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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T台主宰藍心小姐現在正亂沒形象,手舞足蹈的往身上套著一件銀色流蘇抹胸長禮服。「**!這該死的禮服也太多流蘇了吧,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海藻裹住的金槍魚!」藍心嘟著嘴,翻著白眼抱怨。她的經紀人Shane一邊指揮工作人員幫忙整理衣服一邊不停的安慰:「哦,親愛的,別急,溫柔點,千萬別把衣服弄壞了。你不要忘記了上次你也是假寐等開場,結果變成了真寐誤了換衣,結果一著急勁兒就用大了,結果衣服就破了,結果balabalalala」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藍心踉踉蹌蹌的被推倒了T台側門邊上看著DJ作開場白。這時有人輕點了點她的肩膀,藍心回頭一看,發現同樣是來自Z國的小師妹鍾琪。鍾琪諂媚的對她笑笑快速的說「師姐,聽說發佈會結束後prada高層和公司一些頂級設計師會邀請秀場的超模參加慶功酒會,師姐你也知道我來了沒多久,好想好想去見識見識,師姐帶我去吧?」說完雙手合十,眨了眨清澈無辜的大眼睛,渴望的看著藍心。 如果是一般人絕對拒絕不了這樣無辜純潔的大眼睛裡的祈求。可惜藍心不是一般人,從這個小丫頭剛進公司,她就看穿了這個女孩貌似純潔大眼裡不斷叫囂的**和野心。而她望向自己的眼神看似帶著崇拜和尊敬,但偶爾不經意間閃過的嫉妒和惡意都叫藍心洞察的清清楚楚。藍心是什麼人?從國內混到國外,14歲就出道,察言觀色就像看碟吃菜一樣的簡單。因此藍心平時如果沒有必要,絕對不和她多接觸。但無奈的是,你不想接觸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想接觸你啊!特別是你在別人眼裡還是一隻超有利用價值又稍稍沾親帶故(都是Z國人)的肥羊的時候。 「看來這丫頭是早知道這消息,特意這時候來說。估摸著我著急出場不好多做分說來拒絕她?哼!真是幼稚!我藍心想拒絕就拒絕,管你什麼人種,時段,場合?」於是不瞭解藍心女王毒舌和狠心程度的小妹妹杯具了。「不好意思啊師妹,只有秀場的頂級模特才能被邀請參加,只有我和吉賽爾兩個才有資格,像師妹這樣的小透明是不允許夾帶的。好了,不說了,我要出場了!」說完,藍心女王揮手轉身,變換一個專注魅惑的眼神走上了三米高,地板鑲嵌了無數水晶燈飾的閃亮T台。台下馬上響起了潮水般的掌聲和喝彩。藍心邁開長腿,勾起嘴角笑了,「在這T台上,果然我藍心就是女王!」 「哼!不允許夾帶,當我什麼?違禁品?小透明?小透明更容易咬死大人物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既然我鍾琪不能去,那你也不用去了!」台後的鍾琪怨毒的盯著藍心的背影,陰測測的笑了。 終於到了最後一套服裝的展示,藍心換好衣服,穿上配套的十寸高跟鞋,忽略掉心裡隱隱的不安,邁步走上檯面。藍心隨著激昂的鼓點邁著狂野的貓步,細長的鳳眼左右顧盼,流光溢彩。台下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了這只誘人野貓的身上,看著她從容的從一片聖光中走來,近了,近了,她的眉眼帶著誘惑,掃過哪裡就能帶走哪裡的呼吸。她走到了那閃光的聖壇的終點,擺了一個優雅卻充滿張力的造型來展示身上的服裝,然後轉身離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流露出挽留,但,這美麗優雅的背影還是消失了。是的,消失了,就這樣咻~的一下,這個背影就消失在了台上。 只有隔得近一點的觀眾恍惚中聽見了一聲「**!」和某樣重物掉地發出的「彭」聲。第二天,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都刊登著這樣的消息「高跟鞋殺人,世界超模Lana不幸喪生鞋手!是意外還是謀殺?」 至於事件的後續發展和真兇是否伏法,我們的藍心女王再也看不見了。因為她遇到了更大的麻煩,比摔死更大更大的麻煩。 藍心只記得自己聽見了兩聲「卡擦」聲,一聲屬於她的鞋跟,一聲屬於她的脖子,醒過來她就躺在一張華貴的紫檀木鏤空雕花大床上,床上罩著古色古香的透明綃紗帳,上面繡著富貴花開的傳統圖案。這絕對是純手工的絲綢和刺繡,在模特界混了半輩子的藍心對服裝和面料也是專家級的鑒定水準。忍不住抬起手摸一摸帳上的繡花,藍心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尼瑪!!這雪白嫩滑的小手是誰的?藍心想摸摸帳子,這小手也摸一摸,藍心想摸摸自己摔斷的脖子,這小手也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等等!摔斷的脖子?這五個字來回在藍心的大腦裡碰撞擠壓,然後碰得一聲爆炸了。藍心終於意識到了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詐屍了!!哦,不不不,應該說是這具身體被自己詐屍了! 花了一個小時平復心情的藍心終於做好了面對現實的準備。她首先摸了摸自己的手腳和身體,確定性別仍然是女,身上也沒有缺失零部件,只是眼睛有點乾澀,喉嚨腫痛。確定了身體狀況後,藍心小心翼翼的穿上床榻下的繡花鞋,走到木質的雕花窗欞邊往外望去。外面是一座蘇州式的園林,有假山,小橋,流水,各色的鮮花競相開放,很多都是非常名貴的品種。一條長長的精緻走廊延伸到園林深處,藍心左右看了看,但是園林式的設計妨礙了視線,藍心四下裡沒有看見半個人影。「看來這具身體的主人身世不凡,這起居室裡所有的傢俱都是紫檀木的,用的器具和擺件看上去都是古董,光這紫檀木的雕花大床,沒有大幾百萬絕對拿不下來。應該是Z國哪個世代大家的孩子。」伴隨著思考,藍心的手指有節奏的輕點著窗戶邊的矮桌,忽然瞄到了桌上放著的一面黃銅鏡,藍心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件與自己的生命同等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長相!對模特而言,臉與生命同樣重要。醒過來受了太多驚嚇的藍心竟然忘了這茬,現在想起來,忙迫不及待的拿起銅鏡照起來。擦!古董果然是擺來看的,不是擺來用的。藍心只在鏡子裡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張白面,五官根本看不清楚。扔下銅鏡,藍心在屋子裡團團轉的找水銀鏡,卻連個影兒都找不著,終於在角落的木架子上發現了半盆水,湊頭到臉盆的上方,藍心期待的看向水中的倒影。 尼瑪!這是一張神馬臉?這皮膚怎麼這麼白?我的小麥肌呢?這眉毛黑是夠黑,怎麼眉形這麼柔?我那凌厲飛揚的眉毛呢?這嘴巴雖然還是肉嘟嘟的撅著,但是怎麼這麼小?我那性感的厚嘴唇哪兒去了?嗯,鼻子到是比以前挺了,但是尼瑪!我的細長上挑的鳳眼怎麼變成了水汪汪的杏眼?雖然眼角也上挑,可是怎麼看都不夠凌厲。再瞪大眼看,怎麼水汪汪的像狐狸又像狗狗?而且這身高,這身材,最多也就十歲吧?啊啊啊!不要啊!這樣的長相年齡,讓我怎麼再在國際模特界混啊?(媽讓你混比模特界更高端的NC界,相信媽!藍心:掀桌!) 一萬頭草泥馬來回踐踏著藍心脆弱的心靈。習慣於操控自己命運的藍心女王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真的,比她死的時候痛苦多了。 「啊!格格!不要啊!」一聲高昂的尖叫驚醒了悲催中的藍心。出聲的女子邊尖叫著,邊衝進來把藍心的頭從水盆裡□。是的,悲痛過度的藍心童鞋正把頭埋進水盆裡打算冷靜冷靜。 「格格,雖然王爺他們都去了,但是您不要忘記您對他們的承諾。無論如何您都要堅強的活下去。王爺福晉雖然不在了,但是齊王府還在,您以後不只是齊王府的格格,更代表了整個齊王府。您在齊王府就在,您若走了,齊王府也就徹底消失了,您讓王爺的部舊如何自處?您讓九泉之下的王爺,福晉怎麼瞑目啊?!」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梳著清朝宮娥常見的兩把頭,簡單的銀飾和素色旗袍,腳踩花盆底鞋,現在正急惶的抱著藍心不停的勸說,顯然把藍心冷靜頭腦的行為看做自殺了。但是此刻藍心沒功夫管她,因為她正木呆呆的思考著兩個字「格格?尼瑪?那是什麼玩意兒?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確定處境 雖然蘭馨拚命的祈禱,但是事實證明,老天早就將她拋棄了。從女子絮絮叨叨的安慰中藍心知道了這個身體大概的身世。小女孩原名舒穆祿?蘭馨(以後女主都叫蘭馨),是駐紮東北守軍異姓親王齊王舒穆祿?寧睿(完全杜撰)唯一的女兒。齊王夫婦一月前在一次平亂中雙雙亡故,只留下這唯一的血脈。朝廷感念齊王夫婦的功勳,特招蘭馨回京,由皇室代為撫養,以安撫功臣。但是蘭馨童鞋由於身體虛弱加上極度的悲痛,到了京城的齊王府,未等皇帝召見就先倒下了,這下便宜了藍心。 好不容易聽完女子的絮叨和安慰,蘭馨用頭疼,想睡覺為由將她打發出去。放下紗帳,蘭馨躺在床上靜靜思索:所以我現在不但詐屍,還穿越了。看姓氏和穿著打扮,這裡應該是清朝,但是是哪個皇帝當政?清朝歷史上到了康熙以後再沒有了異姓王,看來應該是康熙朝或更早才是。怪不得有這樣古色古香的居室和園林,有這樣純手工的絲綢織物和繡品。藍心思忖:滿族貴族一般都有一套嚴格的禮儀標準,還要能說流利的滿蒙語,幸好穿過來是個孩子,還可以慢慢學習,再加上父母雙亡,且戰功卓著,朝廷懷有愧疚,應該對遺孀更加優待,以後日子應該不會很難過。蘭馨不愧是從國內混到國際舞台的強人,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後很快就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所以我現在是個孤兒?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去面對這具身體的父母,還要費心的偽裝。上一世我不也跟孤兒差不多?現在倒好,成了真正的孤兒,雖然麻煩了點,但也不會比以前更糟了。想到這裡蘭馨自嘲的一笑。 上輩子蘭馨不是孤兒,但是身份比孤兒更加尷尬。沒錯,蘭馨是個私生子。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富豪,情人眾多,而她的母親只是這眾多情人中的一個。從蘭馨記事起,父親就只會在心血來潮時才會來看她們母女,且來去匆匆,好似只是為了發洩生理需要一樣,從不與自己親近。母親整日對父親日思夜想,對報紙上父親的緋聞黯然流淚,或是出門購物保養以期望獲得父親長久的青睞。而被忽略的蘭馨只能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像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一次看電視上的模特選秀節目,蘭馨終於覺得找到了生活動力,那就是走在那閃亮的T台上,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而不是繼續做被遺忘的私生子。 然而父親知道後極力反對,認為蘭馨成為公眾人物後會把自己的污點暴露給大眾,對他的家庭和事業都有很大的負面影響,母親也在父親的反對中抱著蘭馨哀哀哭求。蘭馨從沒想到自己的出生對父親而言是一個污點,而母親更視自己為累贅。毅然斷絕親子關係後蘭馨出道了,多年後成為了萬眾矚目的超模Lana。 只是以後再也沒有Lana,再也沒有時裝周,發佈會,再也沒有我最愛的T台了。既然到了這裡,就該放下過去,重新生活。蘭馨到哪裡都是蘭馨——女王蘭馨!不知所措,彷徨無助這些玩意兒可不是我女王蘭馨的范兒啊!想到這裡,蘭馨自傲的一笑,終於放下了懸空的心。蹭蹭枕頭,我們的女王蘭馨不到三秒就睡著了。沒辦法,腦力使用過度,累的慌。 驚悚的第一天過後,蘭馨開始積極的適應新生活。首先是養好身體,原先的小蘭馨由於悲痛過度,耽於寢食,身體極度虛弱,導致接受身體的蘭馨連走路都虛虛浮浮。所以第二天起蘭馨就向崔嬤嬤表示(第一天醒來見過的女子)要為了齊王府的未來和九泉之下的父母保重身體,加強營養。惹得崔嬤嬤感動的抱著蘭馨的豆丁身板哭的稀里嘩啦,直說小格格終於懂事了balabalalala…… 自那日後蘭馨開始乖乖喝藥,吃飯,每天做輕微的運動,比如散散步,剪剪花枝,學學規矩什麼的。雖然以前的小蘭馨也有學過滿洲的皇室禮儀和規矩,但是蘭馨強調說這是要進宮面聖,所以規矩再學一次,務必要做到盡善盡美才能不負皇恩,不給齊王府丟臉。惹得崔嬤嬤又是一陣感動。蘭馨對這個容易感情衝動的奶嬤嬤很無語,但不可否認的是,崔嬤嬤對她的關心確實是真心實意的。蘭馨從小缺愛,對感情遲鈍冷酷的同時又有一個軟肋,那就是無法拒絕別人對她真心的關愛。所以面對崔嬤嬤各種嘮叨,蘭馨能做的只有咬緊自己的小貝齒,忍!=_=崔嬤嬤是將蘭馨從小照顧到大的奶嬤嬤,雖然醒過來後的格格變的沒有以前愛笑了,沒有以前活潑了,更不愛纏著自己講話了,但崔嬤嬤只當是格格受的刺激太大,封閉了自己,到沒覺得奇怪,只是以後對蘭馨更加心疼一些。 蘭馨每天都努力學著適應新的環境,爭取在最快的時間裡將自己□成滿洲小貴女,然後進宮面聖,討到上頭的歡心。如果是一般人穿過來,肯定是驚慌無助許久,然後盡量的拖延進宮面聖的時間,免得一著不慎招禍。可蘭馨不是一般人。醒來頭一天就將自己的處境弄清楚了七七八八,蘭馨立馬做出了盡快進宮面聖的決定。要知道,雖然齊王只有自己一個子嗣,但是齊王還有幾個兄弟,現在蘭馨的幾個舅舅對齊王的爵位和府邸正虎視眈眈,幾個嬸嬸每天按三班的來探望蘭馨,說是探望,但她們看著華貴的齊王府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時所流露出的貪婪和覬覦卻被蘭馨看的一清二楚。蘭馨作為女兒,是無權繼承爵位的,如果不盡快抱上宮裡大佬們的粗腿兒,蘭馨的小身板和齊王留下的萬貫家財馬上就會被一群貪婪的親戚啃得渣都不剩。 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還要受別人擺佈自己的人生,這是蘭馨絕對無法忍受的。雖然這個時代女性再也沒有主宰自己人生的權利,但是蘭馨還是盡量想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一點,更輕鬆一點。只要討到帝后或太后的歡心和庇護,除了婚姻受皇家擺佈,其它方面就自由舒適的多。而婚姻恰恰是蘭馨最不在乎的東西。蘭馨從不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話在她看來只來自於童話故事中的愛情。自己的父母如此,更別說蘭馨混跡的模特圈,談感情更是奢侈。現在到了清朝這個男人三妻四妾都有法律規定,小三小四都有法定稱呼的朝代,蘭馨就更不在乎了。想來憑借她齊王府格格,滿洲鑲黃旗的出生,嫁人絕對是正妻地位,對小三小四有絕對的管制權就夠了,至於愛情,嗤~那是神馬玩意兒? 至於抱粗腿兒,這對於蘭馨來說是個熟活兒,她剛開始到法國的時候,為了應聘時裝周的走秀模特兒,每天要面試十幾個設計師,努力的討他們歡心,抱他們粗腿兒,早練出來了。何況這個蘭馨還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她是功臣之後,父母雙雙為國捐軀,齊王在京裡還有很多部舊,上頭為了表彰齊王夫婦,安撫功臣也絕對不會虧待了她。所以進宮後裝裝柔弱傷感,多聽多看,少說少做,必要的時候表表忠心,對皇室恩典做出感激涕零狀就足夠博得上位者好感了。至於為國為民,改變歷史,走強國之路之類的,蘭馨聳聳肩表示:不好意思,我穿的是清朝小孤女,不是救世主哈利波特。(蘭馨你太天真了,相信媽,你就是穿來拯救世界和平的!) 進宮面聖 蘭馨迅速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滿洲小貴女改造計劃中。還好小蘭馨是武將之後,身體素質本就比同齡女孩好的多,現在又換了一個超級模特的芯子,更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好吧,我亂用成語了)。作為職業名模,如何扮美,如何穿衣打扮,如何行止坐臥,如何自由變換狂野,優雅,神秘,高貴等各種風格和情態早就成了刻進骨子裡的本能。從一個21世紀的新新人類轉換成高貴優雅,進退合宜的滿洲貴女,蘭馨只用了短短四天時間。 崔嬤嬤又感動了,她總覺得自那天醒來,格格身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格格不再願意親近自己,不再時常拉著自己說話,但是整個人好像都煥發出了一種光彩(如果在現代,我們會說那是靈魂的光芒)。沒讀過書的崔嬤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感覺,她只知道格格變的更美了。是的,「美麗」,這個用來形容女人的詞彙用來形容現在的小格格一點也不會覺得突兀。也許是受了太大的打擊,格格一夜之間長大了,以前只能說可愛的小圓臉在一個月裡消瘦成了標準的瓜子臉,五官變的更立體了,現在這是一張融合了嫵媚和純真兩種截然相反氣質的臉蛋,卻奇跡的完全沒有違和感,反而帶著一種別樣的誘惑。 格格的眼睛變亮了,更加水潤靈動。有了這樣的一雙眼睛,格格現在完全不用說話。只要用那雙眼睛默默的注視,就能表達她的萬千訴求,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抗拒這樣的雙眼。格格的舉止也變優雅了,以前還是個毛毛躁躁的小丫頭,雖然也講規矩,但現在怎麼看,格格的一舉一動都好像帶著一種天然的貴氣,連走路的姿勢也變好看了。一樣的邁步兒,怎麼格格走的就那麼優雅那麼婀娜呢?(嬤嬤,那是貓步)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大清最嚴厲的教習嬤嬤也別想從格格身上找出一絲半點兒不美的地方。雖然格格在自己給她梳妝的時候總是對著鏡子皺眉,撇嘴,好像對自己的長相很嫌棄,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的格格是天下第一小美人的崔嬤嬤表示,那是自己的錯覺。 這日天氣晴好,蘭馨卯時就被丫鬟叫醒梳妝打扮。沒錯,今日是蘭馨進宮面聖的日子,全府都如臨大敵,崔嬤嬤不停的為蘭馨更換髮型,頭飾和服飾,務必要讓格格光彩照人,最好一進宮就獲得宮裡貴人的喜愛,這樣以後的日子也有靠了。蘭馨女王,不,現在是蘭馨童鞋了,感覺自己又找到了秀場後台的feeling,正閉著眼回味呢。只是當蘭馨睜開眼,不禁黑線了,這一頭的朱釵,鈿子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說也有幾斤重了吧?這華貴的服裝是怎麼回事兒?雖說是很貴氣很好看,可這對一個小孤女來說未免太過了吧?這可不是蘭馨想營造的悲痛,惹人愛憐的感覺,幸好現在不是清朝晚期,不用戴個大拉翅在頭頂,不然蘭馨沒準還得死一回。 忽視掉崔嬤嬤和一群丫鬟哀怨的眼神,蘭馨果斷的開始拆頭上的髮髻,朱釵和鈿子。「嬤嬤,我現在重孝在身,不適合這樣打扮。我知道您是希望我能得到貴人青睞才慎重打扮,但是阿瑪和額娘生前我沒有儘夠為人子女的本分,他們走後我不敢有一天或忘,雖然宮裡不能著孝,但是我們盡量素一點,聊表我的孝心。大清一直以孝治國,相信宮裡的貴人會體諒的」邊說,蘭馨邊快速的挑出一套淺藍,只在袖口,衣襟和下擺處繡著鈴蘭籐蔓做點綴的素色旗袍套上。示意又被蘭馨的「孝心」感動的眼淚汪汪的崔嬤嬤給自己梳了個簡單的兩把頭,蘭馨快速的擦去臉上塗上的脂粉。這具身體的膚質極好,嫩滑細膩,膚色又白皙。經過蘭馨幾天的調養,更有一點自然的紅暈,用了脂粉反而畫蛇添足,掩蓋了這種天然的美麗。蘭馨只在肉嘟嘟的粉唇上抹上一點冬天貴女用來保濕的特質豬油,讓嘴唇顯得更加粉嫩和質感,再挑了一朵銀質墜有一排流蘇的圓形花鈿別在左耳後的把頭上就大功告成了。 變換一下惹人愛憐的眼神,蘭馨轉回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貌似忐忑不安的盯著崔嬤嬤和一眾丫鬟,抬手輕輕的摸摸小耳垂,輕啟朱唇,用自己婉轉到能令人酥麻的聲音無辜的問:「嬤嬤,就這樣打扮好不好?」眾人瞬間被蘭馨的美.色攻擊秒殺。 坐在馬車裡,蘭馨有點忐忑,因為是穿越過來,而且壓根沒有身體原主的記憶,蘭馨能問出的信息都問了,只當政的皇帝卻是沒有問。作為滿蒙貴族,連三歲小孩都應該知道當政皇帝的封號,如果自己問了,絕對會很奇怪,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聽多看,少說少做原則的蘭馨決定還是等進了宮再便宜應變。 要知道,異姓王到了乾隆朝,都被乾隆的老爹雍正滅掉了,現在當政的皇帝有**成是順治,康熙這兩位,還有五成是雍正。順治容易對付,但順治朝的皇太后是精明的大玉兒老太太,不好糊弄,順治其後的兩位帝王更是難纏的主兒,所以遲鈍的蘭馨對面聖攻略毫無準備頭緒,開始有點小緊張了。 思忖間,車架終於在神武門緩緩停住,看到趕車的宮人將車直接馳到了神武門,蘭馨舒了口氣。要知道一般的車架是不允許在神武門停靠的,都是遠遠的停住,然後覲見的人自行步行進宮。車架直馳神武門停靠可以說是極大的殊榮,蘭馨直到此刻才真正的鬆了口氣。踩著一個小太監的背,蘭馨搭著立在車邊的崔嬤嬤的手優雅的走下馬車。對於清朝嚴格的尊卑制度早有了覺悟的蘭馨此刻對踩人表示毫無壓力。沒辦法,到了這麼個封建的時代,再喊人人平等的口號那是腦筋秀逗。在這個社會,身份地位決定一起,要想不被人踩就要做好踩人的準備。 車邊一位看起來品級就不低的公公看到蘭馨下來,急忙迎上來打千問安:「格格吉祥,老佛爺在慈寧宮等候格格覲見,請格格隨奴才來。」說完再次恭敬的打了個千,低下頭伸出左手做引導狀。聽到「老佛爺」三個字,蘭馨的心裡升起了微妙的違和感,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遂客氣的回一句「有勞公公了」便默默的跟著公公前往慈寧宮。 一刻鐘後,莊嚴華美的宮殿映入眼簾,隔著老遠,慈寧宮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仍散發著皇室特有的奢華莊重氣息。負責引見的公公老遠就扯著嗓子尖利的喊道:「蘭格格覲見老佛爺!」慈寧宮的太監公公們便一聲接一聲的開始用尖利的嗓子層層唱到,穿到宮門口的兩個守門太監還很有氣勢的甩了幾下響鞭。蘭馨聽得滿頭黑線,心想:「什麼叫皇家風範,什麼叫擺譜兒,什麼叫排場,姐我今兒總算見識了!」走到宮門等候片刻,再次聽見層層尖細的嗓音唱到:「宣蘭格格覲見!」 眼觀鼻鼻觀心,蘭馨淡定從容的跟隨引路太監行到慈寧宮的正殿,在離主位五米遠的地方堪堪停住,用最標準的姿勢,最虔誠的表情行了一個跪拜大禮口裡問安道:「奴才舒穆祿?蘭馨恭請皇太后聖安!」而後直起腰來,眼前只能看見一雙做工精緻,繡著祥雲暗紋的明黃色花盆底。一個慈祥的聲音傳來:「嗯,不用多禮了,快起來!」起身後,蘭馨才敢看向太后的方向。眼前的太后看著慈眉善目,頭髮雖然已經有點黑白斑駁,但是打理的一絲不苟,穿著代表太后身份的明黃色華麗朝服,由內到外透著一股尊貴的壓迫感。她顯然對蘭馨素淨的穿著和標準的宮廷禮儀很滿意,看著蘭馨的眼裡透著一點兒笑意。 太后親切的對蘭馨招招手說:「可憐的孩子,快過來給哀家好好看看,這都瘦了多少!」蘭馨睜著一雙狗狗般的大眼,裝作怯怯的挪到太后身邊。顯然太后也受不了狗狗射線,立馬心疼的一把將她抱住,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安慰到「可憐見的,這一個多月苦了你了,這都瘦的脫型了!放心,哀家以後定給你照顧的妥妥當當的,進了宮就當這裡是你的家了,啊?」蘭馨被抱著,頭埋在太后的懷裡,雖然看不見太后的表情,可語氣裡真摯的心疼和關心還是慢慢透進了她的心裡,蘭馨乖巧的蹭蹭太后的朝服,乖順的在太后的懷裡點點頭,惹來太后一陣輕笑,埋著頭的蘭馨也笑了,心想:「看來穿過來也很好嘛!」可是接下來的事直接將蘭馨的慶幸轟炸至渣都不剩,因為太后接著說了一句:「呵呵,小丫頭不要怕,我這裡還有豫王府的晴格格,她的情況和你一樣,年紀也和你一樣,你來了正好有伴。」蘭馨驚悚的抬起頭來,正好瞟到桌上放著的一本佛經,封面底角用簪花小楷寫著乾隆某某年某某月字樣馬上全身石化了。 蘭馨?晴格格?老佛爺?乾隆?這幾個字符以每秒400碼的速度撞擊著蘭馨的大腦,使她一陣眩暈。自己不但穿了,還穿進了一本書?不不不,現在看來是穿進了幾本書裡,而且,自己還是某一本書的反派主角,被奶奶虐身虐心,虐的死去活來?哼,賊老天是看我混的太風光耍我呢?既然我提前了這麼早來,絕對要做好準備,只有我蘭馨虐人,哪有人虐我?決不允許!心裡的小人暗暗的握拳,蘭馨女王好不容易在幾秒鐘之內強迫自己接受了穿越NC界的事實,又聽見外面的太監響亮的唱到「皇上,皇后到!」還沒做好心理建設就要馬上面對這個恐怖世界裡的頭號腦殘**oss的蘭馨剛解除石化就馬上風化了。母星啊!請您給我發送一個月光寶盒吧!蘭馨心裡的小人淚流滿面。 初次見面 蘭馨馬上自覺的離開太后的懷抱,站到太后下首,得到太后讚賞的眼光一枚。很快一個著明黃色朝服的高大身影出現在殿門口,看來是皇帝先到了。他大步走到近前對太后做了個輯:「兒子恭請皇額娘聖安。」態度恭敬,舉止一派自然瀟灑卻隱含威嚴的壓迫感。皇后也很快進到殿來,屈身道個萬福:「兒媳恭請皇額娘聖安。聽說今兒蘭馨遞牌子覲見,皇上特特帶臣妾前來探望。」蘭馨趁著二人行禮的當兒,仔細瞅了瞅傳說中的腦抽龍和滿洲第一美人。這怎麼是腦抽龍?太有型有款了吧?只見面前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膚色是自然的麥色,身材在蘭馨這個職業名模眼裡也算是高大挺拔,朝服下掩蓋的身體還能微微窺見肌肉隱含的張力,顯然經過嚴苛的鍛煉,臉似刀削,鼻樑高挺,斜飛的濃眉下一雙狹長的鳳眼流轉間帶著懾人的魄力。一邊的皇后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膚色白皙,五官艷麗,在明黃色華貴朝服的襯托下更顯一絲精明和凌厲。這二人的形象完全顛覆了蘭馨的想像。 尼瑪!腦抽龍長這樣簡直太侮辱「型男」這兩個字了!尼瑪!耿直沒腦子的皇后怎麼看怎麼一副不好糊弄的精明相!蘭馨心裡的小人又開始咬著小手絹淚流。 太后微笑頷首免禮,帝后二人自然的看向站在一邊的蘭馨。蘭馨上前對帝后行跪拜大禮,用黃鸝般清脆還略帶點奶氣的可愛嗓音問安:「奴才舒穆祿?蘭馨恭請皇上聖安,恭請皇后聖安!」 二人見一粉雕玉琢般的小人有模有樣的行禮跪拜,用奶聲奶氣的娃娃音請完安,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濕漉漉的大眼滿含慕孺之情眨巴眨巴的看著你,簡直萌煞人也!二人不禁都怔楞一下。皇后馬上伸出手去將還跪著的小娃娃拉起來摟進懷裡,心疼的輕拍奶娃娃的頭說:「快別跪著了,瞧瞧這小模樣,可勁兒的招人疼,以後在宮裡可得好好調養著。」二人像母女一樣抱著,大家都欣慰的看著,忽略了乾隆在皇后伸出手之際也微動的手指。 蘭馨醞釀了一早的「小孤女淚汪汪表情」可算找到了發揮的最佳時機。只見她眼圈立馬就紅了,淚水蓄滿了眼眶,想落淚卻硬是緊咬著小小的唇瓣強忍哭泣的**,兩排長長的睫毛此刻掛滿了晶瑩的淚珠。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張SD娃娃般精緻的笑臉上,殺傷力加乘百分之兩百,眾人連同空氣都變得憂傷起來。 乾隆本來到慈寧宮只想走走過場,做一場安撫功臣的政治秀,然後隨便把蘭馨安排給宮裡哪個品級高些的滿洲貴人撫養也就行了。異姓王早就是他心上的一根刺,其它的王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齊王,端王和碩王三大異姓王。碩王為人小心謹慎,很難抓到把柄,要對付他只能徐徐圖之。端王駐守荊州,為人狂妄,魚肉鄉民,自己不對付他,他也遲早會逼得荊州嘩變,自己只要適時出手就能將之拿下。唯有齊王,為人正直,有大將之才,又對朝廷忠心耿耿。雖然乾隆對齊王佔著異姓王的名分耿耿於懷,卻是一直沒有做出對付他的舉動。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是人才同樣難得,正在乾隆左右為難的時候,不想一場平亂,素來戰功赫赫的齊王夫婦卻是雙雙死在了一場小小的平亂中,這讓乾隆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歎口氣奉上一句:「天意難違!」 懷著做戲和敷衍的心情趕到慈寧宮的乾隆不知道除了一句「天意難違」還有一句「命中注定」在等待著他。在這個玉雕般的小人規規矩矩的行禮,奶聲奶氣的問安,然後故作鎮靜和堅強的用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向自己時,乾隆只覺得心都被那雙滿含悲傷無助的雙眼顫動了。他直覺的這樣悲傷黯然的表情不該在眼前的這個小人兒身上出現。還未等腦子做出決定,手卻直覺的伸出去想將小人抱過來好好安慰。但該死!皇后什麼時候對別人的孩子這樣有慈母風範了,盡然和朕搶人!?此刻那令人心癢心疼的表情再次出現,乾隆不管眾人如何反應,硬是將蘭馨從皇后懷裡拉出來摟進自己臂彎。 皇后被乾隆如此外露的情緒驚住了,反射性的放開手,蘭馨輕輕鬆鬆的換了個懷抱,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深沉並帶著安全感的龍涎香。蘭馨不禁舒適的微瞇了瞇杏眼,顯然很滿意這個懷抱。一直關注著蘭馨表情的乾隆馬上被取悅了。他輕輕的拂去蘭馨眼角快要滴落的淚水,手指在接觸到這嫩滑肌膚的時候頓了頓,但很快掩飾過去,然後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安慰道:「小蘭馨不要再難過了,進了宮,這裡就是你的家,大家都會好好照顧你,你以後不再是一個人了,不要害怕!恩?」蘭馨雖然穿過來後表現的很堅強很冷靜,但誰也不知道她只是將不安和害怕深深埋進了心底。此刻這低沉的性感嗓音彷彿帶著魔力,瞬間安撫了她的害怕。她抬起頭來,看著乾隆帶著安撫和疼愛的眼神,眼角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嘴角卻是扯開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這是乾隆見過的時間最美的眼淚和微笑,它們組成了這世間最美的表情,乾隆被這個表情深深震撼了,一時怔楞在那裡。旁邊的太后此刻卻是立馬反應過來,呵呵笑著說:「這下可好,我一見這個小丫頭卻是喜歡的緊,正想將小人兒接進來好生照料。如今皇上既然開了金口,不如就認到皇后名下,由皇室代為撫養。皇帝皇后,你們看可好?」 太后的聲音喚醒了同時怔楞住的帝后,皇后忙借口到:「皇額娘說的是,臣妾見著這個孩子也是喜歡的緊,心想這是自己的女兒該多好。還是太后您瞭解臣妾,圓了臣妾的念想!」回過神的乾隆忽略掉蘭馨變成自己女兒後產生的怪異感,摟著蘭馨哈哈笑著附和道:「如此甚好!傳旨蘭格格作為皇家養女,由皇后撫養並記入皇室玉蝶!」 於是只發射了幾枚狗狗射線就搞定了宮裡三**oss的蘭馨童鞋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第一個願望:抱上大粗腿兒,過不被人踩的生活。 當日蘭馨就被皇后領回了坤寧宮,安置在坤寧宮偏殿。皇后稍稍提點了蘭馨一些宮裡規矩,就忙宮務去了,將蘭馨交給了傳說中的容嬤嬤代為安排。容嬤嬤念過半百,雖然有些老態卻甚為精神,表情拘謹嚴厲,說起宮規來一套一套的,及其囉嗦。蘭馨一邊神遊,一邊隨著容嬤嬤的語言停頓反射性的點頭,竟然將囉嗦的容嬤嬤敷衍了過去,還接到「甚為乖巧」的贊語一枚。(女兒啊,乃的演技自穿越後節節高昇,以後一定能完成媽的夙願,成為一把宮斗好手!蘭馨(#‵′)凸:「滾!」) 容嬤嬤嘮叨完很快就安排好了蘭馨的起居,用度和宮女。皇后按和碩公主的品級給蘭馨配備了六名宮女,兩名嬤嬤。崔嬤嬤和皇后安排的金嬤嬤負責管理;另有大宮女兩人:春花,秋月。聽到她們自報名字,蘭馨對皇后的品味表示膜拜。至於四名小宮女,蘭馨隨口問了問,卻是懶得去記。要知道在這宮裡,蘭馨一個小小孤女,寄人籬下,無權無勢,根本沒有籠絡結交身邊嬤嬤宮女的必要。她暫時不用去害人,當然,別人現在也沒有理由害自己,總之剛剛入宮,宜靜不宜動。作為入宮的新人,還頗得上頭憐愛,一進宮就被認為皇后養女,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蘭馨。遠的不說,至少皇后是時刻關注的。這時候拉攏宮女,搞不好還結交上別人安插的釘子,白白把把柄送到別人手上。反正蘭馨無權無勢,除了在乎崔嬤嬤,真的光棍的很,對這些雜七雜八的人際關係,蘭馨表示很無所謂。 見過嬤嬤宮女,蘭馨案例給了見面禮就將她們打發出去了。她需要冷靜的考慮考慮未來該怎麼走了。是的,進宮只是蘭馨的第一步,也是勢在必行的一步。如果蘭馨不進宮,等她的叔伯繼承了齊王的爵位和府邸後,下一步定是試圖控制蘭馨以控制齊王留下的大筆財物和人脈。蘭馨初來乍到,根本無力抗衡,只能進宮尋求皇室庇護。當然,進宮後才知道蘭馨命中注定要成為皇家養女。 現在蘭馨獲得了比之親王格格更高貴的皇帝養女的身份,那些親戚要再想動齊王留下的人脈和財產,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這樣做一部分算是蘭馨對九泉之下的齊王一家的回報,一部分也是為了自己將來考慮。如果沒有這些顧慮,蘭馨絕不會進宮的,她不會滿語蒙語,不會騎射書法,天知道早早出道又去了國外混的蘭馨連中文字都認不全,更別說刺繡女工了。本來以為會被安排進公主所的蘭馨做好了偷偷練習技能的打算,卻沒想到皇后把自己安排在了坤寧宮,身邊放了一群釘子,想到這裡蘭馨頭疼了。 這個皇后給蘭馨的感覺很複雜。從早上匆匆一面後皇后一直忙於處理宮務,而且蘭馨覲見時帝后相攜而來,可見現在的皇后不但沒失寵,還頗為得寵,明艷的眉眼間滿是驕傲。但她看向蘭馨時眼睛裡的關心,愛憐都是偽裝,掩蓋其下的是帶著評估意味的審視。雖然乾隆一開始時也是同樣的眼神,但是經過自己感化後(你那是發射狗狗射線,賣萌!)對自己的心疼都是真心實意。上輩子,蘭馨就很反感別人用這種待價而沽看商品的眼神審視自己,所以蘭馨直覺的決定遠離皇后,但是腦抽龍還是很不錯的,果然和書了寫的差不多,容易感化! 思前想後,蘭馨覺得待在宮裡不是長久之計,但是現在自己孑然一身,除了博得貴人的寵愛沒有任何依靠,有什麼辦法既能讓自己遠離宮廷這個是非之地,又能讓自己長久保持上頭的垂愛呢?這是個問題。 思考前路 蘭馨躺在床上,認真的回憶著記憶中《梅花烙》的細節。可惜她從小就不愛讀書,也不愛看電視,又早早離家出走到國外混跡,能回憶起來的細節寥寥無幾,《還珠格格》到是記得很清楚,可惜那些情節事不關己,對蘭馨而言一點用處沒有(蘭馨乃確定?)。 想了半個時辰,蘭馨只抓住了幾個重點:第一,皓禎貝勒是個冒牌貨;第二,白吟霜才是真格格;第三,公主百般折磨白吟霜,被皓禎貝勒修理的很慘;第四,真假貝勒事發後,公主與皓禎貝勒和離回到宮廷,並為貝勒求情才得保皓禎貝勒一命。至於後事,電視裡沒演下去,誰也不知道了。等等!事發後公主和離?猛的用雙手一錘床沿,蘭馨騰的坐了起來。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大清關於公主婚嫁和離的有關事宜,蘭馨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方向,那就是:肯定,確定以及一定要嫁給皓禎貝勒! 如果沒有記錯,蘭馨嫁給皓禎是乾隆相中的姻緣,為此乾隆特地辦了考校八旗子弟的宴會,在千萬人裡一眼相中了皓禎這個「青年才俊」,並表示對皓禎貝勒的文武雙全萬分滿意。試想,真假貝勒事件爆發後,乾隆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因為自己的走眼毀了一生幸福,肯定會心懷愧疚,那麼和離後不管公主是想孤身一人唸經誦佛,還是和親大漠遠走高飛,還不是公主的一句話? 蘭馨和別的女人不同,上輩子她就從不憧憬純潔的愛情,幸福的婚姻,這輩子就更別談了。到了清朝,有了公主的高貴身份,蘭馨只想隨便嫁個人,守住自己的正妻地位,閒時看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就夠了。如今有了皓禎貝勒這一選擇,蘭馨覺得自己的人身圓滿了。不用面對大群小妾的明算暗算,不用為自己的額駙挑選妾室通房;閒時不但有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可看,還有生離死別,催人淚下的清宮大戲供自己調劑;等到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還可以立馬將假貝勒真格格捅出去,利用乾隆的愧疚爭取後半輩子的自由。至於眼前出宮的問題,那也好辦,就說自己夢見阿瑪額娘受苦,醒來於心難安,自請出宮到皇家廟宇為阿瑪額娘,為大清千秋萬代祈福,乾隆最是孝順,這樣的要求絕對會同意的,出了宮輕輕鬆鬆的瀟灑四年,再回來也可以考慮婚嫁了。到時直接嫁給耗子就可以天天看大戲了!嗷嗷嗷o(≧v≦)o~~想完整個人生規劃,蘭馨激動了,抱著錦被在床上歡快的翻滾起來。 「哈哈哈~小丫頭這是在幹什麼呢?叫你也沒聽見?」被突然出現的男聲嚇了一跳,蘭馨朝門口一看,只見乾隆背著手,嘴角帶笑,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顯然看著自己有好一會兒了,後邊跟著的崔嬤嬤慘白著臉,顫巍巍的跪下請罪:「皇上恕罪!格格思慮過度,精神恍惚,絕不是有意怠慢聖駕。」蘭馨這才反應過來,和著自己走神的時候沒聽見宮女的唱到,錯過了接駕。滿臉黑線的蘭馨利落的一把甩開被子,鞋也沒穿,就跑下床來準備行禮請罪。膝蓋剛彎下0.05度,蘭馨小豆丁就發現自己被抱到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裡。後面的崔嬤嬤看到這一幕,鬆口氣後悄悄退下了。 乾隆抱著蘭馨坐在床邊,愛憐的摸摸蘭馨因為激動而變得微紅的臉頰,仔細的為她將弄亂的髮絲別到耳後,溫柔的說:「小丫頭,鞋也沒穿就下地,仔細著涼!你還沒回答朕呢?剛才幹什麼?」一想到自己的囧態被眼前這個人看了個正著,蘭馨尷尬的揪緊乾隆的衣襟,將臉埋進乾隆懷裡悶悶的說:「沒幹什麼,就是覺得錦被特別滑特別舒服,想滾滾是什麼感覺!」回答完蘭馨覺得更囧了。尼瑪!這是什麼爛借口?你真當自己十歲了?!感受著乾隆胸膛劇烈的震動,聽著頭上傳來的爽朗大笑,蘭馨將頭埋的更深更緊了。 蘭馨沒有發現,一向冷酷疏離,對陌生人隨時抱著警惕心理的自己在面對乾隆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放鬆下來。難道因為他是自己來到這個時空後第一個抱著自己,安慰自己不要害怕的人?蘭馨不想探究,她只知道: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關心自己,不會傷害自己,給自己依靠,給自己庇護,這就夠了。 乾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一個剛見面的小娃娃這麼上心。剛離開她沒有幾個時辰就掛念的緊。那雙蓄滿淚水的大眼睛總時不時在頭腦裡閃過。於是不由自主開始想她在幹什麼,一個人難不難過,到了新地方害不害怕。對自己的兒女,乾隆也從來沒有這麼掛心過。皇子阿哥見了自己都是恭恭敬敬,有的甚至謹小慎微,生怕觸怒自己。皇女雖然也有和蘭馨一樣愛嬌的,但是那種愛嬌是小孩子慣常的撒嬌,有時甚至有點煩人。和蘭馨那讓人疼寵到骨子裡的愛嬌完全不同。 好不容易處理完政務,乾隆馬上起駕坤寧宮探視蘭馨。沒想到意外的看見了小人兒更可愛的一面。不知道她那小腦袋裡到底想些什麼,嬤嬤叫了那麼多聲都沒有反應。乾隆見她忽而皺眉,忽而微笑,忽而吐舌,忽而咬牙切齒,覺得簡直可愛透頂,馬上制止了嬤嬤的提醒。想起蘭馨看見自己時咋舌的表情,赤腳時不斷捲曲的粉紅色圓潤小腳趾,窘迫時埋頭進自己懷裡的自然動作,錦被太滑想滾床單的理由……乾隆看著還埋在自己懷裡的小腦袋覺得來這一趟太值了。有了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兒也很不錯!(乃以後會後悔的) 屋裡兩人,一個窘迫,一個享受,氣氛正好,屋外卻響起了宮女向皇后問安的聲音。乾隆直覺的不想皇后也看見蘭馨這一面,將蘭馨輕輕的放在床上,用被子裹緊,刮刮蘭馨的小鼻頭,寵溺的說:「別滾被單了,乖乖的沐浴更衣,朕和你皇額娘在正殿等你一起用膳,恩?」說完逕自出去截了半道中的皇后前往正殿,並傳了宮女進來伺候。等乾隆走了好一會兒蘭馨才從乾隆哄小嬰兒的語氣中回過神來。尼瑪!你才滾被單!你全家都滾被單! 晚膳用的非常和諧。因為蘭馨餓的狠了,她為了進宮面聖錯過了早膳和午膳。看著一桌的菜猛流口水,乾隆卻硬是不發話開動,卻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的饞樣兒。這廝終於開始抽了,心裡想著,蘭馨不得不自救,拚命向乾隆發射狗狗射線。於是終於又被萌到的乾隆滿意了,大手一揮:「開吃!」然後一邊為蘭馨布上自己愛吃的菜一邊微笑的看著蘭馨猴急的吃相,覺得小人兒怎麼看怎麼可愛,哪兒哪兒都那麼可愛!怎麼能有人這麼可愛呢?(這廝中毒忒深了) 皇后和一眾宮娥看的目瞪口呆。從來沒看見皇上對誰這麼寵愛過!不過皇后不得不承認,蘭馨那精緻到極點的臉蛋和討喜的性格,能得到乾隆的寵愛也不奇怪。於是蘭馨明顯的感覺到皇后評估她的眼神明顯加價了。這更堅定了蘭馨出宮守孝的念頭。被人利用,成為別人固寵的工具還抗拒不得,對於只想過自己小日子,自得其樂的蘭馨來說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出宮守孝 蘭馨在坤寧宮暫時安居下來,叫崔嬤嬤在偏殿後院給自己弄了個小佛堂,每天深居簡出,除了給皇后太后請安,就是虔誠的為齊王一家三口唸經誦佛。沒辦法,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她心虛呀!一時間蘭馨純孝的好名聲傳遍後宮,當然其中不乏拍馬討好太后皇帝的胡亂附和。誰叫人家現在得上頭寵呢?沒見著皇上三天兩頭的跑去看望,成堆的精緻玩意兒搬到坤寧宮任人家挑選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皇后真是有遠見,早早就把這樣的妙人兒拽在手裡了。 不管宮裡的謠言如何漫天飛舞,蘭馨還是雷打不動的每天吃齋念佛。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出宮大計,這點鋪墊是很有必要的。 「怎麼還在佛堂裡唸經?朕不是規定每天巳時,未時各休息兩個時辰嗎?你怎麼這麼不乖?」乾隆氣惱的走進佛堂,一把抱起跪著的蘭馨。蘭馨頓時鬆了口氣,乖乖的趴伏在乾隆肩上,用細細的,無力的聲音說:「蘭馨一想到自己活著都是阿瑪和額娘用命換來的,就沒辦法停止」。她都堅持了七天了,每天跪那麼久唸經,老實說這小身板真的快吃不消了,但是為了日後出宮的借口更有說服力,蘭馨咬牙堅持著。她這一折騰,把太后和乾隆心疼壞了,這麼小一個娃娃,對父母得抱著多大的孝心才能做到如此?蘭馨在太后和乾隆心裡的形象又提升了一大截,從來沒見過這麼懂事這麼讓人心疼的孩子。 乾隆聽到她這樣無力虛弱的聲音,心裡一陣酸澀。一時心疼的想將這個小人兒狠狠揉進懷裡安慰,一時又想將她按在膝上狠狠打一頓屁股好叫她學會愛惜自己。真是愛也不得狠也不得。只能默默的抱著輕拍她更加瘦小的脊背。 「皇上,蘭馨又做那個夢了。」乾隆身體一僵,轉移話題到:「怎麼又忘了,要改口叫皇阿瑪了!」蘭馨抬起頭來盯著乾隆的雙眼祈求到:「皇阿瑪,蘭馨又做那個夢了,夢裡的阿瑪額娘說好痛,好想蘭馨。蘭馨也想他們,蘭馨不想他們再痛!因為蘭馨這裡更痛!」說著抓起乾隆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上,一雙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大更深的雙眼帶著痛苦和祈求。眼圈也因為睡眠不足起了深深的黑眼圈,看起來瘦弱憔悴的彷彿風一吹就會消散掉。 想到眼前的小人兒會隨風而逝,乾隆心底一陣揪心的疼痛。他多想將這脆弱的娃娃嚴實的護到自己的羽翼之下,每時每刻的看著她,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堆到她的眼前任她挑選只為了博得她的一笑。這份包容與心疼開始的時候也許夾雜著一點愧疚。雖然他並沒有實質性的出手滅掉齊王府,但是齊王平亂請求增援的急報,他卻秘密讓心腹在半路壓制下來。當時乾隆想,齊王一身戎馬,小小的平亂,朝廷不增援,齊王頂多損兵折將,勢力大大受損,自己也不用費盡心思對付他了。不想真是上天注定,齊王竟是被部下暗算出賣,齊王妃也殉情而死。面對這個孩子,由最初的作秀,到後來的補償,再到現在的真心關愛,乾隆想,這大概就是為人父的感覺吧。 所以那天在慈寧宮聽到太后提起蘭馨請求出宮去皇家廟宇為父母守孝祈福時,心裡湧起的強烈不捨使他當場就拒絕了。當時乾隆想畢竟還是小孩子,沒有長性,只是被噩夢魘著了,很快就會忘了這一茬。但他到底低估了蘭馨的執著程度。自己拒絕後她不哭不鬧,卻每天更加努力的為父母詠經誦佛。人也在短短幾天就消瘦下來。 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使蘭馨開心起來的乾隆沒轍了,他也頂不住了,看著這樣的蘭馨,他也快心痛死了。這丫頭怎麼能這樣孝順,這樣懂事呢?我現在才是她的阿瑪,要孝順也要先孝順我吧?我們父女才在一起幾天,怎麼能拋下阿瑪我一走就是幾年呢?好吧,乾隆爺無恥的和死人計較上了。 於是乾隆終於妥協了「小馨兒,阿瑪敗給你了,去吧。不過你要向阿瑪保證,要乖乖用膳,乖乖睡覺,每個月乖乖給阿瑪寫信報平安……巴拉巴拉巴拉無限循環中。」蘭馨(#‵′)凸|:請問,這貨真的是大清乾隆皇帝?不是哪個老媽子假扮的? 乾隆這個阿瑪當得真的很稱職,每天來看蘭馨不說,好吃的好玩的更是每天不斷的往坤寧宮裡塞。蘭馨看他對同在坤寧宮的與自己一般大的十二阿哥永琪也沒這麼上心。人心都是肉長的,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是蘭馨不會因為這一點感動就放棄自己的生活。她只想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盡量活的自在一點,從容一點。而在皇宮這個見了血就有無數螞蝗往肉裡鑽的地方,想活的自在從容簡直就是奢望。現在自己尚在孝期就擋不住一波一波或試探,或拉攏的人潮,何論除服以後?再在宮裡待下去,想要獨善其身到順利出嫁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蘭馨不怕人算計自己,卻怕人每時每刻的惦記自己,那會很累。上輩子每天生活在算計競爭當中,甚至最後被人暗算身亡,這輩子,蘭馨想要換一種活法。 順利取得宮裡三大巨頭的支持,蘭馨終於準備出發前往五台山祈福。不要問她為什麼不是去避暑山莊的皇家寺廟,這是奶奶的小說啊,沒有道理可言,OK? 欽天監選定了一個宜於出行的黃道吉日,乾隆親自督促內務府操辦好蘭公主出宮事宜,我們的蘭馨終於奔向了自由。看著宮門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唯有太后和皇后送自己上馬車離開,乾隆一直不見人影。沒精打采的趴在車窗上,蘭馨怨念的看著乾清宮的方向手指狠狠戳著車壁,嘴裡嘟囔著:「壞蛋!竟然不來送我!」 ------------------我---是---養---心---殿---的---分---割---線-------------------- 蘭馨啟程後的半個時辰,乾隆坐在養心殿裡貌似認真的批改奏折,只要你忽略半個時辰來他拿的都是同一本,而且是倒的。邊上的吳書來眼觀鼻鼻觀心,表示自己沒有看見。 「吳書來,多久了?」 「回皇上,半個時辰了。」 「可有奏報?」 「回皇上,沒有。」話音剛落,殿裡溫度立降兩度。吳書來縮縮脖子,心裡默默怨念,您這是問的第108次。 「回皇上,一號前來奏報!」 殿裡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拯救了被冷空氣侵襲的吳公公,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粘桿處了。 「快遞上來!」 迫不及待的打開薄薄小紙片一張的奏報,乾隆爺「撲哧」露出了連日來的第一個笑容:「小傢伙,竟然罵我壞蛋!」 殿裡的空氣回暖了,吳書來縮回去的脖子又直了。 山中歲月 蘭馨隨同幾個嬤嬤,宮女,侍衛花了半個月抵達了大孚靈鷲寺。靈鷲寺是漢明帝欽點建立的,是五台山歷史最悠久的寺廟,作為幾朝的皇家寺廟,靈鷲寺矗立在層層疊疊的山巒中,鐘鼓樓閣,佔地寬廣,自有一番皇家氣度。看慣了城市的鋼筋水泥和摩天大樓的蘭馨馬上愛上了這個地方。 由於是女眷,又是皇室公主。蘭馨一行被主持安排在寺廟後院最隱秘的一間院落。這是一間三進的院落,到寺廟的正殿,偏殿和後山都十分方便。且有一大片的菜園就在院子後山的空地上,出了後門行幾步就到。空地上種了當季的瓜果,綠油油,黃橙橙的瓜果看著十分討喜,應該是僧人栽種,供寺廟僧人和香客食用的。呼吸間空氣清新,還隱含著植物和土壤特有的清香。耳邊時而傳來寺廟的鐘鼓聲和林間小鳥兒的吟唱。居住的小院也足夠寬敞,中間一座充滿野趣的小型園林,種著五台山常見的沙荊樹,核桃樹和一些高山花卉。 靠著廂房的黃梨木窗欞,蘭馨靜靜的看著月光下聖潔的寺廟塔樓微笑著。「格格現在心情可有好些了?晚上可還夢見王爺王妃?」一邊的崔嬤嬤看著蘭馨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 聽到崔嬤嬤的詢問,蘭馨心裡一陣愧疚。忙安慰道:「嬤嬤不用擔心了,進了寺院後我就感覺到心裡一陣平靜和喜悅,這裡佛光普照,處處有人弘揚佛家**,在這裡抄經念佛為阿瑪額娘祈福,他們一定能早日脫離苦海的,只是苦了嬤嬤要隨我出宮受苦了!」崔嬤嬤又被感動的涕淚橫流:「我可憐的格格,以前我還道您不懂事,如今您也太懂事了,嬤嬤看著心疼!王爺王妃地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蘭馨無奈的任崔嬤嬤拉著自己的小手又開始回憶往昔。不過多虧了崔嬤嬤愛追憶這個好習慣,蘭馨不用開口就能獲得很多齊王府的信息,這給了她很大的方便。 為了出宮,蘭馨假裝自己日日夢見齊王和齊王妃在地下受苦。常常偽裝受驚,半夜一聲驚叫將宮人弄醒,或是白天跪在佛堂神遊,不吃不喝。因為自己是裝的,所以蘭馨看著大家被自己忽悠的團團轉,有時候還覺得很可樂。唯有對著太后,乾隆和崔嬤嬤時愧疚難當。別的宮人擔心著急是為了自己的差事,只有這三人擔心的是自己,其中崔嬤嬤最貼近蘭馨,也給蘭馨感觸最深。看著她晚上不睡覺,在塌下打個地鋪整夜整夜的守著,蘭馨就鼻頭發酸,但是為了自由輕鬆的生活,蘭馨雖然心疼,終於忍耐下來了。至於乾隆那廝?被蘭馨自動忽略了。沒辦法,電視害人啊,蘭馨看電視裡的乾隆對還珠格格也是同樣照顧和擔心,幾次殺頭死罪都輕輕放過。所以蘭馨雖然感動,也覺得那是乾隆腦抽的常態,並沒有更特別的感覺。於是立志向女控之路進發的乾隆還沒邁步兒就被蘭馨一棒子打死了。真是悲劇啊! 如此迫切的出宮是有原因的,蘭馨自己清楚明白,卻不能明著對身邊的崔嬤嬤說。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原本簡單單純的格格怎麼一下之間竟然能看的這麼透徹了,只能自己默默的努力。宮裡對現在的她們來說還是很危險的地方,特別是崔嬤嬤。原來的蘭馨和崔嬤嬤一直隨齊王在東北生活。齊王對齊王妃情有獨鍾,府裡人員甚為簡單。不然也不會只有齊王妃生的嫡女外沒有別的子嗣。蘭馨和崔嬤嬤沒有經歷過勾心鬥角,想法特別單純。這是蘭馨從平日與崔嬤嬤的交流中感覺到的。她不知道原著裡的蘭馨和崔嬤嬤是怎麼安全活到蘭馨出嫁的,那畢竟是小說,可以一筆帶過。但她來了,她知道這再不是一本小說,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需要她們共同去努力經營,不可能一筆帶過。蘭馨有公主的身份,又有皇帝的寵愛,沒人會在明面上為難她,憑著她的心計,也不會被人利用。但保不齊不會有人拿她身邊的人開刀。特別是單純的崔嬤嬤,更是讓蘭馨覺得防不勝防,所以改換環境,慢慢打造崔嬤嬤勢在必行。 蘭馨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護短。也許是蘭馨所處的環境太複雜太冷漠,很少有人能走進蘭馨的內心,但一旦走進,就會被蘭馨劃為自己的私有物品,竭盡全力的保護。真是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所以蘭馨,乃注定是腦抽龍的女兒)。 現在,蘭馨非常慶幸自己的決定。五台山不愧是佛家聖地,人傑地靈,一草一木都有靈氣。這樣貼近自然和佛光,人的靈魂都能被洗滌。蘭馨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自從來了以後,浮躁的心都平靜了。上一世爭了一輩子,勾心鬥角了一輩子,這一世蘭馨只想平靜的享受生活。她每日裡上午為齊王一家唸經祈福兩個時辰,然後就在後山自己開闢一塊空地種種瓜果蔬菜和花卉。用過午膳後蘭馨對著字帖練練字。沒辦法,乾隆交代她要每月按時報備,開始的幾封信可以找借口讓別人代書,時日久了定會招惹懷疑。蘭馨只能力求在最短時間內練出一手好字。至於畫畫,對於模特出身,又打算人老珠黃後轉職設計師的蘭馨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晚膳後是蘭馨的美容時間。這是蘭馨上輩子做模特的職業病,這輩子,臉對女人也很重要,於是蘭馨繼續延續了這個好習慣。用新鮮的瓜果搗鼓搗鼓純天然面膜;和崔嬤嬤討論討論美容的食療方子,順便討教下廚藝(沒想到崔嬤嬤是膳食高手);睡前繞著小院子跑兩圈;戌時(現在的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準時睡覺,由於對模特身材還抱著執念,睡前蘭馨堅持要喝一大杯牛乳。更加驚喜的是蘭馨竟然在後山發現了一汪硫溫泉。硫溫泉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雞蛋味,因此僧人和山裡的居民都認為這個泉水有毒,不敢靠近。這下便宜了蘭馨,別人不知道,美容達人的蘭馨卻欣喜若狂。溫泉散發的臭雞蛋味是硫特有的味道,這種溫泉富含豐富的礦物元素,排毒養顏,泡的久了,膚色會變得白皙,膚質也潤滑細膩。以前蘭馨走的是非主流美女路線,麥色肌膚是她的商標,她垂涎白雪公主其實很久了的說。如今換了個身體,還是長相如此精緻的主流美女,蘭馨說什麼也要保護好。不知道小時候不注意保養,長大了有長殘的風險嗎?不知道?看看人哈利波特就知道了。 蘭馨尋找著一切有趣的東西充實自己的生活。除了跟崔嬤嬤學做料理,蘭馨還跟著寺裡的藥師學習醫術。在周圍都是和尚的環境下,生病看大夫是很麻煩也很尷尬的事情,蘭馨信奉一句話:「別人有不如自己有。」等到實在無事可做時,蘭馨會偶爾給乾隆寫信當做消遣。(悲催的抽抽龍)將自己在山裡種田的生活趣事和山裡的自然景色細細描述給乾隆,有時候還會附上幾幅自己隨手的塗鴉。 進入了秋季,山裡的樹木漸漸改變了色彩,整個靈鷲山彷彿一下熱鬧起來,紅的黃的白的紫的……五光十色。蘭馨從來不知道原來世界除了灰白黑還有這麼多的顏色。駕著畫框,細細的將景色描繪,左右看了看,突然童心大起,在山林間加上兩個小人,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著明黃色常服,一個嬌嬌小小著素服的小女孩兒愛嬌的嘟著嘴扯著男人的衣角,彷彿在嘟囔著什麼,整個畫面生動溫馨,還透著一股童趣,蘭馨左右看了看,表示很滿意。 這夜,空閒下來的蘭馨又開始給乾隆報備,仔細的報告了自己幫著僧人打秋果卻越幫越忙的囧事;帶著炫耀的心情描述了五台山秋季的美景;在信的末尾慣例的叮囑乾隆大叔注意休息,保重身體。唉~年紀大了,又私生活糜爛,不注意養生可不好啊!蘭馨對此表示很擔心。再將信從頭看到尾,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的蘭馨摸摸下巴。啊!右手握拳擊向左手手心,翻出今天畫的秋景圖,仔細的折好塞進信封裡。 ---------------------我---是---京---城---的---分---割---線---------------------- 養心殿 「吳書來,信到了沒?」 「回皇上,還沒到!」溫度立降,吳公公習慣性的縮縮脖子。 「奴才一號前來奏報!」殿裡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於是吳書來內心的小人咬著小手絹流淚了:「一號,咱家就知道你總是會在這個時候來救咱家,咱家愛你!」 「快遞上來!」吳書來不敢怠慢,急急奪過一號手裡的信陳給乾隆。一號撇嘴腹誹「吳公公取信總是這麼不溫柔!」然後咻的消失。殿裡二人顯然習慣了這種神出鬼沒。 小心的掂掂信,感覺比平時重了,乾隆心下滿意。看完信,被近日軍機處洩露軍機事件弄的煩心不已的乾隆心情終於由陰轉晴。再像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鋪開蘭馨的畫,乾隆蕩漾了。手指溫柔的撫摸著畫裡相攜的兩個小人,乾隆眼裡醞滿了深深的笑意。 殿裡溫度節節攀升,吳書來扯扯衣襟表示,今天衣服穿多了。內心的小人對著五台山的方向搖旗吶喊:「公主,您的平安信一定要給力啊!奴才們每個月就指著您的信活了!」 光陰似箭 山中無歲月,不知不覺蘭馨已經在五台山待了四年。這四年是蘭馨過的最輕鬆快樂,最悠閒的四年。身居山野不問世事的悠閒生活將蘭馨造就的更加從容淡定,更加靈性逼人。用身邊宮娥的話說:「公主一舉一動都帶著股仙氣兒!」 初夏時節,山裡已經開始傳出蟬鳴陣陣。這日,蘭馨靜靜的站在書桌前描繪一幅山水圖。只見書桌前的少女身材高挑,比例完美;身著外罩粉白色,用銀色絲線上繡白描百蝶穿花圖案薄紗的淡綠色的雲錦旗袍;一雙瑩白的纖長玉手握著一隻朱紅色狼毫在紙上細細描繪。她低垂著粉頸,一頭烏黑垂順的髮絲用一支鑲嵌著幾顆綠□眼的扁方鈿子鬆鬆挽在腦後;雙眉淡淡斜飛入鬢角,一雙眼角微微上挑的杏眼此刻正專注的看著畫卷。突然她眉頭皺起,輕咬粉嫩嫩肉嘟嘟的嘴唇,好似在苦惱接下來怎麼畫。這樣的表情配上她精緻完美的五官,讓旁觀的人只想為她接觸煩惱,將她輕皺的眉頭撫平。 此刻站在門邊的崔嬤嬤就被這樣的畫面迷住了,她直覺的不想走上前去破壞這完美的畫面。不知不覺,格格已經悄悄的長大了,也許是受到山間靈氣的滋養。格格這幾年越長越美,常常讓剛梯度不就,凡心不死的僧侶看的呆掉,惹得格格很煩惱,當然,更煩惱的還是方丈大師。格格怎麼能這麼美呢?「我真是有遠見,格格剛出生我就對福晉說格格將來會是大清第一美人。果然!」崔嬤嬤內心的小人為自己的格格驕傲的滿地打滾。 蘭馨雖然不知道崔嬤嬤在想些什麼,竟然露出如此YD的表情,但是經驗告訴她再不打斷嬤嬤,她的心思就要脫離母星了。 「嬤嬤,你找我有事兒?」 「啊!奴才是來給格格送宮裡的信件的,好像是慈寧宮的,格格快看看。」 慈寧宮?太后老人家一般一月一封信,上一封才到沒幾天又來一封,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蘭馨輕皺眉頭展開信件。 信中沒什麼大事,太后告訴她自己夢見了先帝爺,決定出發來五台山為大清祈福。隨信還送來了很賞賜。蘭馨興致缺缺的揮揮手讓侍衛將裝著賞賜的箱子抬到院裡的庫房收起來。乾隆隔三差五就一封信,一堆囉嗦的叮嚀後總是附帶很多賞賜。頭幾次蘭馨還興高采烈的和崔嬤嬤一起數著寶貝,次數多了也就審美疲勞了。蘭馨也不想視錢財為糞土,可惜錢財在這山旮旯裡還真沒糞土好用,起碼糞土可以種菜(眾人黑線)。 太后夢見先帝爺,來五台山祈福?這情節怎麼這麼熟悉呢?蘭馨摩挲著尖下巴回憶。啊!真相原來如此!cos了一把柯南的蘭馨找出了太后祈福事件的線索。「這不是還珠格格裡面的情節嗎?這麼說白癡燕快要出現了?也過了四年,按我的年齡也可以婚配了,既然還珠快開始上演了,不如這次我就隨太后回宮看戲順便備嫁?」瞬間為自己的生活找到新娛樂的蘭馨對此表示很happy。 ----------------我---是---慈---寧---宮---的---分---割---線---------------------- 「皇額娘,您這次去那麼久一定要注意身體。兒子另派了王太醫隨您一起去。蘭馨也在那裡,您可以好好看著她,夏天到了,她怕熱,兒子另外給您和蘭馨備了一車藥材,您可一定不要忘了啊!」太后微笑的不停頷首「自己的兒子就是孝順,知道自己出門,一天三遍的來看望自己,叮囑這叮囑那的,真貼心!」於是太后,您沒發現嗎?您兒子十句話裡有八句是托你帶給蘭馨的。 一邊的皇后也殷殷切切的關心著太后,聽見乾隆的叮囑,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蘭馨剛進宮時她就發現皇上對蘭馨特別寵愛,甚至超過了所有的皇子阿哥。看著同在坤寧宮卻被皇上冷落的十二,皇后心裡很膈應,很不舒服,也很難再對蘭馨產生親近的感覺。後來蘭馨哭著求著要出宮為齊王夫婦守孝,她鬆了口氣,心想,蘭馨走了也好,自己的十二就不用再直面被冷落的尷尬,也不會再鬱鬱寡歡,皇上沒有長性,就圖個新鮮,現在人走了,時間一長,關係也遠了,寵愛也不在。在這宮裡誰個不是這樣。 皇后這次卻錯了,蘭馨不但沒有因為遠去而淡化在皇上心裡的映像,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讓皇上掛懷。她常常不經意間看見皇上愣神微笑。那樣回味中帶著溫柔的表情她從未在皇上臉上看見過。起初她以為皇上又是看中了哪個宮女,所以自己暗暗留意。後來卻發現,這樣的表情只有皇上每個月接到蘭馨來信的時候才會頻繁出現。 皇后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對一個小女孩兒而且還是皇上的養女佔據皇上的寵愛這樣介懷,但心裡隱隱的不安又讓她不得不在意。這次太后前往五台山祈福,她就隱隱感覺蘭馨快回來了。四年都過去了,早該除服了。顯然皇上也是這樣想,所以皇上這幾天心情很好,對小十二也不那麼嚴格了,還破天荒的表揚了幾次。想到這裡,皇后更心煩了。現在令妃得寵,給她上了幾次眼藥後,宮務被皇上捋了,小五和十三都離她而去,她就只有十二這一個寶貝疙瘩了。 蘭馨一回來,本就不討皇上喜歡的十二更會被皇上忽略,那麼強烈的對比,誰看來都心酸,別說從小心性敏感的十二了,只希望十二不要又思慮過度鬱鬱寡歡。皇后擔心的想。看來到時要想想辦法籠絡住蘭馨,撮合蘭馨和十二的關係,這樣她們母子還有一點盼頭。堂堂一國之母,現在居然要靠一個小女孩兒掙一條活路,皇后對蘭馨更加膈應了。 -----------------我---是---五---台---山---的---分---割---線--------------------- 半月後,五台山 「蘭馨恭迎太后聖駕!」標準的行了一個跪拜大禮,蘭馨被下到車來的太后笑呵呵的攙起:「快起來,這幾年不見,我們蘭馨從小娃娃長成大姑娘了!瞧瞧這標緻的小模樣兒!哀家都快認不出了!」看著亭亭玉立,粉雕玉琢的精緻少女,饒是歷經滄桑,見多識廣的太后也怔了怔。 「快來看看,這是誰?」太后牽著蘭馨白皙的小手,將背後的一名清秀少女指給蘭馨看。「這位姐姐想必就是晴格格了吧?蘭馨上次在宮中時姐姐去蒙古探親了,卻是沒有見到,這回總算見著了。」蘭馨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傳說中「夜奔」的晴格格,並乖巧的對晴格格道了個萬福禮。晴格格顯然很喜歡眼前這個美麗非凡,性格乖巧討喜的妹妹,也馬上回了萬福接口到:「常常聽老佛爺在我面前誇你,一會兒一個蘭馨這樣,一會兒一個蘭馨那樣,晴兒聽的都吃味了。今兒見了妹妹終於明白什麼叫聞名不如見面了!」她的話惹來太后一陣哈哈大笑。蘭馨心想:「怪不得如此討太后喜歡,這嘴巴和紫薇花一樣能說會道。」眾人在和諧愉快的氣氛中完成了初次會師。 太后的院落被安排在了寺廟正殿之後,是佛光普照之地。晴兒則要求跟蘭馨一塊兒住她的小院。許久沒有接觸新鮮人,蘭馨也很樂意和晴兒接觸,想更深層次的探索一下晴兒「夜奔」的心理動機。(蘭馨,你以為這是犯罪心理嗎?XD) 「蘭馨,我原只知道你很孝順,現在才知道你更會生活,你的小院,你的書房,你的小盆栽都那麼美麗,我好喜歡呀!」晴格格在蘭馨的書房這翻翻,那瞅瞅,激動的對蘭馨感歎。蘭馨黑線的看著她自發自覺的翻檢動作,聽著她對著自己種的文竹發出婉轉的瓊瑤式感歎,激動中還揪掉文竹兩片葉子。蘭馨很無奈:雖然見面的時候我叫你姐,但你也太拿自己不當外人了吧?難道還珠格格裡的NC組合都是自來熟?打定主意要跟太后回京看戲的蘭馨對未來表示壓力山大。 經過兩天的朝夕相處,蘭馨和晴兒漸漸熟悉起來。總的來說晴兒就是一個懷揣夢想又被清宮戒律所壓制的敏感少女。她雖然知道對錯,卻有種強烈的叛逆感,總是夢想著有機會打破這一層不變的生活。怪不得她後來會義無反顧的和小賤私奔,這整一個教育失敗的叛逆少女嘛。蘭馨雖然理解晴兒的心情,但她前後世加起來也有三十多了,和一叛逆少女實在沒有共同語言。好在蘭馨是忽悠人的一把好手。心裡雖然對晴兒的夢幻話題極不感興趣,卻硬是留給晴兒一個情投意合的映像,直將她引為知己。(演技太好也是罪過啊) 這天晴兒來到蘭馨的書房幫蘭馨整理抄寫的經文。蘭馨感覺到她總有些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便追問道:「晴兒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事?」 晴兒睜大眼睛,紅著臉,憋了半響才問道:「蘭馨妹妹,我上次見你知己用竹子和一些小模型做的盆栽,覺得很有意思,你還有嗎?」 「上次你說喜歡,我不是讓崔嬤嬤給你送了一盆了嗎?你再要來該擺在哪裡?這玩意兒不過點綴,放的到處都是就沒有意思了。」 晴兒被蘭馨說的滿臉通紅,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不是我要,我…我…我是用來送人的。」 蘭馨聽她語氣吞吐,咦?有戲?便饒有興趣的問:「送人?送給誰呀?」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送給褔侍衛一盆。褔侍衛你不知道吧?就是福爾康。他是令妃娘娘的侄兒,文武雙全,連皇上都對他讚不絕口呢!這一路上多虧他照顧我們,昨天他聽我說有這樣的盆栽,覺得別有一番野趣,我見他實在愛的緊,再加上他就快回京了,就想送他一盆。」 原來這個時候月下談心已經發生了?看晴兒的樣子,已經對大鼻孔很有好感了?尼瑪,文武雙全,回家種田!沒聽說過嗎?蘭馨對乾隆嘴裡「文武雙全」這四個字很感冒。尼瑪,這就跟「生人迴避」的標籤一樣一樣兒啊!凡是乾隆嘴裡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就沒個全乎人兒!(可憐的乾隆,躺著也中槍)想到這裡,心裡萬分膈應的蘭馨堅定的拒絕了:「我這裡也不多了,都是精心栽種了很久的,實在不捨得。我不是送了你一盆?你把那盆轉送給他好了。」 「本來我也想的,但是他說他不愛竹子,獨愛青松,更愛青松那堅韌挺拔,永不服輸的勁兒。我跟他說你有幾盆小青松的,他可感興趣了。你不知道,爾康對盆景也很有研究的,你跟他一定能聊的來,乾脆你把盆栽帶上我們一起去吧,大家都是親戚,帶上幾個嬤嬤宮女沒有關係的。」 聽著晴兒單蠢的述說,蘭馨頭上的青筋都冒了:格格我都躲到深山老林來了,和著還有人惦記著打我主意呢!?這個福爾康說的是盆栽,卻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目前蘭馨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是想廣撒網多釣魚呢還是奉某人之命來探自己虛實,蘭馨都不想瞭解。蘭馨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上趕著衝自己找屎,那就不好意思了。目前看來這個晴兒也太單蠢了點。一直都被太后庇護著,人人都緊著巴結,不單蠢都難。蘭馨用頭疼,謝絕見客的粗暴借口打發了晴兒,惹得晴兒離開的時候很不滿意。 蘭馨自那天起就決定遠離這個晴格格。太單純太感情豐富的人最容易被人當槍使,這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傷害了你,卻還覺得是為了你好。這就令蘭馨難以忍受了。因此蘭馨每天早早起來陪太后做早課唸經,跟太后形影不離以避開晴兒的糾纏。惹得太后直誇蘭馨孝順乖巧。於是蘭馨,你又壞心做好事了嗎? 燕子來了 蘭馨在五台山優哉游哉的陪太后唸經。京城裡,一年一度的木蘭秋獮又開始了。乾隆欽點了四阿哥永□,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隨駕。 興致勃勃的擺弄著保養的岑光瓦亮的弓箭,乾隆下定決心,一定要獵到所有的銀狐,然後做一件頂好的披風。等蘭馨和皇額娘回來也快小年了,送給蘭馨正得用。想著銀色的披風襯著蘭馨小巧紅潤的精緻臉蛋一定可愛透頂,乾隆蕩漾了。乾隆,乃又把乃老娘忘了,難道在你眼裡太后就是個稍帶蘭馨的工具?太后知道了會哭的。 乾隆的設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次秋獮沒有獵到銀狐,卻射來了一隻燕子。看著五阿哥急火火的抱著一個胸口插著箭矢的姑娘跑過來,旁邊的侍衛自發的擺開防禦的姿勢。五阿哥卻不管不顧,急吼著:「快讓開,快讓開,皇阿瑪,您快救救這位姑娘啊!」 乾隆無語的捂著額頭,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時候明明聰明伶俐的兒子這幾年怎麼越來越不著調了。乾隆是有意將對五阿哥的寵愛擺在明面上來。他的幾個兒子都還沒有成器,想要暗地慢慢挑選而不引起朝臣猜忌對眾皇子結黨,就勢必需要一個明面上的寵兒。之所以選中永琪,首先永琪聰明伶俐,自己寵愛他顯得理所當然;其次永琪沒有強硬的母家支持。這樣的人好掌控,就算他因為自己的寵愛生出非分之想,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最後,永琪單純,情緒外露,不會暗地攪合ど蛾子,省了很多麻煩。 但是現在乾隆後悔了。是的,永琪沒有因為自己的寵愛而生出非分之想,這很好。但是他卻被自己的寵愛沖昏了頭腦,變得越發目中無人,這讓乾隆很失望。只是目前還不能放棄這個兒子,乾隆只希望永琪還有矯正的希望。 就在乾隆回憶的當兒,永琪已經抱著受傷的姑娘衝到近前了,侍衛們因為永琪隱形太子的身份,都不敢強硬阻攔,再加上那位姑娘看著已經奄奄一息,沒什麼武力值了,也沒必要阻攔,讓萬歲爺弄清楚狀況才最緊要。乾隆也是如此想,揮揮手讓左右為難的侍衛退下。 永琪跑的滿頭大汗,後面跟著滿面焦急的爾康爾泰兩兄弟。進到前來已經支撐不住,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了,懷裡的姑娘也砰地一聲撞到地上。這沉悶的掉地聲讓乾隆都咋了咋舌,兩旁的侍衛同情的看著永琪手裡的姑娘想到:「這刺客落到五阿哥的手裡也太倒霉了,射一箭不夠還想著摔死,這得多痛啊?!」 作為還珠世界裡的第一魔獸,小燕子的生命力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這一摔不但沒加重她的傷勢,還把她摔醒了,懷裡的扇子和畫冊也掉出來,鋪開在地上。於是醒過來的小燕子咬緊牙關,忍著疼痛,睜著她那雙大眼睛,努力的看向面前的明黃色身影,張口說出了21世紀最著名的一句台詞:「皇上!難道你不記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嗎!?」 乾隆此刻的心情複雜的難以言表。他首先被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怔住了,回憶起多年前,也有那麼一雙眼睛,懷著同樣傷痛的表情倔強的忍著眼眶的淚水看著自己。一下被這雙眼睛帶回到四年前的乾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永琪尖利的一聲哀嚎:「皇阿瑪,她也許是我的妹妹啊,您快救救她吧!」 剛回過神的乾隆為永琪的口無遮攔暗暗咬牙,幸好在那句台詞出來後身邊的侍衛就自發的清場了。接過傅恆遞過來的扇子和畫,果然是自己的手書,乾隆也被這兩樣物件勾起了久遠的記憶。好像記憶中是有這麼段露水姻緣。又想起剛剛驚見的那酷似蘭馨的倔強眼神,乾隆的女控心理被勾起,馬上對侍衛說:「快給這位姑娘安排一個營帳,宣太醫覲見!」 太醫不敢怠慢,提著藥箱快速前來營帳診治。 半個時辰後,「回皇上,這位姑娘的箭已經拔下,只是失血過多,還在昏迷,目前秋獮,條件簡陋,最好將這位姑娘挪個地方好生將養。」 看著床上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雙眉緊皺的女孩兒,乾隆沉思片刻後下旨著五阿哥帶姑娘先行回京,其餘人員隨後陸續撤離。 永琪騎在馬上,旁邊是同樣騎馬的福家兄弟隨後跟著載著小燕子的馬車。永琪焦慮的問身邊的福家兄弟:「你們說她是不是我的妹妹?我豈不是差點殺害了自己的妹妹?」想到小燕子渾身鮮血緊閉雙眼的躺在自己懷裡,永琪還覺得後怕。爾泰沒有出聲,爾康故作沉思一會兒抬起大鼻孔後說:「從她身上的皇上信物來看,八成是的。永琪你不要擔心,她心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她既是你的妹妹,等回了宮,慢慢補償就是了。」喂!這語氣,到底誰是主子? 回到宮裡,永琪和爾康直奔令妃的延禧宮。令妃早收到線報:五阿哥帶回來一位疑似皇上私生女的姑娘,皇上對這位姑娘態度頗為微妙,竟然為此提前結束了秋獮。令妃正考慮著想個辦法拉攏拉攏這位主兒,五阿哥竟然就直接將這位姑娘送到延禧宮來了。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看來拉攏得寵的皇子皇女這個策略是正確的。」令妃面上焦急的安排著小燕子養傷事宜,心裡卻在暗自得意。 另一邊,乾隆坐在回京的龍攆裡也在思考著小燕子的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是絕對不可能一個人穿過重重守備進到木蘭圍場的,她是運氣使然還是有人暗中策劃?等到一會兒侍衛上報調查結果就知道了。那真是自己的女兒?想到這裡,乾隆又想起了那雙眼睛,一樣大大的杏眼,一樣倔強的眼神。好吧,如果你真是朕的女兒,朕定會好好補償你。 侍衛很快就報上了調查結果,原來這個姑娘是從一處斷崖底下爬上來的,由於是斷崖,所以守備比較鬆散,又正值侍衛輪班,這姑娘就如此陰差陽錯的進到了圍場。看完奏報,知道不是反賊安排的刺客,乾隆的心情複雜了:一個姑娘,徒手攀爬上幾百米的斷崖來尋親,真是勇氣可嘉,孝心可嘉。(乾隆,乃不用感動,連個懸崖都爬不上去怎麼做還珠第一魔獸?)看來目前要趕快查實這個姑娘的身份,如果真是自己的女兒得想個辦法給她個名分,皇室的血脈是不允許流落在外的。只是目前她還在昏迷,只能先封鎖住消息,等她醒來再詢問調查。 很快想好對這次突發事件的解決策略,乾隆到了宮門口,聽得宮人回報五阿哥將那位姑娘安置在了延禧宮,乾隆略一思索,滿意的點頭。目前她身份尷尬,又有可能是漢人之女,不能放到坤寧宮和其它高位份的滿妃宮裡。令妃出身包衣,行事又謹慎乖順,代為照顧這個女孩正好合適。看來永琪也不是完全昏頭了,關鍵時刻還是清醒的。(乾隆,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回到養心殿匆匆洗漱換過常服,乾隆直奔延禧宮。令妃收到太監報訊,身著一套素淨的旗袍,略施脂粉,俏生生的站在宮門口迎接聖駕。問安過後,乾隆牽起令妃走進宮裡偏殿看望還在昏迷中的小燕子。 看著小燕子仍然緊閉的雙眼,乾隆輕聲問道:「她可有醒來過?可曾說些什麼?」 恰好此時小燕子夢中吟語(以下摘錄奶奶原文):「疼……好疼…扇子,畫卷……別搶我的扇子……東西在,我在。東西丟了,我死……」 乾隆聽著這些話,看著那張被汗水弄濕的臉龐。心裡漲滿了憐惜。 「醒一醒!」乾隆輕拍小燕子的面頰:「朕說話你聽得到嗎?能不能告訴朕一些你的事?你幾歲啦?」 小燕子在「模糊」中,還記得和紫薇的結拜。 「我十八,壬戌年生的……」她被動的答著,好像在作夢。 乾隆掐指一算,心中震動,繼續問道: 「那……你幾月生的?」 我有姓了,我姓夏。我有生日了,我是八月初一生的…… 「我……八月初一,我有生日……八月初一……… 乾隆再一尋思,不禁大震。時辰是對上了,看來有很大可能是自己的女兒!乾隆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你姓什麼?」 小燕子神思恍惚,睜眼看了看乾隆。 「沒有……沒有姓……」 「怎麼會沒有姓呢?你娘沒說嗎?」 「紫薇說……不能說不知道,不確定……我有姓,我有我有……我姓夏……、」乾隆這一下,完全坐實了自己的猜測,但猜測終歸是猜測,還需派人前去濟南核實。一想到有個被自己忘到旮旯裡的女人為自己生了個女兒,這麼大了才來尋親認父,乾隆愧疚中又夾雜著巨大的不滿和尷尬。 「你叫什麼名字呢?」 「小……小燕子……… 」 乾隆愕然。這也算名字嗎?看著小燕子頭一偏再度昏迷過去,乾隆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了,一時坐在小燕子的床邊發呆,溫柔的撫摸著小燕子緊閉的雙眼,表情好像在追憶。心裡再次確定了皇上對這個私生女寵愛程度的令妃識趣的退下,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女。(大誤) 臨走時,乾隆嚴令延禧宮眾人對小燕子的身份三緘其口。可惜他漏算了另一個當事人五阿哥。如今前朝和後宮,皇上帶回來個私生女已經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惹得事後發現真相的乾隆暴跳如雷,為平息悠悠眾口,安撫民心,不得不在調查結果還未抵達京城的情況下認下了小燕子做養女。 同時遠在五台山的太后也收到了一封讓她血壓飆升的信件。不負蘭馨的殷殷期盼,太后果斷的打包行李,帶上蘭馨和晴兒奔馳在了回京的路上,這下乾隆悲催了。 蘭馨回京 那邊廂,太后收到京中來信,心急火燎。帶著蘭馨一撥人緊趕慢趕,等到達京城也要半個月之後。 而皇宮裡小燕子卻過的越發滋潤。她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已經被乾隆套了很多話去,竟然陰差陽錯的讓她忽悠過去。 醒來後見的最多的人就是故作親切,慣常會拉攏人的令妃娘娘,不可避免的,小燕子和原著一樣,被令妃籠絡了。由令妃引見,在「拔草問」中與「糊塗的獵人」勝利會師。 養心殿裡,乾隆正和朝臣們商議小燕子的封號問題。憋屈的乾隆還沒確定小燕子的真實身份,就被逼的不得不下旨認女,安撫民眾,真是心氣難平。眾大臣看著皇上漆黑的臉色,噤若寒蟬,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 這時候紀曉嵐站出來說:「皇上!臣以為,濟南一段往事,難以取信天下。皇上是萬民表率,也不宜有太多韻事傳出,不如對外宣稱,格格是皇上在民間所認的『義女』,如此一來,給予「格格』稱謂,也就名正言順了!」 乾隆聽了這話,表情緩和了一點,腹誹道:你以為朕願意自己的風流韻事天下皆知?朕的兒女們知道了會怎麼想朕?不會認為朕是個不負責任的阿瑪吧?(其實子女=蘭馨吧?乾隆乃個女控!) 紀曉嵐見皇上表情明顯舒緩了,知道自己找準了方向,繼續說:「臣以為,小燕子格格既是皇上失而復得的女兒,不如就封她一個特殊的封號,讓她顯得超然一點。至於品級,等格格出嫁再定也不遲。封號嘛,臣以為用『還君明珠』的「還珠」做格格的封號,皇上看如何?」 紀曉嵐一番話正中乾隆下懷,撫掌連聲叫好。眾朝臣抹抹額頭上凍出的冰渣子,紛紛對紀曉嵐投去感激涕零的目光,心裡慶幸道:幸好紀大嘴今兒口才發揮正常。 終於處理完了正事,乾隆轉回內殿換下朝服準備去和親王府找弘晝訴訴苦,最近真是太悲催了。小燕子醒後乾隆和皇后又一次詢問了她關於身世的問題,雖然她有些地方表述的不清不楚,但是大致與乾隆的推斷吻合。乾隆心想,若是沒有什麼奇遇或巧合,這應該是我的親身女兒。本想著等調查人員回京上報後再行計較,沒想到,臨到頭被自己看重的兒子擺了一道,讓自己的風流韻事成了街頭巷尾的嚼頭,乾隆心情很郁悴。 對於小燕子,目前而言,乾隆是喜愛的。一個少女,母親新喪後孤身一人歷經千難萬險到京城認父,有滿洲兒女的大氣。而且自她醒來後,雖然看的出沒有經過良好的教育,也沒有讀過什麼書,說話行止有點粗鄙,但卻別有一番靈氣,一舉一動都那麼逗趣,為他平添了很多笑料。 對自己這個皇阿瑪,小燕子也很親近,並不像別的兒女那樣恭敬有餘親近不足。這是除了蘭馨以外,乾隆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受到一種被當成普通人對待的情誼;再加上遺忘了她們母女多年,致使小燕子受了很多苦,乾隆在一定底線內給予了小燕子最大的包容。他想,宮裡來了這麼個開心果也好。小燕子簡單淳樸,雖然粗鄙了點,但勝在心思純善。蘭馨出去那麼久,難免和宮裡的孩子有隔閡,正需要一個單純的伴兒,這樣正好。 而此時的小燕子正為昨晚的噩夢苦惱。她夢見了紫薇。紫薇在夢裡掐著自己脖子質問她為什麼要搶走自己的父親。小燕子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享受過皇宮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後她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真相。說,自己捨不下這奢侈的生活;不說,紫薇還在外面,早晚會爆出自己。到時再出了事,小燕子就會變成死燕子。 誰說小燕子單純,真正單純的人就不會在京城偷摸拐騙,混的風生水起。小燕子只是把自己的精明掩蓋在了大大咧咧的外衣之下。她現在心下很清楚,為今之計,只有先想辦法出宮找到紫薇,將紫薇主僕安撫住才能暫時保住自己。至於以後,只有慢慢想辦法,邊走邊看了。 小燕子很瞭解紫薇單純到什麼程度,只要自己稍稍將事情潤色後再小用苦肉計,紫薇絕對不會和她計較,甚至有可能為了自己的安危獨自離開。(小燕子,乃真相了) 不得不說,在奶奶的書裡,小燕子才應該是還珠裡最精明的人。試想一個從小被遺棄的孤兒,還是個女孩,靠著自己平平安安的長大,學了一身粗淺的武藝,收了一眾小弟,認了幾個拜把子的異姓兄妹,還有了一個大雜院作為安身立命之所,偶爾還能接濟下別人滿足自己的英雄情結。這要是現代,小燕子就是個黑街大姐頭。你想,一混黑道的能單純到哪裡去? 進宮短短兩周,小燕子已經將接觸過的人摸了個透。看人下菜碟兒這種事情早就成了小燕子的本能。五阿哥明顯對她懷有特殊的情愫,對她尤為照顧。小燕子覺得五阿哥對她的感情包含了一點愧疚,又包含了一點新鮮好奇。覺得她不同於宮裡行規蹈矩的格格。他總是喜歡同小燕子聊起宮外的人,事,物。看著小燕子手舞足蹈的吹噓自己如何如何打抱不平,五阿哥眼裡閃爍著一點喜愛,一點趣味。這使得小燕子在他的面前更加大大咧咧以凸顯自己的不同來吸引他的注意。這招果然很有效,五阿哥最近天天都來看她,同她聊天。小燕子覺得也許可以試著利用五阿哥的關係出宮去。 至於令妃和福家兄弟,他們明顯利用和算計的眼神小燕子不是沒有察覺,但是她寄住在延禧宮裡,令妃是一宮之主,且頗得皇上寵愛,被她拉攏,不但沒有壞處,反而便於自己行事。至於福家兄弟,小燕子對他們只是淡淡。自己是格格,他們是侍衛。小燕子本能的就將他們劃成了低於自己的階級,可以不加理會。(還真有做格格的自覺) 皇后嚴肅刻板,又很多疑,但皇后說話時乾隆明顯的不耐和厭煩被小燕子看在眼裡。乾隆不發話,皇后拿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清楚這一點的小燕子迴避著皇后卻不怵皇后。 乾隆是小燕子感覺最為複雜的人。他時而嚴肅多疑,時而溫柔親切,而且渾身充斥著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小燕子其實很害怕與乾隆相處,這使她渾身僵硬。但是幾天下來,小燕子發現:只要自己表現的懵懵懂懂,活潑可愛,且偶爾對他撒撒嬌,乾隆就會很容易相處,對這樣的自己也會表露出一絲包容和喜愛。有幾次小燕子犯了大錯,撒撒嬌逗逗趣後都被乾隆哈哈大笑著放過了,甚至讓她去只有皇子阿哥才能去的上書房讀書。有了乾隆的喜愛,宮人都對她趨之若鶩。在宮裡,小燕子又找到了在大雜院橫著走的感覺。這讓小燕子的膽子越來越大,更加堅定了她待在皇宮裡享福的想法。 不找到紫薇,眼前的榮華富貴隨時都會讓自己粉身碎骨。想到以後的淒慘,小燕子出宮的心情更迫切了。是不是該去找五阿哥,讓他偷偷帶我出宮? 說曹操,曹操到,五阿哥和福家兄弟已經進了偏殿了:「小燕子,今天怎麼樣?紀先生讓你背的詩背下來了嗎?」 「五阿哥,真好!小燕子正想你呢!你就來了!」貌似無知無覺說著曖昧話語的小燕子興沖沖的跑過去拽住永琪的袖子。永琪被那無意的一句「正想你呢」激起了心底的漣漪。不知道為什麼,和小燕子在一起,他總是那麼輕鬆快樂。小燕子的純真,俠義,勇敢,幽默,隨性都讓他感覺耳目一新。原來這世上除了矯揉造作的宮闈怨婦,還有這樣清新自然的存在。看著小燕子拉扯著自己的袖口,歡快的圍著自己轉圈圈(你這形容的是狗嗎?),永琪蕩漾了。 「說了不要叫我五阿哥,要叫我五哥或永琪!」不知道為什麼,五阿哥更希望小燕子用甜甜的嗓音喚自己永琪。 「好吧好吧!永琪,我想出宮去,你帶我出去吧?」又開始狂搖永琪快要被扯分家的袖子。 「你現在是格格了。如果要出宮,得向皇額娘拿出宮令牌,還得安排一些侍衛。不是我想帶就能帶的。」永琪為難的皺眉。一邊的爾康爾泰也接口說:「是啊,格格現在身份尊貴,還是小心為好。」 小燕子不屑的翻翻白眼表示對他們的話嗤之以鼻。拖著永琪的手臂再次施展撒嬌**。她知道男人都喜歡這一套,包括天下之主,她現在的皇阿瑪,都抵抗不了她的撒嬌。 「你們不是不知道,皇后一直懷疑我,說我是假格格,還想砍我和令妃娘娘的腦袋,我哪敢去找她啊?」 永琪三人認同的點點頭,爾康說:「格格可以找令妃娘娘要令牌啊,娘娘現在掌管宮務。」 「我找過了,令妃娘娘說我現在剛剛冊封,還沒有學好規矩,行過冊封禮就忙著出宮會招來非議的,讓我再等一陣兒。但是我現在真的真的有急事出宮!」 於是小燕子將大雜院裡還有一些孤寡老人和小孩,還有一個從濟南一起來尋親的結拜姐妹,自己進宮了,他們卻還在受苦,自己於心難安,想帶一些財帛出去接濟接濟的感人段子拿出來忽悠。 一席話將永琪三人感動了。永琪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受了那麼多苦卻還時刻想著幫助別人。現在她認祖歸宗,有了高貴的身份,還能不忘本,世界上怎麼能有這樣善良又美麗的姑娘?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愛上她。 於是被小燕子的忽悠弄的熱血沸騰的三人商量商量,帶著喬裝改扮成太監的小燕子出宮去大雜院尋人了。 同時,乾隆也到了和親王府,和弘晝去他的酒樓喝喝小酒,發洩發洩苦悶。 我們的蘭馨童鞋呢?冥冥中上天注定了她這一世與NC有著不解之緣。蘭馨讓主持方丈算了個吉日,準備把這幾年抄寫的佛經帶到京裡舒穆祿家族的宗廟全部燒給齊王一家,盡最後的一點心意。因此先行離開太后隊伍,打馬回到京城。 這日,蘭馨的快馬馳過城門後,一對背著胡琴的父女也隨後進了城。宮裡的燕子一行人也出了宮。於是宿命中的相愛相殺開始了。(大誤!只相殺不相愛,乃個囧貨!蘭馨額冒青筋,一腳踹開書獃。) 狹路相逢 蘭馨快馬回到京城,逕直入了齊王府宗祠,趕在吉時前做了法事將經文燒了。沒辦法,自己都穿越了,再鐵齒的人也會對鬼神之說懷有一份忌憚。更何況蘭馨佔了人家那麼大個便宜,於是越發虔誠。 做好最後的法事,蘭馨長舒了一口氣,心裡默念:「小蘭馨啊,姐姐我該做的都做了,希望你們一家在下面好好團聚,來世還做一家人,雖然姐姐不能給你立排位,但是姐姐自己用紙折了個,夾在經書裡燒給你了,你讓你阿瑪額娘看看,哪兒不對的幫你改改。放心,做工很精緻的!。」崔嬤嬤看著蘭馨跪著,低著頭,額頭低住合十的手掌,在齊王夫婦排位前虔誠禱告,心裡一陣心酸。格格,過去的都過去了,您不要再想了,要快樂起來啊!(嬤嬤你想多了) 完結了一件人生大事,蘭馨感覺渾身舒坦。想她來了大清四年,竟然沒逛過一回街,蘭馨很怨念,決定先不回宮,帶著崔嬤嬤去街上遛彎。 ------------------我---是---大---雜---院---的---分---割---線-------------------- 小燕子一行人順順利利的出了宮就直奔大雜院而去。到了院門口,小燕子怕露餡兒,讓永琪三人先在院外等候,說是自己想先進去嚇嚇他們,然後再讓永琪進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覺得小燕子的注意特別可愛俏皮的永琪欣然的同意了。帶著福家兄弟在院外翹首等待。 「柳青柳紅!柳青柳紅!我回來啦!紫薇呢?」火急火燎的衝進院子,小燕子馬上尋找紫薇準備忽悠她順便套口供。 「你還知道回來!?你失蹤了半個月,問紫薇紫薇也說不清楚,我們大家都擔心的要死!」柳紅驚詫的迎出來,氣惱的用手指直點小燕子腦袋,柳青忙在一邊解勸:「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先別說這個,紫薇呢?我找她急事兒!」拍開柳紅的手,小燕子在院子裡上躥下跳的找人。 「快別說她了,她帶你出去,回來的就只她們主僕兩個。問你在哪兒,她又不肯說,一問就嚶嚶地哭,只一個勁兒的道歉。現在成天介兒的在外頭瞎轉悠說是找你,就是不肯告訴我們去哪兒找!現在八成還在外頭,不過等到飯點兒了她就會回來,你等等就是。」看來柳紅對除了哭啥也不會的紫薇很反感。 「你們到底在搗鼓什麼?神神秘秘的。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不知道這樣很讓人擔心嗎?」忍不住的柳青也加入了討伐隊伍。 小燕子不耐的擺擺手:「這事兒跟你們說不清楚!我得跟紫薇商量了再告訴你們,總之現在我很好,以後好不好就看紫薇了,你們別再問了!」 話音剛落,紫薇和金鎖已經越過門外傻站著的三人進到院子裡了。此刻院門開著,永琪看見一位長相清秀美麗,表情憂愁的姑娘帶著一個五官艷麗的丫鬟打開院門進去,心想,這位姑娘看著氣質不凡,想必就是小燕子的結拜姐妹紫薇了。於是伸長脖子往裡觀看。 紫薇一進門,就看見了正和柳青柳紅在院子中間談話的小燕子,於是驚叫一聲「小燕子!」就衝了過去。 小燕子本打算私下偷偷的見過紫薇後再做打算。沒想到老天捉弄,竟然讓紫薇這個時候回來。紫薇一把拽住小燕子的肩膀,一邊上上下下的將她摸索一遍,確定她的安危,一邊嘴裡連連發問:「小燕子,你好不好?有沒有受傷?天哪!爬了那麼高的懸崖,你肯定受傷了!都怪我!是我沒用!你失蹤後我就天天後悔,不該將扇子和畫給你,讓你獨自進圍場。我這幾天總是在想,只要你能平安回來,我認不認阿瑪都沒關係的!」說完抱著小燕子嚶嚶地哭。 由於紫薇過於激動,嗓門比平時大了幾倍。站在院外的永琪三人從她的話語中明顯聽出了貓膩,此刻已經自發的進來,怔怔的看著擁抱著的兩人。看見他們臉上質疑的表情,小燕子覺得自己杯具了。眼珠子立馬鬼祟的快速轉動,想著這次該怎麼收場。 五人現在在大雜院角落的一個房間裡,緊閉窗門,讓金鎖在門口守著。小燕子見大家都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又想到處理不好,今兒小命都得交代了,不禁悲從中來,不用假裝就紅了眼眶:「紫薇,我現在進了宮,代替你做了格格。」 紫薇一聽她這麼乾脆的坦白,渾身一震,就露出了難以置信和受傷的表情。一邊的永琪等人也訝異的看著她。 小燕子見眾人變了臉,不斷氣兒的往下接:「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為了給你送信,被永琪射了一箭,差點死掉,然後就昏迷了。我自己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兒,醒過來大家都叫我格格,可能大家見信物在我身上,就都誤會我是真格格。你想啊,那時候我還沒醒呢,想說出真相也沒有辦法啊!等我醒了,又正好皇后來看我,說如果我不是真格格,就要砍我和令妃娘娘的腦袋。令妃娘娘你不知道,她是爾康爾泰的姨母,對我很好很好。如果我承認了,我自己死沒關係,但是會拖累令妃娘娘和爾康爾泰還有永琪的。哦!永琪是五阿哥,就是你的五哥。我也很難過很害怕,更加擔心你,怕你誤會。所以傷一好我就馬上出宮來找你了。如果我真的想做這個格格,你想我能來找你坦白嗎?我巴不得一輩子不見你!」 小燕子的一番解說可謂精彩之極,將屋子裡的眾人都圈了進去。紫薇一想她替自己送信,竟然差點死掉,就內疚的要命。又一想,認父的過程小燕子完全不知道,也不能怪她。一番思量,不但心下原諒了小燕子,更為她對自己的情誼感動的要死。 永琪想到自己咋咋呼呼的抱著小燕子回宮,還直說小燕子可能是自己的妹妹,直接導致了乾隆的錯認。心裡又尷尬又愧疚。又聽她說為了保護自己,而苦苦隱瞞和忍耐。心裡的感動和欣喜潮水般的將他淹沒了。面前的這個少女太善良太純潔了,她對自己情誼深厚,自己卻還懷疑過她的用心?天哪!自己真是該死! 福家兄弟雖然對小燕子前半段話持保留態度,但後面那幾句卻說到了他們心裡,是啊,如果這事兒捅出去,就算令妃娘娘說她不知情,誰又能信?到時皇上震怒,福家都免不得要受牽連!不由慶幸今天跟著來了。現在,小燕子是假格格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出去。 眾人雖然心思各異,但是都對小燕子的俠義,勇敢,真誠和坦率表示感動,諒解了她的行為,最後達成了一致——先保住小燕子身份的秘密,再慢慢解決二人身份轉換的問題。 小燕子很得意。沒想到這群人這麼好忽悠。看見永琪聽見自己不是他親妹妹時候不自覺的露出的驚喜表情,早明白男女之事的小燕子覺得前途更光明了。就憑著永琪對自己的情誼和他隱形太子的身份地位,她就沒有生命危險。現在紫薇也不怪自己了,為了免受牽連,福家和令妃也會站在自己這邊。到時就算事情暴露,這麼多人幫自己求情,一定能順利過關,保不齊還能混個皇子福晉當當。 越想越美的小燕子完全放鬆了,愛玩的天性上來了,於是鼓動眾人隨她上街玩耍,被關在宮裡許久,小燕子快悶死了,如今有人跟前跟後,還負責買單,小燕子決定玩個夠本。現在以小燕子為核心的NC圈子已經正式形成,核心喊了話,大家就都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 --------------我---是---京---城---街---市---的---分---割---線------------------- 蘭馨和崔嬤嬤,幾個侍衛一行如今正在北京城最繁華的前門大街閒逛。看著熱鬧的街市和道旁應有盡有的手工小攤兒,蘭馨愛的不行。這些工藝品到了現代有很多都失傳了。蘭馨抱著極大的興趣一攤攤的仔細逛下去。 突然蘭馨的目光被一位正在做泥塑的老人吸引了過去。這位老人正飛快的從旁邊的泥盆裡捻下大小適中的泥團塑一隻泥老虎。小老虎在老人上下翻飛的手中很快成型,造型QQ的,憨厚可愛。老人又拿出一支羊毫,沾上顏料給小老虎上色。短短半刻鐘,一隻黃底黑紋,頭頂一個大大王字的 老虎仔就出爐了。蘭馨瞪大杏眼,半張著粉嫩的小嘴兒,看的目瞪口呆,待到小老虎出爐了,拍著小手大聲叫好,惹的老人向她燦爛的一笑。 蘭馨在看別人,不想自己卻成了別人的風景。一位精緻美麗的少女微彎著膝蓋,雙手撐住,目不轉睛的看泥塑。臉上表情帶著滿滿的歡喜和驚歎。這一幕在路人的眼中何嘗不是令人留戀的風景。路過的行人都不自覺的放慢腳步想多看幾眼。 此時,蘭馨左前方的龍源樓二樓的一扇窗邊。和親王弘晝也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蘭馨一行。他對還坐在桌邊埋頭喝著悶酒的乾隆招招手:「皇兄,快來看看這個娃娃是哪家的孩子?長的也忒漂亮了!那表情也忒可愛了!看她的穿著打扮,還帶著侍衛,一定是咱們滿洲哪個宗室的姑奶奶,可是怎麼看著這麼眼生呢?」 乾隆放下酒杯,對弘晝抵抗不了可愛事物的習慣表示很無奈(乃們不愧是兄弟啊!),漫不經心的往窗外一瞄,就震驚的定住了。不遠處的少女穿著粉紅色的雪紡綴大花旗袍,粉色的衣料,稀疏幾朵艷紅的花朵,襯得本就朱唇皓齒的少女盡態極妍,迷人極了。少女專注的盯著泥塑老人手裡的小老虎,她那微瞇的杏眼,半張的小嘴,蠢蠢欲動的手指都將她對小老虎的垂涎表現的淋漓盡致,真是可愛透頂。當她看著成型的虎崽子拍著小手叫起來時,更吸引路人的視線,大家紛紛對她露出善意的微笑。 乾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看見路人的反應心理一陣氣怒:「我的寶貝女兒豈是爾等可以隨便亂看的?堂堂大清公主,豈可如此拋頭露面?簡直不成體統!」於是乾隆忘了真正的滿洲貴女連騎射功夫都要學,拋頭露面算什麼? 立在乾隆左後側的吳書來見萬歲爺僵住,繼而黑了臉,也往窗外一看:「呀!萬歲爺,那不是蘭公主嗎?公主此刻怎麼在京裡?不是跟著老佛爺在進京的路上嗎?」 「哼!小丫頭最好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乾隆氣的冷哼一聲,站起身準備下樓逮人。弘晝看乾隆這個架勢,心想:「喲!感情這就是皇兄平時掛在嘴邊,最稀罕的女兒蘭馨啊!果然可愛!」 吳書來哭喪著臉,內心的小人狂抽著自己耳刮子:「叫你嘴賤!叫你嘴賤!提醒萬歲爺這一茬兒!萬歲爺能拿蘭公主怎麼辦?最後還得拿你撒氣兒!叫你嘴賤!該死的一號!這公主都進了京也沒見他的奏報!你這及時雨一號的封號咱家就給你捋了!」公公,這是你給一號私下取的外號吧?說成封號這麼牛Ⅹ也不能掩蓋你私下愛給人起綽號的壞習慣啊!此刻在養心殿苦等了皇上兩個時辰的一號拉拉衣襟表示,秋天來了,該加秋衣秋褲了。 不等乾隆離開酒桌下樓,蘭馨那邊就出來狀況。她身後突然冒出了六個青年男女。三男三女。其中穿著艷紅色旗袍,梳著精緻二把頭,頭上插滿金銀朱釵的大眼睛姑娘蠻橫的將站在攤側的蘭馨一把推開,咋咋呼呼的招呼後面的幾人上來看新做出來的小老虎。 蘭馨沒想到一個姑娘會這樣蠻橫,自己站在攤側,也沒擋著她觀看的視線,竟然上來就推人,而且手勁兒還很大,蘭馨被推的踉踉蹌蹌,前後腳跟絆住,向後栽倒,嚇的驚呼一聲,崔嬤嬤在蘭馨被推得向後退去時一時愣住,此刻也來不及轉身接著,後面的侍衛嚴明手快的扶助,眾人才鬆了口氣,都惡狠狠的看向剛才霸王般的姑娘。 樓上的乾隆看見蘭馨竟然當街被人推搡差點摔倒,那一刻差點控制不住腳步施展輕功直接跳下樓去。本來就不好看的臉上現在像刷了黑漆:「吳書來!走!朕今天倒要看看誰那麼大膽,敢碰朕的寶貝!」吳公公為將要倒霉的眾人表示默哀三分鐘。弘晝見有好戲可看,搓搓雙手屁顛屁顛的跟著下去了。 樓下攤前。兩幫人馬正在對持著。崔嬤嬤:「大膽!你這姑娘怎麼這麼不知禮數,沒礙著你,怎麼亂推人?傷了我家格格你有幾個腦袋夠賠?」 小燕子平時最愛看熱鬧。平時街上有個什麼新鮮就不管不顧的扒拉開人群跑到最前面觀看。剛剛見一群人圍著個小攤好像很熱鬧,於是反射性的開始巴拉。這動作都做習慣了,她又是一個小姑娘,因此雖然這樣惹別人討厭,別人也不會與她計較,她也就覺得這樣理所當然,沒什麼錯。如今輕輕一推,這幫人竟然叫囂著要自己腦袋了!當了格格氣性兒更大了的小燕子也火了 「你家格格自己沒用不經推還賴我?就你一個老傢伙也想要我的腦袋?告訴你!我是還珠格格!當今皇上是我皇阿瑪,這是宮裡的五阿哥!你想要我的腦袋,等我回來宮告訴我皇阿瑪,叫他先砍了你們腦袋!。」說完還耀武揚威的揮揮拳頭。 永琪看見被推倒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少女,本來還有點憐香惜玉,沒想到對方上來就仗勢欺人,耀武揚威,(喂喂!乃說反了吧?)馬上對她反感極了。見小燕子駁斥的他們啞口無言,就威脅性的冷哼一聲。 福家兄弟看見空谷幽蘭般的蘭馨眼光閃了閃。雖然這位姑娘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頂多一個宗室格格,怎麼能和得寵的小燕子比,於是也站到小燕子後頭為她壯聲勢。只有紫薇和金鎖紅著臉尷尬的縮在最後。 蘭馨也不是省油的燈。吵架是模特必修課之一。可以說每場秀的後台都瀰漫著模特們罵架的硝煙。蘭馨更是個中翹楚。她以優雅的肢體動作,含蓄隱晦的語言加工,連續五年蟬聯模特界吵架王稱號。蘭馨抽出手絹,裝模作樣的擦擦額頭上虛擬的汗水,輕皺娥眉,正準備擺開架勢給對方優雅且溫柔的一擊,卻在聽到「還珠格格」四個字的時候被定住了。 蘭馨只覺得忽然間天雷滾滾將她劈的焦黑。尼瑪!這怪力女就是小燕子?那這群人就是那群NC咯?賊老天!要不要這樣耍我!(#‵′)凸!我剛回來就給我送這麼大一驚喜,我真的承受不來!呼叫母星!我被NC怪包圍了!請向我發射傳送光線! 乾隆下到樓來,遠遠看見一群人背對自己將蘭馨團團圍住。蘭馨張著小嘴,皺著眉頭,用小手絹擦著額頭的汗水,表情充滿害怕,顯然正在被欺負。本來就怒了的乾隆心立馬被這情景揪的生疼,騰的一下著火了,馬上施展輕功快速趕過去。後面跟著頻頻抹汗跑到氣喘吁吁的吳書來和咧著大嘴笑的很幸災樂禍的和親王。 父女團聚 急奔向蘭馨的乾隆抬手做了一個隱晦的手勢,暗中保護的侍衛紛紛現身,悄悄向兩撥人圍去。 跑到近前,正要呵斥背對著他的一群欺負蘭馨的混混,就聽到小燕子最後幾句:「皇上是我阿瑪,叫他砍了你們腦袋!」乾隆噎住了。含在喉頭的怒吼變成了一句訝異的「小燕子?!」 聽到熟悉的驚呼,小燕子眾人回頭,見來人竟然是乾隆,後面跟著總管太監吳書來和和親王。小燕子一時忘了自己假扮太監出宮的事實,看到乾隆臉色漆黑一副怒容,以為他定是在一邊看自己被人欺負所以生氣,特特跑過來為自己出頭的。馬上高興的奔過去,親熱的拉扯著乾隆的袖子,嘴裡嘟囔著:「皇阿瑪!你看看,誰都欺負我!宮裡皇后要砍我腦袋,連到大街上看個熱鬧也有人想要我的命!還說自己是什麼尊貴的格格!難道小燕子不是格格嗎?」 永琪和福家兄弟顯然和小燕子想的一樣,簡單的作揖後,永琪煞有介事的說:「皇阿瑪,兒臣聽說近日的八旗貴族頻頻仗勢欺人,作威作福。本來兒臣還不信,今日看來,實在很有整頓的必要,連個小小的宗室格格也這麼大的口氣。」 早就看見乾隆朝著這邊過來的蘭馨此刻淡定的將小手絹又別回衣襟。閒閒的站在一邊看小燕子一群人憂國憂民的表演。 「給朕閉嘴!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將他們給朕帶去!」 本想英雄救美的乾隆還想好好發一頓龍威,在蘭馨心裡進一步樹立自己無所不能的偉大阿瑪形象,結果發現欺負蘭馨的竟然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乾隆覺得自己杯具了。 用眼角偷瞄著似笑非笑看戲的蘭馨,乾隆覺得額角抽痛的很。這是為毛?本想解救蘭馨,好好教訓一下這群刁民,得到一個蘭馨感激的抱抱。結果發現刁民竟然是自己的兒女和臣子?什麼仗勢欺人?什麼作威作福?以為朕沒看見嗎?竟然讓朕丟人丟到蘭馨面前去了!不可原諒! 這個小燕子是怎麼回事?她的乖巧,純真和善良呢?眾目睽睽之下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果然是富貴權勢迷人眼嗎?想著小燕子剛進宮時一派自然的純真,和現在的趾高氣昂完全是兩個人。再簡單的人經過了富貴權勢也會改變吧。就連永琪也是一樣,仗著自己的寵愛越發的目中無人,是非不分。難道都是自己教育不當的過錯?為何朕的兒女一個個到最後都會讓朕失望? 看見乾隆因為眼前的狀況尷尬非常,神情中不知為什麼又突然帶上了失望和悲傷,蘭馨終於決定終止這場鬧劇。 排開圍著乾隆一左一右的兩人,蘭馨挽住乾隆的胳膊軟糯糯的說:「阿瑪,蘭馨回來了。」 嬌嫩的小小少女帶著沁人心脾的果木幽香自然又親密的偎在自己身邊,愛嬌的喚一聲阿瑪,瞬間將乾隆治癒了。自然的將蘭馨輕輕帶進懷裡,溫柔的撫撫蘭馨的小腦袋,乾隆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說:「回來就好。」 小燕子和永琪見二人自然的親密動作紛紛驚訝的停住了告狀。小燕子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兒以後是自己的大麻煩。 「皇阿瑪,這是誰?我從沒見過!她怎麼叫你阿瑪?」永琪很奇怪,這個少女叫自己皇阿瑪為阿瑪,那麼親密那麼自然自己卻從沒見過。皇阿瑪對著她的表情和對他們皇子皇女完全不同,完全像一個普通人家寵愛女兒的阿瑪。永琪心裡很不舒服。本以為自己是皇阿瑪所有兒女中最受寵愛,佔據最重位置的,今天才發現,原來皇阿瑪心裡還有別樣的存在。 忽略掉NC們不停掃射打量的審視猜忌眼光,蘭馨用小手拽住乾隆的袖口輕輕晃晃:「阿瑪,蘭馨不知道會碰見哥哥姐姐。蘭馨一走就是四年,在宮裡也只待了幾天,所以沒認出來。想必哥哥姐姐也是一樣。阿瑪,你看這也不是談家事的地兒,蘭馨剛回來,現在好累好餓啊,咱們回家去說好不好?」 一句回家再說深深觸動了乾隆。他看著眼前長高到了自己肩膀的少女,除了出落的越發精緻美麗外,一樣愛嬌的表情,乖巧體貼又孝順的性格,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乾隆欣慰的笑了。還好,這個世界再怎麼變,朕都知道你不會變。只有你會體諒朕的心情,維護朕的尊嚴,真心實意的為朕考慮。 猙獰的對著永琪的發問回一句:「馬上回宮!給朕在養心殿好好跪著!」後,乾隆牽起蘭馨柔弱無骨的小手爬上侍衛早安置好的馬車向皇宮駛去。 吳書來和和親王從頭到尾成了打醬油的小透明。「怎麼這個蘭公主一回來,皇兄就誰也看不見啦?連隱形太子也這麼不給面子的呵斥?」和親王這一句看似是向吳書來詢問,實則是故意諷刺五阿哥的。沒辦法,誰叫永琪仗著皇上的寵愛目中無人,幾次上折子彈劾自己亂辦生喪亂收禮金。沒見滿朝文武連同皇上都不管不問嗎?就你能?被捧的太高,小心早晚摔死。 假裝沒有看見五阿哥青筋暴凸的猙獰表情,吳書來用可以擰得出水來的帕子徒勞無功的擦擦臉,哭喪著臉向和親王表示,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終於受不住一張菊花般的老臉上出現狗狗般的討饒表情,和親王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遁了。這樣醜的表情竟然都讓自己看到了,得趕快回去洗洗眼睛,不然長針眼了可不好! 看見和親王這麼輕易的放過了自己,馬上招呼了一輛馬車把另外兩個祖宗送回宮。吳公公舒坦的坐在自己的小馬車裡表示,蘭公主的必殺狗狗射線真好用啊! 眾人陸續離開了爭端現場,將躲在最後面的紫薇主僕從頭到尾忽視了個徹底。 從見到皇上的激動中回過神來的紫薇看著小燕子,五阿哥和福家兄弟陸續離開,連個眼神也沒投給自己,捏緊了雙拳,任指甲深深扎進肉裡,邊上的金鎖雖然明白她的痛苦,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輕輕的將她擁住。紫薇反過來安慰的拍拍金鎖的肩膀,惻然一笑,心裡思忖:「小燕子,你這麼理所當然的頂著我格格的身份耀武揚威,橫行霸道。這麼理所當然的當著我的面叫著我的父親皇阿瑪。這麼理所當然的將你的結拜姐妹遺忘到腦後。你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是迫不得已嗎?你真的對我格格的地位沒有一點非分之想嗎?小燕子,千萬不要騙我,不然紫薇會恨你的!」 -----------------我---是---馬---車---的---分---割---線-------------------------- 蘭馨盯著站在眾人身後的紫薇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她一開始用激動火熱的眼神注視著乾隆,見小燕子囂張的態度和對乾隆自然親密的舉止後又開始蹙眉看著小燕子若有所思,蘭馨扭回頭,有趣的想:「看來這個紫薇雖然單純,容易輕信人,洞察力卻是不錯,也很聰明。這樣以後才好玩呀!」 看蘭馨上車後一直回頭盯著兩個陌生女子猛看,理都不理自己,乾隆怨念了,將蘭馨扭來扭去的脖子扳正,委屈的問:「朕的馨兒盯著兩個女子看些什麼?連阿瑪都不理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們的氣質很特別。」 「哦?朕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馨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睜著水水的大眼,蘭馨疑惑的看著乾隆眨巴眨巴,用眼神詢問他自己忘了什麼。 又被狗狗射線萌暈了幾秒的乾隆掩飾的咳幾聲,故作嚴厲的說:「忘了解釋本該和太后一起在回京路上的蘭公主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京城!恩?為何還不讓人奏報?」 心虛了的蘭馨摸摸小鼻頭,弱弱的說:「人家有奏報啦!只不過奏報由於某些原因耽誤了,不過今天阿瑪就會收到的!」扯扯乾隆的袖口,蘭馨諂媚的對他呵呵直笑。 看到這樣可愛直白的表情,假裝嚴厲的乾隆差點破功,強忍住發笑的**繼續凶神惡煞的呵斥:「什麼叫某種原因,哼!又是你自己貪玩找的借口!沒有收到奏報,萬一你在路上出了危險誰來救你朕會擔心難道你不知道?」 心裡暖暖的蘭馨微笑的聽著乾隆故作嚴厲的數落。四年裡,蘭馨漸漸放開了對乾隆的防範和偽裝。一個人四年如一日無微不至的關懷不是作假,她一個小小孤女沒有讓乾隆這樣賣力偽裝表演的價值。你說讓她代替皇家公主和親?早在一年前蘭馨除服那天,乾隆親口答應蘭馨讓她自己選擇夫婿,只要蘭馨覺得幸福,他絕不逼迫於她。這讓蘭馨徹底向乾隆打開了心扉,將他作為這一世自己真正的父親對待。 「哦!差點忘了,皇瑪嬤讓我給您帶句話,希望您等她老人家抵京的時候好好解釋解釋"養女"還珠格格的事。」刻意加重養女兩個字的發音,終於受不了乾隆囉嗦的蘭馨反擊了。乾隆尷尬的摸摸鼻子收聲了。 回宮瑣事Ⅰ 蘭馨隨乾隆回到宮中,早已候在宮門口的吳公公上來稟告:一號前來奏報,已在乾清宮恭候聖駕兩個多時辰了;另,五阿哥一行依乾隆旨意,正在養心殿外跪著等候。 「哼!你去告訴一號,叫他帶著奏報滾回粘桿處去!」蘭馨在一邊聳聳肩,吐吐小舌頭抱著乾隆的胳膊討好的搖一搖:「阿瑪,千萬別罰他,都是我苦苦哀求他的!而且他有安排二號,三號,四號好好保護我的!」 乾隆無奈,本來要出口的懲罰又嚥了下去,只好對吳書來擺擺手:「告訴他,格格替他求情,這次就算了,沒有下次!」然後心中歎息:為什麼自己總是拒絕不了蘭馨? 聽了乾隆這句話,蘭馨窩心的抱住乾隆的胳膊蹭了蹭,惹來乾隆的一陣輕笑。蘭馨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好在下屬的面前給自己賣好,讓他們更盡心的保護自己。其實如果入了乾隆的眼,乾隆真的是個合格的好父親! -----------------我---是---養---心---殿---的---分---割---線--------------------- 養心殿前 永琪,福家兄弟和小燕子憤憤不平的跪著等候乾隆問話。 「永琪,這個格格應該就是在五台山守孝四年的蘭馨格格。聽說當年剛進宮,這個蘭格格就頗得太后皇上的寵愛。沒想到她不聲不響就回來了。」 「哦?是她?你不是護送過皇瑪嬤和晴兒去五台山嗎?怎麼今天沒認出來?」五阿哥驚訝的問福爾康。 「永琪,你有所不知。這個蘭格格為人清高倨傲的很,在五台山除了太后,對誰都不假辭色。我在五台山待了那麼久,竟是連她一面都沒見過。故而今天沒有認出。」福爾康略帶尷尬和憤懣的道。 「永琪,這個蘭馨也是皇阿瑪的女兒嗎?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和皇后娘娘一樣動不動就要人腦袋!都是她的錯,皇阿瑪為什麼罰我們跪?」(喂喂,到底誰不講理?)小燕子還在記恨。 「小燕子,這個蘭馨哪裡是皇阿瑪的女兒,不過是父母雙亡,朝廷體恤她父母的功勳,將她接進宮認做皇后養女代為撫養罷了。」 「她小小一個養女,竟然這樣囂張!?果然跟皇后一樣!永琪,今天為了她,連你都被皇阿瑪罵了呢!現在還罰跪!」小燕子貌似無意的煽風點火。 「小燕子你有所不知!在這宮裡,不是你出身高貴就能過的好。在宮裡,只有獲得皇阿瑪的寵愛才能做真正的人上人。這個蘭馨格格雖然只是個養女,但是架不住有皇阿瑪的寵愛。所以等會兒皇阿瑪來了,你千萬不能再拿這個說事兒,皇阿瑪認真追究起來,我們還是偷溜出宮,都得吃掛落!」永琪雖然被小燕子的話說的對蘭馨很惱火,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他不知道今天皇阿瑪看了多久,這件事雖然蘭馨他們態度蠻橫,卻是小燕子推人在前,真計較起來,誰對誰錯還兩說;再者,他帶著小燕子喬裝成太監私自出宮,又發生了真假格格那件事,只有乾脆的認錯,盡快的將今天的事抹平了才是上策。 小燕子也是個慣會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的主兒。想明白永琪說的沒錯。再糾纏下去,一不小心將紫薇的事兒給連帶著扒拉出來,就不妙了。於是嘟著嘴,不甘不願的點點頭,換來永琪一個寵溺的眼光。站在他們身邊,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的清清楚楚的福家兄弟眼神閃了閃,彼此交換了一個若有所覺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蘭馨小燕子就不舒服。同樣是孤兒,憑什麼自己要靠偷摸拐騙,乞討賣藝為生,她就能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同樣是格格,憑什麼自己要靠裝瘋賣傻,出醜賣乖才能博得乾隆寵愛,她張張嘴,露個笑臉就能獲得乾隆的全部關注?最可恨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譏誚中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興味,像等著看她還能上演什麼好戲一樣。這讓小燕子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和被嘲弄圍觀的怒火。因此小燕子深深的將蘭馨記恨上了。不得不說,作為還珠第一魔獸,小燕子果然有著野獸般精準的直覺。還想遠離腦殘,舒舒服服看戲的蘭馨莫名其妙就被惦記上了。 看見小燕子眉頭深鎖,永琪道她還在為自己的話介懷,也為等會兒乾隆的責罰擔心,溫柔的安慰道:「小燕子別擔心。這個蘭馨受寵還不是因為她能說會道,善於討好賣乖。宮裡以前沒這樣的格格,皇阿瑪的女兒都是行規蹈矩,難得見到她那樣的,皇阿瑪自然覺得新鮮。如今你來了就不同了。你看,你比她討喜多了,在皇阿瑪眼裡又是親女,身份上就比她高一截。再者,皇阿瑪最喜與你談心,一聽你說話就開懷大笑,說你是他的開心果,還讓你去只能有皇子阿哥才能進的上書房讀書,可見皇阿瑪對你有多寵愛。只要你以後多多親近皇阿瑪,以後這宮裡誰是最受寵的格格還未可知!」 心裡正燃燒著怨恨之火的小燕子聽見永琪的話,火噗的就滅了,微笑的對他點點頭,心裡暗自決定以後要更加努力的討好乾隆,鞏固自己的地位,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蘭馨格格狠狠的踩到腳底。而且,到時乾隆對自己喜愛之情日深,就算真假格格的事情暴露了,乾隆想必也捨不得責罰自己了。如果她沒有惦記蘭馨,排擠蘭馨的想法,小燕子的設想在將來的確會成為現實,可惜她的小心眼害了自己。 乾隆和蘭馨雙雙來到養心殿,眾人連忙跪著磕頭見禮,蘭馨側身躲過後也給永琪道了個萬福,微笑的朝小燕子頷首。小燕子僵硬的朝她笑了一笑,蘭馨睜大了眼睛很驚奇。 乾隆對他們擺擺手,冷哼一聲,然後示意吳書來搬張凳子來放在御桌下首給蘭馨坐著休息。見有對蘭公主獻慇勤的機會,吳公公屁顛兒屁顛兒的去了。 兩人先後坐好後不等乾隆開始問話,永琪拉扯著小燕子和福家兄弟咚的一聲開始磕頭請罪。雖然小燕子不情不願,也撅著嘴請了罪,還頗有禮貌的向蘭馨道了歉。蘭馨再次驚奇的挑眉。 乾隆看跪著的眾人臉色不甘不願,小燕子還穿著一身極不合體的太監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但是蘭馨剛回來,他還想好好跟她培養培養父女之情,沒空在一些瑣事上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而且對著小燕子訓話她也聽不懂,最後氣死的反而是自己。既然他們認錯認的這麼爽利,乾隆也就懶得再和他們拖纏,乾脆的宣佈了懲罰他們的各項旨意。 「五阿哥禁足阿哥所一月,抄寫宮規百遍。福爾康,福爾泰各罰俸半年,解除福爾泰伴讀身份,禁足家中兩月,福爾康降為三等侍衛,沒有傳召,不得入宮。至於小燕子,你就給朕好好的待在延禧宮跟令妃學學規矩,由皇后指派一個教習嬤嬤嚴格監督,一日不合格,一日不許出宮門一步!你們跪安吧!」 宣佈完旨意,乾隆迫不及待的牽起蘭馨的小手轉到內殿敘話去了。 小燕子憤憤的站起來,對乾隆的懲罰很不滿意。她以為自己這麼乖巧的又是認錯又是道歉的,乾隆會像以往那樣輕輕放過。沒想到這次竟然罰的這麼重,讓她不出門,還要天天學規矩,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眾人出得宮殿,走在御花園的小徑上。「小燕子別不開心了,皇阿瑪對我們的懲罰已經很寬厚了,一般的格格假扮太監出宮,一頓板子是免不了的。皇阿瑪只是讓你學學規矩,這是最輕的懲罰,也是為了你好。皇瑪嬤快回來了,她老人家最喜歡講規矩,在這宮裡除了皇阿瑪,就是她老人家最大,如果你討了他們兩的歡心,在這宮裡就算站穩腳跟了!所以學好規矩是很有必要的!」永琪又是安慰又是解說,很快就讓小燕子重露笑臉。 看著前面兩人曖昧和諧的氣氛,福家兄弟相互使個眼色,悄悄換了個轉去延禧宮的岔道。 ------------------我---是---延---禧---宮---的---分---割---線-------------------- 延禧宮裡 「這麼說這個還珠格格是個假貨?那真格格現在在哪兒?」令妃手撐著頭思量一會兒問前來匯報的福家兄弟。 「真格格被她藏在帽兒胡同的一個大雜院裡。叫做紫薇,為人很單純,被小燕子冒名頂替,小燕子一番胡謅,她就輕易原諒小燕子了。」 「哦?」聽到這裡,令妃感興趣的挑挑眉。「永琪知道了竟然還幫著她隱瞞?永琪的態度很有趣啊!」令妃不愧是從洗腳宮女爬到一宮主位的宮斗高手,馬上抓住了重點。 「是的,娘娘!依我們兄弟來看,五阿哥九成九對這個小燕子有意。連自己親妹妹都能棄之不顧。娘娘您看目前我們該怎麼辦?」福爾康恭敬的問。全是靠了令妃的指點和照拂,福家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福爾康對令妃的決定很信服。 神情自得的撫撫自己的肚子,令妃笑得漫不經心:「不要去管小燕子和永琪,由著他們折騰。不過那個紫薇一定要拽到我們手裡。你去大雜院將紫薇接到福家好生照料,控制起來,不要讓她隨便亂跑,也不要讓她看出端倪,當然,最好是能籠絡住她,讓她成為我們的人。」令妃意有所指的朝福爾康瞥一眼。福爾康會意的點頭。 「如果五阿哥對小燕子是認真的,小燕子的身份他會想辦法解決,你們隨便敷衍敷衍,但是切忌不要摻和。本宮這一胎還看不出男女,只要紫薇在本宮手裡,主動權就在本宮手裡。到時是讓她們各就各位還是殺了抹平證據,就看永琪怎麼選了。」說道這裡,又陰測測的一笑:「呵呵!總之,不管他怎麼選,他這輩子最大的把柄就捏在本宮手裡,是要繼續利用還是將他一棒子打落谷底,全看本宮這一胎是男是女了!」 「娘娘真是深謀遠慮!侄兒佩服!」福家兄弟對令妃的心計和狠辣佩服的五體投地。 「聽說那個蘭格格回京了?你們看她怎樣?」 「回娘娘,那個蘭格格果然如傳說的一樣受寵,她一出現,皇上眼裡就沒有其他人了。今天為了她連永琪都受了叱責,被罰禁足。而且侄兒覺得這個蘭格格極不簡單,心思深沉,行事滴水不漏。上次去五台山,任我怎麼和晴兒套近乎也沒挖到她多少消息,她從頭到尾竟是連面都不露。而且,在五台山她整天跟太后形影不離,太后也對她多有維護。依侄兒看:在太后面前,蘭公主比晴格格的份量還重兩分才是。」 「沒想都宮外還能養出這樣的人精,這個蘭格格到底深淺幾何改天本宮親自去會會。你們回去吧,記住將我交代的事情辦好!」 「請娘娘放心,侄兒們自會辦的妥妥的!」福家兄弟恭敬的跪安,出宮辦事去了。 ------------------我--是---坤---寧---宮---的---分---割---線--------------------- 坤寧宮 容嬤嬤:「回稟娘娘,奴才問清楚了,蘭馨公主確實由皇上帶回了乾清宮。在殿裡和皇上敘了半個時辰的話,用過晚膳後由吳書來公公親自挑選了伺候的宮人,安置在了公主所最大的西側院。」 「哦?皇上竟然越過我直接給她安排了宮人和住處?回到宮裡竟然也不來請安?容嬤嬤,你打聽清楚了嗎?她只見過皇上後就直接回了公主所再沒見過其他人?」皇后不滿的緊皺眉頭。 「回娘娘,奴才打聽清楚了,蘭公主用過晚膳後直接回了公主所,沒見任何人,路上也沒遇見任何人。還有,剛剛乾清宮的小太監過來傳皇上話:蘭公主路途奔波,身體不適,皇上著其即刻休息,明日再來宮裡給您請安。」 「哼!不過一個養女,如此精心呵護,噓寒問暖;對我的十二卻視若無睹,動則訓斥,本宮真不明白,到底誰是皇上親生的?可歎本宮為了十二的將來,堂堂一國之母卻得放下身份去討好一個小小公主。還有那個小燕子,一副粗鄙模樣,在宮中橫行無忌,怎麼可能是皇家血脈?如果本宮掌管宮務,絕容不下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如此在宮中撒野!。」 容嬤嬤看皇后情緒又激憤起來,連忙勸解:「娘娘,為了十二阿哥,您就暫且忍耐忍耐吧。您看令妃,皇上喜歡什麼她就說什麼,從一個洗腳宮女如今混成了一宮主位。娘娘您也軟和一下,重新討得皇上的歡心,將鳳印拿回才是正理。有了鳳印,對付一群跳樑小丑還不容易?」 皇后贊同的點頭:「嬤嬤說的本宮早已想到。令妃拿小燕子固寵,本宮不是還有蘭馨嗎?蘭馨好歹記在本宮名下,養在坤寧宮的時間雖然不長,情分還是有幾分的。何況蘭馨一回來,小燕子就吃了掛落,到底誰受寵,一目瞭然,令妃還真以為自己撿了便宜?這次本宮定要好好謀劃,為本宮的十二搭好橋鋪好路。對了,嬤嬤,明兒本宮就派你去延禧宮監督小燕子學規矩,到了延禧宮,你給本宮好好看著。」容嬤嬤恭敬的應下,心下思索該怎麼調.教那只野燕子。 -----------------我---是---公---主---所---的---分---割---線--------------------- 公主所 回到公主所的蘭馨心情也不平靜。今天真正和小燕子一群人打過照面以後,蘭馨再次對自己是活在一個實實在在世界,而不是一本書裡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小燕子雖然如書裡寫的一樣行為粗鄙,大大咧咧,卻極為能屈能伸,審時度勢。五阿哥雖然傲氣,卻能說會道,氣質宛然,福家兄弟在殿上也進退有度,眼裡暗藏精明。 摩挲一下自己的尖下巴,蘭馨暗忖:「也是,沒有一些過人之處,怎麼在這宮裡混的如魚得水?若他們果真如書裡寫的那樣腦殘,都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看來回宮還真是正確的決定!等那朵頗有洞察力的紫薇花進宮,這宮裡會越來越有趣的!」(蘭馨,乃太樂觀了) 回宮瑣事Ⅱ 不說宮裡眾人各有算計,宮外也正熱鬧。 福家兄弟出宮後兵分兩路。福爾泰馬上回福家向父母稟告今天的事情,並讓他們做好迎紫薇入府的準備。福爾康直奔大雜院去接紫薇主僕。 -----------------我---是---大---雜---院---的---分---割---線--------------------- 大雜院 眾人散後,紫薇和金鎖思慮重重的回了大雜院,雙雙躲進廂房商量今日發生的事情。 「金鎖,你看今後我們該如何是好?」紫薇滿面愁容的尋金鎖商量。 「小姐,我看我們不能全靠小燕子。她雖然在我們困難的時候接濟了我們,但是她現在頂替了你做了格格也是事實!她慣常會強詞奪理,誰知道她跟你說的那些陰差陽錯是真是假?小姐,我們還是另外想想辦法找找出路吧?」金鎖說起小燕子一臉鄙夷。 「我看她說出自己差點被射死時五阿哥臉帶心疼和愧疚的表情做不得假,這事兒八成是真的。小燕子做了格格可能真的是陰差陽錯,不是故意。至於以後她會不會為了貪圖富貴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現在誰也說不準。終歸她為了我差點送命,我們且看在這點的份上我們就先等等再說吧。」說完無奈的長歎了口氣。 正當主僕兩個沉浸在憂愁中時,屋外一個熟悉的男聲朗朗問道:「請問紫薇姑娘在嗎?」 紫薇主僕出門一看,竟是今天剛見過的福大人。只見福爾康身材欣長,長相英俊,此刻雙手背在身後,腰桿筆直,言笑晏晏的看著她們,頗有一種意氣風發的范兒。 紫薇本來就是個足不出戶的閨閣少女,平時除了母親和丫頭,甚少與外人接觸過。看見面前這麼俊俏的一個少年郎對著自己微笑,紫薇臉蛋刷的就紅了,忙迎上去拘謹的問道:「原來是福大人。請問您來找紫薇有什麼事?可是小燕子有話給我?」 「不,不,不。來找姑娘完全是我自作主張,望姑娘不要介意。」福爾康故作一副唐突了姑娘,實在不好意思狀。 「我走後又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姑娘你如今孑然一身,唯一的結拜姐妹又進宮了,更加無人照拂。這大雜院人員複雜,進進出出完全沒個防備。再加上姑娘你氣質宛然,相貌出眾,住在這裡難免被一些蠅營狗苟之輩惦記,很是危險,所以特來詢問姑娘,可還有其他親人,或更為安全妥當的落腳之地?我護送姑娘主僕過去,也好叫小燕子和永琪放心。」 福爾康這話問的玄妙,及表達了自己個人對紫薇的擔心,又表達了對紫薇的讚美,最後又間接問了紫薇在京城可還有別的親人,他好早做處理。 紫薇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雖然有幾分聰明,但哪裡能跟混跡官場的福爾康比,自然聽不出他話裡的玄機。此刻正因為福爾康的關心感動莫名:「有勞福大人關心了。不瞞福大人,紫薇的族人本就不承認我們母女,早將我們趕出宗族。如今母親不在了,紫薇就只和金鎖相依為命,除了半路結拜的小燕子,哪裡還有什麼別的族人可以依靠。」 福爾康聽了心下滿意,故作躊躇的說:「既是如此,在下有個提議,不知姑娘可否同意?」 紫薇微笑的頷首:「福大人請講。」 「姑娘可否同在下回福家暫居?在下的阿瑪額娘都是熱情好客的心善之人,定會妥善安排姑娘。這樣姑娘既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安全上也更有保障。小燕子和永琪出宮看你也更方便,這裡畢竟人多嘴雜。姑娘看可好?」 紫薇主僕私下商量了片刻,覺得福爾康說的有理,順勢就同意了。她倆早就對大雜院嘈雜骯髒的環境不滿,無奈身上盤纏吃緊,沒有更好的地方可去,只能勉強住著。如今福爾康的提議簡直是天降甘霖,救兩人於水火,紫薇對福爾康簡直感激涕零,對他的映像好得不得了。達成一致的三人辭別了柳青柳紅,搬了行李立馬走人了。 三人走後,紫薇主僕空下的廂房又搬進了一對相依為命,上京賣藝餬口的白姓父女。 -------------------我---是---宮---裡---的---分---割---線------------------------ 蘭馨回來第二日,坤寧宮裡 蘭馨這日早早起床到坤寧宮給皇后請安。皇后宮裡早已聚集了不少前來請安的嬪妃。 眾嬪妃只見一身著淡紫色旗袍的少女邁著小步從殿外走來,步伐中除了婀娜還有著別樣的優雅,進到前來仔細看她的相貌,眾人心都沉到了谷底。光看身影就令人見之忘俗,近看,那相貌更是極致完美,什麼時候宮裡進了這樣的小主?還讓不讓人活了?於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刷刷的向蘭馨掃射。上輩子這種目光蘭馨見的多了,完全不以為意。從容的向眾妃道了萬福禮後站在一邊等候。 一陣濃郁特別的香氣突然向蘭馨靠近,蘭馨別過頭,見一位穿的特別素雅,眉目清秀,如空谷幽蘭般的氣質美人向她走來。美人膚色白皙,眉宇間有股自然的孱弱,我見猶憐。她清新的氣質和素淨的打扮在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裡有如鶴立雞群。 這是個特別會打扮,特別知道放大自身優勢,掩蓋不足的心機美人。鑒定完畢,蘭馨還點點頭對自己的判斷給予肯定。美人顯然誤會蘭馨點頭是向她打招呼,於是綻開一抹微笑,親切的走上前來搭話:「你就是蘭馨公主吧?一出宮守孝就是四年,真是受苦了!我是你令母妃。」 原來這就是令仙子?果然名不虛傳!蘭馨邊想邊裝作無措的向令妃行禮:「蘭馨給令妃娘娘請安。蘭馨剛回來,宮中眾人見過的還沒幾個,如有怠慢還請令妃娘娘見諒。」尼瑪,特意跑過來說一句廢話,你是故意折騰我多請一個安多彎一次腰咋地?蘭馨內心的小人啃著手指不停腹誹。 「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吉祥!」正說著,皇后已經出來了,眾嬪妃連忙跪拜。「免禮!」皇后坐上殿中主座,威儀的擺手讓眾人起磕。看見和令妃站在一起的蘭馨目光閃了閃,又扯開一抹笑容向她招手道:「蘭馨,快過來,皇額娘今天將你引見給宮中各位娘娘,以後長住宮中,不認識人可不行。」 看見皇后一閃而逝的猜忌眼神,蘭馨心想,和著主動過來打個招呼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這宮裡人果然都不簡單。只是你們鬥你們的,若牽扯到本公主,就別怪本公主不客氣了。 蘭馨微笑的走到皇后面前,皇后親熱的拉起蘭馨的小手,對眾妃嬪說:「大家瞧瞧,這就是皇上的寶貝疙瘩,本宮的養女,蘭馨公主。蘭馨四年前去五台山為她已故的阿瑪額娘守孝,昨兒個剛回宮,你們現在認識了,可要對她多多照拂啊!」 原來不是新進的小主!長舒了口氣的眾人紛紛圍上來見禮。眼看蘭馨快扛不住眾妃的熱情,皇后果斷的結束了請安,獨留下蘭馨和令妃。 「令妃,昨日皇上口諭,著我指派一名嬤嬤去監督小燕子學規矩,等會兒你就帶容嬤嬤一塊兒回延禧宮吧,記住,太后她老人家快回來了,得好好教小燕子規矩。」 令妃恭敬的一福:「臣妾謹遵娘娘懿旨。」 等令妃退下後,皇后親熱的叫蘭馨在下首坐下,說:「蘭馨回來了可還習慣?可有缺什麼東西沒有?只管告訴皇額娘,皇額娘幫你添置。」 蘭馨露出感動的眼神,微笑著說:「蘭馨謝皇額娘關心,蘭馨很好,很習慣,也不缺什麼東西,皇額娘儘管放心。」 「這就好,以後多來皇額娘這裡,我們娘倆兒聚少離多,正該多多走動走動。」 蘭馨又乖巧的點頭,連連稱是。好不容易陪皇后說完一大桶客套話,蘭馨懷著解脫的心情走出坤寧宮,轉角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看見自己回望後,調頭跑掉了。 「看他的年紀,又出現在坤寧宮,那應該是十二阿哥永琪了。只是,自己從未和他照過面,理應沒有過節,為何他眼裡透著忌恨?」想破頭也無解的蘭馨聳聳肩表示,隨他去吧。 容嬤嬤今天被皇后派去教小燕子規矩,那等下不是有小燕子力壓群雄,拳打宮女,腳踢容嬤嬤的好戲上演?嗯,得找個借口將皇阿瑪拐去看戲。讓他看見自己認的女兒這樣神勇,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一擊掌,蘭馨決定馬上付諸行動。於是成了自己女兒取樂工具的乾隆悲催了。 -----------------我---是---養---心---殿---的---分---割---線--------------------- 養心殿裡 「吳書來,蘭公主現在在哪兒?」扔開一本奏折,乾隆問。 「回皇上,蘭公主這會兒給皇后請完安了,應該在公主所裡。」吳書來帶著一副「咱家就知道您會有此一問」的神棍表情回答道。 「哦!」無意義的應一聲表示知道了,乾隆心裡怨念。怎麼給皇后請完安就回去了?不知道也給你皇阿瑪請個安嗎?真是不孝! 「啟稟皇上,殿外蘭公主求見。」正在抱怨的乾隆被治癒了。 「快宣公主進來!」 「蘭馨恭請皇阿瑪聖安!」笑盈盈正要下跪行禮的蘭馨膝蓋還未彎就被迫不及待站起來的乾隆扶住了。刮刮她的小鼻頭,乾隆寵溺的說:「不是交待你了嗎?私底下不要對阿瑪這麼多禮!」 「禮不可廢嘛,蘭馨不能讓人說蘭馨出了宮就忘了規矩,作為皇室公主,這不是給皇家,給阿瑪丟臉嗎?」 聽見蘭馨的回答,乾隆一陣感動。見到聖駕不用行禮這是多大的殊榮?值得人到處炫耀了。就這丫頭不同,時刻顧慮著朕和皇室的威嚴,這樣貼心的女兒,哪裡去找? 「皇阿瑪,蘭馨昨天在街上和還珠格格起來衝突,今天特意準備了一點禮物向她賠罪,皇阿瑪陪蘭馨一起去看看她吧?」蘭馨睜大杏眼,一臉期待的看著乾隆,乾隆簡直能從她的雙眼裡讀出四個字:快答應吧!快答應吧! 乾隆雖然覺得錯不在蘭馨,自己不重罰小燕子就是難得的仁慈了,根本不想蘭馨放下身段去給小燕子道歉。但是對著可愛透頂的蘭馨,乾隆簡直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要求。於是懷著「我的蘭馨好乖巧!好善良!好大度!」的自豪心情,大手一揮,帶著一撥人浩浩蕩蕩去延禧宮探望小燕子去了。 -----------------我---是---延---禧---宮---的---分---割---線--------------------- 延禧宮裡 小燕子現在過的水深火熱。無他,教習嬤嬤和容嬤嬤正可勁兒的折騰她學規矩。 小燕子本來就是個靜不下心來的多動兒,(根據瓊瑤奶奶的描述,書獃客觀的分析:小燕子患有嚴重的小兒多動症!)在宮外又自由散漫慣了,哪裡受過這種折騰。壓抑著滿腔怒火,小燕子額上的青筋都快爆了。 終於,在容嬤嬤第438(呵呵,死.三.八)次叫小燕子重新跪下學叩首禮後,小燕子炸毛了。騰的站起來就要跑出宮,於是一群宮女和侍衛圍追堵截的攔著。動靜兒大的將皇后和養胎中的令妃都驚出來了。兩人指手畫腳,眾人又一通忙亂。小燕子見圍堵自己的陣勢越來越大,一拳轟倒面前的宮女,一腳踹開扯住她衣角的容嬤嬤,脫下礙手礙腳的花盆底朝攔住殿門的侍衛猛砸過去。 看見大門敞開卻沒有一個太監宮女看守的延禧宮大門,乾隆帶著蘭馨狐疑的徑直往內殿走去。估摸著好戲已經開場的蘭馨早有防備,看見一磚頭樣的某物重重朝乾隆的腦門而去。蘭馨大喊一聲:「阿瑪,小心!」並手疾眼快的推開乾隆。「咚」的一聲,板磚一樣重的花盆底毫不留情的砸在蘭馨腦門上。鬧騰的眾人終於安靜了。 回宮瑣事Ⅲ 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就被蘭馨從後面猛然推開的乾隆聽見「咚」的撞擊聲從後方傳來,眾人噤若寒蟬,呆滯的看著自己身後,乾隆馬上回過頭去,看見了讓自己睚眥欲裂的一幕。 只見蘭馨手捂著額頭,指縫間刺目的鮮血正止也止不住的爭相流出。流過她眼瞼時,蘭馨看到一抹炫紅,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終於站立不住的晃了晃。 乾隆回過神來,立馬衝到蘭馨身邊,小心翼翼的將搖搖欲墜的蘭馨抱到懷裡,對著還在呆愣的吳書來大喊:「還愣著幹什麼!快傳太醫啊!」 不理眾人,乾隆疾步將蘭馨抱進延禧宮一個空置的房間,像呵護易碎的珍寶般將她輕輕放上床榻,仔細埋好被子,撥開蘭馨還摀住額頭的手,拿出自己明黃色的手絹輕輕替她摀住,手還止不住的顫抖。「馨兒,忍著點,太醫很快就來了。阿瑪在這裡守著馨兒,馨兒不怕啊!」 蘭馨雖然覺得頭疼萬分,卻還神智清醒,見乾隆慌亂的渾身顫抖,連聲音都帶著顫音,眼神中還滿是心疼和後怕。蘭馨從來沒見過平日殺伐果斷,深藏不露的乾隆有這樣無措的一面,驚詫於乾隆對自己如此真摯深沉的情誼,心下覺得感動萬分,更加不後悔推開他的行為。在蘭馨眼裡,只有真心才能換真心。而乾隆,蘭馨觀察了四年,覺得他值得自己如此。 蘭馨伸出手,軟軟的握住乾隆另一隻空置的還在微顫的大手,勉強的笑一笑,對他說:「阿瑪不要擔心,蘭馨不疼的,就是有點頭暈,很快就會好的!」 乾隆見她額冒冷汗,臉色蒼白,眼睛痛苦的微瞇著,卻還怕自己擔心,反過來安慰自己,心下只覺得又心疼,又感動,又酸澀。各種滋味摻雜在乾隆心間,他只覺得一股微熱從心頭一直蔓延到全身,眼眶也止不住的泛起一絲微熱。 太醫院院使見前來傳喚的竟然是萬歲爺貼身的總管太監吳書來公公,不敢怠慢,拿起醫藥箱跟著急的滿頭是汗的吳書來就往延禧宮跑,心下哀嚎:「完了!完了!莫不是萬歲爺出了什麼不測?」 待得王太醫走進內室,見萬歲爺竟然好端端的坐著,身上也沒有肉眼可見的外傷,只是眼眶有些微紅,不由一愣。 乾隆看他只傻站著,貌似還要下跪行禮,青筋就開始暴凸,吼道:「還楞著幹什麼?沒看見蘭公主傷重在身?還不快滾過來給朕醫治!」 王太醫這才看見被乾隆擋住,半倚在床幔後的蘭馨,連忙端著藥箱跑上前。王太醫是乾隆的專屬太醫,除了醫治乾隆,平日就只負責研究藥理,連太后都不用他管。如今被乾隆喚來診治一個頗為面生的少女,又見乾隆親自為少女摀住傷口,對沾滿鮮血的手指和衣袖渾然不顧,臉上的心疼和一絲壓抑的憤怒肆無忌憚的表露出來,手指還帶著後怕的微顫,心下極為訝異這位少女在乾隆心裡的地位。要知道,太后生病,他也沒被乾隆如此心急火燎的叫去診治過,當下更不敢怠慢。待得一個宮女將潔白的絹布輕輕裹住蘭馨的左手後,王太醫馬上拿起蘭馨的手腕細細診脈。 一邊的乾隆盯著王太醫的臉色猛看,深怕他的表情出現一點不祥的變化。王太醫頂著如此巨大的壓力,勉力維持著自己淡定的表情,就怕自己一皺眉,乾隆即刻就把自己活剮了。 須臾,王太醫放下蘭馨的手,神情淡定的向乾隆拱手道:「回皇上,公主脈象平穩,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目前有點暈眩,待奴才將傷口稍作處理後再開些進補的方子,三五天即能痊癒。」 「那額頭可會留下疤痕」乾隆緊皺眉頭繼續追問。他的蘭馨如此完美,他不允許一絲醜陋的痕跡留在蘭馨的身上。 「回皇上,奴才看過了,傷口雖然看著很大,只是傷在皮膚淺表,應該不會留下太大的痕跡,奴才給公主配上玉露丸,用清水融化攪勻後,每日塗抹傷口,半月後痕跡即可消除。」 「如此,還不趕快動手給公主包紮傷口?記住,手放輕點,不要弄疼公主!」乾隆聽到蘭馨無事,大鬆了一口氣。轉身小心翼翼的避開蘭馨的傷口,輕輕的揉揉蘭馨的頭髮交待到:「馨兒不怕,王太醫醫術很好的,朕叫他輕點包紮,不痛的。阿瑪現下出去處理點事,待會兒再來,恩?」 蘭馨知道他一直壓抑著怒火,如今確定自己無事,定是要出去料理外面的一群人了,於是乖巧的點點頭。 乾隆見她如此乖巧,當下怒火更盛,轉過頭後馬上變成了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匆匆出去了。吳書來見萬歲爺如此猙獰的表情,受驚的摸摸自己的小心肝兒也立馬跟上。 延禧宮偏殿 見乾隆只顧安置受傷的蘭馨公主,態度如此焦急,對他們完全不加理會。殿裡的眾人都停下動作,忐忑的等待著。 小燕子見自己竟然差點砸到乾隆,又見推開乾隆的蘭馨被自己砸的頭破血流,任她再怎麼橫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此時正對著坐在自己面前溫溫柔柔的令妃喃喃的辯解著:「娘娘,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些壞嬤嬤一個勁兒的折磨我,榮嬤嬤還用手掐我!我實在受不了才跑的。我原本是朝那些侍衛砸的,誰叫他們擋著本姑娘的路。你們還一個勁兒的叫人捉我,我害怕極了。皇阿瑪又突然跑過來,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燕子言下之意是:是你們先叫人故意虐待我,然後又叫一群人捉我才引起的混亂,說到底,我小燕子也是個受害者。 令妃聽著她的辯解,眼裡寒光一閃:誰說這小混混大大咧咧是個沒腦子的瘋丫頭的?瞧這話說的,將我和皇后都圈進去了,自己倒成了受害者。看來這是個大麻煩,留在我延禧宮早晚得帶累我,得想個辦法將這尊大佛送走才是。 皇后聽到她的辯解更怒。本來見容嬤嬤生受她重重一腳,傷了腰。又見她差點謀害到皇上。皇后早已怒火滔天。只是皇上也是事件當事人,他的寶貝疙瘩又為了護駕受了重傷,皇上定是想親自料理這只野鳥,如今她也只有強自按耐,等待皇上出來。 哼,令妃,在你的宮裡讓小燕子鬧了這麼大的事兒,看你這次在皇上面前怎麼解釋?想到令妃這次該倒霉了,皇后心下暗爽。 乾隆背著手,臉色漆黑的從內室轉出來,逕直走到上位坐下,拿起吳書來遞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起茶來。眾人半跪行禮後見皇上沒有叫起,反而悠閒的喝起茶來,心裡更加沒底兒。令妃狀似無意的一手輕扶柳腰,一手護住腹部,孱弱的皺起眉頭,乾隆卻連個施捨的眼神都沒給她。 終於重重放下茶杯,乾隆開口:「說吧!誰幹的?怎麼回事兒?」 眾人紛紛將譴責的眼光投向小燕子。小燕子見隱瞞不了,忙開口為自己辯解:「皇阿瑪,小燕子不是故意的,是她們折磨我,還想捉住我關起來,我才想跑,誰知道蘭馨會突然冒出來,我本來砸的是侍衛,不是她!」小燕子故意淡忘了本來該被鞋砸的是乾隆這回事兒。 「哦?照你這麼說蘭馨是活該倒霉咯?」乾隆聲音壓抑,一雙狹長的鳳眼也危險的瞇起來。 「不不不,小燕子不是這個意思,小燕子只是想說小燕子不是故意的。」 不等小燕子再說下去,乾隆忍無可忍的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朝小燕子砸去。杯子碰的一聲準確的砸中小燕子的額頭,小燕子霎時頭破血流,邊上的皇后和令妃也不幸的被破碎的瓷片劃到,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你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傷害別人?如今朕也叫你嘗嘗被傷害的滋味!來人!將她拖下去,重打20大板,由吳書來監刑,你們這些人統統給朕出去觀刑!」 不管小燕子大呼小叫的叫冤,乾隆不耐的站起來又匆匆趕回去探望蘭馨。 「阿瑪,我聽見還珠格格的叫聲了,你把她怎麼了?」蘭馨裝作擔心,實則好奇的問。 揮手遣走處理完傷口,開好方子的王太醫,乾隆溫柔的輕撫蘭馨蒼白的小臉。「無事,只是將你受的苦加倍讓她嘗嘗。她自小長在民間,不辨是非,進宮後又被皇室的奢靡沖昏了頭腦,早就不是當初單純的小燕子了。本來朕還看在她們母女為了朕受了那麼多苦的份上對她極盡寬容,她反而不知珍惜,仗著朕的寬容,行事越發肆無忌憚!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教習嬤嬤也說打就打,動不動就嚷著要出宮。朕再不好好教教她規矩,這個女兒就廢了。」 見乾隆對小燕子只有愧疚和容忍,並無特別喜愛的蘭馨對此表示滿意。既然你不腦抽,那本公主就好心的提點提點你吧 「阿瑪肯定小燕子真是您的女兒嗎?夏家在濟南是世家大族,夏雨荷也是個大家閨秀,頗有才情,她的女兒理應知書達理才是。小燕子這樣,實在可疑,如果其中有詐,阿瑪會有危險的!」蘭馨緊拽住乾隆的袖子,狀似擔心的說。 乾隆抓住她的小手握進自己的大掌裡,微笑:「馨兒放心,朕當初只說是認的義女,是與不是都無礙。朕早已派人去濟南調查,這兩日就能收到奏報,馨兒放心,朕自有打算。」 「這樣馨兒就放心了,馨兒只怕阿瑪有危險。」蘭馨對乾隆的安排很放心,對乾隆勉力的笑笑,終於撐不住腦袋的眩暈,昏睡過去。 乾隆見蘭馨睡了,握著她的小手,怔怔的看著她蒼白的容顏發呆。朕的馨兒,人人都關注著朕的風流韻事,都想著怎麼利用朕對小燕子的愧疚謀奪利益。唯有你,一心只想著朕的安危,從不為自己考慮。這樣的你,真是朕的寶貝,是上天送給朕最珍貴的女兒! 忽略掉心裡異樣的悸動,乾隆將蘭馨的小手貼近自己的臉頰,微笑著細細摩挲。 身後的吳書來拂拂身上的雞皮疙瘩表示:萬歲爺喂!您還能再肉麻一點嗎? 回宮瑣事Ⅳ 乾隆這邊廂正肉麻著,殿外傳來令妃和皇后前來求見的通報。不耐的皺眉,乾隆將蘭馨的小手小心的塞進被子裡,做了個讓宮女小心照看的手勢後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皇后和令妃正雙雙跪在殿中,殿外小燕子被痛打的哀嚎一陣陣傳來,乾隆滿臉厭惡,傳喚侍衛上前:「叫他們把嘴給朕堵上!」叫的這麼難聽,吵到馨兒休息就不好了。 看乾隆如此不耐和厭惡的表情,皇后暗自得意,令妃則更堅定了將這個燙手山芋送走的決定。 讓兩人起磕後,令妃用故作嬌弱不安的聲音的繼續請罪:「都怪臣妾教管不利才讓小燕子闖出這樣的大禍,臣妾難辭其咎,請皇上責罰!只是如今臣妾有孕在身,既要掌管宮務,又要照看七格格,九格格和小十四,特別是十四,先天不足,身體虛弱,動不動就病倒。臣妾也想好好管教小燕子,可實在是臣妾有心無力啊!」 在說到十四身體虛弱時,令妃好像心有所感,悲從中來,掏出手絹兒低下粉頸,默默的拭淚。 乾隆見令妃說起十四時表情悲慟,心就軟了。再思索她的話,覺得令妃說的也有是,她的處境實在不適合再管教小燕子,沒見好好的一個人,現在變得這樣囂張跋扈。於是贊同的點點頭:「愛妃切莫自責了,朕知道了。愛妃有這樣多的難處,現下又有孕在身,還是好好在宮裡調養,爭取早日為朕誕下一個健康的麟兒。宮務也不用愛妃操心了,就將鳳印還給皇后,由皇后處理。小燕子也由皇后一併帶回坤寧宮管教。」 轉過頭看著皇后,乾隆又用商量的語氣問她:「皇后意下如何?」 被這麼一個大餡兒餅砸中的皇后欣喜莫名,忙回道:「皇上說的是,令妃妹妹的確該好好歇歇,小燕子臣妾也會好好管教,請皇上放心!」 「如此甚好!」處理完所有瑣事,乾隆安排的舒適的攆轎也已到了。將蘭馨全身用棉被仔細裹住,乾隆溫柔的將她抱起,帶回公主所安置。 皇后緊跟其後,拿著鳳印,意氣風發的走了。 哼!蠢貨!想著皇后離開時得意挑釁的表情,令妃托著自己的下巴暗嗤。雖然乾隆突然捋了她的差事讓她有點措手不及,但是略一思索,令妃就釋懷了。如今送走了災星,今後若是出了事,也是皇后管理後宮不當的責任,與自己無干。自己不但可以摘的乾乾淨淨,適當的時候還能推把手,將皇后打落谷底。到時再奪回鳳印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可笑大禍臨頭的皇后卻一副撿了大便宜的表情。越想越覺得諷刺的令妃忍不住用手絹摀住嘴呵呵笑起來。 -------------------我---是---坤---寧---宮---的---分---割---線------------------- 坤寧宮偏殿 見小燕子受完杖刑,早就對她厭惡非常的皇后也不顧她的傷勢,直接叫人提溜起她,帶到坤寧宮的偏殿。 小燕子被趴著放在床上,幾個宮女正仔細的給她上金瘡藥。畢竟有可能是自己的血脈,乾隆也不能讓她死了,吩咐太醫好生醫治,等她好起來還要繼續學規矩。 由於是皇上親口下令,吳公公親自監刑,行刑的太監不敢放水,板子打的實實在在,還未打到一半,小燕子就受不住的昏死過去。她的褲子被宮女小心的剪開,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看著甚是恐怖。 知道這個格格是皇上親口叫打的板子,還讓當場所有人觀刑,在宮裡,對一個宮女太監而言這都是極其嚴重的懲罰,更何論對身份高貴的皇家格格。這樣的懲罰一個皇室格格,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宮裡慣於踩低捧高,確定這位格格將來再難受寵的宮女上藥的動作不免粗魯不耐起來。 「把你的手給我拿開!」被粗魯的動作痛醒的小燕子馬上制止宮女那讓她疼痛難當的行為。 「格格,您忍忍吧,皇上吩咐,讓您醫治期間好生靜養反省,等傷好起來,您還得繼續學習規矩。」 「什麼?他都將我打成這樣了,還要我學那些該死的規矩?」小燕子聽了宮女的話,抓狂的尖聲嘶吼。 一貫在宮外坑蒙拐騙,敲詐勒索的小燕子也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皮肉之苦。如今只是不小心用鞋砸破了蘭馨的頭,小小出了點血。就被乾隆又是砸腦袋又是打板子的。見乾隆對自己的哀求無動於衷,下手懲罰也毫不留情。記仇的小燕子除了心裡默默怨恨,不能拿乾隆怎樣。但是對蘭馨的怨恨卻是更深了。 想起先前永琪說的,在這宮裡,想要活的好,活的高高在上,全靠乾隆的寵愛,小燕子如今算是親身體會到了。前幾天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來了個更受寵的蘭馨,這一切馬上就變了。明白現在自己招了乾隆嫌棄的小燕子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小燕子先忍了! 雙手緊抓身下的床單,咬牙切齒的忍著身後的疼痛,小燕子心裡燃起屈辱和惱恨的熊熊烈火,暗暗發誓:蘭馨,你給我等著,我小燕子今天所受的苦,改天一定讓你加倍的還回來! -------------------我---是---養---心---殿---的---分---割---線------------------- 養心殿 陪蘭馨用過晚膳,哄著蘭馨喝完藥的乾隆看她睡下後馬上回到養心殿。 攤開探子剛剛遞上來的濟南奏報,乾隆眉頭深鎖。 這個小燕子竟然是個假貨。自己的親身女兒原來叫做紫薇。想她平時大大咧咧的無知舉動原來都是裝瘋賣傻,暗地裡指不定怎樣嘲笑朕這堂堂一國之君被她耍弄於鼓掌!乾隆氣惱的猛拍一下御桌。 只是她一個女子,沒有能力未卜先知的將自己的親女半路拐走私藏,並將擅闖木蘭圍場安排成一場天衣無縫的巧合。這件事背後定是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通過腦補,本就對小燕子映像大跌的乾隆完全將她妖魔化了。一想到平日裡連自己都捨不得碰一根小指頭的蘭馨因為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乾隆就氣恨難平的恨不得立馬就砍了小燕子。但是作為帝王,他不得不為朝廷大局考慮,於是又生生忍住。 沉思了片刻,乾隆決定按兵不動,假裝繼續寵愛小燕子,以消除她的戒心,讓她露出馬腳。然後喚來粘桿處的暗衛,讓他們分成兩撥,一撥時刻監視小燕子,一撥馬上去調查小燕子的底細,以便找出自己的親生女兒,並將小燕子背後的勢力一網打盡。 -----------------我---是---坤---寧---宮---的---分---割---線--------------------- 坤寧宮裡 「嬤嬤,腰傷可好些了,還疼嗎?」畢竟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奶嬤嬤,皇后對容嬤嬤頗為擔心。皺著眉頭看心腹宮女為容嬤嬤揉化傷口的藥膏。 容嬤嬤痛的額頭直冒冷汗,看皇后這樣擔心自己,感動的道:「娘娘莫要擔心。奴才無事!只是今日對娘娘來說真是個意外之喜!昨兒個還道拿回鳳印,今日鳳印就回到娘娘手上了!恭喜娘娘!」 「本宮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蘭馨如此受寵!小燕子跟她還只半個照面就敗下陣來。本宮跟著萬歲爺這麼多年,爺的情緒少有這麼失控過!只是一點子傷口,人還能站著,萬歲爺竟是方寸大亂。本宮還是在高氏崩了那天見過萬歲爺這樣的一面!」 做完這樣的類比,皇后直覺得感到一絲異樣,再一想想,又沒覺得有何不妥,遂拋開不管,商量著如何對付小燕子這個大麻煩。 「這個令妃乖覺的很!見蘭馨回來了,就改了主意。兩人名份上都是皇家養女。一個雍容大度,一個野蠻無理。有了這樣完美的對比,小燕子失寵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馬上就想轉手將小燕子這個燙手山芋拋給本宮!可惜她一著不慎,竟是連鳳印也一塊兒拋過來了!嬤嬤沒見她那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表情,真是痛快!」皇后還在暗爽。 「是啊娘娘!如今鳳印在手,咱們行事就方便多了。」容嬤嬤馬上笑呵呵的附和皇后「只是小燕子這個麻煩該怎麼處理?」想起小燕子就咬牙切齒的容嬤嬤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嬤嬤不要急,本宮日後自會為你報仇。只是在太后回來前,咱們最好還是按皇上的意思給她好好將養著,教她規矩。至於她願不願意學,學不學的好,就不是本宮的問題了。她的德行皇上也是知道的,應該不會太過責怪於本宮。到時太后見了這樣特別的格格定然也不會喜歡。等她徹底失了寵愛咱們再動手不遲。」 覺得還是娘娘深謀遠慮的容嬤嬤佩服的點點頭,表示對皇后的安排言聽計從。 野鳥復寵? 乾隆是個行動派,制定好策略,第二日就準備實施。 公主所蘭馨院內 乾隆虎視眈眈的盯著王太醫換藥的動作,王太醫戰戰兢兢,手差點忍不住打顫:萬歲爺喂,奴才是在醫治公主,不是謀害公主。您用這樣兇惡的眼神盯著奴才,奴才真的承受不來! 一邊的吳書來滿面憐憫的看著故作鎮定,實則雙腿兒打顫的王太醫表示對他森森的哀悼:王太醫,你可得給咱家穩住咯!你的手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了,弄疼了公主,咱家也得跟著吃掛落! 感受到大家強大的精神支持,王太醫終於挺住了,順利的給蘭馨換好了藥。伺候的眾人表示:不愧是太醫院院首!醫術就是高!(喂喂,換個藥而已,有這麼誇張嗎?) 蘭馨看著乾隆一臉威脅的盯著王太醫給自己換藥。不由滿頭黑線!不過破個小口!有這麼誇張嗎? 換好藥後,看著蘭馨誇張的深呼吸,大口大口喝完中藥然後張開小嘴吐出粉紅的小舌頭,臉皺的像多小菊花似地。乾隆心情大好的呵呵笑起來,順勢拿起一枚蜜餞往她小嘴裡一塞。只是碰觸到蘭馨那粉嫩柔軟的雙唇時,乾隆微微失神。見蘭馨馬上含住蜜餞,乾隆戀戀不捨的拿開自己的手指,躑躅的說:「馨兒,阿瑪由於某些原因要對某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很好,你會怪阿瑪嗎?」 蘭馨驚訝的挑眉:這是收到濟南的奏報了?看樣子乾隆是把這事兒陰謀化了準備著放長線釣大魚?想到被自己的腦補誤導了的乾隆將會做的一系列無用功的傻動作,覺得很可樂的蘭馨笑更加甜蜜。 「阿瑪是大清的皇帝,不是馨兒一個人的,有自己的事要做。馨兒不能那麼自私,要求阿瑪事事都為我考慮。阿瑪不用顧慮馨兒!馨兒知道阿瑪有難處,幫不到阿瑪,愧疚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怪阿瑪呢!」 早就猜到蘭馨的回答的乾隆還是免不了心裡的震動,溫柔的將蘭馨摟進懷裡,歎了口氣:「朕的馨兒真是太懂事了,懂事的阿瑪心都疼了!馨兒放心,阿瑪會好好保護馨兒。朕再不允許昨天那樣的事情在朕的寶貝身上發生,至於那些膽敢傷害馨兒的人,日後朕定叫他們百倍千百的償還」於是乾隆,乃和小燕子不愧有父女之緣,發個誓都那麼像。 蘭馨將頭埋進面前著寬厚的懷裡,習慣性的用柔嫩的臉頰蹭了蹭,覺得心裡一片安然。 ----------------我---是---坤---寧---宮---的---分---割---線---------------------- 探視完蘭馨,忍著心裡的厭惡,乾隆帶了一名太醫和一些名貴的藥材,故作一臉的自責和後悔走進坤寧宮看望小燕子。 小燕子這會兒也在上藥,被宮女粗魯的倒騰著,直痛的她罵罵咧咧,眉歪眼斜。 乾隆差一個小太監進去通報,聽著小燕子不堪入耳的謾罵臉色鐵青。就這樣的貨色,自己竟然還認做義女!這簡直是朕這輩子最大的污點!但想到小燕子背後神秘的勢力,只能極力調整著自己的臉色。 這時候皇后聞訊也匆匆趕來:「臣妾恭請皇上聖安!」請過安後,皇后暗暗觀察皇上的臉色,懊惱中帶著後悔和自責。不由心下暗驚:這是怎麼了?昨兒個還對小燕子惱恨的要死,今兒個就後悔的一大早來安慰探望!小燕子在皇上心裡的份量竟是這般重? 內室的小燕子聽見乾隆來看自己,也很驚訝,看乾隆昨天那麼無情,她以為以後還要花一番功夫賣力討好才能再得乾隆的青睞,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看自己了。宮女馬上用錦被將小燕子下半身遮住,跪倒門口迎駕,徒留摸不清乾隆來意的小燕子在床上忐忑的等候。 小太監出來回稟內室準備妥當了,乾隆大步走進去,坐在小燕子的床邊,一臉的懊惱和自責:「小燕子,你怎麼樣?朕昨天真是太衝動了。你從小沒在朕身邊長大,不知道規矩是自然,皇阿瑪不該那樣罰你!只是你要明白,有一句話叫愛之深責之切!皇阿瑪也是為了你好!」 看出來乾隆這是愧疚了,來給自己道歉了,小燕子心裡有點得意,有點後怕,想到昨天挨打的情景,委屈一下湧上來了。雖然聽不懂乾隆後面的話,但大致知道乾隆這是道歉來了。於是小燕子委屈的哭訴:「什麼愛啊切啊的!皇阿瑪你愛我就要切我嗎?那小燕子以後再不敢讓皇阿瑪喜愛小燕子了,太痛了!」 聽到小燕子的回答,以為她又在裝瘋賣傻耍弄自己的乾隆心裡惱恨:這個女賊,裝傻的功夫還真是一流,怪不得開始瞞過了朕的追問。等朕查出你的底細,定要將你們這幫反賊碎屍萬段! 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乾隆貌似寵溺的說:「你這傻孩子,叫你多讀書,你進了上書房就只知道搗亂,如今連話也聽不懂。罷了,那些書啊,規矩啊什麼的,你既是不想學就不學了吧,見了皇阿瑪也不用行禮了。朕不該拿這宮裡的圈圈套套來約束你,扼殺了你純真自然的天性。真要變成個規規矩矩的格格,也不是朕喜歡的小燕子了。」說完招手示意跟來的太醫再次為小燕子診治一下。 這回小燕子算是聽懂了乾隆的話:皇阿瑪這是准自己不學規矩了?以後見了皇阿瑪也不用下跪了?連那個蘭馨見了皇阿瑪都得規規矩矩的下跪,這不是表示皇阿瑪更喜歡自己? 想到這裡小燕子再也控制不住,又是得意又是開心的歡呼起來,嘴裡直嚷著乾隆是世上最好的皇阿瑪。 想到自己讓蘭馨不要對自己行禮時蘭馨的反應,再對比現下小燕子難掩驕縱和得意的表情,乾隆對小燕子更加深惡痛絕,於是拿起一邊的藥碗故作親切的給小燕子餵藥,看著小燕子明明苦不堪言卻咬牙忍耐的苦逼表情,乾隆的怒火稍稍平緩:讓你欺負蘭馨!讓你欺騙朕!朕慢慢的喂,苦死你!(乾隆,乃炸毛了) 充當佈景板的皇后此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乾隆寵溺的行為,訝異萬分:萬歲爺竟然連小燕子行禮都免了!還親自餵藥!這是乾隆朝從來沒有過的殊榮呀!看來到底是自己的親女,比養女還是貴重一些。之所以昨天那樣嚴厲,就像萬歲爺說的,愛之深責之切啊!幸好自己沒有動手整治小燕子。如今小燕子來了我坤寧宮,她又是個炮仗性格,一根筋通到底,只要對她好點,她可比心思深沉的蘭馨容易拉攏的多。如今又比蘭馨受寵。難道怎是老天開眼,決定善待我們母子?怎麼這麼多的好事都落在本宮頭上。 越想越覺得前途光明的皇后馬上決定放棄蘭馨,改為拉攏更為得寵的小燕子。想到令妃自作聰明,將這麼個寶貝當成燙手山芋送到自己宮裡,皇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爽。 ------------------我---是---阿---哥---所---的---分---割---線-------------------- 阿哥所裡 本來聽說了小燕子被乾隆重打了20大板,正心急如焚的永琪轉眼又聽說了皇上親自到坤寧宮看望小燕子,許她不用行禮,不學規矩的消息,又馬上喜得眉開眼笑。 看來小燕子還真是受皇阿瑪寵愛!也是,難得宮裡來了這麼個可愛鮮活的妙人兒,是人都會喜愛。只是不知道她的傷勢如何,我定要想想辦法出去探視一番才能放心。 永琪如今對小燕子已是情根深種,一日不見就思念的緊,更何況意中人此刻又受了重傷,更是急得他坐立難安。心下暗忖了會兒,狠狠心咬破手指,寫了一封聲情並茂的請罪血書叫宮人遞了上去。 ------------------我---是---養---心---殿---的---分---割---線-------------------- 養心殿裡 打開永琪派人遞上來的請罪折子,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乾隆驚訝的挑挑眉。細細閱讀。 見永琪在折子中用詞懇切,用情真摯,再者自己寵愛了他那麼多年,自然比一般皇子阿哥親近,乾隆當下就心軟了。 「既然永琪認錯態度如此真摯,傳旨:即刻解除五阿哥禁足,恢復其上書房學習。」 殿中的傳旨太監恭敬的叩首表示接過皇上旨意,轉身去阿哥所宣旨去了。 永琪領旨後,馬上沐浴更衣到養心殿謝恩。 「兒臣謝皇阿瑪對兒臣的寬容,日後定然警言慎行,嚴於律己!」永琪跪下,態度誠懇的向乾隆保證。 乾隆滿意的點頭,溫和的說:「起磕吧!」 永琪再次謝恩,恭敬的退下後,轉身迫不及待的前往坤寧宮看望日思夜想的小燕子。 -----------------我---是---坤---寧---宮---的---分---割---線--------------------- 聽宮人稟告五阿哥來看望自己了,小燕子很高興:「快讓他進來!」 永琪毫不避諱的遣走伺候的宮人,關上門窗,拉起小燕子的手心疼的問:「小燕子,你怎麼樣?我聽到你受傷的消息簡直心痛死了!馬上想辦法出來看你。天哪,都怪我沒用!沒能保護你!如果你有什麼事,我會自責死的。」 見英俊瀟灑,身份高貴的永琪對自己這樣情深意切,本是抱著利用心理的小燕子此刻也免不了心神蕩漾,臉上露出一絲嬌羞的微紅。讓永琪看直了眼。 「永琪,我沒事。皇阿瑪給我帶了好多藥來,還親自餵我!還有!他還給我道了歉呢!說什麼愛啊,切啊的。又免了我的規矩!」 摸摸小燕子的腦袋,永琪寵溺的笑:「傻丫頭!是愛之深責之切!就是有多喜歡你,對你要求就有多嚴厲的意思。看來皇阿瑪是真的很喜歡你!要知道,在這宮裡,見到聖駕不用行禮的,就只有你一人和皇瑪嬤而已。」 小燕子聽說自己的寵愛竟然能和皇太后相提並論,更加驕傲自得了。蘭馨,等我小燕子好了,定要讓你好看!忽然又想到還有一個威脅自己身份地位的紫薇沒有安排好,又開始和永琪埋頭商量起對策來。 心生間隙 小燕子被杖責後皇上親自道歉,並且免了她規矩的消息風一樣在後宮流傳開來,小燕子轉眼變成了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各宮的主位娘娘紛紛帶著禮物前來探望。令妃見皇上對小燕子寵溺的架勢,感到自己這回看走了眼,在宮裡撕碎了好幾盒帕子。發洩過後,令妃陰測測的一笑,派宮人叫福倫福晉遞牌子進宮見她。 得了令妃消息的福倫福晉不敢怠慢,馬上進宮來等候令妃覲見。 「紫薇在你家裡可有什麼動靜?」 「回娘娘,紫薇姑娘一切都好,平時就待在她的小院裡,足不出戶。只偶爾和爾康談談書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福倫福晉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爾康被降了品級,如今不能隨意出入內宮,你回去告訴他:繼續籠絡紫薇,若是事情發展順利,這可是你們家抬旗的大好機會。要知道,紫薇畢竟是萬歲爺親女。假的成不了真的,總有原形畢露的一天,到時你們就是找回皇室血脈的功臣,榮華富貴近在咫尺。還有,讓他告訴紫薇小燕子頂著她的身份在這宮裡如何的風光,看她什麼反應。」 「娘娘高明!您這是想離間小燕子和紫薇?」福倫福晉諂媚的拍令妃馬屁。 「哼!小燕子現在越是得寵,日後這事爆發出來,萬歲爺越是難以決斷。萬歲爺是個重情義的主兒,看一個人順眼就千好萬好。如今他如此喜歡小燕子,時日久了感情愈深。日後,這事再爆發出來,難保他心軟,就輕輕放過了。小燕子本就是他認的義女,萬歲爺的愛兒永琪也牽扯其中,到時兩人一哭求,難保萬歲爺心軟,順坡下驢,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順勢兩個都認下了。到時皇后不但沒事,還討了好,籠絡住了宮中紅人,本宮就白忙活一場了!」令妃果然是後宮第一寵妃,對乾隆的心理把握的絲絲入扣。 「所以,本宮要趁早讓她倆起了間隙。早早鬧騰起來,本宮也好看一場大戲啊!」令妃說著彷彿已經看見了坤寧宮未來的鬧騰,捂著嘴呵呵的嬌笑起來。 福倫福晉對令妃的心機表示膜拜,回府後馬上向福爾康傳達了令妃的指示。福爾康略略思索,贊同的點頭應下,馬上派人將自己接紫薇進府的信送到五阿哥宮裡,看他們作何反應。然後走進紫薇的小院繼續每日愈發深入的交流。 福爾康一派瀟灑的走進院子,紫薇正在院中的樹下彈琴。只見她面露憂愁,琴聲中含著愴然,福爾康皺起眉頭,為紫薇不平。 經過幾天的相處,福爾康也被紫薇的善良,單純和才情所吸引,而且紫薇面容俊俏,性格溫和,體態窈窕,也算是一位難得的佳人。雖然是懷著利用的心態接近,但福爾康幾番虛情假意中也漸漸摻雜了一點真心進去。如今得了令妃的提點,更是決定好好抓住紫薇的真心,為紫薇奪回她高貴的身份。到時他不但是紫薇的救世主,更是與紫薇兩情相悅的戀人。尚公主和抬旗指日可待。 靜靜的聽完紫薇一曲,福爾康上前動情的輕叫:「紫薇!」 黯然中的紫薇被福爾康喚醒,抬頭見他正溫柔的的看著自己,眼神中飽含的情意叫紫薇一陣臉紅心跳:「爾康!你來啦!」 「嗯,紫薇,我已經將你進福府的消息送給小燕子和永琪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過了這些天都沒見他們回信,我很擔心。」福爾康故作擔心的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腦門。 紫薇忙拉下他自虐的手,然後反應過來,像被燙著般急忙放手,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安慰他:「爾康,你不要擔心!他們在宮裡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暗笑紫薇害羞的動作和表情,福爾康繼續不動聲色的挑撥:「是啊!我也聽說他們在宮裡很好。今天辦差的時候我聽同僚說了,小燕子現在是宮裡的大紅人,連皇子阿哥都要對她退避三舍。她不肯學規矩,打傷了宮女,踢了皇后的奶嬤嬤,還將蘭公主砸的頭破血流,萬歲爺只是打了她幾板子就心疼的直後悔,又是親自道歉,又是親自餵藥,又是大堆賞賜的。最後還免了小燕子的規矩。你不知道,如今小燕子見了聖駕也不用跪拜,這在我們大清,除了太后娘娘,還沒有誰有這樣的殊榮。萬歲爺真是個心疼女兒的好阿瑪!」福爾康邊說邊暗暗觀察紫薇的表情。 紫薇聽見小燕子在宮中的作為和乾隆對她的寵愛,不舒服的皺起眉頭:「你是說小燕子不肯學規矩所以將宮裡人給打了?還砸破了一個公主的腦袋?皇上不怪她嗎?」 「開始是怪的,還打了小燕子一頓板子,說她太不懂事了。不過第二天萬歲爺就後悔了,親自帶著太醫到坤寧宮探望她。說是憐惜小燕子從小沒有受到良好的教養,自己也有錯,所以如今愛之深責之切。既然小燕子自由散漫慣了,不忍心折了她自然的天性,所以免了她的規矩。」 什麼叫從小沒有受到良好的教養?什麼叫自由散漫不懂規矩?母親明明有請最嚴厲的嬤嬤教導我規矩,從小就培養我的琴棋書畫。為什麼到了小燕子這裡變成這樣?皇上,您誤解我和母親了!我們不是這樣的!小燕子,你搶奪了我的父愛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污蔑我和母親的名聲,損毀我和母親在父親心裡的形象?那些寬容,那些疼寵本該都是屬於我的!真是不可原諒!又是心痛,又是嫉妒的紫薇臉上一陣扭曲。 看紫薇的表情,痛苦中帶著深深的忌恨,福爾康滿意了,連連安慰,開始施展柔情攻勢,爭取早日將紫薇的心攻陷。 -------------------我---是---宮---裡---的---分---割---線------------------------ 坤寧宮偏殿 十二阿哥永琪聽說宮裡來了個比蘭馨更得寵的格格,好奇的過來探望。 「你就是小燕子姐姐?我是十二阿哥永琪,皇后是我親額娘。你真的將蘭馨的頭砸破了嗎?」 正趴在床上,亂沒形象的啃著一截香蕉的小燕子被突然出聲的永琪嚇的一噎,只見一位和蘭馨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少年正探進個腦袋的在殿門口問她。 「咳咳咳!是我將蘭馨砸了!怎麼你要給她報仇?」小燕子撐起上半身,狂咳嗽一陣,然後抬頭挺胸,凶巴巴的問。 「不不不!我只是很佩服你的勇氣!蘭馨很受寵的!皇阿瑪和皇瑪嬤都特別喜歡她,在這宮裡,誰都不敢碰她一根指頭,你不但碰了,皇阿瑪還依然那麼喜歡你,所以我想來看看你。」 見少年眼裡帶著對自己的崇拜,小燕子得意了:「這麼說你也討厭那個蘭馨咯?她算什麼受寵?我砸了就砸了,皇阿瑪還不是照樣寵愛我!她怎麼能跟我比?」 「嗯,我不喜歡她,她原來也住在坤寧宮裡,就是現下你住的這個房間。皇阿瑪每天都要來看她,看見她了就眉開眼笑,對我卻動不動就責罰!」說到這裡,永琪紅了眼眶。以前被忽視他可以忍耐,但是,人都有劣性根,受不得比較。有句話說的好:人比人,氣死人!有了強烈的反差對別,永琪再也不能裝作不在乎了。他對乾隆的慕孺之情有多深,對蘭馨的嫉妒厭惡就有多重。今天聽說坤寧宮來了個格格,因為將蘭馨的頭砸了,被皇阿瑪打了重重的20大板。他聽了,對小燕子就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後來又聽說她不但沒失寵,如今反而比蘭馨更得聖心,永琪又感到很解氣。對這麼個傳說中的人物很好奇,就偷偷跑過來看望。 小燕子見他跟自己是同一國的,立馬高興了,招呼他進來說話。整天對著無趣的宮人,永琪又不能隨便進出坤寧宮,小燕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燕子在宮外驚險刺激的生活對永琪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兩人一來一往中聊的很投機,直到永琪進來。 永琪一來就看見兩人相談甚歡的場景,覺得很不舒服,輕鬆的將崇拜他的十二打發去上書房,永琪急急說明來意:「小燕子,紫薇的事你可別忘了!我剛剛接到爾康的信,他將紫薇接到福家了,這幾天等你傷稍好一點,咱們還是聚一聚,商量該怎麼讓你們各就各位!」其實現在小燕子得了乾隆的寵愛,紫薇也被爾康控制起來了,小燕子暫時沒有任何的危險。但無奈他對小燕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看著活潑美麗的小燕子眉飛色舞的對著自己述說她在宮外的生活,永琪就愛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肚去。但是她現在的身份是自己的親妹妹,礙於倫理,永琪只能苦苦壓抑,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有神奇的法術,能夠將紫薇和小燕子的身份馬上就對調過來。 小燕子雖然不情願,但是永琪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也不能說不願意,惹他對自己的品性猜忌。換過來,有永琪的情分在,她過的也不會比現在差。略一考慮,小燕子還是同意了永琪出宮的計劃。 -------------------我---是---養---心---殿---的---分---割---線------------------- 養心殿裡 「吳書來,蘭公主今天有沒有按時喝藥?現下在幹什麼?」乾隆拿著一份粘桿處剛送上來的密報,邊打開邊問。 「回皇上,蘭公主今天倒了半碗藥在花瓶裡,被一號發現了,告訴了崔嬤嬤。崔嬤嬤又添了一碗。蘭公主乖乖喝了。發了一點小脾氣。崔嬤嬤用紅蘿蔔給公主雕了一隻兔子,公主又高興了,把玩了半個時辰後喝下一杯牛乳睡了,眼下應該睡的沉了。」 乾隆邊聽邊呵呵直笑,朕的馨兒真是可愛!「你們做的很好!告訴一號,繼續努力!」乾隆對吳書來和一號盡職的工作態度表示高度的讚揚。 只是轉回心思看著密報的乾隆,臉色又陰了。永琪竟然也知道真假格格的事?還有福家?竟然私藏皇室格格?連令妃心也大了嗎?哼!看來這次的事件不但和宮外反賊有關係,後宮,前朝也有牽扯!乾隆通過腦補,推測出了一場皇子,寵妃秘密勾結反賊,意圖篡權奪位的驚天陰謀。於是乾隆臉綠了!啪的一掌,龍椅的扶手粉身碎骨。「傳令下去,十二個時辰不停的監視還珠格格,五阿哥,令妃和福家!」 殿裡的空氣中傳來一聲「得令」!又悄無聲息。 「吳書來,你去告訴皇后,不管小燕子有什麼出格的要求,都要答應。朕倒要看看,她到底想折騰出什麼ど蛾子!」 「奴才遵旨!」吳書來不敢看他吃人的表情,立馬跑到坤寧宮傳乾隆口諭去了。 紫薇進宮Ⅰ 小燕子不愧是還珠世界中的第一魔獸,恢復力驚人!不過三五天而已,已經能跑能跳了,而可憐的蘭馨才剛拆開傷口的紗布而已。 乾隆聽御醫說蘭馨的傷在頭上,最好不要見風,於是將蘭馨一直拘在公主所裡。蘭馨好不容易等來傷口拆封的這一天,早迫不及待的打算去御花園放風了。 這邊廂永琪覺得小燕子恢復的也差不多了,讓她去皇后那拿出宮令牌,自己則在御花園等候。由於乾隆的口諭,皇后對「受寵」的小燕子簡直有求必應,二話不說的將出宮令牌給了她,並安排了一隊侍衛隨行。 想著可以出宮了,小燕子興致高昂,在御花園裡就圍著永琪歡快的蹦躂起來。 剛進到園中就看見小燕子火紅的身影繞著永琪蹦蹦跳跳,蘭馨立馬想轉身遁走。可惜上天給了她如此出眾的容貌就是為了讓人發現的。小燕子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陽光下,花叢中,婷婷玉立彷彿散發著光芒的蘭馨,嫉妒的眼都紅了。 拉著永琪,小燕子直奔蘭馨這邊而來。蘭馨看著她明顯找茬兒的表情,無奈的甩甩帕子跟永琪行禮:「蘭馨見過五阿哥!」然後自發的站起來左顧右盼,裝作欣賞風景。 小燕子見她竟然無視自己,一口惡氣湧上心頭,用手指著蘭馨質問:「你怎麼不給我行禮?」 蘭馨挑起一邊秀眉,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撫著身邊的一朵黑色大麗花的花瓣說:「還珠格格?我為什麼要給你行禮?蘭馨是皇阿瑪欽定的和碩公主,待到出嫁就要加封,身份地位與五阿哥相當。蘭馨可以給五阿哥行萬福禮,也可以稍點個頭行頷首禮,剛剛蘭馨道了萬福禮,已經是看在五阿哥是蘭馨兄長的份上,對他表示尊重了。而你,還珠格格,只一個封號,沒品沒級。向你行禮吧,蘭馨覺得辱沒了自己,不行禮吧,你又覺得蘭馨辱沒了你。蘭馨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所以只好假裝沒有看到了。」 說完聳聳肩膀繼續刺激人:「所以說皇阿瑪叫你多多學點規矩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乖乖聽話,如今也不會巴巴的跑來讓自己出醜,也讓蘭馨為難了!」 小燕子和永琪被蘭馨的明朝暗諷刺激的睚眥欲裂,無奈蘭馨句句在理,永琪即使想幫腔一時也找不到說辭。小燕子就野蠻多了,嘴裡嚷著:「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就飛撲上來撕扯蘭馨。 經常鍛煉的蘭馨一個偏身,姿態優雅的躲過她的一撲,朝前面花叢的轉角奔去,嘴裡驚恐的嘟嚷著:「阿瑪!快來救救馨兒!」 本來和令妃來御花園散步的乾隆發現鬥嘴中的蘭馨,覺得此刻的蘭馨表情特別的豐富,特別的逗趣,連挑釁小燕子的話也可愛透頂,替自己狠狠出了口氣,正看戲看的津津有味。沒想到機靈的蘭馨早發現了自己,還調皮的道破自己行蹤,將自己拉下水。乾隆心下哭笑不得。雖然知道有暗衛的保護,小燕子碰不到蘭馨一根手指頭,還是連忙擔心的走出來,將迎面朝自己奔過來的蘭馨一把摟進懷裡護住。乾隆身後被徹底忽略的令妃看到兩人相擁的一幕,眼神閃了閃。 小燕子和永琪見乾隆來了,也氣急敗壞的跑過來告狀。 「皇阿瑪!蘭馨不肯給我行禮,還說給我行禮是什麼乳啊沒啊的,小燕子雖然聽不懂,但是她肯定在說小燕子壞話,欺負小燕子!」小燕子氣急了,惡狠狠的指著蘭馨。乾隆看她手指如此無禮的指著蘭馨,不滿的皺起眉頭,恨不得將它折了。 永琪看乾隆變臉,還以為乾隆因為小燕子的話對蘭馨不滿了,連忙幫腔:「是啊皇阿瑪!蘭馨竟然說給小燕子行禮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如此傷人的話,真是不念一點手足之情!」 「哦!你們就為了這個生氣?宮中對皇子皇女的禮數闡述的很清楚,蘭馨說的沒錯。而且小燕子,你不是很討厭向人行禮嗎?為何又對別人沒有向你行禮如此計較?難道你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皇阿瑪,什麼鯽魚不鯽魚的,小燕子從來不吃鯽魚!又小又多刺!」小燕子滿頭霧水的反駁。 聽到小燕子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乾隆郁悴了!尼瑪!朕不想抓什麼反賊了,不想查什麼篡位陰謀了!朕想立刻就砍了這只野鳥!行不行?(書獃順毛:「不行,再等等啊!」) 這時令妃乖覺的上來解圍,一隻拉住激動的小燕子,一隻手扶住已經顯懷的肚子,令妃溫柔的勸解:「皇上別氣了,小孩子吵嘴,哪用那麼較真!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燕子母親新喪才進宮認親。待在宮裡沒多久,禮都尚且行不全乎,哪裡知道這許多規矩?皇上就原諒則個吧!」 小燕子不買令妃的賬,甩開她的手繼續咋呼:「憑什麼要原諒我,這又不是我的錯!我可是被欺負的一方啊!」 眼看小燕子沒完沒了的糾纏,蘭馨抬起頭來對著乾隆發射一枚哀怨的眼神,然後故作驚訝的問:「啊?還珠格格母親新喪?蘭馨完全不知道呢,要不也不會故意逗還珠格格了。可是我見她穿著大紅的旗袍,頭上又滿是珠翠,所以完全沒看出來呢!要不,蘭馨也不會這樣不知輕重的跟還珠格格亂開玩笑了。」 說完用撅著小嘴,用愴然欲泣,飽含同情的眼神看著小燕子。乾隆和令妃聽到她的話,轉頭看小燕子,果然穿紅著綠,哪有一點守孝的樣子!乾隆更是氣的臉都綠了!這樣大的破綻朕竟然都沒覺察出來!?平時英明神武的朕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小燕子有迷惑人的妖法?連自己的一雙兒女都被她支使的團團轉!還是朕的馨兒聰明! 見乾隆的眼神變成了懷疑和審視,小燕子噤聲了,永琪連忙幫腔:「皇阿瑪,這不是因為小燕子她娘從小不讓小燕子接觸這些俗務嘛!所以小燕子根本不知道還有守孝這茬。宮裡人也有錯,小燕子認祖歸宗,大家都高興壞了,竟然都疏忽了,也沒有人去提醒她。」 五阿哥一下將錯都攤到眾人頭上,乾隆挑眉:這下你倒機靈了!?也罷,朕也不想和你們糾纏,且看你們還要怎麼鬧騰。 於是點點頭表示諒解:「既然現在知道了,小燕子從今以後就不能這樣穿紅著綠了。宮裡不能穿孝服,小燕子回去就把所有衣服都換成素色的旗袍吧!那些朱釵花鈿也叫皇后收起來,只留一些銀飾就行了。」 瞬間被剝奪了眾多財產的小燕子蔫了,愁眉苦臉的應下。五阿哥生怕乾隆再想起什麼別的事來,心虛的很。跪安後,迫不及待的拉著小燕子遁了。 這邊乾隆也遣走礙眼的令妃,牽起蘭馨的小手準備和蘭馨賞賞花,培養培養感情。 從來只看別人戲的蘭馨今天竟然被乾隆看了好戲,傲嬌了。決定刺激刺激他:「阿瑪?這個還珠格格真的是你的女兒?怎麼連守孝都不知道?守孝怎麼能說是俗務?還有,她怎麼連話都聽不懂,還動不動喜歡動手打人,作態不像大家閨秀,倒像個街頭混混?還有,五阿哥怎麼那麼維護她,瞭解她?連她和她娘在宮外怎麼過日子的都知道?」 被蘭馨不斷氣兒的發問弄的乾隆頭昏眼花,表示很慚愧:連馨兒一個小姑娘都能看出他們這麼多不妥,朕怎麼就會被蒙蔽了呢? 於是意識到自己無能的乾隆憂鬱了,看著乾隆憂鬱的表情覺得很可樂的蘭馨滿意了:叫你看戲!叫你縱容NC!叫你害我被小燕子惦記!看我不整整你!(乾隆,俺同情你) 延禧宮裡 令妃覺得今天乾隆的態度大大的怪異。雖然眾人都說小燕子如何如何得萬歲爺寵愛,是這宮裡受寵的第一人。但以她今天所見,蘭公主才是萬歲爺心裡的寶貝疙瘩吧。沒見別的皇子皇女都喚萬歲爺皇阿瑪,唯有蘭馨,那樣自然的喚阿瑪,還像普通人家的女兒一樣偎進萬歲爺懷裡撒嬌。而且令妃分明從萬歲爺看小燕子的眼神中發現一絲按捺的厭憎。和看蘭公主時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眼神完全不同。皇上如此故佈疑陣,是否發現了什麼端倪?看來本宮得做好兩手打算。實在不行,也管不了這一胎是男是女,都得把五阿哥和小燕子推出去了。 --------------------我---是---宮---外---的---分---割---線----------------------- 宮外福府 直到進了福府,小燕子還在念叨:「永琪,你看著!總有一天我小燕子要那個什麼蘭馨好看!」 「好了好了,小燕子別生氣了。放心,我會幫你的!」 「這還差不多!」有了隱形太子的保證,小燕子才不甘不願的停住絮叨,兩人也正好走進紫薇的院裡。 看著臉色憤懣的兩人,紫薇忙迎上去:「快進來,我等你們好久了。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臭?誰惹到我們小燕子了?」 已經經歷過世事的紫薇也學會了偽裝。明明將小燕子忌恨的要死,為了恢復身份,不得不壓抑自己和小燕子虛與委蛇。 「哼!還不是蘭馨!就是上回我們一起在街上碰見的那個蠻橫的格格!她竟然不向我行禮!還跟皇阿瑪告狀,害的皇阿瑪要我守孝什麼的,不准我再穿漂亮衣服,戴漂亮首飾。」 「咳咳!」永琪聽出小燕子的話有些不妥,故意咳了咳提醒小燕子,小燕子沒察覺出來,只是奇怪的看著他,用手摸摸他的額頭:「永琪,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永琪收聲了,怔怔的抓著她的手開始發花癡。 紫薇見他們曖昧親密的舉動,眼神不斷變換,終於明白原來連自己這個五哥,如今也不能依靠了,心下一陣悲涼。幸好我還有爾康!紫薇假裝沒有覺察小燕子不妥的話,和爾康兩人交換一個眼神,爾康主動開口問:「永琪,這次你們來是不是該商量一下紫薇的身份問題了?」 「是的!我和小燕子商量好了,決定盡快讓你們各就各位。」對著紫薇和爾康,永琪開始述說自己那個偉大的「日久生情」計劃。 等他終於辟里啪啦的說完,紫薇已經做出了決斷:小燕子,雖然讓我進宮不是為了幫我,而是為了成全你們的私情。但是既然你們沒有想隱瞞我的身份,還送我入宮,我紫薇就領了今天你們這個情了。只是日後有什麼變故,你們再想紫薇做出什麼犧牲,紫薇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紫薇進宮Ⅱ 眾人在福家商量好接紫薇進宮的說辭後分開了。 小燕子想到接紫薇進宮了,自己總算有了伴。在宮裡,像別人說的:有了心腹,以後辦事就更有底氣了。現在紫薇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也不用擔心她在宮外又有了什麼奇遇,像碰見自己一樣又碰見什麼貴人,那自己就完了。而且永琪對她也越來越溫柔,他眼裡的愛慕熱烈的藏也藏不住。想必等她們換回了身份,永琪定會去求皇阿瑪將自己嫁給他,到時自己雖然不是格格了,但還是皇子福晉,也沒差,說不定最後還能落個皇后當當! 本來對這麼快就要換回身份,小燕子有些不情不願,但是通過YY,小燕子蕩漾了,覺得換回來也不錯,於是小燕子回到宮裡開始就積極的為紫薇奔走了。 坤寧宮裡 皇后正在和剛下學的永琪聊天:「永琪,聽嬤嬤說你最近總是去看小燕子?」 「是的,皇額娘?有問題嗎?永琪是不是不能這麼做?」永琪聽到皇后的詢問,一臉惶惶,生怕自己哪裡做錯了。 「不,永琪沒錯,親近小燕子是對的。她如今住在坤寧宮裡,腦袋一根筋,又得你皇阿瑪的寵愛。你和她親近,對你有好處。你看她,膽子那麼大!你皇阿瑪就喜歡這樣的,你啊,該好好學學。」皇后愛憐的撫摸永琪的頭。 見自己皇額娘不但不阻止自己親近剛結交上的朋友,還鼓勵自己,永琪覺得很開心。 殿內空氣正溫馨,殿外傳來了小燕子咋咋呼呼的叫喚:「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燕子有事找你!」 也不等通傳,小燕子已經自顧自的衝進來了。雖然對小燕子的粗魯沒規矩不滿,皇后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滿臉堆笑的對小燕子招招手說:「小燕子快過來,這是怎麼了?瞧瞧這急的,滿頭大汗,快擦擦。你這孩子,又叫錯了,都交待你多少遍了?要叫皇額娘!」 「小燕子姐姐!」永琪也驚喜的給小燕子打招呼。 小燕子沖永琪笑笑,急急的拉著皇后的袍服說:「哎呀!皇額娘,別管那麼多了,小燕子真的有急事!」不等皇后反應,就將紫薇是自己結拜姐妹,自己想接她進宮照顧等事竹筒倒豆子般辟里啪啦的跟皇后說了。 皇后為難的皺眉:「照你這麼說,她是跟你一塊兒從家鄉來的,是漢人?這就麻煩了!照理,漢人是不能隨便進宮的!這事本宮同意了沒用,還得你皇阿瑪點頭。」 雖然乾隆有讓皇后滿足小燕子一切要求的口諭。但是帶兩個漢人進宮這樣大的事,皇后拿不準這在不在那「一切要求」之列,當下有些猶豫。 小燕子見皇后也做不了主,不滿的撅嘴嘟囔:「這麼點兒事皇額娘也不答應,那小燕子自己去跟皇阿瑪說去。」不等皇后反映又風風火火的朝乾清宮奔去。 乾清宮養心殿 「稟告皇上,還珠格格求見。」 「哦?宣她進來」 小燕子很快就跑進來,隨便朝乾隆揮揮手絹算是行禮後就迫不及待的將與皇后的原話又跟乾隆說了一遍。 乾隆越聽越奇怪:這個小燕子不將自己的女兒藏的嚴嚴實實,反倒要帶進宮?難道是為了將紫薇放在她眼皮子底下便於控制,關鍵時刻還能拿她威脅於朕?哼!這樣也好,紫薇進了宮,朕也不用費心讓人再出宮去救她。 決定將計就計的乾隆大手一揮:「准了!著內務府全權處理!」 小燕子歡呼一聲:「皇阿瑪真好!」就屁顛屁顛的跑去阿哥所告訴永琪這個好消息去了。 阿哥所裡 「小燕子,你真厲害!能讓皇阿瑪那麼喜歡你!這麼不合規矩的事竟然問也不問就同意了。皇阿瑪一定是見你在宮裡孤獨,想給你找個伴兒。」 小燕子被永琪說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延禧宮裡 聽了養心殿線人的回稟,令妃皺眉了。萬歲爺對自己的安危最是在乎。所有進宮人員祖宗八代都要調查清楚,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放兩個漢人女子進宮?萬歲爺定是察覺了,在釣小燕子呢!不行!得盡快通知爾康,不能再摻和進去了,得徹底跟小燕子劃清界限! 可惜不等令妃傳出消息,行動派的小燕子已經快手快腳的催促宮人去接紫薇了。 當天下午,紫薇就被小燕子接進了坤寧宮。小燕子興匆匆的帶紫薇參觀自己的閨房。 「紫薇你看你看,這個鏡子神奇吧?連人一根頭髮絲兒都看的清楚!聽皇阿瑪說這是洋人的水晶鏡,宮裡只有得寵的貴人才有這樣的賞賜呢!還有,你看這個胭脂,是不是很香?抹在臉上也很滑的!還有還有,你看我的大衣櫃,好多漂亮衣服呢!不過本來以前更多,都怪那個蘭馨,現在全變成了這些白白慘慘的顏色!我就不喜歡,我喜歡花花綠綠的!那才好看呢!還有,紫薇快來看看我的百寶箱!這裡面全是皇阿瑪給的賞賜,好多好多呢!我分你一點,你快來挑兩樣!」 紫薇聽著小燕子得意的介紹,臉上帶著驕傲又炫耀的表情,心裡氣惱忌恨的發狂:小燕子,你憑什麼在我面前炫耀本來屬於我的東西?你憑什麼對著我一副施捨的表情?你憑什麼那麼親熱的叫著本來屬於我的皇阿瑪?你憑什麼佔了我的位置卻不為我盡孝,還抱怨的如此理所當然?小燕子,是你變了,還是當初我看錯了? 強忍著厭惡,紫薇假裝一副極感興趣的樣子聽著小燕子的介紹。 而正陪著蘭馨畫畫的乾隆也聽到了太監稟告紫薇進宮了的消息。乾隆放下畫筆,往蘭馨看去。見她還在專心致志的塗抹一株□斯菊的花蕊,無奈的走上前去抽走她的畫筆,拿過宮女遞上來的濕帕子仔細給她清理小手:「小丫頭一畫畫就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了!小燕子的結拜姐妹來了,陪你阿瑪去看看!」 蘭馨聽見又有好戲可看,頭刷的抬起來,眼睛噌的一聲就亮了!乾隆見她一臉的:快去快去!我要看戲的戲謔表情,無奈的點點她的鼻頭,牽起她的小手帶她去看戲了。 坤寧宮偏殿 隨著「皇上駕到!」的通報聲,坤寧宮裡的宮女太監咚咚的齊齊跪下迎駕。紫薇怔了怔,沒想到剛進宮就能見到自己的皇阿瑪,心下很激動。也跟著宮人一起跪下,伸長脖子期盼的看著殿門。 小燕子見紫薇竟然跪下了,連連用手拉她起來:「紫薇你怎麼也跪?快起來,皇阿瑪說不用行禮。」 不耐的掙脫小燕子抓的她肩膀生疼的手,紫薇提醒她:「小燕子,皇上說的是自己的親女,還珠格格,不用行禮,不包括民女紫薇。」 見紫薇語氣和表情不耐中又含著一絲怨氣,又想到畢竟是自己奪了她的身份,小燕子只好訕訕的放手,隨她去了。 轉回頭繼續盯著殿門的紫薇只看見逆光中一個高大挺拔的明黃色身影從容的大步行來。他五官硬挺中含著威儀,強壯的身軀中隱隱透著強大的張力,行走間一股懾人的壓力四散開來。 這就是我的皇阿瑪!是我泱泱大清英明神武的皇帝!紫薇感到很自豪。 待走到近前,紫薇才發現了跟在乾隆身後半步的蘭馨。只見她身著一襲素雅的旗袍,簡單的兩把頭,臉上乾乾淨淨沒有妝容。即使是這樣簡單的裝扮也無法掩蓋她非凡的美麗和自然散發的榮光。 只見二人目不斜視的走到主座,乾隆自然的按按蘭馨的肩膀,將她安置在自己旁邊的座位,然後才叫眾人起磕。蘭馨坐下後還調皮的對紫薇眨眨眼,微微一笑。 跟著眾人站起來後的紫薇接收到蘭馨充滿調皮的善意微笑,心情輕鬆起來,也對她微微一笑。 看到兩人的互動,乾隆寵溺的摸摸蘭馨的小腦袋暗想:朕的馨兒真聰明,看她的舉動,應該也發現這個紫薇身份怪異了吧? 小燕子站在最前面,沒有發現蘭馨和紫薇的互動。無視掉蘭馨,她高興的跑到乾隆身邊,扯著乾隆的袖管撒嬌:「皇阿瑪!我的結拜姐妹紫薇來了,你是來看她的吧!紫薇!快過來!這就是我皇阿瑪!」 小燕子招手讓紫薇過來見過乾隆。她本想拉扯父女兩個見面,沒想到她那理所當然的「我皇阿瑪」又將紫薇的玻璃心給踐踏了一遍。 乾隆也很不舒服,一個假貨,當著正品的面給我們父女做引見,真是諷刺!紫薇也是面色灰敗,神情屈辱。乾隆見她如此,心裡憐惜。見她上前來回話,又要跪拜行禮,大手一揮說:「你既是小燕子的結拜姐妹,無需多禮!坐下回話吧!」紫薇面色激動,眼眶微紅的坐下了。 乾隆見紫薇看到自己,表情只有欣喜和激動,並無被禁錮被控制的恐懼,小燕子也神色坦然,並無對紫薇接近自己的戒備,心下奇怪。打算好好試探試探紫薇的處境。 「你就是紫薇?聽小燕子說你和她是結拜姐妹,一塊兒從濟南來京城認親的。你也從小與你父親失散了嗎?」乾隆假裝感興趣的問。 「回皇上,是的。民女自小只有母親,沒有父親。直到母親去世,紫薇才知道原來紫薇也是有爹的!」說到這裡,紫薇用滿含慕孺的眼神看向乾隆。邊上的蘭馨默默拋給乾隆一個揶揄的眼神。乾隆尷尬的咳了咳,繼續發問。 「你娘就沒告訴你,你爹姓誰名誰?住在哪裡?進京這麼久,你可有找到他?」 「回皇上,我娘她告訴我,我爹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爹,我娘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只能默默的守著我。我娘說她等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卻從不後悔!」紫薇越說越被她娘的情深不渝所感動,乾隆卻越聽越不對味兒。 如果是平時,知道有一個女人對自己如此深情,乾隆必定很驕傲,得意於自己的魅力。但如今蘭馨就在身邊,乾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希望她聽到自己的風流韻事,將自己看成花心薄情的負心之人。 見蘭馨聽的津津有味,眉頭高挑,眼神越來越戲謔,乾隆果斷的打斷紫薇的話:「夠了,你娘如何,與朕無關,你只管告訴朕你爹是誰,朕也好派人幫你尋找。」 正在追憶的紫薇被乾隆打斷,滿臉受傷:是啊!現在我在他眼裡只是個外人,他不知道我娘是誰,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們當然與他無關。我多想現在就衝出去告訴他,我才是他的女兒!可是沒有信物,平白無故的他會相信我嗎?告訴他,他最寵愛的兒子和著一個冒充格格的騙子將自己的妹妹藏起來,就為了保那個騙子一命?說出來,皇上信也就罷了,不信,和小燕子他們徹底撕破了臉,我在這宮裡還有什麼活路?只能暫且忍耐,徐徐圖之罷了。 快速收拾起心情,紫薇恭敬的回答:「紫薇謝過皇上,只是不用皇上費心了。紫薇進了京城,才發現原來我爹已經有自己的大家庭,有了更多的妻子,更多的兒女,紫薇不知道他的家還有沒有紫薇的地方,所以紫薇退縮了。小燕子說要照顧我,所以我跟著來了。」 乾隆被她的暗示說的尷尬,又見她一直幫小燕子隱瞞掩護,顯然已經被小燕子蠱惑了,一時也不好再詢問,免得打草驚蛇,只好作罷。只是蘭馨覺得這場戲不夠精彩,決定加點料,於是在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發話了。 「紫薇姑娘,你無依無靠,跟小燕子進宮固然有個依靠。只是這宮裡的規矩大,能在這宮里長住的女人只有三種。一種是阿瑪的妃嬪,一種是伺候人的宮女,一種是皇家格格。紫薇姑娘若是想在這宮裡留下,身份可不能不清不楚,這樣會引人非議,讓阿瑪為難,也替姑娘招禍的。」 紫薇沒想到還有這一層,一時怔楞了。乾隆遞給蘭馨一個讚賞的眼神,蘭馨驕傲的揚揚自己的尖下巴。 小燕子見每次蘭馨都要來給自己搗亂,氣沖沖的說:「紫薇是我的客人,我想留就留,難道不行嗎?」 「當然不行!如果紫薇姑娘只是你的客人,那麼朕讓她在宮裡住幾天,不日就將她送到她爹那裡。朕就不相信,朕堂堂一國之君發話,紫薇她爹還能不給紫薇一個落腳之地!」乾隆打斷小燕子對蘭馨的挑釁。 見乾隆竟然要攬下幫紫薇找爹的事,小燕子嚇住了,忙不迭的說:「好吧,好吧,紫薇就做我的宮女,還有金鎖也是!」 見自己的身份馬上有戳破的可能,危及到小燕子的安危,小燕子毫不猶豫的選擇讓自己做宮女,紫薇對小燕子本來升起的一點期待又被打落。 乾隆見今天再不能套出更多信息,也不耐再對著裝瘋賣傻的小燕子和助紂為孽的紫薇,牽著蘭馨的小手,讓她們跪安後乾脆的走掉了。 御花園裡 刮刮蘭馨挺翹的鼻頭,乾隆故作威脅的說:「馨兒!壞丫頭!說,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恩?」 蘭馨抓住乾隆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惡狠狠的啃了一口,氣呼呼的道:「阿瑪不是無所不知嗎?問馨兒做什麼?反正阿瑪自有安排,不用馨兒多事!」 見自己的手被蘭馨柔軟粉嫩的嘴唇含住,手指被蘭馨的貝齒輕輕碾磨,乾隆心頭悸動,渾身一陣酥麻,竟起了生理反應。 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乾隆大駭,燙手般抽回自己的手指,假裝鎮定的點點蘭馨的額頭:「你這孩子,關心阿瑪也這麼彆扭!好了,阿瑪現在有事要辦,這就差人送你回去。」 蘭馨乖巧的點頭,就見上一刻還優哉游哉的乾隆轉身就火燒屁股般的跑了。蘭馨聳聳肩膀表示:更年期的大叔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隨後跟上乾隆步伐的吳書來見公主無意的挑逗弄的萬歲爺落荒而逃,公主還露出如此無辜的表情,吳書來森森的向蘭馨致敬:公主喂,您還能再遲鈍一點嗎? 乾隆設套 落荒而逃的乾隆跑到御花園中某處隱秘的涼亭後停住。怔怔的看著自己被蘭馨的貝齒咬出的一排小巧牙印的手指,酥麻的感覺又湧上乾隆全身。乾隆被駭的全身震動,狼狽的抹了把臉。 「吳書來,朕有多久沒臨幸後宮了?」 「回萬歲爺,自從蘭公主回宮後,您只臨幸過一回穎貴人。」吳書來裝作沒有發現乾隆的狼狽,眼觀鼻鼻觀心的回答道。 「竟然那麼久了?怪不得!」意識到自己差點將剛剛的囧態說出口,乾隆尷尬的咳了咳。吳公公淡定的表示剛才他失聰了,啥都沒聽見。 「吳書來,跟朕去御花園轉轉,朕今天想賞賞花!」覺得自己肯定是欲.求.不滿,而不是人品有問題的乾隆放下心來,準備去御花園獵艷解渴。 「咋!」吳書來立馬前面開路,和乾隆前往後宮貴人們最愛賞花的地兒獵艷去了。只是萬歲爺喂,每天對著這大清最美的一朵花兒,您確定去了御花園還有別的花能入您的眼?(吳公公,乃真相了) 養心殿 乾隆懷著沮喪的心情回到養心殿,後面跟著:「咱家就知道會這樣」的神棍表情的吳公公。 「吳書來,你說這宮裡的妃子怎麼越長越醜?朕記得以前宮裡很有幾個有味道又特別的美人啊!」乾隆對後宮美人集體消失感到很困惑。 「回皇上,秋高日爽,美人貪涼,沒準兒都在宮裡睡覺。」喂!吳公公,乃的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哦!既然如此,下次朕換個時間再去。」乾隆恍然大悟。(書獃:囧rz) 「皇上,今日翻誰的牌子?」吳書來為了解決乾隆的煩惱,盡責的將後宮綠頭牌奉上。乾隆挑挑揀揀,還是翻了令妃的牌子。雖然令妃有孕,但是令妃氣質清爽,妝容素淨,性格溫柔,行止坐臥優雅從容,最合他的心意,雖然最近密報顯示她可能與小燕子有牽扯,但實在找不出更好選擇的乾隆只能將就。就算什麼事也不幹,看著也舒服呀。 政務多了,乾隆很快就將那天的尷尬拋到腦後。 紫薇和金鎖被安排做小燕子的大宮女,安置在坤寧宮後殿宮女們住的院子裡。 進了院子,眾宮女聽說她倆是小燕子新來的大宮女,都對她們表示同情。 「你們也真是倒霉,怎麼剛進宮就被安排做還珠格格的大宮女?是不是你們進來的時候沒好好孝敬打點,得罪了內務府啊?」其中一個樣貌清秀,十五六歲的宮女滿是同情的問紫薇。 「沒有,是小~~~呃,是還珠格格指明要我們做她的大宮女的。」紫薇雖然好奇,也知道在宮裡少說少做才是正理,強忍著追問的**,淡淡的陳述。 不過這個小宮女看紫薇面相柔軟和善,待人極有禮數,旁邊的金鎖懵懂單純,所以對她們映像頗好,忍不住想提點她們:「我跟你們說了,你們可不要亂說啊,不過也沒什麼,這是我們宮裡太監和宮女公開的秘密,見你們剛來,我好心提醒你們。你們可要小心了!還珠格格在咱們宮裡私下外號鬼見愁!伺候過她的宮女太監,如今沒一個好下場!不是被打板子就是被關到辛者庫,更嚴重的還有杖斃的呢!你沒見前兒個皇后要派小錢子去伺候還珠格格,小錢子嚇的兩腿兒打顫,道都邁不動了。幸好馬副總管是他親舅舅,小錢子哭著喊著求了一夜才給他將差事捋下來。唉~在這宮裡,有個做總管的親戚就是好啊!」 聽她說的這樣誇張,恐怖,金鎖憋不住了,好奇的問:「去伺候還珠格格有那麼恐怖嗎?怎麼大家都哭著求著的不肯去?」 小宮女做出一副很驚恐的表情:「何止是恐怖啊,簡直不是人幹的活兒啊!還珠格格從宮外來的,哪裡懂什麼規矩,她不懂規矩,罰的不是她,是我們宮女太監啊!你們是不知道哇!還珠格格可會忽悠人。進宮第一天跟小桌子,小凳子還有明月,彩霞說要跟他們做朋友,不讓他們自稱奴才,也不讓他們下跪,說什麼人人平等的。感動的他們四個對還珠格格掏心挖肺的,結果轉眼就將他們的族姓給改了。宮女也就罷了,改了姓,到了年紀出宮,再改回來也就是了。小桌子和小凳子就慘了,本來就沒了子孫根,只能留著族姓做個念想,現在連族姓都保不住了,死了連個埋的地兒都找不到,真慘啊!還有,第二天還珠格格想出宮,他們就勸了幾句,還珠格格刷刷的要他們掌嘴啊!然後又叫他們停,停了又掌,這不是耍人玩兒嗎?(原著裡有寫)還有,在延禧宮裡的彩心,被還珠格格一拳打的,下巴都掉了,如今吃飯還得靠手動呢!皇后的容嬤嬤,被她一腳踢得腰都差點斷掉。還有更恐怖的是,她連蘭公主都敢打,將蘭公主的頭砸的血流如注。蘭公主那麼一合善人,沒招她沒惹她的,她還老是找蘭公主的碴兒,皇上都拿她沒有辦法,只有拿我們伺候的人出氣。總之還珠格格從不拿我們宮女太監當人,知道最後倒霉的不是自己,所以還珠格格放心大膽的闖禍,可苦了我們奴才了!咱們宮女太監私底下都有一句話:還珠格格動一動,太監宮女得挨痛!」 聽完宮女的勸告,紫薇和金鎖回到房間時還恍恍惚惚的。金鎖撅著嘴說:「小姐,沒想到小燕子仗著你的身份在宮裡這麼橫行霸道。她當初還告訴你她在宮裡很害怕,過的很苦。小姐,她這麼囂張,哪裡有害怕的樣子啊!」 紫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真的看錯了人:「當初剛見面她冒充人家新娘子,偷人家東西時我就該想到,這世上品性善良純真的女子哪裡會去幹這個行當?想必她當初幫我們也是存了撈一筆的心理吧。可憐我不諳世事,輕信了小人,竟然將娘的信物交給了她。如今我們無憑無據的,就是說出來又有誰個會信?現在這個橫行無忌,自私自利的還珠格格才是小燕子的真面目吧!金鎖,我們現在都捏在她的手裡,她背後又有五阿哥做靠山,更不用怕我們了,撕破了臉,最先倒霉的就是我們自己,所以金鎖,你一定要忍耐啊!」 金鎖被紫薇說的紅了眼眶,淚水連連,抱著紫薇哽咽道:「小姐,你怎麼那麼命苦啊!明明你才是尊貴的格格,現在卻要給一個女騙子做宮女!小姐,委屈你了!」 紫薇早已被進京來的一連串打擊將心磨的越來越堅硬,她輕輕的幫金鎖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安慰:「金鎖,小姐不委屈。你只要記住了,這一切都是暫時的,等小姐我找到機會,定會奪回自己的身份,讓小燕子也嘗嘗我們今天無助的滋味!」 紫薇進宮後,乾隆以為小燕子必定會有什麼動作,沒想到小燕子還是和平日一樣,要麼就在御花園裡溜溜,打抱打抱不平,要麼就在坤寧宮院子裡甩甩鞭子,禍害禍害花草。紫薇也整天規規矩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就在乾隆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這日終於探子來報:還珠格格青天白日,將一眾宮女太監叫進房間,門窗緊閉,不知在密謀什麼! 乾隆大掌一拍,領了一班人馬去坤寧宮準備抓小燕子一個現行。 行到坤寧宮,小燕子所在的偏殿。果然門窗緊閉,看守的宮人不見蹤影,只有紫薇和金鎖神情緊張的守在小燕子的房門口,東張西望,顯然在放風。兩人看到乾隆氣勢洶洶的行來,大駭,剛跪下準備行禮,乾隆嚴厲的輕斥:「收聲!」然後悄悄走近房門附耳傾聽。其實不用特意貼近,裡面的聲氣也越來越大,乾隆皺著眉聽了好一會兒,只聽見什麼「開!大!小!豹子!通殺!」 聽出端倪的乾隆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間的地上零散的扔著一些吃食殘渣和果皮,門一踢開就瀰漫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只見小燕子將袖子高高捲到手肘上,正拿著一盅塞子搖的起勁兒。嘴裡高聲叫嚷著:「開啦!開啦!買大買小!?」只是沒人再買大小了,因為大家都跪下了。小燕子順著大家的目光往門口一看,也嚇呆了。 乾隆此刻非常鬱悶。本來以為有什麼驚天陰謀在醞釀中的乾隆興匆匆的跑過來,卻發現原來只是聚眾賭博?!乾隆怨念了!尼瑪!作為一名反賊,小燕子你能不能敬業一點!有追求一點!沒事不要整天吃喝玩樂,搞點陰謀詭計成不成?! 乾隆震怒了,宮人倒霉了,坤寧宮殿門口傳來此起彼伏的打板子聲和討饒聲,紫薇和金鎖由於沒有參與,再加上乾隆心下明白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兒,只是象徵性的讓她們兩個在一邊跪著。小燕子拉著乾隆的衣角苦苦哀求:「皇阿瑪,別打了,都是小燕子強迫他們的,不關他們的事。皇阿瑪不讓我隨便出宮,我在宮裡真的很悶!所以想找點事幹!皇阿瑪,求你了,別打了!」 「沒事幹就能賭博?不打他們可以!既然是你強迫他們做的,你自己領了板子,朕就放過他們!」乾隆惱恨的說。 領教過打板子痛苦的小燕子聽到乾隆的話立馬不做聲了。跪在一邊的紫薇看著這樣的小燕子,嘲諷的暗嗤。 想到小燕子遲遲沒有動作,是不是覺得皇宮大內,不好動手?乾隆決定自己給小燕子找個機會。於是順手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本詩集,對小燕子說:「你覺得宮裡悶?那好,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內將這本詩集裡的一首詩背下來,朕就帶你出宮微服私訪如何?」說完隨意的翻開詩集,點了一首《古從軍行》出來。 小燕子一聽微服私訪,也不跪了,站起來搶過乾隆手上的詩集,開始歡呼雀躍的滿房間亂跑:「皇阿瑪萬歲!皇阿瑪你真是太偉大,太仁慈了!」 微服私巡Ⅰ 小燕子被憋的久了,早想出宮玩去了。有了動力,背起書來自然很賣力。紫薇想到:小燕子和乾隆出宮,肯定要帶上自己。到了宮外,乾隆身邊不像現在這樣隨時圍繞著一群侍衛和宮人,自己有可能找到表明身份的機會。所以很賣力的幫忙出謀劃策。 紫薇算是明白了,小燕子和永琪根本靠不住。小燕子是那種一到關鍵時刻就出賣別人來保住自己的自私性格。五阿哥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小燕子,簡直是小燕子身邊的一條忠犬。他們出了事,肯定要將自己拖下水擋災,拿那些莫須有的恩情來牽制自己。爾康如今只是三等侍衛,不能隨意進出內宮,所以靠他們還不如靠自己。打定主意的紫薇決定在微服私巡的路上見機行事,有機會的話就向乾隆表明自己的身份。 蘭馨也聽說了乾隆要帶小燕子微服出巡的事。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次微服出巡好像乾隆遇見了刺殺。雖然知道最後紫薇幫乾隆擋了一刀,乾隆最後安然無恙。但她知道,這個世界再不是書裡的那個世界了,也許真的有蝴蝶效應,總之,當她出現,很多事情都改變了。蘭馨不想乾隆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遇見任何危險。只要想到那種可能,蘭馨就覺得心口疼痛。 乾隆是蘭馨在這個世界上唯二真心接納的人,但他又和崔嬤嬤不同,在蘭馨的心裡,乾隆佔據著最特殊的地位。她給了蘭馨上輩子最渴望的一切:父愛,庇護和安全感。不知不覺,乾隆已經佔據了蘭馨內心大部分的位置。她不能冒險失去他。 想到這裡,蘭馨覺得無論如何這次微服私巡,她也要跟著去。 急急奔到養心殿門口,蘭馨等候太監傳喚。乾隆聽見蘭馨來了馬上迎出來。 「馨兒,怎麼想著這個時候來找阿瑪?阿瑪正要去檢查小燕子背詩的情況,馨兒跟阿瑪一塊兒去湊個熱鬧?」乾隆摟住蘭馨的肩膀將她往前帶。 「阿瑪,馨兒聽說您要帶小燕子他們微服私巡?馨兒也要去!」蘭馨拉住乾隆的步伐,提出此次前來的目的。 乾隆一聽,沉下臉:「不行!」 蘭馨第一次被乾隆拒絕,驚詫極了,跺著腳氣急敗壞的問:「為什麼?為什麼小燕子說她悶你就帶她出去玩?我也悶!我也要出去玩!阿瑪,我發現小燕子進宮你就偏心了。她砸傷了我你都不管,現在還帶她出去玩不帶我,我討厭這樣的阿瑪!」 聽到蘭馨竟然說討厭自己,乾隆內心湧起了難以言說的難受。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連呼吸都困難了。 一把將跳腳的蘭馨雙肩死死按住,嚴肅的問:「馨兒!阿瑪問你,就因為這,你真的討厭阿瑪了嗎?阿瑪沒有偏心,你要相信阿瑪!你現在受的傷害,阿瑪早晚會幫你討回來!你知道嗎?你受傷了,朕比任何人都要心疼都要難過!阿瑪這次不是出去玩的,馨兒,你要相信,阿瑪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能好好保護你,看著你。就是因為這樣,阿瑪才不能答應你!」 看著乾隆祈求她諒解的眼神,蘭馨覺得世界上也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人了。原來他知道會有危險嗎?只是,自己更不能在這個時候倆開他,他是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帶著堅定的神情,蘭馨將自己的頭深深扎進乾隆的懷裡:「阿瑪!你這樣說,馨兒更加不能離開你。有危險咱們一起面對,好不好?馨兒不喜歡待在宮裡,每天焦急的等待你平安的消息,這樣馨兒會忍不住偷跑出來找你的。你想想,你是願意帶著我一塊兒走,還是願意半道上聽到我偷跑的消息再轉回來找我?」 看著蘭馨一副:你選吧!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的無賴表情。乾隆覺得苦笑不得。馨兒,你讓朕拿你怎麼辦才好。即使知道有危險,你也要跟朕在一起嗎?朕記住了。這輩子,朕會一直好好保護你,決不讓人傷害到你哪怕一根頭髮。 本來就不想分開的兩父女如今達成共識,心裡都舒坦了,表示又有了看戲的心情,於是轉到坤寧宮看小燕子背詩去了。 坤寧宮偏殿的院子裡 小燕子正在邊舞劍邊背詩。永琪和紫薇確實很有才,竟然想出了將詩句變成劍訣來叫小燕子背詩的方法,正可謂寓教於樂了。可惜小燕子實在是沒有任何文學細胞,總是記了這句忘了那句,氣的紫薇和永琪直翻白眼。 看見他們幾人在院子裡邊指手劃腳,邊教小燕子理解詩句,蘭馨只覺得可樂極了!站在院子門口笑的直打跌。乾隆見她陽光下更顯得透明的璀璨笑靨,只覺得這幾日的陰霾都隨著這個笑靨隨風而散了,不由心情大好。呵呵笑著讚了一句:「小燕子,劍舞的不錯!」 眾人看見乾隆來了,忙上前問安,小燕子侷促的站在那裡,等著領導檢查工作成果。 結果由於緊張,小燕子還是沒能順利完成任務,但是紫薇上前來背了一首乾隆早年做的詩,算是為小燕子代考。 本就想著帶小燕子出去,也好給反賊一個行動的空隙,乾隆根本不想和小燕子計較,哪怕她一個字也背不出來,乾隆也會帶她一塊兒。於是順勢宣佈:小燕子過關了。眾人歡快的跳起來。 乾隆背著手和蘭馨看他們在一邊慶祝,嘲諷一笑:小燕子,這次機會是給你了,你可要抓住啊! 乾清宮養心殿 乾隆回到養心殿,安排好了此次隨行保護的暗衛,又將這次微服的隨行人員名單制定出來。最後確定了由:傅恆,福倫,福家兄弟,紀曉嵐,小燕子,永琪,紫薇,蘭馨另加一名太醫幾名伺候的宮女太監等十幾人隨行。 這天天氣晴朗,蘭馨一大早就被乾隆從被窩裡扒拉出來,陪他進完早膳後被妥妥當當的安置進最豪華舒適的馬車裡繼續補眠。其它人等則站在馬車外面等人員集合。 日上三竿,大家都正點到齊,唯有小燕子,永琪和紫薇三人姍姍來遲。 乾隆不滿的皺眉:「怎麼這麼不準時,讓眾人等你們三個?」 「皇阿瑪,都怪小燕子昨天興奮過頭,失眠了。好不容易睡著了,起來發現睡過頭了。皇阿瑪!你別生氣了!」小燕子期期艾艾的賠罪,生怕臨到頭乾隆將她又趕回去。 無奈的撇撇嘴,乾隆也懶得再和她計較。說了她也聽不懂,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乾隆只覺得和小燕子交流特別累,為什麼永琪那麼喜歡和小燕子攪合?但願永琪沒有攙和的太深!對於從小寵愛到大的永琪,乾隆還是很有感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想使用非常手段。 「阿瑪!是不是該出發了?」被小燕子的鬧騰吵醒了的蘭馨掀開馬車的布簾問乾隆,只見她用玉白的小手揉著眼睛,衣袖滑下一點,露出一截白皙皓腕,頭髮略微凌亂,調皮的垂下一絲兒貼在粉嫩微撅的唇瓣上,膚色晶潤中透著健康的粉紅,誘人極了。 眾人具是看的怔楞。乾隆見眾人目不轉睛的眼神,只覺得一股怒火騰的燃起,大步邁過去將蘭馨的頭按進馬車裡,口裡責怪道:「女孩子家家的,出門在外注意點儀容!」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看,沒覺得自己儀容哪裡不妥的蘭馨再次無奈的表示:更年期的大叔不好惹! 看著蘭公主又露出如此無辜的表情,吳公公再次向蘭馨森森的致敬:蘭公主喂,您還能再遲鈍點嗎? 各自確定好了微服的身份後,蘭馨和乾隆,小燕子,紫薇一個馬車,紀曉嵐,福倫一輛馬車,其它人騎馬,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小燕子對蘭馨和永琪身份是少爺小姐,偏偏她和紫薇要當丫頭極不滿意,一直不滿的撅著嘴,乾隆,蘭馨和紫薇三人默契的當做沒看見。讓她一個人嘟囔。小燕子見自己抗議也沒人理,乾隆和蘭馨正在下棋,紫薇認真的在一邊看,也覺得沒意思,終於消停了。 蘭馨見紫薇看著他們下棋,眼神中滿含憧憬和羨慕,不由有點同情她。紫薇被小燕子這樣欺騙,明明眼神在控訴,卻還能如此淡然的與之周旋,比第一次見面時,感覺大不一樣了。對這樣堅強,聰敏而忍辱負重的紫薇,蘭馨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上輩子剛出道時的自己,所以決定幫她一把。於是撅著嘴對乾隆撒嬌:「阿瑪,馨兒不和你玩了,老是輸,沒意思!」說完裝作很任性的將棋盤打亂。 蘭馨在大孚靈鷲寺時天天與寺廟裡的方丈切磋,棋藝非凡,乾隆最愛與她下棋,有種棋逢敵手的酣暢之感。正在奇怪她為什麼這麼說。只見蘭馨微笑的轉向紫薇說:「看紫薇姑娘觀棋很認真,想必是個高手,你來陪阿瑪玩吧!」 原來是為了給我們父女相處的機會嗎?馨兒怎麼能如此善良,如此為人著想!想到這裡,心裡越發柔然的乾隆自然的將蘭馨攬進懷裡,笑呵呵的說:「既是如此,馨兒就在一邊好好看阿瑪和紫薇怎麼下,給朕好好學學。」 紫薇也是懂棋只認,見蘭馨下子老練,棋路詭秘,也是難得的高手,應是和乾隆旗鼓相當才是。心下奇怪,卻瞥見她鼓勵的眼神。紫薇雖然不知道蘭馨是知道了什麼,這樣給自己機會。但是不可否認,蘭馨是紫薇進京以來,少數對自己懷著善意的人。當下也對她感激的一笑。 小燕子見眾人言笑晏晏,壓根兒沒自己什麼事,覺得很無聊,就撩開車窗的布簾,看著外頭的景色,最後終於按耐不住想騎馬的欲.望,跑出馬車與永琪共乘一騎。眾位在場的大臣們見他們之間即使是兄妹也過於曖昧親密的動作,不禁咋舌。乾隆狀似無意的瞟了眼窗外的兩人,眼神微閃,若有所思。 微服私巡Ⅱ 馬車徐徐的行駛了兩三個時辰後終於出了京城的地界進入一片山林。 車隊慢慢悠悠的駛在陽光斑駁的林間小道上,周圍是不斷的鳥鳴和野花青草的香氣。蘭馨趴在車窗上,看著眼前的景色,聞著熟悉的香氣,想起了四年的山居歲月。雖然平平淡淡,和眼下宮裡的生活比,卻顯得尤為的安寧幸福。什麼時候自己才可以脫去這一身的枷鎖,過上從前那樣自由自在,簡單寧靜的生活。 乾隆見蘭馨眼瞼半閉,像只慵懶的貓兒一樣趴在陽光下,陽光隨著馬車的行走在她的臉上變幻著各種形狀的光斑,她晶瑩的皮膚也變得透明虛幻。蘭馨微瞇著眼,神情中帶著追憶和滿足,彷彿要變成光點,點點飄散了。 乾隆心裡止不住的升起這樣奇怪的讓自己恐懼的感覺。他忍不住伸出手,猛的將蘭馨拉離窗邊。 蘭馨奇怪的看他一眼:「阿瑪?你幹什麼?」 「沒事,外面風涼,別老伸著頭看,小心生病!」乾隆隨口敷衍。 「沒事,現在不涼。以前在五台山,山上那麼高,一到十月,晚上睡覺就要蓋厚厚的棉被,比這涼多了。我都習慣了。現在的景色和五台山真像啊!」 「公主去五台山做什麼?怎麼不待在宮裡呢?」和蘭馨已經相處的很熟悉的紫薇好奇的問。 「為我的阿瑪,額娘守孝。」蘭馨對她笑一笑說。 紫薇聽見蘭馨的回答心裡如潮水般的湧起憐惜,見自己問到了她的傷心處,臉上一片尷尬和無措。 蘭馨又對她一笑:「沒事,我不在意的,都過去了。」她是真的不在意,連齊王夫婦一面都沒見過的蘭馨是真的對他們的過世沒有一點感覺。若真有,那就是對於佔了她們女兒身體的一點愧疚。但是四年的潛心誦佛,足以彌補她的愧疚了。畢竟是他們的女兒自己選擇了隨父母離開。 乾隆和紫薇見她不在意的表情,都以為她內心難過,但是又要故作堅強,臉上的表情更加心疼。蘭馨見他們如此露骨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想的更歪了,不禁滿頭黑線。為了活躍氣氛,她撲進乾隆的懷裡,軟軟的撒嬌:「阿瑪,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馨兒□的慌。馨兒有了阿瑪,現在很開心,很幸福!」 軟香在懷,又聽著蘭馨軟糯的說有了自己很幸福,車裡悲傷的空氣一掃而光,以乾隆為中心,瞬間冒出了很多粉紅色的泡泡。 紫薇羨慕的看著父女兩人的相處心想:我要是也能像蘭馨一樣光明正大的叫你一聲阿瑪那該多好? 車裡氣氛正好,車外也不遑多讓。 永琪抱著小燕子坐在馬上,一路上聽著小燕子給他介紹這樹叫什麼,這種是什麼花,那個果子能吃的云云。覺得這一刻簡直是自己生命中最美麗最幸福的時刻,恨不得腳下的路能長一些,更長一些,最好一輩子都走不完。 福爾康騎著馬,不停的瞟一瞟乾隆的車架,希望紫薇能伸出頭來讓自己看一眼。紫薇進宮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對紫薇的感情已經那麼深了,每天在紫薇的院落對著她留下的東西日思夜想,擔心她在宮裡的生活。聽說這次隨駕人員裡也有紫薇,他簡直高興壞了。時刻盼望著能看上一眼。只可惜紫薇隨乾隆車架,他不敢放肆。只是,紫薇,你難道不想我嗎?為什麼不看我一眼? 紫薇當然想念福爾康。只是進宮後,她也知道了宮中規矩。如今她是宮女,宮女和侍衛不能私相授受。而且有了蘭馨的對比,她對自己竟然在母親的孝期與一個男人產生了感情感到深深的羞愧。如果皇阿瑪知道,會不會厭惡這樣一個不孝的女兒?所以,雖然紫薇還是難以停止對福爾康的愛慕,在乾隆面前只能盡量的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不去聽他。 爾康,為了我們的愛情,為了我們的將來,請你暫且忍耐吧!紫薇只能默默的在心裡向福爾康傳達她的心意。 在這幾人心思翻騰的時候,時間不聲不響的溜過。馬車也行到一處小溪邊,此刻正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吳書來輕敲乾隆的車門:「老爺,到用午膳的時辰了,您和小姐下來歇歇,等奴才們準備午膳。」 蘭馨在車裡早待的膩了,拉著紫薇的手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向溪邊跑去。見二人開心的跑到溪邊用手舀水玩,乾隆寵溺又無奈的一笑:「看來是在山裡待慣了,真是個野丫頭」。 由於是微服,除了暗衛,乾隆並沒有帶很多伺候的宮人,只帶了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幾個侍衛自發的開始壘灶生火,準備午飯。幾個大臣看人手不夠,自己又餓的慌,等他們忙完,怕是黃花菜都涼了,也上前去搭把手。而小燕子,永琪和福爾康三人早跑的沒影兒了。 眾人正各忙各的,三人突然從林中冒出,興奮的大叫:「老爺,老爺,前面有個小寨子!咱們找他們買了點肉菜過來!你快看!」三人人手上果然提溜著很多的東西,有雞有鴨,還有青菜。 乾隆覺得這幾人總算做了點好事。出來的時候車隊就沒打算在路上停留,準備直奔城鎮的。結果走錯了岔道,如今還在山路上轉悠,宮人沒給準備新鮮的蔬果和肉食,只有一點乾糧而已。 蘭馨和紫薇聽了也高興的跑過來,紫薇想著在乾隆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就說:「老爺,我在家鄉的時候時常自己做飯,這些東西就交給我來做吧?」 本來就對美食很癡迷的蘭馨也是個烹飪高手,回宮後很久沒做,有點技癢,也興奮的附和:「紫薇,我也會做,我給你搭把手吧!」 乾隆很驚訝自己這個嬌嬌弱弱的乖乖女竟然也會做飯?一想到能吃上蘭馨親自做的飯菜,乾隆蕩漾了,心情大好,高興的說:「好!都交給你們了!」 小燕子見自己只是和永琪出去了一會兒,蘭馨和紫薇竟然這麼親密了,很不高興。懷著小孩子強佔布娃娃的心理硬是也要插一手進去。但是她一個職業混子,哪裡做過飯?不是將這個灑了,就是將那個砸了,惹的乾隆不耐將她趕走。她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倒是很乾脆的和永琪玩去了。 紫薇本來以為蘭馨是一個精緻的如人偶般的嬌嬌女,說的會做頂多也就拿著鍋鏟翻一翻菜,等到蘭馨一拿起刀開始切菜,紫薇就知道自己小看她了。 只見蘭馨一手按著土豆,一手拿著刀飛快的上下翻飛,幾個土豆馬上變成了一堆粗細均勻的土豆絲,惹得一邊看著的乾隆驕傲的直誇自己的女兒能幹。 兩人一個將鍋洗淨,倒上油在火上預熱,一個切菜,合作的默契無比。乾隆見她們忙的有模有樣就放心的離開了,準備找紀曉嵐殺上幾盤。 福爾康見乾隆走開了,忙上前去。此時恰好蘭馨幫紫薇將菜倒進鍋裡,一滴熱油濺到了紫薇的手背上,紫薇被燙的驚叫一聲。 福爾康聽見紫薇的驚叫,飛快的跑過來,毫不避諱的抓起紫薇的手又是看又是摸的,臉上一副心疼的表情。紫薇則羞紅了雙頰。蘭馨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皺眉。 蘭馨並不想紫薇和福爾康走到一起,福爾康不管從身份上還是從用心上,都不是紫薇的良人。 經過一天的相處,蘭馨很喜歡健談,爽朗,為人熱情又頗敏銳的紫薇。不得不說紫薇不愧是乾隆的女兒,放下諸多心事的紫薇有一股滿洲兒女的雍容大氣,以前沒表現出來,只是缺少世事的歷練罷了。福爾康在紫薇最脆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贏得了紫薇的芳心,不得不說他撿到了一個大便宜,而蘭馨不想他撿這個便宜。 「紫薇,你再不來,你的菜就要糊了!褔侍衛,你能幫我把這隻雞拿到溪邊處理一下嗎?」 兩人聽見蘭馨的召喚,很快分開。福爾康雖然不情願,但是人家堂堂公主,要差遣他一個侍衛,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不甘不願的拿著雞走了。 發現自己失態的紫薇很尷尬,羞紅著臉跑過來炒菜。 「紫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和褔侍衛好像交情不簡單?」 「啊!沒有沒有,只是我被小燕子帶進宮之前,小燕子托他照顧過我一陣,我們只是比較熟稔罷了,並無其它。」紫薇生怕蘭馨無意中讓乾隆知道了,連忙否認。 「沒有就好,褔侍衛和你是沒有可能的,你就不要多想了。」蘭馨語氣嚴肅的警告。 紫薇聽了她的話,皺起眉頭:「為什麼?你是覺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他嗎?」 「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一個包衣,你一個宮女,身份地位正是相當,何來你不配他之說?」蘭馨故作迷惑。 「我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能和出身高貴的褔大人身份相當?」想起以前福爾康告訴自己他出生尊貴,婚姻不能自主,得靠皇上指婚的話,紫薇很迷惑。 「傻瓜,你不知道嗎?他們福家是包衣旗籍,包衣就是八旗的奴才,出身比之宮裡的很多宮女尚且不如,何來的高貴?他們家只是靠著令妃的裙帶關係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我的意思是,他們一家都是靠著汲汲營營才爬到今天的位置,福爾康更是個善於鑽營的人,一心想著尚主抬旗,對你就算是真心,也不能給你正妻地位。再者,你現在還是宮女,等到25歲你出宮可以自行婚配了,早已過了最鮮嫩的年華,他怎麼還能鍾情於你?說不定早都妻妾成群,兒女一堆了。我只是不想看你受傷罷了。」 震驚的消化著蘭馨的話,紫薇心情很複雜,她不想相信蘭馨,但是直覺告訴自己,心性高傲的蘭馨是不屑於說謊的,更何況拆散他們並不能給蘭馨帶來任何好處。如果自己不是真的格格,爾康他真的能愛上自己嗎?紫薇迷茫了。 見紫薇表情鬆動,蘭馨繼續:「他現在對你的好我沒有親見,但是他對晴兒的好我卻是親眼目睹的。月夜談心,互贈詩詞和信物,短短幾天,晴兒已經對他讚不絕口,芳心暗許了。晴兒是豫王府格格,和我一樣是功臣之後,由太后親自撫養,你想想,有了晴兒這個選擇,他還能對你認真?只是一時新鮮罷了,我勸你早點看清楚,抽身而退為好。」 蘭馨肆無忌憚的下著猛藥,期望能將本來就心思聰敏的紫薇一棒子打醒。沒辦法,她對福爾康整天在自己面前晃蕩的情聖樣和大鼻孔實在是太膈應了。 紫薇一直回想著蘭馨的話,菜也沒心思做了。蘭馨見她心神恍惚,無奈的接過她手上的活兒,讓她好好思考思考。 微服私巡Ⅲ 雖然紫薇恍恍惚惚的,但是蘭馨在五台山自己的小灶房開伙慣了,手腳很麻利,三兩下就弄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出來。 早已飢腸轆轆的眾人聞到飯菜香味,都留著口水自發的跑過來端菜。侍衛簡單的用幾塊石板拼成一個飯桌,將菜放上去。眾人拿著碗筷聚過來。蘭馨先給乾隆盛了一碗飯,再招呼眾人坐下。 乾隆深深吸了一口飯菜的香氣,高興的說:「沒想到朕的馨兒還藏著這樣的好手藝!」 「哪有,全靠紫薇姑娘幫忙!」蘭馨拉拉走神中的紫薇。紫薇恍然回神,感激的對她一笑。 乾隆一聲「吃吧!」眾人連忙拿起筷子狼吞虎嚥。沒人敢和萬歲爺搶,乾隆無恥的將自己愛吃的和蘭馨愛吃的菜都扒拉到自己面前,邊吃邊不停的為蘭馨布菜。見萬歲爺這樣自然的幫蘭公主布菜,蘭公主理所當然接受的表情,眾人隱隱明白:看來蘭公主才是萬歲爺心裡的寶貝疙瘩啊! 紀曉嵐對容貌不俗,性格和善的蘭馨本來就很有好感,此刻見識了蘭馨賢惠的一面,不由發出感歎:「黃老爺,您有這樣的女兒真是幸福啊!哪家小子要是能將您的女兒娶到手,真是天大的福氣!」 聽到紀曉嵐的話,想到蘭馨終有一天要離開自己嫁人,陽光燦爛的乾隆立馬冰封萬里。本來說說笑笑的眾人見乾隆突然面色漆黑,都噤聲了,埋下頭默默的扒飯。只蘭馨在乾隆身邊待慣了,早不被他的氣勢影響,抬頭對恭維她的紀曉嵐嬌憨的呵呵一笑,又豪無所覺的埋下頭開吃。 吳書來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蘭馨,內心的小人對著蘭馨五體投地得膜拜:蘭公主喂!您的封號不該叫蘭公主,這辱沒了您的境界,您應該叫遲鈍帝才對! 眾人在乾隆的冷氣之下草草的用完飯又開始出發。待到快到達一個小城鎮時,天氣突然陰了下來。沒一會兒就辟里啪啦的落下豆大的雨珠。趕車的侍衛不由加快了馬車的行駛速度。沒想到欲速則不達,馬車一下駛進了一個泥坑裡,再也趕不動了。為了減輕車輛的重量將車盡快拉出來,乾隆吩咐眾人下車。 乾隆接過吳書來遞過來的傘,敞開寬大的披風,將向他急奔過來的蘭馨嚴絲合縫兒的捂在懷裡。 隨行的侍衛都跑到馬車後面吃力的推著。小燕子覺得好玩,也顛顛兒的奔過去,口裡喊著號子推起來。永琪這個忠犬怎麼可能拋下小燕子自己一個人躲雨?一把扔掉雨傘去幫忙,小燕子又叫紫薇和福爾康幫忙,紫薇專心致志的盯著傘柄:恩,這個傘柄的花紋原來是祥雲啊!真精緻!不愧是御造司出品啊! 福爾康就沒有那麼好命了,小燕子怎麼說也是格格,他不想去也得去,只能愁眉苦臉的挪過去幫忙。突然加入了三個生力軍,車輪終於鬆動了,眾人再一使力,馬車猛的就朝前駛了一段。 小燕子等人正推得起勁兒,沒成想馬車突然動了,身體慣性的往前一撲,苦逼的掉進了泥坑裡,啃了滿嘴的黃泥。 蘭馨看他們狼狽搞笑的模樣,無視他們怒拋過來的眼刀,哈哈大笑起來。 乾隆摟著蘭馨小小柔然的身體,聞著她身上沁人心脾的花草香氣,感受著她大笑時身體震動的頻率,不捨的想:朕的馨兒,如果你永遠都長不大該多好! 馬車推出坑後,眾人又急急行了半個時辰,終於抵達了城鎮。吳書來早已先行安排了人過來找了間上好的客棧。 蘭馨在車上時就發現乾隆左側的袖子早就濕透了。想到他為了替自己擋雨,一聲不啃的淋了那麼久,蘭馨又感動又生氣。感動於他對自己的照顧,生氣於他對自己健康的疏忽。你一個更年期的大叔,能跟我們小年輕兒比嗎?逞什麼能?! 給乾隆煮了碗薑湯送到他的房間,監督著他喝下去後,實在不知怎麼說乾隆才好的蘭馨乾脆的拿起他的手大大啃了一口。乾隆眼神微閃,眼裡透著歡愉,將如此嬌憨蠻橫的蘭馨一把摟進懷裡悶聲大笑,陰鬱的心情在笑聲中漸漸消散了。 眾人在客棧好好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天氣又放晴了,心情大好的乾隆準備帶蘭馨去街上好好逛逛。小燕子一聽有的玩兒,早屁顛屁顛的自覺跟上了。 走到臨近城門的樓閣附近,乾隆一行人就看見很多民眾圍著高高的樓閣對著上面指指點點。 這是要拋繡球了?想到這個拋繡球的小姐要被小燕子逼著嫁給一個乞丐,蘭馨就對小燕子一陣厭惡。她不想乾隆也跟著去。到時小燕子要宣揚出他皇帝的身份,會招來更多的注意,指不定乾隆此行會變的更加凶險。 「阿瑪,他們看他們的熱鬧,咱們逛咱們的街好不好?」 蘭馨的單獨邀請讓乾隆蕩漾了,毫不猶豫的拋下往裡扒拉的小燕子等人和蘭馨過二人世界去了。兩人身後跟著幾個侍衛,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街邊的小攤兒,吃吃當地的小吃,玩的很盡興。 當乾隆和蘭馨高高興興的回到客棧,一進門就看見衣衫破爛,頭髮散亂的小燕子,永琪,紫薇和福爾康四人坐在大廳裡。四人形容狼狽,身上還受了些輕傷,太醫和兩個宮人正在給他們處理傷口。 小燕子見到乾隆進來就激動的站起來:「皇阿瑪!你到哪兒去了?我們到處找你!」 「喲!你們這是怎麼了?」乾隆見幾人的狼狽,奇怪的問。 「皇阿瑪,你不知道,今天城門口有個小姐拋繡球招親,繡球被一個乞丐撿到了,那個小姐的爹就不肯承認,要重拋一遍。你說這是不是看不起人,欺人太甚?我和永琪看不過,就跑過去打抱不平,讓那個老爺不要再拋繡球,結果他就要叫人將我們趕走。我說我是格格,我爹是皇上,可是你偏偏不見了。他們就罵我們是瘋子,將我們打成這樣了!」小燕子對乾隆的失蹤很怨念。 「皇阿瑪你回來了就好。你快跟我們過去找那個老爺,幫我們報仇。告訴他,你是皇上,叫他把女兒嫁給那個齊志高。哦!齊志高就是接到繡球的那個乞丐。」 一邊的紫薇見小燕子如此理所當然要把人閨女嫁給乞丐,忍不住駁斥她:「小燕子,不要胡鬧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再說,那個繡球本不該那個乞丐撿到。是你們把那個繡球當球踢著好玩,繡球才意外的到那個乞丐手上去的!說到底,也是你們破壞了人家小姐的姻緣!」 「什麼鯽魚不鯽魚的!都說了我小燕子從來不吃鯽魚!紫薇,你也要跟我念些我聽不懂的經嗎?你也認為我們做的不對?」小燕子對紫薇的發難感到不可思議和惱怒。 「小燕子,皇阿瑪要將你嫁給一個乞丐,你同意嗎?」見紫薇和小燕子說不通,蘭馨坐下慢條斯理的問小燕子。乾隆見蘭馨又要開始逗弄小燕子,也感興趣的坐下,還狗腿的給蘭馨倒了杯茶讓她潤喉。跟腦殘說話很費口水的說。 「蘭馨你在胡說什麼!皇阿瑪怎麼捨得把小燕子嫁給一個乞丐?」小燕子還沒回答,一邊的永琪激動了。 「五阿哥,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你也知道阿瑪捨不得將自己女兒嫁給一個乞丐,那你們還逼人家把女兒嫁給乞丐幹什麼?」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被蘭馨駁斥的啞口無言的五阿哥訕訕的坐下。 見蘭馨緊盯著自己看,好像洞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樣,小燕子惱羞成怒,逞強道:「皇阿瑪真的將我嫁給乞丐,我當然願意!」 蘭馨挑起秀眉,朝乾隆一撇。接收到蘭馨的眼神,乾隆咳了咳:「小燕子,你既然那麼想幫那個齊志高,朕就成全你的心願,將你指給他如何?這樣既成全了你助人為樂的心情,也幫齊志高達成了婚事,兩全其美!」 「皇阿瑪!不要啊!」小燕子和永琪都被乾隆認真的語氣嚇的雙雙驚叫起來。 「哈哈哈!」蘭馨見他們驚恐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的撫掌大笑起來。 「小燕子。你看,這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意思了!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就不要勉強別人去做。這樣很惹人討厭,也很自私的!」 乾隆看著蘭馨言辭犀利的教訓著小燕子,為自己擁有這樣特別的女兒感到驕傲:朕的馨兒真是獨一無二,超凡脫俗。看事情總是如此透徹,卻心性堅定,從不被世事左右。某些俗人真是連她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小燕子被蘭馨突然如刀的眼神和凌厲的語氣嚇的縮一縮脖子,再不敢啃聲,只能在心裡詛咒:又是你!?蘭馨!為什麼對著你,我小燕子總是被叱責,被耍弄的一方?你給我等著! 永琪也不敢再說,生怕乾隆把小燕子指給那個齊志高。 一回來就不停承受小燕子等人音波攻擊的一干大臣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紛紛對蘭公主投去膜拜的眼神:蘭公主,您連小燕子這樣的超星魔獸都能輕易制住,真乃神人也! 微服私巡Ⅳ 經過搶繡球的鬧劇後,乾隆很膩味,受了一頓好打還帶了輕傷的小燕子等人也沒心情繼續玩了,於是眾人一致同意第二天起來就出發趕往下一個城鎮。 一班人馬特意起了個大早,簡單用過早膳後又開始趕路。乾隆為了方便誘敵,這一路上都是挑的比較偏僻的城鎮落腳。下一個目的地定的是冀州。 車隊走走停停,在晌午時分趕到了冀州。雖然冀州地處偏僻,但是作為上古九州之一,歷史悠久,人口眾多,很有一番繁華景象。 蘭馨在車裡聽到人聲鼎沸,好奇的往外一看,見到街上一派繁華,立馬拉著乾隆央求:「阿瑪,好熱鬧啊!咱們下車看看去吧?」 此時紫薇也用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乾隆。乾隆皺眉:「等等,先讓傅恆他們四處看看。馨兒,現在人多,容易出危險。」 對蘭馨徹底忌恨上的小燕子死活也不肯再和蘭馨坐一個馬車,一定要和紀曉嵐他們一車,於是永琪也下馬和她一起。 蘭馨對看了一路肉麻劇,正一臉菜色的紀大嘴表示深深的同情。 馬車一進城,愛玩的小燕子早就掀開車簾,和永琪跳下車玩去了。 蘭馨看著小燕子在街上歡快的蹦躂的背影,表情哀怨的向乾隆發射狗狗射線。 乾隆用手絹擦著汗,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蘭馨哀求的大眼睛:「馨兒乖,現在人那麼多那麼亂,你下去了,阿瑪萬一一個沒護住你,會後悔一輩子的。等傅恆勘察後咱們再去。你對阿瑪而言最為貴重,怎麼能和小燕子那來路不明的野丫頭比!」 乾隆一番話說的也正往車窗外看的紫薇猛的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皇上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來路不明的野丫頭?來路不明?難道皇上知道些什麼了?是了!宮裡都說小燕子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可是出了宮,這一路上他對小燕子,哪及的上對蘭馨的半分寵愛?難道在宮裡皇上一直是在做戲?難道皇上帶我們出來別有深意?我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單獨對皇上表明身份? 正思索的紫薇沒有看見蘭馨和乾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都對她的機敏和聰慧感到很滿意。 吳書來安排好住處,傅恆盡職盡責的帶領一隊人馬在附近勘察了一會兒,確定住處安全後乾隆才帶著蘭馨和紫薇下車。冀州歷來有練武的傳統,此處高手眾多,地處偏僻,反賊若要動手,這裡會是最佳地點。自己單獨出來到無所謂,如今帶著蘭馨,乾隆力求做到滴水不漏。 雖然乾隆腦補過頭,一直誤會了小燕子是反賊,但是不得不說他分析的很正確。如今在這冀州城內,的確有一場由小燕子間接引起的刺殺正等待著他。 眾人在吳書來租來的大院子裡安置下來,用過午飯後就迫不及待的上街遊玩去了。 小燕子跟永琪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的走在前面。乾隆和蘭馨跟在他們後面。 蘭馨拉拉乾隆的衣袖,戲謔的問乾隆:「阿瑪啊!您覺不覺得永琪和小燕子的感情特別好啊?好的跟情人一樣!」 本來還在懷疑小燕子用了什麼邪術迷惑了永琪的乾隆,聽到蘭馨的話只感覺一道天雷將他劈的焦黑。馨兒不是那個意思吧?是吧? 「馨兒,你不是那個意思吧?小燕子和永琪?怎麼可能?」乾隆覺得這太不可能了。小燕子蠻橫無禮,行為囂張,言辭粗鄙,是非不分,連個人話都聽不懂!永琪一個身份高貴的皇子阿哥怎麼可能看上這樣的姑娘!?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在乾隆眼裡就和地球人愛上火星人一樣低。 乾隆不願意相信他寵愛教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會愛上這樣不堪的女人,是以一直沒往那方面想。如今蘭馨的當頭一棒將乾隆砸醒了。他在後面仔細的觀察二人的行止,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不得不說,兩人之間真的越看越像一對情侶而非兄妹。 紫薇跟在正在竊竊私語的乾隆和蘭馨後面,身邊是亦步亦趨的福爾康。 紫薇現在很矛盾,她不想相信那天蘭馨的話,但是理智告訴她,蘭馨的話是可信的。她也在觀察福爾康,但是福爾康一副對她情深似海的摸樣,讓紫薇感到欣慰的同時心裡的不安反而更盛。也許,我得找個機會試探試探他。爾康,希望我們的愛情是真摯的而不是一個騙局。 一行人走進了冀州最大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街邊有一小撥人正圍成一圈,不知道在看什麼,只聽見隱隱的哭聲從圈內傳來。 最愛湊熱鬧的小燕子像聞著大便的蒼蠅,扒開人群就往裡擠,嘴裡大叫著讓一讓!讓一讓!永琪也不顧身份,像個小市民一樣和被小燕子擠開的人比拚瞪眼。 蘭馨看的很可樂:「真不敢相信,這樣的混子會是阿瑪您的親生女兒?真是稀奇啊!」 乾隆被蘭馨嘲弄的直摸鼻子,心裡暗自氣惱當初害他騎虎難下,不得不認下小燕子的罪魁禍首——永琪。該死的,自從認下小燕子,朕在蘭馨面前就一直丟臉!蒼天啊!小燕子是你派下來專門整治朕的吧? 扒開人群的小燕子和永琪見是一位容貌婉約清秀的姑娘在賣身葬父,一下起了俠義心理。永琪拿出一錠50兩的銀子,拋給正在低頭哭泣的姑娘。 銀子「噹」的一聲掉在姑娘的面前,將她嚇了一跳,馬上撿起銀子抬頭一看。只見眼前一位面容英俊,穿著華貴的翩翩公子正背著手,微笑的看著她說:「姑娘,這錠銀子你且拿去安葬你的父親吧。」 採蓮,也就是這位賣身葬父的姑娘只覺得面前的人簡直是自己的天神,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解救自己於水火。太好了,有人買了我,而且身份看上去很尊貴,我再也不用去給王員外那個禽獸做小妾了。 圍著的一圈人對著小燕子等人指指點點的議論:「天啊,真的有人敢買啊!一看就是外地人,等王老爺知道了,有他們好瞧的!」 聽了眾人的議論,蘭馨挑眉。 此刻做了一回英雄的永琪和小燕子感覺很好,正圍在姑娘身邊詢問她父親的遺體放在哪裡,他們想幫著去安置了她的父親。蘭馨黑線的撫額。蒼天啊!這幫蠢貨!太能找事兒了!乾隆也很怨念,自己的兒子幫著去埋死人?尼瑪!歷史上哪個皇帝比朕更苦逼?生了這麼個蠢貨?永琪,你是被小燕子同化了成了街頭混子了吧?!(#‵′)凸 阻止了正興致高昂,準備幫人幫到底的小燕子和永琪。乾隆叫了幾個侍衛幫忙去埋葬採蓮的父親。接到命令的侍衛表示很苦逼:萬歲爺喂,咱們是出來給您當保鏢的,不是出來給您兒子挖坑埋人的! 乾隆實在難以面對眾大臣看著自己時充滿同情的目光,尷尬的咳了咳說:「大家興趣不同,不如分開行動,晚膳前自行回院子就行了。」眾人帶著解脫的表情看著採蓮帶著小燕子,永琪和幾個表情苦逼的侍衛去安葬她的父親。 福爾康突然問身邊的紫薇:「紫薇,不如我們也去吧!」 紫薇驚奇的問:「為什麼?」 「助人為樂,幫人幫到底,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還要問什麼為什麼?你以前不是最善良嗎?」 「可是,我現在要伺候皇上和蘭公主,我若去了,接觸了死氣,會衝撞到皇上和蘭公主的。」 見紫薇堅決不同意的表情,本來想藉機和她單獨相處的福爾康只能無奈的作罷。紫薇進宮後他總覺得自己和紫薇的距離越來越遠,紫薇也對他越來越冷漠,這讓他心裡很不安。 沒有腦殘時不時的搗亂,蘭馨和乾隆玩的很開心。乾隆感覺這次和蘭馨一起出來的決定果然是對的。和蘭馨在一起,總是特別的開心,特別的輕鬆。以前覺得稀疏平常的東西,如今看起來也那麼新鮮有趣。乾隆感覺自己就像個20出頭的小伙子,有數不完的精力。 可惜這種快樂的心情在看見院門前跪著的採蓮和一直不停勸說著採蓮什麼的小燕子和永琪時不翼而飛了。 乾隆現在想衝上去直接將小燕子一把掐死算了:尼瑪!為什麼總是在朕和馨兒最開心的時候你要出現?你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蘭馨挑眉走上前去。 採蓮不停的給小燕子和永琪磕頭:「恩人,求求你們留下我吧!我會做很多很多事,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你們付錢買了我,採蓮就要跟在你們身邊伺候。」 「你這個人真奇怪!人人都喜歡讓人伺候,偏偏你就這麼喜歡伺候人,白給你錢讓你走都不要!」小燕子撅著嘴很氣惱,覺得採蓮死活要跟在他們身邊是對永琪居心不良!永琪是她的,怎麼能讓個不明不白的女人跟在身邊? 「小燕子,你們就讓她跟著吧!」蘭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說。 「怎麼又是你多事!」永琪見又是蘭馨來多管閒事,很反感,覺得她是存心找碴。 「我們給了她錢,幫她安葬了她的父親,最後還還了她自由之身,她應該感激我們才是,怎麼死乞白賴的就是不肯走。不是貪圖富貴就是有什麼陰謀!我們不能留下她!」永琪態度很堅決。 「你們付了錢買了她,讓她做牛做馬的伺候不是很自然嗎?放了她不是虧了?」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冷血?幫了人就要人做牛做馬嗎?你怎麼這麼自私?」小燕子覺得自己這回有理了,洋洋得意的教訓蘭馨。 旁邊的採蓮見蘭馨幫著自己求情,忙跑上來抱著她的腿苦求。乾隆看著採蓮抱著蘭馨的腿不放的手皺了皺眉頭,讓侍衛將她拉開:「誰買了你,你求誰去,不要找不相干的人。」說完拉著蘭馨的手不管他們直接進院子了。 紫薇跟著蘭馨回到房間,對著蘭馨欲言又止。 蘭馨坐下,倒了杯水喝:「想問什麼問吧!」 「你為什麼非要讓那姑娘留下做下人。給她自由不好嗎?」 「你知道什麼?這個世道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紫薇。對沒有自保能力的弱女子來說,自由這個好東西也會變成殺人的利器。有時候你覺得某個人幫了你,其實那未必是在幫你,也可能害了你。有時候你覺得某個人害了你,但他也有可能是在幫你。紫薇,凡事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心。你且等著,若小燕子和永琪堅決不肯收留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就要遭殃了。」 紫薇見蘭馨不肯再說,也不好追問,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蘭馨的幫人害人論,感覺很困惑。 第二天眾人起來時,看見昨晚堅決不肯離去,獨自在外面跪等的採蓮表情驚恐,衣衫凌亂的倒在血泊裡。太醫忙上前去一摸她頸側,早已沒有脈搏了。 隨後出來的小燕子,紫薇等女眷都恐懼的驚叫起來,只蘭馨面無表情,定定的看著採蓮的屍體。 乾隆見她失神的表情,忙走過去將蘭馨摟進懷裡,用寬大的手掌遮住蘭馨的雙眼:「馨兒別看!」 蘭馨無措的依偎進乾隆的懷裡,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死人,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除了害怕,蘭馨還有一點自責。她聽到眾人的議論就知道這位姑娘被地頭蛇看中,留下她絕對會有麻煩。待到地頭蛇找上門來,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那麼乾隆就危險了。但是畢竟是一條人命,蘭馨只是略微勸解就作罷了。沒想到這位姑娘如此命苦,竟是這麼快就遭了毒手。 「阿瑪,蘭馨知道她性格如此剛烈,定是會有一劫。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給您招惹更多的注意,蘭馨就那麼無視了。阿瑪,蘭馨真是自私!」 聽著蘭馨模糊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從自己懷裡傳來,乾隆微笑的低下頭溫柔的用自己的下巴摩挲她的頭頂:「朕的馨兒只要對阿瑪一個人不自私就夠了!朕就喜歡這樣的馨兒!」 聽到乾隆回答的蘭馨深深歎了口氣,在乾隆懷裡莞爾一笑:這個世界上,馨兒也只要你一個人相信我,理解我就夠了。 採蓮的屍體很快被侍衛處理了,只留下一灘鮮紅的血跡。鎮定下來的紫薇看著這攤血跡怔怔:有時候某個人幫了我,卻未必是在幫我,也有可能害我嗎?蘭馨,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微服私巡Ⅴ 腦殘最大的特點就是永遠以自我為中心,對於自己的過錯,從不記得超過三秒的時間。而小燕子和永琪更是腦殘中的佼佼者。二人對採蓮的死只當是意外,和自己並沒有任何關係,心情很快就恢復過來,又坐在一起商量著去下午的廟會上去逛逛。乾隆見從早上起,蘭馨的心情就很低落,也想帶她出去好好走走。 用過午膳後,眾人就向廟會出發了。 蘭馨很緊張,一路上死死拽著乾隆的手不放。早上才親眼看見一條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蘭馨真的怕了。她害怕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乾隆的身上。乾隆只當她還在為早上的事情害怕,看著蘭馨蒼白的小臉,他的心裡充滿了憐惜,只能緊握住蘭馨的小手,讓她緊緊的跟在自己身邊。 廟會果然很熱鬧,人來人往。小燕子一個勁兒的往人多的地方鑽,眾人只能跟在她屁股後面艱難的扒拉開人群跟著。 看見竟然有這麼多人,蘭馨更緊張了,停下步伐死活不肯再走了。 乾隆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冒出了冷汗,以為蘭馨生病了,當下也不走了,叫了幾個侍衛去尋小燕子等人回來。然後左右看看有沒有什麼攤位可以讓蘭馨坐下休息會兒。 將蘭馨安置在路邊的一個茶寮裡,乾隆見她還在不停的冒冷汗,想起剛才走過的路邊樹下有個賣茶葉蛋的攤位,就想著去買幾個茶葉蛋給蘭馨暖暖胃。 「馨兒,你且坐著,阿瑪給你買幾個茶葉蛋來暖暖胃!」乾隆說完就走出去。這時正好小燕子等人回來了,大叫著:「皇阿瑪!給小燕子也買幾個。」 總有種不祥感覺的蘭馨叫住乾隆:「阿瑪,你等等,讓紫薇跟著你一塊兒去,給大家都買上,你拿不了那麼多!」將紫薇帶上好歹有個擋刀的!蘭馨暗想(紫薇知道你想什麼會哭的) 乾隆去了一會兒,蘭馨猛的站起來:她想起來了,茶葉蛋!刺客不就是賣茶葉蛋的!乾隆還被刺客拿茶葉蛋砸呢!終於回憶起重要細節的蘭馨迫不及待的朝茶寮外的茶葉蛋攤跑去,對著乾隆的方向大喊:「阿瑪!小心!」 此刻乾隆已經走到攤位近前了,正要開口買蛋就聽見了蘭馨的大叫。刺客顯然也聽見了,隨即提前動手,一把將煮茶葉蛋的鍋子掀起朝乾隆擲去,聽見蘭溪的示警早有了防備的乾隆拉開身前的紫薇將她護在身後,展開手裡的折扇,擋住了刺客的第一波攻擊。人群裡陸續又衝出來很多假扮作百姓和攤販的刺客,迅速向乾隆圍攻過去。乾隆的侍衛和一路跟隨的眾暗衛也立馬朝乾隆衝過去救駕。 小燕子見竟然遇見了只在戲文裡才聽過的刺殺,興奮極了。哇哇大叫著朝乾隆他們衝過去,加入了戰鬥。永琪見小燕子也去了,擔心她的安危,忙邊打殺著刺客邊朝她靠攏。 衝出茶寮的蘭馨也正在向乾隆跑去,身邊跟著兩個暗衛一路保護。 乾隆武藝高強,雖然圍攻他的人很多,但是他仍然游刃有餘的在刺客間遊走,防守攻擊,並將身邊的紫薇保護的滴水不漏。不斷的有刺客在他凌厲的招式中倒下。 感覺到了蘭馨的靠近,乾隆在刺客攻擊的間隙不斷的用眼神朝蘭馨示意,讓她悄悄的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不要讓自己擔心。 蘭馨也明白,武力值為零的自己現在就是個累贅。最好的做法就是一個人躲起來,不讓乾隆分心。 乾隆本就以為會有刺殺,因此準備充分,看著好像侍衛帶的不多,實則安排了很多暗衛隨行。刺客們被突然冒出來的暗衛打的措手不及,死傷慘重。乾隆一方眼看著就要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蘭馨見情況很樂觀,便找了個攤位蹲在攤位下,並揮手讓身邊的暗衛過去幫忙。暗衛見這邊沒有刺客,就放心的朝乾隆那邊奔去。 見竟然冒出這麼多人幫忙,根本沒有自己插手的地兒,小燕子越打越沒趣,跳出戰圈,開始在戰圈外左顧右盼的亂瞄。見紫薇在乾隆身邊,被保護的很好,又四下看了看,沒見蘭馨,感到很奇怪,於是她眼珠子亂轉的找了起來,終於看到了躲在攤位下的蘭馨。 一直以來被蘭馨打壓耍弄的小燕子早就想找個機會好好報復蘭馨。見眼下正是她盼望了很久的機會,不由得惡魔附體,湧上了一個惡毒之極的念頭。 眼珠子鬼祟的快速轉動,小燕子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著還在亂戰的一群人高聲大喊:「快來人啊!怎麼留著蘭公主一個人!皇上最寵愛蘭公主,她要出了事,你們統統都要掉腦袋!」 聽到小燕子喊話,眾人朝她看去,刺客順著小燕子的視線發現了躲藏的蘭馨。 蘭馨在小燕子喊話時就知道要糟。見刺客發現了自己,馬上跑出來朝乾隆的方向奔去。 乾隆聽見小燕子的話,心頭湧起滔天的怒火:小燕子!蘭馨若是有事,朕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還要將你下到地獄,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乾隆一行和刺客都不約而同的邊打鬥邊朝蘭馨跑去。可惜蘭馨這回運氣不佳。一名拿著長劍的刺客先乾隆一步奔到了蘭馨的面前。 刺客用劍抵住蘭馨的心臟。乾隆見他的動作,驚恐的停住了腳步,語帶顫抖的說:「住手!她若有事,朕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刺客輕蔑的一笑:「現在人質在我手上,我的手輕輕一滑,你的公主就會沒命,你試試是我先死還是她先死!」 說著又將劍往蘭馨的胸口刺入幾分,鮮血瞬間透過蘭馨的衣服滲了出來,印在淺色的旗袍上,刺痛了乾隆的雙眼。 握緊雙拳,乾隆咬牙切齒的說:「你放了蘭馨,朕讓你和你的同夥安全的離開!」 刺客嘲諷的說:「狗皇帝!來刺殺你,我們就沒想活著離開!這是你最喜歡的女兒?你如果想要她活命,你就過來和她交換如何?」 乾隆聽了毫不猶豫的就要過去。被邊上的傅恆和永琪死死抱住了:「皇上(皇阿瑪)!萬萬不可呀!」 刺客也不著急,看著乾隆等人的動作,只是將劍更深的朝蘭馨心臟扎去,蘭馨忍不住痛的悶哼一聲。乾隆見蘭馨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卻仍然勉力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並且努力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自己,對自己搖頭示意他千萬不要過去。 看著這樣虛弱蒼白的蘭馨,乾隆心痛難擋,掙扎的更厲害了,傅恆和永琪眼看就要牽掣不住乾隆,邊上的幾個暗衛見狀也上來幫忙壓制他。 蘭馨漸漸覺得頭很沉。她從早上起就感覺很不舒服,心慌意亂,直冒冷汗,此刻又被刺了一劍,流了很多血,站都快站不住了。眼見著乾隆就要掙脫眾人的阻攔過來了。刺客對著蘭馨諷刺的說:「人人都說天家無情,可是乾隆這狗皇帝對你到是情深意重!為了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真是讓我驚訝!可惜,這麼好的阿瑪,馬上就要死了呢!」 聽見刺客的話,蘭馨低著頭,在心裡默默做下了一個決定。在大孚靈鷲寺的時候,寺廟裡的藥師曾告訴她:人的心臟上方兩寸有一個地方沒有任何大的血管和神經,只要找準了地方,利器刺入這裡可以廢人武功卻不會奪人性命。只是那個地方到底具體在哪裡,蘭馨如今已無力思考了。她只知道,不能讓乾隆過來。雖然他武藝高強,又有那麼多人保護,但這個刺客明顯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連同伴的性命也不顧,再加上有自己可以掣肘乾隆,等他過來,刺客必會瘋狂的與他搏殺,到時一個不好,自己就會牽累乾隆,兩人都會有生命危險。不能讓乾隆因為自己而死,那樣,自己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深深的自責當中,蘭馨暗想。 呵呵,反正這條命也是撿來的!早就該死了!如今,我就放手一搏吧!下定決心,蘭馨用尖利的指甲刺入手掌讓自己清醒片刻,然後抬起頭來朝著乾隆綻開一抹訣別的微笑,猛的握住刺客的手,將劍尖往上微抬兩寸,狠狠的往自己心臟刺去。 刺客被她的舉動驚呆了,愣愣的順著她的力道將劍往前帶去,劍身很快穿透了蘭馨的身體。 正在掙扎著想要過去的乾隆看見蘭馨忽然朝自己綻開了一抹微笑。微笑中帶著安撫和訣別,雖然美麗無比,卻讓乾隆心生寒意。然後乾隆看見了讓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嬌寵著的蘭馨就那樣義無反顧的握住了刺客的手,將劍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乾隆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被這一劍穿透,巨大的疼痛瞬間從心臟傳遍全身,喉頭也湧上了一股微甜的腥味。 眾人也被蘭馨的舉動驚呆了。沒想到嬌嬌弱弱的蘭公主在關鍵時刻,為了保護皇上竟然這樣決絕。 看著蘭馨含笑的倒下,乾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掙開眾人的手朝蘭馨狂奔而去。 蘭馨此刻渾身無力的緩緩倒下,感覺意識離開自己的身體向遠方飄去,她微笑的閉上了眼睛。 乾隆番外Ⅰ 朕至今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蘭馨那天的所有細節。 連著好幾天陰雨,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陰鬱。偏偏在蘭馨進宮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上完早朝後朕回到養心殿,突然聽見吳書來稟報:「蘭格格遞牌子進宮了。」 哦?是齊王夫婦留下的唯一血脈,那個舒穆祿.蘭馨?她的病終於好了嗎? 朕對蘭馨是有映像的。齊王夫婦三年前進宮面聖時就將她帶在身邊。 那時的蘭馨還是個胖胖圓圓的小姑娘。人人都知道齊王愛妻如命,所以整個齊王府只有齊王福晉生的蘭馨一個子嗣。那時的朕看著這個明顯被寵愛過頭,帶點天真,帶點驕縱,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覺得很滿意。朕想:這樣也好,齊王若是一生無子,只有蘭馨這麼一個女兒。朕也不會主動出手對付他。 異姓王一直是朕心裡的一根刺。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朕的皇阿瑪,大清的雍正皇帝積勞成疾,薨於天命之年。臨終只有一個遺願,那就是清除各大異姓王的勢力。為了大清,為了皇考的囑托,朕決定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將各大異姓王連根拔除。 經過朕幾年來的精心謀算,異姓王就只剩下齊王,端王和碩王三系。朕本不想那麼早對齊王出手。齊王完全有別於其他幾脈異姓王。他沒有野心,安分的為朕駐守東北,為人頗有大將之風又忠心耿耿,朕對他很是欣賞,想著不到迫不得已,朕不會對他出手。只是連老天都在幫朕,東北發生了民變,朕派齊王前去鎮壓,朕當時想,對付這樣的小小民變,齊王應是駕輕就熟的。然而齊王卻鎮壓失利了,派人送來了要求增援的八百里加急奏報。朕看著正放在御桌上的奏報考慮該怎麼做。卻沒想到未等朕先動手,齊王夫婦就被下屬出賣,戰死沙場了。 聽到消息,朕有點遺憾,更大的是慶幸,不用朕親自動手,自然是好的。聽探子報齊王留下了一個女兒。朕心想,也罷,這次雖然朕未動手,但看在你齊王到死都忠心耿耿的份上,朕就將你的女兒接進宮裡,記在哪個貴人的名下,將她妥善安置。也好給大清的將士都看看朕是怎樣優待功臣的。這是一種補償,也是一種政治表演。 當朕和皇后攜手走進慈寧宮時朕還在想著:等會兒見到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朕該怎麼辦?該怎麼安撫?朕從來不喜歡孩子,看見大臣們和他們的孩子親熱,朕回到後宮有時候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想試試,只是孩子見到我不是戰戰兢兢面無表情,就是說些看似天真討好,實則為自己謀利或為其母妃邀寵的話語。這個時候朕總是很膩味,很失望。朕想,在這宮裡,已經沒有簡單純真的孩子了。所以從此以後朕不再喜歡親近自己的孩子。只是想到一向不喜歡孩子的朕如今要扮演一個慈愛的阿瑪角色,朕覺得頭很疼。就讓皇后全權處理吧。朕已經來了,這場安撫功臣遺孤的政治秀也算作全了,朕當時想。 只是待見到蘭馨的那刻,朕心底傳來的疼痛真實的告訴自己,這再不是一場作秀。 那是怎樣的一個小人兒啊!她就那樣怯生生的走過來對自己和皇后見禮。微微抬起的臉已經看不見幾年前的圓潤,變得尖削。膚色蒼白晶潤,一雙因消瘦顯得大大的眼睛此刻蓄滿了要落不落的淚水,顆顆沾染在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上,她卻緊緊的咬著唇瓣,強忍哭泣的**倔強的看著自己。經歷過那樣的災難,這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然已經學會了堅強和忍耐,朕的心感到了微微的疼痛。 看著陽光下漸漸顯得透明的小人兒,朕突然感到一絲慌亂。心想:不該是這樣的,這樣惹人憐愛的人兒就該被好好寵著,愛著,護著,流露出三年前那樣單純的快樂和小小的驕縱。這樣深沉的悲傷不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朕想伸出手去將她輕輕抱進懷裡安慰。沒想到卻被皇后搶了先。來之前朕本跟她說好,由皇后扮演慈母的角色,朕只要稍稍敲敲邊鼓,最後頒布領養的恩旨就可以了。只是看著搶先自己,正盡職盡責的抱著蘭馨安慰的皇后,朕心裡升起了強烈的不滿,朕想:抱著她好好安慰的應該是朕。 蘭馨也許感覺到了皇后愛憐下的冷漠。她臉上雖然感動著,但是眼裡沒有一絲波動,那麼淡然,像個旁觀者。真是個敏感的小姑娘!朕想。 當皇后開始輕拍她的背的時候,朕發現蘭馨那小小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恐懼,轉瞬即逝。但是這一絲恐懼卻正好被朕看了個正著。 她在害怕?為什麼?是啊!一個失去了雙親的小姑娘,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面對一群陌生的面孔,怎能不害怕? 見皇后還無知無覺的拍著她的背,嘴裡說些空洞安慰的話語,卻並不能撫慰蘭馨的悲傷和恐懼。朕忽然覺得這樣的皇后很虛偽,既然你不是真心關愛她,那麼就將她交給朕!朕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將這小小的身體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摟著這小小的,軟軟的,還帶著點奶香味的身體,朕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心裡升騰起了無盡的愛憐。朕也抱過自己的孩子,只是從來沒有這樣特別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朕的愧疚?也許是蘭馨的安靜乖巧?朕想。 朕輕撫著蘭馨因來到陌生懷抱而僵硬的身體輕聲的撫慰:「不要害怕!」 懷裡的小身體放鬆了,溫順的依偎進自己的懷裡,還可愛的用臉頰磨蹭朕胸前的衣服。朕笑了,覺得這樣的小人兒真像只小貓一樣可愛。她明白自己的安慰,感覺到了朕的真心,最後選擇了相信朕!慣於被人依靠的朕從來不知道原來讓一個人能全心全意的依靠自己,相信自己,是這樣柔軟而美好的心情。 朕要將最好最美的東西都送到小人兒的面前任她挑選,讓她的臉上再也不出現今天這樣悲傷的表情。朕發誓。 只是很快朕就發現自己無法實現這個誓言。小東西開始每日被噩夢糾纏,常常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到了白天也不休息,也不用膳,只是鑽進佛堂一個勁兒的替自己亡故的父母誦經祈福。 看著日漸消瘦的小人兒,朕既覺得心疼,又覺得惱怒。朕丟下那麼多的政務,日日來看你,陪你用膳,守著你休息,難道朕這個阿瑪做的還不夠好?對朕的親生兒女,朕也從來沒有這樣用心過,為何你不看朕,一心一意只想著出宮守孝?朕絕不同意! 很快朕就知道一個事實,自己這一輩子面對蘭馨祈求的雙眼,永遠沒辦法狠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在蘭馨無聲的抗議之下朕很快就妥協了。 朕想著:好吧,好吧,既然朕發誓要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作為一個帝王,朕一定會遵守自己的誓言。只要你覺得安心,覺得快樂,那麼朕就放你離開! 蘭馨離開的那日,朕強迫自己不要去送。朕不想看見她離開的背影。這樣想,心裡卻像貓抓一樣難受。只是蘭馨可愛的舉動很快就撫平了朕難受的心情:哼!這個天下,敢罵朕壞蛋的只有你一個!雖然臉上故作氣惱,但沒人知道,朕的心麻麻癢癢的,為了小人兒親密的語氣和可愛的用詞。 將小人兒四年裡寄來的每一封信都細細的珍藏。這是朕在這冰冷的皇宮裡能感受到的唯一溫暖而真實的東西。只有看著蘭馨的來信時他才能感覺自己不只是一個治理國家的機器,還是個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的人。每當朕心情陰鬱的時候,朕就會將她的信取出來一封封的回味,然後這一天朕所有的不快都在這一頁頁稚嫩而純真的話語中消散了。朕想,蘭馨是上天送給朕最珍貴的禮物。 轉眼四年了,蘭馨早已除服,可是她就是不肯回來,難道你就不想你的阿瑪嗎?從此,朕開始日日琢磨著怎麼將自己的珍寶帶回自己身邊。朕從來沒這樣感謝過自己的皇額娘。皇額娘向他朕求去五台山為皇考,為大清祈福。朕心裡出現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真好,皇額娘去了,正好年底的時候幫朕將蘭馨帶回來。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孝極了,但是朕想,皇額娘一定會體諒自己作為一個慈父的心情的。 於是朕開始過上了日日祈求皇額娘早點將蘭馨帶回來的充滿盼頭的生活。只是朕從來沒覺得日子竟然這麼長,這麼難過!也許朕該找點政事來做打發難熬的時間?於是朕決定:木蘭秋獮提前舉行,朕要在秋獮中為蘭馨獵到所有的銀狐,給她做一件精緻漂亮的披風作為阿瑪的見面禮。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朕真希望自己從來沒下過那個決定。這次秋獮給朕帶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災難,只是那個時候朕還無知無覺。 永琪在圍場中竟然射中了一名身份不明的姑娘。朕直覺這是個陰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可能衝破重重守衛進到木蘭圍場,還正好被永琪射中?朕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但是後續的發展讓朕始料未及。這個姑娘竟然拿出了自己的信物。看見這位姑娘強忍疼痛的表情,朕彷彿又看見了四年前蘭馨的那雙倔強而悲傷的大眼。 好吧,看在這雙似曾相識的眼睛的份上,朕暫且不會讓你不明不白的死。如果你真的是朕的女兒,朕讓你就這樣死在朕的面前,蘭馨回來知道了,會認為朕是個冷血而不負責任的阿瑪。 經過侍衛的調查,證實了這位姑娘的出現只是個巧合。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朕不相信,派了一隊探子前往濟南調查。朕本來想暫時將這個女子看管起來,待事情調查清楚後再做處理,卻沒想到朕本來寧靜的生活就這樣毀在了自己從小寵愛的兒子手上。朕很惱怒,對永琪很失望,卻不得不被迫就範,認下了身份尚未確定的小燕子。是的,朕的女兒叫小燕子,只是這算是名字嗎?沒有蘭馨一半好聽!朕想。 聽她的話語,她應該有很大的幾率是朕的親生女兒。只是朕連她母親的臉都記不清楚了,那只是朕年少時的一次衝動,朕從未放在心上過。如果她不說,朕甚至忘記了她的母親原來叫夏雨荷。作為一名帝王,朕是不會允許皇家血脈流落在外的,既然你找來了,那麼只要你夠乖順,朕就會妥善安置你,朕想。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朕深深的後悔!朕那個時候就不該留下這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乾隆番外Ⅱ 朕沒想到再次見面是這樣讓自己尷尬而惱怒的場景。突然見到蘭馨的驚喜,發現蘭馨出落的越發精緻美麗的欣慰都被永琪和小燕子的所作所為沖的一乾二淨。 蘭馨就是蘭馨,小燕子和永琪一直圍著朕不停的顛倒黑白,她卻只是在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言不發。接觸到她那樣嘲諷的眼神,朕只能暗自撫額。為什麼朕與馨兒的再次見面會是這樣丟臉的情況?如果小燕子有蘭馨的一半得體,朕也不會連個品級都不給她。 朕想朕認下小燕子朕簡直就是魔障了,被她那雙眼睛給施了妖法,才會認為她應該和蘭馨一樣是個好姑娘,才會有這是朕的親女兒這樣荒謬的想法。如今見了蘭馨,看見她那四年來毫無改變的清澈眼神,受了委屈不想到向朕哭訴尋求安慰,首先做的卻是息事寧人,維護皇家的名譽,維護朕的尊嚴。朕想,蘭馨這雙從不為世事的污濁而改變的清澈眼神,哪裡是小燕子那早已被**和奸猾所填滿的渾濁雙眼可比?朕將她與朕的蘭馨比較簡直是對蘭馨的侮辱。 匆忙解決了小燕子和永琪,朕只想好好的和蘭馨待在一起,聆聽她用清脆柔軟的嗓音親口對朕述說她四年來的點點滴滴。看的出,蘭馨對山上的生活充滿了懷念,對宮廷的生活完全沒有嚮往,只是由於朕在這裡,她不得不回來。這怎麼能行?朕的馨兒就該屬於朕,屬於皇宮!是的,朕想叫她馨兒!這個只能朕叫的,更加親密的名字。她很自然的接受了,沒有一點特殊的反應。朕對她對朕的親密和不設防感到竊喜。朕想,四年了,朕終於走進了她的心裡。這樣很好,只要馨兒回來,朕會盡所有的努力去保護她,去寵愛她,最好能將她寵壞,讓她再也不要想著離開自己。 自從馨兒回來後,朕感到對小燕子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兒越來越厭惡。就好像原先被施了法術,一直生活在一個扭曲而失真的世界,連思考都失去了準度。馨兒的回歸就像一束光束,戳破了一切魔障,讓世界還原了本來的真實。朕想,朕是不是該把這個能施展妖術,又來歷不明的女兒早日處理掉?但馨兒好像對小燕子很感興趣。總是用興味的眼神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朕想,好吧,既然馨兒喜歡,朕就再等等,等到濟南的奏報到了再處理吧,不能給她留下朕是個薄情寡恩之人的壞印象。 朕以為在這宮裡,有了朕的保護,再也沒有誰能傷害到朕的寶貝。卻忘了,朕是人而不是神,也有疏忽的時候。馨兒因為保護自己,被小燕子砸的血流如注。 其實當一個不明物體朝朕砸來的時候朕就察覺了,朕是歷經鮮血無數的帝王,早以習慣了突如其來的襲擊,想要化解簡直輕而易舉。但是朕卻沒有想到馨兒會突然撲上來大力的推開了自己。朕不知道原來嬌嬌弱弱的馨兒身體裡竟然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將朕這個大男人都推得踉蹌。 朕被她的舉動驚的呆住了。回過頭才看見她捂著額頭,鮮紅的血從她的指縫間汩汩流出。她的小臉失去了紅潤的色彩,慘白並帶著擔心的向朕看來。朕這才醒悟,朕的馨兒在保護朕,用她那小小的嬌弱的身體。朕的眼睛也被這鮮血染紅了,看著她搖搖欲墜,朕感到朕的心被巨大的心痛撕的四分五裂。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將她摟進懷裡,朕感到朕在害怕。是的,在這一刻朕才意識到,朕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大清皇帝。朕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在這一刻朕才意識到,朕不能失去懷裡的這個小人兒,不能失去! 幸好朕的馨兒並沒有大礙,這讓朕感到慶幸又感到後怕。對始作俑者小燕子,朕想:不管調查結果顯示她是不是朕的親身女兒,朕都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濟南的奏報恰好這個時候遞到了朕的手裡。哼!小燕子果然是個假貨。朕就知道,這樣粗魯蠻狠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朕的女兒。想到她竟然能將進宮的一切都安排的像一個天衣無縫的巧合,並藏起了朕的親女,朕感覺她的身後一定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勢力。朕要將他們都一一剷除就要先留下這個小燕子。 想到馨兒為她所受的委屈和傷害,朕雖然心疼,卻不得不為了大局而讓她暫時忍耐。她沒有任何疑問就點頭答應了,沒有纏著朕要朕為她報仇,朕很欣慰,又有點難過。朕的馨兒,這是阿瑪唯一一次要求你忍耐,今日所有傷害過你的人,阿瑪定要她百倍千倍的償還。如果朕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這一刻,朕一定會將小燕子碎屍萬段。 自接到濟南奏報以後,朕又開始重新寵愛小燕子。宮人都說小燕子取代馨兒成了宮裡最受朕寵愛的公主。朕惱怒!不要拿朕的馨兒和這麼一個下賤的東西比較!看著宮人對小燕子諂媚的巴結,連皇后都不能免俗,朕對這皇宮更加感到失望。 看著小燕子因為自己的寵愛又重新開始囂張,橫行無忌。朕想,在世俗的誘惑面前,沒有人能不被污染,然而不包括朕的馨兒。她從不像小燕子或朕的任何一個兒女那樣不停的向朕索求,朕為她的無慾無求感到不滿極了!朕的馨兒,朕想將你寵壞,卻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原來還有朕也無法做到的事情,是不是很諷刺?面對這樣無慾無求的馨兒,朕的心不安極了。 紫薇進宮了,朕很奇怪,小燕子竟然將朕的親生女兒送到了朕的眼皮底下。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朕天天等著她進一步的行動,她卻每每讓朕失望,朕已經快失去耐心了。好吧,既然你不動,朕給你一個機會。 於是朕安排了微服私巡,但是朕犯了一個最的的錯誤,不該因為不捨而將馨兒帶在身邊。在路上,馨兒一次次給朕驚喜,朕才知道,原來以前瞭解馨兒那麼少,真正的馨兒更加可愛,更加敏銳,更加勇敢,也更讓朕著迷。只是朕從來不知道原來馨兒的迷人是個災難。聽到紀曉嵐的誇獎,朕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想到有一天有一個男人會將朕的馨兒帶走,馨兒的眼裡不再只有朕一個人,還有了她的額駙,兒子,女兒。那幸福一家的畫面出現在朕的腦海裡,朕就想狂暴的將這個畫面撕碎!誰也不能將朕的馨兒帶走!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馨兒總會長大,就算朕是她的阿瑪,也不能阻止她出嫁離開皇宮。如果馨兒永遠長不大,永遠不離開朕的身邊,那該多好! 從那以後朕心裡就一直被失去馨兒的不安和恐懼佔據著。如果朕有法術,朕想將她變小,隨時揣在口袋裡,放在心口上。看見她,朕就忍不住的想抱著她,看著她笑,朕會跟著笑,看著她哭,朕會想跟著哭,看到她痛,朕會比她更痛。朕想拋開所有跟隨的人,每時每刻只和馨兒待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有時候看見馨兒粉嫩的唇,嬌媚的笑臉,窈窕婀娜的身體,朕竟然有佔有她的念頭。朕想:自馨兒回宮後一直瑣事不斷,朕真的禁慾太久了,才生出了這樣的奇怪而可恥的念頭,真應該帶個嬪妃一起出來。 很快朕就將這些煩惱拋諸腦後,因為冀州到了。在朕的預測裡,刺客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在享受著與馨兒相處的快樂的同時,朕加強了身邊的保護。 朕很有自信能夠將反賊一網打盡。本來一切都按朕的預想在順利進行。眼看突然冒出的刺客快被朕壓制誅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讓朕今生每每回想就痛悔難當的事情發生了。小燕子出賣了馨兒。 朕不明白,她不是衝著朕來的嗎?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馨兒?善良的馨兒到底哪裡得罪了她讓她非要置馨兒於死地? 看著馨兒朝著朕奔來,朕恨不得能長出一雙翅膀,馬上飛到她的身邊。但是刺客的圍攻拖住了朕的腳步,馨兒還是落在了他們的手裡。看著刺客用長劍抵住馨兒的心臟,鮮紅的血液沾濕了她的衣裳,紅的那樣刺目,朕感覺那把劍好像也戳進了朕的胸膛。 這個時候只要讓朕的馨兒安全的回到朕的身邊,朕願意拿任何東西去交換。刺客果然提出了他的要求,他要朕去交換。朕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朕從小練武,對付一個刺客的能力是綽綽有餘的,哪怕有點危險,也不至於喪命,朕有這個自信。那一刻朕忘記了自己是個皇帝,自己不是一個人,還代表著大清。 傅恆和永琪死死的將朕抱住不讓朕過去。該死的!你們快放手!沒看見朕的馨兒臉色越來越蒼白,神情越來越恍惚了嗎?朕再不過去,就要失去她了,朕有這樣的預感。於是朕掙扎的更激烈,此時朕無比痛恨自己帝王的身份,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派來那麼多的暗衛。暗衛一起壓制著朕,朕眼睛紅了,喉頭乾澀,心被劇烈的不安和恐懼揪的生疼。因為朕看見那個刺客不知跟馨兒說了些什麼,馨兒竟然抬頭看向朕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是朕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微笑,帶著安慰和訣別,朕恍惚中彷彿聽見馨兒在跟朕說:「阿瑪,千萬不要過來!馨兒走了!」 不不不!千萬不要!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馨兒握住了刺客的手,毫不猶豫的將劍刺進了自己的胸膛。看著劍身穿透她小小的身體,朕感覺自己的心也同時被這一劍刺穿了,巨大的疼痛從朕的心臟傳來,一股血氣的腥甜從喉頭湧進朕的嘴裡。只是朕什麼都感覺不到,眼裡只剩下那含笑倒下的身影。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朕願意拿朕的生命去交換她那曾經鮮活的身影!原來在朕心裡,馨兒已經比朕的生命更加重要了!只是朕察覺的太晚! 微服私巡Ⅵ 看著蘭馨驚人的舉動,眾人呆愣,乾隆趁著這個機會很快掙開眾人的挾制,朝蘭馨狂奔過去,暗衛也隨後跟上。 被蘭馨的舉動弄的措手不及的刺客也很快反應過來,抽出蘭馨胸口的劍快速逃遁。 「馨兒!你快掙開眼睛,別睡啊!阿瑪來了!」乾隆不敢去移動蘭馨的身體,只能無助的跪在蘭馨身旁,一手緊緊摀住蘭馨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一手顫抖著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緊閉的眼瞼。隨後跟上的暗衛則自發的去追逃逸的刺客。 「太醫!快叫太醫!太醫死到哪兒去了?馨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朕要你們統統給她陪葬!」乾隆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眼睛血紅,額頭冒出了猙獰的青筋。眾人見他瘋狂的表情都低著頭跪下不敢直視,只太醫戰戰兢兢的上前,小心的探了探蘭馨的鼻息和脈搏,惹來乾隆充滿狂暴殺意的怒視。 太醫試探蘭馨生死的動作觸動了乾隆脆弱的神經,讓他更加恐懼:「你在做什麼?!朕的馨兒活的好好的不用你來試探!不會治就給朕滾!」 太醫見蘭馨雖然呼吸似有若無,卻還有一點微弱的脈搏,心下就是一喜,頂著乾隆的暴怒連連請罪:「皇上恕罪!蘭公主脈搏雖然微弱,卻還有救治的希望。只是奴才需要一個更完備的環境進行診治。」 恰好此時冀州的主事官員也接到消息趕來了,乾隆馬上著人準備了一輛平穩的馬車,自己小心翼翼的將蘭馨抱起坐上馬車。臉色蒼白的紫薇用一件侍衛進上的外套緊緊摀住蘭馨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也跟了上去。 看著馬車疾馳而去,永琪盯著還在手足無措的小燕子嚴厲的問:「小燕子!當時為什麼你要那麼喊?」 小燕子本來只想讓蘭馨受點驚嚇。那麼多人保護,她以為蘭馨頂多受點傷,得點教訓,最後還是會安然無恙的。卻沒想到蘭馨會被抓做人質,並且為了阻止乾隆交換自己而自刺一劍,眼看著就要不行了。看見乾隆前所未有的瘋狂表情,小燕子知道事情這回鬧大了,等到乾隆回過神來,就是料理自己的時候。正在心慌意亂,又聽見永琪的質問。小燕子一下子也失去了冷靜,深沉的恐懼湧上了心頭,如果自己連永琪的庇護也失去了,那麼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到時沒人求情,自己非死不可!想到這裡,小燕子馬上可憐兮兮的解釋:「我怎麼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見她躲在那裡,身邊沒有一個人,心裡擔心的很。我一個女孩子也照顧不過來啊!想到皇阿瑪平時那麼寶貝她,我就好心幫她開口叫人。當時我是真的擔心,沒有想那麼多的!而且你們那個時候明明都要贏了,刺客不是都被抓住了嗎?我也不知道會突然跑出來一個!」 永琪聽了她的解釋也不發話,低頭想了一會兒說:「先不說了,咱們還是快回去看看蘭馨吧,等到蘭馨無事了咱們再說。」 小燕子,但願你不是騙我!但願你還是我那個純真善良的小燕子。 小燕子從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麼,一時有些惶惶不安,心不在焉的點頭跟著永琪回去。 乾隆拚命的催促著趕車的侍衛加快速度。蘭馨的傷口不停的滴著血,紫薇用來替她摀住傷口的衣服已經被血侵透,此刻血沿著衣服滴落到馬車上,又順著車轅灑了一路。 乾隆將蘭馨穩穩的平抱著放在自己腿上,低頭緊盯著蘭馨緊閉的眼睛,臉上再沒有了任何表情。只是這樣平靜的乾隆讓紫薇更感害怕。因為她知道:有時候壓抑的情感比外露的情感更加噬人。 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馬車終於抵達了一個乾淨整潔,守備森嚴的院落。先行趕回的太醫已經準備好了搶救必備的工具和藥材,乾隆一行人一抵達,太醫馬上開始了緊急救治。 乾隆坐在房間外面無表情的等待著。紫薇和吳書來噤若寒蟬的站在他的身後。 似乎想到了什麼,乾隆突然對著空氣說了聲:「那些刺客,你們喜歡怎麼施刑都可,只是不要讓他們死了,特別是刺傷馨兒的那個!小燕子回來馬上給朕看管起來!這筆賬待朕的馨兒無事,朕再和他們好好的清算!」 「咋!」空氣中突兀的傳出一個聲音,然後是一陣氣體的波動,顯然已經有人領命而去了。 紫薇眼帶驚異的看了乾隆一眼,此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皇阿瑪是一個深不可測,殺伐果斷的帝王。 「吳書來,給朕倒杯茶來!」 「奴才遵命!」 吳書來很快端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過來放在乾隆手邊的桌上。 乾隆無意識的盯著蘭馨所在的房門,表情鎮定,只是當他拿起茶杯時那顫抖的幾乎握不住杯沿的手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情。 乾隆試著將茶杯湊到自己嘴邊,卻晃悠著將滾燙的茶水潑在了衣襟上,惹得他身後的紫薇和吳書來擔心的驚呼。 自抱起渾身是血,陷入昏迷的蘭馨的那一刻起,乾隆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跟著蘭馨的昏迷陷入了混沌,整個人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不敢多想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只能渾渾噩噩的依著本能動作著。此刻被滾燙的茶水一潑,所有的恐懼都叫囂著要發洩。他舉起手裡的茶杯狠狠的朝地上擲去。 茶杯被巨大的力量擲出,正好摔在剛進門的永琪和小燕子的腳邊。茶杯的碎屑帶著乾隆狂暴的力量四濺開來,劃傷了正好進來的二人。 永琪被嚇的呆愣,反應過來後擔心的走上前來問道:「皇阿瑪,您還好嗎?蘭馨現在如何了?」 「是啊,皇阿瑪,蘭馨怎麼樣了?我們都很擔心!」小燕子躲在永琪身後怯怯的瞟一眼乾隆的臉色,小聲的問。 乾隆抬起頭森森的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沒有包含任何感情,彷彿是看與自己無關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兒女。二人都被他的眼神看的遍體發寒,渾身僵硬,不敢動彈了。 「將他們帶下去,好好看著,特別是小燕子!在馨兒醒來之前,朕不想他們出現在朕的眼前!」乾隆不帶感情的對空氣說。房間馬上出現四名暗衛將錯愕中的永琪和小燕子帶下去了。 太醫不停將用來堵住蘭馨傷口的紗布換下,終於在一刻鐘後止住了失血。然後開始施針。 乾隆看見宮女將一盆盆鮮紅的污水倒出,緊張的將椅子手柄都捏碎了。朕的馨兒一直那麼堅強,這次也會沒事的!朕太自大了!馨兒弄成這樣是朕的錯!馨兒你快醒過來!不要讓朕一輩子都活在失去愛人的悔恨裡!是的,朕愛你!只要你能像原來那樣鮮活的陪在朕的身邊,叫朕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在蘭馨微笑著倒下的那刻,巨大的震驚,感動,恐懼,絕望一起衝擊著乾隆的心,終於讓他明白,這樣強烈的想獨佔一個人,寵愛一個人,保護一個人,願意用一切代價去交換她的平安和幸福,這種感情怎麼可能是單純的父女之情?在快要失去蘭馨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愛上了蘭馨。所以他才會想時時刻刻將她看著,抱著,想細細密密的親吻她的嘴唇她的臉蛋,想獨佔她的視線和思想,甚至想到她會離開自己嫁給別人就有想殺人的**。 只是當自己終於願意正視這份不能宣之於口的感情,卻是在失去她的那一刻。難道這是上天對朕背德的懲罰?那麼為何不懲罰在朕的身上?朕的馨兒什麼也不知道!老天!求求你將她還給朕,所有的絕望和痛苦就讓朕一個人來承擔吧!乾隆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乞求上天的憐憫。 在令人焦心的等待中,兩個時辰後,太醫終於抹著頭上的汗出來了,腳步有些虛浮,顯而易見,為了救治蘭馨,他已經施展了渾身解數。幸好結果不是太糟,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乾隆見太醫出來,眼睛死死盯著太醫的表情,見他沒有太大情緒變化的臉,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緊張的顫聲問:「太醫,馨兒如何了?」 「回稟皇上,蘭公主傷口已經處理妥當,只是稍後會出現高熱的症狀,奴才等會兒會去熬製抑制高熱的湯藥給公主餵下,只要撐過了高熱,待到燒退下了也就沒有大礙了。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乾隆聽了太醫的但書,心又提了起來。 「只是蘭公主此次失血太多,又傷了心脈,以後就算調理得當,身體也會大不如前,不能勞累,亦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會心痛難忍,嚴重的話會出現休克,次數多了可能會危及生命。」太醫在乾隆越來越冷冽的目光下早已汗流浹背。 「朕知道了,你下去為公主準備湯藥吧!」乾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色灰敗的將太醫遣走了。 太醫如獲大赦的領命退下後,紫薇走上前來:「皇上,您也累了一天了,今晚紫薇來守著公主,皇上您早點去休息吧!」 「不用,朕要守著馨兒,看著她醒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朕。」 「那紫薇也留下吧!也好多個人照顧。」紫薇堅持留下,乾隆不置可否。 看著乾隆坐在床邊,輕輕抬起蘭馨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眼裡帶著深沉的溫柔,專注的盯著蘭馨的臉,生怕錯過了她任何微小的動作,紫薇覺得這一幕如此悲傷,讓自己心酸極了。 怪不得皇阿瑪這麼寵愛蘭馨,如此勇敢,堅強,全心回報著關愛自己的人的蘭馨,值得任何人的真心對待。對蘭馨,她已經從對她聰明才智的欣賞變成了現在深深的感激和佩服。她具備一個皇家公主該具備的所有高貴的品德,是值得人一輩子結交的摯友和學習的榜樣。紫薇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心盡力的照顧好蘭馨,以報她的救父之恩。 被侍衛駕著回到自己房間的永琪和小燕子心情也不平靜。 永琪對小燕子的解釋是有點懷疑的,但是他不願意相信單純善良的小燕子會有殺害一個人的想法。要知道在宮裡,連一個奴才,小燕子都捨不得懲罰。這一定是個誤會,小燕子當時只是被嚇壞了,心神大亂才會不管不顧的大叫。是的,這是小燕子的風格,她一有什麼就愛圍著自己哇哇大叫,又憨又傻的!怎麼可能會想出借刀殺人這樣惡毒的計策!她根本沒有這樣的頭腦!是的,這就是個誤會,等蘭馨沒事了,跟皇阿瑪解釋清楚也就行了。蘭馨一定會沒事的!永琪不斷催眠著自己。 想到蘭馨,永琪感到很意外也很佩服。在他的心裡,蘭馨一直給他一種柔柔弱弱,被寵壞的嬌嬌女的形象。但是今天蘭馨毫不猶豫的舉動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震撼了,包括自己。如果是我被挾持,我會不會為了保證皇阿瑪不被威脅而毫不猶豫的將劍刺向自己?也許會,但是絕不會像她那樣一點猶豫也沒有。永琪客觀的想。總之,蘭馨,你救了整個大清的皇帝,救了本阿哥的皇阿瑪,本阿哥欠你一次。 小燕子此時正蒙頭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心慌意亂。她覺得自己簡直倒霉冤枉極了。她真的只是想看看蘭馨被刺客追著跑時還能不能在自己面前維持她平時高高在上的完美形象,最好能受點傷,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張狂。只是沒想到事情現在大大出乎了小燕子的意料。 她怎麼那麼傻?難道不會等人去救嗎?皇阿瑪不是已經準備過去交換她了嗎?她為什麼還要刺自己?自己不想活也要拉著我下水!小燕子越想越憤恨,覺得自己忒倒霉了。 皇阿瑪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叫侍衛將我押回房間,並且還派了兩個侍衛專門守著房門口,我連逃跑的機會也沒了,看來是鐵了心要處罰我了。他今天的表情那麼可怕,我該怎麼辦?我小燕子還沒活夠,可不想死!對了!我還有永琪,永琪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只要蘭馨這次沒死,永琪替我求求情應該會沒事的。只是我現在被關起來,怎麼知道蘭馨有沒有事!?怎麼和永琪商量讓他替我求情啊!?六神無主的小燕子如今只能求老天爺保佑蘭馨命大了。 蘭馨甦醒 太醫說的果然沒錯。待到子時,蘭馨果然發起了高熱,人也開始微微的掙扎和呻吟起來。紫薇和另一名宮女只能不停的用烈酒給她擦身。 乾隆站在格擋的屏風後聽著蘭馨模糊的不停重複的吟語:「阿瑪!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落了下來。 吳書來看見乾隆落淚的一幕覺得前所未有的震驚:萬歲爺居然哭了!?咱家從來沒有見萬歲爺哭過!就算先帝爺駕崩的時候,萬歲爺也只是濕了眼眶,沒有落淚。萬歲爺對蘭公主是不是過於在乎了?不過,用生命保護萬歲爺的蘭公主值得這樣的在乎。 等到紫薇和宮女為蘭馨擦拭好身體將被子蓋上,乾隆馬上迫不及待的轉到床前,握住蘭馨的手連聲安慰:「馨兒!不要怕!刺客走了,沒事了!阿瑪在這裡陪著你!」 蘭馨彷彿聽見了乾隆的安慰,很快就停止了吟語,只是眉頭任然皺著,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乾隆只能握著她的手,趴伏在她耳邊,不斷的重複道:「不要怕,阿瑪在這裡!馨兒不怕。」 顯然蘭馨對乾隆的氣息很熟悉。停止了輕微的掙扎和吟語,表情也慢慢緩和下來。蘭馨被連連灌過三次湯藥後,太醫再次診脈,欣慰的對乾隆表示:高熱已經退下了,等到明日公主就能甦醒了。 聽到太醫回報的乾隆心情一鬆,將頭埋進蘭馨的脖頸,再也忍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未知的等待是最可怕最絕望的。乾隆覺得從蘭馨受傷起到確定她的安全的短短幾個時辰,像幾百年一樣難熬。現在確定蘭馨安全了,乾隆就後怕的止不住顫抖起來。 蘭馨模模糊糊中感覺自己飄了起來,進到一片光暈裡。光暈裡是一條長長的亮著璀璨燈光的T台。看見熟悉的T台,蘭馨不自覺的踏了上去,朝著那看不見的另一邊走去。忽然她聽見一個聲音不停的叫著她「馨兒」。她不記得父親和母親有叫過她這麼親密的名字,母親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父親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叫過。這個聲音如此熟悉,還帶著深深的悲傷和恐懼,讓蘭馨的心也跟著揪痛。到底是誰?蘭馨忍不住的仔細聆聽。聲音越來越清晰,是了,是阿瑪!我再也不是藍星了,是大清的蘭馨公主,是阿瑪的女兒! 聽見了乾隆的呼喚,蘭馨義無反顧的調轉頭尋著乾隆的聲音慢慢往回走去。 「唔!好痛!」 蘭馨一睜開眼就感覺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馨兒!你醒了?是不是很痛?馨兒忍忍,阿瑪給你叫太醫來!」握著蘭馨的手趴著睡在蘭馨頭邊的乾隆馬上被蘭馨的痛呼驚醒。又是喜,又是心疼,手忙腳亂的站起來給蘭馨叫太醫。 見乾隆手忙腳亂的無措樣,吳書來抹抹滿頭的黑線,盡職的走上前提醒乾隆自己的存在:「皇上,您陪著公主,奴才這就去傳太醫。」 看著乾隆沒頭蒼蠅一樣方寸大亂的在她床前團團轉,覺得乾隆這一面甚為可愛的蘭馨忍不住「呵呵」笑起來。沒想到拉扯到傷口,又痛的叫了一聲。 乾隆這下回神了,也不轉了,忙撲過去,讓蘭馨好好躺好,嘴裡嗔怪:「小丫頭一醒來就笑話阿瑪了!知不知道昨天把阿瑪嚇死了恩?!」 想到昨天的險況,乾隆的臉又陰了下來:「馨兒為什麼要那樣做!為什麼不等阿瑪來救你?不相信阿瑪嗎?」 見乾隆臉色陰沉,蘭馨知道他生氣了,用虛弱無力的軟糯聲音解釋道:「不是馨兒不相信阿瑪,馨兒是不相信自己。當時馨兒已經昏昏沉沉了,阿瑪來救我,刺客一定會拿馨兒掣肘阿瑪,馨兒自保尚且都難,更何況幫助阿瑪。有我這個大累贅,阿瑪會很危險的。阿瑪不是我一個人的阿瑪,還是大清的皇帝,如果您為了救我而陷入危險,馨兒就成了大清的罪人了。馨兒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意阿瑪為馨兒冒任何風險。」 聽了蘭馨的回答,乾隆感動的將蘭馨緊緊的抱住,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裡:「馨兒,你給阿瑪記住了,從今以後,朕就是馨兒一個人的阿瑪!馨兒可以向阿瑪提任何要求,也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用顧慮那麼多。只一點,阿瑪要馨兒記住了,那就是千萬不要再傷害自己!恩?」 蘭馨聽見乾隆的話,眼眶濕潤了,悄悄的將眼淚蹭在乾隆的衣袍上,悶悶的點點頭,然後又抬起頭來朝還在生氣的乾隆討好的呵呵一笑。 眼神微暗的看著蘭馨一系列可愛至極的動作,乾隆終於露出了兩日來的第一個笑容,暗忖:朕的馨兒,你是如此簡單通明,怎麼能承受的住這不容於世人的孽情,然後一生被世人詬病禍國殃民?朕只要你以後在朕的羽翼下恣意的生活,永遠健康快樂就好了。至於那背德的痛苦和絕望就讓朕一個人來承受吧。 害怕見到蘭馨的臉因為自己自私而污濁的感情,變的日漸黯淡;害怕蘭馨因為自己背德的愛承受世人的謾罵;更害怕蘭馨發現自己的感情後用厭惡憎恨的眼光看自己。乾隆暗暗決定獨自背負起這份不倫的愛情。只要能默默的守護著蘭馨,看著她幸福快樂,他守護的心也會覺得幸福。 太醫接到吳書來的傳召,很快就帶著醫藥箱趕了過來。 細細的診過脈後,太醫點點頭:「嗯,公主的身體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日後好生調養,雖然不能恢復到最初,但也無大礙。」 乾隆聽了終於徹底的放下心來。遣走太醫後乾隆為蘭馨仔細墊好靠枕,埋好被子,然後坐下拉著蘭馨的手欲言又止。 「阿瑪,是不是我還有什麼事?」蘭馨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擔心的問。 「馨兒,你好好聽著。太醫說你的心脈受損,今後千萬不能勞累,也不能有大的情緒起伏,否則輕則昏迷,次數多了會……」接下來的話,乾隆實在無法繼續下去了。一想到活潑調皮的蘭馨今後都要安安靜靜的,再不能恣意的笑鬧,乾隆就覺得自己的心針扎似的疼。 「馨兒還以為什麼大事?沒關係的阿瑪!馨兒本來就不愛鬧,再說文靜點不是顯得馨兒更有氣質嗎?馨兒是公主啊!誰能讓馨兒累到?阿瑪不是才跟馨兒說要馨兒相信阿瑪嗎?阿瑪會保護我,不讓我累到也不讓我氣到的,對吧?」蘭馨聽了滿不在乎的回答。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她已經知足了,至於乾隆說的那些,蘭馨根本不擔心。她本來就很少對外人有情緒波動,能影響到她心緒的,除了乾隆和崔嬤嬤再無別人了。但是顯而易見,將蘭馨當成自己眼珠子般疼的二人是絕不會讓她氣到的。再說累到就更不可能了,蘭馨本來就是個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超級大懶人,這一世又是個公主,想讓她勞累,這輩子估計是不可能了。 乾隆見蘭馨如此滿不在乎的態度,心更酸了,溫柔的撫摸著她柔軟順滑的長髮暗忖:馨兒,你怎麼能這麼懂事,為了不讓朕內疚,還要裝出不在乎的表情反過來安慰朕!這樣的你讓朕覺得對你再怎麼疼愛都不夠! 正當房裡兩人心思南轅北轍的時候,紫薇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小心的走進來。「蘭公主,該喝藥了!」 「讓朕來!」正想好好彌補蘭馨的乾隆見有獻慇勤的機會,立馬搶過藥碗要為蘭馨餵藥。他拿起湯勺,舀起一勺藥湯,輕輕的吹涼就要喂到蘭馨的嘴邊。 蘭馨皺眉,讓乾隆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沒被刺死反倒被一碗藥給苦死了!一想到這樣囧囧有神的死法,蘭馨黑線了,連忙阻止:「阿瑪!我要自己喝,你快把碗給我!」 「為什麼?馨兒不喜歡阿瑪餵你?」乾隆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很鬱悶! 「阿瑪!我怕苦,你這樣喂馨兒,馨兒不被刺死反倒要被藥苦死了!你乾脆將碗給我,我一口氣喝光還好些!」 被蘭馨一說,乾隆想起自己以前惡整小燕子給小燕子餵藥的事了,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對著蘭馨就手足無措,連獻慇勤都不會了!忙把藥碗遞給蘭馨讓她自己喝,又轉頭叫吳書來拿了盤蜜餞過來給蘭馨去苦味兒。 蘭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藥碗咕咚咕咚三兩下就灌進肚子裡。完了還伸出小舌頭用小手扇啊扇的。乾隆最愛看蘭馨喝藥後的這個動作,像只小貓一樣可愛。見她扇完了就拿起一顆蜜餞塞進她的小嘴。 被苦斃了的湯藥荼毒的蘭馨見有蜜餞可吃,忙伸出小舌頭來卷,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將乾隆的手指添了添。 如今已經明白自己心情的乾隆本來見到蘭馨可愛誘人的動作就有點意動,再被她的小舌一□。身體裡的欲?望馬上洶湧而至,想控制都控制不了。當著蘭馨的面,乾隆只能不自然的微彎下腰,掩飾自己身體的變化。 蘭馨見乾隆忽然僵硬的臉色和彎下的腰,又見他眼圈黑青,顯然是守了自己一夜,還道他累壞了,體貼的說:「阿瑪你是不是累了?快下去休息吧!叫紫薇照顧我就好了!阿瑪要是累壞了,馨兒會心疼死的!」 本來尷尬異常的乾隆正不知如何收場才好,見蘭馨叫自己休息,正想著順勢出去,又聽了蘭馨說會心疼自己,更加蕩漾了,吩咐蘭馨好好休息後夾著腿姿勢僵硬的走了。 姐妹攤牌 乾隆走後,一邊的紫薇忙上前來收拾蜜餞和藥碗,又為蘭馨整理整理靠枕,讓她靠著更舒服。忙活了好半晌,紫薇終於停下來,躊躇的走到蘭馨床邊,擔憂的望著她問:「蘭馨,你好些了嗎?那天的事,你是怎麼看的?小燕子為什麼要那樣做?」 蘭馨挑了挑眉:「我好多了,紫薇你不用站著伺候了,坐下吧,出門在外不用那麼規矩。至於小燕子,我想她是嫉妒我得到阿瑪的寵愛,所以想藉機報復我吧!」 聽了蘭馨的回答,紫薇憂慮的無意識應了聲。對小燕子,紫薇以前的感覺是受了背叛的傷心和失望,但到底還存了點情分。如今發生了這件事,紫薇對小燕子的看法完全變了,她一邊極力催眠著自己借刀殺人的事不是小燕子能想的出來的,一邊又忍不住從心底湧起對小燕子深深的憎恨和厭惡,她隨口的一句不但出賣了蘭馨,還差點傷害到自己的皇阿瑪。 蘭馨見她神態恍惚,覺得紫薇再猶豫下去,只會被小燕子拖累的越來越深,忍不住想敲打她一下。 「你說小燕子的母親是如何教導才能教出小燕子這樣的女兒?阿瑪說小燕子的母親一定是對他痛恨極了才將小燕子養育成這樣,然後在她死後叫小燕子進宮來報復他!我覺得很有道理。這個小燕子沒讀過書,不認識字也就罷了,連普通的話都聽不懂,也沒有是非觀念,只知道不斷的闖禍,讓阿瑪替她擦屁股,惹阿瑪煩心,讓他在後宮和朝臣面前丟臉。她連母親逝世也不知道守孝,每天就知道打打鬧鬧,穿紅著綠。一點看不出喪母的哀痛。這些都不說了,她竟然連阿瑪遇刺這麼大的事也能當做玩鬧,還挑在這個時候報復我。我死了無所謂,如果帶累了阿瑪,我蘭馨做鬼也不能放過她!唉!真不知道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不孝的女兒!阿瑪真是命苦!她娘如果真的那麼恨阿瑪,想向阿瑪報仇的話,教出這麼個女兒,我只能說她成功了!」 紫薇臉色蒼白的聽著蘭馨的話,內心不斷的翻騰,吶喊:不不不!我娘不是那樣的!我娘愛了皇阿瑪一輩子,從來沒有後悔過,怎麼會想報復他呢?原來皇阿瑪心裡是這樣理解我娘的!小燕子這個災星!這個罪魁禍首!她奪了我的父親,毀了我的名譽還不夠?還要毀了我娘!?我也有錯!如果我早點決斷,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現在皇阿瑪對我娘一點好感也無,更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厭棄。如果我現在坦白,不知道是否已經晚了?只是不能讓小燕子再頂著我娘和我的名頭胡作非為了! 已經有了決斷的紫薇心不在焉的將工作交接給前來換班的一名宮女就去找小燕子了。她需要和小燕子好好談一次,證實自己的想法。 紫薇在乾隆的默許下來到小燕子的房間看望她。只見小燕子正頹廢的躺在床上,用一床被子蒙住頭,腳不斷在空中踢蹬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燕子!我來看你了!」 「紫薇!你終於想起我來了?這麼久了你怎麼不來看我?這一路上你也不怎麼和我說話?盡和那個蘭馨在一起!對了,那個蘭馨怎麼樣了?沒死吧?」一聽見紫薇的聲音,小燕子感覺救星來了,忙扔掉被子朝她撲過去,抓住她的肩膀就是一通發問。 紫薇皺著眉頭掰開她鐵鉗一樣的手,揉了揉肩膀面無表情的說:「我只是個宮女,怎麼和格格搭話?這不合規矩。應該是格格問我話才是。蘭馨沒事,剛剛已經醒了。」 「她沒死?那就好!那我不是可以出去了?皇阿瑪是不是讓你來放我出去的?」聽到蘭馨沒死,小燕子大為慶幸,拍著手蹦起來。她真的被關怕了。 「小燕子,你關心蘭馨就是為什麼了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你難道不愧疚嗎?她會受傷都是你害的!」見小燕子還在沒心沒肺,紫薇嚴厲的問。 「她受傷是她自己沒用,不會武功!再說了,皇阿瑪都要去救她了,她幹嘛要自己刺自己?我真的想不通!她不是自己找死嗎?」 「你!」紫薇被小燕子顛倒黑白,執迷不悟的話氣的一個倒仰,手顫抖得指著小燕子差點說不出話來。害了善良的蘭馨,差點讓自己的皇阿瑪落入反賊的手中,她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番話!紫薇真想剖開小燕子的鬧腦袋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對著我,你也沒有一句真話?當時那樣的情況,蘭馨躲的好好的,皇阿瑪他們和刺客打得正酣,蘭馨根本沒有危險!別說蘭馨了,你不也是因為好玩跑去,結果侍衛太多沒你插手的地兒才站在一邊觀戰嗎?連一個旁邊觀戰的尚且悠哉悠哉沒有危險,何況躲的好好的蘭馨!不是你多此一舉的叫聲才招了刺客的嗎?你為什麼還要向刺客強調蘭馨是皇阿瑪最寵愛的公主?別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號稱闖蕩江湖,經驗豐富嗎?不會沒有這點判斷力的!是啊!能假冒著我格格的身份在宮裡平安混了這麼些日子,我早該知道你小燕子絕不會是個大大咧咧沒腦子的蠢貨。到是我們這些被你一直耍弄於鼓掌的聰明人才是真正的傻子!小燕子,你說是不是?!」再也受不了小燕子沒完沒了的狡辯,紫薇今次決定戳破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好好攤攤牌。 小燕子被紫薇戳破心思,張口結舌的呆愣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短短半月,紫薇的心性已經成長如此,她再也忽悠不到她了。是啊,紫薇本來就是個極其聰慧敏感的女子,如今成熟起來的她話語犀利,針針見血,小燕子被說的啞口無言。待紫薇說到最後,小燕子的火氣也被挑了起來,乾脆和紫薇撕破了臉。反正今天怎麼說她都要翻臉,小燕子也豁出去了。 「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憑什麼我小燕子想得得不到的,她不開口也有人送到她的面前。我們同樣是孤女!她從小就能錦衣玉食,我卻偷摸拐騙,好不容易我時來運轉做了格格,按理我還是皇阿瑪的親生女兒,可只要她一出現,皇阿瑪對我不是打就是罰,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她卻還站在一邊用那種看好戲,高高在上的表情對著我,一見她那個表情,我就恨不得將她的眼珠子摳下來!我想做的事,她總是來找碴!你們也都幫著她!好像她天生就是對的,我天生就是錯的!我就不服氣!我也要讓她嘗嘗被人傷害被人踐踏的滋味!」說著說著,小燕子妒恨的眼睛都紅了。 「是嗎?就為了這些可笑的理由你就要傷害她?置她於死地?小燕子,你不覺得你太惡毒了嗎?還有,你好像忘了,你本來就不是真的格格!我才是真格格,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本就是你偷來的!可笑當著我這個正主的面你卻還能說的理直氣壯!你有什麼資格嫉妒蘭馨?我真是對你失望透頂了小燕子。我等會兒就去找皇阿瑪,告訴他我才是他的女兒,你就是個冒牌貨!至於以後,你就自求多福吧!」紫薇聽了小燕子惡毒的表白,對她徹底失去了耐心。 聽到紫薇的話小燕子馬上從瘋狂的忌恨中回過神來。她死死的抓住紫薇的雙手,慌亂的懇求:「不要啊紫薇!你千萬不要去說!你這個時候去找皇阿瑪坦白我就死定了!他正在惱我,聽了真相肯定不會原諒我了,紫薇,你忍心看我死嗎?」 「那你怎麼忍心看蘭馨去死?」紫薇冷笑。 「我沒想她死,我只想她受點傷!」小燕子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落到刺客手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是受點傷就了事的?小燕子,你當我傻呢?」 「是我衝動!我錯了,紫薇,你要坦白也行啊,你幫我去找永琪來好不好!找來永琪再去坦白好不好?」小燕子哭求著,她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沒有了格格身份的庇護,乾隆怎麼還會對她留情?數罪並罰,她只會死的更慘。 「到了現在你想起我五哥了?你陷害蘭馨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有可能拖累到皇阿瑪,那是五哥的皇阿瑪,當時也算是你的皇阿瑪!你對我五哥到底存著什麼心思?你是拿他當你的擋箭牌,靠山還是真心喜歡他?真心喜歡他怎麼老是惹出那麼多禍事讓他給你收尾,讓他被皇阿瑪厭棄!為了你,他都快瘋了!你真是個災星!」 「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麼複雜!紫薇你原諒我吧!我進了宮,一個人很害怕,永琪差點射死我,又是他四處散播謠言說我是格格,害我想出宮都不行。我拿他當擋箭牌,當靠山也算他對我的補償好了。難道這不應該嗎?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那麼變態,竟然喜歡上自己的妹妹!還有,將你藏起來,接你進宮當宮女,這些都是他出的主意,真的不管我的事啊紫薇!」 聽見小燕子又一股腦將錯推倒永琪頭上,紫薇覺得沒必要再聽小燕子廢話,甩開她的手說:「不管你今天再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你自求多福吧!」 看著轉頭就要往外走的紫薇,小燕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如果沒有紫薇,我就是真格格了,也就不用死了!對了,沒有紫薇的話就好了!想到這裡,小燕子惡向膽邊生,朝紫薇撲過去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紫薇被小燕子的舉動嚇了一跳,拚命的喊叫掙扎了起來。正在這時房門砰地一聲被大力踢開,只見永琪面色鐵青的趕上來掰開小燕子的手救下紫薇。 紫薇難受的咳嗽了好一陣兒,抬頭才發現站在一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永琪。看樣子他在房外站了好一會兒了,只不知將紫薇她們的談話聽進去了多少。 小燕子被永琪充滿寒冰的眼神看的戰慄,心知這回糟了,立馬不管不顧的衝到永琪身邊跪下,抓著他的褲腿兒苦苦哀求:「永琪,你聽我說!我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都是氣話!我是被紫薇氣糊塗了!永琪!求求你勸勸紫薇,叫她千萬別說啊!」 永琪一腳將她踢開,轉回頭聲音低沉而壓抑的對紫薇說:「走吧!咱們兄妹兩一起去向皇阿瑪請罪!」 紫薇點點頭,兩人先後走出房門,留下小燕子被侍衛駕著,涕淚橫流的看著他們離去。 紫薇坦白 那邊廂正爭執的激烈。蘭馨這裡氣氛也很緊張。 乾隆正從蘭馨背後將她環進自己懷裡,讓她背靠著自己給太醫換藥。見太醫要宮女解開蘭馨胸前的紐扣,乾隆一想到蘭馨雪白嬌嫩的皮膚竟然要□給另一個男人看,馬上不樂意了。 「太醫,換藥的事交給宮女就好,你下去吧!」 見乾隆臉色漆黑,顯然是不樂意自己看見蘭公主的身體,太醫再一次訝異於乾隆對蘭公主的在意。竟是連自己一個老頭子換藥也忍受不了。 「回皇上,公主傷在心脈,須小心處理,奴才恐宮女無知,再次傷到公主!」太醫為難的說完,在乾隆越來越冷的瞪視中咚的一聲跪下了。 乾隆仔細斟酌了半晌,還是怕再次傷害到蘭馨,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卻是找了件外套將蘭馨露出的皮膚都死死的摀住,只留下一個傷口給太醫處理。 蘭馨上一世一個超級名模,對於人前□早已習慣了,見乾隆動作如此誇張,還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瞪視太醫,蘭馨只覺得滿頭黑線。 等到太醫終於頂著巨大的壓力給蘭馨換好藥,乾隆和太醫兩人都鬆了口氣。乾隆是因為克制住了自己剁掉太醫雙手的**。太醫則是慶幸雙手得保。萬歲爺喂!別以為奴才不知道您盯著奴才的手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您的眼神太明顯了! 等太醫走後蘭馨靠在乾隆的懷裡無奈的抬頭看他:「阿瑪!太醫換個藥而已,您幹嘛遮的這麼嚴實啊?又沒有什麼!」 「這還沒有什麼?女孩子家家,怎麼給他一個老頭子看了去!」乾隆將蘭馨抱的更緊。 「阿瑪也看到了啊!只那麼一點,沒什麼吧?」 「馨兒是朕的,只能給朕看!」聽了蘭馨的反駁,乾隆一個不小心將自己內心的渴望說了出來。 「好好好!馨兒是阿瑪的!」蘭馨聽了乾隆用小孩子搶糖果的語氣說出的獨佔宣言,不以為意,敷衍的回應他。人都說老小老小,看來阿瑪也是越老越小了!蘭馨心裡暗忖。(書獃:蘭馨啊!你阿瑪要是知道你嫌他老,他會哭的!) 蘭馨答的無意,乾隆卻被這句話震動了。馨兒是朕的!聽起來感覺真好啊!乾隆將頭磕在蘭馨的小肩膀上,背對著蘭馨甜蜜的笑了。 一邊的吳書來看著乾隆蕩漾而甜蜜的表情,內心抓狂:天啊!天啊!咱家發現了什麼?萬歲爺喂!您為什麼要讓如此聰慧敏銳的咱家伺候您啊!您甜蜜的笑容,親密的舉動,蕩漾的表情,肉麻的話都森森的出賣了您!奴才該怎麼辦才好啊!奴才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希望萬歲爺您別玩兒大了!奴才承受不來!雖然內心的小人猛捶著地在抓狂。及其專業的吳公公面上卻滴水不漏。 正當兩人膩歪著氣氛正好。門外傳來了侍衛通報的聲音:「啟稟皇上,五阿哥帶宮女紫薇求見。」 雖然被打攪了甜蜜,聽見是自己的一雙兒女求見,乾隆還是挑挑眉,讓他們進來。 二人走進屋內,乾隆已經轉到床前格擋的屏風前找了張椅子坐下。蘭馨嬌弱的誘人模樣怎麼能隨便讓別的男人看見,自己的兒子,蘭馨名義上的哥哥也不行! 二人先是給乾隆見了禮。永琪擔心的問:「皇阿瑪,蘭馨可好些了?兒臣聽說她醒過來了,特來看望。」 乾隆想到小燕子的作為,對永琪也沒有好聲氣:「怎麼,你還關心馨兒?朕以為在你眼裡除了小燕子再沒有別人了!」 見乾隆一來就戳破了他和小燕子的事,永琪不由冷汗:原來皇阿瑪對一切都心知肚明嗎?可憐自己為了一個虛偽的女人還在苦苦隱瞞和掙扎! 永琪原本是聽說蘭馨醒了,想去帶小燕子給蘭馨賠罪,順便為小燕子求情。卻沒有想到聽到了她讓他心碎的一番表白。原來在小燕子心裡認為自己喜歡上她很變態。原來她一直在利用他?小燕子的話讓永琪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和自我厭棄。本想默默的走開,沒想到小燕子喪心病狂到竟然連紫薇都想謀害。這下讓永琪對小燕子絕望了。原來這個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女人才是真的小燕子,自己愛上的只是她刻意編織出來的一個幻影。永琪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決定跟乾隆坦白一切,將這場鬧劇結束。 下定決心的永琪毫不猶豫的重重跪下,給乾隆磕了三個頭:「兒子糊塗,被妖女蠱惑,特來向皇阿瑪請罪!請皇阿瑪責罰!」 紫薇見他跪了,也跟著跪下磕頭說:「紫薇同罪!請皇上責罰!」 驚訝於突然之間兩人就開竅了的乾隆感興趣的挑眉:「你們何罪?說來給朕聽聽!」 於是兩人配合著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個清楚。 乾隆聽完兩人的敘述,沉吟半晌後說:「按你們說,紫薇才是朕的女兒咯?哼!你們說的朕早就知道,你們沒說的,朕也知道!這是這次事件的奏報,永琪你好好看看!你中意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乾隆一把將暗衛送來的調查結果和小燕子的底細都丟到永琪身前。調查結果雖然證實此次刺殺和小燕子並無關係,也沒有證據顯示她是反賊的探子。但是這次刺殺卻是由於小燕子在搶繡球時大聲喧嘩自己和乾隆一行的身份,惹來了反賊的注意。一路跟蹤觀察後,反賊確定小燕子說的是真的,才安排了這次的刺殺。 雖然與自己的猜測有所出入,但是這個小燕子卻真真是一個禍頭子,而且心思狠毒。乾隆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但是這之前還是要先處理好自己的一對兒女。 永琪拿起奏報沉默的看起來。原來所謂的行俠仗義,扶弱濟貧不過是養著一群孤兒,再教他們上街偷摸拐騙而已。那些感人肺腑,讓人熱血沸騰的故事都是虛構。更甚至於連這次的刺殺都是因為小燕子所致。永琪越看越心寒,心底湧上深深的悲哀,原來自己的愛情不過是場虛幻。 「永琪,可看明白了?為了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你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能不顧,真是讓朕失望!」 永琪無話可說,只能低著頭沉默。紫薇也低下頭,等著乾隆的裁決。 「哼!說到底,還是你們年幼無知,不知人心險惡!紫薇一個女孩子,被蠱惑也就罷了。永琪你一個皇子阿哥,也能被那個妖女耍弄的團團轉!你都想想近日來你的所作所為!不知孝悌,目中無人,是非不分,幾乎要被那個妖女同化了!這就是朕對你精心教導了十幾年的成果?你讓朕實在失望之極!此次回宮後你就給朕搬出宮去!好自為知吧!至於紫薇,待朕回去自會給你一個身份。只是若要再做皇家格格就難了,只能讓你頂一個宗室格格的身份,再入宮撫養,你可願意?」 二人對乾隆的決斷都表示不敢有任何異議,這本就是他們該受的。 「皇阿瑪,兒子想知道您要如何處置小燕子?」永琪實在忍不住問了對小燕子的懲罰。 「如何處置她還要看馨兒的心意。馨兒想怎麼處置她,朕就怎麼處置她。」 「兒子斗膽!皇阿瑪如何處置小燕子兒子都無異議,只是可否處罰後留她一命將她送給兒子?」 「怎麼?你對那個妖女現在還有念想?真是死不悔改!」乾隆聽了永琪的話震怒。 「不!兒子只是想著留下她一命放在兒子身邊,時刻提醒兒子曾經的失敗和荒唐。」永琪慌忙解釋。 乾隆正在猶豫,內室屏風後傳來蘭馨的呼喚,乾隆馬上放下永琪和紫薇,急急忙忙的跑到後面看蘭馨有什麼事。 蘭馨已經靠著枕頭坐起,顯然在認真的聽幾人的對話。 「阿瑪,你就答應五阿哥的要求吧!」 「為什麼?馨兒不想阿瑪將小燕子千刀萬剮給你報仇嗎?阿瑪一想到你受的傷害就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這個永琪真不爭氣,就算這樣都還想著保小燕子一命!哼!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朕的兒子!」經過真假格格事件,乾隆對一切都開始抱懷疑態度。 「阿瑪,馨兒也很痛恨小燕子。但是死有時候反而是一種解脫。既然小燕子那麼在乎現在的一切,那麼讓她失去一切,生不如死不是對她更好的懲罰嗎?馨兒見五阿哥確實醒悟了,只是對自己的第一份感情,他也有點留念不捨吧。阿瑪就乾脆剝奪了小燕子的一切,給她一個低賤的身份送到五阿哥身邊,叫她知道失去一切苟延殘喘的苦吧!」 蘭馨說完就見乾隆以一種新奇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由摸摸自己的臉奇怪的問:「阿瑪,是不是馨兒臉上有哪裡不對?」 「不,阿瑪一直以為馨兒是個善良心軟的小姑娘,只是今天見到馨兒殺伐果斷的樣子,阿瑪覺得很欣慰。朕的馨兒原來一直都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阿瑪很高興!」 見乾隆對自己狠毒的一面並無不良反應,反而很欣慰很開心。故意這樣說試探乾隆的蘭馨鬆了口氣,抱著乾隆精瘦強健的腰蹭了蹭,軟軟糯糯的說:「馨兒平時不用保護自己,有阿瑪保護就夠了!」 被蘭馨愛的抱抱和軟糯的聲音一刺激,乾隆又悲劇的起了反應,不過渾身仍然不可抑止的泛出漫天粉紅的泡泡。 吳書來扶額:萬歲爺喂,您的表情太猥瑣會嚇到公主的!還有,您快醒醒,您別忘了五阿哥和紫薇格格正在外間等著您處理呢! 那邊廂正爭執的激烈。蘭馨這裡氣氛也很緊張。 乾隆正從蘭馨背後將她環進自己懷裡,讓她背靠著自己給太醫換藥。見太醫要宮女解開蘭馨胸前的紐扣,乾隆一想到蘭馨雪白嬌嫩的皮膚竟然要□給另一個男人看,馬上不樂意了。 「太醫,換藥的事交給宮女就好,你下去吧!」 見乾隆臉色漆黑,顯然是不樂意自己看見蘭公主的身體,太醫再一次訝異於乾隆對蘭公主的在意。竟是連自己一個老頭子換藥也忍受不了。 「回皇上,公主傷在心脈,須小心處理,奴才恐宮女無知,再次傷到公主!」太醫為難的說完,在乾隆越來越冷的瞪視中咚的一聲跪下了。 乾隆仔細斟酌了半晌,還是怕再次傷害到蘭馨,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卻是找了件外套將蘭馨露出的皮膚都死死的摀住,只留下一個傷口給太醫處理。 蘭馨上一世一個超級名模,對於人前□早已習慣了,見乾隆動作如此誇張,還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瞪視太醫,蘭馨只覺得滿頭黑線。 等到太醫終於頂著巨大的壓力給蘭馨換好藥,乾隆和太醫兩人都鬆了口氣。乾隆是因為克制住了自己剁掉太醫雙手的**。太醫則是慶幸雙手得保。萬歲爺喂!別以為奴才不知道您盯著奴才的手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您的眼神太明顯了! 等太醫走後蘭馨靠在乾隆的懷裡無奈的抬頭看他:「阿瑪!太醫換個藥而已,您幹嘛遮的這麼嚴實啊?又沒有什麼!」 「這還沒有什麼?女孩子家家,怎麼給他一個老頭子看了去!」乾隆將蘭馨抱的更緊。 「阿瑪也看到了啊!只那麼一點,沒什麼吧?」 「馨兒是朕的,只能給朕看!」聽了蘭馨的反駁,乾隆一個不小心將自己內心的渴望說了出來。 「好好好!馨兒是阿瑪的!」蘭馨聽了乾隆用小孩子搶糖果的語氣說出的獨佔宣言,不以為意,敷衍的回應他。人都說老小老小,看來阿瑪也是越老越小了!蘭馨心裡暗忖。(書獃:蘭馨啊!你阿瑪要是知道你嫌他老,他會哭的!) 蘭馨答的無意,乾隆卻被這句話震動了。馨兒是朕的!聽起來感覺真好啊!乾隆將頭磕在蘭馨的小肩膀上,背對著蘭馨甜蜜的笑了。 一邊的吳書來看著乾隆蕩漾而甜蜜的表情,內心抓狂:天啊!天啊!咱家發現了什麼?萬歲爺喂!您為什麼要讓如此聰慧敏銳的咱家伺候您啊!您甜蜜的笑容,親密的舉動,蕩漾的表情,肉麻的話都森森的出賣了您!奴才該怎麼辦才好啊!奴才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希望萬歲爺您別玩兒大了!奴才承受不來!雖然內心的小人猛捶著地在抓狂。及其專業的吳公公面上卻滴水不漏。 正當兩人膩歪著氣氛正好。門外傳來了侍衛通報的聲音:「啟稟皇上,五阿哥帶宮女紫薇求見。」 雖然被打攪了甜蜜,聽見是自己的一雙兒女求見,乾隆還是挑挑眉,讓他們進來。 二人走進屋內,乾隆已經轉到床前格擋的屏風前找了張椅子坐下。蘭馨嬌弱的誘人模樣怎麼能隨便讓別的男人看見,自己的兒子,蘭馨名義上的哥哥也不行! 二人先是給乾隆見了禮。永琪擔心的問:「皇阿瑪,蘭馨可好些了?兒臣聽說她醒過來了,特來看望。」 乾隆想到小燕子的作為,對永琪也沒有好聲氣:「怎麼,你還關心馨兒?朕以為在你眼裡除了小燕子再沒有別人了!」 見乾隆一來就戳破了他和小燕子的事,永琪不由冷汗:原來皇阿瑪對一切都心知肚明嗎?可憐自己為了一個虛偽的女人還在苦苦隱瞞和掙扎! 永琪原本是聽說蘭馨醒了,想去帶小燕子給蘭馨賠罪,順便為小燕子求情。卻沒有想到聽到了她讓他心碎的一番表白。原來在小燕子心裡認為自己喜歡上她很變態。原來她一直在利用他?小燕子的話讓永琪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和自我厭棄。本想默默的走開,沒想到小燕子喪心病狂到竟然連紫薇都想謀害。這下讓永琪對小燕子絕望了。原來這個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女人才是真的小燕子,自己愛上的只是她刻意編織出來的一個幻影。永琪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決定跟乾隆坦白一切,將這場鬧劇結束。 下定決心的永琪毫不猶豫的重重跪下,給乾隆磕了三個頭:「兒子糊塗,被妖女蠱惑,特來向皇阿瑪請罪!請皇阿瑪責罰!」 紫薇見他跪了,也跟著跪下磕頭說:「紫薇同罪!請皇上責罰!」 驚訝於突然之間兩人就開竅了的乾隆感興趣的挑眉:「你們何罪?說來給朕聽聽!」 於是兩人配合著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個清楚。 乾隆聽完兩人的敘述,沉吟半晌後說:「按你們說,紫薇才是朕的女兒咯?哼!你們說的朕早就知道,你們沒說的,朕也知道!這是這次事件的奏報,永琪你好好看看!你中意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乾隆一把將暗衛送來的調查結果和小燕子的底細都丟到永琪身前。調查結果雖然證實此次刺殺和小燕子並無關係,也沒有證據顯示她是反賊的探子。但是這次刺殺卻是由於小燕子在搶繡球時大聲喧嘩自己和乾隆一行的身份,惹來了反賊的注意。一路跟蹤觀察後,反賊確定小燕子說的是真的,才安排了這次的刺殺。 雖然與自己的猜測有所出入,但是這個小燕子卻真真是一個禍頭子,而且心思狠毒。乾隆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但是這之前還是要先處理好自己的一對兒女。 永琪拿起奏報沉默的看起來。原來所謂的行俠仗義,扶弱濟貧不過是養著一群孤兒,再教他們上街偷摸拐騙而已。那些感人肺腑,讓人熱血沸騰的故事都是虛構。更甚至於連這次的刺殺都是因為小燕子所致。永琪越看越心寒,心底湧上深深的悲哀,原來自己的愛情不過是場虛幻。 「永琪,可看明白了?為了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你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能不顧,真是讓朕失望!」 永琪無話可說,只能低著頭沉默。紫薇也低下頭,等著乾隆的裁決。 「哼!說到底,還是你們年幼無知,不知人心險惡!紫薇一個女孩子,被蠱惑也就罷了。永琪你一個皇子阿哥,也能被那個妖女耍弄的團團轉!你都想想近日來你的所作所為!不知孝悌,目中無人,是非不分,幾乎要被那個妖女同化了!這就是朕對你精心教導了十幾年的成果?你讓朕實在失望之極!此次回宮後你就給朕搬出宮去!好自為知吧!至於紫薇,待朕回去自會給你一個身份。只是若要再做皇家格格就難了,只能讓你頂一個宗室格格的身份,再入宮撫養,你可願意?」 二人對乾隆的決斷都表示不敢有任何異議,這本就是他們該受的。 「皇阿瑪,兒子想知道您要如何處置小燕子?」永琪實在忍不住問了對小燕子的懲罰。 「如何處置她還要看馨兒的心意。馨兒想怎麼處置她,朕就怎麼處置她。」 「兒子斗膽!皇阿瑪如何處置小燕子兒子都無異議,只是可否處罰後留她一命將她送給兒子?」 「怎麼?你對那個妖女現在還有念想?真是死不悔改!」乾隆聽了永琪的話震怒。 「不!兒子只是想著留下她一命放在兒子身邊,時刻提醒兒子曾經的失敗和荒唐。」永琪慌忙解釋。 乾隆正在猶豫,內室屏風後傳來蘭馨的呼喚,乾隆馬上放下永琪和紫薇,急急忙忙的跑到後面看蘭馨有什麼事。 蘭馨已經靠著枕頭坐起,顯然在認真的聽幾人的對話。 「阿瑪,你就答應五阿哥的要求吧!」 「為什麼?馨兒不想阿瑪將小燕子千刀萬剮給你報仇嗎?阿瑪一想到你受的傷害就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這個永琪真不爭氣,就算這樣都還想著保小燕子一命!哼!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朕的兒子!」經過真假格格事件,乾隆對一切都開始抱懷疑態度。 「阿瑪,馨兒也很痛恨小燕子。但是死有時候反而是一種解脫。既然小燕子那麼在乎現在的一切,那麼讓她失去一切,生不如死不是對她更好的懲罰嗎?馨兒見五阿哥確實醒悟了,只是對自己的第一份感情,他也有點留念不捨吧。阿瑪就乾脆剝奪了小燕子的一切,給她一個低賤的身份送到五阿哥身邊,叫她知道失去一切苟延殘喘的苦吧!」 蘭馨說完就見乾隆以一種新奇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由摸摸自己的臉奇怪的問:「阿瑪,是不是馨兒臉上有哪裡不對?」 「不,阿瑪一直以為馨兒是個善良心軟的小姑娘,只是今天見到馨兒殺伐果斷的樣子,阿瑪覺得很欣慰。朕的馨兒原來一直都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阿瑪很高興!」 見乾隆對自己狠毒的一面並無不良反應,反而很欣慰很開心。故意這樣說試探乾隆的蘭馨鬆了口氣,抱著乾隆精瘦強健的腰蹭了蹭,軟軟糯糯的說:「馨兒平時不用保護自己,有阿瑪保護就夠了!」 被蘭馨愛的抱抱和軟糯的聲音一刺激,乾隆又悲劇的起了反應,不過渾身仍然不可抑止的泛出漫天粉紅的泡泡。 吳書來扶額:萬歲爺喂,您的表情太猥瑣會嚇到公主的!還有,您快醒醒,您別忘了五阿哥和紫薇格格正在外間等著您處理呢! 準備回宮 裡間乾隆正在蕩漾,外間突然傳出了一陣喧嘩,彷彿是小燕子的聲音。乾隆眉頭一皺就要出去看個究竟。蘭馨拉住他的手:「阿瑪,好像是小燕子的聲音,你叫他們都進來吧,我想聽聽她到底要怎麼說。」 乾隆考量了半晌,認為當著蘭馨的面處置小燕子更為妥當,也好讓她消氣,點頭同意了。 蘭馨很好奇自己究竟和小燕子結了什麼深仇大恨,讓她要置自己於死地。 小燕子在紫薇和永琪雙雙離去後心慌意亂,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但是等死不是小燕子的風格,怎麼說她也要垂死掙扎一下。於是小燕子苦苦哀求著讓侍衛帶自己去找乾隆。她希望看在往日的父女情分上,乾隆能心軟放過她。乾隆不放過她沒關係,永琪那麼喜歡她,只要她裝裝可憐,永琪必會心疼,不會眼看著她去死,紫薇或許也會心軟,替自己求情。小燕子反覆考量,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主動過去請罪。侍衛不知內情,只道還珠格格這次闖了大禍,但是既然蘭公主已經醒了,萬歲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會很苛責,放她過去請罪應無大礙,於是在小燕子的死纏爛打下將小燕子帶了來。 小燕子一進門就見永琪和紫薇雙雙跪在地下,乾隆則不見人影,馬上不管不顧的衝過去跪在永琪身邊抓著他的手解釋起來。只可惜看清了小燕子真面目的永琪對她的哭訴無動於衷,任然怔怔的跪著。 紫薇則乾脆別開了頭不去看她。 正當小燕子鬧騰的厲害,內室傳來了乾隆威嚴的聲音:「給朕閉嘴!你們都進來!」 幾人聽了乾隆傳喚,乖乖走進內室重新跪下。小燕子也很乖覺的一起跪下。乾隆替蘭馨捂好被子,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小燕子,朕今天知道了一件很離奇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小燕子怯怯的抬頭看了看乾隆的臉色,只見乾隆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小燕子不知道紫薇他們到底說了多少,也不敢胡亂開口,只好諾諾的說:「不知道皇阿瑪知道了什麼事情?」 聽見小燕子到現在還叫自己「皇阿瑪」,乾隆只覺得萬分噁心。拿起床邊茶几上放著蜜餞的碟子朝小燕子狠狠砸去。 床上的蘭馨捂臉:阿瑪!您把人家最愛吃的蜜餞砸了幹嘛?沒看見還有一個藥碗可以砸嗎?您一定是故意的吧! 小燕子被乾隆狠命擲過來的碟子砸了個正著,血順著頭髮流了滿臉,腦袋和衣服上還粘著很多蜜餞,樣子既狼狽又滑稽。 「你還有臉叫朕皇阿瑪!你是朕的女兒嗎?」 小燕子摀住被砸破的頭哎哎直叫:「紫薇,你竟然真的說了!虧我們是好姐妹!你竟然不顧我的死活!」 「閉嘴!強佔了紫薇的身份,你還有臉怪她?小燕子,你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乾隆見小燕子還攀扯不清,覺得怒火中燒。 小燕子一聽死字,徹底蒙了。撲到乾隆腳邊抓著他的褲腿哭求:「皇阿瑪!不不不!皇上!皇上饒命啊!我根本不想做這個格格!都是永琪到處說我是格格,我才不得已的!要怪也要怪他,我也是個受害者啊!我最後還想把格格還給紫薇的,才把紫薇接進宮來,不然我早殺了她了,你哪裡會知道我不是格格!皇上!求求你看在小燕子將你親生女兒接進宮的面上饒了我吧!」 一腳將小燕子踹開,乾隆冷笑:「做格格你不是故意。那出賣蘭馨呢?也不是故意?」 小燕子這才想起還有蘭馨這檔子禍事,不由暗暗叫苦,後悔為什麼要出賣蘭馨,反倒害了自己。:「皇上,蘭馨的事小燕子也不想的,只是一時昏了頭,擔心蘭馨沒人保護會出危險!後來發生的事都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會有刺客突然冒出來啊!」 聽了小燕子的狡辯,蘭馨只覺得無趣,冷哼道:「哼!小燕子,你不要當我們都是傻瓜可以任你耍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你真的不是故意要陷害我?對了,我都忘了,你小燕子好像沒有良心了。連自己結拜姐妹的身份你也可以強佔,還將姐妹送進宮給自己做宮女,如此心安理得,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本來就六神無主處在崩潰邊緣的小燕子見蘭馨一開腔就是冷嘲熱諷,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撕碎,苦苦壓抑的情緒都爆發出來,對著蘭馨尖利的嘶吼:「這是我和紫薇之間的事,是她自己願意,不是我小燕子逼她的!輪不到你來說嘴!都是你這個死女人!為什麼你樣樣都比我好!在你面前,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還用看小丑的眼神看我!我見到你就想劃花你的臉,摳了你眼珠子,看你還怎麼狂!沒有你皇阿瑪最寵愛的是我!我還能做高高在上的還珠格格!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蘭馨被小燕子刺耳的尖叫刺激的頭疼欲裂,忍不住用手摀住了耳朵。乾隆見蘭馨難受的樣子,又見小燕子還張狂的想衝上來廝打蘭馨,一腳就毫不留情的踹在小燕子心窩上。 這一腳包含了乾隆積攢了半個多月的滔天怒火,將小燕子直接踹出去幾丈,停下後又重重的撞上外廳的門檻。小燕子一時被踹的口吐鮮血,頭上的血剛止住又流了出來,爬也爬不起來。 看見小燕子的慘狀,永琪不忍的別過了頭,卻是死死的咬住唇瓣,沒有開口求情。如今為了小燕子他已經失去了乾隆的信任和寵愛,回了宮就要搬出宮去,讓一直以隱形太子自居的他感覺又尷尬又惱怒。永琪怎麼說也是個皇子,沒有一點野心是騙人的。只是以前他一直以為乾隆屬意的接班人是自己,所以他可以不在乎,可以不爭不搶,可以超然。但現在明顯失了聖心的他就不同了。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永琪不想因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存心利用自己的女人葬送自己的前途。他心裡已經暗暗決定,回去後定要重新部署,爭取重獲乾隆的寵愛,維護自己隱形太子的地位。 而紫薇則與永琪的隱忍完全不同。經過這麼多殘酷的事,她的心已經漸漸冷硬,想到小燕子為了掩蓋身份,連自己也想殺害,紫薇實在是對現在的小燕子起不了一星半點的憐憫。 乾隆見小燕子形容狼狽,流著血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覺得這一幕真是傷眼,還弄髒了蘭馨房間的地毯,忙喚來侍衛將她拖走。 小燕子一場吵鬧後蘭馨只覺得疲累不堪,嫉妒真的是一個害人的東西,上輩子她就死於嫉妒,這輩子又差點重蹈覆轍。蘭馨覺得很憋屈。她一直以來都讓自己低調低調再低調。只是還是逃不過被嫉妒的命運。這時她不禁囧囧有神的想起了周星馳的國產凌凌漆裡的一段台詞:你別以為躲在這兒我就找不到你,沒用的,像你這樣出色的男人,無論在哪兒,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麼鮮明、出眾。你憂鬱的眼神,唏噓的胡根,神乎奇技的刀法,和那杯DRY MARTLNE,都徹底的把你出賣了。不過,雖然你是那麼的出色。但是行有行規,無論怎麼樣,昨夜的風流賬你一定還是要付的,你召妓不給錢呀! 是的!蘭馨覺得在腦殘眼中的自己就像零零漆一樣,是黑夜裡閃亮的螢火蟲,怎麼藏也藏不住,奶奶的!姐我以後就高調的讓你們連嫉妒都無力!被小燕子無厘頭陷害自己的理由弄的很惱火很無語的蘭馨徹底炸毛了,決定改變自己低調的生活態度。 顯然在山裡當尼姑久了,心理上已經超然的跟不上世俗,這對重回宮廷的蘭馨而言是危險的,這讓她放鬆了對人的警惕。蘭馨決心緊密的團結在乾隆**oss的周圍,以乾隆為核心,展開自己與各種腦殘怪鬥爭的新篇章。 但是顯然現在不是讓蘭馨好好反思的時候,經過一場鬧劇,蘭馨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時刻關注著蘭馨的乾隆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疲憊,心疼的走過去將蘭馨背後的枕頭輕柔的抽出,讓她安睡:「馨兒累了吧,這些事你就不要再管了,阿瑪答應你留小燕子一命,但是阿瑪定會叫她生不如死。馨兒好好睡,醒過來阿瑪陪你用膳!」說完溫柔的撫摸著蘭馨的臉頰和眼瞼,看著她朝自己微微一笑,閉上眼睛,乾隆才轉回頭,又恢復了冷厲的表情:「紫薇留下照顧馨兒,永琪跟朕出去!」 廳外,乾隆坐在上首看著重又跪下的永琪:「永琪,既然你要留著小燕子給自己一個警醒,朕就成全了你。只是,她一輩子就只能是個卑賤的丫頭,若是讓朕知道你還回護著她,你就別怪朕不留情面給你了!恩?跪安吧!」 永琪無話可說,只能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乾隆見他走了,叫吳書來傳喚傅恆,太醫和紀曉嵐,將記載這次事件始末的奏報遞給他們看。三人直看的咋舌,對乾隆的忍耐力表示萬分佩服。 見三人看完了,乾隆開腔:「喚你們來只是要知會你們一聲,回宮後小燕子暴斃,大清再沒有什麼還珠格格,你們清楚了嗎?」 三人諾諾稱是。 「既然清楚了紀曉嵐和傅恆就下去安排吧,叫今天的侍衛將嘴巴給朕閉緊了!」 「奴才(臣)遵命!」二人恭敬告退。 「太醫,你可會抽筋剝皮?」 太醫被乾隆一上來就如此直白的話嚇的冷汗直流,心想:看來萬歲爺是真的怒了,這麼恐怖的懲罰說的如此雲淡風輕。 作為一名太醫,乾隆說的手段簡直是必備技能,太醫忙點頭稱是。 「很好,你這就下去將小燕子的手筋腳筋給朕抽了,朕要她一輩子做個廢人,看她還怎麼在朕的馨兒面前蹦躂,額頭上給朕刺個『罪』字,朕要她永遠記住她的罪孽,再給她灌一碗無子湯,朕要叫她今世都無出頭之日!」 冷汗淋漓的聽完乾隆的吩咐,太醫領命下去執行乾隆的懲罰了。 回到內室默默看著蘭馨沉睡的蒼白容顏,用雙手溫柔的撫摸她嫩滑的臉,乾隆沉吟:馨兒,朕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所以千萬不要再離開朕了,不然朕會瘋掉的! 一邊的紫薇見乾隆陪著蘭馨,兩人之間那種親密的氛圍是她融入不了的,於是自覺地退下,將空間留給二人。 紫薇剛走出蘭馨房間的門廳,就見到了焦急等待在走廊上的福爾康。 「爾康,你來找我?」 「紫薇,我聽說小燕子被羈押了,今後大清再也沒有還珠格格了,這是真的嗎?你向皇上表明身份了?你是怎麼說的?皇上認下你了嗎?」 見福爾康一連串的發問,竟然沒有一句是關心自己的心情,紫薇的心漸漸變冷。 「爾康,是的,我向皇上坦白了身世。」 「皇上怎麼說?他一定信了,不然不會將小燕子關起來,還剝奪了她的格格身份!紫薇太好了,你終於可以恢復身份了!」福爾康的表情很雀躍,彷彿看見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爾康,小燕子是做不成皇家格格了,只是我也同樣做不成,皇上說他雖然承認我,卻不會再給我身份了,都是小燕子鬧的,如今我認了父卻要沒名沒分!」紫薇說著說著,故作難以接受,低下頭假裝拭淚,實則用眼角仔細觀察福爾康的表情。 福爾康聽見紫薇不能做格格,一瞬間露出了難以置信和失望的表情,但是見紫薇還在傷心,又很快收起失望,鼓勵她:「紫薇你不要難過,皇上現在在氣頭上,說話算不得准,你只要多陪陪他,和他培養出感情了,他自然會認你的!就像小燕子那樣!」 「皇上已經說了,回去就給我找個宗室,將我認作宗室格格就行了,其它的不能再想了。看皇上的表情不是氣話。爾康,怎麼辦?如果我不是格格,不是和你身份不配?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聽了紫薇的話,福爾康很洩氣,又不甘心,想讓紫薇再爭一爭,於是刺激她道:「紫薇,如果你只是一個宗室格格,我們兩是不會有未來的!我注定是要尚主的,只皇上先前指的六格格早逝才拖到現在,你如果只是一個宗室格格,我阿瑪和額娘一定不能同意你進門!你為了我們的未來再爭一爭吧!你不是最近和蘭公主走的很近嗎?她從不和宮裡人深交,對你這麼好定是對你有好感,你趁這個機會好好照顧她,再向她訴訴苦,讓她幫你求情。皇上向來對蘭公主有求必應,她若肯幫你,這事八成能成!」 見福爾康滔滔不絕的為自己出謀劃策,紫薇只覺得心掉進了冰窟窿裡,凍的她渾身僵硬。心裡止不住的悲哀:原來你真的只是看中我的身份,原來你真的這麼會鑽營,為了身份,竟然慫恿我利用我的朋友。那麼對我你是不是也是一樣?福爾康,看來我兩真的如你所說,沒有可能了! 啟程回宮 乾隆本決定在冀州待到蘭馨傷好為止,沒想到這日卻接到了西藏土司來訪的消息。 擔心路途顛簸會讓蘭馨受苦的乾隆感到左右為難。 「沒關係的阿瑪,你們先回去吧,把紫薇和太醫留下就行了,等我稍好一點再回宮也就是了。」蘭馨不忍乾隆為難,體貼的建議。 一聽蘭馨竟然要求自己將她留下,乾隆感到恐慌。自從發生刺殺事件後,乾隆總是害怕蘭馨會突然消失不見,或是離開自己身邊時會發生什麼意外。他再也不能忍受讓蘭馨脫離自己的視線。於是堅決的否定了蘭馨的提議。 面對蘭馨,他總是對自己帝王的身份不滿意。雖然這樣可以更好的保護她,但是也讓他不得已要捨棄很多東西。如果可能,他想全心全意的照顧好蘭馨,不要再因為什麼大局而要蘭馨犧牲些什麼。這會讓他感到自己很失敗。 考慮了半晌,又招來了太醫仔細的詢問了蘭馨的身體狀況,乾隆最後還是決定帶蘭馨一起回京。只有將她放在自己的身邊,乾隆的心才能感覺到一刻的安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蘭馨已經變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著吳書來準備了一輛寬大舒適的馬車,再在車內鋪上厚實的被褥。乾隆親自坐上去試了試才放過忙活了一天的吳書來。 這日天氣晴好,眾人整理車架,準備啟程回京了。永琪再也沒有了出門時的趾高氣昂和意氣風發。他此刻騎著馬,面無表情,連旁邊頻頻向他搭話的福爾康也不理,不知道在思量什麼。 福爾康也感覺很不舒服。這次私巡和他計劃的不一樣。不但沒有找到機會和紫薇單獨相處,加深感情,反而更加疏遠了。聽紫薇的語氣,小燕子的事情爆發了,她也沒有贏回自己的格格身份,反而遭了皇上厭棄。回去後只能做個宗室格格,封號也不可能很高,他全家抬旗的願望看來遙遙無期了。想到這裡,福爾康不滿的撇了一眼站在馬車邊正幫著宮女整理蘭馨車架的紫薇。 紫薇感覺到了福爾康的不滿,內心對他更加失望。自己的感情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利用,回想往事,紫薇更加肯定了福爾康對她別有用心,正決定回去後就徹底擺脫福爾康。 蘭馨此刻也很無奈,因為她正被乾隆裡三層外三層的用被子包的嚴嚴實實的。 「阿瑪!現在還沒到冬天,你把我包這麼嚴實,人家快要不能呼吸了啦!」說著還用愴然欲泣,濕漉漉的大眼睛向乾隆發射狗狗射線。 乾隆用手將她的眼睛遮住:「用這種表情看阿瑪也沒用!太醫說你不能受寒,不然會很危險!阿瑪再也不想經歷上一次那樣的恐慌了!你給阿瑪乖乖聽話,阿瑪回宮給你很多好玩的東西,都是你喜歡的!恩?」 蘭馨洩氣,滿頭黑線:阿瑪,你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兒?哄小嬰兒? 很快蘭馨就發現更悲劇的還在後面。乾隆不但將她包的像個嬰兒,連抱著她的姿勢都像抱著個小baby。倍覺丟臉的蘭馨乾脆將頭埋進乾隆的懷裡,讓他將自己眾目睽睽之下抱上馬車。 看著蘭馨滿臉通紅,埋進自己懷裡裝鴕鳥,乾隆連日來陰霾的心情終於消散了一點:朕的馨兒怎麼能這麼可愛,這麼招人疼呢!? 小燕子當然不能和眾人一塊兒回去了。已經被抽掉手筋腳筋的小燕子此刻正軟趴趴的昏迷著,由侍衛將她裝進囚車,先行羈押回京了。 沒了小燕子的搗亂,回京的路程快了很多。 乾隆一路將蘭馨穩穩的抱在懷裡,時不時摸摸她的額頭,深怕她著涼發熱,並讓太醫同車,隨時診脈。 見乾隆誇張的架勢,蘭馨知道這回真的嚇到他了,也不抗議,只能默默忍受著乾隆的親親抱抱。話說,醒來以後蘭馨發現乾隆對自己變的更加寵愛,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時刻要盯著她休息和用膳,讓她感覺自己就是個易碎的玻璃製品。面對這樣全心的呵護,蘭馨不覺得煩,反倒窩心極了。蘭馨想:這一世能有這樣一個好阿瑪,真好!(大誤!) 三日後一行人順利回到京城。 宮裡眾人早已收到乾隆遇刺的消息,反應不一。 坤寧宮裡 「容嬤嬤,這次本宮棋差一招,沒想到那個小燕子是個假貨!皇上回來,本宮該如何應對?」皇后對自己選擇拉攏小燕子而放棄蘭馨的舉動感到很後悔。如今蘭馨救駕自刺的事已傳遍了滿宮上下,她本就得寵,回來後肯定更是隆寵不衰。以皇上感性的性格,加封她一個固倫公主也不無可能,反正蘭馨本就是皇后養女。 「娘娘,這件事娘娘也不知情,皇上明察秋毫,定不會怪罪娘娘,應與娘娘無礙。只是為了拉攏小燕子,娘娘疏遠了蘭公主,這於娘娘您極為不利啊!皇上本來就對蘭公主有求必應,今次回來還不寵到天上?但偏偏蘭公主為人疏淡,又與娘娘您沒相處過幾日,感情不深,如果被其他嬪妃將蘭公主拉攏了去,尤其是那些有子嗣的,娘娘您和小阿哥就麻煩了。」 「嬤嬤說的是。是本宮考慮不周,本宮只見那個小燕子受寵的程度隱隱超過了蘭馨,又極為好拉攏,一時想岔了,哪裡知道她是個假的?蘭馨就是個小人精,本宮跟她說話總有種被她看透的感覺,讓本宮很不舒服。你要讓本宮再去拉攏她,不是真心的,她也未必領情啊!」皇后很苦惱,她也不知道自己對蘭馨的忌憚和排斥從何而來,但是看著乾隆對蘭馨無條件的寵愛,她總有種很膈應的感覺。 「既然如此,娘娘,咱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容嬤嬤也對現在的情況表示很無奈。 延禧宮裡 令妃聽了線人的稟報喜憂參半。喜的是皇后拉攏錯了人,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裡。憂的是福家私藏了紫薇,不知道乾隆會怎麼想自己和福家。本來計劃的好好的,準備籠絡住了紫薇,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將真假格格的事情捅出來,讓皇后吃掛落,沒想到這個小燕子自己找死,將令妃的整個計劃打破了。 如今萬歲爺由於蘭公主病重,還沒興致處置不相干人等。但是等到他回京後定是要秋後算賬的,到時福家和我都麻煩了,得想個辦法撇清才好。令妃暗想。 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她如今有孕在身,所以令妃現在完全不擔心乾隆會拿她如何,她只要矢口否認自己知情就行了,福家更不會出賣她。只是今次若福爾康沒有完全籠絡住紫薇,福家就有麻煩了。但是令妃對福爾康勾搭無知少女的本領很有信心,只可惜現在的紫薇可不是什麼無知少女了。 乾隆一行的車架很快抵達神武門,乾隆下車示意跟隨的眾人可以自行回去了。福倫父子兩走時,乾隆狀似無意的說:「福倫,朕看你身體老邁,大學士的職位朕恐你力有不逮,就讓給別人做吧!福爾康你的侍衛也不用做了,回家陪你阿瑪盡孝吧!旨意明日再頒布,你們回去吧!」 乾隆說完直接叫侍衛駕車進入紫禁城,留下被他的話弄的措手不及怔楞當場的福家父子。 蘭馨掀開車窗的布簾,看著熟悉的宮牆感覺很親切:「阿瑪,咱們終於回來了,雖然外面也很好玩,但是還是回家的感覺更好些!」說完朝乾隆調皮的眨眨眼睛。 乾隆聽了蘭馨的話,看著她俏皮的神色感到此刻的自己幸福極了。 乾隆從沒有將這個冰冷的宮闈看做一個家,雖然他渴望普通人的溫情,卻也知道自己做為帝王,擁有一份單純的感情就是一個奢望。他的身份注定了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對他有所求,包括他的妻子,兒女。要麼是身份,要麼是地位,要麼是財富,所有的人都懷著這些**向他索求著,他的一生習慣了冰冷。但是現在蘭馨來了,她帶了溫暖,帶來了歡樂,她就像他灰白色生命中突然出現的一點亮光,照亮了他快要枯竭的心靈。對於這份感情的守望,乾隆既感到幸福又感到絕望,但是為了保護蘭馨,為了讓她過的單純快樂,他只能拚命壓抑。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裡正住著一頭猛獸,這隻猛獸壓抑著叫囂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衝破禁忌,傷害到自己最愛的人。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美好的蘭馨身上。 小燕子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京城的天牢裡。她只感到四肢無力,額頭脹痛,腹內翻騰,渾身都難受的很。她不由的想起了三天前那可怕的一幕。 那個隨駕的太醫用小刀生生劃開了她的手腕和腳腕,將她的筋脈生生割斷了。她記得自己尖聲的嘶叫,翻滾,忍受著巨大的撕裂般的痛苦。但是這還不算完,那個太醫又拿出一根針,沾著墨水不停的在她的額頭上點刺著,一陣皮肉被挑開的痛苦傳來,但是小燕子已經痛的麻木了,一動不動的任太醫施為。最後太醫走的時候隱約灌了她一碗湯藥。 想到這裡小燕子才驚覺:自己會不會被下了什麼毒?讓自己腸穿肚爛?越想越恐怖的她馬上將手伸進喉嚨摳嘔起來。只可惜幾天過去了,藥早就消化了,小燕子除了一點膽汁,什麼都沒摳出。 為什麼?為什麼皇阿瑪連讓自己死個痛快都不給!還要讓我經受這些折磨?小燕子心裡湧上了滔天的恨意。 「你是小燕子?快出來,有人帶你去五阿哥府了。」 小燕子正想的出神,忽然獄卒前來將牢門打開,喚她出去。 「是真的嗎?」小燕子驚喜的勉力坐起來。太好了,永琪沒有不管我,他還是來救我了!小燕子有種絕後逢生的喜悅,忍不住落下淚來。 很快兩名宮人就進來將難以行走的小燕子用擔架抬走了。 小燕子被宮人抬著,看著遠去的宮門,莫測的眼神中帶著刻骨的仇恨。 回宮諸事 回到宮的蘭馨受到了宮裡眾貴人的夾道歡迎。如今誰都知道了蘭馨的壯舉,都覺得以蘭馨的功勞,定是以後皇上身邊的第一紅人,紛紛帶著禮物前去探望。 公主所裡 蘭馨托著腮愁眉苦臉的坐在床上,她很苦惱,她不想整天整天的只能坐在床上發呆,她不想接待一波又一波看望的人潮。總之她的腦仁兒現在很疼很疼。 崔嬤嬤看著蘭馨雙頰鼓鼓,苦惱的表情,只覺得自家的格格一舉一動都可愛極了。正當兩人一個發呆,一個看呆的時候,紫薇端著一碗湯藥進來了:「蘭馨,該喝藥了!」 紫薇自從表明身份後一直堅持要親自照顧蘭馨,一則是為了感謝她為了自己的皇阿瑪做了那麼大的犧牲,二則,在這宮裡,也只有蘭馨是她認可的人。蘭馨也很喜歡紫薇的陪伴,沒有同齡人能夠說話,在這宮裡也會很悶。 蘭馨一看紫薇端著滿滿的一碗藥進來,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哀嚎起來:「天啊!又吃藥!太苦了!我受不了了!你們放過我吧!」 紫薇和崔嬤嬤見蘭馨這樣孩子氣的一面,都紛紛笑起來。 「這可不行!不吃藥怎麼能好!格格快趁熱喝了!」崔嬤嬤趕快接過藥碗遞給蘭馨,順便教育教育不肯吃藥的壞孩子。 蘭馨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嬤嬤我怕苦!你給我弄碗蜜餞來!快去快去!紫薇,你去廳裡將我阿瑪給我的那盒玉石圍棋翻出來,喝完藥咱們下棋!」 兩人聽了蘭馨的話「唉」一聲,分頭出去了。蘭馨見沒人了,連忙下床跑到窗邊,將藥一股腦兒倒到窗外的花圃裡。 「瞧瞧朕看見了什麼?」 乾隆突然出現的聲音將還站在窗邊的蘭馨嚇了一跳,她轉回頭發現乾隆已經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後面跟著吳書來和拿著蜜餞的崔嬤嬤,幾人正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她。 蘭馨摸摸鼻子,吐吐小舌頭表示知錯了。 乾隆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去將蘭馨抱起放到床上。 輕輕的將蘭馨放在床榻上,乾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花草香氣。見蘭馨竟然打著赤腳,皺起了眉頭:「崔嬤嬤,打一盆溫水來,給公主擦腳!」 蘭馨見乾隆老盯著她赤?裸的腳丫子看,不自在的縮縮腳趾頭。 乾隆只見蘭馨的腳精緻小巧,腳趾甲修剪的整齊圓潤,粉紅的小腳趾正可愛的一縮一縮,馬上被萌到了。他不自覺的伸出手,將蘭馨的一雙玉足握進自己的大掌裡。這雙小腳真夠小巧的,他一隻手竟然握的過來,而且皮膚滑滑嫩嫩,乾隆一時愛不釋手,握著蘭馨的小腳丫把玩起來。 怪不得那些漢人要女人纏足,這雙天然的小腳真是瑩白滑嫩,精緻極了。美人就是美人,無一不美,連一雙腳也精緻的像藝術品。握著這樣的一雙小腳,再一想到後宮那些女人,乾隆覺得她們連蘭馨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他玩的高興了,吳書來黑線了:萬歲爺喂,您還能再猥瑣點麼?又忍不住偷偷的看蘭馨的表情,一看蘭馨的表情,吳書來更郁悴了:蘭公主喂!您果然無愧您遲鈍帝的稱號。 蘭馨在現代是一名模特,經常給設計師做繆斯,全身上下都被設計師摸索了個遍,壓根沒察覺乾隆的舉動有什麼曖昧。她只是極力忍著小腳被把玩的癢癢,笑意憋在心裡,眼裡都冒出了淚光。實在憋不住了,蘭馨捶著乾隆的肩膀:「阿瑪!求您!不要玩了啦!好癢!」 乾隆見蘭馨雙頰通紅,眼裡泛著淚光,由於用力咬著嘴唇憋笑,唇瓣艷紅艷紅的,還用軟軟的語調嘟囔哀求著自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犯罪的氣息,於是他的小兄弟又杯具了! 實在抵擋不住蘭馨純真的誘惑,乾隆一手握著她的小腳,一手輕輕的撫上了她艷紅的唇瓣,為指尖柔軟的觸感深深著迷。 眼看萬歲爺離蘭公主越來越近,公主還渾然不覺,吳書來扶額,覺得萬歲爺再這樣不分場合的蕩漾下去,他早晚得心臟病發。 正好這時吳書來用餘光瞥見崔嬤嬤打著一盆水進來了,於是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咳咳,皇上,崔嬤嬤給蘭公主擦腳來了。」 乾隆渾身一震,及時清醒了過來:「讓她將水放下,朕給馨兒擦就好!」 吳書來再次黑線:萬歲爺喂!咱家知道您捨不得放過與蘭公主相處的機會,但是您確定您的定力夠嗎? 崔嬤嬤聽了乾隆的話驚訝的瞪大眼睛:「皇上!這怎麼能行?您是萬金之軀,不能幹這種事情,還是讓奴才來吧!」 「萬金之軀怎麼了?萬金之軀就不能跟自己的女兒親近了?就不能照顧自己的女兒了?」乾隆瞪眼,第一次覺得蘭馨是自己的女兒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此刻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親近蘭馨。 崔嬤嬤一想也是,公主為了皇上連命都差點丟了,皇上想照顧她也是理所當然,當下也沒再阻止。 蘭馨根本就沒有乾隆是皇帝的自覺,近來又被乾隆照顧慣了,根本沒想到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乾隆見沒人反對,而蘭馨已經伸出可愛的小腳,腳趾一翹一翹的等著他去擦了,於是拿起帕子,極力隱忍著不要讓自己露出猥瑣的表情,像擦拭工藝品一樣的仔細將蘭馨的小腳擦淨,然後放進被褥裡,將被子理好。 剛擦完腳,紫薇也正好翻出棋盤,進來了。見乾隆來了忙上前見禮。 「紫薇,不要多禮,朕來也要跟你說一件事,朕已經和你皇叔和親王商量好了,你以後就是和親王失散在外的女兒,他會將你接出宮去,到時朕再以收養的名義加封你為和碩公主,你看如何?」 「但憑皇阿瑪做主!」紫薇現在只要能和乾隆相認也就滿足了,並不在意身份。 乾隆見她如此乖順,心裡也很愧疚,只是真假格格的事作為宮裡談資也就罷了,實在不宜又冒出一個女兒惹民眾注意,只能如此委屈紫薇了。 蘭馨到是沒心沒肺的,拍手叫好:「紫薇以後是五皇叔的女兒了?還要到皇叔府上去住?太好了,我到時可以出宮找紫薇玩了!紫薇是不是啊?」 父女二人之間沉悶的氣氛很快就被蘭馨打破。紫薇微笑著連聲應「是」,乾隆則很無奈,坐到蘭馨的床邊捏捏她的臉頰:「你整天就想著出宮去玩,就不能陪陪阿瑪?」 蘭馨嬌俏的吐吐舌頭,搖搖頭表示不能。兩人人都被她鬼馬的表情逗笑了。 ----------------我---是---五---阿---哥---府---的---分---割---線----------------- 五阿哥現在很苦惱,也很難堪。一回宮,乾隆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就迅速頒布了讓他即刻出宮開府的旨意。由於他一直受寵,雖然在宮外也有府邸,但從來沒有住過,管理及其不善,花園破敗不堪,房屋空蕩蕩的堆積了厚厚的灰塵,根本不能住人。 看著這與宮裡的奢華完全不同的破爛地方,永琪第一次感覺到了失去權勢地位的痛苦。沒有了地位和權勢,作為一個皇子阿哥竟然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證,真是悲哀。 府裡原來安排的管家見五阿哥一直愣神卻不開腔,不得不上去打擾他:「五阿哥,您看咱們開了府,府外也要掛上個牌匾,您看是您親自手書,還是求皇上給您賜字?」 手書?手書什麼?五阿哥府?永琪憤憤的想:出宮開府,皇阿瑪竟是連個封號也不給我,自己如今還是個光頭阿哥,也沒有差事,連最不受寵的永璋也是個郡王,自己掛個五阿哥府的牌匾出去,定會被自己一眾兄弟笑死!叫皇阿瑪賜字?他連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我怎麼叫他賜字?我堂堂五阿哥,乾隆朝的隱形太子怎麼就混到了這般地步? 五阿哥不由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當中。是了,一切都是在小燕子出現的那刻不同了。自己不顧一切的保護她,替她善後,私藏自己的妹妹,一步一步消磨了皇阿瑪對他的期望和耐心,一步一步被他厭棄,終於到了今天的地步。但是到頭來自己心愛的姑娘對自己竟是一場利用! 想到這裡,永琪的眼珠都紅了。 「五阿哥,奴才們奉命將小燕子接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永琪正憤恨著,前去接小燕子的奴才就回來了。小燕子見了永琪很激動,嗚嗚的哭了起來:「永琪,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著我不管,不像皇阿瑪和紫薇那麼狠心!」 看著額頭上刺著醒目的「罪」字,四肢癱軟,涕淚橫流的小燕子,再面對眼前殘破的五阿哥府,永琪對小燕子最後的一點念想也煙消雲散了。 罷了,既然救了你一命,也算全了我這一場荒唐的感情,小燕子,你我之間兩清了 。永琪擺脫了往事,看了一眼激動的向他伸出手的小燕子,淡然的揮手叫下人將她抬走安置。如今他最緊要的就是想想辦法辦個好差事,讓皇阿瑪對他刮目相看,重新獲得皇阿瑪的寵愛和信任。 哼!我五阿哥一定要得到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再也不要像今天這樣難堪落魄!永琪暗暗發誓。 西藏來朝Ⅰ 永琪打定主意一定要弄個好差事,將它辦的漂漂亮亮的,讓乾隆重拾對他的信心。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際,下人稟報福爾康來訪。 永琪挑眉,心下暗道:正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和爾康商量商量說不定會有好主意。忙叫下人將他帶進來。 福爾康急匆匆的進了永琪書房,隨便的打個揖:「永琪,你知不知道,皇上竟然罷免了我和我阿瑪的差事?」 聽了福爾康劈頭的一句話,永琪震驚了:「這是為何?」 「想必是我們幫著你和小燕子私藏了紫薇,還知情不報,皇上不滿吧!」 聽到原來爾康也是被自己的荒唐所牽連,永琪很愧疚:「爾康,好兄弟,我對不起你!我現在也被皇阿瑪厭棄了,想幫你也無能為力啊!」 福爾康急匆匆的進來,根本沒有留心觀看五阿哥府,如今聽了永琪的話,將他的書房一大量,空空曠曠,沒有任何貴重擺飾,房樑上還結了些蛛絲,顯然開府的匆忙,根本沒有細心打掃和佈置。 「永琪,你這樣可不行!要知道你以前可是隱形太子,你的兄弟有多少人看你不順眼。如今你失寵了,他們還不上趕著報復?!你一定要想辦法復寵啊!」 福爾康的話簡直說到了永琪的心坎上:「是啊爾康,你來之前我正在為這苦惱呢!」 福爾康略略沉吟,半響後抬起頭來:「永琪,皇上現在只是對你失望,應該還沒有完全厭棄,你不如自請一個差事,好好辦好了讓皇上看看你的能耐!」 「爾康,你和我想的一樣!只是現在去哪裡找什麼好差事?」 「眼下不正有一件嗎?西藏土司明日就要抵京,你今天上折子請差,折子務必寫的精彩些,皇上必會答應的。你看,現下迎接巴勒奔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你。」 聽了福爾康的建議,永琪眼前一亮,一手握拳擊掌:「是啊!爾康你說的對,這個差事好!如果皇阿瑪將這個差事給了我,我定會提攜你的,你只要在家等著就行。」 聽了永琪的保證,圓滿達成了自己第一個目的的福爾康終於露出了些微滿意的神情。 「只是,永琪,我還想求你一件事。我想和紫薇見上一面,不知你能否幫我安排?」 「你要見紫薇?為什麼?」 「不瞞你說,早在紫薇住在福家的時候,我兩已經兩情相悅了,只是礙於她當時的處境尷尬,我們一直沒敢明說。如今她好像對我有了什麼誤解,回了宮就杳無音信,我很擔心,所以……」 永琪太瞭解愛而不得的痛苦了,同情的拍拍福爾康的肩膀:「爾康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安排好,紫薇那麼溫柔,那麼善解人意,你只要和她好好說,誤解一定能解開的!」 福爾康聽了永琪的保證,終於完全放下心來。 ----------------------我---是---宮---裡---的---分---割---線--------------------- 公主所裡,乾隆此刻正和紫薇在對弈,懷裡抱著看的津津有味的蘭馨。 「阿瑪,這次西藏土司帶著他女兒一塊兒來的,聽說西藏公主可以找很多很多額駙,是不是啊?」蘭馨感興趣扯扯乾隆的衣袖。 紫薇聽了也覺得很有趣:「竟然有這種事嗎?」 「當然啦!我真想去西藏看看,太神奇了!」蘭馨前世就對西藏很嚮往,可惜沒有去成就英年早逝了。 乾隆聽了皺眉,捏了捏蘭馨的臉頰:「馨兒想去西藏?馨兒也想要很多額駙?」 蘭馨被乾隆捏的臉頰微紅,嘟著嘴不滿:「人家的意思是說西藏很美很神聖,想去西藏看看,沒有想什麼額駙啦!馨兒有阿瑪就夠了,哪裡還要什麼額駙?」有了二十四孝老爹還要額駙幹嘛?看他找無數小老婆生無數孩子給自己添堵?自己又不秀逗!蘭馨暗想。 「真的嗎?馨兒真的覺得有阿瑪就夠了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乾隆被蘭馨說的心中巨震,莫名的歡喜湧遍了全身。 「當然是真的!世界上還有誰能比阿瑪對我還好啊?!」蘭馨睜大雙眼,在乾隆懷裡肯定的點點頭。 乾隆內心的小人在滿地打滾歡呼:太好了,馨兒說不要額駙只要朕!! 看著乾隆臉上表情越來越扭曲,快要露出猥瑣大叔的真面目,吳書來馬上輕咳了幾聲。乾隆馬上醒轉,一副道貌岸然樣:「馨兒真是孩子氣,這麼大了還離不開阿瑪!」內心卻在狂呼:離不開阿瑪好啊!朕應該對馨兒更好,加倍好,讓她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 突然外間通報的小太監出聲打破了包圍著乾隆的粉紅泡泡:「啟稟皇上,養心殿五阿哥求見。」 「哦?不是剛叫他出宮開府了嗎?怎麼這麼快就來求見?馨兒,阿瑪去看看,紫薇也別走了,晚膳等著阿瑪一塊兒。」 蹭蹭乾隆摸著她小腦袋的大手,蘭馨乖巧的答應,紫薇也微笑的點點頭。 「我敢打賭,一定是向阿瑪求迎接西藏土司的差事」蘭馨故作神秘的對紫薇說。 紫薇微笑:「他現在再不補救在皇阿瑪心裡的形象,隱形太子的地位就不保了!」對永琪,紫薇除了同情他被小燕子利用,再也沒有了手足之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還明知道她是個騙子,永琪為了自己的私情,都能將自己的親妹妹棄之不顧。紫薇早看透了他自私自利的本質。說到底他和小燕子都是同一類人,怪不得人說物以類聚,這話果然沒錯。 「哼,補救?怕是遲了。對了,那個福爾康怎麼樣了?還找你嗎?」蘭馨好奇的問。紫薇自從微服私巡迴來後,和蘭馨成了閨蜜。兩人無話不談,自然將來京的前前後後告訴了蘭馨。 「讓令妃的宮女給我送了幾封信,但是我沒搭理。我不想聽他那一套怎麼邀寵怎麼重獲公主身份的話,讓我噁心。他竟然還叫我利用你!」紫薇一想到福爾康,只剩下了滿滿的厭惡。 「哦?那他為了尚主抬旗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你可不要心軟!還有,令妃拉攏你,你也別理,不光令妃,這整個宮裡,就沒有簡單的女人,你若是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會被人當槍使,惹來麻煩的!唉~~你反正是要出宮去和親王府的,誰都不理,獨善其身很容易做到。」蘭馨憂慮的囑咐紫薇。 紫薇見她一張小臉因為憂慮都皺成了一朵花,覺得可愛極了,也窩心極了,很慶幸交了蘭馨這個真心為自己考量的朋友,不由坐過去抱住蘭馨,親暱的揉揉她的頭髮:「知道了,你快比宮裡嬤嬤還能嘮叨了!」 「好啊!竟然說我像老嬤嬤!看我不撓你!」覺得自己杞人憂天的蘭馨也很快拋開憂慮,和紫薇笑鬧起來。 養心殿裡 「永琪,今日不是你出宮開府的日子嗎?怎麼有空來見朕?」 永琪請安行禮後恭敬的說:「回皇阿瑪,兒子開府後反覆反省,覺得自己都成年好些年了還一事無成,感到很慚愧,實在愧對阿瑪多年的栽培,所以今日自請一個差事,望皇阿瑪成全!」 乾隆見他說的慎重其事,頗有反省的誠意,不由來了興趣:「什麼差事?說來看看。」 「兒子自請安排西藏土司來京的差事,今次兒子定將差事辦的妥妥當當,請皇阿瑪成全!」 乾隆沉吟,自己的幾個兒子裡確實只有永琪最合適迎接西藏土司,別的兒子有的病了,有的腿腳不便,只有永琪長的高大英挺,與自己有五分像,做做門面性的外交工作也不需要多少能力,給他安排些人手就是了。這麼大的兒子還整天無所事事也給自己丟人。 想清楚了的乾隆乾脆的點頭同意了。永琪得了差事,雀躍的回府準備。 永琪剛走出神武門就看見了在宮門口徘徊的爾康,高興的走上前去:「爾康,好消息,皇阿瑪同意讓我辦這個差事了!他讓我自己安排人手,反正你現在在家也沒事做,就跟著我辦差吧,到時我帶你進宮,也好安排你和紫薇見面的事。」 福爾康本來在心緒不寧的等待,永琪成功了,幫他將差事辦好,是自己翻身的絕好機會。他怎麼能不擔心?見永琪表情輕鬆的走出來,見了他就宣佈了這個好消息,福爾康只覺得自己還是很得老天眷顧的,今次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將原本他計劃好的人生重新掰正。 西藏來朝Ⅱ 接到了這麼重要的一個差事,永琪和福爾康都很興奮,馬上回府商量接待事宜去了。 經過大半天的商談,永琪決定由眾位親王,阿哥和大臣們去城門口迎接巴勒奔進京,然後再由自己帶領巴勒奔進宮面聖。 將自己的安排寫了一個詳細的折子,永琪迫不及待的差人送進宮裡給乾隆過目。 仔細的看了看永琪的折子,乾隆覺得此次他的安排還算是靠譜,大筆一揮,准了。很快批閱好折子,乾隆準備去陪蘭馨用膳。 公主所裡 乾隆走進院子,見紫薇和蘭馨正在窗邊的矮塌上共同欣賞前幾日自己送給蘭馨賞玩的王獻之的《中秋帖》,兩人看的興致勃勃,根本沒注意到乾隆站在窗前許久。 「小丫頭傷就好了?不好好在床上躺著?」 被乾隆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的兩人都抬起頭來哀怨的看著乾隆。 「阿瑪!你故意嚇人!」蘭馨氣的雙頰鼓鼓!指控乾隆不厚道的行為。 「哈哈哈!小丫頭膽子不是很大嗎?」見蘭馨重新恢復了活力,可愛透頂的表情,乾隆心情大好!背著手踱進屋。 「吳書來,傳太醫來再給公主把把脈!」雖然蘭馨恢復的很快,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乾隆還是不放心,一天三遍的傳太醫。 「阿瑪!我都快好了!不用天天把脈啦!您看,我都能跳了!」被乾隆的緊張弄的很無語的蘭馨跳下矮榻用事實證明。 乾隆連忙奔過去將準備蹦一蹦的蘭馨抱住,放在榻上:「小丫頭!你還說阿瑪嚇你,你一日不嚇阿瑪,阿瑪就謝天謝地了!」 紫薇見兩人親密的互動,羨慕的在一邊笑。 王太醫每天都要被萬歲爺連傳三四遍,早就習慣了,此刻正在太醫院嚴正以待。吳書來剛露個頭,話還沒說,他就乾脆的拿起箱子,一揮手:「走吧!等你好久了。」口都還沒開就被太醫領著走的吳書來黑線。 乾隆看著太醫讓宮女將蘭馨的手腕用白絲絹裹好然後拿起細細把脈,覺得太醫握著蘭馨的那隻手極其的刺眼。 王太醫冷汗:為什麼每次給公主診脈,奴才都有種會被萬歲爺肢解的感覺呢?是奴才的錯覺吧? 「王太醫,蘭馨恢復的如何了?」乾隆見太醫把完脈,擔心的問。 「回皇上,公主恢復的很好,再過幾日將包紮傷口的紗布拆開就無礙了。只是天氣漸冷,公主小心不要受寒就行。」 「馨兒最是怕冷,你再給她開兩幅調理的方子。需要什麼藥材儘管將單子列出來陳給吳書來,讓他來朕這裡拿。」乾隆聽說蘭馨如今不能受寒,很心焦。 「回皇上,奴才剛剛把脈,公主脈象已經日漸強健,可見前幾日的進補大有成效,只是調理需要循序漸進,否則公主會虛不受補,反而於健康有礙。」聽了乾隆還要給蘭馨大補特補的王太醫很黑線:萬歲爺喂,您一天三遍的給公主吃什麼千年人參,百年首烏的,更何況連宮裡僅有的三朵天山雪蓮都被您吩咐人製成了蜜餞給公主甜嘴,您還叫奴才怎麼補?您沒見公主這臉色紅潤的比奴才的臉色都好了?一想到被蘭馨當成蜜餞吃掉的天山雪蓮,王太醫就心頭滴血。他為了研究藥理跟萬歲爺求一瓣花瓣萬歲爺都推三阻四的說!同樣都是人,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聽到要進補蘭馨也急了,那些補藥太苦了,她是再也不想喝了:「阿瑪!真的不要再補了,您看我的臉色!是不是很紅潤啊?」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企圖讓臉頰更紅潤。 乾隆實在受不了她逗趣的表情和動作,邊揮手讓鬆了口氣的王太醫退下,邊捏捏蘭馨的小臉蛋戲謔的說:「是很紅潤,為了逃避苦藥瞧把自己拍的!巴掌印都出來了,能不紅潤嗎?」 「阿瑪!您逗我!」被乾隆說破心思覺得自己很幼稚很丟臉的蘭馨乾脆一把將乾隆的腰抱住,把頭埋進乾隆的胸口當鴕鳥。 低頭用下巴溫柔的摩挲著蘭馨的頭頂,深吸著蘭馨身上散發的幽香,乾隆很享受蘭馨的投懷送抱。最近他發現,只要自己逗弄蘭馨,說的她不好意思,她就會羞赧的抱住自己的腰,將緋紅的臉蛋埋進自己的懷裡躲藏。這個發現讓乾隆很驚喜,更加熱衷於逗弄蘭馨,然後享受她片刻的擁抱。 「好了,快別藏了!瞧你這紅耳朵,想藏也藏不住!」乾隆滿足的抱著蘭馨,捏捏她紅紅的小耳垂繼續逗,於是如乾隆所願,蘭馨將他抱的更緊了,還洩憤的用頭在他的懷裡拱拱。 乾隆看她像只小豬一樣在自己懷裡亂拱,笑的更開懷了,紫薇也忍不住失去了淑女風範笑出聲來。正當眾人笑的開心,一陣咕嚕聲從傳來。 蘭馨這下不拱了,只是不得不抬起紅的快要滴血的臉說:「阿瑪!快傳膳吧,馨兒餓了!」 一聽蘭馨餓著了,乾隆也顧不上笑了,忙招呼宮人準備傳膳。 膳食早就準備好了,乾隆一傳,宮人就陸續端了進來。看著面前一大桌的美味佳餚,蘭馨這個吃貨覺得很滿意:雖然阿瑪越來越愛逗我玩兒,但是只要阿瑪來陪我用膳,我就能吃上這麼多的美味,恩!值了,還是讓阿瑪天天來吧!(於是蘭馨,在你心裡你阿瑪只值一桌子菜嗎?) 正當幾人坐下準備開動,外面傳來皇后,令妃到的通報聲。 正餓的不行的蘭馨一聽,小嘴就是一癟。乾隆也皺了皺眉,怎麼這個時候來? 皇后一走到蘭馨的公主所就遠遠看見帶著一隊宮人款款而來的令妃。 皇后皺眉:「令妃也是來看望蘭馨的?」 令妃恭敬的行禮:「臣妾恭請皇后娘娘安。臣妾是來看望公主的,順便給公主帶點進補的藥材。」 「既是如此,和本宮一塊兒進去吧!」皇后雖然不滿令妃的出現,但是也不能開口趕人。 跟在皇后身後的令妃撇嘴:你倒是聰明,知道這個時候來,是打探清楚了萬歲爺每日都要這個時候陪蘭公主用午膳,想趁此機會留下,多見萬歲爺一會兒吧?見皇后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兒,令妃很膈應。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臣妾們特來看望蘭公主傷勢如何了。」進到屋裡果然如願看見乾隆的兩人千嬌百媚的上前請安。沒辦法,萬歲爺這次回宮每天都忙於政事,累了也是宿在養心殿,幾乎不在後宮流連,只有在蘭馨這裡才能見上一面,此時不想辦法吸引萬歲爺的注意更待何時? 「起來吧!怎麼挑這個時候來?馨兒正餓著呢!」阻止了要站起來給皇后和令妃行禮的蘭馨和紫薇,乾隆對兩人的媚態視而不見,冷淡的招呼她們坐下。 「呀!怎麼這個時候用膳?這不還沒到晚膳的飯點兒呢!臣妾實在不知。」令妃用手絹摀住小嘴,抱歉的看向蘭馨。 「既然來了就一起用一點吧,馨兒都餓了。吳書來,再添兩幅碗筷!」乾隆對令妃的做作感覺有點反胃。怎麼這個女人心越來越大?一舉一動都這麼造作刻意?身上用的這是什麼香氣?這麼難聞?怎麼以前沒發現令妃如此讓人厭煩?還是一言不發,大方坐下的皇后好啊!沒有廢話也不耽誤馨兒用膳。乾隆暗想。 聽了令妃的話皇后也暗自撇嘴:你令妃會不知道蘭馨有一日三餐的習慣?騙鬼呢! 吳書來很快著人添置了兩副碗筷,乾隆一聲「用膳」,蘭馨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開吃,用個膳真不容易,那麼多廢話!蘭馨對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兩人暗自腹誹。 乾隆其實沒有用三餐的習慣,只是他很享受看著蘭馨吃的香噴噴的幸福感。見她兩頰鼓鼓,小嘴一撅一動的可愛樣子,乾隆就忍不住微笑。 皇后和令妃坐在乾隆和蘭馨的對面,見桌上的菜都是平日難得一見的珍饈佳餚,兩人的眼神都是一閃,又見乾隆自己只是象徵性的夾一兩筷子,然後不停的給蘭馨夾菜,問蘭馨喜不喜歡,喜歡就吩咐身後的吳書來記住菜色。看乾隆的架勢,分明是特意來陪蘭馨用午膳的,兩人心中對蘭馨的受寵程度不斷加碼。 用完膳,待宮人收拾好餐具,蘭馨漱好口,乾隆自然的掏出手絹替蘭馨擦擦油嘟嘟的小嘴,吩咐吳書來端一杯消食的茶水來。 皇后見機坐到乾隆身邊:「蘭馨,傷勢可好了?還疼嗎?」 「回皇額娘,剛剛太醫才給蘭馨診過脈,好的差不多了!謝皇額娘關心!」蘭馨對著皇后規規矩矩的回答。 「是嘛?蘭馨,現在天氣冷了,可要注意保養了,本宮帶了些上好的藥材給你。」令妃這個時候也不甘寂寞,忙上前獻慇勤。 蘭馨對見縫就能插針的令妃很沒好感,再加上紫薇被福爾康利用,怎麼看都有她授意的影子,只是冷淡的敷衍:「蘭馨謝過令妃娘娘了,只是太醫剛剛才說蘭馨虛不受補,令妃娘娘的好意蘭馨怕是用不上了,而且這些藥材都是難得一見的珍貴藥材,娘娘還是拿回去自己用吧。」 懂藥理的蘭馨一眼就看出了令妃送的藥材都不是凡品,貴重非常,更加不想受她的禮。 「這些不算什麼,本宮有孕在身,這些藥材都是皇上賞賜的,我那裡還有很多,也用不上,不如拿來借花獻佛。」令妃柔弱的扶住自己的腰,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 令妃這話本來有三個目的,一是刺激皇后,向她顯擺自己的肚子和受寵;二是巴結蘭馨,讓她看看自己對她的大方;三就是提醒乾隆她是個珍貴的孕婦,也讓乾隆看看自己對他養女有多麼關心照顧,以顯示自己的得體懂事。 第一個目的是達成了,皇后見皇上竟然賜給令妃這麼多的珍貴藥材,很多都是連她都沒用過的,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可惜第二和第三個目的卻是弄巧成拙。 蘭馨聽見乾隆竟然對令妃這麼好,這麼大方,覺得心裡很怪異很不舒服:原來阿瑪不是只對我一個人這麼好嗎?想到這裡蘭馨內心很失落,卻沒有深想。她把這歸結於小女孩對父親的獨佔欲。 乾隆則更不舒服了,自己曾經寵過的女人大著肚子來看自己最愛的人,還在她面前顯擺自己的寵愛,乾隆氣的臉都綠了,恨不得一腳將大嘴巴的令妃踹出去,不停心虛的用眼角瞄蘭馨的表情。見蘭馨微皺起眉頭,有點不高興,乾隆慌神了,忙開口趕人:「好了,這些藥材馨兒用不上,朕那裡的藥材隨馨兒取用,你的還是收回去吧。這半天了,馨兒傷勢剛好,經不起這麼折騰,你們就退下吧!」 二人本來還想和紫薇再搭些話,認識認識,見乾隆一臉不耐,開口趕人了,只能無奈的退下。 兩人一走,蘭馨撅起嘴也趕人了:「阿瑪你不是很忙嗎?快去忙您的政務吧!有紫薇陪我就夠了。」 乾隆欲開口解釋,又不知道對著身份是自己女兒的蘭馨該解釋些什麼,見她確實一臉疲態,只能無奈的囑咐她好好休息,又囑咐紫薇好好照顧,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皇阿瑪和你的感情真好啊!我也想像你那樣對著皇阿瑪撒嬌,可是我一見皇阿瑪就發楚,覺得他太有皇帝的威儀了,相處起來好有壓力!」乾隆一走,紫薇拉著蘭馨的手羨慕的說。 「有皇帝的威儀?你說的是阿瑪?」蘭馨覺得紫薇一定是看錯了。 「皇阿瑪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像個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慾,旁的時候都很可怕的!你沒見過,當然不知道了!」紫薇對遲鈍帝翻白眼。 聽了紫薇說的乾隆對自己特別的話,蘭馨剛剛鬱悶的心情突然放晴了。呵呵,阿瑪對我是最特別的!?真好!蘭馨心裡喜滋滋的。 西藏來朝Ⅲ 京郊 西藏土司巴勒奔帶著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塞婭早在一天前就抵達了京城,此刻正帶著自己的侍衛駐紮在京郊等待乾隆的朝見。 「塞婭,此次西藏戰敗,是來尋求大清皇帝的支持與和平的。阿爸恐怕需要你做出一些犧牲。」巴勒奔慈愛的撫著塞婭扎滿小辮子的頭,愧疚的說。 「阿爸,您說的是與大清聯姻的事嗎?這只是個和平的象徵罷了,為了咱們西藏的人民,塞婭不介意這點犧牲的。」嬌小的塞婭懂事的對巴勒奔說。 「那就好!我的塞婭就是懂事!哈哈!那麼明天面見大清皇帝的時候,我就會提出聯姻的事。」 「塞婭對聯姻沒有意見,但是塞婭不需要沒用的孬種。阿爸,你得提出來場比武,誰能打敗我們帶來的武士,誰才能做我們西藏公主的駙馬!」塞婭驕傲的說。對於中原的小白臉,塞婭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好!哈哈!只有最勇猛的武士才能匹配我的塞婭公主!」巴勒奔歡暢的笑起來。 第二日 乾隆一早起來就讓永琪帶領眾親王和朝臣去城門迎接巴勒奔,自己則坐在保和殿等候。 京郊外 時辰一到,城門大開,永琪率領一眾親王和大臣列隊站在城門口迎接巴勒奔。 站在眾兄弟的最前面,後面跟著一群親王和大臣,永琪現在的感覺好極了。看著眾兄弟對他雖然又妒又恨,卻不得不忍耐,眾大臣也對自己畢恭畢敬,再一對比自己幾天前的落魄,永琪第一次覺得權勢對於他來說這麼美好,這麼重要。 看著西藏的隊伍越行越近,永琪越過眾人前進幾步,朝巴勒奔一揖:「歡迎西藏土司來京。我是負責安排您此次進京一切事宜的五阿哥,愛新覺羅永琪。後面是我的幾位兄弟和眾親王大臣。」 「哈哈!巴勒奔見過五阿哥。五阿哥果然儀表堂堂,年輕有為!這是我最珍貴的女兒塞婭公主!」巴勒奔爽朗的大笑,將自己的女兒介紹給永琪。永琪見面前的女子一身紅衣,嬌嬌小小的,站在一邊不甚起眼,只是朝塞婭點點頭算是見過。然後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土司請,我皇阿瑪已經在宮中等候您多時了。」 巴勒奔欣然應允,和塞婭跟著永琪進城了。只是當永琪背過身去的時候塞婭不屑的撇嘴:哼!這個五阿哥看著好像在眾兄弟中最得寵,難怪這麼倨傲! 永琪帶著巴勒奔一行很快進入紫禁城。紫禁城的華麗精緻和莊嚴大氣與質樸的西藏建築完全是不同的風格,看的巴勒奔和塞婭直咋舌,一路都用嘰裡呱啦的西藏語不停討論著。前面帶路的永琪覺得他們煩人極了。 終於在永琪的忍耐中一行人到了保和殿前,乾隆早就背著雙手等候多時了。 「臣巴勒奔見過吾皇!」巴勒奔大步上前左手抬至胸口向乾隆鞠躬行禮。 「免禮,一路辛苦了!朕設了宴席,正好請你們入宴稍作休息!」乾隆上前扶起巴勒奔,帶領他們進入保和殿。 「皇上,大清果然江山如畫!您和您的兒子也都氣度不凡!」一路上巴勒奔適時拍乾隆一個小小馬屁。 「哈哈!哪裡!」乾隆謙虛。 一邊的塞婭見兩人聊開,不樂意了,拉了拉巴勒奔的袖子,嘰裡呱啦的一陣西藏語。 「這就是你最寵愛的女兒?她說什麼?」乾隆對表情豐富的塞婭的話很好奇。 「說了來大清要說漢語!」巴勒奔用手指點點塞婭的額頭:「回皇上,這正是臣最鍾愛的女兒,塞婭!」 「塞婭是說,怎麼光見皇上您的兒子?您沒有女兒嗎?」塞婭才意識到自己無意說了西藏語,又用漢語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當然有,只是我們滿人的女兒和你們不同,平時是不能輕易拋頭露面的。」不等乾隆回答,一邊的永琪先發話了。他覺得巴勒奔和塞婭兩人問東問西的,簡直就像沒進過城的土包子。眾大臣都對擅自接口的永琪露出不滿的眼神。 「大清果然和我們不同!在我們西藏,女子和男兒一樣貴重!」巴勒奔對大清婦女地位的低微表示不敢苟同。 瞥一眼擅自搶話的永琪,乾隆眼神微暗:「朕有九個女兒,只是習俗不同,不輕易見客。朕的女兒同樣貴重不輸男兒!不瞞你說,朕最貴重的女兒因為救朕受了點傷,如今正在療養,不能見客,不然朕今日定將她介紹給土司和塞婭公主。朕看塞婭公主爽朗大氣,定能同我那個女兒相處的很好!」在場眾人聽了乾隆的回答都對乾隆口中「最貴重的女兒」是誰心知肚明。蘭馨公主真是萬歲爺心裡的第一人啊!眾人不約而同的想。 「哦?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皇上您有這樣勇敢又孝順的女兒真是福氣!」巴勒奔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乾隆哈哈大笑,心情很好,帶一眾人等入席開宴。 公主所裡 「紫薇,這次西藏土司帶著他的女兒塞婭來京,定是想給她找個駙馬回去。」蘭馨邊和紫薇下棋邊聊天。 「哦?那誰被選中不是誰倒霉?西藏公主不是可以有很多個額駙的嗎?」紫薇很詫異大清的滿洲貴族家會有哪個男兒願意去西藏給人做三妻四妾。 蘭馨摀住嘴神秘的笑:「自然會有的!塞婭怎麼說也是個公主,在某些愛鑽營的人眼裡,她可是一塊肥肉!」 紫薇聽蘭馨若有所指的話,心裡有點不舒服,忐忑的問:「不能吧?再鑽營也不至於如此!」 蘭馨見紫薇雖然對福爾康心灰意冷,卻是沒有完全死心,知道劇情的她故意引導紫薇想歪:「在有些人眼裡,只有權勢名利,尊嚴反倒是次要的,這樣的人大有人在。你且看著,這次定會有人主動親近塞婭的。」 「是嗎?」紫薇對蘭馨的話不以為然。兩人又換了別的話題,聊起書畫來。正說的起勁,一個陌生的宮女進來,給二人跪下行禮後將一封信遞給紫薇,說是五阿哥讓她送來的。 蘭馨皺著眉揮手讓宮女退下,示意紫薇打開看看。 紫薇好奇的打開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臉色微沉:「這是福爾康的信,他約我現在去御花園一見,蘭馨,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去是一定要去的。他的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你,還騙你說他的身份高貴是要尚公主的,明顯是利用於你,你還是跟他說清楚為好,免得鬧出什麼事來!福爾康此人心機深沉,就怕他說些不利於你清譽的瘋言瘋語,造成既定事實。但是也不能一個人去,多帶點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他也鬧不出什麼ど蛾子。」蘭馨沉吟片刻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紫薇贊同的點點頭。 「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再帶上四個宮女和崔嬤嬤,金嬤嬤,你看如何?」蘭馨看戲的癮突然上來了。 「你的傷還沒好全,還是不要跟著去了!皇阿瑪知道了要罵我的!」紫薇連忙阻止。 「我早好了!阿瑪每天給我大補特補,我現在壯的像頭牛!你看!而且御花園離這裡可近了,只幾步路!咱們快去快回阿瑪不會知道的!怎麼樣?你忍心天天看我悶在屋裡?」見紫薇不同意,蘭馨蹦蹦跳跳的向紫薇顯示自己的健康,然後睜大水汪汪的眼睛向紫薇發射無敵狗狗射線。 紫薇在蘭馨的狗狗射線攻擊下完敗,無奈的點點頭,換來蘭馨雀躍的一個擁抱。 蘭馨換上一套艷麗的紅色旗袍,披上雪白的狐裘披風高高興興的和紫薇出門放風了。 御花園裡 福爾康心神不寧的在一叢月季花前徘徊等待。老實說他沒有把握紫薇今天一定會來,他不是沒有眼色的笨蛋,相反,對於男女之道他頗為精通,紫薇對他的日漸冷淡他都看在眼裡。福爾康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讓本來對他已經傾心的紫薇突然變了心,但是令妃已經傳下話了:福家是因為紫薇的事被罷免,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站起。他一定要重新獲得紫薇的青睞,讓她幫著福家在皇上面前好好解釋,福家才有重振的希望。當然,最好還是能娶了紫薇,做她的額駙。雖然聽說紫薇已經記在了和親王名下,但是令妃已經得到消息,紫薇最後還是要認做皇家養女封為和碩公主的,她又和蘭馨關係親密,天天陪伴皇上,很是得寵,身份地位比之正宗的皇家公主也不差! 福爾康考慮了幾天,認為還不是放棄紫薇的時候,決定再努力挽回一下。 打好了訴衷腸的腹稿,福爾康心情稍定,抬起頭來朝通向公主所的小路張望,不一會兒就看見紫薇和蘭馨身後帶著一群宮女嬤嬤朝自己走來。看見紫薇平靜無波的臉,福爾康心下就是一沉,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待紫薇一行人走到近前了,福爾康才向前兩步,半跪著給兩人見禮。 「起來吧!不知褔侍衛約我們紫薇出來有什麼事?要知道,雖然你們福家收留過紫薇一陣,但是紫薇現在身份不同了,褔侍衛若要與紫薇見面,還是慎重點為好。如此做派會讓人非議紫薇的。」蘭馨仔細的觀察了會兒福爾康傳說中的大鼻孔,輕點著邊上的一朵月季花漫不經心的說。 「是臣莽撞了,還望公主贖罪!只是,臣有些話想私下和紫薇說,不知公主可否行個方便?」福爾康對倨傲的蘭馨完全沒有好感,雖然蘭馨長的貌美如花,但是福爾康領教過蘭馨的如刀的利嘴,面對蘭馨他總有種壓迫感,感覺渾身不自在,也不好和紫薇說些什麼。 蘭馨拋給紫薇一個詢問的眼神,紫薇搖搖頭:「褔侍衛要說什麼是不能當著人面的?這樣豈不是讓人誤會我們的關係?還是當面說吧!還有,褔侍衛,現在紫薇已經是和碩公主了,請褔侍衛不要再隨便直呼本公主的名字!」 見紫薇如此絕情的話語,和以往溫柔體貼完全是兩個人,福爾康有些受傷,也有些錯愕,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們怎麼在這裡?」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驚醒了怔楞中的福爾康,也讓紫薇和蘭馨嚇一跳,抬眼望去,只見乾隆陪著巴勒奔和塞婭,領著一眾阿哥和朝臣在逛御花園。乾隆顯然剛剛發現他們,表情錯愕中帶著一點擔心和惱怒。 蘭馨和紫薇心中哀嚎:被抓包了!慘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昨天更新三章要V的,但是由於俺的迷糊,將24小時制想成了12小時制,晚上八點準備發的文早上八點發出去鳥!所以親們有福了!俺今天只好再發三章V文!親們高興吧?! 還有昂,以後更新時間都是晚上八點,俺再不犯傻了!o(>﹏<)o 好了,俺要去努力碼字了,這兩天俺的存稿箱大出血的說!今早從7點就起床開始更文,週末還有兩天要雙更,俺命苦啊~~~ 西藏來朝Ⅳ 三人見到突然出現的乾隆一行都被嚇了一跳,其中以蘭馨為甚。因為她已經接收到了乾隆看著她時那略帶責備和擔憂的眼神。 三人連忙上前行禮,乾隆疾走幾步,一把托起蘭馨,將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片刻,確定她穿的夠保暖才滿意的點點頭,叫起福爾康和紫薇。 「巴勒奔,塞婭,你們剛剛還問起朕的女兒,這下就碰見了。這是朕的兩個女兒,蘭馨和紫薇。」乾隆拉著蘭馨的小手,將蘭馨和紫薇介紹給巴勒奔和塞婭。 巴勒奔和塞婭遠遠就看見了站在一起,頗為出眾的三人,其中又尤以蘭馨最為引人矚目。只見她穿著艷紅的旗袍,披著雪白名貴的狐裘披風,旗袍的艷紅若隱若現間將蘭馨瑩白如玉的小臉襯的粉粉嫩嫩,再加上精緻到完美的五官,站在一大叢月季花前,簡直將這滿園的繁花似錦都比了下去。 塞婭見乾隆如此緊張的上前攙扶蘭馨,不讓她行禮,又一直拉著蘭馨的小手不放,心道:這位肯定就是大清皇帝嘴裡那個最貴重的女兒了!如此佳人,世間罕見,難得的是還如此大方自然,真是名符其實! 第一個照面,塞婭這個顏控就被蘭馨俘虜了,歡快的奔過去,拉起蘭馨另外一隻小手:「蘭馨你好,我聽說你了!你長的真是漂亮!一頂一的漂亮。在京城這幾天裡我能找你陪我玩嗎?」 蘭馨最消受不了的就是像小燕子那樣活潑的姑娘,再加上知道永琪和福爾康肯定會接下這個差事,不想和腦殘打照面的蘭馨雖然對爽朗的塞婭很有好感,也不得不拒絕她:「對不起塞婭公主,我還有傷在身,恐怕不能陪你四處遊玩,不過如果你進宮的話,歡迎你隨時來找我和紫薇!」 本來還擔心悶了好些天的蘭馨私自答應陪塞婭出宮遊玩,見蘭馨主動拒絕了塞婭的提議乾隆感到很滿意,將蘭馨還被他握住的那隻小手輕輕捏了捏表示獎勵,換來蘭馨的斜眼一枚。自動將蘭馨的斜眼看成媚眼的乾隆又蕩漾了。 乾隆早就發現了福爾康,雖然對他無職在身卻還隨意出入宮闈感到非常不滿,但是當著巴勒奔的面卻不好計較,又擔心蘭馨出來太久,身體吃不消,於是草草陪巴勒奔逛了一遍御花園就打發他們回去休息。 待到眾人走的差不多了,乾隆叫永琪和福爾康單獨留下。 「福爾康,朕記得你好像被朕捋了差事。朕不知道一個無職在身的包衣奴才什麼時候還能自由出入宮闈了?誰定的規矩?」乾隆詰問。 永琪和福爾康雙雙跪下,永琪膝行兩步,拱手道:「皇阿瑪,您誤會爾康了。爾康是兒子帶進來的。您將差事交給兒子的時候說兒子可以隨意差遣人手。爾康一直是兒子的好兄弟,行事謹慎頗有才能,是以,兒子就叫他來給兒子幫把手。事先沒有知會皇阿瑪,求皇阿瑪贖罪!」 福爾康也生怕再觸怒乾隆,連連磕頭請罪。 乾隆沒做聲,任兩人跪著。蘭馨走上前去,拉拉乾隆的手,朝他眨眨大眼睛:「阿瑪,五阿哥缺人手,找上自己慣用的奴才也無可厚非,您就允了吧。塞婭公主不是剛來京城,不熟悉嗎?五阿哥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乾脆您就派福爾康和五阿哥一塊兒招待塞婭公主遊玩京城好了。」 接收到蘭馨準備惡作劇的戲謔眼神,乾隆心下一想明白過來:是啊,自己正愁要送誰去西藏做塞婭的正夫呢,八旗的青年才俊自己可是一個都捨不得,眼前的福爾康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人選?人長的還算英俊,再加上福家急於出頭的心理,他肯定會樂意接下這個差事的。 想明白了的乾隆讚賞的捏捏蘭馨臉上的嫩肉,心情大好的說:「好吧!福爾康,朕就給你一個機會,再升你做三等侍衛,陪永琪一起招待巴勒奔和塞婭公主一行!務必要讓他們滿意!」 接到乾隆復用的旨意,福爾康再也掩飾不了一臉的喜意,大聲的應是,興高采烈的將差事接下了。 邊上的紫薇見他如此功利的表情鄙夷的撇了撇嘴。 安排好了人手接待巴勒奔一行人,乾隆立馬拉著蘭馨回屋。 「小丫頭膽子不小?!傷還沒好竟然給朕亂跑!」一進屋乾隆就開始蹂躪蘭馨的雙頰。 「阿瑪!痛痛!」蘭馨被乾隆捏的淚珠兒都在眼眶打轉了。 乾隆見她真的眼淚汪汪的,馬上心疼的放開手,然後又用手溫柔的揉揉:「說!你們今天和那個包衣奴才在御花園裡幹什麼?怎麼碰到一起的?」 聽了乾隆的問話,紫薇不敢說出實情,瑟縮了一下。 「哦!那個福爾康膽子大的很,紫薇原來在福家的時候他竟然就肖想紫薇,如今被您捋了差事,不能進宮了,竟然叫五阿哥私傳信件給紫薇。我怕他再任意施為下去會壞了紫薇的清譽所以帶了一眾宮女和嬤嬤去和他講清楚。」蘭馨幫著紫薇解釋。 「哼!一個包衣奴才竟然肖想公主,妄想抬旗?朕看令妃和福家這幾年心越來越大了,紫薇,你千萬不要和他們攙和,與身份不符,知道嗎?朕自會收拾他們!」乾隆自從令妃在蘭馨面前炫寵炫肚後就對令妃非常不滿,連帶的更厭惡福家。 紫薇連連點頭表示明白。她對乾隆懷著深深的崇拜之情,覺得自己的皇阿瑪是全天下最偉大的人,他說什麼都是對的。於是本來就被蘭馨說服,又對福爾康的表現絕望的紫薇這下真是看也不會再看他一眼了。 見乾隆沒有再深究,蘭馨和紫薇對視一眼雙雙鬆了口氣。 「阿瑪,聽說明天要舉行塞婭的招親比武?我們能去看看嗎?」被關在屋子裡關怕了的蘭馨現在非常渴望能出去透透氣。 「馨兒想去?但是你的傷勢能行嗎?」乾隆懷疑。 「我早就好了!早上我還蹦給紫薇看了呢,是不是紫薇?阿瑪你看!」蘭馨見乾隆表情鬆動,覺得有戲,連忙連蹦帶跳的繞著乾隆轉悠起來。 笑呵呵的捉住像只土撥鼠一樣繞著自己不停轉悠的蘭馨將她摟進懷裡,乾隆揉揉她的腦袋:「好啦好啦!快把阿瑪轉暈了!阿瑪明天就給你們留兩個最好的位置,但是你們要保證,看完就乖乖的回去,不能再亂跑了!」 「耶!阿瑪好棒!」終於獲得放風准許的蘭馨開心的蹦起來,對著乾隆的臉連連親吻,顯然興奮過頭,忘記這是保守的大清了。 除了紫薇對蘭馨的舉動有點錯愕外,屋裡的人都很淡定,當然只是表面的。吳書來在內心不停的吐槽蘭公主遲鈍帝。而乾隆呢?請千萬不要看他,因為他全身上下已經變成了噁心的粉紅色,然後在心裡暗暗握拳發誓:朕一定要每天都給馨兒一個驚喜,然後每天都能得到馨兒的一個香吻。(喂,大叔!你還能再猥瑣點嗎?) 延禧宮裡 接到差事,心情複雜的福爾康馬上去延禧宮見令妃,將今天發生的事稟告令妃。 「你是說紫薇現在完全不給你機會了?連話也不願意說?」令妃皺眉。 「是的娘娘!明明前幾日我們還如膠似漆的,她跟那個蘭公主在一起沒幾天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那個蘭公主對她說了些什麼。」福爾康對於失去紫薇這個佳人很不捨,很苦惱。 「哼!那個蘭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燈,油鹽不進。回來這麼久,本宮硬是連她的邊兒都沒摸到。皇上對她寵愛至極,身邊的人都是親自指派,本宮根本安插不進人手。」 「娘娘,依今天所見,蘭公主好像對您,對福家很有成見啊,左一個包衣奴才,右一個包衣奴才的,定是她在紫薇面前說了什麼!」福爾康對蘭馨的多管閒事很憤怒。 「是啊!上次她當著萬歲爺的面不受本宮的禮本宮就發現了!包衣奴才?她一個小丫頭,真是目中無人!若她與本宮無礙也就罷了,如果礙了本宮的路,本宮也不會對她客氣!別看她現在得寵,不過一個公主罷了,很快就要出嫁的。到時皇上再寵愛她還能護著她一輩子?既然紫薇你指望不上了,這不還有一個現成的好人選嗎?」令妃的出身是她無法觸及的痛,她平生最恨人說什麼包衣奴才。 「娘娘說的是!只是您說的人選是指晴兒?」福爾康諂媚的問。 「當然是西藏公主塞婭了!晴兒那個小丫頭雖然有點豫王留下的家財和人脈,但是怎麼能跟西藏這一方勢力比?你如今接了這個差事正好與塞婭親近,雖然說是要到西藏去,但是你可以想辦法說服塞婭留下啊!只要塞婭同意,皇上定沒有二話,本宮對你的魅力很有信心!到時你得到西藏這麼一大助力,要想平步青雲還不容易?對本宮來說也是如虎添翼啊!」 聽了令妃的話重拾信心的福爾康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永琪最近怎麼樣了?」 「回娘娘,永琪最近有復寵的趨勢,這麼重要的差事,皇上二話不說就交給他了。而且我看他原來對那個位置並不上心,這次回來卻變了,每天都忙著籠絡朝臣,建立勢力,這對您來說可不是好兆頭啊!您的脈象又診出來是個阿哥,他的存在是對小阿哥最大的威脅啊!」福爾康擔憂的告誡令妃。 「是啊!本宮的十五阿哥還小,等他長大了,五阿哥的羽翼也豐滿了,更難對付。十四又是個病鬼,長不長得大還兩說,更何談幫襯兄弟。要對付五阿哥還是要趁現在啊!」令妃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表情很憂慮。轉著眼珠子思考了一會兒,令妃一拍桌子:「他不是將那個災星小燕子要了去嗎?我們在她身邊安插個人,好好調教調教這個野鳥,到時她就是我們手上最大的棋子!」令妃說完招招手讓爾康附耳過來,詳細的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讓他去執行。 福爾康認真的聽著令妃的囑咐,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邪惡的表情。 西藏來朝Ⅴ 福爾康自宮中出來後就接到永琪的口信,讓他下午準備準備,一起陪塞婭公主逛逛京城。 想到令妃的吩咐,本來打算去五阿哥府聽差的福爾康眼珠子一轉,改道去了八大胡同,尋到一個與旁的小院截然不同的雅靜門庭,敲了敲門後進去了。 片刻後福爾康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瘦瘦小小,毫不起眼的丫頭。 五阿哥府裡 小燕子自從那天被抬回永琪府上就再也沒有見過永琪。她每天都眼巴巴的盯著門扉看,希望門一推開就能見到那個熟悉的英俊面容出現,對著自己微笑。但是一天一天過去了,小燕子一次次的失望,到現在幾乎絕望了。 她不明白,永琪既然能救了自己,為何又不管自己了?讓自己睡這麼骯髒破爛的房間。床上的被褥自從她來了之後就沒人換洗過,現在發出一陣陣的惡臭。白日也沒人伺候。每天吃的飯菜也是由一個刻薄的丫鬟隨便扔到房間唯一的桌上,然後也不理她能不能夠到,轉頭就走。 想到這裡小燕子的眼睛有點發酸。她現在非常後悔幫紫薇闖圍場,不闖圍場,她今天還是那個活潑,健康,快樂的小燕子。抬起自己綿軟的雙手摸著額頭上的「罪」字,小燕子狠狠的冷笑起來。她現在心裡除了仇恨沒有了任何別的感情。是誰害她淪落自此?是誰剝奪了她的健康?剝奪了她的美貌?剝奪了她的身份,她的榮華富貴,她的一切?是蘭馨那個賤人!是乾隆那個狗皇帝!是紫薇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有永琪,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為什麼將我放在這個破爛的地方不管?連你也要拋棄我? 越想越恨的小燕子忍不住拿起身邊的枕頭向地上猛砸。可是瞬間她又清醒了,因為她雙手綿軟的連一個布枕頭都拿不穩,更何況做出砸的動作了。看著眼前破敗的屋子,再想到自己的境況,小燕子感到深深的絕望。 五阿哥府前廳 福爾康帶著那個丫頭施施然的來到永琪的府上。永琪正在前廳等著他一起商量下午的行程。 「爾康,你可來了,你看看,這是我列的單子,裡面是咱們下午要帶塞婭公主遊玩的地方,你幫我想想還有哪些好玩的?」 接過永琪遞過來的單子,福爾康認真的看起來,對塞婭公主,他是勢在必得的,這可是他翻身的籌碼,一定要招待好,讓她留下深刻的映像才行。 「永琪,一下去這麼多的地方,是不是時間倉促,有點走馬觀花之嫌?咱們就挑幾個特別好玩的,帶塞婭公主細細的逛,這樣既輕鬆又有樂趣。」福爾康提議。 「啊!正是!爾康,還是你想的周到!」永琪握拳擊掌,感覺福爾康的提議很好。 「額~~永琪,我想問問你,小燕子怎麼樣了?」福爾康故作欲言又止的問。 一聽到小燕子的名字,永琪興奮的表情立馬冷卻了下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叫下人將她安置在府裡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帶她回來,如今很後悔,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一想到她對我的欺騙,我就恨,但是也不忍心眼看著她去死,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你留著她不是如鯁在喉,讓自己平白的難受嗎?過去的感情就讓它過去吧!人要向前看。你既然不忍心看著她死,不如找個人好好醫治了她,再將她送出府去,以後她是生是死與你無關。這樣既放了她,也放了自己!你看如何。」福爾康苦口婆心。 「爾康,好兄弟!你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放著她在這裡,真是我心口上一根拔也拔不出的刺。好吧,我就醫治好她將她放走。」五阿哥眼圈微紅,為自己曾經美好的戀情追悼。 「正是,我已經幫你找好了一個專治外傷,醫術高明的女大夫,診金也支付過了,就讓她留在小燕子身邊幫小燕子治傷吧。」福爾康邊說邊將身後那個不起眼的瘦小女人指點給永琪過目。 永琪心下很感激福爾康的周到。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見她瘦瘦小小,肩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醫藥箱,表情嚴肅,恭敬的向自己見禮,頗為專業。永琪滿意的點點頭,將她留下,叫下人直接帶她去找小燕子醫治,自己則和福爾康出府接塞婭遊玩去了。 五阿哥府後院 福爾康帶來的女人面無表情的跟著下人走進小燕子破敗的屋子,聞到撲面而來的惡臭,女人皺了皺眉,而帶領她的下人早跑的沒影兒了。 小燕子正躺在床上發呆,聽見開門的聲音馬上抬起頭朝門口看去,見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小燕子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在等五阿哥?別等了,他不會來了,他叫我來趕快醫治了你,然後送你出府,讓你自生自滅。」女人冷酷的說。 「你騙人!」小燕子一聽激動的坐了起來怒吼。 「我為什麼騙你?騙你有什麼好處?你看看你現在,臭氣熏天,四肢無力,面容被毀,你還有什麼資本讓他留戀你?人都是無情的動物,特別是男人!如果不是福爾康少爺替你求情並將我送來給你治傷,五阿哥能想到你?你來他府上這麼多天,他可有請大夫給你醫治?可來看過你一回?你看看你這破敗的屋子,看看你這邋遢的樣子!你難道還認不清現實嗎?」 聽著女人毫不留情的戳破自己的幻想,小燕子抱著雙膝嗚嗚痛哭起來。 女人見她哭了,面上露出心軟的表情,走到床前,豪不嫌棄床榻的髒亂和小燕子的惡臭,抱著小燕子柔聲安慰:「好了!別哭了,你還不是沒得救的,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幫你奪回以前的一切,讓五阿哥再次對你死心塌地的。」 聽了女人的安慰,小燕子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希望,抬起哭的狼狽不堪的臉希冀的看向女人:「真的嗎?」。 女人也不回答,站起來圍著小燕子左右仔細的觀察。拿起她的頭髮:「嗯,髮質還行,就是有點乾燥,得用首烏每天敷半個時辰。」看看她額頭上的刺青,用手遮住,又用手摸摸:「嗯,留個齊蓋兒的劉海完全看不見,反倒顯得眼睛更大!這個刺青還可以加點紅色和金色,看起來會有一種引人犯罪的魅惑感!」捏起她綿軟無力的手腕和腳腕:「手腳還能動彈嗎?」 小燕子雖然搞不明白女人要幹嘛,還是乖乖的回答:「能動彈,也能走路,只是走的久了有點腳軟,手也能動,就是拿不起重物了!」 「起來給我走幾步看看!走回來再將桌上這個茶杯給我拿起來看看!」女人嚴肅的命令。 小燕子被女人的權威懾住了,乖乖的爬起來綿軟的走了一圈,又慢慢坐下拿起那杯茶。 女人待小燕子坐下後激動的繞著小燕子轉了兩圈,一擊掌:「好啊!好一個後天體態婀娜,四肢綿軟,行動扶風弱柳的禁忌美人!我已經有計劃了,定會在半個月裡將你打造的盡善盡美,只是你要聽我的話才行!」 小燕子被女人嚇到了,忐忑不安的問:「你要幹什麼?你和福爾康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要幫你?因為我們也是被人拋棄,失去一切的可憐蟲,福爾康少爺也被紫薇拋棄了你不知道吧?當初的山盟海誓,如今在榮華富貴面前都是浮雲!爾康少爺沒了差事,現在連愛情也沒了。所以我們明白你的痛苦,你的憤怒,你的仇恨!你不想報仇嗎?不想奪回曾經失去的一切嗎?」 小燕子被女人說的熱血沸騰,壓抑許久的絕望和仇恨潮水一樣湧上心頭:「我當然要報仇!我要讓他們都不得好死!但是你要怎麼幫我?」 「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容貌和身體。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你要報仇就要善用自己的身體做武器。五阿哥不是隱形太子嗎?你蠱惑住他,待他登基,你想報仇還不容易?」 小燕子一下被說的茅塞頓開,但是想到自己被毀的臉和身體,又黯淡了。 「你別灰心,我看了你的身體和臉蛋,大有可為!只要你都聽我的,我保證半個月後讓你成為絕代妖姬,讓五阿哥對你死心塌地,予取予求!至於這期間所需要的花費,爾康少爺會幫你辦妥的,你只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們就行。」 看著女人自信的臉,小燕子也信心百倍起來:「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叫什麼?咱們做個朋友!」 「不用謝我,我也是與你同病相憐,不忍看你自暴自棄才想著幫幫你。朋友就算了,你叫我老師吧!」女人擺擺手表示小燕子客氣了,轉回頭在小燕子看不見的角落露出了一個陰森諷刺的笑。 塞婭和永琪,福爾康逛完京城,被北京的繁華美麗迷住了,很是興奮。回到驛站不停的向巴勒奔述說一天的經歷。 「阿爸,我看那個福爾康對我熱情過頭了,好像想做我的駙馬。」為巴勒奔切了一大塊羊肉放進他的餐盤,塞婭戲謔的說。 巴勒奔接過餐盤:「是嗎?我的女兒真是有魅力,一來大清就迷住了一個青年才俊!哈哈哈!」 「他以為我不懂大清的規矩呢!他哪裡是什麼青年才俊!我讓武士打聽清楚了,他只是個奴才,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犯了事被大清皇帝貶了。他對我慇勤可不是衝著我,是衝著我西藏公主的身份呢!想將我當做踏腳石!阿爸,他今天還一直告訴我北京怎麼怎麼好,生活如何優渥的,我看八成想巴上我,又讓我留下為他所用。這樣一腦子算計的人,我塞婭最是討厭!」塞婭到底是巴勒奔內定的土司繼承人,一眼就看穿了福爾康掩蓋在慇勤之下的野心和欲?望。 「哼!這些中原人都狡猾的很!一肚子的彎彎腸子!還好我的塞婭聰明!明天就是比武招親了,如果明天實在沒有合適的,你就隨便挑一個。這反正是一個和平的象徵,太好的人才大清皇帝也捨不得讓咱們帶走!」巴勒奔對有人算計自己的女兒,還想蠱惑她留在京城定居很怨念。 「嗯,阿爸放心!我曉得!」塞婭邊大口啃著一條羊腿邊點點頭。 西藏來朝Ⅵ 第二日天氣晴好,乾隆讓人在保和殿前搭建了高高的比武台,將主座安置在保和殿正殿門口,大臣則圍著比武台坐成一圈。想著蘭馨也要來,又特特叫人在自己右側的座位前設了一個大大的鏤空黃梨木屏風。乾隆繞到屏風前仔細查看,確定從外面看不見屏風後的人,才滿意的揮手讓宮人退下。 他身後的吳書來面無表情,內心的小人淚流滿面的捶地:萬歲爺喂!您終於放過奴才了!一早上您叫奴才換了十八扇屏風了!您乾脆叫咱家砌面牆,叫蘭公主聽聲音得了! 比武的時間快到了,宮人已經佈置好了場地。乾隆讓內務府的官員留下看著,自己則轉道去公主所接蘭馨和紫薇。 公主所裡 塞婭一大早帶了很多禮物來公主所看望蘭馨和紫薇。小半個時辰的相處,三人都發現原來對方如此爽朗自然。特別是蘭馨,塞婭本來看著她嬌嬌小小,長的一副水晶娃娃樣,彷彿一碰就要碎的樣子,開始相處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哪裡知道在瞭解了蘭馨受傷的經過,又見她談吐大氣,思想新穎,一點不似中原女人那樣矯揉造作,馬上就喜歡上了這樣的蘭馨,硬要與她結為手帕交。 此刻三人正翻看著塞婭送來的西藏服飾和珠寶,有說有笑的討論著。 「你們看合適嗎?」蘭馨見了這麼多的特色民族服裝,一時模特癮上來了,拿起幾件自己覺得特別有味道,特別搭配的單品組合起來穿給兩人看。 兩人抬頭,只見蘭馨頭上戴了一頂銀色的狐裘氈帽,帽簷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綠松石和天珠。頭髮如塞婭一般紮成一股股的小辮。烏黑發亮長及腰部的小辮瀑布般垂在臉側,下墜銀綠色水晶珠子。身上套著一件袖口鑲著與帽子同色系寬毛邊的松綠色綢緞質的外袍,外袍用銀色絲線繡滿了宗教符號,有種特別的神秘感;腰間圍上深綠色點綴著細碎銀色寶石的寬腰帶,將蘭馨的小腰更襯的不盈一握。 塞婭和紫薇當即就看呆了。蘭馨邁著貓步款款從內室走到正廳的兩人面前,轉個身單手叉腰擺一個T台的經典pose,再回頭朝兩人拋個媚眼,兩人的魂魄已經快被蘭馨從她倆大張的嘴裡勾出來了。 「啊!啊!蘭馨!你真是太漂亮了!一頂一的漂亮!大清最漂亮!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西藏袍這麼累贅的衣服穿出來這麼好看!天啊!你今天一定不准脫下來!要讓我看個夠才行!」塞婭回魂後尖叫著衝上來圍著蘭馨團團轉,嘴角滴著可疑的口水。 「是啊是啊!簡直太美了,我的魂都快被你勾走了!蘭馨,今天你就穿著這身出去吧!迷死人了!」紫薇也歡快的附和。 「不准!」乾隆一臉氣急敗壞的走進來阻止。 乾隆剛來就看見蘭馨換好衣服款款走出內室的摸樣。蘭馨在他心裡向來是純淨天然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有異域風情,如此性感魅惑的一面,早就被迷的七葷八素,僵立當場,特別當蘭馨轉過身回頭眨眼的那刻,乾隆感覺自己的心極速跳動著,馬上就要蹦出胸膛了。這樣的蘭馨就像從異域來到人間的妖精,誰見到了就能吸走誰的魂魄。 塞婭和紫薇的提議驚醒了正在陶醉的乾隆,他馬上心急的走進屋重複一遍:「不准!聽見了沒有!大清的公主就要穿大清的衣服,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阿瑪!不好看嗎?」見乾隆表情嚴肅,一點也沒有被自己驚艷到的跡象,蘭馨對自己的品味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她走上前抱著乾隆的手臂,嘟著小嘴,抬頭愴然欲泣的看著乾隆用哀怨的語氣問。 「好看是好看,只是這麼正式的場合,應該穿正式的衣服才對!」乾隆很不自然的微微側身躲避蘭馨的視線。被這樣魅惑的小妖精抱著手臂,要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更何況自從那日發現自己對蘭馨的感情後,乾隆對著後宮的女人都失去了性趣,很久沒有紓解過了。 「這就是正式的衣服啊!這是咱們西藏人祭祀的時候才會穿的華服!一年只穿一次的!再說蘭馨穿上也代表了大清和西藏的友好啊!皇上,塞婭覺得這樣穿很好!」塞婭實在不捨得失去這樣美好的風景。 「阿瑪!人家覺得這衣服好新鮮好特別啊!就讓馨兒穿這一次好不好?」蘭馨繼續用眼神哀求。 接收到蘭馨更加魅惑,電力十足的眼神,乾隆覺得自己再不走就要出醜了。他僵硬的抽出被蘭馨抱著的手臂:「馨兒喜歡就穿著吧,不過就這一次!塞婭和紫薇快收拾收拾,朕在殿外等你們。」 見乾隆語氣生硬,匆忙轉身的背影帶著不自然的僵硬,蘭馨困惑了:「你們說阿瑪是不是生氣了,覺得我這樣穿不夠莊重?」 「阿瑪怎麼會生你氣?可能時間比較趕吧,再說我覺得很好啊!很莊重!」紫薇堅決否定蘭馨的猜測。 「對啊!別想那麼多了,收拾收拾快點走吧!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生怕蘭馨改主意換掉的塞婭馬上聰明的轉移注意力。 三人收拾好很快出來跟著等候的乾隆走了。 乾隆一路上心情很陰鬱。因為凡是路過的宮人都要盯著蘭馨看上好幾眼,雖然礙於乾隆的龍威不敢做的過於明顯,但是人數多了乾隆不想察覺都難。尼瑪,看什麼看?你們不是太監就是宮女,甚至還有老嬤嬤,盯著一個小姑娘看不覺得奇怪嗎?! 吳書來跟在陰鬱的乾隆身後,表情淡然的承受乾隆不斷加強的冷氣,內心的小人咬著小手絹淚流: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咱家?萬歲爺喂!他們偷看公主您吼他們去,對著咱家放冷氣是怎麼回事兒?您跟一群宮女,太監,老嬤嬤吃醋不覺得掉價兒麼? 不管乾隆如何不情願,保和殿已經近在眼前了。皇后和後宮的幾位主位娘娘並皇子大臣已經紛紛就位正等著他們一行。看見眾人等待的架勢,乾隆又後悔了。該死!朕應該早點來,先把蘭馨安置好了就不用面對現在這個萬眾矚目的場面了。 眾人見到乾隆都紛紛跪下行禮,起身後見到乾隆身後和塞婭一樣做西藏打扮艷光四射的蘭馨都有片刻的呆滯。感覺到眾人的目光,乾隆阻止了欲向皇后和幾位娘娘行禮的蘭馨和紫薇,急急將她們推倒屏風後頭落座。 被強迫落座的蘭馨和紫薇面面相覷,齊齊黑線。塞婭則早跑到巴勒奔身邊坐下了,還向兩人揮了揮手致意。 心情不好的乾隆也沒心思過多注意繁文縟節,做了一個簡單的開場白就宣佈比武開始。 高台上齊齊站了八位高大健壯的西藏武士,聽到乾隆宣佈比武開始,其中一位當即走出隊列向台下的八旗子弟拱手道:「阿沛?拉巴次仁請各位壯士指教!」 事先由乾隆安排好的大清勇士也從八旗子弟中跳出來接受他的挑戰。二人相互拱手後開始比鬥。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非常精彩,但是西藏武士只憑一身蠻力,不敵大清武士的招式精良,很快就敗下陣來。見自己人敗了,又有一名西藏武士跳出來挑戰贏者。 在這樣輪番的挑戰中雙方各有輸贏。比鬥很精彩,台下的眾人也看得津津有味。塞婭很緊張,不停高喊著替自己的武士加油,蘭馨和紫薇看著她活潑的舉動在屏風後不時朝她的方向微笑。 「馨兒,比武可還精彩?」乾隆見蘭馨高興了,心情也好了。 「阿瑪,太精彩了!只是到時你捨得將咱們大清的青年才俊白白送到西藏去和親嗎?」蘭馨朝乾隆眨眨眼睛戲謔的說。 「哈哈哈!馨兒且看著,朕只安排了六名武士,其餘的名額自然會有人自願參加的!」乾隆俯下頭,貼近蘭馨的小耳朵神秘的說。 耳朵被乾隆性感的嘴唇貼著,撲鼻的是他濃濃的男性氣息,蘭馨的臉不可遏止的紅了起來:「阿瑪,你好狡猾哦!」輕輕推開點靠近的乾隆,蘭馨微微有點不自在,心裡暗想:奇怪,和阿瑪說話,自己臉紅什麼? 乾隆見蘭馨突然不自在的表情和微紅的臉頰,猜測她是否感覺到了什麼,不禁心下有些雀躍,朗聲大笑起來。正巧此時台下的大清武士正一腳將西藏武士踹下高台。 眾人都以為乾隆是因為重視此次比武,見己方勝利了,所以心情愉悅,不由也跟著笑起來,巴勒奔見機朝乾隆拱手拍馬:「皇上,大清的武士果然勇猛無比!難怪大清鐵騎所向披靡啊!」 「哈哈哈哈!哪裡!西藏武士也不差!」聽了巴勒奔適時的高帽,乾隆開懷道。 比武很快就進行過半了,福爾康和福爾泰兩兄弟正站在八旗子弟中,表情躍躍欲試。 「爾泰,今次是塞婭公主的招親比武,我們兄弟等會兒輪番上台,勝算大點。哥對塞婭公主勢在必得,這可是咱們福家翻身的大好機會!」福爾康對身邊的福爾泰說。他接待塞婭時見過這幾個西藏武士,個個牛高馬大,力大無窮,很不好對付。自己有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福爾康自己還是清楚的,想要贏的瀟灑,給塞婭留下深刻映像,只能靠耍些小手段。因此來之前他和福爾泰商量好,等到最後兩輪時,由福爾泰先上,消耗西藏武士的體力,接下來自己再上就能贏的輕鬆漂亮,一舉俘獲塞婭的芳心。 福爾泰雖然很不滿自己的哥哥總是拿自己當墊腳石,但是為了福家的未來,不得不點頭答應。 兩人剛交談完畢,大清勇士就一個不慎被西藏武士甩下台來。福爾康怕有人搶先,忙急急將福爾泰推上去。 猝不及防被推上來的福爾泰站在台上還晃了晃,惹來台下眾人一陣輕笑。福爾泰臉紅了,覺得丟人極了,對福爾康更加不滿。但是此刻已不容他多想,取得勝利的那個西藏武士已經朝他衝了過來。福爾泰只是個伴讀,平日武藝就是平常,對付的頗為吃力。但西藏武士已經打過一場,體力也不行了,福爾泰看著到不是很狼狽。見火候到了,福爾泰故意露了個破綻,被西藏武士一拳轟下台去。福爾康見了馬上躍上高台,用自認最為瀟灑的姿勢對西藏武士拱手說:「大清福爾康前來討教!」 台上的兩人開始打鬥,觀眾席上的塞婭不滿意了:「阿爸!這個福爾康果然鬼祟!竟然等到最後一個上,咱們的武士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他這不是穩贏嗎?哼!真卑鄙!」 巴勒奔隱秘的對塞婭做了個小聲的手勢,用餘光觀察,見乾隆沒察覺他們的談話,小聲的安慰塞婭:「乖女兒,別氣!你如果真的要找個大清的青年才俊回去,大清皇帝肯定不捨得!咱就隨隨便便挑個得了!反正回去了你愛怎樣就怎樣,現在就先忍忍吧!」 塞婭撅嘴:「我帶誰回去也不會帶他,雖說到了西藏還是我做主,但是看見他我就噁心!叫我帶他絕對不行!剛剛被他推上來的那個替死鬼我看也不是什麼好人才,皇上肯定捨得,看著也比較順眼,我就選他了,阿爸,你看怎樣?」 巴勒奔慈愛的摸摸塞婭的頭:「阿爸都隨你!」 塞婭聽了高興的沖巴勒奔笑了,心裡暗想:我不帶你回去,可也不能讓你白白算計我!不知道被人捧的高高的,再突然被人狠狠摔下地是什麼感覺?肯定會很難受吧? 看著輕鬆獲得勝利的福爾康在台上笑的趾高氣昂的樣子,塞婭邪惡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雙更,犒勞下學習,工作辛苦的親們,謝謝magma6hk,5873827,1154038給俺的雷!抱抱! 西藏來朝Ⅶ 比武以福爾康的輕鬆獲勝順利劃下句點。乾隆和巴勒奔都對比試結果表示很滿意。 對雙方的比試做了一個簡短的高度評價,乾隆迫不及待的揮手讓眾人解散,自己則帶著蘭馨,紫薇,塞婭和巴勒奔走進保和殿正殿。 「皇上,大清果然人才濟濟!臣對這次比試的大清武士很滿意!」巴勒奔坐下後直奔主題。 乾隆示意吳書來給蘭馨的凳子上再加個坐墊後轉頭感興趣的看向巴勒奔:「哦?看來土司心中已經有人選了?」 「不是臣心中有人選,是小女看中了其中一人。」巴勒奔笑呵呵的。 聽了巴勒奔的回答,大家都好奇的看向塞婭,塞婭撇嘴,很不情願的說:「是啊,皇上,塞婭看上了倒數第二個出場的那個大清勇士,塞婭覺得他很有勇氣,雖敗猶榮!」她是真的不願意帶個膿包回去啊!這樣顯得自己多沒品位啊!但是為了西藏的和平,再膿包她也得忍啊! 「哦?竟然是他?他就是最後得勝的福爾康的兄弟福爾泰!塞婭喜歡朕即刻就下旨給你們指婚如何?」對中標人選非常滿意的乾隆很大方。 本來就打好主意的塞婭眼珠子一轉,對乾隆說:「既然他們是兄弟,那可否請皇上容塞婭同福家兄弟相處幾天再下旨?塞婭還想好好瞭解瞭解他倆再做決定。」 左右都逃不過福家兄弟中的一個,到底是誰乾隆也無所謂,爽快的答應了。 見乾隆答應了,塞婭森森的笑了,瞥見塞婭邪惡的笑容,蘭馨心有所感,偷偷捏捏塞婭的手,兩人交換一個心知肚明惡作劇的眼神。 比武結束後,永琪和福家兄弟三人結伴出宮。一路上福爾康和永琪不停討論著這次比武,很是興奮,福爾泰則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充當佈景板。 「爾康,這次你真是太厲害了,贏的那麼漂亮,真是給咱們大清長臉!你沒見皇阿瑪最後對你的評價,可高了!這次土司回去後你一定能再得皇阿瑪重用的。」永琪真心為福爾康高興。 「哪裡!全靠永琪你的提攜!沒有你,也沒有福爾康的今天,我還要感謝你呢!」福爾康內心得意,面上卻淡定謙虛。跟著的福爾泰見他虛偽的做派,不屑的撇撇嘴。 三人一同回到永琪府上,卻看見宮裡傳旨的太監已經在等候了,三人忙跪下接乾隆口諭。 待傳旨的太監走了,永琪興奮的對福爾康說:「看吧!我話音未落,皇阿瑪的旨意就來了。這次咱們一定要將塞婭公主招待好!讓皇阿瑪滿意!」 目的達成的福家兄弟都高興的點頭。 公主所裡 蘭馨好不容易將要留下陪她用午膳的乾隆連哄帶拉的送走,轉回房間迫不及待的拉著塞婭的手開始審問:「說吧!打什麼鬼主意呢?」紫薇也很感興趣的猛點頭。 「也沒什麼,就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整治整治某個專愛欺騙人感情的混蛋罷了。」塞婭擺擺手。 蘭馨和紫薇對這個某人是誰都心知肚明。紫薇贊同的點頭:「嗯,這個法子好,也讓他嘗嘗被人欺騙是什麼滋味。」紫薇是真的很想看看福爾康被人玩弄後是什麼表情。 討論完具體細節,三人對視,齊齊發出了陰森的奸笑。遠在永琪府上的福爾康則噴嚏連連,奇怪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比武後第二天,神武門 福家兄弟和永琪三人早早在神武門口等待塞婭,帶她繼續逛京城。 「福爾康(福爾泰)見過公主!」見一身紅衣的塞婭蹦蹦跳跳的出來,福家兄弟恭敬的上前行禮,行完禮,福爾康還向塞婭拋了一個深情的眼神。五阿哥則只是稍點了點頭。 接收到福爾康的眼神,塞婭心裡作嘔,面上卻綻開一朵甜蜜的笑容。看見塞婭的笑容,福爾康心中一喜,暗道有戲! 四人悠閒的在琉璃廠逛古玩字畫。塞婭一個西藏人,其實對這些奇形怪狀的字畫,古董根本不感興趣,但是蘭馨說了,要想宰人,買古玩字畫是最好的選擇,動則成千上萬兩銀子。 是的,塞婭今天的目的是:既要騙福爾康的色,也要騙福爾康的財,把他詐的幹幹的才好。 看見前方一個門廳寬闊,裝修豪華的店面,塞婭馬上跑進去,三人也跟著她走了進去。塞婭裝模作樣的拿起一幅畫欣賞著。福爾康見狀馬上湊上來給她解釋起這幅畫的筆法和意境,說的口沫橫飛,聲情並茂,一副風流才子樣。 塞婭眨巴著眼睛崇拜的看著他,口裡不斷的驚呼「哇!爾康!你好棒哦!你懂的真多!」 福爾康被塞婭崇拜的眼神看的飄飄然,更加慇勤起來。等他介紹了一圈下來,塞婭手腳麻利的挑選出價格最貴的幾樣東西,堆到福爾康面前,眨巴著大眼睛崇拜的問:「爾康,這些我都好喜歡,你買給我算做禮物好不好?」 正說的起勁的福爾康看著堆在自己面前成山的古董失聲了,心裡暗暗估算價值幾何,到最後算出了一個自己絕對無法承受的數目。 見福爾康不說話了,瞪著眼前的古董流汗,塞婭心裡暗爽,再繼續放射祈求的目光。話說,蘭馨的狗狗射線真好用啊! 福爾泰見福爾康吃癟,有點幸災樂禍,也不開腔,永琪到是看不過去了,主動上前說:「塞婭公主,爾康出來沒帶夠銀兩,不如由本阿哥給你買吧!」福爾康馬上給永琪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不要!」塞婭堅定的搖頭「誰買都不行,只有爾康買給我才有意義!我只收爾康送的禮物!」 本來還想著怎麼推脫的福爾康一聽塞婭的話,激動了:塞婭公主是什麼意思?是愛上我了嗎?不然怎麼誰都不理,只和我講話,只要我給她買東西?罷了,今天豁出去了,日後成了西藏駙馬,什麼金銀財寶沒有? 一想通的福爾康像打了雞血一樣,將永琪和福爾泰拉到一邊,三人嘰裡咕嚕一陣私語,塞婭勾著一抹諷刺的笑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福爾康過來了:「塞婭,你等等,我去取些銀票來,今天一定幫你把東西買下!」 塞婭開心的蹦起來,嘴裡直嚷著:「爾康好棒啊!」 福爾康火速回到府裡將事情前前後後告訴了福倫和福晉,兩人對他鼎力支持,掏出了大半的積蓄給他,福爾康數了數,再加上跟福爾泰和永琪借的,應該儘夠了,馬上跑回去給塞婭將東西買下。 這一天福爾康都痛並快樂著。痛的是自己癟癟的荷包,快樂的是塞婭眼裡只有他,福爾泰和永琪她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極大的滿足了福爾康的虛榮心,於是更加盡心盡力給塞婭鞍前馬後,還不忘不停介紹大清如何富庶,環境如何美好,生活如何輕鬆等等,想盡一切辦法試圖說服塞婭留下。塞婭一路只是聽著,甜甜的微笑且不住的點頭表示贊同。福爾康看著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塞婭,內心湧起一陣勝利在望的狂喜。 幾人在塞婭的帶領下掃蕩著琉璃廠,一直逛到申時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塞婭站在神武門口,身後跟著掛滿東西的侍衛,迎著夕陽對著遠去的福爾康一行依依不捨的揮手道別,畫面感人至深。待他們走到轉角沒影兒了,塞婭馬上放下手,換了一個諷刺不耐的表情,揉揉揮的酸痛的肩膀,屁顛屁顛的帶著戰利品去找蘭馨和紫薇分享了。 跑進蘭馨公主所的院子,塞婭歡快的叫:「蘭馨,紫薇,快來看看今天我都詐了些什麼好東西!」 「快進來給我們看看!等你好半天了!」蘭馨和紫薇馬上迎出來,笑的賊賊的。 讓侍衛將一大堆東西堆到窗邊的矮榻上,三人盤起腿坐在榻上盤點起來。 「呀!這一對兒粉彩折腰碗好精緻啊!這個色兒還是翠綠的,好漂亮!」紫薇拿起一對折腰碗愛不釋手的把玩。 「你喜歡就送給你了!」塞婭不在乎的揮揮手。 蘭馨見塞婭一副款爺兒的做派覺得好笑極了,摟著她的脖子故意逗她:「呀!這裡所有的東西我都好喜歡!都送給我行不行啊?」 「什麼東西馨兒喜歡呀?」乾隆走進來正聽見蘭馨逗弄塞婭的話,感興趣的問。見到堆了滿榻的古董字畫,驚訝的挑眉。 三人見乾隆來了,心虛的瑟縮了一下。 乾隆走到榻邊隨便瞄了一眼成堆的古董,又見蘭馨還掛在塞婭脖子上,不滿意了,上去將她的手拿開握進自己手裡:「女孩兒家家的,不要隨便對別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蘭馨對乾隆的封建保守思想很無奈,故意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那我就愛摟著阿瑪,抱著阿瑪!阿瑪要把我怎麼樣吧?」說完給了乾隆一個挑釁的眼神。 乾隆渾身僵硬的將蘭馨穩穩抱住,拚命壓抑下自己的欲?望,好一會兒才喘口氣不自然的說:「阿瑪怎麼是別人呢?馨兒只能抱阿瑪,別人可不許這樣!聽見了嗎?」突然湧上的強烈的獨佔欲讓乾隆的語氣不自覺變的嚴厲。 蘭馨在乾隆的脖頸間親暱的蹭蹭,甜甜的說:「知道了!」 乾隆壓抑住想親吻蘭馨發頂的衝動,心裡暗歎:這個小妖精,每天都讓朕痛苦的要死,又讓朕幸福的要死,朕的自制力越來越弱,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是好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痛苦,乾隆將視線放到一堆古董上:「這是怎麼回事兒?哪裡來的?」 塞婭和紫薇縮著脖子不敢做聲,蘭馨大大咧咧的回答:「從福爾康那裡敲詐來的!」 「哈哈哈!朕的小丫頭還會敲詐了!?」乾隆被蘭馨可愛的用詞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塞婭見乾隆竟然這樣開明,一點沒有怪罪的意思,膽子也大了,偷偷對蘭馨比了個大拇指,就將事情前前後後的講給乾隆聽,說到激動處還站到地上去一人分飾幾角,比比劃劃起來,屋裡眾人都被她生動的解說逗的前仰後合。 乾隆把蘭馨抱到懷裡,拍拍她的背擔心的說:「悠著點兒,悠著點兒!太醫說了情緒不能太激動。」 蘭馨將頭埋進乾隆懷裡好一會兒才抬起笑的通紅的臉蛋,斷斷續續的說:「可……可是真的好好笑啊!我實在忍不住!」說完又摀住嘴撲哧一聲。 乾隆捏捏她的小臉,也呵呵笑了,對著塞婭問:「朕看這堆東西價值不下十萬兩白銀吧?」 塞婭連忙點頭:「是啊!總共花了他二十一二萬呢!」 乾隆拿起一個汝窯三足香爐把玩,嘴裡冷哼:「哼,大清一品大員每年俸祿一百八十兩白銀,福倫做到一品大學士不足五年,何來家財二十萬兩?塞婭,朕看你詐的還少了!」 「是呀!我也這麼說!這些錢定是他福家收受賄賂來的,咱們這是劫富濟貧!」蘭馨俏皮的附和。 幾人又被逗笑了,乾隆捏捏蘭馨的鼻子:「朕可不知道朕有虧待了你,讓你窮的要去打劫了!」 被乾隆打趣,見他英挺的五官快要逼近自己的臉頰,呼出的熱氣噴到自己臉上,大手還捏著自己的鼻子,鼻腔裡滿滿都是他手上的龍涎香氣,不知道哪裡來的羞意讓蘭馨臉上發燒,連忙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乾隆懷裡藏起來。 乾隆見蘭馨的反應,眼神暗了暗,溫柔的摸摸她的發頂。對著塞婭說:「塞婭,你要玩就放開手腳好好的玩一場,朕最討厭這些掏空大清的囊蟲。」 塞婭得到乾隆的支持,興奮的直點頭。 西藏來朝Ⅷ 福家兄弟和永琪陪著塞婭每天都早出晚歸,不停的穿梭在北京城的各大繁華街道上,逛遍了北京的大小鋪子,買遍了北京的特產名品,所到之處拋金撒銀,花錢如流水。弄到最後只要塞婭幾人出現在哪條街道上,必會受到該街道大小商販的夾道歡迎。 逛到第三天,塞婭自己也受不了了,敲詐也是個體力活啊!沒見她三天來腿都跑瘦了一圈,真不明白那個福爾康怎麼能隨時保持那樣高度的熱情?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福爾康也是個人才啊。 這天塞婭又叫侍衛拎著敲詐來的大包小包來看望蘭馨和紫薇。叫侍衛將包都放在榻上,塞婭豪不淑女的在榻上挺屍。 紫薇款款走過去,叫宮女將她的鞋子脫掉,再給她把耷拉的腳放到榻上去,用個軟枕墊著。塞婭淚汪汪的坐起:「紫薇,你真賢惠,以後誰娶你誰有福!」 紫薇無奈的戳戳她的腦袋,開始清點今天的戰利品。 「是啊,以後誰娶你誰倒霉!」蘭馨拿著一本棋譜從內室走出來對塞婭戲謔的說。 「小丫頭嘴巴利的很啊!」塞婭裝模作樣的開始挽衣袖做打人狀。 紫薇無奈的看著兩人又開始玩鬧,不得不開口打斷:「好了,快別鬧了,每天都來這一出。說說,今兒個逛了哪裡?你還沒玩夠?」 「哎呀,今天我才發現,北京城裡能買到的東西都被我給買了,我打死也不想再逛了。不玩了,沒把他玩死我就要先死了。」塞婭唉聲歎氣的倒下休息。 「我看火候也夠了,福家估計都快被你掏空了,他該以為自己很成功。他們家定是都在等著阿瑪賜婚,你在京城開公主府,然後福家全家抬旗的旨意呢!」蘭馨嘲諷的一笑。 「啊,是嘛?那太好了,我們快去找皇上下聖旨賜婚吧,我好把福爾泰快點稍回西藏去!我再也受不了福爾康那些肉麻話和噁心的眼神了!紫薇,當初你到底看上他哪裡啊?」天天都要面對福爾康的大鼻孔和噁心肉麻的眼神,塞婭很怨念。 紫薇皺眉:「當一個人在你絕望的時候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你的面前,你也會被迷惑的。幸好蘭馨把我敲醒了」說著紫薇對蘭馨俏皮的眨眨眼。 「你自己不是也察覺了嗎,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就原形畢露了?失去了身份地位,他也懶得偽裝君子了,只管往上爬就是。」蘭馨譏誚的說。 「好了,別再討論那個噁心的東西了,咱們現在就去找皇上下旨賜婚吧!我好想念我阿媽,想念我養的犛牛,想念酥油茶,總之我想回家了。」塞婭說著說著傷感起來。 蘭馨和紫薇見她思鄉心切,連忙點頭。 養心殿裡 乾隆正在認真批閱著奏折就聽見外面的太監通報:「塞婭公主,蘭公主,紫薇公主殿外求見!」 聽見蘭馨來了,乾隆忙揮手:「快讓她們進來!吳書來,快去給馨兒搬張凳子來,再加一個軟墊。」 吳書來躊躇的去了,心裡抓狂:萬歲爺喂,三位公主,您只叫咱家搬一張凳子!裡面還有人西藏的公主呢!您這心也忒偏了,都偏到外藩去了! 不管乾隆如何吩咐,琢磨半晌的吳書來還是盡職盡責地讓人搬來了三張凳子,只是離乾隆最近的那張放了個軟墊。 三人走進養心殿,還來不及行禮就被乾隆阻止了。 「免禮,免禮!今兒怎麼想著來找朕了?」乾隆大步上前走到殿中拉住蘭馨的小手,並讓塞婭和紫薇不要行禮。 被乾隆引到桌邊坐下,塞婭迫不及待的開口:「皇上,塞婭是來求您下旨賜婚的!」 「哦?玩夠了?」乾隆挑眉,把玩著蘭馨纖長如玉的手指。 「這輩子都不想再這麼玩了,天天有人對著你噁心,那滋味真難受!」想到福爾康的情聖樣,塞婭酸的五官皺的像多菊花。 另外三人見她搞怪的表情都輕笑起來。 「朕看不只你不想玩了,福家也玩不起了,這三天的花銷足夠掏空福家的了。」乾隆想起塞婭每天帶著一群移動聖誕樹回宮的壯觀景象就覺得想笑。 「呵呵!可不是嗎!到是便宜我和紫薇了,現在咱們屋裡都快放不下了。」蘭馨捂著嘴嬌笑。 「淘氣的丫頭!」乾隆寵溺的摸摸蘭馨的小腦袋,問塞婭:「那塞婭可想好要帶誰去西藏做你的駙馬啊?」 「肯定是福爾泰啊!他話少,也不多事,更沒有什麼鬼主意,帶回去正好!」經過三天的觀察,塞婭對老實的福爾泰滿意極了。 「哈哈!那好,朕馬上給你擬旨!」乾隆乾脆的答應,走到御桌前準備擬旨。 正當他拿起一隻狼毫,斟酌用詞的時候,殿外太監通報:「稟皇上,殿外延禧宮的宮女臘梅求見。」 聽到是延禧宮,蘭馨和紫薇對視一眼齊齊挑眉看向乾隆。乾隆被二人的眼神看的耳朵發熱。以前他對令妃寵愛的時候,這養心殿,令妃也是愛來就來,乾隆都聽之任之。如今令妃只是叫個宮女來通報,乾隆就恨的咬牙切齒。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馨兒在的時候來。讓馨兒見朕處理政事的時候還搭理妃子,馨兒會不會認為朕是個好色之人? 「什麼事偏要這個時候找朕?沒看見朕這有政事嗎?」乾隆惱怒。 「啟稟皇上!十四阿哥病了,這會兒正昏厥著,娘娘求皇上快去看看!」臘梅聽見乾隆的怒吼,心焦的在殿外喊。 「皇上,既然您這裡有急事,塞婭就不打擾了,塞婭還要回去和我阿爸商量啟程的事情。」塞婭見狀,忙主動開口請辭。蘭馨和紫薇也站起來準備走人。 「馨兒,和阿瑪一塊兒去看看,回來阿瑪陪你用膳!」乾隆點頭同意塞婭的請辭,但是不捨的拉住了蘭馨的手,他要讓蘭馨去看看,自己可是去看望病重的兒子的,自己絕對是很嚴肅正經的。 蘭馨挑眉,雖然心裡極其不願意跟乾隆去看他的妃子和兒子,但是見乾隆眼巴巴的眼神,蘭馨覺得他像只需要主人陪伴的大狗,可憐極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於是眉開眼笑的乾隆拉著蘭馨走了。 塞婭看著二人相攜的背影,有種怪異的感覺:「紫薇,你皇阿瑪和蘭馨的感情真好啊!比我和我阿爸的感情還好!」 「那是當然,蘭馨這麼討人喜歡,又為了皇阿瑪受了這麼重的傷,皇阿瑪都將她疼到骨子裡去了!」紫薇微微一笑。 「是啊,蘭馨真勇敢,比我們西藏最勇敢的武士還勇敢。」雖然仍然有種怪異的不和諧感,腦袋一根筋的塞婭卻是不想再想了,和紫薇有說有笑的回公主所。 延禧宮 令妃輕輕撫摸著十四蒼白的臉,表情陰鬱。對於這個體弱的兒子,令妃已經放棄希望了。十四是早產兒,自出生起就比同齡小孩虛弱,無論令妃怎麼給他進補,十四仍然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令妃是極其重視的,見他受苦,令妃心痛非常,只能小心翼翼的護著,整天整天派嬤嬤看著,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但是現在不同了,自己肚子裡又有了個,而且太醫說脈象穩健,這個孩子很健康。 想到這裡,令妃摸摸自己的肚子笑了:自己又有了依仗,就不用再過以前那種心焦的日子了。令妃現在心情很好,就算十四突然又病了也不能影響她的喜悅半點。 十四啊十四!既然太醫說你醫不好了,就給額娘做最後一點貢獻,吸引吸引你皇阿瑪的注意吧!令妃冷酷的暗忖。 「皇上到!」正沉思著,殿外傳來乾隆駕到的通報聲。 令妃馬上撲到十四的身上,換上一副柔弱悲傷的表情,埋頭啜泣起來。假裝自己沉浸在悲傷中的令妃直到乾隆走到近前喚她了,她才裝作一副驚醒的摸樣,眼中含著淚珠,楚楚可憐的站起來走向乾隆。 乾隆見令妃含著淚站起,嬌嬌弱弱,滿臉悲傷的給自己見禮也不扶她,直接帶著蘭馨走到十四的床前探看。 令妃此刻還擺著萬福的半跪姿勢,眼巴巴的看著乾隆的背影,尷尬非常。 乾隆摸摸十四的額頭,見他沒有發燒,面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只是安安靜靜的睡著,心下就是一鬆。對這個從小就虛弱的孩子,乾隆開始也是在意的,但是自從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後就沒再和他過多的接觸。因為不知道哪天這個孩子就會去了,乾隆不想浪費自己的感情在一個沒用的子嗣身上,他畢竟是個帝王,還有更多的事需要他去考慮。 蘭馨見這個孩子才三四歲的樣子,瘦瘦小小的窩在被褥裡,幾乎都快看不見了,臉色蒼白中帶著點透明,小嘴一撅一撅,眼角還有幾顆淚珠,心馬上變的柔軟起來。她愛憐的摸摸孩子的小臉蛋,嫩滑嫩滑的,手感真好!蘭馨又忍不住再摸摸,惹來乾隆一個瞪視。 蘭馨暗暗吐舌,也不摸了,狀似無意的握著十四的手腕把玩。 乾隆見十四不是病的很嚴重的樣子這才想起身後的令妃,回過頭見令妃還半跪著,也不去理她,自己找了張凳子坐下才說:「令妃起來吧!可給十四傳太醫了?怎麼好好的又生病了?」 「回皇上,太醫喚了,想必正在趕來的路上。都怪臣妾看護不周,昨兒讓十四偷偷溜出去玩了,在外面受了寒,今早起來就有點咳嗽,臣妾想著餵他一點冰糖雪梨,沒想到這小半碗還沒下去,十四就突然撅了過去,嚇的臣妾六神無主,只好差人去找您。」令妃邊抹淚,邊靠近乾隆尋求安慰。 見令妃哭的梨花帶雨,雖然面上悲痛,眼神卻是冷漠非常,乾隆覺得噁心。後宮這些女人真是冷漠虛偽,連親子都可以利用!又瞄到令妃的肚子,心下明白令妃這胎定是診出了男胎才會對十四這次病重這麼冷漠。 乾隆一直知道後宮的女人真正的面目有多麼猙獰,但是一直以來他不以為意。在這後宮,本就是弱肉強食,他只是個旁觀者,誰能上位,靠著什麼手段他都無所謂,只當是一場好戲。可現在不同了,有了簡單純然的蘭馨,再面對這些女人虛情假意,矯揉造作的臉孔,乾隆就覺得厭惡和不耐。 見令妃越走越近,身上濃烈的香氣傳到鼻腔,乾隆皺眉,揮手:「你身上是什麼香氣,難聞的很,離朕遠點!」 被乾隆厭惡不耐的語氣弄的愕然,令妃失態的張著嘴呆站著。幸好這時殿外太醫前來的通報聲解救了難堪的令妃,她馬上調整表情,乖順的對乾隆應了聲「是」就前去迎太醫進來。 蘭馨已經偷偷給十四把完了脈,知道十四隻是身體虛弱,受了涼,一時喘不上氣才昏厥的,也不擔心了,乖乖坐在乾隆身邊喝茶。 太醫進來給主子們行了禮就拿起十四的手腕仔細診脈。半晌後,太醫恭敬的對乾隆揖手:「回皇上,十四阿哥這是受涼了,一時氣喘才導致的暈厥,並無大礙。」 「很好,你下去給十四開方子吧!」乾隆揮手讓太醫下去。 令妃直到宮女領了太醫進才發現蘭馨站在十四的床邊,雖然惱恨她來了竟然無視自己,也不給自己行禮,但是皇上默許了她也拿蘭馨無法。 有一個電燈泡在,令妃歇了挑逗乾隆的想法,還是問正事要緊,於是挑了個離乾隆近些的凳子風情萬種的坐下,摸摸自己凸起的肚子,狀似為難的輕咬嘴唇,對乾隆說:「皇上,臣妾聽說塞婭公主快要走了?臣妾有孕在身,一直也沒有好好與她敘話,所以準備了些小玩意兒,想問問她什麼時候走,臣妾好送與她做臨別禮物。」 令妃其實想給塞婭送帖子招塞婭來延禧宮做客。但是塞婭是西藏未來的土司,身份與別的女客不同,皇后招待也就罷了,若是她一個小小妃子也這樣,有勾結外臣的嫌疑,因此令妃這是想走迂迴路線,待乾隆同意了招塞婭來為福爾康探探口風,敲敲邊鼓,順便拉攏她為十五造勢。可惜令妃對乾隆的寵愛太過深信不疑了,壓根兒沒想到乾隆有拒絕她的可能。 聽到令妃迂迴的要求,乾隆心裡升起一陣惱怒,臉色馬上變了:「你想與塞婭敘話?敘什麼話?塞婭是西藏未來土司,你一個小小的妃子,公然向朕開口要求招待外臣,與外臣敘話!令妃,你安的是什麼心思?恩?」說完,乾隆用森寒的目光盯著令妃的肚子。 沒想到自己一開口就換來乾隆這麼多聯想,令妃冷汗連連,見乾隆盯著自己肚子的陰森目光,她驚恐的雙手摀住肚子,跪下磕頭請罪:「皇上息怒啊!臣妾是見塞婭公主日日來宮中同蘭公主嬉戲遊玩,也好客心起,並沒有想到這層!請皇上贖罪啊!」令妃這話,連帶的將蘭馨也拉下了水。 蘭馨聽了她意有所指的話心裡冷哼,對這個巧言令色,賣弄風騷的女人更加沒有好感,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那麼自私冷漠,更何況別人了!還當著自己的面勾引阿瑪,真是可惡!於是越想越恨的蘭馨遷怒的瞪了乾隆一眼:看看你這都是寵的什麼女人! 乾隆聽了她的請罪,又接收到蘭馨鄙視遷怒的眼神,怒火更炙:「閉嘴!你的身份能和馨兒比?待皇額娘回宮,朕自會加封馨兒固倫公主,位比親王,是你一個賤婢能拿來比較的?令妃,你既然懷著孕,就好好的養胎,這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吳書來,擬旨,令妃恃寵而驕,殿前失儀,即日起禁足延禧宮三月!」 乾隆一通發洩,也不等令妃反應,拉起蘭馨就走了,留下令妃木呆呆的還跪在地上。過了好半晌,待臘梅來拉她,令妃才突然發瘋的站起,抄起屋裡的擺設砸起來。終於砸累了,令妃也冷靜了下來,沉思起今日乾隆的表現。 為什麼萬歲爺近日越來越勤於政務?對著自己也不似從前寵愛?到底哪裡出錯了?自己這回是考慮不周,竟然說了那一番逾越的話,但是也不至於嚴重到禁足的程度!是了,定是後面自己暗指蘭馨的話惹的萬歲爺大怒,他竟然罵自己賤婢!?想起以前乾隆如何濃情蜜意的叫自己愛妃,令妃氣恨難平:哼,一個養女罷了,仗著這暫時的榮寵就目中無人,小心不要跌的太慘!令妃狠狠地詛咒蘭馨。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雙更滴說!感謝一下給俺霸王票滴親!抱抱!有了乃們的支持,俺更文好有動力昂! 俺嘗試在一個月之內將這篇文完結掉,再挖個**的坑,也是禁戀系列的重生文,俺YY了好久滴說。 西藏來朝Ⅸ 從令妃那裡出來,乾隆馬上回養心殿頒布了賜婚的旨意,抬福爾泰為正藍旗,次日隨塞婭一同回西藏成親。福家和令妃休戚相關,令妃得寵時不停的吹枕頭風,讓乾隆不斷提升福倫品級,以至於短短五年不到福倫做到了一品大學士的位置。如今令妃又有了身孕,福家和令妃的心思竟是越發的大了!該好好敲打敲打。 福家 今日福爾康一早就結束了陪伴塞婭的行程。福家人見他早早的回來,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要知道短短三天,這個塞婭公主幾乎買遍了京城能買到的所有貴重物品,到最後連街頭的小玩意兒都不放過,福倫辛辛苦苦積攢的銀錢在短短三日內被掏的一乾二淨,還欠下一大筆外債,如今連送進宮給令妃打點的錢都拿不出了。 見福爾康一臉輕鬆的回來,福倫忙迎上去:「怎麼樣?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今日很順利,我看塞婭已經對我神魂顛倒了,我開口叫她留下她就馬上點頭,還說一回宮就請旨讓皇上賜婚。這不,街也不逛她就心急火燎的回宮請旨去了。」福爾康自負的抬起頭露出兩個大鼻孔。 「那就好!那就好!這個塞婭真是能花錢,這麼些天把咱家的家底都掏空了,再不成功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福倫福晉不安的說。 「額娘,你怕什麼!我的魅力你還不相信?你看晴格格不是對我死心塌地的嘛,這個塞婭就是個直腸子,我怎麼會連她都拿捏不住?再說了,這點錢不算什麼,等塞婭嫁給我,她的嫁妝可是整個西藏的財富!你那些小錢能和金山銀山比?有時候該大方就得大方,可不能因小失大啊!」福爾康擺出一副訓誡的嘴臉。 「是啊!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咱家以後攤上了西藏這一方勢力,就是令妃娘娘的一大助力,以後等十五阿哥大些了,福家大有可為。爾康啊!幹的不錯!」福倫拍拍福爾康的肩膀,對自己兒子的能幹很欣慰。 站在眾人身後的福爾泰總覺得事情不像福爾康說的那麼簡單,那個塞婭公主看著可不像沒腦子的笨蛋,憑福爾康那點道行還降不住她。但是見福爾康言之鑿鑿,阿瑪和額娘歡欣鼓舞的樣子,福爾泰也不會傻的上去質疑福爾康,煞他們風景。 「阿瑪,額娘,你們等著,皇上的旨意最快下午就到了,咱們得做好接旨的準備!」福爾康意氣風發的說。 「哎!額娘這就給你去準備!」福倫福晉喜滋滋的指揮僕役準備好接旨的香案,並讓福家幾個男人快去沐浴更衣。 晌午時分,果然如福爾康所言,宮裡傳旨的太監來了。被福倫福晉派去門口守著的僕役遠遠看見太監來了,趕快跑進府報信。 待到傳旨太監進到福府,福家眾人已經沐浴熏香,擺出香案準備好接旨了。那個太監也不廢話,直接拿出聖旨攤開就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翰林院侍講學士福倫之子福爾泰忠勇果敢、性格敦厚、碩學通儒,朕躬聞之甚悅。今西藏公主來朝聯姻,適婚娶之時,與福爾康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人之美,特將汝指為公主駙馬,抬正藍旗,升一等輕車都尉,次日起隨公主赴藏。一切禮儀,交由西藏土司全全操辦,赴藏後擇良辰完婚。佈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太監念完後見福家眾人還跪在地上發呆,太監不耐煩了,將聖旨捲好:「福大人,您不接旨嗎?」 福倫這才如夢初醒,忙磕頭謝恩,接過聖旨。那太監也不多做停留,見他接旨便道了聲:「恭喜」就回宮交差去了。 福爾康一臉不可置信的站起來搶過福倫手上的聖旨看了又看,上面實實在在的寫著賜婚福爾泰,且只福爾泰一人抬旗,皇上並無提到其它賞賜。 將聖旨顛來倒去的看了又看,福爾康抓狂了:「這不可能!怎麼是爾泰?塞婭怎麼可能看上爾泰?一定是皇上寫錯了!我要進宮去問問!」 「是啊!怎麼只抬爾泰一個人的旗呢?還讓爾泰跟著去西藏?爾康,你不是說塞婭公主願意留在京裡,還去找皇上請的旨嗎?你快去找她問問,興許皇上真的弄錯了!」福倫趕快催促福爾康問問清楚,如果旨意是真的,那麼福家這次真是糟了滅頂之災,官職丟了,現在錢也沒了,唯一抬旗尚了公主的兒子還要跟去西藏,完全沒他們福家什麼事了,以後福家還不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福爾泰本人也很驚訝,這幾天他完全就是個佈景板,沒有跟塞婭公主接觸過,連話都沒說過一句,唯一的作用就是幫忙拎東西,怎麼突然指婚的就成了他? 「是啊,哥,我和塞婭公主完全是陌生人,她不可能看上我,你還是趕快問問去吧。」福爾泰也催促。 福爾康點點頭,匆匆忙忙的趕到西藏土司停駐的驛站,聽說塞婭進了宮,又馬不停蹄的往宮裡趕。 塞婭,蘭馨和紫薇最期待的就是看看福爾康被欺騙後的精彩表情。蘭馨早猜到他會去向塞婭求證,因此知道旨意已經頒下去了,馬上讓塞婭進宮,並吩咐守衛:福爾康來了不要阻攔,她們要好好觀賞觀賞福爾康的表演。 福爾康一路暢通無比的進了宮,被侍衛攔在公主所門口。侍衛讓他在御花園一個僻靜的涼亭裡等著,告訴他塞婭公主自會去見他。 福爾康心焦的在涼亭裡踱步,感覺這個場景很熟悉,彷彿又是上次自己在御花園等待紫薇的翻版,他一下就湧上了不祥的預感,待到看見塞婭一臉不耐和嘲諷的走進涼亭,這種預感更甚。 「塞婭,今天的旨意是怎麼回事?怎麼賜婚的成了爾泰?是不是你沒跟皇上說清楚?」福爾康上前試圖牽起塞婭的手。 塞婭不屑的拍掉他不規矩的手:「很清楚,我就是那個意思,你還真以為我塞婭能看上你?你有哪點值得我看上的?不能文,不能武,整天只知道油奸耍滑,我塞婭堂堂的未來土司,怎麼也不可能看上你這樣下作的人呀!」 聽了塞婭極具侮辱性的話,福爾康心頭火起,強辯道:「既然看不上,那麼這幾天你是什麼意思?耍著我好玩?我福爾康到底哪點得罪了你,讓你如此對付我?要知道,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為你付出了一切!你忍心這樣傷害我?」 「如果不是你先算計本公主,故意勾搭本公主讓我做你的墊腳石,本公主也不會如此對付你!再說了,就只能你欺騙別人感情,別人就不能耍弄耍弄你?這是什麼道理?蘭馨,紫薇,你們說對不對?」塞婭轉頭朝涼亭的轉角問。 蘭馨和紫薇帶著一隊侍衛施施然的從轉角走出來。 「是啊!福爾康,當初你可不是對本公主也情深意重,真心實意嗎?怎麼短短幾日就換了人了?」紫薇嘲諷的走進涼亭,閒閒的問。 「原來是你,紫薇!你是在恨我移情別戀,想要報復我?你可不要忘記,當初是你自己要和我撇清關係,怎麼能怪我愛上塞婭?」福爾康對紫薇的出現感到很不可思議,顫抖的用手指著她:「你再不是以前那個善良純潔的紫薇了!」 「放下你不恭敬的手,小心本公主將它折了!」蘭馨揮手讓侍衛打掉福爾康那隻手:「福爾康,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你一個包衣奴才,還想攀附公主?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來說去總是這些老套的善良高貴的詞兒!真是無趣!塞婭,紫薇,戲也看完了,咱們走,老對著這種人,晚膳叫人怎麼吃的下!」蘭馨對腦殘說來說去的那幾句老話很膈應,沒興趣再看戲了,叫上塞婭和紫薇看也不看眼睛氣的血紅的福爾康一眼,轉身就走。 紫薇和塞婭路過僵硬的福爾康身邊時還拋給他一個輕蔑嘲弄的眼神。 看著遠去的蘭馨一行,福爾康總算徹底明白,自己著了她們的道了。她們擺明了是衝著他來的,放了這麼大一個餡餅在坑裡,等著他往裡跳呢。 想到被花費一空的萬貫家財,想到被貶的父親,和親的弟弟,福家以後在京城還如何立足?簡直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福爾康眼睛血紅,指甲狠狠摳進了掌心,流出滴滴的鮮血。 今日的恥辱,紫薇,蘭馨,我必定要你們付出代價!福爾康心裡暗暗發誓,轉道往延禧宮狂奔而去。 跑到延禧宮門口,滿懷希望的福爾康卻被告知令妃殿前失儀,惹的皇上震怒,已經被禁足了。錯愕的福爾康只能叫臘梅出來,讓她將今日的事情轉告令妃,然後不甘的回福家面對一家子的兵慌馬亂去了。 令妃收到臘梅帶進來的消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打砸。終於瀉完火,令妃在椅子上坐下:「哼,這個蘭馨,真是到處都有她的影子,她這是明著和本宮作對咯?那可不要怪本宮不客氣了!」 沉思了片刻,令妃叫臘梅俯身,低低囑咐她:「帶消息給福爾康,稍安勿躁,該動的棋子都動起來!」 臘梅恭敬的作揖,匆匆退下了。 公主所裡 蘭馨三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屋子,就看見坐在榻上正翻看著蘭馨棋譜的乾隆。 「阿瑪!今天可精彩了!」蘭馨一見乾隆,馬上撲到乾隆的身上勾住他的脖子蹭蹭。近日,蘭馨見了乾隆總是忍不住想膩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傳來的龍涎香氣,蘭馨就感到很滿足很安心,她喜歡這種安心的感覺。 「呵呵,朕都知道了。怎麼樣,滿意了嗎?不滿意阿瑪再給你加把火!」乾隆愉悅的享受著蘭馨越來越親暱的舉動,感到很幸福。他願意毫無原則的寵著她,護著她,讓她盡情的使壞,因為使壞時的馨兒,表情實在太可愛了。 「塞婭很滿意!」塞婭知足的忙點頭,對這個會無原則支持自己女兒惡作劇的皇上,塞婭喜歡極了。 「暫時滿意了!只要他不要再鬧什麼ど蛾子!」蘭馨撇嘴,紫薇跟著點頭。 「哼,他若是敢對朕的馨兒怎樣,朕自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乾隆不能容忍蘭馨再受到任何傷害,對所有可能危害蘭馨的人都保持高度的警惕。 「阿瑪真好!有阿瑪保護,馨兒什麼都不用怕了!」蘭馨聽到乾隆的話,感覺特別的安心,不由摟著乾隆的脖子在他臉頰上來一個香吻。 乾隆感覺自己圓滿了,堅定的,頭也不回的,義無反顧的繼續向女控忠犬之路大步邁進。 屋裡眾人早習慣了這對父女相處時那漫天的粉紅色氛圍,塞婭是未來的西藏土司,夫侍無數,生性豪放,對蘭馨的舉動也沒什麼特別反應。於是看完戲的眾人都滿意了,紛紛表示肚子餓了,該用膳了。 福府 福爾康氣急敗壞的回到福府,將事情告訴給一家人。 福倫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上,福倫福晉則直接暈厥了過去。福爾康忙讓僕人將福晉抬回房間,然後轉身嚴厲的問福爾泰:「爾泰,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背著我私下和塞婭公主有牽扯?不然公主要報復我,看不上我,也不至於看上你!」 聽了福爾康的詰問,本來就心緒不寧的福爾泰惱怒:「我跟塞婭公主有沒有牽扯你還不知道嗎?這幾天你不是和公主形影不離嗎?還有!什麼叫看不上你也不至於看上我?我就比不上你嗎?可惜,事實是人家公主就是看上了我,看不上你!還把你給耍了!」一直以來做著福爾康陪襯的福爾泰終於爆發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一定是你嫉妒我,背著我說了我的壞話,惹來塞婭的報復!是你害了福家!」福爾康被刺激的眼睛暴凸,拽著福爾泰的衣襟就要動手。 「好啦,現在可不是內鬥的時候,你們還嫌福家不夠被人笑話嗎?爾泰,你真的沒有背後算計你哥嗎?要知道,福家倒霉,你也討不了好啊!」福倫忙上前拉開兩人。他也覺得這事有蹊蹺,怎麼就選上了爾泰呢? 聽見自己阿瑪竟然也懷疑自己,福爾泰心下冷笑:哼!福爾康惹了禍,總是叫我來給他背黑鍋,這個家從來沒有我落腳的地方!去了西藏也好,這個冰冷的所謂的家以後與自己再沒有任何干係了!想到這裡,福爾泰乾脆不解釋了,轉身回到房間,反鎖上房門,開始收拾準備帶到西藏去的行禮,任福爾康在房門口叫罵不休。 西藏來朝Ⅹ 不管福爾康心裡如何不甘,塞婭要帶福爾泰回西藏完婚已是板上定釘的事。 福爾康在福爾泰的門外叫罵了一夜,福爾泰倒是睡了個好覺。掏出塞到耳朵裡的棉花,福爾泰拿上行禮,不管福爾康盯著他時那陰沉的眼神,自顧走到前廳等待宮裡來人接他。 「我可憐的爾泰啊!去了西藏那麼個破地方,你可怎麼辦啊?」福倫福晉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心疼的,正傷心的用手絹拭淚,但也對不用大兒子去和親感到慶幸。 「額娘,不要擔心,兒子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福爾泰見自己額娘傷心中帶著點慶幸的表情,對她冷淡一笑,站起來跟著已經進到廳裡接他的宮人毫不猶豫的走了。 福家一行站在城門上,無奈的看著西藏的車隊越去越遠,而騎著馬的福爾泰一直沒有回頭。 福爾康盯著自己弟弟的後腦勺,表情陰森。同樣來送行的永琪見他面色不好,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算了,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塞婭公主已經走了,她耍弄你的事也算過去了,你要放開點,往前看!你以前不是這麼安慰我的嗎?」 聽到永琪的安慰,福爾康猛的轉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被耍的事?」 「昨天下午這件事就傳遍皇宮了,你們福家晚上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了!」 福爾康的心這下是真的掉到谷底了。本以為這件事隨著塞婭歸藏就沒多少人知道了,誰知道她竟然如此狠毒,將自己被耍的事到處宣揚!紫薇和蘭馨肯定也有份!福爾康憤懣。 其實這倒是福爾康錯怪塞婭了,他的醜態早就被蘭馨帶來的侍衛盡收眼底,他平時又目中無人,自然大家都樂見他的笑話。眾口相傳,福爾康在同僚裡算是徹底抬不起頭了。 福爾康還沒憤懣完,一名給西藏土司送完行的太監過來了:「傳皇上口諭:三等侍衛福爾康辦差期間德行有虧,以權謀私,即日起捋去三等侍衛職,永不錄用。欽此。」 如果昨天的打擊福爾康還能承受的話,今早的接連兩個打擊已經將他擊潰,現在他木木愣愣的,已經不知道作何反應了。太監也不理福爾康接不接口諭,調頭走人了。 永琪見狀,忙擔心的搖醒他:「爾康!爾康!你怎麼樣?你千萬要想開點啊,旨意不是還可以改嗎?只要你好好表現,再叫令妃娘娘求求情,會有希望的!」 「永琪!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啊!我們福家已經被掏空了,爾泰走了,阿瑪被貶,現在連我也沒了差事,令妃娘娘又被禁足,怎麼管我?永琪,好兄弟!你一定要幫我啊!」被永琪搖醒的福爾康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永琪。 永琪很為難:「我不是不願意幫你,但是這是皇阿瑪的旨意,我剛剛才扭轉一點在他心裡的印象,可不敢這個時候再去忤逆他,你且忍忍吧!我還有差事呢!得走了,你快回府去吧!」永琪實在害怕反常的福爾康死纏著自己讓自己給他求情,找了個借口逃遁了。 看見永琪也拋下自己頭也不回的跑了,福爾康心下漸冷。突然一個陌生人撞了他一下,飛快的塞了個紙團進他手裡。 福爾康微怔,攤開一看,是令妃的口信。看完口信,福爾康冷哼:哼,好兄弟也不過如此!永琪,我如今走投無路,你不幫我,就不能怪我不擇手段為自己籌謀了!日後有了從龍之功,我才好報今日所受的種種屈辱! 福爾康快速的調整好心情,兜兜轉轉的穿行在京城的大小胡同裡,終於站到帽兒胡同的一個僻靜小院前敲了敲門。半晌後開門聲響起,來人赫然是福爾康送進五阿哥府的那個其貌不揚的女大夫。 福爾康跟著那個女大夫走進院裡最裡間的屋子,女人關上房門,給福爾康行禮道:「小翠見過爾康少爺。」 福爾康陰鬱的點點頭:「小燕子調?教的怎麼樣了?」 「回少爺,那個小燕子真是天生的淫婦,經過我的調?教後簡直是個尤物,爾康少爺絕對會滿意的!」女人,也就是小翠對自己今次的作品非常驕傲。 「哦?小燕子那樣的混混,還破了相,你也能調?教的好?」本來對小燕子的改造沒抱多大希望的福爾康來了興趣。 「您別看她以前行為粗鄙,如今斷了手筋腳筋,動作收斂了,反而四肢嬌弱無力,行止間有種自然的慵懶和優雅,再加上她本身條件也不差,生性又放蕩不羈的,我稍一改造竟然效果驚人,絕對是我成為調?教師以來最成功的作品!」小翠侃侃而談,顯然現在還對改造效果很震驚。 「哦?真的那麼誘人?可帶來了?」福爾康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 「已經帶來了,今日是調教的最後一步——破瓜,讓她嘗試情、欲的滋味,修煉好技巧後一定能將五阿哥蠱惑住的!」 聽見小翠說已經將小燕子帶來了,福爾康本就是個貪色之人,急著想見識一下:「帶我去看看!」 「少爺這邊請!」小翠將福爾康引進屋裡的一個暗室,點上幾根蠟燭讓福爾康過目。 小燕子嬌弱無力的躺在床上,顯然是讓人下了藥,臉色緋紅,眉頭微皺,還在迷糊中。只見她身著一席大紅色開襟漢服,一件薄如蟬翼的紗織外套根本掩蓋不住衣內的豐滿,下著一件百褶雪紡紗裙,同樣遮不住她修長的**,雪白的酮體在薄紗間若隱若現。更要命的是由於藥效,小燕子覺得身上燥熱無比,不停的舔舐著自己鮮紅的唇瓣,拉扯著已經衣不遮體的薄紗,整個畫面讓人血脈噴張。 福爾康本就不是正人君子,平時尤好風月,是個情場高手,見小燕子這幅摸樣,按捺不住的走上前撫弄小燕子。 輕輕撩開小燕子長及眉毛的劉海,露出額頭那個「罪」字,只見這個字已經讓人重新刺過,改換了一種飄逸浪漫的字體,字色黑中帶著血紅,隱隱還見一層金色的鑲邊,被燭光一照,竟然有種別樣的魅惑,引人犯罪。福爾康一時看的癡了。 小翠見福爾康被迷住了,驕傲的問:「少爺可還滿意?」 「滿意!太滿意了!小翠,你不愧是翠微閣第一調?教師!果然技藝非凡!這次重重有賞!」 「小翠不需要賞賜,令妃娘娘救了我,為令妃娘娘做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小翠感激的說。 「嗯,知道感恩就好。你出去吧,不用再找別人破瓜了,我親自來!」福爾康邊說邊露出邪惡的笑容。 「是,少爺,我已經給她下了藥,一會兒她就該醒了,小翠退下了。」小翠對福爾康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轉身走了。 小燕子早上起來用完早飯後就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渾身無力,很快就睡了過去,睡夢中也不踏實,總感覺自己身上有把火在燒,將自己的身體都燒空了,急需某樣東西來填充,但是她又不知道是什麼,只能難耐的蹭著身下的床單,扯開緊裹住自己身體的衣服,無力的呻吟。 突然她感覺一陣清涼在自己的身上游弋滑動,那感覺舒適極了,小燕子本能的跟隨著這股清涼扭動迎合。 福爾康不停在小燕子身上撫弄,見她自然放、蕩的跟著自己的手起舞,本就心情陰鬱狂躁的福爾康咽嚥口水,覺得自己現在急需發洩。他粗暴的一把扯開小燕子身上的薄紗,連自己身上的衣帶都沒解,拉下褲頭就深深進入了小燕子早已準備好的濕滑通道。 「啊!」小燕子被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驚醒了,掙開眼睛竟然看見福爾康在自己身上聳動。她驚恐的尖叫掙扎起來:「福爾康,是你?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在幫你!你不覺得現在很舒服嗎?」福爾康淫、笑。 「你快下來!不要!你不是和老師說要幫我嗎?怎麼對我這樣!?」小燕子感覺羞恥憤怒,猛烈的掙扎著想將福爾康拋下,只是她本身手腳就無力,打在福爾康身上綿綿軟軟,更像是撩撥,激起了福爾康狂猛的獸慾。更糟糕的是,小燕子發現自己一動,身體內竟然傳來奇怪的感覺,讓她不捨離開面前的這具身體。 福爾康見小燕子欲拒還迎的摸樣,聳動的更加劇烈,喘息著說:「你不是要報仇嗎?我這是在教你,你好好感受吧!沒有這些技巧,你怎麼蠱惑永琪?要知道,他的女人多不勝數,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老實告訴你,我也要報仇,我們一起將曾經負過我們的人都踩在腳下,恩?」福爾康的動作隨著他的話語忽輕忽重,忽快忽慢,直將小燕子撩撥的陣陣尖叫。 小燕子只感覺自己一會兒身在雲端,一會兒又跌落谷底,整個人沉浸在這種奇異的暢快感裡不能自拔,她已經顧不上福爾康說些什麼,只想拋開一切,好好享受這一刻。 半個時辰後 「感覺還好嗎?」身心都得到發洩的福爾康滿足的摟著小燕子問。他從來不知道小燕子竟然能變成這樣的絕代妖姬,永琪真是艷福不淺! 「嗚嗚,為什麼?」小燕子清醒後趴伏在枕頭上哭泣。 「這是你老師要教導你的最後一課。本來她是要隨便找個男人來教你,但是我捨不得!」福爾康又開始情聖。 「老師為什麼要我學這些?」聽了福爾康的話,已經對小翠既信任又依賴的小燕子也不鬧了,抬起滿臉淚水的臉好奇的問。 「你不是要迷住永琪,讓他離不開你,然後利用他幫你報仇嗎?你知道幫你報仇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你的仇人包括當今皇上,那可是謀逆!就算他是皇子也是要砍頭的!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資本,怎麼讓男人願意為你去死?所以這些技巧是必須的!永琪一個皇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只有夠特別才能在他心裡扎根!」 小燕子反覆思索著福爾康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為了報仇,她可以不擇手段。「但是如今我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永琪到時會嫌棄我的!」想到這一茬小燕子又擔心了。 「呵呵,傻瓜,你老師那裡有種秘藥,只要事前塞進去,他察覺不出來的!」福爾康見小燕子的臉梨花帶雨,有種招人蹂躪的魅惑,又蠢蠢欲動,摟著她上上下下的摸索起來。 剛經人事,生性又放、蕩的小燕子也抗不住了,拋開一切疑問,兩人又開始抵死糾纏起來。 太后回宮Ⅰ 塞婭走後,京中除了流傳一些福家的笑話,很是平靜了一陣。 這日蘭馨和紫薇正在御花園裡遊玩散心。 「紫薇,你覺不覺得自從塞婭走了以後,這個宮裡就悶的慌?」蘭馨百無聊賴的撕扯著一塊兒糕點,投進水裡喂錦鯉。五光十色的錦鯉聽到投食的動靜都爭相往蘭馨靠著的圍欄邊聚攏,陽光一照射,水面發出燦爛的光芒。 紫薇著迷的看著水裡的景色,搖搖頭:「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是你太活潑了,整天就想著玩。」 蘭馨撇嘴,心裡吐槽:大姐!我一21世紀的超模新人類能過得這樣安於現狀已經很不容易了好不好?你還嫌我太活潑? 見蘭馨嘟著粉嫩的小嘴,哀怨的表情,紫薇被逗笑了,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臉,暗忖:怪道皇阿瑪總是喜歡逗蘭馨,捏她的小臉,這樣的蘭馨真可愛啊,臉也超嫩超滑的,手感真好! 蘭馨揮掉她作怪的手,也反擊性的去捏紫薇的臉蛋。 二人你來我往的鬧的正歡,一名太監匆匆跑過來跪下請安:「奴才見過二位公主,給公主請安,皇上,皇后宣二位公主去坤寧宮覲見。」 蘭馨和紫薇停下笑鬧,叫起小太監,交換一個疑惑的眼神,跟著小太監去坤寧宮了。 坤寧宮裡 皇后正拿著一封信函仔細的看,乾隆悠閒的喝著茶。 「皇后,迎接皇額娘的事就交給你負責了,還有紫薇丫頭,你讓她好好準備準備,務必要給皇額娘留個好印象。」 「是,臣妾必定將事情辦的妥妥的,請皇上放心!」對於乾隆的信任,皇后很驚喜。最近乾隆雖然沒怎麼來坤寧宮,但是更沒去後宮那些個小妖精那裡,聽說前日還禁了令妃的足,皇后近日來感覺神清氣爽的。 二人正在殿中商量著,殿外傳來蘭馨,紫薇公主到的通報聲。 「快讓她們進來!」乾隆放下茶杯,站起來去迎蘭馨。 蘭馨和紫薇款款走進坤寧宮正殿,給乾隆和皇后行禮。 「免了!快起來!」見乾隆都親自上前去扶,皇后有眼色的連忙讓她們免禮。 「小丫頭,剛剛去哪裡了?阿瑪去公主所竟然沒找見人!傷沒好全,整天的亂跑!」乾隆皺起英挺的眉毛,給蘭馨一個譴責的眼神。 蘭馨吐吐舌頭:「我們就在御花園喂錦鯉,沒亂跑,阿瑪和皇額娘叫我們來什麼事啊?」 皇后見有自己插嘴的餘地,開腔道:「今日叫你們來是要告訴你們,你們皇瑪嬤明日就要抵達京城了,你們要做好迎接她的準備,特別是紫薇丫頭。皇瑪嬤最是喜歡規矩大方的滿洲兒女,紫薇的規矩可有學好了?」 「回皇額娘,都學好了!」紫薇恭敬的回答。聽到自己的皇瑪嬤要回來了,紫薇既激動又緊張。 「皇額娘,您不要擔心,她每天都要把規矩練上好幾遍呢!現在比我的規矩都好了!」蘭馨打趣的說。 「那就好!」皇后點點頭,對乖巧的紫薇很滿意。 「紫薇啊,朕是將你記在你五皇叔名下的,他名義上是你的阿瑪。前一陣他去了五台山接太后了,所以朕一直沒有安排你們見面。明日他回來,你見過太后後朕會讓你們見個面,你就跟著你五皇叔回王府住一陣,熟悉一下環境。」乾隆慈愛的對紫薇說。 「紫薇知道了。」紫薇乖巧的點頭。 蘭馨聽見連紫薇也要走了,嘟起小嘴不開心了:「怎麼連紫薇都要走了,我今天才說塞婭走了好悶,如今連紫薇都走了,我豈不是一個人了?」 「什麼叫你一個人了?沒有阿瑪嗎?恩?」乾隆刮刮蘭馨的鼻頭,對她整天和紫薇粘在一起,忘了自己這個阿瑪感到很不滿意。 「那馨兒到時整天來找阿瑪,阿瑪可不要嫌我煩!」蘭馨忙握住乾隆的大手,討好又諂媚的對乾隆嬌憨的一笑。 「呵呵,阿瑪還怕馨兒嫌阿瑪煩呢!」乾隆見了蘭馨可愛透頂的諂媚表情,心情好極了。 皇后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姿態,眼神微暗,乾隆對蘭馨的寵愛顯然已經超越對子女的尺度,如此如珠似寶的疼愛呵護,總有種怪異的感覺,但皇后也不及多想,因為傳召的子女已經陸陸續續來到坤寧宮了。 皇后簡單的宣佈了太后明日巳時抵達京城的消息,讓眾皇子皇女做好迎接的準備,然後遣散了眾人。蘭馨和紫薇也跟著站起要走,皇后忙招手留下兩人和最後的永琪:「你們留下,陪皇額娘一起敘敘話,回宮都這麼久了,蘭馨因為養傷也沒好好和你十二弟認識認識,今兒趕巧了,咱們娘幾個聊聊,到時正好一起用晚膳。」 蘭馨和紫薇略一思量,齊齊點頭。 乾隆見皇后留下蘭馨和紫薇,也不走了:「如此朕也在坤寧宮用膳吧!」 聽了乾隆的話,皇后和永琪臉上都露出一片喜意。 坤寧宮裡言笑晏晏,卻不包括永琪。因為今次乾隆又是一開口就考校他的功課,對這些功課,永琪很是頭疼。他早早就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這些文字總是過目就忘,面對皇阿瑪的時候又緊張,更是一個詞兒也說不出來了。 永琪唯唯諾諾的站著,面色通紅,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硬是一個字也擠不出。急的旁邊的皇后直朝他使眼色。 乾隆拿著杯茶啜飲,一點不急,等著永琪慢慢想。對永琪的駑鈍,乾隆很清楚,從不對他抱過多的希望,只要他安安生生就好了。 見乾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只管喝茶,好像一點不期待自己的回答,永琪更心焦緊張了,不自覺的從喉嚨裡發出了點嘎嘎聲。 蘭馨和紫薇本來都在期待永琪的回答,見他面紅耳赤的樣子,就覺得很可愛,嘴角一直憋著笑意,如今他突然從喉嚨裡發出了鴨子一般的叫聲,蘭馨實在憋不住了,撲哧一聲嬌笑出來,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和永琪一樣面色通紅,用手絹摀住小嘴,眼珠子滴溜溜的看向乾隆。 乾隆見她那副做賊心虛的尷尬樣子,繃不住也笑了,揮揮手對永琪說:「算了算了,這次答不出下次努力吧!」 永琪僵硬的叩首,嘴裡諾諾的說:「兒子知道了。」在乾隆轉過頭看不見的角落怨恨的瞟了一眼蘭馨。 永琪本來答不出來就覺得丟臉極了,偏偏這個時候蘭馨還一聲嗤笑,永琪只覺得自己的自尊被深深傷害了。再見到乾隆一副對他不抱希望的無所謂的樣子,永琪替自己感到悲哀,對蘭馨卻更加怨恨。 五阿哥府後院 小翠正守著小燕子的房門,房內的福爾康和小燕子正在床上糾纏翻滾,小燕子嘴裡還不時發出一陣高昂的嬌吟。 經過這幾天的翻雨覆雲,小燕子深深迷戀上了這種蝕骨**的滋味,日日索求無度,和福爾康這個色中惡鬼倒是絕配。 「小妖精!你的技術真是日進千里,如今連我都快招架不住了!」福爾康揉搓著小燕子的豐滿,氣喘吁吁的邊聳動邊說。 小燕子不理他的調侃,將福爾康抱的更緊,狂猛的迎合著他的動作。 好一會兒後,響動漸歇,福爾康爬下小燕子的身體,開始穿衣服:「今天差不多了,你該行動了。」 從他的身後環抱住福爾康,小燕子不捨:「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小翠不是說他進宮了嗎?沒那麼快回來,再說他回來了也不會進我這個院子,想不起我這個人。」說完,小燕子露出怨毒的表情。 「所以你要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想起你!小妖精,相信我,只要你一出現,保證把他迷的七葷八素的!」福爾康猥褻的摸摸小燕子胸前的豐滿。 小燕子按住他肆虐的手,媚笑:「那是當然!」 經過了小翠的不斷調、教和洗腦,小燕子已經喪失了基本的道德感和羞恥感,她對自己經過改造的容貌和身體滿意極了。如今她一無所有,只能靠這具身體去換取自己想要的一切,重新再站起來,替自己,替爾康報仇。 太后回宮Ⅱ 永琪興匆匆的從宮裡往回趕。皇瑪嬤明日就要回宮了,他很興奮。平日皇瑪嬤最是疼愛他。他定要好好在皇瑪嬤面前盡盡孝,讓她幫著在皇阿瑪的面前周旋一二,也好扭轉一下他這一段時間在皇阿瑪心裡的負面形象。被人漠視的日子他再也不想過了。 待到他跨進府門,府上的管家上來稟告:「主子,剛才爾康少爺送來的那個女大夫來了,說是小燕子的傷診治的差不多了,她和小燕子如今正在廳裡等著和您辭別。」 「哦?這就好了?我去看看。」永琪對小燕子這麼快就來辭行有點驚訝,也想看看她恢復的怎麼樣了。 走進門廳,永琪就看見一名穿著淡紫色漢服的窈窕少女正斜靠在椅子靠背上,手裡拿著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啜飲,動作慵懶而嬌柔,長長的劉海堪堪遮住她的眉毛,僅露出的一雙杏眼顯得又大又亮,聽到他進門的動靜,這雙杏眼此刻正轉過來,柔柔的看向他。 永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名柔柔弱弱,行止慵懶優雅,膚色白嫩,雙眼迷離的絕代佳人是曾經那個大大咧咧,上躥下跳的小燕子?這是做夢吧? 小燕子見永琪呆愣的看著自己,心底得意的暗笑,放下茶杯,慢慢的站起,扶風弱柳的往前走了兩步,給永琪行了個標準而優雅的萬福禮,用嬌媚的聲音請安:「民女小燕子見過五阿哥,多謝五阿哥近日來的照顧,小燕子感激不盡。如今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再不敢叨擾五阿哥,特來向您辭行!」 行完禮請完安的小燕子再慢慢的站起,一雙杏眼徐徐的看向永琪,一陣風吹起她額前的劉海,隱隱露出額頭上的刺青,在陽光照射下透著一點血紅,一點金光,迷離了永琪的視線和思緒。 面對眼前這個截然不同的小燕子,聞著她身上傳來的神秘香氣,永琪臉頰通紅,心跳如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小翠見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樣,五阿哥一個照面就被小燕子迷住了,掩藏起自己得意的表情,也站起來向永琪辭行:「五阿哥,民女幸不辱命,將您的客人醫治好了,如今也來向您辭行。如您再無別的吩咐,我們這就告辭了!」說完朝小燕子使個眼色。 小燕子對還呆愣的永琪微微一笑:「小燕子正好同大夫一道!五阿哥,再次感謝您的關照,告辭。」說完拿起桌上的包袱,跟著小翠往府門緩緩走去。 見小燕子婀娜多姿的背影,永琪心頭湧起強烈的不捨,忙大喊一聲:「慢著!」 小燕子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又整理整理心情,換一個疑惑的表情,才回過頭去:「五阿哥可還有事?」 「咳咳,本阿哥只是想問問你出去後有什麼地方可去?」永琪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只能沒話找話。後面的小翠見兩人搭上話了,自己悄悄走了。 「天大地大,總有我小燕子落腳的地方。」小燕子眼眶蓄淚,黯然的低下頭。 永琪見她嬌媚的臉上露出絕望和迷茫,心下就是一痛,挽留道:「既然你沒地方可去,不如再在府裡住一陣,等找到地方了再走也不遲。」 「不不不!我再不能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手腳無力,幹不了什麼活了,留在你府上也是添亂,我是真的很後悔當初那樣對你,你能救我一命已經是對我天大的恩情了,我怎麼還有臉面對你!」小燕子故作懊悔心痛,淚水漣漣的擺手拒絕。 永琪聽她說到當初,心裡疼痛,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當初你對我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嗎?」 「怎麼會沒有?開始的時候也是想著依附你才能安心,只是最後你的溫柔,你的深情都讓我感動,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但是你只聽了我前半段話就出現了,我再不能解釋什麼,我知道說了你也不信。」 聽見小燕子的表白,永琪死了的心突然又湧起了狂喜,原來皇天不負有心人,小燕子還是被自己的真情打動了!該死的,我當時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的!一時激動興奮的永琪猛的將小燕子抱住:「你怎麼不早說?在府裡這麼久,你可以來找我啊?你說了我會原諒你的!你這個傻瓜!你留下吧!我發現我還是愛著你,不能沒有你!」 被他突然抱住的小燕子聽了永琪的告白,在他的懷裡冷笑連連:哼,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我扔進破院子裡,還怪我不去找你?如今我變美了,你被迷住了,就又愛上我了?如果今天出現的還是當初接進府的那個落魄,毀容的小燕子,你還能說出今天這番話嗎?真是虛偽!小燕子已經再也不相信真情了。她現在只追求身體的欲、念和報仇的快感。 「對不起五阿哥,我不能留下!」小燕子微微的掙扎,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愴然欲泣的看著永琪。 「叫我永琪,你以前都是叫我永琪的!為什麼?你不是說你愛上我了嗎?為什麼還不願意留下?」永琪很不滿小燕子的拒絕。 「你看看如今的我,什麼也不是,怎麼配再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小燕子故作為難的在永琪懷裡猛烈掙扎,有意無意的用身體磨蹭著永琪的敏感部位。 永琪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小燕子撩撥的不行,忍無可忍的用嘴封住了小燕子拒絕的話。 小燕子內心得意的笑了,停止了掙扎,開始回應永琪,手也環上了永琪的脖子。 永琪哪裡受的住小燕子熱情如火,專業級別的挑撥,片刻後他離開小燕子的唇瓣,見小燕子臉頰緋紅,渾身綿軟無力的依偎在自己懷裡,眼神迷離,艷紅的嘴唇微張,微喘著氣嬌吟,散發著極致的誘惑。永琪眼神晦暗,一把將她抱起,迫不及待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永琪感到前所未有的激情和滿足。 第二日早上 永琪靜悄悄的起床,給小燕子整理被褥,看見床單上的點點血紅,他感到滿足極了。如此美好,如此熱情又如此純潔的小燕子已經完完全全是他的了。想到這裡永琪俯□在小燕子額頭印上一個輕輕的吻。 門外傳來了一陣陣敲門聲,永琪披上衣服,皺著眉頭不滿的打開房門:「敲什麼呢?不要吵醒燕主子休息!」 管家見永琪衣衫不整的出來,脖子上,胸膛上還可以隱隱看見道道抓痕和吻痕,瑟縮了一下,知道自己打攪了主子好事,但是事情緊急,他不得不來提醒:「主子,您不是交待說皇太后今日巳時抵達宮中,您要前去迎接嗎?這不,時辰都快過了!」 永琪一看日頭,果然快遲到了,暗怪自己貪歡誤了時辰,匆匆忙忙讓管家幫自己換了衣物打馬趕去皇宮迎接太后。 永琪剛關上房門,小燕子就睜開了眼睛,一反在永琪面前故作的嬌柔,粗魯的伸了個懶腰。昨夜真是不錯,就是時間上比爾康短了點,小燕子暗地評價。看看床上的一灘血跡,她用手指摸摸,露出了一個陰狠諷刺的笑。 神武門門口 太后的車架已經到了,正停在神武門門口。乾隆和皇后帶領一眾皇子公主並親王大臣在門口等候多時。 晴兒先下了馬車,再和太后身邊的老嬤嬤一起小心翼翼的將太后扶下車來。 乾隆見太后下車了,忙疾步上去攙扶:「皇額娘,累您為大清如此操勞,兒子不孝!」 見皇帝這麼大早就叫眾人等候迎接自己,太后很高興,笑呵呵的搭上他伸過來的手:「皇帝忙於政務,比哀家更辛苦!」 皇后也走上前來,與乾隆一左一右的攙扶太后:「皇額娘,您終於回來了,這一宮的大大小小可天天的想著您呢!」 太后聽了皇后的話,樂的合不攏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在人群裡搜尋起來,看見一身杏黃,和紫薇站在一塊兒,俏生生的蘭馨,太后更開心了,忙朝她招手:「馨兒丫頭,站那兒幹什麼呢?快來給皇瑪嬤看看!」聽說了蘭馨自刺的事,太后又是感動,又是後怕,為此擔心的病了一場,這才耽誤了行程,累的和親王親自去路上接她。 「皇瑪嬤!馨兒可想您了!」蘭馨歡快的跑過來,挨著晴兒站著,朝太后撒嬌。 乾隆見太后招呼蘭馨近前,蘭馨一笑,眾人的眼神都有點呆滯,心裡很不舒服:「皇瑪嬤,這裡不是敘話的地兒,咱們回宮再說吧。您舟車勞頓,也得坐下休息休息。」 「好好好,咱們回慈寧宮吧!」太后對乾隆的關心很是受用。 大臣散去,後宮的眾人隨著太后回到慈寧宮,太后和眾人簡單的敘了會兒話,打發一些嬪妃回去,只留下了兩位貴妃,皇后,和親王和眾皇子公主。 「皇額娘,這就是朕在信上跟您說的紫薇。」乾隆招手叫紫薇給太后行禮,又拉過蘭馨坐到自己身邊來。 「紫薇恭請太后娘娘聖安!」紫薇動作嫻熟大方的給太后行了個跪拜大禮。 太后見走出人群的紫薇長相秀美,行止大方,一派天然,第一面就喜歡上了她,又見了她規規矩矩的禮節,更是滿意。 「好好好!快起來,以後就別叫哀家太后了,叫皇瑪嬤吧!」太后慈愛的招手讓紫薇近前來站著給她好好看看。 聽了太后的話紫薇開心極了,這是皇瑪嬤接受自己了? 「皇,皇瑪嬤!」紫薇激動的話都接不利索了,眾人見她激動的面色通紅,都善意的笑了。 「見了皇瑪嬤,怎麼不來見你阿瑪?」和親王對乾隆栽贓到自己頭上的私生女本來很怨念,如今見了真人,竟是這樣一個通透的姑娘,立馬喜歡上了,笑呵呵的打趣道。 「紫薇見過阿瑪!」紫薇知道這位鼎鼎大名的和親王最是不羈,面對他時倒是輕鬆的多,微笑的上前也給他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屋內歡笑連連,卻聽見殿外太監突兀的唱到:「五阿哥覲見!」 乾隆和太后雙雙皺眉,皇后幸災樂禍的抿了抿唇。 「怎麼永琪剛才沒在嗎?」太后對永琪竟然沒來接自己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她心目中,永琪可是幾個皇孫中最懂事孝順的。 「朕也是沒有注意,這個永琪最近真是太不著調了,都是那個妖女給害的!皇額娘您還是先見過他,朕再和您細說吧。」乾隆對永琪的不著調已經麻木了,面無表情的道。 「宣他進來。」太后見這事還有隱情,也不多問,叫太監宣永琪進來,她要眼見為實。 永琪匆匆忙忙的進來,一到廳裡就咚的跪下了,給太后磕了個響頭請罪:「孫兒不孝,昨日聽說皇瑪嬤要回來了,高興太過,睡的遲了,今早竟是誤了時辰,請皇瑪嬤責罰!」 太后見永琪一副行色匆匆的狼狽樣,顯然是急著來見自己,也不忍心再責罰他了,慈愛的招手:「算了算了,你有心就好,快過來讓皇瑪嬤看看。」 永琪忙走到太后身邊各種馬屁賣乖,很快就逗的太后歡笑連連,眾兄弟鄙視連連。 蘭馨見永琪這幅急於討好的樣,知道他心裡打什麼主意,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被乾隆逮了個正著,乾隆側過英氣逼人的臉,對著蘭馨挑挑眉,給她一個戲謔的眼神,還偷偷捏了捏蘭馨的小手。 乾隆本來就長的刀削斧鑿,英挺逼人,如今再加上那略帶邪惡的表情,足夠讓女人為他神魂顛倒,蘭馨不由看的呆了。 乾隆見蘭馨微張著小嘴看呆的傻樣,愉悅的心情席捲全身,眉眼帶笑的又捏了捏蘭馨的小手。 被乾隆再一捏,蘭馨終於從美色中清醒,臉色爆紅,暗罵自己:蘭馨啊蘭馨,你真是花癡,自己的阿瑪也能看呆!難道是在這宮裡太缺少美少年了?看來哪天得出宮去養養眼。(乾隆知道會哭的!) 梅花來襲 太后回宮後,乾隆和太后商量了冊封蘭馨固倫公主,冊封紫薇和碩公主的事。太后本來就對蘭馨喜愛非常,這次她為了自己兒子歷了這麼一大劫,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了這事,只待選定日子行冊封禮。 和親王出宮一趟,回來平白無故的得了一個漂亮大方的女兒,樂的合不攏嘴,直嚷著馬上就要帶紫薇回和親王府。 蘭馨站在宮門口,依依不捨的揮著小手絹送紫薇出宮,臉上一片落寞的神情,在這冷漠的宮裡,又只剩自己一個了。 乾隆見她落寞的表情,心疼的捏捏她的小手:「馨兒捨不得了?可以出宮去看她呀?又不是生離死別,你這樣阿瑪要吃醋咯!」 蘭馨反握住乾隆的大手,搖一搖,諂媚的一笑:「阿瑪,我真的可以出宮去看紫薇嗎?您不會到時反悔又不同意了吧?」 「朕是金口玉言,怎麼會反悔,你想去就去,不過到時要告訴阿瑪一聲,再帶上足夠的侍衛。」乾隆摸摸蘭馨的頭微笑。 「太好了!阿瑪真好!那馨兒明天就要去!」陰謀得逞的蘭馨一頭扎進乾隆懷裡撒嬌,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見乾隆僵硬了一下,以為他是不同意,在考慮怎麼拒絕自己,蘭馨在他懷裡不滿的蹭了蹭馬上又抬起頭來氣呼呼的撅著嘴:「金口玉言,不許反悔!」 乾隆忍受著蘭馨甜蜜的折磨,無奈的捏住她撅著的嘴唇,好笑的說:「朕有說朕要反悔了嗎?小丫頭,和著在這兒等著朕呢!傷沒好全見天兒的想著玩!明天出宮可以,但是得由朕陪著!」 見乾隆答應的乾脆,蘭馨摟著乾隆的腰諂媚的蹭啊蹭的,乾隆只能抱緊她,忍受著洶湧的欲、望甜蜜的苦笑。 吳書來面無表情,內心的小人一手咬著小手絹一手捂臉痛哭:萬歲爺喂,咱家得找王太醫商量商量,給您補補了。您再忍下去,咱家怕您跟咱家一樣悲哀了。 和親王府 乾隆上完早朝後接了蘭馨直奔和親王府。 「蘭馨給五皇叔請安!」蘭馨奔進王府,規規矩矩的給和親王請了個安。 和親王笑呵呵的:「快別這麼見外了。小丫頭,紫薇剛出來你就想她啦?瞧這心急的!」對蘭馨和親王可是喜歡的不得了,人長得討喜,性格又好,走哪兒都受歡迎啊。 「可不是嘛?昨兒就直念叨著要出宮找紫薇,念的朕頭疼!」乾隆背著手,一副埋怨的表情走進來。 「終於也有皇兄都搞不定的人啦?!」和親王打趣的說。 蘭馨紅著臉抱住乾隆的胳膊,洩憤的捏捏,表示自己對他吐槽的怨念。乾隆無奈的揉揉她的發頂:「可不是嗎?小丫頭天生來克朕的!」 和親王哈哈一笑,將二人引進正廳落座:「皇兄等等,福晉等會兒就帶紫薇過來,等她來了,咱們上街去逛逛,這和親王府地兒小,可沒什麼好玩兒的!」 「好啊!好啊!」和親王的提議正中蘭馨下懷,她喜不自勝的連連叫好。乾隆見她那個可愛透頂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手癢,又捏了捏她嫩嫩的臉蛋,惹來蘭馨的狗狗射線反擊。 紫薇這時和福晉雙雙走進廳裡,見了乾隆和蘭馨,雙雙走上前去見禮,乾隆揮手示意她們起來:「紫薇丫頭,可還習慣?」 「回皇阿瑪,紫薇很習慣,阿瑪和額娘都對紫薇很好。」只一個晚上,紫薇就喜歡上了這個不拘小節的新阿瑪,對沒那麼多規矩的和親王福晉也親近起來。 「那就好,不然馨兒可擔心的很。昨兒你一走就直嚷著要來看你。」乾隆笑呵呵的說。蘭馨則在一邊朝紫薇擠眼,換來紫薇燦然的一笑。 「好啦!紫薇都來了,咱們就出發吧,皇叔要帶我們去哪兒玩啊?」蘭馨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向和親王詢問。 和親王見她小狗狗一樣的期待眼神,繃不住,笑了,見她迫不及待的樣子,自覺的站起來:「走吧,跟著你皇叔走就是了!」 紫薇緊跟著和親王身後,蘭馨站起來也要跟上,乾隆一把摟住她的腰:「馨兒,出了宮只要你皇叔,不要阿瑪了?恩?」對蘭馨的忽視,乾隆一肚子酸水。 「要!馨兒當然要阿瑪,但是阿瑪您是強龍!皇叔是地頭蛇,他比較熟悉地兒!」蘭馨拖著乾隆的胳膊跟著和親王走。 「撲哧!」前面走著的和親王和紫薇聽見蘭馨的比喻都忍不住笑了,乾隆聽了她不知道跟哪兒學來的市井用詞,也笑了,洩憤的捏捏她的小臉:「越來越淘氣了!」 幾人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蘭馨和紫薇東看看,西摸摸,乾隆與和親王跟在後面。一路上,不少人的眼光都若有似無的向蘭馨和紫薇探看,實在是因為這兩個粉雕玉琢的少女太出眾了。特別是好不容易出來放風的蘭馨,更是心情開朗,歡笑連連,惹的身邊路人都不由自主的隨著她而微笑起來。 乾隆見一路不斷的有人偷窺自己的寶貝,心裡不爽極了。 「看你帶的這是什麼地方?龍蛇混雜!馨兒傷勢未癒,出了問題怎麼辦?」乾隆煩躁的拍打著手上的折扇,走上前去緊緊拉住蘭馨的小手,將她護在懷裡。兩人一個高大英挺,一個嬌小可愛,抱在一起時契合的像一個人般,登對極了。很多人朝他們投去了羨慕的眼光。 收到眾人艷羨的目光,乾隆心情稍好了點。 平白無故受了乾隆一通埋怨,和親王聳聳肩,見人群確實越聚越多,於是順勢道:「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咱們去我開的茶樓歇歇腳,等人少點了再逛如何?」 蘭馨自受傷後體力大受影響,已經有點疲累,於是點點頭表示同意。乾隆不置可否,只是掏出懷裡的帕子給蘭馨輕擦額上的汗。 見沒人反對,和親王帶頭走進了自己開的龍源樓。 一行人轉身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一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 「小燕子,你看什麼呢?」永琪今天帶著小燕子出來逛街。小燕子臥病在床,已經很久沒出來過了,她以前那麼愛玩,那麼活潑,怎麼受得了? 「永琪,我傷剛好,現在有點手腳發軟,咱們去前面那個酒樓坐坐好不好?」小燕子假裝無力的依偎進永琪的懷裡。 永琪臉色通紅,手忙腳亂的扶住小燕子:「該死,都怪我,忘了你如今的狀況!走,我帶你去休息休息。」兩人也相攜著走進龍源樓。 龍源樓的包間只是簡單的用屏風隔開,互相看不見而已,聲音卻是能清楚的傳出來。小燕子緊盯著乾隆一行的背影,見他們進了二樓最左邊的包間,馬上跟店小二要了個隔壁的。 永琪一直關注著小燕子難看的臉色,以為她不舒服,擔心的護著,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皇阿瑪就在前面。 小燕子僅憑著一腔仇恨緊緊尾隨著乾隆一行,她需要親眼看著仇人過的如何風光來刺激自己決絕的向前。 走進雅致的隔間,蘭馨和紫薇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趴在窗台上看街道上的風景。乾隆招呼吳書來倒茶,自己緊挨著蘭馨坐下,將她玩的凌亂的額發輕輕別到耳後,趴在蘭馨的肩膀上緊挨著她的小腦袋也往下看。 和親王見他倆如此親暱又自然的相處方式,眼神微閃。吳書來察覺到和親王的怪異眼神,低頭裝淡定:萬歲爺喂,您現在越發肆無忌憚了,連奴才的咳嗽您都不理了,奴才快兜不住了喂! 和親王開的酒樓,地段自然是最好的。窗下就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街道兩旁店舖林立,還有很多賣藝雜耍的,吆喝聲,喝彩聲,熱鬧非常。 「蘭馨,你快看!那兒又有個賣身葬父的!」眼尖的紫薇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穿著孝服的姑娘跪在地上,地上的白絹布上大大的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蘭馨伸頭望去,果然,離她們窗戶不到十米的街道邊跪著一名哭的梨花帶雨,長相娟秀的姑娘。這名姑娘長相如此秀美,有意願買她的人一撥接一撥,但是不知道詢問姑娘什麼後,都搖搖頭走掉了。 「奇怪,怎麼都只問不買啊?」紫薇很好奇。 「這有什麼奇怪的,問了價錢,知道買不起唄!」蘭馨暗忖這可能是小白花,翻翻白眼說。 兩人正說著,樓下那姑娘的攤位前熱鬧起來了。只見一名穿著華貴,提著鳥籠,一看就是八旗紈褲子弟的男子帶著一群僕役連拉帶拽的要將姑娘帶走。那姑娘死死拽著路邊商舖的一根門柱,死活不願意挪步。 蘭馨馬上立起來,好奇的往下張望,這可不就是小百花無疑了嗎?這麼熟悉的場景!這個紈褲子弟一定就是多隆貝子了! 見蘭馨來了興趣,腳都踮了起來,乾隆微微一笑,輕輕將她抱起,讓她看的更清楚些,換來蘭馨的一個甜笑。 只見樓下的一群人拉拉扯扯,看熱鬧的人不少,可就是沒有一個上前解圍的,紫薇不禁有點不平:「真是世風日下!當街拉扯一個孤女,竟然沒人出來主持公道!」 蘭馨聽見紫薇的抱怨,朝她神秘的眨眼:「你且看著吧,紫薇俠女!」 聽了蘭馨的調侃,一時想起冀州賣身葬父的那出,紫薇也不抱怨了,靜靜的看著。 打鬥不到半刻,人群中突然又衝進來一名穿著不俗的八旗子弟。他身材高大,長相俊朗,身後跟著兩名隨從。指著強搶民女的那個紈褲子弟討伐了一番後兩撥人就開打了。 聽見打鬥的聲音,和親王也來了興趣,往下仔細一看,樂了:「喲呵!這搶人的不是多隆那個小子嗎?哈哈,被富察皓禎給揍成這樣,真是沒用!」 蘭馨正看的津津有味,沒想到這個耗子還是有幾下嘛,三兩拳就揍的多隆一行人東倒西歪。聽見和親王的話,就好奇的問:「五皇叔,您認識後面來的這個人?他叫富察皓禎?」對於未來的替死鬼額駙,蘭馨覺得還是有必要瞭解一下,光靠電視裡看來的怎麼夠?這可是活生生的現實。 「這個富察皓禎倒是八旗子弟裡的一個異類,平時從不走雞鬥狗,不惹是生非,就愛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碩王和碩王福晉拿他當寶一樣的護著。」對於這類不諳世事,緊靠著一點熱血和天真就到處行俠仗義的憤青,和親王最是看不上。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和當下八旗的很多紈褲比起來,富察皓禎在品行上還是好的。 「是嗎?那他倒是八旗裡一個難得的有為青年咯?」紫薇聽了感興趣的追問。 和親王勉為其難的開口:「有為談不上,只是品行不差就是了。」 蘭馨心裡撇嘴鄙視,但是面上也露出一副同感同感的表情。這可是未來自己脫身的必備道具呢,得適時的給予一點肯定嘛。 乾隆見蘭馨竟然對除自己以外的男人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心裡恐慌起來,將還抱在懷裡的小人兒轉了個方向,安放在凳子上,順手拿了個糕點塞進她的嘴裡:「這有什麼好看的!大清的青年才俊多的是,他一個無差無職的算個什麼。小東西別看了,快吃些東西墊肚子,等會兒還得逛呢!」 和親王卻是不打算移開話題,繼續打趣蘭馨和紫薇:「你倆對他那麼感興趣,可是想著嫁人啦?也是,都到年紀了,這回你們皇瑪嬤回來了,正好叫她幫你們相看!哈哈!」 吳書來瞄瞄萬歲爺黑如鍋底,殺氣騰騰的臉,再瞄瞄和親王無知無覺,笑的都露出小舌的大喉嚨,內心的小人無助的抱緊雙肩:蒼天啊!您既然帶來了一個遲鈍帝蘭公主,為什麼還要送一個同樣遲鈍的和親王過來!咱家怎麼那麼命苦啊! 可惜,吳書來內心的悲號還沒結束,遲鈍帝蘭馨再度接口:「嗯,只要品性好就行啊,嫁這樣的人正好!」可不是嗎?這個耗子品性確實好,情深不悔,放著一公主都不要,硬是要小白花一個低賤的歌女,對公主抵死不從!想到自己嫁過去後獨門獨院,又清靜又自由的日子,蘭馨笑的眉眼彎彎。 乾隆見蘭馨談起一個男人,竟然露出了連自己也沒見過的幸福憧憬的表情,心內巨顫,一個失手將桌邊的杯子都砸了。巨大的響聲傳來,吃著東西的眾人都抬頭奇怪的看他。 吳書來連忙招呼人來清理,乾隆勉強的收拾好心情,露出一個淡然的表情,強裝鎮定的說:「一時手滑。」又轉過頭凝視著蘭馨問:「馨兒想嫁人了嗎?」 蘭馨見乾隆凝重的表情,突然感覺內心沉甸甸的悶痛,只得諾諾的說:「沒~~沒啊,但是早晚有一天要嫁嘛。」 「呵呵,是啊,是早晚有一天。」從來不敢讓自己設想未來的乾隆現在只覺得內心一片絕望的荒蕪。 「皇兄,小丫頭這都多大了?你再捨不得也不可能留她一輩子吧?」窺見乾隆一瞬間隱忍的絕望,弘晝若有所覺,半似打趣,半似提醒的說。 乾隆見自己的失態弄的氣氛有點古怪,知道這種事情,永遠只能作為自己的秘密,只好強打起精神,與弘晝隨意打趣了幾句。蘭馨和紫薇見他又恢復了常態,都鬆了口氣,也不多想,繼續吃東西聊天。 這邊乾隆一行看了一半就不看了,小燕子卻是緊貼著屏風,邊聽著他們的交談邊看樓下的好戲。永琪則是什麼都不管,只管給她不停的布菜。當小燕子看見那個富察皓禎將白吟霜緊緊抱在懷裡,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避諱的安慰親熱,再聽到蘭馨說嫁這樣的人正好時,眼角透出一點諷刺的笑意。 蘭馨吃醋 由於乾隆情緒不佳,蘭馨也沒了遊玩的興致,四人隨意逛了逛就兵分兩路各自回去了。 乾隆一路沉默著,將蘭馨送回到公主所就借口處理政事回了養心殿。 蘭馨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感覺他心事重重,卻又不肯向自己傾訴,心裡既失落又有點小小的委屈。阿瑪從來不會這樣對她冷淡的。 到了晚膳時間,蘭馨開始翹首以盼乾隆來陪自己用膳。以往這個時候是他們父女兩雷打不動的相聚時間。有了乾隆的陪伴和周全的服務,蘭馨吃飯都吃的格外香些。 「嬤嬤,阿瑪還沒來嗎?」蘭馨在榻上坐不住了,站起來和崔嬤嬤一起伸長脖子在外面等。 「回公主,還沒呢?要不咱找個人去養心殿問問?」崔嬤嬤皺著眉頭,終於想出個主意。 「還是不要了,咱們先吃吧,都這個點了,興許阿瑪不來了,招人探看可是窺視帝蹤,會惹來麻煩的。」 「公主說的是!那咱們自己個兒先用吧,興許萬歲爺是想起哪個妃子,去妃子那裡了。」崔嬤嬤無意的說。 剛拿起筷子的蘭馨啪的一聲將筷子掉桌上了。是啊,阿瑪天天陪著自己,她都快忘了阿瑪還有這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要照顧呢,哪能整天陪著自己?想到這裡,蘭溪只感到心內委屈,氣恨的要命。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小女孩獨佔父親的情緒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是她現在想到乾隆在哪個妃子那裡就感到膈應的要命。 正當蘭馨坐在榻上生悶氣的時候,一名養心殿當值的太監來了,在蘭馨的房門口跪下:「蘭公主,奴才帶皇上口信,他如今政事繁忙,還在養心殿批閱奏折,讓您先行用膳,他忙完後會來看您的。」 「阿瑪還在養心殿批折子?」聽了太監的話,蘭馨情緒好了點。 「回公主,是的。」太監畢恭畢敬的回答。這位可是萬歲爺心尖尖上的人,全養心殿都知道,怎麼能不恭敬。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蘭馨眉頭舒展了,揮手讓太監退下。 太監一走,崔嬤嬤見蘭馨的臉色又多雲轉晴,上前打趣:「公主這是不怪萬歲爺了吧?奴才就說,萬歲爺那麼疼公主,怎麼會讓公主等那麼久?原來是有事!」 「嗯,阿瑪最近是很忙的,今天又放下政務陪我出宮去了,肯定有很多事沒處理好。嬤嬤,我想給阿瑪燉盅湯送過去,他太辛苦了。」想到乾隆扔下一堆公事陪自己出宮玩,蘭馨很慚愧,覺得自己越發的不懂事了。怎麼自己反而越長越幼稚?都是阿瑪過度寵愛的後遺症啊!蘭馨心內感歎。 「哎!公主要燉什麼湯?咱們先去小廚房看看有些什麼新鮮食材吧!」崔嬤嬤也覺得這個主意好,點頭同意。 兩人進到蘭馨的小廚房,挑揀了最新鮮的食材,各自忙活起來,打算燉盅佛跳牆給乾隆送去。 養心殿裡 「吳書來,什麼時辰了?」乾隆拿著一本奏折邊發呆邊不自覺的問。 「回皇上,過了用膳的時辰一刻鐘了!」吳書來眼觀鼻鼻觀心:萬歲爺喂,您鬧什麼彆扭?蘭公主遲早要嫁,您鬧這會兒彆扭,蘭公主那遲鈍帝也不會知道的!更不會不嫁人守著您的!您還不如抓緊時間好好和蘭公主相處得了! 乾隆無意識的點點頭。今天和親王和蘭馨的話都讓他不得不正視擺在自己面前的這條路。這是一條無望的絕路,他知道,卻只能閉著眼睛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因為他已經泥足深陷,不能自拔。讓他回頭,忘掉蘭馨,將蘭馨交給別人,這無疑於挖心之痛。而現在,這挖心之痛他卻是不得不忍受。有什麼辦法能將朕的馨兒永遠留住?乾隆苦苦思索著,但是每一條路都充滿了荊棘和危險。 跟蘭馨明說,讓她留下?可是馨兒不願意怎麼辦?馨兒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厭惡了自己怎麼辦?還有,馨兒用什麼身份留下?剝奪她養女的身份,讓她成為朕的女人?怎麼可能?天下人會如何看她?會如何咒罵她?詬病她用養女的身份勾、引自己的父親?違逆人倫,道德淪喪?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不不不!自己決不能讓馨兒承受這樣的傷害!是朕首先衝破了這道德底線,該是由朕獨自來承受這蝕骨之痛! 經過一下午的苦思,想了千百條路來試圖挽留蘭馨,最終乾隆還是一一否定了。他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蘭馨,也包括自己。 「罷了,罷了,就算要挖了朕的心去,只要馨兒過的幸福,又有何妨。」乾隆自言自語的搖頭苦笑。 吳書來聽了乾隆的低語,渾身一震,他沒想到萬歲爺對蘭公主已經情深若此!他對兩人的未來不禁感到悲哀,向乾隆投去一個飽含同情的眼光。 「吳書來,走,陪朕去看看馨兒吧,這個點她應該已經休息了。」乾隆站起來,打算偷偷看一眼蘭馨就回來。他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狂猛的感情,只怕自己一見蘭馨就忍不住想將她吞下肚去,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去看一眼。 吳書來為乾隆拿來一件厚披風給他披上,叫宮人點上燈籠,在前面帶路。 剛走到養心殿門口,就聽見前面一陣吵嚷聲。 「怎麼這麼吵?吳書來,看看去!」心緒不佳的乾隆不耐的揮手讓吳書來前去查看。 片刻後,「皇上,前面是穎貴人,她帶了煲湯想來送給您,被侍衛攔住了。」吳書來打個千道。 「哦?這麼晚了?穎貴人?看看去。」乾隆冷笑,對後宮這些女人爭寵的手段見怪不怪,他倒想看看這個膽識過人,連養心殿也敢闖敢鬧的女人是個什麼樣兒。 宮人見萬歲爺來了興致,忙提著燈籠在前面照明。一行人走近殿門,很快就看見兩個宮女正和守門的侍衛歪纏。他們身後站著一名二八少女,打扮華貴,容貌秀美,正皺著眉頭,顯得慌張無措的看著面前幾人的爭執。 「這是幹什麼?」乾隆出聲打斷幾人。眾人見乾隆出來了,也不糾纏了,紛紛跪下請安。 穎貴人見皇上終於出來了,眼裡滑過一絲驚喜和得意,嬌嬌柔柔的上前幾步才盈盈跪倒:「臣妾見皇上日夜勞累,想給皇上送點進補的湯水,實在不知皇上已經改了宮規,不准後宮擅入養心殿。臣妾的宮女們又護主心切,這才和看守的侍衛起了點衝突,請萬歲爺贖罪!」說完,穎貴人緩緩抬頭,愴然欲泣的看向乾隆,用含情脈脈的眼神傾訴自己對乾隆的關心和對現下狀況的委屈。 見穎貴人這幅作態,乾隆心內譏誚:哼,又是個不折手段,虛偽造作的女人!他走上前去,也不叫起,任穎貴人跪在冰冷的地上,彎□,一張刀削斧鑿的俊臉湊近穎貴人的臉龐聞了聞,又拿起她的一絲秀髮放到鼻端。 乾隆的動作曖昧無比,宮人都紛紛低頭,不敢直視。跪著的穎貴人見乾隆那英俊非凡的臉湊近自己的臉頰,彷彿要親吻自己一般,臉刷的紅了,嬌羞的略低下頭,堪堪將自己的粉頸裸、露給乾隆觀賞,又見他竟然拿起自己的一縷秀髮湊近鼻下輕嗅,更止不住激動的渾身輕顫起來。 這邊殿門口氣氛曖昧非常,殿前不遠的一個角落裡,正有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蘭馨花了兩個時辰才將佛跳牆燉好,拿食盒將湯小心翼翼的盛好,帶著崔嬤嬤和幾個宮女匆匆往養心殿趕,生怕錯過了乾隆,沒想到還沒到殿門就看見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見乾隆彎腰狀似親吻著那名嬪妃的臉龐,親完後還拿起她一縷秀髮把玩,輕嗅,蘭馨皺眉,不自覺的握拳,尖利的指甲瞬間扎進了掌心的肉裡。 被掌心的刺痛驚醒,蘭馨收拾好心情,面無表情的對崔嬤嬤說:「嬤嬤,咱們走吧,今兒是沒咱什麼事了!」 「是!」崔嬤嬤見他們竟然撞見了皇上和後宮女人調、情,覺得公主定是不好意思了,連忙答應一聲,眾人跟著蘭馨轉頭又回去了。 蘭馨腳步匆忙的回到公主所,走進房間就一頭扎進被子裡。為什麼?阿瑪為什麼要騙我!明明說是要處理政務才不能來陪自己,原來竟是等著他的女人嗎?太可惡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越想越氣憤的蘭馨站起來將自己精心燉了兩個時辰的湯一股腦兒倒進窗外的花圃裡去了。叫你沒得吃!以後再也不燉給你了!蘭馨氣呼呼的想,卻是忘記了,自己的阿瑪和自己的女人親近這樣理所當然的事,她為什麼要那麼大反應。 這邊蘭馨氣呼呼的走掉後,曖昧的氣氛也突然被乾隆一腳給踹沒了。 穎貴人正紅著臉胡思亂想,不想乾隆放下她的秀髮後冷笑一聲就是一腳踹過來。穎貴人驚懼的撫著被踹的生疼的心口,不敢置信的看向乾隆。 「皇上!臣妾~~臣妾犯了什麼錯?」 「哼,明知道規矩還擅自亂闖,公然和朕的侍衛叫板,身上擦了特製的迷香,穎貴人,你這是要幹什麼?恩?」乾隆盯著穎貴人,雙眼露出森寒的殺意:後宮這些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如此下作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皇上饒命啊皇上!臣妾也是因為久不見皇上,思君心切啊!」穎貴人哭的梨花帶雨的。 「堵上嘴拖下去打20大板,再丟到辛者庫去!這些宮女也給朕處理了!」乾隆不耐,他還趕著去看他的馨兒呢,沒功夫在這兒歪纏! 「咋!」侍衛應聲,動作快速的將穎貴人和她的宮女的嘴堵上拖下去了。 一出殿門就碰見這樣腌臢的事,乾隆心情沉鬱,背著手快速行走著,他急需見到自己的寶貝,讓她來淨化自己受傷的心靈。 蘭馨生了會兒悶氣,體力不支,早早就睡下了,公主所裡靜悄悄的。乾隆示意宮人請安時不要出聲,躡手躡腳的踱進蘭馨屋裡。 輕輕坐在蘭馨的床頭,乾隆溫柔的摩挲著蘭馨柔嫩的臉龐。用手指比劃著她完美精緻的五官,狂躁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當手指摩挲到蘭馨柔嫩的唇瓣,乾隆盯著這點艷紅,終於受不了蠱惑的低下頭輕輕舔舐,點吻。 沁人心脾的花草香氣從鼻尖,口腔蔓延到乾隆的全身,他整個人此刻彷彿浸泡在滿滿的幸福裡,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和滿足。 睡夢中的蘭馨略覺不適,嚶嚀一聲,側了側臉頰。乾隆如夢方醒,猛的離開讓自己留戀不捨的甜蜜所在,餘光中卻瞟見蘭馨眼角銀光乍現。他低頭細細一看,蘭馨眼角竟然掛著淚珠,再一撫摸軟枕,也有兩處潮濕,顯然是哭過了。乾隆臉似寒冰的站起來走出房間,來到外廳。 「崔嬤嬤,今天馨兒可是遇見什麼委屈了?朕看她怎麼睡夢中眼角還掛著淚?」乾隆嚴厲的審問崔嬤嬤。 崔嬤嬤也不知道公主為什麼哭,估摸著大概是因為萬歲爺沒能來陪公主用膳?至於在殿前看見的情形,崔嬤嬤壓根兒也沒覺得蘭馨會為了自己的阿瑪寵幸後宮的女人哭,更不敢對萬歲爺說她們撞見了萬歲爺和後宮女人調、情。 於是想了一圈,覺得大概是那麼回事兒的崔嬤嬤恭敬的回稟乾隆:「回皇上,公主大概是為了皇上沒來陪她用晚膳才哭的,公主餓著肚子等了皇上好幾個時辰。」 「哦?就因為這?」乾隆皺眉。 被乾隆的威壓一壓制,崔嬤嬤有點承受不住:「大~~大概是吧!」 「是就是,什麼叫大概是吧?崔嬤嬤你是怎麼伺候馨兒的,連她的情緒都沒照顧到?馨兒一向開朗大度,怎麼可能為了這種小事哭泣?快說,到底是為什麼?」生怕蘭馨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受了什麼委屈,乾隆心情急切起來。 「回皇上,真沒什麼事了!哦!大概是在養心殿前看見~~看見皇上和一位貴人在~~在~~親熱,公主就馬上回來了。公主從沒見過這些,該是有些微的吃驚,煲了兩個時辰的湯又沒能送出去,想必有些委屈了。」好不容易磕磕巴巴的說完,崔嬤嬤大擦冷汗。 聽見崔嬤嬤說蘭馨看見自己和貴人在養心殿親熱,乾隆就渾身僵硬,想必蘭馨是只看了一半就調頭跑掉了?認為自己是個好色之徒,連辦公都要女人陪?乾隆大感冤枉!極力想著明天該怎麼解釋。 「你說馨兒給朕煲了湯?湯呢?」聽見蘭馨這麼心疼自己,乾隆又蕩漾了,暫時拋下煩心的事準備喝蘭馨的愛心湯。 「回~~回皇上,湯被公主倒掉了!如今食盒都被奴才們洗乾淨了。」崔嬤嬤在乾隆越來越冷的瞪視下又開始冒汗。 見崔嬤嬤那可憐樣兒,乾隆無奈,揮手讓她退下,又轉回內室幫蘭馨整理好踢掉的被子。 見蘭馨睡夢中仍然緊皺的眉頭,委屈的神情,撅著的粉嫩紅唇,乾隆不禁看的癡了:馨兒,你對朕和後宮女人親熱有這麼大的反應,朕該對這份感情有所期待嗎? 輕輕撫摸著蘭馨嫩滑細膩的臉頰,乾隆那絕望的心開始劇烈的悸動。 馨兒,如果你對朕也抱著同樣的感情,那麼朕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繼續吃醋 話說兩頭,不管宮內乾隆如何糾結,宮外跟蹤了乾隆眾人一路的小燕子回五阿哥府後卻是立即叫令妃安插在五阿哥府裡的線人送信給福爾康讓他前來見自己。 趁著永琪進宮討好太后的空擋,福爾康偷偷扮作雜役從後門溜進五阿哥府裡與小燕子私會。 「小妖精,想我了?這麼急著叫我來?」福爾康淫、笑著對小燕子上下其手。 「哎呀,等會兒再鬧!猜猜我今兒上街遇見誰了?」小燕子拍掉福爾康作怪的手,神秘的對他說。 「誰?你仇人?哪個?」福爾康停下動作,看向小燕子。 「有我的仇人也有你的!我碰見乾隆那個狗皇帝和紫薇、蘭馨那兩個賤人了!」小燕子咬牙切齒,繼而又諷刺的笑了:「我還當那個蘭馨有多聰明呢!看上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聽了小燕子後面的話,福爾康來了興趣:「你說的是那個眼高於頂的公主蘭馨?她看上誰了?」 小燕子見福爾康被自己說的來了興趣,得意的挑眉,將今天發生的種種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末了還裝模作樣的感歎:「唉~~~我還當蘭馨有多眼光高呢!看誰都是不冷不熱的,想不到竟然會說想嫁給那個富察皓禎!你沒看見,那個富察皓禎當街就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親親熱熱的!真不知道她看上他哪點!」 「哼!你別看有些女人清高自傲,但就是喜歡這種調調,喜歡挑戰難度!越是得不到的越覺得好!」福爾康自以為對女人的小心思很瞭解。 蘭馨和富察皓禎?碩王世子?碩王好像是令妃娘娘一系的,嗯,這倒是一個有用的情報,可以好好琢磨琢磨!福爾康暗忖。 小燕子見他想的出神,不耐煩了,摟住福爾康的脖子,朝他的耳朵輕輕吹氣:「想什麼呢?叫你來可不是讓你浪費時間發呆的!」邊說邊大膽的撫弄上福爾康的重點部位,直弄的福爾康喘粗氣。 「小妖精,一日不來就這樣想?永琪沒有滿足你嗎?」福爾康一把將小燕子摁倒,狂猛的動作起來。 「啊~~他哪兒能和你比,技術差的要死!」小燕子邊迎和著福爾康的動作,邊抱怨永琪無能,惹的福爾康得意非常,更加快速的動作起來。 半個時辰後,福爾康不理小燕子的挽留,穿起衣服匆忙離開了,他得將今天的消息告訴給令妃娘娘,他的預感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值得利用的情報。 第二日,延禧宮裡 「娘娘,這是爾康少爺遞進來的消息。」臘梅恭敬的行禮下跪,陳上一封信。 令妃接過信件,打開細細的看,看完後沉思一會兒,舒心的笑了。 「臘梅,你說奇怪不奇怪,本宮還想著怎麼拿捏那個總和本宮作對的蘭公主,為我所用。爾康這裡就給本宮送來了一份大禮,哈哈,好啊!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本宮!」 「可是爾康少爺抓到蘭公主什麼把柄了?」臘梅站起來給令妃倒茶,恭敬的問。她是令妃的心腹,最得令妃倚重,因而一些私密的消息令妃從不瞞她。 「把柄倒算不上,只能說是拿捏住她的一個途徑罷了。只要本宮操作得當,早晚蘭馨也得乖乖聽我的!你可還記得碩王?」 「就是現在僅剩的兩大異姓王之一的碩王?」臘梅挑眉,還有碩王的事兒? 「正是他!本宮這次懷孕後不久就和他搭上了線,他已向本宮投誠,如今他算是咱們的人了。這事兒也巧,碩王不是有個世子嗎?長相英俊,能文能武,平時又不惹是生非,碩王把他當自己眼珠子般疼,沒想到今次蘭馨出宮竟然遇見了他,還說想嫁給他那樣的人呢!哈哈,你說,如果本宮給他兩做媒,蘭馨算不算是被我拿捏住了?」令妃得意的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 「是倒是,只怕蘭公主看不上碩王世子!」臘梅憂慮的說。 「這倒不用擔心,聽爾康的匯報,蘭馨對碩王世子很有好感!如今太后正好回宮,宮裡那麼多待嫁的適齡格格,只要我稍微提一提,太后定會好好考慮的。碩王世子無論品貌還是家世都是上佳,本宮敲敲邊鼓,不愁這事不成!等到蘭馨嫁到碩王府,和碩王世子有了感情,管她身份再如何高貴,還不得任由世子拿捏?到時她不想站在我們一邊也由不得她!沒聽說過漢人有一句話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但是娘娘,您現在還在禁足,就是想撮合這事兒也沒法動啊!」臘梅想到現下她們主僕的境況,皺起眉頭。 「本宮自然有辦法解禁!將暗格裡那包綠色的藥拿來,本宮服下後一刻鐘你去請胡太醫和皇上來。記住咯,務必請到皇上,將情況往嚴重了說,皇上不心疼本宮也會心疼本宮肚子裡的這塊肉,到時就看胡太醫的了。」令妃胸有成竹的說。 臘梅連忙將藥翻出來,看著令妃服下了,待到一刻鐘後差一個小太監去太醫院傳胡太醫,自己則深吸口氣,去養心殿找乾隆了。 養心殿前 「皇上!皇上救命啊!快去救救娘娘吧!」臘梅被侍衛攔在養心殿外,不能再進一步,無奈之下只能大聲悲號起來。 乾隆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聽見外面吵嚷的聲音不耐的放下手裡的折子。他正心煩怎麼和蘭馨解釋昨夜那個女人的事呢,怎麼這會兒外面又鬧起來了! 「吳書來,你去看看!」 「咋!」吳書來打了個千,轉身出去查看。 半晌後,「回萬歲爺,是令妃娘娘的大宮女臘梅在外面叫,好像說是令妃娘娘不好了,有滑胎的跡象。」 「怎麼好好的滑胎了?」乾隆本就子嗣稀少,眼下又有了和蘭馨在一起的妄念,對別的女人失去了性趣,對子嗣就更為看重了。 「走,朕去看看!」乾隆站起來,背著手走出去。 臘梅被侍衛架著,還在拚命的嚎哭,見乾隆出來了,也不哭了,砰地一聲跪下,連連磕頭:「請皇上去看看娘娘吧!娘娘今早起來就覺得不舒服,肚子疼痛,剛剛竟是見了紅,人也昏厥了,臘梅實在是無法,才擅闖養心殿呀!求皇上開恩,去看看娘娘吧!」 乾隆見這個宮女涕淚橫流,緊張惶恐的樣子不似作假,也重視起來:「好了,別磕了,起吧!朕去看看!」 乾隆前腳領著宮人剛走,蘭馨後腳就拎著食盒到了養心殿。 昨日由於情緒激動,蘭馨的身體受不住,回到公主所生悶氣,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來,聽說乾隆來看望過自己,蘭馨的氣悶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前腳回的公主所阿瑪後腳就到了,這麼短的時間也不可能寵幸哪個嬪妃嘛?看來在阿瑪心裡,我還是最重要的!一點兒沒感覺獨霸乾隆有什麼不對的蘭馨快樂的想。也是,蘭馨上輩子一個工作狂,整天想的就是出人頭地,從來沒感受過親情和愛情,哪裡知道這些古怪情緒代表的含義。 蘭馨心情好了,自然想起了被自己倒掉的愛心湯,後悔不迭。又叫上崔嬤嬤打下手重新燉一盅給自己阿瑪送去。 如果乾隆知道了,一定乖乖的在養心殿等著,可惜老天存心跟他過不去。蘭馨這次又撲了個空。 養心殿的看守侍衛知道蘭公主在萬歲爺心中的地位不同他人,不用通報可自由進出養心殿,因此也不阻攔,任她暢通無阻的進到殿內。看著空空如也的養心殿,蘭馨皺眉問當值的太監:「我阿瑪到哪兒去了?」 太監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回蘭公主,皇上聽說令妃娘娘身體不適,趕到延禧宮探看去了!」 「哦?看來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你起來吧!」聽了太監的回話,蘭馨陽光燦爛的小臉立馬烏雲陣陣。 「崔嬤嬤,咱走!」蘭馨氣鼓鼓的招呼崔嬤嬤回公主所,邊走邊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理阿瑪了!再也不來送湯了! 延禧宮裡 乾隆見延禧宮內的太監宮女都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不似作假,馬上皺著眉頭大步走進內室探看。 太醫早已到了,正在認真的把脈,乾隆走到令妃床前,探看令妃氣色。 只見令妃閉著眼,皺著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有點皴裂,看來病的很重。 「太醫,如何?」見太醫把完脈,乾隆略帶憂心的問太醫。 「回皇上,娘娘這是鬱結於心,導致胎氣凝滯,見了點紅,略有滑胎跡象。」胡太醫恭敬的拱手回話。 「哦?可還有得救?」乾隆皺著眉頭擔心的問。如果自己和蘭馨在一起,蘭馨受傷後的身體實在不適合有孕,乾隆如今對自己的子嗣不能不看重。(話說,大叔,乃想的太遠了吧!) 「回皇上,臣現下給娘娘開副安胎的方子,只是這是治標不治本,心病還須心藥醫,多讓令妃娘娘出去走走,散散步,與人敘敘話,再結合開些安胎進補的湯藥,待娘娘心情開朗了,病也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她這是悶出來的病咯?」乾隆很懷疑。 「回皇上,孕婦本來就需要多走動,心情舒緩。如今娘娘整天胡思亂想,不出來走動,正常人都消受不起,何況一個孕婦。」胡太醫給出自己的專業診斷。 乾隆略一思索,也是這個理。對看完診的胡太醫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臘梅,你家娘娘醒了告訴她,朕解了她的禁足,讓她沒事多出去走動走動,安心把胎養好!」 「臘梅領皇上口諭,謝皇上開恩。」聽了乾隆的口諭,目的達成的臘梅喜不自勝的跪下磕頭。躺在床上還在昏迷中的令妃也微不可查的動了動自己的小指。 「嗯,起吧,照顧好你主子的肚子!」乾隆著重強調了「肚子」二字,領著滿頭黑線的吳書來走了。 吳書來內心的小人扶額:萬歲爺喂,您還能再幼稚點麼?就算您隱晦的提醒人家,您看重的只是人家的肚子,人家也不會往那處想的好伐!! 醋啊醋啊 又沒送成湯的蘭馨氣悶的回到公主所。崔嬤嬤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顯然是心情不好,於是上前安慰道:「公主,不就是沒送成湯水嗎?咱等會兒,等皇上回來了咱再去送一回,嬤嬤將湯給你熱著,好不好?」 「不要!算了!嬤嬤您年紀也大了,平時照顧我也很辛苦。這湯很補的,您就拿去喝吧!」蘭馨心煩的將湯盅推遠點。看見這盅湯她就難受。 「哎呀,這可怎麼行!這可是公主特意燉給皇上的,用了那麼多珍貴的食材,奴才可不敢喝!」崔嬤嬤惶恐的拒絕。 「讓您喝您就喝!這是本公主燉的!愛給誰喝就給誰喝!」蘭馨被崔嬤嬤拒絕,想到屢次找不見人的乾隆,火氣又上來了,狠狠的推開湯盅。 「公主,您這是生氣了?為什麼?」見蘭馨惡劣的語氣,推拒的動作,崔嬤嬤小心翼翼的問。她不明白,公主給皇上送個湯水,撞見皇上去了後宮,頂多委屈一下,生這麼大氣到底是為什麼。 「本公主不能生氣嗎?找了好幾次都找不見人!還說是本公主的好阿瑪呢!」蘭馨被乾隆寵溺的有嬰兒化的跡象,對他越發的依賴,一日不見就覺得心慌。 「哈哈,嬤嬤的公主這是還沒長大呢!」崔嬤嬤聽了蘭馨的話覺得好笑,上前摟住榻上蘭馨的肩膀安慰她:「公主長大了,都15了,再一年就及笄了,可以嫁人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似地整天要阿瑪呢?你阿瑪還有很多子女和嬪妃呢,怎麼能整天看著公主?如果公主現在還不適應,等公主嫁人開了公主府,不得整天哭鼻子吵著要阿瑪?哈哈!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蘭馨被崔嬤嬤的話說的內心震動,她無意識的點點頭,揉揉額頭,對崔嬤嬤可憐的說:「嬤嬤,我知道了。我現在頭有點暈,想睡一會兒,你們先出去吧!」 崔嬤嬤仔細的打量蘭馨的臉色,見她臉頰紅潤健康,只是略有點疲態,也就點點頭,放心的出去了。 待眾人一走,蘭馨內心哀嚎一聲,撲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她覺得這兩天自己的行為幼稚,丟臉極了,她得好好整理整理自己奇怪的心情。 首先,崔嬤嬤不知道,但她自己清楚,自己哪裡是真正的15歲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要阿瑪!但是一天沒見到乾隆,她是真的有點心慌意亂,有點想念。見到他和後宮的女人在一起,更是針扎一樣疼。這到底是怎麼了? 怪不得以前現代的時候,好多小孩子為了阻止父親娶後媽,自殺的都有!這種對父親的佔有慾太可怕了!蘭馨暗忖。不行啊!我不能再這樣戀父下去了!我總得嫁人啊,難不成嫁了人還得每天因為見不到阿瑪哭鼻子?我超模蘭馨的尊嚴何在?都怪阿瑪!那麼寵我幹什麼?把我寵成了離不開阿瑪的小屁孩了!太丟臉了!蘭馨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覺得丟臉極了,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起來,嘴裡不住嘟囔著:「我不是小屁孩了!我不是小屁孩了!」(姑涼,乃完全想錯方向了好伐?) 「呵呵,馨兒這是在幹什麼?」一進屋就看見蘭馨抱著一團被子從床頭翻滾到床尾,又從床尾翻滾到床頭,像只滾動的土撥鼠一樣可愛。乾隆笑呵呵的走上前,坐到床上將蘭馨抱到腿上放好,再扯開她緊抓不放的被子。 蘭馨還在哀嚎,突然被乾隆的出聲打斷,心內就是一驚,生怕他聽見自己丟臉的嘟囔。待乾隆將她抱進溫暖而熟悉的懷裡,聞著自己喜歡的香氣,靠著乾隆健碩的胸膛,蘭馨臉紅了。遮羞的被子又被乾隆強拉開,蘭馨馬上反射性的將臉埋進乾隆的懷裡,死活不肯出來了。讓阿瑪看見自己的大紅臉,讓他知道自己這麼大了,被阿瑪抱抱還會臉紅,不是更丟人!?不幹!蘭馨暗忖。 見蘭馨埋進自己的懷裡就不肯抬頭了,乾隆寵溺的摸摸她的發頂:「朕的馨兒這是怎麼了?生氣了?」 「唔是!」蘭馨悶悶的聲音模糊的從乾隆的懷裡傳來。 「不是?那是怎麼了?恩?」見蘭馨不回答了,乾隆轉頭詢問的看向端茶進來的崔嬤嬤。 「回皇上,公主這是委屈了。剛才公主燉好了湯給皇上送去,不想皇上正好去延禧宮了,回來公主就不高興了!」崔嬤嬤在乾隆眼神的威壓下,老實的稟報。 「哦?馨兒又給阿瑪燉了湯?哈哈!阿瑪太高興了!昨天晚上那個穎貴人不知所謂,擅闖養心殿,害阿瑪沒吃到馨兒的湯,阿瑪昨個兒已經當場處置她了。以後這宮裡再也沒有什麼穎貴人了。至於令妃,那是因為她差點滑胎了,朕著緊她的肚子,去看了看。馨兒,快別委屈了,阿瑪這不是處理完馬上就來看你了嗎?快起來,陪阿瑪一塊兒喝湯!」乾隆聽了崔嬤嬤的話,正好借這個機會將昨天和今天的事都解釋清楚,心內暗喜:馨兒這麼大反應是吃醋了?朕能不能奢望馨兒也對朕有感覺? 彷彿看見了一絲曙光,照亮了乾隆絕望乾涸的心,他準備找個機會試探試探馨兒對自己的感覺。 埋首在乾隆懷裡的蘭馨聽了他的解釋,心情也慢慢平復了,雖然還是對令妃的肚子有點膈應,但是如今乾隆都來陪她了,她也不想再想那麼多,委委屈屈的抬起頭,撅著小嘴說:「沒得湯喝了!我讓崔嬤嬤喝掉了!」 崔嬤嬤忙笑呵呵的開口:「沒喝掉!沒喝掉!這可是公主一大早起來,花了幾個時辰燉好的,奴才怎麼敢喝?如今正在小廚房熱著呢,馬上就可以端來喝!」說完屁顛屁顛的去了。 湯端來了,乾隆笑瞇瞇的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湯給蘭馨。蘭馨心情好了,活潑勁兒又上來了,指指自己的小嘴:「阿瑪喂!」 見蘭馨如此自然的和自己親暱,如此嬌憨可愛的表情,乾隆幸福的開始散發粉紅的泡泡。 吳書來捂著額頭,看著面前的兩父女你一勺我一勺的相互餵食,內心的小人頭朝天作名畫《吶喊》的造型:尼瑪!這漫天的粉紅泡泡,這親暱的餵食舉動!這是神馬父女啊喂!蘭公主遲鈍帝,您的遲鈍無下限啊! 延禧宮裡 乾隆走後,躺在床上還在昏迷當中的令妃馬上轉醒了,拿過臘梅遞上來的帕子仔細的將臉擦淨。取下帕子的臉上哪裡還有半點虛弱的樣子,分明健康紅潤的很。 「娘娘,還是您技高一籌啊!您這一病,皇上馬上心疼的來看您,還解了您的禁。這消息傳開了,看誰還說您失寵了!」臘梅眉飛色舞的。 「呵呵,本宮就知道皇上還是著緊本宮的!這也是本宮肚子裡這塊兒肉爭氣啊!待本宮誕下麟兒,還有更風光的日子在後頭呢!」令妃撫摸著自己金貴的肚子,面上躊躇滿志。 「娘娘,今天您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蘭公主的事兒不急。」臘梅怕她們動作太急惹來別人側目。 「這本宮當然知道,太后這個時候回宮,真是天助我也!晴兒如今也被帶回來了,她不是對爾康情深不渝嗎?本宮就將爾康的遭遇同她說道說道,有她在太后面前求情,皇上的旨意或許還有更改的可能。」令妃思謀。 「太后回來有好處,可也有壞處。您沒見五阿哥這幾天見天兒的往慈寧宮跑,巴結太后嗎?幾個成年的阿哥裡,太后本來就最是疼他,他再一刻意巴結,喜的太后整天合不攏嘴,在皇上面前說了一籮筐好話,皇上這幾日對五阿哥好似又和緩起來了,讓他去了戶部辦差呢!」臘梅說到勁敵五阿哥,憂心忡忡。 「哼!這只是暫時的。本宮在他身邊可是放了個暗棋小燕子呢。本宮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小燕子身世有些離奇蹊蹺,她竟然還有個反賊哥哥!待本宮將他們兄妹暗中牽上線,不怕小燕子不鬧騰出什麼事兒來。到時五阿哥可不就毀了嘛?根本不用本宮出手!哈哈!」想到得意之處,令妃撫著肚子暢快的笑起來。 閒話指婚 解禁的令妃第二日就抖擻精神,一大早的起來去給皇后和太后請安,順便也讓後宮這群女人看看,她令妃在皇上心裡的地位。剛一生病,就馬上解除禁足,這還不足夠說明皇上對她的寵愛嗎? 坤寧宮裡 眾嬪妃早已到齊,令妃挺著大肚子姍姍來遲。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令妃裝模作樣的彎彎腰,然後直起身子。 皇后見她那敷衍的樣子,心裡窩火卻拿她毫無辦法。令妃一個大肚婆,皇后不可能真的和她計較讓她將禮行全乎了,萬一有個不測豈不是落下殘害聖上子嗣的罪名?因此皇后只有忍。 令妃見皇后眼裡隱隱有怒火閃動,卻咬著牙忍下了,不由暗笑。她就是要在這些小地方挑撥皇后,讓她有氣無處發,只能隱忍。皇后越是約束自己忍耐,心緒越是紊亂,脾氣也會更加暴躁。皇上最是討厭脾氣暴躁,直來直去的女人,這幾年令妃都做的不錯,將皇后挑撥成了個炮仗,讓她被皇上厭棄,卻沒被皇后抓著半分把柄。 皇后勉強壓下火氣,見眾妃都在等著自己發話,開口道:「人既然都到齊了,咱們去慈寧宮請安吧!」 皇后領著眾人來到慈寧宮,還沒走進正殿,就聽見殿裡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喲!原來是蘭馨來了,怪道老遠就聽見皇額娘的笑聲了,還是蘭馨會逗人開心!」皇后走進殿裡,見原來是蘭馨也來給太后請安了,正和晴兒一左一右的坐著給太后逗趣,太后被她倆逗的合不攏嘴,笑的前仰後合。 「兒媳給皇額娘請安!」皇后規規矩矩的領著眾嬪妃給太后下跪請安。 「呵呵,起吧起吧!馨兒小丫頭正給哀家說些在民間聽來的小笑話呢,可把哀家笑的!」太后得了蘭馨陪伴,此刻心情正好,忙招呼眾妃免禮,讓皇后近前來落座。蘭馨和晴兒也起來給眾嬪妃行禮。 太后笑呵呵掃視眾妃,突然又看見了站在眾妃中大著個肚子的令妃,忙招呼她:「喲,令妃解禁了,快快快!來這兒坐著,不是聽說昨個兒差點兒滑胎嘛?怎麼今兒就來請安了,不在宮裡休息休息?」 得了太后青眼,令妃喜滋滋的走出人群,乖巧的落座在太后指定的椅子上:「回稟太后,太醫說了,臣妾這病是憋出來的,得多多走動,病也好的快些。皇上聽了,就解了臣妾的禁足令。臣妾想著老佛爺您出宮這麼些日子,臣妾也是很久沒見著您了,想念的緊,於是就來了。」 令妃還是會哄人,幾句話說的太后心裡很偎貼,笑瞇瞇的拉起她的手說:「你有這個心就好,但是還是以皇嗣為重,一定要好好的將養,給皇上生個健康的小阿哥!」太后對乾隆的子嗣還是非常看重的。 「臣妾曉得了!」令妃裝作嬌羞的低下頭,用帕子摀住嘴微微一笑。 見令妃那做作的樣子,挺著的大肚子,紅潤健康的臉頰,哪裡像是險些滑胎的樣子?蘭馨暗暗撇嘴。一邊的晴兒卻是眼裡透著擔心的看著令妃,顯然對她的健康很關心。蘭馨見晴兒的樣子,再想到她和福爾康的破事,滿腦袋黑線的別開臉:一大早對著這幫子腦殘,傷眼啊傷眼! 太后和眾妃閒話幾句,打發走了一批,獨留下皇后,令妃,純貴妃陪自己聊天。幾人正聊著,殿外太監通報:「皇上駕到!」 皇后三人的臉上都透出喜意,尤其是令妃。今日她特意討好太后可不就是讓太后注意到她的肚子留下她敘話。待到皇上來請安的時辰,她才好將指婚的事情扯出來,顯示自己這個母妃對眾位待嫁公主的關心。皇上見她大著肚子還對兒女如此上心,定會對她心懷愧疚,加倍憐惜她的。(大誤!) 乾隆背著手大步走進慈寧宮,他聽吳書來說馨兒此刻正在慈寧宮陪太后敘話,請完安正好帶馨兒一塊兒回去。 只是還沒見到心心唸唸的人兒,腳邊就跪滿了一眾後宮女人。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留下的三人異口同聲的給乾隆請安行禮。 「起磕!」乾隆不耐的揮手讓她們起來,大步走到太后面前拱手:「兒子恭請皇額娘聖安!」 太后笑呵呵的扶起乾隆。側過身子,讓過乾隆請安的蘭馨和晴兒這才半跪著給乾隆請安。 蘭馨低著頭面無表情的腹誹:這是神馬規矩啊!一早上的沒說幾句話,儘是你跪我,我跪你去了(#‵′)凸!早點嫁人就不用這麼麻煩了!還是宮外好啊! 「馨兒快起來,這傷還沒好全,請什麼安?快給朕坐著!」乾隆心疼了,不知道這一早上的,馨兒跪了幾次?忙拉起蘭馨,將她硬摁在自己身邊的軟椅上。 「可不是嘛!哀家都說了讓她不要來了,傷好全乎了要緊,小丫頭就是不肯,說是想哀家了!哈哈!」太后對孝順乖巧的蘭馨喜歡的不得了,幾乎越過了自己看著長大的晴兒。 「是嘛?馨兒對著朕,嘴可沒這麼甜!」乾隆吃醋了,捏捏蘭馨的小臉。 見乾隆戲謔的表情,俊挺的五官,蘭馨又臉紅了,彆扭的別開頭不看他。 乾隆心底暗笑,滿足的放手和太后敘話。 皇后三人此時也已婀娜多姿的落座,認真的聽著母子二人敘話。令妃正想著怎麼插嘴將指婚的由頭引出來,正好看見了太后身邊不時用關心的眼神看她的晴兒,於是慈愛的執起晴兒的雙手,問晴兒:「晴兒,今年多大了?」 晴兒見自己一直很喜歡的令妃娘娘突然牽著自己的手問話,臉紅了紅,溫柔乖巧的回答:「回令妃娘娘,晴兒今年16了。」 令妃裝作吃驚的用帕子摀住嘴:「喲!都16啦!」她的聲音特意拔高,引得眾人都向她看來。令妃見效果達到了,轉向太后,憂心忡忡的問:「老佛爺,晴兒都16了,可有指了人家了?這都及笄一年了吧!」 乾隆一聽令妃說出及笄和指婚的話頭,就已經眼神不善的向她看去,可惜令妃此時做戲很認真,壓根兒沒注意他的眼神。 「呀!你不說,哀家還真沒想到這一茬兒呢!敲我這糊塗的,白白耽誤了哀家的晴兒!」太后一聽令妃說指婚,這才想起,自己將晴兒留了這麼些年,竟是過了及笄都沒給找個像樣的人家,不由也急了起來。 這個話題也正好說到了純貴妃的心頭上。她近來身體越發的不好了,正愁著怎麼與皇后和太后開口說和嘉指婚的事,令妃這一出簡直是瞌睡來了給她送枕頭,當下也摻合進來:「是啊!臣妾的和嘉也到了年齡了,也指著太后您給相看個好人家呢!」 「何止晴兒與和嘉,這蘭公主和紫薇公主不也到了年歲了嘛?!」令妃適時的指出。 正坐在乾隆身邊,專心的吃著乾隆不時送上的糕點的蘭馨突然被令妃點到名,一口糕點沒嚥下去卡在了喉嚨裡,難受的咳起來。 乾隆也沒心思再瞪依然無知無覺的令妃了,忙輕拍著蘭馨的背,拿起自己的茶水小口小口的餵給她。 令妃見乾隆如此著緊蘭馨的舉動,竟是越過了所有兒女,越發堅定了要將蘭馨控制在自己手裡的想法。 太后見蘭馨突然卡住了,忙招呼自己的嬤嬤給蘭馨添茶水,待到蘭馨不那麼咳了,打趣說:「小丫頭這是多大了?都快要嫁人了,吃東西還能噎住!哈哈!」 乾隆見她咳的眼淚花花的,臉蛋都紅了,不由一陣愛憐,用自己的手絹給她擦擦小嘴,又揉揉她的發頂,寵溺的說:「是啊!還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自己都照顧不好,嫁了人叫朕怎麼放心?!朕看還是晚兩年再說吧!」 太后不以為然:「皇帝這話可說的不對了!不嫁人,整天黏著阿瑪、額娘就永遠長不大!哀家看馨兒丫頭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及笄了,正是指婚的時候了,還有和嘉、紫薇和晴兒丫頭!這宮裡好久沒有喜事了!該熱鬧熱鬧!乾脆哀家一塊兒給她們做主了!」 太后發了話,乾隆再不願意也不能當面駁斥自己的親娘,何況他也沒有任何駁斥的理由。 蘭馨本來很期待嫁人出宮,過自由的日子,但是想到出了宮就不能每天見到二十四孝好阿瑪了,心情有些暗淡起來。 乾隆見蘭馨心情也不好了,心內卻突然湧起了一絲竊喜,小丫頭這是捨不得朕了?不由面上帶笑的撫了撫她的小腦袋。 蘭馨見乾隆聽見自己要嫁人了竟然還露出笑容,心裡的小人炸毛了:我要嫁人你還高興!好啊!那我就快快的嫁出去,讓你見不著我,讓你高興個夠!想著也不去管那麼多了,反正有劇情跟進,於是蘭馨再次拿起糕點洩憤的大口吃起來。 令妃見乾隆微笑了,認為他必定是滿意自己會為兒女著想,馬上接口:「有太后做主,可是這些小丫頭們的福氣!太后可得挑好咯!」 皇后不想令妃專美於前,也接口:「是啊,這麼多公主一塊兒出嫁,皇額娘一個個相看怕是看不過來,不如找個機會讓八旗子弟都聚聚,咱們慢慢挑也好啊!」 太后見皇后難得伶俐一回就出了這麼個好主意,心情大好:「好!皇后的主意不錯!皇帝,這件事可就交給你辦了!將優秀的八旗子弟都聚了來,給咱們樹個屏風,咱們在後面看著又清楚又從容,正好!」 令妃見皇后討了好,也不甘落後:「乾脆叫幾位公主也去吧?讓她們自己也相看相看,畢竟是終身大事,在屏風後面也不露面,於規矩無礙的!」 「對對對!咱們滿洲貴女不拘小節,可不興漢人那套盲婚啞嫁的!」太后心情好了,說什麼都答應。 而乾隆,雖然內心已經暴跳如雷,恨不得將多嘴多舌的令妃生吞活剝了,在自己的老娘面前卻不得不擺著一張孝順的臉,勉為其難的點頭稱是。 令妃,剛放你出來,你就鬧這起子ど蛾子,你是要幹什麼?既然你不安分,可不要怪朕下手不留情了!乾隆捏著椅子扶手拚命壓制自己暴戾的情緒。 如今沒辦法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正好試探下馨兒對朕的感情也好。指婚的事可以再想想辦法。想明白了的乾隆心情不那麼陰鬱了,無奈的點頭同意以考校八旗子弟的名義將適齡的八旗子弟聚到宮裡來相看。 蘭馨咳嗽完了覺得事不關己,反正她要嫁給誰她心裡有數,婚後的日子自在又逍遙,她沒什麼可擔心的,於是繼續有滋有味的吃著自己的糕點。 乾隆背後的吳書來此刻低垂著頭,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自己知道,如果可以,他想像西藏人朝聖那樣,對從頭到尾吃糕點吃的歡的蘭公主行五體投地跪拜大禮,以表示他對遲鈍帝的拜服! 53 53、考校八旗Ⅰ ... 作者有話要說:皮膚到換膚第二階段了,所以要住院兩三天,一些留言可能沒辦法及時的回復,不過我回來會認真看的。 有什麼意見給俺提,俺會改進。 有的親說腦殘的戲份太多了,昂,劇情需要,所以要做些鋪墊,完了俺會一下將他們都弄死。 以後感情戲會越來越多的。 實際上我現在的存稿,每章幾乎都有很多感情戲,所以沒耐心的親可以先存一存再看 好了,祝福俺恢復美貌吧!如果俺出院容貌恢復了,俺三更慶祝,所以親們為俺祈禱吧,~\(≧▽≦)/~啦啦啦   從慈寧宮出來後,乾隆就心事重重,蘭馨被他牽著急急往前走,一隻小手被捏的生疼。      「阿瑪,好痛!您怎麼了這是?」蘭馨試圖將快被捏碎的手抽出來。      被蘭馨的痛呼聲驚醒,乾隆才看清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他慌忙鬆開自己越收越緊的大掌,執起蘭馨被捏的通紅的小手,心疼的輕輕揉捏起來。      「是阿瑪不好,想事情想出神了!馨兒還疼嗎?」乾隆皺著眉頭輕揉著,眼底一片心疼。      「不疼了!阿瑪想什麼事情心情不好?跟馨兒說說!」蘭馨見乾隆愧疚的表情,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痛就忍忍唄,害的阿瑪如此自責,自己真是不孝!      「阿瑪是想到馨兒就要嫁人了,捨不得!所以心情不好!」乾隆捏捏蘭馨的小臉。      「呵呵,我當是什麼大事呢!馨兒也捨不得阿瑪啊!但是馨兒不能不嫁人啊!難不成一輩子待在宮裡讓阿瑪養我嗎?」蘭馨嬌憨的一笑。知道原來阿瑪也捨不得自己嫁人,蘭馨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很好。      「如果說,阿瑪願意一輩子養著馨兒,馨兒願意一輩子待在宮裡嗎?恩?」乾隆聽見蘭馨戲謔的調侃,認真的回視著她的眼睛說。      見乾隆認真的眼神,蘭馨也不自覺凝重起來:「馨兒不願意!」      聽見蘭馨肯定的回答,乾隆心內一痛:「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這個宮廷。這裡冷漠自私,充斥著各種陰謀算計和不得已,就連阿瑪您這天下最尊貴的人都不能活的隨心所欲。在這裡生活,走一步就要看十步,聽一句話就要做各種聯想。您是知道馨兒的,馨兒雖然不怵,卻也沒有那麼多心思花在勾心鬥角上面,那樣會很累的!在這個宮廷裡,阿瑪是馨兒唯一的留念,如果不是因為阿瑪,馨兒根本不會回來。而且,您養我一輩子,別人會怎麼說馨兒?說馨兒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再說皇額娘和皇瑪嬤也不會同意的!」蘭馨面對這樣一雙認真的眼睛,忍不住吐露了自己對這個宮闈,對宮闈生活最真實的想法。      「原來馨兒如此討厭這裡!」停下步伐認真傾聽的乾隆苦笑。沒辦法啊!是馨兒自己不願意留下,還有什麼辦法?乾隆又一次絕望起來,第一次如此痛恨起宮闈的骯髒。      低著頭沉思一會兒,再次抬起頭來,乾隆又恢復了常態。他摸摸蘭馨的發頂,溫柔的說:「馨兒不喜歡這個勾心鬥角的宮廷,阿瑪給你創造一個乾乾淨淨的!馨兒等著阿瑪!恩?阿瑪現下有事,讓吳書來送你回去吧。」說完揮手示意,讓吳書來招呼御攆過來送蘭馨回公主所。      蘭馨看著乾隆倉促的背影,對他最後那句話滿頭霧水。什麼叫給我創造一個乾淨的?是要給我造一個漂亮的公主府嗎?蘭馨猜測。(大誤!)      養心殿裡      乾隆疾步走進養心殿內殿,扭開書櫃後的機關,露出一個暗格。暗格裡放著一塊鮮紅的令牌,令牌的造型赫然是個微型血滴子。      「看來是該用到你的時候了。這個宮闈如何骯髒危險,朕以前可以當看戲,可以不在乎,可如果要留住朕的寶貝,確保她的安全,有那麼多的障礙要清除,還是得靠你啊!」乾隆撫摸著手上的令牌喃喃自語。      是的,這就是先帝爺雍正留給他的,除粘桿處之外的又一個秘密組織——血滴子。乾隆覺得在自己的統治之下,朝廷內外一片祥和,是以一直留中不用。如今他意識到,若要留住蘭馨,沒有絕對的強權和非常手段,是辦不到的。愛能讓人瘋狂,特別是讓愛新覺羅家的男人瘋狂,果然是遺傳嗎?      延禧宮裡      太后給令妃賜下一些補胎的珍貴藥材,晴兒以送禮為名來到延禧宮看望令妃,順便打探福爾康的消息。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未見了,想念的緊。      「令妃娘娘,您說的是真的嗎?蘭馨她那麼善良,怎麼會攛掇塞婭公主戲耍爾康?爾康不同意去西藏還帶走了他的弟弟報復?天啊!太可怕了!」晴兒被令妃歪曲的事實震驚了。      「本宮騙你做什麼?爾康心心唸唸的都是你,拒絕了塞婭。塞婭一怒之下帶走了爾泰報復福家,報復爾康!如今全京城都道福家攀附權貴,賣兒求榮,可誰又瞭解這其中的隱秘呢?爾康真是有苦說不出啊!」晴兒回來,令妃看準了她手裡豫王留下的人脈和家財,起了撮合福爾康和晴兒的心思。一通胡編亂造將福爾康打造成了情深不渝,不畏權貴的受害者,感動的晴兒淚水漣漣。      「蘭馨真是太過分了!在五台山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她不喜歡爾康。但是沒想到她會為了這點莫名其妙的反感陷害爾康!」晴兒憤懣。      聽了晴兒說蘭馨反感爾康,令妃眼神微閃。這個蘭馨果然對本宮,對福家有所不滿嗎?不是本宮的錯覺!哼,不滿又如何,你一個小姑娘還能是本宮的對手?!本宮拿捏住了你的婚事,看你還能如何張狂?令妃狠狠的想。      送走了反覆叮囑著讓爾康多多保重的晴兒,令妃舒了口氣。這個晴兒還真是個淚包,從頭哭到尾,就算如何心疼爾康,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也做的太過了吧!令妃腹誹著,卻是對這樣單蠢的晴兒很滿意,這樣的女人才好拿捏嘛!      「娘娘,今兒您已經將指婚的事說了,但是蘭公主到底指的誰還不一定呢?您就不怕到時出了岔子?」臘梅待晴兒走後憂心的問。      令妃撫摸著小指上戴著的華貴甲套,漫不經心的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本宮自有安排。蘭馨不是上次出宮已經對碩王世子有好感了嗎?本宮再找些人吹吹耳旁風。碩王世子一表人才,讓他在考校時表現突出點,蘭馨自然看的上。」      「可是,奴婢聽說了,這個碩王世子如今還養著個外室呢!兩人要死要活,形影不離的,顯然容不下第三人啊!這要是婚事出了什麼麻煩,不會牽累娘娘吧?」臘梅還是不放心。      「呵呵,本宮只是提個指婚的話題罷了,人選可是公主們自己挑的,出了ど蛾子也是她們自己的事,與本宮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這樣的家醜,難不成她還真的回來找皇上哭訴?她拉得下這個臉嗎?!」令妃彷彿看見蘭馨婚後悲慘的生活,暢快的笑了。      「臘梅,遞消息給碩王,讓他好好敲打碩王世子,務必在考校時拔得頭籌!皇上如此著緊蘭馨,定會給她挑最好的人選,如此就算蘭馨沒看上,皇上和太后也會看的上的!這才保險!」想著碩王世子尚了蘭馨,福爾康尚了晴兒,齊王、豫王、碩王的人脈和家財盡歸自己掌握,令妃舒心極了。      「娘娘計高!奴婢這就去!」臘梅一臉佩服的退下了。      碩王府裡      碩王專注的盯著手上的密信,嘴角帶起一抹算計的笑。放下密信,碩王對門外的僕從發問:「世子呢?」      僕從恭敬的半跪回話:「回稟王爺,世子一早就出門了,至今未回。」      「什麼?還未回來?給本王喚福晉過來!」碩王皺眉,對皓禎近日的行蹤不明很不滿。      雪如福晉的房裡      「福晉,沒想到白吟霜竟然是當年的四格格?王爺讓您處置了她,這可如何是好啊?」雪如的奶嬤嬤很憂慮。      「嬤嬤,我這麼些年來心心唸唸的就是我那苦命的女兒,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還和皓禎在一起了,這是老天幫我,把我的女兒送回來了!我怎麼可能再對她不利!王爺那裡自然由我去說,我是一定要將我的女兒帶回來的!好好補償她這麼些年受的苦楚!」雪如眼神堅定。      原來近日聽聞了皓禎養了個歌女的傳聞,碩王怕這些流言對碩王府有礙,著她趕緊將那個歌女處理了。沒想到拉扯間竟然讓她發現了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讓雪如如何不激動?激動過後見自己女兒受了這許多苦,雪如更加心疼,打定主意要把皓禎和白吟霜湊作對,這樣兩全其美,也算全了她的念想。      正想的出神,外面僕役通報:「碩王前廳有請福晉。」      雪如回過神來,整理好心情去前廳見碩王。      「王爺招我來有什麼事?」雪如態度自然的走到碩王邊上落座,順手給碩王倒了杯茶。      「本王問你,前些日子叫你處理的那個歌女你處理好了沒有?怎麼皓禎還是三天兩頭找不見人?」      雪如心下一驚,強撐起一個笑容:「那個歌女妾身自然是處理妥當了!皓禎每天都是出去和一些朋友交際應酬去了。他也大了,該是辦差的時候了,多點人脈總是有好處的!」      碩王聽了雪如的解釋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好!不要學著皓祥,整天無所事事!本王剛從宮裡得到消息,不日萬歲爺就要舉行八旗子弟的考校,為待嫁公主相看額駙人選。皓禎回來,你囑咐他好好準備,務必要表現好了!這次待嫁的公主裡可是有蘭公主,她必是以固倫公主的身份出嫁,又是萬歲爺的心尖子,咱們皓禎尚了蘭公主,以後前途無量!」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妾身必定好好叮囑他,王爺放心!」聽了這個消息,雪如半是高興半是憂慮。高興的是自己的兒子會有個好前途,憂慮的是自己的女兒該如何自處。      罷了,左右有我這個額娘關照著,公主另開個公主府,我將吟霜帶在自己身邊照看著,公主不能拿她怎樣!雪如暗想。 54 54、考校八旗Ⅱ ...   令妃提出指婚後的幾日,蘭馨明顯感覺自己逛御花園的時候聽見「富察皓禎」這四個字的頻率大大提高。      不管她走到哪裡,總會偶然有幾個宮女聊天,提到富察皓禎。什麼文武雙全啦,捉放白狐啦,英俊瀟灑啦,年輕有為啦等等等等。      此刻,蘭馨正百無聊賴的倚著一面假山,手裡把玩著一朵波斯菊,假山的另一邊,兩個宮女正談著碩王世子——富察皓禎的傳奇故事。      哼!真當我是白癡呢?這麼明顯想將耗子推銷給我?是誰的手筆?皇后?不會,這種迂迴的做法可不是皇后的風格,她要是看上了誰,會直接衝到阿瑪面前讓他頒布聖旨的吧。令妃?肯定是了!只有令妃才有這一肚子的彎彎繞繞!看來碩王是令妃的人了?想拿捏我?想的美!蘭馨不屑的冷笑,將已經被自己蹂、躪的半殘的花朵扔到地上,施施然的向養心殿走去。      令妃,既然你要讓本公主關注到耗子,本公主就給你擴大點影響如何?蘭馨惡趣味的笑了。富察皓禎只是一個讓蘭馨擺脫掉封建婚姻的工具罷了。和離後只要她裝作感情受創,再也不接受指婚,誰也不能再勉強她接受這種噁心的婚姻制度。對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工具,蘭馨沒有任何好在乎的。      款款的走近養心殿,還沒到殿門,當值的太監已經匆匆的進去通報了。不一會兒,乾隆興沖沖的走出來迎她。      「馨兒怎麼想到來找阿瑪了?這養心殿,你來的次數,阿瑪五根指頭都能數的過來!」乾隆一直夢想著當自己辦公時,蘭馨能陪在自己身邊,給自己磨墨,依偎在自己懷裡陪自己看折子。可惜目前為止,乾隆的這些想法還只能稱之為夢想。      「馨兒來陪陪阿瑪不行嗎?」蘭馨愛嬌的挽住乾隆的手臂。      「當然可以!快進去,外面風大,小心受寒!」乾隆半環住蘭馨的小肩膀將她帶進殿裡。天氣越來越冷,他隨時都注意著不讓蘭馨受寒,太醫說了,蘭馨受不得寒,會影響心臟。      「阿瑪,你可聽說過碩王世子,富察皓禎嗎?他是不是能文能武,高大英俊,還特別善良?聽說他小時候抓到一隻白狐,因為不忍傷害它,又將白狐給放了。那只白狐走的時候還三次回頭看他呢!真是神奇啊!」蘭馨故作祟拜憧憬的問乾隆。她知道,對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異狀,乾隆總是特別緊張,這大概是那次刺客事件的後遺症吧。      果然,乾隆聽了皺起眉頭,語氣頗為嚴厲的問:「馨兒都是聽誰說的?」現在正是指婚的敏感時刻。這個時候從蘭馨的嘴裡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乾隆感到心裡惶惶不安。      「沒誰說的,只是馨兒逛御花園的時候,逛哪兒都能聽到這個富察皓禎的事,馨兒就記下了!」蘭馨一副天真狀。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馨兒不要聽信流言!」乾隆對富察皓禎知之不多,只知道是碩王世子。對於御花園的流言,他已有了初步的判斷:定是哪個後宮女人為了利益,妄圖讓碩王世子尚主蘭馨。哼!讓朕查出來,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乾隆內心暴戾的想。      不管乾隆如何不願,考校八旗子弟的日子還是到了。      乾隆一早心情陰鬱的趕到公主所接蘭馨。要親自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相看額駙,沒有比這更讓人痛苦的事了!      吳書來戰戰兢兢的縮著頭跟著,今兒他已經制定好了策略。萬歲爺的心情無論如何是好不了了的,蘭公主遲鈍帝他也指望不上,關鍵時刻只能躺下裝死了。      蘭馨正在屋裡喜滋滋的試穿乾隆前幾天才讓人送來的冬裝。      阿瑪真是瞭解我,送的都是我最喜歡的顏色和款式!蘭馨看著鏡子裡俏生生的美人,甜蜜的想。      剛進門,看見光彩照人的蘭馨,乾隆就不那麼甜蜜了。他急急走上來,皺著眉頭將蘭馨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色厲內茬的開口:「這穿的是什麼?難看死了!快換下來!你昨兒個穿的那件淡藍色的呢?那件素淨!穿那件!」馨兒穿的這麼美麗動人是打算幹什麼?那麼期待挑選額駙嗎?朕絕不允許!      「那件穿髒了!這件不是阿瑪前天剛給我送的嗎?您還說是用剛進貢的南洋雪紡做的,滿宮裡只有這幾件,讓我穿給您看。我穿了您為什麼又不滿意?」蘭馨撅著小嘴,對乾隆的喜怒不定很不滿。      見蘭馨眉頭皺了,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委屈,乾隆心疼的將她樓進懷裡輕拍:「乖啊!阿瑪那是讓你私下穿給阿瑪看的,不是讓你穿出去給人看的。你想啊,這南洋雪紡輕薄飄逸,色彩艷麗,滿打滿算的兩匹阿瑪都給你做了衣裳,該有多少人眼紅了?太后都沒有呢!她見了也會不高興的,馨兒乖啊!咱私下穿好不好?」      被乾隆抱著,溫言軟語的輕聲安慰,又見這麼珍貴的料子,竟然全給了自己做衣服,蘭馨彆扭的用手指戳戳乾隆的胸膛,軟軟糯糯的撒嬌:「阿瑪怎麼不早說嘛!馨兒這就換下來吧!」      見蘭馨彆扭的向自己撒嬌,乾隆微笑的握住她在自己身上點火的手指,刮刮她的鼻子:「那快去吧。記住,換一件低調的。這宮裡的女人心眼小著呢!」      蘭馨嬌憨的點點頭進內室了。      吳書來扶額:蘭公主喂,您這麼聰明伶俐的人兒,怎麼一到萬歲爺面前腦筋就這麼不聽使喚了?您腦筋給力一點,不要這麼遲鈍,咱家也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蘭馨前後換了三套衣服才換來乾隆的點頭,高高興興的挽著乾隆的手臂去看戲了。是的,咱們的蘭馨童鞋非常期待今天的考校,把它當成了一場大戲來看。話說,多隆的那個對子和打油詩真的好好笑哦!蘭馨期待的想。      養心殿前      富察皓禎站在八旗子弟中,心事重重。對於今天的考校,他非常不願意來,但是額娘苦苦哀求,阿瑪殷殷期盼,他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於是他來了。他人來了,心卻留在了帽兒胡同,留在了吟霜身上。      富察皓禎不由自主的回憶起昨天那個消、魂的夜晚,嘴角掛著一個夢幻的微笑:不知道吟霜現在醒了沒有?有沒有不舒服?我是真的不想辜負吟霜,不想尚什麼公主,但是又不能不孝,違抗阿瑪和額娘。吟霜,對不起!富察皓禎心底默默的對吟霜懺悔。      「皇上駕到!」      正當台下的眾八旗子弟心思各異的時候,太監通報的聲音傳來,眾人齊齊跪下給乾隆行禮。      乾隆不理跪著的眾人,先向太后行禮問安後把蘭馨安置在太后的身邊,還特意用手掂掂蘭馨的坐墊夠不夠暖和。蘭馨黑線的捂臉:阿瑪,人家已經不是小貝比了!      乾隆現在很放心,眾人都很老實的低頭跪著,不敢直視聖顏,因此沒有人覬覦自己的寶貝,自己得爭取時間將蘭馨安置好。      見蘭馨安安穩穩的落座了,乾隆繞過屏風,和皇后走到上首的正座坐下,威壓的讓眾人起磕。      底下的八旗子弟們跪了半晌才見皇上叫起磕,心裡都有點打鼓:這莫不是皇上聽聞八旗子弟生活糜爛,想要整頓整頓咱們了吧?想著,眾人站起後都有點瑟縮。只有知道內情的富察皓禎神情坦蕩,高昂著頭,背著手站在那裡,在一群縮頭縮腦的八旗子弟中尤為顯眼。      蘭馨和紫薇正一左一右的伴在太后身邊,閒話些家常,晴兒則跑到了大著肚子的令妃身邊,美其名曰照顧孕婦。和嘉則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在純貴妃身邊坐著。      見八旗子弟行完禮,抬起頭來站好,太后不禁直起身子仔細相看起來。      乾隆看見八旗子弟瑟縮的樣子,要是平時定是怒其不爭,但今天卻很滿意,希望他們表現的越挫越好!      還沒等乾隆高興完,太后已經注意到了如鶴立雞群般的富察皓禎。對他飽滿的精氣神很滿意,長相也不差,當即小聲的吩咐身邊的錢嬤嬤:「去皇上那裡問問看,站在最前面,抬頭挺胸的那個小子是哪家的?」      離得近的令妃聽見太后的問話,心裡得意的一笑。      乾隆正在用餘光觀察蘭馨的表情,見她只顧著和紫薇閒話,壓根沒往下看一眼,心內很滿意,卻沒想到太后身邊的錢嬤嬤立馬打斷了他稍好的心情。      「皇上,太后娘娘讓奴才來問問您,站在最前面,抬頭挺胸的那名男子是哪家子弟。」      乾隆瞄一眼確實很出挑的富察皓禎,強壓下火氣,聲音低沉的說:「那是碩王家的世子,富察皓禎。你去告訴太后,長相好不一定人品好,待朕考校過後再說不遲!」      錢嬤嬤點頭應是,恭敬的去給太后回話了。      「近日,朕聽聞八旗子弟生活奢靡,不務正業,整日惹是生非,京城裡怨聲載道。你們是國之棟樑,你們不成器,朕心甚痛!因此朕今日舉行一個考校大會,不合格者都給朕去軍營裡歷練歷練!所以今日要好好表現,知道嗎?」朕才不會承認今日是給馨兒舉行的擇婿大會呢!管你合不合格,都給朕統統滾進軍營裡面去不用再回來了!乾隆陰暗的想。      底下的八旗子弟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大聲的應是。      「好了,考校開始,以邊疆防務為題寫一篇策論,計時兩刻鐘,現在開始!」乾隆一來就出了個難題。策論嘛,只能朕看,後宮不得參政,皇額娘定是不能看的。到時朕說沒有一個合格,皇額娘也不能說些什麼,正好也敲打敲打這幫子紈褲。乾隆內心的小人背著手,昂著頭,很得意。      乾隆話剛落,底下的眾人都拿起筆苦思起來。      蘭馨托著腮,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辮子頭,覺得無聊極了。這個和劇情不一樣啊!果然被本公主蝴蝶掉了嗎?那麼假刺客也不會來咯?就是嘛!我的阿瑪那麼英明神武,怎麼可能做出烽火戲諸侯那樣不靠譜的事來呢!      想到自己無所不能的二十四孝好阿瑪,蘭馨甜蜜的一笑,忍不住偷偷瞄向乾隆。正好看見他也正朝自己看來,還衝自己挑挑英挺的眉,蘭馨咻的轉過頭,臉上通紅,心裡暗罵:蘭馨你個花癡!越來越嚴重了,連自己阿瑪也不放過!看來還是得早些嫁人!(蘭馨,乃果然遲鈍無下限咩?)    55 55、考校八旗Ⅲ ...   考校開始,眾八旗子弟在下面冥思苦想,快筆疾書。上面的幾位貴人卻在仔細的觀察眾人的表現和品貌。      富察皓禎因為令妃的關係,早知道考校的大致內容分文武兩部分,有所準備,倒不像別人那樣抓耳撓腮的,下筆很是悠閒從容,時不時還能擺幾個帥氣的pose。      蘭馨托著下巴,特別專注的盯著耗子研究起來:真是奇怪啊!這個時候他不是已經和白吟霜你儂我儂了麼?他那麼專情,怎麼在尚主的時候這麼賣力?真是不能理解腦殘的腦筋回路啊!尚了公主又抵死不從,這不是茅廁裡點燈,找屎嗎?還有,他不是雪如隨便從農家小戶買來的孩子嗎?怎麼長的這麼英俊呢?看來他老爹是個英俊的農民啊!蘭馨托著腮,腦筋已經轉到外太空去了。      乾隆見蘭馨專注的盯著正奮筆疾書的富察皓禎出神,心裡的妒火猛烈的舔舐著自己的心。馨兒看的這麼專注,是看上這個富察皓禎了嗎?馨兒!千萬不要,不然朕會瘋狂的!      乾隆雙手死死捏住龍椅的扶手,按捺住自己想殺人的慾望。      台下正寫的順暢的富察皓禎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奇怪,衣服沒穿少啊,怎麼突然這麼冷呢?      兩刻鐘很快就過了,乾隆叫太監收起眾人的策論,陳給自己觀看。又叫宮人收起擺放的桌椅,清空養心殿前的空地。在空地的盡頭擺放上幾個箭靶,這是要開始考校武藝了。      眾人剛結束了策論,一看邊上竟然又擺上了弓箭和箭靶,平時整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褲們嚇的臉都白了,生怕被萬歲爺送去軍營裡回爐重造。富察皓禎依然抬頭挺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乾隆收上眾人策論的卷張,首先翻開富察皓禎的看起來。這寫的是什麼字?比雞爪子刨出來的還難看!這說的是些什麼?不知所謂!按他的說法,大清早晚將亡!乾隆打死也不承認富察皓禎的卷宗在一堆破紙片裡算的上出彩。誰叫蘭馨有可能看上他呢,乾隆現在看富察皓禎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草草過了一遍所有卷宗,乾隆看的額冒青筋。竟然除了那個富察皓禎,找不出幾個出彩的了,八旗子弟怎麼了?都沒人了嗎?乾隆憂慮了,對這次考校也認真起來。      一把拿起卷宗,乾隆朝下面低頭靜站,等待他閱卷的眾人狠狠擲去:「哼!看看你們這是寫的些什麼?我們大清若是靠你們這一代來支撐,早晚國之將亡!文的不行,那就給朕看看你們武藝如何,咱們大清是馬背上打的天下,尚武的傳統絕不能丟!今日不能讓朕滿意,你們回去後就馬上收拾包袱去驍騎營操練吧!」      下面的八旗子弟諾諾稱是,唯有富察皓禎,依然高昂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      論武藝,富察皓禎每日習武,在八旗子弟中也算是個好手,他完全不用擔心出醜。      一邊的太后見富察皓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兒,再由兩邊垂頭喪氣,縮頭縮腦的八旗子弟一襯托,更顯出類拔萃,欣慰的直點頭微笑。      令妃暗暗觀察太后的神色,心下滿意。      蘭馨卻是對他那副作態撇嘴:虛偽的男人,不想尚主,卻在尚主的時候表現這麼突出,你是故意想毀公主一輩子麼?幸好本公主要的就是你不來招惹本公主,不然,哼哼哼~~~蘭馨內心的小惡魔拿著一把三叉戟陰測測的笑了。      乾隆見自己的老娘和自己的愛人雙雙盯著富察皓禎露出笑容,嫉妒的額頭青筋直冒。      「吳書來,拿朕的大弓來,今日誰勝過朕,誰就算合格!」乾隆鐵青著臉盯著耗子陰狠的說。      下面的人被乾隆的龍威一壓制,更加蔫頭耷腦,不成器了。富察皓禎也感覺到了乾隆看向自己的眼光不對,略略低下頭不敢再直視聖顏。      吳書來讓兩個太監抗來一把大弓,乾隆輕輕鬆鬆的拿起,搭弓,瞄準,射箭,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箭矢所過之處,眾人只感覺到一股氣浪帶著強大的威力掃過。箭矢咚的一聲狠狠扎進了靶心正中,箭身沒入箭靶三分之二,徒留一個尾翎在箭靶上劇烈震顫。      眾人都被乾隆這帶著強大氣勢的一箭震撼了!張口結舌,特別是後宮的女人們,全都面紅耳赤的看著眼前英武神勇的萬歲爺發呆。      蘭馨站在太后身後,默默注視著英挺不凡的乾隆,又看看被他迷住的後宮女人們,心裡莫名其妙的難受起來。阿瑪也和這個時代的男人一樣,有那麼多的女人,真是太色了!蘭馨心裡的小惡魔拿著三叉戟死命的戳著乾隆的小布偶人。色男人,詛咒你!蘭馨完全沒想到自己為什麼對自己老爸有女人這樣耿耿於懷。      乾隆見眾人被震懾,沒有停手,又拿起一支箭,看也不看就搭弓射去,咚的一聲,這支箭穩穩扎入了原先那支箭同樣靶心正中的位置,將前面箭矢的尾翎劈的四分五裂,取代了前者的位置。      八旗子弟們看的咋舌。有這樣高標準的示範,他們完全不用比試了嘛!可以直接回家打包去軍營了。沒想到皇上平日不顯山露水,卻是個一等一的高手!眾人都為自己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現在要在自己英明神武的帝王面前丟醜感到後悔不迭。      富察皓禎也收斂了傲氣,乾隆的氣勢和武藝,他是拍馬也難以企及,現在自信心正大受打擊中。      乾隆見下面的人個個用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滿意的放下箭,揮手示意眾人可以開始了。      有了乾隆做比較,下面的紈褲們也都正兒八經起來,可惜武藝這種東西不是臨時抱佛腳就成的。有人射偏了,有人脫靶了,甚至還有人連弓都拉不開,真是笑料百出。      下面的人忙活開了,上面的人也不閒著,跟來觀看考校的後宮女人都不停的對坐下後的乾隆放射粉紅射線,希望萬歲爺往自己看上一眼,連皇后也不時含情脈脈的給旁邊的乾隆送一個秋波。沒辦法啊,如今萬歲爺幾乎不來後宮,她們餓的眼睛都發綠了。      乾隆被這些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不適,低頭假裝咳嗽,偷偷往蘭馨的方向瞟去。這一看,他的臉黑了,心裡一把火騰的燒起來:馨兒怎麼還在看著那個富察皓禎?朕如此英明神武都沒能將他比下去?馨兒,你該看的是朕!乾隆恨不得衝過去,將蘭馨的小腦袋扳過來。      蘭馨皺著眉頭盯著下面正在調校自己弓箭的富察皓禎發呆。看見後宮女人們對乾隆露出那種如狼似虎,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懷、春表情,蘭馨特別不舒服。你有那麼多女人看了,我才不稀罕看你呢!我看耗子!蘭馨心內的小人炸毛了。因為這莫名其妙的醋意,蘭馨堅決控制住自己往乾隆瞟去的眼球,死死盯著耗子看個不停。      一旁的太后見蘭馨突然不做聲了,面無表情的盯著台下出神,也順著她的眼光看去,正好看見富察皓禎調試好弓箭,射出一箭,正中靶心。雖然沒有乾隆的力度和氣勢,但是準頭卻是不差的。太后不禁撫掌叫好,看了這麼久,終於有一個成器的了,還是馨兒有眼光,這麼多人裡就偏偏挑中這一個了。      下面富察皓禎得了貴人的嘉許,又開始抬頭挺胸起來,直看的乾隆兩眼充血,恨不得下去一腳將他踹出去。      好容易熬到所有人都考校結束,乾隆站起來,一聲不吭的甩袖而去。下面的八旗子弟們見萬歲爺這架勢,垂頭喪氣的回家準備打包行李去了,唯有富察皓禎在一眾蔫了吧唧的鵪鶉裡特別顯眼,得到離去的令妃一個隱晦讚賞的眼神。      慈寧宮裡      太后慈愛的看著尾隨而來的后妃和公主們,將蘭馨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摸摸她的頭問:「馨兒丫頭剛才看的出神,可是相中哪個了?」      蘭馨還在發呆,被太后一問,清醒過來,吶吶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原本她只要依照劇情,死活說看上耗子,就能順利出嫁,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了。但是話到嘴邊,對皇宮,對乾隆湧起的強烈的不捨讓她退卻了。      太后見她東瞄西瞄的,就是不說話,只當她害羞了,也不追問了,自以為瞭解的呵呵笑起來。      「皇額娘這是笑什麼?」換了一身常服的乾隆匆匆趕來慈寧宮,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蘭馨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被自己老娘糊里糊塗指出去了。      後面的吳書來勉強維持著自己淡定帝的平淡表情,內心的小人失意體前屈的趴在地上,伸著舌頭喘粗氣:萬歲爺喂,您這擺明了是惡整咱家啊!讓咱家一個沒輕功的人一刻鐘之內跟著您來回整個紫禁城,咱家真是命苦啊!      「啊!皇帝來了!哀家笑馨兒丫頭呢!明明考校的時候看人眼睛都看直了,這會兒問起來卻是害羞的不肯發話了!」      乾隆強忍著嫉恨的心情和殺人的慾望,勉力維持著平淡的表情坐到蘭馨身邊。執起蘭馨一隻小手把玩著,面上帶笑,眼神卻波濤洶湧。      「馨兒看上誰了?」      蘭馨敏感的縮縮脖子,她怎麼覺得阿瑪面上在笑,話裡卻帶著冰渣子呢?      「馨兒沒看上誰!」最後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不想自己被暴戾的阿瑪遷怒整治,最好還是否認的好。      「哦?真的沒看上誰?」乾隆直勾勾的盯著蘭馨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蘭馨不自覺的扶扶自己的小臉,扯出一個嬌憨的笑:「真的沒看上誰,他們跟阿瑪一比,差的遠了!有我英明神武的阿瑪在前,我還能看上誰啊!」蘭馨這說的是實話,有了乾隆這個型男,在場的小白臉們個個都是垃圾。      乾隆認真審視了下蘭馨的小臉,見她表情真摯,眼神坦蕩,顯然說的是實話,不禁滿意了,終於露出了今日第一個舒心的笑容。      他寵溺的捏捏蘭馨的小臉,哈哈大笑:「哈哈!瞧你這小嘴甜的!就知道哄阿瑪開心!沒看上沒關係,咱們慢慢相看!很多大清的青年才俊都被朕派到荊州平亂去了,優秀的都沒來!看不上也罷了!」      乾隆滿意了,他身後的吳書來也暗暗擦了擦額頭的汗:蘭公主喂,您終於給力了一回!今兒回養心殿不用裝死了,咱家謝謝您了!      父女兩商議完了,太后見乾隆篤定的神情,知道他是對人選不滿意,也不發話了。今兒來的八旗子弟確實很挫,那個富察皓禎也只能說是矮個子裡的高個子,真要給蘭馨挑,還不夠格。      令妃見這個情形和自己設想的不一樣,有點急了。她見蘭馨考校時可是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皓禎看呢,怎麼這會兒又看不上了?內心焦急的她捏緊了手裡的帕子。      只是還不等令妃想出應對的策略,一邊的純貴妃迫不及待的發話了:「皇上,臣妾倒是給和嘉相看上一個人選。」見蘭馨竟然沒看上表現優秀的富察皓禎,純貴妃馬上搶先發話了。      她知道蘭公主在太后和萬歲爺心中的地位,有了好的人選自然是蘭公主先挑,剩下的才能輪到她的和嘉。沒有怨懟是不可能的,但是純貴妃自知時日無多,為了兒女的未來,只能隱忍。      坐在她邊上,老老實實,毫無存在感的和嘉公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顯然母女兩個相中的是同一個人。      「哦?是哪家的小子?」太后感興趣的問,乾隆也挑眉看向純貴妃。      「回皇上,是碩王世子,富察皓禎。」純貴妃大大方方的說。      蘭馨沒看上,紫薇從頭到尾就沒看過,晴兒只顧著和令妃聊那個包衣奴才福爾康,純貴妃這下不怕有人和她搶了。      聽了純貴妃的話,乾隆暢快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啊!那個富察皓禎在這次考校裡也算是表現優秀!和嘉算是有眼光!朕准了!」乾隆很高興!只要能將耗子剔除出蘭馨的視線,他要尚自己哪個女兒他根本不在乎,反正碩王遲早是要除掉的,大不了以後好好補償和嘉就是了。乾隆冷漠的想。如今他只在乎自己的寶貝不會被別人覬覦,不會被別人搶奪,其它都顧不得了。      蘭馨見和嘉竟然看上了耗子,不禁為她的將來擔憂起來。和嘉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副沒主見,軟骨頭的樣子,這個樣子去了碩王府還不和原著裡的蘭公主一樣被吃的死死的?她實在不忍心有人替自己受難。不由的抓住乾隆的手搖一搖:「阿瑪,不要啊!」      「為什麼?」見蘭馨突然阻止,乾隆以為她是要改變主意了,臉馬上黑了,緊張的死死捏住蘭馨的小手。純貴妃與和嘉也面色不善的向她看來。      蘭馨心底咋舌,微微抽抽自己被捏痛的手,見乾隆還是不放手,只能忍著,暗怪自己嘴快沒說清楚:「阿瑪不應該私下叫人好好調查調查這個碩王世子嗎?考校的只是表面功夫,誰知道他私下裡人品怎麼樣!這可是和嘉姐姐的終身大事,阿瑪還是謹慎點好!」      蘭馨的話音剛落,乾隆臉上又是一片陽光燦爛,手也放鬆了,還用修長的指尖在蘭馨的掌心輕輕刮撓一下,以示對她回答的滿意。純貴妃與和嘉也暗怪自己小心眼。      蘭馨給乾隆一個刮擦,渾身僵硬,臉刷的紅了,立馬低下了頭,遮掩自己的表情。      吳書來面色繼續淡定,內心的小人再次擦擦又冒出的冷汗:蘭公主喂,今兒您終於拿出您的聰明伶俐勁兒了!但願您天天如此才好哇!      令妃是眾人中臉色最差的。本來以為經過這麼些天的強力宣傳,蘭馨怎麼說也該對皓禎抱有極大好感了,再加上皓禎今天優秀的表現,尚主蘭馨簡直是十拿九穩。沒想到這個蘭馨如此滑溜,硬是沒上鉤,反而讓皇上去調查。若皓禎與那個歌女的事情被翻出來,別說尚主蘭馨,和嘉還看不看的上他都是兩說。      但是此刻令妃也知道不是自己發話的時 55、考校八旗Ⅲ ...   候,若說了皓禎什麼好話,事後查處皓禎些什麼齷齪,不是該懷疑她與碩王的關係?令妃只能強忍著憂慮。好不容易熬到太后遣散眾人,迫不及待的回延禧宮思量對策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俺考慮了很久,還是捨不得將俺女兒指給耗子糟蹋,已經改文了。 56 56、考校八旗Ⅳ ...   令妃匆匆回到延禧宮,一進門就開始了一輪打砸。不得不說,令妃如果到了現代,絕對是個做城管的好料子!      延禧宮裡的太監宮女顯然都習以為常,各自跪在原先的位置上,低頭沉默,等待令妃發洩完。      好不容易等到令妃將延禧宮裡能砸的都砸光了,臘梅才站起來,給氣喘吁吁坐下的令妃倒茶:「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小心肚子裡的小阿哥啊!可是今兒指婚的事不順利?」      聽了臘梅的話,令妃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氣又燃了起來:「這個蘭公主真不知道是什麼精怪轉世!長的一副狐媚的樣子也就罷了,腦筋也和狐狸一樣滑溜!本宮辛苦部署的那些傳言她硬是沒有聽進去,今兒竟然沒有看上富察皓禎,反倒讓純妃看上了。看上了也就罷了,她竟然鼓動皇上去調查富察皓禎。富察皓禎養歌女的事本宮倒是不擔心,哪個男人沒有逢場作戲的時候,本宮是擔心皇上調查的時候注意到本宮與碩王的關係。」令妃憂慮的皺眉,心內惶惶不安。      「娘娘,奴婢倒是有個法子可以既讓碩王世子尚主蘭公主,又轉移皇上視線,不知娘娘願聽不願聽?」臘梅躊躇的問。      「你說吧!如果可行,就按你的辦!」臘梅是她的心腹兼軍事,令妃還是很信任她的。      「咱們可以準備些證物和流言,造成蘭公主與碩王世子私相授受的既定事實,到時皇上忙著平復蘭公主私相授受的事都忙不過來呢,也不會注意到咱們。到最後,為了蘭公主清譽,她是不想嫁也得嫁啊!」臘梅得意的說。      「好!是個好主意!」令妃略一思量,撫掌叫好。自己的阿瑪正好是內務府總管,有使不盡的人手,從蘭馨那裡順點東西,傳點流言還不是小事一樁。這宮裡關係網錯綜複雜,就算萬歲爺想追究,她也可以叫阿瑪暗中抹平了!想出了對策,令妃舒心了,靠著躺椅安適的喝起茶來。      養心殿裡      從慈寧宮裡出來,乾隆擺脫掉眾人,牽著蘭馨回養心殿準備好好審問她今天的表現。雖然如今他還是沒想好怎麼留住蘭馨。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會勉力一試,只因他無法想像失去蘭馨後,自己該如何繼續在這冰冷的宮裡生活。      「馨兒今天真的誰都沒看上嗎?」進了養心殿乾隆就一把摟住蘭馨的小蠻腰,將她抱坐在龍椅上,額頭抵著彼此額頭,逼問蘭馨。他發現蘭馨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一點沒有設防,也不會拒絕自己親密的舉動,這大概就是習慣的力量吧。乾隆對自己潛移默化的成果很滿意,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乾隆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自己面上,專注的眼神牢牢鎖定自己,蘭馨面上發熱,喉頭發緊,害羞的微微掙扎起來:「馨兒真的沒有啦!阿瑪不要抱那麼緊,馨兒快不能呼吸了!」      蘭馨越是害羞的掙扎,乾隆越是微笑著摟的更緊。馨兒害羞了,看來她對朕確實是有感覺的,只是這個小笨蛋大概還沒發現罷了。篤定了自己的發現,乾隆心裡越來越愉悅,將蘭馨的小腦袋摁進自己懷裡,細細密密的親吻著她的發頂,邊吻邊開懷的笑起來。      蘭馨趴伏在乾隆的懷裡,感受著他落在自己發上溫柔細密的親吻,整個身心彷彿被安全和溫馨包裹起來。這種感覺太過舒適,蘭馨不禁微瞇起大眼睛,像只被順毛的貓兒,蹭蹭乾隆的胸前的衣服,靜靜地趴在乾隆強健的懷裡享受起來。      乾隆見她直白可愛的反應,又是一陣暢快的低笑。      吳書來見萬歲爺一進殿就摟住公主不放,早做好了清場工作,如今守著養心殿門裝死。      養心殿裡兩人擁抱著靜靜享受這溫馨的時刻。乾隆用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蘭馨精緻的臉蛋,將她的五官細細描繪。蘭馨微瞇著大眼,任乾隆的大手施為。      見蘭馨沒有反應,乾隆將手指慢慢滑向自己朝思暮想的嬌嫩紅唇,柔柔的摩挲著指尖的嫩滑,流連忘返,眼神也漸漸炙熱起來。      蘭馨感到唇上一陣癢意,張開小嘴將他作怪的指尖一口咬住,含在嘴裡吮了吮,再用小舌頭舔舔。      心愛的人兒在自己的懷裡做著如此惹火的舉動,已經禁、欲良久的乾隆再也忍受不住,拉開埋在自己懷裡的小人兒的腦袋,一隻手擒住她的雙手,一隻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含住了讓自己神魂顛倒的紅唇。      一沾上蘭馨甜膩柔軟的唇,乾隆近日來壓抑的所有欲、望和隱忍都叫囂著衝破心防,肆意在他的軀體裡沖、撞,要求將眼前的可人兒吞下肚裡來平息身體的疼痛。乾隆的手越收越緊,用舌尖霸道的抵開蘭馨因為錯愕而緊咬的貝齒,進駐那溫暖甜蜜的所在,反覆輾轉舔舐起來。      蘭馨被乾隆突然的動作驚的僵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俊挺的臉龐逼近自己,含住自己的紅唇而忘了掙扎,待想起掙扎的時候,被乾隆挑起的本能已經主導了自己的身體。      蘭馨微瞇著明眸,渾身癱軟的任乾隆用強健的雙手死死將自己圈在懷裡反覆舔吻。她的腦袋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眼前這個邪肆英俊的不像話的男人佔領自己的心神和嘴唇,小舌頭也聽從潛意識的指揮,回應起來。      得到小人兒的回應,乾隆的眼神更加晦暗,將蘭馨整個人圈抱在龍椅上,放開禁錮她腰肢的手,慢慢在蘭馨曲線優美的身體上摸索,滑動。找到衣襟的開口,滑動的大掌自然的探入,細細撫摸起蘭馨嫩滑如玉,還散發著花草幽香的完美肌膚。      蘭馨被突然進入的大手反覆愛撫,從沒有感受過情、愛滋味的她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感受到懷裡人兒的顫抖,乾隆放慢動作,慢慢的一寸一寸探索自己的領地,對這絕佳的觸感和甜膩的香味深深著迷,再也控制不住的拿起蘭馨的小手罩上自己的硬、挺。      還在意亂、情、迷的蘭馨突然被掌下觸摸到的碩大硬物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和自己的阿瑪在龍椅上熱吻,還差點擦槍走火了!天啊!難道自己飢渴到這種地步了嗎?蘭馨心裡哀嚎,拼勁了全身力氣猛的推開還沉浸在情、欲裡的乾隆,抓住自己微亂的衣襟,頭也不回的狂奔出養心殿。      被蘭馨的回吻和完美的嬌軀迷的神魂顛倒的乾隆沒有設防,被蘭馨一把就推開了,待他回過神來,只看到蘭馨狂奔而去的背影。      不一會兒,吳書來低垂著頭進來了:「回皇上,一路上已經叫一號去保護並暗中開路了,不會有人看見公主的樣子。」      乾隆揉揉疼痛的太陽穴對吳書來揮手:「做的很好,退下吧!」      待吳書來退下後,乾隆低頭沉思:沒想到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竟然在龍椅上就差點要了馨兒。小丫頭一定是嚇住了,朕該怎麼解釋?她一定會鴕鳥的躲著朕吧?畢竟我們還是父女關係。不過,也該讓她明白朕的感情了,朕再也不能忍受一次眼看著失去她的痛苦了!      癡癡的輕嗅著指端留下的馨香,乾隆搖頭苦笑。      蘭馨拔足狂奔回公主所,不理要發問的崔嬤嬤,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落鎖,撲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天啊!上帝啊!萬佛啊!今天我竟然意亂情迷的差點和自己阿瑪辦了那事!還很享受?Oh my lady gaga!蘭馨,你今天吃錯藥了嗎?蘭馨內心的小人不斷翻滾捶地的哀嚎。      蘭馨因為太享受,早忘記了是誰先發起主動,她只記得兩幅火熱的身體緊緊糾纏的畫面。反正,在她腦子裡,自己差點和自己的養父勾、搭成、奸就是了。      如今她很糾結。當然,作為一個現代人,她糾結的不是自己和乾隆沒有血緣的養父女關係,她糾結的是:到底自己得有多飢渴才能在對著阿瑪發了這麼久花癡的時候終於下了毒手?以後自己還有什麼臉去面對他啊!?      天啊!太丟人了!我竟然差點在椅子上就……蘭馨再次用被子摀住自己的頭哀嚎,感覺自己太淫、蕩了,太不矜持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點肉湯昂,蘭馨開竅鳥. 鴕鳥蘭馨 和親王府 「今兒怎麼又出宮了?皇阿瑪怎麼會放行?」紫薇奇怪的問連續兩天都出宮來找自己玩的蘭馨。 聽見紫薇提起乾隆,蘭馨不自覺的想起那天龍椅上火熱的一幕,臉刷的紅了。 「咳咳,阿瑪他不知道啦!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想給他送個驚喜,所以瞞著他偷偷找的皇額娘要的出宮令牌。」蘭馨假裝低頭咳嗽兩聲掩飾自己通紅的臉蛋和害羞的表情,吶吶的解釋。 自從那天後,蘭馨腦子裡整天回放著那天的鏡頭,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更杯具的是她發現自己不但不討厭那天的親密,還很回味。難道自己骨子裡就是個浪、蕩、女?難道自己對阿瑪已經肖想很久了?難道那天其實是我先下的手?蘭馨對自己的人品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更覺得沒臉見乾隆,見天兒的躲著他。 但是她發現只要自己人在宮裡,看見什麼景色就會自然的想起在這個地方,曾經與阿瑪的美好回憶,然後自然的出現兩人在此地擁吻的畫面,然後……更限制級的畫面被蘭馨內心的小人狠狠的掐掉了。尼瑪!自己太色了!這日子沒法過了!為了控制自己的色、欲,蘭馨毅然決然的偷偷出宮找紫薇排解。 紫薇並沒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聽了她的解釋也感興趣起來:「是啊,沒幾天就過年了,是該給皇阿瑪挑件像樣的禮物,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那咱走吧!去琉璃廠逛逛去!」 「好呀!出發!」正好想找點事做,分散自己注意力的蘭馨欣然點頭,兩人帶上侍衛,知會了和親王,出發向琉璃廠去了。 蘭馨和紫薇出門沒多久,和親王府門口一個拐角處,鬼鬼祟祟跟出一名瘦小的男子。男子遠遠尾隨著兩人的馬車,見馬車徑直朝琉璃廠去了,馬上拐進一個小胡同,頃刻間沒了影。 與此同時,和富察皓禎正在酒樓喝酒的福爾康收到店小二送來的一張紙條。 福爾康在包房門外看完紙條,將紙條折起收好,轉身回到包房。 「別喝了!再喝,上天也不會給你的梅花仙子換個高貴的身份,讓你們倆能雙宿雙棲!」福爾康狀似無奈的搶過富察皓禎的酒杯! 「你讓我喝!我是真的不想尚什麼公主!我只想和我的小白狐,梅花仙子吟霜在一起!」富察皓禎憂愁的搶過酒杯。 「真的不能再喝了!你敢確定白吟霜是你心心唸唸的小白狐嗎?她如果真是狐仙來報恩,怎麼會用這麼一個低賤的身份?她不是有法術的嗎?皓禎,興許你弄錯了!」福爾康對富察皓禎幼稚的白狐報恩的幻想嗤之以鼻。但是今兒正好可以利用一下。只要讓富察皓禎確定蘭馨才是那只報恩的白狐,以他那只知道情情愛愛的腦子,不怕製造不出什麼流言來。到時令妃娘娘再添把火,齊王和碩王聯姻,兩大異姓王的勢力盡在他們掌握,不怕以後奪嫡沒有資本。 「走!別喝了!你不是說等會兒還要去看吟霜嗎?弄的滿身酒氣她該擔心了。你不想她知道你要尚公主這個煩心的事吧!」福爾康拿出殺手鑭來勸阻富察皓禎。 聽見吟霜的名字,富察皓禎清醒了,乖乖放下酒杯:「是啊,我等會兒還要去看吟霜呢,她要是問起我為什麼喝酒,就不好交代了!爾康,還是你想的周到。」 「好兄弟嘛!這有什麼!走,咱們去琉璃廠逛逛,正好散散酒氣,你也給吟霜買點禮物過去。」福爾康扒拉住富察皓禎的肩膀邊建議邊把他往門口帶。 「你說的對,快過年了,我該給吟霜添置些東西,走吧!」富察皓禎點頭同意,和福爾康也往琉璃廠去了。 走進琉璃廠,福爾康直奔街邊最大的一間玉石鋪子。富察皓禎見狀也跟了過去。 蘭馨和紫薇如今正在琉璃廠最大的玉石鋪子『名玉軒』裡觀賞店主新進的一批翡翠原石。蘭馨想找塊顏色造型都很別緻的翡翠,雕一個有特殊意義的雕像送給乾隆。 兩人在流光溢彩的翡翠間行走,大睜著眼睛,新奇的看著一堆堆造型各異的翡翠原石。 突然,蘭馨在一堆原石中發現了一塊摸樣頗似蘭草的三色翡翠,她面含驚喜的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捧起這塊足有自己兩個拳頭大的原石,翻來覆去的仔細觀察。 紫薇見狀也圍攏過來,兩人熱烈的討論起這塊原石的色澤和能雕刻的造型來。 兩人都討論的太過專注和熱烈,並沒有注意到在一排排博古架後,正有一雙**的眼睛注視著一身艷紅,身披銀白色狐裘的蘭馨。 當富察皓禎跟隨福爾康走進這家古色古香的玉石店舖,繞過一排排琳琅滿目的展示架看見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塊翡翠觀看的蘭馨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那圓睜著的充滿了驚奇和喜悅的水潤杏眼,那瑩白的肌膚,完美精緻的五官,窈窕的身材,高貴的氣質,銀鈴般的聲音,身上披著的華貴銀白色狐裘,這簡直就是自己當年放走的小白狐!富察皓禎激動的想。 有了蘭馨做對別,小家碧玉的白吟霜在富察皓禎的心裡立馬變的俗不可耐起來。 「爾康,你看見前面那兩個拿著一塊翡翠的女子了嗎?」富察皓禎懷疑的問身後的福爾康。眼前的女子美的不似凡人,他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福爾康暗暗嘲諷的一笑,往蘭馨和紫薇的方向看去,然後假裝驚訝的說:「啊?這不是蘭公主和紫薇公主嗎?沒想到平日難得一見的蘭公主也出宮來了。」 「哪個是蘭公主,哪個是紫薇公主?」富察皓禎急切的問。 「白色狐裘的那個是蘭公主,紫色錦衣旗袍的那個是紫薇公主。」 「就是上次阿瑪叫我努力表現,爭取尚主的那個蘭公主?」富察皓禎聽了福爾康的介紹,驚愕的回頭看向他。 「是啊!」福爾康肯定的點頭。 富察皓禎內心狂喜:哈哈,我不願意卻被阿瑪逼著去求娶我的小白狐,難道這就是天意?是啊,小白狐可是狐仙啊,她要來報恩,怎麼可能用歌女這麼個低賤的身份?被蘭馨迷的神魂顛倒的富察皓禎完全否定了白吟霜的存在。 看來是天意讓我們今天在此相遇!富察皓禎癡迷的想,轉頭想過去認識蘭馨,卻發現原先站著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富察皓禎發瘋的在店舖裡找起來,卻是毫無所獲,只能和福爾康失落的走了。待兩人走後,從店舖櫃檯的布簾後走出兩個少女,正是蘭馨和紫薇。 一名玉石雕刻師拿著一張圖紙細細的觀賞,一臉的欣喜:「兩位小姐儘管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這麼精妙的一張圖紙。不將這株蘭草雕活了,我以後就放下刻刀,再不干玉石雕刻師這一行了!」 「師傅儘管動手,我們對師傅的手藝很有信心。」蘭馨客氣的對玉雕師擺手,紫薇也點點頭。在店主人慇勤的護送下,兩人心情開朗的走出鋪子。 「天啊,今天真是找到一個大驚喜!蘭馨,也只有你這樣的妙人兒才能想出那麼妙的圖稿來!我都等不及看成品了!」紫薇對這份禮物滿懷期待。 蘭馨也高興的瞇起眼:「主要是運氣好,讓我們找到這塊黃、綠、藍三色翡翠,而且天然造型就很接近蘭草,不然也雕不出那樣的效果。」 兩人對著那塊翡翠琢磨了半天,最後決定雕成一株藍色花瓣,黃色花蕊,綠色根莖的蘭草送給乾隆。蘭馨還特地走進店舖的加工作坊裡將圖紙畫了出來,惹的雕刻師驚歎連連。 想到乾隆收到禮物時驚喜的表情,蘭馨的心裡甜滋滋的。 「丫頭們!該玩夠了吧?」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的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兩人好大一跳。 「阿瑪!(皇阿瑪!)」兩人回頭,異口同聲的驚叫。 和親王和乾隆背著手站在兩人身後,正饒有趣味的欣賞著兩人驚嚇的表情。 「紫薇見過皇阿瑪!阿瑪,你也來啦!」在街道上,紫薇沒有行禮,只是簡單的問個安,乾隆點頭後,她就驚喜的迎上去,挽住和親王的胳膊。在和親王府待久了,紫薇真心的將和親王當做自己的親阿瑪看待。 「蘭馨見過五皇叔!阿瑪!你怎麼也出宮了?」蘭馨臉頰通紅,扭扭捏捏的走到乾隆身邊。 「不出來,某只逃家的小貓不知道要玩到什麼時候!」乾隆板著臉拉住蘭馨的小手,感覺到蘭馨微微的掙扎,懲罰性的捏捏她臉上的嫩肉。 見蘭馨臉頰紅彤彤的,低垂著頭,樣子可憐極了。和親王以為她是在心虛害怕了,連忙拉下乾隆作怪的手:「好了,皇兄,人找到了就好!小孩子貪玩是難免的,說說就好,動手可是不對的!」 乾隆皺眉:「誰說朕要動手了?朕捨得碰她一根指頭嗎?人找到了,朕也要回去了,先走了!」說完也不管明顯還有話要說的弘晝,招呼跟隨的馬車過來,將蘭馨一把抱上馬車,疾馳而去。 和親王與紫薇木呆呆的看著眨眼就消失的馬車屁股咋舌。還說不會動手?瞧這車快的,定是急著回去家暴不乖的小孩呢!和親王同情的想。 表白心跡 「吳書來,讓馬車繞著皇城先跑兩圈!」車內的乾隆緊盯著低垂著頭,看不見表情的蘭馨,陰沉沉的對車外的吳書來下令。www.103v.com 「咋!」和趕車的侍衛一起坐在馬車外的吳書來淡定的應聲,內心的小人雙臂環抱著身體迎風流淚:萬歲爺喂!您快點解決了蘭公主回宮去吧!咱家年紀大了,吹多了冷風,這脆弱的身子骨承受不了哇! 「小丫頭,過來!」乾隆故作嚴厲的對縮在馬車一角,正認真的用瓜子撓著馬車坐墊的某只逃家小貓命令到。 緊張的不停摳馬車坐墊的蘭馨小心翼翼的瞟一眼乾隆的臉色,見他面色漆黑,堅決的縮在角落不為所動。 乾隆見她竟然不聽自己的話,大手一伸將小小的人兒撈進懷裡,放在自己腿上抱好。將頭埋進蘭馨粉嫩的脖頸間,深深的呼吸著她獨有的馨香,感覺這兩日躁動不安的心情都被平復了。 蘭馨渾身僵硬的縮在乾隆強健的懷裡,頭枕著他的肩膀,兩手尷尬的不知該往哪裡放才好。那天的親熱還歷歷在目,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這種從父女關係突然轉變過來的情人關係。不知道在乾隆心裡,又對這種關係如何定位。當自己是他後宮裡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一時的心血來潮?純粹的生理反應?蘭馨害怕知道答案,所以她在逃避。 「這兩天你玩夠了嗎?想明白了嗎?」乾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問。一隻手不停溫柔的順著蘭馨腦後絲滑的秀髮,一隻手輕輕的,安慰性的拍撫著她僵硬的背,試圖讓她放鬆下來。 像只愛困的貓兒回到溫暖舒適的窩,蘭馨對乾隆寬闊強健的懷抱很是想念。如今被摟抱在他懷裡,又被他如此溫柔的撫慰,蘭馨放下所有的防備,雙手主動摟住他精瘦的腰,微瞇起眼享受起來。 見蘭馨對自己永遠如此不設防,又直白可愛的反應,乾隆低低的笑了。性感低沉的嗓音和胸口微微的震顫透過布料穿透蘭馨的身體,使她臉頰滾燙,渾身發軟。 為了掩飾自己的囧態,蘭馨將頭完全藏進乾隆的懷裡,悶悶的問:「阿瑪!你到底讓我想什麼?我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行嗎?」 聽見蘭馨委婉的拒絕,乾隆皺起眉頭,箍緊懷裡不聽話的小人兒:「不行!朕也嘗試過回到普通的父女關係,但是做不到。你是如此的吸引著朕,看著你,朕就想吻你,抱你,甚至擁有你。除自己之外的男人碰了你,朕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你說,朕還能回到過去嗎?沒有了你,朕會瘋的!馨兒!你忍心嗎?恩?」 乾隆緊貼著蘭馨的小耳朵,用低沉,沙啞的性感嗓音訴說著自己的心情,輕聲的誘哄著她心軟。為了得到蘭馨,他願意嘗試任何手段。 耳朵被乾隆緊貼著含住,一陣陣氣流隨著乾隆低沉的嗓音不斷侵襲著蘭馨的臉頰,脖頸,耳垂,蘭馨感覺身體漸漸開始發燙,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乾隆的懷裡。 乾隆欣賞著她嬌媚,羞澀的表情,慢慢摸索著她曲線優美的身體,覺得這一刻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妙的時刻,比之初嘗人事更讓自己熱血沸騰。他心頭火熱,低下頭迫不及待的含住了蘭馨那微撅的誘人紅唇。 蘭馨不知道為什麼,一面對乾隆,自己精明的腦袋就總是打結。對他的美、色攻擊更是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他在自己的小嘴裡翻攪,舔舐,吮吸。 「不~~不要了~~我快不能呼吸了!」趁著乾隆轉換方位的空隙,蘭馨拚命推開他的臉頰,緊緊拽住他的衣襟抱怨。www.103v.com 阿瑪怎麼能吻技這麼好!這得找多少女人才能練出來?!蘭馨氣喘吁吁的暗忖,又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好不容易混出個頭,還沒來得及找個男朋友就穿來了清朝,一點經驗沒有,蘭馨更加怨念。 乾隆摟著大喘氣的蘭馨,刮刮她的鼻子,滿臉無奈與寵溺:「怎麼連換個氣也不會?」 「我怎麼會?沒人陪我練習啊!不像阿瑪你經驗豐富!放開我,我要回宮了!」蘭馨炸毛了。 「馨兒吃醋了?馨兒也喜歡朕!」乾隆摀住蘭馨欲要開口否認的小嘴。「馨兒好好想想再回答朕好嗎?不要輕易否定朕!朕對你的愛,有父女之愛,更有男女之愛,如果你想也不想就拒絕,朕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朕是認真的!」乾隆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還隱隱包含了一絲絕望和迷惘。 蘭馨這是第一次看見乾隆這樣絕望的表情,當然,她受傷那次不算,她那時正在昏迷當中。讓一個向來剛硬冷酷的帝王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這種衝擊是直觀的,是震撼的,至少此刻,蘭馨知道,如果自己露出一點點的抗拒或厭惡,足夠殺死眼前人的心。但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個帝王。帝王的愛能有多久?自己又該以什麼身份留下來愛他?蘭馨比乾隆更迷惘,更害怕。 在這一刻,蘭馨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愛著乾隆的。看見他迷惘,絕望,她的心也會隱隱作痛。她也會對他有,也想擁有他。女人往往是先愛後欲,這足夠證明蘭馨已經愛了。 「馨兒不要害怕,你只要好好想明白,給朕一個答覆,所有的事情就交給朕來解決,好嗎?」看出了蘭馨的顧慮,乾隆用雙手捧住她的小腦袋,讓她直視自己充滿堅定和深情的雙眼,試圖讓她對自己多點信心。 蘭馨看著這雙眼睛,不知道這雙眼睛裡的深情能維持多久。 「阿瑪,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蘭馨覺得自己在乾隆的美人計下根本沒辦法冷靜的思考,一個分神就會被他拐了去。 「好,阿瑪給你三天!三天後一定要給阿瑪一個回答!不過這三天你再不能躲著朕了,朕一天沒見到馨兒,心裡就想念的緊!」長歎了口氣,乾隆內心遺憾:馨兒還是太聰明了,朕這麼強大的色、誘攻勢都沒能拐到她點頭,以往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過,也只有這樣特別的馨兒才值得朕的傾心相待。 蘭馨將頭埋進乾隆的胸膛乖巧的點頭:「嗯,其實這兩天,馨兒也想念阿瑪了!」 聽了蘭馨可愛憨直的回答,乾隆暢快的笑了:果然是朕的馨兒,在朕面前永遠這樣透明的惹人憐愛。 心事攤開了,馬車裡的兩人心都安定了,靜靜的相擁著享受這難得的獨處時刻,車內飄蕩著濃濃的溫馨氛圍。 「皇~~皇上~~,咱們是不是該回宮了?再晚,宮裡該下鑰了!」馬車外快凍成冰棍的吳書來,見車廂裡沒有響動了,牙齒上下打著顫,抖抖索索的對靜默的車廂問。 車內好一陣沉默,半晌才傳來乾隆沒好氣的聲音:「回吧!」 「咋!」吳書來連忙答應,死死攏住自己本就不夠厚實的衣服,耷拉著兩管鼻涕,指揮侍衛趕快打馬回宮,換來侍衛一個同情的眼神:做大內總管真是不容易啊! 馬車從神武門一直駛到乾清宮門口才停住。乾隆跳下馬車,一把將欲往下跳的蘭馨抱下來,用吳書來適時遞上的狐裘緊緊將她包裹住,生怕自己的寶貝哪兒凍著了。 「呀!摀住人家鼻子人家怎麼呼吸嘛!」蘭馨滿臉黑線的扯下快將自己整張臉包住的狐裘兜帽,雙頰鼓鼓的對乾隆抱怨。 乾隆好笑的戳戳她鼓起的臉頰,寵溺的說:「阿瑪這不是擔心凍著馨兒寶貝嗎?乖乖的回去泡個熱水澡。阿瑪也要洗漱洗漱,等會兒阿瑪過來陪你用晚膳!這兩天定是沒有好好吃東西,瞧瞧,臉上都沒有肉了!」乾隆嫌棄的捏捏蘭馨沒有二兩肉的精緻小臉。惹來蘭馨的狗狗射線回擊。 「知道了,我回去了!」被乾隆一聲親暱的寶貝叫的不好意思起來,蘭馨臉色緋紅,急急轉身走進公主所。 公主所裡 蘭馨剛走進公主所,就見崔嬤嬤正伸長脖子往外看,顯然是在等她,見她走近了,忙迎出來:「奴才見過主子,主子,您可回來了,晴格格都在裡面等您好半晌了。」 蘭馨聽說晴兒來找自己了,心裡嘀咕:咱們又沒多大交情,等我這麼久,準沒好事。 晴兒已經在蘭馨的屋子裡坐了一個下午了,崔嬤嬤勸了好幾次讓她回去,改天再來,但是她等不到改天了,她一定要給爾康討一個公道。反正一直等到宮門落鎖,蘭馨總會回來的。 晴兒正思量著等會兒該怎麼和蘭馨交涉,就見蘭馨臉頰紅撲撲的,穿著一件華貴的狐裘披風走進來。 晴兒馬上站起迎上去:「蘭馨,你可回來了!我都等了你一下午了!」 「你找我什麼事兒?」蘭馨邊脫下狐裘,邊開門見山。 晴兒見蘭馨連寒暄都沒有,也不客氣了:「我來找你是為了爾康的事,我希望你能去皇上面前,解釋清楚塞婭公主那件事,恢復爾康的職位。」 蘭馨皺眉,對晴兒的話滿頭霧水:「塞婭公主的事有什麼好解釋的?」 「爾康沒有看上塞婭公主,拒絕了她,塞婭公主才惱羞成怒報復爾康,詆毀他的名譽,說什麼他以權謀私!你和紫薇與塞婭公主那麼親近,也是知道的吧?你不覺得你應該還給爾康一個說法嗎?」晴兒見蘭馨竟然一副懵懂的樣子,以為她在裝傻,義憤填膺的說。 聽完了晴兒的陳述,蘭馨知道她八成是從哪個腦殘那裡得到了所謂的真相,來討伐自己了,感覺特別荒謬:「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覺得應該給福爾康一個說法那就去啊!來找我做什麼?我一個公主,管不到前朝的事!」 「皇上不是最疼愛你嗎!你去說出真相,還爾康一個公道,再求皇上給爾康恢復原職,也算你贖罪了!」晴兒見蘭馨一直裝傻,不耐了,語氣惡劣起來。 對蘭馨,晴兒現在沒有了好感,只有厭惡和嫉妒。她一來,晴兒在太后眼裡第一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皇上也待她如珠似寶,回宮短短半月竟然加封固倫公主,而自己從小陪伴在太后身邊,任勞任怨,還只是個小小的和碩格格。這讓晴兒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 「哦?贖罪?朕的馨兒要贖什麼罪?」乾隆背著手,黑著臉走進內室。他匆忙擦個臉,換下常服就匆匆趕來陪蘭馨用膳,本以為能看見一幕美人出浴圖,卻碰見了晴兒的興師問罪,當下是一肚子的怨氣與怒火。這個晴兒怎麼腦子也不管用了?竟然被一個包衣奴才拿捏住了!福爾康真是好大的本事,人都不在皇宮了還能興風作浪。 「晴兒恭請皇上聖安!」見乾隆突然出現,晴兒的臉色慘白,急急跪下請安。 乾隆也不理她,直接走到蘭馨身邊,為她脫下還來不及脫下的狐裘,摟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到燒的熱熱的榻上安置好,倒上一杯熱茶給她暖手,這才看向還跪著的,正眼巴巴的看著他的晴兒。 晴兒見皇上終於正眼看自己了,心裡也是踹踹,知道這個時候再牽扯蘭馨顯然不能達到目的,乾脆自己親自來說明好了,相信皇上會給爾康一個公道的。晴兒自信的想。 「回皇上,爾康他根本沒有以權謀私,相反,以權謀私的是那個塞婭公主,她看上了爾康,要帶爾康走,爾康他心有所屬,不同意,才糟來塞婭公主的詆毀,請皇上明察!」晴兒在說到心有所屬的時候,露出一臉甜蜜的表情。 「晴兒,誰告訴你這些真相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朕的旨意?」乾隆悠閒的喝著茶,面無表情的發問。 「是令妃娘娘告訴我的,令妃娘娘是爾康的姨母,當然清楚。晴兒並不是質疑皇上的旨意,只是希望皇上調查清楚,不要被人蒙蔽,污蔑了忠臣。」本來還理直氣壯的晴兒見乾隆越來越黑的臉色,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噤聲。 「你一個和碩格格,身份高貴,為什麼非要為一個身份低賤的包衣奴才求情?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乾隆就不明白了,這個晴兒是怎麼和福爾康有牽扯的,難道她是被令妃控制了?令妃奸猾的很,也不會用這麼蠢的人啊,這求情求的,將令妃自己暗地顛倒黑白都給供出來了。 蘭馨暗地翻了個白眼,對乾隆的問話表示鄙視:人家一個大姑娘,哭著為一個男人求情,還能是為了什麼?為了私情唄! 「回~~回皇上!」晴兒緊緊咬住嘴唇,終於下定了決心,看向乾隆,語氣堅定的表白:「其實爾康心有所屬的人就是晴兒,我們在五台山已經互訴衷腸,私定了終身。爾康對我情深不渝,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那些事的。」 正在悠閒的喝著茶,等待晴兒回話的乾隆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勁爆的答案,一口熱茶「噗」的一聲噴灑而出,澆了跪著的晴兒滿臉。 尼瑪!這個福爾康真是太有本事了,除了朕的蘭馨,皇室格格他是一個也不放過啊!他這麼頻頻動作,急著往上爬是要幹什麼?令妃的授意?看來得派人好好盯著他們了。乾隆臉色漆黑的思忖。 一邊的蘭馨則捂著小嘴邊忍笑,邊給乾隆擦拭嘴角。 被晴兒的話氣著的乾隆見心愛的人溫柔的給自己擦嘴,也顧不得再憤懣了,將蘭馨還放在自己嘴邊的小手握進掌中,瞥向被噴了滿頭滿臉,正錯愕的看著他的晴兒,冷聲道:「你一個皇室格格,陪太后去佛門聖地祈福,卻還有心思和御前侍衛談情說愛,私相授受,如今還有臉在朕面前坦白?朕看你是頭腦發昏了!崔嬤嬤,你叫兩個教習嬤嬤將晴兒帶到慈寧宮去,將她今天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給太后聽,讓太后定奪!」 乾隆是迫不及待想打發掉晴兒這個電燈泡了,蘭馨不是還在考慮嗎?他得抓緊時間好好表現才行啊,務必要叫蘭馨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晴兒聽了乾隆的一通叱責才知道自己衝動之下承認的事得攤上多大的罪名,臉色立馬慘白慘白的,渾渾噩噩的被兩個強壯的教習嬤嬤架著往慈寧宮去了。 晴兒指婚Ⅰ 看著晴兒被架走,蘭馨實在忍不住在乾隆的懷裡笑的前仰後合。www.103v.com 乾隆小心的摟抱住她柔軟的身體,親吻她的髮髻,故作不滿的問:「馨兒笑什麼?看見你的姐妹這麼狼狽,你還笑的出來?」 「哼!我才沒有這樣腦袋不清楚的姐妹呢!我的姐妹只有塞婭和紫薇!我是笑你問的那個傻問題!還有噴的那口茶水!」蘭馨戳戳乾隆的胸膛反駁,想到剛才搞笑的場景,又忍不住嘻笑起來。被蘭馨的小手到處在身上點火,乾隆悶哼一聲,心底暗歎:這個小妖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朕真是快忍受不了了。 想著想著,乾隆眼神微暗,猝不及防的用自己的雙唇噙住蘭馨的小嘴。 蘭馨不笑了,漸漸沉醉在乾隆高超的吻技當中。 半晌後,蘭馨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見乾隆正戲謔的看著自己迷醉的表情,臉刷的紅了,惱羞成怒的指著他控訴:「我可還在考慮當中呢!又沒同意!你怎麼能隨便親我?」 「那麼說,如果你同意了,朕就能隨便親你了嗎?」乾隆握住蘭馨對著自己指指戳戳的指尖,貼近唇瓣親吻,寵溺的問。 蘭馨不說話了,別開面色緋紅的小腦袋。反正不管她說什麼,乾隆總是能佔到便宜,她感到自從他表白後,自己處於嚴重的被動狀態,內心很不甘。 見蘭馨真的快動氣了,乾隆見好就收,忙吩咐自動守門兼裝死的吳書來傳膳。 吳書來淡定的轉身下去傳膳,走到看不見的拐角處連忙擦擦額頭的冷汗,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暗忖:伺候這麼肉麻任性的主子,真是壓力山大啊! 慈寧宮裡 晴兒低垂著頭跪在慈寧宮正殿冰冷的地板上。太后面色鐵青的聽著兩個嬤嬤的回話。 「晴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聽完嬤嬤們的轉述,太后想給晴兒一個辯白的機會,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總是心疼的。 晴兒頭也不抬的回話:「晴兒無話可說,嬤嬤們說的都是真的。」一路上被冷風一吹,晴兒已經清醒過來。 回到慈寧宮,太后必定會對她萬分失望,她曾經的寵愛也會失去。在這捧高踩低的宮裡,沒有上頭的寵愛,日子定是難過的。www.103v.com不如拼著太后最後的一點疼寵,讓她將自己指給心愛的人算了。說不定太后念著舊情,還能幫扶爾康一把。就算太后不肯,至少自己帶過去的嫁妝對如今的爾康來說也是大大的助益。想到這裡,晴兒暗暗下定了決心。 太后聽見晴兒如此冷漠的篤定,面色震驚,被氣的倒仰過去。邊上的嬤嬤們見狀馬上過去攙扶,晴兒也不自覺的爬起來跑到太后的身邊幫她拍撫後背。 對於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太后,晴兒還是感恩的,她也不想這樣刺激太后,但是與其被太后不明不白的指給不認識的陌生人,還不如勇敢的承認,換取自己的幸福。 「晴兒,你讓哀家太失望了!」太后虛弱的扶住自己的額頭,別過頭不看滿面淚水的晴兒。 「晴兒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實在是情難自禁,求老佛爺看在晴兒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成全了晴兒吧!」晴兒咚的一聲跪下,拉著太后的衣擺,苦苦哀求。 見自己寵著護著的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太后人老了,心也軟了,雖然心裡憤懣悲哀,卻還是強打起精神發問:「你可是鐵了心的要嫁給一個包衣奴才?要知道,他如今被皇上厭棄,前途盡毀,你嫁過去只能跟著他受罪!?」 「晴兒知道。正是知道才要嫁給爾康。晴兒願與他不離不棄,同甘共苦!」晴兒堅定的表示。 太后默默注視著晴兒堅定的表情,沉思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如此,那麼哀家成全你!錢嬤嬤,去請皇上來!」 「是!」錢嬤嬤恭敬的行禮退下,去請皇上了。 公主所 吳書來遠遠看見太后身邊的錢嬤嬤朝這邊過來了,連忙在門口咳嗽幾聲:「咳咳,皇上,錢嬤嬤來了,想必是為了晴兒格格的事情。」 內室,乾隆正渾身冒著粉紅的泡泡,一口接一口的給小懶貓餵食,聽了吳書來的話皺眉:「怎麼這麼快就處理好了?看來皇額娘這些年心越發的軟了!」知道太后定是妥協了,才會差人來叫自己去下旨賜婚,乾隆覺得很鬱悶。 「阿瑪!我也要去!」知道有好戲看了,蘭馨馬上摟住乾隆的脖子,扒拉在他的身上,諂媚的對著他甜笑。 「呵呵,好,走吧!」乾隆笑呵呵的捏捏蘭馨挺翹的鼻子,給她穿好鞋,裹好披風才准許她下地。 「皇上,老佛爺派奴才來找您去慈寧宮一趟。」錢嬤嬤恭敬的跪在門口,向乾隆稟報。 「朕知道了,這就走吧!」拉起蘭馨的小手,乾隆滿臉無奈的帶著一行人前往慈寧宮。 慈寧宮裡 乾隆一行走進正殿,就看見滿臉淚水的晴兒跪在太后的腳邊。太后一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隻手無力的摀住自己的額頭,顯得很悲傷疲憊。 「皇額娘,您沒事吧?為了這不爭氣的孩子傷了身子可不值得!錢嬤嬤,快去招太醫來看看!」乾隆匆忙走上前去查看太后的臉色,蘭馨也忙跑過去,幫太后捶背。 太后見二人擔憂的表情,心情好了點,勉力支撐起身子坐直:「皇帝,不用招太醫了,哀家很好,只是有點累了,還是先處理這邊要緊。晴兒的事你也知道了,這孩子鐵了心要嫁那個包衣奴才,哀家也是攔不住了,你看著怎麼辦吧?」 乾隆對晴兒死不認錯,氣到了自己老娘很不滿,更不想讓晴兒嫁過去後幫襯福爾康那個狗奴才。令妃的心已經越來越大,從塞婭來朝聯姻,到蘭馨指婚,再到如今的晴兒,處處有福家和令妃的手筆,攪得這個皇宮烏煙瘴氣。看來她是仗著自己的寵愛和這次懷上的男胎,言行無忌了,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給自己的兒子鋪路?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生不生的出來呢!哼!必要的時候,朕可不會稀罕區區一個子嗣!乾隆陰狠的想。 「朕可以做主指婚,只是,福爾康確實無才無德,朕不會因為你的下嫁更改之前的旨意。晴兒,你如果嫁過去,朕也要剝奪你和碩格格的身份,入包衣旗籍,你可願意?」乾隆厭惡的看向哭的一塌糊塗的晴兒: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所謂,被一個包衣耍弄的團團亂轉,竟然還來刺激朕的皇額娘!如此愚鈍,連馨兒的半點靈性都無,真不知皇額娘為何還對她如此寵愛! 太后震驚的看向乾隆,她只聽過公主下嫁後抬旗的,沒聽過公主下嫁降旗的,皇帝已經對福家,對晴兒厭惡至此了嗎?想著,太后不禁擔心的看向晴兒,希望她能仔細考慮。 蘭馨看出了太后的不忍和擔心,忍不住勸解晴兒:「晴兒姐姐,那個福爾康完全是個喜好鑽營的偽君子。他對你的感情在前,卻又勾、搭紫薇和塞婭在後,這明顯是在利用你們的身份,妄想抬旗。如今你沒了尊貴的地位,他可不會善待你,你要想想清楚再做決定啊!」 可惜完全迷了心竅的晴兒不甩蘭馨的勸解,冷漠的說:「晴兒無悔!晴兒相信,不管我的身份地位如何,爾康對我的感情都不會改變的!請蘭公主不要再詆毀他了!」 見自己的寶貝好心勸解,晴兒還不買賬,乾隆也怒了:「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朕就給你們賜婚!只是,從大婚之日起,你的身份就不再是正黃旗豫王府和碩格格了,豫王留給你的所有東西你沒資格擁有,由你的叔侄繼承,你可同意?」 晴兒低頭考慮了半晌,沒有豫王府的家財,太后也不會虧待了自己。想著,她堅定的點點頭。 「好,朕即刻就去擬旨,你以後好自為知吧!皇額娘,兒子告退了!」乾隆甩甩衣袖,面無表情的帶著蘭馨走了。留下太后對著還跪著的晴兒哀聲歎氣。 是夜,公主所裡 蘭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白天的時候面對乾隆,她可以盡情的享受他的寵溺和保護,什麼都不想。但是到了夜晚,所有的紛擾齊齊湧上心頭,讓她夜不能寐。 愛或不愛,這是個問題。特別是當你面對的是一個帝王的愛,而這個帝王之前還是你名義上的父親。蘭馨覺得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苦逼又最幸運的人。 擁有乾隆全心的呵護當然是幸運的,作為女兒,蘭馨可以毫無壓力的去享受這份寵愛,但是身份改變後自己該如何自處?像自己上一世的母親那樣,每天盼望著他從眾多女人中抽開心思想到自己?十天半月的相聚一次?絕對不行!如果是那樣,蘭馨寧願遠嫁蒙古和親,也要斬斷這份感情。 也許,我們可以溝通一下?如果阿瑪同意我的條件,那麼我就留下?想起乾隆待自己的百依百順,萬般呵護,蘭馨又恢復了一點信心。 「唔!愛情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難題!」蘭馨裹著被子在床上翻滾哀嚎。算了,不管了,三天後我提出我的條件,阿瑪同意,我就留下;不同意,我就讓他把我嫁到蒙古去和親! 好一頓翻滾後,蘭馨終於拿定了主意,腦袋一挨著枕頭,三秒不到就睡著了。沒辦法,用腦過度了。 懲治令妃 從慈寧宮裡出來,送蘭馨回公主所後,乾隆面沉似水的回到養心殿。 乾隆為了子嗣一再隱忍福家和令妃的蹦躂,但是他們將主意打到了蘭馨身上,他已經忍無可忍。今次晴兒的事件就是個導火索,完全點爆了他多日來積累的怒火。 「傳令下去,嚴密監視令妃的延禧宮和福家,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詳細的記錄下來,每日這個時辰向朕提交奏報!」 空氣中傳來一聲「得令」後又悄沒聲息了,留下一手支著頭的乾隆繼續沉思。他得想個萬全的法子來保護自己的珍寶不被他人覬覦,這是當前他需要解決的最首要的問題。 第二日,晴兒被取消旗籍,指婚給一個包衣奴才的消息像陣風一樣傳遍了整個皇宮。 延禧宮裡 「你都打聽清楚了嗎?皇上當真是這麼說的?」令妃色厲內茬的喝問著跪在她腳邊正瑟瑟發抖的一個小太監。 「是,是的娘娘。慈寧宮的小喜子當時正好在殿外當值,他說皇上當時非常震怒,殿裡的動靜很大,當值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絕對錯不了。如今這個消息想必宮裡人都該知道了。」小太監臉色發白,哀歎今次為什麼偏偏輪到自己回稟消息。 「這事怎麼鬧出來的?打聽清楚了嗎?打聽清楚了給本宮詳細說說!」令妃緊皺眉頭,不斷蹂躪著手裡已經變形的帕子。 「回娘娘,打聽清楚了。是晴格格先到公主所去求蘭公主為爾康少爺求情,說他是冤枉的。後來正碰見萬歲爺來了,在萬歲爺逼問下,晴格格就承認了與爾康少爺的私情,被萬歲爺打發回慈寧宮聽候太后發落。晴格格在慈寧宮苦苦哀求太后,發誓非爾康少爺不嫁,太后一個心軟,就請來了萬歲爺賜婚。」小太監簡短的說了事情的前後經過。 令妃眉頭皺的更緊了:「晴兒對蘭公主說爾康是冤枉的?她是怎麼說的?」 小太監臉色慘白,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了。 令妃見他的神色,咬牙切齒:「她是不是說從本宮這裡聽來的?」 小太監低下頭,完全不敢看令妃扭曲猙獰的臉孔了:「回~~回娘娘,她不但在蘭公主面前這樣說,後來萬歲爺問起,她~~她也是這樣說的。」小太監回完話趴在地上埋著頭裝死。 令妃再也按捺不住熊熊燃燒的怒火,拿起手邊的茶壺狠狠朝地上的小太監砸去,砸的他頭破血流。 「賤人!蠢貨!沒用的東西!都給本宮滾!」令妃歇斯底里的怒吼著,開始了又一輪的打砸。延禧宮裡的宮人們見狀,馬上訓練有素的架起地上重傷的小太監,魚貫的出去避禍了,只剩下令妃的心腹臘梅跪在房間的角落靜靜等待令妃發洩完畢。 「該死的蠢貨!本宮見她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沒想到這樣蠢!私底下的閒談和密語她竟然跑去到處宣揚,還牽累本宮!她到底有沒有腦子!賤人!」令妃邊砸邊詛咒著晴兒。 「娘娘!您息怒啊!您肚子裡還有個小阿哥呢!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小阿哥嗎?娘娘您可千萬要冷靜,不要前功盡棄啊!」臘梅見這麼久令妃還沒有收手的勢頭,忍不住勸解。 「對,本宮還有小十五呢!」令妃恍然,慢慢冷靜下來坐到榻上喘氣。延禧宮裡此刻已經一片狼藉,找不到一件像樣的傢俱和擺飾了。 「臘梅,叫人進來清理清理!再去內務府找我阿瑪把東西補上!」令妃疲憊的揮手。 這次晴兒的事,皇上會如何想她?認為她在背後顛倒黑白,搬弄是非?這都是晴兒的一面之詞,到時皇上來質問,本宮拒不承認,全部推倒晴兒和福爾康身上去就行了。反正本宮肚子裡還有一塊免死金牌呢!令妃思量一會兒,心下稍定,站起來整理儀容。弄不好等會兒皇上會來,本宮得用最美的一面面對皇上。令妃攬鏡自照,微微一笑。 「娘娘!」剛去沒一會兒的臘梅又進來了。令妃轉頭去看,只見臘梅手裡拿著一疊單子,臉色極其難看,對著她欲言又止。 「什麼事?」令妃有不好的預感。 「回娘娘,剛剛內務府來傳話,他們收到皇上口諭,延禧宮超出規制的東西要全部收回,損毀的要折合成現銀照單賠償。銀子從娘娘您的俸祿裡面扣,扣除後仍然不夠的,就從延禧宮的私庫裡收繳東西抵償。這是他們給您的回收物品清單,如今內務府的馬公公正帶著一群侍衛在外面等著呢。」 令妃豁的站起:「不可能!皇上怎麼會下這樣的口諭?我阿瑪呢?他在哪兒?這麼大的事他不管的嗎?」 臘梅臉色更差了,「回娘娘,聽說魏大人貪污瀆職,今早皇上降旨,將他革職查辦了。如今魏大人正在刑部大牢裡。」 令妃睜大眼,再也承受不了打擊,昏了過去。臘梅驚叫一聲,急忙將她接住。 等令妃再次醒來,看見的是頭頂土黃色的棉布床帳,不是她平日的杏黃色名貴紗帳。她坐起身,環顧內室。原來擺放的名貴傢俱都換成了普通的木製傢俱,價值連城的擺飾一件也不剩,顯得整個房間空蕩蕩的。 臘梅端了一碗湯藥進來,見令妃醒了,急忙放下藥碗去扶她起來。 「臘梅,怎麼本宮的房間變成這樣了?」令妃語帶顫抖的問。 「娘娘,這些年您用的東西都是超出了規制的,而且一年還要換好幾批。馬公公開出的名錄上的物件,咱們一樣也拿不出來。這滿宮裡的貴重物品如今都被拿去抵債了,私庫也搬空了,娘娘您的俸祿也沒了,還倒欠內務府三、四十萬兩銀子。」 臘梅一想起那厚厚一沓違制物品名單就直冒冷汗。這麼些年,娘娘可砸了不止一座金山銀山去了啊!到最後延禧宮裡的東西都拿光了也不夠賠,娘娘的俸祿也是一厘不剩,還欠著好幾十萬兩,這以後延禧宮的開銷可怎麼辦啊?臘梅很憂慮。 「咱們宮裡還有多少存銀?」令妃面無表情的問,事到如今,再發瘋也於事無補,她得想辦法挽救:「皇上可有來看過本宮?」 臘梅低下頭不敢直視令妃:「回娘娘,如今咱們一厘銀子也沒有了,您還欠著內務府三、四十萬兩,月月從您的俸祿裡扣。您昏倒後奴婢著人去請了皇上,但是,去的那個太監聽說被皇上杖責50,發落到辛者庫去了。」 「呵呵~~皇上竟是對本宮絕情至此!他就不心疼本宮肚子裡的龍種嗎?」令妃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面上一片陰狠與悲憤。 「娘娘,您不要胡思亂想。這也許是皇上一時急火攻心,說的氣話,再過一段時間皇上自然會收回旨意的,以前很多次不都是這樣嗎?這也是因為晴格格鬧的太過了,竟然驚動了太后,皇上這是做給太后看呢!」臘梅寬慰令妃。 「對,臘梅,你說的對!皇上定是為了給太后一個交待才這樣的,本宮不該多想。本宮現在該好好養胎,為十五多做打算。沒了銀錢,咱們可以想辦法。晴兒不是要嫁給爾康嗎?她的嫁妝本宮要了!對了,本宮差點忘了,還有碩王和齊王的家財呢,齊王駐守東北富庶之地,聽說家財何止千萬,再加上蘭馨這幾年受寵,皇上,太后連連賞賜,這些足夠彌補本宮的損失了。哼!得想個辦法盡快將蘭馨與富察皓禎湊作堆才行。臘梅,你去告訴爾康,叫他加快些動作!」令妃一宮主位,又懷有身孕,還要供養那麼多心腹和線人,沒了銀錢簡直寸步難行,她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大筆收入來彌補自己的私庫。 宮外福家 福家接到皇上賜婚的旨意先是一喜,聽完旨意後各個面色如喪考妣。 待傳旨太監走後,福倫憤憤的站起來:「爾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聽過你和晴格格有什麼接觸,突然就來了賜婚旨意?旨意上還將晴格格剝奪了旗籍?她這嫁進來,咱們福家本來就是京城的大笑話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你到底做了什麼讓皇上這樣厭棄福家?連賜婚都要羞辱咱們?」福倫經過連連打擊,對自己這個能幹的兒子也產生了質疑。 福爾康面無表情。沒錯,他最近是有想辦法叫令妃給他和晴兒互相傳遞消息,為的就是穩住晴兒,為自己仕途再找機會。但是這個晴兒到底幹了什麼?竟然會讓皇上頒下這樣的旨意?自己娶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回來有什麼用?想著福爾康心裡就厭煩的很。 「阿瑪,我也不知道。自從五台山回來,我根本就沒跟晴兒碰過面,這個旨意我也滿頭霧水。不過這也不算壞事,晴兒嫁過來了就有了嫁妝,正好解了咱家的燃眉之急。」 福倫聽了福爾康的話臉色稍好了點,一邊的福晉卻是面露喜色:「對對對!爾康說的對!管她身份如何,有錢就好。我再也不想天天喝粥吃菜葉了!我的衣服和首飾都快當乾淨了!」福晉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窮苦日子了,她想念以前的美食和華服。 「如此也好,她沒了身份,進了咱家,咱們也好拿捏。她的嫁妝也可以盡咱們取用。我和爾康正好需要銀錢打點打點,看看在仕途上還有沒有機會。」福倫想明白了,也不惱了,一家人又坐下商量起如何處置晴兒的嫁妝。(可憐的晴兒) 宮外看戲 蘭馨第二日一起床就聽著崔嬤嬤邊給她梳洗,邊絮叨晴兒指婚的事:「公主,您看!這女孩兒還是得看準了,嫁個好人家!千萬別像晴格格那樣,私相授受,最後嫁了個包衣奴才!您看吧,日後有她受的了!」 蘭馨耐心的聽著崔嬤嬤的絮叨,心內暗想,您是不知道本公主的事,知道了還不得嚇死您!? 「嬤嬤您就那麼擔心我的婚事嗎?那您看我該嫁個什麼樣的人?」蘭馨好笑的問。 「依公主您的品貌,就該嫁個全天下最優秀的男子!那才配咱的公主呢!」崔嬤嬤驕傲的說。 全天下最優秀的人?那豈不是阿瑪?蘭馨羞紅著臉想,一時腦袋裡又浮現了那些的鏡頭。 該死,花癡!色女!別想了!你就這麼按捺不住飢渴?蘭馨敲敲自己的頭,將限制級的畫面趕出腦袋:不行,待在宮裡沒準兒今天見了阿瑪我就得投降!我還要拿兩天喬呢!蘭馨傲嬌的思忖,於是顛兒顛兒的找乾隆要出宮令牌去了,還是出去找紫薇吧。 「馨兒這是要去哪兒?」還沒跑出大門,乾隆背著手信步走進來了。 「阿瑪!」蘭馨歡快的奔向乾隆,一時想到如今兩人的親密,又害羞的停下了,臉色緋紅,躊躇的站在原地。 「呵呵,現在才來害羞是不是晚了點,那個時候馨兒不是很熱情嗎?」乾隆幾個大步上前將蘭馨摟住,緊貼著她玉白的耳朵輕聲呢喃逗弄。 「唔~~阿瑪別說了!再說我不理你了!」蘭馨急急推開乾隆的腦袋,反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裝鴕鳥。 「哈哈,好,不說了。走!阿瑪今天帶你出去看戲!你平日不是最愛看戲嗎?」乾隆剛剛收到和親王的帖子,裡面邀請他去看富察皓禎豢養歌女的好戲。乾隆細細一想,決定帶上蘭馨,讓她好好看看這大清的年輕一代有多麼的聲色犬馬,多麼的靠不住,還是得找個成熟穩重的啊!(乾脆直說找你得了) 「呀,真的嗎?太好了!那咱快走吧!」蘭馨聽見有戲可看,一下忘了害羞,拉著乾隆急急往外走。 和親王府 「皇兄,你可來了,這好戲都快開鑼了!喲!小丫頭也來了?」和親王遠遠看見乾隆的車架,在門口迎接,看見被乾隆抱下車的蘭馨,楞了一下。 「蘭馨給五皇叔請安!」蘭馨樂呵呵的向和親王行禮。 和親王連忙擺手讓她別客氣,又繞著蘭馨走了兩圈,惹的蘭馨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奇怪的舉動。 自己的寶貝被人這樣看,乾隆不滿了,佔有性的將蘭馨圈進自己懷裡,惱怒的瞪向和親王:「弘晝,你這是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就是看看小馨兒有沒有被家暴,這看著還好,沒受什麼傷!」和親王見乾隆佔有性的舉動,眼神微閃。 「馨兒是朕的寶貝,朕愛還來不及,怎麼捨得動她一根手指頭?」看出了和親王眼裡的疑惑,乾隆乾脆挑明了。反正這個弟弟精明似狐,早晚能看出來,他在宮裡已經壓抑的夠久了,出了宮,再不想偽裝什麼。 「哦~~那皇兄得好好看管著了,這個寶貝可是很珍貴易碎呢!」和親王訕訕的打著哈哈,對自己皇兄的感情世界完全沒有興趣。反正只是養父女,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得不說,和親王不愧荒唐王爺的稱號,接受度就是高啊。 「阿瑪,你帶馨兒出來就是讓馨兒聽你和皇叔在門口敘話的?」在乾隆懷裡的蘭馨聽著他兩沒意義的對話覺得無聊極了,怨憤的戳戳將自己拐出來的人的胸膛。 乾隆暗自苦笑,抓住她的小手:「好,不說了,這就走!弘晝,帶路吧!」 「等等,紫薇呢?讓紫薇也去吧!我想她了!」蘭馨拉拉乾隆的衣袖要求,跟兩個大男人看戲很無聊的。 「對,紫薇丫頭也要接受教育!」和親王一拍腦袋,想起自己還有個待嫁的閨女,得讓她看清楚了,什麼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免得遇見耗子那樣的繡花枕頭,三兩下就被拐跑了。 找了個僕役去後院將紫薇請出來,一行人坐著馬車來到帽兒胡同一座二層的小樓裡。 幾人登登走到樓上的一個房間,房間的窗台上赫然放著兩個單筒望遠鏡,看來是有備而來。 蘭馨幾步奔過去,拿起一個望遠鏡把玩起來。乾隆以為她不會用,上前半摟著她,拿起望遠鏡湊到她的眼前。 蘭馨一個閨閣貴女,應該是沒見過這個東西的,她只能滿頭黑線,故作驚奇的大叫:「呀!看的好清楚啊!阿瑪,好神奇,你快看看!」 乾隆見蘭馨水潤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手舞足蹈的踮起腳要將鏡筒湊到自己眼前給自己看,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俯下頭親親她的發頂,然後將下巴磕在她的肩膀,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一同從望遠鏡裡欣賞起遠處的風景。 和親王滿臉黑線的看著乾隆旁若無人的親密動作,擔心的轉頭去看紫薇的反應。 紫薇早就習以為常,非常淡定的拿起一個望遠鏡,學著乾隆的動作看起風景來。留下和親王苦逼的踮著腳,伸長脖子用自己的肉眼往小樓對面的院子裡探看。 「皇兄,別看風景了,那個富察皓禎來了!」和親王打斷兩人甜蜜的氛圍。 幾人忙調轉方向往對面的小院看去。只見富察皓禎帶著兩個隨從正在敲院門。沒多久,一名奴婢打扮的少女匆匆跑出來開門,另一名身穿素服的少女緊跟其後迎出來。 穿素服的少女表情激動,淚汪汪的抱住進門的富察皓禎,好似兩人有許久沒見似地。富察皓禎滿臉的不耐,拉開緊抱著自己的女子,說了些什麼轉身就朝門口走去。身著素服的女子見狀從後面摟住他的腰,痛哭起來。富察皓禎還是要走,叫旁邊的隨從幫忙扯開女子,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了,隨從甩開女子,也跟了出去,留下滿臉淚水的女子在院子裡抱頭痛哭。 「阿瑪!他們好像要分手啊!」蘭馨皺著眉頭看著對面的情形,這跟情節對不上啊?耗子不是對白吟霜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嗎? 乾隆見完全不是自己期待的狗、男、女、私、通場面,轉頭怒視和親王,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和親王也傻眼了,擦擦頭上的汗水,苦哈哈的解釋:「額~~他們前幾天明明還打的火熱的嘛!大白天的就公然在院子裡親親我我,怎麼今兒就變了?」 「哼!足見現下的年輕人對感情多麼的浮躁,今兒如膠似漆,轉眼就能變心,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托付終生。」雖然沒有預想中的畫面,但是也難不倒乾隆對蘭馨進行愛的教育:「所以,馨兒,還是得找個成熟的,穩重的,知根知底的才好啊!」 蘭馨正在奇怪耗子反常的舉動,壓根沒認真聽乾隆的話,只是反射性的點點頭,應了一聲,換來乾隆在她頭上滿意的拍撫。(乃逗小狗捏?) 幾人放下望遠鏡,沒趣兒的準備離開,蘭馨突然拉住了乾隆的袖子:「阿瑪,別走,快看,這是誰來了?」 對面胡同裡又駛來一輛豪華的馬車,一名穿著華麗的貴婦人走下馬車,匆忙奔進沒關門的院子,見跪在地上痛哭的白吟霜,疾步上去將她拉起來,摟住她溫柔的安慰。 蘭馨拿起望遠鏡繼續往下看,和親王見來人是個貴婦,露出狐疑的眼神,也拿起望遠鏡看起來。 只見摟住素服女子的貴婦表情很心疼,對著素服女子又摟又抱的安慰,連連叫帶來的僕役打水,親自給她擦拭臉上的狼狽。 「奇怪!竟然是碩王福晉!」和親王認出了來人的臉,喃喃自語。 蘭馨故作疑惑的提示兩人:「阿瑪,你看這個碩王福晉是不是太奇怪了!自己的兒子要尚主了,還在外面豢養歌女,她不是應該急著想辦法打發掉歌女嗎?怎麼好像對碩王世子分手的決定很不滿,這麼心疼這個歌女,好像這個歌女才是她的親生女兒似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 乾隆與和親王都是陰謀論者,這麼違反常理的事情,早就起疑了,再經蘭馨一番暗示,兩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嗯,馨兒說的有道理。看來得好好查查這個歌女和碩王福晉的關係。」乾隆贊同的點頭。搞不好這是朕除掉碩王府的一個契機,他預感到。 碩王福晉已經偕同素服女子進到房間裡了,幾人見再沒有什麼可看的,又到了晌午,決定去龍源樓用點茶點,稍事休息。 走進龍源樓和親王的專用包間,乾隆將蘭馨讓到她最喜歡的靠窗位置,又自發的給她倒上茶水,替她攏好額前的碎發。 和親王見他這幅嫻熟的架勢,暗暗皺眉:皇兄這樣子好似認真的很,小馨兒以後該怎麼辦?做他的後宮?雖然對乾隆喜歡誰不感興趣,但是對象是自己尤為喜愛的小輩,和親王想到活潑開朗的蘭馨被乾隆禁錮,就為她感到不值。 「皇兄,聽說去荊州平亂的隊伍在路上遇見了回疆的阿里和卓,兩撥人馬已經到達京城邊界,明日就可進京了?」和親王明知故問。 乾隆奇怪的看他一眼,點點頭,心想;怎麼五弟比朕還年輕就得了健忘症了? 蘭馨聽見荊州和回疆兩個敏感的詞,豎起了耳朵,紫薇仍然悠閒的看著窗外。 「永壁這次也在回京的隊伍裡,聽他說阿里和卓的女兒含香長的貌若天仙,身帶異香,是個難得的尤物。阿里和卓這次來京還帶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兒,莫不是要進貢給您做妃子的?哈哈,皇兄,你可有福了!」 蘭馨聽見含香的名字,又想起原著裡乾隆對含香的深情,心內一痛,失手將手邊的茶水打翻了,澆了自己滿手。 「呀!」被滾燙的茶水一澆,蘭馨吃痛的驚叫一聲。 乾隆也顧不得給自己添亂的和親王了,慌忙心疼的拿起蘭馨通紅的手仔細察看,並叫吳書來趕緊端盆涼水來。 和親王見蘭馨反應如此大,心道莫不是馨兒也對皇兄情根深種?當下暗怪自己不該多嘴,本是一番好意提醒蘭馨,如今倒是讓她傷心了。紫薇則擔心的拿出自己的手絹給她擦拭留在手上的茶水。 蘭馨彆扭的從乾隆的手裡搶過自己的手,遞給紫薇給自己擦拭。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不想跟乾隆過多接觸。 要不是和親王提起,蘭馨都快忘了含香這個讓乾隆傾心相待的女人,對了,還有日後的夏盈盈。可笑昨夜她還滿懷信心的憧憬著兩人的未來,今日殘酷的現實就擺在了她的面前,無情的提醒著她,帝王的愛有多麼的短暫和變化無常。 見蘭馨莫名其妙的抗拒自己,乾隆的臉黑了。和親王見勢不妙,忙上前打圓場:「紫薇是女孩子,手輕,擦著不痛!小馨兒是不是燙的很嚴重?皇兄,我看你還是快點帶她回去讓太醫好好看看,這燙傷搞不好會留疤的,可不能慢待!」 乾隆順勢點頭,強摟著抗拒著自己的蘭馨下樓上了馬車。 看著遠去的馬車,和親王和紫薇同時鬆了口氣:終於將皇上這快爆炸的炮仗送走了! 獨佔宣言 馬車裡 「該死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乾隆挫敗的抹把額頭,把一上車就馬上離開自己身邊的蘭馨又強拉進自己的懷裡,將她受傷的手小心翼翼的擺放在自己膝蓋上。 僵硬的任乾隆摟著,蘭馨緊皺著眉頭不肯說話。 「是不是你皇叔說的那些個話你不愛聽了?吃醋了?恩?他說的只是可能,那個含香又不是真的要獻給朕!再說,如果個個女人你都要吃醋,那朕原先那麼多女人,馨兒醋的過來嗎?」想著蘭馨這是因為吃醋跟自己鬧脾氣了,乾隆又好氣又好笑。 聽了乾隆的調侃,蘭馨心裡隱隱的痛著,用壓抑的聲音問他:「那麼如果她是真的要獻給你,你怎麼辦?」 「朕能怎麼辦?朕是帝王,朕只能接受。」見蘭馨的臉色突然變的慘白,乾隆立馬補充:「但是朕可以向你保證,朕絕不會碰她,甚至朕以前的那些女人,自從發現對你的感情之後,也是好久沒碰了!朕的身體只有對著馨兒的時候才會甦醒!」貼近蘭馨的小耳朵,乾隆溫柔的喃喃,拉起她的小手放到自己已經堅硬如鐵的碩大上。 被如此肉麻情、色、的告白,蘭馨害羞都來不及,完全忘了心痛。她臉色緋紅的掙脫乾隆的禁錮,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嚴肅的說:「阿瑪,你不是說等我一個答案嗎?馨兒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馨兒的答案。馨兒也愛阿瑪!」 乾隆聽見這夢寐以求的最後六個字,激動的就要再次擁抱蘭馨,被蘭馨的一根小指頭抵住胸膛阻止了。 「慢著,我話還沒說完呢!」蘭馨昂著頭,女王的阻止乾隆的親近。「我愛你,這種愛是獨佔的,是長長久久的,是需要我們共同努力來維護的!所以我也需要你獨佔的愛,長久的愛!我不想像那些後宮女人一樣,每天就打探著你在哪個床上安睡!我要你完完全全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你做得到嗎?還有,我的身份你能解決嗎?這些你做不到,再表白如何愛我也是空談。要知道,待我們在一起後,你如果做不到,最後受傷的只會是我,我的心臟現在可承受不了那樣的傷害,最後也許只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是個自私的人,阿瑪你知道的!」 乾隆認真聆聽著蘭馨的要求,當聽到蘭馨說到「變成一具屍體」時,強壓著巨大的心痛將她圈進懷裡:「朕知道,這些朕都知道,也在努力的去做好能做的一切。馨兒就對朕多點信心吧!你一回宮,看見你的表情,朕就知道你對這個宮廷有多麼的排斥,但是你為了朕還是回來了,朕怎麼忍心還讓你受傷?現在朕滿眼只看得見你的身影,心也只為你跳動,整個人已經完完全全屬於你了!馨兒看著罷,如果朕做不到,就將你遠遠的送出宮去,讓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一世都不再見你!恩?」 兩手貼住他的臉頰,將他的頭扳正,蘭馨仔細的觀察乾隆的表情。見他表情誠摯,滿眼都是對自己的愛和憐惜,蘭馨滿意的微微一笑:「好吧,那我們就試試看吧,記住,你如果對不起我,我會被你氣死的!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這可是說真的!我剛剛心就好痛!」心情恢復的蘭馨誇張的揪住衣襟,做出一副心痛難忍的表情。 這可把乾隆給嚇壞了,馬上將她拉進懷裡,嘴裡不停的責備:「你怎麼不早說?該死的弘晝!這樣刺激你,朕絕饒不了他!馬車快點!」 見乾隆被自己嚇成這樣,蘭馨低頭躲在乾隆的懷裡壞笑起來。 公主所 王太醫滿頭大汗的跑進公主所,見乾隆面沉似水,心下更是焦急。 「怎麼這麼慢!快來給馨兒看看,她剛才心痛!還有手也燙傷了!」 王太醫行禮也來不及就被乾隆拖到蘭馨面前,讓他趕快診脈。 見蘭馨紅潤愉悅的臉龐,王太醫放心的鬆了口氣,拿起她的手腕診脈,心裡腹誹:萬歲爺喂,您這也忒小題大做了!奴才可是太醫院聖手,專治疑難雜症,每次蘭公主咳嗽一聲您都火急火燎的將奴才叫來,您叫奴才在太醫院情何以堪? 雖然心裡不斷的腹誹,王太醫面色卻極淡定,替蘭馨把完脈,恭敬的對乾隆拱手:「回皇上,蘭公主只是受了些輕微的刺激,脈象有些紊亂,開些調理的方子既可,並無什麼大礙。這手也燙的不是很嚴重,每日用奴才配的燙傷膏塗抹,兩日就可痊癒了,不會留下疤痕。」 「嗯,你下去開方子吧!」聽了王太醫的話,乾隆面色一鬆,揮手將他遣退。 蘭馨好笑的搖搖他的手:「我沒事啦!不要那麼誇張,瞧你把王太醫嚇的!」 捏捏蘭馨的小臉,乾隆皺著眉:「對朕來說,在你身邊發生的事,都不是小事!朕不想再經歷像上一次那樣的錐心之痛了!」 「阿瑪,對不起,嚇到你了!」見乾隆是真的被嚇到了,面色沉重,蘭馨愧疚的抱緊他的腰,將臉在他的腰上蹭蹭,無聲的表達自己的歉疚和安慰。 「只要你好好的,安安心心的待在朕的身邊,就是對朕最好的安慰了!」見蘭馨可愛的舉動,恢復了心情的乾隆打趣的說,換來蘭馨的狗狗射線抗議。 門外的吳書來見粉紅的泡泡從房裡冒出來,擦了擦額頭的汗:哎呀喂,蘭公主真給力啊,咱家不用擔心今兒回去受苦了。裝死這招在萬歲爺面前越來越不好用了啊~~ 延禧宮裡 聽了令妃的吩咐,晴兒為難的攪著手裡的帕子:「令妃娘娘,這樣做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蘭馨能教唆塞婭與爾康為難,你為什麼不能對她還以顏色?到時連皇上最寵愛的蘭公主也攤上一個私相授受的罪名,誰還能記得你和爾康的事?本宮再在皇上面前為爾康求情也能有個說頭!」令妃賣力的勸說。 聽了令妃的話,晴兒意動,想到蘭馨對自己的拒絕,對爾康的戲弄,漸漸下定了決心:「好吧!不過,這樣做不會牽累到我們嗎?難道不可以支使個宮女或太監隨便順什麼出來?」 「傻瓜,如果本宮能將人安插進她的院子,還能來煩勞你?皇上對她真是看護的緊,整個公主所倒像是樹了銅牆鐵壁,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你且放心,到時眾人眼見為實,任她蘭馨嘴巴再厲害也辯白不清,你只需矢口否認,她無憑無據的,能拿你怎樣?你都快嫁出去了,又沒了旗籍,再罰你還能罰到哪兒去?皇上為了她的清譽還不得息事寧人?」令妃繼續勸說。 如果可以,令妃也想找個釘子來做,這樣,事成後也好處理掉。可是皇上將蘭馨的院子保護的滴水不漏,她阿瑪又被關起來了,銀錢也被收繳一空,如今令妃還能使喚的動什麼人?只能鋌而走險找晴兒幫忙了。反正這事鬧大了,皇上也不會允許,定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令妃自信的想。 「也是,那好吧!」晴兒略略思索,點頭同意了,換來令妃讚許的一笑。 蘭馨,看本宮這次還拿捏不住你?令妃暗忖。 晴兒走出延禧宮,皺著眉頭在御花園逛了幾圈,握緊拳頭,下定決心朝公主所走去。 公主所裡 蘭馨正坐在榻上,翻看著一本從宮外搜尋來的傳奇話本消遣,崔嬤嬤滿臉不情願的走進來行禮道:「公主,門外晴格格求見。」 「嗯?」蘭馨納罕的挑眉。她以為自上次自己拒絕了為福爾康求情,致使晴兒自爆私情起,她們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敵人了。 「讓她進來吧!」蘭馨對晴兒的來意很好奇。 晴兒躊躇的走進來,滿臉的不安:「蘭馨,我來看看你。」 「啊,歡迎!快坐吧!嬤嬤倒杯茶來!」論做戲,蘭馨也是專業水準,雖然對晴兒沒有好感,卻也熱情的邀請她坐下。 晴兒坐在榻上,瞄了瞄蘭馨放在榻上的小几,又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幾眼蘭馨房間的擺飾。蘭馨看著她的舉動,不露聲色。 「晴格格請喝茶!」崔嬤嬤倒了杯茶,恭敬的放在晴兒的面前,又退了出去。晴兒拿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猶猶豫豫的開口:「蘭馨,我是來給你道歉的!上次是我強人所難了,傷了咱們姐妹之間的和氣,你不要怪罪我才好!」 蘭馨淡然一笑:「沒什麼!我從來沒放在心上。」然後拿起帕子摀住嘴角掛起的嘲諷暗想:這謙道的,如此敷衍又缺乏誠意,是想幹什麼? 晴兒放下茶杯,故作歉疚的看向蘭馨,見蘭馨手裡的手絹,眼睛一亮:「蘭馨,你手裡的手絹還真是別緻,繡的這個蘭草太惟妙惟肖了!這個料子這麼輕薄絲滑,應該是進貢的柿蒂花緋綾吧?聽說全宮上下只有你這裡有一匹。」 蘭馨拽緊手絹,故作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概吧?我對這個不是很清楚。」 見蘭馨不上道,晴兒皺皺眉,決定直接點:「蘭馨能給我看看嗎?我對你上面的刺繡很感興趣,借我觀摩一下吧?」 「好啊。」蘭馨對晴兒的死纏爛打很無奈,卻又更加好奇她的真實目的。 蘭馨將手絹展開,放在小几上讓晴兒觀賞。晴兒仔細的看著帕子上的蘭草,眼裡滿是羨慕:「繡的真好啊,圖案真別緻,我從來沒見過,這是蘭馨你自己畫的新圖樣吧?」 「嗯,無聊的時候胡亂塗鴉的。崔嬤嬤覺得很別緻,就給我繡在帕子上了。」蘭馨淡笑。 「那個,你也知道我快出嫁了,正在準備出嫁的繡品,蘭馨你這個帕子能借我觀摩幾天麼?用完了我就還你。」晴兒猶豫不決的看著蘭馨,面上滿是生怕拒絕的忐忑。 蘭馨若有所覺的挑眉,識趣的接口:「晴兒你如果實在喜歡,我這裡還有沒用過的,相同圖案的帕子,可以送給你。」說著抽出小几的暗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放著許多同樣面料,不同花紋和顏色的帕子。 「呀!那可真不好意思了,蘭馨!你竟然繡了這麼多帕子啊!?真漂亮!用的完嗎?」晴兒看見這麼多精緻的手帕,一手驚訝的捂嘴,一手不停的挑揀著,心內腹誹:用這麼華美昂貴的面料做帕子,蘭馨還真是奢侈! 「呵呵,我習慣隨時在手邊放上一些帕子」蘭馨不好意思的捂嘴。沒辦法啊,作為一個有潔癖的,曾經用慣了抽紙的現代人,蘭馨無法忍受一條帕子用個幾天才換洗。 晴兒歡天喜地的挑挑揀揀了半天,最後挑了一條和蘭馨手上帕子同樣圖案,不同花色的,然後乾脆的站起告辭。 蘭馨連忙阻止她:「晴兒,等等,你手上這個圖樣還沒完工呢!還有一個花邊得添上,你等等,我這就給你繡上。」 晴兒聽了又不得不坐下:「算了啦,這樣已經很漂亮了!」 「呵呵,你不知道,我這個人見不得不完美的東西。」蘭馨邊熟練的穿針引線,邊朝晴兒俏皮的眨眨眼。 蘭馨現代的時候打算退休後轉職做服裝設計師,來了大清又修煉了幾年貴女課程,一個刺繡還是不在話下的。很快,一排金色,細小的文字樣的花邊就繡好了。 晴兒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新添上的這排似字非字的花邊,見沒什麼特別的,欣然拿起帕子告辭了。 看著晴兒匆匆離去的背影,蘭馨興味的挑起嘴角。 含香進京 這日的京城極其的熱鬧,因為荊州平亂的軍隊和回疆的阿里和卓抵達了京城,如今正穿街而過,往皇城駛去。 這一天絕對是京城民眾大開眼界的一天。只見率領平亂軍隊回朝的將領,努達海將軍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懷裡赫然摟著一名身穿素服,長相清秀的姑娘。兩人時而相視一笑,時而竊竊私語,對民眾的指指點點毫不理會。也許兩人不是不理會民眾的非議,只是沉浸在甜蜜裡太過入迷,完全沒有發覺罷了。 而隨後跟著的回疆隊伍則更讓人嘖嘖稱奇。只見一頂六面形的花轎裡坐著一位臉蒙薄紗,一身紅衣的回疆美人,轎子的六面都只是稍用透明布簾遮擋,行走間薄紗飄飄,轎中美人也若隱若現,引得觀看的民眾喧嘩一片。 再看隊伍中的兵士們,個個低垂著頭,有的甚至用手遮擋住臉,完全沒有勝利返朝的高昂士氣,反倒像是打了敗仗一樣狼狽。是啊,有這麼一個不著調的將軍帶領,又護送這麼一個不著調的回疆公主,忍受著民眾們指指戳戳的士兵們恨不得也像回疆公主一樣,在臉上蒙塊紗巾。 皇宮裡,養心殿 乾隆坐在龍椅上,手裡是暗衛們剛剛送上的兩份密報。一份是關於回疆公主與此次平亂的調查報告,一份是監視福家的監視報告。 乾隆拿起奏報,一目十行的看完,面無表情的放下。 他身後的吳書來忍不住開始打起擺子:哎呦喂,這奏報都寫些什麼了?瞧萬歲爺這冷氣放的,前所未有的強烈啊!咱家得想辦法自救哇! 「皇上,這個時辰,是不是該給老佛爺請安去了,蘭公主想必此刻正在慈寧宮裡呢!」吳書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啊!對,不知道小丫頭的燙傷好了沒有,走,去看看吧!」殿裡的溫度上升了,乾隆整理好思緒,欣然的站起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吳書來緊跟其後,擦擦額頭的冷汗:咱家怎麼能這麼聰慧呢?蘭公主滅火器也忒好用了!不過,萬歲爺,您這是去給太后請安的,可不是去看蘭公主手傷的,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了,會哭的~~~ 慈寧宮裡 請安完的嬪妃已經被太后打發了大半,留下待嫁的蘭馨,和嘉以及純貴妃陪著自己敘話。 令妃被晴兒護送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慈寧宮。自從發生了晴兒指婚的事,太后對令妃這個教唆犯就很是反感。請安的時候無論令妃怎麼賣力討好,也從不給她好臉色看,這讓令妃很是挫敗。 她現在已經快支持不了延禧宮內的開銷了。如今連穿的衣服,都是她從前做貴人的時候換下,拿來壓箱底的舊衣。皇上這次竟然真的說到做到,硬是一點份列都不再撥給延禧宮,連從前賜下給她養胎的珍貴藥材也都收繳了上去用來抵債。再不討得太后的諒解,令妃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正當令妃憂心忡忡的思量,走出慈寧宮門口,竟然看見皇上迎面大步走來。令妃一臉的驚喜,立馬迎上幾步,口裡嬌弱婉轉的喚著「皇上!」盈盈跪倒請安,露出楚楚可憐的委屈神情,還特意撫了撫自己的大肚子。 令妃跪著,眼巴巴的看著乾隆越發顯得年輕俊挺的臉龐越來越近,等著他憐惜的上來攙扶自己。不想乾隆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走進慈寧宮了。 留下傻了眼的令妃還呆呆的跪著,這是怎麼回事?!令妃又受打擊了。 乾隆自動忽視了那些礙眼的人,目不斜視的走進慈寧宮裡。 慈寧宮言笑晏晏,眾人正談的熱烈。 「兒子恭請皇額娘聖安!」乾隆恭敬的向太后行禮,太后笑瞇瞇的叫起後,他自然的走到蘭馨身邊的位置坐下。 偷偷捏了捏蘭馨的小手,乾隆面上一派正經:「什麼事讓皇額娘如此高興?」 「呵呵,咱們正說著怎麼辦和嘉,蘭馨和紫薇的婚事呢!對了,上次純妃看中的那個碩王世子,你可是調查好了?」太后自動剔除了晴兒。沒了旗籍,太后不可能拿一個包衣奴才的婚事去與眾位主事娘娘討論。 說到富察皓禎,乾隆皺眉:「皇額娘,上次那個富察皓禎竟然在外面包養了一個歌女,兒子對他的品行實在沒法信任。」 「可是,不是說已經和那個歌女徹底了斷了嗎?咱們八旗的男人婚前哪個不是這樣?皇上是否太過苛責了?」太后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除了這個不算缺點的缺點,太后對富察皓禎滿意極了。 旁邊的純貴妃也贊同的點點頭,和嘉則垂下頭,掩飾自己的羞意。 蘭馨撇撇嘴,對這個時代的女人如此寬大的胸懷表示無解。乾隆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隱晦的遞給她一個似保證,似安慰的眼神。這回換蘭馨垂下頭掩飾羞意了。 見自己的老娘和純貴妃對這門親事如此堅持,乾隆也不會這個時候掃自己老娘的興,只能無奈的想著拖上一拖,待碩王府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於是恭敬的對太后回話:「既然皇額娘您如此滿意,那麼等這次回疆的阿里和卓走後,朕就下旨賜婚,大婚還得等到年後再叫欽天監挑個好日子。」 「好!呵呵,這下哀家就了了一樁心事了,如今只剩下紫薇和蘭馨了!」太后對皇帝的順從很滿意。 「紫薇那裡還得弘晝也相看一下,說不得他已經有了人選,皇額娘改天宣和親王福晉進來商量一下吧。至於馨兒,皇額娘您也知道,上次的刺殺,馨兒傷了根本,身體沒有恢復,朕怎麼忍心將她嫁出去,孤零零的守著一個公主府。出了什麼事,朕心內一輩子不安!還是先緩著幾年,身子調理好了再說。朕的公主,難道還愁嫁不出去嗎?」乾隆邊說邊愛憐的摸摸蘭馨的發頂,一副憂心忡忡,好阿瑪的模樣。 蘭馨見他說的煞有其事,心內的小人直翻白眼,在寬大的袖口掩飾下,狠狠捏了一把乾隆腿上的嫩肉。 太后則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對蘭馨的身體狀況,太后也是知道的,「皇帝不說,哀家倒是沒想起這茬。是啊,馨兒丫頭要是嫁出去,在夫家受了什麼委屈,身體可怎麼承受得了?咱們在宮內也不知道啊!還是皇帝考慮的周到!小丫頭,那就委屈你再陪你皇瑪嬤幾年了!」 見太后如此為自己著想,蘭馨心裡暖暖的,對著她甜甜一笑:「馨兒恨不得留下來陪皇瑪嬤一輩子,才不委屈呢!」 見蘭馨親暱的朝自己撒嬌,表情嬌憨可愛的緊,太后心情大好,戳戳蘭馨的腦袋呵呵笑起來。 乾隆見一樁心事順利解決了,心裡鬆了口氣,待純妃與和嘉走後,獨留下蘭馨聽他與太后談起正事:「皇額娘,朕來還要勞煩您一件事情。」 「談什麼勞煩?皇帝的事就是哀家的事!」太后揮手示意乾隆儘管開口,對乾隆總是要拉扯著蘭馨一塊兒離開習以為常,並不多想。 「是這樣,荊州民亂,端王夫婦戰死,留下一雙兒女,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朕想讓皇額娘您來安置新月格格,克善世子朕就直接安置在阿哥所了。」 「哦,是這事,你大可叫皇后去辦啊!」太后對乾隆諸事不與皇后商議感覺不滿。 乾隆對自己的皇后有什麼樣的能力還是很清楚的。心思耿直,手段簡單又容不得人。堂堂皇后連令妃一個包衣奴才都鬥不過,單看她教養出來的十二,與她的性子如出一轍,在幾個兄弟當中最不出眾,讓乾隆很是頭痛。這幾年他冷眼看著令妃和皇后兩人的鬥法,並不去干涉,作為一國之母,管理好後宮本就是她的責任,如果還要自己這個皇帝出手幫襯,那麼這個皇后要來何用?將新月這個麻煩人物交給皇后,乾隆是不放心的。 「皇額娘,這個新月格格有些個特殊,不是皇后那耿直的性子對付得了的!還是得您老出手啊!」說著,將暗衛的奏報大致述說了一遍。 太后緊皺著眉頭聽完:「竟然有如此不通禮數,言行無忌的滿洲格格?皇帝放心,哀家一定將這個新月管制的服服帖帖。」 得了太后的保證,乾隆放心了。對太后告辭後拉著蘭馨走出慈寧宮。 將蘭馨帶進自己的御攆,乾隆決定先送她回公主所,再去處理端王遺孤和阿里和卓的事。 放下轎簾,乾隆迫不及待的將蘭馨抱到自己腿上圈好,拿起她的手仔細察看,見紅腫已經消退了才放下心來。 見乾隆如此緊張自己,蘭馨心裡甜滋滋的,主動摟住他的脖子,笑瞇瞇的說:「已經好了!」 乾隆捧起蘭馨笑盈盈的小臉,細細密密的親吻,終於噙住她微張的小嘴,深深的將舌頭探入,吸取她嘴裡的甜蜜。 蘭馨不是真正的古人,本就熱情奔放的她在自己傾心相待的人面前從不掩飾,收緊摟住乾隆脖子的雙手,她熱情的回應起來。 乾隆第一次感受到蘭馨如此狂、野、熱情的回應,體內的欲、火熊熊燃燒,不禁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隱忍的悶哼。 不捨的放開蘭馨的小嘴,乾隆有些氣喘吁吁。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回吻的無招架之力:「馨兒這是跟誰學的?怎麼技術突飛猛進?」乾隆臉色黑了黑。 「呵呵~~跟阿瑪學的!舒不舒服?」蘭馨有樣學樣的在乾隆的耳邊呢喃輕語,時不時朝他耳內吹口熱氣,舔舔他的耳垂。感覺到頂著自己身下的巨大,蘭馨壞壞的笑了。 「該死!真是個小妖精!」乾隆看著性、感、火、熱如小野貓的蘭馨,呻吟一聲,眼神晦暗,低下頭又要去啄吻她仍然艷紅的嘴唇。 「皇上,公主所到了!」御攆外吳書來通報。 蘭馨早計算好了時間,聽見吳書來的聲音,動作敏捷的跳下乾隆的腿,衝出御攆跑進公主所,留下一串壞笑。 乾隆血紅著眼瞪向吳書來,挫敗的抹了把臉,再看看自己腫脹的小兄弟,無奈的下令:「去養心殿,多繞幾圈,行慢一點!」 吳書來滿腦袋汗的低下頭裝死:萬歲爺喂,咱家是真不知道哇!下回只要蘭公主再坐轎,咱家一定讓他們抬著轎子多繞幾圈兒,繞到您叫停為止! 新月進宮 回疆的隊伍被安排先駐紮在京城的回族營,等待晚上乾隆的宴請。荊州平亂的主要將領則進宮述職。 努達海和新月姐弟正在神武門依依不捨的告別。新月要帶著克善去覲見太后,努達海則要去向皇上稟報此次平亂的情況。 「新月,不要害怕,太后是很和善的,看見如此善良,高貴,大方的你定會喜歡的!待會兒面見皇上的時候,我會提出照看你們的要求,你們見了太后,若太后問起,也要向太后爭取,知道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努達海看著新月充滿不安害怕的臉龐,憐惜的說。 「嗯,新月知道了。」新月愴然欲泣。 兩人不斷叮囑來叮囑去,廝磨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引路太監不耐的催促下依依不捨的分開。 乾清宮正殿 乾隆坐在龍椅上,聆聽平亂將領們的匯報,並對此次的功臣一一封賞,唯獨漏掉了平亂的主要將領,努達海將軍。 其它將領也不覺奇怪。皇上本來就對主要將領下了密令,軍隊駐紮荊州邊界,等到端王府支撐不住覆滅後再開撥平亂,這個時候叛民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軍隊既能保存實力又能輕鬆獲勝。這次民亂本就是端王魚肉百姓惹下的禍事,端王府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將領們對皇上的決議都很贊同,偏這個努達海要裝正義,充英雄,不但提早開撥,讓軍隊損失巨大,還救回了端王遺孤。幸運的是端王夫婦已經戰死,否則皇上非得將他連降三級不可。 努達海對皇上漏掉了對自己的封賞也沒有反應,他此時此刻腦袋裡全都是新月的身影,反覆思量著如何在皇上面前提出撫養新月姐弟的要求,別的竟是毫不在意。 一輪封賞過後,乾隆揮手:「既是無事,各位愛卿就回去稍事休息,晚上還有回疆的宴請,朕一併犒勞大家!」 將領們都拱手準備告退,努達海突然從隊伍中站出來跪下:「皇上,奴才有一事相請!」 「何事?」乾隆挑眉看向跪著的努達海。 「奴才希望能代為照顧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為朝廷分憂。」努達海一臉的忠君正直。 「哼!努達海,你是什麼身份,新月姐弟是什麼身份?你代為照顧?將皇室置於何處?新月姐弟自然由朕和太后安置,輪不到你一個奴才置喙!此次你不尊聖命,私自調遣軍隊,造成的巨大傷亡,朕看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同你清算,你自己倒是迎頭撞上來!如此,你就即刻卸下你軍部的職務,回家反省去吧!」乾隆震怒的一通呵斥,也不理下面努達海的反應,甩袖而去。 眾將士對努達海此次的作為早有不滿,也沒人站出來為他申訴。見皇上逕自離開了,對努達海扔一個輕蔑的眼神也各自散去了。唯努達海仍然跪在地上,一臉的錯愕。沒有乾隆一通叱責,他還道自己這次立了大功,定能順利用功勞換來新月姐弟呢。 慈寧宮 新月帶著克善規規矩矩的給太后,皇后和各位主位娘娘見禮。 太后將他們叫起後仔細的打量新月姐弟,見新月端莊秀美,克善玉雪可愛,不由對皇上說的話產生了懷疑。這姐弟兩一副聰明靈秀的樣兒,不像皇上說的那麼不著調啊? 太后招手讓新月姐弟近前來坐,親切的安慰:「新月啊,此次你們姐弟受難了!朝廷不會將你們棄之不管,你們盡可放心!以後就留在皇宮裡,把這裡當成你們的家!恩?」 新月一聽太后一開口就是讓他們姐弟在皇宮留下,想著再見不到英明神武的天神努達海,新月不願意了,眼淚花花的咚的一聲重重跪下哭求,還使勁拉扯著仍然懵懵懂懂的克善一塊兒。 「不不不!太后娘娘!新月怎敢勞煩太后。您將我們姐弟安置在努達海將軍家裡就行了。努達海將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一路上對我們照顧有加,就像我們的再生父母,新月去了將軍府上也好報恩啊!」 新月於是開始哭哭啼啼的訴說自己逃難的經過,努達海傳奇的出現,對他們一路的照顧,努達海溫暖的家,自己對這個家的渴望balabalabalbalalala……聽的不明就裡的皇后和各位主位娘娘眼裡都泛起了淚花。 站在太后身後為太后捶背兼打醬油的蘭馨驚奇的瞪大眼睛:你這是要去報恩?報仇呢吧!還父親?難道你們也像我和阿瑪一樣?蘭馨忙甩甩腦袋,將這噁心的類比甩出腦海。 這口才!我擦!奶奶筆下的女主果然個頂個的舌燦蓮花!怪不得原著裡奴才收養主子的事情都能發生!蘭馨瞠目結舌的看著眾后妃頻頻抹淚,心裡自愧不如,然後緊盯著新月的舌頭,研究它到底哪裡不同。 太后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靜靜的聽著,逐漸將眼前這個哭的涕淚橫流,毫無形象的少女和乾隆嘴裡那個不著調的格格對上號了!如此哭著求著要去一個奴才家裡,成何體統? 「夠了,哀家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了!你們就安心留下吧!」太后冷漠的開口。 「太后!」新月淒厲的大叫,膝行幾步抓住太后的衣擺又開始眼淚攻擊,她身旁的克善都被她的慘呼嚇了一跳,正驚悚的看著她。 「皇額娘,看新月這個樣子著實可憐,您就允了她的要求吧!反正奴才照顧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讓他們去努達海將軍府上,也沒什麼。」皇后見新月的慘樣,忍不住開口求情,邊上的嬪妃也連連點頭。 「是啊,老佛爺,您就開開恩吧!」晴兒站在蘭馨身邊,也小心翼翼的開口。新月姐弟如此可憐,引發了晴兒氾濫的同情心。 「住口!皇后,你都說了奴才照顧主子是天經地義,那麼奴才救主子也是天經地義,新月你有何恩情可報?再說,將你們兩個遺孤放到奴才的府上去撫養,天下人會如何非議我們皇室?說我們皇室罔顧功臣遺孤,連兩個小小的孩子都撫養不起?恩?」太后對皇后和晴兒的糊塗很不滿意。 幸好皇帝將這件事交給哀家來處理。交給皇后,還不得三兩下讓這個新月忽悠的出宮去了?惹出了什麼醜聞,皇室臉面往哪裡擺放?太后憤憤的看著腳邊的新月慶幸的想。 「好了,快別哭了!你們還不上來攙扶新月格格和世子?以後呀,就安心的在宮裡待著,別東想西想!錢嬤嬤,你帶克善世子去阿哥所,蘭馨,你和這兩個嬤嬤帶新月去公主所,安置在你旁邊的院子,以後就由她們做新月的教養嬤嬤,讓她們好好熟悉一下環境!」太后決定將新月交給聰明伶俐的蘭馨帶著,再加兩個身材魁梧健壯的教習嬤嬤,就不相信這個新月還能忽悠的出什麼ど蛾子。對蘭馨清醒的頭腦,太后還是很有信心的。 蘭馨看著被兩個高大的嬤嬤緊緊鉗制住,正被粗魯的擦著臉而無法開口申辯的新月,滿臉菜色的點點頭,應一聲「是」。 「那你們都散了吧!蘭馨,回去將宮裡規矩好好給新月講講!」太后迅速的遣散新月,生怕再受到她的聲波和涕淚攻擊。沒辦法,年紀大了,承受精神攻擊的能力降低了。 蘭馨僵硬的點點頭,跟著兩個架著淚包月的教習嬤嬤後頭滿面愁容的回去了。 有淚包月在,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阿瑪快來救我啊!蘭馨心裡的小人淚流滿面,舉手朝天做吶喊狀。 「新月,這裡以後就是你的院子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讓嬤嬤來找我。」蘭馨僵硬的對正灼灼看著自己的新月笑笑。 「蘭馨,你是叫蘭馨對嗎?好美的名字!你的人也和名字一樣美!」新月抓住蘭馨的小手,做詠歎狀。 來了,來了,來了……蘭馨心內哀嚎。 果然新月接著道:「你人如此美,你的心底肯定更美,你能幫新月一個忙嗎?新月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環境,你能幫我找個人帶信出去給努達海將軍嗎?」新月的眼睛乾巴巴的看著蘭馨。 「這可不行,我還沒跟你說宮規呢,這宮規裡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後宮不得與前朝私相授受!這可是重罪!蘭馨實在無能為力,你最好也不要去嘗試!」蘭馨板著臉掙開新月的手,也懶得偽裝客氣了,再客氣淚包月得蹬鼻子上臉了,這是腦殘的特質之一。 可惜蘭馨玉白可愛的精緻小臉做起什麼表情都沒有威懾力。這不,新月壓根沒接受她的拒絕,又咚的一聲跪下了,開始自己最拿手的淚包攻擊。 蘭馨對那重重下跪的聲音呲呲牙,這得有多疼啊?這個新月為了和努達海雙宿雙棲可真能下血本啊! 「蘭馨,我知道你最善良,最高貴!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我這不是私相授受,我只是想要帶個口信給努達海將軍,告訴他新月去不成將軍府了,但是新月不會放棄的。這能算私相授受嗎?」新月哭的眼淚朦朧,極其白癡的詰問。 蘭馨頭疼,踢踢腿還是擺脫不掉新月的爪子。阿瑪!阿瑪!我在呼喚你,你快來救救你可憐的馨兒!蘭馨向天空發射sos信號。 「哦?與外臣私通口信,這還不是私相授受是什麼?嬤嬤,給新月格格拿本宮規來,即刻起到明日卯時,抄寫宮規百篇,交給皇額娘查看!」乾隆一腳踢開拉扯著蘭馨不放的新月,將滿臉菜色的蘭馨心疼的圈進自己懷裡,輕輕拍撫。可憐的寶貝,定是受驚了。 兩名嬤嬤不理新月一個勁兒哀叫皇上的聲音,將她帶到內室學習宮規去了。 蘭馨激動的巴拉住乾隆的脖子,感激的眼淚汪汪:「阿瑪!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這個淚包月實在太可怕了!比小燕子還可怕!」蘭馨最是搞不定這種軟刀子殺人的人了。 圈著表情可愛萬分的蘭馨往她的西跨院走去,乾隆一邊聽著蘭馨可愛的用詞和話語,一邊愉悅的低笑。只要和蘭馨在一起,每時每刻都能讓乾隆心情愉快,這樣幸福暢快的感覺,他尤為珍惜。 含香進宮 將蘭馨帶進房間,乾隆碰的關上門,箍住見勢不妙欲往門口逃遁的蘭馨。 「小丫頭兩日不見膽兒肥了不少啊?敢調戲你阿瑪?你難道不知道點火又不負責滅火是很不道德的嗎?」乾隆一手箍住蘭馨的小蠻腰,一手擒住蘭馨的下顎,微瞇著眼睛湊近蘭馨的小臉邪笑。 蘭馨東瞄瞄西瞄瞄,就是不敢看乾隆邪肆的表情。他吐出的熱氣不斷噴灑在蘭馨的臉龐,早讓她面紅耳赤。 見蘭馨害羞的樣子,閃爍的眼神,乾隆低低一笑,俯□含住她的小嘴吮吸。知道反抗不了,蘭馨也拋下了矜持,摟住乾隆的脖子,踮起腳尖熱情的回應起來,一時間,室內只留下唇舌相交的研磨聲和男人粗重的低喘。 乾隆沒想到面對蘭馨,閱人無數的自己連一個吻也抵抗不了。身下早已發脹到疼痛。他粗魯又迫切的扯開蘭馨的衣襟,伸手探入,揉捏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完美身體,唇也逐漸下滑到蘭馨的脖頸,或輕或重的啃咬,舔舐。 蘭馨早已沉迷在乾隆高超的吻技之下,心思迷亂,渾身癱軟的任他作為。 見蘭馨嬌媚的臉上泛起情、動的紅潮,整個人都支撐不住的掛在自己身上,乾隆眼神微暗,一把將她抱起,輕柔的放到床上,自己也俯身下去,繼續用唇舌膜拜她完美的身體,慢慢的扯開她的衣服,欣賞撫弄著這世上最美的景色。 蘭馨隨著乾隆的動作輕輕扭動,低低呻吟,直到感覺到身下一涼,一根手指正欲探入自己的禁地。 「阿瑪!不行!」蘭馨頃刻間清醒過來,扯開乾隆的大手,拉緊身上寥寥無幾的衣物。 「為什麼?」已經按捺不住,正準備做最後撫慰然後攻城掠地的乾隆僵硬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滿臉挫敗的看著蘭馨。 「今晚你不是要迎接回疆的阿里和卓和含香公主嗎?等你見過含香公主以後再說。」蘭馨想起原著中的乾隆說含香是他真心愛上的女人,就覺得膈應的很。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是怕朕看上那個含香?就算來一百個含香,也沒辦法跟你的一根手指頭比!」乾隆繼續誘哄。 「你不是說讓我看著你的表現嗎?這個就是你的第一個考驗,如果你過關了,我就~~我就給你!」說到最後,蘭馨羞紅著臉,聲音比蚊子嗡嗡還小。 聲音再小,乾隆還是聽見了最後幾個關鍵的字,將衣不遮體,性、感、誘、人的蘭馨用被褥緊緊裹住,他沮喪的將頭埋進蘭馨散發著花草香氣的脖頸間冷卻慾念。 「既然馨兒不相信朕,朕會證明給你看的!」乾隆挫敗的說,狠狠咬了一口蘭馨的耳垂,這個小妖精,太能折磨人了!! 晚上很快到來了,在保和殿前的空地上鋪上了華貴的紅地毯,擺放好了宴客的桌椅和表演節目的高台,大臣也陸陸續續的來了。 阿里和卓和蒙著面,一襲白衣的含香準時到來,被宮人引進乾隆身邊的貴賓席落座。 坐下後,阿里和卓朝含香微俯□叮囑:「含香,等會兒表演的出彩點,不要一臉的悶悶不樂了,大清皇帝見了要不高興了。那個蒙丹和大清皇帝根本沒得比!進了宮有多少的榮華富貴等著你?爹這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啊!」 含香低垂著頭,聽而不聞。阿里和卓見她的樣子,只能無奈的歎氣。 「臣(奴才)恭請皇上聖安!」在二人交談間,乾隆領著後宮眾人走進宴會場,大臣們跪下行禮。阿里和卓馬上搖搖身邊的含香,二人站起俯身,雙手交抱對乾隆行回疆大禮。 「起磕!」乾隆威嚴的揮手讓大臣們起身,又親自扶起彎腰鞠躬的阿里和卓說:「歡迎遠道而來的回疆客人!」 親自將阿里和卓帶入座,乾隆宣佈宴會開始。高台上表演開始了,會場裡也是觥籌交錯。 蘭馨和紫薇坐在公主格格們的區域,兩人同桌,正在低聲交談,蘭馨旁桌的和嘉則心不在焉的四處搜尋。 「找什麼呢?」蘭馨與老實的和嘉交情還算不錯,不由打趣。 「沒,沒找什麼。」已經瞄到正坐在碩王身邊的富察皓禎,見他也正眼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這邊,和嘉羞紅了臉,不自在的回答。 順著和嘉的眼光看見正目不轉睛盯著這個方向看的耗子,蘭馨噎住了,原來是這個腦殘?看來和嘉是被迷住了。蘭馨心下歎息會兒,也不去管她,繼續和紫薇嬉笑著說起和親王的葬禮。 乾隆坐在主座上,頻頻向蘭馨的方向看去,見她只顧著和紫薇說說笑笑,完全沒注意自己的眼光,心裡怨念:還是早點把紫薇嫁出去吧,每次有紫薇在,馨兒都不理睬朕了。 宴會很快進行到高、潮部分——含香公主的獻舞。充滿回疆風情的音樂響起,一群身著回疆服飾的壯漢踩著樂聲變換著手上的動作漸漸舞到台上,其中的六名壯漢扛著含香從後場緩緩走到台前,含香輕紗半遮面,在轎攆上柔媚的舞動。壯漢們將含香放下地,含香一襲白衣,偏偏若仙的緩緩站起,配合著一群壯漢的動作滿場舞動,身姿在眾人的襯托之下動人心魂。 台下的觀眾都忘記了飲酒作樂,看得如癡如醉。見眾人看呆了的傻樣,蘭馨連忙往乾隆看去,見他也正專心的看著舞蹈,心頭酸澀。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空。 「呀!你這身子骨怎麼能喝酒?」紫薇見慣了蘭馨這個大美人,對台上的含香早有了免疫力,注意到身邊蘭馨的動作,連忙阻止。 兩人爭執著酒杯,沒有發現剛才還看著舞台的乾隆此時頻頻擔心的向兩人的方向看去。 「吳書來,去看看馨兒那邊是怎麼了?」乾隆示意吳書來去看看。 「公主,皇上擔心公主,讓奴才來看看,您沒事吧?」吳書來打個千,恭恭敬敬的問蘭馨。 蘭馨鬆開手裡的酒杯向乾隆看去,見他正擔心的看著自己,完全沒有被含香迷住的神色,心情稍好了一點。 「我沒事,你去吧,叫阿瑪不用擔心。」 吳書來見蘭馨臉頰紅潤,不像是身子不舒服的樣子,恭敬的行禮後去給乾隆回話了。 紫薇已經見勢奪下蘭馨的杯子,皺著眉問:「你怎麼了?突然也好起這杯中之物了?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會照顧嗎?」 蘭馨心情平復了,抱抱紫薇的胳膊討好的一笑:「呵呵,我不就是好奇,想嘗嘗嗎?再不會了!」 和嘉身邊的晴兒一直關注著二人的舉動,這時轉過頭來說:「咱們滿洲的女兒,喝點酒無礙的!我快要嫁出去了,這是咱們姐妹最後一次相聚,來,蘭馨,和嘉,紫薇,我敬你們一杯!」 幾人見晴兒滿臉的真摯,也都拿起了酒杯,紫薇先一口喝乾,然後豪爽的拿起蘭馨面前的杯子:「晴兒,你知道蘭馨身體不好,已經喝了一杯了,再喝就不好了,都是姐妹,你也不忍心見她難受吧?她的酒,我代她喝了!」說完又是抬首一口乾盡。 晴兒只能尷尬的笑笑,連連擺手說哪裡哪裡。蘭馨則是看直了眼,沒想到啊,才去和親王府住了多久,怎麼紫薇這麼豪爽了?這喝酒的架勢,儼然一副小和親王的派頭啊!蘭馨對和親王調、教人的功力拜服。 在幾人交談間,台上的含香一舞結束,站在台上卸下面紗朝著乾隆盈盈跪拜。台下的眾人本就被她優美的身姿打動,如今見了真容,更是色授神予,如癡如醉。 阿里和卓見眾人癡迷的表情很滿意,向身邊的乾隆看去,卻見他正悠閒的拿著一杯酒啜飲,哪裡有一點被迷住的樣子,不禁心下驚奇,到底是大清的皇帝,不簡單啊! 雖然心下惴惴,阿里和卓還是按原計劃站起,舉起酒杯對著乾隆道:「皇上,阿里和卓先敬您一杯。台上表演的正是臣的女兒含香公主,她出生時滿天紅霞,百花開放,身帶異香。回疆的祭司預言她是回疆的貴人,是臣的珍寶。如今,微臣將回疆的珍寶作為和平的禮物送給吾皇,望您能接受!」 阿里和卓說完,率先將酒一飲而盡,然後雙手抱胸鞠躬行禮,表示對大清的臣服。 乾隆朝臉沉似水的蘭馨瞟了一眼,心裡暗暗叫苦,卻是無奈的起身,將手中的酒仰頭喝完,對阿里和卓朗笑一聲說:「哈哈,既然是代表和平的禮物,朕就接受了,即日起,含香就是朕的容妃,賜住寶月樓。阿里和卓,你盡可將女兒放心的留在大清!」 台下的大臣見皇上臣服了回疆,又得了美人,紛紛道喜,會場裡氣氛再次熱烈起來。含香則被宮人直接帶去寶月樓安置了。 蘭馨看著主座上風流倜儻的乾隆,雖然知道這是他作為帝王的責任,心裡卻是恨的牙癢癢。 「紫薇,剛剛喝了杯酒,我心裡難受,出去走一會兒!」不想再看乾隆那張欠扁的臉,蘭馨站起來想去御花園清靜一會兒。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紫薇擔心的問。 「沒事,就透口氣,一會兒就回,你坐著吧,還有宮女跟著呢!」蘭馨擺擺手,見紫薇點頭同意,悄悄退出會場,帶著崔嬤嬤和兩個宮女往御花園去了。 見蘭馨離座,晴兒和坐在不遠處的令妃交換了一個隱秘的眼神。 混亂的夜Ⅰ 蘭馨走在靜謐的御花園裡,遠遠看見前面湖邊的一個涼亭,叫崔嬤嬤和兩個宮女原地等著,蘭馨朝涼亭走去。 靠著涼亭的圍欄,蘭馨看著眼前的湖水波光鱗鱗,將清冷的月光反射到自己的身上。沐浴著凌光,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蘭馨拋開所有的雜念,靜靜享受著眼前的月下美景,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安靜平和。 也許自己不該再多想,做了決定就該勇敢面對。蘭馨對著月光下銀白的湖泊綻開一抹堅定的微笑。 「蘭馨公主!」一個男聲突兀的出現在蘭馨身後,驚的她馬上直立起身子,回頭看去。 只見富察皓禎正站在蘭馨身後,神情激動的看著她:「原來公主真的在這裡等我,我不是做夢吧!你也認出我了嗎?」 富察皓禎說著走上前,將還在錯愕中的蘭馨一把摟住,臉上一派幸福陶醉的表情,低聲不斷呢喃著「我的小白狐,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你是多麼美麗,多麼純潔,只有這樣高貴的身份才能與你匹配,才能讓我倆長相廝守,我怎麼那麼傻,認錯了人呢?都是我的錯,balabalabala……」 蘭馨一時錯愕,沒有防備的被耗子抱了個滿懷。待反應過來,心裡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尼瑪,誰允許你抱本公主的?本公主有嚴重的潔癖! 蘭馨劇烈的掙扎,想離開耗子的鉗制。可惜耗子不愧是窮搖派高手,將窮搖派第一殺招「卡肩死抱」練得爐火純青,任蘭馨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掙脫他一絲一毫。 蘭馨氣喘吁吁,臉頰微紅,髮絲也凌亂了,耳邊不斷傳來耗子神經病似的呢喃,心裡慌亂的很。她抬眼向耗子身後,崔嬤嬤她們等待的地方望去,卻發現崔嬤嬤她們竟是不見人影。蘭馨又怕高聲喊叫會招惹注意,前面正開著宴會,到時傳開,自己就名聲盡毀了。 蘭馨又氣又急,抬起膝蓋,向耗子的胯部就是狠狠的一撞。這是蘭馨還在現代時學的防狼殺招,一膝蓋下去用了十成的力。 耗子哪裡想到蘭馨會襲擊自己,被蘭馨一膝蓋頂的悶哼一聲,彎下腰就不動了,但是死死掐住蘭馨肩膀的雙手卻是卡的更緊了,蘭馨也痛的悶哼一聲,抬起右手,叉開食指和中指打算向耗子的鼠目插去。 「呀!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一聲驚叫打斷了蘭馨的動作,她抬眼看去,卻是和嘉與純貴妃,令妃站在兩人的身後。她們從陰影中走出,純貴妃和令妃滿臉的不可置信,和嘉除了驚訝還帶了滿滿被背叛的憤怒。 「好吧,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來個人將這個耗子先扯開好嗎?」蘭馨挫敗的抹了把臉,眼前自己的境況和耗子的動作的確惹人遐想聯翩。蘭馨對眼前經典的抓、奸、橋段感到很無奈。尼瑪,是誰設計的?這也太老套了,情節能不能新穎點? 保和殿偏殿 純貴妃,令妃與和嘉出現後沒多久,崔嬤嬤她們終於匆匆趕到。看見眼前的場景,崔嬤嬤慌忙叫兩個宮女將還死扒著蘭馨不放的耗子扯開,換來耗子不明所以的瞪視。但是由於受創太過嚴重,他只能雙手緊緊摀住小耗子,痛苦的用眼神抗議,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純貴妃娘娘,令妃娘娘,和嘉,請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們看見的那樣。」蘭馨淡定的整理好儀容,對著眼前的三人開口。 純貴妃不愧是爬上貴妃位置的後宮能人,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道:「蘭公主,事情如何,公主現在不必急於向我等解釋,還是去請了皇后娘娘來處理吧。這事可大可小,本宮可做不了主,在場的人一個也別想走,都到保和殿的偏殿去等待吧。」一邊的和嘉與令妃也贊同的點頭。 蘭馨見純貴妃面無表情,言辭中雖沒有懷疑自己的意思,可叫來了皇后處理,顯然是認定了自己和耗子果然有私情,這是要將事情鬧大了,好給正一臉傷心欲絕的和嘉討公道呢。 蘭馨理解她護犢子的心情,也不想平白的背上這個黑鍋,一臉坦蕩的跟著她們進了保和殿偏殿等候皇后決斷。 保和殿前 皇后正坐在乾隆身邊,臉色漆黑。皇上剛剛才收了一個長的狐媚子一般,還散發著狐臊味的回疆公主,她此時心裡翻江倒海的,見乾隆一臉的喜氣,又妒又恨。 正當皇后還沉浸在負面的情緒中不能自拔,身後的容嬤嬤俯身在她耳邊一陣低語。皇后臉色頓時就變了,向容嬤嬤身後看去,見不遠處跟在純貴妃身邊的大宮女一臉的凝重,向自己肯定的點點頭,皇后感覺頭痛萬分:最近宮裡的格格公主們究竟是怎麼了?連一向中規中矩的蘭馨也出了這檔子事? 想到平日皇上對蘭馨的百般疼寵,皇后覺得這件事雖然自己可以處理,但是最好還是知會乾隆一聲為好。於是她拉拉身邊正與阿里和卓喝酒敘話的乾隆的袖口,待他轉頭看向自己之際,俯在他耳邊將容嬤嬤剛剛稟報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 乾隆面色不變,彷彿無甚大事的聽完皇后的話,神態輕鬆的對她說:「既是不勝酒力,那麼皇后就先退下吧。」 皇后面色凝重的起身行禮告退了。待皇后轉身走了,乾隆放開還握在手裡的酒杯,酒杯上赫然已經有了蛛網一般的裂痕,酒液正慢慢從裂痕中滲出。 掩蓋住眼底驚濤駭浪般的殺意,乾隆對著身邊的阿里和卓笑容滿面的說:「夜已深沉,阿里從回疆到我大清,旅途辛苦,朕看宴會就此結束吧,貴客們好早點回去歇息。」 阿里和卓此次來大清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沒有反對,眾大臣都道萬歲爺這是剛收了美人,心急著前去寵愛呢。都一臉「我們懂的」的表情對皇上的提議表示贊同。 打發了阿里和卓和一干大臣的乾隆神情一派輕鬆的站起,轉身後換了一個猙獰的表情急急往偏殿去了。 保和殿偏殿 蘭馨和耗子站著,靜靜等待皇后的到來。純貴妃與和嘉都是面無表情的坐著,令妃則低著頭喝茶,沒人看見她的表情。 耗子的傷也不那麼痛了,腰能直起來了。他對身邊的蘭馨信誓旦旦的保證:「蘭馨,不要害怕,所有的責難都由我來承擔,你只要堅定和我一起的信念就夠了。」 蘭馨聽見耗子不知所謂的保證,幾步離耗子遠點,嘴角抽了抽。眼角瞥見令妃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心裡有了譜。 「現在才避嫌是不是遲了點。」和嘉如今被人搶了中意的額駙,掩蓋在老實之下的尖刺都冒了出來。 「和嘉,我說了,一切等皇額娘和阿瑪來了自然會有決斷。」蘭馨相信,聽了自己出事的消息,乾隆一定會馬上放下宴客的事情來替自己解圍。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雖然嘴裡嚷著不敢相信,但是到了關鍵時刻,乾隆總是自己第一個想起,並且最能讓自己信任依靠的人。她微微笑了笑,暗嘲自己平日的遲鈍。 見蘭馨一點沒有心虛害怕,還笑開了,好像搶了自己額駙是理所當然一般,和嘉不禁怒火更炙,但是平日少言慣了,她硬是擠不出話來呵斥蘭馨,氣的眼睛都紅了。純貴妃忙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眼神不善的向蘭馨看去。 蘭馨心頭哀歎: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哼,想算計我?沒門,連窗都沒有! 皇后很快領著一行宮人匆匆趕來。她面色難看的坐上主位,冷眼向站在殿中的蘭馨和耗子看去,威嚴的開口:「到底怎麼回事?誰來跟本宮解釋一下?」 蘭馨依然淡定的站著,這個時候她知道身邊的耗子定是會急於上前表白的,她也想聽聽腦殘的說法。 果然耗子搶先跪下,一臉的情深似海:「請皇后娘娘贖罪!我和蘭馨早已傾心相許,私定了終身。今日好不容易在宮內見面,一時情不自禁,並沒有犯下多大錯事,請皇后娘娘開恩。」 「妹妹搶了姐姐的額駙,私定終身,私相授受,這還叫沒犯下多大錯事?」見和嘉因為耗子的解釋,表情痛苦,身子搖搖欲墜,純貴妃連忙將她扶住,狠狠的詰問跪著的耗子。 「皇上並無明旨?我怎麼算是和嘉公主的額駙?我想娶的是蘭馨,也只要蘭馨!」耗子一臉的驚訝,又連忙抬頭看向蘭馨,用表情傳達自己對她的專情。 蘭馨臉上的肌肉抽搐,無奈的也跪下向皇后磕了個頭,抬起頭來,滿臉的委屈與憤怒:「請皇額娘明鑒,蘭馨只在考校時遠遠見過世子一面,再無別的接觸,何來私定終身一說?請皇額娘明察,不要聽信一面之詞。」 皇后也是不相信小心謹慎的蘭馨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有晴兒的例子在前,她自然不會妄下判斷:「富察皓禎,你說你與蘭馨私定終身,這話可不能亂說?可有證據?」 耗子連忙磕頭,臉上表情篤定:「回皇后娘娘,皓禎自然有公主送皓禎的定情信物。」說著掏出胸前口袋裡的一方繡帕陳給皇后觀看。 蘭馨見他拿出繡帕,大致明白了前後因果,和著早有人算計著要將我和這個腦殘綁作堆?只是,這對她有什麼好處?蘭馨一臉狐疑的看向令妃。 令妃用手絹遮住嘴角的一抹陰笑,眼神裡都是得意:小丫頭片子,人證物證俱全,待會兒晴兒矢口否認,你又無憑無據,看你如何辯白?以後嫁了人就安分點,讓本宮乖乖擺佈,本宮還會考慮給你幾天安生日子過! 皇后讓宮女將帕子拿上來,仔細看了看,認出這塊料子是江南剛進貢的柿蒂花緋綾,滿宮上下只有蘭馨那裡有一匹,而且上面的紋繡是蘭馨的標誌性圖樣,別人也不能複製,不由惱怒的向蘭馨看去:「蘭馨,這塊帕子你如何解釋?如果本宮沒有記錯,這宮裡可只有你才有吧!」 蘭馨心底無奈的歎氣,唉,這人怎麼這麼笨呢?幸好本公主聰明,早有防範. 混亂的夜Ⅱ 蘭馨一臉的淡定,正要開口為自己申辯,乾隆疾步走進殿裡,打斷了她的話。 他臉罩寒冰,眼裡隱藏著狂風暴雨,幾步走到蘭馨身邊,將她一把拉起:「誰讓你跪的?地上寒涼,你是想再得一場重病,讓阿瑪擔心死?」不由分說的將蘭馨帶到上位,讓吳書來取來一個軟墊,將蘭馨安置的舒舒服服了,才眉頭緊皺的坐在她的身邊。 此時在場眾人已經向乾隆請完安,正跪著等待乾隆叫起。乾隆不耐的揮手,眾人又坐下了。 純貴妃見乾隆一來就袒護蘭馨的架勢,坐下後急急開口:「皇上,您是親口在太后面前許諾,今次回疆客人離開之後就給和嘉與碩王世子賜婚。蘭馨卻與世子在御花園半夜私會。意欲搶奪姐妹額駙,這可不是皇家公主的作為,您要給我們可憐的和嘉做主啊!」 乾隆不理純妃的申訴,眼神如刀的剮向跪著的耗子:「富察皓禎,你憑什麼說朕的馨兒心儀於你?又憑什麼說你們兩情相悅?朕日日派人看護著她,她哪裡來的時間與你見面?還贈送定情信物?」 「回皇上,奴才早在宮外就與蘭馨有過一面之緣,並且相互鍾情已久。蘭馨與奴才淵源頗深,就算沒有機會見面,也是能心靈相通的!此次奴才進宮,蘭馨托了她的宮女將她貼身的繡帕贈與奴才,並與奴才相約御花園見面。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問她。」富察皓禎激動的昂著頭表白自己,並時不時向蘭馨發射神情的視線。 蘭馨滿頭黑線的捂臉:尼瑪!這個耗子,腦補能力真是太強了?我們什麼時候見過?又有什麼淵源?還心靈相通?果然腦殘的腦筋回路跟正常人不是一個波段嗎?一個個字的拆開我還認識,怎麼連起來,我一句都聽不懂! 乾隆聽著耗子口口聲聲叫著蘭馨的閨名,又說什麼與蘭馨彼此鍾情,拳頭早已捏的嘎嘎作響,恨不得立馬將耗子拖出去砍成十八段。但是為了蘭馨的清譽,不得不強自按捺。 「馨兒,他說的可是真的。」乾隆捏捏蘭馨的小手,遞給她一個撫慰信任的眼神。 蘭馨對乾隆微微一笑:「阿瑪,他說的我一個字都聽不懂!馨兒與他並不曾見過面,何來的淵源?更沒叫我的宮女給他送過信物,約他想見。我想,要不就是世子做夢了,要不就是世子弄錯了對象了,因為世子手裡的繡帕蘭馨已經轉送給晴兒了,我的嬤嬤和宮女們可都是看著的。與世子相約的,莫不是晴兒?」 「這不可能!我與你傾心相愛,你不是來給我報恩的嗎?怎麼說不認識我?蘭馨,你不要害怕,讓我們勇敢面對世俗!」不等眾人反應,耗子激動的反駁。 「來人,將他的嘴給朕堵上,壓進天牢裡去!再派人去將晴兒請來!」乾隆不耐的揮手。 兩個侍衛馬上跑進來將耗子死死架住,一名侍衛掏出自己用了十天半個月的汗巾子堵進耗子咆哮著的大嘴,如拽死豬般將他拽下去。世界終於安靜了。 蘭馨舒了口氣,閒適的喝起手邊的茶水來。殿內眾人見她一臉的篤定從容,都懷疑起來。蘭馨平時的口碑還是上佳的,確實不像是能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的人,晴兒就不一定了,畢竟是個有前科的。 令妃見眾人的神色,表情略帶緊張,忙低下頭喝茶掩飾,錯過了乾隆向她遞過來如刀的眼神。 晴兒很快就被傳喚到了殿內,面上惶惶不安的給眾位主子請過安,侷促的站著,不敢正視乾隆。 「晴兒,這塊帕子,蘭馨說她贈與了你,可是真的?」乾隆威嚴的逼問。 「回皇上,並無此事!」晴兒惶恐的跪下,顫顫巍巍的回稟。 聽了晴兒的回答,眾人又將眼光投向蘭馨。蘭馨一臉的難過痛苦,手緊緊揪住胸前的衣襟:「晴兒,這明明是我送給你備嫁的禮物,那天當值的宮女們可都看著,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這上面可還繡有你的閨名和祝語呢!」 晴兒訝異的抬起頭來,大叫到:「胡說,明明就只有一朵蘭花,何時繡了我的閨名?再說,那些都是你的宮女,還不是你讓她們怎麼說,她們就怎麼說!」 乾隆一把抓起手裡的茶杯,狠狠擲向晴兒,茶杯砸到晴兒腳邊應聲而碎,嚇的她縮著肩膀不敢再動了。 「哼!如果馨兒不曾贈與你,你剛來殿裡,連繡帕什麼樣都沒見過,何以知道它的花樣?你是拿朕當白癡耍弄嗎?更何況,馨兒說的並不錯,這上面確實繡了你的閨名!只不過用的不是漢語,也不是滿語和蒙語,是英吉利語罷了。」乾隆雖然不會說英吉利語,但是朝堂上有個英吉利大臣,見到這個圖樣馬上就認出來了。既然蘭馨篤定得說繡的是晴兒的閨名,那麼就沒錯了。 晴兒聽了乾隆的話,面色慘白,捂著嘴不敢做聲了。 蘭馨見她的樣子,一臉的難過:「阿瑪,我不知道和晴兒究竟有什麼恩怨致使她要如此毀我清譽,挑撥我與和嘉的姐妹情誼,還設計她未來額駙。這對她究竟有何好處?還請阿瑪仔細的調查,找出真相,給馨兒一個說法。」說著說著,蘭馨突然滿臉的冷汗,身子一軟就昏了過去。 乾隆見狀大驚,猛的站起摟住她軟倒的身子,口裡急迫的叫著她的名字。吳書來也衝出殿裡,火急火燎的派人去請太醫去了。 蘭馨覺得沒趣,又疲累的很,不想再陪一眾人等玩這種無聊的陷害遊戲。自己的清白洗刷乾淨了,就想著借暈倒逃遁回公主所。不想把乾隆嚇的如此失態,在她的耳邊不停大叫她的名字,震的她耳膜生疼。不得已,蘭馨在他懷裡偷偷拉拉他的袖口,暗示他自己裝暈。 感覺到袖口的扯動,一低頭發現蘭馨的睫毛不停的顫動,眼珠子還在眼皮下滴溜溜的亂轉,明顯是裝暈。乾隆大大鬆了口氣,面色卻分毫不漏:「朕先送馨兒回去醫治,殿裡的人,一個也不准離開,等候朕回來問話!若是讓朕找出這背後搞鬼之人,朕定然扒了他的皮!」 乾隆一走,一群侍衛將保和殿偏殿嚴密把守住,不讓任何人有離開的機會。 聽著乾隆陰狠的話,眾人盯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心底發寒。今日皇上真是太可怕了!到底是哪個雜碎吃飽了撐的來鬧這一出?有什麼意思?眾人心中詛咒讓自己攤上這無妄之災的禍首。 令妃和晴兒都低下頭,不祥的預感湧來,恐懼瞬間侵襲了她們的身體,讓她們渾身顫抖。 公主所裡 乾隆滿面寒霜的抱著「昏迷」中的蘭馨走進房間,將崔嬤嬤嚇了一跳。 「公主只是暈過去了,你去門口等著,看太醫什麼時候到。」乾隆沉聲將崔嬤嬤打發出去看門。 待崔嬤嬤轉身出去後,乾隆馬上將懷裡的蘭馨倒扣在自己腿上,大掌啪的一下拍在蘭馨豐潤挺翹的屁屁上。 「呀!阿瑪!你幹嘛打我?」蘭馨驚訝的回頭看著面色冷凝的乾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要挨打。 「你還問阿瑪為什麼?真是太不乖了!你怎麼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不知道阿瑪會害怕嗎?」乾隆語帶顫抖,又啪啪打了兩掌。 蘭馨被他語氣裡帶著的恐慌攝住了,她只是覺得好玩,卻沒想到會引起乾隆這麼大的反應,是太害怕失去自己了嗎?想到這裡,本來還有點氣惱的蘭馨不掙扎了,靜靜的趴伏在他的腿上:「阿瑪,對不起,馨兒以後再也不會了。」蘭馨仰起可憐兮兮的小臉,虔誠的懺悔。 本就捨不得下重手的乾隆見蘭馨知錯了,將她扶起來,緊緊抱進自己懷裡,一手探入她順滑的黑髮,輕輕撫弄:「知錯就好,以後再不要這樣嚇阿瑪了,看著你倒下,阿瑪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嗯!恩!」蘭馨像個乖巧的小狗狗,微瞇著眼睛享受乾隆的愛撫,見他心情平靜了,摟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往下走吧,不管未來如何,至少此刻我們是幸福的。蘭馨心裡感歎,終於接受了這詭異的宿命。 第一次接受愛人主動的親吻,乾隆微瞇著眼睛,加深彼此唇舌的交纏,幸福來的如此猝不及防,讓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快要蹦出胸膛。 好半晌,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開交纏的唇舌,呼吸新鮮空氣。 「這麼說朕已經通過你的考驗了?」乾隆細細密密的啄吻蘭馨的臉龐和脖頸,興奮的問。 摟著乾隆的脖子,蘭馨仰著頭享受他的親吻,不時發出一聲喘息:「通~~通過了。我是你的了!不過,那個含香你得處理好了,不然,看我怎麼懲罰你!」邊說,蘭馨邊摟過乾隆,對著他的脖子就啃了一口,留下一排細小的牙印:叫你說你愛她,哼!想到原著裡乾隆的表白,蘭馨傲嬌炸毛了。 「嘶~~小野貓!」被蘭馨咬的渾身酥麻,乾隆寵溺的刮刮她的小鼻頭,更加賣力的啃咬舔舐身下的小人兒,換來彼此更加火熱的交纏和難耐的喘息。 「皇~~皇上,太醫來了。」吳書來滿頭大汗的敲著門通報,內心的小人咬著手絹淚流滿面。 屋內正欲罷不能的兩人俱是一僵。乾隆挫敗的抹了把臉:尼瑪!為什麼總是在這個時候打斷朕?不知道這樣很傷身麼?蘭馨看著他扭曲的表情,壞壞的笑了起來。 「今晚等著朕,朕處理完那邊很快就回來,恩?」雖然不想停止,乾隆仍然擔心蘭馨的身體,還是決定讓太醫進來看一下,他也要順便將那幫子禍害處理了。蘭馨既然要留在宮裡,那麼他就要給蘭馨一個安全乾淨的環境。 「嗯,你快點!」蘭馨現在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對乾隆的懷抱產生了更深的眷戀,對他的離開非常不捨。 「呵呵,放心,這裡這麼想你,一定會很快回來。」乾隆貼近蘭馨的小耳朵,戲謔的低語,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罩在自己的巨大上。 蘭馨的小臉立時比初升的驕陽還紅還燙,惹的乾隆一陣低笑。 「讓太醫進來!」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衝動,乾隆為自己和蘭馨整理好儀容,叫太醫進來看診。 王太醫畢竟在宮裡混了一輩子,皇上如此在乎蘭公主,他早已察覺出裡面的隱情,見兩人明顯情動後的樣子,也不驚訝,眼觀鼻,鼻觀心的進來給蘭馨把脈。 「回皇上,公主今日受了如此大的刺激,如今已經陷入了昏迷,脈象紊亂,得好生調理半月方能好轉。今後切莫再發生這樣的情況,傷了身體根基就藥石無醫了。」王太醫睜著眼睛,對著活蹦亂跳的蘭馨說著公主昏迷的瞎話。 「嗯,你趕快下去給公主開藥吧!」對王太醫的知情識趣,乾隆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再摸摸蘭馨的小腦袋。乾隆萬分不捨的說:「乖乖等著朕,朕沒回來,不許睡著!」 蘭馨抱著被子,連連點頭。見她乖巧可愛的樣子,乾隆滿意的一笑,帶著吳書來回保和殿去了。 保和殿裡 太后聞聽蘭馨被氣暈的消息,也敢了來,正通過皇后的述說瞭解大概的經過,邊聽邊將如刀的眼神投向晴兒。 本來太后經過蘭馨自刺救駕的事,就對她更為喜愛,隱隱有趕超晴兒的趨勢,如今再加上晴兒做的連番荒誕之事,太后對晴兒的最後一絲包容也被消耗殆盡了。 「晴兒,皇后說的可是真的?你為何如此做?」太后威嚴的問。 「老佛爺,你救救晴兒吧!我沒有做過,您要相信晴兒啊!誰能看懂那個英吉利文寫的什麼?真的是我的名字嗎?再說,蘭馨不能因為怕抓到把柄而故意繡別人的名字欲蓋彌彰嗎?」晴兒膝行幾步,抓住太后的袍角替自己辯解。 太后也不是笨蛋,能被人隨便蒙騙。她擒住晴兒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見晴兒眼神左右閃躲,眼中藏著心虛和慌亂,心裡有了數。 放開晴兒的下顎,太后抽出自己的袍角:「什麼叫誰能看懂?既然皇上說能看懂,自然就是,哪輪得到你來質疑?何況,你聽說過誰個姑娘送定情信物還能在上面繡別的女人的名字?你嗎?看不懂,繡些私語豈不更美?哀家還沒有老到能被你幾句話就蒙騙的地步。你就在這兒等著皇上的處決吧,哀家不能救你,也不想救你!」 晴兒被太后的詰問擊潰,癱軟到地上啞口無言。是啊,她還能說些什麼?事實本來就是她特意陷害,沒什麼好說的了。晴兒想著,向令妃投去求救的眼神:「令妃娘娘,您當初不是跟我說不會有事嗎?怎麼跟您說的完全不一樣?」晴兒轉向令妃,事到如今,她也不會傻的一個人頂罪,更何況,這件事的主謀本就不是她。 眾人都驚訝的看向令妃。令妃摀住肚子,盈盈向太后跪下:「老佛爺,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與蘭公主平日並無特別來往,作為主事娘娘,臣妾跟她過不去與自己有什麼好處?晴兒這丫頭莫不是上次事情後失心瘋了吧,如此愛攀扯陷害別人?」令妃顯然早有準備,連說辭都準備好了。在場眾人並不知道她與碩王的關係,也想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做,一時間又將質疑的眼光投向晴兒。 「哼,令妃好能說的一張嘴!你看看這些人你可認識?他們說的可跟你說的不一樣啊!」乾隆帶著一隊侍衛走進偏殿,眾人紛紛行禮。 令妃往乾隆身後一看,臉霎時白了。乾隆身後的侍衛押送的竟然是她買通給耗子遞送繡帕,並讓他去御花園找蘭馨的那個宮女,還有兩個引開崔嬤嬤和宮女的小太監。 乾隆風風火火的坐進上首,從袖口拿出一封奏報交給太后,太后面色凝重的看完,又遞給旁邊的皇后。在座的主事娘娘輪一圈看完,都是面色鐵青。 「哼!暗通外臣,結黨營私,令妃,你這是想謀朝篡位?肚子裡的孩子還沒生出來,你謀算的是否過早?難道就不怕一個意外孩子沒了?」乾隆死死盯著令妃的肚子,露出一個殘忍嗜血的笑容。 太后看著乾隆冷酷的表情,知道他這是要出重手了,雖然心疼子嗣,但是令妃野心如此大,孩子生了出來,少不得也是個禍害,還不如滅了了事,不由歎了口氣:「皇上看著辦吧,該如何處置絕不能手軟。哀家過來只是著急蘭馨,想問問她的情況。」 乾隆揮手示意侍衛將還未反應過來,死死抱著肚子的令妃和呆滯的晴兒拉下去,又遣走了滿臉幸災樂禍的皇后和純妃,故作疲憊的對太后說:「皇額娘,馨兒被氣的不清,已經昏迷了,太醫說起碼得將養半月,下次若再發生這樣的事,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您當初還道給她找個額駙,如今在朕眼皮子底下都能有危險,嫁了人,都不知道會如何……」 乾隆邊說,邊腦補了一下蘭馨嫁人的場景,嫉妒的眼睛立馬紅了。 太后見他眼圈微紅,以為他是擔心所致,也心有慼慼焉的點頭:「是啊,這在自己的地方都能有意外,去了別處,還不得讓人擔心死?唉,這個孩子就是命苦,罷了,皇家不是養不起她一個公主,看緣分吧,能多留幾年是幾年了。」 取得了想要的效果,乾隆背著手急急往公主所而去,一想到蘭馨慵懶的躺在床上等著自己,他就脹痛的不能自已。 公主所 蘭馨抱著被子,疲累了一天,已經昏昏欲睡,突然一雙大掌鉗住她的肩膀,將她抱起,蘭馨嚇的驚叫一聲。 「小丫頭!真是不乖!說了朕沒來不許睡著!」乾隆抱著蘭馨,捏捏她的臉頰抱怨。虧得自己心急火燎的,小丫頭倒好,沒心沒肺,還睡的香。 「公主,沒事吧?」崔嬤嬤聽見響動,馬上從隔壁的房間爬起來,嘴裡焦急的問著,正欲開門查看,吳書來及時阻止了她冒失的舉動:「嬤嬤最好不要打攪,今日皇上會在此歇息。」 哼,這種膽兒顫的日子,怎麼能只有咱家一個人過呢?如今告訴了你崔嬤嬤,你就跟咱家一塊兒受著吧!吳書來內心的小人豎起兩個惡魔角。 崔嬤嬤驚恐的睜圓眼睛,壓低聲音:「你說的是那個『歇息』?皇上?皇上和我們公主?」 吳書來一臉淡定的點點頭。 「阿彌陀佛,上天保佑!公主和皇上在一起了,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公主出嫁,獨守公主府被欺負了!有皇上護著,公主這下是萬事無憂了!我就說公主得配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果然如此!」見吳書來點頭,崔嬤嬤馬上跪下,朝天上拜拜,然後一臉欣喜的回去睡覺了。 吳書來呆呆的看著崔嬤嬤消失在隔壁門後,默默的把脫臼的下巴重新合上,內心的小人cos霍格沃茲小精靈的樣子不停的撞牆:尼瑪,這紫禁城裡,崔嬤嬤你才是最強大的人!咱家跟你比真是太沒能力了,咱家要修煉,要升級! 混亂的夜Ⅲ 室外囧囧有神,室內卻是高溫灼燒。 乾隆三兩下除去了蘭馨的內衫,只留一個小肚兜,堪堪擋住她胸前的豐盈。看著自己身下雪白修長,比例完美,凹凸有致的嬌軀,乾隆感覺一團火焰從下腹升起,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蘭馨看著乾隆欲、火、焚、身的樣子,主動跪起,為他解開腰帶和外袍。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故作矜持絕不是蘭馨的性格。乾隆渴望她的身體,她何嘗對愛的人沒有欲、望? 兩人急切的解開彼此的束縛,坦誠相對,互相探索著對方的敏感地帶。蘭馨主動叉開雙腿,盤坐在乾隆的腰上,舔舐著他肌肉結實的胸膛,舔舐啃咬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 感受著懷裡人的主動,乾隆忘我的伸出手,握住蘭馨的豐盈輕輕揉捏。 「阿瑪!」被奇怪的感覺侵襲,蘭馨一時沒有心理準備,舒服的低吟一聲。然後完全拋開所有矜持,貼近乾隆強健的身軀,摟緊他的脖子,獻上自己嬌艷欲滴的紅唇,邀請他與自己唇舌共舞。 乾隆一手摟著蘭馨的腰,一手揉捏著她的豐滿,舌頭更加深的侵入蘭馨的口中,忘情的汲取蘭馨香澤的汁液。 兩人很快就進入了火熱的狀態,蘭馨小野貓的本性也顯露無遺。她大膽的抓住乾隆的硬挺,輕柔的愛撫。乾隆的感官神經被挑起數年來不曾有過的狂濤。 他低頭含住蘭馨的粉紅櫻桃,隔著肚兜挑、逗、碾磨,覺得不夠,又掀起肚兜,將它扔到一邊,直接輕咬,含吮…… 蘭馨被刺激的只知道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呻吟,抱緊乾隆在自己胸口撩撥的頭,極力挺胸,隨著他的動作,身體上下起伏。 乾隆伸出一根手指,按摩著蘭馨的重點,為自己的進入做最後的準備。 「阿瑪,我愛你!」蘭馨感覺一陣濕熱湧出,知道自己準備好了,緊緊摟著乾隆的脖子,吐出近日來埋藏在心底的愛語。 「呵呵,馨兒終於承認了!朕終於等到了!」乾隆的眼睛裡閃過狂喜,急切的含住她的雙唇深吻,表達自己的堅定,然後緩緩將自己的巨大一點一點溫柔的探入。 蘭馨緊咬自己的嘴唇,強忍著撕裂的劇痛。 「啊……」終於完全沒入,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出感歎。蘭馨是為了終於結束撕裂的痛苦,乾隆則是被天崩地裂般的強烈快、感和欲、念所震撼。 「馨兒,阿瑪要來了!」乾隆僵立了一會兒,開始緩慢的動作。 「唔……慢點!」蘭馨十指緊緊扣住乾隆背後的肌肉,艱難的開口。沒辦法,還是很痛。 兩人慢慢的動作著,隨著痛感的消失,蘭馨也忍不住隨著乾隆的步伐起舞,激情通紅的雙頰帶著迷醉的表情,美不勝收,刺激的乾隆更加欲罷不能。 此刻的兩人都拋開了一切繁雜。他們只想擁有對方,佔有對方。乾隆寂寞孤寒的腦海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狂熱的氣流席捲了全身,他漸漸加快速度,在蘭馨體內狂馳。 蘭馨四肢緊緊盤住乾隆的身體才能勉強穩住身體承受他猛烈的攻擊,嘴裡已經語不成聲,只能反覆的叫著「阿瑪」,這禁忌的稱呼此刻儼然成了催化激情的藥物。 乾隆從沒有享受過如此緊致滑膩的所在,深深呼吸著蘭馨身上隨著汗液加深的香味。他反反覆覆的狂猛動作,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要分開。在這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靈與肉的結合,這完全超越了感官所能帶來的刺激,直接震撼了他的心靈,帶起靈魂的震顫。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在這一刻才終得到了圓滿。 「啊……」隨著最後一次重擊,兩人都高昂起頭,緊閉著雙眼享受著此刻的絢爛,然後雙雙軟到在身後的大床上。 「馨兒,還好嗎?」躺倒在大床上,乾隆將蘭馨緊緊摟進自己懷裡,溫柔的撫摸著她因為激、情而更顯滑膩的身體,擔心的問。 「我很好!」蘭馨將臉埋入乾隆的胸膛,不敢相信剛剛狂野舞動的人是自己。 「朕的馨兒真是個小野貓!瞧瞧你把朕抓的!」乾隆邪肆的笑著,擒住蘭馨的下顎,讓她看看自己被抓的一道道傷痕的胸膛和後背。 「那你也看看你把我弄的!」蘭馨臉頰漲紅的別開頭,看到自己肩膀,胸口的點點紅莓,不平的反駁。 見蘭馨的脖頸,肩膀和豐潤滿是自己打上的烙印,襯著雪白的肌膚,更顯妖異惑人,乾隆的眼神晦暗,摟緊她的小蠻腰,讓她緊緊貼住自己再次挺立的碩大:「小妖精,每次都要這樣挑、逗阿瑪!」說完,含住蘭馨的小嘴,再次深吻起來,腰下一挺,又進入了濕滑的通道,完全忽視了蘭馨驚嚇抗議的表情和輕微的掙扎。 反抗不了就要抓緊享受,這是蘭馨的座右銘。掙脫不開身上的鉗制,蘭馨只能任自己沉迷在乾隆再次的火熱攻擊之下。雙腿盤緊他健碩的腰肢,隨著他的動作迎合起來。這一夜被翻紅浪,旖旎而香、艷。 次日清晨 乾隆率先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蘭馨安適的枕著自己的手臂,靠著自己的胸膛睡的正香。她的下眼眶帶著點點黑青,顯然昨夜被累壞了。 溫柔的用手指描繪著眼前小人兒精緻的五官,手指下溫潤的觸感告訴乾隆,這次醒來看見的是真的,再不是自己相思過度下產生的幻覺,他幸福的笑了。 「皇上,該起了,不然得誤了早朝了!」吳書來輕輕的敲擊著門扉,小心翼翼的提醒。 輕輕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再將被子捂好,在蘭馨的額頭印上一個溫柔的輕吻,乾隆不得不起來上早朝。 穿上褻衣,他躡手躡腳的走出內室,展開雙手讓吳書來給自己更衣:「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奴才已經叫了皇上半刻鐘了,如今已經遲了,大臣們都等著了!」吳書來戰戰兢兢的說,生怕自己不盡責,沒能叫起萬歲爺,換來一通叱責。 「哦?那快些吧!」乾隆聞言只是訝異的挑眉。昨夜太過激烈,感覺總要不夠似地,到了凌晨他才歇息了片刻。雖然誤了早朝,依然影響不了他饜足的好心情。 匆匆穿過蘭馨院子的後門,進入寶月樓,乾隆背著雙手匆匆走出寶月樓的大門坐上御攆前去乾清宮。 寶月樓是回疆風格,又建在西三所,穿過後門就是蘭馨的院子。是以乾隆才能如此閒庭信步的前去早朝而不怕誰見到。這個回疆公主送來的真是時候,如果她安安分分的為朕的馨兒充當箭靶,朕會考慮給她一些好日子過的。想到暗衛報告裡這個私奔了七次之多的含香公主,乾隆雖然不滿,但考慮到她的利用價值,還是欣然接受了。 溫馨時刻 乾隆背著雙手,匆匆走進養心殿西暖閣聽朝。 大臣們都已經等候多時,見萬歲爺面色紅潤,一臉的饜足,完全沒有遲到了匆匆趕來的狼狽,不由的都露出了一臉『我們懂得』的表情給皇上下跪請安。 「起磕!」乾隆威嚴的揮手,示意大臣們起來。 接過大臣們遞上的折子,當場處理了幾起要務後乾隆就宣佈退朝。他還心心唸唸著自己躺在床上的睡美人呢。 「皇上,臣有事啟奏!」偏偏這個時候有人不識相,碩王一臉擔憂的站出來拱手請奏。 「何事?」碩王如果不站出來,吃飽喝足了的某人還沒想起有只耗子正關在天牢裡,碩王站出來了,乾隆一下想起了昨晚覬覦自己珍寶的耗子,不由氣的眼睛通紅,殺氣騰騰的看向碩王。 碩王不知萬歲爺為什麼眼含殺氣的看著自己,仔細思量了會兒,認為自己沒有什麼把柄露出,擔心自己愛兒的碩王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啟稟皇上,奴才的世子富察皓禎昨晚夜宴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失蹤地點正是御花園,想請皇上為奴才做主。」 「哼,碩王,你不說朕都快忘了!吳書來,將這本折子念給在場大臣們聽聽!」乾隆滿面寒霜的將暗衛昨夜調查出來的結果遞給吳書來,讓他當堂宣讀。 吳書來拿過折子,跌宕起伏的誦讀起來,一邊讀一邊挑高眉:哎喲喂,這碩王一家子真是傳奇,這可比話本精彩多了。 碩王面色忽青忽白的聽著吳書來的誦讀,眾位大臣也瞠目結舌。 吳書來從十八年前雪如福晉換子;到真假碩王子嗣相遇,苟合,分手;到碩王暗中勾結令妃,最後到耗子御花園私會晴兒,錯認了人,氣倒了蘭公主。這裡面高、潮迭起,情節引人入勝,眾大臣聽的津津有味,滿堂嘩然。當然,除了完全癱倒在殿內的碩王外。 「皇上,奴才冤枉啊!」碩王死活不肯相信奏折裡的荒唐事情,連連磕頭喊冤。 「來人,將他押到天牢裡去,再將雪如福晉和那個歌女也緝拿過來,關押到一起,朕要讓他們一家子死的明白!」懶得和碩王斯磨時間,乾隆乾脆下令將他羈押起來。進了天牢,幾方對質,他們也算死的明明白白了。 公主所裡 蘭馨睜開眼睛已經是日上三桿了,乾隆早已起床去早朝了。看著渾身的狼狽和床上的點點血紅,蘭馨臉頰通紅的叫來崔嬤嬤給自己備水泡澡,順便換乾淨的床褥。 崔嬤嬤聽見蘭馨的叫喚,滿臉喜色的領著兩個宮女抬著一個大浴桶進來。她自然的推著穿好了褻衣的蘭馨進屏風後洗浴,自己則親自給她整理弄髒了的床單。 「嬤嬤不問蘭馨些什麼嗎?」本就不想欺騙自己最親近的人,蘭馨打算向崔嬤嬤坦白。 「嬤嬤早就知道了,皇上這麼疼你,嬤嬤早看出來了,哪兒有疼孩子是這麼個疼法的?公主和皇上在一起了,嬤嬤也就不操心公主嫁出去後受欺負了。聽說嫁出去的公主都過的很不好,連個子嗣都沒有,長壽的也不多,公主指婚這段日子,嬤嬤的心都快操碎了。如今好了,有了皇上的照護,公主定能平平安安的!」崔嬤嬤最在乎的還是蘭馨的幸福和平安,對世俗的看法反倒淡了。反正皇上是九五至尊,英明神武,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不能不說,崔嬤嬤不愧跟了蘭馨好幾年,頭腦已經完全被蘭馨的現代思想給潛移默化了。 「啊,呵呵,原來嬤嬤知道了。」蘭馨滿頭黑線的聽著崔嬤嬤興奮的絮叨,再次感歎於自己的遲鈍。原來大家都知道,只我沒看出來?想著,蘭馨臉頰發燒,忙將頭浸入水裡,躲避尷尬的感覺。 「你在幹什麼?!」還沒浸泡多久,蘭馨被一股大力拉離水面,她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乾隆又驚又怒的看著自己,室內早已沒了旁人。 「是不是害怕了,後悔了?」乾隆雙眼血紅,死死鉗住蘭馨的雙肩,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逼問。 他早朝的時候一直擔心著蘭馨起床後的反應,害怕她只是因為對情、欲的一時好奇,害怕她只是年幼無知,一時放縱,清醒過來終會後悔。因此結束早朝後,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查看她的情況。沒想到一進內室就看見蘭馨將自己整個人沉入水底的舉動,他的心霎時就停止了跳動。 無奈的抹了把臉上的水滴,蘭馨摟住乾隆的脖子,在他的俊挺的鼻頭上洩憤的咬了一口:「你才後悔了呢!人家只是覺得好玩,在憋氣!你就那麼不相信我的愛嗎?我說了愛你,絕不是一時的情迷!我已經將自己交給了你,也願意全心全意的相信你,現在輪到你多給我一點信心了!恩?」 說著,蘭馨遞給乾隆一個哀怨的眼神,俯下頭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吮吸,舔舐,見乾隆漸漸沉迷的表情,露出一個得逞的壞笑,毫不留情的在他脖子上又咬了一口。 「嘶~~小妖精,整天只想著怎麼折磨朕!」乾隆拂過被咬的脖頸,挑眉看著得意非常的小貓兒露出偷腥成功的壞笑,果斷的脫下自己的衣服鑽進浴桶將她擒住。 「還痛嗎?」乾隆上下摩挲著蘭馨玉白的身體,心疼的問。 「泡了澡已經好多了,就是腰有些酸。」從乾隆微瞇的眼睛中看見了深沉的欲、望蘭馨羞澀的抱住他的脖子,輕聲說。 「朕摸摸。」乾隆□的舔吻著蘭馨香滑的細脖子,一手揉捏著她的豐盈,一手探入水裡,感受著蘭馨的緊致絲滑。 「嗯~~」初嘗情、事的蘭馨哪裡受得了他如此火熱的撩撥,三兩下就有了感覺,不由夾住他的手指,緊緊貼近他強健的體魄,兩腿也自動盤上了他精瘦的腰,輕輕在他腰間上下研磨著。 「馨兒,你真是朕的稀世珍寶!」乾隆強忍著馬上攻城掠地的,慢慢安慰她的通道,減少等會兒的阻礙。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像蘭馨這樣反應自然而熱烈的妙人兒,不由愛的更加難以自拔。 終於感覺到手指間越來越潤滑,乾隆深吸口氣,猛的扎入自己嚮往的深處,兩人狂野的在水中撞擊起來。 公主所裡兩人正如膠似漆,難分難捨,後宮這一早上卻是炸開了鍋。 令妃一夕之間被打入天牢關押,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允許生下來,延禧宮新換了主人,由婉嬪主事;晴兒格格則再次傳出了私相授受的醜聞,只不過這次男主角換成了碩王世子;而且更離譜的是這個碩王世子聽說還是個假貨! 這三個個消息雖然勁爆,卻比不上皇上目前的行蹤更讓後宮眾人關注。 『皇上昨夜留宿寶月樓誤了早朝,早朝過後又匆匆趕去探望容妃,如今還沒有出來過』的消息像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後宮,後宮女人們不知道又絞碎了多少根帕子。 寶月樓裡 含香憂鬱的站在窗邊,皺著眉頭眺望遠方的景色。她昨夜一直忐忑的等待著大清皇帝的到來,想著他來的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麼好阻止他進一步的舉動。 她想直言告訴他,自己心裡已經有了愛人,再容不下第二個人了。但是等到了半夜,終於看見皇帝的鑾駕,卻是久久不見皇帝的人影出現。 乾隆一直未來,含香也一夜未眠。在默默的等待中,她也搞不清自己現在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 含香默默回想著昨夜的宴會。大清皇帝一來她就下去準備獻舞了,因此連他的臉的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記得他的聲音威嚴而充滿磁性。後來在表演歌舞的高台上遠遠看去,只能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雖然身姿看著和蒙丹一樣高大俊挺,甚至比蒙丹更多了幾分尊貴霸氣,但是聽說大清皇帝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一想到自己要和一個跟自己爹一樣老的老頭親熱,再對比年輕英俊的情人蒙丹,含香就覺得噁心。 不不不!我是絕不會向一個老頭獻身的!我的身心都只屬於蒙丹一個人!含香緊緊皺著眉頭,堅定的想。 公主所裡 激、情過後,乾隆從浴桶中抱出渾身癱軟的蘭馨,仔細的將她身上的水滴擦乾,迅速把她誘人的軀體包裹起來,阻止自己的情、動。蘭馨初嘗情事,雖然他還是覺得不滿足,卻也不想索求無度,傷到她嬌弱的身體。 「阿瑪,今兒你怎麼出去的?沒人看見嗎?」蘭馨懶懶的靠在乾隆的胸膛,戳戳他胸前保養得宜,形狀優美的肌肉,感興趣的問。 「呵呵,馨兒終於想到問起了?朕從後門穿過寶月樓回去的。這也是朕留下含香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的原因。有她給馨兒當擋箭牌,馨兒就不用擔心了。」乾隆一手握住她又在自己胸膛點火的手指,一手刮刮蘭馨挺翹的鼻頭,寵溺的說。 「啊,怪不得寶月樓要造在西三所呢,你是不是早有預謀啊?」蘭馨恍然大悟,對含香當了自己的箭靶,蘭馨完全沒有負擔。乾隆已經知道了她那些破事兒,也不怕她蝴蝶了。 「算是吧,只是朕完全沒有想到回疆公主會來的這樣及時。馨兒,朕定會好好保護你,你只要安心的陪著朕就好了。等你生下咱們的孩兒,朕就將大清的江山交給他,然後帶著你去過你嚮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說好嗎?」乾隆握著蘭馨的手,深情的說。對蘭馨的瞭解日深,就對她的心理把握的越準。他不會永遠用這個冷漠的宮闈禁錮她自由的靈魂,總有一日,他們能過上普通夫妻的幸福生活,乾隆堅信自己能做到。 蘭馨沒想到乾隆已經對自己瞭解這樣深刻了。作為一個帝王,能做出這樣重大的承諾,可見他對自己用情之深。蘭馨喉頭發緊,梗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抱住眼前愛人的腰,淚水漣漣的點頭。 「呵呵,寶貝這樣就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真可愛!」乾隆愛憐的吻去蘭馨眼角的淚滴,將她摟進懷裡享受此刻的溫存。 含香吃癟 屋裡的兩人緊緊相擁著,享受此刻的溫存,偏偏有人蓄意破壞。 吳書來低著頭,哈著腰,看也不敢看被自己的敲門聲打斷好事的乾隆的臉色,語速極快的稟告道:「啟稟皇上,令妃在天牢裡尋死覓活的吵著要見您,因為她的肚子,主事的官員不敢私自處理,特前來稟報。」 吳書來也拿不準萬歲爺對令妃的肚子是什麼態度。令妃招惹了萬歲爺的心肝寶貝,打入天牢也是罪有應得,可是她的肚子還在那裡,保不齊向來重視子嗣的萬歲爺說的是一時氣話,醒轉過來後悔了,要去母留子也不一定,因此吳書來不得已只能大著膽子進來通報。 「阿瑪,你還是去看看吧,她畢竟還懷著你的孩子。」蘭馨聽見吳書來的稟告,心裡很膈應。令妃肚子裡的孩子是未來的嘉慶帝,眼下自己與令妃結了這樣大的仇怨,就算弄死了令妃,以後難保嘉慶知道了不做些什麼為母報仇。蘭馨私心裡是極不願意留下這個孩子的,但是乾隆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決定這個孩子的去留,她也會尊重他的決定。 揮手讓吳書來退下後,乾隆仔細的觀察蘭馨的表情,見她臉色難看,忙摟住她的腰,一手擒住她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馨兒覺得難過了?因為那個孩子?但是朕不能留下那個孩子,他日後長大了,對你必定是個禍患,朕不能容忍任何可能威脅到你安全的存在。所以,這個孩子朕絕不能留。馨兒,原諒朕的冷酷,朕只想要屬於我們倆的孩子。好嗎?」 蘭馨見乾隆忐忑不安的表情,驚訝的張口結舌。原來自己在阿瑪心裡是這麼善良?拜託,我剛剛明明在想著弄死那個孩子好不好?蘭馨內心的小人笑得滿地打滾,這真是個美好的誤會。 「阿瑪做什麼決定馨兒都會支持你,全心的信賴你,所以不要擔心我不能接受你的冷酷。以後你的心只要對我一個人柔軟就行了,而我亦然!」蘭馨踮起腳尖,輕輕舔吻乾隆緊抿的唇瓣,試圖緩解他的緊張。 聽見如此偎貼的告白,乾隆心裡感動的無以復加,這是他聽過的最美好的一句話,而蘭馨是上天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摟住掛在自己脖子上主動獻吻的小人兒,他伸出自己的舌頭與之共舞,不斷加深彼此間的交纏。 天牢裡 令妃抱著肚子坐在牢房唯一的床上,看著對面監牢裡碩王一家狗咬狗,廝打的不可開交,諷刺的想: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選了這個碩王做盟友,被自己的女人耍的團團轉,連自己的種都能被人調換。又看了看龜縮在同個監牢角落,木木呆呆,抱著自己膝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晴兒,令妃只能仰天長歎:再好的謀士也不能和豬狗做盟友啊,這就是自己的下場。 「皇上駕到!」令妃想的正出神,一聲通報將她驚醒,她高興的跳下床,走到牢門探頭向外看。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求您饒了臣妾吧,臣妾肚子還有您的子嗣呢!他是無辜的啊!」令妃見到乾隆走進來,忙撲到牢門上,跪下磕頭,悲切的哀嚎。蘭公主再重要也不會比自己肚子裡的龍種更重要。皇上不將自己關進宗人府就是一個證明,要知道進了宗人府的後宮嬪妃,以後再沒有翻身的餘地了。令妃對乾隆和自己的肚皮很有信心。 「令妃,朕來不是來饒了你的,只是來讓你死個明白。你肚子裡的孩子,朕原本想著你安分點,朕可以讓他好好的出生,偏偏你要將主意打到朕的馨兒身上,朕怎麼還能饒了你?」乾隆盯著令妃,一臉森然的殺氣。 「不不不,皇上,蘭馨只是個早晚要出嫁的公主,怎麼能有臣妾的肚子重要呢?皇上,這一定是您一時的氣話,您一定會原諒臣妾的!」令妃見乾隆冷酷的眼神死盯著自己的肚子,連連搖頭否認他的話,顯然不肯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朕不需要你這樣的賤人為朕生下子嗣。一百個子嗣都比上上朕的馨兒重要!而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設計讓朕的馨兒離開朕,你說,朕怎麼原諒你?」逼近令妃的臉,乾隆輕聲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將致命的話語吐出。 令妃見到乾隆說到蘭馨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和深情,渾身僵硬的不敢動彈了,片刻後仰頭狂笑起來,口裡喃喃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瘋了,給她灌藥!三日後除了晴兒,這些人都要處斬!」乾隆邊下令太醫將打胎藥給令妃灌下,邊對天牢的主事吩咐。 主事忙低頭諾諾稱是,指揮獄卒將令妃鉗制住,方便太醫灌藥。這可是曾經獨霸六宮的令妃娘娘啊,沒想到轉眼就落得這樣的下場,眾人只能心裡唏噓不已。 公主所 蘭馨皺著眉頭喝下一碗調理身子的湯藥。雖然這藥很難喝,但是已經打定主意要為自己的愛人生個小包子的蘭馨不得不忍受這樣的荼毒。 崔嬤嬤一臉欣慰的接過空了的藥碗,送給蘭馨一個讚賞的微笑:「公主這才乖!只有有了子嗣,公主才能在這宮裡立足。雖然皇上還沒有給您一個名分,但是以他對您的在乎,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您不要擔心。」 「嬤嬤,我沒有擔心,也不在乎名分,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行,不該多想的是您才對!」蘭馨揮揮手,笑呵呵的安慰崔嬤嬤。 她的確不在乎名分,因為她從來不想留在宮裡。有了名分就沒有了自由,永遠被禁錮在這個冰冷的皇宮,這不是蘭馨想要的生活。她熱切期盼著乾隆能實現對自己的誓言,也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公主,新月格格來訪,在外廳求見。」正當蘭馨想的出神,一名宮女在門口稟告。 「嗯,知道了,你告訴她我就來。」蘭馨雖然頭疼淚包月的來訪,可也不能對她視而不見,只能無奈的起身前去待客。 「新月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蘭馨微笑的在榻上坐下,頷首示意新月過來喝茶。 新月眼帶羨慕的四下打量蘭馨房內的擺設,見她讓自己坐下,忙興奮的落座,執起蘭馨的手,一臉的擔憂:「天啊,我是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特意來看看你,你還好吧?宮裡怎麼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我昨晚害怕的一夜沒睡著,你也一樣吧?還是宮外好啊!聽說你也是功臣遺孤,怎麼沒跟宮外的親人住在一起,反而來這個冰冷的皇宮呢?」 蘭馨聽了新月的話,嘲諷的暗笑。這個皇宮雖然冰冷,可是有了自己最愛的人,再寒冷的地方也能覺得溫暖,而新月現在顯然很需要人給她送溫暖,拐著彎兒的教唆自己來了呢。 想著,蘭馨放下手裡的茶杯,假作安慰:「新月不要害怕,昨天只是個意外。以後宮裡自然會守備森嚴,特別是公主所,連個蒼蠅也不能隨意飛進飛出,你放心睡吧。」 聽了蘭馨意有所指的話,新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著自己來是為了跟這位最受寵的公主套近乎來的,只能硬著頭皮無話扯話。 「蘭馨,你知道寶月樓新住進來的容妃娘娘的事了嗎?聽說她容貌美麗,身帶異香,皇上愛得不得了。她的樓隔咱們這麼近,不如現在咱們一起去拜訪一下她吧?」新月現在急需與宮裡的重量級人物打好關係,找出宮的路子,不由有點性急。 蘭馨聽到乾隆愛容妃這句話,臉就垮了下來。聽到一個人在自己的面前說自己的愛人很愛另一個女人,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是感受依然很複雜。 「想必要讓新月格格失望了,不巧我阿瑪現在正在寶月樓,咱們去打攪他和容妃娘娘相處不好吧?格格若是有意,改天自己去好了。」蘭馨對乾隆去探訪含香很不安,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含香的不馴和冷艷俘獲,心情正是糟糕的時候,對新月的態度自然有點不耐。 新月也有點眼色,見蘭馨臉色糟糕,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只能無奈的起身告退。看來蘭馨這裡是不好套交情了。她果然如傳說的一樣,待人疏離難以親近。還是去剛來的容妃娘娘那裡看看吧,也許她是個善良的人,等她知道了我的故事,會幫我求情的。新月邊走邊樂觀的想。 寶月樓裡 含香渾身僵硬的站在窗邊,背對著正坐在椅子上沉思的乾隆,內心翻江倒海:沒想到大清的皇帝這樣威儀,這樣英俊!跟我爹完全不一樣。他有四十歲了嗎?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天哪,我真是緊張,他不會對我怎麼樣吧?這樣想著,含香的臉上浮起兩抹嫣紅,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又連忙搖頭:啊!我真是該死!我怎麼能忘了我最愛的蒙丹?他才是我的英雄。大清的皇帝再英武,也不能跟我的蒙丹比,為了他我要守身如玉。 打定主意的含香整理好表情,轉身面對乾隆:「皇上,我坦白告訴你,到京城來不是我的本意!我們維吾爾族在你的攻打之下已經民不聊生!我爹為了維族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要我以族人為上,犧牲自我。我沒有辦法違背父親,更沒有辦法不去關心我的族人,所以我來了。可是,雖然我來了,我的心沒有來,它還在天山南邊,和我們維吾爾族人在一起!」 含香說完,滿含期待的看著乾隆的臉,觀察他的表情。她認為大清皇帝必定會為自己的大義凜然所感動,然後尊重自己的意願。誰也拒絕不了這樣一個楚楚可憐,又深明大義的美人的要求的。以往的經驗這樣告訴含香。 乾隆聽完含香的話,為她的邏輯目瞪口呆了半晌,然後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含香,你真是有趣!你既然說自己是為了族人,為了大義才犧牲自己,那麼為了你的族人,你就該對朕曲意奉承,好好的服侍朕。現在你說這番拒絕朕的話又是何意?故意觸怒朕?你可知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朕真不知道你是在維護自己的族人還是在謀害自己的族人。哈哈,真是可笑。」 乾隆對含香這樣的蠢女人倒胃口到極點,若不是為了來敲打她,讓她老實一點,乾隆也不會強迫自己來寶月樓。 含香聽了乾隆毫不留情的嘲諷,又見他眼點哪有半點對自己的癡迷,一時啞口無言,錯愕的抓緊自己的衣襟。 「你不用做出那副樣子,朕不會侵犯你。老實對你說,朕對你一點興趣也無。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寶月樓裡,不要亂跑,不要亂說話,朕自然會給你好日過。聽見了嗎?」乾隆站起身,欺近含香,邪肆的瞇起眼,在她耳邊輕吐威脅的話語,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事情解決了,他還要去陪自己的寶貝呢,沒功夫在這裡瞎耗。 面對這樣與想像中完全不同的帝王,含香只能握緊了雙手,面紅耳赤,癡癡的看著他瀟灑離去的高大背影,心情是難以言喻的複雜。 自作多情 公主所裡 蘭馨拿著一本棋譜,貌似研究的很認真,只要不去看她恍恍惚惚,無神的大眼睛。 「寶貝,在看什麼?」一雙大手突然從她身後圈攏,將蘭馨摟進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阿瑪!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蘭馨轉頭就看見乾隆邪肆的俊臉正逼近自己的耳蝸,張嘴輕輕的啃噬她柔軟的耳垂。 「呵呵,阿瑪錯了。馨兒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阿瑪在門口都站了好久了。」乾隆細細密密的親吻蘭馨羞紅了的小臉,一臉饜足愜意的表情,還是跟自己的寶貝在一起舒心啊。 「阿瑪去了寶月樓?怎麼樣?含香公主漂亮嗎?香嗎?你有沒有著迷?」蘭馨轉過身摟住乾隆的脖子,小臉皺巴巴的,眼裡滿是怨氣,好似在說:你要是敢承認我就咬死你! 見蘭馨小野貓一樣凶巴巴的表情,不但不顯猙獰,反倒有種別樣的可愛,乾隆舒心的摟住她的小蠻腰,將她壓進自己的懷裡大笑起來:「哈哈,馨兒吃醋的樣子真是可愛!朕就喜歡你為朕吃醋!那個含香裝模作樣的,哪裡及的上朕的馨兒半分?」 乾隆邊說邊忍不住低下頭含住蘭馨撅起的小嘴。只要與蘭馨在一起,他總是忍不住的想親親她,抱抱她,最好是能將她變成個小娃娃,走到哪裡都帶著。 「誰吃醋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蘭馨羞紅了臉,好不容易結束一個深吻,馬上為了自己的顏面反駁。 「好好好,沒吃醋!哈哈,真可愛!」乾隆揉揉她的小腦袋,敷衍的說。 「哼!敢敷衍我!看我不教訓你!」蘭馨在乾隆的寵溺保護下有越來越低齡化的趨勢,一時惱羞成怒,將乾隆壓倒在榻上,跨在他的腰上向他的脖頸狠狠咬去。啃著啃著,蘭馨露出一臉的壞笑,細細的舔吻起來。 「啊~~」被蘭馨突然的挑、逗驚到,乾隆舒服的低吟出聲。蘭馨聽見他的低吟,更加賣力的動作起來,大膽的扯開他的衣襟,小手也調皮的滑入,輕揉的在乾隆的胸前愛撫。 乾隆舒服的微瞇起眼,享受著心上人熱情的挑撥。蘭馨的調皮,熱情和大膽都讓他耳目一新。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天然的妙人兒,這樣自然隨性的相處方式。和蘭馨在一起,他可以拋開一切,盡情的享受普通人的情感,這讓他越來越沉迷於這段背德的感情,死也不能放手了。 「小東西,你不會就讓我來!」見蘭馨動作來動作去,就是沒有摸到重點,乾隆已經是欲、火難耐,起身想奪回主動權。 「誰說我不會的?」蘭馨雙手猛力的將半坐起來的乾隆推倒,騎到他的腰上,翹臀上下輕柔的滑動,隔著衣料摩擦他腫脹的巨大。沒錯,她就是故意的,誰讓乾隆見她吃醋時一臉的得意,還要戳穿她的窘迫。 「嗯~~小妖精,你是故意的!」乾隆被撩撥的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但是見蘭馨一臉自得的小樣兒,又不忍打斷她的玩心,只能拚命的忍耐。 「呵呵!表現不錯!獎勵你!」見乾隆那麼乖的任自己為所欲為,蘭馨終於良心發現,俯□深深吻住了他的唇瓣。乾隆得到特赦,迫不及待的張嘴與蘭馨的小舌交纏,手上也不停歇,轉瞬就將兩人的衣服剝得一乾二淨,反身壓上了蘭馨完美柔韌的嬌軀。 輕輕的用手指探入蘭馨的柔軟,輾轉按摩,感覺她已經足夠濕潤了,乾隆一個挺腰,進入了美妙的聖地。兩人很快沉浸在激情裡不可自拔,又是一夜的香、艷、旖旎。 五阿哥府 小燕子一次偶然,在街上與自己的大哥肖劍相認後,就將他介紹給了永琪。如今肖劍憑著自己出色的武藝和小燕子的臉面,擔任永琪的貼身侍衛。這個職位正好方便了肖劍的計劃,但是今天肖劍覺得自己的計劃應該改變了,因為小燕子有身孕了。 「你說你不確定這個孩子父親是誰是什麼意思?」肖劍鐵青著臉,和小燕子在偏遠的廂房裡密談。 「你也知道我和爾康的關係,我們這中間也有過幾次,所以我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辦?把這個孩子打掉?」小燕子不安的摸著自己的肚子。 「你傻了嗎?這個孩子只能是永琪的,還能是誰的?這一點你給我記住了。小燕子,哥哥現在有個更好的計劃,哈哈,這個孩子來的真是好啊!」肖劍放佛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露出惡毒的笑容。 「哥哥,你改變計劃了?你不幫我和爸媽報仇了嗎?」小燕子焦急的問。 「報!不過這次刺殺的計劃得延遲了。你有了孩子,還是如今隱形太子的長子,如果,我們把永琪推上帝王的寶座,依他對你的寵愛,你做個皇后也不是難事,你的孩子就是以後的帝王,咱們反清復明的大業也早晚有靠了,還不費一兵一卒,你說,這個計劃如何?」肖劍眼裡露出狂熱。 「哥哥,你真是太聰明了,那咱們怎麼辦呢?」小燕子也興奮起來。 「聽說大清皇帝都會在乾清宮的『正大光明』牌匾後立一份詔書,哥哥只要找到機會偷出詔書,再刺殺乾隆,以永琪現在的身世,地位,是繼任皇位的不二人選。」肖劍腦子有點發熱,盤算著怎樣慫恿永琪帶自己進內宮。不管詔書上寫的是誰,肖劍都認為只要自己能偷出來,再刺殺乾隆,待他死了,所有成年阿哥裡也就只有永琪是最合適繼任的人選了。畢竟乾隆將他當隱形太子寵了那麼多年,只要永琪能保持帝王的重視直到他死的那一刻,繼任大統也是理所當然。確定計劃後,兄妹二人又興奮的謀算起來。 晚上,當永琪回府,就接到了小燕子有孕的消息,一時喜的將她抱起來在廳裡轉圈圈。 「永琪,你現在是孩子阿瑪了,要擔待起做阿瑪的責任,好好辦差,也為孩子將來謀個好前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肖劍苦口婆心的勸解永琪,讓他更加積極的在乾隆面前去表現,鞏固當前的地位。 「大哥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的!明天阿里和卓要回回疆去了,我把護送他出京的差事要過來,爭取早日挽回在皇阿瑪心目中的印象。」永琪摟著小燕子,對自己的大舅哥表決心。 「很好,明天我跟你去幫把手吧!」肖劍順勢提出。 「那當然,以後永琪還有很多仰仗大哥的地方呢!」永琪笑呵呵的,對自己的大舅哥很是放心。 宮裡寶月樓 含香興奮的走出房門,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給突然前來的皇上行禮。 皇上不是說對我沒興趣嗎?怎麼白天才走,晚上又來?是欲擒故縱?含香心裡不斷的猜測,嘴角隱隱掛上了一絲得意。對於俘獲了一個如此英偉,如此俊挺的帝王的心,含香覺得很有成就感,甚至超過了迷住回疆第一英雄蒙丹時的感受。 乾隆揮手示意含香起身,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把玩一個精緻的錦盒,默不作聲,也不看向站在一邊的含香。 含香見乾隆不出聲,自然也不開口。男人不喜歡巴巴上前討好的女人,他們總是對那些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冷美人感興趣,含香對男人的心思瞭解的很清楚。 乾隆把玩著手上的錦盒,半晌後打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條鑲滿了彩色寶石的手鏈,對著燭光仔細的察看。手鏈上鑲嵌的名貴寶石在燭光的照射下瞬間發出炫目的璀璨光芒。 不知道這回疆進貢的聖物,馨兒喜不喜歡?聽阿里和卓說,這條手鏈是天神的禮物,會庇護它的主人,但是只有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才能佩戴。朕的馨兒自然是最美麗的!這麼炫麗的色彩,閃亮的寶石,如果戴在馨兒的小手上,一定更襯的她的小手瑩白如玉,美不勝收!這樣想著,乾隆臉上露出了一個癡迷的表情。 含香在看見乾隆手上的寶石手鏈時就僵住了。那是他們回疆的聖物,一直放在她爹那裡。傳說只有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才配戴上它。含香對這條手鏈愛得不行,也自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因此跟阿里和卓求了無數次,可惜他都沒有答應。 原來是要作為貢品送給大清的皇帝。現在皇帝拿著它來,是要送給自己嗎?含香想著,眼神裡透出了一點狂熱和喜悅。 「含香,阿里和卓明天就要走了。朕可以准許你明天出宮送他。你早點準備,不要誤了時辰,朕會派人來接你,也會讓他們好好看著你的,你給朕老實點!」乾隆小心的將手鏈放入錦盒,然後收進自己懷裡,漫不經心的警告含香。他實在不願意面對這個虛偽做作又不知檢點的女人。但是為了造成含香受寵的假象,也為了日後這個女人不胡亂說錯話,他不得不每天來寶月樓小坐,然後再從後門轉道去蘭馨那裡。為此,他還特意加強了寶月樓的警備,確保自己去公主所看望蘭馨時不會有人擅闖。 「含香謝皇上恩典!」含香柔柔弱弱的彎腰鞠躬,心裡疑惑:皇上這樣嚴厲警告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來討我歡心的嗎? 見含香應承了,乾隆也不再跟她廢話,站起身背著手毫不留戀的走了。 含香見他疾步而去的背影,伸出一隻手做挽留狀,張嘴欲言,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難道說:皇上,你走了可以,怎麼可以帶走你送給我的手鏈? 唉,可能皇上有什麼急事一時忘了,下次吧,含香自信又惆悵的想。 定情信物 公主所裡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蘭馨也正小心的把玩著手裡的一個錦盒。這是紫薇剛剛托和親王福晉給她捎帶進來的,上次出宮時給乾隆定做的禮物。 錦盒的蓋子已經打開,原本只是一塊有著黃綠藍三色,毫無造型的翡翠,如今經過細心的雕琢已經褪去了原來古樸笨拙的外形,變成了一塊絕世玉珮,正靜靜的躺在錦盒裡的黑色絨布上。 蘭馨小心的拿起躺在絨布上的玉珮,仔細的觀賞起來。只見一株根莖相連,盤成橢圓形,雕鏤成盛放的蘭草的玉珮靜靜的躺在蘭馨玉白粉嫩的手心,燭光一照射,藍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翠綠的根莖和葉片都彷彿活了過來,在燭光中散發著隱隱的光華,好似在隨風搖曳。 蘭馨拿出早編織好的明黃色絡結,將玉珮繫上,再放到腰間垂下比劃比劃,四處走走,見玉珮趁著絡結上的流蘇,擺動起來更顯精緻貴氣,於是高興的點點頭,對這件禮物喜歡極了。 查看後覺得滿意了,蘭馨重又在榻上坐下,將玉珮小心的收進錦盒,準備等乾隆來了送給他作為驚喜。 阿瑪一定會喜歡的,呵呵。蘭馨捧著錦盒,臉頰貼著光滑的盒面蹭了蹭,心裡甜蜜的偷笑。 「喲,小丫頭是不是在想朕了,瞧這小臉笑的!」乾隆雙手環胸,倚靠在門扉上,戲謔的看著蘭馨癡呆的表情,覺得蘭馨發呆時的小模樣可愛透頂,乾脆斜靠著門欣賞了起來。 「阿瑪!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老是神出鬼沒的,存心嚇我是不是?」蘭馨被乾隆出聲打斷,清醒過來。整理好表情,見自己的呆樣被逮個正著,蘭馨不由撅起小嘴,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滿臉哀怨的指控。 乾隆好笑的捏捏蘭馨撅起的唇瓣,在她柔嫩的臉頰上連連親吻:「什麼叫朕老是神出鬼沒,明明是馨兒在發呆,沒看見朕!」 「是,都是我的錯,反正我說不過你!」蘭馨被乾隆親的臉頰緋紅,忙把他拉離門邊,將他推坐到屋裡的榻上。房門外嬤嬤和宮女們都看著呢,蘭馨可沒乾隆那麼厚臉皮,喜歡當場表演親熱。 順從的任蘭馨將自己推倒,乾隆眼睛微瞇,手快的一把抱住蘭馨的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大腿上,順勢在蘭馨胸前的柔軟上輕捏。 「想阿瑪了嗎?」乾隆收緊摟抱住蘭馨身軀的臂彎,細細啃咬著她香香滑滑的脖頸,聲音裡透著壓制情、欲的低沉。 蘭馨反身主動摟住乾隆的脖子,仰起頭讓他的動作更為順暢,嘴裡難耐的低吟:「阿瑪,你問廢話嗎?」 一聲反詰換來的是乾隆如雨點般在她脖頸落下的細吻,還有隨後出現的,密密麻麻的紅色草莓。 「那證明給阿瑪看,你有多想。」舔舐著蘭馨的耳垂,乾隆在她耳邊低沉而情、色的誘哄,手也沒閒著,一手在蘭馨優美的線條上巡遊愛、撫。一手引領蘭馨的小手去按揉自己的巨大。 「呀!」蘭馨被手下的巨物嚇了一跳,忍不住低呼。上幾次都是迷迷糊糊的,這次稍微清醒點才知道這個東西的巨大。怪不得那麼疼!蘭馨內心咋舌。 「馨兒不乖!不專心!」乾隆已經忍耐到了極點,額上爆出了青筋,見蘭馨還有時間想別的,不滿意了,手快的剝下蘭馨裙擺下的底褲,將她兩腿分開,圈坐在自己腰上,一根手指在花蕊稍稍試探,見已經足夠濕潤了,也迅速扯開自己的褲子,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一個挺身衝進了緊致的通道,用實際行動懲罰蘭馨的分心。 「啊~~」突然被巨物入侵,蘭馨忍不住驚叫一聲,隨即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不由面滿通紅,忙收緊掛在乾隆脖子上的手,打開盤住他腰間的雙腿方便他的出入,嘴裡卻是欲拒還迎的喃喃:「阿瑪,不要在這裡!」 「相信阿瑪,阿瑪會讓馨兒很快樂的!恩?」噙住蘭馨還欲推拒的粉嫩小嘴,乾隆雙手扣緊她的細腰,迫不及待的深深淺淺,時輕時重的出入起來。 蘭馨拒絕的話隨著乾隆動作的節奏很快變成了一聲聲嬌吟。 「色狼,快放開我!你就不能等到去床上去嗎?」事後,蘭馨癱軟在乾隆強健的胸膛上,用小指頭無力的戳著他的胸肌控訴。「朕忍不住了,都是馨兒害的,誰叫你這麼迷人?」乾隆一邊用嘴唇在蘭馨裸、露出來的,瑩白如玉的香肩上繼續烙下自己的痕跡,一邊戲謔的調侃。 突然想到了自己帶來的東西,乾隆停下嘴裡的動作,從懷裡掏出錦盒,小心的打開,取出手鏈後戴在蘭馨的左手手腕上,然後拿起來仔細的觀賞一會兒。 燭光下,手鏈散發著五彩的光芒,更襯的蘭馨修長纖細的手美輪美奐,如藝術品一般。乾隆對蘭馨戴上後所呈現的效果很滿意,忍不住低頭一根根親吻蘭馨的手指,小心的動作,膜拜的表情,彷彿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阿瑪,這是什麼?」蘭馨被乾隆的舉動又弄的面紅耳赤,傻乎乎的問。 「這是阿里和卓進貢的天山女神的聖物,會給佩戴它的主人帶來幸福和平安,聽說只有天下間最美的女人才配戴上它。朕的馨兒就是這天下間最美的女人,它自然應該屬於你。」 沒有女人不愛聽甜言蜜語,特別是從自己最愛的人嘴裡說出來的。蘭馨見乾隆近乎膜拜的虔誠的親吻著自己的手,心裡甜滋滋的,人都快飄起來了。 「等等,你說這是阿里和卓進貢的?那豈不是他變相給含香的嫁妝?我才不要!」一想到這條手鏈的來處,蘭馨又清醒了,心裡很不舒服,連忙搖頭拒絕。 「什麼叫含香的嫁妝?朕是天下之主,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朕的。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回疆進貢之物,你這個小腦袋在想些什麼?再說,含香想要,也不看看她那污濁的身子到底配不配!?」乾隆黑線的看著蘭馨搖的如同撥浪鼓一樣的腦袋,忙用雙手將她的頭固定住,哭笑不得的駁斥。 「你說這個東西含香還沒經手過?」蘭馨聽了乾隆的解釋,追問道。 「當然,朕特意問了阿里和卓,這個聖物之前可有主人。阿里和卓說一直供奉在他們的神廟裡。朕這才想到送給你的,你阿瑪能讓你撿別人用剩的東西嗎?恩?」明白蘭馨的想法了,乾隆氣悶難平。自己愛如珍寶的小東西怎麼會讓她用別人用過的首飾?小丫頭對自己太沒信心了,要懲罰! 見乾隆的臉色不停變換,蘭馨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摟住乾隆的腰,在他胸前蹭啊蹭啊的,抬起頭來又給了他一個諂媚的笑臉:「阿瑪別生氣了,其實馨兒正好也有東西要送給您!」說著從桌上拿起被遺忘的錦盒,巴巴的送到乾隆眼皮底下,還討好的眨了眨大眼睛,發射一輪狗狗射線。 乾隆在一**的精神攻擊下,終於繃不住臉上嚴肅的表情,無奈的笑了起來。刮了刮蘭馨挺翹的小鼻頭,乾隆拿起錦盒打開。 「這個是?」乾隆看著手裡造型別緻,光華流轉的蘭草玉珮,吃驚的瞪大眼睛。 「呵呵,這個是我上次出宮特別為你定做的禮物,這個蘭草造型是我自己設計的,天下間只有這一枚,也是我獨特的標誌,你不是總說,想把我栓在腰帶上走哪兒都帶著嗎?這不,算是我變相的實現你的願望了吧?喜不喜歡啊?」蘭馨認真的盯著乾隆的臉,觀察他的表情。 「非常喜歡,這算是我們交換定情信物了。」乾隆立馬將玉珮別在了腰帶上,霸道的給這次交換禮物下了定義,然後俯身深深的吻住眼前這個讓自己愛的如癡如狂的小女人。 蘭馨配合的張嘴,一陣唇舌交纏,終於在乾隆又要開始進攻時及時逮到了換氣的空擋:「去床上!在這裡好累!掛的我手酸!」 「呵呵,小懶貓!」下、體緊緊相連著,乾隆雖然難耐,卻還是聽從女王的指揮,就著彼此交、合的姿勢將蘭馨抱到大床上。 放下紗帳,屋裡又展開了一段火、熱、激、情的纏、綿。(別怪俺變拉燈黨啊,寫多了會被鎖咩) 這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是個出行的好天氣,阿里和卓也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回疆去。知道含香被皇帝特意恩准出宮送自己,一直擔心女兒脾氣執拗,不能討到皇帝歡心的阿里和卓鬆了一口氣。 永琪和肖劍帶著一隊侍衛早早就將含香接出了宮,與等在宮外的阿里和卓匯合後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向城門進發。 大隊人馬到了城門外,永琪打馬趨前,對著含香的轎攆道:「皇上有旨,請容妃娘娘就在這裡與阿里和卓告別。」 轎內的含香聽了永琪的話,馬上掀開轎簾,看向下馬走到自己面前的阿里和卓,雙眼立馬眼淚汪汪的。 「爹,一路上您要多保重啊!」含香讓兩個侍女扶自己下馬車,執起阿里和卓的手叮囑。 「含香,不要恨爹,你的犧牲是有價值的。維族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因為你而獲得了重生!爹代替那些百姓,向你道謝了!」說完阿里和卓激動的用回族拜見王者的大禮向含香參拜,直起腰後也不等含香反應,馬上翻身上馬,快速離開。他實在不忍再面對這個自己犧牲掉的女兒了。 含香被自己老爹行的大禮弄的大驚失色,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快馬離去了。無奈的含香只能站在原地癡癡的眺望他們一行遠去的背影,內心滿是無措和迷茫。 腦殘結局 含香迎風佇立在山包上,癡癡的看著阿里和卓遠去的背影,白色衣衫飄飄若仙,讓一邊的肖劍和永琪不禁看的癡了。 永琪打馬靠近肖劍,小聲的問:「是不是該催她回去了?」 肖劍對含香淒美壯烈的樣子充滿了憐惜,覺得她犧牲自己成全族人的行徑簡直稱得上偉大,不忍去打攪她的冥思,感慨的對永琪說:「李白的詩,我現在才明白了,『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正是現在的寫照。讓她再停留一會兒吧!」得,走了一個情聖福爾康又來了一個情聖肖劍。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尖嘯聲四起,一個高大的白衣男子帶著一隊蒙著白色頭巾的武士突然從隱蔽處跳了出來,揮舞著手裡的砍刀就朝含香直奔而去,嘴裡用回語大叫著:「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跟我走!」。 「該死,有人來搶人!大家保護好容妃娘娘!」永琪大喊一聲,和肖劍立馬投入了戰鬥。 幾人打著打著,肖劍卻是越看領頭的人越是眼熟。原來幾日前的會賓樓裡,小燕子,肖劍,永琪與蒙丹已經是不打不相識了。 永琪也認出了領頭的男子正是幾日前在會賓樓認識的蒙丹,又想到了他訴說的那個風沙的故事,心內憐惜兩人的感情,手裡的攻擊也減弱了不少,並向肖劍看去,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蒙丹在埋伏的時候已經看到護送的人竟然是會賓樓裡認識的永琪和肖劍。知道二人武藝不俗,蒙丹心頭打鼓,但是為了含香,仍然義無反顧的衝了出來,逕自朝她狂奔而去。握緊含香的手,蒙丹死也不肯放開,單手和周邊的侍衛對打。乾隆早料到會出狀況,派出的侍衛都是精英,蒙丹哪裡是他們的對手,眼見著就無招架之力了。 含香養尊處優慣了,哪裡遇見過這種真刀真槍的場合,又被蒙丹死死拽著扯來扯去的,一時頭痛欲裂,不由死命的掙扎起來,嘴裡用回語大叫著:「蒙丹,你回去吧!我求求你!這裡很危險,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蒙丹哪裡肯聽,不停的帶著含香左衝右突的尋找機會突圍。 外圍的永琪和肖劍見狀,內心各有心思。永琪是單純的欣賞蒙丹的勇猛和癡情。肖劍這是看中了蒙丹回疆部落少首領的地位和他帶來的眾多武士。將來刺殺乾隆的時候,蒙丹說不得是個助力。 肖劍打定主意賣蒙丹一個人情,於是轉頭低聲對永琪說:「你看他們兩個,這麼可憐,咱們就幫幫他們,暗中放了蒙丹吧。只要安全的帶回了容妃娘娘,你皇阿瑪想必也追查不出什麼結果,你看如何?」 永琪是個性情中人,早起了憐憫之心。聽了肖劍的話,深覺自己的大舅哥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於是重重點頭表示同意。 商議完,達成一致的二人搶上前去,邊假意與蒙丹展開廝殺,邊試圖奪過蒙丹手裡的含香。肖劍悄悄靠近蒙丹,用回語小聲的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今日你是決計不會成功的,我們假意刺死你,你起來後記得去會賓樓尋求救助,日後我們自會幫你!」 蒙丹一聽肖劍的話,愣住了,永琪見機奪過含香,肖劍馬上在蒙丹的肩膀上刺了一劍,一腳將他踢倒,嘴裡大聲嚷著:「哼,在我們保護之下還想搶人!這下死了吧!」說完狠狠拔出劍,在蒙丹的衣擺上擦了擦。 永琪假裝蹲下試探蒙丹的鼻息,然後站起來,背著手,故作嚴肅的對身後面面相覷的侍衛們說:「好了,沒事了,反賊已被擊殺,咱們快回宮向我皇阿瑪覆命吧!」 「是!」侍衛們自然不敢去質疑五阿哥的話,連忙應聲,然後各自上馬準備回宮。兩個躲在馬車裡的侍女也跑出來,攙扶著臉色慘白,昏昏沉沉的含香上車。 待眾人走後,蒙丹掙開眼睛,按著肩膀上的傷口,艱難的撐起身體想站起來。正在此時,一名黑衣蒙面的暗衛突然出現,一個彈指,蒙丹還未反應出了什麼狀況就暈了過去。黑衣人輕蔑的一笑,輕鬆的將他扛起,朝紫禁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乾清宮裡 乾隆面沉似水的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首跪著的永琪和肖劍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事情經過,而含香只在一旁默默的跪著,安靜的聽二人述說,並不開口,只是不時向乾隆投射一個楚楚可憐的祈求眼神。 「永琪,這是誰?朕好像在你的侍衛裡沒有見過此人。」乾隆正眼也沒看含香,倒是微瞇著眼仔細的打量起肖劍。肖劍在乾隆意味不明的注視下,身體僵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心裡不得不承認,乾隆此人不簡單,的確有作為帝王的資本。 「回皇阿瑪,他叫肖劍,是小燕子失散多年的哥哥。肖劍武藝高強,為人剛直不阿,兒臣起了惜才的心思,特意將他留下做兒臣的貼身侍衛。」永琪完全忘了小燕子還是戴罪之身,提起小燕子幾個字來一幅寵溺的口氣。 乾隆聽了永琪的解釋也不發話,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龍椅的扶手,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下面跪著的二人。不一會兒,二人均是滿頭滿臉的冷汗。 乾隆見火候夠了,終於冷哼一聲:「你二人說已經將反賊擊殺,那麼他又是誰?」 乾隆的話語剛落,殿內突然出現了一名黑衣侍衛。侍衛一言不發,將肩上的人重重扔到地下,然後佇立在乾隆身後不動了。 永琪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嚇了一跳,齊齊朝被扔下的那人看去。只見蒙丹滿身是血,神情痛苦的躺在地上,一雙眼睛看見含香時亮了亮,張嘴欲言,卻是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哼!蒙丹,回疆小部落首領的兒子,與含香青梅竹馬,二人曾經私奔七次之多,這幾日一直假扮阿里和卓的侍衛悄悄潛伏在回疆隊伍之中,伺機劫持含香,朕說的可對?」冰冷的俯視著形容狼狽的蒙丹,乾隆沉聲問道。知道蒙丹被點了穴道,不能回答自己的話,乾隆也不去管他仇恨的眼神,轉向跪著的肖劍輕蔑的一笑。 「肖劍,十八年前滿門抄斬的方子航之子。紅花會江南分會的舵主,此次進京承擔了刺殺朕的任務。半月前與小燕子相認,利用永琪的信任潛伏在他身邊,見機準備動手。」拿起身邊的茶杯,乾隆漫不經心的說完,似笑非笑的看向下面面色大變的兩人。 永琪和肖劍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永琪是由於不敢置信,肖劍則是被揭穿的驚慌和恐懼,但是肖劍畢竟是個老江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對乾隆拱手道:「臣不知皇上在說些什麼。臣自幼失怙,只知道自己有個妹妹,至於親生父母,卻是了無線索,皇上怕是認錯人了。」 「是啊皇阿瑪!肖劍為人剛直,忠心耿耿,又是小燕子的哥哥,怎麼可能是反賊呢!」永琪連忙膝行上前為肖劍辯解。如果肖劍真是反賊,永琪心知這次自己的麻煩就大了,估計這輩子是再無出頭之日了,心裡不敢去猜測可能的結果,只能自我催眠,並賣力的幫肖劍申辯。 「紅花會成員都會在胸口刺一朵梅花,一般成員是黑色,分舵主是淡紅色,總舵主是深紅色,用烈酒擦拭即刻顯現。是不是反賊,解開他的衣襟用烈酒擦身就知道了。」乾隆已經對永琪完全不抱任何期望,看也不看跪在自己腳邊哀求的他,低垂著頭慢慢的啜飲手裡的茶。 乾隆身後的暗衛則自覺的上前來,準備鉗制住肖劍驗證他的身份。 肖劍沒想到乾隆連這等機密都已經知道了,心知此次凶多吉少,遂下定決心放手一搏。他將腰間的劍猛的拔出,一個暴起就向乾隆撲去。 乾隆見肖劍眼神閃爍,早知道他要作何反應,眼疾手快的將茶杯擲出。乾隆武藝不俗,擲出的杯子隱含了他十分的力道,不可小覷。肖劍哪裡能想到乾隆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帝其實是一等一的高手,見茶杯擲來竟是不躲不避,逕自用手裡的劍劈去。 只聽「匡當」一聲,茶杯竟然生生震斷了劍,直直朝肖劍門面砸去。肖劍虎口已經被震裂,右手麻痺,半個身子徹底廢了,眼見著茶杯就著生猛的力道砸來也無力再擋,只能生受了這一招,一時被砸的頭骨崩裂,攤倒在乾隆五步遠之處。如此耗盡肖劍全部功力的雷霆一擊竟是連乾隆的衣角都沒摸到,轉瞬之間就已結束。殿裡眾人不禁看的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哼,還是分舵主?真是不堪一擊!」輕鬆的斜靠在椅背上,乾隆面無表情的吐出輕蔑冷酷的話語:「來人,將他壓入死牢!」 「皇阿瑪!請您饒了肖劍一命吧!他畢竟是兒子的大舅子,而且小燕子正懷著兒子的長子,若是她知道了,肚子怕是不好,求求您發發慈悲吧!」永琪到底不是做帝王的料,太過兒女情長。見大舅哥如此,連忙爬過去磕頭求情。 「朕並無給你賜婚,你哪裡來的大舅子?永琪,沒想到才過了幾日,你就將當初的教訓忘的一乾二淨。小燕子肚子裡的孩子你確定是你的?也罷,朕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心死。一號,帶他去帽兒胡同看看去!永琪,今日過後你就安心的待在你府裡,朕再不想在宮裡看見你!」失望的閉上眼睛,乾隆只能在心裡喟歎。 乾隆身後的暗衛一號聽見他的命令,沉默的拱手點頭,拎起滿臉茫然錯愕的永琪飛奔出宮去了。 「來人,將蒙丹和肖劍壓入死牢,三日後秘密處斬。」見永琪被帶走,乾隆揮手讓兩邊的侍衛將地上癱著的兩個人帶下去。 跪著的含香被乾隆凌厲的出手震撼當場,剛回過神來就聽見了他的命令,連忙淚水連連的撲到他的腳邊,拽著他的龍袍哀求:「皇上,蒙丹是一時糊塗,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求求皇上看在大清和回疆兩族和平的份上饒了他的死罪吧!」 上前帶人的侍衛聽見皇上最寵愛的容妃娘娘求情,腳步不由一頓。 乾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一手死死捏住含香的下顎,俯□微瞇著眼,語氣裡滿是寒冷懾人的冰渣:「朕不在乎你們做過什麼,朕只要你乖乖的待在寶月樓,佔著容妃這個位置就行。對朕而言,你也就這點利用價值。如果你再不安分,朕也可以隨時改變主意讓你去死牢裡與你的情人作伴。反正這個後宮裡想做容妃的女人比比皆是。含香,你考慮看看。若你真的願意與你的情郎生死相隨,朕即刻就能滿足你的願望。」 含香看進乾隆邪肆的鳳眼。這雙眼裡沒有半分柔情,只有嗜血的狂暴和殺氣。含香瑟縮的抖抖身子,深深的蜷縮在地上再不敢言。 我不是軟弱,我只是還不能死!我死了,回疆千千萬萬的族人們怎麼辦?我要為了他們好好活著!含香心裡不停的自我安慰著。 見含香趴跪在自己腳邊,渾身顫抖,卻是再也不提什麼求情了,乾隆嘲諷的勾勾嘴角,不耐的揮手讓侍衛將她帶回寶月樓嚴加看管。 公主所裡 處理完所有麻煩,乾隆滿臉疲累的來找蘭馨尋求心理安慰。將嬌嬌小小的蘭馨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窩在溫暖的榻上靜靜相擁。 蘭馨側坐著,摟住乾隆精壯的腰,小臉蹭蹭他的胸膛:「阿瑪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要處理政務了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瞧你臉色好差。」 乾隆並不回答,只是解開蘭馨束髮的絲帶,任她滿頭順滑的青絲流瀉在自己肩膀和胸膛,將臉埋進她的髮絲,乾隆深深呼吸著這讓自己心靈平靜的花草香氣,十指在滑膩的青絲間流連忘返,一時所有的煩惱都如風般消散了。 「馨兒快些給朕生個孩子吧!最好是個阿哥!」半晌後乾隆低沉的聲音終於響起。如今永琪廢了,剩下的孩子不是無才就是不省心,自己百年之後誰來護蘭馨周全?為了蘭馨將來能過上順遂的生活,這個帝王的寶座只能傳給蘭馨和自己的孩子。乾隆心裡早有了決斷。 「這個事情也要順其自然啊!我也在努力調養,但是生孩子也不是我說生就能生的,得靠咱們兩個人努力!」蘭馨柔嫩的手指在乾隆的胸前畫著圈圈,撅著嘴嬌憨的抱怨。 「呵呵,對!馨兒說的太對了!是需要咱們多多努力!」乾隆聽見蘭馨沒心沒肺的抱怨,立馬想歪了,一把將小人兒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壞蛋!色狼!現在是白天!」蘭馨見乾隆一臉難耐的表情,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氣急敗壞的捶打著乾隆堅硬的胸膛,試圖阻止。 「朕不管白天晚上!你這個小妖精,自己提出要求又不認賬,朕可不是好糊弄的!」乾隆低頭啃咬著蘭馨的紅唇,雙手在她身上游弋,一臉邪肆的表情。 本來還在抗拒的蘭馨很快就在乾隆熟練的撩撥下失去理智。她微瞇起眼,咬咬牙一個翻身將乾隆壓倒,騎在他腰上:「憑什麼每次都是你欺負我?今天我要欺負你!」邊說邊咬牙切齒的剝起乾隆的衣服,迫不及待的俯身有樣學樣的在他的胸前製造起一個個草莓。 乾隆雙手擒住蘭馨的小蠻腰,微瞇著眼享受著身上小人兒的「欺負」,嘴角勾起一抹幸福滿足的微笑。 與此同時,宮外的帽兒胡同也正熱鬧的緊。 暗衛將永琪點穴後,拎著他一路飛馳到帽兒胡同深處的一間小院落。停在院中一個房間門口,暗衛將永琪毫不溫柔的扔下,不管永琪怨懟的眼神,將他的衣領提起,讓他耳朵貼著房門。 永琪被一路提著,又點了穴不能動彈,一停下來覺得頭昏目眩,對眼前這個膽敢對自己無禮的奴才很是不滿,琢磨著回去後肯定要到皇阿瑪面前參他一本。但是很快,永琪就沒心思想別的了,只因他終於聽清楚了房內的動靜。 小燕子耐不住寂寞,趁著永琪辦差的檔,又偷偷摸摸跑出來和福爾康私會。此刻兩人正在帽兒胡同的秘密據點風流快活,完全不知道大禍臨頭了。 「爾康,我懷孕了,永琪很著緊我的肚子,以後怕是不能經常出來見你了。」小燕子對福爾康的床、第功夫很是著迷,想著以後不能時常偷、情,心頭像貓抓般難受。 「嗯?這麼快?幾個月了?這個孩子你肯定是永琪的嗎?」福爾康聞訊停下動作,皺起眉頭問。 「啊,剛才好舒服!不要停啊!管他是不是永琪的,反正永琪也不會知道!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快點動啊!」小燕子不耐的催促。 福爾康眼珠一轉,呵呵淫、笑起來:「說的是,反正永琪那個傻蛋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說完又開始狂風暴雨般動作起來,直弄的小燕子連連呻吟。 門外的永琪聽的眼珠子血紅,額上青筋暴起。這就是自己深愛的女人?這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合著他們一直拿自己當傻子般玩弄!?永琪想著,滔天的怒火湧上心頭,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拔出腰間的劍,永琪大力踢開房門,只見門內床上,赤、裸交纏的兩人聽見響動正驚愕的別過頭來看他,赫然是福爾康和小燕子。 「你們這對賤人!我殺了你們!」永琪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拿起劍對著毫無防備的二人一陣亂砍亂刺,屋裡霎時血光四濺,而暗衛則雙手抱胸,冷漠的看著屋內永琪瘋狂的屠殺。 直到床上二人被砍的看不出形狀了,見永琪還未停手,甚至開始瘋狂大笑,暗衛才一個彈指將永琪擊暈,然後拎著他回阿哥府了。 五阿哥算是完全廢了,暗衛冷漠的想。 換裝風波 『五阿哥護送阿里和卓出京,回宮後因不明原因被皇上厭棄圈禁,永世不得出入朝堂,如今人已經瘋魔了』的消息轉眼之間在宮內上下流傳。各宮主子紛紛派人打聽內幕,無奈皇上將事情捂死,任他們耗費九牛二虎之力也難覓一點消息。 慈寧宮裡 皇后聽說永琪魔障,被圈禁的消息後立馬趕到慈寧宮與太后商議並打探消息。 「你說的事情哀家也不甚清楚,皇上下令不准外傳的消息,任誰也是打探不出的!但是哀家肯定,這件事十有**跟回疆那個狐媚子有關。」太后皺著眉頭,對永琪被圈的事不滿極了,但是皇帝專斷獨行,就算她是太后,也不得不避其鋒芒,不敢太過干涉。 「是啊!媳婦兒聽說那天永琪是和容妃一塊兒進的乾清宮,容妃還是由侍衛押送回的寶月樓,想是她犯了皇上什麼忌諱,牽累了永琪。可恨她現在無事人一般在寶月樓逍遙,永琪卻是廢了。」皇后心知太后對永琪還是有一份偏私。雖然心裡對永琪被廢的事幸災樂禍,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順便還在太后面前上上含香那個妖女的眼藥。 「哼!她一個小小回疆的公主,入了後宮不穿滿服,不遵規矩,忤逆皇上,真是豈有此理!皇后,走!跟哀家去會會這個含香,教教她何為後宮規矩!」如果皇上沒有惱怒含香,太后也是不敢找含香麻煩的,但是明顯現在含香犯了事,太后得抓住機會立威,否則這後宮之主的尊嚴何存? 皇后見太后竟然主動要去找含香麻煩,喜不自勝,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毫無被太后拿來當槍使的危機感。如此直率不知事,怪道她在這後宮雖貴為皇后,卻是混的連魏氏一個嬪妃都不如。 寶月樓裡 含香蔫蔫的躺在榻上,回想著昨天乾清宮裡驚心動魄的一幕,雖然心裡疲累,卻是輾轉難眠。 「公主,蒙丹已經是將死之人,您就不要再去想他了!如今咱們進了宮,只有取悅皇上才有一條活路,回疆人民才能獲得和平。」含香帶來的維族侍女見她從昨晚起就心事重重,不得休息,忍不住勸解道。 含香聽了侍女的話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蒙丹被打入死牢,她雖然著急,但奇怪的是自己竟沒有多大的傷心,眼前反反覆覆出現的總是乾隆那雙微瞇的邪肆鳳眼和他矯健的身姿。 想著想著,含香煩躁的用被子蒙住頭:我真是個壞女人!蒙丹遭難我怎麼還能老想著別的男人呢?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救他啊!他要殺的是大清的皇帝。皇帝死在他手裡,回疆的千萬民眾一定會遭難的!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救他! 含香不停的自我催眠,心裡感到好受了很多。以後就認命的在這個宮裡生活下去吧。只要我願意,憑我的容貌和才情,皇上一定會像蒙丹那樣迷戀上我,我也算兌現了與爹之間的承諾了。含香勾起唇角,心裡下定決心。 「公主!不好了,太后和皇后帶著一群侍衛氣勢洶洶的上樓來了!皇上派來的侍衛根本不敢阻攔!看樣子他們是來找公主麻煩了,公主,您還是躲躲吧!」一個侍女急匆匆的跑上樓,打斷含香的幻想。 含香聽了侍女的通報大驚失色,但是眼下無路可退,雖然內心很是害怕,含香卻不得不故作鎮定,穩穩坐在榻上,擺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架勢等待著來者不善的太后和皇后一行。 公主所裡 乾隆正和蘭馨圍著一個小圓桌一起吃火鍋。將調料調和成蘭馨最愛的口味,乾隆慇勤的替蘭馨煮東西,然後喂到她大張著的嘴裡。 「小野貓,又懶又饞!」乾隆好笑的捏捏蘭馨微撅的粉嫩唇瓣,見她一副嗷嗷待哺的可愛樣子,覺得心癢癢,放下手裡的筷子,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細細密密的親吻她滑膩的臉頰和脖頸,最後終於侵佔了她的紅唇,與蘭馨的小香舌纏綿起舞。 身後的吳書來面無表情的上前拿起一邊的筷子,自覺的替兩位主子撈起快要煮爛的東西,讓他們專心的親熱。 咱家果然升級了!這樣的場面如斯淡定,還能不忘本職工作!不錯不錯!!吳書來內心的小人驕傲的叉腰仰頭,很是得意。 眼看著快要擦槍走火,蘭馨捏捏乾隆的腰示意他趕快結束這個熱吻。二人氣喘吁吁的停下。 「阿瑪!你不要老是誘惑我好不好!人家還餓著呢!飯都不讓我好好吃!」蘭馨撅著嘴嘟嘟囔囔的抱怨。 「小丫頭竟然搶我的詞!究竟是誰誘惑誰?恩?」俯□懲罰性的輕咬蘭馨的小翹鼻,乾隆寵溺的說。「好了,不鬧你了,多吃點東西!趕快把身子補起來,給朕生個白白胖胖的阿哥!」 「知道了!整天念叨!」蘭馨聞言喃喃的答應,然後低下頭猛吃碗裡的菜來掩飾滿臉的嬌羞。 看著蘭馨粉紅粉紅的耳尖,乾隆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繼續自己的餵食大業。 「啟稟皇上,太后和皇后在寶月樓與容妃娘娘起了衝突,您是否要去看一看?」看守寶月樓的侍衛得到命令:皇上入寶月樓後,擅闖者死。但是如今皇上沒入寶月樓,擅闖的又是皇上的親娘和正妻,侍衛們不好阻攔,連忙想著來稟報一聲。 乾隆聞訊後心裡不以為意,但是容妃到底還是要坐實後宮第一寵妃的位置,雖然心裡極度不情願,乾隆不得不起身前去查看。 「馨兒,你慢慢吃,阿瑪去看看,很快就回來陪你!」摸摸蘭馨的小腦袋,乾隆滿臉的不捨。 「阿瑪,我也要跟你去!」蘭馨連忙扯住他的袖管,撒嬌哀求。想著乾隆是去英雄救美的,蘭馨心裡一陣的不舒服,非要跟著去將他看牢了。 「呵呵,好吧。」看破了蘭馨的小心思,覺得這樣的小人兒真是可愛透頂,乾隆笑呵呵的應下,牽起她的小手向寶月樓去了。 兩人不急不慢的走著,很快就到了寶月樓下。樓上突然傳來一陣慘呼,乾隆抬首一看,只見一個白色的巨物從樓上窗口砸下,眼見著就要砸到蘭馨身上。 乾隆連忙將蘭馨往身後一帶,雙手反射性的接住下落的物體。一時撲鼻的濃香鑽入鼻孔,乾隆不適的皺起了眉頭,往懷裡一看,接住的竟然是回疆公主含香。 「怎麼回事?」連忙將含香往身邊一甩,讓侍衛接住她,乾隆嫌棄的拍拍袖口,摟過一旁驚魂未定的蘭馨,一邊溫柔的替她拍撫著背部一邊皺著眉問跟出來的太后一行。 含香被皇后當眾扒衣,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侮辱,跑到窗前,一個激動,想也未想就跳了下去。當呼呼的風聲響起,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斷墜落,含香開始暗暗後悔。沒想卻落進了一個強壯的臂彎,撲鼻的是讓人安心的龍涎香氣,抬眼見到的是乾隆俊挺無匹的容顏,含香迷醉了。 太后一行跑到窗前見皇上接住了含香,紛紛鬆了一口氣,也急忙跑下樓來解釋眼下的情況。 「皇帝,容妃已經是後宮的女人,卻不知給皇后和哀家請安,整天穿著白色的維族服飾在宮裡晃蕩,實在不妥。是以,哀家叫皇后來給她送幾套旗袍,順便教教她宮中規矩。沒想到她不聽也就罷了,竟然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反抗哀家,哀家真是痛心!」太后先發制人的開口,一臉的痛心疾首。 「是啊,皇上!咱們只不過來給容妃送幾件衣服,讓她試穿看合不合身罷了,不曾想她有如此荒唐之舉。」皇后收起一臉的驚恐,馬上附和太后的話。 「不是的皇上!她們~~她們要當眾拔掉我的衣服,我抵死不從才不得已跳窗的!」含香髮絲凌亂,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眼眶蓄淚,楚楚可憐的看向乾隆申述。 「好了,朕知道了!皇額娘,容妃穿不慣滿服就不穿吧。反正她平時就待在寶月樓,哪兒也不去,也不會衝撞了誰,今日的事情就算了吧!朕罰她禁足三日可好?畢竟她也受了驚嚇,又是初來咋到的,不要太過苛責了。」乾隆抹額,向自己的老娘求情。 天知道當看見跳樓的竟然是含香時,乾隆恨不得立馬就掐死這個蠢女人。為了一件衣服,犯的著嗎?私奔七次,她還當自己是冰清玉潔的聖女?對這樣一個矯揉造作又有點神經質的女人,乾隆只能暗歎自己倒霉,總能碰上這樣的極品。偏偏這個女人還留著有大用,他也只能壓抑內心的暴戾,強迫自己忍耐。 含香聽了乾隆的話,露出一臉的喜色和隱隱的得意。太后和皇后卻是一臉青黑。但見乾隆一臉壓抑的不耐,臉色極其難看,都以為他正為她們為難含香的舉動而生氣,也不敢再做辯解。 「罷了,含香畢竟是回疆的公主,身份不同,哀家就不和她計較了!只是衣服不換可以,規矩卻是要守的,皇帝可得叫她好好學!」太后驚異於乾隆對含香別樣的寵愛和遷就,只能壓抑住內心的不滿,故作大度的說。 乾隆欣慰的點頭,恭送太后回慈寧宮。皇后見太后也沒轍了,只能不甘不願的跟著走了。 含香動情 待太后一行走遠,乾隆牽著蘭馨,面色黑沉的走進寶月樓正廳的上首坐定。將蘭馨安置在自己的懷裡,拿起吳書來遞上的參茶,小口小口的餵進她的嘴裡,仔細的審視著蘭馨的臉色,見她臉頰恢復了紅潤才放下心來。 天知道看見一個重物眼看就要砸到蘭馨,乾隆嚇得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好容易及時將她扯開,又害怕她受到驚嚇,心臟負荷不了。對於蘭馨,乾隆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只恨不得和她融為一體,時時刻刻看著護著才能徹底安心。 含香亦步亦趨的跟著乾隆回到正廳,見他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懷裡一名美麗非凡的少女,神情裡是自己前所未見的溫柔,哪怕是蒙丹,也從未對她如此呵護過,含香不由升起一股危機感。 「含香謝皇上救命之恩!」見兩人在自己面前坐定,卻對自己視若無睹,含香有些手足無措,只能開口想吸引乾隆的注意力。 自今天落到乾隆懷裡那刻起,含香就相信自己來到大清是受到了天神的指引,與自己真正的英雄相會。這個英雄不是別人,正是英明神武的大清帝王,也只有帝王才能搭配自己的身份和才貌。而蒙丹只是一個小小的錯誤而已,糾正就好。 蘭馨確實被含香的從天而降嚇了一跳。你想,一個大活人眼見著要砸到你頭上,能不嚇一跳?幸好乾隆拉的及時,要不蘭馨就完成了拯救含香的劇情,提前見上帝去了。此時被心愛的人抱著,溫柔的安慰,蘭馨緊縮的心臟平復下來,臉色也恢復了七七八八。只是剛恢復過來,看見含香含情脈脈的看著乾隆的眼神,又被膈應到了。 這個含香,不會是被阿瑪的英雄救美迷住了吧?怎麼奶奶書裡的女人總喜歡愛上拯救自己的天神?想著蘭馨臉色白了白,又依偎進乾隆的懷裡將他的腰緊緊抱住,宣示自己的領土主權:哼!阿瑪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 乾隆心思完全在懷裡的蘭馨身上,哪有空搭理含香,就是一個眼神也懶得施捨給她。見剛恢復的蘭馨一見含香,臉色又白了,還虛弱的依偎進自己懷裡,心裡更是火急火燎的。 「馨兒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咱們不在這裡了,這裡晦氣!阿瑪馬上帶你回去,叫太醫來好好看看!」說著抱起蘭馨急匆匆的回公主所,臨走給了罪魁禍首含香一個凌遲般的眼神:蠢女人,如果朕的馨兒被你嚇壞了,你這個只會惹麻煩的容妃,換個人做也未嘗不可! 見乾隆抱起少女就要離開,含香正欲開口挽留就被乾隆冰冷可怕的眼神嚇阻了。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含香心裡充滿了不安和嫉妒。那個女人也是皇上的妃子嗎?原來皇上寵愛起一個人來是如此溫柔,如此迷人!以後,這樣的寵愛都會是屬於我的!想著含香握緊了雙拳,心裡暗暗發誓。 公主所裡 王太醫已經被盡職盡責的吳書來早早叫到前廳等候。見皇上抱著蘭馨進門,王太醫先是一愣,然後連忙擔憂的迎上去查看蘭馨臉色,見她臉色紅潤的不能再紅潤,王太醫滿頭黑線:唉~~奴才就知道萬歲爺又小題大做了,一定要向吳公公學習,淡定啊淡定! 「王太醫,馨兒如何?可有什麼問題?」乾隆見王太醫把完脈,忙擔憂的問。 「啟稟皇上,公主並無大礙!最近食補的法子很是見效,公主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王太醫心裡淚流。把太醫院所有最名貴的補藥都餵進了蘭公主的肚子,蘭公主身子能不好嗎?! 「恢復了大半也就是還沒有完全恢復咯?繼續想法子調理!不要吝嗇藥材!」乾隆對王太醫的說法很不滿意,皺著眉命令。 盡快調理好蘭馨的身子,她才能給自己生小包子。乾隆已經好幾次夢見他們兩人愛的結晶誕生了,只可惜每次笑醒的時候才發現是做夢,那個失落啊~~沒法言說! 王太醫含著淚咬牙點頭,心裡暗恨:萬歲爺喂!您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等王太醫蹣跚著走了,蘭馨滿臉黑線的摟住乾隆的脖子:「阿瑪!你該不是把太醫院的珍貴藥材都搬空了吧?瞧王太醫肉疼的樣兒,真可憐!」(蘭馨,你真相了!) 「那些藥材還不是朕的,他心疼什麼?只要你的身子快點好起來,讓朕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乾隆捏捏蘭馨的小臉,心情頗好。 「阿瑪真好!馨兒一定乖乖的進補,讓自己健健康康的!」聽了乾隆的話,蘭馨甜滋滋的保證,還用自己的紅唇在他臉上連連蓋章。乾隆忙摟住親的不亦樂乎的小人,以防她摔下榻去,心裡的一角軟乎乎的。只要蘭馨快樂健康,讓他拿全世界交換他也願意。 公主所裡溫情脈脈,宮裡可就不平靜了。 『太后和皇后在寶月樓訓斥容妃引來皇上回護,連太后都在容妃面前吃了癟』的消息馬上傳遍了後宮,一時後宮的大小主子們人人自危,將容妃視作了繼令妃之後最大的威脅。 寶月樓裡 含香正愁眉不展的坐在窗前眺望。自那日她跳樓抗議後,含香已經一連幾天未見到皇上了。以往皇上再忙也會上寶月樓來坐坐,只要看著自己,哪怕什麼也不做都是好的,為何自那日後卻是再也不來了?是不是那天我不懂事引得他生氣了?含香擔憂的想。 「娘娘,新月格格來看望你了。」一名侍女上來稟報。 「快讓她進來!」聽說新月來了,含香眼睛一亮。在這宮裡,她也只跟新月一個談得來。新月有著和她相同的心事,兩人在一起彷彿覓到了知音,有聊不完的話題。 「含香,我來看你了!」新月興匆匆的走進寶月樓。在這宮裡,只有含香願意聆聽她的心聲,願意祝福她和努達海的愛情,她也只有到了寶月樓才能找到一絲慰藉。因此新月這幾日見天兒的往寶月樓跑,再者,她也有巴結含香的小心思。含香是皇上最愛的寵妃,只要她肯開口求情,自己出宮與努達海團聚還是很有希望的。 「新月你來啦!快坐!」含香高興的迎上去,將新月拉到榻上同坐。 「新月,你知道皇上在哪兒嗎?他好久沒來看我了,是不是在那個叫『馨兒』的妃子那裡?她是不是皇上現在最寵愛的女人?」含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新月。她早已相思成災,顧不得女兒家的羞怯了。但是她的宮女又都是回疆跟過來的,要在宮裡打探消息真是難比登天。 「啊?我也不知道皇上的行蹤。含香,以後這樣的話你不要隨便亂問,打探帝蹤可是大罪!讓人聽見了就不好了!宮裡好像沒有叫『馨兒』的妃子吧?再說,你不就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嗎?為了你,皇上連太后都頂撞了!不要擔心,許是皇上這幾日比較忙,過一陣就好了。」新月連忙安慰含香,讓她放寬心。 「不,我沒看錯,皇上是有一個特別寵愛的妃子叫『馨兒』,你沒看見皇上那溫柔呵護的樣子!我現在想起來還很難受!」想起那天的情景,含香嫉妒的眼圈都紅了。 「等等,馨兒?啊,我知道了,那個馨兒是不是長的特別白皙,五官精緻完美的像個搪瓷娃娃?」新月一擊掌,想起了蘭馨。 「嗯,是的。」含香雖然不服氣,卻不得不承認,蘭馨確實長的鍾靈毓秀,完美精緻。 「哈哈!那你不用擔心了。那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女兒,叫蘭馨。曾經因為救駕傷到了心脈,皇上對她的身子最為著緊!為此還不准她過早出嫁呢!你以後就知道了,她那個人不好相處,冷漠的緊。」新月一想起蘭馨洞悉一切的澄澈雙眼,心裡就不舒服。如今她幾乎不與蘭馨走動了。 「啊,原來是這樣!」聽說那是乾隆的女兒,含香放心了,幾日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呵呵,放心了吧?你不要老是在寶月樓裡悶著!也去御花園走走,這幾日紅梅綻開,好多貴人愛去御花園賞梅,說不得咱們還可能遇見皇上呢!」新月進宮這麼久,也摸到一點宮內的彎彎繞繞,不由勸解含香。 聽說可能遇見皇上,含香心動了,嬌羞的點點頭,張羅侍女為自己換上一襲純白的維族衣裙。她穿白色維族服飾最為出眾,顯得飄渺若仙,純潔無暇。皇上見了一定會喜歡上這樣的自己。含香對著鏡子認真的梳妝,心頭幻想著與乾隆的邂逅,暗暗竊喜。 御花園裡 春節臨近,隆冬時節,御花園裡處處紅梅綻放,襯著飄飄白雪,美不勝收。各宮的貴人也都不畏嚴寒,紛紛穿的光鮮亮麗的出來逛御花園。不為別的,只因皇上這時節最喜賞梅,說不定能和他來個浪漫的偶遇。 含香和新月來到御花園時就遇見了很多抱著相同目地的後宮嬪妃。見了盛裝打扮,貌若仙子的含香,這些女人們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但是礙於皇上寵愛,連太后都要避其鋒芒,也無人敢上前挑釁與她。 含香昂首,悠然的和新月相攜行走在雪地小徑上,欣賞著盛開的梅花,感受著眾人嫉妒的眼光,覺得滿足極了。我生來就是讓男人愛慕,女人嫉妒的。含香驕傲的想。 兩人走到一片空地,四周圍繞著一簇簇梅花,新月突然提出要求:「含香,你來大清那日的獻舞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簡直美極了!你能不能再跳一次給我看看!」 「在這裡?」含香為難的問。見新月暗使眼色,含香暗地四顧,見斜後方露出的明黃色袍角,心領神會,欣然點頭,翩翩舞動起來。 雪地上,一位白衣美人就著飄灑的雪花和盛放的紅梅翩然起舞,這的確是後宮一大美景。可惜含香跳的賣力,她欲吸引的人心思卻完全不在她身上。 蘭馨被乾隆包的像個球一樣才得到應允一同來御花園賞景,沒想到那麼巧就遇見了含香雪地獻舞。含香是維吾爾族人,生來能歌善舞,蘭馨自然的停下腳步站在一邊欣賞。 乾隆含香的舞姿沒有半點興趣,見蘭馨喜歡,只能無奈的陪著。 拉拉蘭馨的衣襟,將她頭上的兜帽又緊了緊,確定不會凍著後,乾隆擁著小人兒欣賞起她臉上百變的可愛表情來。見她忽而抿唇,忽而微笑,乾隆覺得心癢難耐,俯下頭細細啄吻她被風吹的粉嫩紅潤的臉頰。 含香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正在角落裡欣賞自己的舞動,跳的尤為賣力。好半晌,激烈的一舞結束,含香維持著最後優美的結尾動作喘氣。 蘭馨拉著乾隆走出轉角,毫不吝嗇的給予含香熱烈的掌聲:「蘭馨見過容妃娘娘,娘娘果然是維族的聖女,舞姿動人,天下無雙。」對美的事物,蘭馨向來不吝言辭的誇獎。 含香本來默默期待著皇上見到自己時驚艷的表情,沒想到走出來誇獎自己的卻是那個蘭馨公主,而皇上只是小心的護著她,連一個眼神都沒遞給自己,含香覺得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挫敗。 「含香(新月)見過皇上,恭請皇上聖安!」二人故作驚訝的上前給乾隆見禮。 「免禮。」見蘭馨心情愉快,乾隆臉色也甚為舒緩的叫起二人。 「含香還是初次來逛御花園,不知皇上可否為我指引?」含香婀娜的走到乾隆面前,羞怯的提出請求。 「啊!蘭馨,我想起來前幾天克善送給我幾本話本,挺有意思,我記得你愛看這些東西,本打算過幾天送給你的。既然這麼巧碰見了,不如你現在就隨我去看看吧!」新月見二人碰面了,識相的找機會告退,還自以為聰明的想拉蘭馨一塊兒走。 蘭馨見新月暗暗朝自己使眼色,分明是告訴自己別打攪乾隆和含香的獨處,興味的挑眉看向乾隆。 接收到蘭馨戲謔目光的乾隆氣急敗壞,對兩人更添一絲反感。新月和含香本來就是愛惹麻煩的主兒,湊到一起,讓人心煩加倍。 「你若想逛,隨便拉個宮人當嚮導就是了,朕可不是你的僕役,能供你差遣!馨兒,該回去了,等會兒受了寒氣就不好了。」乾隆面色晦暗,沉聲嚴厲的拒絕含香,後半句對著蘭馨卻又是滿滿的寵溺和關愛。 含香尷尬的站在新月身邊,看著乾隆再一次留給自己無情的背影,尖利的指甲狠狠刺進了掌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她心內狠狠賭咒。 寶月樓裡 「公主,這個藥效果很猛烈的,您要悠著點用。」含香的侍女憂心忡忡的叮囑她。 「我知道了,只是放在燃香裡一點點,不會有事的。你們也不想看見我失寵,禍及回疆吧?取悅大清皇帝不是我們來此的目的嗎?你們要幫我啊!」含香握住侍女的手,一臉哀求。兩個侍女見她表情堅定,為公主的大義和自我犧牲感動了,連忙點頭對她表示支持。 如今乾隆對自己沒有興趣含香是看出來了。也許是嫌棄自己曾經和蒙丹的過去,所以不肯碰自己。聽說大清的男人都很保守,不喜歡不守婦道的女人。為了讓乾隆碰自己,證明自己身子是乾淨的,含香不得不出此下策。 等到皇上見識過我的美麗和純潔,一定會對我迷戀的欲罷不能,到時自然會原諒我的舉動。含香自信的想。 含香結局 寶月樓前 含香經過幾日的精心準備,終於將計劃制定完備,今日特特出到寶月樓,在大門外迎接乾隆。 聽侍女說,其實皇上每日都有來寶月樓,只是不知為何,總是在樓下略作停留就走,從不上樓看望含香,也不讓侍女通報。 也許皇上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只是因為蒙丹那件事,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又怕我再抗拒他,掃了顏面,只能每天來寶月樓睹物思人?今日我盛裝打扮,親自出來迎接。有台階可下,皇上該會很高興了吧?含香邊樂觀的設想邊翹首等待乾隆的到來。 「含香恭請皇上聖安!」遠遠見到乾隆的聖駕,含香一臉喜悅,上前幾步,用剛學的滿族禮儀給他請安。 「免禮。」見到出迎的含香,乾隆驚訝的挑眉,內心狐疑: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女人怎麼早早在此等候朕? 「你怎麼出來了?可是有事?」 「沒事,只是想請皇上您上去坐坐,可以嗎?」含香站起身,羞紅了臉,溫柔的詢問乾隆,一副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 「哦?那朕小坐片刻吧。」反正也要在寶月樓走個過場,乾隆對含香的提議不置可否。正好他也對含香的反常很是好奇,想看看她到底打什麼主意。(乃會後悔滴) 「皇上請!」見乾隆應允了,含香綻開笑容,高興的引領他上到自己的閨房。在這個房間裡,她拒絕過皇上,如今她也要在這個房間重新接納皇上。(俺寫吐了有木有) 兩人先後走進佈置一新的房間。房間裡點著熏香,味道有些濃烈,乾隆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將窗戶稍稍打開通風。 含香見他動作,連忙慇勤的給他遞上一杯茶水,待乾隆接過後,在他身邊坐下,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有求於朕?說吧!只要你夠安分,朕可以滿足你的任何合理要求。」見含香如此慇勤,乾隆猜想她可能是有事相求。 「含香的確是有事想請求皇上!」聽見乾隆冷漠的話語,含香一雙大眼馬上水潤了,拉住乾隆的袖口,她偏過頭專注的看著他的俊顏:「含香想請求皇上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解釋之前蒙丹的事。我和蒙丹是青梅竹馬,他心疼我為了回疆犧牲自己,所以想帶我走。當時我還不知道皇上您原來是這樣英偉不凡的人,所以答應了。但是我們在逃亡中什麼都沒做過。我們的感情不是愛情,只是從小長大的朋友情誼。含香年幼,不知世事,誤解了這段感情,直到落到您懷裡那刻起,我才知道什麼叫愛,什麼叫思念。皇上,請您相信含香的清白,再給我們兩人一個機會吧!」 含香說著說著突然滿面潮紅,激動的跪坐在乾隆身邊,拉住他的雙手,下巴磕在他膝蓋上殷殷切切的仰頭,期待的注視他的表情。 「你說完了?」乾隆一動不動,看著她自說自話。見含香終於結束了演說,他眼內充斥著嘲諷,甩開巴在腿上的女人,冷酷的問。 「沒有,我還有一句話想告訴您。今夜,含香願意將自己完全奉獻給您!」含香被猛地甩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連忙扶住椅子把手穩住身子,眼裡瞬間充滿了屈辱的淚水,卻是堅定得搖搖頭回答,然後羞怯的站起身,走到乾隆面前,雙手緩緩拉開自己的衣帶。 「是嘛?可是朕卻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朕對你完全沒有興趣!不管你和那個蒙丹之間有沒有齷齪,朕完全不在意。你最好自重點,不要自取其辱!」拿起榻上的錦被狠狠擲到含香身上,遮住傷眼的一幕,乾隆面色黑沉的起身準備離開。 自己真是瘋了才會想來看看這個蠢女人想做什麼!乾隆對自己的錯誤決定很後悔。 被厲聲拒絕,又被錦被兜頭罩住,含香大腦缺氧,呼吸急促,渾身燥熱,所有冷靜瞬間燃燒殆盡。 「皇上,您別走!我需要您,您也會需要我的!」含香已經被熏香裡的藥物控制了心神,拋開一切矜持,死死抱住了乾隆,阻止他的離去,手也胡亂在他身上摸索著,企圖勾起乾隆的情、欲。 乾隆此時已經感覺到口乾舌燥,洶湧的情、潮突然從下腹湧遍全身,再被含香一抱一摸,更是欲、火難耐,不禁回摟住眼前的身體,自然的低下頭啃噬,尋求紓解。 含香早已解開自己的衣帶,只留一個肚兜勉強遮住前胸,她倒在榻上,任乾隆大力的揉捏自己的身體。看著身上瘋狂愛、撫自己的帝王,含香覺得幸福又滿足。 藥效猛烈,雖然開了窗,含香卻又在參茶裡補了一點藥量,使得乾隆很快失去理智,只能憑借本能行動。他低頭瘋狂的啃咬著眼前白生生的玉、體,嘴裡喃喃著:「馨兒,朕的馨兒,朕要你!馬上!」 正幸福的享受著乾隆愛撫的含香聽見他的低語,僵硬的怔住了。 而埋頭忙碌的乾隆也正好在這個時刻恢復了一點神智。因為他聞到了含香身上濃烈的百花香氣,這香氣熏的他頭疼,絕不是蘭馨身上特有的,沁人心脾的花草清香。 意識到不對,他猛的甩開身下半、裸的女人,手指狠狠掐進掌心,抵抗著藥效:「你竟然下藥!」 眼睛血紅的怒視著被扔到地上,正瑟瑟發抖的含香,乾隆上前兩步,想一掌結果了她,卻發現慾火又開始猛烈的燃燒,下、身腫脹堅硬的似乎快要爆炸了,難受的連腳步都無法挪動。 「暗衛,進來,帶朕去蘭馨那裡。這個女人給朕看牢了!」勉力支撐著自己保持神智,乾隆咬牙叫人。 暗衛很快出現,扶起他火速朝公主所去了,留下還被藥物控制的含香蜷縮成一團,在地上難耐的呻吟扭動著。 公主所 正在書房認真臨摹字帖,等待乾隆到來的蘭馨被突然出現的幾人嚇了一跳。見他面色潮紅,由暗衛攙扶著,蘭馨馬上擔心的迎上去接過虛弱的愛人。 「這是怎麼了?」雙手輕撫著乾隆的額頭,發現手下溫度滾燙的嚇人,蘭馨驚慌的問。 暗衛恭敬的拱拱手,沒有回答就退下了。乾隆這個時候也忍耐到了極限,掃開書桌上的筆墨紙硯,一把將蘭馨抱上去,拉開彼此的底褲直接攻城掠地。 「馨兒,快給朕!」他滿臉的汗水,也無暇顧及蘭馨是否能夠適應自己突然的進入,不管不顧的抽動起來,每一下都完全抽離,又重重的盡根沒入。 「啊!疼!你輕點!」蘭馨也看出端倪了,只能任身上的人施為。實在受不住他狂猛的抽動了,才狠狠捶打幾下,提醒他注意力道。 顯然,蘭馨的捶打不但沒有起到提醒的作用,反而成了激情的催化劑。她越是捶打,乾隆越是興奮,力道和速度更加猛烈。 「啊~~」突然被襲擊到G點,一陣電流席捲全身,蘭馨忍不住舒服的低吟起來,反射性的縮緊下、身。 感受到身下人兒也得到了快樂,那柔軟緊致之處正一緊一鬆的吸允自己的堅硬,乾隆也隨之舒服的呻吟。 停頓一會兒,他猛然將蘭馨抱起,就著交合的姿勢讓她轉身趴伏在書桌上,大掌扣住她的細腰,兩人以最原始的姿態忘情纏綿起來。 書房裡一時交織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肉、體碰撞聲和低吟聲,久久不得停歇。 寶月樓 含香被突然出現的幾個侍衛扔進一個滿是冰水的大浴桶裡,任她如何呻吟哀求,侍衛們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沒有看見。 身體裡燃燒著熊熊的欲、火,體外卻是□人的冰冷,含香被這一冷一熱內外夾擊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漸漸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含香被手指尖銳的疼痛驚醒,勉力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一名太醫正拔出插進她指尖的銀針。顯然,含香已經昏迷了整整一晚。 「醒了?」乾隆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嗜血的暴戾,冷酷的在含香耳邊響起。 終於回憶起昨晚的一切,含香驚恐的抬首看向面無表情的乾隆,用被子緊裹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身子,涕淚橫流的哭求:「皇上!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我昨天什麼都沒聽到!真的!」 含香不傻,昨天乾隆失控之下喊出的名字昭示了他心底最為隱晦的秘密,也讓她明白了自己對乾隆的利用價值。含香只能暗暗後悔自己昨夜的愚蠢舉動,並努力向乾隆表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求得一條生路。 她如今害怕極了。不是害怕死亡,死了一了白了,反而痛快。但是,見乾隆陰霾的表情,眼裡暗藏的暴戾,含香隱隱感覺也許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在等待著自己。 「哦?你現在知道錯了是不是有點晚了?朕對你說過多少次?朕對你沒有興趣,你為何就是聽不懂呢?」狠狠捏住含香的下顎,乾隆滿眼的殺氣,直到輕微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他才滿意的放手。 含香眼睛紅腫,連哭泣的聲音也發不出了,只能摀住劇痛不已的嘴唇和下巴,連連搖頭,滿眼哀求的神色。 「哼,既然你已經知道輕重了,朕就給你一條生路。以後你只要記住兩個字『乖順』!那麼朕可以保證,你在這個宮裡絕對可以過得很舒服。」微瞇著眼,低沉的吐出威脅的話語,乾隆揮手示意太醫給含香灌藥。 本來打算處理掉含香了事,又怕另外找的女人不安分,再發生類似的事件,乾隆最後決定留下含香,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以後都能乖乖的待在寶月樓,扮演好自己寵妃的角色。 「不不!你們給我喝的是什麼?我不要死!皇上,您不是說放我一條生路嗎?」被兩個強壯的侍女架著灌藥,含香驚恐的掙扎,大喊大叫。 「放心,不是毒藥。你不會寫漢字吧?」乾隆突然沒頭沒腦的問。 含香陷入深深的恐懼,無法思考,只能本能的搖頭。 「很好,看來朕只要毒啞你就行了,手筋就不用抽了。不要怪朕心狠,實在是朕不相信活人的嘴能保守秘密,又不想你死,只能讓你受點委屈了。」漫不經心的說著讓人膽寒的話語,乾隆背轉過身,悠閒的離開了。 含香四顧,見自己帶來的侍女不見了,顯然是被皇上秘密處決了。 再沒有熟識的人能幫自己,含香唯一能保命的辦法就是順從。她認命的接過毒藥,含著絕望的淚水勉強嚥下。 從此,回疆那個驕傲的含香公主消失了,只剩下因病失聲,卻仍然獨得乾隆垂青,寵冠六宮的容妃娘娘。 作者有話要說:俺臉實在癢滴難受,撓心撓肺就是不能撓臉,俺只能在文裡找NC發洩了!寫文就是好啊!真是個抒發情緒的好場所! 有親反映正文看不了,俺在作者有話說裡複製一下,還有哪個章節看不了的跟俺說,俺看見留言了來複製昂。 除夕之夜 怪事年年有,宮裡特別多。 獨寵六宮的容妃娘娘自半月前大病一場之後,不僅嗓子啞了,連性格都變了。她換下了白色的維族服飾,穿上了旗袍,還學會了滿族規矩。 後宮女人看著含香變啞,由開始的幸災樂禍到現在的咬牙切齒。 無他,人家雖然啞巴了,寵愛卻尤勝從前。皇上見天兒的往寶月樓跑,生怕容妃失聲後想不開,有什麼上貢的好東西都成堆的往寶月樓搬。各宮的大小主子們眼睛都紅了,心裡暗恨:有這樣的寵愛,誰還不飄到天上去?沒見以前人家是一副哭哭啼啼,我見猶憐的樣兒,如今得寵了就冰冷傲氣,對誰都愛答不理。 慈寧宮 蘭馨和一眾公主們早早來慈寧宮請安,正巧碰上了還未離開的皇后一行。 遠遠,蘭馨就看見含香穿著一襲華貴的杏黃色旗袍,筆直的站在一眾濃妝艷抹的女人中,臉上面無表情,不管身邊的女人們如何拐彎抹角的刺探,攻訐,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蘭馨撇開頭不去看她,直直走到正廳給太后見禮。太后笑呵呵的叫起公主們,和前來請安的眾人閒話家常。 特特將含香叫到身邊坐下,太后拉著她的手不停問東問西,顯示自己對含香的關心。含香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大部分的話卻是回答不出,只能由身後乾隆親自指派的嬤嬤代為回答。眾人見狀也紛紛加入關懷的隊伍,不停的對她噓寒問暖。 蘭馨暗自搖頭:這就是宮闈。表面看著溫情脈脈,私底下,眾嬪妃分明是用言語再度掀開含香不能說話的傷疤,以期在心靈上擊潰她。 如果含香真的是因為生病而失聲,現在該崩潰失態了,可惜含香失聲背後隱藏的秘密她們不知道,也就沒辦法真正刺激到含香的脆弱點。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蘭馨心頭一陣難受。雖然含香有今日,大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作孽,但是蘭馨覺得自己也該付一些責任。 心裡有事,面上蔫蔫的,好不容易挨到眾人告辭,蘭馨隨著人流迫不及待的走出慈寧宮透氣。 「容妃娘娘,咱們居所離得近,我送您一程吧!」見含香仍然被一群假惺惺的女人包圍,蘭馨不由的心生憐憫,走上去替她解圍。 眾嬪妃正各懷心思,向難得出來交際一趟的含香示好,見開口打斷她們的是蘭公主,都乖覺的紛紛告辭。蘭馨可是皇上的心尖尖,比之含香更加受寵,誰敢開口觸她霉頭? 含香面無表情的站著,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彷彿沒聽到蘭馨的話。蘭馨見狀上前拉拉她的胳膊,提醒她該走了,卻沒想到被含香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含香緊緊鉗住蘭馨皓白纖細的手腕,將之拉扯到眼前,見上面佩戴著的手鏈果然是他們回疆進貢的天山聖物,一時間惱恨的睚眥欲裂。 本來安安靜靜的容妃突然發狂,眾宮女都驚愕在那裡,是以,沒有第一時間搶過蘭馨的手腕。發現情況不對再上前時,容妃情緒已經失控,死死掐著蘭馨的手,任她們齊齊上陣也不能掰開。 蘭馨覺得含香的雙手像鷹爪,尖利的指甲刺入她嬌嫩的皮膚引起陣陣灼痛。面對瘋狂的容妃,她根本掙脫不開,臉色已是蒼白一片,嘴唇也因為疼痛咬破了一角。 「這是在幹什麼?」乾隆一走近慈寧宮,就遠遠看見蘭馨被發瘋的容妃掐住一隻手腕,手腕上點點鮮血,蘭馨的臉色也是異常蒼白,一邊的宮人極力搶救著她的手腕卻不得其法。 他連忙施展輕功狂奔過去,怒吼一聲喚回含香的神智,然後往她的胳膊重重一點。含香半邊身子頓時癱軟,身旁的宮女嬤嬤們見狀連忙將她半拖半抱的弄走了。 將驚魂未定的蘭馨摟抱著安置進御攆,乾隆帶著她火速趕回去看太醫。傷口得盡早處理,感染了就不好了。 公主所 從慈寧宮回到公主所,太醫已經向傳喚的太監問明了情況,帶著工具等候著了。 從慈寧宮到公主所,再到處理傷口,蘭馨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乾隆連聲問她是否感覺不適,她也懶得回答。 傷口處理好了,乾隆遣走眾人,擔憂的摟住沉默的蘭馨,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馨兒,現在沒事了,不要害怕!跟朕說話!不要不聲不響的!朕會擔心的!該死的容妃,朕當日就該殺了她!」 聽見這話,蘭馨終於有了反應。她摟緊身邊人的腰,痛苦的埋首在他懷裡:「阿瑪!不要!放過她這一次吧!我只是突然覺得好累!不想說話!」 聽了蘭馨痛苦的低語,乾隆覺得心都要碎了:「馨兒不要難過,所有的孽都是朕造的,後果由朕來承擔,你只要安心的陪著朕就可以了。你等著,總有一日朕要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朕的身邊,再不用找個替代品,偷偷摸摸的!」雖然知道許諾的事情要達成會付出多大的代價,但只要蘭馨開心,乾隆覺得一切都值得。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要你再為我做些什麼了!更不需要你為我正名!那樣的話,你該面對多大的詰難啊?」蘭馨連忙拒絕他的提議。 細細密密的親吻蘭馨的發頂,乾隆內心一片柔軟:「小東西,你總是委屈自己,將朕放在第一的位置上,全心為朕考慮,朕也同樣如此!早晚,朕要你成為大清最尊貴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與朕站在一起!」 見乾隆堅持,蘭馨顧不得難過,只能哭笑不得的想辦法打消他的瘋狂念頭:「阿瑪!真的不要那樣做!我不需要名分,我只需要你!就算你替我掙得了一切,你想想我面對的會是什麼生活?後宮朝堂,所有的人都會視我為敵人,想方設法的想我死!因為我觸碰了他們最根本的利益!觸犯了他們的道德規範!我敢說,就連皇瑪嬤到時候也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我。我不想得到了尊貴的身份卻失去了愜意的生活,不想活在防範和敵意中過一輩子,那會消磨掉我們的感情!我只要我們真心相愛,默默廝守,這也是一種幸福!我想要的幸福!」 乾隆還是第一次聽蘭馨如此全面的闡述她對兩人之間感情的看法,這讓他眼眶濕熱。 感覺自己被突如其來,巨大的幸福包圍,乾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能緊緊的抱住自己的珍寶,閉著眼享受這美好的一刻。 「馨兒,朕的馨兒!只有你全心全意愛著朕,而不是朕能帶給你的身份地位;只有你時刻護著朕,為朕著想;也只有你時刻想著拋開朕,去過你的愜意生活!朕該拿你這個矛盾的小東西怎麼辦?!好吧!開春後朕就帶你南巡,咱們去江南,找一塊兒小莊園,等你厭倦了宮內的生活,朕就將你安置在那裡,你看可好?」 沒想到乾隆突然會做出這樣巨大的讓步,蘭馨驚訝的張大了嘴,呆呆的抬頭看他。 「呵呵,傻了?朕只是說給你造個秘密莊園,可沒同意你馬上就出宮!這之前你得好好陪著朕,越久越好!恩?」戲謔的說完,不待蘭馨回答,乾隆深深的吻住了她微張的嘴唇,引領著她回應自己的滿腔愛意。 心內幸福滿足的歎息一聲,蘭馨摟緊他的脖子,加深兩人的糾纏,濃濃的愛意在二人之間蔓延。 ﹡﹡﹡﹡﹡﹡﹡﹡﹡﹡﹡﹡﹡﹡﹡﹡﹡﹡﹡﹡﹡﹡ 自含香發瘋之後又過了半月,春節到了。 蘭馨的手腕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光滑,對含香的愧疚也消散了。她想算計自己的愛人,又對自己不利,蘭馨也沒有多餘的同情可以施捨給她,只希望她放開心胸,不再糾纏於過去,自取滅亡。 「公主,您出去看過了麼?宮裡今日裝扮的可漂亮了!到處都掛滿了喜慶的宮燈!」崔嬤嬤興匆匆的走進公主所,希望蘭馨不要再悶在屋裡,出去感受感受節日氣氛。 「呵呵,還不就是那個樣!」蘭馨不在意的揮手,拿起小剪刀繼續修剪盆栽。現代時看慣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這宮燈還真沒了可比性,她壓根不感興趣。 「對了,嬤嬤,等會兒你去小廚房將餃子餡兒準備好,我昨晚已經醃製好了,你攪和攪和就行了!晚上我和阿瑪準備包餃子吃!」想起和乾隆的秘密約會,蘭馨一臉甜蜜。 「唉!好勒!奴才給您多準備幾個銅錢,您不要忘記包進去啊!」崔嬤嬤笑呵呵的答應,轉身去廚房忙活了。 乾隆已經封筆三日,今夜在宮裡舉行大型的晚宴,犒勞忙碌了一年的朝臣和后妃。 眾人按品級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臉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蘭馨坐在公主格格們的區域,旁邊坐的是久久沒見的紫薇。紫薇得了和親王的調·教,越發豪爽大氣了,一坐下就有不少宮外熟識的宗室格格們上前敬酒招呼。紫薇來者不拒,都是一口一杯,看的蘭馨嘖嘖稱奇! 「紫薇,好久沒見,你變的更英姿颯爽了!」蘭馨摟住紫薇一隻胳膊,戲謔的說。 「蘭馨,好久沒見,你變得更漂亮了!怎麼?有意中人滋潤了?」果然是荒唐王爺調·教出來的人兒,一開口就知道有沒有! 見這陣勢,蘭馨沒趣兒的閉嘴,再說下去,她就得變成紫薇的調侃對象了。 離得不遠的乾隆時刻關注著蘭馨,生怕她沾酒。見她在紫薇面前吃癟,心裡覺得有趣,面上就帶了一點溫柔的笑意。 正好蘭馨也看過去,發現他在偷笑,暗暗給了他一個白眼。自動將白眼看成媚眼的乾隆想到晚上兩人的約會,心裡蕩漾了。 晚宴結束,蘭馨慢悠悠的往回走,順便欣賞一下御花園的景致。雖然是隆冬時節,但是宮裡的園藝師從溫泉莊子裡運來了好些個四季花卉,御花園裡不但不蕭條,反而花團錦簇。 走到一個假山拐角,一雙大手突然伸出,將她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蘭馨先是大驚,繼而聞到熟悉的龍涎香味才放下心來。轉過身,她對著背後的人,沒頭沒腦就是一頓飽拳:「叫你嚇唬我!」 「呵呵!小東西難道忘記咱們的約會了?走的這樣慢!朕在這裡等你好久了!」乾隆笑瞇瞇的任小野貓撒野。見她發洩的差不多了,一把抱起小人兒,鑽進等候在一旁的轎攆,往公主所趕。 「今晚咱們一起包餃子吃,吃完了你再去大殿守夜好不好?」蘭馨拉住乾隆的衣襟,期期艾艾的要求。 皇帝除夕之夜都是要和皇后一起守夜的,這是規矩,蘭馨只能趁著晚宴後這一點休息時間和他吃一頓兩人之間的年夜飯。 「當然好!以後每年朕都陪你包餃子。等朕退位了,咱們就出宮,過年的時候一起守夜,一起圍著小圓桌吃年夜飯!」乾隆述說著未來溫馨的平淡生活,心裡柔情滿溢,都快化成水了。 蘭馨欣喜的邊點頭邊細細親吻他的俊顏,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 說是一起包餃子,蘭馨也沒指望乾隆能幫多大忙,只是讓他親手在餃子裡放幾個銅錢,意思意思。 兩人盤腿坐在榻上,圍著小圓桌吃著熱騰騰香噴噴的餃子,覺得滿足極了。 「阿瑪,給你一個禮物!」蘭馨突然摟住乾隆的腦袋,讓他俯身,嘴也含住他性感的薄唇,小香舌技巧的挑逗著乾隆口裡的敏感點,待他陷入沉迷,突然將一枚銅錢推入他的口腔。 乾隆滿臉黑線的停下熱吻,吐出銅錢:「真是調皮!該罰!」邪邪一笑,乾隆將銅錢順手扔到一邊,猛的抱住見勢不妙欲逃跑的小東西。 扛著不停掙扎的蘭馨,乾隆大步走到床前,將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俯□開始自己甜蜜的懲罰。 「啊!快停下!」不斷被唇舌和手指在重點部位挑·逗著,蘭馨覺得心癢難耐,身體空虛的很。 「真的要停下?」乾隆再次在蘭馨的花心探入一根手指,反覆研磨進出,邪肆的低聲問道。 「呀!別!快停下!」被不斷襲擊著敏感點,蘭馨的花心不斷緊縮,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猛烈連續的快、感。 手指和被褥都濕漉漉的,身下的玉人面色潮紅,青絲凌亂的披散在大床上,反射著幽光,嫩白的完美軀體難耐的扭動,磨蹭,景色旖旎香·艷,聖人見了也會發瘋。乾隆忍的滿頭大汗,覺得自己不是在懲罰蘭馨,而是在懲罰自己。 他沉□體,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巨物取代手指,在濕滑的通道裡猛烈動作起來。 蘭馨早被調、教的空虛無比,見乾隆終於進入了,雙腿自然的盤上他精壯的腰,嫻熟而熱情的上下迎合他的撞擊。 兩人的結合如此契合狂野,點燃了室內冰冷的空氣。 南巡開始 開春後天氣很快回暖,乾隆在朝堂上宣佈了再次南巡的消息。 慈寧宮 「皇帝,這次南巡,後宮隨行人員的名單確定沒有?」太后將乾隆招到慈寧宮,詢問隨行的後宮嬪妃人選。 「今次皇額娘您也去的話,嬪妃就不帶那麼多了吧,畢竟宮裡還需要人主事。」乾隆皺眉,對太后欲干涉自己的決議很不滿意。 見皇帝臉色難看,太后心知他專斷獨行,定是不滿自己干涉了。但是最近皇帝獨寵容妃,後宮的綠頭牌很久都沒動過了,太后感覺很憂慮,今次下定決心,不管皇帝如何不滿,一定要帶上皇后和幾個滿妃一起去,不然今後的後宮就該變成容妃的天下了,這是太后不能容忍的。 「把皇后,婉嬪,嘉妃帶上吧!宮裡讓純貴妃主事。她先後協助兩任皇后管理後宮多年,經驗豐富,手段老道,哀家再給她留幾個得用的嬤嬤,後宮應是無事的!」太后和藹的提出自己的看法,眼裡卻透著堅定。 乾隆見自己老娘認真了,也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與她鬧僵。反正所有的人都只是陪襯,誰跟著都無所謂,於是點頭同意。 太后達成目的,對皇帝的孝順很是滿意,笑盈盈的將他一直送到宮門口。 「傳皇后前來見哀家!」乾隆的背影一消失,太后沉聲命令身邊的嬤嬤去請皇后。 「媳婦見過皇額娘!恭請皇額娘聖安!」皇后滿臉的疑惑,剛請完安離開沒多久,又被叫了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此次皇帝南巡你知道了吧?」太后扶起皇后,嚴肅的問。 「知道了。您是叫我來商量隨行后妃的人選嗎?這個兒媳可做不得主,一直都是由皇上欽點的。」皇后為難的說。 太后對皇后的耿直和沒心機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開口訓誡:「你這孩子就是不爭氣!堂堂皇后,以往鬥不過令妃。好不容易令妃走了,又來了個容妃,你一國之母在這後宮竟是沒有半點發言權!以往哀家就跟你說,讓你放開心胸,大選的時候可著皇帝的心意,多挑幾個身份不那麼貴重卻容貌出挑的秀女給皇上嘗鮮,你就是不聽!現在無人固寵,落得這個地步該怪誰?」 「皇額娘,兒媳不是擔心那些個狐媚子得寵後心大了嘛?令妃不就是個前例?管理後宮是兒媳的職責,兒媳可不敢弄些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來蠱惑君王。」皇后堅決不承認自己度量小不能容人。 「哼!就算那些女人心再大又如何?身份低微,再受寵也翻不了天去!更不能妨礙到你一國之母的地位!皇帝喜歡嬌嬌弱弱,樣貌秀美的漢女,你就多多給他找!反正這後宮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誰人還能得寵一世?只有身份地位才是最牢靠的保障!你為什麼就是想不明白?你現在不趕快找幾個女人與容妃爭寵,等到皇帝對她隆恩日盛,她懷上了子嗣這宮裡就沒你和永琪的容身之地了!如今永琪廢了,永琪是嫡子,有希望繼承大統,你該多多為他考慮才是!不能總由著你那強性兒行事了!」 太后對乾隆最近的作為很憂慮,深感有什麼難以控制的改變正在後宮發生,從最近皇帝三番兩次的下自己和皇后面子就能看出來了。在這種危機感促使之下,太后決定扶持皇后一脈。 皇后脾氣耿直,心機不深,又地位崇高。稍加點撥,讓她多多順著皇帝的心意,自己再替皇帝尋幾個可心的美人分寵,容妃就翻不了天去。 這個後宮還是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太后暗自思量著,準備尋機給含香下絆子。嘗試過權利的滋味,她怎麼可能放手,讓一個外藩來的狐媚子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皇后聽了太后的話沉默了,想到永琪那怯生生又期盼的表情,她終於下定決心,乖順的點頭:「皇額娘說的對,這個時候不是兒媳爭寵的時候,是該多為永琪考慮了。」 「這就對了!哀家已經替你爭取了隨駕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皇上看上了誰,只要身份不要太過離譜,你就盡量順著他,爭取扭轉以往的形象!再不爭氣,容妃那個女人早晚要取代你如今的地位!」以往皇帝南巡總要帶回幾個美人,皇后總是三推四阻,惹得龍顏大怒。太后不得不先給她打預防針。 被太后連哄帶嚇的,皇后只能蒼白著臉連連點頭。 見自己的點撥成效頗佳,太后滿意的笑了。 這日和風煦煦,是欽天監選定的,出行的黃道吉日,南巡開始了。 皇帝和太后各自獨坐一艘豪華的大船,皇后與嬪妃們一船,公主與宗室格格一船,其餘的船隻由隨行的宗室親王,大臣們乘坐,組成了一支規模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江南開撥了。 蘭馨興奮的在自己的倉房來回晃蕩,這裡坐坐那裡摸摸。 「敲你那小樣兒?土包子進城,沒見過麼?」紫薇捏捏蘭馨臉上的嫩肉,好笑的說。 「可不是沒見過嘛!不像你,在宮外,總有機會出門。我自五台山回來,出宮遊玩的次數五根指頭能數的過來。阿瑪將我看的可緊了!」蘭馨的小臉皺成一團,表情很是哀怨。 「小丫頭背後說人是非了啊!」和親王笑瞇瞇的背著手站在門口,一副『被我逮到了』的鬼祟表情。乾隆則一臉寵溺,不客氣的推開身前的和親王,逕直走到蘭馨面前刮她的鼻頭:「哼!早知道你這小東西不知感恩,朕今次就不該帶你出來玩!」 「阿瑪最好了!最偉大,最高貴,最仁慈!」蘭馨抱怨被抓包了,立馬滔滔不絕的引用NC語錄,諂媚的圍著乾隆不停拍馬。 乾隆心底偷笑,面上卻還得裝嚴肅,一時忍的有點內傷,臉上的肌肉可疑的抽搐。 蘭馨見他表情奇怪,馬屁拍的更給力了,甜言蜜語不要錢的往外倒。 見兩人和樂融融的相處,早把旁人忘到腦後。和親王朝紫薇暗使眼色,兩人默契的偷偷遁走。 屋裡沒了外人,蘭馨也放開了。摟住乾隆的脖子,強迫他低下頭,強硬的在他嘴上、臉上啃了好幾個牙印:「好了啊!人家都說了一籮筐好話了,也該夠了啊!」 「呵呵,好久沒聽你說些好聽的了!」終於忍不住綻開笑臉,乾隆抱起蘭馨坐到窗邊的榻上:「如何,房間佈置的可還滿意?有沒有東西要添置?有問題就直接跟吳書來說,這一路得走很久的水路,朕擔心你不適應!」 「怪不得佈置的和我公主所的房間一樣!很舒服,很習慣!阿瑪放心吧!」蘭馨聽了乾隆的關心,心內暖暖,在他的胸前愛嬌的蹭蹭。 「那就好!這次出行,人多眼雜,阿瑪不能經常來看你,你要乖乖的。要按時進補,不要整天只吃糕點,要多吃點飯。出去賞景一定要穿厚衣服,披上狐裘,外面河風很**alabalabala」乾隆這個女控陷入了嘮叨的無限循環中。 「知道了,知道了!」被念叨的頭疼,蘭馨終於使出了殺招,掰過乾隆的頭,用唇封住了他碎碎念的口。 微瞇起眼,乾隆終於停下了嘮叨,專心享受愛人的獻吻。世界終於清靜了。 船隊行進了幾日,終於快要抵達南巡的頭站,海寧陳家。 這日快抵達海寧,船隊漸漸放慢了速度。兩岸,江南特有的春景隨著船隻的行進徐徐展示在眾人眼前,襯著明媚的春光更加悅人。眾人紛紛走上船頭沐浴著陽光,欣賞美景。 乾隆背著手站在自己的大船上賞景,身邊站著前來請安的皇后一行。 「皇上,江南春光真是與北方大大不同。陽光和煦,鮮花綻放,怡人極了!」皇后能跟著出來,心情頗好,試圖與乾隆搭話。 「嗯!」乾隆隨意的應和,用餘光在對面船隻上捕捉蘭馨嬌俏的身影。幾日來總找不到機會好好與蘭馨相處,他思念的緊,總想抓住每個機會滿足對她的渴望。 「既然天氣這麼好,不妨將跟來的阿哥公主們都喚到朕的船上來一同賞景,也是美事一樁!」乾隆故作興致勃勃的提議。 「皇上說的是!」皇后聽了他的話更開心了,正好可以叫上永琪,讓他多多與自己皇阿瑪相處,爭取表現的機會。 打定主意,皇后高興的遣人去叫一同跟來的幾位皇子皇女。邊上的含香見皇后滿臉的喜色,臉上帶起一絲嘲諷和同情,一閃而逝。 蘭馨自出發後的第二天就開始暈船,頭暈眼花的,吃什麼吐什麼,到最後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才感覺稍微好點。 「公主,叫太醫來給您開點藥吃吧?老這麼個暈法,小心虧了身子。」崔嬤嬤邊說邊心疼的用帕子給蘭馨擦臉。 「嬤嬤不要大驚小怪了!這幾天暈船的人多了,好些個公主格格都躺下了,更別說跟來的那麼多官員了。太醫總共就那麼幾個,咱們就不要因為這些小事麻煩他們了!你再拿幾個酸梅給我,我含著那個就舒服多了!」每日都要喝補藥的蘭馨一聽見叫太醫開藥就膽顫,連忙大義凜然的拒絕了崔嬤嬤的提議。 「咱們的小公主就是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怪道這樣招人疼呢!」崔嬤嬤被蘭馨感動的淚汪汪的,連忙站起身去給她拿酸梅。 見崔嬤嬤放棄了叫太醫開藥的打算,蘭馨鬆了口氣,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蘭馨,剛才太監傳皇阿瑪旨意,讓咱們都去他船上一同賞景,你好些了沒?可以去嗎?」紫薇接到旨意,前來通知臥床的蘭馨。 蘭馨勉強支起身子,靠著枕頭平復眩暈:「不行,我一站起來就感覺天旋地轉的,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你們去吧,代我向阿瑪解釋一下。我如果去了,吐在席上,臉就丟大發了。」 說著說著,蘭馨又趴在床沿上乾嘔起來。 紫薇見她臉色蒼白,嘔又嘔不出東西,急忙坐到她身邊,幫她輕輕拍打背部:「怎麼還是暈船啊!你身子也太虛了,不知道那些補藥都喝到哪裡去了。我就第一天暈的很,現在都習慣了!給你送的酸梅有效麼?吃那個會好點。」 「嗯,含著酸梅就好些!」終於停止乾嘔,蘭馨虛弱的靠著床柱,蔫蔫的回應。 「那就好,我那裡還有好些,等會都給你送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再不舒服就讓嬤嬤去請太醫!」見崔嬤嬤拿著一碟酸梅進來了,紫薇替蘭馨蓋好被子,不放心的叮囑。 「知道了!真囉嗦!快去吧!」蘭馨無力的揮手讓紫薇快去赴宴。 捏捏蘭馨的小臉,紫薇一臉無奈,憂心忡忡的走了。 海寧陳家 大船的甲板上早設置好了宴席的桌椅,眾位皇子皇女們陸續到來就坐。 乾隆等眾人安置好了,才與皇后相攜出現,讓跪下請安的眾人起磕後,他穩穩坐在上位,揮手讓宮人們上菜。 「今日天氣晴好,咱們一大家子就在這船上好好聚聚,一同欣賞江南的春景!」乾隆拿起酒杯,小飲一口表示宴席開始。 眾人齊聲應「是」,拿起碗筷杯碟,邊吃邊欣賞兩岸緩慢退後的風景。 仔細搜尋了兩圈,仍然沒有尋到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兒,乾隆面上不禁露出一些焦慮。 「紫薇,馨兒怎麼沒有出席?可是有什麼事?」 「回皇阿瑪,蘭馨暈船暈的厲害,臥床不起,不能前來赴宴,特地囑咐我代她向您告罪!」紫薇連忙躬身回話。 「是麼?吳書來,去喚王太醫給公主看看!看完馬上回復朕!」乾隆啪的放下酒杯,皺著眉下令。 吳書來連忙點頭,匆匆忙忙的去尋王太醫了。 知道蘭馨不舒服,乾隆也沒了賞景的心情,但是眾人都來了,他也只能暗自忍耐的應付著,心裡如被火炙。 赴宴的后妃及皇子皇女們興致勃勃的談詩論景,對皇上的情緒毫無所覺。 「十二,快到皇額娘這裡來!」見十二孤零零的乾坐著,皇后慈愛的招手讓他挨著自己和乾隆坐。 「嗯,過來坐吧!」見十二雙眼希冀的看著自己,乾隆揮手讓他過來。 「兒子謝皇阿瑪賜座!」永琪滿臉興奮的行禮,拘謹的坐在乾隆身邊。 皇后溫柔的摸摸他的頭:「前些天你不是說等見了皇阿瑪,要給他背新學的論語嗎?你皇阿瑪就在這裡,快給他背背!」 見乾隆不置可否的點頭,永琪信心滿滿的背起論語。他準備了許久,每日發奮背記,就等著皇阿瑪的考校了。 「不錯!下了功夫!那你給朕說說對整頓八旗和稅制有何看法?」見永琪確實表現良好,明顯最近學習很用功,乾隆起了興致。 「恩~~~請皇阿瑪容兒子想想!」永琪除了背書哪裡想過這些問題,一時被難住了,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卻是越急腦袋越是一片空白。 旁邊的眾皇子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紛紛露出一點幸災樂禍的諷笑,永琪見了更加著急,春寒未過,竟是冒了滿臉的汗水。 「你們在座的阿哥知道的,都給朕說說!」乾隆見永琪被難住,眾兄弟卻露出一臉諷刺,心裡更加煩躁,嚴厲的向他們下令。 突然被殃及池魚,阿哥們笑不出來了,紛紛跪下闡述自己的看法,但是乾隆問的突然,考題難度又高,時間簡短,他們哪裡應付的過來?一時間笑話百出。 「哼!枉費朕找最好的老師教育你們!平日只知道死讀書,從未真正考慮過實際問題!真是讓朕失望!」本來就為蘭馨生病焦慮不已的乾隆再被皇子們的不成器一刺激,怒火瞬間爆發。 狠狠將跪著的皇子們訓斥一頓,他袖子一甩,怒氣沖沖的走了,留下眾人各自僵立,噤若寒蟬。 吳書來帶著王太醫匆匆趕到蘭馨的船上,見崔嬤嬤正守在蘭馨的房間,低頭做針線活。 「崔嬤嬤,公主如何了?皇上讓咱家帶王太醫來看看。」 「喲!勞煩公公和太醫了。只是公主這幾日來暈船的厲害,已經很久未曾好好睡過,剛剛含了些酸梅,舒服一些,已經睡下了!」崔嬤嬤連忙站起來給兩人見禮,為難的說。 蘭馨許久沒有休息,好不容易睡下,崔嬤嬤可不忍心再將她吵醒。 「既然公主稍有好轉,且能安睡了,那我就改個時間再來吧,現在實在不好打攪公主休息!」王太醫聽了崔嬤嬤的回話,考慮半晌後說。 「那也只能如此了!」吳書來無奈的應和。 你們二位決定的輕鬆,回皇上話的可是咱家啊!咱家該怎麼說啊?~~~~(>_<)~~~~吳書來內心的小人咬著手指頭默默流淚。 蘭馨蒙著被子,豎起耳朵聽著廂房外的動靜,聽見幾人遠去的腳步聲,摀住嘴偷笑。早知道紫薇去赴宴替自己告假後,乾隆一定會喚太醫來給自己開藥,蘭馨趕緊鑽進被窩裡裝睡。現在好了,太醫如願被打發掉了。 掀開被子,沒得意多久的蘭馨又感到一陣反胃,痛苦的趴在床沿乾嘔。 「嗯?不是說睡了嗎?這是在幹什麼?」乾隆離開宴席後就匆忙往蘭馨的船上趕,遇見半道而回的吳書來,聽了回稟後還是不放心,打算悄悄來看一眼。 「阿瑪?」蘭馨正在難受,竟沒有注意房門被打開了。乾隆帶上門,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滿臉心疼,皺著眉頭為她拍打背部。 「早知道你這個鬼靈精不乖!朕這就去叫太醫!」見蘭馨難受,乾隆感同身受,心情更加焦慮。 「阿瑪!別走!我不要太醫,我只要你!你一來我就感覺好多了!你陪我睡會兒吧!我好久沒睡著了!」蘭馨立馬摟住他的腰,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撒嬌。 當被這雙熟悉的大手溫柔的拍撫,蘭馨的確感覺好很多,皺著的眉頭都舒緩了。 「那好吧!朕在這裡陪你,你好好睡!」仔細的審視蘭馨的表情,見她臉色確實好些,眉頭也展開了,乾隆只能無奈的答應。 「阿瑪真好!我不要太醫,我只要你!你就是我的靈丹妙藥!是我的解憂散、開心散!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百病全消,活蹦亂跳!」將乾隆拉進被窩,枕在他的胳膊上,蘭馨自動偎進他溫暖的懷抱,愛嬌的在他胸膛蹭蹭,嘴裡吐著甜死人不償命的話語。 見蘭馨如此溫順慵懶的小模樣,又聽見她甜膩的話,乾隆平日冷硬的心此刻綿軟如一江春水。 「小東西的小嘴今日怎麼這樣甜?讓朕嘗嘗!」帶著一臉寵溺的微笑,乾隆低頭噙住蘭馨的紅唇,細細的舔吻起來。 兩人在被窩裡擁吻,半晌後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好了,阿瑪不鬧你了,看你這小臉白的!肉都快沒了!趕緊睡,起來阿瑪陪你用膳!」強自忍耐著洶湧的**,乾隆憐惜的捏捏蘭馨消瘦的小臉,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裡,溫柔的囑咐。 躺在愛人寬大強壯的懷抱,蘭馨感覺安心極了,睡意自然的湧了上來。乖順的點點頭,她安然的閉上雙眼。在這靜謐的氛圍影響下,乾隆不久也陷入了沉眠。 床上一對璧人緊緊相擁著,交織成一幅幸福溫馨的畫面。 二人安睡中,船隊也抵達了海寧的碼頭。 「皇上,海寧到了!」吳書來輕輕的敲門,提醒皇上該起來主事了。 乾隆很快警醒,見蘭馨睡的正香,又瞥見她眼皮下的兩抹黑青,心裡憐惜的不行。緩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在蘭馨臉上親親,再仔細替她整理好被子,他輕手輕腳的出門。 「朕先帶人上岸了。公主睡的正香,你們不要吵她!朕留一輛馬車和一隊侍衛在碼頭,公主醒了,他們會護送你們去海寧陳家的。」乾隆對著崔嬤嬤叮囑,見她點頭才不捨的離開。 碼頭上 陳家的現任家主陳邦直領著一群當地官員,在碼頭恭候聖駕多時。見乾隆偕同太后帶著眾貴人下船,齊齊跪下磕頭。 威嚴的揮手讓眾人起磕,在陳邦直的指引下,乾隆步上轎攆,帶領眾人下榻陳家。 「愛卿健碩不減當年啊!」穩穩坐在陳家主宅的正廳,乾隆慢慢啜飲著一杯君山銀針,閒適的與陳邦直敘話。 「哪及皇上、太后半分!」陳邦直連連擺手。 「哈哈,陳閣老謙虛了!哀家今次見你,確實與當年別無二致!令夫人與千金呢?哀家許久不見她們了,閣老不妨請她們一起來敘話。人多才熱鬧,宮外也無需講求那麼多規矩!」太后和藹的接口。 「皇后,陳家的四千金,琴、棋、書、畫,在海寧可是一絕!你一定要看看,真是個頂個的水靈,才貌雙全啊!」太后又意有所指的轉頭朝皇后說。 「是麼?那本宮可要和陳夫人好好討教教養兒女的秘訣了!」皇后心領神會,知趣的開口接話。 「哈哈,哪裡哪裡!」陳邦直笑呵呵的回答,看向正座的皇上,見皇上點頭准許,他忙吩咐僕役去叫自己的夫人和女兒。 幾人很快來到正廳請安,陳夫人一一給在座貴人介紹自己的四個女兒。 只見四個妙齡女子俏生生的站在廳裡,腰桿筆直,態度不卑不亢,自有一番氣度。 「陳夫人真是教養有方!四個女兒都是鍾靈毓秀啊!」乾隆笑瞇瞇的點頭,讓太監給幾人添置座位。 「皇上謬讚!為了迎駕聖駕,臣的女兒特地準備了節目,希望皇上您能喜歡!」見幾人坐定,陳邦直連忙開口。 他最小也是最寵愛的女兒陳知畫尚未婚配,趁著這個機會,他想讓知畫在貴人面前展示一番。得了貴人青眼,將來能指個更好的人家,更甚者,還能隨同服侍聖駕也不一定。 陳邦直的提議正中太后下懷:「好!這樣水靈的姑娘表演給哀家看,哀家可有眼福了!」四位千金一進正廳,太后就對她們的才貌很是滿意,見皇上也面露喜愛之情,更堅定了她挑選一人隨侍的心思。 陳知畫早得了父親指點,知道這次的表演關係著自己將來的婚配,不敢有一點怠慢,聽見太后發話了,連忙起身下去,準備獻藝。 重新設了宴席,眾人轉到花園邊用膳邊欣賞琴、棋、書、畫四人表演的才藝。 花園裡,美妙的絲竹之聲抑揚頓挫的響起,知琴,知書,知棋三個姑娘各自彈奏著一樣樂器,交匯成一曲天籟之音。幾個丫頭徐徐推出四扇空白屏風,等距離的放在園內。 眾人見此情景,都起了一些好奇之心,不知接下來還有什麼節目。 「老佛爺,您別見笑,四個丫頭閒來無事,鬧著玩,只是家庭遊戲,不登大雅之堂!」陳夫人不好意思的對太后說。 「這樂曲真是天籟之音,還說什麼不登大雅之堂?」太后真心的讚美。三個姐姐都如此出色,還未出場的知畫想必更是優秀,太后期待的想。 乾隆嘴角噙著一抹瞭然的微笑,臉色一派興致盎然,眼裡卻充斥著冰冷。 音樂裊裊中,知畫穿著一身白色點綴著彩繪的紗衣,隨著音樂,曼妙的舞蹈而出,身後三個身穿綠衣的丫頭,手捧筆、墨、硯亦步亦趨的圍著她舞動。 眾人見此情景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知畫感覺到眾人的矚目,心裡得意,更加賣力的舞動,翩然穿梭在四片白絹屏風之間,拿起筆,沾上濃墨,隨著舞蹈的動作在屏風上揮灑。 一曲結束,知畫也停下了舞蹈,只見四扇屏風不再是一片空白,其上分別畫著梅、蘭、竹、菊,筆觸簡練,畫風精緻。 知畫將畫筆交給一旁的丫鬟,對著在座的貴人們深深一福,清脆的道:「知畫獻醜了!」 「哈哈!哪裡是獻醜,分明出彩極了!愛卿!這樣的女兒你到底如何教養出來的!」乾隆仰頭朗笑,率先鼓起掌來。一邊的陳邦直滿臉的得意,卻是連連擺手謙虛。 知畫偷偷用餘光觀察著在座的男子,這裡面可能有她未來的夫婿。聽見乾隆性感低沉的朗笑,知畫面色緋紅,見了成熟俊挺,威嚴霸氣的皇上,在座青澀的阿哥們哪裡還入得了她的眼。 太后一直暗暗觀察著知畫,見了她羞紅的神色,心裡滿意,示意知畫上前,將她拉坐在身邊,執手不放:「這個孩子,才貌雙全,又如此謙虛知禮,哀家真是愛的不行!陳閣老,能否割愛讓知畫陪咱們繼續南下遊玩?哀家身邊就缺這樣的妙人兒解悶!」 「太后哪裡的話,能得太后喜歡,是知畫幾世修來的福氣!」陳邦直見知畫不負自己期望,果然得了太后青睞,喜的眉眼都皺成一團。知畫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得意,眼角暗暗瞟向上首的皇帝,觀察他的神色可對自己喜歡。 又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大庭廣眾如此不莊重的表演,功利之心昭然若揭!察覺到知畫的眼光,乾隆心內一聲冷哼,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太后喜歡就讓知畫陪著吧。愛卿的女兒如此優秀,可有婚配了?」乾隆當著眾人的面為身邊的含香布菜倒酒,然後才慢悠悠的開口。 「知畫是臣最小的女兒,剛及笄,還未來得及許配人家!」陳邦直臉上喜意更深。 「既是如此,朕就給你的女兒相看個好人家,早日指婚如何?」 「臣謝皇上隆恩!」得到想要的結果,陳邦直帶領家人連忙跪下叩謝聖恩。 知畫滿心不願卻只能跟著父親跪下。一眼就鍾情的人竟然開口要將自己許配他人,她心裡充滿了不甘。 太后和皇后也是一臉的錯愕。皇帝轉性了不成?這樣嬌滴滴的江南美人都沒看上?看來還是迷戀容妃太深! 拿起酒杯,乾隆閒適的啜飲一口,見各懷心思的眾人臉色變換,自得的欣賞著他們精彩紛呈的表情。想起自己離開時蘭馨嫻靜美麗的睡顏,乾隆心裡對她的眷戀更深。 西湖事發 蘭馨醒過來時已經臨近傍晚,船上的人除了留下看守的侍衛,都走的差不多了。 「公主,您可醒了!船晌午已經抵達海寧。皇上帶領大家去陳閣老家下榻。走時囑咐奴才不得叫醒您!您快洗漱洗漱,咱也上岸吧!」崔嬤嬤再次走進房間查看,欣喜的發現公主終於醒了。 「不好意思啊,嬤嬤。我實在是睡的太舒服了!誤了點兒!」蘭馨坐在床沿聳聳肩,做一個鬼馬的表情。 崔嬤嬤走上前扶起她,邊替她穿衣邊寵溺的說:「公主說什麼呢!只要您休息的好,睡多久嬤嬤都等得!」 匆忙的整理一下儀容,蘭馨領著一眾宮人坐上了等候許久的馬車,急急往陳家主宅駛去。 「蘭馨,你可來了!等你好久了!」剛下馬車,蘭馨就見紫薇領著一位長相頗為秀美的姑娘出來迎接自己。 「呵呵,快靠岸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蘭馨嬌憨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說。 「聽皇阿瑪說了!你可真貪睡!現在感覺好些了麼?」紫薇笑瞇瞇的問。 「睡了一覺,又下了地,現在感覺好多了!」蘭馨挽住紫薇的胳膊,笑嘻嘻的回答。 「民女陳知畫見過蘭公主!公主旅途辛苦,快請進來休憩一下,再慢慢聊吧!」見兩人絮叨完,看向自己,知畫馬上給蘭馨見禮,伸手引領她入內。 聽說來人是大名鼎鼎的小紙花,蘭馨感興趣的挑眉,不著痕跡的仔細打量她。沒了五阿哥,不知道小紙花今次該配誰?蘭馨戲謔的想。 「對,還是知畫考慮的周到!蘭馨快進來吧,咱們領你去你的廂房看看,然後再去給皇阿瑪請個安。他一下午念叨你好幾次了!」紫薇連忙拉蘭馨進門。 幾人剛走進後花園就見乾隆匆匆迎過來,連忙站在路邊給他行禮。 「小懶貓終於睡醒了?頭還暈嗎?坐馬車沒有吐吧?」幾步上前扶起蘭馨,拉著她的小手,乾隆仔細的上下打量,彷彿兩個時辰不見蘭馨就會缺胳膊少腿似地。 「阿瑪!您別看了!我好著呢!頭也不暈了!」蘭馨被他扶著肩膀轉過來轉過去的看,尷尬的要命,偷偷捏捏他胳膊抗議。 「沒事就好,快去廂房休憩一會兒。睡了那麼久該是餓了吧?阿瑪去吩咐他們提前用晚膳。」見還有外人在,乾隆也不好做的太過,見蘭馨點頭,摸摸她的腦袋,依依不捨的將她送到花園出口,見幾人轉進後院看不見了,才朝前廳走去。 「公主,皇上真是個好阿瑪!」知畫還是第一次看見乾隆溫柔的一面,臉頰緋紅,滿是羨慕的對蘭馨說。 「嗯,大概吧!」蘭馨含糊的應著,見小紙花面露嬌羞,訝異的暗自挑眉。小紙花看上了阿瑪?不是吧?想到這裡,蘭馨心裡難受的緊。 走進廂房,心不在焉的陪紫薇和知畫說了會兒話,宮人前來稟報:前廳開宴了。 蘭馨跟著一眾公主來到前廳入座,遠遠看著乾隆身邊圍坐著后妃,與大臣們言笑晏晏,心裡莫名湧起一股失落,席上江南特有的美味佳餚也令人食之無味。 隨便用了點東西,蘭馨借口疲累,早早回房間休息。 靜靜的躺在床上,蘭馨想著還在廳裡與眾人應酬的乾隆,心裡酸楚。出了宮才發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原來那樣遠。他身邊圍繞著那麼多女人,以後還會有更多女人前仆後繼的為他傾心,而自己只能遠遠的看著,這種落差太大,蘭馨一時無法適應。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蘭馨無法自拔,沒注意夜色漸深,房門被人靜靜推開。 「馨兒躺著不睡,在想些什麼?席上吃的那麼少,可是還在反胃?」時刻關注著蘭馨的乾隆見她神情蔫蔫,沒吃多少就離席了,也提前結束了晚宴,悄悄前來探望。 「呀?阿瑪?」被乾隆突然出聲驚醒,蘭馨看向他,不確定的叫。 「呵呵,不是朕是誰?馨兒在想什麼?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在床邊坐定,將蘭馨抱進懷裡,摸摸她嬌嫩的臉蛋,乾隆擔心的問。 「沒有想什麼,只是睡不著罷了!許是中午睡多了!」蘭馨趕跑一切雜念,摟著乾隆的腰懶洋洋的說。 「阿瑪,我發現你真討女人喜歡!後宮那麼多女人都愛你!連陳知畫那個小姑娘都喜歡你!」蘭馨酸溜溜的打趣。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不高興了?呵呵,真可愛!她們的愛摻雜了太多功利,朕不需要!朕只要你一個就夠了!別不開心了!朕一定早早將那個陳知畫指婚出去,讓你這個小醋罈放心!」知道蘭馨是為了自己吃醋了,乾隆心情大好,點點蘭馨挺翹的鼻頭,笑瞇瞇的保證。 「嗯!你說的!有我在,不准再看別的女人!知道嗎?」想著離開海寧,下一站西湖還有個夏盈盈等著自己,蘭馨摟緊乾隆的脖子霸道的宣佈。 「呵呵,朕看你都看不夠,哪有心思去看別人?!小東西太不信任朕了!」乾隆心裡甜蜜,面上卻故作嚴肅的拍拍蘭馨的翹臀以示懲戒。 「這還差不多!給你獎勵!」蘭馨見他答應了,開心的在他臉上連連親吻,最後再在他脖子上咬一口,戳一個自己的專屬印記。 「嘶!小東西悠著點,別點火!剛暈船才好,今晚得好好睡一覺,朕可不想累壞你!」輕柔的拉開調皮的小人兒,乾隆滿臉無奈寵溺的微笑。 「嗯,知道了!你得陪著我,等我睡著了才能走!」心知在宮外,人多眼雜,乾隆不能留下陪自己過夜,蘭馨不捨的拉住他的手要求。 「那是當然!不過晚膳你都沒用多少,朕叫崔嬤嬤熱了些燕窩粥,你用一些暖暖胃再睡!」拉起打算窩進被子的懶貓,乾隆滿臉的無奈。 「那你得餵我!」抱著乾隆的腰,蘭馨開始耍賴。她就喜歡乾隆被自己纏的沒辦法,又滿臉無奈的表情。這是被寵壞的小孩特有的惡趣味。 「都依你!」心裡別提多願意的某人故作無奈,拿起一邊溫熱的碗碟開始餵食。一屋子粉紅泡泡噗噗的不停往外冒。 在海寧略略停留兩日,船隊又開始向下一站,西湖進發。 再次起航,許是適應了水上生活,蘭馨再沒暈船,一路和紫薇站在船沿邊興致勃勃的欣賞兩岸風景。 「聽說今兒下午就能抵達西湖了。那裡風景比這兒秀美的多了!」紫薇靠在圍欄上,滿臉的憧憬。 「嗯,西湖景色天下一絕!你不會失望的!」蘭馨附和的點頭,心裡腹誹:而且可能還有一個貌似你娘轉世的女人在等著呢! 「瞧你,想到什麼了?這臉皺的跟梅乾菜似地!」見蘭馨皺巴巴的表情,紫薇好笑的捏捏她的腮幫子。 「呵呵,被你說的,都等不及到西湖了!」蘭馨拍開紫薇作怪的手,憨憨的一笑。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船也駛進了西湖水域,兩岸的風景果然秀美無比,引人入勝。 揚州西湖聞名天下,揚州瘦馬同樣出名。跟著聖駕一起出巡的和親王早想領教領教,帶著一眾當地官員,他迫不及待的登上乾隆的大船,邀請他去官員準備的花船遊玩。 皇兄最喜美色,邀他一起,還可以公款吃喝!和親王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見到了西湖,跟來的家眷們都是一臉嚮往,乾隆也不想煞風景,開口讓他們自由行動,然後領著朝臣去應酬當地官員。 紫薇和蘭馨換上樸素的漢服,帶著兩個侍衛上了一艘當地小船,船夫慢慢搖漿,兩人迎著春光泛舟湖上,別提多愜意了。 「兩位貴人,到飯點了,船上可以生火煮食,可有興趣嘗嘗西湖的特色菜餚糖醋魚?」船家的妻子走進船篷,慇勤的問二人。 「好啊!還有些什麼拿手菜都上一點吧!」蘭馨老到的說。 「西湖醋魚可有名了,酸甜可口!你一定會喜歡的!」待船家妻子退下後,蘭馨提溜著口水給紫薇介紹。 見蘭馨的饞樣,紫薇萬分期待的點頭。 船婦的動作很麻利,幾道西湖的特色菜很快就端上了桌。蘭馨和紫薇拿起筷子,逕直朝正中的醋魚開動。 「嘔~~」一筷子魚肉剛下肚,蘭馨趴在船沿止不住狂吐。紫薇慌忙放下筷子,坐在她身邊擔心的拍打她的背。 「這是怎麼了?不是不暈了麼?怎麼又吐的這樣厲害?」遞給蘭馨一杯清水漱口,紫薇眉頭緊皺。 「不行,咱們還是回去看看吧!這樣吐下去可不是辦法,說不定有別的毛病!」見蘭馨勉強吃了幾口,又開始狂吐,紫薇放下碗筷,堅決表示要蘭馨回去看太醫。 蘭馨也吐的不行,無力爭辯,只能無奈的妥協。紫薇見狀忙囑咐船家快些搖漿,回船隊停靠的碼頭。 「太醫,你怎麼了?怎麼光診脈不說話?」回到廂房,紫薇讓崔嬤嬤請來王太醫,自己則憂心忡忡的坐在一邊等待。 王太醫被紫薇連連逼問,真是有苦說不出。他該怎麼回格格話?說蘭公主有喜了?萬歲爺知道了非砍了他腦袋不可。 「太醫有話就直說吧,紫薇不是別人。」蘭馨見太醫臉色,心裡隱有預感。她不想連自己唯一的姐妹都瞞騙,如果到時自己要離開宮廷,唯一不捨的就是紫薇了。 「這~~公主這是有喜了,已經三月有餘。」王太醫見蘭馨表情堅決,小聲的說。 「啊?」紫薇呆若木雞。蘭馨則抹把臉,揮退太醫:「這個事我自己會跟阿瑪說的,你先不要稟報!」 「是,奴才告退!」王太醫拱手告退,輕輕帶上房門。 「你懷孕了!皇阿瑪的?」紫薇回過神來,拉住蘭馨的手半是疑問半是肯定。 「嗯,你好像不是很驚訝?」蘭馨挑眉。 「有些驚訝,又不是很驚訝!」紫薇表情呆呆的。「以前有察覺一點,總覺得皇阿瑪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對你好的過分!不像我阿瑪對我那種好,倒像我阿瑪對額娘那種好!」 「你不譴責我?」蘭馨拉著紫薇的手緊張的問。對在乎的人,她總是想知道他們的看法。 「呵呵,譴責你什麼?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反正你們又不是真的父女!就是懷了孩子,你的身份難辦了!不過皇阿瑪會有辦法的!」紫薇受了荒唐王爺親身調、教,現在心理承受能力空前的強大,對兩人的前景很樂觀。當然,對乾隆的盲目崇拜也起了一定作用。 「呵呵,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蘭馨摟住紫薇的脖子微笑,心理暖融融的。 「那是當然!對了,你快些告訴皇阿瑪這個好消息吧!他一定會樂壞的!」紫薇拉著蘭馨的手,興致勃勃的提議。和親王中午拉著皇上喝花酒去了,紫薇心裡為額娘不值,想借蘭馨的手整整他。(乃們果然是父女啊!) 「嗯!不過他和你阿瑪出去了,我找不到人!」蘭馨也想第一時間和愛人分享這份喜悅。 「我知道!你跟我來,我去叫一艘船來。」紫薇帶來的侍衛知道和親王的去處,正好讓他帶路。 兩人登上小船,往西湖中心的小島駛去。 乾隆等人乘坐的花船停靠在湖心小島的碼頭上。此刻船上觥籌交錯,眾人興致高昂,圍著乾隆不停諂媚拍馬。 乾隆握著酒杯,神情似笑非笑的聽著耳邊的阿諛奉承,一言不發。 和親王見他百無聊賴的樣子,朝一位當地官員使了個眼色,那人隱晦的點點頭,悄悄退下了。 不久,湖上突然傳來一陣飄渺的琴音,隨後優美的歌聲隨著琴音瀰漫在湖面上,讓人聽之如癡如醉。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聽到如此高雅優美的樂音!」乾隆閉著眼,靜靜聆聽一會兒,感興趣的開口。 「是啊!這歌聲這麼美,不知道人怎麼樣!你!將唱歌的女子帶上來看看!」和親王連聲附和,不待乾隆發話,指著一名官員吩咐。 那人得令,屁顛屁顛的去了。此時船上其它官員見狀紛紛找各種理由告退。 不置可否的揮手表示同意,見人走的差不多了,乾隆看向和親王,一臉明瞭:「說吧,那人給你送了多少銀子讓你引見?就這麼有信心?一個揚州瘦馬就能迷住朕?」 「就是知道皇兄你英明神武,不會被美色迷惑,所以我才敢放心大膽的收錢為你引見嘛!」和親王被戳破心思,破罐子破摔,乾脆的承認了,說完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悠哉悠哉的喝起來:「反正皇兄你也看不上,乾脆便宜了兄弟我吧!我今兒可要見識見識揚州第一瘦馬是什麼樣兒!」 乾隆見狀無奈的搖頭,反正閒來無事,由著他去了。 那名官員很快帶著一位穿著素雅,容貌美麗,表情嫻靜的女子走上船來。 「民女夏盈盈見過皇上!見過和親王!」女子見了二人,不卑不亢的拜倒行禮,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準備和培訓。 「起來回話吧!」乾隆沉聲叫起,斜靠在榻上,審視眼前的女人。 「謝皇上!」夏盈盈姿態萬千的站起,優雅的扶正背上背著的一把做工精緻的琵琶。 「剛剛的歌是你唱的?再唱一個給爺聽聽!」見乾隆只顧著喝酒,明顯對美人沒興趣,和親王直覺得撿了個大便宜,色迷迷的開口。 「是!」夏盈盈垂首回答和親王囑咐,眼角卻瞥向乾隆。見他只是認真的喝酒,看都不看自己,眼裡難掩失望。她可是收了客人大價錢來伺候皇上的,說不定就此平步青雲,只是現在皇上好像看不上自己。 拼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夏盈盈坐下,彈奏起自己最拿手的曲目,誓要皇上對自己另眼相看。 屋裡一人無聊的喝酒看戲,一人認真的欣賞美人,一人賣力的表現,正熱鬧的緊,吳書來這個時候卻匆匆跑進來,打個千回稟道:「皇上,奴才遠遠看著,好像是蘭公主與紫薇格格坐著小船朝這邊來了!」 聽了吳書來的話,乾隆噗的噴出一口酒:「什麼?馨兒怎麼來了?快叫人去迎!」匆忙放下酒杯,狼狽的擦把嘴,乾隆莫名心虛,惡狠狠的刮了罪魁禍首和親王一眼。 「呵呵,捉姦來了這是!」和親王揮手示意夏盈盈停下,幸災樂禍的說。 「你胡說什麼?還不快帶著這個女人走?」乾隆狠瞪他一眼,背著手匆匆走上甲板迎蘭馨。 蘭馨剛登上花船,就被乾隆一個大手撈進懷裡。他一臉心虛,後面跟著和親王和一位長相精緻的女子。 「馨兒,怎麼想著來找朕了?這是你皇叔帶來的女人,他們正要走!」 和親王笑瞇瞇的領著滿臉不甘的夏盈盈走上前:「是啊!咱們正要走。小丫頭的船正好借皇叔使使!」 「是嘛?不知道額娘知不知道阿瑪和這個女人的事?」紫薇突然從蘭馨身後冒出來,雙手環胸,斜瞟著和親王。 「紫薇丫頭怎麼也來了?啊!這個女人不是我找的,是別人孝敬你皇阿瑪的!」怕老婆的和親王見紫薇出現,立馬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乾隆。 「弘晝!你還不走?!要朕把你扔下去?」乾隆額冒青筋,咬牙切齒的發話。 「別!馬上就走!」和親王見他動了真格,拉上紫薇,帶著夏盈盈灰溜溜的走了。 「喝著花酒,看著美人。阿瑪過的好滋潤啊!」蘭馨率先走進倉房,關上門就在乾隆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哪有!我只看著酒杯,連那個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朕可還記得承諾過馨兒的話!」乾隆拉住蘭馨的手信誓旦旦。 「相信你一次!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剛剛我身子又不舒服,看了太醫了。」蘭馨慢悠悠的在榻上坐下,擺出一臉痛苦難當,欲言又止的表情。 「太醫怎麼說?你的傷口又復發了?」乾隆見蘭馨臉色難看,心裡發緊,連忙摟住她心急的催問。 「太醫說……太醫說……」蘭馨強忍笑意,臉上肌肉不停抽搐,看著好像痛苦極了。 「太醫說什麼?馨兒快說啊!別怕,不會有事的!朕不會讓你有事的!」鉗住蘭馨的雙肩,乾隆眉頭皺的死緊,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反覆揉捏。 「太醫說我有喜了!」慢慢湊近乾隆的耳朵,蘭馨一個字一個字,小小聲的說。 「啊?」乾隆呆愣住了,傻乎乎的看著蘭馨。「好啊,小東西!竟然戲弄朕!」反應過來,乾隆一臉欣喜若狂,抱起蘭馨在屋子裡轉圈圈。 蘭馨笑嘻嘻的摟住他的胳膊,看著他因狂喜而大大綻開的笑容,低下頭吻住了他性感的薄唇。二人緊緊相擁,分享著彼此的喜悅。 「皇上,本宮聽說您竟然在船上召見妓、女?這於理不合啊!」皇后推開極力阻撓的吳書來,心下更加肯定消息的正確性,聽見房內傳來女子的嬉笑聲,猛然推開吳書來,打開房門,大聲質問。 太后收到消息:和親王今日要給乾隆引見揚州第一瘦馬。心知乾隆喜好美色,特別青睞揚州瘦馬型的女子,太后怕他被一個妓、女迷昏了頭,做出什麼荒唐的承諾,連忙催促皇后來尋皇上,阻止他犯糊塗。 房裡沉浸在喜悅中的兩人正吻的熱切,竟沒有察覺皇后的到來,直到門『彭』的被推開,才驚訝的分開,看向來人。 見到屋裡的情景,皇后臉色慘白,場面頓時一陣詭異的靜謐,落針可聞。 吳書來雙手捂臉,心裡的小人仰天哀嚎:慘了慘了!腥風血雨終於要來了! 81、達成協議 房門外不知何時已經由一群黑衣人代替了原先的侍衛。他們神情儼然的站在門口把守,整個花船被防護的滴水不露,任何人禁止隨意離開。 皇后站在門口,片刻呆滯後發出響徹雲霄的一聲尖叫:「皇上!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是看見了嗎?」摟著蘭馨將她小心的安置在榻上,乾隆在她身邊坐定,神情坦然。 皇后見他承認的如此乾脆,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大張著嘴看向被乾隆摟抱在懷裡的蘭馨。 蘭馨與乾隆十指交握,心情出奇的平靜。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她也不打算逃避,下定決心和心愛的人一起面對。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們,我也要我們在一起!蘭馨看向身邊俊挺的帝王,用眼神傳達著此刻自己的心聲。 收到蘭馨傳遞的信息,乾隆低頭與她會心的一笑,更加握緊她的小手。 「就是皇額娘看到的那樣!」蘭馨鎮定自若的點頭。 「不要叫本宮皇額娘!本宮沒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竟然勾、引自己的養父!」皇后見兩人都已經承認,還一副理所當然的坦蕩神情,怒火徹底爆發,尖叫著衝進來欲將兩人扯開。 「你最好不要碰馨兒,她可不是你隨意能動的!」乾隆一個手勢,兩名黑衣侍衛馬上進來將皇后鉗制住。 「你們幹什麼?狗奴才!本宮可是皇后!放開本宮!」被人當囚犯一樣鉗制,皇后從來沒有經歷過,氣怒交加的大聲嘶吼。 蘭馨見皇后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不適的皺起眉頭。對於皇后,沒有相處過,她並無多少感情,談不上愧疚,也沒有搶她老公的自覺。笑話,如果自己是搶人老公的小三的話,那整個後宮那麼多嬪妃怎麼算?更何況乾隆與皇后之間從來沒有過愛,哪來的奪人所愛?蘭馨坦然的想。 「馨兒,朕讓人護送你先回朕的船,你在房間安安心心等朕,今日的事情朕會處理好的,恩?」溫柔的撫平蘭馨緊皺的眉頭,乾隆擔心她現在的身體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嗯。」知道自己在場於事無補,反而更加刺激皇后,讓事態惡化,為了肚子裡寶寶的安全著想,蘭馨乖巧的聽從了乾隆的安排。 「你這個小賤、人!你去哪裡?你不准走!本宮要跟你好好清算!」見一群侍衛嚴密的守護蘭馨離開,皇后張牙舞爪,雙眼通紅,試圖撲過去阻止她。 蘭馨聽而不聞,目不斜視的坐上小船離開,回頭向站在甲板上背著手目送自己離開的乾隆綻開一抹釋然的微笑。事已至此,她決定放開一切,坦然的接受命運的安排。 見蘭馨帶著寬慰和支持的微笑,乾隆內心柔軟,微笑的朝她揮揮手。直到蘭馨的小船遠去消失在水面,乾隆背轉身,表情馬上變的森然冰冷。 悠然的踱進倉房,閒適的靠坐在榻上,他慢悠悠的開口:「皇后,冷靜夠了嗎?冷靜夠了就坐下,咱們慢慢談。」 乾隆送蘭馨離開的一段時間,皇后已經漸漸恢復了理智,腦子也可以轉動了。她表情肅然的點點頭。 見她能溝通了,乾隆揮手讓侍衛放開她,吳書來則端著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皇后面前的桌上,再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出去,一聲都不敢出。 皇后在椅子上坐定,整理一下自己散亂的髮髻,拿起熱茶灌了一口整理思緒。片刻後她開口:「皇上,你們幾時開始的?」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朕打算公開和蘭馨的關係,給她一個名分。」乾隆冷漠的阻斷皇后的發問。他只想快速的解決問題,可不是讓皇后來審問自己的。 「這怎麼可能?你們先前是什麼關係?是父女!這是亂倫!是皇家的恥辱!」皇后見皇帝開口就是這麼一句,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重重的放下茶杯,氣急敗壞的說。 「朕只是同你打個招呼,可不是同你商量!」如刀般尖利的眼神狠狠刮向皇后,乾隆不滿她侮辱蘭馨的說辭。 「看來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朕決定的事,任何人不能更改!回京後朕就會舉行冊封大典,給蘭馨正名,你這個皇后只要乖乖的給朕出席就行了!你不去朕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去!」已經沒有耐心再同她繼續談話。皇后那一根筋的腦子,完全沒有溝通的可能,乾隆也從沒想過要說服她同意。只要是自己決定的事,這個天下誰能阻止? 「這太荒謬了!本宮死也不會同意的!皇上,您現在是被那小妖女迷了心智了!您醒醒吧!」硬的不行,皇后放軟語氣,苦苦哀求。 「朕警告你,不要讓朕再聽見你說任何蘭馨的不是,否則容妃就是你的先例!」猛然將身邊的茶杯擲向皇后腳邊,乾隆面沉似水的警告。聽見皇后一口一個小賤、人,一口一個妖女,他已經瀕臨暴怒的邊緣。 杯子『砰』地一聲在自己腳邊碎裂,皇后驚惶的瑟縮了一□子:「原來容妃一直只是個擋箭牌?她的嗓子也是您毒啞的的?因為她發現了你們的奸、情?」想明白前前後後皇后脊背發寒,但又馬上直起腰桿,她還有靠山呢!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好,既然皇上您一意孤行,本宮自會原原本本的稟告皇額娘,讓她老人家來決斷的!」皇后也鐵了心,不管皇帝如何暴怒,用盡一切手段也要阻止。 「你去吧,正好省了朕一樁事!」低垂眼眸,乾隆諷刺的一笑,抬首打一個手勢,將門口圍的水洩不通的侍衛們讓開一條通道。 「希望皇上您好自為知!」見皇上如此滿不在乎,皇后覺得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她咬著牙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擺的褶皺,腰桿筆直的走了。 「好自為知?哼,這句話也是朕要送給你們的!」對皇后的威脅,乾隆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是天下之主,沒有人能要挾他,希望皇后和太后不要做什麼傻事才好! 趁著皇后向太后告狀的檔兒,乾隆匆忙回到自己的御船探望蘭馨。剛懷上寶寶,又經過長途跋涉,他擔心蘭馨的身體吃不消,有個什麼閃失。 「王太醫,如何?」將剛診脈離開沒多久的王太醫又提溜回來,乾隆懷抱著蘭馨靠窗安坐,神色帶著滿滿的焦慮。 「回皇上,公主只是旅途疲累,精神有些萎靡,好好休息既可。至於嘔吐,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多注意飲食,慢慢情況會改善的。」王太醫躬身回話。 「嗯,朕知道了,你將注意事項列張單子給朕,盡量寫的詳細點!以後你就待在朕的船上,務必要隨傳隨到!」 「奴才遵命!」王太醫恭敬的回答,轉身出去開列單據。 「阿瑪,事情怎樣了?」蘭馨待太醫退下,轉頭拉著乾隆的袖子擔憂的問。 「皇后此刻在太后船上,朕先讓她們商議出來個結果再過去。馨兒放心,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回京後朕就封你為皇貴妃,你只要安心的養胎,別的都不要去想!」輕柔的撫摸著蘭馨順滑的髮絲,乾隆微笑滿滿。其實他更想封蘭馨做自己的皇后,但廢後是件大事,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也不行,只能徐徐圖之。 「嗯,我相信你!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將養身體,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寶寶!」蘭馨滿臉幸福的微笑,扶扶自己還很扁平的肚子。自己真是糊塗,寶寶都三個月了還沒發現。蘭馨懊惱自責的想。她向來月事都不准,一兩個月沒來是常有的事,因此從沒往那方面想過。 「呵呵,這才乖!只有你好好的,朕才能安心處理外面的事!」細細密密的親吻蘭馨的臉頰,乾隆溫柔似水的摟著她低語。 「好了,那邊應該想好怎麼對付朕了,朕過去了!」計算著時間,估計那邊該有個結果了,乾隆站起身摸摸蘭馨的小腦袋說。 「嗯,快些回來!你不在我睡不著!」知道自己懷孕,蘭馨對乾隆的依戀更深,拉著他的手依依不捨。 「知道了!」在她微撅的紅唇上啃了一口,乾隆滿足的一笑,疾步走出廂房朝太后的大船走去。 走進太后的房間,屋內的人早已整裝肅穆,嚴陣以待的等著他。 「兒子見過皇額娘!」朝太后拱手行禮,乾隆表情輕鬆,找了個靠近門口的椅子坐下。他身後的黑衣侍衛一字排開,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其實不光是門口,太后的整艘船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連只蒼蠅也別想隨意的飛進飛出。 太后對自己兒子的秉性還是有一定瞭解的。見他的架勢,再加上他身後面無表情的暗衛,太后感覺到他的認真,本來想好採取強硬的態度,見了這陣仗,不得不暗自思量著改變策略。 「皇帝,皇后說的可是真的?」太后在乾隆身邊坐下,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是真的!相信皇后向您交代的很清楚了,朕就不多說了。朕來只是要您的一個態度。其它無需贅言。」冷冰冰的開口,乾隆可不想和自己的老媽來什麼知心談話,他要早些回去陪蘭馨,沒那麼多時間在這兒磨嘰。 『啪』的猛拍一下桌子,太后站起來色厲內茬的高聲嘶吼:「哀家不會同意的!父女亂倫,整個皇室都會被天下詬病!哀家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蘭馨呢!將她帶上來,哀家同她說!」知道皇帝軟硬不吃,手段狠辣,太后表明態度後打算從蘭馨身上下手。 「她在朕的房間休息,您最好別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她現在懷著朕的子嗣,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朕不保證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見太后直接就拿蘭馨開刀,乾隆冷氣大開,暴戾中夾雜著殺氣的威壓在整個房間蔓延,屋內的眾人都被這氣勢逼迫的不敢動彈,太后雖然還鎮定自若的站著,緊捏著帕子的雙手卻在袖管下微微顫抖。 「你們竟然連孩子都有了!」勉強支撐著自己慢慢坐下,太后頹唐的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嘴裡喃喃。半晌後她直起身子,打開雙眼:「那麼皇帝想如何處理?」這是要打算妥協了。 「很好,皇額娘為朕考慮,朕也會為皇額娘考慮,讓您老的晚年過的舒坦些。朕打算回去後先將蘭馨從皇家玉碟除名,再以齊王府格格,舒穆祿·蘭馨的身份迎娶她進宮,做朕的皇貴妃。」先拋狠話給太后,讓她心裡掂量掂量,乾隆才放軟語氣,說出自己的打算。 「不行!」太后想也沒想,尖利的拒絕。碰觸到乾隆帶著暴戾的眼神,連忙放緩表情:「讓哀家同意也可以,哀家只有一個條件: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公開,而且孩子必須以容妃的名義出生!。」 乾隆挑眉,沒有開口,太后見狀繼續:「蘭馨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哀家也心疼她!如果現在行封妃大典,她那個身子,經過長途跋涉,又懷著孕,本來就很虛弱了,經不起那樣折騰!到時出了意外,你後悔也來不及!」 聽了太后的話,乾隆表情鬆動。太后見有門兒,思路更加清晰,語氣也更加和緩:「再者,若讓人知道她未婚有孕,你想世人該怎麼說她?本來父女亂倫已是一大硬傷,再來這一出,蘭馨的清譽算是徹底毀了,你讓她今後如何面對世人?你忍心?等孩子以容妃的名義出生,再抱養給蘭馨,玉蝶記在她名下也沒差!哀家真是心疼她小小年紀就要經歷如此之多。你是個大男人,不會為她設想的這麼周到!」 乾隆見太后面色哀戚,言辭懇切,雖然心裡狐疑,但是反覆考慮之後覺得太后的話也有些道理。他想給蘭馨最好的一切,如果現在匆忙封妃,勢必不會那麼完美,如此倉促倒顯得蘭馨名不正言不順。乾脆等孩子生下後再給她辦一個隆重的冊封大典,讓她風風光光的同自己站在一起。 乾隆幻想著蘭馨同自己相攜而立,臉上露出一絲溫柔。至於太后說的孩子的出生問題,乾隆根本不打算同意,本來就是蘭馨和朕的孩子,為何還要偷偷摸摸?等孩子生下,冊封典禮完畢,自己宣告天下,看誰敢詬病?!乾隆狠戾的想。 肚子裡繞了一圈,他已經有了決斷:「封妃典禮可以等孩子生下後再進行。但是孩子不管實際上還是名義上都是馨兒和朕的。朕不會讓別人插手半點。蘭馨養胎期間朕不會公佈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請皇額娘囑咐身邊的人三緘其口!」乾隆沉聲警告,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面色青白交替的皇后。 如果現在公佈蘭馨和自己的關係,蘭馨又懷著孕,宮裡那些不安份的女人又該蠢蠢欲動了,朝堂上也會亂成一團,這一混亂,難保不會有人渾水摸魚。為安全起見,還是暫時保密的好。蘭馨養胎期間,他也正好將後宮和朝堂都徹底整治一番。心裡考量著各種可能,乾隆很快得出決定。 乾隆的決議雖然沒有完全達到太后的設想,卻是給了她更多爭取的時間,太后沒有半點考慮就點頭答應了。 「不!本宮絕不同意!如果皇上一意孤行,本宮就絞發出家!」見兩人逕自達成協議,皇后坐不住了。她現在知道蘭馨在乾隆心裡的地位,如果蘭馨光明正大的成為皇貴妃,再生下皇子,宮裡哪還有她和永琪的立足之地?是以她死也不會答應。 見皇后激動的拿起榻上針線盒裡的剪刀,放下髮髻咬牙切齒的威脅,乾隆輕蔑的一笑:「皇后可以試試!朕正愁沒有機會廢後!」 皇后被他輕蔑不屑的語氣刺激,拿起一簇頭髮咬牙絞斷。 「皇后!你瘋了!快放下!」見皇后瘋狂的舉動,太后又氣又急。現在可不是皇后自毀前程的時候。太后慌忙指使身邊的嬤嬤們將她擒住,奪下剪刀。 「這裡就交給皇額娘處理了!朕走了。」沒有興趣再欣賞眼前的鬧劇,乾隆乾脆的起身。他還得趕快回去陪小懶貓睡覺呢。 82、回宮養胎 蘭馨用了些點心,隨意拿起一本書斜躺在床上邊看邊等乾隆回來。 「公主,出了這麼大的事您不擔心嗎?萬一太后娘娘不同意怎麼辦?」崔嬤嬤坐在房間靠窗的榻上陪著蘭馨,此時一臉的憂心忡忡。 蘭馨見她心思不屬,滿臉的焦急,無奈的放下書,起身依著崔嬤嬤坐下,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嬤嬤不用擔心!阿瑪說他會處理的。我現在有了身子,太后不同意也得同意,她拗不過皇上的!只不過今後有段日子會比較難熬,咱們會受到很多非議,嬤嬤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公主,嬤嬤不怕,讓他們說去吧!現在嬤嬤最重要的任務是照顧好您,讓您生個健健康康的小阿哥!」崔嬤嬤見蘭馨如此坦然平靜,心情也平靜了,拉著蘭馨的手開始嘮叨育兒心經。 蘭馨笑瞇瞇的聽著崔嬤嬤的念叨,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心裡是滿滿的幸福感。管它什麼暴風驟雨,儘管來吧,誰也別想拆散我們一家三口!蘭馨內心的小人握拳。 為母則強,如果這事發生在平日,說不得蘭馨會害怕愧疚,躲起來消沉一陣。但是知道肚子裡有了一個小寶貝需要自己的保護,蘭馨頃刻變成了女金剛,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個幸福的家,她的心一定要冷硬起來,同孩子的爹共同面對眼前的一切。 「馨兒!」乾隆急切的回到房間,生怕蘭馨一個人會害怕焦慮。今日發生的事雖說是個意外,其實裡面也有乾隆的放任。如果沒有他的默許,暗衛不會讓皇后有機會靠近花船一步。 得知蘭馨懷孕,乾隆知道解決蘭馨的身份問題迫在眉睫,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偷偷摸摸,沒名沒分的為自己生兒育女。雖然蘭馨自己願意,也讓他揪心般的疼痛。是以得知皇后前來,他順水推舟了一把。跟蘭馨那個小頑固,乾隆完全沒有把握能說服她放棄出宮的想法,商量到最後往往都是自己投降,因此,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敲醒她。 但是做了以後,他又有些後悔,害怕蘭馨承受不了將要面對的一切。 「你回來啦!」見乾隆回來,蘭馨欣喜的迎上去摟住他精壯的腰,乾隆自然的展開雙臂將她摟抱在懷裡,還輕輕晃了兩晃,惹來蘭馨銀鈴般的笑聲。 崔嬤嬤見兩人溫馨的相處,一臉欣慰的悄悄退下,順手輕帶上房門。 「一個人在屋裡害怕嗎?」將蘭馨抱坐在腿上,乾隆輕撫她柔嫩的臉頰。 「不害怕!事已至此,擔心害怕都是多餘的。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我得堅強起來!誰也別想拆散咱們一家!」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摟住乾隆的脖子,蘭馨滿臉的堅定。 聽了蘭馨的『咱們一家』,乾隆內心震動,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在心間,滿的快要爆炸,眼眶不由濕熱。 「呵呵,馨兒說的太對了!不過朕不會讓你們娘倆去衝鋒陷陣的,一切都交給朕來處理。你呀,只要負責乖乖的吃東西,好好的睡覺,把咱們的小阿哥和他額娘養的白白胖胖的!」刮刮蘭馨挺翹的鼻頭,乾隆寵溺的說。 「保證完成任務!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個小阿哥!萬一是個小公主怎麼辦?」蘭馨握住他停在自己鼻頭的手指,放進嘴裡用牙齒磨一磨,一臉的凶狠。哼!讓你重男輕女! 「呵呵,一時順口!只要是寶貝生的,是男是女朕都愛!」見蘭馨故作兇惡的表情,乾隆覺得可愛極了,心裡酥麻,低下頭細細密密的親吻她的臉頰。 「這還差不多!」用雙手固定住吃豆腐正吃的香的某人,蘭馨微笑著含住他的薄唇。 兩人靜靜相擁,用唇舌交遞著彼此內心的幸福和滿足。 太后的倉房裡 好不容易將發瘋的皇后弄走,太后一臉的疲憊,無力的靠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老佛爺,容妃娘娘帶來了。」一名宮女走進屋,恭敬的跪下,低聲說。 「讓她進來。」太后頷首。 含香滿臉的疑惑,給太后行禮後靜靜的垂首站著。 「坐!」太后抬手指著身邊的座位,待含香乖順的坐下,她繼續開口:「哀家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你只是個擋箭牌,嗓子也是皇上的手筆,對吧?」 垂首安坐的含香聽了她的話,猛然抬頭,一臉的震驚。 「皇帝今日已經全部坦白了,回去後他就要正式冊封蘭馨。哀家叫你來只有一件事,將你手上的『安息』交給哀家,哀家需要你的幫助。」 含香收拾起震驚的表情,一臉的無動於衷,彷彿沒聽見太后的話。 太后見她不搭理自己,也不惱,繼續循循善誘:「哀家知道你手上有。你進了這後宮,你爹不可能不給你準備!哀家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什麼陰私齷齪沒見識過,你不用跟哀家裝!你不想想他二人公開了關係,你這個擋箭牌也失去了作用,根本沒存在的必要了。沒有寵愛,沒有岳家庇護,沒有子嗣,連嗓子也啞了,在這人吃人的後宮,你可沒有半點活路。只要你答應跟哀家合作,哀家可以給你庇護,甚至可以把蘭馨的孩子給你養。憑著蘭馨的受寵,抱養她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好處你是知道的。」 容妃表情略有鬆動。 「你是擔心事情敗露?呵呵,你難道對『安息』沒有信心?無色無味,沒有脈象顯示,神仙也難查。再者,哀家會在最後才動手,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過鬼門關,蘭馨那個身子,更加難了,你大可放心。」太后信心滿滿。 含香低頭靜默,半晌後終於抬起頭來,堅定的頷首表示同意。 「很好!」太后見狀,志得意滿的笑了。 皇后阻撓皇上召見歌妓,絞發勸諫,惹的龍顏大怒的消息第二日像陣風似地傳遍南巡的船隊。隨後皇上決定提前結束南巡,開撥回宮的聖旨也頒布下來。御史遞上的折子堆在乾隆的御桌上快有山一樣高了。 乾隆嘴角噙著興味的笑,一份份仔細看過。「現在折子就雪花一樣的遞上來,等朕公佈馨兒的消息,他們該如何是好?」嘴裡喃喃自語著,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朗聲大笑起來。 吳書來站在他身後滿臉的黑線:萬歲爺喂,您這心理素質真是太強大了,太惡趣味了,御史們知道了會舉著小旗,扯著橫幅,集體跪在乾清門哭的。 船隊得到皇上命令,加快速度日夜兼程,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就趕回了京城。 回到宮中,後宮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皇后絞發明志,受到皇上厭棄,禁足在坤寧宮中,並收回了皇后寶冊和鳳印;後宮一切宮務交由太后管理,純貴妃協助;蘭公主南巡途中舊疾復發,在公主所靜養,閉門謝客。 後宮眾人聞聽消息猜測紛紛,蠢蠢欲動,蘭馨的閉關夾雜其間,倒顯得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回宮兩月,蘭馨漸漸停止了孕吐,每日吃好、睡好、心情好,整個人豐滿了不少,倒更顯得體態婀娜,風、流天成,常迷得孩子他爹神魂顛倒,口水一尺長。 這日,蘭馨微微挺著已經顯懷的肚子在自己的後園散步。她的後園直通寶月樓,其間只隔了一道矮牆,眼界空闊,景色怡人,是蘭馨最愛走動的地方。 站在院中的亭台上眺望,蘭馨靜靜看著含香又在寶月樓的花園裡打理花草。 自從南巡結束後,含香再沒出過寶月樓,每日只在園內養花種草。如今她的花園已經被她種滿了一種叫「繁星」的紫色花卉。聽說這種花在回疆遍地都是,想必含香種上也是為了睹物思人,想念家鄉了。 乾隆也派人查過,暗衛回稟的消息說,這種花的香味有安神、鎮靜、舒緩、助眠的效用,聞多了不但對人無害,反倒多有助益,回疆人都偏愛在自己院子裡種上一片,晚上能睡的更好。乾隆得了匯報,見對蘭馨沒有妨礙,也就不去管她,放任她將『繁星』種了滿園。 蘭馨對這種酷似薰衣草的花愛的緊,更喜歡聞它淡淡的清香,是以每日都要來後園走上一遭,遠遠眺望一下那美麗的紫色花海。 「公主若是喜歡,嬤嬤就去跟容妃娘娘要些花苗,咱們自己也種上。」見蘭馨滿眼的喜愛,崔嬤嬤開口。 「不了,我看看就好。」蘭馨微笑的擺手。雖說這香味對人無害,但蘭馨也不會貿然將不熟識的植物弄進來,說不定那花葉可能有毒呢。為了孩子,她現在半點不敢掉以輕心。 83、蘭馨中毒 蘭馨安心待在自己的院子待產。乾隆派了重兵把守,將公主所看的死緊,進出的任何人,任何東西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自己則日日除了上朝就是陪伴她,連政務都搬到了她的屋子來處理,比蘭馨這個孕婦更早的患上了產前恐懼症。 「孩子今日乖不乖,還有沒有踢額娘?」小心的扶著蘭馨高挺的肚子,乾隆一臉的緊張。第一次感覺到胎動的時候他嚇了一大跳,臉都白了,連連追問蘭馨痛不痛,跟在王太醫屁股後面念叨了兩日心情才平復,把蘭馨笑的前仰後合。 「今天很乖,就午睡的時候伸了個懶腰。」蘭馨煞有介事的說。 「小東西,又逗我!他伸個懶腰你也知道了?」懷孕以來因為沒常識被蘭馨逗弄了很多次,乾隆表情訕訕的說。 「我是他額娘,我當然知道!」蘭馨驕傲的叉腰,揚起下巴。 「好好好!你什麼都知道!」輕輕將蘭馨抱住,乾隆一臉的哭笑不得。馨兒自己還像個孩子,以後生了寶寶,朕得同時養兩個小孩了。這樣想著,他心裡又是無奈又是甜蜜。 「這幾日就快生產了,不要隨意出去走動了,乖乖待在屋裡。有什麼不舒服趕快叫人,太醫和產婆朕都讓他們住進偏院了,隨叫隨到,你別害怕!」乾隆摟住蘭馨,下巴磕在她肩膀上,貼著她的臉頰一遍遍的交待。 「恩恩!」蘭馨耐心的聆聽他的嘮叨,握住他的雙手輕輕摩挲,安撫他的情緒。她知道其實乾隆心裡比自己更害怕,更緊張,為了安撫自己才會變的如此嘮叨。她感動於這份深情,對他的神經兮兮和囉嗦甘之如飴。 當夜,兩人正在用宵夜,蘭馨突然感覺到肚子陣陣疼痛。 不會是要生了吧?蘭馨皺著眉頭暗想,伸手往裙下一摸,裙子一片濕滑,羊水破了!強忍著疼痛,蘭馨抓住乾隆的手,深吸口氣:「現在我跟你說件事,你一定要冷靜!我,我快生了!」 被蘭馨抓著,見她表情嚴肅,乾隆正不明所以,聽完後手裡還沒放下的碗碟匡噹一聲掉在了地上。片刻呆滯過後,他一臉慘白,急急將蘭馨抱起來放在床上,嘴裡狂亂的叫著:「人呢?人呢?快去叫太醫!馨兒要生了!」外面伺候的宮人聞訊一陣忙亂。 「痛不痛?不要怕,朕在這裡!太醫很快就來了!深呼吸,慢慢吐氣!別緊張!」按太醫的教導安撫著蘭馨的情緒,乾隆死命抓著蘭馨的手,雙眼通紅。 蘭馨肚子痛,被乾隆抓住的手比肚子還痛,卻是無力抗議,只能心裡默默腹誹:誰緊張了?你安撫別人的時候也不看看自己?拜託鬆鬆手先! 太醫很快趕來,解救了蘭馨的手。搭在蘭馨手腕上匆匆探看脈象,太醫將位置讓給產婆,自己出去開助產的湯藥。 乾隆被蘭馨死活趕出了產房,焦急的在屋外團團亂轉:「太醫,馨兒情況怎麼樣?」 「回稟皇上,這會兒羊水破了,還在陣痛,不到生產的時候。奴才開些助產的湯藥,再讓娘娘含一片千年人參,生產應該會很順利的,胎兒也很健康,您放心。」蘭馨脈象很好,太醫見慣了生產,淡定的安撫他。 「那就好。」聞言乾隆的心稍定。 「皇帝,馨兒丫頭可還好?」蘭馨養胎期間太后一句責難沒有,還關懷備至,是以乾隆派人通知了太后前來。有個經驗豐富的長輩坐鎮,他也能感覺安心些。當然,他不會讓太后有機會碰到蘭馨的一根頭髮絲兒。 「回皇額娘,蘭馨剛進去,現在情況還好。」乾隆一臉的焦急,眼巴巴的緊盯著產房的門。太后無奈的將他按坐下,讓吳書來泡了杯參茶給他壓驚,自己也坐下靜靜等待。 蘭馨躺在床上,雙腿張開,聽著產婆的指導,往下用力。撕裂的劇痛折磨著她的神經,讓她忍不住發出一陣陣高昂的尖叫。 生孩子真、他、媽、的痛!老娘這輩子都不生了!這要是個男人生子的女尊社會該多美好啊!蘭馨心裡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來轉移注意力,手抓緊床單,拚命用力往外推擠。 「啊!看見孩子的頭了!娘娘再用點力!快了!」產婆見孩子露頭,高興的鼓勵蘭馨。 聽了產婆的話,蘭馨更加用力往外排,可孩子露個頭不動了,就是生不下來,她痛的快要暈厥。 「不好,孩子太大了!卡主了!得將產道再打開一點!」產婆臉色有些蒼白,如果蘭馨有個什麼閃失,這一屋子的人都別想活了。 顫抖著手用剪刀將蘭馨產道再剪開一截,蘭馨一個巨痛,身子一顫,孩子一下就生了下來,落進產婆的手中。 產婆利落的接住孩子,抹乾淨頭臉,倒提起來拍打孩子的臀部。小包子中氣十足的哭聲在產房中響起。 外間的眾人聽見孩子哭聲,都是精神一振,乾隆激動的猛然站起衝向產房,被太后一把拉住。「裡面還在處理,滿是血氣,衝撞了皇上就不好了,您再等等吧!」 乾隆不滿的甩手,他擔心的要死,哪管什麼衝撞不衝撞。 兩人拉扯間產婆抱著孩子出來了:「恭喜皇上,是個小阿哥!」 「馨兒呢?她怎麼樣?」乾隆看了眼皺著眉,閉著眼,紅彤彤的小包子,急切的問。孩子他固然喜歡,但是他更在乎蘭馨的安危。 「生產還順利,娘娘精神很好,正在裡面清理。」 聞言乾隆終於放了心,虛脫的跌坐進椅子。太后滿臉欣喜的接過小包子看個不停。 「不好了!快叫太醫,娘娘血崩了!」一名宮女倉惶的奔出來大叫著。 剛坐下的乾隆又猛的站起,帶倒了椅子,發出一陣巨響。「太醫!快進來!」他高聲的嘶吼著,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恐懼。他不敢想像失去蘭馨自己會如何。 太醫火速衝進產房,乾隆也隨後奔進去,面色猙獰,一身冰冷的威壓,無人敢阻攔。 握著蘭馨的手,乾隆渾身顫抖:「馨兒,朕來了,朕陪著你,別怕!會沒事的!」 蘭馨只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的身體裡噴湧而出,疼痛更加劇烈。她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對著身邊的愛人勉力說著善意的謊言安撫他的情緒:「我知道,你一來我就不那麼痛了!」 太醫滿頭大汗的施針止血,宮女用消過毒的紗布堵塞傷口,卻是一點效果沒有,一盆盆鮮紅的污水不斷從產房抬出。 太后面色蒼白,一臉擔憂的抱著孩子坐在廳外,看著眾人忙亂,眼裡卻透著一絲陰冷的笑。 沒想到藥效沒發作蘭馨就先要去了,這孩子就是命苦!等到她走後,哀家的弘歷也會恢復正常的,就像以前的高氏、富察氏那樣,慢慢被他忘到腦後。太后抱著孩子慈愛的拍撫,心裡喟歎。 「皇~~皇上,胎兒過大,出來時產道傷害嚴重,血崩迅猛,奴才無能為力!」王太醫拼盡自己一身醫術仍然沒止住血,頹然的跪下請罪。今日怕是活不了了。 「你胡說什麼!快給朕起來繼續!」乾隆雙眼血紅,踹了王太醫一腳。 太醫見他已經失去理智,只能繼續爬起來施針,心裡卻是明白:一切都徒勞無功了。 「阿瑪,不要責怪王太醫!他醫術很好,我現在一點不痛了,感覺很輕鬆很舒服!舒服的快睡著了!」蘭馨輕輕握住乾隆的手,與他十指交叉,低低的安慰,臉上滿是安然的微笑,眼睛卻漸漸無力的合攏。 乾隆拚命的壓抑著內心巨大的恐懼,輕輕搖晃她:「馨兒別睡,陪朕說話!朕害怕!」為了讓蘭馨保持清醒,他敞開心扉,承認自己的軟弱。他害怕失去蘭馨,怕的要死! 「皇上!娘娘的血止住了!」王太醫驚喜的叫出聲。剛剛還噴湧的血突然停止了流動,他驚奇的瞪大了眼。雖然對這種情況感到奇怪,但只要血能止住,他有十足把握將人救下。 「那你還不趕快救治!」聽見太醫的喊話,乾隆心弦一鬆,對著他慌忙下令,待轉過頭時,卻見蘭馨已經閉上了雙眼,頭歪在枕上不動了。 「太醫快來看看,馨兒怎麼了!」乾隆僵硬的呆立住,巨大的恐懼擒住了他的心臟,讓他隱隱作痛。 太醫仔細診脈,完了鬆口氣:「皇上不用擔心,娘娘這是產後脫力,昏睡過去了!」 乾隆聞言,人又活了過來,抱住蘭馨片刻不敢鬆手,一直到太醫診治完畢,宮人給蘭馨清理好,他才抱著蘭馨頹然躺倒,將頭埋進昏睡中的蘭馨的脖子默默流淚。馨兒沒事了,太好了!今後再也不要小孩了! ﹡﹡﹡﹡﹡﹡﹡﹡﹡﹡﹡﹡﹡﹡﹡﹡﹡﹡ 三日前,皇上突然頒佈一個聖旨:蘭公主從皇家玉碟中除名,以齊王府格格,舒穆祿·蘭馨的身份被皇上直接冊封為皇貴妃,不日舉行封妃大典。 獲悉,滿朝嘩然,後宮動盪,御史的折子堆滿了乾清宮,朝臣日日勸諫,極力反對。 三日後,御史不敢再上折子,大臣們上朝,個個噤若寒蟬,像受驚的鵪鶉。 乾隆又在早朝上一通訓斥,發配了一批官員。蘭馨自那日生產後一直昏睡。這讓他心煩意亂,直接拿滿朝蹦躂的大臣和不安分的嬪妃開刀。 斬殺發配了一眾大員和宮妃之後,世界安靜了。乾隆在大臣們的心目中樹立了新形象,完全可以趕超他老爹,勇奪『抄家皇帝』的稱號。 現在只要蘭馨能醒過來,結束他們這種地獄式的生活,一眾朝臣定會抱著她大腿千恩萬謝。可惜幾日過去了,皇貴妃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今日如何?」輕撫著蘭馨沉睡的小臉,看著她紅潤的臉色,乾隆不明白她為什麼就是不肯醒來。 「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但是脈象沉穩,顯示娘娘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王太醫抹汗。 「沒有問題會一直昏睡不醒?蘭馨睡前還讚你,說你醫術了得,她不痛了,很舒服,怎麼會一睡就不醒了呢!?」 「皇上,您說娘娘她感覺不到疼痛?」太醫靈光一閃,彷彿抓住了什麼。 「是,她讓朕不要苛責你,說你醫術了得,她一點都不痛了,就是想睡。」乾隆認真的回憶蘭馨的話語。 「生孩子的劇痛不會突然消退的。」太醫低頭喃喃自語,沉思半晌,猛然抬首:「皇上,娘娘許是中毒了!」 「你說什麼?」一把拽住太醫的衣襟,乾隆表情陰森,風雨欲來。 「娘娘本來血崩,奴才傾盡全力卻是無法,後來血卻突然自己止住,且聽皇上說,在那一刻娘娘感覺病痛全消,沉沉睡去。奴才琢磨著,這與一種毒藥效果很像,只是還要待奴才查證一二才可斷言。」 「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壓抑著狂猛的殺意,乾隆森冷的開口。 又是三日,蘭馨依然沉睡,滿朝文武無不引頸期盼。只要娘娘能醒來,他們立馬跪下磕頭,三呼「千歲」。 皇上日日訓斥,罷免,斬殺官員,這朝堂簡直沒法混了! 乾清宮 乾隆面無表情的等待著王太醫的調查結果,宮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皇上,經臣查證,娘娘中的是回疆宮廷出產的秘藥『安息』的毒。此藥無色無味,探不出脈象,塗抹在身上後即刻就可滲入肌膚,令人陷入深眠,器官漸漸衰竭而死。此藥甚為稀少珍貴,臣年輕時曾見過一次,是以知道。」 「是誰下的毒?」乾隆握緊龍椅扶手,勉力維持平靜的表情。 「是塗抹在產婆衣物上,隨著產婆的接觸傳給娘娘的。」 「那產婆怎麼沒事?」 「回皇上,此毒是從寄生在一種花卉身上的小蟲體內提取出來的,只有日日大量吸入此種花卉香氣的人,接觸此毒才會中招。是以產婆安然無恙。臣將產婆的衣物浸泡進烈酒中,『安息』平日無色無味,但是接觸烈酒變為紫色,皇上請看,這是產婆當日所穿衣物。」太醫讓太監將托盤上變成紫色的一套衣物呈給乾隆察看。 「那種花叫『繁星』?」乾隆瞥一眼證物,肯定的開口。 「是的,皇上。中了此毒半月,人就會衰竭而死。娘娘當日也是因為此毒發作,身體機能突然陷入沉睡才止住了血崩,也是因禍得福。但是臣對這種毒藥瞭解不深,無法配置解藥,還請皇上早日查出兇手,她的手上想必會配有解藥,如今還有七日。」 「朕知道了,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吧!」乾隆面無表情的揮退太醫,待太醫退出大殿,低沉的開口:「來人!」殿裡無端冒出一行侍衛,恭敬的半跪。「給朕馬上去查!重點寶月樓,慈寧宮!」 「咋!」侍衛們齊齊磕頭,領命而去。 84、幸福結局 動用了自己所有暗中勢力,當日夜晚,整個事件的調查結果就飛快的呈到乾隆手上。 「去慈寧宮!把容妃也給朕押過去!」捏緊手中的奏報,乾隆一臉森然的殺氣。 慈寧宮 一群黑衣侍衛突然出現,將慈寧宮重重看守起來,禁止任何人出入。 「皇帝,你瘋了麼!?」太后見乾隆走進宮門,迎上去歇斯底里的嘶吼。 「朕沒瘋,瘋的是太后。」不理太后的吼叫,乾隆徑直走到主位坐下,冷冷的開口。 「哀家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對哀家?」太后心裡隱有猜測,卻是強自鎮定的問。 「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乾隆不含感情的注視著太后,暴虐的眼神看的太后脊背發寒。 「哀家就是不清楚才要問你。皇帝是不是聽見了什麼瘋言瘋語?千萬不要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傷害了咱們母子的感情啊!」 「是不是子虛烏有,你可以自己看看。」將奏報毫不恭敬的扔到太后腳邊,乾隆已經沒有耐心和她表演什麼母慈子孝了。 太后顫抖著拿起奏報,細細一看,臉色變的慘白。 「這個宮裡,知道朕和蘭馨之間關係的就那麼幾個,敢在朕眼皮底下動手,還能安排的天衣無縫的,除了太后你,不作第二人想!」本就沒在太后身邊呆過幾天,乾隆對她談不上多少感情,如今更是連一聲『皇額娘』也不想再叫。 在不觸動自己底線的情況下,他願意顯示一下自己的孝順,但是太后碰到了他的逆鱗,傷害了他捧在心尖上寵著,愛著的人,他忍無可忍。 「以前的慧嫻,孝賢,朕可以不和你計較。朕寵愛誰,予誰高位,你就對付誰。把持朕的後宮,把持朕的子嗣,替朕挑選一個無用的繼後,朕都可以裝作不知道,因為朕不在乎。你喜歡權欲,喜歡掌控,後宮留給你玩玩也就罷了,但是你萬不該將主意打到朕的馨兒身上!你做下的那些事,零零總總,樁樁件件,朕都給你記著呢!朕不說可不代表朕不知道!」 又扔出厚厚一沓資料,上面記載著太后生平所有,連雞毛蒜皮都寫得清清楚楚。乾隆看見這份資料也止不住驚訝,權勢欲、望果然能讓人瘋狂。 太后不敢置信的快速瀏覽著資料。從她在先帝爺潛邸,到坐上太后寶座,上面記載之詳盡讓她看的頭皮發麻。她將資料掃到一邊,頹然無力的跌坐在椅子裡。 皇帝知道的這樣詳盡,甚至好些個事太后都忘記了上面也有,這讓她辨無可辨。直到今日,她才真正看清楚自己兒子的真面目,不由深深後悔自己莽撞的出手。 「皇上,容妃帶到。」兩名侍衛將髮髻凌亂,一身狼狽的容妃帶進大殿。 「寶月樓已經翻遍了,沒有任何發現,容妃也不肯招供。」侍衛垂首稟告。 「哦?不肯招供?你們不知道逼供嗎?將咱們滿清十大酷刑給容妃娘娘都介紹一遍,讓她挑一個喜歡的,如果實在沒有,挨個試試也未嘗不可!」乾隆陰森的看著含香,嘴邊噙著一抹殘忍的微笑。朕不相信你一個嬌慣的公主還能有多硬氣! 侍衛得令後用冰冷平淡的語氣將滿洲十大酷刑詳細介紹給含香,一邊的太后和她的宮女們個個聽的面色慘白,乾嘔不止。 含香想著到了慈寧宮有太后庇護,乾隆那麼孝順,不能拿她如何,因此硬撐著不肯招認。到了殿上,見了頹廢蒼老的太后才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心就有些發虛,再被侍衛這麼一嚇,瑟縮著趴伏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她爬到乾隆面前砰砰的磕頭,示意自己願意招供,需要紙筆。 「給她。」乾隆一腳踢開面前的人,冰冷的下令。 終於抖抖索索的寫完,含香癱軟在地。 一名懂回語的侍衛拿起紙看了看:「皇上,上面寫『安息之毒無解』。」侍衛稟報完已是滿頭冷汗。 「容妃,你確定?」半晌無話,乾隆起身走到含香面前,惡狠狠的問,手死死擒住她的下巴,恨不得將她捏碎。 含香不敢直視他滿是殺氣的眼睛,雙眼閃爍,左右躲避視線的接觸。 「你說謊!」乾隆見她眼神閃躲,已經百分之百肯定。 含香忙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連連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朕沒時間陪你玩這些把戲。你也不要妄想和朕談什麼條件。你把解藥交出來,朕讓你死個痛快,你不交出來,朕讓你生不如死!」 含香被乾隆的殺氣重重壓迫,乾脆閉上了眼睛,雙手死死捏住自己衣擺上的配飾。 乾隆見此情形眼神晦暗:「寶月樓都翻遍了?她,你們搜身了嗎?」 「回皇上,都翻遍了,身上也搜過了,沒有發現可疑。」侍衛們已經將疑似藥丸的東西都交給太醫一一辨認過了,沒有任何收穫。 「是嗎?容妃,這是什麼?能否給朕看看?」雖然是徵求的語句,語氣卻是十足的霸道。乾隆突然抓住含香的手腕,掰開她的掌心,將她手裡捏著的掛飾奪過。 狠狠將含香擲在地上,乾隆坐下仔細的研究手裡的東西,含香眼珠亂轉,緊張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用餘光注意著含香的反應,乾隆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玉珮,下面穿了個珍珠墜子,用絡子繫住,掛在腰間,看上去並無任何特別。 皺著眉頭將玉珮翻來覆去的察看,見下面吊著的珍珠墜子,乾隆眸子一閃。捏住珍珠,指尖稍稍用力,光滑的珍珠表面應聲而碎,裡面包裹著一顆土黃色的藥丸。 「太醫過來看看!」見到藥丸被找到,含香認命的閉上雙眼,癱倒在地。乾隆也略鬆了一口氣,將太醫喚進殿內讓他查看。 王太醫小心的接過藥丸,對著燭光查看成色,又放到鼻下輕嗅。殿裡眾人都屏住呼吸,緊張萬分的看著他,其中以乾隆為最,他緊張的手指都僵直了。 「回皇上,這不是『安息』的解藥。」王太醫終於查看完畢,恭敬的跪下回話。 在這一刻,眾人感覺殿上溫度驟降,陰風陣陣,濃濃的死亡氣息籠罩下來。 乾隆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週身卻正在醞釀著一股風暴。 「但是這是回疆的聖藥『凝香丸』,有起死回生之效,解『安息』之毒不在話下!請讓奴才趕快給娘娘服下!」王太醫沒有察覺剛才殿上的異常,繼續回話。 「還不快去!」乾隆大手一揮,太醫急匆匆的走了。殿裡溫度回升,眾侍衛齊齊抹汗,心裡腹誹:王太醫,拜託下次說話不要大喘氣兒!會死人的! 「太后身體不適,即日起去五台山將養,吃齋念佛,做個名符其實的佛爺吧!」轉頭看著太后,乾隆冰冷的開口:「錢嬤嬤,還不快去收拾東西?收拾好即刻動身,朕不想再看見你們!」 錢嬤嬤看一眼太后,無奈的轉身去收拾東西。太后癱倒在椅背上,神情裡滿是後悔和絕望,此次一走,今生怕是再無機會進宮了。 「容妃削去妃位,貶為奴隸,發配到軍中做軍妓去吧!」森冷的看著癱在地上,披頭散髮的含香,乾隆露出殘忍的笑容。從今日起,朕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人間地獄! 養心殿龍床上 蘭馨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崔嬤嬤正在給自己擦臉。她微微一笑,調皮的朝她眨眨眼。 崔嬤嬤呆愣半響,手裡的帕子一扔,尖叫著衝出去了:「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不就是生孩子太辛苦,昏睡過去了麼,這麼激動做什麼?蘭馨奇怪的想,連忙對著崔嬤嬤的背影高叫:「嬤嬤,把寶寶抱過來給我看看啊!」 「馨兒!你終於醒了!」話音未落,乾隆一陣風似地捲進來,撲到蘭馨身上,死死抱著她,頭埋進她脖頸間就不抬起來了。 蘭馨被他摟的快喘不過氣來,微微掙扎。察覺到頸間的濕意,蘭馨遲疑的問:「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我不就睡了一覺嗎?」 「什麼叫睡了一覺!你睡了七天了!朕差點以為你會,你會~~~你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乾隆鬍子拉喳,眼眶微紅,臉上帶著水色,看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語氣裡滿滿的委屈和害怕,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聽了乾隆的話,蘭馨知道自己許是中了暗算了,但見他如此狼狽,短短幾天人都快瘦的脫形了,只能拋開疑惑,專心的安撫起自己的愛人。 兩人摟著,又哭又笑,又摟又抱的,好不溫馨。 八年後 「吳書來,你告訴小爺,這是什麼?」龍椅上一個矮矮墩墩,白白胖胖的小包子板著臉,揮舞著手裡的一封信朝吳書來放冷氣。 只是他那白生生,圓嘟嘟的臉實在可愛至極,再努力裝兇惡仍然效果不彰。 吳書來強忍著笑意恭敬的回話:「這是皇上給小主子的家書,說是您看了自會明白。」 「小爺明白個、屁!」小包子艱難的跳下龍椅,一跳一跳的朝吳書來噴口水。 吳書來憐憫的佝僂下腰,讓小主子噴的盡興,咱家真是太盡職了的說! 「小爺就知道他想拐走小爺額娘!從小他就討厭小爺,怪小爺太胖,出生的時候讓額娘受苦。他也不看看,是誰成天硬逼額娘吃東西,把小爺養的那麼胖的?這能是小爺的錯?」小包子咬牙切齒。 「額娘要抱小爺,要親小爺,他也要管!說小爺太胖會壓壞額娘,小爺這不在天天減肥嗎!額娘都不嫌棄小爺,他咧咧個什麼!他就是見不得小爺和額娘恩愛!」 吳書來看著一個白包子在殿裡滾來滾去的噴火,暗暗扶額:小主子喂,您用錯詞兒了,和自己額娘那不叫恩愛!平時叫您好好讀書,您就是不聽啊! 「見小爺和額娘親熱,他不給小爺添堵就不痛快!現在竟然帶著額娘私奔!還說要退位!小爺絕不同意!小爺也要離家出走!」小包子握拳,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咳咳,小主子,娘娘走的時候讓咱家給您帶句話。」吳書來訕訕的打斷熱血沸騰,正收拾著行禮的小包子。 小包子手裡不停的收拾著東西,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吳書來,示意他繼續說。 「娘娘說:寶貝啊!你老爹越來越不成器了,玩物喪志,指望不上了。如今大清就靠你了!你那麼驚才絕艷,那麼聰明睿智,一定不會辜負額娘期望的,額娘以後就指著你養老了,你要加油超過你老爹啊!」 吳書來將蘭馨苦口婆心的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 小包子打包的動作停頓了,靜默半響,渾身燃起了具現化的火焰:「吳書來!準備準備,小爺明日登基!小爺一定是個英明神武的皇帝!」 江南一個風景如畫的小院。 「啊,別鬧!弘歷,你說小寶現在在幹什麼?乖不乖,會不會生氣!」將某色龍埋在自己胸前的腦袋掰起,蘭馨擔心的問。 「你兒子能著呢!你先照顧照顧他老爹吧!」掙開蘭馨的手,乾隆嘴唇忙不停的繼續在蘭馨身上開墾,心裡得意:臭小子,讓你跟朕搶人!朕私奔給你看! 在乾隆的努力下,蘭馨很快招架不住,主動撲倒某人,豪放的解開彼此的衣物,對乾隆精壯的身子上下其手。 屋裡旖旎香、艷,屋外春光正濃。 ——完結 包子番外 愛新覺羅·永琰,排行十五,乾隆帝最年幼的兒子,生母是寵冠六宮,執掌鳳印的敦宜皇貴妃,舒穆祿·蘭馨。 有這樣顯赫的身世,生身額娘又集帝王萬千寵愛於一身,按理說永琰小包子應該過的很幸福才對。其實不然。 小包子一出生,額娘就中毒陷入了昏睡。是以出生一周了,小包子還沒見過自己額娘一面,沒喝過額娘一口奶水。他老爹,乾隆帝,更是對他嫌棄的很,奶嬤嬤一抱小包子出現在他面前就會被他心煩意亂的趕開。 小包子傷心的很,但是他不怪他們,誰叫事態緊急呢?他只能叼著奶嬤嬤的乳、頭安靜的喝奶,等著自己額娘醒來疼愛自己。 小包子果然是個有福氣的人,額娘睡了七天終於醒了,從此小包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額娘是個溫柔細心的好額娘,總喜歡對著小包子親親抱抱,親自喂小包子喝奶,給小包子哼好聽的童謠。 沒幾個月就把小包子餵養的白白胖胖,放在榻上都能滴溜溜打轉,別提多逗人了。 每次小包子被額娘放在榻上玩烏龜翻身的遊戲時,小包子總是很積極。他努力的勾著小短腿,伸著白胖的饅頭手想撐起來,然後又一個屁股墩,噗的倒下,然後又撐起,又倒下…… 雖然十次裡只有一次能夠成功,還累的要死,他卻樂此不疲。不為別的,只為了能看見額娘燦爛的笑臉,聽見她銀鈴般的笑聲。如果運氣好,翻身成功了,額娘還會驚喜的把他抱起來轉圈圈,然後在他肉嘟嘟的小嘴上啃幾口。每次這個時候,他就覺得比喝了奶還甜。 但是這樣的幸福只能維持到他老爹來之前,他老爹來之後,悲催的生活就開始了。 乾隆討厭小包子,原因有兩個。第一,小包子太胖了,出生的時候害他額娘傷了產道,大出血。 乾隆一直耿耿於懷,後怕的緊。一見皇貴妃喂小包子吃東西總會嫌棄的來一句:「喂這麼多做什麼?還嫌他不夠胖?沒見這小子都能放地上當球滾了?」 小包子不能說話,只能委屈的扁嘴,黑葡萄樣的圓眼睛就蓄滿了淚水。額娘最受不了他這樣的表情。 果然,小包子一露出小狗狗被遺棄的表情,皇貴妃就心疼的不得了,一手肘子將乾隆拍到一邊,抱起小包子左親親右親親的安慰。 於是這構成了小包子招他老爹討厭的第二個原因:搶了他的愛妻。不能當著愛妻的面光明正大的欺負小包子,乾隆只能來陰的。 把苦瓜當甜點,誘哄小包子吃下,把辣椒當棒棒糖給小包子啃,零零總總,小包子學乖了,他老爹遞上來的東西他再也不碰。 乾隆沒轍,又換了新方法。當小包子練習翻身的時候,他就惡意的壓著小包子圓溜溜的肚子,任小包子嘴裡依依呀呀的抗議,拚命舞動小手小腳掙扎也動彈不得。 這是他最悲憤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他溫柔美麗的額娘也會拋棄他,跟著可惡的老爹哈哈大笑。 小包子五官皺成包子褶,心裡悲憤的握拳:小爺一定要快點長大!反抗黑暗的惡勢力! 小包子一歲了,學會了說話,也能站起來蹣跚的走兩步了。 他喜歡說話,特別是學習喊『額娘』的時候。額娘總會用那天籟般動聽的聲音,不厭其煩的糾正他的發音。每當他喊對了,額娘就會興奮的抱著他,用紅唇在他臉上蓋好多章,有時候還會親他白嫩嫩的小屁屁。想到這裡,包子害羞的捂臉。 他也喜歡學走路。額娘總會拿個小玩意在前面不遠處等著,殷切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摔倒,彷彿他就是額娘的全世界。 當小包子終於蹣跚著撲到額娘香香軟軟的懷裡,額娘就會激動的抱著他轉圈圈,嘴裡不停的誇獎他「好寶寶!」。小包子一聽額娘的誇獎就會很害羞,將頭埋進額娘柔軟的胸前蹭蹭,那舒適的感覺,真是幸福的沒邊。 但是,這樣的情況只發生在他老爹不在的時候。他老爹一來,他的苦難就開始了。他老爹總是會裝作很熱情,將他從額娘懷裡搶過去抱。美其名曰培養父子感情,實際上是為了搶奪額娘香香軟軟的懷抱。 別以為小包子年紀小就不知道!一把小包子提溜出他額娘的懷抱,乾隆就立馬把頭埋進他額娘的脖頸又啃又咬,逗的額娘咯咯直笑,把小包子忘到一邊。 這個時候乾隆就會很自然的把小包子迫不及待的交給奶嬤嬤,讓奶嬤嬤帶小包子去學走路,然後砰地關上房門,霸佔額娘。 看著緊閉的門扉離自己越來越遠,小包子嫉妒的眼都紅了。 小包子三歲了,話說的利索了,走路也虎虎生風,只是圓潤不改。 從學會清晰的說話和穩當的走路開始,小包子的幸福生活終於又來了。 他能整日的纏著額娘要這要拿,表達自己的想法,把額娘逗的哈哈大笑,抱著他不停的說話,連老爹來了也捨不得撒手。 老爹打算獨霸額娘的時候,小包子就能拖著額娘的裙擺,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額娘打轉,他老爹也拿他沒辦法。如果強硬的讓奶嬤嬤把他抱走,他還會大聲耍賴,死抓著榻上的錦被,滾來滾去的抗議。 這個時候他老爹總是被他吵的青筋突突直跳,而額娘就會心疼的抱起他拍撫著他的背輕哄。 看著老爹咬牙切齒,又拿自己沒辦法的表情,小包子就會呲牙咧嘴的偷偷朝他老爹作鬼臉示威,那感覺,爽啊!! 這樣一直佔上風的滋潤生活在小包子六歲的時候終於結束了。他老爹興高采烈的宣佈:小包子長大了!要自己搬到阿哥所去住,還要去上書房學習,不能再整天纏著額娘胡鬧了。 這是小包子感覺最黑暗的一天,也是他老爹六年來最揚眉吐氣的一天。見到他老爹那張得意洋洋的老臉,小包子就想蹦起來把他拍扁。 為了逃避,小包子試過哭鬧,逃學,絕食,可是都沒能打動額娘,還惹的額娘哭了。 這是小包子第一次看見額娘哭泣。她瑩白美麗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失望之情,讓小包子羞愧萬分。他不願意做額娘故事裡那個讓一群農民打到皇城,自己偷偷跑路的窩囊皇帝。他要做像他老爹那樣殺伐果斷,英明神武的皇帝,讓額娘為他感到驕傲。 是的,小包子不得不承認他老爹在朝堂上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發起怒來像個閻羅王,沒人不怕他。可是小包子就不怕,誰叫他從小看慣了他老爹在額娘面前那狗腿子的樣兒,兩張臉一交替,喜感十足,小包子實在怕不起來。 想通了的小包子在額娘面前表了決心,乖乖的每天上下學,努力做功課。額娘又笑了,又開始摟著小包子親親抱抱,小包子很自豪。 小包子七歲的時候開始減肥。不能隨意的吃自己想吃的東西很痛苦,但是小包子決定堅持。他老爹嚴令禁止他額娘再抱自己,因為小包子實在太胖,有一次額娘抱著他嬉鬧的時候閃了腰。 見額娘被老爹揉藥酒揉的哇哇大叫,小包子愧疚極了。『啪啪』拍打身上肥肥軟軟的肉肉,小包子很懊惱:叫你亂吃!叫你亂長肉!不乖! 小包子八歲了,長高了很多,肉肉雖然掉了一點,但是還是很圓。小包子沒有氣餒,早晚有一天他會長高長壯,比他老爹帥氣一百倍。 這不是他自吹自擂,是他額娘說的。小包子對額娘的說法舉雙手雙腳贊同。 八歲生日一過,小包子明顯感覺他老爹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以前沒個好臉色,看見他就一副嫌棄的表情,最近幾個月卻和顏悅色的,走哪兒都帶著他,甚至連上朝都要帶著小包子,讓小包子站在一邊聽朝會。 小包子雖然奇怪,但是想到額娘殷殷的叮囑他,讓他認真學習,聽老爹的話,小包子還是很乖巧的照辦了。 這讓他老爹很滿意,對他的笑容也多了。每當學習帝王之策,小包子表現出色的時候,他老爹就尤為高興,還會破天荒的在額娘面前表揚自己。見老娘和自己親親也不阻止了。 如果老爹表現一直這樣好,小爺就勉為其難,不與他作對了。小包子摩挲著兩層下巴,皺著眉認真考慮到。 天知道,小爺就不該相信老爹會真的對小爺好,會真的不介意小爺和額娘恩愛。原來一切都是陰謀,為的是徹底霸佔額娘!小包子內心的小人仰天悲憤的怒吼。 一目十行的讀完老爹留下的傳位聖旨和家信,小包子氣的渾身顫抖!合著在這兒等著小爺呢!竟然拐走小爺的額娘!小爺也不幹了!小包子邊憤懣的想邊打包行李。 但是母控的小包子最終沒能走出皇城。額娘對他老爹失望透頂,對小包子卻寄予了那麼大的期望,小包子怎麼忍心讓額娘傷心? 於是,小包子無奈,卻心甘情願的登上了帝王的寶座。 額娘,你等著小爺,小爺一定建立一個更加強大的大清,然後再接你回來享福。老爹咱就不管了,小爺在外面給他弄個小院,再給他送幾個美女,他會理解的! 小包子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跪了一片的大臣,心裡美滋滋的想。 ------------------------------------------------------------------------------ 書吧文學論壇 http://www.shu08.com 書吧文學論壇提供小說TXT下載,本站所有資源均轉自互聯網! 版權歸作者所有,本站不做任何負責,請支持正版! 【再次聲明:本書僅供讀者預覽,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