大氣,冷冰寒坐在籐椅上,看著遠處海天一線的碧海藍天,看起來是那麼悠閒,可他心裡卻是愁苦不已,更是不由得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 雖然這裡是千萬人都夢寐以求想要來的地方,因為能夠到此的,莫不是位高權重之人,最次的,也是正部級的封疆大吏。不過冷冰寒卻來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因為他之所以來到這裡,並不是來避暑度假,而是肩負了一項神聖的使命,這就是定親。 這是冷冰寒很不情願,而又極為無奈的事情。 還沒有見到正主,冷冰寒卻讓先拜會了江虹的爺爺耿睿傑。雖說有些孟浪,連王老爺子得知後,都不禁暗罵冷冰寒不知好歹。當初他和江虹之間的閒言碎語好不容易才被按平,幹嘛又去給自己招惹麻煩?他這都快要定親的人了,要讓對方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這些冷冰寒不是沒有想過,不過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去做了。\當初在那件事情上,最受傷的,恐怕還是這位耿爺爺,原本是得意洋洋,到頭來卻是灰頭土臉,好一段時間,都沒有臉面出現在老友面前。 果然,耿睿傑一聽到冷冰寒的名字,氣就不打一處來。原本是不想見他的,可很快卻又改變了主意,還是決定見上一見。 剛開始耿睿傑是帶有情緒的,說話也很沖,毫不留情。冷冰寒卻也不以為杵,不卑不亢,應對自如,慢慢的,耿睿傑對冷冰寒的印象有些改觀了。\貌似這個小年輕,不光是氣度談吐不錯,見識也很不一般,通常兩三句話就能說到點子上,還極合自己的口味,就如同正好撓在癢癢處一般,讓他是有些欲罷不能,不吐不快的感覺。 兩人談工作、談歷史、談國家、談得失,時而英雄所見略同,時而又各執己見,爭論不已。耿睿傑是興致越來越高,和冷冰寒足足聊了超過一個小時似乎都還有些意猶未盡,直到一邊的生活秘書提醒他會議時間到了這才截住話題,最後笑呵呵地對冷冰寒說道:「小寒啊,以後有時間常來找耿爺爺嘮嘮啊。還有,小虹那丫頭從小性子就冷,也不合群。你多幫我照顧照顧她啊,別讓她受委屈了!」 提起了自己的孫女,耿睿傑那一直威嚴而有力的聲音,似乎又充滿了慈祥和愛意。\ 可冷冰寒始終有些納悶,耿睿傑明明知道自己都要定親了,怎麼還會提及讓自己照顧照顧江虹呢?尤其是那句別讓她受委屈了,就好像是完全把江虹托付給自己了一般。 前段時間聽說和領國的關係更緊張了,甚至雙方都在邊境地區佈置了重兵,看起來局勢異常緊張,一觸即發,也不知道江虹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冷冰寒明明知道,在他的記憶中,就連小規模的戰爭都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但那些見不得光的刀光劍影,恐怕就說不清楚了。 一想到那個英姿颯爽的美麗身影,冷冰寒又不由得有些心虛地望對面看了一眼。\ 冷冰寒對面的籐椅上坐著的是一位靚麗的女孩,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品著杯中的香茗,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朝他看上一眼,就彷彿自己眼前沒有這個人一般。 無須多說,這名女孩兒就是冷冰寒此次要定親的對象葉韻舒,一襲白色的裙子,裙擺低垂,遮住了小巧精緻的白皮鞋,偶爾輕動,能瞥見微微挽起的小白襪子。雖然光是說相貌的話,比起什麼王詩雅、陳秋怡來說,還略遜一籌,可渾身躍動著一種靈動的誘惑。 葉韻舒前面文中曾經提起過,是首都王丁葉陳四大家族中葉老爺子的孫女,父親葉瑞靖是華南某省的省委書記,和冷冰寒可謂是門當戶對,這也是王老爺子幾經深思熟慮之後作出的選擇。\ 之所以選擇和葉家聯姻,並不是說陳家不好,而是陳秋怡的風評比不上葉韻舒。陳秋怡可是出了名的野丫頭,性子太野,從小到大可沒少惹禍,攤上這樣一個禍精,王老爺子生怕冷冰寒以後會再無寧日。而葉韻舒則不一樣了,文文靜靜的,性格淡雅,儀態端莊,天生就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雖然年齡比冷冰寒大了半歲,但其他方面卻是極為難得的良配。 不過讓冷冰寒有些鬱悶的是,這個葉韻舒自從進來之後,就一聲不吭,只是安靜地喝著茶,就好像今天不是來和自己見面,而是專門來喝茶的。 其實他們今天的見面,只是為了讓兩人相互認識和瞭解,可不論他們對彼此的印象如何,並不能改變聯姻的事實。 至於定親,雖然王老爺子和葉老爺子都是極為傳統的老人,但王葉兩家聯姻,本身就已經很引人矚目了,更無謂去刺激包括陳家在內的其他家族的神經。因此,兩位老爺子商議之下,並沒有舉辦什麼隆重的訂婚儀式,也就是兩家老爺子口頭承諾一下,雙方相互見一見,再見見家長,大家一起吃過飯,這個事情也就算是定下來。 老爺子的金口玉言,可比什麼都來得可信。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冷冰寒還是覺得有些荒唐。 或許是坐得有些累了,葉韻舒突然起身,裙擺飄搖,露出小腿一絲潔白細膩,雖是驚鴻一瞥,但冷冰寒還是不由得讚歎一聲,葉韻舒不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兒,不過說起皮膚之晶瑩剔透,細膩光滑,卻實在是其他女孩兒所望塵莫及的。 本書首發。 第六百一十九章 性情淡漠的葉韻舒 葉韻舒緩步走到窗前,凝望著遠方的碧海藍天,清麗的面龐在夕陽照耀下,就好像雅典娜的聖潔,隱隱浮現著一絲神聖不可侵犯的光澤。突然間,冷冰寒心頭升騰起這樣一個念頭:這個女孩兒當自己的妻子,似乎也蠻不錯的。至少她很安靜,不像其他女孩兒那麼唧唧咋咋的,相處起來應該很容易。 可隨即冷冰寒又有些鄙視自己,自己怎麼就能這麼想呢?那瑩瑩姐怎麼辦?方雪兒又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像其他的那些無良的公子哥衙內們一樣嗎? 一時間,冷冰寒覺得自己做人真是失敗,前世庸庸碌碌,無所作為,有一段婚姻最終都還曲終人散。好不容易為老天垂簾,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重生了機會,開始了今生波瀾壯闊的一生,所有的成就,到達的高度,都是前世裡想都不敢想的。\可即便如此,還是有著太多的無奈和身不由己。 「怎麼,覺得很無奈?」 一聲清雅悅耳,卻又稍顯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冰寒抬頭看去,卻見葉韻舒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頭來看著冷冰寒,手裡還是捧著那只白玉雕花的小茶杯,美目中充滿了有些驚疑的目光,不過驚疑也只是瞬間的事情,很快她明澈的目光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宛如秋日平湖,波瀾不驚。 冷冰寒愣了一下。從兩個人見面到現在,十幾二十分鐘了,葉韻舒這還是第一次和自己說話,當初他還在想,要是自己不主動說話搭理她,她會不會在這裡靜靜地呆上一整天?沒想到她的聲音那麼好聽,就彷彿是暮鼓晨鐘一般,在人的心裡留下一絲漣漪。\ 「你不覺得無奈嗎?」冷冰寒反問道。 「無奈不無奈又能怎樣呢?」葉韻舒清麗脫俗的臉蛋輕輕仰起,望著窗外藍天上飄飄的白雲,悠悠道:「反正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冷冰寒聽她口吻,倒有些同病相憐。自己的婚姻很難由自己做主,這或許是每一個上層的子弟所不得不面臨和接受的問題和悲哀。他歎了口氣道:「原來你也是被家裡逼迫。」 葉韻舒卻一臉淡然道:「我不是!」 冷冰寒訝然地看著她,驚奇道:「你不是?你不是幹嘛答應和我定親?」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原本就是必然的社會法則。\」葉韻舒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述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一般,說道:「既然都要嫁,那爺爺要我嫁給你,說你好,那就定親啊!」 冷冰寒聞言是瞠目結舌,轉而更是鬱悶。 原本他多少還有些自信,自以為是自己的卓越才智和表現出來的非凡潛力,得到了葉家的關注和青睞,也贏取了葉韻舒的芳心,這才會不惜和老陳家針鋒相對也要定下這門親,沒想到這在葉韻舒看來,卻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相信即便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阿貓阿狗,她也同樣會聽從家族的安排,沒有任何牴觸,也沒有任何起伏地完成這樁政治聯姻吧! 「可是我有女朋友啊,還不止一個,而且我不會離開她們的。」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冷冰寒故意說道,想要看看葉韻舒在這種事情上的反應,是不是還是像剛才表現的那樣無所謂。 「我知道啊!」葉韻舒淡淡地說道,不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知道?」這次輪到冷冰寒驚訝了,甚至嘴巴也因為驚訝而張得大大的。 葉韻舒嗯了一聲,說道:「不少姐妹們都給我說過你不少的事,她們都說你經常和別人因為女人的事情爭風吃醋,鬧出不少事端來,還叫我別嫁給你呢!」她的語氣古井不波,總是那般淡雅嫻靜。\ 冷冰寒鬱悶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沒想到自己的「豐功偉績」流傳得如此之廣。雖然他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從葉韻舒口中這麼說出來,還是讓他心裡蠻不是滋味的。 悶了好一會兒,冷冰寒才沒好氣地問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幹嘛還要和我定親?」說完之後自己又覺得有些好笑,怎麼自己這麼孩子氣? 「那又什麼關係?只要別讓我看見就行了,我不會管你的事。」葉韻舒淡淡地說道,卻又有些驚奇地看了冷冰寒一眼,清麗脫俗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質疑他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冷冰寒就是一怔,完了之後才想起來,正如王老爺子當初說過的那樣,政治聯姻所要的只不過是一種名分。至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和相處,則並不在大家的考慮範圍之內。也正因為如此,結婚後兩個人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的多了去了。葉韻舒自幼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說不得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了,反倒是冷冰寒,總覺得有些彆扭,和這種大環境還有些格格不入。 「可你不能有別的男朋友!」也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一種心理,冷冰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了。\憑什麼自己能夠金屋藏嬌,有別的女人,對方就只能對自己從一而終呢? 冷冰寒甚至都作好了被葉韻舒嘲諷的心理準備,不料葉韻舒卻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葉韻舒這麼一說,冷冰寒倒是深感內疚。或許葉韻舒的性子是有些淡漠,似乎世界上找不到什麼能讓她上心的事情。可和她的單純相比,自己顯得更是卑劣。 「對不起!」冷冰寒突然對葉韻舒說了一句對不起,其實連他也沒有想通,自己怎麼就會說這麼一句話,貌似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說對不起的人,可這句對不起,真是發自肺腑,不由得就脫口而出了,也可能是他覺得,要說了這句話,自己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葉韻舒卻是怔住了,望著冷冰寒發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說道:「她們說得不對,你是個好人。」 冷冰寒是徹底愣住了,說了一句對不起,自己就是好人啦?真不知道葉韻舒的思維邏輯是怎麼的。要不這好人也太容易當了吧?不過冷冰寒也不得不承認,聽到她這句贊語之後,自己的煩雜低落地情緒好了許多,甚至有些飄飄然起來。 這一次的見面,沒有絲毫的溫馨浪漫,也沒有一言半句的甜言蜜語,甚至兩個人之間的交流都不多,全然不似情侶或是未婚夫妻之間的約會交流。\不過對於冷冰寒而言,卻是印象極為深刻,而他對葉韻舒,也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牴觸的情緒。 當天晚上則是相當正式的定親宴了。雖然中直機關招待所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王、葉兩家將會在今天為冷冰寒和葉韻舒正式進行定親,不過兩家並沒有大肆宣稱,更沒有邀請兩家以外的其他人,包括首長在內。 這倒不是首長不願意出席,而是他的身份過於特殊,真要出席了,帶來的其他影響實在是太大,更會把原本就身處風口浪尖的兩家聯姻,搞得過於誇張,引起其他勢力更大的忌憚。 冷冰寒也是第一次見到葉韻舒的爺爺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年事已高,甚至比王老爺子還要大上好幾歲,可謂是當今僅存的幾大開國元老中年歲最大的一位了。\不過或許是勤於鍛煉和保養的緣故,身體還比較健康,面色紅潤,氣宇軒昂,身材高大的他就那隨隨便便一坐,就已經給人帶來無盡的壓力,在他老人家面前,即便是冷冰寒,也不由得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冷冰寒曾經見過的葉皓波老爺子也來了,見到冷冰寒後親切地打著招呼。他當初去成都的時候,對冷冰寒的印象極好,甚至一度產生了要將自己的親孫女欣兒嫁給冷冰寒的想法。雖然最終未能如願,葉家選定和冷冰寒定親的不是欣兒,而是葉韻舒,讓他多少有些遺憾,不過不論如何,最終冷冰寒還是成為了老葉家的女婿,這就讓他很是高興了。 當然,葉韻舒的父母葉瑞靖和葛紅梅也在場,他們是專程趕來這裡的。雖然政治聯姻,子女的幸福並不由他們把控,但這般定親的大事,他們當父母的又怎麼可能不出席呢? 有老爺子在場,葉瑞靖的話並不多,甚至看冷冰寒,目光也只是一掃而過。葛紅梅倒是一直笑容可掬地盯著冷冰寒看,絲毫也不掩飾,真有些老丈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樣子。其他方面還不知道,不過光是看相貌氣度,這個準女婿,似乎還配得上自家的女兒。 冷冰寒這邊除了王老爺子之外,不光冷雲翳和黎媛芬來了,乾爹乾媽王培元和付春玲夫婦也沒落下。對他們而言,冷冰寒就無異於他們的親生兒子,如今要定親了,他們又怎麼可能不來? 王瑩瑩事先說得熱鬧,不過卻並沒有跟著來,這倒是冷冰寒長舒一口氣,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面對她?這麼大的場面,還事關王、葉兩家的顏面,真要因為自己的失態而讓他們看出端倪來,事態恐怕就極為嚴重,一發不可收拾了。 本書首發。 第六百二十章 約會 其實這些王瑩瑩又何嘗不知道?她之所以沒有來「搗亂」,除了這次原本就沒有允許其他第三代成員在場之外,更是明白,自己要是去了,除了觸景生情之外,只會給冷冰寒增添麻煩.何況,雖然心裡很難受,但她對於這天的到來,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這是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在場的人雖然不少,不過更多的時候都只是三個老爺子在說,而第二代和第三代都是聆聽教誨的態度,冷冰寒除了有時回答長輩們的提問之外,也是豎起耳朵,認真聽著三位老爺子說話。 不過他很快發現,老爺子們除了有時會緬懷起過去崢嶸歲月的事情之外,和尋常百姓家沒什麼區別,話題基本上都圍繞著冷冰寒和葉韻舒兩人之間展開的,對於國家大政卻是隻字未提。\ 王葉兩家原本就是不同的政治群體,即便現在聯姻,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政治立場。即使有什麼需要溝通交流的,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和氛圍之中。 看得出來,兩家對此次聯姻都看得很重,也很滿意。尤其是葉老爺子,就在吃飯之前還問過葉韻舒,通過第一次的見面接觸之後,她對冷冰寒的感覺怎麼樣,葉韻舒居然破天荒地說:「挺好的呀!」這讓葉老爺子是大感欣慰,更是覺得這次的選擇是最為正確的。 但說到最高興的,還是莫過於黎媛芬。 黎媛芬雖然只是一個出自農村的家庭婦女,文化程度不高,不過這些年來隨著冷雲翳職位越來越高,自己也水漲船高,眼界和見識都開闊了不少,待人接物也是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因為面對的是三位開國元勳就怯然不知所措。\ 雖然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平心而論,冷冰寒這個最小的兒子還是最得她的歡心。從小就乖巧懂事,孝順體貼,而且還很是能幹,小小年紀卻是成就非凡,每每提起都讓她是倍感高興和欣慰。又有哪位母親不喜愛這樣的兒子呢? 黎媛芬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葉韻舒,打心眼兒裡欣賞這個漂亮的女孩兒,絲毫不亞於葛紅梅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架勢。\葉韻舒無論家世還是相貌性情無疑都是出類拔萃的,這讓她當初擔心兒子因為政治聯姻而受委屈的疑慮是打消了大半,甚至將葉韻舒叫到了跟前,將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摘下來送給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冷冰寒都有些訝然不已。 因為他知道,老媽手腕上的這個手鐲算不得值錢,可卻是她出嫁時唯一的嫁妝,當初可是姥姥在她出嫁時,從自己手上摘下來給她的。這麼多年來,不論冷冰寒給她買了多少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她也從來沒有把這個手鐲從手腕上取下來過。沒想到在今天,她居然會將如此重要的一件東西送給葉韻舒。 乾媽付春玲也是不甘其後,從手袋中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 這是一個算不得精緻奢華的首飾盒,甚至看它那陳舊的摸樣,就知道有些年頭了,只不過保存地還算完好。 打開首飾盒,裡面是一個條祖母綠項鏈。 付春玲微笑道:「韻舒啊,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是為以後的兒媳婦準備的。我雖然沒有兒子,不過小寒就是我的兒子。他現在終於找到了你這既漂亮又知書達理的女孩兒,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謝謝阿姨!」葉韻舒很是溫婉地應道,接了過去。兩件禮物的價值可謂是天壤之別,不過在她看來,都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吃過飯後,葉韻舒撂下碗筷,語調平靜地對葉老爺子說道:「我悶了,爺爺,我和冷冰寒出去走走吧?」她似乎就從來也不知道什麼是敬畏,在任何人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副淡泊的模樣。\ 葉老爺子和王老爺子都愣了一下,又不由得相視而笑。 王老爺子笑道:「聽我們說話悶了,成,你們去吧,讓小寒陪你好好玩玩。」 冷冰寒無奈,只好起身。 走出房間前,就聽王老爺子笑著對葉老爺子說道:「你還別說,他們倆還真是般配!」 葉老爺子哈哈笑道:「是啊,要不咱們早點把婚期給他們倆定了?我可就等著抱重孫子呢!」 廳裡人都笑,每個人臉上都綻放開了幸福的笑容。\冷冰寒卻是不由得有些尷尬,但看著葉韻舒,卻仍然是一臉的坦然,就好像剛才葉老爺子說的事情,壓根就不關她的事兒一樣。 從廳裡出來之後,冷冰寒輕聲問道:「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葉韻舒卻是抿著嘴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去看電影?」 「看電影?」冷冰寒覺得有些好奇,問道:「你喜歡看電影嗎?」 「不喜歡,我覺得那些東西都很假!」葉韻舒說道。 「那你還看?」冷冰寒有些無語了。 葉韻舒看著冷冰寒,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男女朋友約會都要去看電影的嗎?」 冷冰寒真有些被她給打敗了,他有時候真的恨不得能將葉韻舒的腦袋掰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長的?不過還是和她去看了一場電影。\ 既然是葉韻舒想要找戀愛的感覺,那麼自然是不能在住所裡看的。毋庸置疑,這裡是專門為中央首長們服好務的,影院不論是座椅還是音響設備,還有環境,那都是最好的,而且還是專場,想看什麼別人就給你放什麼,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 不過往往這樣,也就失去了看電影的樂趣了。 因此,在冷冰寒的建議下,兩人乾脆直接從中直機關招待所出來,沒有任何人陪同,只是找所裡調了一輛車便驅車去了北戴河市區的一家電影院。\ 電影院通常都坐落於鬧市區,燈火通明,人流如織,不過無論誰行經於此,都會不由自主地投來一瞥關注的目光。 因為在人群之中,一對青年男女漫步其中,女孩兒眸子清澈如湖、柔情而靈慧,加上那一系白裙飄飄,就宛如一個集天地鍾靈毓秀於一身的人間精靈,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讓人目為之炫、心神隨之動。而她身旁的男孩兒,更是氣宇軒昂、俊雅無雙,望著這張俊逸的出格,帥氣的過火的面龐,一切讚譽的詞語似乎都是蒼白無力。 可這兩人的關係卻是引得了不少人的猜測,因為光是看外表,所有人都會不由得萌發起「天造地設」這樣一個詞彙來,覺得他們應該是一對情侶。\可兩個人卻又不似其他情侶那般手牽手親熱地在一起,甚至連任何親暱的動作和肢體語言都看不到。 還沒有走進電影院,幾個賣花的小姑娘就圍了上來,哀求冷冰寒為漂亮的「女朋友」買花。貌似這種情況不少情侶都碰到過,不過絕大多數也會很乾脆地掏錢把花買下來送給女朋友,當然,價格比起花店來說,貴了可不知道多少倍。 冷冰寒原本並不打算買,因為他知道,通常這些賣花的小姑娘背後,會有一些無良的成*人再進行操控,他委實不願意讓這些人屢屢得手之後,更加會肆無忌憚。不過葉韻舒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些小女孩兒,眼神中還不由流露出一抹同情和憐憫的表情。\冷冰寒就輕歎一聲,乖乖掏出錢來買下了小女孩兒手中所有的花,樂得幾個小女孩兒是喜滋滋地拿著錢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或許對於她們來說,這就意味著今天可以早點回去,而且用不著挨餓了。 冷冰寒一股腦兒地把花都送給了葉韻舒,原本以為她會喜歡,沒想到葉韻舒卻微微蹙眉,說道:「這麼多花多浪費啊!」 氣得冷冰寒差點沒把這些花全都扔垃圾桶裡去,把花全都塞到了葉韻舒的手裡,就不再理她了。 走了幾步,沒見葉韻舒跟上來,回過頭一看,卻見她正在將冷冰寒塞給她的花分送給了路過的行人。眾人見這麼漂亮的一位女孩兒居然在街頭送花,都大感驚奇,圍觀者不在少數。不過葉韻舒卻是我行我素,絲毫不在意。 不過冷冰寒卻注意到,葉韻舒並沒有把所有的花全部送人,最後還是留下了一直,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不時還輕輕嗅上一口,嘴角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可能是注意到冷冰寒在看自己,葉韻舒脆生生地對冷冰寒說道:「花很香呢!」 冷冰寒愕然,隨後好笑地搖頭。 來之前兩人也沒有想過要看什麼影片,到了電影院門口,冷冰寒才發現,原來電影院今天放的並不是最新的影片,而是周星馳的《大話西遊》。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這部香港無厘頭的搞笑片在九五年公映的時候,票房成績並不佳,反而是在21世紀以後成為傳世經典,國內人接觸到這部影片並喜歡上,多是在千禧年之後。 冷冰寒買好票之後,就和葉韻舒進入了影院。影院裡黑漆漆的,電影已經開始放映了,一眼望去,正好放映到周星馳演的至尊寶帶著土匪們打劫「腳底板」的情節。 第六百二十一章 漸變 或許是這個時候《大話西遊》名聲還不夠彰顯,影院裡的觀眾並不多,稀稀拉拉的幾個,不時還發出一陣陣笑聲。 影院裡雖黑,對冷冰寒而言,卻是沒有絲毫障礙,只要他願意,就算是地上爬過一隻螞蟻他也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能看清,葉韻舒卻沒這份能耐呀。正在冷冰寒有些猶豫,要不要拉著她的時候,一隻小手卻突然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冷冰寒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轉過頭看了葉韻舒一眼,葉韻舒卻是很是坦然地說道:「我看不見!」 見葉韻舒那異常平靜淡然的神情,冷冰寒心裡不由得生出幾分促狹之意,一把將她的柔若無骨的纖手緊緊握在手中。葉韻舒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任由他拉著慢慢走到了座位上。 到了座位上,冷冰寒才發現,這家影院的座位都是設置的情侶座,兩邊有半人高的隔斷,讓空間一下子曖昧起來。 落座鬆手之際,冷冰寒卻順勢在葉韻舒手掌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這個明顯的輕薄動作惹得葉韻舒一陣驚訝,不過待反應過來也只是看了冷冰寒一眼,目光卻又轉回了螢幕,這讓滿心想要看看葉韻舒異樣表現的冷冰寒是大感失望。 座位不算寬闊,葉韻舒就緊緊挨著冷冰寒坐著,聞著鼻端清新的體香,冷冰寒愜意地靠在椅背上,有清麗的女孩兒相陪,看周星馳的無厘頭表演,倒也是一樁難得的樂事。 《大話西遊》冷冰寒前世不止看過一次,有些台詞甚至都能倒背如流了,觀影的興致倒不是很大,反倒是葉韻舒,似乎鮮有這樣的經歷,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坐了幾分鐘,冷冰寒覺得有些無聊,乾脆起身去服務台買了一聽可樂,一瓶礦泉水,還買了兩包爆米花。回到座位上,葉韻舒依然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屏幕,連問都沒問冷冰寒去哪裡,做什麼了。 冷冰寒就歎了口氣,依照葉韻舒的這種性子,大概也就只有自己才受得了。換著是其他人,恐怕只會把她娶回去放在家裡就不管不問了。 不過他還是很紳士地把可樂打開,遞了過去。 葉韻舒倒是沒忘說聲謝謝,不過剛喝了一口,眉頭就皺了起來,轉過頭向冷冰寒問道:「這是什麼啊?」 「可樂,怎麼,你沒喝過嗎?」 「我還是喜歡喝茶!」葉韻舒一本正經地說道。 冷冰寒有些鬱悶了,這個時候哪裡給她找茶來?乾脆將手中原本給自己準備的礦泉水遞了過去。 這下子葉韻舒倒沒說什麼了,臉上可沒有絲毫歉疚或者不安。不過沒一會兒,她又轉過頭來看著冷冰寒正在喝自己剛才喝過一口的可樂,突然說道:「那是我喝過的,可不衛生呢!」 冷冰寒一聽這話差點沒氣得**。 他原本就不喜歡喝可樂這種東西,不過擔心浪費,又不想再去跑一趟,這才勉為其難,沒想到葉韻舒居然還這樣子說。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那瓶水也是我喝過的。」 「你騙人!」葉韻舒淡淡地說道:「我可是看著你擰開的。」 冷冰寒頓時氣餒,頗有狠狠一拳打在棉花堆裡的感覺,乾脆一口將可樂飲下,坐在那裡氣鼓鼓的。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未婚妻還真是極品,似乎完全就不懂人情世故,不解風情,性子更是少有的淡漠。真要是和她較真兒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給氣死了。於是也調整過心情,也認真看起了電影來。 沒過多久,卻又見葉韻舒眉頭皺了皺,冷冰寒就問道:「怎麼啦?」 「被蚊子咬了!」葉韻舒眉頭蹙起,就伸手去撓癢癢腳上被蚊子叮咬的地方。 冷冰寒就有些幸災樂禍,任你再出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可仍然免不了被蚊子叮咬。反倒是冷冰寒,自從誤打誤撞修煉長玄元經小有成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類似的困擾,不僅蚊蟲是避之不及,更是寒暑不懼。 見她撓過之後,冷冰寒也不去管她,可不曾想沒過多久,葉韻舒蹙蹙眉頭,又彎下身子去撓,看來是又被蚊子咬了。 順著她的動作看去,冷冰寒心中不由得就是一跳,只見葉韻舒慢慢脫下一隻腳上的白襪,那柔美的足踝,光潔晶瑩的腳背,如蔥的腳趾,都暴露在冷冰寒的目光下。隨著葉韻舒撓癢的動作,晶瑩的小腳慢慢翹起優美的曲線。 冷冰寒心跳地更快了,忙將目光轉開,站起來說道:「我去買花露水。」 看著冷冰寒匆匆離去的背影,葉韻舒也不知道怎麼啦,可心裡就暖洋洋的,很舒服,很安樂。 電影只放了《大話西遊》的第一部《月光寶盒》,雖然很搞笑,不過沒有第二部《大聖娶親》的昇華,整部片子的內涵和深度,是大打折扣。 影院燈光大明後,冷冰寒也沒多想,拉住葉韻舒的手,葉韻舒順從地起身,跟在冷冰寒身後走出了電影院。 出了影院,就來到了當地最為繁華的商業街。 雖然已是燈火通明,不過商業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冷冰寒和葉韻舒手牽手走在街頭,路上的行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們一眼,以前可沒見過這麼出色的人物兒。 或許真是一場電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和葉韻舒漫步在街頭,冷冰寒居然沒有了剛開始應付受累的心態,反倒是倍感輕鬆。 葉韻舒卻是饒有興致地東張西望,就好似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不時還聽下腳步來,可每當冷冰寒問她有沒有什麼喜好的,她卻又搖了搖頭。 不久冷冰寒也釋然了。想來以葉韻舒的身份地位,又豈能短缺什麼?只不過這種經歷對她而言,或許很是新鮮罷了。 不過當冷冰寒以為今天逛街會平淡無奇的時候,葉韻舒又停下了腳步,指著一家商舖櫥窗裡塑膠模特身上的外套,柔聲說道:「冷冰寒,這件衣服應該蠻適合你的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葉韻舒居然還會留意什麼衣服適合自己。 他的衣服除了王瑩瑩和方雪兒會為他挑選搭配之外,大多都是朱建軍從國外找最知名的設計大師量身設計,手工裁製的。 冷冰寒愣神之際,葉韻舒已經走了進去,要售貨員拿一件新衣服來試試。 售貨員笑著從櫃檯裡面拿出一件新的,說道:「你還真有眼光,這件衣服最配你男朋友了。」 葉韻舒接過衣服,又轉過頭來看著冷冰寒,冷冰寒無奈,只好走了過去。葉韻舒倒也不見外,脫掉冷冰寒的外套,就幫著他穿上新衣服。 以前這些事情如果王瑩瑩或者是方雪兒在,都是她們搞的,冷冰寒還真有些彆扭,但見到葉韻舒清麗玉容上專注的神情,心中一動,又不由得漸漸放鬆了下來。 等一切都拾掇完畢了,葉韻舒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嗯,不錯,好看呢!」 售貨員在一旁也說道:「是啊,這件衣服基本上就是為這位先生量身定做的一般,先生,你女朋友對你真好啊!」 冷冰寒就笑了笑,對售貨員說道:「包起來吧!」 結賬的時候,冷冰寒剛想要掏錢,卻見葉韻舒就已經拉開她的皮包,將錢遞給了售貨員,一邊還對冷冰寒說道:「我聽她們說呢,情侶之間應該要送禮物的。這件衣服就是我送給你的。」 拿著包好的衣服,冷冰寒也不好意思再和葉韻舒耍孩子脾氣,心裡歎了口氣。葉韻舒也是一個好女孩兒,以後還是認認真真對待她吧,這事兒本來也不怨她,說起來她也是政治聯姻的受害者。 「我也給你買件禮物?」等走出商店大門時,冷冰寒突然說道。 葉韻舒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路經一個化妝品店,各類化妝品琳琅滿目,櫃檯之間的燈柱光線柔和,釋放著淡淡的白,更加耀得櫃檯後地售貨員小姐漂亮迷人。冷冰寒就笑了笑,都說化妝品和衣服,是最能賺女人錢的,不過葉韻舒的皮膚那麼好,恐怕在這方面,能省不少錢吧? 不過他還是有些促狹地說道:「你喜歡什麼化妝品,我給你買?」目中笑意越發濃重,充滿了揶揄之色。 葉韻舒搖搖頭,卻是很認真地回答道:「我不用化妝品的。」 就在這時,身後一個人突然快步靠了過來。熙熙攘攘的街頭,相互擠一下也很正常,不過不正常的卻是他一隻手卻在所有人都不經意的時候,偷偷摸向葉韻舒的手包。 冷冰寒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知道,葉韻舒剛才在商店給自己買衣服時,露了財,被別人給盯上了,一直跟到這裡才下手。 眼看這名小偷就要得手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只覺得突然臉上一沉,身子不由自主向後踉蹌,「彭」地撞在了其他人身上時,鼻子處的劇痛才傳到大腦,慘叫一聲,蹲在地上,捂著血淋淋的鼻子大聲呼疼。 第六百二十二章 別來惹我 「你練過武?」冷冰寒也是愣了一下,有些驚疑地問道。 或許在別人看來,是那名小偷即將得手之際,葉韻舒手肘似乎不經意地朝後一拐,正好碰在對方的鼻子上,只不過勁道大了一些。不過冷冰寒很清楚,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明明就是葉韻舒有意為之。 「嗯,我是跆拳道黑帶五段。」葉韻舒淡淡地說道,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絲毫沒有半點炫耀之意。 葉韻舒口氣平淡,冷冰寒卻是心下一凜。雖然對他而言,跆拳道委實有些上不了檯面,不過也知道,跆拳道有著嚴格的技術水平等級制度和晉級升段考核要求。腰帶的顏色代表著練習者的水平。黑帶代表練習者經過長期艱苦的磨練,其技術動作與思想修為均已相當成熟。也象徵跆拳道黑帶不受黑暗與恐懼的影響。 黑帶只有高級入段選手或專家才有資格系結。取得黑帶一段即獲選手資格,可參加全國性或國際性跆拳道比賽,也可擔任跆拳道教練指導跆拳道運動。黑帶四段有資格開設道館,擔任館長或總教練,並具備申請國際教練、國際裁判的資質。黑帶四段稱為「師範」(老師的老師,相當於「教授」的意思),五段以上可稱為跆拳道「大師」。冷冰寒實在想像不出,葉韻舒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是怎樣練習成為黑帶五段的? 驚疑歸驚疑,不過冷冰寒卻也知道,依照葉韻舒的性子來說,如果不是事實,她是絕對不會拿出來說的。或許對她而言,也只不過是在敘述一個事實,壓根兒就沒有炫耀的意思。 冷冰寒皺眉低聲道:「以後別亂動手。」 雖然這名小偷是咎由自取,不過冷冰寒總還是覺得女人動手動腳的很有些彆扭,想想感覺就怪怪的,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女人。 葉韻舒咬著嘴唇,好像有些生氣,不過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倒令冷冰寒好一陣詫異。 就在此時,那名小偷從地上站了起來,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指著葉韻舒罵道:「你他媽的臭**,走路沒長眼睛啊?」 葉韻舒皺了皺眉頭,可又看了身旁的冷冰寒一眼,眼簾低垂,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冷冰寒聽著對方出口成髒,心中火起,冷笑一聲:「你自己做什麼的自己清楚,別來給自己找沒趣!」 他這次是和老爺子們一起過來的,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要不以他的性格,對方如此罵葉韻舒,老早一個大耳刮子就過去了。 一聽冷冰寒話中有話,這名小偷有些心虛,不過一聽冷冰寒的口語,不由得又是一陣大定,說道:「哈呀,一個外地人,也敢在這裡囂張,欺負我們北戴河沒人是不是?」 「外地人又怎麼樣呢?」冷冰寒索性抱起胳膊,淡淡問道。 「外地人就能無緣無故傷人啊?你們大家來評評理……」見冷冰寒那淡然自若,毫不畏懼的表情,小偷心裡也有些發楚,連忙大聲說道。他這一張羅,頓時圍上來了不少不明真相的路人,大家看到小偷滿臉的鮮血,還有他那義憤填膺般地「控訴」,不少人更是紛紛指責起冷冰寒和葉韻舒來。 當然,這其中或許也摻雜了不少本地人和外地人的情結在其中。總是覺得自己人被外地人給欺負了,自己也沒面子,從心裡潛意識中就有些偏向本地人。 當然,除了認得這名小偷來歷的人除外。當地的商家大多都知道這個經常都混跡於此的小偷,不過他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商家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一般也不敢去得罪他們。 葉韻舒很奇怪地看了周圍的人群一眼,烏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不去指責偷東西的小偷,反倒是指責起自己和冷冰寒來啦? 冷冰寒不禁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說道:「好了好了,就算是我們不小心碰傷了你,這點錢你拿去看看醫生吧!」 冷冰寒不想在這裡過多糾纏,畢竟現在北戴河是非常時期,要是惹出些什麼麻煩來,總有些不好交代。 許多人也覺得這樣解決就挺好的,畢竟他只是碰傷了鼻子,就算不去看,過一會兒也就好了,就能賺兩百塊,當然也要算一筆小小的「橫財」了。 這名小偷的眼睛就微微瞇縫了一下。 都說小偷的眼睛是最毒的,誰有錢誰沒錢一眼就能看出來。要不他也不會一直跟著冷冰寒和葉韻舒,等待時機下手了。 北戴河是一個著名的旅遊城市,南來北往的人有錢人不少,他自然也是撈了不少,自然也把冷冰寒和葉韻舒視作是來此旅遊的小情侶了。當下冷哼一聲,說道:「兩百塊?你打發叫花子呢?不拿兩千塊來,門都沒有!」 周圍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嘩然之聲。不少人都覺得,別人賠償兩百塊就已經很不錯了,兩千塊,那就純粹是訛詐了。 冷冰寒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人很討厭,不要理他,我們走吧!」葉韻舒秀眉微蹙,大為不滿地說道。她自幼修養極好,很少會和人發生爭執,也很少會對一個人表達出什麼關注和情緒來。她說某人很討厭,那就是對此人不滿到了極點了。 冷冰寒點了點頭,拉著葉韻舒的手轉身就走。 這名小偷頓時怔住了,他根本就沒想到,這兩個外地人說走就走,這還不算什麼,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冷冰寒轉身之前看他的眼神,不但充滿了厭惡,還充滿了不屑,就彷彿自己不值一提似的。一時之間讓他忘記了鼻子上的疼痛,感到羞愧難當。 「喂,小子,你給我站住!」回過神來之後,他連忙衝著冷冰寒直嚷嚷。 冷冰寒如何肯理會?只當做沒有聽見。 不料這名小偷不知死活,竟然快步上前來想要拉扯他。 「只聽「卡嚓」一聲,接下來就是他殺豬般的嚎叫。原來卻是他的手腕已經落入到了冷冰寒的手中,一擰一抖,右腕已然脫臼。 「你,你怎麼打人啊你……」一個紮著小辮子的男子上前來義憤填膺地對冷冰寒說道。 另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也上前來氣憤地說道:「都不許走,這還有王法嗎?在這兒你們也敢動人?」 看起來好像是打抱不平的路人,不過冷冰寒早就從他們相互之間的眼神和一些細節處得知,這幾個人原本就是一夥的,有人望風、有人下手、有人轉移贓物,現在一塊兒都跳出來了。 「怎麼?都按捺不住啦?」冷冰寒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早就該一起出來了。」 幾個人都不由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個人如此淡定,難不成是條子?可又不像啊,條子不都是要抓現行的嗎? 「按你麻痺的,打了人你還有理了?老實點,趕快賠償醫藥費,要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那個紮了小辮子的人已經開始捋袖子了,手臂上隱隱看到有紋身。 到了此時,許多圍觀群眾都隱隱有了些明白,感情這就是「碰瓷」訛詐啊,也該這兩小年輕倒霉,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國人喜歡看熱鬧的不少,可真正敢挺身而出的,卻是少之又少。誰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葉韻舒突然對冷冰寒說道:「他們說你,我不喜歡聽!」 冷冰寒一愕,隨即笑道:「那你去打他們一頓給我出氣!」 「可你不是不准我動手嗎?」葉韻舒烏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冷冰寒問道。 冷冰寒就哈哈笑了起來,不由覺得,有時候這個葉韻舒也蠻有意思的,看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那麼枯燥無聊。 見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對小情侶還在那裡卿卿我我,打情罵俏的,圍觀的眾人就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只能滿是憐憫地瞧著兩人,搖了搖頭。 「干**的,老子……」見這兩個人完全不把自己打在眼裡,這名小辮子也是很有些面子掛不住的,罵罵咧咧起來,不過一句話還沒說完,臉頰上早中,一個火辣辣的耳刮子,清脆無比地響了起來,隨之粉光緻緻的小臉上就起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他給這一下打蒙了,眼冒金星,捂著臉不知高低。 另一個穿西服的似乎想要上來幫忙,可被冷冰寒一瞪,眸子中殺氣隱隱,一抹刀鋒般的寒意透射而出,他心裡不由得就是一顫,啊呀一個趑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引得圍觀眾人頓時就是一陣哄然大笑。 冷冰寒將手中的兩百塊錢往地上一扔,淡淡地說道:「少來惹我!」語氣很是平和,不過身側的葉韻舒,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一抹尖針般的寒意,冷的似乎連五臟六腑都凍結了一般。 看著冷冰寒偕同葉韻舒遠去的身影,三個人面上陰晴不定,面面相覷,卻是不敢上前阻擋,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相互埋怨不已。 第六百二十三章 高山仰止 「你也會功夫?」葉韻舒目光複雜地看著面前熟練潔器、候水、淋杯的冷冰寒,突然開口問道。 擺放在葉韻舒面前的,是一套完整的功夫茶具,冷冰寒正有條不紊地煮茶泡茶,但見他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收一發都彷彿靈動盎然,讓人油然生出一種極具震撼性的視覺美感。 這裡是一個頗有些特色的茶莊,位於一條不起眼的小弄裡,真可謂是身處鬧市區,卻又優雅靜謐。當街的面積不大,裝修十分古典,很有韻味。 又逛了一圈後,雖然葉韻舒一直都沒有叫過累,不過我們善解人意而又憐香惜玉的冷冰寒還是慇勤地在附近找了這麼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茶莊,準備兩人坐一會兒,讓葉韻舒休息休息之後再回去。 冷冰寒有些狐疑地看了葉韻舒一眼,手下卻沒有半點停滯,很是優雅熟練地將飄散著濃郁香味的茶水倒入茶杯裡,用竹夾夾起潔白如玉的細瓷茶杯,放到葉韻舒的面前,微笑著說道:「你可別以為會泡功夫茶就一定會功夫!來,嘗嘗味道,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黃橙橙的,滿室飄香,頓時令人俗念全消,神清氣爽。 冷冰寒功夫茶泡的不錯,不過卻極少有他自己泡茶的時候,因為泡功夫茶,對於心性來說尤為重要。而冷冰寒又是一個怕麻煩之人,最不願折騰的就是這些繁瑣的事情。因此,真正有口福品嚐到他手藝的,真的是寥寥無幾。 葉韻舒也是好茶之人,捧起茶杯就欲喝,卻又被冷冰寒出言攔住:「功夫茶,需要定下心來方可品出滋味。喝功夫茶,先聞其香,後品其韻,香韻在口中縈繞,方知苦盡甘來!」 葉韻舒微微愕然,卻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臉上表情淡然,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難得是自己弄的不好?見葉韻舒神情淡然,冷冰寒心裡倒是沒什麼底了。 放下茶杯之後,葉韻舒只微微點頭,卻又說道:「我知道功夫茶和功夫,是兩回事。不過我覺得你的功夫也應該很好。」 冷冰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譏諷自己,更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不過心裡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總算她還有感興趣的東西,要不然,真的就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了,高高在上,好看是好看,卻不真實。 「我可不會什麼功夫,胡亂打兩下罷了,可比不了你這個黑帶五段高手。」冷冰寒笑了笑道。 這倒不是冷冰寒故意謙虛,而是他一直就不認為自己會功夫。之所以能如此厲害,不過是仗著那神奇的**,讓自己的身體已然超越了常人的極限和想像,除此之外,他真的不會任何功夫。 「我不信!」葉韻舒咬著嘴唇說道:「不是都說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嗎?你為什麼要騙我?」說話的時候她的眉頭微微蹙起,顯示此時心裡很不高興。 「夫妻?」冷冰寒一怔,有些驚疑地望著葉韻舒。 「不是嗎?」葉韻舒淡淡地說道:「爺爺說等我們結了婚,那就是夫妻了,要相敬如賓,不離不棄,更不能有什麼事情瞞著對方。」 冷冰寒心中一驚,莫非葉家把葉韻舒嫁給自己是有企圖,難得他們發現了自己的什麼秘密?可很快他又推翻了這個懷疑。別說老葉家不會為此壓下葉韻舒的幸福,即便真有什麼企圖,也不會派上葉韻舒這樣一個單純沒什麼心機的人。 看來還是自己多心了。 冷冰寒默然良久,盯了葉韻舒一眼,點點頭,道:「你說的對,夫妻之間是應該要相敬如賓、不離不棄,也不應該有謊言和欺騙。不過我真的從來也沒有學過什麼功夫,要說會什麼,也就只有一個健身用的五禽戲。」 「五禽戲?就是爺爺他們平時練的那種?」 冷冰寒笑著點了點頭,自己當初教給王老爺子的那套經過自己改良之後的五禽戲,幾年時間裡,不由得已經在各位開國元老中流傳開來了。究其原因,還是王老爺子的身體康復效果太過於明顯。 這些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老爺子們並不怕死,卻不願意飽受病痛折磨而死,因此,不少人都拉下面子來懇請王老爺子傳授,覺得大有面子的王老爺子自然是樂得喜滋滋的,傳授起來也不藏私,沒過多久,這五禽戲便成了大家都爭相練習的健身功了,保健醫生們雖然對效果有所保留,不過卻也樂見其成,畢竟多些鍛煉,老首長們的身體自然也要好一些。 葉韻舒從小就學習跆拳道,招式簡單實用,一學即會,卻又凌厲辛辣,講實戰中動如潑風,靜如矯兔,求一招制敵,實在很難想像,那種慢吞吞的功夫,能夠取到攻敵制勝的效果,思忖了半晌,又脆生生地問道:「我能和你切磋一下麼?」 見冷冰寒眉頭一蹙,她又淡淡地說道:「我就想看看我們倆誰厲害一些?」 冷冰寒一聽就樂了,笑道:「怎麼?比我厲害了以後就好欺負我?」 葉韻舒喝了口茶,低聲說道:「你知道不是的。我就想,如果你厲害一些,以後就你保護我。要是我厲害一些,就我來保護你!」 冷冰寒就算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葉韻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啊了一聲,就看向她,一時是哭笑不得。自己堂堂男子漢,什麼時候還要淪落到被一個女人來保護的地步啦?不過心裡卻又似乎有些滿足感和淡淡的暖意。 冷冰寒哈哈一笑,不由得就伸手在葉韻舒清麗的臉蛋上捏了捏,笑道「能保護我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葉韻舒也是愣了一下,再不懂風月也知道剛才自己的臉被冷冰寒捏了一下,那清麗絕倫到令人自慚形穢的嬌顏先是愕然,緊接著又浮起一抹嬌羞。心中驀的有了一絲很是怪異的感覺,紅著臉,臻首低垂,雙手都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哪裡還有平日的從容? 可就連她自己也感覺很奇怪,冷冰寒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摸自己的臉,她應該是要很生氣的,可不僅氣不起來,反倒是莫名覺得心中暖洋洋的,嘴角也蕩溢著一絲笑意。 冷冰寒也是捏了之後才反應過來,大感窘迫。他和王瑩瑩還有方雪兒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都會有些親暱的動作,剛才也是鬼使神差,居然會做出這樣失禮的舉動來。可看她窘迫的摸樣,心中的不安淡去,腦海裡又不由得回味起似乎還殘留指尖的那柔滑細膩而又彈力驚人的感覺,嘿嘿笑道:「你要是沒我厲害,可就要被我欺負哦!」 葉韻舒咬著嘴唇,也不說話,冷冰寒就更是開懷,能「欺負」這樣一個心高氣傲、超凡脫俗的女孩兒,倒真的挺有趣的。 冷冰寒壓根兒就沒想現在的自己是多麼地無聊和充滿了「惡趣」,只覺得滿心輕鬆。這種輕鬆不同於和其他人在一起時的那種輕鬆,彷彿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愁,心裡也是開開心心的。 和幾個女孩兒的糾纏,一直以來就是冷冰寒心底最大的心結。每每看到她們那滿含幽怨的目光,自憐自愛的神情,冷冰寒就很是難受糾結。想要放棄,又於心不忍,可要不放棄,心底總又充滿了內疚和不安。 可以這樣說,別看這些年來冷冰寒是風光無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真的在情感生活上,卻是糟糕得一塌糊塗,思前想後,顧慮重重,甚至一味地想要逃避和放棄。到了此刻,他心裡的石頭似乎才終於放了下來,就好像是醍醐灌頂般得到了頓悟,看事物也更加清晰了。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宿命,如果糾結在一次次的感情負疚中,不僅自己將會一事無成,還會傷害到不少無辜的好女孩兒。難道自己真要讓她們傷心難過嗎? 至於以後,誰又知道呢?自己把握現在,盡量使她們幸福就是了。 葉韻舒似乎也慢慢從剛才的窘迫中恢復了過來,俏臉一仰,拿過一個杯子握在手中隨手一捏,杯子輕易的變成了碎屑簌簌落下,然後有些示威似地看了冷冰寒一眼。 看到這一幕,冷冰寒也是不由得稱奇。別看泡功夫茶的杯子不大,不過卻大多都是特別製作的,異常堅固。摔在地上摔壞並不困難,可要是用手捏得粉碎,其中的力道就絕非一般了。葉韻舒這個嬌媚的女孩子,百合花一般的動人嬌軀中竟然擁有著如此震撼性的爆發力,之後那纖纖玉手還絲毫無損,便由不得為之瞠目結舌了。 僅僅憑這一手,她那黑帶五段的稱號,就當之無愧。 「怎麼?要用這招來對付我?」冷冰寒故著驚駭的表情道。 葉韻舒見冷冰寒的摸樣,不由得微微一笑,清麗的小臉如蘭花綻放,耀花了冷冰寒的眼。 冷冰寒就拿起桌上的一張餐巾紙,打開,提到半空中,然後手一鬆。 餐巾紙緩緩飄落,冷冰寒並指如刀在餐巾紙上凌空滑過,動作輕柔的宛如情人的撫摸。毫不帶一絲殺氣。 這鬼畫符似的一劃,瞧在葉韻舒眼中,只覺得訝異無比,不知道冷冰寒此舉,到底有何用意?只是下一刻,她的美眸猛的瞪大了,眼神中驚恐一片,更蘊含著極度的狂喜。 那張薄薄的餐巾紙驀地分成兩片,切口如刀,筆直一線,折翼蝴蝶一般飄飄揚揚,安然落地。 葉韻舒就呀地一聲,驚奇地看著冷冰寒,驚喜交集,眸子中佈滿崇拜的色彩。自己剛才的表現讓人歎為觀止,但是比起眼下冷冰寒施展出來的神乎其技,那就不值一哂。 餐巾紙雖然單薄柔軟,一扯就壞,可也有些韌性,漂浮在空中,在不容易受力的情況下,別說一根手指,就算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也不太可能將它一分為二。 驚疑之餘,葉韻舒好奇心起,問道:「你這是什麼功夫?告訴我好不好?」說話之際,她的大眼睛骨碌亂轉,面上帶著討好的撒嬌之意,神情天真無邪,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葉韻舒雖然談不上對天下武學流派耳熟能詳,不過卻也大多都有所獵及。這其中不單單是中國武學流派,即便是美國拳擊、法式踢拳、古代英式格鬥、巴西柔術、俄羅斯的桑伯等等格鬥技藝,也深得個中訣竅。不過卻從來也沒有見識過冷冰寒這種功夫。 在她連連催促之下,冷冰寒方才笑著道:「這不是什麼什麼功夫,都是我胡打亂撞的。倒是聽說有一門武功,練到極致,可以憑一雙肉掌輕易的削斷空中搖曳而過的飛葉。」說罷冷冰寒端起一杯清茶,仰首飲盡,然後將茶杯拋起在空中。 葉韻舒目不轉睛地仔細看著冷冰寒的一舉一動,似乎生怕遺漏了某個環節。 只見冷冰寒將茶杯拋在空中之後,手下一抹虛幻般的殘像,似乎只是一瞬間,便已經在空中劃過幾道,饒是葉韻舒目不轉睛地看著,也覺得有些眼花繚亂。 冷冰寒又平伸出手來,那茶杯穩穩落在他的手上,完整如昔,並沒有看出任何的變化。冷冰寒抖了一下手,這茶杯方才分散開來,被切成了整整齊齊的五瓣,散開在他的手上,就如同一朵盛開的梅花一般。 「還有嗎?再來一個!」在將那幾瓣被切開的茶杯翻來覆去地研究查看之後,葉韻舒是饒有興致地嬌聲說道,美目之中閃爍著激動的神采。 先不說冷冰寒的茶杯是在半空中,不易受力,還用手指就切開了瓷杯,已經夠讓人驚駭,不敢置信了。更讓她感到震驚的是,還要切地那般整齊平均,就好像是事先畫好了線,然後用刀子慢慢切開的一般。這種已然超乎了常人的想像的現象,已然說明,冷冰寒在力度和速度上的掌握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境界。 冷冰寒是大汗,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賣藝的一樣啊?不過對於能夠讓心高氣傲的葉韻舒露出這種高山仰止般的表情和眼神,他又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滿足感。 第六百二十四章 做我的女人 此時正值夏秋交接之際,如瀑暴雨似萬馬奔騰,粗獷中也帶著幾分蒼涼的味道,本有些燥熱的天氣經暴雨傾刷後也有了陣陣寒意。 「小寒,你……」 看著佇立雨中,雖然打著雨傘,可褲子也是濕了一大半,正沿著褲腳往下滴水的冷冰寒,江虹原本平靜的內心突然湧起千頭萬緒。 江虹的調職手續已經辦理完畢了,雖然21集團軍的首長非常不捨她這樣一位干將,不過見她心意已決,也只得忍痛割愛。可江虹卻遲遲沒有啟程。 冷冰寒和老葉家的葉韻舒定親的事情雖然並沒有大肆對外宣揚,不過她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打來電話的是她的爺爺耿睿傑。 雖然耿睿傑是在仔細詢問了江虹的工作生活之後,隨口這麼一提,但江虹知道,爺爺打來電話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要告訴她這個事實。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她放棄了不切實際的想法,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 雖然對此江虹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這個消息後,她的心裡還是異常的難受,就好像什麼堵住了一樣,想哭都哭不出來。 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在北戴河訂了親的冷冰寒,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江虹望著冷冰寒,突然想起了他們在成都相識的種種情景:他在西南局裡毫不客氣地衝撞自己;基地在爆炸中坍塌的那一瞬間,他一把將自己攬入懷中,傾盡全力護住自己;他去自己家裡冒充自己男朋友時的尷尬……一幕幕溫馨而又難忘的記憶如此熟悉,彷彿就發生在昨日。江虹的美眸濕潤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會逐漸淡忘,可是當他看著冷冰寒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從未忘記,也永遠不會忘記,而且那份感情在內心深處不斷堆積,濃到極致,熱到極致! 「怎麼?還不讓我上車?想要我淋病了啊?」冷冰寒那輕柔的聲音響起在耳邊,這才讓江虹神從思恍惚中回過神來,急忙開了車門鎖。 冷冰寒拉開車門坐入了江虹的車內。 車子是部隊配製的吉普車,外觀看起來不怎樣,不過車子的性能卻是極佳,內飾也算比較齊備豪華。風雨被阻隔在外面,車內的氣氛宛如他們此刻的心情一般,暖融融的,溫馨無比。 他們彼此相望卻都沒有說話。江虹纖長嫩白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叩擊著,正如同她此刻內心不安的表露。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沉默了片刻之後,江虹終於問道。 「剛到!」冷冰寒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陽光的笑容,看得江虹不由得心裡又泛起一陣漣漪。 「對了,還沒恭喜你呢!」江虹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卻又笑著對冷冰寒說道。 聽著江虹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冷冰寒心裡就有些難受,微微笑了笑,問道:「江姐,怎麼樣,最近過得好嗎?」 江虹並沒有回答冷冰寒的話,而是輕聲說道:「小舒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好好對她吧,我相信你一定會幸福的。」 冷冰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謝謝你。」心裡卻有些酸楚。 江虹黑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嘗嘗這裡的特色。」 冷冰寒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要嘗嘗江姐的手藝。」 江虹紅暈滿面,眼神閃躲不安,不過卻點了點頭。 江虹並沒有把冷冰寒帶到自己部隊上的住所,而是開車來到了城北的另一處小區。她打開房門的時候,顯然有些慌亂,鑰匙掉在了地上,剛剛蹲下去拿,白皙的小手卻落在了冷冰寒的大手上,渾身就是一哆嗦,觸電似的想要將手收回來,卻被冷冰寒反手將她冰涼的纖手握住,望著她的眼睛,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江姐,我,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啊?小……小寒,你……你說什麼……」江虹明顯呆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袋也是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冷冰寒卻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是認真的,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就算是你不同意,跑到天涯海角,我搶也要把你搶回來!」 去他媽的法律規定,去他媽的道德標準,冷冰寒心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如果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接受,自己他媽的還算個男人嗎?這重生再厲害又如何? 江虹芳心劇烈跳動了起來,冷冰寒那蠻狠無禮的話,卻充滿了男人的霸氣,頓時衝垮了她的心防。 她當然明白冷冰寒這句話的意思,輕輕咬了咬櫻唇,俏臉微微有些發紅,輕聲道:「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花心的男人,你才剛剛和小舒定親,又來招惹我,你……你……」明澈的美眸之上籠上了兩層晶瑩的淚光。 冷冰寒握著她的手,靜靜地看著江虹,真摯地說道:「你相信我嗎?」 江虹點了點頭,兩串晶瑩的淚珠終於順著皎潔的面龐滑下,「我信你,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你。自從你救了我之後,我的心裡就只有你的身影。我還曾經想過,要是你真的醒不過我,我就給你守一輩子的寡……」 話還沒說完,櫻唇就已經被冷冰寒灼熱的唇堵住了。 江虹渾身劇烈一顫,腦袋中恍如被扔進了一顆手雷般的爆炸開來,繼而空白一片,手足無措。 她哪裡碰到過這種事情?可在短暫的慌亂之後,江虹心底又湧出了無限的幸福和滿足感,也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柔順而生疏的回應著他的索取,同時間也是羞答答的輕啟貝齒。任憑冷冰寒的舌頭侵襲進來與自己的小香舌糾纏在一起。 冷冰寒的熱吻讓江虹整個人都幾乎要融化了,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冷冰寒的懷抱,從冷冰寒手裡奪過鑰匙,打開了房門,拉著冷冰寒走進了自己的房子,打開客廳燈,紅著俏臉道:「別胡鬧,我去……我去給你做吃的……」 冷冰寒跟著江虹走入了廚房,望著江虹嬌美的輪廓,嗅著她迷人的髮香,忽然展開臂膀將她緊緊擁入自己的懷中。 江虹閉上美眸,靜靜體會著冷冰寒帶給自己的溫暖。一時間恍若夢中一般。 這場景她何止在夢裡出現過一次?可始終都只是一場夢,夢醒了,自己還是孤身一人。現在總算是夙願成真,可冷冰寒現在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了。 一時間,江虹心裡很是有些糾結和矛盾,雖然她很想拋開一切去享受現在,可她的理智仍然控制著自己。她的聲音極其無力,近乎乞求道:「小寒……別……別這樣……」 冷冰寒將江虹的身子轉了過來,以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江姐,你喜歡我嗎?」 江虹似乎有些被催眠了一般地點了點頭。 冷冰寒又說道:「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卑劣花心的人,又喜歡這個,又喜歡那個,以前也一直都為此而困擾。可我現在想通了,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沒有任何原因。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不會來糾纏你!」 「我……可是……」江虹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要是摻雜進其他的東西,或者是多了其他人,那就不對了,可要她真正離開冷冰寒,這話又如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冷冰寒握住她嫩白的小手吻了一下,低聲說道:「江姐,你相信一個人的心裡可以同時裝著許多人嗎?」 江虹搖了搖頭,她當然不相信,她的心裡就只裝著冷冰寒一個,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位置。在她看來,所謂的博愛,無外乎是男人給自己縱慾找的借口罷了。可她卻又知道冷冰寒並不是這樣的人,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容貌來說,有過的女人豈不是要拿火車來裝,自己也用不著這些年來都幽怨心傷了。 冷冰寒輕歎了一聲,他此時的心情也是極其複雜和矛盾的。他不願意給自己的重生人生留下遺憾。他承認,江虹在他心目中是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的,只不過以前糾結於此,不敢去招惹,怕惹得別人傷心,這才壓制住自己。這好不容易想通了,於是不惜遠赴千里,來到這裡。不過看江虹的表現,卻是很難接受自己這種想法的。 不過想想也是,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多的是,憑什麼別人就非得和其他女人一同來分享你冷冰寒? 冷冰寒放開了江虹,輕聲說了一聲:「對不起!」轉身就欲離去。可就在此時,沒走兩步,江虹就從後面緊緊抱住冷冰寒,含淚道:「別走,小寒,別走!」 冷冰寒擁住江虹溫軟的身子,滿是歉意地說道:「江姐,是我不對,我不該逼迫你,更不該得隴望蜀。」 江虹用手捶打著冷冰寒的胸膛,俏臉緊貼著他的面龐大聲哭泣起來,啜泣道:「是我的錯,我壓根就不該愛上你!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 一邊說著,櫻唇卻主動找上了冷冰寒的嘴唇,冷冰寒腦子裡就覺鐘鼓齊鳴,再忍不住,猛地抱起江虹,一轉身,將她火熱的身子壓在了沙發上。噠一聲,一隻黑色皮鞋被輕輕踢落,緊接著是江虹那身兩槓四星的大校軍服,一件件落下,罩在了那精緻充滿**的皮鞋上…… 第六百二十五章 幸福的小女人 看到冷冰寒那精赤的身子,雖然算不上健碩,皮膚下筋肉虯結,彷彿有無盡的精力要迸發出來,油然生出一種極具震撼性的視覺美感,江虹心裡一陣怦怦亂跳,腦海裡一陣眩暈,目光閃爍,不敢正視,卻又像是僵住了一般,捨不得離開他的身影。伸出一隻柔若無骨的白皙小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冷冰寒的身體,眼裡滿是迷離的神情,也夾雜著幾分即將為人婦的羞澀、緊張、慌亂和期待的喜悅。 冷冰寒扯住江虹黑色蕾絲內衣,釋放出那白嫩豐盈的兩團,江虹處於自然反應縮了縮身子,然後緊貼在冷冰寒的身上。冷冰寒的手仍然堅持擠了進去,輕輕揉捏著她的胸膛,眼裡滿是愛憐之色。 江虹渾身都輕輕戰慄起來,感覺呼吸也不大通暢了,喘息聲變得越來越劇烈。她感覺自己的體溫似乎在把自己體內的水分一點點蒸騰出來,匯入到自己的某處。 冷冰寒已經覺察到了她的變化,右手已經探入她的雙腿之間。 「不要……」江虹抓住冷冰寒的手腕,可是軟軟的毫無力量可言。冷冰寒握住她的手,讓她的手指落在自己茁壯成長的堅挺之上,江虹美眸淒迷,黑長的睫毛張合之間閃爍著一片醉人的水色。 隨著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江虹頓時覺得身下一涼,下意識地夾緊了那雙筆挺修長的美腿,卻被冷冰寒很快就用左腿分開,她親吻著江虹的柔唇,用熱吻幫助她軟化下來,平復著她那慌亂而又緊張的心情,灼熱的堅挺開始廝磨著她那也已氾濫的濕潤。 江虹已然意亂情迷了,美目微闔,配合著冷冰寒的動作,將自己那曼妙的嬌軀展示在冷冰寒的面前。 突然之間,她只覺得自己的玉臀被冷冰寒有力的雙臂托起,整個人彷彿飄在雲端,然後感覺那真實的熱度一點點侵入了自己,猛地一陣前所未有的疼痛傳來。 江虹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嬌呼,用力地抱緊了冷冰寒,身體和對方更緊密地貼附在了一起,來自體內的疼痛讓她的意識短時間內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過了好久,她才品味到疼痛中隱約帶來的微妙快意,才意識到自己多年的堅守已經在此刻土崩瓦解。 所有的一切對江虹而言就像是做夢一樣,在冷冰寒的誘導和調動下,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瘋狂。當她的意識漸漸回歸,羞赧和刺激的雙重感覺讓她身體的反應變得越來越強烈。她抱著冷冰寒那強健的身軀,嘴唇捉住他的頸部用力地親吻,冷冰寒也開始激動起來。 江虹感覺冷冰寒似乎在準備撤離自己的身子,她固執地抱住他,迷離地說道:「沒事……我……我在……安全期……」 冷冰寒的**也因為她這麼一句撩人心扉的話達到了顛覆,他毫無顧忌暢快淋漓地將所有的漏*點傾瀉到了江虹的身體深處。 兩人久久擁抱在一起,良久,冷冰寒握住江虹的雙手,「江姐,和我一起回首都吧……」 「嗯!」江虹如癡如夢地點了點頭道:「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當清晨的第一縷霞光投射到室內,江虹誘人的嬌軀仍然緊緊纏繞在冷冰寒的身上。潔白的床褥之上,染上了點點落紅,就好似一朵一朵在寒冬臘月中傲然盛開的紅梅一般,如此動人心弦。 冷冰寒挑起江虹曲線優美的下頜,輕吻著她海棠般醉人的俏臉。 江虹黑長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抖著,兩顆晶瑩的淚珠兒順著她的俏臉滑落。 冷冰寒見此情景,心裡一顫,不由得自責道:「對不起江姐,我……我……」 江虹在他手臂上擰了一記,滿臉羞紅地啐道:「我又沒怪你,都是我自願的!」 冷冰寒聞言心中一喜,看著江虹急切地問道:「江姐,你……」 江虹摟住他的臂膀,偎依在他的懷中,柔聲道:「在我心裡,早就把自己交給你了!」 男女之間一旦捅破了這最後一層窗戶紙,感情會在頃刻間突飛猛進,何況還是情愫早已在心底滋生,相互都有好感的冷冰寒和江虹? 他們之間的感情,可算得上是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以前不過是迫於現實的種種原因而不得不死死壓抑在心底,不敢表露出來。此刻便如同是火山噴發一般,所有積澱發酵的情感在一瞬間全都爆發了出來,其猛烈程度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和比擬的。 新晉陞為小女人的江虹更是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臉上也始終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注定不能成為冷冰寒的合法妻子,只能是永遠也見不了天日的地下情人,可就在冷冰寒即將轉身而去的那一瞬間,她也豁然想開了。多少夫妻同床異夢,多少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相較而言,自己除了一個名分之外,和冷冰寒的妻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想到冷冰寒那輕柔地動作,體貼入微地給自己擦拭身子、蓋被子時的柔情,噓寒問暖時的關切……江虹就覺得自己就是那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人了。 一個女人所要追求的,不也就是一個心愛的男人嗎? 江虹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得償所願,是滿心的歡喜,原本有的那一絲委屈也很快便煙消雲散了。 與此同時,江虹也如同一個稱職的小媳婦一般,精心伺候著冷冰寒,不僅帶著他遊遍了附近的各個景點,而且還親自為他洗衣做飯,更是樂在其中。每每看到冷冰寒大口大口地將自己親手做的全都吃進肚子裡,她心裡就說不出的開心,真是希望時間就此停止,這種幸福的生活永遠也不會到頭。 好在江虹已經辦理完了各種手續,不用再去部隊了,要不然以她現在的臉色和表情,定然會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大跌眼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天之後,冷冰寒和江虹一同踏上了返回首都的旅途。冷冰寒這次原本就是請假出來的,雖然他身份特殊,卻也不敢耽誤太長時間。 王老爺子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在北戴河為他和葉韻舒定親,原因主要還是在於雙方的父母家人,幾乎全都是高級幹部,尤其是冷雲翳和葉瑞靖,都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平日是日理萬機,為了孩子定親一事專程請假奔赴首都,說出去總有些不太好。因此索性一併放在北戴河辦公會議期間來了卻此時。 冷冰寒定親一事,並沒有大肆宣揚,不過曹局長作為消息靈通,又時常關注冷冰寒一舉一動的人士,卻是多少知道了一些。咋舌之餘,不僅是對冷冰寒請假一事大放綠燈,更是費了不少周折托人求得國內最著名的書法大家手書的「天作之合」墨寶,作為了自己為冷冰寒定親的禮物。 對於曹局長的示好,冷冰寒哪裡有不清楚的?一直以來,他就沒存有要和曹局長爭權奪利的心思。誠如首長和王老爺子的安排一樣,部隊只不過是冷冰寒的一個跳板,他遲早是要離開這個平台的。只要過得去,他也沒想過非要和曹局長過不去。因此,自從上任以來,冷冰寒就恪盡職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對於超出自己職權範圍的東西,向來就不胡亂伸手,讓曹局長是那忐忑不安的心是踏實了不少。 不過曹局長卻也不敢有半點懈怠,局裡的大事小事,就沒有不和冷冰寒商量著辦的,因為他知道,別看這個年輕的副局長平日裡笑容可掬,平易近人,不擺什麼架子,可真要是不把他放在心上,那丁家二少爺的遭遇,可就是前車之鑒。 冷冰寒和江虹並沒有乘坐飛機飛往首都,而是選擇了開車。這也是江虹的主意。她知道,一旦到了首都,兩個人就再不可能像如今這般黏在一塊兒不分開了。先不說冷冰寒在首都的名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緊盯著他呢,老葉家更不是吃醋的。她可不想一著不慎,給冷冰寒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乘坐飛機,要不了多一會兒就到首都了,好不如自駕車,這樣既好玩,又能多兩天和冷冰寒朝夕相處的日子。 女孩兒蛻變成為女人之後,總會對她的男人產生難捨難離的依戀之情,即便是堅韌的江虹也不例外。 冷冰寒當然明白江虹的心思,他對江虹原本就充滿了愧疚之情,別說是這麼一個要求,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要求,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應承。 車子還是江虹那輛軍用吉普。雖然按照規定來說,她既然不在部隊任職了,這輛車子就應該交回去。不過以江虹對21集團軍所作出的功勳,還有她的背景出身,也沒有誰會真的來較真兒非要將車子收回去。 顧紅翠是江虹從國安七局帶來的,現在也會將她帶去利刃。要不然一朝天子一朝臣,部隊的派系不像地方政府那麼明顯,不過她是江虹的人,江虹離開之後,她的身份也會比較尷尬,想有個很好的發展前途,委實很困難。 第六百二十六章 意外 顧紅翠之所以一直都追隨著江虹,不論是國安七局,還是21集團軍,不離不棄,源於江虹曾經在一次行動中救過她的命。因此,離開快速反應部隊再去利刃也沒有任何的牴觸情緒。對她而言,命都是江虹的,又豈會在意換了一個環境? 只是她有些奇怪,江虹在快速部隊好好的,為什麼會從首都回來之後就提出了調職申請?不過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猜測和那個帥氣的上校有關。可每次她問及這個人,江虹的臉上總會浮現出一絲極為複雜的神色,似落寞,似幽怨,又似癡迷,卻是什麼也不說,最近喜歡獨自出神了,顧紅翠自然也就不好再問下去。 不過當她再一次見到江虹和冷冰寒時,似乎終於明白了些什麼。以她看來,這個帥氣的上校雖然職務比起江虹來說,還略差一籌,年齡似乎也小了一些,不過總體來說,還是非常不錯了,勉強配得上江虹。何況她完全可以感受得到,江虹此時此刻滿心的歡喜和幸福,自然也為她感到高興。 將顧紅翠送到了最近的機場之後,江虹回到車子上,想到接下來完全屬於她和冷冰寒的旅程,不由得歡呼雀躍起來,性情率直天真,滿臉都是歡悅的表情,真的很難讓人把眼前這個笑意嫣然的江虹,和以前的那個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羅剎女聯繫在一起。 吃過飯,又找地方將油加滿之後,夜幕已經降臨。原本冷冰寒的意思是先找地方住下,第二天再出發的,不過江虹卻是對這段只屬於他們兩個的旅程是充滿了期待,迫不及待地就要出發,一刻也不肯耽擱。冷冰寒自然也是隨著她的性子,反正他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連夜開車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按照兩個人的分工,前半夜是冷冰寒開。 其實不論是冷冰寒還是江虹,連開一夜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兩個人都非常憐惜對方,都不肯讓對方受累了。幾番爭執之後,最終還是商定上半夜冷冰寒開,下半夜再換江虹。 其實江虹也知道,到了下半夜冷冰寒多半是不會讓她來開車的,知道冷冰寒關心體貼自己,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心裡真是比喝了蜜還甜。 公路上一片漆黑,只有兩道汽車燈照射著前方的道路,這種情況下,即便是經驗豐富的老司機也不敢將車開得太快了,畢竟視線受限,稍有不慎,連反應的時間緩衝都沒有,何況開夜車人最是疲倦,也極容易發生意外。 不過冷冰寒在神識的幫助下,就算是閉上雙眼,對前方的路況也是瞭解地一清二楚,車子開得極快,風馳電掣一般,速度幾乎就一直都保持在一百以上,看得那些開夜路的司機們都驚駭不已,還以為是碰上了飆車族。 一路上江虹也不做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冷冰寒。 從側面看過去,冷冰寒眉如墨畫,鬢若刀裁,高挺的鼻樑顯得峻拔不凡,給人清峻深沉之感,薄薄的嘴唇抿起,雖然下頜無須,卻也極具成熟男人的魅力。眼睛看過去,那眼神深邃,清澈、明洞,讓人有一種似乎被吸引進去的感覺。 看著冷冰寒俊朗不凡的樣子,鼻間彷彿嗅到車外花木草葉的清香,江虹精緻的嘴唇就勾起一抹笑意。 時光靜止,或者倒流,一切逝去的美好可以重來,這一刻,江虹竟想著就這樣直到天荒地老。 就這樣癡癡地看著,傻傻地笑著,隨著車子的飛馳和顛簸,江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進入了夢鄉。 也就只有在冷冰寒身旁,江虹才能睡得如此心安踏實。 望著江虹宛如海棠般醉人的睡姿,嘴角還殘留著一抹幸福的笑意,冷冰寒心裡也是暖暖的,將外套脫下來輕輕搭在她的身上,臉上滿是溫情。 冷冰寒心中是頗多感慨,不論是王瑩瑩,方雪兒,還是如今的江虹,她們對自己都用情極深,冷冰寒也不斷告誡自己,這一生,無論如何也不能負了她們的這番深情厚意。 正在感慨之時,冷冰寒突然覺得右前輪一沉,然後車子劇烈地顛簸起來,在公路上就歪歪斜斜地劃出了S形,好幾次都和路樁發生了激烈地摩擦,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中激濺出一串火花,眼看就好側翻在地。 這劇變也讓睡夢中的江虹頓時是驚醒過來,問道:「出什麼事啦?」 「沒事!」顧不得去思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冰寒一邊竭力控制著方向盤,利用檔位慢慢把速度降下來,一邊使出渾身力量來保持著車子的平衡,防止汽車在高速運動中發生側翻。 在行車過程中,最怕出現的就是側翻,即時冷冰寒和江虹都並非普通人,可真要碰到這種情況,即便不受傷也會被搞得是灰頭土臉的。 江虹很快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她心裡卻沒有半點慌張,在她心目中,天下間就沒有比在冷冰寒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即使在那險象環生的地下基地中,他也能護得自己的安全,又何況這小小的意外狀況? 車子在冷冰寒的控制下,幾次都差點翻下了公路,又險之又險地駛回了路上,格格蹬蹬行進了一百多米,方才慢慢地停了下來。雖是有驚無險,不過冷冰寒額頭上還是不由得冒出了些許冷汗。 也也怪自己大意,在為江虹披衣裳的時候,並沒有太過於留意前方路況,以至於突發變故。所幸應對妥當,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從車上下來,冷冰寒才發現,原來是爆胎了,他踢了踢癟癟的輪胎,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惱。這才出發第一天就遇到這種倒霉的事情,任誰也不會覺得舒服。可隨即又覺得有些奇怪,別說江虹這輛軍用吉普的質量是很好的,出發之前冷冰寒也專程檢修過,沒發現輪胎有什麼問題,而且即便真發生爆胎,那也不可能又側兩個輪胎一起爆胎啊? 江虹也發現了蹊蹺,走到車輪處仔細看了一眼,伸手從輪胎上揪下了一根寸許長的大鐵釘,皺著眉頭說道:「車胎被紮了。」 冷冰寒四處看了一眼,周圍到處是漆黑一片,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可他發現附近的地面上還散佈著不少鐵釘,當下便說道:「一定是有人故意將這些鐵釘灑在這裡的。」 「故意?」江虹愕然道,可隨即也明白了,低聲罵道:「這些缺德的傢伙,要是讓我給碰上了,非要讓他們好看不可!」 也不怪江虹如此氣憤了,好端端的一次自駕游,卻讓這幾顆釘子給壞了興致,何況,這次如果不是冷冰寒技術好,吉普車的車況也不錯,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一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不過怨恨歸怨恨,車胎卻是必須要修補的,要不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還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麼時候呢!所幸吉普車原本就有備用胎,而且為了這次出遠門,江虹還特地多備了一個,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冷冰寒雖然能幹,可換車胎這種事情卻是幹不來的,也沒幹過,這方面真是比不過江虹。江虹以前經常會執行各種任務,像這種換車胎的事情,也碰到過不少。 見冷冰寒有些怏怏地為自己打著下手,江虹便不由得撲哧一笑,一時間,鬱悶的心情頓時是煙消雲散。 只要和冷冰寒在一起,做什麼不都是快樂的嗎? 換好車胎之後,車子繼續啟動,不過這次冷冰寒非常小心地注意著前面的路況,每每發現有鐵釘的地方,就會讓江虹使用自己的控水異能將這一路段的鐵釘全都衝下公路,以免後面的車子遭殃。 可車子還沒行到幾百米,冷冰寒又一次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路的前方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車子翻下了公路,地上還留下了長長地痕跡,現場看起來一片狼藉。 冷冰寒急忙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只見這輛車上引擎蓋高高掀起,整個車頭都癟了下去,看來側翻之前還和路樁狠狠地撞了一下。估計油箱也出現了破損,還沒有靠近,冷冰寒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汽油味。 冷冰寒臉色微微一變,因為他看見了,車上共有三個人,兩大一小,看起來應該是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孩子。兩個大人已然悄無聲息,看來是凶多吉少,不過那個孩子卻是還有動靜,正在痛苦地呻吟著,叫著媽媽。而車子正在漏油,一旦發生了爆炸或是起火,後果不堪設想。 冷冰寒來不及多想,縱身跳了過去,一拳將車子已經破損的車窗砸開,先把那個孩子抱了出來。 這個孩子約莫也就是**歲摸樣,看起來滿乖巧的,不過此刻卻是滿身血跡,臉色慘白,痛苦地哀嚎著。 冷冰寒很快為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只是有幾處骨折罷了,傷得並不是很嚴重,這才舒了一口氣,給孩子進行了修復治療之後,將他遞給了身後的江虹,叮囑她照顧,又開始救兩個大人。 這次可就沒有剛才那般順暢了,兩個大人都被座位死死地卡住了,原本以冷冰寒的力量來說,這也算不得什麼困難,可麻煩的是,如果用蠻力將座位拉開,就勢必會傷到另一人。 就在冷冰寒半截身子都鑽在車裡救人的時候,一直都在漏油的車子卻轟然一聲燃了起來,火苗躥升地極快,一下子就把車子大半個車身捲入了火焰之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圍捕 「啊!」 眼看著冷冰寒的身影瞬間就被那升騰而起的火焰吞沒,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江虹也霎時花容變色,不由得驚呼出聲。 冷冰寒的能耐和本事都是她親眼所見的,根本就不相信這團火焰會對他造成傷害,可雖然如此,或許是關心則亂的緣故,江虹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安。也來不及多想,手一揮,一股巨大的水流便憑空出現,澆在了這團熊熊燃燒著的大火上。 就聽「撲哧」一聲響,高達數米的火焰頓時萎縮了不少,可並沒有因此而熄滅,反倒是一陣濃烈的水霧升騰而起,頓時遮掩擋住了江虹視線。 江虹這才想起來,這並非普通的火,而是由於汽油燃燒起來火。汽油的密度比水小,會浮在水面上,不能降低其溫度,達不到滅火的目的,反倒會隨著水流到處流淌,燃燒到其他地方去。 江虹抱著那名獲救的小孩兒退了幾步,明澈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四處瀰漫的水氣,期盼著冷冰寒的身影下一刻便出現在眼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江虹眼圈兒發紅,只差沒有哭出聲來。這個向來殺伐果斷的「羅剎女」,此刻卻和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兒無異,心慌意亂,就好像是主心骨都沒有了一般。 就在江虹猶豫著要不要也衝進火場中去的時候,卻見冷冰寒滿身水漬,狼狽不堪地從水氣中走了出來。 江虹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含淚撲入冷冰寒的懷中,美眸中霧氣瀰漫,泫然若泣,嬌軀瑟瑟發抖,一雙蓮藕玉臂死死地抱著冷冰寒,說什麼也不鬆手,彷彿一鬆手,眼前這個人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一般。 冷冰寒此時身上儘是泥點,還有油污等污漬,但依然神明清朗、精神奕奕。軟玉溫香抱在懷中,他輕聲道:「傻丫頭,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冷冰寒是安然無恙,不過令人感到惋惜的是,那一對困在車裡的男女並沒有救出來。雖然冷冰寒剛剛就已經覺察到兩個人早就沒有了呼吸,可原本還是想把他們的遺體給搶出來的。無奈火起得突然迅猛,再加上江虹情急之下操控了水來滅火,這無異於火上澆油,火勢頓時是一發不可收拾。冷冰寒雖然不懼水火,不過那對夫妻的遺體卻很快燃燒了起來,冷冰寒搶救不及,也只能怏怏而歸。 「又是鐵釘惹的禍!」冷冰寒四周環視了一眼,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 他剛從就已經注意到這路段也撒了不少鐵釘,想來這輛車子和自己剛才一樣,都在飛速的行駛中被鐵釘扎破了輪胎。只不過他們的運氣沒那麼好,也沒有冷冰寒的本事,這才導致了這起車毀人亡的慘劇。 江虹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咬了咬嘴唇,罵道:「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說罷又不由抱緊了懷中被冷冰寒救出來的孩子。 剛開始江虹還以為這是一個男孩兒,可仔細一看,卻發現原來是一名小女孩兒,眉清目秀的,很是乖巧。或許是驚嚇過度,冷冰寒對她的傷進行了簡單處理後,便昏昏沉沉睡了去。可即便是在睡夢之中,眉頭也是緊緊蹙起,小臉蛋兒上也浮起一抹驚恐之意,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看著這個不幸的小女孩兒,江虹便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小小年紀就遭受這樣的喪親傷痛,還不知道會在她幼小的心靈留下怎樣的陰影呢。也虧得這個孩子命大,趕巧碰上了冷冰寒,要不然遲上一會兒,在車禍中僥倖逃生,也必將葬身火海之中。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 110電話很快打通了,不過接警人員的態度不是很好,即便是聽所這裡發生了車禍,有人死亡,還有人受傷時,也是漫不經心的,沒有任何表情,很是程序化地地說會通知相關人員盡快趕往現場。等冷冰寒再問大約什麼時候能到現場的時候,對方卻是極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氣得江虹是是恨不得立時把這個接警員拎到現場來,讓她看看現場的慘狀,問問如果是她或者是她的家人發生了這樣車禍,她還會不會如此漫不經心? 警方暫時是指望不上了,這個地方冷冰寒和江虹又不熟,雖然對於警方的工作態度很是不滿,不過也沒有時間來和他們較真兒。當務之急是將這名獲救的小女孩兒送往醫院。雖然冷冰寒已經對他的傷情進行了處理,不過還是需要在醫院裡進行細心地治療和修養。 何況,身體上的傷容易康復,可心靈上的傷恐怕就沒那麼容易痊癒了。冷冰寒還希望能夠盡快聯繫到她的家人,一方面告知這個噩耗,一方面也以便讓他們對小女孩兒進行更為細心妥帖的照顧和開導。在這個時候,親人的關愛是其他人無可替代的。 只可惜車子已經燃燒起來,即使有什麼線索也都付之一炬了。不過對此冷冰寒倒不是很擔心,這年頭,開得起車的並不多,看小女孩兒的穿著打扮,也不似普通人家。何況只要等小女孩兒醒過來,很快就能問出線索來的。 車子還沒有開出十公里,後視鏡中忽然亮起了紅藍相間的光芒,冷冰寒神識一掃,便見一輛警車正在後面高速追趕上來,看起來應該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冷冰寒急忙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心裡還道:這個地方的警察接警態度不好,不過出警的速度倒是不慢,這也讓他對這個地方警察的印象好轉了一些。 警車呼嘯而來,在吉普車前停了下來,隨即兩名身材高大的警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朝吉普車走了過來。 「救護車呢?這裡有傷員,急需救治!」江虹落下半截車窗,急切地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可憐的孩子,按照江虹的性格,才懶得理睬他們。 「把駕駛證行駛證拿出來!」一名國字臉的警察瞥了一眼坐在後排座上的江虹和她懷中的孩子,沒有任何表示,卻對冷冰寒表情嚴峻地說道。 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卻不願節外生枝,掏出了證件遞了出去。 警察很隨意地翻了翻證件,又抬頭看了冷冰寒一眼,說道:「你們涉嫌和一起交通事故有關,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江虹一聽就急了,大聲斥責道:「你有沒有搞錯?可是我們報的警。而且還從車禍現場救出了一名孩子。你看到沒有,這名孩子急需送往醫院救治。」 「孩子我們自然會送往醫院,不過據我們調查,這一路上駛過車禍現場的車輛只有你們。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和這起嚴重的交通事故有關。」這名警察一本正經地說道。 冷冰寒也耐著性子說道:「讓我們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沒問題,不過先讓我們將這名受傷的孩子送去了醫院再和你們去。」 「哦?還跟我們講起條件來啦?」另一名警察不屑地笑了起來,又厲聲說道:「少廢話,先跟我們回去再說。」 「你是哪個分局的?是不是不想幹了?救人要緊你不知道嗎?」江虹有些怒了,瞪著眼睛斥責道。要不是當著冷冰寒的面,早就兩耳巴子扇過去,才懶得和他們廢話。 這名警察就呵呵笑了起來。 剛下車時他就留意到這輛吉普車掛的是軍牌,當時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卻又恢復了常色。事情涉及到駐軍,是最麻煩的。不過如果是當地的軍牌,估計他還不會那麼橫,畢竟部隊上的人可不好惹。可這個牌照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他也就有些肆無忌憚了,說道:「喲,你這樣的大小姐我見多了,咱們人**察就是不怕威脅,信不信我多告你一條抗拒執法?」 江虹一張俏臉因為憤怒而變得發紅,推開車門走下車去,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一腳就踹了過去。 這名警察根本就沒有料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敢對自己出手,就覺得肚子裡的腸子都斷了似的,痛得悶哼一聲,頓時就捂著肚子蹲了下去,額頭上的冷汗也冒了出來。 那名國字臉的警察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一變。這些年來,還真沒有人敢打警察的,一時間都有些懵了,等反應過來之後覺得尊嚴受到了莫大的挑釁,惱羞成怒之下,揮舞著警棍就砸了過來。 江虹眉頭一皺,也不轉身,手若迅雷而出,一把抓住這名警察的手腕,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微一用力,猛的一個甩動,輕鬆的將他一百四十多斤的身軀斜斜甩飛出去。 這名警察身不由己的狼狽飛撲出四五米,這才匍匐著落地,去勢卻仍未消逝,如風車一般地在公路上急速地翻滾數圈方才停住身子,已是頭暈眼花一片,胸口煩躁欲吐,身上也是火辣辣地疼痛,大口喘息著再也無力起身。 冷冰寒也沒有想到江虹說動手就動手,不過像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警察,打了也就打了,只是淡淡地說道:「上車!」 江虹又從那名國字臉警察手中拿回冷冰寒的駕照和行駛證,這才忿忿不平地上了車,似乎對剛才那兩下深感不過癮。 兩名警察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絕塵而去的吉普車,眼裡都露出了怨恨的目光。然後相互攙扶著一拐一拐地回到警車旁,拿起對講機就喊了起來。 冷冰寒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附近的縣城,然後又向路人詢問了最近醫院的所在,這才開著車趕了過去。 剛剛才將這名在車禍中倖存的小女孩兒送進了手術室,冷冰寒還在想要不要去一趟公安局或是當地政府,畢竟在公路上撒鐵釘這種事情,太過於歹毒,一天不把兇手揪出來,類似於今天的這種車禍就無可避免。何況,這個孩子也需要及時聯繫到家人。他和江虹不可能長時間滯留於此。 就在此時,醫院外面警笛聲大作,然後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領著七八個警察衝了上來。那種架勢,讓得醫院裡不少人腿都軟了,紛紛猜測,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開那輛吉普車來的就是他們倆!」那名醫生指著冷冰寒和江虹說道,看那嚴肅地表情,就像是揭露犯罪,指證階級敵人的勇士一般。 幾名警察頓時就圍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似乎只要一聲令下,就會撲上來將他們二人抓捕歸案。 一名白白胖胖的警察表情威嚴地走了上來。他是當地公安局的副局長羅軍,接到了手下執行任務時被打的消息之後,頓時是勃然大怒。這些年來,違法犯罪案件幾乎天天都有,可是毆打警察的事情,卻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他深深覺得警察的權威被挑釁,當即就發出了命令,全縣範圍內追查這輛吉普車。 冷冰寒一路飛奔,也沒有遮掩行蹤,加之江虹的這輛軍用吉普平日裡也不常見,因此也沒費多少工夫,就得到了這輛車子的行蹤,於是調集人員頓時撲了過來。 聽醫生指認了冷冰寒和江虹就是開那輛吉普車來的人之後,羅軍怒視二人,以不容置疑地口氣怒吼道:「你們兩人涉嫌一起惡**通事故和襲警,跟我走一趟。」 冷冰寒望著羅軍落在槍套上的右手,不無嘲諷道:「怎麼?一點小事,還需要到動槍的地步嗎?」 羅軍冷笑一聲,「如果你們再襲警拘捕的話,我並不排除會使用槍械。」 言語中的威脅之意,是不言而喻。 他話音剛落,猛地覺得眼前有東西飛了過來,心頭一驚,下意識地閃到一邊,就聽「啪」的一聲,一個東西落在了地上,定睛看去,是一個黑色皮套的小本子。 江虹臉上滿是嘲諷之意,說道:「怎麼?這麼膽小怎麼做警察啊?」 「你……」羅軍氣得是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剛想要暴起,卻聽得江虹淡淡地說道:「那是我的證件,我建議你先看看再說,免得後悔。」 第六百二十八章 根源 羅軍陰沉的目光,直視江虹,眼裡有憤怒的光芒在閃耀。 他從警也有二十多年了,儘管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局副局長,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正科級幹部,不過好歹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知道多少人在他面前都是客客氣氣的,甚至還帶著三分敬畏之意,又有誰敢在自己面前擺出這樣無禮的姿態和言語? 但是很快羅軍就移開了視線,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冒了出來。因為江虹絲毫也沒有躲閃自己的目光,也是直視過來,猶如刀鋒般鋒利,讓人不敢逼視,更是隱隱生出一股懼意。 能走到他這一步的就沒有傻瓜。這對男女不光是開著軍牌的吉普車,面對警察還沒有絲毫的畏縮和害怕,反倒是理直氣壯、淡定自若,顯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裝不出這樣的氣勢來。 一想到此,羅軍心裡不由得有些打鼓,態度也有所緩和,借移開視線之機俯身拾起這本證件打開一看,眼角不由得就是一跳,心中的震驚是無法用語言來描敘的。 大校,有這麼年輕的大校軍官嗎? 羅軍看了看證件上的照片,又有些驚疑地看了看江虹,似乎想要再三確認,是不是同一個人。 也無怪羅軍心中打鼓,地方這部隊雖然是兩個不同的體系,互不買賬,可這也大多局限於下層。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尉官,那他還確實可以不放在眼裡,先抓進局子裡面再說,反正也不是本地的駐軍,手再長也伸不到這裡來。而大校是個什麼概念?那可是距離將軍只有一步之遙,放在一般部隊上,可是正師級,和他們市市委常委、軍分區司令員都是同一個級別的了,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局副局長所能夠招惹得起的? 就在他還有些驚疑的時候,江虹卻是微微一笑,淡然道:「證件上有我的名字和編號,你可以向上面查驗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見江虹說得如此輕鬆篤定,羅軍心中其實已經相信了大半,誠如江虹所說,這種事情很容易辨別真偽,甚至一個電話就可以了。21集團軍本就是駐守在這裡。 就在羅軍開始猶豫要如何應對時,手機卻極為突兀地響了起來。一看是市局局長李文科的電話,心就是一沉,戰戰兢兢地接通了電話。 電話才剛剛放在耳邊,還沒有來得及叫一聲李局長,李文科的怒罵聲就傳來過來:「羅軍,你狗日的瞎眼啦?誰你都敢去惹?你他媽自己想死自己去,別他媽害人!」 羅軍算是李文科的老部下,也是李文科一手提拔起來的,因此說話並沒有太多的顧忌。 「李局……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羅軍背過身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狗日的好奇心還真重呢!老子給你說,對方是什麼來頭我他媽的也不知道,反正是王書記親自給我打了電話。少廢話,趕緊給老子回來,別惹事!」 「王書記?」羅軍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拿著證件的手忍不住抖起來,額頭上的汗珠滲出來,臉色也開始發白。 李文科嘴裡的王書記他當然知道就是市委書記王志國,市裡的一把手。在市裡可謂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也是羅軍只能仰視的存在。 顧不得去想王書記怎麼會和這個年輕的大校扯上關係,羅軍恭恭敬敬地把江虹的證件還了回去,還之前,他特地留意了一下江虹的名字,在他的印象中,市裡乃至省裡並沒有什麼姓江的大官,雖然心中迷惑,可是他清楚這次自己肯定捅了不小的漏子,陪著笑臉道:「江大校,對不起啊,誤會,全都是誤會!」 「沒有誤會,那兩個警察確實是我打的!」江虹收回了自己的證件,笑著說道。 羅軍愣了一下,滿臉的尷尬之色,又笑著說道:「呵呵,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江大校教訓得好,教訓得好。」一邊說著,一邊還掏出兜裡的手帕拭汗。他知道,要是不能平息對方的怒氣,真要惹惱了王書記,自己這個副局長可就到頭了,即便李文科再護著自己也無濟於事。 「好了!」冷冰寒也不想太過於咄咄逼人,走了上來。江虹就哦了一聲,乖巧地退到了一旁,一副全然以冷冰寒為主的感覺。 羅軍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江虹,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原本他還一直都冷冰寒只是江虹的手下罷了,不過現在看來,貌似這個帥氣的男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有來頭的人物。 冷冰寒目光掃了他一眼,羅軍心中大驚,只感覺這輕輕的一眼已然掃到了自己的內心深處,背脊冷汗浸出。他忙即收斂心神,硬生生地將各種雜念從腦海裡擠將出去,努力讓神態恢復平靜。 冷冰寒也不多言多語,只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敘述了一遍,尤其著重提及到了公路上被撒了鐵釘的事情。 「真是太可惡了!」羅軍表現得一副義憤填膺地樣子,並表示一定會嚴查到底,務必會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事實上,羅軍也拿此事有些頭痛。公路上撒鐵釘,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市裡修這條公路,侵佔了不少農戶的田地,至今當初應承的佔地賠償還沒有全額發放下來。幾次上訪都無果,沿路村**見很大。於是就有不少人打起了公路的主意,甚至有人在路上偷撒鐵釘,等到車子爆胎後,又來為其提供補胎,收取高額的費用,尤其是佔地最多的皇廟村。局裡也接到過報案,並出動過幾次,人也抓過,不過最終為了防止事態擴大,還是不了了之。只是沒想到,這次鬧出的問題如此之大。 冷冰寒見羅軍臉上閃過一絲難色,心知其中必有隱情,不過地方上事務,他也不欲過多插手。接下來便將救下的這名小女孩兒也托付給了警方。畢竟這些事情還是由警方出面解決更為合適。 為了確保小女孩兒的事情得到妥善的解決,找到她的家人,江虹還專門記下了羅軍的電話,以備以後要對此事進行追蹤瞭解。當然,她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防止這些警察陰奉陽違。 羅軍自然是一口應下。他還想要以此為契機和這兩個看起來極為不凡的年輕人拉上關係呢。一個年紀輕輕的大校軍官,還能驅動市委書記出面,羅軍又不傻,當然是不肯放棄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使這兩個人不會提攜自己,但只要日後能在王書記面前提及自己,說上兩句好話,也強過自己在下面拚死拚活幹上幾年了。 很多時候,一個人能否有好的發展前途並不在於你是否能幹,而在於是否能夠得到領導的賞識。 出了這種事情,冷冰寒和江虹也就放棄了連夜趕路的想法,尤其是江虹,還想第二天再來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呢!於是他們在羅軍的帶領下,來到了當地最好的賓館住了下來。 眼看是縣公安局羅副局長親自送過來的貴客,賓館方哪裡敢怠慢,連忙收拾出最好的套房,還精心送上了水果和鮮花。 羅軍恭恭敬敬地將兩人送到了房門口,目送兩人進入房間之後,這才樂滋滋地走下樓來。原本他還想要邀請兩人第二天吃飯的,不過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如果太過於冒失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現在最關鍵的是盡快處理好公路被撒鐵釘和這個在車禍中倖免於難的小女孩兒的事,搞好了第二天再來的時候,也有了底氣。 可就在他剛剛走出賓館門口的時候,一名手下突然報告的事情,卻頓時將他驚呆了。 根據車禍現場的車子殘留的車牌號碼查詢,這輛車子的主人叫史凱藝,是市裡赫赫有名的企業家,聽說資產上億,還是市**委員。當然,這都還算不得什麼,最要命的是,史凱藝還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衛建寧的女婿。 衛部長的女兒女婿全都在自己的轄區內遭遇車禍喪命,羅軍不知道他得知消息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不過他的一顆心卻是徹底沉到了谷底。 羅軍呆呆地站在夜幕中,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一名警察還有些不識趣地問道:「羅局,我們現在怎麼辦?」 羅軍忽然漲紅了面孔怒吼道:「怎麼辦?還不趕緊給老子召集人馬去皇廟村抓人!跑脫了一個,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看著這名警察慌忙去打電話去了,羅軍稍微平復了一下雜亂的心情,最終還是撥通了局長潘成光的電話。 麻痺的,這麼大的事情,老子一個人擔不起,誰叫你才是局裡的一把手呢? 冷冰寒和江虹第二天剛起來,便聽不少人說了。昨夜裡還真是熱鬧,大隊的警察和武警突襲皇廟村,抓了不少人。而他們也供認不諱,確實是他們在公路上撒了鐵釘,不過只是想要訛詐一些錢財,完全就沒有想過會鬧出人命來,當時就嚇傻了,人也沒救就跑了。 而衛建寧也連夜從市裡趕到了縣裡,操辦女兒女婿的後事,同時也把受傷的外孫女接到了市裡進行救治。當他聽說是冷冰寒和江虹救了外孫女之後,還來到了賓館向兩人表示感謝。 吃過早飯之後,冷冰寒和江虹又上路了。 回望著這個小小的縣城,冷冰寒完全可以估量得到,一場風暴即將來臨。不過他和江虹只是過客,一切都和他們無關。 更多免費電子書,請到 http://www.txdzs.com 下載 手機訪問wap.txdzs.com免費下載 聲明:本電子書僅供讀者預覽,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