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理:TXT書籍 www.txtshuji.com /////////////////// 《重生封神》 作者:東海一把刀 正文 前言 千年戀歌 傳說中,拜陽山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 拜陽山高峰有三十餘座,雲海翻騰,各展雄姿,氣象萬千。最高峰叫『觸陽峰』,在峰頂有一塊巨大的石崖叫『逐日崖』,如刀削光滑的崖面邊緣印著一雙巨大的腳印,傳說是當年誇父族的第一任族長『逐日』為追逐太陽攀登『觸陽峰』而留下的。 黃昏的太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整個觸陽峰頂映入在金黃色的景象中,從山頂俯視四周,群峰被白色的雲海覆蓋著,在太陽霞光照射下,雲海中的白色雲團`雲層和雲浪都染上絢麗的金黃色彩,像錦緞`像花海,美不勝收。 逐日崖上,二道白光從天而降,兩個人影從白光中由淡到實呈現出來,一個脖子上掛著一個龍形金項圈身穿白色繡金龍長袍的少年輕扶著一個面無血色的美麗少女坐下。 金黃色光芒映在女孩蒼白的臉上,金黃的線條勾勒出女孩臉部柔和的輪廓,似乎給女孩鑲上了一道美麗的金邊,以及那一種抹之不去的淡淡哀傷,說道「應,你真傻。你義兄軒轅黃帝不會原諒你的。」 少年握著女孩的逐漸冰冷的小手,俊美的臉上露出疼惜的神情,輕聲說道「鳳兒~~,我。。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我只想帶你遠走高飛,找一處人間淨土無悠無慮地生活著。」 女孩的身份是炎帝的女兒,叫炎鳳曦。男孩是軒轅黃帝的結義兄弟,一條從遠古時代就存在的神龍。當他一見到女孩時,就被女孩所展露出來的沌潔`高貴氣質所吸引,一頭陷入女孩精心佈置的愛情之網中。 炎鳳曦嘴角露出淒美的笑容對身旁的應龍說道「憑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早就知道我是奉父帝的命令來挑拔軒轅氏和你的關係的,可你為什麼不點破呢?」。 應龍眼裡露出迷醉幸福的神色,說道「愛情是不講理由的,鳳兒!從你來到軒轅部落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由自主地愛上你。你知道嗎?在知道了你的目的後,我心裡先是感到震驚`憤怒,接著卻是充滿喜悅,因為在你的精心設計中你將是愛我的。」 「你。。。應。」炎鳳曦被應龍的執著感動,滿臉幸福地望著應龍。夕陽之戀,一瞬,凝結心尖;千年的愛,愛你,已有千年。 逐日崖周圍氣浪翻滾的雲團激烈沸騰起來,八道白光穿破雲團瞬間將緊緊相擁的兩人圍在中間,肅殺的氣息蓄勢待發,毅然是軒轅黃帝和手下的七大劍仙。 八人中身上充滿王者氣息,頭戴帝王冠`身披五爪戰龍袍的軒轅黃帝緊盯著包圍中的一男一女,眼裡疼惜`痛苦`失落`憤怒的表情相繼閃現複雜無比,只見他沉聲說道「義弟,能告訴為兄這是為什麼嗎?難道我們十年的兄弟之情還比不上你和鳳曦的三個月之愛。」 應龍輕吻下炎鳳曦的額頭,扶起她平靜地看著這十年來自己最敬重的義兄,從軒轅黃帝眼裡他看到了痛苦`不解。「大哥,對不起。」 「對不起,你難道只有這句話嗎?義弟,回來吧。只要你殺了身邊的女人,你仍然是我的義弟,你仍然是軒轅部落最受人尊敬的軍師。」 「不~~」應龍搖了搖頭,說道「鳳兒在我眼裡更甚於我的生命。我。。。」 「閉嘴!」軒轅黃帝憤怒無比,沒想到自己兄弟如此冥頑不靈,只見他怒聲說道「今天炎鳳曦是非死不可。她不僅是炎帝派來挑撥離間的奸細,她甚至還讓我們兄弟反目。」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鳳兒死在一起。」應龍說道,撲天蓋地的強大氣勢從他身上悄然冒起,往八人壓下。 外面包圍的八人心裡俱是一緊,被應龍的氣勢壓得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好,好,好~~,沒想到以前武功法術平常的應軍師原來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十年來你一直都在欺騙我們。從這一刻開始,你應龍不再是我姬軒轅的兄弟,我們兄弟情義斷絕。出手吧,讓我瞧瞧你的真正實力有何厲害之處。」軒轅黃帝連說三個『好』字,痛苦的眼神忽變得冷酷。 「大哥,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一直欺騙,我的本體其實是一條龍,一條從上古時代就存在的巨龍。」應龍沒想到軒轅黃帝說斷交就斷交,忍不住解釋起來,「其實我這次下來本想盡快平息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沒想到卻遇上了鳳兒。萬年的寂寞歲月,我以為我的心已產生不了任何波動,但是我錯了。我愛她,從第一眼起我就愛上鳳兒了,她的聖潔`她的高貴。」 場面的人全都被應龍的話給震住了,沒想到神話傳說中的神龍既然就是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只見炎鳳曦呆愣地看著摟著她的男人,輕聲道「應。你。。。」「噓~~,鳳兒。放心吧,我們很快就能呆在一起了。」應龍淡淡制止了炎鳳曦的疑問,轉心凝神戒備四周的動靜。 本來以應龍的法力戰勝軒轅黃帝他們八人雖有些困難,但是帶著炎鳳曦輕鬆脫困卻是非常容易。可惜一年前,應龍為了尋找傳說中女媧補天的『五彩神石』與鎮守擎天山的神獸『並封』大戰一聲,雖最後獲勝取得五彩神石,但自己的元神也受傷。其後為了煉鑄神兵『太虛』,應龍不顧尚沒回復的元神強行使出與本命息息相關的『七昧天火』使元神傷上加傷,法力大減。此時面對七大劍仙和手持『太虛』身懷『廣元仙譜』的軒轅黃帝,應龍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場內七劍仙同時出手搶攻,背後的寶劍鏗鏘出銷,在手勢法印的控制下化成七道氣勢磅礡的極光劈下來。見避無可避,應龍低聲輕吟幾句,一道閃爍五彩霞光的氣罩將他和炎鳳曦保護在裡面。 『烘隆』一聲巨響,飛沙走石,氣勁四溢飛奔。周圍的雲彩往後倒捲翻滾,濃厚的雲團硬生生被氣勁給震散掉。應龍全身一震,一縷血絲慢慢從嘴角流下。懷裡的炎鳳曦更是悶哼一聲,本來已虛弱的身體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吐在應龍身上。 「鳳兒,堅持住。」應龍大驚,慌張地搖晃著神識漸遠的炎鳳曦。 在應龍焦急的呼喚下,炎鳳曦強打精神輕撫著應龍俊美的臉孔,露出淒美的笑容,柔情地說道「應,對不起。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撫摸的手突然垂落,炎鳳曦蒼白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夕陽,因為短暫所以美麗。生命,是否也如夕陽一般呢,如此短暫,如此多情。 女孩是為了血腥與戰爭而誕生的生命,彷彿飛蛾般一閃而逝,散發著晶瑩的光芒,留下美麗的閃爍,在漆黑的夜空中飛舞。 「鳳兒~~~」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應龍差點崩潰,失聲吼叫起來,聲音裡充滿哀傷和對命運的痛恨。 「義弟,為兄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放下懷中的鳳曦,部落仍然歡迎你。」軒轅黃帝說道,眼裡的痛苦瞬間閃過,快得甚至讓人分不清那是真是假。 應龍已心如死灰,眼裡的哀傷讓人看之垂淚,只見他看著只隔幾步遠的義兄,說道「鳳兒已死,我也不願獨活。義兄,求你殺了我吧。用你手中的『太虛』震碎我的內丹。」 「陛下,應軍師已完全背叛部落。如果不殺他,部落聯盟的其他首領定會不滿,到時對陛下的一統天下極為不利。懇請陛下下定決心。」七劍仙最老的一個恭手說道。 「懇請陛下下決心!」「懇請。。。」另外六人紛紛附和道。 「。。。唉!」軒轅黃帝歎氣著沉默下來。「陛下,為了部落的將來。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居樂業,不受流離顛簸之苦。求陛下不要再猶豫了。」七劍仙再次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軒轅黃帝全身一震,全身微微顫抖起來。 「大哥,我不會怪你的。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最尊敬的兄長。」應龍渾身充滿安靜詳和的氣息,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鏘~,劍吟輕鳴,一道寒光閃電般從應龍心臟位置穿過。 「謝。。謝~」應龍艱難地應道,身子瞬間變化成一條巨大的銀鱗神龍伏在地上,無神的雙眼再次看了一眼軒轅黃帝,慢慢石化掉。血淚從黃帝灼亮堅定的眼睛裡流出,只不知那淚水是為誰而流,是為自己的結義兄弟死在自己手裡,還是為那自己深愛的女人卻死在別人懷裡而流。 千年的時光匆匆流逝,應龍和炎鳳曦的短暫愛情早被人淡忘。 軒轅歷711年,軒轅部落勢衰,其他臣服的氏族部落紛紛自立,浩如煙海的華夏大地再次分裂。其後的兩百多年間,各部族為取代軒轅部落成為華夏大地的帝王,互相攻伐,戰亂不休,血流成河。各族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苦不堪言。 千年前被軒轅黃帝驅逐出華夏大地的苗黎世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經過近千年的苦心經營,無時無刻不想著攻進華夏大地,重新成為那塊肥沃土地的主人。一直潛伏在華夏大地各處的妖魔鬼怪趁機興風作浪,給已千瘡百孔的華夏浩土增添了許多苦難。 正文 第一章 夜幕預言 軒轅歷1004年。 千疊山位於華夏浩土偏東,少典部族領地內。千疊山群峰延綿百里,前後層層疊疊扶搖直上,似登天雲梯直達雲霄,沒入厚厚的氤氳雲團中。山中古樹枝葉茂密蒼綠,橫枝相連,遮天蓋日。淡霧終年瀰漫,詭異神秘的氣息似有似無飄蕩著。 傳說深處常有洪荒遺獸`妖精木怪盤據。雖甚少聽聞出沒害人,也足讓平常人怯步。偶有膽大獵人不信傳言,擅自深入行獵,卻再也沒見其出來過。幾次下來,傳言越演越烈,越傳越玄,雖沒到恐怖的地步,卻也足讓平常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拔開雲團,俯瞰下視。千疊山半山腰群峰疊巒`密林環抱中,幾間木製簡陋草房躍然置立其間,在夜晚凜冽山風吹襲下嘎吱作響。草房左邊的一小塊菜圃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潮濕的軟黃泥土表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菜圃旁邊是一塊空闊的石地,中間擺著七塊青黃相間的石塊,以北斗七星之勢與天上灼亮絢麗的星辰遙呼相應。 嘎吱~~~,笨重的厚木門發出粗喘聲,抖動著被打開。漆黑暗沉的草屋裡緩緩走出一道人影,背著雙手往右邊青卵石漫步走去,在明月和星辰的微光照射下看不出走來人影的年齡,略見一襲單薄儒衣隨意披在身上,在冰風中獵獵飛舞,披肩長髮用韌蘆草隨意絆在腦後。 儒生似有無限心事,步履沉重,歎氣著抬頭仰望迷人的星空,輕吟道「白髮紅顏枉斷腸,指尺天涯不相望。十八年的歲月一晃既過,又一十五月圓日,珊珊你會恨我當年的不辭而別嗎?」 狂嘯寒風帶著儒生的無限思念往天上衝去,儒生在黑夜中清澈明亮的雙眼帶著迷離的光芒癡癡地望著靜譖的夜空,在那遙遠的星辰中他似乎看到一俏麗可愛的美麗少女正揮著如玉般白晰的小手往他奔來,古靈精怪的眼神裡閃過無數戲謔神彩。 白影瞬間消失,儒生眼裡流露失落,背後交叉的雙手緊握在一起,直到十指泛白青筋暴露才慢慢鬆弛下來,輕歎聲再次響了起來,此次聲音卻充滿堅毅,「十八年的時間匆匆而過,水鏡不負當年師哥的殷切托孤,遠離飄渺山,躲進這窮山惡水的千疊山中,瞞過師門耳目。師哥,小歌也從一個襁褓嬰兒成長為一楞頭小子了。總有一天你們的冤屈也一定會水落石出`大白於天下的。」之後,儒生猶如石雕般靜靜站在那裡,任由山風怒號吹撫。 嗖~~~,一顆灼亮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刺眼白尾從天上一劃而過,墜落在遠方星空中。剛轉身要渡回草屋的儒生一怔,似乎預感到什麼似的,急步往那七顆青唇石走去,左手食指和拇指並擾著,捏著手印,嘴巴一開一合默唸咒語。 「九曜順行,流盼我心,人間萬事,得我先知。喝~~」儒生低聲輕嘯,腳踏八卦,步行九宮,左手拇指急點其它四指,右手驟風暴雨般連點七下,七道青光瞬間從手指射出沒入七塊青唇石上,青石中白光漸盛,青玉般光澤可見裡面光芒閃爍,氣雲沸騰`咆哮翻滾。 嗡~~,七道青光遙指天空漫天星辰中的北斗七星,青光直衝天際。儒生在七石邊雙腳交措走動,左手法決連掐,臉上忽憂忽喜,陰晴不定。在青光漸弱時,終歎氣停下來,喃喃自語「紫星盛,狼星現,天下又將大亂。唯一慶幸的是帝星已現,二百多年的分裂又將一統。」 儒生頓足仰望夜空中又接連幾顆流星拖著漂亮的光尾劃破天際,激動洶湧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審視自己剛才的失態,失笑著邊回走邊想道:亂世已現,苦得仍是老百姓。但我又有何能力來阻止這一切呢,小歌業已成人,等他回來後也該讓他下山去歷練一番。 嘎吱,木門復又被關上,儒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內。寒風依舊凜冽怒號,偶爾可聽見猛獸的高亢吼叫,久久不息,蕩氣迴腸,給夜晚的千疊山增添了絲可怖的氣氛。 夜幕星空如畫,點點綴綴,迷離變幻,似夢似真。 千疊山前沿山峰的一處小山頭,一少年蹺著腿,雙手互握枕於腦後躺在一水桶粗的樹枝上,瞇著眼欣賞難得一見的星空美景。身下是一顆高達幾丈的老槐樹,樹葉繁密茂盛,枝幹交措相纏。順著透過樹葉的月光細看少年,只見他劍眉入鬃,稜角分明,英俊挺拔,端是難得一見的俊男子,雖穿粗布衣褲也難掩其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腰帶上別著一根二尺長的小木棍,似簫似劍。 被天際的星辰所迷醉,少年的眼睛慢慢閉上,自語著「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一覺睡到自然醒,神仙生活莫過以此吧。明天先到鎮上吃喝玩樂個痛快,再將下個月的糧食買回去。。。呼嚕,呼嚕」 吱吱~~嗖~,棲息在老愧樹周圍繁盛草叢`枝幹上的鵪鶉`夜梟忽然鳴叫著紛紛振翅高飛,寧靜的夜空瞬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少年似乎沒感覺般轉過身繼續呼呼大睡著。 茂密人高的葦草中響起陣陣括草聲,沙沙作響,在這靜謐的夜幕中伴著山風的吼叫,顯得格外恐怖`陰森。嘩~堅韌的葦草被一雙大手撐開,一獵人裝束彪形大漢背著一把朴刀,大跨步走出來。透過月光,這人年紀在三十上下,濃眉大眼,滿臉彪悍之氣,身上連身的虎皮外衣裹不住他那奔放發達的肌肉。緊接著草叢裡又相繼走出十來個大漢,身上無一例外拿著打獵工具,有弓箭`有刀叉`有朴刀。 這行人似乎有些疲憊,走到老槐樹時相繼坐下休息。「高娃子,那妖精洞離這還有多遠。」一年紀似乎比較大的中年獵人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幾口問道。 高娃子就是剛才第一個走出來的年青獵人,全名叫張高。只見他從中年獵人手中接過酒葫蘆連喝幾口後,擦了擦嘴邊的酒漬,說道「二叔子,張高雖是個大老粗,但決不敢拿這種性命攸關的事開玩笑。只要翻過這個山頭再走二里左右就到那妖精的洞口。這可是俺蹲守了五天六夜才掌握的路線,他奶奶的熊,為了探索那妖精的入口,俺不知道被這些山蚊子吸了多少斤血。更為了這個,俺把家裡老娘養的準備過年給俺換個媳婦回來的那頭大水牛都拿來當誘餌了。」 「放心吧高娃子,二叔子向你保證,只要這次能把這只攪得我們鎮上不得安寧的妖精殺了,大夥兒一定合力出錢給你討房媳婦。對了,你不是喜歡老五家的翠娘嗎?到時候二叔子上門為你提親去。」中年獵人拍拍張高寬闊的肩膀,說道。 「翠娘可是咱『千山鎮』的一朵花,有二叔為你出頭那還不是馬到成功。哈哈~~到時候可一定要好好疼惜人家嬌娘兒。」「那翠娘的美名可不只咱們鎮,連隔壁幾個鎮都知道咱『千山鎮』的一枝花。過來提親的人都排到幾里外了,可那嬌娘兒眼光也忒是高,那麼多提親的人當中既然也一個也看不上眼。」周圍的獵人調笑起來。 張高裂嘴一笑,大咧咧地說道「二叔子,俺也懂得要為民除害。這妖精不只偷雞摸羊,連俺的好朋友古二都給吃了,留下兩個她倆孤兒寡母的。他奶奶的熊,從那天起俺心裡就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只妖精為古二報仇。」張高越說越激動,將手裡的酒葫蘆重重地擲在地上。 正文 第二章 流雲遮光 新年快樂,請大家支持本書,收藏投票啊!! 山風冰冷刺骨,滿天星辰的夜空漸漸被烏雲覆蓋。濃烈的殺氣在眾獵人身上流趟,腳步聲漸漸遠去。 老槐樹上繁盛的樹葉叢中,酣睡正香的少年慢慢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剛才那些獵人的談話一字不露全被他聽在耳裡。隨著那些獵人的腳步聲遠去,少年從樹幹上一躍而下,輕飄飄的似乎毫無重量般飛落在地。 「今晚也許會是個有趣的夜晚,不知道他們嘴裡所說的食人妖精是什麼。既然幹些偷雞摸狗的事道行肯定不深。跟過去瞧瞧好了。」想到這裡,少年縱身飛躍,如彌猴般在樹林間飛騰跳躍,絲毫不受那些千橫交措的樹枝幹擾。 陰風呼呼,蛛網遍佈,詭異陰森。眾獵人越往裡走越感到恐怖,一個個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東張西望緊張地隨著張高身後往前挪移。 在獵人面前,一個丈二左右高的巖洞出現。洞內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山風灌入在洞裡形成嗡嗡的吼聲,如惡魔在咆哮般格外恐怖。眾獵人無一例外全都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渾身雞皮疙瘩冒起,眼露出怯意。 「二叔子,就是這裡。那妖精就在這裡面。」張高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忽然低聲說道,聲音雖低但在這寧靜陰森的黑夜也把一眾人嚇了一跳。 中年獵人哆嗦一下,朝周圍密密麻麻多如牛虱的蛛網瞧了一圈,只見蛛網上掛滿蜘蛛,感覺那大大小小的蜘蛛正絲絲地瞪著眼睛看著他們,似乎在說今晚又有豐盛的晚餐可以吃了。中年獵人嚇得差點失聲叫喚出來,連忙轉過頭不敢再看,顫抖地說道「高娃子,你那晚可瞧清那妖精是什麼嗎?」 「這。。。這個,那晚天太黑同時俺心裡又緊張的要命,沒看清楚,感覺那妖精粗壯如黑瞎子。對了,好像有很多個爪子,走起路來嗒滴嗒滴的。」張高悶聲說道。 「二。。二叔,既然知道妖精的洞府在那裡。不如等明天我們多叫幾個人過來,洞裡面這麼黑,等下砍殺起來怕會不方便。」「二叔,洞裡黑不隆咚的,那妖精在暗,我們在明。不如等明天白天再過來一齊將它滅了為民除害。」周圍詭異的氣氛讓眾獵人緊張的心臟砰砰亂跳,用恐懼的眼神看向中年獵人,紛紛說道。 中年獵人有些猶豫不決,自己什麼說也是『千山鎮』公認的第一獵手,如果就這樣空手而歸豈不是讓鎮民笑話,但如果這樣瞎無目標地亂闖進去更會讓那妖精有機可趁,也許那妖精正躲在暗處等著他們進去呢。他奶奶的,名聲再重要也比不上老命重要,自己帶的那些獵人可是『千山鎮』公認的一流獵手,黑夜裡瞧不清獵物,白天就不信無法戰勝。想到這裡,中年獵人咬了咬牙伸出右手朝後揮動,低聲道「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等明早再過來收拾那妖精。」聽到中年獵人的話,眾獵人明顯鬆了一口氣,開始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後移動。 眾獵人剛後退幾步,巖洞裡忽然絲絲聲大作,四盞散發著綠色光芒的燈籠慢慢逼近,嗒滴嗒滴的響聲在黑夜中如巨雷聲震盪著眾獵人的心臟。獵人們將武器橫在胸前,緊張地望著既將出現的妖精,冷汗不知不覺中爬滿全身。 「他奶奶個熊,既然怪物出現了。咱們就跟它拼了~~」張高呸了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大聲吼道。估話說酒能壯膽,剛才他喝了不少烈酒,此時正感覺渾身氣血沸騰,戰意洶湧澎湃。他這一喝倒也把緊張的眾獵人鎮定住,只見獵人們恢復了打獵時的驕狂膽氣,一個個擺弓舞刀盯著逼出來的妖精。 嗒滴嗒滴~~嘶嘶~~,妖精的身子從巖洞裡呈露出來,在月光妖異的光芒下隱約可見那妖精身大如車輪,八隻巨大粗壯的爪子在黑雲遮照的月光下發出喲黑的亮光,鏗鏘有力地撐著地往獵人們逼近,巨輪般的身子上面掛著一個臉盆大的頭顱,鋒利的獠牙外露,嘴裡嘶嘶叫著,散發著腥臭無比的味道,四盞閃著綠色凶光的眼睛緊盯著眼前的獵物。巖洞周圍大大小小的蜘蛛感受到妖精的噬血氣息,興奮地嘶叫起來,並順著蛛網往下爬,一時間周圍遍佈蜘蛛。 腥風四起,嘶叫亂心,樹木妖影憧憧,詭異恐怖。不一會兒,四周已圍滿各式各樣的蜘蛛,準備群起噬食。眾獵人何曾見過眼前恐怖的景象,一個個頓時被嚇傻掉,一群人背靠背圍成一圈雙腿不停打顫,臉無血色地望著四周。 張高剛借酒壯膽的勇氣已全化成冷汗流出體外,感覺自己心臟跳動飛快,身子如風中的篩子瑟瑟發抖,上下齒打顫著說道「二。。。二叔子,現在該什麼辦?」 中年獵人也被眼前的妖異恐怖嚇蒙掉,酒葫蘆不停地往嘴裡灌著烈酒,強作鎮定說道「大。。大家不要慌張,鎮定下來一起想辦法逃出去。」 「二。。二叔子,我不想死在這裡啊!你老見識多廣,經驗豐富可一定要想個辦法救救咱們。」旁邊一隻有十七`八歲的年青獵人語帶哭腔地說道,身上忽有腥臭味傳出,褲檔下液體不停滴落,顯然已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嚇失禁掉。 遠處,透過綠葉的間隙,樹冠上的少年嘴角輕翹,有趣地望著底下的妖怪,語帶輕鬆地自語著「原來是只百年氣候的蛛魂,難怪只能靠偷吃雞羊來滋補元陰。」 嘶嘶,蛛魂鋒利尖銳的兩個前爪高高舉起,鏗鏘著往獵人們逼近。窒息的壓迫感讓獵人們無法呼吸,蛛魂每靠近一步,他們的心就提高一分。 咚~~,中年獵人迅速將葫蘆裡的烈酒喝光,猛擲在地,挺起獵叉往蛛魂刺去,同時不忘大聲吼道「快跑,我來斷後。」 鐺,獵叉被蛛魂左前爪擋住響起金屬交擊聲。蛛魂嘶叫一聲,前爪一沉一掃頓時中年獵人魁梧的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般,被掃飛出去,撞斷一顆樹幹後癱軟在地不省人事。「二叔。。」其餘獵人悲憤地呼喊道,想跑過去一探情況,可又看到地上大大小小的蜘蛛都嚇得不敢動彈。 嘶~,蛛魂顯得非常得意,高仰著巨頭吱吱叫喚著,巨口一張吐出一根蛛絲迅速往暈倒在地的中年獵人纏去,不一會兒就他結成一個如蠶蛹似的絲蛹,只露出一個頭在外面。 危機時刻往往能爆發人的潛力,眼見中年獵人已凶多極少,自己這些人也無法逃脫,憑著幾年來與虎豹相搏的膽氣,張高怒吼著往蛛魂砍去。半圓形寒光閃現,如黑夜中劃破天際的閃電般,氣勢萬千地往蛛魂劈下來。 鐺砰,又是一聲大響。朴刀拋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跌落地上,張高虎掌撕裂鮮血直流,雙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息。蛛魂也是嘶叫連連,只見在它右爪已凹裂出一道縫隙,綠色的稠液從裡面流出來,腥臭無比。 嘶嘶~~蛛魂見自己受傷,顯然極是震怒,左爪閃電般往張高心臟刺去。張高的眼瞳急速擴大,蛛爪如無常鬼的招魂幡般召喚他的生命。勁風刺骨,張高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感覺後面響起獵人們的悲憤怒吼聲,那聲音是那麼遙遠那麼關切。 嘶呦,時間彷彿已過十年,疼痛感遲遲不見,反而有一股惡臭液體潑的他滿臉都是。張高的眼睛慢慢裂開一條細縫,卻見蛛魂驚叫著後退,尖利可怖的左爪已齊根斷裂,綠色的稠液如噴泉般噴射而出。一黑影身形如流雲,無相無規則地遊走於對手的四周狂舞,劍光狂閃如遮日之瞬光。 眼花繚亂中,黑影輕嘯一聲身形浮行而起,幾起幾落間已消失在密林中。正當張高驚詫那黑影是哪路神仙趕來相救時,前方的蛛魂忽爆成無數碎片化成漫天細雨散落。 擦了擦滿臉的綠液,張高如隔世般重吁口氣倒在地上,無力地看著夥伴們四手八腳地扶起他,四周的蜘蛛瞬間四散逃逸。 正文 第三章 白狐玉露 陽光普照,晴空萬里,湛藍天空無一絲雲彩。 一俊俏少年嘴裡叼著小草,哼著小曲悠閒地走在小道上,遠遠的已可以看見山腳下一小鎮集市裡的熱鬧景象,只見少年吐出小草,歡呼一聲往山下跑去。這少年正是昨晚以師門密劍中的『流雲遮光』瞬間擊殺蛛魂被疑似神仙的黑影,本名叫雪歌,此次下山是奉師傅之命來購買下個月的生活用品,當然除了辦妥事情外,下山來大吃大喝玩鬧一番也是他的主要目的。見到目的地就是眼下,雪歌把自己姓誰名誰都拋在腦後了,如一陣風般往山下席捲而去。 小鎮叫『千山鎮』大概有兩`三千人,此時正是趕集時間,只見街道兩旁人頭撰動,熙熙攘攘,喲喝聲`叫賣聲連成一片,熱鬧非凡。雪歌擠在人群中,跑來跑去,那攤看看這攤瞧瞧,對每樣東西都非常好奇。 「來,瞧一瞧看一看啦!千疊山深處才能捕到的白狐。」街市裡忽傳出喲喝聲,聲音之大如晴空中突響炸雷,剎那間傳遍整個鬧市,無數人紛紛圍去。 等眾人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差不多時,一獵人裝束的老漢從籮筐裡提起一隻狐狸繞著圍觀的眾人邊走邊說道「大家都仔細看清楚了,瞧它晶瑩如雪無一絲雜毛的皮毛,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白狐。它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深入千疊山深處才獵到的,為了追趕這小畜生,我還差點摔入萬仞懸崖呢。看到這傷口沒有,還有血絲從紗布裡冒出來。」老漢挽起袖口露出纏滿粗紗布的左臂給圍觀的眾人看,以增加他話裡的真實性。 「真的是白狐啊!瞧它那細膩的白毛,潤滑的手感。」「老羅漢真是好運,既然連百年難見一次的白狐都能捕到,這回可發了。」「這老傢伙真是夠拚命,連千疊山深處都敢去。」圍觀的眾人紛紛議論著,又是眼饞又是羨慕。 「喂,老羅漢。你這白狐出多少金。」眾人中忽有人問價。 老漢呵呵裂嘴一笑,露出一嘴焦黑的牙齒,伸出五個手指比了比道「五十金,少一個子兒也不賣。」 嘩!老漢的話立即引起眾人的一陣騷動,要知道在那時十金都足夠一普通四口人家養家半年,這老漢子一出口就是五十金,那可是整整兩三年的口糧啊。 「老羅漢,你個賭鬼是不是他娘的瘋了,一隻狐狸都敢賣五十金。」「就是啊,不過是隻狐狸而已,除了毛皮還值幾個錢之外,其他的跟本就一無用處。」 老漢不理眾人的不平聲,將白狐高高舉起,大聲說道「白狐,祖輩相傳下來的狐仙一族。。。」見圍觀的眾人注意力被他重新吸引過來後,老漢嘿嘿乾笑兩聲繼續說道「傳說白狐皮毛製成白巾可辟邪震妖,其血能治百病,滋陰補神。白狐的肉鮮美可口,燉成湯其肉香可傳十里,可謂全身都是寶。」說到這裡,老漢烏濁的眼睛往四周掃了一眼,說道「嘿嘿,如不是這幾天手頭有點緊不得不賣,就算是一百金我也捨不得將它賣掉呢。」 「老羅漢,你幹嘛不把它拿到『蘇紫城』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的。」一獐頭細眼的觀眾說道,眼睛直勾勾盯著白狐露出貪婪的目光,肚子裡不知在動什麼壞心思。 「呵呵,我也有這個想法。不過呢。。」老漢吞了口唾液,說道「一方面我老羅幾天窩在深山中,現在都快揭不開鍋了。另一方面,『千紫城』路途遙遠離這至少要五天路程。現在道路不太平靜,也許我這一去命卻給閻王割了去。」 「看這白狐的個子顯然還是幼年期,哈哈。。老羅漢,不會是你家的婆娘怕有個萬一,催你快點賣掉還是你手癢了想去捏兩把,才偷偷拿出來賣。」圍觀的觀眾中忽然有人打趣道,引起旁觀的人一陣哄笑。老漢不以為意,將白狐放回籮筐中,繼續喲喝著。 背影不停地擋住去路,雪歌靈巧地擠來擠去,如一條滑溜的泥鰍不一會兒就擠到前面。見一老漢提著一個竹編籮筐,指手畫腳叫賣著『傳說中的能修煉成狐仙的白狐,便宜了才賣五十金啦~~。』 「白狐?」雪歌眼前一亮,往老漢的籮筐瞧去。早在山上時,就時常聽師傅『水鏡』說過,白狐極具靈性,能自己修煉。百年可化人形,五百年可成狐妖`法力非凡,千年可修成正果變成狐仙`法力更是可遮天蓋日,有神鬼莫測之威。凡人間常傳的人狐戀,就是百年白狐變幻的。不過這白狐一族數量極為稀少,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曾無數次瞞著水鏡師傅偷偷潛進深處都一無所獲,沒想到今天卻在集市上遇到了。 想到這裡,雪歌伸了伸頭想看清籮筐裡的情形,說道「老伯,你這白狐是真是假的。」 「嘻,小兄弟。瞧你面生的很,一定不是本鎮的村民吧。」老羅漢見前面一年青人開口,連忙瞧過去。俊美的臉,英俊挺拔的身形,穿著粗布衣褲,腰間插著一根小木棍,隱隱間透露出一股貴族人家才有的氣質。知道遇上了正主,笑著問道。 「嗯,我是從『蘇紫城』過來的。」雪歌不想讓人知道他住在千疊山深處,那決對會讓人把他當妖怪看待的,於是臉不喘氣不紅地說謊道。 「哈哈,原來是『蘇紫城』過來的,難怪身上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書卷氣味,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哥兒,大城裡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老羅漢說道,神神秘秘地湊到雪歌面前「我跟你說,這白狐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靈獸,可遇而不可求。小兄弟,我一瞧見你就覺得跟你特別有緣,這樣吧算你四十五金,這可是我的最底價決不能再低了。」 雪歌裂嘴輕笑,說道「老伯能讓我瞧瞧這白狐是不是真的嗎?」 「當然可以,誰叫咱倆有緣呢。來,小心點。這小滑頭忒是賊溜。」老羅漢熱情地說道,將竹籮筐開啟一小縫端到雪歌面前。 雪歌撅起腳跟往裡瞧去,只見籮筐裡一渾身雪白的小狐狸無精打采地趴在婁底,嬌小玲瓏的身體捲成一團。 「白衣錦繡勝似雪,典雅高貴攀龍鳳。」雪歌心裡激動不已,輕聲吟唱道。似是聽到上面的響聲,白狐輕抬起頭無神地望著上面。雪歌瞧進去時,剛好和白狐的雙眼對上,這一互視立讓他沉醉於那烏黑明亮似能看透人心的視窗雙眸裡,更讓他驚奇的是小白狐烏黑如墨般的眼珠後面既然隱透紫光。記得曾聽師傅水鏡談起天下奇珍異獸時說過狐仙一族中的皇族眼珠含紫色,莫非這小白狐是皇族,這一發現更讓雪歌激動不已,心裡已有非買下它不可的衝動。 彷彿感覺到雪歌身上與周圍旁人不同的氣息,小白狐暗淡的眼眸露出衰求的神色,可憐兮兮地望著,一顆晶瑩滾燙的淚水凝集成形,無聲地滴落。雪歌心裡沒由來一痛,下定決心就算回去被水鏡師傅痛打一頓也無悔,只見他惦量了下懷裡的錢袋,身上的金錢只有五金,離老羅漢的開價還差了很多。 正文 第四章 江湖軼事 大家多支持投票!收藏!在這先謝謝了。 「小兄弟,什麼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四十五金可是最底價了。」老羅漢見雪歌面有難色,沉默不已,以為雪歌嫌他出價太高連忙鼓動道。 「這。。。老伯,我身上只帶了五。。金。。」雪歌攤出手掌,結結巴巴地說道。 「五金?」老羅漢一聽立即洩氣,沒想到眼前貴少爺般的小伙子身上只有五金,害自己白白浪費這麼多口舌。想到這裡,老羅漢不在理雪歌徑直向旁人叫賣起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皇帝老兒也叫不動。』雪歌也是萬分苦惱,想到千年難逢的狐仙皇族就在眼前,他打心眼底想買下來,但身上只有五金的窘迫也讓他無可奈何。忽地,雪歌記起自己身上有一金鎖,連忙喊道「老伯能不能打個商量。」 「嘿,小兄弟。你就不要折騰我老羅漢了,這白狐非四十金以上不賣~」整一個早上,雖然吸引了無數觀眾頓足圍觀,卻沒一個人買。老羅漢的心裡已生不耐之意,見雪歌又來糾纏,立即不耐煩的說道。 「不是的。」雪歌拉住老羅漢的衣袖,從懷裡掏出一個金鎖子說道「這金鎖子至少值百金,我用它來換白狐。」只見小孩手掌大的金鎖子金光耀眼,雕刻精美,上面的龍鳳栩栩如生,中間鑲嵌了粒紅寶石,迷人的紅光流轉,寶石下面雕刻著『福壽安康』四個石鼓文小字。 老羅漢剛轉頭馬上被耀眼的金光給刺痛眼睛,望著雪歌手中的金鎖,快速點頭道「行,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諾,小白狐是你的了。」說完,像是怕雪歌反悔似的,迅速將竹籮遞給雪歌,搶過他手中的金鎖一溜煙跑掉。 驕陽當空,暖風指面,不知不覺已到中午。雪歌已逛完大半街市,腹中空空已感飢餓難耐。不知何故,白狐被抱出婁竹時硬是膩在他懷中,睜著明亮的雙眸滴溜溜盯著他看,眼裡流光波動`五彩繽紛,欣喜`激動更多的則是好奇。 「玉露,逛了大半天,你定餓了吧。我們先找間小店解決下生計問題,記得上次來時前邊街角有家餃子店,一起去嘗嘗。」玉露是雪歌給白狐取的名字,曰:玉階生白露,夜駐侵羅襪,卻下水精簾,玲瓏望秋月。玉露似聽懂雪歌的話,咕咕輕叫兩聲,伸出粉紅小舌輕舔雪歌的胸膛。雪歌頓覺酥癢感傳來,讓他大笑求饒不已。 餃子店味道鮮美,遠近聞名。此時正是最繁忙的時間,小小的店面雲集四方客人,各種或親身所見或道途聽說的新聞消息經過添油加醋有聲有色地被描繪著。現在店裡面高聲攀談的事情中最多的是半個月後少典氏族領地內的第二大城『臨波城』即將舉行三年一次的比武大會,除此之外靠牆一桌的幾個遊客正激烈地辯論著誰是當今第一高人。 「論當今天下,武功`法術最高者非飄渺山『非凡』老神仙莫屬,傳言他已修成仙體,已可與天地同壽。」爭吵越演越烈,一滿臉鬍鬚大漢忽面紅耳赤,站起來大聲吼道。店裡面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過去。 「不然,非凡老神仙雖法力通天,武功深不可測。但已有多年未曾在江湖上露面,更有傳聞老神仙已仙逝多年。」鬍鬚大漢對面坐著一勁裝打份的中年人,反駁道。 「他奶奶的腿子羔,就算非凡老神仙退隱不問世事,但他不是還傳了四個徒弟,什麼輪也輪不到你嘴裡的那個乳臭未乾的神秘刀客吧。」鬍鬚大漢雙眼一瞪,叫嚷開來,「三十年前飄渺四奇威震天下,四奇『水鏡』先生更是以『飄渺七劍式』連奪三屆比武大賽冠軍,可算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哼,憑那神秘刀客的刀法能跟水鏡先生拼嗎?」 「呵呵~~,胡兄先坐下來聽我解釋下。」「哼,你說。今天要不給我解釋清楚,我非揍斷你的門牙不可。」 清溪深不測,隱處惟孤雲。近兩年華夏大地出現一神秘刀客,刀法出神入化。沒人知道他從何處來,只知他叫溪孤雲。「。。。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溪孤雲就打敗了昊天氏族領地內的所有高手,鋒芒畢露,威震華夏。聽說上個月溪孤雲只用一招就打敗雲空家的家主『千痕劍』雲空跡,當時在場的一眾證人根本沒看清他是如何出刀的,只聽叮叮幾下,雲空跡已劍斷人飛。我們應該還記得三十年前的比武大會吧,決賽中水鏡先生的對手正是雲空跡,當時兩人可整整過百招才分出勝負的。憑年齡而論,如三十年前的水鏡先生與現在的溪孤雲過招,我認為決無勝算。」 「哈哈~~,那個溪孤雲確實厲害。半年前在有熊氏族領地興風作浪,造成生靈塗碳的凶獸『藍鱗蛟龍』你們應該知道吧。有熊領主懸賞五萬金廣邀天下無數高手屠蛟,可數百高手卻被打得一敗塗地,有熊領主更是身中巨毒,三日不到便一命嗚呼。就當有熊氏民眾陷入水深火熱當中時,那溪孤雲孤身前往除蛟,那一戰凶險至極,一人一蛟直拼得日月無光`山崩地裂。。。」神秘刀客引起店裡眾人的興趣,紛紛加入討論中,鬍鬚大漢和勁裝中年的爭論反而被埋沒下去。 「後來呢,溪孤雲和藍鱗蛟龍誰勝了?」角落裡,雪歌和玉露不停的爭搶著碗裡的水餃,聽一藍衫客人講到精彩處停下來,連忙出聲問道。 藍衫人顯得有些得意,乾咳兩聲繼續道「當然是溪孤雲勝了,經過三天三夜的激戰,蛟龍氣力漸漸不繼,溪孤雲忽然發出絕招,整個人化成一把巨大的刀刃,呃。。叫什麼來著?」 「刀人合一`無堅不摧。」雪歌插口道。「對。對。。就叫那個。藍鱗蛟龍頭顱被溪孤雲一刀砍下,有熊部落也恢復安寧。」 「溪孤雲不知是什麼來頭?功夫已臻化境,如他來參加這屆的比武大會,我想啊那冠軍非他莫屬。」「不然,華夏浩土臥虎藏龍。不知有多少隱世高手未出塵世。剛聽張高那楞頭說昨晚他和二叔子在千疊山見到一神仙般的人物,剎那間就將為害我們『千山鎮』的妖精殺死,二叔子他們已商議好,準備為那人建一座香火堂,終身供奉他。溪孤雲如與那神秘人相遇,誰勝誰負肯定是未知數。」「不錯,現今華夏各氏族年青一輩高手數不勝數,拜陽城的少城主華彥陽,軒轅部落的少領主軒轅少等都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彥。。。」 「不知那溪孤雲會不會參加這一屆的比武大會?」雪歌眼裡露出深思的目光,心想道。 咕咕~~,懷裡傳來玉露的飽嗝聲,將雪歌從沉思中喚醒,隨後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聲『玉露,你把我的份都給偷吃了。』。。。 正文 第五章 白狐風波 夕陽如一巨大金盤斜掛在半空,發出萬丈霞光,讓天地萬物鑲進在金色的海洋中。輕風拂面,已感冰涼。千山鎮沉靜下來,繁華熱鬧`人聲沸騰的鬧市已漸冷清。 泥石小道上,雪歌肩上扛著一大袋米糧,往鎮外走去。與玉露經過半天的相處,小傢伙已非常依賴他,雖不通人語但在雪歌低頭輕語交談時,它會輕鳴響應`撒嬌磨磣,常讓他笑聲不斷,歡喜不已。 漸漸的千山鎮如滄海一粟在身後變得渺小,夕陽如羞紅臉般被遮住大半,周圍崎嶇石道陡然險峭,巨石嶙峋林立,蒼樹叢草漸呈陰森,雪歌健步如飛,走了許久不見一絲疲憊神態。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又行一會兒,雪歌忽微歎口氣,腳步略加快。行至山道一拐角處時,縱身躍到旁樹幹上。 在雪歌隱入後,凌亂有力的腳步聲『踏踏』著緊跟而來。拐彎處迅速躥出三個人,見前面山道空蕩蕩,自己跟蹤的年青人已消失不見,明白他們已被發現,猛得停下凝神觀察四周。 「三位,跟我跑這麼久,難道不累嗎?」三人只覺眼一花,自己跟了半天的年青人已站在兩米開外,笑盈盈地望著他們。 三人中間一長相陰鷙`獐頭鼠目的灰衣老頭眼睛緊盯著雪歌懷裡的白狐玉露,眼裡貪婪`興奮`陰狠的光芒不停閃爍,陰笑著說道「嘿嘿,小子耳朵挺靈敏的。既然知道我們在後面跟蹤。」 雪歌挪了挪肩上的米袋,一臉受不了地說道「除非是聾子,不然那跟在後面如雷的腳步聲任誰都能聽到。而且又是在這渺無人煙的群山小道中,可能性就更大啦。」 「小子,你既然已知道了。那麼也該明白我們『巫山三靈』的目的吧。」灰衣老頭高傲地抬起頭說道,特別加重了『巫山三靈』四個字的語氣,似乎想借他們的名頭來讓眼前的年青人乖乖交出白狐。『巫山三靈』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巫山老仙』陰鷙久的徒弟,三人繼承了陰鷙久的嗜好,喜歡收集靈獸。凡看見某一稀奇靈獸出現,三人立即就會如粘皮糖般貼上去,或騙或搶或偷無所不用地把靈獸搞到手。只因陰鷙久武功`法術已臻至超一流境界又特別護短,所以江湖上無數人對『巫山三靈』的行徑敢怒不敢言。 雪歌久居深山對外一無所知,對這『巫山三靈』的難纏自然也沒聽說過,只見他睜著一對無辜的雙眼,盯著灰衣老頭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說道「『巫山三靈』我是沒聽說過,不過我倒覺得你挺面熟的,好像在餃子店裡看見過你。」 「臭小子,快將白狐交出來。我們兄弟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哼哼,我會讓你品嚐我烈炎『炎焱刀法』的厲害。」灰衣老頭左邊一臉紅如喝醉酒的灰衣大漢冷哼道,右腳閃電般向前邁動一步,身體低伏,右手橫向握住左手連鞘大刀的刀柄上,銅鈴大眼緊盯著雪歌,狂冽的炎熱氣息直壓過去。 雪歌心裡微驚,沒想到這『巫山三靈』的內力如此之強。除烈炎外,灰衣老頭右首那人雖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但那半開半瞌的眼睛卻不時有精光射出,顯然內力極為精沛。不過雪歌並沒有因此而慌張,反而露出興奮的神情,滿臉躍躍欲試。在山中,除了偶爾偷溜到深處殺幾隻妖獸玩玩外,更多的是同師傅水鏡過招,結果可想而知,師傅水鏡每次都會把他揍得鼻青臉腫`體無完膚才肯罷手,與其他高手過招對雪歌來說還是第一次。 「猴屁股,要玩火到家裡爐邊去玩。這裡可是森山老林,嚴禁煙火。」雪歌打定主意要用『巫山三靈』來測驗自己的功夫,笑嘻嘻地說道。 「臭屁孩,他奶奶的我要撕爛你那張嘴。」烈炎大怒,如打雷般吼叫出聲。 灰衣老頭制止了烈炎的衝動,冷眼看了雪歌一眼,說道「小子,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臨到死才知道後悔。」「嘻嘻,我也正無聊呢,沒想到你們倒送上門來了。來吧來吧,你們是一個一個上呢還是一起上。」 「大師兄,這小子太猖狂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好吧,老三。就由你教訓這小子一下吧,記得出手要有分寸可別傷了小白狐。」灰衣老頭斜看了一眼差點氣暴的烈炎,點頭說道。得到同意,烈炎獰笑著往前踏了一步,眼神開始充滿專注嚴峻,氣息瞬間鎖定雪歌準備發動雷霆一擊。 熱風撲面,額前的頭髮微微扭曲捲起,雪歌暗自戒備,表面上卻表現的輕鬆愜意,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頭,滿臉輕蔑地望著蓄勁待發的烈炎。 『吼~~』烈炎果然受不了雪歌的刺激,身子飄出一道幻影如鬼魅般往雪歌衝去,右手閃電般拔刀,炙熱火焰沖天而起往雪歌直斬而下。『烘隆』晴空突炸響雷,火龍四飛,石塊激射而出,勁氣四溢,小道四周的小草紛紛燃燒,靠近的小樹更是被氣勁給震斷掉。 「好小子,跑得倒挺快的。」烈炎直起身,將刀扛在肩上,意氣風發地說道。勁風吹襲,烈炎頭上亂七八糟的長髮凌空飛舞,配上他那豪猛`狂霸的氣勢當真有如戰神出世,威嚴`狂妄不可一世。 「氣勢倒是有,不過速度卻慢得像烏龜。這種莊稼把式勸你還是拿回家劈材,否則不只丟了你們『巫山三靈』的招牌,連我也替你們感到臉上無光。」雪歌端在旁邊一樹枝上,不懷好意地笑說道。 烈炎只感胸中一股熱流直逼頭頂,差點氣炸肺,臉上越發紅彤,猛吐出一口熱氣,咬牙切齒地吼道「臭小子,我要將你燒著焦碳。」說完,縱身躍起,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十字火光又往雪歌砍去。蓬~~,樹幹被劈成兩段,結頭處冒起股股青煙。 一青一灰身影在樹幹上騰挪跳躍,煙霧四起,一顆顆樹幹紛紛被點燃。氣溫越升越高,小道上『巫山三靈』的另外兩人眉頭越皺越緊。「老三,這小子在耍著你玩呢。」灰衣老頭說道。 轟~~又一顆一人環抱粗的松柏樹齊根折斷,烈炎躍回地上指著雪歌大罵道「臭小子,有種就下來和我真刀實槍地打,這樣逃逃竄竄算個什麼鳥。」「嘻,猴屁股,都說了你的『炎焱刀法』只適合砍材你還不相信,你看看滿山的樹木都快被你砍光了。」雪歌指著樹木蒼夷`落葉紛飛的地面,笑嘻嘻地說道。 順著雪歌的方向,烈炎呆呆地望著,紅彤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綠,五彩繽紛`煞是有趣。「老三,穩住心神,不要被這小子的話擾亂心境。」灰衣老頭右邊未曾出聲過的冷面人提警道。 烈炎恢復神情,右手大刀斜握,刀尖柱地,凝神而立,平靜地說道「小子,戰鬥才剛剛開始。」見烈炎瞬間平靜下來,雪歌瞧了一眼右邊面色冷俊的灰衣人,感覺那人才是『巫山三靈』中最可怕難惹的一個。 當下,雪歌收起輕視的心,左手抽出腰間的小木棍,說道「戰鬥確實才剛剛開始。」 『喝~焰焚四野。』火焰纏繞,隨著大刀的旋轉飛舞,烈炎渾身被火焰包裹住,刮起炙熱的龍捲風往雪歌席捲而去。 正文 第六章 飄渺七式 投票!收藏支持!謝謝了。嘿嘿 ̄ ̄ 花草樹木迅速凋零,枯黃燃燒。空氣似被抽乾,氣溫隨之迅速攀高,山風吹起,十米外已感炙熱難耐。這『焰焚四野』是『炎焱刀法』中極為霸道凌厲的一招,發動起來周圍五平米範圍內全被籠罩在熊熊烈焰中,也是烈炎賴以成名的絕招,至今敗在這招下的各氏族高手不計其數。 站在烈炎後面的另兩人臉上露出讚許的微笑,幾日而已三弟的內力雄厚了許多,『炎焱刀法』在他手中施展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威力倍增。只見灰衣老頭身上徐徐有涼風吹出,將翻捲而來悶熱的氣焰吹得倒捲回去,在他旁邊面無表情的冷面人身上冰氣旋轉將他護在裡面,熱焰襲過白煙冒起發出陣陣嘶嘶聲。 火焰球越旋越大,氣浪起伏不定,猶如翻江倒海,一浪高過一浪。白狐玉露緊貼在雪歌胸膛上,晶瑩迷離的雙眸不安地望著他。雪歌臉上露出少有的認真表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不斷擴大的火球。忽的,輕嘯聲如金弋鐵馬穿破雲層直傳『巫山三靈』耳中,在灰衣老頭和冷面人驚愕的眼神中,一道寒光如流星般透入火焰球,在火球中變大成長,寒光如雪中寒月淒美無比,肅殺之氣瀰漫全場,正是飄渺七劍式中的『雪影寒月』。 『蓬~~』火焰盡失,烈炎左手捂著胸口,蒼白著臉踉蹌著不停後退,鮮血從他的指尖中泊泊流出。「三弟!」『巫山三靈』中的另外二靈驚呼出聲,灰衣老頭閃電般在烈炎胸口隔空虛點幾下,又從懷裡拿著小瓷瓶迅速倒出幾顆黃色藥丸塞入烈炎嘴裡。冷面人則瞬間擋在雪歌前面以防他趁勝追擊,古井不波的雙眼冷盯著雪歌,眼裡絲絲怒火漸漸沸騰起來,說道「小子好手段,連三弟的絕招都能破,冷漠言也想請教。」 雪歌沒有追擊,如山嶽巨石般靜站在那裡,嘴角撓起,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冷漠言,一指寬的薄刃劍緩緩回鞘。冷面人泛著怒火的眼睛被雪歌的木劍吸引,臉色大變,急退兩步緊張地說道「你。。你手中的可是木阿神劍。」後面正為烈炎療傷的灰衣老頭也『啊』的驚呼一聲,站起來盯著木劍。 見冷漠言如千年冰川的臉露出驚慌的神色,雪歌倒有些莫名其妙,偷瞧了眼腰間的木劍,心裡想到:這木劍啥時候這麼出名了,什麼眼前『巫山三靈』像是見鬼似的,早知道他們這麼怕木劍剛才就應該拿出來了。那把木劍是去年雪歌練成『飄渺七劍式』時,水鏡贈送給他的,雪歌對這把木劍還頗有怨言,常自歎老天不公,讓他碰到一個這麼混蛋的師傅,連把像樣的劍都不送,用木棍鐵條來敷行自己。 「小子,你師傅是不是飄渺四奇中的水鏡先生?」見雪歌疑惑地看著他們,冷漠言厲色喝問起來。 雪歌點點頭,高傲地說道「水鏡正是我師傅,三位有什麼仇恨直管衝著我來。」「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後面的灰衣老頭忽大笑起來,笑聲宛如拿著鋤頭剮鍋灰,尖銳刺耳難聽至極,「二十年來我三兄弟尋遍華夏大地,本以為水鏡已如傳聞那樣被飄渺宮的高手殺死,沒想到他卻躲在千疊山中做縮頭烏龜,還教了個孽種徒弟。」 「老烏龜,我師傅光明磊落,乃當代奇人。瞧你們『巫山三靈』身上邪氣纏繞,目光不正,定是犯了滔天罪行才會引起天罰。」雪歌聞言大怒,哼聲道。 「呸~~」灰衣老頭吐出一口痰,說道「水鏡匹夫算什麼偉男子,哈哈~~,他要是光明磊落也不會被驅逐出飄渺山,遭到華夏各族的唾棄。嘿嘿~,他是個偽君子。」 「住口,不許你們這樣說水鏡師傅。」雪歌大怒,厲聲叱道。 灰衣老頭雙眼寒光湧動,嘿然笑道「小子,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水鏡盜世虛名,是無恥之徒,迷姦自己的二師嫂,刺殺水澱先生。。。」 無數氣勁如雨點般從雪歌劍上疾射而出,氣勢狂冽,威不可擋。灰衣老頭和冷漠言大驚,慌忙往旁躍開。『烘隆』飛沙走石,礫石飄舞,樹木轟然倒下。烈炎閃避不及,悶哼一聲拋出幾道艷紅的血線飛出。 灰衣老頭顧不得反擊,接住摔落的烈炎,查看後吁口氣,不過是被幾道劍氣擦了一下,破了點皮。此時,冷漠言已和雪歌鬥在一起,一方如冰山巨川寒氣逼人,巍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另一方如四海游龍,遊走於對手四周狂舞。 冷漠言心中可算有苦說不出,自己苦修多年的『颯風寒冰真氣』竟然對他無可奈何,守多攻少。眼前年青人的真氣之強讓他震驚,每一劍都能震得他手臂微微發麻,氣血不順。 嘶,雪歌劍勢忽然一轉,看似緩慢無比其實速如閃電。劍光如春雨灑落大地,淅淅瀝瀝,連綿不絕。又猶如萬千嫣花齊開怒放,爭相鬥艷,劍花點點,美不勝收,饒是冷漠言躲得快,也被漫天的劍光給劃傷右手,狼狽後退。 灰衣老頭瞇著眼,激動地說道「『春陽融雪』。二十年前我們三兄弟敗在這招下,沒想到二十年後再次敗在他的徒弟手上。好~好~」灰衣老頭嘿嘿冷笑著,連說兩個好。 「老烏龜,只要你們發誓收回對我師傅的污言,我就饒了你們。」雪歌劍尖指著灰衣老頭,高聲說道。 灰衣老頭忽放聲大笑起來,捶胸頓足形狀瘋狂,連眼淚鼻涕流出來都不自知,到最後甚至在地上打起滾來。雪歌哭笑不得地看著滿地翻滾的灰衣老頭,心想這老頭是不是癲瘋病忽然發作,還是見自己人被打敗了在那耍無賴。 眼見灰衣老頭的衣服已破爛不堪,全身血跡斑斑,除昏迷中的烈炎外,冷漠言像局外人般冷眼旁觀著。雪歌於心不忍,說道「老頭,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也不用這樣自殘吧。」 『吼~~』灰衣老頭忽吼叫起來,其聲如怪獸咆哮。只見他身上的肌肉慢慢鼓了起來,本已千瘡百孔的灰衣硬被撐破成碎片,皮膚表面黑色絨毛怒長覆蓋全身,雙手指甲彎曲尖利如虎爪。雪歌驚異不已,曾聽師傅水鏡談論華夏各族典故中,提起過這種會變身的氏族,為了追求極根力量而將自己的元神同氏族中膜拜的圖騰聖獸融合,從而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強橫力量。千年前,兵主神蚩尤叛亂,得十二圖騰氏族相助曾無數次大敗黃帝。傳聞十二圖騰氏族戰敗後被驅趕到大荒之地,永世不得回華夏大地一步,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 「吼~~,小子。我要將你生吞活剝。」灰衣老頭抬起披頭散髮的臉,露出如巖猩獸般滿是獠牙的臉,猙獰地吼道。 雪歌沒有驚慌,露出有趣的笑容說道「老烏龜,你現在的這張臉比剛才可愛多了。嗯,也酷多了。到森林裡一走,相信一定可以吸引無數母猩投懷送抱的。」 灰衣老頭怒髮衝冠,化出一道幻影閃電般往雪歌撲去,五道長短不一的寒芒揮向雪歌的喉嚨,罡風狂哮,剛猛絕倫。嗖,雪歌的速度更快,在灰衣老頭撲上來時,他已向後划動一步,木劍反手往利爪削去。 鏗鏘~~,巨大的反震力讓雪歌手一麻,木劍差點脫手,只感自己如削在千年玄鐵石上,不能憾其分毫,心裡驚歎不已。 正文 第七章 神秘死亡 胭紅的太陽被完全遮住,夜幕降臨。千疊山前峰小道上飛沙走石,殘葉斷枝,滿目瘡痍。『烘隆』人高堅石在炸裂中化成細粒礫石飛散,人影飛躍,雪歌靈巧飄到後面樹桿上。幻變出巖猩獸身的灰衣老頭仰天怒吼,發力將旁邊一顆水桶粗細的杉樹連根拔起,往雪歌劈去。 辟嚦啪啦,落葉紛飛,斷枝隕落。雪歌微氣喘,皺著眉頭苦思對策。剛從昏迷中醒轉過來的烈炎眼見自己大師兄將那個混小子打得活蹦亂跳,倉皇逃竄,忍不住大聲叫好起來,蒼白如紙的臉色也因激動而有了一絲血色。冷漠言冷若冰霜的表情也露出淡淡的微笑,心中也是雀躍不已。 「他娘的狗皮羔子,揍他。將這臭小子砸成肉泥。好~~,不愧是大師兄,一出手就把這臭小子逼落下風。」烈炎興奮地吼叫著,忘了身上的傷勢,結果樂極生悲,手臂用力過猛扯裂胸膛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裂嘴打顫起來。 冷漠言恢復一貫的冰冷狀態,撇了烈炎一眼,說道「大師兄的『鋼筋鐵骨』功已練至十層,憑那小子的內力就算拿著木阿神劍也是無法破解的。」 「嘿,等收拾小的再去找老的。我們三兄弟合力足夠將『水鏡』打敗吧,二十年前的恥辱今天要全部奉還給他。」烈炎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冷漠言眼眸裡現出凶狠的寒光,面目更加冰冷,如萬年寒冰般說道「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不需要非我們動手不可。十幾年來飄渺宮一直在尋找叛徒水鏡的下落,只要我們將水鏡藏匿在千疊山的消息洩露出去,到時候飄渺宮的人自然會幫我們報仇的。」 「嘿嘿,好一招『借刀殺人』。」烈炎陰笑了起來,一掃剛才失敗的陰謬,緊盯著場中的戰鬥。 雪歌心裡暗自緊張,打了這麼久灰衣老頭的攻勢絲毫不見衰竭,反而越打越興奮,越打越有勁,揮出的每一拳每一掌都力逾千鈞,罡風飛溢。自己雖能憑靈巧`神出鬼沒的身法避其鋒芒,但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對,一定有竅門破解,師傅曾說過世上任何一種武功`法術都會有弱點,只是其隱藏的好壞而己。』雪歌的腦中靈光一閃,想起水鏡曾說過的話,『獸身是『融合移魂』法術中的一種。巖猩獸皮堅如石,刀劍難入,但氣門卻是它的薄弱點。灰衣老頭的弱點就算不是氣門也一定在其他地方。』 想到這裡,雪歌氣勢一盛,仗著遠勝於對方的靈活步伐,瞬間透過灰衣老頭密集的拳風,『春陽融雪』再次被施展,密如細雨的劍光不停刺在灰衣老頭粗壯佈滿絨毛的身上。鏗鏘撞擊聲中,灰衣老頭怒吼連連,不停地揮動拳頭飛舞著,卻一一落空。 雪歌運劍如風,除了腋下外,灰衣老頭全身上下已被刺遍。冷漠言臉色忽大變,失聲喊道「大師兄,這小子在找你的氣門。」「小子,不用找了。我大師兄的『鋼筋鐵骨』神功沒有弱點,你小子白費心了。」 灰衣老頭也察覺到雪歌的舉動,連忙將上臂貼近兩側。在灰衣老頭隱藏的時候,雪歌瞧得清楚,灰衣老頭腋下的絨毛與身上其他地方不同,既然是白色的。雪歌心中雪亮,知道已找到弱點,笑著調侃道「大猩猩,不用遮遮藏藏的了。已經被我發現了,你輸定了。」 「吼~~」受雪歌刺激,灰衣老頭大惱,雙手緊握在一起,高高舉起施展雷霆一擊恨不得將眼前如猴子般亂跳亂跑的小鬼給砸死。 把握一瞬即逝的機會,『雪影寒月』瞬間擊去,一道白光從灰衣老頭腋下穿透,在他頭頂凝成一輪圓月。鏗~~圓月裂開化成無數劍氣刺入灰衣老頭體內,血絲如泉噴射,灰衣老頭還來不及慘叫就已癱軟在地。 『大師兄』『大師兄,你。。。臭小子,我要殺了你。』冷漠言和烈炎疾奔過去,止血敷藥,焦急地呼喚道。 「呼呼~哈哈~~」灰衣老頭渾身沾滿鮮血,氣若游絲,粗壯高大的巖猩身軀已回復人身,無神的眼睛盯著雪歌哈哈大笑起來,「二十年前『巫山三靈』不是水鏡的對手,二十年後苦修歸來的『巫山三靈』再次敗在他徒弟手上。哈哈~~」 「大師兄,我們三兄弟名震華夏決不可能輸給這小子。待三弟我取他的首級。」烈炎撐著刀,沉聲說道。 灰衣老頭搖搖頭,臉上閃現痛苦,對著雪歌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巫山三靈』已經敗給你了,要殺要鍋隨你處置。」 雪歌望著『巫山三靈』激動頹廢的神情,安撫懷中有些受驚嚇的玉露,平靜地說道「你們走吧。」 「臭小子,這樣就放過我們。你不怕我們將水鏡隱蔽在千疊山的消息告發出去。」烈炎疑惑地問道。雪歌微微一笑,看著烈炎憨直的臉孔,說道「『巫山三靈』名震華夏,我相信他們是守信用的人,決不會亂嚼舌根的。」 「哈哈~~小伙子果然豪爽。『巫山三靈』是貪婪之輩,卻不是無恥之輩。今受你不殺之恩,來日我們自會報答。不過我們打敗水鏡的念頭仍不會改變,只要有機會我們自會再來挑戰的。告辭~~」灰衣老頭臉上恢復一絲血色,由冷漠言扶起來,笑著說道。 「呵呵,隨時恭侯三位前輩的來臨。」雪歌雙手抱拳,說道。 望著『巫山三靈』蹣跚落寞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小道上,雪歌眼神複雜至極,輕歎口氣轉身往山頂飛躍而去,山風迎面撲來,撓起衣角,飄飄欲仙,瞬間消失在山腰中。 山風依舊,小道恢復了靜譖。深處一隻棲息在樹冠上的黑色烏鴉將剛才的一切全都看在眼睛,黑暗籠罩中隱約可看到烏鴉睜著血紅的眼睛閃閃發亮,充滿詭異,尖啄的大嘴似乎在冷笑。在雪歌和『巫山三靈』走後,烏鴉『呱』叫一聲,振翅飛舞,消逝在黑暗的夜幕中。 於泥石道,『巫山三靈』已走了許久,剛盲目追蹤雪歌忘了注意方向,下來時又濃霧瀰漫,等發現時卻已偏離了往『千山鎮』的方向。「大師兄,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一宿,等明日再到鎮上治療傷勢。」烈炎背著傷勢沉重的灰衣老頭,說道。 灰衣老頭無力地點點頭,應道「嗯~」聲音低如蚊蠅。 「什麼人?」走在最前面的冷漠言忽冷哼出聲,警戒地對著前方。 『嘿嘿~~』一道無比陰森的邪笑聲響起,其聲如地獄煉音,震人心神。小道上,一黑點慢慢擴大,幽黑深沉,周圍瀰漫的霧氣迅速翻滾被吸進。黑煙跌宕,黑影化成人形,飄浮起來,黑煙中無法看清其真面目。『呱呱~~』一隻黑色烏鴉嗚叫著在黑影頭上不停地盤旋著,接著振動翅膀停在黑影肩上。 「什麼人?裝神弄鬼的。」烈炎脾氣暴燥,忍耐不住怒叱出口。黑霧中,兩道光猛亮了起來,憂如瑩瑩鬼火般發著駭人的綠光。 「老三,小心照顧大師兄。這傢伙由我來對付。」冷漠言沉聲說道,雙手寒氣逼人往黑影飛奔過去。 是夜,三道淒慘無比的叫聲升起,遠遠傳出,聲音中充滿恐懼讓人聽起來不寒而粟。 正文 第八章 瀑布戲言 烈陽當空,輕風吹拂,盡情驅散蒼松密林中那依依不捨的白霧。山中深處,白天黑夜溫度相差極大,在陽光熱力滲透下,晚間覆蓋在葉尖上的白霜悄然融化,一時間密林下起細雨,粒粒如珍珠晶瑩白晰。 置身草廬周圍隱約聽到遠處傳來陣陣轟鳴巨響,似有重物猛力撞擊地面,勁力之大連草廬都微顫動著。沿著草廬後面密林小道漫步向前,雷霆巨響越來越大,轟轟震耳欲聾。穿過蜿蜒曲折小道,眼前突一亮,巨大的山壁憑空被分割兩旁形成一個『凹』形大峽谷。 峽谷中間,一面寬達百丈的大瀑布挾著無上氣勢`雷霆呼嘯而下,力鈞千斤,落入峽谷下深潭中濺起漫天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水花五光十色`美不勝收。 深潭面積有上百畝,粼粼水波`清澈無比。靠岸碧玉幽藍的水面,大大小小的魚兒悠然游動,聚集覓食。偶有瀑布濺起的水花砸落水面,立時一哄而散。沒過一會又慢慢聚集,反反覆覆。 嘩~~,水面波紋突散,一道白光如箭般從水裡射出,躍到岸上不停地抖動濕轆的身體。細看白影儼然是那只白狐玉露,只見它嘴裡叨著一條白鱗魚歡快地往岸邊一篝火堆跑去,火堆上幾條已快熟的白鱗魚被橫穿在木架上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蓬~~又是一聲巨響。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嘴裡呼喊道「玉露,你使詐搶走了我的白鱗魚。」說話的人正是雪歌,只見了他張牙舞爪快速往玉露衝去。 吱~白狐玉露得意鳴叫一聲,挪動身子靈活躲閃著雪歌的魔掌。如此玩鬧一會兒,一人一狐端坐在石頭上大口嚼食魚肉。 「玉露,呆會兒我們比賽誰潛水深。」「聽師傅說深潭底沉睡著一隻洪荒游龍獸,不過至今我都無法潛到底一探究竟。」雪歌邊吃邊自顧自說道,「可惜你是只白狐不會說話,不然我就多一個說話聊天的玩伴啦。」 「以前去千山鎮聽說書先生講書時說狐仙一族百年一變,可幻成人形。為體驗人類的情感進入人間界尋找真愛,民間也常傳出一段段淒美的人狐相戀故事。嘻,等你以後也能變幻成人時,我也娶你為妻。我猜那時你一定會是個大美人。」雪歌完全沒注意到玉露尖尖的雙耳不停抖動著,晶瑩灼亮的紫眸神彩閃現。 憂如唱獨角戲般邊說邊將火架上的烤魚一掃而光,雪歌抱起心滿意足的玉露放在懷中,雙手耽於腦後,平躺在一光滑岩石上,雙眼變得迷離,歎息著說道「水鏡師傅似乎有什麼心事?至從我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一天話不到十句,成天皺著眉頭掐指計算著,也不知道算出哪些天機。」 「不說這些無趣事啦。玉露,你還記得五天前水鏡師傅初見到你時的那種吃驚神情了嗎?想來真好笑,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師傅露出吃驚的表情。」雪歌失笑道,思緒慢慢陷入回憶。 天濛濛亮,橘黃的陽光剛在東邊露頭。草廬周圍樹林裡,棲息一夜的鳥兒梳著身上的羽毛,快樂鳴叫著。 「師傅,我回來了。」密佈縱橫`枝桿相連緊挨在一起的樹枝上,雪歌縱身快速跳躍著,大聲呼叫起來。 嗖~~,幾起幾落間。雪歌已穩穩站在草廬前,輕扣兩下木門說道「師傅,是我,小歌。」簡陋到處透風的木門被輕輕打開,一儒生裝束的青衣人從裡走出來,說道「回來啦。坑上還有兩個地瓜暖和著。」 「嗯。」雪歌往裡走了兩步,轉身欲言又止道「師傅,我。。。」「什麼事說吧。」 「嘻,水鏡師傅你看。」雪歌獻寶般從懷裡抱出玉露,說道「這是我在千山鎮從一獵戶手中買過來的。」被雪歌一吵,睡眼鬆軟的玉露慢慢睜開眼睛,瞳裡紫光瑩瑩流動。 水鏡驚訝地盯著玉露,隨著玉露眼睛張開,他也越來越吃驚說道「黑中帶紫的眼瞳,這。。。這白狐是狐仙一族的皇族。」「嘻,師傅你也看出來啦。」雪歌笑嘻嘻地說道。 「呵,緣分吧。狐仙一族起源於上古神話時代,其祖天狐乃鴻鈞仙師座下靈獸,因觸犯條例被罰下凡間。又因天狐生性風流,常幻成人類模樣與凡間女子相愛,便有了狐仙一族。也許是因為天狐處處留情的關係,狐仙中大多是女性,而且生育極為因難。據說一生只能生育一次,這也造成了狐仙一族數量的稀少。」水鏡詭異地看了雪歌一眼,笑著說道「世間所謂的狐狸精就是指狐仙一族,其實世間對此多有誤解,狐仙一族極具靈性,修煉百年能變幻成人後更具有人類的感情。除了因為狐仙由於男性太少,為了延繼下一代不得已外,狐仙對感情非常執著,衷其一生永不變心`生死不渝,就算離開也是一樣。」 雪歌撫摸著玉露身上柔軟滑順的白絨毛,說道「原來還有這典故。」「這只白狐眼睛黑中帶紫,正是狐仙中的皇族,也是天狐的直系子孫。可惜由於道行不夠不能變幻成人,不然定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水鏡戲謔地望著雪歌,說道。 雪歌沒聽明白水鏡話裡的意思,呆呆地望著玉露,沉思著:如果玉露變成人類的話,自己還能這麼親密地抱著它嗎?它還肯留在這裡與我呆在這無聊的深山老林中嗎?想到這,雪歌心裡沒由來感到陣陣失落,好像有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即將消失似的。 「咳咳,小歌啊!你身上不是只帶了五金嗎?」水鏡見雪歌如變成化石般呆站在那裡,輕咳了兩聲問道。 「那獵人不是笨蛋,五金他哪裡肯賣。我是用其他東西跟他換的。」雪歌清醒過來,應道。「什麼東西?難道是那塊金鎖?」水鏡臉色忽變得蒼白,輕聲問道。 「嗯,我身上只有那塊金鎖還值幾個錢。水鏡師傅難。。。難道不能嗎?」雪歌不解地看著,低聲問道。 「天意,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命運將繼續讓他們一家分離。」水鏡歎了起來,說道「唉,那塊金鎖其實至多也只值上百金而已,但是它確是你父母唯一的遺物,也是關係到你父母生死之謎的鑰匙。」 「什麼?對不起,師傅。我。。。我立即下山去找他換回來。」雪歌嚇了一跳,低垂著頭悔悟地說道。懷中的玉露似乎感覺到雪歌後悔的心裡,輕聲悲鳴著,不停的摩擦著他的手臂。 「狐仙同時也是非常脆弱的生靈,一旦它們認定被遺棄,將會變得消沉,哀莫大於心死,它們性情也會因此大變,一部分會喪失生存的希望,活活餓死。另一部分會變成噬血妖狐為害世間,直到殺死丟棄它的那個人類,它們才會自盡。」水鏡丟出一句話,將轉身想往外跑的雪歌給定住。兩種可能無論哪一種雪歌都不允許發生,甚至他都不敢想像。但是那金鎖卻關係著自己的身世之謎,關係著他父母的生死之謎。 抉擇讓雪歌陷入兩難中,心情起伏不定,如狂風大浪般咆哮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雪歌低下頭,望著玉露可憐惜惜的眼睛,滾燙的淚水佔據著它的眼眶,無聲地衰求著。 正文 第九章 夢境之旅 千疊山氣侯千變萬化,說變臉就變臉。剛還是陽光普照,晴空萬里,轉眼間黑乎乎的烏雲翻滾壓下,一滴滴細雨淅淅瀝瀝下起。巨大『之』字形的電蛇劃破天空,雪歌臉上複雜的表情一閃即沒,身體又陷入屋角陰影中。轟~~閃電過去,巨雷緊隨其後,在屋頂上空猛炸開,聲音連綿不絕,在峽谷中迴盪良久方才消失。 「想好了嗎?」水鏡問道,書卷氣息的身子一正,滔天氣勢席捲而出,柔和的眼睛瞬間銳利,如兩道箭矢般直射入雪歌心靈深處。心裡正處於天人交戰的雪歌忽機靈靈打了個冷顫,瞬間清醒過來,望著懷裡玉露微顫抖的身體,雪歌忽感歉意,溫柔地撫摸著懷裡的白狐玉露,這一刻在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玉露是只非常有靈性的白狐,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它成為別人的刀鰥之肉的。父母的生死之謎總有一天我會弄個水落石出。」雪歌臉上露出堅定,說道。 烏雲來的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就漸漸散去,奔放熱情火力的太陽重新出現在天空。水鏡除了眼神略顯憂鬱之外,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點點頭說道「扛著米袋跑了這麼遠的路你應該也累了,吃完早餐去休息吧。」「是,師傅。」 ####### 艷陽照耀,雪歌平躺在岩石上,全身暖洋洋舒服極了,睡意漸濃`迷糊朦朧中,一幕幕奇怪場景出現在雪歌腦中。 眼前白霧濛濛,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周圍靜悄悄無一絲聲息。雪歌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處於一混沌空間裡。濃厚的白霧忽翻滾沸騰朝兩側散開,在雪歌不解的眼神中,一條身長百丈,渾身鱗片銀光粼粼的游龍從身旁游過,長滿獠牙的巨嘴猙獰地怒吼著,粗壯有力的四肢在空中飛舞。 那游龍從雪歌身邊游過,怒吼聲中充滿空虛`寂寞`驚慌`恐懼,像是長久以來一直埋藏在記憶深處被翻出一來似的,雪歌想起了游龍的身份,那是條在盤古開天劈地前就存在的神龍,傳說中的應龍。 眼前的應龍慌張地游動起來。可任他如何奔馳`吶喊也得不到回應,彷彿已被拋棄般整個空間只剩自己一個。 巨大的龍身伏在地上,眼裡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也不知過了多久,滿是獠牙的龍頭動了動,銅鈴大眼慢慢睜開,先是迷惘,接著是憤怒。他恨`恨造物主為什麼讓他出生在這片混沌世界中,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傾訴對象。不甘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燒著,彷彿想發洩般,應龍吼叫起來,高亢悠長的龍吟迴盪在空間中。 『烘隆』一陣地動山搖,連接在一起的天地被一股巨力撐開,天地慢慢分離越隔越遠。還在呆滯中的雪歌卻已驚奇地發現周圍完全變樣,不再是那種讓他心煩氣躁的單調景象,天地變得有生氣許多。湛藍的天空,高低起伏連成一片的山川,蒼綠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孱孱溪水,眼前的一切讓他欣喜不已,應龍恢復生機,歡快地在雲層中傲游飛翔。 畫面忽跳到另一個場景,美麗的大地山川中,無數的生物正快速繁殖著,就像是通過應龍的眼睛看待這個世界般,其中一種會直立行走的生命引起了雪歌的興趣,他發現那種叫『人類』的生物很聰明。他們學會了鑽木取火,結網捕魚將野外的生物馴養成家畜,學會了搭建堅固的房屋遮風避雨,躲避兇猛的野獸。 看到這,畫面忽又跳到另一場景。烘災`旱災接連出現,人類哀鴻遍野,屍堆如山,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熱當中。與此同時,潛伏各地的異獸也趁機興風作浪,吞食人類,人類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雪歌感覺到應龍心頭的陣陣恐慌,巨大的龍身劇烈顫抖著,如果人類滅絕,這世間一切又將回歸虛無。不~他決不會讓那種差點將他逼瘋的景象再次出現,這不僅是應龍的龍吟聲也是雪歌的心聲。 江河溪水被吸乾,噴灑滋潤著乾涸龜裂的土地上。巨大堅硬的龍身猛烈撞擊著一座座高山,將洪水引導出去解除那裡的洪災。同時雪歌欣慰地發現人類中也有強者,一隻隻凶獸被搏殺,無比囂張氣焰漸被壓制住。 看到這一切,疲憊的感覺忽瀰漫全身,雪歌閉上眼想好好休息一下。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看見大地上仍然血流成河,這次是人類內部在拚殺。半空中的應龍憤怒了,人類怎可互相殘殺,他要阻止這一切。接著雪歌看到應龍化成人類模樣降臨大地。 在人類世界中應龍認識了一個叫姬軒轅`號黃帝的部落首領,寬厚仁慈`以身作則的作風為他贏得無數百姓的愛戴,也讓其他部落紛紛加盟。應龍和姬軒轅一見如故,當即結拜為兄弟。 軒轅黃帝所在的部落聯盟正同另一部落聯盟爭奪天下,對方聯盟首領被世人尊稱為『炎帝』,其威望絲毫不弱於黃帝。兩部落聯盟在神州大地展開激烈的拚殺。 在炎帝聯盟部落裡有一個叫『蚩尤』的悍將勇猛無比,鋼筋鐵骨`法力高超,手中又得神兵利器之助,於戰鬥中婁次將黃帝所在的部落打得落花流水。為了能夠同『蚩尤』對抗,應龍費盡心力,終在擎天山頂偶得女媧補天時剩餘的『五彩神石』,鑄煉出神兵『太虛』。黃帝也憑『太虛』之威大敗炎帝部落,將領地悉數奪回。 炎帝不甘心失敗,但知道黃帝身旁有奇人應龍協助輔佐,很難取得勝利。只有讓黃帝和應龍反目才有機會。為了能成為天下共主,炎帝用計讓自己最鍾愛的女兒炎鳳曦前往,分化兩人的關係。炎鳳曦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她不僅讓黃帝和應龍同時愛上自己,還讓兩人的關係逐漸僵化。 事與違願,在別人愛上自己的同時,自己的一顆心也失落在應龍身上。。。畫面忽連續閃過,瞬間陷入無盡的黑暗當中。 『嗯~~』雪歌揉著眼從夢裡忽漸醒轉過來。炎陽不知何時已躲入厚厚的雲層中,山風伴著水氣微微冰冷。岩石旁的火堆不知何時已經熄滅掉,『難怪覺得有些冷』雪歌暗想道,抱著縮成一團的白狐玉露往潭邊走去。 涼爽的潭水灑在臉上讓雪歌迅速清醒過來,「玉露,醒來了。我們該回去煮飯了。」用袖子摸干臉上的水漬,雪歌輕捏著白狐玉露嬌巧玲瓏的鼻子,輕聲說道。 『吱~』玉露輕鳴一聲,似乎不滿別人將它從美夢中吵醒,右爪撐開捏在鼻子上的手往雪歌懷裡鑽去。看著玉露可愛的動作,雪歌微微失笑說道「真是只小懶狐。算了,我還是自己動手。那邊的槐子果也該熟了,摘點帶回去好了。」 『烘隆』在雪歌轉身想去搞果子時,崖上忽傳來巨響,地動山搖,差點把雪歌給震落水潭中。雪歌大驚,抬頭看著天空四溢的法勁,失聲道「那。。那個是草屋的方向,難道。。。水鏡師傅。」說完,整個人如流星般化成一道白光往崖頂衝去。 正文 第十章 飄渺仙子 『烘隆』晴朗的天空雷聲忽響徹雲霄,一道紫色閃電從天而降劈在草廬上。轟~,地動山搖,草廬瞬間化為灰燼,地上被炸出一個數米深的大坑。 坑內,一身青衣的水鏡全身籠罩在蛋形透明護罩內,飄浮在空中,眼睛看著前面密林中的某點,像是早料到對方會來似的,平靜地說道「師姐,恭喜你練成雷咒法術中最難練的『雷厲疾嘯』。」 「嗯呵呵~~。」從四面八方忽傳出一道女人的嬌笑聲,久久不息。聲音嬌媚柔情如粘了蜜糖似的,讓人聞之黯然銷魂,翩翩欲飛。良久,嬌媚的聲音又飄忽不定響起,說道「小師弟,我雖練成『雷厲疾嘯』,可仍無法傷你分毫啊。」 「那是師姐手下留情。」水鏡輕拱手,仍平靜地說道。 「嘻,處事不驚`面不改色`應變自如。難怪當年師傅和大師兄對你寵愛有加。」女聲悠悠響起,似乎不滿水鏡受到器重。 飄蕩的山風帶著香味襲來,濃厚的玫瑰香瀰漫四周。空中,漫天玫瑰花辨徐徐飄落,儼然一座花的海洋,讓人迷醉其中。伴著鈴鐺悅耳的叮鐺響起,散落在地的花辨形成一股風捲自動旋轉起來,越旋越快,風柱也越來越高。 呼~~,激烈旋轉的風柱忽如怒放的玫瑰般層層往外張開。花蕊處,水鏡口中的二師姐慢慢呈露出來。 看其年紀,似不過二八芳齡。鳳眉俏臉,美艷絕倫,表情似嗔似嬌讓人心癢難耐,鵝黃輕紗披身,柳腰不盈一握,私密處忽隱忽現引發無限遐思。伴著如楊柳擺動般走近,繫在雙腳踝上的兩串小鈴鐺不時叮叮發出美妙的聲音。 見她終於現身,水鏡微微一笑,說道「水月師姐,二十年不見師姐你芳華依舊。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跡。」 「嘻呵呵~~,油腔滑調。」水月輕撫著嘴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墜,引起無限風情,「可惜珊珊姑娘不在這裡,不然她見到你嘴巴變得這麼甜一定會驚愕萬分的。木訥`誠實的水鏡師弟變得會討人歡心了。」 水鏡眼裡光芒一閃,瞬間恢復正常說道「不知師姐此次來找水鏡有何事?」 水月沒有放過水鏡眼裡的那一抹苦澀,不動聲色地嬌笑道「其實呢,也沒什麼大事?聽說師弟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連『巫山三靈』都被擊敗,所以呢這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師弟你和你的好徒弟。」 「小歌不過學了幾手莊稼把式,哪能和陰前輩的三個高徒相比。而且小歌從沒走出千疊山一步,根本不可能與『巫山三靈』相遇,想來江湖上一定誤會了。」水鏡心裡暗驚,小歌雖有跟他提過與『巫山三靈』相遇的事,但沒想到江湖上已傳開。那三個跳樑小丑雖不算上麼,但那陰鷙久卻是難纏的絕頂高手。 水月胭紅的小嘴一嘟,似笑非笑地說道「什麼?堂堂飄渺四奇之一,人稱『飄渺劍聖』的水鏡也會害怕。我那師侄可不像你這麼畏畏縮縮,他不僅將『巫山三靈』殺死,還在他們臉上刻了『飄渺小生到此一遊』。那痕跡尖細猶如雕上去,一看就知道是木阿神劍的傑作。呵呵~~真是有趣極了。」 「這。。。」水鏡失神地看著水月,雖覺雪歌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事,但目前行蹤已洩,自己爭辯也是無用。 水月笑容盈盈地說道「陰鷙久那幾手三腳貓武功`法術算不得什麼?只要師弟答應我一件事便成。」 「如此多謝二師姐,但不知師姐要我答應何事?」水鏡心知肚明,臉上卻不露聲色恭敬地問道。 「只要將大師兄當年盜出交予你的『五彩神石』交出來,師姐我立即幫你處理這件事。」 「。。。可能要讓二師姐失望了,當年大師兄並沒有將『五彩神石』交給我。這二十年來,我也在尋找大師兄和三師姐的下落。」水鏡說道。 水月看著一臉平靜的水鏡,嬌媚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無比,似想看透水鏡的靈魂深處。良久,水月輕笑出聲,聲音已變得冷酷,笑咪咪說道「傳聞你的徒弟是大師兄和師妹的孩子。也許從他嘴裡可以知道『五彩神石』的下落。也許還可以順便打聽下那兩個叛徒的下落。」 水鏡一聽,眉頭微皺,說道「二師姐『天理之術』爐火純青,這點小事自然瞞不過你。不錯,小歌正是大師兄和三師姐所生的孩子。不過這孩子從出生就跟在我身邊,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見過大師兄和三師姐。」 「嘻呵呵~~」水月笑容可掬,似乎無害可說出來的語氣卻陰森無比,「雖然不知,但可以做為誘餌引那兩個叛徒現身啊!小師弟,『五彩神石』可是我們飄渺宮的鎮宮之寶,身為飄渺宮的一份子可是有義務為飄渺宮找回五彩神石。莫非。。你忘記了當年入宮成為師傅弟子時的誓言了嗎?」 「師弟從來不敢忘記師傅和師兄師姐對我的殷切教誨,但我卻更不敢忘記大師兄對我的救命之恩,如沒有大師兄出手,我也許已被那些妖狼吃掉。我曾發誓就算死也要報大師兄給予我的恩情。」水鏡眼裡充滿恭敬地說道。 水月臉色一變,眼神冰冷無比,如六月天下起鵝毛大雪般冷入骨髓,毫無感情的聲音像是擠出來一樣,說道「水鏡師弟,這麼說你是想讓二師姐為難了。不要忘了,自從師傅隱世後我已是飄渺宮的掌門,難道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水鏡臉色平靜如湖面,仍不亢不卑地說道「十八年前,當我走下飄渺峰時我就已經不是飄渺宮的人了。二師姐,當時還是你宣佈把我逐出門牆的。」 「你。。。哼!師弟,這樣就不要怪二師姐不客氣了。我也正想領教下師弟的『飄渺七劍式』。」水月氣結,冷哼一聲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靜靜地盯著對方,強大的氣勢狂捲而去,受氣息的牽引,地面塊塊小石飄浮起來,在兩股氣流的擠壓下碎裂成石粉。 水月輕笑出聲,說道「這些年來師弟你的功力一點也沒有落後啊!不愧是被大師兄譽為百年難覓的練武奇才了。」「師姐過獎。」 水月右手攸動,拇指與中指相捏連彈幾下,幾道尖銳的指風帶著絲絲電光罩住水鏡七大穴猛射過去。水鏡右手食中兩指豎起一抖,尺長劍氣出現,閃電般連刺七劍,無聲無息間,那七道指風已被化解掉。 「好,接我法咒『火雨綿綿』。」水月輕嘯一聲,雙手漫妙擺舞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跡,連串的手影伴隨著手勢的舞動如蓮花綻放,在她手裡兩道火熱的光點灼亮起來。 水鏡臉色瞬間嚴肅,他們四人雖師承同一個師傅『非凡』老人,但所學的東西並不相同,當年非凡老人根據他們四人的體質各教授了一套絕藝。論劍術,四奇中以水鏡最厲害。不過論法術,水月是絕對的最強。 在水月四周氣漫猛然高漲,在她周圍空氣中點點火星閃爍,忽隱忽現,在法印下快速聚集,只見水月拂袖連揮,四周漫天火光如流星飛向水鏡。 正文 第十一章 劍咒較量 強大的氣壓讓水鏡全神貫注著,護身氣罩全力施展下變得更加凝實,劍氣飛舞滴水不露,劍花齊放如萬蓮花開眩目。叮叮~~,足以熔金化鐵的火雨密集地與漫天劍花碰上。 水月妙目爆射出駭人的精光,法印越結越快。整個人輕快地舞蹈起來,雪肌柔骨身子飄飄欲飛,胭紅的嘴唇輕張低聲吟唱起來,伴隨著黃鶯出谷般的悅耳聲音雙踝上的小鈴鐺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在外人聽起來憂如天籟之音的歌曲舞蹈聽在水鏡耳中卻如魔音穿腦,只見水鏡身子輕抖,舞動的劍勢漸緩慢。火雨趁勢穿過劍幕擊在護罩上,護罩猛抖起來,一道道波紋隨著火雨擊在上面不斷散開,如實質的護罩漸薄。 護罩中,水鏡臉蒼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握著氣劍的右手似有萬斤重量,任自己如何使勁都無法揮快,神識漸漸墜入迷糊中,思緒越飛越遠隱隱像是回到年輕時四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大師兄,你看。這是我剛學會的『仙樂引魂舞』,好看嗎?」在一庭院小閣裡,一美麗少女歡快地舞動著,散發著青春氣息的舞姿吸引著亭裡其他三人的眼球,目不轉睛地看著。 亭中,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最小的男子羨慕地說道「二師姐好厲害,才不到一個月就練成了『仙樂引魂舞』。我就笨多了,師傅教的『乾坤無極』護身真氣我才練到第三層而已。」 「呵呵,小師弟天縱奇才,對於劍術的領悟已遠超我們。假以時日,你的成就一定會在我們之上的。」亭中一身穿白衣,手持玉扇的年青男子輕笑道。在他旁邊的另一個美麗女子嬌笑出聲,說道「是啊!小師弟,短短五年時間你已練成了『飄渺七劍』的前六劍式,我可是苦練了十年才悟出前四式而已,我想要不了幾年你就會領悟最後一式『萬劍歸宗』,成為劍仙。」。。。 巨疼突然傳入腦中,水鏡忽得清醒過來,不知不覺中舌頭被自己咬出一道傷口,嘗著嘴裡的腥味,水鏡苦笑著,自己苦悟了二十年也沒能悟出『萬劍歸宗』的精髓,成為傳說中的『劍仙』難如登天。望著已淡稀的『乾坤無極』護罩,水鏡強提精神,丹田內力爆發,喝道『天外飛仙』,人影瞬間從水月攻擊範圍中消失。 空氣猶如凝固,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風停滯不前,萬籟俱靜,一輪黑影快速地蝕食著太陽。水月明白這是『天外飛仙』的前兆,不敢掉以輕心,揮舞輕紗迅速旋轉起來,無數玫瑰花旋轉著形成一條氣流盤旋而上將水月護在中間。 嗖~,空中一道青影從玫瑰花頂劃過,瞬間消失。緊接著青影一道接一道如流星般劃下,不停息地擊在花辨上。水月忽輕呼一聲,披肩長紗碎成塊塊巴掌大的碎片飄落四周,旋轉的玫瑰花隨即消失不見。 凜冽的劍氣逼身,水鏡的身體凝實如劍,指上的氣劍緊指水月的喉嚨,只要水月一動,雷霆般的攻擊將如驟風暴雨般攻出。 水月雙目妙閃如花,面對水鏡手中離自己喉嚨只有幾寸遠的氣劍,仍笑顏如花說道「好一招『天外飛仙』,果有神鬼莫測之威。」「二師姐,到此為止如何。」水鏡說道。 水月神秘一笑,說道「小師弟你太掃興了,好玩的才剛剛開始呢。」「二師姐,不要逼我。我真得不想傷害你。」 「只要你將『五彩神石』交出來,我就再也不過問你的事。你隨時可以回飄渺宮,甚至可以和珊珊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師姐,大師兄根本就沒將『五彩神石』交與我。」 「哼,誰會相信。當年的事只有你們自己清楚,『五彩神石』乃飄渺宮之寶,就算與整個華夏為敵,我也誓要找回它。」水月非常執著,忽眼一轉笑嘻嘻地說道「嘻呵~~師弟你認為這樣就能制住我嗎?你難道忘了『寧惹閻王,不近仙子』這句江湖彥言了嗎?」 「什麼?」水鏡一驚,危機感陡然強烈,顧不得再逼迫水月,腳跟用力身子如飛後退。可惜水鏡大意下仍遲一步,面前的水月身上火焰爆漲,整個人忽化成火鳳凰衝向水鏡。 『烘隆』聲如雷鳴,水鏡雙手冒煙往後倒飛,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射而出,落地後收勢不住連退十來步。只感覺胸口痛入骨髓,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翻滾不已。已焦黑的雙手輕微顫抖,酸麻疼痛不已,一股火熱氣流順著雙臂經脈沿著心臟位置湧去。水鏡強忍幾近暈厥的意識,運氣緩緩將火勁逼出體外。 「嘻嘻~~」水月的身體由虛到實出現在水鏡面前,美目徐徐生輝,嬌笑道「小師弟,你已經受內傷了,還是乖乖束手就縛吧。幾十年的師門之情,我也捨不得讓你受罪。」 「哈哈,哈哈哈~~」水鏡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如蒼鷹高啼,蒼涼又透出一往無前的氣勢。水月眉頭輕皺,說道「師弟,你因何發笑。」 「哈嘿。。。」水鏡笑聲忽嘎然而止,雙目銳利如劍,盯著水月不發一言。水月被看得不自在,輕叱道「師弟,難道你還不能下決定嗎?還想無視珊珊的苦苦等待嗎?你還要漠視她的一片癡情。」 水鏡身體猛震,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在他的腦海中彷彿看到一單薄人兒神情焦瘁,神采飛揚洋溢著青春活力的雙眸已變得黯淡無光,靠著窗癡坐著獨自垂淚。 看到水鏡痛苦不堪的神情,水月知道自己暗中施展的『惑神咒』收到效果,心裡暗喜,又歎息著說道「師弟,你可知道珊珊這十幾年來是如何渡過每一天的嗎。。。生不如死,猶如行屍走肉般對生活充滿絕望。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她現在殘喘活著不過是為了能夠再見你一面。小師弟,不是二師姐在責怪你,但你難道忍心看著珊珊繼續痛苦下去嗎?」 「不,我。。。珊珊。對不起。」水鏡心靈深處牽掛的至愛之人被別人挖出鞭苔著,自己一直不敢想像的情景被活生生描繪著,那種連靈魂都要碎裂的痛苦差點讓他崩潰掉。只見水鏡整個人搖搖晃晃,神識迷惘,嘴裡不停地自語著。 水月見刺激已達到目的,繼續推波助瀾地說道「跟我一起回飄渺宮吧,珊珊見到你一定非常高興的。」 「好。。。不!珊珊她已嫁為人婦,我不能去破壞她的幸福。剛才這。。這是『惑神咒』?」老實說水鏡差點答應水月的要求和她一起回飄渺宮。不過大師兄臨走前那無奈和歉意的眼神再次讓他清醒過來,冷汗瞬間佈滿全身,暗自警惕著。 『惑神咒』是水月的拿手好戲,華夏各氏族有無數高手曾被水月用『惑神咒』控制神識,不由自主地為她效力。沒想到今天自己也差點著了她的道,若不是自己長期對心神的修煉,若不是瞭解她的法咒,自己定已被水月控制。 「小師弟,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嗎?」水月不甘心法咒被破解,輕咬貝齒滿臉失望地說道。那楚楚可憐的神情,我見猶憐的身子,任誰都無法拒絕她的請求,平常人一定會爭先恐後為她辦妥事情,只為博得她一笑,抹去她臉上的衰愁。 水鏡太瞭解水月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心理,憂傷痛苦的臉恢復平靜,說道「珊珊會理解的。」 正文 第十二章 草廬之變 風,在耳邊咆哮怒吼。景象,在兩旁飛逝。雪歌心急如焚,身法施展到極限,只能看到一道灰影在林間飛奔跳躍。 轟轟~~,接連兩聲爆炸巨響讓雪歌再無任何疑問,出事點絕對在草廬方向。往前掠奔中,雪歌心裡忍不住尋思著會是哪位絕頂高手來找碴。『難道是水鏡師傅年青行走江湖時惹下的仇家。可師傅性格溫文儒雅,對世間一切看得極為淡泊。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難道是『巫山三靈』不甘敗於我手前來尋仇。也不對啊!』雪歌腦中千回百轉,不停思索著,剛才那幾聲爆炸巨響傳出來的強大氣勁遠在自己之上,更別說是『巫山三靈』他們三個。 『是妖獸?』雪歌否定了幾個可能出現的假設後,突想到這種可能性。千疊山自古以來就盤據著無數強大的妖魔鬼怪,也許是哪只成精的妖獸看出草廬絕佳的靈氣匯聚速度,想要做為以後修煉的場所。 想到這裡,雪歌焦急的心稍微平緩,躍到崖頂後,一頭扎進密林中,輕車熟路往草廬奔去。 遠遠的看到草廬已變成一堆廢墟,水鏡師傅似已受傷,氣息混亂。在他對面一艷麗無雙的女人揚著得意的笑容,目光流露詭異的紫光往師傅逼近。 『好厲害的妖魔。』雪歌心中感歎,腳步沒有任何遲疑,木阿神劍迅速拔出,化成流星般射向水月,嘴裡喝道「好畜生,接小爺一劍。」 見連屢試不爽的『惑神咒』都無法讓水鏡屈服,水月心中動了殺機,正準備出手,半空響起怒叱,凜冽的劍氣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往她劈來。水月雙眸寒光暴漲,瞬間後退數丈,躲過雪歌心急無意間刺出的強悍一劍。 「嘻嘻,好帥氣的小伙子,好霸道的一劍。」見劈出如此完美的一劍既然是一個年青小伙,水月忍不住讚賞道。 雪歌壓根沒去聽水月的話,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逕直跑到水鏡面前,緊張地問道「師傅,你的傷勢要不要緊?」 「呼呼~,笨小子。你什麼跑來了,快走!」水鏡見雪歌出手救了他反而更顯焦急,連聲催促雪歌逃走。雪歌以為水鏡怕他有危險,自信地說道「師傅,你老難道忘了木阿神劍可是那些妖魔的剋星。你先休息會兒,讓我幫你解決這只美人精。」 「混蛋,你知道什麼?她是。。。」「我知道,我明白師傅你一向憐香惜玉,捨不得打嬌滴滴的美人兒。徒弟我也不殺她,只幫你趕走便是。」 「嘻呵呵~~」水月對雪歌無視她的美貌本感惱怒,又聽到雪歌自大囂張的話,怒極反笑忍不住咯咯大笑出聲。 「美女妖怪,趁我心情不錯不想開殺戒,你快逃命吧。」被水月的笑聲打斷,雪歌轉過身說道。 「哼,臭小子。你是水鏡的徒弟?」水月不屑地冷哼著,眼睛忽目不轉睛地看著雪歌。 望著水月眼中不停變幻的光芒,雪歌看到了迷戀`癡情`哀怨`仇恨,聽到水月的問話下意識地點頭。 「呵呵,水鏡師弟。他與大師兄長得很像呢,簡直是大師兄年青時的翻版。」水月輕笑著,眼裡充滿恨意。 「師傅,她什麼叫你師弟?難道她年紀比你老還大?」雪歌不可置信地問道。水鏡無奈看著衝動的徒弟,點點頭說道「不錯,她正是你師姑,人稱『飄渺仙子』。現在還是飄渺宮的宮主。」 雪歌大吃一驚,心裡暗自嘀咕著:今天的運勢肯定帶霉氣,傳聞中心狠手辣`談笑間揮手殺人的蛇蠍美人既然會出現在千疊山,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以前在千山鎮打尖時,常聽四方遊客對飄渺仙子談虎色變,彈指間擊殺臨波城『十二太保』,喜怒不定,常無緣無故置人於死地。雪歌看向水月的眼神中不自覺帶著俱意。 「嘻哈哈~~,你是那兩個叛徒的孽種。讓我想想該如何折磨你才能讓他們現身呢。」水月陰沉地說道,艷麗猶如仙女下凡的臉被猙獰瘋狂所取代。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別人無法觸動的禁區,對於雪歌來說從未謀面的父母就是他心中的禁區。從懂事起,聽著水鏡師傅常興奮地談論自己父母的種種俠義事跡,雪歌經常為能成為他們的兒子而感到驕傲。每天他都期待著自己的父母能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微笑地看著他。 水月侮辱的話語讓雪歌憤怒異常,心裡怒火沖天而起,瞬間將剛生出來的懼意給拋到腦後,怒道「我父母頂天立地,做事無愧『俠義』二字。可不像你,心如蛇蠍,常用妖法迫害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好,說得好。大師兄和三師妹可生了個好兒子啊!」水月臉色越發陰沉,寒氣逼人,說道「你父母為一己之私偷盜飄渺宮鎮宮之寶『五彩神石』,而後被發現又出手打死打傷近十個弟子。這也是俠義之事嗎?」 「胡說,爹娘決不可能做出這種雞鳴狗盜之事?」雪歌怒聲反駁道。 水月冷笑看著水鏡不言一語,雪歌轉身急問道「師傅,她說的是假的對不對?爹娘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二師姐說的是真的。不過。。。」水鏡搖頭說道。 聽到水鏡不否認的話,心中偉大光明磊落的父母形象瞬間崩潰倒塌,雪歌心中苦澀至極,又聽到水鏡話沒完,急聲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大師兄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以一人之力硬扭轉天諭,讓天下萬民免遭生靈塗炭。」水鏡眼露出崇拜的光芒,颯然說道。 「哼,編得真動聽。」水月冷嘲熱諷地道。 每一個人都希望聽到好的一面,雪歌也不例外,對於師傅所說的話他深信不已,況且水鏡還是他最信賴的恩師。水月的風涼話聽在雪歌耳裡反而像忌妒,只聽雪歌說道「就算你是我師姑,我也不會願諒你一再的侮辱我爹娘。」「哼,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們嗎?」 山風呼嘯,空中白雲翻滾急速飄過,變幻萬千。還沒交手雙方凜冽的氣勢已通過眼神激烈交鋒起來。 「小歌,退下吧。你不是二師姐的對手的。」水鏡拉住雪歌,沉聲說道。 「不,師傅。我要親手讓她為侮辱爹娘的話道歉。」雪歌搖搖頭堅定地說道。無論是誰,在侮辱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完美無缺的父母後,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笨蛋,現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二師姐比你想像中還要厲害十倍。」水鏡差點被雪歌的倔脾氣給氣暈,低聲輕罵道。 「師傅,你多慮了。」雪歌輕掙脫手臂,淡淡說道「就算打不贏,我自信還可以自保。況且木阿神劍乃神兵譜中排名第五的利器,其威力足讓天地變色。」 正文 第十三章 草廬劇變二 在水鏡心中雪歌不僅相貌長得像他父親,甚至連性格都非常相像,對於認定的事一樣的固執,像飛蛾撲火般明知危險也會義無反顧地衝過去。雪歌緊抿著嘴剛毅毫不妥協的神情讓水鏡感概萬千,這是何等相似的眼神,爍亮閃閃生輝,充滿戰勝一切坎坷困難的自信,暗自長歎中,水鏡鬆開手。 雪歌不發一言,看向水月的目光充滿不屈,緩步往水月走出,越走越快眨眼間化成一串演示動作的殘影纏著水月繞圈。雪歌明白水月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正面攻過去只有死路一條,唯今之計只有出其不意攻擊死角才有致勝的可能。 水月臉若冰霜,殺氣騰騰,與她在山風吹撫中婀娜多姿,飄飄欲飛的美麗身姿形成強烈的反差,陰森說道「哼,就讓本宮見識下你學到的『飄渺七劍式』威力如何。」說完,只見水月手拿一翻,一把尺長精緻彎刀出現在手裡,刀身光滑如鏡,寒氣升騰,刀柄鑲滿漂亮華麗的寶石。 「玲瓏刀?神兵譜上排名第六的玲瓏刀。」水鏡大驚失色,心裡的擔憂又增了一分,暗自加快調息,以防小歌不敵後自己可以多拖延一些時間讓小歌離開。 水月不經意的翻手拿刀動作讓雪歌看到了一絲進攻的空隙,木阿神劍以不可思義的角度從下而上挑刺水月腋下。鏘!電石火光中,木阿神劍刺在玲瓏刀面上,發出叮噹交擊聲。雪歌一觸即走,身化千百遊走於水月四周狂舞,出其不意地出劍。 水月手中玲瓏刀神出鬼沒,左右抵擋,每一刀都能準確截住雪歌刺來的木阿劍,說道「除了內力不足外,這招『流雲遮日』倒使得有模有樣,可惜出劍速度太慢了點,每一劍的動作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雪歌不敢糾纏太久,虛招一晃趁勢躍開,專注地盯著水月,握劍的右掌心滿是汗水。這女人實力太強了,除了水鏡師傅外他還沒見過有誰能夠如此輕鬆擋下『流雲遮日』。這一方面與雪歌內力有限無法發揮劍式的全部威力有關;另一方面雪歌並不知道水月也領悟了『飄渺七式』的前五式,雖然無法像水鏡那樣運用自如,劍心合一,但那把玲瓏刀足以彌補缺憾。 水鏡焦急的神態寫在臉上,苦於正在調息的關鍵時刻無法用言語提醒雪歌。 水月沒有趁勢反擊,輕聲笑起來,譏笑聲如萬年冰川裂開一道口子沒有任何溫度,反而讓人如入冰窟中冷風刺骨,「什麼了?才一招就膽怯了。如果你不過來我可要過去了。」 「怕!笑話,我雪歌生來就沒怕過。」雪歌傲氣沖天,膽色十足地說道「倒是你,不要以為憑一把裝飾刀就能擋住木阿神劍的無上劍鋒。」 水月像是在逗弄寵物般,繼續說道「那麼我要過去了,小心哦!玲瓏刀很久沒品嚐過人血的味道了,想必饞的緊。而且還是那人的兒子,有著直接的血緣關係,如此滾燙的鮮血拋灑出來,也讓我期待啊!」「這老太婆心裡似乎有些扭曲。」水月的話讓雪歌暗自擦了把冷汗,嘀咕著。 水月蓮步輕移,身上薄紗隨風飄蕩,香肩耦臂,柳腰搖晃,雪白的大腿忽隱忽現,凸凹有致的嬌軀性感至極,盡顯女媧大神捏造完美人類傑作,似存心要折磨雪歌的意志力,伴隨她每走一步,緊逼而來的壓迫力就增強一分。 雪歌全身青筋怒漲,咬牙苦撐著。水月雖然比雪歌大一輩,修煉和保養的關係不但讓她看起來仍像二八少女,舉足投手間盡顯無限嬌艷風情。雪歌正值少年血氣方剛,如不是意志力堅定,水月的動作早讓他失控,饒是如此也讓他心癢難耐,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看。除此之外,水月緊迫過來的壓力也讓雪歌不敢分心,可以說是痛苦並快樂著。 「嘻嘻,你似乎忍得很辛苦。放心吧,我不會一下子殺了你,我會慢慢地把你折磨死的。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來喂妖獸如何?」水月嬌笑道,說出的話卻冷酷凶殘無比。 「妖女,去死吧。」雪歌怒喝一聲,氣勢高漲,劍走北斗七星位,凝聚成七道劍氣呼嘯射向正前方,劍氣尖銳強勁,飛出老遠才消失,余聲仍殘留在雪歌耳邊。 波蕩的內力還沒回復,雪歌耳邊忽響起水月輕脆的譏諷聲「『旋璣七星』,可惜閉著眼睛是打不到人的。」 旖旎迷人的喃語聲讓雪歌打顫,瞪大眼轉身後退。目光所見,漫天刀花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綻放著駭人的寒意。『這是飄渺七劍式中的『春陽融雪』』雪歌腦中立即浮現這招的名稱。全身真氣迅速流轉,在刀花劈來的同時『乾坤無極』護身真氣展開,身子飛射後退。 砰砰~,淡薄似乎隨時都可能碎裂的護身氣罩硬擋了兩下,雪歌也及時脫離了刀花的攻擊範圍,正當慶幸時。一道寒芒旋繞著電光從刀花中射出,直奔來不及反應的雪歌心口。 啊~~,雪歌雖避過心臟要害,仍被擊中胸肩胛。腳步頓時踉蹌,只感左肩疼痛難耐,全身乏力。喉嚨一甜,滿嘴血腥味,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嘿,先割下你的雙臂。」寒芒過後,凜冽的刀光一分為二緊隨其後。雪歌身體麻木無力,動彈不得,見刀光襲來只能怒目瞪視著卻無能為力。 「小心~」眼見雪歌危險,水鏡顧不得運氣療傷,手指氣劍伸出飛身擋住刀光。啊~~只見水鏡悶哼著,單膝跪地喘息不已,鮮血從七竅流出。「水鏡師傅。」雪歌奮力起身扶著搖搖欲墜的水鏡,慘喚著。 「小。。小歌。」水鏡傷勢極重,說話間又連噴幾口鮮血。水鏡內腑本已被火勁焚傷,在運氣療傷到關鍵時又強行散功,令內勁回噬傷上加傷。最後匆忙間擋下玲瓏刀全力劈下的刀勁,從刀鋒上傳過來的噬殺寒勁使他經脈悉數斷裂。 雪歌慌慌張張地從懷裡拿出一個瓷杯,倒出兩顆碧綠透明`香味四溢的藥丸,帶著哭腔說道「師傅,這裡還有兩顆你給我護身用的『碧玉丸』,你快吃下它吧。」 「沒用的~~,我全身經脈已斷,內腑移位。這次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我了。」「不,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嗚嗚~~」 「聽我說,小歌。以後你一定要堅強地活著,你父母的生死之謎還等著你去解開。」水鏡眼裡忽充滿堅決,沾滿鮮血的雙手緊捏著雪歌胸口衣裳,沉聲說道。一個用白布包裹的小盒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袖口滑入雪歌懷裡。「站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水鏡師傅~~」 望著水鏡,水月眼裡曾出現片刻的迷茫,不過瞬間又被仇恨所取代,冷聲說道「水鏡師弟,你還不想說出『五彩神石』在哪裡嗎?難道大師兄真的可以讓你如此無怨無悔地付出,就算是死也不肯鬆口。」 「呵呵,二師姐。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也會像我現在這樣吧。」水鏡慘然一笑,說道。 「胡說~~,我水月只為自己活著。哼,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就到地獄裡後悔此時的無知吧。你也不會寂寞的,我很快會讓你後面的孽種下去陪你的。」水月森然說道。玲瓏刀電蛇伸縮待放,絲絲亂響。 水鏡默然不語,默運唯一精通的兩傷法咒『風捲殘雲』,經脈瞬間接續,內力如江川大河般奔騰不息貫徹全身,整個人飄浮起來,左右手展開旋轉飛舞。 「啊~~『風捲殘雲』」水月沒想到水鏡會使出霸道無比的兩傷法咒,傷人傷己的『風捲殘雲』,大吃一驚,連忙凝神戒備著。 正文 第十四章 神秘吊墜 眼望可及的漫天雲彩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三人頭頂半空快速融合翻騰,飄浮半空的水鏡神態尊嚴,氣勢滔天,淡淡的風捲纏繞在他身上遙往直上,直達雲團,猶如根巨大的攪動棒瘋狂攪拌著雲團,厚厚的雲團猛散開一道裂口,激烈旋轉起來,漩渦越來越大,彷彿地獄入口般陰森可怖,其聲如天雷咆哮。 「小歌,在能力沒達到之前一切都要忍,萬事以天下蒼生為重。」空中,水鏡法印遙指雪歌大聲說道,眼神中有鼓勵`有不捨`有期望。 「師傅,我。。。啊~~」雪歌不解,急切問道。還沒等他說完,空中的漩渦在水鏡的控制下咆哮衝下,瞬間將雪歌捲走。 風停雲散,天空恢復湛藍的神采,驕陽散出萬丈熱光驅逐著那些戀戀不捨的雲朵。水鏡抬頭憂鬱地仰望遠方,臉上依依不捨充滿留念,蒼白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眼前漸漸模糊,神識越飄越遠,水鏡慢慢閉上眼睛。 噗~,鮮血如奔騰不息的瀑布般從心口噴射而出,化成漫天血雨滴落。偉岸的身子失去重心從空中摔落下來。 「小師弟!」水月彷彿剛醒悟過來般,淒涼地叫了聲,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顫抖著手伸向水鏡不斷流血的心口。觸手冰涼,已沒有任何跳動的跡象,水月瞬間像失去魂魄,喃喃自語道「不,水。。鏡師弟,我。。我你不是我殺的。不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錯,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肯乖乖交出『五彩神石』。」山中,水月發自內心的疑問化成憤怒淒厲的叫聲,遠遠傳出。 %%%%%% 風起雲湧,巨大的龍捲風忽從天而降,樹葉紛飛,枝幹斷裂,巨大的蒼天古樹被連根拔起,斜倒在其它古樹樹枝上。 過後,被肆虐的地方到處殘葉斷枝,一片狼籍。倒塌的古樹中心,雪歌已陷入昏迷中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渾身血跡斑斑,粗布衣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佈滿刮痕,緊閉的雙眼似有淚水緩緩滾落,木阿劍緊緊地被握在手中。白狐玉露掙扎著從雪歌懷中爬出,輕舔雪歌的臉額低聲悲鳴。 太陽緩緩西斜,夜幕降臨,天地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夜露滴落,沙沙做響。樹枝上夜梟吱聲鳴叫,妖獸開始出來覓食。玉露如石雕般靜靜地蹲立在雪歌身邊,薄弱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雙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警惕地望著四周。雪歌的人類氣息自吸引許多妖獸前來尋覓,密密麻麻的綠光不斷出現在周圍,不過那些妖獸似乎極為害怕白狐玉露,一見到立在雪歌身邊閃著紫光的玉露,立馬嚇得鬼哭狼嚎,夾著尾巴掉頭逃躥。 一夜無事,晨露消散,淡霧開始瀰漫。雪歌身上的傷口已結痂,傷口周圍略顯青紫。蹲坐一夜的玉露雙眸已變得暗淡無光,掙扎爬起後差點跌倒,抖落沾在白毛上的露水,搖晃著跑到旁邊倒塌的樹枝間,用力咬斷還殘留些露水的樹葉,輕滴在雪歌的嘴邊。 嗚嗚~~,見雪歌仍無動彈。玉露輕磨著雪歌冰冷的臉頰,悲憤鳴叫,血淚盈滿眼眶滾落在雪歌臉上。 良久,似乎感受到白狐玉露哀傷的氣息,雪歌的手指輕動了幾下,痛吟一聲。玉露像是受到了鼓舞,歡叫一聲更加用力磨擦起來。 『水鏡師傅~~~』彷彿在睡夢中經厲了千萬年般,雪歌輕囈著緩緩睜開雙眼,印入眼裡的是玉露興奮的雙眼,四週一片狼籍。「玉露,我們還沒死嗎?」吱~~玉露連連點頭,小巧玲瓏的前肢連比帶劃地訴說著自己的擔心。 「呼~~真難為你了,昨晚你一定很焦急吧,夜間又是妖獸出沒的時刻,總算我沒有被那些妖獸當成點心吃掉。」雪歌困難地翻過身,伸出略顯僵硬的左手,撫摸著玉露身上柔順的白毛,說道。 玉露歡叫著走開,快速地咬斷一截沾著水滴的樹枝跑到雪歌身前。「謝謝你,玉露。」 太陽升空,熾熱的陽光驅散淡霧。雪歌斜靠在樹幹上暗自調息著,濃稠暗紅的汗水從全身毛孔冒出。許久,雪歌終於睜開疲憊的眼睛,望著流露關心眼神的玉露,雪歌扯了扯嘴角淡笑說道「放心吧,『碧玉丸』乃療傷聖藥,我的傷已好大半。內力也恢復三成了。只需休養幾天傷勢就能完全好了。」說完,雪歌記起水鏡師傅曾偷偷塞給自己一個小包裹,匆忙從懷裡拿出來。 攤開包裹,露出裡面暗紅色的精緻小木盒,古色古香的木盒表面雕刻著一幅幅女媧提煉神石補天圖案,栩栩如生。雪歌忍不住心中好奇,輕輕打開盒蓋,五彩霞光瞬間從盒縫迸射而出,裡面靜靜躺著一顆菱形鑽石吊墜,霞光晶瑩流動,每處菱面都能閃耀出一種光芒,五種彩光交呼相應,變幻莫測。 吊墜下墊著塊白色布帛,布帛似絲非絲`似綿非綿,上面金光點點,柔軟滑手,捏在手裡溫熱暖和。在右上角龍飛鳳舞繡了四字蒼勁字體,『飄渺七劍』雪歌一驚,連忙認真看了起來,令他失望的是上面只詳細介紹了前五式,對於後兩式隻字未提。 『水鏡師傅曾說過,後面兩劍式只可意會不能言傳,我又什麼會有這種僥倖的心裡呢。』雪歌心裡暗嘲道。 夜晚,星辰映滿天,一閃一閃似在訴說著思念之情。空中,幾顆燎亮的流星一閃即沒。 雪歌懷裡抱著玉露坐在蒼樹上,看著遠際的星辰,遙望流星劃過輕歎道「流星,不甘沉靜,走前只為了綻放那一刻的美麗,讓世人記住它的存在。人生,是否也如流星那樣呢。」經過兩天的調息療傷和玉露不時叨回來讓雪歌吃掉的怪果,雪歌的傷勢已基本好了,只不過經脈和丹田被火勁所焚,無法一蹴而就,內力勉強恢復了五成,這已讓雪歌非常滿意了。 「不知水鏡師傅什麼樣了?傷勢那麼重,又發動了威力那麼強大的法術,一定元氣大傷吧。水月那妖女心狠手辣,不知會不會顧及同門之情對水鏡師傅下毒手。」一晚間,雪歌心裡擔心不已,本想立即回去查看,不過想起師傅尤在耳邊的囑咐聲,勉強忍下心裡湧現的衝動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隔天,雪歌耐不住飢餓,在林間抓了兩隻白絨兔,熟練地剝皮抽毛放在火堆上燒烤。以前去千山鎮購物時,夜間常要露宿山林,因此雪歌身上常帶火種和調味料並練了一手不錯的燒烤技術。 火勢旺盛,架上的兔肉漸成金黃色,沸騰的油漬滋滋著滴落火堆中,肉香四溢,遠遠傳開,雪歌熟練地擺動著手中掛肉的樹枝,不停地將調味料抖落在上面。旁邊,玉露輕嗅著鼻子,眼饞地盯著架上呈金黃色的兔肉。 「呼~~,好香啊!這個兔腿是你的。」雪歌深吸口香氣,讚歎道。用力撕了塊兔腿放在玉露身前。吱~~,玉露心急如焚,餓虎撲食般一口咬下去,瞬間又放下嘴裡的兔肉,不停地吐著舌頭嗚嗚叫著。 「哈哈~~,瞧你饞的。慢慢吃,這兩隻兔肉足夠我們飽餐一頓。」雪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正文 第十五章 惡獸饕餮 距雪歌居身山峰一里遠地方有一處裂縫,寬僅幾十米,上面纏滿長生籐,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此處乃絕地。由於缺少陽光的關係,裂縫下面潮濕陰暗,怪樹盤根錯落,禿枝千奇百怪,綠葉偶爾點綴在枝根上。 地上怪石嶙峋,佈滿妖獸骨骸,偶爾還能看到骨頭上血跡未乾,碎肉仍沾在骨縫上,似剛扔不久,腥臭味瀰漫令人聞之作嘔。 在裂縫盡頭,腥臭味越來越濃,一犬牙交措的巖洞赫然置立其間,巖壁表面沾滿血跡,洞中『撲哧撲哧』著有怪聲傳出,聲音陰森恐怖。漆黑昏暗的洞裡,一龐然大物橫臥在地,聲音正是從它的鼻孔裡發出。『呼~~』地面上的怪物忽輕吼一聲,轉個方向繼續打著『呼嚕』。 腥臭沖天的洞裡,淡淡的肉香悠悠傳入,有別於洞裡原本冷酷噬血的氣味,這香味淡雅無腥,油而不膩。睡夢中的妖獸喉嚨『咕咕』響起一會,黑暗中兩盞銅鈴般紅燈猛亮起,巨大的身子忽站起抬頭用力猛嗅肉香的來源。 如雷孔聲響起,妖獸速度奇快,只感黑影一閃,巨大的身體已衝出洞外騰空躍起。掩蓋裂縫的長生籐被巨力衝散,妖獸躍到崖邊引頸怒吼,聲如夏雷炸響,震動整座山峰,一時間鳥兒慌鳴飛走,眾妖獸擇路退避。 遠處,陣陣妖獸咆哮聲傳來。無數飛禽走獸無視緊張戒備著的雪歌,驚慌失措從他身邊跑過,瘋狂逃竄。其中不乏以貪婪`凶殘著稱的青獅狼和狡詐的尖牙豹。 『不會是出現了什麼上古凶獸`洪荒惡獸之類的妖獸吧。』雪歌驚詫,尋思著要不要過去探查一下。玉露雙眸裡紫光大盛,抬起頭挑釁似的輕咕兩下繼續啃著腳邊的兔腿。 腥風大作,地動山搖,古樹傾倒。雪歌還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滿足下好奇心時,那妖獸已順著肉香橫衝直撞,撲出密林飛躍在一倒塌樹幹上。銅鈴大眼掃過地上的一人一寵後放在火架上散發誘人肉香的兔肉上,佈滿獠牙的大嘴不停涎著口水,喉嚨裡響起陣陣低吼。 「沒想到千疊山中既然還藏匿著『饕餮』這種洪荒惡獸。」雪歌驚訝地站起身,自語著。 吼~~饕餮似示威般抬頭吼叫一聲,從樹幹上躍下往前逼近。玉露似乎不滿饕餮打擾它吃飯的興致,白毛直立,恐嚇似對著饕餮鳴叫起來,其神態威凜不可侵犯。饕餮在看清白狐玉露眸裡大盛的紫光後,腳步明顯遲疑,慢騰騰的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如此相持一會兒,饕餮經受不住架上肉香的誘惑刺激,銅眼越發血紅,凶厲之色閃現,咆哮著伸出六寸利爪往玉露拍去。『烘隆』巨力撞地,響聲震耳,玉露身下所立岩石被拍成碎片。電光火石中,雪歌施展『飄渺身法』將玉露從粉身碎骨的危機中解救出來。 「玉露,沒見過你這種身小膽大的狐仙,站在你前面的可是傳說中的惡獸饕餮。你可別考驗我的心臟承受能力。」雪歌輕揉著玉露雪白的絨毛,心有餘悸地說道。 玉露似感到憤怒,輕咕兩聲狠瞪著饕餮。饕餮見玉露逃脫也不追擊,迫不及待地衝向火堆,巨嘴張開連肉帶枝咬進嘴裡,嚼動兩下吞進肚。接著饕餮似是被挑起食慾,雙眼盯向雪歌,眨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曾聽水鏡師傅闡述古今妖獸中提過饕餮,其性好食`力大無窮,一感飢餓就會凶性大發,剛才定是被兔肉的香味給吸引過來。嘻,傳聞上古奇獸皆煉有內丹,凡人吃了延年益壽,一生少病少痛。練功之人食之,可憑空增加半甲子功力。這饕餮就這麼送上門來,正好拿它來提升修為。」雪歌握著木阿神劍,蓄勢待發,戒備的眼神中帶著興奮地望著饕餮。 饕餮悶吼著忽發勁,帶起強勁罡風疾撲雪歌,勢如閃電,血盆巨口咬下。雪歌身法飄忽不定,剎那躲過,轉到饕餮右側,趁它撲空疑惑時,『流雲遮日』應手而出。頓時,無數劍光在饕餮週遭狂舞。饕餮吃痛,掉地趁勢急轉,怒吼著利爪劃出一連串寒影罩向雪歌。雪歌估不到饕餮兇猛至此,招式用老,變招已然不及,當下咬牙舉起木阿劍全力迎上。 砰砰砰~~雪歌身體暴退,只感一股巨力如泰山壓頂般從劍身傳來,持劍右臂痛入心肺,木阿劍差點拿捏不住。「真不愧是以巨力著稱的妖獸!可惜我現在內力只剩五成,不然定不會輸你。」雪歌催動內勁輸通右臂經脈,驚駭地說道。 在玉露越發惱怒的目光中,饕餮氣焰滔天`不甘示弱地沖玉露吼叫挑釁著。玉露怒鳴一聲,想從雪歌懷裡躥出,卻被雪歌及時塞回去「玉露,別淘氣。這傢伙是故意激你出去找死的。」 見識饕餮迅捷如電的速度及開山裂石的怪力後,雪歌越發不敢大意,目光如電,『飄渺訣』運轉全身,凜冽肅殺氣息引漫過去。 撲天蓋地的肅殺氣息讓饕餮心煩意亂,巨吼著再次衝來。『嗨!雪影寒月』雪歌輕嘯,劍氣圓漲`寒徹刺骨將饕餮包裹,瞬間一人一獸交叉而過。 吼吼~~饕餮怒吼出聲,紅光越發熾熱,巨大的身軀佈滿條條血痕,雖只傷及皮膚,也足讓它憤怒發狂。雪歌也好不到哪去,左臂四道傷口深見白骨,鮮血噴灑,手指倏點止住狂溢而出的血液。『厲害,真不愧是洪荒異獸,與其他妖獸確有本質的區別。』雪歌暗思道,疼得咬牙裂齒,額頭冷汗直流。 饕餮凶性大發,血紅的大眼緊盯著雪歌,遠古流傳下來的記憶讓它覺得眼前的人類生來就應是它們饕餮一族的食物,而現在自己高貴的身體既然讓食物給打傷,這讓它怒火沖天。 妖獸世界裡等級一向區分極嚴,白狐玉露雖還沒修煉成精,但它身上天生的皇族氣質一直讓饕餮猶豫不決,不敢過於冒犯,這也是玉露為何對饕餮的冒犯怒目相視的原因。 不過,雪歌無意間讓它受傷,這讓饕餮的尊嚴受到極大的挑戰,心頭滔天怒火狂捲燃燒,滿腦子裡全是如何將這個膽敢傷它的人類食物撕成碎片,生吞活剝。 吼吼~~,饕餮前掌撐起朝天巨吼,樹葉紛紛被震落,寒風帶起,伴著它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欲與天試比高』的勇氣,此時就算是妖仙天狐站在眼前,它饕餮也敢挑戰。 肅然山風帶著滿地樹葉打旋,密集樹林沙沙亂響。獸吼人嘯,爆聲連綿,碎木亂濺,飛沙走石。繁亂的地面,一人一獸激烈地拚鬥著。漫天劍氣爪影飛舞,倏分倏合,速快如電。 轟~~,雪歌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飛出,連撞斷兩顆樹幹後摔落,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還沒等雪歌喘過氣,頭頂黑影罩頂`腥氣竄鼻`壓迫橫生,雪歌強忍丹田悶痛往旁飛躲。饕餮存心要將雪歌壓成肉泥,好出心中那口惡氣似的,龐然身軀躍起撞下。砰~~,地面激烈抖動起來,兩米寬蒼樹硬生生被撞倒。 眼見饕餮如此聲威,雪歌倒吸一口冷氣,心頭寒意倏生,如此強橫威力要是撞在自己身上,哪還會有命在。沒想到惡獸饕餮如此霸道,自己只剩五成的內力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正文 第十六章 神秘刀客 本章忘了發了,導致章節的鏈接有些脫節,在此謝謝書友拌面的及時提醒,現再次發表。 紅日徐降,霞光染天。狂風遒勁,彩雲飛逝。茂密的古樹災難繁生,無數蒼松古樹在饕餮的利爪怪力下呻吟斷裂倒塌。饕餮的瘋狂衝撞攻擊讓雪歌無絲毫還手之力,只能仗著『飄渺身法』的神奇,藉著密林的阻撓飛騰跳躍閃躲。 眼看著到嘴的食物妄想溜掉,饕餮自是不甘罷休,狂吼追逐著。如此一上一下在蒼林中追逐一會,雪歌已是氣喘吁吁,冷汗直冒,丹田氣穴疼痛徹骨,速度逐漸慢下,身子騰躍也不如剛才靈活,眼角窺見饕餮如影隨行,內心暗自焦急,明白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必會因內力不繼被追上。 又一會,雪歌更加不濟,氣喘如牛,頭暈眼花,如不是心有牽掛早己支持不住。騰空飛掠,見前面空蕩無物,雲霧升騰,萬丈懸崖橫阻,已無路可退。左側是一片草坡。時間已不容他細想,左右是死,拚死也要讓饕餮吃點苦頭。心裡下定決心,身影拐左呼嘯掠射,墜落草叢,嚴陣以待從後追趕過來的饕餮。 吼吼~~眨眼間饕餮已追奔跟前,看它渾身汗水濕轆,青鬃毛緊貼在身上,鼻噴白氣,裂嘴低吼,顯然也不好受。 雪歌不待饕餮緩勁,真氣運轉周天,木阿劍疾刺如風,點點劍光閃爍化成漫天劍氣身向饕餮。 饕餮狂吼震耳,雙眼紅光如烈焰焚燒,眉心處忽有光珠赤紅如硃砂,絲絲恐怖的熱流旋轉流動。在雪歌施展『流星劍幕』拚死攻擊時,眉心赤點化成紅線衝破層層劍影擊穿雪歌左胸。 劍幕嘎然而止,雪歌不可置信地望著左胸,傷口焦黑,血肉外露,鮮血瞬間被蒸乾,麻痺感瀰漫全身,體力如流水洩光。 鏘~~,木阿劍脫手落地,雪歌往前軟倒,神識晃忽著喃道「沒任何希望了嗎?我不能這麼死去,爹娘的生死之謎還沒查清,水鏡師傅的仇還沒報。」 吱~~白狐玉露悲憤鳴叫著,化成白光疾撲饕餮。玉露修煉不久,道行尚淺。但貴為天狐直系子孫,多少讓饕餮存些顧忌。眼見玉露不顧一切衝來,饕餮抬腿輕揮左爪將它打出老遠。 吼~~勝利炫耀的咆哮遠遠傳出。饕餮右爪壓在雪歌背上,頭朝天不停吼叫著,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勇猛無敵,嘲笑著敵人的無知。 雪歌全身如烈火焚燒,灼熱滾燙,痛苦不堪。被饕餮大腿一壓,頓時喉嚨一熱,沸騰的鮮血從嘴裡流出。 饕餮耀武揚威一會,自感得意,張開血盆巨口往雪歌咬去,準備將他生吞活剝。「妖獸,敢爾?」空中響起暴喝,一道凌厲霸道的巨大刀氣以雷霆萬鈞之勢斬下。 『嗚~』悲鳴響起,龐然巨身如皮球般滾飛老遠,脖子裂開尺長傷口,血流如柱。黑影如飛而至,身著黑衣粗布勁裝,頭戴竹編蝶帽,肩上扛著一奇怪的長方形木匣子,由於帽沿被壓低無法瞧清臉孔。 黑衣人掃了想掙扎爬起的雪歌一眼,隔空點住雪歌幾處大穴,幫他止住火毒的漫延,緊抿的嘴開口說道「朋友,你身中『丹火』不宜亂動,以免火毒攻心,到時連神仙都救不了你。」 「多謝兄台提醒,只是我不甘心被一隻畜生打敗。」雪歌虛弱地說道,不過身體順從黑衣人的建議,趴在那裡調息。 「饕餮乃洪荒遺獸,妖力非同凡響,小兄弟一時大意被它內丹所傷,情有可原。不必太放在心上。」黑衣人淡然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任何語氣。 『吼』饕餮見自己到嘴的食物不僅被救,連自己都被打傷,疼痛讓它怒不可歇,凶狠地怒吼著。黑衣人注意力轉回,木匣子垂直擲地,冷笑道「不自量力,自討苦吃。」 饕餮眉心紅光猛亮,一顆指拇大小的丹珠飄浮在它額頭上,散發著妖異的紅光。黑衣人巍然不動,傲立挺拔的虎軀在饕餮眼裡忽變得高大,似巍峨雄偉的高山橫置那裡。不知不覺中,饕餮內心惶惶不安起來。 凌厲狂霸的氣勢席捲四周,黑衣人猶如把出鞘的寶刀,眼裡精光四射,威懾萬物。只聽他沉聲喝道「饕餮還不過來受死。」聲音如萬鍾敲響,來回傳蕩不息。 饕餮眼裡凶厲的紅光一縮,恐慌地後退一步,低聲咆哮著。黑衣人見狀,哈哈大笑道「人分善惡,妖獸亦會欺軟怕硬。」 饕餮似聽懂黑衣人的嘲諷,怒吼連連,咆哮著往黑衣人撲去。「好畜生,來得好!」黑衣人喝道,虎軀閃電般拔地而起。地面木匣子猛烈晃動,寒光白影嗡鳴著沖天飛起。 「吼~~,『混元碎虛』」黑衣人接刀發招,一氣呵成,虎軀化成流星挾著千斤巨力,雷霆般直劈而下。 『烘隆』白光`紅光激情相撞,聲音響徹雲霄。饕餮悲吼著前腿齊根硬生栽入巖土中,纏繞的丹珠紅光驟暗。黑衣人往後躍退丈遠,內心波濤洶湧,握刀右手輕抖,說道「果不愧被稱為洪荒凶獸,力量超絕。」 『碧玉丸』的神奇功效讓雪歌傷勢緩解許多,眼見黑衣人放鬆警惕,連忙出聲提醒道「兄台,小心這妖獸的內丹。我就是大意下被擊傷的。」 紅光無聲無息迫近,黑衣人大笑道「小兄弟放心,這畜生奈何不了我。」說完,手中龍形金色刀柄,掌寬二尺長銀光粼粼的刀身旋轉挑起一道尖銳刀氣正面斬向紅光。 砰~~,如玻璃落地輕脆聲響起,饕餮內丹被一分為二化成紅霧消散。饕餮猙獰凶狠的頭顱眉心爆裂,鮮血噴射,銅鈴大眼暗淡無光,神情瞬間萎縮。 「啊~~,食用後能得半甲子功力的內丹。可惜就這麼沒掉了。」雪歌滿臉惋惜,心痛地說道。 黑衣人說道「饕餮乃火屬性妖獸,看小兄弟氣息應屬五行之金。如食用,不但對你無益反而有害。甚至功力不夠者,整個人都會被內丹之火焚成灰燼。」 雪歌若有所悟,看著氣息漸弱的饕餮,說道「多謝兄台告之。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來日好報答救命大恩。」 「哈哈,我也是偶然經過,小兄弟不必放在心上。」黑衣人搖擺頭,笑道。 雪歌充滿感激,拱手說道「男子漢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兄台他日如有需要,我必全力以赴。」「小兄弟既如此堅持,我也不好推辭。來日如有事,必來找小兄弟相幫。」 「一言為定!」「一言為定。對了,不知小兄弟何故會上這危機四伏的千疊山。」黑衣人被雪歌真誠的語氣逗樂,問道。 雪歌眼一暗,內心一時間苦澀`悲傷,強作鎮定道「我聽說妖獸內丹能增強功力,所以跑進來碰碰運氣。結果東轉西溜迷路掉,沒想到會碰上饕餮這種上古洪荒凶獸,差點連命都沒有掉。」 黑衣人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此地往北離山腳約有兩百里,小兄弟可往那裡下山。」說完,將木匣子扛在肩上大步往密林走去。 「小弟雪歌,還沒請教兄台尊姓大名。」雪歌忽記起自己還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望著黑衣人快消失在林間的背影,大聲喊道。 「江湖浪客,溪孤雲。來日有緣,當與雪歌兄弟把酒言歡。」密林中,黑衣人爽朗的聲音遠遠傳出。 「溪孤雲?難道是那個溪孤雲?如是他突出現在千疊山,難道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比武大會』。」雪歌陷入沉思當中。 正文 第十七章 雪影寒月 日月輪替,順著黑衣人溪孤雲指引的方向,雪歌日夜兼程不停地趕路。在有了遭遇饕餮差點喪命的教訓,受傷未癒的雪歌已不敢輕生火烤肉,跋涉中餓了摘野果,渴了喝幾口山泉水。 經過饕餮一鬧,玉露似感生為狐仙皇族的權威受到挑釁,俏尖的玉臉含煞,尖耳聳豎,一聞或聽到妖獸在附近的氣息,立即張嘴憤怒咆哮,令那些低級妖獸聞聲而逃。 一日夜馬不停蹄的攀行穿越在千疊山密林崖壁上,終於在隔天傍晚走出千疊山。山腳丘陵錯落著幾十戶人家,響起陣陣獵犬吠聲。蹣跚的腳步,千瘡百孔,破爛到衣不遮體且沾滿血跡的粗布衣裳,雪歌的到來引起無數關注的目光。 那些玩耍嬉戲的孩童好奇地跟在身後指指點點,正在剝獸皮準備晚餐的老人婦女們卻詫異地望著雪歌。對於現在的狼狽,雪歌感到些許難堪, 『嚕嚕~~』人到落魄處,連狗都看不起。家家戶戶被拴在門前的狗幾乎同一時間聲色俱厲狂吠起來,這一喧鬧立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不知所措的雪歌心裡躊躇著要不要在這裡借宿一夜,待明日問清方向再趕路。迎面走來一枴杖柱地的白鬚老者,細細打量了雪歌一會兒慈祥地問道「小哥兒,莫非剛從千疊山下來。」 雪歌猶如看到救命稻草,連忙恭身尊敬地說道「晚輩確實剛從千疊山下來。」話音剛落,立即引來陣陣吸氣聲。白鬚老者也大吃一驚,久經世故的眼睛緊盯著面前羸弱的年青人,不可置信地說道「千疊山終年障霧毒氣瀰漫,更有無數妖魔鬼怪盤據,凶險異常。小哥兒單憑一個人就能翻越的能力,必身懷絕技。」 「老先生過獎,晚輩雖自幼隨師尊習武,無奈頭腦愚鈍,天資有限,只學得幾手防身功夫而已。」「小哥兒太謙虛了。呵呵~~,老頭兒叫戶魯山,添為此『戶疊村』村長,小哥兒長途跋涉想必也累了。晚上就到老頭兒家歇息一晚,待明早趕路。」 雪歌已疲憊不堪,巴不得有人能讓他留下來宿一晚,連忙拱手說道「如此就叨嘮老先生一晚。」 村長家在戶疊村最西邊,兩間相通的低矮土房建築,房前牆壁上`地面上鋪滿妖獸的皮毛。村長戶魯山為雪歌介紹道「我們戶疊村世代以打獵為生,用獵到的妖獸皮肉換取生活所需,這裡的每一個男人都是打獵高手。喏,這些新鮮的皮毛就是近幾天獵到的妖獸,裡面有青鬃狼皮`斑虎獸皮。等過段日子曬乾以後就能賣上不錯的錢幣。」 「老先生,你一個人住嗎?」見戶魯山推開房門,逕直走進去,雪歌疑惑地問道。「老伴前幾年病逝,小孫一天到晚跟著那些獵人往森林裡鑽,每次都要等個十天半個月才能見到他的人影。哦,你先等一會兒,我那孫子身高與你差不多,我去拿套他的衣服給你換下。」 沐浴後,雪歌精神倍感爽朗,幾天的勞累`恐懼`悲傷一掃而光,戶魯山所拿的粗布衣服大小正合身。走出浴房,村長戶魯山正準備晚餐,一大碗稀粥,兩個地瓜和一蝶肉片。 聽見雪歌走出的聲音,戶魯山頭也不抬笑著說道「餓了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來,趁熱吃。」「多謝,給前輩添麻煩了。」 「呵呵,不麻煩。老頭兒一個人耐不住寂寞,常想著要跟那些年青人進山捕獵。小哥兒,快。。。」戶魯山說道,抬起頭正想招呼雪歌過來坐,不過在看見雪歌和他手裡的玉露後,要說的話卡在喉嚨,驚楞地看著雪歌,心裡一時間波濤洶湧,起伏不定。 洗淨臉上烏黑血跡,雪歌露出俊俏的臉孔,稜角分明的五官,儒雅的氣質,猶如璞然天成。在他懷裡,一隻雪白如晶的白狐狸柔順地趴著,圓碌碌的黑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東西。戶魯山心底升起一絲罪惡感,為自己剛才突發的想法深深自責著。 「老先生,在想什麼?」雪歌奇怪地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村長,問道。 戶魯山清醒過來,輕咳兩聲掩飾尷尬,笑著說道「小哥兒長得英俊瀟灑,想來定吸引無數的女孩兒歡心。」「老先生說笑了。」雪歌臉一紅,喃呀著道。 「哈哈~~,定讓老頭兒說中了吧。不用害羞,男子漢大丈夫長大了早晚要成家立業的。啊!我真是老糊塗了,讓你站了這麼久。快坐下,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夜風漸涼,寒露滴落。雪歌躺在草蓆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腦海中不停出現從千山鎮回來後自己經歷了人生悲歡離合,幾次命懸一線的畫面。牆邊玉露捲縮一角,輕微打著呼嚕聲,美夢正甜。 頭頂小窗外,一輪巨大明亮的圓月高掛夜空,柔弱的白光驅散黑暗的佔領。雪歌翻身坐起,拿起床頭的小木棍輕手輕腳往房外走去。感受著令人肌膚生疼的夜風,耳邊萬蟲齊鳴的喧嘩,雪歌眼神迷離地望著明月。 突地,夜空的圓月似乎在雪歌眼前放大,水銀洩地般的美麗景象變得肅殺。雪歌心裡一動,這種景象氣氛像極了『飄渺七劍』中的『雪影寒月』,眼睛慢慢閉上,感受著週遭寒冷刺骨`肅殺冷酷的氣息,木阿劍瞬間出鞘快速舞動。 夜幕下,銀光升騰躍空。空中,一大一小的圓月爭相輝映。雪歌散發著森然肅殺的氣息,掄舞著木阿劍,劍光越發銀亮,劍嘯刺耳,依附的劍氣露著詭異陰森的寒光。只見雪歌忽輕嘯一聲,漫天劍氣如水銀洩地般疾射而出,直入天際。頭髮隨風飛舞,雪歌睜開眼露出欣喜的神色,慢慢飄落在地。 『飄渺七劍』名為七式劍招,實際上由於每劍所展露的意境不相同,都能自成一套劍法。『雪影寒月』共分為九式,雪歌觸景生情,心生悲涼,卻在無意間悟通了『雪影寒月』的精髓。 「雪中情,月圓日,孤影涼,蒼悲世。」雪歌低喃著『雪影寒月』的法訣,欣喜的眼神漸暗淡,想道:水鏡師傅曾說過,這招劍招乃師祖非凡老人三十六歲時所創,想來當年師祖的心境與我今晚一樣,孤寂`蒼涼`悲傷。 冰冷凜冽的氣息漸歸平靜,雪歌信步往屋走去。門口,一道黑影閃電般跳入雪歌懷中,嬌巧玲瓏的身子撒嬌著。「玉露,讓你受驚了。」雪歌歉意地說道。剛才那充滿肅殺`冷酷的氣氛定把小傢伙嚇壞了。 咕~~白狐玉露似是不依,小爪子不停地比劃著,小臉一會兒崩得緊緊的,一會兒又伸出舌頭親匿地添他的手。雪歌心裡哭笑不得,小白狐顯然不滿自己把它扔下,獨自兒一個人跑到外面。 「好吧,我答應你。以後無論到哪裡都會把你帶在身邊。無論去哪裡,碰到任何事,遇到任何困難。」雪歌一臉堅定地說道。這一刻,一人一狐之間似有溫馨的氣氛在流傳,夜空圓月爍亮更盛。在渡過生與死的考驗,人狐友情更加堅定不渝。 夜晚依舊,寒風徹骨的冰冷也似變得溫暖無比。雜亂無章的各種晚間動物的喧鬧聲如演奏音樂會般萬樂齊鳴,悅耳動聽。房門被輕輕關上,雪歌聶手聶腳地回到房間,悄悄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玉露不要吵醒隔壁正在休息的村長戶魯山。 正文 第十八章 木魃襲村(上) 月光斜掛窗外,戶外的樹枝影印屋裡,伴著風的勁吹,瘋狂搖戈跳動。 門口布簾上忽亮起火光,隔著布簾村長戶魯山的聲音傳進去,說道「小哥兒睡了嗎?小老兒今晚有幸見到小哥兒驚世駭俗的劍法,欣喜不已。一想到『戶山村』終於有救了,就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不得已特來打擾。」 「老先生請進來說話。」剛要入睡的雪歌慌忙坐起來,說道。屋裡光線一亮,戶魯山滿臉皺紋的老臉顯得激動不已,顫抖著說道「懇請小哥兒救救『戶山村』,小老兒給你跪下了。嗚嗚~~」 「老先生請起。」雪歌嚇一跳,連忙扶住正要下跪的戶魯山,說道「不知老先生可否說下倒底發生什麼事?」 「小哥兒你是答應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戶山村有救了。」戶魯山擦乾淚水縱痕的老臉,說道「我們『戶山村』世代以打獵為生,雖不算富裕,生活卻也過得安穩,日子和睦。但災難卻偏偏降臨在這與世無爭的小山村,兩個月前也不知從哪裡來了只妖獸,先是襲擊我們賴以生存的野獸,接著襲擊進山打獵的村人。更恐怖的是,半個月突然入村把村人養的家畜給咬死,鬧得村裡人個個人心惶惶。現在天一黑,全村人就不敢出來串門了。唉~~,我們『戶山村』雖生活無憂,卻也沒剩餘的金幣請高手幫忙,不得已村裡獵人自發組織進山搜索。」 「老先生可看清楚那妖獸長啥模樣。」雪歌問道。 戶魯山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歎口氣說道「這。。。那妖獸的速度太快,而且那兩次天漆黑無月,只能隱約看見一團黑影一閃而沒。不過很奇怪,那些死掉的家畜全身沒一處傷口,連毛都沒少掉一根。」「可有其他特徵。」雪歌追問道。 戶魯山深吸一口氣,眼露恐怖,雙唇顫抖地說道「雙眼暴凸,僵硬如石頭。」雪歌失聲說道「是了,那應該不是妖獸,而是專吸精氣的鬼怪之類的東西。」 「鬼。。。鬼怪,那。。那什麼辦?雖然我們也曾考慮過全村搬走,但祖輩世代生活的地方搬走畢竟是大事,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只在捨不得離開。」村長戶魯山苦喪著臉,說道。 「老先生先不用愁眉不展,晚輩願盡自己的一份薄力。但需先知道是哪種鬼怪作惡才行。」雪歌明白村長戶魯山憂愁的表情一方面是心中對『戶山村』未來存亡的擔心表現出的真性情,另一方面是希望能夠打動自己的心,能出力幫『戶山村』除掉妖怪。 「那妖怪每隔一星期都會過來一次,算算時間明天晚上它就會出現。如不出意外,我兒子和村裡組織起來的獵人明早也會回來。小哥兒就先休息,養好精神,到時如需要做哪些準備只管吩咐。」戶魯山說完,拿起燈搖晃著回到隔壁。雪歌合衣躺在床上,仔細思索著,不知不覺眼皮漸重,睡著過去。 天空露出魚肚白,遙遠的東邊雲彩紅綢,晨陽精神抖擻升起,透過窗外樹隙,一縷柔和的陽光照在雪歌熟睡的臉上。 驚慌失措的喧鬧聲,凌亂的腳步從外面傳來,雪歌瞬間驚醒從床上一躍而起,玉露也被突然的吵鬧驚醒,跳進雪歌懷裡,抖動尖耳警戒地注視著外面。「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玉露,我們出去看看吧。」雪歌說道。 房外小院裡,圍滿默不出聲的民眾,七個身披獸皮手拿獵器的大漢神色黯然,輕輕將肩上製造粗糙的木架放在地上。村長戶魯山神情哀傷,腳步蹣跚,跌跌撞撞地跑出來,立在木架前像變成化石。 「村長,三仔他。。。嗚嗚~~他昨晚。。。」右邊一熊腰虎背的大漢像小孩子般哭泣起來。 戶魯山神情呆滯,顫抖著道「戶兵,三仔他。。他死了嗎?他是多麼勇敢的孩子,為什麼就這麼死了呢?嗚嗚~,老天我戶魯山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十五年前你奪走了我兒子兒媳的命,十五年後你又將我唯一牽掛的孫兒奪走。天吶~~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讓我白髮人兩送黑髮人。嗚嗚~~」只見戶魯山邊說邊掏聲大嚎,捶胸頓足起來。 「村長,都是我的錯。嗚嗚~~如果不是我沒看好三仔,他就不會。。。嗚嗚,不會碰到那只妖怪了。我該死,我該死。」叫戶兵的大漢忽跪在地上用力扇著耳光,哭喊起來。其聲悲切自責,讓人聞之黯然落淚,圍觀的人群低聲輕泣起來。 「老先生,能讓我看看死者的模樣嗎?」愁雲環繞`泣聲四起中,雪歌嘹亮的聲音傳進來。戶魯山悲痛地說道「小哥兒請隨便。」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雪歌擠進木架前,伸手輕輕揭開蓋在臉上的狼獸皮,露出三仔死後的面容。啊~~恐怖的抽氣聲在人群中響起,全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轉過頭或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見架上三仔臉額肌肉內陷,面色慘白,雙眼圓睜暴凸,彷彿充血般遍佈血絲,張大嘴舌頭伸得老長,似死的極不甘心。 「三。。。仔,嗚嗚~~爺爺對不起你啊。該死的是爺爺啊~~」戶魯山咽泣著,顫抖著伸手輕摸三仔如皮包骨般的臉孔,「小哥兒,你一定要為我們戶山村除此大害啊!」雪歌點點頭,蹲地仔細地觀察起來。 圍觀的人群不解村長為何如此信任眼前的年青人,紛紛蹺首以待著。過了一會兒,雪歌站起來說道「應是精怪木魅干的。」 「木魅?難道是老人常講的由怨念瘴氣中產生的妖怪。」圍觀群眾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驚呼道。雪歌說道「那不過是傳說而已。其實木魅是木石在靈力繁盛的地方常年累月吸食日月精華而產生的一種妖怪。」 「小哥兒,既然確定是妖怪。那你。。。算了,你還是不要冒險了,我們戶山村還是集資去請個術士過來收妖吧。」戶魯山飽含歉意地看了雪歌一眼,一掃剛才痛苦沮喪的神情,抬頭威嚴掃視圍觀的村民說道「各位一百五十多年前我們的祖先挑選了這裡做為我們的棲息之地,這裡成了我們躲避戰亂,休養生息的土地,而現在妖怪卻開始放肆我們的家園,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合力將它趕走。」 「村長,可是。。我們村生活本來就拮据,沒有多餘的金幣來請術士啊。特別是這兩個月以來,我們村根本連三餐生活都。。。都。吃不飽。」戶兵嚥了口水,為難地說道。在場的村民只有那些小孩子不知大人心中的苦惱,睜著純潔無邪的雙眼,不解地望著旁邊大人們為難的神色。 村長戶魯山自然也明白村人的難處,糧食來源被斷絕將近兩個月,村裡早把存糧用盡,只在沒有多餘的糧食賣錢請術士降妖。不過戶魯山心裡只在無法接受離開這塊自己傾盡一生精力的土地,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誓與村子共存亡。如有想離開我們『戶山村』的人,趁天還沒黑快點收拾下走吧。」 見眾村民左右為難,陷入激烈的思想鬥爭中,雪歌忽出聲道「要殺木魅並不難,它既是從木石中演變成精,五行自然屬木,金克木,木生火。只需用金屬性真氣或法術攻擊便能輕易殺死。」 「小哥兒可有把握?」戶魯山欣喜地問道。見眾村民殷切期盼的眼神地望著自己,雪歌點點頭說道「木魅的速度太快,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正文 第十九章 木魃襲村(下) 夜空無星,月亮似也躲進烏雲中不敢露面,天地一片漆黑暗淡,陰風淒淒。按照雪歌的吩咐,村民們白天趕製了一處豬圈,將家裡僅剩的一些家畜全部趕進去,又在豬圈四周點燃火把。 夜色漸晚,除偶有夜鳥淒涼悲鳴外,一切似都陷入沉睡。木捨角落陰影中,雪歌雙手交叉背靠牆角,凝神觀察豬圈四周的情況,寒風伴著露水點綴滴落,火把搖戈晃動,忽明忽暗。似預感危險將要來臨,豬舍裡的家畜煩燥不安,低鳴不已。 黑影如鬼魅般無聲無息逼近,速度奇快,眨眼間已奔前。透過火把昏暗的光芒,那黑影如乾枯的樹墩,表面乾裂凹凸不平,四肢如樹根枝葉橫生,冠面中間鑿了幾個黑洞,絲絲綠氣噴出。咕~~,木魅妖異鬼叫兩聲,伸出右肢推開粗製的木門,緩緩走進去。 裡面,家畜恐懼慌張不安的慘叫嗷嗷響起。房舍木窗裡響起躁動,躲藏在下面偷看的村民已按耐不住。戶兵悄悄走到雪歌身邊,伸手比了個砍頭的手勢,低聲問道「小兄弟,那妖怪已跑進去了,我們是不是該行動了。」 「木魅生性凶殘極為危險,報復心奇重,現在又飢餓難耐,如逼太緊萬一被走脫將會給村裡帶來災難。只有等它吸飽精氣後,想要離開無暇顧及其它,那時才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雪歌冷靜地說道。 「可是。。。」戶兵心痛地看著豬舍裡響起聲嘶力竭的悲鳴慘嚎聲,說道「那是村裡僅剩的糧食了。他姥姥的妖怪,老子非將你戳穿十個八個窟窿不可。」 慘哼聲漸稀落,雪歌挺直身體,抽出腰間懸掛的小木棍,對身旁緊張萬分的戶兵說道「木魅快出來了,你去通知窗下的村民們做好準備,只要我將木魅逼回豬舍裡,你們立即圍過去用力敲響鍋盆。」 「放心,我們曉得。」戶兵很是興奮,見雪歌手中的拿著一把細如竹笛的木棍,話鋒一轉關切地說道「小兄弟,難道你就拿著這根小木棍衝過去。就算你是練家子沒把刀劍防身也是不行的。嘿,我這把獵刀先借你用吧。」 「謝謝,我已習慣用這把木劍。」「這樣子啊,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去通知村裡人做好準備了。」 砰~粗糙的木欄被重重推開,木魅心滿意足地走到門口,週身纏繞的綠氣更加濃稠,似乎對今晚的餐點很是滿意,似木樁的腦袋左右擺動著。雪歌內氣運轉週身,目光如電,蓄勢待發。 颼颼~~,木魅迅捷如電,化成黑影投入黑暗中。木魅一動,雪歌立時如流星拔射而出,身形似虛似無,瞬間擋在木魅面前,在黑暗中寒芒格外爍亮,木阿劍化成劍幕罩向木魅。 木魅又驚又怒,咕咕吼叫,心懼劍幕那透骨的銳氣,雙肢往後急退。砰~~,縱橫密佈`深入半寸的劍痕密集印在木魅身上,枯皮翻裂,綠液湧出,不待它發表怒火。雪歌已急速跟進,『旋璣七星』揮灑而出。嗖嗖~~七道尖銳的劍氣成七星之勢射中木魅。 木魅鬼叫著翻身飛摔,踉蹌射進豬舍當中。『殺啊~』『打死它,打死妖怪』。。。木魅一進入,戶兵等一干緊張半天的村民立即敲鑼打鼓將豬舍團團圍住,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小兄弟,那該死的妖怪被困住啦!他姥姥的,我們現在就進去把它給劈成木塊。」戶兵右手獵刀左手鍋蓋,邊用力敲打著邊吼道。 「且慢,木魅噴出的綠氣抽精剝魂,如沒有護身氣罩保護被噴到將有性命之憂。」雪歌阻止戶兵等一干獵人妄想衝進去的念頭,沉聲說道。 「他姥姥的,打又打不得,敲著鍋盆有什麼勁。」戶兵鬱悶地說道。 村長戶魯山說道「戶兵,小哥兒說的對。木魅畢竟是成精的妖怪,以平常人之軀進去太過冒險。小哥兒,這事就多拜託你了。」 雪歌點點頭,身形一幻飄身進入豬圈裡。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中,腥臭帶有腐蝕氣味飄進鼻中,身體一晃,雪歌只覺氣神一弱,差點跌坐,忙閉息貓腰往旁躲避在角落中,不停地喘息調氣。 吱~,懷中的玉露怒鳴起來。雪歌嚇一跳,小傢伙既然在這時刻給他掉鏈子,洩露他的行蹤。還沒等他摀住玉露的尖嘴,它已從雪歌懷裡掙脫往前奔去。黑暗中,咆哮撕叫聲接連響起。 雪歌怕玉露有危險,木阿劍交措刺出,絲絲劍氣在豬舍裡縱橫馳騁。吼~~隨著他輕嘯躍起,豬舍頂棚被整個托起扔飛老遠。在微弱光暈的照射下,只見玉露正緊緊咬住木魅腦後突起的一個樹瘤上,木魅身體急驟抖動,綠氣不停噴出,雙肢往後擺動想要將玉露給扯下來。那樹瘤似乎是木魅的薄弱點,只見任它如何顫動嘶鳴都無法擺脫玉露,枯枝亂生的雙肢急舞。隨著玉露越咬越緊,受傷的裂口綠液急流。 綠液似帶有強烈的腐蝕性,氣味極為惡臭刺臭,伴著綠液流出,木魅如枯木般的表皮紛紛裂開掉落,在地上慢慢化成一灘臭水消失。吱~,在玉露的用力撕咬下,樹瘤忽被齊根斷裂。木魅慘哼一聲,渾身濃煙冒起,雙肢向天撕鳴著。 在雪歌焦急的呼喚中,玉露已歡鳴著跑回懷裡。咕~,綠液如泉裂出,消融著木魅的身體,似極不甘心,木魅掙扎著用力往雪歌走出,綠光凶爍的雙眼緊盯著玉露,眼裡充滿徹骨的恨意,怒火焚天。 雪歌不敢讓木魅靠身,木阿劍揮出幾道劍氣逼退木魅後,人已如流星般往外奔出。在外面圍觀的村民早已忘了吶喊助威,驚恐地看著木魅瘋狂的擺動,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見雪歌飛掠而出,眾人全都驚惶失措地四散開來。 「小。。小。兄弟,小心吶!那妖怪是不是要發狂了。」遠遠的戶兵擔心地喊道。雪歌看著木魅越來越慢的腳步,搖搖頭說道「不,它要死了。」 轟~~走到門口的木魅終於不支倒地,渾身不停顫抖著,身上綠泡沸騰,蒸蒸白霧飛昇,沒一會兒就全被融化掉。 「妖怪死。。死了嗎?」等了一會兒沒動靜,村民心有餘悸地往前靠近查近。「他已經死了,再也不能害人了。」雪歌笑著說道。 嘩~~歡聲響動。眾村民紛至沓來,對著地上的一灘黃水指點叫罵不止。「他姥姥的,這小妖怪什麼這麼不耐打。老子還沒將它砍成幾段呢。」戶兵趕過來舉著手上的鋼刀,罵罵裂裂地嚎叫起來。 「三仔啊!嗚嗚~~你看到沒有,害你的妖怪死掉了,爺爺終於為你報仇了。」戶魯山老淚縱橫,忽笑忽哭地叫起來。 靜靜地看著村民如過節般歡欣鼓舞,雪歌抱著玉露走向一旁,輕聲責備道「玉露,你剛才太冒險了。」吱~~玉露鳴叫著輕添起雪歌的臉額,爍亮的眼光中可見那一閃而過的淘氣光芒。 「下次可不許你擅自攻擊了。」雪歌拍著玉露的頭,寵溺地說道。 一旁,戶魯山已恢復過來,走到雪歌面前恭身說道「小哥兒,我代表『戶山村』五十六戶村民感謝你的大恩。你是我們村的救命恩人,請受小老兒一拜。」說完抖動著想下跪。 「老先生請起,降魔除妖是我的本份。」雪歌慌忙扶起戶魯山,真誠地應道 正文 第二十章 神秘少女 天空濛朧,似生悶氣般陰沉。狹窄泥坑走道上,雪歌匆匆地趕路著。早上,問清了『臨波坡』所在的位置後,在『戶山村』村民們熱情感激的道謝中,雪歌重新踏上征程。 據村長戶魯山介紹,臨波城距『戶山村』約有五百里路程,中間隔了十來個城填,以雪歌的腳程日夜不停趕路的話至少需三天時間。 值至正午,天空陰轉晴,縷縷陽光透穿烏雲照耀大地。遠處白霧漸淡薄,草坡樹木開始清晰印入眼簾。坡下一條小河蜿蜒而上,河水晶瑩透澈,裡面魚蝦悠閒的擺動小尾。風馳電轍奔跑了一上午的雪歌微喘氣,蹲坐在河邊的一塊溪軟石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懷裡的玉露說道「呼~~,餓了吧。我們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再趕路吧。」 雪歌解開背後村長送的小包裹,拿出裡面被薰黑的臘肉,聞著悠揚傳來的肉香和玉露大嚼起來。「肉好多,足夠我們到臨波城的。玉露,再來一塊。」「呵呵~~,今天好運了。連溪水都這麼甜!」嚼著焦黑的臘肉,喝著清甜爽口的溪水,一人一狐吃得津津有味,渾然忘我,氣氛溫馨。 遠處,陣陣有節奏的『的得』奔跑腳步聲伴著清脆悅耳的鈴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全身紅似火的鬃馬獸奮蹄奔馳,速度奇快,眨眼間已奔近。馬上,伏坐著一長相俏麗可愛,身穿奇異服裝的少女。只見那少女全身帶滿銀飾小鏈條,鏈條接縫處掛著一個個鈴鐺。伴著鬃馬獸上下起伏奔跑,無數鈴鐺晃動發出脆響。 跑動聲漸慢下來,如黃鶯出谷般的清脆聲音在雪歌背後響起「大哥哥,你知道臨波城離這還有多遠嗎?」 雪歌轉過頭,眼一亮心裡讚歎少女的迷人風姿,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油漬,說道「從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大約還有近四百公里的路程。」「謝謝,你腳邊的那只白狐好可愛。」少女嘴出嬌憨的笑容,臉額酒窩呈露。 「不。。。沒。。啊,玉露它是我的夥伴。」望著少女純真的笑容,雪歌只覺心神蕩漾,一股異樣的暖流緩緩在心田流動。 「噗~呵呵!」見到雪歌笨拙慌亂的景像,少女噗哧笑出來,「真有趣的一個人。玉露這個名字起的真好聽,跟你的白狐很相配。啊,我還要趕路呢。再見~~」說完,靈活似會說話的眼睛深深地看了雪歌一眼,繼續騎著鬃馬獸往前絕塵而去。 倩麗的背影漸遠行,雪歌留戀地收回目光,匆匆吃掉手中的肉脯,站起來說道「玉露,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快點趕路,爭取早點趕到『臨波城』。」 臨波城高達十丈,寬逾千丈。乃少典氏族領地內第二大城,近三十萬人口。城牆雄偉壯觀,牆面全用丈長巨石堆磊徹成,氣勢剛猛遒勁。 城主昊天禮賢下士,遠近聞名。華夏各領地無數名士`高手紛紛前來依附。臨波城每三年舉行一次的『比武大會』亦是城主昊天聚才所辦。 江湖人士生性好爭強鬥勝,對名利地位看得極重,三年一次的比武大會正好給那些人一展身手,提高地位的機會。因此每次大會都能吸引無數高手前往拚死爭奪。 『比武大會』從開辦至今共經歷十屆,每屆出鋒頭的高手們過後大多風光無限,成為臨波城主昊天的座上賓,此後榮華富貴,權利地位一夜間全部成為現實。當然也有例外,像蟬聯三屆冠軍的『飄渺劍聖』水鏡就婉拒了昊天的邀請,浪跡天涯。 距離第十一屆比武大會只剩兩天時間,各地青年才俊紛湧入城。城外城門剛打開,城內街市已是人群攢動,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叮噹打鐵聲`喲喝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交叉響起。 臨波城喧鬧景象讓雪歌暗自饒舌,整個人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般東張西望,大開眼界。在雪歌的印象中,千山鎮的集市已是人來人往,熱鬧騰騰,但與眼前的景象比起來,千山鎮簡直如小巫見大巫,有著天攘之別。 雪歌站在街口,摸了摸懷裡徜剩十幾銀的錢袋,緩步往街裡飯店走進去,一晚上的奔馳已讓雪歌微感疲憊飢餓。 在一間裝飾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酒樓門口,剛跨上台階的雪歌馬上被門口迎賓的店小二給攔住。只見店小二上下打量了雪歌一眼,指了指門框上龍飛鳳舞的字牌,輕蔑地說道「小叫化子,你他娘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們這裡可沒有多餘的飯菜施捨給你。」 「我不會吃白食的。我這裡有錢幣。」雪歌皺下眉頭,拿出懷裡的銀幣忍氣吐聲地說道。 「哈哈,有趣。你可知道我們這『輝煌酒樓』最底消費是多少嗎?」店小二大笑起來,伸出手掌在雪歌面前比了比說道「十金,懂嗎?瞧你這熊樣,拿十幾銀就想混進來吃白食。滾吧滾吧,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虎落平陽被犬欺,望著店小二點頭哈腰,笑容可掬地招呼著那些身穿華麗絲綢,神情倨傲,鼻孔朝天,腳跨二八步的客人。雪歌心裡窩火,臉色鐵青地轉身走開,酒樓陽台上傳下一道清麗悅耳的聲音,「小二,那位客人今天所花的費用全部記在本小姐帳上。」「郡。。大小姐,他。。不過是一個叫化子而已。這。。。有辱你高貴的身份。」店小二支吾著。 「放肆,我說的話難道還要收回去嗎?還不快把他請回來。」悅耳聲音已顯怒意,店小二嚇得打了個冷顫,渾身機靈一抖,連聲說道「小的該死,小的這就去把那位公子請回來。」 雪歌還沒走遠,店小二急奔過去嚷道「小叫化。。。公子請留步。呼呼~~」「什麼事?」雪歌心裡咯登一響,揣摩著店小二拉住自己衣袖不放的用意,最低消費十金,那可足夠普通百姓一家三口生活四個月了。 「呼呼~,那個。。。我。。咳~~」店小二急喘,心裡暗罵眼前的叫化子走路這麼快,才眨眼間就走了數百米,害自己要跑這麼遠。難道郡主小姐看上這傢伙了,看他長相挺俊的,但與那些王公貴族比起來仍差遠了。。。不管了,先把人帶回去吧。「呵呵,公子今個兒有口福啦!剛有位客人說願為你付帳。」 「很抱歉,無功不受祿。我剛來這兒,無親無故的什麼可能有人會為我付帳。」雪歌微笑地搖搖頭,說道。 店小二急了,扯住雪歌凌亂髒兮的外衣不肯放手,急嚷道「這可不行,那位客人說了如果不把你請回去就。。就要我的命。公子,跟我回去吧,別折騰小的了,小的。。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見店小二說的可憐,雪歌心裡納悶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個有錢的主了,忽的腦海一閃,神秘少女倩麗多姿的背影,俏皮可愛的笑容浮現,難道是她?想到這裡雪歌內心一喜,急切地問道「小二,我問你。那個客人是不是女的?」 店小二嚇一跳,沒想到眼前糟蹋的叫化子真的認識郡主,慘了!自己的腦袋保不住了。想到這裡,店小二臉色變得慘淡,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小。。公子認識那位客人嗎?」 「算是有一面之緣吧。」雪歌微點頭,說道「走吧。我也想見她。」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臨波郡主 輝煌酒樓店如其名,裝飾華麗,極盡奢侈。一路走過,雪歌心裡只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它。難怪進入這裡的最低消費要十金,敢情這裡面的每件東西都價值連城。 穿過幾間或浪笑輕浮或嬌聲燕語聲音傳出的閣房,店小二將雪歌帶到偏南角落的一間閣房門口停下,戰戰兢兢地輕敲了幾下房門,說道「郡。。大小姐,我已將那位客人帶過來了。」 「嗯,你下去吧,將那些菜再添一桌。」「是,小。。小的告退。」店小二如蒙大赫,擦著冷汗給雪歌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進去後,匆匆往原路退回。 「什麼不敢進來了。」清麗冷傲的聲音陌生無比,在雪歌搜腸回憶時房裡的聲音笑道起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被一刺激雪歌膽氣立壯,想到自己豈能落了師傅水鏡的名頭,裡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憑著腰間的木阿劍自己也得硬衝過去。「如此,在下失禮了。」嗡~~,雕刻精美的楠紅木門被輕輕打開,雪歌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房裡的擺設樸素典雅`古色古香,四周擺著雕刻花草鳥獸的桌椅,案上花盆綻放著黃色小花,牆上掛著字畫,靠窗地方一張木簾將房裡隔開,微風撫進,輕柔白紗飛揚輕舞。 裡面一美麗少女斜靠窗邊,纖手頂著下頜,呆呆凝望遠方,只到雪歌進來的聲音,慢慢轉過來。『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雪歌心裡暗讚道,少女容貌清艷脫俗,明目皓齒,紅艷的嘴唇讓人無限遐思,雪肌玉膚似有滴出水來,神情略顯倨傲。 少女淡淡地看眼雪歌,指了指桌對面的椅子道「公子請坐。」「謝謝,在下似乎並不認識姑娘,不知姑娘請在下過來有何事。」雪歌從沒像今天被人瞧不起過,眼見面前美麗少女的神情,心裡悶氣橫生,也不客氣走到對面坐了下來。 少女點了點頭,奇異地看了下雪歌腰間的小木棍,說道「嗯,確實有事想找你商量。剛見你懷裡的那只白狐很可愛,希望你能割愛。放心,價錢由你開。」「對不起,我不會將玉露賣掉的。」雪歌皺眉堅定地說道。 「公子何不再考慮清楚,只要將白狐賣掉你就不必像剛才那被店小二看不起,你可以堂堂正正地進出地方,風光無限。這種交易何樂而不為呢。」少女像是不怕雪歌不心動似的,冷靜地說道。 雪歌怒極反笑,沉聲答道「呵呵~~,我並不在意那種事。」「公子身懷寶劍,氣息平穩悠長,必身懷絕技。想來公子也是來參加這屆的比武大會的吧。」少女並不氣妥,繼續問道。 雪歌點頭應道「天下英雄聚集一堂,在下自然想見識一番。」「比武大會旨在挖掘人才,城主求賢若渴,對前八名優勝者十分禮遇。吸引無數江湖人士前往,公子如有意為氏族效力,我可為你引介。」少女話鋒一轉,說道。 「名利錢財視如浮煙,一晃即過。很抱歉,在下並不想捲入凡塵俗世紛爭中,告辭。」雪歌臉上不見任何表情,站起來拱手道。 「放肆」「小子自命不凡,卻不知命運多桀難,天意難違。」背後忽傳來一硬一柔的叱聲。雪歌心一沉,來人已到後面自己才發覺,內力決不弱於自己。不知這位如雪中寒梅傲立的美女是什麼來頭,能調動如此高手。 突現在房間裡的是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人身穿雪白繡銀長衫,手持白扇,輕笑搖動,體內真氣如涓涓流水緩緩流動,連綿不絕。另一個穿淺藍長卦袍,正橫眉豎眼地瞪著雪歌,真氣堅韌如古樹盤根,錯綜複雜,堅不可倒。 雪歌臉上波瀾不驚,鎮定自如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高手,說道「姑娘,難道買賣不成就想強搶嗎?」 「他姥姥的,臭小子活的不耐煩了,還敢在一旁火上燒油。」瞪著雪歌的中年人被氣的怒髮衝冠,滿臉捲起的鬍鬚如刺蝟般根根豎起,怒嚷道。 雪歌裂嘴輕笑,無辜地說道「呵呵,我只是問問而已。」「小傢伙,奉勸你老實點,識趣的就應該把白狐獻出來。」鬍鬚大漢哼哼道。 「對不起,本人從小一向軟硬不吃,最是喜歡喝罰酒。姑娘,謝謝你的盛情招待,在下告退。」雪歌心裡冷笑,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會怕威脅。老實說,雖然面前兩高手實力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有相當自信憑『飄渺訣』的神奇身法,能夠從容退走。 「公子等下!」見雪歌無視兩高手,鎮定地從他們面前走過,少女大聲說道「剛聽公子說想參加比武大會,不知可敢與小女子打個賭?」 「如何賭?」雪歌疑惑地問道。少女站起來,蓮步輕移到雪歌身前,鳳目緊盯著雪歌雙目,說道「比武大會採用的是單循環淘汰制,因此參寒高手除了要有實力外還要有一點點運氣,賭約的內容就是你能進入第幾輪。」 「賭注為你懷中的白狐,我也不會虧你,比賽的這段時間無論輸贏,你在『輝煌酒樓』的所有費用全免。若你贏了,我另附一百金給你。」 少年血氣方剛,最受不了刺激,特別是美女的刺激。面對如玫瑰嬌艷的少女,雪歌下意識想脫口答應,不過強烈的危機感阻止了他的衝動,轉口問道「如何賭?」 「嘻嘻,我賭你過不了第三輪。嘻~~,只要你能進入第三輪就算我輸了。」少女微微一笑,冷傲的嬌顏瞬間融化,如春風撫過萬物復甦,萬嫣千奼鮮花怒放,讓雪歌看呆掉,嘴裡不自覺地應道「一言為定。」 少女感覺到雪歌呆楞熾熱的目光,臉一紅恢復倨傲的神色,對在房門外懼首懼尾的店小二說道「小二,去將你們掌櫃叫來,就說我有事吩咐。」「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讓掌櫃過來。」店小二慌張應道,將手中的飯菜快速放在桌子上,急匆匆去叫人。 「公子請上坐喝酒。小女子昊霜,還沒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少女握起酒壺為雪歌倒了杯酒,說道。「姬雪歌,謝謝。」 氣氛有些暖昧,昊霜時不時地為雪歌倒酒添菜,似賢慧溫柔的妻子服待丈夫,臉色溫馨甜蜜。雪歌也沒注意到這點,跟玉露自顧自大吃大喝起來。只有站在一旁的倆中年人臉露奇異之色,互相對視一眼。 溫馨浪漫的氣氛被掌櫃打破,只見他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彎著腰堆起滿臉笑容說道「郡。。大小姐,找小的有何吩咐。」老辣精明的雙眼不時偷瞧著雪歌,心裡評估著這叫化子似的男子在郡主心中的份量。 昊霜氣惱地瞪了掌櫃一眼,不過隨即一怔,瞧了瞧仍在不顧形象`大吃大喝的雪歌和手中一直持著的陶瓷酒壺,心中如大浪淘天,洶湧澎湃,驚疑不定。掌櫃眼見昊霜惱怒的神色,嚇得差點虛軟在地,心中更加肯定這個叫化子與郡主的關係非淺,嘴裡顫抖地說道「大。。大小姐,小。。小的。不。。不是有意的。懇求大。。大小姐饒過小的這一次。」 昊霜指了指雪歌,冷淡地說道「掌櫃,在比武大賽進行的這幾天時間裡,這位朋友食住將在『輝煌酒樓』裡。他所有的費用一律全免。」 「是,小的明白。小的立即給公子安排房間。」掌櫃恭敬地應道。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苗女慕珠 輕風撫身,昊霜依窗娉婷俏立,美目迷惘凝望天空,表情似嗔似喜,柔順烏黑長髮隨風飛揚。 兩中年人不發一言,如石雕般靜傍在昊霜後面,眼裡不時流露擔憂的神色,房裡氣氛顯得凝固`沉重。良久,昊霜回復神情,紅唇輕啟說道「張叔,劉叔。你們認為姬雪歌的實力如何?」 此兩人乃昊霜的護衛,人稱『木葉尊者』張彪和『追魂扇』劉陽,華夏少典領土上薄具威名。聽到昊霜詢問,劉陽白扇擾緊輕敲兩個掌心,滿臉不解地說道「從表面上感覺姬雪歌的內力不強,只能算個三流角色。但是他隱約散發出的氣息讓我感到畏懼,就像是把即將出鞘的鋒利寶劍般,讓我打心底不想與他為敵。」 「老劉,照你這麼說那小子要麼就是一條小蝦仁,要麼就是功入化境的高手。不過我很難相信憑那小子的酸樣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本事?」張彪瞪著眼,不可置信地嚷嚷道。 劉陽微微一笑,白扇劃出一優美的弧度被打開輕搖著,不緊不慢地說道「別忘了當年『飄渺劍聖』奪冠時年紀才十六歲。現今華夏大地上年青一輩奇才輩出,有異氏族的華陽彥`軒轅氏族的軒轅少被稱為南北雙傑,還有近兩年出現的神秘刀客溪孤雲,他們中或武術登峰造極或法術精湛。」 昊霜轉過身,美貌如花的臉孔點頭說道「劉叔說的不錯,姬雪歌也許身懷絕技。如果他真的那麼厲害的話,就安排我在第三輪與他相遇吧。」 「萬萬不可,郡主乃萬金之體怎可參與比賽。」張彪大驚,呼道。劉陽臉略詫異,暗自沉思,說道「是啊,郡主。其實只要我們在第三輪安排個高手就行了,不必你親身冒險。」 「不,我想親手試試姬雪歌有何過人之處。」昊霜一臉堅定地說道,漂亮的鳳目光芒一閃而過。這並沒有瞞過劉陽細心的視線,心裡暗自歎息一聲,不再阻止。 %%%%%%%%%% 在富麗豪華的房間內,雪歌坐在軟軟的絲稠床墊上,怔怔地望著滿屋子閃閃發光的裝飾品,心中千纏百繞感歎不已。懷裡玉露也忍受不了誘惑跳到粉白棉被上歡滾跳躍起來。 雪歌呆坐會兒,初進來時的震憾慢慢平靜下來,思緒回到剛才與昊霜打賭的事。心裡不禁後悔自己被美色沖暈頭的衝動。『玉露,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當作賭注押出去,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打羸前三輪的。』雪歌暗暗發誓道。 砰砰~~,房門被輕敲了兩下。店小二輕推開門,畢恭畢敬地說道「公子,你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請公子前往沐浴。另外公子晚飯不知要在房裡吃還是到大廳?」 雪歌端正身子,心想這『輝煌酒樓』的辦事效率果然高,自己還沒開口他們已安排妥當,說道「晚飯就到大廳上吃吧。」「是,小的先告退,這就為公子去準備。」 舒舒服服洗完澡,雪歌特別為自己準備了一套青布長衫,裝在身上配上英俊帥氣的臉蛋,顯得英姿勃發,瀟灑不凡。 傍晚,人聲沸騰,熙熙攘攘到處都是絲稠裹身,穿金帶玉的有錢人。在店小二慇勤的帶領下,雪歌來到二樓用飯大廳。只見在豪華大廳上悄無聲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中間一桌正快樂品嚐佳餚的客人身上。 「啊~」順著眾人的眼光,雪歌差點失聲叫喚,既然是前兩天向他問路的異族可愛少女。那少女也發現了雪歌,眼睛閃亮,雪白玉手揮動,伴著手臂上鈴鐺的叮響,輕柔地呼喚道「大哥哥,我在這兒。」聲音甜蜜嬌柔,讓人全身酥軟。 眾人憤恨地看著雪歌,心裡恨不得將雪歌殺掉,自己取爾代之。滿廳仇視的光線,帶路的店小二早嚇得哆嗦著退出飯廳,雪歌也巴不得裝作不認識,不過望著少女興奮的神情,唯有硬著頭皮往少女走去。 「大哥哥,你也來臨波城了。早知道我們就結伴一起過來了。」雪歌剛走近,少女已連聲說出來。「唔,我。。我是今天剛來的。聽說臨波城三年一次的比武大會既將開始,我特地過來看熱鬧。」雪歌坐下來,心驚膽顫地應道。 「啊~~,大哥哥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嗎?以前時常聽族人講華夏江湖上為了比試武藝高低舉辦各式各樣的比武。我心裡一直都很嚮往,這次出來聽說少典領地的臨波城舉辦比武盛會,所以特意趕來觀看的。」 「姑娘不是華夏人嗎?」「嗯,我是苗黎族人,我叫慕珠,族裡人都喚我珍珠,大哥哥也可以這樣喚我。啊~,我都不知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呢?」少女毫無心機地應道。 雪歌微微一笑,說道「呵呵,我叫姬雪歌。你出來族裡人不會擔子心嗎?」見雪歌點破了她,慕珠偷偷伸了伸粉舌,嬌嗔地說道「雪哥哥,我並沒有偷跑出來啦!我可是有留紙條的哦。」 廳內,眾人見雪歌跟慕珠有說有笑,心中不滿漸盛。有幾個身佩刀劍掌套的青年俠士已思索著準備等下如何給雪歌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拍~,寂靜無聲的大廳忽響起碗筷撞地聲,只見一粗獷聲音怒吼著「臭小子,我要和你做比武。」 歡笑聲被打斷,雪歌望向聲源,只見一滿臉橫肉,身穿絲製寬大卦,漲紅著臉指著雪歌兇惡地吼道。慕珠櫻桃小嘴一嘟,說道「雪哥哥,不要理那粗魯的傢伙。從剛才我進來時,那人就不懷好意地瞪著我。」 「哈哈,小子。不敢了嗎?正式的一對一決鬥,這可是氏族上流家族的方式。」大漢見雪歌不發一語,哈哈大笑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雪歌他們走去,色瞇瞇地盯著慕珠,繼續說道「小妹妹,這小白臉有什麼好?乾巴瘦小的,最多三兩力氣,一看就知道是窮光蛋。我豬肉王就不同了,渾身用不完的勁,家裡金幣無數。嘿嘿,只要跟著我那以後穿金戴玉`喝香吃辣,保你一生盡享榮華富貴。」 「我才不要呢。你身上血腥味好重,臭死了。」慕珠皺皺眉頭,生氣地說道。 「嘿嘿,小乖乖。過段日子你就習慣了。來,跟我回去吧。一家人在這裡吵會讓人看笑話的。」粗漢伸手想輕薄慕珠。 廳裡幾聲氣憤不滿的叱罵聲響起,那幾個年青俠士站起來準備英雄救美。砰~啊~,還沒等他們趕過來救援,粗漢肥胖的身軀已慘叫著飛撞柱子,昏厥過去。只見了雪歌甩甩手,笑對慕珠道「珍珠,我太用力了。那傢伙被撞昏過去了。」 慕珠小嘴厥得老高,撒嬌道「太便宜他了嘛!雪哥哥,你去幫我再踢兩腳。」「得饒人處且饒人,那傢伙已經受到教訓了。瞧,酒樓的夥計已把他抬出去了。」雪歌說道。 「嗯,雪哥哥。明天測試比賽帶我一起去看好嗎?我怕。。」慕珠雙目閃閃發亮地望著雪歌,期待地問道。 雪歌答應下來,心裡也不放心她孤身一人四處亂逛,且心靈深處似也期待著能陪著她,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似的。那一抹期待,那一份心動,那一刻永恆,只想牢牢地珍藏在心靈最深處。在夜深人靜時,在孤寞一人時,小心地拿出來好好疼惜。。。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比武測試 抱歉,昨天一位同事結婚.玩鬧了近十二點才回不,所以來不及更新.三日內我會補上一章,請大家繼續支持.謝謝~~ 廣闊藍天點綴朵朵雪白透徹的雲彩,涼風吹在身上愜意爽快。臨波城裡喜氣洋洋,似過節般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偌大的校技場上人山人海,五湖四海聞風而來的俠客高手從四面八方聚集以此。 從第五屆開始,由於報名參加比武大會的人數太多,大會採取測試過關的方式。只有通過測試才能進入第二天正式比賽。同以往一樣,這一屆比武大會測試的內容也是測內力法力高深程度。 寬闊的校技場中央用紅線劃出一塊長寬各十幾丈長的區域,四角上各站著一個身穿武士官服,右手叉腰左手握刀的守衛,精光四射的雙眼不時掃射著四周圍觀的人群,似在評估著這一屆眾俠士的實力。在裡面擺放著一塊巨大的『黑曜烏石』,右邊距石頭兩米遠的地方擺著張長桌子及三張籐椅。 從各個地方湧來的俠客很自覺地站在紅線外面,不時對著那塊巨大的『黑曜烏石』指指點點,磨拳擦掌,準備著在大會上一鳴驚人。比武大會的冠軍人選自然也是議論的焦點。 「無痕兄,聽說拜陽城的少城主華陽彥昨天也到達臨波城。想來也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嗯,我也聽說了。據說華陽彥年紀輕輕,家傳絕學『百劫訣』已練至第九層境界,被諭為有異氏族百年來出現的最了不起的天才。」 「啊~~兩位老兄你們說的華陽彥俺也知道,半個月前有異氏族領主有異人已冊封他為『恭爵侯』。華氏一族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嘿嘿,如果軒轅氏族的少領主軒轅少也到來,那就有趣了。南北雙傑,各領風騷,一爭長短。」 校廣場外面,慕珠撫摸著白狐玉露身上雪白的絨毛,不時催促著雪歌,「雪哥哥,快點呀!測試快要開始了。」「珍珠,我排列的序號在一百二十多名。不可能那麼快輪到我的,慢點走也來得及。」雪歌被動地被慕珠拉走,無可奈何地說道。 「唉呀,正因為你排在一百多位後,我們才要去佔個好位置觀察對手的實力啊!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知道了對方實力,才能更好地找出克制對方的辦法。」慕珠說得頭頭是道。 慕珠看似嬌小柔弱的身子,在擁擠的人群中卻如彌猴般靈活多變,不一會兒就擠到前頭。散漫凌亂的步伐似蘊含著神秘步法,望著她雀躍歡欣的樣子,雪歌心裡驚詫不已。 「哇,好大一塊黑石。」慕珠纖纖玉手指著中央的『黑曜烏石』驚呼起來。「那是『黑曜烏石』,硬如精鋼,刀劍難傷,是上佳的武器材料。神話傳說中,用來頂天的擎天神柱就是用『黑曜烏石』堆積起來的。」雪歌微笑著解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裁判來了!』人群中忽騷動起來,紛紛往兩旁避開讓出一條小道,三人不緊不慢地走出來。為首是位長者,滿頭炎黃紅髮,紅如棗子的臉,雙手背握,威嚴逼人的雙眼令人不敢直視,身上散發著滾燙灼人的熱氣,配著炎黃長袍猶如火神再世。在老者後面左邊輕搖白扇,斯文儒氣的正是雪歌昨天見過的『追魂扇』劉陽。右邊也是一位中年人,看他腳步穩健,氣定神閒地跟在老者後面,實力顯然不弱。 議論聲悄然傳響,「啊~~快。。快看,為首的是『火焰聖君』楚厲。傳聞他已退隱,沒想到被昊城主給請來了。」「後面兩位分別是『追魂扇』劉陽和『追風客』柯來。十幾年前他們兩個就是少典領土內有名的高手。看來昊城主對這屆的比武大會相當重視,既然派出如此厲害的高手出來。」 三人分別在三張籐椅前站定,『火焰聖君』楚厲炯炯有神的雙眼掃視了周圍一遍,說道「各位,今天是臨波城舉辦的第十一屆『華夏比武大會』測試日,本會以公平`公證原則自開辦以來倍受華夏俠士推崇。」 「由於參加比武大會的高手太多,自第五屆開始大會決定採取測試過關的方式進行篩選,測試的方式很簡單。。」楚厲伸手指向黑石,繼續說道「無論用什麼招式`法術,只要誰能把這塊『黑曜烏石』打裂一塊。。嗯,哪怕是指拇大小的一塊都算過關。現在,我宣佈比武大會測試正式開始,按序號排列從第一號『風火掌師』董師開始。」 喧鬧的人群中走出一個憨厚小伙,在劉陽的示意下,董師走到『黑曜烏石』前深吸口氣,開始運功聚氣。吼~~,隨著高亢嘯聲響徹雲霄,只見董師右手炎黃如火,左手霧氣纏繞擊在烏石上。轟~~,聲如雷響,震耳欲聾。在圍觀人群驚歎目光中,『黑曜烏石』表面硬被打出條半尺長的裂縫。 『追風客』柯來點點頭,眼露讚賞大聲宣佈道「『風火掌師』董師通過,進入明天的淘汰賽。」 第二位是自稱風度翩翩`一枝梨花壓海賞的囂張劍客,只見他尤驕傲孔雀般昂首闊步地走到『黑曜烏石』前,深吸口氣氣勢猛漲,在人群撓首以待的目光中,那劍客腰間長劍閃電般擊出回鞘,過程行雲流水。在無數人驚歎羨慕的目光中,那劍客閉眼斜頭等待著『追風客』的宣佈,信心滿滿。 柯來慢騰騰地站了起來,說道「花劍蕭平落選。」『哈哈~~』人群中傳出哄笑聲,蕭平見『黑曜烏石』上自己寶劍擊中的地方連絲刮目刮痕都沒有,漲紅臉灰溜溜地跑下去。 「嘻嘻,雪哥哥。那個花劍蕭平好有趣,內力差得一塌糊塗,還裝出一副自己是絕世高手的模樣。好好笑~~」慕珠嬌笑說道。雪歌笑道「呵呵,確實是個有趣的劍客。」 剛柔並濟,威力強猛的武功招式;絢麗多彩,精彩紛紜的法術異能接連上演,伴著佩服讚歎`善意嘲笑的聲音,校場的氣氛被推向高潮。 「第一百二十四號參賽者,姬雪歌。請上台測試。」劉陽大聲宣讀,眼睛有意無意地注視著雪歌。 「雪哥哥終於輪到你了,加油!你一定能夠通過的。」慕珠放聲嬌喊道,她懷裡玉露也『咕咕』鳴叫加油。 雪歌走到『黑曜烏石』面前,感受寵大烏石傳出堅不可摧的凜冽氣勢。雪歌穩下心默運『飄渺訣』。鏗鏘~~,金屬交戈聲幾不可聞。劍速迅如奔雷電閃,眾俠沒看清什麼回事,雪歌已示意自己完成功擊。 校技場鵲雀無聲,眾俠疑惑地望著裁判。『追風客』柯來滿頭霧水,疑心場上英俊儒雅的年青人是否想要放棄,難道是『花劍』蕭平第二。「裁判,發什麼怔?這人有沒有通過你倒是說話啊!」旁邊急切的聲音讓柯來清醒過來,只見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火焰聖君』楚厲,卻見楚厲滿臉驚愕,火紅的臉孔風雲變幻,呆呆地盯著場內靜待結果的雪歌。 「咳咳~,神君。你看。。這。剛那年青人有沒有通過。」柯來輕咳兩聲,詢問道。楚厲目光複雜,沉聲說道「嘿嘿,自然通過。呵~真有趣。沒想到連他的徒弟都出世了,這是不是表示他也既將入世呢。」 「神君,不知你所指的人是誰?」劉陽好奇地問道。楚厲搖搖頭,低聲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該來的總是會來。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柯來壓住湧現的好奇心,大聲宣佈道「一百二十四號姬雪歌,通過。」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臥虎藏龍(上) 厚顏給大家求票!收藏!,請大家看完後順便點下'加入書架'.給我一點動力一點支持,只需浪費你一秒鐘而已.謝謝了!! 轟~~郡俠驚訝騷亂起來。那些落選的參賽者更是憤憤不平,紛紛怒罵著責問裁判不公,如此明目張膽袒護人是由史以來第一次,定會讓大會聲望下降。質疑的浪潮中,只有慕珠一個人興奮地拍掌歡笑著。 『追風客』柯來嚥了口水,想不出該如何解釋,無奈的眼神不自然地飄向『火焰聖君』楚厲,道「神君,你看。這。。。」 楚厲站起來,雙眼光芒大盛,威嚴地往四周掃過,瞬間讓四周群俠聲息全無。足有半分鐘,楚厲才出聲詢問道「眾位是不是認為剛那小伙子不應該通過考核。」「。。。。。」全場寂靜,面對楚厲不可撼動的沖天氣勢,無人敢出聲。 『花劍』蕭平似找到機會,振臂喊道「我不滿,憑什麼那小子就能通過測試。我卻落選了。難道就因為我長得比他帥氣~~」「哈哈~~,就是嘛!大會不是規定要打裂哪怕只有指拇大小的裂縫才能通過嗎?」有人起頭,氣氛馬上活絡,會場群俠哄笑鬧起來。 「就是啊,如那小子都能通過測試,我們不全都能通過了。不公平,強烈要求裁判解釋清楚。」 校技場偏僻的幾個角落,幾個人對雪歌使出的劍法暗自讚歎,一身穿滾邊金縷銀衣的俊美青年人,臉色陰森沉重,不時閃爍凶狠精光的狹長眼睛死盯著『黑曜烏石』,聲音尖細刺耳,說道「陰老,你什麼看那人的劍法?」 「迅捷如雷霆閃電般的凌厲一擊,可笑一群白癡既然看不清那一劍蘊含的萬鈞威力。嘿嘿~~,而且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惜一時想不起來。」站在年青人身後的是一個臉色陰鷙,右手握拐的老人,只見他似曾相識地說道,「少城主可有把握擊敗那小子?」 「陰老何意?」年青人雙目眨動不定,問道。「嘿呵呵~~,老頭兒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心中的想法而已。」陰鷙老頭陰森『嘎』笑起來,說道。 「哼,我心中的對手只有一個『軒轅少』。那傢伙的劍法雖然不錯,不過還不夠格成為我的對手。」 密集人群中,溪孤雲雙目光芒暴長,欣賞地望著和一美少女有說有笑的雪歌,想道:『原來是他。呵呵,真是好劍法。』除溪孤雲他們三人外,校技場內另外幾個看清雪歌那一劍的高手,也默聲思索猜測著雪歌的身份。 測試區前,蕭平得意非凡的聲音傳遍整個校技場,「楚前輩,就算你老得高望重。今天也應給在場的天下英雄一個解釋。」「大家請看清楚剛那一劍所留下的劍痕。」楚厲揮袖扇向『黑曜烏石』。袖風襲吹,只見『黑曜烏石』表面烏塵飛揚,一道尖削狹窄,寬二寸深達數米的劍痕清晰出現。 「嘿,現在各位還認為姬雪歌沒資格參加正式比賽嗎?」楚厲冷笑道,目光如劍般直射蕭平心頭。『花劍』蕭平心裡一寒,雙腿微顫,乾笑說道「果不愧是少年出英雄,我服了。」說完,快速地溜回人群中,避開楚厲利芒般的寒光。 「咳,現在下一位,第一百二十五位選手華陽彥。」待楚厲坐定示意繼續,滿臉驚歎的柯來大聲喊道。聲音剛完,群俠轟然,東張西望著想看清被稱為『南北雙傑』之一的華陽彥長啥模樣。 「少城主,看起來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現。」剛那陰鷙老頭邪笑著,說道。華陽彥神情傲慢,旁若無人般施展身法從群俠頭頂直躍飛過,看得裁判席上的楚厲他們三人眉頭一皺。華陽彥俊美陰邪的臉對眾人不屑一顧,目光掃過全場,在見到慕珠時,眼睛一亮露出欣喜後又陰沉瞪了雪歌一眼,逕直走到『黑曜烏石』面前,右手食指指尖青光暴漲,猛擊在『黑曜烏石』面上。 砰~,巨響如雷。霸道無比的青色勁氣射穿『黑曜烏石』從石背後穿出,激射人群,將一俠士給擊得鮮血狂嘔。全場再次寂靜無聲,驚懼地望著此時已出氣多進氣少的受傷俠士。 「華陽彥,我弟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下此狠手。」人群中傳來憤怒的聲音。華陽彥邪笑道「怪只怪你弟弟命不好,剛好站在『百劫指』的攻擊範圍之內。」 「你。。。欺人太甚。」憤怒的聲音已近爆發,人群中一灰衣勁裝的豪勇大漢咆哮著吼道「今天我『浪刀』客商定要殺你為我弟報仇血恨。」「哼,不自量力。」 「住手。」楚厲猛然怒喝,打斷劍拔怒漲的氣氛,如風般掠到受傷俠客前查看會兒後,迅點他身上要穴,說道「你弟弟傷勢已止住,這有一顆『百果療傷丸』,待給他服用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多謝楚前輩救我弟弟。」『浪刀』客商恭敬地說道,緊接著瞪向華陽彥「算你走運,青山不改,今後我們兄弟自會到『拜陽城』領教少城主的絕學。」「哼哼~~」華陽彥陰森如看死人般看著『浪刀』客商扶起他弟弟退離人群,狹目凶光連閃。 「華少城主,『百劫指』果有神鬼莫測之威。」『火焰聖君』楚厲說道,身上火光隱動,灼浪如狂哮海浪般直捲華陽彥,一浪強過一浪。華陽彥臉色微變,青色霧氣瞬間佈滿全身,抵禦熱浪的侵襲,說道「傳聞楚前輩極是熱情,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 熱氣騰飛,氣溫急驟升高,四周群俠抵禦不了逼人的熱勁,紛紛後退避其鋒芒。楚厲心中暗驚華陽彥內力雄厚,能抵擋住自己八成勁力的『炎陽訣』,當下神功全力施展,整個如尤太陽般光芒四射,熱浪滔天。 華陽彥本只勉強抵住,此時在楚厲全力威逼下,青霧立兵敗如山倒,被火勁迅速消融。眼看華陽彥即將傷在楚厲的『炎陽訣』之下,只見半空響起暴喝,『楚厲,莫仗勢欺人,法咒『雷刀』。」 半空,一道裹著電流的刀勁直射兩人中央,切斷楚厲滾滾逼出的火浪,華陽彥趁機脫離。「『巫山老仙』陰鷙久,你還沒死嗎?」楚厲身子微晃,臉色一變沉聲說道。 「嘿哈哈~~,楚烈火。你都還沒死,我什麼會死呢?」陰鷙久陰森邪笑起來。楚厲似對陰鷙久頗為懼忌,眉頭緊皺,說道「陰老鬼,這裡可不是巫山,難道你想干涉破壞這次的比武大會不成?」 「嘿嘿,我陰鷙久還沒那個能耐去同天下群雄做對。只不過,我現在是拜陽城城主門上供奉,自不容許有人傷害少城主。」陰鷙久說道「況且少城主只不過照你們的指示測試的,老烈火你以老壓人,這可與你的輩份不相符啊!」 楚厲自知理虧,連忙說道「陰兄見笑了,老夫只不過見獵心喜,想見識下『百劫訣』之威罷了。還望請少城主莫見怪。」 「哼,楚厲。三年內如你還沒死掉,我自會讓你見識『百劫訣』的威力。」華陽彥怒聲冷道,轉身往雪歌站立的方向走去。 慕珠似認識華陽彥,見他飛身上台測試時,已是臉色不快,在見到雪歌頗感興趣的眼神後,欲言又止。嬌柔的身體悄悄隱到雪歌身後,似在躲避著。此時見華陽彥走過來,自知已被他看見,乾脆挺直身子靜候他的到來。 「珍珠妹妹,想不到在這裡碰見你。你不說一聲偷跑出來把老爺子嚇得不輕呢。」華陽彥歡喜說道,陰森凌厲的目光透露出一絲溫暖,縷縷愛意在眼神流動。可惜這些在慕珠眼裡只感邪氣凜然,對華陽彥更顯厭惡。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臥虎藏龍(下) 熾熱的目光緊沾著慕珠,道不盡的千言萬語在眼神裡流轉。華陽彥似沒看見慕珠嘟嘴不快的臉色,笑容可掬地說道「珍珠妹妹,想出來玩跟彥哥哥說一聲,遊遍千山萬水我也樂意陪你的。」 慕珠滿身不自在,歡快的心情無存,皺眉說道「華陽彥,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遊玩,不喜歡整天被人盯著受約束。」「呵呵,沒人敢管你的。臨波城最有名的地方是千年前炎帝祭天搭建的祭台,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華陽彥毫不氣妥的精神讓慕珠感到無奈,心裡倍感壓抑,強忍著怒火,嬌聲說道「對不起,我跟雪哥哥約定好要看。。。」說到一半,慕珠忽想到華陽彥氣胸狹窄,睚眥必報的陰狠性格,連忙停住,暗自後悔說露嘴。 果然華陽彥殺氣沸騰,細長的雙眼毒辣陰狠地看向雪歌,說道「雪哥哥?是說這小子嗎?呵呵~~,珍珠妹妹。現今壞東西越來越多,小心被人騙了,跟我回拜陽城吧。」「好人壞人我自會分辯,至少雪哥哥不會是壞人。」慕珠說道。 華陽彥對心愛的女人一口一個『雪哥哥』滿腔怒火,心海醋意橫生,淘天捲起,狠辣的目光越發凶厲,若不是慕珠護在雪歌面前,只怕華陽彥會當場將雪歌生吞活剝。 雪歌氣定神閒,毫不退讓地與華陽彥對峙著,兩人暗潮洶湧澎湃。在雪歌腦海裡忽有聲音響起,「小子,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對珍珠存在什麼心思?馬上給我滾蛋,要不然的話。。哼哼,明天嬌媚的陽光你將永遠也看不到。」聲音清晰如一字一句刻在腦海中,不停地怒吼咆哮迴盪著。 『靈魂法咒』,雪歌震驚,沒想到華陽彥練成了法咒中失傳上百年的最難煉,可直接傷害靈魂給元神造成不可磨滅創傷的靈魂咒,心中對華陽彥的警惕越發強烈。 見雪歌眼裡露出驚駭的神色,華陽彥暗自得意,三年前他無意間在一古咒仙洞中得到了一本靈魂咒殘本,漫長的時光浸泡已讓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憑著武學上的天份和癡迷,他七湊八拼硬是給摸索出幾式咒法,這招『靈魂烙印』正是其中自己練得最滿意的一式。 「嘿嘿,雪兄弟不知你想通了沒有。」華陽彥說道。雪歌驚疑不定,不知不覺中冷汗已佈滿全身,慌忙運起『飄渺訣』遊遍全身,讓震盪的腦海迅速平復下來,深吁口氣道「可惜我生平從不信那些江湖術士的預言,少城主的推算倒讓我很是期待。」 慕珠疑惑地望著我們的對話,見到雪歌略微蒼白的臉色,明白華陽彥剛對雪歌施暗算,頓時怒聲嬌道「華陽彥,你真是個卑鄙的小人。」說完,拉著雪歌的手往校技場外走去。 華陽彥剛想阻擋,後面陰鷙久低啞的聲音響起,「少城主,莫忘了我們此次來的目的。小丫頭只是好玩,等她玩膩了自會回到你身邊,苗族長不是已暗許你倆的婚事了,早玩她都是你的女人。」 「嘿,我決不允許珍珠的心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她只能是我的。對那臭小子,我不會放過他的,今晚將是他的死期。」華陽彥陰笑說道,目光一眨不眨地緊隨著慕珠俏麗的背影。 陰鷙久陰笑一聲,嘴唇揉動,傳音道「少城主,由於你的傲氣已讓我們的行蹤洩露,如再被他知道來意逃走的話。我想領主肯定會不高興的,到時候就算不懲罰你也會對你心生不滿的。」「。。。哼,算他走運。」 走出喧鬧的廣場,慕珠拉著雪歌盡往小巷矮房跑,七拐八彎走了許久,朝後看見沒人跟著,才停住吁口氣嬌喘著。 「珍珠?」雪歌遲疑地說道。慕珠重拾歡快的心情,高興地回應道「雪哥哥,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華陽彥打傷你了?」 「啊!不,我沒受傷。不過他的那招靈魂法咒確實厲害,如不是我及時運功抵禦也許已被震成白癡。珍珠,我。。。」一見慕珠撒嬌的可愛模樣,雪歌縱有再大的疑惑也盡壓心底。 慕珠冰雪聰明,自明白雪歌心中的疑惑,幾天的相處已讓她純潔的心靈悄悄開啟一絲細隙,敏感的心怕雪歌知道後會疏遠她。只見慕珠輕咬貝齒,淚水盈眶浮動,說道「雪哥哥,你。。你是不是懷疑我,不想再和我在一起遊玩了。」 「不不。。我。。我只是。。,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左右為難。」雪歌一下子手足無措,笨拙的不知如何是好,結巴地說道。 『噗~~』慕珠被雪歌傻氣的模樣給逗笑,雪白的玉手輕擦眼角流落的淚水,說道「其實我和華陽彥的關係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只不過因為爺爺和華城主的關係,我才會認識他的。至今我也不過見過他兩次而已。」 「珍珠,你不是想遊遍千山萬水嗎?今天我們就將臨波城走完,賞光名勝古跡。」雪歌心裡開懷,溫柔地說道。「好啊~~,我知道雪哥哥最好了。」 校技場的氣氛持續升溫,在華陽彥他們匆匆離去後。各路英傑陸續展現身手,裁判席上的楚厲他們驚喜不已。這一屆來參加比武大會的青年才彥實力大大超乎他們的估計,一個個絕技精彩紛現。 「好一招『雷厲刀斬』。呵呵~,楚老。這一屆的比武大會青年高手輩出啊,如此多的人材將為臨波城增光不少。」劉陽讚歎地看著一壯碩青年一刀將『黑曜烏石』削了一塊下來,說道。「確實不錯,算上剛過關的六十一人,今年的比賽將比往屆更激烈。」『火焰聖君』楚厲點點頭,欣喜說道。 「這屆過關的人數比上屆多了近二十人,最後的五個也很令人期待啊。」『追風客』柯來也是驚喜不已,說道。 測試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又有二人過關。只見柯來站起來,大聲宣讀道「第六百六十五號,今天的最後一位參賽測試者,溪孤雲。」 溪孤雲沉穩地走出人群,如大海般風平浪靜卻又蘊含無窮力量的氣息讓群俠平靜下來,睜大眼看著他。走到『黑曜烏石』前,溪孤雲閉上眼,右手掌一展一握,不停地調節氣息。 嗡~,寒意徹骨`冷光四射的刀影爆漲,從上而下往『黑曜烏石』剎那劈過,狂漲的霸氣撲天蓋地,席捲廣場,讓所有人凜然。『烘隆』毫無預兆的,堅逾精鋼般的『黑曜烏石』裂成兩塊,轟然倒塌。 全場靜宓沉悶,群俠嘴張成『哦』型呆呆地站著,不可置信地看著溪孤雲將刀插回背後的木框裡。楚厲他們三個更是驚得站起來,滿臉驚駭。 「不會錯的,剛那是『霸絕刀仙』溪天萬的『霸絕刀?碎裂』,只有他的刀法才有如此狂傲凜冽的霸氣。溪孤雲。。。難道是溪天萬的兒子。」楚厲暗自揣測著。 溪孤雲淡淡地看向呆若木雞的『追風客』柯來,說道「裁判,你還沒宣佈我過關。」 「哦啊~」柯來慌亂應著,穩住心大聲宣佈「最後一位參賽測試者溪孤雲,過關!正式比賽將於明早九時進行,請過關者到時注意出場名單。」 熱鬧紛紜`精彩絕倫的測試賽徐徐落下帷幕,溪孤雲最後那驚天動地的一擊為群俠津津樂道,他也一躍成為冠軍的熱門人選。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孤憶往事 夜幕垂降,微風中伴著涼意吹著,懸掛的繡花窗簾搖戈飛舞,帶著無限詩意。 雪歌合衣躺在豪華檀香床上,蓋著絲綢棉被,鼻尖縷縷清香纏繞,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白天的情景一一在腦海呈現。「奇怪,照白天華陽彥那種心理,今晚應不會如此平靜才對。」雪歌心理不解,甚至期待華陽彥今晚來挑釁。 吱~,躺在雪歌身側的玉露忽輕鳴一聲,警戒地抬起頭注視著窗戶。雪歌一驚,迅速翻身隱在暗處,注視著窗外。颼~,黑影縱奔至窗外似有意放重腳步,在外面走動。 「來了。」雪歌暗道,右手橫握劍柄,準備給來犯者行雷霆一擊。嗡嗡~,窗戶輕輕被推開,夜色中只能看到黑影身材高大挺拔,頎長的身子含有無限氣勢。只見黑影輕響了幾下窗戶木框,說道「小兄弟,可還記得我溪孤雲。」 「溪大哥,原來是你。」雪歌一喜,歡聲說道。人快速從黑暗中躍出往溪孤雲迎去。「噓~~」溪孤雲示意雪歌莫大嚷出聲,在雪歌跑過來時小聲說道「隔壁的一個高手似乎在監視你,小聲點。我們到外面去談,呵呵~我還順手帶了兩罈酒和一包花生米。」 雪歌警戒,點頭無聲應承,抱著玉露施起『飄渺身法』無聲無息如鬼魅般跟在溪孤雲身後,兩條人影如流星飛逝遠處。縱橫馳騁中,溪孤雲腳下不斷發力狂奔,見雪歌不緊不慢地跟著,毫無任何疲勞吃力現象,心中不由暗自佩服。 奔行至城中偏僻角落一破爛小廟處,兩人縱身躍進。「溪大哥,你也來參加比武大會嗎?」身子剛落地,雪歌迫不及待地問道。 溪孤雲放下背後的木架,從裡面拿出兩罈老酒和一袋花生,蹲坐下來說道「來,小兄弟今晚咱們不醉不歸。」雪歌接過開封的酒罈,仍好奇地看著溪孤雲。 溪孤雲無奈,說道「雪兄弟,今日在校武場見你和華陽彥起衝突。那華陽彥陰險狡詐,手段毒辣,且武功並不在我之下,你切要小心。」「呵呵,不瞞溪大哥。剛我還把你當作華陽彥要過來行刺了呢。」 「哈哈,敢情我差點變成你劍下亡魂了。」「哈哈~~,喝!」 咕咕~滿壇白酒在兩人的痛飲下迅速減少,溪孤雲放下酒罈擦了擦嘴角的酒痕,笑道「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雪兄弟,今晚請你來其實心中有疑問想求解。」 雪歌嘴角微揚,慢慢放下酒罈,誠摯地說道「溪大哥儘管直言。小弟知而無所不答。」 「白天,雪兄弟所施展的是否『劍聖』水鏡先生的密劍『飄渺七劍式』。」溪孤雲眼神炯炯閃亮,看向雪歌的眼神似含無限期待。 小廟陷入無聲平靜中,氣氛沉悶壓抑,雪歌思索著溪孤雲的用意。如此無言無視一會兒,雪歌終點頭說道「嗯,確實是七劍式中的『雪影寒月』,水鏡是我恩師。」「真的,太好了。雪兄弟既是水鏡先生的徒弟,自然知道水鏡先生隱居何處。可否告訴我,我有急事找他。」溪孤雲激動不已,興奮地說道。 雪歌眼神暗淡,搖了搖頭,痛苦地說道「師傅他。。他。。」「水鏡先生他什麼了。」「水。。水鏡師傅他。他已遇害了。」 「什麼?」溪孤雲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瞪著雪歌,失望`失落`沮喪的神情浮現,沙啞問道「『飄渺劍聖』劍法舉世無雙,當今世上除廖若晨星的幾個『仙級』以上絕頂高手外,難有人能與之匹敵。能告訴我是誰有如此實力嗎?」 「我的師姑,飄渺宮宮主飄渺仙子。」雪歌苦澀地說道,同室操戈,痛心至極。溪孤雲眼裡精光閃沒,歎息道「傳聞飄渺仙子的五行法咒已出神入化,直追『非凡』老神仙。水鏡先生。。。唉,『茫茫人海,無處尋覓。』來,喝~~」 雪歌被挑起傷心仇恨,滿腔怒火瘋狂燃燒,捧起酒罈迎面倒下,想用烈酒來澆息心中湧現的悲憤。溪孤雲心裡也是黯然神傷,當下也學著雪歌倒酒痛飲。 「呼~咳咳。溪大哥,能否告訴我找水鏡師。。傅有何事?」滿滿一罈酒入肚,雪歌已有七分醉意,只見他臉額通紅,眼睛醉意朦朧,嚼文不清地問道。溪孤雲也有幾分醉,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說道「我父親溪萬山,江湖人稱『霸絕刀仙』。」 「什麼?你。。你是溪伯伯的公子。」雪歌一驚,失聲說道。『霸絕刀仙』溪萬山武功之高,名聲之響更甚於『飄渺劍聖』水鏡,一套『霸刀訣』轟動華夏,被譽為『非凡』老人後華夏第一人。 溪萬山與水鏡乃生死之交,當年水鏡叛宮出逃被飄渺宮高手圍堵時,就是溪萬山不遠萬里冒險趕來相救。風雲變幻`天地無光,那一戰『霸絕刀仙』溪萬山憑一人之力硬逼得上百飄渺宮高手難近其身,背著重傷垂危的水鏡從容離開。 雪歌小時候曾見過溪萬山幾次,那也是雪歌最開心的幾次。因為每次溪萬山一到,水鏡師傅都不會強迫他練武,任由他到森林裡玩耍遊蕩。此時他的兒子既然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救了他一命。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意,細看與『刀仙』溪萬山相似的臉孔,雪歌乾啞苦笑,說道「溪伯伯他還好嗎?」「我這次出來就是想找父親。二年了,我的足跡幾乎踏遍華夏。可連父親一點消息都沒打聽到。前些日子聽人傳言,父親的至交好友水鏡先生隱居在千疊山中,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前往千疊山探尋。可幾乎搜盡千疊山每個角落都沒有。」 「那次也是我這一生中最不甘的一天,被水鏡師傅救走的第二天又被你所救。」雪歌說道。 兩人再次陷入痛苦回憶中。夜已深,月亮被烏雲悄悄遮住,露水滴滴落下。風在悲呼,帶著對世間悲歡離合的痛心呼喊著;天在垂淚,帶著對世間的不平屈辱無聲流淚著。 「十年前,父親親密地撫摸著我的頭慈愛地告訴我,他要出去辦一件事,最多一個月就會回來。要我好好看家照顧母親,鑽心練刀。這一晃,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父親並沒有實現他的承諾回家。母親也因思念成疾,帶著無限憂愁逝世。」溪孤雲似想一吐多年的苦悶,悠然說道。 「溪伯伯武功出神入化,應不會有事的。可能是某件事絆住他,令他無法回家。」雪歌說道。溪孤雲搖搖頭,說道「不,以前父親的承諾從沒有失言過,他深愛著柔弱的母親。如有其他事,就算再遠的距離他也會回來告訴母親一聲的。」 說完,溪孤雲忽放聲大笑,說道「哈哈,雪兄弟。對不起啦,讓你一直陪著我苦悶。呼~~十年悶心的事一旦說出就像解脫般舒暢。來,今晚定要喝個爛醉如泥。」「呵呵,看誰今夜先醉。喝~~」雪歌一掃苦楚的心情,抓起酒罈『咕咕』大喝起來。 夜黑風高,城裡的狗忽狂吠起來,聲音彼此起落。三道黑影如流星般一前一後從小廟頂飛過。幾起幾落,已翻過城牆消失在黑幕中。 「華陽彥。」雪歌認出最後那位黑影正是自己緊張戒備半夜的華陽彥,瞇著眼站起來,「我還以為那傢伙不敢來找我,原來是有其他事。」 「不知陰鷙久和華陽彥追逐的黑影是誰?能讓自視甚高的『巫山老仙』親自出手的人定是絕頂高手無疑。雪兄弟,我們跟過去瞧瞧吧。」溪孤雲背起木架,說道。「嗯!他們奔遠了,再不追趕要來不及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十大密訣 夜色陰沉,昏黑伸手不見五指,似幽冥地獄陰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夜風從耳邊呼嘯奔過,夜露淅瀝落在肌膚上,冰冷徹骨。遠處三道黑影風馳電轍,如飛奔過,瞬間被黑暗吞噬。不一會兒又兩道黑影急奔過去,緊跟在後面沒入黑幕中。 道路高低崎嶇不平,樹木參差不齊,傲立四周。『巫山老仙』陰鷙久沙啞邪笑聲如鬼哭神嚎傳出,驚飛無數夜梟,「嘿嘿~~,軒轅少。今晚你確逃不過老夫的手掌心,乖乖停下受死吧。」 前面黑影默不作聲,腳下發力,速度越發快捷。陰鷙久暗自奸笑著,看似慢騰騰地邁動腳步,其速絲毫不比軒轅少慢,相距仍有五米左右。後面華陽彥的身法明顯落後前面兩人一籌,雖咬牙全力施展,間隔卻越距越遠,二丈`三丈`五丈。。。 「嘿嘿~~,軒轅少。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陰鷙久聲音越發陰森恐怖,說道「老夫會盡情地折磨你,直到你在慘痛中死去。」 軒轅少見無法甩脫陰鷙久,知此次來臨波城的計劃已被人洩密,自己今晚凶多吉少,毅然下決心拚死一搏或許還有生存的可能。當下停下腳步,堅定地面對冷笑不已的陰鷙久,說道「陰鷙久,是誰洩露我的行蹤。」自己行蹤嚴密,除有限幾人外,誰也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有異族人似未卜先知般刻意在此守株待兔,若說無人告密,他什麼也無法相信。 陰鷙久神秘一笑,說道「嘿,軒轅少。你們軒轅一氏皇族早已被我族高手臨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主有異人的法眼。我主英明,早已猜到你們軒轅氏想趁機會挑撥離間,鼓動少典氏族與有異氏族開戰,好坐收漁翁之利,可惜你們的陰謀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呸,有異氏族妄想一統華夏,不斷頓兵積糧,吞食鄰近小氏族。氏族領主有異人殘暴不仁,盲目屠殺,造成血流成河,百姓哀鴻遍野,屍堆如山,瘟疫橫生,千里不見人煙,這一切都是有異人的野心膨脹引起的。」軒轅少不屑說道。 「為了萬世霸業,犧牲點賤民算什麼。」華陽彥剛好趕到,只聽他傲聲說道「聽說軒轅黃帝流傳下來的〈帝王訣〉蓋世無雙,暗含天地神威,乃十大密訣之首。我正想見識一番。」 軒轅少傲立著,長袍隨風勁舞,修長的身軀欲乘風飛去,身上金光閃爍,帥氣斯文的臉孔瞬間變得威嚴不凡,一股似與天試比高的王者氣息瀰漫開來。陰鷙久心中暗暗震驚,連忙提醒心高氣傲的華陽彥,說道「少城主小心。他的〈帝王訣〉似已練到第七層『震懾』境界。」「哼,同為十大密訣之一的〈百劫訣〉可不會輸它。」華陽彥冷聲說道,右手食指如雨點般擊出,漫天青氣撲天蓋地如飛罩向軒轅少。 軒轅少眼裡金光閃爍,雙手併攏交握,旋轉著撐開,一金色八封氣罩擋在軒轅少面前,青氣擊上立馬消失無影。無數青氣中,華陽彥的身影猛然出現,右拳青光暴長重擊在八封氣罩上,瞬間將其轟碎掉。軒轅少身子一震,身上金光搖晃兩下,倒縱數十米。 「哈哈,原來〈帝王訣〉也不過如此。勝者王,敗者寇,軒轅黃帝后繼無人,將永世臣服於有異氏族下。」華陽彥得意至極,哈哈大笑道。 軒轅少不吭不卑,身軀扭舞,雙手劃出一道道神秘的弧線,罡風旋動,空間似被撕裂般劃起,蕩漾出道道波紋,氣壓陡然變強,剎那罩住華陽彥,強烈的氣波起伏不定湧過去。華陽彥渾身籠罩在青色濃霧中,雙掌急速擊出密集掌影。 「這是〈帝王訣〉中『滅影氣波』,少城主不可。。」還沒等陰鷙久說完,華陽彥已是悶哼,腳步不穩狼狽往後退幾步,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五臟如焚,一縷血絲徐徐從嘴角流落。陰鷙久一驚,縱身躍起,倒出一粒藥丸餵給華陽彥,說道「少城主,讓老夫解決這小子吧。」 「華少城主,響譽華夏的絕學〈百劫訣〉也不什麼樣嘛。」軒轅少嘲笑的聲音響起。華陽彥心裡一動,怒髮衝冠,怒目圓睜,顧不得調息壓制傷勢,吼道「軒轅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陰老,你不要插手此事。」 軒轅少的目的就是想激怒華陽彥,好趁機脫身,見華陽彥落入圈套,加油添醋激將道「華陽彥,〈帝王訣〉乃千年絕學,〈百劫訣〉只排在第八位而已,安能與我一較高下。」 「少城主莫要中了軒轅少的激將法。」陰鷙久提醒道。華陽彥見軒轅少眼裡輕蔑的光芒,心中越發怒火沸騰,不顧陰鷙久的善意提醒,吼叫著衝向軒轅少。 軒轅少輕笑著,金光化成一柄金色氣劍,迎向華陽彥。漫天掌影翻飛,劍影如林,半空中青光與金光不停撞擊著。罡風四處飛濺,劍氣縱橫。 「吼~『百劫千仞』。」華陽彥忽吼叫著騰空,雙掌伸直急風暴雨般刺下,一截截小兒手臂粗細的青色仞勁狂嘯斬下。漫天仞勁封住軒轅少一切躲避的空隙,軒轅少臉色一正,嚴肅無比,手中金色氣劍金光暴漲,氣勁猛漲丈長,躍起急驟舞動起來。砰砰~~,氣勁交擊聲響炸如雷,從天而降的氣仞被一一擊飛,那些氣仞猶如實質般威力巨大,鋒利無比,一人環抱粗的樹木瞬間被劈成兩半。 『烘~~』兩人再次硬碰在一起,強大的氣勁爆炸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兩道人影光芒暗淡,急速踉蹌落地。軒轅少強運神功正想給華陽彥行雷霆一擊,卻見陰鷙久已是一臉陰謬,擋在坐地調息的華陽彥面前,陰沉地看著他。 「嘿~~好一招『劍御千里』。看來少領主已悟得其中精髓。」陰鷙久深陷的眼眶寒芒四射,不懷好意地說道。 軒轅少強壓住翻騰的內力,緩緩平復疼痛的經脈,面無表情地說道「陰前輩莫不是也想試試〈帝王訣〉的滋味。」「嘿哈哈~~,如是軒轅典天說這句話。老夫還會顧忌三分,就憑你那至多只發揮一半〈帝王訣〉威力的功力,我還不會放在眼裡。」 「嘿,軒轅少。你強撐的身體又能支持多久。老夫就慈悲點早些送你上路吧。」陰鷙久眼裡忽轉,凶光直射,說道。 附近陰暗茂密樹叢裡,雪歌和溪孤雲閉息躲在樹陰下,凝神觀看著面前的大戰。溪孤雲眼裡閃現攝人魂魄的神彩光芒,傳音說道「軒轅少乃軒轅氏族領地的少領主,家傳絕學〈帝王訣〉號稱天下一絕,排在十大家傳密訣之首。華陽彥所使的也是十大密訣之一的〈百劫訣〉,兩人被合稱為『南北雙傑』。不過現在看來軒轅少的武功略勝華陽彥一籌。」「軒轅典天是誰?難道武功還在陰鷙久之上。」雪歌好奇地傳音問道。 「軒轅典天乃軒轅領地當代領主,江湖人稱『仙帝』,與巫山老仙及拜陽城城主`人稱『百劫仙君』的華無天同位列仙級高手。傳聞軒轅典天已將〈帝王訣〉練至第十一層頂峰,只差一點就能突破瓶勁進入最高層第十二層的神級境界。那巫山老仙雖位列仙級,武功卻錯綜複雜,蘊含魔氣。一旦遇到剋星自然潰不成軍,這也是陰鷙久畏懼那些同是仙級高手的原因。」溪孤雲將自己兩年來所聽聞的一一解釋給雪歌聽。 「軒轅少似已受傷,我們要不要出去幫他。」「等下,我們先觀察下巫山老仙陰鷙久的魔功再出去,以免等下手忙腳亂。」溪孤雲按住雪歌欲起身的肩膀,說道。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屍骨魔功 投票!收藏!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好像是屁話,汗一個>嘿嘿,反正就是多多收藏,多多投票支持就是了. 陰風淒淒,鬼哭狼嚎。一個個小如掌頭大小的骷髏頭,張大嘴淒厲吼叫圍繞陰鷙久旋轉。陰鷙久似地獄出來的惡鬼般,肌肉急劇收縮,青筋暴露,黑氣冒騰。不一會兒,整個人就瘦骨如材,似一層皮包裹著骨頭般,深陷的眼眶幽幽掛著兩盞綠火,陰森森盯著軒轅少。 「這。。。這難道是〈屍骨魔功〉?」溪孤雲神情大變,失聲低嚷出來。雪歌只感陰鷙久樣子恐怖,對他現在施展的功訣毫不知曉,見溪孤雲失態,不解地問道「溪大哥。這〈屍骨魔功〉很恐怖嗎?」 「不只是恐怖。」溪孤雲神情嚴肅地說道「一百多年前,華夏大地出現一位魔頭,人稱『天魔屍仙』。此人以殺人為樂,見人殺人,見狗屠狗,所到之處雞犬不寧。他所用的就是〈屍骨魔功〉,如此殘無人道的大屠殺終引起華夏各氏族領主的共憤,各氏族盡遣高手,與他在『鬼谷山』激戰了一天一夜,最終各族高手死傷無數,卻奈何他不得,被他從容離去。『天魔屍仙』的囂張魔焰驚動了飄渺宮宮主『非凡』老人,一番惡戰下來,那魔頭終被一舉擊斃。」 「『天魔屍仙』留傳下來的〈屍骨魔功〉被稱為最殘忍的功訣,在妖魔功訣中被排在〈魔神訣〉和〈妖天訣〉之後,位列第三。」 雪歌目不轉睛地望著陰鷙久恐怖妖異的身影,心裡為軒轅少擔心起來。草叢前,陰鷙久活生生就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渾身黑氣纏繞,骷髏頭忽慘嚎出現忽隱沒黑霧中,週身陰風側側。 軒轅少滿臉嚴肅,沉聲說道「陰鷙久,〈屍骨魔功〉乃各氏族嚴禁修煉的功訣,你不顧天下蒼生干冒大不違修煉魔功。難道不怕華夏各氏族高手的圍殺嗎?」 「嘿嘿,軒轅少。老夫敢修煉自不怕被圍功,『非凡』老鬼已失蹤多年,等我煉成魔功,整個華夏又有誰會放在老夫眼裡。哈哈~~到時候老夫就是華夏第一。」陰鷙久得意地邪笑起來,說道。 「大言不慚!華夏廣浩大地自有殺你之人。」「嘿嘿,殺我之人。誰?難道是你父親軒轅典天嗎?哼,你忘了一百多年前你曾祖父軒轅不凡是死在誰手裡的。」陰鷙久不屑道,身子如鬼魅般欺近軒轅少,渾身纏繞的骷髏厲嘯蹦出,幽暗的骷髏眼興奮撲向軒轅少。 喝~軒轅少怒嘯,高亢猶如龍吟,威武不屈,金光燦爛耀眼,八卦氣罩上下左右翻飛,將一個個張嘴厲叫撲來的骷髏頭給擊開,全身護得滴水不露。陰鷙久黑氣更顯茂盛,被擊飛的骷髏頭旋轉著又急劇咬向軒轅少,「嘿嘿嘿,軒轅少。老夫就看你能支持到什麼時候?地獄骷髏將吸乾你的精血。」 砰砰響聲不斷,軒轅少汗水淋漓,氣喘不已,體內的功力已所剩無幾,咬牙苦撐著。啊~,悶哼痛聲響起,軒轅少右臂已被一骷髏頭咬住,只見骷髏頭上面現出條條血紅筋脈,精血被迅速吸過去。 軒轅少忍痛一掌將它擊飛,金光騰空暴漲,施展『御劍千里』往陰鷙久刺去。陰鷙久冷哼著,身上黑霧膨脹,右手的木拐輕點。轟~,炸雷巨響中軒轅少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落地。 「嘿嘿~,軒轅少你還是認命吧。如你交出〈帝王訣〉功法,老夫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陰鷙久邪笑著往軒轅少走去。 軒轅少受傷不輕,猛吐口血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馬上又跌倒地上,抬頭怒瞪陰鷙久不屈地說道「要殺要剮隨你便,我軒轅少如皺一下眉頭就不是黃帝的子孫。」「好,有志氣。老夫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時?」 陰暗草叢中,雪歌忍不住就想衝出,被溪孤雲一把拉住。「溪大哥,為何拉住我,軒轅少好像快堅持不住了,我們快去救他。」雪歌不解,說道。溪孤雲搖頭,低聲道「再看一會兒,我總感覺軒轅少不至於如此不濟,〈帝王訣〉可是十大密訣之首啊!」 正說著,只見剛看起來還受傷極重,閉目等死的軒轅少忽一躍而起,右手寒光迸發。陰鷙久慘叫一聲,縱身飛退,黑霧暗淡不少,露出如骷髏般削瘦的身材,綠幽幽的雙眼憤怒地盯著軒轅少的右手,只見不知何時軒轅少的右手多出了一把幽藍明亮的軟劍。 「軒轅少,你。。。你既然使詐。」陰鷙久氣極敗壞,捂著胸前傷口,顫抖著指著軒轅少哼聲道。軒轅少軟劍筆直遙指陰鷙久,正義凜然地說道「〈屍骨魔功〉重現華夏,我輩有責不擇手段將持有人擊殺。」 「你。。你。。這。。這卑鄙無恥的小子,敢暗算老夫。老夫要將你抽筋剝骨,讓你生不如死。吼~『紫雷勁』。」陰鷙久怒髮衝冠,渾身黑霧忽盡散,瘦弱彎曲的身子猛然伸直,全身骨頭霹靂嘩啦響動,肌肉層層鼓起,撐開衣裳。 只見陰鷙久左手掌心朝上,右手掌心朝下迅速翻動。周圍強勁吹撫的夜風迅速聚集,左手掌心一團激烈旋轉的風團急驟膨脹,拇指粗的紫電在風團裡穿插劈動。「吼,『雷波穿心』」陰鷙久狂嘯著,左掌捏住風團往軒轅少急奔過去。 軒轅少凝神以待,左掌八卦氣罩連串揮出,右劍軟劍如蛟龍出洞,又猶如寒梅怒放,朵朵劍花齊射向陰鷙久。陰鷙久如雷神下凡,赤髮銅眼,全身紫雷纏繞響動,右拳不停地將射來的八卦氣罩擊碎,迅速欺近軒轅少。『烘隆』姿意怒放的劍花似在寒冬烈風中被折斷掉落,漫天劍光迅速凋謝。軒轅少嘴裡鮮血狂噴而出,狼狽後退,持劍的右手虎口迸裂,手骨欲折,痛入骨髓,劇烈顫抖著。 「軒轅少,老夫要將你的骨頭一塊塊捏碎,讓你痛不欲生。」陰鷙久狂笑著,說道。 呼呼~軒轅少散發著視死如歸的氣勢,不發一言盯著陰鷙久。這讓陰鷙久本想看到害怕求饒的神情感到極度不爽,同歸於盡的強悍氣鷙也讓他感到不安。只見陰鷙久哼道「軒轅少,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死吧~~『紫雷貫日』。」 「等等!」在陰鷙久準備擊殺軒轅少時,華陽彥陰森妖邪的聲音忽在他背後響起。陰鷙久一楞,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望向華陽彥,說道「少城主,為何阻止老夫殺軒轅少。」 華陽彥站起來,緊盯著用劍柱地的軒轅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親手殺了他。我要讓他知道他軒轅少根本不是我華陽彥的對手。」 「呵呵,華陽彥。〈百劫訣〉永遠只能排在〈帝王訣〉之後,你也永遠不可能戰勝我的。永遠不可能~~」軒轅少只感內腑翻江倒海,忍不住又吐了口血,堅定地說道。 華陽彥大怒,臉孔極度扭曲,吼道「胡說,〈百劫訣〉才是天下最厲害的法訣。嘿嘿,就讓我證明給你看吧。」說完,邪笑著一步步往軒轅少逼近。 「住手。」半空如響聲厲雷,兩道人影從天而降,擋在軒轅少前,面對著華陽彥陰鷙久二人。「姬雪歌!嘿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是你自己來找死。」華陽彥先是一驚,緊接著狂笑出聲。 「華陽彥啊華陽彥,我們看了半天沒想到你卻如此厚臉皮,打不過人家就用車輪戰,還認為自己功夫有多了不起。嘖嘖~~,到頭來還不是不起眼小丑一個。」雪歌不理華陽彥狂笑的表情,笑瞇瞇地說道。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初生牛犢 收藏好少~~~兄弟們支持下吧.只要點'加入書架'就行了.一秒鐘而已~~ 噬血`狂熱`獰笑露在華陽彥臉上,只見他仰頭哈哈大笑道「姬雪歌,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一側,陰鷙久也是陰森低笑,喃道「嘿嘿,兩隻小老鼠,在旁草叢裡看了那麼久,終於忍不住要出來送死了。」 儒雅修長的身子不經意地站著,溫和的笑意透出挑釁;冷酷凜冽的眼神充滿自信,鼓起的肌肉蘊含爆炸力量,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壓迫感。軒轅少驚異地望著眼前從天而降的兩人,苦笑著提醒道「多謝兩位兄台出手相救,只是你們冒然衝出,連你們也會被連累的。」 「軒轅少主何出此言?」溪孤雲眼也不眨,盯著陰鷙久的眼睛戰意澎湃,說道。溪孤雲的氣勢讓軒轅少暗自震憾,心中苦思著眼前的二人是誰?輕歎說道「巫山老仙陰鷙久,功力卓絕`武功詭異`法術高超,位列華夏八仙之一。放眼整個華夏鮮有敵手。」 「呵呵,陰鷙久不恃輩份,以老欺小。同時又修煉〈屍骨魔功〉這等殘忍無道的妖法,華夏浩土神州,泱泱大地豈能容忍此等妖人。」雪歌義憤填膺地說道。軒轅少神情興奮,對雪歌大為欽佩,連聲說好。 陰鷙久大怒,狹長深陷的雙眼射出強烈的綠光,陰森無比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封口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想要讓他永遠都不說話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死人。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陰老,不介意將姬雪歌這賤民交給我處置吧。與殺軒轅少的自豪感相比,殺姬雪歌更能讓本少主感到興奮。」華陽彥說道,看著雪歌的眼睛如猛獸見到獵物般,興奮凶殘。 雪歌毫無畏懼地與華陽彥對視著,聽到華陽彥噬血的話,微笑道「溪大哥,陰老仙就交給你了。」 飄落的枯葉展翅飛舞,旋轉的氣流猛烈相撞著,散發著的強勁氣息互不相讓地交織在一起。颼颼~~,華陽彥右手現出疊疊幻影,食指點出,凜冽的青勁破空往雪歌眉頭急射。 唰嗡~,木阿劍瞬間抽出,雪歌身子連晃,似虛似實,劍尖以北斗七星之勢連刺,七道劍氣厲嘯著封向華陽彥七脈。華陽彥眼裡精光一閃,寒芒更盛,猛嘯一聲,手裡不知何時已出現一把銀鞭揮舞旋轉,盤旋的銀鞭猶如仰首待攻的毒蛇,刮起的旋風瞬間吞沒雪歌射出的七道劍氣。 「姬雪歌,能死在本少主的『王蛇銀鞭』下也是你的造化,認命吧。」華陽彥陰沉說道,銀鞭盤旋變化多端,如毒蛇攻擊,迅捷如電,神出鬼沒,招招致命。後面勉強站起來的軒轅少服下傷藥後,見華陽彥拿出銀鞭,臉色一變失聲道「小兄弟,小心他的『百變鞭法』。」 華陽彥得意地望著雪歌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狂妄邪笑道「怪只怪你小子不知抬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嘿哈哈~~『蛟龍出洞』」盤旋的銀鞭忽如蛟龍出海,挾無上氣勢猛衝過去,急射雪歌心臟。 鞭尖挾著尖銳的刺空聲眨眼已到雪歌身前,雪歌身子連閃,『飄渺訣』運轉週身,身法施展到極限,險而又險地避過了致命一擊。華陽彥不屑地冷笑著,銀鞭如影如形緊跟著雪歌。 錚~,木阿劍削向鞭頭,利用被震偏的空檔,雪歌往華陽彥欺近,木阿劍寒光四射,疾射華陽彥。華陽彥冷笑聲連連,說道「彫蟲小技,自尋死路。」持鞭的右手一轉,鞭頭如有靈性般彎曲刺向雪歌後心,同時左手一片青綠,揮掌印向雪歌胸膛。 左右夾攻,雪歌不慌不忙,木阿劍左騰右翻,朵朵劍花如海浪般一浪高手一浪,層層疊疊往華陽彥壓下;耀眼的劍光如突然怒放的鮮花般美不勝收。面對雪歌眼花繚亂的劍技及寒徹如骨的寶劍,華陽彥不敢以手與碰,身子連退,銀鞭急縮後如箭矢般射出,化成漫天銀芒射向雪歌。 叮叮噹噹鏗鏘聲不斷響起,剎那間兩道人影如飛往後退開,微喘著互瞪著對方。華陽彥心裡可算百味陳雜,極不是滋味,自己堂堂『北傑』既然奈何不了一無名小卒,不過對方的劍法確實了得,看似醜陋不起眼的小木劍卻削鐵如泥,威力尤在自己手中的『王蛇銀鞭』之上,華夏大地何時出了個這麼厲害的小子了。 「姬雪歌,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難怪膽子會那麼大。本少主想知道你所使的是什麼劍法?」華陽彥哼聲說道。雪歌手中木阿劍遙指對方,說道「過獎,幾手粗糙劍法難登大堂之雅,不說也罷。不過能入少城主之眼算是我莫大的榮幸。」 「哼哼,不要得意。今晚你們三個注定要死在這裡。本少主已決定盡全力擊殺你。」華陽彥殺氣騰騰,說道。 一側,陰鷙久老臉一陣綠一陣黑,恐怖的老臉在撇見雪歌所使的劍法後更加猙獰兇惡,頭頂沒剩幾根的白髮根根直立起來,黑煙冒起,咬牙切齒地說道「少城主,這小子所使的劍法似『非凡』老鬼所創的劍法『飄渺七劍式』。嘿嘿~,他一定就是江湖上最近盛傳狂妄`睥視一切的『飄渺小生』。」 「『飄渺小生』?嘿~,陰老。難道就是這小子殺了『巫山三靈』,姬雪歌的劍法固然不錯,可能瞬間擊殺『巫山三靈』我確是不相信。」華陽彥不信地說道。陰鷙久眼眶寒光暴漲,陰深地看著雪歌,說道「除了『非凡』老鬼外,我也不相信有誰的劍法能那麼快。不過在看到這小子手中的木阿神劍後,卻由不得我不相信。」 「陰老說的對,傳聞『巫山三靈』正是死在木阿神劍下的。姬雪歌手裡的木劍卻與傳說中的神器『木阿神劍』有八分相似。」華陽彥點頭說道,「看來陰老是想為三個徒弟的死報仇血恨了。」 「嘿,那三個不成具的笨蛋死了倒算了。只是我決不允許有人不經過我的同意殺死他們,殺人者只有償命才能消除我心中膨勃狂燒的怒火。今晚不只他們三個要死,將來『飄渺劍聖』水鏡及飄渺宮的人都要死。」陰鷙久陰狠地說道。 『飄渺劍聖』『飄渺宮』,軒轅少聽到陰鷙久的話心裡又憂又喜,溫文少年是華夏江湖最負盛名,最神秘門派『飄渺宮』的弟子。最近江湖傳聞『飄渺劍聖』水鏡先生叛宮出逃十八年後重入飄渺宮,宮主『飄渺仙子』水月對師弟水鏡回歸極是欣喜,特委派他持掌外宮執事一職。現今華夏動盪即起,有異氏族野心勃勃,不顧天下蒼生,悍然挑起爭端,妄想稱霸華夏。在被滅了十幾個小氏族後,軒轅氏族已無任何緩衝地帶。最近有異氏族頻繁在邊境屯兵,搔擾邊境,準備一舉吞併軒轅氏族。 氏族危在旦昔,自己和另外幾人身負使命秘密出使各氏族,準備聯合其他氏族一起對抗有異氏族的侵略。沒想到機密洩露陷入危險當中,如能聯合『飄渺宮』的高手助陣,對今後抵禦有異氏族的進攻大有睥益。不過這也要今晚能成功逃出陰鷙久的魔掌才有可能,想到這裡軒轅少的目光再次飄向雪歌。 華陽彥邪笑說道「陰老,你想親手處決姬雪歌?」「嘿嘿~~,我要親手將他撕成碎片,將他的骨頭剝出去餵狗。」陰鷙久惡狠狠地說道,身子慢慢逼向雪歌。 「『巫山老仙』陰鷙久,你的對手是我。」溪孤雲橫在陰鷙久身前,冷淡地說道。 「你是誰?難道沒聽過我陰鷙久的手段嗎?」「江湖一浪客,溪孤雲。」「哦,是最近兩年名聲頗盛的浪客溪孤雲。既然你想死,老夫就成全你。」 正文 第三十章 曠野激鬥 筆直堅韌的虎軀,古井無波的冷酷眼神,凝實如泰山睥視天下的狂霸氣勢。溪孤雲不動如山隨意站在那裡的樣子讓陰鷙久忌晦莫深,陰沉凹陷的雙眼緊盯著他,說道「溪孤雲,你自信能擋得住老夫?」 「陰前輩位列『八仙』,名震華夏。晚輩自知不是對手。」溪孤雲緊眠的嘴張開,站立的身子堅定地站立著,毫無退縮之意,淡淡說道「不過晚輩自出道以來還未嘗一敗,特想借今晚這絕佳的機會,請前輩指點下武功,晚輩也好知道自己今後努力的方向。」 溪孤雲褒貶模糊的話聽在陰鷙久耳裡不知該笑還是該怒,斜眼見一側由於軒轅少的加入已將華陽彥逼入被動中,炫目華麗`威力奇大的劍法逼得華陽彥不停後退,嘴裡罵聲連連。只見陰鷙久悄悄觀察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後,心裡明白華陽彥雖陷入被動,不過一時半會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心裡思量著自己該如何將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殺了。 「溪孤雲,我不知該讚揚你的勇氣可嘉,還是該罵你愚蠢之極。」陰鷙久低聲陰笑兩聲說道。木拐似變戲法般瞬間擊向溪孤雲胸膛。溪孤雲鎮定自如,任由勁風撕嘯撲來,身子輕飄如空氣,憑空往後飄退一步,剛好躲過陰鷙久迅如閃電的一擊。 弧光伴著金芒,成品字形橫掃而去,凜冽的氣勢讓陰鷙久一顫,忙避其鋒芒不敢追擊硬碰。待看清溪孤雲右手拿著的刀後,陰鷙久臉色大變失聲道「神器斬龍寶刀?溪。。溪孤。雲,你。。你『霸絕刀仙』溪萬山是你什麼人?」 「家父。」溪孤雲橫刀站立,臉上無任何波瀾,平靜說道。陰鷙久雙眼一眨不眨緊盯著溪孤雲,似想把他看穿,臉上表情忽懼忽惱`變化萬千`精彩絕倫,許久才陰笑說道「嘿嘿,你父親溪萬山縱橫華夏,未曾一敗。十年來心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未曾領教飄渺宮非凡老人的絕學『飄渺七劍式』,不知你父親這最大的心願有沒有告知予你。」 陰鷙久的話激起十來年一直期待著父親的回來,在母親悲傷去世後,這種期待轉為絲絲恨意的溪孤雲的憤恨。只見溪孤雲臉上越見冰冷,寒如冰窟的聲音簡直凍如骨髓,說道「陰鷙久,父親生平最大的心願就是『惡即斬』,斬盡世間一切邪惡奸人,斬盡世間一切不平。你性格喜怒不定,雙手沾滿鮮血,今晚正好斬一禍害,返世間一處安寧。」 「我不得不羨慕溪萬山,能有你這樣的兒子。可惜,溪萬山上天注定命犯孤星,無依無靠,一身只能孤單苟活下去。」陰鷙久說道「嘿嘿,別一副想把我吃了的臉色,這可是華夏第一卦算高手`軒轅領地當今領主,位列八仙之一『仙帝』軒轅典天的卦算。至今他說的話還沒有一次沒應驗過的。」 「住口。『混元碎虛』」溪孤雲怒喝阻止陰鷙久繼續說下去,斬龍刀化成丈長刀氣,以雷霆萬鈞之勢狠劈下去。陰鷙久低嘯著,左手掌心瞬間冒出一掌頭大小雷球,迎向狂劈而下的刀勁。 『烘隆』交擊聲響徹雲霄,罡風呈波浪形往外四散,地上的綠草被拔根而起,隨風遠遠飛散四周。沉重如山的刀勁讓陰鷙久雙腳陷入泥石中,只見他低吼一聲左手一曲一直瞬間發勁上舉將刀氣給震回。 溪孤雲順勢往後飛退三丈御掉反震回來的巨力,神情凝重地望著亂髮飛舞`神情暴怒的陰鷙久緩緩從泥濘草地中飄浮出來。「小鬼,很有你父親溪萬山當年的風采。只可惜與你父親相比,你的『霸絕刀』仍缺少那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王之氣,這也注定了你不可能戰勝我的。」陰鷙久全身紫電纏繞,說道。 『轟轟~~』黑暗夜空忽響起雷聲,廣闊的天空似被一張巨大的黑網罩住漆黑無比,巨大的閃電劃破黑夜,滋滋亂響。黑暗中照著陰鷙久忽亮忽暗的猙獰神情讓人更添恐懼,只見陰鷙久猶如黑暗中誕生的魔神般,騰空飛起一頭扎進夜空覆蓋的厚厚烏雲中。轟~,烏雲似被攪動般劇烈旋轉起來,閃電雷聲越發頻繁,烘隆巨響聲遠遠傳出。 嘩!電蛇穿梭雲團劃出駭人的亮光,雷聲伴隨其後用力敲打著,陰鷙久下半身覆蓋在烏雲中,上半身電弧密集流動,獰笑俯望下面凝神戒備的溪孤雲,「嘿嘿~~天地萬物生靈莫不懼怕天雷,天雷之威勢不可擋。溪孤雲,看你如何抵擋老夫這招『天雷劫殺』。」 溪孤雲望著夜空中不可一世的陰鷙久,冷嘲熱諷道「陰鷙久,聽說『天雷劫殺』是你的成名絕技,你能位列仙班也是因為修煉成這招的緣故,今天就讓我見識下這招的不凡之處吧。」「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你如何抵抗天雷之威。吼~~」陰鷙久差點氣爆肺,右手隨意從漫布爍亮的雲團中抓起一道一尺來長『之』形閃電往溪孤雲疾射過去。 「霸絕刀?斷天」,溪孤雲震喝,斬龍刀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猛劈出去,空氣似被切斷般產生波紋,劃開一道道尺長口子,迎上閃電。 轟砰~半空中閃電發出耀眼的光芒,如煙花爆竹四處迸發,巨大的威力讓溪孤雲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右腳深深陷入泥沼中。陰鷙久見溪孤雲安然無恙孤傲地站在那裡,先是一愣,緊接著獰笑出聲,左右手不停地拋出弧電。轟轟爆炸聲響徹雲霄,每一次撞擊溪孤雲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高大的身子輕微一顫,空氣中迸散的絲絲細小電流順著刀氣緩緩逼向溪孤雲。 溪孤雲表面上面不改色,輕鬆自如地抵擋,心裡卻震驚無比,陰勢久實力之高功力之厚尤在他估計之上,『天雷劫殺』確有毀天滅地之威,若不是仗著斬龍刀威猛絕倫的力量,自己早已身受重傷。陰鷙久能位列仙級確不是浪得虛名。 絲絲麻木感從握刀的雙手慢慢流遍全身,溪孤雲越感吃力,體內氣脈左衝右突`混亂不已,咬牙苦撐著,冷汗順著額頭滴落。砰砰,每一擊似都有雷霆萬鈞之力,每一擊都讓溪孤雲氣血沸騰。 溪孤雲的窘迫讓陰鷙久越發興奮,狂笑聲響徹天野,飛射的電弧光越發快捷。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天雷劫殺 厚實的雲團狂捲壓下,閃電霹靂轟舞,天與地似連成一體交織在密集的電網雷鳴中,溪孤雲如狂風巨浪中飄蕩的一葉小舟,艱難地航行著。狂爆的炸烈聲令人震憾,雪歌他們三人被陰鷙久和溪孤雲兩人矛與盾之間的對決給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來驚駭地望著這場戰鬥。 天地變色,風雲無常。任溪孤雲實力如何強悍,功力必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長久運勁劈出『斷天』刀式讓他內力幾乎告盡,手腳似有萬千斤重量在壓著,倍感吃力。 「哈哈哈~,『霸絕刀仙』溪萬山。你的兒子今天將要死在我手上了,二十年前的一刀之辱我要加倍奉還給你,我要讓你痛不欲生。嘿哈~~,我陰鷙久才是八仙中僅次於『非凡』老鬼的天下第二人。」雲團上陰鷙久狀似瘋狂大笑著,劈出的雷電更加狂暴。 見溪孤雲的身子搖搖欲墜,臉色蒼白。雪歌本能就想衝過去幫忙,被軒轅少阻止。「幹嘛拉我?」雪歌急切地問道。軒轅少驚喜地望著溪孤雲,感歎他的功力之高,對陣華夏八仙之一的『巫山老仙』陰鷙久毫無懼色,說道「陰鷙久位列八仙之一,功力之高整個華夏曲指可數,『天雷劫殺』乃他壓箱底絕技。我們現在這樣子衝過去不僅無法解除危難,可能連我們的生命也要搭進去。」 「不,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溪大哥力竭而死。我一定要救他!」雪歌不顧軒轅少的勸告,迅速衝過去,木阿劍施展『旋璣七星』搶在溪孤雲之前攔下呼嘯轟下的閃電。軒轅少無奈地看著雪歌衝動衝出的背影,瞇著眼看下半空中忽隱忽現的陰鷙久,身子一轉往調息中的華陽彥撲去,腦子裡轉思著:要盡快生擒華陽彥來要挾陰鷙久罷手。 『烘隆』雪歌似感有股巨力猛撞向胸膛,全身氣血往上狂衝,身子不穩連退幾步,一口血差點噴出。「嘿嘿,又一隻不知死活的老鼠。也罷,老夫就一起送你們下地獄去吧。」陰鷙久如黑暗中勾魂引魄的閻王般,陰笑著說道。 「陰老鬼,莫危言聳聽。且看小爺是否會皺下眉頭。」雪歌壓下翻騰的氣息,木阿劍指天大聲吼道,熱血沸騰`高昂的戰意沖天而起。 淡泊的黑雲從陰鷙久眼前飄過,看不清他臉上真正的表情,默然無言的聲響顯示他心中的驚訝,眼前兩個年青人的韌性出乎他的意料。寒光從陰鷙久深陷的眼眶中暴射而出,剛才連續不停地施展『天雷劫』已耗去身上大半內力,如再不使出殺手鑭今晚自己有可能陰溝裡翻船,成為整個華夏江湖的笑柄。 流逝的烏雲快速從眼前飄過,陰鷙久的臉色看起來更顯陰深,詭異的氣息瀰漫,只聽他沉聲說道「毫無疑問,以你們的武學天份要不了三十年就能達到仙級境界。可惜你們阻礙了我主一統天下的道路,今晚你們不得不死。」「嘿,巫山老仙。今晚你的這句威脅話都不知說了幾遍了,能換句新鮮的嗎?」雪歌裂嘴一笑,調侃道。 溪孤雲望著雲團上陰鷙久散發出的與剛才完全不同的狂暴噬人氣息,臉色異常凝重,手中斬龍刀嗡嗡轟響,全身功力運在刀上,說道「陰鷙久似要出殺手,這一擊必雷霆萬鈞。」雪歌也運起『乾坤無極』凝神戒備著。 %%%%%% 萬簌俱靜,臨波城似陷入深眠中,聲息全無。過分的寂靜讓人心生不安,好似在漆黑的某處有雙眼睛在窺視著。颼颼~~,幾道黑影飛奔而過,瞬息間隱沒在黑暗中。城內燈火俱滅的客棧裡和幾棟高大的建築內響起陣陣騷動,卻馬上又歸於平靜。 團團烏雲毫無徵兆翻滾壓下,伴著漫天電蛇閃耀,雷鳴不斷,今晚的夜空注定是個不平夜。『烘隆』遠處傳來陣陣異於平常的炸雷聲,遠遠傳來震人心肺,威力委實驚人。靜宓的城內忽迅速躍出數道黑影,驚駭地望著遠處的電閃雷鳴。 「楚老,你覺得這突兀而來的雲團正常嗎?」劉陽躍向『火焰聖君』楚厲身旁,臉色凝重地問道。楚厲也是滿臉嚴肅,搖搖頭說道「不,那不是天災現象。那是人為引發的雷咒。」 剛躍向楚厲身旁的另幾個高手聽到楚厲的話,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那令人心膽俱寒的雷電。『木葉尊者』張彪一向心直口快,連忙恭聲問道「楚老,華夏江湖不知誰能有如此功力,引發如此威力的天地之威。」 「嘿,當今華夏除『非凡』老神仙外,數八仙功力最高。華夏八仙中能將『雷咒』運用到如此地步的唯有『飄渺仙子』水月和『巫山老仙』陰鷙久。」楚厲悠悠說道。「不過華夏廣闊浩士,奇能異士多如牛毛。當年『非凡』老人若不是憤而出手懲治『天魔屍仙』,誰又能懂得世間有飄渺一派,誰又能知道看似平凡的老頭子卻有驚天動地之能。」 幾人思索間,從城主府方向又有二道人影飛奔而來,幾起幾落已來到身側。來人的身份頗高,劉陽等人見到慌忙行禮,唯有楚厲仍眉色緊皺不安地望著遠方。「老楚,你也感覺到了嗎?」其中一乾瘦老頭走上前,出聲問道。 『火焰聖君』楚厲轉過身點點頭,說道「白天預選賽時他的突然出現已讓我感到很不安,今晚又發生這種詭異的現象。我總覺的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那乾瘦老頭乃臨波城『三聖』之一,人稱『枯木聖君』孫子聲。只見他枯瘦的皺紋緊夾在一起,語氣沉重地說道「那老鬼已多年不曾離開他的巫山老窩,這時候突然出現在臨波城,且跟華陽彥在一起,恐怕裡面定有什麼陰謀?楚兄,我們也許該過去瞧瞧?」 「嗯!能逼%E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雙聖救險 一切似歸於平靜,詭異的氣息讓飛奔趕來的兩人更感不安。風馳電轍中,『枯木聖君』孫子聲說道「老楚,這種威勢,這種氣壓似乎是那招?」「嗯,好像正是『紫電雷槍』發動時的前兆。陰老仙已動殺心準備施殺手了。」楚厲點頭說道,腳下發勁,全力往前奔馳。 瘋狂攪動沸騰的烏雲上,陰鷙久憐憫地掃視地面緊張的二人,右手『紫電雷槍』高舉,閃動噬血光澤的雙眼興奮地望著雷槍劃破空間,厲嘯射下。雙耳抖動著準備聆聽那死亡前的呻吟`慘叫。 雪歌二人似被『紫電雷槍』那無以倫比的威勢給震住,目光呆滯地望著從天而降的雷槍。坡下林間,一掌心大小的幽藍火團急迎『紫電雷槍』,同時在雪歌二人身前地面,密集樹根糾結盤起,層層疊疊互相纏繞,瞬間結成一蘑菇形狀,將二人護在裡面。 幽藍火團和雷槍在半空相遇,迸射出激烈的火花,爆炸聲響徹雲霄,從瀰漫半空的濃煙中,電槍墜勢不減猛擊在蘑菇頂上。『烘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雪歌和溪孤雲雙雙被震飛。拋飛的雪歌連滾老遠才止住身勢,爬起來時忍不住吐血而出。溪孤雲也不好受,雖不似雪歌那般狼狽,卻也被震退數丈,斬龍刀柱地半跪著,一縷血絲緩緩沿著嘴角流下。 夜空,漫天烏雲被震回的氣波撕裂成無數細小碎片,飛逝消失。陰鷙久壓下胸口氣血翻滾的內力,奪人心魄的雙眼射出凶寒的綠光,瞪視著坡下密林某處,嘴裡說道「林間的朋友,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縮尾不敢出來見人了呢?」 嘩嘩~遒勁夜風吹動,響起密集『沙沙』聲。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如閃電般飛射場中,張揚的外表,豪情萬丈的神態,正是『火焰聖君』楚厲和『枯木聖君』孫子聲。只聽楚厲哈哈大笑道「老仙好功力,我拼盡全力發動的『幽火』硬是憾不動老仙隨手發動的『紫電雷槍』。」 「嘿,又是你壞我好事。」陰鷙久眼裡凶光閃爍,身子從半空飄落,恨恨地說道「這位定是臨波城三聖之一的『枯木聖君』孫子聲。不愧有絕對防禦美譽之稱的『盤根木牆』,連老夫的『紫電雷槍』都能擋住。」「老仙過獎,若不是老仙抬愛手下留情,我根本抵擋不住。」面對性格多變`陰晴不定的『巫山老仙』陰鷙久,孫子聲也不敢太過囂張,恭聲說道。 『巫山老仙』陰鷙久來回在雙聖臉上掃視著,雙眼不停變幻,低啞的聲音沉聲問道「楚厲`孫子聲,老夫縱橫華夏幾十年,最忌別人從中作梗插手,莫不是你們忘了老夫的規矩。」 楚厲踏前正面對著陰鷙久凌厲駭人的綠眼,說道「老仙莫誤會。按理說我們不該出手阻止老仙,但這裡屬『臨波城』的管轄範圍,身為供奉我們理當為昊城主辦事。況且,明天比武大會即將開始,這幾位年青人又是入選決賽資格的其中幾個,如在本城有個萬一,我們很難向昊城主交待,也很難向各氏族的江湖朋友交待。」 「嘿,你們這是在威脅老夫?」陰鷙久冷然陰笑著。「不敢,不過為了『臨波城』幾十年來的聲譽,我們唯有得罪了。」孫子聲針鋒相對著,說道。 詭異的`氣場在三人周圍盤旋著,面對雙聖的聯手攻擊,陰鷙久也不敢大意,內力全面爆發。無形的氣場如利刃般四處飛濺,夜露下顫抖的草叢被切斷,碎草迎風飛舞。地面縱橫交措,遍地劍痕。 三人誰也不敢先動手,成犄角之勢互制著。雪歌二人怔怔地望著這詭異的景象,心中洶湧澎湃,久久不能平靜。「溪大哥,你認為兩位前輩對戰陰老仙能否取勝。」雪歌望向溪孤雲,問道。 溪孤雲凝視良久,才搖頭說道「按理『仙級』高手與『聖級』高手實力差距不止一籌,取勝並無困難。不過剛才陰老仙大意輕敵受傷在先,又全力施展耗力極大的『天雷劫殺』,兩位前輩又都是聖級高手,因此這場勝負很難定論。」「雙方盤旋的氣場勢均力敵,陰老仙的實力太可怕了。」雪歌擦著額頭流落的冷汗,說道。 均衡的局勢被華陽彥打破,只見軒轅少眼花繚亂`咄咄逼人的劍法逼得華陽彥毫無反抗之力,連連後退,慌亂中被軒轅少一掌擊中胸膛慘嚎飛出。高大的身子劃出一道弧線往三人對峙中間的氣場結點落下。 全力運功壓制雙聖的陰鷙久大吃一驚,氣息猛然爆發逼退雙聖後,勁力一縮護著飛落的華陽彥瞬間離開原地。『烘隆』只見陰鷙久剛站立的地方被二聖氣勁砸出一人大坑。 「陰老,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一側,華陽彥神情複雜地望著軒轅少,低聲說道。「嘿,保護少城主本就是有異族長交待的,老夫不過是盡職責而已。」 「華陽彥,今次你已經輸了。」軒轅少平靜地說道。華陽彥神情失落,閃爍不定的雙眼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陰鷙久。此時此刻,華陽彥心裡五味陳雜,剛出來時的傲氣消失貽盡,心情沮喪無比。 眼見少城主銳氣已失`已無戰意,對方又虎視眈眈,陰鷙久心中已萌生退意,不過自己堂堂華夏八仙之一,如這樣狼狽後退若傳出江湖,到時顏面何在。「楚厲`孫子聲,你們今天是硬在插手此事了,可知老夫報復的手段。」陰鷙久想了想,聲色俱厲問道。 「這。。」陰鷙久陰晴不定的性格及雞犬不寧的手段,江湖多有傳聞,今見他眼裡閃現著瘋狂復仇的光芒,孫子聲暗自害怕,神情遲疑不定。楚厲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憑老仙的胸襟氣量,我想確實會做出不符身份`地位的事來報復後輩。能死在前輩手中也是晚輩們的榮幸,到時晚輩雖死,不過名聲卻傳響華夏。而老仙你則。。。嘿嘿。」 陰鷙久心裡暗罵楚厲滑頭,用他威脅的話語反過來套他,嘴裡陰笑連連,看向軒轅少說道「少領主,看來你的忌日還將推遲幾天。」說完,陰森的眼睛又盯著雪歌看了一會兒後,轉身同華陽彥消失在黑暗中。 「多謝兩位前輩出手相救。」待後,雪歌拱手感激地說道。楚厲呵呵一笑,望著雪歌和溪孤雲的眼神充滿讚賞,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兩位少俠年紀輕輕功力卻如此高絕,竟然逼出陰老仙的絕招。」「前輩過獎,晚輩們只不過學了幾手粗糙功夫而已,難登大雅。」雪歌謙虛應道。 「呵呵,『飄渺劍聖』水鏡先生之徒所學豈能用『粗糙』這字眼來形容。只不知這位少俠師承何方高人。」楚厲炯炯有神的雙眼看著一臉冷酷的溪孤雲,問道。「家傳之學而已。」溪孤雲淡淡地說道,對於陌生人他一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一旁,『枯木聖君』孫子聲認出眼前手持軟劍的儒雅青年人似是『仙帝』軒轅典天的兒子,軒轅氏族領地的少領主,低聲問道「你莫是軒轅少領主?」「晚輩正是。」軒轅少說道。 「嚇~,軒轅氏族少領主。」剛雖隱約聽到陰鷙久叫喚少領主,不過剛情況危急,雪歌並沒有細聽。此時聽到軒轅少的身份,雪歌嚇了一跳,失聲道。溪孤雲雖仍一副酷酷的神色,不過表情也微微動容。 軒轅少微微一笑,對雪歌二人說道「剛多謝二位仗義出手相救。」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乾坤誘惑 大家春節快樂!!!新的一年裡祝大家身體健康,閤家歡樂.也請大家支持作者,點擊!收藏!投票!! 烏雲驅散,剛被驅趕的圓月悄然回來,顫抖著露出胖乎乎的圓臉,將它的光芒灑向大地。 「少領主大人,請恕我直言,以你尊貴的身份,不遠千里跋涉勞累到我少典領地,難道沒帶護衛之類的高手隨行。」楚厲疑惑地問道。 軒轅少神色默然,有意無意看向雪歌他們,說道「楚聖君有所不知,此事乃父王親自秘密派遣,所以只我一個人來。」說完悄然傳音給楚厲和孫子聲,『此事十萬火急,關係到軒轅`少典兩氏族生死存亡。敵人似已察覺,懇請兩位聖君代引見昊城主。』 楚厲和孫子聲駭然對視一眼,心中仍疑惑不解。不過見軒轅少如此著急,仍傳音示意軒轅少等下隨他倆進城主府。「天色已晚,幾位少俠可先回客棧稍作休息回復精神。待明天參加比武大會。」『火焰聖君』楚厲遙望微露魚肚白的天際,說道。 破廟裡,雪歌皺眉不語,悶聲喝酒。溪孤雲奇怪地看著雪歌,問道「雪兄弟,你可有心事?」「。。啊!我只是不解那軒轅少領主似有事隱瞞我們,我們好逮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知道的?」雪歌連灌幾口酒,悶聲說道。 「呵呵,雪兄弟久居深山,性格直來直往,缺乏人世的爾奸我詐。試想軒轅典天乃軒轅氏族領主,此次秘密派遣軒轅少,定將有大事發生,能讓領主驚動的大事必然與氏族領地有關,也許這件事將改變華夏浩地分裂數百年的格局。而且我敢斷定此次事件必然與有異氏族有關。」 「溪大哥有何依據?」「咕咕~」溪孤雲拿起酒罈連灌幾口酒後,說道「軒轅少身份尊貴`地位超然,任何人敢動他一根寒毛必要先考慮後果。顯然陰鷙久`華陽彥他們並不懼怕軒轅氏的雷霆震怒,軒轅少還沒到,他倆已先他一步進入臨波城守株待兔。今晚就是個殺局,如不是先有我們兩人出現,後有雙聖出手相助,軒轅少今晚難逃一死,剛好陰鷙久和華陽彥具是有異氏族人。」 「按溪大哥推動,莫非有異氏族想對軒轅氏族不利?」「嘿,近幾年來有異氏族不斷擴充軍力,吞併臨近小氏族。軍力異常強大,軒轅典天顯然已感覺到來自有異氏族日益增加的威脅。」溪孤雲說道。 不知不覺一夜已過,城內的公雞齊聲『喔喔』報曉,呼喚沉睡的人們起來。從調息中醒來的雪歌,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雪兄弟,外出一夜你也該回去了。不然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可不好。」溪孤雲打趣道。 雪歌臉一紅,支吾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不過見了兩次面而已。。。那麼溪大哥,我先回去了~~」說完,急沖沖往外跑去,身後傳來溪孤雲的大笑聲。 %%%%% 柔媚的陽光照進屋裡,淡淡的花香瀰漫房間。美麗無暇`神態純真的嬌顏熟睡著,長長的睫毛忽動了幾下,靚亮的眼睛緩緩睜開,笑容在她嘴邊綻放,低喃著:雪哥哥定然還沒睡醒。嘻~,今天也要他陪我看比賽。 嗡~房門打開又被輕輕掩上,慕珠蹦跳著往雪歌房間走去,玉手輕叩房門。雪歌剛要瀨洗,以為是店小二,隨聲應道「進來。」 嗡~~,房門被打開。雪歌頭也不回地說道「小二,請把早餐送到我房裡。」良久,見身後沒任何反應,雪歌不解地轉過身卻見捂嘴偷笑的慕珠有趣地望著自己,頓時滿臉通紅,手足無措,支支吾吾地說道「珍珠,早。。早啊!吃過早餐沒有,我。。我去叫店小二多準備一份。」 『噗哧~~』慕珠嬌笑出聲,說道「雪哥哥,你起的好早,我本想過來喚你起床,沒想到你已經起來了。」「我習慣了這時候起來的。」雪歌驚異慕珠的大膽,心裡琢磨尋思著是否外族人的習慣與華夏不同。 「嘻,雪哥哥答應今天也要陪我去看比武大會,可不許賴皮哦。下午你上台比賽的時候我也會給你加油的,我對雪哥哥有信心。」慕珠似覺稀鬆平常,高興地說道。「嗯,謝。。謝。我會加油的。」 一大早城裡的居民已成群結隊,歡喜簇擁著往校廣場走去。廣場中央不知何時已建好一高達數丈長寬各有十丈的巨大擂台。四根柱地的巨木有力地撐著擂台,巨木周圍掛滿紅燈籠,迎風飄舞著。 擂台前已圍滿觀看的人群,慕珠如靈活的蝴蝶般在人群裡鑽進鑽去,沒一會兒就拉著雪歌擠到前排有利位置。雪歌任由慕珠拉扯著,無奈地向那些惱怒的群眾投去歉意的目光。 「雪哥哥你看,比賽要開始了。」擂台上評委已陸續就座,除昨天預選賽的三位評委外,又增加兩位,坐在『火焰聖君』楚厲旁邊的正是『枯木聖君』孫子聲,另一位彪形大漢是『木葉尊者』張彪,不過這位直爽漢子顯然是來湊熱鬧的,一在座位上坐定就見他不時東張西望著,似在尋找什麼。 只見楚厲站了起來,說道「各位,經過昨天預選賽激烈的爭奪,本屆大會已產生六十四位過關的江湖才彥。今天這六十四位青年高手將進行一對一的決賽,逐步爭奪冠軍榮譽。本次大會冠軍的獎品是『乾坤圈』。。。」嘩~,楚厲最後那句剛說完下面的人群中立即響起陣陣抽氣興奮聲,小聲議論起來。 慕珠不明白『乾坤圈』意味著什麼?眼見周圍佩劍帶刀拿杖的人一個個像吃了興奮劑似的,眼睛血紅`呼吸粗重`渾身顫抖,拿著武器的手關節泛白`青筋暴凸,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激動。 「雪哥哥,那紅髮老丈嘴裡的『乾坤圈』是什麼武器?什麼他們聽後一個個變動激動起來。」見身邊雪歌吃驚的表情,慕珠不依地問道。 「啊~是這樣子的。上古神話時代中,『乾坤圈』為一代仙師『廣陵子』所持有。相傳其上面留有廣陵子的仙氣,發動時無聲無息`無影無蹤,使人中招而不自知,能破除世間一切真氣`法術護罩,在神器排行榜中排名第九。」雪歌解釋道。「好厲害!」 二人後面,一道淳厚的聲音響起「不只如此,傳聞『乾坤圈』分為雌雄二圈,雌圈據說在華夏八仙之一『飄渺仙子』水月身上。若『火焰聖君』所說為真當是雄圈無疑,若雌雄合併,則可與日月爭光。」 「溪大哥!」雪歌轉過身喜道。後面,溪孤雲仍冰淡冷酷的表情,不過眼神裡的親切笑意沒逃過雪歌的眼睛。「珍珠,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溪孤雲溪大哥,華夏江湖很有名氣的。『清溪深不測,隱處唯孤雲。』這兩句詩讚的就是溪大哥。」見溪孤雲望嚮慕珠,雪歌忙介紹起來。 「啊~浪客溪孤雲。我在族中就經常聽族人說起過。聽說你曾單槍匹馬斬殺為惡有熊氏族的惡龍『藍鱗蛟龍』,成為解救有熊氏族的英雄。」慕珠眼冒紅心,崇拜地說道。 溪孤雲失笑,含有深意地看了雪歌一眼,說道「江湖上的傳聞誇大其詞了。當時我也是路過,且那蛟龍已和數百江湖高手的激戰中兩敗俱傷,奄奄一息,我不過順手將它的頭砍下而已。碰巧的是剛好被趕來增援的人給看到,於是江湖上就有了傳言,傳言越傳越訛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管怎樣,溪大哥一定和雪哥哥一樣厲害。」慕珠堅定地說道。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斬龍刀訣 新的一年祝大家閤家歡樂,身體健康!!!嘿嘿,大家也來支持下作者,收藏!點擊!投票!全都要. 晴天霹靂,楚厲的話就像天劫來臨似的引起狂濤巨浪。沒能進入決賽的華夏各族高手個個懊惱萬分,恨不得楚厲再給他們一次測試的機會。那些進入決賽的高手個個興奮不已,磨拳擦掌以期能將神器『乾坤圈』收入裹中,揚名華夏。 『火焰聖君』楚厲揚揚手示意台下的群眾安靜後,繼續說道「現在老夫宣佈,決賽正式開始。第一場比賽由『遁道士』安虛對陣『流浪刀客』溪孤雲,有請兩位少俠上場比試。」 「啊~溪大哥是第一場比賽耶!」台下吶喊助威浪潮中,慕珠奇怪地問道。雪歌解釋說道「決賽是隨機抽取的,溪大哥測試時序號雖靠後,但仍有可能被抽中進入第一場比試。呵呵,溪大哥。你的對手看起來對自己的輕功身法很自信。」 雪歌正解釋著,『遁道士』安虛已如飛燕般從人群中騰空躍起,繞著擂台飛翔一圈後飄落擂台上,身法靈巧如鴻毛般輕盈,人群中傳來陣陣喝彩聲,對安虛的身法讚歎不已。安虛似也對自己這一式『飛燕盤旋』得意非凡,高舉雙手舞動示意。 「看來是個很有趣的對手。」溪孤雲說道,往擂台走去。雪歌敏銳地感覺到溪孤雲的氣息有點紊亂,心中一動想到:溪大哥呼吸沉重,氣息似有似無,凌亂無比,難道昨晚所受內傷仍未痊癒。昨晚溪大哥擋在自己身前正面抵擋『紫電雷槍』的轟擊,自己雖被震飛吐血,但溪大哥所受內傷遠比自己沉重。如今想來也是,除仙丹神藥外,不然僅一夜時間想要讓那麼重的內傷痊癒決無可能。想到這裡,雪歌調節氣息,內力快速運行全身大小周天,緩解昨晚因受傷所帶來的痛楚不適。 溪孤雲如尋常人般一步一步順著樓梯走上擂台的舉動,引起台下無數想看刺激熱鬧觀眾的極度不滿,紛紛用噓聲表達對溪孤雲的蔑視。溪孤雲對此不屑一視,目不斜睛徑直走到『遁道士』安虛身前兩米處站定。 『火焰聖君』楚厲見雙方參賽高手陸續走上擂台,大聲宣佈道「按規矩參賽高手可用任何手段攻擊對方,直到一方死亡或自動認輸,現在第一場比賽現在正式開始。」說完,楚厲坐回評委席上,嚴肅地望著雙方。 『遁道士』安虛一身道士裝束,右手拿著一根招魂幡,左掌輕撫自己下額上下打量著溪孤雲一會兒,說道「你就是近兩年江湖廣為盛傳的『浪客』溪孤雲嗎?瞧來瞧去,也不覺得你有什麼特殊之處,還不是跟平常人一樣兩個眼睛一個嘴巴的。嗯,臉上表現出來的酷樣倒挺有江湖高手風範。」 溪孤雲無語,如雕刻般的酷臉輕抖著,哭笑不得,伸手卸下背後的木匣豎在身前,炯炯有神的雙眼看著安虛不發一語。見溪孤雲不搭理自己,安虛自感受到輕視,怒聲說道「狂妄!等下會讓你知道輕視我安虛,是你今生所做最後悔的一件事。」「快點吧。」面對滿臉不爽的安虛,溪孤雲終於開口說話,不過所說的話差點讓安虛崩潰發狂。 『遁道士』安虛壓下心中漫延的怒火強使自己平靜下來,右腳閃電般踏前一步,招魂幡劃出一道優美的半圓形,幻出五朵槍花,疾刺溪孤雲胸前五大穴。溪孤雲酷樣依舊,地上的木匣被吸到手上,快速旋轉起來。幾聲輕脆的響聲響起,安虛雷霆一擊已被擋住。 「好傢伙,果然有狂傲的本錢,接我『招魂槍法』試試。」『遁道士』安虛喝彩道,招魂幡一縮`連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漫天槍影如雨點般散開,似虛似實,捉摸不定,變幻無常。槍頭幡布發出嗡嗡人聲,似低吟哭泣`似厲嘯悲鳴,聲音忽憂忽喜忽哭忽笑,鬼哭狼嚎。槍勢還沒展開,聲音已讓人心膽俱寒,紛紛掩耳拒聽。 慕珠蒼白著臉,閉著眼睛,緊掩雙耳,失聲尖叫道「這種聲音太可怕了,臭道士真可惡,大白天的裝神弄鬼嚇人,溪大哥幫我狠狠教訓他一頓。」「。。。珍珠,這聲音是幡枝上的洞口利用旋轉氣流的快慢產生的。嗯,就好像吹簫一樣,根據氣流流出氣孔的遠近及力道強弱產生不同的聲音。」雪歌微想一會,隨即解釋道。 聽見雪歌解釋,慕珠安下心,不過仍嘟嘴不依,俏臉含怒地瞪著『遁道士』安虛的背影。雪歌笑望著慕珠嬌嗔的靚顏,說道「溪大哥定會幫你狠揍他一頓的。」 台下無數觀看群眾掩耳失聲尖叫,擂台上溪孤雲酷臉波瀾不驚,靜待著安虛的功勢。安虛見對手眼裡戲謔的光芒,心裡嘀咕著心臟叮咚直跳,持幡右手不自覺輕顫起來。安虛不滿自己未戰先怯,膽氣一壯喝嘯出聲,招魂幡化成滿天星雨刺向溪孤雲。 斬龍刀從木匣騰空飛向溪孤雲,氣灌刀鋒,龍吟刀嘯,斬龍刀猶如神龍出現,化成一道龍形刀光疾射而出。『烘隆』密集如雨的槍幕嘎然而止,安虛登登連連後退,臉色唰的慘白無比,駭然地看著溪孤雲猶如天神下凡般威武不凡。 「好耶!」台下閉息等待的慕珠拍手歡叫起來。雪歌暗歎可惜,心裡想道:若不是溪大哥內傷未癒,憑剛這一刀足以擊敗安虛。 與雪歌他們明顯不同的,擂台評委席上,楚厲同孫子聲兩人駭然相望,俱瞪大著眼看著溪孤雲手中的斬龍寶刀。楚厲低聲說道「江湖上有十年沒聽過它的聲息了吧,在大家認為它已銷聲匿跡時,它卻又出來。同姓溪,難道是他的後人。」「老楚,昨晚沒看清。現在看來,溪孤雲同他倒有七八分相似呢。也只有他的刀法才能逼得陰老仙不顧身份的發動絕招。」『枯木聖君』孫子聲若有所思地說道。 「也許這一屆比武大會能讓我們臨波城充實不少高手呢。『飄渺劍聖』『霸絕刀仙』的後人同時出現。呵呵,如真那樣。我們臨波城足以彌補沒能招覽到仙級高手的遺憾。」「呵呵,說得不錯。」 評委席上其他三人中,除『追魂扇』劉陽若有所思外,性格魯直的張彪嘴裡大讚溪孤雲剛那一刀霸氣十足,看他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很顯然巴不得自己站在『遁道士』安虛那個位置上,與溪孤雲同台較量一番。 擂台上,安虛冷汗徐落,緊張地望著溪孤雲,心中駭然無比,對手隨意劈出的一刀既然讓自己引以為傲的槍法七零八落,那似沖天而起`霸道絕倫的一刀彷彿還在眼前,雙腿不自覺地開始打顫著。「什麼了?你不是想要試試我的實力嗎?才剛開始而已就怕了。」溪孤雲說道,冷淡的聲音卻千年寒冰般差點將安虛心臟凍結。 『遁道士』安虛連吞口水,強作鎮定說道「好刀法,『招魂槍法』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輕易破解,能告訴我這招叫什麼名字嗎?」「『霸絕刀?斬龍』」 「霸絕。。霸絕刀。。。啊!你~你是。。。」『遁道士』憶起自己師傅提過華夏江湖高手典故,對八仙之一的『霸絕刀仙』溪萬山昂首江湖`一刀無敵的事印象非常深刻,此時聽到自己面對的正是心中英雄的無敵刀法,一時間心中既害怕又高興。 『遁道士』安虛慌亂的神情反而因聽到溪孤雲的話後鎮定下來,心中充滿期待,臉上表現出難得的尊重恭敬之情,對能見識到傳說中的刀法進行膜拜,說道「小時候,師傅一直激勵我長大後要像溪前輩那樣頂天立地。。。」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遁道安虛 眼神清徹無雜質,思緒似回到小時候對英雄崇拜的童齡,安虛的精神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一次昇華,「『霸絕刀仙』溪前輩是激勵我童年成長的助力,『刀劈五鬼』『千里走單騎』『拜陽論劍』。。。一次次流傳華夏各氏族間的英雄事跡,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像溪前輩那樣成為舉世矚目`萬人景仰的英雄。」 「閉嘴!那傢伙根本什麼都不是?他拋妻棄子,只為成就他的名聲。」溪孤雲冷酷的臉孔終於變動,扭曲怒聲低吼道。安虛一怔,想不到在溪孤雲心裡自己父親既然是不顧親情的冷血動物。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呵,也許溪前輩不是個好父親。不過他卻是個無愧於天地的好漢,是我最景仰的英難。能夠見識到他的成名絕技,今生也無憾了。」 「是嗎?也許你會後悔的。」溪孤雲恢復冷冰冰的神情,沉聲說道。霸道`強勁的氣息猛散開,強韌的風勁呼嘯著撕向安虛。安虛臉色嚴肅無比,左手法印連施,右手招魂幡急搖,嘴裡法咒驟念,瞬間消失不見。 擂台上兩人的低語對話,台下的群眾並不知道,只感覺得台上比試的兩人嘴唇輕動兩下就火藥味十足地打起來。不過卻逃不過評委席楚厲和孫子聲的耳朵,『枯木聖君』孫子聲低笑著,說道「『遁道士』安虛,真是有個性的小伙子,面對『霸絕刀君』傳下的神器『斬龍刀』和『霸絕刀訣』不僅不畏懼,且還激發了自己的潛力使自己的實力增強了不少。」 楚厲皺眉看著流露殺意的溪孤雲,低頭沉思:『溪孤雲身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聽到溪萬山的名字就怒髮衝冠,萌生殺意。難道這和溪萬山消失數十載有關,傳聞溪萬山攜妻兒歸隱山野,不再過問江湖世事。這一切難道都是假的,不過是有心人散發的傳聞而已。』 想到這裡楚厲心頭一顫,冷汗不知不覺遍佈全身,看向溪孤雲的眼神帶著不解,『若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十年來溪萬山又到哪去了。被人打敗,不。。不可能,憑他的武功除『非凡』老人親自出手外,這世間又有誰能擊敗他呢?而傳聞『非凡』老人早已於二十年前隱逝。』 『火焰聖君』楚厲心裡猶如狂濤巨浪沖擊著,眼神充滿迷惑不解,這一切並沒有被其他人知曉。台下,雪歌並沒有慕珠那般歡欣雀悅,氣息敏銳地感覺到溪孤雲內心的變化,暗歎:安虛不知對溪大哥說些什麼?溪大哥的情緒變得如此激動,這樣下去不妙啊! 有心人對溪孤雲突然的變化疑雲重重,心裡思緒萬千。擂台下交手的兩人完全不知情,安虛憑空消失,氣息銷聲匿跡的神奇法咒引起所有人關注,人們的眼神不自覺地尋找起來,前後左右空中全無,難道是傳說中的『隱身法咒』。擂下的群眾驚歎不已,高聲吶喊著。 慕珠美麗的眼睛,四處搜索著,「雪哥哥,這是什麼法咒?不知道對手的影蹤,溪大哥豈不是很危險。」「這應是五行法咒中的土咒。」雪歌說道。 「土咒?土法咒中有能讓人消失的咒術嗎?」慕珠不解。雪歌點頭,說道「五行法咒中土咒有一種極為難煉的法咒,那就是『遁術』。所謂『遁術』就是能利用『金木水火土』五行中任何一種,隱匿自己的身影,使自己聲息全無,從而達到出其不意擊殺敵人的目的。古神話時代,『遁術』一般被那些刺客用來刺殺敵人。不過由於這種法咒極難練成且練咒時常伴有不可預知的危險,所以近百年來已漸漸被人遺棄。」 「那。。。那可有破解之法?」慕珠瞪大眼,著急地問道。見雪歌搖頭,慕珠頓時滿臉擔心地望向溪孤雲,喃唔輕聲祈禱起來。雪歌心裡一暖,微笑安慰道「『遁術』雖然厲害。不過溪大哥也不是等閒之輩,相信心裡早有應對之策。那『遁道士』安虛必敗無疑。」說完,爍亮的眼睛凝視著擂台上露著冷笑的溪孤雲,心想:溪大哥,不要被情緒左右啊! 蹬蹬~~,擂台上響起細碎的腳步聲,可惜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腳步走動的頻率極快,『咚咚』聲幾乎同一時間在溪孤雲四周響起。走動帶起的風勁將溪孤雲的衣袖刮得獵獵作響,極是遒勁。 溪孤雲眼見安虛突然消失,先是一怔,隨即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挺拔的身軀筆直站立不動,眼睛輕輕閉上,身上散出強悍的氣息越發強盛,霸氣沖天。 踏木聲嘎然而止,安虛身影忽一分為二出現在溪孤雲身前兩側,招魂幡轉起強烈的罡風襲向他。 溪孤雲眼睛忽睜,瞪向左邊,雙眼怒視著殺氣凜然。木匣擲向右邊人影,斬龍刀剎那出現右手,劈向左邊人影。颼颼~~,安虛現出的兩條人影被木匣和斬龍刀穿體而過,消失無影。 虛影,兩個都是虛影。擂台下響起驚歎聲,所有人的心弦被比賽緊扣住。雪影放下的心又被提上來,失聲嚷叫起來「好傢伙,溪大哥小心。那道士在你背後。」慕珠更是緊張得雙手緊扣在一起,聽到雪歌的聲音『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溪孤雲似也被『遁道士』安虛這匪夷所思的一式給震住,臉上露出震驚不解的表情。待安虛突出現在他背後刺槍攻擊也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安虛對自己這一槍極有信心,即將戰勝對手的喜悅讓他想要歡叫出聲,眼神閃耀興奮的神彩。『鐺』招魂幡擊在斬龍刀身上,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安虛只感胸口傳來刺骨劇痛,悶哼著往後倒飛回去。 砰~~灰塵揚起。『遁道士』安虛拋落地面,無力地掙扎起來驚愕地看幾溪孤雲,「為什麼?你明明已無任何防禦的可能,斬龍刀什麼可能會出現在你背後,什麼可能剛好擋在『招魂幡』前?」 「你不明白嗎?你的『招魂槍法』簡直如小孩子玩的木棍把戲,破綻百出。從剛才一施展就已經全被我看透了。你的『遁術』倒頗讓我吃驚,沒想到被遺棄近百年的咒法還有人能夠將它練成。」溪孤雲第一次正視著安虛,說道。 被人將自己得意的槍法貶的一文不值,『遁道士』安虛不僅不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溪孤雲,你不愧是他的後人,我本想借用『遁術』出其不意將你擊敗,沒想到仍然不行,實力差距太大了。這場比賽我認輸了。」 『遁道士』安虛爽朗`不拘小節的個性頗讓雪歌欣賞。只聽雪歌笑著說道「安虛這人倒挺老實的。對於溪大哥幾近蔑視的評論既然能坦然接受。」「哼,那一定是因為臭道士認識到自己無論如何也敵不過溪大哥,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他是由於心中害怕才會在眾目睽睽下表現自己的器量的。」慕珠似仍餘怒未消,嘟嘴憤憤說道。 對於慕珠強詞奇理的氣話,雪歌被逗笑起來,在慕珠狠光瞪視下,雪歌連忙將湧上來的笑意壓回肚裡,強忍著說道「嗯,你說得有幾分道理。」「雪哥哥,你說一點誠意都沒有嘛。」瞧見雪歌充滿笑意的眼睛,慕珠皺下可愛的鼻子,不滿地說道。 「哈哈~~,對。。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哈。。」「還說不是故意的,笑得這麼誇張。不理你了,我要去給溪大哥賀喜。」「等。。等。等我。哈哈~~,我。。我也去。」 「我宣佈第一場比賽,『流浪刀客』溪孤雲獲勝!」評委席上,柯來大聲宣佈道。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木行高手 昨天喝酒忘了更新了,現在補上.呵呵~~,晚上再更一章.大家也請收藏!投票啊!一點動力嘛!!! 劍氣縱橫馳騁,法咒絢麗神秘。比武大會漸呈白熱化,精彩紛呈的打鬥將比賽推向高潮,觀眾的掌聲歡叫連續不斷,一浪緊接一浪響起。 上場比賽剛結束,『追風客』柯來淳厚的聲音又傳遍全場,「有請姬雪歌和森有林上台比試。」話音剛落,熱烈的掌聲立即轟然響起,人性深處潛藏的噬血本性使然,已被一片刀光劍影挑起凶性,一個個雙眼興奮通紅,喉嚨不時響起『咕咕』低吼聲。 「雪哥哥,輪到你了耶!上去將那個大白天戴著黑斗笠,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傢伙打趴下。」慕珠歡跳嚷叫著,手腳比劃著。擂台上,雪歌的對手森有林一身黑裝束,面容被黑斗笠籠罩著,看不清其真面孔的喜怒哀樂。 雪歌看著慕珠眉飛色舞的神情,眼裡滿是寵溺,說道「雪哥哥會全力以赴爭取勝利的。」說著,眼光轉嚮慕珠懷裡的白狐玉露,繼續說道「而且雪哥哥也有不能輸的理由。」『咕吱~~』玉露適時地輕鳴兩聲,亮光閃閃的眼睛對雪歌充滿依賴自信。 「雪兄弟,你的對手看起來不簡單。我能感覺到他身上充沛的木屬性真氣。一般來說,擁有木屬性真氣的都是咒師。」溪孤雲已恢復千年不變的冷酷表情,沉聲說道。雪歌點點頭,應道「嗯,我會小心的。」 擂台上,雪歌飄然躍上,面對森有林站立,陰柔的氣息小心翼翼地互探著。評委席上,楚厲大臉一正,精光炯炯地盯著雪歌的一舉一動,思索著:三十年前,水鏡先生以一套『飄渺七劍式』傲視群雄,連奪三屆比武大會冠軍,博得『劍聖』美譽,一時間轟動華夏各氏族,可惜婉拒了城主的邀請,其後又傳出他背叛師門,隱居山野,甚至傳言水鏡已被同門師姐『飄渺仙子』水月囚禁。如今姬雪歌的出現已讓謠言不攻自破,他與『刀仙』之子聯攜出現早已說明一切。 轉眼間思緒又飄向昨晚軒轅少與城主密談的事,眼神不自覺變得肅殺,雙掌捏緊,暗自想道:有異氏族狼子野心,勾結外族妄想一統華夏,此乃自取滅亡。今次一定要將姬雪歌和溪孤雲二人爭取過來,只要有他們二人背後的勢力相助,就算有異氏族擁有八仙中的三仙也要估量下自己吧。 擂台二人試探了一會兒,俱都驚歎對方功力的雄厚,心裡更加不敢掉以輕心。森有林的眼神飄向評委席上的『追魂扇』劉陽身上,卻見剛一副輕鬆神情的劉陽眼裡精光閃爍,對森有林輕點了點頭。 雪歌驚異對手的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腳步輕退,彎腰握劍,寒氣逼人,銳利的雙眼直射入黑笠下的臉孔,似想把對手看穿,寒嘯尖銳的氣息猶如一柄刺穿一切的劍鋒般往森有林直刺過去。森有林心懼於雪歌散發出的森冷氣勢,凝神全力施展『木乙訣』。 雪歌神情忽一顫,臉色凝重幾分。在他眼裡,只見森有林忽變得飄渺虛幻,身上湧出絲絲縷縷的青氣波紋,沿著木製擂台周圍波動擴散,整個人像與擂台結為一體,不分彼此。強大的氣息從四面八方齊壓而來,讓雪歌覺得自己猶如大海中的一葉小船,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不好,森有林的實力比想像中還要強。」溪孤雲眼裡寒光暴射,冷聲說道。慕珠心裡一緊,緊張地望向台上的雪歌,輕喃說道「雪哥哥你一定會贏的。」「放心吧,雪兄弟的『飄渺七劍式』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兩人應有一番激戰。」 『木乙訣』乃『枯木聖君』孫子聲的成名絕學,森有林一施展立時引起評委席上幾人的注意。只見『火焰聖君』楚厲疑惑地望著孫子聲,說道「老孫,那不是『木乙訣』嗎?你不是只傳給林又勝那小子了?」「是啊!孫老,瞧他所施展的這招『木乙?合化』,功力著實不低。」『木葉尊者』張彪也是嘖嘖稱奇,同為木屬性真氣,對神秘人森有林體內木性之強極感興趣,心中蠢蠢欲動的戰意又被挑起來。 『枯木聖君』孫子聲臉色極為難看,惡狠狠地盯著黑衣人看,說道「若不是確信師尊他已過世,我確實會懷疑這小子是他老人家新收的徒弟。不過現在嘛~嘿嘿,等下非打斷那臭小子的狗腿不可,既然惘顧老夫的警告跑出來。」做為聖級高手,『枯木聖君』孫子聲對『木乙訣』的修煉已到爐火純青之境,瞬間就感覺到這股木屬性氣息正是他徒弟林又勝的,心中一下子又是怒火中燒又是期待萬分。 本來為了能在比武大會中挖掘出有潛力的各方年青高手充實臨波城的實力,他們幾個老鬼已嚴令四堂弟子參賽,城主更是拿出自己珍若性命的神器『乾坤圈』為獎品來吸引各方高手前來,而現在自己一向滑頭的徒弟既然惘顧嚴令參加,這叫他如何不怒。 另一方面,自己寶貝徒弟的對手是名氣尤在自己之上『飄渺劍聖』水鏡的弟子,三十年前決賽中自己以一招之差敗在尚剛出道的水鏡手上,如今命運的對決又將兩人的徒弟推向比武台上,孰勝孰敗似乎也在一線之間。 表面上裝出怒髮衝冠的樣子,孫子聲心裡卻對徒弟剛展現出的『木乙訣』欣喜不已,幾個月而已臭小子的木性真氣又增進不少,對陣『飄渺訣』應有不少勝算吧,三十年前的一招之羞今天也該還給他徒弟啦! 擂台上,森有林叫苦不迭,後悔不已,心裡暗罵『追魂扇』劉陽老奸巨滑,算計自己上台比試。瞧前幾天劉陽在自己面前說對手的實力如何弱,如何不堪一擊,彷彿只要舉手間就能把對手解決似的,自己當時什麼就頭腦發熱`不假思索答應下來了呢。現在可好,一上來對方還沒出招單用氣勢就把自己的底給暴露出來,擁有這種實力的傢伙怎可能會弱。想起師傅耳提命宣警告自己這次不可參加比試時的狠厲眼色,森有林心裡把劉陽問候千萬遍。 『無論如何都不能輸,不然自己的一世英明算是玩完了。』森有林暗道,上屆比賽自己在決賽中拼盡全力還是輸給『南傑』軒轅少,算失獲得仙器『紫蕾軟劍』的機會。 這次本想大展身手,一鼓作氣獲得冠軍,讓世人見識自己的厲害,可師傅孫子聲的一句嚴令讓自己三年來的努力修煉付之流水。在自己憤憤不平時,劉陽找上自己說這次參賽選手都非常弱,憑他的實力就算不用『木乙訣』也能輕鬆把各個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而且暗示只要能在第一關打敗對手就傳他渴望已久的『截脈』手法,自己一時心動惘然答應下來。 現在想來,劉陽分明是利用自己渴望參賽的心理騙自己上勾。眼前的對手實力之強尤在自己之上,隨手的一個劍勢就讓自己心俱,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赤身裸體站在冰天雪地裡,弱不禁風。 「卑鄙的劉陽,等打完比賽不給我好好解釋清楚非將你的白扇撕爛燒掉不可。」森有林低聲喃道。眼角偷偷瞧向評委席上,這一瞧更是令他頭皮發麻,手腳打冷顫。只見師傅孫子聲緊抿著嘴,眼裡凶光閃動,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森有林嚇得差點失聲要放棄比賽,心裡再次不停地詛咒著劉陽。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森有林腦中忽悄然響起令他恐懼萬分的聲音『臭小子,你行啊!翅膀硬了不聽為師的話了是不是?等下師傅我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師。。。師傅,我。。我是冤枉的。』森有林很想大呼出聲,以示自己的清白。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針鋒相對 日當正午,艷陽高掛,熱浪逼人。 涼風吹撫,衣袖獵獵。擂台上,雪歌與神秘人森有林如兩尊木樁似靜止不動著,氣氛似有古怪。雪歌擺開劍勢凝神望著眼前氣息忽靜忽動的對手,疑惑不解,心中視對手更加神秘莫測,不敢輕易出劍攻擊。殊不知,自己平白錯失一舉取勝的大好良機。 森有林心砰砰亂跳,師傅孫有聲的話如一柄利劍刺入心臟似的,讓他暗呼大事不妙,心緒起伏不定,茫茫然不知該如何才好,隱隱浮現的青氣也隨著他的心情紊亂起來。『枯木聖君』孫有聲暗罵小子心性不定,沒看到**現在是在擂台上,一不小心必有失敗的危險。孫有聲雖然嘴裡罵著徒弟,不過他心裡可是比誰都關注這場比賽,比誰都在乎這場比賽的勝負。誰叫自己徒弟的對手是以前自己視為生平勁敵的徒弟呢,什麼說也要讓徒弟扳回一成。 「臭小子,還不給我穩下心來。」孫子聲的聲音再次在森有林腦中響起,這次聲音裡帶有點點激動及鼓勵,「聽為師說,你眼前的對手是人稱『飄渺劍聖』水鏡先生的徒弟,『飄渺七劍式』千變萬化,威力無窮,響譽華夏。三十年前第一屆比武大會決賽中,為師就是敗在『飄渺劍聖』手下,當年他才十六歲。從那時起為師整整有一年活在痛苦失望中,如不是你師祖以自己的生命。。。也許為師已放棄武學了吧。這次當我的徒弟再次面對他的徒弟時,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打敗他,為師傅贏回那失去的尊嚴。只要你能打敗他,為師就不計較你偷偷參賽的事。」 「是的,師傅。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贏得這場比武的。」森有林想不到師傅會將自己的痛處說出來,興奮地出聲保證道。既然師傅已默許自己全力施展武學,那自己已不再擔心身份被揭穿的事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師傅和劉陽那奸鬼去承擔好了。 在心裡沒有了芥蒂,從森有林變回『枯木聖君』徒弟的林又勝彷彿重生般,爆發出強大的自信,右手法印迅結,擊在擂台上喝道「小心了,『木乙?木蓮氣』」。如波紋般散開的青蓮氣一下子被拉直,青氣似吹風機將木製擂台上的木板一塊塊吹鼓起,鼓起木板終破開,一道道青氣厲嘯沖天而起,直入天宇。 噗噗~~青氣瞬間逼近雪歌。同樣的動作,雪歌也是一掌擊在木板上,所不同的是木板整塊被雪歌撐起擋在面前。緊接著木阿劍閃電般出鞘,劍走七星化成七道劍氣擊向面前木板。 『烘隆』堅固的木板似豆腐在兩種真氣撞擊下碎裂成碎片,四處飛散。雪歌速度極快,瞬間穿過碎梢紛飛的木塊,腳步輕盈飄逸,木阿劍瀟灑揮動,七道劍氣又罩向林又勝。 躲避已不及,林又勝右掌快速聚結成刀狀豎直,青氣湧現纏繞。在群眾的驚呼聲中,右手刀疾削呼嘯而來的劍氣。鏘鏘~,七道尖銳響聲連起,疾射的劍氣被震偏沒入木板中,強勁的力道迫使林又勝每擋一劍都後退一步,七劍連退七步。 「嘿,能用手硬擋神器木阿劍所發出劍氣的武功法訣中,唯有『木乙訣』而已。老孫吶!我現在對那傢伙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楚厲笑道,心中已把黑衣人的身份猜個大概。 孫子聲老眼翻上,悶聲說道「不用猜測,正是林又勝那臭小子。剛使的是『木乙訣』中的『木乙?術刀』。」「孫。。。孫老,大會不是規定四堂成員不得參加比武大會嗎?」張彪驚愕,張口問道。 「無論勝敗,等比賽完那臭小子都得給我禁閉一星期思過。」孫子聲說道「不過這場同姬雪歌的比試,他必須全力以赴。這場比賽有非勝不可的理由。」 「可是~~」耿直的張彪還想說什麼,被劉陽截住。只聽劉陽輕搖白扇,笑瞇瞇說道「張彪,你現在的武功不是已到瓶頸。也許可以借用觀看孫老的絕學從中領悟木屬性真氣的特性,突破武學。」見向有謀士之稱的劉陽開口,張彪不再詢問,全神貫注場內的比試。 擂台上,雪歌對於林又勝用肉掌硬接自己七成功力施展的『旋璣七星『驚駭不已,就算對手練就一身銅頭鐵臂的橫練功夫,但自己手中拿的可是神器『木阿神劍』。一時間,雪歌心頭思緒萬千,不敢再搶先出手攻擊,凝神戒備對手的動作。 林又勝戰鬥經驗豐富,知道此時不能表現出怯場的表情動作,臉上鎮定自如,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神不見絲毫慌亂,表現的高深莫測。同時『木乙訣』運轉大小周天,化解右手似骨裂的巨痛,他的表現也成功唬住雪歌的追擊。 勝利機會稍縱即逝,林又勝深明此點,見雪歌表現出遲疑不定的神情,明白自己的『術刀』已將他迷惑,當下不顧仍麻痺的右手,雙手法印急結,輕嘯道「木乙?青籐纏』」。 絲絲~,擂台上的木板彷彿有生命般躁動起來,顆顆青芽冒出,迅速成長起來。還沒等雪歌反應過來,青芽已順著雪歌的腳踝往上攀爬,將他身體緊掂住,使雪歌動彈不得。 「嘻,你輸了。」林又勝大喜,輕嘯著施展『木乙?術刀』往雪歌胸口削去。雪歌對這一招式相當忌諱,身子不能動,持劍右手迅速舞起,漫天弧形劍氣如火龍狂舞般漫射四周。林又勝一驚,急停往後躍退,右手『術刀』連揮劈飛飄射而來的劍氣。 纏身青籐裂成無數細小籐條飛散四周,雪歌忽速如流星般飛射林又勝身前數米處,木阿劍幻起無數劍影,似魚網般舞一片劍幕罩過去。避無可避,在千鈞一髮之際林又勝咬牙將尚未完全學會的絕對防禦招式『盤根木牆』使了出來。 『烘隆』巨聲響徹雲霄,還沒完全結成蘑菇狀的木根被劍幕轟碎,林又勝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狼狽往後飛退,渾身滿是被劍氣撕裂的劍痕。雪歌內力耗盡一時接繼不上,眼睜睜看著對手再一次從容而退,眼裡充滿無奈。 「呼呼~,好險!剛差點連命都沒掉了。」林又勝全身冒滿冷汗,氣喘吁吁地說道。雪歌暗自調息,說道「自我悟成這一劍式以來,你還是第一個如此輕鬆避開『流星劍幕』,不過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呵呵,絕對沒有下次。我不會再讓你如此輕鬆使出這一招了。」林又勝說道,右手『術刀』橫胸,快速往雪歌跑去。雪歌輕叫一聲『好』字,速度更勝剛才,整個人似化成一道白色劍鋒直射急奔而來的林又勝,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劍鋒膨脹化成一個圓形亮月將林又勝包裹其中。鏘~,爍亮圓月化成漫天劍氣纏繞飛奔,林又勝悶哼著倉皇踉蹌後退。 雪歌不再給林又勝任何喘息的機會,氣轉全身,『雪影寒月』再次施出,爍亮的月光更盛,陰森冰冷`肅殺的氣息瀰漫全場。砰~擂台下觀眾正心寒時,林又勝已悶哼一聲滾落台下。『枯木聖君』孫子聲緊張地站了起來,擔心地望著林又勝翻滾倒下的身子,皺著眉頭失望道「又輸了,必境它是『非凡』老神仙創出的絕學啊!」 冷月一收似沒出現過,雪歌神情冷若冰霜`滿臉肅殺地站在台上,眼光望向評委席。『追風客』柯來心裡沒由來一顫,連忙大聲宣佈道「姬雪歌,勝利!」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風起雲湧 客棧`消閒的地方永遠不缺乏娛樂,瞌瓜子閒聊正是其中之一,那些新聞`八卦不停傳出。第一天比武大會的結果,自也成為他們飯後的熱門話題之一。從『流浪刀客』溪孤雲的雷霆之威到雪歌的迅雷之劍。。。,每場比賽每一劍式`施展的每個法術似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雪歌和溪孤雲的勝利讓慕珠歡喜不已,三人相約在酒樓裡慶祝。「雪哥哥`溪大哥,祝賀你們取得旗開得勝。我先敬你們一杯。」慕珠舉起酒杯,露出迷人的微笑說道。「呵呵~~,乾杯!」 「明天的對手可能會更厲害,雪哥哥和溪大哥也要爭取打敗對手,奪取最後的冠軍。」幾杯酒入肚,慕珠白裡透紅的臉更顯嬌艷,似玫瑰盛開令人迷醉遐思。溪孤雲千年不化的寒冰臉似也被慕珠的千嬌百媚的姿態給融化,笑道「慕珠妹子,比武大會的冠軍只能有一個,如果我和雪兄弟遇上了,你希望誰贏得比賽。」「是啊,珍珠。如果我和溪大哥一直贏下去的話,遲早會遇上的。到時候你要給誰加油啊!」雪歌也笑著問道。 「嗯!」慕珠雙手托腮沉思了一會兒,撒嬌道「這個問題好難啊,不回答好不好?」「呵呵~,溪大哥想知道慕珠妹子到時候會支持誰?」溪孤雲似對這個問題特別持著,堅持著要慕珠回答,雙眼炯炯有神直盯著慕珠美目。 雪歌略感微愕,奇怪溪孤雲在慕珠面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不過慕珠單純的心似沒發現溪孤雲眼裡的異樣,說道「雖然我感覺溪大哥的武功比雪哥哥高,更有機會打敗雪哥哥,但我還是不希望雪哥哥輸。」「果然還是。。。」溪孤雲眼裡精光一暗,收斂回目光,心裡苦澀暗歎,硬將第一眼見到慕珠時心裡那蠢蠢欲動的一絲情緒給壓入心底。 「奇怪,今天似沒看到拜陽城的華陽彥上台比武。」從一天的比賽完後,心中一直困惑不已的雪歌忽想起來,說道。不過見慕珠瞬間嘟起的嘴,馬上後悔自己哪壺不提提哪壺,恨不得馬上將話吞回去。 「憑他爭強好勝的個性,沒來參加比賽確實令人困惑。」溪孤雲說道。慕珠嘟嘴說道「哼,那傢伙睚眥必報,手段狠辣。不來更好。」 溪孤雲疑惑不解地望了眼慕珠,輕聲說道「也許是昨晚計劃被破壞後,已無呆下去的必要吧。」「計劃?雪哥哥`溪大哥我們不要聊這些掃興的事好不好?」慕珠一怔,疑雲頓起,在雪歌暗叫不妙時又忽然轉口說道。 「呵呵~,是啊!今天是我們慶祝勝利的歡心事,我們不談其他事。」雪歌馬上接口笑道。接下來的氣氛略顯尷尬,溪孤雲不再說話悶頭喝酒,雪歌不停地講些有趣的事逗慕珠笑,試圖將活躍氣氛搞起來。 「哈哈~~,終於被我找到了。呼呼~我可是差不多將臨波城的大街小巷全找遍了。」正當雪歌漸感支撐不住時,身後傳來大呼小叫的驚喜聲。雪歌眼光飄向來人,見是被溪孤雲打敗的『遁道士』安虛,心中困惑難道是比武場上不甘心失敗,又來找碴的。 慕珠單純的心,只有好人壞人兩類,很不巧由於早上他與溪孤雲比試的緣故,他已被歸類為壞人,此時見他屁顛著跑過來,立即不滿地說道「臭道士,我們正在慶賀,你可不要陰魂不散地來搗亂。」 「搗亂?嘻~~,小妹妹。我不是來搗。。。」『遁道士』安虛一怔,試圖辯解。慕珠叱聲打斷,說道「哼,光明正大的比武還搞偷襲,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這。。。我不是。我只是。。」安虛被一頓搶白,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才能讓眼前的美佳人明白自己是天字第一號大好人,決不是她嘴裡的壞蛋。雪歌安慰著橫眉豎眼的慕珠,望著安虛笑問道「安道長,不知你找我們有何事?」 「啊!我。。呵呵,我不是來找你們的,我是來找溪孤雲溪老大的。」安虛感激地向雪歌點點頭,指向溪孤雲說道。「我不認識你。」溪孤雲的話簡潔明瞭,讓安虛沸騰興奮的心馬上被澆冷。 「呵呵,我正式介紹下我自己,我叫安虛,江湖朋友抬愛送了個『遁道士』的雅號,師門乃『道教』,師傅是江湖人稱『天師真君』張癸。」安虛不氣妥,自顧自介紹起來。說完,見溪孤雲仍埋頭喝酒,眼光馬上可憐兮兮轉向雪歌處求救。 「咳咳,安虛兄。那不知你找溪大哥有何事?」雪歌輕咳問道。安虛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是這樣子的,此次被師傅仍出來。不。。嘿嘿,此次奉師命出山,第一就是到華夏各地遊歷增加江湖經驗,結交豪俠朋友;第二由於自小受師兄薰陶,崇拜那些在江湖上轟轟烈烈的英雄,所以想去景仰下那些英雄。」 「你找錯人了。」溪孤雲仍無動於衷,冷冷地說道。雪歌暗自為溪孤雲高興,笑著說道「安兄客氣。溪大哥雖才出道兩年,但已在華夏各氏族贏得不凡的聲譽,更是挽救有熊一族於水深火熱當中,確實當得起『英雄』這兩字。」 「嘿嘿,這位兄弟說得不錯。溪老大的名號確已傳唱華夏各氏族,當得起『英雄』。只是我。。呵呵。還想去景仰下心中最崇拜的英雄『刀仙』溪前輩。」『遁道士』安虛傻笑道。溪孤雲臉若寒霜,雙眼寒芒如箭直射安虛,身上氣息盛騰,殺意湧現。 雪歌暗皺眉,示意不知所措的安虛坐下,說道「溪伯伯已退隱,多年不問世事。安兄此舉頗令人為難。」『遁道士』安虛雖不知溪孤雲為何一聽人提起『霸絕刀仙』立即寒氣逼人,卻也不敢再輕言,乖乖閉口與慕珠大眼瞪小眼,眼不著『刀仙』前輩,欣賞眼前賞心悅目的美女似也不錯。雪歌苦笑,不知該如何收拾眼前火藥味十足的場面。。。 瓊宇樓閣,假山聳立,石亭走廊曲折攀延。一絕色美少女立於池塘邊,凝視塘裡歡愉游動`爭相吃食的魚兒,旁邊一俏生丫頭不時將手裡的魚飼拋入塘裡。後面『追魂扇』劉陽和『木葉尊者』張彪恭敬地站著,臉上不顯露一絲不耐的神情。 「劉叔,你說讓林又勝截擊他,不過卻是輸了嗎?姬雪歌的劍法真有那麼厲害?」良久,少女回過神輕啟櫻唇,開口說道。劉陽頭輕點,說道「姬雪歌的劍法確認厲害,神出鬼沒,速度快如閃電,瞬息間就將林又勝擊出場外。」 「郡主,聽說那姬雪歌是『飄渺劍聖』水鏡的徒弟。當年水鏡以一套『飄渺七劍式』連奪三屆比武冠軍,他的徒弟劍法自然不會差。」張彪說道。 「嗯,看來跟他賭三場太冒險了,也許這次的冠軍將讓他奪得。」少女仰望天空,似想起什麼,雙額紅彤,低聲說道。劉`張二人並沒有注意到少女神情的變化,說道「郡主放心,屬下明天將安排他跟溪孤雲對決。」 「不!」少女搖搖頭,聲音略急說道,「『霸絕刀』霸道無比,一不小心即將被重創甚至危及性命。明天按正常抽籤,後天我要親自去會會姬雪歌。」「這。。是!」 第二天,三十二強比賽如火如荼展開爭奪,雪歌的對手實力遠不如上場林又勝,在雪歌迅捷如雷的劍術連擊中,很輕易低頭認輸。溪孤雲遇到的對手也是一個用刀好手,兩人你爭我奪,斬`削`劈`砍`掃盡顯刀術奧義。最後溪孤雲被迫使出『霸絕刀』中一招攻擊極強的刀式『霸絕?滅世』,終破開他對手的防禦,將對手斬成重傷,贏得比賽的勝利。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冷月清風 比武淘汰賽深入進行,觀看的群眾熱血沸騰,猜測著誰勝誰負,黑市裡賭博悄然興起。前來觀看比賽的人雲集校技場,人山人海,蹺首以待。 「經過昨天的淘汰,今天將進行十六強進八的比試。這十六位參賽者代表著華夏各氏族年青一代的精英,他們將成為華夏江湖今後的領航人。」評委席上,楚厲發表著賽前感言,充滿威嚴的飽滿聲音傳向校場的每一個角落,讓人清晰地感覺到楚厲對這十六位參賽者的期待,也讓這十六位參賽者深切地感覺到臨波城昊城主對他們這些參賽選手的重視,這讓那些青年才彥興奮不已。 學武護身健體,運氣好的話還能夠在大城裡擔任要職,以後全家人生活無憂,這幾乎成為大部分武人畢生追求的目標。楚厲的話讓這些人看到被召入的希望,個個磨拳擦掌,爭取奪得冠軍出人頭地。 雪歌和溪孤雲二人仍沒被抽中碰上,溪孤雲的對手是少吳氏族的青年高手吳天行。此人善使雙鉤,『天蜈鉤法』專走偏鋒,神秘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吳天行似已對溪孤雲的身手通過前兩場比試進行深入透徹的研究,知道正面硬抗非死必傷,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只有利用詭異的身法出其不意出擊才有取勝的機會。因此一出手立即挪`騰閃動,雙鉤專襲溪孤雲死角處。 溪孤雲傲立不動,左手護匣,右掌翻飛擊出,印`劈`擊罡風強勁撲面,使吳天行無法近身。如此纏鬥一會,溪孤雲似感不耐,斬龍寶刀怒嘯出匣,寒意逼人的刀氣橫掃而出,劃出道駭人的光芒逼退吳天行,緊接著層層疊疊`勁浪逼人的刀芒瘋滾壓上,如怒海捲起萬丈巨浪猛撞礁巖,威勢響徹雲霄;又如萬馬齊奔,聲震心肺馳騁千里。 吳天行大驚,眼見被逼退角落,已避無可避,當下心若死灰,垂手閉目等待死亡的降臨。嗡~勁風撲身,寒入骨髓。卻見溪孤雲的斬龍寶刀定在吳天行脖子一寸處,冷眼望著他。吳天行已被嚇出一身冷汗,顫抖著不敢動分毫,喉結連動困難地吞了口痰液,小聲認輸。 「耶!溪大哥又贏了,輕鬆就把他的對手打敗了。溪大哥太厲害了。」擂台下歡呼鼓掌聲中,慕珠永遠是最生機勃勃的那一個,嬌柔歡笑的話語讓人暖到心坎。溪孤雲似聽到慕珠的笑聲,冰冷的臉孔悄然融化,露出暖意。 「好強`好深厚的內力!溪大哥的內傷已完全好了嗎?憑這招展現出來的實力,溪大哥完全已踏入『真』級境界!不,就算是『聖』級也不過是一線之隔而已。真想與溪大哥切磋一番,看看差距有多少。」雪歌心想著,驚歎溪孤雲的功力之高,戰意沸騰。對柯來的宣佈一句也沒聽進去,等雪歌回神過來時,溪孤雲已站在旁邊看著擂台上第二場比賽的打鬥,偶爾還會給慕珠講解幾句,擂台上激烈的打鬥引起觀眾的極高熱情,掌聲連續不斷響起。 精彩的打鬥永遠能挑起觀眾的熱情,八強一個個誕生。在『追風客』柯來的大聲宣佈下,最後一個進入八強的名額將在雪歌和一輕紗掩面的神秘少女中間產生。 神秘少女雖掩面婷婷玉立站著,卻掩不住她那婀娜多姿的嬌態,芬芳的少女體香幽幽鑽入雪歌鼻裡,凝望著少女那對爍亮美眸,雪歌覺得在哪見過此女。「姬雪歌,想要取得八強席位須先打敗本郡。。人才行。」少女避開雪歌探視的目光,臉額微紅,嬌羞說道。 雪歌回神,羞紅臉,支支唔唔地道「敢問姑娘芳名,我。。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少女暗惱雪歌的輕薄言語,嘴裡卻不由自主地應道「我叫昊。。雨。我可以確信以前沒見過你這個狂徒。」 「對不起,我不是。。。」雪歌不解自己哪裡說錯得罪她,正想解釋。只見昊雨披肩白紗巾已快速舞動,翻滾旋轉襲面而來。勁風厲嘯,臉額生痛,雪歌一驚『飄渺身法』急切展開,迅速後退數丈。 昊雨急追,白紗巾如影隨行,虛虛實實,如細水長流連綿不絕。雪歌身法急換,連變身勢,卻仍躲不開,心裡讚歎。木阿劍出鞘,『旋璣七星』剎那出手。 七道劍氣如石沉大海,一入白紗旋轉的氣流立不見蹤影。雪歌大驚,急躍起翻騰飛退,白紗離腳寸餘削切過去。「這。。是什麼法訣?」不可置信的眼神顯露,雪歌失聲問道。 「等你敗了,我自會告訴你。」昊雨說道,慢慢轉過身面對滿臉驚駭的雪歌。雪歌終於不敢小視,穩下心凝重地望著昊雨。 攻防之快令擂台下的觀眾目不暇接,等緊迫的氣氛緩過來才發現自己從剛才一直閉息觀看著,熱烈的掌聲`歡呼聲終響起。「雪哥哥不要緊吧,那個女孩子好厲害,雪哥哥一直被動挨打著。」慕珠擔心地問道。 「嗯,她的身法不比雪兄弟差,且她手中的那條白紗也不似普通之物,像是傳聞中的仙器『冰蠶巾』。不過『冰蠶巾』應在『水晶聖女』夜珊珊手中才對。」溪孤雲說道,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如那紗巾真的是『冰蠶巾』的話,雪歌這一戰將陷入苦鬥中。 「什麼辦?溪大哥快想個辦法。」「呵呵,慕珠妹子放心吧。無論多少艱難的局面,雪兄弟都會有辦法自己破解的,只有在實戰中頓悟才能更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評委席上,『火焰聖君』楚厲暗自呻吟,低聲跟旁邊的孫子聲說道「老孫,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什麼感覺那女孩子使的是夜妹子的『流水?清風拂穴』。」「老楚,你沒有看錯。確實是『流水訣』,而且我已經猜出那少女是誰了。」 「郡主小姐。」兩人互望一眼同時低聲說道,無奈頓時爬滿臉上。只見楚厲看向劉陽和張彪,說道「你們兩人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郡主會出現在場上。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郡主乃萬金之軀,如若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木葉尊者』張彪低頭不敢言語,只見『追魂扇』劉陽苦笑道「楚老,你應清楚郡主的脾氣,她想做的事誰又能阻擋。」「胡鬧!萬事可任性,此事卻不能胡來。」楚厲叱責道。 「呵呵,老楚切莫擔心。郡主可是『水晶聖女』夜珊珊的徒弟,〈流水訣〉可是十大密訣之一。姬雪歌的『飄渺七劍式』雖然厲害,但不見得就能破解『清風拂穴』的纏勁。剛你不也看到了,姬雪歌的『旋璣七星』根本無法發揮作用,悉數被『清風拂穴』的纏勁化解。」『枯木聖君』笑著說道。 「是啊,楚老。郡主雖不經常出手,可已深悟〈流水訣〉精髓。連夜前輩都誇郡主冰雪聰明,百年一見的武學奇才。」張彪尋得時機,連忙說道。楚厲瞪了張彪一眼,輕語道「『冰蠶巾』不懼水火,柔韌異常,平常神兵難傷其分毫。不過姬雪歌手裡拿的是神兵之一『木阿神劍』。。。」 「楚老,木阿劍乃上古神兵,至今無人知曉其真正威力。若無法發揮其威力只能算是削鐵如泥的利器而已。仙器『冰蠶巾』雖不及神器,但其秘密已被夜姑娘悉數挖掘。以上驅對下驅,難有不勝。」劉陽輕搖白扇,神情輕鬆地說道。 「嗯,劉陽說的有道理。老楚,咱們就放心在這看著吧。現在可是比武中,誰也不能壞了規則啊!我們在這裡乾著急又有什麼用?郡主不見得就比姬雪歌弱,咱們啊還不如盡情享受這場比試。」『枯木聖君』孫子聲說道。 正文 第四十章 流水密訣 飛捲白光轉動盤旋,如銀河直下飛縱千里,如蛟龍盤旋升騰傲嘯九州,銀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陽光照耀下,耀眼的五彩光芒奪目繽紛。 雪歌飛騰挪閃,樣子甚至狼狽,木阿劍不時發出一兩道劍氣阻截匹練的追擊。『冰蠶巾』旋轉攻擊的範圍越來越大,昊雨似想直接逼雪歌下擂台,輕鬆贏得比武,纏繞的『冰蠶巾』以她為中心不斷往四周擴張。 怒意沸騰燃燒,雪歌心中咆哮,被人追擊的如此無返手之力還是第一次,同時暗惱對手不知好逮,自己早已暗中警告她了,沒想到她不僅不聽還變本加厲攻擊。雪歌明白昊雨手中的紗巾並非凡品,但他手中拿得可是神器榜排名第四的『木阿神劍』,那白巾柔韌性再好也是經不起神器的削割的。 「既然如此,再下也不客氣了。」漸已被逼至擂台邊緣,雪歌轉身大聲說道。身子飛騰躍起,『旋璣七星』倒手施展截住『冰蠶巾』的追擊,腳尖輕點旋繞的白巾,如大鵬展翼往昊雨飛縱而去。流暢的身法讓擂台下的觀眾大呼過癮,評委席上的評委臉色大變,差點控制不住失聲驚呼。 躍至昊雨身前,雪歌身形一變,腳步浮行如流雲`飄渺不定,木阿劍狂舞而出,劍光閃沒如瞬光飛過。昊雨輕咦一聲,腳尖撐起,右手上舉,身子快速旋轉,『冰蠶巾』瞬間收縮在她周圍形成一個盤旋纏繞的護罩,使木阿劍無法刺入。 鏘鏘~,相碰濺出的火星讓雪歌心中暗凜『冰蠶巾』的硬韌,踏動的腳步急停,『流星劍幕』順手揮出。昊雨嘴角擒笑,『冰蠶巾』一凹一挺,劍幕剎那被化解,巾頭沿著劍尖纏繞盤旋,將驚愕中的雪歌整人包裹住,任雪歌如何扭動都無法撐開。 昊雨漂亮的眼睛儘是笑意,蓮步輕移至如粽子的雪歌面前,說道「姬雪歌,你輸了。」「呼~摁,這場我非勝不可。」雪歌咬牙撐動著,漲紅臉說道。 「被『冰蠶巾』纏住就算是神仙也撐不開,只要我現在輕輕一踢,你認為你還能贏嗎?」昊雨纖手遙指台下,說道。「原來只是仙器『冰蠶巾』而已,我還以為是神器『捆仙索』呢?喝~鬆開吧!『雪影寒月』。」雪歌持劍右手掌微動,忽露出詭異的神情,輕嘯道,身子直挺飄升。 昊雨一慌,下意識伸腳踢出卻踢個空。雪歌默頌劍訣,心頭一片清冷,悲憤`激怒`肅殺的意識一下子全湧上心頭,無力感令他深感挫折,憤怒在心頭怒吼咆哮。巨大爍亮的圓月在雪歌周圍呈現,『雪中情,月圓日,孤影涼,蒼悲世』,悲冷感瀰漫全場。 轟~,悲涼的爍月炸開,漫天劍氣刺穿纏繞的『冰蠶巾』如雨點般疾射昊雨,昊雨驚慌,右手不自覺放鬆,身子急退。雪歌趁機破蛹而出,輕點落地。 「你。。。你竟然打破我的『冰蠶巾』。」昊雨望著手中已是千瘡百孔的『冰蠶巾』,怒道。「我不是已警告過你了嗎?況且這是在擂台上,勝與負只在一瞬間。」雪歌肅穆說道,深奧的眼睛似看透世態炎涼`人間百態,令昊雨心靈一痛,忍不住想要撫平雪歌眼裡的悲憤。 「你。。」昊雨身子一顫,不知是因氣憤還是不忍心,雙眸飄忽不定地看著雪歌說道「嘻,你認為這樣就可以取勝了嗎?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才是真正較量的開始。」 雪歌不語,擺開劍勢,驚異昊雨手中的『冰蠶巾』忽聚縮成一柄布劍挪身指地,布劍配合昊雨的姿勢傳出驚異的氣息讓雪歌難受至極,心頭像嚥著什麼似的,道不清說不明。與雪歌剛使『雪影寒月』散發出悲憤氣息不同的是,此時昊雨散發著悲傷`孤苦的氣息,似失戀的少女低聲飲泣。 評委席上,『追魂扇』劉陽輕歎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郡主動真格了。」「嗯,看來姬雪歌那一劍破掉『清風拂穴』讓郡主很不服啊!」『木葉尊者』張彪點頭說道。 人動,劍舞。朵朵劍光似臘月梅花盛放,在天寒地凍的雪地裡展現傲人身姿。點點寒星逼身,刺至半路劍鋒一轉,怒放的梅花一收,幻出漫天針雨,似寒冬積雪中不屈的松針樹,靜待反抗冰雪的壓迫。 雪歌心隨意動,見昊雨劍勢行至一半轉變,劈出的木阿劍強行回縮,弧光劍氣狂洩而出,迎上漫天白色針雨。叮叮噹噹,密集的交擊聲成串敲響。昊雨輕飄後躍,持劍右手隨意擊散追擊而來的幾道劍氣,左手抖動幾道金芒無聲無息沒入劍林中。 悶哼響起,雪歌蹌踉後退幾步,左手垂下輕抖,臂袖上插著幾根尖細金針,陣陣麻痺感從傷口上迅速漫延,不一會整條左臂已沒任何知覺。點穴`抽針,雪歌迅速處理著,同時悄悄運轉『飄渺訣』試圖穿破被麻痺的左手穴道。 「魅影金針?雪兄弟的情況很危險。」溪孤雲神情一動,皺著眉頭說道。慕珠眼裡焦急大盛,問道「什麼辦?雪哥哥好似受傷了,再這樣下去會傷得更重的。不如叫他直接棄權認輸吧。」 溪孤雲看著滿臉擔心焦慮的慕珠,心裡百味陳雜,柔聲說道「慕珠妹子,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未戰先怯是大忌。只要沒結束就永不放棄,這才是武者之道。」「可是雪哥哥他已經受傷了,而且你剛不是說雪哥哥會有危險嗎?知難而退,並不是可恥之道。」慕珠反駁道。 溪孤雲看著慕珠激動的樣子,回想昨晚與雪歌在夜色屋簷下喝酒聊天的事,輕聲說道「這場比賽雪兄弟相當重要,非贏不可,對他來說這也許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場比武。不到最後,就算是付出性命,雪兄弟也不會認輸的。」 慕珠似感覺到溪孤雲話裡的堅定語氣,不再反駁,眼裡擒著淚花凝望擂台上那上不屈的身影。 左臂上的麻痺感不僅沒有延退,反而慢慢逼開關閉的穴道,順著經絡往全身擴張,左半身酸麻感越來越強,意識漸漸迷糊。雪歌困難地走了兩步,心裡狂喊:『要輸了嗎?不,我一定要取得勝利,我不能失去玉露。』模糊中彷彿聽到白狐玉露在耳邊咕咕親暱,白絨的毛皮磨撐著他的臉額。天地一片雪白,驕陽照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漸漸得冰雪融化,匯成一股股細水流向遠方,萬物覺醒,花草樹木欣欣向榮,飛鳥走獸成群飛奔,天地一片蒼綠,生機勃勃。 雪歌只想在這片無憂無慮的翱翔飛奔,正想望天長嘯時,感覺彷彿聽到一少女痛呼一聲,幻像中的一切立即消失不見。思緒回到擂台上,卻見昊雨臉色蒼白如紙,右臂血跡斑斑,眼裡擒淚,玉齒輕咬輕脆在地,木阿劍離她喉嚨只差幾寸。 「郡主~~」評委席上響起一片驚呼,劉`張二人緊張地站了起來。雪歌已明白眼前的少女是誰,難怪覺得她眼熟,明亮的眼神漸模糊不清,輕咬舌讓自己從疼痛中清醒,苦笑道「昊霜郡主,請認輸吧。」「姬雪歌,我。。我輸了。」昊霜低頭輕語,淚水悄然滴落擂台。剛運劍攻擊時,卻反而不明不白受傷,只感覺自己的劍勢如夏日裡的冰雪無聲無息被融化。 「姬雪歌,獲勝!」『追風客』柯來的聲音傳遍全場。劉`張二人快速衝來,抱著昊霜往城主府衝去。雪歌搖晃著走下擂台,到慕珠二人面前時終不支暈倒,引志慕珠一陣緊張嬌呼。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城主昊天 城主府郡主閏房內,粉紗蔓布垂降,爐鼎煙霧旖旎盤旋。郡主昊霜的受傷引起強烈的震動,城主昊天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膽敢傷害自己寶貝女兒的狂徒凌遲處死。 房門外,城主昊天滿臉怒意,在門口來回走動著,不時望了下緊閉的雕花房門。身側楚厲`孫子聲等幾人垂手低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昊天心急如焚,幾次舉手想推開房門卻在手碰到門後,又憤然垂下。 「劉陽`張彪,我把郡主交給你們保護,當初你們是什麼給我保證的。恩~現在呢活蹦亂跳的人兒變成半死不活的,你們這也叫保護嗎?」又走動一會兒,昊天忍不住發起火來,指著劉`張二人的鼻子大罵道「還有你們,既然已經知道郡主的身份,為什麼不阻止她呢?為什麼非要讓她和別人比試呢?恩!」 「對不起,屬下愧對城主。」『火焰聖君』楚厲說道。劉陽一反平常的嘻皮笑臉,單膝跪地,滿臉認真地說道「屬下保護不力,懇請城主降罪。」「降罪,降罪。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霜兒的傷倒底如何,都這麼久了,聖女什麼還沒出來。」 「還要派人將那個兇手抓進牢裡,我要讓他後悔傷害霜兒。」昊天的雙眼眨起凶光,惡狠狠說道。楚厲遲疑,抬頭確定道「城主,那小子是在比武擂台上公平將郡主打敗,他受的傷並不比郡主輕。如果不明不白將他抓捕只怕會給大會造成不良的影響,甚至會讓其他俠士心寒。」 昊天看著房門,焦距凝聚成一點,雙拳緊握青筋凸起,嘴裡輕唔著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該死的,難道堂堂臨波城郡主被人所傷,就這樣算了不成。」正暗自咒罵著楚厲不該將霜兒如何受傷的緣由說出來時,房門忽嘩的一聲被打開,一個身穿白衣似天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走出來,白晰近似透明的雪白肌膚,銀色的頭髮飄逸服貼地垂在背後。 「聖女,霜兒的情況如何?有無大礙?要不要去皇城請『醫者聖心』歐仁過來?」見房門打開,昊天問題接連問出來。出來的人正是昊霜的師傅,『水晶聖女』夜珊珊,只見她輕施禮,與楚厲他們幾個點頭招呼後,說道「城主請放心,霜兒已無大礙。」「哈哈~~,那就好。人老了,可經不起丫頭如此折騰啊!」城主昊天放下提在喉嚨裡的心,笑逐顏開地走了進去。 外面,楚厲幾個鬆口氣,剛想說笑卻見『水晶聖女』夜珊珊柔和平靜的臉上緊皺眉頭,眸光忽亮忽暗,表情千變萬化,絲絲殺氣在她週身激烈盤旋一顫一動,心情顯得非常激動。『枯木聖君』孫子聲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夜丫頭,難道郡主她。。。」 夜珊珊搖搖頭,說道「楚老`孫老,你們老實告訴我。霜兒是不是傷在那人的劍法下?」「雖不是本人,確信與他的關係非淺。」楚厲搖頭,說道。夜珊珊輕點頭,不再言語,轉身往前走去,溢滿眼眶的淚水沿著她雪白的臉額滴落。 秀氣`香味纏繞的閏房裡,昊霜躺在紅木香床上,美麗的雙眸無神地盯著床頂。城主昊天走過來見自己寶貝女兒不吭一聲,動也不動,以為她在生氣,立即神情憤慨`輕聲說道「霜兒,不要氣憤。父親定把那混小子抓到你面前來,到時候任憑你處置。」 昊霜回神,搖頭說道「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沒有任何過錯。父親犯不著為了我損害臨波城武道會的聲譽。」「那你。。。難道是身體不舒服。我立即去請你師傅『水晶聖女』過來。」昊天不關心則已,一關心則亂,以為昊霜傷勢復發,立即緊張地說道。 「不,我沒有。我只是再想今天的比賽。」「哦~,霜兒心中不服嗎?聽楚厲說整張比賽都是你追著人家打,可以說是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輸掉比賽的。我很好奇那小子倒底最後是如何打敗你的,『冰蠶巾』的防禦並不是一般神器能破解的。」 「我現在也不太明白那一劍,只感覺如春陽拂身,曖洋讓人提不起勁,劍氣輕而易舉就突破『清風拂穴』的防禦。」昊霜幽幽說道。昊天沉思,眼裡精光閃動,低語說道「『春陽融雪』已被完全領悟了嗎?呵呵~~」 「嗯,霜兒。不要把這次失敗放在心上,若你能領悟『無情劍』第三式『流水無情』,破那小子的『春陽融雪』輕而易舉。今個兒本想介紹個青年才彥給你認識下,這。。這個所謂女大不中留。。。我。嗯,你母親。。。」見女兒臉色漸冷,昊天越說越小聲。沒辦法,從小到大女兒被自己和愛妻寵壞了,要什麼得什麼。眼看著女兒長大了,早已達到婚嫁的年齡,可被慣壞的寶貝女兒一聽到婚姻立即生氣,翻臉比說書還快,女兒的婚姻大事也成了他倆夫妻的頭疼事。 「父親,我累了想休息會兒。」昊霜說道,翻身背向昊天。昊天滿臉無奈,做最後的努力說道「霜兒啊~,他可不是一般的凡人哦。與你可謂天地良配,他是軒轅領地的少領主,江湖人人讚頌的『南傑』軒轅少。」 昊天說完,靜待昊霜的反應,卻見女兒昊霜埋頭理也不理。這讓昊天有點洩氣,老實說軒轅少無論長相`身世無一不與昊霜相配,男的俊俏儒雅`溫和有禮,女的靚麗高貴`典雅非凡,兩人在一起可謂金童玉女,絕世良緣啊!可偏偏女兒昊霜不領他的情,當他說的話如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 愛妻熊心氏對軒轅少讚賞有加,恨不得他立即變成自己的乘龍快婿,想到妻子托附給自己的任務,昊天不禁大為頭痛。女兒昊霜根本不理自己,這叫他如何說呢。 「霜兒啊~既然你累了就休息一會兒。父親不吵你了,明晚父親辦了個酒宴邀請軒轅少,到時你可要出席參加。嗯,你母親說有半個月沒見到你了,很想念你呢。」昊天動之以情,說道。 「我知道了,明晚我會去參加的,我也好久沒向母親請安了。父親,我困了。」昊霜悶聲說道。昊霜再如何嬌蠻,面對自己的母親關心的眼神總是無法拒絕的。 「那好,城裡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我去批閱。你好好休息吧。」昊天滿意點頭,吩咐一側的丫環好生伺侍郡主,輕手輕腳往久走去。 昊天走後,被褥裡的昊霜重新擺回原來的姿勢,眼神不知不覺又飄遠,滿腦子又胡思亂想起來『不知道他什麼樣了,隱約看到他一走下台就暈過去了,傷勢定然很重吧。那時他身邊的那個外族女孩子與他是什麼關係?看她滿臉緊張`擔心的樣子,好像對他很關心。』 『呀~我倒底在擔心什麼?他受傷重不重關我什麼事?我幹嘛要擔心他。可惡,不就是為了一隻白狐嘛,幹嘛非要那麼拚命不可,倒頭來傷人傷已。。。四分之一決賽在後天舉行,他傷的那麼重不知能不能恢復,師傅的那瓶療傷聖藥『碧玉丸』應能起點作用,明天偷帶幾粒去探望他一下吧。』 『明晚又要參加煩人的酒宴,虛偽的讚賞`噁心的對話,真搞不懂為什麼父親對這樂此不疲。難道不明白這種宴會簡直就像一群不穿衣服的老頭`老太婆在讚賞對方衣服的漂亮。。。軒轅少?聽說是上屆比武大會的冠軍,那柄『紫蕾軟劍』就是被他奪走的。不知劍法與他相比誰更勝一籌。。。』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夜來風雨(上) 輝煌酒樓,豪華臥房內。溪孤雲雙掌緊貼雪歌後背,幫忙雪歌運氣驅出體內的毒藥,縷縷白氣不停從二人頭上飄起,一股酸辣的氣味瀰漫漫裡。床前,慕珠手端著一盆暖熱的水,焦急地望著二人。 良久,溪孤雲收回手,深吸口氣睜開眼說道「差不多了,接下來慢慢調養幾天,內傷應會痊癒。」「溪大哥,謝謝你。沒有你的相助,我決不可能這麼快逼出體內的毒素。」雪歌仍閉著雙眼,嘴裡出聲道謝。 溪孤雲接過慕珠的水盆,洗漱完後,說道「若不是對手功力還無法全部發揮『冰蠶巾』的威力,你的傷勢確對會更重。只是奇怪『水晶聖女』夜珊珊的仙器『冰蠶巾』為何會在神秘人手中,而且會使〈流水訣〉。」「溪大哥難道懷疑那神秘人就是『水晶聖女』。」慕珠問道。 「不,若是『水晶聖女』親自出手的話,雪兄弟可能早已喪命,而且她也無須遮掩自己的真面目。」溪孤雲搖頭說道。雪歌緊閉的眼終於睜開,輕歎息道「她是郡主,臨波城城主昊天的女兒昊霜。」 「原來如此,難怪。不過雪兄弟,你也惹了大麻煩呢。」溪孤雲恍然大悟,說道。慕珠不解,嘟嘴嬌聲說道「比武大會勝負乃是常事,就算對方是郡主又能怎樣。如果他們敢來欺負雪哥哥,我們就把這件事公佈於世,讓臨波城的聲譽受損。」雪歌和溪孤雲不語,相對苦笑,慕珠還是太單純了,並不瞭解憑對方在臨波城的威勢,隨時可以讓他們三個無聲無息消失。 「哇,不知不覺已這麼晚了。」雪歌站起來,眼望窗戶外面漸暗淡模糊的景色,說道「肚子都餓啊,去外面吃飯吧。嘻,順便打聽下一輪對手的情況。」「好耶,雪哥哥`溪大哥,咱們一起去吃水餃`扁肉。。嗯,我還要吃煎餅。」 『霧隱山』距臨波城二十里左右,只因該山無論晴朗陰雨,經年累月籠罩在一片雲霧中,整座山似乎隱入一塊巨大的雲團,故人稱『霧隱』。 天上已繁星點點,白天萬物的喧鬧似一下子寂靜,陷入睡眠中。通過重重霧氣,山腳下可見一絲火光微弱燃燒。拔開層層阻擋雲霧`黑暗,卻見原來是一篝火堆,火堆上一隻香味四溢的野兔正被烤得金黃,肥沃的油水絲絲不停滴落火裡,旁邊一老一年青兩個人正大吃撕咬著嘴邊的烤肉。 細看二人面容,赫然正是『巫山老仙』陰鷙久和拜陽城少城主`人稱『北傑』的華陽彥。華陽彥似在洩恨般狠狠地撕咬著嘴裡的烤肉,「陰老,都三天了。苗族長他們一行人還沒達到。難道計劃有變或路上被其他人阻擋。」 「嘿,你是捨不得小美人跟那小子呆在一起吧。嗯,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無論是誰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可能保持冷靜的。畢竟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巫山老仙』陰鷙久陰笑一聲,說道。 華陽彥臉色陰沉無比,細長的眼睛射出瘋狂的凶意,說道「我會將那小子碎屍萬段的,我發誓。」「大局為重,時間長得很。少城主,苗族長不是快要來了,那丫頭再任性也不可能不聽她爺爺的話吧。到時候,她還不是要乖乖跟著你走。嘿嘿,只要一回到拜陽城裡,那還不是任你擺佈。」陰鷙久眼珠子一轉,尖笑著提議。 「嘿嘿,不愧是薑還是老得辣。」華陽彥眼睛一亮,乾笑起來說道。 「陰老仙`華少城主,兩位似乎相當開心啊。能否讓本族長知道是什麼喜事?」朦朧的煙霧中,傳來一聲飄渺虛無的聲音。華陽彥和陰鷙久一驚,紛站起來,喜道「原來族長已帶人到了,請現身相談。」 「嘿,華夏浩土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不知不覺耽擱了兩天,兩位誤見怪。」濃厚雲霧中,一穿著與慕珠相似,髮鬚俱白的慈祥老人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兩個同樣身穿奇異服裝,手持奇形兵器的彪形大漢。 「哈哈,說哪裡話。苗族長久居邊荒崇山險嶺之中,剛來此地好奇也是人之常情。」陰鷙久哈哈大笑道。只聽左後邊一左手套著一尖銳長爪護套的大漢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華夏各氏族人變得太弱了。一路走來,基本上男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千年的浸淫,華夏各氏族已沉淪衰敗了。」「不錯,想我們族中男人個個都是戰士,以手裂虎輕而易舉。」右邊一手持銅棍的大漢點頭贊同。 「兩位的想法錯了,那些不過是最低層的平民百姓而已,與真正的高手比起來差了何止千里。」華陽彥陰聲說道。苗族長似看好戲似的,慈祥的雙眼閃過沉思的精光,靜望著兩大漢與華陽彥的言語衝突。 左手套爪大漢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所謂高手是像少城主這樣的人嗎?聽人說,少城主一身武功`法咒已入化境,人稱『北傑』。我心中甚是不服,想較量較量。」「嘿,如你所願。」華陽彥陰笑著,陰繆的眼睛像掛著兩盞鬼火,綠幽光芒直射入套爪大漢心靈深處。套爪大漢先是一怔,接著像是觸電般渾身顫抖,雙眼上翻,嘴角不時有乳白色的液體滴落。 持棍大漢一見,擺棍勢大喝道「小子,你對我兄弟使了什麼妖法?」「嘿,小伙子。不要衝動,你兄弟正在夢境中享受著神仙般的快樂生活呢。」『巫山老仙』陰鷙久緊盯苗族長,陰森笑道。 「真。。真的嗎?族長,我兄弟他可像老鬼說的那樣。」持棍大漢臉上陰晴不定,拿不定陰鷙久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疑惑地問苗族長。苗族長搖搖頭,輕揮手說道「少城主,懲罰的時間應該夠了。」隨著苗族長手揮動,一股奇異的氣息橫空阻擋,瞬間將華陽彥發動的『靈魂法咒』破解掉。 持爪大漢全身劇動一下,似虛脫般軟坐在地,渾身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如紙,大口喘息著,對持棍大漢關心的問侯也只是點點頭表示無礙。苗族長不經意揮手破解法咒,這讓陰鷙久心中大為震驚,暗討憑他的這份功力,自己就決不是這苗黎族族長的對手,難怪領主有異人對苗族長推崇有加,連拜陽城城主『百劫仙君』華無天都對他敬三分。 「呵呵,我來給兩位介紹下。他們兩個是十二圖騰氏族的高手,左邊這位叫狼牙格夫,是十二氏族中狼族的。右邊這位叫熊律思安,是十二氏族中熊族的高手。這次十二氏族受我邀請,特派高手進入華夏大地,準備助有異氏登上帝王之位。」苗族長輕撫白鬚,介紹道。 「嘿,原來是十二圖騰氏族的人。從遠古神話時代時,以各獸神為圖騰象徵的他們就自視甚高。千年時間消逝可一點都沒變啊。」陰鷙久語氣陰森說道。被華陽彥的法咒所懾,兩大漢心裡已把枯瘦渾身陰氣纏繞的陰鷙久歸類為比華陽彥更恐怕的人物,不敢再冒昧,垂頭不說話。 「族長大人,不知你的人馬全部到位了沒有。」與跟兩大漢鬥法比武相比,華陽彥心裡更關心的是這次任務的成敗及心愛之人慕珠的動向。「少城主放心,他們在天黑之前已全部潛入臨波城待命。只不知老仙與少城主可已打探『魔鼎』所在?」苗黎族長說道。 陰鷙久嘿然說道「經過我們兩個的精心調查,發現『魔鼎』被封入城主府後院的『鎮魔塔』最頂層。在塔周圍有十幾個高手鎮守著,其中臨波城三聖每天會輪流一個駐守塔內。」 「哈,只要知道『魔鼎』位置在哪裡,他們人再多又有何懼。」熊律思安狠笑道。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夜來風雨(中) 夜色漆黑,涼風吹拂。雲霧沸騰翻滾`層層纏繞,濃厚伸手不見五指。『霧隱山』山腳,華陽彥五人蹲坐圍在火堆旁,商討著行動計劃。據華陽彥及陰鷙久提供的地形圖及防禦佈置,苗黎族長詳細地思索分析著,並根據臨波城的特點安排奪取的計劃。 「咳咳~~,族長大人,不知有一件事我該說不該說。」佈置完畢,華陽彥忽支吾著似有事想同苗黎族長說。苗黎族長望著華陽彥,眼裡透露出慈祥的光芒,說道「少城主有事請儘管說。」 「嘿,不知小公主慕珠小姐可在族中?」華陽彥乾笑兩聲,問道。苗黎族長一怔,料不到華陽彥會問出這個問題,心想自己雖在口頭上答應他倆的婚事,但小子這麼突兀問起珍珠,膽子也忒是大。只不過珍珠那丫頭不知道又野到哪裡去玩,這些日子自己正頭痛要到哪裡把那丫頭帶回去。難道說華陽彥知道珍珠丫頭在哪裡。想到這裡,苗黎族長呵呵一笑,說道「不瞞少城主,珠丫頭日前偷跑出去玩,我正惱著要到哪裡去尋她呢。莫非少城主知道丫頭的下落。」 「呵,日前我曾在臨波城的武會場上見過慕珠小姐。她身邊似有一賤民陪著,兩人有說有笑非常親密。」華陽彥說道。颼~,一道堅銳的寒光直射入華陽彥眼裡,只見苗黎族長緊盯著華陽彥雙眼,似想從他眼裡看出是真是假,慈詳的外表瞬間變得肅殺無比,股股冰冷徹骨的氣流在周圍旋繞著。華陽彥氣定神閒,悠然地與苗黎族長對視著。 良久,只見苗黎族長恢復原來的神情,說道「少城主說的都是真的嗎?珠丫頭果真與一賤民呆在一起。」「嘿,苗族長。老夫可以證明少城主說的句句屬實。」陰鷙久陰聲說道。 華陽彥說道,聲音充滿誠摯真心,「族長大人,我怕過兩天的混亂會讓小姐受傷。」「老熊奶奶的,平民既敢欺騙珠公主。族長大人,讓我過去一棍敲死他吧。」熊律思安大怒,惡狠狠地說道。 苗黎族長沉思了一會,說道「珍珠一向嬌縱慣了,若是你們過去只怕弄巧成拙。還是我親自過去一趟將她帶出來吧。」「族長所言甚是,為了保護慕珠小姐不受任何傷害,我一直暗中監視那賤民。現知慕珠小姐正住在城內最大的酒樓『輝煌酒樓』裡。」華陽彥如實告訴苗黎族長,他所調查的情況。苗黎族長點點頭,站起招呼狼熊二人快速隱沒在雲霧黑暗中。 臨波城,夜晚並沒有給這座喧鬧的城帶來不便,家家戶戶門口張燈結綵,燈火通明。鬧市裡,熱騰騰的各色小吃`零食遍佈,擁擠的人群說笑遊蕩在各個小店裡。 集市中喧嘩的人群漸稀疏,慕珠心滿意足地添著手裡的糖葫蘆跟在雪歌和溪孤雲後面。又走了一陣,溪孤雲回頭說道「天色已夜,不可太勞累,我們明天再聚。」「嗯,溪大哥說的不錯。」雪歌點頭應道。 「那麼我先告辭了,雪兄弟要注意療養身體,你的內傷還未完好。」溪孤雲看向一臉甜蜜滿足的慕珠,失笑說道。「嗯,溪。。大。哥再。。見。」慕珠模糊不清地同溪孤雲道別。 輝煌酒樓裡,慕珠推開房門,一進入房間立感不對,本來緊閉的窗戶大開,桌子前一黑影端坐著,單純的眸子瞬間變警戒,手一抖一根奇異的四角形尖鏢出現在左掌心,鏢尖透著藍光,似塗了劇毒,低問道「來者何人?」「嘿,珍珠。想對爺爺出手嗎?難道連爺爺都不認識了。」黑暗中,黑影說道。 「爺爺,你。。。你什麼來臨波城了。」慕珠一聽來人聲音,立即收起手中的星鏢,失聲說道。「呵呵,什麼?我的寶貝孫女偷溜出去遊玩,做爺爺的自然要去將在外樂不思蜀的野丫頭找回去。」燈光悠悠亮起,苗黎族長慈祥的面孔出現在慕珠眼前。 「這個。。嘻嘻,爺爺你老不用擔心我啦!我知道這次偷跑出來是我不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還有啊,我本想看完臨波城的比武大會就回去的,沒想到只差了四天而已,爺爺你就找來啦。」慕珠走過去,摟著苗黎族長的脖子撒嬌著說道。苗黎族長哭笑不得,敢情孫女還賺他來得過早。腦子忽想起華陽彥說過慕珠跟一賤民在一起,柔聲說道「珍珠啊,出去玩了這麼久。是不是該跟爺爺回去了。」 「爺爺,我。。。我想將比武看完再回去。」慕珠低聲撒嬌著。苗黎族長聲音變得更柔和,說道「聽說你認識了一個華夏小伙子,怎不帶過來讓爺爺瞧瞧。」 跟自己爺爺相處那麼久,慕珠明白說話越是溫柔慈祥的爺爺,生起氣來越可怕。苗黎族長強制的語氣,慕珠聽出其中蘊含的怒氣及殺意,小心翼翼地說道「爺爺說什麼呢?我哪裡有和華夏人在一起,華夏人陰險狡詐,最是信不過。這不是爺爺你常教我的一句話,我都不敢忘記呢。」 「哈哈,是嘛!如此甚好。記住你父親和母親就是被華夏人害死的。嗯,不好了,跟爺爺一起回去吧。」苗黎族長哈哈大笑道。慕珠暗鬆口氣,支支吾吾地說道「可是爺爺。。。我想。。」「嗯,幾個三流角色的比測而已,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你剛說的都是騙爺爺的。」苗黎族長問道。 「沒。。沒有,我跟爺爺回去就是了。」慕珠一慌,連忙說道。 天色曉亮,鳥兒在窗外吱喳歡鳴,晨陽的第一縷陽光柔和拂照在房裡。房門外叩門聲輕響起,雪歌邊叩邊說道「珍珠,起床了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如此一會兒,房裡無一點動靜,雪歌感到奇怪,以前這個時候慕珠早已歡笑著到大廳叫店小二準備早餐,今天怎得睡得比他還晚。難道昨晚逛得太晚,現仍在沉睡。 雪歌側耳聆聽一會,感覺房裡冷靜無一點氣息,心中一急一把推開門,急道「珍珠,你。。咦!」入目房裡無一人,床上被子疊制整齊,慕珠不知去向。「奇怪!難道自己一個人到集市裡面去逛了。。。算了,到廳堂等一會兒也許就會回來了。」雪歌自語,搖搖頭說道「慕珠真是個活潑的女孩子。」 廳堂桌上菜已冰冷,慕珠仍不見音訊,雪歌心漸慌張,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暗道「慕珠雖然調皮,斷不會不告而別。且她曾說慕名而來看臨波城的比武大會,沒道理大會還沒完就走。」 「難道被別人擄走。。」想到這雪歌心裡一緊,『颼』的站起來又想到昨晚自己親自送慕珠到房門口,早上進去時並沒有在房間內發現打鬥痕跡,不像是被人擄走。不對,雖感覺慕珠的武功並不弱,不過如對手的武功高到能一瞬間制住慕珠的話。」 想到這,雪歌心裡越發不安,忍不住走回慕珠房間仔細勘察了一遍卻沒發現可疑之處後,又急匆匆地跑去各個街市上找,如此尋找一上午仍不見慕珠消息。雪歌心裡擔心不已,經過小廟時剛好碰到溪孤雲走出來。在他疑惑欣喜的目光中,雪歌將慕珠不見的消息說了出來,溪孤雲眼瞳一收隨後沉思起來。「溪大哥,你認為珍珠她會去哪裡。雖然她曾說要逛遍臨波城的所有名勝古跡,但她走前應會跟我們知會,像這種一聲不吭出去的情況還真奇怪。」雪歌皺緊眉頭,說道。 溪孤雲挪了挪背後的木匣,說道「只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就像你說的那要;第二種就是她不告而別,回去了;第三種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夜來風雨(下) 『烘隆』紫雷咆哮轟鳴,烏雲翻滾膨脹。雪歌心裡如多變的春天,瞬間陰雲密佈,雷鳴電哮。想到慕珠被壞蛋軟禁時的眼神,顫抖`孤苦無依的嬌軀被陰黑`滿是臭味的地牢籠罩著,純潔可愛的心因時留下難以彌滅的陰影,雪歌心裡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敢擄走慕珠的壞蛋一劍穿心。 雪歌細而又想到慕珠在此根本未與任何人結怨,應不會有人對她不利的。難道是有人看到慕珠跟自己還有溪孤雲在一起,想借此要挾他們兩個輸掉比武大會。似心有靈犀,溪孤雲也想到同一處,只見他搖搖頭說道「慕珠妹子住處與你的房間相距不過隔一房,沒道理聽不見任何打鬥的聲音。若擄人者真能無聲無息劫走慕珠妹子,憑他的武功也無須抓人要挾咱們。」 「那會是誰,誰會對慕珠下手?」雪歌滿臉焦慮地說道「難道是她?對,一定是她。」「誰?雪兄弟想起什麼人了?」溪孤雲一楞,急問道。 「臨波郡主昊霜。昨天她定然不甘心敗於我手,想藉機報復我。臨波城裡高手無數,三聖中隨便一個出手都可以瞞過我的耳目劫走慕珠。」雪歌悲憤地說道。溪孤雲點點頭,說道「這個倒有可能。唉,雪兄弟你要去哪裡?」 面前雪歌寒著臉,轉身大步走出,聽見溪孤雲的問聲,頭也不回地說道「去城主府要人。」「你瘋了。」溪孤雲罵道「城主府裡高手如雲,不要說是你我進去必死無疑,仙級高手進去也是有進無回,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那什麼辦?我無法眼睜睜看著慕珠因我之故而一個人受苦。」雪歌忍住心中沸騰燃燒的怒意,悶聲說道。溪孤雲沉穩說道「如今之計唯有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我想臨波郡主定會派人來談條件的。」 日幕西沉,天邊一片赤霞火紅。輝煌酒樓靠窗雅閣裡,桌子上疊滿空酒瓶。雪歌與溪孤雲對坐兩邊,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靜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酒瓶裡的酒不時被倒入嘴裡。 「一天快過去了,臨波郡主什麼還沒派人過來。」良久,雪歌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鬱悶說道。溪孤雲像是從發呆中醒過來,看了雪歌一眼,說道「再等一會兒吧,也許再等會兒就會有消息。」 天空似披層黑紗,亮度漸暗。二樓廳堂上的客人熙攘的大笑著不時傳進耳裡,街上的遊人漸少,偶有一兩個經過也是腳步匆匆,似城裡的居民趕回去吃晚飯。雪歌清澈的眼神漸暗,深處似有兩篝火焰熊熊燃燒著,甕聲說道「天已暗,昊霜不可能過來了。」「不管如何,晚上只有冒險潛入城主府探查一番。我。。」溪孤雲說道。 聽見腳步聲從遠至近而來,並停在雅間門口,溪孤雲忙息聲。叩叩~~果然敲門聲響起。雪歌與溪孤雲對望一眼,警戒地說道「是誰在外面?」感覺門前有兩道氣息,一道平淡無奇,另一道則氣息悠長`腳步輕微無痕,似一高手。 「兩位客人,外面有一尊貴客人說想要見你們。」門口傳來店小二緊張`卑微的聲音。雪歌精神一振,暗道:終於來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珍珠救出來。嘴裡說道「請進!」 嗡~門被輕輕推開,店小二恭著身子撐燈走了進去,說道「郡。。。大小姐,你要找的客人姬雪歌就在這裡。」「嗯,你出去吧。」後面傳來嬌柔的聲音,一帶斗笠身穿絲綢白鍛的人走了進來。店小二恭敬地應了聲,走出去小心地將房門重新關上。 「嘿,你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了你一整天了,昊霜郡主。」雪歌冷笑一聲,強忍著噴發的怒火,說道。「你知道我會來。」昊霜問道,聲音裡帶著一點點驚奇高興。 雪歌緊盯著昊霜拿下斗笠露出的那張絕美容顏,說道「當然,如果你不來我才會感到奇怪呢。」聽出雪歌嘴裡的不善,昊霜不解問道「姬雪歌,你能讓明白倒底是什麼回事嗎?」 「嘿,你倒底把慕珠囚禁到哪裡去了?」雪歌冷聲質問。昊霜心裡一顫,苦澀至極,顫聲說道「慕珠?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嗎?她不見了。。。難道你懷疑是我派人做的嗎?」 「郡主請見諒!雪兄弟心中太焦急了。只是。。。」溪孤雲歉意說道。不等溪孤雲說完,雪歌已怒聲道「在臨波城除了你們城主府的高手外,我想不出有誰能無聲無息從我的眼皮底下將慕珠帶走。」 被雪歌這一聲怒喝,昊霜本已溢滿眼眶的眼水悄然滴落,反駁道「大膽姬雪歌,無憑無據敢誣蔑本郡主,難道不怕砍頭嗎?哼,本郡主乃是貴族,不屑做那偷雞摸狗之事,你的慕珠失蹤跟我無任何關係。看來我不應該來的。」說完,憤而轉身推門走出。剛走到門口,昊霜忽轉過頭從懷裡拿出一瓷瓶扔給雪歌,說道「這瓶藥對治療內傷很有效。要扔要留你自己處理吧。」砰~~,門被重重關上,昊霜頭也不回離開。 雪歌呆呆地看著手裡的瓷瓶,不知該如何。溪孤雲歎口氣,說道「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抬頭看著雪歌怔怔發呆的臉,繼續說道「昊霜郡主似想拿藥給你療傷。」 雪歌苦笑一聲,說道「說起來我現在住`用全都是臨波郡主為我支付,雖說有打賭的成份再內,但她並沒有食言。我真的錯怪她了嗎?可是誰的身手又能有那麼高呢。」拔開瓶塞,一股清新的藥香味瀰漫雅間,雪歌失聲吃驚道「碧。。碧玉丸?」 「雪兄弟?」藥香味令溪孤雲迷醉的精神一振,全身冰涼舒暢,奇異地看著雪歌手中碧綠的藥丸,說道「傳說碧玉丸能醫治百病,無論多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保住性命。」「江湖傳聞誇大了,『碧玉丸』雖是療傷聖藥,卻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師傅他。。。」雪歌看著捏在指間的藥丸,眼神暗淡說道。想起師傅水鏡救走他時殷切不捨的目光,那眼神裡包含太多東西,歉意`鼓勵`欣慰。。。 溪孤雲看著雪歌痛苦扭曲的臉孔暗歎,說道「雪兄弟,不要想太多。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慕珠也許有急事才會不辭而別的,有緣自會再相見。」雪歌點點頭,站了起來,仰望遙遠的天際,黑幕伴著幾點閃光完全覆蓋天空,就像此時他的心情一樣被陰影籠罩著,焦慮`擔心`悲苦,有著太多太多的負面情緒在心裡沉澱流傳。 夜,越發暗沉。雪歌盤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碧玉丸』發呆著。桌子上,白狐玉露不停地伸爪逗弄著燈火,房間裡東西的影子隨著燈火跳動不停左右擺動,似無數妖魔在張牙舞齒咆哮威脅似的。父母`師傅的生死之謎,視若妹妹的慕珠不告而別是危是安,一直盤據在他心頭,令他心煩意亂`苦悶不已。「不管如何,明天的八強進四之戰決不能輸。」雪歌暗道,一口吞下碧玉丸開始調息起來。 『碧玉丸』不愧為療傷聖藥,不一會兒就見雪歌原蒼白的臉色紅潤起來,左臂滴滴黃色的水滴順著手掌形成一股股細小的水流流落下來。玉露停下逗弄燈火的爪子,睜著一對爍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雪歌。 涼風吹襲,驅散天空盤據的烏雲,躲藏一晚的月亮悄悄亮出的面孔。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似水年華 燈光如白辰通明,笙歌吟響。城主府掛滿燈籠,府門口`曲折走廊`花園,到處可見侍女張燈結綵忙碌的身影。大廳堂裡擺滿桌椅,一碟碟美味佳餚被擺放在桌子上,一罈罈美酒被眾多身強力壯的侍衛從地窖裡抬出。 高大結實`表面包裹著一層精鋼的紅木門口前,城主府內總管劉一切臉上堆滿笑容,不停地將參宴的達官貴人迎入府內,肥胖的臉配上一對細小的五官,經他這一瞇笑,五官似消失掉,整一張肉臉配著一滿是白齒的嘴巴。在他身後,四個小廝輪流著將客人送過來的一疊疊厚禮抬進去。 『得的』響亮的馬蹄聲從遠至近而來,三匹戰馬急奔過來,又快又急。馬上傲坐著三個身披青銅戰甲的大漢,腰間掛著柄連鞘大劍,與沉重的盔甲互磨著,響起叮噹的金屬交擊聲。 「哈呵呵~~,這不是洪軍尉嗎。快快請進~」劉一切匆忙迎過去,圓胖的身體似一裹著衣服的肉球在滾動著,伴著他的動作全身肌肉一顫一顫不停地抖動。「哈哈~,劉總管客氣了。」洪軍尉豪爽的大笑聲響起,說道「聽說昊城主今晚設宴,我可是厚著臉皮自薦而來的。」 「唉呀~洪軍尉說哪裡話。你能從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可給今晚的宴會增光不少,我們求都求不來呢。」劉一切神情不見任何變動,仍是笑瞇瞇一副無害`和氣生財的模樣。洪軍尉也不廢話,翻下馬將馬韁交給一旁的小廝,邊昂首闊步走進去邊說道「如此我這粗人就不客氣了。哈哈~~」 跨入城主府,一旁粗獷軍官忍不住說道「頭兒,兀那胖子的體形可真夠嚇人的。我打賭十金,如他到鶯香閣決對沒有妞敢接客。」「大老粗挺懂賺錢的嘛,被他那麼一壓,估計酥胸算不碎也會氣血不順暈死過去。」另一個年青軍官忍不住笑起來。 「不要小看劉一切。」洪軍尉滿臉嚴肅地說道,「他的功法可是僅次於臨波城三聖之下的『笑面真君』啊。」「頭兒,你說那胖子就是傳聞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笑面真君』?」粗獷軍官大驚,說道。見洪軍尉嚴肅點頭,後兩軍官不敢再言語,沉默跟在洪軍尉身後,冷風勁拂的天氣,卻見點點冷汗順著他們下額滴落。大門口,總管劉一切耳朵抖動幾下,臉上的笑意更濃,不動聲色地招呼著絡澤不絕前來的賓客。 闊大的主樓大堂裡,前來參宴的各達官貴人廣聚一起,每個人臉上似掛著固有的面具,擺著笑臉不停同身邊的人點頭打招呼,聯絡感情。男士們一個個如驕傲的孔雀,互相勾心鬥角是免不了的,來此參宴的不僅有眾多貴夫人,更有許多攜同父母來見世面的高雅小姐,如能再此浪漫靡樂之夜捕獲一兩個美麗小姐的歡心,來場激情溫馨一夜情那是再美好不過了。 廳堂中,一儒雅青年男子吸引無數貴夫人`小姐的目光,紛紛猜測著此人是誰?莫是在場哪位達官貴人的後輩,若能得他青睞愛慕今生也算覓得好歸宿,觀堂內所有人卻又感覺此俊俏男子與他們無任何關係,令人不知不覺心中疑惑。 青年男子溫文儒雅`俊美帥氣的臉掛著淡淡的笑容,有禮地同堂內眾人點頭示意,一點也不感生疏。似與堂內每個人都認識卻又顯得那般陌生,矛盾的氣氛讓那些猜測他身份的夫人`小姐鬱悶難受至極。那些心生波瀾的小姐有意無意間暗送秋波,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伴隨著城主昊天攜同妻女進來,堂內所有人立噓聲,安靜地站立在菜桌後,眼神敬畏的地看著昊天夫妻。「各位!」主桌前,城主昊天高興地說道「今天注定是快樂的一晚,不凡的一夜,首先我對於你們的到來感到萬分榮幸。」說完手指向站在前側讓所有人猜測不已的青年男子,繼續說道「其次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人,他就是軒轅領地的少領主軒轅少。」 「三年前第十屆比武大會中,軒轅少領主一路過關斬將,直取冠軍。令華夏無數高手折服,他也成為繼『飄渺劍聖』水鏡之後最年青的冠軍獲得者,終成就『南傑』之名。」軒轅少淡淡一笑,拱手謙虛說道「昊城主過獎,軒轅少自知功法淺薄,『南傑』之名不過是那些華夏江湖朋友抬愛而已。」 「哈哈~,今晚讓我們盡情歡樂。」只見昊天大笑說道,心裡對軒轅少十分讚賞,雙掌輕拍。頓時簫聲鐘樂敲響,身披薄紗`柳腰不盈一握的舞女婀娜著扭動身體,跳起輕快的舞踏。在城主昊天夫婦的帶動下,堂下眾客舉杯歡飲,高聲談笑欣賞著舞女曼妙的嬌軀,幻想著那薄紗下面的白脂肌膚是多麼的惹人心霏。 酒過半響,堂內賓客紛紛上前敬酒。軒轅少舉杯緩走上前,對昊天夫婦說道「蒙城主及城主夫人厚愛,邀請敞人參加宴會。在此我想敬城主及城主夫人一杯!」「呵呵~,少領主請。」 城主昊天右側,昊霜冷若冰霜,皺眉望著底下在米酒刺激下失態的眾賓客。左側城主夫人有熊氏感覺出自己女兒的不快,關心地問道「霜兒,你是不是不舒服?什麼都不吃東西。」「啊~沒。。沒有。我只是沒有胃口。」昊霜回神,慌忙應道。 「霜兒,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宴會。」知女莫若母,有熊氏從昊霜臉上不耐的神態瞧明白過來,輕聲問道。 昊霜臉一暗,想起傍晚自己從輝煌酒樓回來後,拜見母親時與她的對話。「霜兒,軒轅少領主一表人材又胸懷大志,實乃少年英雄。你要把握機會獲得他的歡心啊!」昊霜母親有熊氏語重心長地說道。在母親面前,昊霜就算再嬌蠻也不敢表現出來,臉上裝出乖巧的樣子,撒嬌道「母親,霜兒還小。霜兒想永遠陪在母親和父親身邊,享受天倫之樂。」 「傻孩子,女孩子家長大後總要嫁人的。軒轅少人中之龍,人品`家世無可挑剔,你早點成就一樁婚姻,也了卻我和你父親心中的一件心事。」有熊氏慈愛地撫摸昊霜黑漆滑順的頭髮,說道。 「母親,你們答應過我的。」在自己母親面前,昊霜永遠像長不大的小女孩,只見她不依地說道。有熊氏搖頭笑道「霜兒啊,我和你父親雖說過不干涉你的婚姻,但你也不能老像個男孩子似的偷溜出去惹事打架啊!唉,我真的後悔當年答應夜妹妹教你武功。」 「我知道啦!母親,今晚不是有宴會,我答應父親參加的。我要去準備了,母親再見。」昊霜說道,不待她母親說話一溜煙跑走。 喧鬧的氣氛讓昊霜提不起一點勁,輕脆動聽的樂聲使她心煩意亂,只見昊霜輕聲說道「父親`母親,我有點不舒服,想出去吹下風。」「霜兒,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讓夜妹妹過來瞧一下。」有熊氏慌忙問道。 「不,不~我想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了。就不要再去麻煩師傅過來。」昊霜說道,從屏風後悄悄退出離開。 「天,霜兒這孩子是不是有心事瞞著我們?」有熊氏溫柔地問身旁的昊天。昊天微笑說道「夫人不必為霜兒擔心,也許霜兒已找到意中人。正為突如其來的愛情嚇得不知所措呢,這事啊,只能由霜兒自己來解決,我們插手也沒用。」 「。。。事情如真像你說的那樣還好,不知是哪家世家公子能讓霜兒看上眼?」有熊氏白了昊天一眼,擔心地說道。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戰意沸騰 如月芽般的月亮灑出銀潔柔和的光,天地似鍍上一層銀光,在黑暗中閃閃生輝。昊霜輕踱到走廊邊緣,美眸眨著迷離,怔怔地望著在月光輕風照拂下泛起點點粼光的池塘,腦海裡不斷回憶起下午姬雪歌憤怒咆哮的情景。 夜光下,塘邊造形陡峭崎嶇的山景一面露出它挺拔不屈的石軀,另一面沉靜在陰沉中如靜伏的妖魔般,猙獰恐懼。夜風吹過,景山疊造的石洞響起吼吼的咆哮聲,似妖獸站在懸崖邊仰風對月怒吼。 「那位慕珠姑娘一定在他心中佔有很高的份量吧,見他的表情很焦急。」「不知他有沒有用『碧玉丸』療傷,明天就要進行八強進四的比賽了,如果無法恢復內傷,明天比賽也許會輸。」昊霜腦海裡胡思亂想著,心越想越亂,最後終輕罵自己「豈有此理,他受傷`焦急又關我什麼事?我幹嘛要為他擔心。最後明天被人打得爬不起來,看他還敢不敢對本郡主大吼大叫。」 在昊霜陷入思想交戰的雜亂情緒中,她身後的亭柱隱影中,一道黑影緩緩走近,溫和儒雅的聲音響起,「夜寒露重,郡主一個人在此長歎莫非有心事?」「軒轅少?」昊霜回神,疑問道。 月光下,頎長的身影從黑影中緩緩現身。軒轅少微笑看著昊霜,說道「很榮幸郡主還能記得我的名字。」「嘿,軒轅少地位尊貴`身份超然,乃三大氏族之一軒轅氏族少領主。武功高強,以十六歲之齡勇奪比武冠軍,被譽為『南傑』,更讓無數貴家嬌小姐芳心暗許的是,軒轅少領主儀表非凡,儒雅有禮。聽慣這麼多傳聞想讓人不記住都很難。」昊霜撇嘴,念道。 似背誦般流利地被念出來,軒轅少對此哭笑不得,沒想到三年前自己無意間參加比賽奪得冠軍給他帶來如此多的讚譽。熾熱的眼神凝望著眼前讓他心生漣漪的佳人背影,彷彿千年的尋尋覓覓般,當他一見到昊霜時心中一時壓抑著的某根弦斷裂,股股暖流在心田敞開,起伏發酵。 那一刻,軒轅少的思想彷彿流逝了千年般,似經過千年的等待與苦覓終尋到。翻滾的情緒在他心田沸騰,恨不得將它告與天下人知。「那麼你呢?可被我的非凡儀表吸引?」軒轅少忍住心中的情意,平靜問道。 昊霜嘴輕撓起,似嘲諷般低喃著自己才能聽到的話,「我又不像那些手無縛雞之力,整天只想著覓尋夫婿的花癡女。」 月悄隱雲裡,夜露漸重,如雨點般包裹著透骨的冷意淅瀝飄下。軒轅少又難過又欣喜,雖沒有聽到她的肯定,可卻也沒否認。這是否表示自己仍沒有失去希望,仍有機會博得美人歡心。 氣氛異常平靜,兩人都沒再說話,怔怔地望著池塘在露水的擊打下,劃出點點漣漪,圈圈波紋不斷擴散與其他波圈糾纏在一起。 良久,昊霜迷茫的眼神恢復爍亮,側身看了一眼臉上表情多變的軒轅少,說道「少領主,宴會還沒結束。離開這麼久可會讓人懷疑的。」「呵呵,郡主請!」 %%%%%%% 勁風獵獵,戰鼓擂響,聲徹雲霄。 比武大會八強進四決賽在一陣令人戰意湧滿,熱血沸騰的擂鼓聲中開始。能進入八強的高手已有資格入選臨波城四堂受聘成為一名武士,當然這位高手的最終目標並不是只進入八強,奪得冠軍領取華夏人人欲得的神器獎品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 校技場擂台後方格外搭建了個高棚,除五個評委外,城主昊天也出席了今天的比武大會。待進入八強的八位參賽選手陸續登上擂台上時,城主昊天站起高聲說道「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同時也是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在這裡我們又見證了年青一代八位高手的誕生。」 「時光流逝,匆匆間大會已舉辦了十一屆。過往雲煙,我們臨波城見證了無數名聞華夏的少年英雄竄起,成為流傳一時的英雄。在明天`在未來,新的英雄也許既將在這一屆的八位年青高手中誕生。在這裡,我衷心希望他們能留下來成為臨波城三十萬城民心中的保護神。」持久熱烈的掌聲響起,擂台下無數人歡呼著,殷切的目光緊緊圍繞著台上胸膛挺起`激動的年青高手。 對於血氣方剛的年青人來說是最受不了刺激的,如英雄般受到無數人的追捧歡呼,這讓他們氣血上翻`戰意沖天。擂台上,雪歌平靜的心也在陣陣如海浪般的歡呼聲中沸騰起來,眼裡神光瑩動,鬥志昂揚。斜望身旁一光著頭,體形似山般高大粗壯的年青人,瞧他粗厚的雙掌緊握,嘴唇緊抿,如狂暴的野牛般雙眼通紅,鼻裡撲哧喘著粗氣,恨不得放聲咆哮的樣子暗感昊天真是厲害的角色,一兩句話就挑起八強年青人的戰意。 昊天滿意地看著擂台上一個個氣勢逼人的參賽者,揮手讓低下人安靜下來,從柯來手中接過一個木筒繼續說道「為了能使比武公平`公正舉行下去,按照以往慣例請八位高手過來隨機抽取我們特別製作了八枝木簽。」隨著我們一一將抽出的木簽號碼被公佈出來,柯來對我們的號碼一一進行登記,同時大聲宣道「八強進四的第一場比賽由童大剛對陣流雲飛。」 比賽在萬眾矚目中開始,童大剛即是雪歌旁邊的那粗壯大漢,在手裡提著一把拳頭粗的精鋼棍,黑光油亮的光頭在太陽下閃閃發光。隨著他的奮聲咆哮,粗大的精鋼棍在他手裡如無任何重量般被快速旋轉,左右上下翻滾,幾招連成一式被一氣呵成,一時間罡風吹襲,呼嘯厲撕,讓人睜不開眼,隨著他重重將棍柱地,擂台下響起翻天的叫好聲。童大剛滿意至極,拱手向台下致意著。他的對手流雲飛是一背負雙刀的勁裝漢子,雖不似童大剛那般高大壯實,但也精悍至極。 流雲飛清楚在力量上自己處於絕對的弱勢,與童大剛碰硬那只能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的作法,自己唯有以巧破拙,以快制慢。辛苦修煉的刀法『拔風雙刀擊』呼嘯劈斬而出,身子卻如鴻燕般挪騰`靈活地在對手四周飛奔著。 童大剛一時間被打得手足無措,慌亂地被動防禦著,一把精鋼棍舞得虎虎生風,密不透風。叮噹~,幾次試探性的功擊都沒有成功,流雲飛的雙手反而被震得發麻,當下不敢硬磕,利用雙刀舞動的勁氣捲起一層層罡風擊向童大剛。 童大剛心裡震怒異常,對手如滑溜的泥鰍般在他四周遊鑽偷襲,他卻連反手之力也沒有,只能被動地消耗功力舞動精鋼棍,這讓他奧惱無比。不過童大剛並不若流雲飛那般想的那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相反地,他反而平靜下來,細察流動飛走動的步法,思索對策。 兩人你爭我奪了一會兒,童大剛呼吸漸重,似繼力不濟,舞動的精鋼棍漸緩,空門大開,破綻百出。流雲飛暗喜,卻謹小慎微怕童大剛使詐,繼續展開身法偷襲。 童大剛腳步不穩,精鋼棍似有萬斤重量讓他連舉起來都異常困難,只能勉強閃躲著流雲飛的攻擊。流雲飛彷彿看到眾人震耳欲聾的歡呼勝利的吼叫聲般,臉上喜形於色,當下不再遲疑,欺身近前,雙刀捲起兩股強勁的風勁疾劈童大剛腰肋。踉蹌中的童大剛嘴角揚起奸意得逞的笑容,在流雲飛驚駭的目光中,精鋼棍無聲無息出現,一棍撞開雙刀的封鎖,擊在流雲飛胸膛上。鮮紅狂噴而出,骨裂聲清晰傳出,流雲飛在疑惑不解中暈死過去。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敵蹤初現 劍光如浩蕩銀河,銀光匹練中點綴爍亮繁星,炫目燦爛;劍氣縱橫開闔,威勢駭人,滿場飛舞。扇影重重,似靈燕在狂風暴雨中迂迴傲翔,百屈不折;烏光迸裂,朵朵烏塊拼成靈獸玄武龜甲般堅固`牢不可破的烏盾。 雪歌與一手持烏金折扇,面色陰沉,臉僵硬如石的灰衣青年在第二場進行對決。雙方上場,面對灰衣青年無表情的臉孔,雪歌察覺灰衣青年身上氣息古怪`詭異,頗一開始攻擊立如狂風暴雨展開。『雪影寒月』『春陽融雪』兩招十四式全力爆發,式連式`招接招,寒光弧動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席捲過去。 灰衣青年散發出奇異的氣流纏繞週身,如光滑平削的鏡面,讓劍尖毫無著力之處。劍光勁氣擊進如石沉大海,毫無動靜。烏金折扇全面開花,舞得密不透風,見招折招,見式擋式。任雪歌攻勢再快再猛也無法穿透劍幕傷到對方身體。 形勢似灰衣青年佔優,評委席上城主昊天意外看似不起眼的灰衣青年武功竟有如此境界,說道「劉陽,那小伙子的扇法可不比你差啊。誰清楚他的來歷,師從何處?」 劉陽眼裡透出驚駭,額頭冷汗微冒,說道「若功力深淺不算,單以扇法威力精妙強弱而論,我決不是他的對手。」「嘿,劉狐狸啊,嘖嘖~~難得你有勇氣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張彪嘿然,嘖嘖有聲說道。 「哈哈~~」眾人哄笑,劉陽雙眼上翻`默不作聲,專心看著擂台上的比賽,心裡卻是納悶自己大意竟在張彪那大老粗兼大嘴巴面前示弱,剛那句話決對會成為把柄被他常掛嘴邊的。『不知大嘴巴會否成為雷劈的對象。』劉陽嘴角撓起一縷高深莫測的微笑,看著裂嘴發笑`興奮的張彪惡意地想著。 久攻不下,雪歌劍式雖威力不減,但銳氣已失`鋒芒盡斂。灰衣青年似無力趁勢反擊,烏金折扇仍護身舞動,陰鷙的臉越發深沉,額頭隱有黑氣浮現。 「奇怪,這是趁勢取勝的絕好機會。那小子莫不是白癡,只懂防禦不懂攻擊。」『木葉尊者』張彪大咧嚷著說道。劉陽也是疑惑不解,說道「莫不是他看出姬雪歌故意示弱,想趁他大意時行雷霆一擊。」 孫子聲老臉緊皺,低聲詢問楚厲道「老楚,你有沒感到那小子不對勁,身上的死亡氣息好濃。」「嗯,確有同感。」楚厲點頭,說道「那種感覺就像看到發臭`渾身生滿蛆蟲的屍體般讓人噁心。」 城主昊天心裡咯登警戒,說道「二老是否已察覺什麼?」「不,這只是猜測而已。」楚厲搖頭,說道「畢竟那不過是傳說而已,跟最後一次出現也有千年之久。」 「楚老所講莫非是神秘的『驅屍』巫咒。」劉陽驚駭,失聲說道。全身猶如在冬天裡冷水拔身,凍到骨骼裡。 楚厲點頭,嚴肅無比地說道「蠻荒大地苗黎族的『驅屍』巫咒共分三個階段,第一『趕屍』。苗黎人深信,人死後屍體須回家鄉落草歸根,這樣才能安息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這也是普通的巫咒,能讓死屍無意識地跟隨召喚人走。第二『喚屍』。這種程度的巫咒已具有相當高深巫力,念動咒語可讓死屍聽從自己的指示,並能憑生前的氣力為召喚人使用。第三階段也是最高深的巫咒,即『魂屍』。唸咒者將自己的意志附在死屍身上,使死屍看似與生前一樣。並能憑這點意志操縱死屍,使死屍擁有生前的武功`法力。不過這第三階段的巫咒已失傳,千百年來從沒聽過有哪個人用過。」 「難道兩老懷疑那小子正是被『魂屍咒』控制著的死人?」張彪張大嘴,抬頭望著天上熾熱灑下陽光的太陽,說道「大白天的難道見鬼了。」 「呵呵,『魂屍』咒誰也沒見過,那小伙子也許天生一副死人臉也說不定。」楚厲哈哈一笑,打趣道。心中卻是心神不寧,對灰衣青年深感不安,悄聲傳音給孫子聲,讓他暗中唸咒準備保護城主。 雪歌漸感心煩,劍勢驟急,呼嘯猛刺,叮噹交擊聲如雨點掉落鐵板上,響個不停。灰衣青年仍不見一絲變動,烏金折扇護著週身,任由雪歌作徒勞之功。 「你倒底要不要打?幹嘛都不進功,照這種情況打下去非有一個累趴下不可。如這樣無論兩人誰勝了,對下一場比試都將極度不利。」見無論破防,雪歌抽身退後,大聲問道。 灰衣青年連開口說話都懶得開,灰暗死氣沉沉的雙眼翻上,欺身逼向雪歌。雪歌一喜,暗叫你終於也動手了。他奶奶個熊,只要你不一味防守,小爺我保證讓你變成篩子。」腳步踏動,劍成七星之勢嚴陣以待。 灰衣青年似根本不把雪歌放在眼裡,速度奇快,瞬間從雪歌身旁衝過,化成一道灰色流星直衝評委席,手中烏金折扇揮開,十二根扇骨急射中間的昊天。楚厲和孫子聲早有準備,在灰衣青年疾衝近前時,木咒『盤根木牆』迅速施展,十二根扇骨全射入盤結而起的木根牆中。 『火焰聖君』楚厲輕嘯,右掌竄起炎黃火苗,閃電般躍起擊在灰衣青年胸膛。嗖~,灰衣青年翻滾退跌,胸口衣服被焚露出裡面已腐爛流膿的胸口。楚厲一愣,臉色立變,右掌張開運功,瞬間一掌頭大小火球出現在他手掌心,厲嘯著擊出。等灰衣青年僵硬翻起,火球在他腹部爆炸,火星使灰衣青年整個人都焚燒起來。 擂台下,觀眾不解楚厲為何要下辣手擊殺參賽者,紛紛抱不平大嚷起來。楚厲威嚴的眼神掃視著下面氣氛緊張`情緒激動的群眾,大聲宣佈道「由於特發事件,現宣佈第十一屆比武大會暫停進行。。。」 「楚老,這樣做是否太過了。只是一位刺客而已。」昊天從木根牆後走出來,拔出一根插入樹根裡的扇骨,說道。楚厲正色說道「城主,此事非比尋常。剛那傢伙根本不是人,是。。是。。。。」 「哦,不是人?難道是妖魔所幻。」昊天奇道。楚厲對孫子聲點點頭,嚴肅無比地說道「是喪屍。剛那傢伙是被人用『魂屍咒』控制的喪屍。」「什麼?真有人練成這種巫咒。」劉陽三人神色大變,驚呼道。 昊天緊皺眉頭,說道「此事太過離奇。我們須謹慎對待。立派四堂高手搜索全城,對那些可疑人物,特別是看是否有苗黎族人潛入。」 話音剛落,一錦衣侍衛腳步踉蹌,跌跌撞撞推開人群,跑到評委席上對著城主昊天耳邊低語。昊天神色大變,本能站起來又跌落座位,臉若死灰。評委席上,另幾人也聽清侍衛的低語聲,一個個如僵掉的化石般呈呆滯狀態。 良久,楚厲掃視著擂台下的觀眾,說道「請進入八強的八位參賽選手到城主府一敘。另,宣佈臨波城進入一級警戒狀況,各位安心回去休息,待危機解除可自行決定去留。」說到這裡楚厲的眼神忽一變,殺氣騰騰,繼續說道「但請莫隨意強行出城,如不聽勸告者,殺無赦!」 楚厲等人緊護著昊天從旁退走,台下大部分群眾都是本城平民,見臨波城三聖之一楚厲宣佈全城戒嚴,立即讓他們緊張起來,紛擁擠著往各自的住房跑去。華夏各氏族聚集過來的各高手個個緊皺眉頭,雖不知倒底發生什麼事?但瞧『火焰聖君』楚厲剛的緊張,隱約猜到定有一絕頂高手進入城中準備進行破壞。只不知是哪位高手,既然讓達到『聖』級境界的楚厲和孫子聲如此緊張不安。 雪歌看著眼前突發的狀況,搞不清倒底是什麼回事?只知剛那灰衣青年似想行刺臨波城主,結果反被楚厲所殺,過後楚厲即宣佈全城戒嚴。「奇怪,只好跟他們到城主府瞧個清楚了。」雪歌不解,躍下擂台匯合溪孤雲,一起往城主府行去。一路上,到處是慌張跑動的城民,街上房門緊閉,瞬間一條喧嘩熱鬧的街道變得寂靜無生息,只有風吹動牆角破布,嘎獵作響。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魔鼎失蹤(上) 罡風獵獵撲身而過。一行人似不忌光天化日下做出驚世駭足之事,縱身在各房頂飛躍,雪歌和溪孤雲看準城主府方向疾奔,一棟棟高矮閣樓亭庭`破舊瓦房在眼下飛逝後退。 昊天等人進入城主府後沒停留片刻,順著府內後院小路風馳電轍飛跑過去,速度之快只能看到幾條淡淡黑影。穿過一條條曲折走廊,跨過幾道圓弧小門,眼前出現一條石板蜿蜒小道,兩旁細竹繁茂昌盛,一片翠綠。 一行人沒心思觀賞兩側美景,順著石板小道奔上。小道頂上,一破舊六層高大石塔座落其中,石塔純粹以長寬各有丈長`重逾千斤的巨大溪母石磊徹,風雨腐蝕,石面凹凸不平長滿癬苔。四周,座落著八座人高香亭,其一已破碎`石塊散落滿地,中間隱含太極八卦之勢。 此時石塔四周血跡斑斑,一片狼籍,周圍竹子斷裂竹葉灑落一地,顯是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幾十具屍體橫臥當場,有四堂高手衣飾`也有黑衣蒙面裝束,塔口『水晶聖女』夜珊珊閉目蹲坐運功,白晰如雪的肌膚呈一片腥紅。楚厲見狀,立縱至她身後各出一掌緊抵她背後,緩緩將功力輸過去。城主昊天帶著眾人飛奔上樓。 過會,一行人表情嚴肅,緩步下樓。城主昊天臉色難看至極點,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慘白宛若將死,靜待在療傷的『水晶聖女』夜珊珊一旁悶聲不語。良久,楚厲輕喝掌心忽一用力,水晶聖女張口噴出一口於血,眼睛慢慢睜開。 「謝謝你,楚叔。」夜珊珊說道。楚厲點點頭,回掌收功後問道「丫頭,你再調息會穩定下傷勢。」 夜珊珊搖頭,站起說道「我沒關係。城主,珊珊失職懇請城主處罰。」「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外面的那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最重要的是『魔鼎』已失,我們得盡快將它搶回。」昊天問道,聲音被壓抑著,內心顯然非常焦慮激動。 風起雲湧,漫天竹葉飄然落下,覆蓋在外面血跡乾涸的屍體上,蒼涼而陰森。千年前,軒轅黃帝斬殺蚩尤後將其三魂七魄分割,並封印至六個銅鼎內。古塔乃昊天先祖依建天地八卦而建,為得是鎮壓鼎內封印的一魂一魄。『水晶聖女』夜珊珊的思緒飛快回憶著。 清風伴著尖細綠葉飄落,似天女散發般迷人。忽倏,右側香亭發出一陣巨響,強勁的罡風震得石塔也搖晃起來。五層,閉目盤膝練功的『水晶聖女』猛睜眼,飛身順著樓梯飄至塔下,輕問道「什麼回事?」 「稟聖女,右側石亭已被撞裂一塊。」一侍衛拱手說道。水晶聖女往侍衛所指方向望去,只見石亭頂上帽沿已被人硬生打下一塊。「大家注意,有敵襲,八卦陣已被破。」望著被切削平滑的亭面,水晶聖女臉色凝重地說道。 竹葉瑟瑟抖動,眾侍衛眼觀四方,早已凝神戒備。颼颼~~,聲響大作,十來個黑衣人飛身翻落至塔四周。「你們是誰?可知這裡乃禁地,任何人闖入只有死路一條。」一侍衛大聲喝道。 黑衣人沉默不言,衝入陣內同眾侍衛打殺起來。見敵人個個功力奇高,身手不比四堂高手低,水晶聖女正待出手,只感一股強勁至極之力排山倒浪般襲胸。水晶聖女大駭,〈流水訣〉急轉運起『御』字訣將那股力引開。『烘隆』勁力擊中石亭,陣式已破的石亭已是普通的石塊,被這一巨力擊中立四分五裂,飛散四周。 水晶聖女並沒有完全御開,強悍的勁力使她不使自主後退幾步,內腑已受輕傷。竹林裡響起一陣詭異的笑聲,一蒙面老者閃電般入陣內,雙掌翻動`血腥之氣大盛,四堂眾侍衛無人是其一招之敵,紛紛受傷飛退。 水晶聖女心裡大驚,肩上披紗凝結成劍,輕抖著施展『落花無情劍』擊去。劍花如朵朵蓮花盛開,耀眼美麗。只見老者冷哼,不屑道「彫蟲小技,不自量力。」右掌毫無任何虛式,握成拳擊入朵朵劍幕中。砰,劍幕如花朵凋謝,迅速枯萎消失。 水晶聖女縱身飛退,嘴角血絲滴落,眼神裡充滿不信,說道「前輩想必非沒沒無名之人,不知為何闖入禁地。」「嘿,小丫頭功力不弱。既然能擋我七層功力而只受輕傷,想必你就是臨波城三聖之一的『水晶聖女』夜珊珊吧。只要乖乖交出『三足銅鼎』,今天我就饒你不死。」老者森然道。 「晚輩雖自知不敵,但銅鼎卻關係華夏蒼生,晚輩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交出。」水晶聖女正氣凜然,說道。蒙面老者陰笑不停,說道「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說完,欺身直奔水晶聖女,雙掌掌心腥紅如血,幻出幾道殘影。水晶聖女身上護肩薄紗雖不是仙器『冰蠶巾』,但也是難得一見的利器。只見紗巾絲絲飛快纏繞,將自己護在中心,紗首如靈蛇般往蒙面老者纏去。 蒙面老者輕哼,將纏在身上的紗巾震碎,速度不減直擊過去。轟砰~,護身纏綿紗巾如豆腐般一碰即碎,水晶聖女悶哼著踉蹌後退至石塔門前,鮮血噴吐而出。「三仔子,快去求援。」水晶聖女強忍內腑痛逾暈厥的感覺,大聲對身旁一侍衛說道。 「是。。是。。。」三仔子慌忙應道,全力將身前一黑衣人逼退後,飛身躍入竹林。蒙面老者冷哼道「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留下來吧。」冷鷙陰森的雙眼怒瞪三仔子飛躍的背影,一股巨力猛撞過去。水晶聖女勉強施展『清風拂穴』,將蒙面老者意念散出的罡勁抵禦住。 『烘隆』罡勁過處,竹子四分五裂,迸裂四散。水晶聖女被巨力推撞,飛入塔內,體內傷上加傷,終支持不住又吐口血後暈死過去。三仔子被殘餘勁力撞上,踉蹌幾步後,飛奔消失在竹林內。 蒙面老者顯然大為惱怒,怒哼著衝入交戰的人群中,掌影紛飛,慘叫聲不絕於耳。幾眨眼功夫,一眾侍衛已全或死或傷在其掌下。 只見兩黑衣人從石塔裡抬出一銅鼎,說道「族長,魔鼎在此。」蒙面老者看了三足銅鼎一眼,感受著上面強大妖異邪魅的氣息,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它。按計劃撤退,不留一個活口。」 颼颼~~場上黑衣人悄無聲息消失,似沒來過。人影飄過,那些重傷未死的侍衛及黑衣人一一被利刃穿過心臟,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冷酷的人剛還是自己的同伴。水晶聖女極其幸運,匆匆撤退的黑衣人未曾注意塔內還有一個人。蒙面老者似也忘記般,身影如飛而逝。 風,吹過。竹葉似哭泣般沙沙作響。水晶聖女悠悠清轉過來,眼望陣內屍體散落一地,四堂侍衛無一倖免,內心痛如刀割。掙扎著爬上塔頂,卻見原放置『三足銅鼎』的地方已空無一物,長歎著下來想回城主府稟報,沒想剛到門口體力傷勢已蠢蠢欲動,發作起來。 水晶聖女無奈,只好運功療傷,希望能快點穩住傷勢,好派人追蹤黑衣蒙面人。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魔鼎失蹤(下) 嚴肅`凝重的氣氛瀰漫塔裡,眾人沉默不語。孫子聲老臉疊滿皺紋,惑聲說道「那蒙面老者會是誰?既然能一掌將聖女打傷,如此功力就算是日前所碰『巫山老仙』陰鷙久都沒那能耐。」 楚厲點頭,說道「夜丫頭功力不在老孫和我之下,能一掌將夜丫頭擊傷的確實只有仙級以上高手才有此能耐。只是華夏八仙中,除陰鷙久的〈紫雷訣〉外,沒聽過有誰擅長如此霸道掌法的。」 「難道又是隱居塵世的高手出來攪水。」張彪嘀咕猜測著,說道,「莫不會又是『非凡』老頭那程度的絕世高手吧。」 「嗯,張彪說的不錯,華夏浩土臥虎藏龍,確實有這個可能。」楚厲點頭嚴肅說道,如喝醉酒的紅臉變得更發暗沉,似鮮血溢出皮膚。 水晶聖女沉思會兒,說道「那蒙面老者似乎並非華夏氏族中人。」「咦,聖女何出此言?莫非是。。。是。。」劉陽似明白典故,吃驚問道。夜珊珊晶瑩美眸望向劉陽,點點頭確定劉陽心中所想,說道「剛那老者所使的似乎是苗黎九族〈魔神訣〉中的血掌。只是這種絕跡千年的魔訣,我也是從傳說中聽到過,所以不敢妄下定論。」 「什麼?」水晶聖女夜珊珊的話讓眾人俱大吃一驚,傳說中魔頭蚩尤的〈魔神訣〉既然重現華夏,難道華夏大地又將生靈塗碳。 「不。。不錯,傳說當年軒轅黃帝怕華夏各氏族心懷二心,妄自開啟封印使華夏萬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因此封印蚩尤魂魄所使的咒語乃是『血法咒』,解開咒語非得用直系親人之血餵食唸咒兩月不可。」昊天失聲說道。再回想前兩日,軒轅少所述有異氏族狼子野心,既然勾結外族妄想一統華夏,昊天`楚厲等在旁三人心中俱是慌亂不已。如蚩尤復活,可想而知到時華夏大地又將經歷怎樣一副地獄場面,過後苗黎九族及十二圖騰氏族趁虛而入,剛和平二百餘年的華夏大地又將動盪不安,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自千年前被軒轅黃帝驅逐出華夏大地,苗黎九族與十二圖騰氏族已有千年未曾進入華夏。難道經過千年的變遷,他們的野心又復燃了嗎?」昊天緊握拳頭,恨聲說道,「該死的,有異氏族這是自取滅亡,難道忘了黃帝大人的訓示了嗎?」 「城主大人,如確如軒轅少領主所述,有異氏族勾結外族妄想復活魔神蚩尤,我們須早做準備。蚩尤一出,塵世動亂,我們不可不防啊!」楚厲說道。 城主昊天表情憂慮,出聲說道「三足銅鼎事關華夏蒼生,關係重大,無論如何都要將它尋回來,必要時得告知領主大人,請領主派遣高手協助奪回。唉~~三聖可有辦法?」 「城主放心,我等定然不辱使命,『三足銅鼎』封印著蚩尤的魂魄,身繫華夏各氏族安危,生為華夏人有使命不讓蚩尤復生,更何況銅鼎是在臨波城所失,我等就算拼上性命也不能讓臨波城的清譽損壞。」『火焰聖君』楚厲說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楚厲的話,張彪更是恨不得立即尋到那群黑衣人狠鬥一番,以洩心頭火氣,高手環繞的臨波城禁地,既然還有人如此囂張地殺人越貨,在眼皮底下搶走三足魔鼎,簡直不把他們這些氏族有名的高手放在眼裡,這叫他如何不怒。 「我想對方竟敢來此搶銅鼎,應已做好萬全準備。所以此次調查只能暗訪,不可明查。待查明是否有異氏族所為,再進行計劃以奪回銅鼎。到時我們也可將此事告知天下各氏族知曉,聯合華夏所有氏族之力攻打有異氏族。」劉陽考慮周全,說道。 楚厲等人點頭贊同劉陽的話,說道「劉陽說的不錯,我們得考慮對方的身份,開啟魔鼎釋放魂魄非一時半會之事,且開啟魔鼎須找齊六隻,因此我們至少有兩個月的時間來調查此事。只不過,我們四堂身員身份早已暴露在敵人面前,也許臨波城還存在著大量敵人眼線,如大意調查怕被查覺後他償將有所準備。」 「呵呵,楚老剛不是將八強參賽選手召入城主府。讓他們幫我們調查不就可以。」劉陽笑著說道。「哈哈~~,確有此事。那麼就讓那幾個小傢伙幫我們調查吧。」 一群人除柯來和張彪留下來處理屍體外,其餘人紛紛返回城主府。府上,比武大會的八強中只有雪歌`溪孤雲`童大剛及另一年青人在廳堂等待,見城主昊天回來,忙迎上問侯。 楚厲當時讓他們到城主府待侯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們覺得比武大會過於草率而臨時做出的決定,此時四堂高手死傷慘重,人員緊缺,他們幾位年紀雖輕`經驗尚缺,但在楚厲眼裡仍有用武之地。 「城主大人,眾位前輩。不知喚我們來此有何吩咐?」童大剛越眾而出,雙手抱掌大聲詢問道。城主昊天神情威嚴地掃視四人一眼,沉聲說道「看來另幾位參賽選手已放棄爭奪冠軍,取得神器『乾坤圈』的機會。也罷,我宣佈此次進入比武大會四強的選手就是你們四人。」 雪歌等四人疑惑,不解城主昊天此為是何用意。童大剛正待出聲詢問,楚厲已說道「此次決賽是大會臨時起意決定的,其用意就是冠軍選手不僅要有高人一等的武功身手,其智慧`隨機應變能力也應非比尋常。」 「哈哈,楚前輩說得不錯。單憑武力只不過是匹夫之勇,算不得真正的高手。我童大剛同意前輩的這種測試。」童大剛大笑著說道。 雪歌站前一步,問道「城主大人,幾位前輩。不知我們該如何做?」 水晶聖女美眸凝視雪歌,說道「此次決賽為能真正做到測驗一個人的武功`智慧,將以實戰為主。日前一群蒙面黑衣人秘密潛入城內,盜走一『三足銅鼎』。你們所要做的就是誰能先探查到銅鼎的下落。」 「哈~,找東西啊!這種事太簡單了。嘿~,不過用這事來測試也正好能實驗我們的能力啊。冠軍,我童大剛是拿定了。」童大剛振振有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大聲說道。孫子聲嘿笑道「嘿~~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頭了卻可能害自己喪命。」 童大剛雙眼一瞪,怒視孫子聲吼道「孫前輩,莫非你老是瞧不起我童大剛。」「嘿,不!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萬事莫強出頭,靜待時機。難道你師傅『金剛真人』赫大勇沒跟你提過?」 昊天心慮銅鼎下落,揮手說道「此次調查你們四人分為兩組進行,姬雪歌和溪孤雲一組,童大剛和丁春秋一組。我也會派一經驗豐富的供奉堂高手跟隨你們一起查探。」 「城主大人,請允許我隨姬公子他們一起探查銅鼎下落。」水晶聖女夜珊珊忽站出來,請求道。昊天遲疑,說道「聖女受傷未癒,有異氏族離此路途遙遠,一路急行,怕是對傷情緩解有礙。」 水晶聖女輕咬貝齒,搖頭說道「無礙,銅鼎是從我手中丟失。我有責任將它完整尋回。況且,我還有點私事想問這位姬公子。」 昊天心裡清楚水晶聖女所謂的私事是何事,當下點頭同意,說道「那麼就依聖女所言,由聖女同姬雪歌他們一隊。另童大剛他們二人一隊就由劉陽跟隨吧。」「是~」眾人齊聲說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經過簡單的商量後,四位進入決賽的選手踏上一條未知的險路,坎坷充滿荊棘之路正在前面等著他們。 正文 第五十章 銅鼎之秘 膠潔的月光揮灑大地,將一切籠罩在神秘的銀光中,樹葉`水面`土壤散發著粼粼柔和的光暈。風輕輕地撫摸著,花草樹木低聲旖旎喃語,發出輕微的沙聲。繁密的山林中,月光透過樹叢點綴道道光斑。搖戈擺動的樹叢投下的陰影中,三道黑影緩緩移動著,細碎的響聲不時驚動夜梟,呱呱飛天。 黑影腳步沉穩有力,速度極快,透過重重樹影可看出正是雪歌他們三人。在城主昊天安排完之後,雪歌他們當即回至客棧收拾包裹,趁夜秘密潛出臨波城。路上,三人不敢從大路上招搖,專挑選茂密的樹林前進。 連翻越幾座山頭,雪歌他們三人在一小溪邊停下休息。在火堆的照射下,水晶聖女夜珊珊絕美的容顏一片紅嫣,美艷至極。雪歌不時偷看著水晶聖女,一路上都在思想著她為何要跟著去尋『三足銅鼎』的消息,雪歌可不認為聖女是因為銅鼎是從她手裡被搶走才會一起過來的。 溪孤雲盤膝合衣斜靠樹墩,對水晶聖女視而不見,這也難怪依溪孤雲外冷內熱的個性,如不是像雪歌那樣被視為至交朋友,是很難得到他主動開口說話的。特別是心靈深處的那一縷情絲繫在慕珠身上之後,溪孤雲似變得更加沉默`孤靜。 三人一路上如悶葫蘆般不言一句趕路,這讓一向活潑好動的雪歌受不了,左右瞧著一呆呆出神一閉眼就寐的兩人,心裡暗自叫苦。白狐似也受不了這種悶聲趕路的氣氛,從雪歌懷裡掙扎著跳到地上,舒展身子後,圓滾的眼珠子好奇地四處瞧著,偶爾樹林深處響起一兩聲野獸的輕鳴聲,立即引起玉露的興趣,興奮地鳴叫著。 夜深音靜,迷人的月光更加爍亮。只有那小溪的水仍在嘩嘩流動著,月光照耀下,銀亮的水滴如瓊漿玉露般散發著誘人的光彩。雪歌眼神似被跳躍的火苗吸引住,呆呆地怔望著它出神,玩累的玉露早已盤尾捲縮在他懷裡熟睡過去。 穿透跳動的火焰,雪歌看著閉眼調息的聖女夜珊珊,心裡頭被萬千疑問憋得難受,可又不敢驚擾眼前如玻璃般一觸即碎的美女。水晶聖女長卷的眼簾忽輕動兩下,櫻桃小嘴輕啟,說道「姬小哥兒是否心有疑問?」 雪歌沒料到聖女夜珊珊並未睡去,想到自己盯著她直看,心裡一陣發虛,臉不自覺地低下去,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是的,晚。。晚輩什麼也想不通前輩如此做是何用意?」 「嗯,你可是師從水鏡先生?」夜珊珊並未答話,輕聲問道。「是。。是的,水鏡確是晚輩恩師。」 夜珊珊點點頭,美眸緩緩睜開,清澈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珠看著雪歌,眼神裡幻動著誰也不知道的神彩,溫柔地問道「傳聞令師水鏡先生已重返飄渺宮,想來這傳聞多有水份,或是飄渺仙子水月放出的疑霧彈。姬小哥能否將實情告知於我。」 「這。。我。。」雪歌不知該如何說起,至從經歷九死一生後,對於陌生人雪歌一向保持距離。水晶聖女夜珊珊如此唐突直接的問話,令雪歌感到十分為難。幽幽深夜,雪歌回想著師傅水鏡最後那絕然的眼神,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 夜珊珊以為雪歌不想說出水鏡的近況,歉意笑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近二十年未見令師,不知水鏡先生身體可好?」 「水鏡師傅他。。他很好,多謝聖女關心。」雪歌低頭應道,一向不擅說謊的他不得不圓謊起來,這對雪歌來說是個不小的難度。 一切盡落入夜珊珊眼裡,只見她微笑不語,美眸重新閉上,嘴裡輕聲吟唱著「東風夜放兮花千樹,更吹落兮星如雨。珊珊來兮美如棠。。。。」 鳥兒啼鳴,柔媚的晨光普照大地。金黃的光線勾畫著熟睡中三人的輪廓,顯得那樣自然`完美,彷彿與這山中的景物融成一體。昨晚燃燒的火堆早已熄滅,只剩一縷灰煙滾滾升騰,消散在空中。 咕咕~~玉露從沉睡中舒醒過來,似感覺腹中飢餓,不爽地輕咕兩聲,一對可愛的小爪拚命地磨著雪歌的衣裳。 三人相繼醒過來,似有默契般分工準備早餐。不一會兒,漱洗完畢,三條淡水魚和兩隻烤山雞已掛在重新燒起的火堆上。雪歌翻動著木架上的烤肉,不經意地問道「夜前輩,不知那三足銅鼎有何神秘之處。莫非上面記載著一門神秘的絕世武功法訣。」 見水晶聖女不語,沉默許久的溪孤雲忽然說道「雖是為奪比武大會冠軍,但此去有異氏族凶吉難料。我和雪兄弟並不希望做一糊塗鬼。」「溪大哥話重了,我們只不過探查線索而已。」雪歌為難地看了水晶聖女一眼,笑著說道。 「哼~不要我說。聖女心裡應該明白。」溪孤雲不為所動,冷哼著說道,「以聖水的功力卻被人輕易打傷,此奪鼎之人的武功可想而知,也許是仙級高手。」 水晶聖女夜珊珊平靜地看著一臉冷酷的溪孤雲和好奇的雪歌,輕點頭說道「嗯,確實如你想像的那樣。三足銅鼎雖不過是一普通的香鼎,但它卻比十大神器還要貴重的多。」「聖女前輩,比十大神器還要貴重的東西,這世間有這種東西嗎?」雪歌大吃一驚,疑惑不解地問道。 夜珊珊輕聲解釋道「對一些人來說,也許三足銅鼎不值一文。但對各氏族的領主`城主來說,三足銅鼎卻是關係著氏族盛衰的一大鑰匙。」「此話何講?」溪孤雲問道。 「。。。唉,好吧。如果我不說你們定然會心生芥蒂吧。」夜珊珊猶豫下,必竟這種機密給讓雪歌他們知道未必是好處,但想到此去有異氏族也許會碰上難以想像的艱辛,甚至有生命危險。望著兩張朝氣膨勃的臉孔,夜珊珊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他們的去與留還是交由他們自己決定吧,說道「那三足銅鼎封印著千年前讓華夏浩土血流成河的魔神蚩尤魂魄。」 「什。。什麼?」雪歌和溪孤雲俱為吃驚,失聲說道。夜珊珊肯定點頭,說道「傳說中千年前黃帝大人斬殺蚩尤後,怕他日後重生使華夏再次陷入動盪不安中。將他的魂魄一分為六,分別交由手下幾位心腹保管。而昊氏一族先祖正是當年黃帝大人下面的平魔將軍,獲得保管其一銅鼎的權利。千年的時光流逝,昊氏一族幾經變遷,但那三足銅鼎紿終被秘密守護著。這次銅鼎失搶也許是華夏動盪的先兆,我們須阻止它才行。」 「確實比任何東西都貴重許多,可以想像如讓蚩尤復活,這世間又將死多少無辜百姓,又有多少人將妻離子散,華夏也將變成人間地獄。」雪歌點點頭,說道。夜珊珊問道「你們不感到害怕嗎?敵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怕?哼,碰上這種事關整個華夏氏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就算是怕也是霍出命來拼掉。」雪歌將木架上的烤山雞撕了一腿給玉露吃後,邊吃邊說道。溪孤雲眉也不皺一下,逕直吃著雞肉,不過眉宇間的堅定神情確讓夜珊珊暗自讚歎。 思索了一會,水晶聖女夜珊珊說道「從調查分析中初步可以確定是有異氏族的人下的手,那三足銅鼎極為可能被運至有異氏族都城『闕縣城』。我們可直接前往調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打盜行動(上) 山路崎嶇難行,怪樹荊棘叢生,妖獸橫行。連續二天三夜在陡峭`渺無人煙的深山中行走,雪歌他們一行三人終走出深山密林,望著面前一城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三人俱有輕鬆的感覺。 「呼,終於見到城鎮了。呵呵,溪大哥`夜前輩。今個晚上就在這裡打尖吧,先找個客棧好好吃一頓,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恢復下體力。」站在一兩丈高左右的小石城門下,雪歌笑瞇瞇地仰望著頭上刻有『來郭鎮』的大匾牌,說道。 水晶聖女夜珊珊輕笑說道「嗯,到前面的布衣店先把你們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吧。」絕美的嬌顏被竹笠邊上的白紗遮住,看不清她的真正表情,但從水晶聖女的話語可知她現在一定巧笑不已。 雪歌望著自己和溪孤雲身上已破爛並沾有血跡的衣褲,臉上一陣發噱,支吾著說道「那些妖獸真是不知死活,既然連我們三人都敢過來,這不是找死嗎?」『咕咕~~』玉露似也很是氣憤,晶亮的雙眸睜得滾圓,凶光殺氣暴閃,咕叫著贊同雪歌的話,它可是萬妖之王『天妖』的直系後代,妖獸中的公主,可那些低卑的妖獸硬是不給它面子,動不動就來襲擊它的主人,讓它丟盡顏面。 「昨晚如不是聖女出手,單憑我們兩個的功力也許已成為那只修煉千年的『獰』的晚餐。」溪孤雲說道。雪歌哼聲瞪著玉露,嚷嚷著「說到這個就有氣,我們歷經千辛萬苦才殺死的妖獸最後既然便宜了玉露。那顆修煉千年的內丹少說可增二十年金屬性功力啊~」 「臭玉露,你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巧地跑到那裡去,而且還剛好張著嘴。是不是你預感到內丹會往那邊飛?」雪歌心有不甘,抓著白狐玉露的後背軟肉用力搖晃著,似想把內丹給搖出來。 白狐玉露黑中帶紫的眸子無辜地望著雪歌三人,彷彿再說它也不知道『獰』的內丹為捨會剛好往那邊飛,它不過是想從死角攻擊『獰』維護自己的尊嚴而已。緊接著玉露晶瑩水潤的眼眸更是露出迷惑的光芒,似乎才剛明白原來雪歌外表君子,內裡惡魔的角色,失望的表情不言而喻。 雪歌被玉露失望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將它抱在懷裡安慰一番,卻是沒看見玉露計策得呈的詭異眼光,安然自得地趴在雪歌肩上閉目休眠。 水晶聖女意外地看到雪歌跟玉露親熱的景象,笑道「呵呵,雪小兄弟跟這只白狐的關係真是親密。」「嗯,玉露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曾發誓一輩子都和它在一起。」雪歌說道。 「我們進去吧,再不進去城門口的那些兵士可能要將我們當作盜賊來看待了。」溪孤雲說道。只見站在城門查看過往旅人的兵士正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三人,腰裡懸掛的彎刀被握的緊緊的,準備著他們三人一有什麼動作立斬當場。 凝重`肅殺的氣息在城門口瀰漫,隨著雪歌他們一步步走進,可以清晰地感覺左右兩邊漸重的呼吸,那些兵士眼睛牢牢地盯著他們三人。「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忽一聲斷喝,只見一軍官模樣的人走過來,大聲問道。 「軍爺,我們是過路的。想再『來郭鎮』宿一夜。」雪歌說道。『啊呸~~』那軍官一口痰重重的吐在地上,上下打量了三人,哼聲說道「趕路的,他娘的你小子噱誰啊!你們幾個身負凶器,還帶著妖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本城最近發生了幾起兇殺案,瞧你們幾個獐頭鼠目`眼光不正的樣子,定然跟案件有關。走,跟我回縣督府受審。」 溪孤雲一怒,正待抽刀教訓下如此不分清紅皂白的軍官,卻被水晶聖女一把按住手臂。只見水晶聖女似早有準備般,從袖裡拿出一張羊皮紙,說道「軍爺,我們並不是壞人。這羊皮可以證明我們的身份。」 軍官疑惑地看了水晶聖女一眼,高傲地哼了聲從她手裡接過羊皮紙,不看還好這一看立把他嚇得不輕,高傲的頭顱立低下來,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恭敬地說道「原來是聖女等人駕臨,請恕屬下等有眼無珠。屬下這就去報告鎮督大人。」「不用了,我們這次是秘密出來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屬下明白,呵呵屬下明白。」「嗯,明白就好。現在我們可以進城了嗎?」水晶聖女說道。 「可以。。可以,聖女請!」軍官點頭哈腰,不敢有一絲怠慢。直到雪歌他們三人的背影消失不見,那軍官還彎著腰不敢抬頭。。。 「夜前輩,你剛給那守門的看的是什麼?怎得他一見到立即變得卑微起來,這簡直。。簡直。就像。。呃。」雪歌表情誇張地說道。水晶聖女輕笑,解釋道「只不過是一張路引而已。」 『來郭鎮』是附近最大的一個鎮,長寬不過數里的小城池住著近萬人口。家家戶戶緊挨在一起,喧鬧`擁擠的景象宣示著『來郭鎮』熱鬧的氣氛。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酒店`茶館`賣菜`打鐵的應有盡有,喲喝聲,拉客聲,聲聲入耳。 喧嘩的街市中,雪歌他們很快找到一家布衣店,一系列熟練流利的量身,很快兩套嶄新的衣袍勁裝就穿在雪歌和溪孤雲身上。 「佛兮要金裝,人兮要衣裝。這句話說得還真是正確。」望著銅鏡中自己彷彿變了個人的帥氣模樣,雪歌讚歎著說道。溪孤雲失笑,問道「呵呵,雪兄弟說得這句話還真是有趣。不知那『佛』是什麼?」 「啊~~,哈哈。那是我隨便亂說的。」雪歌愣了一下,傻笑起來道。不過心裡暗汗,老實說『佛』是什麼東西他也不知道,那不過是二年前他偷溜到千疊山深處捕獵時,一個身穿奇怪服裝,自稱從極南東夷之地過來的光頭老者說道。那天那自稱『達輪』的老者訓了他整整一天,什麼佛渡有緣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得他頭暈腦漲,差點睡過去。眼看天色已晚,自己馬上就要空手而歸,說不得他只好下重手,硬是將那老者給打暈過去才脫身跑掉的。現在回想起來都會渾身冒冷汗,對他來說那天簡直就是個噩夢。 過後,三人找了家客棧,定了兩間客房。客房雖處鬧市,但後院房間幽雅,收拾整潔倒是大出雪歌意外,說道「看不出來這客棧收拾的這麼乾淨,我們倒是找對了。」 帶路的店小二笑呵呵地說道「這位爺倒是說對了,我們這『臨閣客棧』在本鎮算是首屈一指的。聽說啊我們老闆曾在臨波城的輝煌酒樓當了幾年掌櫃,對這酒樓客棧的方法很有一套。這不,我們這些個夥計剛進來的首個要求就是勤快,一切都要讓客人覺得滿意。」 「三位客倌,你們的房間到了,天字號第五`第六二間。」在一相鄰的兩間房門前,店小二推開門說道,「小的先去打水給三位客倌洗臉,不知三位客倌是要在房裡用膳還是到客堂。」「我們到客堂用膳。」雪歌說道。 「是,小的先告退。如有什麼需要請吩咐。」店小二說著,退出房門外。雪歌打量下房裡的佈置,推開窗戶深吸口氣說道「果然還是呆在房間裡休息比較舒服,荒郊野外的連睡都不能安穩。」 「一切可都是你惹的禍,好端端的非要去招惹妖獸。」「喂,溪大哥。那不是我要去惹它,而是玉露鳴叫挑釁才會引起『獰』的憤怒的。」。。。 「雪歌,孤雲,先出去用膳吧。晚上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打盜行動(中) 小鎮欣欣向榮,看似不大的客棧大堂圍滿了近百客人在用餐。整桌來看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客人仿若兄弟般毫無顧忌,高談攀論`大聲說笑。 這些長期在外討生活的人總是特別容易溶入一個群體中,不管你認不認識,只要坐在一桌子上吃飯喝酒,總感覺親密了幾分,互相介紹下就算認識稱兄道弟起來。喧嘩的酒店客棧,興起談論事情時某些爭論是免不了的,但爭吵過後仍總是和氣生財,畢竟是出外人並不想惹事生非。 任一地方總有些地痞流氓之類的。這不,堂內偏僻的幾個圍坐一桌的客人看模樣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麼滿臉橫肉`眼裡凶光眨動,要麼獐頭鼠目`一雙細小的眼睛滴溜溜到處亂轉,似在尋找下手的目標。 喧鬧,龍蛇混雜`烏煙瘴氣。這是雪歌他們進來的第一個感覺,對於常年在外走動`不時風餐露宿的雪歌和溪孤雲兩人來說,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根本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可對於一直清心寡慾,淡泊世間的『水晶聖女』夜珊珊來說,心裡可就難受得緊。 白紗斗笠罩著的夜珊珊,無法看清她緊皺眉頭的絕美嬌顏,可堅硬的走動卻仍能感覺到她抗拒的心裡。 店小二將雪歌三人引至中間一桌其他人剛吃完的桌子前,麻利熟練地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乾淨,笑容可掬地說道「三位客倌,你們要點什麼菜?」「嗯,隨便上點你們店裡的拿手好菜吧。對了,要能添飽肚子的那種~」雪歌伸手倒了杯茶,說道。 「好咧~~,三位客倌請稍等。」店小二應道,往內堂走去。 帥氣`神彩飛揚的臉孔;白如雪的衣裳,如天女下凡般婀娜多姿的身段。雪歌他們三人的到來瞬間吸引大堂裡所有客人的目光,紛紛猜想著三人的身份。不過在見到溪孤雲如十二月冷霜冰凍大地的臉和寒光四射的眼睛後,馬上低下頭吃飯不敢再看三人一眼。 過往的客人最是健忘,不一會兒就忘了雪歌他們的存在,寂靜的大堂又活絡起來。不過,偏僻角落裡的那幾個痞子卻是狼見到可口的羔羊似的,賊眼忒是盯著雪歌他們的背影直瞧,也不知心思在打什麼壞主意。 三人感覺到背後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反應各不相同。溪孤雲嘴裡冷哼一聲,對那幾人充滿不屑。想想也是,地方上的痞子流氓頂多只有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和真正的高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雞硬抗老鷹那般可笑。雪歌笑道「今晚可能有上好的掌頭沙包可以用了。」 夜珊珊被雪歌的話逗笑,輕唔著嘴說道「雪歌,他們必竟是平常人。」「嘻,夜前輩。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不可妄開殺戒吧。我會有分寸的,打斷幾根肋骨或手腳骨突然脫臼應不會要人命吧。」 說笑間,一似喝醉酒般的大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大聲吼道「都。。都給老。。子閉嘴,媽。。媽。的吵死人了,老。。子連睡個。。覺都這麼困難。」大漢東倒西歪地走出桌椅,東碰一下西觸一下,嘴裡粗話連放。 堂裡的客人見醉酒大漢渾身肌肉鼓起,掌頭比平常人大了一倍以上,俱以為是個練家子。一個個都閉聲不敢言語,就是那些被醉酒大漢指著鼻頭大罵祖宗十八代的客人也是低垂著頭,不敢吭一聲。 大漢似對這種情況非常滿意,冷笑幾聲說道「嘿,老。。老子叫。。叫『屠三刀』。他。媽。。的。。的,如有誰對我。。我不滿意的儘管出來。看。。看老。子不。。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威脅完之後,屠三刀歪斜走著,經過雪歌他們一桌子,杯大`滿是血絲的大眼打量了雪歌和溪孤雲一番,最後把眼睛盯著水晶聖女夜珊珊身上。 「嘿嘿,小。。小妞兒。干。。。啥帶著頭罩啊~,是不是太醜了,呃!怕嚇到人啊。」屠三刀打著酒嗝,不懷好意地說道。夜珊珊沉默不語,溪孤雲卻是眉頭大皺,冷聲說道「如不想死就給我滾蛋。」 「哈哈~~滾蛋。你。。你小子叫我滾蛋。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有郭鎮』的屠三刀,他媽的老子橫行這個鎮的時候,你小子還在母親肚裡吃奶呢。」屠三刀似是鎮上的土霸主,一向橫行慣了根本不買溪孤雲的帳,指著他的鼻頭大罵出聲。 溪孤雲一怒,父母親在他心裡是禁忌,誰要犯了這個禁忌都要付出代價的。正想出手教訓,被雪歌按住。只見雪歌說道「這位大叔,我的兄弟脾氣暴躁點,還請你見諒。」 「嗯,你小子倒是滑頭,不像這冰塊臉。哼哼,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呢。那些所謂的華夏氏族高手算什麼?一到我的地盤還不是乖乖的。」屠三刀的酒似清醒點,說話也順暢許多。只聽他繼續說道「不過呢,這妞老是罩著頭卻讓我看著不爽極了。來來,呃!讓我看看,如長得俏就跟老子吧,保你吃香喝辣,天天有帶不完的金銀。」 屠三刀淫笑著,趁夜珊珊不注意時伸手快速摘下她的斗笠,速度迅如閃電,功力顯是不弱。 如銀似霜的白髮隨風飄舞,似那千疊山上萬丈瀑布傾洩而下。絕美的容顏似天界的仙女下凡,不食人間煙火般飄逸。屠三刀瞪著眼看呆了,嘴巴張得老大,嘴角似有一絲透明的水絲滴落。 不只屠三刀看傻眼,堂內所有人都被夜珊珊的絕世容顏給震憾住,眼睛呆呆地看著她,甚至連放進嘴裡的菜餚都忘了咬動。水晶聖女夜珊珊似不耐,但溫和的脾氣仍讓她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 屠三刀最先回過神來,眼神裡眨動著赤裸裸的佔有慾,笑瞇瞇地說道「好一位美人,沒想到我長這麼大還能有幸見到如此美的女人。嘿嘿,既然讓我看見了,那麼你也走不成了,乖乖地和我走吧。」 夜珊珊似水潭般清澈瑩亮的美眸閃過一絲怒意,身子無聲無息地閃過屠三刀伸過來想拉扯的手。雪歌和溪孤雲被屠三刀無禮的舉動惹得大怒,霍的一聲兩人站了起來。 屠三刀見水晶聖女閃過他伸出的手,又見跟她在一起的兩男站起來,陰笑著說道「嘿嘿,臭小子。想要替美人兒出頭嗎?到陰間去吧。」說完,右手舉掌一豎,閃電般擊向溪孤雲左肋,掌心處似有一團綠氣纏繞。 溪孤雲冷哼著,衣裳似充氣般膨脹起來,讓屠三刀的掌似擊在海綿上毫無著力之處。屠三刀一驚正想撤掌,卻不料對方衣料傳來一股巨力瞬間湧上。頓時,屠三刀只覺胸膛猶如被萬斤巨石砸過一樣,氣血上湧,慘嚎著飛出,嘴裡鮮血如泉水般噴出,巨大的身子撞破陽台圍欄滾落街下。 良久,屠三刀才掙扎著爬起來,痛哼著罵道「臭。。臭小子,等著瞧。我『閃電綠雲手』屠三刀早晚會找你報這一掌之仇的。會很快的。。。嘿嘿,到時候我會將你剝皮抽筋的。」「下次再碰到你欺人就廢了你。」溪孤雲聽似不溫不火的聲音在屠三刀耳裡卻猶如萬鼓齊鳴,天降雷劫,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心神顫抖。只見屠三刀機靈靈打了個冷顫,知道今天碰到扎手角色,不過想到自己身後的人,仍聲色俱厲地吼叫幾聲,腳步不穩地推開人群溜走。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打盜行動(下) 夜色漆黑如墨,月亮忽而露出白裡透藍的圓孔`忽而躲藏在濃厚的烏雲裡不敢露面,哪怕是伸出一點點圓頂都不敢。厚厚的雲團似層層棉被般這冰冷的夜晚蓋上棉被,為它們取暖。將整個天空遮掩的嚴嚴實實,放眼仰望,四面全是黑壓壓的烏團,沒有一絲月光被洩露出來。 今夜的風似特別陰森,呼呼吹號猶如萬鬼齊哭。狂風怒號中,街上不時響起簸箕`破銅鍋之類的東西拖踏著石面的聲音,其聲尖銳刺耳,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小鎮偶爾會響起陣陣家犬的吼叫聲,嗚嗚似哭似泣。好像在訴說在主人的鐵石心腸,在如此陰森寒冷之夜既然將它們拋之門外自生自滅;又似在詛咒著這該死的天氣,如此陰冷的天氣還讓不讓它們活了。遠處偶爾響起的一二聲妖獸的怒吼聲更增添了小鎮夜晚陰森`恐怖的氣氛。 萬籟俱靜,鎮上黑漆漆的無一絲燈光從木門裡照出來,似所有人都已熟睡過去。『嘎吱,嘎吱~』不遠的街頭忽響起混雜輕微的響聲,如此陰寒之夜就算是一絲輕微都能引起平常人的無數猜想,可猜測任何平凡人碰上心頭確對會平添不少恐懼。 漸漸的,淡霧微罩的街上。三個黑影從遠而近快速走來,瞧他們不時打手勢及小聲說話中帶著淫蕩的意味,顯然此三人並不是好東西。只見他們輕巧地走到一處客棧門口,從懷裡掏出一根細銅絲在門把上小心地拔弄起來。 客棧裡,店小二裹著一床棉布趴在樓梯下的一塊木桌上呼呼大睡著,桌上的一小盞油燈忽亮忽暗快速跳動著,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至於樓上及後院的那些客房裡,不時有呼嚕聲響起,那些入住的客人早已熟睡過去。畢竟他們明天還要早起趕路賺錢養家呢,早點睡養足精神是必須的。 『喀嚓』客棧大門的木匣被輕輕佻開。過了幾響,房門慢慢裂開一條門縫,三道人影輕手輕腳地扭曲著身子走進來。陰寒的夜風似水般穿過門縫吹進房裡,溫度似瞬間降了十度,一下子變得陰冷起來。 店小二咕咕詛咒幾聲,將身上的棉布揉緊,繼續呼呼大睡,完全並注意到房裡已多了三個不速之客。透過昏暗的火光,可見進來的三道人影正是白天蹲坐在角落裡東張西望觀察客人用餐的那幾天人。 木門被輕輕關上落匣,三人互打著手勢悄然往樓後面的後院房間移動。穿過一小花園,三人左彎右拐來到偏右院落的幾處房間。「老三,你確定是在這裡嗎?」黑暗中,一細尖似蛐蛐的聲音輕輕響起。 「決不會錯的,我親眼看見那美人兒進入最右邊的那一間。那兩個男的就住在美人兒隔壁。」「嗯,我們得小心那兩個男的。屠三刀是什麼人物,他可是『有郭鎮』的一把手,白天卻連那冷酷男身子都沒碰到就被震飛出去。想來,那兩個男的是華夏某個氏族的高手。」 「走吧,這次我們決不能失手。自發生『淫賊事件』以來,我們也有好幾個月沒做生意了,老子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嘿嘿,老大。那美人兒是我今生見過最美的一個,不若我們先把她。。。嘿嘿,開開葷嘗嘗味道。」左邊一直沒說話的黑影忽淫蕩笑起來。 「住口!」中間黑影顯然就是三人中的老大,只聽他陰森森說道「老二,這美人兒決不許你打壞主意。只有真正的處子才能賣個好價錢,那樣的美人少說也值三千金。如破處了他娘的龜兒子連百來金都沒人要。懂嗎?別壞了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錢路。」 「嘿,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唉,真是可惜了。如此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既然就碰不得。」三人悄悄貼在門兩旁,眼神裡閃動飢渴`奸詐的光芒。 房間裡,雪歌盤膝坐在床上,『飄渺訣』不停地運轉全身,絲絲金色的氣息不停從鼻孔湧入。溪孤雲卻是伸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木匣,背靠著牆壁在閉目養神。忽的,隔壁房外響起一聲幾乎耳不可聞的響聲,只見溪孤雲眼一張,兩道冷酷的寒光從眼裡射出來,轉頭說道「外面來了三隻老鼠。」 絲絲縷縷金氣忽沸騰翻滾起來,互相糾結著盤結成兩塊閃動金色光芒的小雲彩,快速被雪歌吸入體內。「呼~~」雪歌輕吁口氣,睜開眼說道「難道是白天裡那幾個守衛所說的大盜,沒想到盯上夜前輩了。」 「夜前輩那驚世駭足的絕色容顏想必今已傳開,被這些宵小盯上是必然的事。」溪孤雲站直身體,說道。黑暗中銳利的眼睛如極凍之地的萬年冰石似的,寒芒四射。 雪歌眼睛跳動著有趣的光芒,輕聲說道「溪大哥,夜前輩可是『聖』級高手。想來那三個盜賊要倒霉了。」正說完,隔壁傳來三聲慘叫,三聲重物落地的響聲在院子裡響起。 溪孤雲和雪歌昂首闊步推開房門,走出去。只見院落碎石板上,三道人影如疊羅漢般互疊在一起,嘴裡不斷呻吟著。前面,水晶聖女冷若冰霜`俏臉含煞,絕美的嬌顏在漆黑的夜色下如入世的妖魔羅剎般,盯著地上的人影。 「嘿嘿,我認得你們,那裡在店堂吃飯時你們三個就坐在角落裡一直盯著我們。那時你們的眼神,嘖嘖!簡直就像邪惡的鬃狼獸盯著可愛的羔羊般,表情充滿赤裸裸的慾望。」雪歌眼神如電,一見地上的三人立即想起傍晚的事。那時候,雪歌可是清晰地看見地上這三人鬼鬼崇崇地交換幾個眼神後,偷偷溜走。 只聽雪歌繼續說道「本以為溪大哥的那手『震』之訣足以嚇唬住你們,沒想到你們三個倒是死性不改啊!半夜裡偷偷摸摸地找來了。呵呵,可惜卻不知這次你們注定要踢到鐵板了,而且是比金剛石礦還硬的那種。」 水晶聖女夜珊珊被雪歌如痞子般的話語說得一楞一楞的,到最後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原殺氣湧現的眸子立變得柔和起來。倒是溪孤雲走過去,一腳將最上面的二個踢飛,後一腳踩在其中一個背上,冷淡問道「你們三個該死。」 「饒。。饒命啊,我。。我們該死動了色念。幾位大人饒過我這次吧。」被溪孤雲踩在腳下的人失聲求饒道。雪歌搖搖頭,侃道「有色心倒是沒色膽呢。你們罪大惡極,這『有郭鎮』的幾起姦淫殺人案敢說不是你們幹的?」 「不。。不。。那不是我們。」除被溪孤雲踩在腳下的一人只能趴著求饒外,其餘二人紛紛掙扎著,跪倒在溪孤雲身前拚命否認起來。雪歌冷哼,說道「是嗎?可是半夜裡偷偷摸摸前來卻是你們,這叫我們如何相信不是你們呢。相信抓到氏族衙門那,守鎮大人一定會判你們死刑吧。」 「大人饒命啊!真的不是我們,我。。我們可以發誓。那幾起淫案確實不是我們幹的。」那三人心膽俱裂,連哭帶訴地喊叫起來。見雪歌他們三人一臉冷漠,眼裡那不含一絲表情的神情,其中右邊跪著的人終於精神承受不住,崩潰地哭喊道「我。。。我說,我。知道是誰幹的。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誰?」三個聲音異口同聲響起。「是。。是屠。。啊!」跪伏在地的人剛想說卻發出一聲慘叫,只見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往外逃竄,雪歌和水晶聖女兩人身影一閃飛速追去。 溪孤雲不理另兩個顫抖的身子,逕直走到那倒在地上慘哼的人,將他提起來用力搖晃幾下,喝問道「是什麼人?」「嗚。。嗚。。,我不。。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我。嗚嗚~」 「倒底是誰,我替你報仇。」「屠。。屠。。。」只見那人嘴唇艱難地動了一下,轉頭氣絕。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凶獸獰妖(上) 來郭鎮內忽犬嘯聲大作,此起彼伏`接連不斷。三道黑影一前一後,迅如雷電,眨眼 間就已飄出老遠,只剩幾道淡淡的黑影慢慢融入黑夜中。 最前那道黑影腳步躍動極快,一竄一躍間已飄飛幾丈。雪歌和水晶聖女夜珊珊雖奮力追趕,不過也只能勉強跟上而已。雪歌心中鬱悶不已,『飄渺訣』本就以速度見長,追求的是飄逸`迅捷如電的速度,可今晚他已將步法施展到極限仍無法趕上兇手,這讓他心中大為不服,內力慣穿全身經脈,腳步用力身子如飛而逝,往前撲去。 可惜那兇手似有意戲耍雪歌似的,雪歌試了幾次都無法將其截住,一息一發間兩人間隔的距離仍沒有任何改變。水晶聖女瞧出雪歌已氣燥的心情,出聲提醒道「雪歌,守住心神,氣貫心穴,修煉之人最忌急燥。」 雪歌心中一動,想起以前水鏡師傅的諄諄教誨,冷汗冒出,點頭應道「多謝前輩教誨。」水晶聖女點點頭,凝神望著前面丈遠那快速跳動的黑影,幽幽說道「你師傅水鏡當年也是這麼教我的。」 「水鏡師傅他。。。」雪歌疑惑,忽而想起水晶聖女的閏名,試探道「難。。難道師傅常念在嘴上的珊珊就。。就是前輩你。。你。」「呵呵,被他常念。」夜珊珊苦笑出聲,已然默認,神情忽悲傷至極,說道「當年他在婚禮上不告而別,害我成為華夏各氏族的笑柄。若不是昊城主救我一命,也許我早已骨埋土壤了。我應該對他恨之入骨的,可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心裡仍對他毫無怨言。」 「夜。。師母,這。。其實水鏡師傅有苦衷的,這十幾年來我從來沒見他開心過。」雪歌本想叫前輩,可轉眼一想又覺不對,連忙改口稱『師母』,說道「記得每到十五的夜晚,無論天氣陰晴`颳風下雨,師傅他總會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外面,癡癡地凝望著夜空。」 兩道清淚徐徐從水晶聖女眼角流下,他還愛著她?每月的十五啊,那是他們當年約定好的,一生中每個月十五都要相伴去看月亮,感受著圓月照耀出柔和光芒的那種溫馨感覺。 愛與恨並存,愛有多深`恨亦有多深。相愛的兩人一旦分離,愛會轉為恨。可心中的那條情紊仍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期待著`期待著有一天兩人能夠再次重逢。 水晶聖女夜珊珊的心境就是這樣,當年婚禮上的不辭而別幾乎是在她心口上用『木阿神劍』刺上無數劍,那種痛苦比凌遲處死還難受。緊接著父母親突然遭不明人物襲擊暴死,接連的打擊讓她精神差點崩潰。她想到復仇,想到親手殺死那個負心人,最終她卻想到了死。 跳崖自盡的那一刻,夜珊珊的腦海裡浮現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與心愛之人水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從在路上相識再到相愛。。。一直到他的負心,種種旖旎相依相偎`甜蜜在一起的事一一回憶起。她哭了,在即將落地的那一刻哭了,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心裡一直深愛著他,就算是現在仍深深愛著。 愛情是無法理喻的,也許月老的紅線牢牢地將兩人綁在一起。在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她正好被路經此地的昊城主看見,『火焰聖君』楚厲和『枯木聖君』孫子聲兩人硬是將她從閻王殿前拉了回來。既使如此,過渡的思念也讓她一頭烏黑光亮的黑髮變成銀絲。 此時聽到雪歌說著水鏡仍愛著自己,夜珊珊悲喜交加,眼淚不知不覺流落,被淚水迷惘的眼眶強自振作,說道「呵,這兇手步法雖快。但內力卻是有限,他已繼力不續了。」果然,最前面那道黑影腳步踉蹌,速度明顯慢下。已不似剛那樣穩建`健步如飛。 雪歌回憶起師傅水鏡每逢月圓之夜時的思念神情,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忍見水晶聖女夜珊珊那悲傷的樣子,腳下猛一發力,輕嘯著翻身擋在黑影面前。水晶聖女說的不錯,那黑影身法奇妙,可已是強駑之末,見雪歌翻躍擋住去路,本能的就想從旁逃走,卻又被水晶聖女擋住。 「哼,好一個殺人滅口,可惜身手不夠利索!」雪歌精光炯炯,盯著眼前身材高大`黑布遮面的大漢,冷哼著說道。黑衣人雙眼射出凶光,寒聲道「臭小子,那不管你的事。想要活命的話就給老子滾一邊去。」 「嘿,小子我自不量力,正想伸量下你的身手。你應不會這麼吝嗇吧。」雪歌冷笑道。「找死。」黑衣人大怒,右掌心發出一團綠光,閃電般擊向雪歌胸膛,掌勢驚人。雪歌不屑,正想出劍反擊,卻見掌勢忽一轉擊向側邊旁觀戒備的夜珊珊。 夜珊珊白紗輕揚,盤旋纏繞的紗布如蛇般纏住黑衣人手臂,化解掉那詭異的一掌。「嘿,我倒是誰?原來是狗屁閃電手『屠三刀』。」雪歌憶起客棧裡屠三刀的囂狂樣子,說道,「本以為你已受到教訓,不想仍死性不改妄想為惡。命案在身,今日你在劫難逃。」 「嘿嘿,該逃的應是你們兩個。」見身份被揭露,屠三刀乾脆承認,高昂著頭張狂地說道,「我『閃電綠雲手』今日定教你兩個有來無回。嘿嘿,美人兒,老子正悶得慌陪老子玩玩。」 屠三刀像是有侍無恐,其實心裡剛見識雪歌彎身握劍時那散發出的撲天蓋地之勢讓他心慌,本能的明白自己決不是面前這年青男子的對手,擊出的綠雲掌才會順手側轉打向水晶聖女夜珊珊的。可惜從外表看,嬌嬌柔柔的夜珊珊武功比他想像中還要扎手,紗巾如鬼魅般纏住他,瞬間御掉他的掌勁。 不過屠三刀不認為夜珊珊的武功能在雪歌之上,頗一見到的誤會印象讓他以為夜珊珊不過會幾手基本武功而已,因此將攻勢移勢夜珊珊身上,希望能瞬間將她擒住逼那年青高手就範,自己也能逃得一命。 屠三刀可算是踢到鐵板,水晶聖女夜珊珊的武功之高是他難以想像的,左袖子揮動輕易破解他的掌力,晶瑩似透明的右掌輕印在他胸口上,似無用任何力。屠三刀的胸口像似被重錘狠擊下似的,口吐鮮血慘悶著狼狽後退,兩眼瞪得似銅鈴,眼神裡眨動著不可置信。 「你。。。你。。咳咳~」屠三刀高大的身子萎縮下來,雙手撐地跪在地上不停咳嗽著,血絲一滴滴從他嘴角往地上流落。 夜空飄散的烏雲更加厚實,露出的一兩絲月光完全被遮掩住,寒風伴著號叫瘋狂勁吹著,偶有數道閃電劃破,將天際照得一片蒙亮,在漆黑的夜色中更顯陰森`猙獰。 地面上的雜草和樹葉在寒風勁襲下獵獵作響,似有無數鬼魅惡魔在跳舞。 屠三刀咬牙搖晃著爬起來,咳著說道「嘿。。嘿。。咳,美人兒武功真是不錯。一掌就。。咳咳。把老子打趴。哈。。帶勁啊!有這種辣勁的女人玩起來才夠爽。咳咳~~」 「找死?」雪歌大怒,叱罵著『木阿劍』以肉眼看不清的神速擊出『旋璣七星』,屠三刀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七道寒意逼人的劍氣擊來。不過屠三刀的表情並沒有顯露恐懼,反而盯著雪歌的背後露出歡喜的神色。 厲風撲身,雪歌感覺到背後五道尖銳的罡氣掃向腰際,當下顧不得殺屠三刀,木阿劍閃電般扭轉,後刺。身子更是往前飄移兩步。鏗鏘~,木阿劍似擊在銅板上堅硬無比,反震之力讓雪歌不由自主地又後退兩步,怔愕著看向那偷襲的人。 「你。。你是什麼人?」雪歌皺著眉頭看著面前將他一掌震退的人,不解地問道。只見那人不說話,伸出粗厚的右掌呆呆地看著血液沸騰湧出,如流淌的溪水般滴落。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凶獸獰妖(下) 『烘隆』,電蛇轟鳴如最鋒利的神器一舉將厚實的烏雲劈成兩半般,藉著那瞬間呈現的光亮,雪歌看清了面前黑影的模樣,嘴裡倒吸一口氣又後退兩步。 似嬰兒手指般粗細的頭髮披肩垂下,在寒風中如奇毒無比的鐵線蛇張牙舞爪著,像是在侍機擇人而食。扁平似盆的大臉,凹塌的鼻子只剩一孔,一股股綠氣從鼻孔內噴出,雙眼凸出似兩小球掛在兩側,巨嘴兩邊掛著兩顆巨大鋒利的利牙,在電光下恐怖異常。 那怪物只在腰側圍了條虎皮,足有兩米五的巨大身子站在那裡如一座會移動的小山,雙臂長至過膝,長滿絨毛的雙掌指甲有五寸長。 「嘿嘿,你們的死期到了。殺了他~」屠三刀忽瘋狂大笑起來,指向雪歌對那怪物大聲命令起來,吼道「快給我殺了他。啊~不,將他的四肢給我扭斷,我要慢慢折磨,一刀一刀將他的肉割下來喂狼獸。哈哈,讓他生不如死,後悔得罪我的下場。」 雪歌謹慎地看著站立在那不動的怪物,怒聲說道「屠三刀,你這傢伙既敢養妖魔。難道不怕被妖魔反噬嗎?」「嘿,那又如何,有了它那些所謂的氏族高手簡直如豆腐般能輕易被我殺死,看著一個個高高再上的高手跪伏在我腳下求饒,那種感覺就像捏死螞蟻那般美妙。臭小子,慢慢品嚐著這道最後的晚餐吧。」屠三刀得意地說道。 雪歌心中怒極,順勢又後退兩步一腳將屠三刀踢飛,側身向夜珊珊問道「夜師母,你可知這是何妖魔?」水晶聖女夜珊珊對雪歌的稱呼悲喜交加,將心中忽想到的妖魔說出來,道「『礞』,傳聞『礞』好女色,借吸食女孩子的精氣修煉,提升妖力。」 「呵,原來如此。」雪歌說道。夜珊珊沒有雪歌那般樂觀,警戒地望著『礞』繼續說道「這只『礞』妖起碼已修煉了五百年,不知屠三刀和它是如何勾搭上的。」 雪歌斜眼望了下已暈死過去的屠三刀,說道「不管怎樣,被我們碰到非得殺死它為民除害不可,等殺了礞妖再將屠三刀提到鎮衙處問罪。」 巨大如山的礞妖似被定身似的,閃動幽幽綠光的雙眼直盯著夜珊珊的下身,長滿利齒的巨嘴咕咕著不斷有稠密的液體滴落,虎皮圍攏的腰身可見前方有一塊慢慢鼓起。 夜珊珊大為羞怒,紗巾一抖,如飛往礞妖纏去。礞妖看似巨大,身子卻是靈活,在紗巾即將圍攏時,身子一震脫身而出。雪歌看準時機,七道劍氣呼嘯轟出。絲絲~,礞妖身上立時出現七道食寬傷口,鮮血飆射而出。 礞妖大怒,雙臂舉天咆哮怒吼,忽結結巴巴吐出人言,說道「人。。人。。類,你。敢。。傷我。。的。身。。。體,你該。。死。我。。要將你嗚吼。。撕成。。碎。。片。」「嘻,正好我也想將你劈成碎片。」雪歌說道。 颼~,勁風一揚。礞妖的身影忽消失原地,瞬間出現在雪歌面前,一掌扇下。木阿劍幻出朵朵劍花,如漁網般罩向巨掌。礞妖見識過木阿神劍的鋒利,不敢以手再試,高大的身影再度消失,在雪歌招式用老之時又一掌拍向他後背。 「清風拂穴」只聽夜珊珊嬌喝出聲,白紗巾如出鞘的寶劍般帶著一聲厲嘯,纏住礞妖手臂,使雪歌免於受傷。紗巾似旋轉的渦流開始層層將礞妖纏住,阻住它的行動。雪歌趁機再使『旋璣七星』,讓礞妖身子又多了七個窟窿,鮮血浸漫白紗。 吼~~礞妖震怒至極,高大的身體既然連受兩次傷,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將那該死的人類撕裂。只見礞妖全身肌肉膨脹,怒吼著將白紗撐破。雪歌慌忙後退,驚叫道「好大的力氣。」 「絲絲~嗚」礞妖沉悶低吼著,如鬼火般掛在臉上的雙眼隱有血絲浮現,看向夜珊珊的眼神露著赤裸裸的慾望,巨嘴一張一合,口水湧現滴落。若不是有雪歌在一旁礙事,它早就按捺不住腦中的慾望,撲上去將那身惹它心癢的白衣撕成碎片。 芬芳的處子香味不停地鑽進礞妖鼻中,刺激著它的神經,腦海中湧現上來的慾望一浪高過一浪。吼~~,經不住下體崩硬的難受,礞妖再次吼叫出聲。 雪歌想到礞妖啟動時那可怕的爆發力,也是暗自心驚,心頭不時尋思著它的弱點。夜珊珊見紗巾已斷成兩截,乾脆聚紗成劍,將手裡一半白紗凝成一柄尺長短劍。 砰轟~,三道黑影相繼交叉閃過,礞妖身上又多十幾處小如米粒的傷口,那是被夜珊珊的『落花無情劍式』擊傷的。可礞妖似對夜珊珊的攻擊無視般,凶狠地與雪歌對峙著,夜珊珊的攻擊如給它撓癢般。 夜珊珊的〈流水訣〉講究的是細膩的攻擊,如流水般綿綿不絕,似雨點雪花般漫天覆蓋。只可惜這種攻擊的缺點就是無法對練就硬攻的人造成太大的傷害,除非手裡拿著的是仙器以上的兵器,或內力至少高於對手兩倍,那就可運用柔勁擊傷對方的內腑,從而給對手造成致命傷害。 水晶聖女夜珊珊的成名仙器『冰蠶巾』已贈送給徒弟昊霜郡主,自己平常只用一條以銀絲混著鉻鐵織造成的紗巾,頂多只能算是利器。況且這只礞妖已然成精,功力只怕已在真級頂峰。夜珊珊不過剛進入聖級境界幾年,沒有仙器『冰蠶巾』的相助,根本無法給皮粗肉厚的礞妖造成致命傷害。 雪歌持劍右手麻痺不已,礞妖揮舞的掌頭不停地砸落,雖有木阿神劍在手,卻也經不起它如此猛烈的連擊。揮舞的掌頭被劍身劃出一道道傷口,可那礞妖如沒感覺般只顧著探爪揮掌。 砰砰~,水晶聖女的攻擊根本阻擋不住礞妖想殺礙眼人類的決心,速度如風,左轉右旋,左擊一掌右探一爪。雪歌抵擋的速度越見緩慢,額頭佈滿汗水,呼吸漸繁亂起來。 夜珊珊大急,『流水無情』連施,絲絲白色的細雨漸融,匯成無數股股流動的水流,水流相互纏糾著合在一起,越滾越大`氣浪滔天,猶如深潭中的蛟龍破天限制飛騰升天般,厲吼著衝向礞妖。礞妖眼裡綠光大盛,幻成一道虛影如飛後退,躲過那致命的一擊。 從危境中被解救出來的雪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哼聲道「這妖魔,差點喪命在它爪下。」「嘿嘿,臭小子。知道礞的厲害了吧。我勸你還是早早投降,我答應給你一個痛快。」剛暈死過去的屠三刀醒轉過來,見到雪歌狼狽的身影,說道。 雪歌凶狠地橫了屠三刀一眼,嚇得他立閉嘴,不過眼裡的得意勁仍那麼明顯,轉眼向礞妖大聲命令道「礞,還不快動手。我要那小子立即死,我。。啊!」只聽咚一聲巨響,屠三刀翻眼又暈死過去。在他身後,溪孤雲傲立著。 「呵呵,溪大哥。你來了,這礞妖可真難對付。」雪歌一見來人,裂嘴笑道。溪孤雲點點頭,說道「已成精的成年礞妖,實力應不弱於真級境界,我喜歡這樣的對手,它的弱點應在心臟位置。」 礞妖對溪孤雲散發出的凜冽氣息感到極度不安,衝著溪孤雲怒吼,威脅恐嚇著。溪孤雲緩步走過來,如寒冰般的眼神緊盯著礞妖,斬龍刀應聲飛匣而出,狂妄無匹的霸氣瞬間瀰漫。 吼~礞妖厲叫,拋下雪歌和夜珊珊,疾衝溪孤雲。咚砰~,震耳的聲波如半空忽響巨雷,相撞的氣勁四散,切斷無數花草樹木。溪孤雲的斬龍刀與礞妖的利爪硬抗在一起,雙方似在比力氣,互相對峙著。 耀眼的銀光劃出,直刺礞妖心臟位置。圓月似從夜空降落人間,蘊含肅殺`冰冷的氣息。『烘隆』漫天劍氣從礞妖心臟爆射散開。礞妖一聲不響,轟然倒地。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拜火氏族(上) 燦爛的陽光驅散籠罩的烏雲,給華夏大地帶來光和熱。掛在樹葉上的滴滴露水反照出五彩的晶瑩霞光,給大地增添一道美麗的風景。 雪歌三人快速行走於人行小道上,頭頂遮掩的樹枝不時有夜露滾落。三人彷彿忘了昨晚的事件般,臉上無任何異樣。昨晚的一戰,礞妖在注意力受溪孤雲吸引後,被雪歌施展『雪影寒月』一劍穿心而死,結束了『有郭鎮』女孩遭遇的慘劇,隨後屠三刀被押送到鎮衙處受審,他的所作所為引起鎮上所有居民的公憤,等待他的即將是氏族內最嚴厲的懲罰。 至於那三個地痞,其一由於傷勢過重死亡。由於溪孤雲心繫雪歌和夜珊珊追蹤兇手的事,將另兩個交給店裡被驚醒圍過來的店保,讓店保代為抓到鎮衙處接受應有懲罰。 匆忙的趕路中,雪歌對夜珊珊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顯得非常尊敬,只是對於水鏡師傅的去向仍支支吾吾不說實話。夜珊珊似也有意避開愛人水鏡的話題,只跟雪歌他們二人提早年江湖上的一些趣聞。 對於雪歌和夜珊珊兩人忽產生的暖昧氣氛,溪孤雲疑惑不解,可性格內向的他不想找機會開口詢問雪歌,任由好奇潛伏在心裡,使他內心憋的難受。 山路十八彎,如巨大的蛇盤旋似的,纏繞著整座山體。雪歌三人怕被躲藏在暗處的敵人發現行蹤,專挑崎嶇山路走。深山老林中,自然免不了同那些佔山為王的妖獸產生衝突,還好!白狐玉露做為狐仙一族的公主對一些妖獸還能產生威懾,雖無數妖獸對他們三人虎視眈眈,但只偶爾三兩隻凶厲的妖獸敢出來挑釁襲擊。毫無例外,被雪歌三人一一誅殺。 經過趴山涉水,長途跋涉。這天,雪歌三人終於趕到少典氏族邊境之處。擺在雪歌他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從海路。渡海登陸海天領地,穿越海天領地可直接進入有異氏族領地內。另一個辦法是從陸路。繞著大海岸,穿越上月`誇父`天角`火騰四氏族進入有異氏族領地。 雪歌三人一致同意從海上經『海天領地』進入有異氏族領地。攀上奇偉山峰,俯瞰下方,卻見山腳處濃煙股股飄升,一座座粗糙的木製草屋稀落佈置在山腳下的各個地方。 「呵呵,我們有幾天沒見到人煙了,足足有三天啊。今晚終於能洗個熱水澡了。」雪歌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說道。溪孤雲和夜珊珊雖沒有雪歌表現的那麼誇張,但欣喜的神情洋譽臉上。 行走於深山峻嶺中,爬上跑下,每天只能與蚊蟲`妖獸為伍,特別是山林中濕氣濃重,三人的衣服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如此連續重複身上早有異味傳出。這對有潔癮的水晶聖女來說,無蒂於比死還難受,巴不得找處乾淨的地方清洗一下。 心中的渴望帶動力量的增強,想到終於可以痛快洗澡`舒服睡覺的雪歌三人如飛往下奔去,其勢如平地捲起旋風,呼嘯而下。那些枯黃落地的樹葉紛飛飄舞,漫天飛揚。 越奔越近,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清晰,破爛的木製草屋到處都是露風的破洞,木牆壁上掛滿風乾的獸皮,房前用細木搭建的木架上,整齊地掛著數串魚類。一個個臉畫彩漆,頭插鳥羽,身上披著各類獸皮的人進入雪歌三人眼裡。 對於雪歌他們的到來,這裡的居民顯然也是料想不到,一個個飽含敵意`警戒地望著他們三人。更有十來個十一二歲的粗壯青年拖著叉槍跑出,遠遠對著。 「這。。我們莫不是跑到野人窩裡了吧。」面對著一群臉上繪著彩條,身上燙滿刺青圖案的人,雪歌無奈地說道,「瞧他們眼裡射出殺人的凶光,這些傢伙不會是想拿我們的肉當晚餐。」 「少典氏族領地延綿兩千餘里,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弱小氏族存在。真有食人氏族也不奇怪。」夜珊珊望著越圍越多的人群,說道。溪孤雲身上散發著冷冽的氣息,使圍觀的人群遠遠避開,悶聲說道「真是糟透了,我不喜歡這種被人當妖獸看的感覺。雪兄弟,這種交涉的事還是要交付給你才行啊!」 雪歌悶著臉,哼哼兩聲。走前幾步正想開口,卻見那群人嘩啦一聲四散奔走,彷彿見到洪荒野獸般不要命地躲在各個角落裡。雪歌伸著手呆楞地看著眼前忽一個不見的情景,喃道「這。。太傷人自尊了吧。我。。我有那麼兇惡嗎?難道我是專門吃人的妖魔,長著兩個嘴`四個眼睛。」 「哈哈~~」一臉嚴峻的溪孤雲再也受不了心中湧上的笑意,臉上肌肉激動抖動起來,終大笑出聲將辛苦擺露的寒冷臉整個破壞掉。夜珊珊也是忍俊不禁,捂嘴嬌笑。 雪歌一臉受傷的表情,嘴裡喃罵著,氣勢洶洶地朝最近的一個小野人走去,一把將她提了起來,質問道「你?我有那麼可怕嗎?」啊~被雪歌提起的小女孩顯然經受不住恫嚇,驚叫一聲雙眼翻白暈過去。 颼颼~躲避在各處戒備的其他人一見小女孩暈倒,以為被雪歌傷害,紛紛將手中的長矛拋出,射向雪歌。微風伴著柔勁,只見夜珊珊紗巾拋舞,那些長矛在半空彷彿碰到盤轉的漩渦似的,轉動幾下即垂直落地。 「我們只是路過這裡,並無惡意。」夜珊珊說道,如黃鶯般的甜麗嗓音傳遍角落,似奇跡發生般那些野人慢慢地走出來,雖不像剛那樣充滿敵意,眼裡仍警戒的望著雪歌三個,遠遠觀望不敢靠近。 終於一勇敢的野人走上前,怯怯問道「你們不是那妖女的同夥嗎?」「妖女,見鬼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雪歌詛咒道。他的情緒非常壞,剛見到人煙時的興奮感早已消失無蹤,任誰看到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尖叫著暈倒在自己面前都會氣暈的。 夜珊珊失笑,輕瞪雪歌一眼,溫柔地對那勇敢的小野人說道「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冒險者,剛好經過這裡,能否通告你們村的大人一聲。」「阿爹阿姆他們聯同其他支族的人去抓妖女了,村裡只有我們和老族長在。」小野人終於放心戒心,說道。 「哦,那老族長在哪裡?我們想要去拜會一下。」夜珊珊輕問道。小野人指著前方一比別的木屋大近半倍的草屋,說道「老族長在那屋子裡,不過他現在正在睡覺。一般要等開飯時才能醒來。」 「真是會享受的老頭子啊,吃喝拉撒睡~~」雪歌無趣地說道。夜珊珊輕咳著,掩蓋雪歌不敬的話語,臉上蕩漾著如花盛開的笑容,說道「既如此,我們先在這裡等會兒。如老族長醒來,幫忙通報一聲。」 「嗯,好!」那野人像是受到天大的恩惠般,興奮地應道。手舞足蹈地往回跑去,向他們的那群同伴炫耀起來。 「師母,為何要對這群小傢伙這麼客氣。直接找上那老族長,讓他幫我們安排一房借宿一晚。」雪歌唉聲歎氣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塊乾枯的樹墩上,神情萎縮道。溪孤雲疑問道「夜前輩,為何要等這群野人族長醒來?住在這些到處露風的木草屋裡,與露天睡有什麼區別?趁天未黑,我們可以再趕些路,也許前面有大城鎮?」 夜珊珊笑望著雪歌二人,柔聲說道「這裡已地處氏族領地最偏僻之處,前方不遠就是海天氏族的領地。我們現在兩手空空,如何渡過那汪洋大海。」「師母的意思是想向這村裡的野人借條船出海。」 日漸西沉,夕陽如烤熟的大餅似的,黃彤鮮艷,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萬丈霞光將整個村落印在一片金黃色光芒中,伴著悠悠上升的灰煙和歡笑打鬧的孩童,顯得那樣詳和`無憂無慮,如人間仙境般。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拜火氏族(中) 夜幕漸將最後一縷陽光驅散,遠處山峰叢立,形狀各異,似妖獸仰天咆哮,似惡魔獰笑瞪視,讓人無端心生寒氣。似響應著人心中的遐想,一陣陣妖獸的咆哮聲遠遠傳來。 雪歌不耐煩地在村前踱步著,終停下來觀望下那棟仍黑漆無光的大木屋,低聲咒罵著「那傢伙莫不會掛掉了。什麼能讓客人等這麼久?真是太沒禮貌了。」「再等一會兒,老族長也許就醒過來了。」夜珊珊安撫著雪歌的怒氣,說道。 許久,剛那站出問答的小野人腳步飛快`疾奔而來,大聲喊道「老族長醒了,想見你們。」「呵呵,謝謝小兄弟。我們這就過去。」夜珊珊嬌笑謝道,惹得那情寇初開的野人呆呆傻笑不已。雖說水晶聖女夜珊珊歲數已可做雪歌的母親,但由於所練功訣的關係,夜珊珊至今還保留著成熟少女時期的那種嬌艷之色。惹非生著一頭白髮,夜珊珊的魅力可能更大。 木房裡門邊熊熊燃著一根火把,透過火光,雪歌三人看清屋裡的擺設及那位老族長。那老族長並沒有雪歌他們想像中那麼老,四十多歲的模樣,同那些打鬧的野人一樣的裝束,臉上長滿如銅釘般硬崩鬍鬚。 屋內牆上釘滿各式各樣的獸皮,難怪雪歌剛一直不見屋內有火光,敢情被滿壁的獸皮給擋住。地上鋪滿厚厚一層稻草,踩在腳下嘎吱細響。在隔間的一個大火盆裡,一頭獐獸正滋滋地被燒烤著,散發著迷人的肉香味。那身上`臉上畫滿圖騰刺青的族長將雪歌三人迎入屋,在幾個由稻草織成的草椅上座下,笑吟吟地說道「我是拜火氏族分支『炎火族』的族長圖拉?阿彌。年青人,你們是從遙遠的氏族領地城鎮過來的吧。」 「是的,尊敬的族長大人。我們三人是少典氏族族人,正想去大海另一邊的海天氏族領地。」夜珊珊點頭,尊敬地說道。對於一些沒有自己領地的弱小氏族來說,保持一定的尊敬是必須的,這樣能爭取到對方的好感。 果然,那族長情緒大悅,說道「要入海天氏族領地須渡過那寬達百里的汪洋大海,特別是中央地帶海浪力量巨大,若不是堅固的木船很容易被浪潮打翻。」「我們懇請族長大人幫忙,我們願出百金來購買這樣的船。」夜珊珊又一句恭維的話說出去。 「百金?」圖拉?阿彌族長撫著下巴,沉思一會說道「我認識焱水氏族的一個朋友,明天我帶你們過去問一下,也許他有辦法弄到那樣一條船,必竟百金至少能夠買到上千隻上好的獸皮呢,我想他應會做這筆交意的。」說完,只聽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笑說道「嘻,遠方的朋友啊!明晚就是我們拜火氏族一年一度的奠火神大典,我真心邀請你們能夠參加盛典。」 「是的,我們感到萬分榮幸。祝福你們,祝融火神將眷戀你們,給予豐收。」夜珊珊似十分熟悉拜火氏族的圖騰,輕聲說道。雪歌和溪孤雲看著夜珊珊和圖拉?阿彌的對話,插不上一句,只能互相大眼瞪著小眼,心裡不住地嘀咕著。偶爾眼睛轉向那烘烤的獐肉上,口水會不自覺嚥入喉。 「也願火神的光環保佑著你們。」圖拉?阿彌雙臂交握在胸前,十分虔誠地彎身說道。 「遠方的朋友,夜幕已深。相信你們還沒有吃過晚餐吧。這是剛阿拉送過來的烤肉,一起過來嘗嘗。」圖拉?阿彌起身笑著說道。徑直走到火盆前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割下肉,分給雪歌他們。 夜風漸大,呼呼在山間咆哮。木屋在怒吼中微微顫抖著,釘滿的獸皮阻擋了狂風的進一步侵襲,火盆的熱火驅走了屋內的寒氣,使屋裡暖和舒適。 焱水氏族也是一支沒有自己領地的氏族,群居在海岸邊,大概有幾百人的樣子。圖拉?阿彌的朋友是焱水氏族中最勇敢的戰士,一個年青的戰士。由於以海為生的緣故,焱水氏族裡給族人取名一般都用海洋中的某種生物,那年青的戰士叫做焱龍鯊。龍鯊獸是海洋中一種極凶殘勇猛的生物,一碰到對手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幾乎是近次於蛟龍的存在,這也代表著年青戰士勇往直前`不畏一切艱難險阻的性格。 聽了圖拉?阿彌的介紹後,焱龍鯊的眼裡多了一絲怪異的光芒。不過在見到水晶聖女拿出的百金後,他還是很痛快地找了一條結實的舊船,船體長約七米`寬二米備有雙漿,是用上好的樟木料製作而成。 一見是舊船,雪歌大為不滿,憤聲說道「百金至少能買三條這樣全新的木船,現在竟然用一般破舊的船來糊弄我們。」以為圖拉?阿彌兩人聯合起來坑人,溪孤雲也是眉頭大皺,提著木匣的手不自覺握緊,眼裡射出駭人的寒光。 焱龍鯊笑著正想解釋,看見溪孤雲噬人的寒光,身子猛一突兀,渾身打個冷顫,強烈的危機意識讓他連到嘴的話都被嚥了回去。那種感覺就像赤裸著身子掉進大海裡,被凶殘的龍鯊盯上一樣,糟糕透頂。那是一種離死不遠的感覺,長這麼大,一向縱橫馳騁海上的焱龍鯊第一次畏首畏尾起來。 「呵呵,你們有所不知。」圖拉?阿彌笑著說道「龍鯊兄弟是為了你們性命著想,只有這種半舊的船才能經得起大浪的撞擊。」焱龍鯊擦了下額頭突冒的冷汗,不敢再看溪孤雲的眼睛,指著幾隻新造的船隻說道「雖不知是什麼原因,但這些新造的船隻只要一入海每隔一段時間,木板吻合處就會被海水撐開。因此這些船一般要在近海航行兩年以上才會駛入較深海域。」 「嗯~」水晶聖女夜珊珊說道「我也曾聽人說過,船一般要在海裡行駛三年左右,才能變得最結實。我們就買這條小船吧。」 焱水氏族所居住的房屋全是用岸邊的巨溪石堆徹,在門口放了塊木板拼合的小門就成了一個家。焱龍鯊的石房算是氏族裡最大的,那也不過只能同時住兩三個人而已。石房裡面魚腥臭味沖天,雪歌三人受不了那刺鼻的氣味,乾脆站在外面等候圖拉?阿彌同焱龍鯊敘友情。三人一起走到海邊,遙望陽光下五彩繽紛的海水,感覺著海風吹撫臉上的柔綿感覺,想像著巨海狂濤,狂浪席捲的那種令天地變色之威。 石房裡,焱龍鯊面色凝重地對圖拉?阿彌說道「圖拉族長,我的老朋友`好兄弟啊!你可知你將害死那幾個領地內的年青人。」「龍鯊,百金可以買足好幾年的口糧,你也可以用這筆錢取個漂亮`能幹的婆娘過日子,難道你不想賺這筆錢。」圖拉?阿彌拉下臉說道。 焱龍鯊搖搖頭,說道「這個月氏族的口糧嚴重不足,孩子`老人們每天都過著挨餓的日子。這百金可以說是氏族渡過災難的命根,我怎會不想賺。」「哈哈,那不就得了。那幾個年青人想買船出海去海天氏族領地,你用這百金買糧食救氏族的人。各取所需,一舉兩得。多好啊!」圖拉族長一聽,臉一轉哈哈大笑起來。 「不,你不知道。氏族已有近兩個月不敢出深海捕獵了。」焱龍鯊歎息著說道。圖拉族長大吃一驚,說道「什。。什麼?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天吶!記得以前發生這事是在什麼時候。十二年前。。不不不,應在十五前年。那災星又。。又出現了。」 「嗯,氏族已有十幾名勇士藏身海底。」焱龍鯊慎重點頭。圖拉族長長吁,匆匆用腰間的虎皮擦試額頭的汗水,自語道「深海翼龍,它又出來了。這是否代表著災星已降,世間又將陷入戰亂。」 石房裡愁雲瀰漫,外面海灘上雪歌三人被如詩如畫的美麗海景深深吸引著。全身心融入曼妙的陽光沙灘,感受著海水輕撞崖石的濤浪聲,海鳥搏擊海浪的昂首鳴叫聲。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拜火氏族(下) 經不住圖拉族長的一再懇邀,原打算下午出海的雪歌三人決定留下觀看拜火氏族的奠火典禮。按圖拉族長的意思,祝融火神能給人帶來豐收,祈求平安。 拜火氏族離炎火族十里左右,由於正分支的關係,每年的奠神典禮。炎火氏族的青壯年都會趕去參加,除奠神外每年的成年禮也會在同一天晚上進行。族裡的巫師會念頌咒語,請求火神賜予『勇士』的稱號。 做為一年一度的奠神大典,氏族相當看重。炎火氏族的那些成年人已在前一天帶著豐富的食物前往準備著。隔天由族長帶著那些即將成年的青年人前往,準備接受成年人的洗禮。 今年炎火氏族裡達到成年禮的共有十八個,其中十二男和六女。昨天的那個小野人也在裡面,緊跟在族長圖拉身後,眼睛不時瞄著夜珊珊多姿的背影,表情變化多端,一會兒蒼白如紙,一會兒紅嫣如潮。 一到拜陽氏族,圖拉?阿彌撇下雪歌等人趕去拜見氏族大族長及巫師。那群趕來參加成年禮的年青人在炎火氏族一個趕來領路的成年人指揮下,有序地從石房木屋兩旁走過。 拜陽氏族的人口約在五千左右,數公里的石房木屋緊挨在一起。一串串一連連如掛在樹上的香蕉,房前遍佈獸骨之類的東西,吸引漫天蚊蠅的纏繞,難聞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祭典的關係,那些以前分離出來的旁支紛紛趕來參加,使得氏族裡看起來熱鬧非凡,到處都能見到人頭攢動的人群。 雪歌發現不同氏族的人身上的刺青圖案完全不同,像炎火氏族臉額畫著藍`黃兩條線,身上描繪著一朵朵火焰的圖案。拜陽氏族的人完全不同,臉上畫著綠`黃`紅三條,身上除描繪火焰外,還在肚子上繪著麒麟頭圖案。另外一些旁支氏族所繪的圖案與他們也完全不同。 可能是直旁不同系別氏族的關係,雪歌總感覺他們看那些拜陽氏族的目光帶著崇敬。那些拜陽氏族的人也是高昂著頭,鼻孔朝天地對著旁支的人。望著身後小野人一群人悶聲不吭的樣子,完全不似剛上路時那種興奮的感覺,雪歌忍不住問道「呃。。。小野人。啊不~,你叫多格吧。嘿嘿,多格。我想問一個問題,那些人很高貴嗎?」 「嗯。只有正統的拜陽氏族人才能繪上那火神座騎『麒麟』的圖案,像我們這些旁支只能繪一些與火有關的東西。多拉風啊~我如果能在身上也繪上『麒麟』圖案,回到氏族一定給吸引很多女孩子的青睞的。只不過我們這些旁支除非有特殊貢獻或成為族長,不然是不能繪的。」多格嚮往著說道。雪歌啞然,敢情多格這野人是羨慕他們肚皮上的『麒麟』頭像。 「哈哈~~」那帶路的成年人聽了多格的話,大笑起來說道「多格思春了,敢明兒去參加『勇士大會』,如獲得第一名也能被巫師授予『麒麟』頭像的。」多格臉一紅,吐了一口濃痰,說道「氏族第一勇士。得了吧,這些年全都落入拜陽族繫手中,我們這些旁系還是別妄想了。」 「嘿,那可不一定哦。當年圖拉族長就是戰勝拜陽族系的第一勇士才被巫師和大族長提為炎火氏族族長的。那事在當時可是哄動一時的。」成年野人崇拜地說道,當年圖拉族長為他們炎火氏族奪得榮耀,也得到了祝融火神格外的祝福,單那一年氏族裡出生的男孩就有十二個,以往至多也就五六個而已,這可是從來沒有的喜事。也是從那一年開始,族人進山獵獸也多了起來,食物有了保證,氏族也壯大很多。多格也是那年出生的,如今已長大要參加成年禮了。 多格常聽大人們繪聲繪色講述當年那場『勇士大會』的情形,知道成年族人又要對自己這些人進行長篇教訓,眼白一翻,轉口說道「阿穆叔叔,聽說昨天你們抓了一個破壞祭壇的妖女。」 「。。哦,是啊!那妖女妖法忒是厲害,一布條如最鋒利的獸刀般一掃一揮就有好幾個族人受傷倒地。若非巫師趁她不注意時從背後出手,那妖女早逃跑了。」成年野人應道,「你阿爹腿部也受了傷,巫師已讓人拿藥敷了。不過也要好幾天才能走路。」 聽到成人野人的話,多格提上來的心放鬆,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惡的妖女,定要將她活活燒死以奠火神。」「嘿,會的。那妖女長得可真美,水滴滴的如怒放的山菊花。不過呢!聽巫師說那些長得美的女人都是精怪變幻出來的,只要用火神降下的天火就能將她們燒出原形。」成年野人提醒道。 多格看了遮在白紗斗笠中的夜珊珊一眼,點頭說道「我明白的,阿穆叔叔。」 熊熊大火沖天而起,拜火氏族及旁系族人用了兩天的時間搭建了一座高在三丈,長寬丈餘的巨大木堆,那些搭建起來的木料都是用最容易著火的油枝樹,油枝樹滿是疙瘩的樹皮常會冒出點點粘油,這種油非常容易燃燒。 隨著氏族的一個弓手將一根點燃的樹枝身入木塔中,油枝樹瞬間被引燃。火苗以極快的速度竄遍木塔,沉壓的大火猛衝而起,將周圍巨大的祭壇照得清晰。廣場正中位置用溪石簡單搭建個四方祭壇,祭壇上面擺放著一塊巨大的人形木雕,銅眼獠牙,腳踏火雲,右手持火環,左手持槍,是古神話時代的火神祝融。四周插著十二根旗幟,獵獵飄揚。 咚咚~~,巨大的鼓聲響徹雲霄,祭壇兩邊並排著兩隊鼓手,用獸皮包裹的木鼓在棒頭的敲打下響起巨大的響聲。呼~咚咚~呼~咚咚~呼呼~,伴隨鼓聲的敲響,那些打鼓人有節奏呼喊出聲。 嗚~~呼。。只見一隊頭帶猙獰惡魔面具`胸部和腰部纏樹葉的拜火氏族女人手搭著肩,一邊崩跳一邊呼叫地繞著火堆跳動起來。奔放的舞蹈,有力的扭動,有節奏地喝唱著,那些人展現出氏族中獨有的肢體美。 雪歌三人靜悄悄地站在廣場下方,目不轉睛地觀看著一群氏族女人的舞動,瘋狂擺動中樹葉遮掩的偉岸丘峰地帶忽隱忽現,讓雪歌和溪孤雲差點鼻血狂噴而出。多格等一群炎火氏族的人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地評價著哪個女人帶勁`哪個女人腿部更有力,幻想著面具下那個女人的容顏。 「嘿嘿,等成年禮舉行完後。我們就可以正式擁有與氏族女人交往的權利。這些待嫁的女孩中,我最中意中間那個頭絆紅巾的,多格你可不要跟我搶啊。」多格後面的一個野人淫笑說道,眼裡透露著赤裸裸`渴望的慾望。 多格平靜地說道「阿拉姆,我已經有中意的女孩了。只等成年禮一過就可以正式向她求婚了。」「喲喲,想不到啊!」阿拉姆大驚小怪起來,嘖嘖有聲地打量著多格,彷彿在看史前怪獸般,說道「是哪位?莫非是圖亞家的虎妞。她今晚也有參加奠神舞蹈喔。場內的女孩子中也許有一個就是她啊!你不擔心她被別人搶走嗎?族長不是說過,只要在奠神典禮中第一個與女孩子跳舞的人就可以得到她。」 「不,她並沒有參加奠神典禮。其實她並不是氏族的人。」多格眼角不時掃過夜珊珊的背影,害羞地說道。阿拉姆這下可好奇了,不過他知道多格的脾氣掘如黃牛獸,不肯說出的事永遠不會說,聳聳肩不再說話。 過後,拜火氏族最尊嚴的奠神典禮算正式開始,氏族中的巫師緩緩走上台,火一樣顏色的粗布長袍,將他連頭包進去,右手一根被火鍛燒黑焦的木棍上面掛著一個牛頭骷髏。隨著他走上祭壇,廣場上所有人全都靜下來,只有場中的火堆在嘩啦燃燒。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郡主之劫(上) 冗長晦澀的咒語在廣場上來回震盪。 祭壇上,巫師顯得神秘而又詭異。一段段咒語從他嘴裡念出,每念完一段都要面對祝融雕像行三跪九叩之禮。 夜空突炸響雷,似回應巫師的跪拜禮,轟隆聲響徹雲霄。那沖天而起的火堆像有生命般激烈跳動,一會兒如狂龍出海,竄出丈高火苗直通天宇。一會如蓮花盛開,化成一片片火黃樹葉往旁四放。 巫師低啞尖銳如兵器磨擦般的聲音忽傳遍全場,跪地雙臂張開歡呼道「祝融火神已降下天諭,今年氏族將風調雨順。」 嘩~,周圍圍觀等待的族眾歡呼出聲,那些頭帶面具的舞者圍繞火堆歡跳起來。即將舉行接受成人禮的氏族青年按照各自氏族在拜火族中的地位,陸續走到祭壇前,跪伏在地。 只見巫師左手捧水碗,右手飛快沾著水一一濺向跪地的人身上,嘴裡大聲念頌,「氏族的勇士,你們是氏族的未來,是氏族的希望。從這一刻起你們將挑起氏族發展壯大的希望。責任與權力並存,願火神的榮耀永遠伴著你們。」 似演練好般,被濺到水的人都會抬頭挺胸,左手緊握撞胸,眼裡露出堅定狂熱的光芒。 一切完畢,神出鬼沒的巫師舉起骨杖往地上輕擊一下,一道黑煙飄起,巫師人已消失不見。拜火氏族分支裡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驚呼起來,對巫師更是打心裡崇拜`尊敬。如果那人說這不是祝融火神賜予巫師的神力,他們決對會大罵那人愚蠢無知,不懂得火神的強大神力。巫師施展的一點小神通,立時引起了所有人心中的狂熱,對自己心中的信仰更加堅定。 「嘻,我決不會相信這是神的力量在做崇。鬼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所謂神的存在呢?該死,難道今晚真見鬼了,我既然不知道那老巫師剛是什麼離開的。」雪歌皺眉苦思,嘴裡低聲咒罵道。 溪孤雲淡然一笑,低聲對雪歌說道「那是神棍一慣使用的騙術罷了,據我所知在領地內的少數氏族仍保留著千年前魔神一族的術法『巫術』。通過某種法咒,可讓自己瞬間離開原地,到達數里外的地方。」 「真是神奇的法咒,逃命的法寶。」雪歌兩眼放光,說道「嗯,這種東西最適合用來偷雞摸狗了,若我會這種法咒,也不至於每次做錯事後被水鏡師傅追著揍了。一眨眼就飄出數里,誰能抓到我。。。」越說越興奮,雪歌當下將自己以前做過的壞事糗事一股腦全說了出來,最後洋洋得意地看著溪孤雲,說道「溪大哥,以前一個人很沒意思。現在不同了,兩個人合作成功後的那種興奮感更能讓我滿足。而且就算死黃泉路上也有人陪伴了,呵呵~~」 溪孤雲聽了驚愕當場,看著雪歌彷彿剛認識似的,肚裡暗自嘀咕著自己是不是交錯朋友了,敢情雪歌這傢伙整一個壞痞子,以前的純樸性格都是裝出來的。自己是不是該思索著與雪歌這傢伙劃清關係,別以後被人賣了還要幫著人數錢。 水晶聖女夜珊珊望著一個得意洋洋`興奮不已;一個垂頭喪氣`萬年不變的臉大驚失色的雪歌和溪孤雲,輕搖頭說道「你們兩個別鬧了,拜火氏族的大族長出來了。」 可不是,只見一個頭髮須白的肥胖老頭帶著五個氏族旁支族長走祭壇,炎火氏族的族長圖拉?阿彌也在其中,而且顯然他在這幾個人中的地位僅次於那大族長之後。 肥胖老頭威嚴的老眼掃視了著下面的人群,振臂說道「我拜火氏族及旁支的勇士們,祝融火神的神光再一次照耀在你們身上,你們的勇氣和意志增加了氏族的聲勢。讓我們一起為氏族的壯大歡呼吧,一起為氏族的成長歡呼吧,給火神大人送上我們最虔誠的信念。」 那種聲嘶力竭的吶喊顯然極大地消耗掉肥胖老頭的力氣,只見他喘了喘繼續說道「我們拜火氏族就是火神祝融的後裔,我們的身上流淌著神的血脈,我們有著火的意志,那就是永不氣妥的精神,這種精神將指引著我們氏族成長壯大~~」聲音彷彿是從那凸起的肚子裡講出似的,甕聲甕氣。又拖著長長的尾音,聽在雪歌耳裡極是難受,彷彿見到數百輛牛車在泥濘小道上哞哞哼哼地行走著。 「糟老頭一大把年紀還學人家玩煸動。」雪歌皺著眉頭哼聲道「莫不要一時喘不過氣死掉。呼,真是要命的聲音,感覺比那種音技殺人中的『魔音穿腦』還要恐怖十倍。不!起碼有百倍以上。」 吱嗚~,一直躲在雪歌懷裡沒被人發現的玉露露出它那玲瓏的腦袋吱鳴著贊同,那該死的人類老頭竟然把它這只高貴的狐仙一族公主的美夢給吵醒了。若是同族,那這傢伙該以死謝罪。可惡,那沙破鑼般的聲音害得它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溪孤雲翻了翻白眼,徹底對雪歌無語。心中暗歎江湖上以錚錚君子聞名,被冠以『先生』的水鏡為何會有如此表裡不一的徒弟。不過溪孤雲也對雪歌的恢復感到由衷的高興。 其實這才是雪歌的真性情,一直以來只對真心對待的親人展露的真面目。與溪孤雲的深入接觸,讓雪歌漸漸將他看為自己的生死兄弟。而他那讓水鏡頭痛萬分,出其不意的搞壞性格也一一展現在溪孤雲面前。對於雪歌來說,不只溪孤雲甚至水晶聖女夜珊珊由於是師父水鏡愛人的身份,也已被雪歌看作親人對待,或者說依賴的對象更確切。 拜火氏族大族長滿意地看著廣場上族人的振臂怒吼,吶喊的聲音穿破雲層,直達天宇。雙手舉罷示意眾人靜下來,說道「神的火種將灑遍華夏大地的每一個角落,讓大地百花齊放,讓華夏浩土充滿生機。。。」 「昨晚,在我們為祝融火神做奠典準備時,一個膽大妄為的妖女闖入,妄想破壞火神雕像。幸好,氏族勇士們的英勇阻止,雖有幾個受了重傷,不過那妖女也被我們成功抓獲。根據我們拜火氏族的規格,凡破壞神像者燒死。」大族長嚴厲地喊道。 燒死~燒死~~,無數氏族成員振臂怒吼,嘴裡不約而同的吐出兩個字。火光中,那些人的眼睛充滿邪惡的快感,興奮地等待著。 一輛囚車緩緩被拉上廣場,囚車內一絕美少女嬌聲怒喝,不停地擊打著囚車的木柱。構造囚車的木棍很令人奇異,看似普通的木質上面卻隱有縷縷黑絲流動,少女呼嘯的掌風一擊上去如石沉大海消失無蹤。 囚車一被拉到廣場,那些瘋狂吶喊的拜陽氏族人立鴉雀無聲,呆呆地看著那少女,俏臉含煞,櫻嘴開合。但這一切都無損於她那出塵的氣質,如突墜凡塵熙戲的仙女般,不染一絲俗世之氣。 「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可是我是誰嗎?我乃臨波城城主昊天的女兒,少典氏族領主的乾妹妹。你們不怕被滅族嗎?快放我出來~卑劣無恥的黑袍人,背後放冷箭算什麼英雄好漢。哼,等著瞧。你們拜火氏族的神保護不了你們,你們死定了。快放我出來。。。」囚車內少女憤怒的聲音不斷傳出廣場的人耳中。 「昊。。昊霜郡主?」雪歌眼睛差點突出眼眶,望著震怒的臨波郡主,雪歌可真正見識到她的刁蠻,失聲說道。水晶聖女夜珊珊也呆怔住,說道「那。。那確實是霜兒,她什麼在這裡。還與拜火氏族的人起衝突呢。」 「師母,不管怎樣。我們得先辦法將昊霜。。呃郡主救出來。」雪歌心裡隱現焦慮感覺,說道「那囚車不知道是用什麼木料做的?郡主的掌力竟然對它毫無作用。」 正文 第六十章 郡主之劫(下) 「咒術,囚車被施了咒術。」溪孤雲說道,背匣的右手輕抖動,氣息不知不覺瀰漫開。夜珊珊點點頭,說道「這是黑巫咒中的『點石成金』之術,剛那巫師的巫力不弱。」 「如何破解?」雪歌緊問道,心靈的那一縷緊張的情緒緊扣著他,不解中又帶著不安,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難道自己對昊霜產生感情,這決不可能。雪歌壓下心中萌發的情紊,自嘲想著這應是自己心中的愧疚,那天自己無緣無故將怒火發洩在她身上,將好心好意帶藥來探望自己的昊霜氣走所產生的一種自責心理。 夜珊珊觀望著場上的情況,說道「一以剛制柔,用無上內力強行破開;二以柔對柔,將對方的咒力融合在自己的法咒中。」「我更喜歡用第一種方法。」溪孤雲凝視著,低喃道。 廣場靜宓,連自己的呼吸都能清晰地聽在耳內,拜火氏族所有人似都被眼前這少女給迷住,連轉動下眼神都不敢,怕這一切都是虛幻,就這麼一轉之下這天仙似的美人兒就從眼前消失。 拜火氏族大族長很不滿族人這種近乎癡呆的表現,怒吼出聲,聲音如平空炸雷,在眾人耳邊來回轟鳴著「巫師說了這妖女是妖精變的,等用祝融大人降下的天火焚燒,她就會變回原形。」轟鳴全場的怒吼聲將一眾氏族人從呆怔中嚇醒過來, 眾氏族年青人神情仍充滿不可置信,低聲議論著那魅惑人心的絕色美女,「那麼美的女人竟然會是妖精變幻的,真是難以想像。」「越美的女人心越毒辣,聽說那些傳說中的狐仙等就會變幻成絕世美人來勾引男人,再將他的精氣吸光。」 「哈哈,傻根。難怪你會對氏族裡最醜的女人感興趣。哈哈~~大家知道嗎?令亞她是傻根的夢中情人。」「不對,你說的不對。令亞她心地善良,是氏族最美的女人。」「哈哈~~,看吶!傻根說令亞是氏族最美的女人。」「哈哈~~」 囚車裡,昊霜氣惱無比,暗自發誓等出去定要叫父親將這小小的拜火氏族滅掉。不過眼前衝天猛竄的大火令她害怕不已,祭壇上那頭髮全白的老頭子的話,已決定將她燒死。不,她不要死得那麼難看。而且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去做,她不要這麼早死。心中的恐懼終讓昊霜忍不住再次怒叫出聲,淒冽的聲音將她心中的恐慌顯示無疑。沮喪`不甘的心情翻滾著掩上,令她差點崩潰。 死,她就要死了。活活被這群野蠻人燒死。可是她好不甘心啊!自己偷溜出來尋他,只為確定心中的那一片朦朧,那一縷似有似無的情絲。不過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得那麼難看。正當昊霜準備自殺死,耳邊忽響起輕柔的聲音「霜兒,不要衝動。靜下心來聽我說。」 「師父!嗚嗚~,師父你在哪裡?」昊霜精神一振,急切地說道。「噓,小聲點。我就在廣場邊緣,雪歌和溪孤雲也跟我在一起。」夜珊珊心疼地說道。 昊霜雙眸淚水滾滾而下,輕嗚說道「師父,我。。。我。。嗚嗚~」「霜兒,不要慌張,聽我說。那囚車被人施了黑巫術,可用〈流水訣〉中的『柔水似情』破之。不過這招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你要再堅持一會兒。」 「嗯,嗚~」昊霜輕泣點頭承諾。悲傷絕望中忽見到一縷陽光,悲極反喜的感覺讓她又哭又笑,心中的恐懼感一掃而空。只希望能盡快逃出這囚車,她現在連一分鐘都感到無法呆下去了。 祭壇上,拜火氏族大族長威嚴的目光在氏族成員身上來回掃蕩,大聲宣佈道「現在燒死這妖女。」燒~燒~~,出於對昊霜絕色容顏的忌妒,氏族中的女人紛紛尖叫出聲。而那些男人更多的是婉惜,多美的一個女人啊,這樣燒死真是太可惜了。 「師母,什。。什麼辦?這些該死的野蠻人要燒了。還不行嗎?」雪歌心急如焚,差點就衝過去阻止。幸好溪孤雲眼疾手快,阻止雪歌一時的衝動,說道「雪兄弟,夜前輩自然有把握,切莫太心急壞了事情。」 「唉啊,溪大哥。現在已經是最急的時刻了,還不出手昊霜郡主就要被燒了。」雪歌反拉溪孤雲的肩膀,搖晃道。 此時,水晶聖女夜珊珊輕笑道「可以了,我有把握一擊破解那囚車。」白紗斗笠遮住夜珊珊臉上的表情,透入可見夜珊珊雙眸水靈,似天上眨爍的星星,似山溝中最清澈的溪水嘩嘩流動,無比溫柔。 雪歌停下與溪孤雲的爭執,邪笑著自喃說道「好了嗎?那麼可以開始了。嘿,圖拉?阿彌族長對不起啦!雖然是你邀請我們過來觀看的,可是誰叫昊霜是臨波城的郡主,是師母的徒弟呢。其實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救拜火氏族啊。你一定要體諒我們的苦心。」 黑氣纏繞的囚車在氏族大族長的命令下,緩緩被推向火堆。熾熱的感覺越盛,眼看囚車快沒入火中,昊霜一臉平靜,似乎被囚的不是自己。因為她堅信有師傅在她一定會沒事的。已達到聖級境界的師父若出手,就算在廣場裡的所有人聯手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況且師父身邊還有兩個不弱於真級境界的高手存在。心中的那個他應該會焦急吧。 推車的兩個拜火氏族吃力地往前推動著,車尾已接近火苗,族人的叫囂聲已達到高潮,忽覺眼前一花,雙臂巨痛,人不由自主地慘嚎倒飛出去。囚車以更快的速度被推出火堆,只見灰影閃過,雪歌傲立車尾,面對驚怔的眾人。 還沒等他們回復過來,天上又降白雲,柔和的氣息從那朵白雲悠悠散開,似夏天赤腳站在溪水中,軟綿地溪水從腳上緩緩流過,感覺著那種冰冰涼涼的爽快感。 囚車縷縷黑氣發出滋滋的聲音,陣陣黑煙冒起,幾次眨眼的時間那施展在囚車上的黑巫術『點石成晴』已化成煙氣消失在空氣中。雪歌出掌極快,砰的一聲將囚車連蓋兒給打碎將昊霜解救出來。 拜火氏族似沒從震驚中回復過來,直到昊霜被雪歌救出才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情,那就是破壞祭壇火神雕像的妖女已被人救出,怒叱著衝上去。颼~如颶風掃過般,溪孤雲出現,背上的木匣一掃發出一股強勁的罡風將想衝來的氏族成員給掃飛。 「你。。你們在幹什麼?」圖拉?阿彌眼見救走妖女的人竟然是自己帶來觀看的雪歌三人,眼前一黑差點腦溢血,怒聲喝問道。夜珊珊溫柔地撫摸著懷裡輕泣的昊霜,說道「圖拉族長,你們嘴裡的妖女正是我的徒弟。能否請貴族高抬貴手,願諒她的衝動。」 「豈有此理,阿彌。你。。。你竟然帶了幾個吃裡爬外的外人過來。」大族長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阿彌的鼻子大罵道「我命令你馬上帶著你的族人將那妖女連同她的同黨抓住`燒死。」「是,大族長大人。」圖拉?阿彌不敢違抗大族長的命令,恭聲應道。 「幾位,你們還是束手就縛吧。」圖拉?阿彌帶著一群健壯的氏族人大步走近前,說道。雪歌笑道「阿彌族長,多謝你的招待。至於霜郡主的行為,我們感到萬分的歉意。呵呵~~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平空揚起飛塵,吹得阿彌一群人眼不開眼睛。笑聲在空中遠遠蕩來,在阿彌等人奧惱萬分時,囚車上的雪歌幾人已不見人影。 「圖拉?阿彌,還呆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將那幾個外人抓回來。該死的,還不快去請巫師過來。嘿嘿,在火神大人的意志下他們是跑不了的。」大族長陰笑道,彷彿雪歌他們已成了他的腹中餐,肉中殂。 夜,怒髮衝冠的聲音在空中迴盪著,平添一份陰森猙獰的氣氛。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海上之旅 夜幕中,雪歌四人的速度極快,順著白天的記憶,四人沿著海岸搜尋著。 「木船在那邊,我們快登上入海。」黑暗中,雪歌指著波浪起伏的海面上,那上下抖動的小船說道。 沿著石岸爬上木船,雪歌一劍斬斷繫在木樁上的攬繩,騰空躍上船。此時,陰險的聲音忽在半空響起,乾笑著「你們走得了嗎?就用你們四人的靈魂來平息火神大人的怒火吧。」 漆黑的夜幕忽旋轉起來,那些星光如被吞噬般被拉長,扭曲著消失不見。天地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彷彿被一隻巨大的口袋裝入一般。心如受驚兔子般的昊霜驚叫出聲,「就是這個。那老妖怪就是用這種咒法將我抓住的。」 「嘿嘿,你們還是束手就縛吧。在我的咒術『天牢地網』面前,你們是永遠也逃不掉的,乖乖地成為火神大人的奴隸吧。」巫師的邪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裡充滿得意及噬血,那是一種對血的渴望。 「師父,什麼辦?」昊霜驚慌地問道,印入眼前卻是一片黑暗,詭異的漆黑讓她更加無措。夜珊珊的聲音及時傳來,「霜兒,靜待在那裡。這一切不過是幻術罷了。」 刀嘯龍吟,一道丈長的刀光在漆黑如墨的夜幕中閃現,如劃破天際的電蛇瞬間照亮整個夜空。巨大的口袋如洩了一道口子般迅速乾癟瓦解,漸漸露出它的本來面目。 繁星`爍月,巫師所施的巫術『天牢地網』已被溪孤雲一刀破解掉。那巫師顯得異常吃驚,尖聲怒叫道「這。。。這不可能。你什麼可能破解得了『天牢地網』。」 「嘻,老巫師。一切皆有可能。」雪歌捕捉到隱藏在暗處巫師的氣息,輕笑著一招『旋璣七星』攻過去。砰轟~,石塊碎裂紛飛,巫師悶哼著從石塊後面狼狽逃竄。 見巫師的巫術被破解,躲在暗處施黑手的打算也被雪歌撬出,昊霜穩下心嬌聲說道「老妖怪,你不是自稱祝融火神在人間的使者嗎?咋被人逼得這麼狼狽。」 頭罩裡,巫師臉上一陣青一陣紫,樣子說不出的難堪,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嘿嘿,火神大人是不會饒恕冒犯他威嚴的人,你們將死到臨頭。」巫師說完,手勢急擺,又想發動黑巫術。雪歌哪容巫師得逞,『雪影寒月』瞬間施出木阿劍化成一條細小的直線劈向巫師胸襟。 啊~巫師慘叫一聲化成黑煙消失,地上只留下一條皎潔如雪的白紗及幾滴鮮血。昊霜急速撿起白紗巾,歡聲說道「『冰蠶巾』原來被老妖怪帶在身上。謝。。謝謝你。」凝望雪歌,昊霜細聲說道。雪歌點點頭,移步往船上走去。 細浪淘沙,海風浴身。在雪歌和溪孤雲的搖擼下,木船搖晃著駛向深海中。船前,水晶聖女夜珊珊看著昊霜不發一語,昊霜一臉委屈地坐在夜珊珊對面,低頭不敢看面前這位從小到大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師傅。 良久,夜珊珊長歎一聲,說道「霜兒,你可知今晚若不是我們剛好留下來觀看拜神典禮,你將會被那群人燒死嗎?」「我。。我一時。。對不起。」昊霜嗚咽著,淚水在眼眶裡慢慢打轉,腦子裡忽想起自己這一出走,不知父母親將會擔心成什麼樣子,桌上的那張紙條他們一定已經發現了吧。 「唉,算了。你什麼會和拜火氏族發生衝突的。」夜珊珊不忍見昊霜傷心,溫柔地摸著她的長髮,說道。在夜珊珊的注視下,昊霜偷瞧了一眼專心搖擼的雪歌一眼,講述著自己的遭遇。 原來昊霜聽說銅鼎失劫,四堂高手死傷慘重甚至連師傅水晶聖女夜珊珊都受了重傷,當下心中大怒,一個人在搜索著恨不得找出那膽敢傷人的傢伙大切八塊。逛了一天,晚上回到府中時卻聽粗直的張彪說師傅水晶聖女攜同雪歌與溪孤雲準備潛入有異氏族探聽銅鼎的下落。 昊霜心中忽動,有了主意,不時有意無意套問張彪的話,大意清楚雪歌三人所走的方向。 趁著深夜,昊霜留了張紙條,悄悄翻出城外看準方向緊跟在雪歌他們身後而來。路上,昊霜並沒有像雪歌他們那樣翻山越嶺,只為不被敵人發現。順著大道,昊霜慢慢將雪歌他們拋在身後。 涉世未深的昊霜並不知道自己的絕色容顏將給她帶來什麼麻煩,每過一個城鎮都能引起鎮上的人的轟動。粗魯的言語,淫蕩的目光讓昊霜大為反感,嬌生慣養的脾氣讓她終於忍不住教訓了『天雅鎮』鎮衙的兒子,將他前揍一頓。 那花花公子在鎮上是有名的小霸主,整天帶著一幫地痞流氓惹事生非。現在被他視為嬌柔氣弱的女人給打得灰頭土臉,讓他惱羞成怒。當下,帶著衙裡聘來的一眾高手出來復仇,當然最主要的是將這潑辣的大美人搶回家享用。 昊霜乃水晶聖女的徒弟,〈流水訣〉已練至七成,身上更有仙器『冰蠶巾』。一陣刀光劍影,那些高手盡數被昊霜打敗。氣怒的昊霜甚至一掌將那花花公子打出老遠,估計至少斷了五根胸骨。 有了這幾次的遭遇,昊霜再也不敢經過城鎮。避過人煙稠密的村鎮,專門沿著小道趕路。不知不覺中,昊霜的方向慢慢偏離正常的城鎮大道。 連續兩天在泥濘小道上趕路,昊霜心情降到谷底,不過想到這次出來的目的,仍咬牙堅持著。如此又走了一天半的時間,昊霜來到拜火氏族的祭壇廣場上。 那些正在搭建木塔的拜火氏族族人們何時見到如此美麗的女人,當下一個個木若呆雞,眼神如被定住般呆呆看著從樹林裡走出的昊霜。昊霜何時見過如此氏族,當下尖叫一聲『冰蠶巾』急射而出,將最近的一個拜火氏族人給打暈過來。 見自己族人被攻擊,那些血液裡流淌著最原始作風的拜火氏族人哪肯干休,紛紛怒叱著拿起腰間的砍刀衝來。幾天來,昊霜心中已積滿怒火,見那些野人嚎叫著衝過來也不客氣,『冰蠶巾』左翻右飛,一一將那些野人擊飛。 消息很快傳入拜火氏族大族長耳內,只見大族長立召集族人紛湧祭壇。卻見幾十個族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昊霜臉若冰霜,滿含煞氣走過。 「大膽,你是哪個氏族的人,膽敢破壞我氏族的祭神典禮。」大族長見幾十個大漢奈何不了一個女人,心生寒意,不敢妄動。昊霜望著肥胖的大族長,眉頭緊皺,冷哼著不理大族長的喝問。 拜火氏族雖在華夏是一小氏族,但在這一地帶的幾十個氏族中卻是最強大的一支,擁有數萬人口。做為這一帶最有勢力的族長,何曾受過如此冷遇,當下心中暗怒,冷笑說道「小女娃,如不說那可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昊霜心裡的火氣已漫天燃燒,怒聲道「老野人,就算破壞你們這個小氏族的祭神典禮又如何。」可能是怒火攻心,昊霜隨手將『冰蠶巾』拋射出,不偏不斜正好擊中壇上的火神雕像,將祝融火神的大腿肉給打掉一塊。 拜火氏族大族長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再不也顧面前這小女娃身份來厲的顧忌,命令身後的族人抓捕膽敢破壞神像的昊霜。 亂,情況亂七八糟。昊霜在仙器『冰蠶巾』的保護下硬是讓那些野人近不了身,不過漫山遍野的人群也讓她心煩意亂。消耗的內力真氣越大越多,招式逐漸緩慢下來。周圍受傷的野人越來越多,大族長的臉色難看至極,終忍不住怒吼道「快去請巫師過來。」 整整數百人躺在地上呻吟嚎叫,昊霜的厲害讓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拜火氏族人面色發青,雖團團將昊霜圍住卻再也不敢近身。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渡海遇險(上) 海面上,除了浪水輕輕碰擊船身響起的輕響,一切都變得異常寧靜。昊霜的眼神似迷失在天空那一片星海銀河中,悠悠地講述著自己的遭遇。船上沒人開口截斷昊霜的話,靜靜地憐聽著她那嬌柔的聲音,感覺著她那時的心情。 祭壇廣場上,昊霜的氣息越來越粗重,明白自己的內力已所剩無幾,四周圍滿神色不善的野人,心裡突明白唯今之計只有下狠手殺死幾個野人,震住他們才有可能突圍而出。當下心一狠正想出手,眼前忽一暗一切變得漆黑,無盡的黑暗彷彿將她吞噬掉。 在昊霜驚慌中,一張大網已將她罩個正著。緊接著她聽見剛拜火氏族大族長的大笑聲及同他身邊一道陰氣森森的聲音。 講到這裡,昊霜回過神說道「那些野人將我關在一輛囚車內,說我破壞了神像,要將我活活燒死祭神以滅息火神的怒火。」 「霜兒,你受委屈了。」水晶聖女夜珊珊滿臉疼惜地說道。昊霜搖搖頭,說道「不,師傅。在囚車裡我想透了很多東西,明白了很多人情事故。現在想想以前的我真像個小孩子,還是最調皮的那種。」夜珊珊驚愕,望著昊霜堅強許多的嬌容,露出欣慰的笑顏。 皎潔的月光灑遍海面,海上波浪起伏的水將倒印的月光拉得老長。伴隨無數閃爍的星光,如駛入一片星星的海洋,美麗而又神秘。海風帶著潮濕的空氣徐徐吹著,帶點腥臊的味道。 白天海面上又是另外一種景象,熾熱的陽光照射下來,廣闊湛藍的海面金光粼粼,隨風波動,發出朵朵迷人的金色光芒,彷彿鍍上一層金似的讓船上眾人的眼睛都難以睜開。 白雲浮空,如閒情逸致的老人般悠閒飄過。空中,無數海鳥盤旋著,忽猛衝刺而下,在即將沒入海裡時,一個急轉揚起幾朵水花又翻身飛起。鷹擊長空,力搏海浪,這些海鳥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精神,一種面對無法力勝卻能勇敢面對挑戰的不屈精神。 趕了一夜的雪歌四人已放鬆神情,由雪歌和溪孤雲輪流撐櫓,其他人調息休息。平靜的海面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危機。此時正輪到雪歌撐櫓,只見雪歌紮著馬步,用力搖晃著,前面昊霜轉過身,凝望著雪歌,舉言又止。面對昊霜的神情,雪歌突然害怕面對她,一與她那委屈投狀般的眼神相碰,心裡立感一陣心驚肉跳,生不起任何勇氣面對。 見到雪歌躲閃的目光,昊霜鼻子一陣酸麻,心裡苦澀`傷心欲絕。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明知他心裡早已被一個倩影填滿,自己卻還是跑來,只因心裡的那一縷思念之情。 雪歌自見到昊霜回過身時那傷心的眼神,心裡也是矛盾極了。慕珠可愛俏麗的身影和昊霜麗質絕美的身姿來回在腦中震盪著,越轉越快,越蕩越亂差點讓他痛苦呻吟出聲。搖櫓的動作也變得紊亂起來。 「雪兄弟,你休息一會兒讓我來搖吧。」溪孤雲睜開眼,說道。雪歌從混沌中平復,吁口氣點點頭道謝。剛才的那陣混亂差點讓他走火入魔,此時平靜下來卻感四經五脈疼痛不已,體內氣流亂衝亂撞。 強忍著幾乎爆裂的經脈,雪歌冷汗泠泠而下,閉目調息起來。咕咕~~,除了海鳥搏浪後輕脆的鳴叫聲外,只有那兩根搖動的船櫓與船體磨擦發出的砰砰聲。忽地,空中海鳥鳴叫的聲音開始淒厲,盤旋的身子四散往遠處飛去。 整個廣闊的海面一下子寧靜下來,溪孤雲看著突生的異變,警戒地抽出木匣中的斬龍刀。閉目不語的夜珊珊及調息中的雪歌也感覺到這一不尋常的變化,紛紛睜開眼察看四周的動靜。 靜,平波無紋的海面似停止了流動,連風似也停止吹撫。詭異的安靜讓雪歌四人心生不安,紛站起來警戒地觀望四周。 異變忽生,海底忽不斷有氣泡浮出,越冒越盛。不一會兒就沸騰起來,周圍數里地方的廣闊海面如一大鍋被煮熟的水般砰砰跳動著。雪歌四人緊張地看著這奇怪的景象,心裡滋生寒意。 咕咕~,極深的海底似有一張大口在吸食海水般,一個小漩渦慢慢出現並劇烈旋轉起來。漩渦越旋越快,渦口也越來越大,轟轟的震耳吞食聲讓人心驚肉跳。輕盈的木船根本受不了漩渦的吸力,快速地被吸了過去。眼看就要船毀人亡,四人將成為海上亡魂,夜珊珊接過昊霜手裡的『冰蠶巾』,飄飛起來,拋出紗巾捆住船桅,運力對抗著那股恐怖的吸力。 單憑個人根本無法對抗大自然的力量,夜珊珊雖運盡十二分功力,木船卻仍是一點一點往漩渦內飄移。雪歌三人不敢怠慢,紛紛運功穩住船體,如此結合四人之力堪與那漩渦吸力持平。 漩渦整整持續了近十分鐘,在雪歌四人忽感吃力時,平靜的海面忽爆炸起來,巨大的水花飄起數百丈,如疾衝而下的瀑布般勢如破竹。『烘隆』崩下的海水重重砸在船上,將雪歌四人砸個濕透。 雪歌摸了摸被水濕透的臉,看著船板上到處都是跳竄的魚,有趣地說道「常聽人說天上掉金錢,以前一直不相信。今我所以相信了他們的話,這好端端的老天既然送了我們這麼多活崩亂跳的魚兒。」「呵呵,看來老天爺是擔心我們餓肚子,所以用這種方式給我們送吃的。雪兄弟,你肚子不覺得餓嗎?」溪孤雲難道會講趣事,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很難不相信他說的話。 「當然,當然。呵呵,溪大哥說得不錯。」雪歌歡笑道。夜珊珊和昊霜也是莞爾,輕笑起來。 轟轟~,巨大的爆炸聲再次在海面上響起,猛烈揚起的海浪差點將木船拋翻,海裡一頭身逞青綠色的龍形怪物緩緩飄起,升在半空。渾身遍佈圓盆大小鱗片,巨大的肉翼鰭須一開一合,背後兩對肉翼撲騰扇動,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 颼~,只見那怪物滿是獠牙的巨嘴一張,一道寬逾數米的巨大水柱噴射而出,直衝木船而去。眼看著脆弱的木船在水柱的打擊下就要化成碎片,夜珊珊輕嘯一聲,『流水?清風拂穴』施展出來,正面對上那道猶如雷霆萬鈞的水柱。 水晶聖女所施展的這招『清風拂穴』比昊霜精湛許多,感覺那旋轉的白紗如絹絹流水,輕柔流動。讓人有說不出的輕鬆洩意,彷彿身處夏天榕樹下,吹風納涼,愜意得讓人欲入睡。 吱吱~那道白柱碰到白紗忽四濺開來,夜珊珊整個人如流轉的水傘般,濺出漫天水花,木船激動抖動著,在水柱的推力下飄出老遠。 木阿劍閃電般出手,七道劍氣化成七道白光裂開鱗甲沒入怪物腹中,七股滾熱的鮮血噴射而出。吼~怪物痛嚎一聲,四翼奮力拍打著飄高。銅鈴般的大眼眨動著噬人的凶光,怒瞪著木船上那幾個渺小的人類。 巨大的身軀連太陽都被遮住,投射在海面上的陰影覆蓋數里。雪歌驚駭地仰望著天空的怪物,吃驚地說道「這難道就是水鏡師傅所說的『深海翼龍獸』。奶奶的,今天難道不適宜出海,什麼會碰上如此至凶龍獸。」 「傳聞深海翼龍獸出現的地方將會引發天災,是至凶不祥之兆。」水晶聖女夜珊珊皺著眉頭,說道。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渡海遇險(下) 熾熱的太陽被翻天飛起的深海翼龍獸擋住,巨大的身軀所投下的陰影讓雪歌四人心懼不已,碰上如此異獸,今日恐難全身而退。 深海翼龍獸巨大的嘴巴仰天怒嘯,大眼眨動一縷血光,眼珠子緩緩轉動盯著雪歌四人,冷酷的眼神猶如這世間最凶殘的冷血殺手瀰漫著滔天的殺意。撲騰撲騰,肉翼的拍動聲敲響著雪歌四人的心田,讓他們緊張不已。 颼~~,無任何預兆。只見深海翼龍怒吼的巨嘴忽又射出一道水柱,巨大圓滾的水柱在半空一分為四,分成四道疾射雪歌四人眉心,力道遒勁,速度極快。水柱瞬間已至眼前,雪歌四人慌忙抵禦,劍氣`刀勁漫天飛舞,將自己圍得滴水不露。 水柱雖一分為四,但仍不減它的力道,擊在武器上發出尖銳的鏗鏘聲。木船左右波動極快,在海水波浪的推動下若不是水晶聖女夜珊珊及時運功穩住船體,木船根本經受不住如此晃動,已翻過去。 吼~深海翼龍的沖天龍吟響徹雲霄,足有三丈長的粗壯龍尾拋起猛抽下去,目標即然是昊霜。昊霜前兩天內力消耗過巨,雖在昨晚一直調息,內力仍未恢復至最佳水平,剛又硬抗深海翼龍的水柱。現臉色已有些蒼白,眼看著龍尾抽下來根本無力做出反應。 那股強勁的力道似連空氣都抽光,發出巨大的風嘯。「郡主小心,喝~『春陽融雪』。」雪歌奮不顧身推開呆立著的昊霜,木阿劍舞動,似一個巨大的表面插滿尖銳利刺的圓鐵球,漫天劍氣呼嘯刺出。 『烘隆』雷霆般的巨聲響徹四野,船板發出嘎吱聲瞬間斷裂。雪歌悶哼著,被打飛老退。撲通一聲掉入海裡,殷紅的鮮血在海水裡緩緩四散。 「雪歌。」溪孤雲三人慌叫出聲。昊霜更是臉色蒼白如紙,咬牙一躍跳入海中,往雪歌掉入的地方游過去。剛見到雪歌吐血受傷的身軀,心中湧起的疼痛差點讓昊霜暈過去。 在那一瞬間,昊霜明白了自己心中那朦朧的情感,如拔開烏雲見陽光般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歸屬。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心靈深處已記住了雪歌。在不斷的思念中生根,牢牢佔據著。慌亂的情緒中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心愛的人出事。 「雪歌。。嗚嗚,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將雪歌救起後,昊霜輕泣著,絲毫不顧自己內力未復,強行運功幫雪歌療傷。暈迷中的雪歌輕鳴,忍不住又吐了口血,忽悠著醒轉過來。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沒事的,我不過受了點輕傷而已。」雪歌氣息雖紊亂,但仍強勁有力。剛一時不察被龍尾帶動的罡風給推入內腑,一時心肺受到推壓才會吐血閉氣過去的。不過,昊霜並不是這麼認為,只見她輕泣著倒出一顆『碧玉丸』塞入雪歌嘴裡,說道「笨蛋,你在逞強什麼?」 「對不起。」雪歌說道,心裡忽有一股暖流走過。好似千百年前,曾有一個女孩子也經常這麼罵自己。那好像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不時閃過的片段讓他的心充滿柔情蜜意。 深海翼龍也發出震天怒嘯,粗壯巨大的尾巴硬生生被木阿神劍劈成兩截,刺骨的疼痛讓它感到自己的威嚴受到嚴重的挑戰,滔天怒意在心中生根生長。 今在小小的人類面前,自己高貴的龍族身軀連受兩次傷,堅硬的鱗片根本無法抵擋人類手中奇怪東西的削切,連自認最美的同時也是威信源泉的尾巴都被削了一米來長,這叫它以後如何統轄這片海域,如被其他海域的對手知道了,還不給它們笑死。到時自己的威信何在,顏面何在。 升騰而起的怒意讓深海翼龍急切著想要殺死眼前四個渺小的人類。天地一片寂靜,在深海翼龍憤怒的龍威下,無數生靈慌亂地避開它。唯恐一不小心觸怒它,成為它爪下的一隻亡靈。 深海翼龍怒急攻心,四隻巨大的肉翼扇動,俯衝而下,直取療傷中的雪歌。夜珊珊輕嘯,手中的『冰蠶巾』幻成劍,無情劍式最後一式『流水無情』暴射而出,纏綿的劍氣層層疊疊直取深海翼龍腹部柔軟的肌肉。威力全展的『冰蠶巾』散出凜冽的氣息。 深海翼龍心生寒意,生存數千年的它知道如被那漫天如雪花般的劍氣擊中,肯定會讓自己受傷。巨大的身軀一扭猛停,急驟升空。堪堪躲過夜珊珊的劍式,不過那從腳底疾射過去的劍光仍讓它身上的鱗片斷裂,十幾道細小的傷口出現。 巨大的刀光迸現,砍入深海翼龍扇動的肉翼當中,鮮血激射噴出。溪孤雲如戰神般飄浮在翼龍頭上,斬龍刀劃出一道寒光四射的刀芒再次砍下。吼~,深海翼龍的一根肉翼被分開,悲哼著一頭栽下,濺起巨大的水花。翻騰的海水一片嫣紅,如染色般散出一大片區域。 呼~呼~,溪孤雲搖晃著飄落下來。剛深海翼龍掉落前的龍尾反擊也讓他內腑受了點輕傷。良久,海面仍風平浪靜。緊張戒備的眾人吁了一口氣,雪歌勉強站起來,笑著說道「這些通靈的畜生很聰明呢,深海翼龍定是被嚇得不敢出來了。」 「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深海翼龍乃洪荒凶獸,生性狡猾`凶殘,且性格狠厲一遇到敵人不死不休。現在它一定躲在海裡某處準備給我們致命一擊。」水晶聖女夜珊珊滿臉嚴肅,說道。 溪孤雲點點頭,如雕刻成的冷峻臉孔不時掃視著四周,斬龍刀橫握,擺著『霸絕?斷天』的起手式。雪歌說道「師母說得不錯,我可不想站在一塊斷木頭上飄到海天氏族領地去。」 海底一片陰影悄無聲息靠近,雪歌忽看見船後斑斑血水不時飄浮上來,失聲說道「奶奶個熊,深海翼龍果然想伺機報仇。它就跟在木船下面。那該死的翼龍就在下面。」 「什麼?」眾人心裡大驚,也看見不時飄浮的血水。還沒等雪歌四人反應過來,巨大的力道已撞向船身,遒勁的氣力將小木船整個撞上天。只見深海翼龍吼叫著衝出海面,飛躍天空。 啪~巨大的龍尾一掃,木船哪能擋住那力道,嘩啦著斷裂成無數小木塊散落下來。雪歌一見恨不得抽幾下自己的嘴巴,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的話變成現實,木船果真碎成無數木屑。「霜兒,照顧好雪歌。」夜珊珊囑咐道,輕點下身邊掉落的木塊,止住飄落的身子,『冰蠶巾』旋轉著纏向深海翼龍。 溪孤雲不甘落後,斬龍刀劃出長長的尾翼,猶如瞬間劃空天際,釋放自己美麗般的流星,『霸絕?斬龍』被施展出來。 大意被冰蠶巾纏住的深海翼龍眼睜睜看著斬龍刀芒劈向它的身體,自己引以為傲的堅固鱗片根本抵擋不住,滾燙的鮮血如噴泉般狂湧射出。痛苦的悲鳴從翼龍嘴裡傳出,只見深海翼龍奮力掙扎著,在溪孤雲斬龍刀再次劈下之前,嘴裡射出一道水柱逼迫夜珊珊不得不撤紗自保。鋒利巨大的爪子劃出三道罡勁,硬是將溪孤雲打飛老遠。 「好畜生,真厲害。」雪歌讚歎,剛那一連串招式可是只有頂尖高手才能做的出。一招逼退已達聖級境界的水晶聖女夜珊珊和至少達到真級境界的溪孤雲。這深海翼龍的實力還真夠恐怖的。雪歌嘴裡讚歎著,心裡卻躍躍欲試。一登腳底的木板,身如流星化成一道白光激射翼龍脆弱的腹部。 夜珊珊和溪孤雲一退即攻,絲毫不給深海翼龍喘息的機會。『冰蠶巾』再次纏住它,使深海翼龍動彈不得。翼龍狂怒,掙扎兩下不松反緊,巨大的身軀怒吼著降落想躲過雪歌的攻擊。 吼~腹部的弱點雖被躲過,可那猙獰的巨臉卻正好擋在雪歌面前,雪歌也不客氣,木阿劍一翻一震,一道尖銳的劍氣激射而出,沒入深海翼龍的左眼。同時溪孤雲的『霸絕刀式』也已攻到,殘存的肉翼再次遭到重創,連骨帶肉被溪孤雲斬去一截。 深海翼龍怒火攻心,滿是獠牙的巨嘴張開,咬向雪歌。 雪歌哪能那麼容易沒咬到,飄逸的身子輕移左邊,『旋璣七星』再次轟出,將深海翼龍的右眼也一併打穿。深海翼龍眼已瞎,黑暗中翅膀亂撲,利爪幻出道道虛影閃電般掃向四周。 見翼龍雙眼已瞎,且掙扎的力勁越來越強。夜珊珊收回纏繞的冰蠶巾,化成劍形模樣,施展無情劍式猛攻翼龍柔弱的腹部。 『烘隆』深海翼龍腹部在三人的猛攻下血肉模糊,內腑已斷裂成碎片。悲鳴幾聲快速掉落,巨大的身軀砸出漫天飛花,慢慢沉入海中。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乘風逐浪 收藏,請大家收藏一下.給作者一點動力,一點支持.只佔用你一秒鐘的時間~~ 清晨帶著一絲蒼涼,太陽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正悠閒著晃出它那億萬年不變的髮型。海面上,輕浪在風的吹動下,微皺著肌膚,一條條彎曲的波紋往遠方慢慢飄散。 廣闊平坦的水面上,三道人影乘風破浪,快速飄動著。揚起隨風飄動的衣袖,在淡霧中露出幾張神秘俊美的面孔,偶爾讓那些出海捕漁的漁夫看見,莫不驚為天人,以為大清早的碰見了神仙,一個個慌脆下拜,用最虔誠的語氣祈求神仙的保佑。 在海面上飄行的是雪歌他們,昨天同深海翼龍的大戰中,那條百金買來的結實木船被龍尾砸成碎屑。無奈四人只好踏著碎落的木塊,運功前行。一天一夜的飄行已讓雪歌四人苦不堪言,從四人僵直的身體可以看出過久的運功推行及站立已讓四人的功力達到極限,恐怕再見不到陸地,四人恐怕將被海水淹死。 由於受傷關係,夜珊珊有意將昊霜安排與雪歌一起,兩人緊貼站在一塊不到一米長的木板上,合力運勁,暖昧的氣息流淌在兩人中間,似蜜般甜暱。 相對於水晶聖女夜珊珊和溪孤雲來說,雪歌二人腳下破浪前行的木板算是完整的,他們兩個腳下的木板更小,只有兩個巴掌合起來那麼大。對於夜珊珊的安排,溪孤雲心中甚至明瞭,昊霜看向雪歌的那種眼神早已說明一切,除了當事人還模糊不清外,他和夜珊珊早已明白。而這輩子已體會到那種失去愛人的痛苦,夜珊珊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徒弟也體會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吧。 昊霜的幽香纏繞在雪歌鼻尖,旖旎的氣息滲透背面的衣裳,富有彈性的身軀貼著後背,無時無刻不考驗著雪歌的定力,雪歌甚至可以感覺到背後那高聳的山峰頂上兩顆漸硬的花蕾。 汗水成串從雪歌的額頭冒出,只見雪歌咬牙苦苦堅持著,身體更是站得筆直,峭挺。高挺的頭直視遠方,默默幻想昊霜那美妙的軀體,想像著從那張潤紅的櫻桃小嘴裡吐出呻吟的聲音。 雪歌對腦中湧起的邪惡思想很是厭惡,更對昊霜感到一絲羞愧,自己竟然如此卑鄙下流地把臨波郡主當作白日做夢的對象。不過,他卻不敢跟昊霜道歉,更不敢將這些他幻想中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他可以想像震怒中的昊霜會什麼對付自己,用冰蠶巾先將自己悶死,再大御八塊扔進海裡餵魚,這應還算是溫柔的懲罰。 但是身後的昊霜也讓雪歌的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那感覺悄悄進入雪歌的心田深處,緊緊的佔據著那最重要的一塊,就像這本來是身體裡的一部分。 昊霜臉上紅潮遍佈,又羞又喜。仰望雪歌的背影,昊霜心裡升起絲絲甜蜜。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能永遠這樣相擁下去,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直到永遠。。永遠。 風平浪靜,三塊木板一前一後急馳前行,海面上留下朵朵波紋慢慢四散。 淡溥的晨霧漸漸瀰散消失,遠遠地已看到前方有一塊黑影漸漸清晰起來。海天氏族的領地已近在眼前,這對已成強駑之末的雪歌等人來說,不啻是一個絕好的消息。也許只有昊霜一個人在歎息著,不過她少女芳心的想法卻無法得知。 心中有了動力,雪歌四人前行的速度越發變快。黑影越變越大,從一點如墨般的小點已擴大成高山巨石。陣陣銅鑼巨鼓敲響聲傳入他們耳裡,四人互望了一眼,直直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只見陡峭的懸崖峭壁上,擺設著一座巨大的木製祭台。祭台四周站滿清稚的少男少女,每面四個整有十六個。在他們手裡各拿著一面巨大的旗幟,不時迎風飛舞幾下。海面上風平浪靜,連一絲兒風都沒有。但是站在離海面高達幾百丈的陡峭懸崖上,風似乎變得巨大起來,呼嘯的風聲將那些旗幟吹得獵獵作響。 祭台上擺放著很多祭品,雞鴨豬羊一隻隻被整齊地擺放在一起,這些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的家畜毛皮被清理後塗上了紅漆,雙目無神地望著前方,似在控訴著人類的罪行。 這些都是海天氏族人貢獻給水神的,以此祈求水神給予出海的漁民平安。最近海裡不知何故出現了一隻凶獸,不時撞翻船隻吞食漁民,已造成至少上百名漁民葬身海域,連根骨頭都沒飄回,成了海底冤鬼。 有人說是妖魔在興風作浪,趁機想佔領人間,將人世間變成地獄,充滿血腥與暴力。也有人說那是因為水神共工不滿這些漁民屠殺海底生靈,發怒所至。畢竟水神共工掌管水域,那些魚類算是他的部下。 這些單純的漁民更相信第二種說法,必竟妖魔的說法太過玄虛,雖然在這個世間確實存在著,不過對這些整天為生活忙碌的人來說,妖魔是神話傳說裡的。在千年前確實盛大橫行人世間,不過在偉大的軒轅黃帝一統華夏浩土後,那些強大的妖魔基本死絕了,而那些力量弱小的妖魔也紛紛害怕地躲藏起來。 難道說這些力量弱小膽子又虛的妖魔不甘寂寞又跑出來大吵大鬧了吧。這種說法聽起來比聽見有人吹噓見到人身魚尾,傳說中美艷絕倫的魚人還令人好笑。因此說是妖魔在興風作浪,對這些漁民來說只在難以至信。 祭台上,一個身穿太極道袍裝束的中年人,左手搖鈴右手舞劍,嘴裡唸唸有詞,不時劃著一道道奇怪的符咒。下面,熙熙攘攘的人虔誠地跪在那裡,密集的人群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個人的眼光都透露著崇敬,不時起身拜倒。 中年道人搖鈴的節奏極快,嘩啦叮噹響著,嘴裡忽大喝「原始天尊,道法無邊。統御四海。。。水神共工聽令,以天尊的名義命令你還漁民安寧的生活,我等願意以雞鴨豬羊各十隻還交換。唔喃嘸唔~~快,將這些祭品扔下海。」聽到道人的叫喚聲,跪地的人群中迅速跑出數十個精壯漢子,將那些貢品扔下懸崖。 離海面幾百丈的高度,讓那些漢子根本不敢觀看掉入海裡的貢品。剛好飄行過去的雪歌等人差點被一頭豬砸到,仰望又有數隻雞鴨從身旁掉落,雪歌不禁罵道「這些愚蠢的漁民在幹什麼?可笑的擺祭拜神?真他媽的浪費,難道就不能留下幾隻招待下我們嗎?整整兩天一夜沒吃過東西,我平癟的肚子早鬧翻了。」 「如果你去跟他們說你殺了凶獸深海翼龍,讓海洋又恢復平靜。你將會得到英雄般的待遇。當然前提是那些迷信的漁人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溪孤雲說道。 雪歌無奈,說道「這好比讓深海翼龍獸跟人類和平相處一樣困難。師母,我們該從什麼地方登岸。我可不想被上面那群漁民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從那塊凸起的岩石後面爬上去,應是個不錯的選擇。霜兒,你扶著雪歌。他現在的身體一塌糊塗,簡直比正常人還不如。」夜珊珊察觀下面前的環境後,頭也不回地說道。 溪孤雲的動作最快,輕飄飄一躍跳上岩石上面,轉身翻躍而下。夜珊珊等人相繼登岸。陡峭光滑的崖壁上長滿海苔,如不是身手奇佳,相信正常人很難上下攀爬。 對雪歌四人來說,爬上這麼一面崖壁並不是難事,雙手雙腳緊吸在壁上,緊接著腳下用勁一躍跳上數丈距離再次貼在壁崖上。如此重複,不一會兒四人就翻上崖頂。祭台下跪拜的漁民比雪歌他們想像中還多,躍到崖頂立可見到密密麻麻到處是攢動的人群,起碼有上萬人的規模。 海天氏族有五分之一的族人靠海捕漁為生,但如此多數量的漁民聚在一起奠拜水神共工也是極其稀少的,可見深海翼龍獸所造成的傷害之巨。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淦尤衝突 本書寫到這也有近二十萬字了,可惜收藏只有六百.離目標八百還差整整二百的數據,這樣的收藏讓我很是提不起勁來寫作.又不想TJ好不容易用盡心思寫出來的小說,所以我現在想每增加二十個收藏發表一章.還請各位書友不要吝嗇手中的工具,點擊'加入書架',只要一秒鐘而已.你的一秒鐘支持就是我寫作動力的源泉. 黑壓壓整片人群佈滿懸崖邊,所有人全都虔誠地祈求著共工水神的原諒。 望著如此一大群奠天的漁民,雪歌四人根本不敢逗留。直接往懸崖邊的小密林裡鑽入,往海天氏族領地內陸前行。 海天氏族領地三面靠海,所以氏族人大部分都是以海洋生物謀生活。此次突然出現的深海翼龍獸擾亂這些漁民的正常生活,讓他們的處境一下子窘迫起來。 『淦尤鎮』是臨近少典氏族的第一個城鎮。鎮上的居民大都以捕魚為生,此時鎮上的男人大部分跑到懸崖上請求共工水神的憐憫,免去對他們的懲罰。家裡面那些婦女兒童也沒閒著,一個個在自家門口擺著祭品,對著大海的方高膜拜起來。街道並不寬闊,在兩側朝拜人群的佔用下更顯擁擠。 雪歌四人進城的第一景象就是大街兩旁,清一色跪著那些婦人,彷彿是在迎接雪歌他們的到來一樣。雪歌剛看到時確實被嚇了一大跳,湊到一老婦女面前問道「老婆婆,今天是你們奠天的日子嗎?」 「噓!小伙子。不要大聲喧嘩,小心水神大人發火,遷怒予你。」老人緊張地往周圍望了一眼,像是做了錯事般,低聲警告雪歌。雪歌一聽,大致明白是什麼回事,原來這裡的婦人也在奠拜那子烏虛有的水神,難道不知他們嘴裡興風作浪的水神已被殺了嗎?真是一群未開化的蠻人。雪歌心裡納悶,悄聲走回四人中。 雪歌的動作被昊霜看得一清二楚,只見她可愛的秀鼻輕皺了下,示意雪歌莫惹事生非。這個動作讓雪歌極是無奈,什麼時候他成了昊霜眼裡的壞孩子了。難道她不是嬌蠻郡主嗎?那最會惹事的人應該是她才對,該擔心的人應是他。什麼現在全反過來了,這世道還真是變了。 人世間總是公平的,有好人的同時也會有壞人存在。就像現在,只見一滿臉邪氣,身穿華麗絲綢的貴公子哥摟著一個妖饒豐滿的女人出現在街頭。 大街的模樣讓那公子哥很是不滿,只見他重重吐了一口痰,大聲罵道「你們這是在幹啥?這樣跪著爺要什麼過去?喂,老不死的。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說話啊,少爺我要出城去玩,快給我滾開聽見了沒有。」那公子哥邊說邊重重踢了一腳,將旁邊一個老人給踢翻,連帶的她面前的祭品也紛落地上。 「造孽啊,什麼這個小魔鬼又來搗亂了?鎮府大人都不管他嗎?今天可是奠拜水神大人的日子,如此不敬的舉動會讓我們城鎮受難的。」小聲的議論聲傳了出來。 那邪氣公子的耳朵非常尖,只見他指著街中間的一個婦女,滿臉怒容,喝問道「你。。你個賤民剛說什麼來著?來,再說一遍給本爺聽聽,看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 「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今日這些個賤民哪裡知道爺你準備去郊遊啊!不然的話就是借她們一百二十個膽也不敢在這裡擋住爺你的去路啊。」那妖艷的女子依偎在那公子懷裡,隔著衣服撫摸著他的胸膛,咳聲咳氣說道。 「嗯,嗯~寶貝兒說的有道理。呃,左邊點。。再左。。就是那裡。。對對~啊,真是爽快啊。」那公子盡情享受妖艷女子的愛撫,瞇著眼說道。在那邪惡公子的引導下,那妖艷女子白嫩的嬌手慢慢往下移,突碰到一硬如銅鐵的東西,嚇得她尖叫一聲,雙手輕捶他的胸膛,撒嬌說道「公子,你好壞啊。」 貴公子淫笑著對著那艷婦豐滿的酥胸摸了幾把,說道「哈哈~~小寶貝。那可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刺器,我就是憑仗它來開拓疆土的。嘿嘿,你的那片田地不也抵擋不住我的衝鋒。」只見貴公子根本不顧場面,當街挑戲起那妖艷女人起來。 妖艷女似嬌似嗔,神情淫蕩至極,捂嘴笑道「公子你好大膽哦,人家可是好人家的女子呢。」 「嘿,這天下的女人在我跨下呻吟過的沒一個是好閏女。就算以前是吧,只要品嚐下味道後都會變成蕩女的。」那貴公子自信地說道,抬腿踢腳,將街旁的兩個婦女和三個祭案給踢翻,也不管那幾個大聲哭嚎的老婦人,大搖大擺地摟著那名艷女往前走去。 街角,雪歌四人正好與他們碰了個對面。那名面帶桃花`滿眼淫意的公子哥先是上下打量了走在前面的雪歌和溪孤雲一見,接著眼光慢慢往後轉移,在見到昊霜那絕美的容顏後,立呆立當場,眼光再也移不開。 「嘿嘿,這位美麗的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那公子哥將摟在妖艷女人腰上的手鬆開,笑瞇瞇地說道。眼光緊盯著昊霜那彷彿會說話晶瑩爍亮的雙眼,那紅潤鮮紅欲滴的紅唇,那高聳如神山拜陽山的酥胸,那不盈一握似楊柳纖細的腰枝,那高挑修長在長裙包裹下讓人無限遐思的玉腿。 昊霜眉頭一皺,對那公子哥的無禮視眼很是反感,正想出聲訓斥。雪歌已快速擋在昊霜面前,將公子哥的目光給打斷,出聲說道「我們是少典氏族人,目的去有異氏族。」 「你是誰?我有同你說話嗎?」公子哥對雪歌的橫加阻擋很是不滿,不屑地打量了雪歌一番,伸手想推開雪歌。誰知雪歌傲挺的身軀如雄偉的山峰,堅如磐石任那公子哥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推不動雪歌分毫。 雙手被雪歌震得微微發麻,那公子哥叫罵起來「喲,看不出你小子的脾氣還挺固執的。小子,我可警告你,再不給本少爺滾開,本少爺就讓你吃不了兜。知道我是誰嗎?淦尤鎮的鎮衙大人可是我父親,小心我叫衙裡的衛士將你抓起來痛揍一頓。」 「滾,再讓我看見就挖了你的那雙狗眼。」昊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郡主的嬌蠻脾氣讓她一下子爆發,怒斥說道。 卻不知那公子哥不僅不生氣,反而益發興奮,奸笑連連地說道「嘿嘿,原來是個辣妹子。不過哥哥我喜歡這種辣脾氣,這樣玩起來才夠味。小美子,乖!跟著哥哥走,保證讓你飄飄欲仙,一次過後再也捨不得離開哥哥。嘿嘿,哥哥的招式。。。哎喲。」那公子哥愈說愈下流的話不僅讓雪歌他們雙眼怒火迸發,做為郡主的昊霜何曾聽說過這種市井痞子上妓院調戲妓女的話語,當下雙眸寒光曝現,閃電般出手在那公子哥臉上左右各扇了三記耳光。 昊霜出手極重,那公子哥被打得暈頭轉向,隨著咳嗽聲響起,吐出四顆帶血的牙齒,被一看讓那公子哥很是惱羞成怒,惡言相向地吼道「警酒不喝喝罰酒,今個兒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奶奶的,敢打本爺。等下定讓你在我身上痛苦求饒。」 「下流。」昊霜大怒,又想衝上來,卻見那公子哥尖叫一聲躲在妖艷女子身後大聲喧嘩起來。那妖艷女子見雪歌等人殺人的的眼光,臉都被嚇成青色,失聲尖叫起來。 「你。。。你們等著。本少。。少爺讓會讓你們好看的。小美人,你跑不了的。今晚你陪定少爺我了。」那公子哥見雪歌和溪孤雲緩緩逼近,兩人身上散發凜冽的氣勢讓他差點屎尿失禁,顫抖著身子不停地後退。在退到街角時,忽膽氣一壯大聲說道。 說完,只見一溜煙丟下妖艷女跑遠,那妖艷女先是驚恐地看了雪歌和溪孤雲二人一眼,見他們並沒有追趕的意思,於是也是驚呼一聲提著裙罷,慌慌張張跑開。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牙谷雙雄 終於又有二十個收藏了,再此更新一章.還是老樣子,有二十個收更新一章,五十個收更新兩章,一百個以上更新三章.大家支持一下,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只需花費你們一秒鐘而已,而我寫一章至少要三個小時. 『淦尤鎮』街市陷入一片寧靜,那跪在兩邊祈求的民眾全都驚恐充滿憐憫地望著雪歌四人,似乎他們得罪了什麼大惡魔似的,即來的災難將要降臨。 「小。。小公子,你們快點離開這裡吧,跑得越遠越好。」剛那位老婆婆左右見沒有衙鎮府的探子在一旁窺視,好心地對雪歌說道。雪歌不解,問道「為什麼?難道衙鎮府的大人都不管嗎?破壞祭天典禮的祭品可是死罪。」 「死罪?該死的將是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賤民。三個月了,自從水神大人發怒懲罰我們以來,已經有三個月沒吃過一頓飽飯了。氏族領主又不斷加稅,我們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這次祭天大典如水神大人再不息怒,我們這些漁民真的無法過活了。」老婆婆話一出口立即黃河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不停地訴苦著。 昊霜不解,嬌聲問道「難道都沒人管嗎?衙鎮都沒有向氏族上報嗎?」 昊霜如百靈鳥般嬌麗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再見她那絕美似不食人間煙火般的面容,眼睛一亮,喃喃自語著「真是個美麗的小仙女,難道小惡魔會流口水。我家小孫子也到婚配的年齡的,不知她肯不肯留下來做我的孫媳婦。唉,我想這麼多幹嘛,人家小仙女還不知看不看得上我家溜子呢。」「婆婆。。。」雪歌四人的耳力極好,那老婆婆的自語四人自然聽得見,昊霜沒由來臉一紅,嬌聲說道。 「哦啊,呵呵。對不起,我老了,太容易走神了。」老婆婆回過神來,繼續說道「剛說到哪了,對了,他可是衙鎮大人的公子。衙鎮大人老來得子,對他可是寵上天去,每次做錯事也不過斥責幾句而已,這也養成了那小霸王越來越狂的個性。我們這些老百姓啊,不知道有多苦。住房要交保護費`擺攤賣海貨要交地攤費。。。雜七雜八的有十幾種,如不交那小惡魔就天天上門來搗亂。」 「以前也鎮裡也有幾次向衙鎮大人告狀,可是沒用啊!每次一告完狀,小惡魔都會收斂幾天,可等他出來後更是會變本加厲地搗亂,砸東西。」「豈有此理,這還有沒有法規了。」昊霜橫眉豎眼,嬌叱道。 「小仙女,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老婆婆狀似焦急,說道。從沒看到那小霸王吃虧過,今天在雪歌四個外地人手中被扇了幾個大耳光,著實大快人心,他們這些鄉親自希望雪歌四人不要被衙鎮的人找麻煩。 「我們還要趕路,不要讓這件事給耽擱了時辰。」水晶聖女夜珊珊說道。清麗的聲音讓那老婆婆驚奇不已,雖見夜珊珊有臉被白紗斗笠給罩住,但老婆婆猜她確對是一位不比昊霜差的仙女。 越是想遠離麻煩,麻煩往往會自動找上門來。 一路風馳電轍極是順利地走出『淦尤鎮』,四人還沒鬆口氣。剛那惡公子淫笑的聲音又在旁邊小路的密竹裡響了起來,後面跟著兩個黑熊一般大塊,渾身長滿黑色絨毛的漢子。 「嘿嘿,四位。本少爺已等了很久了,今個兒你們即然讓我在那些賤民面前出醜,說什麼也不能饒過你們。」那邪惡公子的聲音永遠是那麼的令人厭惡,說道「只要你們按照我的話去做,我也許會大發慈悲饒過你們一條小命。」淫穢的眼光緊看著昊霜,赤裸裸的慾望在眼裡流轉著。 見雪歌四人不發一言,冷眼看著他表演,那惡公子自感沒趣,忽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兩個男的自斷一臂,後面兩個小美人跟少爺我回來,做我的小妾。哼,想想清楚吧,是苟且偷生的好,還是要想死。」 「這該是你選擇才對。你身為衙鎮大人的公子,卻一再知法犯法,不顧民生。弄得全鎮百姓怨聲載道,你這可是犯了殺頭之罪。」昊霜怒叱,不過嬌柔的聲音卻聽不出哪怕一絲威懾在裡面,聲音反而讓那公子全身酥麻,有不出的舒服,暢快。 「法?哈哈,少爺說的就是法。那些賤民又豈能與我相提並論,他們只配去做那些下賤的事情。」惡公子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昊霜說了件天方夜譚,可笑之極。 「你,該死。」昊霜怒哼又想出手。不過那惡公子似乎早預感到昊霜的動作似的,一溜煙速度極快,躲在那兩個大漢背後,盯著昊霜淫笑不已,「漢一,漢二。將那兩個男的給本少爺打死,至於這兩個小美人兒嘛,切莫不可傷了她們的嬌軀,本少爺要慢慢的玩弄她們。」 「是的,公子。放心交給我們兄弟倆吧。」兩粗壯大漢應諾,直直地往前跨兩步,目光如炬地看著雪歌和溪孤雲兩個,那眼神充滿可憐,似乎他們倆像螞蟻那般脆弱,一捏即死。 「小子,我們公子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現在你們要是自刎還是讓我們兄弟倆出手。我們『牙谷雙雄』至今殺死的人沒有百個也有十個,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站在左邊的漢一說道,聲音粗糙如鴨子鳴叫。 像是擺弄自己實力,兩漢子擺動腳步,右腳重重往地上地踩。砰的響動,似用鐵錘重敲下似的,生生地給踩出兩個兩寸深的腳坑。 「溪大哥,交給我吧。對付這種蠻人我最拿手了。」雪歌笑著說道。溪孤雲點點頭,說道「這兩人的土性內力不弱,小心點。」說完,溪孤雲退後兩步,根本無視『牙谷雙雄』的威脅。 「他奶奶的,小子。你們敢看不起我們兄弟,娘的,老子非打斷你們的門牙不可。」兩大漢大怒,漢一已不顧一切揮舞鐵包般巨大的掌頭往雪歌的俊臉砸去。『牙谷雙雄』因長相醜陋自幼遭父母親遺棄,後來被一神秘怪老人收養,兩人一向痛恨長相比他們兄弟英俊的人。 那怪老人死後,兩兄弟出來闖蕩華夏惹出無數禍事,被華夏江湖上的高手追殺。兩人冒死渡海,暈迷在岸邊,被正好路過出遊的『淦尤鎮』衙鎮公子碰到,救了他們兄弟。兩兄弟感恩救命之恩,又與那衙鎮公子臭味相投,毅決心為那公子效力。而衙鎮公子至從有了『牙谷雙雄』作為打手後,更是如虎添翼,不斷欺壓當地鎮民。 漢一的拳頭速度極快,風聲呼呼大作,拳頭未到拳風已刮得雪歌臉額生痛。渾厚的土行力讓雪歌詫異,暗想自己太低估『牙谷雙雄』兄弟倆了。當下,木阿劍閃電般往漢一的手掌削去,本以為漢一非撤勢躲避不可。可不想漢一直接對木阿神劍無視,來勢洶洶直砸過來。 鏗~,木阿劍猶如削在黑鐵石上般,無數星光冒濺。淳厚的震力讓雪歌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望著漢一發呆。漢一卻是痛哼一聲,手掌關節處血流如柱,一道長四寸,深達半寸的傷口出現,同樣的眼神充滿不可思議地望著雪歌發楞。 「好小子,既然能讓老子受傷。你手裡那不起眼的木劍必不是平常利器吧。」漢二一雙銅鈴大眼閃閃發光,貪婪地望著雪歌手裡的木阿神劍。漢一更是大吼,怒聲說道「臭小子,我要將你撕爛。你小子敢打傷我的手,好痛啊!他奶奶的,老子有多久沒有嘗到流血的滋味了。」 「下次就不是在你身上劃傷口了,而是削你的腦袋。」雪歌收起輕視的心,說道。漢一的堅硬身體讓雪歌想起『巫山三靈』中的老大,那個變成大猩猩後變態的物理防禦。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激鬥狠戰 兩天二十個收,雖不是很多但勉強可以接受.話不多說了,再次更新一章.老樣子,只要收藏多,每天三章更新對我來說是決對可以的.請大家放心收藏,給我一點寫作的動力,本書決對不會TJ. 劍拔怒張,氣氛一觸即發。 『牙谷雙雄』的眼睛如獵食的斑豹獸般,充滿謹慎`小心。兩人一左一右慢慢地繞著圈子,尋找最佳的攻擊位置。 雪歌右手緊握劍柄,眼神隨著雙雄的走動轉動著。在雪歌心中已想好了如何應付『牙谷雙雄』的合力一擊,其實據雪歌所知道的劍法中也只有那一招是破解包圍合擊的招式。 雙方濃烈的殺氣在互碰著,最輕鬆的莫過於一旁的衙鎮公子,在他心裡『牙谷雙雄』的武功一流,兩個人同時出手對付雪歌那還不是小菜一蝶。充滿淫蕩氣息的桃花眼根本沒去注意雪歌和『牙谷雙雄』的對峙,而是在昊霜和夜珊珊身上來回掃梭著,不停猜測白紗裡夜珊珊的面容是怎樣的一幅傾城傾國。 昊霜被衙鎮公子盯得渾身不自在,如不是擔心雪歌不敵『牙谷雙雄』,早就出手將那衙鎮公子的一雙狗眼給挖出來。 對峙的漢一忽一拳『黑虎掏心』往雪歌胸膛直打過去,雖是普通毫無任何花招的一拳,但揚起的罡勁極是強勁,虎虎大震的氣勢讓夜珊珊等人暗自心驚。 唰,如漆黑的夜空中忽劃破天空的閃電般,木阿劍猶如出海蛟龍,迎上漢一的鐵掌。漢一吃過木阿神劍的虧,見狀拳勢不變,手臂一沉,從下而上直轟雪歌下頜。漢二見雪歌招式用老,立配合漢一的拳勢也是一拳直直打過去。普通的一招『黑虎掏心』在兩兄弟的配合下既然發揮出難以想像的威力。 前後夾擊,雪歌看似已陷入危險中。昊霜已是一臉蒼白,若不是手臂被夜珊珊拉住,早已衝進去。卻見水晶聖女夜珊珊在昊霜耳邊輕語道「霜兒,切莫亂了陣腳。『飄渺七劍式』的威力還沒真正發揮,雪歌也不會這麼容易輸的。」 果然,只見木阿劍劃出幾道虛影,硬生被收回,緊接著萬道弧形劍氣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又如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忽盛開,四射而出。砰砰~火星四濺。『牙谷雙雄』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頭臉就被捲入如卷風的氣雨當中。 血線飛噴射出,只見『牙谷雙雄』身上的衣服已破破爛爛,全身上下到處佈滿劍痕,細數之下起碼不下數百條,粗看下簡直如兩血人。 「這是什麼劍式?你剛才使的是虛招嗎?」放下護臉的粗壯手臂,漢一震驚地問道。在他感覺明明已使老的劍招既然硬生被撤回,發動那驚人的一擊。 雪歌點點頭,說道「不錯,如不演得逼真點,怎可能誘使你們倆兄弟上鉤。」「嘿嘿,很好。下次你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我們兄弟倆也不會那麼愚蠢了。我要一拳打穿你的心臟。」漢一連聲說好,凶狠的目光看起來卻是那麼噬血,猶如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噬血惡魔般令人望而生畏。 這邊,衙鎮公子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回,見到『牙谷雙雄』身上恐怖的劍痕嚇了一大跳,大聲說道「漢一,漢二。你們不是天天在本公子面前吹噓說自己有多厲害嗎?今個兒什麼連個黃毛小子都收拾不了。不管怎樣,今天如不能殺了那兩個小子,你們就不要回來見我。」 「公子請放心。這次的任務我們兄弟倆一定會完成的。」漢二說道。「好,有你的保證就可以了。只要你們能幫我搶回那兩個美人兒,本公子賞你倆兄弟一人兩千金。」衙鎮公子充下重金,說道。 雪歌聽得怒血沸騰,怒叱道「敗類,整個鎮民都為生計而奔波著。你卻拿著鎮民的血汗錢揮霍,今天定不能輕易饒你。」 「嘿嘿,那些賤民供養我們貴族本就天經地義。我發他們交上來的稅錢有什麼不對?混蛋東西,也不瞧瞧自個兒是什麼身份。你們四個外族人也敢對本公子指手畫腳。」衙鎮公子高傲地叱斥道,「漢一,漢二你們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是。」『牙谷雙雄』不敢怠慢,畢竟是他倆兄弟的救命恩人,他們兄弟倆也曾在衙鎮公子面前發過誓,一生誓死追隨。如今也正是他們兄弟倆報恩的時候了。 吼~,『牙谷雙雄』如猛虎下山般,拳頭一化二`二化四,虛虛實實,幻出漫天虛影往雪歌揍過去。雪歌自也不甘被動防守,那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春陽融雪』又使了出來。 如此反覆幾次後,除雙雄身上多加了幾道劍痕後,並沒有其他的外傷。漢一怒聲吼道「你小子格老子的就沒有其他招式了嗎?有種的不要用手中的那把利劍。」 雪歌臉不紅氣不喘,似乎漢一根本不是指他,笑著說道「用慣了這把劍再改其他劍,決對會使不順手的。不如這樣,你們改用其他的招式和我對打,瞧你們也是人頭人樣的,但這樣子讓我也是很為難啊!要知道,我只想到一招破解你們的花拳繡腿。」 『牙谷雙雄』差點被雪歌給氣吐血,只見漢二漲紅臉,怒聲說道「你。。你,格老母的,老子剛才變了四個招式進攻,是你自己的招式沒變而已。」「原來是這樣了,可是我什麼看到的確一模一樣啊!」雪歌似想存心氣死他們,說著風涼話。 只見『牙谷雙雄』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怒火在胸膛中激烈燃燒,隨時都有氣爆的危險。溪孤雲等人則嘴角擒著一絲微笑,有趣地看著雪歌滿臉無辜的樣子,瞧雪歌他那表情說有多冤就有多冤。 「該。。該死的,漢一漢二你們還和那混蛋哆嗦什麼?太陽快下山了,再不收拾他們等去祭天的老鬼回來,我們還玩個屁。今晚上本公子的樂趣也就沒有了。到時候本公子決饒不了你們。呸,死老鬼管我管得那麼嚴,一點也不像我是他親生的。」衙鎮公子說道,隨口重重吐了口痰。 漢一漢二也感覺到空氣已漸漸變涼,知道祭海神的典禮應快結束,到時候如被慈祥愛民的衙鎮大人看到自己兄弟倆夥同衙鎮公子為惡,也許好不容易賺得的一碗飯就要被砸掉了。 當下兩兄弟不敢遲疑,拳勢如風,奮不顧身往雪歌衝去。身上的土性內力貫穿經脈,將身體打造得如鋼鐵般堅硬,對雪歌手中劈出的木阿神劍不聞不問,也不做任何躲避,一切以打敗雪歌為最高原則。只要一拳,一拳就能把雪歌打成重傷,兩兄弟的心裡同時想到。 『牙谷雙雄』的不要命攻擊一時讓雪歌陷入被動中,幸好『飄渺身法』神奇,從容穿梭躲避於雙雄的拳風之間,木阿劍更是神出鬼沒,時不時地來上一劍,讓雙雄氣得牙咬得嘎嘎響卻又打不著。 喝~,雪歌忽在萬重拳風中一躍騰空而起,反手一記『旋璣七星』轟了出來。忽失去雪歌人影的『牙谷雙雄』差點互相攻到,一時手忙腳亂。頭頂上,尖銳的氣勁讓『牙谷雙雄』大驚,顧不得面子,一招懶驢打滾,狼狽逃竄。 雪歌冷笑,心道就是要你們兄弟倆分開,我好個個擊破。當下,木阿神劍一抖,身子在半空中化成一道匹練白光直射漢一。轟~,剛被打得暈頭轉向的漢一隻感全身疼痛如萬劍穿心,如圓月般爆炸出來的劍氣將漢一雙手的經脈切割斷,啊的一聲暈死過去。 「大哥。」漢二睚眥欲裂,狀若瘋狂地衝向雪歌。 「霸絕?斷天」溪孤雲冷哼著猛然出手,用木匣將漢二擊飛老遠,強勁的氣力讓漢二倒在地上哼哼痛叫著,卻仍努力著爬到暈倒的漢一面前悲痛地呼喚著。 「放心吧,他還沒死。不過全身的經脈已斷六成,已無法使用任何武功法術了。」夜珊珊說道。漢二痛哭著「大哥,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說完,眼神猛然閃出噬血殺意,既然一拳將漢一的腦殼劈碎,躍起衝入身側的密森中消失不見。漢二的狠勁讓雪歌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陰謀詭計 又到要更新的時候了,還是老話.只有支持還有動力,二十收就發一章.請兄弟們不要吝嗇手中的資源.點'加入書架'支持一下作者,只需發一秒鐘而已. 夕陽西斜,涼風拂身。 衙鎮公子的心從頭涼到腳,萬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仗以欺負人的支柱一死一傷,狼狽潛走,留下只有抱女人力氣的自己單個兒面對幾個窮凶極惡的暴徒。 望著臉帶獰笑,慢慢逼近的雪歌和溪孤雲,衙鎮公子顫抖著雙腿,強作鎮定指著雪歌的鼻子,說道「我。。我可是『淦尤鎮』衙鎮大人的公子,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我父親大人決不會饒過你們的。」話裡的聲音懦弱無力,毫無威信可言。 「嘿嘿,一個小小的衙鎮大人,你認為爺會放在眼裡嗎?不僅你,到時候連你老父親都一起砍了,省得教出你這種浪蕩子敗壞族風。」雪歌挽起袖子,學著衙鎮公子剛才的語氣,威脅起來。 那衙鎮公子心裡害怕到了極點,只感小腹突劇烈脹痛,有股想尿的衝動。又見雪歌詭異的笑容和溪孤雲冷若寒霜,猶如千年冰山般,更感心裡不安。 顧不得再保持自己的自尊,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邊用力叩頭邊大聲哭泣道「是我見色眼開,求兩位大爺放過我的狗命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嗚嗚~~饒命啊!我父親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如果我不幸死掉,那我家就斷絕子孫了。」 「哼,像你這種惡人活該斷絕子孫。」昊霜冷哼說道。 衙鎮公子一聽更加用力叩起頭來,哭喊道「我的姑奶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要不我發誓。我。。我淦獨白髮誓以後再也不沾花若草,再也不欺壓鎮上村民。如有違反當一碰女人就陽痿,一輩子只能看不能幹。」 「呸,這是什麼鬼誓言?」昊霜大羞,說道。卻又見雪歌在一旁偷笑,更是連脖子都羞紅掉,低著頭不敢再看別人一眼。 衙鎮公子自感剛才的誓言是最重的,如真的實現那比讓他死還難受,現在看見昊霜羞怒的樣子,以為自己的誓言還不夠狠毒,連忙動之於情說道「我。。我父親操勞了大半輩子,對『淦尤鎮』來說可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爺`姑奶奶,求你們饒了小的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們就當饒一條狗不死吧。」 溪孤雲最受不了這種沒志氣的傢伙,見衙鎮公子害怕求饒的樣子,一腳將他踢飛,說道「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衙鎮公子如大赫,連滾帶爬地跑進樹林裡逃命去。看著衙鎮公子越跑越遠的身影,昊霜嬌哼著,「那種垃圾死了活該,也可以還地方一份安寧。」 「我們還要趕路,無需與那種土霸王攪在一起。如將那垃圾殺死,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水晶聖女夜珊珊說道。 雪歌點頭,贊同夜珊珊的話,說道「師母說的不錯。我們對海天氏族的情況一無所知,還是盡可能少沾惹麻煩。我有預感,海天氏族將會有大亂子出現。深海翼龍獸的出現可能只是一個兆頭,我們切要萬分小心。」「嗯,快點趕路吧。」 涼風吹襲,掃起地上枯黃的落葉,在夕陽金黃光芒的照射下,發出陣陣黃光,給黃昏的森林增染了美感。地上頭顱盡碎的屍體卻將這一切破壞掉,給柔和優美的森林平添了一股陰森的寒意。 在剛雪歌四人站立的地方,黃昏陽光下斜照的樹影中,一處陰影劇烈扭動起來,伴隨著陣陣黑煙冒起,漸形成一人形模樣的怪物。濃厚的黑煙將其籠罩,只露兩顆眼睛閃動著血紅色的光芒,其模樣既然跟上次殺死『巫山三靈』的那個怪物一模一樣。 「嘿嘿,水晶聖女夜珊珊`臨波郡主昊霜`姬雪歌還有溪孤雲。來了幾條大魚呢,嗯,可利用他們進入海天氏族的身份弄出一些有趣的事情玩玩。」黑影低笑說道,聲音沙啞刺耳。 「也許還可以在海天氏族內放一把大火,讓海天氏族提前混亂。嘿嘿,小公主一定會喜歡看到這種有趣的場面的。嘿哈哈~~」只見那黑影隨手一揚,已死的漢一的屍體忽無故冒起火來,熊熊烈煙瞬間將漢一的屍體吞沒,不一會兒就將他燒得只剩一團灰。 %%%%%%% 『淦尤鎮』衙鎮府內,淦獨白正大發雷霆,一隻隻花瓶`茶杯被摔破落地,嘴裡不停地罵道「混蛋,混蛋。氣死本公子了,既然敢像對待一條狗那樣對待本公子,呼呼~決不輕饒你們。我要將你們全都殺死,我發誓要盡一切力量讓你們知道本公子的厲害。」 「獨白啊,跟母親說你為什麼生氣了?」房外一丫環扶著一位年過半百,身姿高貴的婦人走進來。淦獨白一見來人,立哭喊出聲說道「母親啊,你一定要為兒子坐主啊。嗚嗚,我只在沒臉再活下去了。我乾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莫哭。跟母親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有母親為你做主。」 「是這樣的,今天我在郊外踏青時見到四個外族人。我見他們形跡可疑,就上前盤問。呃,不可否認我也是被那四個外族人中的一個美人兒吸引。不過,母親大人。我真正的用意是想確認他們不會為害我們海天氏族。哪知,那四個可惡的外族人既然不由分說抓住兒子就是一頓痛揍,還逼迫我下跪求饒。」 「嗚嗚~~母親大人。從小到大在你和父親的溺愛下,就算是你們我也不曾下跪過。今被幾個外族人逼跪,這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啊。」淦獨白就是一頓混淆黑白的說辭,將自己說得正大光明。 「什麼?」果然,那高貴婦人一聽立橫眉豎眼,怒聲叱道「這還了得,你可是海天氏族的貴族,向一個外族人下跪這成何體統。」 「嗚嗚,所以我剛才不是說了還是死了算了。我將祖先的面子都給丟光了。」淒慘的哭聲就算是鐵血心腸的惡魔都會被感動,淦獨白的表演徹底讓他母親以為事情的起始經過。當下,聽她怒聲說道「那『牙谷雙雄』每次不是都陪在你身邊嗎?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難道他們兩個臨陣逃脫,那留他們又有何用。」 「母親大人,你錯怪漢一和漢二了。那幾個外族人的武功忒是賊強,漢一被他們打死了。漢二也受了重傷,現在正在後院閉關。」淦獨白慌忙解釋。什麼說兩兄弟以前也為他做過不好事,如今一死一傷,總該要留點情面。 「好!好!只要他們還沒離開海天氏族領地就跑不掉的。母親定為你討回這個公道。」高貴婦人答應道,無眼的雙眼忽閃現一道駭人的寒光。那寒光如十二月寒冬中被冷水澆個透頂,冷入骨髓。 有了母親大人的保證和安慰,淦獨白只感心裡一陣輕鬆,躬身行禮說道「多謝母親大人。兒子先去後院看望漢二先生。」「嗯。」貴婦人點頭遙望淦獨白滿心歡喜地離開後,對身旁的丫環說道「小香,你如何看待這件事?那四個外族人會是什麼身份。」 「公子的習性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公子看上了他們裡面的女孩子,挑起爭鬥。不過能打敗『牙谷雙雄』也可見那四人的實力不弱。」站在一側的丫環冷靜地分析起來。 「嗯,獨白確實行事放浪了些。不過在海天氏族的領地上卻被四個外族人欺負,如些損害我海天氏族貴族的面子,這種行為卻不能不懲罰。」貴婦人點點頭,哼聲說道。 那丫環低聲應道「夫人可是要我派出『秘組』。」「嗯。給他們幾個一個教訓就可以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海域六叉 更新了.二十個收更一章確對會實現滴!!現在已經近七百了,離八百收只差一百了.請大家仍支持,你的支持是我寫下去的動力,只需你的一秒鐘而已.點'加入書架',支持下作者. 初春漸降大地,天地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驕陽臨空照耀,印入滿眼的綠意。經過三天馬不停蹄的趕路,雪歌四人已來到海天氏族的都城『海域』旁的小鎮上,距離『海域城』也不過百多公里路,按他們四人的腳程只需再一天一夜就能到達。 由於距離都城比較近的緣故,來來往往經過小鎮的客商`旅人熙熙攘攘將小鎮印染的格外熱鬧,此時雪歌四人正在小鎮的一家客棧裡用餐。 有了上次在『淦尤鎮』的教訓,昊霜也學著其師傅夜珊珊的樣子將自己的絕色嬌容用白紗斗笠遮掩住,這樣子雖拒絕別人淫穢的目光,但兩人走路婀娜多姿的嬌態卻更顯神秘,讓人浮想連翩。 三天的趕路,雪歌和溪孤雲起碼趕走六批想要一探夜珊珊和昊霜嬌顏的男子,有借酒醉發酒瘋的,有地痞無賴想搶行看的,有文質彬彬的學者,各式各樣的男子借用各種借口來打探,可讓雪歌他們大開了次眼界,直歎天下世間無奇不有。 喧嘩熱鬧的小客棧內圍滿客人,高談攀論的聲音滿屋子沸騰。裡面不泛眼露凶狠光芒,滿臉橫肉的江湖漢子,那種刀口上添血的玩命生涯讓這些粗人根本不懂得收斂自己的聲音,赤裸裸的粗話不停地從他們嘴裡飄出來。 「呸,真是一群粗人。」昊霜哪曾聽到如此野蠻的話語,說道。 溪孤雲看了昊霜在白紗裡皺眉的昊霜,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天都過著添血的生活,這也造成了很多人無所顧忌的性格。說難聽點就是沒教養`粗魯,說好聽點就是爽快。」 「擾望幾株柳,郁賞數枝花.劍蕩五湖春,客至四海家.江湖無歸路,風雨血當茶.」水晶聖女凝望著手中的茶杯,輕吟道。聲音裡的淒涼`悲傷及無奈讓雪歌等人側目。 「師母。」雪歌聽出話裡夜珊珊渴望覓得一處清新家園的渴望,低聲說道「水鏡師父的武功那麼高,一定不會有事的。」「嗯!希望他沒事。我的心總感覺很是不安。」夜珊珊說道。 溪孤雲臉上忽閃現一絲殺意,輕聲說道「左邊側角落那桌上的六個人老是往我們這裡觀望,似想對我們不利,我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他們身上充滿殺氣。」 溪孤雲的話讓雪歌三人警戒起來,夜珊珊制止了昊霜想看的衝動,說道「不要輕舉妄動。這裡人煙稠密,不要弄出事情來。我們的目的是探聽魔鼎的下落,太過招搖對我們以後的行程會相當不利。」 知道有人注意自己,雪歌四人匆匆用完餐立結帳走人。 小鎮外,雪歌四人專門挑選崎嶇難走的路走。翻山越嶺,路越走越偏僻,已基本上不見人煙。 「這裡應該算是一個上佳的喪身之所。幾位快滾出來受死吧。」溪孤雲忽冷哼著出聲說道。 良久,後面樹林裡響起一陣抖動,六個面無表情,眼睛古板似被定住般的勁裝大漢走出來。領頭的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兒,手裡拿著一把煙桿子,正撲哧撲哧地往外冒著煙圈,翻著一雙似全部是眼白的眼睛,陰森說道「四位,『牙谷雙雄』是被你們打敗的吧。」 「怎得,難道你們六個是為那兩個渾子撐腰來著。」雪歌無形中承認了老頭兒話裡的意思。只見那領頭的點點頭,說道「『牙谷雙雄』有勇無謀,算不上什麼大人物,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身份而已。」 「既然這樣,你們幾個找我們有什麼事?我們可還要趕路呢。」昊霜質問道,對領頭的一點也不顯尊敬客氣。那老頭兒也不生氣,嘿嘿陰笑兩聲,說道「本來我們六兄弟與你們確實無怨無仇,只可惜我們也是身不由己。此次來是奉家主母之命,特來向幾位討要一個公道。」 「公道?老頭兒莫非是那淦獨白的走狗。嘿,那狗東西真是死性不改,那天還真饒他不得。」雪歌怒聲說道。 六位勁裝大漢眼睛的怒火閃現,卻見領頭的老頭兒搖搖手制止身後想衝上來的兄弟,說道「小公子說話最好客氣點。我們的耐心有限,莫要惹怒我們。淦衙少平時雖放浪,但他畢竟是海天氏族的貴族。」 「是嗎?是貴族就可以欺負弱小百姓,是貴族就可以欺男霸女,是貴族就可以無視生命,是貴族就可以橫行霸道。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為所欲為的貴族又有何用。難道他父親生來就是貴族,難道他衙鎮的位置不是由百姓共同推舉出來的。」雪歌不爽地說道。 六位勁裝大漢互相對視一會,最後那領頭的輕咳一聲,說道「不管如何,這是海天氏族的事,由不得你們幾個外族人橫來插手管這件事。也罷,今天的事只要你們一個各留下一根手指頭,此事就此了結。」 「嘻,你們是『海域六叉』六個兄弟吧。這裡是陸地可不是海上,你們認為我們會束手待縛嗎?」久不出聲,靜在一旁觀看的夜珊珊忽笑問出聲。 「師傅,『海域六叉』的武功`法術如何。」昊霜一聽師父知道對方的名諱,連忙問道。夜珊珊飄忽清脆的聲音悠然傳出,說道「『海域六叉』成名以二十年前,老大海天法在當年已是真級高手。論武功`法術,在水中『海域六叉』雖非無敵,但也算一等一的好手,特別是在水中發動『水印困龍陣』就算是聖級高手也是望而生畏。但在陸地上,六叉的武功卻要大打折扣,這不僅是因為六叉的武功屬性是水性性,還與他們的武功招式有關。」 「你。。。你是誰?怎對我們六兄弟如此瞭解。」領頭的老頭海天法心裡大駭,吃驚地問道。 溪孤雲冷淡的眼神蔑視地望了『海域六叉』一眼,說道「要打快點,哆嗦什麼?」溪孤雲的話讓海天法大怒,不過一向謹小慎微的他卻不敢照溪孤雲的話做,對雪歌四人的身份越發感覺神秘莫測,心頭沒由來感到一陣恐慌。 「老大,那妞兒莫非是胡亂猜測的。我們『海域六叉』已快十年未曾在江湖上出現,聽那妞兒的聲音,年紀至多不會超過二十歲。難道她在十歲以前就曾和我們交手過。」海天法身後的一個大漢悄悄靠近他的耳邊,說道。 另一邊又有一勁裝大漢湊在海天法耳邊竅竅私語,說道「老大,就像老二說的那樣。那妞兒一定是瞎蒙的,至多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說過我們『海域六叉』的名頭而已。」 『海域六叉』老大海天法細想也覺有理,輕咳兩聲陰笑道「嘿,小丫頭。差點被你嚇唬過關,為了懲罰你們的無理,同時也為了彰顯我們『海域六叉』不可侵犯的尊嚴,我決定斷你們一條手臂。」 「哼,老頭。你的話可真多。我手中的『冰蠶巾』會封住你們那張不自量力的嘴巴。」昊霜早已不耐煩,嬌蠻的郡主脾氣一發作,根本不理對方的感受,直接挑釁起來。 「嘿,小丫頭。你這是找死。」左側的一人見狀,再也忍不住被雪歌他們奚落的怒火,大喝著躍起,右手迅速翻出一把三角刺劍往昊霜刺去。其他人見已動手,紛紛拿出自己的趁手兵器,尋找對手砍殺過去。 午後的艷照忽有一絲涼意,在偏僻的小山裡正上演著一場猛烈的撕殺。崎嶇的小道側一人高叢草中,正有兩對邪惡的目光緊盯著場中的戰鬥,目光中充滿瘋狂`噬血。就像是兩隻待機撲食的斑豹獸般,殘忍地觀望著這一切。 正文 第七十章 各自為戰 在更新上,俺的速度是很快滴.說明一下,一天寫個萬把字不是問題.但這速度卻要大家的支持,支持是動力.沒有支持哪有動力.請大家看完書不要吝嗇手中的鼠標,點擊'加入書架',只需發費你們一秒鐘而已. 罡氣吹亂花草樹木,凜冽的風勁殺意擾亂了小道上的平靜。 小道上,雪歌四人迎上了各自的對手。溪孤雲和雪歌各對上兩個,那領頭的老頭兒海天法可能惱羞成怒,親自迎上水晶聖女夜珊珊,攻勢凌厲,招招逼近,似欲生擒她。 雪歌的兩個對手實力不弱,兩把三尖短叉舞得虎虎生風,幻出無數幻影,將雪歌整個人罩進。 對於這種左右夾攻的打法,雪歌已可應付得輕鬆自如,況且這兩個對手的內力比之『牙谷雙雄』弱上許多,因此雪歌應付起來更感輕鬆,『飄渺身法』在漫天魚叉幻影中左右進去,躲來躲去。 藉著兩人的進攻,雪歌甚至練起了步法,一道道快逾閃電的身影在『海域六叉』中的兩叉面前繞來繞去,一會兒在左,瞬間又在右,就像逐浪嬉戲的海鷗般,速度之快讓兩叉眼花繚亂,嘴裡連連吼叫。 「老五,他奶奶的這小子很是滑頭。我們的叉劍打不著他啊!這樣子下去我們非力竭不可,最後不便宜了這小子。」雪歌的身法讓那兩人心寒,其中一人忍不住說道。 喚老五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只見他說道「老四,風緊!我們決不能手軟,自亂心神。這小子的速度是很快,不也被我們壓制得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嗎?只要讓我們打中一下,那時候非讓他去掉半條命不可。」 雪歌此時的心思根本不在二叉的攻擊上,閉著眼睛沉靜在『飄渺身法』的奇妙幻境中,以前從沒有過的神奇境界在身上呈現,一切似變得異常清楚,週遭的風吹草動在腦海中清晰印現,彷彿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海域二叉的進攻猶如放慢速度般虛虛實實被雪歌看個透徹。 旁邊,圍攻溪孤雲的兩個勁裝大漢是『海域六叉』的老二和老三,他們兩個卻不像雪歌那邊那樣一直進攻,溪孤雲霸氣絕倫的『霸絕刀法』一經展開,兩人立即陷入被動苦守中。空氣似被切斷般形成一股股真空氣勁猛射二叉,強韌的勁氣震得二叉連連後退,叫苦不已。 「二。。二哥,我快支持不住了。這。。格他姥的,這小子的內力太強了,比老大的只弱上半分而已。」六叉老三臉色發青,顫動著嘴唇說道。 六叉老二也已是強弩之末,勉強咬牙支持著,被老三這麼一喚憋著的一口氣差點洩出,氣急敗壞的吼起來,「老三,別他姥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小子快完蛋了,這不過是他的迴光返照而已。」 「可是。。」六叉老三還想說,馬上被老二給截斷。「老三,瞧那邊老四和老五兩人了嗎?那個小子被打得無還手之力,只要我們再支持一會,等老四他們收拾完後,這該天殺的硬小子也該完蛋了。」 不過兩人根本支持不了多久,溪孤雲堅硬的心不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一記『混元碎虛』展出,硬生將地面上的泥石砸出一道長坑,六叉老三慘叫一聲,嘴裡噴血倒飛出去。 「老三,奶奶的。臭小子,我跟你拼了。」六叉老二一見,又是心慌又是憤怒,氣極敗壞地吼叫著,手中的叉劍胡亂劈砍起來,根本不成章法。溪孤雲見狀,斬龍刀擋住劈來的短刃,一腳又將六叉老二踢飛。 啊~~和那名老三一樣。六叉老二也是慘嚎著飛身出去,翻騰著差點摔落下面的小懸崖,掙扎著爬起,臉已嚇得發青。 見溪孤雲冷眼觀望著,並無繼續追擊的意思,六叉老二平復下胸口翻騰的氣血,快速跑向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三身邊,將內力輸入他體內,不停叫喚道「老三,快醒醒。」 良久,只聽六叉老三呻吟一聲從暈死狀態中清醒過來,扶著六叉老二的肩膀掙扎站起,恨恨不甘心地說道「二。。二哥,那臭小子扎手。我們修煉了大半輩子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啊!真他姥的不甘心。」 「我們決不會輸的,只要我們發動『水印困龍陣』,就算有十個這小子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六叉老二自信滿滿地說道,同時也對這裡不是在水中充滿遺憾。 啊~正感慨著,又是一聲慘叫傳出。只見和昊霜交手的六叉老六被昊霜的『冰蠶巾』拋射而出,重重砸落地上,差點被痛暈過去,眼眶裡已積滿眼淚,哼哼著爬不起來。 「老六,你怎連一個妞兒都收拾不了。」老二一把將六叉老六拉起來,責罵道。 六叉老六裂齒哼哼著,好不容易順下氣,說道「格姥姥的,這妞分明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還是野外土生土長的。二哥你們怎得如此狼狽,三哥你受傷了。」「別提了,等老大和老四他們得手後,我們就發動『水印困龍陣』滅了這小子。」 昊霜不屑地看著六叉中的三叉一副想攻又不敢的樣子,說道「什麼困蝦陣使出來好了。看姑奶奶我什麼破它。」說完,不再理他們。一顆芳心已繫在雪歌身上,本想出手幫忙,卻見雪歌似乎很享受那種樂趣似的,又見溪孤雲無動於衷的樣子,當下密切關注著動向。只要雪歌一有危險,立即不顧一切趕過接應。 所謂心裡有了情人就容不下任何人,父母師恩早被放在第二位。昊霜很符合這種狀況,在她心裡雪歌的一舉一動已牢牢牽動她的心,師傅水晶聖女反而不再是她關心的。 水晶聖女與『海域六叉』老大海天法的一戰可謂旗鼓相當,夜珊珊雖已步入聖級境界,可必境時間尚短。而海天法已是真級境界頂點,距離聖級也只差一步之遙而已,兩人的交戰打得難分難解。 海天法的心是驚駭的,不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卻有比他還雄厚的功力,這叫他無論如何也難以置信,不過事實就擺在面前又令他不得不信。 砰砰~,氣勁對撞的交擊聲不斷響起。海天法已是氣喘吁吁,滿臉大汗,發出的掌勁也不像剛那樣強勁淳厚。反觀水晶聖女夜珊珊,輕靈飄逸的身法一點都沒變,仍快逾閃電,輕柔的掌風擊出,立將海天法剛猛強悍的掌勁擊散掉。 〈流水訣〉在全身經脈運轉不息,快速的恢復力讓水晶聖女夜珊珊越戰越勇,速度越來越快,擊出的掌速也越來越密集。只要海天法拳速一弱,立將被打成刷子。 海天法臉漲得通紅,心思不停地轉動著:自己修煉大半輩子的法訣經不住一個小姑娘的考驗,難道這小丫頭練的是十大密訣之首的《帝王訣》。不行,無論如此自己都要保存顏面,若讓一個小姑娘給打敗,那他們『海域六叉』這十年來隱居苦練法訣又算什麼?他們辛苦修練為得不就是成名立萬,獲得更高的地位嗎? 想到這兒,海天法臉忽漲成紫色,瘦長的手臂成勾狀,上下揮舞著左右各幻出四道臂影,那樣子就像大海裡的章魚似的,陰聲說道「小姑娘,我不知道你的師傅是誰?但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也夠讓任何人驕傲了。不過一切都結束,除非是仙級以上高手,否則沒人能在我『威風八面』的攻擊下支撐下來。」 這招是海天法所修煉《潮汐訣》中的絕招『威風八面』。六兄弟中也只有他海天法練成了這一絕招,憑著它海天法自信可以擊敗這讓他顏面無存的小女孩,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嗖~,肩上的白紗一收,立聚縮成布劍,只聽水晶聖女夜珊珊說道「久聞『威風八面』一經施展立如巨浪般,一浪高過一浪,連綿不絕。今日能得以一見,實不虛此行。不知小女子的『無情劍式』能否破解的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水印困龍(上) 呵呵,老話重彈。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請不要吝嗇你們的支持,只需花費你們一秒鐘而已。點『加入書架』收藏一下。 飛沙走石,風雲變色。 海天法猶如一隻人形八爪蜘蛛般,迅如雷擊地打向水晶聖女夜珊珊,強勁的罡氣在空氣中產生巨大的響動,震耳欲聾。 「嘿嘿,小丫頭。讓你嘗嘗老夫的厲害。」海天法的心是愉快的,在他腦海中已勾畫出一副畫面,面前的小丫頭血染胸衣,垂死重傷。 漫天飛舞的拳影像龍捲風般掃向夜珊珊,強大的壓力令夜珊珊絲毫不敢擔以輕心,『流水?清風拂穴』全力施展,抵擋這威力巨大的一擊。白衣曼妙的嬌軀在快速的旋轉中猶如跳舞的仙女,令人飄飄欲仙,浮想聯翩。 一旁圍攻雪歌的『海域六叉』中的兩叉見久攻不下,心中銳氣已洩,此時見自己老大發動『威風八面』這一絕招,立即拋下雪歌躍到其他三叉身邊。雪歌心中有些遺憾,暗道海天法不識抬舉,既然在自己開心的時候掃他的興。那海域六叉的其他人也真是的,不就是章魚招式嘛!什麼一個個像吃了興奮劑般那麼高興。 『海域六叉』的另外五叉確實喜出望外,自己兄弟五個連吃敗仗,讓他們重出江湖準備大展身手的信心受到嚴重打擊,心中期盼著老大海天法能一展雄威,重創敵人。也讓他們五個重拾信心。 『威風八面』是《潮汐訣》中威力最大的招式之一,能夠部分調動大自然的力量給對手重創,不過由於自身消耗的內力過巨,一般人根本無法使用它。 「嘻嘻,看來老大要贏了。就算那黃毛丫頭從娘胎開始練起,也不可能抵擋住老大這足可移山倒海的一擊。」六叉老二興奮地說道,得意洋洋的眼神不時掃著那讓他吃癟的對手溪孤雲。 六叉老六年紀不過三十來歲,生性喜上妓院泡妞,鼻子靈敏如狗,對於女人身上噴灑的`佩帶的香水香襄一聞就知其出自何處,因此他的武功也是六人中最弱的,剛同昊霜交手時,從昊霜身上傳出的陣陣沁人肺腑的香氣差點將他迷醉,卻聽他雙手緊握,激動地說道「老大,她可是如假包換的處女啊!嘖嘖,那女人那香噴噴的體香說有多妙就有多妙。可千萬別把丫頭給打死了,我準備調教調教她,讓她懂得女人只應在家相夫教子。」 昊霜柳眉豎起,怒目瞪向六叉老六,剛兩人交手時這六叉老六嘴上就一直風言風語,逼得她發動絕招一掌將他擊飛。沒想到此人死性不改,現今將念頭打到她師傅水晶聖女身上,孰可忍孰不可忍。仙器『冰蠶巾』聚縮成劍,一記『落花劍式』蕩起無數隕落的花辨飄向『海域六叉』。 落葉繽紛,眩目美麗的一剎那。隕落的花朵已盛放出尖銳令人畏懼的劍氣,往『海域六叉』其他五人一股腦全灑下去。 『海域六叉』成名於二十年前,經過銷聲匿跡近二十年的埋頭苦練功力已不可同日而語。昊霜雖修煉十大密訣中的《流水訣》,但畢竟時日尚短,還無法發揮其全部精髓。跟海域六叉相抗衡,足可穩勝其一,跟兩個也可勉強穩住。但以一對五,卻不啻於雞蛋碰石頭,無濟於事。在五叉的叱聲抵擋中,漫天飛舞的氣勁逐一被破解。 「小丫頭不知死活,等下自會讓你知道厲害。」六叉老三本已重傷,被昊霜的一記忽然襲擊,立鬧了個手忙腳亂,出聲說道。 『烘隆』小山包忽劇烈搖晃起來。海天法所施展的『威風八面』正面擊上了夜珊珊。夜珊珊的反應速度極快,本想施展『無情劍式』以攻對攻,可見到『威風八面』中所蘊含的自然之力時,立明白不可力敵,招式一轉使出『御』字訣轉移力量。 空氣中清晰可見那一道道緊握的透明拳頭射出的氣勁,聲勢震天。氣勁所帶起的風勁將地上的石塊刮起,滿天亂舞。 水晶聖女夜珊珊沒有仙器『冰蠶巾』的護身,所舞的『清風拂穴』威力自弱了許多。『威風八面』的拳勢擊在上面立讓她感覺胸口鬱悶,喘不過氣來。舞動的紗巾速度也是一滯,緩慢下來。 「師傅。」昊霜失聲喚道,滿臉擔心。海天法所施展的『威風八面』威力之大超出昊霜的想像,就算再有信心此時也是內心忐忑不安。 雪歌和溪孤雲也是一臉驚訝,難怪『海域六叉』會如此囂張,原來其老大海天法還真有點真實才學,就憑這招足可列入真級境界高手之內。雪歌和溪孤雲自估無法接下如引霸道的一招。 瞧水晶聖女夜珊珊越來越緩慢的白紗,雪歌和溪孤雲更顯驚駭,尋思道也許確如海天法所說的那樣,這招『威風八面』只有仙級以上高手才能應付。兩人紛紛暗自準備著,等夜珊珊一出現不敵的現象立撲身解圍。 砰砰~海天法的攻擊如狂風巨浪般,一浪高過一浪,一浪猛過一浪,連綿不絕。夜珊珊整個人猶如大海狂濤中的那一葉小船,劇烈搖晃,隨時都有覆倒的危險。 堅持,兩人都在咬牙堅持著。夜珊珊的嘴角已有一道血絲緩緩滴落,顯已受了輕傷。反觀海天法,感覺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紅潤發光的臉已變得蒼白髮青,長滿白鬍鬚的嘴唇上下不停顫抖著,發出的拳風已越來越弱。速度明顯降下來。 剛還在奮力吼叫的海域六叉其餘五人此時就像被縫了嘴巴般,楞是發不出一點聲息來,臉上充滿驚駭的神情。不相信憑那黃毛丫頭的實力既然連老大的絕招『威風八面』都能接下來。 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這就像有人鼓吹豬獸突然會爬樹一樣令人感到荒謬,就算是修煉《魔神訣》《帝王訣》的人恐怕在那年紀也沒那恐怖的功力,特別是這種事既然讓他們五兄弟親眼見識,更加令他們感到不可思義。 『威風八面』損耗的內力奇大,就算是海天法浸淫此招已十年,也無法長時間施展。這不,奮力擊出幾拳,希望能力挽狂瀾後海天法身不由已地蹬蹬後退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水晶聖女夜珊珊也已快到達極限,內力的空虛讓她也舞動的力氣都沒有。在被海天法最後擊出一拳擊中後,『清風拂穴』立被破解。強勁的拳力貫入狠狠擊在她胸口。只見夜珊珊悶哼著連續後退十來步才站穩。 「師傅」「師母」「夜前輩」雪歌三人一慌,瞬間出現在夜珊珊面前防止『海域六叉』的偷襲。『海域六叉』與雪歌他們一樣,圍在老大海天法周圍,緊張兮兮地望著雪歌他們。三叉從懷裡拿出一個瓷杯子,端起海天法的下頜,一股腦灌了下去。 「師傅,你受傷了。」昊霜關心則亂,手腳忙亂地倒出三顆『碧玉丸』給水晶聖女夜珊珊服用。『碧玉丸』不愧是療傷聖藥,沒一會兒夜珊珊就吁了一口氣,睜開緊閉的雙眸,說道「霜兒,不要太過浪費『碧玉丸』,只需一顆足夠。」 「師傅,你沒事了。太好了。」 「師母,那狗屁『威風八面』的威力真是太強悍了。看得我連心眼都差點跳出體外。沒想到師母既然將它擋下來了。嘿嘿,現在看這『海域六叉』還敢吹牛不。」雪歌見夜珊珊沒事,也是欣慰地說道。 風平浪靜,如不是地上那凌亂的碎石塊和縱橫的劍氣,還會以為這裡一切都沒發生過。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水印困龍(中) 支持不斷,更新也不斷.收藏是動作,是寫作的源泉.還請各位兄弟不要吝嗇手中的工具,點'加入書架',只需花費兄弟們一秒鐘而已,卻能給我更大的寫作動力. 風起雲湧,藍天上,白雲快速流逝。 海天法蒼白的臉在調息後漸漸恢復紅潤的氣色,只見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臉色嚴肅地說道「好一招『清風拂穴』,如老夫沒猜錯的話,姑娘你是水晶聖女夜珊珊吧。」 此話一出,『海域六叉』其餘五人臉色大變,人的名樹的影,聖級境界以上的高手在華夏大地屈指可數,特別是女人練就如此高境界的更是稀少。 水晶聖女夜珊珊雖多年未曾在華夏江湖上出現過,不過《流水訣》的唯一傳人卻讓人記憶深刻,要知道十大密訣都是千年前神話時代那些位登神級的頂尖高手留傳下來的,是華夏江湖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不過最令海天法心慌的不是水晶聖女夜珊珊的報復,而是她身後的一個人,一個曾創下無數傳奇的劍聖。「當年曾有緣見得水鏡先生兩面,不知他近來可好。」海天法問道。近二十年的閉關修煉,『海域六叉』並不知道華夏大地的一些變化,特別是對年青高手一輩更是一無所知。 如果知道面前的四人中有一個正是他們所擔心的劍聖水鏡先生的徒弟,另一個甚至是仙級高手『霸絕刀仙』溪萬山的兒子的話,也許他們連擋截的意圖都沒有。 不過這一切都是瞎猜測的,『海域六叉』二十年的封閉徹底讓他們對近二十年來江湖上所發生的大事一無所知。 「夫君很好,不過已一心修煉已多年不理江湖事。」水晶聖女夜珊珊說道。溫柔的雙眸中水氣閃過,堅定中帶著絲絲悲傷,似在無聲地控訴著愛人的狠心。 海天法心裡一顫,猶豫不決起來。論武功法術,他堅信憑他們六兄弟組成的『水印困龍大陣』足以讓水晶聖女一行四人受到重創。只不過劍聖水鏡先生的怒意是他們不敢想像的,那無形無跡的劍法簡直超忽他們的想像。 「老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得罪了水鏡先生了。不如我們來個殺人滅跡,讓水鏡不知道是誰下的手。」老三一向老奸巨滑,心臟也最是狠辣,見到老大海天法擔心的樣子,立即輕聲提醒道。 海天法聽後,臉色大變,本要怒聲叱斥卻又想了想,說道「劍聖水鏡代表華夏第一奇門『飄渺宮』的勢力,如我們被發表將死無葬身之地。震怒中的水鏡會將我們六兄弟生吞活剝的。」 「那又怎樣?老大,我們『海域六叉』也不是被嚇大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若今天因為害怕劍聖水鏡而將他們四個放走,傳出江湖我們根本連頭都抬不起來,還他老母的有什麼面子去爭奪更高的江湖地位。不被人笑死已經算好的了。」六叉老三不屑地說道。 『海域六叉』中的老二贊同老三的話,說道「老三說得不錯。我們今天已無任何退路,橫豎是禍不如就拼一場。」 海天法見其他五兄弟個個準備拚鬥的樣子,心中暗歎口氣,說道「我不可能扔下你們一下人走。既如此,我們戰吧。用勝利來證明我們出道的第一戰,不過最好還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即可。省得水鏡先生上門來找我們的麻煩。」 「一切聽老大吩咐。」五人齊聲應道。 山風忽激烈吹起,樹木綠葉嘩啦亂響。天有不測風雲,一切似又有什麼詭異的事將發生。 以海天法為陣眼,『海域六叉』另外五人圍繞著他快速佈陣起來。颼颼,須臾間,五人就閃到雪歌四人背後,將他們包圍起來。 各種手勢法印閃電般擊出,一字字閃動白光的咒印猛然一亮又消失在空氣中。詭異沉悶的氣息猛然壓下,似天突塌下來。 風雲變幻,天地咆哮。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忽響起晴天霹靂,一記記悶雷在無雲的半空炸響,讓人疑惑不已。 乾燥的空氣變得潮濕,伴著冰冷的風聲,似十二月寒冬夜裡的露水。六方陣形中間,一條條在空氣中流動的透明絲線激動地抖動著。『海域六叉』整個人似變得透明模糊起來,讓人不自覺地以為眼花掉。 海天法顯然還有些顧忌,聲音雖響如洪鐘,但底氣仍不足,說道「水晶聖女,相信『水印困龍陣』的威力你也曾聽說過,老夫六兄弟也不想為難你們。只要你們能夠給我們一個回去交差的理由就行。」 「嘖,六條水蛇在陸地上說話都這麼狂,那在海裡還不是稱王稱霸。不知你這困蝦陣能把我困住嗎?」雪歌輕彈下手指,嘴裡尖聲尖叫道。 那無所謂`對『水印困龍陣』蔑視的態度讓『海域六叉』看了心裡很是窩火,恨不得馬上發動將眼前的狂小子砸成肉泥。不過水晶聖女夜珊珊的存在卻讓六叉不敢輕易妄動,仍希望能通過其他途徑獲得利益。 在水裡海天法自信自己的『水印困龍陣』能輕易擊敗除少數幾個聖級高手外的任何一個聖級境界以下高手。不過在陸地上『水印困龍陣』的威力至少減弱一半,對一個聖級高手來說可以輕易脫困遁走。 除非必要,得罪任何一個聖級境界以上高手都是萬分麻煩的。這也是『海域六叉』一直隱而不動的原因,只要水晶聖女夜珊珊能夠給他們六兄弟回去交差的面子,他們是打心底眼不想同水晶聖女為敵的,特別是這背後還牽扯出一大批更加厲害的頂尖高手。 要知道憑那些高手的實力,他們『海域六叉』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得罪了這麼一幫恐怖的人,他們以後的日子決對會麻煩不斷,甚至因此而喪失性命也說不定。 不過他們六兄弟身為『淦尤鎮』衙鎮大人的食客,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更不用說那衙鎮大人還曾救過他們六兄弟的性命,更在海天法自己練功走火入魔之際,派人不遠千里尋藥壓制他身上的魔性,這份恩情說什麼也得還清還行。 海天法不是很同意六叉老二和老三的想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想要殺人滅口是萬萬行不通的。況且,眼前的對手當中除水晶聖女夜珊珊達到聖級境界外,另三人的武功也差不到哪裡去。特別是那手中拿著一把金光閃爍,蘊含無限霸氣的年青刀客,從他身上發出來的凜冽氣息讓海天法心裡不停打冷顫。 海域六叉其他五人奇怪地看著海天法猶豫不決的臉色,六叉老二說道「老大,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從古至今,哪個王者不是踩著成堆的鮮血與屍體,一步一步攀爬上來的。」 「是啊,老大。要打就快打。我們的功力可支持不了多久,特別是老三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水印困龍陣』很快就會消失掉。我們可不能失去給這幾個狂妄傢伙一個教訓的機會。」六叉老三說道。 『海域六叉』的老二和老六兩人語氣一樣,不過心裡所想的卻是完全不一樣。在六叉老六心裡想的是如何在無反手之力的兩大美女身上揩油,吃吃豆腐。也許運氣好,他可以借此得到兩女的歡心也說不定。想到這個可能,六叉老六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淫蕩的目光射出駭人的光芒。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水印困龍(下) 說到做到,有收藏就有更新.今天的一章奉上,仍是老話,大家的支持是我寫作的動力.請不要吝嗇一秒鐘,點'加入書架'即可. 碧藍的天空,絹絹水滴密集滴落。 雪歌四人對這種奇怪的現象驚異不已,對『海域六叉』自傲的看家陣法也是充滿懼佩,如此強大的陣式果有囂張的本錢。只聽昊霜輕聲說道「這『水印困龍陣』果有神鬼莫測之威,既然能硬轉乾坤。」 「不錯,看來海天法並沒有吹牛。可以想像這陣式用在海裡是怎樣驚濤駭浪,借助水中水屬性能量的幫助,這陣式的威力不啻於一個仙級高手在進攻。」雪歌接口說道。 昊霜眼含深意地瞧了雪歌堅毅的側臉一眼,轉頭看向水晶聖女夜珊珊,問道「師傅,我們現在什麼辦?似乎這個陣式的威力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強大許多。」 夜珊珊雖曾聽說過『水印困龍陣』的威力,但並不曾親眼見識過,此時心裡也是一籌莫展。不過豐富的經驗讓她很快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說道「我們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雪歌和孤雲二人主攻,想辦法破解『水印困龍陣』。我和霜兒主防,全力施展『流水?清風拂穴』擋住他們的進攻。」 在雪歌三人想來,這個辦法也許是唯一的辦法,有守有攻。 四人分配妥當,立即行動。四人背緊靠在一起,正面面對『海域六叉』那模糊的身影。神器『斬龍』淳厚的刀鳴和『木阿』清脆的劍吟在溪孤雲和雪歌內力的貫注下鳴唱起來,強大的氣勢如實質般往四處擴散開。 水晶聖女夜珊珊和昊霜不敢輕怠,《流水訣》中的『流風?清風拂穴』翩翩起舞,將四人護得滴水不露。天空中飄落的雨水似被一股無形的氣場牽引般,在離紗巾兩寸左右的地方猛一頓,隨即如被蒸發般悄失不見。 地面漸濕,一股股絹細的流水在地面上慢慢形成,緩緩往四周流動。泥濕的地面上只有雪歌四人所站立的地方仍乾燥。那是夜珊珊和昊霜兩人所施展『清風拂穴』所造成的。 同海域六叉發動的『水印困龍陣』一樣,《流水訣》也是水屬性的。況且〈流水訣〉做為十大密訣之一,其招式的威力是難以想像的。滴落的水點似給舞動中的白紗注入力量般,那絲絲飄逸的白光越發耀眼眩目。 海天法也許想像不到自己的『水印困龍陣』對擁有同屬性的武學法術是相剋還是相生,特別是那種處於金字塔頂端的法訣,更是沒有機會體驗過。 其實『水印困龍陣』法咒並不是〈潮汐訣〉上的武學法術,而是當年海天法在一神秘古洞中偶然得到的,同這法咒在一起的還有三顆金丹。就是那三顆金丹讓海天法的功力比其他五人高了許多,練功更是事半功倍,若不是〈潮汐訣〉法訣太過淺薄,海天法的武功早已進入聖級境界。 曾有一段時間,海天法痛恨上蒼不公,讓他得到奇遇卻無法得到名師的指點,以致於自己的武功只能在黑暗中摸索,還害得他差點走火入魔而死。現今自己已入暮年,一身武學仍只能停留在真級境界內。 對於夜珊珊和昊霜所使的〈流水訣〉,海天法的心含著強烈的忌妒之意,按他的想法,若他能夠修煉華夏十大密訣之一,這時候不要說是聖級境界,也許早已達到仙級高手的境界了。海天法很羨慕仙級高手那種扭轉乾坤`呼風喚雨的能力,所以當他將從古洞中撿來的法咒『水印困龍陣』取出來讓其他五兄弟一起修煉時,在水裡所發動的那震憾人心的威力讓他欣喜不已。 那是只有仙級高手才能擁有的能力,而經他們六兄弟合力辦到了。只要給他們六兄弟一點時間,難保他們六人不難成為華夏第九個仙級高手,當然這需要他們六兄弟合力才能辦到,不過這一切已經夠了,以後的華夏江湖至少有他們六兄弟的一席之地。 對此『海域六叉』深信不已,憑著心中的一絲信念,對江湖地位的渴望。他們六兄弟整整隱居苦練法訣二十年。無論風吹雨打,他們六兄弟從沒有過一刻放鬆。 二十年後他們成功了,修煉成至強法咒『水印困龍陣』。雖然按古卷上的記栽,以他們六人現在合起來的功力,只能發揮八成的威力。不過這也足以讓他們六兄弟揚威華夏江湖。 第一戰,他們打敗了來自太系氏族唯一的一個聖級高手『太陽拳聖古柯』。接下來的幾次戰鬥中,他們六兄弟全以壓倒性的勝利戰勝對手,這讓他們六兄弟欣喜若狂,一時間在海天氏族的風頭之勁,無人能敵。若不是海天法固念『淦尤鎮』衙鎮大人的恩情,他們六兄弟早就進入領主宮殿,成為海天氏族皇族的護衛。 在他們想法這華夏江湖中除了仙級高手外,已沒人能在『水印困龍陣』下勝利。因為這招已達到仙級境界的水準,只有那些同樣能發動仙級招式威力的高手才能勉強抵擋。 『水印困龍陣』也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在陸地上其威力只能達到正常水準的一半。『海域六叉』卻認為這已經足夠了。對手的四人中除了水晶聖女夜珊珊難以對付外,其他三人看其年紀根本不足二十歲。三個小娃娃而已,功力能高到什麼程度,能擋住仙級境界的招式威力嗎?恐怕他們三個就是從娘胎開始練起也不可能有那種能力吧。 模糊閃光的水蒸氣組成的無形氣流中,無數條波紋忽快速逼近。砰砰~,如海浪擊打崖石的聲音輕脆響起。夜珊珊和昊霜舞動的紗巾激烈抖動起來,那如海浪濤天般的強慢威力震得她們手麻不已,特別昊霜手中的仙器『冰蠶巾』差點脫手飛出。 年輕的昊霜無論功力或經驗都跟夜珊珊有著天鑲之別,雖有仙器『冰蠶巾』護身,卻仍感難支。 水晶聖女夜珊珊感覺到昊霜搖搖欲墜的嬌軀,舞動的紗巾凌亂無規則,差點與她的白紗糾纏在一起,出聲提醒說道「霜兒,記住『清風拂穴』的法訣,以力御力,以輕巧破萬鈞。不要被旁外的力量所震住,以致於無法用心去施展。」 「是,師傅。」昊霜嬌軀猛直,閉上雙眸不再去理外界的一切干擾事件,努力體會著『清風拂穴』的法訣奧義。腦海中股股流水連綿不絕,嘩啦唱著動人的歌曲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小小的水塘慢慢漲大成汪洋大海。 雪歌本來對昊霜能否擋住『水印困龍陣』的攻擊還有點擔心,腦子想著等下怎樣幫昊霜減輕壓力。現見昊霜鎮定自若,嘴解含笑`欣喜異常,明白她對『清風拂穴』的理解又更進一層,心中一直提著的巨石也放下來。 水晶聖女夜珊珊和昊霜聯手合成的『清風拂穴』防禦罩讓『海域六叉』的攻勢一無所用,那陣陣湧來的無形波紋似投入無底洞中,一一消失不見。而有了夜珊珊和昊霜的支持,雪歌和溪孤雲也不再顧忌,狂妄霸氣絕倫的氣勁狂掃而出。 颼颼~,七道劍氣成北斗七星之勢刺穿重重霧幕,往海域六叉飛射而去。與雪歌所使的『旋璣七星』相配合,溪孤雲的『霸絕刀法』更是狂霸,斬龍刀伸出數丈長的刀形氣勁,橫掃而出。 轟砰~,狂烈的能量氣勁暴炸響徹雲霄。巨石化成拳頭般的碎片,地面上到處現出坑坑窪窪的景色。雪歌和溪孤雲的反擊讓海域六叉的『水印困龍陣』差點被破。驚駭之間,海天法果斷地讓其他五人變陣。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暗流洶湧(上) 一天一章,保持不斷更新。不過卻需要大家的支持,不要吝嗇手中的資源,點『加入書架』即可,給我一份動力,只需你們一秒鐘而已。 空氣中,水滴霧氣蒸騰,大地似被烤熟一樣。地面上,一片狼籍,本來不平的石路更顯泥濘。坑坑窪窪的坑洞上積滿水,撲騰滴落的水滴落下濺起朵朵水花。景象顯得既優美又混亂,一切都是那麼矛盾。 海天法的心是複雜的,也是震驚的。他想像不到陣中的四人既然能發揮出足以對抗『水印困龍陣』的威力,雖說在陸地上法陣威力要減弱許多,不過海天法卻也是驚惶失措著。 在海天法看來,憑水晶聖女夜珊珊的實力想要自保那是綽綽有餘,不過如想分散力量去保護其他人那就顯得自不量力。與夜珊珊一起舞動的那個小女孩很明顯是水晶聖女的徒弟,《流水訣》一向一脈單傳,能使這種法訣的人就算不是夜珊珊的徒弟,也是跟她有很大關係的人。 不過海天法並不將昊霜的作用放在眼裡,小女孩一個就算從小練起,又能領悟幾成法訣,如何能抵擋這從天而降的威力。但是海天法誤掉了仙器『冰蠶巾』的作用,那是足以將真級境界的攻勢化於無形的兵器。 在水晶聖女夜珊珊的引導下,昊霜的『清風拂穴』不僅沒被攻破,更利用這強悍的外部之力領悟更深奧的法訣,這也是海天法意料不到的。 雪歌恐怖的攻擊力也讓海天法大吃一驚,特別是雪歌他的攻擊招式是就算他海天法做夢都會流冷汗的招式『飄渺七劍式』,這個發現差點使海天法手軟下來,陣式也差點被不攻自破。 溪孤雲的『霸絕刀法』雖沒被海天法認出,不過那狂妄無比`霸氣沖天的驕傲刀法顯得比『飄渺七劍式』更具威力。隱然間,海天法感到事情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他們四人的聯合起來的實力實在高深莫測。 一個可怕的念頭猛然跳入海天法的腦海中盤旋著,揮之不去。那就是也許今天是他們『海域六叉』重出華夏江湖的第一場敗仗,而且是在使用『水印困龍咒』的情況下。 為了驅逐腦海中那讓人不安的景象,海天法果斷地讓『海域六叉』其餘五人變動陣形。『水印困龍陣』共有三個攻擊陣式,分別為『流浪式』『暴雨式』和『巨浪式』。 剛才用來攻擊雪歌他們用的是『流浪式』,這種陣式也是他們『海域六叉』最常用的。因能通常在水裡只用這第一種陣式就能將對手打敗。不過現在如絹絹流水般的波動輕易卻讓雪歌四人破解掉。 在『海域六叉』重出華夏江湖後,總共只使用了兩次『暴雨式』和一次『巨浪式』。現在在海天法的指示下,『暴雨式』第三次被使用。海天法的心已被驚惶失措所佔據,現在的他已只想著如何讓眼前的四人憑空消失。噬血的氣息慢慢地佔據著他的整個心靈。 滴落的雨水雨勢漸大,如傾盆大雨般狂洩而下。那砸落的氣勢就算是在平常也會感覺生疼,何況是現在這種被法咒控制的雨水,簡直能穿金斷玉。 漫天傾洩而下的雨水似無數鋒利的銅釘被高手激射而出般,呼嘯著挾著氣勢萬千狂捲而下。空氣響起嘶嘶的破裂聲,尖銳的氣勁甚至似將空氣劃破。本來已坑坑窪窪的地面更是受到嚴厲的摧殘,每落下一滴雨水,地面上就多一個拇指大小的小洞。劈啦亂響著,一個個小洞如雨後春筍般不斷生成。 那些小石塊在暴雨的敲打下化成石粉消散在空氣中。恐怖的威力將方圓半里的地方籠罩住。在這裡面的一切東西都將受到最無情的打擊,自然『海域六叉』是例外,誰叫他們是陣式的發動者呢,他們自有保命的方法。 只見在他們六人身前本升騰的水霧忽激烈收縮,形成一條水流纏身旋動起來。狂射而下的暴雨在接近那條水流時變得異常溫順,溫柔地和它融合在一起。越匯越多的水源讓他們身上的水流膨脹了不少。在法咒的催動下,沿著地面快速流逝。 水晶聖女夜珊珊和昊霜的壓力驟然上升,強勁的穿射力差點刺穿夜珊珊手中的白紗。金鐵交擊的刺耳響聲如敲鑼般不停響起。 靜浸在幻境中的昊霜被驚醒,本輕鬆的舞動隨即緩慢下來。那強大的壓制力讓昊霜喘不過氣來,汗水濕透她的衣裳,沿著雪白的下頜`脖子,不斷滴落或流入那令人無限遐思的衣領中。 必竟功力淺薄,在『暴雨式』強悍的攻擊之下,昊霜已受輕傷,血絲慢慢往嘴角滴落。不知為何,雪歌的心猛被牽動一下,似有無數只針在紮著。這種痛入骨髓的感覺讓雪歌差點呻吟出聲,奇怪地看著頭頂被擋在外面的雨水,暗討道自己什麼時候中了暗算了。他姥姥的,這也太陰險了吧。 不對,難道是?雪歌腦海中猛一激靈,急聚轉身。果然昊霜已是強駑之末,搖晃的身子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左手掌上血滴不停往下滴落,上面有著新印上去的齒印,那是昊霜為了使自己清醒使勁咬下的結果。 不知是什麼感覺促使雪歌感到昊霜支持不住,也不知是什麼力量讓雪歌爆發。反正雪歌的心猛顫著,『乾坤護罩』被摧到最強勁的地步。將四人全部籠罩進去。 砰砰~急聚的雨點落在上面如敲鍋打鐵,響起刺耳的聲音。夜珊珊見狀,奇異地看了雪歌一眼,纏繞的白紗如靈蛇蛟龍般圍繞著護罩盤旋而上,為雪歌減輕壓力。 昊霜的體力已到極限,見雪歌擋住了『暴雨式』的攻擊,手一停身體一軟,輕靠在雪歌肩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快服下碧玉丸調息一下,『乾坤護罩』耗損的內力太大,我支持不了多久的。」雪歌溫柔地在昊霜耳邊說道。昊霜輕點頭,從懷裡拿出一顆『碧玉丸』快速服下,緩緩調息起來。 溪孤雲冷淡的臉更顯寒霜,猛嘯一聲,斬龍寶刀從下斜劃而上,『霸絕?萬碎』被使了出來。這招猶如萬千刀勁襲擊的刀法被使出來,如天女散花般,片片無規則的氣勁呼嘯著劃破疾落下來暴雨,往正面的海天法射去。 『水印困龍陣』的威力是巨大的,攻防俱備。海天法對身上纏繞的水流防禦也是有很大的自信,也許溪孤雲的攻勢對『海域六叉』的其他五人會造成一絲威脅。但是他海天法可不一樣,他的攻力已達到真級頂點境界的一個高度,有自信可以抵擋溪孤雲的攻擊。 海天法的估計仍是錯誤的,二十年的隱居生活讓他忘了溪孤雲手中那把足以讓華夏無數人瘋狂的神器『斬龍寶刀』,也忘了當年『霸絕刀仙』溪萬山是如何傲嘯江湖,所向無敵。錯誤的評估讓海天法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只見海天法身上纏繞的水流急速被切斷,重新匯聚的速度根本根不上『萬碎』刀氣的轟擊速度。特別是沒有水流的幫忙吸收,那從天而降的暴雨不客氣地往海天法身上砸去。 海天法狼狽逃竄,憑藉著真級境界的身手,勉強從這場狂風暴雨式的進攻中存活下來,不過身上也被暴雨和氣勁洞穿了幾個洞,劃破了幾道傷痕。『暴雨式』也在溪孤雲神來一擊的干擾下,硬生生被打斷了。 一切似已風平浪靜,不過更大更猛烈的風暴已在釀製當中。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暗流洶湧(中) 尋求特別友情贊助,點『加入書架』,只要大家一秒鐘的幫助。 濃霧中,翠綠的樹木隱身其中,放眼望去一片朦朧。 方圓百米之內的花草樹木在剛『海域六叉』所使『暴雨式』的攻擊下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被摧殘後破爛的結果。美麗的小花辨散花一地,柔弱而又堅強的小草連根被拔起,那些樹木更是滿目瘡痍,坑坑窪窪都處樹皮破洞。 海天法的心情已無法用字言來形容,怔怔地望著溪孤雲那仿如霸者般孤傲站立的身影,嘴裡苦澀的說不出話來,「『暴雨式』是第一次如此輕易被人破解掉,特別是被你這麼年輕的人破掉。上次是什麼時候?三年前和『太陽拳聖』古柯的那一戰中吧,真懷念當時的感覺,那令古柯慘哼吐血的快感。你。。你所用的是什麼法訣?」 「清溪深不測,隱處唯孤雲。」溪孤雲淡淡地說道。 海天法恍然大悟,震驚說道「原來是近年來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流浪刀客溪孤雲,難怪有如此功力,確實名不虛傳。真是失敬~」 「老大,我們不是還有最後一招嗎?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武功確實高強,連『暴雨式』都能破解。不過再強也不可能強到『太陽拳聖』古柯的那種程度吧。當年古柯不也在我們最後一式上敗陣下來。」六叉老六說道。 昊霜體虛嬌弱靠在雪歌身上的模樣讓六叉老六氣得牙咬得嘎吱響,心裡恨不得同雪歌換下位置。將昊霜擒到住處慢慢調教成了他心裡最急著想去辦的事,只不過昊霜的護花使者可不是好惹的,如今唯有詛咒雪歌和溪孤雲兩個早死早超生。 海天法對六叉老六的插嘴很是不滿,用膝蓋骨也猜得到老六腦子裡又想到那些齷齪的事情,用眼神狠狠地瞪了六叉老六一眼。只聽海天法說道「三年前古柯破解了『暴雨式』,不過卻在『巨浪式』中慘敗,最後差點喪命。。。」 「嘿,有什麼破招儘管使出來。小爺們要是皺下眉頭就是你生的。」雪歌一刻也不敢放鬆,小心地支撐著調息中的昊霜,肩膀的陣陣麻木讓他苦撐著。對造成這一切的『海域六叉』心裡可算不爽到極點。 「他姥姥的,死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在陸地上『水印困龍陣』的威力只能發揮至多一半的威力。你以為真的就能夠破解『暴雨式』了嗎?別他奶奶的以為自己有多不了起。有種的咱們到海裡試試。」六叉老三的脾氣暴躁由此可見,隔著一片朦朧的濃霧,指著雪歌大罵起來。 「去!誰要跟你們這群見不得光的傢伙玩家家酒。一對一,少爺打得你們屁滾尿流;一對二,少爺也能輕鬆取勝。。。一對六,得了吧。少爺可沒那個閒功夫陪你們這群閒雜人等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雪歌語不氣死人誓不罷休,淡薄的諷刺讓『海域六叉』氣得跳腳。若不是海天法強命六叉老三待在原地,也許六叉老三早不顧一切衝進來拚命了。 海天法衡量下局勢,評估著對方四人的實力,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除了使用『水印困龍陣』最後一式『巨浪式』外,他們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今天你們命喪黃泉也怪不得我們,是你們逼得我們『海域六叉』痛下殺手的。兄弟們,布『巨浪陣』。」海天法下定決心,今天不成攻便成仁,要盡全力除掉雪歌四人。 「是,老大英明。」『海域六叉』其餘五人早已著一口怒火,聽到海天法的命令後,一個個興奮地怒吼起來。一道道奇怪的法咒符印,隨著他們的手勢飄散在空氣中。 毛毛細雨忽再次變大,似銀河之水決堤,以雷霆萬鈞狂洩而下。 天地間似全被瓢潑大雨覆蓋,山林樹木全在雨水中變得模糊,就連剛才尉藍一片的天空也變得沉悶灰暗。 狂洩而下的雨水在山道間漸漸形成一條條水流,這些水流匯聚在一起奔騰往外湧出。卻在『海域六叉』面前停滯不前,水流聚集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地面上的水已有幾寸深。 雨越下越大,一滴滴斗大的雨點如拳頭般大小,砸在地面上響起砰砰的巨大響聲。如在十二月的寒冬裡,這些水滴早已結成冰砸落,拳頭大的冰塊從天砸下的威力是恐怖的。木頭瓦房根本抵擋不住那可怕的衝擊力,那時候不知會讓多少人畜受傷,更不知會有多少花草樹木被砸爛。 昊霜臉上已恢復點血色,在雪歌不自知的關心眼神中和她的堅持下,掙扎著站直,施展『清風拂穴』加入防禦當中。 狂暴的氣勢讓雪歌的眉頭緊皺,只有當日面對『飄渺仙子』水月時的那種危機感重現心中。握著木阿劍的右手泛白,雪歌心中洶湧澎湃,那種感覺就好像面對殺害父母的仇人似的。 匯聚的水慢慢升高,淹沒腳背,爬上小腿,一路攀延直上到達大腿。天上的雨勢似沒有任何停歇的勢頭,仍嘩啦直下著。「呼,這幾個水鬼難道想發動水勢淹死我們。老實說,我是旱鴨子,可不會游水,也不想當水鬼。」雪歌挪了挪身體,撅起腳尖說道。木阿劍刺出一道堅銳的劍氣呼嘯刺向『海域六叉』中的老二。 砰嘩~,在雨水中濺起朵朵雨花的水勢忽聲勢大震,一道高三米寬兩米的水幕憑空升起,擋在六叉老二面前,將雪歌刺出的劍氣悉數吸收。 雪歌四人再次大吃一驚,這『巨浪式』果然名不虛傳,雖只是雪歌隨手發動的劍氣,但仗著木阿神劍的銳氣也不是那些阿貓阿狗式的防禦能夠抵擋的。可是那薄薄的一層水幕卻硬是擋住了攻擊。難以想像那水幕的密度會有多大才能形成堅不可摧的防禦保壘。 「吼~巨浪式。」隨著海天法如雷公的吼叫聲迴盪在小山道上,『海域六叉』翻印的手勢一翻。那些本風平浪靜已升至腿根處的水流翻滾沸騰起來,波動的浪頭越來越大,翻騰不休。 嘩啦~,似在大海中面對恐怖的巨浪濤天般,捲起的水浪猛漲得老高,快速往雪歌他們席捲而去,卻在他們面前又散落下來,害得雪歌他們的神經瞬間崩得緊直,如恐嚇般忽強忽弱的水勢讓雪歌他們暗罵不已。 轟~在『海域六叉』所在的身前水浪忽崩漲起來,滾捲著越翻越高,已達二丈。強烈的威力往雪歌四人緊壓而下,除夜珊珊臉色微變外,雪歌三人只感氣胸鬱悶,似被數噸重的鋼鐵壓住胸膛那般難受。 捲起的巨浪包圍著緩緩朝雪歌他們駛來,每行一步雪歌他們的壓力就越重一分。水晶聖女夜珊珊輕嘯著,不敢再拿眾人的生命開玩笑,盡展『清風拂穴』法訣。層層疊疊的旋轉白紗如蓮花盛開般朵朵往外怒放,猶如生長在萬年冰川雪山中的雪蓮,清新不染一絲灰泥。 雪歌心繫昊霜的安危,身體不自覺和靠向昊霜,似想用自己的身體為昊霜擋風遮雨。雪歌對自己的動作毫無感覺,不過身為當事人之一昊霜心裡卻是如吃了蜜糖般甜蜜。對『海域六叉』這式足以讓他們斃命的絕招已不感害怕,反而希望這種情況能永遠持續下去。 水浪濤天,風雨咆哮。無人的山中小道響起巨大的炸雷,讓其他想路過的旅人紛紛害怕著繞道而行。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暗流洶湧(下) 求票了,大家請不要吝嗇手中的資源,幫點『加入書架』,給我一分動力,只需你們一秒鐘而已。 巨浪滔天,烏雲滾動,天地似被大水淹沒。 席捲的浪潮速度很是緩慢,就像烏龜在喘氣爬行,每一步都蘊含千斤之力。 強大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向雪歌等人翻壓,如被看不見的手推動似,四人的背越靠越緊,胸膛的鬱悶讓四人呼吸極為不順,膛中似有一把重錘在不停地敲打著。 「這算狗屁『巨浪式』,名字與感受根本不符嘛,稱呼為『推土式』更恰當此。」雪歌再次施展『乾坤無極』,自我安慰地打趣著。 本已受傷的昊霜胸膛如被火燒般疼痛不堪,在『巨浪式』的威壓下內腑顯然已受重傷,不過她並不想讓雪歌三人分心,將湧上喉嚨的一口鮮血吐了回來,強打著精神不妥協。 溪孤雲眼裡寒光閃爍,斬龍寶刀龍吟嘯天,沖天戰意升騰,一股股凜冽的氣息不停地從他身上散出,將沒至腿根的水潮硬是逼退離自己半尺左右的地方。 翻騰幾丈高的浪水嘩啦著逼近雪歌四人面前,升騰的水浪忽旋轉滾動起來,浪頭彎下形成一道半圓形的水柱。 『烘隆』水柱忽如毀壞的河堤崩塌,河水狂洩而下,巨浪撲天蓋地壓下。『海域六叉』已經想像著對手被雷霆萬鈞般的浪潮壓成重傷,甚至死亡。六叉老六更是迫不及待地叫嚷著浪水快點消失,自己準備數數那兩個敢佔有美人兒的混蛋男斷了幾根骨頭。 六人中只有海天法滿臉嚴肅,只有他知道如面前的四人死亡將給『海域六叉』帶來什麼樣的危機,震怒中的劍聖水鏡定會讓『飄渺宮』的高手傾巢而出。也許等這件事完結之後,他們六兄弟得找一個隱密的地方重新修煉,這次如不把『水印困龍陣』練至最高境界決不出關。 嘩啦轟~,旋轉翻滾的浪滾響起陣陣劍氣撕列布帛般的聲音,翻滾的水勢似緩慢了不少,本厚達數米的水層似一下子透明了不少。這種前所未有的狀況讓『海域六叉』他們大吃一驚。 六叉老五最是怕事,見此慌張地說道「巨。。。巨浪式快要被破解了。天,水神再上!這一切是多麼不可思議。老。。老大,這些傢伙的實力太強了。我們今天也許要敗陣下來。」 「住嘴老五,別他奶奶的擾老大分心。老大,我們吃虧在陸地上,對方有水晶聖女夜珊珊這等聖級高手存在。況且老三又受了傷,『巨浪式』有所波動是正常。」六叉老二不滿老五一副畏懼怕事的樣子,怒叱道。 六叉老三附合老二的話,說道「老六別拿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老大,我們不是還沒輸嗎?只要有我們兄弟在,他們四個想要破解這個仙級法咒是不可能的。」 「就是,兄弟們加油運功。」六叉老六忌妒的心裡巴不得雪歌二人死掉,力挺好戰的老二和老三,堅定說道。 海域六叉似乎已知道此時的勝負只在一線之間,當下六人不再廢話,全力運轉法訣,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正式展開。 雙方的力爭讓水柱變化成端,一會兒水勢猛漲,浪潮湧現;一會兒又勢頭漸小,風平浪盡。雙方各盡其招,以生命角逐著。 瓢潑大雨已停,咆哮的風也變成微風輕撫著。白雲從遠方緩緩飄來,陽光穿透藍天照在山林小道上。一切似已平靜下來,瘋狂的破壞似已結束。 水柱旋轉的方式很是奇怪,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沒過一會又是金光閃爍,裡面似蘊藏著無數的金幣寶藏。『海域六叉』的臉如春天那多變的天氣般,一下子臉紅如火,一下子又蒼白如紙。 猙獰的面孔讓『海域六叉』看起來就像從地獄裡剛爬出來的水鬼似的,除海天法外,其餘五人的眼睛`鼻孔`嘴角`耳朵七孔漸有血絲流下,讓人更感恐怖異常。 嘩!!呈半圓形的水柱猛得一漲,往外推了近兩米。『海域六叉』臉色大變,手印飛快地運轉著,一口鮮血猛得噴出硬將水柱恢復成原狀。不過也是數分鐘的時間,那道水柱又開始搖晃著往外推開,越往外水柱的厚度看起來越薄。隱約間可見雪歌如繁星閃爍般的萬千劍氣,還有溪孤雲如蛟龍出海,橫掃天地的刀光。 水柱氣勢如虹,翻捲壓下。猶如天崩地裂,本讓雪歌四人感到煩悶的壓力更是猛強了數十倍。哇~,昊霜再也忍不住內腑翻江倒海的動盪,慘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將胸襟染上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 雪歌和溪孤雲還好,不過七孔也有點點鮮血溢出。夜珊珊的壓力最大,正面對上『巨浪式』那猶如天劫之威的力量,讓她渾身氣血沸騰,一股血氣從心口直衝喉嚨,猶如河道決堤般噴出。 昊霜和夜珊珊的受傷讓雪歌震怒到極點,以前面對『飄渺仙子』水月時的那種無力感再次湧現。不甘心自己無所作為,『春陽融雪』爆射而出。 溪孤雲的內心是自傲的,出道三年來無論面對什麼危險都無法紊亂他的內心。今日『海域六叉』所施展這種近乎仙咒的法陣讓他第一次有了會輸的感覺。不過,『霸絕刀訣』那孤傲,坦然面對世間一切強大的驕傲也讓溪孤雲發揮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潛力。『霸絕?滅天』被使了出來,從沒有過的威力如奇跡出現般呈現。 俗語說,當面對死亡時最容易爆發人體的潛力。現今雪歌四人就屬這種情況,『春陽隔雪』和『霸絕?滅天』的威力全現,刀光劍影,氣勁縱橫馳騁。緊壓而來的浪柱似被蒸發般,淡薄了不少。 在陸地上,『海域六叉』的實力確實被削弱不少,特別是現在,缺少水屬性能量的支援,他們六兄弟的內力越來越虛。水柱的顏色也越來越淡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失般。 颼颼~,『海域六叉』中的老六實力最弱,也是第一個支持不住,嘴裡鮮血狂噴,虛弱地軟下來。沒有六叉老六的支撐,『水印困龍陣』不攻自破,其餘五人根本無法阻止劍氣刀勁破水而出。『烘隆』巨大的水柱爆炸開來,伴隨著無數的劍氣刀勁,爆炸四濺的水滴四散。 啊啊!只聽『海域六叉』響起陣陣慘叫聲,本到腿根的水瞬間流散。只剩滿目瘡痍的水窪還積留著一些水流。 山道上,雪歌摟住暈撅過去的昊霜,焦急地呼喚著。正想不顧自己嚴重的傷勢為她療傷,卻被夜珊珊制止住,「雪歌,你和霜兒的內力屬性不符。如強行為霜兒療傷,反而會讓霜兒傷勢更重。」 「那什麼辦?郡主的脈搏非常微弱。」雪歌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代替昊霜受這份罪。連雪歌也不知道這份心情倒底是為什麼?只知道昊霜那蒼白的臉色讓他心如死灰,疼痛麻痺。 水晶聖女夜珊珊從昊霜懷裡拿出那瓶『碧玉丸』,給雪歌和溪孤雲一粒,說道「你們的傷勢也不輕,快將它服下吧。可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才好。」同時從雪歌懷裡接過無知覺的昊霜,輕輕撓開她的嘴,塞了一顆進去。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密林陰影(上) 收藏!投票!嘿嘿,先謝了。每天更新決不間斷!!! 清新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海天法彷彿即將死去的孤獨老人,一臉死灰,掙扎著爬了起來,怔怔地望著被爆炸後的劍氣割得七零八落的屍體。 良久,海天法忽痛哭起來,捶胸頓足而哭。那嚎叫的聲音讓本以為安全了的鳥獸再次紛亂逃走。 「老。。老大,老二他。。他們。啊~這什麼可能?」暈迷中的六叉老六從被散落的水潑醒過不,見到面前的情形以為在夢境中,結結巴巴地問道。 「嗚嗚~~兄弟們啊!都是大哥的錯,是大哥不自量力接受主母的這個任務的。是大哥害死你們的啊!嗚嗚~~」海天法表情悲痛之極,面對幾具屍體哭喊起來。 「自做孽不可活。」『碧玉丸』的功效確實神奇,沒一會兒雪歌已感亂竄的氣息穩定下來,見海天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痛苦,忍不住諷刺出聲。 六叉老六終於面對眼前的現實,剛要跟隨著海天法背後痛哭,卻在聽到雪歌的話後暴跳起來,不要命般衝向雪歌,嘴裡大吼著「天殺的雜碎,還我兄弟命來。姥姥的,老子與你拼了。」 雪歌對六叉老六剛才的閒言閒語惱怒於心,況且六叉老六體內的內力空蕩無存,那衝上去的氣勢雖聲厲俱務,卻也是外強中乾,被雪歌一拳打飛出去。啊~鮮血不值錢般從六叉老六嘴裡狂噴而出,只見六叉老六重重摔落地上,哼哼著爬不起來。 「你們。。。哼,今天算我們認栽。要殺要剮快點下手吧。」海天法被六叉老六的慘叫驚醒,眼光一閃後又黯淡下來,默然說道。 「老大,為什麼認輸?我們不是還有兩個人嗎?他姥姥的,我們怎可能被幾個乳臭未乾的人打敗,老子認不會認輸的。有種就殺了我。」六叉老六連聲咳嗽,振振有詞地說道。 海天法大怒,一耳光將六叉老六的嘴唇打漲老高,叱道「你給我閉嘴,辦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如不是你暈倒,老二他們會死嗎?我們會輸得這麼慘嗎?」 「老大,我。。。」六叉老六正想反駁,卻不想海天法將一腔悲痛憤怒的心情全洩在他身上。只見海天法狂吼道「整天只跟著淦獨白找女人鬼混,拖兄弟的後腿。你長這麼大有沒有好好跟老二他們練過一次功,就算閉關期間也會偷跑去幹母馬獸,你以為我不知道。」 六叉老六不敢直視海天法那欲殺人的目光,低著頭不敢坑上一聲。海天法的心情是憤怒的,就因為老六的內力不繼導致『水印困龍陣』被破,六兄弟掛掉四個。海天法的心也是悲痛的,憑資質憑悟性老六最高,本來最有可能突破真級境界進入聖級境界的希望只有老六一人而已,卻不想他被女人給掏空了身子。 彷彿一切都已結束般,海天法如一個垂死的老人,瞬間蒼老了二十歲,目光暗淡無光,眼睛無神地望向雪歌四人,再次說道「給我們兄弟一個痛快吧。一切已經結束了,爭雄江湖的路已經完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真像一場夢啊!仙咒『水印困龍陣』也許再也不會在華夏江湖上出現。」 「你們走吧,告訴淦獨白那混蛋東西,就說下次再觸怒我們,雖死必誅。」溪孤雲將斬龍刀收回木匣子裡,淡薄地說道。 「呵呵,走?現在又能走到哪去呢。死亡也許才是我的最大解脫吧。」海天法苦笑,伸出手掌怔怔地看著。 「老大,你。。。」聽出海天法心裡的意思,夜珊珊驚詫地正想阻止,卻見海天法已一掌重擊在額頭上,鮮血順著他的五指縫快速流動而去。砰,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 「老。。老大。你。。。」六叉老六驚駭萬分,身體因恐懼激烈顫抖起來。只見六叉老六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慌地看著雪歌他們,嘴裡混亂地大喊道「別殺我,我。。我不想死啊。我不要這麼年青就死。嗚~~,我還沒享受夠女人的樂趣。我不要死。。。」邊說邊大步往山道小路狂奔而走,背影漸消失在密林當中。 「這樣就走了,一點表示都沒有。」雪歌看著模糊消失的人影,說道。身子卻是一點都沒有追上去殺人滅口的意思。 溪孤雲古怪地看了雪歌一眼,說道「六叉老六受了這麼大的刺激,今後只有兩個選擇。」「哦,哪兩種?」雪歌感興趣地問道。 「無所作為地過完這一生或內心被仇恨給覆蓋,最後走上成魔之路。」溪孤雲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凝視著前方樹林說道。雪歌歎息,說道「也許第一種是他的首選吧。一生被仇恨籠罩,那是非人的生活。」 「嗯,雪歌說得不錯。人是一種複雜的動作,當碌碌無為時卻想著如何出人頭地,享受別人的尊敬。當高高在上時,卻又想著過平靜的生活。」夜珊珊了悟說道,「快將這幾具屍體掩埋掉趕路吧,下面那個山頭好像有一個小祭廟。我們今晚就在那裡過夜吧。」 腳步聲越走越遠,漸聽之不見。密林中,一直潛伏著觀看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的兩雙寒芒仍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不敢發出任何聲息。 良久,確定雙方人員都已遠離。緊趴在樹叢下不敢動彈半分的兩個人影終於翻了一下身,吁了一口氣。只見兩人鑽了出來,喘著粗氣不停地擦著額頭的冷汗,細瞧卻原來是淦獨白和漢二兩人。 兩人距離戰鬥的場地甚遠,因此身上雖被雨水打了個透濕,不過那場威力巨大的『暴雨式』並沒有傷害他們。最後,散亂流走的水源帶著泥濘的黃水再次洗刷了一遍他們的身體。在他們站起時,前胸已沾滿泥沙,整個如洪災中的難民。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讓他們嚇得魂不著體,好不容易結束,他們的魂也被勾走大半。 「原來那四人中有水晶聖女夜珊珊和流浪刀客溪孤雲,不知另兩位是誰?實力不在溪孤雲之下,決非無名之輩。」漢二的臉色陰沉,思索著說道。 淦獨白也是滿臉驚駭,哆嗦著嘴唇說道「『海域六叉』完。。。完了,我們衙上最強的食客就這樣完蛋了。這。。簡直不敢相信。」 「呸,操他母的。那六個傢伙整天只懂得裝腔作勢,拉著臉以為自己是老大。哼哼,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堪一擊。那個六叉老六已經沒用了,我們要快點將他找到滅口。」漢二不屑地說道。 「為啥?」淦獨白不明白,傻問道。卻見漢二眼睛赤紅,滿臉猙獰的神情,陰森森說道「『海域六叉』已經完了,留他一個根本沒用。仙咒『水印困龍陣』一定就在某個地方,只要找到它,假以時日我們的實力必定在他們之上。嘿嘿,到時候什麼水晶聖女`什麼流浪刀客,一個個都將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的意思是?嘿嘿~~」淦獨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漢二露出殺意的意思,也跟著邪笑起來。 「現在什麼辦?難道就這樣白白讓那四個少典氏族的人脫身,我可是一點都不甘心吶。」 「嘿嘿,殺兄大仇不報誓不為人。公子,我們慢慢跟下去,尋找機會一舉將他們四個一亡打盡,機會不多,公子莫要再對那兩朵帶刺的玫瑰憐惜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密林黑影(下) 暴風洗禮下的樹葉在太陽的光照下帶著翠綠的美,空氣中帶著泥土的清新味。 淦獨白和漢二商議著如何用計將仙咒『水印困龍陣』弄到手,這一切都要在無聲無息中完成,還要將只剩一人的六叉老六給殺死,以免落人口實。 世間一切總是在你爭我斗的戰鬥中渡過的,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此刻淦獨白和漢二的心裡早已被練成神功嘯傲江湖的得意勁給佔滿,互相陰笑著。『海域六叉』可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六兄弟五死一傷,最後效力的主子又想著如何將他們修煉的神功奪到手。 在淦獨白二人所站立後面草地上,空氣忽不自然地扭曲起來,似有東西掙扎著欲從空間中跑出來,一平米左右的地面,草慢慢枯黃死亡,生機瞬間被奪去。 空氣扭動的頻率越來越厲害,發出吱吱的響動著。得意忘形的淦獨白二人終於注意到這異常的變動,兩人呆呆地看著,想跑又不敢跑,那詭異噬血的氣息讓他倆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那。。那是什麼東西?江湖上有。。有這種詭異的武功嗎?」淦獨白上下唇顫抖著,臉都被嚇青了,結結巴巴地問道。 漢二雖曾在江湖上走動過一陣子,但何曾見識過如此詭異的法術,也是恐慌地說道「這。。這我走遍華夏,見識不可謂不廣,可。。可就是沒見過這種武功法術,真。。真是太邪了。」 「他奶奶的,逃是肯定逃不掉了。也許是妖魔鬼怪也說不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跟它拼了。」漢二忽湧起滿腔熱血,雙拳五指板得嘩啦亂響,強作鎮定地說道。 扭轉的空氣越旋越厲害,如汪洋大海中激烈旋轉的漩渦似的,巨大的吸力不停地將四周的生機吸入。四周幽綠青翠的花草樹木由綠到黃,慢慢枯死。淦獨白已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裡充滿對死亡的恐懼。若不是漢二察覺到不對勁,將淦獨白拉開幾步,也許這花花公子的生機已被那旋轉的氣流給吸個乾淨。 「這倒底是什麼鬼妖魔?他奶奶的,老子的大仇未報可不想死在這裡。若單獨逃走也許等下還會有三層希望,淦獨白這花花公子我卻顧不了了。若帶他一起走,到時候只會拖我後腿,兩人可能都要到閻王那報到。嘿~,人類都是自私的,以後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漢二眼見淦獨白臉若死灰,眼神渙散的樣子,心裡嘀咕著暗道。 旋轉的漩渦中心,漆黑似能將人靈魂吸入的黑點慢慢擴大,無比陰森`寒冷似地獄入口的氣息悄然散出。黑影慢慢變大,逐漸形成一人形模樣,泛紅的眼睛盯著淦獨白二人陰笑著。 渾身從頭到腳被一股股黑氣纏繞著,黑氣偶爾濺出體外,立將旁邊的樹葉蝕出一個洞。沒至頭頂的黑雲中,兩顆似燈籠般的紅色眼睛射出噬血的光芒,不懷好意地望著淦獨白二人。 漢二驚駭地望著現出原形的怪物,渾身冷汗直冒,寒氣從腳底直往頭頂飄升,扶著嚇軟掉的淦獨白,強作鎮定地說道「你。。你他老母的是什麼怪物?老子可不怕你。呼~,敢跟老子拼拼嗎?」 「嘿嘿,你們的血肉看起來很好吃呢。」黑影不理漢二恐嚇的威脅,陰森地說道。 淦獨白的膽子早被嚇破掉,一吃到怪物想要吃自己的血肉,立哭嚎道「不。。不要吃我,我。。我不好吃的。真的,我可以給你很多金錢,你可以買很多很多的奴隸食用。嗚嗚,求求你了。」 「公子,跟怪物求饒是沒用的,我們只有跟他拼了。呸,運氣真差,既然在這個時節碰到只妖魔。」漢二重重吐了一口痰,恨聲說道。自己大仇未報,威震華夏江湖的願望還沒實現,如何甘心就這樣死去,特別是被一隻妖魔給吃的骨肉無存。 漢二自與雪歌他們爭戰失敗後,思想似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心裡面已充滿陰影,成天只想著如何獲得更高的武功法術,為老大漢一報仇血恨,名震天下。他對怪物發狠其實也是有私心的,所謂以退為進,漢二的這種方式就是打算利用淦獨白的怯弱行為來達到自己逃脫的目的。 黑影吃吃陰笑著,說道「嘿嘿,挺有勇氣的。可惜仍如螻蟻般我一捏就死。」 「你老母的,老子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牙谷雙雄』。」漢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挺起胸膛一硬倒底,心想如真得無法走脫至少也要像個英雄。 「漢二,你個白癡。現在還裝什麼英雄好漢,快求它放過我們一條命吧。你死了不要緊,我可是海天氏族的貴族啊!我還沒享受夠快樂的生活,可不想早早死去。」淦獨白已是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 黑影忽哈哈大笑著,如燈籠般的火紅眼睛跳動幾下,說道「你們的性命還有用,不會早死的。」 「啊~謝謝。。謝謝妖。。呃大人放過我們的小命。呵呵~~,不知大人要我們什麼做?」淦獨白一聽喜出望外,連腰都站直了笑逐顏開地問道。漢二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過表面上卻仍裝出一副大無畏的樣子。 黑影緊盯著淦獨白二人,讓兩人的內心七上八下,似有掛了十幾桶水,緊張地等著眼前妖魔接下來的話。良久,只見黑影嘿嘿奸笑幾聲,說道「剛才瞧你們對那場爭鬥聚精會神`咬牙節齒的樣子,莫非跟他們中的一方有仇。」 「當然。。。」「啊。。不,沒有。」漢二的表情瞬間變得陰鷙,剛要罵出聲卻被淦獨白阻止。只見淦獨白說道「大人,我們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剛好路過而已。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躲在草叢裡面的。」 「嘿嘿,小鬼。不要以為能躲過我的耳朵,你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我的眼睛裡。哼哼,我不介意先喝點血解下口渴的狀況。其實只需你們中的一個人就可以了。」黑影冷哼著說道。身上纏繞的黑氣一吐一縮如蓄而待發的毒蛇般,隨時都可取人性命。 一層層黑氣如海浪般翻滾著從黑影腳下漫延向前,所過之處那些草叢立萎縮枯黃。淦獨白再次被嚇破膽,尖叫道「我說,我說。。。不要殺我們。嗚嗚,我什麼都說。真的,我發誓。我以祖宗的靈魂發誓,一切事情我都會如實說的。」 「哼,諒你們也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樣。」黑影似已沒有耐心,噬血說道。延伸至二人腳邊的黑氣又慢慢縮了回去。 「他們。。。那二男二女與我們有仇,『海域六叉』也是我府上的食客,只是我想不到他們六個的實力既然那麼弱,連四個小毛孩都打不贏。」淦獨白連聲說道。 黑影點點頭,忽陰笑說道「你們想不想報仇啊!只要你們配合我,我可以讓那四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想,不過要如何做。」漢二大聲應道。 「嘿嘿,很簡單只要你們照我的話做就可以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真是一次很好玩的貓捉老鼠遊戲,很享受這種追逐的感覺。」黑影邪笑著,兩道拇指般大小的黑線忽閃電般沒入二人體內。 在淦獨白尖聲失叫的聲音中,黑影警告道「放心,只要你們照我的話去做,這道『萬毒鬼蟲盅』很快就會自動消失,如若反抗的話。。。嘿嘿,你們就等著變成蟲兒的食物吧。」說完,只見黑影邪笑著如煙霧飄散般消失在空氣中。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星辰憶事 都收推了收藏漲得仍慢得如烏龜,大家賞臉支持下吧。點『加入書架』收藏一下,只需你的一秒鐘而已。 繁星點點,閃爍著迷人的柔光。遙遠的海天氏族夜空似乎更加光彩奪目,給人予如夢如幻的感覺。 山中的涼風呼呼吹嘯著,從小廟的殘垣斷壁中穿梭而過。廟裡從幾根枯木堆棧起來的火光不焦搖戈變幻,人的影子印在牆上隨著火光的擺動張牙舞牙著,似在跳舞似在祈禱,如真如幻,讓人不禁心生幻想。 小廟很破爛,顯得很久沒人過來打理了,到處都是灰塵蛛網,四周土牆斑駁痕跡很多,偶爾幾隻老鼠在牆角吱吱爬過。用木頭土瓦壘成的屋頂已露天一半,在寒風的吹號下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高台上泥土沾起的天神已爛掉一半,胸口以上的泥土已消失不見。 四面倒塌的牆壁已被幾塊破爛的木板擋住,這座殘爛的小廟成了雪歌四人的臨時住所。山中,淒厲的各種叫聲不時響起,撕殺怒吼聲`奮力反抗慘叫聲,給寧靜的夜晚增添無數恐怖的氣氛。 傍晚的打鬥讓雪歌四人多少受了點影響,在水晶聖女夜珊珊的提議下,四人找到這麼一處勉強可容身的地方休息。昊霜受傷最重,在碧玉丸的藥效催動下,已靠牆沉睡過去。炎黃的火光將她的絕世嬌顏照得一片艷紅,似含苞待放的嬌艷花朵,讓人生起無限遐想。 溪孤雲和夜珊珊二人受傷最傷,此時正運功調息,恢復受創的內傷。二人的頭頂不時有縷縷白煙穿入鼻間,不相上下的濃度讓雪歌讚歎溪孤雲內力的淳厚,僅差師母夜珊珊一籌,顯然溪孤雲的實力已達真級境界頂點,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達到聖級境界。 不過這也不稀奇,『霸絕刀訣』乃華夏奇訣,當年『霸絕刀仙』溪萬山以三十之齡即達仙級境界,成為華夏江湖最年青的仙級高手,更在五年後被公認為師祖非凡老人之後最厲害的高手。連那些修煉十大密訣的高手都屈居於後,成為華夏江湖的一段傳奇,一段永恆的傳說。 雪歌勉強運功調息了一陣子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抬頭遙望著頭頂露天迷人的夜空,思緒萬千。從小時候調皮搗蛋,繞著師傅水鏡教習武功法術的天真生活到師傅為救自己使出兩敗俱傷的絕學『風天殘雲』。 一幕一幕的情景如昨天般清晰地在自己面前演示,雪歌的眼神充滿迷惘,不知不覺又把目光投入一側睡的香甜的昊霜。毫無疑問,昊霜的容顏只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毫無睚眥的雪白肌膚`柳眉`櫻嘴,一切似乎都是女媧天神最完美的傑作。 雪歌靜靜地看著昊霜,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發現昊霜並不像想像中是個嬌蠻不懂理的郡主。也許是環境使然,昊霜的一舉一動都充滿高貴優雅的氣質。他發現自己已被昊霜吸引住,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哀都能牽動著他的心。 這種想法讓雪歌很不安,慕珠俏皮亮麗的容顏在腦海中浮現。不知她現在在哪裡?有遇到危險嗎?拜陽城少城主華陽彥心存不良,會不會傷害慕珠。一連串的問題讓雪歌差點呻吟出聲,心裡紊亂如麻。 「雪兄弟,你的心很不字。想到什麼事了?」溪孤雲的聲音忽然在耳邊輕響起來。雪歌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卻見溪孤雲正擔心地望著他。 雪歌搖搖頭,示意不要吵醒昊霜和水晶聖女夜珊珊,輕身站了起來往廟外走去。溪孤雲會意跟在後同走了出去。水晶聖女夜珊珊睜開閉著的眼,看著雪歌和溪孤雲一前一後走出房門,輕歎口氣自喃著:這一切只是開始啊!後面的道路將更加艱辛,但願我們能一路平安回家。 夜晚的山風格外陰冷,一陣一陣呼嘯襲向兩人。二人踱步走到廟前的一顆樹前,輕躍上樹坐了下來。雪歌怔怔地望著天空的繁星,不發一言,似在思索似在感歎。 「雪兄弟,今晚的你與平常不同。」溪孤雲望著雪歌迷失在繁星中的眼神,說道。雪歌轉頭輕笑,問道「有何不同,我還是我。」 「不,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對前途充滿迷惑,你不知該如何往前走,能告訴我嗎?」溪孤雲緊盯著雪歌的眼神,堅定地說道。 雪歌一楞,看著溪孤雲執著的目光,心裡不禁有些感動,溪孤雲算是自己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卻真正關心著自己。只聽雪歌說道「我再想我們這次去有異氏族探尋魔鼎的蹤跡會不會成功,那裡有著我們未知的危險。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般,參加比武大會,接受主人的囑托去做任務。呵呵~~會不會太傻了,其實我們根本與昊城主不存在任何關係,我們可以拒絕幫他的。」 「雪兄弟,你在逃避,是不是在害怕著。」溪孤雲一言刺透雪歌的弱點,這讓雪歌覺得自己好像赤裸站在溪孤雲面前,任由他在評頭論足著。 「想想你最初答應去探查魔鼎的理由吧。你很擔心慕珠妹子,你怕她受到傷害,所以你想要親眼看到她才會放心。於是你很爽快地答應了,可是經過幾天的相處你發現昊霜郡主在你心裡佔據著更大的位置,慕珠已悄悄地被你藏匿心裡深處,也許正要消逝當中。於是你迷惘了。你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段感情,你不知道該什麼選擇?」溪孤雲聲聲震耳的話在雪歌心裡泛起巨大的波浪。 雪歌心裡波浪翻天,溪孤雲說得不錯,剛那一刻自己確實迷茫了。只見雪歌輕歎著說道「溪大哥,就算我表現的那麼明顯你也不要說得那麼露骨來打擊我嘛。」 「呵呵,是你那哀傷如被人拋棄了的表情讓我不得不說的。」溪孤雲笑著附合打趣說道。 雪歌恢復神情,抬頭再次遙望夜空,眼神充滿自信的光芒,說道「其實我已經明悟了,昊霜郡主的身份高貴並不是我這種平民能夠配得上的。等這次的事完成後,我就浪跡江湖尋找師父和父母的生死之謎。」 「那慕珠呢?」溪孤雲一怔,料不到雪歌會說出這種話,這根本就是在逃避,是怯弱的行為。溪孤雲對雪歌的做法很不贊同,顯而易見昊霜郡主對雪歌的深切的情意,身份並不是問題。 「慕珠?呵呵,一直以來我都只將她當做妹妹的。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在小時候每次都跑下山玩耍見那些小女孩歡笑圍繞在她們哥哥周圍時,我就很羨慕,也想著有一個能夠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妹妹。」雪歌這次的回答絲毫不拖泥帶水。 溪孤雲心裡有一絲高興,由於雪歌的話而產生,被他悄悄埋藏在心靈深處的那絲情紊早已生芽髮根。其實溪孤雲內心比雪歌更加著急著見到慕珠,心裡的那縷情緒每晚都蒸熬著他。 山風依舊,繁星依然閃爍著迷人的弱光,一閃一閃似有無數心事想要向世人講述。兩人不再說一句話,靜靜地呆坐在樹上,陷入各自的思緒中。 良久,只見雪歌輕歎道「夜露越下越大了,再不回去就要成落湯雞了。」說完,一躍而下,快步往廟裡跑回去。溪孤雲複雜地望著星空一眼,也跟著躍下樹回去。 迷人的星空忽飄過幾顆流星,似又有磨難在前方等待著他們。一切都在歷史潮流中匆匆誕生。 正文 第八十章 海天都城 廣闊一眼望不到邊的高偉城牆,高達數十丈,厚有四丈。高大雄偉宛延如巨龍般的城牆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城牆上的每塊石頭都是由長寬各近丈的巨大溪石搭建而成,粗糙的表面被打得平滑如鏡,無一點凹凸感覺。城牆上的城垛每隔數米即有一戰士守護著,巨大繡著龍獸的旗幟迎風獵獵飛舞著,正門頂上木架上有一隻長達數丈的大鼓,看其皮料既然是神話時代中最凶殘的凶獸之一『獅魔獸』的皮製成的布。大鼓在風勁的襲吹下輕輕自響起來,咚咚的輕響在人們腦子裡震盪著。 被譽為華夏璀璨明珠的兩座城之一『海天城』正面共有三個巨大的城門供來回的氏民進去。城門口左右各站著兩排十六個腰佩服利刀的戰士,抬頭挺胸,一絲不苟地注視著進出的人群,銳利的眼神如伺機而動的斑豹獸,嚴格檢查進出的人群。 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來回進出城,走進城門一種威嚴沉重的感覺湧現雪歌四人心靈。那種感覺就像面對巨龍獸般,威嚴不可侵犯。 走過城門口,頭頂重見陽光,雪歌的心靈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讚歎道「海天氏族既然有如此雄奇的城堡,就算受到一百萬軍隊攻擊也可保萬無一失。」 「海天都城是華夏大地最雄偉的兩座城之一,與軒轅氏族領地的都城『軒轅都城』齊名。相傳古神話時代,黃帝大人的結拜兄弟應龍大人與蚩尤大人在此對峙長達半年。應龍大人率領十萬大軍硬是讓九黎`十二圖騰及蠻荒各族的百萬大軍難以前進半步,被生生擋在海天都城之外,為黃帝調動大軍覆滅對方爭取了足夠的時間。此戰也成為戰爭的轉折點,從那之後黃帝大人一掃頹勢,百戰百勝,一舉將蚩尤的叛亂平息掉。因此『海天都城』也被後人譽為日不落城。」水晶聖女夜珊珊將『海天城』的典故解說出來。 四人瞻仰良久,夜珊珊忽問道「剛才城樓上的那面『獅魔鼓』看見了嗎?」 雪歌轉過頭,臉上現出驚駭的表情,說道「不知為什麼那面鼓給我的感覺很是怪異,讓我的心很是不安。我寧願面對百千頭魔獸也不想看一眼那面大鼓。」「我的感覺和雪歌所說的一樣。」溪孤雲臉上雖平淡,卻也難掩心裡的震驚。 「據傳說那面大鼓是當年應龍大人親手捕殺『獅魔獸』,剝它的皮製成的。聲勢可傳千里,一聲響震破人心;二聲響天地變色;二聲響山崩地裂。當年應龍大人用它讓蚩尤所率領的大軍不敢越雷池一步。」 「哇靠,那不是天下無敵了。這海天都城豈不是永遠攻不破。」雪歌大驚小怪起來,引起路人的駐足觀望。 水晶聖女夜珊珊失笑,說道「只可惜如今沒人能敲得響『獅魔鼓』,據說它只有達到神級境界的高手才可以敲動,不然若功力不夠只會自震經脈而亡。也許非凡老人有那份功力,只可惜他老人家已多年不曾出世,更聞其已仙逝。」 走進城裡,街道上擁擠的人群來回走動著。橫豎到處都是交措的街道,一街一巷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稍一不注意就有迷路的可能。 雪歌四人如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般,東張西望,對海天都城的繁榮昌盛再次感歎不已。那繁鬧的景象連昊霜郡主都大讚著,說道「真是太熱鬧了,比臨波城還要熱鬧數倍。」 「嗯,做為華夏大地最有名的兩座城之一,『海天城』的人口在五十萬左右,比臨波城多了近一倍。」夜珊珊如實說道。 雪歌跺了跺已酸疼的腳板,說道「師母,找間客棧休息一晚,好好洗個熱水澡,待明天再趕路吧。」「嗯。」 海天都城已置立千年的時間,千年的時間洗禮讓城內的建築顯得古色古香,斑駁的痕跡並不顯得古舊,反而讓人有一種肅然起敬之意。 客棧的名字叫『風雨酒樓』,據傳當年應龍就住在此地策劃戰術與蚩尤進行周旋。千年歲月的流逝讓酒樓一度破敗,經歷過三次大修,酒樓的面目已渙然一新,紅漆的柱子樓梯,雪白的牆壁,散發著木香的房門。 『風雨酒樓』做為一處保存相對完整的古跡,引得無數人前來參觀,慕仰當年應龍率軍英勇的無敵風采。江湖武人瞻仰應龍的神勇,只引十萬大軍即將城池守得固若金湯,讓蚩尤的軍隊寸步難行。文人崇拜應龍的神奇戰術,歌頌他的豐功偉績。 酒樓裡此時已沸沸騰騰,到處都是客人。熙攘的大堂已被坐個七成滿,店小二忙得暈頭轉向,一會兒給那桌客人端茶倒水,詢問點菜事宜;一會兒又端著客人點的菜上桌。 「四位客人,裡面請。」雪歌四人剛踏入酒樓,即有一位店小二點頭哈腰著前來應酬。四人跟隨著店小二進入酒樓,在一間空桌上坐下,店小二笑問道「四位客人風塵僕僕,一看就是遠道而來。不知要點些什麼菜?」 「小二,將你們店裡的招牌菜來幾樣。另外再給我們兩間上房,要相鄰乾淨的。」雪歌將店小二所倒的茶水一飲而盡,應聲說道。 「四位客人請放心,『風雨酒樓』已有千年的歷史,是塊老招牌。本店的名菜都是當年應龍大人所攜御廚所流傳下來的。有『八寶鴨』『珍珠宴』。。。等。」店小二將店裡的名菜流利地說了一遍,聞其菜名就讓雪歌聽得欲食大動。只見雪歌急切地說道「一種來一樣,記得要快點。我們肚子餓著呢。」 「呵呵,好的。四位客人請稍等,馬上上菜。」店小二笑逐顏開,高聲喊了幾來「十八號桌客人,『八寶鴨』一份`『珍珠宴』一份。。。」 雪歌的饞樣讓夜珊珊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聽夜珊珊輕聲說道「雪歌,你點了那麼多樣菜,我們可以吃下完嗎?」「嘻,也不算多啊!才二十二樣而啊!我們每個人包五盤就可以吃完了。大不了等下叫店小二打包,我們帶走等明天趕路時再吃。」雪歌笑瞇瞇地說道,心中已想著那些菜的美味。 眾人無語,待店小二將菜一一端上來後,開始埋頭苦幹起來。這一頓吃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為了不讓這頓起碼值五十個金幣的菜白白倒掉,四人拚命吃起來。 這幾天的風餐露宿,只能吃無味的乾糧早讓雪歌嘴裡淡出個鳥出來,難道碰到一家如此氣派的酒樓,哪有不大吃大喝一頓的道理。讓店小二拿來兩瓶酒,雪歌和溪孤雲邊吃邊喝起來。幾天的勞累奔波似乎在這一頓酒菜中消失無蹤,兩人拼酒的生龍活虎樣讓夜珊珊和昊霜偷笑不已。 酒飽飯足,雪歌拍著鼓脹的肚子,說道「這頓吃得太爽了,不愧是當年應龍大人所挑的口味,就是與眾不同。可謂五味俱全,讓人想忘都忘不了。」 「四十六個金幣一頓的飯菜,任誰也忘不了。」溪孤雲說道。雪歌偷笑,說道「那也不全是我的錯,你不也被酒灌得一塌糊塗,別忘了剛才是你要和我拼酒的。」 溪孤雲奧惱,正待反駁。卻見店小二已將四人帶到房間門口,交待了幾句後匆匆離開。推開房門,夜珊珊說道「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們還要早點趕路,時間越緊迫對我們越不利。」 「嗯!」雪歌和溪孤雲應道,推開旁邊的房門走進去。 一切又陷入平靜,平靜得讓人心生不安,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神秘事件 支持!支持!請大家收藏支持 ̄ ̄ ̄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清脆的鳥聲吱喳鳴叫著。本應是風和日麗,心情愉快的日子卻被外面喧嘩吵鬧的聲音給破壞。 雪歌和溪孤雲從睡夢中被吵醒,匆匆瀨洗一番推開房門,欲出去一探究竟。隔壁夜珊珊和昊霜幾乎同時推開房門,見到雪歌二人立即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如此吵鬧?」 「我們正想出去看看。」雪歌聳聳肩表示也不知道,率先往樓梯口走去。 四人相繼來到樓下,卻見大堂內圍滿人群,眾人議論紛紛。在門口兩個滿臉肅殺的海天氏族戰士正威風凜凜地把守著不讓客棧的人出去。從門內往外望去,一支支軍隊來來回回跑動著,不知在搜索著什麼? 雪歌一臉迷疑,心道難道在這裡過了一夜又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成,連忙問身邊一個身穿長衫的人道「這位大哥,不知城裡發生了咋事?竟然連軍隊都出動了。」 「聽說昨晚氏族領主大人被人刺殺了。兇手的武功極高,下手極是狠毒,不僅將領主大人殺死連頭顱都被帶走了。」那人一臉憤怒地說道。 雪歌與夜珊珊她們三人對視一眼,俱是滿臉驚駭,刺殺氏族領主,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難怪連軍隊都出動了。這件事確實能讓華夏大地產生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搞不好會引發兩領地間的大戰也說不定。 海天都城各街道小巷上,已不復昨天那繁鬧的景象,到處都有軍隊在駐守著。來來回回的戰士滿臉殺氣,一腳踢開每家每戶的房門,擁擠進入搜索兇手。當然在搜索的過程中來個順手牽羊是決對有的事件,那些氏民敢怒不敢言,甚至被拿走還要露出笑容點頭哈腰道『歡迎軍爺下次再來。』之類的恭維話語。 也有人對氏族戰士的這種行為不滿,不過稍微流露出一些憤慨的語氣,那些氏族戰士就輕者拳腳相加,將不滿者打個半死不活;重者揮刀砍來,然後隨便安個罪名只說拒讓查看,可能窩藏刺客。 一時間整個海天都城被鬧得雞風狗跳,粗魯的叫罵聲`野蠻的擊打聲`悲慘淒厲的哭喊聲及歡笑聲不時在房屋裡上演。 很快搜查的範圍已到『風雨酒樓』所在的這條街,只見從外面進來一個身穿紅黑相間的宮服,威嚴地掃了堂裡的人群一眼,大聲說道「安靜,大家不要慌張。這是例行公事,只要大家配合好一切都會很快過去。若有人敢拒絕的話,嘿嘿~~那就休怪本大人冷血無情了。」 「掌櫃的,店裡的客人全到齊了嗎?」那人轉頭問一旁輕顫抖的肥胖掌櫃。 酒樓掌櫃擦了擦流落的冷汗,說道「大人,昨晚客棧裡登記入住的客人一共有一百九十二位。現在在大堂裡的有一百八十八位,還有四位客人沒下來。」 「你老母的,還不去叫他們滾下來。難道要大人我親自上去請嗎?」那人顯得很不高興,一腳踢向掌櫃。只見肥胖掌櫃悶哼一聲,卻不敢慘叫,圓滾的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連滾帶爬地跑上樓去讓那四個客人下來。 下來的四人是一個房間的,顯然是江湖人物,一臉的凶悍,肩後各背著一把鬼頭大刀。一到樓下,陰森凶厲的氣息讓堂下的平民商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連退了幾步,不敢與那四人靠得太近。 那宮人繞著四人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嘴裡嘖嘖有聲,說道「瞧你們身上長滿橫肉,滿臉凶厲殺氣,是哪條道上的%E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誣陷謊言 求票!求收藏!! 街外一片喧嘩吵鬧,店裡卻沉悶異常,靜得連跟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一兩百人擠在一起呼吸的粗重聲音不斷如平天炸雷響起,大家把頭抬低,不敢正眼直視這群如虎狼的士兵。 只有跪地的老頭卑微地躬身叩頭,咚咚的聲音震動著眾人的心菲,讓眾人的心加速跳動。高瘦老頭面無表情地斜視著那哀求的老人,冷酷的眼神閃爍著噬血的寒光,嘴唇動了動似想說什麼卻隨即又揚起奇怪的笑容,那笑容充滿諷意。似貓逗著老鼠玩般,不屑而又血腥。 昊霜從小接受的教訓讓她想越眾議理,被夜珊珊及時拉住,避免了一場血腥的衝突。毫無疑問,昊霜一插手事情必然會引火上身,他們四人想平安潛入有異氏族的計劃也將告破。 從軒轅黃帝一統華夏以來的千年間,從沒發生過氏族領主被人刺殺過的事件。這確實能引發一場地震,如突沖中被這群禽獸不如的海天戰士利用,他們休想打探到魔鼎的消息,一路上無數的刀光劍影將成為常伴在他們週遭的東西。 況且在海天都城數十萬戰士的包圍下,不要說他們四人就算再來四十個也不夠人家一人一刀砍的,那時候不要說逃出重圍,連他們四人的性命都將沒有保障。 「霜兒,冷靜點。這裡是海天氏族領地,不是我們少典族人出頭的地方。」水晶聖女夜珊珊眼睛充滿疼惜,不得不扼殺掉昊霜心裡的那一絲善良,讓她面對這殘酷的現實,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乃亙古不變的真理。 昊霜轉過頭看了雪歌一眼,見雪歌臉若寒霜卻仍然堅定地對她搖了搖頭,於是皺眉可憐地望著那跪地的老頭,低聲說道「師傅,那老漢好可憐。這群士兵太混蛋了,連別人辛苦十幾年的血汗錢都搶,簡直喪失人性。這種士兵如何能在戰場上取得勝利,簡直比廢物都不如。」 夜珊珊柔聲說道「霜兒,發生這一切本就很正常。平日裡戰士只能站守城門,訓練身手,乾巴巴地望著平民百姓喝酒吃肉,玩耍說笑,心裡早已寂寞難耐,只是被軍規縛住無法加入。雖在平常也會混入人群尋開心,只不過軍響有限無法盡情玩。此次借用氏族領主被刺殺而進行全城戒嚴的時機,他們肯定會盡情大剝一筆。」 「世間一切本就不平等,為什麼人生下來要有貴賤之分?為什麼富有的人會更富有而貧窮的人會更窮?在華夏浩土中,每一天發生這種事起碼有上百起。我們只不過碰巧遇上一件而已。」溪孤雲說道,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彷彿對這種事已司空見慣。 昊霜崩緊的嬌軀漸漸放鬆下來,清澈的眼神卻變得迷惘,思想激烈地進行鬥爭著。誰對誰錯,誰是誰非,第一次在她單純的內心起洶濤波浪。一方是代表貴族利益,一方是代表平民百姓。一方渴望擁有更多的權勢`更高的地位,驅御更多的奴隸;另一方卻只希望過著溫泡的生活,平息一切戰亂,讓一切和平,安享天倫之樂地過完這一生。 大門前,高瘦老頭用貴族看賤民奴隸的目光一般斜視著,目光充滿輕蔑的神色,嘴裡冷哼著。卻見身後叫小果的邪氣青年戰士走前一步,大聲說道「大人,我們只不過到樓上搜索兇手,只要一切可疑的東西都須上交刑衙,以備慢慢審查。」 「嘿嘿,聽到了嗎?死老鬼,這些包裹都是要慢慢進行審查的。他奶奶的,莫非你勾結賊人。」最前的那個官人發出難聽的陰笑聲,將叩頭的老頭一掌提了起來,陰森說道。 「不不不~~,大人。我只是一個售貨郎,昨天才剛來海天都城的。我不是兇手啊,嗚嗚~~大人。我只是。。只是。。。」跪地的老頭兒一聽嚇得渾身顫抖,激動地說道。 高瘦老頭用鼻子哼出一口氣,說道「誰是誰知道?來人,這老頭兒有些古怪,將他帶下去嚴格審查,決不能放過任何蛛絲螞跡,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人。」 「是,大人。」立即從後面走出兩個粗壯的大漢,對著跑地老頭拳腳相向,沒幾下就如拖死狗一樣將暈倒的老頭給拖出去。 眼睜睜看著這群士兵仗勢欺人的事,人群中響起一陣小騷動,不過在高瘦老頭駭人的目光下馬上又平靜下來。對於這群遊走於各地的商人來說,萬事以和為貴,任何能威脅到性命的事情都是他們不敢冒險的。 高瘦老頭及他手下的士兵噬血凶暴的表現已深深地刻畫在眾人腦海中,剛那可憐十幾年沒與家人團聚過的老頭就是例證,哀求只會換來更多的凌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再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高瘦老頭對此比較滿意,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的配合度還算不錯,接下來你們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地呆在這間『風雨』客棧裡,不許出外走動一步。只有等戒嚴消除後才允許你們離開。知道了嗎?如有哪位不聽話,到時候被人誤以為是兇手而被箭矢射得如刺蝟般,或渾身到處都是刀傷劍痕之類的,可別怪我沒提醒哦。」 「大人,緊急線索。」大門外忽匆匆跑進來一個戰士,附在高瘦老頭耳邊輕聲低語幾句。雪歌幾人運足耳力,卻也只能聽到兇手。。二男二女這類的話語。 高瘦老頭卻是臉色一變,接著露出狂喜的笑容,用眼神詭異莫測地掃視著人群,陰森笑道「各位,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刺殺領主大人的刺客已有線索,壞消息是那幾名兇手就混在你們這群人中間。」 話語一出,人人自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相互露出懷疑的光芒,對周圍的任何一人都不在信任。剛還在同桌一起喝酒吃肉`划拳稱兄道弟的人立即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眾人不停地搜索著那幾名兇手的可能,當然更多的目光是投向最後面下來的四個猙獰大漢身上,誰叫他們四人滿臉凶狠,肩上又背負著刀,而且還是最後下來的。流氓味如此之濃的幾人自然是眾人第一猜測的目標。 昊霜的眼神也望向那四人,皺眉說道「憑那四人的武功也能進入領主宮殿內殺死有高手保護的領主嗎?」 「決不可能是他們四個大老粗,他們的武功連真級境界都沒有達到。」溪孤雲搖搖頭,肯定地說道。雪歌無聲地裂嘴輕笑,說道「那可說一定哦,如那兇手真的在我們這群人裡面的話。除了我們幾人之外,其他人中也只有那四個粗人的內力最高。除非那兇手已達到仙級境界,可以收斂內力。」 高瘦老頭對自己話語造成的影響很得意,看著慌張的眾人,大聲說道「海天氏族的戰士已將客棧圍住,那刺客現在是插翅難飛了。現在我們就請目擊證人出來指認。嘿嘿~~」 『風雨酒樓』外,淦獨白和漢二被一群戰士擁戴著請入客棧裡,兩人瘋狂的目光中充滿可怕的寒光,抬起頭從左到右慢慢的掃視了眾客人一眼。一見來人,雪歌四人心中立感不妙。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指證衝突 熙攘人人自危的客棧再次陷入平靜中,一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剛進來的淦獨白和漢二身上。期冀他們兩個嘴裡積點德,等下所指證的兇手不是自己,那可是滅全家的大罪,誰也不希望這兩個證人會發瘋地將他們給指為兇手,到時候可真是欲哭無淚。 更有比較富有的商人已暗自懊悔昨天在街道上碰到時沒有請他們兩人喝酒泡妓,那麼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點面子,讓他們提到喉嚨上的一顆心安踏點吧。 昊霜輕移至夜珊珊身後,明白這兩人的到來必是針對他們四人,對淦獨白的印象已惡略到極點,悄然亮出仙器『冰蠶巾』,想在等下的衝突中捆斷他們兩人的脖子。 「真他姥姥個熊,既然遇到這兩個衰熊。奶奶的,淦獨白我是不知道,不過『牙欲雙雄』中的那個漢二必不會饒過我們,他的老哥可是間接死在我手裡的。」雪歌低聲咒罵著。 溪孤雲持匣的手青筋暴露,冰冷的眼神變得深沉,如百米深的古井幽暗令人不敢目視,說道「看來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我們將不得不戰了。」 「嗯,淦獨白和漢二的這毒計確實夠狠。他姥的,利用海天都城的戰士與我們衝突,起到報仇的作用。哼,我們可也不是他們想像的那麼沒膽,這裡街道繁多,房屋多如牛毛。軍隊所起的大規模衝鋒作用可有限的很吶!」雪歌咬牙切齒地說道。 水晶聖女夜珊珊想不到事情會變得如此遭,淦獨白和漢二的突然出現讓她平靜的心也出現一絲慌張,在各氏族關注的目光下,他們的身份已肯定曝露在有異氏族人的眼皮底下,以後的道路將充滿籐刺。 況且,四周已被海天氏族的戰士包圍,從四面八方更有無數氏族戰士趕來,一旦開打不要說是他們,就算來四位仙級境界的高手,這數十萬人發動的攻勢累也要累死他們。 緊張的形勢一觸即發,雪歌四人悄悄做好動手的準備。一旦情勢不對,立即將烏蔑他們的淦獨白和漢二擊殺當場。如此危急的情況,不要雪歌和溪孤雲兩人,就連一向溫柔輕易決不殺生的水晶聖女夜珊珊都動了殺意。 「海天氏族人數多如牛毛,我們切不可衝動硬攻。只要有一絲逃脫的機會就一定要抓住,能逃出一人算一人。」水晶聖女夜珊珊的語氣很不樂觀,顯得有些悲傷地說道。 「師傅,你。。。」昊霜剛想說話,卻被夜珊珊搖頭阻止。只見夜珊珊疼惜地望著昊霜說道「霜兒,你的功力最弱,法術也是半生不熟。等下為師吸引他們的注意,你藉機躲藏起來,然後晚上防禦轉弱時逃出城去。」 「不~,我要和師傅一起戰鬥。」昊霜眼睛一紅,聲音裡已充有掉淚的鼻音。 「傻孩子,師傅是怕你在一旁會讓我們三人放不開手腳。『飄渺七劍式』和『霸絕刀訣』的威力太過巨大,一不小心會傷到自己人。你如在一旁會讓我們分心的,而且我們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去有異氏族冒險,我們也會隨後跟過去的。有異氏族最近的一座大城是拜陽城,半個月後我們幾個就到那裡會合。」夜珊珊溫柔地說道。 雪歌也不想昊霜冒險,自信地說道「郡主,他們人數雖多,不過並沒有什麼高手。就算眼前的高瘦老頭也不過剛進入真級境界而已,我們可以輕鬆搞定。」雪歌的話如鎮定劑讓昊霜起伏的心平靜下來,右手緊緊地握成拳,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三人的平安。 大堂裡,淦獨白淫蕩邪惡的目光一進來就搜索著昊霜嬌靚的身影,腦子裡千回百轉,尋思著等下如何將昊霜保下來,留待回去好好享受幾天。漢二的目光卻是充滿血絲的,刻骨銘心的仇恨在眼神裡赤裸裸地暴露出來,看向雪歌和溪孤雲的目光滿是幸災樂禍。 「你們兩個可就是目擊證人?」高瘦老頭看了淦獨白和漢二一眼,公式話地出聲問道。淦獨白笑容可掬,朝高瘦老頭微躬,說道「高伯伯可還記得家父淦天祐?」 「你是淦兄弟的兒子?」高瘦老頭驚訝,萬想不到當年酸氣沖天的兒時玩伴卻有一個流里流氣的兒子。瞧他那四處張望,早已被女人掏空身子的蒼白眼神,不難想像他的生活是怎樣一副淫霏景象,問道「令父令母身體可安好?」 淦獨白見高瘦老頭確認了身份,在淦尤鎮橫行霸道的性格再次呈現出來,從腰間拿出白折扇,展開輕搖兩下後,邪笑著說道「多謝高伯伯關心。父親的身體本來很健康,一晚上御三五個女人不成問題。噢,嘿嘿,高伯伯莫誤會,小侄不過打了個比喻而已。唉,父親在前段時間焦慮於海神發怒的事件,常常無法入眠,結果大病一場,從那之後身體就虛弱了許多。母親更是常常抱怨父親為了公事廢寢忘食,將她給冷落了呢。」 「嗯,你父親鞠躬盡瘁,為氏族的奮發圖強奉獻出一切。他是一個能讓全氏族人效仿的好榜樣。」高瘦老頭點頭讚道。故意同淦獨白談話聊天,一方面顯得不把那幾個刺客放在眼裡,讓眾人胡亂猜忌`疑神疑鬼著,也讓兇手不敢輕舉萬動。另一方面也是要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的到來。 漢二在一旁卻很不耐煩,他的心裡早已被仇恨填滿,巴不得立即見到雪歌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以奠大哥的死不瞑目。見淦獨白與高瘦老頭七扯八談著,忽出聲道「公子,我們來此的目的是指證兇手的,據說將有好大一筆獎金可拿。」 淦獨白正聊到痛快處,被漢二這一打插心裡很是不爽,不過漢二的武功將成為他回『淦尤鎮』作威作福的後山,因此表面上淦獨白並沒有不開心的樣子,說道「沒錯。哈哈~~,高伯伯你看我這記性,一時和高伯伯敘舊都忘了我們過來的目的了。」 「嗯!」高瘦老頭說道「侄兒能如此曉明大義確不愧淦兄弟的一番苦拼教育,今後必又是一位人才。但不知侄兒還可認出兇手是哪位?」 「嘿嘿!」淦獨白陰笑兩聲,點頭表示認得兇手。細長輕浮的目光來回往人群中搜索著,似在尋找那莫須有的兇手。兩隊海天氏族的兵士在高瘦老頭的授意下,快速擋在客人面前,虎視眈眈地望著,已做好抓捕兇手的舉動。 「有伯父在這裡,侄兒可放心指證。」怕淦獨白膽怯,高瘦老頭保證道。 淦獨白又是感激得五體投地,恭維話連翻拍出,臉上有侍無恐的高傲表情更加顯露。忽邪笑著將目光定在雪歌他們身上,說道「伯父,那幾個兇手就是他們。」 嘩啦~一陣慌亂的響動聲。慌張的客人紛紛往兩旁閃躲,怕被雪歌他們抓住為人質,平白添了一條性命,一條廣闊的路道出現在中間。海天氏族戰士已拔出刀劍,慢慢地向雪歌他們圍攏。 雪歌四人雖早已知道淦獨白的行動,不過對於他的指證仍感不憤怒。只聽雪歌怒聲說道「淦獨白,莫要含血噴人,說我們是殺害領主大人的兇手,可有何證據可證明?」 「證據?嘿,少爺我就是證據。我親眼看見你們拿著領主大人的頭顱,從宮牆上躍出逃跑,這難道還不夠嗎?」淦獨白像是預演好了一樣,大聲說道。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突出重圍(上) 求投票!求收藏啦! 劍拔怒漲,雙方無聲地對峙著。 淦獨白的指證讓雪歌四人怒急攻心。只聽雪歌怒聲說道「淦獨白,我也親眼見你倆鬼鬼崇崇地爬進領主府裡,不知進去做什麼事?你們這一進去,領主大人就遇刺身亡,這其中的玄妙也許只有你們自已心裡清楚。」 「放屁,你們幾個外族人莫要胡扯。說領主大人是我們害的,可有證據證明嗎?」被雪歌反將一軍,淦獨白怒急地反辯道。 雪歌四人冷笑,只聽溪孤雲說道「那你可有證據證明我們是兇手嗎?請大人明鑒,前幾天我們曾與淦獨白有一點衝突,一直被他懷恨在心。這次利用領主大人遇害的事件,不過是想借刀殺人。」 淦獨白一向橫行霸道慣了,面對這種辯護的社會經驗比之溪孤雲等人差了不止一籌,被雪歌幾人一頓搶辯,立即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是衝著高瘦老頭說道「高伯伯,這群人牙尖嘴利的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伯伯切莫聽信他們的饞言,我身為海天氏族貴族怎會去損害自己的利益,而去刺殺領主大人。況且,他們少典氏族一直不把我們海天氏族放在眼裡,對氏族領地更是虎視眈眈,這次他們突然出現在氏族都城必然心懷鬼胎。」 「大人,以你的英明神武豈會相信淦獨白這痞子所說的莫須有罪名?」水晶聖女夜珊珊盈盈行禮,說道。 高瘦老頭對淦獨白蒼白無力的指控也是疑惑,對任何一件案子,全要所需的人證物證才行。淦獨白雖信誓旦旦,胸膛拍得砰砰亂響保證著,不過仍達不到構成事實的證據。 淦獨白眼見高瘦老頭猶豫不決,心急如焚。對著漢二連使眼色,卻見漢二忽出聲說道「大人,我可以指證他們是兇手。我從小練了幾天功夫,這眼力比普通人好一點,當時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四個兇手逃出宮外時手持的武器。」 「哦,說。」高瘦老頭一聽,立急切問道。 漢二嘴邊掛著一道噬血凶殘的冷笑,指著溪孤雲說道「大人,昨天夜晚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他背後背的正是那個木匣,只不過那時他右手拿得是一把寒光刺眼的雕龍寶刀,上面還不停地滴落著鮮血。左手卻掛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頭。」 緊接著又將雪歌和夜珊珊她們兩人的武器一一道明,說道「他的兵器是一把細小刺劍,諾!就是他腰間的那把,從外表看根本就像一把木棍。她們兩個的兵器卻是一條披肩白紗。」 雪歌四人暗叫不妙,思不透漢二如何知曉他們的兵器,似心靈感應般已悄然運功準備一捕。果見高瘦老頭陰森冷笑幾聲,說道「嘿嘿,事實擺在眼前。你們幾個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沒什麼好說的,你已認定我們是兇手,我們又如何辯解。如果我們對天發誓,領主大人遇刺根本與我們無關,你會相信我們,會放過我們嗎?你不會那麼傻。」昊霜臉若冰霜說道,冰蠶巾輕輕飄浮著,如彩虹般起伏飄舞。 「嘿嘿,還有嗎?」高瘦老頭靜站著,問道。 「能在重重守衛的保護之下如探襄取物般將領主大人殺死,兇手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也許已達到仙級境界。只為了彰顯你的威望,你需要抓住這伙兇手。當然這兇手的武功決不能太低,如太低了如何能夠做到無聲無息殺死領主大人,又如何能從重圍中從容帶著領主大人的頭顱離開。」 「這兇手的武功需要達到一定程度卻又恰好能仗著自己人多抓捕住的,淦獨白他們的到來剛剛好,於是你配合著淦獨白這男人的敗類`女人的惡夢演戲,順水推舟地將刺殺領主大人的大帽扣在我們頭上。真是一場精彩的表演啊~~」昊霜冷嘲熱諷著。 高瘦老頭怒極反笑,說道「牙尖嘴利的丫頭。在事實面前還敢詭辯,來人!將這四個刺殺領主大人的兇手活捉,如敢反抗者就地處死。」 「霜兒,記往師傅的話。等下尋找機會躲藏起來。」水晶聖女夜珊珊囑咐道,面對齊擁衝來的海天氏族士兵,白紗聚縮成劍『落花流水劍式』飄然施展出來。叮叮~花開花落,猶如在漫天花雨中悠然散步,如繁星閃爍般的劍光挽起無數劍花朝四面八方齊刺。 夜珊珊的《流水訣》已練至九層境界,對這套『落花流水劍式』更是浸淫研究數十年,為得就是將來擊敗狠心拋棄自己的愛人水鏡。用劍法將有劍聖之稱的水鏡擊敗,重創他的驕傲。 那天聽聞水鏡遇害時,夜珊珊的內心差點崩潰。數十年每天不停地受煎熬著,堅強地面對著愛人的拋棄`家人的遇害。為的就是當面問心上人為何如此狠心,難道當初的山盟海誓都是過雲雨煙,一切都是泡沫虛幻。 此時面對這些身手只比普通人高上一籌的海天士兵,夜珊珊的『落花流水』劍式發揮巨大的威力,簡直如萬劍齊開,百花怒放。不過夜珊珊心中的善念讓她無法狠心再毒手殺人,只用劍氣將這些士兵打傷。 哀嚎叫不停響起,那些海天士兵根本經受不了夜珊珊一劍,劍花過處鮮血四濺,紛紛倒地撫著傷口痛哼。雪歌和溪孤雲可沒水晶聖女夜珊珊那般慈善,手起刀落,血如水噴出,殘肢斷臂。刀劍過處,不留一絲活口。 溪孤雲的『霸絕刀法』一經施展立如狂風掃落葉般,攻擊範圍覆蓋了近五分之一的地方,『霸絕?斷天』輪起道道狂霸的寒光不斷掃向圍攻過來的海天士兵。每劃出一刀,立有三五名士兵被殺死,無一例外胸口處破開一個大窟窿,沸騰的血液不停往外冒出。 如此來回幾下,溪孤雲那瘋狂的惡魔形象深入人心,特別是那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簡直如九幽魔神下凡搜集人類的靈魂般讓那些士兵只敢遠遠地圍著他,卻不敢再近前一步送死。 雪歌雖和溪孤雲一樣下手毫不留情,不過他的動作神態要比溪孤雲優美得多。輕靈的『飄渺身法』如靈燕般遊走於那些士兵周圍,『流雲遮日』狂閃而出。浮行如流雲般變幻不斷的身法讓那些海天士兵眼花繚亂,只感面前白光一閃自己已身受數劍,劇烈的疼痛感立傳入腦海中。 如飆風般的身法讓那些海天士兵心驚膽顫,恨母親生自己少了兩條腿。只是軍隊的紀律的森嚴的,不服從命令者殺。橫豎是死,只求自己別倒霉正面對撞上,那時候缺胳膊少腿的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於是乎大部分的海天士兵都朝水晶聖女夜珊珊好邊圍去,誰叫她打了這麼久還沒殺死一個,只不過是打斷幾根肋骨之類的。受傷總比被殺死好吧,總是渴望多活幾年的。 見近三分之二的士兵圍著夜珊珊亂起哄著,高瘦老頭氣得直跳腳,怒聲罵道「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混蛋,他奶奶的,該死的全是一群膽小鬼`廢物。小果,給老子去拉人過來。這些傢伙不可靠,支持不了多久的。嗯,最好讓海龍團的人過來。」 「是,大人。嘿嘿,海龍團的兄弟會好好招待這幾個不識相的傢伙的。」那叫小果的邪氣青年陰笑道,不過隨即吐了一口痰低語「呸,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功勞可要被他們搶去大半了。那是一群沒完沒了的可怕瘋子。」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突出重圍(中) 收藏收藏啦 ̄ ̄ ̄ 翻桌倒櫃,酒菜灑落一地。 那些剛被高瘦老頭叫到下面的人群早作鳥獸散,四處找地方躲避著,以免遭受池水之災。大部分人已跑到樓上去躲避著,只有幾個膽大的或自侍武功不錯的傢伙仍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戲。那最晚進來的四人就是其中之一。 「老大,你看出點門道了嗎?這二男二女的武功真是高強。嘿嘿,那老頭可要有苦頭吃了。」其中之一奸笑著說道。 被喚作老大的是一滿臉鬍鬚的彪漢,只見他的銅眉大眼目不轉睛地望著溪孤雲那霸氣縱橫的刀法,搖搖頭說道「具體不大清楚,只感覺那孤冷的刀客很像江湖上盛傳的流浪刀客溪孤雲。」「老大可能看錯了吧。溪孤雲一向單來單往,怎可能與其他人混在一起。」立有人反駁起來。 「嘿,也許吧。『清溪深不測,隱處唯孤雲。』溪孤雲這傢伙真狂,我們『木陵四刀』不見得會輸給他,有機會定要找他鬥鬥。」鬍鬚大漢說道,「走吧,我們快點上樓。那老頭子動怒去找援手了,下面來的定是高手。到時若再被誤會,我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他老母個熊,如果一對一干,老子怕他個熊。真是可恨的一群混蛋!這口氣只能嚥下了。」看似粗壯的彪漢身手卻極是靈活,無聲無息地竄上樓,連一直在旁觀戰的高瘦老頭都沒注意到。 淦獨白持著折扇,緊張地望著戰鬥。看情勢老頭兒這邊的情況很不妙,雪歌他們四人的武力佔有壓倒性的優勢。這些外表一個個比美大猩猩的大漢在他們劍下簡直如紙糊的一樣,一觸即破。這種情況讓淦獨白心頭不時嘀咕著是不是考慮的不周全。 在他旁邊的漢二卻沒淦獨白那般多想,緊握著拳頭,臉色泛青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嚎叫著。見海天士兵如潮水般湧上,卻如一浪接一浪倒地,讓他直罵。血紅的眼睛如一頭發狂的魔獸般撲哧著恨不得上前將獵物撕碎。 淦獨白正想著卻聽一聲清嘯,一道白紗泛起死亡的白光往他脖子纏來,淦獨白嚇得驚叫一聲,慌亂地蹲了下去。砰~,卻是漢二及時擋住了昊霜的索命一擊,轟出一拳將冰蠶巾給震回去。 昊霜惱恨淦獨白的用心兇惡,一心想致他死地,卻不想半路裡被同樣可恨的漢二給擋住。漢二的武功不弱,離達到真級境界也只差一線而已,況且全身更是練得銅頭鐵骨,連神器『木阿神劍』也只能削出一條淺淺和血痕而已。當下不敢小視,仙器『冰蠶巾』縮成劍,點出六六三十六朵劍花刺向漢二的週身大穴。 漢二所練的硬功極為霸道,渾身肌肉鼓起硬碰昊霜疾射而來的劍花。 砰砰~~漫天火星如雨點般四濺冒出,連一道痕跡都沒在漢二身上留下。卻見漢二嚎叫一聲,一拳轟出。強勁的罡勁呼嘯著轟向昊霜胸口,昊霜只感呼吸一滯,胸口一陣悶痛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三步。 淦獨白瞧見,立喊道「啊~漢二。別把美人兒打傷了,只需活捉她便可。嘿嘿~~晚上我會好好招待她的。」 高瘦老頭也驚異於漢二武功的高強,說道「呵呵,淦侄兒。你這護衛一身橫練功夫很強大啊!」「呵呵,高伯伯說哪裡話。高伯伯的武功在海天氏族裡更是鮮有敵手,哪看得上漢二那點微末之技。。啊!漢二,叫你輕點。打傷了美人兒,玩起來哪還有樂趣。奶奶的,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個極佳的機會,你小子可要給少爺我好好表現一番。」淦獨白淫笑中帶著得意說道。 「無恥惡徒,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昊霜羞怒,冰蠶巾輕嘯著散開纏向淦獨白。漢二一見,心裡冷笑。身子動也不動,豎手又是一掌劈下來。 轟~整座房劇烈搖晃了一下,地上被打出一條米長深溝。冰蠶巾一震歪歪斜斜地往旁倒捲回去,漢二哈哈大笑道「小女娃,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就是再練十年也不是老子的對手。」 「哼,看清楚再得意也不遲。」昊霜輕哼,卻見冰蠶巾成之字形轉向朝漢二纏繞過去。眼見白紗巾越纏越緊,漢二卻是不屑地說道「區區一條破布能奈我何。」一用勁,只感在自己眼裡薄如蟬翼的紗巾卻如金剛絲般無法憾動一分一毫。且自己越用勁,紗巾纏住的力道就越緊。 漢二心裡一慌,急叫道「這是什麼東西?公子救我。」 「你惡貫滿盈,神仙也難救。受死吧!」昊霜眼裡殺意湧現,出拳閃電般往漢二的胸口擊去,飄逸的掌法看似毫無任何力道,但在漢二眼裡卻感覺到死亡的召喚,拚命地掙扎起來。 砰轟~~拳掌對撞,罡風四射。昊霜嬌艷如花的臉立黯淡,臉色蒼白蹬蹬連退了近十步才站穩,胸口氣血翻雲,只感喉嚨一甜,一道血絲沿著嘴角流了下來。那纏住漢二的冰蠶巾也軟下來,松落地上。 漢二死裡逃生,連滾帶爬地跑到高瘦老頭身後。卻原來是這老頭救了漢二的命,只見高瘦老頭眼珠子上翻,拳頭輕顫,也被昊霜的掌力震得胳膊酸辣疼痛,心裡吃驚不小。沒想到一小女娃的功力只比自己弱了幾籌而已,照這種情況不需五年她的功力就能在自己之上。 「嘿嘿,小女娃好手段。老頭兒因你年輕差點兒著了你的道。」高瘦老頭深吸幾口氣,壓下一時紊亂的內力,說道。 昊霜不慌不忙地將一顆碧玉丸放進嘴裡,說道「哼,老頭兒以老欺小,羞也不羞。難道你們海天氏族的人都是這個得性,以多攻少還不算,還打算用車輪戰嗎?也罷,本郡。。姑娘正好將你們一網打盡。」 「小丫頭嘴利的很呢。你們刺殺領主大人,難道還想活著出去嗎?明年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時光吧。」高瘦老頭陰狠地說道,縱身撲向昊霜。 只見高瘦老頭五指彎曲成鷹爪狀疾攻而來,昊霜運起『冰蠶巾』施展出『清風拂穴』勉強抵擋住高瘦老頭的攻擊。卻見高瘦老頭爪出如風,空氣中一道道波紋清晰可見,不停劃在冰蠶巾上面,金鐵交擊的叮噹響聲不斷響起。 強勁的力道讓昊霜防守得非常困難,旋轉的冰蠶巾在內力漸弱時也慢了下來。眼看昊霜已支持不了多久,高瘦老頭響起陣陣得意的笑聲。可惜好景不長,如鬼魅般在海天士兵群中混水摸魚的雪歌一時關注著昊霜。見昊霜已遇到危險,一記『雪影寒月』急射高瘦老頭。 被雪歌拋下的那群海天士兵鬆了一口氣,巴不得這瘟神去找別人,就算找得那人是教官也不在意。一群二十幾人上去卻只剩十來個人活著的士兵興奮地圍向水晶聖女夜珊珊。 那群海天士兵送走了瘟神,可高瘦老頭可就難受了。一道讓他不由自主升起渾身雞皮疙瘩的寒意直射他後心,慌亂中就地一滾狼狽脫離那可怕的劍意。雪歌已不似以前那樣天真無邪,一心只想著殺妖魔。這些日子以來的變故讓他變了一個人,一顆心已堅硬無比,該下殺手時決不手軟。高瘦老頭正好碰在劍尖浪口上,差點成為雪歌劍下的犧牲品。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突出重圍(下) 空氣似拉直緊崩著,兩方中間似有一條看不見的細線樁緊著,輕輕一拉就能斷裂。 雪歌殺氣騰騰,先前那張淳厚不知世事的俊臉已覆蓋上一層寒冰,冷颼颼的眼神讓高瘦老頭心頭嘎登亂跳,暗道好一雙銳利的眼神。淦獨白更是嚇得雙腿發抖,緊緊地縮在高瘦老頭和漢二身後,連看雪歌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漢二喘息如牛,雙血泛紅,大吼道「小子,還我大哥命來。」撲起,以泰山壓頂之勢猛砸向雪歌頭頂。 雪歌面無表情的臉卻泛起一絲冷談的笑容,那笑容猶如死神召喚般,讓高瘦老頭寒意從腳往頭頂直冒,連聲說道「大個子,別去送死。」可惜漢二已被報仇的執念沖暈了頭腦,哪還顧得上高瘦老頭的話,粗大的拳頭打出去,尖銳的刺耳聲音嘩啦響起。 劍影伴著七道寒光疾衝上天,劍氣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漢二慘叫著全身噴血倒飛出去。高大的身子將一側的一張桌子給壓成兩截,在他的胸膛正面位置上有七個小窟窿不停冒著血水,躺在地上抽蓄幾下立僵直不動。 「嘿嘿,淦獨白。接下來將輪到你這混蛋了。你欺人霸世,為惡一方,真後悔上次在『淦尤鎮』時沒廢了你,沒想到你變本加厲,先是讓『海域六叉』來替你出頭,結果他們失敗了。於是你又利用海天氏族領主被害的事件行借刀殺人之計。你。。該死!」雪歌的話如刀刺在淦獨白身上,差點將他的膽子嚇破。 只見淦獨白魏顫顫地躲在高瘦老頭身後,帶著哭音道「高伯伯,他。。他們這群凶。。兇手想要殺人滅口。救救我!」 高瘦老頭對淦獨白這種貪生怕死的模樣感到鄙蔑,生為海天氏族的勇士哪會將生死放在心上,但畢竟淦獨白是兒時好友的種,若有個閃失自己在好友面前也說不過去。於是點頭說道「放心吧,有我在。他們休想碰你一根毫毛。」說完,從懷裡拿出一雙漆黑中帶著點點寒心的手套帶上。 「老夥計,已經有五年沒用你了吧。嘿嘿,今天我們再次配合將這幾個膽大的兇手就地處罰。」活動幾下指節,高瘦老頭對著拳套輕語著。 雪歌狀極不屑,說道「老傢伙,有什麼招使出來便是,少爺我決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小雜種,我會將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抽出來敲碎。」高瘦老頭大怒,陰森說道。 兩條人影躍起,閃電般在空中來回交手幾回合。鏗鏘~,疊疊流竄而出的劍影中,高瘦老頭目光如電,伸手直撞過去,準確地將木阿劍抓住,還沒待他開口說話。卻見雪歌手腕一翻連轉,木阿劍立激烈旋轉。砰砰~火花四濺,高瘦老頭驚叫一聲,鬆手翻身越回,落地時竟收不住勁跌撞著又連退兩步。 翻開右手,卻見剛抓木阿劍的右手拳套已被割出一條條細小的裂縫,手掌心已一片血肉模糊。高瘦老頭驚駭欲絕,雖知雪歌手裡拿著的不是凡品,卻不想竟如此鋒利將自己多年佩帶的寶貝拳套給割破掉。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劍?」高瘦老頭心裡大痛,怒聲叱問起來。雪歌不理會,出聲道「老傢伙,要打就打,哆嗦什麼?」 「好,好。小雜種,不肯說是吧。」高瘦老頭一口氣咽在喉嚨,差點被氣暈過去,連聲說好。猙獰的臉色越發凶狠,血紅色的凶眼射出近尺長的紅芒,牢牢地盯著雪歌。 砰砰~雙方的情勢一觸即發。店裡的兩扇大門忽嘩啦倒地,原是小果帶著援軍到達了。咚咚咚~只見小小的店堂又擁入近百人身穿黑色輕盔,背披黑色披風的戰士。 門外戰馬的嘶叫聲,人群的咒罵著比比皆是。顯然這座千年古店已被海天氏族的戰士團團圍住,相信現在就連一隻螞蟻都無法逃脫。 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從這群黑盔戰士身上散出,那是經厲過戰場撕殺,從無數屍體中摸爬出來才有的血腥殺氣。他們的眼睛簡直如定住了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雪歌他們瞧。沖天的殺意如實質般匯聚成一股鋒芒畢露的氣勁往雪歌他們湧去,逼得雪歌不得不全力運功,才能勉強抵擋住。 那些圍攻溪孤雲三人的士兵鬆了口氣,潮水般退到高瘦老頭身後,等待他的命令。地上,近百名海天士兵靜靜地躺著,血水匯成數條巴掌寬的小溪悠悠往外流出。 血腥的味道讓這群黑盔戰士顯得更加瘋狂,一個個眼裡射出駭人的血光,不時舔著嘴唇,好似有鮮美的酒菜在等待著他們一樣。 水晶聖女夜珊珊聽說過『海龍團』的凶殘,低聲說道「大家小心,他們是海天氏族中最凶殘好戰的一支部隊『海龍團』。個個都身經百戰,武功法術都俱屬上乘。」 「我也曾聽父親講過『海龍團』的可怕,聽說他們能征善戰,所到之處雞犬不留。神話時代時是應龍大人親率的軍隊,曾讓九黎世族與十二圖騰氏族的聯合軍聞風喪膽。在他們身上流動著彪悍`好戰的血液,一見到血就想著戰鬥,直到分出生死。」昊霜嚴肅地說道。 「沒有哪個氏族能無視『海龍團』的存在。海天氏族若不是因為『海龍團』也許早被其他氏族割分蠶食了,最起碼有異氏族不會放棄眼前這塊肥美的領地。」夜珊珊說道。 雪歌和溪孤雲對視一眼,這種傳說對他們兩個並沒有威懾作用。他們兩人講究的是實實在在的效果,若『海龍團』只有剛那群士兵那般的實力,就算再來個千八百個又有什麼用?很可惜,這些『海龍團』的戰士實力很強,強到讓雪歌和溪孤雲不敢掉以輕心的地步。 「他奶奶的,這次也許並不能像剛才那樣威風八面,輕鬆橫掃一大片。昊霜郡主,機會只有一次,你一定要把握住。」雪歌的神經高度緊張,叮嚀著。 那邊,一身高近兩米,渾身被厚重的黑盔覆蓋的戰士走進來。咚咚有力的腳步聲響起,沉悶的氣氛讓屋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卻見高瘦老頭迎過去,說道「軍尉,已確認這四個人就是刺殺領主大人的兇手。」 「高教官,辛苦你了。」那軍尉說道,如惡魔般的紅眸鄙視著雪歌四人,嘴裡發出不知是憐憫還是興奮的聲音。 高瘦老頭讓『海龍團』過來其實也是出於無奈,誰叫他手下沒幾個像樣的高手。此時見『海龍團』的人想要獨攬大功,心裡暗自不爽,表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軍尉可是小心,這四人的實力不弱。輕視可是要吃大虧的。」 好心的知告卻被那軍尉誤解成看輕,噴出一口粗氣,說道「嘿,幾個小屁孩而已,就算從母胎裡開始練武又能強到哪裡去。」 唰,不用那軍尉命令,上百『海龍團』戰士齊聲抽出腰間懸掛的長臉,踏著沉穩的步伐朝雪歌四人包圍過去。雪歌和溪孤雲緊緊地擋在夜珊珊`昊霜二人面前,面對著緩步而來的戰士,俱是熱血沸騰。 外面街道上,人吟馬嘶。無數聞訊趕來的海天氏族士兵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攏著。若不是房外圍了一圈『海龍團』戰士,他們早衝進去搶奪功勞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海龍威懾 收藏收藏,只需你的一秒鐘而已。卻是作者的動力源泉。 屋裡屋外似被隔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似的,外面喧嘩吵鬧,裡邊卻靜悄悄的。 緊張壓抑的氣氛讓高瘦老頭和他身後的士兵汗水直冒,已有幾個膽虛的士兵甚至已經暈倒過去。淦獨白也好不到哪兒去,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他已後悔惹出這麼件事情來。現在可好,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淦尤鎮』作威作福。搞不好也許連命都要交待在這裡了。 淦獨白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連打幾個冷顫,本想偷偷逃走。卻在見到門口的幾尊黑盔門神後打消了念頭。身為海天氏族的小貴族,『海龍團』的名號和行事作風他自然清清楚楚,如在這時候妄想逃跑,決對會被砍成碎片。『海龍團』的那群狂人是不會吝嗇讓手中的大劍見血的。 一個躲在桌子底下的旅客受不了這種氣氛掙扎著爬出來想要喘口氣,卻被旁邊的『海龍團』戰士一劍將頭顱砍了下來。淒厲的慘叫聲,狂飆而出的血泉刺激著其他人的神經。只見一群人如發瘋般舉劍朝雪歌他們狂湧過來。 『霸絕?萬碎』『旋璣七星』面對狂湧而來的殺氣,雪歌和溪孤雲不也保留,全力施展出來。『烘隆』巨大的炸裂聲再次響起。木製地板翻飛破碎,成無數碎片散落四方。 正面挨上兩記絕招的三個『海龍團』戰士全身衣甲碎裂,撲通一聲倒斃死去。雪歌和溪孤雲也不好受,雖一出手就殺了三人,但正面面對數十人齊心協力的一劍也讓二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土牆上,將土牆撞凹了一大塊。 颼!又是數道狂烈的劍氣斬來,被夜珊珊和昊霜施展的『清風拂穴』及時化解。那在後觀站的軍尉咦了一聲,似在自語「那兩小女娃施的是《流水訣》,莫非她們是夜娘們的徒弟。」 「嘿,將夜娘們逼出來也許能挖出『飄渺宮』的所在,到時候帶領『海龍團』剷平『飄渺宮』。搶奪那些武功法術,也許只要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就能達到仙級高手的境界。嘿嘿,那時候憑著絕世武功和無敵的『海龍團』一統華夏決不是幻想。」想到這裡,高大軍尉出聲命令道「那兩個小女娃別殺了,給我留活口。」 雪歌和溪孤雲內腑翻江倒海,氣息到處亂竄,在數十人的齊力一擊下差點受傷,強忍著疼痛站起又加入戰團當中。 面對齊擁而上`狀若瘋狂的人群,雪歌連使了三次『春陽融雪』才稍微阻止了被動的局面,在他腳下又有六名身上千瘡百孔的戰士倒下。煞氣沖天的『海龍團』戰士根本不給雪歌一絲喘息的空氣,『飄渺身法』在狹窄的空間裡已無任何用處。 雪歌只感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身上已受了數處傷,幸好不是要害只是幾處皮肉傷而已。不過雪歌的內力漸不繼,手中的木阿劍似有千斤重,連抬起來都感困難。 溪孤雲只比雪歌好點,仗著斬龍刀和『霸絕刀訣』的無上威力,溪孤雲將一式『霸絕?滅天』使的得心應手。沖天而起的霸氣讓那些不畏生死的『海龍團』戰士都感心慌,不由自主地想著躲避。就連那軍尉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目不轉睛地看著溪孤雲發威,眼神裡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 「該死,那刀法好似很多年前看到過。到底是誰?這種感覺,這種讓人心膽俱喪的感覺真是刻骨銘心啊!」高瘦老頭喃喃自語著。那些普通的士兵早被打鬥散發的罡氣逼到一角,只有高瘦老頭仗著功力深厚傲立在軍尉身側。 高大軍尉不經意地看了高瘦老頭一眼,似不滿眼前的狀況,叱斥道「一群飯桶,連四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兒都搞不定。若十分鐘後再搞不定就罰你們去雲夢森林捕殺暴牙獸。」 軍尉的話讓那些『海龍團』戰士聽得渾身一顫,暴牙獸在這些戰士腦海裡是恐怖的存在。能進入『海龍團』的戰士都是百中挑一的精英,是在無數的死亡訓練中掙扎存活過來的。腦中的意志已被訓練的無比堅定,面對腥風血雨毫不動容的他們卻在聽到暴牙獸後臉色大變,可見暴牙獸在他們心裡沉澱的陰影有多大。 『海龍團』戰士的挑選是從遠古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那就是將氏族中最優秀的孩子集中起來,組成最強的軍隊。不過流傳到近代已漸變質,甚至變得血腥無比。在這個優勝劣汰的社會裡,他們將氏族裡的比較優秀的孩子集中起來進行魔鬼訓練,設置一個個死亡陷阱,甚至讓他們互相撕殺。 血的代價讓他們的童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天掙扎在死亡邊緣。在這種情況下,那些適應的孩子存活下來,而那些無法適應的則成為荒山野嶺的一縷孤魂。漸漸的,他們的意志變麻痺,思想也變得冷酷起來。 其實『海龍團』戰士讓其他氏族感到懼怕的並不是他們的強大戰力,而是一旦打起來那種奮不顧身的無敵氣勢,無所畏懼似毫無任何痛感般的撕殺。他們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群殺人機器。血,能誘發他們的暴力。劍,能讓他們感到快感。因為在畢業要進入『海龍團』的最後一場考試的內容是親手殺死自己至親的人。 『海龍團』的殘酷訓練造就了一群毫無人性,不懂憐憫只知殺戮的戰士。五個入選的孩子中只有一個能堅持到最後進入『海龍團』,這也限制了『海龍團』的數量,由遠古時代的五萬多人到現在的一萬多人。 這一屆的『海龍團』最輝煌的戰績是兩年前同有異氏族的一戰,僅一萬多的『海龍團』硬是將十五萬人的有異氏族戰士追殺了近五百里,奪回了被有異氏族佔領的大片土地。這一戰之後,有異氏族戰士聞『海龍團』而喪膽。有異氏族領主有異人更是表態若一天找不到對付『海龍團』的辦法,便一天不再進攻海天氏族。 高大軍尉的出聲喚醒了長久以來深埋在這群戰士腦海中不願回想的記憶,恐懼能讓人五感俱失,恐怖也能讓人挖掘出潛力。毫無疑問,這群長久以來一直在恐懼中長大的戰士俱能發展出巨大的潛力。一個個如伺機食人的噬血妖魔般,血紅的眼睛射出瘋狂的凶意,劈出的勁力起碼強了三成。 啊~,激鬥中昊霜忽痛聲失叫。雪歌心裡一慌,再使『春陽融雪』迫開圍殺上來的海龍團戰士後,一記『雪影寒月』如飛而至昊霜那邊。鏗!爆破散射的劍氣再次割破了數人喉嚨,雪歌已掩護著昊霜往一旁夜珊珊處退卻。 待四人匯合時,溪孤雲忽往土牆斬去。轟~~,本已脆弱的牆壁哪能經受住溪孤雲全力一擊,轟然倒塌了一塊數米寬的洞口。外面靜待的士兵一陣轟動,拚命嚎叫著舞動著手中的兵器往這邊趕來。 「夜前輩,快!從牆洞外退。」溪孤雲孤注一擲,希望外面包圍的是那些普通的士兵。水晶聖女夜珊珊卻是猶豫,說道「孤雲,雪歌。我們一起退出去。」 「不,那時我們一個也走不了。快,若更多的『海龍團』戰士被吸引過來,我們想逃也逃不了。」溪孤雲瞧見那高大軍尉已不耐煩的神色,面色焦急再次催促著。 雪歌右手劍光如雨,讓那些『海龍團』戰士近身不得。左手一把將昊霜推出牆外,夜珊珊叮嚀著要雪歌他們小心,緊跟在昊霜身後走出去。兩人隨手殺了三個看守的『海龍團』戰士後,縱身一躍,施展輕功沿著密集的屋沿將那些尾追而至的士兵拋在身後,消失在屋頂。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死裡逃生(上) 刀光劍影,罡氣翻飛。 夜珊珊和昊霜的離開讓溪孤雲和雪歌暗自鬆了口氣,雖有至少十幾個人追蹤在後,但兩人對夜珊珊的成功逃離很自信。只要能逃出城去,在廣闊的森林山聳中,對聖級高手來說那十幾個追蹤者跟本不足為懼。 有了這層認知,雪歌和溪孤雲放下心裡的包袱,全力施展武功拚鬥起來。刀勁劍氣縱橫馳騁,不一會兒又殺了數人『海龍團』戰士。 高大軍尉很不滿眼前的狀況,冷哼著抽出腰間的寶劍,那是一把飽飲鮮血的利劍,劍身長三尺寬七寸,寒光閃閃,隨著他的揮動似有無數冤魂在哭泣,嗚嗚的聲音令人膽寒。 高瘦老頭看得臉色一變,失聲說道「索魂劍,這柄凶器怎會在你手上?軍尉大人,這是一把不詳之劍。至今擁有它的主人全都死於非命。」「嘿,那是因為那些人不配擁有索魂劍,只有本軍尉才有資格擁有這柄凶厲之劍。高教官可聽說過兩年前同有異氏族一戰中,正是這把凶劍救了我的命。也正是這把凶劍助我打敗有異氏族的聖級高手『邪聖』莫問天,最後使得有異氏族軍心渙散,大敗而歸。」高大軍尉哂然笑道。 卻見軍尉輕輕一躍,高大的身軀輕盈如燕,如箭矢般直射溪孤雲,寶劍帶起一道數米長的寒光朝溪孤雲直劈下來,呼嘯的厲聲震人心魄。 溪孤雲跟雪歌背靠背緊沾在一起,面對高大軍尉的曝起攻擊毫不退縮,斬龍寶刀揚起弧月形刀影迎上。『烘隆』,聲音響徹雲霄。巨大的衝擊力讓脆弱的牆壁再也支撐不住,整個倒塌下來。 強悍的力量不僅讓溪孤雲受傷,連背後的雪歌都受了魚池之災,巨大的沖震力從背後直衝過,震得雪歌五臟六腑差點移位。氣血上湧,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地噴出。 高大軍尉若無其事,往後倒翻一個跟頭,穩穩躍落地上。擋在『海龍團』戰士面前,伸手阻止他們的攻擊。只見那些戰士將雪歌和溪孤雲團團圍住,劍尖對著兩人的週身要害。 「嘿,看你們的身手不凡。只要發誓致死效忠『海龍團』,本軍尉可考慮饒你們一條命。」高大軍尉動了收服的念頭,說道。 雪歌扶著傷勢沉重的溪孤雲,各餵食了一粒『碧玉丸』。聽到高大軍尉想要拉攏收服的話,頭也不抬地說道「算了吧,你的那點心思誰還不知道。我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想要殺我們還得再下點功夫呢。」高大軍尉眼裡寒光閃動,陰森笑道「連狗都知道挑骨頭好的吃。你們已無任何逃亡的可能,難道還打算做困獸之鬥。」 「雪兄弟,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溪孤雲目光如炬,右手緊握的斬龍刀激烈震動起來,似從遙遠的遠古時代沉睡的巨龍舒醒過來般,發出怒濤狂嘯的龍吟。高瘦老頭眼神一亮,終於憶起來,說道「斬龍寶刀,是斬龍寶刀。你。。。你剛使的是『霸絕刀法』,難怪~~難怪覺得那麼熟悉,原來是『霸絕刀仙』溪萬山的絕技。」 「喔~,呵呵。既然是神器『斬龍寶刀』,我正奇怪今日『索魂劍』怎畏首畏尾的,原來是碰到了剋星。」高瘦老頭的話讓軍尉狂笑出聲,說道「我改變主意了,留下你們手中的神兵及法訣,本大人答應饒你們不死。」 「癡心妄想,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你得逞。哈啊~~」溪孤雲吼道。斬龍刀橫斬往一旁支撐的柱子劈去。砰~,如切木瓜般粗大的木柱被一刀劈成兩截,缺少支撐的台柱,整個二樓立塌了下來。樓層上那些偷看熱鬧的顧客驚惶失措,連同大塊木板一起掉落,慘叫聲不絕於耳。 整個一樓亂成一團,起碼超過三成的顧客跌落在『海龍團』戰士中間,砸得那些戰士悶哼不已,連同那些普通士兵瞬間被砸死砸暈二十幾個,更多的人卻是被砸破腦袋,斷了數根胸骨。 「他奶奶的,老子看戲看得正爽。是誰他老母的這麼不道德既然把柱子給砸斷了。」『木陵四刀』也在這混亂的人群裡面,只見老二木葉刀站起大罵出聲。 老三木田刀更是暴跳如雷,鬼頭刀撤在手,吼叫道「是哪個龜兒子,他老母的。老子定要給他好看。」 轟鳴聲中,雪歌和溪孤雲撞破木板飛躍上傾斜的樓梯,撞開窗戶往外飛奔而去。樓下高大軍尉看著混亂的人群,冷笑說道「將這群賤民全部殺死。」說完,急速躍出窗外,跟在外面叫罵追趕的士兵追蹤過去。 「你姥姥的,老子兄弟幾個也是受害者。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下令殺我們,以為我們兄弟是好惹的嗎?兄弟們,開工了,讓他們這些號稱六親不認的瘋子瞧瞧我們的厲害。」『木陵四刀』的老大開口罵起來,同另三人撤出鬼頭刀與狂湧而上『海龍團』戰士撕殺起來。 慘叫聲`哀求聲`呻吟聲`哭爹喊娘的鬼叫聲同時在倒塌的大堂裡響起,奏響了這場瘋狂屠殺的樂曲。手無寸鐵的旅客一個接一個慘死在惡魔的劍下,『木陵四刀』拚殺了一陣子後,雖殺了十來個『海龍團』戰士,卻被隨後擁上來的人給砍成肉泥。 高瘦老頭目屠了這場屠殺,不過他卻無力去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條生命被奪走,地上血匯流成河。為這千年前的古客棧增添了無數冤魂。淦獨白臉色蒼白如紙,大小便早已失禁,呆若木雞地看著地上流淌的血水。 「士兵們,聽我號令,撤出客棧回到軍營裡,留下人手將受傷的抬回去。」高瘦老頭眼見自己帶來的士兵一別深受打擊的模樣,立即出聲命令起來。但是那些已發瘋的『海龍團』戰士卻不給他們抬走傷者的機會,一個個瘋狂地斬殺著。在那些旅客被屠清後,又開始殺起在地上呻吟的傷者。一劍一個,頭顱沖天而起,不一會兒就清理得乾乾淨淨。 高瘦老頭看得眉頭緊皺,望著一個個眼睛血紅,滿臉血漬的『海龍團』戰士,大聲叱責說道「該死,誰讓你們殺傷者了。啊!你們這群野獸,不,比殘忍的野獸都不如。這些人是我們的族人,是我們的兄弟。你。。你們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大人,這些人的目光好像不對勁。那神情像是要吃了我們似的。」邪氣青年小果避在高瘦老頭身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果見剩下的幾十名『海龍團』戰士一個個眼露凶光,緊盯著自己這邊一群人,還流敞著血水的大劍拖在地上,緩慢似烏龜般往他們這邊移動。 「快,我在這邊擋著。你們快退出去。」高瘦老頭心裡大驚,連忙命令道。一群嚇破膽子的士兵連滾帶爬,哭爹喊娘地往外跑去。懾於高瘦老頭的威勢,這群只保留了一絲理智的『海龍團』戰士最終沒有出手,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 直到所有人離開後,高瘦老頭才總算鬆了一口氣,深沉的目光望向被撞破的窗戶,尋思著高大軍尉是否已追上那兩個刺客。「『霸絕刀仙』溪萬山的徒弟,這次我們惹了個大麻煩啊!不知另一位是誰,肯定也不是等閒之輩。」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死裡逃生(中) 空氣呼呼往耳邊呼嘯,腳下密集的房屋如飛倒退,三道人影飛奔追逐著。 雪歌和溪孤雲硬是往那些繁密彎曲的小巷小道裡鑽,靈活的身影如滑溜的泥鰍。有時人出現在街頭時,卻沒過兩分鐘又突然在街尾出現。如此反覆跑動亂鑽,也給雪歌二人躲過了好幾次圍堵。 高大軍尉的實力極強,如閃電般的身法常追至只離雪歌他們幾丈遠而已,不過被雪歌二人仗著複雜的地形前鑽後繞又給跑遠了。這種情況讓高大軍尉氣得直跳腳,震怒的吼叫聲傳出幾里遠。 良久,後面的追兵已漸漸被雪歌二人給拋下,只餘高大軍尉一人窮追不捨。咒罵聲從高大軍尉的嘴裡傳出來,這也難怪『海龍團』一向百戰百勝`無一敗績,今個兒卻被幾個小毛頭殺了幾十人,這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氣。況且在他們身上有高大軍尉垂涎以久的神器和無上法訣,怎可能讓雪歌二人輕易逃脫。 「小鬼頭,今天不將你倆的命拿下,老子發誓一年內決不去妓院,就算是老母雞都不去碰一下。」高大軍尉吼嘯著,腳步連蹬如騰雲駕霧般瞬息間拉近了近丈的距離。 雪歌二人雖有『碧玉丸』暫時緩解內傷,但又運用內力如此之久,早已是強駑之末,二人只不過在硬撐而已,眼見那軍尉不氣妥直追著他們,心中早已是焦急萬分。 此時聽見高大軍尉的叫囂聲,雪歌扭頭看了一眼,不冷不熱的話語傳入後面,「軍爺,可不要拿男人的驕傲做賭注。聽說,是聽民間小道八卦消息的,這男人啊一久沒振下雄風,那以後可就永遠也爬不起來了。」 「想像下你這樣高大雄偉的身軀面對如花似玉的美人胴體時,卻是只能看不能用。那是多麼令人叫屈的一幅畫面,可憐吶!要是我啊,決不會打這種賭的,最起碼賭注不能是對自己重要的東西,如賭些阿貓阿狗還是可以一試的。」 高大軍尉腳下一踉差點從屋沿上掉下來,氣得鼻子都歪了,怒吼起來道「我。。我『噬血聖尊』向天雄在此發誓,今天。。今天不把你個小鬼的鳥蛋給割下來,誓不為人。」 「那也要先追上我們才行啊!老頭兒人果然老了,追了這麼久。連我們一根毫毛都沒打著。」雪歌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 溪孤雲臉上肌肉激烈扯動,強忍著笑意說道「原來是聖級高手,難道內力那麼強,我連一招都接不下來。呵呵,雪兄弟,你可把他給惹急了。」「這傢伙的實力太恐怖,我們倆又受了內傷。如不讓他心浮氣燥,我們永遠也甩不掉。今天也許真的要交待在這裡了。」雪歌說道。 三人不再對諷,一方全力逃跑,一方埋頭苦追。這麼久的時間一直強壓住傷勢的雪歌和溪孤雲漸漸已支持不住,內腑如萬千隻針在穿梭似的,疼痛難忍。腳下飛奔的速度雖不變,卻也堅持不了幾分鐘。 反觀高大軍尉向天雄,畢竟是聖級高手,意志非常堅定。剛受到雪歌刺激時的那副怒髮衝冠的樣子早已消失不見,冷靜下來的向天雄渾身散發著陰森噬人的詭異氣息。陰沉的目光發出駭人的寒光,緊盯著雪歌的後背。 一前一後三道人影急速前行,在經過一連串的瓦角浮簷時,向天雄腳下猛然用力,連蹬數下。高大的身軀如蒼鷹捕兔,從天如飛而至,連躍幾次距離雪歌他們已只剩三丈左右的距離。如此近的距離讓雪歌二人大驚,顧不得緩解受傷的身體,連連發勁,卻再也拋不開雙方的距離。 「呼呼~雪歌兄弟。再這樣下去,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的。」溪孤雲胸膛激烈起伏,累兮兮地說道。 雪歌也是渾身冒汗,說道「走一步算一步。加把勁,距離城外也不遠了。」 「不,這樣下去太危險了。我有個辦法,也許。。呃,至少能讓我們中有一個活著離開『海天都城』。」溪孤雲說道。雪歌不信,說道「溪大哥,不要再說將你留下來之類的話,也不要說那麼英雄是踩著別人的肩一步一步爬上來之類的偽邏輯。我只知道我不會見死不救,拋下你一個人逃走的。」 「當然,我已相當瞭解你的性格。我是真的想到一個好辦法的,也許我們兩人都能逃過這一劫難也說不定。」溪孤雲肯定地說道。 如遮天烏雲中洩露的一縷陽光,暖照人間般。雪歌興雷地說道「是什麼好辦法?他奶奶的,被那野蠻人追得連褲子都快要掉了。」「呵呵,很簡單。只要我們分開跑,向天雄就只能挑選一個人追了。那時候至少可保一個人活著離開。」溪孤雲說道。 雪歌表情複雜,心裡明白『噬血聖尊』向天雄如此窮追不捨是為了溪孤雲手中的斬龍刀,如兩人分開跑。那向天雄必定追逐溪孤雲,而憑他如此受傷的實力,與向天雄打鬥簡直是以卵擊石`雞蛋碰石頭。 溪孤雲不容雪歌細想,急聲說道「事不宜遲,再猶豫下去我們倆都得完蛋。放心吧,如活著半個月後在『拜陽城』匯合。」 雪歌咬牙,忽扭頭大聲說道「向老鬼,知道我手中不起眼的木棍是什麼兵器嗎?是神器木阿神劍,而且我身上還有非凡老人所創的劍譜,想要得到的就來追我吧。」說完,朝右側方向飛射奔去。 見二人分開逃跑,向天雄心裡左右為難了一下,不過再聽到房下面喧鬧的戰馬上後,心頭一寬暗道「臭小子,敢情是想騙我追你。嘿,老子偏不上你的當。」細思著,拋下雪歌往溪孤雲奔走的方向狂追過去。 飛奔了良久,雪歌扭頭果見向天雄並沒有追來,心裡一陣擔心,暗自祈禱溪孤雲能化險為安。正想往回跑,房下卻突響起震天的馬蹄聲。颼颼~~漫天的箭矢如飛射來,把雪歌嚇了一跳,扭頭往窄小幽深的小巷跑去。 小道七拐八彎,左橫右插。那些馬蹄聲卻是陰魂不散,緊跟在雪歌後面。任由雪歌如何逃竄都甩不掉那可惡的尾巴,一支支箭矢嗡叫刺耳聲讓雪歌不敢停下來一步,沒命地往前邊飛竄進去。 前往幽深的小巷裡忽傳出讓雪歌倍感不安的氣息,就似一頭遠古妖魔蟄伏著般,強大恐怖的氣息讓雪歌進退不得。前有危險,後有追兵。雪歌不知該不該往前衝過去。 馬蹄聲越來越近,追兵已近在身後。雪歌本想從旁繞過,不過這股氣息卻對他有一種難以言逾的吸引力,甚至感覺到只要戰勝裡面的東西,他就能大搖大擺地走出海天都城。 雪歌低頭望了下懷裡的白狐玉露,小狐狸自從吞了內丹後整天暈暈沉沉的,這幾天更是呼呼大睡起來。此時的玉露似乎也感覺得這種凶厲恐怖的氣息,小小的身子挪了挪,秀尖的鼻子聞了聞,抖動了幾下耳朵,雙眼卻仍緊閉著。 雪歌失笑,還以玉露要醒過來了。卻原來是翻身舒暢身體,找個更好的位置睡覺。 拐彎處無數騎著青馬獸的『海龍團』戰士狂奔而至,雪歌心頭一狠往那漆暗的小巷衝進去。無論是生是死,總該要去面對的。 太陽光似被遮住,無法照耀到那幽深的小落裡。 正文 第九十章 死裡逃生(下) 幽黑昏暗的街巷散發著腐敗的味道,牆兩旁堆放著一堆堆廢棄的垃圾,幾隻死貓死狗被隨意扔放在上面,已爬滿蒼蠅蛆蟲,刺鼻的惡臭瀰漫著。 水滴落地面的聲音在小巷裡顯得特別大聲,砰砰的聲音讓雪歌的心加快跳動著。越行越深,那種恐怖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雪歌甚至有種拔腿逃跑的想法,艱難地邁動著雙腿,踩著一個個水坑,深一步淺一步地往前摸索著前進。 『得的,得的~~』繁碎的馬蹄聲已奔至小巷前,面對那詭異的氣息,座下的青馬獸鼻中撲哧著白氣,揚蹄長鳴起來。 「畜生,怎這麼膽小。」最前面的一個軍官模樣的戰士揚鞭連打數下,出聲罵道。後面的『海龍團』戰士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往裡追擊,眾人的目光齊唰向為首的軍官。 「大人,現在該什麼辦?」其中一名戰士出聲問道。在殘酷的軍營中訓練早已將他們的腦子練僵掉,對上級的絕對服從生生地刻畫在他們腦海中,遇事只要聽上級的命令就行,這是他們現在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那軍官罵道「你姥姥的,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奶奶的,大家也坐舒服了吧。全體下馬,成隊列進入。奶的熊皮,十五秒之後如沒執行好的當場砍頭。我現在數數。。一,二。。。」 颼,如催魂般這群『海龍團』的戰士齊聲跳下青馬獸,在軍官的數數完之前整成五條隊列。那軍官對結果顯得很滿意,點點頭說道「很好,兄弟們很快完成了任務。現在向右轉,五人一組進入,兩組間相隔的距離不越過兩米。好了,用刺客的血來熄滅我們心中沸騰的殺氣吧。找到他,殺了他。」 只不過那軍官的話並沒能持續多久,小巷前一個全身被黑布包裹著的人悄然出現,雙目射出深沉的寒意,靜靜地看著『海龍團』的成員。等『海龍團』要進入時才發現道路已被人阻住。 「姥個熊皮,你奶奶的是誰?刺客?」軍官一出口就是連串的粗話,罵罵列列起來道。 黑色人影的眼睛似利匕般直射軍官眼裡,似九幽地獄般的陰冷聲音響起「嘿,『海龍團』不愧被譽為華夏最強的軍團,只可惜嘴巴太臭了。」「你奶奶的,老子一天到晚就是這樣罵人的。你小子膽子倒是挺大的,面對『海龍團』的成員還這麼鎮定自若的你算是第一個。說出你的名頭,也許老子會心軟賞你一個全屍。」那軍官很是懊怒,將腰間的利劍一把抽出,怒吼道。 「嘿,慢來。我可不想與你們這群瘋子動手。嘖,那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呢,跟一群不知疼痛的怪物打鬥,我又不是瘋了。」黑影搖頭陰笑著,說道「我家大人已經在裡面等待刺客了。勸你們最好不要進去,大人的怒火可是很強悍的,到時候被焚成黑碳可不好辦呢。」 「哪個傢伙敢跟我們『海龍團』搶人,除非是袁怪。。。大人。你。。。你是『影殺團』的人。」軍官忽想起來,心裡一驚差點說露嘴,結巴說道。卻見黑影眼睛寒光曝射而出,森冷說道「嘿,注意你的語氣。卒長大人,小心半夜裡腦袋被人割去當破瓦踢。」 「你奶奶的,待想怎樣。老子可不怕死。哼,既然是袁大人要的人,我們『海龍團』的人自不會插手。兄弟們,快給老子上馬,他姥姥的今個兒白跑一趟了,我們快去向大人那邊。」軍官嘴硬說道,不過心裡也有點冷颼颼的感覺,招呼手下上馬匆匆離開。 黑影冷冷地注視著,直到『海龍團』的人全部離開後,又閃動著消失在原地。 咚咚~滴落的水聲迴盪在耳邊,雪歌並不知道後面的那群追兵已離開,仍拚命地往前飛奔著。空氣越感潮濕,兩側的牆上長滿青苔,偶爾還有幾隻手掌大的巨壁虎在擺動著尾巴。 吧嗒吧嗒,清晰的腳步聲越傳越近,前面一穿透圖長袍的白鬚老人閉著眼睛站在那兒。在他周圍隱約可見空氣成波紋狀激烈地扭曲旋轉著,一條條透明的氣線伸縮著。 對面,雪歌已確信感覺中的怪物就是眼前的老頭子,那恐懼的氣息壓得雪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尋思著眼前的老頭是敵是友。 白鬚老頭慢慢睜開眼,渾濁的眼睛射出駭人的精光,出聲說道「小伙子,你自刎吧。」這句話讓雪歌確認白鬚老頭是敵非友,拔出木阿神劍謹慎地盯著他,說道「嘻,老頭子。難道你覺得小爺我會乖乖聽你的話嗎?自大的人一般都活不長久的喔。」 「哈哈~在老夫『影手魔聖』袁飛面前說這種大話的,至今為止你是第一個,只可惜是死人生前的最後幾句話而已。」白鬚老頭袁飛大笑起來道。 雪歌的江湖經驗雖少,不過對『影手魔聖』袁飛的大名卻也是如雷貫耳。這還是師傅水鏡先生在所有聖級高手中最不願面對的一個對手。『影手魔聖』袁飛成名於五十年前,在水鏡先生剛出道時已是大名鼎鼎。『影魔手』更是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水鏡同華夏聖級高手的較量中唯一處於下風的一戰就是與『影手魔聖』袁飛的較量。 經過五十的苦修,袁飛更是精近,距離進入仙級境界也只是一線之隔而已。雪歌的冷汗微冒出來,暗討連水鏡師傅都敗北的對手自己取勝的希望只在渺茫。 「嘿嘿,小子。你身上佩帶的可是木阿神劍,水鏡應有提過老夫吧。你可認為面老夫面前能逃出生天。」袁飛冷笑著,自信地說道。 雪歌深吸氣,裝出自信的樣子說道「當年水鏡師傅在你手上確實沒佔到便宜,只不過那一戰之後水鏡師傅專門研究了一套克制你的劍法,你認為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嗎?」 袁飛大笑,曝喝說道「小子,那就讓老夫瞧瞧吧。」說完,右手一翻只見掌心處的空氣似沸騰起來般,激烈跳動著。緊接著右掌輕推,雪歌只感空氣似排山倒海往人緊壓而來,運轉的『乾坤護罩』劇烈抖動,現出無數裂痕。 胸口悶痛,只感窒息的感覺襲來。雪歌連退六步才覺得舒暢些,對袁飛更感高深莫測,這種強大到不可憾動的感覺只有上次面對『巫山老仙』陰勢久和『海域六叉』的『水印困龍陣』才有。難道『影手魔聖』真得如華夏江湖傳聞那般已到仙級境界。 袁飛對雪歌能擋住他的一擊也感吃驚,說道「小子的功力不錯,既然能擋住老夫六層功力的一擊。嗯,你應已達到真級境界了吧。」 「以你的年紀就算是所謂的南北二傑也不過如此。只可惜,一個武學天才卻即將被老夫親手折斷。嘿,老頭子喜歡這種手段,喜歡聽到別人面臨死亡時的慘叫聲。」 「整一個老變態。」雪歌低咒一聲,身影一動,劍走七星,七道劍氣疾射而出,七道厲嘯的劍氣成北斗七星之勢罩住袁飛。雪歌的招式從沒有像這次如此迅捷過,威力也從沒有如此大過。尖銳的聲響似在將空氣劃破,發生嘶嘶的厲嘯聲。 袁飛卻是隨手抬起,在身前閃電般印了七下,卻見在他面前出現七道旋轉的氣漢,剛好擋住了『旋璣七星』的攻擊。那樣子彷彿隨手擺動般,根本不將雪歌的招式放在眼裡。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以命相搏(上) 空氣似被撕裂般劇烈地扭動著,一波波一浪浪如大海中輪迴推動的浪濤。嘀咚的水聲伴隨雪歌的心跳一顫一顫跳動著,周圍的空氣似被『影手魔聖』袁飛散發的氣場控制住,層層疊疊的紋路不斷纏繞著雪歌。 雪歌知今日已難逃一死,但也不甘願如此窩囊被殺,咬牙苦苦支撐著,滿是裂縫的『乾坤護罩』不斷變幻著各種光彩。 「小傢伙,你從水鏡那裡都學到些什麼?一招一招演示給老夫看吧。嘿嘿,老夫不會讓你痛快死掉的。」袁飛的臉因折磨人的心態而變得潮紅,如女人害羞的臉般顯得格外激動。 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雪歌剛憤怒的心情反而冷靜下來,對於死亡他並不害怕,只不過雪歌並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心中的遺憾還沒有填補。 「什麼了?難道害怕得手腳乏力啦!哈哈~~加速你的緊張害怕吧,這樣折磨起來才有快感。」袁飛狂笑出聲,扭曲的心態完全表露出來。雪歌目光變得專注,看著袁飛的眼神不再是驚駭`緊張,而是堅定,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悄然從雪歌身上散出。 袁飛一怔,瞬間又冷笑起來,靜靜地等待著雪歌的進攻。想要一招一招破解雪歌的攻擊,從心靈上瓦解雪歌的信心,讓雪歌徹底崩潰而亡。 『影手魔聖』袁飛在華夏江湖上擁有極高的地位`聲望,是除華夏八仙之外最厲害的幾個聖級高手之一。但與『飄渺劍聖』水鏡所處的那種讓人尊敬的地位不同,袁飛的出現意味著血腥,意味著恐怖。 與袁飛名號上有一個『魔』字一樣,袁飛性格殘忍`血腥。在他所經之處必有血案發生,無論平民還是江湖高手,稍微得罪他立遭到無情的殺戮。 二十年前,『影手魔聖』袁飛因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竟然以一夜之間將一幾百人的村莊盡數屠殺。此事引起華夏江湖那些正義之士的震怒,當時就有兩位聖級高手攜同七八位真級高手一起圍捕袁飛,只可惜袁飛的實力超出他們的想像。圍殺者反而被殺,十來個高手九死一重傷,慘敗而歸。 這件事在華夏江湖引起轟動,袁飛的實力讓人紛紛臆測,當時許多人猜測袁飛的實力已初入仙級境界,成為華夏最可怕的絕頂高手之一。而那時水鏡剛奪得第三個臨波比武大會冠軍,獲得『劍聖』的稱號。挾著無上氣勢和對袁飛殺戮的不滿,水鏡毅然在江湖上公開挑戰『影手魔聖』袁飛。 兩人相約在有熊氏族領地內的『萬仞山』峰頂上,那一戰沒人知道具體戰況,誰勝誰負。過後,兩個當事人也絕口不提比武的事,只知此事過後沒兩年就傳出水鏡叛出師門,隱居山野的事。而袁飛也一樣,彷彿突然消息般,江湖上再也沒有傳出袁飛殺人的事件。 雪歌也萬想不到『影手魔聖』袁飛會隱藏在海天氏族內,更萬想不到袁飛既然對師傅水鏡恨之入骨。難道袁飛的隱居與水鏡師傅有關? 「小子,你再不出手的話老夫要動手了。」袁飛見雪歌遲遲不見出招,感不耐煩地說道。 雪歌腦海中快速翻轉著,思索著『影手魔聖』袁飛為何突然消失江湖,想到關鍵處,不知不覺地開口說道「奇怪,這袁老怪一看就知道不是喜好撕殺的老頭。怎得這麼多年都無聲無息了呢。難道是被水鏡師傅逼迫的。」 無心的話一句不露地傳入袁飛耳裡,只見袁飛臉上現出憤怒的表情,陰森說道「呸,水鏡的功力比老夫差了不止一籌,一手劍法雖玩得有模有樣,不過仍奈何不了老夫,老夫怎可能輸給他。」 「啊~~」聽到『影手魔聖』袁飛的憤恨的聲音,雪歌瞬間清醒,暗自嚇了一身冷汗,既然在這魔頭面前讓思維飄飛,簡直將自己的生死給置之度外。幸好,袁飛想好好折磨對手,並沒有進攻,不然此時自己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只見『影手魔聖』袁飛的神情瞬息萬變,一下子不屑,一下子憤怒到最後卻變得懦弱`恐懼`無奈`認命,各種情緒連續出現,好似與一股實力絕對佔優的力量對抗,任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憾其分毫。 漸漸的,袁飛的臉色平靜下來,不過卻好像與人拼了三天三夜般氣喘吁吁,汗水涔涔落下,說道「小子,你很聰明沒人趁機進攻。嘿嘿,真可惜。如果你笨一點,剛才至少會讓你受傷的。」 「哈,不是我不想出招。只是我對你露出害怕的神情很感興趣,這種感覺比見到你掛掉還讓我感到高興。堂堂華夏最難惹的高手之一『影手魔聖』袁飛既然也會害怕。有趣,真是有趣。難道我師傅水鏡那麼令你懼怕嗎?」雪歌笑嘻嘻說道,好似剛才真的在看熱鬧一樣。 『影手魔聖』袁飛冷哼道「害怕?嘿,卻不是水鏡那小鬼頭。那年的一戰水鏡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當時他就要傷到我手上,只不過在這時刻他卻出來了。那傢伙真是混蛋,既然在我拚鬥那麼久後才出現。」「誰?」雪歌好奇地問道,能讓袁飛如此痛恨卻又感害怕的高手已勾起雪歌的強烈好奇心。 袁飛陰冷地看著雪歌,感覺雪歌並沒有打算逃走的跡象,而袁飛又對自己的武功極有信心,思討著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讓他聽聽又有何妨。只見『影手魔聖』袁飛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人就是之後被稱為『霸絕刀仙』的傢伙,溪萬山。三招,嘿嘿!我在他手上連三招都不到便敗陣下來。那傢伙還是人嗎?年經輕輕,實力確已達到如何恐怖的境界。」 「更可惡的是溪萬山那混蛋既然聽任水鏡的建議,逼迫我發誓不得再踏入華夏江湖一步。吼~他姥姥的這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我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溪萬山那傢伙,我要他舔著我的腳指頭,顫抖著身體跪在地上求饒。」 「嘿嘿,但這誓言又有什麼用呢。不得踏入華夏江湖一步,不得殘殺人。他有計謀我有對策,老夫加入氏族成為手握生殺大權的官員,照樣能痛快地殺人。哈哈,他溪萬山又能奈我何。」 「原來溪伯伯是這樣和水鏡師傅認識的。」雪歌自語道,「幸好溪大哥碰上的不是這老鬼,不然只怕他折磨的更加瘋狂。」 『影手魔聖』袁飛的眼裡似燃著兩篝火焰,嚎叫著說道「小子,聽了這麼多。你也該死而無憾了吧。快出招吧,老夫早等得不耐煩了。嘿哈哈~我會慢慢的細細地折磨你。讓你痛苦不堪,後悔生在這個世上的。哈~」 「老鬼,你這麼想早死,少爺就成全你。」雪歌哼道。木阿神劍幻出滿天劍痕,交措亂舞,划動的劍幕似漁網般交叉罩向袁飛,身子更如影魅般幻出好幾道虛影消失在袁飛面前。 袁飛陰側側地說道「來吧來吧,老夫的手癢著呢,讓我先為你鬆動下筋骨吧。」『影手魔聖』袁飛毫不在意,隨手拔弄著週身流動的氣流,卻見空氣中那些無形的氣流騷亂起來,如春蠶吐絲編繭般,一條條一絲絲快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蛋形繭狀的氣罩。 絲絲~劍幕似打在空氣中發出撕裂的響聲。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以命相搏(下) 求票,求收藏!呵呵,兄弟們支持啊。 沒有任何火星濺出,沒有任何轟隆巨響。只覺空氣中的波動激烈旋轉了一會兒,隨即又恢復正常。『影手魔聖』袁飛雙臂交叉互握胸前,不屑地看著雪歌連續不斷地發出『流星劍幕』。 「嘿,加把勁。這招『氣流織繭』當年可被水鏡破掉了,你不會比不上當年的水鏡吧。」袁飛冷嘲熱諷有意無意地刺激著雪歌。雪歌暗罵,當年師傅可是被人譽為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僅以十六歲之齡就悟出『天外飛仙』,自己現在還未完全領悟前五式劍式,哪能跟師傅水鏡相比。 『影手魔聖』袁飛忽說道「真替你小子感到可憐,打來打去就這麼一兩招而已。『飄渺劍式』不是有七招嗎?你不會只領悟這最弱的兩招吧。『雪影寒月』和『春陽融雪』呢,還有那招神來之筆『天外飛仙』,老夫可很懷念這壯觀華麗的一招呢。」 「老鬼,在一旁吱吱喳喳像麻雀似的,少爺我自有辦法對付你這老變態。用這『旋璣七星』和『流星劍幕』這兩招啥了,等少爺把你的氣流護罩打破看你老小子如何被劍幕割成刺蝟吧。」雪歌說道,悄悄察看著地勢,老瘋子的實力太強,與他打根本是在找死。只要把握住一絲機會,雪歌確信憑『飄渺身法』的奇奧自己可以成功逃跑。 「好吧,既然你不來那老夫只有自個兒過去了。」袁飛似存心想給雪歌的心裡造成壓力,一步一步慢慢往雪歌走動。 雪歌臉色慘白,袁飛的走動帶動了空氣中那些無形氣流的流向,特別是雪歌的攻擊讓那些無形氣流抖動地極為厲害,本如微風輕撫的氣流瞬間變得如飆風般狂嘯湧出。 強悍的風勁逼得雪歌無法進攻,身軀不時往後躲閃,只可惜連一點效果都沒有。那呼嘯厲吼的勁風在小巷裡轟隆巨鳴著。 『影手魔聖』袁飛興奮地看著雪歌狼狽的樣子,停住腳步說道「小子,面對『旋風氣場』的滋味如何啊!哈哈~感覺一定很爽快吧。好似海浪狂飆,高潮一陣連著一陣,那種感覺是不是比跟女人做還痛快啊。嘿哈哈~」 「老瘋子看劍。吼~」雪歌厲嘯,已心存拚命。面對袁飛如此強大的實力,雪歌已放棄逃跑的念頭,心存死亡前的意念讓他的招式完全曝發。 寒月蕭蕭,白光皚皚,陰森的小巷更顯肅殺。 一切似乎變得安靜,只有那凌厲的氣息在漫延著。『雪影寒月』在木阿神劍的稱托下如一輪明月照射大地,陰寒的光芒散發著無窮冷酷的氣息。 小巷在顫抖,暴亂的氣流亂七八糟飄動著,一經過那輪圓月立斷裂成無數細碎的絲線,消失在空氣中。旋起的風勁將周圍的垃圾掃得乾乾淨淨,枯老的牆壁斷出道道裂縫。 砰~如琴弦斷裂的聲音響起,圓月碎裂成漫天細小的劍氣襲向『影手魔聖』袁飛,淒厲的劍鳴聲在小巷中來回震盪吼叫著,聲勢震天。牆壁上的壁虎快速逃竄著,從身上脫落的半截尾巴在地上一抖一抖的,不過馬上被狂捲而過的劍氣給割成碎片。 『影手魔聖』袁飛瞇著眼,臉上現出嚴肅的表情。那『氣流織繭』組成的護罩早被劍氣刮得亂七八糟,四散破掉。狂飆而至的劍氣瞬間射在他眼前,只見袁飛不慌不忙,左右手齊動,邊退邊劃出一個個氣渦。像早練了數千遍般,漫天劍氣一一被旋動的氣渦給接住,一道道劍氣一觸上立消失無蹤。 轟轟~短短數秒鐘的時間,上千道劍氣一一被袁飛接住。雪歌視死如歸的表情也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色彩,鋼牙一咬在『雪影寒月』既將消失時,『春陽融雪』又緊接著使了出來。 已剛才『雪影寒月』展現出來的景畫完全不同,『春陽融雪』似蓮花盛開,一葉葉花辨迅速伸開,露出裡面的花蕊。 脆弱的牆壁再也受不了劍氣的摧殘,轟隆倒塌一大塊,引起屋裡人們的一陣響動。不過在看見那漫天肅殺的劍氣時又慌亂地躲了回去。他們一介平民百姓哪敢同這些江湖上玩命的傢伙理論,特別是在打鬥中的雙方,那簡直是去找死。 砰轟~,又是一數米寬的圍牆倒塌。不過裡面居住的人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一個個躲在窗戶下面偷偷地觀看著這場戰鬥。其中甚至有一人認識打鬥中的一方是氏族的高官,神秘殘忍的領主護衛長。 剛想放鬆下來的袁飛卻料不到雪歌將劍式運用得如此純熟,簡直就是心隨意動,隨手劃出一樣。就算是袁飛也被嚇了一跳,百忙中身子閃電般往後急退。旋轉的氣渦更像沸騰起來一樣,撲撲有聲。 無聲無息中劍幕消失,雪歌緊握著劍大口喘息著,站立的雙腿稍有些顫抖,只感全身的力氣似被抽空。地面上距離『影手魔聖』袁飛的現出兩道長長的凹痕,那是袁飛匆忙間硬撞碎地面的泥土躲避的。周圍似被龍捲風摧殘過,一片狼籍。牆壁上長滿的青苔已被刮個乾淨,露出裡面焦黑的石塊。 『影手魔聖』袁飛連吐了幾口濁氣,半蹲的身子慢慢站了起來,嚴肅的表情忽閃動幾下。胸口`手臂忽裂開幾道口子,殷紅的鮮血徐徐冒出來。 陰寒的風似給小巷增添一絲戰顫的森冷,袁飛似定住的眼睛垂下,掃了幾眼受傷的地方,又抬起頭說道「好一招『春陽融雪』。嘿,有多久沒感受到疼痛的滋味了。這種感覺真是美妙啊!特別是血的味道,甘美無比。」說完,抬起受傷的右臂,吸吮了起來。 雪歌不理袁飛的叫囂將懷裡的最後一顆『碧玉丸』吃掉,默默地平息著混亂的內力。木阿劍卻擺出一個令人費解的姿勢,歪歪斜斜地站在那裡。 袁飛目現奇異,說道「小子,你又想耍什麼鬼花樣?『飄渺劍式』中有這麼招劍式嗎?」「老鬼,少爺我喜歡擺這種姿勢。既拉風又帥氣,保證能吸引全海天城的美女個個投懷送抱。」雪歌胡亂扯著,身體裡只感一股暖和的氣流朝著四面八方經脈流動,那些受損的地方瞬間被修復,原本疼痛難耐的內腑已平緩下來。 「嘿嘿,小子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你已經徹底激起我的怒火了,慢慢你就會休會到這世間最美妙的痛苦滋味了。哈哈哈~」『影手魔聖』袁飛雙目閃動著鬼火般的綠芒,凶殘而又噬血地說道。 只見袁飛徑直伸手嘩啦將外面的繡花長袍撕成碎布條,露出裡面印著骷髏頭圖案的灰色勁裝。右手猛力擊出,轟!咆哮的氣流狂捲向雪歌。似平地突現飆風,狹窄的空間讓雪歌難道躲閃,猛然躍起。 袁飛似知道雪歌會那樣躲閃,幾乎與雪歌同時躍起,左手緊接著又擊出。砰轟,雪歌痛哼一聲,『乾坤無極』氣罩瞬間被撕裂,身子如細小的螞蟻般被捲出老遠,重重摔落地上。 雪歌嘴角已現血漬,掙扎著想站起來,卻不料『影手魔聖』袁飛已落至他身側。陰影籠罩著雪歌,在他還沒站起來時袁飛已陰笑著出聲道「看你一直用右手,你的左手一定沒用吧。沒用的東西還是扔掉好,留著帶來帶去的多麻煩。我幫你吧,嘿嘿!」 『喀嚓』「啊,老瘋子。。。該死,我的手。」雪歌的慘哼聲響起,卻原來是左手被『影手魔聖』袁飛硬生生折斷。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玉露救主(上) 疼,難以忍受的疼痛湧入腦中。那種感覺就像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在身上割了幾斤肉般,疼得雪歌大聲抽氣,差點暈過去。 『影手魔聖』袁飛很欣賞雪歌臉上扭曲的表情,笑嘻嘻說道「小子,這只是開餐點心而已,接下來才是主菜呢。先將你全身的骨頭一塊塊捏碎,在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中再扭斷你的脖子,讓你帶著悔恨痛苦死去。哈哈~~,人類那種痛苦表情真是太美了,比領主家的那塊千年溫玉還點我心動百倍。」 「老。。妖怪,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少爺我決不讓你好過。」雪歌全身冷汗直冒,緊咬牙關怒道。痛入骨髓的感覺讓他的意識一片空白,眼前的景物也是一片晃動。 在袁飛欺身過來勉強又使了招『春陽融雪』將他逼退後,雪歌再也支持不住,單膝跪地不斷地喘息著。只感渾身乏力`頭暈腦脹,木阿劍在手中似有千斤重量,連舉起來都感困難重重,眼前一片暗影疊飛,似有無數雙手掌遮住似的忽暗忽明。 「無能為力了嗎?準備享受死亡前的痛苦了嗎?嘿嘿~」袁飛臉上露出的笑容與他話裡的陰森極不相符,似想讓雪歌享受死亡前的最後恐懼般,一步步很緩慢地走動著,噬血的氣息緊緊地纏繞著雪歌。 雪歌神識忽清忽暗,跌撞著邊揮動木阿劍胡亂劈斬邊不停後退,怒吼道「沒那麼容易,袁老怪。就算死我也要割下你一塊肉一同帶到地獄去,想殺我?來啊!看少爺如何將你打趴下。」 『影手魔聖』袁飛吃吃怪笑著,欺身至雪歌身前,厲風呼嘯正想將雪歌的左手徹底廢掉,眼角撇見牆上現出一黑衣人。於是眉頭一皺,鬆開握住雪歌左肩的手掌,不滿地問道「影一,我不是已經命令過在我進入小巷的這段時間裡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嗎?」 「屬下該死,懇請大人饒命。只因此事萬分緊急,夫人要我立即前來請大人過去。」黑衣人影一想到袁飛對待不服命令者的殘厲,心裡唐突害怕,慌忙跪下求饒。 袁飛冷漠地看著影一,聲音更加寒冷,說道「難道你已效忠於夫人了嗎?我的威懾你已經不放在眼裡了?哼哼~」「屬下該死,求大人願諒。」影一伏頭不停地哀求著。 「哼,斷一指。」袁飛命令道。卻見黑衣人影一不再吭聲,從腰間拿出匕首快速斬斷左手小指後,再次跪伏在地不敢出聲。 『影手魔聖』袁飛對影一的表現還算滿意,看著還在那輕抖動的小指,舔了舔嘴唇說道「你要記住狗不需要思想,只要對主人忠誠就可以了,不聽話的狗永遠也沒有骨頭吃,懂嗎?」「是,屬一明白。」影一的身子輕顫,應道。 「嗯,算你還有點頭腦。回去告訴夫人,老夫馬上就過去。」袁飛點頭就道。 雪歌利用難得的一點時間恢復了一點意識,見袁飛如此噬血`殘忍,不禁心生寒意。此時見袁飛笑容可掬地向他走來,立擺出劍勢密切注視著他。 啪嗒啪嗒~,腳步踩在水窪中響起泥濘的聲音,袁飛走到雪歌身前三米處,邪笑著說道「小子,是剛才那顆藥丸的功效吧。嗯,不知它讓你恢復了幾層功力。」 『流雲遮月』雪歌運起最後的氣力,輕嘯著瞬間幻至袁飛身旁,飄逸的身子如真似幻`飄渺無蹤,木阿劍更是神出鬼沒,東一劍西一劍閃電刺出,只可惜雪歌此時的功力已難以破解袁飛護身的『氣流結繭』,閃現的劍光只能圍繞著袁飛身前的那層氣渦閃沒。 袁飛蔑視說道「要速度沒速度,要力道沒力道。將『流雲遮日』使得像四不像,真替你師傅水鏡感到不值,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傷不了我分毫。」說完,袁飛右手似突然變長般,準確無誤地抓住雪歌持劍的手。 在雪歌驚駭的神情中,『影手魔聖』袁飛似扔破沙袋般,輪起雪歌的身子重重砸向旁邊的牆壁。轟隆~~腐敗脆弱的牆壁一轟即倒,雪歌悶哼著倒在破碎的石塊上一動不動,全身溢滿鮮血,只有那木阿劍仍緊緊地被他抓在手中。 袁飛走過去,扭著雪歌的脖子抓了起來,陰笑道「真可惜,多麼好玩的一件玩具就這麼沒了。嗯,讓你死得慘烈些吧,全身爆體怎麼樣?碎肉如萬花盛開般的狀觀景象可是很好看的。好吧,對於你的沉默我就當作你答應了。」 只見袁飛左手迅速印在雪歌胸口,正待運功卻感掌心劇痛,驚叫一聲將雪歌摔出去,卻見掌心現出兩排齒印,鮮血不斷湧冒而出,疑惑說道「好小子,原來暗藏了一手。懷裡藏的是什麼怪物?」 小心翼翼地往雪歌靠近,右手聚滿功力,準備行雷霆一擊。卻見雪歌胸口衣襟一陣抖動,一隻小巧可愛的白色狐狸從衣襟裡跳出來,晶亮血紅的眼眸緊盯著袁飛。 白狐玉臉含煞的模樣似面對仇人般,讓袁飛心裡一陣欣喜,笑著說道「原來是白狐狸,嚇了我一跳。這麼小就有如此靈性,長大後決對能忠主。呵呵~,現在收服還來得及。」 卻不想白狐忽開口出人言,說道「死老頭兒,面對本公主還不跪下求饒。難道要本公主出手懲治嗎?」 「咦,口吐人言,你既然已有至少百年的氣候。」本想動手捕狐的袁飛吃驚,怔怔地望著白狐。狐仙一族修煉百年即可幻成人形,修煉千年可成仙體,成為妖仙。百年的妖狐已懂人性善惡,已知人情事故,和主人的關係也非常密切,除非收服它的主人徹底甩棄它,不然百年狐仙決不會叛主。 其實玉露並不算是自個兒修煉的,只因無意間吞了『獰』的千年內丹讓它提前進化而已。在雪歌懷裡沉睡的這些天,玉露一直在用自己的狐丹融著『獰』的內丹,本來至少還要三天才能將獰內丹完全吸收。可心繫雪歌的生命讓玉露提前將它融合完,恰好舒醒救了雪歌一命。 『影手魔聖』袁飛雙目不停閃動,面對一隻修煉百年而已的妖狐,他根本不將玉露放在眼裡。不過玉露驕傲的神態,嘴裡的話卻讓他不敢輕舉萬動,暗思道「狐仙一族的公主,嘿,如果抓住它也許能探聽出『天妖洞』的所在,得到傳說中天妖幻變的魔劍『妖痕劍』及《妖王訣》。呵呵~,到那時就算『霸絕刀仙』溪萬山站在自己面前也可輕鬆斬殺。除了天晶神劍,這天下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白狐玉露一雙紅目似看透袁飛的心思,躍跳至一塊斷裂的牆角,說道「老頭兒又動壞腦筋了。哼,你們人類的老頭沒一個好東西。敢傷雪哥哥,本公主決不輕饒你。」 「呵呵,小公主殿下先別生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這完全是誤會。剛才我只不過想為小兄弟療傷,你卻突然咬了我一口,所以我才疑惑的。好了,小兄弟的傷勢很嚴重,如再不治療的話麻煩可就大了。」袁飛雙眼閃爍,裝出一副和藹的面容說道。 玉露的靈性再次超出袁飛的想像,卻見它雙眸紅光曝射數尺長,厲鳴著一聲。在它身前浮起十幾塊石頭,疾射袁飛。逼得他不得不暫躲其鋒。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玉露救主(下) 地面滿目瘡痍,坑坑窪窪到處都是積水和礫石,淡淡的血腥味和濃厚的惡臭味飄蕩在空氣中。一人一狐靜峙著,傳出暖昧詭異的氣氛。 『影手魔聖』袁飛的心思早已被眼前的白狐吸引,一心一意想著如何將它抓住逼問出『天妖洞』的所在,尋得傳說中的三大魔兵之一的『妖痕劍』和《妖王訣》稱霸天下,剛黑衣人影一匯報的事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玉露感覺到袁飛不懷好意的心,似能滴出血般的紅眸緊盯著他,雪白如霜的皮毛豎起,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尖細的額頭一殷紅的淚滴痕跡慢慢清晰。 「嘿呵呵~,小狐狸精。老夫也不廢話了,只需你說出『天妖洞』的所在地,就放你們離開。」袁飛說道。 玉露不發一言,凶狠地注視著袁飛。在緊張的對峙中,玉露額頭的血痕終於完全展開,本如輕風拂柳般的柔弱妖氣瞬間曝展,妖氣直衝雲霄,強大的妖力使它周圍數平米的石塊紛紛自動浮在空中,撲哧著化成石粉散落。 撲天蓋地的強大妖力讓『影手魔聖』袁飛也不敢輕視,滿臉驚駭,暗道「區區一隻修煉百年的狐仙妖力就如此強大,就算是修煉千年的妖獸也不過如此,如修煉千年的妖仙出現,那還不知強大到什麼程度,也許連神級境界的高手都不是對手吧。」 眼見白狐玉露的妖力越漲越強,妖力如直衝九霄的神龍巨獸。『影手魔聖』袁飛可不敢讓玉露再如此無止境地擴強下去,厲嘯著一掌拍出,狂捲呼嘯的渦勁席捲而來,強橫的力道讓玉露不得不停下飽脹的妖力,左爪閃電般輕抓泥面。卻見坑窪的地面轟得輕震,一米厚土牆從地裡憑空升起數丈高,擋在白狐玉露面前。 轟隆~,狂風吹,礫石嘯。沙土石塊滿天亂舞,米厚的土層瞬間被捲入風暴中,變成土粒如雨點般降落下來。巨風中,白狐嬌小的身上又纏繞著一個白光的小盾,任由飆風在四周襲吹。 厲風停息,石礫遍佈地面。甚至連暈迷中的雪歌身上都堆著幾十塊手指頭般大小的碎石頭。白狐玉露額頭的血痕忽射出光彩奪目的紅光,卻見地上的小草如有生命般迅速扭動著,地面不停上下起伏扭動,發出絲絲的聲音。 『影手魔聖』袁飛的經驗非常豐富,一看就知白狐玉露所使的是木性法咒中的『生命催生』。這種法咒極為殘忍,利用木性生物的經脈吸收被咒者的元氣達到生長的目的。只見袁飛雙手朝四擊急速拍打而出,『氣流結繭』瞬間佈置完畢,以逸待勞等待著玉露的法咒攻擊。 颼颼~在袁飛周圍的草叢忽劇烈抖動,漫天手指粗細草莖穿土而出,圍繞著袁飛的腳掌迅速攀延直上,將他整個人繞了個嚴嚴實實。玉露雙眸含煞,尖鳴著「老頭,受死!暴!」 隨著白狐玉露的話,纏繞的草莖猛然收緊。轟~巨大的轟鳴聲響徹雲霄,漫天草莖斷根散落下來。玉露的法咒『生命催生』輕易被袁飛給破解掉,畢竟才剛剛進入變幻的階段,玉露來自狐仙一族天性擁有的法咒還不是很熟練,發揮的威力也是有限。 不過這已經讓『影手魔聖』袁飛感到異常難受了,隨著氣場的爆炸護身的『氣流結繭』也被轟了個破爛,這次的對抗可算是一人一狐不相上下。 袁飛雙目含怒,瘋狂的怒意在腦海中發孝,剛想拷問白狐玉露的主意漸漸被腦中的噬血殺意所取代,尖笑道「嘿嘿,白狐的皮毛製成衣服倒是一件極品毛衣,柔滑的手感決對能討得夫人歡心。」 殘酷陰冷的寒意從袁飛身上散發出來,玉露靈敏的感覺讓它連退兩步,雙眸再次曝發殷紅的血光,抖了抖嬌小的身軀忽直立起來。在袁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只見白狐玉露身軀忽散發刺眼的白光。 耀眼的白光中白狐玉露的身體漸大,伸直伸長。修長的身軀,如霜似玉般的雪白嬌嫩肌膚,銀色柔順的長髮直達腰際,尖銳可愛的耳朵輕輕抖動著。晶瑩爍亮的眼眸上掛著一對月芽般的眉毛,秀氣挺拔的鼻子下面是一張紅潤欲滴的櫻桃小嘴,一切配在一張略顯削尖的嬌顏上,顯得那樣和詳。 修長不盈一握的柳腰,傲立胸前的挺拔山峰,配著那張傾城傾國的嬌顏。就算老如袁飛已達六十高齡也看到一怔一怔,春心勃發,差點鼻血噴射而出。身上的薄白紗在風中飄蕩輕舞,絕美的身軀隨著忽隱忽現。『影手魔聖』袁飛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入喉,心中忽強烈的想將白狐玉露佔為己有。 呼~,玉露輕吁了一口氣,身上的妖氣劇增,比剛才增強了至少三倍。強悍無比的妖力讓玉露略顯滿意,擔心的眼神微望了下雪歌,說道「老頭兒,你應知道變幻成人形的狐仙妖力更是高深吧。」 袁飛點點頭,說道「確實,你現在的妖力確實高強,有一頭普通妖獸至少千年的妖力。只不過你的妖力雜而不純,大大損壞了破壞力。嘿嘿,對老夫來說仍構不成任何傷害。」 「不試一下你又如何知道呢?」玉露嬌笑說道。絕美的容顏在這一笑之下更是賞心悅目,美艷的笑顏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雪白晶瑩似透明般的玉手輕伸,緩慢地印了幾個法印,卻見本來柔順輕飄的風忽厲嘯變大,一個個小型的風捲在袁飛四周成型,地面上的小草葉不時被扭斷捲入風捲中。旋轉的風捲越轉越快,草葉在風捲中發出刺耳的鳴銳聲。 「萬草?利針」只見玉露手指輕搖,卻見旋轉中的草葉忽直對袁飛,疾射過去。尖銳的風嘯聲顯示出那些草葉射擊的力道,雷霆萬鈞。颼颼~疾射的草葉漫身疾射『影手魔聖』袁飛,四面八方的攻擊讓袁飛根本躲不過去,瞬息間身上已插滿草葉,整個人彷彿剛從遠古時代的穴居人般,可笑至極。 玉露並沒有因此而罷手,『萬草?利針』剛使完,『生命催生』又立即使出來將『影手魔聖』袁飛裡三層外三層繞了個嚴嚴實實,黃淡的根莖上一條條紅色的血筋不斷顯現出來。 玉露自知這不過暫時阻礙了袁飛的行動而已,迅速飄至雪歌身旁將他扶了起來,法印再次瘋狂印出,複雜的印跡劃出一道道詭異的痕跡,與當時劍聖水鏡救雪歌所使的『風捲殘雲』竟是一模一樣。 天下的雲彩迅速聚集,扭動捲起。一道風柱從天而降將玉露和雪歌罩入,狂風大作,風聲厲嘯。待到風平浪靜,白狐玉露與雪歌已消失在原地。只剩飛揚的草葉輕微飄浮著,悠悠落在地上。 在雪歌他們消失後,如草人般的『影手魔聖』袁飛終於有了動作,只見在覆滿草葉的周圍,一縷縷清晰可見的氣流快速運轉著,流動的速度極快,下降的景色似從山頂狂洩的瀑布水流般,氣勢萬千,力鈞千斤。 轟隆~,滿身覆蓋的草莖草葉四處曝射。力量極大,逕直插入四周的房門`牆壁`地面上,堅硬的程度讓人想像不到那不過是根柔軟的草葉。只見『影手魔聖』袁飛灰衣已千瘡百孔,滿身是血,猙獰地望著雪歌消失的地方,吼道「小狐狸,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發誓一定要將你抓到。你是我袁飛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褻瀆你。」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山清水秀 夕陽斜掛西方,天地被印染在一片金黃的霞光中。四面巒山群峰疊立,氣勢磅礡,雄奇艱險,成波浪形環繞著。層疊的的峰巒各展其姿,似虎獸臥伏`似仙人引路`似笑仰遠客等千奇百怪,美不勝收。 在這群山包裹之中卻有一座四合小院置立其中,在夕陽的柔光下,不僅不顯得突兀反而是那樣合諧。小院低矮的圍牆外面,雞鴨的嘎叫聲歡快響起,互相嬉戲著啄食。附近的山地被鋤成一塊塊田地,裡面種滿水果蔬菜之類,成梯形的田段婉延直上,一切顯得那麼純樸。 黃昏的空氣伴隨著一陣陣清風,顯的那麼清新,令人心曠神怡,不由自主地深吸幾次。田野小道上,一身穿粗布衣裳的姑娘輕快地走著,在她手中端著一個菜籃子,裡面已放滿剛摘的水果蔬菜。 那姑娘清秀的臉上一片平和,似不食人間煙火般,清澈的雙目不含一絲雜質,整個人顯得那麼寧靜,清新。輕步走到小院裡,用山泉水熟練地清洗著蔬菜`切碎,入鍋抄起來。一切準備就緒,只見她又從屋裡端出一個藥勺台,輕輕地擂動著裡面的藥草。 「繡嫣姐姐,雪哥哥什麼還沒醒過來?」一清脆的聲音在那少女身後響起,俏麗絕美的容顏瞬間出現,正是變幻成人形的白狐玉露。 那姑娘也就是繡嫣,停下手中擂動的石捶抬起頭,含笑看著玉露一崩一跳地跑過去,說道「應也快醒過來了吧?他的生命力很強盛,那麼重的傷勢既然還能堅持住。小玉露,可知昨天你把他帶來時可把我嚇了一大跳呢。」 「嗯呢,繡嫣姐姐。拜託不要在玉露前面加個小字,我已經不小了。若以人類的年齡計算我已經有十八歲了。」玉露嘟著小嘴,不滿地說道。 繡嫣眼神越發柔和,輕笑道「好吧,玉露小姐。等下我要幫你的雪哥哥換藥,你能不能先幫我將紗布拿來。」「嘻嘻,好!」 房間裡佈置的很簡陋,除一張床外就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夕陽的金光從唯一的小窗裡透入,將房間印得一片金亮。靠窗牆的床上,雪歌緊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上面,左手纏滿紗布,胸口上幾隻金針一顫一顫抖動著,不時有一滴漆黑的血滴從針上面滾落下來。 光線慢慢移動,悄然照在雪歌蒼白的臉上。蒼白如紙的臉沒有一絲生氣,雙目閉緊,嘴巴緊抿在一起,只能偶爾從他起伏的胸口感覺到一縷活著的氣息。 掀開遮房的長粗布,繡嫣端著手中的已搗碎的藥草進入。身後跟著玉露,在她手中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小木桶熱水。只見繡嫣熟練地抽出雪歌胸口穴道上的幾隻銀針,放入桌上的一個小包裹中,緊接著邊鬆開雪歌肩上的紗布邊說道「他內腑的於血已完全化開,只需調養兩三天就可恢復。」 下藥敷藥,本紅腫如水桶粗大的左臂已基本恢復正常,只見繡嫣拿著紗布重新包紮起來,繼續說道「只可惜這手臂的傷勢較麻煩,雖然已完全將斷骨接好,不過沒有十天半個月的調節很難動作,以後的靈活將會大大減弱。」 「我只要雪哥哥能夠快點好起來。」玉露關切地說道。繡嫣點頭,說道「沒事的,估計最遲明天早上就會醒過來。好了,不要打擾他休息,我們先出去吧。」 「嘻,繡嫣姐姐。早上我碰到兩個很有趣的人類,他們好好玩。既然還要拜我為師呢。」一前一後走出房門,玉露忽笑瞇瞇地說道。繡嫣像是早知道是誰似的,笑道「那你就做他們的師傅好了。」 「嗯,我也這麼想。只是怕雪哥哥不答應,不過我現在想好了。人多力量大,如這次我們有很多人,雪哥哥也許就不會受傷了,所以我已決定收他們為徒。」玉露話鋒一轉,堅定地說道「我要馬上去找他們,繡嫣姐姐我先走了。雪哥哥拜託你來照顧了。」 「玉露,現在是傍晚了。你一個姑娘家。。。。」繡嫣一驚,正想阻止玉露的衝動。卻見玉露已跑出老遠,聲音遠遠傳來「繡嫣姐姐放心,我才不怕那些普通的人類呢。」 望著如一陣風只剩淡淡背影的玉露,繡嫣眨了眨美麗的鳳眼,搖搖頭對玉露的孩子氣無可奈何。 房間的光線越發柔弱,黑暗漸覆蓋大地。床上雪歌的手指忽動了幾下,嘴巴輕啟呻吟聲飄傳出來。雪歌只感口乾舌燥,用力掙扎著想要睜開雙眼討杯水喝。不過在他看來已用盡了全力的動作,其實只是輕微動了動手指而已。 腦海裡一片混亂,與『影手魔聖』袁飛的拚鬥一一在腦中回放。左手臂刺痛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眼前一片漆黑,奮力同自己漸漸遠去的意識拚鬥了一會兒,雪歌只感渾身疲軟,終拼不過意志再次陷入沉睡中。 等雪歌再次醒過來時,天地已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桌子上只有一盞柔弱的火光在一閃一閃地跳動著。雪歌只感一道水流進入嘴裡,立感苦澀無比,立裡不禁詛咒了幾聲敢灌他黃蓮的傢伙。 睫毛輕輕抖動幾下,雪歌慢慢睜開眼睛,印入眼裡的是一似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秀氣姑娘正端著一碗黑漆的湯水,一小勺一小勺地餵他吃。原來是一位美女,雪歌對剛才腦海中飄蕩的詛咒聲默默禱告幾聲。 面對這麼位似仙女般的女孩子,雪歌心中想當然認為那碗黑漆看似用無數毒蟲藥草煮出的湯水決對是治內傷的良藥。繡嫣勺起碗裡的湯藥,在嘴唇邊輕吹幾下,正想喂雪歌卻見他已睜開眼注視著她,當下臉一紅驚喜說道「啊~雪。。雪先生,你醒了。」 雪歌輕點那重如鉛塊的腦袋,輕輕地掃看著四周,說道「這裡不是大牢嗎?這是哪裡?是姑娘你救了我嗎?請問姑娘芳名?」一連串的問題讓繡嫣不知如何回答,輕聲說道「是玉露妹妹將你救到我這裡來的。」 雪歌滿腹疑惑,玉露是誰?莫不是白狐玉露,可是眼前的女孩子卻喚她妹妹,莫非這裡是狐妖洞,眼前的美女是隻狐狸精,實不知她修煉多少年了。不過能變喚成人形,至少也有百年以上的修為吧。 見雪歌撐著右臂,掙扎想要爬起。繡嫣忙將藥碗放到桌子上,輕扶著雪歌讓他坐起來。 雪歌深呼口氣,慢慢運轉體內的氣息,卻感內力流暢毫無阻塞之處,移位的內腑已恢復原狀,受傷的經脈好了七七八八,心中一片詫異明白定是眼前的狐狸精幫自己恢復傷勢,當下感激道「多謝狐。。呃,姑娘救小生一命,敢問姑娘芳名。」 繡嫣端起桌上的藥湯,一小勺一小勺地餵著雪歌,絲毫不感任何不妥,嘴裡輕聲說道「林繡嫣。我是個孤兒,是師父從小將我養大的。」 也許是山村純樸`不矯揉造作的作風影響著繡嫣,或是單純的她根本不知道面對一個男子,特別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她的這種大膽舉動是多麼的誘人犯罪。樸素清潔的粗布衣掩不住她清靈秀麗的氣質,清新淡然如渾然天成的氣息,身上濃淳的藥草香味時不時鑽入雪歌鼻間。面對著如仙女似的繡嫣,雪歌腦中生不出一點褻瀆的念頭,反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敬意。帶著一絲膜拜,雪歌一口一口將舉到嘴邊的藥水喝掉。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逍遙居所 山風遒勁吹襲,外面風聲呼嘯響動。樹搖草動,一陣陣妖獸的咆哮聲遠遠傳出。黑暗中,一切成了妖魔鬼怪的天下。日月輪替,這一切景象彷彿使天地間早已有了默契。 夜已深,房裡柔弱的火光輕輕搖擺著,雪歌和繡嫣的影子不停地糾纏在一起,不一會兒相互緊擁,一會兒兩頭顱又輕碰在一起,不停地變幻著親密的動作。 良久,雪歌重吁了口氣,像是打了場大戰般渾身冷汗,望著已變得空蕩蕩的藥碗,打趣說道「果然是良藥苦口,越苦越好。這一身冷汗冒完,感覺這世界變得輕多了,身子都有些飄飄欲飛起來。 「呵~」繡嫣捂嘴輕笑,說道「雪先生,我去煮點米粥給你添饑。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躺會兒休息。」「嗯,謝謝繡嫣姑娘。」 晨陽露頭,鳥兒在枝頭歡快鳴叫。沉睡一晚,大地似舒醒過來。吱吱喳喳的鳥語聲讓外面顯得熙攘。晨風雖不似深夜的寒風那般凜冽刮人,不過仍顯得冰涼。雪歌緊了緊身上覆蓋的棉被,無意間碰到左肩的傷部,立哆嗦著從睡夢中被痛醒起來。 「姥個熊皮,袁老怪不愧有著瘋子的稱號,這手段真是太變態了。好痛~不知袁飛自己被人施於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會是什麼感受?也許會興奮的尖叫起來吧。」雪歌掀開棉被,坐了起來。又一晚的調養,體力已恢復了許多,至少坐起走動是沒有任何困難的。 淡淡的米飯清香傳入雪歌鼻間,昨晚繡嫣所煮的淡粥至今仍讓雪歌回味無窮,軟而不爛`香濃留齒,不亞於任何山珍海味。只見雪歌嗅了幾下,走下床往房外走去。 繡嫣清瘦的身影正忙碌著,一旁微火烤動的小鐵鍋沸騰著。聽見房內腳步聲傳出,繡嫣柔聲說道「雪先生,早飯馬上就煮好了。」 雪歌深深地吸了幾口早晨清新的空氣,感受著活在世間的美好。快走幾步來到小院大門,眺望著眼前攀延登天的巒峰,一片片雲彩在半山腰飄浮著,感歎地說道「真是人間仙境,如此在此生活一輩子,過著平靜安寧的生活,不啻於做一逍遙神仙。」 昨晚與林繡嫣的談話中得知,這裡地處海天氏族與有異氏族的交界處,那座最高的山峰被稱為『兩界山』,也就是兩氏族的正式分割地界。在附近一共有六個村莊,大約有二千左右的人類居住。 各村莊的村民都是一些渴望生活平靜的平民,他們喜歡原始自然的氣息,不希望生活在搶權奪利的世界中。因此,兩氏族的村民雖混雜居住在一起,卻能和平相處,這麼多年來還不曾產生糾紛過。而由於此處地理的特珠原因,兩氏族的領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派兵駐守。 繡嫣是個孤兒,從懂事起就和她師傅生活在一起。繡嫣的師傅是一個醫者,不過雪歌從她對師傅的崇敬眼神中可以看出,繡嫣的神秘師傅並不是單純的醫者那麼簡單。 繡嫣的醫術是從她師傅那裡學來的,據繡嫣說,她師傅醫術高絕,能起手回天。在這一帶極為有名,甚至很多其他遠地方的病者都會找上門來救師傅醫治。對於這一點雪歌深信不疑,徒弟都能把重傷涉死的自己救活,何況是她的師傅,那還不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很不巧,這幾天繡嫣的師傅到距此近三百里的一個村鎮醫治病人,據說那裡發生瘟疫,死了很多人。 雪歌的獲救可說極為偶然,也很幸運。玉露雖使出『風捲殘雲』這一法咒,不過卻是半生不熟。方向更是偏了十萬八千里,直摔入『兩界山』山腳下,剛好被採藥回來的繡嫣給碰到,將雪歌救回去。「不知繡嫣嘴裡的銀髮少女是誰?能將我從『影手魔聖』袁飛手中搶救出來,身手之高可算天下少有。」聽了繡嫣的解釋後,雪歌暗自想道。 懷中的白狐不知跑哪兒去了?莫不是被袁飛那老傢伙給抓住了吧,想到這裡對玉露懷有親密感情的雪歌有些擔心。 憶著昨晚的點點滴滴,雪歌的目光從門前歡樂鳴叫走動的雞鴨移開,說道「繡嫣姑娘,你可看見一隻白色的狐狸?」「白狐狸?這。。。我沒有注意到。對不起~」繡嫣一怔,歉意地說道。 雪歌搖搖頭,忽變得開朗起來,笑著說道「可知你師傅叫什麼名字?」一晚上聽著繡嫣嘴裡『師傅`師尊他老人家』地喚著,雪歌至今都不知道她師傅到底是哪一號人物。如真的那麼出名,決不會是無名之輩。 繡嫣端起小鍋,勺了一碗米粥給雪歌,說道「雖從小到大同師傅他老人家生活在一起,但我並不知曉他老人家的名諱。啊~對了。曾聽人喚師傅。。呃。。『逍遙醫仙』之類的稱語,語氣裡對師傅很是尊敬。這難道就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名諱嗎?」 「啥?逍遙醫仙。咳咳~~」雪歌一臉吃驚,差點被粥咽到,激烈地咳嗽起來。看著繡嫣一臉不解的神色,暗自搖頭苦笑,不懂真是幸福。 『逍遙醫仙』海天熄位列華夏八仙之一,其醫術冠絕天下,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並精通於五行八卦陣法。雪歌曾聽他師傅水鏡講江湖上的名人典故中聞得,『逍遙醫仙』海天熄曾是海天氏族領主的二少主,只因先在與大少主的王位競爭中失敗,後又因心愛之人貪慕虛榮,不理海天熄的一片真情,毅然下嫁大少主,使得海天熄心灰意冷,自我放逐起來。 在華夏各氏族遊歷的海天熄眼見各氏族平民百姓疾病纏生,哀鴻遍野,心生不忍。生出學醫以救天下百姓的念頭,也剛好無意間獲得一本上古聖人神農氏所留的《藥草經》,當下欣喜若狂,尋一隱覓處專心潛修起來。 二十年後,海天熄醫術大成,更因這本《藥草經》中暗藏武學奇訣,武功法術大進。再入江湖救死扶傷,名聲逐漸響亮起來。海天熄的醫術在華夏江湖漸漸引為傳奇,在民間的名氣更是如活神仙般受人尊敬膜拜。這一切確因一年後與非凡老人的結拜兄弟而名聲達到顛峰,被世人稱為醫仙,成為當時華夏的第三位仙級高手。 「原來自己被海天熄老前輩的徒弟撿到,這一切不知是巧合還是命運注定。算起來,海老前輩應算自己的師叔祖呢。」雪歌凝望遠方蒼翠的綠林,喃喃自語道。光芒漸耀,大地融春一片暖和。雪歌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筷,踱出房外,沿著田間小道散起步來。 遠處,曲折盤旋的田野小道上,兩道人影正嘻嘻哈哈玩鬧著往雪歌這邊走來。鬆散的衣裳,衣領大開著露出裡面粗瘦露骨的胸膛,頭髮隨意披散著,一扭一擺成外八字橫行走來。 那兩人初見雪歌儒氣英俊的模樣先是一怔,隨後互視著露出瞭然的詭異笑容,走上前擋在雪歌面前仔細地打量著。「喂,小子。你是哪條道上的?見了我們兩個怎如此無理。」前面一個忽喝問道。 雪歌輕笑,眼前的兩人體內經脈空蕩無一點內力,根本就是地痞流氓之類的角色,哪會被雪歌放在眼裡。聽到對方喝問,笑著說道「大路朝天,各走兩邊。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何來無理之說?」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混混之道 陽光高照,清風悠然吹撫,天地一片祥和。 田野小道上的氣氛卻顯得緊張,卻見面前一露開衣領的年青人說道「喲喝,好小子。有膽,這方圓二十里也只有你小子敢無視我們倆兄弟。知道我們的師傅是誰嗎?姥姥的,說出來嚇死你個小混蛋。」 「小子,還不快給我哥倆賠禮道歉。惹了我們事小,惹到我們師傅那可不得了,小心將你揍到見不得人。」後面一長著酒糟鼻的年青人緊跟著第一個的話,威脅起來。 雪歌感覺好笑,不知兩小混混倒底想要幹什麼,隨口應道「但不知要小生什麼個道歉法?」 「當然是。。。」前面的小混混剛要說話卻被酒糟鼻給阻止,只見那酒糟鼻笑瞇瞇地打量著雪歌,說道「小伙子果然識相。呵呵,廢話也不多說了。你是來找海老頭兒看病的吧,恩!一定還不熟悉這裡的規矩吧?」 「規矩?說來聽聽。」雪歌很感興趣,問道。 「是這樣子的。看見這小山道沒有,就是我們現在站的這條,本來這是沒有路的,只不過走得人多了就成了路了。這其中我們兄弟可算走得最勤快,為這條小路的形成奉獻了很多腳力,但這都是無償服務的。呵呵,本來做點貢獻也沒啥,利族利民嘛。可歎由於我們的辛苦努力為氏族服務,為病人能早點趕來給海老。。醫師看病,不停地完善著這條小道。導致我們兄弟現在生活貧苦,連餬口都很困難。」酒糟鼻說道,說到動情處甚至還會留下兩行清淚。 「所以你們是想?」雪歌心中已明白大概,但仍裝作疑惑,想看這兩小混什麼表演下去。酒糟鼻見雪歌滿臉同情,心裡暗自得意,繼續說道「唉,可憐我們兄弟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歲小孩待養。雖說讓病人掏錢很不好,只不過我們也有家人也要過活,兄弟你說是吧?所以那些走過此路的病人都會掏一點金幣意思一下,算是對我們兄弟這麼些年來所做的貢獻的一點補償。」 「呵呵,兩位大哥真是太偉大了。只不知要給多少才可以啊!」雪歌被逗笑,說道。露衣領的小混混搶聲說道「小子,看你全身破破爛爛的,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主,隨便給個三五十金幣就可以了。」 雪歌怔下,好傢伙一開口就是五十金幣,光天化日之下這兩個小混混還真會搶錢,不過表面上仍不露聲色,右手往懷裡掏了良久,忽為難地說道「兩位大哥,你們看?這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啥,才一個子兒。你奶奶的,是不是耍我們。既然敬酒不喝喝罰酒,那麼也怨不得我們兄弟欺負外村人啦!」露衣領小混瞧見雪歌慢吞吞地拿出一個指頭大小銅幣,立大罵出來,挽起袖子準備動手打人。 酒糟鼻也是臉色大變,原想自己做了這麼多工作,眼淚都流了好幾滴,面前這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小子應識相才對,卻不想竟如此瞧不起他們,當下比露領小混更衝動,吼叫著撲向雪歌。 雪歌閃過酒糟鼻的飛撲,在露衣領小混拳頭打過來時已閃電般一手踢在露衣領小混的正臉上,緊接著橫掃一腿將酒糟鼻踢了個狗啃泥,趴在地上痛哼著。這兩個小混混屬平常人,雪歌並不敢太用力,只是讓他們感覺疼痛而已。 「啥了,才這麼兩下就結束了。兩位大哥,強盜也該有強盜的樣子吧。至少要裝備要錢不要命的那種氣勢吧。」雪歌搖搖頭,打趣說道。 「小子,你。。你在這等著。看。。看我們什麼收拾你。呼~呼~哎喲,老二你沒事吧?快,回去請師傅過來收拾這傢伙。」露衣領小混滿臉鮮血,門牙被雪歌一腳踢下兩下,連講話都有些不清不楚,扶著哼聲爬不起來的酒糟鼻狼狽往回跑走。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雪歌並不怕他們嘴裡所謂師傅是哪類高手,在他想來既然是『逍遙醫仙』的府居,自然沒有人敢不知死活跑上門來找碴。雪歌瞬間忘卻剛才的小插曲,彷彿置身於大自然的無限風光裡,與它融為一體,感受著這幽靜的田野風光,挺拔壯觀的巒峰和美麗翠綠的樹林。 東邊的太陽不知不覺已爬到頭頂,柔和的陽光變得刺熱,青綠的蔬菜反射出耀眼的光線,整片整片的金光耀眼,讓人沉迷其中。 山間小道上,匆快走來三個人。「哈~,大姐頭。你瞧那小子呆頭呆腦的,既然不懼你的威名,仍不知死活地站在那裡等。」酒糟鼻老遠就看見雪歌的身影,伸手指出哈哈大笑起來。 露衣領小混混也是一臉幸災樂禍,衝著身旁一美若天仙的銀髮少女尊敬說道「大姐頭,你可為我們倆兄弟出口氣。今個兒我們被這小子給揍了一頓,那是不給你面子啊!」 銀髮少女正是昨天跑出去的玉露,卻見她此時身上雪白的長裙沾上許多泥巴,蔥玉的左手緊捏著一顆奇怪的果子,那果子只有葡萄大小,表面卻很是奇特,既然半邊是紅色半邊是黑色,彎曲旋轉成一太極八卦圖案。 玉露剛從山裡出來,本來聽到兩小混混添油加醋的表述怒氣騰騰,橫眉豎眼地和跟著兩混混來教訓他們嘴裡的囂張小子,不過此時順著酒糟鼻的手指,卻是由怒轉喜,歡叫一聲往雪歌的方向跑去。玉露的動作把兩小混混嚇了一跳,不知她是怒是喜,兩人不解地互視一眼緊跟在玉露身後。 從迷醉中清醒過來,雪歌正想回去吃午飯,卻見一銀髮美少女飛奔過去,當下以為仍在夢中,輕揉了兩下眼睛,仍是一樣。 銀髮少女如墜入山林的仙女,及腰的銀髮隨風飄揚,在陽光下呈出五彩繽紛的光暈。白質的長袍隨著她的跑動翩翩起舞,將她姣好的身軀透呈出來,讓雪歌想入非非。 玉露的速度極快,在雪歌還在幻想當中時已跑到他面前,張手一躍整個人跳進雪歌懷裡興奮地說道「雪哥哥,你醒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嘻嘻~~」 香噴噴的嬌軀緊貼在胸口,旖旎的芳香纏繞在耳鼻間,惹得雪歌差點把持不住,鼻血狂噴而亡,他可被眼前美女投懷送抱的舉動惹得迷惑不解,他雖不介意美女貼上來,只不過他可不樂意美女將他認錯。只見雪歌輕輕將受傷的右手挪開點,以免被美女過激的行為碰到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嘿。。這個,小姐。請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咦!」玉露輕咦一聲,仍舊膩在雪歌懷裡,右手摟著他的脖子,左手伸出輕按在雪歌額頭一會,再比對了自己一下,嬌柔說道「不熱啊!奇怪,怎認不出了。」 雪歌也被美女的舉動惹得迷惑,看起來這美女是沒認錯人,難道是他真的失憶了,可他敢確定如跟這麼美的少女相識,說什麼也不會忘記才對啊?這件事看起來有古怪,等等!那兩小混混怎得也跟來了,奶奶的,難道是敲詐不成又想用美人計。 「大。。。大姐頭,你。。。你認識這。。。混。。人。」兩混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見玉露如八爪章魚緊貼在雪歌身上,又是羨慕又是害怕地問道。 玉露仍疑惑雪歌眼神中的不解,根本沒將兩混混的話聽在耳內。不過,雪歌卻聽得清清楚楚,低頭再次仔細地瞧起那讓人無限遐思的嬌顏。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伏羲仙果 嬌艷如花的容顏讓四周的草樹瞬間失去光彩,如夢似幻的漆黑眼睛像夜空星辰,閃爍著無限神秘。一縷縷紅光不停在黑色的眼睛中流竄,似夜間劃破天空的流星。白晰的肌膚晶瑩透徹,似透明般清晰可見根根流動的血管。 這一切似乎是天神精心雕塑上去的,嬌柔的身軀讓雪歌仍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美!太美了。不知不覺中,雪歌的思緒又飄飛老遠,在腦海中幻想起來。 「雪哥哥,是我啊!玉露。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玉露見雪歌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慌張,不由自主地像以前還是獸身的時候一樣,張開嘴對著雪歌的手臂一口咬下。 「哎喲,玉露,都說了幾次了不許咬人。」雪歌從幻想中清醒,說道。不過馬上回神自己並不是被白狐給咬的,而是眼前的銀髮美女咬的。呻吟中暗道,怎這美女也學玉露那樣子喜歡咬人啊,好痛! 玉露鬆開嘴,歡喜說道「雪哥哥,你認出我了嗎?太好了~我就是玉露哦。」「啥?你。。你是玉露?」雪歌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玉露嬌艷的容顏,哪時候玉露變幻成人形了。師傅不是說過玉露的修煉時間至多不超過二十年,照理決不可能這麼快變成人體的啊。 「是啊!你看,漂亮嗎?雪哥哥可是答應娶我為妻的。」似怕雪歌不相信般,玉露重重地點頭,婀娜多姿的嬌軀站立在地輕身旋轉起來,迷人的氣息讓另三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得氣血沸騰,目瞪口呆。 雪歌仍然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玉露身上忽隱忽現的微弱妖力卻又讓他不得不信,同時暗自警惕自己剛粗心大意,既然被一隻妖獸近身而沒覺察到,只不過玉露的美超乎凡塵,一時間他根本感覺不到那股妖力。 「大姐頭,我。。我們。。呵呵,他就是大姐頭嘴裡所掛念著的人嗎?原來是老大啊!老大好,剛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那完全是一場誤會,求老大別放在心上。呵呵~~」酒糟鼻支吾著說道,沒想到剛惹的男人既然是大姐頭的愛人,這下糟了。他們兄弟倆不僅算白挨一頓揍,等下也許會受到更加殘暴的對待。想起剛碰到大姐頭玉露時,那種被暴打的慘狀,現在想起來還是心寒。 露衣領的小混混腦筋轉得也特快,聽見酒糟鼻出聲,慌忙也說道「呵呵,大姐頭和老大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俊男玉女的要是走在村上,不知會羨慕死多少老頭老太婆呢。」 「哼,別拍了。你們兩個的膽子可真夠大的,才兩天不到的時間就想造反了。恩~」玉露輕哼,說道。嬌嬌柔柔的聲音卻如最利害的奪命利刃般在兩混混腦中迴盪,卻見兩混混哭喪著臉,哈腰如雞啄米,不停地哀求道「大姐頭,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兩兄弟並不知道他就是老大。這。。。這。我們連老大的一根毛髮都沒碰上,反而被痛揍一頓。不信的話,可以問問老大。」 玉露剛憤怒的心情早在遇見雪歌後飄散無蹤,此時也不想讓兩混混插在她與雪歌之間,假裝寒著臉說道「哼,今天的事就算了。現在快滾回去,沒有我的召喚不許到這邊來。」「是,是,我們馬上就走。」兩混混如蒙大赫,如飛跑遠。 雪歌仍是一頭霧水,不解玉露怎會收兩個小混混當手下,不過看她高興的樣子,也不想多加詳問,只是上下打量著玉露嬌美多姿的身段,暗想這麼美的狐仙難怪民間有那麼多人狐戀的事發生,平常年青人哪一個不被迷得暈頭轉向。 「雪哥哥,你看我給你摘了什麼?」玉露不懼雪歌探索的目光,反而很高興地面對著他,舉起手中奇異的果實,炫耀般在雪歌面前搖晃著。 被玉露手中的果實吸引,雪歌失聲說道「『伏羲果』,這是傳說中珍貴無比的『伏羲果』。」仔細地觀賞著那紅黑相間的八卦圖案,雪歌的目光完全被它吸引住。 『伏羲果』傳說中是上古神話時代天神伏羲培育的神果,功能滋陰補血,養顏美容,增長壽命。對練武者更如神丹妙藥,能極大地增強練武者的功法之力。 雖不知玉露在哪裡摘得這『伏羲果』,但雪歌見玉露雪白的衣衫沾了不少泥巴,知道定是哪到深山老林中尋找的,心裡有一絲感動,沒想到無意間救到的小狐狸既然如此知恩圖報。 「雪哥哥,快服下它吧。過了今晚子時這果子的功能就失效了。」玉露期冀地說道。 雪歌溫柔地幫玉露撫去頭髮上沾住的小葉子,說道「『伏羲果』性屬至陰,如陽剛之體服用功能將失效一半以上,需將它與其他幾味藥草混合服用才行,只是這幾味藥草一時間也很難尋到。」「啊,找繡嫣姐姐。她一定會有辦法的。」玉露歡笑說道,拉著雪歌的右手迅速往小四合院跑去。 小院西側一房是繡嫣堆放草藥的地方,木架上`坑頭上`籮筐裡,反正能擺放的地方都已堆滿藥草,濃醇的藥香瀰漫房中。 只見繡嫣小心地在房間裡看動,手裡不時抽出幾根藥草。過了好一會兒,才吁了一口氣說道「終於收集完了。『龍鬚草』『鱗葉莖』『刺紅花』『百匯根』。先將它們擂碎混合在一起。」 只見繡嫣邊說邊將手中的藥草放架上的石擂上,聚精會神地擂動起來。一顆顆藥草在石擂中被擂碎搗破,繡嫣拿出一條干紗布將碎爛的藥草倒在上面,用力擠壓將滴落下來的藥汁擠進一個小碗裡,直到藥汁乾涸才小心翼翼地從玉露手中接過『伏羲果』放入。 絲~似乾柴烈火般碗裡的藥汁劇烈沸騰起來,不停地冒著白煙,『伏羲果』在碗裡滑碌滾動著,飽滿鮮艷的外皮急劇收縮。待藥汁消失時,『伏羲果』已如風乾似的凹陷進去。 「可以了,兩刻鐘內服用就行了。」繡嫣將『伏羲果』交給雪歌,柔聲說道。玉露能興奮,歡聲說道「謝謝你,繡嫣姐姐。」 「呵呵,玉露妹妹。我應該謝你才對啊!我只是從師傅那裡聽說過『伏羲果』這種上古珍果的事,卻沒想到今天能親眼見到,又能親自調製它的藥效。」繡嫣溫和地笑著,說道「雪先生內傷雖大致痊癒,但仍怕留下病根。現在有了這顆『伏羲果』,就能再次鑄造身體,內力至少能增一層。」 雪歌的眼神近似膜拜地望著眼前乾枯無光澤的果子,閉上眼將它吞入肚中。一入喉立感溫涼爽快的感覺從腹內傳遍身體各個部位,渾身有說不出的舒暢。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氣流從腹中緩緩流轉,衝入四肢百駭,所到之處橫行無阻眨眼間就在全身氣脈流轉一遍。 晶瑩銳利的光芒從雙目裡射出,雪歌胸口的一縷悶痛早已消失無蹤,只感全身氣力充沛,當下欣喜說道「真難想像『伏羲果』竟有如此效果,不愧有著是仙果的傳說,這種感覺太好了。我的功力不僅全部恢復,更至少增加了兩層。」 「耶,太好了。雪哥哥,你的傷完全好了嗎?」玉露面露驚喜,高興地問道。 雪歌點點頭,臉上卻忽正色說道「已經全好了。玉露,謝謝你。不過下次可不許你去冒險了。」「嗯,好嘛!你暈迷不醒把我嚇壞了嘛。」玉露嘟著嘴,不情願地答應下來。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逍遙醫仙(上) 星辰點綴天空,圓月倒掛水中。不遠處的山巒樹景在夜晚下幻出一幅如夢似幻的美景,惹人讚歎。置身其中,猶如在夢境中傲游。 四合小院內,仰望著如畫的夜空,雪歌三人端坐在石桌邊談笑風生。一段段從市井走販那裡聽到的江湖趣聞被雪歌生動活潑地描繪出來,惹得繡嫣與玉露嬌笑不已,兩美女相印成彰,為如詩如畫的夜空增加了一道美景。 夜已深,風漸涼。三人卻仍沒有一絲睡意,興趣勃勃地講著,當然大多數是雪歌在口沫橫飛`指手畫天地胡扯著。而玉露在一旁幫腔,不停地點頭表示確有其事,以證明雪歌話裡的真實性。 繡嫣雙手端著下巴,嘴角擒著微笑,聚精會神地看著雪歌用右手如畫咒般左右橫飛的模樣,聽到有趣處立捂嘴輕笑出聲。她的動作比玉露優雅許多,至少她不像玉露那樣笑得花枝亂墜,連月亮都害羞得躲進厚厚的雲層當中。 良久,雪歌終於將他道途聽說的趣事說了個遍,只感口渴難耐,端起玉露為他倒的茶藥水一股腦喝了個乾淨。看看時辰,已是下半夜。忽見到玉露眸目看著自己依賴的目光,心裡唐突,暗自想道:『以前玉露還是狐身時,自己跟她同睡一床,同枕一枕頭並沒感覺任何不妥。只是現在玉露已是女兒身,若再同席共枕只怕會讓人說閒話。』 『以前在瀑布前的那幾句戲言不知玉露還放不放在心上,聽水鏡師傅說白狐最注重承諾。唉,都是獰內丹惹得禍,真是頭痛。為啥才修煉不到二十年的玉露會變幻成人形呢。』雪歌忽感腦大,按傳說那狐仙一族的死心塌地是出名的,自己的一句戲言可能改變了玉露一生的命運。 不知不覺中,雪歌混亂的腦海中飄浮出慕珠的俏影,慢慢地慕珠的嬌軀淡淡化去,消失在雪歌思想中。緊接著昊霜嬌艷的英姿在他腦中由淡浮現,神情中似帶著無限話語,熾熱地注視著他。雪歌心裡一痛,卻不知是為慕珠擔心還是為昊霜傷感。 「繡嫣姑娘,逍遙前輩會幾時回來?」雪歌想將這令人心神不寧的惱人事驅逐出自己的腦海,將自己一直關心的問題提出來。 繡嫣搖搖頭說道「師尊他老人家一向行蹤飄浮不定,有時一去數天就回,有時卻走了好幾個月才回來,我也很難臆測他會什麼時候回來。」 雪歌點點頭,心中稍微有些失望,自己至多只能再在逍遙居住個五六天,如果逍遙醫仙沒回來,也許自己一輩子將無緣再見到這位跟師祖『非凡』老人拜把子的世外高人,自己也將遺憾終身。 見到雪歌失望的樣子,玉露輕笑說道「雪哥哥,我們既然知道逍遙伯伯的居處,等我們從有異氏族回來再過來拜訪也可以啊!嗯,到時候逍遙伯伯一定在家裡。」希望自己的話能給雪歌一絲安慰。 黎明漸至,三人的睡意漸漸襲來,雪歌眨眨眼睛望著玉露又望望繡嫣,不知該如何開口,眼見兩美人刻間在保持清醒。雪歌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天快亮了,休息一會兒吧。玉露,你。。。」 雪歌不知該如何說才好,支吾著急得滿頭大汗。一方面由於繡嫣在一旁的關係,怕她知道以前玉露都膩在他身旁睡,不知會用什麼眼光看自己,也許會認為他在誘拐天真不懂世事的少女吧。另一方面,如呆在同一個房間,面對玉露如此誘人的嬌軀,雪歌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堅持住。 玉露卻是不解,理所當然地說道「雪哥哥,我們一起去休息吧。嗯,我今晚也要膩在你懷裡睡。」 猶如晴天大霹靂,雪歌的腦袋瞬間轟隆炸裂開來,近乎呻吟地看著玉露亮晶晶期待的雙眸,眼神不敢飄向繡嫣那一眼,怕見到她眼裡的光芒。出乎雪歌意料之外的是,繡嫣並沒有責怪或將雪歌看作色狼之類的東西,反而輕柔勸玉露道「玉露妹妹,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你了。現在你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家,以前的那些小脾氣`壞習慣都要改改。」 雪歌詫異地望著繡嫣,心裡驚駭不已。難道玉露的身份繡嫣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感覺中繡嫣連一絲內力都沒有,跟平常百姓差不了多少,甚至身子骨更加嬌弱。 繡嫣並沒有看見雪歌眼裡不解的目光,繼續勸道「你是一個懂事的女孩子,不是嗎?不應該再給你的雪哥哥增添麻煩了。」 「可是我一直都跟雪哥哥睡在一起的。」玉露嘟著嘴,有些不依地說道。 繡嫣微笑,說道「那是因為以前你還是小孩子,現在不同了你已經長大了。夜露好大,來,你不是想學我今晚做的那道菜嗎?回屋我講給你聽。」「好耶,那以後我就可以天天做給雪哥哥吃了。」玉露興奮地說道。 雪歌心中很是感激,不過繡嫣似乎並不在意,沖雪歌笑了笑攜同玉露一同進屋去。 鳥鳴歌唱,陽光普照,天地一片晴朗。 一夜無夢睡到自然醒,雪歌伸了伸懶腰走出房外,熾熱的陽光照得雪歌連眼都睜不開,微閉著眼睛慢慢適應眼前的光亮。直到清晰,雪歌才發覺太陽已到半空,不知不覺已睡到中午,卻見隔壁的木門仍緊閉著,可能昨晚玉露纏著繡嫣纏了一整晚。不然憑雪歌這兩天對繡嫣的瞭解,她早應起來準備早餐甚至是午餐了,不會到中午還睡得這麼沉。 小院城牆的門被輕輕打開,雪歌本以為是來求病的,卻見從外面進來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儒生。看著他,雪歌彷彿見到自己的師傅,披肩長髮隨意用一根細繩捆著拋在腦後,淺灰衣袍隨風輕飄,瀟灑`帥氣`斯文,背後背護著一個小竹架。不過與水鏡師傅相比,此人更多了份灑脫,更有一種自信的魅力。 雪歌揉了揉眼睛,確信眼前的人是真實的,才問道「請問先生要找哪位?」 中年儒生見到雪歌也是一怔,不過在看到雪歌左手的傷時,馬上釋懷笑著說道「小伙子,你是來求醫的嗎?傷勢什麼樣了?繡嫣醒來了嗎?」 雪歌心中疑惑,暗思道此人看來與繡嫣很熟,實不知兩人是何關係,若說此中年人就是逍遙醫仙,那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也許是附近村莊的江湖郎中也不定。想到這裡,雪歌心裡一亮感覺很合邏輯,萬千疑惑似乎瞬間消失無蹤。正想說話,卻見隔壁的房門被打開,繡嫣秀氣的身軀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直打呵欠的玉露。 「繡嫣,家裡來了兩個客人嗎?」中年儒生笑容可掬地問道。 「師。。師傅,啊!你回來了。」還有點頭重的繡嫣一聽到中年人的聲音立清醒過來,欣喜地呼喚道。 雪歌怔站那裡,不可置信地看著繡嫣跑過去親密地挽著中年人的手,幫他將背後的藥筐御下。這個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的人真的是名震華夏江湖,武功法術位列華夏八仙前三甲的逍遙醫仙,聽水鏡師傅說逍遙醫仙五十年前就與師祖非凡老人結拜了,再加上他初入江湖的那些年,逍遙醫仙的歲數至少在九十歲以上吧。 可現在眼前站著的人至多不超過四十,如此多的差距叫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難道世間真有返老反童之藥。上次師姑水月那似乎只有二八芳齡的面孔就嚇了他一跳,不過那也情有可原,必竟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比正常看起來年青一二十歲也很正常。 正文 第一百章 逍遙醫仙(中) 艷陽高照,萬里晴空。 雪歌怔住,不過也是眨眼之間而已,馬上得又彎腰恭敬地說道「晚輩姬雪歌拜見師叔祖,家師水鏡先生。」 中年儒生也就是海天熄輕將背後的小竹筐交給繡嫣,看了一眼站在雪歌身旁的玉露,眼裡露出一絲詫異,緊接著輕笑,說道「非凡大哥還好嗎?我已經有三十幾年沒見過他了。」 「這。。不瞞師叔祖,晚輩平生無緣面見師祖一次。」雪歌不敢欺騙,老老實實地回答。身旁玉露緊挨在他後面,嬌軀微微發抖著,似對海天熄很害怕,雪歌對此很釋然,畢竟逍遙醫師海天熄乃華夏八仙之一,武功法術之高在華夏江湖鮮有敵手,玉露憑著白狐的靈敏氣息必是感覺到海天熄的強大,所以才會感到緊張不安的。 海天熄眉頭輕皺,自語「老哥莫非真得已離開人世仙去,難道我測出的那個劫難沒有躲過,呼!天命注定,非人力所能扭轉。」說完,抬頭注視著雪歌,說道「呵呵,你與你父親長得很像,三十年前他也像你這麼大吧。當時我與非凡大哥在飄渺山顛不歸崖上相聚,你父親也在一旁。」 雪歌驚喜,抬頭直視海天熄那如浩渝宇宙般深奧的眼睛,匆忙問道「師叔祖見過父親,不知師叔祖可知父親母親的下落。」 「什麼?」顯然海天熄並不知曉飄渺宮二十年前的那場變故,見雪歌如此問立感不對,說道「難道現在持撐飄渺宮的宮主不是你父親姬天涯嗎?」 「雪歌心裡苦澀,搖搖頭說道「不瞞師叔祖,飄渺宮現今的宮主是被稱為華夏八仙之一的『飄渺仙子』水月師姑持撐。二十年前發生一場動亂。從此父親母親下落不明,家師水鏡為救我叛出宮,隱居在千疊山中。只不過數個月前,水月師姑忽找上門來,結果水鏡師叔為救我施展極傷元氣的『風捲殘雲』。之後。。。」緊接著雪歌又將自己所經歷的事及與海天氏族的誤會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不過卻不敢將『五彩神石』的事說出去,畢竟那關係到自己父母的生死之謎,更是水鏡師傅萬千交待的事。 海天熄眉頭緊皺,眼裡的殺氣隱現,不過那也是瞬間閃過而已,並沒有讓人知道。卻聽海天熄點點頭,說道「看來這一切都是水月在操縱著。嗯,魔鼎乃極凶之物,你們這一路前去極為凶險吶。」 輕歎了一口氣,海天熄的眼神忽閃了閃,說道「有兩個高手往這邊趕來,他們的氣息很強,至少已達到聖級境界,其中一個甚至距離仙級高手只有一線之隔。呵呵,我知道他們是誰了,『海天雙聖』袁飛和向天雄兩人,有十年沒見過他們兩個了,哼!真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師叔祖,我。。。」聽到兩大仇人趕來,雪歌臉色一變,雖明白有逍遙醫師海天熄在這裡,自己當可無礙,但心裡總是不想讓海天熄為難,畢竟海天熄也算是海天氏族王族的人。 玉露眼裡紅光暴閃,妖氣沖天而起。海天熄看著衝動的玉露,忽伸手輕指玉露眉心,卻見一道金光閃電般沒入,玉露嘴角漸長的利牙立變回原狀,撲天蓋地的妖力也被穩穩地壓制住。 「你們兩個去房內迴避下吧。」海天熄說道。雪歌點頭,拉著委屈的玉露往房內走去。砰,隨著房門的關閉,將不依不撓想出去找袁飛麻煩的玉露給隔閡起來。 「繡嫣你也進去吧。」海天熄說道。在繡嫣關門後,海天熄左手輕揮,只見整座小院忽瞬間變得模糊起來,似有層層翻滾濃厚雲霧在上面凝聚不散。從遠處看飄忽渺茫,給人一絲詭異不真實的感覺。 袁飛和向天雄的速度很快,在海天熄剛佈置完陣法時他倆奔至門口。望著層層疊疊纏繞的雲霧,兩人不敢造次,畢竟無論從江湖地位還是在海天氏族中的輩份,海天熄都穩壓自己。 「大人,袁飛`向天雄前來傳達老夫人手諭,請大人回去輔助年幼領主。」袁飛大聲說道,聲若洪鐘,響遍各峰,引起深林中無數妖獸齊聲吼叫。 等了良久,海天熄也是無動於衷,不作任何回應。向天雄不耐,說道「大人,你貴為海天氏族王室成員,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海天氏族生死繫於一線之間。領主大人被刺客謀殺,兇手仍逍遙法外。王室無首,一片混亂。不僅如此,有異外邦對氏族肥泛的領土虎視眈眈,一心想吞併氏族。領主大人的遇害更讓他們看到時機,現今已在邊境上糾集軍隊,戰爭只在眨眼之間啊!」 「你們回去吧。告訴老夫人,五十年前我就已不是海天氏族的成員,五十年後也是一樣。況且我已經老了,你們認為一個上百歲的老頭子能幹點啥事呢。」海天熄的聲音飄浮不定,似從四面八方傳來,又似就在袁飛二人耳邊說似的,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傳入二人耳中。 袁飛心裡冷哼,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拱手繼續說道「大人,老夫人捎話來,她說此生是她負了你,若有來世自當償還。」「呵呵,一切都成過雨雲煙,又何需補償呢。」海天熄哈哈大笑起來,沉靜如水的心並不為所動。 房間裡,袁飛的話也清楚地傳入雪歌的耳裡,雪歌倍感好笑,海天熄修養幾十年的心境豈能因為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而動容。其實雪歌不知曉當年非凡老人指點海天熄武功時的第一件事就是教導他如何提高心境。海天熄也一直尊守著義兄非凡老人的教誨,幾十年如一日般從不間斷地修煉,如今他的心境修為放眼整個華夏江湖也是數一數二的。 「哼,老瘋子根本不是做說客的料,師叔祖豈會因年青時的變心情人幾句虛假的承諾而放棄如今逍遙的生活。」雪歌輕哼著,小聲說道。 正端坐在桌子上把玩著茶杯的玉露秀鼻輕皺下,說道「雪哥哥,為什麼我們要呆在這裡?就是那人把你打成重傷的,當時還威脅著要剝我的毛皮呢。」「呵呵,玉露。他們兩個欺負我們的帳總歸要還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雪歌笑著走到玉露對面坐下,說道。 「為什麼?他們不是就在外面嗎?現在出去不就可以教訓一下嗎?」玉露不解,問道。雪歌苦笑著舉起左邊仍絆著紗布的手臂,說道「就算雙手完好無損我們也打不過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何況現在我左手受傷。」 「可是就這麼放過他們真得好可惜。」玉露明白雪歌所說的是事實,不過仍感洩氣地說道。 雪歌輕聲安慰幾句,繼續聆聽外面的對話,雪歌覺到向天雄就比袁飛直爽多了,至少向天雄不會笨到以感情來說動海天熄,做為『海龍團』的軍尉,他更喜歡直來直往。 「大人,你身上流淌的也是海天氏族血脈。難道就眼睜睜地置氏族的生死於不顧。」向天雄大聲說道。 屋裡再次陷入沉默,沉悶的氣氛流敞著。涼風徐吹,卻吹不起袁飛二人心裡的煩悶。良久,只聽海天熄輕歎口氣說道「一切自有命數,若天要亡海天氏族。渺小的個人又豈能與天對抗。」 正文 一百零一章 逍遙醫仙(下) 艷陽高照,涼風吹撫。青綠的細草綠葉迎風輕輕擺動,搖首生姿。 袁飛二人身上卻籠罩著一層陰貌,眼睛緊緊地盯著濃霧中的某一點,似想看穿裡面的東西。只可惜眼前一片白霧濛濛,任由他們如何運功都無法看透。 「話不多說,你們走吧。」逍遙醫仙海天熄忽說道。 向天雄還想再勸說,卻只感一股巨力迎面擊來,讓他飛退數丈。當下臉色慘變,驚駭異常,面對那股巨力向天雄只感自己在它面前猶如濤天海浪中的一滴水,根本連反手的能力都沒有。 袁飛嘿嘿冷笑幾聲,說道「大人,我們先告退回去向老夫人稟告。不過我們不會放棄的。告辭~」說完,看也不看向天雄一眼,逕直往原路飛奔而去。 向天雄臉上呈現惱怒,緊跟在袁飛身後,飛奔老遠才出聲怒問「袁大人,為何如此輕易退卻,這會讓海天熄以為我們沒有任何誠意。」「哼,海老頭心意已決。難道我們再說下去就能讓海天熄回心轉意,回去幫忙鎮壓二少主的叛亂。」袁飛不屑哼道。 向天雄爭辯道「不管如何,有一點機會我們總要試一下的。海大人不可能放任氏族滅亡的,他總要給予一個交待的。」 「嘿,廢話少說。剛才有沒感覺到那白霧裡有一股強大的妖力沖天而起。哼哼,不會錯的,那氣息中充滿憤怒暴力,似擇人而食的上古妖獸。以海天熄以往的脾性必不會如此神秘,難道他在顧慮什麼?」袁飛哼聲說道 向天雄卻是不理這些,他更擔心的是該如何應付有異氏族的進攻,據情報有異氏族已在邊境處屯結十五萬重兵,若一開戰必給海天氏族帶來前所未有的災難,也許還不會滅族,但是氏族的人口肯定會大大減少,也許全氏族的男丁將至少損失一半以上,那將給氏族的發展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袁飛冷冷地掃視著身旁與自己齊名的向天雄,心裡冷笑著。對於向天雄的擔心,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海天氏族的生死存亡並不被他所看重,他只不過醉心於內宮的權力鬥爭罷了。 逍遙醫仙海天熄望著『海天二聖』消失於山林之間的背影,從石椅上站起來,手指拈合算了一會,忽重重歎一口氣來回踱步著。良久,海天熄的眼神終飄向雪歌所在的房門,像是下了決定似的,出聲說道「雪侄兒出來吧,我有事想與你說。」 嗡~,房門被輕輕打開。雪歌從裡面走出來,玉露則緊跟在他後面,懼怕中帶著好奇的眼神晶亮地望著一臉凝重的海天熄。 「師叔祖,有何事吩咐?」雪歌恭敬地說道。 海天熄對於玉露的舉動並不奇怪,無視玉露一旁不停好奇打探的眼神,說道「你師傅水鏡既然曾提過我,那麼你知道我會哪些功法嗎?」 雪歌估不到海天熄會如此問,絞盡腦汁也不過知道點〈藥草經〉的事而已,於是說道「只知師叔祖的武功法術是從〈藥草經〉上悟出的。」 「哈哈~~那不過是世人的猜測而已。〈藥草經〉不過是一本藥書而已,哪能使我進入仙級境界。其實當初我在上古洞穴中一共獲得三本功訣,〈藥草經〉只是其中一本而已。另外兩本分別是〈天理奧義〉和〈逍遙法訣〉,〈天理奧義〉講述的是天理推算之術和五行法陣,〈逍遙訣〉才是真正的武功法訣。」海天熄笑著說道。 雪歌恍然大悟,總算明白逍遙醫仙成為傳說的來源,三本書裡不管是哪一本都是華夏一瑰寶。隨便一本流傳出去,都會引來各氏族高手的瘋狂搶奪。 只見海天熄凝望著雪歌,說道「此三本書〈天理奧義〉的最為精深,自然危害也最大,稍有不鎮必會引起動亂。〈藥草經〉我已傳給繡嫣,本想將〈逍遙法訣〉傳與你,只不過我算出你今後將有更大的機緣,〈逍遙訣〉並不適合你用。」 「若輕易傳你〈天理奧義〉,又怕今後引發天災。也罷,只要你能通過我的三個考驗,我便傳你〈天理奧義〉上卷法訣。」 「謝師叔祖成全,我願接受考驗。」雪歌大喜,連聲應道。 逍遙醫仙海天熄讚賞地看了雪歌一眼,點點頭說道「〈天理奧義〉分為上卷和下卷,上卷乃是一些天文地理和五行法陣,下卷乃是一些修仙之術及能引發天地之劫的古仙陣,當年曾將上卷的一些法訣傳與你父親姬天涯。記得後來他曾向我告罪說扭不過師弟妹的請求,又將它們傳給師弟師妹了。」 雪歌點頭,以前常見師傅水鏡拈手推算著將來的事情,每次都奇準無比,小時候對他這種能知未來事的本領可是羨慕得緊,常纏著師傅教他,只不過水鏡師傅對其他事能會答應,唯獨這件事卻是什麼哀求`威逼利透都不肯,說什麼『天理之術』乃窺視天道之術,用之有違天意,萬不可學。想來這定是師叔祖海天熄所告戒的。 「只因〈天理奧義〉字句隱晦難懂,沒有一定的資質根本無法理解。所以我的第一個考驗就是『迷蹤法陣』,只要你能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走出,便算通過。」海天熄說出第一個考驗。 雪歌心裡迫不及待地想進入第一個考驗,尊敬地問道「不知『迷蹤法陣』在哪,我該如何進行考驗?」「呵呵,莫急。繡嫣,你出來罷。」海天熄笑著說道。雪歌臉色一紅,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話。 只見繡嫣輕步走到逍遙醫仙海天熄面前,柔聲說道「師傅。」「繡嫣,你帶雪侄兒到後面霧谷去一趟,那裡有一個天然形成的『迷蹤法陣』。」海天熄吩咐道。 「。。。是,師傅。」繡嫣怔了一下,慌忙應道。看向雪歌說道「雪先生,請隨我來。」 「繡嫣姐姐,我同你一塊兒去。」玉露躲到繡嫣身後說道。面對海天熄,她總是感覺心裡很不安,似自己的一切都被面前詭異的人類知道的清清楚楚。 走過一小片田野小道,二人一狐進入山道中。繁密的樹林分佈兩旁,小山道陡延挺拔,彎曲旋轉。 在玉露的強烈詢問下,繡嫣大概說了一些迷蹤法陣的情景,迷蹤法陣詭異奇妙,看似平凡無奇卻有著奇異的現象。「走迷蹤法陣就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中,摸索著趕路,走了許久卻發現仍回到原地。」 雪歌沉默地走在最後面,仔細聽著繡嫣對『迷蹤法陣』的介紹。白狐玉露卻不管這些符不符合海天熄的規定,逕直問道「繡嫣姐姐可有破解之道。」 「其實破解很簡單,就像那種漆黑的夜晚走路一樣,眼睛看不見,心裡卻自認為是直直走路,其實卻是彎曲著繞了一圈。不過如能有一根照路的火把,那情況就不一樣了。」繡嫣笑著說道。 雪歌聽後若有所思,心中隱隱已有一個破解的方法,按繡嫣的說法與民間傳說中的鬼擋牆簡直就是一個道理。 山路急轉直下,小道石路往下直斜,山道坡上清新冰冷的空氣讓三人精神一震,療望小道下面山谷,卻見滿山遍野的青松木林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刺眼的陽光似被擋住似的,根本無法將這一切照亮,一切顯得那樣神秘。 @@@@@@@ 請大家收藏,投票支持。收得越多更新越快,你們的支持是我寫作的動力。 正文 一百零二章 迷蹤法陣(上) 曲直陡峭的山道直達一片繁密的森林面前,森林高達幾十丈,枝葉繁密遮天,從山谷上放眼望去遍佈整個山谷。來到森林面前見濃濃的灰霧瀰漫其間,在樹林前卻像被無形的東西擋住似的,無法向前一步。 「雪先生,這裡就是霧谷,也是『迷蹤法陣』的入口了。」繡嫣指著面前灰霧濛濛的樹林,說道。 雪歌點點頭,說道「那麼我進去了。玉露,跟在繡嫣姐姐身邊可不要調皮。」「雪哥哥,我要跟你一起進去。」玉露忽膩在雪歌手肩上,撒嬌說道。 「玉露,這是雪哥哥一個人的考驗。」雪歌輕撫著玉露垂腰銀髮,溫聲說道。 繡嫣也在一旁溫柔地說道「玉露妹妹,時間不多了,你要相信雪先生,他一定會走出迷蹤法陣的,我們一起到森林對面等雪先生吧。」聽到繡嫣的勸聲,玉露輕應一聲不情不願地從雪歌的背上滑落,期冀地望著雪歌走入森林中。 沿著石道往峽谷攀爬,繡嫣和玉露一前一後快步走著。草叢上的荊棘不時勾住她們的裙角,偶爾細嫩雪白的肌膚還被尖銳的刺針劃出一道道小口。 「繡嫣姐姐,為什麼不讓雪哥哥直接從這裡攀爬過去?那個嚇人伯伯又沒有跟在後面看。」玉露努力往上爬著,問道。 繡嫣嬌喘著,站立住順一下呼吸,說道「師傅他老人家深不可測,雪先生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天理之術』。」「『天理之術』真有那麼厲害嗎?可窺視天機。」玉露坐在一塊光滑的石塊上,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問道。只見繡嫣點頭肯定。 卻見雪歌一頭栽入樹林裡,眼前忽一暗,漫天濃霧滾滾翻騰,往他狂湧而來,伸手不見五指,頭頂上遮天蓋日的樹葉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射不進去。 四週一片靜悄悄的,無一點聲息,似一切都陷入沉睡中。雪歌卻是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走了幾步,差點被絆倒。這讓雪歌鬱悶不已,同時也對這完全不知的『迷蹤法陣』充滿警惕,看著面前這顆近半丈粗,樹根枝葉如紙傘般遮了大片天空的參天古樹。 雪歌踢了踢露出地面手臂粗的莖根,自語著說道「小樹怪,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抬著腳對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抬得這麼高,差點被你絆倒。惹不是心急趕路,真想一把火把你給燒了。」說完,踏了踏繼續往前走去。卻不知,那些浮在地面上的樹莖忽吱吱亂響著往地底沉下。 濃霧瀰漫,雪歌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在自己氣息全開的情況,現在所走的路線是直線的。如照這個速度往前趕的話,可能不要半個小時就能走出這片森林。雪歌心裡興奮著,認為『迷蹤法陣』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對繡嫣剛的提醒還是挺感激的,因為若不是繡嫣的話使雪歌想到這個辦法,一時間匆忙走進去還真不知該什麼辦? 又走了一會兒,四周的濃霧漸漸淡了起來,能見度從剛才的伸手不見五指到現在可勉強看到幾丈外的東西,一顆顆巨大的參天古樹在眼前清晰地呈現出來,繁密昌盛的樹葉互相纏繞延伸著,一根根細密的樹須垂落至地。 在一比旁邊古樹粗了至少一倍的古松樹下,雪歌看到幾具妖獸屍體,有的已是滲滲白骨,有的才剛剛死去,腐臭的氣味緩緩鑽進雪歌鼻裡。 嘩啦~~正當雪歌看得入神時,樹冠上忽響起翅膀拍動的聲音,讓雪歌嚇了一大跳,右手閃電般拔出腰間的木阿神劍,警戒地望著聲音的來源處。卻見一隻渾身如焦碳般烏黑的鳥獸瞪著血紅的雙眼慢慢從樹冠上探出頭來,見到雪歌後嘩嘩著扇動翅膀騰空飛起。只不過像是被什麼吸引似的,黑鳥獸成圓形繞了一圈後又飛回原地,如此試了幾次終感到累,停在樹桿上搖著細小的頭顱咕咕鳴叫著。 雪歌看著黑鳥獸有趣的行徑,笑著說道「黑鳥兄,你被困住在這片森林了嗎?只可惜你聽不懂我的話,不然我倒還可以帶你離開這裡。」黑鳥卻是不理雪歌的話,再次飛騰努力飛出。 雪歌呵呵笑著,施展『飄渺身法』往前閃電般射去,瞬間沒入樹蔭霧氣當中。參天古樹往前如飛倒退,淡霧在氣流的旋轉下往四周猛散,不時看到在古松下有妖獸的骨骸。 飛奔良久,當雪歌再一次見到一與剛才一模一樣的古松樹時,心裡終於感到不對勁。快步往樹下走去,卻見這幾具屍體似乎與第一次路過這裡時見到的一模一樣,心裡驚異中,剛見到的那只黑鳥獸撲騰著又繞了一大圈從雪歌頭頂飛過,停落在古松上,血紅細小的雙眼看了雪歌幾下,低頭梳理著自己的翅膀。 雪歌歎氣著,面對黑鳥獸似笑的眼睛,無奈地說道「鳥兄,剛起來我也迷路了。也許我們要一起呆在這裡了,這樣也好,至少有個伴。」說完,躍上蹲坐在樹桿上沉思起來。那只黑鳥獸此次似聽懂雪歌的話,對他躍坐在自己旁邊並不感到驚慌,反而歪著頭有趣地看著雪歌托腮深思的模樣。 此時,山谷後面的一塊坡崖上,繡嫣與玉露已到達那裡。玉露見雪歌還沒出來,憂心地問道「繡嫣姐姐,雪哥哥什麼還沒有出來?會不會有危險?」「嗯,應該快出來了吧。」繡嫣望了望漸漸西沉的太陽,說道。 「繡嫣姐姐,我們一起進去找雪哥哥吧,嚇人伯伯不可能知道我們進去的。」玉露懇求著撒嬌說道。 繡嫣搖搖頭,看著玉露失望的嬌顏,說道「玉露妹妹,你還不解,這樣不僅違反了師傅他老人家的考驗。而且我想雪先生也一定不希望在霧林裡見到我們吧,因為這對一個有志氣的年青人來說是一種恥辱。」 「繡嫣姐姐說得有理,那這樣我們只能繼續坐在這等了。」玉露悶悶不樂地坐在石塊上,雙腿彎曲頂住下頜,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樹林,想像著雪歌忽然從樹林中跑出來。 同一時刻在小院裡枯等著雪歌他們回來的逍遙醫師望著漸漸西墜的太陽,拈指算了幾下,低語著「仍俳徊在迷霧中無法自拔嗎?呵呵,眼見並非為實,『迷蹤法陣』只能用心感受才能破解啊!」 此時的雪歌正一邊苦思冥想著,一邊平復自己的氣息。良久,還是沒一絲頭緒,神情不自覺中感到一絲喪氣,歎道「難道我無緣學習『天理之術』。唉,不是自己的東西既使強求又有何用呢,上天安排的命運已豈是區區一個人類所能更改的。」 正懊惱著自己悟性太低,繡嫣的話忽在腦海中一一響起,『迷蹤森林』就像在黑夜中摸索著走路,心裡面認為是直走的路卻是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很明顯自己剛跑的這段路也是在繞圈子,難道感覺中直直的路卻在不知不覺中彎曲掉了,眼睛看到的東西根本不是原像。 但那要如何才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用心?眼睛看到的沒用那就用心去感覺。似頓悟般雪歌興奮地從樹桿上一躍而起,嚇得那只將頭埋進翅膀裡休息的黑鳥獸嘩啦慌張飛走。 「嗯,用心感受周圍的一切。該如何辦呢,剛才也是用氣息做索引,不過有眼睛在一旁指路。現在既然要用心,眼睛自然要避起來,那樣感覺應更加靈敏了。」雪歌自言自語著,估計著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正文 一百零三章 迷蹤法陣(下) 半空太陽熾熱的光芒逐漸虛弱,慢慢地墜落西方。可愛的圓臉似害羞般,用飄渺的山峰遮住自己大半臉孔。石塊上,玉露變得很焦躁,玉齒輕咬,緊張地捏著手走動著,雙眼時不時飄向森林來回仔細察看一下。 眼見已沒剩多少時間,繡嫣也是心急如焚,不過她並沒有玉露表現的那麼明顯,站在一旁緊盯著樹林,心裡祈求著奇跡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偌大的森林邊緣草叢中忽一陣響動,雪歌挺拔不屈的身軀慢慢顯露出來。玉露歡叫一聲,如飛往雪歌衝去,猛撲到雪歌懷裡又叫又跳著。在玉露身後,繡嫣明顯地放鬆了一口氣,微笑著朝雪歌走去。 雪歌本是閉著眼睛的,不過在聽到玉露的歡笑聲和掛在脖子上的柔軟嬌軀後,知道自己終於走出霧林,慢慢地睜開眼睛,印入眼裡的是玉露光彩奪目的笑顏,對面繡嫣也是滿臉含笑地望著他。 雪歌輕點頭,對玉露率直的動作有些尷尬,打趣說道「玉露,雪哥哥的脖子快被你擰斷掉了。」「真的嗎?」玉露嚇了一跳,慌忙鬆開手,仔細察看起來。 「呵呵,走吧。師傅還等著我們回去呢。」繡嫣捂嘴輕笑,說道。 玉露見雪歌脖子完好如初,連一點紅痕都沒有,明白雪歌是在騙她,不依地嘟著嘴說道「雪哥哥真壞,罰你將剛才進入森林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說給我們聽,我們在外面可是等得很心急呢。」 「不只心急,玉露妹妹甚至有好幾次想要衝進去找你呢。」繡嫣也打趣起來。 望著玉露純真的眼眸,雪歌心裡暗歎氣,玉露如果是人該有多好,她的性格與慕珠太像了,兩人在一起一定會很合得來的。雪歌凝望的眼神瞬間閃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含義,笑著說道「我能走出來還多虧了繡嫣姑娘的提示呢。」 「提示?繡嫣姐姐有說過嗎?雪哥哥,快告訴我嘛!」玉露心急地說道,不停地撒嬌著。 原來在雪歌想到用心去感受周圍的一切時,立即躍落地上,看準方向閉上眼睛,緩緩地將氣機散發出去,慢慢地往前摸索著行去。剛開始,雪歌只感腦子裡一片混亂,越想走出去越無法將心平靜下來,如此額頭撞上樹桿起了幾個大包後,雪歌煩燥的心終於平穩下來。 連續跌倒幾次,雪歌漸漸也有了一點心得,周圍的景物在腦海中也清晰起來,甚至連樹葉上小青蟲身上的毛刺都清清楚楚。密集的樹木`露在地面的樹莖`淡薄的霧氣已擋不住雪歌前行的腳步,每一次雪歌都能準確無比地繞過阻礙物。 這一次雪歌再也不像剛才那樣在原地繞著圈子,『迷蹤法陣』已不攻自破,前進的步伐也越來越快,很快便走出樹林。 「幸好太陽還沒落山,不然一切努力都算白費了。」崎嶇的山石道上,雪歌轉過頭望著只剩一道縫兒的太陽感歎道。天地漸暗,黑夜又將降臨人間,統領著暗處的一切。 在小院裡穩坐一天的逍遙醫仙海天熄嘴角忽露出微笑,輕語道「出來了嗎?看來心的感悟已完成了。嗯,還有兩個考驗?天涯啊!你的兒子感悟能力不比你差啊,你不覺得高興嗎?呵呵,在痛苦深淵中煎熬的你一定很希望看到你兒子的成長吧,當你們父子相見之時也是你的解脫之日。」 山風襲吹,卻擋不住雪歌心中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大跨步往海天熄隱居的四合小院走去。他希望能盡快完成考驗,學習《天理奧義》推算出父母親的生死之謎。 傍晚,四周寧靜安詳,只有歸巢的鳥兒歡鳴著。小院裡,淡煙徐徐飄上,融入空氣中。繡嫣手腳利索地煮著晚飯,一旁玉露也手腳忙亂地幫著,不停地往火堆裡添柴,卻是越幫越忙,洩出的刺鼻濃煙嗆得玉露咳嗽不已,雪白如霜的玉臉也被熏出塊塊黑斑。 石椅上,雪歌正襟危坐地坐在一旁聽海天熄講解著《天理奧義》的精妙。「『天理之術』也是心的感悟,利用『日月星辰』的運轉規律進行推演預算。」海天熄緩緩講著,忽問道「雪侄兒,下午『迷蹤法陣』的感悟可有些心得。」 雪歌點點頭,說道「當時心裡一片清明,似無任何擾亂雜質,閉著眼睛卻將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彷彿眼前根本沒有任何阻礙似的。」「嗯,這是對心的第一層感悟,也就是『心明自然靜』的意思。」海天熄點點頭,笑著說道。 「師傅,雪大哥。可以開飯了。」繡嫣清麗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攜同玉露擺放著碗筷。由於雪歌已完成了海天熄的第一個考驗,繡嫣心裡已將雪歌當作師兄,稱呼也改變起來。 儘管雪歌仍感不滿足,對《天理奧義》充滿急切的認知,不過海天熄似乎想吊雪歌喂口似的,笑著說道「呵呵,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待明天進行第二個考驗,去吃飯吧。」 夜晚,膠潔月光灑向床頭,似給房間鍍上一層銀光,外面田野春蟲青蛙啼鳴,演奏起一首複雜的交響樂曲。 床上,雪歌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傍晚海天熄所說的每一句話一一盤據在腦海中,久久不肯散去。良久,雪歌無奈地坐了起來,套上外衣拉開門往外面走去。讓雪歌奇怪,小院裡繡嫣正端坐著遙望空中閃爍的星星。 「繡嫣,夜晚風大露重,小心著涼。」雪歌走過去,關心地說道。 繡嫣臉微紅,說道「多謝雪大哥關心,雪大哥也睡不著嗎?」「嗯,師叔祖下午的一席話一直在我腦海裡盤旋,讓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雪歌點點頭承認道。 「呵呵,師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每一句話都含有無限深意,如不仔細揣磨永遠也無法猜測出話裡所指的意思。其實師傅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天理之術』乃上古天神伏羲所傳神算術,乃逆天之術,平常人使用將遭遇五雷轟頂之劫。」繡嫣說道。 雪歌點點頭,說道「我明白師叔祖的苦心。只不過為人之子,父母親生死未明,心實在難安。無論如何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查出父母生死的真相。」望著繡嫣秀麗的嬌顏中帶著哀傷的神色,雪歌神情一動,問道「繡嫣,你呢?你在想什麼?」 「呵呵,我在想你父母親要是知道你如此孝順一定會感到非常高興的。不像我,我是個孤兒,在襁褓時被人拋棄在深山中,是師傅採藥路過把我救回去的,使我免遭成為妖獸的晚餐。」繡嫣忽滴落出兩行淚水,淒笑著說道。 雪歌大為心痛,溫柔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惹你傷心的。我想你父母親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必竟虎毒不食子,天下哪有如此狠心的父母。」「這些年來我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嗚嗚,脆弱美好的願望不等於真實。我。。我。。嗚嗚~」繡嫣說著,忽趴在雪歌懷中輕泣起來。 雪歌不知該如何才好,最後將繡嫣輕擁入懷,借出寬闊的肩膀任由她的眼淚染濕了大片衣襟。 夜越顯深沉,似也為繡嫣的心事傷感。在繡嫣所住房間裡,一嬌小的人影靜靜地看著小院裡發生的一切,表情感傷不已,嘴裡輕語「雪哥哥說過如我變幻成人就娶我為妻,可就算我變幻為人,本質上仍是妖狐,雪哥哥又如何肯娶我,與我相處一生。」 正文 一百零四章 逍遙之威(上) 陽光明媚,鳥兒啼鳴。 雪歌忽從睡夢中驚醒,卻聽外面人聲沸騰,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只不過如此喧嘩聲中卻含有一殘暴的氣息在內,似有無數兇猛妖獸在外虎視眈眈。 雪歌心裡驚懼,不知外面發生何事,腦裡不由想起昨天袁飛和向天雄來此邀請海天熄回去主持大局,最後卻是憤憤回去的身影,難道是袁飛和向天雄不甘心如此回去,調動軍陣來威脅。憑向天雄的直魯性格,這種事大有可能。 想到此,雪歌從床上一躍而起,右手抓起身邊的木阿神劍閃電般竄出房外。小院裡,逍遙醫仙海天熄正坐在石椅上神情悠閒地泡著茶,對外面氣勢洶洶的形勢並沒放在心上,彷彿那根本不管他的事。隔壁房間,玉露和繡嫣也被外面的人吼馬嘶聲吵醒,紛紛跑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雪哥哥,外面是些什麼人?怎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玉露打著呵欠,纖纖玉手揉著雙眼,不滿地說道。妖獸的特有靈敏感覺,讓她輕易感覺到外面人群中沖天而起的殺意,如無邊翻滾的浪潮,朝著小院狂湧而來。 「呵呵,不是什麼大事?師叔祖會妥善處理的。再回房補個眠吧,睡眠不足可是美女的最大殺手喔,我可不想看到掛著兩個黑燈籠的小狐狸呢。」雪歌不想玉露純潔單純的心受到污染,打趣說道。 玉露臉露羞意,撒嬌說道「雪哥哥好討厭。」不過仍依了雪歌的話,揉著眼睛回到房裡。房間裡,玉露一反剛出去時嬌懶的神情,雙眸紅光閃動,妖氣似實質般沸騰圍轉在她嬌小的身軀周圍,陽光將她的影子倒印在牆壁上,隱約可見一狐狸形狀的影像慢慢成形。 一似真似幻`嬌媚懶惰的女聲從玉露嘴裡低沉說道「這些人類都該死。可惡,既然破壞雪哥哥養傷。嗯,雪哥哥說過只要我變幻成人就取我為妻的,只不過我本體終究是妖狐,人與妖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小院裡,繡嫣明顯感到不對勁,沉默著站在一旁,不過秀氣的眼神仍透露出擔心。雪歌卻是心煩氣燥,聽外面沸騰的聲息,來的人數可不少,實不知是海天氏族的哪支軍隊,莫不是『海龍團』的人來啦!想到這裡雪歌的心平生多出一份憂慮,欲言又止。 『海龍團』的實力雪歌早已見識過,與普通的軍隊相比,那些似怪物般的成員戰鬥力起碼高了十倍不止,就算是海天熄這種仙級高手鎮場,但面對成千上萬不知疼痛為何物的瘋子,雪歌的預測很不樂觀。 逍遙醫仙海天熄卻是老神在在,對於外面發生的一切根本不去理會,瀟灑地徹茶倒茶,眼神不知飄到哪裡去神遊。望著海天熄一副萬事不驚的神情,雪歌擔擾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不過仍小心戒備著。 海天熄忽放下茶杯,笑吟道「春風如醇酒,著物物不知。早晨聞著清新芬芳的空氣,遙望遠近如詩如畫的美景,可謂人生之一大樂事啊。」 「師叔祖,人家都要攻進來了,你老怎還有心情喝茶吟詩。」雪歌暗自呻吟,急躁地說道。海天熄笑笑,說道「不礙事,等他們打進來。這壺茶應也喝完了,這可是採集『華天山』的上等茶葉,據說那顆茶樹已有千年樹齡了,倒掉可惜啊!」 雪歌一聽,差點暈倒在地,人家都要打進來了他卻還為一壺茶而計較。雖然海天熄貴為仙級高手,脫身應不是問題。而雪歌他只能自保,但繡嫣只會點基本拳腳,卻是無論如何都需要別人保護的。另外,玉露雖不知實力如何,但能把他從袁飛手裡救出,應也差不到哪裡去。 「呵呵,你們不用慌張。我已在四周佈置了一個『斗轉星陣』,一時半刻他們還奈何不了我們。與其在那邊瞎緊張,還不如先輕鬆一下。」海天熄見雪歌和繡嫣擔憂的神色,終於笑容可掬地解釋起來。 雪歌吁了口氣,悄悄地擦掉流落頜邊的冷汗,暗道原來師叔祖早有準備,難怪如此輕鬆。緊接著也坐下來,倒了一杯茶,大笑說道「師叔祖胸有成竹,早已好佈置一切,且見外面的人如何破陣。」 「如此,我先去煮早飯了。」繡嫣點點頭,轉身往一旁的爐灶走去。 外面,人聲沸騰,漫天黑甲騎士將一小小的四合院圍了個水洩不通。優美如畫的景象被一群神情肅殺的騎兵破壞,黑胄黑甲,肅殺的氣勢沖天而起,布成一張巨大的網撒向四合小院,正是向天雄所率領的『海龍團』。 原來向天雄回去越想心裡越憂心,宮裡的王權鬥爭已進入明朗化,眼看內戰將起。而邊境處,有異氏族的軍隊已開始試探性進攻,自己所率領的『海龍團』左右為難,顧此失彼。 在思想上,向天雄是並不如宮裡那些老傢伙那般固執,認為長幼有序,領主的位置應由大少主來繼承。 向天雄認為大王子愚蠢無知,整天只知溜鳥喝酒,談一些風花雪月的事,能力根本不及二少主萬分之一。二少主雖高高在上,但體諒百姓,經常暗訪民情,造福民間。在軍隊裡更是與低級官兵打成一片,受到所有人的愛戴,特別是對於戰機的把握很得他的讚賞,幾年前就是二少主的一次準確握住戰機,讓『海龍團』追殺了有異氏族幾百里,重震了『海龍團』千年不朽的威名。 如今宮中權力鬥爭已日趨白熱化,大少主由於身為長子的緣故,得到宮中大部分官員的支持,更袁飛在一旁撐腰,使得大少主的勢力佔據優勢。二少主雖暗中得到軍方的支持,但終究人少勢孤,無力逆傳,特別是袁飛所持有的殺手團連向天雄都感懼禪。 本來當老夫人提出請海天熄回來主持大局時,向天雄心裡可算雀躍萬分,暗罵自己糊塗,連他都忘記了。憑海天熄的聲望和智慧,兩位少主間誰優誰劣一看便知,二少主登上領主寶座的機會大增,到時候再加上他們軍方的明確支持,宮裡的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傢伙哪敢反抗,這一事實也將成定局。 雖提議袁飛和向天雄一起來請,但兩人所想的心思根本不在一塊兒。在受到海天熄的明確拒絕後,袁飛可算興奮萬分,根本不作努力直接打到回府。向天雄心裡確是不甘心,逼不得已只好連夜整合軍隊奔襲而來。 『海龍團』確不愧大陸最著名的軍團,一隊隊整齊地圍列在四合小院四周,除了座下馬匹偶爾打幾個響鼻外,一切變得靜悄悄。黑色的連身盔甲印染著一股股冷酷`凶狠的氣勢。 向天雄騎著一頭額長黑角的墨黑馬獸,緩緩走上前,在小院門口來回走了兩趟,開口大聲說道「海大人,今日我向天雄帶著『海龍團』特來迎接你回宮。」『諾~~』伴著向天雄的話,四周圍列的『海龍團』成員齊聲高喊一聲,震天的聲浪往四周猛湧過去,驚得清晨在樹上啼鳴的鳥兒紛亂飛走。 小院裡卻是靜悄悄的無一點聲息,彷彿無任何人煙居住似的。但向天雄卻是確信海天熄仍在裡面,那是頂尖高手的直覺,因為面對小小的四合院,他卻感覺如站在神龍獸面前渺小。 正文 一百零五章 逍遙之威(中) 紅彤彤的太陽徐升,本無限優美的紅光卻平空增添了一絲噬血的氣息。紅耀的光線並沒有將夜晚的黑暗全部驅走,遙遠的地方仍感昏暗。 向天雄驅動著座下的馬獸不停地走動著,期待著海天熄跟他回去,為重震海天氏族的聲威而奮鬥。只可惜小院大門緊閉,向天雄的問答得不到一絲回應。這讓向天雄感到無可奈何,說實在的面對一仙級高手,他很難想像用武力將他逼服,上天入地對這些神仙般存在的人物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但就算是神仙也有疲累的時候,況且在小院裡還有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海天熄的徒弟林繡嫣。在他和袁飛過來的時候,他曾特地讓手下的一個軍官去調查海天熄的狀況,也得知了那位在周圍數十村莊百姓眼裡仙女似的姑娘。因此,他帶來了兩千『海龍團』騎兵過來,其根本目的就是最後仍無法勸動海天熄時,用武力捉住林繡嫣逼他服從。 外面向天雄聲嘶力竭的喊叫,在裡面卻如蚊蠅般小聲,彷彿隔著數里喊話似的。這讓雪歌讚歎法陣的神奇奧妙,心裡對上卷〈天理奧義〉更加充滿期待。海天熄似根本沒聽到向天雄的吼叫,飲茶誦詩,好不愜意。 「師叔祖,何不將計就計,讓向天雄以為你願意回氏族。」雪歌忽說道。 海天熄搖搖頭,說道「我瞭解向天雄的脾氣,雖有勇有謀,但有時仍過於衝動。如今他率領『海龍團』過來要挾,其根本目的是打算劫持繡嫣,讓我不得不回氏族。」 海天熄的說法,雪歌卻是有些不相信,對於向天雄的瞭解,雪歌腦海中仍將他與魯莽`殘暴相掛勾。 小院外面,向天雄又喊了幾聲,仍得不到任何回應,咬咬牙再次大聲說道「海大人,再不出聲莫怪屬下無禮了。弓箭手,預備~~」在向天雄身後,一排數百人弓騎兵整齊一致地拉開弓,舉高做拋射狀。 「放!」向天雄的手勢剛落,漫天箭矢如雨點般從弓騎兵手裡被射出,強勁的箭矢在空氣中劃出一疊疊氣浪疾射向小院。令那些『海龍團』成員感到驚駭的是在箭矢在要射入時,小院上空忽現一透明氣罩,箭矢如射在海綿上,紛紛斷裂從四周滑落。 「法陣?」向天雄眉頭大皺,江湖上海天熄的三絕早被傳得神乎其神,武功神鬼莫測`醫術出神入化,但最厲害的卻是他佈置的法陣,據趣聞連非凡老人都不敢面對海天熄佈置的大陣。 毫無疑義,連續的幾次箭矢射擊都被那道透明看不見的氣牆給擋住。『海龍團』成員臉上雖無任何表情,但眼神剎那的失神卻仍逃不過向天雄銳利的眼睛,只見向天雄嘴裡不自覺地罵了句,「該死的法陣,難道想永遠躲入法陣裡做縮頭烏龜嗎?可惡,倒底該什麼辦。」 「射,給我射。本軍尉就不相信那透明護罩能護住一輩子。」向天雄指著四合小院怒吼了起來,急躁的脾氣讓他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院內,雪歌心裡再不遲疑,對海天熄崇拜的五體投地。小小的一個法陣卻讓數千軍隊無可奈何,這在他以前的腦海裡是不可想像的。向天雄的吼叫讓雪歌感到失笑,說道「若法陣永遠不破,那向天雄莫不是想永遠圍困下去吧。」 不過海天熄卻是不如先前那般樂觀,眉頭微微一皺,歎息說道「本想嚇唬一下向天雄,讓他自動撤兵。卻不想如此不依不撓,看來要不了多久『斗轉星陣』就會被破解。」 外面,無數鋒利的箭矢帶著尖銳的嘯聲射到護罩上,透明旋轉的護罩不停地抖動著,一個個如星雲般小小的氣旋劇烈轉動化解那強勁的衝擊力。 向天雄敏銳地感覺到氣罩變淡薄一些,心裡一陣興奮,大聲說道「射,快給我射。哈哈,奶奶的,老子就不信射不破這小小的法陣。」後面的『海龍團』騎兵們面面相覷,搞不清軍尉大人倒底哪根筋不對勁了,如此瘋狂地射擊不過浪費箭矢而已。不過對上級命令的絕對服從卻讓這些騎士沒有任何遲疑,嘩啦著箭矢又如流水般拋射而出。 「軍尉大人,如此射下去太過浪費箭矢。也許我們可以試試其他的方法。」望著最前面一隊箭矢射完後,第二隊的緊接著拉弓拋射,其中的一個官士模樣的騎士走出來,臉色嚴肅地對向天雄說道。 「不,我的士官。你難道沒看出來護罩變淡許多了嗎?很快的,呵呵,那護罩根本保護不了多久的。」向天雄笑吟吟地說道。 「但是大人。。。」那軍士還想說話,卻被向天雄粗魯地打斷,只聽他說道「好了,我的士官。我的命令你難道想要違抗嗎?或者說你懷疑我所下的戰術是錯誤的。嗯~~」 「不,大人。屬下不敢。」望著向天雄雙眼突然射出的寒芒,那軍士心裡唐突,嚇得全身一哆嗦連忙下馬,單膝跪地顫抖說道。啪~~向天雄的馬鞭猛得抽向軍士,卻見那軍士連哼都不敢哼一聲,任由向天雄將火氣發在他身上。 「哼,諒你也不敢。下不為例!」向天雄冷哼說道。軍士如獲大赫,說道「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屬下告退。」 向天雄冷冷地望著那軍士走回隊伍中,說道「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有二心的事件發生,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的腦子裡不需存在其他思想,只需服從命令。嘿,當然你們是海天氏族的王牌軍隊,也是海天氏族最忠心的氏族成員,保護海天氏族的領土是你們的畢生責任。」 「騎士們,我們希望看到氏族的強大,看到氏族百姓的豐衣足食。但現在的海天氏族外憂內患,眼看就要遭受滅頂之災,所以我們更應齊心協力。」向天雄伸手指向小院,繼續說道「在這小院裡卻有我們海天氏族的唯一希望,那就是海天氏族的驕傲,也是華夏八仙之一的逍遙醫仙海天熄大人。只要能讓海大人出來主持大局,內憂的局面將全面解決,到時候我們就能騰出手來全力對付入侵的有異氏族。」 「當然由於早年海大人與先主大人的誤會導致一些隔閡,但是這又怎能阻止我們呢。只要我們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來,海大人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颼颼~,震動的弓弦聲如擂響的戰鼓,聲勢驚人。將整個小院全包裹在箭矢的攻擊範圍當中,『斗轉星陣』的護罩開始激烈抖動起來,似一在風雪交加中卻只裹著一件單衣的夜行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院中,海天熄終站了起來,說道「不用一刻鐘的時間此陣必被破解。」「要生死一搏了嗎?」雪歌緊跟著站起,拔出木阿神劍,說道。 海天熄不慌不忙地說道「無需與他們正面對抗,我再在房間四周佈置個『斗移星陣』罷。嗯,時間允許的話也許還能再佈置個『傳送法陣』。」說完,只見海天熄從袖子裡拿出幾粒棋子,在房牆角落裡佈置起來。 雪歌目不轉睛地看著海天熄忙碌的身影,將他佈置的方位一一記在腦中。最後,海天熄又在房裡佈置了一個簡陋的法陣。待一切完畢,雪歌抱著睡得正香的玉露和繡嫣一同站到『傳送法陣』上面。 收藏,大家請收藏支持!!! 正文 一百零六章 逍遙之威(下) 在海天熄將最後一粒棋子嵌進法陣中時,周圍乳白色的棋子猛得一亮,似翡翠般發出乳白色的光暈,晶瑩的光芒漸強烈,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將房間照得異常明亮。 每顆棋子上似有字符慢慢呈露,隨著光芒的強烈,字跡清晰起來。複雜的符咒從棋子中慢慢飄浮,在升至一米高時忽碎裂成無數細片消散在空氣中。棋子與棋子之間有一道道細小的電流在互相流竄著,四周的能量元氣被慢慢聚集,流轉於各棋子之間。 「你們三人站在陣中切不可隨意走動,擾亂了能量的聚集可能會引起恐怖的後果呢。」海天熄站在陣外,警告道。雪歌心急,怕海天熄有閃失,慌聲說道「師叔祖,為什麼我們不一起走?」 海天熄搖搖頭,說道「不,向天雄說的對,我身上流有海天氏族的血脈,現雖無心過問世間事,但有些事卻是不能不去面對。放心吧,那群小鬼頭傷害不了我的,我很快就會跟你們匯合。雪侄兒可還有兩個考驗沒通過呢。」 在門外,海天熄順手啟動外圍的『斗移星陣』,卻見一道透明上面有無數閃亮光點的氣罩應聲而起,將幾間房間整個籠罩起來,緊接著濃厚的霧氣瀰漫開來,將它遮得嚴嚴實實。 「『斗移星陣』再加上『迷蹤法陣』,嗯,等向小鬼頭破解進去時,三人早被傳送走了吧。呵呵~~,該來的總是要來,也許這是將是我最後一次去見她吧。也罷,今生的最後一次,一切都該有個瞭解才是。」海天熄喃喃自語幾聲,舉起還顯溫和的茶杯一欽而盡。 砰轟~房頂的透明護罩應聲而碎,漫天箭雨從天而降,卻在離海天熄頭頂兩尺左右時自動偏離方向,射向其他地方。因此當地上佈滿箭矢時,海天熄所坐的石桌石椅卻是絲毫無損。 『轟隆』緊接著圍牆轟然倒塌,向天雄所率領的『海龍團』蜂擁而入,將海天熄團團圍住。向天雄從騎兵中走出來,見到海天熄時滿臉驚異,雙手拱起恭敬地說道「迫不得已而為之,還請海大人莫見怪。」 「呵呵,你心忠氏族,何罪之有。」海天熄笑著說道,神情自然。 海天熄深不可測的神情讓向天雄迷惑,向天雄只再猜不著海天熄的心思,不過將海天熄請回去主持大局的心思卻絲毫不曾動搖,單膝跪地聲淚俱下地說道「大人,氏族已到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還請大人看在本族的份上,以氏族為重啊。」 海天熄微笑著,說道「好吧,我也想回去看看大哥留下的孫兒呢,聽傳聞老二挺受民間百姓的愛戴。」 向天雄聞言心中大喜,不過仍不敢表現出力挺二少主的樣子,平靜地說道「二少主寬厚仁慈,一心為民著想。只不過長幼有序,祖宗的遺訓卻是不可破壞。」 海天熄如夜空星雲般黑漆的眼睛含有深意地看了向天雄一眼,這一眼讓向天雄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心中對海天熄的神秘莫測更感恐懼,不過多年的行軍生涯讓他的意志非常堅定。因此儘管面對著仙級高手,仍勇敢直視著海天熄的雙眼,毫不退縮。 只一眨眼的時間,卻讓向天雄似渡過一年似的,渾身冷汗遍佈,差點虛脫。海天涯笑了起來,說道「時間不多,我們快點趕路吧。哦,對了,老夫人的身體還好吧。」 向天雄牽著馬緊跟在海天熄身後,恭敬說道「老夫人身體安好,只不過常常惦記著年青時的事,特別是對大人你,老。。老夫人似乎很內疚。」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重要的是如何面對現在,面對未來。」海天熄踏上一匹馬奔馳而出。黑壓壓一片如烏雲壓頂般騎兵流緊跟在後。臨行前,向天雄對身邊的一個軍士使了個眼色,那軍士會意帶著自己的人馬靜靜地停留在原地。 不一會兒,數千騎兵走得乾乾淨淨。小院裡,數百騎兵靜靜地等待著那軍士的命令。只見軍士從眾騎兵的臉上掃過,冷冷地說道「剷平這裡,將裡面的人抓起來。記住,不過把人弄死了。」 「是!」數百騎士齊聲承諾應道。長槍呼啦猛刺而出,砰砰,陣前的『斗轉星陣』護罩詭異地扭曲著,一疊疊旋轉的星團劇烈轉動,發出吱吱的響起。 房間內,耀眼的白光如太陽般刺眼,迫使雪歌三人閉上眼睛等待著法陣的啟動。嘩嘩流動的電流聲勢大震,如手指般粗細的電流在房間裡流竄,以颶風掃落葉之勢,將裡面的東西掃得七零八落。 「一定是那些人攻進來了。」聽到房外響起的頻繁敲門聲,玉露怒氣沖沖地說道。 繡嫣最關心的是她師傅海天熄,失聲說道「師傅,他。。難道。。」聲音中已帶有哭音。 雪歌搖搖頭,說道「那些『海龍團』的成員我也曾跟他們交過手,實力雖然不錯,但確不可能威脅到師叔祖。師叔祖可是位列華夏八仙之一,哪有那麼容易受傷的。他的本意應是怕我們無法順利逃脫,才畫了個傳送陣。師叔祖應早已走掉了。」 「哼,可怕伯伯既然丟下我們一個人逃走了。」玉露不滿地嘟嘴道,可愛的表情把憂心的繡嫣給惹笑起來,臉上的擔心也一掃而空。 強勁的風力襲吹著,繞著房間慢慢旋轉起來。雪歌三人緊擁在一起,以防大風將自己吹走。轟轟,遠遠的似有打雷聲,旋轉的風力忽咆哮地狂捲起來。閃動著耀眼的棋子詭異地飄浮起來,跟隨著旋風的轉動也旋轉著。 轟,轟,轟~~連續的幾聲巨響,狂捲的風勢連同法陣內的雪歌三人忽消失無蹤。砰,正好外面的『海龍團』成員破壞掉『斗轉星陣』推門而入,卻見一道比太陽刺眼十倍的白光曝射而出,走在最前的幾名騎士立撫著眼睛痛哼起來。 後面的騎兵慌忙躲避,待白光漸漸散去後,才在軍士的帶領下慢慢靠近,房間裡除了一片狼籍的床板木椅外,只有十幾粒眨著白光的白棋胡亂散立四周。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那軍士歎口氣說道「太遲了一步,回去吧。將受傷的兄弟一起帶走。」 「隊人,這幾名兄弟眼。。。眼睛都。。都瞎了。」一名騎兵艱難地說道。『海龍團』的成員都知道,一個已無任何價值的士兵是毫無用處的,特別是這群從無數生死邊緣中爬過來的成員,更是意味著將面臨死亡。 聽到那名騎兵的話,軍士的臉變得非常難看,走過去一手拉開其中一名受傷的騎兵,卻見此人雙眼已盈滿鮮血,正順著撫臉的指間徐徐滴落,顯然一雙眼睛已瞎掉。軍士咬牙連續拔開數人的人,結果卻全是一樣。 「嗚嗚,我看不見了。我。。。我不想死啊!誰救救我,隊長,我。。我不想死啊!放過我吧。」受傷的騎兵中有一年紀尚輕的騎兵痛哭起來,伸出沾滿鮮血的手顫抖著想尋求答應。 稍稍遲疑了一下,那軍士做出殺的手勢後,背著身不想面對。對於軍士的決定其他騎兵們沒有任何反對的怨言,在幾聲慘哼聲中,那幾名眼瞎的騎兵已倒在血泊中,每人身上至少有五六在血洞在撲哧著冒著血泡。聽著手下無力的慘叫,軍士的臉色閃過一絲痛苦,瞬間又回復成冷酷的模樣,說道「走吧,回去向大人匯報。」 正文 一百零七章 迷幻妖窟(上) 風起雲湧,高聳入雲的山峰盤據大地,彷彿頂天的巨擎。雲團層層疊疊纏繞在半山腰,不時沸騰著,如纏綿飄起的霧氣。 越往上風越大,呼號咆哮的凜冽寒風轟轟巨鳴著。雲團繞著山峰呼嘯而過,遠遠奔向天際,峰頂灰雲盤據,積積疊疊看不到一絲湛藍的天空,轟轟的雷聲伴著一道道強烈的閃電不時掃過,給天地增添了一絲威懾。 白光忽從天而降,如太陽驅散烏雲般,峰頂堆徹在一起的烏雲硬生被撕開一道口子,在白光閃過之後又慢慢融合起來。那道從天而降的白光繞著數條划動的閃電直降在半山腰,落地轟隆巨響,如平空響起炸雷。 如太陽般耀眼光芒漸弱,光團中一嬌柔甜膩的聲音響起,「咦,這裡是什麼地方?」說話的正是白狐玉露,被海天熄的傳送陣直接給傳到這座山峰上來。 待光芒消失後,三人分散走了幾步,一臉茫然地望著四周疊巒的山峰。雪歌抬頭望著直入雲霄的峰頂,低喃著說道「莫不是被送到天邊的頂天神柱去了。」 「雪哥哥,那裡。裡面傳來很強的妖氣,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鎮壓住。」玉露忽遙指前方模糊的洞穴,說道。 繡嫣細思一會,迷惑地說道「嗯,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雪歌說道「既如此,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便知道了。」說完敏捷地跳下岩石,順著陡峭的碎石崖壁正要攀爬,玉露的聲音忽在雪歌頭上響起,「雪哥哥,繡嫣姐姐什麼辦?」 雪歌疑遲地看著繡嫣無奈的眼神,有點結巴地說道「這。。這樣。。子,看。。看來只好。。背。。背過去了。」雪歌的話讓繡嫣瞬間紅嫣佈滿全身,嬌羞不已。 玉露卻似起哄般,嬌嚷著說道「我也要雪哥哥抱下山。」 「玉露乖,你看雪哥哥左手受傷還不能動。如此一來一往可能會讓骨頭再次斷裂的喔。」雪歌可憐兮兮地說道。變幻成人後的玉露對雪歌越發依賴,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一陣撒嬌,常讓雪歌哭笑不得,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擔憂,不知以後該如何與玉露相處。 雪歌的一舉一動對於敏感的玉露可算有著直接的影響,特別是雪歌在瀑布前的那頓戲言早被玉露深記在腦海中,在她心裡面早把自己當作雪歌的妻子看待。 見雪歌為難,玉露仍膩在他懷裡好一會兒才不依不捨地離開,沿著碎石崖跳下來。繡嫣驚呼出聲,卻見玉露輕盈彷彿毛髮般飄落在一塊凸出的石巖上。 繡嫣被嚇得臉無血色,拍著酥胸皺眉說道「雪大哥,玉露妹妹這樣玩太危險了。你怎一點擔心的神色都沒有。」 雪歌攤手無奈說道「玉露一向如此調皮,不過你不用擔心她。玉露的武功不在我之下,特別又會一些特殊的法咒,她的安全性比我們還高。」說完,蹲下來示意繡嫣上來。 繡嫣臉再次潮紅,少女的矜持讓她遲疑不前,望著雪歌寬厚的後背怔怔發呆。雪歌耐心地等待著,其實在他心裡也是緊張不已,如此親近一個少女,這對雪歌來說還是第一次,當然玉露不算,畢竟玉露是只狐仙。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知玉露又歡叫著往下面跳下去,嘻戲興奮的聲音遠遠傳上來才把兩人驚醒。眼見玉露已看不見身影,繡嫣心繫玉露的安危再也顧不得害羞,趴在雪歌背上緊緊地摳著他的肩膀。 柔軟的嬌軀緊貼在雪歌後背上,緊緊地貼合著,似無一絲空隙。芬芳的處子幽香悠悠傳入雪歌鼻內,雪白如玉的雙臂緊抱著他的雙肩,雙腿緊挾著雪歌的腰身。雪歌只感身上的某處一團火熱,似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燒著,差點把持不住自己。 只見雪歌咬緊牙關,右手顫抖著慢慢往下攀爬,一步一步不敢有絲毫馬虎。繡嫣更是羞得連臉都埋進雪歌後背,如此近地接近一個男子對繡嫣又是害羞又是好奇,聞著雪歌身上傳來的那獨特的男子氣息,繡嫣只感心裡似有一樣東西在慢慢發酵著。 那是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它的忽然出現讓繡嫣頓感驚慌,不過隨之而來的一絲絲甜蜜卻又讓她倍感欣喜,如此矛盾的思想讓繡嫣迷惑不已,單純的她分不清這種東西倒底是什麼?對她來說是好還是壞。 時間一分一鍾過去,玉露的歡叫聲音已顯得飄渺忽散,只能隱約聽到呀呀回音。雪歌的速度很快,呼呼沒幾下就攀爬了數十米遠。對於雪歌來說,他只能趕快結束這種既勞累又甜蜜的旅程,心靈深處那股沸騰的烈火不斷竄漲,考驗著雪歌的耐力。 「啊,小心。」雪歌不經意的腳下一劃立引起繡嫣的驚呼,雙臂雙腿夾得更緊。「奶奶的,這種感覺真是要命!」雪歌輕咕聲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迅速穩住身子躍落。 清晰的樹木疊立在崖邊上,玉露輕飄站在一根樹葉上,不停地對著雪歌二人揮手歡叫。慢慢地,雪歌爬落下來,繡嫣輕謝一聲,紅著臉站起來。 「雪哥哥,你們的速度好慢啊!」玉露的腳下似有雲彩托浮般,一步一步從樹枝上憑空往雪歌二人走來。繡嫣看著玉露神乎其技的表現,不可置信地看著玉露。雪歌也是吃驚不已,能從袁飛手中將自己救出已經足夠讓雪歌驚詫了,而現在這種只有傳說中仙級高手才能達到的境界既然憑空在玉露身上出現。這。。。這那顆獰內丹倒底讓玉露產生了怎樣的變化。 玉露卻彷彿沒有自覺般,如覆平地般走到雪歌面前與他平視,伸出嬌小的玉手在雪歌面前揮舞,「雪哥哥,回魂嘍。」 「唔,沒。。沒事。只是驚喜我們的小玉露變得這麼厲害了。」雪歌笑著說道。玉露不解,疑惑說道「厲害?我嗎?啊~,我剛用木系法咒中的『木靈托咒』,對於我們狐仙一族來說,這種法咒很平常的,基本上每個成年的狐妖都會這招。」 「原來如此。呵呵,倒是嚇人的好東西。」雪歌醒悟,撫著下巴滿臉趣味地說道。繡嫣輕笑,她覺得雪歌和玉露的性格從某一方面來說極為相似,同樣的古怪精靈。從這一點來說,如說他們是兄妹決對會有人相信的。 「哈~,休息了這麼久也該繼續起程了,爭取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嗯,最好能有個足夠大的山洞,裡面乾燥溫暖。再找些乾枯葉鋪上厚厚一層,睡起來特別爽。」雪歌說道,起身往面前寬有數幾丈的崖路上走去。 玉露緊跟在雪歌後面,嬌聲嚷道「還要烤一堆火才行,夜晚會很冷的。」「唔,當然要生堆火。再找幾隻兔獸之類的小動物烤著吃,那可是別有一番味道。」雪歌說道。 懸崖小道很長,已臨近中午卻仍見不到邊。雪歌和玉露還好,只感覺有些疲累而已,但從沒出過遠門的繡嫣卻是嬌喘吁吁,手扶著內壁艱難地走動著。雪歌看在眼裡,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假裝無力說道「玉露,雪哥哥累壞了。我們休息一下再走吧。呼~,這條崖路真長,走了這麼久至多走一半而已。」 「雪哥哥,你們在這等會兒。我去找點充飢解渴的東西來。」玉露說道,快速往懸崖奔去,一躍輕盈飄落,嘻戲的歡笑聲再次從玉露嘴裡傳出。 正文 一百零八章 迷幻妖窟(中) 篝火跳動,將洞穴照得猶如白辰。說是洞穴不過是崖路內壁凹入的一個小洞而已,寬二米`深不過三米,剛才讓雪歌三人盤膝休息。 下午,玉露從崖下樹林裡逮來了兩隻彩雞獸,剛好解決了飢餓問題。在計算了距離那怪異的洞穴距離後,三人決定在小洞裡休息一晚,待明早再趕路。 跳動的火焰歡快舞動,將小洞裡的一絲寒意盡數驅逐。歡叫一天的玉露早趴在雪歌大腿上沉沉睡去,純真嬌憨的睡顏讓雪歌看了砰然心動,苦笑著忍受玉露誘惑的折磨。 靠左壁休息的繡嫣忽睜開眼,苦澀地望著滿臉純真笑容的玉露,再看看雪歌一副寵溺的模樣,心頭一片愁磣,忽厭惡起自己孤兒及手無縛雞之力的身份。若自己能有玉露那樣的身手,是不是就可以和雪歌一起遊走天下。 那一剎那的時間,繡嫣甚至不滿師傅海天熄只傳她《藥草經》。這個忽瞬間湧上的想法讓繡嫣自責不已,師傅的救命養育之恩未還,自己卻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輕輕轉過頭,繡嫣雙眸瑩亮地望著迷人的夜空。滿空星星點綴天際,散發著柔弱卻堅定的光芒,一閃一閃似在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颼颼~數顆流星帶著一串長長的尾巴劃破夜空。繡嫣暗思,聽說對著流星許願能夠獲得滿足,如此我許過願之後是不是就能永遠跟他在一起。秀麗的嬌顏再次凝視下雪歌帥氣的臉,閉上眼對著劃過的光幕許願起來。 過會兒,繡嫣睜開眼,失笑暗道「我是不是要求太過份了,他的一生早已注定了不平凡。如何會甘願與我找一清靜的山林無憂無慮地過完這一生呢。況且,前幾天受傷時聽他在睡夢中輕喚的名字,難道那是他的心上人嗎?」 爍亮的星星似在傾聽她的心事,閃動著溫柔的氣息。繡嫣的心再次悸動,感情如發酵般不停在心田里滋潤著。繡嫣痛恨起自己的懦弱,面對他甚至不敢表現出一絲感情,哪怕只是少少的幾句話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都不敢,也許自己命中注定要孤老終生吧。想到這裡,繡嫣嘴角微撓,一道苦笑呈現出來,那滋味似極苦的『苦澀草』極難入咽。 夜,一片宓靜。風,輕撫山崖,帶起幾聲凌亂的抖動。 繡嫣心裡思緒萬千,從小到大的生活一直是無憂無慮的。可是那一天,雪歌的出現擾亂了她平靜十幾年的心田。那一刻,她似乎已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圍繞著他轉。當察覺到玉露不過是只狐仙時,希望又點燃繡嫣熄滅的火種,但雪歌無意間睡夢中所叫的名字讓繡嫣燃燒的心再次被撲滅,一切似乎已結束了。 怔怔地望著滿天星辰,繡嫣不知該如何解決這段未開始就已寂滅的感情,迷惘脆弱的眼神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之落淚心酸。 熊熊火熱漸弱,光亮如白辰的小洞穴漸被黑暗重奪回,繡嫣卻仍是不知覺般遙望著那不知有多遠的星辰,對著流星許下一個個願望。 嘩~火苗漸熄的火堆忽一陣抖動重新渙發出光彩,火勢猛地一竄再次將洞穴照亮。卻是雪歌往火堆裡添加了幾根枯枝。看著繡嫣呆呆出神地望著遠方,雪歌以為她在為海天熄擔心,輕咳一聲安慰道「繡嫣,你在擔心嗎?」 「啊!雪大哥還不休息嗎?」繡嫣回過神來,內心一陣恐慌,怕被雪歌知曉自己剛才所想的東西。雪歌看著繡嫣慌慌張張的似想遮掩什麼似的,心裡不解卻也不點破,說道「呵呵,我被凍醒過來。原來是火堆快要熄滅了。」 繡嫣臉一紅,聲如蚊蠅說道「對不起,是我想的太入神了。」「不,是我睡得太沉了。今天你太累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雪歌搖搖頭,歉意說道。 雪歌忽想到繡嫣手無縛雞之力,卻咬牙堅持了一天。如今他睡得如此沉,還要連累繡嫣為自己守夜,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繡嫣怕自己的心思被雪歌知道,點點頭閉上眼睛,靠牆睡了起來。雪歌守了一會,卻是招架不住周公的召喚也沉沉睡了過去。 跳動的篝火只剩一縷灰煙上飄,地上積了一堆燒完的灰碳。紅潤的晨光露出火紅的半邊笑臉,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山峰照得一片明亮。薄薄的霧氣纏繞在山巒群峰之間,發出光彩奪目的色彩。 雪歌從睡夢中醒過來,見繡嫣和玉露仍睡得香甜。想著出去找點野果,大腿卻被玉露抱得緊緊的,簡直就是把雪歌的大腿當作頭枕來用。雪歌甚至還看到褲衣濕了一小塊,想到是玉露的口水滴落上面。 對此雪歌暗自哭笑,試著想將玉露從自己大腿上移動。卻是絲毫不得要領,無可奈何下,雪歌只好欣賞起玉露和繡嫣兩女的睡顏,等待著二女的自動醒來。 晨陽徐升,高掛半空。將淡薄的雲霧驅走,讓自己熾熱的光芒遍佈四方。玉露的睫毛忽動了幾下,緊接著兩手伸空,打著呵欠坐了起來,揉了揉仍不甚清醒的雙眼,說道「昨晚睡得好爽喔,夢中抱了個又溫暖又柔軟的抱枕呢。」 雪歌苦笑,不停地揉捏著自己酸麻的大腿,說道「睡舒服就行,至少證明我還有一點用處的。」玉露輕吐粉舌,撒嬌道「對不起嘛。」 雪歌搖頭,打了個手勢示意繡嫣還在睡,莫要中吵醒她後,輕聲說道「我去外面打點東西回來果腹,你呆在洞裡莫要亂跑。」玉露輕輕點頭,乖巧地盤膝頂住下頜,看著雪歌出去的背影發呆。 待雪歌尋回一包野果回來時,繡嫣早已醒來,正與玉露有說有笑著。見到雪歌回來的身影,繡嫣想起昨晚的遐想,玉臉頓時羞臉,慌張站起結結巴巴地說道「雪。。雪。大。哥,對。。不起,我睡得太遲了。」 「不要緊,我也剛醒來一會。來,剛摘的野果,吃點填下肚子。」雪歌說道。繡嫣也不客氣,伸手從雪歌手中接過一隻碩大的梨子,一口交下,滋潤甜膩的味道在嘴裡瀰漫開來。玉露更是不客氣,雙手各抓起一個大口吃起來。 驕陽當空,一切都變得熾熱。 懸空崖路終走到盡頭,那奇異的洞口已清晰可見,卻是一碩大無比的洞穴,洞口被無數如蜘蛛網般的紅線連接著,布著一個八封法陣的圖形,在結與結東西,一張張黃底紅字的符咒迎風飄揚,一股股詭異的妖氣不時從洞穴內飄散出來。 雪歌三人的腳步加快,往那洞穴急攀過去。翠綠但形狀奇特的怪樹,涓涓流動卻不斷冒著氣泡沸騰的溪水,一切都是那麼怪異。三人不敢停留,逕直往洞穴跑去。 如此攀爬了近兩個時辰,那洞口終於呈露在雪歌三人面前。詭異的洞穴比雪歌他們想像的還要高大,寬達數十丈`高達二十丈的巨大洞穴置立在前,如怪獸的巨口般不時噴吐著縷縷黑氣。 粗大如小兒手臂般的紅繩緊扣在一起,在繩扣間懸掛的符咒既然是用鑠金製成的金泊片,上面寫著一字字晦澀難懂的符字,叮叮噹噹迎風發出耀眼的金光。 山風吹灌發出轟轟的巨鳴聲,如怪物盤據高嘯般,令人震憾心驚。雪歌和繡嫣兩人面無血色,不自覺地後退幾步。玉露卻像找到回家的路般,歡笑一聲,深深地吸口洩露的妖氣,說道「好亂的妖力,不知裡面盤據著哪些妖獸,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用法陣鎮壓著。」 「呵呵,裡面的妖獸基本上都是修煉千年的靈獸。」背後忽想起一道和藹的笑聲。 正文 一百零九章 迷幻妖窟(下) 飄忽的笑聲在三人耳邊響起,三人喜出望外,紛紛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處。卻見四周的空氣一陣扭動,似被撕裂般,一道乳白色的光線慢慢撐開成橢圓形,逍遙醫仙海天熄從裡面從容地走出來,笑望著雪歌三人。 「師傅。」繡嫣像是找到可以依靠的靠山似的,喜極而泣,猛撲過去趴在海天熄身上輕輕嗚泣起來。 海天熄慈愛地看著繡嫣,說道「師傅不是好好的嗎?你這一哭啊,師傅還真要以為自己身上丟了一肩一腿什麼的零部件。」「嘻,師傅老沒正經。人家可真是擔心你呢。」繡嫣被逗笑,不依地說道。 繡嫣的小女兒嬌態讓雪歌開了眼界,又發現了她的一項優點,本以為獨立自主`溫柔賢慧的繡嫣已忘了如何撒嬌,卻不想小女孩畢竟仍是小女孩,任你如何想要堅強,遇上心靈的依靠時仍會不由自主地露出脆弱的一面。 對於繡嫣情緒的暴發,雪歌微微感到自責,心想繡嫣內心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堅強,也是那麼敏感脆弱。雪歌早該想到的,昨晚繡嫣未睡的表現早已說明了一切,自己居然粗心忽略掉繡嫣眼裡的慌亂`緊張不安。 繡嫣平靜下來,忽想到還有其他人在旁邊,轉頭見雪歌似笑非笑凝神注視著她,當下臉紅靜靜退到海天熄身後,低著頭不敢再看雪歌一眼。同時繡嫣心裡也暗腦自己怎得在雪歌面前表現的如此脆弱,他一定已把自己看低了吧,方向偏轉的猜測讓繡嫣越發沮喪。 詭異低沉的氣息在雪歌和繡嫣兩人中間流轉,海天熄卻彷彿沒注意到這一切,笑呵呵地說道「你們一定等很久了吧。也幸好還有耐性,沒將這『八卦法陣』的封印給解除。你已經通過了我的第二個考驗『耐心』。」 「師叔祖見笑了,我們被傳到對面的那座山腰,被這洞穴的詭異妖氣吸引來的。其實也是剛到這裡而已。」雪歌說道。 海天熄歎息,自言自語地說道「匆忙間佈置的『傳送法陣』果然還有缺陷,有時間回去再去研究一下,看倒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既然偏離了這麼遠的距離。」 「師傅,你說這法陣是『八卦法陣』嗎?可為何要結在這妖穴上面。」繡嫣打斷海天熄的沉思,好奇地詢問道。 海天熄似一點也不生氣,笑望著繡嫣如變得堅強的眼神,說道「這法陣確實是伏羲天神留傳的『八卦法陣』。至於為何要在這『迷幻妖窟』佈置這麼一個上古仙陣,卻是因為這洞穴裡面的妖獸都有千年以上的道行,有的更是洪荒時代活下來的上古妖獸。」 「此山喚為『拜陽山』,那座入聳山峰便是傳說中距離太陽最近的山峰『觸陽峰』,據說當年應龍大人便是在那峰頂被黃帝擊殺。千年前,應龍不顧華夏聯盟氏族的反對,打死擊傷數十名仙級高手,從重重包圍中救走炎鳳羲,只因炎鳳羲曾說想看一眼夕陽。」 「好淒美的傳說!」繡嫣幽幽說道,神情裡充滿感動。 聽著海天熄描述這美麗的夕陽傳說,雪歌只感心裡面沸騰不息,似有無數意念衝破封印湧入腦海。「憑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早就知道我是奉父帝的命令來挑拔軒轅氏和你的關係的,可你為什麼不點破呢?」 「愛情是不講理由的,鳳兒!從你來到軒轅部落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由自主地愛上你。你知道嗎?。。。」持續的片段不時浮現,一時間腦子裡混亂不堪,不過雪歌仍清晰地預感到這個美麗的傳說似乎跟自己休休相關。 「這便是當年黃帝大人為防應龍大人召喚上古妖獸,運用通天神力鑿出的洞穴。上面的『八卦法陣』是黃帝大人親手佈置上去的。」海天熄繼續說道。 「黃帝大人佈置而成的法陣?」繡嫣驚呼,料不想面前的法陣竟然存在了數千年的時間,數千年的風吹雨打彷彿並沒有給它留下任何痕跡,看起來仍如新結上去似的。 雪歌的心裡卻是一陣驚顫,一股不由自主生起的淒涼感覺在心底深處漫延。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感覺對傳說中的黃帝先是充滿怨怒的氣息,緊接又回復平靜,一種心安理得`無怨無悔的意念開始在心底漫開。 逍遙醫仙海天熄並沒有注意到雪歌風雲多變的神情,他並不曉得雪歌如此混亂不已的思緒,『天理之術』精純如海天熄也畢竟是人,無法同真正知過去曉未來的神仙相比。對於雪歌,海天熄只感他前世有一段不平凡的經厲,只可惜那段經歷並沒有開花結果,現世只不過是前世的延續而已。 「呵呵,我曾與非凡大哥一同為研究此法陣,整整枯坐了近一年。嗯,算算時間大概有四十年了吧。」海天熄笑著說道。 「師叔祖的最後一個考驗,莫非是要我破解此陣?」雪歌詢問道,心裡一陣失望,連師祖非凡老人跟海天熄聯手都要近一年的時間,卻要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破解,這要他如此解起。 繡嫣也是一臉詫異地望著神秘微笑的海天熄,如此考驗難度只在太大,面對的可是軒轅黃帝佈置的仙陣啊!對一個連法陣的基本佈置都一竅不通的人破解,談何容易。 「師傅,能不能換個考驗?」不知不覺中繡嫣的心已偏向雪歌,不滿說道。 海天熄笑著搖搖頭,說道「『八卦法陣』已被我們所破解,又何必要雪侄兒去再破解呢。」 「只不過當年我們破解法陣後卻讓法陣有了一絲破綻,導致裡面的妖氣不斷往外洩露。在妖氣的腐蝕消融下,八卦符咒的威力已越來越弱,這樣下去過不了一百年『八卦法陣』將自動消失。為了百年後的天下蒼生著想,我和非凡大哥想盡了一切辦法,只可惜能力有限無法深入到最裡面的核心妖域,傳說那裡封印著當年應龍的四坐騎滅蒙、金鳳、易武、風弛。」 繡嫣皺眉說道「師傅,連你老和非凡前輩都無法深入的地方,雪大哥卻是更加不行,他的武功法術可是遠遠不如你們倆個的啊!」 「呵呵,單憑雪歌一個人確實不行,但是他身邊卻有狐仙一族的小公主,白狐的祖先可是萬妖之王天妖,小白狐身體裡流趟的是天妖的血液,憑這一點氣息當可壓制住妖洞裡的妖物。」海天熄笑著說道。 卻見躲在雪歌背後的玉露,目不轉睛地望著背後巨大的洞穴,晶亮的眼眸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似乎在顧忌著什麼?雪歌望了一眼玉露渴望的神情,心裡已有了計較,說道「為了天下蒼生,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雪大哥。。」繡嫣失聲,卻是無言地望著雪歌堅定的眼神,內心痛苦想著,自己還是無法阻止雪歌的行動。 海天熄卻是欣慰,點點頭說道「這是我用非凡大哥煉製的『理智之心』重新佈置的一組『八卦法陣』,你只需將它放在核心妖域的中心地帶即可。小白狐需隨你一同前去,必要時可確保你平安脫險。」 「是。」雪歌點頭,從海天熄手中接過星盤。卻見上面刻滿複雜的陣圖,連接處有幾顆閃耀著神秘光芒的晶瑩珠子,可能就是海天熄嘴裡的『理智之心』。 ##################################### 大家收藏!投票啊 ̄ ̄ ̄ 正文 一百一十章 妖窟擺陣(上) 巨大如地獄入口的妖穴門口一陣抖動,卻見海天熄法咒印術連施,小心翼翼地解開法陣的一角。馬上,強暴的妖氣狂湧而出,如風捲殘雲般席捲洞口的玉露和雪歌二人,妖氣中挾著鬼哭神嚎之聲,似咆哮似怒吼似悲鳴,聽之令人心驚膽顫。 感覺到洞口的法陣被解開一角,雜亂無章的妖氣擁擠著如飛奔出,挾著沖天怨氣掃向洞口的雪歌二人,卻是在玉露前面停滯不前,甚至是害怕退縮起來。 玉露雙眸紅光閃動,嘴角虎齒悄然變得尖銳,慢慢伸出嘴外,示威般輕嘯一聲,立時那些妖氣強烈顫動一下,倒捲回去。 逍遙醫仙海天熄說道「果然面對妖界的公主,這些妖獸決不敢冒犯。雪侄兒,快去快回,若實在支持不住要立即退回來,確不可勉強。」雪歌點頭,跟在明顯感到興奮的玉露身後進入妖窟。 背後光線陡暗,『八卦法陣』已被回復。剛一進入,雪歌立感無數陰邪森冷的氣息立圍繞著他,似獵人打量著獵物般,讓人不寒而昱。雪歌心中一顫,『乾坤無極』護罩自然而然地散出護體,這一施展不打緊,卻見無數股妖氣似憤怒般咆哮狂撞而來。 雪歌只感體內陰氣亂竄,『乾坤護罩』如風雨中寒顫的小草般,孤苦無依,隨時都有被折斷的危險。 吼~卻是玉露在危急時刻救了雪歌一命,只見漆黑昏暗中玉露渾身閃耀著道道紅色的光芒,如明燈般紅亮的雙眸看起來格外妖異,輕輕的一聲鳴叫立將那些想趁機取雪歌性命的妖獸給鎮壓住。那些在雪歌體內亂竄搗亂破壞的妖氣如潮水般退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雪歌吁了一口氣,暗道:乖乖,好厲害。差點著了道丟了命,難道海師叔祖說連師祖非凡老人都無法深入到最深的核心妖域。想想看,現在自己不過是站在門口都已經有點支持不住,那核心妖域的妖獸該是什麼樣的存在。 緩步跟在玉露身後,雪歌手握木阿劍柄,以應那些妖獸的突然襲擊。玉露像似回家般,輕盈的步伐快速無比地向前走動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妖氣不斷散發出,威懾著周圍對雪歌虎視眈眈的妖獸。 才走了不到百米的距離,雪歌卻只感已用了數年時間,顧不得擦拭額頭流落的汗水,精神高度集中,全神貫注地戒備著四周的狀況。 吼~忽如雷炸響的咆哮聲在旁邊猛喊起來,巨大的聲響在洞穴中來回傳蕩著,引來無數妖獸附和吼叫,像是在鼓勵著那只妖獸似的。 通過昏暗的光線,雪歌瞧清那妖獸的模樣,牛犢般大小的身體形狀如鹿獸,讓雪歌驚訝的是它的四碲卻如人手,頭上長著四隻鋒利的尖角。此時卻是眼冒幽幽綠光,嘴裡流淌著口水,一眨不眨地盯著雪歌。 雪歌心裡唐兀,木阿神劍猛得抽出,寒徹入骨的劍芒飄射數尺,瞬間照亮周圍兩米左右的地方。四周咆哮起哄的妖獸猛得一頓,似恐慌般立噤聲不少。那隻虎視著雪歌的妖獸閃動綠芒的眼光一閉,害怕般不由自主地後退數步,伏地悶哮。 「沒想到木阿劍還能鎮壓妖獸,早知一入洞就應把它拿出來嚇人。。嘻,嚇妖才對。」雪歌掃了寒光四射的木阿劍兩眼,暗自思道。 「這是妖獸『嬰如』,最是欺善怕惡。」玉露鄙視般地望著妖獸『嬰如』說道。說完,只見玉露身上妖氣暴漲,化成一繩索往『嬰如』的脖子纏去。奎~,見玉露既然能將妖氣實質化,剛想欺負下狐仙公主的『嬰如』立低鳴慘鳴著,渾身竟然顫抖著,死死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一下。 雪歌望著『嬰如』驚恐望著玉露的綠眼,啼笑皆非。剛『嬰如』的聲勢可謂驚天地泣鬼神,搞得他還以為碰到強大的妖獸呢,卻不想是只軟蝦子。 如此被捆住脖子一會,『嬰如』的脖子已是傷痕纍纍,嘴角不時有泡味滴落,不過在玉露的惡意威懾下,『嬰如』連動都不敢動。「哼,無趣。」玉露忽冷哼一聲,將纏住『嬰如』脖子的氣繩收回。那『嬰如』卻猶如大赫般,迅速隱入黑暗中不敢再吭一聲。 昏暗寬敞的洞穴再次陷入寧靜中,那些妖獸見到玉露忽然散發出的強大妖氣立時不敢再吭聲。在玉露的帶路下,雪歌一路平安又走了幾百米的距離。木阿劍的劍芒讓昏暗的洞穴有了一絲光線,模模糊糊中洞穴中的東西還能看個大概。 迷幻妖窟似呈葫蘆形,越往裡越寬大,此時雪歌所處的地方離洞頂既然足有百丈高。洞壁如蜂窩般被鑿出一個個穴口,穴口裡不時閃爍著一盞盞紅光`綠光,似在打量著下面不知死活的人類般。 越往裡的妖獸明顯得智商越高,它們並不似洞穴口那些野蠻的妖獸毫無章法地用妖氣進攻,而是運用強大的妖氣小心翼翼地在雪歌身體周圍試探,一寸一寸地摸索著,想找出雪歌的弱點。 雪歌只感似不穿衣服般站在雪地裡,等待著圍側一旁妖獸的評估,冷汗如流水般冒出,瞬間將衣服沾濕。在雪歌精神一顫的瞬間,強悍無比的妖力猛竄進來,不斷撞擊著雪歌的神經,『飄渺訣』如毀堤的河岸般快速被逼退。 全身經穴一寸一寸被攻佔,陰邪的妖氣讓雪歌動彈不得,身體似被僵化掉,毫無知覺。雪歌將『飄渺訣』撤到丹田要穴中,緊緊扼制住最後一道保壘。 全身的知覺慢慢消失,雪歌只感意志漸漸模糊,似有一股奇寒無比的氣流在腦海中奔馳,不停將意志凍結掉。正當雪歌感到支持不住時,另一股滾熱的妖氣猛得將雪歌包裹住,同雪歌身體裡面的妖氣搏鬥起來。 一熱一寒的妖氣將雪歌的身體當作戰爭,不停地拚殺互鬥著。雪歌只覺得身體忽冷忽熱,一會兒如寒冰凍連天,一會兒又如在煉獄中焚燒似的,痛苦難耐。鮮血開始順著嘴角慢慢滴落。 最終熾熱的妖氣佔了上風,那股凍氣被逼退體外。雪歌卻已是搖搖欲墜,單膝跪了下來。「雪哥哥,你受傷了。」熱氣瞬間從雪歌體內撤出,玉露擔心的嬌聲在雪歌耳邊響起。 雪歌勉強抬起快要閉上的眼睛,艱難地示意玉露幫他拿出懷裡的藥瓶。玉露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摸索著從雪歌懷裡找到一隻用玉雕刻的小瓶子,從中倒出幾顆芬芳四溢的透明藥丸,卻見那藥丸不時流動著五彩光芒,在玉露雪白嬌嫩的手中顯得玲瓏可愛。 玉露卻是不管這些,拔開雪歌的嘴一股腦將幾顆全塞了進去。雪歌雖不能說話,但眼裡的可惜卻清晰可見,心裡微歎。藥丸果然有靈效,半刻不到本蒼白如紙的臉上已恢復正常,從地上站了起來,雪歌感歎說道「一條命差點又斷送掉,玉露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嘻,雪哥哥也救過我啊!」玉露說道。紅爍的雙眸卻是望向壁頂角落的一個洞穴,穴洞外圍被盤繞的黑氣覆蓋,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此時卻見黑氣盤旋中有一青光閃爍著強烈的光芒與玉露對峙著。 那青光猶如銅鈴般大小,似是妖獸的眼睛,此時卻見青光閃爍,忽強忽弱,盤旋的黑氣劇烈翻滾沸騰著,如從遠方轟轟雷鳴而來的烏雲。 正文 一百一十一 妖窟擺陣(中) 詭異強烈的妖氣對峙引起穴洞內無數妖獸的注意,昏黑的穴口上漸佈滿無數忽紅忽綠的燈籠,全是從沉眠中感受到異樣的強悍妖獸。雪歌功運全身,全神戒備著,毫無疑問他們已陷入眾妖的包圍中,雪歌可以感覺到那些忽閃現的各色光芒無不對他垂涎三尺。 黑氣中的青光猛暴漲,翻滾的黑氣似受到指引般往玉露席捲過來。玉露妖氣沖天而起,厲聲鳴叫幾聲,一道無形的網瞬間籠罩在上方五米左右地方,將那些黑氣悉數擋住。玉露那充滿神秘的威懾妖氣瀰漫穴中,引來四周無數妖獸低聲吼鳴著,似驚訝興奮也似在抵抗玉露妖氣中那無形的壓制。 如此對抗一會,黑霧中的妖獸見無法穿透玉露的封鎖,立將黑氣全部收回,閃爍的青光也黯淡消失。玉露卻是不肯干休,妖氣再次提升,仰天長鳴起來,威嚴受到挑釁的憤怒長鳴在穴洞內不停傳蕩著。 只見玉露倒印地上的影像被拉長,漸漸得開始詭異扭曲。在雪歌驚訝的目光中,黑影轉變成九尾妖狐的形象,撲天蓋地的妖氣如飆風般狂掃四方,威懾群妖。 四周洞壁上的妖獸受玉露的妖氣吸引,不由自主地附應著玉露的吼叫,齊聲咆哮而出。一時間或強或弱的吼叫聲在穴洞內久外迴盪。一股股強大的妖氣紛射而出,不斷圍繞著玉露衝起的氣息盤旋著,頂禮膜拜。 雪歌眼裡充滿驚駭,玉露不只一次所展現出讓萬妖臣服的氣勢,但那不過是以前面對那些弱小的妖獸時看到的。此時此地,玉露所展現出讓無數強大妖獸臣服的威嚴氣息讓雪歌瞬間看呆了。 在玉露妖氣的保護下,四周的妖獸並不敢冒犯。不過玉露突然展現的妖氣也吸引了最上面幾個洞穴中的妖獸。詭異強悍`不可一世的氣息紛紛呈現,一道道新增的光芒中帶著好奇及不屑,直視底下耀武揚威,將萬妖鎮住的白狐玉露。 玉露的本意是向剛才那只偷襲的妖獸挑釁,卻不想驚動了另外幾隻強悍的妖獸,心裡雖是不怕,但也不想過份糾纏。因此,卻見玉露如實質般的妖氣一收,撲天蓋地的妖氣立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氣勢。這也是玉露警告那些別有所圖的妖獸莫要自取其辱。 洞穴最上方的幾隻妖獸對玉露的這種警告視而不見,眼裡的不屑意味更濃,強大如天羅地網般的妖氣不知不覺已瀰漫四周。不過它們顯然並不想動手,注視著玉露帶著一個人類大搖大擺地深入進去。 「患,你輸給了一隻小狐狸精。」洞穴頂端的一個穴口裡的妖獸忽然出聲說道。卻見本已消失的青芒再次閃爍,正是剛與玉露斗妖力的那只妖獸『患』,只聽它說道「『媼』,那不是只普通的狐狸精,它身上有天妖的氣息。」 「千年的沉睡讓你頭腦變僵了嗎?面對送上門來的美食,你既然因為那只白狐放棄了。嘿嘿~~」『媼』似看好戲般,逗弄著。 「嘿,看來千年的沉睡讓你的妖力退弱了。『媼』,難道你沒感覺到剛從核心妖域發出的警告聲嗎?」『患』不甘示弱,反擊過去。『媼』的聲音瞬息萬變,忽變得尖銳刺耳,說道「我就是感覺到才放過那個人類的,不然你以為憑我『媼』的個性會放過千年來的第三個進來的人類嗎?」 「『患』『媼』你們不要吵了,竟然妖王從深眠中醒過來,只要它們聯手,不出百年我們也該能逃離這充滿黑暗的洞穴了。嘿嘿,近千年的時光啊!我已經有近千年未曾食過鮮美的人肉了,多麼的令人懷念呢。」洞穴頂端靠右最角落的一個洞穴忽出聲阻止了『患』和『媼』兩妖獸的爭吵,沙啞陰森說道。 「『契俞』的話總是讓我們無限期待呢。嘿嘿吼~~」伴隨著無數興奮吼叫的聲音,洞穴口的光芒一盞盞消失,漆黑的穴內再次陷入平靜,彷彿一切不曾發生過,但是盤據在空氣中的妖氣卻是越發頂盛。 滴嗒`滴嗒~,峰頂常年積雪所化地水滲透到洞穴裡,一滴一滴往下順著石板往下滴落。後方傳來萬妖的興奮的咆哮聲,不知是什麼發現讓它們那麼高興。 一人一狐繼續深入數里,似分水嶺般,原本寬敞巨大的洞穴開始變窄。洞穴卻越發奇形怪狀,一根根長達數十丈的巨大乳鐘石倒掛穴頂,積雪匯成的水流滲透出洞壁流落地面,形成數股細小的流水,悠悠往前流動,進入一小水池中。水池長寬各有數十丈,在它四周牆壁裡有數顆碩大的天然寶石,發出幽綠爍紅的光線將水池照得五彩繽紛。 小水池清澈無比,透過微弱的彩光,隱約可見池子裡居然有數條乳白似透明`手掌大小的魚兒在游動。 「龍。。。龍魚。」雪歌吃了一驚,失聲說道。 玉露疑惑地望著雪歌大驚小怪的樣子,問道「雪哥哥,龍魚很奇特嗎?」 「啊~~不,我只是從傳說中聽說過龍魚的存在。」雪歌說道「傳說龍魚若日食萬蝦,便能在數百年後進化成龍獸,吞雲吐霧沖天傲游九洲。」 玉露聽得津津有味,笑逐顏開地說道「若真如此也忒是有趣。這小池中至少有數百條龍魚,假以時日齊飛昇,傲嘯華夏呈現出真身時是何等壯觀的一幅景象。」 談笑間,池水時悠閒擺動尋食的龍魚忽慌張四處散開,驚恐的樣子猶如驚弓之鳥,好似有妖獸正伺機虎視它們。 平靜的池面中央忽冒起無數氣泡,似被煮沸似的,撲哧撲哧劇烈沸騰起來,重重水氣蒸發飄散空中。眨眼間,小池像是被一巨大的鐵棍攪拌起來般,整個翻騰起來。緊接著池中忽有一水柱沖天而起,升至洞頂整個炸裂開,四濺的水滴卻還沒落地便被蒸乾。 望著眼前忽變的異像,雪歌和玉露不敢掉以輕心,齊退數丈凝神靜待池中妖獸的出現。池水似翻江倒海,越發激烈,妖氣瘋狂盤捲著,與剛前面的那些妖獸相比,這裡的妖氣顯然強大了數倍。 翻滾沸騰的池水忽劇烈旋轉起來,似被吞食般水位逐漸下降,露出裡面如烤熟般的紅色石壁。嘩啦,隨著一聲巨響,從池中躍出一狀如麒麟,渾身如烈日般煞白的妖獸,正是傳說中暴燥凶狠的妖獸『日猋』。 卻見『日猋』一踏上地面,縷縷濃煙立從它四腳下飄起,傳出焦糊的味道。強大無比的妖氣伴隨著它的出現立瘋狂橫掃起來,四壁猶如被利刃掃過般變得凹凸不平,數寸深的痕跡躍然壁上。 玉露張開雙臂,妖勁形成的護壁全力施展,支撐著『日猋』妖力的襲擊。閃動著淡淡青氣的護罩不停顫抖著,在『日猋』的逼迫下逐漸變小,變淡薄。『日猋』搖頭晃腦著,顯然並不是很在意玉露,閃動著暴光的厲眼凶狠地看著雪歌,嘴裡的水涎悄然滴落,卻在嘴邊立被化成水氣蒸發。 颼~如烏雲籠罩的天空忽亮起閃電,木阿劍耀起刺目的寒光,射出七道劍氣疾射『日猋』,瞬間沒入它體內。如石沉大海般,『日猋』對『旋璣七星』的進攻毫無感覺,只見『日猋』輕噴發出口火氣,凶厲的眼神變得更加殘暴。煞白的身體忽渙出數米長的白色火焰,如火焰中走出的凶神般,令人膽顫心驚。 空氣中熾熱的溫度持續升高著,玉露緊皺著眉頭,雙手法印連施。只覺得洞壁下下起伏起來,一株株綠色的花草穿透石壁成長起來,不過一露頭立被又萎縮下去。 正文 一百一十二 妖窟擺陣(下) 『生命蓮華』複雜的法印在玉露手中如行雲流水中被使出,枯萎的花草似得到濕潤般挺拔站立,重新渙發出朝氣蓬勃的光彩。清新蘊含著強大生命力的氣息逼向『日猋』。卻見『日猋』不停地噴吐著火氣,對於滿壁的綠意感到一絲煩躁。 呼~,烈焰從『日猋』身上漫延而出,如延伸的觸手般瘋狂焚燒著四周的一切。那些被法咒重新給予生命的草花立成灰燼掉落。緊接著『日猋』巨嘴張開,一個白色的火球往玉露疾射而來。 雪歌先予玉露前施展出『流星劍幕』,無聲無息中『流星劍幕』瞬間被消融,看著來勢不減的火球,玉露迅速施出法咒,一席由長生籐編製而成的織網瞬間包裹住火球。 絲絲嘩~數次眨眼而已,長生籐已佈滿火焰隕落在地。不過利用這數吸時間,玉露的第二個法咒也形成,只見在玉露的引導下牆壁上滲透出的水滴飄浮起來,如雨點般射向火球。在水流的克制下,火球在射到玉露面前時終力歇熄滅掉。 『日猋』的眼裡閃過數絲殘厲的光芒,似冷笑般巨大的嘴巴微張。厚實的右腿忽往前方重踩,劇烈的震動中地面裂開一條縫隙冒出滾熱的火柱往玉露衝去。雪歌本能地攬著玉露的纖腰往後急退,待火柱停滯不前才飄落下來。 「好險,此妖獸既然能裂地。難道是師叔祖所指的四妖獸之一?」雪歌放開摟在玉露腰間的手,驚詫說道。 玉露對於雪歌的關心很是欣喜,說道「它的名字叫『日猋』,聽姥姥說過是一隻很討厭的傢伙,在妖界中有『群火之凶芒』的稱號。」「呵,難怪冒出的火焰竟如此厲害。玉露,在我一旁的協助下,你可有把握勝過它。」雪歌關心問道。 玉露深思一會,不確定地說道「若是姥姥在此,應可輕鬆勝它。只不過我修煉時日尚淺,實難保證能勝過面前這傢伙。」 「玉露,你不是留有天妖的直系血脈嗎?難道『日猋』不怕天妖的威嚴。」雪歌繼續問道。好似這些生存數千年的妖獸都不把天妖放在眼裡,對妖界的公主也沒有任何應有的尊敬。 「在妖界一向信奉強者至尊的法條,就算是天妖的子孫也是如此。」玉露說道。根本不因自己是天妖的子孫而顯得自侍自大,心裡明白自己修煉時日尚短,無能力讓那些強大的妖獸臣服,只能利用天妖流傳下來的血脈中那一絲尚存的無上威嚴震住其他妖獸來保護自己而已。 只不過『日猋』似乎根本不甩玉露那身上流露出的天妖氣息,鼻孔噴火緩緩朝雪歌和玉露逼近,蘊而待發的火焰忽伸忽縮,不停地在它身上吞吐著。 「姥姥曾跟我說過,在妖界中除了那些上古妖獸外,另有九隻妖獸不服從天妖的管制。它們分別代表群火之凶芒`惑昧`貪芒`怒火`冰寒`狂焰`血光`黑暗`怨炎,而『日猋』正是其中一隻。」面對凶芒暴動的『日猋』,玉露再次解釋起來。 吼~,不待雪歌回應,『日猋』忽怒哮起來。卻是後腿腳下被一玄黃的粗大鐵鏈給捆住,在走至雪歌和玉露面前兩丈處時再也無法向前走動一步。暴躁的脾氣讓它急怒攻心,不停地咆哮著。 本在一旁提心掉膽的雪歌見到眼前情況後明顯鬆了一口氣,不過卻仍小心翼翼不敢靠近,怕『日猋』的白火突焚燒過來。 吼轟~『日猋』不斷掙扎著,巨大的拉扯聲震得洞穴內一陣山搖地動,洞頂石塊紛紛斷裂掉落。良久,那『日猋』似不甘心般身上火焰暴漲,猛竄出數十條火龍形狀的火苗往玉露纏去,似存心要將玉露致於死地。 雪歌怒火中燒,這『日猋』既然根本不把它看在眼裡,孰可忍孰不可忍,木阿劍一擺『春陽融雪』如飄落的梅花,疾散四周,瞬間將火龍割成無數截。只不過那些被割斷的火焰瞬間又生長出來,張牙舞爪著朝玉露吞射過去。 玉露眼裡紅芒閃爍,晶亮如寶石,法印如流水般急射而出,變換的手勢之快既然讓人無法看清。隨著玉露輕鳴出聲,雙方之間的地面猛得紛凸裂,無數一人環抱粗的樹莖從地下直射而起,擋在雙方之間。 法咒使完,玉露臉色已是蒼白如紙,氣喘吁吁,神情低落地望著前方。『烘隆』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雪歌只感一股強勁的熾熱之氣橫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根莖橫射過來。 雪歌顧不得觀察玉露的神色,轉身急速將玉露抱在懷裡,用後背硬抗住那熱氣的攻擊。轟~,雪歌只感體內如被烈炎焚燒一般,刺熱難耐,護身的『乾坤無極』真氣瞬間破裂,身體如飛被拋出重重摔落地上。 嘔~,雪歌按捺不住胸腔的沸騰,張口吐了一口血,卻是數塊仍滋滋冒著熱氣的血塊。 「雪哥哥,你。。你受傷了。」被雪歌護在身上的玉露失聲驚慌起來。 雪歌晃了晃有些迷糊的意識,勉強抬起頭想要爬起,對於身子下面的軟香惜玉根本毫無感覺。玉露驚惶失措,快速從雪歌懷裡拿出玉瓶,拔開瓶塞將剩餘的藥丸全塞入雪歌腹中。 在玉露的幫助下,雪歌勉強盤膝運功催化腹中的藥丸,只見雪歌渾身霧氣飛昇,皮膚紅如火,體內的火毒不停被消融掉。 玉露怒氣騰騰地站起來,目光中射露出憤慨的紅芒,直視對面的日猋。在雙方之間,那根莖早已黑糊一片,一小篝一小篝的火焰仍徐徐燃燒著。『日猋』身上的火芒黯然不少,顯然剛才那一招也讓它耗掉不少力氣,此時正撲哧撲哧喘著粗氣。 對於玉露的毫髮無傷,『日猋』顯得有些驚訝,巨大的眼睛詭異地閃了閃,抖動幾下身子後直對逼來的玉露。玉露俏臉含煞,雪歌為救她而受了重傷已讓玉露完全喪失了理智,強勁的妖力如卷風般纏繞著她的身體,在她身邊凝而不散。 『生命催生』『木刺』連續兩個法咒被使了出來,無數草莖從地面竄出朝『日猋』纏了過去,緊接著尖銳的枯木頭成排竄出,直射『日猋』肚腹。那些花草根莖根本奈何不了『日猋』,剛纏上去立被熾熱的火氣給點燃,瞬間著火消失。倒是突竄而出的『木刺』讓『日猋』受了點傷害。 兩根尖銳的木莖刺進『日猋』腹內,雖瞬間被火焰消融掉,卻也讓它受了點傷。只見滾燙的溶液不停從它肚下滴落下來。『日猋』眼裡寒芒暴漲,腳步不穩歪歪斜斜踉了幾步,狂怒地瞪著玉露。 後邊雪歌運起『飄渺訣』周轉幾圈,終於將火毒驅逐出體外,剩下的是修復受損的經脈。不過擔心玉露在對峙中吃虧,雪歌強忍著如刮骨般的疼痛,走到玉露身邊一起壓制著『日猋』。 『日猋』目光如炬,明白將有一番苦戰,不過凶厲的性格讓它根本不懂得退縮,甚至更顯興奮,咆哮著示意玉露他們過來鬥鬥。正當『日猋』忘乎所以時,從深穴裡忽傳來一股細微的陰風,那風若不仔細感覺根本察覺不到,只不過『日猋』收到了裡面核心妖域傳來的信息,凶厲的神情瞬間變得服貼。 在雪歌和玉露面面相覷的不解目光中,『日猋』瞪了他們一眼忽縱身躍入池中,瞬間沉入消失不見。 正文 一百一十三 核心妖域(上) 枯乾降低的水池在四處水流的灌湧下回升過來,只不過池中的水流仍熾熱無比,股股白煙往上飄冒。四周洞壁如被大火焚燒了三天三夜般,變得焦黑。壁上地上坑坑窪窪`碎石亂堆的情景不難看出剛戰鬥的激烈程度,面對那只不知存活修煉了多少年的『日猋』,雪歌居然無一絲反手的餘地。 激烈咳嗽了幾聲,雪歌再也忍不住經脈中那令人暈厥的疼痛,蹲坐在地再次調息起來。玉露對雪歌的狀況很是關心,學著人類的樣子,捲起袖口幫擦拭雪歌額頭流出的冷汗。 四周除了流水的滴落聲外,一切變得異常平靜。時間已過了數刻鐘,調息中的雪歌臉色忽顯得很痛苦,觀察中的玉露也變得緊張起來,本是臨視妖獸突襲的本意早被拋入腦後,輕聲問道「雪哥哥,你。。你是不是很痛苦。我。。我該什麼做呢?要不要喝水?」 見雪歌無動於衷,緊抿著嘴唇,俊美的臉孔已變得發青。玉露晶瑩的眼眸裡已帶有淚水,不停地自語道「雪哥哥會不會有危險?繡嫣姐姐如果在這裡就好了,她一定會有辦法救雪哥哥的。什麼辦?姥姥,你教教我要什麼做啊!」 傍徨`擔心`哀怨的情緒佔據著玉露的心靈,這些反面的情緒差點讓玉露崩潰,若不是還提醒著自己要提仿其他妖獸來襲擊,也許玉露已跳入池中找那只『日猋』拚命去了。 不過,雪歌越發痛苦的神色已讓玉露處在暴發的邊緣。只見玉露雙眸紅光冒盛,似血般鮮艷欲滴,雪白修長的玉手五指上尖銳的指甲迅速生長,銀髮無風亂舞,暴捲的妖氣煩躁跳動,活脫脫妖界中的妖魔入世。 此時的雪歌正處在緊要關頭,『日猋』的火毒比他想像中還要狠毒陰險數倍,逍遙醫仙海天熄贈送的靈藥既然只暫時壓制了火毒的暴發而已。若不是雪歌疼痛難忍想要修復經脈,這隱藏在經脈深處的火毒一經發作非死不可。 暗罵中帶著一絲僥倖,雪歌運轉『飄渺訣』開始驅逐體內殘留的火毒,只不過『日猋』所帶火毒非同尋常,乃千年沉澱地心之火慢慢積蓄而成。雪歌所運轉的『飄渺訣』一接觸立被焚燒掉,這讓雪歌震驚,更強更猛的內力如潮水般急湧過去,卻也不過將它們逼退而已。 如此盤據的火毒一時間竟讓雪歌有束手無策的感覺,雪歌只感驚怒交加,強運的內勁立洩,不想那火毒卻趁內力勢弱之時,趁機反撲,瞬間在經脈中四處亂竄,從四面八方向心脈圍攻過去。 雪歌咬牙緊緊守護著心口,全身劇痛如被烈炎焚身,肌膚漸呈焦黑色。不料,在一旁關心狀況的玉露卻突然妖性大發,強勁的妖力四處亂卷,差點讓雪歌再次失敗,本已重傷的軀體再遭重創,滾熱的鮮血順著雪歌的七孔慢慢溢出,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雪歌可算是有苦自己知,血淚往肚吞,認命地堅守著最後一片陣地『心臟』,以免它被玉露狂捲的妖氣觸發而曝體而亡。處在狂亂中的玉露根本未察覺到自己曝發的妖勁對雪歌會產生怎樣的影響,瘋狂地催動著妖勁亂撞亂打,似想將『日猋』逼出來為雪歌報仇。 正當雪歌快支持不住時,撲天蓋地狂亂飛舞的妖勁忽瞬間停歇,只見玉露恢復原狀,驚喜地說道「姥姥以前有說過可用內丹為同伴治療,只不過我是妖體雪哥哥卻是人,用這種辦法不知行不行?」 望著雪歌乾裂蒼白的嘴唇,玉露一時間猶豫不決`心裡混亂地交戰著,一會兒用內丹救人佔上風,一會兒又顧忌若不行會加速雪歌的死亡。最後救雪歌的心佔了上風,玉露的嬌顏上露出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堅定眼神,雙膝跪地盯著雪歌的雙唇臉上一片陀紅。 慢慢的,玉露貼入雪歌的懷抱,玉臂輕環雪歌的脖子,嬌艷欲滴的紅唇貼上雪歌的嘴唇,雙唇緊緊貼在一起,一陣悸動,一顆火紅拇指大的圓珠滾入雪歌嘴裡。 本要放棄掙扎的雪歌忽感到嘴被一滑溜的東西撬開,緊接著與自己的舌頭纏繞在一起,芬芳香味盤旋嘴中,如久旱遇甘露讓雪歌久久捨不得放開,深深地纏綿吸吮起來。 不一會兒,雪歌只感一顆火熱的珠子順著自己的喉嚨流入腹中,快速地順著經脈流動起來。火珠很是神奇,所經之處那些漫延的火毒迅速被吸入融化,破殘不堪的經脈也被快速地修補起來,一絲冰冷爽快的感覺隨後湧來,讓雪歌幸福得差點呻吟出聲。 雪歌雙手不自覺地將懷裡柔軟的嬌軀緊緊擁住,更加用力吸吮起來。玉露只感自己好似要融化掉,纖細的腰被雪歌緊扣住,胸前傲人的雙峰緊貼著雪歌的胸膛,柔軟滑嫩的香舌被雪歌緊緊吸住,那吸吮的力道好似剛娃兒吸吮母親的乳汁,那樣專心那樣用力。 玉露的心是欣喜的,對於她來說,一隻狐妖。入世只為尋覓那一生一世的伴侶。她很幸運,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就找到了,既使她最初的目的是見族裡的一位阿姨為情所困痛苦傷心,想為她尋回負心人。最後她遇見了雪歌,當時一對面她就被雪歌眼裡的關懷所融化,毫無疑問地信任著他。 瀑布前雪歌的戲言卻被玉露深深地記在懷裡,當時她輕輕地對自己發誓一定要盡快修煉變幻成人,好成為雪歌的妻子。快樂時的互相分享,遇難時的互相扶持,早已讓玉露的一顆心深深地遺失在雪歌身上。 滾燙的滴水順著玉露的顏額悄然滾落下來,那是歡喜的淚水。那一剎那,玉露是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停頓下來,讓他們永遠永遠相擁在一起。不過一切已經足夠了,就算雪歌以後無法接受身為狐妖的她,也已經夠了。是的,玉露暗暗對自己說道「曾經有一刻她已經擁有過,已幸福快樂過。那已經足夠讓她在幸福中甜蜜地回憶一輩子了。」 時間是無情的,越不想讓它過去的東西卻越是快捷,火珠緩緩地在雪歌腹中盤繞幾圈後飛回玉露嘴裡。雪歌的氣息漸漸穩定下來,驅動『飄渺訣』運轉週身,檢查身體。 玉露的臉上卻是嫣紅異常,內丹吸收的火毒只在太多,修煉尚淺的她無法全部吸收,只能逼運自己的妖元慢慢地將火毒同化掉。妖元乃妖界生物生命之本源,玉露如此不惜血本的損耗瞬間讓她的全部修為降了四分之一。 『呼~』雪歌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見玉露正睜著一對美麗的雙眸緊張地看著自己,立疑惑地說道「玉露,是你救了我嗎?」 「雪哥哥,你沒事了嗎?」玉露說道,關心的神色不言而喻。卻見雪歌點點頭,說道「剛才正當我支持不住快要暴體之時,感覺有一奇怪的珠丸進入體內,迅速將身上的火毒給吸取乾淨。我的傷勢也得到了極大的調節,已無大礙。」 「那就好,我以為會沒用呢。」玉露鬆了口氣,虛弱地跪坐在地,低聲說道。雪歌對那珠丸產生了興趣,疑惑地說道「玉露,你哪裡得來的藥丸,竟有如此神效。比師叔祖所贈的『五靈丹』還要神奇百倍。」 正文 一百一十四 核心妖域(下) 玉露的心忽喜忽憂,卻也不想說剛才的事,因為她只想將這段小插曲深藏在心靈的最深處,待清靜無人時獨自回憶欣賞。 面對雪歌炯炯有神的目光,玉露輕低頭迴避雪歌投射而來的目光,低聲說道「那是姥姥在我出生時送給我的護身之寶,姥姥曾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拿出使用。」「對不起,我。。你不該使用的。」雪歌一怔,歉意地說道。 「不,不。。。雪哥哥,就算耗盡全部妖元我也無悔。」玉露怕雪歌誤會,猛得抬頭急切地說道。雪歌輕撫著玉露柔順滑溜的銀髮,神情複雜地說道「真是個傻妮子。」 玉露元氣大傷後蒼白的嬌顏恢復了些許紅潤,在雪歌溫柔的輕扶下站了起來。「玉露,裡面將越來越危險,你留在這等我一會吧。」雪歌忽說道。 玉露仰頭說道「雪哥哥,就因為危險我才要跟你一起進去。連可怕伯伯都無法深入的妖域,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到達。」望著玉露堅定不可反駁的紅色雙眸,雪歌怔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舉步往前走去。 剛有一剎那的時間,雪歌只感自己迷失在那一對鮮紅的雙眸中,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只曾在面對昊霜時有過。這倒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是兄妹之情還是相思之愛,可玉露是一隻修煉變幻成人的狐妖啊。從沒經歷過的雪歌只感心裡一陣驚惶失措,狼狽地避過玉露的眼光,如逃遁般往前大步走去。 玉露純真的紅眸閃過一絲傷感,不過隨後恢復原狀又崩又跳地跑到雪歌前邊,為雪歌指路。 詭異的妖氣凝聚不散,化成實質絲絲縷縷盤旋在地,將地面捲入一片霧氣雲海當中。四面不時有各種顏色的光芒亮出,似蓄勁炫耀自己的美麗般,如玫瑰怒放般閃光一下又暗淡下去。 闖入雲霧中,立見那些實化的妖氣翻滾沸騰起來,熙熙攘攘往雪歌和玉露身上湧來,強大浩如煙海`無邊無際般的妖氣悄然地將他們兩人包裹住,似在試探似在摸索,卻也不傷害二人。本擔心不已的玉露輕吁口氣,順著妖氣洩露出的那些流嚮往前摸索行去。 一路行去,沸騰翻滾的雲霧越發濃厚,顯然離核心妖域越來越近。近數里的石路卻也沒見過一隻妖獸,看來在這裡的階級地位非常明顯。妖力越低的妖獸距離『八卦法陣』的封印越近,妖力越高則越深。那『日猋』應是守護核心妖獸的頂級妖獸,就像看門狗般守衛著,防止其他妖獸進入核心妖域干擾。 雪歌卻有些不明白『日猋』為何突然放棄殺死他們,若在當時殺他們應是相當容易的。心裡面百思不得其解,眼前卻突然一寬,本狹窄只容四五人並排通行的坡路忽變得寬大起來。 印入雪歌和玉露眼裡的是一塊寬敞的洞穴,足可容納數萬人同時入內,上方壁頂石柱盤旋如樹根般互相糾纏在一起,順著石壁四散攀延而下。中央一被風化得坑坑窪窪如乾枯木頭的石柱頂立著。 強大到令玉露都輕微顫抖起來的妖氣從四塊凸出的石壁中洩露出來,那四塊石壁詭異至極,平滑的壁面上各刻了一個複雜的法陣。 「這裡一定是核心妖域了。看來那四大上古妖獸被鎮壓在法陣中,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雪歌繞了一圈,仔細觀察了一陣說道。 玉露卻感難受,體內的妖氣被壓制的動彈不得,心裡驚駭不已,甚至這四隻上古妖獸的妖力還被法陣封印著,想來洩露出的妖氣不足它們本身的十分之一,如此強悍的妖力她也只是從姥姥身上看到過而已。 聽到雪歌的話,玉露勉強壓住想跑出的感覺,說道「雪哥哥,快將可怕伯伯製作的『八封法陣』拿出來。等了這麼久,繡嫣姐姐一定很擔心吧。」 雪歌並不知曉玉露心裡的感覺,聽到玉露焦急的催促,心知越安全的地方其實越危險,表面上似平靜無害的核心妖域卻是最危險的地方,是萬妖的禁區。被鎮壓的四隻上古妖獸隨便出來一隻就夠殺他們好幾次了。 當下顧不得觀賞四周的情景,從懷裡拿出海天熄交附的『八卦法陣』星盤,放在中央的石柱下,照著海天熄的教法擺動起來。 啵~在最後一顆『理智之心』被嵌入相應位置後,星盤上面的心鑽一顆顆相繼亮了直來,耀眼的小光柱穿破重重妖霧,沖天而起,在壁頂上印射出『八封法陣』的圖案。 從那印照的法陣上,一道道透明雪白的細光如漁網般交織著四散開,沿著洞壁四周擴散到整個洞穴,將外洩的妖氣給封回去。四處封印中妖氣忽凌亂起來,似被雪歌所制的法陣給激怒,妖氣化成四隻妖獸的形象瘋狂地掙扎著,似想掙開網線的封鎖。 最左邊是一如鷹的形狀,長著兩大兩小的四腿的怪物;旁邊是一隻狀似麒麟,頭頂無角背後疊著皺形盔甲狀後背的怪物;靠右的一隻形狀更加凶厲,鷹頭獅身;最右邊那只則像長著無數肉翅的海馬獸。 「雪哥哥,快走。」狂暴掙扎的妖氣讓玉露更加不安,急促地催促著說道。雪歌從面前奇異的景象中清醒過來,應道「嗯,快。。快走。」說完,拉著玉露的玉手往外狂奔而出。 洞穴內,那四隻猙獰掙扎的上古妖獸形像忽安靜下來,變幻的形象逐漸淡薄。「金鳳,感覺到了嗎?剛進來的那只妖中身上帶有天妖的氣息啊!」最左邊的石壁內忽傳出淳厚高吭的聲音,似雄鷹長啼。 「在被封印之前就有近六千年沒見過天妖了,那愛留情的傢伙也許已被人類殺了吧。哼,剛那隻小狐妖也不知是他哪一代的子孫。」最右那影像看似海馬的妖獸冷哼著說道,只不過說出的話卻是嫵媚的女聲。 金鳳說完,其他三處的石壁卻傳來大笑聲,最左的石壁又出聲說道「金鳳,你吃醋了。哈哈~~,當年你與天妖的一段愛情可被傳為佳話呢。我跟易武、風弛都不知羨慕了多少回。」 「閉嘴!滅蒙,你刮躁的大嘴巴一點都沒變,千年的沉默難道都不能讓你閉一下嘴嗎?剛若不是感覺到另外一絲氣息,那小狐妖早就沒命了。」金鳳的聲音裡傳出一絲惱怒,威脅著說道。 「嗯,你們也感覺到了嗎?那種感覺很熟悉啊!就好像當年在應龍大人身邊時的那種感覺,威嚴中帶著柔和,散漫中帶著堅定。」臨近金鳳身旁的石壁傳出感歎的聲音,正是四妖獸之一的『風馳』。 「嘿,『輪迴千年,再續前緣。』這是應龍大人臨死前在我們內心刻劃下的預言,千年的時光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嗎?」滅蒙說道。 剛未出聲的『易武』忽說道「嘿,你們看大人剛用那破綻百出的『八卦法陣』想要重新將我們鎮壓住。這是何道理,難道說大人不想要我們幫忙了嗎?就算如此,可黃帝小兒無緣無故將我們封印住的仇,我們卻是不得不報。」 「不,易武。你總是太過衝動,這可是很吃虧的。你認為這破爛不堪的法陣能困住我們嗎?或者千年的沉睡已讓你的妖力虛弱到無法掙扎封印的地步,那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滅蒙說道。 %%%%%%%%%%%%%%%%%%%%%%%%%%%% 大家請收藏支持,給作者一份動力!! 正文 一百一十五 四大妖獸 妖氣騰雲駕霧,絢麗的光芒隨機閃爍。 被封印在石壁中的四妖獸忽沉默下來,一縷縷細如髮絲的妖氣盤繞著在『八封法陣』上,順籐摸瓜迅速往四面散開,不一會兒洞穴內的陣網已被纏滿,隨著妖氣的突然變強,組成『八卦法陣』的光柱瞬間虛弱暗淡,星盤上的『理智之心』迅速運轉,似想掙扎妖氣的腐蝕。 砰~洞穴內的妖氣持續增強,變幻的『理智之心』終抵擋不住,從中裂開,緊接著連串脆響,整盤『理智之心』變成粉末。非凡老人和海天熄聯手製作的『八卦星盤』瞬間被破解掉。 「哼,現今的人類實力真是越來越弱了。這麼個仿冒品既然也想用來鎮壓我們。」『易武』嘿然不屑說道。 滅蒙不甘落後,接口說道「當年隨便出來一個仙級人物都能與我們打個平手,也不知如今的人類實力如何了?若是只有這點程度,想來我們出去後可以橫行整個華夏大地了。」 「『易武』『滅蒙』,別忘了當年我們對應龍大人的承諾,應龍大人雖轉生輪迴,可這個承諾仍然不可改變。大人一定不希望我們變回數千年前那種造成生靈塗碳的事件發生。」金鳳提醒說道。 『滅蒙』表面不耐煩,可心裡對應龍確是最為忠心,聲音忽變得嚴肅認真說道「大人的話我們自是銘記在心。現今大人已入世應劫,我們也該回應承諾出來幫忙。」 「出去幫忙,嘿,滅蒙如我沒記錯的話,要完全破壞掉黃帝所佈置的『八封法陣』至少需損耗我們四個一半以上的妖力,你認為這樣值得我們出去嗎?我想我們須認真考慮一下,也許剛進來的那個人類根本不是大人轉世。」『易武』投反對票,說道。謹慎小心一向是他的作風。 「『易武』難道你認為我的感覺會出錯,哼,如你不想出去就呆在這兒吧。」金鳳冷哼,非常不滿易武這種膽小怕事的作風。無邊無際的強大妖氣激烈盤旋起來,卻見封印的法陣不斷變幻著星雲,石壁劇烈抖動。良久,『轟』的一聲巨響堅硬的岩石化成無數碎塊四濺飛散。 金光閃耀,令生冷肅殺的石穴增添一絲柔和尊貴的氣息。只見兩隻金黃色的肉翼從凹入的石壁中緩緩舒展開,伴隨著金光粼粼的光亮,升騰的雲霧顯得珠光寶氣。隨後更多的肉翼從壁中伸出,一海馬形狀的身軀從石壁中飄出來,在它頭頂上居然有一王冠形狀的肉冠。 巨大的金色肉翼全力舒展,伸出的長度竟有十幾米,彷彿活動身體般,金色肉翼劇烈地拍動起來,漫天霧氣四散亂竄,被它掃得亂七八糟。過後,好似還不盡興般肉翼拍動,身子飛沖壁頂,在上面繞著寬闊的洞壁迅速飛了幾圈才飛降地面。 「千年的沉睡,身子還沒完全變僵呢。」梳理著翅膀下的一小撮金黃色毛絨,金鳳說道。 眼見金鳳率先衝破石壁,另三隻妖獸也不甘落後,紛紛運轉妖力擊破石壁,脫困而出,一時間強悍的妖力如颶風般狂掃而出,引得前邊妖獸興奮吼叫,發出臣服的氣息。暴燥的『易武』掃視下周圍的東西,一腳將石柱下邊的『星盤』踩碎,凶狠說道「黃帝老兒,言而無信之徒。我們四妖獸終於衝破『星雲困魔陣』的封印了,嘿嘿,等著我們的報復吧。」 「好了,先恢復下生疏的動作吧。等我們衝出『八封法陣』至少還要三個月時間呢。」『風馳』噴了口氣,說道。隨後,只見四周升騰的白霧被一掃而淨,全部圍繞在四妖身遭,如凝結了般那白霧凝而不散,猶如四塊巨大的白玉石。 咚咚的跑步聲在石道上震盪響起,玉露的臉色越發蒼白,雪歌心裡發慌,不解發生什麼事,只能拉著玉露冰冷的小手如飛往窟外奔去。腳下沉澱的白霧突如飛倒退,瞬間消失無蹤,露出坑窪的石地。 一股強大似能毀天滅地的強悍妖力從核心妖域狂掃而出,瞬間將雪歌和玉露擊飛出去,重摔落地。雪歌不由自主地吐了一口黑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卻見玉露面色發青,紅艷的雙眸暗淡無光,眼神漸漸渙散。 「玉露,堅持住。我們已經走出核心妖域的範圍了。」雪歌心亂如麻,慌聲喊道。握住玉露的雙臂劇烈搖晃起來。 玉露強提精醒,卻仍抵擋不住黑暗的來襲,毛睫漸漸垂下,身子越發冰冷。雪歌體內忽生出無強力量,抱起玉露將『飄渺訣』運至極端,如閃電般往洞口風馳電轍而去,邊跑邊吼道「玉露,很快。。很快就能出去了。師叔祖一定會治好你的。吼~~」 飛奔的動作帶起強大的氣浪疾衝向前,雪歌整個人變得煞氣沖天,那股陡盛的氣勢讓雪歌看起來猶如凶神惡煞,端的是見神殺神,遇魔誅魔。經過池塘時,卻見『日猋』正趴在水面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見雪歌抱著玉露奔過,巨大的雙瞳轉動,邪惡地掃了一眼,卻不見竄出阻止而是慢慢沉回池中。 雪歌本已戒嚴的心鬆懈,從池塘邊急衝而過,眨眼間沒入黑暗中。萬獸齊吼的如雷聲響忽在洞穴在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迴盪四周,強悍的聲波差點將雪歌震倒,在一陣陣抖動的聲浪中艱難地奔馳著。 玉露被巨大的吼聲震醒,動了動無神的睫毛,虛弱說道「它。。它們醒。醒過來了,可。。可怕伯伯。。的『八封法陣』反而刺激了它們。」 「它們?難道是指那四隻上古妖獸。有了師祖和師叔祖連手製作的『八卦星盤』,就算那四頭妖獸醒過來又能如何,它們衝不出去的。」雪歌放心地說道,心裡對『八卦星盤』有著不凡的信心。 玉露輕搖頭,卻無力說話,半閉著眼目光渙散地看著雪歌慌張擔心的眼神,心裡流過一絲溫暖,想道若能永遠躺在雪哥哥懷裡,就算現在死去也值,至少在雪哥哥心中還有她的影子存在。百年後,當他回憶起往事時還能思念起自己。 「我要死了嗎?」玉露精神忽盛,出聲問道。 雪歌噓聲說道「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師叔祖還在洞口等著我們,以師叔祖的醫術定能將你治好。」 遙不可及的光線在眼前漸漸清晰起來,洞口已在前方。雪歌氣勁更足,根本不管身邊妖獸的虎視眈眈,往洞口狂衝過去。一步二步~~距離洞口越來越近,妖獸的興奮吼叫聲彷彿就在耳後,雪歌卻是如一陣風掃過,直衝向洞口。外面密切關注著洞穴內狀況的逍遙醫師海天熄一見雪歌奔近,立將『八封法陣』其中一角解開,待到雪歌衝出後又迅速結回原樣。 砰~抱著玉露的雪歌重重摔倒在地,嘴裡連續吐著黑血,已呈半暈迷狀態,卻仍緊緊抱著玉露說道「快。。。玉露她。。她受重傷。」 「雪大哥。」繡嫣驚叫一聲,奔過去正想翻動雪歌。卻被海天熄一聲大喝給阻止,「不要動他們。」 「師。。師傅,雪。。雪大哥他。。他。。嗚~」繡嫣嚇得不知所措,望著海天熄嚴肅的臉哭泣起來。 正文 一百一十六 妖氣附身 狂風咆哮,雪花輕飄降落。 繡嫣捂著嘴不敢哭泣出聲,淚水卻順著臉額嘩啦流落,凝成晶瑩的冰點滴落在地。 海天熄雙眉緊皺,仔細地觀察起雪歌和玉露來,卻見在二人身體表面隱隱有一層黑氣浮現,那黑氣很是詭異竟有將雪歌妖化的趨勢。 良久,繡嫣終擔心地問出聲,說道「師傅,雪大哥和玉露妹妹的傷勢如何,可還能得救?」 「他們被妖氣襲身。玉露還好些,本身屬妖質,只需服些藥水休養些時日即可恢復正常。只不過雪歌卻有些麻煩,怕不及時治療會變成不人不妖的怪物,只不過這些藥草都很稀有,時間緊迫只怕來不及備齊。」海天熄說道。 繡嫣一聽慌亂無神,怔怔說道「那。。那需準備哪些藥草,嗚~這荒天野地要到哪裡去尋?」 「先不要慌張,師傅會有辦法。」海天熄安尉說道。從懷裡倒出兩顆黑漆漆散發著難聞氣味的藥丸,隔空運功分別塞入雪歌和玉露嘴裡。過了一會兒,藥丸終於發揮效力,覆蓋在雪歌和玉露身上的黑氣逐漸融入二人體內,淡化消失。 「前面樹林有一小洞穴可暫時容身,先將他二人移至那裡吧。」海天熄邊說邊扶起雪歌,往前走去。繡嫣慌亂地擦掉流落的淚水,吃力地扶著玉露踉蹌跟在海天熄身後。 那是一顆巨大的古樹,高入雲霄,茂枝繁密,縱橫交叉如遮天巨網般將飄落的雪花擋住,在樹根下根莖盤織交叉,剛好形成一高有三米深達七八米的洞穴,繡嫣跟隨在海天熄身後輕輕地將二人靠於樹壁上。 「我回去取藥草,這裡還有幾顆『驅魔藥』,若雪歌有異動立將藥丸給他服下。切記~」海天熄告戒一番後,匆匆化成一道流星消失天際。繡嫣望著雪歌蒼白痛苦的臉色,心裡陣陣絞痛,輕輕給雪歌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休息。 寒風咆哮,篝火爍動。 繡嫣握著木枝輕輕地翻動著火堆,將篝火弄大,驅逐那些溜進入的寒風。玉露的呼吸已均勻平穩,正如師傅海天熄所說那樣,已毫無大礙,只需休息幾天便能恢復。繡嫣最擔心的仍是雪歌,從出妖窟後雪歌就一直暈迷不醒,身上忽冷忽熱,氣息也越來越弱。 再次將雪歌的氣脈檢查一遍,繡嫣仍感氣妥,雪歌所患的症狀讓她無從下手,盤據在體內的妖氣讓她束手無策,心裡不停地祈禱著師傅海天熄趕快回來。 唔~暈迷中的雪歌忽無意識地呻吟出聲,繡嫣從迷茫中驚醒,急切站起走過去,輕聲喊道「雪大哥,雪大哥。。。」。可惜雪歌並無回應,正當繡嫣感到失望時,卻見雪歌臉上忽浮上一層黑氣,濃稠的黑霧從臉上的毛細孔絲絲噴出。 繡嫣心裡一驚,急忙從懷裡拿出一顆『驅魔藥』給雪歌吞下。黑氣似碰到剋星般,不甘不願地縮回去。 輕歎氣,繡嫣忽慢慢地伸出手,輕觸著雪歌的臉孔,描繪著雪歌帥氣的輪廓,神情一片迷惘,低聲失落說道「雪大哥,你知道嗎?有一刻我只想永遠呆在你身邊,沒有外人,沒有干擾。呵,我明白這一切不過是虛空幻夢而已,夢永遠是夢,不可能實現的。」 晶瑩的淚水順著繡嫣秀氣的臉額再次滾落,點點滴落在雪歌臉上,熱燙的淚水包含著無奈`痛楚。良久,繡嫣感覺到自己的失態,羞紅臉胡亂地擦試著臉上的淚水,走到火堆旁為漸弱的火堆增添木材。 夜悄悄過去,清晨的光芒微微照亮樹穴。繡嫣身旁的火堆只剩幾絲火星,悠悠往頂冒著青煙。從淺睡中驚醒,繡嫣慌忙起來,為雪歌和玉露把脈檢查情況。 一夜擔心無眠讓繡嫣的神情顯得萎縮,起身到外面的樹坑裡用小手勺了一點昨晚降落的露水,輕輕地滋潤著雪歌和玉露的嘴唇。只見雪歌忽動了動,伸出舌頭輕舔下滋潤的嘴唇,猶如沙漠中碰見水源般用如蚊子般的聲音說道「水。。水。。我要喝水。」 「雪大哥,你。。你醒了。我這就為你勺水去。」繡嫣驚喜,快速跑出洞外。來來回回連續六次,雪歌終於不再如第一次那般乾渴,奮力掙扎著睜開眼。 「繡嫣,玉露呢?她什麼樣了?」雪歌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玉露的情況。這讓繡嫣驚喜的心有些闇然,只見繡嫣臉上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輕聲說道「玉露妹妹還沒醒過來,師傅說玉露妹妹只需休養幾天就會沒事的。倒要注意的是你,不僅受了極重的內傷,現在還被妖氣污染,嚴重的話也許會變成半人半妖。」 「呵咳咳~」雪歌失笑卻輕咳了起來,說道「妖啊!我發現做妖也不是件壞事。」 「胡說~,不許說這種話。」繡嫣摀住雪歌的嘴,輕罵道。完全不覺得兩人如此親蜜有些不妥,就像是長久以來一直所做的動作般,熟練自然毫不生疏。 雪歌努力換了個姿勢,卻見自己無論如何用勁也移不開自己的身體,體內的氣勁空蕩蕩似憑空消失,雪歌的心裡閃過一絲慌張,疑惑地望著繡嫣,等待她的回答,期冀的心高高掉起,害怕聽到讓他心死的消息。 「妖氣已將你體內的內力全壓制住,暫時你用不上任何內力。」繡嫣的話仿若黑暗中燃起的明亮,讓雪歌高高懸掛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望著繡嫣疲憊無神的眼睛,雪歌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繡嫣搖搖頭,眼眶忽溢滿淚水。在雪歌關心的眼神中,趴在他懷裡輕泣起來。雪歌心裡翻江倒海,繡嫣的心事已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心情又是難過又是失落,不知該如何是好?慕珠的俏麗`昊霜的絕美英姿`玉露的純真`繡嫣的溫柔,一一呈現在心裡,讓雪歌心亂如麻。 努力舉起手,雪歌很自然地輕拍著慕珠的玉肩,說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不用傷心,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將『八卦星盤』放在核心妖域了。華夏大地百年後的浩劫又將延後許久呢。」 繡嫣卻像是發洩般,輕泣一陣後,揉了揉脹紅的雙眼,顧左右而言它地說道「雪大哥,你餓了嗎?我出去找點吃的回來。」「嗯,一整天沒吃東西肚子早餓得慌呢。」雪歌逗趣說道。 清新的空氣,蔥綠的樹林。繡嫣快速穿梭在樹林中,心裡擔心雪歌的狀況,匆匆摘了幾顆野果便往回走。 洞穴的情景讓繡嫣驚駭,只見雪歌肌膚如黑炭,正痛苦地抓著樹壁,黑色的血水順著斷裂的指甲湧出。「雪大哥!」繡嫣驚叫一聲,用袖子捧著的野果瞬間失落滿地,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快速跑向雪歌。 啪~雪歌的意識變得有些瘋狂,力氣奇大,一下子將繡嫣給扇飛出去,手裡的『驅魔藥』也被散落,掉入莖隙當中。「雪大哥,求求你冷靜一下。」繡嫣忍痛掙扎從地上爬起,說道。堅定地從懷裡拿出最後一顆『驅魔藥』,繡嫣再次奮不顧身地衝過去,緊緊地將雪歌擁住,哀求道「雪大哥,只要將這藥服下去便會沒事的。」 「繡。。繡。嫣,快。。走。不。不要管我。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走走~」 雪歌吼叫出來,用力地掙扎著。 正文 一百一十七 神秘老者 樹莖紛斷,悶吼壓抑傳出。雪歌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瘋亂滋生的妖氣,仰天吼哮起來。也不知哪裡生出的力量,繡嫣被一掌打飛,重摔落地。 「雪大哥,求你。。求你冷靜下來。」繡嫣哭泣道,心裡不停責備著自己的粗心大意,居然在關鍵時刻出去。 雪歌卻已陷入瘋狂,層層冒起的妖氣牢牢地盤據在雪歌皮膚上,遠看似長了一層鱗片。本膝黑明亮的眼珠閃起陣陣紅光,體內的妖氣已快控制住雪歌的心神。 繡嫣忍住疼痛的身體,掙扎著爬起,踉蹌著要跑去阻止,卻只感腳踝一陣巨痛,剛被雪歌拋飛時傷了腳踝。痛哼一聲摔倒在地,繡嫣無力地看著雪歌越顯瘋狂噬血的眼神,心裡一片死灰。 涼風掠過,正當繡嫣眼神裡透露著絕望時,一道白光從她身旁閃過,閃電般閃至雪歌身前,在雪歌發狂攻擊之前已一指點在雪歌的眉心上。一縷柔和聖潔的白光從他的手指緩緩馳向雪歌眉心,卻見牢固盤據在雪歌身體內的妖氣如潮水般從雪歌頭頂上飄升出來。 一絲絲如黑煙般散發著刺鼻腥味的妖氣不停飄出,被早晨清冷的寒氣給吹散。如此過了近十分鐘,雪歌的肌膚已恢復原狀,本蒼白如紙的臉孔也有了一絲紅潤。 繡嫣滿臉驚訝,如此駭人聽聞的醫術她聞所未聞,就連華夏江湖上醫術首屈一指的海天熄都未必有如此神通。聽得雪歌的呼吸平穩下來,繡嫣的一顆心放鬆下來,輕輕地揉捏幾下腳踝,緩解腳踝的疼痛,站了起來,恭聲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呼,好混亂的妖氣。這小子身體裡至少混了七八種妖力,今天若不是遇到老頭兒剛好想下山捉幾頭野獸開胃,這小子非變成妖怪不可。咦!這。不是小白狐嗎?」白影的聲音很是慈祥,卻在見到玉露沉睡的臉色驚訝地叫出聲。 繡嫣以為白影見要對玉露不利,崩跳著跑過去擋在白影面前,急切說道「玉露是我們的好朋友,請前輩莫對她不利。」 抬頭望著面前的白影,繡嫣再次驚訝,面前的老者渾身白如雪,白衣白髮白鬚白眉毛,一切都是銀白色的。威嚴的四方臉上透露出一種與世無爭的仙道氣息,額頭中央一顆紅色硃砂閃閃發光,更有甚者繡嫣似乎看到面前老者正散發著耀眼的白光。 老者對於玉露似乎毫無任何敵意,溫和地笑了笑,說道「姑娘請放心,我只是感到驚訝而已。狐仙一族一向對人類的戒心很重,若非真心對待很難得到狐仙一族的信任。看姑娘如此著急的心情,想來心境是真的。」 繡嫣不過心急而已,若老者想要強行對玉露不利,只怕繡嫣無任何阻止的能力,聽到老者的稱讚繡嫣秀臉一紅,說道「我與玉露不過相識幾天而已,她曾被雪大哥救過,所以一直呆在雪大哥身邊。」 「哦,呵呵,這倒有趣。不知天樞聽到後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嗯,值得揣摩。」老者笑著說道。 「難道前輩認識玉露?」繡嫣奇怪地說道,心想莫非此人也不是人類。 老者似看透繡嫣的心思,說道「放心,我是人類。只不過剛好認識狐仙一族的天樞姥姥而已,前幾個月也曾收到天樞姥姥的幫忙請求,卻是她家的小公主偷溜出去玩,要我幫忙尋回。」 「這不過是前輩的一面之詞。」繡嫣似信非信,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者點頭說道「確實我無法一個人證明與小白狐認識,但只需讓小白狐醒來便可,當然這小伙子也不能再睡過去了,必竟小白狐與他有著深厚的感情,若直接讓他倆分開有點擰斷紅線的味道。」 說完,只見老者手掌罩著一層爍亮的白光,在繡嫣的注視下隔空輕撫過雪歌全身,緊接著那道白光又罩在玉露身上。若仙丹妙藥般,雪歌身上的傷勢已好了大半,睫毛輕動從無意識中漸漸清醒過來。 「雪大哥,雪大哥。你的傷勢已基本好了。」繡嫣在雪歌耳邊輕喚著,見到雪歌的眼睛慢慢睜開,知他已無大礙,連忙對老者尊敬說道「謝謝前輩,請受晚輩一拜。」 只是身軀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托住,使繡嫣無法跪下。卻聽老者搖頭說道「呵呵,這一套就免了。小姑娘年紀輕輕卻怎也學了如此多的禮數,不可不可啊!」 「白鬍子爺爺~」正當繡嫣驚慌,不知該如何時。玉露驚喜的聲音在樹穴中響了起來,只見影像閃動玉露已如一陣風般撲向白鬚老者,不停地拉扯著他的白鬍鬚。 老者似與玉露相識,寵溺地看著玉露一副誓不罷休的眼神,嘴裡痛呼連連說道「哎喲,我的小公方。老頭兒的寶貝鬍鬚快被你拔斷了,哎呀!輕點,輕點,痛~~」「哼,誰叫你這麼晚才來找我,痛死活該。」玉露不依地說道,雙手繼續用力蹂踏著老者的齊腹白鬚。 玩鬧一會,玉露仍火氣未消般,櫻桃小嘴撓起半天高。悶頭走到雪歌身前將他扶起,卻背著身子對著老者不再看他。老者瞇眼笑看著玉露生氣撒嬌的樣子,對繡嫣說道「如此姑娘相信老頭兒的話了嗎?」繡嫣點頭,心裡已無任何疑問。 「呵呵,如此甚好。」老者笑容可掬地說道,「小公主,好孩子不應該偷溜出去這麼久時間不回去的。你可知天樞姥姥已下了『妖言令』。」 雪歌難受地看著玉露背身偷偷落淚的玉顏,顯然玉露已心知今日誓必要回去,所以才會生氣的。「玉露,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若有緣我們自會再次相見的。」 瀟灑親切的安慰不僅沒讓玉露笑顏開懷,反而讓玉露更加傷心,只聽她失聲泣道「我不要回去,我要知雪哥哥在一起,雪哥哥答應過要娶我為妻的。姥姥曾說過若有一個男人願真心待我,就要一生一世跟隨他,永不離棄。」 雪歌無奈地說道「玉露,你還小。很難懂得真情是什麼?乖,雪哥哥答應你,一定會去找你的。」「不,不嘛!我要跟雪哥哥呆在一起。」玉露持意說道。 老者心裡歎息,晶華閃爍的眼睛快速閃過一絲無奈,心裡暗道「天樞啊,非我老頭兒不想幫你,只是情根已種,天意難違啊!幸好小伙子的身份也沒辱沒了小白狐,只可惜命運桀難多坎坷,還需經厲無數磨難才行啊。這倒底是幸福還是痛苦呢。」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我終究仍未看透這俗世凡塵,無法得道成仙啊!」望著繡嫣闇然神傷的表情,老者心裡感歎不已。忽說道「小公主,你能道忍心看天樞姥姥擔心受怕的樣子。而且你雖得到奇遇,妖力大漲,只可惜無法全部歸你所用。若能回去讓你姥姥指點一下,妖力必更加精純,也不必像現在這樣一被妖力侵體就需沉睡來化解。」 「這。。姥姥她。。。」玉露顯然不捨疼愛她的姥姥傷心難過,遲疑地說道。老者嘴裡含笑,聲音又在玉露腦海中響起「小公主,我看出他將來的命運將有無數劫難,危險陰謀一個跟著一個。你不是想保護身旁的小伙子嗎?若回去求你姥姥習得那《妖王訣》,獲得魔劍『妖痕』,必能保得小伙子一輩子平安無事。」 正文 一百一十八 離行難捨 玉露似被說動,艷紅的雙眸閃爍著迷人的光彩,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呈露嘴角。雪歌不知玉露心裡所想,說道「玉露,雪哥哥答應你,不會離開你很久的。」 「嗯,雪哥哥可不許說謊喔,來!拉勾勾。」玉露嬌顏展現,伸出左手小指說道。雪歌無奈,心田卻是無比柔和,輕輕地與玉露雪白的小指勾在一起,無言地承諾著。 玉露得到雪歌的承諾,歡笑著蹦跳到老者面前,一手拉住老者的鬍鬚往外邊拖邊說道「快走,我要馬上回去找姥姥學習妖訣,我要能為很厲害的狐仙,保護雪哥哥不再受到其他妖獸的威脅。」 「哎喲,輕點!輕點!我這把老骨頭快要被你拉散架了。」老者無奈中帶著疼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雪歌和繡嫣難捨地跟隨在玉露他們身後來到樹穴口,卻見又一道白光如流星行來,正是回去配藥的逍遙醫仙海天熄。只見海天熄的速度極快,數眨間已奔至穴口,在見到白鬚老者後眼裡閃過一絲驚異。 「呵呵,我來遲了。想不到世間既還存有如此高人,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海天熄說道。自信以他近百的高齡和在華夏江湖上的地位並不比眼前白鬚老頭低,所以說話間並沒有恭敬的意味。 老者神采奕奕的眼神看了海天熄兩眼,點點頭說道「好,看不出你倒是個奇才。〈逍遙訣〉已有九層的功力,〈天理奧義〉也有七層,只不知〈藥草經〉已悟至何種地步了。」 聽到白鬚老者旁若無人般地將海天熄的武功`法術境界說得一清二楚,不僅雪歌和繡嫣楞住,就連海天熄也呆怔住,看著老者的眼神千變萬化,沉聲說道「閣下何以得知我的所學?」 這也難怪海天熄心裡會如此震驚,從他出道入江湖以來除了非凡老人及前幾日說與雪歌聽之外,沒人知道他練的是何種功學,只知他的武功法術全是從〈藥草經〉上領悟而來的,卻不想今日面前的神秘老者一眼就將他的武功`法術給看透。 海天熄的心裡可算如濤天海浪,翻滾起伏不定。如星雲般閃動的雙眼緊盯著老者的眼睛,觀察著老者神情的變化。卻見白鬚老者忽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小子可還曾記得當年入古洞獲得那三本經訣時刻在石壁上的字。」 「藥草醫世,窺探天道,逍遙自在。」海天熄嘴裡不自覺地念了出來。 白鬚老者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這十二個字。呵呵,那字正是我刻上去的。」「什麼?你。。。」逍遙醫仙海天熄這下可算真正吃驚了,看著白鬚老者說不出一句話。卻見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將老者和玉露罩住,在白鬚老者的大笑聲中迅速升空,最後在天空閃過一道強烈的光芒後消失不見。 「師叔祖,那老前輩是誰?」雪歌疑惑不解地問道,從白鬚老者的話及海天熄吃驚的臉色來看,那老者必不是泛泛之輩。海天熄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忽歎息說道「唉,失去了一個請教的好機會。」 「師傅,那老先生的本事很高嗎?」繡嫣還是第一次見到師傅海天熄懊惱的神色,奇怪地問道。 「神農帝后裔,傳說中的神機子老前輩。」海天熄滿臉尊敬地說道。見雪歌和繡嫣滿臉疑惑,解釋道「神機子老前輩成名於三百多年前,乃當時華夏三神之一。不僅如此,非凡大哥小時侯就是因為神機子的推薦才被飄眇神君破例收為關門弟子的。」 「那。。這神機子老前輩的歲數怕不有三四百歲。」雪歌滿臉震驚地說道。海天熄點頭,說道「想來神機子老前輩已修成散仙之體。呵呵,雪侄兒,看來你的機緣非凡,能遇神機子老前輩出手救治。」 雪歌垂頭,說道「此事還多虧師叔祖的『驅魔藥』,若非如此我根本不可能支持到這時候。」垂下的眼神有著絲絲失落,玉露的一睥一笑仿若在眼前晃蕩,只可惜玉人已離去,今生今世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海天熄經驗老道,哪能看不出雪歌的心事,正色說道「我觀天象,大亂將至,華夏大地又將陷入血流成河之境。凶星閃爍,無數妖獸惡魔已從千年的沉眠中舒醒,血腥恐怖又將降臨人世間。呵呵,雪侄兒。我輩行俠仗義,豈能視而不見。」 「嗯。」雪歌被說得氣血沸騰,重重點頭應道「以我微頗之力,奉獻一生。」「好,說得好。哈哈~~不愧為姬天涯之子,果是虎父無犬子!」海天熄似感欣慰歡笑說道。 「師傅,雪大哥的身體還很虛弱,不可久站。這裡煙霧盤繞,氣溫相差很大,也不知藏著哪些妖魔,讓雪大哥回去休養一段時日吧。」繡嫣最關心的就是雪歌的身體,出聲說道。 海天熄卻是搖搖頭,說道「若如此,只怕是來不及阻止有異人的野心。雪侄兒,據我得到的消息,有異人已得到六隻魔鼎。只怕現在已開始催動破解『血法咒』釋放蚩尤的靈魂。」 「既如此,我立刻動身前往有異氏族領地阻止他們危險的行為。」雪歌皺眉,說道。繡嫣卻阻止道「雪大哥,你身體還沒恢復。如此冒然前去只怕白白送死而已。」 「嗯,繡嫣說得不錯。你且休息兩天再走,在這兩天的時間裡我會將《天理奧義》上卷的一些精髓細講一遍,你須用心聽,唉!時間太短,能理解多少只能看你的造化了。」海天熄從懷裡拿出一卷簡陋古樸的竹質木簡交與雪歌,說道。 兩天的時間眨眼即過,兩天的時間讓雪歌學到了很多,硬憑著過人的記憶將海天熄所講的一些精要星學牢記在腦海中,只待以後慢慢融會貫通。在繡嫣的精心調養下,雪歌的傷勢也完全恢復,內力充沛更盛往昔。 時間匆匆而過,兩天的美好時光已成往昔。驕陽照耀,難得在這深山峻嶺之中出現一個好天氣。與晴朗的天空相比,繡嫣的心卻是一片傷感,今天一過她與雪歌又將分隔兩地,也許永遠也無法再得相見。靜靜地跟在身後,繡嫣滿臉愁緒,無奈地面對著即將到來的分手。 「呵呵,雪侄兒。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走在最前面的海天熄忽笑著說道。雪歌恭敬地說道「師叔祖儘管吩咐。」 「唉,其實這件事也是命數,凡塵中一切都有安排。我希望你能將繡嫣一起帶在身邊。」海天熄忽傷感地說道,似乎已窺視到她以後的命運。 「師叔祖」「師傅」雪歌和繡嫣的聲音同時響起,同樣的不可置信,卻有著不同的意思。雪歌料想不到海天熄會讓繡嫣隨同他一起進入凶險的有異氏族;繡嫣的聲音裡卻是有著絲絲驚喜,暗淡的眼眸瞬間又渙發出動人的神彩。 彷彿知道兩人的疑問似的,海天熄遙望著直入雲霄的『觸陽峰』,說道「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數。雪侄兒,繡嫣深得〈藥草經〉真傳,一路上對你將有極大的幫助。而且你不用擔心照顧不了繡嫣,我想在這險山峻嶺之中她比你更懂得如何照顧好自己。」 正文 一百一十九 拔涉拜陽 山勢險峻,陡峭的山峰連綿不絕,放眼望去既然看不到邊。寒風咆哮,似猛虎下山其勢強盛。 『拜陽山』位於海天氏族境內,翻過此山距有異氏族邊境也只不到百里的距離。海天氏族近年來國勢漸哀,已無力對抗臨近的氏族,特別是如虎狼般兇猛貪婪的有異氏族。不過『拜陽山』連綿幾百里的山勢天險也阻止了有異氏族的企圖,讓有異氏族只能望而興歎。 幾年前有異氏族族長有異人曾下定決心要吞併海天氏族,一路上橫掃過去,無人能擋。不過最後卻在翻過『拜陽山』後被一直在養精蓄銳的『海龍團』給打了個埋伏,如長龍般的隊伍瞬間被集中一處的『海龍團』給擊潰。 血腥的屠殺中,『海龍團』一直追殺到兩氏族邊境才罷休,一路摔落懸崖`山谷而死的有異氏族戰士起碼有數萬人,而回到有異氏族的戰士最後也只不到五萬人而已,這也成了有異人心中的一根刺,讓他每當想起都會咬牙切齒`痛恨懊惱不已。 據海天熄的指示,雪歌和繡嫣已在『拜陽山』中翻山越嶺走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正如海天熄所說繡嫣看似柔弱,卻很是堅強。除了一些天險絕壁需雪歌幫忙後,一路上繡嫣緊跟在雪歌身後,絲毫瞧不見她的累意。 繡嫣也燒了一手好菜,這讓習慣了風餐露宿`吃些烤肉的雪歌多了一份享受,在心裡也對海天熄的決定感到一絲英明。繡嫣似乎對這一切習以為常,對一切毫無怨言,臉上更會時不時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傍晚降臨,夕陽隱沒,一切漸被黑暗所覆蓋。在一背風巨石邊下,雪歌和繡嫣端坐在火堆旁。卻見兩人不發一言,靜靜地做著自己手中的事,雪歌不停地舒展左手,活動著關節。對面繡嫣精心地翻轉著木架上的獸肉,將一顆顆藥草放在上面,芬芳旖旎的清新香味悄然散開。 「雪大哥,獸肉熟了。」繡嫣忽然說道,將手中的木架遞給雪歌。已一天沒聽過任何東西的雪歌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道謝後不客氣地接過肉架大口吃起來。油而不膩`滿口藥香的口感讓雪歌味口大開,奮力撕咬著。 繡嫣靜靜地看著雪歌的專心表情,甜蜜幸福的感覺在心裡悄然滋生,想像著自己以妻子的身份侍奉著丈夫。腦海中生出的這種想法讓她羞愧,在火光的照耀下臉瞬間潮紅,悄然低下頭撕下一小塊肉絲放在嘴裡輕輕地嚼咬起來。 雪歌沒發現繡嫣的表情,對她的手藝大為歎服,心中卻不自覺地想起昊霜,想像著和昊霜在一起的那種欣喜感覺,暗道:嘻,不知昊霜會不會煮飯,想來以她在臨波城的身份`地位連米粥都不會煮吧。 兩人各有所思,默默地吃著手中的晚餐。寒風依舊,雲層漸厚,似有一場暴雨將至。 「呼~~,真好吃。繡嫣,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良久,雪歌舔了舔油膩的手指,讚歎說道。繡嫣輕聲說道「謝謝雪大哥誇獎。」輕脆的聲音裡含著絲絲欣喜的語氣。 風,似要將空氣撕裂,帶著震耳欲聾的吼叫不斷拍打著巨岩石,似要將它撕毀。空氣中已帶有濕意,雪歌仰頭觀望越壓越低的雲層,低喃說道「這鬼天氣真如以前碰到的那位變臉浪人,翻一下就變一次臉。剛還陽光高照,一眨眼暴風雨就要來了。」低喃說完,雪歌無奈地站起來四處觀望著尋找可遮風擋雨的地方。 眼見四週一片空蕩蕩無一山洞,雪歌迅速從腰中抽出木阿神劍,走至一旁一高聳入雲的巨大樹下,對著樹桿狂劈亂挖起來。以神劍之利,不一會兒就挖了一個勉強可容二人容身的樹洞,「繡嫣,暴風雨快要來了。進來將就著躲一晚吧。」 轟轟~,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天空已是電閃雷鳴,斗大的雨點在狂風的帶動下轟炸下來,將地面匯聚在一起的小水流上砸起一個個拳頭大的水泡。 雪歌和繡嫣二人並肩蹲坐在樹洞中,默默地注視外面翻天覆地的暴雨。冰涼的風帶著寒氣襲進,讓二人不知不覺中緊靠在一起。 暴風雨不停歇地下著,勞累一天的繡嫣眼皮漸重,悄然地沉睡過去。寒風的吹入讓她顫抖依偎在雪歌身旁,雪歌見狀怕繡嫣受寒,脫下外衣輕輕地覆蓋在她身上,似感受到雪歌的關心般,繡嫣露出滿意的笑意,睡得越髮香甜。 時間流逝,一夜眨眼即過。昨晚的暴風雨已不知什麼時候停下,升起的太陽開始驅逐著停滯在空氣中的濕氣。樹葉上沉澱的雨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光彩奪目的色彩。 樹洞中繡嫣小鳥依人般挨在雪歌懷中沉睡,本覆蓋在繡嫣身上的外衣已蓋在二人身上。睫毛微動,繡嫣從睡夢中醒來,見自己既然不知羞地偎在雪歌懷中,臉立紅如玫瑰,輕暱著躲開。拉扯的動作將雪歌從睡夢中驚醒,詫異地看著繡嫣滿臉紅艷的樣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啊~~」雪歌打了個長呵欠,揉揉有些沉重的眼皮,說道「繡嫣,你是不是生病了?臉怎如此通紅。」「沒,沒有。對。。。對不起,將你吵醒了。」繡嫣從羞愧呆怔中清醒,低垂著頭說道,紅潮順著她的脖子迅速湧向全身,讓雪歌看得大感有趣。 「天亮了嗎?昨晚雨下得可真大。」雪歌心知肚明,不過也不點破,將這尷尬的話題移開,免得繡嫣羞得不敢出去。繡嫣不敢抬頭,輕應著「嗯。」 只見雪歌從樹洞走出來,望著經過暴風雨洗禮後越發嬌嫩翠綠的花草樹木,深深吸口氣,感受著空氣中清新無比的氣息,感歎道「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不經過磨難,何以茁壯成長。一切只有付出才會有收穫。」 繡嫣凝望著雪歌似突然挺拔的背影,思緒再一次飄向遠方。昨晚一定是雪大哥幫自己蓋外衣吧,在雪大哥心裡還是關心著自己的。也許。。也許過段時間雪大哥就會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吧,那時候再尋一處世外桃源,自己為雪大哥生兒育女,一家人無悠無碌快樂地在一起生活著。 「繡嫣,吃點水果吧。這種果子叫『巖汁果』,是一種只有在深山高峰上才能成活的植物。喏,別看它外表醜陋,裡面的果實很甜的。」雪歌忽拿著幾個如圓石般的水果走到繡嫣身前,說道。 繡嫣的秀臉再紅緋紅起來,手腳忙亂地從雪歌手中接過,說道「謝謝你,雪大哥。」「奇怪,你確定沒有生病。怎有點怪怪的。」雪歌不解地問道。 「對不起,我。。我。。沒事。」繡嫣自不敢說出腦子裡在想什麼事情,垂頭不停道歉著。雪歌搖搖頭,暗想女人心海底針,果真沒錯。嘴裡卻是輕聲囑咐道「快點吃吧,等下還要趕路呢。按師叔祖所指的路程,也許傍晚時分我們就能翻過『拜陽山』了。」 匆匆吃些野果,兩人再次攀爬拔涉起來。時間過得很快,傍晚剎那即到。卻見繡嫣忽指著遠方,說道「雪大哥,你看那些房子。只要翻過這片山頭就走出拜陽山了。」 「果是如此,呵呵,繡嫣我們休息一會兒吧,既然見到人煙也不急著這一刻。」望著繡嫣微喘額頭佈滿汗水的模樣,雪歌體貼地說道。 「嗯。」繡嫣也不逞強,點點頭應道。 正文 一百二十 兄弟救援(上) 遠處淡煙徐徐飄升,被一片金黃的光芒印照的猶如人間仙境般,讓人心生慕仰嚮往。踩著輕快的步伐,雪歌和繡嫣二人順著小石道快速行下。雪歌怕陡峭的坡道會讓繡嫣摔倒,輕握著她的玉手幫忙扶正著,這讓繡嫣又是一陣臉紅,不過並沒有拒絕的意思。一切顯得那麼和諧,兩人肩並肩走入村鎮。 村鎮並不大,也就百來戶人家,不過淡淡的血腥味卻讓雪歌二人皺起了眉頭。望著仍徐徐上飄的煙霧,雪歌說道「奇怪,血腥味什麼如此重?莫非有事發生,而且連一個人煙都沒有。」 「此事確是奇怪,煙爐還是熱的。」繡嫣走至一戶房子門口,往裡探了探卻見爐上的米粥已沸落滿地,也是不解地說道。 二人順著氣味往前奔去,進入一小樹林,眼前的景象讓二人大吃一驚,卻見空曠的林地內,橫七豎八躺滿屍體,屍群中連老人小孩都有。雪歌只看得氣血沸騰,凶厲的殺意在胸口漲著,腦海中怒吼著:是誰?是誰竟如此殘忍,連老人小孩子都不放過。該死的,該死的兇手。 繡嫣不若雪歌那麼雙眼血紅,殺氣騰騰。只見她輕唔著嘴,淚水緩緩從雙額滾落,善良的她顯然接受不了既然有人如此凶殘連三歲小孩都不放過。 「救。。救命啊!嗚嗚~我不想死,大爺,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我。啊~」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在樹林深處響起。雪歌冷若寒霜,急速往聲音的方向衝去,卻見一黑衣人正從地面上一具已然氣絕的屍體身上抽出劍,見雪歌衝出,立舉劍往雪歌衝去。 砰~,黑衣人劈下的一劍被雪歌輕鬆擋住。這讓黑衣人有些驚詫,迅速抽劍往後躍開,目露凶光緊盯著雪歌。雪歌毫不示弱,氣勢更盛數倍,聲音蘊藏著強烈的怒意,說道「是你殺的嗎?為何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 「嘿,你是誰?也是這村子裡的人嗎?」黑衣人反問道,想弄清雪歌的身份後行決定是否要殺了雪歌。 雪歌怒極反笑,說道「嘻嘻,是與不是待到你去地獄裡問這些冤死的靈魂吧。」說完人如流星般直射過去,肅殺的圓月瞬間暴炸出來,漫天劍氣穿過那黑衣人毫無防備的身體。 如血人般皮開肉綻,黑衣人身上無一塊完肉,直挺挺倒地氣絕。雪歌似還不洩氣對著黑衣人的屍體又刺了幾劍,似要為那些冤死的婦女小孩報仇般。一旁繡嫣臉色蒼白地走過來,說道「雪大哥,這些死去的村民還需掩埋才行。」 「嗯。」雪歌點點頭,撿起黑衣人掉落的那把長劍在地上挖了起來,貫注內力的劍如切豆腐般輕易將泥軟的地面挖出一個大坑。不發一言地將那些屍體相繼搬入,用樹桿刻了一個墓牌置立在聳起的土堆前。 天色漸晚,漆暗的樹林平空增添了一絲血腥陰森的氣息。親眼見到剛才的屠村事件,雪歌和繡嫣已無心思留宿,兩人默默地往前趕路。飢餓的肚子根本無法與心思的那份難過相比擬。 「好可憐,那些小孩都是無辜的生命。嗚嗚~為何他卻能殘忍地下毒手。」終於繡嫣忍不下心中的悲傷,哭泣起來。雪歌歎氣,說道「逝者已逝,我們也已將兇手伏誅了。」 「我再想如果我們早一點趕到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慘劇了,那些活生生的村民也不會死了。」繡嫣自責地說道。對於繡嫣善良`多愁善感的性格,雪歌只能輕歎,也許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吧。 『轟隆』前方激烈的罡氣交織聲轟然響起,雪歌心生警兆,阻止繡嫣想衝去的身子,說道「前面好似高手在互鬥,我們不能冒然衝出。」 順著繁密的樹叢,二人悄悄靠近打鬥場。卻見二十幾位黑衣人正將二年青人緊緊地圍住,在一旁還立著六個看似有些身份的黑衣人,從他們眼裡精光閃爍的光芒來看,顯然那六人的功力不低。 場內兩個年青人似經過長途奔波,一路被追殺至此。只見二人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骯髒泥濘,衣服上沾滿乾涸發黑及剛沾上的血跡。對於黑衣人的圍攻,二人並不束手就縛,仍奮力抵擋著,不過從他們氣勢漸弱的情況看,顯然已無法支撐太久。地面已躺了幾具屍體,看服飾顯然都是黑衣人那方的。 「溪大哥。」躲在草灌中的雪歌認出其中一位年青人,立低聲驚呼起來。卻不想這小小的舉動立引起六位黑衣人中為首的一位的警沉,只聽他喝問道「什麼人躲在那裡?還不快滾出來。」 為首黑衣人的喝問引起所有人的警戒,是敵是友在他們心裡不停猜測著。溪孤雲已是心靜如水,在異地來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自己的朋友,心中對死的感悟已是透徹,只是對雪歌微感抱歉,也許今世無法再見到他了吧。慕珠俏麗絕美的嬌顏忽呈入溪孤雲腦海中,溪孤雲只感天旋地轉,心中大聲怒吼道:不,我還不能死,我還要再見她一面。只需一面心已滿足。 只見溪孤雲大口地喘著粗氣,冷峻的臉上現出剛毅的神色,讓旁邊的另一年青人暗自佩服不已。 在所有人的目視中,雪歌從草叢中站了起來,緩緩地走進場內,殺氣凶騰的目光緊盯著為首黑衣人。望著雪歌兇惡如惡魔般的目光,那為首黑衣人心中一凜,不解這年青人為何殺氣這般忒重。 「小伙子,你是誰?我們跟你可否有仇隙。」一黑衣人不解地問道。雪歌冷哼,說道「你們該死。你們這群比妖獸還要凶殘百倍的人渣該死。」 「嘿,小子。別敬酒不喝喝罰酒,難道以為我們奈何不了你嗎?識相的趕快滾蛋,省得老子看了不爽心,出手殺了你。」為首黑衣人陰森說道,根本沒將雪歌放在眼裡。 雪歌仰天長笑,說道「我正是出來求死的。哼哼,你們可別讓我失望啊。在前面也有一個黑衣人在我面前說狠話,只可惜外強內干,連我一劍都沒擋住就死掉了。」 「什麼?阿強死了嗎?難怪這麼久都還沒跟來,該死,我早該想到他出事了。」為首黑衣人一驚,輕罵起來。看向雪歌的雙眼立變得噬血暴厲,陰森森說道「小子,現在你連走都不了了。嘿嘿,將命留在這裡吧。」說完,只見為首黑衣人手一揮,立有五個黑衣人從包圍圈中脫出緊緊地圍住雪歌。 雪歌冷哼,不緊不慢地走向溪孤雲,望著溪孤雲因失血過重蒼白如紙的臉色,從懷裡拿出兩顆藥丸分別交給他們,轉身面對著黑衣人。 「雪兄弟,你不該出來的。如此又將你拖累了。」溪孤雲一口吞下『碧玉丸』,說道。 雪歌豪氣千雲,說道「我怎可能見死不救,就算死也應獻出力量。」「哈哈~,雪兄弟說得不錯。」溪孤雲身旁的年青人大為讚賞,連聲讚歎。 雪歌奇異地瞧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他再次大吃一驚,低聲說道「沒想到在此又遇見少領主。」「呵呵,喚我軒轅即可。雪兄弟真乃福星,這已是第二次我在危急時刻遇雪兄弟救援。」年青人也就是軒轅少說道,顯然已有討好收買之意。對於為官政治之道,雪歌並不是很清楚,此時見軒轅少如此豪爽的個性,心裡立有好感。 %%%%%%%%%%%%%%%%%%%%% 兄弟們收藏支持了,小刀在這裡拜謝了. 正文 一百二十一 兄弟救援(中)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激烈的氣氛,時間似已靜止,寧靜的樹林裡似有股肅殺的氣息在流轉。 雪歌三人背靠背緊盯著外面呈梅花形包圍他們的黑衣人,這群黑衣人似在等待命令,全都面無表情地用劍對準雪歌三人的要害,準備命令一出立行雷霆之擊。 在一旁其中一左手缺少小指的黑衣人從雪歌出現後就一直感到熟悉,此時見雪歌抽出的木阿劍,立身子一震輕湊至為首黑衣人耳邊,輕聲嘀咕起來。 為首黑衣人先是一震,眼神驚詫地望著雪歌一眼,緊接著眼睛瞇起,冷若刀刃的寒光暴射而出,忽狂笑說道「小子,原來你就是從袁大人手中逃脫的小可憐。嘿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子你既然自動送上門來了。」 「嘻,袁老怪我不是對手,難道他手下的幾個嘍嘍我還會對付不了嗎?來吧來吧,伸出你們的脖子讓少爺我伸量下手中寶劍的鋒利程度。」雪歌邊說邊搖頭,說道「你們這群整天蒙面,怕見光的傢伙,想來也是脆弱的緊。」論扯皮,雪歌從那些江湖走商嘴裡聽來的東西決不會少於任何人,此時經過雪歌的加油添醋立成氣死人不償命`罵人不帶粗話的市井話語。 果見旁邊的六位黑衣人氣得衣袖顫動,卻聽為首黑衣人怒吼道「小子,好,很好。今天若讓你們活著離開此地,我立自刎於此。」 「行了吧,別亂髮誓詛咒自己,想想你家的老婆,若你這麼眼一翻白`兩腿一伸,她還不哭死。不過若是例外也有可能不會哭,而是另外去找一個男人,那時你在冰冷的棺材裡也會睡得不安穩的。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搞定,這綠帽子啊!嘿,你一定會立即從棺材裡爬出來討債的。」雪歌冷嘲熱諷起來。 為首黑衣人聽得煞氣沖天,怒吼道「殺,給我殺了這小混蛋。嘿嘿,我要將他碎屍拋給野狗吃。」 梅花形劍陣一動,包圍圈中的黑衣人立舉劍往三人衝去。鐺鐺,細碎的交擊聲不停響起,黑衣人如銻隊般一波未完一波又起,連綿不絕地往三人發動攻擊起來。 雪歌終明白為何溪孤雲和軒轅少會被這群看似身手平平的黑衣人給逼至絕境,這些黑衣人看似平淡無奇,但五人一隊卻組成了一道攻守兼備的劍陣,其中一劍進攻必有四人在旁保護協助,如此似海浪淘沙般的波浪式進攻就算是仙級高手都會被累死。當然若是仙級高手也不可能任由黑衣人進攻,早就仗著強勁的功力將劍陣擊破。 只可惜雪歌他們三人並無仙級高手那般神鬼莫測的功力,甚至連達到聖級境界都沒有,所有三人注定要經過一番苦戰才能分出高下。 劍光閃耀,罡氣翻飛。 雪歌的加入令溪孤雲和軒轅少二人的壓力大減,兩人的刀法劍勢終於展開,一掃被壓制住無可奈何的鬱悶,『霸刀訣』和『帝王訣』全力施展,硬生生將他們的對手壓入下風。 在三人中雪歌的實力算是最弱的,不過雪歌的優勢卻是最明顯,一招『春陽融雪』如萬紫千紅的花兒開放,令身側五人劍陣手忙腳亂,紛紛撤劍自保哪還能對雪歌造成威脅。雪歌仗著剛進入戰鬥內力的充沛,將一招八式的『春陽融雪』連使出來,從第一式直到第八式打得那五個黑衣人心驚肉跳,連無表情的面容都露出驚駭的目光來。 在一旁觀看的六個黑衣人眉頭緊皺,對於雪歌的加入憎恨到極點。最左的一黑衣人輕罵道「真是一群廢物,白浪費袁大人那麼多米糧,連一個小畜生都搞不定。」 那左手小指沒掉的黑衣人冷哼一聲,明顯在挖苦說道「嘿,黑四。難道你在抱怨大人出手不利,沒能將那小混蛋殺掉嗎?哼,也許大人會對你這句話感到興奮的。」「黑三,我可沒那意思。」黑四惶恐地望了為首黑衣人,急切反駁道。 「嘿嘿,我可不是你肚裡的蛔蟲,哪能知道你的心思是什麼?」黑三不冷不熱地說道。 「夠了,老三老四。你們該知道大人的脾氣,他可不是一個慈善家,內鬥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你們兩個該自我反省一下了,別整天忙著鬥氣。」為首黑衣人忽不耐煩地冷哼起來,說道。聽到為首黑衣人的斥責聲,二人立噤聲,互瞪了一眼將目光轉向眼前的戰鬥中。 「奶奶的,若阿強沒死的話,憑他們十六人組成的大梅花劍陣足可將這三個小雜種撕成碎片的。該死~~」望著形勢越來越嚴峻的鬥場,為首黑衣人懊惱的咬牙切齒起來。 六黑衣人雖心急場上不利的形勢,不過卻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因為他們知道梅花劍陣一旦展開,根本沒有他們插手的餘地。除了將困入陣中的對手殺死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劍陣被人破解。 雪歌最先破解劍陣,先以『春陽融雪』將五人逼得慌亂自保,再施展『雪影寒月』瞬間將對面的一個黑衣人擊殺,使梅花劍陣不攻自破,成了一盤散沙。啊~~隨著又一聲慘叫響起,又一個黑衣人的胸口被劍氣射了七個窟窿,萎縮軟倒,鮮血如噴泉般射出。 一旁的黑三黑四見狀,不待為首黑衣人任何指示,已是爭相拔劍躍出。正想動手擊殺另一黑衣人的雪歌只感背後要穴有兩道尖銳的氣勁逼近,忙撤招自保,揮出一記『流星劍幕』,人也往前躍退。卻見黑三黑四聯手疾射而出,揚起的劍光瞬間將劍幕給撕裂掉。 在雪歌身後的一黑衣人本想偷襲雪歌,卻不想他的動作早被雪歌感覺到,面對著黑三黑四反手一劍擊穿那黑衣人的心臟,在那黑衣人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緩緩嚥氣倒地。 「你們兩人退一邊去,這小子就交給我和黑三吧。」黑四說道。這群黑衣人也不過仗著梅花劍陣的威力勉強將實力提升至真級境界的地步,若論單個人的實力也不過是二流身手而已。最後的兩位黑衣人不敢抗命,恭身躍出。 嘴邊泛起冷笑的寒意,黑四直勾望著雪歌,陰森說道「小雜種,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老子今個兒會好好招待你的。」「老匹夫,大話先不要說得太滿。袁老鬼少爺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他手下的幾條狗。本來打狗是要看主人的,只可惜對於滿街亂吠的瘋狗,少爺一向是見一隻殺一隻,免得上街咬人。」雪歌自不弱下風,針鋒相對說道。 黑三冷笑,高大的身軀忽化成一道黑煙縮入地底。緊接著黑四的身體也彷彿扭曲起來一般,歪斜著變模糊消失掉。雪歌心裡一緊,忙全神戒備留意四周的情景。 風向在雪歌心裡成波浪狀飄散四方,似粼光閃閃的水面,溫柔地向前推進著。猛然間,靜靜流動的風向忽凌亂起來,一波波劇烈地扭曲在一起,朝溪孤雲的方向急捲而去。 「溪大哥,小心頭上。」雪歌大驚,失聲高喊起來。 正文 一百二十二 兄弟救援(下) 氣勁翻飛,寒芒亂射。 雪歌的提示讓溪孤雲警覺,一招將身側的五個黑衣人逼退後,立一記『霸絕?擎天』使出,如盛放的蓮花般,刀勁形成的花朵迅速往四周散開,緊接著花蕊處射出一道寒芒四散的刀芒,瞬間升空而起。 悶哼痛叫聲響起,黑四的身影在半空出現,身軀濺出一縷血絲倒飛出去。溪孤雲冷若冰霜,『斬龍寶刀』翻轉,刀法『霸絕?斷天』使出,逼退想佔便宜的那五名黑衣人。 啊~黑四落地,身軀一時站立不穩,倒退幾步跌坐在地。腰肋處衣襟裂開一條長痕,鮮血塗流而出,將他的黑衣浸濕。眼看黑四大意受了重傷,雪歌將注意力立轉向他,一心一意想將黑四擊斃。 正當雪歌縱身襲向閉目等死的黑四時,鑽入地底還沒露過面的黑三卻在半路出其不意殺出,一道寒芒破土而出,直射向雪歌小腹。危急中雪歌只能施展『乾坤無極』護罩護身。 『乾坤護罩』瞬間破裂,如此短暫的時間已足夠讓雪歌做出反應,木阿劍急轉架住刺來的匕首,同時右腳踢出,將黑三踢了個倒栽蔥,狼狽地落回地面。雪歌也被迫放棄了擊殺黑四的念頭。 風水輪流轉,另一邊剛威風八面將溪孤雲和軒轅少逼入絕境的黑衣人成了待屠的羔羊,被溪孤雲和軒轅少連殺幾個,梅花劍陣也逐一被破解掉。在旁觀戰的另四位黑衣人終於躍入場內,場中成了雪歌三人同黑衣六人之間的對峙。 為首黑衣人精光閃爍地盯著雪歌三人,拂面的黑紗動了動,卻沒說什麼。而是撤手抽出一把軟劍,遙指溪孤雲,似想與溪孤雲一較生死。溪孤雲冷哼,斬龍寶刀橫握手臂,對於為首黑衣人的挑釁不屑一顧,似根本未把他放在眼裡。 為首黑衣人震怒,軟劍如靈蛇出洞,左右飄動,似虛似實尖銳鳴叫著往溪孤雲喉嚨刺去。溪孤雲眼神寒冽,如孤傲置立的戰神散發出不可侵犯的氣勢,直逼為首黑衣人,讓他的劍勢不由自主一緩。 轟~,斬龍刀氣勢一漲,如切瓜般破開軟劍的劍式,將為首黑衣人斬落,大有將他劈成兩截的氣勢。卻見那黑衣人一矮,下半身沒入泥土中,緩緩溶化成一攤黑水浸入泥土中。 「哼,九黎世族的黑巫咒,不過是些左旁右道的小把戲而已。吼~『霸絕?覆地』。」溪孤雲說道,斬龍刀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進入泥中,直沒至刀柄,同時運功發力,只見龍吟咆哮聲轟鳴響起,以斬龍刀為中心周圍數十平米的地面翻滾著,無窮無盡的霸絕刀氣從土中竄出。 為首黑衣人狼狽從土中躍出,疾退數丈,望著溪孤雲的眼神驚疑不定,說道「你。。如何得知此乃黑巫術?」「哼,黑巫術中的『化水入地』,早在剛出道時就見識過了。」溪孤雲說道。 那黑衣人的內心更加驚疑,但嚴厲的殺手條規卻讓他並不懂地退讓,而是軟劍一抖,寒聲說道「既如此,就用我的劍法將你擊殺吧。」「正如你所願,再下的斬龍刀也將斬落你那骯髒的頭顱。」刀氣逼人,斬龍刀揚起刺眼的寒光斬向為首黑衣人。 寒光四濺,氣勁強韌。雪歌三人與六黑衣人戰成一團,黑三黑四似存心要跟雪歌較勁,二人不發一言在為首黑衣人同溪孤雲亂戰時,立搶先出手擊向雪歌。雪歌的身法飄渺不定,如風吹揚柳,隨心所欲變換著姿勢。木阿劍劃出道道瞬光,將一招『流雲遮日』發揮至極至,不停地穿梭在黑三黑四二人之間。 巨大的劍芒沖天而起,蘊含著強烈威嚴氣息,瀰漫整個樹林。卻是軒轅少施展的『御劍千里』,瞬間擊殺其中一位黑衣人。「老五。」悲切的聲音響起,圍攻軒轅少的另兩個黑衣人瘋狂地攻打起來。 趁著黑四聽到聲音失神的當兒,雪歌手中的木阿劍劍鋒一轉,本應削向黑三的的神劍卻詭異地反轉黑四,鮮血噴灑而出,黑四頭顱沖天而起,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飛滾樹林裡。 「老四,你奶奶的。老子與你拼了。」黑三情緒顯得非常激動,匕首猛扎猛刺,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心境已亂,招法自是不成章法,木阿神劍輕易破入黑三的攻勢中,輕鬆刺破他的心臟將他刺殺。 緩緩抽出木阿劍,雪歌嘿然說道「既然誇誇其談,武功與剛那群黑衣人根不相上下。」其實也難怪雪歌如此輕視,黑三和黑四雖時常鬥嘴,卻是親兄弟,兩人的感情從小就十分要好,所以當黑三死亡時黑四的情緒一下子被擾亂掉,才被雪歌輕鬆擊殺的。 為首黑衣人眼見一下子死了三人,立暗罵道「真是一群混蛋,難怪忘了做殺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不要被情緒給控制嗎?該死的,真是該死的兩個傢伙。他們這樣子永遠也成不了頂尖殺手的。呸,他們已經死了。」 雪歌心恨這群黑衣人心狠手辣,連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都殺,縱身撲入那些看得驚心膽顫的黑衣人中,木阿劍上下翻飛,屠殺起來。那些黑衣人可算惹了一個殺星,本已喪失戰意的他們立被雪歌殺了個雞飛狗跳,慌亂地想抵抗。 慘叫聲不時響起,黑衣人不時被雪歌擊殺。如進入食草動物的妖獸般,雪歌所經之處立散出一片血光,黑衣人驚惶失措,連連後退,連一絲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為首黑衣人大為惱怒,軟劍如蛟蛇盤旋般,舞動旋轉起來,翻轉著將溪孤雲的斬龍寶刀纏住。「嘿,撒手。」卻聽為首黑衣人一聲冷哼,動勁猛往後拉。溪孤雲順水推舟,內力一擋一送,直湧過去。 啊~為首黑衣人只感胸口似被山壓住般,痛哼著吐出一口鮮血,踉蹌後退,手中的軟劍已斷成兩截散落在地。 「你輸了。」溪孤雲說道,凜冽氣勢直壓過去。為首黑衣人面無人色,怔怔地望著斷裂的軟劍,說道「你。。不,我沒有敗。我乃海天氏族最厲害的殺手,怎可能會輸給你。。。我。。我沒輸。啊~~」 只見為首黑衣人吼叫著,忽一掌拍向天靈蓋。鮮血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流落,溪孤雲忽冷然說道「你失敗的最主要原因是殺手應是生活在黑暗中,而不是在陽光下。」「你。。對。。我。。不甘。。心。」聽到溪孤雲的話,為首黑衣人眼睛猛瞪大,轟然倒地。 另一旁在為首黑衣人死掉後,剩下的另兩個黑衣人已完全亂了章法,被軒轅少和溪孤雲一人一個給斬殺掉。而雪歌也如屠夫般將那群無心戀戰的黑衣人給完全擊殺。 望著滿地的屍體,雪歌三人身上忽升起悲涼的氣息,怔怔地望著。人類是最堅強的,面對天災人禍卻能勇敢地面對著,用盡一切辦法抗爭。人類也是最脆弱的,剛還是活生生的站在身前,現已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血腥的氣味緩緩散出,引來數只妖獸前來尋食,嗚嗚鳴叫著圍繞在四周不敢向前,只因雪歌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讓它們不敢上前一步。雪歌深吸數口氣,說道「溪大哥,少領主。你們怎麼會被這群黑衣人追殺。」 正文 一百二十三 逃命生涯(上) 星辰滿口閃爍,微風徐徐撫摸,四處一片寂靜,被黑暗籠罩住。 樹林裡一略空曠的地面上,雪歌四人圍坐一起,中間一堆篝火緩緩燃燒著,火堆上一隻獐獸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溪孤雲和軒轅少似好幾天未進食,兩人狼吞虎嚥地吞吃著手裡已熟的肉塊,不時灌兩口清水。 良久,二人滿足地吐了口濁氣,見雪歌和繡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立感不好意思。溪孤雲放下手中吃了大半的肉脯,說道「雪兄弟,林姑娘。你們不餓嗎?」在將那群黑衣人掩埋期間,雪歌已將繡嫣介紹給溪孤雲二人。繡嫣的高明醫術讓軒轅少讚歎不已,直誇雪歌幸運遇此紅顏知已。雖不知軒轅少這樣說有何目的,不過繡嫣卻是芳心暗喜,臉上呈現羞紅的嬌姿。 「呵,我們早吃飽了。」雪歌臉上含笑地說道。 軒轅少用袖子擦了擦滿是油漬的嘴巴,困難地吞下嘴裡的肉塊,以前的高貴氣質蕩然無存,說道「這頓飯是這幾天以來吃得最順心的一餐,這些天裡一直被人追殺,整日裡提心掉膽的沒吃過一頓飽飯,沒睡了一次好覺。呼~,今天若不是雪兄出現救援,我和孤雲兄可真要埋骨在這裡了。」 雪歌說道「我也是碰巧經過這裡趕上的,況且溪大哥又不是外人,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拉他幾個敵人墊背。」雪歌義不容辭的話讓軒轅少讚賞,眼裡精光閃爍,不知再想著什麼主意。 「啊~,少領主不是回軒轅氏族領地了嗎?怎會來到這裡?」雪歌忽問道,話一出口立覺不妥,卻又無法收回,只好假裝不經意地問著。旁邊溪孤雲眼裡利芒瞬間閃過,微微斜著臉掃向軒轅少,這幾天一直忙著奔波逃命根本顧不上思考軒轅少以堂堂少領主的身份為何會出現在海天氏族領地,此時放鬆下來確感奇怪。 軒轅少含有深意地望了繡嫣一眼,苦笑說道「其實這次出來一方面是想同海天氏族結盟,共同抵抗有異氏族日益膨脹的野心,另一方面是受昊城主所托尋訪郡主。呵呵,不知兩位兄弟可否知曉郡主的下落。」 雪歌和溪孤雲互視一眼,只見雪歌歌悲苦說道「臨波郡主她。。她與我們分散了。」「什麼?她真得與你們在一起,你。。可知郡主她有個三長兩短該如何向昊城主交待。」軒轅少一聽猛然激動起來,站起來大聲斥責說道。 溪孤雲眉頭一皺,似不滿軒轅少話裡責怪的語氣,淡淡說道「臨波郡主和夜前輩在一起,我和雪兄弟斷後阻擋追兵,想來她們已到了拜陽城。」 軒轅少瞬間明白自己剛才話裡的衝動,歉意說道「雪兄莫見怪,我剛太過於擔心了。」「少領主說的不錯,郡主身份高貴確不可有一點閃失。我們兩個草莽野人只在太過粗心了。」雪歌客氣地回道。 只見雪歌心裡感覺一點帳然若失,從軒轅少的語氣可以清晰地覺察到軒轅少心繫昊霜的情緒,自己不過是一山野粗人,與軒轅少一比,無論身份`地位等各方面他都穩勝自己不止一籌,軒轅少與昊霜可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己竟存有幻想,想來太過可笑迂腐。 可為什麼在想將這段滋生的情感切斷時心裡竟莫名其妙地疼起來,錐心的巨痛讓雪歌痛苦不已。強忍著眼裡那縷苦澀的情感,雪歌垂下頭默默地注視著跳動的火焰。 這些日子的相處,溪孤雲自是明白雪歌和昊霜兩人滋生的愛意,眼見雪歌忽闇然失神垂下去的眼神,心裡歎息著。內心忽浮現出慕珠俏麗的倩影,縷縷暖意漫延開來,巴不得早日趕到有異氏族一見佳人。 繡嫣非常敏感,從軒轅少的話語及雪歌忽沉寂的氣息,已明白昊霜在雪歌心中的地位。看著雪歌沉默下來的苦笑表情,繡嫣心裡也是一片痛苦,不然該如何撫平雪歌那顆漸逝的心靈。 「呵呵,雪兄弟還請不要誤會。想來有聖女在一旁保護,昊霜郡主必然不會有事。」軒轅少並沒有發覺三人那微妙的氣氛,笑著說道。 雪歌點點頭,似想舒緩下沉悶的氣氛,忽然問道「溪大哥,你不是被『海龍團』的人追趕嗎?又怎會被一群黑衣人包圍。」 溪孤雲在白天已聽過雪歌講述他受傷逃跑碰到繡嫣被救的事,腦海中緩緩地回憶著將這幾天經歷的事說出來,一幅幅畫面不停在眼前閃現,冷淡的眼神忽變得肅殺。。。 溪孤雲與雪歌二人一分開,立猛力往城牆的方向跑去。『噬血聖尊』向天雄一心想要得到溪孤雲手中的斬龍寶刀,扔下雪歌讓手下的『海龍團』去追,自己一個人追殺在溪孤雲身後。 溪孤雲內力早已相繼不上,此時見向天雄緊追不捨,立咬牙堅持著,希望翻過城牆仗著牆外密林的隱蔽處甩開追蹤。向天雄卻是不容溪孤雲的想法成真,連續幾個跳躍,高大的身子如凌空下伏的蒼鷹獸,瞬間拉近了數丈的距離,跟奔跑中的溪孤雲也不過只差兩丈遠了。 「小混蛋,看你如何脫出老子的手掌心。嘿嘿~,快將手中的寶刀留下來,老子發誓留你一個全屍。」『噬血聖尊』向天雄殘忍的話語陰狠在溪孤雲背後響起。溪孤雲頭也不回,對向天雄威脅的話語置之不理,反向一刀劈出一道無形的氣勁往向天雄擊去。 向天雄一掌將那道弧形刀勁捏碎,粗獷的臉殺氣騰騰,怒吼著再次加快腳步,高大的身子連續飛躍,待氣勁用近落下時又接近了近丈距離。溪孤雲感覺到強悍的氣勢越逼越近,已知無法逃脫向天雄的追逐,心想已求坐以待斃不如拚死一搏,至少能為雪歌的成功逃脫創造一點時間。 遠處已可遙見城牆,溪孤雲忽一急停,斬龍寶刀反轉施展『混元碎虛』,刺眼的刀光沖天而起,似蘊含萬斤之力往來勢不及的向天雄直劈而下。『噬血天尊』向天雄料不到溪孤雲招式威力如此巨大,眼見刀芒已近在眼前,慌忙揮動『索魂劍』抵擋。 『轟隆』氣波瞬間猛力散開,應變不及的向天雄從屋頂被砸落下去,重摔屋裡。引起裡面的數聲尖叫,卻見向天雄忽怒吼著沖天而起,『索魂劍』似地獄使者手中的召魂幡般發出淒厲的鬼叫聲往溪孤雲捲去。 溪孤雲氣勢不減,又一記『霸絕?萬碎』使出。似在陰暗的地獄中閃爍著爍眼的光芒,漫天光雨迎上連綿的陰氣厲魄。強悍的氣勁再次四處飛散,兩人腳下的土房終抵擋不住如此強烈的氣波,轟然倒塌。溪孤雲腳步如飛急退,胸口悶痛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流下,又在這一擊中受創。 『噬血聖尊』向天雄不干休,又怒吼著衝來,說道「小子,受死吧。」『索魂劍』劍身上忽黑霧纏繞,一個個冤魂的面孔在霧裡忽隱忽現,厲聲嘶吼著,似要吞食人心。 從『索魂劍』上湧出的黑霧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已如龍捲風般朝溪孤雲直捲過去。溪孤雲目眥欲裂,忽一口精血噴在斬龍刀上,卻見斬龍刀身火光閃動。只聽溪孤雲厲嘯說道「霸絕?天火焚野。」 正文 一百二十四 逃命生涯(中) 火龍盤旋升騰沖天而起,熾熱的氣焰狂捲四周,將襲來的陰魂焚焰乾淨。『噬血天尊』向天雄臉上現出驚異的表情,急退數丈遠總算是逃過火龍的焚燬,在他手中的『索魂劍』一陣顫抖著,似害怕般暗淡無光。 火龍熄滅,溪孤雲已是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喘著粗氣,凌厲的眼神可惜地望著無事的向天雄。 「好小子,難怪老子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原來你是『霸絕刀仙』溪萬山的徒弟。奶奶的,你手中的一定是神兵『斬龍寶刀』了。嘿嘿~~有趣啊有趣,數十年前溪萬山刀法冠絕華夏,天下幾已無人可敵。卻不料今天他的徒弟武功平平,根本連『霸刀訣』的一層精髓都沒學到。」向天雄狂笑說道。 溪孤雲輕咳著血絲,奮力站起來冷然說道「父親英雄蓋世,一生做事頂天立地,無愧男兒本色,豈是你等所能比擬。」溪孤雲雖因母親鬱鬱去世而對父親溪孤雲感到怨恨,但自出入華夏江湖以來,江湖上的豪俠對『霸絕刀仙』這個名諱推崇尊敬,心裡早已在不死不覺中對父親崇拜起來。 「哈哈~~」向天雄狂笑起來,雙眼射出迫人的光芒說道「如此說來溪萬山已死掉的傳聞是真的了。嘿嘿~小子,你父親在黃泉下等著你去團聚呢,讓老子送你去吧。」說完,『索魂劍』劈出漫天黑影,如黃昏夜幕般籠罩住整個上空,陰森的劍影中,一具具猙獰扭曲的面孔無聲咆哮著,痛苦的面孔奮力掙扎著`哀求著想要逃脫那讓他們生不如死的劍境中。 溪孤雲看著四面八方痛苦厲嘯的面孔,滋生寒氣,心道這『噬血聖尊』向天雄不知殺了多少個人才會發出如此濃厚的血腥味。沉重的傷勢已讓溪孤雲無力再使出『天火焚野』那般威力強悍的招式,面對無數張嘴飛過來的陰魂厲魄,溪孤雲順手使出『龍舞疾刃』。只見白光滿天閃爍,似夜空中的流星,飛射天際。 漫天厲嘯的陰魂厲魄在刺眼的白光中咆嘯顫抖著被劈成兩半,盤旋的其他陰魂慘淡著不敢靠近。向天雄狠笑著說道「小雜種,看你能堅持到幾時?如何破解老子的這招『陰魂奪魄』。」 「向天雄,接招。」溪孤雲厲嘯,滿天白光往向天雄橫掃過去。向天雄陰笑,『索魂劍』平舉盤轉,只見漫天陰魂厲嘯擋在向天雄面前,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牆。猙獰的面孔含著無限痛苦的眼神望著劈來的白光。 轟然激烈交量中,陰魂再次被劈碎無數,密集的厚度也硬生阻擋住斬龍寶刀的推進,使溪孤雲的『龍舞疾刃』半途無功而返。向天雄自不會如此讓溪孤雲輕鬆退走,殘留在夜幕中的陰魂趁機飛撲而上,從溪孤雲身上穿梭而過,每一次穿插都帶走了溪孤雲的數縷元氣。 「嘿哈哈~,小雜種。你的死期到了,到地獄中告訴你父親溪萬山,就說老子向天雄隨時恭侯他的大駕光臨。哈哈~~」『噬血聖尊』向天雄狂笑說道。 一旁不遠處的一家酒樓裡,緊閉的窗戶裡正有數對光芒四射的眼神緊緊地看著前面的戰鬥,卻正是回軒轅領地的軒轅少,在他旁邊的是一身穿勁裝長袍的長者和一位背披長劍的中年劍客。 眼見溪孤雲已無力反抗,即將被向天雄殺死。軒轅少說道「鮑老`雷老,溪孤雲已支持不住了。那人曾與我有救命之恩,此次遇難該還他上次人情。」「少領主,此事尚需酌情思量,此地乃海天氏族領地,溪孤雲的對手又是『海龍團』的軍尉,若冒然出手只怕連我們也很難全身而退。」長袍老者說道。 中年劍客點頭贊同長袍老者的話,說道「少領主,此次海天氏族發生如此變故,於我們極為不利,若與大陸最恐怖的軍團『海龍團』產生矛盾只怕會影響我們此次的結盟,懇請少領主以大局為重,為氏族的未來著想。」 那兩個人乃軒轅領主身邊的直屬護衛『霹靂腿聖』鮑風和『雷鳴真劍』雷一劍,此次奉軒轅典天之命護軒轅少前往有異氏族探察魔鼎事件。當然這是軒轅少的說詞,其實在他心裡真正想要尋找的是臨波郡主昊霜。 「不,二老的想法與我相去甚遠。」軒轅少搖頭說道「二老若是知道溪孤雲背後所代表的力量必會贊同我的想法。」 「哦,少領主可否說出?」鮑風驚詫說道。 軒轅少眼睛緊盯著溪孤雲忽受傷的情景,說道「溪孤雲是『霸絕刀仙』溪萬山的兒子,而與他同來的另一個人姬雪歌則是『飄渺劍聖』水鏡的徒弟。」 「呵呵,少領主難道還不知江湖上的傳聞嗎?溪萬山早在數十年前已消無聲息,水鏡更是叛出師門。」雷一劍還以為溪孤雲背後有何強大的力量,失笑說道。若在以前憑溪萬山和水鏡先生的名頭,確實能吸引他們出手救援,可現在已成日暮夕陽。 不待軒轅少解釋,鮑風卻是沉思起來,最後說道「我已隱約猜出少領主想法,這是一項賭博,而且是風險極大的賭博,一大意皆有可能滿盤皆輸。」「呵呵,我確是極有信心。」軒轅少信心滿滿地說道。 鮑風點點頭,說道「既如此,我等自助少領主一臂之力。」說完身子一閃,揚起一道勁風往向天雄席捲而去。 瘋狂咆哮`厲聲嘶叫的陰魂不停吸食著溪孤雲的元氣,溪孤雲只感自己身體越來越沉重,手腳似不聽使喚般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陰魂吸食著自己的血肉。 漫天厲嘯的陰魂如餓鬼撲食般將溪孤雲團團圍住,向天雄的狠笑聲傳遍四周。正當向天雄已感斬龍寶刀即將到手時,忽半空升起一股卷風,蘊含著強勁的力量悉數將那些陰魂擊碎,不一會兒就將溪孤魂給解救出來。 「奶奶的,是誰?是誰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救人。」向天雄見狀大怒,臉上呈現出噬血的凶意,怒吼說道。 「嘿嘿,老向。這麼多年沒見,你的驕傲自滿的個性一點都沒變。」『霹靂腿聖』鮑風忽出現在溪孤雲身邊,說道。向天雄打量了鮑風一會,陰笑起來說道「我道是誰膽子那麼大,原來是你這老混蛋。嘿嘿,鮑老頭兒,十五年未見你還是這麼好管閒事,小心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老頭子福大命大,決不會那麼容易死掉。」鮑風針鋒相對地說道。 『噬血聖尊』向天雄雙眼紅光閃冒,直盯著滿臉笑意的鮑風,好一會兒才說道「鮑老頭兒,這件事難道你要插手了。你可知我『海龍團』就在附近,只需我一聲命令,你將插翅難飛。」 「哈哈~~,向小子這難道是給老頭子一個威脅嗎?哼哼,老頭子怕天怕地可惜就是不怕事,我也想試試在萬軍叢中輕取將領頭顱的那種快感呢。」『霹靂腿聖』鮑風絲毫不為所動地說道。 向天雄陰笑著,看向酒樓正在察看的軒轅少二人,說道「既如此,那邊的幾個也一起叫出來吧。老子正好把你們一網打盡。」 「呵呵,小子也想領教下閣下的高招。」窗戶裡面二人閃電般竄至鮑風身旁,只見軒轅少拱手笑著說道。 向天雄並不知道面前軒轅少的身份,但見眼前年青人氣儀非凡,心知非平常人物,當下心生戒備,『索魂劍』擺出劍勢盯著面前的四人。 正文 一百二十五 逃命生涯(下) 殘壁斷柱,石礫碎滿地,強悍的氣勁拉扯著`撕裂著空間。靠近的幾棟房子抵擋不住如此強力的拉動,整面牆壁轟然倒塌,驚慌的平民尖叫著逃走。 「老向,與十五年前相比,你的功力強了不只一籌呢。那時候你不過是個剛進入聖級境界的雛兒,擊垮你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老了啊!」鮑風感歎地說道,眼裡卻是精光閃爍,似真非真。 向天雄瞪著一雙大眼,粗聲說道「老匹夫,老子何止強了一籌,擊敗你這老鬼對我來說根本只是舉手之勞,吼~~」卻聽向天雄怒吼著,運起氣勁往鮑風壓去。『霹靂腿聖』鮑風長袍如充氣般猛然鼓起,忽瞬間洩出,將向天雄壓來的氣息倒捲回去。 砰~如皮繩被崩直拉斷的聲音響起,『噬血聖尊』向天雄連退五步,長滿鬍鬚的臉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冷哼聲中,氣勢忽然爆漲,在空氣中劇烈地捲動著往『霹靂腿聖』鮑風襲去。鮑風臉上白鬚亂舞,雙手平舉張開,氣息不緊不慢地迎上去。 嘶嘶~拉扯聲再次響起,聲音激烈刺耳。鮑風仍佔了上風,不一會兒就將氣息全部壓回向天雄那邊,將他再次震飛數丈遠。 「呵呵,看來我還沒老呢。至少比你仍高上那麼一點。」鮑風望著向天雄笑瞇瞇地說道。 『噬血聖尊』向天雄殺氣沖天而起,『索魂劍』劍身上的黑霧猛然曝漲粗壯不少,似拿了根黑色的狼牙棒般往鮑風殺去。『霹靂腿聖』鮑風眼裡精光如實質般射出,猛然幻出漫天腿影,朝向天雄罩過去。 鮑風的腿法精妙異常,忽左忽右任是向天雄功力高絕也經不住鮑風如此折騰,卻見向天雄怒吼著劍法忽一變大開大合起來,掃`劈`斬`輪儘是些簡單卻實用的招式。面對向天雄平淡無奇卻又讓人不敢小視的劍法,鮑風一時之間也奈何不得,只能纏住向天雄,電閃雷鳴的交鋒中,兩人之間倒也打了個平手。 一旁溪孤雲在服用軒轅少的祖傳丹藥後,體內震盪的經脈已恢復不少,對鮑風和向天雄兩人之間的對決讚歎不已。 「溪兄,丹藥可有用?」軒轅少的注意力全放在溪孤雲身上,見溪孤雲眼神中漸恢復震懾的光芒,立出聲問道。 溪孤雲說道「多謝少領主救命之恩。」「呵呵,溪兄太過客氣。前些日子,若不是溪兄和姬兄二人的救命,我只怕早已死在荒郊野外,應是我多謝溪兄才對。」軒轅少笑著說道。 「唉,少領主不該讓人出頭的。現在只怕連少領主也被牽涉進去了。」溪孤雲說道。軒轅少的心中早已將兩方的利害關係衡量一遍,早已認定救溪孤雲是正確的選擇,此時聽到溪孤雲如此說,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再乎地說道「溪兄重情重義,乃我輩學習楷模。出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我又豈會怕了海天氏族的人。」 說話間,『霹靂腿聖』鮑風和『噬血聖尊』向天雄已交手數十回,罡風劍氣之強既然連地面都微微顫抖起來。卻見鮑風忽躍上半空,右腿彎曲猛然踢出,一道泛著藍光的小腿模樣氣勁飄射而出,轟向向天雄。 『聚勁成氣』向天雄眼孔一縮,不敢大意,『索魂劍』黑氣更盛,響起尖銳的鬼叫聲迎上。轟~,如炸雷般的響聲響起,向天雄全身一震右腳往後退了一步,左腳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寸深的長坑。 鮑風卻還沒完,右腿一完左腿緊接踢出,砰砰轟!巨大如雷鳴般的響聲連續響起,向天雄全身戰顫,連連後退,終抵擋不住鮑風的攻勢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剛好鮑風氣勁用完,飄落地面。 「好,好!沒想到十五年前老子擋不住這招『連環腿氣爆』,十五年後老匹夫的風采不減當年。」向天雄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陰森說道。 「老了,不中用了。不然你也不只是吐幾口血就算了,至少也該讓你爬不起來。就像當年一樣,似條死狗般躺在地上呻吟等人來救。」鮑風搖頭感歎道,說出的話卻讓向天雄差點再次吐血。 只見向天雄陰側側說道「嘿嘿,莫要在嘴皮子上耍弄,你們認為今天能逃得掉嗎?我早已在城牆上佈滿重兵,只要你們敢過去立將被箭矢射得像刺蝟。」「呵呵,先死的卻是你。你認為在我們四人的圍攻下能支撐幾招?」軒轅少笑著說道。 向天雄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打起鼓來,軒轅少說得確實不錯,先不說已受了重傷的溪孤雲,四人裡單一個『霹靂腿聖』鮑風就穩吃自己,再加上那兩個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主,自己也許十招不到就會被擊敗。 軒轅少絕頂聰明,一見向天雄忽然怔住,立明白話已產生效果,只需再加把勁就能讓逼他就範,說道「向軍尉,想好了嗎?是和平解決此事,讓我們平安離去還是要動手相向,後面這行為對你們都沒有任何好處,到頭來兩敗俱傷最開心的莫過於你的死對頭。」 向天雄臉上寒光閃爍,陰笑說道「小雜種,你認為這種不把戲能騙得了老子嗎?嘿,想要取老子性命,老子倒是很想知道你們有沒這個能耐。」軒轅少卻是忘了向天雄乃『海龍團』成員,以『海龍團』不知疼痛死亡為何物的殘酷性格,軒轅少的話卻是起了反效果。 在不遠處一棟土房屋頂上靜靜潛伏著一團黑影,聽到向天雄的話後黑影中忽閃起兩道紅光,低聲喃語道「嘿嘿,向天雄還是聰明的。 鮑風剛來不及阻止軒轅少刺激的話語,心裡暗自著急,若再不走脫也許四人真會斃身此地,低聲對身旁的軒轅少說道「少領主,留在此地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我來擋住向老怪,你們三個先走。」「鮑老,如此不是將你置於險地。」軒轅少說道。 「時間來不及了,少領主以大局為重啊!」鮑風急切說道,正想往向天雄衝去。卻見地面忽響起劇烈的抖動,數以百千計的黑甲騎士從狹窄的街道裡狂湧而出,聚集在向天雄身後,正是圍殺雪歌不果返回來的那群『海龍團』騎士。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只聽向天雄臉露幸災樂禍的神情,哈哈大笑道「老匹夫,死到臨頭了看你們如何嘴硬。」 只見一騎士跳下馬輕俯在向天雄耳邊低語,向天雄臉色晴轉多雲,輕哼道「袁老鬼敢跟我們搶人。奶奶的,老子難道要嚥下這口氣。呸,算了,我只關心這把斬龍寶刀。」 「兄弟們,殺了他們。」向天雄揮手命令起來。 利劍出鞘,漫天劍影劃出一道道長痕往溪孤雲他們四人狂劈而來。向天雄更是狂笑著直撲鮑風,似要將剛才的場子找回來。溪孤雲他們已容不得細想,紛紛迎戰起來。 面對向天雄的強攻猛打,鮑風奮不顧身地與他硬碰硬起來,一人硬是擋在街口讓大部分『海龍團』成員無法順利衝鋒過去。砰砰轟~激鬥越打越烈,慢慢向其他地方轉移,強烈的罡風撞擊著將一面面土房壁撞倒。圍殺的『海龍團』成員越來越多,逼不得已下『雷鳴真劍』雷一劍也加入阻擊『海龍團』騎士前進的行列中。 正文 一百二十六 邊境軼事 人馬嘶鳴,劍影重重,血光迸發構成一幅地獄殘酷的景象。 溪孤雲四人已被『海龍團』騎士隔絕兩塊,他和軒轅少二人距離鮑風`雷一劍越來越遠,耳邊不時聽到鮑風焦急的咆哮聲,示意軒轅少二人趕緊離開。 面對越來越多的『海龍團』騎士,溪孤雲`軒轅少二人不敢久留戀戰,朝城門飛奔而去。街道小巷士兵成群結隊守侯著,弓箭如蝗蟲般漫天飛舞,二人不敢直闖過去,飛縱沿著擁擠的屋頂奔馳。 城門口早已重兵把守,一個個身穿輕盔的士兵手持弓箭正嚴陣以待著。瞧見溪孤雲和軒轅少如飛而至,立開弓射擊。箭矢如雨點般直射過去,溪孤雲二人刀運如風,將全身護得滴水不露,叮噹聲連串響起。 城門口已數百『海龍團』騎士靜侯在那裡,面無表情地望著越奔越近的溪孤雲二人,腰間的利劍紛紛出鞘,只待命令一下立衝鋒取溪孤雲二人性命。 「溪兄,我們已被包圍,若不小心將死無全屍。」軒轅少忽說道。 溪孤雲心裡明白眼前的形勢對他們極不不利,朗聲說道「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少領主快快離去。」「溪兄說哪裡話,既要救你又何以會留你一人獨擋追兵。」軒轅少微不悅地說道。 溪孤雲松心,說道「少領主莫誤會,即如此不若我們掩殺過去,讓海天氏族的人瞧瞧厲害。」軒轅少眉頭一掙,大笑說道「溪兄豪氣風雲,我佩服之至。呵呵,如此具有挑戰的事,我自當與溪兄一起。」 二人大笑著,如飛往『海龍團』騎士們衝去,只見刀氣縱橫,劍光開合間兩道人影如飛躍向城頂,手裡還各抓著一個『海龍團』騎士。漫天箭雨無情射下,那兩個騎士瞬間全身已佈滿箭矢,如刺蝟般已死於非命。 仗著擋箭牌的功用,溪孤雲`軒轅少二人順利躍上城牆,在牆上士兵驚駭的眼神中,掄起已死的騎士屍體一輪猛掃,閃電般躍下城牆蔽入繁密的森林當中。 在附近的一株高大樹冠上,一黑影雙目如電靜觀溪孤雲他們二人隱沒在森林深處,低聲陰笑著忽消失掉。 溪孤雲`軒轅少二人逃去『海天都城』後,一刻都不敢停留,馬不停蹄地逃亡著。一路上也曾碰到幾次追兵,無驚無險地殺過後,二人更如驚弓之鳥,專尋深山密林走,跋山涉水,誤打誤撞中居然從『拜陽山脈』中尋到一條小路,幸運地翻過山脈來到海天氏族與有異氏族交界的地方。 二人飢渴交加,來到村莊剛想討點東西來止饑,卻不想半路忽殺出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說對著村民就開始屠殺起來。接下來沒一會兒,雪歌和繡嫣就撞上來了。 「如此凶殘之人,安能得到民心擁戴。」聽過雪歌說這群黑衣人是『影手魔聖』袁飛的手下,軒轅少感歎地說道。君以民為重,不得民心者何以得天下。從小所受的教育讓軒轅少早早就明白,想做君主,想一統天下,須要得到民心。 雪歌腦海中浮出袁飛似變態般的折磨手段,心裡一陣不舒服,說道「袁飛的性格已扭曲,以殺人為樂趣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哼哼,此人留之不知還會有多少人被他折磨死。該殺的混蛋,我定會報受辱之仇。」 「師傅已回氏族主持大局,想來袁飛必會受驅逐。」繡嫣說道,雙眸會有魔力般發出淡淡的柔光,瞬間平息掉雪歌心裡的戾氣。 雪歌望著繡嫣如深潭般清澈無雜質的雙眸,心頭似有一股涼爽的溪水流過,將騰騰上漲的怒火平息下來,點點頭表示贊同。 夜色漸深,月亮散發出幽白的光芒,悄然照亮黑暗。 第二天,天剛拂亮,四人已人淺睡中醒來。匆匆洗漱準備一番後,四人重新踏上去有異氏族的旅程。 邊境上,一小城鎮靜置在雪歌四人眼前,此鎮叫『海邊鎮』。是距離有異氏族邊境最近的一座小鎮,走過小鎮再過去不到十里便是有異氏族的領地。此時,小鎮內人聲沸騰,到處是走動的士兵,肅殺的氣氛瀰漫全城。 在小城門口左右兩排,站立著十六士兵,只見他們腰掛長刀`背負長弓嚴格盤查過往的旅客。此時正處非常時期,軍隊已進行戒嚴,隨時準備應對有異氏族的進攻。這些日子以來,有異氏族在邊境調兵遣將,增加兵力,更不時派些偵察兵過來刺探軍情,給兩氏族製造緊張氣氛。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剛走至城門口,雪歌四人立被一士兵給喚住。 只見那名士兵走過來,眼神疑惑地望著血跡斑斑的雪歌三人,警戒地圍繞四人走了幾圈,眼裡的疑慮更濃,忽大聲叫嚷起來,叱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身佩凶器,殺人行兇。」 「大人,不知你在哪裡看到我們殺人行兇了?」軒轅少平靜說道。面對軒轅少忽隱忽現的威嚴氣息,那士兵只感一陣壓郁,立大呼小叫起來,「你奶奶的,你們身上到處沾滿血跡,這難道不是嗎?我在此駐紮了已有六年,什麼人物沒見過,誰能逃過我的火眼金睛。」 颼的一聲,那士兵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刀說道「識相的放下身上的兵哭,乖乖地跟著爺兒走,等調查清楚了再放了你們。嘿嘿,不然的話,軍營裡的大牢還差幾個洗馬桶的,大爺不介意將你們幾個抓進去幹一輩子髒活。」 士兵抽刀的舉動立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見兩側其他士兵紛紛抽出佩刀將雪歌四人包圍起來,警戒地望著四人。 溪孤雲眉頭一皺,殺氣如十二月寒流般橫掃而出,立時那些士兵臉色一青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卻聽溪孤雲冷然說道「哼,我等四人有急事路過,並不想製造爭端,如若想找麻煩,我不介意殺過去。」 沖天而起的殺氣,引起無數人的警戒,城頭立跑出無數手持弓箭的士兵,搭弓舉劍地對著雪歌他們,城裡面更有無數士兵往門口湧來。其中一身穿厚重盔甲,像是將領模樣的中年漢子走出來,大聲叱道「什麼事如此喧鬧,難道不知此地乃軍事要地嗎?」 「少尉大人,這四人剛行為可疑,且身負兵器`衣染血跡。小人本想喝住他們盤問,卻不想他們一慌立露出馬腳,此時正想行兇衝過去。」剛那士兵一見來人立跑過去大聲報告起來。 「哦~,好大的膽子,難道欺我氏族無人嗎?來人。。。咦,呵呵,這不是林小姐嗎?您怎來到此處?」少尉心中一怒,正要下令抓人卻看到繡嫣後立眉飛色舞,走過去高興地打起招呼。 繡嫣恭身行禮,說道「少尉大人,我同幾個朋友奉師傅之命要到有異氏族中尋幾味藥材,卻不想與貴軍營的士兵大人發生衝突。」 「呵呵,既是海大人囑咐,我怎敢為難。你們這些混蛋,真是瞎了狗眼連繡嫣小姐都不認識了嗎?還不快給我讓開。」那少尉對著包圍的士兵就是一頓臭罵,直到那些士兵紛紛驚亂讓開後,才笑著對繡嫣說道「繡嫣小姐,等回去時煩請向海大人問好。」 「我會轉告少尉大人的問侯的。多謝大人,我們告辭。」繡嫣柔和回應道。 正文 一百二十七 有異氏族 沙礫石地,塵土飛揚。走過『海邊鎮』到有異氏族僅僅數十里的距離,卻讓人感覺猶如進入另外一個世界。放眼望去,遍佈紅色的沙粒石塊`斷巖山石,彷彿進入沙漠中連一根發黃的雜草都沒看見,一路上不時可見被遺棄的屍骨,半埋在沙石中。 數千年的相持,兩氏族經過大小幾千次戰役,細算下來有數百萬氏族成員埋骨在這短短數十里的地方。積澱的鮮血將這一帶的土地染成紅色,本應土壤肥沃的地方卻不知為何卻顯得無一點生機。 大白天的卻讓人感覺陰氣濃重,寒意重重。烈陽當空曝照,風吹撫掃起漫天塵土,呼呼似有人在耳邊輕泣`怒吼。那不甘`哀歎的聲音令人毛骨聳然,雞皮疙瘩立佈滿全身。 雪歌四人快速穿行在沙礫石堆中,任是四人勇氣膽色驚人也被這濃厚的血腥味給嚇得心裡發毛,一言不發地埋頭苦行。『啊~』繡嫣忽驚喝一聲,跌倒在地。卻是被絆了一跤,只見從沙礫中滾出一人頭骨,碌碌地滾了數米遠才停下,幽暗的眼眶直挺挺地對著繡嫣,讓她再次輕叫一聲躲在雪歌背後。 這具屍骨顯然死得極不甘心,深陷的眼眶似有無限遐思想找人講述。雪歌看了一眼,安撫說道「沒事,這具骨頭起碼有幾十年的時間,你看它的骨質都已有石化的現象了。」 繡嫣心裡卻有不同的感覺,好似那骨頭是某種妖魔似的,心裡湧起陣陣寒意,小心翼翼地走在雪歌左側,繞過那具骨頭後才算鬆了口氣。四人隨後繼續前行著。 一會兒之後,那孤立在沙礫中的人頭骨卻忽然動了幾下,詭異的黑煙從它的眼眶裡冒出來,漸漸形成一人影。卻見那黑影陰陰笑了起來,說道「真是幾個命大的傢伙,這樣都玩不死他們。有趣,越來越好玩了。嘿嘿~,前方二里外過了界碑便是有異氏族的領地,那樣應可以挑起更好玩的事吧。」說完,邪笑著化成一道煙霧消失在原地。 雪歌四人並不知道後面所發生的事情,很快便來到交界處。只見在乾燥的地面上置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兩個巨大的『界線』古文字。那石碑已置立在此數千年的時間,上面斑痕交措,坑坑窪窪。風吹過處,顯得格外淒涼`寒嗆。 「從這裡過去便是有異氏族的領地了。那邊將更加危險難測,每一步都蘊含著不可預知的陷阱,我們須更加小心。」雪歌說道。眾人點頭,軒轅少說道「此前有一城鎮,便是有異氏族邊境駐軍之用。我們只需經過城鎮往左手方向行二百里左右便是『拜陽城』。」 很快便到有異氏族駐軍所用的城鎮,與前邊海天氏族的城鎮不同的是此地多出一種肅殺`嚴峻的氣息。斑駁的土城稀鬆站著幾個士兵,城下大門更是大開,連個守衛的士兵都沒有。 看似鬆懈的情形卻讓雪歌他們不敢小視,心裡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四人不敢東張西望,低頭快速朝城內走去。小城裡熙攘熱鬧的景象不比任何一座大城差,擁擠的人群卻是身佩兵器的人居多。有行南走北的江湖人,也有護人的保鏢,更多的卻是有異氏族的士兵。 走到街口,卻見兩邊除了酒樓外俱是打鐵店,叮噹的聲音不時從各家店裡傳出來。每家打鐵店門口俱是三五成群地圍著一堆觀賞兵器的人,一有兵器出爐立能引起無數人的圍觀,對著那兵器點評一番。 如此重武的景象卻有另外一番意境。雪歌`溪孤雲和軒轅少只感體內熱血沸騰,似被一股鼓動的氣息所牽引,恨不得找家酒店要來幾斤烈酒灌上一番。只可惜這種外在的現象瞬間被打破,只見四人經過剛經過一酒樓門口時,從裡面飛出一龐然大物,卻是一彪形大漢。 那彪形大漢卻是被人給扔出去的,只見他狼狽地爬起來,嚷叫道「格你姥姥的,等著瞧。老子必定會來找回場子。你奶奶的,看什麼看,沒見過摔得這麼帥的男人嗎?」卻是彪形大漢見雪歌四人注視著,立欺負起雪歌他們年青力小。 「你,快道歉。若不然殺無赫。」溪孤雲臉上殺機湧現,冷聲說道。 彪形大漢似看怪物上下打量了溪孤雲一眼,喲喝道「你奶奶的,知道老子是誰嗎?叫我道歉,真他姥姥的沒長眼睛。小心老子打斷你們幾個的狗腿。」 彪形大漢的叫嚷聲立引起街上其他的注目,只見無數人似突然冒出來般紛紛圍過來,酒樓陽台上更是圍滿了人。只見那些人紛紛大聲叫嚷起來。剛彪形大漢被扔出來的酒樓更是跑出大群人,圍擾在四周,大聲說道「老粗,你他奶奶的今天連打輸了五場,是不是想找幾個軟的吃一下找回面子啊!」 「哈哈~~,我賭五金老粗勝。」「我賭三金,當然是老粗勝啦!格姥姥的,哪個做莊,沒人敢做莊家嗎?」 「你們這些混蛋,既然敢用老子來壓注,他奶奶的老子壓十金賭老子贏。怎,沒人做莊,那還壓個屁。他奶奶的真是掃興。」彪形大漢嘴裡罵罵咧咧,卻也是壓起注來。 溪孤雲冷談地說道「我來做莊,我賭我們贏。」「哈哈,這小子還挺有自信的,難不知真以為可以打敗老粗嗎?小子,沒有真級以上的實力是贏不了的。」旁邊眾人立哄笑起來,笑溪孤雲的不自量力,顯然在他們心裡也不認為溪孤雲他們的實力有多強。 「小子有趣。嗯,好,老子跟你賭了。若是你贏了,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若是你輸了,嘿嘿,除了你們呃頭認錯外這小娘們也得送給老子。」彪形大漢咧嘴開出賭注。 溪孤雲露出笑意,眾人只感那笑意尤若妖魔欣賞著到手的獵物般,打量著要從哪裡吃起般令人心裡生寒。卻聽溪孤雲說道「你贏我死,我贏你自廢經脈。」 「溪大哥。。。」繡嫣輕皺眉說道,醫者的天性讓她最聽不得那些『死』之類的字眼,眼見溪孤雲和彪形大漢立下生死賭注,立緊張起來。雪歌輕阻繡嫣,搖搖頭示意沒事。 溪孤雲淡淡的話語立讓眾人吱聲,一個個駭然地看著溪孤雲。彪形大漢更是認真地看著溪孤雲,問道「小子,你是認真的?」見溪孤雲沉默直注視著他,彪形大漢一咬牙,像是給自己鼓勁般吼道「好小子,難道以為這樣老子就怕了你不成。來,就按你說的賭。」 爭鬥將到,圍觀的人群也沒閒著,紛紛叫嚷著開起盤口拋下賭注起來。基本上都是壓彪形大漢贏。只有少數一部分看出溪孤雲的實力非凡,卻是將賭注壓在溪孤雲身上。 「老粗,你可別給我丟臉,若是你輸了老子以後再也不壓你贏了。」「老粗,你可別給我們丟臉啊!今個兒若是連這小子都收拾不了,那你以後也不用混了。直接回家抱娘們生孩子去吧。」「哈哈。。。」 聽著眾人惡意的取樂笑聲,酒樓上一倚在木欄上的中年人冷笑說道「嘿,真是一群白癡,那幾個少年的氣息悠長`體力內力奔騰,絕非一般人。嘻,算了。我也去壓點吧,就在每個盤口上壓百金,賭那少年勝。」 正文 一百二十八 怒髮衝冠 氣勁爆漲,空氣似撕裂般響起尖銳的鳴叫。砰~彪形大漢的一拳已擊中溪孤雲臉面,不!被溪孤雲紋絲不動地用右手擋住,離臉不過三寸距離。 彪形大漢咆哮怒吼,發力直推過去。將溪孤雲推浮起來,兩人迅速往旁邊的一水果攤撞去。砰~翻滾的水果散落滿地,擺水果的桌子被溪孤雲給撞了個破碎,一旁緊張爭看比賽的群眾立歡呼起來。 「哈哈~老粗果然厲害。年青人還是太嫩了點,察覺不到老粗蠻力的厲害。」「格姥姥的,那個年青人死定了,今天的老粗火氣特別大呢。」觀眾的議論聲並沒有影響樓上那中年人的判斷力,只見他望了一眼雪歌和軒轅少一點都不驚慌的神情,心中感到有趣,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被水果覆蓋住的溪孤雲。 雪歌`軒轅少二人飄逸`悠閒,毫不驚慌。倒是繡嫣白晰的雙手緊捏著衣袖,見溪孤雲倒入水果堆中,秀嫣臉一白失聲說道「雪大哥,溪大哥內傷未癒,會不會有危險?」 「不用擔心,溪大哥沒受一點傷。」雪歌輕鬆應道。可繡嫣仍感疑惑不解,軒轅少望了一眼,笑著說道「可能溪兄是再逗那傢伙玩兒呢。」 前面彪形大漢掄起錘子般的巨大拳頭,面對歡呼的觀眾,得意地說道「哈哈,這麼個小屁孩連老子的一鐵拳都受不了,還他奶奶的敢吹牛說大話。我贏了~,喂,老孫快將賭注給我,今天最後時刻終於給老子翻本過來了。」 在彪形大漢興奮時,面對他歡呼的群眾卻突然噓聲,一個個驚駭地望著彪形大漢的背後。那裡溪孤雲一臉無事地站起來,淡淡地望著彪形大漢地後背。 「喂,老孫。他奶奶的你是不是呆蛋了,怎連個屁都不放一個,快將老子的賭金拿來。」彪形大漢不耐煩地說道。那叫老孫的人忽伸出食指,結巴顫抖地說道「老。。老粗,他。他就在你身後。他。。。那小子。。還。。還沒輸呢。」 「你這個老鬼,是不是逗我玩。。。嚇,你。。小子,你怎還好好的。」彪形大漢不信地轉過頭,卻是被溪孤雲嚇了一大跳,只見他指著溪孤雲的鼻子結結巴巴地問道。 溪孤雲冰冷的雙眼眨也不眨,聲音仿若冰凍了數千年般,讓彪形大漢只感如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中難耐。只聽溪孤雲說道「還有其他的招式嗎?」「小子,嘴巴張狂,有種的動手見個真章。」彪形大漢不相信溪孤雲的實力會強到真級境界以上的程度,大聲說道。 噗!溪孤雲的影像瞬間從彪形大漢面前消失,在彪形大漢疑惑的瞬間又忽出現在彪形大漢面前,一隻腳重重地踢在他臉上。啊~只聽彪形大漢慘叫一聲,脖子伸的老長,巨大的身子騰空倒翻摔落。『轟隆』落地的聲音猶如平空炸響巨雷,將圍觀的群眾嚇了一大跳。 「老。。。老粗輸。。輸了。」「怎可能,只。。只一腳就把老粗踢飛出去。不是說要打敗老粗自少需真級境界以上的實力嗎?那小子的年齡至多不會超過二十歲,實力有那麼強嗎?」 「他奶奶的,老粗真是太不爭氣了。我可是壓了二金吶!」「你才二金算個屁,老子把我老婆私藏準備給我那兒子讀書塾的錢都壓下去了,整整十金呢。」「嚇,你連你家那隻母老虎的錢都敢偷。你死定了,晚上準備去跪磋衣板吧。」 呸呸~在無數人的關注叫喊下,彪形大漢搖晃著暈糊的腦袋,上半身掙扎著用雙手支撐起來。只見鼻血如水噴射而出,滴落在不平的石路上。伴著彪形大漢的連續咳嗽,五六顆牙齒從他嘴裡滾落出來。 「小。。小子,你姥姥。。的,實力不弱嘛!嘿。。嘿,老子不會。。這。。這麼容易輸的。」彪形大漢掙所著爬起來,搖晃中忽閃電般竄到繡嫣面前,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大聲吼道「不要動,再動老子一把捏碎這小妞的脖子。」 彪形大漢小心翼翼地面對著雪歌三人,大喊叫嚷著,周圍圍觀的群眾一聲發噓,紛紛表達對彪形大漢這種行為的不滿。「老粗,你還是不是男人,怎威脅起一個小妞的性命來了。」「是啊,老子本來還以為你是條好漢,今日一見卻原來是欺軟怕硬之輩,奶奶的還沒看頭。」 「你們都給老子閉嘴。混。。混蛋,我可不想自斷經脈啊!老子還想快樂吃喝玩女人,這經脈一斷老子不是成廢人了。」彪形大漢理直氣壯地說道。 雪歌三人眼裡寒芒閃現,殺意湧出,三人呈扇形往彪形大漢走過來。彪形大漢心裡大為慌張,捏住繡嫣忽用力,引起繡嫣的激烈咳嗽,紅嫣秀麗的嬌顏一陣發青,顯得呼吸極為困難。只聽彪形大漢語氣慌張地吼道「別。。別過來,再走一步老。。。老子就捏斷這妞的脖。。脖子。」 「放了她,饒你不死。」雪歌殺意曝滿,寒聲說道。木阿神劍一截截地被抽出來,徹骨的寒光反照在彪形大漢臉上,引起他的一陣哆嗦,臉上呈現出害怕的神情,顫抖著說道「只。。只要你們放過我,我。。我就放了她。」 砰~彪形大漢忽直挺挺暈倒在地,地上一塊不知哪裡飛來的石頭已碎成數塊。雪歌迅速跑去,扶起繡嫣,歉意地說道「繡嫣,對不起,是我太大意害你受苦」「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繡嫣輕咳著,搖頭說道。 雪歌心中滿是愧疚,看向彪形大漢的眼神已是一片血紅,跨步走至他面前舉起劍,說道「沒信用者,殺!欺負弱小者,殺!」話像是說給圍觀的群眾聽又或是說給自己聽。 繡嫣心生不忍正想阻止雪歌的舉動,一道淳厚的聲音響起,「小兄弟,這人平時並無大惡,今日就放過他罷。」卻正是剛倚在陽台欄上的那位中年人。雪歌只感似有一股威武的氣息不停地壓制著自己,阻止他舉劍殺人的舉動。 「既有先生求情,晚輩自當照辦。」雪歌歸劍入鞘,輕鬆說道。如此爽快的性格倒讓中年人一怔,隨即大笑了起來,說道「好,好!不想小兄弟如此豪爽,倒是我多慮了。」 「先生剛救了繡嫣一命,晚輩照辦自當合情合理。」雪歌說道,轉身攜同溪孤雲正要往前趕路。那中年人眼裡閃現讚賞的光芒,說道「請留步,呵呵,時候已是不早,幾位風塵僕僕,不若跟我回府休息一晚,待明早再趕路不遲。」 雪歌四人停下,相視一眼,疑惑地望著微笑的中年人。中年人笑道「幾位莫要誤會,我叫遲志軍,喜歡結交華夏江湖朋友。呵呵,拙居就在前面不遠處,我猜這位小姐已很勞累了。」 確實繡嫣眼神底下已是灰暗疲憊,此時正咬牙堅持著。雪歌心一疼,暗道自己不懂得憐惜,繡嫣不過一柔弱女子哪能與他們相比。當下拱手說道「如此就打擾先生一晚。」「呵呵,幾位請跟我來。」遲志軍笑著說道。 數丈高的牆壁連橫數百米,在中央巨大的紅漆門口前放置著兩隻一人高的狴犴妖獸石像,猙獰的面孔仰天咆哮著。門口左右兩邊各站立著兩個腰佩長刀的護衛,見到遲志軍回來恭敬地行起禮來。 雪歌四人滿肚子疑惑,不時遲志軍在此地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請動軍士為他守門看家。跟隨在遲志軍身後,來到一寬大的廳堂。只見遲志軍笑著說道「來人,倒茶。今日有幾位青年才彥到訪。」 正文 一百二十九 玄甲軍尉 遲志軍談吐風趣,見識淵博,讓雪歌四人佩服不已。雪歌幾人因身懷心事,在險惡之地不敢隨意吐露真相,因此連姓名都用了假名。幾人聊了一會,遲志軍忽問道「幾位小哥兒似不是本氏族中人。」 雪歌幾人立心生警戒,軒轅少見識不凡,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族風範,笑瞇瞇地說道「呵呵,先生目光鋒利,我們確實不是有異氏族中人。」 「哦,不知要到何地,若有需要儘管說一說,我自會鼎力相助。」遲志軍說道。「多謝先生,我們是典天氏族人,小時便立誓要傲游華夏大地。今結伴而行,便是為了完全昔日心願。」軒轅少說道,應對間毫無破綻。 遲志軍點點頭,讚賞道「好,遊覽華夏浩土也是我年青時的心願,只可惜以前身纏俗務,現今年紀已大,實在是有心無力啊!」「呵呵,先生正值壯年,處於人生之黃金時段,何會有心無力。」軒轅少笑著說道。 「哈哈~~不行了。」遲志軍大笑說道,身上氣勢陡生盡顯豪邁本色。 正聊得愉快時,從門口忽匆匆走進一彪悍青年,恭敬地走至遲志軍前面,說道「父親,聽說府上來了幾位客人。不知是。。。」說完,轉頭看向雪歌幾人。 遲志軍微笑,說道「這是我兒遲效異,年歲與你等相仿,定然能與幾位小哥兒相處融洽。」說完頓了頓,介紹起來道「來,我給你介紹幾位少年英傑,姬歌`奚雲`袁少還有這位林姑娘。」 遲效異眼裡精光閃爍,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雪歌他們,不過在見到繡嫣時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行禮。軒轅少和溪孤雲對於遲效異的挑釁無動於衷,彷彿沒看見似的,倒是雪歌忍不住回敬過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磨擦出漫天火花。 「呵呵,我老了。這麼段時間就已困了,你們年青人在一起好好交流交流。我先去休息一下。」遲志軍似沒看到雪歌與遲效異兩人的交鋒,輕打呵欠說道。起身往內房走去。 待遲志軍走後,遲效異掃了雪歌他們三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繡嫣那溫柔如水的臉上,倨傲地說道「聽說你們中的一個一招打敗了『粗大個』。嘿嘿,我卻是不信你們有那麼實力。」 「一個粗漢而已,再來十個八個也是一樣。」雪歌哼了一聲,針鋒相對地說道。高傲的語氣不弱於遲效異。遲效異鄙笑,說道「有趣,你的驕傲讓我懷疑父親欣賞你們哪一點?啊~對不起,林姑娘。我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是一位溫柔可人的小姐,只是我很擔心若你長時間同這幾個人呆在一起,純潔的心靈會不會被他們所污染。」 繡嫣一怔,料不到遲效異如此大膽,不過馬上反應過去,輕柔說道「多謝關心,我們四個從小一起長大,已一起旅行了很長時間,相處的很融洽。」說這句話時繡嫣臉色微紅,顯然說謊並不是她所擅長的,只不過面對有異氏族一步一個險情,繡嫣不得不硬著頭皮說謊。 「呵呵,小姐是不是怕受到他們的威脅。放心吧,在此地我父親的話就是命令,說一不二。做為他最優秀的兒子,自然也有一點點權利。」遲效異自以為是,傲氣凌人地說道。 「哼,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雪歌哼聲說道。 遲效異像是聽到大笑話,詭異地說道「哈哈~王法?哈哈。。好笑,你們不會不知道我父親的身份吧。他可是直屬氏族軍隊『玄甲團』軍尉,領一級俸碌,地位可不在一城城主之下。」 「什麼?」雪歌四人大吃一驚,難道大門口用軍士看守,原來是軍尉。遲效異滿意雪歌四人吃驚的目光,得意地說道「哼,你們幾個真是幸運。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在有異氏族是以實力說話的,在這裡實力越強所得到的地位就越高,若你沒實力就算家纏萬貫也不過一區區賤民而已。不要以為打敗了『粗大個』就了不起了,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幾個跳樑小丑而已。」 溪孤雲眼裡寒光大盛,冷冷地吐了幾個字,說道「自不量力。」 「你。。。我要向你挑戰。」遲效異大怒,憤憤說道。溪孤雲卻是無動於衷,淡淡說道「不與跳樑小丑動手。」 「什麼?你。。你,好你個混蛋東西,敢羞辱本少爺。哼,不要以為我父親欣賞你們,我就不能拿你們什麼樣?只需我一句話,立有無數人爭著為我效命。」遲效異怒極反笑,說道。 說完只見遲效異輕步走至繡嫣前面,說道「林小姐,請聽我一言。此幾人並不適合與你長行,他們內心充滿奸詐意念,早晚會出事。我自信在有異氏族還有點人脈,若小姐相信我願與你結伴遊覽華夏各地。」 繡嫣羞紅臉,支吾著不知如何是好。遲效異見狀以為繡嫣臉薄,心裡歡喜,緊說道「一見小姐,我立被小姐的柔和如水的氣質所吸引。喔,請允許我說得如此露骨,只是面對小姐我不得不這麼說,因為我怕,我怕小姐突然離我而去。那時也許我會心碎而死。」 面對遲效異的步步緊逼,不經世事的繡嫣顯得不知所措,求救般的眼神望向雪歌。遲效異見狀心裡大為吃醋,立將雪歌列入第一號情敵當中。 對於遲效異仿若無人般對著繡嫣吃豆腐,雪歌也是惱怒異常,心裡暗自咒罵,不過人在軍尉府中也不過太過異動,只是冷笑說道「遲兄,請放尊重點。我們雖身處府上,可也並非怕了。」 「哈,正好。我也想試試你的身手,有膽和我打一場嗎?輸得人退出對小姐的追求。」遲效異一幅理所當然地說道。 雪歌暗自搖頭,感歎莫非有異氏族的男人都是這般強行豪奪嗎?華陽顏是這樣,這遲效異也是這樣。除軒轅少略知一點外,雪歌幾個根本一無所知。在有異氏族中以武為尊,幾乎每家每戶人都懂點拳腳,且男尊女卑。只要有實力,在對方家強姦對方的女人都沒罪,反而會得到很多人的推崇尊敬。 有異氏族的男人又是華夏各氏族最忠於妻子的男子,只要他定下心來就會一心一意以妻子馬首是瞻,妻子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這算是兩個極端的怪俗吧。遲志軍一見遲效異看見繡嫣時閃動的佔有光芒,立明白自己兒子心中所想,在遲志軍心裡也樂見整天打架滋事的兒子能定下心來,好好跟他學習,將來也好接手管轄『玄甲團』。 因此遲志軍借口累了想休息退出兒子的戰爭,不過臨走前不忘在遲效異耳邊傳音提醒這幾人不是有異氏族人,不能以有異氏族的俗例辦事。若以強硬手段佔有繡嫣,只怕會引起反彈。 遲效異一進門,一顆心立被繡嫣秀麗純潔的氣質所吸引,雖得到遲志軍的提醒,不過內心的霸道形像仍沒有改變,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繡嫣。 見雪歌不應,遲效異不屑地說道「在有異氏族若不接受挑戰是懦夫的行為,哼哼,即如此你還是快滾吧,小姐自會有我照顧。」「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刀劍無眼,遲兄可要小心。」雪歌哪會受激,年青氣盛站起來說道。 「好,夠膽子。嘿,放心吧。決鬥中就算是少領主也得接受生死考驗。」遲效異說道,舉步往外面走去。 正文 一百三十 挑戰決鬥(上) 府後有一巨大的練武場,長寬各有三十丈,在四周佈滿刀劍槍棍之類的武器,此時場上正有十來個人在舒展拳腳,一見遲效異領著四個年青人過來,紛紛停下恭敬地行禮問侯起來。 遲效異一臉據傲,逕直走進場內對那些人說道「今個兒少爺要與他們比試比試,這比試場我們佔用了。」「呵呵,少爺請儘管用,我們正好借此機會見識下少爺的蓋世功訣。」其中一人笑著說道。 「哈哈~,好罷。今日算你們有眼福,且看我如何打得這小子屁滾尿流。」遲效異被拍得心花怒放,喜形於色地說道。 眾人一致退後,場內只留雪歌和遲效異二人。遲效異的武器是一把雙向彎刀,刀身薄刃`金光閃爍像是用黃金打造的,中間刀柄鑲滿無數寶石,整個看起來華麗奢侈。只見遲效異不屑地望著雪歌手中的小木棍,說道「姬歌,你是不是嚇軟了,這麼根小棍子也拿出現眼。」 「嘻,它正是我的隨身武器,勸告你一句,小看它的人都敗了。它的威力如何可要你親自試下才能知道。」雪歌不吭不卑地說道。遲效異並不在意,就他手中那把不起眼的小木劍能跟自己的聖器『修羅刀』比嗎?在遲效異心裡更在意的是另外一個想法,思索了下說道「姬歌,若你輸了你要發誓永不得再見小姐,而且須立即離開此地。」 雪歌皺眉,很反感遲效異一直想決定繡嫣的意志,說道「繡嫣是人可不是物品,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若她想留下來我們自不會干涉,若她不想留下來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會帶她走。」「哼,只要你們不勉強,小姐必然會留下來的。我有信心小姐能為我的一番真心所感動。」遲效異大聲說道,像是立誓般說給繡嫣聽。讓繡嫣心生羞怒,不知如何是好。 遲效異和雪歌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場邊觀戰的眾人耳中,也落入在遠處閣樓窗口偷看的遲志軍耳中。只見遲志軍搖搖頭,低罵道「真是渾小子,難道聽不懂我的暗示嗎?怎將氏族的一些俗例給生搬出來,如此想要獲得美人心,難!看來效異有得磨了。唯今之計唯有想辦法將林姑娘多留些時日。」 「效異既然想到以比武的方式來同對方一決勝負,腦袋難道被打架塞滿了嗎?不過這幾個年青人的實力不俗,趁此機會也可探探這幾人的底。若真是可招攬之才,當用重金聘請。若是其他氏族派來試探的,哼哼,自是殺無赫。」遲志軍倚在窗外,陷入沉思中,臉神變幻不停,忽欣喜忽殺氣騰騰。 比武場上,遲效異眼神炯炯,單手握刀,忽身子前傾拋出彎刀。彎刀迅若閃電,快速盤旋閃電般直射雪歌喉嚨。雪歌閃避更快,身子後仰,若似無骨般彎曲在地,彎刀呼嘯著飄過。 雪歌直起,正待反攻卻聽腦後厲嘯聲大作,卻是彎刀迴旋。千鈞一髮之際,雪歌蹲身趴下,彎刀從雪歌發隙飄過,數根被割斷的頭髮悠悠飄落在地。 『修羅刀』被遲效異抓回手中,看著雪歌略顯狼敗的樣子,輕蔑地說道「下回可不是割斷幾根頭髮那麼簡單,而是割開你的喉嚨,割斷你的腦袋。」「下次我也沒那麼容易被你割到了。」雪歌站起來,拍拍沾上灰塵的衣襟,說道。 「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迴旋刀式』」遲效異惱怒雪歌不懂得進退,再次將手中的彎刀拋射而出,這次修羅刀迴旋的速度更快,氣勢更足,厲嘯的聲音嘶啞刺耳,眨眼間已至雪歌身前。雪歌不像剛那樣沒有一點準備,被遲效異攻了個措手不及,『乾坤無極』護罩瞬間將他護在裡面,木阿劍連同劍柄叩了過去。 砰砰~兩聲尖銳的聲音響起,一聲是修羅刀撞到護罩上發出的,另一聲是木阿劍匣磕上彎刀的聲音。修羅刀受力咆哮迴旋升空,遲效異見狀臉露冷笑,嗤之以鼻說道「姬歌,你想的太天真了,修羅刀可沒你想像的那麼簡易。」說完,左手食中二指豎立眼前,輕唸咒法,卻見一縷淡淡的金光直衝而上,射在修羅刀柄中間,緊接著右手劃出數個咒印,左手指指向雪歌,嘴裡喝道「去!」 只見在天空厲嘯盤旋的修羅刀似被控制般再次往雪歌轟去,雪歌不敢怠慢,木阿劍出鞘,『旋璣七星』疾射而出。砰砰~聲勢轟動`無堅不摧的七道劍氣同時打在修羅刀上,只見火星濺冒,修羅刀劇烈顫動,沒一會兒便停止盤旋落下,遲效異見狀立將修羅刀吸回手裡。 雪歌輕易破解加咒的『迴旋刀式』令遲效異心生駭然,當下收回輕視之心,緊盯著雪歌尋思著如何發動攻勢。剛『旋璣七星』一閃即沒,眾人只感如冬天升起的寒月般冰冷徹骨,望著雪歌手中那根平凡的木棍,眾人升起一探棍中奧秘的興趣。 軒轅少`溪孤雲和繡嫣也是心思起伏,所想各有不同。溪孤雲心中欣慰,雪歌的劍法明顯高明了不少,招式流轉更顯精妙,只怕距離悟出『天外飛仙』這一劍式已是不遠。 繡嫣目光如水,緊盯著雪歌的一舉一動,雪歌施展劍式時的飄逸`輕靈在繡嫣腦海中越發清晰,一顆心更是緊繫在雪歌身上。軒轅少所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身為少領主的他,心裡面自然時刻關注著氏族領地的興衰盛亡。對於雪歌的身手除了讚歎外,心裡更加堅定將雪歌和溪孤雲招攬過來的念頭。 繡嫣的高絕醫術也引起軒轅少的極大興趣,雪歌的介紹不清不明,顯是極力想掩蓋她的身份。但軒轅少並不是笨蛋,誰能想像以繡嫣如此年青之齡,醫術卻如此高明,只怕背後有更強大的勢力存在。 繡嫣的醫術讓軒轅少想起了一位傳說中的人物『逍遙醫仙海天熄』,同樣是海天氏族中人,海天熄的醫術已是登峰造極,地位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傳聞海天熄已回到氏族接撐大權,若繡嫣真是海天熄的徒子徒孫的話,自己來聯盟尋魔鼎的任務已是成功了一半。 遠處遲志軍卻是目光如炬,眼神裡似有一團火焰在飛騰,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輕喃道「『旋璣七星』。呵嘿,雖不知與水鏡是什麼關係?但姬歌剛所使的決對是飄渺七劍式。不知手中是不是木阿神劍,樣式雖有點像,只可惜威力卻差了點。嗯,也許是仿造的也說不定。」 「算了,只需知道他是『飄渺訣』的傳人便可以了。聽聞『劍聖』水鏡已回『飄渺宮』,領主大人已經與『飄渺宮』的人意見達成一致,只怕不可太過為難他們。也罷,若姬歌贏了放他們離開便是。」遲志軍尋思著。 場上,遲效異連續試探數次都被雪歌輕鬆化解,對雪歌的身手更感高深莫測,這令遲效異更加不敢掉以輕心,慢慢地圍繞著雪歌走動,尋找出手的機會。雪歌平靜地站在那裡,心裡已大致摸清遲效異的內力,比雪歌自己差了數籌,當下穩固心神,以穩求勝。 遲效異緩步走了數圈,卻仍找不到一絲空隙,莫大的壓力讓他渾身冒汗,卻是不敢擦試,不依不撓地探試著。雪歌穩如泰山,甚至將眼睛給閉上,氣息緊纏在遲效異身上,感覺著遲效異身上氣息的變化。 遲效異只感面前的壓力越來越大,似面對懸崖峭壁難以逾越般,令人越感疲累。本牢不可破的心境似裂出一條縫,煩燥的心情在心裡漫生滋養,這讓遲效異越發混亂。 正文 一百三十一 挑戰決鬥(下) 收藏!投票!一個都不能少,嘿嘿 ̄ ̄ 雪歌敏銳地察覺到遲效異微凌亂的氣息,當下故意賣了個破綻,像是受不住遲效異氣勢的壓制般前向踉蹌一步。遲效異見獵心喜,無暇思索,修羅刀在右掌心亮出耀眼的金光,盤旋著砍向雪歌後心。 氣勁迫身,雪歌不慌不忙,木阿劍反手施展『流星劍幕』。纏綿的劍氣似網般罩向遲效異,遲效異大驚,右掌舉天修羅刀忽在掌心旋出尺長刀芒,硬擋住拋落的劍幕。 轟~遲效異生生後退五步才止住腳步,臉色變得鐵青,瞬間的較量讓他明白自己距離雪歌還有一段距離。這讓遲效異心裡極不服氣,況且又是關係到繡嫣的擁有權,無論如何遲效異都不想輸。煩燥的心更是焦燥不安,急切求勝的意念再也無法讓遲效異平靜下心境。 「吼~『刀芒飛鑽』」遲效異急吼,修羅刀金光越發耀眼,刀芒已伸至丈長,左右翻動著形成一槍頭狀刺向雪歌。凌亂的刀氣凝成一點,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刺雪歌胸膛。 刀芒離身尚有數丈,『乾坤無極』護罩已是抵擋不住,裂成碎片脫落。雪歌存心要徹底熄滅遲效異囂張的氣焰,『雪影寒月』施了出來,化成漫成劍氣迎上刀芒氣鑽。『轟隆』聲音炸響,以兩人的交鋒點為中心,比武場內的數丈方圓的石板瞬間盡碎,揚起的氣勁橫掃而去,如颶風般將場外的武器架盡數掃倒。 嘎吱`嘎吱~連續不斷地腳步聲,遲效異有若喝醉酒般,歪歪斜斜地往後飛倒,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雪歌雖比遲效異稍好一點,也連退了數十步才站穩,嘴角已有血絲流下。遲效異的這招『刀芒飛鑽』威力超出了雪歌的想像,劍氣既然抵擋不住被輕易撞碎,若不是遲效異功力不足無法持續太久,只怕剛這一擊雪歌已是重傷當場。 輕吁口氣,雪歌平復體內翻騰的內力,望向遲效異。遲效異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卻是異常堅定,似有無法想像的意念在支持著他般。只見遲效異連起身兩次才站起來,往雪歌走過來。 「哼,真是難纏的傢伙。這個時候該需要認輸的,若再打下去非死即傷。」溪孤雲冷漠說道。對遲效異的死纏爛打作風很是反感,在他眼中雪歌已是穩佔上風,不只內力上勝過許多就算法訣上也是穩勝。 繡嫣的雙眸卻是關心地看著雪歌嘴角的血絲,說道「雪大哥,他。。他受傷了。」「呵呵,繡嫣姑娘不用著急。那不過是一點輕傷,對雪兄來說只需休養幾日便可恢復,倒是遲效異他已受了內傷。」軒轅少笑著消除繡嫣的擔心。 「溪兄,若遲效異持續要比試下去,只怕雪兄會陷入被動中。遲效異現在內心不甘至極,最大的方面恐怕就是。。。」軒轅少說道,轉身看了一眼繡嫣秀麗靈氣的側臉,繼續說道「雪兄若不下殺手,形勢會越來越不利。」 溪孤雲眼裡寒芒一掃而過,說道「若遲效異不知羞恥`盲目糾纏,到時就由我廢了他。哼~」「溪兄不可,遲效異貴為軍尉的兒子。我們自然不怕,但繡嫣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只怕很難走脫。不如等下我們聯手將遲效異制住。」軒轅少顧慮重重,說道。 溪孤雲點點頭,不再言語,專心關注著場內的情況。繡嫣卻是眼神一暗,心知自己到最後果然還是成為雪大哥的包裹。師傅曾說自己以後的命運將與雪大哥絲絲相連在一起,只怕是成拖油瓶的一種吧,不知不覺中繡嫣的內心已生起了介締,忽羨慕起華夏江湖上那些傲嘯浩土的俠女。 遠處細觀場內比武的遲志軍已是肯定雪歌所施展的便是『飄渺七劍式』,心中也是感歎七劍式的精妙,暗道「果不愧是非凡老人悟出的精妙劍法,效異還是太嫩了點,面對對方的以靜制動既然無法保持心境。嗯,今日的這場比試該讓他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吧。」 「這幾個年青人的身手確實不凡,不知另兩位又會何種絕技,只怕也是不平凡。這場比賽效異看來要輸了,效異看起來很不甘心`很難受啊!呵呵,這不過是平常的一次歷練而已,只不過拱手讓出一見鍾情的女人確實太過絕情點。但那又如何呢,那位林姑娘一顆心根本就繫在姬歌身上。將他們請回府果然是對的,呵呵,一箭三雕啊!」 比武場上,雪歌手中木阿劍遙指走來的遲效異,說道「還要打下去嗎?遲少爺,你已經輸了。」「輸,哈哈!我才不可能這麼容易輸,你還沒將我打倒呢。」遲效異低吼著說道。 雪歌表情一冷,說道「遲少爺難道真要我下殺手,剛我已說過刀劍無眼,若遲少爺還不覺悟,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雪歌心裡的殺意比溪孤雲想像的要堅定濃厚許多,冰冷的話音讓雪歌尤若換了一個人般。 溪孤雲大感奇怪,以他對雪歌的瞭解,雪歌不應有如此凶戾的行為才對,難道是因為繡嫣的關係。想到這,溪孤雲疑惑地望向繡嫣一眼。 「嘿,這應是本少爺要說的才是,你若不放棄小姐。那我唯有殺了你。」遲效異說道,身軀忽站直,雙掌豎直將修羅刀握在手裡一轉一拋,卻見修羅刀如天女散花幻出數十把盤旋在空中飛舞鳴叫。 遲效異神情猙獰,尖笑著說道「死吧,你決對逃不出我的絕招『亂刃疾舞』。喝~」伴隨遲效異的嘯聲,盤旋在雪歌上空周圍的利刃嗡叫著從四面八方往雪歌罩過去。 寒影閃現,氣勁四射。至今雪歌所悟最強的劍式『春陽融雪』被使了出來,一招七式如水銀洩地般遍及四周,密集銳利的劍氣咆哮射出,如層層怒放的花蕊令人心生讚歎。 光當,修羅刀失去控制隕落地上,遲效異臉色一片慘白,死死地盯著躺落地上一動不動的修羅刀,嘴裡低喃著「什麼可能?『亂刃疾舞』被破解掉。。我。。我。啊~」一口鮮血從遲效異嘴裡吐出來,卻是他一時心如死灰,內傷導致變重所致。 雪歌高傲地俯望著遲效異呆滯的眼神,說道「現在你還不認輸嗎?失去武器的你如何與我抗衡。」「你。。我才不會認輸。小姐她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你的。」遲效異如發瘋般咆哮起來,揮拳往雪歌臉側打去,雪歌臉上怒意湧現,已下定決心要給遲效異一個教訓。正待出手時,卻見眼前一花,遲效異已被人給扔出場外。 卻是遲志軍見狀,及時出手救下遲效異。雖如此,雪歌心裡卻暗鬆口氣,拱手歉意說道「不得已傷了貴子,還請遲先生見諒。」「效異生來玩劣,我還想多謝姬哥兒呢。此次教訓該能讓他收心了。」遲效異含笑說道。 「父親,你什麼幫著外人教訓起你兒子來啦!難道你老眼睜睜想看著兒子消沉一輩子嗎?我跟你說了吧,這輩子我只要小姐一個當妻子。」遲效異忽無任何顧忌地吼叫起來。 遲志軍大為頭疼,望著雪歌四人齊變色的神情,大聲命令說道「來人,將少爺帶回房裡面壁一晚。」說完,歉意地望著雪歌四人,繼續說道「唉,效異自小被我慣壞了,幾位還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正文 一百三十二 招攬之心 比武場上,繡嫣熟練地為雪歌把脈察看,直到看出雪歌的傷勢並不重才鬆了口心,掏出數粒藥丸給雪歌服下。遲志軍靜看著繡嫣的動作,直到四人看向他時,才笑笑說道「林姑娘,小兒不懂禮數,很抱歉讓你受驚了。」 「遲先生。。呃,不,軍尉大人,我感到很對不起,由於。。嗯,某種原因我們和貴公子相處的並不是很愉快,呵呵,你看我們甚至磋起武藝來,還把貴公子給打傷了。」望著遲志軍一臉詳和,顯得平靜過頭的表情,雪歌心生忐忑地解釋道。 溪孤雲和軒轅少二人心跳不自覺加速,望著越圍越多的衛士,二人的手悄悄握住隨身武器。卻見遲志軍向前走了兩步,笑道「不,不~。呵呵,我為什麼要生氣呢,在有異氏族武功`法術越高越受人尊敬。就像現在,看這些護衛的尊拜眼神,你的絕技已深深刺激著他們的意志。」 「哈哈,幾位大可不必擔心,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來人吶,準備席宴我要迎接幾位少年英雄的到來。呵呵,請一起來吧。你們一定會喜歡我準備的餐宴的。」遲志軍拍拍手,領著雪歌往廳堂走去。溪孤雲和繡嫣緊隨雪歌之後,跟了過去,最後面的軒轅少臉上現出思考的表情,無奈地自語道:真是怪異的風俗,以前聽宮裡人講時還不以為然,現身處其境才覺得這種感覺還挺好的。呵呵,我好像喜歡上這樣了。 廳堂上,不一會兒已擺滿了滿席的酒菜,滑膩的香味纏繞進入各人的鼻子,讓人食慾大動。 主座上,遲志軍蹲著酒杯,笑說道「今日有幸見到幾位少年英傑真是一件幸事,來,先乾為敬。」說完,遲志軍仰頭一口喝盡,倒舉酒杯示意杯中已滴酒不剩。 雪歌四人不解遲志軍為何如此熱情,軒轅少卻已大致明白遲志軍的目的應和他一樣,心中冷笑,手中不敢怠慢地舉起酒杯說道「大人客氣,幾個略懂掌腳的粗魯小子而已,難登大堂之雅。」 「哈哈~我沒看到你們出手,不知道你們的武功法術路系。不過若連非凡老人所創的『飄渺七劍式』都只是普通難登大堂之雅的話,那這世間真正能稱得上奇訣的又有幾個。至少在我看來『飄渺訣』的奇妙並不在所謂的十大密訣之下。」遲志軍說罷,蹲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品嚐起來,似在等待雪歌四人的詢問。 軒轅少內心驚駭,難道遲志軍已知道了他的身份,故意引誘他上當自動曝露身份。不,他一定要沉住氣,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若不然將給有異氏族帶來一個危險的信號。 想到這,軒轅少說道「軍尉大人,能否說出你的真正用意。老實說,呃,我們趕時間。真的,聽說過兩天拜陽城將舉行有趣的祭祀典禮,那是華夏所有氏族最為隆重盛大的典禮,我們本想過去見識一番的。呵呵,進城來也不過是要補充一下糧食和水,卻不想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 「是的,大人。太陽快下山了,我們趕時間。聽說這種典禮三年才舉行一次的,我們仰慕已久呢。若沒有特別的事情,也許我們得快點趕路了。」雪歌擦了擦油膩的嘴唇,輕撫兩下已吃飽喝足的肚子,說道。 遲志軍左右看了看,表情顯得高深莫測,說道「呃~~呵呵,年青人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吧。我想請你們為我辦事,也就是成為我軍尉府的食客,當然你們的回報將是相當豐厚的。每個月百枚金幣,若有任務另付其他酬金。」 「很抱歉。我們並不想為任何人效力,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到華夏各地遊行。」雪歌心直,並不懂得轉變當場拒絕起道。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僵,雪歌四人無所畏懼地與遲志軍眼神相視著。良久,遲志軍忽說道「幾位不考慮一下嗎?難道你們不想成就一番事業,名聲永傳後世。我指的是不一定要成為我的食客,加入軍隊,成為軍隊中的高級軍士,為有異氏族一統華夏出一點力,我們的領主大人是相當慷慨的人,他不會因為你們是外族人而加以迫害,相反的事後你們會獲得相當大的獎賞。」 「也許是一塊相當大的封地,就像當年軒轅黃帝封賞給各氏族的族長一樣。在這塊封地裡一切都是你們的,碧綠的湖泊`蒼綠的樹林及雄偉的山峰,你們可以盡情領略大自然賜予的無限美麗風光。」 「很讓人心動的提議,只可惜我們的心願卻不會改變。」溪孤雲冷漠說道。徑直站起身,往外走去。雪歌三人見狀相繼站起來,抱掌說道「大人,對不起。我們還要趕路,告辭了。」 這讓遲志軍眉頭緊皺一下,不過很快又舒緩過來,笑著說道「那麼好吧,既然你們不答應,我也不會強求。不過我『玄甲團』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著,不介意我送你們一點小禮物吧。呵呵~~」 太陽西斜,夜幕漸至。四匹青馬獸奔馳於大道上,揚起四股塵土,往拜陽城的方向急馳而去。 「我該給遲效異一個更重的教訓才對,我的心太軟了,這也許會成為我以後行走江湖的致命傷。呃,唯一的弱點。」騎在馬獸上,雪歌自樂地說道。青馬獸是遲志軍送給雪歌四人的,除馬獸外還有三天的乾糧及一小袋金錢,足夠他們四人旅途花費數月時間,遲志軍這樣做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將四人招至麾下。 「是啊,你應該一劍殺了遲效異那大膽的傢伙,不過那時候我們一個都無法脫身。最後的命運是殺了幾個軍尉府的高手,然後被人亂劍殺死。」軒轅少笑著說道。 雪歌聳肩,神情輕鬆地說道「若我一個人的話,可以輕鬆脫身,我有信心那幫傢伙追不上我的。」「也許吧,當時我能感覺到牆上`房頂上傳來的陣陣森寒氣息,那是一股死亡氣息。這股氣息從四面八方籠罩著我們,讓我們無所遁形。」溪孤雲潑了雪歌一盆冷水,將他從幻想中拉回現實。 「我們逃不掉的,那些都是可以百步穿楊的弓箭手。有異氏族能讓其他氏族畏懼就是因為有異氏族的弓箭手天下無敵。若給他們足夠的距離,他們甚至能出其不意擊殺聖級高手。」軒轅少表情嚴肅地說道。 「好吧,我們可還沒脫離危險呢。加快速度吧。駕~~」伴隨著幾聲輕喝,四騎絕塵而去,化成四道淡淡的黑影消失在大道上。 與此同時,軍尉府上遲志軍推開遲效異房間的大門,卻見房內一片狼籍,所有能發洩的東西全被遲效異給摔個粉碎。此時遲效異正氣呼呼地端坐在床上,見遲志軍進來立跳下床,不滿說道「父親,你讓你兒子失去了一個妻子。而你,你失去的將是你未來的孫子。你眼睜睜看著你的兒媳婦跟隨別人走掉。」 「效異,你真的只想要林姑娘一個嗎?難道你能收心,捨得放棄風月樓上那些艷媚的小姐,府上的那幾個俏婢女。別忘了我們有異氏族的族規,你可以大把大把地玩女人,搞大她們的肚子,但前提條件是必須你還沒結婚。一旦你定下來,那只能對一個女人忠心。也許你現在不過是一時衝動,等這股勁消失後你就會平靜下來。」遲志軍緊盯著遲效異的雙眼,說道。 遲效異沉默了片刻,說道「父親,自從母親去世以來我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念她。也只有她能給我一些建議,一些追女人的竅門。我的意志很清醒,林姑娘我是誓在必得,無論是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棄她的。」 正文 一百三十三 刺客之探(上) 凝固的氣氛在父子間纏繞,遲志軍似要看透人心般,銳利的眼神直入遲效異心靈深處,探究其想法是否真實。   遲效異無所畏懼,坦然地面對著遲志軍如利劍般的眼神,神情異常堅定。見到繡嫣的一剎那心靈的悸動讓遲效異明白自己這一生所追求的女人是誰?那瞬間湧現的曖流差點讓他感動的呻吟出聲,堅定不可摧的愛意佔滿他的心田,透過眼神和表情活生生地顯現出來。   下午初見到時剎那的悸動也曾讓遲效異疑惑不解,正當他感到困惑時一股更強烈的暖意如汪洋巨浪般狂捲而上,讓他瞬間迷失方向,眼裡只有那道秀麗清新脫俗的嬌影。那一刻遲效異再也沒有懷疑自己突然湧現的感情,所謂的『一見鍾情』應是指他那時所碰到的感覺吧。   良久,遲志軍緩緩點頭,說道「一切如你所願,為父將全力助你得到林繡嫣。」面對兒子遲效異異常堅決的眼神`毫不動搖的意志讓遲志軍明白兒子忽生的情緒是真的,也許那位林繡嫣姑娘真能讓兒子遲效異改變,這也是遲志軍樂於見到的。   「效異,我的兒。你可知你的對手是誰嗎?」遲志軍問道。   遲效異說道「父親,就算是軒轅領主的兒子在有異氏族的領地上又有何所懼,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對小姐誓在必得。」「胡鬧,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難道你以為有異氏族的這套手段用在那幾個年青人身上會有用嗎?一切都將是白搭,相反繡嫣姑娘將會離你越來越遠,讓你一輩子只能遠觀。」遲志軍訓訴道。   遲志軍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追求過女孩子,他一向都是見到滿意得立用強硬手段把上,對於如何討女孩子歡心,讓她死心塌地地相隨卻是一無所知,此時聽到父親遲志軍的責罵立顯得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遲志軍望著兒子瞬間呆怔的目光,心裡長歎,這小子野慣了既然連討個婆娘都要老子為他操心,說道「先爭取她的好感,再以真誠感動她。久而久之,她自會對你心生愛慕,你也能抱得美人歸。」   「父親,可這該用什麼辦法?派幾個人殺了那三個小子,再將小姐搶回來養感情嗎?」遲效異問道。   「笨蛋,像你這樣子還不被繡嫣姑娘恨死。我怎會有你這麼笨的兒子,難道非要老子親自出馬為你搞定一切嗎?連個婆娘都追不上,真不知道你要西街怎會有『玉面小淫郎』的稱號。」遲志軍忍不住罵了起來。遲效異顯得非常委屈,低聲說道「當年你娶母親不是也用這種手段嗎?」   「你。。。那是兩碼事。我和你母親是真心相愛的,不過是她家大人不肯所以才出的下策。。。姥姥的,怎越扯越遠啦!」遲效異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額頭青筋暴起,盯著遲效異凶盯了一陣才說道「讓我來幫你安排吧,聽著你父親我只能幫你起個好頭,一切還都要你自己努力才行。」   「嘿嘿,父親大人。你要對你兒子有信心才對。」遲效異信心暴滿地說道。   遲志軍沉默一會,說道「首先要瞭解他們的實力及是何人門下,除姬歌所使的是『飄渺七劍式』外,對另兩個年青人的武功`法術一無所知,特別是那個神色冷峻的年青人,既然讓我有種不敢真正面對的感覺;另一個也不是簡單的角色,那談笑風雲的鎮定表情就是他自信的來源。不是簡單的角色啊,這也是為父想收買他們的原因,假以時日他們三個絕對能在華夏大地掀起一場風浪。」   「最大的風浪該是由我們有異氏族發起的吧,我可不認為他們幾個比華陽彥那傢伙更強,也許該去請少城主幫忙。」遲效異說道。   遲志軍顯得對華陽彥並不看好,說道「這事先緩一下再說,我已讓蘇三他們幾個火速趕往『拜陽城』。只需估出他們的大概水準就可以制定一套詳細的計劃。專門針對你英雄救美`獲得美人心的計劃。」   「呵呵,一切聽父親大人的指示。」遲效異大喜,笑說道。   遲志軍點點頭,伸手拍拍遲效異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兒子啊,凡事都要靠自己去爭取,無論有多麼困難最後都會成功的。陽光總在風雨後,沒有經歷暴風雨的洗禮是不會真正成長起來的。」說完,轉身往回走,留下仍陷入在狂喜中的遲效異。   %%%%%%%%%   拜陽城傍山而建,雄偉奇峻,似與山融為一體,讓人忍不住感歎人類建築師的神思妙想及神奇的技術。拜陽城城內人口近五十萬,乃有異氏族最重要的城市之一,集政治`經濟`軍事於一體的軍政城市,儼然如一國中國。   城效外遍佈各村莊,一片片將拜陽城圍繞起來,組成一幅奇妙的景象。雪歌四人此時正行於城外小村裡。正值中午,烈陽暴照,小村鎮的熱鬧卻絲毫不減,狂熱的武風盛行著,擂台遍佈四周。   有異氏族以武立族,乃一民風彪悍的氏族,當年軒轅黃帝將這片領地封賞給有異氏族領主時就是考慮到日後九黎世族及十二圖騰氏族侵略華夏時,好爭強鬥勝的有異氏族能給予當頭重擊。卻不想軒轅黃帝當年的顧慮並沒有發生,千年的時光被驅逐出華夏的那些氏族並沒有侵過一次,相反的有異氏族的勢力卻越來越大,氏族裡那些貴族的野心也越來越大,已有吞併其他氏族一統華夏的野心了。   距離拜陽城尚有數十里,高大如入雲霄的雄壯形象深深印入雪歌四人腦海中。心裡讚歎著,雪歌吁了口氣說道「論最固若金湯`堅不可摧的城市屬『海天都城』,但要說到雄偉`奇峻當屬『拜陽城』。」   「呵呵,江湖有句彥語專門稱頌華夏浩土的四座城市。」軒轅少笑著說道。繡嫣好奇,問道「軒轅大哥,不知是哪四座。」   「海天堅韌,軒轅威嚴,少典不凡,拜陽險峻。」溪孤雲淡淡說道。軒轅少接口,說道「不錯,正是這四句彥語。」   雪歌四人談笑風生,對身處有異氏族領地上絲毫未感擔心,好奇地討論著周圍的情景,身心愉快地往前走去。   光當`光當~~,悠長的敲鑼聲傳出,緊接著一洪亮的聲音響起,說道「各位好漢`各位父佬,今個兒我們家老爺子特別舉行了這場擂台大會,凡是上場比賽者只要能連勝三場便能獲得五個金錢的獎勵,連勝五場將是十個金錢。瞧瞧啊,十個金錢,夠爺們到銷魂窟逍遙快活一整天,更能把上一個嬌美如花的娘們,嘿嘿。。。」   原來是前方有人搭了個擂台,正在宣傳。一路上雪歌四人看多了這麼隨便擺擂的事,只不過那一般是兩個人由於某些矛盾而在拳頭上一較輸贏進行解決的,很少有看到像面前這位擺擂發獎的事。當下四人好奇,牽著馬匹擠入人群當中。   光當光當~,銅鑼聲連續被敲響。擂台上一頭發光溜,長著兩八字須的大漢正在擂台上不停地敲動著銅鑼。「各位,連勝五場便得十個金幣,若獲得最後的冠軍將有更多的獎品,更多的驚奇在等待著。來來,心動不如行動,趕快亮出你們的武器,運起你們的法訣,來擂台上一展拳腳,冠軍便是屬於你們的。現在請高老爺子為大家宣佈比賽開始。」 正文 一百三十四 刺客之探(中) 狂熱的氣息在擂台下漫延,光頭大漢的一段煸情的宣傳立將眾漢的好鬥心給挑了起來。又有一些摩拳擦掌的漢子已準備著登台狠鬥一番。   「他姥姥的,勝三場給五個金幣,勝五場便給十個金幣,是真的還是假的。老子的心都癢癢起來了。」「嘿,高老爺子舉辦的擂台賽應不會有假的。我們哥兒倆先準備著,等下上台展示展示賺點酒菜錢。」   此時擂台上走出一馱背的老漢,柱著枴杖慢慢往前走來。枴杖撞在擂底木板上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底下眾人耳中,慢慢地底下渲鬧的眾人安靜下來,等待高老爺的講話。   高老爺左手握拳,捂著乾裂的嘴巴,輕咳著說道「咳咳~~,各位英雄好漢。今日小老兒舉辦這場擂台大賽一方面是為了宣揚我有異氏族的武風,另一方面是我新購置的莊園缺少有力的高手護院,所以想聘些高手看家。咳咳,而且小女調皮,身邊也需跟幾個高手,省得讓人欺負。」   高老爺的話立引起擂台下的竅竅私語,只見一滿身彪悍之氣的粗漢,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大斧,大聲說道「老爺子,不知這護院的俸碌如何。若是不錯,我倒想過去做。若是陪伴小姐,嘿嘿,無需任何金錢便可。」   「嘻,月俸碌二十金,如何?嘿嘿,當然你們要有匹配這二十金的本事。」高老爺伸出兩個手指頭,陰笑著說道。   「嚇,二十金耶!上次我保了趟貨物,走了一個月半累死累活的也只有十五金。這一下子只需陪個小娘們就給二十金,他奶奶的,這份差事我是要定了。」底下一青衣黑短褲漢子說道。   旁邊立有灰衣灰褲的漢子嚷開,彪悍凶狠的神色並不青衣漢子差多少,「嘿,別想跟老子爭,你一邊看著去,我才是最佳人選。」「你奶奶的,敢跟老子搶,上次被老子打得滿地找牙已經忘了嗎?」青衣大漢大怒,指著灰衣人的鼻子立罵起來,將灰衣人的醜事給公佈出來。   灰衣大漢臉微紅,急吼道「嘿,上次我是讓著你。你姥姥的,這次我再也不會放水了。」「行,你有種,等下看老子什麼收拾你。」。。。   「呵呵,各位。若沒有其他疑問這比賽就開始吧。」高老爺說道,正待走回,卻聽擂台下又有人叫了起來。   「等等,我有一問題。」年青漢子,滿臉稚氣,顯然剛出道不久。高老爺轉過身,打量了年青人一會兒,笑瞇瞇說道「小伙子,你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罷。」   「這。。這個。。」面對齊哄哄數百雙觀看的眼睛,年青人有些忐忑不安,結巴說道「我。。我想問下老爺。。老爺子想要幾個護院。」這個問題立讓擂台下所有有意當護院的漢子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等待著高老爺的回答。   「哈哈~~,只需能連勝十場便都能入選。」高老爺的回答又引起底下漢子的一陣陣喧嘩,顯然十個勝場對這些大漢來說太過艱巨了,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個月二十金錢的俸碌顯然並不是那麼好拿的,立時有數十人已打倒堂鼓,卻有更多人興致高昂地準備著。   光當~待高老爺走回去,那光頭中年人又鑽出來在擂台邊緣邊走邊敲著,說道「好漢們,比賽正式開始,登台亮相的機會來了,有誰先登台試試。。。哈~,一個了。果然是好漢子,面對這麼多人的挑戰能勇敢地站出來。這位好漢子,能告訴我你的大名嗎?」   「雷寶。」「呃,好。有誰敢出來挑戰這位雷寶漢子,有人嗎?我數十聲,若沒人便自動勝得這第一場。一,二。。。」主持人大數讀數起來,在讀到三的時候便有一人竄到台上,二人不由分說立打了起來。   在雪歌`溪孤雲及軒轅少眼裡,台上二人的武功還未入流,每招每式都破綻百出,雖使得虎虎生風卻也不過表面而已,至多傷及普通人皮肉,內裡並沒有多大勁。三人一下子變得興趣缺缺,反觀被三人圍在中間的繡嫣卻是一臉有趣地望著擂台上。   好,在擂台無數人的歡呼聲中,雷寶一拳將他的對手打出場外。第二場仍是雷寶勝,興奮的神情呈現在他的臉上,對處自己的勝利頗感得意。抬起雙手繞著場子,挑釁地望著擂下的人群。   「哈哈,雷漢子果不簡單。已連贏兩場,只需再勝一場便能獲得五金錢。下面還有哪位好漢子要上來挑戰?」光頭主持人不失時機地為雷寶宣傳吹噓一番。雷寶臉上已現勝利的喜悅,衝著擂台下面的人群吼叫道「哪個不怕死的上來與老子較量一番。嗯,哪個敢上來?」   「嘿,小子,我已在這裡等待許久了。」背後傳來一陰沉的聲音,卻不知什麼時候跑到擂台上。雷寶一怔,轉過身望向聲音傳出處,卻是尖臉`鼻如鷹嘴的陰深老頭兒。   光頭主持人立屁顛跑過去,笑逐顏開地說道「這位爺,不知你貴姓大名。」「哼,滾一邊去,再哆嗦小心老子挖出你的心臟下酒喝。」陰沉老頭冷哼著說道,聲音低啞陰森,仿若地獄的妖魔般噬血凶殘。   光頭主持人渾身一哆嗦,慌忙退到一邊。卻見雷寶大步走至陰沉老頭面前,說道「老匹夫,就你這沒幾兩肉的骨架子,老子一捏就能碎。嘿嘿,難道你不怕死嗎?」   「死?嘿,對老頭子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比死更有趣了。我喜歡看見鮮血如噴泉般噴濺而出的景象,喜歡聽到骨頭碎裂的脆想。嘻,更喜歡碰到人類涉臨死亡前的慘叫聲`痛苦呻吟聲及求饒聲,那聲音簡直如最動人的樂曲般令人迷醉,心生嚮往。」陰沉老頭似笑非笑說道。   雷寶只感渾身冷汗直冒,似有一寒氣順著他的全身經脈搏亂竄,慌忙後退一步。眼神飄向陰沉老頭森然的目光,牙齒猛一咬,吼道「死老頭,老子會讓你親自品嚐這種滋味的。看老子如何捏碎你的骨頭,讓你痛苦呻吟。吼~~」說完,握起拳頭往陰沉老頭的胸額打去。   砰!陰沉老頭躲也不躲,任由雷寶的拳勁擊在臉上。只不過眼前的情景讓擂台下的人群一陣驚叫,卻是被打的一點事都沒有,而打人的手骨已斷,飄飄蕩蕩的毫無一點著力點。   哎喲,隨著雷寶的慘叫聲響起,粗大的身影倉皇後退,驚恐地望著陰沉老頭。那老頭嘿嘿冷笑,一步步走過去,神情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準備擇人而食的惡魔般,露出尖銳的攻齒,說道「如何呢?是不是感覺很爽啊!嘿嘿,先開始都是像你這樣子的,不過慢慢的你就會感覺爽快了。」   「不,啊啊~,我還不想死。我。。我認輸了,我不打了。啊呀!」雷寶驚恐萬分,終被陰沉老頭的一席話給嚇得崩潰,哭嚎著滾落擂台,飛一般握著斷手鑽入人群中。   陰沉老頭也不追趕,詭異地陰笑著看著雷寶消失。光頭主持人覘覘兢兢地走到擂台,說道「老。。。這位。。老先生獲勝,不。。不知還有哪位好漢子敢上擂比試。」   四週一片靜悄悄,大家都被陰沉老頭的凶狠手段震懾住,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那光頭主持人連喊了七聲都沒人敢站出來。 正文 一百三十五 刺客之探(下) 光當~光頭主持人一數到十,響了下銅鑼,大聲說道「沒人敢上場比賽嗎?如此這位老爺子不戰而勝,取得了驕傲的二連勝。下面將是第三場的挑戰,希望底下的眾漢子勇於出來挑戰。現在開始數數。。一`二`三。。。」   「一群三大五粗的懦夫。」陰沉老頭背著手,不屑地說道。聲音雖小,卻傳遍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輕視不屑的話語立引起底下眾漢的怒罵,不過卻不敢與陰沉老人對視,老頭陰鷙噬血的目光彷彿會噬人般讓人心生寒意。   「八`九`十。。。老爺子贏得第三場挑戰的勝利。恭喜老爺子獲得五枚金錢的獎勵,只需再堅持兩場便能獲得十枚金錢的獎勵。呵呵,眾好漢也不要乾瞪眼,勝的越多獎勵的越多,只需你們展示自己的絕技便行。」眼見擂台下眾人雖摩拳擦掌,卻懾於陰沉老頭的狠厲,一個個顯得縮手縮腳,不敢上台比試。   「呵呵,老。。老爺子,能否報下你。。你的大名給眾漢子知道,也讓他。。他們知曉是屈於哪位高人之下,顯出你老的威風。」主持人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陪笑著說道。   「老夫博克勝。」陰沉老頭說道。   「啊,原來是博老爺子。呵呵,擂下的好漢們,博老爺子正等待著你們的挑戰。五連勝眨眼即至,只需再贏二場便行,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想做縮頭烏龜嗎?勇敢站出來,踏過一重重困難,迎接金燦燦的金錢。來吧,哪位好漢敢上台比試。」主持人聲嘶力竭地宣染著氣氛,刺激台下眾人的好勝神經。   果不其然,又有一人受不了主持人的挑逗躍向台上。不過仍是一招便被博克勝扔了出去,這次是大腿骨被博克勝一腳踩斷。緊接著連續三人上台,都是數眨時間便滾回台下慘嚎。   決對的優勢,凶狠的手段讓擂下眾人一個個膽怯起來,面對猶如凶神惡煞般的博克勝,眾人已不敢再上台比試。主持人見狀連連煸動,仍激不起擂下眾漢的鬥心,一個個低垂著頭,無精打彩起來。   擂下的氣氛一片死靜,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哪有剛轟轟烈烈的景象。雪歌說道「這老頭的武功是挺強的,只不過對待這些懂點粗濫武藝的粗人折筋斷骨的顯得太殘忍了點。」   軒轅少滿臉嚴肅,說道「雪兄太小看這老怪物了。他的殘忍噬血可是與海天氏族的『影手魔聖』袁飛不相上下。」「少領主,你認得這老頭。他是誰?若是有袁老怪那種兇惡的手段,名聲應也不會落下。」雪歌問道。   「確實他的名聲很響亮,暴雪脈谷谷主`人稱『金甲聖』的博克勝,他怎會來這裡?還參加這小小的一場比試會。這老頭的舉動真讓人摸不著頭腦。」軒轅少百思不得其解,說道。   軒轅少的低語讓雪歌心生好奇,臉上忽現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擂台上,博克勝的高強實力已深深印刻在下面眾漢腦中,眾人雖不甚服氣,但博克勝強悍的實力活生生地展示在眾人面前,讓眾漢躍台時不得不考慮下自己的份量。   博克勝輕□的目光慢慢繞向全場,擂下眾人被博克勝閃著陰鷙詭異的眼光一掃,立心驚膽顫全都低下頭不敢正視。博克勝臉上不屑表情更盛,目光最後停留雪歌三人臉上。望著雪歌`溪孤雲和軒轅少正面對視的不屈眼神,博克勝眼裡凶光爍亮,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詭異弧度,如雷的聲音忽在三人耳邊響了起來,「小子,年紀輕輕實力倒是不凡,敢上台嗎?」   「死老頭,看少爺抽。。。」雪歌氣惱,躍下馬便要上台。不過溪孤雲的速度更快,飛身躍向擂台,木匣輕柱板上,說道「我來挑戰。」   光頭主持人一見有人上台來,立興奮跑過去,滔滔不絕地說道「這位小哥兒尊姓大名,面對博老爺子超絕的武功,小哥兒心裡可有必勝的把握。」   溪孤雲不語,冷颼颼的眼神讓光頭主持人如入冰窟,強笑著退至擂邊,心裡暗道:奶奶的,今個兒怎碰到兩尊冰柱子,這眼神要是能殺人的話,我早被凍成冰柱了。呼,真是苦差事,這三枚金錢真是難賺啊!   「哈哈~小伙子膽子不小。難道沒聽說過我博克勝的殘忍嗎?」博克勝眼裡精光炯炯,直視溪孤雲。溪孤雲寸步不讓,冷哼說道「不過一聖級境界的高手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裡。」   「。。。年青人狂傲是件好事,但需要有狂傲的本錢才行啊!讓老夫來伸量伸量你的實力吧。」博克勝說道。勁氣突起,博克勝右手金光閃爍`扣著爪狀,往溪孤雲喉嚨鎖過去。溪孤雲不閃不避,抓起木匣旋轉直撞。   砰轟~,炸裂聲響起。木匣末端被博克勝抓住,卻見博克勝陰笑一聲,喝道「撤手!」手上用力往溪孤雲狂湧而去。溪孤雲似非常聽話,握匣左手立鬆開,卻是寒光暴漲,一柄丈長刀勁順著溪孤雲的右手劈斬而下。   博克勝驚詫,推出木匣,身子如飛後退。轟隆~木梢四濺,擂台被劈塌了一塊,博克勝連施數種身法,退出幾丈才算是躲過了溪孤雲的雷霆一擊,右臂仍被狂亂的刀氣給劃傷,鮮血順著指間徐徐滴落。   博克勝緩緩地放下護頭的雙臂,緊盯著溪孤雲手中霸氣風雲的寶刀,聲音變得沙啞,說道「好招好刀。嘿嘿,小子,『霸絕刀仙』溪萬山是你什麼人?」等待博克勝的卻是『混元碎虛』,如天雷般威力絕倫的刀勁從天而降,往博克勝狠斬而下。溪孤雲臉若寒冰,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醜惡的妖魔鬼怪,腦子裡只想著如何擊傷它。   博克勝怒火中燒,這小子太狂傲了,面對他『金甲聖』都能叨著這樣,有個性!真是有個性。博克勝眼裡閃爍殘忍的光芒,直想著將溪孤雲那淡漠的表情撕碎,欣賞起他害怕求饒的眼神。一想到溪孤雲求饒的神情,博克勝立渾身興奮的顫抖起來。   只見博克勝雙臂金光大盛,仿若鍍上一層金子,交叉硬抗溪孤雲的進攻。轟~,木擂倒塌,博克勝所站立的位置被刀勁硬生生震成碎塊,偌大的擂台塌了大半。塵煙揚起中,博克勝雙臂皮開肉綻,鮮血如水般狂湧而出。溪孤雲持刀傲立台上,俯視博克勝,仿若戰神般威風凜凜`不可侵犯。   「好小子,如此年紀便已進入聖級境界,了不起!真了不起。嘿嘿,只怕要不了十年,你小子又是第二個『霸絕刀仙』。」博克勝看著流落的血液,用舌舔了舔陰笑道。   博克勝似只想試試溪孤雲的武功路子,陰笑著飛身往遠處奔去,尖銳陰森的聲音飄蕩,「小子,這次算你走運。下次見到不是朋友便是敵人。」溪孤雲滿頭霧水,不明博克勝倒底藏著何種心思。   擁擠的人群中,兩頭戴斗笠的漢子互相低語。「蘇隊長,博前輩怎走了?這比試還沒完呢。」「你看不出來嗎?這場比賽不用比了,博前輩已探出那小子的底了。嘿嘿,溪萬山的徒弟,軍尉一定會非常興奮的。小回,你回去將今日的發現稟報給軍尉大人知道。我繼續跟蹤,瞧瞧這幾小子來拜陽城倒底有何事?」   「是,我這就回去。」   氣氛再次濃烈,光頭主持人的煸動聲傳遍全場。擂台已毀,不過眾漢子參斗的心情卻是未變。 正文 一百三十六 拜陽大城 雪白的城石傲立,城牆高聳,如入雲梯,層層疊疊錯綜複雜,似聳立天地的奇山峰脈,連綿不絕。雲彩飄舞,似與城牆融為一體,相映生輝,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距離拜陽城越近,雪歌四人越感震憾,心生憧憬嚮往,巴不得立進入城,享受這奇異的一切。   中午的那場比試四人並沒有認真看待過,也不會真的為數十枚金錢而拚個數十場打鬥,那博克勝一走溪孤雲也是飄身落下擂台,同雪歌他們頭也不回地往城裡趕路。   四人騎著馬匹風馳電轍,很快便到城外。對面是一深不可測的懸崖山谷,中間一隻容十匹戰馬並肩同行的石築長橋橫跨兩側,這便是唯一進入城裡的通道。橋上佈滿行人,走路`騎馬的熙熙攘攘既然很是擁擠。   雪歌四人牽著馬匹緩緩擠入流動的人群中,朝大門走去。兩側強風呼喊咆哮,聲勢驚人。飄蕩的雲彩輕飄從橋下飛過,從橋邊往下望去,一片白霧朦朧根本猜測不了到底有多深,只感觸目驚心,通體生寒。   人流靜靜朝城門走近,高大的城門再次讓雪歌四人感歎不已。高達十幾丈的巨門全用黑色的鎢鐵澆鑄而成,門上密密麻麻佈滿一根根厚有巴掌大長數尺的尖銳鐵柱。一股濃重`威武的氣息儼然生成。   城垛上佈滿身穿盔甲的士兵,一個個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地望著來往的人群。城內街道寬闊,兩旁房屋井然有齊一排例著,不斷攀延向上。「真是一座不朽的城,設計這座城池的人確對是一個天才。」雪歌讚歎,心裡充滿敬佩,為人類能設計出如此不凡的建築而驕傲。   「仙跡,據說這城是千年前華夏各氏族戰勝九黎世族後,黃帝大人依天神的旨意而建的。」軒轅少說道,為自己能成為軒轅黃帝的直系後人而驕傲,這便是他祖先所展示的神跡,有朝一日一切都將回歸他軒轅氏族,完全回歸。當他登上黃帝之位時,這華夏天下將不會有其他氏族,各氏族都將融合在軒轅氏族中,成就真正的大一統。   路邊不時有一隊隊士兵巡視路過,雪歌四人不敢太過招搖,沉默往旁避讓。忽在一側牆上不起眼的角落,只見一隻三足烏鳳躍然被刻在牆上,畫面已有些模糊,顯然已刻畫上去好幾天。軒轅少一見立低聲說道「這是氏族內部『鳳凰團』的標誌,鮑老他們二個已先我們一步進入拜陽城。」   雪歌三人緊隨著軒轅少步入一小巷內,卻見每隔百步便刻有一隻三足烏鳳。待到一小院木門前才消失。軒轅少見狀,明白已到目的地,走上前輕叩幾下。嗡~,木門被輕輕打開,一身穿灰色衣褲的老頭子探出頭看了雪歌四人一眼,沙啞問道「請問四位找誰?」   「軒轅兮壯志凌雲。」軒轅少低聲說道。老頭子立應道「黃帝兮一統華夏。少領主,你們終於趕到了,快快進來。」   軒轅少點點頭,示意雪歌他們三個跟入,隨口問道「鮑老`雷叔他們過來幾天了。」「三天了。雷先生受了重傷,一堅持到這裡立暈迷不醒,直到昨天晚上才稍微好轉過來。」灰衣老人說道。   「雷叔受傷了?我這就去見他。」軒轅少一聽,心急說道。灰衣老人點頭,說道「少領主,請跟小的來。」四人跟在灰衣老頭身後,彎轉著朝裡走去。   走廊曲折迂迴,假山石遍佈聳立,點綴似生。很快,灰衣老頭便將雪歌四人帶至一小扇門口,恭敬說道「少領主大人,雷大人和鮑大人就在裡面。」   軒轅少點頭,說道「我們自行進去便是。」「是,小的告退。」灰衣老頭說道,低頭離開。   花園式的後院裡,鮑風正與雷一劍坐於一亭子裡下棋,只見雷一劍左臂衣袖隨風擺動,顯得空蕩無物,臉色蒼白似大病初癒。見到軒轅少四人進來,二人立站起來歡喜說道「少領主,你終於來了。我們正討論著該不該回海天氏族領主再探查下。」   「二老費心,雷叔,你的左臂?」軒轅少說道,抬頭見到雷一劍空蕩的左臂,驚異問道。雷一劍苦笑,看了看自己無然沒有的左臂,說道「被向天雄那傢伙給斬斷了。若不是鮑老及時出手救援,只怕我這條命也要給『噬血聖尊』向天雄給奪去了。」   溪孤雲見狀,立施禮,神情滿是自責,說道「若非救晚輩,雷前輩決不會受傷。這一切全都是晚輩造成的。」「呵呵,一切自有天命,溪小兄弟切莫自責。」鮑風最是關注上下輩份的禮數,此時見到溪孤雲太度虔誠,出自真心,內心高興說道。   「不錯,溪小兄弟對少領主有過救命之恩,不要說區區一條手臂就算搭上我這條老命也是應該的。」雷一劍接口說道。   幾人入亭依次坐定,軒轅少將雪歌和繡嫣介紹給鮑風二人後,談笑風生一會。雪歌心急『水晶聖女』夜珊珊和昊霜二人的安危,便想告退出去探察一番。軒轅少明白雪歌心裡所想,內心對雪歌眼裡焦慮的表情深感不安,當下以眼神制止雪歌的舉動,說道「鮑伯`雷叔,你二人這兩日可有什麼消息?」   「嗯,拜陽城戒備森嚴,高手眾多。我們並不敢太出頭露面,況且阿雷受了傷,所以我也是到一些地方隨便轉了轉。」鮑風說道。   雪歌急問「那前輩可有二女的消息?」「這倒是沒聽說過。「鮑風搖頭否定。雪歌內心又是焦急又是欣喜,非常矛盾。按理說沒有消息應是最好的消息,只不過雪歌卻只在放心不下昊霜,一想到昊霜會碰到危險,心裡就提心掉膽,茶飯不香。   「雪兄弟,這事急不得。現在天色已晚,等明早我們再去外面打探一番如何?」軒轅少不知雪歌心裡所想,不過見到雪歌臉上忽憂忽喜的表情,也是猜測頗多,提議說道。   雪歌自不想勞煩軒轅少太多事情,點頭說道「也只好如此,今日大家趕路都勞累了。」   晚飯吃罷,眾人在庭院閣樓住下。雪歌輾轉反側,心裡對昊霜的思念越發深切,睜著眼呆呆地帳頂,巴不得立見到昊霜才好。夜色朦朧,烏雲罩天。閣樓裡的一眾人注定要過一晚不眠之夜,不只雪歌睡不著覺,溪孤雲`繡嫣`軒轅少也是難以入眠。   溪孤雲的內心激昂澎湃,即高興又擔心,腦海中慕珠俏麗倩兮的身影盤旋著,對即將到來的事即期待又害怕,彷彿待嫁的新娘般不如該如何處理那洞房浪漫之夜。   另一側繡嫣卻是愁雲滿面,淚沾枕巾,白天雪歌所表現的擔心`高興的表情讓敏感的她準確地抓住了那一絲忽有忽無的思念牽掛細絲。藉著夜晚的清靜,繡嫣忍不住胡亂猜想起來,雪大哥反常的舉動一定是為了他心儀的那個女孩子吧,兩人一定如金童玉女般相配,越想繡嫣的內心越亂,心裡越是痛楚,忍不住趴在枕邊輕泣起來。 正文 一百三十七 投石問路 清晨,淡淡的霧氣籠罩大半城池,使拜陽城看起來如入雲霄`威風凜凜。雪歌他們四人自是一夜無眠,內心各有牽繫,勉強打起精神,入廳堂準備到城裡去打探消息。   由於有異氏族的奇異風俗,在鮑風的建議下繡嫣被留了下來,這也是為了保護繡嫣不受那些把野蠻當浪漫的有異氏族人的侵擾。對於鮑風的提議,眾人並無異議,在見識到遲效異的瘋狂後,誰都不想再看到這種場面。   雪歌`溪孤雲`軒轅少三人首先的地方自然是消息流通最為快捷的酒樓之類的地方,三人走進一擁擠喧嘩吵鬧的小酒館中,找一角落位置坐下,悠閒地喝起酒來。   人群來來往往,這樣的小酒館是販夫走卒最為留戀的地方,叫上一壺濁酒一碟花生米,只需花幾個銅錢卻能坐在一起聊天打屁一整天,值得。   小酒館裡熙攘吵鬧的聲音一絲不露地落入雪歌他們三人的耳裡,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雪歌他們想要的消息,這讓雪歌他們有些失望。軒轅少第一個受不住,高貴的身份從沒有到過如此吵鬧`骯髒的酒館,粗糙一壺只值三個銅錢的劣酒根本讓他難以下嚥,巴不得另尋地方,低聲說道「雪兄`溪兄,看來這裡並沒有對我們有價值的消息,不如我們另尋其他地方探聽一番。」   雪歌喝乾杯裡的劣酒,臉已微紅,說道「再等一刻鐘,若仍沒有我們需要的消息就依少領。。。呃。軒轅兄之意。」雪歌已有些醉意,舌頭麻木開始打結,打了個酒嗝才清悟自己差點說露嘴,連忙改過來。抬頭掃視了四週一下,見並沒有人注意才算放下心來。   「呼,我贊同雪兄弟的話,再待會兒就走。」溪孤雲與雪歌一樣,一早上灌了至少五壺地瓜酒的他早已是神識迷糊,說話不知所云了。   三人中只有軒轅少最清醒,這全都因對這裡的劣酒根本喝不下去。對軒轅少這種出入豪華場所的貴族來說,這裡簡直像個垃圾收容所,只到雪歌和溪孤雲二人的堅持,眉頭不由輕皺下卻也沒有反對,輕點頭表示贊成。   雪歌和溪孤雲卻彷彿找到知已般,又叫了兩壺酒碰杯喝起來,兩人似忘了早上出來所要辦的事,被酒精所麻醉的臉紅嫣無比,整個看起來像是兩個酒鬼。   軒轅少摸不準雪歌二人是故意還是真實,只好鬱悶地蹲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起來,他可不敢像雪歌他們那樣豪飲,卻又不甘心坐著乾等,只好忍住心中的反胃,慢慢嘗起來。   漫長的等待終有結果,不遠處幾個士兵穿束的漢子引起了軒轅少的注意,他們所談的話題更讓軒轅少關心。只見軒轅少放下酒杯剛要凝神細聽,雪歌忽在軒轅少耳邊傳音道「少領主,切不可露出關注的表情,這樣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軒轅少心裡一驚,詫異地望了雪歌和溪孤雲醉眼朦朧的表情,敢情二人是在裝醉,內心暗讚二人心細。當下也像雪歌和溪孤雲那樣,大口大口地喝酒`指手劃天似醉鬼發酒瘋,耳朵卻是凝聽那幾位士兵的談話。   那邊桌子上共圍了六個兵卒,此時正不忌地在那談話咒罵著。其中一個地位看起來比另五個高的士兵啐了聲,說道「他奶奶的,幸好昨晚上是老李他們幾個值班。不然這會兒我的腦袋已經搬家了,哪能坐在這裡與你們喝酒。」   「仇老哥,聽說昨晚上城主府有兩個賊人入侵。難道真有此事?不知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城主府找死。」左旁的一個士兵關心問道。   「可不是,城主府是什麼地方?那裡可是臥虎藏龍,不知住了多少個真級以上高手,更有『巫山老仙』和城主大人兩個仙級高手坐鎮,真不知道這世上既然有如此不知死活的賊人。」另幾位士兵紛紛附和起來。   「唉,本來應是如此。可事實上那兩個賊人的武功很高,我們花了很大的代價才逮到一個,另一個卻逃之夭夭。為此前院巡夜的兄弟還被殺了幾個。」為首士兵一臉幸運地說道。   「姥姥的,既然被逃了一個。仇老哥,可考問出這伙賊人是哪個氏族的?」「嘿,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了。聽幾個大人的口氣好像是我們的死對頭之一『少典氏族』的人。」   「哼,少典氏族早晚都將是我們有異氏族的領地,先讓他們猖狂幾天又如何。」「不錯,我們有異氏族國力強盛,直逼千年前軒轅氏族的那種盛況。那少典氏族根本不算什麼?只待平定海天氏族,少典氏族還不被我們掌握在手掌心裡。」眾士兵大笑說道。   為首士兵心中的想法與另幾人一樣,只見他拿起酒杯,說道「哈哈,來。為氏族的強盛乾杯~~」「干。。。」   對於這些士兵的自信,軒轅少心裡冷哼,眼裡兇殺閃爍卻是瞬間立恢復平靜,待又細聽時那幾位士兵的嘴裡已開始講述一些風花雪月之事,哪家妓院的妞正點,床上功夫頂呱呱,哪家小姑娘昨晚上又誰給看上了,一番強幹下來,已討論著要嫁給誰之類的鎖事。   軒轅少差點讓酒咽到,忙將注意力轉移至雪歌和溪孤雲二人身上,卻見二人仍是老樣子。雪歌更上趴在桌上睡起覺來,輕微的打嗝聲傳出。軒轅少再次為二人的毫無破綻的精彩演出所折服,感歎之餘卻聽溪孤雲在軒轅少傳音道「少領主可假裝為我們付酒錢,然後扶我們出去。」   之後,軒轅少大聲喊道「酒家,算算多少錢。呃~總。。總共是十。。十八壺地瓜酒。呃~奶奶的,這酒的後勁真大。少。。少爺也不過喝了三五壺而已就感頭暈腦脹了。」論演戲的程度,軒轅少也不輸於雪歌二人,聽到溪孤雲的傳音立配合演示起來,本只喝了不到一壺的劣酒立變成五壺,滿臉通紅,連說話都結巴起來,顯然已處在酒醉的邊緣。   付過酒錢,軒轅少歪歪斜斜地想去扶溪孤雲,卻見溪孤雲抖了抖手臂,站了起來,說道「我。。我還沒。。沒醉。哈~看。。看。。這小子還。。還想跟我拼酒,睡得像死。。死豬一樣。我。。我勝了。哈哈~~」   「嘿,你。。你確實勝了。小。。小歌子已。。已醉糊塗了。」軒轅少艱難地扶起雪歌,只見雪歌雙眼緊閉,咕嚕輕響,嘴邊甚至有一絲透明的白絲滴落,讓軒轅少看得暗笑不已。三人搖晃著如騰雲駕霧往外走出,經過之處撞到三張桌子,五張椅子差點跟忙碌倒水的店小二正面撞上,讓店裡其他人笑聲不停。   店裡本來有幾個注意雪歌他們這桌的客人也被三人的動作搞笑,內心暗笑自己太過神經兮兮,三人看起來分明是酒鬼,自己既然陪同暗中觀察了老半天,真是小題大作`暗自緊張。   三人一路搖晃,連走了老遠才急避入一街巷角落裡。待出來時,三人已恢復正常,往來時的小院急奔過去。開門的仍是昨天的那個灰衣老人,見到軒轅少他們立恭敬說道「少領主,你們回來了,快快入內。」說完,戒備地觀察了雪歌他們後面有沒有人跟蹤才將門關上。   雪歌三人往閣樓急奔而去,根本無心欣賞一路上的漂亮風景。 正文 一百三十八 結拜兄弟 閣樓前小亭裡,繡嫣細心地為雷一劍處理傷口,精湛的手藝惹來鮑風和雷一劍的陣陣讚歎,對繡嫣的賢慧`乖巧也是歡喜至極。「好技術,比得上宮裡的首席醫師了。」望著包紮整齊,無一絲不舒服感的紗布,雷一劍說道。 「呵呵,不知繡嫣姑娘師從哪位?如此精湛的醫術,你的師傅必不是平常人吧。」鮑風問道,有意無意地刺探著口風。 純真的繡嫣並不懂得人情世故的詭異,老實地說道「師傅他老人家的名字叫海。。。」「繡嫣`鮑前輩`雷前輩,我們回來了。」雪歌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繡嫣想要說的話,只見繡嫣高興說道「是雪大哥他們回來了。」急切走至亭口台階,果見雪歌三人往亭子急速奔來。 鮑風和雷一劍對視一眼,繡嫣雖只說了一個字,但二人隱隱已猜出繡嫣的師傅是誰?二人心裡忽對軒轅少的先見之明感到欣慰,若真是那位前輩,那麼軒轅氏族同海天氏族的聯盟將簡單許多,若少領主能加把勁將繡嫣娶回家,只怕以後一統華夏的大計,海天氏族同少典氏族一樣,將是軒轅氏族最大的助力。當然,前提是少領主能將臨波郡主也一併娶回家。 「雪大哥,可有收穫。咦,你喝酒了,身上好重的酒味。」繡嫣迎上,說道。 雪歌哂笑,不好意思地辯解道「這。。這個,嘿嘿,有時為了某種需要總要犧牲點東西的。這不,這回我以喝酒假裝酒醉為代價總算是打聽到一點消息了,同時也甩脫了幾個探子的目光。」 「呵呵,雪兄和溪兄的表演連我都被騙過了呢。」軒轅少笑著說道。繡嫣臉紅,剛的語氣既然有點像妻子抱怨丈夫一宿未歸去喝酒的味道,心急速砰跳不止,連忙說道「我。。我給你們煮點解酒的藥湯。」說完,轉身快速跑開。 在鮑風和雷一劍詢問的眼神中,軒轅少大致將今天所探到的消息說了一遍。鮑風聽後沉思一會兒,說道「你們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可知這兩個夜襲的刺客是男是女?」 軒轅少一怔,將目光望向雪歌二人,有時為了某種利益,身為氏族少領主的他並不能發表自己的看法。雪歌眼神堅定,說道「不管如何,既然有了一點眉目就要將它弄個明白。我決定今晚去城主府探察一番。」 「嘿,不是我在打擊你的自信。這天下什麼城都可以去,拜陽城的城主府卻是去不得。華夏拜陽城是唯一一座擁有兩位仙級高手坐鎮的城市,你認為以你的身手進去能有幾層機會逃走。」鮑風說道。 雪歌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鮑前輩,我知你是為大局著想,不過我卻不能忽視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無論如何,就算是死我也要弄清楚這件事。」「今晚我陪雪兄弟一起去打探一番吧。」溪孤雲淡漠說道。 「這。。。唉,城主府可是比龍潭虎穴更加危險的地方,你們兩個既然執意要去,切記要加倍小心。」鮑風說道,用咒法悄悄將軒轅少制住,阻止軒轅少想一同去探察的作法。 鮑風和雷一劍自明白軒轅少此行前來有異氏族的目的,獲得美人歡心是第一,打探魔鼎是第二。不過此事太過危險,以軒轅少的身份失一聯盟的機會以後還可以找到,若被有異氏族人抓住或殺死,決對會給軒轅氏族惹來無盡的變數,這是鮑風他們這些護衛所不允許看到的事。 軒轅少的嘴動了動,卻是無奈地看著鮑風,似乎對鮑風將自己制住感到很不滿。鮑風卻是若無其事,無動於衷地看著雪歌和溪孤雲二人堅定的眼神。 「既如此我們也不便強留,萬事以小心為上,只要時機一不對立脫身逃跑,我會再城主府外面接應你們。」鮑風老練成精,眼見事已成定局,強樂得讓雪歌和溪孤雲去探察。 軒轅少心裡焦急,卻是無能為力`暗歎不已。誰叫自己是軒轅氏族的少領主,為了軒轅氏族重現千年前的輝煌只能照即定的計劃走,該做出犧牲抉擇時決不能猶豫。但是他對雪歌和溪孤雲心裡卻總有相惜的感覺,待身上的禁制消失後忽說道「雪兄弟和溪兄弟豪情義膽,我軒轅少願與二人結拜為兄弟。」 軒轅少不顧身份的話讓眾人怔住,鮑風和雷一劍對視著,似對軒轅少如此降低身份與平民結拜的舉動不解,卻也不敢表示反對,畢竟軒轅少是主他們是僕,雖有些會為了大局著想,但大多時候他們卻是不敢插手的。 「呵呵,雪兄`孤雲兄。不知你們意下如何?」軒轅少笑望著雪歌二人,等待他們的回答。 雪歌和溪孤雲也是驚愕不已,看軒轅少認真的表情決不會是隨口說說,只不過以軒轅少高貴無比的身份竟然肯降低身份結交他們兩個平民,這讓他們感到驚詫。只見雪歌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個只怕會。。會讓少領主的名。。名譽受損。」 「呵呵,二位乃華夏新一代青年才彥,一身所學已足以傲視華夏,身份何會低下,況且身份只不過是一項虛名而已,當有天消失豈不隕落千丈。只有真正的情誼才是天長地久的。雪兄`孤雲兄,我軒轅少是誠心想結交二位。」軒轅少說道,眼裡滿是真誓的光芒。 溪孤雲冷漠的表情動了動,融和了不少,說道「誠蒙少領主不棄,我們願與少領主八拜相交。」「哈哈~~如此我讓人去準備案桌香燭,請鮑伯和雷叔為我們做個見證。」軒轅少高興說道。 鮑風說道「呵呵,這是好事。我老頭子甚感榮幸。」 待雪歌三人走開,雷一劍皺著眉頭低聲埋怨起鮑風,說道「鮑老,如此大事你怎應承下來。這需知會給領主大人知道才行啊!」 「呵呵,老雷啊這其中的奧妙我也是剛理清楚。嘿,不愧是少領主,居然能想到如此妙計,雖降低了一點身份卻得到有力的支持。同這股力量相比,那點虛榮的身份算得了什麼?」鮑風笑著說道。 「鮑老,你的意思難道是。。?」雷一劍疑惑地問道。鮑風卻是大笑著搖頭不語,邁步往漸行漸遠的雪歌他們三個趕去,雷一劍見狀,乾笑幾聲緊跟過去。 閣樓前,繡嫣細心地準備著結拜所用的法案`燭紙`酒等用品。一切準備就緒,雪歌三人手持香煙跪在案前,在鮑風的主持下三人舉杯對天指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如有違反受五雷轟頂而死。』 舉誓中,軒轅少的年紀最大,排大哥;溪孤雲第二;雪歌最小,為老么。過後,軒轅少高興地拉著雪歌和溪孤雲的手,說道「二弟三弟,今後我們便是兄弟,希望我們能齊心協力渡過一切難關。」 「嗯,以後還請大哥多加指點。」雪歌和溪孤雲齊聲說道。 軒轅少點頭,忽變得感傷,蹲起酒罈給三人倒滿酒,說道「本來大哥應與二位弟弟一齊去城主府探察。唉,只因魔鼎事關重大,身繫華夏所有百姓性命,大哥我。。。我。。。你們切記要小心才是。」 雪歌笑道「大哥不必傷感,我和溪二哥只是去小探一番。如果形勢不對立轉身逃跑,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大哥,雪三弟說得不錯,你要對我們有信心才是。」溪孤雲堅定說道。 「嗯,大哥會在這裡備酒等待你們帶回好消息。」軒轅少聲帶嗚咽,沙啞說道。 正文 一百三十九 夜探城府 夜色無光,昏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淡淡的霧氣飄蕩在城中,給高大雄偉的拜陽城披上一層神秘的外紗。 白天美麗的建築在夜晚中卻猶如惡魔的利牙般犬牙交措,看起來格外陰森恐怖。陰風側側,高聳遍佈的建築下面街道中卻有兩條黑影快速走動著,偶爾一兩聲的狗吠聲給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噬血的腥味。 黑影的速度極快,藉著建築的陰影巧妙地飛奔著,偶爾被那些巡夜的士兵看到也以為是黑暗中自己突然眼花了。漸行漸上,那些建築越發奇形怪狀,似竹筍`似圓柱,讓人不禁為設計師的想法拍案叫絕。 良久,下面城池及建築已變得渺小,藉著下面的點點微透的火燈,那些點綴的光芒猶如只只伴空起舞的螢火蟲般美麗。 越往上,黑影跑動的腳步聲越輕,甚至連呼吸都有意無意地克制起來。圍繞在城主府周圍的一些建築是拜陽城那些大小官員`護衛的住處。在這裡守衛明顯增多起來,雖不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與下面那些普通的建築相比卻有著天嚷之別,這其中更有不少高手在一旁窺視,面對步步荊棘的道路,兩道黑影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螃蟹般藉著建築投射的黑影橫走著,尋找空隙深入進去。有時更是後退以躲閃士兵的巡視。以退為進`循序漸進,二人摸索著漸漸來到城主府外圍的圍牆邊。高達五六丈的巨牆猶如神仙居仙的宮殿般置立在雲彩上,周圍白霧纏繞,顯得仙氣騰騰,大有天大地大唯我獨尊的氣勢。 黑影互相點下頭,輕飄躍上牆上。透過昏暗的光線,只見裡面霧氣翻滾沸騰,咆哮著往他們猛滾過去,近到眼前卻又突然急縮回去。 「三弟,我先下去刺探一番。」溪孤雲說道,躍落牆下,藉著假山悄然往裡面走去。雪歌望著眼前白霧濃厚的情景,心中感到不對勁,好似眼前的景象只是虛像,並非真實般。眼見溪孤雲躍落隱落在濃霧當中,雪歌連忙躍下緊跟在溪孤雲身上摸進去。 溪孤雲對雪歌不聽指示無可奈何,說道「三弟,你怎跟過來了。」「二哥,我有一個感覺,這裡顯得很不對勁。首先不應這麼安靜才對,就算這是外圍也應有很多守衛把守才對,可是你看空蕩蕩的連一個巡夜的都沒有。」雪歌不解說道。 「也許『百劫仙君』對自己的府居很自信吧。」溪孤雲說道。雪歌想了想,感覺溪孤雲所說的也有道理,於是輕笑道「應是吧,這也不失給我們佔便宜,偷雞摸狗的機會呢。」說罷,二人沿著陰影輕盈地往內城摸索過去。 此時軒轅少所居住的小院閣樓內,鮑風`雷一劍正聚集軒轅少房間,平靜地看著軒轅少略顯急躁的表情。 「這麼久了怎還不見回來,難道出事了?」軒轅少焦慮地說道。 鮑風表情高深莫測,看向軒轅少時多出了一份欣慰的味道,說道「少領主,拜陽城城主府本就是一龍潭虎穴,以他們二人的身手進入只怕是凶多吉少。」 「是啊,少領主。先不說『百劫仙君』和『巫山老仙』兩個仙級高手,單這些年拜陽城收攬的聖級高手至少有數十位,真級以上高手更是不計其數。以姬雪歌和溪孤雲二人的淺薄身手只怕難以支撐。」雷一劍感歎道。雷一劍性格豪爽,短短兩天的相處已讓他對雪歌二人很是欣賞,內心其實並不贊成以雪歌二人為誘餌刺探城主府的舉動,只不過被大局所制對雪歌二人的堅持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心裡卻是深深地歎息著。 軒轅少皺眉說道「如此怎生是好?鮑老,不若我們趕過去救援二弟三弟他們二人。」「少領主,請不要意氣用事。」鮑風臉色一正,勸告說道。 軒轅少來回走動幾次,終感有心無力。一方面是氏族的利益,百萬百姓的等待。另一方面是剛結拜的生死兄弟。兩方面的選擇讓他左右為難,顯然鮑風和雷一劍二人會為了氏族的利益而阻止他的救援行動,不過若枯坐在房間裡乾等卻也讓軒轅少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鮑風見狀,知曉軒轅少定是心裡難受,立安慰道「少領主,其實今晚你與他們二人結拜已是對他們二人最大的恩賜。此事若報與領主知道,只怕我們很難交差。」 氏族貴族最注重身份`地位,與一介平民交往本被視為降低身份的舉動,更何況是與他們結拜為兄弟,這件事若傳出定會讓軒轅氏族內朝野震動,也許會被視為大逆不道都說不定。而像那些江湖上的遊俠應聘進入某個城主或貴族家族,雖會得到某些尊重,但仍會被視為一介平民,偶爾的尊重只為了能從他們身上搾取某些利益。 「讓兩位叔伯為難了。」軒轅少知道鮑風所言非虛,歉意地說道。對軒轅少來說,與雪歌`溪孤雲二人結拜並不感到後悔,也不是一時的衝動做出的決定。那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在他心裡對雪歌和溪孤雲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很困惑,好似千年前已認識似的,有欣喜但更多的是愧疚。 也許很多年以前他們本是好朋友`好兄弟,這世的相識不過是延續上世的交情,心裡更有一種瀆罪的感覺在內。鮑風搖頭,深感婉惜,暗歎兩個前途無量的年青高手即將遺逝。 閣樓再次陷入深沉的平靜中,而城主府那邊雪歌和溪孤雲已摸索著來到內城的一小走廊旁。一路上也遇到幾處明暗哨,不過仗著漆黑的夜晚和高絕的輕功,二人有驚無險地避過去。 走廊上,五個巡夜的兵士正提著燈籠往這旁走過。可能是不認為有人會大膽的再次進入城主府搗亂,那五個士兵走得很是鬆散,更不時打著呵欠,他們的談話聲傳了過來。「老張,陸大人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那賊子膽子再大也不敢再進來送死吧。」 「誰知道?他奶奶的,那些個人在那裡抱著娘兒幹活睡覺,我們卻要在大夜晚的出來巡視。唉,這就是那些高手與我們這些普通士兵的區別,若是哪天我也成了真級以上高手,我定要一晚御十個八個漂亮的妞兒。」走在最前頭的老張咒罵幾句,說道。 「哈哈,就你那個痿樣,行嗎?你家那婆娘都讓你吃不消吧。」「哈哈~~」眾士兵哄然笑起來,卻也不敢太大聲。 那喚老張的顯然很急躁,說道「去去去,老子不行你們行嗎?想當年老子在花樓連干了八個妞。那氣勢那威風,嘖嘖,就算是現在讓我想起來也是驕傲不已呢。」 「切,好漢不提當年勇呢。誰懂得你有沒有吹牛。對了,聽說昨天那被抓的刺客是個絕世美人兒呢。」 「是啊,早上我也聽到陸大人那讚歎吞口水的聲音。奶奶的,這下又便宜陸色鬼那傢伙,慘吶!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嘍。」 「嘿,瞧瞧你們,一個個沒見過美人似的。而且你們以為陸大人有那個膽嗎?」喚老張的一副你們沒見過世面的表情,引得其他人紛紛低聲詢問起來。 正文 一百四十 地牢探秘(上) 陰暗昏黑的走廊下,雪歌一聽昨天的刺客是美女,心一動已肯定是『水晶聖女』夜珊珊和昊霜無疑。一時間六神無主,內心大為焦慮,就想躍出逼問她們被關的地方,卻見溪孤雲一把按住雪歌的肩膀,同時傳音道「三弟,先不要衝動,聽他們說完也不遲。」 「二哥,聽他們口氣這兩個刺客定是夜師母和昊霜。只不知是誰被他們抓住,此時正有危險呢。」雪歌心急,傳音過去。溪孤雲說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且我們也不知那刺客被關在何處,再聽會兒現身也不遲。」 聽到溪孤雲的傳音,雪歌鼓起的氣勁緩緩散去,重新沉入黑暗中,等待著時機的到來。走廊上,那幾個士兵似聊上癮,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老張,咱們兄弟的誰跟誰,快跟我們說說是什麼回事?」 「嘿嘿,話不能亂說。我偷偷跟你們講,你們可不能給老子拿出去到處宣傳,那保不準我們的項上人頭明個兒就會不見。」老張低聲警告道。眾人紛紛發誓,說道「放心吧,我們決不亂講,兄弟一場害你也不會害自個兒吧。」 「嘿嘿,我跟你們說啊!那被抓的美人兒聽說身份極大,尊貴的嚇死人,連咱少城主都不敢去動她。你們說那陸大人還有那個膽子去碰嗎?」喚老張的低聲說道,同時用手在脖子上比了個『卡嚓』的手勢,繼續說道「聽說城主已下了嚴令,誰敢讓那美人兒少了一個毫毛就要他的命。」 「嚇,連城主大人都被驚動了。這女刺客倒底是什麼身份?」眾人一驚,猜測起來。老張攤開雙手,乾笑道「嘿,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不是我們這種小兵所能探知的。」 「老張,昨晚你也被捲入那場刺客風波中。只不知那美人兒現在被關在何處?奶奶的,被你說的心癢癢的,真想見見她的絕世面容。」身旁一兵士美滋滋地說道,在黑暗中嘴角流落的一絲口水瑩瑩發亮。 「你?得了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下輩子看有沒有機會吧。」老張鄙視地說道,又引起眾人。 那兵士反駁道「你姥姥的,我可比你們粗壯了幾倍,就算是床上功夫也是一流的。聽說美人兒都喜歡這種調調,也許她一見到我就傾心呢。那時候我的身價也是百倍升值,再也不用大半夜的在這裡巡夜。」 「得了得了,別大半夜的做白日夢,還是乖乖幹活吧。走了,換班的時間快到了。」老張說道,提著燈籠站了起來。 「嘿嘿,等等再走也不遲。老張,這阿粗說得也不錯。改日裡我們中的哪一個真的被看上了,你也算有著天大的功勞呢。」眾人心動,立輕嚷起來。 喚老張的士兵見其餘人一個個想碰運氣的念頭,動了動嘴卻發現自己無力辨解他們的說法,最後只得又低聲咒罵了幾句,重新坐下來說道「聽說被關在府內地牢中。」 「什。。什麼?被關進地牢中,那不。。不是比死掉還難受。聽。。聽說那裡面有妖魔鬼怪出沒呢。」眾人嚇了一跳,失聲驚呼起來。 「呵呵,白癡。你們剛當兵沒多久,不懂得是什麼回事?我老張別的不敢多說,論對府內的見識決對是絕頂一流的。我跟你們說啊,那謠傳根本是假的。那裡面就像迷宮一樣四通八達,平常人一進決對會迷失掉。領主大人做的這個決定也是為了防止別的刺客趕來救援。」老張低笑說道。 「姥姥的,倒底是哪個混蛋東西亂造的謠。真可惜,本來我有機會去地牢站崗的。那和美人兒碰面的機會也是大把的,就因為這個該死的謠言讓我失去獲得美人心的機會。其實就算美人兒看不上我,欣賞她的絕世嬌容也是一種享受啊!唉,白白失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對面士兵中有一個忽歎息起來。 「好了,大家不要在這放屁做美夢了。再不過去換班讓陸大人知道了我們這個月的花紅又要被扣大半了。」老張催促起來。另幾個兵卒顯得無精打采,懶洋洋的正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見黑暗中忽響起一陣勁風,手中的燈籠紛紛熄滅,緊接著寒光閃亮,響起數聲悶哼。 喚老張的士兵一驚,剛想叫喊,卻感喉嚨處已被一冰冷的金屬給頂住,冰颼的觸感讓老張一陣心驚膽顫,喊聲硬被卡在喉嚨,不敢出一聲。 「說,地牢在哪裡?」黑暗中傳出一道凶狠的聲音。老張只感喉嚨處的東西緊了緊,痛意立傳遍全身,濕濕的液體從脖子上流下來。這一嚇,立讓老張雙腿顫抖起來,差點憋不住一泡屁流了出來。只聽喚老張的士兵結巴中帶著哭腔說道「大。。。大俠,別殺。。殺我。嗚嗚,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全靠著我當護。。護衛賺來的幾個金錢過活啊!」 「說出地牢所在,饒你不死。如若不然,你也不用見明天的太陽了。」 「我。。。我。。」老張顯得很是為難,說道「大俠,這。。。這地牢。。是。。是禁地。我只在不能說啊!若讓。。城。。城主知道了,我。。我一家老小全會被砍頭的啊。」 「哼,好死不如苟活。你不說也行,殺了你我們可以去找別的守衛。他們定會知曉生命的可貴之處的。」一道更冷的聲音在老張身邊響起,聲音中帶著無比肅殺的氣息,噬血的氣勢緊緊地鎖定著老張,讓老張終尿失禁。 老張差點崩潰,說道「別。。別殺我,我。。我說。地。。地牢入口在。。中院假山裡面。從。。。從這裡一。。一直走到走廊盡頭,過了庭院便是中院了。兩位大俠我。。我全交代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嘿,若你說得有假,決饒不了你。現在先睡一會兒吧。」 砰,輕脆的敲擊聲響起,喚老張的士兵已是歪歪斜斜沿著柱子滑落在地。黑暗中,兩道人影不發一言,閃電般往後院飛奔過去。 彎曲的走廊就像無止盡般漫長,霧氣越發瀰漫濃厚,眼前已是一片模糊,雪歌和溪孤雲小心避過幾處暗哨後仍找不到中院的拱形大門。「好大的城主府,單這一條走廊就不知道佔用了多少地方建造而成。」飛馳中,雪歌傳音說道。 兩人如幽靈般飄浮不定,靈活地往前面飛奔而去。過了一會,終走至走廊盡頭,眼前一道半圓形拱形門隔在中間。二人剛躍進院內,立有一股芬芳泌香的味道鑽入鼻內。 雪歌和溪孤雲暗驚,以為中了暗算,連忙運功,卻只感體內功力流通無阻,無任何一絲阻礙的現象。二人吁了一口氣,抬頭凝望起來,卻見眼前猶如仙境,似兩隔兩界般那些瀰漫飄蕩的霧氣無一絲洩露到裡面。眼前是一片偌大的花園,各種奇珍異草正傲立怒放,那些香味就是從這些盛開的花朵上傳出來的。 在花圃的圍繞中,一座巨大的人工湖泊置立其中,悠悠流水從湖泊中央的假山頂嘩啦流落。「那兵士所指的假山一定就是那座了,我們快點過去找地牢入口。」雪歌低語,衝動地往前衝去。 溪孤雲怕雪歌有個閃失,忙緊跟其後往假山奔去。在花圃中連續幾個跳躍便奔至假山門口。黑暗中那假山比想像的還要大,高達十幾丈,層疊似連綿的山峰般起伏不定,巨大的水柱從頂衝刺而下,濺起漫天水花。雪歌和溪孤雲沿著假山的邊緣開始認真查找起來。 正文 一百四十一 地牢探秘(中) 二人如瞎子摸象般,來來回回探了幾次仍找不到所謂的地牢入口。雪歌暗惱,說道「莫不是那混蛋東西騙我們,剛真不該只敲暈他。」 「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虛假,也許這裡有機關之類的東西,只需觸動它入口便會自動打開。」溪孤雲說道。黑暗中,雪歌的聲音忽變得驚喜,說道「二哥,也許你說的對。看來我找到開關了。」 卻是雪歌摸到一掌頭大小的石人,雪歌運起功力往上一拔卻是紋絲不動,故肯定說道。只見雪歌緩緩左右旋轉起來,伴著石像的轉動,巨大的石山劇烈振動起來,轟轟的聲音在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飛濺而下的泉水忽停了下來,露出滿是青苔的石面。 震動越來越烈,池水沸騰往下降,不一會兒便乾涸露出裡面的於泥`軟石,雪歌和溪孤雲怕有機關,二人忙躍至水池外面。轟隆~,在雪歌他們剛躍出,巨大的山石忽從中裂開,慢慢往兩側移動。 待停下時,一道巨大的入口呈現在雪歌和溪孤雲面前,潮濕的晦氣盤旋而上,融入芬芳的花香中。雪歌迫不及待地躍過去,只見面前的地牢入口漆黑一片,一道道台階盤旋著往前延伸,伸向難預測的地方。 雪歌說道「二哥,這裡一定便是入口了,我們下去吧。」「等等,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麼隱秘的地方那些普通士兵根本不應知道的啊!而剛那個兵卒什麼知曉的那麼清楚?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玄機?」溪孤雲謹慎,心裡總覺得哪個環節露掉了似的,皺眉苦思起來。 「二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已來到這裡了,不下去探查一番怎能甘心,而且說不定那士兵說的是真的。到時候我們豈不是終生後悔。」雪歌堅持己見,心繫昊霜的安危,恨不得馬上飛到昊霜身邊,將她擁抱在懷中呵護。 「既如此,走吧。希望我們的運氣不至於那麼差。」雖感覺不對勁,溪孤雲卻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點頭應承道。 二人剛進入穴中,頭頂上的假山轟鳴著合攏起來。砰的一聲,震得地牢都搖動起來。洞穴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良久二人才算適應了地牢內突然降臨的黑暗,不過目光所至仍不過兩三米的距離而已,這還是仗著功力已臻至真級境界頂端的結果。 腳下的台階碗延直下,如盤旋彎曲的蟒獸般,不知有多深。內側牆壁入手處一片潮濕,上面長滿苔跡,似是池水透過所致。雪歌和溪孤雲怕有城主府的高手暗伏一側,走動不敢太快,一步一步小心戒備往前走去。 如此走了近十分鐘,遠遠看到前面有兩盞火把在跳動燃燒,二人知道快達地面立加快腳步。眨眼間便到達地面,據初步估計二人至少走了數千階的台階,進入地底幾達百米,如此深的地方空氣既然仍是清新無比,絲毫不敢一絲悶息,讓人不得不感歎設計者的鬼斧神工。 隨著雪歌和溪孤雲的走近,印入眼裡的卻是一面石徹的牆壁,正中間鑿了一個門形洞口用鐵柵欄擋住,柵欄兩側各有一火把燃燒著,裡面隱隱傳來陣陣喝酒猜拳的聲音。 雪歌和溪孤雲相視一眼,互相點點頭,輕盈往裡面飄飛過去。裡面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廳內遍佈巨大四人環抱的大石柱,每根石柱旁都有一火盆,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廳堂印得一片光亮。 石壁上血跡斑斑,掛滿各種刑具,讓人一望即心生寒意。石壁下更有一個個人高木籠,上面的顏色又變得乾涸苦澤。偶爾還可以從籠子裡看到某此人類的零部件,不過已是白骨滲滲,也不知已放置了多長時間。 廳堂內安靜詭異的氣氛讓人遍體生涼,雪歌和溪孤雲額上已佈滿冷汗,二人背靠背緊張地望著四周,觀察著四周的形勢,忽如雷的轟笑聲在廳堂內響起,直震得雪歌和溪孤雲二人心驚肉跳,嚇得怒吼出聲。 笑聲過後只除了偶爾的幾句說話聲外,仍是沒有任何生息。溪孤雲指了指前方,示意雪歌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雪歌會意,擺了擂手勢和溪孤雲悄悄往裡靠近,火光中一道漆黑的鐵門出現在二人面前。鐵門低矮狹小,只夠容一個低頭經過。 雪歌和溪孤雲背靠在鐵門兩側,尋思裡面的人同鐵門的距離,自己該如何以最短的時間將他們制伏。不一會兒,又有數聲大聲從裡面傳出。雪歌和溪孤雲互視一眼,只見雪歌點點頭伸手輕輕推出一條隙,卻見一道微弱的黃光從裡面傳了出來,僚亮的聊天清晰傳出。 在距離鐵門十來丈的靠牆邊上,正有三個身穿兵服的漢子嗑著花生喝著老酒,指手畫天吹牛著。「。。。卻見老子一個直挺,那娘們痛苦地嚎叫一聲,立雙手在我的後背亂抓起來。奶奶的,你們可能不知道那時候的感覺有多爽。那話兒緊緊地夾住我,一陣猛似一陣。姥姥的,差點被吸得洩出來。」說話的是一滿臉橫肉的粗漢,正一手蹲著一個大木碗,一邊喝酒一邊嚷道。 「那後來呢?小娘們怎麼樣了?」另二人的精神完全被吸引住,一見粗漢停下來,立給他碗裡倒滿酒急切地詢問道。 滿臉橫肉的粗漢似存心想掉另兩人胃口般,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扔了幾粒花生米入嘴,說道「後來。。嘿嘿,自是被我幹得死去活來。親寶貝`親哥哥的亂叫,搞得我連洩了五次。第二天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切,原來你婆娘是這麼得來的。奶奶的,那算個屁,老子得到的婆娘那才叫絕,你們定然聞所未聞。」對面一高瘦漢子鄙視說道。滿臉橫肉的粗漢很是不服,嚷叫道「好,你說你說。若真得是奇聞的話,明晚的酒菜老子請了,你們要喝多少就喝多少。」 「好,這可是你說的喔,到時可別反悔。」高瘦漢子一拍桌子,說道。對面粗漢說道「反悔的他姥姥的是狗獸養的。說吧,老子跟你倆呆的這些年說出的話可有一次反悔過。」 「知道城郊高家村村衙大人的女兒不?」高瘦漢子挑眉說道。另二人立瞪眼,嚷道「知道,他奶奶的聽說是個標緻的美人胚子,前兩年據說在天神廟外的小溪旁被一漢子給幹了。什麼,難道那。。。那混蛋就是你小子,怎從沒聽你提起過。」 「嘿嘿,不錯正是我。不過可不像外界所謠傳的那樣是被我強行上的,其實要說這方面的事應是她誘惑我。」高瘦漢子淫笑道。另兩人慌問,「什麼說?今個兒若不給我們說清楚,定然要給你好看。他姥姥的,連我們心目中的女神都成了你婆娘,將我們的希望給砸碎了。」 「話說那天我練武回來,經過小溪時熾熱難耐,見左右沒人立將自己脫個精光,撲通一聲跳入河內。清爽冰冷的河水立傳遍全身,舒服的感覺不啻於同女人辦事,一時圖爽快我吸住氣往裡潛過去。待我盡不住躍出水面時,眼前的情景讓我氣血沸騰,鼻血忍不住立噴了下來。」高瘦漢子表情生動地說道。 另二人不自覺地吐了口口水,說道「什。。什麼景象?」「嘿嘿,美人出浴圖啊!膚白賽寒雪,眉若彎月,櫻桃小嘴,胸前高聳的山峰簡直如兩個剛出籠的饅頭。她啊一見到我突然出現也怔住,一個失神立小腿抽筋掙扎著慢慢沉入。我自然是要英雄救美的,也許是因為美人兒對我一見鍾情,只見我剛拉住她的手,她立如蛇般將我緊緊抱住,雙腿更是緊夾著我的腰。嘿嘿,你們知道的,這種姿勢我哪能放過立長驅直入`直搗黃龍,在水中衝刺起來。」高瘦漢子陶醉說道。 正文 一百四十二 地牢探秘(下) 那三個看守的士兵完全沒注意到後面已有人偷偷潛入,自顧自地淫笑說著自己的風流史。雪歌和溪孤雲走入後又悄悄將門掩上,那三個大漢所講的淫蕩史一絲不露全被二人聽進耳內。 雪歌心裡大歎,這有異氏族的俗風果然與眾不同,連自家婆娘都拿出當故事講。在這男尊女卑的體制下,讓雪歌對昊霜的憂慮又加了一層。 「老高,你婆娘讓老子睡一晚,十個金錢咋樣?」滿臉橫肉的漢子忽往袖裡一掏,拿出十個金光燦燦的金錢放在桌上大聲說道。 高瘦漢子乾笑一聲,說道「莫要打我婆娘的主意,一晚上十個金錢就想上她。得了吧,收回去。老子可不想戴這種便宜綠帽子。」「我出二十個金錢,老高,二十個金錢足夠上西坊找最漂亮的美人睡一晚了。咋樣,這機會可不多喔。」旁邊另一個矮小粗悍的士兵說道。 「姥姥的,矮子。你敢跟老子搶女人。」橫肉漢子不爽,怒聲叱道。矮小精悍漢子陰笑兩聲,說道「這是公平競爭,可不算搶。有種,你出的價錢比老子更高。沒種就讓一邊去,也許下次可以輪到你。」 「好,老子以一晚婆娘再加十個金錢換你婆娘一晚。咋樣,我婆娘的床上技術可是頂呱呱一級棒,享受了一次定讓你想著下次。」橫肉粗漢像是下了決心般,拍桌子大聲嚷道。。。。 趁著那三個士兵吵鬧的機會,雪歌和溪孤雲閃電般躍出,二人出手默契,猛轟向正面的粗壯漢子。砰轟~慘叫聲響起,那粗漢壯子立飛出,倒地氣絕。另外二士兵怒叫,起身就想拔兵器反抗,喉嚨卻被雪歌和溪孤雲緊緊扣住,兵器抵著他們的心臟,讓那兩個士兵一動都不敢動。 「你。。。你們是誰?想幹什麼?難道不知這裡是。。是禁地嗎?」高瘦漢子翻著白眼,艱難地說道,快被雪歌給扣背過氣。雪歌鬆了鬆緊扣的手,低笑說道「嘻,就是因為這裡是禁地,我們才要闖進來啊!」 「好。。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這是死罪嗎?你們難。。難道不怕誅九族。」一旁的矮漢子說道。 「哼,我們現在闖進來了難道是怕了嗎?」雪歌冷哼,木阿劍猛然出鞘,比劃著高瘦漢子的心臟,問道「說,昨晚那刺客被關在何處?」「你。。。你們原來是刺客的同夥。來。。。來人吶!啊~~」矮漢子說道,正想大聲叫人卻被溪孤雲一手捏斷脖子。 望著同伴瞬間氣絕的淒慘模樣,高瘦漢子臉現驚慌,說道「我。。我知道她。。她在哪裡?我。。來。來給你們帶路。」 「識相點,最好別耍花樣。」雪歌說道,一手鬆開高瘦漢子的脖子。高瘦漢子雙手撫著脖子,蹲地咳了良久,才慢慢平復。卻見高瘦漢子眼裡凶光忽一閃,右手快速拔動。嗡~刀吟響動,高瘦漢子拔刀的動作才進行了一半,只見他的脖子現出一條血痕,鮮血正慢慢從裡面溢出。 高瘦漢子困難地抬了抬頭,眼裡透射出無限不甘的神情,轟然倒地氣絕而死。溪孤雲不發一言,寒著臉將斬龍刀入鞘。 三個守衛無一活口,雪歌看了看,說道「二哥,看來我們要自己摸索著進去了。」溪孤雲抓下牆壁上的火把,說道「一間一間找總能找到的。」 二人一前一後往裡面行去,剛進裡面立有一股刺鼻的臭味鑽入鼻孔,兩側用小兒手臂粗的鐵柱隔離著,頂壁每隔十來米便有一火盆,為這昏暗的地牢增添一絲光明。 「大人,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沒有偷竅啊!我是冤枉的。」「大人,放了我吧。我家還有三歲小孩等著我回去餵養呢,我這一被關他。。他會餓死的。嗚嗚~」走過幾間牢房,雪歌的輕聲叫喚立引起連鎖反應,無數臉色蒼白如鬼,身上衣服已破破爛爛的囚犯紛至沓來,趴在鐵欄前哭喊起來。 「該死的,怎會有這麼多犯人?」臭味越發濃厚,就像面對一大堆屎糞吃飯般,雪歌的胃裡一陣翻滾,差點將晚飯全吐了出來。無數人鬼哭鬼叫的哀求更是讓雪歌臉色難看,那些囚犯破爛的衣服裡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雪歌甚至能看到一隻隻蛆蟲在傷口裡蠕動著。 溪孤雲冷漠的面孔微微抽動著,雖沒有雪歌手撫口的那種誇張動作,但喉結的抖動也證實了他的難受。二人馬不停蹄`匆匆掃視一遍,逃難般往另一廳房跑去。一進入,雪歌立靠在牆壁旁大口喘氣著,那五十來米的路段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散。「呼呼~~沒想到拜陽城中既然有這麼一處猶如地獄的地方。」 「不,與剛那牢房比起來,我們現在所處的房間才是真正的地獄。」溪孤雲說道。雪歌聽見溪孤雲的聲音有異,順著他的目光抬頭往房間望去,這一看立讓雪歌胃裡沸騰起來,再也忍不住靠在牆壁邊嘔吐出來。只見不到二百坪的房間裡吊滿屍體,無頭的`缺腿缺手的`被掏出內臟的,應有盡有。 這些死屍顯然剛死沒幾天,血跡還沒乾涸,數只肥大的巨鼠正爬在上面大口啃食著,牆壁一側掛滿各種型具,陰森冷酷的寒冷感覺讓雪歌和溪孤雲禁不住各打了一個冷顫。 房間裡正有四名手腳被鐐銬鎖住`衣襟破爛的囚犯將那些屍體解下扔進一側的一架獨輪車裡,聽到雪歌的聲音立站起身驚慌地望過來。 良久,雪歌才算平復過來,無奈地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溪孤雲,往那四名犯人走去,問道「你們不用害怕,我們不會殺你們的。我們只想問一件事,那就是昨晚被抓的那位刺客被關在哪裡?」 四名囚犯無動於衷,茫然地望著雪歌二人。雪歌又問了數遍,見幾名犯人仍然呆立在一旁看著他們,臉現怒意,說道「知與不知,只需你們說一句話,為何如此不理不睬?難道真的想死嗎?」說完,木阿劍鏗鏘出鞘,遙指犯人。 那四名犯人臉露驚惶失措,神色不安,其中有一位似比較大膽,張開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點點耳朵。這一看雪歌二人終明白為何這幾名犯人對他們的問話不理不睬,卻見那人張開的嘴巴裡既然沒有舌頭。 「。。。原來又啞又聾,嘿,這百劫仙君的手段夠殘忍了。」雪歌心裡怒意狂漲,冷哼著說道。溪孤雲說道「走吧,問也問不出什麼?」 二人捂嘴拋下那四名囚犯快速往另一間房闖去,進入後卻見眼前一變,走廊變得四通八達,細數下既然有數五條。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先從左邊察找起,走廊兩側仍是一間間用鐵欄隔開的牢房,牢房裡關滿囚犯。見有人經過立爬至欄前衰嚎哭求著。 雪歌和溪孤雲見狀,心裡駭然,也不知這拜陽城哪來的這麼多犯人,細數下既然不下數萬個。裡裡外外將各條走廊尋了個遍,仍沒找到人,這讓雪歌有些焦慮,心中對昊霜的牽掛不知不覺中又增了一層。 正文 一百四十三 石穴遇險(上) 火光不停跳動,時間悄然流逝。雪歌和溪孤雲已將整個牢房給查了個遍,卻仍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心中的焦慮讓雪歌顯得心神不寧,又仔細地將整個牢房找了一遍,卻仍然沒有。 「難道昊霜是被關在別的地方?她現在一定很害怕吧,該死的,混蛋!我決饒不了敢欺負她的人。」雪歌心中已認定被抓的人一定是昊霜,整個人顯得特別焦急,罵了起來。 旁觀者清,溪孤雲明白雪歌所想,平常雪歌和昊霜在一起時雖表現的平平淡淡,沒有過多的關心,不過兩人的情緒早已深深被對方牽住,心中的思念隨著二人的暫時分離滋意生長,所以當懷疑昊霜被抓而已無法確定這個悄息時,雪歌心裡的關心`擔憂已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三弟,現在還無法確定那位刺客倒底是不是夜前輩或郡主小姐。也許根本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位也說不定,我們現在在這裡焦急也沒用,先退回去再想想辦法吧。」溪孤雲安慰道。 雪歌點點頭,強打精神,將臉上的擔憂隱去,表現的平靜無波,說道「看來只好如此了。二哥說得不錯,也許根本不是夜師母或昊霜她們中任何一人,我們卻在這裡瞎擔心一場。」 正說著,前方忽響起喧嘩聲,腳步沉穩有力正往雪歌二人所站立的地方衝來。二人連忙躍身依附在一石柱頂端,剛站穩卻見幾隊每隊數十位手持彎刀的兵卒從拐轉處跑出來,匯聚在一起。 「他姥姥的,人呢?那刺客也許早跑光了,奶奶的,老子睡得正香呢。」其中一位兵卒吐了一口痰,咒罵道。大半夜的巡視的牢卒既然發現門口看守的士兵全被人殺了,這下整座窩都沸騰起來。他們這些剛剛喝醉幹完女人爬上床的兵卒硬是被命令起床,抓拿敢闖地牢的刺客。 幾十名兵卒擁擠圍在一起,不停地咒罵著那要命的刺客,陰森寂靜的牢房頓時鬧哄哄滿是喧嘩的聲音。「陸游之,陸大人到了,大家安靜。」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那群士兵立閉上嘴,一個個瞪大眼看著正前方一留著八字鬍`臉色蒼白陰森顯得縱慾過度的中年人。 「找到那該千刀萬刮的刺客了嗎?」陸游之皺了皺鼻子,從袖子裡掏出一手帕摀住鼻子問道。一士兵走出來,恭敬地說道「大人,我等尋遍了每一處地方俱沒有刺客的蹤影。」 「放桶,城主白養了你們這群看門狗,連個刺客都找不出來。」陸游之立尖聲罵道,纖瘦的右手顫抖著指著那群兵卒。 「陸大人,也許刺客已逃出牢房外了。」「屁,剛那幾個搬死屍的死囚指劃說那兩個刺客還沒有出來過,決對還在牢房裡。」陸游之的話讓雪歌和溪孤雲大駭,兩人對視一眼,暗後悔自己大意,竟然同情起那幾個囚犯而放了他們。現在想來在這牢房步步險著的地方決不能有任何心軟。 那群士兵不敢吭聲,心裡卻不是滋味。事實俱全,他們已把牢房尋了個遍,根本就沒有所謂刺客的蹤影,暗罵陸游之寧相信那該死的死囚也不相信他們。陸游之看著一個個低頭不語的兵卒,說道「什麼?難道還要本大人親自去搜嗎?還不給我散開重新再找一遍。」 「大人,也許。。嘿嘿,我是說也許那刺客已跑到牢房二層去了。」又一士兵走出,小心翼翼陪笑道。 陸游之惡狠狠地瞪著那出聲的士兵,良久,忽陰笑了起來,說道「你說的很有可能,嘿嘿,但是那兩個該死的刺客是什麼知道進入二層的方法的。嗯,除了那些大人外,只有你們這些人知道。嗯,難道你們哪個人喝醉酒趴在那些女人肚皮上說的。」 陸游之陰狠噬血的話讓那群兵卒全都機靈靈打了個冷顫,剛才還存有的一絲睡意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個個怒瞪那出聲的士兵,腦裡儘是將他殺了□碎的念頭,奶奶的這傢伙是不是還沒睡醒,既然哪壺不提提哪壺,連忌違的話都敢說出來。 那出聲的士兵在眾人有意無意散發的殺氣前,渾渾的腦子立清醒過來,冷汗瞬間佈滿全身,不過他人倒也機靈,急切中慌忙說道「大人,我的意思是指也許瘦漢他們三個嘴巴不老實將進入二層的秘密給說出來。」 「是的,大人。我們俱是城主大人嚴格挑選出來的精英戰士,怎可能在女人的肚皮上失了分寸。」「大人,我們可以向天發誓決沒有洩露一絲一毫秘密。」 「蒼天可鑒啊!一定是瘦漢他們,他們三個一向嘴巴不老實,上次還向我洩露說大人你上一個女人還不到五秒鐘就軟弱無力了。啊~~嘿嘿,對不起。不關我的事,是瘦漢他們那群混蛋說的。」有了矛頭指向的方向,那群士兵紛紛喊冤起來。 「夠了,士兵們,給本大人像樣點。姥姥的,都像什麼樣子了,難道那些個婊子都把你們的精氣吸光了嗎?還有你,你剛才說大人我只能堅持多久。。呃!」陸游之眼一瞪,喝止住紛嚷的喧嘩,指著那個叫的最大聲的兵卒陰聲說道。 那士兵驚心膽膻,小心說道「嘿嘿,五。。。五個刻鐘。大人你堅忍不拔,攻城拔寨,連戰連勝,是無數女人心中的英雄好漢。」 「嗯,很好。你小子算挺識相的。好吧,看在你小子上道的份上,明晚本大人帶你到醉坊樓去一趟,那裡的女人個個都水靈著,去一次保證讓你樂不思蜀。不過記得要多帶點金錢,那裡女人酒菜都很好,就是貴了點,一人一晚至少要三十個金錢。記得,可別讓本大人失望哦。」陸游之拍拍那士兵的肩膀,說道。 「大。。大人,我。。我。好的。」那士兵頓時一臉苦樣,在其他人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應承道。心裡後悔不已,自己一年的俸碌也不過十來個金錢而己,平時自己發錢又大手大腳,這下子被有名的嘔錢奴給敲一頓,自己辛苦存下的積蓄恐怕要全泡湯了。 陸游之卻不理這些,走至後面的一根火把前左右擺動了幾下,卻見原平整的石壁忽轟轟動了起來,慢慢往兩側移動,露出一巨大的洞口。 「呸~~」濃烈的腥臭味道從裡面傳出,陸游之吐了口痰,大聲咒罵道「你們這群下三濫的混蛋,還不給大人我滾下去找刺客。姥姥的,再慢吞吞的沒有精神,大人我定將他分配到戈壁去放牧。快快~~,這裡面關著的全都是那些該死的重犯,跑了一個都是天大的麻煩。」 「願天神將那兩個刺客賜死,三更半夜的本大人難道要跟這群骯髒的囚犯呆在一起。不,我寧願窩在小翠的房間裡享受她的按摩。該死,給大人我走快點。小保`小三,你們兩個守在洞口。若有外人跑出,格殺勿論。」 「是,大人。」走在最後面的兩個士兵一聽,立出聲說道。一前一後快速站在洞穴兩側。 吵嚷的腳步聲咚咚遠去,那喲黑的洞穴又慢慢合壁了起來。砰,一切又恢復原樣,只剩兩個兵卒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雪歌和溪孤雲將一切看在眼裡,互相打了個手勢,示意小心點莫中了敵人誘敵的圈套。 正文 一百四十四 石穴遇險(中) 滴滴~~水滴從頂壁上流落的聲音輕輕地蕩漾在牢房中。二士兵一絲不苟`似石雕般筆直地站立著。良久,感覺洞穴下面的人群已走了老遠,二人終於動了動,右邊那位兵卒開始不停地打起呵欠,腦袋垂下。 「老劉,你說那刺客會不會被抓住。瘦漢他們三個死的挺冤枉的,本不是他們當班的卻被陸色鬼給臨時抽調去。這下可好,一生就這麼完了。」左側那位兵卒無聊地將佩刀握在手裡把玩,問道。 右側那名兵卒來了精神,撫著下頜淫笑道「嘿嘿,常聽橫肉說他家的婆娘床上技術如何棒,這個兒他完蛋了。我們是不是過去安慰一番。」 「哈,還是你小子機靈,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呢。不只橫肉那傢伙的婆娘,瘦漢他家的那位可是與西坊的綠娘有的比,姥姥的,那纖腰`豐胸`修長雪白的大腿,還有那白嫩嬌媚的臉蛋,上回看了一次差點把老子的魂兒都勾了去。明早我們馬上趕過去爽上一回,可別讓其他混蛋搶了先機。」左側士兵來了精神,淫穢地笑了起來。 兩人不停地淫意著明早如何爽快,卻不知死神已悄然降臨。雪歌和溪孤雲從上而下`快逾閃電直衝向二人,刀光劍影閃過,那兩個士兵已瞪眼倒地。雪歌快步走至火把前,學著剛陸游之的動作擺弄著火把。轟~洞口再次開啟。二人相視一笑,快速竄入。 待雪歌二人走下,背後的牆壁自動關閉,面前是一陡峭的石階,雪歌二人盤延快速奔下,待到入底,卻見二層並不若上層那樣是用巨大的石塊建成,而是在山腹中用人工開鑿出的無數洞穴,一寬闊走道歪歪斜斜呈現在二人面前,兩側被鑿出一間間牢房。 微弱的火光跳動著,讓雪歌和溪孤雲不至於看不清,二人快速走至第一間牢房前,卻見裡面有一瘦骨嶙峋`滿頭亂髮的老頭盤膝坐在一石床上。聽到腳步聲,那老頭慢慢抬起頭,暗淡無神的雙眼忽射出一道精光,身子猛站起來直撲上來。砰,卻是牆壁上的兩條火紅色鐵鏈穿過他的琵琶骨將他緊緊鎖住,讓老頭動彈不得,只能苦苦掙扎著。 「火雲鎖鏈。」溪孤雲眼瞳忽變大,失聲說道。雪歌不解,問道「二哥,有何驚奇之處。」 溪孤雲猛吸了口氣,穩定自己的心裡,說道「火雲鎖鏈乃是用地底火焰礦鑄成的,據聞其堅硬程度連神器都無法輕易將它削開。」 雪歌抽出木阿劍運起全身功力削向面前的漆黑金屬柵欄,砰,聲若雷霆,雪歌持劍右手巨震,收勢不住連退兩步才站穩,滿臉驚詫地望著只被削出一道劃痕的柵欄。 「烏金墨鐵!鐵欄的材料竟是烏金墨鐵。」溪孤雲心中的震盪已不足以用驚駭來形容,本冷淡無表情的面容已是目瞪口呆,怔望著漆黑如墨的鐵欄說道。 雪歌並不知曉烏金墨鐵的珍稀之處,他只是不相信木阿神劍竟然削不斷一根黑鐵,而且這根黑鐵看起來還是那麼陋舊。倒是被關在裡面掙扎低吼的老者反而平靜下來,看著雪歌和溪孤雲驚訝的目光表情,沙啞說道「小傢伙,你們不是拜陽城的人,或者說你們根本就不是有異氏族人。」 「老前輩認為我們像是那未開化`荒誕`落後不知禮儀的野蠻人嗎?」雪歌不答反問道。 「好,說得好。非常貼切的詞語,有異氏族確實是一群未開化的野蠻人,他們只懂得掠奪,只懂得戰鬥。流血`屍橫遍野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嘿嘿~咳咳」老者大笑,卻因要穴受制之故導致劇烈咳嗽起來。 溪孤雲問道「前輩氣息沉穩淳厚,不是泛泛無名之輩。不知為何會被關閉此地?」「嘿嘿,有二十來年了吧。我被華老混蛋禁閉有二十來年了吧,呵呵,連我也記不清楚有多少年了。至此為何,卻因我不想與那群混蛋同流合污之故。我華夏堂堂男兒,豈能與千年世仇『九黎世族』交往,哼哼,這簡直就是自取滅亡。」老者回憶著,說到激動處滿臉正義凜然。一股敬佩之意從雪歌和溪孤雲內心油然而生。 雪歌恭敬說道「前輩的氣節讓人敬佩。」「哈哈,在這裡被關禁的高手哪一個不是我華夏錚錚好漢之輩,他們全都是不肯同流合污之輩。」老者自豪說道,為有那麼多不受金錢`美女`權勢誘惑的好漢子驕傲。 雪歌和溪孤雲敬佩不已,急切問道「不知如此才能將眾漢子解救出去?」「嘿,出去?唉,我早已喪失希望了。先不說我們被火雲鎖鏈鎖住功力大減。單是這萬年演化的烏金墨石鑄成的柵欄就不是普通人能輕易弄斷的,至少也得聖級頂峰以上的高手配合神器才行。」老者重歎口氣,心情無比沮喪,二十多年的囚禁生活已徹底抹滅了他心裡的一點信心,此時的他已是悲哀地看著自己一天天老去,直至死亡。 「豈有此理,這種手段簡直比殺了還要殘酷百倍。」雪歌心裡生出一股悲鳴,木阿劍連削過去。錚錚,火星如雨點般濺出,卻沒傷著鐵欄一絲一毫。老者看著雪歌憤憤不平的表情,說道「呵呵,我已經習慣了,這輩子也許就這麼過去了。小伙子倒是有心,而且看得出你手中的劍並不是凡品。只可惜。。。嘿,一切都是命運。唉,你們快走吧,剛陸小鬼領著大隊兵卒進來探察,說有入侵者潛入。他們找得一定是你們兩個吧。走罷走罷,可別讓他們給抓住了。」 「老前輩請放心,我定會前來救你們出去,我姬雪歌對天發誓。」雪歌並不因無能為力而氣妥,反而信誓旦旦說道。 二人連續不停地探了幾十個牢房,卻見房裡那些犯人無一例外全被火雲鎖鏈給鎖住琵琶骨。「百劫仙君倒底想幹什麼?居然囚禁了如此多的高手,天!每一個的實力都達到真級境界,更有數人已達到聖級境界了。」二人深入,在一交叉路口前,雪歌擦了擦額頭布出的汗水,說道。 溪孤雲也被這些囚犯同時散出的強悍氣息給震得心神不寧,淡漠的表情也出現動容,如能把這些囚犯收服利用決對是一股強悍的力量。只不過他們二人功力太弱,根本無法削開那火雲鎖鏈及烏金墨鐵。 苦思中,溪孤雲暗自歎氣,對那些剛靜靜走至鐵欄前面露希望之色看著他們兩個的被囚高手無能為力,也許『水晶聖女』夜珊珊站在這裡會有些辦法吧,但是憑他們二人卻是無法辦到。畢竟真正的聖級高手同真級高手間的差距不是一籌兩籌,而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如若不然,那這世間的仙級聖級境界的高手該是滿華夏亂跑,也不至於那麼稀有,細數整個當今華夏也不過八個仙級高手而已。 漆黑的牢洞附近忽傳來一陣走動,剛雪歌二人搞出的動靜引來了最近的搜索兵卒的注意,只見兩個兵卒提刀罵罵咧咧從裡面跑出來,雪歌和溪孤雲根本來不及躲避,也沒隱藏的地方讓他們躲藏。打一照面,那兩個兵卒立呆住,不過也是一頓時間立醒悟揮刀怒吼出聲,往雪歌二人沖砍過來。 砰轟~強悍的氣勁橫掃而出,刺眼的刀光照亮洞穴,衝來的兩個兵卒只覺巨痛襲來,已被溪孤雲全力發動的『霸絕?滅天』給砍成兩截,栽落地上氣絕身亡。 正文 一百四十五 石穴遇險(下) 霸氣沖天的刀勁引起所有人注意,四通八達的走道響起繁密的腳步聲,呼嘯的咒罵聲從遠而近直奔過來。 雪歌和溪孤雲怕陷入包圍中,不敢稍做停留,選一小徑飛奔躲避。卻見不一會兒,剛雪歌二人站立的地方已圍滿了兵卒,陸游之分開人群,臉色難看地望著地面兩具死相難看的屍體,怒聲罵道「混蛋,白癡,兩個飯桶盡想著搶功勞,難道行動時都不伸量下自己的實力嗎?姥姥的,早死早投胎。呸~~」 說完,一口痰吐在地上,瞪眼抬起頭怒吼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都他奶奶給老子追。盡一切辦法給老子殺了那膽大包天的刺客,不然明天早上我們誰也吃不了兜著走,震怒的城主大人會把我們全扔到山頂喂妖獸。」 「是,大人。」眾兵卒臉色難看,應諾著正想四周組隊搜尋。卻聽陸游之又咒罵起來,吼道「豬,你們都是豬。還分散讓刺客逐一破之嗎?」 說完,陸游之伸出右手指向前方的幽黑小穴,只見稀鬆的地表有著明顯的腳印,正是雪歌他們二人慌亂中來不及細察留下的痕跡。掃了一眼恍然大悟的眾兵卒,繼續吼道「刺客是往這方向逃的,嘿嘿,前面深處便是三層入口。那裡面機關重重,他決對逃不了多遠的,也許我們下去時那混蛋刺客已被機關給抓住或殺死了吧。」 眾兵卒一陣興奮,大呼小叫著往穴道湧入。陸游之臉色陰沉地跟在最後面,腦海中已思索著等下抓到那該死的刺客時要用哪種酷刑來招待,枷具還是鐵鉻。姥姥的,竟然害得他折騰忙了大半夜,這筆帳定要馬上跟那名刺客算清才行,也許先割些小傷口,再把他扔進蟻穴中呆一晚是個不錯的主意。 明天城主大人肯定會過問今晚刺客潛入的事,也許晚上要放棄睡眠的時間連夜審判刺客,逼問出他的目的。嘿,這個功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卻能給城主大人一個精明能幹的印象,這對他以後的前程可是個好籌碼。想到這裡,陸游之的嘴角露出一絲殘笑,緊跟在眾兵卒後面。 在後面兵卒的追趕下,雪歌和溪孤雲不敢怠慢,腳步不停地往前奔馳而去。山腹裡空氣並不充沛,越深入感覺空氣越稀薄,二人的體力消耗極大,若不是內勁深厚,跑了如此久早已是氣勁耗盡,無法走動一步了。 這條洞穴並沒有叉路,直通前面一洞口,雪歌二人並不加思索,彎腰迅速鑽了進去。裡面的空間佈置同上層一樣,不過空間更大,穴口更加緊密,走道宛若漫長的枝葉遍地開花。穴裡空氣污濁潮濕,跳動的火苗悠悠傳出磷藍的光芒,散發著弱弱的黃光。 進入此地,雪歌和溪孤雲二人反倒顯得不緊張,憑二人的游擊經驗,如此多縱橫交措的過道足以讓他們擺脫眾兵卒的糾纏。雪歌二人望著擺在面前的十來條穴路,猶豫了一會選擇中間那條看起來比較平坦寬闊的石道走了進去。 布靴踩在碎石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雪歌和溪孤雲謹慎地走進去,卻是沒注意到腳下的東西。只見雪歌右腳剛踩到一凸起的石塊,後面穴頂忽一陣抖動,一道烏金墨礦鑄成的鐵欄落下,擋住返回道路。 雪歌懊惱,右腳又猛力踏踩幾下那塊石塊,卻見那石塊很是脆弱,瞬間裂成四五塊碎石。雪歌咒罵道「可惡,被暗算了。」 事已至此,後悔無濟以事。溪孤雲瞇眼觀察了一下前方的路面,感覺並無任何怪異之處,隨腳踢出一塊石塊。砰颼,只見石塊剛落地,無數箭矢忽從天而降,直射落向石塊掉落的地方。 望著直沒入頂的箭矢,雪歌倒吸一口冷氣,說道「百劫仙君心思忒是狠辣,竟然想出如此計策,若不注意豈不亂箭穿心而死。」 「這些機關設置的隱蔽巧妙,讓人防不勝防。三弟,若不是你踩到機關,我也想不出用石塊試探的方法,那這時候也許我們已變成刺獸了。」溪孤雲越說心裡越是生寒,暗歎真險。 雪歌苦笑,連續踢出石塊,說道「這不知是我們的幸運還是不幸,前面機關遍佈,後面又是銅牆鐵壁。這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呆在這裡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待那些追兵趕到我們照樣要死掉。」「嘿,我卻是不信這箭枝能無窮無盡。」溪孤雲說道,碎石如雨點般用力射出。雪歌見狀,快速地踢動腳下的碎石起來。 箭矢如雨點般直射向雪歌二人拋入的石塊,颼颼,風聲強勁不一會兒地面已佈滿箭矢。之後,射落的箭矢越來越少,直至沒有。 以石探入,此後雪歌二人走動的非常小心,每隔十來米便拋出石塊探路。穴道上的機關千奇百怪,疾射的箭矢`忽降的尖銳竹筐`滾落的巨石,應有盡有讓雪歌二人大開眼界。 隨著二人的深入,穴道兩側現出一個個穴洞,每個穴洞大概可容納十來個人左右。裡面有石床`破爛的瓦塊等一些用活用品,只可惜這裡顯然已是許多年無人生活過,石床上的那一層草蓆完全腐爛,雪歌隨手勢出的碎石落上,草蓆立化成草屑散落四周。 二人漸行漸深,終走出穴道,進入一寬大的石穴口,周圍有十個穴道直通這裡,按雪歌所猜測的應就是剛進入洞穴前的那十條道路,它們延伸所通的方向都是這裡。在穴口的正對面,一高大數丈的巨大的洞穴置立眼前,兩扇漆黑的鐵門敞開著,昏暗的火光讓人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形,呼嘯的穴洞內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著二人,讓二人不自覺地被吸引住。 雪歌二人連續扔出十來塊石頭都沒有異常,警惕的心沒有任何放鬆,也許這裡並沒有任何機關,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二人的經驗顯得相當豐富,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往前摸索行去。 進入穴洞還沒適應眼前的昏暗,洞裡忽綠光大作,耀眼的光芒立讓雪歌二人閉上眼睛,緊接著只聽一陣索索的聲音。雪歌二人心裡大呼糟糕,卻已是來不及跑去,穴口遙開的鐵門已緊閉起來。鏗鏘~雪歌抽出木阿劍對著鐵門又是一陣亂劈,咒罵道「混蛋!混蛋!早就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卻還是糊里糊塗地闖進來,真是該死。」 「情況確實很糟糕,我們已經陷入死地了。這裡沒有任何出口。」溪孤雲適應了洞裡的綠光後,說道。 雪歌聞言,轉身掃視起裡面的情形起來,卻見洞穴足有兩百平方,四周佈滿一尊尊古神代時代的天神銅像,在正中間一池不知是什麼材料泡成的綠水激烈地沸騰著。偶爾還能多翻滾的綠水中看見一根根骨頭,也不知是人或是妖獸的骨頭。 二人來來回回足足找了五遍仍是沒找到任何脫困的機關,沮喪難受的情緒佔據整個心理。雪歌忽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二哥。是我害你陷入此地的,若不是我執意要來探察城主府,就不會。。。」 「呵,不。不關你的事,這一切都是我想好的,就算沒發生刺客事件,我也會探查城主府。」溪孤雲搖頭說道。卻沒說出為何探查的原因,其實這話溪孤雲也說不出口,那道俏麗的嬌影一直佔據著溪孤雲的整個心靈,不時折磨著他,讓他擔心受怕,無論如何他都是見到她一眼,那樣才能讓他安心。 正文 一百四十六 再會慕珠(上) 詭異的綠光忽閃忽滅,將那些古天神雕像照得格外猙獰兇惡。沸騰的池水不斷冒著氣泡,滋滋著往上散發出縷縷綠色的氣煙。 雪歌神情不甘,對置立四周的銅像逐一觀察,仍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頓時顯得無比沮喪,怔望著漆黑的大鐵門不知如何是好。昊霜生死未明,自己又身陷絕地,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坎坷,雪歌心中的悲憤無與倫比。 溪孤雲卻顯得很平靜,盤膝靠與一巨石柱旁,冷淡的表情似乎看的很開,生死有命,他已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只不過眼神瞬間的閃動卻有一絲哀傷,也不知有何事梗在他心頭。 寬闊的大廳一下子變得寂靜,只剩氣泡冒起的撲哧聲輕輕地迴盪在廳堂內。雪歌忽從丈高神像上跳下來,說道「二哥,我們不會被困死在這裡吧。」 溪孤雲說道「這裡地面乾淨,灰塵很少。看起來經常有人過來整理,我們只需靜心調息,只待那人一進來立奪路跑走。也許出去的時間會更快也說不定,那群兵卒應快到了,等下肯定會有場撕殺。」 「嘻,不愧是二哥。觀察得細緻入微,我怎就想不到這些呢。嗯,這些天神像果是有經常打掃的,一個個像新的一樣,光滑的能當鏡子照。」雪歌一下子來勁,精神抖擻地說道。 只見雪歌學著溪孤雲的樣子盤膝蹲坐在地,閉目調息。偌大的廳堂再次變得靜悄悄,蒸騰飄散在空氣中的綠氣飄乎著纏繞在四周,一條條糾纏著往雪歌和溪孤雲悄然伸觸,正在養神中的二人似乎對此毫無知覺。 『轟隆』一聲巨響,池水忽炸裂開來,幽綠的池水濺出老高,嘩啦著又落回池中。調息中的雪歌和溪孤雲猛然被驚醒,卻發現自己已動彈不得,身上被無數道透明的綠氣緊緊地纏繞住,一條條如魔鬼的觸角般將二人捆得嚴嚴實實。 池水再次炸裂,整池水似乎被一股神秘的魔力撐起般,慢慢地浮起數丈高,裡面似有妖魔在掙扎,不停地翻滾著。漸漸地污濁的池水變得清晰,雪歌二人也隱約看清潛伏在水裡的東西。 這一看讓二人倒吸一口冷氣,那猙獰凶殘的面容,那噬血冷酷的眼神,任是溪孤雲已將一顆心練得堅定如磐石也不由臉色大變。雪歌結巴說道「這。。。這。。二哥,是不是我眼花了。怎。。怎麼看那怪物很像小時候水鏡師傅經常用來嚇我的魔神蚩尤。」 「不,你沒有看錯。這魔頭不是被五馬分屍了嗎?怎會在這裡出現?啊,我明白了,三弟穩住心神,切莫讓蚩尤的精氣吞噬了你的元神。」溪孤雲大聲喊道,臉色變得極為嚴肅,『霸絕刀訣』運轉全身,週遭的空氣一滯,卻見一股無比霸道的氣勢沖天而起,似要與天爭雄般,蕩漾在廳堂中。 雪歌雖不明白是什麼回事,不過時間已由不得他細問,自己盤坐的身子離池塘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那怒吼揮動的蚩尤給吞食,連忙靜下心默運『飄渺訣』,止住滑動的步伐。 飄散的綠氣緊緊地拉緊著,卻已不再像剛那樣輕鬆,雪歌和溪孤雲堅定如磐石,不再動一絲一毫。在綠水中掙扎的蚩尤顯得很不甘心,張大嘴無聲吼叫著連連揮動手臂,似威脅似憤怒。 雙方互相拉扯著`較量著,雪歌散發的氣息並不若溪孤雲那般堅實`如出鞘的寶刃般散發著無堅不摧的氣勢。只見雪歌座下似有一座由利劍組成的蓮花寶座,緩緩地開啟著花辨,承托著雪歌。 一剛猛如巨山堅不可摧,一柔和如溪水融洽一切。溪孤雲和雪歌所散出的氣息呈一剛一柔`一猛一烈兩種相反的氣勢,卻同樣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池水中的蚩尤猙獰恐怖的臉孔綠光大盛,翻滾的綠水更是飛拋,沖濺而起的水柱直達壁頂,卻仍無法再拖動雪歌和溪孤雲二人一步。 雙方對峙著良久,門外忽響起喧嘩的吵鬧聲,卻是陸游之率領的那群兵卒已到來。雪歌二人心裡暗自叫苦,自己的全身力量已全部用在對抗蚩尤的精氣中,若外面的兵卒一進來只怕二人定成俘虜。一想到被抓後將要面對的慘狀,雪歌二人神態大盛,奮力掙扎起來。 門外,陸游之所率領的兵卒已從各個入口湧現鐵門。「啊哈,那刺客定被困在蚩尤神壇裡了,我們呆會來個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嘿,大人你來了。」一兵卒狂笑起來。 陸游之橫了那兵卒一眼,目光轉向緊閉的漆黑鐵門,說道「兄弟們準備了,只待我一聲令下立開啟鐵門衝進去捉人。奶奶的,只取捉生不取殺死,今個晚上我們要連夜逼問口供,懂了嗎?」 「是,大人。」眾兵卒齊聲應諾道。 洞穴裡,雪歌和溪孤雲二人額頭汗水如涓涓流水滴落,過度運用內力對抗已讓二人心神損耗巨大,眼看外面的兵卒即將衝進來,神情已顯得慌亂。 嗡嗡~,雪歌二人正當不知如何才能掙脫時,正後面的一尊神像忽響動起來,往一旁慢慢移動。卻見從神壇下面跳出一人,見到雪歌和溪孤雲後一怔,緊接著猛力搖晃起手臂上的小銅鈴起來。 清脆的悅耳鈴聲迴盪著,池水中的蚩尤影像眼中暴躁的綠光慢慢暗淡下來,猙獰噬血的面容也顯得一片詳和,沸騰翻滾的池水嘩啦著從半空齊落,恢復成先前平靜的樣子。雪歌和溪孤雲吁了一口氣,二人差點軟倒在地,掙扎著從地上搖晃爬起來,轉身說道「多謝救命之。。慕珠,真的是你嗎?」 慕珠晶瑩透亮的眼睛泛起霧水,往雪歌撲了過來,說道「雪哥哥,我。。我終於又見到你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著你。」望著撲上來的溫香軟玉,雪歌很是尷尬,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反觀溪孤雲卻是滿臉暗淡,怔站在一旁看著喜極而泣的慕珠,心頭一片死灰,暗想著慕珠心裡果然還是只有三弟啊!也許他太過自作多情了,慕珠對三弟的情緒清晰地表達在臉上,自己卻還幻想著能得到她的一絲一縷的愛。呵呵,愛情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單方面的相思又如何能有情人終天眷屬呢。 慕珠見到朝思暮想的雪歌一時間高興過頭,根本沒注意到雪歌身旁還有溪孤雲,冷靜下來後忽見到溪孤雲在一旁含笑地望著自己,俏麗的容顏立一片緋紅,慌忙鬆開緊擁雪歌的手,低頭聲如蚊蠅說道「溪大哥,你也來了。」 「呵呵,慕珠妹子。溪大哥可是一直站在三弟身旁啊,是你將我視若透明而已。」溪孤雲強打精神,開玩笑說道。不過溪孤雲的心裡痛如刀割,原來他在慕珠心中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心愛的女人根本沒將自己放在心上。 慕珠嬌羞不已,嘟著嘴不依說道「溪大哥真壞,又開我玩笑了。」 「慕珠,你沒事太好了。上次你走沒告訴我們,讓我們一陣好找,差點把臨波城的地都挖了三尺呢。」雪歌說道,心裡一直梗著的一塊巨石終於放鬆下來,這些日子以來的擔心立化無消失。瞬間,雪歌的心裡變得輕鬆無比,好似沉重的擔子終於放下。 「對。。對不起,上次由於事件太過突然,所以。。我。。我。雪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離開的。我是有原因的。」慕珠晶瑩的眼神暗淡下來,支吾著說道,顯然不想說出離開的原因。 正文 一百四十七 再會慕珠(下) 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雪歌也不細問,省得慕珠為難。正待詳問慕珠為何會進入此地,大門忽嗡嗡震動,卻是外面那群兵捽髮動機關開門,準備進來活捉膽大包天的刺客。 雪歌二人拔出兵器,將慕珠擋在身後,戒備地望著震動越來越響的巨大鐵門。慕珠左右看了看,了然雪歌和溪孤雲半夜來此必然是偷偷潛入,說道「雪哥哥`溪大哥,你們快跟我過來。」 只見慕珠領著雪歌二人往來時的洞穴走去,待雪歌二人進入後才伸手在神像腳跟輕輕一拍,卻見神像嗡鳴移動回歸原位。 洞內漆黑一片,慕珠點亮一根火把,說道「跟我來。」三人沿著穴道走了數里,昏暗的光線一亮,卻是已走到房間裡。只見石壁上每隔數米便嵌鑲一顆拳頭大的寶石,爍亮的光芒照耀將小小的石洞照得篷畢生輝。石洞中央,一座巨大的法陣置立其中,散發出詭異神秘的晶瑩綠光。 雪歌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法陣的方位,驚訝地說道「這是座傳送法陣。」「嗯,雪哥哥`溪大哥,快進來。我們要快點出去,再遲點就來不及了。」慕珠說道,語氣中含有一絲焦急。當下雪歌和溪孤雲不再廢話,快步走進法陣內。隨著法陣光芒盛放,瞬息間已消失在石穴內。 夜星繁空,閃爍著神秘的光芒,瞬也不瞬地盯著塵世浩土所發生的人間凡世。城郊一處人煙稀少的小樹林中,一道綠光猛然亮了起來,緊接著又瞬間暗淡下去。只見本來還空無一人的地方已然站立著三個人,正是雪歌`溪孤雲和慕珠他們三個。 雪歌和慕珠怔怔地對視著,心頭有千言萬語,卻是梗在喉嚨裡不知該如何說起,對視的目光閃動著詢問的光芒,卻沒有先提出話題。一旁,溪孤雲沉默地望著雪歌和慕珠二人流敞著暖味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他很難受。 只見溪孤雲裝作沒注意到雪歌和慕珠二人間的詭異氣息,說道「慕珠妹子,不知你是如何知曉我和三弟被困在石穴中的?」 「啊!嗯,其實我也不知曉被困的是雪哥哥和溪大哥你們兩個。只是心裡感覺到蚩尤精氣很不安份,充滿噬血的躁動,所以打算進去看看的。」慕珠說道。 見雪歌和溪孤雲奇異地望著她,慕珠輕笑繼續說道「你們所進入的房間就是當年蚩尤元神被軒轅黃帝分解的煉妖房,那座池水喚作鎮魂池,千年前軒轅黃帝為防止後人將蚩尤元神復原後危害人間,又將蚩尤的精氣給封印在鎮魂池中。卻不想蚩尤的精氣只在過於凶殘,就算被鎮壓封印也想著吸人精元,為惡人世。」 說完輕搖了兩下右手臂一條雕刻精美的銀鏈子上的鈴鐺,又說道「這條銀鏈叫做『警魂鈴』,能有效地壓制住蚩尤精元的噬殺之氣。嘻,雪哥哥。你們怎會來這有異氏族領地呢。」 雪歌注視著慕珠欣喜期待的目光,說道「一方面你的不告而別讓我們放心不下,怕你遭遇壞人,所以一路探查過來。。。」說著,頓了頓卻聽慕珠吐了吐粉紅的小舌,歡喜說道「嘻,對不起嘛,那其他方面呢。」 「追查失蹤的魔鼎。」溪孤雲沉聲說道。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慕珠吃驚地看著雪歌二人,忽鬆口氣笑著說道「雪哥哥,溪大哥又在嚇人了。這一定不是真的吧。」 雪歌搖頭,看著慕珠瞬間蒼白的俏臉說道「你溪大哥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確實是來查魔鼎下落的,呵,它一定在拜陽城的某處吧,也許正在舉行某種儀式,準備將封印在魔鼎中的蚩尤元神喚醒。」 「不,雪哥哥你們難道不怕死亡吧,你們根本就不該插手魔鼎的事情的。」慕珠失聲驚惶叫了起來。雪歌一把握住慕珠的雙肩,凝望慕珠變得哀傷的眼神,堅定地說道「慕珠,聽我說。魔鼎的事關係著華夏所有蒼生,身為華夏一份子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告訴我好嗎?告訴雪哥哥魔鼎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嗚嗚,不要問我。」慕珠激動地雙手撫耳,哭泣道。雪歌無可奈何,心裡傷感同時也對慕珠感到一絲歉意,自己不該如此逼她的。「對不起,雪哥哥太衝動了。」雪歌放開搭在慕珠肩上的手,歉意說道。 慕珠激動的神情也漸漸平復下來,擦了擦眼角流落的淚水,低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魔鼎的事,只不過前些日子。。呃,大概是七天前吧,有三個蒙面人夜闖城主府被捉住。據說是為魔鼎之事而來,結。。結果被城主處死曝屍三日,我。。我。雪哥哥,你們根本不可能躲過城主府高手的追捕的,我不想看到那孤單的屍體飄蕩在城頭,供人唾棄的樣子。」 「呼,一定是童大剛和丁春秋他們幾個,沒想到他們已經遇害了,不知跟隨他們一起進入有異氏族的人是誰?」溪孤雲一臉尊重嚴峻,說道。雪歌表情沉重,說道「一定是『追魂扇』劉陽。」 「雪。。雪哥哥,你們已計劃好了。」慕珠睜開眼,不可置信地望著雪歌和溪孤雲,說道。晶瑩的淚水掛在睫毛上,顯得格外嬌柔憐憫。 溪孤雲心裡陣陣抽痛,恨不得上前安慰慕珠一番,不過慕珠的心思顯然並沒有放在他身上,一雙滿是淚水的眸子緊盯著雪歌,這讓溪孤雲又是心痛又是失落,強忍心中的落寞站在一側沉默著。 雪歌滿臉歉意,說道「慕珠,我。。。我不想看到華夏浩土血流成河,不想看到無數百姓屍橫遍野`生靈塗碳。這是我自願的。」「。。。」淚水順著慕珠的雙眸無聲滴落,無言地望著雪歌欲言又止的眼神,只想著找處無人的地方好好痛哭一場,然後將一切全部忘掉,忘卻同雪歌的認識,忘卻這些日子以來對雪歌的相思之情,回到以前那個對一切都無所顧忌`無優無慮的天真少女。 只不過這一切已經太遲,是命運讓她與雪歌相緣。讓一個少女單純的心硬生被一道傲立帥氣的身影進駐。慕珠心裡一陣苦楚,她可以想像雪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子,想到這裡慕珠心裡已作下決定,說道「你們不用費心去找了,魔鼎並不在拜陽城裡,只不過被運送到何處卻是連我也不知道。」 雪歌自感虧欠慕珠,望著黎明的晨光漸漸照亮四周,說道「慕珠,我。。我送你回去罷。」 慕珠搖搖頭,眼裡現出一絲希望,凝望雪歌說道「雪哥哥,答應我不要插手這件事好嗎?求你。」雪歌難受至極,面對慕珠的哀求差點心軟答應,不過腦海裡忽然浮現的昊霜嬌姿立讓他清醒過來,說道「對不起,雪哥哥不能答應你。」 「雪哥哥。。你。。我。。」慕珠神情哀怨,忽往前狂奔而去,卻又突然停住轉身說道「前兩天闖入城主府的那兩名刺客也同你們一路嗎?」 慕珠的話讓雪歌一怔,急切問道「昊霜,她。。她在哪裡?」 望著雪歌著急的表情,慕珠心中苦悶,淒涼地笑了笑,說道「那位美麗的姐姐叫昊霜嗎?她被關禁在城主府裡,很安全。不過若不快點將她救出去,卻是保不準華陽彥會動什麼壞主意?這。。這是城主府的地圖,也許對你們會有所幫助。」說完,轉身往前輕泣飛奔而走。 溪孤雲喉嚨一陣抖動,柔和的目光緊隨在慕珠身後,乾巴巴地望著慕珠的嬌姿漸漸消失在眼前。 正文 一百四十八 突發襲擊 心,抽痛著,失落中帶著孤寂的痛楚。雙掌緊握,克制著自己那外溢的情感,在晨曦漸起的柔和光芒中將自己完全融入。 強打精神,不想去悲傷,不想去感受那捶心的抽痛,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那深埋心靈的倩影。溪孤雲緊抿著嘴,深奧的雙眼默默地注視著慕珠悲傷離去的背影。 雪歌內心愧疚,不想此次見面即讓慕珠傷心,待慕珠的嬌姿完全消息在前方,才回過頭望著溪孤雲,等待他的決定。昨天的結拜似乎讓雪歌找到了主心骨,不再像以前單個人般直闖拼干。雪歌身為老么的身份,已事事追求溪孤雲的意見。 溪孤雲回過神,剛毅的臉上動了動,說道「三弟,你的意見呢?」「即已知道昊霜的下落,再探城主府是必然的。只不過昨天我們的行蹤已洩露,城主府那邊必然會加強戒備,我們此去必更加危險。」雪歌不假思索地說道。心中對昊霜的牽掛早讓雪歌忘卻一切困難,此時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雪歌也是二話不說闖了進去。 溪孤雲點點頭,說道「如此我們先回小院報平安,此時大哥和繡嫣姑娘必然擔心我們的狀況。」「嗯,不過我們就這樣子進去必然會被拜陽城的探子盯住,需喬裝一番。」雪歌說道。 陽光漸變驕艷,刺辣的光線照耀大地。雄偉奇峻的拜陽城前面獨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正有兩個臉色蠟黃,身穿補丁短衣的中年人晃悠悠往城裡擠去,細看他們手上其中一人拿著一根小木棍,另一個則在背後背了個用破布包裹的木匣,此二人正是喬裝打扮後的雪歌和溪孤雲。 今天的氣氛明顯不一樣,顯得肅殺。城門兩側正有數十位兵卒拿著幾張畫像在那排查過往行人,雪歌二人見狀,低頭緊跟在一輛豪華的馬車後面,想來個魚目混珠。 豪華馬車內的人物似乎很有身份,只見一武士模樣的漢子騎著馬俯視著那擋住的兵卒一陣訓斥後,從懷裡拿出一塊銅牌。那些兵卒被罵得莫名其妙,正想阻撓豪華馬車的進入卻在見到那塊銅牌後臉色大變,瞬間如被馴服的狗兒似的,乖乖的站在兩側恭送豪華馬車的進入。 所謂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就是這樣子,待雪歌和溪孤雲想混水摸魚緊跟身後進入時卻被擋了下來。只見那擋人的兵卒上下打量了雪歌和溪孤雲二人一番,仰著頭哼聲說道「你,還有你,好大的膽子。呃,以為兵爺我看不出你們的角色嗎?穿得像乞丐似的還想假扮內府總管的待從,也不看看你們兩個是什麼身份,連給爺擦鞋都不夠格。」 溪孤雲眼神裡寒光大盛,心裡明白此時發作將會壞大事,強忍心中的怒意假裝恭敬。雪歌陪笑道「爺,你知道的。最近兵荒馬亂的,生活上有些拮据,所有想進城看有沒有工做,呵呵,掙口飯吃。」 「哼哼,該不會是想進來偷雞摸狗吧。我警告你們,這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一被抓住有你們好受的。披皮扒骨不會,但一頓毒打外加做牢三個月你們是決對逃不了的。」那兵卒似想過足作威作福的癮,指著雪歌二人的鼻頭一頓臭罵警告起來。 「不會不會,爺。你就是借給我們十個巨龍獸膽,我們也不敢有那個想法啊!你看我們兩個快進土的瘦弱男人行嗎?」雪歌點頭哈腰,只盼早點進入城內見到繡嫣和軒轅少。 「嗯,態度是蠻好的。你們。。。」那士兵還想教訓幾句,卻聽旁邊一兵卒罵道「小王,還在磨什麼?人越來越多了,還不快點放行,我們午飯不用吃了。」 「嘿,隊長。我這不是再檢查嗎?你老先別發火,中午飯決跑不了。哦,對了,我那裡還藏了一罈好酒,中午叫幾個兄弟爽快爽快。」那兵卒連聲應道,攤開手中的畫像隨意比對了幾下,揮手讓雪歌和溪孤雲二人進入。 雪歌眼尖,見那兵卒手裡拿的即然是軒轅少和鮑風他們的畫像,心裡一驚,給溪孤雲打了個眼色,二人往城裡急奔而去。 在一拐彎角落處,雪歌一把將溪孤雲扯了進去。溪孤雲不解,問道「三弟,什麼了?如果急匆匆的。」 「大哥他們可能出事了。」雪歌皺著眉頭,說道「那兵卒手裡拿正是大哥和鮑風的畫像。不好,難道我們的秘點被發現了,那繡嫣她。。。」雪歌一想到繡嫣受到傷害,立心急如焚,焦躁在□著腳,恨不得立即趕去小院察看個究竟。 溪孤雲眉頭緊皺,心裡也是萬分擔心,說道「看來情況確如你所好,如此我們已不能回去了。」「不,二哥。我要去看個究竟,海前輩將繡嫣托附給我,我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那樣我會一輩子心裡不安的。」雪歌臉上呈現出愧疚`懊惱的神情,說道。 溪孤雲看著雪歌多變的表情,點頭說道「小心點,我們一起過去。」 街道人山人海,不過同今天以前有所不同。流動的人海中一個個表情緊張,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般,顯得不安。為了謹慎起見,雪歌和溪孤雲摸進靠近小院的一家酒樓裡,想知道一些狀況。果不其然,那酒樓裡正激烈討論著這件事,甚到連昨日雪歌和溪孤雲二人摸進城主府也被在小樓中悄悄傳開。 雪歌和溪孤雲臉色裝作平常,在一不起眼角落裡坐了下來,要了兩瓶酒和兩個蝶小菜,暢快地吃喝起來。不過二人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眼前的酒菜上,而是豎起耳朵聽著四周談論的話題。 「老周,你說這刺客還真夠大膽的。即然不怕死摸進城主府裡,這是第幾起了。相後不過三天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難道那些個護衛都去睡覺了,連被人家摸進去都不知道。」 「就是啊!聽說昨天城主府死了好幾個護衛呢。該什麼說呢,先不說刺客藝高人膽大,殺人越貨後從容逃走,就說城主府的那些護衛,一個個平日裡狐假虎威,高高再上的樣子。他姥姥的原來都是軟蛋,這些弱者死得越多越好,省得敗壞我們拜陽城的名聲。」 「陸游之那色鬼今早被城主大人狠狠訓斥了一頓。這不,平日裡街裡城門口成群結隊的兵卒就是他的傑作,聽說他在城主大人面前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內必將刺客擒拿歸案。」 雪歌細聽一會覺得並沒重要之處,立轉移細聽其他桌顧客的談話。小店內喧嘩吵鬧,卻也不影響雪歌他們二人。靠近門口的一桌顧客的聊天引起雪歌的注意,仔細地聽了起來。 那桌所談的正是小院的事,一儒生打份的文士低頭,輕聲說道「嘿,這事出突然,真是太嚇人了。我早就覺得那小院裡的人不對勁,整日裡大門緊閉,可疑人物進出。這不,出大事了。原來是別氏族的據點,專門來刺探我們拜陽城的消息的。」 「凌晨的那場爭鬥你看了嗎?」其他三人問道。文士堅定地說道「看了,那麼大的動靜你說我能不看嗎?整整數千士兵出動,將院落裡三層外三層給包圍起來。姥姥的,我還從沒見過這種陣式的,住在那裡的人決對不簡單。」 正文 一百四十九 浩然轉天 雪歌和溪孤雲二人的心神完全被那一桌吸引住,卻是不敢太過注視。二人低垂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碗裡的酒。門口那桌顧客的聲音雖然低落,卻仍引起其他桌的注意,一個個聚精會神地聽著他們的聊天。 只見隔壁桌的一個漢子悄悄靠過去,說道「哥幾個兄弟,這事可轟動著呢。聽說城主大人對這件事非常震怒,把陸游之給罵了個狗血噴頭,連少城主大人都被牽連其中,被罰去面壁一天。」 「當然,這件事發生在我們拜陽城裡那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大事。被敵人給插進來這麼多年既然一點都沒發覺,嘿嘿,那些供奉堂的大人們一個個可真是了得,這下子看他們臉上如何有光。」文士陰笑兩聲,幸災樂禍地說道。似乎那些高手的表現很不滿。 「那最後什麼樣了?據點裡的敵人都逃了嗎?真可惡,既然在闖進拜陽城混水摸魚,要是知道是哪個氏族混蛋干的,非唾他幾口痰不可。」 文士顯得很得意,眼神繞了一圈其他桌聚精會神的表情,說道「哪能被他們全部逃走,當場就有兩個人被亂箭穿心而死。這會兒屍體肯定被吊個刑台上,等下去吐痰的時候記得多吐幾口,連我的份也一併算上。」 雪歌和溪孤雲對視一眼,滿是擔心,不知那被殺死的兩人是誰?雪歌在心裡祈求著莫要讓繡嫣發生危險。二人靜靜地待著,等待著文士下面的話語。 「不過敵人中似乎也有高手,門口貼掛的畫像看見了嗎?那就是被逃脫的敵人的面容,現在各個街口都有兵卒在確認敵人,嘿嘿,保準啊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文士繼續說道,吸引著其他人的心神。 雪歌和溪孤雲又聽了一會,見那文士所知的具體消息有限,當下也不再細聽。二人付過酒錢,起身往刑場走去。 刑場圍滿咒罵的人群,絞刑架上孤憐憐飄蕩著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乾涸的血澤纏滿全身,血肉翻滾,上面還殘留著數支未折斷的箭矢。雪歌二人擠在人群中,望著刑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一陣悲壯。昨天還一起喝酒聊天,隔天卻已生死兩隔。 刑台上的兩具屍體愕然是受傷未癒的雷一劍和那看門的灰衣老頭,只見兩具屍體眼睛睜得滾圓,似有無限怒怨想要發洩似的,無語地望著蒼天。雪歌悲憤中帶有一絲僥倖,繡嫣和軒轅少雖不知去向,但至少現在仍是安全的。 二人默默地望著如蕩鞦韆的屍體,悄然走出。事已至此,唯有盡快與軒轅少他們會合。尋至一偏僻小酒樓中,要了間房子靜靜地想著辦法。良久,雪歌二人仍感千頭萬緒,不知該從哪找起。 溪孤雲忽說道「三弟,你不覺那城主府裡有些古怪嗎?偌大的城主府守衛那麼稀鬆,連一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 「嗯,你這樣說我也發覺這裡面似乎不對勁。照理說城主府的守衛應是非常森嚴的,可是我們昨天好像特別容易就進入了,莫非這是個陷阱,我們進入小院時已被有異氏族的人盯上了。正好趁著我們溜進城主府時,派兵圍住大哥他們。」雪歌聞言,立分析了起來。想了想卻又感覺不對勁,照理說時間不可能偏差那麼久的,一個晚上一個凌晨,恐怕這只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 雪歌二人又思索一會仍摸不著任何頭緒,頭痛中雪歌摸出慕珠贈送的城主府地圖攤開隨手翻看了起來。忽一聲失叫,雪歌站了起來,說道「奶奶的,原來如此,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進入幻陣中了。難怪守衛會那麼少,昨晚滿天繁星,霧氣卻又那麼濃。」 「什麼回事?難道我們從一開始就中計了嗎?」溪孤雲疑惑,緊湊過來問道。 雪歌說道「中計倒是沒有,不過也差不多。這只怪我經驗尚淺,沒能往這邊想。」雪歌指著地圖的結構,繼續說道「看這些建築的擺設,按天星八卦之位而建,依天體運行而動,乃『浩然轉天法陣』。現在細想起來,當時所面對的情形與海天熄老前輩所描述的情形簡直一模一樣。」 溪孤雲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難怪城主府的防禦那麼鬆懈,其根本就是銅牆鐵壁,無需防禦。若不是三弟你恰好看出這法陣,只怕我們此次進入仍是凶多吉少。」「嗯,今晚定要破解這『浩然轉天法陣』,見識下拜陽城城主府的真面目。「雪歌點頭說道。 夜幕重重,繁星滿空。雪歌和溪孤雲無視白天緊張嚴密的檢查防守,趁著天黑人心鬆懈之時,悄然再次往城主府摸去。 同昨天一樣,城主府四周的防禦相當鬆懈,顯然並不覺得刺客會如此大膽,僅僅一天時間就重複登門造訪,只不過這種造訪是在暗處以一種比較挑釁的方式進行著。有了昨天的探路經驗,雪歌和溪孤雲一路飛奔,毫無費勁之處,輕鬆潛至城牆底下。 二人飄躍牆上,縱身翻入其中,警戒地察看了四週一番,卻見一片黑漆`霧氣沸騰,根本沒感覺到一絲活物。「三弟,看你的了。」溪孤雲低聲囑咐道。 雪歌輕笑,低道「雖是第一次破解這種上古大陣,不過我卻是相當有信心。」說完,起身涉入濃霧當中。溪孤雲緊跟其後,怕走在前方的雪歌會遇危險,被敵人突然襲擊,『霸刀訣』運轉全身,全神貫注地感應著四周的動靜,只需有絲毫動靜,立出手攻擊。 雪歌卻是很平靜,似乎對『浩然轉天法陣』相當熟悉,七拐八彎如喝醉酒般搖晃著歪斜走路。溪孤雲失笑,暗道雪歌純真性格未泯,愛玩的天性仍在。二人繞來繞去走了一陣,卻聽雪歌低喝一聲『破』。只見本濃霧籠罩伸手不見五指的景象立消失無蹤,顯露在眼前的是一幅壯麗堂皇的景色。 高挺`雄偉的樓閣,曲折的走廊,開滿蓮花的池塘,無數燈籠將四周照得如白晝般。前方一巨大的閣樓中傳來陣陣淫靡之間,鐘音纏繞的音樂聲,細碎的蕩笑聲不時傳出。 雪歌和溪孤雲有了默契,二人對視一眼,起身往那樓閣飛奔而去。樓閣裡的人想不到會有人能破解『浩然轉天』法陣,更不會想到膽大包天的刺客已潛伏在身旁,仍大聲浪笑著。 雪歌二人躍到一柱樑上,透過窗戶間的縫隙將裡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樓閣裡,一群身上只披透明白紗的漂亮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如雪般白晰的肌膚,引人犯罪的大膽動作及忽隱忽現的神秘地帶引得四周觀看的人曉首待頸,不時伸手擦乾嘴角流落的口水。 主台上,華陽彥一左一右摟著兩個少女,不時上下其手,淫笑著捏摟著少女身上的某個神秘位置。那兩個少女似乎很享受般,輕笑著依偎在華陽彥懷裡,將桌上的酒菜餵給他吃。到最後其中一女更是低下頭趴在華陽彥跨間,雙手輕摟猛力吸吮起來,惹得華陽彥身子一陣輕抖,右手抓著少女的頭髮更加用力壓了下去。 正文 一百五十 黃梁惡夢 靡靡淫音纏繞黃梁,陣陣蕩笑迴盪其間。樓閣裡呈現的是一片淫穢之色,雪歌和溪孤雲看得面紅耳赤,卻是下面尋歡作樂的人群中已有人受不住如此引誘,如野獸般撕毀旁邊陪酒女郎的薄衣,壓在身下行苟且之事。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紛紛堅持不住按倒身旁的美女辦起事來。華陽彥似乎很享受這種淫穢的氣氛般,興奮地看著下面一個個如發情的公牛般掏出自己身上的傢伙辦事。 從華陽彥興奮的眼神中似乎還能看到,他對下面的人用哪種姿勢辦事相當感興趣,似乎難度越大想像力越變態的動作更能引起他的讚賞。底下的人也知道華陽彥的心理,一個個的動作越發猛浪,姿勢千奇百怪,甚至只能用變態來形容,卻只為與同僚奮鬥中贏得勝利。 雪歌緊咬鋼牙,扭頭不看裡面那淫蕩的靡笑聲。恨恨地想著,等下是不是將華陽彥身上的某個物件給割下來,讓他再也不能辦事,以免糟蹋人。同時心裡也為昊霜的處境擔心起來,身處如此險境中豈不是危險到極點。 良久,樓閣裡的眾人紛紛喘息起來,更有人低聲悶吼著。只見一個個像是很滿足般坐回原處,蹲坐的正經樣子像是錚錚君子,若不是房裡依然流敞的淫穢味道及地上躺著喘息的少女,這些人正經八百蹲坐的樣子簡直就如最儒雅最有風度的學者。 華陽彥也從兩少女的撫慰中滿足地抬起頭,淫笑著說道「各位,繼續。嘿嘿,今晚可要不醉不休哦。」 「嘿嘿,少城主。若能讓這些少女裸舞一段豈不更美。」下面一人似不滿足般,淫笑地盯著歡跳中的其中一位少女高聳的胸脯,惹得他身邊的女人撒嬌不已。 「哈哈~,申公果然豪勇,聽說你曾有一晚連御五女的紀錄,最後還是那些女人只在受不住才匆匆收兵的。」華陽彥眼裡精光閃爍,說道。 「少城主過獎,那不過是被人吹噓而已,哪能同少城主金槍不倒,面對八女而不改色,直讓那些女人求饒。。。嘿嘿,少城主。不知有件事當講不當講。」申公連聲謙虛,只嚷自己不過是勉強達到而已。 華陽彥心情極為舒暢,揮手不在意地說道「說,有什麼不能說的。」「聽說少城主抓了個天仙似的美人,那姿色那嬌顏`身姿只能在夢裡才能見到,不知能否將她喚出來讓小的們也開開眼界,證實這世上果然是有仙女存在的。」申公眼裡淫光四射,不知意淫到什麼東西般,露出極度貪婪的光芒。 華陽彥遲疑了下,說道「這。。。父親大人命令過不得讓美人兒受到一絲傷害,而且她的背後身份極大。只怕惹惱她會引起父親大人的不滿。」 「少城主,不是小的們在下邊議論你。城主大人固然為了氏族大計,可是他也該想想自己兒子的大事啊!想想看,只需強行佔有她,過後依我們有異氏族的俗例,不僅能得到對方的全力支持還能兼得一個天仙似的婆娘,何樂而不為。」申公陰笑說道。其他人紛紛咐合申公的話,華陽彥臉上陰晴不定,似乎被申公給說動。 申公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少城主不必擔心城主大人過後會將怒火發洩到你身上,你可是大人的獨生愛子。雖然最後少不得會訓叱幾句,但木已成舟,城主大人最後肯定會替你著想的。」 「吁,可是珍珠什麼辦?混蛋,為什麼我們有異氏族給了那麼多玩女人的權利,卻又定了只能服從家裡婆娘的話。」華陽彥心裡仍掛念著慕珠,臉上遲疑不定,風雲變幻著拿不定主意。 申公似乎存心想要促成這樁美事,也許在他心裡一心一意想著如何見到那天仙似的美人兒吧,因為在按有異氏族俗例貴族少女未婚時只能呆在繡閣裡。說道「少城主,慕姑娘確實俏麗漂亮,全身充滿健的美感。只不過她的身份卻是九黎世族族長的孫女,城主大人現在雖與他們合作愉快,但難保以後十年`二十年仍能保持這種蜜月般的合作。嘿嘿,族長大人雄心勃勃,他的心思可不僅僅只放在華夏浩土這塊廣闊,待族長大人一統華夏後,你認為你同慕姑娘的結合還有結果嗎?」申公陰笑著,繼續說道「嘿嘿,那時候少城主你左右為難,也許會因此而喪命。。哦,小的該死,不該說出這麼不吉利的話。」 四週一片寂靜,眾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上面的主人發怒,一個個心裡對申公挑撥的話語深感憤怒,紛紛怒目相視起來。申公小心翼翼地看著華陽彥陰沉的臉,不敢再出聲。華陽彥動了動嘴角,說道「你分析的很好,繼續說。」 「若能夠得到抓到的那姑娘,小的認為少城主將是雙贏的局面。若娶慕姑娘,這。。以後不管是勝是負,少城主都將極其被動,也許會因此而身負罵名。」申公酌情謹慎地用起詞語。 「申公,你好大的膽子。少城主一向待你不薄,供你吃喝玩女人,你現在居然當著少城主的面誹謗起來。」眾人聽後,立叫嚷指責起申公的吃裡扒外。申公能言能辯,見狀陰笑道「嘿嘿,同為食客我自然要為少城主大人著想。利與害,須都向少城主大人挑明才行。若像你們這樣,只懂得拍馬奉承,那還不如去養一群狗來得划算。」 「你。。。申公,你不過是一個二等食客,竟敢罵起我們。」眾人氣得渾身發抖,一個個面子掛不住般紛站起來,準備向申公討個公道。申公坐立不動,冷笑地望著群雄激憤的人群,平靜地喝著碗裡的酒。 眼看就要起衝突,華陽彥揮手不耐煩地說道「都回到座位上去,今晚不是打架辯論的時候,有那個激情不如留到三天後舉行的祭典大會上去發揮。」 華陽彥的這一出聲顯然是站在申公那一邊,眾人忍住氣回到座位,卻見申公臉現得意,掃過座上的眾人臉現不屑之色。區區一群貪圖安逸的食客安能與他申公相提並論,他的目標可不僅僅做一食客那麼簡單,而是幫助華陽彥登上大統,那麼自己至少也能處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 「少城主,心動不如行動。時間可是不等人的,若城主大人下主意要放了那姑娘,也許這唯一的機會將不復存有。」申公晃悠悠站了起來,彎身再次說道。話語直刺華陽彥的命穴,逼得華陽彥不得不下定決心。 華陽彥連灌幾碗酒,像是給自己下鎮心咒般,命令身旁的兩個美艷少女離開,仔細思索著申公的話。心裡暗道,看來申公是可用之材,也許今後得多加讓他出點主意才行。嗯,確實如申公所說,時間緊迫似乎氏族領主大人的手諭已經在路上了,若待手諭到來,這機會還真得將失去。只不過父親大人一直嚴令眾人去侵擾那位美郡主,若違反父親的旨意只怕自己不只面壁一天那麼簡單。 華陽彥想起小時候父親發怒的景象,那種表情直到現在仍令華陽彥想起來都打冷顫,如地獄惡魔般陰鷙噬血的臉孔,無聲無息間擊殺一個真級高手的情景。這輩子他是再也不想見到那恐怖的面孔了。 華陽彥顯得很猶豫,最後淫意和酒精佔勝了理智,猛灌了幾口酒嚷道「他奶奶的,那麼美的女人可不能便宜了其他男人。至少我也滲上一份,吃點花粉之類的也成。」 「嘿嘿,少城主英明。小的們在此恭祝少城主大人馬到成功。」眾人紛紛舉起酒杯,祝賀起來。 正文 一百五十一 患難見情(上) 厚實的雲彩將天空籠罩,月亮似不敢見到那羞人的景象將明亮灑落的光華收起,躲入漆黑的雲層不再見人。 華陽彥在食客的起哄鼓勵下,藉著酒勁歪斜往另一棟閣樓走去。雪歌和溪孤雲閉住氣息,遠遠跟在華陽彥身後。城主府建築星羅密佈,很難想像出如此巧奪天工之地竟出是人類之手。 華陽彥的心裡顯得又緊張又興奮,腳步虛浮,但步伐極快。對即將面對的誘人胴體充滿期待。穿過三個拱門,五條走廊,華陽彥來到一座位置偏僻的後園小院。此時門口正有兩個大漢在把守著,一見華陽彥醉醺醺走不,立施禮很是恭敬地擋在華陽彥面前。 「少城主,很抱歉。這座花園已被城主大人劃為禁地,除了城主大人及看護的婢女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華陽彥努力將頭抬起,想將面前這兩個一直在自己眼中晃蕩的守衛定住,打了兩個酒嗝,叱道「放肆,知道我是誰嗎?拜陽城的少城主,也就是下任城主。憑我的身份難道還不能進去嗎?你們兩個,還不快給本少爺讓開。小心惹爺生氣,將你們兩個發配到邊疆牧羊去。」 「這。。少城主,城主大人明禁嚴令小的兩個在此阻擋入內的人。你看。。這。。不會為難小的們了。」守衛左右為難,兩方面都得罪不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苦兮兮地求饒道。 華陽彥一拳打了過去,可惜由於身子搖晃,揮出的拳手也擊在空氣中,罵罵咧咧地嚷了起來,說道「混。。混帳,父親大人是讓你們阻止有心人士進去將美人。。呃兒。。嘿,女刺客給救出去,可不是要你們兩個呆站在這裡阻止少爺我進去。奶奶的,再不讓開這放羊的命運注定了。」 華陽彥的一頓臭罵讓兩守衛面面相覷,互望一眼支吾著讓出道路。華陽彥得意地裂開嘴,點點頭說道「嗯,恩,不錯。果然一點就通,給少爺盯著點,最近府上有些不太平。昨晚上又有個刺客闖進來了,奶奶的,不知是男是女,若像郡主那般美艷,來再多我也不會嫌棄的。」說完,輕哼著淫穢歌曲,左右搖晃地往拱門內的一座三層閣樓走去。 雪歌和溪孤雲遠遠見到華陽彥被兩守衛擋住,緊接著只見華陽彥耀武揚威一番立被放行,晃蕩的背影快速消失。雪歌生怕華陽彥讓昊霜受到傷害,當下心急如焚,同溪孤雲一左一右趁著黑夜,很好地將身影融入黑暗中往那兩個守衛摸過去。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距離越來越近,雪歌二人正想下手,卻見從拱門中又走出一婢女,那一婢女的表情顯得很無奈,焦急。一見到守衛,立急切說道「不。。。不好了,少城主。。他。。他。。。你們什麼能讓少城主進來呢?」 「他。。他少城主強行進去的,我。。我們阻擋不了啊!」兩守衛很無奈,左右都是自己的主子,自己能把阻止的了嗎? 婢女似要哭起來,說道「少城主藉著酒興想。。想要強行施暴啊!小。。小姐她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什麼?」兩守衛大吃一驚,不僅他們吃驚。陰影黑暗中的雪歌和溪孤雲更是心急,恨不得馬上趕去救人,卻又怕突然現身驚動了城主府的其他高手。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叫人阻止少城主的行為啊,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婢女催促道。兩守衛呆滯一會,立清醒過來,慌慌張張往前跑去,卻是沒跑兩步又折了回來,問道「那。。那個我。。我們要去找誰呢?」 「城主大人,嗯,也許慕珠姑娘也可以。」婢女正色道。兩守衛應諾一聲如無頭蒼蠅般前跑去。 待兩守衛跑遠,婢女焦急地在拱門前來回踱步著,不時望向前方燈光通明的樓閣,想進又不敢進。陰暗處,雪歌向溪孤雲用傳音知會一下,突然躍出速度快逾閃電,瞬間點住婢女的穴道。只見那婢女『咦』的一聲,剎那虛軟下去。 將婢女拖向走廊底下的草叢中,雪歌和溪孤雲如飛奔向樓閣。雪歌滿腔怒火,眼裡殺氣閃動,心中已充滿殺意。暗自發誓,若華陽彥敢襲害昊霜哪怕一根毫毛,都要將他碎屍萬段。 樓閣內,香味旖旎纏繞,不停地刺激著華陽彥那因酒精刺激而顯得發暈的頭腦。在將唯一的婢女驅走後,華陽彥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天剛見到她時的震憾,體內的慾火嘩嘩往上升騰,陰陰邪笑著往房閣走去。 「誰?」寧靜芬芳的房間忽響起一清麗嬌柔的聲音,聲音裡帶著一點彷徨,一點焦慮,若雪歌在這裡必然能夠聽出這道宛若黃鶯出谷的悅耳嬌聲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昊霜郡主。只不過此時的昊霜顯得很是虛弱,似大病出愈般精神萎縮不振。 「嘿嘿,臨波郡主。在這花好月圓之夜,本少城主想邀你共賞,順便共度這美好的良宵。」華陽彥淫笑起來,一腳推開房門闖了進去。 昊霜受捕的這兩天一直心神不寧,擔心受怕。剛在婢女小寶的勸說下剛睡著,此時被華陽彥驚動,立驚慌從床上爬起,叱道「華陽彥,快給本郡主滾出去。」「郡主,你似乎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了。這裡可是本少城主的地盤,你不過是一階下囚而已,又有什麼權力要求我離開呢。」華陽彥再次迷失在昊霜的美艷當中,目不轉睛地盯著昊霜的臉孔,淫笑說道。 面前的昊霜並不似前兩天剛見到時充滿英姿似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此時的昊霜顯得弱不禁風,不過不但無損她那出塵脫俗的美,反而更讓人想將她擁入懷裡好生呵護。 華陽彥嚥了口口水,緊盯著昊霜不放,心裡砰然心動,體內因烈酒沸騰的慾火更加濃烈,說道「郡主,自初見面我便被你的美,你的優雅如鳳凰般的高貴氣質所吸引,請允許我說出我的真心。」 「滾我這個房門。否則的話我可是喊人了,難道你不怕我父親的雷霆之怒嗎?不怕少典氏族的舉族進攻嗎?」昊霜虛弱說道,被制住的穴道因怒火攻心而隱痛起來。 華陽彥卻是紋絲不動,眼珠子轉了兩轉說道「嘻嘻,待我們行了百年結合之好,你父親便是我岳父,試想他會對自己的女媚動怒嗎?」「你。。無恥,小寶小寶。」昊霜見狀,內心焦急,急切地呼喚起婢女起來。 華陽彥站了起來,輕輕舒展下自己的身子,因得意而顯得亢奮的臉變得猙獰,邪笑說道「喊吧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知道的。那些守門的`伺侯的奴才已全被我趕走了。來吧,我的小美人兒,就成全了我吧。以後你就是拜陽城的少城主夫人啦!嘿,這名頭可也沒辱沒你郡主的名頭啊。」 「滾開。。嗚嗚,滾開。不許靠近我。」昊霜驚慌,將手中能摸到拿起的東西統統扔向逼近的華陽彥,似想阻止他的侵略。只不過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所扔的東西沒任何力道,撞在華陽彥身上像是給他撓癢似的。 華陽彥興奮到極點,面對昊霜如小羊羔般無依無靠的孤憐嬌顏,差點一槍兒噴了出去,熾熱膨脹的下體急切著想發洩出去,粗壯的身子往昊霜撲了過去。 正文 一百五十二 患難見情(中) 昊霜驚呼,往旁躲避。華陽彥晃了晃頭,想將眼前的模糊驅散,蹌踉的腳步重新站直,望著受驚的昊霜笑道「郡主莫怕,本少城主會讓你知曉這世間最美好`快樂的東西就是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嘿,你一定會慢慢喜歡上的。」 面對華陽彥的步步緊逼,昊霜連連後退,眼神已是絕望,內心苦澀`思念全部湧上,就算是死她也想再見心中所愛的人一面啊!也因為此這兩天她才能有動力堅持下去,不過這已經是奢望了。 華陽彥欲行獸行已將昊霜逼近絕境,昊霜心中那絲唯一牽掛的動力慢慢暗淡消失,眼神漸死寂,晶瑩的雙眸暗淡無光,望著越來越近淫笑的華陽彥。昊霜眼裡升起兩團怒火,就算是死她也要不會讓華陽彥得逞。 正當昊霜想要咬舌自盡時,門口忽現的身影讓她呆住,眨了眨雙眸。不錯,確確實實是他,瞬間暗淡的目光重新渙發出光彩,昊霜驚喜地望著雪歌紅著眼,如見到妖獸般撲向華陽彥,一掌將他打得吐血飛了出去。 「雪。。雪歌,嗚嗚,你。。你真的來救我了。我好害怕,我怕永遠也見不到你了,別離開我。」昊霜撲進雪歌懷口,哭泣起來。雪歌心中大痛,緊緊地將昊霜摟在懷中,溫柔說道「沒事了,我會一輩子保護你。這輩子我再也不想離開你,永遠永遠只和你一起。」 患難見真情,雪歌和昊霜終於敞開心胸訴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思愛慕之情,空氣中似有縷縷暖昧的氣息緊緊地纏繞著他們,讓他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訴說著山盟海誓。 地上,華陽彥清醒過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怒叱道「混蛋,又是你們兩個。該死的,為什麼你們總壞本少城主的事呢。」 「哼,天殺的華陽彥,你既敢有侵犯之心,我要殺了你。」雪歌怒聲說道,恨不得將華陽彥殺了為昊霜解氣。只見昊霜擁入雪歌懷中,嬌顏緊貼著雪歌的胸口。雪歌感覺到昊霜體內空蕩蕩無一絲內力流動的現象,心中更是惱怒。 「殺我?嘿,小子,你們還是保你們自身吧。奶奶的,以為拜陽城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乖乖地束手就擒,本少主也許會大發慈悲給你們一個全屍。咦,等下。。。你們是什麼進入內城主府的?」華陽彥終於認清問題的關鍵所在,驚愕問道。 『浩然轉天法陣』乃上古神話時代黃帝親手所佈置的大陣,華陽彥可不相信憑雪歌和溪孤雲兩個區區平民便能闖過來。若說運氣吧,這兩人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難道是有高人在指點他們,想到這裡華陽彥心中一動,眼瞳緊縮,緊張地望向門外,卻見房外一片黑漆,靜悄悄地無一絲響聲。 雪歌怕時間拖太久,同溪孤雲二人不聲不響忽攻向華陽彥。華陽彥一時不察,被打得手忙腳亂。嗡~只見寒芒暴漲,一丈長刀芒以雷霆萬鈞之勢往華陽彥猛斬過去。華陽彥心中慌亂,蹌踉躲閃,被一旁的雪歌出其不意地擊中胸口。 卡嚓一聲,似有骨頭斷裂,華陽彥悶哼飛出房外,鮮血狂噴而出。劇烈的疼痛瞬間讓他暈過去,軟綿綿地躺了下去。雪歌還想過去廢了華陽彥,卻被溪孤雲阻止。只見溪孤雲說道「三弟,再不快點離開就來不及了。」 雪歌知時間緊迫,恨恨地望了暈倒過去的華陽彥一眼,轉身抱起昊霜攜同溪孤雲從窗外奔出,沒入黑暗當中。 在雪歌他們剛離開時,拱門外一身軀槐梧,滿臉威嚴,散著著一股強悍的帝王氣息的中年人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怒罵道「好個小畜生,若壞了氏族大事,就算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會殺了你。」 後面幾個面色陰沉,氣息強大的護衛緊跟在『百劫仙君』華無天身後,感覺著百劫仙君澎湃的怒火,眾人皆感華陽彥要倒大霉了,竟然敢去碰城主大人最為重要的一個籌碼。 「姥姥個龜兒子,還不快給我滾出來。」距離樓閣尚有一段距離,『百劫仙君』華無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叫罵起來。 四週一片寂靜,寧靜的讓人焦躁,本燈火通明的樓閣已是一片漆黑。『百劫仙君』華無天罵道「混帳東西,連他老子的話都不聽了。這小畜生有勇無謀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鬼工,將今晚與少城主混在一起的那些人給都殺了,我不想再看到陽彥身邊總是圍繞那種只懂奉承的傢伙。」 「是,大人。」百劫仙君身後,一渾身有股股黑霧上湧的漢子應聲道。身子急速閃動,瞬間消失。百劫仙群卻是一言不發,瞇著眼望著漆黑無聲地樓閣,鼻中冷哼一聲往前飛奔過去。 那距離眨眼即至,百劫仙君瞇著眼望著重傷暈迷的華陽彥,臉色說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後面眾護衛一個個也是臉色陰森,不待百劫仙君命令便自發分散四擊搜尋起來。 『百劫仙君』華無天眼裡凶光閃動,隨手幾道氣勁射在華陽彥身上並餵了一粒藥丸。過了一會兒,卻聽華陽彥輕咦一聲從暈迷中悠悠醒轉過來。一見站立在身旁的『百劫仙君』,立爬起來恭聲道「父親,你。。你怎來了。」 「哼,我若不來還不知道你會發生什麼事呢?」百劫仙君說話模稜兩可,讓束手站立在一旁的華陽彥冷汗直流,心驚肉跳。 『百劫仙君』身上的衣襟無風自動,威嚴地望著低頭的華陽彥,說道「畜生,難道你以為是我的兒子,我就不敢殺你了嗎?」「不不。。。父親大人,我。。我冤枉的,是申公一直誘導兒子的。我。。我該死,當時我喝多了,所。。所以。。我也是迷迷糊糊的。父親大人,求你饒過兒子這一次吧。」華陽彥感覺到自己父親那沸騰的殺氣,慌忙跪下來求饒道。 「是誰救走了臨波郡主?」『百劫仙君』華無天睥視著華陽彥跪在地的求饒聲,陰森問道。 華陽彥渾身顫抖一下,有點痛恨起申公起來,若不是申公一直在旁勸說,自己哪會去侵犯臨波郡主,又哪會碰到那該千刀萬刮的雪歌和溪孤雲兩個。只不過若說自己因為被慾望所侵所以被那兩個卑賤的平民所打傷,那自己將會有多難堪。 「這。。。是。。。」華陽彥支吾著不知該什麼說。百劫仙君眼裡寒芒大盛,聲音越發冰冷,說道「以你的武功法術,若不是聖級上等以上高手是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你擊傷。對手不僅武功高強,而且精通奇門遁甲。嘿嘿,陽彥。我的兒,難道你不想讓你老子知道是哪位高人到訪嗎?」 「他們。。他們是。。是兩個年青人。」華陽彥不敢抬頭,低聲說道。 百劫仙君呆了呆,很難想像到是哪個年青人居然有如此境界,難道是那傢伙的徒弟出現了,不然怎會精通陣法,武功法術又如此高強呢。問道「看你的樣子應是認識的,說吧,倒底是誰?陽彥,你知道你老子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我可不想再聽到一些不切實際的廢話。」 「不,不會。有兩個人,一個叫姬雪歌一個叫溪孤雲。那溪孤雲就是近兩年風頭極盛的年青高手,傳說是『霸絕刀仙』溪萬山的兒子。」華陽彥匆忙說道。 正文 一百五十三 患難見情(下) 狂亂的氣息飄蕩,『百劫仙君』華無天不停地冷笑著,眼裡的寒芒有數尺長,直視著華陽彥。華陽彥心驚膽顫地跪著,低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良久,『百劫仙君』忽狂笑起來,說道「好,很好。若他們父子重逢定然會發生相當有趣的事情。嘿~~」 「父親,江湖傳聞『霸絕刀仙』溪萬山早已身死,聽你的口氣難道他尚在人間。」華陽彥忍不住好奇問道。 『百劫仙君』哼了一口氣,說道「嘿,陽彥。你該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我華無天的兒子,是拜陽城的少城主。有些事情你總該要知道的,只不過時候未到而已。呼,我就你這麼個兒子,可不想見到自己親手殺了你。」 「是的,父親。你請放心,我。。我知道自己的責任。」『百劫仙君』如實質散出的殺氣讓華陽彥提心掉膽,慌忙應承道。 『百劫仙君』點點頭,說道「那三個小鬼應沒走遠,發動府上所有力量搜索他們的蹤跡。遇到抵抗除了臨波郡主外,另兩個就當場格殺吧。」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父親大人,要不要讓陰老出馬?」華陽彥拱身問道。 「算了,老鬼正在閉關,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去煩他。」『百劫仙君』說道。待華陽彥走遠,百劫仙君頭也不轉地說道「苗族長,是你來了嗎?」 「嘿嘿,華城主不愧為華夏最強高手之一,老夫才剛到而已就被你察覺到了。」房間的已熄滅的燭光動了動,憑空被點燃。緊接著空氣詭異地扭曲起來,一疊疊黑霧升騰冒出,漸形成一人形模樣。隨著陣陣低鳴的詭笑,人形黑霧被撕裂開,從中走出一慈祥的老頭,正是慕珠的爺爺`九黎世族族長。 『百劫仙君』從容不迫地走進房內,坐在九黎族長對面,笑道「苗族長莫要挖苦我,誰人不知你已練成《魔神訣》,單憑一對一我們華夏八仙根本沒一人是你的對手。」 九黎族長傲笑,對百劫仙君的讚美泰然接受,那是對自己武功法術的絕對自信。百劫仙君心裡冷笑,臉上卻現出溫和的笑意,說道「苗族長深夜來訪不知有何事?難道魔鼎的事出問題了。」 「放心,魔鼎很安全,事情全照我們預想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這次來是徵得貴氏族族長的同意,另有要事想請你協助。」九黎族長說道。 百劫仙君驚愕,心中迷惑不解,搞不懂有異人又有何主意想同九黎族人勾結,表面上仍不動聲色,撫著鬍鬚說道「有異族長不知帶來了什麼口信,若我能幫上忙的定然全力協助。」 九黎族長陰笑道「你當然能幫上忙,這件事也許只有你能幫忙呢。聽說過四大妖王嗎?」「四大妖王?你難道是指滅蒙`風馳`金鳳`易武四妖獸,你。。。你難道想要解開封印?」老謀深算`深沉如百劫仙君也被九黎族長如此瘋狂的計劃所嚇到,一時驚呆掉。 九黎族長瞇著眼看著陷入沉思中的『百劫仙君』,說道「海天熄已回氏族主持大局,我們所佈置的棋子已盡數被驅逐。若不想辦法讓海天氏族動盪,趁亂吞併海天氏族。我們將只能從陸地硬闖過軒轅氏族他們聯合佈置的防禦線,到時候我們的人手將損失慘重。」 「此事非凡小可,解封妖窟對華夏所造成的影響無可估量。特別是四大妖王,毫無疑問它們中的任何一隻都能給華夏造成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百劫仙君驚疑不定,不相信氏族族長有異人會沒有這方面的考慮。那封印是千年前黃帝大人親手佈置的法陣,裡面封印著無數凶殘的妖獸,封印一解開不難想像那些瘋狂的妖獸會怎樣報復人類。 「嘿,這是貴族族長的手諭。」九黎族長似乎早就料到百劫仙君會遲疑,早就擬定計劃,從懷裡扔出一手卷扔給百劫仙君。 百劫仙君看完手諭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族長大人即已決定,我自全力配合。不知苗族長打算如何解封呢,那可是千年前黃帝大人親手布下的封印法陣。」 「嘿嘿,我自有辦法。華城主只需助我一臂之力便可。」九黎族長說完,身上黑霧沸騰纏繞,瞬間又消失在空氣中,那漆黑的濃厚似能吞食一切光源般,房間跳動的燭光再次熄滅,黑暗又重新降臨。 百劫仙君無動於衷,已陷入深思中。良久方重歎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族長大人如此作法相當不明智啊!那九黎族長一看就知沒安好心,巴不得華夏越動亂越好。只不知族長大人為何贊同苗老怪的作法,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樓閣裡昏暗漆黑,其他地方卻是燈光通明。在華陽彥的叱訓下,城主府無數高手兵卒紛湧而出,搜索著入侵救走臨波郡主的刺客。吵嚷的聲音到處都是,無數高手飛身躍至屋頂,仔細地搜查著府內的每一處地方。 花園`後院`閣樓,一處處地方被找遍。華陽彥瘋狂地怒吼著,似想發洩心中的怒火怨氣,又似要領功讓父親重新認同自己的能力。很快每一處地方都被找遍,眾人一無所獲,雪歌三人似憑空消失般再也無任何聲響。 華陽彥氣極敗壞,怒髮衝冠,不停地訓叱著屬下兵卒辦事不力,恨不得殺個幾下以洩心中的那股悶氣,眼睛變得通紅,發出駭人的殺意「該死的姬雪歌,竟敢壞我好事,又讓我被父親大人教訓。混蛋啊!氣死我了,我決不饒你。我發誓一定要親手將你碎屍萬段。」 「少城主大人,救我啊!嗚嗚~~」正咬牙切齒著,申公忽哭嚎著竄到華陽彥身旁,抱著華陽彥的雙腿哀求起來,說道「少城主,他。。他們要殺我。我。。申公自語對氏族對城主大人忠心耿耿,沒有做錯任何事?我。。我無愧于氏族啊,嗚嗚~~少城主,救我。」 「申公,怎會?是誰那麼大膽子,敢在城主府內行兇。」華陽彥一見是平時最得他心的申公,驚愕問道。同時心裡一股悶氣往腦海裡狂衝,轟然爆發出來。 無聲無息間,鬼工出現在華陽彥身旁,陰森說道「少城主,這是城主大人的命令。屬下也是奉令行事,請不要為難屬下。」 申公見狀,扯著華陽彥的褲管瘋狂地嚎叫起來,說道「不,不,少城主。。。我申公並沒有犯錯,城主大人不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殺我啊!」 華陽彥呆呆地看著鬼工,想起父親大人剛才的震怒,心裡機靈地打了個冷顫,無言地往後退了幾步。申公害怕,吼道「華陽彥你。。你這懦夫,沒有主見的小兒。你永遠都成不了大事,我。。我信錯。。啊~」血光迸裂,申公被一掌擊碎頭顱而死。 鬼工擦了擦手掌上的血跡,陰笑著說道「少城主大人請保重,城主大人的脾氣你應該最清楚,可不要再惹大人生氣了。屬下先告退。」 華陽彥臉上陰晴不定,變幻萬千,最後喃喃自語道「申公,你不要怪我見死不救,父親大人的命令是誰都無法違抗的。若不讓你死,就算是我也會遭災的,你也算做了一件功德。」 正文 一百五十四 逃出生天 拜陽城城主府燈火通明,熙熙攘攘吵鬧不已,人群不停跑動著。 「少城主大人,小的們已大致將府內全搜索過,沒見到刺客的蹤影。」一兵卒快步跑到華陽彥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 華陽彥陰鷙的眼神盯了過去,在那兵卒心膽俱寒中忽一掌打了過去,罵道「你姥姥的,沒找到還敢過來見我。搜,全部給我搜,就算挖地三尺都要把他們給找出來。若不然,就拿你們的人頭來見我。」 「少城主,也許那幾個刺客躲在。。。躲在女院中。是不是下令兄弟們過去搜一搜?」忽從屋頂上翻下一人,望著被華陽彥一掌擊斃的兵卒,問道。 「女眷樓閣,嘿,我有好幾天沒去見珍珠了。」華陽彥低聲吃笑起來,命令道「讓人把所有出入關口守住,不得讓任何人進出,其他人跟我到後院。」 城主府裡華陽彥帶人已把府裡翻了個底朝天,雪歌三人已順著慕珠所留下的地圖,順利躲在女眷房內。 昏暗的燭光中,慕珠默默地望著雪歌不惜耗費真元為昊霜強行衝開被制住的穴道。內心湧出一陣陣苦悶,咬牙強忍住滑落的淚水,一言不發地注視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雪歌。溪孤雲站立一旁,關心的眼神不時飄嚮慕珠。 樓閣外忽響起陣陣喧嘩吵鬧聲,慕珠眉頭一皺,低聲說道「他們來了,我先出去拖延一下時間。記住我剛才的話,機關在我床底下。」說完,再次深視了閉目運功中的雪歌一眼,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樓閣外,華陽彥一掌打飛前來阻擋的兩個女婢,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正待推門而入時,房裡忽響起慕珠的嬌哼聲「哼,你們好大的膽子,難道不懂得這裡是女眷樓閣嗎?沒有城主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珍珠妹妹,是我,華陽彥。」華陽彥笑著說道,盡力控制自己的聲音發出柔和的話。 慕珠卻是不理,說道「原來是華少城主,不知三更半夜少城主闖入我的居所有何事啊!」「是這樣子的,剛有幾名刺客闖進府內,那幾個刺客很是凶殘。我怕他們會突然闖入,所以帶著些人來保護珍珠你。」 「嘻嘻,多謝少城主的好意,我很好。少城主大人你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很睏了。」慕珠的聲音裡有一絲不耐煩,婉拒道。 華陽彥卻是不想這麼早離開,說道「那闖進來的刺客相當狡猾,我怕他們已躲入樓閣裡的某處地方,所以想搜索一番才能放心離開。」「不行。」慕珠急道。 「珍珠妹妹,難道你在包庇著什麼?」華陽彥步步緊逼,不依不僥地說道。慕珠頓了頓,忽嬌笑道「少城主,你難道不懂得亂闖女孩子的閏房是很無禮的事嗎?或者說你心存不良?」 華陽彥寸步不讓,說道「這也是為了珍珠你的安全考慮,還請原諒我的無禮。」「哼,即如此你們就進來搜吧。」慕珠冷哼一聲,說道。 香閏內,慕珠焦急地跑進來,卻見到溪孤雲掀開棉被,拉起木板露出裡面的洞穴,急忙說道「快躲進去,華陽彥帶人進來了。」 千鈞一髮之際,雪歌從運功中舒醒過來,收掌抱起暈迷中的昊相,深視著慕珠感激說道「珍珠,謝謝你。你是我心中最可愛的妹妹。」「妹妹,我只能當妹妹嗎?」慕珠從喃囈中驚醒,催促道「雪哥哥,溪大哥。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只來得及將棉被整理好,華陽彥推開房門闖了進來,見慕珠端坐在椅子上,乾笑兩聲說道「珍珠妹妹,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只是太關心你的安危。」 「哼,不過是區區刺客而已,難道我是弱不禁風的女人嗎?」慕珠一臉不高興,冷聲說道。 「不,不,珍珠妹妹切莫誤會。我這也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嘿嘿~~」華陽彥深深地嗅著房裡瀰漫的陣陣少女芬芳,有意無意地觀察著房內的情況。 砰砰轟~~閣樓裡響起陣陣巨大的響動聲,緊接著數聲女人的尖叫響起,慕珠臉色一變,站起來氣呼呼地說道「華少城主,這裡雖是拜陽城但也由不得你帶著手下如此胡來。哼~」 華陽彥心裡也是暗罵手下人不知好歹,這時候又給他惹事,又見房間裡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立陪笑道「我這就去一看究竟,珍珠妹妹還請不要隨意跑動,以防被刺客撞了個正著。」 說完,華陽彥狂熱的眼神再次凝視了慕珠雪白的嬌顏,順便掃過慕珠那在衣裳下高聳的胸部,關上房門往隔壁房跑去。邊跑邊罵道「姥姥的熊,你們這些混蛋,想找死是不是?還不快給我滾蛋。奶奶的,又想害我被城主大人臭罵嗎?滾,沒有異常全部給我滾蛋。。。等等,你們一隊今夜守在門口。」 房裡,慕珠怔怔地坐在床邊,撫摸著床上的棉被,眼淚控制不住地滴落下來。房裡氣息忽變得詭異,空氣一陣扭動裂出一道口子,九黎族長從裡面走了出來。慕珠一見,慌亂地擦試臉額邊的淚水,露出笑容說道「爺爺,你。。你老什麼過來了?」 「哼,我若不過來看看,怎知道你受了委屈,一個人獨自在這裡落淚呢。」九黎族長說道。 慕珠眼一紅,輕輕咽泣落淚起來。九黎族長見狀,問道「是哪個小子惹我們家小公主不開心了,是不是華陽彥那混小子。乖,待爺爺明日前去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惹你不開心會讓爺爺很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 「沒有,我只是想家,好久沒跟伯邑叔叔他們一起去打獵,一時思念才會。。才會哭泣的。」慕珠搖搖頭,強忍著心中的酸苦,說道。 九黎族長深邃地目光看著慕珠,忽輕撫著她的髮際,點頭說道「好吧,你也離開好久了。族裡的人也掛念著你,明天就讓人帶你回九黎世族。」 慕珠異常痛苦,剛眼見雪歌為了昊霜不顧自身的情意,心中一片死灰,只想著早點離開這片傷心之地。對九黎族長的提議毫無任何意見,點點頭同意下來。九黎族長慈祥說道「快去休息吧,明日要早點趕路。爺爺還有點事要同華城主商量一下。」 「嗯。」慕珠仿若行屍走肉般,無一絲生氣,點頭乖乖走上床躺下。九黎族長望著自己疼愛的孫女怪異的行徑,皺眉看了一會搖搖頭熄滅燭光,往外走去。 另一邊,雪歌三人順利來到昨晚慕珠帶他們離開的傳送陣,一陣擺動之後,三人瞬間消失在法陣中。與昨天降臨的地點不同,此次他們所降落的地點更加偏僻,是跟離拜陽城數十里的一座小山谷中。 雪歌懷裡的昊霜已從暈迷中悠悠醒轉過來,迷茫的目光觸緊雪歌的目光,輕輕一笑,低聲說道「好想一輩子依偎在你懷裡,枕著你的胸口,憐聽心臟的跳動聲。」 「會的,待這凡事一完。我們就尋處世外桃源,無悠無碌地過完這一生。」雪歌動情地說道。 溪孤雲望著雪歌和昊霜的甜言蜜語,心裡一陣酸苦。經過這一番磨難雪歌同昊霜的隔閡已完全被打開,但自己呢?自己所愛的女人卻愛著別人,而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表現出自己滔天的愛意,這叫他情以何堪。 正文 一百五十五 危機重重 寒風咆哮,天地變色,籠罩在厚厚的積雲中。小兒手臂般的閃電如蛟龍般不時從烏雲中穿梭而過,瞬間照亮昏暗的山峰,卻更添恐怖陰森之感。 『轟隆』,雷鳴電閃。拜陽峰上巨大的妖窟洞口,九黎族長和『百劫仙君』華無天嚴肅中帶著無限敬意怔怔地望著面前的封印。盤旋的妖氣凝聚不散,威嚴邪魅的氣息讓人心中惶惶不安。 「苗族長,你說『八卦法印』已殘缺,不需五十年便能自動破解,可事實上我現在所見到的仍是完完整整的。須知這封印一解,無數強大妖獸將恣意為惡,華夏萬里廣闊浩土也將動盪不安。」華無天對解開妖窟封印仍感遲疑,這關係到華夏所人氏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卻也讓他猶豫不決,只不過氏族領主大人的命令又是千真萬確,讓他不得不面對這一大事。 九黎族長笑道「城主大人仍是不相信我們合作的誠意嗎?瞧這封印的一角,比其他地方新了許多,且用來所結封印的材料也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說明妖窟封印早已在多年前就被人動過了,那不過是後來補上去的。」 九黎族長心中非常興奮,離幾代人的心願越來越近了,只需再加把勁華夏肥泛的浩土便將重新回歸九黎世族腳下。自己族人也不用在荒漠沼澤中尋找那貧乏的生活物資,為了捕獲一頭獵物而互相殘殺。 對於百劫仙君的猶豫,九黎族長內心是非常不屑的,若不是為了利用有異氏族的人充當進軍華夏的墊腳石,他,堂堂九黎族長,最強功訣〈魔神訣〉的繼承者才不屑與華夏氏族的人合作。早一掌將華無天殺了,不,這將是一具理想的『魂屍』人選。 『百劫仙君』華無天並不知九黎族長心中所想,順著九黎族長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見情況如九黎族長所說的一樣,封印右下角的一塊比其他地方薄弱許多。不過『百劫仙君』確仍感疑惑,雖說封印曾被高手解開,但又被人補上了不是嗎?難道說重新補上來的封印是虛設嗎? 九黎族長像是知道華無天心中的疑惑,隨口說道「這破陣的人顯然是個陣咒高手,只可惜功力仍是有限,無法與千年前佈陣的黃帝比肩,因此被妖窟裡面的妖氣漸漸腐蝕。破其一而牽動全身,只需那一小塊法陣失效,其他地方將逐漸被吞噬。」 「苗族長,不知你要如何破陣。據我所知,任何陣法想要破解需用其他法陣相剋才行,況且要面對這一上古奇陣,沒有與它同等的法陣根本無法破解。」百劫仙君皺了皺眉頭,說道。 九黎族長不慌不忙,乾笑幾聲說道「若是以前我確實沒能力破解,只不過先前那人幫了我的大忙,讓法陣有了一點睚眥,我所要做的是加速妖氣的腐蝕進程而已。只需一天至多不會超過兩天,『八卦法陣』將自動破解。」 說到這裡,九黎族長望向百劫仙君,陰笑著繼續說道「請城主大人過來是希望你能幫我護法,在我運功期間嚴禁任何人過來擾亂,以免功虧一簣。」 「呵呵,有幸見到族長大展身手,我確是很想幫忙。族長大可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無法擾亂你。」百劫仙君華無天一口應承下來。 九黎族長點頭,似乎對百劫仙君很放心,渾身忽纏滿黑氣慢慢往面前的法陣走去,纏繞的黑霧越來越濃,隱有無法猙獰的面孔吶喊吼叫,不一會兒九黎族長整個人已被完全罩在邪異的黑霧中。 妖窟洞前凝聚的妖氣像是見到兄弟般,在九黎族長一走過去時立沸騰起來,翻滾疊動著朝九黎族長捲去,卻見九黎族長忽跌坐在距洞口尚有數丈遠的地方,身上黑霧越發濃密茂盛,隱隱還有血光迸出。 縷縷妖氣和黑氣纏繞在一起,沿著法陣所結的紅線緩慢流動,右下角本被腐蝕變黑數米長的陣線像是受到感染般,迅速加快了速度。沒幾下便又推進了數米遠的距離。 後方百劫仙君華無天的神情變幻莫測,九黎族長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心驚不已。如此強大的魔力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華無天自討自己也許至多只能支持百招不敗,百招過後自己很難獲得好處,獲勝的希望很飄渺,總歸一句話就是失敗大於勝利。 因此見到九黎族長運功無暇顧及左右,百劫仙君華無天心裡忽湧起殺機,此時是殺九黎族長絕好的時機,過了此刻也許要打敗他只能與領主大人有異人聯手才有機會。 想到此,百劫仙君華無天傲立的身子忽動了動,往前走了幾天。眼裡射出駭人的寒芒,只不過剛走兩步又停頓下來,遲疑不定。若此時殺了九黎族長,只怕九黎世族會用全族之力功打有異氏族,這會讓有異氏族一統華夏的大計受阻,更有可能讓有異氏族元氣大傷,百年內都無法恢復。 良久,『百劫仙君』華無天光芒四射的眼眸又暗淡下來,臉色陰沉地走回原地。默默地注視著四周,為九黎族長的安然護法。 『嘿』需知九黎族長也長了一個心眼,根本沒全身心投入到腐蝕封印中去,眼見百劫仙君散發出殺意,早已暗中準備了一個魔咒,想待百劫仙君走近時出其不意將他擊倒。卻不想『百劫仙君』華無天又走回去,身上的殺氣也消失無蹤。這倒也讓九黎族長吁了一口氣,漸漸得也開始全身心投入到腐蝕『八封咒印』中去。 只見編結的法陣如遇瘟疫般迅速枯萎焦黑,從下角的一小塊地方往四周漫延,一柱香不到的時間便已腐至數平米地方,那新結的紅線已被腐了大半,照此速度不需一天時間便能完全破解這『八卦法陣』。 妖窟洞前的妖氣越聚越多,在九黎族長的助力下,吞食的速度極快。被封印在裡面的妖獸似乎感覺到這一不同尋常的時刻,狂湧而出的妖氣越如強大詭異。翻滾捲動的妖氣撲天蓋地湧出,在九黎族長的引導下不停地腐蝕著法陣。 說也奇怪,那無數股強大無比纏繞在一起的妖氣竟然甘願受九黎族長的驅動`指揮。也許是九黎族長身上所散發的魔氣讓那些被封印的妖獸感覺到一絲親切感吧。 『百劫仙君』華無天的心裡非常緊張,身為華夏氏族的一份子,雖有心助氏族領主有異人問鼎帝位,卻又不敢違背自己的心意眼睜睜看著無數凶殘妖獸竄入人間。 老實說對於同九黎世族及十二圖騰氏族聯手,華無天從一開始心裡就是反對的。黃帝留下來的遺訓任是誰都不能不正視,只可惜在有異氏族裡卻有一個人不惜倒行逆施,甘冒大不違之險。那個人便是有異氏族領人,華夏八仙之一的『天地仙主』有異人。 虛榮的霸業心佔滿了有異人的身心,面對氏族領主的堅持及對氏族的忠誠,當時的『百劫仙君』華無天不得不選擇站在有異人這一邊。幾次的合作雖讓人感覺九黎世族確是有誠意合作,便華無天卻總感覺到不安。這種不安來得很奇怪`詭異,好像每一次的合作都是為九黎世族掃除阻礙似的。 正文 一百五十六 神機現身 風起雲湧,冰雹越下越大,天空的烏雲不停翻滾旋轉著。天地顫動,為華夏即將面臨的災難悲哭。 妖窟前方連同九黎族長已被一片詭異的黑霧籠罩,霧中無數妖獸的影像不時呈現,興奮地仰天咆哮著。那一隻隻早已絕跡的強大妖獸讓華無天越看越心驚,在如此陰冷的天氣中既然冒了一身冷汗。 陰風滲滲,妖獸的咆哮如雷響般在『百劫仙君』華無天耳邊響起,凶厲中帶著惱恨的聲音就算是已榮登仙級境界的華無天也是臉色蒼白,心裡對答應九黎族長的方案早已後悔了一千遍一萬遍。 天空烏雲越發濃厚,雷聲閃電連串響起,忽暗忽明的光亮讓人猶如身處地獄入口。 鏘~翻滾旋轉的烏雲忽硬生被撕出一道口子,一道白光從天如飛降落,漫山遍野的強悍氣息讓百劫仙君不由自主地瞇起眼,注視著那忽降不知是人是妖的白光。嘿,果然被九黎族長猜中了,這一解封必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不知過來的是友是敵。華無天眼瞳裡射出戰鬥的寒芒,氣息遙遙鎖定白光。 從天而降的白芒卻猶如大海般海納百川,華無天所遙控的氣息只能接近至它三米左右便再也無法前進一步,這讓『百劫仙君』華無天感到訝異。 巨大的白芒在華無天三丈左右落地,耀眼的光芒如太陽般四射,將山谷內的黑暗驅散一空。百劫仙君瞇著眼望著從光芒中慢慢走出一白衣老者。除了眼瞳是黑色外,老者身上的每一處似乎都是白色的,白髮白鬚白眉毛,甚至連肌膚都瑩白透明。 華無天窮盡腦海中的所有記憶都想不起華夏高手裡面曾出現這麼一號人物,擁有如此強大身手的人物決不是默默無名的角色。難道是他?華無天心裡忽一驚,想起傳說中的人物,那個讓華夏所有高手臣服的絕頂人物,可傳聞中他已仙逝多年了。 「來者莫非是非凡老前輩?」華無天不敢托大,小心翼翼地問道。若真是他心中所猜測的人物,那今天就算他和九黎族長聯手都難討到好處。 白衣老者正是帶走白狐玉露的神秘老人神機子,只見他皺眉望著妖氣升騰的洞口,臉上怒意閃現,叱道「你身為華夏人,難道不知道千年前黃帝大人所留下來的訓條嗎?」 「這。。。老前輩。。我。。我們並非想要解封。只不過。。。」華無天心中唐突,結巴地應道。心裡大急,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想到既然引出如此絕頂人物,只怕今日他和九黎族長將難以全身而退。 白髮老者神機子冷哼著,說道「什麼,以為我是非凡嗎?哼,今日就算是非凡小老兒動了封印,不給我說明清楚,我也不會讓他好過。」「你不是非凡老前輩。」一聽面前之人不是心中恐懼之人,華無天暗吁了一口氣,神情也變得據傲起來,睥視著神機子。 神機子點點頭,根本未將非凡放在心上,就算非凡現在站在他面前也得恭敬地喊他一聲師叔。其實神機子在拜陽山上隱居了二百多年,並不是很清楚非凡在華夏大地所擁有的影響力。 當初非凡初露峰芒卻因為情所困,闇然退隱,這曾讓神機子感歎不已,緊跟著也隱世拜陽山。數百年的歲月裡,神機子並不知曉非凡又曾涉足華夏江湖,剷除了無數為惡的妖魔鬼怪,成就華夏江湖的一段傳奇。 因此當華無天一直細問是不是非凡時,神機子才會感到不解。對於『百劫仙君』華無天來說,沒有比非凡老人突然現身更讓人感到驚懼的了,一聽眼前老者不是非凡,膽氣立壯連帶的語氣都變得倨傲不恭起來。 「原來你不是非凡那老不死的,嘿嘿,也許你該有個死的覺悟。竟然看見了我們的事情,說不得只好將你永遠留在這深山荒谷之中了。」華無天陰沉地笑了起來,強大的氣勢瞬間曝漲,如龍捲風般形成一道風柱掃向神機子。 神機子怒極反笑,對掃來的風柱無動於衷,隨手一揮立讓風柱消失,說道「好小子,仗著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在老夫面前猖狂起來了。嘿嘿,好好!就讓老夫見識見識你有哪些值得驕傲的武功吧。」 百劫仙君華無天心裡暗驚,神機子剛隨手所展現的那種實力讓他驚駭不已,心裡百思不得其解,這突然出現的神秘老人倒底是哪號人物,江湖上何曾出現過這麼個絕頂高手出來。 不過華無天卻是不相信憑他的仙級中等的實力會輸給神機子,也許這突然出現的老頭子確實很強,假設實力已經達到仙級境界。不過面對身攜華夏十大密訣之一〈百劫仙訣〉的他,百劫仙君華無天,除非是華夏八仙那實力最強的幾人,不然決無任何勝算。只不過那最強的幾人卻根本不是眼前的老頭子,因此華無天確信自己可以打敗神機子,只不過過程可能會辛苦點而已。 「『百劫千仞』」華無天一向小心謹慎,面對任何人都不會掉以輕心,一上手就是一招威力巨大的攻擊招式,漫天如實質般的青色氣勁旋轉著轟然撞向神機子,強烈的勁氣甚至讓空氣都扭動起來,一根根帶著巨鳴伴著飄落的雪花劈頭蓋臉砸向神機子。 神機子白晰晶瑩的臉孔無一絲變化,只見一道透明的護罩浮在身體三寸處,硬擋住漫天青勁的轟擊。砰砰轟~~,聲音如雷般響起。塵土飛揚,石礫四濺,待灰塵過後只見神機子所站立的地方已被砸出一個巨坑,只餘一尖細的石柱俏生托頂著神機子。 百劫仙君華無天臉色一變,神機子的實力超出他的想像,站立不動硬擋他八成功力的一擊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這對他來說是不可想像的事。華無天像是不相信般,右手指連續揮動,只見數道青色指勁嗡鳴著疾射而出。 神機子連看也不看,左手掌心輕握一團混沌雲霧,將射來的勁氣悉數吸收掉,同時右手豎起猛然斬下,一道似斬天劈地般的無窮氣勁從天而降,往華無天直壓過去。華無天大驚,百劫身法連運了五次才勉強脫離危險,那道氣勁卻彷彿無聲無息般,隱沒在地面上。 百劫仙君華無天冷汗直冒,生平第一次數招間已被人打得無反手之力,這對一個已進入仙級境界的高手來說是難以想像的。華無天可說是又驚又怒,眼神已是殺機無限,怒瞪向神機子。 只不過剛神機子所站立的地方已消失無蹤,華無天心裡又是震驚不已,神機子是什麼時候移動的,他竟然連一點聲息都沒察覺到,這豈不是說面前這老頭子的實力已遠遠超過他。 無窮的氣勁從四面八方狂湧而來,華無天躲避的有些狼狽。砰砰,連續幾次的硬碰後華無天的氣息已有些凌亂,胸口不停地起伏著,不可置信地望著慢慢現出身影的神秘老者神機子。 「你。。你倒底是誰?華夏何時出現過你這號人物。」百劫仙君華無天從沒像今天這麼窩囊過,不甘心地問道。 正文 一百五十七 是福是禍 漫天烏色雲彩如羅盤般旋轉,似滔天巨浪中的漩渦,吞食著一切浮在水面上的東西。閃電嘩啦劃破天際,給昏暗的天地帶來蒼涼`陰森的氣息。 寒風咆哮,在山谷帶來震耳欲聾的巨大迴響。一朵朵拳頭般的雪花快速飄落,其中夾雜著一粒粒拇指大的冰雹,疾落地上砸出漫天冰屑。 『百劫仙君』華無天驚駭無比,神機子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簡直有通天貫地之威,在他數百年的記憶腦海中實在想像不出華夏浩土何時出現這麼個似天神般的人物。 神機子遙鎖的氣繩讓華無天掙脫不斷,面對如巍峨大山般不可撼動的氣勢,華無天心裡氣妥不已,自進入仙級境界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被動,毫無還手之力。這對一個被認為是華夏有數的絕頂人物來說決對是一種恥辱,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羞恥。 華無天可算是驚懼交加,百劫訣功法被發揮至極限,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神猛瞪著神機子。那瘋狂的模樣簡直如最兇猛的妖獸欣賞著眼前的獵物,可惜這樣的眼神對神機子來說無關痛癢,正確來說根本毫無感覺。 華無天自然不甘束手待斃,怒吼一聲。氣勢猛漲,雙掌張開握成勾狀,槐悟的身子慢慢飄浮起來,咆哮的風力似有所感覺,厲嘯著翻滾捲動。瞬間,山谷中的風似被聚集在一起,四周忽平靜下來。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只見還沒讓人反應過來,旋轉的烏雲越壓越低,天雷不停炸響,烏雲五道捲動的風柱從天而降,形成五道丈粗的風捲圍繞在華無天周圍。 華無天面容猙獰,惡狠狠地望著背手而立觀望的神機子,陰笑著說道「老鬼,嘗嘗本城主的絕技『五卷龍風』吧。嘿嘿,死吧。」隨著華無天張開的雙臂合攏,五道龍捲風成雁字形張開,怒吼咆哮襲向神機子。 神機子輕視的目光中終於有了一絲稱讚,說道「這招倒還像點樣子,只不過與當年的華天雄相比仍是小巫見大巫,沒一點威力可言。」 『百劫仙君』華無天差點從半空摔落,驚詫地看著在被風柱卷中卻顯得無比輕鬆的神機子,臉上的表情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精彩之至,心裡更是現出莫名的慌張。神機子的話讓華無天無措到極點,華天雄是誰?正是華無天的爺爺,也是華氏家族的一個傳奇人物,是有異氏族的一個天才,三百多年前橫行華夏的人物。 可是聽神機子的口氣,以華天雄那年的絕世武功都沒放在神機子眼裡,那面前的老頭倒底是什麼人物?百劫仙君已是不敢想像。 『五卷龍風』來得猛烈,去得卻很快,華無天眼見自己的絕招對神機子根本無一絲威脅,也懶得浪費功力,逕直飄落在地,默默無言地望著如天神般威嚴不可侵犯的神機子。 「你現在可服氣?」見百劫仙君已不再抵抗,神機子淡淡地問道。同時左掌雲團白光大盛耀眼,慢慢擴張往妖窟洞口的黑氣罩去。 滋滋~白霧同黑氣一接觸,立響起激烈的消融聲,一團團黑色妖氣不停地被融化掉。黑氣中響起無數妖獸的不甘咆哮聲,翻滾的妖氣不斷掙扎著,卻難逃被融化的命運。 過了一會兒,神機子忽咦了一聲,樣子顯得很奇怪,左掌耀眼的白光一收,凝神觀察著四周。卻見在神機子所站立的四周,一股股黑氣不停從地上升起,相互糾纏著形成一道網狀氣芒。氣芒相互連接,迅速擴展將神機子困在中間。 神機子眉頭微皺,雙掌迅雷閃電般瞬間擊出數百掌,白色實質化的掌霧如瓢潑下落地大雨以雷霆之勢掃向那糾纏在一起的黑網。砰砰~~黑網劇烈抖動起來,與掌霧一接觸立發出厲嘯般的響聲,拇指粗的網線漸細小。 黑霧中忽響起九黎族長的尖叫聲,「仙君,這老不死快要出困了。我們快走~~」說完,只見平地裡響起一陣黑霧,迅速鑽入地下。『百劫仙君』華無天見識了神機子那強大的實力後哪敢還有一絲逗留,咆哮著揚起一股旋風往遠方迅猛捲去,沒命地逃跑起來。 『轟隆』沒多久,黑氣布成的線網已被神機子轟破掉,只見神機子遙望剛九黎族長逃走的地方,喃喃自語起來「好一招『噬魂困天』,沒想到九黎族的人也來到華夏做亂。「 神機子像是感覺得有浩劫將降臨般,右掌捏指算了起來,越算眉頭皺的越緊,平靜無波的臉孔忽變得嚴肅,歎息著抬頭望向拜陽山那直沒入天際的峰頂,感歎說道「浩劫啊!魔焰勢長,華夏亂世將現,天下太平之日短已。」 凝視的目光經過許久才收回,轉過臉望向妖窟洞口,卻見巨大的結界已被腐蝕了大半,強猛的妖氣翻江倒海排泄而出,洞口前無數燈籠般的綠光窺視著外面,被封印在裡面的無數妖獸已看到了出困的希望,蠢蠢欲動起來。 神機子不敢遲疑,豎指聚氣成勁,瞬間射出七七四十九道,形成一座『困妖天陣』的封印法陣,連同八卦法陣一同封了起來。不過神機子仍是不太樂觀,千年的封印也不知這些妖獸的實力變強變弱,如真有神話時代中所說的那麼強橫的話,那這座『困妖天陣』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華夏浩劫已難以避免,神機子滿臉憂慮,忽在心裡責怪起幾十年前海天熄與非凡不知天高地厚,擅自解開封印探查裡面的狀況。同時也在暗中責罵自己既然沒有阻止海天熄二人的搗蛋,追根究底其實當年他也想知道妖窟裡面的狀況倒底如何了。 一切已太遲,自己唯有盡最後一點努力來化解華夏大地的這場浩劫了。想到這裡神機子身子一動,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射向天空,目的正是拜陽山最高峰『觸陽峰』。 拜陽山脈,遙遠的東方群山中。一道風柱席捲而下,無數樹木被連根拔起,斷裂倒地。風柱越旋越弱,直至消失,最終現出華無天旋轉的身子。只見華無天輕飄落地,望著群山巒峰,一臉鬱悶,說道「苗族長,你可知剛那人是誰?如此接近天神的實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那老頭的實力就算是非凡老怪都得甘拜下風。」 「那老鬼的實力確實厲害,剛若不是我投機取巧困住他,今天我們兩個誰也逃不掉。」在華無天對面的一顆樹上,絲絲黑氣升騰起來,只見九黎族長的身影慢慢從黑霧中呈現,看著華無天一臉受挫的眼神繼續說道「若我猜得沒錯的話,剛那老不死的應是三百年前名震天下的神機子。嘿嘿,二百多年前我父親曾跟他交過手,二人交戰了三天三夜最後卻是不分勝負。我小時候父親曾多次跟我提起過,嘿,沒想到今日有幸見到他的真面容。」 「什麼?三百年前華夏三神之一的神機子。」百劫仙君華無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失聲說道。確實由不得華無天不驚駭,三百年前華夏三神的名頭就像現今的非凡老人般,是神話般存在的人物。 當年華氏家族引以為傲的天才華天雄,正是三神之一的『霹靂神君』,雖然三神的實力誰強誰弱沒人知道,但華無天卻是知曉一點內幕的。當年『霹靂神君』華天雄不甘排在三神末,曾不自量力地去挑戰神機子和飄渺神君,其結果可想而知,那就是被引為有異氏族最強者的華天雄一敗塗地。也因此讓華天雄一直耿耿以懷,最後因練功意識混亂而走火入魔,不治逝世。 正文 一百五十八 生命印記 濕涼的風掃飛滿地落葉,『百劫仙君』華無天的心卻是冷颼颼的,以年齡而論那神機子的年紀怕不已有四五百歲,以神機子的修為怕不已成了傳說中的半仙之體。 九黎族長像是看出了『百劫仙君』心裡的寒意,說道「我觀神機子其面貌,他雖已脫離凡塵之氣,但心裡仍留戀於凡塵俗世。因此他應該仍沒有修成地仙,不過也相去不遠了。」 「嗯,族長說得有理。」華無天點頭,心裡卻仍感不安,說道「但不知那妖窟洞口破解得如何了?」 「嘿嘿,城主大人盡可放心,我雖然沒完全破解『八卦法陣』,但也相去不遠,相信至多不到一年的時間那法陣將完全被妖氣腐蝕掉。只需一年的時間,有異氏族離稱帝華夏的征途便又邁出一大步。嘿哈哈~~」九黎族長很得意,陰笑了起來,神情中充滿詭異的氣息。 華無天點點頭,眉頭緊鎖,相對於九黎族長的得意,華無天卻更顯得擔心。不過九黎族長最後的那句稱帝華夏的話讓他心裡一動,咬牙硬將心中滋生的不安壓下去,將神機子的怒叱聲拋向腦後。 狂風邪氣憑空升起,幽綠寧靜的山谷一片狼籍,華無天二人已消失無蹤,只留下一截截殘葉斷枝凌亂地躺在地上。 %%%%%%% 黎明拂曉,涼爽細風盡情吹著。隱密的小山洞中,一篝火焰強盛地燃燒著。在慕珠的解救下,雪歌三人終逃了出來。在雪歌不惜損耗真元的相助下,昊霜被制的穴道完全解開,恢復了靈活的身手。 三人不敢在拜陽城附近停留,往遼闊的深山中又飛奔行走了大半夜,才尋覓一處隱身的洞穴休息。點燃一堆火焰,三人相對盤坐閉目調息起來。昊霜這幾天穴道一直受制,加上真心絕望,整個人顯得相當疲憊,勉強又飛奔了大半夜後幾乎是一坐地就陷入沉眠中。 患難見真情,雪歌的關心`英雄救美終讓一直不敢突破心中愛意的兩人相濡以對。望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睡得相當沉的昊霜,雪歌的眼裡滿是溫柔,心中好似有一段沉埋的記憶被挖出來。雖不知是什麼原因,但此時的雪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就算拼了命也要讓昊霜不再受到一點傷害。 夜色已深,跳動的火堆逐漸熄滅。光陰似逝,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一夜已寧靜地過去。鳥兒啼鳴,歡樂地尋找著食物,黎明晨光,透過重重樹蔭,散發著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芒,將整座森林點綴的金碧輝煌,彷彿鍍上一層金子似的。 火堆已只剩下一層黑碳,小洞中三人睡得相當熟,昨夜昊霜睡得相當香,是這幾天睡得最安穩的一夜,沒有擔心`沒有絕望`沒有痛苦,一切似乎回歸記憶中小時候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 這一夜,她作了一個夢,夢中她和心愛的人在一處仿若仙境般的地方相依相偎,雪歌將她緊摟在懷中,用深情的目光望著她,訴說著那動人的愛語。那地方充滿天地靈氣,圓盤般金黃的太陽伸手可觸,團團翻動的雲彩升騰,四周群峰巒疊,世間一切彷彿都在腳下。 這個夢是那麼美好,真實的幾乎讓昊霜不敢相信會有這一天的來臨。在她心中卻又祈禱這一切都是真的,因為她害怕這一切的消失,如果是夢昊霜也在心中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卷長的睫毛動了動,美艷晶亮的眸子緩緩睜開,印入在眼中的是雪歌堅毅中帶著一份稚氣的臉,同時還帶有點看透世間的蒼桑。如此多變的臉情讓昊霜的心微微疼了起來,好想`好想用自己的溫柔撫平雪歌眉宇間的悲憤。 細嫩白晰的玉手不知不覺地撫上去,仔細地撫過雪歌的臉。雪歌動了一下,從睡夢中清過來,見到昊霜嬌顏紅潮湧動,一雙晶瑩的玉眸卻充滿柔情地望著他。心中暖意流過,雪歌微微一笑,同昊霜凝視起來。 柔情蜜意在交繪的眼神糾纏,若不是有溪孤雲在一旁,也許兩人會發生更進一步的情意也說不定。當二人的嘴唇漸漸接近時,溪孤雲也剛好從睡夢中醒過來,與雪歌鬆口氣`一夜香甜的睡眠相反,溪孤雲一整夜都在思念`無奈中渡過。 雪歌和昊霜雖陷入柔情蜜意中,當二人的武功仍在,溪孤雲一動立將二人驚醒過來,臉色微紅迅速分開。溪孤雲似乎沒注意到,平靜地說道「三弟,看情形我們已脫離了危險。」 「嗯,唉,不知大哥和繡嫣什麼樣了?但願他們能夠逃脫。」雪歌臉上現出擔心的神情,歎氣說道。 昊霜不解地望著雪歌,自與雪歌他們分離後,對於雪歌和溪孤雲二人的行蹤可算成謎。一路上若不是師傅『水晶聖女』夜珊珊一時在後打氣鼓勁,昊霜早已返回海天都城探究二人的動向。 兩人似乎心靈相通,昊霜剛想到雪歌心裡已是知道。只見雪歌笑了笑,解釋道「就在前兩天,我和溪二哥跟軒轅氏族少領主軒轅少三人結成八拜之交。繡嫣姑娘卻是逍遙醫仙海天熄前輩的徒弟,一身醫術已得海前輩真傳。呵呵,我這條命就是她救回來的。」 昊霜點頭,嬌顏展現絕美的笑容,說道「如此軒轅大哥和繡嫣姐姐豈不是很危險,我們得盡快與他們匯合才行。」「嗯,只不知他們往哪個方向跑的。」雪歌說道。 「魔鼎不在拜陽城的蹤跡非常明顯,大哥胸有成竹定已知道該往哪裡尋找。我們只知盡快趕至有異都城『闕縣』。」溪孤雲說道。 雪歌和昊霜同意溪孤雲分析,三人摘了幾顆野果,匆匆吃過後挑准有異都城方向大步趕去。 驕陽當頂,湛藍的天空,雲彩如飛流逝。三人穿梭在山林間靈活地縱躍著,根據雪歌一貫的經驗,在深山老林中只需跟著頭上太陽飛動的軌跡走,必能找到出路。 一路飛奔,驚走無數飛禽走獸,又獵殺了幾頭不長眼的低級妖獸後,雪歌三人在一個上午的時間已連翻了十幾座山峰。站在一處山頭,溪孤雲遙望前方,卻見漫無邊際,印入眼前的一切仍是重重山巒,似乎已深陷其中。 「三弟,你確定我們的路線沒錯。」溪孤雲疑惑地問道。 山風遒勁吹撫,尖銳有力,襲在臉上似有刀子在磨擦似的。雪歌幫昊霜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後,遼望四周群山,說道「以一個以深山老林有相當經驗的高手來說,這樣走是確對沒錯的。只不過我確是不敢保證這對於每一個地方都是管用的,但至少。。嘿嘿,我在千疊山的時候都是這樣走出深山的。」 對於雪歌的話,溪孤雲和昊霜兩人都有快暈倒的表情。只見昊霜瞪大眼,望著雪歌溫柔的眼神中盡帶笑意。連臉上表情更顯冰冷凝固的溪孤雲都動了動,無奈地看著雪歌一臉無辜的樣子。 正文 一百五十九 兄弟情誼(上) 鳥飛長啼,獸驚奔走。 山腰密林間響起陣陣厲嘯聲,強勁的氣勁帶起呼嘯的聲音在群峰中迴盪。正在峰頂休息的雪歌三人心中一驚,立站了起來。「那裡有人正在激鬥。」雪歌望向聲音來源處,說道。 「聽氣勁震盪地聲音,交手的雙方實力都相當強。」昊霜凝神憐聽了一陣,說道。 雪歌遲疑說道「不知是敵是友?在這崇山峻嶺之中,也許是敵人布下的詭計也說不定。」「走,一起去看看。也許是大哥或夜前輩遇到危險。」溪孤雲說道,率先往下飛奔過去。 一聽也許是關心的人有危險,雪歌和昊霜二人一點都不敢耽擱,施展身法快速跟在溪孤雲身後。 密林中,一持劍年青人正與一白鬚老人激烈交戰著,那白鬚老人已穩佔上風,只怕不到二十招便能生擒年青人。在兩人交戰的後面,兩黑衣人架著一拚命掙扎的姑娘,只可惜那姑娘手無搏雞之力,雖滿臉焦急,卻根本無法掙脫兩黑衣人鐵環般的雙手。 「嘿嘿,軒轅少。沒有了鮑老鬼的撐腰,看你如何逃出老夫的手掌心,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嘿哈哈~~」說話的白鬚老者卻是『影手魔聖』袁飛。 自海天熄回到海天氏族主持大局後,一大批只會拍馬奉承的人被驅逐出氏族,同時招入了大量忠心的氏族成員,一時間海天氏族氣勢大盛,全族上下似乎都被扭成一條心。 袁飛正是被驅逐成員之一,雖然他很得上任領主母親的支持,但在海天熄的強勢手段面前很快便失寵。失去勢力的他對海天熄可算仇比天高,前後曾派了六批殺手前去行刺,結果卻是一樣。在絕對實力的海天熄面前,那些殺手一個個似泥捏般,全部失手。 一段時間後,袁飛便知大勢已去,海天氏族已無他容身之地,為了不暴露他的真實身份,袁飛帶著他的『影殺團』起程秘密潛入有異氏族。 為了不影響他的趕路,袁飛盡走密林小道,卻不想有時運氣來時什麼也抵擋不住。在路上竟碰到軒轅少三人,那時鮑風已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雖有繡嫣神丹及高絕的醫術在支持著,終究卻是油枯燈盡之身。 袁飛興奮之餘,出其不意一掌擊殺鮑風。並準備生擒軒轅少,以待到將要見面之人處領賞。沒想到軒轅少年紀輕輕,『南傑』之名卻也不是浪得虛名,《帝王訣》運轉全身,將一手劍法使得精妙之極。就算是袁飛也費了好一番氣力才算穩壓住軒轅少。 「軒轅大哥,你快跑,不要管我。」眼見軒轅少已是強駑之末,繡嫣焦急地喊了起來。 軒轅少搖搖頭,眼神堅定地掃了繡嫣一眼,大聲說道「我答應過三弟無論如何都要照顧你,不能讓你受到一絲傷害。今日就算拼了這條命,我軒轅少也不會讓袁老怪碰你一根毫毛的。」 『影手魔聖』袁飛的雙眼中泛起詭異的紅光,陰側側地望著軒轅少,說道「軒轅少領主,你似乎還沒認清眼前的情況。憑你的那點身手想從老夫手中救出這小女孩,嘿嘿,簡直是癡人說夢。」袁飛邊說邊打量著劇烈喘息的軒轅少,像是恍然大悟般邪笑著說道「啊~嘿嘿!你是不是想要英雄救美,只可惜。。嘿嘿你選錯時機了。」 「袁老怪,先少猖狂。本少領主便讓你見識下《帝王訣》的精妙。」軒轅少手中『紫蕾軟劍』抖直,沉聲說道。 『影手魔聖』袁飛似很欣賞軒轅少眼中的悲憤,詭異地笑道「十大密訣之首的〈帝王訣〉威力確實巨大,憑著它軒轅典天的實力已穩居華夏八仙前三甲,只不過你確是沒有機會戰勝我的。嘿嘿~,也許修練〈帝王訣〉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嘿嘿~」 「休想,老鬼看劍。」軒轅少大怒,厲聲喝道。紫蕾軟劍一震,揚起一疊流動的劍幕襲向袁飛。袁飛陰笑連連,雙掌迅速撫動,只見一縷縷流動的空氣似翻動般層層疊疊在一起,仰上軒轅少的劍勢。 軒轅少的身子似被繩索捆住,躍至袁飛三米前時忽然一滯,帶動的氣勢瞬間消失,無奈地飛身後退。袁飛順著軒轅少飛退的時機,順勢攻擊,一拳極勁力道的氣流猛轟過去。 『轟隆』軒轅少雖用劍擋住氣拳的正面攻擊,卻被撞飛數十米,持劍右手震抖不停,整條手臂都麻木起來。體內經脈凌亂竄跑,疼痛徹骨難耐。 袁飛卻享受著虐殺的樂趣,雙眼射出噬血的狂亂光芒,冷笑著雙手十指連彈,只見一絲絲流動的氣流快速竄動纏向軒轅少,讓軒轅少動彈不得,正是那招曾讓雪歌吃盡苦頭的『氣流織繭』。 正得意間。天空忽響起雪歌和溪孤雲的怒嘯聲,只見一道狂妄強勢的刀勁從天猛斬而下,將流動的氣流給切成兩截。緊接著一輪明亮的圓月在樹林上空冒出長起,瞬間卻又散亂成無數流竄的劍氣如雨點般射向袁飛。 尖銳強悍的氣勢讓袁飛不得不狼狽後退,同是心中惱怒不已,不想自己的獵物竟被人救走。卻見前方軒轅少身旁一左一右地站立著兩個年青人,正是雪歌和溪孤雲。 雪歌對『影手魔聖』袁飛可算激怒到極點,上次在海天都城差點死在袁飛手上,不想今日又碰到他,這次無論如何都得討點利息回來,雪歌心裡暗暗想道。二人飄身落地,迅速退到軒轅少身旁。 軒轅少驚喜地說道「二弟三弟,你們來了。太好了,你們沒事就好。」 一旁被制住的繡嫣也是滿臉欣喜地望著平安無事的雪歌,已喪失希望的蒼白臉孔再次露出紅嫣,拚命掙扎起來。後面那兩個黑衣人見狀,立緊緊扣住繡嫣的手臂,讓繡嫣疼得嬌吟出聲。 「嘻,對待美女如此粗手粗腳。兩個大哥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昊霜柔美的聲音忽在兩黑衣人身後響起,在他們兩個驚慌的瞬間閃電般出手攻擊。只見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兩個黑衣人胸口各有數十道鮮血噴射而出,轟然倒地氣絕。 「呵呵,這位一定就是繡嫣姐姐,我叫昊霜。」昊霜微笑說道。繡嫣顯然被昊霜的絕色容顏給震住,呆呆地看著不發一言。 「繡嫣姐姐,你沒事吧。」昊霜有些奇怪,以為繡姨受了傷,立擔心地問了起來。繡嫣從沉醉中清醒,慌搖頭說道「我。。我沒有。昊。妹妹長。。長得真美,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美的女孩子。」 「呵呵,繡嫣姐姐不也長得美嗎?」昊霜一點都不顯得生澀,笑著說道「繡嫣姐姐,我們先退遠一點。『影手魔聖』袁飛的實力很強,怕與雪歌他們動起手來氣勁會傷到你。」 繡嫣默默點頭,心裡忽生出一絲自卑,昊霜在說出雪歌名字時眼裡呈現的柔情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按照繡嫣的猜測,昊霜定然是雪歌在受傷睡夢中呼叫的那個愛人名字。 正文 一百六十 兄弟情誼(下) 軒轅少忽見到昊霜,心裡也是一陣狂喜。不過眼前的情勢卻讓他不能分心,收回熱切地目光,同雪歌`溪孤雲二人迅速成品字形將『影手魔聖』袁飛包圍起來。 一見到雪歌,『影手魔聖』袁飛先是一楞,接著哈哈狂笑起來,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老夫手下的亡魂過來了,這次看你往如何逃出老夫的手掌心。一個兩個三個,嗯,三個人可以好好玩一場了。」 「袁老鬼,上次少爺只有一個人。這次我們三兄弟全在一起,你那變態的心理是沒有機會實現了。」雪歌說道。 袁飛很顯然並不將雪歌他們三人放在眼裡,吃吃陰笑著將目光轉向身後的昊霜二人,狂熱噬血的眼神貪婪地狠盯了幾眼昊霜那絕美的嬌顏及高聳的雙峰,說道「嘿,幾個小鬼頭而已正好將你們一往打盡,也省卻老夫一個一個去找。」 凜冽的山風忽變得柔和,似少女額前那一縷細發輕撫肌膚,給人一種說不盡的舒暢。只見『影手魔聖』袁飛靜立中間,如海綿般吸引四周流動的山風,緊接著形成一條條尖細無形的氣線盤旋四周。 雪歌知道袁飛這種控制氣流武功法術的厲害,不待袁飛將招式完全展開立施展『雪影寒月』擊過去。軒轅少和溪孤雲自不相讓,兩人分別施展招式轟向袁飛。只見軒轅少手中的『紫蕾軟劍』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層層疊疊幻化出無數劍氣轟向袁飛,在接近袁飛時又瞬間全部融合著一道凜冽異常的劍氣從天射下。溪孤雲的招式卻是簡單的多,不過氣勢最為驚人,斬龍寶刀一擺直斬劈下,一道丈長的刀勁耀出逼人刺眼的氣勢砍下。 『影手魔聖』袁飛的實力強悍,噬血的雙眼發出駭人的寒光,流動的氣絲猛然回收在身前形成一道護罩,同時身子閃避極快,瞬間便躲離致命的打擊。 『轟隆』地動山搖,氣勁四處亂飛,周圍高大堅實的樹木瞬間被摧毀數十顆,斷裂倒地。地上一片狼籍,一個深達數米的坑洞呈現當場,坑洞附近的地面坑坑窪窪`縱橫交措,坑洞一角一條深痕直達溪孤雲面前,正是溪孤雲斬龍寶刀所劈出的效果。 強悍的功擊並沒有給『影手魔聖』造成太大的影響,仗著防禦氣罩及敏捷的身手,袁飛只感氣血翻騰而已,騰空往雪歌連擊五掌。雪歌反應極快,巧妙地躲過去,木阿劍施展『旋璣七星』反擊。 袁飛身在半空,避無可避,而對雪歌的劍氣也不太放在眼裡,流動的氣繭快速運轉,瞬間結成一道氣網將射來的七道劍氣盡收網中,連同軒轅少劈出的數道劍氣也一併被吸收。這讓雪歌和軒轅少氣得牙咬得嘎嘎響,絕好的一次機會卻讓他們二人給浪費掉。不過『影手魔聖』袁飛的強悍實力也讓二人驚歎。 袁飛實力強悍,硬憑著自己的高強功力化解掉雪歌和軒轅少的攻勢,卻不想溪孤雲是一個變數,被溪孤雲所施展的『破碎虛空』給轟個結實,硬生將袁飛給砸落下來,『氣流結繭』也被轟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影手魔聖』袁飛從地面一躍而起,連翻飛數丈遠才停了下來,凶厲的雙眼緊盯著溪孤雲,泛血的目光有一瞬間閃過數縷驚駭的光芒,說道「小子好手段,溪萬山的『霸絕刀訣』也被你學到手了,嘿嘿,報上名來。」 溪孤雲臉上淡漠,冷冷地盯著袁飛不語,軒龍寶刀發出驚天的氣勢直轟向袁飛。袁飛陰笑不停,似不存在般身子忽變得透明,任由氣勁呼嘯穿身而過。見溪孤雲出手,雪歌和軒轅少立配合著左右夾擊起來。 袁飛老辣異常,交手幾招便清楚雪歌三人的功力強弱,心中明白三人俱已初窺聖級境界,只怕憑他一人很難將他們擊斃,除非想個辦法使雪歌三人的聯手出現露洞,一一將他們擊殺。 從招式上講,三人招式似相輔相成,其中一人一招未完另一人殺招又至,如海浪拍岸般一波接著一波,這樣很難有機會使雪歌他們露出破綻。唯一的辦法便是利用速度使他們自亂。 不過『影手魔聖』袁飛卻忽略了雪歌三人在身法上並不輸於他。袁飛飄逸的身示雖快,雪歌他們卻能緊跟其後,一時間將袁飛給打得手忙腳亂。 卻見袁飛越打越怒,眼裡凶焰暴長,高絕的身手居然被幾個小鬼給逼得施展不開,怒嘯著將護在身上的氣繭猛然炸開。轟~雪歌三人正在興頭上,一時躲避不及被打得相當狼狽,手腳忙亂地飛退開來。 『影手魔聖』袁飛對雪歌可算是最仇視的,上次本應死去的傢伙今個兒居然又站在一旁攻擊他,這讓袁飛氣惱不已。見三人各自飛退,立感機會已臨,身形往雪歌撲去,準備拿雪歌第一個開刀。 雪歌卻也不是上次的他,『伏羲仙果』讓他的內力強了不只兩層,論功力在三人中應是最強的。袁飛『氣繭』爆炸的力量只是讓雪歌站不住腳而已,本身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因此見袁飛獰笑撲來時,木阿劍立把『春陽融雪』施展出來。 砰絲~無數凌厲的氣勁讓毫無防備的袁飛受盡苦頭,倒飛出去的身子上下衣服變得破破爛爛,露出無數細洞,一道道細長的傷口正涓涓流著鮮血。袁飛可算陪了夫人又折兵,怔站在那邊不可置信地望著溢出的血液。良久,才像受傷的妖獸般怒吼出聲,沖天的殺氣迸射而出,恨不得將雪歌撕成碎塊,以洩心頭之恨。 雪歌卻欣喜以自己功力的增強,同時隱隱有突破真級境界正式進入聖級境界的那種充實感,對袁飛憤怒的咆哮根本沒聽進耳內。 「好劍法,不愧是非凡前輩所創的劍招。決不弱於十大密訣。」軒轅少讚歎道,心中對非凡老人充滿仰慕之心。 溪孤雲點點頭,說道「嗯,非凡前輩果為一代奇人。《飄渺訣》奇妙無比,隱有順應天理之勢,若能將七式完全領悟,不知又是哪一番境界。想來至少是仙級中等之勢吧。」 「大哥二哥贊謬,只可惜師祖隱世`師傅水鏡生死未卜。不然卻能向他求教此七式之奧妙。」雪歌歎氣說道。雖然數次歷經生死,不過雪歌卻仍無法悟出那神來一筆『天外飛仙』,更不用說有天地之威的『萬劍歸宗』之式了。那可是連被稱為學劍天才的水鏡都無法領悟的一劍。 感歎間,怒吼咆哮的『影手魔聖』袁飛忽停下來,眼睛一片血紅,如飢餓的妖獸般直盯著雪歌,陰森說道「小子,你將為此付出血的代價,用你的生命來彌補我高貴的身體的損傷吧。」 詭異的氣流忽籠罩全場,範圍極大,山林間忽變得一片朦朧,範圍極廣,似瞬間被濃霧包裹般,煩悶的氣息絲絲流動,讓在場的人異常難受。『影手魔聖』袁飛如隱沒霧中襲擊的霧妖般,身子已完全被白霧包裹,只露出一雙駭人的紅眼睛恨恨地看著雪歌等人。 這招是『影手魔聖』袁飛進入聖級上等境界悟出的,名字叫『霧隱殺機』。將周圍數平方里的面積全部隱沒在濃霧中,擊殺對手於無形,乃『影手魔聖』袁飛最得意的絕學。至今為止也不過用了三次而已,每一次都能將自己的對手擊殺當場。 正文 一百六十一 兒女情長(上) 濃霧翻滾籠罩,四週一片灰氣濛濛,伸手不見五指。 雪歌三人見狀,不敢單獨行動,以免被袁飛個個擊破。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品字形陣式,緊戒著四周的狀況。 袁飛似絲毫不受影響,身影忽隱忽現,陰笑著不斷在雪歌三人四周現沒。邪異的笑聲不停地給雪歌三人製造心裡壓力,只待三人心神一鬆懈立行致命打擊。 濃厚的霧氣忽旋轉滾動,一卷卷的被抽洩出去,只見昊霜舞動綾紗從天而降,數丈內濃霧被驅逐一空。 「霜郡主,這裡很危險,你和繡嫣姑娘快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一見到昊霜如仙女下凡般的嬌姿,軒轅少眼裡愛慕的光芒,關心地說道。 昊霜拉著繡嫣的手順勢躲進雪歌三人的保護圈中,揮舞綾紗不停,說道「四周濃厚籠罩,好似朦了一層紗。若沒有武功底子是很難在這種情況下走出霧陣的,特別是在這種險道上,怕是很容易發生危險。」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大家。」繡嫣垂頭低聲說道。 「繡嫣姐姐,我。。我不是在說你。而且我認為在袁飛所佈置的霧咒中以其分開摸索著還不如呆在一起,以免被袁飛各個擊破。」昊霜性格直來直往,並未想到會讓繡嫣的心情受到影響,待見繡嫣失落的眼神才驚覺口誤,連忙糾正過來說道。 「呵呵,霜郡主說的有理,以其分散力量還不如團結在一起。繡嫣姑娘,你不必難過,我們定會保護你的。而且想來三弟也會拼了命來保護你的安全的,我說得沒錯吧。」軒轅少自以為雪歌與繡嫣的關係帶有濃厚的情侶色彩,半開玩笑地問道。 這讓雪歌異常尷尬,偷偷瞄下昊霜的眼神,支支吾吾著不知該如何應答。也幸好昊霜眼裡的信任並沒有變化,這才讓雪歌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昊霜的加入仿若一根定心針般讓雪歌他們三人再也不受視線短淺的困境,丈遠的距離足以讓三人施展招式應付袁飛的任何攻擊。『影手魔聖』袁飛想不到這幾個年青人裡面既然有《流水訣》的傳人,陰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蕩漾過來,說道「美人兒,你師傅夜美人好嗎?嘿嘿,二十年前的那夜我本有機會一嘗芳澤的。呸,可惜被溪萬山給救走了。」 「無恥!」昊霜杏目圓睜,怒聲叱道。卻引起袁飛的一陣狂笑,瘋狂刺耳的笑音迴盪山峰。「袁老怪,難道怕了嗎?不敢出來與少爺們較量了。」怕袁飛繼續說些難聽的話,雪歌冷嘲熱諷起來。 『影手魔聖』袁飛一陣冷笑,說道「小鬼頭不要用激將法,若不是老夫還有急事需要趕路。今日定不會饒了你們,現在嘛。。。嘿嘿,時間不早了,老夫也就不奉陪了。」 說完,四周的濃霧忽緩緩散去,露出山峰間原有的真面目。雪歌左右觀看,卻哪裡還有袁飛的影子,人早已不知去向。 良久,仍不見袁飛突然出現。四周蒼松古柏翠綠繁密,漸漸恢復原有的寧靜。雪歌擦了擦臉額密集的汗水,鬆了口氣說道「應是走遠了。呼~,好險。沒想到這瘟神居然不戰而退,嗯,這裡面一定有文章,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讓袁老怪急流勇退,匆匆而走。」 「可能是怕了我們吧。不過我們終於脫離了虎口,但是鮑老他。。。」軒轅少說道,在提到鮑風時聲音忽變得傷感,連帶的繡嫣也輕泣起來,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 在軒轅少的帶領下,眾人來到剛鮑風遇襲身亡的地方,只見挺拔不屈的草叢上,鮑風雙圓怒瞪已氣絕多時,胸口凹了一塊顯然是遭到重擊而死。 山風蕭蕭,孤墳置立林間。雪歌幾人一臉傷感地望著孤單置立的土堆,曾幾時何這位高傲的高手已身亡異地,骨骸深埋在這窮鄉僻壤之中。 「。。。鮑老已身受重傷,仗著功力深厚支撐著。當時我們本想休息一下再趕路,卻不想『影手魔聖』袁飛忽閃電般竄出,一拳重擊在鮑老胸上。。。這一擊讓。。讓鮑老立吐血飛出,還沒來得及質問便氣絕身亡。」軒轅少低沉地說著他們的遭遇,想然遇到袁飛也是碰巧。 繡嫣再也忍不住,傷心哭泣起來,說道「都是我不好,若我能及時治好鮑前輩的傷。鮑前輩也不會功。。功力大損,一時反應不及受襲身亡。」 軒轅少搖搖頭,說道「不,那不是你的錯。鮑風能支持到那時都是你的高絕醫術的功勞。是我反應遲了一步,來不及阻止袁飛才導致。。。鮑老受襲。」軒轅少很自責,兩位從小令他尊敬的前輩一日一夜間連離他而去,今後的路程將更加難走,沒有了他們的指示教導,軒轅少的內心忽生出迷茫。 「大哥,繡嫣。逝者已逝,讓鮑前輩安息吧。」雪歌說道。 雪歌的話讓眾人又是一陣傷感,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活著的人心裡所滋生的痛苦,想念`後悔`自責等種種情緒也許會伴著他們一生一世。 天色漸漸暗淡,眾人再次凝望鮑風的墓碑一眼,邁步往前行去。傍晚,眾人又翻過三個山頭,此時正在一處山頭上休息。連日來的擔心受怕,繡嫣的身體已到極限,見到雪歌時的喜悅讓她的精神好轉,只不過那也是暫時的。此時身心放鬆下來,終於支持不住,暈逆過去。 雪歌幾人一時慌了手腳,幸好昊霜還算鎮定,懂得一點醫術,為繡嫣把脈觀察後,說道「無大礙,繡嫣姐姐太過勞累。不如我們尋處地方休息一晚,待明早再趕路也不遲。」 眾人中雪歌最是關心繡嫣,聽到繡嫣無礙的消息後,立一言不發轉身四周尋找休息的地方起來。 夜色深暗,無雲的天空繁星點綴,閃動著美麗的色澤。中央,膠潔的白光灑落大地。遠處群峰暗影重重,似隱藏著無數妖魔鬼怪。 近山腰的一處洞穴內,繡嫣已醒轉過來,輕口飲著昊霜遞過來的幾口水後,嫣紅著臉說道「我。。。我又連累了大家。」「對不起,以你平常人之軀能堅持到現在已很了不起了。是我大意了,其實我早應該發現才對。」雪歌歉意說道,連日來的變故讓他忘了繡嫣的嬌弱之身。 「繡嫣姐姐,來,吃點東西吧,這樣明天才有力氣呢。」昊霜遞過一剛薰烤熟的獸翅,說道。繡嫣輕點頭,默默地吃了起來,心裡暗自發誓以後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拖累雪歌他們。 洞裡忽一陣沉靜,眾人靜靜地吃著東西。良久,軒轅少忽放下手中的烤肉,問道「二弟三弟,可有三足銅鼎的消息。」 雪歌搖搖頭,歎息說道「我們沒有任何消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魔鼎並不在拜陽城中。」「可有主意接下來我們該到哪裡去尋找?」軒轅少說道。 「我們正打算去一趟有異都城『闕縣』,也幸好打算避開有異氏族人的耳目才走這條山路的。」雪歌僥倖地說道。 軒轅少點點頭,振聲說道「也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要闖那就一起到有異都城去闖一趟吧。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嗯,大哥說得對。就算刀山火海都不怕,我們又豈會怕那小小的有異都城。」雪歌贊同道。 正文 一百六十二 兒女情長(下) 夜露漸重,淅瀝滴落。膠月繁星一一隱藏起來,任由那咆哮的涼風露水肆虐大地。篝火跳動,洞裡寂靜無聲,眾人俱已靠牆休息過去。 昊霜心繫師傅夜珊珊安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雙晶瑩的眸子望著雪歌已沉睡的側臉發呆。良久,感覺外面的山聲不似剛那樣遒勁,昊霜緩緩站起,輕手輕腳往洞外走去。 天地一切似都陷入沉睡中,萬籟俱靜。昊霜踱至一巨石旁,遙望天際那塊漸行漸近的寵大烏雲怔站著。山風吹撫,扇動衣袖,柔長的烏髮隨風飛揚,使昊霜看起來更顯美艷,尤似飄飄欲飛。 晶瑩的淚水忽滾滾滴落,看似堅強的昊霜終於露出她脆弱的一面,輕泣起來。洞口,軒轅少緩緩走至昊霜身後,說道「霜郡主,我不介意借用肩膀讓你靠一下。」 聽到軒轅少的聲音,傷心的昊霜匆忙擦拭著淚水,強作鎮定地說道「少領主,這麼晚了怎還不休息。」「你呢?霜郡主為什麼也不休息,難道有誰讓你牽掛著。」軒轅少不回答反問起來。 昊霜微微一笑,並不回答。遙望遠處的隱藏在黑暗中的巒峰,忽說道「少領主大人,有異氏族野心勃勃,你明知這裡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必死無葬身之地,為何卻又要冒這個風險。而且我並不認為領主大人會讓他的繼承人去冒險,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是為了你。」軒轅少臉上現出溫柔的神情,一字一句說道。 昊霜怔了怔,對軒轅少的突然表明有些突兀,笑了笑說道「少領主真會開玩笑,我一介凡女而已,並不使得你這麼冒險。」 「不,我說的句句屬實,我軒轅少可以對天發誓。也許你不相信,從在宴會上見到你後,我就深深地為你的一笑一睥所心動。你的倩影印刻在我腦海`心靈深處。呵,霜郡主請原諒我的一時衝動。」軒轅少說道,儒雅的臉孔顯得激動,急切地表白自己的心意。 昊霜平靜,沒有因軒轅少的突然表明而現出少女應有的嬌羞之意,看了軒轅少期待的表情一會兒,淡淡說道「對不起,我已有心上人。這一輩我的心只為他跳動。」 「是嗎?我還是太晚了。」軒轅少暗淡說道,表情裡有些不甘,問道「能告訴我是誰獲得你的芳心嗎?對不起,請允許我如此問,就算這輩子無法得到你的愛,我也希望看到你得到幸福。」 「他,會讓我得到幸福的。其實和他在一起我就已經感到很幸福了。」昊霜眸子裡露出迷醉的光暈,沉匿在無法自拔的氣息中。 軒轅少從沒看見過昊霜如此充滿柔情蜜意的眼神,心裡沮喪不已,倒底是誰讓她如此傾心,難道是三弟?心裡猛然冒出一個人的名字,軒轅少顯得驚愕,三弟他。。他與繡嫣不是兩情相悅嗎?豈有此理,難道三弟竟如此花心。一時間軒轅少的心裡有些承受不住突然呈現的情緒,胡思亂想起來。 洞穴中,雪歌和溪孤雲睜開眼默默地憐聽著外面的對話。雪歌的內心充滿喜悅,心裡毫無懷疑昊霜嘴裡所說的人是他。沒想到昊霜對他的用情如此之深,雪歌忽有一種被海浪突撲湧過的甜蜜感覺。 「三弟,大哥也喜歡上了昊霜郡主。」溪孤雲的傳音忽在雪歌耳邊響起。 雪歌從甜蜜中醒轉過來,傳音道「嗯,但是我和昊霜兩情相悅,我們彼此愛著對方,就算為對方犧牲性命也再所不惜。」 「但你不過是一介平民,至多也不過是一江湖高手而已。可大哥卻是軒轅氏族的少領主,在貴族與平民之間,昊城主會選擇誰呢?」溪孤雲不忍見到雪歌以後為情所困`為愛傷心,忍不住質問起來。 平民與貴族是兩個永遠無法交叉的階級,在溪孤雲心裡雪歌與昊霜的相愛注定是一場悲劇,與此相比溪孤雲更願雪歌喜歡的是溫柔秀麗的繡嫣,而不是身為郡主的昊霜。 「愛情有時候總是不可理喻的,不是嗎?從與昊霜見面到現在喜歡上她,一切總來的那麼快,就算最後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悲劇,我也不想這麼快放棄。也許我想把這一切當作美好的回憶好好深埋在心靈深處吧。」雪歌的目光透露出一往無前的堅定。 溪孤雲心裡深深地歎息起來,為雪歌明知不可為卻偏偏陷入的境遇感歎。不過自己又如何呢,與雪歌愛上昊霜相比,也許自己的未來愛情之路更加坎坷充滿荊棘吧,誰叫自己喜歡上九黎世族族長的孫女呢。慕珠俏麗的身姿清晰地呈現在溪孤雲眼前,讓溪孤雲深深為她著迷,不自覺地伸手想要留住那一抹芬香,卻只留下一疊空蕩蕩的空氣而已。 洞穴外,昊霜望著軒轅少晦暗的面孔,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夜色已深。我先進去休息了。」 「等一等。」軒轅少一急,連忙叫住昊霜。昊霜轉過身,輕問道「少領主還有其他事嗎?」「不。。沒有。我。我只想問一句,那個人是不是三弟?」軒轅少情緒低落,問道。 昊霜嬌艷的臉上忽現出羞怯,雙眸光彩奪目的光芒一閃過過,輕點頭肯定道「嗯,是雪歌。」 「呵呵,是嗎?真是三弟啊,老實說我還真有些不甘心,我比三弟更早認識你的。難道就因為三弟他救了你嗎?」軒轅少苦笑道,將心裡急劇翻騰的醋意強制壓下。昊霜搖頭,說道「其實我就是為了同雪歌在一起才會跑出來的。」 軒轅少一怔,難以置信地望著昊霜幸福的嬌顏,喃喃自語起來「是這樣嗎?原來如此,你們早就認識了啊!」「祝你們幸福,以後你便是我弟妹了。」望著昊霜行去的婀娜背影,軒轅少嚷聲喊道。 「謝謝。」昊霜欣喜地看到軒轅少恢復過來的神情,謝道。 軒轅少點點頭,身子慢慢轉過去,面對著遠方群山臉色瞬間又變得陰沉起來,嘴唇緊緊地咬在一起,心裡不甘心地吼叫著:「為何?姬雪歌倒底有什麼好,他不過是一介平民而已。而我不同,我是軒轅氏族的唯一繼承人,將來更有可能是華夏大地的帝王。難道憑我的身份還不夠讓你心動嗎?」 「不,我決不放棄。昊霜,我一定要得到你,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你將是軒轅氏族的領主夫人。而我,才是有資格佔有你的男人。嘿,臨波城主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平民為妻吧,也許我該想辦法讓他來破壞這段孽緣。」 狂風越來越強,強勁的力道盡情吹撫著,在昏暗的夜色中使軒轅少看起來更顯瘋狂恐怖。 洞穴中,昊霜小心翼翼地走至雪歌身邊,緊挨著雪歌蹲坐下來。跟軒轅少挑明讓昊霜心裡忽一陣輕鬆,望著雪歌熟睡的側臉一陣甜蜜,靠著雪歌的肩膀緩緩睡過去。 這一夜,眾人各有心思,有甜蜜`有感歎`有落寞也有不甘。 正文 一百六十三 化妝趕路 山裡天氣多變幻,夜晚才剛下了場暴雨,第二天便又是陽光明媚,烈日炎炎。遙望群峰,白霧朦朧,似披了一層白紗,陽光照耀,不時反射出五色的光彩,美不勝收,讓人迷醉其中而不自知。 經過一夜的休養,雪歌幾人已養足精神,當黎明的陽光剛露出頭時便匆匆起身趕路。昊霜一掃昨夜低落的情緒,變得異常活潑,絕美的嬌顏容煥出青春的氣息,銀鈴般的嬌笑聲不斷迴盪在山谷邊。 對這種突然的變化,雪歌心裡又憂又喜。不過看到昊霜不時投過來的溫情依賴眼神時,雪歌立感無比溫馨,好似這輩子接下來的責任就是守護在昊霜身邊,讓她不受任何一點傷害。 軒轅少一路上跟雪歌他們有說有笑,並沒有因昨晚表白被拒而顯得失落,好似根本沒發生過般。受這種歡樂的氣氛感染,一直顯得悶悶不樂的繡嫣臉色也顯露出淡淡的歡笑。 「好漂亮的小花。」昊霜隨手拔了一疊山道邊的開著五色光彩的小花朵,用力嗅了一下,陶醉說道「好香啊!」「它叫『五色草』,是一種中性藥草,與其他藥草調和使用能讓藥效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用。」繡嫣對森林無比熟悉,仔細地解說起來。 「呵呵,聽繡嫣姑娘的解說,才發現這山上啊遍地都是寶貝,簡直像進入藏寶窟裡面似的。」軒轅少笑著說道。 溪孤雲說道「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這山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寶貝。以前常入寶山卻每次都是空手而出,想來真叫人遺憾萬分啊!」「就是啊!繡嫣姐姐認識的藥草好多啊,而且都知道它們的用處。」昊霜羨慕肯定說道。 繡嫣臉微紅,笑道「其實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會知道點的。昊霜妹妹,如果你想學醫,我可以教你。」「好啊好啊,繡嫣姐姐真好。」昊霜欣喜地點頭說道。望著昊霜和繡嫣歡笑地走到一旁竅竅私語起來,雪歌三人對望相視而笑。 一路上,眾人如踏青郊遊般走走停停,欣賞著美麗的山景。待到夜幕快降臨時才翻過山脈。遼望著遠處一偌大的城鎮,眾人遲疑著要不要進城去。 「我們在拜陽城鬧騰了一番,想來消息已傳到有異氏族的其他城鎮,倘若就這麼冒然進城去,肯定會被發現。」軒轅少說道。 雪歌笑道「想要安穩進去看來還要發揮我的老本行啊!」「哦,三弟可有什麼好辦法,難道你會幻術法咒?」軒轅少驚喜地問道。昊霜和繡嫣也是充滿期待地望著雪歌,卻見雪歌笑而不答,勾得其他人越發好奇不已,恨不得敲開雪歌的腦袋看倒底是什麼辦法。 倒是溪孤雲一臉敬而遠之的神色,苦笑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再也不想變成那個模樣。」 「溪大哥,真的很難看嗎?不能幻變出一個好看的模樣出來嗎?」繡嫣疑惑問道,一旁昊霜贊同著點頭。女孩子天真的愛美天性讓她們很難接受醜陋的東西,更不用說在其他人眼前晃蕩了。 雪歌大笑起來,說道「我的辦法是用易容術,雖說簡陋點,卻比那幻術法咒更加實用。若不諳此中之道永遠也別想看出破綻來。」 只見雪歌從懷裡拿出一個怪異的小瓶子,倒出一點在身旁的石塊上,順手採了幾朵草葉快速搗鼓起來。雪歌這易容術是以前雪歌去千山鎮買生活品時,偶然在一酒店內跟一走方怪人學的,本以為永遠也用不著,卻不想今個兒幫了大忙。 不多時,只見狹窄的山道上連續走下數人。最先下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們的穿束看應是獵戶人家。從二人相視的深情眼神中可以看出數十年的夫妻生活並無損二人之間的愛意,相反的兩人益發相偎在一起。 那婦人似深居山中,這次是第一次下山。好奇地東張西望著,動作明顯有些僵硬扭曲,似很不適應趕遠路般。中年漢人眼裡充滿笑意,不時低聲對她說話,逗她笑,兩人的恩愛情景可算羨煞無數趕路的行人。 那對中年夫婦正是雪歌和昊霜所扮,對於假扮成雪歌的妻子,昊霜心裡是充滿甜蜜高興的。不過被雪歌一陣揉捏,本美麗漂亮似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嬌顏立變成一皮膚粗糙的獵戶妻婦,昊霜卻很不適應,心裡也明白為什麼溪孤雲對雪歌的易容術充滿畏懼了,敢情雪歌只會易容成醜陋的模樣。 「雪歌,這樣子行嗎?會不會被有異氏族人看出點什麼?」昊霜的動作很僵硬,勉強露出笑意,輕聲問道。 雪歌好笑地望著昊霜的第十次問話,挪了挪肩上的兩隻獐獸,說道「放鬆點,霜兒,你走路的動作看起來好似被我架著走似的。呃,獵戶的妻子啊~你這樣子看起來還是太美了點,剛應該再給你添幾條皺紋的。」 「你。。壞死了。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昊霜不安地頓了頓,揉住雪歌右臂的手指輕擰下他的腰際,讓雪歌哼哼著露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神情。 在雪歌和昊霜二人身後不遠處,溪孤雲被喬裝成焦夫模樣,身後背著一大捆木柴,不緊不慢地跟在雪歌二人身後數十丈遠的地方。更遠的後面,軒轅少和繡嫣裝扮成兄妹,喲黑的皮膚`樸素的衣著顯示著他們是從村下來投奔親戚來的。 城鎮的名字叫『天河鎮』,倘大的鎮子非常熱鬧,現已是日暮西山,卻仍可見到鎮子裡面人來人往,喧嘩鬧騰,彷彿根本就不知道回家似的。小城大門口的幾個士兵顯得很鬆懈,歪斜著身子靠在牆邊,任由雪歌他們逐一進入。倒是進城後,城牆一旁的公佈欄上的兩個兵卒威風凜凜,目不斜視地望著來去的行人旅客。此時公告欄上圍滿了行人,不時對著上面的公告指指點點。 「阿。。歌,那邊有什麼東西?怎圍了那麼多人觀看。」昊霜對這種稱呼很彆扭,有些不適應地問了起來。 雪歌人高看得遠,隱約見到人群晃動的公告欄上貼著幾張畫像,於是說道「好像是幾張圖畫,霜妞,等我,我去看個究竟。」「算了,趕快賣了獐子,買回米糧回去吧,家裡孩子還等著大米下鍋呢。」昊霜臉上裝出焦急的表情,有板有眼地說道。不過心裡早已笑翻了天,敢情這種表演還挺好玩的。 「嘿,時間早著呢,那買獐子的主子還沒過來,反正都要等的。來,一起進去看看,不知是公佈什麼好事?最好是下半年的稅收能減半。呵呵~~」說完,只見雪歌摟著昊霜不盈一握的纖腰硬擠入人群,蹭到前頭察看了起來。 偌大的公告欄上整整齊齊貼著六張畫像,正是雪歌他們的通緝圖像。除了鮑風已死外,另五人已相繼進入這城鎮裡。 「通緝逃犯:凡有人見到,舉報者一律賞五金;殺死者賞百金;能生擒者,賞千金並授予氏族貴族稱號。」旁邊有人一字一句讀了起來。立馬引起圍觀的眾人陣陣議論,生擒者的賞金居然是授予氏族貴族稱號,這是何等的榮耀。不知這被通緝的幾個年青人犯了什麼罪,竟然引起如此震動。 雪歌瞇著眼看了一陣,忽呸得一聲罵道「奶奶的,這幾個男女定是干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嗯,不知誰會那麼好運。若是老子能碰上,那一個月都不用進山打獵了。」 「阿歌,等你碰到再說。天快黑了,再不快點賣了獐獸買米糧回去,孩子又會哭鬧不休的。」昊霜哼哼說道。 正文 一百六十四 闕縣都城 入夜,雪歌眾人聚集一小客棧房間裡。 「三弟,為啥把我扮成樵夫,那該死的守城兵卒差點不讓我進來。」溪孤雲說道,不過那種酷酷的臉色擺在他現在那副土氣喲黑的面孔上,顯得很不和諧。剛要進城時那兩個兵卒剛好醒來,瞧著溪孤雲不順眼就把他攔了下來。若不是溪孤雲急中生智,低頭哈腰地解說著,並偷偷塞了幾個銅板給那兩個兵卒喝酒,只怕今晚上他只能露宿城外。 軒轅少附合了起來,笑著說道「就是啊,三弟。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瞧瞧我的模樣,簡直有辱我『南傑』的威名。啥時我成了農夫了,還有霜郡主和繡嫣兩個天仙似的美女,都成了山裡人了。」 「這個。。兩位大哥,我也就這麼幾手,再說了若不扮普通一點能這麼容易混進城嗎?剛城頭的公告你們應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可是通緝犯,活捉到可是能得貴族稱號,這身份可夠高的,若讓人發現了還不被瘋狂的人群淹沒。」雪歌一臉無辜地說道。 眾人又玩鬧了一陣,將床讓給昊霜和繡嫣後,坐在椅子上運轉功力調息起來。 隔天,雪歌幾人各自準備了乾糧`清水,出城揚長而去。有了這次的經驗後,幾人總是繞著偏僻的山林走,遇到需要補充生活用品的時候,才由雪歌喬裝打扮進入城中購買。因為不僅昊霜和繡嫣兩美女反對再次假扮成山村婦人,甚至連溪孤雲和軒轅少也是一副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們是不會再出醜的樣子。 也幸好山林間的野獸多如牛毛,每天總要獵個幾隻打打牙籤。如此行行走走了幾天,距離有異都城『闕縣』也越來越近,如不出意外,只要再走四五天便能到達。 巍峨的山峰從腰折斷,平面光滑的峰頂彷彿被利劍削平似的。高大的峰面上置立著一座高大雄偉`固若金湯的城池,巨大的城池彷彿置立在天上,傲視著地面庸碌的凡間,這也是為何有異都城『闕縣』會被稱為『天空都城』的原因。 如圓盤般的太陽透過雲層,發出耀眼的光芒灑向城池,伴隨著山腰偶爾飄過的雲彩,使城池如天神居住的神殿般發出陣陣詳和的金光,讓人不自覺頂禮膜拜起來。若不是城裡偶爾傳出的陣陣沖天吶喊,怎也無法讓人想像如此似人間仙境的城池竟是有異氏族領主的宮殿。 密集的房屋圍繞城池如天女散花般往四周散開,似乎越靠近城池所居住人的身份越高,基本上能居住在城裡的居民已至少擁有氏族貴民的身份。整座山峰佈滿密集的人群,如螞蟻般來回走動著。 沿著城裡街市往後看過去,卻見有大半個城被無數高大的建築所佔據,那是用昂貴結實的溪崗石徹起來的。每個建築般都有幾個兵卒守護著,這裡是氏族貴族居住的地方,是有異氏族經濟`政治中心,基本上能居住此地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甚至有數個人連各大城的城主都不得不去巴結一二。 為了方便氏族領主的召喚及命令指示,氏族領地內的多數城池的城主也都會派個副手來這裡辦公,只需氏族領主的命令一出,不消三天便會傳遞到各城城主手中。 貴族建築群後面,卻是一塊寬大的廣場,長度覆蓋了整個城池,廣場中央一道寬達數丈的溪河嘩啦流動著,左右共架了三座拱橋供人員經過。廣場後面,幾丈高的牆壁橫臥其中,城壁下面每隔五米便站著一個背繫長弓,手持丈高大刀的粗獷兵卒,強悍的氣息不時從他們身上散出,細數起來起碼有數千人。 城壁下面左中右各置立三個一大二小的城門,一個個被塗上鮮紅的紅漆,顯得觸目驚心。讓人有一種噬血的衝動。 牆壁內,密集的宮殿井然有序地置落著,中央一座特別雄偉高大的宮殿顯然便是主殿。長長的台階從下面攀延而上,直通向主殿大門口。台階左右兩旁傲然站立著一個個護衛,抬頭挺胸,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 主殿內燈火通明,笙樂叮響。數十名身披薄紗的妙齡少女正扭動著雪白的身軀,歡樂地舞動著。殿上主座,一精瘦的中年漢子津津有味地看著面前的舞蹈,旁邊幾個少女不停地剝水果倒酒給他喝。 颼~門外風起雲湧,微弱的風猛得強勁了起來,偶爾那些舞女身上的薄紗被吹起,露出那引人遐思的妙處。中年漢子微瞇的眼眸慢慢睜開,不怒而威的氣勢爆漲,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手。於是乎,主殿裡的所有人似得到指示般,紛紛行禮退出去,甚至連中年漢子身後搖扇伺侯的兩個少女都退了出去。 瞬間,主殿內的人只剩中年漢子一人,只見他端正身子,將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後,說道「族長大人可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嘿,領主大人說得對,確是好消息。」無其他人的主殿忽傳出一陰沉的聲音,只見剛還平靜的地面忽捲起三股風捲,隨著風捲轉旋轉快,縷縷黑氣從地面冒了出來,漸漸得升到一人高。緊接著那三股風捲猛地糾纏在一起,急劇收縮起來。瞬間,黑氣盡收,九黎族長從中呈現出來,陰笑著面對中年漢子。 那精瘦的中年漢子正是有異氏族族長有異人,只見他目不轉睛地望著九黎族長現形,心裡冷哼:《魔神訣》果然奇妙無比,哼,不過我的《天地訣》也不是吃素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厲害。 有異人心裡想著,臉上卻露出歡喜的笑容,站起來張開雙臂迎向九黎族長,大笑著說道「有族長大人親自出馬,本領主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華夏大亂已至,我們聯手一統天下的時機快要成熟了。哈哈~~」 「哈哈~~領主大人雄心壯志,不怕大事不成啊!」九黎族長也大笑著迎上去,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用有異氏族最隆重的儀式互相敲起對方的後背來。 咚咚,如擂鼓的巨響連續響起,有異領主和九黎族長二人似乎毫無保留,用盡全力擊打了起來。砰!強悍無比的氣勁從對方手上延向地面,瞬間讓地面的花石裂成粉末,附近的樂器`桌子也被震飛出去。 巨大的響動聲引起外面兵卒的注意,只見大批兵卒紛湧而入,見到領主大人同九黎族長互相擁抱時全都楞在門口,不知該進去還是該退後。 九黎族長見了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兵卒後,與有異人分開後,笑容可掬地說道「領主大人的待客之禮難道就是這樣,這可讓老夫有些失望了。」 「哈哈~,族長大人乃本領主的貴賓,我怎會虧待於你呢。」有異人大笑起來,轉身面對殿門前的兵卒叱道「全部退下,沒有本領主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違者殺。。。等等,若是大祭師則可放她進來。」 九黎族長站在一側低笑不已,心裡暗討有異人果然精明,知曉事情輕重。不過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時機還未成熟呢?來得快,退得也快。只見門口的兵卒低垂著頭,輕輕將門關上,恭身退回自己的崗位上。 主殿上,有異人笑道「族長大人莫要生氣,這些個奴才總是心急愚蠢了些,也不想想本領主的武功法術有那麼差嗎?嘿,這世間能讓我碰到危險的人屈指可數,不,而是根本就沒有人。就算是『仙帝』軒轅典天那老混蛋我也不放在眼裡,嘿嘿~~」 正文 一百六十五 異族密謀(上) 狂妄的笑聲纏繞樑頂,久久不散。 九黎族長望著有異人自信的笑聲,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笑意,說道「領主大人的《天地訣》神奧無比,在華夏八仙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相信這華夏世間也沒幾人能讓領主大人動容。嘿嘿,只不過華夏大地藏龍臥虎,不只非凡那老頭武功法術通神,另有其他人也不可小視啊!」 「族長大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見識過這能與非凡老鬼一較高下的神級高手。」有異人詫異地望著九黎族長,沉聲詢問道。若真有如此高手在世,說不得要重金聘請過來協助他有異氏族一統天下了,而且就算請不來也絕不能讓其他氏族請過去。 面對有異人的詢問,九黎族長卻顯得很神秘,走至一桌椅前坐下,倒起酒灌了起來。有異人眼神直盯著九黎族長的動作,等待著九黎族長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 良久,九黎族長似吃飽喝足了,愉快地打了個酒嗝,瞇著眼笑嘻嘻說道「妖窟上面的『八卦法陣』雖沒被完全破解,但也破壞了大半,相信不到一年的時間那聚集不散的妖氣必能把『八卦法陣』全部破解掉。」 「哦,以族長大人的《魔神訣》也只能破解一半嗎?『八卦法陣』果不愧為天下一大奇陣。」有異人說道,神情中含著無限讚歎。 九黎族長斜了有異人一眼,心裡對有異人話裡有話的舉動冷笑不已,說道「本來對於完全破解『八卦法陣』,我是極有信心的。只不過在腐蝕大半的時候卻被一突然出現的高手給打斷。嘿,領主大人,你認為『百劫仙君』華城主的武功法術如何?」 有異人奇怪九黎族長的問道,思索一下應道「華兄弟已將《百劫訣》練至第十一層,距離顛峰也只差一線而已,以我《天地訣》神功恐怕也得千招之後才能勝個一招半招。不知族長大人為何會有些一問,難道你嘴裡所說的不弱於非凡老鬼的神秘高手便是他。」 「嘿,領主大人所說的確實不錯,華城主的神功在世間已很難尋到對手,只不過在那突然出現的神秘人面前卻如脆弱的小雞般,不堪一擊,連三招都沒到華城主被敗陣下來。若不是我見機早,及時收功撤退,恐怕。。嘿嘿~」九黎族長點點頭,陰笑說道。 有異人這下算是真正動容,華夏既然有如此高手,三招便擊敗『百劫仙君』,那就算是自己上去恐怕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不知這神秘人是誰?武功法術竟然已達天神之境,若是敵對氏族的某個高人現世的話,恐怕這一統華夏的大計又將一波三折。 有異人眉頭緊皺,冷汗順著額著冒出,不停滾落下來。九黎族長見狀,陰笑著繼續說道「領主大人對此人必不會陌生,聽說貴氏族以前的一個神級高手也曾敗於他手下。」 有異人抬起頭,陰鷙的眼神精光暴漲,沉聲說道「我有異氏族出現神級高手還要追溯到三百多年前,那時候被譽為華夏三神之一的『霹靂神君』華大人。。。啊,難道是另外二神其中之一。」 「不錯,正是神機子那老怪物出現打斷了我的運功。」九黎族長點點頭,給出了答案。有異人神情呆滯,驚駭說道「是。。是他。那。。那老不死的還。。還沒死嗎?奇怪,那歲數怕不有四五百歲了,難。。難道真的已修成仙體。」 「嘿,領主大人以為如何?聽說神機子是軒轅氏族的人,若他真的現世的話,只怕將成為有異氏族一統華夏的最大絆腳石。只要領主大人點一下頭,還是有機會殺死那老怪物的。」九黎族長說道,臉色平靜無比,彷彿在談一件根本不關他的事情。 有異人本已陷入一籌莫展的情緒當中,聽到九黎族長的話,臉色忽一變說道「族長大人難道是指開啟魔鼎,讓蚩尤大人殺死神機子。」「呵呵,當然。以我先祖蚩尤大人的蓋世魔功,殺一個小小的神機子根本是易如反掌。」九黎族長大笑著點頭。 有異人卻是遲疑不定,本來對於開啟妖窟封印的事他也是不太敢下決心的,只不過經不住九黎族長的一時遊說,並說明了種種開啟妖窟對於有異氏族有巨大的利益的分析後,才決定。此時雖已聚全魔鼎,但對於開啟魔鼎這種逆天的事,有異人卻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 九黎族長瞧著有異人變幻萬千的臉孔,說道「領主大人難道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以神機子的武功法術,恐怕找遍整個華夏都找不到一個可以與之相抗衡的對手吧。若不早下定決心,只怕會誤了時間,被軒轅氏族一舉反敗為勝。到時候領主大人這幾十年來辛苦打下的這片江山恐怕得拱手當給軒轅氏一族了。」 「。。。」有異人沉默地望著九黎族長不停遊說的話,最後像是下定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般,咬咬牙低吼道「好,本領主就將蚩尤大人的靈魂釋放出來。只不過族長大人不是說過開啟魔鼎的良機已過了嗎?」 「哈哈~~,領主大人果然英明神武。」九黎族長大笑起來,心裡興奮不已,用有點顫抖的聲音說道「確實開啟魔鼎的最佳時機已過,若冒然開啟只怕會引起異變,造成先祖的魔力大損。」「那便如何是好?」有異人緊盯著九黎族長的眼睛說道。 「呵呵,我有一法咒可避免發生這種情況。」九黎族長對視過去,嘴笑皮不笑地說道「不過卻在一點人類的鮮血,怕領主大人不敢下這個決心。」「哼,成大事者難道還怕死點人嗎?族長大人請儘管說。」有異人振奮說道,已不顧氏族的生死,準備拚搏到底。 「嘿,那我直說了吧。煉成這一魔器『匕血』需用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鮮血澆灌及千隻妖獸的妖丹合煉才行。」九黎族長說道,冷眼看著有異人瞬間變白的臉色。 只見有異人搓著雙手開始在廳堂裡來回踱步起來,良久才抬起頭來,雙眼已通紅一片,沙啞說道「就照族長大人的話去辦,那千隻妖獸可立即讓氏族高手進深山捕殺。只不過這麼多人的鮮血卻有些麻煩,呼,就用平時抓來的那些戰俘及奴隸吧。若是不夠,就派高手秘密潛入山區將那些邊緣地帶的氏族成員抓來充數。哼哼,為了一統華夏的大計,也只好將他們犧牲了。」 「哈哈,領主大人真不愧為一代英傑,胸襟廣大。今後華夏在你的領導下必能重現千年前軒轅黃帝所領導下的那種盛世,不,必能超過他。嘿嘿~」九黎族長匆忙站起來,讚歎說道。 有異人很是得意,說道「族長大人的功勞,我有異人必不會忘記。放心,只要有異氏族能一統華夏,本領人許諾的那些條件必會承諾。」 「哈哈,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去準備那些施法的器皿,告辭了。」九黎族長說道,化成黑霧鑽入地下迅速消失不見。 有異人寒著臉走到主座前,坐了下來,威武嚴肅的臉思索著這一決定的利害關係,心裡忽生出一個念頭,這是一項巨大的賭博,生死只在一線之間,可莫要害了有異氏族才行啊!不然他有異人便是千古罪人,死後如何還有臉去面對列祖列宗。 正文 一百六十六 異族密謀(中) 咚咚,正當有異人心情澎湃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只見一侍衛模樣的人彎腰輕步走了進來,跪伏在主座下,說道「領主大人,外面袁飛袁大人求見。」 「袁飛?哼,讓他進來。」有異人冷淡說道。 不一會兒,只見『影手魔聖』袁飛低著頭,匆匆走進來,跪地問侯道「袁飛拜見領主大人。」 有異人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銅杯,似根本沒看見袁飛進來般。袁飛也不敢抬頭,默默地等待著有異人的訓話,心裡忐忑不安,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良久,只見有異人一把將銅杯中的酒喝光,重重地將銅杯放在桌上。砰的一聲巨響讓袁飛嚇了一跳,伏地的身軀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冷汗開始流落下來。有異人卻是冷哼不已,忽怒聲叱道「袁飛,你還有臉來見本領主嗎?該死的,你居然把任務搞砸了,近十年的苦心被你的意氣用事給化為流水了。豈有此理,你說本領主該如何處罰你呢?」 「領主大人訴罪,請。。請容許袁飛為自己申辯一二。」袁飛身上寒氣直冒,顫聲說道。 有異人直盯著袁飛,忽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吧好吧,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呢,只要不是你的過失本領主又怎能怪罪於你呢。。」說著,聲音忽一變,手中的銅杯被一捏而碎,陰狠地繼續說道「只不過今天你若不給本領主一個很好的解釋,就算你曾是本領主最信任的臣子,今日也饒你不得,明天的太陽你也不用再見了。」 「是。。是,本來我已獲得實權。可。。可是『逍遙醫仙』海天熄的突然回歸卻打亂了我的步驟。沒幾天海天熄就開始。。。」袁飛擦落額頭的冷汗,說道。只是袁飛的話突然被打斷,只見有異人冷笑接口道「沒幾天海天熄就開始排除異己,獨攬大權是不是?」 「確。。確實如領主大人所說的那樣。」袁飛低垂著頭,小聲應道。 「混帳!」有異人大怒,一掌將身前的厚石桌劈成兩截,叱道「袁飛啊袁飛,你是越老越糊塗了嗎?這種爛借口也可以用嗎?你把本領主當成笨蛋還是瘋子了。嗯~,我也寒心。袁飛,你以前不是很得意地跟本領主報告過領主母親對你的話百依百順嗎?你就沒想過向她施加壓力,至少訴點苦也可以吧,難道你的魅力無效了,還是海天熄一上台就想竄權奪位嗎?嘿嘿~~」 「這。。領主大人有所不知,海天氏族領主母親以前確實對我言從聽計,可。。可那都是因為我。。我長得與海天熄相像而已。」袁飛抬起頭苦笑說道,以前還以為那老太婆老來思春,對自己有意思,現在看來完全想歪了,那老太婆根本就是把他當作另一個人來看。 「什麼?」有異人詫異地望著袁飛,問道「難道海天熄與。。。」「是的,海天熄年輕時確實與老夫人是戀人,只不過後來由於某些事,老夫人被迫下嫁給當時的領主大人,而海天熄也因此事憤而出走,從此浪跡天涯。」袁飛解釋道,其實這件事也是過後宮中與他結好的某位從年輕時就伺侍老夫人的老婢女說給他聽的。 「還有這種事。嗯,袁飛。看來這一切你並沒有犯錯,只不過是運氣不好而已。嘿,不過死罪過免活罪卻是難饒,侍衛!將袁飛拖出去重打十鞭。」有異人沉聲命令起來。 剛說完,還沒等袁飛謝恩,就見進來兩個高大的衛士,左右一拉各自拖著袁飛的一臂走了出去。 啪啪~令人心驚膽顫的鞭打聲響起,袁飛忍不住低吼起來,待十鞭過後,只見袁飛整個後背已是皮開肉綻,血跡斑斑。只見旁邊的兩個待衛走過去,解開繩索說道「袁大人,很抱歉。這是領主大人的意思,我們不得不尊從。」 袁飛面色蒼白,惡毒地盯著那兩個待衛,冷聲說道「當然,我明白。嘿嘿,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大家都是為了領主大人辦事,為了氏族的一統大計著想呢。這點刑法算得了什麼?此刻就算大人要我的命,我袁飛還不是雙手奉上。」 「是,是。。。」侍衛被袁飛邪惡的目光盯著慌忙,轉過頭不敢看袁飛的雙眼,慌聲應道。 正說著,只見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惡意的歡笑聲,緊接著一個似破窟片刮鐵鍋的聲音響起,幸災樂禍地嚷叫起來,「喲,看看,看看。我還道是誰被處於鞭刑後還能囂張的,原來是袁大人啊!嗨呀,瞧老夫這記憶。袁大人不是被領主大人派往海天氏族發財了嗎?聽說那生意可是火紅的很呢,財源滾滾而來,領主大人還經常跟我們這班人誇獎你呢。」 「『金甲聖』博克勝。哼,你不好好的呆在『暴雪谷』中玩你的雪人球,來這裡幹嘛。」袁飛臉上怒意閃現,抬頭望向聲音來源處,針鋒相對地說道。 博克勝卻是滿臉無奈地說道「本來老頭子在『暴雪谷』確是玩得很愉快,可是你看這身為氏族中人,為氏族辦事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一接到領主大人的召喚,我就立刻趕過來了。嘿,正好看到大人你在這裡發威呢。」 「你。。。哼!那麼也祝你財源滾滾了,聽說你那『暴雪谷』已窮得連修條像樣的房子都不行了。最好趁著這機會多撈幾筆,為以後自己的那副爛骨頭買個好棺材埋藏。」袁飛心裡閃現妒意,冷冷地說道。 『金甲聖』博克勝大笑了起來,說道「要得,要得。那麼我先去面見領主大人了,哎,本來谷中還藏有一瓶治療皮肉傷的聖藥。那可是逍遙醫仙親手製作的良藥啊,擦上一擦保你一天立完好如初。可惜走得太匆忙忘了帶了,這,等過兩天我讓人給你送到府上去。呵呵,我先走了。」 袁飛氣惱,充滿惡毒的眼神直盯著博克勝耀武揚威地走向主殿,心裡不知詛咒了多少遍。待博克勝進去後,袁飛的目光才慢慢收回,陰沉地掃過幾個待衛一遍,舉步往宮殿外走去。執刑的侍衛很好地把握了分寸,那十鞭雖讓袁飛後背一片血肉模糊,卻根本沒傷及內腑,所以袁飛仍健步如飛。 直到人影消息,在刑架旁邊的兩位待衛才算鬆了一口氣,左邊那位侍衛說道「老漢,奶奶的,袁大人剛才的眼神像要噬人般,嚇出我一身冷汗。」 「嗯,他姥姥的,老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嚇人的眼神。噓,到現在我的心臟還是砰砰直跳,有那一刻我還為袁大人要動手殺人了呢。幸好,博大人及時出現,解救了一場危機。」右邊那位侍衛也似解脫般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說道。 兩人快速地解下刑架上的繩索,左邊侍衛忽驚叫一聲,臉色蒼白地說道「老。。。老漢,聽。。聽說袁大人心狠手辣,最是記恨。我。。我剛才執刑鞭打他,會。。會不會引來袁大人的記仇。那。。那樣子我。。我全家老小。。。什麼辦?老漢,會。。會不會有事?」 「這。。傳聞確實如此。不。。不過這是領主大人的命令,袁大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應也不敢的。嘿,放心吧,只要袁大人敢動手,我們立向領主大人報告。這樣子袁大人就算有十個頭也難逃一死。」右邊侍衛忽信心十足地說道。 正文 一百六十七 異族密謀(下) 夜幕垂降,繁盛的密林中淡淡的霧氣開始瀰漫。在陰暗的月光下,鬼影重重,夜梟啼哭,陰氣森森。 嘎吱嘎吱~乾枯樹枝斷裂的聲音從遠至近,不斷響起。只見一渾身籠罩在黑氣中的人影一步一步往密林深處行去,詭異的氣息驚動那些在樹枝上棲息的鳥兒,紛紛驚慌鳴叫飛走。 良久,那鬼影終於走至一孤崖前,遙望天上芽兒般的月亮,嘴裡陰笑連連。只見那黑影開始吸氣,籠罩身體外的黑氣迅速被吸進鼻中,幾息間便呈現出真容,卻是九黎族長。 站在懸崖邊,九黎族長背著雙手默默地注視著面前那壯麗的河山,心裡澎湃不已,忍不住想要怒吼出聲。身後的樹木忽一陣抖動,只見一道清麗嬌柔的聲音響起「面前的這片天地讓你很心動吧,可惜她卻不是屬於你的。」 「總有一天會是我的,九黎世族重新稱霸華夏的日子不遠了。呵呵,我將完成祖宗的遺訓重新成為華夏的主人。」九黎族長頭也不回,沉聲說道,聲音裡透露出莫外的興奮及得意,那是一種經過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快樂。 樹林裡,一黑影逐漸浮現。在月光下雪白如玉的嬌柔肌膚,不盈一握的纖細柳腰,盤旋起來仍可見的烏黑光亮的黑髮。身上雖被黑衣包裹的嚴嚴實實,卻仍可見那對柔情似水的雙眸。 「說吧,約我出來有什麼事?」黑影問道,顯得有些不耐煩。九黎族長轉過身,熾熱的眼光緊緊地看著面前的女人,苦澀說道「慕玉,難道你連見自己父親一面都顯得那麼痛恨嗎?」 「父親?呵呵呵~」彷彿聽到大笑話般,慕玉捂嘴瘋狂地笑了起來。良久,才慢慢回復,美麗的雙眸已變得冷酷無情,冷聲說道「父親嗎?對我來說,父親是記憶中最痛恨的兩個字。」 「你。。。我有那麼令你痛恨嗎?」九黎族長震驚於慕玉眼裡射出的恨意,重重地歎息著,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九黎世族,為了把九黎世族從那荒涼的地獄中解救出來,我這樣做又有什麼錯誤。慕玉,你是我的女兒,身上所肩負的責任比族中任何一人都多,我。。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將你送走的那一刻我。。我是多麼的捨不得。」 慕玉無動於衷,說道「聽說哥哥和嫂嫂死了,被你的雄心壯志害死了。你是怕百年後無繼承人,所以不敢動哥哥留下的女兒而把主意又打到我頭上來吧。」「胡說,父親是那樣的人嗎?慕玉,你要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九黎世族千千萬萬百姓的將來,一切都是為了後代。」九黎族長激動地說道。 「嘻,好吧。你想要幹什麼?我可也不想讓我那可愛的侄女去送死呢。」慕玉冷笑著問道。 九黎族長怔怔地望著慕玉,心裡沒料到這麼容易就讓她鬆口,本還準備了大量說詞準備打動慕玉呢,看來自己的準備全部打了水瓢。輕咳兩聲,九黎族長說道「近日我將煉製魔器,以開啟魔鼎,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開啟魔鼎?哼,你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魔念。蚩尤的靈魂一旦被釋放,後果你可想像過。」慕玉冷哼一聲,問道。 九黎族長卻顯得很自信,說道「我已經考慮過了,只需將蚩尤的靈魂變成我們的戰爭傀儡便行。」「原來如此,難怪你將慕珠帶回世族。嘻,那麼你需要我如何幫忙呢。要知道我雖精通一些法術,但那些都是用來殺人的,對於靈魂法咒我可是不太再行。」慕玉說道。 「嘿嘿,只需利用你的火系法咒將靈魂集中起來,將他們的怨念聚成強大的黑暗法力便成。」九黎族長邪笑著說道。慕玉雙眸裡閃出兩道寒光,輕點頭說道「那麼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去了。做為大祭師,我可是很忙的。」 說完,只見慕玉的身影忽漸變淡,慢慢消失在空氣中。九黎族長凝視良久,才搖搖頭,似乎用寵溺的語氣在自語著「倔強的脾氣一點都沒變,真是頭痛!」 寒風呼嘯,天空積壓的烏雲似乎得到了釋放,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九黎族長似乎想到了什麼,陰森森地詭笑幾聲,身上黑氣迸裂冒出,瞬間消失在懸崖上。 雨點嘩啦唱著動人的歌唱,從天滴落。在距離有異都城『闕縣』百里的地方,卻下著瓢泊大雨。砸落地雨水如瀑布般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在地面上抖出朵朵水花。 『轟隆』電閃雷鳴,巨大的聲響迴盪在空間中,引起陣陣響動。隨著雷聲響起,密林中無數妖獸也緊跟著嗚嗚出聲,似在抱怨老天的戲弄,在這風高月圓夜下起了大雨,害得它們只能忍著飢餓耐著。 長滿籐刺的崖邊,一自然形成的小洞正幽幽跳著著一堆火。陣陣肉香從洞裡傳出,卻是火堆上架著幾隻快要熟透的兔獸。火堆旁圍坐著幾個人,正是雪歌他們幾個。經過千里跋涉,躲過重重關卡,雪歌他們終於距離有異都城只差百里左右的距離,這樣子至多只需兩天便能到達有異都城。 雪歌翻轉著將火架上的兔肉撕下來,一一分給昊霜和繡嫣食用,嘴裡說道「只需過了明天,我們便不用呆在山洞中,吃著獸肉喝著清水了。呼呼~~好燙!」「嗯,但願我們還來得及阻止有異氏族的舉動。」昊霜輕咬著兔肉,應道,眉間輕鎖似有無限心事般。 雪歌默默地注視著昊霜,知曉她在擔心夜師母的安危,輕聲安慰起來,說道「想來夜師母早已知曉我們留下的暗號,已全力往『闕縣都城』趕來了。也許到達『闕縣』時,我們便能與夜師母會合。」 「是啊,昊霜妹妹。夜前輩必先我們趕至有異都城探查了。」繡嫣心軟,見狀立軟言相勸起來。 昊霜點頭,盡量不把自己傷心的語氣傳染出去,平靜說道「我也知道,但我一靜下來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師傅起來。也許是從小依賴慣了,一時分開有些適應不了吧。」 「呵呵,一切自有天命!有異氏族的逆天之舉必會遭到報應。只需將開啟魔鼎儀式破壞,我們便回去氏族裡,組建討逆大軍,將有異氏族的野心扼殺在萌芽中,讓他們永遠也成不了氣侯。」軒轅少說道。後看著雪歌和溪孤雲繼續說道「二弟三弟,你們可願助大哥一臂之力,讓我們兄弟共同為這亂世出一份力,讓華夏的百姓能過上好日子。」 「大哥雄心壯志,胸襟廣闊。小弟自當為大哥獻出全部力量。」溪孤雲被軒轅少的豪情所震動,頓時胸懷像是大浪般澎湃不已,眼裡精光閃現,說道「三弟,你呢?可願與大哥二哥一起為華夏的百姓做事?」 依雪歌腦中的想法,並沒有軒轅少那種雄心壯志,他不過是想尋找父母的生死之謎及為師傅水鏡報仇而已。不過命運的齒輪卻將他推向了歷史的步伐,望著精光炯炯的溪孤雲和軒轅少,雪歌重重地點下頭,說道「小弟願為大哥效犬馬之勞。」 「好!哈哈~,來。為我們兄弟的征程乾杯,呃,就用這碗清水代酒吧。」洞穴內響起軒轅少爽朗的笑聲。 正文 一百六十八 飄渺宮衛 轟隆,似見證那歷史潮流的一刻般,夜空劈動的雷聲更加轟烈。如暴炸般的巨響猛然響起,聲響久久不息。在這偌大的雨水中,兩渾身白衣背後束著一把長劍的年青人忽翩翩落下,左右掃了一眼後,兩人相互點下頭,往雪歌他們所棲息的洞穴走去。 走至距洞口也不過幾丈遠時,雪歌他們的豪情壯志的話語讓那兩個年青人一怔,左邊的那個年青人忍不住冷笑起來,出言說道「好個一統華夏,這志氣可嘉。只可惜憑著幾隻小毛蟲可是很難有大作為的。」 冷嘲熱諷的聲音傳入雪歌他們耳內,立讓雪歌他們一怒,特別是軒轅少,好不容易才把雪歌和溪孤雲二人的命運把握在手中,現被這一打叉,立感羞怒拔出紫蕾軟劍往洞外衝去。 眾人怕軒轅少有閃失,一個個緊跟其後追蹤而出。卻見瓢泊大雨中,軒轅少正與兩個白衣青年對峙著。雖然雨勢巨大,但那兩個年青人的衣裳卻是一點都沒濕,只見雨水在距他們兩人數寸左右時便滾落一旁,絲毫無法進身。 這份功力讓雪歌他們一驚,不敢掉以輕心。其實雪歌他們完全高估了那兩白衣青年的武功,這種水不沾身的功法與他們所修煉的武功法術有關,並沒有特別出奇的地方。 而這兩個年青人靠近如此近不被雪歌他們發覺也是由於雨勢過大的原因造成的,不過雪歌他們幾人並不是這樣認為,而是覺得這兩個突然冒出的白衣青年神秘莫測。 「你們是誰?」弄不清狀況,軒轅少不敢輕易出手,皺著眉頭詢問道。 兩白衣青年笑起來,淡淡的氣息飄逸無比,似欲登仙的神人般,這種情況讓軒轅少更加不敢輕舉萬動。只見左邊青年再次說道「這句話應是我們來問才對,在這荒郊野外密林之中,你們鬼鬼崇崇的躲在這裡幹嘛。難道不知道距都城百里之內,外族人不得野營嗎?」 「嘿,這麼說你們兩個是巡邏的嘍。」軒轅少笑道,心裡的一塊石頭放鬆下來。 左邊青年點頭,說道「也算是吧,誰叫我們宮主與有異氏族的領主結盟呢。宮主的命令,我們自然得服從。好了,現在可以說出你們這些人的來意了嗎?我希望你們以說得詳細點,以免我們兩人產生誤會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小鬼,把你的劍收起來。嗯,是把好劍,留在你手中卻是可惜了。」右邊青年忽老氣橫秋地指著軒轅少,說道。那語氣彷彿軒轅少是初學劍的菜鳥般,鄙視的意味濃厚之極。 軒轅少大怒,身上金光大盛,強勢的氣息狂掃而去。對面那兩個年青人臉色大變,料不到面前的人功力如此之高,只怕就是二人同時上去也不見得能討到好處。不過身處華夏最神秘的門派,兩白衣青年一向自視甚高,雖心裡驚詫卻也絲毫不肯示弱。 只見左邊青年冷笑幾聲,說道「好,就讓我們兄弟伸量下你的實力,可不要外強中乾。」「嘿,會讓你們見識到的。」軒轅少冷笑著,說道。 洞穴門口,繡嫣緊張地問道「啊,那兩人好不要臉,竟然聯手打軒轅大哥一人。軒轅大哥會不會有危險。」 「呵呵,放心吧。那種貨色就算再來一把,大哥也不會有事的。」溪孤雲笑著說道,剛被那兩個白衣年青的功法嚇了一跳,現在細瞧起來卻看出那兩青年功力並不高,至多也就剛進入真級境界而已。跟離軒轅少差了一大截。 鏘鏘~,劍光閃動。那兩白衣青年忽如魅影般一左一右往軒轅少欺近,劍影划動,一道道白光迸現,無規則地呈現出來。 「『流雲遮日』」雪歌失聲說道,眼睛瞪得老大,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兩個飄忽不定的白影。 打鬥場中,軒轅少劍影紛至沓來,重重金光圍繞著那兩道白影緊追不捨。溪孤雲疑惑地望著雪歌,說道「三弟,你確定他們兩個使得是『飄渺七劍式』。」 「嗯,我不會看走眼的。那確實是『流雲遮日』,只不過只悟了前面六招而已。住手~~」雪歌點頭肯定,從小就沉迷在『飄渺七劍式』中,雪歌對於七劍式的前面五式可算瞭然於胸,確不會看錯。此時見到其他人既然會使七劍式,儘管只是一式而已仍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吶喊起來。 軒轅少見狀氣勢一漲,將兩白衣青年迫退,躍至雪歌身旁,問道「三弟,發生何事?為兄打得的盡興呢。」「大哥,能否讓小弟先詢問件事?」雪歌臉呈歉意,問道。 「呵呵,我們是兄弟。有什麼事不能問的?」軒轅少笑著說道。 雪歌點點頭,望著臉色已嚴肅的兩白衣青年,沉聲問道「你們可是『飄渺宮』的人?」「嘻,我們正是『飄渺宮』的宮衛。」左邊青年應道,以為雪歌他們怕了『飄渺宮』的名頭,心裡的高傲得意勁不自覺地又冒了出來。 雪歌說道「我且問你們,可知道『飄渺劍聖』水鏡先生。」「呸,水鏡那叛徒已被我們宮主處死。」兩白衣青年鄙視地說道。 「什麼?」雪歌心一沉,眼睛忽變得血紅,殺氣騰騰地吼問道「你們是說水鏡師傅已被水月那妖婆處死。」「喲,原來是那個小叛徒,今日正好一併將你處決。」兩青年獰笑起來。 「死,你們才該死。喝~~『雪影寒月』。」雪歌的心中已被殺意所佔滿,木阿劍鳴叫而出,化成一道巨大的寒光閃電般射向那兩個宮衛。劍氣縱橫,漫天氣勁將飄落的雨點掃飛,狂射宮衛。 在那兩個宮衛驚駭的目光中,『春陽融雪』緊隨其後被雪歌使出。只見兩宮衛身上鮮血疾射而出,慘叫著倒地。「呼~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飄渺七劍式』。」雪歌噬血的眼神看著只剩一口氣的宮衛,凶狠地說道。 「你。。。你。。叛徒。。不。會有好。。下場的。宮。。。主。。。」致命的傷勢讓兩宮衛還沒說完,便倒地氣絕。 昊霜急跑出去,拉著雪歌的手,著急說道「雪歌,雨勢之麼大,快回洞穴吧。」「不,我不回去。水月妖婆必然在這附近,我要殺了她為水鏡師傅報仇。」雪歌忽吼叫出來,掙脫昊霜的手往密林中衝去。 「雪歌~~」「三弟~~」眾人見雪歌已被瘋狂的復仇意念所佔據,怕雪歌會有閃失,連忙跟了過去。 雨勢漸猛,山風咆哮,地動山搖。漆黑的地面只剩兩宮衛的屍體孤憐憐地躺在那裡,鮮血已將地面染紅一片,順著流動的雨水快速往前擴散。忽地,兩屍體身上白光閃爍,只見兩個拳頭大的透明光點,閃動著微弱的氣息飄忽著從那兩屍體身上飄了起來,瞬間隱沒在昏暗的森林中,飄向遠方。 轟隆~~雷聲滾滾,雨勢絲毫不見停歇,反而越下越大。血腥的氣味引來一群飢餓的狼獸,瘋狂地撕咬著那兩具宮衛的屍體。遠處山頭上,雪歌顧不得後面昊霜`溪孤雲他們急切地叫喚,瘋狂地奔跑著,跑至一峰頂猛地長嘯出聲,將心裡的仇恨`怒氣發洩而出。 正文 一百六十九 商氏族員(上) 天氣陰沉,連續幾天不見一縷陽光,壓抑的氣息讓人心煩氣躁。 雪歌幾人連夜趕路,在黎明時分終走出群山。一座長寬各有數里的小城鎮出現在山腳下,為探聽消息,雪歌迫於眾人的壓力一個人扮成小商販往城鎮裡走去。 一天之計在於晨,早上是最熱鬧的時候,這座小城也不例外。入目儘是小商販在喲喝叫賣著,小街道雖小,但也顯得井然有序,並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喧雜,不過熱鬧是免不了的。 匆匆饒了一圈,雪歌除了見到小城門口那貼著的幾張畫像之外,並沒有探到其他特別的消息。那幾張畫像雪歌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們幾個。只不過經過雨水的洗刷畫像上的人物已顯得有些模糊,只能大概看個輪廓。 若無其事地走進一家小店,雪歌買了幾個溫熱的饅頭,正待轉身回去同溪孤雲一干人會合,卻見街道尾忽響起一陣騷亂。只見正在街道上行走的行人紛紛往兩側躲避,目不轉睛地望著街尾。 鐺鐺~巨大的鑼聲響動,前面一隊數十人的兵卒氣勢洶洶,緩緩走過。跟在他們後面的是數十輛囚車,每輛囚車裡或多或少被關押著數名奴隸。囚車兩側各有一名兵卒手拿皮鞭,偶爾出手鞭策囚車裡的奴隸,立引起陣陣慘哼。 在囚車最後面,只見衣著華麗`身材肥胖的鎮府笑容可掬地陪著一軍官,點頭哈腰不停地巴結著。「大人,你看。我們這個小城鎮人數本來就不多,這四十幾個奴隸還是從其他城鎮買過來的。呵呵,本來是想讓他們砍木頭的。既是領主大人的命令,本鎮自是義不容辭,全部捐獻出去。」 「嗯,對於領主大人的命令,鎮府大人你很好地執行了。大人請儘管放心,我回去自會在氏族總管面前為你美言的。」身旁的軍官很滿意鎮府的態度,掂了下懷裡剛鎮府偷塞進去的一袋金錢,怕不有數百枚。看來這城鎮的鎮府還是識時務的。 「如此有勞大人,呵呵。大人請~~」那鎮府抖動著一身肥肉,歡笑著將那隊兵卒送至城鎮門口,若不是那軍官讓他留步,怕是會一直跟到『闕縣』都城去吧。待那鎮府回去後,街道才恢復剛喧鬧的情景,雪歌也趁亂混出鎮外去。 「不知他們押送奴隸到什麼地方去,聽口氣好像押送的奴隸還不少。嗯,先跟過去瞧瞧。」望著漸行漸遠的兵卒,雪歌悄悄地跟了過去。 過道兩旁,蒼翠樹木遮天而立,將本陰暗的天空印得更加漆黑,雨後冰涼的風幽幽地吹襲著。嘎吱嘎吱~,木製的車輪在泥濘坑窪的石道上行走,本行走整齊,意氣風發的兵卒一個個跳動著躍過一道道小坑窪,卻也不時踩進泥土中,立馬一句句美妙的咒罵聲從這群兵卒嘴裡嚷叫出來。 「格姥姥的,我們應該等到天晴後趕路才對,瞧這滿是泥坑的道路,這能叫路嗎?老子從來沒見過這麼難走的路。」一兵卒在躍過一水坑時不幸滑倒,終於忍不住口吐粗言,大聲罵了起來。 望著渾身泥水,髒兮兮的兵卒,其他哄笑著又引起數聲咒罵。後面,只見那軍官趕過來,忍著笑叱道「全部閉嘴,再笑老子扒光你們的牙,割了你們的舌頭。奶奶的,這路什麼樣,老子還走過比這更難走的呢。知道是什麼地方嗎?拜陽山脈聽說過嗎?那是華夏最險峻的山脈,當年老子連同那幫兄弟去攻打海天氏族,數十萬人過去回來的卻不到一半。哼哼~~」 「卒長,能跟兄弟們說說那場戰役嗎?嘿,我就不信了,憑我們有異氏族華夏最強大的軍力居然會拼不過一個衰弱的海天氏族。」「是啊,卒長大人。我們兄弟們剛入軍隊沒多久,對於那場戰役也只是聽別人說過,具體的情景還真是不知道呢。」 軍官掃過面前渴望知道真相的兵卒們,心似被針刺下般狠狠地抽動幾下,罵道「你們要知道個屁,那場戰役是卑鄙的海天人用卑鄙的手段贏得了一場不光彩的勝利。懂不?都給老子趕路,天黑之前到不了驛戰,老子就將你們的頭擰下來當酒杯。快快快~~慢騰騰的幹啥,格姥姥的,當老子的話是放屁啊!你們這群懶豬,氏族裡的那些大人們可不希望你們這種懶洋洋的模樣。」說完,連踢了那些兵卒幾腳才走回隊伍後面。 「嗨,好戲沒得聽了。卒長大人的小氣可真夠出名的,連講個故事都不敢。走啦走啦~~趕路了。」眾兵卒一個個顯得有氣無力,拉聳著肩膀慢斯條理地往前趕路。 在最前的那囚車裡,一長著白鬍鬚的老者忽哈哈大笑了起來。引起眾兵卒的一頓臭罵。只見剛跌跤的兵卒一鞭敲了過去,惡狠狠地罵道「老不死的,皮癢了是不是?老子的皮鞭可是不認人的,他奶奶的給老子安靜點,省的老子心情不爽不小心將你的這身賤骨頭給敲碎掉。」 卻見白鬚老者忽是豪笑不已,在那兵卒忍不住又敲了幾鞭後才停下來,擦了擦臉上的血漬說道「我知道那場戰役的前末,各位有沒有興趣聽我講?」 「你?哈哈~~少來了,憑你這把老骨頭,乖乖呆在囚車裡,省得少活幾天。」眾兵卒不屑地說道。 白鬚老者不已為意,撫著及胸白鬚說道「我們商氏族一直棲息在海天與有異兩氏族的交界處,雖依附於海天氏族,但仍保留著我們氏族的特有習性。而前幾年的那場大戰,我們商族可算是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我們此刻也不會變成奴隸被囚在這輛木車裡。」 「好吧,老頭子。不過我可得先警告你,若是胡言亂語,小心本軍爺一鞭讓你魂歸地獄。」「呵呵,不會不會,老頭子歲數大了,對生命看得更加透了,這凡塵也是留戀得緊呢。」 「幾年前,有異軍隊不斷打勝仗,數十個小氏族被滅,數百里的領地被併入有異氏族裡面。挾著無上氣勢,有異領主以數十萬大軍突然進攻海天氏族,當時海天氏族邊境上的軍隊根本未曾準備,瞬間被破,狼狽撤退。。。」老者緩緩地憶著往事。 聽到此,眾兵卒得意地說道「那當然,我們有異軍隊是世界上最強的軍隊,滅一個小小的海天氏族那還是不是手到擒來。快來,接下來呢。」 「接下來啊,嘿,當時海天軍隊無堪一擊,與有異軍隊一接觸立潰不成軍,被殺被俘的海天軍不計其數,而當年率軍出征的有異統帥歐大人為了避免兵力分散,下令將那些戰俘趕盡殺絕,立時數以萬計的海天軍人被斬殺,鮮血匯成溪河,大地被染紅。。。」 「那是為了最終的勝利,當時那些戰俘給我們造成相當大的困擾,歐大人做了一個非常明確的決定。嘿嘿,那天我親手砍掉二十六個頭顱,那噬血的快感爽極了。」不知何時那卒長回到前頭,聽到老者的話陰笑著接口說道。 白鬚老者並不因此而被打斷,待卒長說完才繼續說道「要想滅亡海天氏族首先需要征服拜陽山脈。數十萬大軍延成數十里的長線,忍著暴風雪一步一個腳印翻越山脈。確實,有異氏族是一個強悍的氏族,有著非凡`不畏艱險的意志力。在付出數千人員死亡的代價後,數十萬有異軍隊成功地翻越過拜陽山脈,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天神顯靈一樣的奇跡。」 正文 一百七十 商氏族員(中) 「這確實是一個偉大的奇跡,用什麼來形容我們當時的心情都可以。」那名卒長瞇著眼回憶起來,「拳頭大的冰雹夾在暴風雪當中砸下,震耳欲聾的寒風咆哮在耳邊,寬僅數米只容落腳的巨大懸崖,很難想像我們當時是什麼通過的,現在想來定是天神在保佑著我們。」 「嘿,但是奇跡也到此為止,接下來對有異軍隊來說只是惡夢的開始。」老者冷笑著,繼續說道「通過拜陽山脈,還沒等到慶祝。漫天箭矢`滾石`擂木便如雨點般疾射而下,你們自認為無敵的氏族戰士一個個慘叫倒地。」 「該死的,閉嘴!老不死的,那是海天氏族的詭計,若他們敢與我們正面堂堂正正交鋒,又豈會是我們氏族無敵戰士的對手。」那名卒長惱羞成怒,一掌擊向白鬚老者,沉聲說道。 白鬚老者反應不及,當場一口鮮血吐出來,心裡卻是不懼那名卒長想殺人的熾紅眼神,譏笑著繼續說道「是嗎?可是在面對海天氏族最恐怖的『海龍團』時,你們又為何不堪一擊,數十萬人硬生生被幾千人的『海龍團』給擊潰。哈哈~這便是華夏最強大的氏族戰士嗎?哈哈~~咳咳!」 那名卒長臉色難看至極,數十萬人被數千人給追得狼狽而逃,連軍隊的最高統帥都被殺死,這不得不說是有異氏族有史以來最大的慘敗。只見那名卒長眼裡凶光閃動,直盯著白鬚老者,似想將他一掌斃下。不過那名老者卻根本無畏,冷笑著與那名卒長對視著。 「格姥姥的,你們這些混蛋聽夠了沒有。都給老子趕快點,再慢吞吞的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呸,一群豬,哪有我們當年的那種大無畏氣概。」那名卒長凶狠的目光連閃數下,最後歸於沉寂,轉過頭對聽得津津有味的兵卒咒罵起來。 「你,還有你。將這老不死的拖下車,哼,雖說奴隸緊缺,但是老子不介意殺一儆百的。」那名卒長忽陰狠地說道,立時跑過來兩個兵卒將白鬚老者從囚車裡拖了出來。 白鬚老者根本無力抵抗,雖被綁在樹桿上,卻仍無畏地大笑著說道「有異人殘暴無情,必遭失敗。有異氏族離滅亡也不遠了,哈哈,小鬼們,我會在下面等待著你們的。到時候,我給你們講講幾年前的那場戰役有異軍隊是如何的狼狽,面對『海龍團』如紙糊般脆弱。」 「打,給老子狠狠地打。打死這瘋言瘋語的老頭子。」那名卒長的肺都快氣炸了,吼叫著命令道。 砰砰~拇指粗的皮鞭抽下,立皮開肉綻,白鬚老者強忍著劇痛,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嘻,侵佔我們家園的惡人們,上天降臨的報應很快便會落在你們頭上的。很快的。。。。」 「嘿,老子先讓報應落在你頭上,去死吧。」持鞭兵卒陰笑著,將手中的皮鞭狠狠敲下,心情愉快地等待著老者臨死前的慘叫。不過,預想中的慘叫聲並沒有響起,卻見那名卒長怒聲質問的聲音響起。「你是誰?為何出手阻止,難道不知我們正在執行刑法嗎?」 「刑法?哼,是動用私刑吧。」出手的正是雪歌,只見在他左手一抖,崩直的皮鞭立斷成數截,散落在泥石中。 那名卒長顯然經驗相當豐富,一聽到雪歌的聲音,立瞇著眼冷笑道「你不是有異氏族人,嘿,你是海天氏族的奸細吧。哼,難怪敢出手解救商族的奴隸。兄弟們,圍上去格殺誤論。」「是。」待那名卒長一聲令下,一直在旁虎視眈眈的眾兵卒立抽出兵器圍了上去。 「小哥兒,我是。。是商族族長商央,請。。請救救我氏族吧。」背後的白鬚老者忽低聲衰求起來。雪歌點點頭,冷然地望著越圍越近的眾兵卒。卻見雪歌氣勢一漲,身若流星,疾射過去,木阿劍化成白芒,忽閃忽沒,飄忽不定在穿梭在眾兵卒中。 慘叫還沒來得及響起,立有五名兵卒睜大著眼,倒地氣絕,可算是死不瞑目。那些兵卒見狀,不僅不害怕反而更顯瘋狂,一個個怒吼著衝鋒過來。雪歌眉頭輕皺,『春陽融雪』爆射而出,拋出疾射的劍氣如雨點般往四面八方盛開。 啊~又有六名兵卒渾身迸射出鮮血,慘然倒地氣絕,另有數十人受到不大不小的傷害。那名卒長見狀,立抽出兵器,怒吼道「好傢伙,有兩下子,不過今日你是跑不了了。」 砰啊~,激烈的交鋒伴隨著卒長的慘叫,只見他滾飛老遠才停下來,趴在地上不停地掙扎著。那些存活的兵卒見狀,立圍擾在那名卒長身旁,警戒地望著雪歌。「卒長大人,你。。。你沒事吧。」 「呸呸~,混蛋。我。。我要斬了他。咳~」在一名兵卒的扶持下,那名卒長艱難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低吼著。不過其他兵卒卻是慌亂,其中一名結結巴巴地建義道「大。。大人,這傢伙的實力好。。好強,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如我們先撤退吧。」 「撤退?你奶奶的簡直是有異軍人的恥辱。」那名卒長一聽大怒,一耳光將那發言兵卒給打暈過去,咒罵道「再有擾亂軍心者,一律殺!格姥姥的,給老子上,殺了那小子老子定然重重有賞。」 眾兵卒見狀,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嘴裡吶喊著卻是不敢動彈一步。那名卒長差點氣暈過去,瘋狂地咒罵起來,「該死,就因為你們這種懦弱的行為,幾年前的那場戰役才會失敗的。他奶奶的,還沒開打就先被敵人嚇破膽子,你們的行為與幾年前的那些混蛋一模一樣。恥辱,你們是有異氏族的恥辱。」 「卒長大人,實力懸殊,我們這樣衝過去等於找死啊!雖然他只是一個人,但他的實力明顯比我們厲害太多了,連大人不也不堪一擊嗎?」 「你。。該天殺的混蛋,讓天神的雷霆劈碎你那發霉的頭腦吧。好吧,那麼將這些奴隸全部殺了總敢做吧。嘿,不論怎樣決不會將生人留下的。」那名卒長凶焰高漲,卻也不得不相信兵卒說的沒錯,瘋狂地下起另一道命令。 一直冷眼旁觀的白鬚老者見狀,立焦急地說道「小哥兒,他們是我商族最後的成員,請你無論如何救救我們吧,老頭兒感激不盡。」似認定雪歌會心軟,白鬚老者的哀求非常真摯。 雪歌不發一語,飛身閃電般躍向囚車,『旋璣七星』連番使出,眨眼功夫就將那些兵卒一一斬於劍下。之後,只見雪歌縱身那名卒長面前,木阿劍指著他的喉嚨,冷然道「說,你們這番不停運送奴隸有什麼目的?」 「嘿,終於全死了嗎?這就是違抗老子命令的下場,哼哼,你們這群懦弱的傢伙全部去死吧。哈哈~~」那名卒長卻顯得瘋狂,目光游離,不停地狂笑著,對雪歌的問話視而不見。 良久,只見那名兵卒一眨不眨地看著雪歌,陰笑道「小子,你的實力挺強的。不過,我有異氏族高手輩出,單華夏八仙就佔了三名,聖級高手更是不計其數,你認為你殺了我們後能逃得掉嗎?」 雪歌皺眉望著那名卒長淡淡的威脅,笑道「聖級`仙級高手又如何,陰鷙久嗎?嘿,也就那樣子而已。」 正文 一百七十一 商氏族員(下) 殷紅的鮮血流淌泥濘的山道,逐漸擴散。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四周,數頭妖獸已聞到血的味道慢慢向山道圍攏過來,悄然等待著食物。 那名卒長先是驚駭地望著脖子上的木阿神劍,寒徹入骨的鋒芒硬生將他的肌膚刺痛,腦海中閃過死亡的氣味。不過隨後卻迅速鎮定下來,冷笑出聲,說道「好小子,英雄出少年嗎?嘿嘿~吼,老子決不會屈服的。」說完,只見那名卒長不顧橫在脖子上的神劍,奮力舉刀往雪歌砍下,拚死也想與雪歌同歸於盡。 颼!鮮血如噴泉般疾射而出,雪歌持劍右手輕輕一滑,那名卒長已渾身無力虛軟倒地,眼看著已活不成。雪歌轉身閉上眼,一臉凝重,邁步往那些囚車走去,嘴裡喃喃道「被屈辱`不甘的心靈佔滿的人,靈魂已死。也罷,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錚錚,圍繞困住囚車的鐵鏈輕易被木阿神劍削斷,只見囚車裡的奴隸紛紛跑出牢籠,將被絆的白鬚老者解救出來。 「小哥兒,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商氏族銘記在心,請受我們跪拜謝恩。」白鬚老者推開人群,帶領他的族人跪地感激地說道。 雪歌慌忙將老者扶起,說道「老先生快請起,小子萬萬消受不起。」「這是應該的,小哥兒救了我們氏族。哦,說了這麼久,還沒請教小哥兒尊姓大名。老頭子商央,添為商氏族族長。」白鬚老者商央說道。 「姬雪歌。」雪歌應道。商央點頭,轉身面對那些商族成員大聲說道「大家聽清楚了嗎?姬雪歌就是我們商族的英雄,是他給了我們商族希望,待我們尋到覓身之處後將置立雕像,供後代永世記念。」 「置立雕像,供後代永世膜拜。」一干商族成員振臂齊聲吼叫起來。 「老先生,此事萬萬不可。」雪歌惶恐地說道,置立雕像只有那些保天下太平的天神才有的榮耀,他雪歌可不敢同那些天神爭飯碗。 商央一臉虔誠`凝重地舉起右手,像是發誓般沙啞的聲音緩緩迴盪在密林中,「列祖列宗在上,我商央,商族族長在此於我的靈魂發誓,若以後姬姓後人有求者,商族將不計一切代價幫忙。若有違背或傷害到姬姓者,則我族甘受滅族之禍。」 「族長大人。」雪歌驚訝地望著商央隆重地發誓,失聲說道。 發完誓,只見商央凝重的臉孔恢復笑容,說道「姬哥兒,這是我商族對於你的保證。」「這。。。多謝。只不知族長大人將要往何方?」雪歌心裡無奈,只好接受商族族長的大禮。不過縝密的心思馬上又想到一個大問題,那就是這些商族人該去哪裡?回到以前的棲息地,戰爭一觸即發,只怕要不了多久,戰爭的烽火又將重新燃到商族的家園。 「不,那並不是商族的歸宿。」商央顯然已意料到原本的地方並不是久留之地,搖搖頭說道「東夷,我準備帶領族人去東夷。那裡到處都是翠綠的綠草,可以畜養無數的家畜,那裡的居民也很好,我們商族可以很好地融入他們。最重要的是那裡沒有戰爭,沒有掠奪,有的只是和平相處`人人平等。」 聽著商央的描述,雪歌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世外桃源的畫面,也許。。待這俗事一了,可以帶著心愛的女人前往那『東夷』過著平靜的生活。 「姬哥兒,我們就此告辭。」商央再次率領族人拜謝雪歌後,只見眾人鑽入密裡中往他們心裡的仙境走去。雪歌遙望商族成員離去,心裡歎息著轉身往相反方向飛奔離開,那裡前面的山坡頂,昊霜他們幾人正撓首以待著早飯。 %%%%%%% 峰頂一溶洞中,雪歌將他的發現一一說了出來。 「你說有異氏族正在大量抓捕奴隸嗎?」軒轅少失聲說道,眾人一臉疑惑,呆呆地望著失態的軒轅少,見到雪歌肯定的點頭。軒轅少儒雅的表情難得一見地表現出凝重,緊緊地揉捏著手裡的饅頭。 「大哥,有問題嗎?難道這與開啟魔鼎的事有關?」溪孤雲站起來,問道。 軒轅少搖搖頭,說道「不,現在還不能肯定。不過若真如我想像的那樣,只怕有異氏族這次是不惜代價準備讓蚩尤復活了。」 「不是說只需聚集所有魔鼎便能讓蚩尤復活嗎?難道還需其他的程序。」雪歌凝惑問道。 軒轅少說道「不,那不過是第一步而已。據我祖黃帝大人留下的資料記載,開啟魔鼎還需要一樣引子,那就是魔器。」「魔器?我明白了,這魔器定然需人類的鮮血或靈魂為材料才行,只不過我不明白為何以前沒人試過開啟魔鼎,畢竟戰爭也有幾百年了。」溪孤雲冷靜地分析著。 「呵呵,二弟分析得不錯,基本上完全正確。只不過煉製這件魔器太過傷天和,恐以後會遭天劫,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煉製它需用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鮮血及數千妖獸的靈魂內丹才行,而且它並不是那麼好煉的,稍有不鎮便全功盡棄。這也是以往那些野心家無法入手的原因,這近百萬人口可相當於兩個中等氏族人口的總和,鬚髮動多少戰力才行。」軒轅少說道。 「有異人那瘋子,近百萬人類的鮮血,虧他還敢嘗試。那混蛋,定會遭天打雷劈的。不行,大哥二哥,我們需立即前往有異都城阻止他們的舉動。」雪歌急切地說道。 「三弟,不可衝動。這事需好好思量才行,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軒轅少說道,坐上一塊巨石上沉思起來。眾人一片沉默,思索著軒轅少所說可能性的大小,反待是雪歌坐立不安,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哥二哥,只要是一絲風險,我們都要去探得明白才對。」 溪孤雲眼神一片明亮,抬頭望著雪歌清澈的眼神,心裡贊同,暗自想道「難道經歷這些變故,自己的膽子變小了嗎?不然為何三弟卻有著為華夏百姓,不顧一切的幹勁,而我卻有些退縮。 想到這裡,溪孤雲站直說道「我贊同三弟的話。大哥,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定要做到百分百萬無一絲才行。」「好吧,我們馬上趕往有異都城『闕縣』。」軒轅少望著雪歌和溪孤雲堅定的眼神,無奈地說道。 太陽如染血般變得通紅,熾熱的光線掃射著地上的一切,似想將一切生物都焚盡。 寬闊的路道上`狹窄的山道上,一輛輛囚車被送往都城,一個個奴隸如牲口般被驅逐著。周圍千里之內的奴隸被搜捕一空,緊接著囚牢裡的戰俘`囚犯相繼被送往『闕縣』都城。 駭人怪異的事件不停發生,那些偏遠或山裡偏僻地帶的村鎮,其他臣服的小氏族很多忽一夜消失無蹤,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些成了一個難解的謎,消息傳開其他小村鎮的人開始人人自危,生怕災難會降臨在他們頭上。 詭異的烏雲慢慢沉澱在上空,驅之不散。沖天而起的戾氣瘋狂地瀰散著,吸食那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的怨氣,增添著力量。『闕縣』宮殿一高大的閣台上,渾身冒著黑氣的九黎族長滿意地望著天空那密度越來越大的怨雲,嘴裡不停地低聲陰笑著。 詭異的烏雲不停地旋轉著,慢慢浮現出一惡魔的頭像,只見那頭像張大嘴似在享受般,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怨氣。 正文 一百七十二 身處險地 孤傲巨大的城堡置立天地間,冰冷的城牆散發出凌厲的肅殺氣息,天空烏雲聚集,偶爾劈下的閃電更添絲絲恐怖`冷酷的氣氛。 有異領主有異人的一絲命令讓整個有異都城『闕縣』居民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平日裡只有少量兵卒巡邏的街道`城口兵力增加了十倍不止。犯錯似乎成了死亡的代名詞,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被抓走,而這一去無論所犯的錯誤大小從沒見過回來過。 恐懼在居民心裡滋生,冷酷的手段換來了無數居民的寒意,從前人來人往的街道`酒館瞬間變得冷清清,喧嘩的聲音已不見,換來的是兵卒陣陣整齊的踏步聲經過。 夜晚,更是寂靜無聲。冷清的情景讓人懷疑這就是有異都城,天一黑街道上基本渺無人煙。平常進進去去的西坊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只因有異人的命令中含有一條『凡對妻子不忠者,抓!』。 這一命令讓無數浪蕩敗家子痛恨無比,甚至有人憑著家世在有異族中的強勢,無視有異人的命令強行進入西坊尋姑娘。只可惜這一進去就沒出來過,連帶的連他的家族也在隔天消失無蹤,也不知被蒸發到哪裡去。如此試了幾次後,再也沒人敢光顧這些西坊的生意,一個個看見西坊的牌名就像見到飢餓老鷹的小雞般,低垂著頭心驚膽顫地經過。 在雪歌的妙手下,眾人再次喬裝打扮進入有異都城『闕縣』,一路上所發生的強掠人事件已讓雪歌他們感到事態的嚴重,按照軒轅少的分析,這些事件與魔鼎的聯繫已八九不離十。 城裡的安靜讓雪歌眾人感受到氣氛的緊張,瞧著街道上一個個低頭行走的居民,雪歌他們不敢太過張揚,低著頭跟在人流後面走進一家酒樓中。 酒樓中,稀稀落落坐著數桌顧客,那些人低著頭猛扒著碗裡的菜餚,偶爾交談幾句也是極小心地觀察一下四周才小聲地談起來,說話的內容也是那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像哪裡今年莊稼又大豐收,哪裡請了個巫師很神奇`巫力很強之類的話。 冷清的場面讓雪歌他們也落了個清靜,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幾人走上二樓挑了一桌臨窗的桌子坐下。只見店小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低聲問道「幾位客人,不知點些什麼菜?」 「嗯,隨便吧能填飽肚子便行,另外將你們店裡的特色菜也端一份出來。」雪歌不經意地說道。店小二現出一縷驚詫之色,邊幫眾人倒茶邊問道「幾位客人不像本地人。」 「啊呵呵,小二聰明。我們是拜陽城的居民,來都城做點小買賣。」雪歌醒悟,連忙解釋道。店小二點點頭,低下頭小聲說道「原來如此,唉,幾位客人來得不是時候。我跟你們說啊,現在都城的風聲有點緊,眾位客人若沒什麼事可千萬不可隨意出去溜躂。」 「我們也覺得奇怪,上次來做生意時可不像現在這樣人人自危,好像災難來臨似的。不知都城發生了什麼大事?」軒轅少老練地從袖口裡摸出幾個金錢塞在店小二手心裡,悄悄問道。 店小二轉頭看了下四周,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族裡要舉行什麼祭典,很隆重的那種。這是領主大人特地下的禁嚴令。好了,我去給你們端菜了,幾位客人慢慢享用。」說完,店小二像是極度害怕般,快步走下樓去。 「呼~果然是有異人甘冒天遣準備煉製魔器。」軒轅少臉現凝重,擔心地說道。 雪歌皺眉,憤憤說道「有異人如此殘忍,我們決不能坐視不理,非得把這魔器給毀了不可。」 「三弟,切不可意氣用事。我們現在的處境比在拜陽城時危險百倍,『闕縣』都城高手不計其數,若暴露身份我們就算插翅也難飛。」軒轅少說道。 「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數百萬無辜的百姓遭殺戮嗎?數百萬吶~」雪歌心急,連聲音都變大起來。溪孤雲一把按住雪歌的手,警戒地瞧了下四周,果見已有數桌客人轉過頭來查看發生何事。 「對不起,我太心急了點。」雪歌知差點害了眾人,低聲道歉起來。 軒轅少搖搖頭,說道「三弟,你有一顆仁慈的心,這對華夏百姓來說是一大幸事。但遇事不可逞匹夫之勇,我們須詳細計劃一下才行。首先須將城堡的佈置,道路情況弄清楚才行。」 「大哥英明,這件就讓我來處理吧。」溪孤雲一把將任務攬在身上,說道。軒轅少點點頭,鼓勵般說道「如此就有勞二弟了。」 菜餚很快便上齊,六菜二湯。眾人不再說話,紛紛吃將起來,溪孤雲又叫了幾瓶酒,於是乎雪歌他們三個男的立來個盡興,大口吃喝著。 忽然街對面的一家小貨店傳來數聲叱喝聲,緊接著一哀求的聲音響起。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隊兵卒扼住一少年的衣領拉扯著拖出店,後面跟著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看樣子是那家店的老闆。 「大人。。。我。。我不是賊,我只不過。。拿了一根粟米而已。」少年的聲音顫抖無比,顯然害怕到了極點,哭泣哀求著。 「混蛋東西。」拉扯著他的兵卒破口大罵,一拳揍了過去,叱道「才巴掌大的年紀就學壞掉,長大了以後那還得了,像你這樣的害蟲要盡早除掉才行,免得以後為害更甚。」 「不,不。。大人。我。。只是一時肚餓,我。。以前從沒犯過啊!求你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少年不停地求饒著,只不過那群兵卒卻是無動於衷,強行拉扯著少年,少年掙扎著想逃跑卻招來的一頓拳打腳踢。如此景象就算身為店老闆的老翁也是於心不忍,說道「眾位大人,這。。這位小哥兒也沒犯什麼大錯,你們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豈有此理,老頭。難道你想包庇犯人嗎?再哆嗦連你也一併抓起來。」那群兵卒威脅起來,立讓店老闆噤聲,無奈地望著臉如死灰的少年,附近走動的人群中沒人敢出聲說一句,全都低垂著頭匆匆走過。涉臨死亡般的恐懼聲音從少年嘴裡吼叫出聲,越傳越遠。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雪歌幾人怒在心裡,如此霸道的行事做風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個眼冒怒火,緊握拳頭,恨不得躍下窗將那群兵卒狠揍一頓。不過雪歌他們心裡也明白,身處此地,步步險情,決不能招惹事非,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兵卒囂張離開。 「混蛋,真是一群該殺的混蛋。」雪歌將牙齒咬得嘎吱響,憤憤地低吼道。 軒轅少卻是巴不得有異氏族越亂越好,心裡尋思著如何加一把火,臉上卻也表現出憤慨的表情,說道「有異人倒行逆施,民心離向,只怕離垮台已不遠。」 「哼,沒有了平民百姓的支持,看那有異人如何掀起風浪。」昊霜嬌聲說道。清麗的聲音與她此時的面容極不相符,好似一隻美麗的天鵝插進一群嘎嘎叫的醜小鴨中,讓人聽著不甘心。 正文 一百七十三 領主之邀 吧嗒`吧嗒~,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從街角響起,整齊的步伐`厚重的盔甲`寒光四射的刀劍,只見一大隊兵卒帶著轟轟的響聲從街道兩側小跑過來,兩隊人馬剛好在酒樓門口匯在一起,停身面對酒樓。緊接著無數身穿宮服的高手飄身停在屋頂上,炯炯有神地望著酒樓。 「奇怪,難道我們被發現了。」凌厲的氣勢讓雪歌他們紛紛皺起眉頭,思索著這種可能。 軒轅少低聲說道「也許他們要尋其他人,我們先到房裡去躲一躲。」眾人會意,正想站起離開,卻已是不及。只見酒樓店小二引著大群人馬衝上樓,攔住雪歌他們的去路。 雪歌瞇著眼盯著店小二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心中大怒,好小子敢吃裡扒外,收了他們的金錢還敢去告發。奶奶的,待此事一了必讓他知曉做牆頭草的懲罰。溪孤雲更是冷哼不已,奪人心魄的寒光直射入店小二心靈深處,讓店小二連打寒顫。 「眾位大。。大人,就。。就是他們。」店小二渾身直冒寒氣,結結巴巴地說道。 為首的正是『金甲聖』博克勝,只見他打量著眾人一會兒,點頭陰笑著說道「好,很好。小二,你的舉報很及時,算是大功一件。待會兒你可到城府軍司去領賞錢。」「多謝大人,嘻嘻,小的先告退。」店小二大喜,歡天喜地地謝道。卻不想他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與其他人一樣成為煉製魔器的祭品。 「大人,我們是從拜陽城過來做點小生意的小販,不知大人。。。」見是博克勝,雖知被識破的機率很高,但軒轅少仍硬著頭皮說道。 博克勝又看了雪歌一會,指著溪孤雲背後用布包裹的木匣子,狂笑道「小子,你們是誰老夫難道還不知道嗎?先不說你們是什麼變成這鬼模樣的,但這小子手中的木匣子就逃不過老夫的眼睛。嘿嘿~~」 颼~溪孤雲眼裡寒光大盛,氣勢陡漲,就想動手。卻聽『金甲聖』博克勝陰笑兩聲說道「小伙子難道憑你們這幾個人就想動手嗎?先瞧瞧我所帶的高手再考慮也不遲。」 無數強悍的氣息緊鎖著雪歌他們,讓雪歌幾人心裡一陣顫抖,沒料到博克勝竟然帶來了如此多的高手前來,單酒樓裡這些高手所呈現出來的氣息就至少有五位達到聖級境界,十幾位達到真級頂層境界。這還不論酒樓外面包圍著的那些高手,恐怕一動手他們幾個就會被撕成碎片。 溪孤雲散去氣息,冷笑道「嘿,就為了我們幾個小子便出動如此多的高手嗎?還真是太抬舉我們了。」「哈哈,不如此只怕要費一番手腳呢。你們的底細老夫還是知道一點的,至少也親手試過了。」博克勝笑著說道。 「好吧,此番被你們這樣圍住,只怕蒼蠅也飛不出去。要殺要鍋尊請聽便,但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這兩個女孩子離開。她們兩個只是普通人家的好女孩子,並沒有任何武學。」雪歌想製造最後一點希望。 不過博克勝好像對雪歌他們的底細瞭解的一清二楚,搖頭說道「兩個小美人兒的來頭可比你們大得多了,嘿,可萬萬放不得。」「哼,如此我們唯一拚死一戰。」溪孤雲哼聲說道,凌厲的氣勢又漲起。 「嘿嘿,小伙子且慢動手,其實此番我前來並非要殺你們的。是領主大人想要見你們,大人可對你們相當感興趣,他不相信幾個小娃兒居然能掀起如此大的風浪,把整個拜陽城都弄得亂七八糟。」博克勝乾笑著說道,「特別是你,尊貴的軒轅少領主大人,領主大人對你的到來可是相當的歡喜呢。」 「原來我們的身份早就被發現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來始的?」反正身份已被認出,軒轅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大方方地承認起來。博克勝不料軒轅少承認的如此快,頓了一下才說道「不久,也就三天前而已。呵呵,領主大人還驚歎了好一陣子呢,好了,領主大人一定等得不耐煩了,還請幾位早點跟老夫走罷。」 雪歌他們互相對望一眼,最後由軒轅少點頭說道「還請博大人帶路。」說完,軒轅少第一個走向那群高手讓開的樓道,一步一步走下去。雪歌他們緊跟在軒轅少身後,來到樓下。 只見街道上站滿了軍容整齊的兵卒,一個個臉色嚴峻地目視著前方,聽到雪歌他們下樓的腳步聲,忽整齊地後退一步,大吼一聲『殺』。濃烈無比的殺氣從這些兵卒身上騰空而起,匯成一股強悍無比氣流轟向天空,震天的怒吼聲直衝雲霄,傳遍四野,雪歌他們心裡震動差點被這沖天而起的殺氣給震住。 「哼,有異氏族的人難道想讓我們不打屈服嗎?真見鬼,這種玩意兒能嚇垮我嗎?」雪歌冷哼著不滿說道。 軒轅少卻是比雪歌看到的更多,臉上不動聲色,心裡面卻是翻江倒海,有異氏族果有猖狂的本錢,從這些兵卒身上所散出的恐怖噬血氣息就可見這群軍隊的實力將有多強悍。只怕華夏大陸上唯有『海龍團』才有那番實力與他們對拼。 「嘿,幾位請!」『金甲聖』博克勝跟在雪歌他們身後,笑著為雪歌他們引路。街道站立的兵卒自動分成兩列,虎視眈眈地望著雪歌他們一行人走過去。 領主府佔據著『闕縣』都城大半個城區,只有中間一個大城門供出入。由於地勢的關係,領主府的地勢比其他地方硬是高了幾丈,跟在博克勝身後,只見一條長長的台階直通府門口,在台階兩側高台上,無數赤裸著上身,威風凜凜的大力士鼓足勁吹響起手中的長號,那長號有五米長。 咕~鼓~,高昂的聲音響徹雲霄,如雷在眾人耳邊炸響。身後緊隨的兵卒,除幾個身份看似不低的老者跟隨外,其他人全都站立在台階前,看著雪歌他們一步一步往領主府走去。嗡~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無數兵卒威風凜凜地站立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見雪歌他們進來全都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他們。 除了軒轅少和昊霜的表情仍自然外,雪歌`溪孤雲`繡嫣三個已是額頭見汗,顯然已被這裡威武的氣勢給陣懾住。「這就是氏族領主居住的地方啊!呼,面對這股凌駕一切的氣息,只怕動手至多也就發揮一半的實力而已。」雪歌低下頭,悄悄傳音給溪孤雲。 溪孤雲手指泛白,手握成拳緊緊地捏在一起,傳音說道「等下見機行事,若有一絲逃走的機會就一定要把握住。」 「嘻,二哥。先不要說這種喪氣話,有異領主請我們來還不見得真要我們的命,也許是想招撫也說不定。」雪歌說道,其實心裡也是沒太大把握,招撫他們?笑話,有異氏族高手如雲,單在這領主府裡聖級境界的高手都不知道有幾人,憑他們幾個剛初窺聖級境界的菜鳥,只怕沒多大用處。其實雪歌也想到其它方面,不過雪歌卻硬是不多想下去,在他心裡被留做人質受威脅寧死拚死一戰,這樣多少還能留有一點自尊。 「幾位請!領主大人就要主殿裡恭侯諸位少年英雄的大駕。」博克勝忽指著前面一座高大雄偉的建築,說道。 戰旗獵獵,隨風飛舞,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撲面而來,高高在上的氣息讓雪歌他們呼吸一滯,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下來。 正文 一百七十四 對錯之論 數丈高的楠木紅門緩慢打開,嗡嗡的聲音在眾人心裡不停迴響著,臉上俱是一緊,被一股無形的威懾氣息給懾住。 眾人剛踏進去還沒來得及觀看殿內的情景,只見一股刺臭的腥味迎面撲鼻而來。卻是兩條頭長花冠的巨蛇繞著橫樑往眾人撲面而去。走在最前面的軒轅少和雪歌反應極快,二人瞬間拔劍轟出劍氣。 鏗鏘~火星四濺,那兩條花蟒一點事也沒有,嘶叫著以更快的速度撲下來。眼看雪歌和軒轅少便將遇到危險,在二人之後的溪孤雲忽輕嘯一聲,斬龍寶刀猛然轟出,霸道絕倫的刀勁閃耀著耀眼的白光往那兩條花蟒橫掃過去。 嘶~只聽兩條花蟒怪叫數聲,伸出的身子急速收縮,兩團毒霧噴射而出,雪歌和軒轅少立揚起數掌將襲來的毒霧悉數擊散。溪孤雲趁勢正想施展『霸絕刀?斷天』,卻不料有異領主有異人的大笑聲自殿內響起,蘊含強勁內力的笑聲讓雪歌眾人心神震盪,紛紛運功辛苦地抵擋起來。 繡嫣本就武功平平,受有異領主笑聲的震動立搖搖欲墜,一縷血絲自嘴角流了下來。雪歌見狀,強忍著來回轟鳴的耳膜伸手握住繡嫣的纖手,將一部分功力輸了過去。 強勁的笑聲不停在大殿內迴盪著,雪歌眾人已被迫施展全力抵擋。由於分出一部分功力的緣故,雪歌和繡嫣二人顯得特別辛苦,繡嫣已是堅持不住噴出一口血,雪歌強忍著欲吐出的鮮血,將它吐回去,不過內腑已是受了輕傷。 笑聲忽嘎然而止,只見有異人威武的聲音在殿上傳蕩起來,說道「果然已是進入聖級境界,了不起。雖說是天下少有的功訣,不過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境界仍值得表揚。哈哈~~」 雪歌他們緩緩回復過來,聽見有異人的聲音,紛紛吁氣觀察起四周的情況起來。大殿寬闊無比,偌大的殿內用十六根二人環抱粗的巨木柱支撐著,木柱表面雕刻著無數花草樹木`鳥類妖獸。 正前面,有異氏族領主有異人坐在一張縷金大椅上,威嚴地望著雪歌他們。有異領主下首左方,坐著一身裹黑袍的人,從裝束及身材來看,應是一位女人,而且還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因為此時她的妙目正射出奇異的精光來回在眾人身上掃視,不過停留在雪歌身上最久,好似對雪歌相當感興趣,這讓昊霜的心裡小小地吃醋一把。 更下面站著兩排共六個人,除『金甲聖』博克勝外,還有五個年紀不小的老人,從這五個老人眼裡暴射出的精光來看,顯然五人的實力相當強,最起碼也是聖級境界的高手。 內腹翻江倒海的勁浪慢慢平息,雪歌眾人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有異人心裡有些讚賞,面對隨時到來的死亡這幾個年青人卻是面不改色,如此神情除了笨蛋不懂得一點利害關係的人外,只有那些真正將生死看得開的人才有辦法做到。而顯然面前的這幾個年青人並不是笨蛋,所以第二種可能最符合他們。 「嘿,臭小子們。見到我們領主大人還不趕快跪下。」見雪歌他們直視有異人,態度據傲,博克聖忍不住叫罵起來。 軒轅少冷哼,說道「千百年來,只有其他氏族的領主對我軒轅氏行跪拜禮,我還從沒對其他依附我們軒轅氏族的氏族領主跪拜過。嘿,有異領主,難道你想違抗千年前先祖黃帝大人流傳下的規矩嗎?」 「哈哈~,少領主大人不愧有『南傑』之稱,卻不是浪得虛名。來人,給少領主賜座。」有異人大笑著命令道。軒轅少很大方,表情自然地坐在一宮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心平氣和地看著有異人。 對軒轅少的身份,博克勝他們多少還有一點顧忌,不過對雪歌他們一行人,那幾個老人卻是鄙視著,此時見雪歌他們步到軒轅少身後,差點連鼻子都氣歪掉,『金甲聖』博克勝又站出來,大聲罵道「你們幾個小子,難道不明白一點禮數嗎?」 雪歌哼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很抱歉,小子們野慣了。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行為還很陌生,特別是對不是我氏族的那些所謂大人。哼,更是讓小子們無所適從,也不知那身份是真是假。」 「大膽,小子。你。。你說什麼。。。」博克勝他們大怒,強悍的氣息鎖住雪歌他們,步步緊逼過來,似要將雪歌他們這群不懂禮數`膽敢頂撞的狂傢伙當場拿下。雪歌他們渾然無懼,看家法訣運轉起來,同那幾個老人對抗著。 「哈哈,好了。博克勝,你們幾個加起來的歲數都快是他們的三倍了,怎還跟幾個小伙子鬥氣。」有異領主有異人笑著說道。 一見領主發話,博克勝等人立撤去氣息,站回原來的位置。只見博克勝恭敬地說道「領主大人,這幾個小伙子氣焰猖狂,對大人你如此不敬,請允許讓我教訓一番。」 「嘿,算了。不知者無罪。」有異人擺手說道。只見一雙蘊含奪人心魄的眼睛忽掃視著眾人,裂嘴說道「你們可見識我有異氏族的軍威,以那等強盛之勢,奪得天下可有困難?」一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者氣息自有異人身上升起,瞬間瀰漫在廳殿內,除了雪歌一眾人心裡震憾仍傲立外,博克勝等六人早已跪拜下去,臣服於有異人的絕世霸氣中。 軒轅少眼裡光彩流動,對於有異人的這股霸氣他早從另外一個人身上見識過,甚至那人所散出的氣勢比有異人還要強盛,那人便是軒轅少的父親,有著『仙帝』之稱的軒轅典天。不過軒轅典天曾對軒轅少說過一句話,『霸者靠武力,王者靠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呵呵,有異軍軍力強盛,乃華夏第一軍隊。我敢說無哪個氏族的軍隊能與之相抗衡,憑著此軍隊一統華夏本只是時間問題,只可惜一路來我發現有異氏族仍缺了一樣東西,若沒有這樣東西就算聚集華夏所有高手,也不過是一盤繫在一起的沙粒,隨時都有可能散掉。」軒轅少笑著說道。 有異人奇問道「是什麼東西?」「民心,領主大人根本未獲得民心,又如何能一統華夏。」軒轅少說道。 『哈哈~』『哈哈哈~~』殿內除雪歌眾人外,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好似軒轅少說了一個大笑話般。只聽博克勝狂笑道「民心?嘿,民心一斤值多少錢?那些賤民也配讓我們貴族操心嗎?哈哈~,少領主大人你說的話可真是太有趣了。」 「小鬼,你就能你那所謂的『民心』組建一支威力強大的軍隊來讓我們看看。哈哈~竟然會有如此低劣的說法,軒轅典天的教導無方啊!」另幾位老者也紛紛鄙視地嘲笑起軒轅少。軒轅少冷笑不語,心裡面輕輕地吐出兩個字『愚蠢』。 良久,有異人才止住笑,說道「少領主,笑話就莫談了。這次召你們來是因為本領主對你們幾個很欣賞,我想問你們一句,可願意為我有異氏族效力。嘿嘿,現在形勢已是一清二楚,不需幾年華夏浩土便將盡入我有異氏族手中,你們是識時務的人,應會給本領主一個滿意的答覆吧。」 「領主大人,我剛已說得很明白了。對於一個不理解民心的領主,我軒轅少是不會跟隨的。」軒轅少答得很乾脆,直接拒絕起來。雪歌在身後接口悶聲說道「我們的想法與大哥一樣。」 正文 一百七十五 神秘祭師 氣氛一緊,軒轅少乾脆的拒絕讓殿內上下高手俱是臉色一變,下面的六位老者眼裡更是凶光閃爍,一副要將軒轅少等人當場格殺的架式。 有異領主有異人閉起眼睛,似在沉思也似在壓抑自己暴發的怒氣,等他睜開眼時並沒有令人震憾的精光,反而表現的相當平和。只見有異人微笑道「博克勝,不可造次。少領主你們難道不想再考慮一番嗎?」 「大哥的意思已很明顯,無需考慮。」溪孤雲淡然說道,心裡對軒轅少不畏強權的舉動更感佩服。 在所有人的怒視中,有異人輕點頭說道「好,果然很有骨氣。也罷,即然不能強求就算了。呵呵,哦,有一件事本領主想邀各位一同參加。後天氏族將舉行典禮,會有很多有趣的場面。到時候還要各位去捧場,嘿,也許看了典禮後你們就真心要加入有異氏族了。」 「我想我們的態度不會變。」雪歌說道,心裡猜測不停,不知有異人會用什麼方法使他們改變主意。但見有異人神秘笑道「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說完,輕拍了兩個手,對幾個走進來的婢女吩咐道「給貴客準備幾間上房,好生伺侍。」 「領主大人,我有一個請求。」端坐在有異人左側的祭師忽開口說道。有異人驚訝地望著眼眸光彩閃動的祭師,點頭說道「祭師大人有事請儘管說。」 「呵呵,我想請這幾位年青人到我閣上詢問幾件事。」祭師嬌柔說道。有異人毫不思索地點頭應道「即是祭師大人的要求,本領主自當答應。」「呵呵,多謝領主大人。」只見祭師捂嘴輕笑出聲,婀娜嬌柔的姿態讓殿上所有人都看直眼,忍不住遐思起來,有異人眼裡更是光芒連閃。 卻見祭師站起,揚起長袖往雪歌眾人所站立的方向連揮數下,只見在雪歌眾人所站立的腳下猛地出現一爍亮圖案,猶如無底深淵般,雪歌眾人只感腳下毫無著力之處,緊接著光線猛得爍亮起來,雪歌眾人不自覺地閉上眼躲避那刺眼的光芒,待重新適合眼前的光亮時,雪歌眾人已身處另外一個地方。 涓涓流水從眼前悠悠流過,溪面上密集生成著荷花,一朵朵花朵爭奇鬥艷盡情怒放著,眾人所處的小亭正處在溪中央,小亭相當寬闊,大約有數百平米,用十六根石柱支撐著屋頂。 「這裡很安靜也很安全,而且我在亭四周佈置了一個法咒,就算擁有地聽特長的人都無法聽到我們的談話。」祭師嬌柔的聲音忽在眾人背後響起,眾人一驚紛回頭警戒地望著這神秘莫測的祭師。 軒轅少身為大哥,立站在眾人面前,拱手說道「不知大人找我們兄弟過來有何事要問?」軒轅少直奔主題,揣摩著面前祭師的真正意圖。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你們幾個的生死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最主要是想找他,你們只是順手而已。」祭師嬌笑出聲,眼裡忽變冷,殺氣升騰,指著雪歌冰冷說道。 雪歌只感面前的人很熟悉,可腦子裡一直想不起來,此時見狀心知自己與神秘祭師必相識,也許還是仇人也說不定,於是皺眉走出來說道「姑娘,不知我與你有何仇怨?」 「呵哈哈~~」祭師忽嬌笑出來,在雪歌不知所措時聲音猛得一停,森冷說道「嘿,仇怨?如果我說仇深似海呢。」「這。。。我。。我只在不知。」雪歌苦思著,不知到底哪裡得罪了眼前的女人。 黑衣祭師冷笑著,一眨不眨地望著陷入苦思中的雪歌。昊霜卻是不能見得雪歌焦慮,似要給雪歌力量般走至他身旁,對祭師叱道「有啥大仇何不公開說個清楚,如此扭扭捏捏卻又是為何?」 「嘻,你是。。。呵呵,心疼了嗎?」祭師輕笑,眼裡的寒芒卻不減反增,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沒想到他父親是個多情種,生出的兒子也是一個樣,專門惹女孩子傷心。」 「不許污辱我父親。」雪歌激動地吼道,「你倒底是誰?惹再不明說可別怪我得罪了。」 「哼哼,就你那剛入聖級境界的身手嗎?我只需三招便可殺你。」祭師不屑地說道,伸出雪白如玉的右手輕輕將臉上的黑紗取下,露出艷如天仙的嬌顏。 望著面前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雪歌先是一楞,緊接著黑色的眼瞳收緊,瞬間又變的血紅,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著,猛得抽出木阿神劍撲上去,大吼道「妖女,還我師傅命來。」 「嘿,正巧。我卻不想這麼快取你性命。」只見那祭師右手食指輕輕一彈,立有一顆拇指大的雷球疾射雪歌,撞在雪歌木阿劍上,巨大的衝撞力立將雪歌給撞得倒飛出去。 昊霜一顆心全繫在雪歌身上,見雪歌動手立將『冰蠶巾』揮出,《流水訣》急洩而出,直轟向祭師,卻是在距那祭師數米的地方被一股怪力反彈回去,使得昊霜一時收勢不住連退數步才站穩。 砰~雪歌摔倒在地,連一翻躍起又想衝上去拚命,手臂卻被溪孤雲一把拉住。只聽溪孤雲說道「三弟,她的實力太強,我們不能硬拚。」「吼,我。。我要殺了這妖女。我一定要殺了她~」雪歌如受傷的野獸,怒嘯不已。 「三弟,冷靜點。」軒轅少忽一拉雪歌,大聲說道。待雪歌血紅的眼瞳暗淡下來,才又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她是誰了嗎?」 「嘻,小鬼。你是軒轅氏族的少領主吧,難道你父親軒轅典天沒告訴過你本宮主的身份嗎?呵呵~」祭師不冷不熱的聲音適時地在眾人面前響起,讓雪歌冷靜下來的心情又沸騰起來。 「水月,水鏡師傅呢。你把他怎麼樣了?」雪歌怒吼道。雪歌的話讓軒轅少心裡一緊,沒想到眼前似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女竟是飄渺宮的當代宮主,華夏八仙之一的『飄渺仙子』水月。 記得父親『仙帝』軒轅典天曾說過,華夏八仙中以水月的法咒為最強,已至隨手便可發動威力巨大的法咒,想要打敗她的方法只能在瞬息間,因為若被拉開距離那等待那人的結果便是失敗甚至死亡,因為華夏浩土已沒人能跟『飄渺仙子』鬥法咒了。 「水鏡師弟啊!嘿,他可活得好好的,在我的幫助下已擁有不死之身。」只見水月輕弄著臉額的髮鬢,嬌笑道。 雪歌心裡先是一喜,緊接著卻又皺眉不信水月的話,說道「水鏡師傅他在哪?」「呵呵,放心。很快你們師徒倆便會面見的,很快的!我保證。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嘿呵呵~~」水月眼裡閃動著詭異的綠光,嬌笑不止。 「宮主,難道你將我們傳送到這裡來,只為了告訴三弟這件事嗎?」軒轅少不失時機地插話。卻見水月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嬌笑道「不,當然還有更有趣的事,只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讓你們知道。只需再過兩天便可以的,呵呵,本宮主心裡期待不已呢。嘻,親情`愛情`友情,你們會選哪一個呢?真是傷腦筋的問題。嘻哈哈~~」 正文 一百七十六 血祭煉器(上) 夜幕繁星點綴,站在高樓閣台上望著夜空,那點點閃爍的星星近在眼前,一閃一閃好似在招手,讓人在迷醉中無法自拔。 「三弟,明天便是典禮,還不休息嗎?」閣台前,溪孤雲踱至雪歌身旁,倚在閣台邊緣的木柱上,問道。 風勢強勁,沙沙將二人的衣襟揚起。雪歌深吸幾口氣,說道「美好的夜空,也許今晚是我們最後一晚觀看這美景了。」「嗯,有異領主不會無緣無故邀我們這種小人物參加,我們應當加倍小心才是。」溪孤雲點頭,說道。 「二哥。」雪歌忽轉過頭,眼裡閃爍著謎樣的光芒,說道。溪孤雲疑惑地望著雪歌,說道「兄弟間有什麼事儘管說吧,二哥一定全力幫你。」 「若明天一戰我發生不測,答應我替我好好照顧繡嫣姑娘,我答應過海前輩不讓繡嫣受到一點委屈的。」雪歌說道。 溪孤雲皺下眉頭,轉過頭遙望繁星密佈的星空,良久才輕歎道「明天啊~明天你一定在活著回去,不只繡嫣姑娘還有昊霜郡主要你保護。」 「好了,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才有精神應對未知的惡戰。」溪孤雲忽笑著說道,拉著雪歌往閣樓裡走去。 %%%%%%%% 第二天,陰雲密佈,氳氤之氣纏綿,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在空氣中悄悄瀰漫。雪歌眾人早早起床,在守衛的帶領下前往主殿。殿內已恭身站滿人,雪歌一行人驚駭地發現『影手魔聖』袁飛赫然也在裡面。『影手魔聖』袁飛顯然已知曉雪歌他們到來的事,對著眾人的目光露出噬血的眼神。 「袁老怪竟然是有異氏族派去的奸細,幸好被及時驅逐出來,不然海天氏族的前景堪憂。」雪歌暗道。 殿內那些有異氏族人對雪歌一行人的到來置之不理,自顧自地圍成幾圈在聊天著,偶爾有幾個人注意到雪歌他們也是露出一臉不懷好意的神情。『影手魔聖』袁飛的地位在裡面似乎並不高,和博克勝一左一右站在中間,在他們兩人前面各站著四位一隻腳幾乎踏入棺材,年紀起碼上百歲的老頭子,八人閉著眼不發一言,靜靜地等待著領主的到來。 這些人身上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讓人只感高深莫測。倒是軒轅少似乎知曉那八個老人的身份,眼裡露出驚駭的光芒,緊握成拳的右手微微顫抖起來。 「大哥,他們是誰?」雪歌驚詫地傳音問道。軒轅少看了雪歌一眼,說道「唉,今天恐怕我們凶多吉少,沒想到有異領主對這次祭典如此看重,連那八個老怪物都請出來了。」 「。。。以袁飛和博克勝已是聖級境界頂峰的身手也只能陪在他們身後,難道他們已進入仙級境界。」雪歌低問道。 軒轅少臉上表情凝重無比,昨天思索的逃生辦法在看到那八個老人後立消失無蹤,說道「有異氏族三朝元老,被人稱為有異氏族護族八老的人就是他們。據聞一百多年前,他們的武功法術已是聖級境界頂峰,如今又經歷一百多年的修煉,其境界究竟到哪裡誰也不知曉,但毫無疑問他們八個至少已進入仙級境界。」 咚咚~,正當雪歌驚駭不已時,殿外忽響起巨大的擂鼓聲,緊接著號角聲響徹雲霄。只見殿裡剛還在談話聊天的一行人,忽臉色變得嚴肅,一個個挺直身軀,眼觀鼻`鼻觀心等待著有異領主有異人的進來。本在閉目養神的有異氏族護族八老也睜開眼,注視著上首的雕金座位。 在一眾守衛和宮女的陪同下,有異領主居中身旁跟著祭師水月,緩緩自殿後進入。一切似按著平常練習的步驟走,待有異人就坐後,殿下的一眾人齊聲問侯起來。 有異人威嚴的目光掃過,點點頭對最前的那八位老人說道「今日祭天關係著氏族能否一統華夏,不得已才請八位長老出來。」 左側第一位全身籠罩在一片淡淡白霧中的老人站前一步,恭身說道「竟是關係氏族興盛,我等自當全力以赴,以保氏族平安。只不知領主大人要舉行怎樣的典禮,能否告曉以使我等八人能有心理準備。」 「嗯,臨長老所言極是,等下本領主自當告知。」有異人似不想多談,微笑說道。臨長老見狀,微皺眉頭,似不滿有異人的隱瞞,默然走回人列中。 「哈哈~,眾長老無需疑惑,氏族強盛已是指日可待。嗯,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位跟隨本領主一同前往觀賞罷。」似猜到臨長老心中的不解,有異人站起來說道。光芒閃動,殿內一眾人一個緊隨一個消失。最後只剩袁飛和博克勝二人站在殿中,陰笑著一左一右朝雪歌他們走來。 雪歌眾人心裡一陣緊張,紛紛握住兵器警戒地注視著走來的袁飛二人。不過袁飛二人顯然不想動手,只聽袁飛陰笑著說道「小鬼們,算你們走運。領主大人命令我們二人不得傷你們性命。」 「屁,袁老鬼。上次被小爺們打得抱頭逃走的事才幾日就忘了嗎?哼哼~~」雪歌冷嘲熱諷地說道。 『影手魔聖』袁飛並不是好脾氣的人,特別身旁還站著老對手『金甲聖』博克勝。只見袁飛臉上肌肉不停跳動,眼裡凶光閃爍,在博克勝譏笑的目光中強忍住暴發而出的怒火,淡淡說道「小鬼,上次若不是老夫有急事要趕往都城覆命,你們難道以為能從老夫的絕招『霧隱殺機』中逃生。」 「哦喔,原來你不是被我們嚇跑的,真是失禮了。只不知當初的那聲驚惶失措的尖叫聲是誰發出的?奇怪,那天難道還有其他人在一旁窺探。」雪歌對袁飛可算是仇人相見,存心想挑起打鬥,不冷不熱地繼續嘲笑著。 「小鬼找死。」袁飛怒髮衝冠,再也忍不住心中沸騰的怒氣,陰狠說道。卻見旁邊的博克勝似看足好戲,見到袁飛動了殺機,立咳嗽出聲,提醒道「袁大人,領主吩咐我們將這幾位年青人帶往祭典現場,可沒命令我們殺人。」 袁飛恨恨地瞪視了一眼博克勝,心裡暗咒:『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品嚐生不如死的滋味,現在盡情得意吧。哼!』臉上卻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小鬼,不要試著挑釁老夫的怒火,這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 博克勝似存心想在傷口上撒把鹽,笑逐顏開地說道「當然,袁大人的『影手』絕技天下一絕,這幾個小鬼的膽子忒是太大了點。好了,小鬼們。現在跟著我們走,記住不要忘想著逃跑,那時你們的生命將沒有任何保障。」 雪歌見好即收,無所謂地說道「帶路吧,我們還沒蠢到那種地步。」在雪歌心裡已想好了對策,那就是待會兒學師傅水鏡那樣,發動法咒『風捲殘雲』將其他人送走。只不過雪歌心裡有一點擔心,怕自己的功力不夠,無法將法咒全部運轉起來。 在博克勝的帶領下,一眾人走出主殿,沿著領主府的密道到達城側有異氏族的聖山『朝天山』。二人一前一後將雪歌他們夾在中間,順著小台階開始攀登起來。風越來越大,烏雲從眼前悠然飄過,潮濕的空氣瀰漫著淡淡的血腥之氣,腳下的城堡一目瞭然,盡收眼底,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周不斷漫延開來的房屋及忙碌的人群。 正文 一百七十七 血祭煉器(下) 石階猶如天梯攀延直上,越往上風勁越大,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身下的人群已變得如螞蟻般渺小。 又走一陣,只見台階忽一變,石面上一道道符咒深刻其中,詭異的波動緩緩流淌。踏上石階似有一層軟軟的東西撫摸著全身,感覺有說不出的難受。 博克勝卻顯得習以為常,似笑非笑地望著雪歌一眾人皺眉的樣子,說道「從這裡開始已進入祭壇的中心點。」 血腥味越來越濃,眾人終於走上石階,印入眼前的是一扇高達十幾丈的巨大城門,門口擺列著兩尊張牙舞爪的天神雕像,猙獰的面孔給人無限恐嚇般怒視著眾人。 只見那城門似是直接被鑲嵌在山石中。一眾人徑直走至城門口,只見博克勝走上前,運足功力推動起來。嗡嗡~~震耳欲聾的聲音如雷響起,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道差點將雪歌他們薰暈,一個個捂著鼻子往裡面望去。 待眾人進入後,身後的袁飛又將城門轟然關閉。放眼望去,裡面廣闊無比,四面山巖峭壁,光滑無比,直入天際,灰色的霧氣在崖頂凝聚不散。 此時裡面正被血浸滿,稠密的血液散落四周,中央一長寬各數十丈的深池已蓄滿血水,正詭異地冒出一個個氣泡。血池正面,渾身黑氣纏繞的九黎族長正不停地念動咒語,揮動著手中的令旗。隨著每一次揮舞,立有數百人衣服破爛的囚犯被兵卒帶至血池旁砍下頭顱,狂湧而出的鮮血噴向池中,在池中引起陣陣翻動。 「這。。果然如此,有異氏族想煉製魔器『匕血』。」軒轅少低呼出聲。雪歌幾人也被面前的血腥場面給震住,心裡難以置信有異人必不顧百萬華夏人類的死活,想復活蚩尤。 「嘿,只需蚩尤一復活,這華夏還有誰可與我有異氏族抗衡,一統華夏是遲早的事。」袁飛眼裡閃動著瘋狂的光彩,興奮地說道。 雪歌冷哼,在心裡面已有了計較,說道「蚩尤乃九黎氏族祖先,何以會幫助華夏氏族。」「嘿,這個自不用你們操心,領主大人早已有準備,蚩尤復活決對會誓死效忠領主大人。」博克勝自信說道「你們認為這天下還會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止我有異氏族的一統?」 「哼,如此有傷天和的殺戮,身敗名裂是遲早的事。」軒轅少冷笑說道。 「哈哈哈哈~你們還是如此頑固不化啊!虧領主大人還想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呢。」博克勝說道。 雪歌抬頭望著崖壁上一處被鑿空的地方,只見有異人攜同一眾手下正站在上面觀看著下面的祭典。此時有異人似很不高興,寒著臉對身旁的八名護族長老辯說著。那八名護族長老臉上很激動,不停地指手畫腳著,最後有異人似動了真怒,怒聲叱責幾句。語氣顯得很重,那八名護族長老臉色大變,最後無奈地歎氣著,恭身離去。 「看來你們的護族長老也不贊同如此有違天規的殺戮呢。」雪歌說道。袁飛冷哼著,說道「那八個老不死的根本不懂得把握天機,哼,一群迂腐不化的老傢伙,只配呆在供奉閣裡等死。」 對於袁飛的噬血,雪歌不可置否,心裡面想著袁飛這種人死後該進哪層地獄,也許他的血債就是第十八層都不足以還。 囚犯一匹匹被處訣,血水不斷湧入池中,漸漸得血池被血液佔滿。只見祭壇上的九黎族長忽有了動作,本站在祭桌上默念法咒的他忽在祭台上歡舞了起來,隨著他的跳動,本平靜的血池激烈沸騰翻滾起來,一陣陣怨氣沖天的哀嚎聲響徹雲霄。 頭頂凝聚的灰霧激烈地旋轉起來,似有一根巨大的棍子在攪動般,形成一道氣卷嘩啦衝向血池,瞬間血水化成血霧翻騰湧空,旋轉的血霧中一個個哀聲尖叫的怨靈頭像忽隱忽現,無比詭異。 灰色的天空變得血紅無比,恐怖的氣息壓抑著洞穴。舞動中的九黎族長忽噴出一口精血,直射血池。砰~,旋轉的血池似炸裂般狂升數十丈。一張由血水形成的惡魔頭像慢慢呈現,狂霸的魔氣橫掃四周,在祭壇旁數十名兵卒慘叫著被吸入惡魔頭像嘴裡,似真實存在般只見那惡魔頭像的嘴攪動幾下,猛然張開吐出幾具骨頭。 雪歌一把將昊霜擁入懷中,不讓她看如此血腥可怖的場面。一旁繡嫣臉色慘白,閉著眼默默地轉過身,雪歌見狀拉住繡嫣顫抖的小手,露出鼓勵安慰的笑容。『身後『影手魔聖』袁飛神情激動,緊咬住嘴唇,亢奮的神情顯得無比滿足。 血池中的惡魔似乎不滿足如此少量的鮮血,猙獰地咆哮起來。九黎族長手中令旗連揮,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吼道「快,需要更多的鮮血。」一匹接一匹的囚犯被斬殺,那本來兇惡的惡魔頭像似漸漸滿足般露出邪惡的笑容。 九黎族長似鬆了一口氣,開始跪身膜拜起來,咒語一句句被念頌出來。飄浮在血池上方的惡魔頭像一陣扭動,慢慢變小濃縮起來。隨著九黎族長跪拜的速度越快,惡魔頭像濃縮的速度也越快,不一會兒已是拳頭大小的一團。 卻見九黎族長站起來,拿起一直放置在祭桌上的一把匕首朝血團疾射而去。絲,匕首似被神秘力量控制著,慢慢被血團融入,漸漸得本寒光溢射的匕首忽變得血紅起來。 魔氣沖天而起,天似也受天震撼,無數閃電雷聲轟鳴起來。魔器『匕血』靜靜地飄浮在半空,似在享受著這一切。 九黎族長見狀,大笑起來說道「哈哈~~魔器『匕血』已成,蚩尤大人復活已是指日可待。」「哼,那可不一定。」雪歌已心存同歸於盡之念,拼著性命也要將魔器『匕血』毀掉,以免華夏生靈塗碳。 只見雪歌閃電般射出木阿神劍,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目光中,木阿神劍直中匕血。轟隆,天空突響炸雷。魔匕慘鳴一聲,從半空摔落。九黎族長反應極快,閃電般飛出將摔落的魔器『匕血』抓在手中。雪歌也一躍而起,將返回的木阿神劍握住。 一切只在瞬息間,魔器『匕血』的完全融合已被雪歌破壞掉,只見九黎族長望著只差一點便能大功告成的『匕血』,怒聲咆哮起來。博克勝和袁飛眼看著雪歌在自己眼皮底下破壞魔器,心裡又憤怒又懊惱,二人縱身殺過來。 氣氛一經崩裂立緊張起來,激烈的撕殺終於展開。由於繡嫣不懂武功法術的緣故,雪歌眾人不敢分散施展武學,只見眾人將繡嫣圍在中間,有默契地互相配合著抵抗袁飛和博克勝的瘋狂撲擊。 博克勝和袁飛似存心互相鬥氣般,二人拚命牽制著對方,想將擒下雪歌他們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一時間,雪歌眾人雖抵擋的相當辛苦但仍勉強支持著。 四周的兵卒越圍越多,本來寬闊的山腹空間立變得狹窄起來,進一步限制袁飛和博克勝二人的發揮。心急的袁飛怒急攻心,咆哮著忽抓起數名兵卒拋進血池,吼道「滾蛋,再來礙手礙腳,老子定一個個將你們埋入血池中。」圍住的兵卒紛紛後退,不過由於身為守衛的關係仍不敢退太遠,況且氏族領主還在上面觀看著呢。 正文 一百七十八 師徒情誼(上) 崖壁上,有異領主有異人殺氣騰騰,緊盯著破壞魔器的雪歌,問道「魔器『匕血』有無損壞?」 「嘿,那小子還無法發揮木阿劍的威力,根本無法破壞『匕血』,只可惜木阿劍上的浩然氣息阻止了『匕血』的進一步融合。」化成黑霧現身的九黎族長說道,將魔器『匕血』拿出,只見在半尺長的匕首上,只剩劍柄末端的數寸地方還是青綠色,其餘地方俱是血紅的顏色。 「開啟魔鼎可有把握?」有異人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辛苦煉製的魔器『匕血』前功盡去,使得無法將蚩尤的元神召喚出來。 九黎族長輕歎氣,籠罩在黑霧中的眼神露出可惜的神色,說道「匕血的魔力已受損,還不足以完全開啟魔鼎。但領主大人請儘管放心,只需交由我用《魔神訣》煉製一段時間便能完全驅出那股浩然之氣,使『匕血』完全融合起來。」 「該死的。。。殺,來人!給本領主將這幾個冒失的小鬼殺了,將他們的屍體拋入血池中,使他們的靈魂永受惡魔的撕咬,痛苦地存在於這飄渺的世間。」有異人威武的雙眼一片血紅,指著正辛苦抵擋的雪歌眾人命令起來。 一旁的十幾位高手紛紛應承,卻聽祭師水月忽出聲阻止,說道「大人,姬雪歌那小鬼破壞了祭典,簡單殺之並不足以抵罪。」「祭師大人難道有更好的懲罰方法嗎?」有異人詫異地望著水月一眼,問道。 只見水月點點頭,嬌笑道「世間唯有情之一字能讓人痛不欲生,愛情`友情`親情,毀之一樣即可讓人生不如死。嘻嘻~」 「哈,好!就按祭師大人的方法做。」有異人歡笑說道,面向底下的博克勝二人,聲音忽變得肅冷說道「兩個沒用的東西,還不滾到一邊去。哼!」 袁飛和博克勝心裡一顫,恨恨地互視一眼後,望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雪歌眾人,只差一點點便能將這群小鬼生擒,若不是老對手在一旁牽制早就成功了。該死的,總是拖人後腿的傢伙,也許過後該到領主大人那裡控告一番。 雪歌眾人暗自調息著體內翻滾沸騰的內力,驚詫地望著懊惱退後的博克勝二人。只見崖壁上祭師水月的聲音忽然響起,清麗嬌柔的聲音卻猶如地獄的催魂曲般在眾人耳邊響起。 只聽水月嬌笑說道「姬雪歌,還記得前兩天我曾說過你師傅水鏡還沒死透的話嗎?」「妖女,快將水鏡師傅放了,不然我決饒不了你。」雪歌怒聲說道。 「呵呵,真是性急的小傢伙。放心,你很快便能見到你師傅水鏡了。嘻嘻,讓你們師徒倆好好敘下情誼。」水月說道,嘴裡輕念出一段咒語,只見在她面前的空氣忽詭異的扭動起來,緊接著被撕開一道人高空間,水鏡從裡面慢慢地走了出來。 「師傅。水鏡師傅。。」見真是自己師傅,雪歌激動地叫喚起來。不過水鏡卻是無動於衷,站在水月身旁,兩眼無神默默地注視著前方。 「師傅。。師。。。水月妖女,你把水鏡師傅怎麼樣了?」見水鏡似對自己的叫喚聽不見似的,雪歌激動地質問起水月。水月眼裡閃動著興趣的光彩,說道「也沒什麼,只不過你師傅水鏡已是我的傀儡而已。」 「你。。。你胡說,水鏡師傅怎會投靠你這妖女。」雪歌根本不相信水月所說的話,怒聲咒罵起來。水月並不生氣,笑瞇瞇地說道「相與不相信,只需試下便知道。呵呵,姬小子,同自己親若父子的水鏡師傅決一生死,你一定感到很痛苦吧。哈哈~~」 「我。。我要殺了你這妖女。師傅,醒醒。。。我。。我是你的徒兒雪歌啊!」雪歌神情激動,眼瞳有些渙散瘋狂地咆哮起來。 溪孤雲同軒轅少拉住想衝上去的雪歌,疑惑地望著從崖壁上飄飛下來,如木偶般面無表情地走過來的水鏡。「奇怪,這個樣子好像在哪裡見過。」昊霜擔心地望著殺意盡露的雪歌,疑惑地說道。 「對,是『魂屍咒』。水鏡先生中了『魂屍咒』。」溪孤雲忽想起比武大會上那名參賽者中了『魂屍咒』的情景,恍然大悟說道。 「『魂屍咒』。果然水鏡師傅已死。」聽到溪孤雲話的雪歌反而安靜下來,黯然說道。 「雪歌,你。。。」昊霜擔心地望著慢慢走出的雪歌,說道。卻見雪歌站直身軀搖搖頭,輕聲說道「這是我和水鏡師傅之間的事,你們不要插手罷。尋找機會逃走吧,霜。。。霜兒,我。。對不起。繡嫣姑娘。。我很抱歉。。一路上讓你不時受到苦難。」 「雪歌,我不要。。我不要走。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昊霜激動地喊起來,望著雪歌越走越遠的背影,彷彿愛人也離她越走越遠。雪歌卻是不再言語,嘴角一片苦笑,也許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便是遇上昊霜並獲得她的歡心,最大的痛苦卻是在幸福還沒開始時便已消失。 水鏡和雪歌的距離逐漸接近,命運的相會讓他們師徒二人成為敵人,寬闊的山腹被自動讓出位置。十丈`九丈`八丈。。。兩丈,只見二人靜靜地對峙著。 雪歌的心裡痛苦無比,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將與師傅水鏡對敵,沉默地望著水鏡無神的目光,語氣嗚咽地說道「水。。水鏡師傅,我。。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呵呵,不過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你為了救我不需犧牲自己,我。。呼。。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高傲的靈魂被妖女制住只能無奈地任由她擺佈。放心吧,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會殺了妖女將你的靈魂解救出來。」 「嘻嘻,多麼動情的師徒相會。水鏡師弟啊!你可以含笑九泉了,你的徒弟對你可真是貼心啊。」崖壁上,水月目不轉睛地望著下面,說道。 「水月妖女,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雪歌拔出木阿神劍,指著水月叱道。 「哼,等你先過你師傅水鏡這關再說也不遲。」水月冷哼說道「水鏡師弟,用你手中的利劍將你徒弟雪歌的頭顱獻給我吧。」 砰~劍氣湧動,七道劍勁氣勢如虹,轟鳴從水鏡劍上疾射雪歌。尖銳的氣勁似讓空氣沸騰,發出尖銳的巨響。雪歌臉色大變,木阿劍反而也使出『旋璣七星』。砰轟~強烈的氣勁炸響,雪歌身體大震,蹬蹬後退五六步才站穩。 「水鏡師傅,得罪了。」雪歌說道,不退反進,木阿劍揚起燦爛的白光如流星隕落般直射向水鏡,圓亮的月光忽出現在水鏡頭頂,在眾人驚歎的瞬間只見圓月忽化成無數利劍如雨點般射向水鏡。 砰砰~在水鏡身體上忽現出一透明的護罩,漫天劍氣射落其上發出刺耳的衝擊聲。雪歌臉色一變,躍至半空的身子急退,卻見水鏡平淡地劃出一劍,無聲無息的雪歌悶哼一聲,胸口現出一道數十寸長的血痕。 「。。。『萬劍歸宗』。這難道是『飄渺七劍式』中的最強劍式『萬劍歸宗』。水鏡師傅你終於練成最強劍式『萬劍歸宗』了嗎?」雪歌不可置信地望著胸口滴出的鮮血,喃喃自語著。 水鏡卻無法回答雪歌的問題,右手長劍連連揮動。雪歌根本無法躲避,也不知道該如何躲閃這無形無跡,無聲無息的劍氣。幸好射來的劍氣氣勁並不是很強,雖身上多處受傷,卻也只是輕傷而已。 正文 一百七十九 師徒情誼(下) 血,涓涓流落。雪歌全身已被血浸紅,猶如一血人般顫抖著身子面對著最尊敬的師傅。以往鋒芒畢露的神器木阿劍似也感覺到前任主人的逝去,白雪凱凱的寒芒暗淡無光,遲鈍地被雪歌柱在地上。 身體上的傷痛比不了心裡的疼痛,以前的親情一瞬間已化做流水,這一切都是水月所帶來的。恨,恨上蒼的不公;怒,怒水月的冷酷;這世間還有誰的心比她更無情的呢,死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而她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吼~仰頭向天,雪歌悲憤地吼叫起來。水月如幽靈般的得意嬌笑聲伴同著雪歌的怒吼迴盪在洞穴中,良久良久。 「雪歌。」面對雪歌痛不欲生的情景,昊霜和繡嫣二女只感心如被針扎,刺痛無比,二女忍不住失聲哭泣起來。溪孤雲憤憤地吼叫一聲,斬龍寶刀旋轉著躍出想要幫助雪歌,一旁虎視眈眈的袁飛早有準備,一見溪孤雲躍出立一記『影手』將溪孤雲給撞回去。 溪孤雲連試幾次都被打回,眼神似快燒出火來,已受傷的內腑終控制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引得昊霜和繡嫣二女慌張驚叫,卻見繡嫣強作鎮定為溪孤雲治傷。 昊霜忽抬頭看見面無表情的軒轅少,站起來指責道「軒轅少領主,你是他們的大哥,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雪歌和溪大哥送死嗎?」 軒轅少的眼神閃了閃,困難地說道「我們發誓過要同生共死的,郡主。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一個把握不住我們將全部死亡,只有冷靜才能在重重阻礙中找到一絲逃生的希望。」 「那麼少領主找到了嗎?」昊霜問道,臉上現出一絲希望,擔憂地望著已無任何還手之力的雪歌。 軒轅少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一直我都在想,只可需到現在為止仍沒有一點辦法。嘿,霜郡主。至少會將你和繡嫣姑娘平安送出去,我們三兄弟將誓死戰到最後。」 「少領主。。。對不起。」昊霜忽歉意地說道,轉身幫繡嫣治療溪孤雲起來。軒轅少嘴角揚起一縷弧度,看似笑容的臉情揚起的卻是冷笑,看向雪歌的目光再也沒有一點手足之情,而是充滿不屑的意味。 崖面上,有異人目光如炬,將軒轅少的表情全都收進眼裡,說道「貴族總是為了利益充滿欺騙,滿腦子的狡儈思想。就連被公認為華夏最偉大的帝王黃帝也不例外,最後也為了利益將自己的結拜兄弟殺死。」 「呵呵,領主大人。你認為這樣的結局是不是比簡單地殺了他們更加有趣。」水月嬌笑說道。 有異人轉頭望向身體美麗動人令人無限遐思`心裡卻冷酷無情的水月,說道「確沒有任何一個能比得上如此美妙的結果了。嘿哈哈~最真最毒婦人心,連如此絕妙的折磨方法都能想得出來。」 洞穴下,雪歌只感暈頭轉向,力氣似流水般洩得一乾二淨,連動一下手腳都覺困難無比,全身上下已無一塊完整的肌膚,血液似已流光乾涸,稠密地沾在衣服上結成一塊一塊。水鏡似毫無任何感覺,仍是步步緊逼。 「嘻嘻,水鏡師弟。可以給你的寶貝徒弟一個了結了。」水月的聲音又響起了起來,興災樂禍地說道。 水鏡的思想早已死寂,身體猶如行屍走肉般,毫無感覺地接受著水月的使喚。在得到水月下的絕殺令後,水鏡劍氣立使,尖銳的氣勁如流星般直射雪歌心臟。時間忽變得緩慢,彈在地上已無任何力氣的雪歌在這一刻看得清清楚楚,那無聲無息的劍氣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輕微的氣痕,一寸一寸往他逼近。 死亡已悄悄降臨,雪歌的心頭卻是一片清明,暗道自己可能是第一個如此清晰感覺死亡全過程的人。 鏗砰~疾射而來的劍氣忽被一條白綾給捲飛,三道白影從天而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道白綾又將雪歌捲起,拋向昊霜那邊。 「夜珊珊,原來是你?」崖面上,水月認出救走雪歌的人,說道。擋在水鏡面前的正是『水晶聖女』夜珊珊,千鈞一髮之際她和白狐玉露祖孫倆及時趕到,終救了雪歌一命。 「鏡,你。。。你一定不甘淪為玩物。水月姐姐,你的心已被仇恨籠罩,單純的心靈已充滿黑暗,你。。。不配成為飄渺宮的宮主。」夜珊珊望著行屍走肉般的水鏡,悲哀地說道。 水月呆了呆,忽笑出聲說道「珊珊妹妹,請容許我像以前那樣叫你。怎麼,看見水鏡師弟這樣子你很心痛嗎?嘻嘻,我這可是為你著想,若沒有我的妙手回春讓水鏡師弟起死回生,你現在看到的師弟應已變成一堆枯骨。你看,姐姐對你多好。」 「沒有靈魂的軀骸,生還不如死。姐姐,你已不是我以前認識的水月姐姐了,那個純結`溫柔的姐姐。」夜珊珊痛聲說道,似心痛水月的改變也似在不滿水月的冷血無情。 「呵哈哈~~真是一對苦命鴛鴦。珊珊妹子,你這是在怨姐姐嘍,難道姐姐的好心就這樣被你唾棄了,好吧,那麼就讓你們這對戀人一起在陰間繼前緣吧。」水月笑聲嬌柔,目光卻漸寒,如十二月的寒霜般直射夜珊珊,溫柔又噬血地說道。 不過水月等人卻忽略了白狐玉露和她姥姥的存在,玉露的姥姥已修成九尾狐仙,距離天狐也只差一步之遙,只聽玉露姥姥蒼老中帶著無窮力量的聲音在洞穴中響起,聲音直指『飄渺仙子』水月,「好個小女娃,沒想到你的心境又如此偏激,人世間的情愛已消失在你心靈中!」 強悍無比的音勁匯成一股尖銳無比的氣刃直射水月,饒是水月已是仙級高手,甚是有了準備也被這股音勁震頭耳鳴不已。臉色大變,嬌叱一聲,隨手數道拇指大小的雷電劈了下去。 砰轟~碎石狂飛,玉露姥姥似享受般任由閃電擊在身上,搖了搖手中的木拐說道「小女娃,這勁還是太小了點,打在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洞穴內所有人都被玉露姥姥的身手給震住,受到仙級境界高手的一擊竟然無動於衷,世間竟有如此人物存在,難道又一個像非凡老人那樣的神級高手出世。水月眼裡寒芒暴射,雙手閃電般結印,嘩啦!一塊巨大的隕石燃燒著熊熊烈火從天而降,雷霆萬鈞般的氣勢響徹雲霄,呼嘯著疾衝玉露姥姥。 玉露姥姥顯得不耐煩,隨手舉起木拐,只見一股覆蓋天地般的力量漫延而出,那隕落的巨石似受到控制般停在半空中,伴隨著玉露姥姥木拐的指動,巨石如飛砸向水月一眾人所站立的崖面。 砰~轟~,強大的衝撞力將崖面給炸塌下去,站在裡面的眾高手驚呼著身上閃動著各種護身氣罩,施展身法躍出崖面。飄落到地,除有異人`水月和九黎族長三個已是仙級境界的高手無事外,其他人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內傷。 「你。。你倒底是誰?」有異人的聲音巨變,如此等級的高手不就是傳說中的神級境界高手嗎? 正文 一百八十章 萬絕法陣 氣氛緊張凝固,所有人全都用驚恐的目光看見九尾狐仙。九黎族長心裡更是驚怒交加,好不容易才迎來絕佳的機會,卻不想那些想像不到的絕世神級高手一個接一個出現。 「你。。。你倒底是誰?」有異人的聲音裡帶有不甘,憤怒地說道。 九尾狐仙看著雪歌的目光很不滿,似對孫女玉露的眼光頗有微詞,如此連自己都不懂得保護,以後將孫女交給他哪還能讓她放心。聽到有異人話裡的責問語氣後,轉過頭不屑地說道「人類的小娃子,惹我生氣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你。。」有異人第一次被人如此輕視,正想暴發,卻見袁飛滿臉心焦地走過來輕聲說道「領主大人,我。。我認識那。。那小女娃。。她並不是人類而是白狐。」 「什麼?狐仙一族。。」九黎族長驚訝地說道,剛才驚恐的眼神中忽現出一絲喜色,說道「原來是只老狐妖,看這法力所修煉的時間決不少於五千年,嘿,正好本族長的寵獸可用老狐妖的內丹突破瓶頸達到妖王境界。」 聽到是妖獸,眾高手驚恐的心有了一絲平衡,將雪歌一眾人圍在中間。此時繡嫣正渾身大汗地縫補著雪歌身上的傷口,昊霜和玉露焦頭爛額地幫忙著,臉上的擔擾神色不時浮現。 九尾狐仙又驚又怒,千百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類敢開口想奪她的內丹,冷笑道「很好,今日說不得要破一次戒,將你們這群卑小的人類一網打盡了。」 「嘻,水鏡師弟。你那小情人就交給你了,殺了她後我就解開你的痛苦,讓你無憂無慮地去黃泉地獄。」水月說道。 嗖~本僵硬站立不動的水鏡忽一閃,人瞬間消失不動。半空中忽響起尖銳的劍嘯,只見水鏡忽在半空呈現,從四面八方攻向『水晶聖女』夜珊珊。 夜珊珊的『清風拂穴』根本抵擋不住水鏡『天外飛仙』的全力一擊,只抵擋了五下手中的白綾便化成碎片,眼看著水鏡無情的劍鋒已射向夜珊珊喉嚨,只見兩行淚從夜珊珊臉額滾落下來,哀莫大於心死。水鏡的死已讓夜珊珊心死,死亡也成了她的追求,能夠死在心愛的人手中也是一種幸福。 夜珊珊閉上眼,臉上露出安詳幸福的笑容,腦海中忽浮現水鏡那溫和的笑容,感覺中心愛之人正伸出手等待著她。「鏡。。。」「師傅,嗚嗚~師傅你不要扔下霜兒啊!」昊霜的叫喚呼醒了夜珊珊,只見她緩慢地睜開眼,望著昊霜悲傷的嬌顏,眼裡充滿疼惜,血順著夜珊珊潔白的衣袍迅速擴散。 「女娃兒,你為啥不躲避呢。」九尾狐仙不解地說道,剛自己的心神受有異人等三個仙級高手吸引,一時料不到夜珊珊遇到危險,待發現時也是不及。 夜珊珊搖了搖頭,微笑說道「鏡呢?」只見她艱難地尋找著水鏡,卻見水鏡已全身經脈已被情急下的九尾狐仙震斷,『魂屍術』不解自破,面無表情的儒氣臉孔露出笑意,安詳地躺在溪孤雲懷中。 「鏡。。鏡大哥,呵呵,我們分離了近二十年,沒想到相聚的一刻來的如此短暫。等我好嗎?很快的我們便能再相聚,從此永遠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讓人來分離我們。」夜珊珊輕撫著水鏡的臉孔,喃喃自語著。 「師傅,不要說了。求你~繡嫣妹妹,快!救。。救救我師傅。」昊霜傷心不已,哭泣叫喚著。 繡嫣手忙腳亂地查看一番,最終卻黯然神傷,歉意地說道「對。。對不起,昊霜姐姐。夜前輩她。。她的心已死。我無能為力。」「不,不。。師傅。」昊霜緊擁著夜珊珊。 「霜。。。霜兒,不要傷心。人生自古誰無死,呵呵,而且你應該高興才對。師傅找到了一生所愛的人,以後便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不是嗎?」『水晶聖女』夜珊珊無比滿足,輕輕地握著水鏡冰冷的手,慢慢閉上了眼睛。 感人的一幕卻惹來水月的不快,只聽她冷哼一聲,說道「愚蠢的愛情,愚蠢的兩人。」「小女娃,你們已經惹我生氣了。」九尾狐仙對一時失察讓水月得手顯得極為懊怒,怒聲說道。 「嘿,老狐妖。難道你們還有機會走嗎?乖乖將內丹交出來罷。」九黎族長猖狂在笑道,三個仙級頂層境界的高手和十幾位聖級境界高手,就算是神級境界的高手來了也得狼狽逃走。除非這老狐妖已煉至真正的地仙或天神境界。 可惜有異人等一眾人沒想到的事,九尾狐妖在千年前黃帝時期便煉至地仙境界,此時距離天神境界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對於有異人等幾個人類的狂言,九尾狐仙只感好笑。不過在夜珊珊逝後,九尾狐仙多年來未曾呈現的殺意再次出現,撲天蓋地的妖氣狂捲而下,纏繞在整個洞穴瘋狂攪動起來。 只聞慘叫聲接連響起,那些只有一些蠻力的普通兵卒紛紛驚叫著飛上天,被強勁的妖氣給撕成碎片,便是那幾個剛進入聖級境界的高手也是受不住受傷吐血。 狂亂的妖氣以九尾狐仙為中心,將雪歌等一眾人護在裡面,瘋狂地在洞穴內肆虐著。有異人`水月和九黎族長臉色難看至極,料不到九尾狐仙的妖力如此強悍,估計錯誤的後果就是只能運功辛苦地抵抗著妖氣的侵襲。 好幾次九黎族長都想施展密法逃走,但幾十年苦心經營的東西卻什麼也無法在這一刻放下,只能咬牙支持著,不到最後一刻他說什麼也不能放棄。有異領主有異人眼裡充滿血絲,縷縷白色的氣流瘋狂在地他週身流動著,驅逐著不斷侵來的妖氣,嘴裡更不甘地怒吼著。 『轟隆』忽巨響在洞穴中傳出,只見洞穴崖壁上金光大亮,無數巨大的符咒浮現,浩然巨大的天地之氣呈現,驅逐著瀰漫傲據著的沖天妖氣。 九尾狐仙只感身上的妖氣一滯,沖天而起的妖氣已被切斷,心裡頓時一驚將散發出的妖氣盡數收回,瞇著眼望著崖壁上金光閃耀的符咒「啊~,萬絕法陣。」這一看立讓九尾狐仙倒吸一口涼氣,失聲說道。 「不錯,確是當年應龍大人用來捕捉妖王的『萬絕法陣』。」洞穴內有異氏族那八位護族長老不時何時出現,說話的正是臨長老。 九尾狐仙眉頭大皺,怒罵道「又是那頭不知羞恥,一心一意為黃帝辦事最後卻落了個死亡下場的愚蠢老龍獸嗎?哼,盡會給老身搗蛋,瞧他又幹了什麼好事?豈有此理,氣死老身了。若是讓我知道他轉世的真身非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呵,仙姥大人。又見面了,上次見面是在一百年前吧。」臨長老笑著說道。不過九尾狐仙卻是不客氣,冷哼道「小子,當年把你們八個和那個什麼領主給揍了一頓,難道今個兒不服氣又想來挨揍了。」 「哼,狐妖。先不要得意,今天我們兄弟已不是一百多年前的我們了,嘿嘿,一百多年啊我們兄弟終於等到這一天,這洗刷恥辱的一天。有了『萬絕法陣』的相助,你認為你今天能逃過我們兄弟的手掌心嗎?」站在臨長老身旁的兵長老得意地笑道。 「姥姥,我感覺頭好暈。身上的妖力好似流水般洩出去。」白狐玉露額頭佈滿冷汗,滿臉蒼白地說道。 九尾狐仙也是焦急無比,在『萬絕法陣』的壓制下,自己的妖力越來越弱,才一會兒時間就已弱了三分,咬一牙忽舉起木拐連連撞擊地面,只見一股毀天滅地般的妖氣再次從九尾狐仙身上散出,一聲尖銳的叫聲沖天而起。只見一頭高達幾丈的狐仙影像出現在眾人面前。 正文 一百八十一 九尾狐妖 沖天妖氣覆蓋天地,直通天際。崖壁上的『萬絕法陣』似感覺到這股至強的妖力,巨大的符咒發出前所未有的金光想要壓制住九尾妖仙的妖氣。一時間洞穴內灰氣金光相得益彰,又詭異又莊嚴。 化成妖身的九尾狐仙此時的影像已膨脹至十幾丈高,狂妄的妖氣橫掃四周,九條尾巴長有幾十丈,瘋狂搖動著。 那些聖級中層以下高手再也受不住九尾狐仙妖氣的威壓,一個個嘴裡鮮血噴吐而出,狼狽急退,遠遠地觀看著這場曠古大戰,對於這些高手來說,仙級境界甚至神級之間的大戰是可遇而不求的,也許還能從這些頂尖高手之間的大戰領悟出武學法術的奧妙,從而進入新的境界。 像袁飛`博克勝這些已至聖級上層的高手更是迫切希望領悟新的境界從而進入夢寐以求的仙級境界,成為置立華夏天下間一個傳說,因此對於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更是不肯放過,一個個伸長脖子,聚心會神地注視著洞穴中的大戰。 吼~化成妖身的九尾狐仙抬頭引頸長嘯,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在洞穴內響起,地動山搖,炸裂的聲響讓崖壁上紛裂出一條條巨大的裂痕,無數巨石被聲響震動,紛紛滾落砸下,聲勢震天。 砰轟~有異人一拳將頭頂落下的一塊丈寬巨石給震飛,臉色極為精彩,長期身處華夏大地頂點的他對於九尾狐仙展現出的至強實力又怒又怕,身處弱勢的屈辱讓有異人再也忍不住,暴喝著一拳轟出,只見一道青色拳勁在空氣中劃出連串虛影,呼嘯著擊向九尾狐仙。 見有異人動手,九黎族長和『飄渺仙子』水月也跟著出手。水月黑色長袍無風飄動,股股氣流纏繞身上,眼裡寒光閃耀,嬌喝著法印連施,那些本掉落在地的巨大石頭奇異地重新飄浮在半空停止不動,在水月法印的控制下紛紛掉頭往九尾狐仙砸去。 九黎族長的〈魔神訣〉霸道絕倫,可以說比溪孤雲所學的〈霸刀訣〉還要強猛三分,特別是在九黎族長那身已處於仙級境界上層功力的施展下,更有一種氣吞山河的霸氣。九黎族長左掌成刀狀連續劈出十幾道氣刃,右手掌張開成爪狀隔空遙抓過去,一隻長滿黑鱗黑氣纏繞的怪手撕開空間,從天而降,朝著九尾狐仙的天靈蓋緊抓過去,詭異的情景讓其他人看得心驚肉跳,冷汗如潮水般流落,久久無法吸氣。 有異氏族護族八老的進攻與有異人他們各施絕學進攻的方式不同,數百年的配合,八人早已心生默契,一舉一動早已在意料之中,只見八人按著八卦方位將九尾狐仙圍困中間,雙手法印急速施出。一股股無形的氣流不停地拉扯著四周的空間,詭異的扭曲讓八護族長老看起來如虛無飄渺般。 對於這曠古絕今的大戰,雪歌和昊霜二人並沒有去關注,一股淡淡的哀傷瀰漫著,水鏡和夜珊珊二人的死對於雪歌和昊霜二人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二人陷入各自的思緒中久久無法平復。 場中只有軒轅少心裡又喜又怕,驚喜的是自己的寶押對了,沒想到雪歌和溪孤雲背後還有這麼大的助力,妖界的王者狐仙一族,看這隻老狐仙面對十幾個仙級境界高手的圍攻都不怕,那實力怕是超過了神級境界,想想都能讓他在睡夢中歡笑不停。只要脫困後將溪孤雲和雪歌二人牢牢地絆住,不怕狐仙一族不幫助,到時候還怕不能一統華夏。 軒轅少轉頭看下挨著雪歌嬌顏現傷心的白狐玉露,不僅羨慕起雪歌的艷福無邊,不輸與昊霜的絕美容顏讓軒轅少心跳不已,二女一個高貴優雅`氣質非凡,一個靈動飄逸`俏麗無雙。可謂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久望著,軒轅少忽暗惱起雪歌來,心裡沒由來升起一絲殺氣,也許待利用完他們二人後讓他們消失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不過此時渡過眼前的難關更重要,想到這裡軒轅少的注意力又集中面前這場大戰中。 『轟隆』十幾位仙級高手的合力一擊讓整個山峰都搖晃起來,九尾狐仙身上紅光大盛,為保護雪歌一眾人不受傷害,不躲不避硬接住有異人他們的進攻。強勁的力道讓九尾狐仙咆哮不已,眼裡紅光暴射出數丈遠。咆哮聲中,九條尾巴狂掃而出,頓時沙石亂飛,平滑的山洞現出一個個數丈深的巨坑。面對九尾狐仙的雷霆攻擊,有異人他們一行人根本不敢硬抗,被打得雞飛狗跳,狼狽地躲閃著。 遠遠站在一旁驚陣的袁飛他們大開眼界,將十幾位仙級高手的圍攻給打得無還手之力,這。。這還是人的實力所能做到的嗎?噢,忘了領主大人他們所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有著妖界王者之稱的狐仙一族。不過就算是狐仙一族,這麼強大的實力也太強悍了吧。不過看了一會兒,袁飛他們一眾聖級高手已是全身汗水淋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嗖,九尾狐仙雙眼忽射出一道紅光,有異人一時閃避不及被打得倒飛出去,將崖壁給撞出一個十幾丈深的洞坑出來。呆滯間,其他人紛紛被九尾狐仙的尾巴掃中,悶哼著跌飛。 「大人。。。」那八位護族長老掙扎著從地上躍起,如飛奔向那人形洞坑。面對有異人不知死活的狀況,八名護族長老擔心不已,雖然對於有異人同九黎氏族結盟的事有些不贊同,但毫無疑問有異人是有異氏族自軒轅黃帝一統華夏以來最好的領主之一,是他使氏族的實力空前強盛成為華夏第一大氏族的。 八人剛奔至坑口,卻見坑洞內碎石暴射而出,有異人咆哮著從坑洞內走出,整個人身上散發出濃濃的肅殺之氣,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勢,吼道「你們今天一個都走不了,本領主要將你們一干人活活地剝皮抽筋。殺,殺,殺~八位長老,我命令你們殺了他們,至死方休。」 「博克勝,我親愛的護衛長,你這貪生怕死`沒用的傢伙,還不快給本領主殺了這隻老狐狸。」「是。」博克勝等人應諾一聲,各施絕學紛擁過去,雖然面對九尾狐仙時心裡有些害怕,但有異人的命令卻更具威力,因為他們知道若不服從命令的後果是什麼,與其在牢籠中絕望地渡過一輩子還不如直接轟轟烈烈打一場死掉來得痛快。 砰砰轟~激烈的打鬥聲再次響起,飛沙走石,氣勁滿天飛舞。那幾個尚處在聖級初層境界的高手根本抵擋不住九尾狐仙的攻擊,沒擋幾下全身經脈便被縱橫的氣勁給撕斷,慘嚎著炸裂成碎片死掉。 『萬絕法陣』的壓制讓九尾狐仙的妖氣越來越弱,漸漸的有異人他們的攻勢凶厲起來。九尾狐仙身上散發的妖氣護罩開始淡薄起來,施展的攻勢也沒有剛才那般具有威力。見到此有異人他們興奮不已,狂笑著加快了進攻的節奏,一具具威力絕倫的氣勁掌印如雨點般砸落。 在一番進攻下,九尾狐仙的妖氣護罩終於被打破,強勁的氣勁砸在身上讓九尾狐仙一陣顫抖,前掌一軟差點倒下。吼~,不利的形勢讓九尾狐仙咆鳴不止,狠命地提升妖氣,卻已是強駑之末。 「。。。我的妖力快被『萬絕法陣』給壓制住,唯今之計只有快點走才行。」九尾狐仙的聲音忽在眾人耳邊響起。 從悲傷中醒轉過來的雪歌站起,忽咆哮著要衝出去拚命,幸好玉露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雪歌身上,見到雪歌的異動立施展法咒將雪歌全身縛在青籐中。「妖女水月,我雪歌發誓,以自己的靈魂發誓!不殺你誓不為人。。。吼~嗚咽!」 正文 一百八十二 生死不渝 紅光閃爍,地面忽現出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內無數複雜的符咒似活起來般不停地扭動著將雪歌一眾人包裹起來。在有異人的咆哮聲中,九尾狐仙用盡最後一縷妖力施展法咒將雪歌一眾人瞬移出去。 面對已空蕩蕩的地面,有異人臉上風雲變幻,忽一掌將身旁的一巨石給擊成粉末,怒哮著說道「走了,在幾十個仙級高手和聖級高手的圍攻下從容逃走了。吼!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誅殺那夥人~」 「大人,狐姥的實力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強上許多,距離天神境界也只差一步之遙而已。今日若不是『萬絕法陣』的壓制,只怕就算是我們聯手也是凶多吉少。」八老之一的陣長老在百年前便見識過九尾狐仙那毀滅一切的強大的實力,怕有異人有瘋狂的舉動,連忙苦心解釋起來。 不過有異人已被憤怒給蒙昧,不僅聽不進陣長老的話反而更感憤怒,冷笑道「八老,難道百年前的偶遇把你們的膽子都嚇破了嗎?一隻狐妖而已,就算修成妖王也不過地仙境界而已,難道我有異氏族無數高手還收拾不了一隻狐狸嗎?」 「領主大人,一切只為氏族著想。」臨長老心裡歎息,說道。 「是嗎?哼,現在氏族已存有危險,你們八位護族長老該出力將威脅氏族的阻礙給掃除掉。或者說你們老了,已沒有百年前跟隨在先父身邊的那股雄心壯志,害怕面對死亡了。」有異人眼裡寒光閃爍,問道。 對於八位護族長老而言,有異人的話無異於在心臟猛刺一刀。脾氣暴躁的兵長老亢聲說道「領主大人,我們八人服侍過三代領主,經歷數千場大大小小的拚鬥,根本就不把死放在眼裡。只需大人你的一句話,一道命令,無論刀山火海我等兄弟拼著死亡也要完成任務。」 「那麼去把九尾狐仙的頭割下來見本領主,否則就不要回來見本領主。」有異人陰森說道。 有異氏族八位護族長老對視一眼,表情很是無奈,顯然有異人的心已被殘暴所取代,勸告根本無用,八人齊聲應諾道「是,我等誓死殺九尾狐仙。」說完,只見八人黯然往洞穴外走去。 有異人神情冷淡地望著漸行漸遠的八位護族長老,忽轉頭看向博克勝。只見博克勝似讀懂有異人眼裡的信息,恭敬地行禮後,緊隨在八位護族長老後匆匆離開。 一切似已平息,但更大的風暴卻在有異人的震怒中悄然產生。 %%%%%%% 厲風在山谷間怒吼咆哮,捲起一股股小風柱。天空烏雲聚集,淅瀝下起了小雨。忽地,雨點慢慢地旋轉起來,在風力的助力下越旋越快,越轉越大。似龍捲風般在懸崖邊激烈轉動起來,良久才慢慢平息,雪歌一眾人的身影由淡到實呈現出來。 耳邊風嗚嗚叫著,似有人在傷心哭泣。雪歌和昊霜二人跪在地上,神情哀傷,默默地注視著水鏡和夜珊珊。眾人臉色黯淡,靜靜地陪在雪歌身側,二十年前華夏江湖上廣為盛傳的金童玉女已煙消雲散,此後二人的佳話也只能變成一段感人的故事流傳在民間。 活了幾千年,見慣了生死離別的九尾狐仙也忍不住歎息起來,瞇著眼望著頭頂飄落的水滴,歎息說道「真難為了這對小夫妻,對人類的壽命來說,分離二十年的時間是一段漫長的歲月。無數黑夜的等待,最終換來的卻是一場生死離別,可悲可歎啊!」 「姥姥,幫雪哥哥殺了那個妖女,都是她害得夜姐姐死掉的。還是可怕先生也是她害的。」玉露站起來,眼裡露出憤怒的光芒,說道。 九尾狐仙搖搖頭,說道「小公主,我們狐仙一族並不能太過插手凡間的事,其實今天姥姥已是破戒了,一切只能由他自己去解決。而且那小女娃的實力並不簡單,剛才的打鬥我發現她並未出全力,不只她甚至連那個全身充滿魔氣的傢伙都沒出全力。」 「姥姥真小氣,老是用這句話來當借口。」玉露嘟著嘴,不滿地望著九尾狐仙一臉為難的表情,忽撒嬌說道「恩嗯~~,姥姥~反正你已經幫了一次,就再幫雪哥哥一次嘛,好嘛!」 「乖,小公主啊!就算姥姥肯幫忙,雪小傢伙也不肯答應吧。」九尾狐姥疼愛地撫摸著玉露的柔髮,輕聲說道。 一旁軒轅少卻不知時機地說道「仙姥,有異氏族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為了全華夏的人類,我們決對需要仙姥的幫助,懇請仙姥答應。」 軒轅少的話讓九尾狐仙皺了下眉頭,聲音有些變冷,說道「狐仙一族自祖輩天狐大人以來便有不涉足人界的族規,你難道想要老身破戒讓狐仙一族走上毀滅之路嗎?」 「這。。不敢,晚輩並不知曉還請仙姥恕罪。」軒轅少被九尾狐仙話裡的怒意嚇了一跳,忙低頭告罪,心裡卻暗道:哼,只需利用三弟將小白狐控制住,不怕狐仙一族不出手幫忙。 「姥姥~」玉露還想說什麼,卻被九尾狐仙給制止住,只見九尾狐仙說道「小公主,別忘了天狐大人留下的訓條。」聽到九尾狐仙拿出天狐的訓條,玉露立不滿地嘟起嘴,不過卻也不敢再要求,顯然天狐留下的訓條對玉露的威懾還是足夠的。 九尾狐仙望著陷入沉默中的眾人,搖頭歎息起來,說道「雪小子,逝者已逝應盡早入土為安才是。」 雪歌默默地點頭,說道「呵呵,水鏡師傅可是盼了二十年,終於盼來了重聚。霜兒,我們不可太過粘匿,這樣會讓師傅和師母為難的。將他們葬在一起互訴心思吧。」 昊霜的眼淚悄然滾落,輕點著頭說道「是的,我該高興才對的。師傅現在一定很開心吧,終於能與水鏡師伯永遠伴在一起了,師傅長久以來的心願也終於完成了。」 一坯黃土,一塊石碑,懸崖孤墳,愛人相傍。相隔天涯的心剎那融合,感人的愛情,動人的故事流傳民間。一則傳奇,一則事跡。 望著水鏡和夜珊珊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底,昊霜再次輕泣起來。雪歌強忍著心中的悲傷,抽出木阿劍快速在石碑上刻下二人的名字。 飄落的雨點停止,陽光驅動烏雲,從那厚厚的雲層中露出頭顱,幾縷柔和光芒灑落在墳墓上,為二人的愛情增添了無數感人的光輝。耀眼的光芒中似乎看到水鏡和夜珊珊二人正相依相偎地站在一起,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輕暱說著那令人羞紅的愛語。 正文 一百八十三 風雲變幻(上)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卻必須面對現實。眾人剛通過生死考驗,卻還需面對更大更危險的現實。 「二弟三弟,有異領主召喚魔鼎靈魂的祭咒被我們破壞,必會雷霆大怒提前發動戰爭。時間緊迫,我需立即回氏族將現在的危情報與父親領主大人,好準備人馬應付眼前的浩劫。」軒轅少沉聲說道,詢問著雪歌二人的意思。 雪歌和昊霜仍沉浸在悲傷中,神情黯然。聽到軒轅少的話後,雪歌說道「不知大哥的意思是?」 「唉,以有異氏族現今的軍力,單憑一個軒轅氏族的實力是很難堅持多久的,唯有聯合其他氏族同時抵擋才有希望。」軒轅少邊說邊用樹枝在地上畫起地形圖,繼續說道「向南,海天氏族是有異氏族最大的隱患,有異氏族為避免兩線作戰,必會先進攻海天氏族。海天氏族與其他氏族則隔海相望,已陷入死地,雖有拜陽山脈等天險,但在有異人放手一搏的情況下必無法支持太久。恐怕。。。估計守三個月已是海天氏族的極限。」 繡嫣臉色大變,焦急說道「軒轅大哥,難道海天氏族的『海龍團』也無法守住嗎?」 「嗯,就是因為有『海龍團』的存在,我才說能堅持三個月的。雖然『海龍團』為華夏最強的一支軍隊,但人數畢竟太少。面對數十萬甚至數百萬的大軍,也是會被逐一吞食的。待『海龍團』被滅,那麼海天氏族內剩餘的軍隊將不堪一擊。」軒轅少平靜地分析著。 「但是現在海天氏族有『逍遙醫仙』海老前輩,在他老人家的帶領下,佈置法陣,整合全氏族的人馬只守不攻,難道還會守不住嗎?」雪歌問道,心裡更願意相信海天熄的神奇。 軒轅少卻顯得冷酷,說道「醫仙畢竟只是一個人而已,面對千軍萬馬能支持多久。而且別忘了有異氏族中有飄渺宮的人存在,『飄渺仙子』水月也精通法陣,不只她還有更神秘的九黎族長。」 「有其他辦法嗎?」溪孤雲問道。 「嗯,呼,若能爭取半年時間也許便能解海天氏族之危。」軒轅少思索了一陣,忽出聲說道。 雪歌和繡嫣心裡關心海天熄的安危,聽到有一線希望,立同時出聲問道「大哥(軒轅大哥),此話怎講?」 「聯合華夏各氏族的軍隊保守估計至少需四個月的時間,大軍從氏族領地內出發走至有異氏族要兩個月,在這期間還需攻破投靠有異氏族的『太熊』『天中』二個中小氏族,所以說至少需半年時間才能解海天氏族之危。」軒轅少有條有理地分析起來,「嘿,在這段時間裡有異氏族必然會以『玄甲團』為先鋒掃蕩海天氏族領地『拜陽山脈』以北的領土,為大軍的到來做準備。海天氏族需步步為營,死守城池放棄村鎮,盡可能為聯合氏族大軍的到來爭取到時間。」 「但是有一件事卻讓我非常擔心。」說到此,軒轅少忽臉現憂色,不安地說道。雪歌問道「大哥可想到其他事?」 「嗯,最讓我擔心的就是那個九黎族長。」軒轅少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千年前,九黎世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被先祖黃帝大人驅逐出華夏大地。千年來他們一直不甘心身處大荒,妄想重回華夏。現今有異領主已和九黎族長聯盟,那麼一向以九黎世族馬首是瞻的十二圖騰氏族必然也會出現。」 「哼,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大哥擔心什麼?」雪歌緊握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軒轅少看慣了典故,知道十二圖騰氏族的可怕,搖搖頭說道「三弟有怕不知,十二圖騰氏族可怕異常。族中戰士個個凶殘勇猛,當化身成圖騰聖獸的樣子威力更是倍增,恐怕便是『海龍團』也是難以抵擋。」 「那什麼辦?師傅他。。。軒轅大哥,難道沒有其他解圍的辦法嗎?」繡嫣焦慮,眼眶裡已隱有水珠浮現。 軒轅少有意無意地瞧了九尾狐仙和白狐玉露一眼,說道「。。。若能有其他勢力相助也能支撐更久,也許還能化危為安。唉,老實說這其他勢力我卻是想不到哪個可以幫海天氏族渡過這場危機。」 「哼,滑頭的人類。我說過了,狐仙一族決不插手人類之間的事。眼前的事竟然已了,我們也該走了。小公主,跟姥姥一起回去修煉。」九尾狐仙聽出軒轅少話裡的意思,冷哼著說道。 白狐玉露卻是好不容易才又跟雪歌呆在一起,聽到九尾狐仙要她回去的話,立嘟起嘴說道「我不要,我要跟雪哥哥在一起。」「小公主,你又不聽姥姥的話了嗎?你難道忘了你父母是死在誰手裡了嗎?唉,真不該帶你出來的。」九尾狐仙頭痛地說道。 玉露卻是無動於衷,嬌小的身軀緊膩在雪歌懷裡,不依不饒地說道「姥姥,你就幫幫雪哥哥嘛!」「不行,天狐大人的遺訓不得更改,狐仙一族決不能敗落在我九尾手中。」九尾狐仙臉色一正,厲聲說道。 「玉露,不可讓你姥姥為難,快回去吧。」雪歌心裡感動,輕撫著玉露銀澤的秀髮說道。玉露眼眶一紅,嗚咽說道「雪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要玉露了,你以前答應娶玉露為妻的,你答應的~」 雪歌臉一紅,無心的戲言卻被玉露牢記著,本能地偷望下昊霜,卻在見到她似笑的眼神後暗吁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玉露,姥姥是為你好,而且華夏動亂已近在眼前。雪哥哥怕照顧不好你。」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而且還有霜姐姐和繡嫣姐姐陪我。」玉露驕傲地說道。 望著玉露倔強的神情,九尾狐仙心裡暗歎:難道一切都是天數,小公主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神機子啊神機子,但願你的《天理奧義之術》準確,小公主將無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想到這裡,九尾狐仙也不再堅持,說道「你長大了,不想再呆在姥姥身邊撒嬌了嗎?也罷,冥冥之中必有天數,待凡塵事了你必會明白的。」說完,話鋒一轉望向雪歌,繼續說道「雪小伙子,玉露我就交給你照顧了,你要好好待她,若讓小公主受到一點委屈,我必不饒你。」 「姥姥放心。」感覺到九尾狐仙似在自己心裡下了一道寒心劑,雪歌忽然打了個冷顫,連忙說道「姥姥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玉露的。」「嘩~太好了。謝謝姥姥。」與此同時,玉露興奮地叫起來道。 九尾狐仙點點頭,忽化成一股卷風,呼嘯離去。軒轅少心裡有些可惜,不過想到小白狐終於留下來,心裡還存有一點期冀,想到只需時機一到不怕狐仙一族不出手幫助。 「二弟三弟,時間緊迫。我也得立即趕回氏族,不知你們是否要跟為兄一起去,為兄父親一定會喜歡見到你們的。」軒轅少說道。 「大哥,對不起,恐怕我無法與大哥同行。」雪歌說道。「為什麼?」軒轅少心裡不悅,問道。 正文 一百八十四 風雲變幻(下) 「戰爭即將到來,海天氏族已是危在旦夕,我想留下來幫助海老前輩。」雪歌歉意地說道。雪歌的話讓繡嫣倍感意外,一掃前幾天的陰鷙,柔情四溢地望著雪歌。 軒轅少似劍的眼神緊盯著雪歌一會兒,點頭說道「海天氏族已是危險之地,三弟切記要小心為上。」 「是,多謝大哥的提醒,小弟謹記在心。」雪歌說道。軒轅少望向溪孤雲和昊霜,說道「二弟`霜郡主,你們有何打算?」 「我。。我。。。」昊霜美眸看著雪歌,不知該如何打算。『水晶聖女』夜珊珊的死讓昊霜將雪歌當作唯一的依靠,此時心裡芳寸已亂,根本拿不定主意。 雪歌卻是不願昊霜留下來陪他一起冒險,出聲說道「霜兒,這裡太危險,你須回臨波城,回到你父親那裡去。不要擔心我,我會小心讓自己不受一點傷害的,很快的我便會去臨波城找你的。」 「可是。。。」昊霜知道自己強行留下來一定會讓雪歌擔心,但心裡又只在放心不下雪歌,猶豫不決起來。「呵呵,半年。大哥剛不是說了,只需半年時間我們便又能見面了。」雪歌露出讓昊霜安心的笑容,說道。 軒轅少卻是最不願意雪歌和昊霜在一起,面對昊霜依賴的表情,軒轅少心裡醋海起浪,勉強控制住自己,平靜地說道「霜郡主,三弟說得不錯。很快有異氏族的野心便會被消滅的。呵呵,若讓你一個人回去三弟定不會放心,就由我和二弟送郡主回臨波城吧。二弟,你可願意同大哥一同回軒轅氏族創立大業,大哥很需要你的幫助。」 「即是大哥的要求,孤雲自當捨命陪同。」溪孤雲本想留下來同雪歌一起抵擋有異氏族即將到來的進攻,不過見到軒轅少開口要求,樸實的溪孤雲根本無法拒絕,立應承下來。 「時間緊迫,我們立即起程吧。」軒轅少說道,巴不得將雪歌同昊霜立即分開。 在軒轅少的催促下,眾人日夜兼程,終在第二天傍晚走出拜陽山脈。為了能以最快的時間將有異氏族異動的情況報知給各氏族,軒轅少提議趕小路直回氏族,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軍隊。雪歌和昊霜雖依依不捨,但長痛不如短痛,二人還是狠心分道揚鑣,昊霜三人沿著近道回少典氏族。雪歌`繡嫣還有已變回真身躲在雪歌懷裡睡懶覺的玉露卻是前往海天都城。 知曉情況的嚴重性,雪歌三人不敢擔閣,馬不停蹄地趕路起來,在第四天終於凡塵僕僕地趕到了海天氏族。 海天都城依舊,堅固不可摧毀。但在雪歌眼裡卻有另一種味道,腦海中忽現出一幕幕畫面,只見大火沖天而起,建築在火中呻吟倒塌,那面千年前震盪華夏的巨鼓也在火中化為灰燼,無數人哀嚎著被大火吞沒,血流成河,千年間置立不倒的城堡成為一片廢墟。 機靈靈地打個冷顫,雪歌清醒過來,望著眼前人來人往的街市,轉頭說道「繡嫣,我們快去找醫仙前輩吧。」「嗯。」繡嫣應諾。 二人找準方向,立前往領主府。雪歌對於海天都城的路徑還是有一點瞭解,上次被追殺的時侯讓雪歌認了不少路,此時正發揮用處熟練地在前面領路著。走了一陣,終於找到領主府門口。 雪歌走上前,拱手跟站在門口守衛的兵卒說道「眾位大哥,小弟姬雪歌有重要的事想稟報海。。海天熄前輩。懇請眾位大哥幫忙報一聲。」雪歌不懂得海天熄在氏族裡的身份,只好硬著頭皮以前輩代替。 站在門口的幾個兵卒打量了雪歌和繡嫣一眼,只見其中一個兵卒大聲問道「你們是誰?找攝政大人有何事?」 「呵呵,小弟姬雪歌,這位姑娘是。。呃攝政大人的徒弟林繡嫣姑娘。」雪歌解釋道。卻見那幾個兵卒聽到雪歌的話,態度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恭敬地說道「你們便是姬大人和繡嫣小姐嗎?嘿,大人已吩咐過若是你倆到來立前往知會。姬大人`繡嫣小姐,煩請稍等一會,小的立即進去報與攝政大人。」說完,其中一位快速跑進府內。 不一會兒,只見那名兵卒又跑出來,恭敬地說道「姬大人,繡嫣小姐。大人讓你們即刻進來。」 「呵呵,多謝這位大哥。」雪歌笑道,這些兵卒所表現出來的敬意讓雪歌吃驚不小,甚至有一點狐假虎威的味道,難怪凡事間有那麼多人熱衷於權力的爭奪,被很多人崇拜的感覺挺不錯,讓雪歌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這邊走,請讓我給兩位大人帶路。」兵卒慇勤地在前面帶路,待到一座高大院落門口後才恭敬退下。 剛踏入裡面,只見海天熄爽朗高興的聲音已響了起來,「呵呵,你們回來了。」伴著聲音的響起,只見大門嘩啦被打開,海天熄從屋裡含笑走了出來。 「師傅。」繡嫣說道,飛快地跑過去拉住海天熄的手臂撒嬌起來。雪歌看著繡嫣小女兒姿態,心裡仍不住震動,想像著昊霜撒嬌時是怎樣的一副動人模樣,也像繡嫣那樣可愛嗎? 海天熄轉頭悄悄指著雪歌,低聲對繡嫣說道「你這種淘氣的動作全被雪哥兒看到了喔。」「啊~,我。。對不起。」繡嫣瞬間手足無措,瞧瞧地看了雪歌一眼,忙紅著臉低垂著頭不敢再看。 「師傅,我。。我只是見到你太高興了嘛。」 「哈哈,瞧你緊張的樣子,真的想師傅嗎?唉,女兒家長大了總是想著別人,偶爾想到也是放在第二位,真是太傷師傅的心了。」海天熄的心情極好,童心大發開起玩笑來。 「師傅~~」繡嫣輕跺腳,紅潮遍佈全身,連手指甲都變得粉紅起來。 「晚輩拜見師叔祖。」雪歌見繡嫣如喝醉酒般全身都紅起來,連忙出聲幫繡嫣解圍起來。 「行了行了,都說過多少遍了,我不喜歡這一套。來,一起進屋來,我都準備好了,看,菜還熱乎著呢。」海天熄說道。 雪歌和繡嫣對於海天熄未卜先知的本事早已見怪不怪,一天都不曾進食二人早已飢餓,此時聞到香味哪還顧得了身份,反正左右都只有海天熄一個人,堂堂海天氏族的攝政大人總不可能把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給拿出去講吧。就算拿出去講,憑他們二人的小身份低地位也決不會有人感興趣的,因此二人一坐定不待海天熄說話,立拿起筷子迅速食用起來,懷裡的白狐玉露聞到香味立竄到桌上與雪歌爭搶起來。 海天熄失笑地看著雪歌狼吞虎嚥的動作,說道「雪哥兒,我先到書房等你。」 「是。。是~」回答他的是雪歌含糊不清的聲音。 書房位於樓上,那裡是海天熄從小讀書識字的地方,離家出走近百載卻不想回來後這棟充滿快樂回憶的房間仍在,而且被整理的一塵不染。當下海天熄將決定住回原住處。 走進去,一股濃厚的檀香味傳入鼻內。縱觀四周,都處都是竹片,只在中間地方留了一個小空間供人看書批閱之用。 正文 一百八十五 血腥之夜(上) 見雪歌進來,正在審批奏章的海天熄立停下筆,將書桌上的竹簡整理好堆放在身旁的草蓆上,笑著說道「房裡也就剩這麼點空間了,將就著坐吧。」 「師叔祖日理萬機當要注意身體。」雪歌敏銳地看出海天熄眼裡的疲憊,關心地說道。 海天熄點頭說道「氏族裡需要改進的地方太多了,呼,整個氏族幾乎被袁飛那幫傢伙給玩得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幸好,氏族底子堅厚且『海龍團』沒被控制住,不然後果真不敢想像。」 「『影手魔聖』袁飛那老鬼並不是好鳥,那傢伙是有異氏族的奸細。他是有異人派進來混進海天氏族的。」雪歌怒聲說道。 海天熄臉上一驚,皺眉問道「此事千真萬確。」 「嗯,在有異氏族領地裡我們曾三次與袁飛那傢伙碰見,我決不會看錯那張讓人生厭的醜惡`冷殘的臉孔的。」雪歌咬牙切齒地說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雪歌似乎與袁飛很有緣,每次到總鍵時侯總能碰到對方。一方是殘忍,一方是驚心肉跳,幾次交手中雪歌已很清楚自己同袁飛的實力仍有一段不小的差距,總是刻意避免同袁飛照面。只不過禍福難料,越是不想碰上卻越是容易見到,每次看到『影手魔聖』袁飛噬血的笑容總是讓雪歌無可奈何,一場激戰下來雪歌的身上總會新增數道外傷。 海天熄沉思著站起來,來回在書房裡走動著`思索著,良久才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以目前氏族的情況看來需來場大清洗,與袁飛有過親密來往的每一個人都是嫌疑。只不過這樣子做風險太大了,也許會引發暴亂也說不定。不行,這事需慢慢思酌才行。」 想到這裡海天熄忽抬頭問道「魔鼎的事什麼樣了?」「開啟魔鼎的『匕血』被我的木阿劍給削傷,開啟魔鼎的事只能過後了。現在我擔心的是發狂的有異人會立即發動侵略戰爭,而海天氏族將是他的首選目標。」雪歌細細地詳說起來。 「形勢已如此嚴峻,看來已不允許我再思考了。」海天熄滿臉嚴肅地說道,忽面向窗戶嘴唇輕動幾下。只見窗外立時有兩道黑影融入夜色中,身法如電,快速往前方奔去。 「師叔祖,我們需立即準備才行。有異氏族進攻的步伐已迫在眉睫,我們必須爭分奪秒,趕在有異氏族召集大軍前來時準備好應變措施。」雪歌焦急地說道,也許是他們讓戰爭的腳步提前到來吧。 海天熄走至窗前,遙望著在烏雲中忽隱忽現的月亮,手指輕捏盤算著。在雪歌等待的目光中,海天熄忽轉身說道「天色已晚,你也勞累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需馬上去面見領主大人。」 「師叔祖,時間已不容許我們多想,應早做決斷。」雪歌說道。 「嗯,會有結果的。」海天熄說道。 帶著滿腹疑惑及嘀咕,雪歌退去書房。海天熄則人影一閃瞬間便到一高大的宮殿面前,裡面已有數人在等待,卻是海天熄剛讓人去召喚的幾個軍團軍尉,裡面赫然有向天雄在。 最上首已坐著一位年青人,看年紀至多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身上散發的沉穩`冷靜`壑智的氣息卻讓人刮目相看。 一切禮數完畢,海天熄拱手恭敬地說道「領主大人,前往有異氏族刺探消息的姬少俠等人已回來,他帶回一些重要的信息,今晚老臣召領主大人及各位同僚來便是想要商議這件事。」 「哦,叔公有何消息,快快講來。」新領主急聲問道,自被海天熄推上領主之位後,他便一直擔心有異氏族的動態。 海天熄點點頭,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好消息便是煉製開啟魔鼎的魔器『匕血』已被姬哥兒破壞掉,魔鼎已無法開啟。」 「呵呵,果然是好消息,姬兄弟真是好膽色。」海天領主大喜,歡笑說道。殿上的其他人特別是向天雄眼裡俱露出吃驚的光芒,心裡只在難以相信雪歌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膽色,敢單槍匹馬前往有異氏族搞破壞後還能毫髮無損地逃出來的。一時間眾人心裡俱有一道聲音,那便是難道是天神在上頭保佑著他嗎?不然這傢伙的運氣怎如此之好。 「那麼壞消息呢?」海天領主繼續問道。 「壞消息有兩個第一個便是據可靠消息來源,有異領主有異人已調集全氏族軍隊準備發動一統華夏的戰爭,而我們海天氏族首當其衝成為有異氏族第一個侵犯的對象。」海天熄說道。 殿內眾人面面相覷,臉色一下子沉重下來。向天雄傲視了眾人一眼,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哼,我們海天氏族也不是好惹的,我們有華夏最強的高手之一『逍遙醫仙』,我們有華夏最強的軍隊『海龍團』還有天險拜陽山脈。我們還怕什麼?有異氏族軍隊若是敢來保準叫他們有去無回,就像三年前那樣。」 「向軍尉說得不錯,我們是保衛氏族的勇士,膽敢侵犯氏族者我們定要嚴厲反擊。」海天領主緊握拳頭激動地說道。 海天熄看著殿內一個個被挑起戰意,點點頭笑著說道「很好,這才是海天氏族的勇士,才是海天氏族的軍人。千年來我們海天氏族的勇士們一直遵循著應龍大人的指示,堅守著這片土地,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明天,我們勇敢的氏族好男兒決不會放棄,誓死拚殺到最後。」 「奶奶的,就算流光最後一滴血也決不投降。」「決不放棄,決不投降。」殿內眾人紛紛咐合起來。 海天領主臉色潮紅未退,慢慢地坐回座位上,深吸幾口氣後才笑著說道「叔公,你的這個壞消息應是好消息才對,你看我們氏族內所有軍團的軍尉已團結在一起了,還有什麼比將所有人心擰在一起還更讓人興奮的呢。呵呵,我很期待另一個壞消息是什麼呢?」 「以前的殿諫袁飛大人,他是有異氏族派往我們海天氏族的奸細。我們海天氏族的底細已被有異氏族掌握了。」海天熄不緊不慢地說道。 砰!只見向天雄一把將面前桌子的一腳給擰了下來,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我早覺得那傢伙有問題,奶奶的果然是有異氏族的奸細。吼~我決不饒他,我要將他砍成碎片。」 「叔公。。」海天領主擔心地詢問道,這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壞消息,這消息也許會將海天氏族的底子給掏空,讓海天氏族瓦解掉。 海天熄點點頭示意海天領主稍安勿躁,轉身邊走邊說道「這也是今晚我召集各位大人來的原因,各位大人有什麼意見?」 「領主大人`攝政大人,動盪的年代只有用血腥的手段才能鎮住。只有趕盡殺絕才能讓氏族安全,我提議為以防萬一將袁飛當初提拔起來的那些人全部殺了,嘿,當然需斬草除根,我們決不能讓他有復生的機會。」好戰鬥狠的向天雄噬血地說道。 正文 一百八十六 血腥之夜(下) 「向大人,這種血腥的手段並不是最終之道,唯有像你這種好殺成性的人才會想到,我的提議是用懷柔政策將那些人安撫住。」坐在向天雄對面的一個軍尉不屑說道,此人是海天氏族另一支強勁的軍團『海獅團』軍尉揚膘。 揚膘對『海龍團』被譽為華夏最強軍團一向不服,特別是對那種虐待的訓練方式。在他看來『海龍團』不過是一群冷血的人形動物而已,根本不值得讚譽,真正的勇士應該是在無數次經歷生死戰鬥中存活下來的人。也因此揚膘喜歡同向天雄對著幹,每到討論的時候總喜歡同向天雄唱對台戲。 「揚大人,溫和的手段才是不可取的。現在是非常時期,有異氏族的軍隊已經逼近,戰爭的腳步已經來臨。若不果斷出擊,事後必後悔莫及。」向天雄辯道,雙眼呈現出噬血的紅光。 揚膘毫不示弱,冷笑說道「難道你只為這個原因嗎?嘿,難怪『海龍團』的成員一個個冷酷無情。」「『海龍團』是華夏最強大的軍團,這一點揚大人不會否認吧。嘿,還是說揚大人所轄的『海獅團』不服,想和『海龍團』一較高下。」向天雄反擊道。 眼看著兩人的口水戰將起,海天領主重重地拍了下桌面,叱道「向軍尉`揚軍尉,注意你們的身份,這裡是議政大殿不是街道菜攤。」殿內一片寂靜,看來海天領主的話還是很有效力的。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已表現出身為領主該有的氣魄,這也是海天熄為何不顧祖訓硬將身為二少主的他提上領主的寶座。 「叔公,以你之見該如何是好?」海天領主緩過氣來,問道。 海天熄從袖子裡拿出一筒竹簡,說道「這些天我一直在秘密查探,最終我列了一份名單,存在著危險氏族利益的人員我已全部羅列在上面了。」 「那正好可以一網打盡,攝政大人辛苦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海龍團』來處理吧。」向天雄歡天喜地站起來,說道。 「不,向大人。我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要交予你們『海龍團』。」海天熄說道。 向天雄一怔,拱手說道「其他任務?大人請儘管吩咐。」 「嗯,大家都知道拜陽山脈有一條秘密通道,那條通道如一把利劍般直插氏族的中心『海天都城』。現在袁飛已投靠有異氏族,只怕這條秘密通道已不再是秘密,待有異軍隊攻陷邊境城堡後必然會走這條通道。」海天熄說道。 「叔公說得不錯,這條通道確實能讓氏族都城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海天領主沉思著說道,上次那場同有異氏族的大戰,他們海天氏族的軍隊便是利用這條通道不停地走在撤退的有異軍隊前面打埋伏,打得有異軍隊狼狽不堪,讓十幾萬有異軍隊損失了三分之二的成員。不過現在若那條秘密通道被知曉的話,只怕海天氏族已無任何優勢可言。 「那該如何是好?」眾人心裡一沉,不自覺地問道。 「在通道左側附近有一極為隱密的山谷,大概可容一萬人馬左右。我已在那裡佈置了一個礙眼法陣,從外面看決不會發現那裡有一山谷。在有異軍隊經過時,『海龍團』成員可秘密潛出,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海天熄說道。 「哈,我最喜歡幹這種偷襲的事了,就交給我『海龍團』的兄弟們吧。我們定會打得有異族人鬼哭狼嚎的。」向天雄大笑著說道「時間緊迫,我就去讓兄弟們準備準備,過兩天就出發前往埋伏地點。」說完,只見向天雄大笑著興沖沖往殿外走去。 「呵,向大人總是這樣子衝動。」海天領主笑著說道,向天雄在氏族裡一向不得其他官員喜歡,甚至得罪了很多人,只因他的『海龍團』是以虐殺無數人的代價組建起來的,這其中包括那些官員的遠房親戚,但是向天雄對於海天氏族的忠心是無容置疑的。 海天熄點點頭,繼續說道「邊境上有『海龜團』在駐守,但還是太薄弱了,面對傾巢而出的有異軍隊,只有三萬多人的『海龜團』恐難以抵擋。就由『海蛇團』所屬五萬氏族戰士前往參與防守。」 「是!老臣得令。」坐在中間的一位老軍尉站起來,說道。 「嗯,岳老軍尉,辛苦你了。你的天倫之樂夢想又要延後一些時日了。」海天熄露出歉意的表情,說道。 「二少主,我岳山生來便是軍人,只需是氏族的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岳山同海天熄是舊識,當年海天熄年青時,岳山血氣方剛剛加入軍隊,二人常在一起喝酒侃談。不過時世無常,眨眼便是幾十年,二人再見面時已是古稀之年。。。 一番準備後,海天氏族六大軍團分別指派了任務,戰爭的氣息一夜間便覆蓋整個海天氏族。是夜,海天都城內血腥異常,數十家氏族官員被滅門,數千人被殺,無論男女老少無一倖免。不僅如此,隔天在氏族領地內的其他地方也發生了數十起這種滅門慘案。 一時間議論紛紛,無數猜測紛湧而起,使得其他官員人人自危。針對此事,海天領主專門站出來下了全族動員令,激動萬分地宣言:這些屠殺氏族官員的舉動是有異氏族侵略的前兆,目的就是為了讓海天氏族人心渙散,不戰自潰。氏族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海天氏族的勇士們拿起你們的刀劍,堅決悍衛氏族領土的安全,決不能讓有異氏族的侵略野心得逞。 在海天領主的動員下,有異氏族軍隊被渲染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有異軍隊所到之處寸草不留。於是無數年青人加入到軍隊中去,本來只有六個軍團的編制硬是擴充到十個軍團。不過新編的四個軍團的戰鬥力非常薄弱,只能當作運作糧草的後備隊使用。 戰爭的陰影悄然籠罩,海天領地內各城鎮緊張地戒備著,拚死一戰也不能讓有異軍隊佔領自己的家園。本來喧嘩的城鎮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熱鬧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無數人開始舉家搬遷至那些偏僻的地方,希望戰爭的陰影不要籠罩在自己頭上。 平坦的路道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放眼望去俱是躲避戰爭的人,大人`小孩老弱婦孺,一個個臉露慌張的表情往前方趕去。不只這些平民百姓,那些富豪更是攜著大包小箱,帶著一大隊護衛夾在人群當中。 領主府內,海天熄的書房內。雪歌神情激動地嚷道「師叔祖,為何將消息傳出,現在城裡一片混亂,無數居民紛擁出都城,人心已渙散,這樣子會給海天氏族造成不良的影響。」 「這樣子不是很好嗎?肯留在城裡的都是那些真正關心氏族存亡的族人,大家的心更能擰在一起,對於抵抗有異氏族的侵略不是更有效率嗎?」海天熄喝了了口參茶,笑著說道。 「近三分之一的居民啊!師叔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近百萬的大城一下子少了一半啊!」雪歌性急地叫嚷出聲。 海天熄搖搖頭,忽嚴肅地說道「雪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是最好的辦法,邊境守不了多久的,很快有異人大軍便會漫山遍野將海天都城團團圍住。那些逃難的人有很多小孩,他們是海天氏族淪陷後的希望,是海天氏族重振雄風的唯一希望。」 正文 一百八十七 天外飛仙 寂靜的書房內一片肅清,雪歌站在桌前目不轉睛地望著海天熄。良久,雪歌的眼神終於發生變化,點點頭一臉頹喪地說道「也許師叔祖說的對,只要有希望氏族的種子便不會滅。」 海天熄歎口氣,站起來輕拍著雪歌的肩膀說道「雪侄兒,你明白就好。唉,面對有異氏族全族動員起來的軍力,海天氏族的力量還是太薄弱了點。」 「師叔祖,為什麼不向其他氏族請求支援呢,像軒轅氏族和少典氏族,他們一定會幫忙的。」雪歌說道「。。。讓我去吧,我一定能向兩氏族求得救兵。那樣海天氏族的壓力便能減輕許多,也許還可以憑著天險將有異氏族的野心扼殺。」 「呵呵,我已派了使者前往那些氏族求救了,只不過路途遙遠`道路難走,而且還在渡海怕是難以解海天氏族的燃眉之急啊!」海天熄說道「我已算出,不出三日有異氏族軍隊的進攻便會開始。明天,最遲明天『海蛇團』的成員便要輕裝趕往邊境幫助駐守。」 「明天嗎?」雪歌沉思說道,頓了頓抬起頭望著海天熄,一雙明亮的眼睛露出堅定的光芒,沉聲說道「師叔祖,請讓我明天同『海蛇團』一起走吧。讓我到邊境幫助防守~」 海天熄定了定,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要前往最危險的前線,侄兒啊我知道你一心為了海天氏族的安全,但是我卻不能讓你前往那麼危險的地方。在兩軍混戰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要說你才剛踏入聖級境界,便是仙級境界的高手在面對成千上萬的軍隊時也不能保證能全身而退,也許還會陰溝裡翻船,讓一名普通的兵卒給殺死。」 「師叔祖,我並不是在說戲言,我是認真的。最先進攻的有異氏族軍隊一定是駐守在有異邊境的『玄甲團』。面對它,我有不能輸的理由。」雪歌緩緩說道,語言裡毫無妥協的餘地。 「你。。。好吧,讓繡嫣同你一起去吧,那小妮子整天到軍營裡為那些兵卒治病,已為很多兵卒所擁戴。讓她一同去也能增加些兵卒的士氣吧。」海天熄無奈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千萬不可不聽指揮擅自行動,你在軍宮裡的任務便是保護繡嫣的安全,讓她不要受到任何委屈。」 「是,謝謝師叔祖。這樣子我先下去準備了。」雪歌喜道,只要先讓他跟往邊境前線,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自己做什麼事又有誰能管得了。 夜幕暗沉,濃厚的雲朵堆積一起,只有幾道雲縫還有些許月光洩出,光芒周圍籠罩著一層紅光的光芒,似血般的顏色。天地一片沉悶,遼望四周,黑漆伸手不見五指。平常喧嘩吵鬧的街道已變得靜悄悄,隨著大戰的來臨,一切都陷入緊張中。 雪歌從房間中走出來,依著石欄抬頭觀望著烏雲翻滾的夜空,心裡思緒沸騰翻滾,暗歎口氣沿著台階往空闊的院落走去。 不知怎回事,雪歌今晚心情感到特別壓抑,好似有一股衝動在驅使著他,要他發洩出來,這種衝動讓雪歌輾轉難眠。 「明天便要上前線了,水鏡師傅`夜師母。你們一定要保佑我再次碰到水月那妖女,我要親手殺了她,為你們報仇。」 夜色中,兩顆流星一前一後劃破天際,在烏雲的遮掩下隕落,迅速悄失在雪歌眼裡,緊接著又是連繼數顆流星隕落。 颼颼,似連鎖效應般,夜空中隕落的流星又有數顆,往不同方向隕落。雪歌目不轉睛地望著遙遠的夜空,心裡的那股衝動越來越強,似感悟般瘋狂的思想瞬間衝動雪歌固有的思維。 嗡~腰間的木阿神劍發出悅耳的劍吟聲,雪歌瞬間消失在原地,緊接著半空中一道白光劃破空間,發出尖銳的嘯聲似流星般從天而降。眨眼間,人影又消失不見,另一方向雪歌的身影又閃現而出,閃沒中雪歌的速度越來越快,白光如天女散花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昏暗的夜空,雪歌的身影從四面八方呈現,匯成一道強勁的劍氣直轟而下。 雪歌的身影徐徐飄落,滿臉驚喜地撫摸著手中的木阿神劍,說道「『天外飛仙』,我終於悟出『天外飛仙』了。太好了~」 啪啪,數道鼓掌聲響起,雪歌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海天熄走過來說道「『天外飛仙』那燦爛的劍光真讓他懷念啊!」 「師叔祖,你老怎出來了?」雪歌恭敬地問侯起來。 海天熄笑著說道「若我不出來,怎有機會見到你領悟到『天外飛仙』時的那種奇觀呢。」「多謝師叔祖誇獎,雪歌還差得遠了。」面對海天熄,雪歌心裡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長輩,根本不敢有任何造次。 「呵呵,年輕人就學會了謙虛,那可不是好事。男子漢大丈夫,為人做事就應光明磊落,不必扭扭捏捏的。我說你這招『天外飛仙』領悟得好自然有我的道理。」海天熄卻忽擺著一張臉,教訓起來。 雪歌滿頭霧水,低著頭不敢看海天熄的臉色,低聲說道「是,師叔祖教訓的是。」 海天熄看了看雪歌不解的神態,心裡歎氣暗道:待到了戰場你便會明白的,在殘酷的撕殺中,謙虛不是美德反而會讓你陷入困境中。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海天熄臉上表現出來的神情卻一成不變,說道「我並不是過份誇大,你領悟的意境比水鏡剛領悟時要深刻`奧妙許多,以我看來『天外飛仙』這一劍式你至少領悟了五成,而水鏡剛領悟出來時至多也就三層而已。」 「師叔祖分析的極是,那突然湧出的感悟確實讓我猶如重生般爽快,現在的我感覺對劍道的領悟又加深了許多。」 「呵呵,這也許跟你這些天經歷的事情有關吧。『天外飛仙』這一劍式本來便是非凡大哥在逆境中感悟的,自然的它所展出來的劍意是一種堅忍不拔,遇難迎頭而上的那種強悍氣勢,就像海鷗面對狂風巨浪般,不屈不撓地拍擊著海面,勇敢地面對暴風雨的挑戰。」 「師叔祖,什麼是劍道,最深的劍道是什麼?」經過海天熄的解說,雪歌只感心裡的疑惑更加明朗,對『天外飛仙』的理解更加深刻無比。 「劍術一道深奧無比,以大哥的修為對於劍道的理解可說到了一個人類的極限,可稱的上近五百年來領悟最深的人,『萬劍歸宗』的創出讓天下無數劍術高手趨之若鷺,被喻為劍道中最強的一招。」海天熄說道。 「確實水鏡師傅也曾說過,若能悟出『飄渺七劍式』最後一式『萬劍歸宗』便能功德圓滿,步入一個神奇的境界。」雪歌說道。 海天熄笑著搖搖頭,說道「『萬劍歸宗』是劍道中最強的劍招嗎?錯,完全錯了。『萬劍歸宗』只不過是殊多劍招中較厲害的一招而已,它並不是最強的,就算完全領悟也不過到仙級上層境界而已,根本無法突破瓶頸達到『神級』境界。何況上面還有真正修成仙體的『地仙』境界和『天神』境界。」 「。。。那最強的劍招是什麼?」被打破了固有認定界限的雪歌似海綿般,想著吸取更多的東西,讓自己的境界更上一層樓。 海天熄也不藏私,知道雪歌現在的狀況是領悟劍意最快的時間,脫口而出說道「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劍無處不在,無劍勝有劍。」 雪歌反覆嚼咬著,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海天熄見狀,微笑地點點頭,悄然往房裡走去,留下雪歌一人如石塊般靜靜地站在院子中。 正文 一百八十八 戰爭前奏(上) 嗡嗡~黎明時分巨大的號角聲便傳蕩在海天都城上空,將還沉靜在睡夢中的人們驚醒過來。 海天都城廣闊的校技場上,『海蛇團』的成員迅速集結著,數萬兵卒不到半刻鐘便列隊完畢。戰鼓擂響,旗幟獵獵迎風飛舞,無數次戰爭的洗禮讓這些兵卒的身上多了一份肅殺的氣息。 巨大的禮台上,海天領主在海天熄和一眾氏族貴族的陪同下緩緩走上去。黎明的撫光照耀,將兵卒手中的長戟照得生亮,發出刺眼的白光。 海天領主一臉嚴肅,雖只有十六歲卻絲毫不感怯場,緩緩地掃視了底下的兵卒一眼,說道「海天氏族的兄弟們,『海蛇團』的勇士們,千百年來海天氏族在你們及無數先輩的浴血奮鬥下創下了無數傳奇,你們是海天氏族成長髮展的保證,因為有你們的存在海天氏族才能置立不倒,成為華夏各氏族中歷史最古老的氏族之一。」 「血的經驗告訴我們,若要求得生存就必須擁有自己的領地,擁有自己的高山`農田`溪河。千年前,偉大的祖先追隨著軒轅黃帝取得了華夏一統的勝利,最終我們海天氏族擁有了一塊自己的領地,廣闊肥泛的領地。」 「千年來我們一直在這塊土地上休養生息,養育子孫,過著和樂融融的生活。而現在野心膨脹的有異氏族卻妄想將這一切奪走,他們瘋狂地攻擊著我們的城池,屠殺我們的百姓,收割我們的稻穀,讓我們海天氏族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氏族陷入毀滅的危機中。而這一切都是有異氏族人造成。」 「十年來氏族勇敢的戰士們無數次擊退了有異氏族及其他氏族的進攻,我們的勇士們取得了驕人的戰績,堅決地捍衛了氏族的安全。只不過那些可惡`靈魂被魔神侵腐的外族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佔領我們的土地。這一次,有異氏族人舉全族這兵來犯,氏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 「勇士們,難道我們海天氏族便要讓人隨便欺負嗎?難道我們海天氏族就沒有強大的勇士反擊嗎?告訴我,你們有沒有保護氏族安全的決心,告訴我吧,我氏族勇敢的戰士們,讓我聽聽你們的心聲。」 「呼,有!」。。。海天領主的煸情演講非常成功,動情激勵的講話讓底下的兵卒一個個熱血沸騰,齊聲應起來。震天的吼聲直衝雲霄,良久不散。 「是的,我們有。我們氏族有『六大軍團』,有著團結在一起的堅定決心。堅決將敵人擋在家園前,堅決將敵人凶殘的野心粉碎。」在海天領主的帶領下,台上台下的人一一舉起手中的粗碗,仰頭將碗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砰砰~~伴隨著無數碗砸落地上的破碎聲,場上的氣氛被推向最高潮,海天領主從袖中拿出一個布帛及一個令牌,大聲說道「岳軍尉,本領主現在命令你為邊境軍統司令,全權統帥『海蛇團』及『海龜團』駐守邊境。」 「是,臣得令。」岳山快速走出來,恭身從海天領主手中接過布帛及令牌,威風凜凜地面對著底下的五萬兵卒,大聲說道「『海蛇團』的兒郎們,你們是海天氏族最勇敢的戰士,讓我們團結起來一起將有異軍隊打回老家去。讓華夏所有氏族知道『海蛇團』的威名。」 「吼~雄風海蛇,華夏無敵。」似早已練了千萬遍的口號,台下的兵卒用比剛才更加燎亮,更加威武的氣勢吼叫出來。 遠處一時觀看著的雪歌目瞪口呆,暗討這軍隊文化果真千奇百怪,只不過是一個口號而已便也取得這麼威風,不過號稱華夏最強的『海龍團』聽到這一口號會做何感想,暴燥的向天雄一定會怒髮衝冠,嚷叫著要找岳山決鬥吧。 其實『海龍團』軍尉向天雄一直便在遠處山頭觀看著這場閱兵式,他所率領的『海龍團』早已連夜趕路前往拜陽山脈設伏。震天的吼叫聲傳出老遠,以向天雄的功力也聽了個大概,不過臉上露出的卻是微笑,毫無惱怒之意。 旁邊的一位軍官不解地問道「大人,可是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嗯,確實有趣。」向天雄點點頭,忽臉一正問道「兄弟們趕了多遠了。」 那軍官奇怪地望了一眼遠方,轉過頭恭敬地回答道「已趕至海天平原,只需再過一天半的時間便能到達拜陽山脈腳下。」 「嗯,走吧。我們已落下了數十里路程了。」向天雄調轉馬頭邊說邊拍馬飛奔起來,飛舞的灰塵揚起老高。。。。 海天都城校技場上,『海蛇團』在眾軍官的號令聲中,在號角聲的演奏中紛紛騎上戰馬,五人一列往城門外緩慢行去。雪歌和繡嫣各騎在一匹戰馬上,緊跟著走動的人群。 街道兩旁,無數居民有序地排列在一起,默默地注視著『海蛇團』成員從眼前經過,遠去的『海蛇團』成員中,有這些人的父親`丈夫`兒子。無數老人眼裡泣著眼水,不捨地找著奔向遠方戰場的親人,這一去也不知能否再回來相見,所有人心中全都默默地祝福著。 雪歌心中百感交集,繡嫣更是一臉哀傷。戰爭永遠都是人類野心膨脹的罪魁禍首,自人類出現以來,互相間的撕殺便一直伴隨著。為了一隻可以填飽肚子的妖獸,為了一顆野果,為了那可以讓氏族人成長的溪河。 「繡嫣,快跟過去吧。只要人類心中有貪念,戰爭便會永不停息,有異氏族的野心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雪歌安尉說道。 繡嫣點點頭,說道「戰爭會讓無數家庭支離破碎,但願這一切能很快過去。」「會的,一定會的。」雪歌說道,似保證般眼裡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直視著繡嫣的眼眸。 正說著,只見一騎士騎著戰馬快速跑過來,說道「姬大人,繡嫣姑娘。軍尉大人吩咐讓你們過去。」 「軍尉大人,嗯,我們馬上過去。」雪歌說道,轉頭望向繡嫣「岳軍尉找我們,我們快點過去吧。」「嗯!」 二人騎著馬奔向前方,只見『海蛇團』軍尉岳山渾身披著厚實的戰甲,威風凜凜地騎在一匹巨大的角馬獸上,那角馬獸顯得非常威風,仰著頭大跨步走在最前方。 雪歌和繡嫣的到來讓岳山臉上現出一絲笑意,轉過頭親切地說道「姬大人`繡嫣姑娘,從前面開始便是山道,到前面來比較好走一些,不至顯得擁擠。」 「岳老軍尉,我們難道不走平路。」繡嫣奇怪地說道。 「呵呵,按正常的道路走確實如此,只不過前方戰線吃緊,我們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境才行。」說完,只見岳山親切地說道「繡嫣姑娘,沒想到你既然會隨大軍一起趕往前線。有你那神奇醫術的幫助,『海蛇團』的勇士們必會勇敢百倍。」 在岳山心中雪歌那剛達到聖級初級境界的功力或許根本沒什麼,因為在『海蛇團』中至少有十五人以上達到聖級境界,而他更是達到聖級上層境界。只不過雪歌的心態卻讓岳山讚賞,年青人的那種鋤強扶弱的精神正是岳山所看重的。 繡嫣卻是與雪歌不一樣,軍隊中若有一個醫術高絕的醫者跟隨,起碼能讓軍隊的勇士減少傷亡。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繡嫣的醫術已有目共睹,就像一顆定心丸般,被無數軍人擁護`愛戴。 正文 一百八十九 戰爭前奏(中) 岳山也有他的驕傲,數十年來『海蛇團』四處做戰,一次次將入侵的外氏族人驅趕出海天氏族的領地。一次次血的洗禮中,『海蛇團』戰士們的心已變得異常堅定,對於死亡已不似剛參軍時的那般害怕`無助。雖不似『海龍團』成員那般冷酷無情,但『海蛇團』的整體實力也穩居六大軍團前三甲。 岳山在軍隊中的威望可說無以倫比,就算一向驕傲不服人的向天雄和揚膘也不得不對岳山恭敬畏懼三分。特別是向天雄,雖說現在是『海龍團』軍尉,但當年他剛加入軍隊時卻是岳山的手下軍官,向天雄一身所擁有的軍事兵法可以說是岳山手把手教出來的。 當然後來由於觀念的不同,向天雄從岳山手下脫離出來並為前海天氏族領主組建『海龍團』。千年前的『海龍團』在應龍及海天氏族先輩的率領下威鎮四方,令當時的九黎世族及十二圖騰氏族心驚膽顫。千年後,向天雄以更加殘酷的方式組建了『海龍團』,將那些成員一個個訓練的冷血無情`不知死亡為何物。 對於『海龍團』的那種訓練手段,岳山也是很不贊同的,那種自殘的方式曾讓岳山無數次教訓`責問向天雄。不過最終當『海龍團』強悍無比的實力重現華夏並在第一戰中就讓數十萬有異軍隊灰頭土臉狼狽潰退時,岳山終於閉口無言,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向天雄的那種行為。 「他們是一群有勇無謀的戰爭機器,撕殺份子。」這是岳山心中對於『海龍團』的評價,他認為軍隊最重要的是計謀而不是靠個人武力。對于氏族來說,也許需要『海龍團』的那種威懾力,但對於岳山來說『海龍團』永遠也無法成為海天氏族置立華夏不倒的支柱。 「為什麼華夏各氏族就不能平和相處,為什麼要經常這樣打打殺殺,難道人類的血液裡蘊含著瘋狂嗎?」繡嫣哀傷地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以醫者的心態,這種見者屍橫遍野的悲劇最是看不得。 岳山看著繡嫣痛苦的臉色,緩緩說道「這也許才是人類的本性吧。」 「唉,若不是海大人的回歸,海天氏族早已內部動亂,根本不用等有異氏族人打進來。也不會讓袁飛那幫混蛋把持大權那麼久,將整個氏族搞得烏煙癉氣,想來我都是一肚子火氣。」 「惡人必有惡報,袁飛那老怪物必會遭報應的。」雪歌說道,眼裡的寒光一閃而沒。 岳山早已從海天熄嘴裡聽過雪歌的事,此時見到雪歌的神態立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袁飛混蛋早晚都將遭報應。」。。。 軍隊一出海天都城,行走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岳山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趕至邊境,命令軍隊不停息地行走著。翻過數座山頭,前頭軍隊終在傍晚趕至海天平原。 岳山遙望著後面延綿數里的軍隊,觀察了一番地勢,命令道「讓後方兄弟加快速度,今晚就在海天平原休息。」隨著命令的一道道傳遞下去,後面盤旋如長龍般的軍隊速度加快了許多,不一會兒便全部走出崎嶇的山道,步入平坦到處都是草叢的海天平原。 無數帳房被蓋了起來,一堆堆篝火點燃,巨大的鐵鍋裡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穿梭在眾人鼻內。岳山並不休息,而是帶著雪歌四處走動,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勢。 「選擇地勢,最主要的一點便是保證軍隊的安全。平坦無阻礙的地勢容易注意到四方偷襲而來的敵人,卻也容易陷入敵人的包圍中,在這種地方需佈置足夠多的哨崗及暗哨。。。」岳山就像一慈祥的老師般侃侃而談。 隨著越走越遠,岳山忽彎下腰用手指掏起一小堆馬糞起來聞了聞。雪歌不解,問道「岳老,這又是為何?」 「嗯,裡面還有餘溫,臭味還很明顯,經過至多三個小時而已。」岳山說道,彎下腰用手拔開草叢,卻見草叢下的泥地上現出無數密密麻麻的馬蹄印,泥濘的地面凌亂地被踩踏著。 雪歌心中佩服不已,嘴裡不自覺地問道「這麼多馬蹄印,不知是哪隊軍團經過。」「呵呵,蹄印深一寸半,且大部分都很有規律,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才能做到,再看四周沒有一個人走過的腳印,商隊的設想已不成立,只能是軍隊才有如此巨大的規模。以如今海天氏族的軍力,唯有『海龍團』是全部由騎士組建起來的。」 「『海龍團』,他們也前往邊境幫助守衛了嗎?」雪歌驚奇地問道,若得那群瘋子相助,防守的壓力立會減輕三成。 岳山搖頭道「『海龍團』只適合騎著戰馬衝鋒,以最短的時間將敵人摧毀才是『海龍團』的宗旨。若讓他們下馬打陣地戰,恐怕比那些普通兵卒所組成的方陣還不如。」 又在四周走動了一陣,二人邊說邊走著回到主帳裡。卻是裡面已擺上菜餚,只有普通的幾塊肉片及一小蝶花生米而已。見到雪歌和岳飛回來,跟進來的守衛立幫倒米飯起來。 岳飛繞著餐桌一圈,笑著說道「哈哈,姬大人。難得今天有肉吃,一定要多吃一碗吶。可惜走得匆忙忘了帶酒,不然定要好好品嚐一番。」 雪歌望著桌上簡單的菜色,對岳山的為人更是尊敬無比,岳山的行為生生演澤著與士兵同樂的那種行為。『也許這才是岳山受兵卒愛戴的來源。』雪歌心裡暗自想道。 「哦,對了。繡嫣姑娘呢,阿寧,繡嫣姑娘去哪裡了?我不是吩咐過你好生讓她休息嗎?」正待端起碗吃飯,岳山忽問道。聽到岳山的話,雪歌也醒悟過來,望向那叫阿寧的守衛。 「大人,五號房的幾個兵卒腿關節痛的厲害。繡嫣小姐她。。她正跑到那裡幫他們針灸。」阿寧低聲說道。 「豈有此理,小姐走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憊不堪,這麼晚了又讓她治病,當她柔弱的身體是鐵鑄的不成。」岳山惱怒地說道。不要說繡嫣弱不禁風的身體早已超負荷運作,單是他與海天熄的交情都足以讓岳山怕將繡嫣含在嘴裡化掉,捧在手心摔落。 「大人,不必責問守衛。繡嫣脾氣我最清楚不過,只要一有病人就算不吃不喝也會堅持著將他們看完才安心。」雪歌微笑說道。 「這也不行,這裡是軍營。特別是戰事已近,若將身體弄壞不要說會讓軍隊士氣下降,就算回去了我也跟海大人交不了差啊!」岳山說道。 「既如此,待我等下去將繡嫣帶回來。」雪歌說道。 岳山點頭,忽指著桌上的菜對阿寧說道「去,讓伙夫再煮兩個好菜,等小姐回來時給她補補,記住下次不許讓小姐累著身體去幫人看病。」「是。」阿寧不敢怠慢,轉身往外跑去吩咐。 正文 一百九十 戰爭前奏(下) 藍天白雲,陽光明媚。清風拂動,廣闊無垠的草原青草隨風飛舞發出沙沙的悅聲。海天草原位於海天都城和拜陽山脈之間,面積數千平方公里。草原上,牛羊成群,牧童的短笛伴隨著哞哞的聲音構成一幅迷人的草原美畫。 此刻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卻有一條長龍在快速流動著,正是『海蛇團』成員。肅殺的氣息讓那些牧民紛紛停下手中驅逐的長鞭好奇地望著。 漸行漸快,遠處那高大雄偉猶如蟄伏的遠古巨獸般的拜陽山脈已遙望可及。望著那直入雲霄的高聳山峰,雪歌心裡澎湃不已,臉上忍不住露出神往的色彩。岳山深吸口氣,豪氣地說道「拜陽山脈乃海天氏族的聖山,千百年來便是這座山脈擋住了外族的進攻,為海天氏族爭取了喘息的時間。」 「拜陽山,距離太陽最近的神山。」雪歌喃喃說道,心裡不知怎地突然湧出一股感傷的思緒,好似很久很久以前拜陽山留給自己的記憶只有悲傷`痛楚。『嘿,我在想什麼呢?難道是前世的記憶,真是好笑!至今我也不過登陸兩次而已,哪來的那麼多情感。』雪歌心裡暗道。 「。。。相傳千年前應龍大人背叛黃帝大人,就是在拜陽山峰頂被黃帝大人處死的。」岳山解說道。 雪歌神情忽一變,腦海中忽湧出一個奇怪的聲音,大聲說道「不,應龍大人並沒有背叛。相反的至始至終應龍便對黃帝忠心,只不過為了愛人,為了心中的那一場夢而已。。。啊,對不起。嘿,也不知怎的便忽然說出這些話來。」 岳山奇怪地望了雪歌一眼,說道「也許你說得對,只不過誰對誰錯,千年前的事我們又能瞭解多少呢。呵呵,我們不談這些。來,深吸口氣,感覺著山脈的氣息,你將會感到拜陽山脈會呼吸。」 跟隨岳山的動作,雪歌閉上眼深吸氣來。咚咚~咚咚,忽地腦海中近在眼前的拜陽山跳動了數下。這一感覺立讓雪歌驚訝的睜開眼,卻見岳山撫著白鬚笑瞇瞇地望著雪歌,問道「如何,感覺到了什麼?」 「心臟在跳動,拜陽山似有顆心臟在跳動。。。」雪歌激動地說道。 「哈哈~~,不錯。確實有這種如活物般的感覺,她是如此神秘,如此美麗。姬大人,你越去挖掘她便越能瞭解她的許多奧妙,那種感覺會讓你忍不住沉匿其中無法自拔。」岳山說道。 雪歌點點頭,相信岳山的話。確實每瞭解一分拜陽山脈便越能發現她的神奇,不可思議。 「敵蹤~~」前方忽響起前哨兵的警戒聲,雪歌心裡一緊,暗道難道這麼快邊境便被有異軍隊破壞掉了。卻見岳山手一揮,後面的騎士團立如潮水般往前靠攏,形成一三角衝鋒陣形,立有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散發出來。緊接其後的步兵團也沒閒著,無比熟練地在廣闊的草原上組成四個萬人方陣,盾駐地`矛伸直組成堅不可摧的防守陣式。 如此繁鎖的動作只用了不到一刻鐘而已,可見『海蛇團』作戰經驗之豐富。只見岳山帶領一小隊騎士快速奔出往發現敵蹤的方向。雄偉的拜陽山腳,一條寬闊的通道直通向遠方,兩旁懸崖峭壁,寸草不生。此時此刻懸崖上卻遍佈人影,黑壓壓的佔據著兩側,還沒走進便能感覺到那股沖天而起的殺氣。 岳山眉頭一皺,立對奔過來的哨兵罵道「他們是『海龍團』兄弟。你們難道都沒注意到嗎?」 前方探路的哨兵共有三個,做為經驗豐富的探子,這種失誤可算是非常嚴重,三人低著頭不敢吭聲。岳山面無表情地說道「下不為例!再犯就以軍法處置。」 「是。」三人鬆了一口氣,高聲應道,再次往前飛奔而去。 望著消失在遠處的哨兵背影,岳山歎了口氣對雪歌說道「他們太緊張了,有異軍隊的陰影已在他們心中埋下種子。不只這些哨兵,連其他人都有這種心思。必須取得一場勝利讓他們明白有異軍隊並不是妖魔,也是可以戰勝的。就像三年前被『海龍團』擊潰那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類。」 雪歌點頭,遙望那漸清晰的『海龍團』,華夏大地最強大的軍團。上次被『海龍團』圍殺的情景一一在腦海中回放,曾幾時何自己卻要反過來同他們在一起共同對抗有異軍隊的侵略。 解除警戒的『海蛇團』熟練有素,一個方陣一個方陣快速分離進入通道。站在兩側的『海龍團』成員面無表情地望著『海蛇團』經過。通道裡一公里左右,『海龍團』軍尉向天雄帶著手下的幾個軍官靜靜地等待著岳山他們的到來。 瞧見岳山那高大的角馬獸,向天雄立拍馬迎上去,畢竟是自己的老師就算以向天雄的高傲不服輸的心理對岳山也是尊敬有加,不待行至面前便下馬行禮說道「老大人。」 岳山停下來,左右觀望了一陣,點頭說道「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向大人。此次擊退有異軍隊的任務仍扛在你們肩上,不可掉以輕心啊!」 「是的,請老大人放心。向天雄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讓有異人前進一步的。」向天雄抬起頭大聲保證道,見到岳山身旁的雪歌時眼裡明顯感到詫異,卻也是眨眼間便消失,似沒看見般恭敬地退到一旁讓岳山等人經過。 待岳山他們走遠,向天雄身旁的一位軍官悄聲說道「大人,剛岳大人身邊的那小鬼不是上次刺殺領主大人的疑犯嗎?」 「閉嘴,你認為他是嗎?」向天雄罵道。老實說在向天雄心裡一直以氏族的強大為首要目標,海天熄的回來及扶持二少主上位的事讓向天雄看到了這種希望。雪歌同海天熄的關係,向天雄自然有耳聞,不過此時就算雪歌真的便是那刺殺領主大人的刺客,向天雄也只會當作不知道。 「是,對不起,是下官多嘴了。」那軍官也是明白人,一見到向天雄的語氣立明白向天雄心中所想,連忙說道。 向天雄不語,望著大踏步進入通道的『海蛇團』成員,跨上馬說道「走,我們也該去準備了。決不讓有異軍隊走了去一步。」「是!」眾軍官齊聲應道,緊隨其中拍馬往入口奔去。 拜陽山脈延綿數百里,越往裡走越感山勢險峻,筆直如劍削的崖壁垂直向上,直沒入雲霄。往裡走,路面一會兒陡峭,一會兒平坦。沒走幾步,本寬闊的路面又變得狹窄起來,沒兩下卻又變寬闊。騎上戰馬上的騎士們不得不下馬韁著馬繩往前步行。 天色漸晚,陽光已被兩旁雄奇的山壁擋住。湛藍的天空變得暗淡,望著仍遙遙無際的通道,岳山下命令軍隊今晚便在通道裡休息。 隨著岳山的命令,後面的軍隊立快速準備起來,一個個拿出工具緊挨著壁崖建起帳篷。雪歌對行軍之類的事一竅不通,見那些士兵如此做法,立不解地問道「大人,為何要建到崖壁旁邊,道路不是很寬闊嗎?足夠我們建帳篷的。」 「呵呵,姬大人是第一次跟隨行軍做戰吧。這樣建一方面是防止懸崖壁上忽有石塊斷裂掉下,另一方面是為了防止敵人的偷襲而給兄弟們造成巨大的傷亡。」岳山解釋道。 正文 一百九十一 邊境戰事(上) 夜幕漆黑無光,入夜時分下了場大雨,給乾燥的地面增加了一絲水氣。峽谷通道中間,一篝篝火堆燃燒著發出黃色的亮光。 雪歌跟在岳山身後,一一巡視著兵卒們的帳篷。一天的勞累讓這些兵卒睏倦疲憊,發出震響的呼嚕聲。二人順著通道中間一個個走下去,在帳篷兩側每隔數百步便有一哨兵在站崗著,更有一隊隊兵卒來回巡邏。不僅如此,軍隊中的高手更是在峭壁上挖了數道落腳的坑洞,筆直地站在那裡遼望四周。岳山不時衝著那些站崗的兵卒行軍禮,嘴裡輕聲說道「兄弟們,辛苦了。」 見老將軍不顧白天跋涉的勞累,這麼晚了還出來巡視,親切的問侯讓那些兵卒感動不已,一個個精神百倍,將自己最好的一面給展現出來。 望著一隊整齊從身邊經過的巡邏隊,岳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們肩上扛著無數兄弟的性命,不可大意。一定要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將所有一切可疑的動靜都察覺出來,以防萬一。」 「是的,軍尉大人。」那一隊數十名兵卒齊聲應道,聲音嘹亮沒有絲毫倦意。待那隊兵卒行遠,岳山這才收回目光,說道「姬大人,呵呵,一起到前面看看吧。」 「嗯。」雪歌說道,心裡讚佩不已。以岳山的歲數及聲望,既然不顧白天行程的辛苦親自出來巡視`問侯,難怪如此深得底下兵卒的擁戴。與岳山的幾天相處讓雪歌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能與兵卒同甘共苦的將軍才能將所有兵卒團結起來,這才是領兵之道。』 二人又行了數百米,忽一股濃厚的藥香味瀰漫在空氣中。雪歌細聞了下,說道「這是止血丸的味道。」 「定是繡嫣姑娘連夜煉製藥丸了,唉,真苦了這女孩子。」岳山說道。二人順著藥香走至一高大的帳篷前,見岳山和雪歌二人過來本守衛在帳篷兩側的兵卒立整齊地行禮。 岳山還禮後,低聲問道「裡面可是繡嫣姑娘。」 「是的,軍尉大人。繡嫣小姐說距離邊境越來越近,藥丸的需求量也會與日俱增,現在多煉製些以備不時之需。」左邊的守衛感動地說道。 岳山歎了口氣同雪歌掀起布簾走了進去,裡面濃煙瀰漫,一道白光忽直射向雪歌,速度之快猶如雷霆閃電。雪歌一時不察被撲個正著,定睛見是白狐玉露立欣喜地說道「玉露是你啊!嚇了我一跳。」 「雪哥哥好壞,都不來看玉露。」確見玉露前掌抓著雪歌,聲音高吭地說道,似乎對雪歌這幾天的冷落很是不滿。雪歌失笑,說道「呵呵,別生氣。這幾天冷落你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嗯,這還差不多。」只見玉露點點頭,攀至雪歌肩頭盤坐,閉目養神起來。 一旁,岳山笑道「好一隻通靈的白狐,已經會說人話了。哈哈~姬大人,假以時日這白狐畢能化身人形,聽說狐仙一族幻化出來的人形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呢。」 雪歌臉一紅,見到繡嫣呈現的身影連忙轉移話題,喊聲說道「繡嫣,軍尉大人來看你了。」 繡嫣興奮的聲音從濃霧中傳出,「雪大哥,岳老大人。你們什麼過來了?」 望著繡嫣渾身大汗淋漓,秀麗的嬌顏在火光的印照下紅撲撲的樣子。雪歌皺起眉頭,捲起袖子似責問似疼惜地說道「你怎如此不顧自己的健康。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明天早上莫要帶上兩個黑眼眶。」 繡嫣秀臉潮紅,低頭說道「再過一刻鐘左右便能好。這裡長有好多止血草,我只想趁著空閒多制做藥丸。」 「那也不用如此起早摸黑啊!」雪歌說道。繡嫣暗自吐了吐粉舌,心裡感覺甜蜜,忽抬頭說道「岳老大人,你老怎還不休息。」 「嗯。。啊。。」岳山正笑瞇瞇地望著雪歌同繡嫣二人似情人般的對話,忽聽到繡嫣的叫喚,一時竟答不出來,支吾兩聲才應道「這個啊。。哈哈~幾天沒見到你,姬大人心裡擔心你,所以便讓我帶過來看看嘍。」 雪歌詫異地望了岳山一眼,不懂得岳山為何要這麼說,老實說幾天沒見心裡確有點擔心,不過也不似岳山說的那般,深深盤據在雪歌心裡的是另一個女孩的倩影。不知她回家了沒有,有大哥二哥的護送應沒有問題的。 「岳大人。。。」繡嫣嬌顏瞬間紅透,不依地撒嬌起來。惹得岳山哈哈大笑,不停地打趣道「害羞了嗎?哈哈~~姬大人,姑娘家臉皮薄就是心裡喜歡也不敢表達出來,你可要主動點啊。」 「岳大人。」雪歌失笑,無奈地說道。 卻見繡嫣忽驚叫一聲,慌向藥爐跑去。繡嫣的樣子嚇了岳山和雪歌一跳,以為發生了事,連忙跟在繡嫣身後,問道「繡嫣姑娘,出了什麼回事?莫非。。。唉,都怪我們多嘴。」岳山以為煉製的藥丸失敗,立自責起來,要知多一份藥丸便能多一份保障,特別是在戰爭時期,藥丸的珍貴可想而知。 只見繡嫣快速熄滅爐下的火堆,將爐蓋打開散熱。如此忙碌了一會,才鬆了口氣笑道「幸好,嘻嘻,岳老大人請看,這爐止血丸終於煉好了。」 果見鼎爐裡靜靜地躺著數百粒紅色藥丸,岳山欣喜地拿起一顆在鼻尖聞了聞,說道「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心裡激動極了。一直以來岳山都在為軍中沒有一個好的醫師跟隨行軍而感到苦惱,以至戰爭時無數本只受了輕傷的兵卒確因得不到及時治療而喪失性命,現在繡嫣的出現彌補了岳山心中的缺憾,也讓岳山感到格外激動。 繡嫣將爐裡的止血丸一一撈起,將它們放進桌上的一堆小瓷瓶中。直到全部藥丸被放進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高興地說道「岳老大人你看,今晚一共煉製了九爐止血丸,全部都成功了。」 「是嘛,呵呵,差點啊!差點我們便讓這一爐壞掉。」岳山說道,「這個。。天色晚了,我老了感覺很累就不再打攪你們年青人談情說愛了。」說完,留下滿臉尷尬的雪歌和繡嫣徑直走出去。 帳篷裡,雪歌同繡嫣相視而望,二人之間一時無話,不知該從何說起。「對不起,這幾天我沒盡到責任讓你一個人在這裡操勞。」終還是雪歌先開口,喃喃自責說道。 「啊,不。。沒什麼。有玉露陪著我,我並不感到無聊。」繡嫣搖搖頭,慌忙說道,「我能感覺到戰爭的陰影越來越近了,所以我想。。多煉製些藥丸的。」 「嗯,明天傍晚我們便能走出拜陽山脈。至多再五天的時間,我們就能趕到邊境了。我們出發時師叔祖曾說過,最多三天時間有異軍隊的進攻便會開始。現今已經是第三天了,邊境一定已拚殺數場了吧。」雪歌說道。 繡嫣臉色忽變得感傷,悲痛說道「一定有很多很多正在痛苦呻吟的病人吧。戰爭真是可怕,瞬間便能讓無數人死亡,讓無數人受傷。雪大哥,如。。如果。。我們抵擋不住有異軍隊。那。。海天氏族會被滅族嗎?」 「呵呵,繡嫣你想到哪裡去。海天氏族有醫仙海天熄師叔祖,有華夏最強的『海龍團』。有異軍隊哪能輕易就攻進來,而且少典氏族和軒轅氏族的援軍已在路上了,很快的他們便會趕到匯合,共同破滅有異氏族的野心。」 正文 一百九十二 邊境戰事(中) 行軍的速度比雪歌想像中還要快,隔天中午便走出峽谷。為了彌補這幾天冷落了白狐玉露,雪歌特別同繡嫣走在同一隊列中。 杉木高達幾十丈,樹葉分枝茂盛,將峽谷出口遮得嚴嚴實實。難怪有異氏族找不到通過拜陽山脈的辦法,確實如此隱匿的地方若事先不知曉很難被找到。 在樹林中跋涉了近三個小時多,大軍才算真正走出拜陽山脈進入康川大道。只見寬闊的大道上擠滿了逃難的百姓,扶老攜幼,人人表情驚慌,快步往前方行去。 那些百姓忽見到一隊大軍從樹林中竄出,先是驚慌失措,驚叫著四散逃開。待見到是海天氏族自己的軍隊時才吁了一口氣,呼兒喚母地尋找著親人,繼續往前逃難。 雪歌跟繡嫣催馬奔至岳山身邊,瞧見眼前情景,雪歌驚訝地說道「岳大人,這些人都要去哪裡?看他們驚慌失惜的樣子像是後面有妖獸在追趕似的。」 「逃難者,邊境定已發生戰事。這些百姓都是逃難的。」岳山臉色嚴肅,沉聲說道。 「終於到來了,野心膨脹的有異人開始進攻了嗎?」雪歌說道,驅著跨下的戰馬快速往前奔馳一陣,走至一推著獨輪車的中年人跟前,問道「大叔,請問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那中年人先是打量了器軒非凡的雪歌一眼,同時用畏懼的目光偷望了一下『海蛇團』所在位置才謹慎說道「這。。這位大人,我。。。我。這個。。」「大叔無須害怕,我們是氏族派來支援的軍團,正要趕往邊境呢。能告訴我邊境上的情況嗎?」雪歌笑著安撫說道。 「嗚嗚,黑壓壓撲天蓋地都是有異氏族人,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城鎮內到處都是死人,血流成河。我。。我那可憐的兒子也戰死了嗚嗚~~」中年人放下心來,說到傷心處忍不住痛苦起來。 「該死的有異氏族人,城破了嗎?」不知何時岳山已驅馬來到身邊,聽到中年人的話臉色大變,咬牙切齒地罵道。 「不,還沒有。有異軍隊的攻勢雖然猛烈但海大人的『海龜團』早有準備,就在前天有異軍隊連續進行了近三個小時的攻打,只差一點便被佔領城頭,幸好氏族的戰士不顧身死`英勇奮戰才將有異軍隊的氣焰給壓下去。」 「恩~~危險啊!沒想到敵人的攻勢這麼猛烈。」岳山沉思道。 雪歌現在已是心急如焚,焦急說道「大人,當務之急我們必需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邊境協助海大人啊!」 「是啊,大人。『海龜團』死傷慘重,若再不趕去支援很快他們便要支持不住了。可惡的有異人,他們謠揚城破後就屠城。海大人也是怕這個才叫我們老人小孩趕快離開的。大人啊,求你們趕快過去支援海大人吧,我們不想看到氏族的領地被可惡的有異人賤踏。」中年人神情激動地央求道。 岳山點點頭,嚴肅地說道「放心吧,只要海天氏族的勇士們還留有一人再也決不會向有異氏族人屈服的,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努力將有異氏族人趕出海天氏族的領地。」 龐大的『海蛇團』面前,岳山用力驅動著座下的戰馬,目光如電地在眾戰士的臉上穿梭,沛亮的聲音傳出數里,振聲說道「氏族的勇士們,你們都看到了吧。氏族的百姓,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因為戰爭開始遷涉到偏辟遙遠的地方,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痛苦生活。據情報,邊境上已發生了戰爭,擁有醜惡野心的有異氏族人正式向我們海天氏族發動戰爭,一場不是你亡就是我活的戰爭,動員全族力量的戰鬥。」 「『海龜團』的兄弟們已先我們投入戰鬥,戰況非常慘烈,兄弟團的勇士們死傷慘重。但是這是光榮的,也是偉大的。他們用自己的命擋住了有異氏族人的步伐,用他們的鮮血在有異人心裡樹立了無敵的英勇形像。他們是我們氏族的光榮,待戰爭勝利後必將被後人永記心中,成為傳頌歌唱的英雄。」 「勇士們,我岳山的兄弟們,現在讓我們『海蛇團』來保衛氏族的安全吧。全體前進,全速趕往邊境。」岳山吼出命令道。 踏踏~在岳山鼓勁的激勵下,『海蛇團』開始小跑步往邊境衝去。雪歌他們現在的心情已沒有剛開始那麼輕鬆,戰爭的開始深深壓著他們的心臟,沉甸甸的似有千萬斤重。 一路行過,逃難者越來越多,在這些逃難者中大多數都是老人小孩,偶爾有幾個青年人也都是殘臂斷腿的廢人,支撐著枴杖一步一步跟著人群往前走。 傍晚的天空似被染紅般發出鮮紅色的光暈,大片大片的稻田斷裂一地,凌亂的腳步將那些快要成熟的稻穀踩進泥田里,都處都是掉落的稻粒。岳山滿臉疼惜地望著稻田,說道「快要收割了啊!今年可是好季節,雨水充足,本來應有個好收成的。可現在卻。。。可惡。」 卻見岳山仰頭望著紅遍半邊天的天空,堅定說道「有異氏族,我岳山定然要叫你們付出代價。百姓的苦難`飢餓不會白費的。」「大人,這些都是那些有異貴族醜陋的野心造成的,那些有異族的百姓也是無辜的,他們也是受害者。」雪歌輕聲在岳山身旁補充道。 岳山一楞,露出贊同的笑容,說道「姬大人,你說的對。戰爭的最大受害者便是普通百姓,只要徹底將有異氏族貴族的野心巢滅就能平息這場戰爭。」 小小的路道上,『海蛇團』猶如巨龍般盤旋穿行其中。落日的餘輝照耀在身上反照出耀眼的金光,像巨龍身上那漂亮的鱗片。 海天氏族邊境距離有異氏族最近的一個城鎮『海邊鎮』駐紮著海天氏族六大軍團之一的『海龜團』,人數大約四萬人。『海邊鎮』作為邊錘小鎮,城小防差,本並沒有太多的戰略意義。千年來也不過是像征性地在小鎮上駐了三五千人而已。 不過自從二百多年前,各大氏族紛紛從軒轅氏族的統治下脫離出來以後,這小鎮確成了海天氏族防備有異氏族的戰略要塞。兩百多年來在這小鎮上起碼發生了大小數千次戰役,小鎮也曾數十次落入有異氏族人的手中。 二百多年的戰爭給小鎮留下太多的戰爭痕跡,城牆石壁上一道道縱橫交措的劍痕`刀跡深深地刻劃在上面。風呼嘯著在城鎮上空盤旋,發出淒厲的聲音,給小城無形中增添了肅殺的氣息。 此時的『海邊鎮』已被戰爭的陰影籠罩其中,低矮只有數二十來丈的城□上站滿了士兵。戰旗獵獵,戰鼓不時擂響。 嗡嗡~遠遠的,『海蛇團』裡的號兵便吹響了海天氏族獨有的號角聲。沉穩低沉的聲音悠悠傳出,給小城緊張的氣氛注入了一絲報喜的聲音。 城牆上響起了無數兵卒的歡呼聲,一個個用力振動著手臂望向遠方翻滾而來的人潮。「『海蛇團』,是岳老軍尉所率領的『海蛇團』來支援我們啦!」「太好了,我們終於不用孤獨做戰了,勝利是屬於我們海天氏族的。」 正文 一百九十三 邊境戰事(下) 人潮很快便湧向城鎮外面,望著城牆上面現喜色卻仍小心謹慎不敢開城門的兵卒們。岳山騎馬奔出,將海天領主交予的領牌拿出,大聲呼道「氏族的勇士們,我是『海蛇團』軍尉岳山,奉氏族領主大人的命令率領『海蛇團』所有成員協助防守,共同抵擋有異軍隊的進攻。」 「真的是岳老大人和他的『海蛇團』,底下的兄弟快開城門讓兄弟軍團進來。」「快開城門,啊。。。快看,軍尉大人出來迎接了。」 城門很快被打開,只見『海龜團』軍尉海大雄率領手下一眾軍官快速迎出,多年的駐紮讓海大雄身上多了份肅殺的氣勢,順著人群將目光迎向岳山後,銳利的眼芒中立現出喜色,大闊步走上前恭敬說道「老大人,你來了。」在海大雄身後跟隨的那些軍官也紛紛行禮。 岳山攜同下屬的幾名軍官慌忙下馬,回禮。禮畢,卻見岳山拍了拍海大雄的肩膀,說道「大雄,這十來年你結實了不少。」「嗯,能夠見到大人你身體仍健壯如以前,大雄心裡高興異常。」海大雄就像見到老師的學生般,低頭說道。 岳山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和天雄是我岳山最得意的兩個學生,只不過你們兩個的性格卻是南轅北轍,一個外向一個內向。都五六十歲的人了,你怎還這樣子呢。記得我的話,軍人的個性是豪邁`不拘小節的。以後見到我不必行師禮了,我們同屬氏族軍尉算是平輩,懂嗎?」岳山說道。 「是,大人說的是。」海大雄嘴裡應道,動作卻仍沒改變一分一毫,仍恭敬地陪伴在岳山身旁。岳山搖搖頭,臉上呈現出無可奈何的神色。 在海大雄的帶路下,一眾人很快便行到『海龜團』所屬的議事室。兩軍團在場的軍官中除了雪歌和繡嫣外,大部分人都互相認識。岳山笑著將雪歌和繡嫣的身份介紹給海大雄及其下屬的眾軍官認識。卻見他們在聽到繡嫣乃逍遙醫仙海天熄的親傳弟子時,一個個立露出激動無比的神色,其中一個軍官甚至喃喃自語地說道「太好了,有救了。很多兄弟都可以活過來了。」 望著『海龜團』眾軍官一個個興奮的表情,繡嫣站起來,輕施禮說道「各位大人,我想去傷病房,可以嗎?」「可以,當然可以。。。啊,這個我太急了點,繡嫣小姐。就讓我為你帶路吧。」剛那個失態的軍官立站起來,高興地說道。 繡嫣微微一笑,露出溫和的笑顏,說道「有勞大人。」「哈哈,不麻煩,不麻煩。小姐請這邊走。」說走就走,只見在那軍官的引領下,繡嫣很快嚮往傷病房的方向走去。 海大雄歉意地望著雪歌,說道「這個。。姬大人真是很抱歉,小寧太心急了一點,他所屬的第一大隊傷亡最大,病員也最多。這些天他一直發愁著,現在因為繡嫣小姐的到來,所以他的心情太激動了一點。」 「海大人客氣了。」雪歌說道。 待見事情告一段落,岳山出聲說道「大雄,你將這幾天邊境的情勢說一下,好讓我們心中有個底。」 「是,大人。」海大雄站起來,簡略說道「有異氏族的進攻在四日前開始發動,在這四天的時間裡他們共發動了兩次大規模的萬人攻城及數十次試探性進攻。現在與我們對峙的是『玄甲團』七萬多成員及數萬有異氏族人自發組織起來的武人。『玄甲團』軍尉叫遲志軍,這個人詭計多端,行兵無常,端得是神出鬼沒。這些年的對峙中,確切地說我輸多贏少。」 「至於我的策略是考慮到『海邊鎮』城小防弱的情況,一方面讓周圍村鎮的百姓離開,一方面只守不攻。這樣子勉強保持了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只是兵卒的傷亡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四天時間而已,『海龜團』傷亡人數已在八千人左右。」 「嗯,有異氏族除了『玄甲團』外還出現過其他軍團嗎?」岳山沉思一會,詳細問道。 海大雄搖搖頭,確信地說道「沒出現過任何其他軍團的痕跡。大人,你認為『玄甲團』並沒有真正全部投入進攻當中嗎?難道『玄甲團』還有其他力量。」 「這不可能,我們『海龜團』同『玄甲團』對峙了近二十年,從沒聽過他們有其他的力量。」『海龜團』的軍官們紛紛否決。 岳山說道「我只是假設有這種可能,此次的戰鬥不比以往。有異氏族舉全族之力來犯,難道你們認為只有區區一個『玄甲團』投入戰鬥嗎?有異人一統華夏的野心已到極限,海天氏族已成威脅他統一的一個絆腳石。只有先將這顆絆腳石掃除,他才會安心的。」 「大人,你認為該什麼辦?」海大雄問道。 「在還沒弄清有異軍隊的具體動作,我們不能輕舉萬動。如今之計只能保持現狀,堅守在海邊鎮中。」岳山擔憂地說道。眾軍官紛紛響應,把岳山的命令吩附下去。 天濛濛亮,淡霧籠罩使『海邊鎮』看似盤據在山脈中間的一隻巨獸。忽地,戰鼓擂響,殺聲震耳。雪歌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顧不得將衣服穿戴整齊,匆匆裹上一件外衣拿著木阿劍往城牆上衝去。 到達城□上,卻見上面兵卒已嚴正以待,鋒利的弓箭被拉得緊緊的,靜靜地等待著有異軍隊的到來。雪歌從城上往外望去,卻見淡霧中沒有一點人影,這讓雪歌有些奇怪,三步並作兩步往城中央閣樓前的幾個軍官走去。 「李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有異軍隊來進攻了嗎?」雪歌向中央的那個軍官問道,那軍官叫李顏,昨天在就坐在雪歌身邊,所以雪歌認得他。 李顏一見雪歌到來,立露出微笑,說道「嗯,每天大清早有異軍隊的弓騎兵必會來搔擾一番,所以這兩天我們都會先做準備,得個有異氏族一個措手不及。。。哈,看時間他們也該到了。」 雪歌疑惑,心想這李顏想得也太簡單了吧。吃過一次虧難道還會吃第二次嗎?莫不是李顏有勇無謀,根本不懂得變化。想到這裡,雪歌正待向李顏說出心中的想法時,卻感覺地面開始震動。馬蹄奔馳在地面上的震動聲傳入雪歌耳裡,失聲說道「嚇,真來啦!有異氏族人難道腦袋秀逗了,明知對方已準備確還讓騎兵來衝鋒。」 「呵呵,姬兄弟。喏,好好看吧。」李顏笑瞇瞇地說道,彷彿早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聲音越來越大,地面震動越來越強烈,卻見淡霧中元數團黑影奔馳而出,快速往城下接近。李顏舉起手,大聲說道「兄弟們,拉弓`瞄準準備~」 只見城下漫無邊際的弓騎兵忽逐步形成菱形,在李顏握緊拳頭命令放箭的同時無數箭矢已從那些騎兵中射出來,令雪歌和李顏感到意外的事,那些騎兵放完箭之後就沒有像以往那樣從中央急速分開逃走,而是勒緊馬韁急停下來,同時上面的兵卒快速舉起盾牌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盾陣擋住射來的箭矢。 漫天箭雨互射,第一波雙方立有數百人死亡。有異氏族人似想到一個好辦法,只見舉盾的騎兵擰成一團快速往左側奔走將空間留給身後的同伴。連續的幾次盾陣阻擋讓有異氏族人只損失了二十幾人而已,城牆上的那些弓手反而損失更多。 正文 一百九十四 戰場風雲(上) 李顏的臉色已變得異常難看,嘴裡咒罵道「好傢伙,熊他姥姥的,原來還有這麼一招。奶奶的,這下老子的兄弟虧大了。。。兄弟們,聽我指揮瞄準一個方向來場齊射。」 失誤讓防守的『海龜團』損失了上百人,但李顏不愧為海大雄看重的人,一見情勢不對立調整戰術。在李顏鎮定自若的指揮下果然見效,漫天如雨點的箭矢朝著有異騎兵剛衝上來的人就是一次齊射,立有無數弓騎兵慘叫倒下,也讓那些騎兵的反擊變弱了許多。 「哈~,熊他姥姥的。跟老子兄弟們鬥法,老子讓你們一個個身上插著箭矢去找那些鬼神報道。」李顏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雪歌望著底下有異騎兵兒狼狽的樣子,心裡對李顏有了一絲歎服。難道海大雄會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留給李顏。原來李顏同有異軍隊一直在鬥智鬥勇中,一個出招一個拆招,雙方好似在切磋一般。 有異騎兵在遭受幾次的打擊後,立即呼叫著勒馬往回跑去。讓城上的兵卒們很是嘲笑了一番。雪歌心裡激動,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戰場的撕殺情形,雖只是弓箭的互射,但也讓雪歌明白了戰爭的無情。 不過此時此刻,雪歌卻是異常興奮,也跟著那些兵卒一起歡呼起來,大聲說道「勝利了,有異軍隊被打跑了。李大哥,你真厲害,一下子就讓那些有異騎兵慌亂起來。」 「呵,習慣了而已。『玄甲團』中似有一高人在,每天都能變著花樣來偷襲試探。這些可是讓我傷腦筋一番,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腦海中想像著第二天又會遇到什麼攻擊。久而久之,對這些攻擊漸漸被記下來。面對對方的新戰法時也能隨機應變出來。」李顏說出自己的秘密。 「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雪歌說道。 李顏一笑,瞇著眼望著整齊退走遠去的有異騎士,嘴裡忽自語道「心中老是感覺不安,難道這只是有異軍隊大規模進攻的前奏。不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讓兄弟們先準備下,免得等下慌手慌腳影響士氣。」 說幹就幹,只見李顏大聲吩咐起來「兄弟們,今日有些不同尋常。大家將東西準備一下,補充下東西。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趕快到兵器庫領箭矢。。。什麼?你是說沒有軍尉大人或領主大人的命令,不能在兵器庫裡領取哪怕一根毛的東西。」 「混蛋,讓那幾個看守兵器的老頭子去死。非常時期用非常政策,軍尉大人已下過命令,我可憑意在兵器庫取得所要資源。。。你說啥,我有什麼憑證證明自己所說的話是對的。姥姥的憑證,老子的話就是憑證,若那幾個老頭子再不答應,就把他們抓起來打個十鞭八鞭的,看他們還敢不敢阻撓。」 待那幾個兵卒一臉賊相地往兵器庫裡跑時,卻見李顏看著雪歌說道「姬兄弟,聽說你跟逍遙醫仙前輩習過《天理奧義》之術。嘿,能否佔上一卦看咱們是凶是吉。」 雪歌搖頭,說道「李大哥,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只不過學了點皮毛而已,哪敢裝大師做江湖騙子。」 「唉,都一樣。逍遙祝醫仙的徒弟哪能差到哪去。來來,算一卦看看我的感覺有沒有差錯。」李顏堅持說道。 擰不過李顏的要求,雪歌硬著頭皮從懷裡拿出十二個銅幣學著以前師傅水鏡的樣子,嘴裡喃喃自語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語,將幾個銅幣拋向半空。叮鐺,在李顏期待的目光中,銅幣紛紛落地。 雪歌目光所至卻見有十個銅幣即然是反面,當下臉色一變仔細地觀察了起來。一旁李顏見雪歌臉色難看,心裡喀嚓擔心,小心翼翼地端下來等候雪歌的解說。 良久,只見雪歌搖搖頭說道「不行,我的《天理奧義》之術還淺了,無法給出答案。」 「這樣子。吁,瞧你那嚴肅的臉色,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是大凶之相呢。」李顏滿臉失望地說道。 雪歌表現出無可奈何的神情,快速地將地上的銅幣撿起來。從上方往下望去,可看出那十二個銅幣既然組成一個『凶』的字體。 見事情已完,李顏開始打起哈欠,說道「走啦,姬兄弟。現在天色還早再去補個眠過來吧,按我估計早上肯定還會有場小戰可打。」 「呵呵,李大哥去休息吧,我不睏。」雪歌笑著婉拒。 李顏笑了笑,以為雪歌為剛才的卦術牽住,伸手輕拍著雪歌的肩膀說道「你還年輕,不要太放在心上。」「嗯,我知道。」雪歌點點頭,說道。 待李顏走遠,雪歌平靜的臉色忽緊皺在一起,心裡暗道「大凶之兆,難道這裡很快便會被有異氏族摧破嗎?不,一定有其他辦法的。。。呼,若水鏡師傅或海天熄前輩在這便好了,他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化解災難的。」 雪歌心裡擔心不已,怔怔地望著前方,注視著淡霧被陽光透穿`驅逐,大地恢復原來景色。 咚咚咚~忽地,巨大的戰鼓聲從城下遠遠傳來。雪歌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聽著鼓聲中無窮的戰意,心裡感歎李顏猜測的正確。 「來了嗎?格老子的,好些天沒打硬仗了,今日非要過把癮不可。」李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雪歌轉過頭見不只李顏到來,連岳山及海大雄等一眾軍官都來到城牆上。 待行禮後,岳山依著城牆遙望前方,說道「騎兵們準備,待將有異軍隊的銳氣消磨後便迎頭痛擊。」 遠方響起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從城上望去只見撲天蓋地的騎兵飛奔而來。那些騎兵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奔至城下,整齊地排成一行行。戰旗飛揚,兵器在陽光的照射刺眼的白光,甚至連盔甲互磨的聲音都能聽見。 卻見有異騎兵在距離『海邊城』兩箭左右的地方停下來,從中走出一個青年戰將揚著手中的長矛,放聲疾呼道「海天氏族的怯弱者,今日敢開城門同小爺較量一番嗎?」 呼啦~~在那青年人的帶動下,後面數萬騎兵齊發出吶喊聲,巨大的聲浪猶如滔天海浪般直捲而出。城牆上,一眾人面色難看,特別是『海龜團』軍尉海大雄更是閃動著滔天怒火。 李顏呸了一聲,說道「龜兒子,待老子下面將你撕成碎片。」 「且慢,大人。讓我去殺殺那小子的威風。」說話的是『海蛇團』中的一個軍官,跟隨在岳山手下幾十年,作戰經驗十分豐富,是一得力武將。 岳山輕撫著鬍鬚,凝聲說道「鐵漢,靠你了。」「放心吧大人,我定不會讓你失望。」那名軍官行了個軍禮,轉身大步往城下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雪歌說道,緊跟在鐵漢走下去。城下那叫陣的有異軍人赫然便是遲效異。雪歌耐不住心中的衝動,跟在鐵漢身後。 正文 一百九十五 戰場風雲(中) 氣焰沖天,『海蛇團』的一萬騎兵在萬騎長鐵漢的率領下,呼嘯著衝出城門。 遲效異望著狂奔而來的騎兵,大笑著說道「看啊,一直龜縮不出的烏龜們今個兒終於想出來曬曬太陽了。」 「讓我們將這群烏龜打個背朝天吧。」「哈哈~~」 「小子,很快你便會痛恨你母親少生了兩條腿給你。」兩軍相隔數百米對峙,有異氏族軍人的嘲笑聲一字不落地飄進『海蛇團』騎兵的耳朵裡,只見鐵漢繃著臉怒道。 「哈哈,是嘛`是嘛。那要看你們的實力嘍,粗大個敢出來跟爺較量一番嗎?」遲效異滿臉不屑,輕蔑地說道。 「無知小子,讓爺爺來會會去。」還沒等鐵漢回答,在他身後的一個千騎長已掄著丈二鐵鍾拍打著戰馬衝了出去。 望著左右揮動鐵錘的大漢,遲效軍神情古怪,伸手指著奔近的騎兵說道「海天氏族沒高手了嗎?這種傢伙也能成為千騎長,在有異氏族就算是給少爺看門都不夠格呢。」 「小子休狂,看老子把你砸成肉泥。」那千騎長差點被氣吐血,咆哮聲直入雲霄,巨大的鐵錘往遲效異砸了下去,雷霆萬鈞`氣勢震天。 鐺鐺,兵器交擊聲接連響起,卻見遲效異臉色輕鬆,長矛輕輕揮動,擋住千騎長攻過來的鐵錘。數百擊的硬碰接連響起,那千騎長喘著粗氣,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著遲效異似笑非笑的面孔,說道「小子,你倒挺能打得。不過只守不攻算哪門子好漢。」 「哼,沒招了嗎?那麼少爺便可以送你上路了。」遲效異輕聲說道,殺意迸發。長矛揚起數十朵槍花,往那千騎長胸口刺去。速度看似很慢,但卻是電石火光間便刺穿千騎長的胸腹,那千騎長只來及提起鐵錘便感到腹間傳來巨痛。困難地低頭望了眼如泉水噴射而出的鮮血,那名千騎長眼裡滿是驚駭,悶哼著不甘摔落馬下。 「嘿,白癡傢伙。」遲效異說道,驅馬往自己陣營行去。卻不想『海蛇團』中又傳來巨大的吼聲,只見一團旋風從雪歌身邊橫掃而去,吼叫著衝向遲效異。 遲效異低聲陰笑著,長矛掄起一團長達數米的金色氣流,反手閃電般刺出,正是《玄金訣》中的絕學之一『長虹貫日』。那咆哮出去的騎兵根本來不及反應,輕易便被刺穿喉嚨翻落地上。 連殺兩名千騎長,有異軍隊的氣勢達到高潮,聲浪一勢強過一勢。反觀『海蛇團』這一邊卻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萬騎長鐵漢心裡驚駭,料不到對方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身手,其實力怕已達到真級中層境界,以自己真級上層境界的實力怕很難輕鬆取勝,只不過仗還是要打,就算對方是仙級高手他鐵漢也是不懼,左右拼著一死,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想到這裡,萬騎長鐵漢就想出去較量卻不料肩膀被一隻手壓住,任是鐵漢如何使勁也掙脫不開。轉過頭見是雪歌,當下面色驚異,怔怔地望著雪歌微笑著騎馬走出去,心裡歎道:這世道真是反了,怎現在年青人一個個實力都這麼強。 慢慢走向兩軍對峙中間,雪歌不顧臉色突然間變得很難看的遲效異,笑著說道「哈哈~,緣份這東西真是奇妙,沒想到在這裡我們又見面了。」 「呸,見鬼的緣份。你怎會在海天氏族軍隊裡,奶奶的,我就知道你們在說假話,果然是海天氏族混入有異氏族的奸細。」遲效異寒聲說道。 雪歌說道「不,我們並非海天氏族人,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算了。我出來是想跟你再次較量的,看起來你的功訣精進不少。」 「你,有機會讓你知道厲害。我問你,小姐她人在哪裡?」遲效異責問道,在見到雪歌後腦海裡便印滿那道倩影,恨不得馬上見到她。 「在城中。」雪歌平靜說道。 遲效異一楞,不過很快便平靜下來,淡漠地看了雪歌一眼,轉身說道「回去告訴小姐,很快我便會去接她。」很快,有異騎兵便整齊地往後撤退,至始至終雪歌同遲效異沒交手一招。 回到軍中,萬騎人鐵漢不解地問道「姬大人,你同那小子認識嗎?」 雪歌微微點頭,說道「算是吧,以前曾有幸同他切磋過。他是『玄甲團』軍尉遲志軍的兒子遲效異。」大軍浩浩蕩蕩回到城內,雪歌顧不得不停詢問的鐵漢,匆匆往傷兵房跑去。 傷兵房位置城中央的一座獨立大院中,走至門口只見人群來來回回不停地跑動著,草藥的味道瀰漫其中,其間不時可聽到呻吟聲及淒厲的痛哭聲。踏入裡面,只見寬闊的院中地面已被數百傷兵佔據,這些傷兵只受了點皮肉傷,這麼多人也只有一個老者同兩個年青小伙在包紮。 不知道繡嫣在哪裡,雪歌走過去恭敬地問道「老先生,可否向你打聽一個人?」老者熟練地包紮著傷兵,隨口問道「小哥兒想找哪位?」 「繡嫣姑娘。」 「誰?你是誰,找小姐有什麼事?」一聽到雪歌嘴裡說出的名字,老者立滿臉戒備,上下打量著雪歌問道。不只老者,周圍的其他人也是虎視著雪歌,好似看妖獸般。 雪歌小心掃了一下眾人,陪笑道「她,她是我朋友。」「朋友?小姐正忙著呢,你還是別去煩她。如有什麼小病老夫看也是一樣。」老者遲疑一下,說道。 「這。。我沒病。老先生。。我。。」正當雪歌不知該如何解說才好時,身後傳來一聲嬌麗興奮的聲音「雪哥哥,你來看玉露嗎?」 「玉露?」雪歌慌忙轉過身,卻見玉露捧著一盆血水剛從一房門中出來,正睜著美麗的雙眸望著雪歌。 見真是雪歌到來,玉露將手中的血盆隨手交給旁邊的一個婦女,快速跑過來一把掛在雪歌肩膀上,嬌聲說道「雪哥哥,玉露好想你。」 雪歌尷尬不已,說道「玉露乖,不要淘氣。告訴雪哥哥,繡嫣姐姐在哪裡?」「姐姐正在給一個病人治傷。雪哥哥,你難道不是專程來找玉露玩的嗎?」白狐玉露指著一個房門嘟著嘴說道。 「呵呵,雪哥哥當然是來看你們的。」雪歌見玉露纏在肩膀上不下來,無奈地說道。 直到雪歌和玉露走進房門,呆立在一旁的眾人才醒悟過來。卻見那老者失聲說道「剛那人莫非是姬大人。」「確定無疑。」其他人紛紛點頭。 房內,草藥的氣味更濃,伴著血的腥味。雪歌一走進去便把眉頭緊皺在一起,只見偌大的一間房間已被擁擠的病床佔滿,上面全部都是受重傷的傷兵。痛苦的呻吟聲似強忍壓抑般,微微傳出。 角落的一張病床上,正圍繞著數十人,不時有人端著一盆盆血水出去換來清澈的水。一道嬌小的倩影正快速地揮動著手中的針,縫補著傷口,汗水順著秀麗的臉孔滾落下來。 正文 一百九十六 戰場風雲(下) 望著繡嫣忙碌的身子,雪歌靜靜地站在遠處,不敢去打擾。 病床上的兵卒傷勢頗重,蒼白的臉上汗如雨下,嘴裡緊咬著一塊布團,充滿血絲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沉悶的干吼聲不時響起。巨痛讓那名兵卒暈了幾次,每次從疼痛中暈去卻又從疼痛中醒過來,痛苦的感覺讓他恨不得馬上死去。隨著繡嫣每一針落下都能引起一陣顫抖。 良久,繡嫣終於把傷口縫好,旁邊的一個婦女熟練地絆上藥草白紗。而那名兵卒卻再次被痛暈過去。 病房內所有人全都有崇拜的眼神看著繡嫣,只一天的時間繡嫣的醫術`愛心便征服了這些長年在沙場上奮戰的漢子。「小姐,去休息會吧,別累著了。」一婦女用紗巾輕輕擦試著繡嫣額頭密佈的汗水,疼惜說道。 「謝謝你,我還不累。」繡嫣微笑說道,沌潔的微笑似能讓萬物渙然生機,頓時病房內響起陣陣感歎的聲音。不料這些雜音卻引起那婦女的不滿,只見她瞪著眼訓責道「瞧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沒事乾淨想著看美女。小心老娘將你們全都捧出房去。」 「大娘,繡嫣小姐美麗善良`玉露小姐機靈可愛,都擁有絕世的容顏和一顆聖潔的心,是男人自然一個個都想娶這樣的女人。怎的,難道大娘你不想把這樣的女兒嫁出去。」病房裡傳出弱弱的插嘴聲,引起無數人的贊同,紛紛表示對婦人這種霸道的方式不滿。活躍的氣氛讓病房裡沉悶的氣息減弱不少,劇烈的疼痛似乎也消失不見。 那婦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氣惱說道「這是老娘的院子,老娘說什麼話都是對的。你們這群臭男人是不是想去睡街道。」威脅果然見效,只見病房裡立聲息全無,一個個在婦人的淫威下不敢作聲。 繡嫣失笑,抬頭輕聲說道「大娘,他們還需要多加休息。。。我們。。雪大哥?」順著繡嫣的目光,所有人齊刷刷全部看向雪歌。只見雪歌溫和地笑道「打擾到你們了嗎?」 「啊,不。。沒。。沒有。請問你是?」那婦人從呆楞中清醒過來,慌忙說道。繡嫣臉色潮紅,低聲說道「雪大哥,我們到外面去吧。」 「小姐,這小伙子不錯,是你愛人嗎?」那婦人輕拉住繡嫣的小手,低聲好奇地問道。這一問立讓繡嫣臉紅如潮,焦急地說道「不。。不是,他。。雪大哥找我一定有事。大娘,我先失陪一下。」說完,掙脫婦人的手急匆匆往外走去。雪歌跟在繡嫣身後,默默走出病房。 待雪歌三人一走,病房裡立炸開鍋,一人起頭其他人立討論起來。「大娘,你怎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臉色。敢情你還真把小姐當作你女兒了。」 「怎地,不行嗎?老娘單身大半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好女陔兒來陪,老娘自然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婦人雙手插腰,一副潑婦罵街的駕勢。 「行是行,但是剛那小子長得也沒有我帥啊!難道就因為他長得白白嫩嫩的就比我們吃香。」 「去去去,瞧你們一個個只有肌肉沒有腦子的架子,老娘第一個看不上眼。剛那位先生定是氏族來的某位大人,老娘可得提醒你們一句,以後見到可要尊敬點。」婦人猜測起雪歌的身份。 「哪還需要你提醒,只要跟小姐有關係的,我們一點都不含糊。」眾兵卒玩笑婦玩笑,可說到正經事立嚴正起來。 幽靜的獨立小院中,假山小橋羅立,清藍的水池裡幾條金黃色小魚悠閒地搖動著尾巴,白狐玉露早已經受不住誘惑跑過去歡快地玩起水,銀鈴清脆的笑聲不時響起。 雪歌和繡嫣並肩走在碎石小道上,二人似有無限話語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繡嫣低垂著頭,默默地跟在雪歌身邊,心裡湧上來的只有無限的柔情蜜意,若能一輩子陪伴在愛人身邊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走下去那該多好。 少女的幻想悄然在繡嫣心裡發芽,不過這一切卻讓雪歌的話給打斷,只聽雪歌說道「繡嫣,還習慣嗎?」 繡嫣默默點頭又搖搖頭,待雪歌正在詢問時輕聲說道「傷者好多,藥草很緊缺。今日又有五人得不到好的藥草治療而死去。明天我會到附近山脈挖藥草,但願能多挖到一些,那些便可以救活更多人的性命。」 「讓我陪你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外出很危險,特別是處在兩軍交戰地方。」雪歌慌忙說道。 笑顏在繡嫣嬌臉上呈現,如盛開的蓮花般美麗非凡,那是出於真心的歡喜。在雪歌看得入神時,繡嫣卻搖頭說道「不,不用了。有玉露陪我呢。不會有遇到什麼危險的,而且我只是在山腳附近尋藥而已,並不會深入到山脈中所以不會遇到厲害的妖獸的。」 雪歌苦笑道「妖獸啊!嘿,我並不是怕你會遇到妖獸,有玉露在哪只妖獸敢出來尋死,至少在狐仙一族公主面前我還沒看到有哪只妖獸敢明目張膽挑釁玉露的。現在亂世當道,我是怕你會遇到壞人,像『影手魔聖』袁飛那種高手玉露也只能勉強保護自己而已。」 「雪大哥,你太多心了。」繡嫣笑道,堅持不想佔用雪歌的時間。 面對繡嫣的堅持,雪歌只能無奈地答應。天空漆黑無星,月亮只肯悄悄露出數道白光。病房大門口,雪歌默默地往回走,心裡對繡嫣充滿歉意。海天熄的囑咐自己似乎並沒有做到,一到『海邊城』便把繡嫣放在一旁,全身心投入對抗有異氏族的戰事中。 繡嫣似乎明白雪歌的心思,無怨無悔地盡著自己的本份,將那些受傷的兵卒一個個從地獄大門口拉了回來。「玉露,一切就拜託你了,替我好好保護繡嫣。」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有異軍隊每每會派出數批人進行示威性搔擾,有時半夜有時清晨,一會兒是弓箭手攻擊`一會兒是步兵掄著一根巨木想要衝擊城門。連續的搔擾讓海天氏族的軍隊疲於奔命,一個個睡眠嚴重不足,這樣的結果便是守城軍隊的士氣越來越低下。 夜色漆黑,地面一片昏暗。軍尉府裡燈火通明,偌大的議事廳裡已坐滿各級軍官,每個人的臉上老現著憂色,對於這種情況的擔擾。 「該死的,若再這樣下去氏族的勇士將不戰自潰。我們決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了。。對,決對決對不能。」坐在前頭的萬騎長鐵漢第一個發表自己的意見,雙手撐在桌面上激動地說道。 「是啊!情況很糟糕,我們都知道再這樣漫延下去『海邊城』很快便會被有異氏族人佔領。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便是要讓大家把心裡的好辦法說出去。」坐在正前方的岳山說道。 廳裡一下子無聲,一眾軍官緊皺著眉頭不停地在心裡思索著。「大人,我們不如也讓有異氏族人瞧瞧這種味道。讓一隊兄弟不定時去搔擾一番。」其中一儒生模樣的軍官站起來說道。 正文 一百九十七 對峙交戰(上) 「有異氏族人既然想到這麼一個辦法,必然會防範我們也來這麼一手。不行,這個辦法行不通。」坐在他對面的鐵漢第一個反駁道。 「那是你的猜測而已。」 「屁,難道要讓兄弟們出去試探一番才行嗎?我可有話說了,要派替死鬼就派你們『海龜團』的。我們『海蛇團』的兄弟你可一個都別想動。」 「你。。。」 「夠了。」只見坐在岳山旁邊的海大雄重重拍了下桌子,怒聲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裡吵。難道氏族的臉還沒有被你倆丟盡嗎?如果我們現在不團結一致起來,等待我們的便是有異氏族那沾著無數氏族百姓鮮血的屠刀,一把有可能殺死你們全族老少男女的屠刀。」 「各位還有其他想法嗎?」待海大雄說完,岳山再次問道,與剛才相比這次出聲的岳山臉色明顯嚴厲了許多。 「這。。這個,大人。我只在想不出好的辦法~」鐵漢搔搔頭,表情無奈地說道。 岳山掃視了眾人一眼,問道「其他人也沒有好辦法嗎?」見一眾人眉頭皺緊苦思的樣子,岳山明白一時之間也逼不出好辦法,於是說道「先散會吧,回去慢慢想一晚。這事明天一定在解決,否則氏族的處境便危矣。」 一眾軍官拉聳著頭,喪氣地往外離開。廳堂一下子變得死靜,海大雄輕聲問道「大人,難道連你老也沒有應對之策嗎?」 岳山搖頭說道「年青時同有熊氏族交戰也曾遇到過這種情況,當時我讓『海蛇團』的勇士們事先埋伏在一旁,截斷他們的去路。順利地將來犯的有熊氏族人殲滅。此後有熊氏族人便不敢再用這種戰法。」 海大雄一聽大喜,說道「這個辦法便可以了,明日定要讓有異氏族人有去無回。我這就讓那幫頭腦僵化的傢伙按你老的計劃行事。」 「等等,這事並不是我所擔心的。」岳山阻止海大雄的衝動,擔心地說道。 海大雄心裡靈光一閃,咽口口水困難地說道「大人,難道你是指。。。不可能這麼快的。有異氏族的大軍還陷在有熊氏族領地中進退不得,他們急於攻佔我們海天氏族難道不是想從後方給予有熊氏族致命一擊嗎?」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事情並不見得如我所想的那樣嚴重。只不過以有異氏族軍隊的強勢,不可能過了這麼多天還不進行強攻啊!」岳山分析道。 「莫非是在拖延時間。」海大雄脫口而出,說道。岳山眼睛一亮,腦海中團團雲霧被拔開,失聲說道「不錯,一定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有異大軍到來。奶奶的,連我都被騙到了,難怪啊!好個有著『狐狸』之稱的遲志軍,一切都是你在操作嗎?」 「大人,讓我親率大軍殺過去吧。」海大雄激動地說道。 「不,還不行。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瞭解,如果草率過去也許會中了有異氏族人的詭計。我們需清楚情報才行,首先要讓一個人混進有異氏族城中打探情況。」岳山說道。 海大雄點點頭,冷靜下來在心裡過濾著適合的人選,說道「要派誰去合適呢?這件事關係著氏族存亡,決不能馬虎。嗯。。。除了李顏外其他人全都是少根筋的粗魯傢伙,去這種場合根本不適合。但是李顏卻又必須堅守崗位,看來只有自己走一趟了。」 「兩位大人,讓我去吧。我曾到過有異邊境,對那裡的地形瞭解一些。」雪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只見他走至岳山面前,炯炯有神地看著岳山。 「姬大人,這件事很危險。」海大雄急聲說道。 「海大人,正因為危險所以更不能讓你去冒險,大人你可是守衛『海邊城』的支柱之一。」雪歌駁道,一時竟讓海大雄啞口無語。只見雪歌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和繡嫣曾在遲志軍府上做過客。」 「小心點,趁夜出發吧。」最終岳山同意雪歌的話。 風呼呼咆哮,無數人在淒厲吶喊。寸草不生的地面不時揚起一團團塵埃,讓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更添黑漆。 雪歌全身包裹在黑色布衣中,健步如飛地奔馳著。按著記憶,雪歌順利來到有異氏族邊境城鎮。順利避入城牆死角的一處黑暗中,雪歌默默地觀察著有異軍人巡邏的時間差。 與海天軍人三步一崗的緊張感不同。城上的有異軍人似乎顯得很輕鬆,只有數隊兵卒舉著火把來回巡邏著,似乎根本不怕海天軍隊的突然襲擊,不知是對自己氏族軍隊實力的自信還是根本不屑海天氏族有那個膽量來進攻。 算好下一隊巡邏隊至少需一分鐘還能經過,雪歌施展『飄渺訣』輕盈地躍過城牆往軍尉府跑去。有了上一次的走過經驗,雪歌不費吹灰之力便輕易來到軍尉府。 遮掩在角落中,雪歌不停地掃視著,觀察從哪裡翻入最適合。看準時機雪歌快速翻牆而入,左彎七拐,很快便潛至主屋外的一顆樹後,灼亮的眼眸如最鋒利的神器,緊盯著門口四個守衛,思索著該用哪一招才能讓那四個守衛不發出任何聲音。 身後不遠處突響起繁重的腳步聲,雪歌一驚立翻身上樹,將身體緊縮在兩根交叉的樹桿上,只見正有四個兵卒從雪歌眼皮底下快速走過,往主屋大門口走去,絲毫沒感覺到頭頂上正有一人看著他們。 主屋前,兵卒換班的講話聲一字不露地傳入雪歌耳裡。讓雪歌打消了往主屋搜查消息的念頭,往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所走的方向赫然正是上次雪歌同遲效異比試的場地。 只見諾大的校技場,遲效異正同四五個軍官捧著酒罈子,大口大口地喝著酒,旁邊還有數十壇還沒開封的酒罈。「他奶奶的,老呆在城中真是無聊。軍尉大人為啥不下令進攻呢。單憑海天氏族那些弱不禁風的軍隊,我們『玄甲團』可輕鬆滅掉。」一滿臉鬍鬚的軍官忽一把將手中已乾涸的罈子摔出去,氣憤地低吼出聲。 「是啊!軍尉大人連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整天只說著過幾天你們便能知道,格姥姥的,說得老子心都癢起來。」另幾個軍官紛紛叫嚷起來,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遲效異,想從他嘴裡探出一點消息。 只見遲效異連灌幾口酒後,擦了擦嘴角的酒漬說道「還不是為了等那幫傢伙。真搞不懂父親大人倒底在想些什麼,若他們參與到時候海天氏族的城破了,功勞肯定會被他們分去一份。這份大功還不如讓我們兄弟自己賺。」 「十二圖騰氏族嗎?千年前被我們的祖先成功趕到邊荒廣垠無盡的荒漠中的野蠻種族。呸,那些落後的未開化的野蠻人哪懂得打戰的藝術。唉,其實我並不是再抱怨大人,只不過那些野落後的野蠻人幫忙打仗也許會讓華夏其他氏族恥笑。」 「效異啊,也許你該到軍尉大人面前勸勸他。『玄甲團』戰無不勝的光榮可不能讓一群野蠻人給破壞了。」 正文 一百九十八 對峙交戰(中) 「父親大人似乎也有自己的考慮,我並不能幫上什麼?」遲效異聳聳肩,無能為力地說道。 遲效異在心裡對父親遲志軍有著莫名的崇拜,以往遲志軍的每一個決定都能讓一場戰役最終獲得勝利。也許這一次遲志軍想讓十二圖騰氏族當做攻城的替死鬼,待城破後再指揮『玄甲團』長驅直入,直搗海天都城。用一點蠅頭小利為餌,爭取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遲效異隱隱能猜出遲志軍這樣做的原因。 一眾有異軍官閉口沉悶地灌著酒,辛辣的味道讓他們臉一個個漲得通紅。卻見其中一位呼啦一聲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這種氣氛真讓人鬱悶,呼,上『紅樓』老子請客。」 「哇,這可是你說的喔。姥姥的,今晚要讓甜妞兒陪老子快活。」「一個哪能行,一晚上至少要五個來陪才能過癮。」 「你們這群混蛋,可別讓老子破產才行。」 在酒色的誘惑下,那群有異軍官連同遲效棄全都快速往城鎮裡最繁華的夜街跑去,那裡有著城內最有名的妓院『紅樓』,有著附近數百里方圓最水靈的姑娘,『銷魂窟』正是城裡的豪客們給『紅樓』起的外號。 待遲效異一眾人走遠,雪歌才小心翼翼地觀察了畫附近的動靜,確定沒一人在四周後。才極其緩慢,用與雕石相像的僵硬動作一步一步藉著兵器架的掩護潛行到軍尉府牆邊。 感覺四周除了風的聲音外沒有一點生息,雪歌迅速將『飄渺訣』運至最高極限的動作,宛如平空突現一閃而沒的閃電般翻牆而出。 省去七彎八拐的探子行徑,雪歌神情輕鬆,表情自然地走在街道上。有異氏族人不愧是喜歡享受的氏族,大戰當前,眼前這裡便將受到波及,可街道兩旁的居民即然一點都不緊張,有說有笑,將繁華熱鬧的街市推向一個高潮。 經過一妓院大門時,門口旁幾個花枝招展`濃妝艷衣的女人熱情地叫喚起來。讓雪歌憑空打了幾個寒顫,頭也不敢抬地往跑過,引來另外幾個嫖客的一陣譏笑。「死胖子,待海天軍隊打進這座城時,我定然要用木阿神劍把你們這些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東西割斷。」遁入一陰暗角落裡,雪歌吁了口憤憤不平地說道。不過腦海裡很快便浮現昊霜的絕世容顏,想到那白如雪`平滑無一點暇眥的肌膚,讓雪歌的心裡湧上一陣陣衝動,下體更是腫脹的厲害。 「可惡,我怎有這種齷齪的想法。」雪歌狠狠扇下自己的耳光,混沌的眼神瞬間又變得清明,快速往城外摸索行去。 議事堂裡,岳山和海大雄正聚集會神地坐在椅子上聽雪歌所探聽到的消息。良久,岳山嚴肅的老臉現出數道凌厲的殺意,說道「果然如我擔心的那樣,有異氏族正在等待援軍,只不過這次的援軍是十二圖騰氏族而已。」 「有異氏族的兵力只會越來越強盛,相對的我們海天氏族的危險與日俱增。若讓十二圖騰氏族與有異軍隊匯合,只怕『海天城』很快便會陷入一片火海當中。」海大雄說道「大人,唯今只有先發制人。派大軍趁有異軍隊防守的空檔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算一個『玄甲團』的兵力也與我們兩軍團聯合起來的兵力相差無幾。若正面硬碰硬對我們氏族只有害處。」岳山捋著垂在胸口的白鬍鬚,搖頭反對海大雄的建議。 「大人,先。。。先生。我海大雄願意同氏族共存亡,請讓我帶領『海龜團』的兄弟出城跟有異軍隊拚個死活吧。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海大雄怕岳山拿不定主意,著急地保證道。 「閉嘴,坐下。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足比堪當大任,怎今天如此毛躁,這樣何以讓你屬下的幾萬氏族勇士心服,何以保證他們的安全。」岳山明顯發怒,指著海大雄的鼻頭就是一陣大罵。 海大雄臉一正,還想反駁卻在岳山銳利的眼神下乖乖地坐下來,垂放在桌面上的雙掌緊緊地握在一起。縱然心裡有無限不甘,可面對比軍力遠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時卻又是那樣有心無力,特別是領頭的那人還曾多次在小規模交鋒中讓自己吃足了苦頭。 氣氛壓抑沉悶,如妖獸的粗壯呼吸聲數丈可聞。雪歌看著面前兩位軍尉,他們的每一個裁決都能決定數萬人的死活。也許是想到了好辦法,岳山緊閉的雙眼猛得一睜,說道「來人,把李顏和鐵漢他們兩個將軍叫來。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也許能誘使有異軍隊中計。」 雪歌和海大雄眼睛同時一亮,不過海大雄礙於身份無法提問,只能用眼神提醒雪歌,雪歌會意脫口問道「大人,是什麼好主意?」 「呵呵,你們先不用著急,待李顏和鐵漢兩位將軍到來再說也不遲,這計劃還需他們兩人好好配合一下。若能成功必能打個小勝仗,將這些日子以來低沉的勢氣提上來。」岳山故作神秘地說道。 黎光灑落,一夜無眠的議事廳卻響起陣陣歡樂的笑語。 戰鼓擂響,有異弓騎兵習慣性地來到『海邊城』外進行示威性搔擾。不過這次海天軍隊並沒有坐以待斃,還沒待那些有異軍隊反應過來。卻見城門忽快速打開,黑壓壓的一隊騎兵狂湧而出,往有異軍隊衝鋒過去。 「海天人出城啦。快轍,他奶奶個熊,快掉轉馬頭。。。啊~」那名身穿軍官服裝的有異軍人還沒說完便被一支疾嘯射來的箭矢給刺穿脖子,雙眼翻上滾落地下。 殺殺殺殺~~沖天的吶喊聲響徹雲霄,漫天箭雨如蝗蟲般撲天蓋地射入有異騎兵的陣營當中。無數人連同座下的戰馬被射成馬蜂窩,永遠留在這片被血淹沒的土地上。 前往搔擾的有異弓騎兵顯然也不是被打不還手的主兒,一邊瘋狂地驅動著座下的馬兒,一邊搭弓往後疾射。讓海天氏族的騎兵也有一定的傷亡,數十里的距離眨眼即到。只不過追擊的海天氏族騎兵就像經過嚴格訓練般,一見到遙遙可見的有異邊境城鎮時立抓緊韁繩掉轉馬頭,等有異氏族派出大量軍隊準備支援時,那伙海天氏族騎兵早已跑了數里。 「懦夫,不敢堂堂正正交鋒的弱者,逃跑才是你們的專利。」望著絕塵而去的海天氏族騎兵,率隊出來支援的一有異軍官狠狠地吐了口痰,低聲咒罵道。待看見上千出去只有不到一半回來的弓騎兵時,那軍官忍不住又咒罵起來,道「該死的虛榮心,平常的警戒都到哪裡去了?難道你們認為海天氏族人都是笨蛋`軟弱可欺嗎?活該你們會被追趕。」 不過令有異氏族人驚詫的事情卻還沒完,接下來的六天基本上都是海天氏族人來到有異氏族的城門下挑釁的,只不過這些挑釁的海天氏族人卻距離城門足有十箭遠。更是專門派了幾個嗓門特大的騎兵來到城門口叫罵`邀戰。等有異軍隊氣急敗壞,衝出來想殲了這群不知列活的海天騎兵時,這群騎兵卻又灑開雙腿不顧戰士的尊嚴,無比狼狽地跑命起來。惹得有異軍隊咒罵連連,一個個將海天氏族從開族祖先一直罵起,把海天氏族全族上上下下只要長得漂亮一點的女性全給罵個遍。 正文 一百九十九 對峙交戰(下) 有幾次被怒火淹沒的有異軍隊不顧一切地衝到『海邊城』下,結果一陣落石`篝火箭矢射下,讓追擊的有異軍隊丟下數百具屍體後,無比鬱悶地逃回去。不過這一切還不算完,等追擊的有異軍隊一臉沮喪逃回城內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海天氏族騎兵又出現在離城十箭左右的地方,大聲嘲笑起來。 「父親大人,請允許孩兒帶領軍隊進攻『海邊城』。孩兒向你保證讓這伙卑鄙無恥的海天軍人一個永恆的教訓。不,讓他們後悔生在海天氏族內,後悔這幾天對偉大的有異軍隊示威。」軍尉府書房內,遲效異說道,漲紅的臉表示現在他的心裡已被憤怒填滿,只有用海天氏族人的血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沖天而起的燃燒怒火。 「從這幾天的情形來看,海天氏族顯然在探我們『玄甲團』的底,也許還有一個陰謀在等待著我們。若不能分析出海天氏族這樣做的動機,決不能讓軍隊冒然出擊。」遲志軍合上手裡的竹簡,繼續說道「別忘了,海天氏族裡存在一個恐怕的人物。也許那人已經來到『海天城』也說不定。」 「動機動機~~愚蠢的海天氏族人能有什麼詭計。就算海天熄過來又如何,在千軍萬馬的圍攻下他能支撐多久。」遲效異不滿地說道。 「夠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我便會起程去迎接氏族幾個大人的到來,城裡面的一切我已囑咐那些官員了。你可要記住不可擅自派兵前去攻城。」遲志軍說道。 遲效異說道「快去快回吧,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我可要祈求上天莫再讓海天氏族那些囂張得意的面孔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遲效異說出的話極為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異常,不過心裡卻是激動無比,強作鎮定地講完後立轉身走出門口,準備找個地方好好地發洩一番。嗯,後院小山的那個小熔洞是個不錯的地方,就到那裡吼叫一會兒吧。 自己的種,遲志軍哪會不知道遲效異有幾兩重。早早便留下兩個人監視遲效異的動向,這讓遲效異不滿到極點。連聲叫嚷死老頭,連自個兒的親生兒子都不信任了。 連上個茅房都讓人跟的滋味是難受的,遲效異恨恨地壓下心中的衝動,老老實實地呆在校技場上同一些軍人比試武技起來。 本來這種情況若能維持下去也是件好事,可是好死不死的在岳山的授意下,鐵漢率領的騎兵又在有異邊境城外叫罵起來。軍尉府距離城門比較近,那如魔音穿腦的挑釁聲一字不落地進入遲效異的耳朵裡。 忍一忍也可很快過去,可這些天的忍耐早讓遲效異變成一個一觸即炸的響雷。哪還能忍受海天氏族人如此的咒罵,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攜同校技場上其他義憤填膺的軍官將那兩個監視的護衛給打個半死。在形勢所逼之下那兩人聰明地暈倒在地,對遲效異接下來所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其實這兩人心裡面也被海天軍隊的玩火行動給逼得窩火,只可惜職責所在無法表達自己的行為。現遲效異要出頭替他們出這口鳥氣,他們二人哪有不歡迎的道理。只是這種形勢上的東西還是要實行的,等軍尉大人遲志軍回來後,這監視不嚴的罪名也不會落在他們兩個頭上。 城門嘩啦被打開,遲效異一馬當先率領近半個『玄甲團』殺了出去。與平常一樣,鐵漢一見有異軍人殺出城來便掉頭往回跑,一邊跑還讓騎兵們咒罵有異氏族的無恥,有異軍人的屠夫行徑,好似這華夏大地中出現有異氏族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遲效異連同身後的一眾軍官氣得哇哇大叫,更加用力地讓戰馬飛奔追擊過去。颼颼~如雨點般的箭矢很快便降落在有異軍隊頭上。望著嚴陣以待的海天軍隊,遲效異震怒的眼神裡閃現著瘋狂,指著城門大聲命令道「架樓梯,給我進攻。呸,混蛋東西啊!我非打得你們雞飛狗跳不可,待攻破城門後便血洗城內殘留的所有人。」 衝啊殺啊~,在遲效異的咆哮聲中,無數有異軍人吶喊著不顧一切衝上去。疾射的箭矢,滾落的巨石不時打進攻城的有異軍人當中。遲效異面無表情地望著城上不停射落的箭矢,一個個勇敢的有異軍人在銳利`沉重的利箭`巨石面前猶如紙糊般,不停從雲梯上摔落。 「該死的,弓箭手。快~」冷靜過後的遲效異猛得醒悟過來,忙叫了起來。自己被憤怒衝破頭腦,既然讓自己氏族的勇士成為活靶子,白白讓海天軍人撿了那麼多軍功。 有了己方遠程攻擊的支持,攻城的有異軍人再也沒有像剛才那樣被動挨打,城牆上的海天軍人開始出現傷亡。一支箭貼著李顏的臉額飛過,嚇了李顏一大跳,轉身看著箭尾仍不停跳動的箭矢,李顏忍不住咒罵起來,同時嘴裡大聲命令道「頂住,兄弟們再支持一會兒勝利便屬於我們的。」 「格老子的,有異軍人的反擊果然非同小可。盾牌兵,把盾舉高一點。不要讓你身邊的弓手兄弟身體露出太多。」 過了一會兒,有異軍人反擊的勢頭越來越猛,終究城太小無法讓海天軍人全力展開手腳。城上弓箭手的傷亡越來越多,有好幾次被數十名有異軍人給攻上牆頭。李顏防守的壓力越來越大,只見他輕輕喃道「快了快了,只需再堅持一會兒便可以了。奶奶的,這次撿了條大魚定然不能讓它溜走,一定要逮到它,至少也要把它的鱗片剝了才行。」 城下,眼看城牆上海天軍人防守的力量越來越無力,遲效異嘴角忍不住現出一絲得意,對身邊的軍官說道「父親大人總是太過小心謹慎了,他把海天氏族看得太重了。羊就是羊,即使平常再表現出肉食妖獸的威風,真正的實力仍虛弱可憐。」 「哈哈~遲大人。就算海天氏族是肉食妖獸也是最低級的妖獸,妖獸與獵人之間只能是捕殺者與被捕殺的關聯。」 遲效異與一眾軍官的冷嘲熱諷還沒完,後方便傳來搔亂。只見一傳令兵快速跑來,說道「眾。。眾位大人,不好了。海天軍人從後面殺過來了。」 「怎麼可能,明明剛一個鬼影都沒有的。這些海天氏族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遲效異一楞,硬是不相信傳令兵嘴裡說的話。剛追擊的時候明明四週一個海天氏族人都沒有,怎現在憑空就出現了這麼多呢?難道海天氏族人會瞬間移動的法咒不成。 「地裡,他們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傳令兵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麼,該死的。這是個陷阱,傳令下去,全軍撤退。」遲效異忽驚恐的吼道。一切已來不及,數萬『海蛇團』勇士已將有異軍人緊緊地糾纏住。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快速展開,被從地底突然冒出的海天氏族人驚住,那些有異軍人心裡湧上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包圍了。慌張中又聽到遲效異下令撤退的聲音,頓時剛升起決戰的勇氣立消失無蹤,一個個志氣全無,被動地抵擋著海天軍人的猛攻。 正文 二百章 決戰前奏(上) 城門被打開,剛逃回城裡的『海蛇團』騎兵在鐵漢的率領下風一樣衝殺出去。在有異軍隊混亂的情況下,城牆上的弓箭毫不留情地灑落下來,似夏天突然狂降的雷雨般,黑壓壓的一大片。 血,遍地艷紅的鮮血流淌著。 『海蛇團』的騎兵猶如下山的凶獸,直撲入有異軍最薄弱的弓騎兵當中。長矛`利劍挑刺,無情地屠殺著那群弓騎兵。 「你們這群卑鄙小人,無恥的海天氏族人,不敢與我們有異氏族正面撕殺的懦夫。混蛋,該死的,來啊!誰敢與我遲效異單打獨鬥。」遲效異額頭青筋暴漲,瘋狂地吼叫著,一把利矛如蛟龍出海,左刺右挑,狠狠地將周圍的海天兵卒殺死。 鐵漢彷彿存心想氣暈遲效遲,率領一眾騎兵來回突擊卻偏偏不與遲效異等一眾騎兵交鋒,這讓遲效異暴跳如雷,不停地咒罵著,被動地跟在『海蛇團』騎兵背後追擊。 「大人,快轍吧。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遲效異身旁的一名軍官強行拉住遲效異座下的戰馬韁,焦急地說道。 遲效異鋼牙緊咬,雙目一片紅火,似在滴出血來。被身旁的軍官阻止,恨恨地用手中的長矛刺穿一海天兵卒的胸膛,將他整個挑到半空,摔落在混亂的人群中。 從城門中又有無數海天兵卒咆哮著衝出來,從左右兩邊緊緊地將有異氏族的軍隊包圍在中間。情況越來越緊急,遲效異已知形勢已無法挽回,再不轍退只怕會全軍覆沒。不甘地吶喊咆哮出聲,猶如受傷的妖獸,遲效異大聲命令全軍轍退。同時率領一眾騎兵直衝入包圍圈中,衝刺著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城牆上,岳山`海大雄等一眾軍官望著城下已如困獸之鬥的有異軍隊,一個個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喜色。李顏笑逐顏開,歡天喜地地說道「這次可打了個大勝仗。哈哈~~這下子看『玄甲團』以後還如何威風,這一戰至少讓他們元氣大傷。」 「是啊,老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其他軍官也是喜氣洋洋,彷彿經此一戰有異軍隊便一跌不振,從此再也不敢侵犯海天氏族。 岳山目不轉睛地望著城下的戰鬥,說道「傳令下去,不可讓他們逃掉一隻露網之魚,讓鐵漢他們轉頭圍堵那股騎兵。」 「大人,我已加派了三隊千騎兵從前方繞過去阻擊那股有異騎兵了,應不會有任何問題。」海大雄說道。 刀光劍影,屍橫遍野。地面上躺滿死不瞑目的兵卒,一具具睜開著眼無神地望著天空。颼~,雲彩忽瘋狂捲動,半空中一道人影從四面八方飛降,朝地面上的一個有異騎兵射去。叮叮,僅僅只堅持了兩下而已,隨後而來的無數劍氣便刺穿他的身體。卻是正在撕殺中的雪歌,見那有異軍官連殺了十幾名兵卒,一時衝動使出『天外飛仙』將他給擊殺掉。 這一壯觀`詭異的情景就像瘟疫般立讓有異軍人連最後一絲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志氣下降到最低點,被海天兵卒趁機連殺了數百人,拖雪歌的福這些海天兵卒撈了不少軍功。 鐵漢率領的騎兵團剛好從雪歌身旁衝過,眼見雪歌施展出如天神下凡般的奇妙劍技,一個個立大聲喝彩起來。鐵漢哈哈大笑地吼道「有姬大人如此神奇的劍技相助,哪還怕這些有異混蛋們不死。兄弟們隨老子殺`殺`殺~」 城牆上正在觀戰的岳山等一眾人也看到了雪歌剛才那精奧絕倫的一劍,只見李顏張大嘴,一副見鬼的表情說道「那。。。那是什麼劍術?天。。天神再上,華夏上有人會這種劍術嗎?」 不同李顏和其他軍官的不可置信,岳山一臉沉思,似曾相識地說道「這種劍術好像在哪裡見過?」 「『飄渺七劍式』,是劍聖水鏡先生的絕學。真想不到姬大人竟然已領悟到『天外飛仙』這一劍式了。」海大雄讚歎說道。 「水鏡的絕學,這麼說姬大人同『飄渺宮』有關係。呵呵,海大人不也與非凡前輩結拜兄弟嗎?」岳山笑著說道。 城牆上一個個看得興高采烈,城下遲效異卻懊惱後悔,眼見身邊的兄弟一個接一個倒下,遲效異震怒的腦神經漸漸麻木,全身心已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出一條血路帶領剩餘的弟兄活著回到城裡。正是這念頭的驅使讓遲效異勇猛非凡,身先士卒地衝殺著。 颼~一隻利箭疾射過來,從遲效異背後臂肩狠狠穿過,血瞬間染紅上襟。颼颼~又是幾隻利箭射來,身後幾位騎兵奮不顧身地為遲效異擋住箭矢。「大。。大人,快。。快走~」 「吼~」望著為自己擋住利箭的兄弟,遲效異咆哮怒吼出聲,伸手不顧傷勢的惡化猛將肩上的箭矢抽出,狠狠地拋射出去,將一名海天兵卒的喉嚨射穿。緊接著掄起長矛朝射出箭矢的鐵漢攻了過去,凌厲剛猛的氣勢更勝剛才。 鐵漢心裡佩服,不過卻絲毫不示弱,握緊身前的長戟迎過去。砰砰砰~兩道人影狠狠地撞在一起,激烈地拚殺起來。遲效異嘴唇已被咬出血來,越戰越勇,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好小子,敢與老子比狠。」鐵漢也被打出豪氣,一點都不退讓,實打實地與遲效異拚鬥。以實力而言,已進入真級上層境界的鐵漢內力比遲效異高上不止一籌,加上遲效異肩膀受傷,完全是憑心中急湧上來的那層悔恨及憤怒在支撐著,饒是如此也在與鐵漢的對抗中打了近百招而不落下風。 人畢竟不是鐵打的,鮮血的流失讓遲效異越來越虛弱。刺骨的疼痛侵入身上讓他只感手臂似不聽使喚,長矛在眼裡已如擎天神柱般不可憾動。鐺~只見鐵漢的一記重擊終於將遲效異手中的長矛擊飛,長戟掄橫直取遲效異的頭顱。 「大人小心。」一側的幾個騎兵咆哮著把手中長矛拋射向鐵漢,鐵漢恨恨地吼叫一聲,長戟急縮回來將那幾根長矛擊飛。這一瞬間的時間,遲效異已被其他有異騎兵緊緊保護住。 「龜兒子,別妄想逃走。你的人頭是我的。」鐵漢聲音如炸雷在眾人耳邊響起,長戟捲起一道道腥風血雨,屠殺著撲身過來的有異騎兵。 一旁遲效異在其他騎兵的保護下不停地往前衝擊,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精神支撐下,有異騎兵暴發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力。很快便被衝開一條血路,狼狽地往有異邊境逃去。 「混蛋啊,有異氏族人不是一個個都是勇士嗎?敢與老子打嗎?逃跑的懦夫,怕死的軟蛋。」鐵漢連殺了數名有異騎兵,眼見遲效異等人衝殺出一條血路,而自己卻仍被數十名有異騎兵糾纏住,忍不住大聲吼叫起來。 「使用下流卑鄙無恥偷襲手段的海天氏族人,我以遲家氏族的列祖列宗名譽發誓,一定要將你斬殺馬下。」遲效異吶喊道。 「那就來吧,現在就來。不敢嗎?沒種的遲家人。」鐵漢冷嘲熱諷道。 遲效異瘋狂地吼叫著想要掉轉馬頭同鐵漢再戰一場,幸得身旁的一眾騎兵緊緊地拉住遲效異。「大人,別中了海天氏族人的激將法!」 吼~遲效異只覺一股熱氣從心頭湧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暈倒過去。 正文 二百零一章 決戰前奏(下) 烏雲罩空,陰氣沉沉。風,如利刃般刮著。 偌大的兵閱場上成隊成列地站著兵卒,殺氣沖天而起。主台上,遲志軍一臉冷峻地望著台下,旁邊不遠處遲效異上身赤裸雙手分別被縛在木柱上,昨天所受的箭傷再次裂開,很快便將傷口上的白紗浸紅。 肅殺氣息瀰漫著,台上兵卒的眼裡都燃著兩團火焰,緊咬牙關深深地注視著遲志軍。良久,遲志軍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前台。緩緩地掃視著台下眾兵卒的臉,說道「有異氏族的勇士們,昨天。。就在昨天我們『玄甲團』兩萬勇士被海天氏族的詭計陷害。這是『玄甲團』最慘烈的一次失敗。」 「這次失敗的領導者正是他,遲效異。」只見遲志軍手指向遲效異,吼道「是這混蛋不顧軍令擅自率領二萬兄弟出戰,更在陷入包圍圈時頭腦發熱`利用愚蠢的勇氣讓兄弟們各自為戰,結果兄弟們一個個倒了下去,被狡猾的海天氏族人圍而殲殺,他是這場失敗的主要負責人。」 遲志軍越說越激動,兩行淚水不自覺地從臉額流落下來。 「吼~血債血還。」似演練般,台下的兵卒整齊地吶喊起來,殺氣撲天蓋地狂捲而起。 遲志軍點頭示意兵卒停下來,繼續說道「由於遲效異的失誤讓『玄甲團』喪失了兩萬兄弟,罪孽深重。因此我決定將遲效異斬首以律軍法,遲效異你可心服口服。」 「大人,萬萬不可。少主可是你的親生骨肉,是遲家唯一的繼承人啊!」身後數名軍官一聽大為焦急,連忙勸解道。 遲志軍卻是不為所動,冷聲說道「知法犯法,其罪難逃。」 「大人,其實這不是少主的錯,是我們在縱容少主的。」越來越多的軍官加入勸解當中,甚至連底下的兵卒都開始要求遲志軍放過遲效異一命。 眾意難違,遲志軍也只能順水推舟,以沉重的語氣說道「唉,不孝子啊!既有這麼多人為你求情,本軍尉便饒你不死,不過死罪可逃活罪難饒。罰你一百軍鞭,你可心服。」 「我願意承受這一百軍鞭。」遲效異堅定地說道。 卻見一大漢持著一皮鞭走了過來,拿出一木塊讓遲效異咬住。用力地抽打起來,一道道血跡縱橫交措,在遲效異背後迸裂而出。待一百鞭過後,遲效異已暈迷過去,奄奄一息。 很快,四名兵卒走過來將捆住遲效異手臂的繩子解開,小心翼翼地放在擔架上,快速抬下去治療。 遲志軍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過程,直到那四名兵卒走遠才重新站起來,說道「兄弟們,海天氏族利用無恥手段坑殺了我們兩萬多兄弟。這種下流卑鄙的作法有愧於勇士的稱號,兄弟們死得冤啊!」 「血債血還,血債血還。。。」底下的兵卒再次群雄怒憤,振臂吼叫起來。 遲志軍大聲喊道「很快的,海天氏族人便會為這筆血債付出代價的。我遲志軍發誓定要替死去的兄弟們討還這筆血債,吼~」 吼~~,殺聲震耳。肅殺的氣息盤旋凝聚不散,天在哭泣,地在顫抖。有異氏族人的噬殺被完全激發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出乎所有海天氏族人意料之外,事情似乎慢慢消逝。海天氏族在全神戒備緊張了幾天後漸漸鬆懈下來,雖仍是哨崗遍佈,刀槍林立卻已沒有前幾天那種緊張的氣氛。就連每天數次的小規模搔擾示威都沒有,人人臉上開始露出欣喜的笑容,彷彿最後的勝利已向他們招手。 有異氏族似乎也刻意將這次事件淡忘,並沒有像海天氏族邊境上的那些軍官所想的那樣,會發起猛烈的反攻進行報復。平靜,異常的平靜。氣氛越來越壓抑,讓人感覺像是暴風前的寧靜。 對於這種情況岳山等人擔心不已,雪歌更是再次潛入有異城中進行刺探,結果卻是一無所獲,似乎有異氏族人被那場圍殲戰給打怕了。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乎岳山等人的意料,摸不著思緒倒底遲志軍在搞什麼鬼。 遲志軍卻像存心在吊人胃口般,仍像平常那樣處理軍務,偶爾有空閒時會到遲效異的房間裡看望他的傷勢如何。時間在平淡中流逝,這天遲志軍一大早就宮服裝帶整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議政堂裡。 「呵呵,師弟。聽說你把異兒打了一頓。」良久,議政堂裡忽響起一道笑聲,只見博克勝推開房門大跨步走了進來。 遲志軍慌忙站起來,驚喜地說道「師兄,領主大人怎讓你老人家過來了。」「怎得,我就過來不得嗎?你還沒跟師兄解釋為啥要處罰異兒。」博克勝斜著眼,瞪著遲志軍問道。 遲志軍苦笑,師兄博克勝從小疼愛遲效異,將一身武學盡數傳授給他,二人關係猶如親生父子。只怕此次自己一個解釋不清便會得罪了這位自己從小尊敬的師兄。 「博師兄,效異他不顧軍令私自率領軍隊前去攻城。結果中了陷阱,數萬大軍身死異處。論軍律,這本是當死之罪。。。」遲志軍低聲說道。 卻見博克勝眼一瞪,說道「狗屁,不就死了兩萬賤民嗎?難道堂堂一個大貴族繼承人的命比數萬殘民還不值錢。」 「這。。師兄,話不能這樣說。他們全都是氏族的勇士,是我們氏族一統華夏的主力。」遲志軍無奈地說道。博克勝對遲效異的疼愛已到了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裡怕融化的地步,現在哪聽得進遲志軍的解釋。 「哼哼,我可不管這此。以後我不想再看到效異有任何閃失,否則下次定將你痛揍一頓,就像以前在師門那樣子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是,是。」遲志軍苦笑,不自覺想起以前小時候被師兄痛揍的事情,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 博克勝用鼻孔哼了幾句,在遲志軍強作歡顏的陪笑等待中,終於慈悲地說道「志軍,我這次過來是奉了領主大人的命令。」「是,不知領主大人有何命令下達。」一聽是有異人的命令,遲志軍不敢造次,恭敬地問道。 「領主大人讓你十天內攻克海天邊境。」博克勝說道。遲志軍一聽,臉上有些為難地說道「師兄,這。。。前幾天剛吃了個大敗仗,『玄甲團』的傷亡已近一半。十天的時間是不是太緊迫了些。」 「怎的,氏族裡有名的『狐狸』也有技窮的時侯?」博克勝似笑非笑地說道。遲志軍一聽,臉現喜色問道「師兄,莫非有援軍過來。」 「嘿,隨我一起來的有十二圖騰氏族中的『熊族』五千人,『蛇族』二千人。該什麼安排,你自己看著辦吧。」博克勝玩弄著桌面上的一個茶杯,說道。 「十二圖騰氏族?嘿,不管以前如何,既然與我們氏族合作,那麼也該讓他們出一份力。我心裡已有一個計劃,這幾天由於人手不足的問題一直傷腦筋,既然有他們幫忙那我也該放手出擊了。」遲志軍說道。 正文 二百零二章 群蛇吞噬 兩族交界處除了那數十里寸草不生的荒野外,再往外便是密集的森林。 這座森林曾被戲稱為『獵場』,因為以前兩族守軍經常為了獲點肉食來這森林裡打獵,相互碰上是難免的事。起先也有數次衝突,不過漸漸地兩氏族兵卒也默認了對方的存在,再次碰上時卻成了獲獵勝負的競爭對手。 南面蔓籐雜草叢生的密林中,一隊十幾個哨兵蹲在樹桿上警戒地觀察著前方,每兩人相隔距離頗長,足有數百米。 午後的陽光透過繁密的樹葉細碎地灑在樹蔭間,暖和的感覺讓人暈暈欲睡。樹桿上的哨兵不時打了幾個呵欠,輕輕咬著嘴裡的一小根雞尾草來打發時間。 颼~一隻細小的駑箭閃電般沒入一哨兵喉嚨,箭頭上被塗上一層見血封喉的毒藥。那哨兵還來不及呼叫便已氣絕身亡,身體軟綿綿地靠上樹桿上,從外面上似睡著了。 又是數只駑箭射出,無一例外全被射中喉嚨而死。 林間密集的細碎聲引起了其他哨兵的注意,順著聲音望去。那些哨兵一個個瞪大眼露出驚恐至極的眼神,不知什麼時候起樹下面既然爬滿了無數花花綠綠的蛇獸。那些蛇獸仰起頭,不停地吐著舌信,綠鱗滲滲的眼珠子往樹桿間的哨兵射出。 樹桿上的哨兵冷汗滲滲,身體不自覺地縮了縮,以此來減弱心中的恐懼。低嘯如嬰兒啼哭的聲音忽然響起,漫無邊際的群蛇頭一縮,自動讓出一條路。卻是四五條足有兩米粗`十幾丈長的巴蛇護送著一條只有一米多長全身金光燦爛的小金蛇游過來。 其他蛇似對那條金蛇很畏懼,一隻隻頭趴在泥地上臣服著。偶有幾隻巨蛇不甘屈服也很快被那幾條巴蛇咬死,成為眾蛇嘴裡的一頓美餐。 絲~隨著小金蛇的數聲鳴叫,蛇群立躁動起來,紛紛圍繞著那些哨兵所在的樹桿婉延攀爬。一名哨兵害怕過度,一時站不住腳滑落樹下,受到蛇群爭先恐怕的爭奪圍攻。淒慘的叫聲響了幾下便消失,待蛇群散開後只剩一架森森白骨。 這完全是一場蛇群的獵食行動,總共不到一分鐘,最後幾名哨兵往先後喪命蛇口。 尖銳的聲音又從小金蛇嘴裡發出,蛇群像是獲得命令般,瞬間便往草叢散開。從樹灌中走出幾個全身畫滿青色條紋的怪人,小金蛇乖巧地纏在中間那人的手臂上閉目養神。用欣賞的眼神望著那幾具完美的骨架,那幾個怪人在巴蛇的的護送下往森林深處走去。 『海邊城』裡,上次一戰雖全殲有異氏族人兩萬餘人,但海天氏族自己族裡勇士也傷亡不少,在有異氏族人最後的瘋狂反撲下,海天氏族付出了傷亡一萬二的代價。 此刻那座臨時當作治療所的院落裡擠滿了傷員,站著躺著的,暈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只受皮肉小傷卻疼得哇哇大叫的。一陣陣大大小小的叫聲在不大的院落裡組成了一隊吵鬧不堪的樂曲。 繡嫣已三天兩夜沒合過眼,疲累的感覺已佔據著她的神經。不過繡嫣卻不能休息,片刻都不行。太多的傷者等待著她的拯救,她現在正在同時間賽跑。 「繡嫣姐姐,止血草快沒了。」玉露突小跑步走到繡嫣身邊,說道。 「什麼?這麼快。」繡嫣眉頭一皺,臉上浮出憂愁的表情。 「姐姐,現在該什麼辦?還有好多人類需要止血草治療,你又不能離開。」感受到繡嫣的憂慮,玉露擔心地問道。 繡嫣輕歎口氣,說道「能救幾人算幾人吧。玉露,幫我將前些日子煉製的那幾瓶止血丸拿出來。」 過多人的傷亡讓繡嫣手中好不容易採摘回來的藥草很快告缺,繡嫣心中也被一層厚厚的烏雲籠罩著,精神上的過重負擔讓繡嫣再也支持不住,在玉露的著急叫喚聲中,繡嫣只感頭越來越重,眼前一片暈暗,身體慢慢虛軟暈倒在地。 慌亂的腳步聲在狹窄的房間裡來來回回走動著,一婦女的咒罵聲不時在耳邊響起。繡嫣努力著想睜開自己的眼睛,費力做了幾次,一切卻徒勞無功,漸漸地繡嫣又暈睡過去。 裝飾平常`飄蕩著一縷幽香少女芳香的小房間裡,雪歌焦急地坐在床前,眼神裡滿是擔心地望著繡嫣。一旁院落的女主人,那視繡嫣為女兒的婦女嘮嘮叨叨地數落著雪歌。「我說啊,你一個大男人怎讓女孩子這樣勞累。怎麼說也是你未來的妻子吧,瞧瞧你都干了啥好事,真想不透你們這些男人為了所謂的名利既能狠心把美麗漂亮賢慧的未婚妻給拋下不管,也不怕被別的男人給拐走。」 「嬸嬸,繡嫣姐姐現在最需要的便是休息。你這樣大嗓門一直吵會讓姐姐睡不安穩的。外面還有那麼多病人需要治療,老人家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我們一起去幫忙吧。」玉露推搡著,將那婦女半拉半拖地往前院帶去。 小房間裡一下子變得寧靜,雪歌看著繡嫣因睡眠不足而蒼白的臉孔,手顫抖著輕輕地劃過繡嫣的臉額,疼惜說道「你總是這麼善良,為了救人不顧自己的身體。」 輕風吹進房內,在窄小的房間裡瀰漫起陣陣旖旎的氣息。 與此同時,有異城裡的軍尉府中卻有一股陰謀正悄然展開。軍尉遲志軍正同博克勝議論著。。。 「師弟,依你之見此次我們進攻海天氏族有幾層勝算?」博克勝問道。 遲志軍酌量著詞句,思索了老大一會才說道「海天氏族擁有華夏最強大的『海龍團』,想要全滅她至少要有『海龍團』的十倍兵力。而且海天氏族人還有天險拜陽山脈阻隔,我們氏族勇士兩線作戰無法集中力量,所以我認為獲勝的希望不大。」 「嘿嘿,這都不是問題。『海龍團』自有十二圖騰氏族的人對付,瘋子與狂人間的對決算是狗咬狗吧。」博克勝陰笑說道「至以讓氏族曾大敗而歸的拜陽天險,嘿,她已經不算天險了。至少領主大人現在是這麼認為的,這敢是大人下定決心要將海天氏族吞併的原因,那便是拜陽山脈有一秘密通道可直達海天平原。」 遲志軍右手一捏,將手中的茶杯捏著粉末,興奮地站起來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袁老怪去海天氏族當臥底的這些年也不是沒有收穫。哈哈~~,這消息來的真是太及時了。十天,師兄。十天內我保證攻克『海邊城』。」 「果然是我的好師弟,不過師兄不會讓你們『玄甲團』孤軍作戰的。三日後『疾風團』『勇勝團』『天照團』及十二圖騰氏族的其他軍隊便會相繼趕到這裡。三十萬大軍,嘿嘿,師弟。這次你可要好好表現一把,若能獲得攻佔海天氏族的功勞,那麼論功行賞時成為一個大城的城主就指日可待。」博克勝微笑著扔出另一個重大消息。 森嚴的議政堂裡忽響起遲志軍的狂笑聲,聲音裡充滿得意的神氣。 戰爭的腳步緊臨,有異城裡忽一下子人口膨脹了不少。各色軍團的衣裳相繼在城裡閃現,城外一隱密的山谷間被密密麻麻的軍帳佔滿。 正文 二百零三章 劍與血的衝擊 天空下著濛濛細雨,昏暗的顏色任由公雞啼鳴叫喚仍是有氣無力。 風雨的阻隔,城牆上的兵卒能見度至多只有五十來米。城頭閣樓下,李顏狠狠地咒罵幾句該死的天氣,對著在雨中堅守的兵卒大聲說道「兄弟們,一個個給老子睜大眼了,機靈著點可別給有異氏族人偷鑽空縫。呼,這該死的天氣怎偏偏下起雨來了。」 李顏轉身想進入閣樓裡休息一下,裡面他還藏著兩瓶百里香酒,那可是他昨晚從鐵漢那粗大個贏來的。 鏘鏘~剛要關門卻見箭雨從天狂降而下,將大部分城頭給籠罩其中。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本筆挺站立的守衛已是全身插滿箭矢倒在血泊中。李顏一驚,狂奔至閣樓頂用力敲打起大鐘起來。 「敵襲!」一時間城裡無數兵卒從睡夢中被驚醒,匆匆穿上盔甲拿著兵器往外衝去。 又是大片落石伴著燃火的箭頭從天而降。砰轟,幾間低矮的石房被砸塌,數名來不及逃出的兵卒當場被壓成肉泥。一隊隊弓箭手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沿著城□往前爬去。 城頭上的閣樓已陷入大火中,李顏連滾帶爬地跑出來,心痛地望著已被大火吞噬的閣樓,喊道「靠啊,我的百里香酒,我可是連一口都還沒品嚐到呢。」「大人,敵人攻勢太猛,我們無法反擊。」一弓箭手爬至李顏身旁,沮喪地說道。頭頂上箭矢如雨點不停落下,這些海天氏族的弓箭兵根本無法站起來反擊。 「姥姥的,盾牌兵在哪裡?快為弓箭兄弟掩護。」李顏大聲疾呼起來。 城外,震天的戰鼓聲響起。漫天遍野的咆哮聲緊隨其後,從遠至近朝『海邊城』衝過來。李顏臉色大變,顧不得會被亂箭射殺的危險,撿起地上的一塊盾牌吼道「弓箭手,快來人吶!搭弓準備射擊。」 又是漫天箭雨從天而降,城牆上數百兵卒剛站起來卻來不及反應便被射中,悶哼著倒地氣絕。 雨越發狂暴,啪啦狠狠敲打著冰冷黑色的城石。 老天幫忙,灰霧濛濛的天氣起了風勢,驅散了不少聚集不散的白霧,能見度也有二箭之地。 咚咚咚~~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從擂響,黑壓壓一大片兵卒亮著明晃晃的刀劍,步伐整齊地往前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盾牌兵,浸泡了黃油的籐盾顯得格外油亮,右手持著的大刀不停地敲擊著盾面,發出『鏘』的巨響,直到距離城外一箭之地才停下來。 廣闊的城外一下子變得寂靜。 李顏的警報聲早已把全城都驚動,一隊隊兵卒在各軍官的指揮下迅速地走出房外聚集在一起。 岳山`海大雄等眾人快步走到城牆上,望著城外一望無際到處都是明亮的刀劍,心裡感到一陣壓迫。「這麼多人,怕是遲志軍惱羞成怒,讓『玄甲團』傾巢而出。」海大雄說道。 見岳山他們眾人過來,李顏迅速走過去行了軍禮,說道「大人,有異氏族趁著霧天突然發動進攻,我氏族反應不及一下子被射殺了六百多人。」 「奇怪,難道真的是遲志軍失去理智了嗎?明知道如硬拚下去只會落了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為何又發動如此陣式呢。若真如大雄所說那樣,只怕這『狐狸』之稱名不副實嘍。」岳山說道,對於弓箭兵的傷亡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莫非是遲志軍已得其他軍團的支援。」 「按理說不可能,有異氏族大軍陷入攻佔有熊氏族的泥沼中,軒轅氏族已公開表示不滿有異氏族如此無止盡的擴張,據說已派兵十萬進入有熊氏族幫助抵抗有異氏族的進攻。若有異人抽出兵力支援『玄甲團』只怕對那邊的形勢不利。」 「嘿,不管怎樣。既然有異氏族人想跟我們大幹一場,我們沒道理不奉陪到底啊。哈哈~~」 城下,井然有序的『玄甲團』軍隊自動從兩旁分出一條道路,從中迅速奔出一身穿白皚戰甲的軍官,只見他抽出腰間的寶劍指向城上,大聲疾道「有異氏族的勇士們,樓上的海天氏族人剛剛奪走了你們身邊的親人,他們有的是你們的兄弟`戰友。。。今天他們奪去你們兄弟的生命,總有一天他們會奪走你們可愛至親的生命,妻子`兒女。孰可忍孰不可忍,讓他們用血的代價來償還吧。」 「血債血還,血債血還。。。」 沖天而起的殺氣讓城上眾海天兵卒臉上一凜,流露出一絲膽怯。李顏左右看了下,大聲吼道「兄弟們提起精神來,別讓有異氏族人看輕了我們。殺一個保本,殺兩個賺利息。東風起戰鼓響,我們海天氏族的勇士還從沒怕過誰。」 激勵果然有效,城牆上的海天氏族兵卒臉色俱是一壯,咬牙惡狠狠地盯著城下的有異軍隊。 咚咚咚~~雙方的戰鼓再次擂響。在遲志軍的指示下,有異軍隊開始第一波的進攻,最前邊的數萬盾牌兵吼叫著衝過去,一架架巨大的木梯被架上城牆。 「兄弟們,射擊!將有異氏族人驅趕出偉大的海天氏族領地。」李顏雙目血紅,抽出長劍咆哮了起來。 箭雨一陣覆蓋一陣,城下疾奔而來的盾牌兵嘩啦整齊地將盾牌舉到頭頂。將大部分射來的箭矢擋下來,有序的訓練讓有異軍隊所受的傷亡很少。有異氏族盾牌兵的進攻並不是單一的,一隊隊弓騎兵來回穿插著將箭矢拋射向城牆上,想將城上弓箭兵的攻擊給壓制下來。 黑壓壓大量盾牌兵很快便湧在城腳下,一個個兵卒開始吶喊著順著木架攀爬起來。李顏滿臉殺氣,眼睛似充血般吼叫道「砸石頭,他姥姥的給老子狠狠地砸。別讓一個爬上城頭。」 在李顏的命令下,近一半人放在了無意義的射箭攻擊,舉起旁邊一塊塊石頭往木架上的有異氏族人砸去。這一擊果然奏效,有異氏族人一個個慘哼著被石頭砸中掉入城腳下的人群中。 「好,哈哈,就這樣。真他奶奶的過癮!」李顏哈哈大笑,神情興奮地說道。 『玄甲團』中遲志軍見狀,不屑地冷笑道「這種小手段又能奈我何?」瞬間在他心中已想好了對策,命令弓騎兵加強攻擊,同時讓隱藏在那數萬盾牌兵中的數千圖騰熊族攻擊。 轟~城門忽劇烈搖晃了下。岳山單手將一支射來的箭折成兩斷,皺眉問道「下面什麼回事?」 「大人,好像是有人在撞城門。等等,天。。天神在上,那是什麼怪物?他奶奶的有異人都請了些什麼妖怪幫忙。」李顏探出頭,失聲說道。 岳山心裡一驚,同一眾軍官緊隨其後往城門方向望去,只見城門口一夥全身長毛`樣似狗熊的人類合力捧著一根巨木奮力地撞擊著城門,每一次撞擊都讓城門一陣顫抖。 「那。。那是十二圖騰氏族。該死的有異人既然同這等凶殘氏族結合在一起。」岳山見識多廣,一見對方樣模立即看出個大概,詛咒罵起來。 正文 二百零四章 血,到處是艷紅的顏色,泥土地已被鮮血染紅,散發著腥臭的味道,引來無數綠頭蒼蠅爭搶。連續三天三夜的不間斷搶攻讓雙方的兵卒損失大半,不過遲志軍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仍強制著讓『玄甲團』的兵卒進攻。 下面一望無際,到處黃沙泥石的地面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沖天的肅殺響徹雲霄。 簡陋的監時指揮室中,遲志軍正跨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上,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大戰,兩旁站立的軍官俱是雙眼通紅,喘著粗氣恨不得也上去撕殺一番。 忽地,一兵卒神色匆匆地跑進來,跪地說道「軍尉大人,攻城的一四六三個千人大隊傷亡過半已退回軍營中,其中六隊千夫長張陽大人身亡。」 「嗯,退下去吧。」遲志軍臉色嚴峻,說道。 待報信兵卒恭敬退下時,旁邊的軍官立罵聲連天。「又失敗了,他姥姥的這是第幾次了,二十次還是十八次。」 「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兩敗俱傷,軍尉大人,不若先退回去待休整後再進攻。」 「狗屁,這個時候還休整個屁。大人,我們應加強進攻,不給海天氏族人一點喘息的機會。現在我們的損失雖然慘重,但海天氏族人比我們更慘。一方面他們的整體兵力本不如我們,在這種消耗戰中只會比我們更快崩潰。另一方面,我們的士氣剛好達到頂點,若是現在退兵只怕對兵卒的士氣是一個慘重的打擊。」 「大人,請派我的十二千人大隊進攻吧。我保證把海天氏族的城牆攻破。」 「三天了,海天氏族的兵力也被削減大半了。該是時侯讓他們出場了,整整在後面大吃大喝了三天三夜,該是為我們出力的時候了。」遲志軍臉上閃動著瘋狂的光芒,陰聲說道。 「大人,難道你是說讓十二圖騰氏族的熊族進攻嗎?」 「當然,他們也只在第一天派了千把人幫忙進攻不是嗎?現在再不讓他們做點什麼要不了幾天就能把我們『玄甲團』的軍糧吃空。這樣對我們『玄甲團』是一筆合不來的買賣。」遲志軍說道。 戰鼓擂響,白雲瘋狂攪動,快逾流星般往遠方逝去。 在有節奏的鼓聲中,『玄甲團』兵營後面忽黑壓壓的跑出數萬似人似熊的怪物,正是被遲志軍安置在軍營後麵包吃包住包服務了三天的圖騰熊族,這些整整憋了三天三夜的好鬥份子一聽到讓他們進攻的命令,立鬼叫著拿出隨身攜帶的狼牙棒瘋狂地往前衝去,也不管『玄甲團』的軍官如何吼叫排好陣式,就這樣亂糟糟地攻過去。 『邊境城』的情況非常嚴峻,幾天的攻城讓海天氏族戰士傷亡了近三分之二,繡嫣所居住的小院已被佔滿,不僅小院隨近的幾棟院子也住滿了需要治療的傷員。 藥草已嚴重缺乏,很多重傷員由於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在痛苦中死去。望著一個個死不瞑目的氏族戰士,繡嫣的心在滴血。 「姐姐,又死了一個啦!」玉露也感染到繡嫣的傷感,低聲說道。 「玉露。。。」繡嫣無言地望著角落裡一個肩膀受箭傷卻因為感染死掉的傷員。 「姐姐,現在什麼辦?我們的止血藥已只十來顆了,其他藥草也只剩一小筐了。最多只能再治療五個人類了。」 「嗯,先救重傷員吧。等下我再出城去採些回來。」 「可是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有很多人類根本支持不住我們回來。」 繡嫣何嘗不知一來一回最少兩天的時間裡,小院裡的那些重傷員根本無法支持那麼久,可是若不去採藥草的話只會有越來越多的氏族人死去。不管如何,唯今能救多少算多少。「我去囑咐一下外面的老醫師,我們馬上出發。」 震天的氣勢讓城牆上的守衛一個個緊張的握緊拳頭,連手中的弓箭都微微顫抖起來。 岳山等人眼睛裡充滿血絲,幾天來根本沒合過一次眼。眼看有異氏族既然不給他們一絲喘口的機會,又派出了數萬神精蓄銳的圖騰熊族進攻,當下紛紛咒罵起來。 「他姥的,遲志軍果然是難纏的角色,都到這個地步了既然還不罷休。」李顏看得嘴角都顫抖起來,臉色難看至極,發瘋般衝著四周的兵卒吼道「兄弟們,想想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家園。支持住,都給老子支持住。只要這次擋住了這些野蠻人的進攻,我們距離勝利便又近了一大步。」 說完,只見李顏強忍疲憊的心神,急匆匆跑到岳山等人面前說道「大人,我們的弓箭剩下不多了,每人至多只能發射二十支了。」 「讓兄弟們省著點用,石頭呢?還剩多少?」岳山的眉頭緊皺在一起,問道。四天了,都城那邊的後勤支援仍沒到,岳山的心裡不自覺又多了一層陰影。 「來啦,進入射程了。」沒等李顏回答,城頭上雪歌的聲音便叫了起來,這幾天雪歌也沒合過一次眼,心裡除了對昊霜的掛念外,只有對未來的擔憂,眼下的情勢已非常明顯,若海天氏族這邊沒有其他支援的話,破城是早晚的事了。 「快,快給老子提起十二分精神出來。預備,射擊!」李顏的聲音永遠都是那樣響亮,喊了幾天一點也沒變沙啞。 漫天箭雨如雨點般從天而降,覆蓋了大半前來進攻的圖騰熊族。正在狂奔中的熊族戰士動作非常利索,齊唰唰的各式粗糙的盾牌快速舉至頭頂,擋住箭雨的拋射。 噹噹噹噹∼∼一波箭雨過後,城下只留下了數十具屍體和二十幾個受傷倒地的傷員。進攻中的熊族戰士沒有一點後退的遲疑,也沒有將那些受傷的人放在心上,一個個踏著傷者的身體往前衝去。 又是數波箭雨降下,城下又留下一百多具熊族屍體。很快的,那些圖騰熊族的戰士便衝到城下,手中的狼牙棒一揮用力敲打起城門來。幾百架登城梯以最快的速度被架了起來。 吼∼面對一個剛登上城牆的熊族戰士,雪歌毫不遲疑,一劍將他給劈成兩半。緊接著抱起一塊石頭,連梯子帶人給砸了個粉碎。 「呸,敢跟本大爺叫勁,讓你們知道粉身碎骨的滋味。」雪歌一邊抓起另一塊石頭往其他梯子砸去,一邊嘀咕著。 砰轟∼登山梯有的從中裂成兩半,有的攔腰斷裂。反正雪歌的巨石所到之處,那些登山梯子沒一具是好的。像是有了雪歌動作的提醒,其他兵卒也紛紛對物不對人,舉起身旁的石頭一股腦往那些梯子上砸。 轟∼不遠處已有七八個熊族戰士爬上牆頭,揮著狼牙棒同海天氏族的兵卒戰在一塊,這些信奉熊神的氏族戰士一身皮肉確實硬到極點,刀劍砍下去既然只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而已。相反的,那些海天氏族戰士卻根本經不起他們的一狼牙棒,一被轟在身上立慘叫著骨頭碎裂而死。 就算以李顏的身手,既然也只能勉強應付五個熊族戰士的圍攻而已。雪歌見狀,抽出木阿神劍如飛奔過去幫忙。只一照面便將其中一個熊族戰士連人帶棒子給削成兩半。 正文 二百零五章 人肉碎塊亂飛,城牆上已亂成一團。越來越多的圖騰熊族爬上牆頭,堵完這邊露了那邊。 岳山等一群海天氏族的高級軍官也不得不出手幫忙守城,不只他們甚至連城下準備衝鋒的騎士團都被現實的嚴峻情況逼得下馬跑到牆頭幫助防守。 瘋狂,所有人都變得瘋狂起來。充滿血絲的雙眼已只有殺戮的感情,快速有力地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將眼前的敵人砍死砍碎掉。 轟轟轟∼∼正當城牆上的戰況陷入白熱化之時,有異氏族的箭雨碎石滿天灑落,不分敵我地擊打起來。 圖騰熊族的頭領扎格狠狠地把面前的幾個海天兵卒給敲落城下,抬頭望著天空如雨點降落的箭矢石塊,忍不住詛咒了遲志軍家族祖宗十八代所有女性成員,道「我操,遲志軍那老小子,不就吃掉了一千多頭豬五千多罈酒嗎?至以這樣子發洩,他媽的看來我們得盡全力了。」 扎格憤怒地罵完後,仰天吼叫咆哮了起來。一股蒼冷肅殺的氣息猛得瀰漫開來,幾乎在同一時候所有的圖騰熊族人都吼出來,一聲聲飽滿淳厚的哮聲從四面八方散開。 砰砰∼同一時刻那些圖騰熊族的肌肉猛得鼓起,本就大的嚇人的肌肉現在更是稜角有型,肌肉表層泛動著淡淡的滑亮的黑光,似在皮膚上抹了一層黑油般。 轟∼扎格一狼牙棒將一整塊城□給敲碎,獰笑著往海天兵卒衝去。所到之處血肉翻飛,慘叫連連,幾眨眼的時間便被殺了十幾個海天兵卒。望著扎格橫行無阻的樣子,幾個海天低級軍官憤怒地衝過去,想聯手將扎格這條大魚給拿下。 只可惜變異後的扎格擁有的身體已接近於刀槍不入,劍砍在上面既然現出朵朵火星。一陣敲打,那幾個軍官根本開不及躲開便成了扎格的棒下冤魂。 「哈哈∼∼孩兒們。給老子狠狠地殺,待破了這鳥城遲老鬼答應我們裡面的女人、財寶都是我們的。」揮動著一人高的巨大狼牙棒,扎格囂張地吼道。 「到地獄裡去玩女人吧。」李顏離扎格最近,見自己手下的幾個得力軍官被扎格殺死,早就怒火中燒,只恨自己被幾個圖騰熊族人纏住,不然早就撲過去同扎格拚命了。此刻終於擺平了那三個圖騰熊族卻又剛好聽到扎格張狂的話,哪還能忍得住,怪叫一聲衝過去。 轟砰∼一聲巨響,李顏悶哼著如飛倒退,待停止後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卻是一招便被扎格震傷。 「小子,想和熊族第一勇士扎格爺爺硬碰硬打,你還差得遠了。嘿嘿嘿∼就讓扎格爺爺送去下地獄找妞玩吧。」扎格獰笑著快速朝李顏逼近,準備擊殺李顏。 不容多想,雪歌瞬間將『雪影寒月』使出來,一輪凜冽的殺氣瞬間擊向扎格,在扎格驚駭的目光中炸裂開來。跳腳的鬼叫聲從扎格嘴裡傳出,只見扎格已成一血人,渾成的衣甲已成一條條碎布披在身上,倒拖著狼牙棒狼狽地往後跑出數丈遠。 「小。。小子,偷。。偷襲算哪門子好漢,敢跟你家爺爺單挑嗎?」扎格疼得嚙牙裂嘴,怒髮衝冠地吼道。 雪歌也是暗暗心驚,一般高手若是在無防的狀態下被這招『雪影寒月』擊中早就成了一具屍體,這扎格的肌肉強度也真夠變態了,這一全力擊中下居然只被劃破了十幾道小傷口,而且那些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 「單挑嗎?來吧來吧,誰怕誰呢。」居然木阿神劍能夠給扎格造成傷害,雪歌也就不怕什麼,挑動著劍尖說道。 扎格眼裡閃動著噬血的殺氣,不經意地走動兩下,全身肌肉一漲氣勢爆發,強烈的罡風朝四周疾射而出,將旁邊正在打鬥的一眾兵卒吹得東倒西歪,有幾個兵卒更是一時間沒站穩慘叫著從城牆上摔落。 吼∼威嚇的暴喝聲響起,扎格如一頭發情的野牛朝雪歌衝來,狼牙棒掄著一團白影砸下。轟∼地動城搖,這一棒硬生生將兩丈寬的城頭給砸出一個尺深的坑洞出來,城面更是裂出一道大縫。 「龜小子,逃得夠快的,不過這樣躲躲閃閃算個什麼鳥,是好漢是英雄的就他媽的同你家爺爺正面干個幾招。」扎格說道,一雙巨眼左右尋找著。 天空一縷凌厲無比的劍氣迅速匯聚,從天疾射而降。肅殺到極點的氣息讓扎格臉都變綠掉,狼牙棒揮成尖錐狀迎上。一眨眼而已,扎格的狼牙巨棒已斷裂成十幾截,左手更是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撲撲著往外冒出鮮血。 巨疼讓扎格連路都退得搖搖晃晃,眨著凶光的大眼早已是暗淡無光,不可一世的器張聲已變成殺豬般的痛嚎聲。雪歌得勢不饒人,順勢一腳將正在跳腳暴吼的扎格給踢下城外。 這一切來的是那麼不可思議。人肉沙包掉下城的聲音是那麼響亮,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城下那砸出一個大坑的洞裡。連正在攻城的圖騰熊族人也一個個楞住了,氏族的第一勇士扎格竟然讓人給一腳踢下城。 「好。。。好痛,他媽的不打了。退。。。撤退,全部給老子滾回去。」良久,只見扎格悶悶的聲音從坑洞裡傳出。卻見扎格一躍而起,如飛般朝有異氏族的陣營跑去。那些圖騰熊族人畢竟是一盤散沙,這老大都跑了他們哪有不退的道理。就這樣又被海天兵卒砍翻了數百人後,來勢洶洶的圖騰熊族以來加快的速度一個不剩地退回去。 這場攻城戰給海天氏族造成了五千多的死亡,沒有一個存活的。圖騰熊族的恐怖攻擊力讓雪歌他們眾人膽顫心驚。差點步入地獄的李顏說道「幸好雪兄弟及時趕到,不然這場戰。。。也許會讓我們失守也說不定。」 沿著城梯往下走去,卻見城裡已是一片狼籍,無數房屋已在碎石大火中化成灰燼,一戰便讓『海邊城』的防禦降了大半。 「報∼,李大人。傷兵院落被巨石砸到,裡面的傷員急需救援。」一兵卒跑過來說道。 「什麼?繡嫣。。玉露。」雪歌一聽心臟差點被嚇停,顧不得其他,往小院落狂奔而去。 本幽雅寧靜的院落已全部倒塌,數百名兵卒臉色麻木地抱動著石塊援救裡面呼救的傷員。「繡嫣∼繡嫣∼玉露,你們在哪裡?」雪歌的臉蒼白如紙,焦急地呼喊道。 「這位兵大哥,請問有沒有發現醫師繡嫣在裡面?」心裡抱著一份希望,雪歌不停地詢問著挖掘的兵卒。那些兵卒可能早已見慣了這種生死場面,面無表情地搖著頭表示還沒看見。 「該死的該死的,什麼會這樣?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子呢。」希望一點點消逝,雪歌沮喪地仰天咆哮著。 遠遠的李顏已率領一匹人趕過來幫忙,見到雪歌悲傷的樣子,說道「雪兄弟,剛才有兵卒向我報告說繡嫣姑娘同玉露姑娘一起出城採藥去了。」 「真。。。真的?李大哥,你確定是真的嗎?」渺茫的希望馬上大增,雪歌激動地問道。待見到李顏肯定的目光,雪歌吊了半天的心終放鬆一大半,不過仍是心有餘焉。 正文 二百零六章 有異氏族的中軍大帳中,十幾名軍官滿臉怪異地望著此刻正擺出一臉無辜表情的扎格。坐在上首的遲志軍滿肚子火氣,眼看只要再加把勁便能攻克『海邊城』卻硬是被扎格這個有勇無謀的單細胞生物給破壞掉了,一句撤退所有人的努力便付之流水。 「扎格,本大人是不是該將最勇敢不怕死的熊族戰士的稱謂換成膽小貪生怕死的狗熊戰士呢。」遲志軍憤憤地說道。 扎格大眼一瞪,聲如雷響說道「遲老。。軍尉,圖騰熊族戰士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漢子,就算你們有異氏族人現在是十二圖騰氏族的盟友也不能這麼羞辱我們。」 「是啊是啊,勇敢的圖騰熊族戰士被海天氏族人嚇得屁滾尿滾,狼狽逃回來。」一旁博克勝翻了翻白眼,陰側側地瘋刺著。 「至少我們只花了幾小時便攻佔城頭,而你們!嘿,有異氏族的軍隊用了數十天死傷了幾萬人也沒法做到。」扎格老神在在,得意地反駁著。 「你。。。」博克勝老臉一陣青一陣紅,身上的殺氣在急速上漲著。 將上古時期的妖獸當作氏族的圖騰,扎格自身的感知已如妖獸般敏感,博克勝身上的氣息一變立被扎格感覺到。只見扎格渾身肌肉骨骸一陣霹啦抖動,好鬥地說道「老頭子,想跟爺爺玩玩嗎?哼哼,告訴你,爺爺我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怕過誰呢。」 「大師兄,讓我來吧。」伸手拉住快要抓狂的博克勝,遲志軍說道。 看著把頭抬得高高,一副大爺不跟你老頭見識的扎格,遲志軍說道「扎格大人,這次的失敗你們圖騰熊族要付主要責任。按照約定,我們有異氏族供養你們,而你們圖騰氏族為我們衝鋒陷陣。現在你看你看,你應該都看見了吧。單單一座城池就把我們困住了十天以上,若按這種速度,待要將全華夏征服那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一百年二百年,這個時間誰也無法確定。」 扎格單純的腦袋想了想,最後勉強同意遲志軍的意見,說道「那麼好吧,我偉大的勇敢的無敵的熊族第一戰士勉強同意你的說法。可是你也該知道,這也並不全是我們的錯,要知道中午的時候我們勇敢的氏族戰士還沒吃飯就被你叫去打仗了,不可否認的飢餓會影響到我們的戰力。」 「另一方面,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熊族戰士只有這麼幾千人而已,面對海天氏族人如螞蟻般的圍攻就算是天神無能為力的。」 「他媽的這麼說還是我們的過錯了。」博克勝低聲咒罵起來。屋子裡的人哪個不是實力達到B級境界的高手,博克勝的咒罵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扎格攤了攤手,近似無賴地說道「老。。大人,你們沒有足夠的支援也是這次失利的主要原因。其實那時侯只需你們派出十萬八萬兵卒小小地支援一下,海天氏族的城也能攻下來的。」 「十萬八萬?格老子的,要是我們有那麼多氏族勇士還用得著讓你們這群只知道吃吃吃的狗熊戰士幫忙嗎?」脾氣火暴的博克勝還也忍不住大聲罵了起來。 「哈哈∼∼就是就是,所以我們圖騰氏族的勇士還是可以幫助到你們的,不是嗎?那麼你們是不是該提供足夠的食物給我們呢,你看,經過一個下午的拼打我們氏族的勇士們已經肚子餓了。」扎格哈哈大笑道。 「做為獎賞,我們『玄甲團』今晚將給圖騰熊族的勇士提供一百頭豬和兩千壇烈酒,你看什麼樣?」遲志軍說道。 「軍尉大人果然是豪爽人物,哈哈,我這就將喜事知會給兄弟們知道。嗯,晚上可以開一個焰火盛宴,眾位大人若有空一起去參加吧。」扎格喜滋滋地說道。 「扎格大人請等一下,我希望明天的對決你們熊族戰士能多出一點力。」 「當然當然,有肉好辦事。有什麼不可以商量的呢,明天的攻城就包在我們勇猛的熊族戰士身上吧。」扎格將胸膛拍的滋滋作響,乾脆利索地答應下來,眨眼間便已跑得不見人影。 博克勝氣結,恨恨說道「這些野蠻的未開化的傢伙。」 主帳內陰森一片,兩側的軍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跟隨遲志軍十幾年他們都知道越是沉默的他,內心的怒火燒得越熾烈。 良久,遲志軍終於打破了沉默,掃視了一番兩側低垂著頭不敢出聲的軍官,說道「各位,還有事要上報嗎?」 聽得出遲志軍話裡隱藏的火氣,誰還敢出聲放個屁,一個個把頭垂得更低,目光全都很認真地看向地毯,研究著這些地毯是用什麼毛線織成的。 「格老子的,你們什麼了?以前不是天天講著如何如何打敗海天氏族,現在咋了,個個都他媽的成窩囊廢了,他姥姥的養你們還不如去養一群狗。」博克勝的臭脾氣忍不住又發作了起來,指天罵地地吼叫道。 「全都下去吧。」遲志軍的話讓那些軍官如獲大赫,一個個快速地走出帳外。 「師弟,你怎這麼仁慈呢?這群成天只懂得搶軍功的傢伙早該全都拖出去砍了,省得看著悶心。」 「也許你說的對,但是那幾個是『玄甲團』裡最好的軍官了。」遲志軍苦笑道,按博克勝的說法,那乾脆把『玄甲團』所有人都砍了算啦,他遲志軍也就成一光桿司令了。 「哼!」博克勝語塞,氣悶地坐回椅子上,乾脆閉目養神起來。 主帳內再次陷入安靜中,遲志軍緊盯著桌上擺放的地圖,心中演算推化著各種戰術。只可惜他發現唯有讓圖騰熊族再次中午的那種攻勢才有一點機會。『這一次決不能有任何閃失。』遲志軍緊握拳頭暗自想道。 「嘿,遲軍尉似乎遇到麻煩了呢。」主帳內一道陰冷的聲音忽地響起。 「誰?」遲志軍一驚,迅速拔劍喝問道。博克勝也是驚駭地站起來,渾身金光閃動,蓄力準備。也由不得他們兩個不心驚,能夠無聲無息潛入主帳內,擁有這份實力的高手只怕找遍整個華夏也找不出幾個來。 「嘻,族長大人。看來遲軍尉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歡迎呢。」又一聲嬌柔如沾了蜂蜜的女聲響起。 遲志軍的額頭已經冒出一層密密的冷汗,剛搜索了一下氣息完全感覺不到。以他聖級上層境界的實力都搜索不到,這說明什麼?來的人至少是神級境界,而且還不只一個。 主帳內,空氣的流動詭異起來,一波波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氣流激烈地旋轉著,憑空出現花辨灑落,香味瀰漫,水月的身影從氣旋中緩緩出現。緊接著地面忽現出一黑色氣團,九黎族長的身影從裡面一寸寸升起。 「哈哈,原來是族長大人和宮主大人大駕光臨。遲志軍蠻撞了,還請兩位大人莫見怪。」遲志軍見到來人,臉現喜色,心中又有一個計劃成形。 「嘿,不知者無罪。遲大人,我們是奉有異領主的請求過來協助你破城的。」九黎族長全身籠罩在黑色氣團中,陰冷無比地說道。 「哈哈,我正為這件事發愁呢。有了兩位當代絕世高手的相助,這區區一個『海邊城』還不是手到擒來。」遲志軍歡笑著說道。 正文 二百零七章 繁密的樹林被咒術強行削平了近千坪,一個巨大的咒陣刻畫在上面,每個陣眼上都站著一個飄渺宮的成員,隨著咒術的進行一股股澎湃的仙勁被注入其中。 中央的主陣眼上,飄渺仙子水月一臉莊嚴聖潔,猶如天上下凡的仙女在虔誠地為世間的百姓禱告般雙手中拇二指輕嗑,輕念著咒語。 隨著水月的開始翩翩起舞,刻畫的咒陣猶如活過來般發出白光。一疊疊氣流旋轉著沖天而起,與天空的雲彩糾纏在一起。 吸收過來的雲彩越來越多,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本瑩白如雪的雲彩由黃變紅慢慢四散開來,爽風吹撫的空氣開始變得熾熱。轟∼天空攪動似燃燒著的雲彩發出震耳的聲響,雲中隱沒著無數閃爍紫光的電蛇,巨大的響聲讓整個天空都開始顫抖起來。 溫度越升越高,下面那些乾枯的樹葉草叢已忍受不住開始燃燒起來,火勢漫延的很快,不一會兒便竄出百坪的範圍,滾滾濃煙沖天而起。 旁邊站立一側觀看的遲志軍等人算是開了眼界,心裡驚駭無比但更多的是欣慰,幸好這麼恐怖的人物不是有異氏族的敵人。不然這種能驅動天地浩然火氣的術咒發動個幾次,只怕整個有異氏族都將陷入動亂當中。 「嘿,人手不足果然還是差了些火侯。」渾身黑霧籠罩的九黎族長陰笑著說道。 遲志軍等人嚇了一跳,如此威懾的術陣居然還差了些火侯,那真正威力發動起來時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族長,此話怎講?」遲志軍問道。 「陰嘿嘿嘿∼∼,『天火滅絕陣』真正發動時顏色應該由黃變紅,再由紅變藍再變回白色才對,現在天空的雲彩變至淡藍便沒變化了。」九黎族長說道。 眾人抬頭果如九黎族長所說那樣,天空瘋狂攪動的雲彩變得焰藍,當下一個個心裡又多生了幾番恐懼。九黎族長似看出遲志軍等人心中的想法,又說道「若『天火滅絕陣』真正發動起來,就算是聖級高手也難逃一死。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來看能不能殺死真級高手都是個問題。」 「族長不必為此擔心,只需將『海邊城』裡的兵卒掃個精光,不,只要滅掉七八層,那麼破城也是唾手可得的事。」遲志軍說道。 「嘿嘿嘿嘿嘿∼∼」九黎族長陰鷙的笑聲在滾燙的樹林裡響起。 海邊城裡,昨天大戰的氣息還沒熄滅,天空中突然出現的異象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好強大的威懾力。他。。他姥姥的,我心裡有股寒氣正不斷積累著。」李顏爬在城欄上,勉強鎮定下來說道。 『咒術,有異氏族人正在準備強力咒術。』旁邊的雪歌心中靈光一閃,立刻聯想到這一方面。當下顧不得同李顏說明,往繡嫣她們臨時又搬去的一家院落跑去。一走進去,立將一臉不解的玉露拉到一旁,嚴肅地說道「玉露,快,馬上收拾東西走。」 「雪哥哥,發生了什麼事?」玉露看著雪歌緊張的樣子,關心地問道。 「不要問為什麼?快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繡嫣∼繡嫣呢,讓她跟你一塊兒走。」 「繡嫣姐姐正在裡面給傷員換藥。雪哥哥,那你呢?」 雪歌深深看了玉露一眼,說道「對不起,我。。。」 「等一下,好強大的能量,那是。。。『天罰』嗎?」身為仙狐一族的本能,玉露很快便感覺到天空的那不同尋常的能量,「不要,我不走,我要同雪哥哥在一起。」 「玉露,乖,聽雪哥哥的話。想想你的繡嫣姐姐,她可是一點功夫都沒有的。」情況已不容雪歌多解釋,焦慮說道。 「可是我。。我。。」聽到雪歌提起繡嫣,玉露立遲疑不定起來。 「你去收拾一下行李,你們一起回海天都城。很快的,雪哥哥向你保證,我很快便會跟過去的。」雪歌信心十足地說道。 「雪哥哥,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許你反悔,來,拉勾勾保證。」單純的玉露歡笑要求著,蹦蹦跳跳地跑到內屋裡收拾東西。 雪歌瞇著眼望下天空,只見漫天的雲彩越發火紅湛藍,遠遠的那旋轉的藍雲悠悠往海邊城的方向飄來。 時間越來越緊迫,雪歌望著暈軟在自己懷裡的繡嫣,心裡只感歉意。狂奔至她們二人所住的房裡,匆匆畫了個傳送法陣囑咐玉露照顧繡嫣後,便將陣眼開啟起來。 詭異的藍雲已飄至海邊城頭頂,熾熱的氣息讓所有人都深感不安起來。嘩嘩∼,正當城裡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時,頭頂上的藍雲忽一陣響動,一朵朵雲彩拖著長長的尾巴墜落下來。 轟隆∼藍雲一接觸地面立爆炸起來,強大的威力瞬間摧毀了三棟房屋,死傷了十幾個人。還沒等眾人所應過來,又是幾朵藍雲降落,在城裡炸出了幾個大坑,緊接著藍雲開始如雨點落下。轟砰砰∼,地動山搖,殘壁斷柱,到處都是被炸毀房屋,遍地是人類的屍體。 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在沖天火光中海邊城陷入地獄當中。堅固地城牆在爆炸中硬生被炸塌了數截,一切努力已做為泡影。 活著的人已不到兩成,雪歌從一片破瓦中掙扎站了起來,望著眼前血流成河的地獄景象,心裡升起強烈的悲憤意念。 「吼∼,有異氏族人,我李顏同你們誓不兩立。吼嗚嗚∼∼死了,都他媽的死掉了。嗚嗚∼你們快給老子站起來,快站起來啊!」滿臉焦黑的李顏不停地叫喚著身邊已死的氏族戰士,哭喊著咒罵著。 「大家快站起來,敵人馬上就要攻過來了。我們一定要頂住啊!」岳山扶著滿身是血的海大雄,蹣跚著走過來,說道。 「兩位大人。。嗚嗚∼∼死了,他媽的全被有異氏族人發動的咒術給轟死了。」李顏哭泣著說道。 「是嗎?全死了嗎?呵呵,李顏啊,他們是為守衛氏族而死,死的光榮啊!」岳山說道,「去吧,整合下剩下的戰士,終於要進行生死一戰了。我們海天氏族的勇士死也是要死在戰場上的。」 「是,大人。」李顏站了起來,氣息瞬間變得強勢,恭敬說道。 岳山歎息望著四周哀聲震野的傷員,仰天悲憤說道「難道是天要亡我海天氏族?」 「岳老大人。」雪歌靜靜地走至岳山身邊,感受著岳山不甘的心情,默默地說道。 「雪大人,唉,趁時間還來得及,你快走吧。」岳山說道。 雪歌搖搖頭,說道「大人,我雖然不是海天氏族人,但我也想出一份力,抹滅有異氏族的野心。」 正文 二百零八章 海邊城裡的人活下來的不過三千多人,而且個個還帶了點傷,能夠保有完全戰力的也不過一千來人。 海邊城外,有異軍隊沖天的口號響徹雲霄,在各軍官的率領下邁著整齊的步伐,黑壓壓一大片如潮水般往海邊城湧來,跑在最前面咆哮聲音也最大的赫然便是扎格率領的圖騰熊族。 很快海天氏族的防禦便會土崩瓦解,岳山一臉哀憤,匆匆整理了下因爆炸而被毀了差不多的白鬍鬚,快步走至眾人面前,望著剩下的人眼裡茫然的目光,淚水流落,痛苦地說道「兄。。兄弟們,對不起,由於我的疏忽讓。。嗚,兄弟們陷入如此絕境,我。。。我愧對眾位兄弟的信賴啊!」 「軍尉大人,是有異氏族人,是他們用咒術殘殺我們的兄弟的。」李顏泫涕說道。 「有異氏族人,哈哈,他媽的就是因為有異氏族一直以來的野心這二百多年來華夏才會一直動盪不安的。黃帝大人啊,你可想到千年前由於你的疏忽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岳山悠悠說道,似在抱怨黃帝當年的所作所為。 千年前,有異氏族算是化外野蠻人一族,當年軒轅黃帝為了對抗九黎氏族及十二圖騰氏族的強大軍力,不得不向好戰的有異人伸出橄欖枝,並許諾若有異氏族能出兵幫助其打敗九黎氏族,將在華夏大地劃出一塊地盤供其居住生活。 「大人,我們誓與海邊城共存亡。」在近十萬人的大軍面前,三千多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但同時吼出來的聲音卻非同小可,震得城牆上雪歌的耳膜生疼。 「兄。。兄弟們,多謝。。多謝你們,我。。我岳山給你們跪下了。」岳山老淚縱橫,哭喊著說道。 「大人。。嗚∼」 雪歌不敢觀看城裡壯士斷腕的慘烈局面,怔怔地望著越來越近的敵人,從最初的一條線的黑點,到現在已能清晰地看到連綿不絕的人影,甚至大地都開始顫抖起來。 「五里,四里,三里。。。來了,有異軍隊過來了。」雪歌吼叫了起來,抽出木阿神劍蓄勢待發。 「兄弟們,跟我來。讓我們一起為海天氏族做最後一搏。」岳山也抽出他的那把厚背刀,咆哮了起來。 「殺殺殺∼」殺聲震天,氣勢非凡,天地也為之默然失色,天空已聚集了厚厚的烏雲,眼看著一場大雨即將降落。海邊城裡,只要是還剩一口氣的,無不瘋狂地抓起可以砍死人的東西翻上城頭,血紅的眼睛發出狼般噬殺的光芒,撲哧撲哧地盯著越來越近的有異軍隊。 在狂奔而來的有異軍隊中,一座由三頭獨角獸拉動高達三丈軟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上面正盤膝坐著飄渺仙子水月等幾人。遲志軍至今仍不敢想像水月所發動的術咒既然有如此威力,那可是能夠毀滅一座城池的威力啊!遲志軍再次為氏族能夠與飄渺聯盟而感到欣慰。 海邊城已近在眼前,沖天的火光遍佈整個城池,孤憐憐的城頭上散落著為數不多的兵卒。很快的,很快的讓自己『玄甲團』吃了幾次悶虧的海天軍隊便會全部被殲滅。 「來人,傳我的命令全力進攻,誰能砍下一個兵卒的人頭便獎五個金錢,低級軍官一個人頭十枚。。。誰能砍了海天氏族人軍尉的腦袋賞千枚金錢,官位連升三級。嘿嘿,奏響戰鼓,為我們的勇士們鼓勁。」 咚咚咚∼嗚嗚嗚∼,戰鼓聲號角聲相繼響起,面對死傷貽盡,城牆倒了大半的海邊城,有異軍隊根本懶得停下來,也為了第一個獲得軍功,一個個爭先恐後直衝進城裡,爬上牆頭同海天氏族的兵卒撕殺起來。 三千多人面對近十萬大軍的圍攻,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特別是那些身受數處創傷的傷員來說,虛弱的揮動兵器根本對那些如狼似虎的有異軍人構不成威脅,一個個慘叫著倒在血泊中,腦袋被狂湧而上的有異軍人給割下掛在腰帶旁。 能給那些有異軍人造成麻煩的也就是雪歌、岳山等一群軍官,刀光劍影閃過之處都能給團團圍住的有異軍人造成傷亡。不過在重賞面前,那些有異軍人就像不要命的瘋子般,前仆後繼地撲上去,殺一百個普通的兵卒還不如殺一個高級軍官來得爽快,一眼便能看出這些身手不凡衣著華貴的人一定有著很高的地位。那些有異軍人哪還管得了這些人的身手是不是自己能夠動得了的。 所謂弱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些有異軍人在金錢和地位的雙重誘惑下,個個發狂般地拚殺起來,有幾位軍官來不及躲避被暗處飛來的箭矢給射中腿部,剛想掙扎著站起來卻瞬間便被有異軍人的人流淹沒,亂刀之下哪還有命在,待人流撲向另外一個軍官後,原來的地方只剩一堆爛肉而已。 「十個,十一個。。。」城頭上,李顏快速地拉弓射箭,每箭射出便有一有異氏族人倒地氣絕,剛才的咒術讓李顏的手腕血肉模糊,甚至連白骨都隱約可見,不過李顏就像沒感覺到疼痛般,仍快速地拔動著弓箭,血順著弓筋快速滴落。 望著李顏不顧一切的射殺城下的有異軍人,雪歌有默契地配合著李顏,將衝上來的有異軍人給擊殺。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他姥姥的,怎沒箭了。」連摸了幾下背後的箭筒,確定沒有一支箭矢後,李顏咒罵了幾聲,將箭弓砸向人群中,掄起一把矛戟撕殺起來。 直到此時,李顏才發現自己身旁躺了十幾個有異軍人的屍體,又見雪歌施展神奇劍術將攻擊擋下時,明白是雪歌在護著自己,當下哈哈大笑道「雪兄弟,今個兒你又救了我幾次了。」 「李大哥客氣了,將有異氏族趕回去不正是我們共同的心願嗎?」雪歌笑著說道。 「哈哈哈∼雪兄弟說的不錯。他姥姥的,就是箭矢太少了,才殺了三十幾個而已,這麼多的靶子要是有個三五百箭矢在身旁,再加上雪兄弟的支援,今日還不爽死掉。」 雪歌失笑,李顏還真把戰爭當成遊戲了。照他這樣說法,這近十萬有異軍人只怕還不夠他一人射殺。想歸想,雪歌的劍術一點也沒有落下,木阿神劍的鋒利再次呈現出來,那些普通兵卒的刀槍如豆腐般一觸即斷,隨後則是喉嚨被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哀叫著倒地氣絕。 與雪歌的飄渺七劍式相比,李顏的槍術明顯要比他的箭術差了一個檔次,根本就是直來直往,仗著他比普通兵卒雄厚許多的內力,硬生將那些兵卒的兵卒擋開,狠狠地刺向他們的胸膛,甚至一直心狠將那些慘叫不已的兵卒挑起來,扔向下面的人群中。 「來啊來啊∼,真是過癮。姥姥的,過來幾個夠上手的傢伙,老子要讓你們知道海天氏族的厲害。哈哈哈∼∼去死吧。」隨著李顏瘋狂噬血的舉動,那些兵卒也有些心裡發顫,這種變態不要命的打法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就算重賞當頭,若是沒命享受也是沒有用的。 正文 二百零九章 殺得興起的李顏根本沒注意到頭頂一片金光罩下,只見血柱沖天而起,李顏的頭顱硬生被擰了下來。 砰∼高瘦的身軀轟然倒下,瞬間擊殺李顏的博克勝獰笑著將李顏的人頭伸向雪歌,說道「小子,又見面了。嘿嘿,這是老子給你的見面禮,還算豐厚吧。」 呆呆地看著李顏怒目圓瞪不甘心的雙眼,雪歌只感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慘呼道「李。。。李大哥,你。。。博克勝,我要殺了你。」只見雪歌吼叫著施展『雪影寒月』射向博克勝,博克勝滿臉輕鬆,右手臂金光閃爍,隨手重重一拳擊向圓球。 轟隆,博克勝的內力畢竟比雪歌深厚許多,雖然仗著木阿神劍的神威一劍削破博克勝的護身氣罩,不過也僅僅是將他的胸膛衣服給劃出一道大口子而已。反觀雪歌被博克勝勢大力沉的一拳給震得倒飛回去,鮮血如流水般狂噴而已,已然身受重傷。 「嘿,小子。今日可沒有九尾仙狐助你,我要將你撕成碎片。」博克勝手臂一振,將李顏的頭顱給震成血霧,陰笑著說道。 雪歌看得目睚欲裂,咆哮著沖天而起,頓時一股劍氣直衝雲霄,隨即以更加凌厲的氣勢疾射而下,正是那招『天外飛仙』。博克勝不敢托大,全身金光大盛,雙拳閃電般狂擊出去,一股股凌厲的拳風呼嘯掃向四周。 噹噹噹∼火星四射,疾落而下的劍影一一被拳風擋住。半空中,忽見烏雲旋動,氣象陡然生變,一柄巨大的劍影帶著漫天電蛇疾落下來,將迎上的拳風一一擊散。 博克勝將自己的功力提至極限,拳頭凝聚成一個實質金球,咆哮著迎向那道劍氣。 轟∼強悍的能量波震得附近兵卒東倒西歪,數百靠得比較近的兵卒哪抵擋得住如此強烈的氣波,當下一個個狂叫著暴體而亡。 天空中,伴隨著博克勝的吼叫,只見博克勝滿身血痕,上身衣服已然碎裂,慘叫著栽倒下來。雪歌也好不到哪裡去,鮮血從嘴裡狂噴而出,隕落地面。也幸好岳山及時趕到,將等待下面的幾個有異軍人給砍殺,避免了雪歌將成為肉泥的慘狀。 不過博克勝的運氣可沒那麼好,下面的有異軍人哪個敢去攝其風,一個個盡量躲得遠遠的。也歸博克勝倒霉,這從高空下成自由落體摔落立將他摔得七葷八素,連東西南北也分不清了。 良久,博克勝才從眩暈中回復過來,咒罵著躍起來。 利用這麼一小段時間,岳山迅速給雪歌做了一些簡單的治療,包括用靈藥壓制住雪歌的傷勢。戰爭時期用戰爭療法,這樣做雖然過後會讓雪歌傷勢更重,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用這種方法了。 「好小子,差點要了老子的命。呸,不然你也差不多沒勁了。哼哼∼∼」博克勝冷聲說道。 「老傢伙,算你運氣好,躲開發地致命一擊。要不你現在哪能站在少爺面前口出狂言。」雪歌當仁不讓,論口水戰哪裡肯輸,反言相譏了起來。 「他奶奶的,看老子生撕了你。」博克勝大怒,身上金光再次大盛。雪歌暗歎果然是接近神級境界的人物,受了那等傷勢其威勢居然不減弱一分。 將後面幾個圍過來的有異兵卒給做掉後,岳山提著他那把斷背刀,冷哼著轉過身說道「博克勝,還記得老夫否?」 「岳山,你這老傢伙還沒死?」看清來人的面目,博克勝驚訝地說道。 「嘿,要是我死了,誰來將你的命收回。」 「狗屁,岳老頭。四十年前的一戰只不過是你僥倖勝了而已,當年我還只是初涉聖級境界的毛小子,而你不一樣,當年的你便已是聖級上層境界。風水輪流轉,如今我也修煉到聖級上層了,而你,嘿嘿,這四十年來你根本一無長進,仍舊停留在聖級上層,不,是更弱了。岳老鬼,你老了。」博克勝目光閃爍著凶芒,冷聲說道,想來當年的那場敗戰讓他梗梗於懷。 「老夫真後悔當年沒有將你殺死,放過你卻害死了老夫手下的得力干將。」岳山沉聲說道。 「哈哈,情勢所然。你看看吧,你的軍隊已死的差不多了。」博克勝得意地笑道。 三千多人海天兵卒在近十萬有異大軍的圍巢之下,已死了大半,放眼望去也就只剩下數百人在做困斗之獸而已。甚至連海龜團的軍尉海大雄也死在亂軍之中,被有異軍人給砍下頭顱。 「就算如此又怎樣,你們有異氏族的野心是支持不了多久的。很快的,華夏大地各氏族便會聯合起來,群起而攻,到時候有異氏族的滅族之日也就不遠了。」 「哈哈哈∼∼,我們有異氏族氣勢如虹,已有十幾個氏族歸附氏族。就算剩下的軒轅氏族和少典氏族聯合起來又怎樣,不過是推遲了一點時間而已。」博克勝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岳老鬼,四十年前的仇今日就了清吧。」 「正好,我也該做四十年前沒做的事,讓你的人頭落地。」岳山走到雪歌身前,冷然說道。同時雪歌的耳邊響起岳山的焦急聲,『如今博克勝的實力已超過我許多,也支持不了多久的。趁我拖住博克勝的時侯,你趕快脫身。』 『大人,不,我決不置身事外。』雪歌愕然後,嚴肅說道。 『嘿,那些都是狗屁。活在世上哪個人不愛惜自己的命,說將性命拋之度外的那些都是屁話。雪大人,我老子,這輩子活了數百年足夠了。而你不同,你還年輕,遠方還有愛人在默默等待祝福著。』 『大人,我。。。』雪歌怔住,腦海裡不自覺現出昊霜清麗嬌艷的身姿,若他死去霜兒肯定會傷心欲絕的,想道昊霜如花朵般嬌艷的面容黯淡枯痿時,雪歌心裡一陣心痛。 不用看岳山也知道雪歌此刻的心情,繼續傳音道『去吧去吧,不用理我這老頭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能逃出生天,記得以後有機會為老頭子報仇就行了。只不過博克勝想取我的老命還早著呢,至少也要拚個兩敗俱傷。』 「大人,我。。我先走一步。只要我雪歌還有命在,必然會為你老報仇血恨,不僅如此,有異氏族的那些野心家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雪歌悲壯地說道,身影一閃化成一道劍光沖天而起,瞬間遠遁。 博克勝本想追上去,不過被岳山的氣息緊緊鎖住,無奈只好先將眼前的阻礙掃平再說。 「博克勝,你不是想報四十年前的仇,那麼就放馬過來吧。」岳山氣勢越發強盛,頗有點老當益壯的味道。 博克勝受了雪歌一招『天外飛仙』,已然受了點傷,雖然岳山在剛才的混戰中內力損耗了大半,不過仍是全力暴發。 轟隆,博克勝與岳山狠狠對了一記,腳下那段搖搖欲墜的城牆被強勁的氣波一震終於支撐不住倒塌下來。砸死砸傷了十幾位有異軍人,灰塵中博克勝和岳山二人如斗紅眼的公雞般,死死地瞪著對方,準備做致命一擊。 正文 二百一十章 數縷殘煙長騰,邊境戰的大戰已化下休止符。殘存的海邊城戰士無一活口,全拚死戰場。城內,房屋倒塌無數,基本上這座城已成為一座死城,在長達數里寬的地面上,數千枝殘破的長槍密密麻麻柱在地上,上面掛著或一個或兩個頭顱,蒼白無神的臉在寒風中顯得那樣肅寒。 這些人頭全都是最後拚死一搏的海天戰士的,被有異氏族人割下來領戰功,其中便有海邊城的兩個軍尉大人岳山和海大雄的頭顱。 有異軍隊並沒有像平常那樣進行休整,而是在遲志軍的指揮下迅速往海天氏族內地逼近,在那裡還有一個號稱永不被攻破的天險『拜陽山脈』等著他們,更有號稱華夏最強騎士團『海龍團』等著他們,所以遲志軍根本不做任何停留,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攻佔海天都城。 不過遲志軍的底氣十足,此次的進攻不同往日可語,密聚的萬人陣式足足有三十多個,直至今日有異氏族用來攻打海天氏族的軍力都全部聚集以此。從左望去,只見戰旗迎風飄揚,氣勢如虹。有異氏族中最精銳的幾個軍團全聚在此地,看來氏族族長有異人是鐵了心準備一舉將腹背之患除掉。 遲志軍志得意滿,暗道「『玄甲團』三萬多人馬,還有今早趕到的『疾風團』『勇勝團』『天照團』和十二圖騰氏族中的圖騰熊族、圖騰翼族、圖騰蛇族及飄渺宮宮主水月跟九黎族長這兩位當世頂尖高手坐陣,海天氏族還有誰能阻止我們的進攻。嘿,這一仗定要打得漂漂亮亮。」 令旗飛揚,全軍開拔。 從左到右,每個萬人隊整齊一致一移動起來,掙掙的盔甲磨擦聲密集響起。從袁飛所提供的密道進入,直殺向海天氏族心臟位置,這是遲志軍面對三十多萬大軍時所下的第一道命令。 %%%%%%% 寒風咆哮,拳頭大小的雨點瘋狂地砸落地面。 連綿不絕的山脈中,臉上蒼白如紙的雪歌飛奔著,進入拜陽山脈已有兩天時間,身後的兩道氣息仍如影隨行地跟著,似乎在享受著追逐的樂趣般。好幾次,雪歌都想停下來與之一決雌雄,可腦海裡岳山和海邊城所有戰士的血海深仇,昊霜、玉露還有繡嫣的期盼每每讓雪歌忍不住,奮不顧身地往前飛奔著。 在拜陽山脈中鑽了兩天,雪歌發現他迷路了。命運似與雪歌開了個玩笑,這樣瞎摸瞎鑽後既然又來到妖窟面前。 一邊是深不見底的縣崖,一邊是吐著黑氣裡面封印著無數上古妖獸的妖窟,雪歌發現他的運氣糟透了。 雪歌歎口氣,再逃下去已然徒費力氣,說不得只好拚死一戰了。靜靜的,雪歌從腰間抽出木阿神劍準備做困獸猶鬥。 很快,那兩道氣息便跟蹤而至,卻是博克勝和袁飛兩人。這兩人都曾被雪歌破壞好事,因此對雪歌可算是恨之如骨,一路尋來準備殺掉雪歌以解心頭之恨。 「嘿嘿嘿嘿∼,看來這小子終於覺悟,知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我們追上,所以就乾脆停下來受死了。」袁飛說道。 「若不是袁大人的寶貝『天蟬』還真被這小子逃掉了呢。想不到袁大人也對這小子感興趣。」 「不只是感興趣而已,我要將他生吞活剝。博大人,你不介意讓我先出手吧。」做為聖級上層境界的頂尖兒高手,對於雪歌這麼一個才剛剛踏足聖級境界的年青人來說,他們二人似是不會聯手進攻。所以『影手魔聖』袁飛才會有如此詢問。 「自然自然,我是不會插手的。」 袁飛點點頭,獰笑著往雪歌逼過去,陰森說道「小子,老子要將你的肉一塊塊擰下來,讓你生不如死。」 雪歌激烈的呼息著,兩天的逃命奔波本來還沒有感覺,可這一停下來後被岳山強行壓制的傷勢立發作起來,翻滾的五臟六腑差點將雪歌痛暈過去,血絲順著被咬破的嘴唇快速滴下。 「嘿嘿,小子難道認命了嗎?」望著雪歌搖搖欲墜的身子,袁飛陰笑說道。 此時的雪歌體內內力早已耗盡,也不過勉強站住身子而已,更不要說同袁飛一戰了。雪歌心中已生有死意,反正都是一死,可確決不能落入袁飛和博克勝二人手中被折磨至死。 左右觀望一下,雪歌心中已有了計較,說道「袁老怪,想殺本少爺還早著呢。」 「小子死到臨頭還說大話,什麼。。。他姥姥的。」袁飛諷刺說道,卻不想雪歌一躍跳下懸崖,當下咒罵著隨手轟出一記氣波。 扭動透明的氣勁狠狠擊在雪歌背上,雪歌哇的一聲,鮮血狂吐而出,人也暈了過去。 呼呼的風聲在懸崖山谷咆哮,一頭巨大如鳳凰狀的金色大鳥從遠處疾飛而來,寬厚柔軟的背接住掉落的雪歌後展翼往前飛馳出去。 懸崖上,博克勝和袁飛二人並沒有看到這一切,他們二人正驚恐地望著面前三個散發著強勢氣息的人。也不知他們三個是從哪裡崩出來的,像是憑空出現般悄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你們是誰?」袁飛自討自己的江湖閱歷豐富,卻仍想像不出這華夏江湖上何時有這麼三個恐怖人物存在,看他們的年紀就不大。不過其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強大無比,讓袁飛顧懼的根本不敢動彈分毫。 「易武,金鳳應已把他救走了吧。」左旁一身材粗壯高大異於常人的大漢說道。 大漢嘴裡所說的易武是中間一個神情冷峻的年青人,只聽他說道「以金鳳的能力簡直是易如反掌。滅蒙,你可是在懷疑金鳳的能力,小心聽到了痛揍你一頓。」 「嘿,你們不會大嘴巴吧。好吧,既然人已經救到了,那麼這兩個人類什麼辦?殺了還是放他們走。」滅蒙大咧咧說道。 「膽敢傷主人,自然是殺無赫。」易武冷酷地說道。 三人的對話聽在博克勝和袁飛耳裡可不是滋味到極點,以他們二人在華夏江湖上的身份地位,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就算是面對神級高手他們也敢出手與之拚殺一番。 「格他奶奶的,好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讓博克勝爺爺陪你們玩玩吧。」博克勝首先克制不住,上前一步挑釁道。閃爍著金光的拳頭往左邊的滅蒙擊了過去,在博克勝眼中滅蒙的塊頭最大,散發的氣勢也最強盛,應是三人中力量最大的一個。此舉,博克勝也算在立威。 滅蒙眼露不屑,巨大的拳頭隨手擊出,與博克勝正面碰在一起。轟∼,只聽卡擦聲響起,博克勝悶哼著撫著手臂狼狽退回,滅蒙的隨手一擊不僅將博克勝全力發動的拳勢擊散,連帶的還讓博克勝手臂骨折。 「人類,也將你家滅蒙爺爺一拳試試。」還來不及站穩,滅蒙的進攻也發動起來,看勢慢吞吞的一拳卻讓博克勝根本無法躲避,眼睜睜看著那巨大如斗的掌頭轟在自己身上。 正文 二百一十一章 慘叫聲不絕於耳,博克勝如斷線的風箏整個人飛向上空,隨著一聲巨響,博克勝整個人爆炸成一團血霧飄散在空氣中。 袁飛看得心膽俱寒,博克勝的實力他是知道的,與他也不過伯仲之間。可如今他卻在別人手下走了不到一招,這是什麼實力?只怕就算已至神級上層境界的有異人也沒有此等實力。 想到這裡,袁飛忽驚叫一聲化作一道驚虹如飛而逝。 「風馳,這個人類的速度蠻快的。」滅蒙揉了揉拳頭,說道。 最右邊矮壯的年青人隨意飄了一眼袁飛逃離的方向,漫不經心地說道「太慢了,眨眼我便能追到。」說完,只見身子一花,已失去身影。 正在狂奔中的袁飛只感身後一道詭異的氣息罩來,緊接著頭頂一陣巨痛傳來,人已失去了知覺。 雨勢仍不見減弱,血順著地面慢慢浸開。風馳將手掌從袁飛的頭腦裡抽出,放在嘴邊舔了舔,卻是又吐出來,咒罵道「他媽的,人類的血液怎變得這麼難吃。難道千年的封印連老子的口味都變了。」 似不甘心般,風馳一口咬向袁飛的脖子,卻又是憤憤地吐出來,隨手將袁飛的屍體拋棄一旁往回走去。 那邊,滅蒙跟易武已等得有些不耐煩。見風馳回來,易武說道「快走吧,若被山頂上的那個老頭子發現便不妙了。」 「哼哼,若不是出陣妖力損耗的厲害,憑那老頭子的實力還不放在我滅蒙妖王的眼裡。」 「嘿,就算以現在的妖力,那老頭子又豈會放在我們眼裡。只不過他手中有軒轅老頭的法寶,我們不得不閃避而已。」易武說道,身子一閃已消失在原地。 滅蒙氣惱地噴著白霧,咕喃道「格老子的,總有一天本妖王要重振昔日的威望。讓軒轅老鬼知道就算被封印了千年,本妖王仍是不可戰勝的。」 %%%%%%% 白霧朦朦,將天地一切籠罩著。山澗險峻,遠處山峰猶如利劍橫插大地。 雪歌呻吟著舒醒過來,印入眼裡的是一個正笑瞇瞇望著自己的美艷少婦。「夫人,是。。是你救了我嗎?」身體傳來的痛楚讓雪歌知道自己還沒死,問道。 「叫我金鳳吧。」「金鳳,請問這裡是哪裡?」打量下四周,見自己正處在一山洞中,雪歌再次問道。 「拜陽山脈,我們仍然在拜陽山脈當中。」金鳳露出足出讓眾人男人神魂顛倒的笑容,說道。 「謝謝救命之恩。」 「嘻,你先別急著道謝。我救你是因為你身體裡潛伏的一絲氣息與千年前應龍大人很相像,所以想來印證一下的。」金鳳說道。 「應龍。。。難道是千年前協助黃帝大人一統華夏的應龍大人嗎?」雪歌呆呆地問道,覺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他是千年前應龍大人的轉世,世間真有輪迴之說。 「沒錯。應龍大人正是我們的大哥。當年軒轅老鬼施詭計將我們四妖王封印,逼迫大哥自盡。哼哼,這件事總得找軒轅老鬼算一下帳。」金鳳眼裡寒光暴射尺長,凶狠地說道。 若不是雪歌現在身受重傷,體內空蕩蕩沒一點力氣,不然聽到金鳳的話肯定會嚇得崩跳起來。被封印的四妖王啊,他們已經脫困而出了。那麼妖窟裡的其他妖獸呢,全部都出來了吧。 雪歌的腦子裡已是亂糟糟一片,想像著數萬凶殘噬血的妖獸突然湧入華夏大地禍亂的景象,那時侯整個華夏肯定陷入恐慌當中,大地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 金鳳看出雪歌心中的想法,捂嘴輕笑起來,在雪歌茫然的目光中說道「嘻,你的心腸軟了許多呢。放心,只有我們四妖王出來了,洞裡的那些妖獸妖力可沒我們四妖王高,它們想出來至少還需百年的時間。」說完,嬌媚的眼神看向雪歌中帶了一絲有趣,繼續說道「嘻嘻,若你真是應龍大哥轉世,這性格倒也有趣的緊。呵呵嘻嘻嘻∼∼」 雪歌苦笑,暗道若他真是傳說中的應龍轉世也好,至少以後多多少少還能制約下四妖王的行動。若他不是,只怕他是第一個被四大妖王生吞活剝的人,惱羞成怒的四妖王還不知會幹出什麼事情來?也許會破開八卦封印讓那些妖獸出來橫行殺戮吧。 「那麼。。呃,金鳳,你們確認過我是應龍大人的轉世了嗎?」雪歌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聽到任何一絲不利的消息。 「還沒呢,憑我現在的妖力可無法辦到。待易武他們三個回來後,我們四個聯手才能確認。」「還好,至少現在性命還能保存一會兒。」雪歌苦笑著。 洞口忽風勢大盛,呼嘯聲似有千軍萬馬在奔馳而來般。 金鳳站了起來,說道「他們三個回來了。」卻見金鳳剛說完,易武他們三個已陸續走進洞裡。見到雪歌醒過來,滅蒙已是迫不及待地說道「啊,應龍大人醒來了。」 「嘻,正等著你們呢,快開始確認吧。」金鳳說道。 在雪歌心驚膽顫的目光中,四妖王各立一個方位,成一四方形將雪歌圍繞在中間。隨著一連串難懂的獸語從他們四人嘴裡念出,只見從四妖王眉心射出四條綠色的氣線在半空纏繞在一起後,往雪歌眉心疾射而去。 轟∼,雪歌眼前一片黑暗,腦袋猶如千軍萬馬來回奔跑般,慘哼一聲又暈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待雪歌再次醒過來時,地面已齊刷刷跪著四妖王。 晃了晃仍疼痛不已的腦袋,雪歌詫異地看著四妖王的舉動,問道「你們。。這是?」 「大人,請原諒我們剛才的無禮,只不過為了確認身份我們不得不這麼做。」金鳳解釋道。 「這麼說我是應龍轉世嘍。」 「是的,潛藏在你記憶深處的神識正是當年應龍大哥的。」金鳳的語氣裡已有些淚咽,顯然當年應龍的死給她的打擊很大。 雪歌怔怔地望著一臉尊敬的四妖王,歎口氣說道「你們起來吧。不管如何,千年前的應龍已不存在了,千年後的他已是另外一個人,他便是我雪歌。我記不起千年前的任何事情,也不想去回憶。現今的我只想好好過完這一世。」 四妖王互相望了一眼,仍由金鳳開口說道「大人,請讓我們四妖王繼續跟隨在你身邊。」 「你們。。。」雪歌驚訝地望著四妖王一臉渴望的樣子,本來他以為四妖王是想求他還他們自由,卻不想他們原來想著繼續侍奉。四個妖力雖損耗大半,卻仍達到神級上層境界的妖王,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雪歌哪裡還會去拒絕。 「好吧,不過稱謂可得改一改。左一句大人右一口大人的,叫得我有些心慌。就這樣決定了,我年紀小就斗膽喚你們為兄姐,你們就喚我為弟吧。」 正文 二百一十二章 清晨,山林鳥獸啼鳴,空氣中散發著清新的香味。 遼闊的海天平原,綠草沾著朵朵露珠,鮮嫩的青草吸引了大批食草妖獸前來覓食。與之相隔鄰的拜陽山脈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巍峨的山脈傲立天地間,散著一股威武的氣勢。 清晨的陽光沒有驅散山腳邊的濃霧,濛濛糊糊的就像是在拜陽山脈上披了一層白紗。在山脈中的一處秘密山谷中,向天雄所率領的『海龍團』已秘密埋伏了半個多月。 山谷並不像外面那樣被白霧籠罩,從裡面往上看那層白霧彷彿天空中密佈的烏雲般積壓在一起。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向天雄瞇著眼看著前方那些海龍團成員無聲無息地做著手中的事情,擦劍的擦劍、餵馬的餵馬。「呸,他們一定悶壞了吧?半個月的時間都只能呆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沒酒沒女人的,嘿,不悶壞才怪呢。」向天雄用舌頭舔下嘴邊的酒漬,壞壞地想道。 「哈,這樣子也好。讓一群餓極的野狼衝殺一定更具威力吧。」向天雄咕喃了幾句,放下手中的酒瓶子,站起來想活動活動下快要僵直的身體。 忽,隱密的山谷洞口一海龍團成員急速奔到向天雄面前,行禮說道「大人,發現奇怪的人類正在刺探。」 「混帳!」向天雄一掌扇了過去,打得那名哨探一蹌,搖晃著後退了三大步。 那哨探自知失言,向天雄最不滿這種沒價值的信息,連忙站直身體,說道「剛哨兵發現。。。幾個鳥人從空中俯衝探查地勢。」 「你他媽的這是什麼話?鳥。。。」向天雄大怒,手掌揚起又想拍下,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般,皺著眉頭說道「鳥人,你是說長著翅膀的人類?」 「是的,大人。而。。而且他們還能在天上飛,兄弟們怕打草驚蛇所以不敢放箭。」 「姥姥個熊,一定是十二圖騰氏族中的翼人族。還是被攻破了嗎?岳老師,但願你沒事。」向天雄低語道,不過眼皮卻是急速跳動著,這種情形讓向天雄感覺很不安。 「兄弟們集合啦!快快快∼」為了擺脫這種不安,向天雄大聲命令了起來。 海龍團的效率極快,幾乎是在向天雄喊聲響起後的三十秒內,所有山谷裡的海龍團成員便已聚結完畢,肅殺的氣息從他們身上猛然爆漲開來。 向天雄說道「有異軍隊已闖過邊境的阻攔,馬上到達這裡。從這之後直至都城一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我們海龍團的任務便是在拜陽山脈邊擊潰有異軍隊,以保衛都城。」 「諾!」 無須向天雄的指示,所有海龍團成員便在各百夫長的帶領下陸續向出口走去。 垂直落下猶如劍劈的峭壁直落兩旁,十幾丈寬的崎嶇路面上,大隊人馬正快速地行進著。這條便是袁飛所告密的密道,從這一直往前走出口便是遼闊平坦的海天平原,只要一進入海天平原海天氏族也就離滅族不遠了。 嘩呼∼天空飛速落下兩個翼人族,正是被遲志軍派往前方當哨兵圖騰翼族人。 在遲志軍的默許下,那兩名翼人族快速走向前,抱掌說道「遲大人,前方二十里左右便是出口,海天氏族人似乎並不知道軍團從這裡進入,我們幾個兄弟仔細搜索了一番沒發現任何埋伏的跡象。」 「呵呵,親苦了。」遲志軍大喜,說道。 待那兩名翼人族重新離地飛走時,遲志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快意,說道「天助我也,看來老天也要讓海天氏族滅族呢。」 「遲大人,先不要得意的太早。海天熄可不是普通人物,袁飛身份的暴露早已不是秘密,他不可能不防範這一點的。」水月拔了盆冷水,漠然說道。 「嘿,仙子教訓的極是。只要我等平安進入海天平原,就算海天熄有通天之能又豈能奈我何。來人,讓那些圖騰翼族加強搜索,不可放過一絲可疑東西。」 出口已近在眼前,為了安全起見,遲志軍幾站將整個翼人族全派出來探查,黑壓壓近千翼人族同時出現在半空,不停地來回搜索著。 在法陣的保護下,那些翼人根本就看不清已偷偷摸摸埋伏在一旁的海龍團成員。相反的,那些海龍團成員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很多人已解下弓搭箭瞄準起來。 向天雄凶狠地望著地面越來越清晰的響聲,知道有異氏族的大軍即將趕到,從鼻孔裡冷哼了幾聲,說道「看來有異氏族也吸引了幾年前慘敗的教訓了。派這麼多翼人出來當哨兵,這倒也是個好辦法。若不是有幻術法陣迷糊了他們的眼睛,這黑壓壓的一片搜索下,就算是螞蟻也早被找出來。」 「出來了。」隨著身旁副官的低吼,只見有異軍隊的前鋒兵卒已從拐彎處散亂著走出來。 「這群人是有異軍人嗎?這種紀律也能攻破邊境的封鎖。」另一個副官疑惑說道。也難怪他會表現懷疑,眼前走出來的軍隊雖然個個高大勇猛,眼露精光。只不過個個走路就像喝醉酒般歪歪斜斜的,有的人乾脆倒拖著大斧,有氣無力地跟隨在大部隊後面。 「見鬼,他們不是有異軍隊。是圖騰熊族,他媽的有兩個圖騰氏族參加了。可惡的有異氏族人啊,你們果然墮落到投靠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地步了。」向天雄按捺下心中燃燒的怒火,強行將手中拉出一半的寶劍入鞘,同時示意其他人不可輕舉妄動。 果然緊隨在圖騰熊族後面的是一隊隊整齊的盾牌兵,一人高的盾牌在前面千夫長的命令下齊唰唰舉至頭頂,防範海天氏族人突然的偷襲。大約有二十隊盾牌兵從向天雄他們面前經過,之後便是騎士團的成員。見偷襲的時機已成熟,向天雄抽出寶劍,吼道「殺!」 一聲令下,萬箭齊飛,大片大片的箭矢疾射天空,那些正在半空飛翔的圖騰翼人族還沒明白是什麼回事便紛紛中箭,慘叫著從空中摔下。不到五秒鐘而已,本來還有近千人的翼人族便被射殺了九層九,只剩幾隻飛得比較高的翼人逃過了些劫,不過也被嚇得不輕,鬼哭鬼叫著衝進山谷尋求庇護。 翼人族的膽子本來就小,他們的這番動作也算是合情合理。不過向天雄可不管這些,劍鋒所指之處,立有一大片箭雨落下,彷彿催命閻王般一下子死了近千有異軍人。 有異軍隊一陣搔亂,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圖騰熊族狂吼著想要找出發箭的偷襲者,為他們的翼人族兄弟報仇血海,於是乎本來整齊的隊伍被圖騰熊族這麼一衝撞立凌亂起來,被箭矢擊中的人也變得多。 圖騰熊族可不管有異軍官的咒罵,在扎格的帶領下以找出偷襲的借口橫衝直撞,看他那噬血的樣子恨不得將拜陽山脈給砸落一座山峰下來。 「扎格,你這混蛋。還不快派你的人往兩旁山崖去搜尋。」『玄甲團』中的一個千夫長終於忍不住紮格這種無厘頭的搜索方式,怒聲罵道。 扎格卻是眼一番,回吼道「兩旁光溜溜的哪裡能藏住人,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想逗爺爺玩。他奶奶的,小心爺爺一斧子打斷你的狗腿子。」 「該。。。該死的,難道你懷疑是我們有異氏族放在箭。野蠻人,看清箭射來的方向,是從兩側山坡射出來的。頭腦簡單的野蠻人,你們的腦筋就不能稍微轉一下彎嗎?」那千夫長氣結,詛咒了起來。 正文 二百一十三章 扎格見果然那千夫長所說,當下露出憨憨的笑容,帶領著圖騰熊族人咆哮著往兩側山坡衝去。讓那千夫長將滿肚子怒火硬生吞回肚子裡,不甘心地低咒了一番扎格的祖宗十八代,指揮散亂成一團的兵卒重新組成隊列。 圖騰熊族的搜查卻是一無所獲,登至山坡放眼望去,不要說藏了大批人馬連只蟑螂都沒看到,楞楞地望著光禿禿地山頂,扎格算是傻眼了,呆呆地說道「他奶奶的,難道敵人會遁地不成。」 「老大,不會是這夥人用了什麼妖術想殺我們滅口吧。你看,那個遲老頭答應過與我們十二圖騰氏族平分海天氏族的,可現在翼人族兄弟死傷慘重,剩下的那幾個人根本不頂事,估計也是會被暗殺,這樣子翼人族那份算是沒有了。」一身材不弱於扎格的大漢附在扎格耳邊輕咕了幾句。 十二圖騰氏族的水平仍處於千年前的那種原始狀態,腦筋還算是單純的近似白癡,聽到手下的分析,扎格略有同感地點點頭,吼道「他媽的,反正也搜不出什麼鬼東西,兄弟們回去找遲老鬼問個清楚。」 嘩啦∼一大群圖騰熊族氣勢洶洶地變身,呼嘯著往山谷下衝去。將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團隊又給沖得七零八落,氣得那名千夫長吹鬍子瞪眼睛,心裡又不只詛咒扎格的祖宗十八代了,整個圖騰熊族的所有女性成員都在他的性幻想詛咒中。 遲志軍正為突然的偷襲質問那幾名還活著的翼人族,卻見扎格率領一夥熊族戰士殺氣騰騰地闖過來,一有誰敢阻攔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阻攔之人痛揍了一頓。由於是聯盟者的首領,那些阻擋者也不敢太過放肆。這樣子輕鬆地讓扎格闖到了遲志軍面前。 遲志軍眉頭一皺,不悅地看著扎格一臉囂張的樣子,寒著臉說道「扎格大人,你不帶領你的熊族戰士鎮守前方,跑到我這裡來幹吧。」 「遲老。。志軍,爺爺問你。你是不是想獨吞屬於我們的那份戰利品。」扎格可不管遲志軍是誰,只要不是族中長老或族長,他扎格一向可是不放在眼裡的。 「此話怎講?」遲志軍忍著怒火,問道。 「他媽的一定是你們有異氏族人偷偷下的手是不是,我們熊族勇士剛爬到那山坡上查看了一番,光禿禿的連個屁都藏不住,哪裡還藏得了人。一定是你們從背後偷襲的,也只有這個可能。」扎格嚷聲叫了起來。惹得旁邊剩下的幾個翼人族一陣驚呼,驚恐中帶著懷疑看向遲志軍。 遲志軍臉上怒意閃現,這群沒腦子的野蠻人,若是要殺他們還費得著花這麼大力氣嗎?直接讓屬下的戰士圍殺不就得了。不過遲志軍畢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物,雖然心中怒極臉上卻表現的不緊不慢,說道「扎格,難道你懷疑是我們下的手?哼哼,不知你們有誰看見了。死的可不只翼人族兄弟,我們有異氏族的勇士可也死了近千人。」 遲志軍的話也有道理,誰會那麼笨連自己人都殺。扎格的內心有些動搖,底氣不足地說道「可。。可是那該什麼解釋?」 「我正在詳細詢問翼人族的這幾個兄弟。而且這裡也有九黎族長可以為我作證,扎格難道你連九黎族人也懷疑嗎?」 「老大人。。。你老也來了嗎?哈哈哈∼∼既然老大人也在這裡,那麼這件事也不用懷疑了。我們先回去了。」一聽到九黎族長在,饒是扎格天不怕地不怕也是氣焰盡收,帶領他的那伙熊族戰士狼狽逃回去。 遲志軍將那幾個翼人族也打發走之後,轉身恭敬地問身後的九黎族長和水月,說道「兩位大人,請問這件事該如何是好?我們根本不知道敵人的方位。。。」 「哼,幻術。海天熄的拿手好戲而已,只需讓蛇族的人放出毒蛇,自然會逼那夥人現身。」水月不屑地說道。 本來向天雄還想著讓那些信奉牛馬蛇神的圖騰氏族折騰一番,卻不想那群圖騰熊族很快便回來,在扎格的命令下圍成一圈警戒地望著四周。緊接著只見山谷中響起陣陣尖銳的嘯聲,山林草叢中響起了陣陣抖索,無數花花綠綠的毒蛇滑出來,快速地往兩側山坡游動。 海龍團的成員看得心驚膽顫,一個個的眼神不自覺地投向向天雄這邊。向天雄知道已無法再起到偷襲的效果了,當中一聲厲嘯,吼道「兄弟們上馬,衝鋒!!」 轟轟∼巨大的馬蹄聲響起,海龍團成員高舉著長槍,往山谷衝鋒下來。 「哈哈,他奶奶的果然不是有異氏族人搞的鬼,翼人族的兄弟死的也真夠冤的。」扎格輪著巨斧說道。 「大人,既然翼人族已分不到那份財物,那這樣一來我們不是分得更多了些。」剛那名粗漢又出聲說道。扎格一思索,裂開大嘴露出他那口發黃的牙齒,笑呵呵的拍著那名粗漢的肩頭,說道「哈恩,你小子的腦子挺靈活的。回去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嘿,是。」 奔騰的巨流越來越近,眼看便要同圖騰熊族撞擊在一起,扎格惡狠狠地吼道「來吧來吧,讓你們嘗嘗爺爺板斧的厲害。吼∼兄弟們變身。」 轟砰∼人流終於與圖騰熊族碰撞在一起,海龍團強大的衝擊力從圍繞成圈的圖騰熊族上直衝而過,就像海浪中的小礁似的,撲騰兩下便被水流徹底淹沒。 當砰∼撞擊聲不斷響起,圖騰熊族的強悍實力超乎海龍團的想像,藉著戰馬的衝擊力也不過與他們殺了個平手而已,基本上是一比一的死亡比率。 海龍團衝鋒的速度極快,雙方共留下幾百人的傷亡,留下扎格帶著一夥大聲咒罵的圖騰熊族在身後。海龍團根本沒做任何停留,衝過圖騰熊族後直衝入後面的盾族兵當中。噹噹噹∼那些盾牌兵的實力明顯與圖騰熊族差了不只一兩籌,基本上是一被衝撞便露出個大缺口。 殺殺殺∼∼殺聲震耳,前面六個隊列的盾牌兵被沖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不過在第六個隊列後,海龍團衝鋒的速度明顯下降,山谷中不利於戰馬迂迴衝鋒,衝到這裡已是極限。 有異氏族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燈,被海龍團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後,馬上便憑藉著人數上的優勢將海龍團團團圍住,準備一口氣將他們吃掉。 可海龍團是誰?他們可是華夏大陸最強大的軍團,殺人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冷血劊子手,六比一的慘重代價讓前方的盾牌兵元氣大傷。如此撕殺了一陣,在向天雄的命令下,海龍團成員往山谷洞口衝去,可能向天雄也明白在山谷中只在不利於展開他們海龍團的優勢。如今只能到海天平原上與之決一雌雄。 扎格可不管來犯的敵人是誰?見到海龍團退走,以為他們要逃跑立呼兄道弟,緊隨其後追蹤過去。也不管後面一有異軍官大叫窮寇莫追的話。只可惜圖騰熊族追的快,逃回來的也快,只見扎格身上插了至少十支箭矢,罵罵咧咧地吼叫著對手破壞規矩,不敢與他們堂堂正正地較量一番,有失勇士的氣度。聽得那有異軍官連連搖頭。 正文 二百一十四章 戰況幾乎是立刻便傳到遲志軍那裡,看著死傷慘重的盾牌兵,遲志軍心裡明白前來攔截的是哪支軍團。能夠只用五分鐘的時間便給他們有異軍隊造成兩千多人的傷亡,除了那號稱華夏軍團中實力最強悍的海龍團外不會第二軍團想。 一番接觸總共給聯軍造成四千多的傷亡,而海龍團成員不過死亡兩百多人而已。如此慘重的死亡對比率就算是身經百戰的遲志軍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心中對海龍團立即抱有莫名的懼意。 一向以謹慎出名的遲志軍不敢冒險,以攻破海天都城後可燒殺搶掠一天的獎勵讓圖騰熊族和蛇族走在前頭。數萬條扭動的蟲蛇在圖騰蛇族的驅動下發出尖銳的撕叫聲往山谷洞口遊蕩出去。 正當遲志軍進行萬全預備後,準備與海龍團做個徹底瞭解,除掉有異人懸在心頭的一個大患後,卻見空蕩蕩的平原上哪還有海龍團影子。 「吼∼,懦夫!懦夫!竟然跑了。」本想大幹一場的扎格氣得吼叫出來。 「遲大人,這事看起來不簡單。就算是飛也不可能飛得那麼快,海天氏族人一定有陰謀。」『天照團』軍尉申雲說道。 遲志軍現在雖為這支軍隊的最高統帥,不過對於這些軍尉仍表現的十分尊敬,這一分面是為了照顧下他們的面子,畢竟平時是同一個級別的而現在卻差了一級,多多少少的心裡會有些難受吧。另一方面申雲所說的可能性也極大,當年的大慘敗也是由於有異軍隊粗心大意,一時被勝利沖暈了頭腦而被海龍團偷襲得手的。 「申大人說的極是。不知大人認為我們該如何才好?」遲志軍問道。 「遲大人,我覺得我們應先找個地方紮營,然後派一隊哨兵將四周的情況清查一番再做決定。」 「嗯,申大人說的有理。」遲志軍思索一番,最終認為申雲所說的計策最好,點頭贊同道。 飄渺仙子水月卻在這時說話道「遲大人,若我沒看錯的話海龍團應躲在那座山谷中。」順著水月手指的方向,遲志軍他們所看到的卻是一處起伏的山坡,哪裡有什麼山谷。 難道又是幻陣?遲志軍恍然大悟,也只有這個可能可以說明為什麼海龍團來去如風,一瞬眼的時間便不見蹤影。「仙子,可否說明一下具體位置,入口在哪裡?」 「嘿,以你們的實力難道認為能夠擋住海龍團的衝鋒嗎?他們可是一群不知道疼痛死亡的怪物。」水月歪著頭壞笑道。 遲志軍醒悟,點頭笑道「我明白仙子的意思。嘿嘿∼∼」 嘶嘶,隨著尖銳的嘯聲再次響起,數萬條蛇嘩啦全湧向海龍團所藏匿的山谷。海天熄千算萬算,卻算不出水月會跟隨在侵略者有異軍隊中。 山谷內,海龍團成員正準備入夜後來次夜襲,卻不想自己藏身的地方已然被有異軍隊發現。隨著數聲悶哼,只見無數條毒蛇狂湧而入,見活物就咬,沒兩下站在山谷口的十幾個成員及其戰馬便被捲入蛇陣中。 騷亂讓前方正準備同下屬商量下偷襲計劃的向天雄一怒,正想叱罵出聲,卻在見到四處游動的蛇群後臉色大變,抽出寶劍吼道「他媽的全楞在那幹嘛,抽出你們的劍砍下這些毒蛇的腦袋。」 海龍團畢竟是經歷過無數次死亡考驗的鐵血軍隊,雖然剛開始有些嚇呆,不過馬上便回復過去,一個個紛紛抽出佩劍同蛇群鬥起來。 人蛇大戰鬥得十分激烈,血噴灑在山谷內每一處地方。海龍團在大意下以兩千多人的代價才算將蛇群全部砍死。摸了摸噴灑在臉上的鮮血,向天雄見到陣法已被剛才的蛇群給破壞掉,有異軍團已將小山谷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嘿,要決戰了嗎?」向天雄冷笑著。 只見遲志軍從人群中走出來,看著山谷內由於剛才的撕殺一個個彷彿血人的海龍團戰士,雖經過人蛇大戰可這些人的眼神根本沒有變,仍是那麼冷酷,那麼無情。 遲志軍打心裡讚歎海龍團的強悍,大聲說道「向軍尉,久違了。」 「哼,遲志軍。少他媽的在老子面前婆婆媽媽的,有屁快放,沒屁就開找罷。」向天雄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罵道。 「呵呵,向軍尉仍是那麼爽快,那麼我也就長話短說了。以你們現在的處境,可認為還有一絲逃生的希望。」遲志軍脾氣好的很,笑著說道。 「逃?哈哈∼∼遲志軍你太看輕海龍團了。」向天雄大笑道。 「不,我沒有看輕海龍團的意思。向軍尉難道不為你這些生死兄弟多想想,幾千人的性命全繫在你一個人手中,只需你一句話而已。」 「哦,遲軍尉難道是想招降?」 「呵呵,然也。向軍尉,我可以向你保證待班師回去後,你所得到的東西決對比在海天氏族還要多幾倍。」 「哈哈哈哈∼,遲志軍啊遲志軍。你把我向天雄看成什麼人了,哼哼,我可不是袁飛那老混蛋。那個縮頭烏龜若是讓老子碰上,定然第一個不放過他。」向天雄冷哼道。 「向軍尉,難道你不顧身後幾千兄弟的死活了嗎?」遲志軍還有做最後的努力。 向天雄不發一言,用行動來證明他的話。轟∼山谷內剩餘的海龍團成員獲得命令,狂衝而出,殺機直指山谷口的有異軍隊。 遲志軍見狀,知道多說無益,心裡忍不住歎氣起來,退回軍陣中命令道「放箭!」 嗖嗖∼箭矢疾落,將小小的山谷籠罩,也給海龍團帶來巨大的傷亡,在海龍團衝到山谷口時至少又有近兩千人成員死在無情的箭矢下,每個人身上至少插了五六根箭。 「殺!!」向天雄目眥欲裂,咆哮著衝進人群中,左右刺殺挑起了數道血泉。 剩下的數千海龍團成員緊隨其後衝進人群中,衝鋒起來。海龍團的強悍再得到印證,雖只有一千多人,在團團包圍下卻仍能橫衝直撞,直殺的有異軍人叫苦迭。 遠處連九黎族長都讚歎起來,說道「若有五萬這種軍團,足可橫掃整個華夏大地。」 不要遲志軍講,其他幾個有異軍團的軍尉哪忍得下這口氣。被數千人衝撞的如入無人之境,這對一向驕傲的有異軍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恥辱。當下『疾風團』『天照團』『勇勝團』的軍尉同時命令各自的騎士團對海龍團進行圍截,務畢要將這千把個人全殲掉。 無數騎士團呼嘯著追向海龍團,可惜海龍團的強悍才剛剛顯示出來。那些騎士團人數雖多,不過與海龍團一接觸立如豆腐般瓦解掉。海龍團的迂迴衝殺將圍截上來的騎士團給沖得七零八落,弄得他們疲於奔命。也讓一旁的各軍團軍尉看得臉色鐵青,恨不將將自己的那些手下全捉起來砍掉腦袋。 很快的,海龍團在向天雄的帶領的硬是殺開了一條血路絕塵而去。一千多海龍團成員能夠逃脫的也只有兩百多人而已,不過有異軍隊的死亡更多,超進三千人永遠躺在了這片寧靜的平原上。 正文 二百一十五章 『的得,的得。。。』繁雜的馬蹄聲在打破了海天平原的沉靜。漫天草屑在飛揚,向天雄帶著剩下的兩百多海龍團如飛如前奔馳,在他們後面二十來丈地方緊跟疲數萬騎士團,卻是不甘被海龍團看輕的有異軍隊騎士團,看數量至少有三萬之眾。 奔馳中,向天雄不時往後觀望,卻見有異騎士團雖然實力與海龍團相比大大不如,不過座下的馬匹卻絲毫不比海龍團精挑細選的戰馬差。 有異氏族地處邊境,多山河、平原,利於畜牧,其氏族所養的戰馬名為大腕馬,此馬高大雄峻,跑起來又快又穩,利於騎士衝鋒,因此很受華夏各氏族喜愛。當年黃帝一統華夏時,曾想將此馬種引入軒轅氏族卻是沒有成功。 海龍團所騎的戰馬是海天領主從有異氏族商人手中花大價錢走私購得的,也是大腕馬,因此雙方奔了數十里卻仍是不上不下的一個局面。 海龍團的成員並沒有坐以待斃,高效的殺人術在逃亡中絲毫沒有減弱,在高速奔馳的戰馬上仍一個個拉弓射箭,往身後追趕的有異騎士團裡面射。那麼多有異騎士團在身後追趕,海龍團成員根本不用瞄準,拉弓放箭隨意往轉身射出都能殺死一人。 海龍團成員每人都配備了二十支箭矢,因此當箭矢用光後有異騎士團又死了近兩千人。這讓率領這支騎士團追趕的將領又驚又怒,美妙的咒罵聲不時從他嘴裡冒出。 「向天雄,你這個縮頭烏龜,逃跑大王。他奶奶的,敢和老子一對一單挑嗎?」隔著幾十丈的距離及震天的馬蹄聲,那將領的聲音仍清晰地傳進向天雄耳內,足可見那名有異將領實力之強。 兩氏族磨擦了那麼久,各自將領雙方都早已耳熟能詳,向天雄不用回頭也知道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只見向天雄懶洋洋地說道「胡光,你身為『疾風團』軍尉,如今帶領幾萬人追殺我們兩百人多這也便算好漢嗎?」 原來帶騎士團追擊的是疾風團軍尉胡光,卻聽胡光臉上惱羞神色閃過,吼道「向天雄,都說海龍團是華夏第一軍團,今日一見卻是名不副實呢。」 「海龍團是不是華夏最強的軍團,剛才的打鬥不是已很明顯了。我們海龍團區區五千多人先是在秘道山谷中打得圖騰熊族和你們的盾牌兵狼狽逃奔,後又憑數千人在你們大軍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這難道不能證明我們海龍團的實力嗎?」 憑心而論,海龍團確實強悍至極。若不是海龍團最後只剩下一千多人,也許就憑海龍團就能與有異軍隊三十多萬人打個兩敗俱傷,讓有異氏族功虧一簣。胡光自是明白這些道理,他率部追殺這兩百多人海龍團成員也不過想找回一點面子而已。 「你奶奶的,吃老子一箭。。」胡光無言以對,氣極敗壞地拉弓往向天雄射擊。向天雄看也不看,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頭輕輕一歪便躲過了那一箭的攻擊。惹得胡光咆哮連連,欲加拍打起座下來的戰馬起來。 嗡嗡嗚嗚∼低沉的號角聲忽在前方遙傳過來,大隊人馬席捲而來。 向天雄目力極佳,一眼便看到那面在空中高高飛揚的主旗,赫然正是代表王室的八爪龍旗,只不過這面龍旗的顏色是黑色的,只不知由哪位王室成員前來接應。 向天雄心裡一陣激動,同時伴著失落傳來。海龍團死亡貽盡,自己的責任無法推卸,也許等下自己便會成為階下之囚吧。但不管如何,海龍團剩下的這班兄弟也算得救了。 胡光也注意到了前方的人馬,暗歎可惜後命令隊伍停止追擊,排成堅壁防守陣形等待對方人馬的來臨。「大人,為何不一足作氣衝鋒過去」胡光的副官,一手裡拿著兩板斧的大漢不解地問道。 「嘿,我也想啊!可是你看清率領這支軍隊的人是誰?」 「誰?莫非是海天熄。」副官疑惑地問道,睜大眼睛望向前方一高大的戰車上,只見一髮鬚皆白的老頭子正目光炯炯地望著這裡。 華夏各氏族中聽過海天熄名頭的人十有八九,不過真正見面他真面目的人卻十無一二,也難怪那名副官會疑惑,因為他也是從傳說中聽聞過海天熄的神跡,真正見過本人卻是一次也沒有。 「應該是沒錯了。」胡光臉色嚴肅,說道。人的名樹的影,海龍團雖然可怕但那是表現在戰鬥力上,而海天熄的可怕卻是表現在謀略上。 「大人,那我們現在該什麼辦?要不要讓哨兵去通知遲大人派人來支援。」 「通知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擊,違者格殺匆論。另外,派人去通知遲大人,就說我們遇到了海天氏族的大部隊,人數在十萬左右,讓遲大人小心其他海天軍隊。」胡光說完後,冷笑幾聲繼續說道「哼,老子就不信平原上你還有什麼花招使不成,老子只守不攻看你能奈我何。」 海天軍隊這邊,率領這支大軍的正是海天熄。當繡嫣和玉露回到都城說明邊境的情況後,海天熄便感事情已相當不妙,又通過兩天觀測天象後更加肯定海天氏族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當下抽調出『海獅團』和『海鷗團』共計十四萬人準備前來支援海龍團。可惜仍遲了一步,華夏最強大的海龍團已被擊潰。 望著跪在身前的向天雄和一眾海龍團成員,海天熄只感心力交瘁,從臨時派大軍前往邊境支援,再讓海龍團埋伏在山谷邊。一切本都在海天熄的掌握中,只要邊境的海蛇團和海龜團能支持兩個月,那麼海天熄的全族動員令也能夠實施,到時侯全族聚集一起,擰成一條心,以近千萬之力就算有異氏族派兵百萬又能奈海天氏族何? 讓海天熄意外的是邊境即然只支撐了半個月,咋聽之下讓海天熄又驚又怒,也顧不得調動百姓進行城防加固,匆匆率領兩軍團北上救援,在海天熄心裡海龍團也許是光復氏族的最後希望,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的。 『一切都晚了嗎?這難道是天意,我一生算計沒想到最後卻被老天計算了。』海天熄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失落。 向天雄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待海天熄怒火的降臨,卻不想進了良久仍沒有動靜。當下悄悄抬起頭,卻見海天熄失落的樣子心中感到罪孽,伏地說道「大人,向天雄自知有罪,請大人以軍法處置。」 「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沒想到有異氏族裡還有那等人,竟然看穿了我所佈置的迷霧陣。嗯,倒底是誰有那麼大本事?」海天熄說道。要說有錯海天熄也該算一份,正是他的迷霧陣讓海龍團太過依賴才會導致慘劇的發生。 「是。謝大人。」向天雄說完,利索地帶領一眾海龍團成員到後方進行休整。 海天熄目光如炬,望著前方一里處嚴陣以待的有異騎士團,心裡升起一股殺氣,冷哼道「難道有異氏族欺我海天氏族無人嗎?」 「大人,請讓我率領海獅騎士團將這群強盜斬殺。」『海獅團』軍尉樂天請命道。隨在樂天身後,『海鷗團』軍尉歐峰也站出來請命。 正文 二百一十六章 海天熄似另有打算,說道「兩位大人戰心可嘉,只不過現在敵人實力不明不宜出戰。兩位大人還請回到各自陣營中,等待我的命令。」 「。。。是。」樂天和歐峰對視一眼,同時看見對方的無奈,低頭行禮道。 海天熄到底還是太過謹慎,需不知他又失去了一個削弱有異軍隊實力的機會。此時,遲志軍所率領的軍團仍在山脈山腳下,並不是他們不想出發。而是另一支突然從拜陽山脈深處竄出的軍隊讓他們又驚又喜,這支足有二十萬的軍隊赫然也是有異軍團,領軍的是拜陽城的城主『百劫仙君』華無天和『巫山老仙』陰鷙久。 對以華無天,遲志軍絲毫不敢貽慢,翻馬迎過去恭敬說道「『玄甲團』軍尉遲志軍叩見城主大人。」 遲志軍的聲望在有異軍隊裡非常高,華無天雖貴為一城之主卻對於行軍打仗一竅不通,聞言笑著說道「遲軍尉過謙,我華無天不諳行兵打仗之道,這以後的擺兵佈陣還請遲軍尉多加親苦,我華無天願為馬前卒。」 「大人此話折煞志軍了。」遲志軍說道。對於這突然崩出來的軍團,遲志軍本來心裡還存有介蒂,怕華無天會不肯配合擅自行動,不過現在華無天的話讓遲志軍消除了疑惑,同時心裡也存滿豪情,能夠同時指揮五十多萬人的大軍,而且當中還有四位仙級高手,這在以前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哈哈哈∼,遲軍尉。領主大人對此次戰役非常關心,還望軍尉大人不要讓領主大人失望才是。」華無天他們的到來並不是單純地來支援遲志軍,同時也帶來了領主有異人的決心,拔了多年來一直硬在喉嚨的那根刺,他才能安心地一統華夏大地。 「請領主大人放心,遲志軍就算粉身碎骨也決不會讓領主大人失望。」遲志軍也感責任重大,堅定說道。 華無天點點頭,目光往人群掃過,自然也看見站在鸞座上的九黎族長和飄渺仙子水月,毫不猶豫地往那鸞座走去,在他身後陰鷙久拉著一黑衣黑褲,頭上用一頂黑紗帽遮住的人一起走過。 對這支剛來的軍團,遲志軍不敢怠慢,大聲宣佈著命令。 大軍開始緩慢前進,那駕鸞座已被華無天等人佔據著,遲志軍也只好駕了一匹戰馬隨行在側,心裡隱隱想道:也許有這麼多仙級高手跟隨出戰也不是一件好事? 華無天所帶的軍團是拜陽城及其附近一百多個城鎮抽出來的,剛剛訓練了不足一年,人數大約有三十萬。不過看其經過的樣子,至多也就十七八萬人,難道。。。想到這裡遲志軍大致明白了,輕打了個冷顫看向華無天的眼神中莫名帶有一絲敬意。 『這也許是最好的訓練方式吧。只有從死亡中爬出來的戰士才能成為真正的勇士,華無天不像他們那樣從平坦的秘道中經過卻反而率領這些人橫穿拜陽山脈,這份氣魄這份果斷是他遲志軍所無法擁有的。』遲志軍怔怔思索了起來。 「父親大人。」正思索著,一道聲音響起,卻是遲效異。 遲志軍一楞,問道「效異,你怎會在城主大人的軍隊中。」 「哈哈哈∼,我終於趕上了。他奶奶的,海天氏族人可把我害慘,這次我一定要殺的他們片甲不留。」遲效異扛著鐵槍,率領一百多軍尉府的親兵,大聲喲喝著座下的戰馬往遲志軍奔來。 「你小子還沒回答我的話。」對於兒子遲效異,遲志軍相當頭痛,這小子一碰上戰事立如蜜蜂見到蜂蜜般,巴不得越亂越好。本來這場戰役事關重大,遲志軍也是想趁機將遲效異關禁在城內,卻不想這小子不甘寂寞又跑了出來。 「父親大人,你老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母親大人可一直掛念著你呢。」遲效異享受著草原上柔風的吹撫,說道。 「臭小子。。。」 「嘿嘿,五天前剛好也是海邊城破的第二天,華城主率領的大軍趕來支援,知道來意後我便率領府上的一百親衛跟著一起出發了。父親大人,你老真是不夠意思,這麼好玩的事居然也不叫上我。」遲效異說道。 遲志軍怒道「軍機大事豈容兒戲,臭小子,上次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饒你一命的。若誤了大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得了得了,老子有令做兒子的自然有分寸。不過我可有言再先,若是你敢像以前那樣將我當後勤的那些雜兵,到時侯可別怪我不聽你的命令。」遲效異斜著眼說道。 知子莫若父,遲志軍當然知道遲效異會做出什麼事來?包不准又像上次那樣私自帶領一軍去攻打海天氏族人。「混帳東西,若你早早為我遲家留下個一兒半女,你老子我費得著這麼保護你不受傷害嗎?」遲志軍被遲效異的話氣得夠嗆,忍不住大聲吼道,讓一側經過的兵卒側目不已。 說道這,遲效異立認真起來,說道「繡嫣小姐,我只要繡嫣小姐。」 「你。。唉!算了,跟我來吧。」對於兒子遲效異的認真,遲志軍終究無能為力,歎口氣說道。 大軍行進了近五里,胡光派遣的哨兵已到來。只聽那哨兵一路疾呼,直到遲志軍駕前。 「大人,平原上出現大批海天軍隊。胡大人請求火速支援。」 「可看清有多少人馬?」遲志軍問道。 「據小的目測,至少有十萬人以上。」 遲志軍點點頭,忽命令道「申大人聽令。」「末將聽命。」 「申大人,我命你率領本部三萬騎士立刻前往支援胡大人。」 「是,末將領命。」 待申雲所率領的騎士團衝鋒而出時,遲志軍又下令全軍即刻跑步加速趕路,務必爭取半小時後趕到。 令遲志軍疑惑的是,當大軍趕到時卻見申雲和胡光所率領的騎士團根本沒有同海天軍隊交手,甚至面前的批海天軍人正在建造帳篷,修築木牆,一副準備同他們長期耗下去的姿勢。就算遲志軍長年戎馬,打仗經驗豐富,也被海天氏族的這種舉動給弄得不明白。 「大人,胡大人前來晉見,說有軍情匯報。」一親兵奔過來說道。 「有請。」 不一會兒,只見同樣滿臉不解的胡光攜同申雲策馬奔來,相互行禮後由胡光說道「大人,率領此軍的是醫仙海天熄。」 「什麼?是他來了。」遲志軍吃了一驚,海天熄的名頭可謂日久生根,在他們這些人心中是比領主有異人更加厲害的存在。 「大人,我可以確定是海天熄親自來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剛才若他進攻,憑我區區的三萬騎兵根本抵擋不住。可是他卻按兵不動,這。。。我覺得裡面似大有文章,海天熄莫非有什麼詭計?」 正文 二百一十七章 「此事確實蹊蹺,我先去請示下城主大人他們。」遲志軍說道。 不一會兒,只見遲志軍從鸞座上回來,望著申雲和胡光詢問的眼神,說道「城主大人讓我們放手幹,若海天熄有什麼異動自然有他們協助。甚至水月宮主說要再次發動上次那式『天火滅絕咒陣』來對付海天熄。」 「他奶奶的,竟然如此大人下令吧。」胡光興奮地說道。 遲志軍說道「嗯,來人!通知眾位大人來我這裡商討軍情。」 五十幾萬的大軍,就算擺在那裡也有數平方里,待傳令兵通知那些大人來時已是一刻鐘後的事了。『天照團』軍尉申雲、『疾風團』軍尉胡光、『勇勝團』軍尉陽關、圖騰熊族帶領者扎格、圖騰蛇族帶領者格三克及華無天麾下的兩個將領華鋒和華劍共計七人。 遲志軍緩緩說道「各位大人也應看到了,我們有異軍團的前進步伐被攔住了。只有將這攔路虎徹底打跨才能一路無阻地到達海天都城。」 「扎格大人,圖騰熊族的防禦力和攻擊力有目共睹,我希望這次你能多出把力。」遲志軍說道。 「嘿,遲大人。我們熊族的勇士們並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們有異人能實現承諾便行。當然,打戰時還需讓我們戰士的肚子吃飽。」扎格裂嘴說道。 「扎格大人儘管放心,我們有異氏族並不是一個言而信的人。那麼請扎格大人一小時後率部發動強攻,當然了在這之前足夠讓你們飽餐一頓的肉食會擺在你們面前。」 「哈哈哈∼∼,與遲大人的合作真是愉快。我還有小小的一個請求,就是能否再賞點酒,要知道我們熊族戰士酒喝得越多越有力氣。」 「諾!」遲志軍點點頭,答應扎格的要求。竟然要讓扎格做炮灰,犧牲點食物和酒算得了什麼。 「華鋒華劍兩位大人各率兩萬步兵營兵卒,距離一箭之地跟隨在熊族兄弟身後,只要熊族兄弟攻進去立即掩殺過去。申雲大人、胡光大人、陽關大人,你們率領各自騎士團聽我號令,只要我一下令立繞過海天軍隊從三面對他們進攻圍攻。」遲志軍繼續安排道。 一旁的遲效異可有點急了,死老頭剛才還說好讓他立功的,才一頓飯的時間就把他倆剛才的約定給忘,這記憶真是給放屁還快,眨眼即忘。急聲說道「父。。遲大人,那我呢?」 遲志軍似乎刻意不去聽遲效異的話,說道「眾位大人快去準備一番吧!」 「是,大人。」 在各軍團大人走後,遲效異再也忍不住,扯住他老子遲志軍的衣裳吼道「父親,你剛明明答應我的,怎還讓我在一旁看著。」 「混蛋,臭小子還不快將你的手拿開。」遲志軍不怒而威,讓遲效異心生寒意,乖乖放開,不過遲效異仍不甘心就這麼被拋開,咕喃著說道「父親大人,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要將我留下來。」 「哼,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醫仙海天熄可不是簡單角色,哪有這麼容易被打敗的,此舉也不過是試探進攻而已。」遲志軍說道。 「啊,我明白了。父親你是想用圖騰熊族那幫呆大個去做炮灰啊!若海天軍隊不堪一擊,便讓步兵營和騎士團衝鋒來個大殲滅,真是妙計,姜不愧是老的辣。」遲效異說道。 進攻很快便展開,圖騰熊族在吃飽喝足後,個個眼睛血紅,手裡拿著攻城用的雙刃巨斧,隨著扎格的一陣嚎叫,所有熊族戰士全都變身成熊人模樣,氣勢洶洶地朝海天軍隊駐紮的營地衝殺過去。 吼吼,隨著圖騰熊族進攻的步伐越來越快,連綿的吼聲也不斷響起。 颼颼∼剛進入箭矢範圍,海天氏族營地裡的箭矢已如流水般狂射而出,圖騰熊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有十幾個戰士倒地。而其他人卻是毫不退後,頂著雨點般的箭雨殺上去。 圖騰熊族的防禦確實可怕,平均每個熊族戰士起碼都中了五六箭,可他們卻像沒事般拔出箭矢繼續嚎叫前衝。基本上如果不是中要害,這些熊族戰士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砰轟∼做為首領的扎格不是吹噓出來的,一跨步躍至營地木門前,全力一板斧砸了下去,只聽轟的一聲那扇剛搭建起來的巨木門已被扎格砸破了一個大洞。隨著扎格的連續幾斧頭下去,木門轟然倒地,揚起滿天草屑。 箭矢嘎然而止,海天軍隊似乎明白箭矢已無法給圖騰熊族造成任何威脅,敢情是想準備白刃戰。 「大人,華鋒華劍兩位大人派人請示是否趁機掩殺過去。」一傳令兵飛速奔至遲志軍前請示道。 遲效異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也過去衝殺一陣,只見那傳令兵的話立說道「還請示個屁,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是全軍殺過去了。只這一戰必能將海天軍隊全殲。」 遲志軍緊抿著嘴,沉聲說道「讓兩位大人再等一會。」 「父親大人,別再婆婆媽媽的啦!你老不是常教我遇事要果斷,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你老怎的猶豫起來。」 「那我是不是也教你,凡事不可憑主觀意測,一定要用腦子想一想。哼,海天軍隊駐紮在這裡的有十幾萬,而且領軍的是有神鬼莫測之能的逍遙醫仙海天熄。現今毫無任何抵抗便輕易讓圖騰熊族的野蠻人給攻進去,你不覺得這太容易了嗎?」遲志軍分析道。 遲效異還想說什麼,可前方的情勢急轉,進入的圖騰熊族似乎一進子迷失了風向,個個在營帳前繞起了圈子,時而吼叫著在原地奔跑起來,時而揮動著手中巨斧劈砍著。 「什麼回事?這些熊族戰士怎個個像瞎子一樣。」遲效異驚異地問道。 遲志軍眉頭大皺,冷冷說道「陣法,海天熄在營帳大門口擺了陣法。」當下慌忙策馬往鸞座奔去。 鸞座上,華無天等幾人也看到了圖騰熊族的情況,一個個正瞪著眼盯著飄渺仙子水月,這些人中也只有水月精通咒陣,其他人則是一竅不通。 「仙子可看出點窺端沒有?」陰鷙久問道。 水月艷美的嬌顏皺成一團,思索一會兒低聲喃道「有點像『迷幻太極陣』又有些像『無極咒陣』。。。嗯,海天熄不愧為一代高人,即然讓整個營帳都成了一個大陣。」 「宮主大人。」座前,遲志軍恭敬地問道「海天軍隊所佈置好像是咒陣,不知宮主大人能否解說破解之道。」 等了良久,仍不見水月回復,遲志軍抬頭卻見水月也是迷惑不解的表情,心裡暗歎:幸好讓那匹野蠻人進攻,若是有異軍隊攻進去只怕會傷亡慘重。於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現在遲志軍的心裡也是忐忑不安,不知水月能否看出咒陣破解之道。 正文 二百一十八章 海天營帳裡,忽從帳裡面不時冒出一兩記冷槍,圖騰熊族戰士卻仍是暈暈乎乎,吼叫連連。一個兩個三個。。。不一會兒地上已躺了數百具熊族戰士的屍體,而海天戰士卻連毛都沒掉落一根。 有異軍隊這邊,所有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圖騰熊族戰士遭到屠戮,他們無法也沒能力前去營救自己的盟友。 遲效異在大軍前踱來踱去,不時望了眼海天帳前血測滿天的一邊倒屠殺行為,嘴裡咒罵道「他媽的,快點啊!還不快點這般野人就要被殺得一個不剩了。。。」 有異軍隊一個個看得血脈膨漲,而鸞座上水月仍在苦苦思索,仔細地觀察著。忽地只聽水月驚喜說道「『正反奇幻咒陣』,是的,一定是這陣法。不愧是華夏第一佈陣高手,差點連我也被騙過去。」 等在下面的遲志軍連忙問道「宮主大人,那可有破解之道。」 「呵呵,既已知道陣法的名字水月仙子自有破解之法。仙子,不知我陰鷙久可有說錯?」陰鷙久老眼一翻,陰笑說道,一雙老眼精光四射,不停地掃視著水月那誘人犯罪的身材。 對陰鷙久的無理,水月心裡暗哼,嘴裡卻嬌聲說道「陰老仙說的不錯,只需破壞掉陣眼便能破解這『正反奇幻咒陣』。嘻,老仙也許要靠你了。你的『天雷劫殺』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嘿,既然仙子看得起我陰鷙久,那麼我自然也要表現一番才行。」 「如此遲某多謝老仙幫忙,還請老仙能快點動手,那般野蠻人雖死不足惜但畢竟還有點用處。」遲志軍說道。 卻見陰鷙久輕喝一聲,身上外衣裂成碎片,本瘦弱皺折在一起的肌肉一塊塊膨脹鼓起,一道道紫色的電流開始在他身上閃動。轟∼晴天起驚雷,巨大的雷聲在平原上炸響,本還晴空萬里的天氣憑空飄起大塊烏雲。 陰鷙久飄了起來,越飛越高待將海天軍隊所佈的帳篷飄了起來才停下。烏雲中雷光閃爍,陰鷙久一把將一道丈長雷電給抓在手裡,獰笑著猛擲出去。 轟隆∼海天營帳內響起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慘叫聲,已有兩個帳篷在這一雷擊中化為灰燼。又是數道雷光落下,炸出數個大坑。只不過陰鷙久的亂轟亂炸根本沒能解圖騰熊族的危機,那些熊族戰士仍是在原地踏步。 「嘿,陰老仙的轟炸倒是省去了本族長的不少力氣。」九黎族長忽邪笑說道。 「族長的意思莫非是要出手?」『百劫仙君』華無天心裡一直對九黎族長都存有一絲戒心,問道。 「也許吧,陰老仙的實力可也不弱。或許不用我出手,他便能自個兒破掉這『正反奇幻咒陣』。」 正說著,陰鷙久又發了幾記『天雷劫殺』,在幻陣的掩遮下,眾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裡面的搔亂和慘叫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數股黑煙升空卻是帳篷起火。 烏雲翻滾,陰鷙久殺得興起,左右手又各拿了一把閃電,紅光射出尺長,叫喊道「海天熄,你不是號稱華夏八仙最強的,他媽的我陰鷙久卻是不服,敢接老子這招『天雷劫殺』嗎?」 叫到得意處,陰鷙久忍不住狂笑起來,卻聽空中忽響起暴喝,聲音中帶著不屑說道「區區彫蟲小技,隨手便可破解,安能得意。」在陰鷙久驚駭的目光中,那被抓在雙手的閃電像受到牽引般,猛得爆炸開來,只聽陰鷙久慘哼一聲從空中摔落下來。 根本不理陰鷙久全身焦黑,頭髮根根豎起的慘樣。鸞座前,水月嬌問道「族長可感覺到位置了嗎?」 「嘿,海天熄果然狡猾,竟將陣眼設成普通兵帳,只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算他遁天入地本族長也能把他揪出來。」九黎族長說道,嘴裡輕唸咒語,右手食中兩指豎在眼前,輕輕揮出,卻見一道黑光無聲無息隱入空氣中,往海天熄所在的帳篷射了過去。 轟!!陣眼被破,法陣自也失去效力,正陷入驚恐中的圖騰熊族戰士眼前猛得一亮,景象清晰起來,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連滾帶爬地跑回有異軍隊中。這一戰讓圖騰熊族損失了一半戰士。 海天軍隊帳營中,海天熄一臉可惜地望著燃起大火的帳篷,旁邊站著海獅團軍尉樂天和海鷗團軍尉歐峰。 「大人,趁我軍氣勢大漲,請讓末將帶領一軍前去撕殺一番。」樂天抱拳說道。 海天熄搖搖頭,說道「不可,若我猜得不錯。有異軍隊中不只陰鷙久一個仙級高手,能破我『正反奇幻法陣』的實力當已不再我之下,如此我們應更加小心才是。」 「樂大人,攝政大人說的不錯。剛才那一擊要不是攝政大人及時將我們護住只怕我們已身受重傷。」歐峰說道。 「好了,你們先去各自營帳休息吧,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有異軍隊必不敢輕舉妄動。」海天熄說道。 正如海天熄所說的那樣,遲志軍等人被海天熄這種神秘的陣法給困住,不知該如何是好?特別是圖騰熊族的扎格,以前的銳氣一掃而光,帶來的勇士死了大半,這讓他根本無顏回去面對族中的長老們,陰沉著臉一言一發地坐在角落裡。臨時搭建的主帳裡,除了那七位領軍的將軍外,華無天、九黎族長等四位仙級高手也位列其中。 「眾位大人可有良策?」遲志軍問道。 「遲大人,你說該什麼干就什麼干。他媽的,這筆血債老子一定要加倍討回來。」扎格咬牙切齒地說道。 「愚蠢的野蠻人,海天軍隊中只要有海天熄在便能不斷地佈置法陣。難道今天的打擊還不能讓你明白嗎?」水月冷哼著說道。 「你。。。他媽的,你們華夏人的心機真是狡猾。」扎格正要發怒,卻猛然看到對面的九黎族長身上黑氣急跳數下,連忙將怒火壓制下去悶聲哼道。 「扎格大人先不要發火,我們不正在想辦法為你報仇嗎?只不過我們現在的對手是以佈置咒陣聞名的海天熄,若不小心應付只怕我們聯軍會失敗。」遲志軍安尉道。 「海天熄海天熄,不就一個老頭子嗎?派刺客將他殺了不就得了。」站在一側的遲效異隨口說道。遲效異無意間的話讓整個主帳內的人眼睛俱是一亮,彷彿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般,一個個俱是醒悟過來,海天熄也是人也會死,雖然他的實力確實排在八仙前三甲之列,不過他們有異軍隊這邊也有四個仙級高手啊!四打一,什麼說也可以將海天熄打敗吧。 當下遲志軍轉向華無天他們身上,說道「這個。。。看來此事還需請四位大人出手幫忙。」 「嘿,自然。本城主身為有異氏族人,自當將一統華夏浩土的大事放在第一位。」華無天說道。陰鷙久身為華無天城主府的食客自然是隨華無天一起的,只不過九黎族長和飄渺仙子卻是外人。 正文 二百一十九章 「族長大人和宮主大人的意思如何?」遲志軍雖為統帥,卻也不敢在四位仙級高手機前擺譜,小心翼翼地問道。 「按照聯盟約定,本族長幫你們也算是在幫自己。嘿嘿,本族長同意同華城主一同去。」九黎族長說道。旁邊的水月也是輕點頭表示同意。 遲志軍放下心中大石,臉露笑顏說道「竟然四位大人同意,那麼時間就定在後天晚上吧。」 「嘿,要走時只需叫本族長一聲便行。」九黎族長陰笑著站起來,化成一縷黑煙鑽入地下。緊接著花香瀰漫,水月也瞬間遁走,留下漫天玫瑰憑空降落。 「城主大人,陰前輩,此次行動關係氏族能否勝利的一個轉折點,還懇請兩位大人一定要成功。」遲志軍站起來,誠懇地說道。 華無天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此次海天熄必死無疑。」 %%%%%%% 黑夜當空,自白天的那場小衝突後,雙方像是平靜下來般俱沒有出手。有異軍隊也將營帳排在跟海天軍隊三里左右的地方。 海天軍隊主營帳內,海天熄正同幾位軍官在研究對策,除樂天、歐峰兩位軍尉外,向天雄也在帳裡。對於向天雄的失敗,海天熄並沒有太多追究,只讓他整頓下受傷的人員,同時臨時從其他兩個軍團中各抽調三千騎士給向天雄指揮。 對於邊境的全軍覆沒,帳中眾人的心情俱是無比沉重,向天雄的眼角甚至可以看到淚花。 「攝政大人,向天雄有一疑問什麼也想不明白?」向天雄忍住心中的悲憤,忽問道。海天熄自是知曉向天雄心中問題,輕歎口氣說道「向大人是不是想問岳大人事?」 「是的,邊境上有『海蛇團』和『海龜團』十多萬人在駐守,就算有異氏族有百萬大軍也不可能如此輕易攻下才對。況且岳老師一向擅長以少勝多,怎可能落了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唉,你說的不錯。但凡事都有意外,此次進攻的敵人中可不只有異氏族一個,十二圖騰氏族也參與其中,說不定九黎氏族也派兵過來了。今天圖騰熊族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身中五六箭居然像沒事般。岳大人也許就是沒料到十二圖騰氏族也參與其中才大意失敗的。」海天熄分析完,忍不住又歎口氣,為一代名將感到痛惜。 「圖騰熊族。嘿,除了他們外我還見到了另外兩個,蛇族和翼族。」向天雄將海龍團擊殺翼人族的事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海天熄的臉越發沉重嚴肅,說道「眾位大人,今日我們雖打了場小勝仗,但與入侵的有異軍隊實力並無損耗,大家切不可麻痺大意,營帳擺佈的陣式定要按我所畫的圖案擺好。樂大人,今晚便辛苦你了。」 「大人放心。」樂天說道。 正討論著,主帳外忽有一傳令兵來報,說外面有五個人想見攝政大人,其中一人自稱叫姬雪歌。 「雪歌,他還活著。」海天熄喜出望外,這幾天一直苦於不知道邊境上的事,現雪歌的到來立讓他興奮不已,說道「快請他進來,呵呵,只不過另外四人是誰?也許是岳大人他們還活著也說不定。」 與四妖王結成兄弟的雪歌心中擔心有異氏族南下直取海天都城,傷勢一緩便迫不及待想要去海天都城。四妖王扭不過雪歌的要求,只好由金鳳變成妖身,馱著雪歌。另三妖雖不擅長飛行,但在金鳳刻意放慢速度下,仍勉強跟得上。 這日終於飛出拜陽山脈進入海天平原,湛藍的天空忽烏雲密佈,瞬間雷聲大作,平原上響起沖天的吼聲,卻正是陰鷙久施展『天雷劫殺』。 雪歌知道下面必是有異軍隊同海天軍隊在撕殺,當下便想下去幫忙,卻又怕在這裡帶兵的軍官不認識他,將他當作奸細。再三思考後,最終決定待戰事平息後,讓士兵通報進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兵卒的帶領下,雪歌同四妖王步入海天熄的主帳內。 一見海天熄,喜悅、悲憤的心情立同時湧入雪歌心裡,雪歌忍著即將流落的淚水,呼聲道「師。。師叔祖。」 「雪歌,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海天熄滿臉驚喜,快速走向雪歌面前握著雪歌的雙肩說道。 「師叔祖。。。邊。邊境被破,海蛇團和海龜團全。。全軍覆沒,岳大人和海大人他們也。。嗚。。也為氏族捐軀了。」雪歌再也忍不住,單膝跟地哭了出來。 帳內眾人雖早已知道,但雪歌的親口證實仍讓他們渾身一震,向天雄更是嚎哭出聲。海天熄臉上悲傷一閃而過,強作平靜說道「嗯,消息已傳到都城了。唉,岳大人戎馬一生,能死在戰場上也無愧於英雄之稱。」 「攝政大人,請下命令吧。我願帶領兩千騎士團前去撕殺,以報邊境兄弟血仇。」向天雄忽跪至海天熄面前,大聲請願道。 「胡鬧,戰場上豈可義氣用事。」「大人。。。。」 「夠了,向大人,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是海龍團的軍尉。。。天色已晚,眾位大人去休息吧。樂大人,今晚的警戒就交給你了。」海天熄大聲叱責起來,隨後臉一緩歎口氣說道。 待三位軍尉出去,海天熄才扶起雪歌,說道「快起來吧,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唉,繡嫣回到都城後一直悶悶不樂呢。」 「這幾位是?」海天熄注意到後面的四妖王,臉上露出驚詫的目光。空氣中一股氣流悄然在他身上流轉起來。 「嘿嘿,老頭兒看起來很緊張啊!」滅蒙裂嘴一笑,說道。 「師叔祖,他們是雪歌的救命恩人,這次同我下山也是為了阻止有異氏族的野心。」怕海天熄誤會,雪歌連忙解釋起來。 海天熄笑道「呵呵,幾位客人身上擁有如此驚人的妖氣,天熄自會擔憂,還請見諒。」 這下輪到四妖王吃驚了,本來以為將妖氣隱匿起來,卻不想仍被海天熄給感覺到。四妖王立即對海天熄刮目相看,金鳳嬌軀擺動,往前走了幾步,跟雪歌平站在一起,奇問道「先生如何看出我們是妖獸。」 「呵呵,也不是看出來,你們雖然將妖氣隱匿起來,不過並不完全仍有一點洩露出來而不自知。一般來說這點妖氣習練妖典的人類也會有,只不過你們身上散發的那點妖氣太讓我熟悉了,曾經讓我同大哥兩人吃足了苦頭。」海天熄已在大致知道面前站立的四人是誰,不禁苦笑道。 四妖王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疑惑,不明白海天熄所說的話倒底是什麼意思,幾十年的沉睡四妖王早已把當年將海天熄和非凡老人嚇走的記憶給忘得乾乾淨淨。 幸好海天熄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笑著說道「能得四位相助是海天氏族的大幸,快請裡面坐。」 正文 二百二十章 海天熄對四妖王的出現非常震驚,害怕妖窟法陣已破,萬妖沖關而出,華夏大劫再即。 不過四妖王的話卻讓海天熄擔憂的心情平復下來,原來八封法陣在被九黎族長所施展的魔訣腐蝕,神機子將九黎族長和華無天驅逐走後,怕法陣被破逐在八封法陣外另布了一個上古奇陣。四妖王也是趁那一絲空隙,拼著損耗大半妖力才逃出來的。 神機子所佈置的那道上古法陣乃『周天星印陣』,萬妖若想破壞衝出只怕至少還需二百年以上的時間。 隔天,黎明初升,拂陽才露了個頭。海天平原上忽響起震耳欲聾的衝鋒聲,卻是向天雄不顧海天熄的命令,帶領剩餘的兩百多海龍團成員準備為恩師岳山報仇。 眾人從睡夢中被驚醒過來,待雪歌衝出帳篷,海天熄已一臉嚴肅地站在那裡,四妖王悄然跟隨在雪歌身後。 「有異軍隊攻過來了嗎?」一衝進帳篷,雪歌立問道。 站在一側的樂天搖搖頭說道「是向大人率領兩百多海龍團成員殺過去了。」 「什麼?」雪歌大吃一驚,失聲問道「那我們還不快去救援,若遲去一步只怕海龍團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唉,有異軍隊巴不得我們同他進行消耗戰,這樣對我們會很不利。」歐峰咬牙切齒地說道。 雪歌迅速平靜下來,明白歐峰所說的屬實,現今有異軍隊五十多萬大軍被他們十多萬人拖在這裡動彈不得。五十多萬大軍的糧草對有異氏族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因此按有異領主有異人的意思是速戰速決,爭取一個月內滅掉海天氏族,這也是區區一個海天氏族卻讓四位仙級高手坐鎮的原因。 「師叔。。。大人,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海龍團被滅啊!」雪歌急切說道。 海天熄從桌面的地圖上抬起頭,說道「我知道,只不過我卻無能為力。若我一動用騎士團,必會被有異騎士糾纏住,到時侯牽連的戰場會越來越大,這對有異軍隊來說是巴不得的。」 「。。。」雪歌無言以對,默然站在一旁,眼睛看到一側的四妖王時一亮,說道「即然已成事實,我們卻也不能眼看著向大人戰死。我想讓金鳳姐姐他們四人前去營救,只要向大人不死,重建海龍團便有希望。」 海天熄聽到雪歌的建議,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樂天和歐峰兩個軍尉卻是疑惑不已,暗討海天熄是否高估了這四人,於萬軍中將人救出談何容易,就算是仙級高手也決無十分把握,難道面前這四人的實力有如此之高。 四妖王倒也不知道樂天、歐峰兩位軍尉心中所想,只見滅蒙如雷的聲音響起,說道「救人嗎?哈,這件事就包在我們四妖。。。人身上了。」說完,咚咚著大步往外走去,金鳳、易武、風馳三妖緊跟其後。。。 %%%%%%% 恩師岳山的死讓向天雄再也忍不住,在輾轉反側一晚後藉著黎明時分的昏暗,偷偷率領剩下的海龍團成員往有異軍隊的營地衝殺過去。昨天,海龍團的神勇已深深地刻劃在有異軍人腦中。剛開始,措手不及的有異軍人被海龍團一陣衝殺,死傷一千多人,營帳被挑了一百多個。 只不過海龍團雖然神勇,但畢竟只有兩百多人,面對鎮定下來的有異軍人後,海龍團的衝鋒也變得困難起來。特別是當悶了一整天的遲效異和惱羞成怒一整晚想著如何為自個兒兄弟報仇的扎格到來後,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興奮的遲效異呼嘯著帶領騎士團圍了過去,而扎格先是一楞,緊接著咆哮著也同他的熊族兄弟殺過去。 二百多人的海龍團成員被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遲效異似存心想發洩悶氣,竟然命令不要射箭。 雖只有兩百多人,但海龍團的神勇再次讓有異軍人心膽俱寒,刀砍在身上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手腳被砍下來還掙扎著用牙咬。望著一個個視死如歸的海龍團成員,連一向自稱勇敢天下第一的熊族戰士都沒了聲音,用恐懼的目光看著變成血人的海龍團成員。 「他姥姥的,他們是人還是妖獸。」扎格奮力將一把劍從大腿上拔出來,說道。剛那名海龍團成員被他砍掉腦袋,既然還能跳起擲劍,由不得扎格不膽怯。 二百多人的海龍團成員硬是讓有異軍隊的傷亡在他們的五倍以上,而且海龍團成員死亡的方式都是與對手同歸於盡。 一場激戰下來,二百多成員只剩十來個人圍在向天雄身邊。地上橫七豎八躺滿屍體,細數下來起碼有千多具。黑壓壓的有異軍人只敢遠遠地將向天雄他們圍成一圈,警戒地望著中間的向天雄一行人。 蹲坐在鸞座上,遠遠望著前方那場激戰的華天無等人無不為海龍團的神勇心折。九黎族長紅光閃爍,盯著向天雄嘿嘿冷笑,也不知再想些什麼?飄渺仙子水月則呆呆地望著還有心情大笑的向天雄,思緒不知不覺飄到年青時同大師兄的愛恨情事。華無天和陰鷙久卻是一臉輕鬆,讓領主有異人如坐針氈的海龍團終於被徹底消滅,接下來的進攻阻力將大大減小,也許不用一個月的時間便能攻佔整個海天氏族。 「嘿,也該結束了。陰老,就讓他下去給那些海天軍人做個了結吧。」華無天說道。所指的他是指一直盤膝坐在鸞座角落的黑衣人。 陰鷙久陰陰一笑,說道「也該讓他出手了。嘿嘿,海天熄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說完,一個複雜的咒印在陰鷙久手下擺出,只聽陰鷙久咬破手指將一滴血身在黑衣人身上,叱道「去,將那些人全殺了。」 本靜靜坐著的黑衣人猛得站起,抽出背後寶刀閃電般往海龍團所在的方向射去。 這一切全都看在水月和九黎族長眼內,只見九黎族長黑喲的雙眼閃爍著綠光,說道「嘿,巫山老仙好手段,我只道這天下只有我們九黎氏族能控制死人。卻料不到巫山老仙也有這種神通。」 「嘻,族長過獎。其實老夫也只是投機取巧而已,卻沒想到能成功。」陰鷙久客氣地說道,不過臉上得意的表情卻呈露無疑。 九黎族長心裡冷笑不已,臉上卻平靜,繼續問道「實不知巫山老仙的這種神通是哪種法訣?」 「哼,族長大人也太心急了。剛那人不是死人,他還活著。」水月輕哼一聲,說道。 鸞座上幾個俱是驚詫地看向水月,只見巫山老仙問道「不知仙子何以得知剛那人並沒有死。」「只要將咒術練至境界,自能感覺到別人是否有氣。」水月說道。 陰鷙久點點頭,說道「確實那人並沒有死。論實力他遠在我之上,能夠控制住他也是運氣而已,那人中了『神屍盅』。」 正文 二百二十一章 「什麼?」這下不僅九黎族長震驚,連水月也是滿臉驚容。神屍盅天下第一盅毒,天下少有,中者必死無疑,料不到陰鷙久既能將它練成盅,並用來控制別人。不知不覺中,九黎族長和水月心裡都對巫山老仙起了一絲警惕之心,以前在他們看來與仙級高手稱號不符合的陰鷙久已變成最恐怖的一個。 「那黑衣人是誰?」水月問道,剛那人爆發出的強大氣息甚至還在她之上,如此高手必不是沒沒無名之輩。 「嘿,『霸絕刀仙』溪萬山。」 戰場內,向天雄身上的盔甲連同座下戰馬沾滿鮮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只見他大聲吼道「誰敢與老子一戰!!」聲音似憑地起雷,嚇得那些有異軍人齊齊後退數步,臉上儘是怯意,連剛囂張的遲效異也是驚駭不已,剛拚殺中大意下差點被一個他以為已死的海龍團成員給劈斷左臂,就算如此他的左臂也被劃出一條大傷口,此時正有氣無力地躲在後方讓軍醫包紮。 氣流急速湧動,發向撕裂的聲響。溪萬山旋轉著從半空落下,寶刀發出龍吟聲,一道兩丈長的龍形刀氣閃電般劈在剩下的海龍團成員中。轟隆∼當場有三個海龍團成員連同座騎被劈成兩半,鮮血四濺而出。 向天雄怒喝著挺劍拍馬衝去,卻見溪萬山刀鋒一轉,橫掃而出,三道巨大的弧形刀氣成品字形掃出。向天雄厲嘯,劍勢一盛,化成漫天劍芒迎了過去。砰,只擋了一下而已,劍芒立破碎,向天雄大驚飛身躍了起來。弧形刀勁其勢不減,直劈而過,不僅將向天雄的戰馬給劈成三截,連同後面兩個離的比較近的海龍團成員也被劈成兩截。 瞬眼間已有五人死在溪萬山刀下,殘酷的手段,強大的實力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向天雄躍落地面時,溪萬山的另一波攻擊已經展開,四道能溶金化鐵的火黃刀勁交叉旋轉著襲向向天雄。眼看向天雄已來不及躲閃就要死在這記『霸絕?天火焚野』之下。卻聽半空又響起數聲喝聲,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向天雄擋到身後,同是一道白光刺眼,一團臉盆大的光球撞向襲來的火龍。 轟∼砰!強勁的瞬間將附近的兵卒給吞噬掉,向天雄也是口吐鮮血,連退幾步後一屁股跌坐在地。卻見在兩股力量對抗的地面被炸出一個寬有四五丈的大坑,在坑兩側溪萬山正與一高大的壯漢遙遙對視。 「好傢伙,沒想到人類中間也有這等高手。金鳳,幫我看一下這傢伙的實力達到什麼程度了。」滅蒙說道,右掌被火勁給燒得一團焦黑。 「滅蒙,你要小心點。這個人類已突破瓶障進入神級境界,若不小心你可能會陰溝裡翻船喔。」 「什麼?好傢伙這麼年輕,終於碰上個可以痛痛快快交手的人類高手了。嘿嘿,來吧小子,像滅蒙爺爺稱稱你的斤兩。」滅蒙大吃一驚,隨即興奮地說道。 在對撞中,溪萬山的黑紗帽已碎掉露出他的真面目,與溪孤雲七分相像的臉孔,只不過現在卻是無任何表情,連眼神都呆滯。被金鳳扶起療傷的向天雄卻是大吃一驚,差點叫了起來,滿天的驚駭。 金鳳包紮完畢後,說道「海天熄讓我帶你回去。」說完瞬間制住向天雄,飛向半空遁走。 對於滅蒙挑釁的話,溪萬山彷彿沒聽進一句,眼神專注地望著手中那把寒光閃爍的寶刀,刀勁連綿揮出。 「來得好!」滅蒙嚎叫著,巨大的斧頭直斬而下,將襲來的幾道刀勁給劈碎,同時右腳猛得一□,卻見從滅蒙腳下的地面一道裂縫嘩啦裂開,直衝向溪萬山。待到溪萬山腳下時,只見地下一道氣勁跳出猛射向溪萬山,溪萬山冷哼一聲寶刀輕輕一揮便將氣勁給震飛掉。。。 海天軍隊帳內,向天雄仍沒能從驚駭中清醒過來。 「向天雄,你可知罪?」海天熄的怒喝聲在向天雄耳邊響起,震得向天雄雙耳轟轟亂響,一下子將他喚醒過來。 向天雄單膝脆地,說道「對不起,攝政大人,向某願服從軍法處置。」 海天熄臉色嚴峻,說道「你身為軍尉卻不服從軍令,知法犯法,本應是殺頭之罪。但現在海龍團全滅,重建之日長久,故罰鞭打三十,即日實行。」 「謝大人不殺之恩。」 待帳外走進兩名兵卒想要拉向天雄出去行刑時,向天雄用眼神示意等下後,站起來說道「大人,剛在戰場上我碰見了『霸絕刀仙』溪萬山。」 「他,他怎會投到有異氏族中去。」海天熄大驚,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失聲說道。 「這。。。末將也不清楚,溪萬山一出手便斬殺我五名海龍團兄弟。若不是與雪哥兒一起來的那個大個子救了我,也許我現在已身首異處。」向天雄說道。 一旁的雪歌也是驚駭無比,聞名華夏的『霸絕刀仙』竟然投入到有異氏族的陣營中,若被溪孤雲知曉只怕。。。想到此,雪歌再也不敢想下去,心裡祈禱不要出現那種父子相殘的局面。 「金鳳姐姐呢?是她帶大人回來的嗎?」雪歌說道,希望那人只是與溪萬山長得相像而已。 「是的,呵呵,雪哥兒幾個朋友的實力真是厲害。」向天雄佩服不已,抱拳轉身朝外走去,兩名兵卒一左一右緊跟在他身後。 雪歌急急跑出帳外,見金鳳正要去幫助另三個妖王,雪歌連忙將她喚入主帳內。 「金鳳姐姐,溪萬山真的在有異軍隊陣營裡嗎?」雪歌急問道。 「我不知道溪萬山是誰?若是那黑衣人的話,他的實力確實高深莫測,只怕滅蒙不是他的對手。」 「姐姐可看清那人的樣貌?」 聽完金鳳的描述,除雪歌外海天熄和另兩個軍尉俱是倒抽一口氣,臉色難看至極。雪歌從他們的臉情中知道那黑衣人確實是溪萬山,不由心裡大歎,世事無常,卻不想溪二哥和他父親將在戰場上相見。 「嘻嘻,雪小弟。姐姐探其神識,發現那黑衣人精神混亂無比,好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線控制住般。」金鳳在走出帳前,忽轉頭說道。 「以霸絕刀仙的實力,華夏大地有誰擁有如此實力,能夠控制住他。」樂天不可置信地說道。 倒是海天熄見識多廣,像是鬆了一口氣,在雪歌等三人詢問的目光中說道「控制人,據我所知這世上有兩種方法可以辦到。一種便是九黎世族的『魂咒』,不過是在被控制之人已死的狀態下。另一種便是下盅,極西險惡之地外邦氏族便盛行這種咒法。」 「大人的意思難道是指刀仙溪萬山是被人用盅控制住?」歐峰說道。 「嗯,有這個可能。」 「師叔祖,那可有破解之法?」雪歌問道。 海天熄說道「那可看所中是何種盅毒,一般盅毒只需用內力將其逼出便行。在我所知的只有三大禁盅無藥可解,它們便是『噬魂盅』『煉人盅』『神屍盅』,其中以『神屍盅』最以霸道恐怖,也許在外邦氏族有高手能解此盅,但在華夏大地卻是無人能解。」 正文 二百二十二章 烏雲翻滾急湧而來,妖氣沖天而起。 滅蒙散發著沖天戰意,咆哮不已,挑戰的意味非常明顯。溪萬山沉若大山,冷若冰霜,以靜制動,對於滅蒙的挑釁無動於衷。 「小子,吃我一擊。」做為妖界中最強大的存在之一,滅蒙何曾如此被輕視過,暴燥的脾氣再也忍不住,吼叫著發動進攻。巨大的板斧砰的一聲沒入腳邊的草地上,五指張開,雙掌合攏在一起,卻見氣流急湧,一個圓形氣波成型,眨眼間便有臉盆大小。 隨著滅蒙的怒吼,已漲至一人寬的氣波被轟向溪萬山。轟∼氣波穿過溪萬山砸進圍住的有異兵卒中,產生劇烈的爆炸。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如雨點降落。地面更是被炸出一個寬十來丈的巨坑。 滅蒙喊道「好,完全躲過了。」右手快速抓起地面上的巨斧,可惜溪萬山的攻擊已從天而降,只見一道凌厲無比的刀勁直壓向滅蒙右肩膀,逼得滅蒙右手動彈不得。 砰,火星四濺,滅蒙右肩手掌厚的鎢金護肩裂成碎片,肩上更是血肉模糊,金色的血液迸裂流出。 滅蒙一陣吃痛,不退反進,左肩狠狠地撞向落下的溪萬山。溪萬山眼裡寒光大盛,身子如泥鰍般化出一連串殘影,彎腰躲過滅蒙的致命一撞,同時一腳將滅蒙給踢飛出去。 大意下吃了大虧讓滅蒙氣惱不已,妖氣更甚,淒厲的咆哮聲響徹天野,嚇的拜野山脈無數妖獸伏地膻抖不已。妖王的怒氣可不是它們這些小妖獸能受得了的。 一旁壓陣的風馳和易武驚訝地望著滅蒙受傷的身子,說道「老蒙,你被這個人類打敗了。」 「呸呸呸,我滅蒙是這麼容易敗的嗎?堂堂妖界中力氣最強的我,滅蒙妖王可是無敵的存在。」滅蒙從地上爬了起來,自傲地說道。右肩上受傷的肌肉急速湧動,不一會兒便回復原狀,除了那塊鎢金盔甲碎掉外,根本看不出有受傷的樣子。 「嘻,我看見了。你被人類給打傷了,還流血了呢。」易武笑咪咪說道,彷彿滅蒙受傷是一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 「我沒有,我不可能被一個人類打敗的。你的眼睛給我睜大點,看我如何將這小子砍成肉塊。」滅蒙急辯道。 易武聳聳肩,攤開雙手說道「你看你看,我不正看著嗎?」 滅蒙狠瞪了溪萬山一眼,板斧急掄,身體劇烈旋轉起來,化成一道黑旋風朝溪萬山捲去。天空濃厚的烏雲忽雷聲大響,本來柔軟的微風變得凌厲,隨著滅蒙的旋轉一道風柱從天而降,罩住滅蒙朝溪萬山席捲而去。 刀芒閃爍,溪萬山手中的寶刀忽閃起萬道白光,急射向那道已有十幾丈寬的風柱。一道道白光不時攪動著風柱,每一擊都讓風柱翻騰不已。越來越多的白光射入,風柱旋轉的威力也越來越弱,待到溪萬山面前時風柱終於被破解。還沒等滅蒙從驚訝中平復過來,溪萬山寶刀已劈了過去,連續數百刀砍在了滅蒙身上,直打得滅蒙慘嚎一聲,狼狽倒飛回去。 轟∼最後一刀長達數丈的刀勁將滅蒙重重擊入地面中。金血飛噴,滅蒙的身傷張被打傷。 風馳連續數千記的掌刃阻止的溪萬山的追殺。那旁,易武已將只露了個大頭顱的滅蒙從土堆裡拔了出來。滅蒙的胸口血肉往外翻出,金色的血液如泉水般流落。 易武看得眉頭緊皺,隨手一股妖力輸出平復了滅蒙傷勢的惡化,說道「老蒙,你太不小心了。剛金鳳已提醒這小子不簡單了。」 「我。。他。。。呼,我什麼知道這個人類的實力如此之強,只怕與山頂的老頭子也相差不遠了。」滅蒙疼得嚙牙裂嘴,嘴唇不停地上下打顫著。 「嗯!確實如此。」 在易武為滅蒙療傷的時侯,遲效異已包紮好傷口,眼見幾十萬大軍將四個海天氏族人團團包圍,卻是不敢進攻,忍不住怒罵道「他姥姥的,你們是不是被嚇破膽了,還不快攻擊。弓箭手,弓箭手在哪裡?快給老子射死他們,哎喲!奶奶的,痛死我了。是怪物嗎?海龍團的人。」 遲效異的話果然有效,本來還遲疑不敢上前的有異兵卒立吼叫著挺槍往易武和滅蒙刺去,在他們看來滅蒙已受了重傷,只需加把勁便能將他殺死,獲得戰功一件。易武雖然看起來不簡單,但給人的印象卻是年紀輕輕,實力應也強不到哪裡去。 滅蒙大怒,板斧一掃將刺來的幾十支長矛給攔腰掃斷,同時三個頭顱沖天而起,卻是被巨斧揮出的氣勁給劈飛。易武身體輕盈,刺來的長矛一一刺在空氣中,連一根毛都沒刺到。掌勁如雨點般疾打而出,一個個兵卒慘叫著斷筋裂骨,無一不被易武給一掌打死。 漫天箭矢射出,卻根本近不了二妖之身。滅蒙強大的防禦力在這些普通兵卒面前表現無疑,皮膚一層金光伏動,那些長矛箭矢刺在身上卻猶如打在鋼鐵之上,火星亂射。 二妖王被打出火氣,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橫衝直撞,每一掌每一斧下去都能帶出一溜煙血水,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遲效棄氣極敗壞,不要命地提著一把劍衝向滅蒙,卻被滅蒙一斧頭給掃飛出去,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那邊滅蒙、易武二妖王打得激烈,這邊風馳卻陷入苦戰當中,溪萬山的實力確實強悍,與滅蒙打了那麼久後又與風馳對戰在一起,卻仍穩佔上風,逼得風馳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易武,這人類實力太強。憑我們現在的妖力,單個決不是他的對手。」最終風馳不得不低下他那高傲的頭,對著殺得興起的易武說道。 易武見狀,知道風馳所言非虛,當下想要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朝溪孤雲攻去。那些兵卒巴不得易武這尊凶神走開,也不阻擋,見易武厲嘯而來紛紛讓出道路。 易武一走,圍攻滅蒙的兵卒立多了起來,滅蒙剛才受傷這些兵卒都看到了。很多人腦中都想像著滅蒙已是強駑之末,很快便將氣盡受死。於是乎,一個個兵卒如吃了春藥般,奮不顧身地朝滅蒙衝來。 易武和風馳二妖王雙方展開了對攻戰,直打得風雲變色。溪萬山畢竟是人類身軀,又與滅蒙打了那麼久,內力有所損耗,在二妖王的凌厲攻勢下,漸漸的守多攻少,卻也堪堪打了個平手。 空中,金鳳的氣息來回搜索著。有異軍隊後方幾股強大的氣息引起她的注意,當下心裡已有了計較,往那裡疾飛而去。 烏雲密佈的天空忽下起了大雨,撲天蓋地的妖氣不弱反而盛,四妖王出山後的第一戰便在平坦的海天平原上展開。 正文 二百二十三章 後方鸞座上,九黎族長、水月、華無天、陰鷙久等四人飄在半空,注視著前方那場如屠殺般的大戰。下面,遲志軍神色急切地要求四人出手幫忙,若在這麼砍殺下去,只怕幾十萬大軍會被那三人給砍個精光。 九黎族長身上黑霧沸騰,陰冷著嗓子說道「滅蒙、風馳、易武、金鳳四大妖王。嘿,嘿嘿。。。,華城主,沒想到我們努力了老半天,差點連命都掛掉的成績卻被海天氏族人給利用。也幸好,他們的妖力損耗的太多,不然。。。嘿,不要說四五十萬普通的人類,就算來四五十萬高手都一樣會被殺個精光。」 「豈有此理,是我們破壞了封印,他們四妖王應為我們效力才對。」華無天臉色難看,哼聲說道。 「但是事實上他們四妖王卻在幫海天氏族,而且那隻金鳳正在我們頭上。」水月說道,白袖揚起,閃電般結成一個咒陣,朝天空拋出。卻見一張火焰織成的細網隱隱在浮在頭頂。 劍嘯九天,氣吞山河。金鳳手中的木阿神劍發出沖天的劍意,氣勢直伸出數十丈,朝飄浮在半空中的水月他們急射過去。隨手連劃木阿神劍,將水月佈置的火網給破壞掉。 空間中,無盡的劍意從四面八方朝水月四人急湧過來。四人不敢怠慢,各使絕技朝金鳳轟了過去。成百數千道青色氣勁、紫色的氣柱、五道黑色氣流及一條由火焰組成的巨龍。 轟轟轟隆∼,天地為之顫抖,翻滾的烏雲被扯出一個大缺口,久久才回復原狀。地面鸞座給散出的氣勁給擊了粉碎,幸得遲志軍機靈,見勢不妙,跑了數里才躲過一劫,便附近的數百兵卒卻沒有這麼好運,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被散亂的氣勁給撕碎,化成血雨散落。 在金鳳強大妖力的灌注下,木阿神劍的威力起碼發威了六層,對撞中,毀天滅地般的劍氣當場撕碎四人的封堵,讓華無天和陰鷙久口吐鮮血,跌落地面。九黎族長和水月則狼狽躲避。 如此威力的劍氣之下,九黎族長不再保留實力,怒喝一聲,身上的黑氣升騰起來,咒印翻出,只見沸騰的黑霧忽化成魔神蚩尤的影像,咆哮著掄起大刀朝金鳳斬下。 正要衝下的金鳳忽見到蚩尤現身,嚇了一跳,木阿神劍劃下的劍意大減,被蚩尤劈出的一刀震回天空。 「蚩尤,你是《魔神決》的繼承人。」半空中,金鳳質問道。 九黎族長說道「嘿,蚩尤的第七代後人,《魔神決》的唯一繼承人慕華?扎多叩見妖王大人。」 金鳳呆了呆,說道「九黎族人竟然與華夏氏族人勾結在一起。」 「妖王誤會了,我們並不是勾結,而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罷了。況且華夏數百年來一直動盪不安,百姓流離失所,現今有異氏族有異人有心一統華夏讓各氏族百姓安心樂業。本族長只不過適從其會,出手助其一臂之力而已。」九黎族長笑著說道。 「有異氏族?呸,一外邦氏族而已。當年他們居無定所,應龍大人看其可憐,便讓他們加入軍團,待打敗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後又在應龍大人的請求下分得一塊土地休養生息而已。現在竟然妄想一統華夏,癡心做夢而已。」金鳳大怒,在她心裡面有異氏族仍舊是一可憐的暫居者而已。 「哈哈,千年時日,世間變化極大。當年在交境處苟存的有異氏族人如今卻是華夏浩土最強大的氏族。妖王大人,你所忠心的應龍大人早在千年前便被當作叛徒給黃帝老兒殺死。你忘了是誰將你們封印起來的,也是黃帝老兒,嘿,或者說妖王大人對此毫無怨言。」 「住口,黃帝老鬼的仇我們四妖王自然會去報。不過有異氏族想要一統應龍大哥一手打下的江山卻是妄想。」 「妖王大人難道還頑固不化嗎?應龍大人千年前便已死了。」 「嘻嘻嘻,這我們自然知道。你以為我們是為何事出山?」金鳳嬌笑道。 九黎族長眉頭一皺,試探道「難道妖王大人已找到應龍的轉世之身了?」「哼,算你還有點頭腦。」 「如此看來,今日只好讓妖王大人長埋於此了。」九黎族長知道事已不可違,心中升起殺意,說道。 「哼,憑你們幾個還早著呢。」金鳳不屑說道,擁有木阿神劍的她根本就不將九黎族長等四人放在眼裡。 九黎族長與金鳳對話的當間,水月的大威力咒法已發動,聚集的烏雲忽雷聲滾滾,五道巨雷呈品字形朝金鳳轟了過去。金鳳鳴叫一聲化成數道殘影躲過了天雷的轟擊,對這些九獸來說,雷電是他們最討厭和恐具的東西,而水月便是看中這一點才發動電系法咒的。 「受死!」天雷接二連三降落,就算是以速度見長的金鳳也躲得有些狼狽,仰天啼鳴一聲,木阿劍化出一道十幾丈長的光芒,朝水月直射過去。一直在旁緊戒的九黎族長法印施出,只見背後的蚩尤影像張口吐出一團黑霧,蠕動著擴散成餅狀,在白光射進時立從左右包圍起來。 白光一接觸到黑網,金鳳立驚叫起來,想從左右突圍。華無天和陰鷙久同時施展絕技將金鳳逼了回去,卻見水月的另一個法咒又結成,玉手輕揮連續十五道天雷齊轟在黑霧中。 砰轟∼黑霧猛得膨脹,緊接著白光從四面八方射出,金鳳脫困而出,卻見她被天雷轟得有些狼狽,髮絲散亂,全身到處焦黑,怒啼著化成妖身模樣沖天而起。 龐大的妖氣帶動空氣中氣流詭異的流動,烏雲瘋狂攪動。半空中,雙翼展開達十丈的金鳳睜著血紅的雙眼盯著下面躁動的人群,巨嘴一張將烏雲吸進體內。若天空的烏雲相比,金鳳的體積並不大,但她肚子的容量卻像無窮無盡般,不一會兒便將層層疊疊的烏雲給吞乾淨。 「吞雲吐霧!」水月說道,滿臉驚容,招呼一聲已往遠處遁去。九黎族長等人心知金鳳這招必定驚天動地,又見水月蒼惶遁走,立知不妙緊跟在水月身後往遠處山脈潛走。 轟∼從金鳳嘴裡吐出的是一團直徑十幾丈寬烏雲,其間雷電閃爍,轟鳴著朝剛水月所立的地方砸去。轟砰∼,爆炸聲至焦雷,強勁的轟鳴炸得連山脈都搖晃了下。平原上,一個寬數百丈的巨坑滋滋地冒著黑煙,三千多有異兵卒被能量波給撕成碎片,強勁的能量流甚至連這些兵卒的血肉都轟沒掉。 「呼呼呼呼∼∼」半空中,金鳳喘著粗氣,恨恨地吼道「可惡啊!我堂堂妖王竟然會被人類逼出絕技,可惡!」說完,妖力本就損耗大半的金鳳卻是再也受不了法咒的反噬連吐好幾口鮮血,悶哼著往山脈深處飛去,她必須趕快找個地方療傷,以免法咒的繼續反噬。 附近,另三大妖王眼見金鳳被法咒反噬受傷,慌忙拋下對手齊喝著朝金鳳飛走的方向追去。 正文 二百二十四章 寧靜的海天平原籠罩在戰火的焦煙中,四大妖王的聯手進攻給有異軍隊造成不小的傷亡。起碼有三千多人死在四大妖王的攻擊下,特別是最後金鳳的那記『吞雲吐霧』直接就炸死了一千六百多人。不過華夏大地最強的軍團海龍團終於被全軍消滅,倒也給了有異軍隊一些安慰。 遲志軍一臉陰鷙地聽著手下的報告,陰冷說道「今日若不是四位大人出手相助,只怕我們的損失會更嚴重。若是再這麼讓四妖王來攻幾次,這仗也不用打了,直接班師回朝算了。」 「大人,下命令進攻吧。」申雲說道。 「是啊,父親大人。不用再猶豫了,命令全軍進攻吧。哼哼,我就不信那四妖王有三頭六臂可以阻擋五十萬大軍的衝鋒。」遲效異抱著受傷的右臂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行,只要海天氏族有海天熄我們便不可輕舉萬動。」遲志軍顧忌地說道。 遲效異可不管這些,一聽到他父親遲志軍遲疑不決的樣子,立嚷叫道「海天熄海天熄,父親你在怕什麼?海天熄他是人不是神,我們可是有近五十萬大軍難道還會怕他一個不成。」 「住口,當年氏族的十萬大軍還不是被海龍團區區五千人給追趕回去。」海天熄怒叱道。頭有些痛,千算萬算沒想到生了個有勇無謀的兒子,如此急躁的性格將來如何子承父業帶好『玄甲團』。被遲志軍訓斥,遲效異鬱悶地站了回去。 「四位大人,此事還希望你們提前出手。」遲志軍說道。 「嘿,海天氏族突得四大妖王相助實力大漲,其絕頂高手的實力只比我們強。今日四妖王受傷遁走,只怕最遲明早便會回來。良機難尋,今晚確實是唯一的機會。」坐在主座左側第一個的九黎族長說道。 「那麼便提前今晚動手。族長大人、華城主、陰老仙,海天熄實力不比你我弱,此事務必一擊得手。」水月說道。 「呵呵,困住海天熄的事就交給我吧,水月仙子吸引海天熄的注意力,刺殺的事就交給華城主和陰老仙兩位了。」九黎族長陰笑道。 「嘿,此安排甚得我意。」陰鷙久眼裡閃出兩團綠色的鬼火,陰笑說道。 待四位分配完畢,遲志軍又調兵遣將,準備趁夜發動總攻,將海天氏族的軍力消滅在平原上。 長夜漫漫,月亮躲在飄過的雲朵背後,用微弱的光芒照在地面上。微風撫過,茂密的草原上響起陣陣沙沙的聲音。颼颼∼四道黑影從草叢上飛奔而過,在接近海天軍隊的營帳時忽化成虛影消失在空氣中。 海天軍隊帳篷內,海天熄正挑燈思索著對策。在白天,四大妖王的突然遁走令海天熄擔心不已。同妖魔鬼怪打交道了那麼多年,海天熄自明白這意味著其中至少有一妖王受了重傷。沒有四妖王的相助,海天軍隊的實力一下子降了許多,海天熄不得不重新布了一個法陣,以防有異軍隊的突然襲擊報復。 打了個呵欠,海天熄起身走出去。門口,兩個兵卒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見到海天熄出來都不行禮,這種舉動讓海天熄有些奇怪,問道「你們累了嗎?去休息一下吧。」 海天熄的問話沒得到回應,這讓他立警戒起來。還沒等海天熄反應,腳下的地面忽如泥濘似的將海天熄的雙腳吸了進去。 「『魔化沼澤』,你是九黎族長慕華?扎多。」海天熄一驚,提氣一拔止住了下降的趨勢。正當海天熄想要掙脫九黎族長的法咒時,只見漆黑的夜空忽一亮,一塊燃燒著烈火的巨石從天而降,朝海天軍隊的營地砸了下去。 「『烈炎隕石』,能召出如此大塊隕石的,當今華夏只有水月一個。」海天熄吃驚不小,當下顧不得雙腳仍被困在泥濘中,《逍遙訣》全力施展,引成一橢圓形氣罩頂住隕石。 正當海天熄艱難地支持著時,前後兩面又有兩道強悍至極的氣勁轟射而來。躲避已不可能,海天熄爆喝一聲身上泛起一起透明氣罩硬抗了下來。轟隆∼,氣罩瞬間碎裂,海天熄慘哼著七竅血液噴出,卻是不敢放棄。 隨著海天熄眼裡精芒大盛,逍遙勁朝地下轟射過去。砰,草皮亂飛,『魔化沼澤』立被破解。黑霧卻從海天熄背後升起,卻見九黎族長一記詭異陰森的指風直擊海天熄背後中樞穴。海天熄悶哼著向前踉蹌幾步,內力一緩,頂上隕石的透明護罩立消失無蹤。 轟隆∼起碼有千斤重的巨大隕石砸在了密集的營帳中,燃起了沖天大火。作為主陣眼的主帳也被波及到,在烈火的焚燒中化為灰燼。海天熄搖晃著幾乎站不住腳,無數兵卒一臉驚慌地從營帳內跑出來,手忙腳亂地準備滅火。雪歌、樂天、歐峰等幾人如飛奔出,那聲巨響把他們全驚醒,心知發生大事。 「大人。」遠遠的看到海天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雪歌幾人立驚呼起來。 殺殺殺∼剛將海天熄扶起來,營帳外立響起沖天的殺戳聲,陣眼被焚,陣法失效,埋伏在一旁老半天的有異軍隊殺了過來。 「該死的,來人!騎士團,騎士團。快,跟我擋住敵人的進攻。」樂天站起來,快速地命令道。 有異軍隊的衝勢極快,率先攻入的騎士團一進入便到處點火,增加海天軍隊的心理壓力。那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海天兵卒連衣服盔甲都沒穿便火燒屁股般衝了出來,不過等待他們的卻是有異軍人的刀劍,一噴噴血沖天而起。 混亂,屠殺。直到樂天率領數萬騎士團迎上去時,驚慌失措的人群才慢慢鎮定下來,拿出兵器同衝進來的有異軍隊混戰在一起。 黑壓壓的有異軍隊如蝗蟲過境般,數十萬騎士團快速衝鋒,往密集的營帳咆哮衝去,營帳一頂接一頂被點燃。哭喊聲到處都是,一個個來不及逃生的海天兵卒被大火吞噬,悲鳴著四處奔跑。 樂天所率領的騎士團根本抵擋不住氣勢正旺的有異軍隊的衝擊,沒幾下便被沖成數截,艱難地各自為戰起來。 混亂中,雪歌心裡亂如麻,背著海天熄狂奔。 「大人,你一定要堅持住。海天氏族不能沒有你啊。。。」一旁歐峰不停地呼喚著。 向天雄忽從人群中衝出來,朝雪歌和歐峰大吼道「快,快撤,已經抵擋不住了。」 「向大人,攝政大人他。。他遭襲身受重傷。」歐峰悲憤地說道。 「哼,這是有異氏族人慣用的技倆。快,再不走就要被包圍了。來人,馬牽幾匹過來。」向天雄憤怒說道。 馬匹很快被牽過來,雪歌坐在海天熄身後,朝黑夜狂奔而去。數千騎士團緊跟在雪歌背後沒和黑夜中。 看著雪歌帶走海天熄,歐峰和向天雄相視一眼,點點頭騎上一兵卒牽來的戰馬,挺起手中的兵器,吼叫道「兄弟們,後面便是海天都城,便是我們氏族的根源。我們決不能讓她落入有異氏族人手中,有種的跟我衝上去阻止有異氏族人的入侵。」 「誓保家園!」鎮定下來的海天兵卒在向天雄和歐峰的帶領下,氣勢高昂,咆哮著往向混戰中的人群。 正文 二百二十五章 余煙飄空,遼闊的草地已披上一層血漬。請牢記 屍體遍地都是,一整夜的混戰給寧靜的草原徒添可怖的景象。稀落的戰事仍在角落響起,一夜之間海天氏族的數十萬大軍被殺了大半,真正逃出去的除混亂剛開始時四處奔逃的兵卒,也只雪歌他們一群五千多騎士團。 寬闊的草原上,無數的有異軍人將仍在做垂死掙扎的幾百個海天軍人團團圍住。這些海天軍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滿鮮血,猶如從血池裡爬出來般,圍成一圈護著裡面的兩個軍官。 那兩人正是向天雄和歐峰,此時的歐峰臉無血色,胸腹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甚至連肚子裡的內臟都可看得見。向天雄堅強的目光裡此時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扶著歐峰不發一語。 「呵。。呵呵,向大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副模樣,以前感覺你們海龍團的人一個個都是冷血動物,今日一見名不副實啊!誰說海龍團冷血來著,他們也是有豐富的感情的。」歐峰睜著無神的眼睛,笑著說道。 「歐大人,你。。。忍住,待我們衝出去便找軍醫給你醫治。」 「哈哈,向大人。生死由命,我並不害怕。我只是。。只是。。呼。。遺憾無法看到海天氏族崛起的那一刻了。」歐峰咳道,血不停地從他嘴裡湧出。 「呼呼呼∼∼,向。。向大人。求你。。一定要。。要保。。。」歐峰還是來不及交待事情,抓向向天雄的手一軟,垂落下去。 「大人,嗚嗚∼,歐峰,我的好兄弟啊!」海龍團全軍覆沒時,向天雄沒哭。當聽到恩師岳山戰死時,他也沒哭。而面對歐峰的死,向天雄卻再也忍不住,悲哭出聲。請牢記 圍在外圈的有異軍人默默地注視著這群悲憤欲絕的海天軍人。忽地,遲志軍帶著一群軍官從人群裡走出來,看著向天雄痛苦的樣子搖頭歎息道「向軍尉,各為其主,生死由天。對此,我感到十分無奈。」 「遲志軍,哈哈,勝王敗寇,你是勝利者,不過我不會束手就擒的。」向天雄止住哭泣,凶狠地說道。 「前幾天我說的話仍然有效。」「哼,仍是上次那句話,我向天雄是海天氏族的軍人,誓死為海天氏族奮戰倒底。」 「。。。不再考慮嗎?識時務者為俊傑,向大人,海天氏族氣數已盡,此役一戰之後海天氏族將再無任何有效的抵擋力量了。佔領海天氏族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若你肯歸降,我可請求領主大人讓你當這塊領地的都統。」 向天雄沒有任何言語,而是抽出插在地上的劍站了起來,遙指遲志軍喝道「遲志軍,休得再勸降,男兒以戰死沙場為榮。今日我向天雄受困此於,死而無怨,動手吧。」 見事情再無回緩餘地,遲志軍搖搖頭歎息道「可惜,一代名將就此隕落。」手一揮只見數百弓箭手擠出人群,將弓箭對準海天軍人。 颼颼∼,風在哭泣,草原在悲鳴。剩餘的海天戰士在最後一刻變得瘋狂,吼叫著朝有異軍人衝去,卻在漫天箭雨中悲壯倒下。向天雄吃力地將一面海龍團的旗幟柱在草地上,身上起碼被射了二十支箭,目光遙望遠方,頭慢慢垂落下去。 望著誓死也不肯屈服的向天雄,所有的有異軍人都產生出一股敬意,那是對一個真正的軍人表現出的敬意。 遲志軍和身後的一眾軍官望著向天雄站著死去的偉岸身軀,行了個軍禮以表示對這位訓練出最強軍團的敬佩之意。 「來人,厚葬向軍尉。」遲志軍一臉肅峻地命令道。 昨晚的大戰海天軍隊幾乎全滅,有異軍隊佔得天時地利人和之便硬是被後來海天軍隊的反擊給殺了近五萬人。收拾的屍體整整堆了一百多堆,隨著大火點燃,昔日活生生的人類變成灰燼。 海天平原上,雪歌帶著一群騎士團狂奔跑動著,直到身上的戰馬再也無力受住,虛軟著倒地不起,一群人才停下來休息。 「師叔祖,你。。。再過一天便能回來海天都城,到時讓繡嫣師妹給你治療,她的醫術是你老親傳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雪歌傷心說道,身後一群騎士默然神傷。 海天熄動了動,困難地睜開眼,蒼白如紙的眼睛看著雪歌驚喜的臉,低語道「雪。。雪。侄兒,我。。。我。咳咳。。有話跟。呼。。跟你說。」 「是,是。侄兒正在聽,嗚,師祖叔你再休息下。」雪歌低泣道。 「呵呵,我所受的傷勢我心裡清楚,能不死也是我內力深厚之故。不過不行了,扎多的那記『魔貫指』已把我四經五脈全腐蝕掉了,我支持不了多久的。」 「不,繡嫣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哈哈,雪侄兒答。。答應我一件事,好不?」海天熄困難地說道。 「嗯,侄兒答應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侄兒也義無所故。」雪歌堅定地說道。 「繡嫣是好女孩子,答應我,照顧她一生一世。」 雪歌一呆,隨即悲傷又湧上心頭,重重地點頭說道「侄兒,侄兒答應你娶繡嫣為妻,照顧她一生一世。」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我知道你。。已有愛人,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很平常,我不求你將繡嫣扶為正室,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她。。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嗯,我會的,我一定不會讓繡嫣受委屈的。」 「哈哈,咳咳∼看著我。」海天熄似很欣慰,猛得抓住雪歌的手說道。在雪歌看向海天熄的時候,只見海天熄的眉心一亮,在雪歌來不及反應時一道紅光直射向雪歌將他制住。 雪歌驚詫地看著海天熄,卻見海天熄忽全身如火焚般滾燙,一顆火紅的丹珠從他嘴裡吐出來,強迫制地塞入雪歌嘴裡。丹珠似乎有意識般,一入雪歌嘴裡立順著喉嚨滑落,立時一股強大無比的內力從丹珠上散開,衝向雪歌的奇經八脈。 「咳咳咳∼還好,內丹還有八層內力在。雪侄兒,只需慢慢將它融為己用便行。」海天熄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般,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奄奄一息。 「師叔祖,嗚嗚,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可是你的本命真元啊!」雪歌一下子明白是什麼回事,卻是海天熄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強行將一身內力傳與雪歌。假以時日,當雪歌將那顆丹珠全部吸收後,其實力將連躍數級。 「若我死了,那這修煉了百年的內力不就浪費了嗎?雪侄兒,你不用不安,這是師叔祖給你的一點禮物而已。當年大哥助我結成內丹,現在我將它還與他的徒孫也算是兩不虧欠了。呵呵∼∼好累,雪侄兒,以後的事就交給你了。」海天熄說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師叔祖。」「攝政大人」草原上響起了陣陣悲鳴,一代醫仙就此長眠在海天平原上,他的死也讓海天氏族人的希望給帶走。 雪歌抱起海天熄的屍體,踏上馬無神地朝前方海天都城走去。 正文 二百二十六章 哀聲震天,天地同泣。看小說我就去 傳令兵的匯報讓所有人都陷入一股絕望的情緒中。 當海天熄的屍體被雪歌帶回海天都城時,所有留守都城的人,不管是軍人還是平民百姓,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全都痛哭出聲。 在海天氏族人眼中,海天熄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是帶領海天氏族都向鼎盛的光芒。若沒有有異氏族的侵略,也許十年或二十年後,海天氏族便會回到華夏大地最強氏族的行列之一。可惜命運弄人,海天熄最終沒能完成全氏族人給予他的希望,帶著不甘和悲哀死去。 「攝政大人,嗚嗚嗚∼」「大人。。。」隨著屍體被八位騎士緩慢抬入城裡時,站在城街道兩側的軍人、百姓一個個接二連三地跪在地上。 領主府前,海天領主早已帶著眾多文武官員在那等候,當海天熄的遺體被運至門口時,海天領主立哭嚎著撲在海天熄身上。隨行的騎士團中,一個穿著萬夫長制服的軍官走出來,跪在海天領主面前,痛苦地說道「領主大人,我們遭到敵人的突襲,全。。全軍受到重創,攝政大人他。。他也被敵人中的高手圍攻,傷重。。在昨天仙。。仙去。」 「。。。」海天領主止住哭泣,緩步走到那名萬夫長面前,怔怔地看著他,忽一腳踢在他頭上,罵道「你們這群廢物,廢物。。全軍十幾萬人,十幾萬人啊!啊,連攝政大人一人都保不住。敗軍之將你們竟然還有臉逃回來。。。死的為什麼不是你們。」 那名萬夫長低著頭,紅著眼眶,任由海天領主踢打,兩隻手卻緊緊地握在一起。 此刻雪歌卻忽然有些不敢面對繡嫣,不停地搜尋著那道倩麗瘦弱的身姿,令雪歌忐忑不安的心稍微放鬆的繡嫣並不同有出現在這裡。看小說我就去 『也許繡嫣還不知道這件事吧。』雪歌心裡自我安慰道。 海天熄的遺體被抬進氏族皇族專用的墓穴中,墓碑關閉的巨大聲響將一直陷入在自我思緒中的雪歌給驚醒,帶著沉重的心情,雪歌往海天熄的住處走去,繡嫣和玉露正住在那裡。 走進院落,眼前的美景再也帶不起心中的那絲嚮往,反而有種失落的感覺。枯葉落花滿院飛舞,秋意已來臨。整棟院落靜的可怕,讓雪歌有種恐懼的感覺。緩慢地走至門口,門從裡面被打開,玉露雙手捧著臉盆從裡面走出來。 「雪哥哥,你回來了。」玉露驚喜地說道,將臉盆放在地上,興奮地撲過去,掛在雪歌脖子上撒嬌。 「嗯。」真是純真的女孩子,雪歌臉上勉強露出笑容,應道。 玉露的神經非常敏感,雪歌比哭還難看十倍的笑容被看在眼裡,立嘟著嘴說道「雪哥哥,你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雪哥哥怎麼會不高興呢。玉露很好的完成了雪哥哥交待的事,雪哥哥正要誇獎你呢。」雪歌說道,「繡嫣呢?她在哪裡?」 「繡嫣姐姐在房間裡,早上回來後就一直呆在裡面,哭的好傷心,都不理人家。人家勸了好幾次都沒用。」玉露不解地問道「雪哥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呵,沒什麼事?你繡嫣姐姐一定是不忍看到戰火漫延,百姓死傷無數才傷心的。」雪歌笑著說道,同時心裡默默地加了句「她也是善良、脆弱的女孩子。。。」 安撫完玉露後,雪歌朝繡嫣的房間走去,來到門口,猶豫許久才輕敲了幾下房門,說道「繡嫣,我可以進來嗎?」 「雪。。雪大哥。」房門輕輕被打開,繡嫣眼上的淚水未乾,見到雪歌時帶著哭腔輕喚了句。 「雪大哥,你回來了,邊境上的其他人呢?」 「全部戰死。」雪歌悲傷地說道「呵,差一點。。。若不是金鳳他們救了我,也許此刻我的遺骨已深埋山崖中吧。」 房間裡靜了下來,繡嫣低著頭默默地注視著地面,雪歌欲言又止,卻又怕觸動繡嫣的傷心事。良久,雪歌歎了口氣,說道「繡嫣,師叔祖死前讓我照顧你。」 繡嫣抬起頭,淚水再次滾落,低聲哭泣起來。雪歌心中疼惜,站起來將繡嫣輕輕揉進懷中,低喃道「對不起,對不起。。。。要哭就大聲哭出來吧」 彷彿想一解心中的悲痛,繡嫣趴在雪歌懷中悲慟地低哭著,說道「師傅他。。他答應過我,要。。要平安回來的。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師傅不是華夏八仙之一嗎?那麼厲害的人也會死嗎?嗚嗚,我不要師傅離開我,我不要。。。」雪歌緊緊地摟著繡嫣柔軟的嬌軀,彷彿要將她的身體摟進自己的身體裡。他知道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放下這個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的女孩。 夜幕繁星,望著繡嫣哭累睡去的嬌顏,睡夢中的繡嫣緊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雪歌拿著被褥輕輕地給繡嫣蓋上,歎息著走至窗口,默默地注視著夜空美景。 嘩嘩嘩嘩∼∼四道黑影閃沒,從天而降。 雪歌腦海裡忽然湧起熟悉的感覺,那是四妖王發出的信息。他們回來了,雪歌一喜往四妖王降落的地方飛奔過去。 四妖王降臨的地方正是院落後院的一個練武場上,那裡本是海天熄年青時耍槍弄棒用的,此時那裡滿是枯葉,已有許久沒人過來整理了。這裡算是整個領主府最偏僻的地方,四妖王降落在這裡倒是明智。 雪歌過來的時侯,練武場上正對峙著,只見玉露正張牙舞爪地低哮著。四妖王則是一臉有趣地看著玉露的動作,金鳳眼裡更是閃爍著歡喜的笑意。 見到雪歌過來,玉露立收回利爪,將雪歌擋在身後,戒備地說道「雪哥哥小心,他們不是人類。」 「小姑娘,你也不是人類啊!」金鳳笑著說道。 「那不一樣,我是雪哥哥的未婚妻,雪哥哥以前答應要娶我的。」玉露嘟嘴反駁道,可愛的語調、生動的表情讓四妖王哈哈大笑。 「玉露,他們是雪哥哥的救命恩人,已經和雪哥哥結為兄弟了。」雪歌輕撫著玉露柔順的秀髮,笑著說道。 「一定有陰謀,我可以感覺到他們體內強大的妖氣,是不亞於我們狐仙一族的絕強妖氣,他們的祖先一定是非常厲害的妖獸。」 「呵呵呵∼,確實我們幾千年前是非常厲害的。那時就算是天狐也要讓我們三分,只可惜經過幾次的封印,我們的妖力虛弱的太厲害了。妖力至多只剩百分之一了吧。」滅蒙說道。 玉露吃驚地望著滅蒙,想起小時侯姥姥經常講給她聽的故事,那段傳說中與狐仙一族的天狐大人齊名的七隻妖王、妖尊,他們四個難道是其中四位。 雪歌望著玉露不可置信的臉孔一陣失笑,拉著玉露的小手輕聲說道「來,雪哥哥為你介紹一下。他們分別是滅蒙大哥,易武二哥,風馳三哥和金鳳姐姐。」 「果然,姥姥曾說過八大妖王之一的金鳳與天狐大人有過一段情緣。」玉露失聲說道。 金鳳露齒輕笑,倒也不介意玉露的失口,說道「那是六千多年前的事了。」 正文 二百二十七章 兩天的時間過去。請牢記 這天,海天都城內響起刺耳的警鐘,前方的哨兵已發現了有異軍隊。立時城裡一片驚慌,無數弓箭、石塊被擺上城頭,大批兵卒各就各位,緊張地注視著前方。 漫天飛塵揚起,有異軍隊的先鋒騎士團從北門方向飛奔而來。數量大概在三萬左右,領軍的是疾風團軍尉申雲。 申雲也算是有異氏族數一數二的名將,與遲志軍被合稱為『南北雙雄』。不過此次的南征一統華夏之戰,遲志軍卻壓制住申雲,成為進攻海天氏族的統帥。為了能奪取戰功,申雲自告奮勇地率領先鋒騎士團先出發,若能憑借先鋒團的實力攻破海天都城,那麼今後朝野之中他的地位將穩穩壓住遲志軍。 望著氣勢磅礡的海天都城,申雲心中澎湃激昂,這便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不落都城』,這便是讓百萬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無法越雷池一步的名城。今天輪到他申雲率領軍隊來攻打了,只不過這次他定要讓不落都城成為歷史名詞,讓他申雲的名字烙印在華夏歷史的浩浩長河中。 同先鋒騎士團一起過來的還有圖騰蛇族,在申雲的命令下,數千圖騰蛇族同時吹響了手中的竹笛,刺耳難聽的笛音迴盪在曠野山脈中。絲絲絲∼∼彷彿回應笛聲,漫山遍谷的蛇類從草地上、田野中、山谷裡探出頭來,吐著舌信往海天都城滑過來。 「蛇,蛇,蛇。。。到處都是蛇。」也不知誰第一個喊出來,只見城牆上所有兵卒都蒼白著臉,失聲叫道。 黑壓壓蠕動的蛇群起碼有幾十萬條,大的有三丈多長,小的確只有筷子那麼小。 城頭上,軍官吼叫著想要讓兵卒冷靜下來,可面對蛇群的進攻那麼兵卒連站著的勇氣都沒有。看小說我就去 就算軍官怒吼著將幾個扔下兵器想要逃走的兵卒給斬殺也無濟於事,反而引起更大的搔動。眼看蛇群已順著城根開始往上攀爬,膽小的兵卒更是哭叫了起來。 吼吼吼∼忽地,震天的咆哮聲從城裡響起,聲音裡充滿不可侵犯的威嚴和強勢的王者氣息。城牆上的兵卒奇異地發現隨著聲音的一道道吼出,蛇群立慌亂不已,大小蛇類更是開始互相撕咬起來,就連圖騰蛇族的笛聲都沒有用。 像是面見高高再上的君王般,在吼聲過後,那些蛇類全部伏在地上一動都一敢動。良久,直到吼聲再次響起,那些蛇類才像鬆了一口氣,逃命般往四周潛逃而去,沒幾下就跑得乾乾淨淨。 「這是什麼回事?」申雲皺著眉頭望著身邊一個瘦骨如柴、雙眼已瞎的老太婆,那老太婆是圖騰蛇族的一個長老,叫蛇姬。 「妖氣,充滿威嚴讓萬妖臣服的妖氣。」蛇姬翻著一對白眼,戰顫地說道。 「妖王?該死的,海天都城怎麼可能出現妖王,傳說的八大妖王不是都被封印了嗎?這時侯哪裡會出現什麼妖王。」申雲氣極敗壞地說道,眼看到手的功勞就這樣沒有了,心裡鬱悶的程度可想而知。他並不知道被封印在萬妖窟中的四大妖王已破封而出,此時正呆在海天領主府裡,剛才的嘯聲也是滅蒙和易武發出來的。 「八大妖王,呵呵,那自然不可能。只不過八妖王之首的天狐一族也有號令群妖的能力。也許在海天都城裡面躲了只狐仙也說不定。」蛇姬頓了頓,繼續說道「大人,看來這次的攻城戰我們圖騰蛇族沒辦法幫忙呢。」 申雲臉色難看,冷哼了聲說道「海天氏族四大軍團和華夏最強軍團海龍團滅後,海天氏族已只剩下空殼子而已,攻破海天都城輕而易舉。」 隨著號角聲響起,申雲所率領的騎士團正式開始衝鋒,三萬多戰馬同時奔馳起來的聲響是轟動巨大的,沖天的殺氣讓城牆上兵卒的緊張不比剛才面對蛇群時輸多少。 畢竟守城的海天兵卒大都是新招入的兵卒,心理素質與那些在戰場上進行過生死撕殺的老兵差了許多。 「射∼」隨著城頭軍官的命令,漫天箭雨從城上落下,這些新兵射出來的箭大多準頭奇差,不過下面有異騎士團大片大片湧上,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射下一兩個吧,也因此那些軍官對這些弓箭手的要求不是很高。 仗著城高拋射遠的優勢,城牆上的海天兵卒很是痛快地射出幾次,殺了數百有異騎士團。不過有異騎士團衝鋒的速度奇快,幾息間便已奔馳到射程內,抓弓搭箭與城頭上的海天兵卒相對射起來。 這一對射之下,孰優孰劣立判。那些有異軍人雖然不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不過每發三箭便能射中一箭的準頭還是有的。仗著騎兵的靈活性,有異騎士團不時迂迴射擊著。 啊∼啊∼,城頭上海天兵卒傷亡慘重,不過一頓飯時間而已,數千兵卒便已永遠閉上眼睛,有異騎士團這邊也傷亡了三百多人。 申雲望著眼前的狀況,嘴裡不停地咒罵著「該死,若是有兩萬攻城兵卒在這裡,海天都城也該給我攻破了。瞧瞧他們都是些什麼爛兵。混蛋,該死。。。」 「大人,明天下午大軍便會到達。那時侯再攻城也不遲。」蛇姬吃笑著說道。 申雲怒瞪了蛇姬一眼,心裡罵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一老太婆懂啥?不再廢話,申雲讓騎士團安帳休息,等待隔天大軍的到來。 海天都城裡,無數兵卒哭天搶地,這些剛加入海天軍隊沒多久的士兵,本來只是普通的一名百姓,心裡對死人本生充塞著恐懼。剛才,身邊還能談笑風生的數千戰友此刻卻已倒在血泊中,心中的恐懼讓這些兵卒差點崩潰。有的甚至瘋狂地哭嚎起來。 繡嫣快步地走動在傷員身邊,為他們止血包紮。不遠處,雪歌默默地望著繡嫣堅強的背影,眼光掃過那些受傷士兵眼裡流露的恐懼,心裡又是一陣感歎。畢竟是初上戰場的普通百姓,心裡接受能力還是太差了。若是由向天雄來帶領訓練,也許只要數年時間便能將他們訓練成堅強勇敢的戰士吧,不知不覺間雪歌心裡又想起向天雄冷酷不帶任何感情的臉。 「滅蒙大哥,易武二哥,剛才謝謝你們。」雪歌說道。 「嘿,我最討厭那些軟體妖獸,濕沾沾的。」滅蒙裂開大嘴,嚷叫道。 在雪歌奇怪的目光中,易武解釋道「八大妖王中的巴蛇是滅蒙的世仇,這兩傢伙一見面非打得你死我活不可。所以滅蒙對巴蛇的子孫也是非常憎惡的。」 「呸呸呸,還說我呢。你與龍象不也是一見面立見紅,沒見過你們有一次和氣地各走各的路。」滅蒙瞪著大眼,反唇相譏道。 易武聳了聳肩,對滅蒙徹底來個無視惹得滅蒙在一旁不停地吹鬍子瞪眼睛。雪歌好笑地看著兩妖王鬥氣的樣子,說道「兩位大哥,我們是不是也該過去幫下忙,你看連風馳三哥也過去幫金鳳姐姐提水了。」 「死小子,敢一個人占金鳳的便宜,我非剝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滅蒙怒叫著朝風馳跑了過去。易武跟在後面也是一臉想吃人的樣子,看來三妖王都對金鳳有意思,只不過誰也不敢先上而已。 正文 二百二十八章 海天都城,烽火四處點燃,東南西北都發現敵情。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偌大的海天都城已被有異氏族大軍團團包圍。尖銳的警示聲在城內來回敲蕩著,大批大批海天軍隊開奔牆頭,搭弓瞄準。 嗡嗡∼悠長的號角聲迴盪在天地間,有異軍隊的進攻開始了。東門外,手持盾牌的刀盾兵吼著口號,整齊地往城門推進,城牆上兵卒的神經崩到極點,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是一場關係氏族生死攸關的戰鬥,城牆上的兵卒臉上呈現的是堅毅的神情。 雪歌隨同四妖王混雜在城牆上的兵卒中,手裡的弓箭緊緊地瞄準著前方有異軍隊一個千夫長的腦袋。 吼∼隨著帶隊軍官的命令,刀盾兵吶喊著開始奔跑起來。一步兩步。。。一丈兩丈,距離東門城門口越來越近。颼,也許是心裡緊張或悲憤的緣故,雪歌將手中的箭矢射出,從那千夫人的腦袋貫穿而過,當場將他射下馬來。 彷彿得到命令般,城牆上所有兵卒的箭矢隨之射出,漫天箭雨傾洩而出,射在人群中。如洪水到來般,漫天箭雨無孔不入,有異軍隊一片混亂,就算有盾牌抵擋也難護住全身。 雪歌和四妖王箭無虛發,淺薄的盾牌根本擋不住高手注入內力的射擊,基本上是一箭一個。殺殺殺∼∼有異軍隊的已衝鋒到城頭,數百架長長的木梯被架了起來,兵卒一個接一個攀爬而上。 城牆上,海天兵卒早有準備,旁邊大量的石塊可不是擺著玩的,抱起一個用力朝攀爬的有異兵卒砸了下去,當場將他們砸的分不清東西南北,慘叫著從木梯上摔下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在遲志軍宣佈誰第一個攻上城頭賞千金、連升三級的重賞下,這些兵卒一個個奮不顧身,咆哮著往上爬,想爭這第一等頭功。請牢記 有異軍隊的反擊非常凶狠,有著刀盾兵的開路,緊隨其後的弓箭手也開始了反擊。一支支鋒利的長箭射入海天兵卒的胸膛,血順著牆頭流淌而下。 咚咚咚∼一直沒有建立太多功勳的圖騰熊族在札格的帶領下,數百個人合力抱起一顆粗有兩米的巨木撞起了城門,每一重擊都能讓城門劇烈顫抖一下。東門的戰鬥沒多久,另外三門的有異軍隊也開始了進攻,一份份告急報告不斷傳遞過來。 沒多久,身邊滿滿的三筒箭矢已被雪歌射完,整整六十名有異兵卒被雪歌射殺,其中包括一名千夫長,三名百夫長。若是普通兵卒,這份功勞足夠他升功發財了,可是這場關係著海天氏族生死存亡的大戰卻沒有人去注意這些。 隨手想抽箭卻摸了個空,雪歌恨恨地將弓摔在地上,舉起旁邊的石塊用力砸了下去。另一旁四妖王除金鳳外,滅蒙、易武、風馳三妖王竟然比起殺人來,也不知從哪裡拿了那麼多箭矢,除三個箭筒已空外,每人身旁既然還有五個箭筒。在強大妖力的帶動下,那些射出去的箭矢簡直如火藥桶,一箭射下都能引起爆炸波及旁邊數名兵卒。 雪歌有些目瞪口呆,暗討若能有一千三妖王那般實力的箭手,必能保海天都城不失。只可惜如今能與三妖王相比肩的人類高手只怕用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 海天兵卒的傷亡也非常慘重,一大隊一大隊千人隊在其千夫長的帶領下趕至城頭接替那些陣亡兵卒的位置。城頭血水已匯成一股股小流,順著城頭漆黑華亮的巨石流淌而下。 城門口圖騰熊族不愧有著大力士的稱號,城牆上的石塊已被撞出了裂縫,估計要不了多久,城門便會被撞倒。站在城門上正中央的雪歌明顯感到腳下石塊的下降,當下指向底下的圖騰熊族戰士,說道「滅蒙大哥,快,那邊∼射下面那些狗熊一樣的人類。」 滅蒙也注意到下面有一隊與人類有著明顯區別的怪物,怪笑著說道「說是人類還不如說是妖獸來得正確,可又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妖氣。嘿嘿,就交給我吧。」說完,手中箭矢猛得往城下射去,箭矢還沒射落已被附在其上的強悍絕倫的氣勁給撐燃起來,猶如一團烈火咆嘯而落。 轟隆∼劇烈的爆炸頓時將巨木給炸的四分五裂,數百熊族戰士全身著火,慘叫著在地上翻滾掙扎著。滅蒙似乎還不來興,又是連環三箭射了下去,劇烈的爆炸讓城門都搖晃了起來,數百熊族戰士就這樣化成灰燼消散。 後方,遲志軍攜同九黎族長等四仙高手目睹了這一切,只見遲志軍歎氣說道「四大妖王,難道真的想要幫助海天氏族嗎?看來想要攻佔海天都城還要費一番勁才行。」 「海天都城乃華夏最堅固的城池之一,有著不落城的美稱。如果輕鬆便被攻下豈不是名不副實。」九黎族長渾身黑氣忽濃忽淡,陰森森地說道。 「遲大人可有什麼良策?」華無天問道。 遲志軍思索一會,說道「若誰能牽制住四大妖王兩頓飯的時間,熊族戰士便應能撞開城門。」 「遲大人,可別忘了海天氏族除四大妖王外,還有其他高手存在。而且說不准那九尾狐仙也藏身在海天都城中。上次的事件少典氏族雖然嫌疑最大,可最後所有矛頭都是指向海天氏族的。」水月說道。 東門的攻勢在四妖王的轟炸下,漸漸弱了下來。遲志軍無奈地揮動令旗收兵,另幾城門雖然也受到一定的威脅,但遲志軍的第一波攻擊重點是放在東門上,因此當東門退兵後不久,另三門也相繼退兵。 屍橫遍野,一波攻擊便讓雙方死亡數萬兵卒。到處都是屍體,城上城下坑坑窪窪的水坑已被沾稠的鮮血給填滿,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雙方似乎有著默契,只見有異軍隊方面來了數百兵卒前來搬運屍體,除海天兵卒的屍體被留下外,其他有異氏族人的屍體一具具被搬上獨輪木車,推了回去。 一桶桶清水被灑在城牆上,將上面的血跡洗刷乾淨。一場大戰已讓這些剛入軍不久的兵卒臉上多了一份堅強的色彩,那是經厲過生死才會出現的臉色。 此後的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裡,雙方陷入了僵直,有異軍隊的攻勢一波勝過一波,可始終無法攻破,海天都城的堅固再次呈現在世人面前。其間九黎族長等四仙多次混雜在兵卒當中,準備強行破城。可每次都被四妖王發覺,一番激戰下來,四仙灰溜溜狼狽而逃,甚至華無天還差點被金鳳給一掌擊斃,嚇得他心驚肉跳了許久。 四十多天的圍城戰,讓五十幾萬人的有異軍隊陣亡了十幾萬人,海天氏族也付出了近十萬人的代價,巨大的傷亡讓雙方都損失慘重。甚至有異領主有異人已給遲志軍下了死命令,一個月內還無法破城便將他革職查辦,惹得遲志軍也對其手下的軍官下起了死命令,三天之中竟然攻了十六次城。 海天氏族人的堅韌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有好幾次有異軍的勇士已爬上牆頭,可海天氏族人既然用同歸於盡的方式將攻上來的有異勇士抱住,連同自己推落城下。 這已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而是一場意志間的較量,雙方都在拚搏堅持著,哪一方先堅持不住,哪方便會失敗。 正文 二百二十九章 海天都城領主府內。請牢記 海天氏族內的新老貴族幾乎全部到齊,一眾人為了是否開城投降爭論不休。 別看海天軍隊堅持了四十多日與五十多萬有異大軍打了個平手,甚至可以說仗著城高的優勢還稍佔上風,可是這些氏族的文官武將心中卻非常清楚,這不過是暫時的,都城內一百多萬的人,每天損耗的糧食是驚人的。至多再過半個月而已,城內的糧食便會耗光,到時不用有異軍隊來攻,他們便先崩潰了。 氏族內的三位資格最老的長老全被請了過來,只見中間一位站起來說道「各位,你們應該也都很清楚了,我們海天氏族的勇士支持不了多久了,就算氏族勇士有多能打仗,沒有飯吃也是空談。因此我們三個長老的意見是,向有異軍隊臣服,以圖以後東山再起。」 「狗屁,他奶奶的,有異氏族的凶狠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瞧瞧他們所經之處,雞犬不寧,沒留下一個活口,你認為打開城門求降他們會輕易放過你們嗎?哼,大長老,我看你們是想保全自己的貴族權力,保護自己家族的勢力吧。」『海鷗團』軍尉莫天站起來反駁道。 海天氏族六大軍團中,已只剩下『海鷗團』這一軍團,不過近四十天的交戰,『海鷗團』的損失也極為慘重,基本上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而已。 「胡扯,莫天。我身為氏族大長老難道會不為氏族未來著想,哼,若不是你們這些武官堅持要把海天熄請回來主持大局,氏族哪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再說了,難道大家以為憑都城裡那些剛召沒多久的兵卒能夠戰勝外面如狼似虎的有異軍隊嗎?」 「大長老說的不錯。只需我們表現出足夠的誠意,相信有異氏族人是不會為難我們的,畢竟有異氏族的主要目標並不是放在我們海天氏族身上,若我們氏族拚死與他們一戰,將他們大軍拖在這裡,相信這也是有異領主不願意看到的。看小說我就去 」另一長老站起來說道。 氏族三大長老的表態讓大廳內的其他文武官員一時間議論紛紛,三大長老算是氏族內資格最老的貴族、長輩,就算是領主大人也不敢不正視他們的言論, 「該死,真是老糊塗!」『海鷗團』軍尉莫天恨恨地暗道。受三大長老的影響,大廳內絕大多數官員的意見已向三大長老傾斜。一個個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支持向有異氏族投降。 坐在領主座上的海天領主表情平靜,默默地看著底下爭論不休的場面,明顯的投降派佔了絕對上風,六大軍團的覆滅已讓主戰派的勢力大損,那些文官再也不怕被那些憤怒的武官給派人斬了滿門了。 海天領主的嘴角揚起,露出譏笑的笑容,三大長老嗎?哼哼,當叔祖海天熄還在的時侯,他們三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私底下不知有多麼奉承海天熄的英明神武的馬屁話。現在海天熄一死,他們三個立跳出來指手畫腳,將氏族戰敗的責任全推在叔祖海天熄頭上。 「。。。所以說現在投降才是唯一的途徑。」最後,大長老站起來面對海天領主說道「領主大人,還請盡快下定決心,莫因一時失念而讓氏族走向毀滅的路程。」 「三位長老是力主投降了?」海天領主背靠在座位上,漠然說道。 「是的,不只我們三位長老,議政殿內其他官員也力主投降。」大長老抱掌恭敬地說道,不知為何年紀輕輕的海天領主卻讓他有一股慕名的寒意。 「那麼有誰力主一戰呢?」 「大人,末將等願率軍與有異軍隊拚死一戰。」除『海鷗團』軍尉莫天外,也只有莫天手下的兩位萬夫長附和莫天。而那些新成立的軍尉卻是力主投降,真是一群懦夫,莫天鄙視地望著新成立的四位軍尉。 海天領主望著孤單的莫天三人,心裡一陣歎息,說道「大家讓我考慮一晚,明天再給大家一個答覆。」「大人,此事應盡早為好。還請大人立即下定決心。」大長老忽出聲說道,威脅的意味不言而意。 「大膽,大長老你竟敢出言不遜。」莫天大怒,拔劍指向大長老。與此同時廳內的其他武官也紛紛拔劍指向莫天,想來三大長老對此事早有預謀,將其他人給收買過去了。 海天領主不怒反笑,說道「好好好∼∼,眾位大人難道是欺我年幼想要造反嗎?」海天領主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三大長老一陣心慌,只見大長老慌忙說道「不敢,老臣只是不願看到氏族毀於大人的年青氣盛上。 「哼哼,來人吶!將這群亂臣拿下。」海天領主怒道。 門口的守衛並沒有進來,很顯然領主府內的禁軍也被控制住,看來那些投降派是下定決心要架空海天領主的權勢了。莫天眼見連氏族領主都受要挾,哪還忍得住氣,咆哮著往大長老攻擊。 不過三大長老的實力遠在莫天之上,幾招而已莫天便受傷吐血被制住,另兩個萬夫長更是當場被其他人斬殺。 形勢分明,極力支持海天領主的實力派已全部滅亡,大長老顯得有些得意,語氣已沒有剛才的恭敬,說道「二少主,本來氏族的傳承便是長幼有序,你仗著六大軍團軍尉的支持,甘冒大不韋將自己的兄長趕下台坐上領主之位,哼哼,天網恢恢,氏族祖先顯靈終於將你們這幫逆臣賊子盡誅,佑我氏族皇室正統。」 海天領主冷冷地看著三大長老作戲的嘴臉,一點都不膽怯。大長老被看得有些心慌,大聲命令一旁架住海天領主的一個萬夫長道「快,將他的領主標誌拿下來。。。讓我們有請真正的領主大人。」 在議政殿內眾官員的呼喚聲中,原海天氏族大少主覘覘顫顫地走了進來,三大長老攜同眾官員低頭彎腰跪伏在他面前,齊聲高呼「祖王有靈,終於將一干謀位賊子盡誅。有請領主大人坐上大位。」 「三。。三位長老快。。快請起。」海天氏族大少主顯然沒見過這種大場面,表情很不自然,結巴地說道。 「謝領主大人!」 「領主大人,賊子莫天和海二少主已就擒,不知領主大人如何發落。」各就各位後,大長老走出來,指著被台階下被縛住的二人。 「這。。。就由大長老發落便是。」新上任的海天大少主說道。 「如此老臣便越權發落了。」大長老恭敬說道,「來人,將他們二人押進大牢,待明日派使者前往有異軍營中授投降書後再行發落。」。。。 領主府內的變故,雪歌等一干人並不知道。此時的雪歌正同四大妖王抵擋著有異軍隊的再一次進攻。如潮的攻勢讓海天兵卒傷亡慘重,城下的屍體已擺了一丈多高,激烈的撕殺讓所有人都紅了眼。稠紅的血液在城頭上積了幾寸高,踩在腳下發出嘎吱的聲響。 颼,雪歌拉弓將一個剛攀上來的有異兵卒給射殺,眼角忽然看到城牆正門口的那面大鼓,傳說中那面大鼓有著神乎其神的威力。當年應龍曾親自敲響戰鼓為下面撕殺的聯軍助戰,戰鼓敲響時,天地為之變色,九黎軍隊被嚇破了膽,應龍所率領的大軍也是憑這一戰奠定了勝利的轉折點。 正文 二百三十章 「等等,雪兄弟,以你的功力還無法控制這面『天鼓』。看小說我就去 」易武發現了雪歌的意圖,連忙阻止道。可雪歌已拿起了鼓槌,哪還聽得近易武的警告。 咚∼一聲敲響,風雲突起,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翻滾壓上。二聲敲響,狂風大作,地面上飛沙走石。。。咚咚咚∼隨著戰鼓不停被敲響,天地間彷彿陷入天變當中,日月無光,原本白亮的天空一下子漆黑無比。 「這。。。這是『天鼓』的聲音。」九黎族長臉色大變,失聲說道。身上原本濃厚的黑霧一下子淡了不少,露出他那張驚駭的臉。 水月、華無天他們也是臉色大變,料不到海天氏族方面既然有人能敲響『天鼓』。遲志軍慌忙下命令讓正在攻城的有異軍隊撤退,只不過天空電閃雷鳴、狂風大雨,遲志軍的命令根本傳不到前方。 轟∼一道水桶粗的巨大雷電從天而降,重重地炸在進攻的有異軍隊當中,當場將數百有異兵卒化成灰燼。轟轟∼隨後,數百道巨雷連續轟下,哀聲震天、屍橫遍野,攻城的有異軍隊中當場有一半以上人員被炸死。 陷入呆楞中的其他有異軍人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哭嚎著往回狂奔,手中的兵器、旗幟那些能夠引雷上身的鐵具全被拋個精光。 城牆上,雪歌催動全身的內力用力敲打著戰鼓,眉心處一道炎黃色光點閃耀出刺眼的光芒。砰!忽地,一道細小的血絲從雪歌眉心處噴射而出,緊接著血從七竅慢慢流了出來。 強大的反震之力讓雪歌再也經受不住,吐血而出。看小說我就去 天空引發的天雷也變得混亂不堪,接連數十道天雷在海天都城內炸響,炸死炸傷了數百人。一道天雷忽毫無預示般擊在戰鼓上,眼疾手快的滅蒙狂喝著,抱起暈倒的雪歌轉身用背硬擋住這道天威。 轟隆!天雷之威非同小可,特別是借助『天罰』這類神器的傳導。當場將海天都城給削了一米多,周圍的幾十個兵卒瞬間被電火吞沒。用身體保護雪歌的四大妖王,特別是滅蒙當場慘叫著,後背焦黑一片,發出烤肉的香味,裸露出來的根根骨頭清晰可見。 「滅蒙,撐著點。」金鳳驚駭地說道,連同易武和風馳瘋狂地將妖力注入滅蒙體內,為滅蒙療傷。 「呼呼呼∼該死,若不是妖力只有原來的一半,這記天雷至多只能讓我脫層皮而已。」滅蒙哼哼著,豆大的冷汗不停滾落,巨痛已讓他元氣大傷,連動下身體都困難無比。 「還能吼這麼大聲,說明死不了。」易武說道,注入的妖力猛得一提,加快了速度讓滅蒙瘋狂地詛罵起易武的不厚道起來。 不一會兒,滅蒙原本血肉模糊的後背已重新結了一層皮。只見滅蒙勉強站了起來,說道「快,去找那小姑娘,雪兄弟受了重傷了。」滅蒙手臂裡,雪歌臉蒼白如紙,七竅血水緩緩流出,呼吸極弱。 四妖王不敢停留,當下顧不得城外有異軍隊會不會趁機再次進攻,從城上一躍而下,閃電般往繡嫣醫治傷者的地方跑去。 「小姑娘。。小姑娘,快,雪兄弟受了重傷,快給他治治。」 「雪。。雪大哥。」正為突然漆黑下來的天空而擔憂的繡嫣一聽到雪歌受重傷,立驚慌跑出來,仔細為雪歌查看起來。 「內腑受了重傷,八脈斷了四脈。」診斷出來的結果讓繡嫣倒吸了一口冷氣,雪歌的傷勢離死也不過一步之遙。當下,讓滅蒙將雪歌抱到居住地,自己卻進入後花園找起草藥起來。 後院花園是海天熄年青時為了研究醫學而種植的,那裡種了不少奇花異草,俱是療傷聖藥。一番緊急搶救後,繡嫣終於喘了一口氣,雪歌的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 走出房門時,在門外等候的玉露和四妖王,繡嫣露出笑容說道「雪大哥的傷勢緩和住了,只要過了今晚便沒事了。」 「繡嫣姐姐,謝謝你。」玉露紅著眼眶,泫泣說道。 「哈哈,總算沒事了。我就說嘛,大人福大命大,這麼容易掛掉的話,那我們還出關個屁,乾脆在妖窟裡過一輩子得了。」滅蒙大笑著說道。 金鳳白了滅蒙一眼,說道「你的傷勢也需要處理一下,拖下去可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快走吧。」 「嘻嘻,當然當然。金鳳的話永遠都是對的。」隨在三妖王身後,滅蒙笑容可掬地說道。 繡嫣輕拉著玉露嬌小的玉手,安慰道「玉露,雪大哥會沒事的。藥草我都準備好了,晚上只需按時給他就診就可以了。」「嗯,繡嫣姐姐,你也喜歡雪哥哥吧。」玉露點頭,忽然問道。 繡嫣臉一紅,疑惑地說道「玉露,你怎問起這事?」 「繡嫣姐姐是肯定了。讓我們還有霜姐姐一起嫁給雪哥哥,永遠和雪哥哥在一起。」玉露高興地說道。 「小玉露不害羞想嫁了嗎?」繡嫣緋紅著臉,忽對玉露呵起癢來。一番笑鬧,玉露悄然離去,將二人空間留給繡嫣和雪歌。對玉露有心無心的用意,繡嫣心裡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也許經過這麼多磨難,在玉露心裡已將繡嫣真正看成自己人了。 關上房門,繡嫣端坐床前,怔怔地看著雪歌蒼白帥氣的臉。 睡夢中的雪歌很不安穩,不停地輕喚著昊霜的名字。霜郡主,雪大哥的心中也只有你啊!金童玉女,也只有你的絕世風彩才配得上雪大哥,繡嫣苦澀地想道。淚水緩緩從繡嫣雙額滾落,曾經在師傅海天熄死後自己發誓要堅強,只不過這句話始終是空談,面對雪歌的深情,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傷心。 「霜兒,霜兒,是你嗎?太好了,留在我身邊好嗎?」床上的雪歌忽睜開眼,緊接住繡嫣的小手,說道。 「雪。。雪大哥。」繡嫣再也忍不住心中湧出的情感,撲在雪歌懷中輕泣起來。 雙唇輕碰,雪歌瘋狂地吮吸起來。繡嫣的感情似乎得到發洩,熱烈地回應著,任由雪歌探尋摸索。一隻略為粗糙的手鬆開繡嫣的腰帶,沿著光滑的肌膚撫摸而上,將高聳的繡峰掌控在手中。 繡嫣先是一顫,緊接軟在雪歌懷裡,暗歎:無論對與錯,就讓這次成為自己心中永遠的回憶吧。 衣裳緩緩被退下,雪歌不停地親吻繡嫣的身體,輕喚著昊霜的名字。 滿室春光,幸福的淚水在雪歌挺進的一剎那從繡嫣眼角滑落,那一刻繡嫣將一切都拋開腦後,師傅海天熄死後的孤單、亂世的悲痛。。。全被繡嫣忘卻,她只想讓它成為永恆。 喘息聲、痛苦的呻吟聲不停響起,房門外,一道黑影默默地站在那裡,憐聽著房裡歡愛的聲音。良久,才飛快沒入黑影中。 正文 二百三十一章 第二天,天空濛上一層淡霧。看小說我就去 城外數百個巨大的坑洞表明了昨天『天罰』的威力是多麼巨大,那恐怖如地獄般的一幕在無數人腦中記憶深刻。 嗡∼,巨大的城門被打開一條縫,一輛馬車從城內奔出,往有異軍隊的營帳內快速馳去。 有異軍隊主帳內,遲志軍正為昨天的那一殺戮頭疼,天威讓有異軍隊的士氣大降,更有謠言說那是天神不滿有異軍隊攻打海天氏族,所以降下天雷進行懲罰。對於這種謠言,遲志軍已下命令發現散播者斬立決。只可惜謠言如春風般一夜間迅速傳遍全軍,鬧得現在人心惶惶,都無心作戰。 一旁,遲效異也是眉頭緊皺,這種情況顯然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之內,一時間只能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遲志軍。 「報,大人。我們抓得一海天使者,那使者說是求見大人的。」一兵卒進入主帳報告道。 「海天使者?嗯,讓他進來。」遲志軍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不一會兒,只見那名兵卒將人帶了進來,正是海天氏族的大長老。 「呵呵,遲大人。我是海天氏族的大長老,海無德。」 「來人,賜坐。海長老請,不知長老今日來此所謂何事?」遲志軍說道。 「呵呵,今日來是代表我們海天領主大人來請降的。」海無德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什麼?」遲志軍霍的一聲站了起來,瞇著眼疑惑地問道「長老大人此話當真?」這敏感時期,狂攻四十多天都無法拿下的海天氏族竟然自個兒提出投降,這也難怪遲志軍會懷疑了。 「大人難道認為我堂堂海天大長老會說假話?」海無德反問道「當然這個投降是有條件的,我們要求保留海天貴族的某些權力及家族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請牢記 」 「這容易,呵呵,我們有異氏族是和平主義者,是的,我們討厭戰急,只是被逼迫著起戰事而已。對於長老大人所提的要求,我遲志軍以我祖先的靈魂發誓,決對會滿足貴方的要求。」遲志軍大喜過望,說道。 海無德點點頭,顯然遲志軍的反應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說道「呵呵,既然我們已達成一致,那事情便好辦了。為了表達我們海天氏族的誠意,我們會將『天鼓』獻有有異領主大人。另外,也許你們對某個人相當痛恨,我們可以將他絆來交由你們處置。」 「繡嫣小姐,我要的是繡嫣小姐。」遲效異急切地開口說道。 海無德看了遲效異一眼,心知肚明地說道「繡嫣啊,呵呵,她是個好姑娘,很美的一個女孩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雙手奉上的。」 又密談了一會兒,雙方似乎都非常滿意,海無德在遲志軍父子的護送下,踩著輕快的步伐坐上馬車往海天都城奔馳回來。 領主府東側住處,大批兵卒忽將那裡團團包圍了起來。 四妖王飄浮在半空,臉上殺機湧現,盯著下面那些兵卒的動作。只見眾多兵卒中走出一個千夫長,衝著裡面喊道「叛賊姬雪歌快出來受縛。」 「真是一群無恥的人類,雪兄弟為他們差點丟了性命,現在他們倒過來反咬一口。」金鳳冷冷地說道。 「可惡,讓這夥人類全殺了。」還沒完全痊癒的滅蒙殺氣騰騰地吼道。 「慢動手,繡嫣姑娘出來了。這件事就交由她處理吧。」金鳳阻止滅蒙的暴亂,飛身飄落在地。 經過一晚的滋潤,繡嫣似乎一夜間脫胎換骨,顯得更加成熟、嫵媚,讓圍住的兵卒看得眼都直了。只見繡嫣施禮,平靜說道「各位兵大哥,雪大哥昨天為擊退有異軍隊,不顧生命危險去敲天鼓,現身受重傷生命垂危。不知他犯了何罪竟被指為叛賊。況且雪大哥並不是海天氏族人,何來叛賊一說。」 繡嫣的話講的井井有條,頓讓那名千夫長啞口無言,最後粗暴地吼道「這是上頭長老的命令,管他是誰?只要跟著我們走便對了。」 「哼,世間無不透風的牆,海無德為了私利勾結其他貴族幽禁領主大人,這件事難道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嗎?」繡嫣寒著臉說道。「可惡的女人,來人!將叛賊抓起來,若有反抗便當場處死。」見眾兵卒遲疑,那名千夫人吼叫著命令道。 「。。。這些天我們是在幫助這些人嗎?」易武滿臉寒霜,憤憤地說道。「可憐的雪兄弟,真為他感到不值。」風馳搖頭歎息道。 「你們廢話可真多耶!」滅蒙一記巨拳將準備抓繡嫣的那名千夫長給打得吐血後退,憤怒地看著易武和風馳在那裡說風涼話。 金鳳拉著繡嫣的手,輕盈地躍入樓內,衝著另三個妖王說道「走吧,這裡已不適合我們呆了,海天氏族必亡。」 轟∼砰∼,一拳接一拳將進來的兵卒擊殺,三妖王一路躲避著射來的箭矢,退至閣樓門口。裡面白狐玉露已畫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暈睡不醒的雪歌被放置在正中間。 「繡嫣姐姐你們快進來到傳送陣裡。」玉露呼喚道,結了幾個咒印念起晦澀難懂的咒語起來。白光閃爍,在那些兵卒小心翼翼攻進來時,雪歌他們早已被傳送出去。 遙遠的海岸邊,耀眼的白光憑空出現,雪歌等人現身出來。對於逃跑的懦夫行為,滅蒙顯得鬱悶,一直叨嘮個不停,讓金鳳恨不得將他的大嘴給縫起來。 也許玉露的妖力還不夠強,傳送的時侯一直顛個不停,暈迷中的雪歌竟然動了動手指,有醒過來的跡象。在大家關注的目光中,繡嫣小心地給雪歌餵了顆藥丸,慢慢的雪歌動了動眉毛,緩緩睜開眼睛。 「這是哪裡?」眼前的景象讓雪歌有些陌生。 「海邊。海天氏族那些傢伙把你看成叛賊了。」滅蒙裂開嘴,嚷嚷叫道。 「。。。時間比我預期中的早了幾天。」雪歌勉強露出一個苦笑,說道。 「雪兄弟,你已經知道了。」 「呵,咳咳,也不是知道只能從星象中看個大概。海天氏族面臨大劫,領地將不保。」雪歌說道。 「雪哥哥,我們現在要去哪裡?不若去找霜姐姐,然後我、繡嫣姐姐還有霜姐姐,我們四人找個世外桃源一起隱居起來,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好不好?」玉露天真地說道。 雪歌眼神飄向繡嫣,微笑著說道「好,等華夏戰世一平,百姓安居樂業。我們便找個清醒漂亮的地方,隱居起來。」 「前方有條漁船,看來我們要渡海過去了。」易武說道。 「嗯!戰火很快便會燃到少典氏族領地,我們須快點回去向臨波城昊城主匯報海天氏族的情況。」雪歌點點頭,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在繡嫣和玉露的扶持下,漁船緩緩地駛向大海,朝對岸少典氏族駛去。黃昏的夕陽照在海平線上,將海面照得一片火黃。戰事紛亂的華夏,海對岸的少典氏族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正文 二百三十二章 海岸線上,一條長長的築堤即將完工,每隔一米便站著一名威風凜凜的戰士。請牢記 小船駛向離海岸十幾里時,戰鼓的擊打聲咆哮響起,大批兵卒湧向築堤後,搭弓瞄準,靶子正是雪歌他們所乘的小船。 火焰聖君帶著一隊十幾個軍官擠出人群,瞇著眼望向那越駛越近的小船,問道「什麼時侯發現的?」 「大人,是站崗的兵卒剛剛發現的,似乎他們是從海天氏族那邊過來的。」過來一百夫長尊敬地應道。 小船距離海岸不到一里時,船上雪歌正發愁著該如何解釋,卻不經意發現火焰聖君楚厲的身影,當下站至船頭大喊呼道「楚聖君可還識得我,姬雪歌。」 「姬雪歌,是他?」楚厲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雪歌,當下大聲回應道「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雪小兄弟,快請上岸。」小船很快便駛上海灘,楚厲歡笑著將雪歌一行人迎過去,前往軍營。 軍營全部用木材建築而成,楚厲所住的主建築相當寬闊豪華,顯然指揮建造這些建築的並不是沒沒無名的木匠。待眾人依次入坐後,楚厲讚賞地看著雪歌,說道「雪哥兒,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不愧是水鏡先生的徒弟,事事為百姓利益著想。」 「聖君過獎,雪歌也是做該做的事而已。對了,不知聖君為何在此築堤做出防禦的姿態。」雪歌疑惑地問道,按他前些日子在海天氏族所聽到的消息,少典氏族不是該派大軍渡海前往支援嗎?難道他所聽到的是謠言,少典氏族根本沒有派兵。 楚厲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歎,說道「本來我已奉了領主大人的命令,率十萬大軍前往支援,只不過到了這裡後又接到領主大人原地待命的命令。請牢記 兩個月快過去了,我們一直都沒收到領主大人的新命令。我擔心有異氏族攻佔海天氏族後會派兵渡海進攻少典氏族,便讓兵卒在這裡修建堤壩,加強防守。」 「。。。。」雪歌默言,放在椅側上的雙手緊緊地握起。 楚厲看出雪歌的闇然,歉意地說道「雪哥兒,並非我等不想幫忙,只是聖命難違,我們只在是愛莫能助。」 「我知道。海天氏族已經投降了,我想不需幾日有異氏族便會渡海南下了,大人需早日做準備才行。」雪歌吸口氣,平靜說道。 楚厲點點頭,望向一旁的幾個萬夫長,那幾個軍官見狀點頭,站起來相繼走出木屋,想來是將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了。見屋裡只剩下自己和雪歌幾人,楚厲詢問道「雪哥兒接下來準備去哪裡?」 「不知道,也許會去臨波城轉一圈吧。」雪歌茫然地說道,此時心裡儘是想早點見到朝思暮想的愛人。火焰聖君楚厲注視著雪歌的表情,忽說道「有一件事也許讓你早點知道是好事。在霜郡主回城後,氏族領主大人忽然下道旨意,準備把霜郡主嫁給軒轅氏族的軒轅少主。」 「什麼?不可能。。。」雪歌猛站起來,又頹然坐下嘴裡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霜兒不可能會答應的。」 「軒轅氏族方面軒轅領主已答應了這門婚事。霜郡主雖極力反對卻也無法改變事實。」楚厲神情闇然,對昊霜反對婚事所做出的過激反應又是疼惜又是無奈,早有傳聞說昊霜心繫一神秘少年,本以為是假的,可現在看到雪歌的反應心裡已明白那神秘少年便是雪歌。 「霜兒她現在在哪裡?」雪歌著急地問道。 看出雪歌的擔憂,楚厲說道「雪哥兒請放心,霜郡主並無大礙,只是被城主大人給看禁了。唉,城主大人也是希望霜郡主能找個好歸宿。」 告別火焰聖群楚厲,在雪歌的催促下,一行人往臨波城飛趕而去。雖然對那名昊霜的女孩不清楚,不過看雪歌心急如焚的樣子,四妖王也是好奇得緊,巴不得立即趕到臨波城去看一番。 眾人中只有繡嫣顯得悶悶不樂,強作歡笑,卻也沒被一腦子心思已被昊霜佔滿的雪歌注意到。只有細心敏感的玉露感覺到繡嫣的傷感,不時對繡嫣露出鼓勵的笑容,也許只有她知道繡嫣此刻的心裡想著什麼? 「小狐仙,那。。那個叫昊霜的姑娘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滅蒙故意放慢腳步,與玉露她們走了個並排,好奇地問道。 玉露重重地點點頭,肯定地說道「嗯,霜姐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哦。。。真的啊,不知與鳳羲相比哪個更漂亮一點呢。」滅蒙頂著下巴低語道。 「滅蒙大叔,你說的鳳羲姐姐是誰?」 「她啊。。是。。啊。。嘿嘿,沒事沒事。我只是亂說而已,鳳羲是一千多年前的一個人類。哈哈∼∼」滅蒙傻笑兩聲,快步沖了一會兒與另三個妖王低語起來。玉露疑惑地望著四妖王詭異的神情,滿肚子好奇,不過四妖王所用的是精神交流,玉露的妖力還遠及不上。 在連番趕路之下,很快便趕到臨波城。喧鬧繁華的景象仍一點沒變,只不過此時的城內多了一份喜慶的氣息。隨手攔了一個過路的行人問下,卻原來是六天後他們臨波城的公主,昊霜郡主即將下嫁給軒轅氏族的少領主,成為少領主夫人,這是他們整個臨波城百姓的驕傲。 知道了事情後,雪歌的心情更加陰鷙,大有風雨欲來之勢。來到城主府附近,藉著四大妖王的妖力,雪歌很快便感覺到昊霜的氣息,那氣息顯得很微弱。 既查到昊霜所在的地方,雪歌他們也不含糊,以四大妖王為主,玉露為輔,一招『瞞天過海』趁著夜色當空之際,將眾人齊齊傳送到昊霜所居的樓閣。有了上次在拜陽城的經驗,雪歌再也不敢讓繡嫣單獨一個人留在客棧裡,而且心裡也放心不下她。 以四大妖王的實力,將附近幾個看哨的高手擺平只是輕而易舉而已。四妖王帶著玉露、繡嫣縱身飛至一坐亭上,一邊欣賞著美麗的圓月,一邊散發著妖力注意四周走動巡邏的兵卒。 雪歌輕快地走到門前,見大門上佈了一個『封鎖法陣』,想來是昊城主為了防止昊霜逃跑而設置上去的。破解『封鎖法陣』對如今的雪歌而言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右手發出一道白光輕易便將咒陣給破解掉。 推開門,走上樓,即將面對多日未見的愛人,雪歌的心裡激動不已。樓上一片昏暗,只餘一盞燭燈在燃燒著。 「小翠,我說過不想吃。你難道沒聽見嗎?」房裡,昊霜的聲音有些虛弱地說道。 聽到腳步聲並沒有停止,昊霜有些惱怒,拉開床帳正待叱罵,卻在見到雪歌後呆在那裡,怔怔說道「雪。。雪。。歌,我沒看錯嗎?真的是你。」 昊霜快速從床上走下來,赤著雙腳快速走向雪歌。雪歌疼惜地望著昊霜削瘦的身子,本來紅潤的雙額蒼白無比,暗淡的雙眸在看到雪歌後才重新渙然出晶瑩的色彩。 雪歌一把將昊霜摟住懷裡,渴望著親吻著昊霜的紅唇,喃喃道「是的,我回來了。我來帶你一起走的,我們一起找個世外桃源,遠離世俗的紛爭,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正文 二百三十三章 昊霜淚水滾滾而下,依在雪歌懷裡輕泣道「嗯,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接我的,我一直在等你來。看小說我就去 」 二人親熱了一會,雪歌輕輕擦掉昊霜掛在睫毛上的淚水,柔聲說道「霜兒,我們走吧。」「嗯。」昊霜應道。 很快雪歌的目光便被昊霜給吸引住,卻見昊霜本就穿著單薄的睡衣,在與雪歌一陣親熱後更是春光嚴重外洩,胸前兩點含苞待放的花蕾在雪歌面前忽隱忽現,惹得雪歌鼻血差點狂流而出,眼睛盯著昊霜胸前再也移不開目光。 感受到雪歌熾熱的目光,昊霜臉色緋紅,輕捶著雪歌的胸前,嬌聲說道「大色狼,不許偷看。」 雪歌臉一紅,連忙閉上眼,轉過身不斷地吸氣著。憨氣的樣子惹得背後的昊霜嬌笑不已。不一會兒,昊霜便整裝完畢,和雪歌手拉著手相擁往樓下行去。 行至門口,卻見臨波城主寒著臉,默不作聲地看著擋在門口的四妖王。府內各高手已全部來到此處,將眾人給包圍起來。「瞧瞧這陣式,今個兒又能打個痛快了。」滅蒙興奮的聲音不失時機地響了起來。 「放肆,哪來的刺客既然來臨波城鬧事。只怕今晚讓你們來的了卻走不了,說,你們可有把我女兒怎樣了。」昊城主冷哼說道。 「哈,哈哈哈∼,這話說的可真狂。喂,易武、風馳,現在的人類是不是太猖狂了些,才出來個幾天便遇到幾次這樣威脅我們四妖王的人類。嘿嘿,千年前的那些人類可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滅蒙說道。 「那是因為現在的人類根本忘了妖族的恐怖了。」風馳冷聲說道,聲音裡已充滿噬血的殺機。 昊城主哪裡會認得妖族裡的絕對存在,根本就是當四妖王是哪裡來的瘋子,說道「大言不慚,說出你們的來意及幕後主持,本城主便饒你們不死。請牢記 」 「父親,他們是來接女兒的。」昊霜清麗的聲音在四妖王背後響起。四妖王齊步讓出一條路,只見雪歌和昊霜從裡面緩步走了出來。 臨波城主一見到雪歌,立眉頭一皺,冷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姬雪歌,哼,你可知領主大人已將霜兒許配給軒轅少主了嗎?以你一介平民的身份,想要纏我女兒到什麼時候。」說到最後,臨波城主的話裡已經充滿怒氣和對雪歌的不屑。階級觀念的根深蒂固,雖然臨波城主以愛才聞名,但真正面對需要選擇的時侯,階級上的高低貴賤之分還是左右著他。 「父親,我喜歡的人是雪歌。我不想做為你們的政治棋子嫁給軒轅少。」昊霜說道。 「胡鬧,領主大人的決定難道是說改便能改的嗎?霜兒,這也是為了氏族的未來著想。」「是嗎?為了氏族的未來便要犧牲你的女兒了嗎?這便是母親臨死前你答應的要好好照顧女兒的答案嗎?」 「軒轅少主有什麼不好?至少比姬雪歌好了幾百幾千倍,霜兒,難道你忍心父親整天為你提心掉膽嗎?」「不,一生一世我只想和雪歌在一起。對不起,父親,女兒讓你失望了。」說到最後,昊霜已泣不成聲。 昊城主見勸阻無效,終動怒,叱道「霜兒,你難道非逼得父親用武力手段來解決嗎?只要你答應嫁給軒轅少主,父親便答應你放過這些人,否則的話你認為憑這幾個人能抵擋住府裡數百高手的輪番進攻嗎?」 昊城主的話讓四妖王一陣冷笑,只聽金鳳嬌笑說道「四隻虎和一百隻小羊,城主大人認為哪一方會贏呢。而且這還不是四隻普通的虎獸,而是成妖仙的存在。」 「嘿,大言不慚,狂徒接我一招試試。」在昊城主身旁的枯木聖君不屑說道,手指並列指出,卻見一道青氣疾射向最前面的滅蒙。對於枯木聖君全力施展的『青木指』,滅蒙無動於衷,任由青氣擊在身上,隨後重重呼出一口青色的濁氣,冷笑著說道「太弱了太弱了,你就不能打點像樣的攻擊出來嗎?」 「你。。。」不只枯木聖君呆住,圍住的其他高手也怔在那裡,枯木聖君是誰?他可是臨波城三聖之一,而現在三聖中水晶聖女已逝,火焰聖君被派前邊境,枯木聖君已成為他們的老大。今枯木聖君的全力一擊被人輕鬆破解,實不知面前的對手實力已達到什麼程度。 高手一過招便知有沒有,只一招枯木聖君便知道自己的實力與對手差遠了,面前的粗漢實力已踏入仙級境界,也許更高也說不定。而且那粗漢看起來還是比較弱勢的一個,另三人更顯得高深莫測,也不知雪歌從哪裡找來這麼四位幫手,看來今晚想要留下他們比登天還難,也許今晚在這裡的高手會死傷大半吧。 想到這裡枯木聖君不自覺地望著城主,卻見昊城主也正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他,顯然想知道枯木聖君為何只出一招便停手不攻。枯木聖君左右為難,一方面他不想看到守護臨波城的高手被面前這四個恐怖之極的神秘人物屠戮。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看到城主大人不悅的臉色。 「先生為何只出一招便停手?」最終昊城主出言問道。 「大人,枯木自知遠不是那人的對手,所以不想做無謂的拚鬥,讓下面的勇士徒增傷亡。」枯木聖君沮喪地說道。此話一出全場晃然,以枯木聖君好勝不服輸的性格,說出此話還是第一次,那麼也說明了那四個奇怪的神秘人實力是如何強大了。 昊城主當下不語,雖說自己的女兒重要,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府下高手的任何傷亡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臉色當即黯然,默默轉過身說道「霜兒,父親希望你考慮清楚,軒轅少主是個難得的人才,也許戰亂平息後他會被推舉為華夏的共主。」 淚水從昊霜眼眶湧出,昊霜輕跪在地,對著臨波城主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苦澀地說道「請父親大人願諒女兒的任性,霜兒不想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走吧。」雪歌擁著輕泣的昊霜,柔聲說道。 嘩∼夜幕中,四妖王忽齊聲恢復原形,撲天蓋地席捲而起的妖氣讓圍觀的眾高手大驚失氣,一個個抵擋不住紛紛後退,更有弱一點的當場被捲動的妖氣給震傷,吐血狼狽退走。 雪歌摟住昊霜的纖腰,跳到金鳳的寬厚背上,只見金鳳振翼起飛,閃電般沒入黑暗中,緊接著滅蒙、易武、風馳也一一消失。而在不遠處的一座亭閣上,玉露拉著繡嫣飛快躍到滅蒙背上,扯著滅蒙後背的毛髮嬌聲怒道「滅蒙大叔,你們是不是把我和繡嫣姐姐給忘記掉了。」 「哈哈,哪有。你看,我這不是放慢速度等你們上來嗎?」滅蒙連忙辨道。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不對,如果你答應我幫我練成妖丹,我便原諒你這一次。」玉露要求道。 「嘿,小狐仙,天狐座下的大公主九尾應該還在你們族中吧。她的實力助你結成結丹可說是輕而易舉啊!」滅蒙疑惑問道。 玉露嘟著小嘴,說道「我好不容易才徵得姥姥的同意出來,才不要重新回到狐歧山呢。」 正文 二百三十四章 千疊山深處白霧纏綿,鳥兒啼鳴,到處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看小說我就去 從臨波城撤走後,雪歌帶著昊霜等人回到幼時同師傅水鏡相依為命的住處。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月,昊霜也從玉露的嘴裡知道了繡嫣的事,雖對雪歌的花心有所不滿,不過仍很快接受了繡嫣,三女相處的相當融洽,只可憐雪歌成為三女眼中的僕役,一有什麼小過失立會遭到三女的聯合圍攻,弄得最後雪歌哭笑不得。 初見到昊霜的驚世容顏時,四妖王曾驚詫不已,因為昊霜同當年的鳳羲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四妖王在感歎宿命的姻緣時,對雪歌是應龍轉世的事感是肯定,腦子裡已一心一意想著幫助雪歌。 另一方面,有異大軍在佔領海天氏族後,對其他氏族的攻勢如潮,勢如破竹,華夏聯軍節節破退,戰火很快便燃到軒轅氏族領地內。在軒轅氏族動員全族的抵抗中,堪堪將有異大軍的攻勢止住,但後面的戰事仍危機重重。 在少典氏族領地內,由於昊霜同雪歌私奔,少典領主大怒,剝奪了臨波城昊城主的貴族身份。沒過兩天,少典都城裡傳出領主遇刺身亡的消息,由於當代領主膝下無子女,頓時少典氏族內烽煙四處,各路諸侯紛紛擁戴自己的王族親人,聲稱他們才是勤王師,對其他派親大加責罵。 亂事不斷,少典氏族陷入內戰的危機當中。與此同時,有異氏族趁少典氏族亂哄哄的時機,突然派遣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共計十五萬人渡海進攻,雖在雪歌的警告下有所準備的火焰聖君楚厲有所準備,給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造成了巨大傷亡,但防線仍告破,火焰聖君楚厲連同數十萬大軍全部戰死。看小說我就去 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攻勢非常快,沒幾天便攻佔了少典氏族的十多座大城,實行了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令少典氏族領地內陷入水深火熱的地獄景像當中。 聽完易武探聽到的消息,雪歌神情闇然,默默地注視著幽藍的天空。 金鳳高深莫測地說道「雪歌弟弟,既然你的心是自由的又何必這們子絆住自己呢,該是你的責任就應勇敢地去面對他。」 雪歌搖搖頭,說道「我心中已無紛爭,現在我只想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平靜地過完這一生。沒有戰亂、沒有痛苦、沒紛爭,一切都沒有。」 「這不過是你的借口而已,你的眼神透露出你心中的渴望。雪歌弟弟,你並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其實你心中更希望華夏能夠和平,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吧。」金鳳一句話把雪歌隱藏的渴望點破。 被看破心思,雪歌神情狼狽,快速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獵只獐兔回來,晚餐我們來個篝火晚宴。」 望著雪歌遠去的背影,金鳳深深地歎口氣。滅蒙不滿地說道「金鳳,這世的應龍大人膽子似乎變小了,根本沒有千年前的那種豪情氣勢。」 「別亂說,應龍大人是應龍大人,雪歌是雪歌,兩者雖擁有同一個靈魂,但思想、見識根本就不一樣。別忘了,應龍大人可是天地初開便存在的仙獸,是比天狐還要高級的存在。而雪歌弟弟只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人類而已,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幫忙雪歌弟弟走出心中的陰鷙。」金鳳瞪了滅蒙一眼。 滅蒙低下頭,低語道「可我總覺的彆扭,感覺自己活的越來越沒氣勢了。」 附近新蓋的木房裡,白狐玉露已將雪歌同四妖王的話全聽過去,當下原封不動地將它講給昊霜和繡嫣聽。 聽完玉露的話,昊霜表情一變,說道「有異軍隊已攻打過來了,已經佔領了近四分之一的領地,很快便會進軍臨波城。繡嫣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那不是你的錯。有異軍隊的野心路人皆知,少典氏族做為華夏最強大的氏族之一,本就是有異氏族的眼中釘、肉中刺,況且進攻的是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抵擋不住也是在情理之中。」繡嫣溫柔地說道。 「可是雪歌他為了我卻。。放棄心中的夢想。」昊霜忽然低泣起來。 繡嫣眼眶一紅,也不知想到什麼,與昊霜相擁在一起輕聲低泣起來,惹得一旁的玉露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著急不已。良久,昊霜和繡嫣才分開,忽相視一笑,只聽繡嫣說道「昊霜妹妹,玉露,我們一起建義雪大哥回去吧。」 「嗯,現今情勢十分危急,若有雪歌和四妖王的相助,也許能扭轉這不利的局勢,畢竟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一向以帶領者為首。將帶領者擊殺,那麼必能讓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不攻自潰。」昊霜說道。 篝火跳躍,眾人似乎忘了白天的對話,歡聲笑語地吃著眼前的烤肉著。繡嫣不愧為烹飪大師,一頭百來公斤重的獐獸在她的調味下發出誘人的香味,惹得一旁滅蒙三妖王口水直咽,不停地灌著身旁的大酒罈。待繡嫣宣佈肉已熟後,三妖王更是不顧形象,狼吞虎嚥起來。 吃到一半,快樂的玉露忽跳起舞來,輕快的節拍、活力四射的跳動,將玉露活潑的性格展露無疑。在玉露的帶動下,眾人一掃白天的不樂,歡笑著為玉露打起節拍起來。 久久的,當篝火只剩一點火星在那跳動時,昊霜忽站起來走向院邊的一塊巨石旁,怔怔地遙望著繁星燦爛的夜空。雪歌輕輕地將一件衣裳披在昊霜身後,柔聲問道「霜兒,怎麼還不去休息?」 「我睡不著。」 「是不是在想你父親昊城主的事。」雪歌問道。 昊霜輕點頭,說道「雪歌,我是不是做錯了。本來我以為覓個世外桃源,便能與你快快樂樂地生活一輩子。我錯的太離譜了,亂世之中沒人能夠倖免的。你我都不例外,你的心早已被華夏百姓的疾苦深深牽制住,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現今臨波城被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聯軍團團包圍,以他們一路的手段,若城破外裡面的幾十萬百姓決難倖免,我。。。我。。。」 「霜兒,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和昊城主父女反目的,你父親也不會被領主革職。」雪歌從背後摟住昊霜,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秀髮中,低語說道。 「雪歌,出去吧。外面才是你的世界,我不想固制住你的飛翔。」昊霜閉上眼,深吸口氣說道。 「不,霜兒。我不要再離開你們,我不想再次品嚐無法再見到你們的那種錐心痛苦。」雪歌說道。 「呵呵,可以讓昊霜妹妹她們同你一起去啊!以昊霜、玉露的身手足以保護自己,而繡嫣妹妹的醫術精湛,足夠給你支援。」頭頂忽響起金鳳的笑聲。昊霜嬌臉緋紅,連忙掙脫雪歌的懷抱,低著頭不敢看。 雪歌無奈地看向滿臉壞笑的金鳳,鬱悶地說道「金鳳姐姐,你還沒休息嗎?」 「嘻嘻,我不是站在你面前。嘖,是不是在怪我破壞了你們的約會。放心吧,反正霜妹妹早晚都是你的人,放棄這一次以後補上便成。我來這裡想跟你說一件事,那就是你體內的內丹須早點化為己用才行,若不然一旦內丹反噬後果不堪重想。」金鳳說道。 正文 二百三十五章 巨大尤若神龍的水流從天而降,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看小說我就去 在瀑布後面的一個乾燥洞穴內,四妖王閉著眼,圍在雪歌四周,一隻手抵住雪歌的身上要穴,將自己的妖力灌輸給雪歌。 昨晚聽了金鳳的話後,隔天,雪歌便在昊霜的強行要求下讓四妖王為自己化解內丹。四妖王自然滿口答應,在雪歌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以前雪歌玩耍時發現的一個洞穴內運功。此時的雪歌大汗淋淋,身上冒出的白霧聚而不散,遠遠看出猶如一塊巨大的白玉礦石。 瀑布前方,昊霜、繡嫣、玉露三人的眼神不時往裡面觀望,不過有了金鳳先前的警示後,三女並不敢衝進去看個究竟,怕影響眾妖王的運功給雪歌造成傷害。 「霜姐姐、繡嫣姐姐,都三天了,雪哥哥會不會有事?」玉露擔心地說道,雖同雪歌約定了契約,可以感覺到雪歌的氣息仍在,不過這股氣息卻是忽強忽弱,讓玉露的心一直砰砰跳個不停。 繡嫣寵溺地看著玉露,說道「玉露,此次有四大妖王助雪大哥,雪大哥必會沒事。」「都過了三天了,難道海前輩的內丹還沒被融掉嗎?」昊霜輕聲說道,也對雪歌的情況擔心起來。 「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的。雪大哥一定可以成功的。」三女中也只有繡嫣對雪歌有著盲目的自信心,這是繡嫣在數次面臨死亡時對雪歌培養出來堅定不移的信心。 時間流向中午,如銀河洩下的瀑布忽一停,緊接著爆炸開來,只見雪歌隨同四妖王從瀑布後面的洞穴中飛躍而出,三女欣喜地看著雪歌猶如脫胎換骨般的氣息,活潑的玉露已一個劍步跳過去,掛在雪歌脖子上嬌聲說道「太好了,太好了,雪哥哥出關了。看小說我就去 」 雪歌也對自己如今的強大實力感到驚喜,溫柔地看著昊霜和繡嫣二人後,對四妖王道謝起來。金鳳笑著說道「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我們只不過在前面指引了一下而已。雪歌弟弟,以當今人類的標準你的實力應已達到仙級下層境界。今後只需勤加苦練,一定可以踏入神級境界甚至更高的地仙境界的。」 「是,以後還請四位兄姐多加指教才是。」謙虛的禮儀讓雪歌也變得腐酸起來。 滅蒙翻著白眼,第一個不滿雪歌如今的動作,大咧咧地說道「雪老弟,老實說我們四妖王今後可幫不了你什麼忙,畢竟妖訣同法訣有著質的不同。也許你該到拜陽山脈頂峰去看看,那裡住著一位離地仙道只有一步之遙的人類高手,他可以幫助你。」 「滅蒙大哥難道說的是神機子老前輩。」雪歌憶起當日神機子出現時,海天熄那種驚駭的表情。 「白鬍子爺爺。」玉露叫了起來。 滅蒙說道「雖不知道你們所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若那人是住在拜陽最高峰觸陽峰的話,那便是他了。老實說若不是他一直守護在八封結陣旁,我們四妖王早就衝破結陣出來了。」 雪歌點點頭,心裡又產生了嚮往,拜陽山脈的傳說在腦海中浮現,也許是時侯去觸陽峰看看了,若自己真的是應龍轉世的話。。。 另一方面,九黎氏族同十二圖騰氏族的攻勢非常快,在滅掉臨波城附近大大小小數百個村莊城鎮後,臨波大城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狀況中,四面被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團團包圍住。 不過在臨波城軍民的奮力防守下,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的幾次進攻都被打退。在臨波城中,被前少典領主革職的昊城主重新被軍民推上城主的大位,在亂世中昊城主的領導猶如定海神針般成為城內所有軍民的精神支柱。 臨波城的人口並不多,差不多只有四十來萬,在經受了幾次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的進攻後年青強壯的軍民損失了近一半,給臨波城帶來覆滅般的打擊。就算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被打退,臨波城想要恢復以前的繁盛至少也要二十年的時間。 在金鳳探得臨波城此時的狀況後,雪歌並沒有盲目地帶著四妖王前往幫忙,而是跑到距離臨波城最近的落雲城求救。 「落城主,臨波城與貴城相鄰而望,失一而牽動全身。若臨波城被攻破,九黎氏族同圖騰氏族下一個要進攻的必然是貴城。」坐在落雲城大廳內,雪歌陳述利害。 只不過落雲城城主對雪歌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一雙眼睛直盯著一側的眾女觀望,說道「久聞臨波城霜郡主美色艷華夏,有華夏第一美人之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落雲城城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剛從其父接過城主位置不久,對昊霜的美色垂誕已久。 坐在落城主下首的一個軍官模樣的老人歉意地望了雪歌等人一眼,站起來勸道「城主大人,姬哥兒說的不錯。臨波城一破,賊人定會直取落雲城,到時兩城成倚角之勢,少典都城危矣。」 「哼哼,既然我們不能讓落雲城落入賊人之手,自然防禦落雲城為重中之重,哪裡會有多餘的兵卒去救援臨波城呢。」落城主冷哼說道。 「落城主,此事還請多加考慮。少典氏族必須要聯合起來才能將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賊人驅逐出境啊。」雪歌說道。 落雲城城主顯得很不爽,大聲叱道「夠了,姬雪歌。我告訴你,別想從我落雲城裡借得一個兵卒,哼,臨波城要滅便滅管我落雲城何事。況且,昊城主支持的是三爵爺登上領主大位,而我們落雲城卻是支持大爵爺的。難道還要我幫助自己以後的敵人嗎?」 見事不可違,雪歌歎息著告辭,暗恨落雲城城主不識時務。正當一眾人沿著街道叫嚷著征義士時,剛大廳裡的那老將軍悄然走過來,將雪歌等人領到一偏僻的住處。 「對不起,城主大人太過任性了。」老軍官叫漠雄,是落雲城『雲軍團』的軍尉。雪歌苦笑道「十天內還求不到救兵,臨波城必破無疑。」 漠雄點點頭說道「臨波城與落雲城的地理位置太過重要,我們決不對將它讓給九黎賊人。姬哥兒請沿路召集壯士先趕去幫忙,救兵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會秘密召集其他城對氏族忠心的軍官,出兵去幫忙臨波城。」 「如此有勞大人。」雪歌大喜過望,說道。 漠雄苦笑,自己活了幾十年卻不如一年青人懂得形勢嚴峻,少典氏族已危在旦夕,一旦少典氏族被佔領,相鄰的軒轅氏族也畢亡無疑,到時整個華夏都將陷入有異氏族的野蠻統治下。「姬哥兒還請盡早動身為好,在還沒脫離落雲城的勢力範圍前,切記一定要小心才好。」 雪歌點點頭,明白漠雄所說的意思,他是怕落雲城城主會在暗地裡下毒手,以落城主對眾女起色心的神態,做這種事確大有可能。告別漠雄後,雪歌等人迅速前往飛往其他大城,開始徵召民間高手。 正文 二百三十六章 連續輾轉數十大城遊說,可惜現在少典氏族無首,各城城主擁兵自重,又加上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進攻,弄的人人自危,哪還肯借兵給雪歌救援。看小說我就去 一路召征,勉強有三千來人江湖義士加入,雖實力最高不過真級中層境界,但一個對付個三五個圖騰熊族決不成問題。聽金鳳說臨波城已陷入危機中,雪歌等帶領一眾三千多人不再停留,往臨波城直奔而去。 此時的臨波城正陷入被圍困數月以來最大的危機,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似乎懂得了僵持的結局,連續三天三夜開始不要命的進攻。殺聲震天,東南西北四城門同時受到了攻擊。 一波波如潮水般的攻勢湧上,被城牆上的兵卒勇敢擊退。馬上,又一波更加強大的攻勢緊隨而上,使牆上的少典兵卒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三天三夜的進攻給臨波城兵民造成巨大的傷亡,三萬以上年青強壯的兵卒死亡。城主府所在的供奉堂百多名高手更是死亡了一半多。 城主府內,臨波城主睜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又了進來報急的兵卒,神情頹廢,歎道「難道臨波城要破了嗎?我。。。我對不起城內支持我的四十多萬軍民啊!」 「城主大人,我等願奮戰到最後一刻。」枯木聖君站起來,大聲說道。 臨波城主歎口氣,抬起頭掃視了下面的眾軍官一眼,說道「謝。。。謝謝你們,我昊天雖不識武訣,但願與臨波城共存亡。來人,將我的冰鋒劍拿來,我們一同到城頭與九黎惡賊拚個你死我活。」 「大人,你貴為城主之軀,萬萬不可行這魯莽之事。」枯木聖君連忙阻止,刀劍無眼,漫天箭雨碎石中,無任何武功的昊天只怕會遭遇危險。請牢記 「呵呵,聖君此言不對。在我心中,霜兒是我最大的牽掛,若她在城內我也許還會有顧忌,可如今她已隨姬雪歌而去。我心已無牽掛,遺憾的是我沒能為霜兒辦一場華麗的婚宴。」臨波城主失落地說道。 「城主大人。。。」 此時城外響起一陣沖天的殺聲,卻是一小股圖騰熊族已攻上牆頭,與守護城牆的兵卒展開激烈的白刃戰。情況危極,臨波城主已顧不得再說,抓起書僮遞過來的冰鋒劍往外衝去,枯木聖君帶領屋內的數十軍官緊隨其後。 圖騰熊族確實凶悍,普通刀劍根本要不了他們的性命,越來越多的圖騰熊族爬上牆頭,同時數千翼人族飛躍空中往城內射出火箭,頓時城裡大火沖天,很快便波及一大片房屋。 為了城內幾十萬百姓的安危,臨波城的軍民可算拼出的最後一絲力量,大批大批的平民手持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趕奔城頭與敵人撕殺,鋤頭、鐮刀全用上了。只可惜羊與老虎之間的爭鬥永遠也無法取勝,那些平民根本就不是熊族戰士的一合之敵,血浸滿城頭,死屍倒處都是,眼看著臨波城已到了最危急的時侯。 臨波城主眼睛亦紅,吼叫著就想衝上去拚命,後面枯木聖君拚命擋住才避免了臨波城主的以卵擊石。看著軍民一個個被攔腰斬斷,臨波城主淚流滿面,對天呼道「難道上天真的要亡我少典氏族嗎?」 正當臨波軍民快要全面崩潰之時,進攻的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後面忽響起了搔亂,卻是雪歌率領三千江湖志士及時趕上。一陣衝殺,打出一條缺口往臨波城急奔而來。九黎氏族下面的混亂被城上的軍民看得清清楚楚,頓時絕望的心燃起希望,紛紛振奮精神吼叫起來。 攻勢凶狠的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被雪歌所率的志士攪得一陣混亂,正在撞門的數百熊族戰士瞬間被殺個精光。在臨波城主泛淚目光的命令下,城門被打開一條縫,幾千志士豪氣千丈地衝進城內。 一陣子撕殺,攻上城頭的幾百熊族戰士全部被斬殺,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攻勢暫時被緩解過來。 城主府內,昊霜哭泣著撲向臨波城主懷中,臨波城主亦雙目含淚擁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女兒。「父親,對不起,女兒來遲了。」 「不,不,你們來得太及時了。父親還以來再也看不到你了,老天倒底還是垂愛我,不忍我在最後一刻看不見自己的女兒。」臨波城主老淚縱橫,喜泣而極地說道。 一旁枯木聖君欣賞地望著雪歌,說道「姬小哥兒英雄少年,此次臨波城解除危機,全仗姬哥兒出手相助。」「前輩過獎,我等身為少典氏族人,自當為氏族的興盛出一點力。」 「好,好,不驕不傲果然了得。哈哈∼」枯木聖君笑著說道。 「嗯哼,想娶我的寶貝女兒這麼一點仍是不夠的。」不知何時昊城主已和昊霜分開,正崩著臉不滿地看著雪歌。這小子公開帶著他的女兒私奔,根本就不把他這個老丈人放在眼裡嘛,說什麼也得讓這小子知道下什麼叫尊老。 「父親∼∼雪歌今天可是功臣耶,不要老崩著臉好不好,這樣子看起來好老喔。」昊霜輕拉著昊城主的衣袖,小聲地說道。 「咳咳咳∼女大不中留啊!姬小子,既然我女兒的心已向著你,這本是心心相印之事,我身後長輩也不能硬拉著阻止,可是你的表現在我眼中還是不及格。所以呢,想要讓我放心地將女兒交給你,至少的讓我看到你的誠心才行,要不然以後霜兒讓你欺負了,我不是白損失了嗎?」臨波城主輕咳了幾聲,說道。 「城主大人說的極是,我定會努力的。」雪歌恭敬地說道。 「嗯,好了。晚上就開個小型慶功會吧,一方面慶祝霜兒的回來,另一方面也慶祝下今天又獲得一場小勝利,讓敵人的攻勢又一次無功而返。」臨波城主高興地宣佈道。 慶功會在城主府武技場舉行,眾人歡聲笑語,似乎忘了今日白天的撕殺,全身心投入在愉快的氣氛當中。酒過三巡,一眾人已微醉。臨波城主不停地給眾軍官志士敬酒,滿足的笑容可見他對昊霜的回來有多麼高興。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臨波城的軍官開始找雪歌所帶來的一些志士拼起酒來,氣氛也被推向高潮。藉著這時機,昊城主悄悄將雪歌約到一旁。一旁的昊霜等人雖然有看到,不過藉著今日契機只怕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也就任由雪歌和臨波城主走到一邊。 「雪歌,今日還真要謝謝你,不僅讓我在有生之年父女團聚,還幫我解決了這場大危機。」臨波城主噓吁道。 雪歌問道「城主大人,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呵呵,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今天你定也看到了,九黎氏族雖被暫時打退了,可臨波城的危機仍然沒有解除,很快的他們便會再次進攻。若城破,你須立即帶著霜兒遠走高飛,我。。希望你能好好待霜兒。」臨波城主炯炯有神地望著雪歌,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生一世決不會讓霜兒受任何委屈。」雪歌直視臨波城主的眼睛,堅定地發出誓言。 「我相信你,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正文 二百三十七章 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撤退只是暫時的,不過兩天而已,他們便再一次發動了猛攻。請牢記 這一次,雪歌所帶領的三千志士出現在城頭上,大大減緩了臨波城軍民的壓力。 連續幾天的進攻讓三千志士死亡了一千多,同時被圍困了兩個多月的臨波城終於出現了糧食危機。糧倉內的糧食只夠城內軍民二十多天的食用了,焦慮、擔心出現在每個知道內情的人臉上。 不過他們的擔心也僅僅一天而已,這天金鳳的一則消息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那便是為數三十萬以上的少典軍隊正在漠雄的帶領下往這急趕而來,只需半天路程便能達到臨波城。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很快便在臨波城軍民口中互相傳頌,所有人的士氣全都大振。 既然援兵已至,剩下的便是如何將這股敵人擊退的問題了。最後在所有軍官的求戰下,決定派大軍出城與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聯軍進行決戰,將他們全殲在少典氏族領地內。 領兵的人自然是枯木聖君,悶了兩個月的他雄心未弱,帶著三萬騎士團從正門往九黎氏族的營地直撲過去,雪歌則率領剩下的一千多志士緊隨其後掩殺而去。此時的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正傷腦筋該如何攻入臨波城內,還巴不得臨波城的軍隊出來決戰,聽到消息立咆哮著帶領族人殺出去。 此次率領數十萬大軍來襲的是九黎氏族的一個長老叫格爾漢,武功已至仙級下層境界。雙方的軍隊很快便碰撞在一起,臨波城軍隊仗著衝鋒的氣勢勉強佔了一點上風,在敵人的陣營裡來回撕殺著。 格爾漢的眼睛很尖,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挑選著盯上了枯木聖君。幾招激烈的碰撞後,枯木聖君不敵,吐血急退。格爾漢欲追上殺死,只可惜被一直關注這場打鬥的雪歌給截住,一記強悍絕倫『雪影寒月』打得格爾漢狼狽後退。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格爾漢雙目圓瞪,驚詫地望著雪歌,吼道「兀那小子,既然能把老子逼退,你叫啥名字。」 雪歌可不會跟他廢話,又是一記『流星劍幕』揮了過去,此時的雪歌所發出的劍勢非昔日可比,交措縱橫的劍幕逼得格爾漢不住後退,身上不知不覺便多了數十條血痕。 「你奶奶的,老子問你話你敢不回答。」格爾漢氣極敗壞,咒罵了起來。 出戰的騎士團雖然氣勢高昂,但與圖騰戰士的實力還有一定的差距,在短暫的衝殺過後,漸漸被截成幾塊。雪歌見形勢不利,立即想到速戰速決,先把領頭殺死降低敵人的士氣。 颼,劍意沖天而起,瞬間風雲變幻,天地無光。無數道凌厲的劍氣從四面八方圍向格爾漢,格爾漢臉色大變,正想施展絕招逃脫,卻不料滅蒙早已死盯著他,一股強悍至極的威壓將格爾漢牢牢定住,令他無從逃遁。 以水鏡才聖級上層境界的實力施展『天外飛仙』也能讓仙級境界的水月難以抵擋,更何況如今雪歌是以仙級境界的身手全力施展這一絕招。格爾漢根本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雷霆般從天而降劍氣給刺了個透穿。 望著全身上下數百個血窟窿的格爾漢困難地轉動了幾下眼睛,嘴裡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是慘嚎出聲,只見將格爾漢體內經脈攪得七零八落的無數道劍氣爆體而去,瞬間將格爾漢整個人撕成啐片。 格爾漢一死,立引起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戰士的搔亂,當下再無心思打下去,倉惶後退。與此同時,聯合少典氏族內無數忠士將領兵卒的漠雄剛好率領其聯軍三十萬趕到,瘋狂的追殺中,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的殘兵沿著過來的方向狂奔而退。 少典軍隊的騎士團似乎並不想輕易讓敗兵退走,在雪歌的帶領下,數十萬騎士團呼嘯著追殺而去。此役斬殺敵人五萬多,數十萬敵人聯軍只餘一萬多狼狽登船往海天氏族退去。 戰後的臨波城歡天喜地,家家戶戶掛起紅燈籠,彷彿過年般。 待雪歌回來後,臨波城主攜同那些軍官猶如歡迎英雄般將雪歌等人迎了過去。晚上,臨波城主特為出戰的有功將士舉行了慶功宴,喜慶洋洋的景象根本不像剛經受過戰火的洗禮。 「各位大人、各位將士、臨波城的兄弟姐妹們,此次我們臨波城遭遇敵人的圍攻,全仗著各位的勇敢奮戰,終於擊敗了敵人還我臨波城安寧。在此,我昊天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霍出性命的幫助。」昊天語氣咽泣,不停地擦著淚水說道。「和平了二百多年的臨波城已面目瘡痍,今後的重建也要仗各位兄弟姐妹的鼎立支持啊!」 「生為臨波城的人,死亦為臨波城的鬼。」不知廣場下哪位人喊出來,緊接著無數人相繼吼叫出來。 「謝謝,謝謝,真的謝謝你們。」昊天情緒激動地說道「在此還要謝謝我們的小英雄姬雪歌和前來幫助江湖志士及最後趕來相助的氏族勇士們,一句話沒有你們臨波城決對支撐下來。來,讓我們幹掉這一杯,為勇敢同敵人奮戰的英雄們致敬,同時也為戰死的勇士們至敬。」 「乾杯∼∼」喊聲震天,在廣場上所有人全都舉起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 此後,昊天更是宣佈了雪歌同昊霜的婚事,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昊霜的心也充滿喜悅,滿臉幸福地望著被這一消息給轟得暈頭轉向的雪歌。 雪歌等人只在臨波城休整了三天,便被眾軍官推舉為軍團總都統,率領大軍前往軒轅氏族協助退敵。在經過一番休整後,三十萬大軍又浩浩蕩蕩往軒轅氏族的領主急行軍而去,一路上到處都有戰爭留下的痕跡,往往數百里內不見一絲人煙,近三分之一少典領地成為荒野,軍隊人人內心悲憤,恨不得馬上趕到軒轅氏族將發起這場爭戰的有異氏族全滅當場。 行了十天,這日終於進入軒轅氏族領地。此時的軒轅氏族被有異氏族聯軍給逼得喘不過氣來,領地內硝煙瀰漫,到處都是戰火。 軒轅氏族所率領的大軍同有異軍隊相持在軒轅氏族內的一條大江兩岸,大江離軒轅都城也不過數十里而已,軒轅軍隊在這裡與有異軍隊擺下陣式,只不過是不想讓有異軍隊破壞軒轅都城千年的威嚴而已。 在雪歌率領大軍趕到軒轅軍隊那裡時,也碰到過幾股小規模圖騰軍隊,不過在一陣衝殺後基本上都是全殲。對於少典氏族率領大軍趕來相助,軒轅典天相當歡迎,不過也驚詫大軍的都統既然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青人,不過在軒轅少和溪孤雲趕來相見後,軒轅典天心中的疑慮又消失不見。 一陣客套話後,雪歌被軒轅少和溪孤雲給拉出帳外,三兄弟聊起這段日子各自的經歷起來。 雪歌將自己經歷的一一說了出來,說到溪萬山時溪孤雲臉色激動不已,拉住雪歌的手急問道「三弟,你。。。你確定沒錯。他。。他真的是我父親,溪萬山。」 雪歌默默點點頭,說道「嗯,溪伯父所使確實是『霸絕刀』。而且長的和你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太好了,父親。。我終於可以見到父親。但是三弟,你說我父親投向有異氏族那邊。」溪孤雲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最終他們父子要刀劍相向嗎? 「嗯,不過據醫師海天熄所說溪伯父像是中了敵人的盅毒,身不由已。」雪歌滿臉沉重地說道。因為他心裡忽然想起海天熄所說的那三種無解的盅毒,但願溪萬山所中的不是三種中的任何一種,不然對溪孤雲的打擊太大了。 「不管如何,一定要先將父親解救出來。」溪孤雲握緊拳頭,說道。 正文 二百三十八章 星空點綴,閃爍著燦爛神秘的光芒。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滔滔江水,隔開了兩軍撕裂空間般的沖天殺氣。江岸邊,雪歌和溪孤雲各持著一個酒罈,靜靜地喝著。 「三弟,我們兄弟有多久沒有這樣喝過酒了。至從在海天氏族分手後有三四個月了吧。」溪孤雲灌了一口,摸出嘴角的酒漬,輕笑問道。 「確切地說應該是三個月零十一天。」雪歌應道。 「是啊,都這麼久了。夜靜一個人時,我經常在想是不是天意讓我們三兄弟重逢,相處在這動亂的年代。」溪孤雲感歎地說道。 雪歌轉過頭看向溪孤雲,微微一笑,又抬起頭疑神注視著夜空如畫的景色,說道「二哥,傳說天上的星辰對照著地面上的一個人,你說我們所對應的星星應是哪幾顆。」 「一定是最亮的。」溪孤雲躺下來,將手枕於腦後,說道。 在雪歌和溪孤雲感歎時,「溪大哥,你還沒休息嗎?」確是一嬌柔的女聲,雪歌好奇地轉身望去,卻見二人背後一衣著華麗尊貴,氣質高雅的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那裡,一對明亮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疑望著溪孤去。 「二哥,這位小姐是。。。」雪歌好奇無比地問道,敢情溪孤雲在這裡並不是孤單一人的,這樣也好心中有了牽掛,這對人冷漠的脾氣應該也會改掉吧。 「娟郡主,夜寒露重,你什麼一個人跑來了,侍女呢?難道她偷懶了。」溪孤雲一躍而起,望著少女穿著單薄,立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外人在,快速脫掉外套為少女披上。 少女臉色緋紅,卻掩不住眉心的那道喜悅,說道「我煮了一碗湯給你喝,見你不在帳中便出來走走,沒想到你在這裡與人聊天。對不起,我擾亂了你們的聊天。」 「沒事沒事,一點都沒事。那個。。。美麗尊貴的小姐,我這二哥平時待人冷漠、反覆無常,可你一定要知道那不過是他的表面而已,其實二哥的內心是很溫柔的,特別是對小姐這樣美麗漂亮的女孩子,更。。。」雪歌滔滔不絕地想將溪孤雲推銷出去。只不過越描越黑,越描越亂,按雪歌話裡的意思溪孤雲似乎天生對女孩敏感,並且有很多個女孩子。 溪孤雲摀住雪歌的嘴,苦笑著說道「娟郡主還請見諒,我這三弟平日裡荒唐慣了,見什麼人都是一副花心公子哥的表情。」說完,輕敲了下雪歌的腦袋,傳音道「笨蛋,她是大哥的親妹妹,軒轅氏族的軒轅娟郡主。」 軒轅娟好奇地打量了雪歌一眼,捂嘴輕笑道「你便是和大哥、溪大哥結拜成兄弟的姬雪歌嗎?」「呵呵,是的,便是小生我。」 「嘻嘻,經常聽溪大哥提起你,他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今日一見。。。。呃。」軒轅娟低聲說道。 「今日一見卻名不副實。」「不。。。不是,我只是感覺你很有趣而已。對不起,我先回去了,小燕若找不到我會慌張的。」軒轅娟低著聲如蚊蠅地說道,轉身匆匆跑回去。 「呵呵,二哥,你找到了一個可愛的女人呢。」注視著軒轅娟消失的倩影,雪歌笑著說道。 「不,我只是當她是我的妹妹看待。」溪孤雲說道,炯炯有神的眼睛變得迷茫,盯著星空的某一點,似乎那裡讓自己心屬的女孩正微笑地向他招手,歡笑著向他跑過來。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雪歌奇怪地轉過身,說道「哈,二哥,這下你露底了。快說,倒底是哪家女孩奪出你那顆冰山般的心。」「她啊,她是一個非常可愛、調皮的女孩子,猶如落入人間搗蛋的仙女般,一笑一睥都讓我深受吸引。」溪孤雲幽幽地說道「只可惜,我們永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也許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了。」 「會的,命運一定會安排真心相愛的人在一起的,那便是姻緣。」雪歌說道「但是大哥,我一眼便看出娟郡主也喜歡你,若你。。。她一定會受傷心的。」 「嗯,她是一個好女孩子。可是我卻無法給她任何保證,也許明天我便會死在戰場上吧。畢竟有異氏族發動的這場戰爭讓華夏大地太多太多百姓陷入痛苦的深淵當中。」 「幸福和悲痛本就是把雙刃劍,上一刻幸福無比也許下一刻便會陷入無比的悲傷當中。」雪歌說道。 二人感歎著,默默遙望著夜空到天亮。 朦朧的晨光灑落大地,雪歌和溪孤雲瞇著眼醒過來,互相對望了一會哈哈大笑起來。良久,雪歌忽慘嚎道「啊∼,昨晚忘了交待玉露先睡。她不會一直等到現在吧。」說完,火燒屁股般往營帳衝去。 雪歌的營帳與溪孤雲相隔而置,雖是聯盟軍隊,但兩氏族涇渭分明,少典氏族軍隊的營帳在距離軒轅軍隊兩百米左右置立起來。雪歌的速度極快,風一般衝入營帳內,卻見裡面昊霜等三女正趴在桌上熟睡著,玉露秀氣的小鼻子正吹起泡泡。 雪歌搖搖頭,心裡歉意地望著她們三女,暗罵自己糊塗明知三女一定會等他回來的,卻還和二哥溪孤雲暴飯到天亮。 走過去,正待給三女披上外套,輕響卻吵醒了三女。只見昊霜懶散地伸了伸腰,挺拔動人的嬌軀讓雪歌看得心怦怦直跳,恨不得立即將昊霜吃抹乾淨,感覺到雪歌熾熱的目光,昊霜呵了一口氣,說道「雪歌,你昨晚怎沒回來?我們三個等了好久。」 「對不起,和溪二哥聊過頭了,忘了時間。」雪歌歉意地說道,忍不住在昊霜嬌嫩欲滴的紅唇上親了一口。在昊霜害羞、繡嫣失落的當兒,雪歌不忘在繡嫣紅唇上也親了一口。惹得一旁瞪大眼的玉露大發醋意,嘟著嘴說「雪哥哥不公平,親完繡嫣姐姐和霜姐姐,把玉露給忘了。」 「這。。。玉露你還小,待你長大了。。。雪哥哥。。。」雪歌尷尬不已,受美色誘惑既然忘了還有玉露在一旁,這下子非被玉露給纏住不可。果然,玉露一聽立挺起胸膛,說道「誰說玉露還小了,前些天和繡嫣姐姐洗澡時我比過了,和繡嫣姐姐差不多呢。」 雪歌一楞,呆呆地望著玉露那欲突破衣裳而出的傲人雙峰,結巴說道「這。。。玉。。玉露,雪哥哥並。。並不是指那裡。」還沒等雪歌說完,鼻血已是不受控制般流了出來。讓一旁觀望的昊霜嬌笑不已,連羞紅著臉的繡嫣也被逗得輕笑起來。 「不嘛,不嘛。雪哥哥也要親玉露一下。」玉露一躍掛在雪歌脖子上,將胸頂上去輕輕磨擦了幾下撒嬌道。 雪歌體內一陣燥動,強忍著,快速在玉露嘴上親了一口,勉強解決了眼前的危機。玉露要求得逞,立興奮地在營帳上歡叫跳動起來,雪歌勉強噓了一口氣,冷汗冒了一身。這小魔女沒事做那麼誘惑人的動作幹啥,惹得他差點控制不住。 昊霜嬌笑著,勉強說道「雪歌,你可是答應過玉露要娶她為妻的喔。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食言啊。」 「霜兒,你又湊熱鬧來了。」雪歌無奈地說道。那時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哪裡會知道玉露既然會這麼快化為人形。 過後,在軒轅典天的召集下,軒轅氏族和少典氏族這兩個當今華夏碩果僅存的氏族千夫長以上軍事會議在軒轅氏族主帳內舉動。 軒轅典天天生似乎便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一舉一動中都有一股威懾的氣息存在。這種感覺與四妖王散發的氣息一樣,只不過是一個不含妖氣而另外一個卻是妖氣沖天。 「各位,在少典氏族的大軍到來後,形勢已對我們相當有利。就算是面對面戰在一起,我也有信心戰勝有異氏族了。只不過這種野蠻的戰法已不適合在今天,今天我們更注重的是策略,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才是我們的目標。」軒轅典天說道。 「有異氏族八十萬大軍、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聯軍有三十多萬。其間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展現了其強大的戰鬥力,老實說他們普通的一名士兵便抵得上我們的一名十夫長。因此,我們真正的威脅其實來自於九黎氏族聯軍的那三十萬大軍。只要接下來,我們能夠擊潰九黎氏族聯軍,我們便取得一半的勝利。」 「領主大人,可我們如何才能給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致命的打擊,要知道他們可是有三十多萬大軍。而我們兩氏族聯合起來,十夫長以上的軍官也才區區十萬多名而已,這麼一點人數根本無法給九黎氏族造成威脅。也許被吃掉的還會是我們。」少典氏族軍尉之一漠雄說道。 軒轅典天點點頭,說道「這便是問題關鍵所在,也是今天我召集大家過來的目的,聚眾將領之智慧,一同粉碎有異氏族的狼子野心。」 在大家聚神苦思中,天空忽傳來如雷聲響,卻是約戰的聲音。其聲勢之強讓主帳內一眾軍官全都變了臉色,連軒轅典天也是大吃一驚,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看了溪孤雲一眼。 雪歌對這道聲音很是熟悉,在海天平原的那場決戰中,那道道威武不凡的聲音仍在自己耳朵迴盪。「溪伯父,是溪伯父。。。」雪歌猛得站起來,說道。 此時天空中再次傳來聲音,「軒轅典天,敢和我一戰嗎?」。。。溪孤雲臉色一變,快速衝出營帳,往江邊奔去。雪歌呼喚了一聲,同軒轅少緊隨其後,直奔過去。 一眾軍官先後跟在軒轅典天身後,朝江邊奔去,卻見在平靜的江面上,溪萬山正虛空飄浮在江面上,無神的雙眼緊盯著軒轅氏族主帳方向,大聲疾呼著。 「父。。。父親。」溪孤雲喝道,想撲過去。卻被雪歌和軒轅少在背後緊緊拉住,雪歌大聲說道「溪二哥,冷靜點。現在的伯父已不是他本人了,他已被盅蟲控制住了,你過去會被一刀殺掉的。」 「父親,該死的。我決不饒過那下盅毒的傢伙,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瞬間長期壓抑在溪孤雲心底的那層陰影暴發而出,小時侯父親和藹鼓勵的笑容,和母親相親相愛的幸福,及最後母親因父親失蹤而鬱鬱去世的悲涼一一在溪孤雲心底回放。溪孤雲嘴裡忽發出如野獸悲鳴般的咆哮。 「二哥,對不起。」雪歌忽低聲道,在溪孤雲不備時迅速下手將溪孤雲給打暈過去。 江面上,溪萬山仍在吼道「軒轅典天,敢與我一戰嗎?」 軒轅典天身為華夏八仙最強的幾人之一,哪曾受到如此挑戰,不過眼前的局勢卻讓他不得不考慮再三。海天熄的身死,軒轅典天也有耳聞,被四大仙級高手圍攻而死。軒轅典天的一個顧忌便是怕有其他仙級高手隱藏在一側趁機偷襲。 一旁的眾軍官紛紛倒吸了一口氣,低聲呼道「真的是『霸絕刀仙』溪萬山,怎可能?以他的威名怎可能做有異氏族的一條走狗。」 「溪前輩中了盅毒,心神受人控制。此時的他也是身不由已。」雪歌黯然解釋道。眾軍官恍然大悟,難怪!原來是這樣子。只不過當今華夏又有誰有那個能力下盅毒而不被發現呢。 眾人議論紛紛,面對溪萬山的一再挑戰,軒轅典天卻是遲疑不定,氣息掃過之處雖沒發現在四擊埋伏著頂級高手。只不過他也不會就此堅信沒埋伏,因為華夏八仙中的飄渺仙子可是遠程轟擊的高手。高手對決往往不能有一絲滲合,水月只需悄悄隱匿在遠處,發動一記超強的咒術,他便會敗陣,以溪萬山的實力他決對會抓住那一瞬而過的機會的。 「嘿,有我們四個在。沒有一個人類能玩得出花招。」金鳳的傳音忽在軒轅典天耳邊響起。 軒轅典天驚詫地望了金鳳一眼,料不到眼前的美麗女人實力既然如此強,以他的深厚實力,耳膜既然被震得有些疼。可見她的內力實不在自己之下,是一個進入仙級上層境界的高手,而這樣的高手還不只一個,整整有四個在。「呵呵,還真是仙級高手大匯聚啊!少典氏族中既然有如此絕強的高手在,以前是本領主小看了少典氏族了。」軒轅典天說完,縱身往江面飛躍而去。 「你便是軒轅典天嗎?」在軒轅典天近飄在離溪萬山一丈遠的地方時,溪萬山開口問道。 軒轅典天點點頭,說道「不錯,我便是軒轅氏族領主軒轅典天。很久以前華夏便傳聞『霸絕刀仙』溪萬山的蓋世刀法,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今日卻有幸見識令本領主甚感欣慰。」 「你是軒轅典天,那便要殺了你。」溪萬山說道。寶刀出鞘而出,帶著絕倫的氣勢一刀閃電般一刀劈了下去。轟隆∼,軒轅典天迅速拔劍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架往刀勁的襲下,巨大的氣勁炸得江水翻騰咆哮,水花濺起數十丈高。 軒轅典天身子如飛倒退,一記『滅影氣波』隨手轟出。濺起的水花被捲入風捲中形成一股水流朝溪孤雲狠狠撞去,溪孤雲無神的雙目透出兩道寒光,刀成十字架式橫掃而出,將撞來的水流劈碎,緊接著躍起施展出『混元碎虛』。 強大的氣勁讓軒轅典天不敢有絲毫放鬆,劍勢急轉,卻見數百劍氣被軒轅典天瞬間揮出,疾射向溪萬山。溪萬山刀勁陡增,『混元碎虛』一轉,閃電般變幻成『霸絕?天火焚野』,砰砰砰∼那些劍氣一碰到火勢立破碎熄滅。 軒轅典天與溪萬山眼花繚亂般的決鬥讓江兩岸的眾多高手看得如癡如醉,全都驚駭於二人身手的高絕。有異氏族方向,飄然隱在霧法咒中的九黎族長等幾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絕戰。 「嘿,真不愧是《帝王訣》的繼者,就算是已入神級境界的『霸絕刀仙』溪萬山也是很難殺死他的。」陰鷙久陰森說道。 九黎族長冷笑地注視著遠處的那場決戰,一縷黑氣悄然鑽入地裡,朝前方疾湧而去。 正文 239-240章 江面水流滔天而起,聲勢如雷。看小說我就去 軒轅典天和溪萬山對決所帶起的罡勁使平靜的江面猶如萬馬奔騰,氣勢震天。江面上不時響起一道道巨響,帶起百丈水浪。整整一個上午,軒轅典天與溪萬山起碼拼了幾百招,兩個絕頂高手的對決讓江岸兩側的眾人大開眼界。 溪萬山的實力始終強了一籌,力拼這麼久的軒轅典天內力漸漸不斷,此時猶如大海中的一葉小船,艱難地防守著巨浪的衝擊。 眼見軒轅典天已落下風,一直沉伏在江底下的那道黑氣趁機破江而出,迅速纏上軒轅典天的雙腳將他往江裡面拉過去。本來這麼點小事並不能影響軒轅典天的心志,可現在他面對的是華夏八仙中被譽為最強的高手『霸絕刀仙』溪萬山,趁著軒轅典天閃神的一瞬間,寶刀揚起一記『霸絕?滅世』刮起數道卷風,朝軒轅典天砍過去。 軒轅典天內力已近枯竭,正面哪還抵擋得了。轟的一聲,勉強將溪萬山的招式化解掉,卻也感胸腹疼痛難忍,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父王。」「領主大人。。。」軒轅氏族這邊所有人齊聲驚呼起來,而對面卻響起了如雷的暴喝拍掌聲。 在溪萬山的刀勢又斬下來時,軒轅典天拼盡全力掙裂黑氣的糾纏急退數十丈,才算躲過了致命一擊。 有異軍隊上空,九黎族長一陣陰笑,身上的黑霧急劇跳動著。陰鷙久說道「族長大人真是好手段。」「嘿,要再這麼拼下去,只怕打到明天也分不出勝負。軒轅典天已窺到神級境界的眉目了。」九黎族長說道。 「不管如何,軒轅典天今日一敗必能沉重地打擊軒轅軍隊的士氣。那麼我們離勝利也就不遠了。」華無天說道。 陰鷙久卻有另外一個想法,陰笑幾聲說道「三位大人還記得上次我們偷襲海天熄的事嗎?也許今晚我們四個可再進行一次,殺了軒轅典天,軒轅氏族群龍無首,必敗無疑。」 「若那樣,死的一定是我們而不是軒轅典天。要知軒轅氏族的軍力比有異氏族可弱不了多少。聖級以上高手甚至比有異氏族還多,你認為在軒轅典天身邊會沒人暗中保護。你可以同時對付幾個聖級高手,三個還是五個,面對數以千計算的高手,死的絕對是我們自己。」水月瞄了一眼陰鷙久,繼續說道。 「自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攻入少典氏族的計劃失敗後,我們從背後夾圍的策略已經行不通了。現今少典氏族更是聯合了五十萬大軍在海防線上防守,若想要強行突破只怕非得派出百萬大軍不可。嘻,百萬大軍,在這裡的也就一百來萬而已,除非進行全族總動員強行將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婦女一起徵召進來,不過有異氏族決不可能再組織起一支一百萬以上的大軍。」 被飄渺宮主不月一頓反駁,陰鷙久裂嘴一笑,說道「嘿嘿,宮主大人也知我陰鷙久是個大老粗,對行軍打仗之事一竅不能。剛也是我隨便說說而已,大家只當沒聽見便可。」 江面上,軒轅典天臉色煞白,持劍的右手顫抖不已,顯然已到了強孥之末,只怕過不了百招便會敗在溪孤雲手上。認輸決不是軒轅典天身為領主身份所能拉下的面子,就算死軒轅典天也會力拼至最後一招。 面對溪萬山的步步緊逼及軒轅典天越來越虛弱的抵抗,軒轅少滿臉焦急,抽出軟劍正想不顧一切衝出去幫忙,卻被雪歌按住肩膀。只聽雪歌輕聲說道「大哥不可輕舉妄動,金鳳姐姐、滅蒙大哥他們已經準備好咒陣了。」 「三弟。。。」軒轅少轉身想問雪歌咒陣的事,卻見兩江岸眾將士忽響起驚呼聲。請牢記 只見溪萬山腳下湖面忽浮起一個丈寬的漆黑洞口,一雙皮膚上長滿鱗甲的巨手從洞穴內伸出拉住溪萬山的雙腳,強行將他往黑洞裡面拉。溪萬山面無表情,寶刀揮過將其中一隻手給斬斷,卻聽洞穴內響起如雷的咆哮,更多的巨手從洞穴內伸出拉住溪孤雲的雙腿扯下。 半空中的水月失聲驚呼道「『萬妖絕咒陣』。」說完,纖纖玉手印出尺長符咒往底下萬妖絕陣擊去,只不過遲了半拍,在溪萬山被拉進去時符咒才擊到。啵,猶如小石頭投入大海中,『萬妖絕咒陣』只不過動了幾下便恢復正常,漆黑的洞口慢慢收縮。 「啊,這發動『萬妖絕咒陣』的絕不是一般人類。」水月驚呼起來。 九黎族長、華無天和陰鷙久三人不發一言,閃電般往軒轅典天射去,準備利用這難得的機會一舉將軒轅典天格殺當場。數聲輕嘯,四妖王和雪歌齊齊躍出,對轟了數掌。霸道的氣勁再次橫掃江面,在百丈寬的水面平空陷出幾個十幾丈寬的凹穴。 九黎族長和華無天被四妖王聯手給擊了回去,功力差了幾籌的華無天更是一口血從嘴裡噴出去老遠。雪歌和陰鷙久的對拳卻是平分秋色,兩人如退了幾十丈遠。陰鷙久心裡驚駭不已,以雪歌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功力卻與他持平,若等到他這個年紀那還得了,只怕是比非凡老人更加厲害的人物。當下咆哮一聲,紫雷勁運轉全身朝雪歌轟殺過去。 成功地讓陰鷙久吃了暗虧,雪歌也不硬碰,躲過陰鷙久的幾記重拳攻擊後,施展出『天外飛仙』朝陰鷙久射去。陰鷙久勉強抵擋住,胸口卻被劃出一條深半寸長達數尺的血痕,當下驚呼著狼狽遁走。 九黎族長和華無天自己無法抵擋四妖王的聯手攻擊,早就倉惶退走。 鸞座上,陰鷙久一邊接受著老軍醫的包紮,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著。九黎族長的黑霧已全部散去,露出他瘦弱的真面目,說道「陰老仙,你可有辦法將溪萬山召喚回來。」 「這。。。個,有是有。但我卻是不可能,溪萬山的功力遠高於我。除非我不要命地自減十年壽命強行將他召回來。神屍盅為天下第一盅毒,對施盅人的要求也特別高,我也是勉強能使用而已。」陰鷙久說道。 「若能贏得這場大勝,自減壽命又如何。」九黎族長哼哼道。 陰鷙久惡毒地看了九黎族長一眼,也不知在詛咒他的哪一代女性祖先,聳聳肩說道「十年並不算一個短的時間,也許我的壽命根本沒有十年。那豈不是反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此他們有了溪萬山的幫助,實力就更加強大。」水月輕皺眉頭,說道。 陰鷙久哈哈一笑,說道「仙子太小看神屍盅的威力了。神屍盅根本無藥可解,若沒有我的藥丸,溪萬山至多只能活一個月而已,而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踏平軒轅氏族領地了。」 在有異氏族對面軒轅氏族主帳一旁內,溪萬山被平躺放在一床鋪上。若仔細瞧可見在溪萬山手腳正被四條閃爍著藍光的細鏈給捆住。那是為了防止溪萬山睡來發狂而特別為他準備的聖器級鏈條,據說連天神都無法掙扎的『絆神鏈』。當然這種傳聞有點誇大其詞,不過從中也可知『絆神鏈』的絕佳質地,看出溪萬山的身手在眾人眼裡的高絕。 溪孤雲跪在溪萬山床前,眼眶含淚默默地注視著床上雙眼緊閉,全身皮膚下面不時蠕動的父親。溪孤雲身後,軒轅娟俏立一側,早已輕聲哭泣起來。 「二哥,領主大人讓我們一起過去商討事情。」雪歌走進營帳,低聲說道。溪孤雲輕點下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三弟你先過去吧,我想再呆一會兒。」 「二哥,領主大人商討的正是如何為伯父解盅毒的事。」雪歌說道。溪孤雲看向雪歌,掙扎著站起來,緊握雪歌雙臂焦急問道「真的嗎?可。。。可有眉目,我父親還。。。還有救嗎?」 雪歌搖搖頭,說道「對於盅毒,大家所知甚少。。。」 「嗯,我知道。。。盅毒,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世間存在這種毒的。」溪孤雲苦笑著,攜同雪歌走出帳外,朝主帳走去。 主帳內,所有軍官的目光正牢牢盯在繡嫣身上,卻見繡嫣雙眉緊皺,輕咬著玉指思索著。在雪歌和溪孤雲走進後,這種沉悶的氣氛仍沒有改變。 「繡嫣姑娘,可有方法?」軒轅典天關心地問道。若在以前,高傲的軒轅典天決不會承認自己修煉的家傳絕學《帝王決》會比《霸刀絕》差,今天與溪萬山交手之後,軒轅典天雖仍堅信修煉至最高境界的《帝王決》決對是世間最強的法決,不過卻對溪萬山佩服不已,暗讚他無愧於華夏八仙之首的名號。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繡嫣老老實實地搖頭說道「溪前輩的盅毒我無法破解。我只能延遲盅毒的發作,不過至多一個月而已。一個月後若無法解除,盅毒便會全力發作。」 「這。。。難道天妒英才。」軒轅典天難過地說道。難道碰到如此強的高手,軒轅典天沸騰的心閃過一絲寂寞的滋味,這是他至窺視神級境界後第一次產生這種孤獨的心情。 溪孤雲緊咬鋼牙,默不作聲,不過臉上洩露出的表情卻說明了此時溪孤雲心裡的痛苦,那是一種剛見到親人卻又立即失去的撕裂劇痛。雪歌想起當初海天熄所說關於盅毒的事,暗道難道真是傳說中的三種盅毒之一,極西山越之地的神秘盅毒,來回一個月的時間,看來只好去麻煩金鳳了。 想到這裡,雪歌站起來道「溪二哥,解藥的事就交給我吧。我立即動身前往山越之地尋藥,一個月內無論尋到與否我都會趕回來。」 「山越之地,傳說中的食人部落。三弟,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讓大哥與你一塊兒去。」軒轅少說道。 雪歌搖頭說道「山越之地離此兩千多里,除非能夠從天空飛過去,不然絕對不可能在一個月內來回。我同金鳳姐姐他們四人過去,一個月時間應剛好夠用。」「三弟,你。。。」溪孤雲注視著雪歌,不知該說什麼好。 雪歌笑道「二哥,我一定會拿著解藥回來的,煩你照顧好繡嫣。事不宜遲,我讓金鳳姐姐他們立即隨我動身。」 除繡嫣留下來配藥延遲溪萬山盅毒的發作外,玉露也被雪歌留下陪繡嫣,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讓玉露保護繡嫣,對於玉露的實力,雪歌雖不甚清楚,但在他心裡只有兩個字,那便是很強,也許以雪歌現在的實力還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嘩啦∼強大的妖氣沖天而起,金鳳化成妖身,振翼飄浮在半空。淡金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金芒,隨著一聲鳳鳴響徹雲霄,強大的威壓往四周直撲而去。舉凡不是人類的妖獸、野獸立腿軟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彈。 雪歌拉著昊霜的玉手輕躍上金鳳背後,說道「金鳳姐姐,這一路上要麻煩你了。」金鳳點點頭,再次鳴叫出去,雙翼拍動,瞬間化成一點金光消失在半空中。背後,滅蒙等三妖王狂笑著,各自幻出妖身,騰空緊追在金鳳身後。撲天蓋地的妖氣讓江兩岸所有屬獸之類的生物虛軟倒地,就連兩岸的人類都被突現的壓迫氣息給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傲翔在天空,上天彷彿觸手可及,雲彩在身邊飄過,地面上的一切都顯得渺小。雪歌輕摟著昊霜,二人並肩坐在金鳳寬厚的背後,遙望著在陽光下雲彩猶如鍍上一層金光般耀眼美麗。 「夕陽,黃昏的夕陽總是最美麗的,真的好美。」昊霜輕啟小嘴,感歎道。 雪歌心裡觸動,看著昊霜在陽光下緋紅的雙額,說道「霜兒,待我們一同去攀拜陽山脈的觸陽峰,傳說那裡是距離太陽最近的地方。」「觸陽峰,好美的名字。華夏無數神話時代的傳說中,應龍與鳳羲的愛情故事便是在觸陽峰發生的。」昊霜閉著眼,享受著清新的風吹撫臉上的爽快感覺。 雪歌摟住昊霜的手更加用力,心裡暗道:霜兒啊,你可知你便是鳳羲的傳世啊!但願上天垂憐我們千年的苦苦相戀,在這一世讓我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極西山越之地位於華夏大地最西邊,這裡山峰起伏,連綿不絕,佔地幾千里,有『十萬大山』之稱。山裡妖獸精怪成群出沒,瘴氣沼澤遍佈,起有名的死亡之地。而在這窮凶極惡之地中,卻生存著一個古老的氏族,那便是山越氏族。傳說山越氏族凶殘好鬥,且喜吃人類,在華夏大地中被稱為食人部落,可算是談山越而色變。 在金鳳的全速飛行下,只用了七天時間便到達山腳下。簡易地準備了一番,雪歌一行二人四妖便進入。太陽照下,山中仍然被濃厚的霧氣籠罩,走幾步便有數條毒蛇從面前滑過。 雪歌左手拉著昊霜的玉手,右手緊握著木阿神劍,不敢有絲毫怠慢,小心翼翼地朝裡走去。四妖王雖然心高氣傲,但在這裡也不敢發威,因為在這裡沉睡著兩隻同為妖王的妖獸『龍象』和『巴蛇』,而且還是與滅蒙和易武有仇的妖王,想像一下當醒過來的『龍象』和『巴蛇』見到四妖王的妖力大損後,哪有不動手將世仇殺死的道理。 嘩嘩絲絲∼,頭頂上忽響起嘶叫,一道白光落下,雪歌警覺,木阿劍捲起一道劍芒將白光擊落一旁,卻見一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蛇的妖獸,手持著一根漁叉緊盯著雪歌和玉露,分叉的舌頭不時伸縮著,綠色的口水不時滴落。 「蛇人,是。。是傳說中的蛇人。快。。快走,蛇人一般都是成群出動的。」昊霜驚叫道。 四妖王冷笑,卻聽易武說道「來不及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哼哼,這伙蛇人膽也真夠大的。見到我們四個既然還敢攻擊,簡直是不要命了。」 「嘻,別忘了我們的妖力已損了一半以上,這些小蛇哪還能還感覺到我們的氣息。至多只把我們當作妖力強大一點的妖獸而已,這樣更能吸引這些蛇人出動噬食,吞食其他妖獸的血肉增強自身的修為不正是巴蛇一貫的技倆嗎?看來他的那些子孫也是一個得德,根本沒進步多少嘛。」易武說道,嘴角露出冷酷噬血的笑意,既然現在無法殺巴蛇,那麼殺殺他的那些子孫應不過份吧。 說話間,絲絲聲大作,人蛇陸續出現,起碼有數百條,將雪歌他們包圍在裡面。易武一向對蛇最痛恨,此時見被人蛇當作食物看待,哪還受得了輕吼一聲身體已如閃電般疾射而出。手起血濺,那些人蛇雖然凶殘,卻又哪裡是身為妖王的易武的對手,不一會兒便被易武給砍殺了數十條。 不過那些人蛇不退反進,瘋狂地撲向易武。在雪歌這邊,那些人蛇也開始發動進攻。拳勁爪風,劍氣紗綾,那些讓邊境居民談蛇色變的人蛇在雪歌他們手中卻猶如豆腐般紛紛被殺死。數百條人蛇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而已便被殺了個精光。 「快離開這裡,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人蛇,甚至其他上古妖獸。」金鳳警告道。 正文 241-242章 山越十萬大山森林茂密,遍佈蟲蛇。請牢記 單走了兩日便遇到六批人蛇,其他落單妖獸更是不計其數。雖有四大妖王威懾,那些落單妖獸還好,實力強的一出來便嚇得落荒而逃,弱一些的也在撕殺幾合明白是妖王的氣息後狼狽逃走,倒是那些人蛇,天生與四大妖王是世仇,一見面立殺個你死我活。 吱,前方響起樹枝斷裂的聲響,雖然細微但仍被雪歌等人發覺。正在樹蔭下休息的雪歌等人立站了起來,警覺地注視著四周,怕又是一群人蛇出現。 繁密的草叢響起響動聲,整個森林似乎喧鬧起來,無數身上只簡單用一條毛皮包住,全身滿是刺青圖案的人舉著矛刺逼過來,縱橫交措的樹頂上也呼嘯蕩來很多拿著刺箭的土著人。 「山越氏族人,所以找到了。」雪歌說道。 只不過那些山越人顯得很不友好,眨著紅絲的雙眼直盯著雪歌眾人看,不過大多數的目光是看向昊霜和金鳳二女,看來二女細皮嫩肉、婀娜多姿的姿態更能引起山越人的食慾,不錯就是食慾,因為這些山越人看向二女的眼神就是獵人盯著獵物的目光。 雪歌站出來,友好地說道「你們可是山越氏族人,我們是從華夏過來的,有事想請教貴族的族長大人。」連說三遍,圍攏過來的山越人互望著,看來是沒聽明白雪歌所說的話。「那個。。。可有聽懂華夏語言的人在?」 「哼,竟然知道他們的巢穴在這附近,我們便把他們全殺光再去尋找。」金鳳冷哼道,高傲尊貴的身份哪忍受得了被當作獵物的感覺,此刻就算是巴蛇出現也會全力拚個你死我活。 「奉勸你們不要有這種自殺式的想法,就算你以前是妖王的身份也不要有這種可怕的想法。」從山越人後面傳出純正的華夏語,只見一高大槐梧的壯漢從人堆裡走出來,在他的肩膀上扛著一把巨大的板斧。 「你怎知他們是妖獸?而且還是妖王,難道你們不怕嗎?」昊霜好奇地問道。 「嘻,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如此絕色的女人,華夏大地上除了飄渺宮宮主水月仙子外,也只有臨波城的霜郡主有這份容顏。」大漢裂嘴一笑,對華夏事跡非常清楚。 「你。。。你倒底是誰?」昊霜握緊冰蠶綾,問道。進入山越之地後,昊霜忘了將遮掩嬌顏的紗帽帶出來,本以為不會有事,卻不想讓山越氏族的人給認出來了,隱隱中昊霜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雪歌心中一動,說道「這位大哥對我華夏典故如此瞭解,必不是泛泛之輩,不知尊姓大名。」「嘿,去年的臨波比武大會我也去看過。」大漢說道,大眼欣賞地望著雪歌,繼續說道「若我猜的不錯的話,你便是姬雪歌吧。日前,昊城主可是親自宣佈了你和霜郡主的婚姻,可要小心軒轅氏族的反應哦,他們受此羞辱一定不會干休的。」 「你倒底是誰?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雪歌眉頭一皺,說道。 「哈哈哈,只不過是自己的一點臆測而已。遠來是客,竟然你們來了就請到我們山越氏族山寨去坐一下吧。嘿,放心,外界雖傳山越氏族是食人部落,但其實我們根本不會吃人肉,當然除非。。。整個十萬大山被冰雪封住,上天入地都找不到一粒糧食時,我們才考慮會吃人的。」 「真噁心!」昊霜輕嘔了兩聲,為大漢口中的噬血氣息給蒙住。 只見那大漢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純屬玩笑,十萬大山妖獸豐富,遍地是野果野菜,我們山越氏族可還不至於殘忍到那種程度。請牢記 只不過我們經常會獵些人蛇當食物,傳來傳去,到華夏便變成我們山越氏族以人類為食物了,其實我們也很冤枉的。」以大漢高大粗漢的身體,做出滑稽的動作表情,讓雪歌等人傻眼,心裡對大漢少了一份警戒。 山越氏族分佈在十萬大山中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的住所非常簡陋,全部都是用木頭樹葉堆徹而成。很幸運,雪歌他們所前往的地方是山越氏族最大的部落,也是山越氏族族長所居住的地方。大漢名叫越狂,在部落的頭領,他們是出去狩獵無意中見到大批被雪歌他們殺死的人蛇後,才引起他們的注意的。 只見越狂從一間高大看起來比較莊嚴一點的木屋裡走出來,對屋外等候的雪歌說道「族長讓你進來。很抱歉,高貴的霜郡主,族長只讓姬先生一個人進去。」 握了握昊霜欲發作的表情,雪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轉身走進木屋裡。滅蒙怒瞪了越狂一眼,冷聲說道「神神秘秘,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錯,族長由於長期浸淫盅蟲中,確實已不能見陽光。」越狂笑著說道,讓一旁滅蒙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過去大幹一場。 「滅蒙,安靜等一會兒。若雪歌有個三長兩短,再開殺戒也不遲。」金鳳看了越狂一眼,冷笑道。越狂嘴角揚起笑意,不再說話,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倚在一顆樹幹上閉目眼神起來,對金鳳的威脅絲毫不放在眼裡,這種動作更讓滅蒙他們三妖王怒火中燒,詭異強大的妖氣盤旋在半空,將整個山越部落的營地給覆蓋住。 越狂閉開眼,眼裡精光閃爍,忽說道「你們可知同為八大妖尊的巴蛇為何會沉睡千年。」「。。。這是冷血妖獸的習性,一遇冰雪天便會以沉睡來讓自己處於假死狀態,以期渡過冬天。」昊霜說道。 「呵呵,那是對普通的妖獸而已。巴蛇可不同,它可是八大妖尊之一喔,與天狐還有你身旁的這四位是同一級別的存在。」越狂笑著說道。 「哼,他奶奶的,難道是被你們山越人給封印住了。」滅蒙哼聲道,咒罵了起來。 「雖不是被封印,但也與封印差不多。八百多年前的一場大戰,以當時我們山越氏族總人口近三分之一的代價,將巴蛇及百多條人蛇王趕至十萬大山深處的冰雪山峰中,用冰咒陣將它們凍住,封在永恆的冰壁中。那些人蛇王的實王與現在的你們差不了多少。」越狂說道。 「這是在警告我們嗎?」金鳳眼裡金光晶瑩流動,問道。 越狂搖搖頭,說道「說是警告還不如說是善意的勸說。我們山越氏族不怕任何困難,為了氏族的生存,與敵同歸於儘是我們常用的手段。」 「嘿。。。」「哼。。。」空氣中傳來滅蒙等四妖王不屑的冷笑聲,越狂也不再爭辯,又閉目養神起來。 大木屋的透氣性極差,走進屋裡只感眼前一暗,眼睛出現短暫的失明,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屋裡到處都是妖獸的骨骸,一股刺鼻的腥血氣味從雪歌鼻孔鑽入,讓雪歌皺起了眉頭。 嘩絲∼,屋樑上一條兩丈多長的人蛇垂下來,青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雪歌。這條人蛇與日前所碰到的人蛇有所不同,皮膚青綠中帶有金色,身體也更加巨大。 見是人蛇,雪歌立警戒地後退兩步,拔出木阿神劍準備給這條人蛇一個教訓。「他叫青巴,是人蛇王。與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角落裡忽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只見一乾瘦彷彿只剩皮包骨的老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在老人頭上插著三根白色的羽毛。 「歡迎你,來自華夏大地的客人。我叫越松,是山越氏族的大族長。」在山越族長越松的示意下,那條人蛇王從屋簷盤旋走開,捲縮在一小角落裡,兩隻閃著青綠的眼睛仍一閃不閃地盯著雪歌。 與山越族長席地而坐,雪歌開口說道「族長大人,我這次來是想求教一件事的。」 「遠方的客人啊!有什麼請儘管說吧。」越松點頭說道。 「族長大人可知傳說中的三絕盅毒?」 「三絕盅毒,你是指噬魂盅、煉人盅、神屍盅這三種至上盅毒嗎?呵呵,姬先生可能要失望了。這三種盅毒是我山越氏族的鎮族之寶,請恕不外借。」越松說道。 「族長大人誤會了,我並不是來借盅毒用的,而是想請教破解之法。」 「莫非有人中了這三種盅毒中的一種。」 「正是,只不知是哪種盅毒?」雪歌說道。 「呵呵,這三種盅毒的配方已失傳幾百年。我山越氏族也不過各留了一顆前人傳下來的盅毒而已。除了神屍盅在十年前讓一個叛徒偷了外,另兩顆仍在我手中。照你所說,你朋友所中的應該是最厲害的神屍盅了。」越松說道。 「難道族長也沒有破解之道。」雪歌焦急地問道。 越松搖搖頭,說道「神屍盅在三種盅毒中最厲害的一種,中者無藥可解。」「。。。是嗎?看來失望遠大於希望。」雪歌闇然說道,心中感歎一代英傑的即將隕落,也許死亡才是他的最好歸宿吧。 「我這有顆『鎮盅丹』,可鎮住盅毒半年以上的發作時間。」正當雪歌站起來準備告辭時,山越族長出聲道。雪歌心裡一喜,連忙說道「懇請族長大人賜與我,姬雪歌願以手中神器來交換。」 「不,我們山越氏族是一個狩獵氏族,刀劍並不適合我們用。」越松說道「我希望姬先生能答應我兩件事?只要你答應了,鎮魂丹我自雙手奉上。」 「若不違背道義,不做對不起華夏氏族的事,雪歌願以性命來交換解藥。」雪歌大聲說道。 山越族長從破爛的黑衣裡摸出一個小鐵盒,放在雪歌面前說道「這便是鎮魂丹,是氏族代代相傳的寶物。。。第一件事是殺死偷走神屍盅的叛徒;第二件事是為我們山越氏族尋找一條生存之路。」 「這第一件事我可以答應,但第二件事。。。大人似乎太看得起小生了。」雪歌苦笑,尋找生存之路,難道這十萬大山裡無法讓山越氏族存活嗎? 似乎看出了雪歌的心思,山越族長越松說道「十萬大山裡確實妖獸成群,挨餓的機會很少,但這裡條件苛刻,瘴氣瘟疫無時無刻不籠罩著我們。百年來我們山越氏族的人口降了十分之一左右,這樣一來只需千年世間便再也沒有山越氏族的名號了。」 「呵呵,華夏有異氏族正發動一統戰爭,論叢林作戰能力,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在我們眼裡只不過像是小孩子在玩家家酒而已。山越氏族才是叢林之王,我們可以出兵幫助你們擊敗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越松拋出一個誘惑。 雪歌有些心動,照目前來看縱觀整個戰場,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聯軍是最大的變數。只需將他們擊潰,那麼勝利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族長大人為什麼這麼信任我?」雪歌疑惑地問道。 「呵呵,如果我們這是山神的旨意你會相信嗎?」越松微鬆說道。 雪歌思索一會,說道「我答應你。」「呵呵,越狂,你進來下。」山越族長越松忽笑著說道,聲音飄渺虛無,似不存在又似存在於整個天地間,讓雪歌吃驚於山越族長功力的高深。 「族長大人。」越狂雖然猖狂,但對山越族長卻是非常恭敬。 「呵呵,姬先生已答應了我們的請求。你說下那個叛徒吧。」越松欣喜地說道。 越狂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那個叛徒姬先生應該也很熟悉,在華夏他也是有名的人物,被你們稱為華夏八仙之一的陰鷙久。」「巫山老仙陰鷙久,是他?」雪歌吃驚說道。 「不錯,正是他,他本名越鷙。是我們山越氏族的上一任頭領,也是我的父親。」越狂平靜地說道。 「三十年前越鷙偶從一洞穴內獲得一本《屍骨魔功》殘譜,暗自進行修煉。其後脾氣越來越古怪,動者殺人,有一天他甚至對自己的妻兒下手,若不是族長大人及時趕到阻止了越鷙的暴行,連我也無法倖免。」越狂說到這裡,眼裡射出恨意,咬牙切齒地說道。 「越鷙練功走火入魔,心生魔性,控制不住自己。」山越族長歎息著說道,「過後,越鷙偷得神屍盅,殺了數百族人揚長而去。千年來我們山越族人每隔十年便會派數人到華夏學習知識,在越鷙進入後以強大的實力擠進華夏江湖顛峰,成為華夏八仙之一,定居巫山號稱巫山老仙。」 「哼,五年來我們共派了十二次高手到巫山去尋他,都被他溜走。沒想到卻是投到有異氏族的保護傘下。」越狂激動地說道。 「陰鷙久,嘿,我也想殺了他。」雪歌說道。 越狂望著雪歌,忽哈哈笑起來,說道「你們一定都被陰鷙久懦弱的外表給騙了。哈哈哈∼∼以為陰鷙久的實力也不過是仙級下層境界而已吧。」 「。。。。」「嘿。」越狂氣勢猛得一漲,狂猛霸氣的氣息從他身上狂捲而出,在雪歌眼裡,越狂散發的氣勢竟然與溪萬山也差不了多少,這讓雪歌驚詫不已,不相信以越狂的年紀既然擁有如此實力,就算是他也是連得幾次奇遇才有現在這番成就的,可是與越狂相比差的只在太遠了。 「姬先生,你認為我的實力如何?」越狂問道。 「仙級上層境界,在我的認知不如你與華夏八仙那幾位最強的高手相差不多。」雪歌驚駭地說道。 「可是以我現在的實力仍不是巫山老仙陰鷙久的對手,有兩次更是差點死在他手上。」越狂說道。 「不可能。」雪歌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越狂,失聲說道「我也曾同陰鷙久交過幾次手,他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甚至有信心戰勝他。」 「。。。嘿嘿,所以我說你們全被陰鷙久的外表騙了,他決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而且以霸絕刀仙那越乎尋常的恐怖實力,你認為陰鷙久有那個能力投用神屍盅嗎?若是陰鷙久他現在的實力,霸絕刀仙只需十招便能取他性命,哪可能反被陰鷙久控制住。」越狂冷笑說道。 雪歌冷汗泠泠直落,若真如越狂所說的那樣,那陰鷙久的心腑只在太深了。只不過陰鷙久為何要故意隱藏實力,甚至當初剛見到陰鷙久時在火焰聖君和枯木聖君面前示弱。太可怕了,八仙之中也許陰鷙久是最可怕的人物。 山越族長看出雪歌的憂慮,笑著說道「越狂會跟你一塊兒去,以後越狂和出行的氏族戰士將全權聽你指揮。姬先生,一切就靠你了。」 山越族長對雪歌相當有信心,雪歌雖覺奇怪,但仍不多作細想,說道「請族長大人放心,以我的靈魂發誓,我一定完成這項約定的。」山越族長微笑不已,將那顆鎮魂丹交到雪歌手中。 正文 243-244章 九黎聯軍的崩潰 隔天三萬山越氏族戰士從十萬大山各處奔來,聚集在一起。看小說我就去 按雙方約定,雪歌他們先行拿解藥鎮壓神屍盅的發作,越狂則率領山越族勇士從後尾追而來。 十天的時間眨眼即過,雪歌等人回到軍營。面前像是剛剛戰了幾場戰,到處都是殘破的旗幟、武器,江面流淌著淡血的顏色及一具具飄浮的屍體。見到雪歌等人回來,溪孤雲激動不已,閃電般奔至雪歌面前顫抖著問道「三哥,可。。可有拿到解藥。」 雪歌搖搖頭,歎息說道「神屍盅無藥可解。我求到一粒鎮魂丹,雖無法解神屍盅,但可延長半年盅毒發作時間。」 溪孤雲神色闇然地接過藥瓶,說道「謝謝。。。」轉身落寞地往帳裡走去,裡面溪萬山被緊緊地絆在床上,全身通紅,皮膚下不時上下蠕動,似有一條條蟲子在爬動般。此時的溪萬山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不停地悶吼著。 見雪歌等人回來,正束手無策的繡嫣和軒轅少期冀地望著雪歌。溪孤雲強忍著悲痛,將鎮魂丹交給繡嫣,說道「三弟求來了一粒鎮魂丹。」「啊∼真的是可解百盅的鎮魂丹,據傳鎮魂丹的配方已失傳,世間也只有山越族長手中有一粒而已。」繡嫣驚奇地說道。 「有了這顆鎮魂丹,溪伯伯的盅毒也能夠解除了。」 「不,只能延遲半年發作而已。父親中的是無藥可解的神屍盅。」溪孤雲悲憤地說道。 繡嫣臉現驚愕表情,眼神闇然,點點頭將盒子裡的鎮魂丹塞入溪萬山的嘴裡。頓時,只見剛才掙扎不休的溪萬山立平靜下來,紅丹的皮膚逐漸恢復成本來的膚色,呼吸也變得平穩下來。 見溪萬山沉睡過去,眾人留下溪孤雲一個人悄然退出營帳。雪歌因山越氏族的事同軒轅少一起來到軒轅典天的主帳內,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緣由。 聽完雪歌的陳述,軒轅典天點頭說道「若山越氏族肯助我等擊潰九黎氏族及十二圖騰氏族,我將在軒轅領地與十萬大山相領的風之平原劃出一塊百公里的面積給山越氏族生存。那裡水源豐富,野草茂密是放牧的絕佳地方。」得到軒轅典天的同意,雪歌大喜,道謝後退出主帳。 主帳內,軒轅少不解地看著軒轅典天,說道「父王,山越氏族一直是我們的心腹大患,這樣做豈不是在自己後院養了一條虎獸。」「呵呵,山越氏族桀傲不訓,是叢林中的王者,若盲目攻進十萬大山就算發動百萬大軍也不可能戰勝他們,不過若能磨平他們的爪子,讓他們再也沒有叢林中的靈活性。哼,那時他們再也不能給我們氏族構成威脅。」軒轅典天笑著說道,笑容中含有令人戰顫的冷意。 軒轅少靈光一閃,笑道「父王的意思是將這隻虎獸關在籠子裡,讓他們再也產生不了凶焰傷人。」 「不錯,正好可以借姬雪歌的手除掉威脅軒轅氏族數千年的大患。嘿,少兒,難道你能忍下被姬雪歌奪去未婚妻的仇恨嗎?」軒轅典天問道。 「該死,我決不放過他們,我會讓昊霜後悔沒有選擇我。」軒轅少瞇著眼,殺氣騰騰地說道。 傍晚,溪萬山從沉睡中醒轉過來。見到溪孤雲先是一怔,隨即說道「若不是你比我年輕,我一定會以為自己正在照銅鏡。呵呵∼∼」「父。。。父親,你醒過來了。」溪孤雲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說道。 溪萬山驚愕,不過也是一瞬間的事情,臉上露出落寞的苦笑,說道「孤雲嗎?長這麼大了,我成行屍走肉有多少年了。你母親呢,她有沒有跟你在一起,我很想見見她。」「父親,母親。。她。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她在四年前已逝世了,死前一直在呼喚著你的名字。」 「珍兒。。。這一世是我辜負了你。」溪萬山黯然。良久,才繼續問道「是你救了我嗎?不。。。你的實力與他差遠了。」 溪孤雲將現今華夏的亂戰局面及自己為尋父出山、遇見雪歌到最後與軒轅少等三人結義的事說了一遍。說到最後,溪孤雲悲憤地說道「。。。雖有鎮魂丹壓制,可神屍盅為盅中之王,無藥可解,至多。。。至多也只半年時間而已。」 「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了。孤雲,我有些話想跟你三弟姬雪歌說。」溪萬山笑著說道。溪孤雲點點頭,應了一聲,走出帳外往雪歌居住的營帳走去,此時雪歌正被玉露糾纏著要親親,而昊霜和繡嫣則坐在一旁偷偷說著悄悄話,不時輕笑著。 聽到溪孤雲的消息,幾人俱一喜,雪歌狼狽脫離玉露的糾纏同溪孤雲前往營帳。帳內,溪萬山正來回踱步著,不時抖動著身體。雪歌低頭恭敬地說道「雪歌拜見溪伯父。」 溪萬山轉過頭仔細地打量了雪歌一番後,眼裡露出讚歎的目光,說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已越過了你師傅水鏡兄弟。」「是,水鏡師傅生前一直掛念著伯父你。」聽到溪萬山提起師傅水鏡,雪歌眼眶一紅,說道。 「水鏡兄弟逝去了嗎?以他的劍術,若非偷襲又有誰能夠擊殺他。」溪萬山呆了一陣,喃喃自語道。雪歌悲痛哭出,說道「師傅他。。。他被水月所殺,並被製成魂屍,後與。。。與師母水晶聖女死在一起。」 「飄渺仙子水月,她還真忍得下心殺同門師弟嗎?呵呵,我還想為她辯護什麼,畢竟她連非凡前輩都敢下手,還有什麼她做不出來的呢。水易啊水易,你錯了,以她的野心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呢。」溪萬山痛苦地說道。 「溪伯父可知我父母在哪裡?」聽到溪萬山提起自己父親的名字,雪歌心裡一陣激動,問道。 「水易和水鈴,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溪萬山搖搖頭,說道「當年我便是收到水鏡兄弟的消息,說水易和水鈴有危險,當時我急匆匆地趕過去,在半路上碰到巫山老仙陰鷙久,本以為陰鷙久雖身列仙級境界可武功平平。料不到,他的實力竟然不在我之下,大意下中了他的盅毒,其後的事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父親和母親他們。。。」雪歌不禁傷神。溪萬山繼續說道「侄兒不必太過擔心,據當初的消息水易夫婦應是在九黎苗區遇到危險的,不過以他們的實力相信逃脫是輕而易舉的事。」 溪萬山初醒,與雪歌、溪孤雲二人整整聊了一個晚上。在心裡,溪萬山已有了決定。隔天一大晨,溪萬山便帶著溪孤雲去見軒轅典天,一番客氣話後,溪萬山直奔主題,說道「領主大人,我帶孤雲過來是向你告辭的。」 「萬山兄何出此言,若萬山兄肯出力幫忙,有異氏族的野心必然會加速覆滅。」軒轅典天心裡主意已打的砰砰響,此時聽到溪萬山要帶溪孤雲走,驚詫不已。溪萬山說道「領主大人應也知道我的時間至多只剩半年了,半年的時間很短,我想利用這點時間教孤雲霸絕刀法的奧義所在。」 「竟然萬山兄已決定了,我也不好強留,請讓我略備水酒為你們關行。」 「不,我們現在就走,半年後孤雲會重新下山協助領主大人未完成的大事。領主大人無須相送,告辭。」「告辭!」在軒轅典天注視的目光中,溪萬山同溪孤雲化成兩道白光消失在半空中。 二十天的時間過去,這天雪歌的營帳裡來了位不速之客,正是越松到來了。原來越松率領的三萬山越氏族勇士已來到軒轅都城附近的山林中,越松過來是給雪歌帶口信的。 將越松領至軒轅典天的帳篷裡,軒轅典天大喜,再次申明了同雪歌約定的東西,那就是若能幫助擊潰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聯軍,便將數百里平原劃給山越氏族畜牧。 得到軒轅典天口頭上的同意,越松放下心中的一塊巨石,說道「領主大人一句話,重若千金。我們山越氏族全族勇士必會拚死為領主大人效力。」「好,好。。呵呵,越大人快人快語。有你們山越氏族在,叢林中的那些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還有什麼讓我擔心的呢。呵呵∼∼」軒轅典天笑著說道。 在兩軍附近的山林中,無數圖騰翼人正展翼在樹冠上飛翔著,翼人族雖不像鳥兒那樣可以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不過身體的柔韌性讓他們非常輕盈,輕飄飄就像風中的毛髮。 颼颼∼突然樹叢中射出無數針箭,受襲擊的翼人慘叫一聲隕落地面,掙扎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死後全身呈青綠色,針箭上顯然塗有盅毒。在其他翼人族還沒反應過來時,無數身塗刺青圖案的野人從樹枝上順著樹須滑落,蕩鞦韆般往盤旋的翼人族撲去,白光閃爍,那些翼人族紛紛慘叫著被劈成兩半。 剩下的那些翼人族紛紛驚恐尖叫著,轉身便想往回跑,卻被另一波針雨給籠罩。紛紛摔落地面死去,無一逃走。越松從人群中走出來,看著數百具死去的翼人族,說道「前面是翼人族的巢穴,殺過去一個不留。」。。。 繁密的樹叢中,到處掛著那些翼族人的屍體。山越氏族不愧為叢林中的王者,不廢吹灰之力便將圖騰翼人族給殺個精光,整整五萬圖騰翼人族而山越氏族本身只損失兩千多人而已。望著被針箭刺成刺蝟的翼人族帶領者,越鬆手中的彎刀忽狠狠一刀劈下,將他劈成兩半,轉身對身後處理屍體的山越族人命令道「快將屍體處理完畢,我們要趕往下一個氏族去。」 不過三天時間,山越氏族便滅了兩個圖騰氏族,圖騰翼人族和圖騰蛇族。在山越氏族的反制下,那些玩蛇的蛇族人反而被自己召喚來的蛇給殺個精光。兩個圖騰氏族的全軍覆滅在有異氏族裡引起巨大的震動。 主帳內,遲志軍、申雲等一眾軍尉及四仙、剩下的十大圖騰氏族聚集在場。遲志軍難色異常嚴峻,說道「繼溪萬山被對方用咒陣捕捉過去後,這三天又有兩個氏族兄弟近七萬人被殺光。各位可有什麼想法,我是指有誰能如此神通廣大,無聲無息間滅了兩大圖騰氏族。」 「他媽的,格老子的,我扎格一定會為兩個氏族兄弟報仇血恨的。我們圖騰熊族決不放過敢傷害氏族兄弟的人在。」熊族帶領者扎格自氏族內新增援了兩萬勇士後,頓信心倍增,連說話的底氣都大聲了許多。 「嘿,翼人族兄弟是被針箭等細小暗器射殺的,蛇人族卻是被蛇給咬死的,玩蛇的反而被蛇咬死,有這種能力的這世間也只有一個氏族而已,他便是叢林中的王者,山越氏族。」圖騰氏族中一個臉上畫了三條黃線的老者說道,他是圖騰虎族的長老,叫格多。 「什麼?」幾乎在座的所有圖騰氏族都吸了一口氣,震驚地望著格多,甚至連九黎族長也是一震,黑霧猶如沸騰起來般劇烈地起伏著,也被這條消息給震住了。 「山越氏族,不可能。山越氏族深居在十萬大山,與這裡差了何止千里,況且與軒轅氏族世代為仇,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扎格大聲喊了起來。 巫山老仙陰鷙久哼哼道「我可以證明確實是山越氏族干的。」說著從懷中抽出幾根針箭,繼續說道「這上面塗了盅毒,世間除了山越氏族會使盅毒外,沒人能使用。從圖騰翼人族的死因看,有三分之二的翼人族是死在針箭的盅毒下的,很明顯繁茂的叢林中正聚集著大量山越氏族人,起碼有一萬以上的數量吧。」 「格老子的,哼,別人他娘的怕山越氏族,我們熊族戰士可不怕。我扎格會讓那些自誇叢林王者的傢伙們受到教訓的。」扎格說完,轉身往帳外走出。 「等等,扎格,冒冒失失會中山越氏族人的圈套的。」虎族長老格多呼喚道,可好鬥的扎格哪聽得進話,揮揮手消失在眾人面前。 「該死的,扎格這傢伙。。。完蛋了,世代為仇的山越氏族怎可能與軒轅氏族聯合在一起。我決不相信這是真的。」格多喃喃自語著。陰鷙久混濁的眼袋裡光芒一閃,冷笑著閉上眼睛莫不作聲。 商討的結果是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聯軍暫時撤出叢林,以避開神出鬼沒的山越氏族人的襲擊。畢竟聯軍的戰鬥力雖強,但那是相比沒有叢林經驗的華夏各氏族而言,而與山越氏族相比,聯軍根本無法躲開那細小的針箭。 扎格所率領的圖騰熊族卻不信這個邪,此時正率領著自己的部下成扇形在叢林中搜索起來。熊族戰士不敢妄慢,一個個變身成熊人模樣,緊張地搜索著。畢竟是人的影樹的名,前面的每一次響動都能引起熊族戰士的一陣驚慌。待發覺是一些小妖獸害怕竄出來時,又鬆了一口氣。 扎格走在隊伍中間,咒罵道「真是些膽小的傢伙,聯軍幾十萬大軍難道還會怕那點山越氏族人嗎?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他們。。。呸,一群膽小的傢伙還妄想從九黎族長那裡得到好處。」 颼∼走在最前面的幾十個熊族戰士忽慘叫一聲,隨即倒地氣絕,眉頭處插的針箭還不停抖動著。「他娘的,是山越氏族人。兄弟注意了。」扎格大吼起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 樹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至那幾十個熊族戰士被射殺後,山越氏族人就宛如消失般平靜了下來。錚錚!膝蓋深的樹葉堆下忽竄出人來,那些人的身體既然描繪成樹葉的顏色,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隱藏的山越氏族人速度極快,那些熊族戰士根本無法反應,慘叫聲再一次響起來。數千熊族戰士彎腰護住身體的某個重要部位,瘋狂地吼叫著,手起刀落,很快的那些熊族戰士便成無頭屍倒在地上。 扎格怒吼一聲,率先舉起板斧往後撤的山越氏族人衝去。嘶嘶∼針箭帶動的強烈風勁迫使扎格拚命向左撲倒,躲過了針箭致命的攻擊。只不過另外一些熊族戰士可沒那麼好運,紛紛悶哼著中箭死去。 扎格雙目血紅,似乎能瞪出血來,吼道「只會偷襲的山越氏族鬼,有種的跟爺爺扎格一對一單挑。」「你嗎?太弱了,三招之內讓你去見熊神。」越松調侃的聲音在扎格身後響起。 扎格一怔,隨後轉身劈下,動作一氣呵成。只可惜他碰上的是越松,一個有著仙級上層境界實力的強者,左手兩指輕輕一夾便將扎格的板斧給緊緊夾住。一道寒光劃過,扎格的人頭已和他的身體分家,咚咚滾出老遠。 扎格一死,那些熊族戰士立潰敗撤退,早已埋伏在一旁的山越氏族人現身而出,漫天針箭雨拋落,屍體一具接一具出現。只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圖騰熊族戰士已死的七七八八,估計逃出去的至多也就上百人而已。 越松輕笑著忽一板斧劈向旁邊的一顆巨松上,砰!巨松被劈成兩截,樹桿裡留下了一灘血水。只聽越松裂嘴一笑,說道「跑得可真快,不過下次可沒這麼好幸了。」 正文 245-246章 夜空,密集的烏雲猶如鍋底的黑灰鋪了厚厚一層,地面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在有異軍隊營帳後的一偏僻小谷中,九黎族長和水月相視而立。 「你受傷了。」水月問道,嬌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九黎族長看了水月一眼,說道「嗯,山越氏族不愧為叢林之王,裡面既然有仙級上層境界高手。嘿,這場戰看起來勝負難料啊!」 「親愛的父親大人,你有何打算。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經過千年的經營,決不會才這麼點拿出手的東西吧。」水月譏笑道。 「嘿,難道你還不瞭解自己的父親嗎?此次機會千載難逢,是九黎氏族重回華夏的絕佳機會,我決不會放棄的。在這裡的九黎和圖騰氏族聯軍不過是我們的一部分軍隊而已,大軍還在後面。待華夏各氏族內亂損耗的差不多的時侯,才是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真正發動進攻的時侯。」九黎族長看著水月,眼裡現出難得的溫柔寵溺,說道「到時侯還要你的飄渺宮幫忙才行。」 「哼哼,父親大人,我不希望你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水月輕哼著,嬌軀在飛舞的花辨中逐漸淡泊消失。 九黎族長目光深邃,默默地注視著水月消失的地方,那一瞬間竟然有些失神。直到後面響起沙沙的響動聲,九黎族長才清醒過來,說道「陰鷙久,你在一旁偷聽多少了。」 「嘿嘿,剛剛經過而已,確正好將這一幕全看到,想不到堂堂華夏最出名的飄渺宮宮山水月仙子竟然是九黎氏族的公主,這真是太巧了。」巫山老仙陰鷙久從樹叢中走出來,乾笑著說道。 「先不談這個,探的什麼樣了?」九黎族長問道。 陰鷙久陰笑說道「山越氏族確實已經和軒轅氏族聯合起來了,具體過來的人數不清楚,不過至少在三萬以上。嘿,帶隊的叫越松,是我的兒子,一個實力已達仙級上層境界的高手。」 「哼,有沒有可能讓你的兒子幫助我們。」九黎族長冷哼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起來,問道。 陰鷙久聳聳肩露出無奈的動作,說道「根本沒有可能,除非他重新認我做老子。」「嘿,你沒了溪萬山這張王牌,料也逃不過你兒子越松的追殺吧。」九黎族長眼裡光芒閃爍,寒聲說道。 「哈哈∼,越松啊!嘿嘿,我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殺死他。倒是族長大人,如果形勢已相當不妙,雖然我曾答應過幫助你,不過這籌碼是不是該變動一下。」陰鷙久坦然說道,似乎根本不怕九黎族長的突然發難。九黎族長被陰鷙久輕鬆的動作弄得有些糊塗,不敢冒失殺人滅口,說道「籌碼?嘿,陰鷙久,你想要什麼?」 「你的女兒水月仙子。我要你將她嫁給我。」陰鷙久一字一句說道。 「你。。。找死。難道你不怕我現在殺了你。」九黎族長一怒,籠罩全身的黑霧忽一漲沸騰起來,寒聲說道。 陰鷙久卻毫無懼色,裂嘴笑道「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而且,以你現在受傷的身體難道能殺得了我嗎?嘿,我陰鷙久雖列華夏八仙之末,可實力並不是排在最後啊。」說完,卻見陰鷙久渾身紫光大盛,更有無數骷髏影像從紫光中冒出,呼嘯著想要擇人而食,其展現出來的魔氣竟然不在九黎族長之下。 九黎族長怔住,眨眼間便陰笑起來,說道「原來如此,所有人都被你的外表騙倒了,其實華夏八仙中最強的應該是你才對,不,應該說心機最深、最陰險才對。」 「彼此彼此。。哈哈」「哈哈∼∼」 「好吧,我同意你所加的籌碼,只不過我女兒可是朵帶刺的玫瑰,小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那就得不償失了。請牢記 」笑罷,九黎族長隨口答應下來,以九黎族長氏族利益至上的性格,將自己女兒當作價碼賣出去覺得非常正常,想當年他還不是把年幼的水月當作浸透華夏的工具扔在飄渺山下,幸好當時非凡老人剛好經過救了水月一命,不然水月恐怕早成為妖獸的腹中餐了。 陰鷙久說道「族長大人即已應允,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呢。我會有辦法讓你女兒乖乖躺在床上張開雙腿等我的。也許我老當益壯會給族長大人你添個孫子也說不定,嘿哈哈哈∼∼」說完,只見陰鷙久在一陣紫電中消失不見。 九黎族長狠狠地盯著陰鷙久消失的方向,身上黑霧劇烈翻滾著,快速鑽進地面。良久,只見剛二人站立的地面泥土忽一陣翻動,只見一身塗花花綠綠的山越氏族人從裡面鑽了出來,邪笑幾聲迅速消失在樹叢中。 接下來的日子,戰爭的天平似乎向軒轅氏族聯軍這邊傾斜,正面戰場上軒轅氏族聯軍發動了好幾次大規模反擊。有異氏族雖極力抵抗,但士氣已大不如前。在遲志軍的要求下,水月率領飄渺宮眾人發動了數十次咒陣,擊殺了上萬軒轅氏族聯軍。 有四大妖王助陣的軒轅聯軍哪肯這麼讓飄渺宮的人如此姿意發動咒陣,在四大妖王聯手下,無數失傳的咒陣法術被齊施了出來。轟鳴慘叫聲響徹雲霄,整整五萬多有異氏族人在咒術的轟鳴中消失,另有數十萬人受傷無力再戰。到最後,咒術的對轟以飄渺宮失利而告終,數千飄渺宮人被法術反噬暴體而亡,水月更是受了傷,怒而離去,當然她並不知巫山老仙已偷偷尾隨她而去。 在正面戰場上有異氏族漸有抵擋不住之勢,遲志軍被迫對叢林進行大掃蕩,妄想從背後給軒轅氏族打擊,二十多萬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聯軍、加上數十萬有異軍隊,整整三十多萬大軍浩浩蕩蕩地穿行在樹林中。 等待這些人的是無數的陷阱,從天而降的箭雨、捕妖獸用的坑洞、捆腳繩。。。各式各樣無窮無盡的陷阱當場給有異聯軍造成數萬人的傷亡,更在裡面那些神出鬼沒的山越氏族人不停地打游擊,一擊得手立即隱沒,待聯軍咆哮趕到時,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屍體,到處都是死屍。繁密的叢林中奏起了死亡交響曲。三十萬對三萬,有異聯軍相憑巨大的人數優勢將這股讓他們宿食難安的游擊隊消滅,只可惜機會永遠只有一次,喪失之後便再也得不回來。 在山越氏族被圍上擊殺了四五千人後,剩下的山越氏族人迅速往深林退入。以為山越氏族人即將敗亡的有異聯軍瘋狂逼上,只不過翻過山峰後擺在他們面前的東西卻讓有異聯軍目瞪口呆。無數軒轅氏族及少典氏族弓箭手或站在樹下或蹲在樹桿上,搭箭靜靜地等待著有異聯軍的到來。 鋒利的箭矢射穿有異聯軍的喉嚨,死亡的慘鳴再次響起。獵人與獵物,不知誰才是勝利者。軒轅氏族和少典氏族顯然早有準備,箭矢充足,裝備精良,全都是適合在叢林作戰的戰士,加入山越氏族人突然折返加入對有異聯軍的圍殺中。數小時後,有異聯軍便兵敗如山倒,丟盔棄甲狼狽後退。 有異氏族三十多萬大軍在這場叢林戰中死了二十萬以上,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軍隊幾乎全滅。遲志軍當場被這場罕見的大敗給弄的六神無主,頹廢至極。 軒轅氏族和少典氏族雖然也損失的五萬多人,但與敵人相比卻足可說明取得了一場大勝。借此機會,軒轅典天發動了雙方交戰以來最大規模的一場渡江戰役,雙方戰士流落的血將江面浸了數十里遠,據說戰後整整有三年的時間,這條江的水都有血腥味。 連續的大敗讓有異軍隊士氣全無,被迫後撤了數百里,一直被軒轅氏族和少典氏族聯軍逼到軒轅氏族邊境外才算喘口氣來。 「廢物,全都是廢物。」有異氏族主帳內,遲效異正瘋狂地發洩著心中的鬱悶。不過一星期而已,當初雄赳赳氣昂昂的一百五十多萬大軍戰死了近一半,如此慘重的大敗在整個華夏歷史上可算是第一次。就算是千年前的黃帝一統戰,整個戰役中也不過死了五十多萬人而已。 砰!又一個酒罈被摔破。坐在主位上的遲志軍皺著眉說道「效異,如此毛躁如何能成大事?」「大事,大事。。。現在軒轅和少典兩氏族的軍隊正計劃著如何打敗我們,你叫我如何能靜下心來。父親大人,拼吧!再退下去便是我們有異氏族的領地了,我們已經無路過退了。」遲效軍挫敗地吼叫道。 「該什麼做我自有分寸,你這樣子若讓其他軍尉看見了肯定會被笑話的。」遲志軍歎口氣,說道。「他娘的,被看見了又怎樣?若不是他們對父親你坐上統帥一位心生不服,又如何會有今天之敗。」遲效軍憤憤說道。 「住口,以後不許你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遲志軍拍了下桌子,怒道。嚇得一旁遲效異連忙收聲,不過眼神裡透出來的仍是不平的光芒。 正說著,主帳布簾突然被挑起,申雲等一眾軍尉從外面走了進來,遲志軍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眾軍尉有何事?」 申雲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黃色布帕,幸災樂禍地看著遲志軍父子,說道「領主大人意旨,遲軍尉領軍不力致使大軍戰敗,士氣全無,甚至危及氏族本土的領地安全。現宣佈取消遲志軍統軍一職,將遲家所有人打入大牢,待大軍回朝後再行發落,大軍統軍一職則由申雲軍尉當任。」 「遲大人,對不起了。」申雲說完,輕拍了幾下手,只見從外面湧進四位粗壯的軍卒拿著鎖鏈走向遲家父子。「他媽的,我不服。我們遲家為氏族盡心盡力,此次大敗若不是出了山越氏族和少典氏族這個意外,軒轅氏族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我要面見領主大人,此事應由進攻少典氏族的九黎人負全責。 「敗便是敗,根本不需要去找理由。」遲志軍沉聲說道。 申雲等一眾軍官默默地注視著遲志軍父子離開,心底沉重無比。陣前換帥是大忌,雖不知領主有異人是如何想的,但申雲的心裡沒有一絲興奮之感,待消息傳出後對士氣大降的軍隊更是雪上加霜,只怕根本無心再作戰了。 鸞座上,九黎族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說道「華城主,貴氏族已無力阻擋軒轅、少典氏族的反攻了。也許你該先回拜陽城準備一番,進行守城戰。」 「族長大人是不相信我有異氏族強悍的實力嗎?」華無天怒視了九黎族長一眼,冷聲說道。九黎族長陰笑兩聲,說道「事實已擺在眼前,軒轅、少典聯軍現在氣勢如虹,除非貴氏族能得新戰力加入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哼,大軍現在倘余七八十萬人,族長大人為這種喪氣話為時過早吧。」華無天說道。九黎族長不反駁,低聲吃吃笑了一會化成黑霧消散在空氣中,讓一旁的華無天懊惱不已,恨不得當場將九黎族長格殺,同時也對巫山老仙莫名其妙的失蹤也感到不滿,若是有他在場憑他們二人的實力應可以擊敗九黎族長吧。 遠處,有異軍隊的營帳忽燃起大火,一陣混亂中有兵卒大吼當地氏族人組織軍隊對他們發動偷襲,混亂中無數兵卒提刀帶棍趕過去鎮壓。華無天氣悶地坐在鸞座上,忽身子一旋化成一道風捲往有異氏族領地方向飄去。 在一片已成廢墟的小村落中,九黎族長的身影忽然出現,朝前走了一段路後忽然出聲道「陰鷙久,追女人可得等正事辦完後才行。」「嘿嘿,顛峰狀態的族長大人果然可怕,我已經藏得很小心了仍被你發現。」巫山老仙陰鷙久沙啞的陰笑聲從樹叢中響起,低瘦馱背的身軀出現。 「事情辦的什麼樣了?」九黎族長問道。 「放心吧,既然我們已經合作了。我自會全力以赴,沙鉈曼慢性盅毒,無色無味,只有當盡全力運功時才會發作,否則的話便要等一年後。」陰鷙久說道。 「嘿嘿,無需等一年。很快的,有異氏族廣闊的領地便是我九黎氏族的東西,接下來便是損失慘重的華夏各氏族。哈哈∼∼近千年的鷙伏終於快要實現了。陰鷙久,但願我們的合作能夠愉快。」九黎族長得意地笑了起來。 「一定會的。哼哼,我在這裡的分身支持不了多久,告辭了。」 看著陰鷙久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九黎族長對陰鷙久的能力越發感到神秘莫測,心裡對與陰鷙久合作是好是壞也無法下定論。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以如今陰鷙久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自己的女兒水月肯定無法逃過陰鷙久的手掌心便是。。。。 隔天,軒轅、少典氏族聯軍忽對有異陣營發動猛攻,除此之外那些被打敗的流亡氏族,組成無數支小規模軍隊加入到對有異氏族的攻擊當中。兵敗如山倒、真正的兵敗如山倒,當聽到統軍遲志軍被革職查辦後,有異軍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茫茫然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雖有各軍尉對本軍團嚴厲訓責,不過仍挽不回士氣的喪失,特別是四仙的突然消失讓軍隊傳出已被領主有異人拋棄的謠言。 七八十萬軍人幾乎是一觸即潰,根本沒作任何抵抗便一路敗退,直至到達有異氏族領地時,大軍活下來的只剩二十多萬人而已。如此慘重的敗亡讓初坐上統帥之位的申雲似乎有些受不了,自覺無顏再回去見家族父老,當晚便自殺身亡。打擊一個接一個而來,半年前那戰無不勝的強大軍隊似乎一夜間消失不見,大軍少了統軍,各軍尉之間立互相指責,最後各率領殘餘的氏族軍隊狼狽逃回氏族各領地。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軒轅、少典聯軍便取得反擊戰的勝利,自身軍隊只損了二十多萬人,卻讓一百多萬有異大軍潰不成軍,這在華夏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大勝。幾乎在一夜間,軒轅典天的名字便成為黃帝的代言人。 收復那些被佔領的各氏族領地後,隱藏起來的各氏族王室成員一個個忽現般出現在軒轅典天面前,希望能得回祖上傳下的領地,而且按祖上的訓條將世代尊軒轅氏族王族成員為帝,毒咒發了一大籮筐,軒轅典天終於鬆口答應了那些各氏族貴族的要求,答應將領地交還給他們,在各氏族貴族的感激中,軒轅典天的聲望進一步達到顛峰。 對於有異氏族的野心,軒轅典天登高一呼,立各氏族湧出無數勇士,似乎都是突然現出來的軍隊,共組成一支三百多萬前怕未有的大軍朝有異氏族領地浩浩蕩蕩地殺了過去。按各氏族王室成員的心聲,不滅有異氏族誓不為人,於是乎一場滅族的大屠殺終於展開。比有異氏族當初侵略時還要凶殘的手段在聯軍中出現,見人就殺,無論大人小孩、婦女還是老人,似乎要將整個有異氏族連根拔起,永除後患。 面對這種殘無人性的行為,雪歌多次在軒轅典天面前提起,只不過軒轅典天甚至軒轅少都默認這種屠殺的行為,雪歌的多次抗議都沒有成功,甚至在一次各氏族聚會時提起還受到軒轅典天的嚴厲批評,這讓雪歌的心幾乎透冷,對大哥軒轅少的表現也感到深深不滿。 正文 247章 氳氤紫氣纏繞,空氣像是凝固般飄聚不散。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啊∼淒厲的慘叫聲在大殿內響起,卻是前來匯報戰況的一領主府上兵卒又被有異領主有異人殺死,一個月中死在他手裡的兵卒、侍女已超過兩百人,這些人都是被激怒中的有異人一掌打死的。 剛才那兵卒進來匯報的消息令有異人陷入徹底的絕望當中,華夏最堅固的三座巨城之一『拜陽城』陷落,包括城主華無天在內的所有有異氏族人悉數被殺,曾經繁華的戰城已成一片鬼域 仙級高手華無天在與軒轅典天的決鬥中,於百招之後被擊斃。拜陽城也陷入華夏各氏族聯軍之手,破城後盡情宣洩心中憤恨的華夏聯軍整整在城內屠殺了五天之久,真正想滅有異氏族以絕後患。 「軒轅典天,我有異人與你沒玩,不殺你誓不為人。」有異人在大殿內瘋狂地吼叫著,最後像是洩氣般頹廢地坐了下來。 「呵呵,領主大人,你似乎已經喪失了一統華夏的信心和信念了。」九黎族長嘲笑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一團黑霧從地上華麗的紅毯子鑽出迅速變幻出九黎族長的模樣。 有異人睜著染血般的紅色眼睛,緊盯著九黎族長,說道「族長大人似乎是想看本領主的笑話?」「不,當然不是。我只是奇怪領主大人為何如此頹喪?」九黎族長搖頭說道,譏瘋的神情不言而喻。 「頹喪,哼,如果九黎氏族領地內的百萬主力軍隊也死個精光,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該死的,我是不是中了這老鬼的圈套了。」有異領主心中似乎有所領悟,看著九黎族長說道「族長大人,你也看到了,華夏幾百萬聯軍正肆意在我有異領地內破壞,殺人,進行著強盜的勾當。不出一個月,我有異氏族必亡,不過我們是合作者不是嗎?將你的軍隊開進有異領地幫助消滅那些該死的華夏聯軍吧。在以前的條件下,我可以再增加一倍的報酬。」 「一倍的報酬,不,我為什麼要同意呢?有異氏族已無任何生存的可能了,那些老弱婦孺根本不濟事。」九黎族長搖頭說道。 有異人越加明確心中的想法,沉下臉冷哼道「族長大人,我們可是唇亡齒寒的關係,若有異氏族滅亡你九黎氏族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保不準瘋狂的軒轅典天會直接派大軍滅了九黎氏族以絕心頭大患。」 「所以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啊!」 「什麼辦法?」有異人疑惑地問道。 「將有異領地讓給我九黎氏族,讓我們九黎氏族成為這塊領地的主人。看小說我就去 」九黎族長陰笑說道。 有異人目光如炬,緩緩站起來,一字一句說道「扎多,別妄想了。有異領地永遠也不可能給九黎氏族的,永遠也不可能。嘿,我早料到九黎氏族的人不能相信,你以為我會沒有防備嗎?邊境沙暴土城上我安排了二十萬領地上最精銳的戰士駐守,嘿嘿,足可以抵擋三年的糧食。。。九黎氏族的野心可沒那麼好實現的。」 「哈哈哈哈∼∼沙暴土城,領主大人啊,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沙暴土城的駐軍已趕過來保王了。嗯,估計不出十日便會趕到闕縣都城吧,現在的沙暴土城可是個空殼子哦。」九黎族長邪笑著說道。 「什麼?該死的有異空,混蛋東西,難道連祖訓都不顧了嗎?」有異領主驚愕間一通怒罵,濃烈的殺機籠罩全身,本頹廢的身軀一下子變得高大起來,無數細密的閃電在身上響動,與陰鷙久的《紫雷勁》不同,有異人身上的閃電細小密集,身上就像穿上一件電網織成的衣服般。 九黎族長冷笑著,說道「嘿嘿,領主大人,難道不覺得此時想要殺我太晚了嗎?」 「哼,殺了你,至少可以讓九黎氏族群龍無首。」有異人咆哮一聲,全身交織的電網忽迅速湧向拳頭前,化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電球轟鳴著朝九黎族長轟去。 九黎族長冷眼看著有異領主擊來,似乎根本沒感覺到要躲避的意思,嘴裡不停地發出冷笑聲。說也奇怪,看似氣勢不同凡響的一拳距離九黎族長只餘半米的距離時,電球忽抖動幾下消失不見,有異領主更是慘哼一聲身子倒飛回去。 九黎族長得意的笑聲在大殿內響起,說道「領主大人,什麼了?為何突然收拳不進攻了,我可是沒有任何反手的意思呢。」 「你。。。扎。。扎多,是不是你搞的鬼?」有異領主有異人連噴幾口血,憤憤地質問道。 「不,不是我。我們九黎氏族可研製不出如此奇妙的盅毒,一種可以慢慢吞食你內力的盅毒。很有趣卻也很好用的一種,無色無味,就算是神仙也會遭暗算。」九黎族長笑道。 「。。。決不可能是山越氏族的人。」有異領主怔怔說道。 九黎族長又是一陣狂笑,說道「還不明白嗎?可憐,也許這事要等你下地獄去問才行啊!嗯,我會推遲你靈魂下地獄的時間,畢竟一個仙級高手的魂屍對我還是有用處的,也許可以兵不血刃地佔領整個有異領地。」 「來人,有刺客。快來人吶∼」有異領主忽高呼道。不過良久仍是一個兵卒都沒到來,這讓有異領主心裡產生了眾叛親離的感覺。九黎族長陰笑看著有異領主咆哮的聲音,直到有異領主放棄叫喊才說道「沒用的,已經沒人敢出現在你面前了。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忠心不二的也全都死了。」 「扎多,算你狠,不過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有異領主說道,咆哮著往九黎族長撲去,雙拳連擊一瞬間至少打出九九八十一拳。九黎族長站著不動,身上黑霧好似有生命般,沸騰閃出,化成一個盾牌模樣將有異領主擊出的拳勁悉數吸收,同時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有異領主身後,一指擊在有異領主後樞穴上。 有異領主踉蹌向前走了幾步,眼前一黑撲騰倒地。九黎族長得意地走過去,一拳擊在有異領主心口上,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嘿嘿,不要怪我翻臉無情,要怪只怪你太笨了。嗯,不,是野心太大了。是膨脹的野心讓你們有異氏族走上了滅族死亡的道理,不過這樣也成全了我九黎氏族,將你製成魂屍是我對你最大的回報。嘿嘿哈哈哈∼∼」九黎族長哈哈大笑著,伸手一縷濃黑猶如實質的黑氣灌入有異人眉心裡。 在九黎族長得意地化成黑霧消失後不久,剛已死亡的有異領主有異人忽像個沒事人般從地上站起來,悄然走上領主寶座上坐定,除了有異領主眉心中間有一道明顯的水滴形黑斑外,一像與平常看起來無兩樣。 華夏聯軍攻勢的節奏很快,在有異氏族全族已喪失抵擋力量後,逃亡成了有異氏族人主要的路線。一路上扶老抱幼的景象比比皆是,就像幾個月前海天氏族上演的翻版一樣,只不過這次變成了侵略他族的有異氏族。 在沙暴土城守軍到達『闕縣』都城的時侯,華夏聯軍距離也不過一百來里。有異空共率領十五萬大軍前來支援,對於都城來說,有異空的到來彷彿給都城的為數不多的軍民注入了一針興奮劑,因為有異空所率領的『裁決團』是有異氏族真正的精銳所在,甚至可以說是與當初『海龍團』一樣的恐怖存在。 在有異氏族內流傳著一道祖訓,那便是永遠也不讓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踏入華夏浩土一步。尊從著這條祖訓,在距離九黎氏族最近的邊境城市『沙暴土城』常年駐守著『裁決團』,這支當年同為應龍建立的軍團名號,有著與海龍團一樣強悍的非人意志。千年前,裁決團和海龍團可是做為應龍征戰天下的左膀右臂存在。 為了防止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進攻,裁決團的兵卒都是各軍團中百里挑一的好漢,可以說每一個兵卒進入其他軍團至少都是伍長的存在。只不過每一代的有異氏族人都嚴格尊守著祖先的訓條,那便是一旦進入『裁決團』便永遠也不能離開沙暴土城一步。這也是幾年前有異軍隊數十萬人被海龍團擊潰,有異人不敢將『裁決團』召回來報仇的原因。 當代的『裁決團』軍尉是有異領主有異人的親弟弟有異空,面對氏族即將滅亡的危機,有異空已顧不了許多,留下五萬軍隊給自己的副手後,率領十五萬大軍長途直奔回來。 面對闕縣都城人心惶惶的軍民,面對華夏幾百萬聯軍的進攻,面對兄長有異人要他主動攻擊的命令,有異空一回來便成為關係全氏族生死存亡的關鍵。在有異空看來,兄弟有異人似乎變了一個人,以前那個理智英明的兄長已被眼前這個愚蠢讓他帶領軍隊去送死的人給取代,若不是面前這人身上湧動著與他一樣的《天地訣》氣息,有異空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自己的兄長了。 「王兄,你讓我帶兵主動出擊,這可是防衛都城的唯一力量了。」有異空皺著眉頭說道。 有異領主有異人的聲音沙啞陰沉,就像地獄的陰魂一樣,說道「嘿,有異空難道你連兄長的命令都不聽了。」 「不,弟不敢。只不過王兄的這個命令根本不符合現今的形勢要求,以十五萬人的微弱力量去硬撼幾百萬大軍,這與尋死沒有兩樣。王兄,如今之計我們只有依靠都城的堅固、存糧的豐富長期堅守才行,相持耗下去對華夏聯軍不利,幾百萬的軍隊,每天的糧食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弟有信心在一個月內讓華夏聯軍無功而返,甚至敗亡。」有異空分析道。 有異人卻是不聽這些,揮下手冷冷說道「親愛的王弟,如果你想登上有異領主的寶座跟王兄說一聲,王兄會讓給你坐的,不需要用這種借口來逃避責任。」 「王兄明顯,弟萬萬沒有如此野心。」有異空跪地忙聲說道。 「那就出去將那些華夏聯軍趕出有異氏族的領地,不,將他們全部殺了,一個不留全殺了。。。嘿嘿,王弟,你不會讓王兄失望吧。」 「。。。是。」有異空心裡苦澀,暗道兄長怎會變成這樣,難道真忘了兄弟之情嗎?或者是已被失敗的陰影佔據了身心,心急著想取回勝利。 「三天,給你三天的時間夠嗎?」在有異空轉身剛要走時,身後又傳來有異領主的陰沉聲音。有異空已然心死,頭也不回,闇然說道「一天的時間就夠了。足以分出勝負了,王兄,若我不幸戰死還請王兄看在先王托附的份上將弟的遺駭葬在母親旁邊。」 「嘿,有異空啊有異空,看來你的膽子真的是變小了。也罷,本領主答應你的這個要求。」有異人說道。 正文 248章 淒涼的風嚶嚶吹著,殘破只剩布條兒的旗幟孤憐憐地置立在屍堆裡,如果用屍堆如山、血流成河來形容眼前的情況再適合不過了。有異氏族最強大的力量,整整十五萬『裁決團』大軍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危機,在幾十倍於自己的力量面前,強大的裁決團失敗了。 與海龍團超強的攻擊力不同,裁決團的主要能力是在防守上,當年應龍憑著三十萬裁決團成員利用海天都城抵擋住兩百多萬九黎氏族聯軍的進攻,這也是裁決團揚名的一戰。 有異領主有異人強迫似的命令裁決團主動出擊,這無疑是讓裁決團去送死。面對密密麻麻、無邊無際的華夏聯軍,就算裁決團個個都是神射手,也無法不面對死一個算一個的慘重代價。在讓華夏聯軍付出了六十多萬生命後,裁決團也死傷貽盡,剩下的數百名成員正做困獸猶鬥,軍尉有異空堅定的表情露出沉痛的傷感。正是他的錯誤讓十幾萬兄弟血濺黃沙,永遠躺在這片土地上。 「住手!我是『裁決團』軍尉有異空,我想見軒轅領主大人。」身感背負罪惡的有異空大聲喝止起來。 軒轅典天從人群中策馬走出來,仔細地打量著有異空削瘦堅毅的表情,歎氣著說道「空大人,久違了。沒想到在這裡這種場面與大人相遇。」 有異空點點頭,說道「是啊,三十年了,與當年的意氣風發相比,領主大人你老了不少呢。」「哈哈∼∼生老病死,這便是人的一生。歲月不饒人,我也老了。」軒轅典天感歎著說道。 「領主大人,你是不是奇怪裁決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有異空問道。軒轅典天點點頭,說道「黃帝祖訓,裁決團必須堅守在沙暴土城,無論華夏世代如何變遷,世間如何變幻都不得離開一步。空大人,你並沒有遵守啊!」 「不錯,是我違反了祖訓。我會有一個交代的,軒轅大人,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有異空黯然說道。 「如果是想讓我放過有異人,那麼我可無法答應,因為在這裡的可不只我軒轅氏族一個,而是所有的華夏氏族都在這裡。你兄有異人罪惡滔天,勾結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妄想一統華夏,引狼入室。你知道嗎?幾十萬九黎大軍在華夏肆意屠殺,所過之處雞犬不寧,人畜皆死。空大人,這事你也有責任吧。」軒轅典天激昂高亢地說道。後面包圍著的華夏各氏族戰士紛紛響應起來,咆哮咒罵的聲音傳遍天野,猶如天雷炸響。 有異空臉色蒼白,忽笑起來說道「沒錯,是我放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人入關的。我違反了祖訓,我不配當裁決團的軍尉啊!哈哈哈∼∼」有異空忽然狂笑哭嚎起來,舉起手中的寶劍刺入自己心口。 「大人。。。」剩下的裁決團成員見狀,紛紛下馬跪地,淚水無聲流下。 有異空顫抖著用力拔出劍,血如噴泉般狂洩而出,看著四周激憤的華夏聯軍,有異空困難地動了動嘴唇,說道「軒。。。軒轅大人,請你放過。。這幾個兄弟,他。。他們是被我強拉過來的,與。。。與華夏浩土的糾紛無。。無關。咳咳∼我。。我錯了。沙。。。沙暴土城的兄弟們。。是。。是我有異空害了你們啊。大。。大人,土城危險。。。華。。華夏危。。。」 「空大人,我。。。我。。」軒轅典天快速跑向有異空,緊握著他手,雙眼含淚地望著死不瞑目的有異空。良久,才低泣著說道「空大人,安心吧。我軒轅典天決不會讓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踏入華夏大地一步的,永遠都不會。」 剩下的數百裁決團成員默默的抱起有異空的屍體,策馬往前方馳去,至始至終沒再說過一句話。軒轅典天看著數百人漸漸消失的身影,忽抽劍遙指前方,疾呼道「攻下闕縣都城,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伏刑。讓和平重新降臨在華夏大地上。」 「攻下闕縣,讓有異人受刑。。。」受軒轅典天的感染,華夏各氏族聯軍的吶喊聲猶如海浪般,一浪高過一浪在天地間迴響了起來。 望著身旁舉著兵器高喊的聯軍兵士,雪歌的心無端生出悲涼,不僅沒感覺到興奮,相反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遍佈全身,也許是前世的記憶讓雪歌割捨不下,雪歌隱隱覺得裁決團的滅亡會帶來可怕的災難。 「三弟,你什麼了?臉色怎這麼難看,就快要勝利了,難道你不高興嗎?」一旁的軒轅少見狀疑惑地問道。 雪歌搖搖頭,說道「不,沒什麼?我只是可惜裁決團就這樣除名了而已。千年前名揚華夏讓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聞風喪膽的海龍團和裁決團都不存在了。」 「呵呵,名號只是代表一個記憶而已,三弟太多愁善感了。海龍團和裁決團的滅亡不正代表著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嗎?廣闊美麗的華夏浩土將真正成為我們兄弟的舞台,三弟,我希望以後你能繼續幫我。」軒轅少看著雪歌說道。 雪歌心中憂傷,為自己的大哥已被名利所捕獲而悲,搖搖頭說道「大哥,對不起,待華夏大地恢復和平後,我想去尋找父母的生死之謎。待一切事情水落石出之後,我會和霜兒她們找一個安靜的小地方安居下來,不想再被世間俗事所纏。」 「三弟你。。。呼,算了,我們兄弟先不談以後的事了。來,先為即將結束這場殘酷的戰爭歡呼吧。」軒轅少惱怒,不過隨即笑了起來,舉臂跟那些普通兵卒一起歡聲吶喊起來。 雪歌勉強打起笑臉,看著那些歡天喜地的兵卒,很快的這些為氏族生存而戰的戰士們便將得到勝利,不過這勝利的果實確不是屬於他們這些普通人而是屬於那些愚蠢的貴族吧。他們仍然是他們,窮苦、為生活而奮鬥的平凡人而已。 盡情享受了一通百萬軍人的擁歡,軒轅典天神情間的得意不言而喻,揮手讓兵卒安靜下來後,繼續說道「勇士們,只要跨過這道坎,你們便是華夏浩土的主人了。揮起你們手中的戰刀,將擋在我們面前的棘刺斬斷吧。出發∼∼」 「出發∼」旗幟迎天飛揚,馬蹄聲、腳步聲混雜在一起,浩浩蕩蕩漫天都是吶喊的兵卒往有異都城『闕縣』攻擊。闕縣都城前沿薄弱的防禦根本阻擋不住華夏聯軍高昂的戰意,一道道防線被輕易突破,防守的有異兵卒紛紛成為屍體倒在血泊中。 沖天大火一路升起,殺,只有以殺止殺才能讓有異氏族人記住教訓,才能讓有異氏族人的野心覆滅,才能為死難的氏族兄弟家人們報仇血恨。隱藏在華夏各氏族兵卒心中的戾氣讓所有人都變成了噬殺的惡魔,只有讓血液濺出才能壓制心中的殺念。 屠村,屠鎮,所到之處有異氏族人無一不死,大人小孩婦女兒老人,只要是以後對華夏各氏族有一絲威脅的力量存在都必須被拔除。華夏聯軍所到之處,一切全死,真正做到了滅有異氏族的殘酷。 很快的,闕縣都城前沿的那些城鎮被屠戮一空,密集的軍隊將闕縣都城重重包圍了起來。偌大的闕縣都城成為一個孤城,孤單地等待著毀滅的到來。 闕縣都城的兵力已臻至空虛,只剩一萬多的護城團根本無法抵擋兩三百萬華夏聯軍的進攻,也許這些兵卒個個都是以一抵百的強者才會有一點勝利的可能,顯然這也只是護城團軍尉的一絲空想而已。護城團軍尉有異成悲哀地發現,自己的部下根本沒有一點戰意,全都以害怕、祈求的目光看著他。 「戰爭也該結束了,無謂的流血、傷亡該結束了。」有異成默然地自語著。 攻城戰並沒有開響,在有異成的默許下,護城團兵卒舉著白旗打開了城門,投降已成為他們的唯一出路。城內的數百萬居民大多已人去樓空,昔日繁華的街道已變得空蕩蕩。 華夏聯軍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闕縣都城,心情大好的軒轅典天下令留下那些願意投誠的有異氏族人的一條性命。在有異成的帶路下,大批軍馬將領主府圍了個水洩不通,領主府同街道一樣蕭條,偌大的府內只剩幾個老奴才和婢女覘覘地縮在角落裡,用害怕的目光看著突然闖入的華夏聯軍。 整個領主府在不到兩刻鐘的時間裡被全部佔領,大批的黃金玉簡被瘋狂的華夏聯軍搶劫一空。此時的有異領主有異人正堂堂正正地蹲坐在領主寶座上,陰笑看著軒轅典天率領一眾部下步入大殿內。 「有異人,你已經輸了。」直視著座上的有異人,軒轅典天開口說道。 過了一會兒,有異人動了動,陰笑了起來,說道「輸,哈哈,軒轅典天,勝負還未分曉呢。真正的戰爭才要開始呢,這一次你們輸定了。華夏將重歸偉大的九黎氏族手中。」 「你不是有異人。」軒轅典天質問道。 「哈哈,當然。我當然不是,有異人早在一個月前便死了,被我殺死了。輕輕鬆鬆一掌擊穿他的心臟殺了他。」領主座上的有異人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聲音更顯沙啞陰森。 「『魂咒』,你是九黎氏族的人,能殺死有異人的決對不是泛泛之輩,告訴我你的名字。」軒轅典天說道。 「嘿哈哈哈∼∼,慕華?扎多,九黎氏族族長。」 「原來如此,的確以你的實力確實有可能擊敗有異人,只不過我仍然奇怪以有異人的實力不可能如此輕易敗北。他的實力可是與我也是在伯仲之間,是即將踏入神級境界的頂尖高手。」 「呵呵,軒轅典天你很奇怪吧。告訴你又何訪呢,盅毒!之前有異人已中了無色無味的盅毒,一種能慢慢吞噬他內力的慢性盅毒。軒轅典天,你應該知道盅毒的可怕吧,連溪孤雲也被控制住成行屍走肉,更何況是一心一意只想著一統華夏的有異人,讓他中毒可真是太容易了。」 「你。。學了山越氏族的技能。」軒轅典天咬牙說道。不過他的話馬上受到越松的反駁,只見越松咬牙切齒地說道「是越鷙,一定是他,那個叛徒。只有他才能製出這種可怕的『無息盅』。」 「呵呵,不錯。正是他,你便是越松吧。哈哈哈∼∼很期待你們父子對決時的情景。那一定是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吧。」 軒轅典天忽的出手,人劍合一往有異人擊過去。有異人也不躲閃,任由寶劍將他刺穿,望著黑血從他七竅流出,仍笑看著軒轅典天說道「軒轅典天,這一次我才是勝利者,不久之後華夏將陷入我九黎氏族手中。哈哈哈∼∼」 「癡心妄想!沙暴土城的裁決團不會讓你們過去的,而且在這場戰爭中你們死了幾十萬的年青人,難道你們認為還有兵力繼續作戰嗎?」軒轅典天抽出寶劍,冷笑著說道。 只見有異人的身軀黑煙翻滾冒出,一道得意的笑聲在大殿內傳蕩著,說道「哈哈,沙暴土城早已陷落,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百萬大軍已揮師南下,不出十日便能打到這裡。你們華夏氏族將永遠無覆身之地了。哈哈哈∼∼」 正文 249章 慘劇 黃沙礫石隨風飛落,濃煙徐徐飄起,昔日堅固的土城已殘破不堪、倒塌大半,鮮血浸泡石礫留下殷紅一片。 華夏大地的堅盾沙暴土城已被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鐵蹄踏碎,昔日揚名華夏的裁決團已只剩無數屍首留下,很快的便會真正消失,世間也許不會再有裁決團這個軍號吧。 如山的屍堆中忽一陣響動,一全身已被血液染紅的軍官模樣從屍堆中掙扎著出來,望著四周淒慘的景象,悲憤地仰天吼叫起來,兩行血淚順著臉額流下。良久,數名同樣傷痕纍纍的兵卒掙扎著走過來,跟那名軍官一樣大聲嚎哭著。 「土城陷落,華夏將重新陷入地獄中,空大人吶!我烈鷹對不起你,有負你的所托了。嗚嗚吼吼∼∼」烈鷹是裁決團副軍尉,面對百萬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的強力進攻,只有五萬裁決團成員的烈鷹硬是拖延抵擋了足足二十天彈盡糧絕後才告破。那些被派出去求救兵的傳令兵無一回來,一個個在半路上便被人截殺。 似乎是上天注定有這一場劫難,烈鷹蹌踉地走了幾步,望著身旁幾個兄弟無力的眼神,緩緩抽起地上的一柄寶劍,說道「兄弟們,我烈鷹無能讓你們受苦了。等我,就讓烈鷹在地獄裡補償這份罪過吧。」嗖,血液飛濺,寶劍從烈鷹手中無力落地。烈鷹嚥下最後一口氣,留戀般再次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景,砰的一聲倒地,似死不瞑目般將眼睛睜的老大。 那幾個兵卒互相望了下,學著烈鷹的樣子,抽出旁邊的兵刃,同時刺向自己的要害,鏗然倒地氣絕。 %%%%%%%%% 滾滾黃煙漫天飛舞,一條長達數十里的人形巨蛇蜿蜒朝有異氏族都城的方向直奔而去。在半空,無數飛翔的翼人族呼嘯著查探前方的情況,地面滾滾塵土中各氏族整列成整齊的方陣,井然有序地朝前飛奔。 跑在最前面的是圖騰熊族,在早先派出去的一部分熊族戰士被華夏聯軍給屠個精光,這讓一向以勇猛出名的熊族人根本嚥不下這口氣,在熊族族長和十名族內長老的率領下,族中整整十五萬熊族最強大的戰士被帶出來,沖天的殺氣攪得連天空高高在上的雲彩都顫抖起來。 除此之外,九黎氏族三十萬大軍,其他十一個圖騰氏族最少十萬戰士共組成了一百多萬軍隊侵入華夏大地,想奪回祖先丟失的肥泛浩土。 在華夏聯軍攻佔闕縣都城不到兩天的時間,九黎聯軍便距闕縣不到兩百里的距離,如此快速的行軍一方面是有異氏族領地內大部分男丁已投入到南侵的戰爭中且大部分已死亡,九黎聯軍所過之處根本沒遇到過有效的抵抗,甚至有時一天都沒到一點人煙。而偶爾的幾處偷襲也不過是數百成千人組成的散兵在打游擊而已,跟陣容強大人數達一百多萬的九黎聯軍相比根本天差地別。 消息很快便傳到華夏聯軍耳內,這邊的戰爭剛剛勝利,那邊的戰火又起。軒轅典天匆忙揮師北上,在有異領地內的一個坡谷跟九黎聯軍相遇,很快的前鋒部隊的交戰便展開,雙方互相試探一會兒後便撤退,只在戰場上留下數萬名戰士的屍體。 以坡谷為分水鄰,華夏聯軍和九黎聯軍各佔一邊形成對峙的局面。一方想法設法要將九黎聯軍趕回戈壁沙漠去,一方想奪加祖先留傳下來的肥泛土地。以兵力數量而言,傾華夏所有力量組織起來的軍隊足有九黎聯軍的兩倍多,但九黎聯軍勝在勇猛,特別是圖騰熊族個個都足能以一擋十。幾次局面的交鋒中,華夏聯軍都給圖騰熊族給殺了個人仰馬翻。 軒轅典天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對付圖騰熊族的辦法來,唯一的辦法便是以多欺少強行企吞,不過這樣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戰死的戰士將會是華夏各氏族無法受得住的。 當雪歌和軒轅少走進主帳時,軒轅典天正對著雙方的地勢苦思破敵之策。「父親,明日請允許孩兒率五千騎士團從側翼截斷九黎聯軍的糧草,這樣不出幾日他們便會不戰自潰。」軒轅少所說的是他同雪歌討論了許久的辦法。 軒轅典天從苦思中緩醒過來,看著軒轅少和雪歌期待的目光,搖搖頭說道「這個計策行不通,九黎聯軍已防範到這一點,至少五千翼人族和二十萬大軍守著糧草,更有十二圖騰氏族中的三個族長在那坐鎮。」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軒轅少問道。 軒轅典天望了雪歌一眼,忽說道「如果軒轅神劍和五彩神石沒丟失的話,那打敗九黎聯軍應輕而易舉。只可惜自叛賊應龍被殺後,祖王黃帝大人的軒轅劍也不知去向了。」 「傳說軒轅劍不是在觸陽峰上嗎?」軒轅少不經意地嘀咕起來。 「呵呵,傳說畢竟是傳說,哪能相信。若軒轅神劍真的在觸陽峰,千年來早就有很多高手得到它了,特別是給軒轅劍現力量的五彩神石,更是不知丟落在何方。唉,也許這輩子我是找不到它了。」軒轅典天感歎說道。 聽到五彩神石,雪歌心裡一動,憶起自己胸前所掛的精緻小木盒不正是裝著五彩神石嗎?忍住心中的好奇,雪歌一語不發地站在那裡,思緒卻已不知飄到哪裡去。 轟∼繁星點綴的夜空忽平空接連響起巨雷,似天變突聊般,遠處烏雲急劇湧來。翻滾的烏雲發出尖銳的聲響,似有無數巨獸在裡面咆哮。不一會兒,烏雲便將整個天地覆蓋住,拳頭大的大雨瓢潑而下,血液的腥味傳染來開,天空所下的雨水居然不是普通的雨而是血腥。 黑暗中,所有人全都無比驚恐地望著這天地異像,連續幾道雷電閃過,漆黑的夜空被點亮了數秒。人群驚慌看見,漫天烏雲居然全都是屍體,這些血水正是屍體上流淌下來的鮮血。 所有人似乎都嚇呆了,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華夏各氏族的貴族們全都被驚動,紛紛湧向軒轅典天的主帳內,綠青的臉上顯的驚恐到極點。 「軒轅領主大人,你看,這事是何徵兆?」 「天降血雨,是上天不滿我們如何撕殺,發怒警告我們啊。」。。。 一眾貴族議論紛紛,不停地發表自己的見解,總的來說大部分貴族已對這種異像產生了擔心,心中已有退兵的意思。雪歌不屑地望著面前這些貪生怕死的貴族,當勝利時跑在最前面想搶軍功的人是他們,當遇到挫折時逃跑最快的也是他們。 軒轅典天在主桌前來回走了一會,說道「各位大人稍安匆躁,戰爭已到這個地步了,眼看勝利已向我們招手,我們怎能因這意外的天象而亂了軍心呢。」 「軒轅大人,你也看到了,天上飄動的屍體可是數也數不清吶,至少有上百萬具吧。這種情形還能讓我們保持冷靜嗎?大人,請恕我直言,我們當時組成聯軍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將入侵的有異氏族打回去,並沒有想過要將有異氏族連根拔起,現在發生這種事我想一定是我們的過激行為導致的。大人,此事都是你出的主意,是否可以給我們個解釋。」 「放肆,若沒有我們軒轅氏族和少典氏族聯軍阻擊有異大軍,憑你們這群見到有異人便逃的無影無蹤的傢伙有什麼用?現在說這種大話,哼,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軒轅氏族中的一個軍官怒言相向,他的一句話得罪了幾乎所有華夏聯軍的貴族們。 「你。。。你。。你欺人太甚。」數名貴族惱怒著就想拔劍殺了那出言不遜的狂徒。 「住口,不要吵了。」軒轅典天怒斥起來,強大的威壓從他身上散出,將一眾各氏族貴族鎮住。良久,才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此事大有蹊蹺,說不定是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搞的鬼,目的便是為了分化華夏各氏族的團結。待明日我便派人查明事情真相,眾位大人請先回帳篷休息。」 一眾人不敢再開口,相繼拱手離開主帳,雪歌和軒轅少也退出了主帳篷。廣闊的帳篷內頓時變得空蕩,軒轅典天威嚴的雙眼忽現出兩道血光,咬牙切齒地低語道「噬魂出世,人間煉獄。該死的,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魔兵噬魂出世了嗎?不,我決不退縮的。勝利就在眼前,就算拿這些人跟九黎聯軍同歸於盡,我也不會退後一步的。」。。。 踩著被血水浸透的泥濘水窪,雪歌運功將血雨逼在身外,不過濃重的血腥味卻仍讓他干哎不已。想起頭頂上那無數死人的情景,雪歌便是頭皮發麻,當下加快腳步朝自己所居住的帳篷走去。 帳篷內一片漆黑,昊霜等幾女並不在裡面,雪歌的心隱約覺的不對勁,當下警戒著走進去。 「你來了,我們也該動身了。」黑暗中忽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讓雪歌嚇了大跳。雪歌心裡一驚,連忙問道「你是誰?」 一道羸弱的光芒在帳篷內亮起,只見牆角處神機子盤膝坐在那兒,在他面前畫了一個傳送陣,想來剛畫沒多久,最裡面的幾個交接處還沒畫好。 「神。。神機子老前輩,你老怎到這裡來了。」雪歌疑惑地問道。雖不知神機子有什麼目的,但雪歌知道面前的老者實力已達到人神合一的地仙境界,放眼華夏稱之為第一高手也不為過,更何況他是逍遙醫仙海天熄的間接師傅。 神機子點點頭站了起來,雪歌也發現在他旁邊不遠處四妖王要努力抗拒著什麼?從他們渾身大汗的神情來看,顯然這東西給四妖王造成很大的麻煩。「時機已到,我是來帶你走的。」神機子走至雪歌面前,笑著說道。 「帶我走,為何?請前輩明顯。」雪歌的疑惑更深,眼神再次飄向一旁的四妖王,心裡嘀咕著昊霜她們幾女倒底去哪裡了。 「拜陽山脈觸陽峰。」神機子說道「去解開那一段歷史,阻止浩劫的發生。」「我?」雪歌指著自己,說道「老前輩說笑了,我不過一小子而已。論力量雖達到仙級下層境界,但距華夏那些頂尖高手來說還有一大段距離,以我這微弱的力量已如何能阻止華夏浩劫呢。」 「呵呵,以後你便知道了。快走吧,再不走便來不急了。」神機子笑著說道,再次讓雪歌跟他一起走,神情裡已略顯焦急之色。 「等等,請老前輩解釋清楚再走也不遲。」雪歌心裡疑問重重,雖不認為神機子會害他性命,但也不會輕易跟著神機子走,特別是昊霜等幾女失蹤而四妖王受制的情況下。 神機子歎口氣,說道「具體的也無法解釋清楚,若你是在擔心那幾個小女娃的話,那她們已先你一步傳送去觸陽峰了。」說完,看了看表情辛苦的四妖王,神機子袖子一揮繼續說道「天意如此,只盼你們能真心隨在新主之下,不妄殺生靈。」 神機子袖子揮動間四妖王所受的壓制立解除,只見滅蒙躍了起來,怒聲咒罵道「老不死的,用陣法暗算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和你家滅蒙大爺比試拳頭誰硬。」「呵呵,是你們四個搶先動手的,我只是不想引起守衛的注意才讓你們暫時安靜一會兒的。」神機子笑著說道。 在四妖王被解除禁制後,雪歌便用傳音問起金鳳,果如神機子所說昊霜三女已先一步被傳送走了,他們四妖王剛開始以為三女有危險才會動手的,卻不料從一開始便中了神機子的圈套被陣法制住。論武力,四妖王自信四妖聯手的話與神機子的勝負也不過五五之間。 走進神機子所畫的傳送陣內,只見神機子彎下腰將幾條沒畫完整的線一下子連了起來。頓時,帳內光亮如白辰,閃耀幾下後便暗淡下來,帳內的人也一下子全部消失,甚至連地面上的傳送陣也在光線弱下的同時漸漸消失不見。 清涼的風徐徐吹撫,柔和的陽光照出金黃色的光芒,將一切都籠罩在金色的海洋中。從傳送陣中走出,雪歌瞇著眼感覺著心裡湧出的那股熟悉和感動。身旁傳來四妖王的低泣聲,卻是一條長達百丈的巨龍骨架正盤旋在峰頂上,巨大的龍頭遙望著太陽升起的地方,似乎在思念等待著什麼? 「那。。。那是?」雪歌顫抖著問道。神機子點點頭,說道「不錯,那便是應龍的骨骸。」 「。。。」雪歌像失去靈魂般走過去,顫抖著撫摸那早已光禿禿的骨架,心底湧來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似乎是洪水洩下般,記憶的匣門一下子被沖天,與鳳羲逃到觸陽峰上看日出,後被追蹤而至的黃帝等人追殺的事勵勵在目。「是這樣子嗎?這一切都是真的。」雪歌失魂落魄地自語著。 金光灑落,讓雪歌的眼睛一下子迷糊起來,隱隱間似乎看見了一個悲哀卻又幸福著的美人兒正癡癡地站在對面望著自己。「鳳羲。。。」剎那間雪歌彷彿明白了來這裡的意義,千年的輪迴,千年的交集,這一刻命運讓相愛的兩人又相聚在一起。 對面的人正是昊霜,在她踏上觸陽峰的一剎那,沉睡的記憶便被喚醒,癡癡地望著似近在眼前的晨陽。在雪歌出現時,昊霜的心靈被震動,歡喜的淚水順著嬌嫩的臉額悄然滑落,低泣著撲向雪歌,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不知從哪裡出現的玉露和繡嫣也是滿臉淚水,似欣慰似失落看著雪歌和昊霜無旁人般擁吻在一起。 「沉睡的記憶被喚起了嗎?」金鳳感歎地說道。 神機子走過去,說道「不,雪歌還是雪歌。這一次,華夏大地的浩劫仍然要由他去挑。」 「為什麼?已害了一次難道還想要害第二次嗎?」金鳳尖銳地指責道。 神機子苦笑,說道「昨晚的異象你們應感覺到了吧。魔兵噬魂的出世,人世間又將陷入魔獄當中,除非軒轅神劍出世才能壓制住魔兵的氣焰。」 「軒轅神劍?哼,老頭子,軒轅神劍早已下落不明,你這不是大白天說瞎話嗎?」滅蒙對神機子一向反感,不冷不熱地冷哼著。 神機子淡淡的話卻讓四妖王大吃一驚,只見他說道「千年來軒轅神劍一直被本門守護著,只可惜五彩神石丟失已發揮不了神劍的真正威力了。」「真。。。真的。」四妖王當下變了臉色,瞪大眼望著神機子。 神機子點點頭,肯定自己的說法,說道「若不趕快找到五彩神石,軒轅神劍便無法克制魔兵噬魂。。。」 「老前輩,你們所說的五彩神石是這個嗎?」相擁中的雪歌忽然說道,從懷裡拿出木盒將它打開。昊霜則是羞紅臉跑向繡嫣、玉露那邊,三女瞬間便有說有笑地欣賞起美麗的夕陽起來。 五彩閃爍的光芒從木盒中迸射而出,一塊拇指大小晶瑩透徹的玉石出現在眾人面前。在四妖王的驚呼聲中,神機子顫抖著將玉石捧在手心,說道「不錯,就是它。它便是傳說中的五彩神石,女媧娘娘補天時所用的五彩神石。。。太好了,太好了,『軒轅現世,人間平和。』華夏百姓有救了。」 「嘿,老頭子,這下子軒轅神劍便能發揮威力了吧。」滅蒙怪笑了起來。 神機子點點頭,說道「嗯,有了軒轅神劍。噬魂便很難發揮魔力,雪歌,你跟我來。」 正文 250章 神兵現世 觸陽峰逐日崖上,神機子神情莊嚴,雙掌交合,默默地念動著咒語。在他面前的是一塊巨石,長寬各有五丈的大塊石頭。在神機子咒語的念動下,那塊巨石開始搖晃了起來,越搖越烈,甚至到最後發出龍吟般的巨響。 轟隆,神機子忽一掌擊出,頓時將那塊巨石拍成碎塊,還沒等雪歌等人詢問只見無數詳和的金光和漫天碎石中射出來,閃耀的金光射得雪歌等人根本睜不開眼睛。 良久,待雪歌等人適應眼前的光線時,出現在神機子手中的是一把古質古樸的青銅劍,一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古劍,不過四妖王忽驚呼一聲,狼狽著往前遁去,似已被青銅劍所發出的劍意給攝住。 神機子撫摸著手中的青銅劍,說道「千年前當黃帝擊殺應龍後,為了彌補心中的罪惡便將軒轅劍封入這塊青冥石中,並傳下話來說若噬魂不出,神劍將永遠封存。」 雪歌恭敬地將木盒中的五彩神石遞過去,用敬昂的目光注視著面前這柄千古神劍。接過五彩神石,神機子將它嵌入劍柄下的一個凹槽中,瞬間金光再次大盛,五彩晶瑩的光彩自神石中迅速湧入整支劍,一股彷彿能讓世間萬物臣服的王者氣息從軒轅神劍上流淌而去。 整整過了一刻鐘之久,軒轅神劍才恢復原狀,不過雪歌可以感覺到此時的軒轅劍猶如活過來般擁有無窮力量。神機子從懷裡拿出一條畫了無數字符的黃色緞帶,仔細地將軒轅劍纏起來遞給雪歌,說道「雪歌,命中注定你需再次拯救天下蒼生,軒轅神劍在你手中必能發揮威力,將噬魂再次打入九幽地獄之中。」 雪歌苦笑著接過軒轅劍,說道「憑我剛踏入仙級門檻的低微武功嗎?神機子老前輩,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呵呵,你跟我來吧。」神機子說道,以眼神暗示昊霜三女和四妖王不要跟來,將雪歌帶入峰頂中一間石建的小屋裡,「你的記憶已舒醒,體內留傳下來的應龍元神也開始流傳。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時間來吸收元神,能夠領悟到什麼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 雪歌點點頭,乾脆地盤膝坐在屋裡中央的一塊玉蒲團上,睜目神遊起來。神機子微笑著將石門輕輕打上,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只有微弱的風聲在雪歌耳邊緩緩呼叫著。 屋外,當神機子走出來時,昊霜三女和四妖王正注視著他,沒見到雪歌出來,玉露立撲過去一把拉住神機子的白鬍子,質問道「白爺爺,雪哥哥呢,他什麼沒出來。」 苦笑地看著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玉露,神機子還能說什麼,求饒般說道「別。。別扯,我的小姑奶奶,那可是我留了百年的鬍鬚啊!哎喲,輕點輕點,你的雪哥哥正在裡面修煉,你們最好別去打擾他,他只有三天的時間。」 「三天的時間能修煉出什麼東西來?還不如去萬狐山,我讓姥姥給他喂點神丹吃。我上次吃了神丹,妖力增了不止一倍呢。」玉露不滿地說道。 神機子笑道「神丹,天!對你們狐仙一族來說是神丹的東西對人類可是絕毒啊。吃了不僅沒有效果,相反的還會害了你雪哥哥哦。」 「精神煉屋,老頭子我說的對不對?」話一向很少的風馳忽出聲道。 神機子讚歎地看了風馳一眼,說道「不錯,正是精神屋。它是六百多年前本門的一位祖師爺搜集應龍的殘留下來的精神力所佈置的。如果雪歌真的是應龍大人轉世所化的話,那麼三天的時間足夠雪歌將應龍殘留的精神全部吸收。」 精神屋裡,黑暗中忽現出一點點白光,形成一條白紗般的綾帶,圍繞著雪歌輕快的纏繞起來,並很快便從雪歌的眉心鑽入。此刻的雪歌只感自己身處一個玄妙的幻境中,腦海中忽現出一個頭長兩個龍角的帥氣男子。雪歌可以肯定那男子不是自己,也不是人類。。。那肯定就是傳說中自己的前世應龍了。 只有應龍正慢慢地舒展著身體,以慢動作般將『飄渺訣』『飄渺七劍式』仔細地展示了一遍,動作飄渺虛無、靜如處子、動若狡兔,閃電般的刺擊,絢麗多彩猶如萬花齊放般的劍式,第一次雪歌真正感覺到七劍式竟然有如此威力,這才是人稱神劍式的真正威勢啊! 對於前面六式雪歌已真正掌握了其劍式的精髓,那是連其師水鏡也無法領悟到的絕強劍招。腦海中的應龍在演示完第六劍式『天外飛仙』後,忽然劍勢一變,頓時一股毀天滅地般的強大劍意瀰漫整個空間,彷彿世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無聲的輕嘯聲中卻見本來空無一物四周空間忽凝結成無數劍氣,那是由意念組織起來的劍氣,那些劍氣發出震天的劍鳴齊刷刷地往半空中的應龍刺去,猶如太陽般,那些發出萬丈光芒的劍氣在應龍身前一米處時消失不見,正驚愕中天空忽發出一道刺眼的光柱往地面砸了下來。 地動山搖間,雪歌腦海中的情景變得混亂,最終消失不見。怔怔地睜開眼注視著面前漆黑的房間,雪歌明白剛才的情景是什麼,那是飄渺七劍式最後一式『萬劍歸宗』的劍意啊!那個聽師傅水鏡說就是師祖非凡也是勉強摸到一點邊緣的終極劍式『萬劍歸宗』。 雪歌心裡一陣激動,再次閉上眼想回憶起剛才的情景,只可惜此時的雪歌腦海裡一片混亂,早已陷入狂喜當中根本靜不下心來靜思。當下歎了一口氣,雪歌知道自己已失去了機會,『萬劍歸宗』只領悟了表層而已。不過這對雪歌來說已很滿足了,他不僅修為上升了幾個層次不說,其他六劍式更是徹底融會貫通,這世間還有什麼能讓他更加激動的呢。 石門被輕輕打開,雪歌走出來瞇著眼適應著眼前的光亮,在門外足足守侯了三天的神機子、昊霜等人立圍上去,驚喜地注視著雪歌此刻的變化。與以前的強勢相比,此時的雪歌似乎變成了平凡人,讓人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強悍的氣息,只除了眼眸比以前更加晶瑩明亮而已。 「好好好,我本以為你能達到仙級上層境界就不錯了。沒想到你已突破了仙級的限制達到了神級下層境界。呵呵,你將是最年輕的神級高手。」神機子歡喜地說道,以他的修為自然看得出雪歌此時的境界已達到什麼程度。 望著昊霜、繡嫣、玉露三女欣喜的目光,雪歌心裡淌過一絲暖流,臉上露出了笑容,與三女的目光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再也離不開彼此。 「咳咳∼」神機子很乾脆地打斷了雪歌與三女目光的纏綿,說道「人世浩劫已至,魔兵的力量越來越強,估計華夏聯軍已難以抵擋。雪歌,你須立即下山阻止這場浩劫。」 「是,多謝前輩成全。」雪歌拱手說道,眼神本能地尋找起四妖王起來。神機子說道「四妖已先你一步趕去,不過以他們殘缺的妖力是很難抵擋魔兵噬魂的衝擊啊。」 雪歌心急四妖王的安危,立向神機子告辭。在神機子傳送陣的幫助下,雪歌攜同三女踏入了傳送陣中,這一次擺在雪歌面前的是整個華夏百姓的安危。 正文 251-252章 (完) 轟隆∼,天地異變,遼闊的有異氏族領地內,華夏大軍如螞蟻般瘋狂地往來路逃竄,身後無數九黎戰士和十二圖騰戰士聯軍揮著手中的刀劍,盡情地屠戮著那些逃跑不及的華夏軍人。 彷彿剛出生的嬰兒與大人之間的對決,華夏聯軍根本不是九黎聯軍的對手,一觸即潰,九黎聯軍個個似乎魔神附體,隨手揮出的一刀即有無窮力道,將面前抵抗的華夏軍人給劈成兩半。甚至於那些九黎聯軍根本就不知疼痛為何物,瘋狂的舉動讓人不知不覺中想起了海龍團的殘酷、強大。 一百多萬海龍團那種怪物,想來都讓華夏聯軍的軍官們膽寒,先前向天雄所率領的五千多海龍團成員就把五十多萬有異大軍給殺個動盪不安,現在突然出現一百多萬這麼怪物。。。不知道需要死多少人才能阻擋,也許窮華夏各氏族所有力量都無法抵擋吧。不知不覺中,無數人心中同時升起這樣一個念頭,『上天真的要滅我華夏氏族嗎?』 跑在最前的一輛高大馬車中,軒轅少滿臉哀痛地望著氣若游絲的軒轅典天,不到三十招,以堂堂窺到神級境界的絕頂身手,竟然在魔兵噬魂面前支持了不到三十招便落敗。 「父。。父王。。」軒轅少悲傷低喚著氣息越來越弱的軒轅典天。 軒轅典天勉強睜開眼,口齒不清地說道「少。。少兒,一。。。一定要找到軒轅神劍,只有神劍才能克制住魔兵噬魂。」 「嗯,就算霍出這條命不要,我也會找到神劍為你報仇血恨的。」軒轅少點頭應道。 軒轅典天搖搖頭,忽憤怒地拉緊軒轅少,將軒轅少拉扯至嘴邊,說道「不要盡想著報仇,不要忘了氏族的利益,取得神劍然後一統華夏,讓軒轅氏族的光輝再次照耀華夏大地。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少兒,父王需要你做個保證,無論用什麼手段你都要達到。」 「嗯。。。」軒轅少強忍著淚水,伸手指空發下毒誓,說道「我軒轅少以軒轅氏族繼承人的身份發誓,以我一生的壽命來完成一統華夏的大業。在此期間無論兄弟、姐妹、朋友如阻擋氏族統一大業,我都將大義滅親。如有違背,甘受天打雷劈之刑。」 「好。。。呵呵,很好。。。」軒轅典天露出微笑,永遠地閉上了眼睛,任由軒轅少如何呼喚都不再醒來。 一天一夜的追殺,華夏大軍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只知大軍已成驚弓之鳥,倉惶地往內地退卻,一有風吹草動立疑神疑鬼起來。軒轅典天一死,軒轅少立繼位成為軒轅氏族的領主,繼續領異著各氏族聯軍,雖說其他有很多氏族以軒轅少年紀輕為由而對軒轅少的命令有所抵制,不過在那天晚上很多貴族發現身邊莫名其妙多了把匕首後,所有人的態度全都改變了,再也沒人懷疑軒轅少所下的任何命令指示了。 在軒轅少強制手段下,華夏大軍很快在有異氏族邊境擺開了陣式,依靠邊境的粗糙防禦設施來阻擋有異氏族的進攻。 在四妖王到來時,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聯軍的進攻正酣熱朝天。就算九黎聯軍處於進攻的一方,華夏大軍的死亡率也是五比一的比例,這種慘重的代價讓所有人都沒有抵擋的慾望。不過所有人也都知道,一旦潰敗那麼肥泛的華夏浩土將落入九黎氏族和十二圖騰氏族手中,也許會像千年前那樣進行全族遷涉,跑到人煙罕至的地方過著困難的生活,不過這次的對象決對與千年前相反。 在臨時搭建的主帳中,四妖王見到了繼位的軒轅少,經歷了這場決定生死的大戰,軒轅少成熟了許多,至少臉上已古井不波,不像以前那樣容易義氣用事的毛頭小子了。 「四位妖王前輩,不知三哥雪歌去哪裡了,我一直找他不到。」軒轅少問道,平靜的讓人看不出心中倒底有何想法。 四妖王中的金鳳走前一步,說道「雪歌等人被一位老前輩帶走,現正在修煉。」「哼,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自己修煉?」旁邊一軍官不滿地說道。 「啥了,雪歌可不是你們軒轅氏族的人,要來便來要走便走,你們管得著嗎?」滅蒙性急,一聽立瞪大眼說道。 「你。。。」 「娘的,想動手是不是,也好,老子也看你不順眼,正想教訓教訓你呢。」滅蒙見對方亮出了兵器,立將拳頭捏得骨頭亂響,挑釁著說道。 金鳳眉頭一皺,嬌聲喝道「住手,老滅,沒有你的事少插嘴。」滅蒙脖子一縮,立退到金鳳背後,睜著銅鈴大眼瞪著對面的那軍官,心裡尋思著晚上要不要偷偷去拜會一下,也許到時會折斷他幾根肋骨做個記念。 主座上,軒轅少對剛才的衝突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淡淡說道「前輩請恕罪,他們也是心急三弟的安危而已。還請前輩明切告知三弟的去處,以免我等心裡擔心。」 金鳳心裡冷笑,心道「你是安危自己在華夏的地位不保吧,哼,想拿雪歌來做擋箭牌。也幸好神機子那老頭及時讓雪歌吸收了大哥應龍生前的殘餘元神魂魄,不然也許早被你們這群人的奸計得逞。」金鳳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是客氣地說道「少領主大人,啊不,現在應該是軒轅氏族的領主大人,還請放心。帶走雪少爺的老頭子神龍見首不見尾,很抱歉我無法說出他的身份,只能說那老不死是個至少活了四百年的老怪物,其實力已達到地仙境界。華夏大地人類中,若他說身手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的。」 「哦,竟有如此高人存在。可否帶我們過去請老前輩出關,化解華夏無數生靈的這次浩劫。」軒轅少本來平靜的臉上卻出驚喜,站起來說道。 滅蒙冷笑一聲,低咕了起來,「那都是你們人類自相殘殺的結果,哪來浩劫。」金鳳轉頭又瞪了滅蒙一眼,說道「老鬼早已跳出世俗成就仙體,這次出來也是因前世欠了雪少爺一個情而已。領主大人請放心,不用三日雪少爺便會出關來相助,到時魔兵噬魂將再次被封印。」 「三日,也許不用三日我們便再沒有抵抗九黎大軍的力量了。不到兩天的時間而已,三百來萬華夏聯軍便被殺死或戰死一百多萬了。」軒轅少黯然坐回座位,低語道。彷彿想要尋最後一絲希望般,繼續說道「四位妖王前輩,能否請你們引路,只要有一點希望也好。。。那位老前輩也許會因為華夏百姓即將面臨的苦難而答應我們的請求。」 不等金鳳開口,滅蒙又插話道「不行便是不行,哪來這麼多廢話。」「放肆,不要以為你們是領主大人的貴賓我們便不敢把你們什麼樣?哼,態度若再不恭敬,可不要怪我等不客氣了。」滅蒙沒大沒小的話讓帳裡所有軍官臉色大變,紛紛對滅蒙怒目相視,與滅蒙對面的軍官更是咒罵了起來。 滅蒙堂堂妖王,哪會受到這種威脅,當下臉色一寒,狂暴的妖氣立在帳內咆哮。若不是金鳳一掌將滅蒙打飛帳外,決對會上演全武行。只見金鳳微笑道「領主大人請不要讓我們為難,請記住我們的身份。雖然你是雪少爺的大哥,但畢竟我們與你們人類是對立的,特別是那些散仙、地仙之類已成仙體卻不飛昇的人類更是我們的死對頭。」 「既然你們為難那不去也罷!」軒轅少說道,眼神裡佈滿失落、憂慮。 滅蒙拍著灰塵剛好從帳外進來,聽到軒轅少的話,立不屑地笑起來,翻著白眼挑開著說道「領主大人不用演真情戲,他娘的,既然我們過來那就表示我們會幫助你們華夏聯軍。那些九黎和圖騰氏族聯軍狂化的原因是受了魔兵噬魂魔力的影響,我們只需將噬魂外放的魔力迫回便行了,接下來的卻要靠你們自己。」 「這樣子就足夠了,那麼便有勞四位妖王前輩了。」軒轅少大喜,根本不顧被滅蒙揭破心思有失面子的事,說道。 見狀,金鳳也不想去責怪滅蒙的失禮,能怪他什麼呢?看軒轅少此時的神情動作,顯然應了滅蒙的話了。果然,剛登上領主寶座的軒轅少還是太嫩了,玩深沉與軒轅典天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段距離。 九黎氏族的營地內,九黎族長手持著一把半月形的奇怪兵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發著一股股毀天滅地般的巨大魔力。身旁依次站著幾十個十二圖騰氏族的族長和長老,所有人全都低垂著頭,以敬畏的目光看著九黎族長,就像他們的祖先那樣,對於九黎氏族的族長有著絕對的忠誠。 九黎族長嘿嘿冷笑地看著前方一個個氣志高昂的族人戰士,說道「不用幾天,華夏大地便能盡入我們之手。哈哈∼∼千年前的仇恨也能報。」 「大人,讓我們熊族的戰士去撕碎華夏那幫脆弱人類的頭顱吧。嘿嘿,他們太弱了,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格多爾,不要玩的過頭了。我們要速戰速決,盡早將抵抗的華夏大軍給消滅掉。嘿,格多爾,到時我允許你帶領你的族人到華夏內地玩三天。無論什麼玩都可以的三天。」九黎族長扎多睜著一雙已變得烏黑猶如黑夜的眼眸,森然說道。 「是,多謝大人賞賜。」 「那麼進攻吧,各位大人們,讓最勇敢兇猛的戰士出戰吧。將華夏各氏族的軍隊悉數消滅。」 「諾!!」在場的大人們齊齊揮著右拳,狠狠地在胸口砸了幾下,然後魚貫走向自己族人的營地,調兵遣將準備做最後的屠殺。 九黎族長升至半空,狂笑出聲,吼道「肥泛的華夏浩土啊,你將是我們九黎氏族和圖騰氏族的土地了。愚蠢的華夏人,根本不知道進取,他們不配擁有這片古老神秘的土地。唯有我們,才是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沒錯,是真正的主人,永遠都是。」 「哼,好狂的口氣。讓老子來稱量稱量你的斤量吧。」半空響起滅蒙的恥笑聲,緊接著只見一股強大的氣勢排山倒海般往九黎族長壓了過去。九黎族長冷笑著,魔兵噬魂隨手揮出將襲來的氣勁切開消融。 四周的空氣一陣扭動,只見四妖王從空氣中慢慢呈現出來,將九黎族長包圍在中間。只見九黎族長看著四妖王忽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們,還是堂堂偉大的妖王否?」 「你奶奶的,老子滅蒙大爺,不是妖王難道是你家爺爺不成。」滅蒙嘴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來,一出口便是損人的話。 九黎族長沒有動怒,狂笑著說道「妖王,不,你們已不是妖王。堂堂妖獸中最強大的存在怎會和人類打成一片,甚至為了幫助人類不須為其賣命。嘿,這可是真大奇聞呢。難道你們已成了人類的走狗了嗎?」 「你他娘的才是走狗呢。哼,老子我才不活為了那些虛偽的人類賣命,不過你這傢伙更讓我討厭。老子好好的在萬妖窟裡睡大覺,你他娘的硬是把老子給吵醒了,奶奶的,惹怒老子的下場你還不知道吧。」滅蒙大咧咧地說道。 「夠了,老滅,別廢話了。快將噬魂魔力壓制住,他們又開始進攻了。」金鳳制止住滅蒙的嘮叨,說道。 四妖王不再廢話,立聯手出擊,四道強悍無比的妖勁往九黎族長直擊過去。九黎族長冷笑著,手中的噬魂忽魔氣大盛,迅速在九黎族長四周形成一蛋形魔罩,將擊來的四股妖勁吸收掉。 在四妖王驚愕中,九黎族長噬魂揚動,往四周劈出上千刀,一道道鋒利的氣勁輕易地破開四妖王的護身氣罩,在四妖王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他娘的,這什麼可能?」滅蒙不可置信地嚷叫起來,只可惜速度最慢的他也成為九黎族長的第一個打擊對象,噬魂輕易穿過他的身體,瞬間刀身上強勁的魔力將他撕成粉碎。 「滅蒙。。。」金鳳驚呼著,妖力全力發動,將滅蒙支離破碎的元神強行組合在一起,召入手臂上的木鏈中。 這邊金鳳還沒從滅蒙身體破碎中回神過來,噬魂的強勁魔勁又撕碎了風馳的身體。金鳳見狀,鳳目巨睜,猛得噴出一口本命精血,強行將妖力提升至妖王的水準,咆哮著往九黎族長攻去,將九黎族長逼退了數里遠。 將風馳的元神召集起來,金鳳瞪視著前方陰笑不止的九黎族長,對易武說道「走,滅蒙和風馳的元神支持不了多久的,我們需盡快修復受損的元神。只不過他們兩個的妖力算是廢了,只能從頭開始修煉了。」易武點點頭,也學著金鳳那樣,損失本命精血將妖力瞬間提至妖王的水準,強行扭開時空和金鳳逃離。 四妖王這一戰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不只滅蒙和風馳兩妖王差點元神盡滅,連金鳳和易武兩個也是元氣大損,沒有一兩百年時間恐怕是恢復不了了,來到萬妖窟前,金鳳和易武一頭鑽了進去。。。 在華夏大軍即將潰敗之時,雪歌及時趕到,軒轅劍一出天地立現一片詳和之氣,柔和的陽光驅散漫天烏雲,沖天的魔氣猶如煙霧般被驅走。 九黎族長不可置信地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雪歌,揮動著魔兵噬魂瘋狂地撲向雪歌,嘴裡吼道「只差一點了,我怎會放棄。吼∼∼受死吧,礙眼的小子,九黎氏族的勝利已不可阻擋。」 轟,轟隆∼震天的巨響在半空炸響,兩大絕世神兵的對抗再次唱響。軒轅神劍的王者之氣,魔兵噬魂的絕世魔氣,雙方的氣息似乎都想吞下對方,可惜卻無能為力。 兩天兩夜的時間,地下華夏大軍和九黎聯軍的爭鬥早已停止,雙方幾百萬人全都注視著天空的那場絕鬥。雙方起碼已拼了一千多招,卻絲毫不見優勝劣勢,這樣打下去,也許只有打到一方內力枯竭才能見分曉了。 半空中,雪歌的內力已近枯竭,此刻的出招全都是拼著最後一口氣在硬撐著。吼∼隨著雪歌的怒吼,拼盡全力施展起最後一招『萬劍歸宗』起來,只見空氣中的一切似乎都成了雪歌的兵器,不停地在九黎族長的身體裡穿刺。每一道都帶出一絲鮮血,萬千道的氣勁瞬間將九黎族長的身體刺得破碎。 慘哼聲中,九黎族長破碎的身體掉落地上,迅速化成一股黑霧鑽進地裡,連同魔兵噬魂也消失不見。 怔怔地看著九黎族長消失的方向,九黎聯軍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魂魄,而華夏聯軍這裡則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無數華夏戰士揚起手中的兵器,朝九黎聯軍潮水般湧了過去。失去了魔兵噬魂,九黎聯軍根本沒勇氣戰鬥下去,兵敗如山倒,本來還生龍活虎的九黎聯軍瞬間崩潰,倉惶地退走。。。 %%%%%%%%%%% 軒轅氏族領主府內,歡聲笑語,杯觥交措。 「哈哈∼∼來,三弟,今晚我們兄弟倆不醉不休。」主座上,剛被眾氏族領主推舉為新一任黃帝的軒轅少歡笑著舉起酒杯。 「大哥,恭喜你登上帝位。」雪歌衷心為軒轅少感到高興,舉杯祝賀道。 軒轅少笑道「嗨,那都是各氏族領主大人抬舉而已。」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軒轅少忽正色道「三弟,雖然我們將九黎聯軍重新驅逐出華夏大地,但還有兩件事讓大哥心生不安啊!」 「大哥有事請儘管說。」 「說來慚愧,軒轅劍本為我軒轅氏族鎮族之寶。本來大哥以為永遠也尋不到它了,不想它卻為三弟所得,大哥希望三弟能歸還此神劍。呵呵,當然大哥不會讓三弟白白損失的,大哥願以以前海天氏族的領地做為交換,讓你在那裡做領主並且一輩子也不干涉三弟在那裡所做的事情。」軒轅少唉聲歎氣地說道。 雪歌微笑說道「軒轅劍本就是大哥之物,我又豈能佔據。」說完,從腰間解下軒轅神劍遞給軒轅少。軒轅少神情激動,輕輕地撫摸著神劍的劍鞘,感受著它所散發的無比力量,說道「三弟果然非常人也,大哥希望三弟能成全另一件事。」 「呵呵,大哥是否太見外了,只要三弟力能所及必助大哥完成。」 「說出來也許三弟會覺的為難,大哥希望三弟能把霜郡主讓給大哥。」軒轅少忽注視著雪歌,一字一句說道。 沒有心理準備的雪歌當場怔住,說道「大哥。。。你。。。霜兒已和我有婚約在身。」 「可是我比你更早,昊城主宣佈我跟霜郡主的婚禮還在三弟你之前。是你,是你奪走了霜郡主。」軒轅少忽站起來咆哮道。 雪歌內心一寒,知道兄弟情誼也許要破裂了,緩緩站起來說道「大哥,對不起,霜兒不是東西,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將她讓給你的。」 「你。。。嘿嘿,三弟,你可知剛才你所喝的酒裡已下了劇毒。」軒轅少冷笑了起來。 雪歌看著軒轅少,悲傷地說道「大哥,你變了。」 「不,我沒變,從始至終我都沒變。哈哈∼∼三弟啊,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在利用你們嗎?看起來我的投資想當值呢,溪孤雲幫我擋住了有異氏族最初的進攻,而你不僅幫我剷除了有異氏族還擊潰了九黎聯軍。呵呵,不過你們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了,不是嗎?唉,你是我奪得天下的功臣呢,我真捨不得丟棄你們,這裡有顆解藥,只要你答應離開霜郡主,那麼這顆解藥便是你的了。」軒轅少將一顆火紅的藥丸扔到桌子上,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希望你能成為華夏百姓人人擁戴的好君主。」雪歌感歎道。 「住口,難道你不怕死。」軒轅少質問道。 雪歌笑了起來,瞬間失去身影,悠長的歎息聲在屋裡響了起來,「大哥,二哥其實早已將事情告訴我了。那把真正的軒轅神劍就讓三弟保存一段時間吧,待大哥的明君盛名響譽華夏時,三弟自當把它歸還大哥。」 「。。。。姬雪歌,溪孤雲。呵呵,你們。。好,好。。。我果然沒結拜錯人。」軒轅少一把將假制的軒轅劍折成兩截,恨恨地說道。 %%%%%%%% 風景優美的觸陽峰上,雪歌和三女相依觀看夕陽。 「雪哥哥,我們要一直住在這裡嗎?姥姥說金鳳姐姐他們四妖王已回到萬妖窟中修煉,沒有三五百年的時間是不會再出關的。」玉露嬌聲說道。 「不,等二哥來了後,我們便去尋找我父母的生死之謎。」雪歌說道。 「那要到哪裡去找?」 「美麗綠色盎然的森林、炎黃似金子的戈壁。。。還有好多好多美麗的地方。」雪歌說道。 「哇,太好了。玉露也要去∼」 「呵呵,當然,你們三個都要陪我去,我可不捨得讓你們離開我一步喔。對了,今晚輪到誰陪我了,繡嫣還是霜兒?」 「討厭,繡嫣姐姐,玉露妹妹我們不要理這隻大色狼了。」。。。。 %%%%%%%%%%%%%%%%%%%%%%%%%%%%%%%%%% 終於寫完了,大家一定會覺得遺憾吧,因為後面的一些章節寫得很亂。說真的我也很遺憾,甚至感到非常鬱悶。 這本書是我精心準備了許久的書,整整資料大綱就花了半年時間,而且大綱修改了五遍。本來按當初的預計總共會分成兩部,最少會寫一百五十萬字以上的,可惜。。。呵呵到現在卻不得不草草收縮結束,因為沒有寫它的意義了。 說真的,也許是我落後了吧,網上那些書名有什麼流氓、風流字眼的書都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有很多訂閱。而我的書卻是沒幾人,也許有書友在訂閱在支持,但是我相信決大多數是那些盜版網站在訂閱。 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流行H文,說真的我根本不擅長寫這種東西,也不願意去寫,我始終認為傳統的東西才是王者之道。要我寫H文,我恐怕做不到,真的我寧願不再做寫手,不去浪費的子烏虛有的浪漫燭光床上晚餐。 喝了幾瓶酒胡言亂語了幾句,呼!!快發出去吧。明天開始,重生封神將結束它的幻劍之旅。這個月達到了十二萬字了,算是有了一點小回報吧,三百大元的鈔票入帳,算是這半年來的一點收穫吧。嘿嘿,兄弟們,誰有興趣看網游的就去支持刀子的新書《浪蕩網游》吧,不要誤會,決對不是H文,連擦邊都沒有。在網游落沒的今天,我立意想寫出一點不同的東西出來,不好意思它不能夠稱得上經典,也不算好書。要說也只能是普通的好書吧,也許會有很多人罵也許會有很多人讚,不過。。。。一切都要看了才知道,不是嗎? (全書完) -------------------- =============== 更多書籍請訪問:[TXT書籍] 網址:http://www.txtshuj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