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銀針初現     在距今一千萬到五百萬年前,人類的發展出現過一個斷層。事實上在那個遙遠的時代曾經出現過一個最偉大的文明。那是一個由家族統治的世界。   從第一代萬俟王開始,他帶領當時的人們用最簡陋的工具。打敗了史前地球上代表原始力量顛峰的恐龍族群。代替這些橫行地球達上億年的生命,成為新一代的地球霸主。建立了神之王國。   當年,為了對抗恐龍族群堅硬的皮甲和無窮的蠻力。人類對自己潛能的開發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境地。作為最智慧的生命,人類得到了進化的力量。從而使得人類的生命可以得到無限的延長。   而強大的神之王國,則由萬俟的子孫統治了數萬年。靠著森嚴的等級制度,和王朝無敵的武力。萬俟的統治始終不曾動搖過。昔日萬俟家族在消滅恐龍族群時,因為垂涎恐龍一族那種經歷了千萬年進化所得到的原始力量。他們將最後一批恐龍族群藏了起來。通過馴養,成為忠實的奴僕。可是在萬俟一族對於恐龍族群無敵力量完全掌握後。萬俟皇族開始也沾染了這些爬行動物野蠻的天性,對於曾經和他們並肩作戰的人們越來越殘酷。終於,被神壓迫在最底層的人們無法忍受。在民間一個以推翻神之王國為目的的組織:殺神會出現了。最初的殺神會是只一個叫鐵無敵的人聯合一群好朋友所創立。開始只是為了尋回同父異母的妹妹而已。可是當他找到失散已久的妹妹時,卻發現妹妹被萬俟家族的人所霸佔。受盡凌辱。一怒之下,鐵無敵殺了那個人。成了整個神之王國的通緝犯。   在走投無路,萬般無奈下。鐵無敵兄妹聯合殺神會兄弟。和萬俟家展開周旋。以當時殺神會的實力當然不是萬俟家族的對手。就在殺神會將要滅亡時,他們遇到一個人,一個改變他們一生命運的人,當時天下第一高手宋終。   宋終人如其名,外冷內熱。只是因為愛上了鐵無敵的妹妹血夫人,甘願放棄一切。追隨鐵無敵對抗萬俟世家。有了這個超級高手加入的殺神會,從此才有了新的生機。   與此同時,宋終的極力推薦下,另一個人的出現,則徹底改變了殺神會。他就是和宋終齊名的付火。   鐵無敵親自往回天嶺。在雪中等了整整七天七夜。終於感動了付火。經過詳盡的計算。付火要求鐵無敵在興野起兵。正式宣佈推翻神之王國。由於當時的民眾早已不堪萬俟家的暴政。所以當鐵無敵和血夫人兄妹登高一呼,在興野起兵後,神之王國那搖搖欲墜的繁華崩塌了。   一棵新星誕生,在地球上,重新矗立起一個全新的統治:黃金之國與自由聯邦。由鐵無敵與血娘子擔任黃金之國的國主。而自由聯邦則由一個神秘的種族統治著。   至於最早追隨鐵無敵與血娘子打天下的殺神會。也可以說是鐵無敵和血娘子的子弟兵吧。正式分成三堂,鐵衛堂。由鐵無敵任堂主。血殺堂由血娘子執掌。而掌握生殺的則是第三堂刑堂。有正負兩位堂主,堂主金針奪命宋終和副堂主銀針生判付火。這正負兩位堂主從未同時出現過。只有在組織出現叛逆或異常時,才有一位出面。宋終出面。那是表示殺無赦。付火出面則還有一線生機。一般只是廢去四肢筋脈。所以有銀針主生,金針奪命一說。   當年的殺神會,在黃金之國建國三年後後。終於由於鐵無敵兄妹意見的分歧,分裂成了兩個部分:鐵血兵團和刺客聯盟。鐵血兵團逐漸走向民間,成為一個保鏢性質的組織。而刺客聯盟則成為了王朝的暗殺工具。刑堂卻仍然負責著對內部叛逆者的制裁。……   這晚,在望城城郊。一戶高牆大院內。燈火通明。可是卻難以掩飾一種肅殺陰森的氣息。院內,一張八仙桌旁。坐著一個壯碩的中年人,在他的身邊身邊還坐著一個艷麗的婦人和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中年人的臉上充滿了擔憂的神色。而那婦人也一直長噓短歎。只有他們那最可愛的女兒彷彿不知道大難將至。還扭股糖似地粘著母親撒嬌。偶爾抬起頭來。露出充滿稚氣的小臉。縱然還很是稚嫩,卻已經隱隱露出傾國傾城的魅力。那婦人擔心的說:「他們今晚一定會來嗎?」中年男人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計算一下時間。「柔。是我連累你了。」被喚做柔的婦人將懷中的女兒摟緊了一點。似乎想將這一生的愛都在這一刻融入女兒身上。「為什麼這麼說。該是我連累你才是。只是苦了這孩子。」聽提到孩子,男子也愁眉不展:「是啊,但願他們能放過晶兒。」被談論的主角好像一點自覺都沒有,只是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抬頭看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情。   「鐵衛五。你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嗎?」一個聲音在院子中響起。接著在一個身著金黃色衣服之人的帶領下。五個拿著金斧頭蒙著面具的人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被叫鐵衛五的男人面色慘白。來人乃是刑堂金針奪命。既然看到他。那麼自己在場的人確實是沒有生路了。不過他還要為一脈香煙最最後的掙扎:「鐵衛五見過宋堂主。屬下自知今日必死。只求宋堂主放過小女。屬下就是九泉之下也感激不盡。」   宋終用一種毫無波動的聲音道:「鐵衛五。你也是鐵血堂的老人了。怎麼說這麼幼稚的話。既然是我來了。你以為還會有人能活命嗎?」   鐵衛五早知是這個結局。不過這會被宋終挑明還是難免心中一涼。他知道。不要說宋終。就是在宋終身後的五名執法者也不是他能對付的。   鐵衛五忽然一咬牙。縱使明知如果反抗會有什麼下場。可是為了孩子。他不能不賭一賭。「宋堂主,為了家小。請恕屬下不能束手。」   宋終仍然用他那種平板的聲音道「你不後悔?」   鐵衛五回頭看看可愛的女兒。深愛的妻子。「我不後悔。」   「好。」宋終沒有再多說,五名金斧手飛也似的撲了上去。   鐵衛五單身迎住五名金斧手。即使是一對一,刑堂的高手修為也是在另兩堂之上的。何況如今以五敵一。不過鐵衛五還是藉著一股拚命的狠勁,擋住五人。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他暴起反抗。金斧手需要抓活的,他也支持不住。   不過這種憑借一時之氣的優勢終難長久。鐵衛五終於被五名金斧手拿下。推到宋終面前。「鐵衛五。你還有什麼話說?」宋終冷冷地問道。   鐵衛五心知。如今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只是垂頭不再說話。   宋終一揮手,五名金斧手將鐵衛五抬起半空。隨著幾聲金斧劃空的聲音。鐵衛五被砍斷了四肢。不過他終究是條硬漢,硬是挺住未發一言。   宋終想是也被感動。長歎了一聲。「何苦呢?」被刑堂找上之人,要是不加反抗。不過是痛快一死。如果膽敢反抗。那就是凌遲之刑。   鐵衛五的妻子和女兒這會已經呆住了。鐵晶小嘴張的老大,嚇的說不出話來。   而她的母親,則一臉慘然。「鐵郎,是我連累了你。不過為了我們的女兒。我不能不違背當年對你的承諾了。」   「不要啊。」在鐵衛五的狂呼聲中,鐵夫人將女兒放在地上。開始慢慢上浮。   隨著她的上浮,整個院中忽然陰風乍起。月色無光。無數青氣往鐵夫人身上聚攏。鐵夫人的體形開始變化。而且越來越大。宋終面色大變:「不好。」身型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向著空中迎去。「啊!」「哼」鐵夫人發出一聲慘叫,宋終也發出一聲悶哼。落地連退幾步。顯是受了重傷。而浮在空中的鐵夫人則從半空墜了下。眉心插著一枚金針。   鐵夫人彷彿忽然蒼老了很多,自嘲的沖鐵衛五一笑:「沒想到現在居然退化到這個地步。」   原來當年殺神會知道萬俟家在白山之上秘密養著一群馴化的恐龍族群。鐵衛五奉命去白山之上。消滅這些幫助萬俟家族橫行一時的恐龍族後裔。   等遇到了鐵夫人。這才發現。她並沒有做什麼錯事。只不過是因為被萬俟家族所飼養。不得以罷了。而且當時的她還沒有成年。所以心地善良的鐵衛五不忍心殺她。鐵夫人也被鐵衛五的豪情打動。答應了鐵衛五的要求,從此不再幫助萬俟家,也放棄自己恐龍族群的身份。但是剛才為了救女兒,他終於還是違反了當年的約定。只是沒想到因為多年不變身的原因。慢了一刻,反被宋終所傷。   這次宋終來此就是因為鐵衛五縱放鐵夫人的事終於被總部知道了,認為鐵衛五隱瞞真相。欺騙組織。而且將這樣一個危險的生物帶到人類社會。所以才讓宋終來解決這一切。   不過。當時,有一點是接受命令的宋終都不知道的。那就是:人類和恐龍族的後裔。若是男子。當成一代帝王。若為女子。當令天下男子瘋狂。   宋終接到的命令就是殺死鐵衛五一家。   看著鐵夫人帶著笑容的屍體。鐵衛五看著妻子的深情。再看看可愛的鐵晶。此刻的鐵晶滿臉淚水。顯得那麼楚楚動人。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著宋終。宋終忽然覺得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抬手,居然就向自己的天靈蓋劈去。「堂主?」   幸好旁邊的金斧手叫了一聲。宋終這才回過神來。嚇出一身冷汗。這女孩還如此小,就有這樣的魔力。要是大了那還得了。宋終越發堅定了要殺鐵晶的心意。   輕輕揮了揮手,一枚金針向鐵晶飛去。在他看來,這樣一個小女孩,還不是輕易就可以解決的。事實上,他還是沒能從鐵晶的魔力中掙脫出來。潛意識裡並不希望鐵晶死。   「呼!」忽然從已經死去的鐵夫人身上發出一股怨氣將鐵晶包住。   宋終的金針竟然穿不透那無形的屏障。這就是母愛?天下無雙的母愛。就是身死之後也不忘記保護自己的孩子。   看著眼前已經死去仍然要保護自己鐵晶的鐵夫人。宋終搖了搖頭,帶著五人轉身走了出去。當他邁出大門時,整個院子裡烈火沖天而起。終究他還是被鐵晶的魅力所折服。不忍親手殺她。   看著熊熊燃起的烈火,鐵晶還是在烈火中呆呆地不說一句話。那圍繞著她的怨氣開始急噪起來。眼看一代紅顏就當如此夭折。   「哎,宋終。為什麼你明明心中多情。卻總是要做這種無情的事來?」隨著一聲歎息。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幻入火中。將鐵晶和她父母的遺體搶了出來。           第二章銀針隱退     停下來時,居然是一個和宋終一樣打扮的人。不同的是,這人渾身銀白。   五名金斧手呆住了,兩位堂主同時出現這種事是絕無僅有的。   宋終看著回天:「付火。你犯規了。」   付火道「我不能不來啊。你可知道你這麼做實在太無情了。如此的怨氣。你就不怕招來天怒人怨嗎?」   宋終冷聲道:「那我不管。我只知道服從夫人的命令。」   付火低下頭,看著默不做聲的鐵晶:「如此一個可愛的孩子。你如何忍心。就只為你對夫人的愛。你可以不論是非嗎?真要說來,鐵衛五罪不致死。該是我來才對。而且記得當年和我們一同起事的三十六天罡鐵衛。七十二地煞刺客。如今所剩者不過六人。就是念在當年鐵衛五的功勞上。縱使犯下天大的罪過。也不及妻兒呀。」   宋終聽付火提起自己的心事,有些不快:「哼。」   「兩位堂主,怎麼會同時出現啊?」血夫人的聲音響起,充滿了誘惑。宋終明顯有些慌張:「夫人,我。」   付火可沒那麼拘束:「夫人啊,付火想向夫人討個人情。」   血夫人看著付火手中的鐵晶道:「這就叫我為難了。按理付堂主你的人情我是不能不給的。可是你和這女孩非親非故。而且這女孩天生媚骨。若讓她長大不知會害死多少好男兒。除非付火你肯給本夫人一個保證。好讓本夫人放心啊。」聽了這話付火有些為難;「不知道夫人要什麼保證呢?」   血夫人道:「那就看怎樣的保證可以讓我滿意了。」   「這個保證夠嗎?」剛才還默不做聲的鐵晶忽然在付火手背上親了一下。付火只覺得一股暖流從手中流入體內。血夫人面色一變「你?!宋堂主快殺了她。」   宋終聞聲而起,往鐵晶撲去。付火急忙一閃身。「血夫人,何必呢。不會是你嫉妒這女孩比你漂亮吧。不行,我付火一向憐香惜玉。何況如此絕世紅顏。在下告辭了。」拉住鐵晶消失在原地。血夫人大急:「快,阻止他們。」   宋終站在原地沒動地道:「夫人,這。劇我所知。如果回天想走。是沒人能追的上他的。何況我現在還受傷了。」血夫人無奈只好眼看著付火消失。   付火拉著鐵晶回到鐵血兵團的總部。見了鐵無敵,說明了原委。鐵無敵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就是鐵無敵的弱點了。對這個妹妹他一直容忍謙讓。才有了今天殺神會分裂的後果。現在當然也不想為了付火和這個妹妹發生爭執。付火道:「堂主不要為難。我今日來。是為了說一聲。到時你就說我一直沒回來就是了。」   鐵無敵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沉吟許久;「好吧。那我有事怎麼找你呢?」付火道「我會由此往月明之地而去。大隱於朝,小隱與野。到時自然會與堂主聯絡。」   鐵無敵握握付火的手:「好。你知道。我這也是……」   付火淡淡一笑:「我知道。堂主,我受堂主知遇之恩。臨別有幾句話相告。你妹妹已經不是她自己了。好生提防才是。」不等鐵無敵再說什麼,一拉鐵晶的手,消失在鐵無敵面前。而這邊付火剛走,血夫人就找來了。當然是一無所獲。   付火拉著鐵晶,他當然知道鐵晶天生媚骨的事。自古紅顏薄命。要想鐵晶能好好地活下去,只有讓她與世隔絕到成熟。那樣她才能隨意控制自己魅力的散發。   付火想到這裡,中途轉向。往一處山壁撞去。就這麼憑空撞進了石壁中。   石壁之後居然別有洞天,有一處很大的洞穴。付火隨手掏出一顆夜明珠,洞中立刻亮了起來。   看看始終不做聲的鐵晶。付火欣慰的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本書和一個瓶子來:「鐵晶。這是千幻神卷和回天丹。你在這裡好好練書中所能看到的一切。回天丹有四顆,夠你四年不饑不渴。等你練成後。自然能離開這裡。出道歷練。我自然會去尋你。」交代完這幾句話,不等鐵晶回答。人已經消失了。那千幻神卷乃是付火多年的心血。遠遠不是表面看的那麼簡單。而回天丹更是驚人。付火憑藉著它救活無數必死之人。才有了銀針生判之名。   鐵晶看著面前的書。再看看空洞的山洞。並沒有象普通孩子一樣感到害怕。默默地,倒出一顆回天丹,服了下去。又攤開神卷……   她不知道,四年後。這裡將走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女子。這個女子的心始終繫在了那個在她最危險是救她的男人身上。   至於此時的付火呢?其實他早就想離開了,現在的殺神會已經變了質。鐵無敵又太無主見。老被血夫人左右,漸漸開始失去自己的原則。   如今趁這個機會。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面對北方,付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在月亮城,一個繁華的都市中。付火在那裡開了一間小小的書店。憑借他能造千幻神卷的能耐。無論是誰,需要什麼書。只要預先說一聲。三天內他都能準備好。如此一來。生意當然就不會很差了。日子倒也平淡如意。在這裡付火改名為葉風。由於他待人和藹,而且常掛著一臉迷人的笑容。所以在城裡人緣很好。不過大多時候他並不多話。認識的人都親切的叫他阿風。   在付火現在居住的月亮城裡,有兩個大的門派。滿月門和殘月門。   兩派瓜分了整個月亮城的地盤。剛來的付火難免也要交保護費了。付火的書店正開在了滿月門的地頭。聽說在自己的地方,有個外地人開了一家書店。滿月門自然有不肖之徒想要給付火一個下馬威,派出了幾個彪形大漢。去付火處收保護費。   「嗯,這裡誰是老闆?」其中一個領頭的拍著書店的櫃檯叫了起來。   付火忙站了起來,滿臉堆笑:「是是。我就是,請問有事嗎?」   那大漢道:「小子。誰准你在這裡開店的?」   付火顧做迷糊:「有有。您請看。」從櫃檯下拿出了當地官府的許可證遞了過去。「去,誰要你這個?」那大漢將付火遞過來的許可證扔了出去。   付火急忙慌慌張張的跑去揀:「這個不能亂丟。小心啊。」揀回東西,付火還小心的擦拭了一下上面的塵土。不過臉上仍然堆著笑容。   「小子,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要交一兩銀子。」那帶頭的大漢道。   付火還是滿臉笑容:「哦,可是我一個月掙才掙七八兩啊。」   「什麼?」那大漢大怒,一掌劈碎了書店的櫃檯。得意的左顧右盼。看著店中一些被嚇的不敢做聲的顧客。哈哈到笑:「小子,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收二兩。」   「可是。」付火還想說。卻被那大漢一把提了起來。「告訴你,不給我就砸了你的店。」一抬手把付火丟了出去。   「狗仗人勢的東西。」一個紅色的身影接住空中的付火。現出個有些英氣的女人來。   「大小姐。你怎麼在這?」看到那紅衣女子,領頭的大漢臉都嚇白了。   被叫做小姐的女人將付火放下:「誰讓你們在這欺負人的?」領頭的大漢一邊抹著冷汗,一邊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麼。   「算了,小玉。你就別和他們計較了。」從另一個書架後轉出個老頭來。   「可是,李伯伯。」大小姐顯然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領頭的大漢臉色卻更難看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不但碰到大小姐,而且還遇到了門主最好的朋友。城中最有名的神醫馮奇。「老爺子,怎麼你也在這裡。」大漢陪著笑臉。   馮奇呵呵笑道:「沒什麼。人老了。城裡難得有家書店。經常來看看。你們就別難為人家最小本生意的了。還不去陪個罪。」   大漢不敢再說,走到付火面前:「店家,對不起了。」   付火還是笑笑:「沒什麼。」大漢這才帶人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付火的笑臉,那大小姐忽然感到很討厭衝著付火:「哼。」了一聲。掉頭走了。馮奇若有所思地一笑:「阿風啊。看來以後你的日子不好過了。」   付火收拾著被那大漢劈壞的櫃檯,明知顧問:「怎麼了。剛才那些人是誰?」   馮奇神秘地說:「剛才那群大漢肯定不敢再來了。不過剛才救你的那女人可是滿月門的公主,周玉周大小姐。她最討厭就是男人沒骨氣了。你以後有福了」   付火一楞;「我又沒惹她。」馮奇不再說話,只是摸著自己的鬍子呵呵大笑。   書店風波過了沒幾天,又到了滿月和殘月兩門為劃分地盤而舉行決鬥的日子了。每次這種決鬥都是由雙方的門主單獨在城裡英雄台進行的。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決鬥的那天。一大早,英雄台旁邊就被兩門的弟子圍了個水洩不通。倒是兩位主角。一直不見蹤影。直等到日上三竿,頂著大太陽的那些弟子都快曬暈了。決鬥的兩個人這才姍姍來遲。   不管兩家的恩怨如何,場面上的話還是需要交代的。滿月門的門主周泰和殘月門門主吳夜各自在台上相互一抱拳。接著就這麼虛晃一圈。引的各自門下的弟子吶喊助威。這才各自拉開架勢。切入正題。   其實殘月滿月兩門,原本同出明月宗下。到了不知哪一代時,由於兩方意見不一。這才分裂成如今的滿月和殘月兩門。所以兩家的所學其實差不多,一般分出勝負也比較難。通常都是和氣收場。因此,兩家的地盤這些年基本沒變過。   也因為如此,兩家的恩怨也淡了。估計不用多久。也許兩門有重新合一的可能。   這邊周泰和吳夜打在了一起。都打了幾十年了,雙方瞭解已經達到即使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對方會翻出什麼招的地步。所以兩人的決鬥也沒什麼你死我活的場景。倒更像同門切磋。就等打完一套拳,各自回家休息。   可惜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當周泰使出最後一招月滿西樓時。原本這一招,吳夜該使用殘月當空。然後各自對擊一掌,退出圈外,決鬥結束。   可惜這次出了點意外。正當吳夜的殘月當空出手時。周泰腳下忽然一軟。   英雄台的地面居然被他踩陷了一個坑。就這一點差異。周泰迎向吳夜的雙掌變成向半空發出。而吳夜的雙掌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周泰胸前。打的周泰吐血而退這下各派的弟子可亂套了,「住手!」「住……住……手!」兩個聲音分別是吳夜和周泰發出的。   吳夜首先發言了;「今日的決鬥,周門主出了點意外。所以這次決鬥不算。我決定三個月後重新和周堂主決鬥。」   周泰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無言點頭。兩人各自回去。不同的是,周泰是被抬回去的。   「馮伯伯,我爹怎麼樣了。」在滿月門的總舵,周玉急的不行,馮奇剛幫周泰看完。周玉就迫不及待地拉住馮奇的手。   馮奇神色慘然,悲傷地搖了搖頭:「玉兒啊。你馮伯伯沒用。救不了你父親。馮伯伯對不起你啊。」   「不。不會的。」聽了馮奇的話,周玉臉色煞白。馮奇在這月亮城中醫術可謂是最好的。如果他也沒辦法,那麼就沒人救的了周泰了。而且以馮奇和周泰的交情。是沒有必要說謊的。「馮伯伯,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父親。求求你。」周玉泣不成聲,對著馮奇跪了下來。馮奇忙拉住周玉:「玉兒,起來。起來啊。玉兒馮伯伯也想救你父親啊。以我和你父親的交情,哪怕只有一點希望。我也會盡力的。可是,」馮奇說到這也老淚縱橫。   「馮兄。不用說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傷勢。我死之後,讓門下弟子不要去找殘月門報仇。吳夜不是有心的。馮兄,玉兒就麻煩你照顧了。」不知什麼時候。周泰醒了過來。聽到馮奇的話,雖然心中一涼,可是仍然不失應有的氣度。   馮奇聽了這話更覺慚愧。枉自己自詡神醫,卻連最好的朋友也救不了。   書到用時放恨少啊,等等。書?「書!」馮奇忽然叫了起來。「周兄。你等等,你也許還有救。等我回來。」   說完衝出了房門,還撞翻了兩張椅子。「阿風,阿風。快點你在哪呢?」   馮奇還沒跑進付火的書店就叫了起來。衝進書店,卻沒看見葉風。急的馮奇團團轉。「人呢,人呢。難道去了馬大娘那裡。」馬大娘是葉風的房東,有個女兒叫馬燕。雖然才十六歲,也已經出落成一個小美人了。葉風沒事就去那轉轉,順便逗逗那小姑娘。想到這裡又要衝出門去。「哎呀。」付火剛走進來就被馮奇撞了出去。「老頭啊,我知道你很仰慕我。不過不用這麼熱情吧。」付火揉著被馮奇撞痛的胸口,看著正從地上爬起來的馮奇道。   「阿風啊,你去哪拉?」顧不得被摔的渾身酸痛。馮奇連忙爬起來問道。   「我?」葉風歪頭想了一會,「哦,聽說滿月門和殘月門打架。我去看看。後來好像那周泰被打個半死。看那散場了,我就想回來。沒想到被小燕拖去她家聊天。我想也沒什麼是就去了。對了,看周泰那德行,估計熬不過今晚了,除非……。對了你來幹嗎的?」馮奇聽葉風說了半天廢話。正著急。誰想到好容易耐著性子等他說到正題。他卻叉開了。「你別管我來幹嗎的。你剛才說什麼的?」馮奇連忙問道。   「剛才?我說我去看殘月門和滿月門打架啊。」葉風道。   「不是,下一句。」馮奇知道這葉風是個慢性子。你要和他急,到時更出漏子。萬一他亂說一通倒霉的可是自己。   「哦,下一句?那是,對了。小燕找我去玩。」葉風說。   「不是,再下面。」馮奇快瘋了。   「再下一句。我想想。對了。我問你來幹嗎的。」葉風偏偏跳過了主要問題。   「你,我!」馮奇覺得自己要殺人了。「我說你剛才說的周泰死定了。除非什麼?」   「沒有啊,我只是說周泰熬不過今晚而已。」葉風對這倒記得挺清楚。   「阿風。你再給我打岔。我就燒了你的店。」難得好脾氣的馮奇也會發火。         第三章有女初長成     好啊,那我住你那去。你不知道現在生意難做啊。」葉風才不認為馮奇敢放火。   馮奇投降了:「阿風啊。我跟你買本書。就是一個人的左右心肺如果被人震裂,他自己和別人的兩股真氣在心肺衝擊該怎麼救的書。要詳細的講解。」   「早說嘛,」葉風眉開眼笑。「沒問題,三天後來拿吧。」   「不行,我等著救人呢。你明明知道周泰最多還能過一天。到時我要那書有屁用。」馮奇被葉風氣的髒話都罵了出來。   「這樣啊,要趕呢。那樣我會很辛苦的。為了彌補我的損失,我要五百兩白銀,還要周泰答應我一個條件。」葉風眼珠一轉想起了什麼。   「行。」馮奇現在只要能就周泰,不就是五百兩銀子嗎?錢是小事。人命關天啊。「成,諾簽個字。」葉風拿出一本書和一張紙。先把紙遞過去。   看到紙上的條款,馮奇忽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許多了。匆匆簽了字。換了葉風手裡的那本破書就跑了。   葉風得意地看著手中馮奇簽下的賣身契,奸詐地笑了起來。可惜馮奇沒看見。   「呵呵,生活真美好。」葉風帶著笑容,又倒在了書堆裡。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啊。迷迷糊糊的葉風捧著一本書睡著了。   「碰。」「誰?」葉風被一個聲音驚醒,從地上跳了起來。正好看到一個小男孩抱著幾本書要跑。葉風一把把他抓住。「好啊,你小子做小偷。」   那男孩臉漲的通紅,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才冒出一句話:「我,我只使借無看看。等我以後有錢會還你的。」   恩?葉風看著眼前這男孩的眼睛,忽然笑了:「好。我相信你。以後你要書我可以賒給你。不過等以後你有錢了不要忘了還就是了。還得加上利息。」葉風整個一副奸商嘴臉。   那小孩顯然沒想到葉風忽然這麼好說話。聞言呆住了。葉風放開他,他還一動不動。「不過。」葉風忽然話鋒一轉。   男孩以為葉風要反悔。連忙抱住懷裡的書;「不過什麼?」   葉風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陳心。」抱著懷中的書,陳心回答。   「哦,陳心,那好。我知道你為什麼來偷書。不過既然你想做一個大人物。就得知道,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以後我答應賒書給你。可是你開始的行為還是要受到懲罰。手伸出來。」葉風拿起書櫃上的木鎮紙。   陳心很是乾脆,伸出左手。葉風也毫不留情地在陳心稚嫩的小手上打了下去。直打的皮開肉綻。看著陳心咬牙不吭一聲,在葉風那招牌式的笑容裡。似乎閃現出了一點別的東西。   「哼。」「叭。」葉風這個月買的第二張櫃檯又報銷了。   陳心給嚇了一大跳,只見一個紅衣女子,正站在一堆碎木面前。而她深厚則是個白鬍子老頭,這會正一臉尷尬呢。   「喂。喂,馮奇。你不給錢還找人來砸我的櫃檯。這可是第二張了。」葉風衝著馮奇嚷嚷。「這個,我。這個。」馮奇已經救活了周泰,本來是要來付帳的。可是周玉也要跟來。說是謝謝葉風救了她父親。誰知道一來就看到葉風拿個「大木棍」(鎮紙?)在欺負一個可憐的小叫花(陳心?)。在想起那幾天葉風膽小怕事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不。葉風新買的櫃檯又泡湯了。   這會她也知道自己衝動了點,不過卻不肯認錯。看到葉風為難馮奇,插了上來:「不關馮伯的事。誰讓你欺負小孩子。」   陳心這會說話了:「這位姐姐,謝謝你。不過剛才這位叔叔沒有欺負我。是我作錯了事。所以應該受罰。」周玉一鄂說不出話來了。恨恨別過身去,不再說話。   葉風這才衝著馮奇:「老頭,你買書欠我五百兩。弄壞我兩張櫃檯欠我五十兩。」   「什麼?五十兩?你怎麼不去搶。」馮奇急了。五十兩,買葉風那種白木櫃檯一百張也夠了。   「那我不管。你想。萬一哪天我出名了。我用過的東西那還不身價百倍啊?」葉風居然能掰出理由來。「不然你以後別求我。我告訴馬大娘你欠錢不還。」葉風下一句就是威脅了。馮奇人老心不老。一直對寡婦馬大娘有心。馬大娘其實也對馮奇有意。不過是雙方都拉不下臉來。馮奇氣急敗壞:「什麼,你不能胡說八道。」葉風得意洋洋對著馮奇伸出了手。「給你,拿去買棺材。」馮奇不甘心地將幾兩張銀票扔了過來。葉風才不介意馮奇的話,看看面額不錯:「嘻嘻,你放心,買我也先給你預備著。」馮奇鬥嘴哪是葉風的對手,一口氣沒節上,差點背過氣去。「葉風。你。」   「葉大哥,葉大哥。」忽然外面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馮奇立刻變了臉色。變的和藹可親。用一種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道:「是小燕嗎?」   外面來的果然是馬大娘的獨生女馬小燕。看到馮奇也在這,馬小燕有點驚訝:「馮伯伯你也在啊?」   馮奇滿臉笑容:「是啊,小燕。你媽媽讓你找我幹嗎。」   「去一邊去。」葉風不客氣的把馮奇推開,擺明當著小燕不怕馮奇敢發火,「小燕是來找我的。對吧小燕燕。」   最後一句帶著調笑,捏了馬小燕一把。   小燕羞紅了臉躲開,不過卻並不生氣:「葉大哥。這麼多人。」   葉風哈哈答笑;「你的意思是沒人就可以了?」小燕面皮薄說不過葉風,叉開道:「今天是我娘生日。娘讓我叫你晚上一起去吃飯。」   「哦知道了,娘的生日嗎。」葉風在娘上加了重音。「葉大哥!」小燕氣的直跺腳。偏又心中甜甜的捨不得離開。   「哼。」周大小姐又不知哪裡不對,冷哼了一聲。   小燕這才看到周玉:「周小姐也來拉。晚上要一起去嗎?」周玉沒有回答小燕,只是對葉風道:「我是來謝謝你救了我父親。滿月門答應你的承諾一定回兌現。」說完轉身就走。   對於周玉的無禮葉風一點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去逗弄小燕:「小燕啊。哎,可是你還沒長大。不然沒準我會追你的。」(自從為了對抗恐龍族群。人類在長期的戰鬥中擁有了一種進化的能力。只有經過一次進化後的人類才算成熟。一般第一次進化在十八歲左右。男子每次進化是七到九天不等。女子則是六到八天。人類一生進化最多可以達到九次。每次進化都有機會獲得一種新的力量。只要沒有經過第一次進化的。都不能算是成年。小燕才十六歲。雖然身體各方面已經成熟。不過還是不能算是成年。)   小燕雖然還沒有經過進化,不過已經是少女懷春的年紀了。聽了這話,喜滋滋的笑了。   晚上,在馬大娘的住處。四個人做了一桌。正是葉風,小燕。馬大娘和馮奇。馮奇這會已經是吃的油光滿面。酒也喝的不少。在跟馬大娘說些瘋話。葉風看著兩人,悄悄拉了小燕。兩人偷偷跑開了。   「小燕啊。要是馮奇做你老爸你有什麼想法?」葉風問小燕。   小燕不在乎地說:「很好啊。我娘一直一個人。過的很辛苦。馮伯伯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不過我看的出他是真的喜歡我娘。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葉風呵呵一笑,剛才他看馮奇和馬大娘都喝多了。而且看馮奇面相近日紅鸞星動。好事近了。所以才試探一下小燕的反應。這會聽到小燕這麼說也放心下來。   又開始逗她:「沒什麼。我是不想他忽然變成我岳父。那樣就不好欺負他了。」   「岳父?」小燕一時沒反映過來。   葉風已經悄悄爬起來,準備開溜了。小燕可不是笨蛋,很快就想通了關鍵。「哼。你別跑!」跳起來追著葉風而去。不時還傳來兩人嬉笑的聲音。最後當然是以葉風投降告終了。   鬧了半宿。葉風送小燕回去。路過大廳,馮奇和馬大娘都不在了。葉風神秘一笑:「小燕啊。看來不久你就該管馮奇叫爹了。」   小燕也嘻嘻一笑,推著葉風趕快離開。葉風還要作怪:「岳父大人,努力啊。」   這才在小燕的嗔怪中跑了。   自從那天從馬大娘家回來,一連七八天。葉風都沒見到馬大娘、馮奇和小燕。   葉風只當是馮奇和馬大娘準備結婚的事也不是很在意。這天,葉風照常開門做生意。一般一大早是沒什麼人來的。不過習慣了早起。而且葉風開店,他老大經常不在這看著。店門一開。反正書有標價。要是他不在自己丟下錢就是了。   可是今天葉風覺得挺無聊,而且城裡也沒什麼好玩的。捧著一本書,縮在櫃檯下面打盹。「嘻嘻,葉大哥。」很多天不見的小燕今天又來了。還很不安分地逗葉風的鼻子。葉風習慣性的兩手一張。把小燕抱主:「嘿嘿。小丫頭,你死定了。」不對,葉風忽然發覺有些不一樣。怎麼才幾天不見,小丫頭忽然長高了。睜眼一看,才幾天不見。小燕居然從女孩變成女人了。「不會吧。你才十六哎。」葉風不敢相信。原來那天晚上,不知為什麼。小燕忽然提前開始了進化。馬大娘嚇壞了,幸好馮奇在。查看之後確定小燕沒事。這才讓馬大娘放下心。這幾天兩人都輪流守著小燕。這也是這幾天都看不到他們的原因。小燕得意地轉了個圈:「葉大哥。小燕完成第一次進化了哦。嘻嘻。你要抓緊了。現在有很多男孩子追我呢。」   葉風看小燕雖然完成了進化。不過還是保有那份童真。也笑了起來:「小丫頭,臉皮變厚了嘛。來讓我好好看看。」說著把小燕拉到面前。真的長大了,以前稚氣的小臉已經變得有些嫵媚,青澀的身體也變的玲瓏有致。葉風忽然興起:「來給我親親。」張大嘴就往小燕臉上咬去,笑的小燕急忙躲閃。兩人就這麼在小店裡開始了捉迷藏的把戲。         第四章處決銀針     哼。」周大小姐的招牌又出現了。葉風和小燕見到周玉進來也停止嬉戲,今天不但周玉。連周泰也來了。周玉不像葉風那麼熟悉小燕,她可認不出進化後的小燕。只當葉風這麼快又騙了個女孩子。心中對葉風更是鄙夷。周泰怕周玉失禮忙插道:「前些天多謝葉老闆幫忙。周泰才能倖免。今日一來是備上一份薄禮道謝。二來想問問葉老闆對我滿月門有什麼要求?」   葉風看看在周泰身後不屑一顧的周玉,忽然心生捉弄。   「是這樣的,這個這個嘛。真是很難開口啊。」   「你怎麼比女人還婆婆媽媽的?」周玉終於忍不住了。   葉風這才期期艾艾地開口道:「是這樣,我對令千金愛慕一久。不知可不可以將令千金許配給我?今天周門主的禮物就當是嫁妝吧。」   這話一出口,周泰是一臉錯愕。周玉整個人都呆住了。   看著兩人變臉的把戲。葉風終於忍不住,和小燕相對狂笑了起來。周玉這才知道被葉風捉弄。氣的要動手,周泰忙拉住她。畢竟葉風救了他,他身為一門之主。可不能失了禮數。   葉風笑完了,這才道:「算了,等我想到再說吧。禮物我就先收下了。」   周泰早從馮奇那知道這葉風是個笑面虎。今天是親自領教了。聞言不敢再多留。寒暄幾句就和周玉告辭離開。   等到周泰離開,小燕問道:「葉大哥,你不是真的想要娶周玉吧?」   葉風神秘地道:「那有什麼?她也是美女嘛。來小燕我們繼續。」又色咪咪地朝小燕抱去。小燕這回沒躲開。就這麼讓葉風抱住。   葉風是什麼人?在殺神會那種黑道性質的組織中哪會是什麼善男信女。有送上門的女人,他可不會浪費。自然一番口舌。搞的情竇初開的小燕氣喘吁吁。   還是葉風因為大白天。不然沒準早就把小燕吃了。小燕無力的靠在葉風身上。「好奇怪的感覺,葉大哥,當才我覺得都快暈倒了。」   葉風聽的有趣,又起了壞心。「小燕啊,你媽和馮奇決定結婚了嗎?」   小燕抬起頭:「對啊,好像就這幾天吧。」葉風眼珠一轉:「小燕我告訴你。你那個馮伯伯結婚那天會欺負你媽媽的。到時候你就守在外面,聽到你媽不對就趕快衝進去。不然以後你媽會老被那老頭欺負的。」   小燕有點疑惑:「不會吧。」   葉風卻保證道:「相信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其實這會葉風笑的腸子都快打結了。「死老頭,這回你的樂子大了。」   一切果然如葉風所料,馬大娘經過前幾天馬小燕進化的事。終於感覺到家中不能沒有男人。同時加上被馮奇的誠心打動。終於決定加給馮奇(真相當然只有他們兩人和葉風那壞種知道。)這可是整個月亮城的大事。想當年,馬大娘馬小翠可是城裡的第一美人。只是後來出去了幾年,回來就帶著一個女兒了。當時為之傷心不已的大有人在。不過大多還是對馬小翠不死心。   而馮奇,那是城裡最有名的神醫。月亮城裡至少有一半人請他治過病。加上馮奇和周泰的關係。   所以這次的婚禮很快就人盡皆知了。只有葉風在想歪點子。   終於到了馮奇大婚的日子。這天一大早,馮奇就紅光滿面地去馬大娘家接人。當然免不了八抬的花轎。吹吹打打。馮奇老來娶妻也得意非常。路上不時有人像馮奇道賀。   等到接回了新娘,馮家可熱鬧了。不但周泰,連吳夜都來了。本來嘛,走江湖的人,打打殺殺,誰都難免有個刀傷劍創。對於馮奇這等大夫哪能不巴結。   酒足飯飽。馮奇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帶著七八分醉意。跌跌撞撞地朝洞房走去。   殘月滿月兩門則在後面給他加油打氣。馮奇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不過這新郎官也是頭一回當。少不了有幾分靦腆。不過嘛酒壯雄人膽。加上有人起哄,在洞房外徘徊了許久的馮奇終於一推房門。衝了進去。   偏偏酒醉眼花,沒留神給門檻拌了一下。立刻以五體投地地姿勢撲到正坐在秀踏上蒙著頭的馬大娘腳下。這會可更熱鬧了。口哨聲不絕。更有人外面叫起來:「我說馮大夫啊。這還沒洞房你就這樣。以後還不給吃的死死的。」   馬大娘從蓋頭下看到馮奇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撲次笑了出來。馮奇被馬大娘難得一見的嫵媚驚呆了。一時趴在地上不起來。   「死人,還不去把門關上。」馬大娘雖然年已四旬。還是被馮奇看的吃不消。   馮奇正才如夢方醒。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門外。將房門掩上。接著洞房中燭光一暗。沒了聲音。   「我說,我坐莊。大家來下注。賭馮奇什麼時候出來如何?」葉風不知道從那鑽了出來。   今天來的,可都是好事的人。葉風的提議立刻得到很多人的贊同。「我賭馮奇明天還按時起來。」「我賭馮奇明天上午起不來。」   當然還有更缺德的「馬大娘可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我賭馮奇至少要躺三天。」   葉風看眾人下完注,這才慢條斯理地說:「嘿嘿,我賭這老頭馬上就要蹦出來。一陪一百。誰和我賭?」   葉風的話當然沒人相信。馮奇對馬大娘的意思可說是月亮城公開的秘密。現在好不容易抱的每人歸。就算年老體弱。怎麼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吧。   「小燕你怎麼在這?」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洞房中燈火復明。馬大娘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馮奇打開房門。把馬大娘的閨女小燕往外請。   不過小燕顯然不願意。還是賴著不肯走。葉風得意地收起贏來的賭注。這才一搖三擺的走到馮奇面前。「馮奇,要幫忙啊?」還偷偷往房裡看了一眼。馬大娘正滿臉通紅用被子被自己包的嚴嚴的。不用看也知道那被子下顯然是春光無限。   馮奇則有些上火,偏偏小燕是馬大娘的女兒不能得罪。看到葉風如遇救星。悄悄對葉風說:「小子。你快把小燕帶走。」   葉風奸笑道:「好,把你那隨身的藥箱給我。我看有值錢的沒有。」葉風花費這麼多力氣。為的就是馮奇的藥箱中的一樣物事。可惜馮奇沒有自覺。只當葉風要錢。反正那裡面也沒多少銀票了。馬大娘剛答應嫁他時他就把值錢的都乖乖上繳了。現在只求快把小燕送走。忙不迭地掏出一把鑰匙。「給你,藥箱在我房裡。鎖在床下的暗閣裡。」葉風這才在小燕耳邊嘀咕幾句。小燕疑惑地看著葉風。不過終於乖乖地跟著葉風走了。馮奇忽然想起什麼:「小燕。誰告訴你今天在洞房躲著的?」   「是葉大哥啊。嗚。」小燕話沒說完就被葉風嗚著嘴拖走了。留下氣的跳腳的馮奇:「混小子。你別跑。」不過葉風早沒影了。馮奇要追,又不能在洞房花燭夜丟下新娘子一個人。只好把一切記在心裡。把氣都撒在門外看熱鬧的人身上:「去去,看什麼看?」   葉風帶著小燕跑出馮奇的視線。這才忍不住狂笑起來。小燕有些奇怪:「葉大哥。你說要告訴我媽媽為什麼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呢?」   葉風笑完了,「別急。我先去馮奇那看看。不然等他想起來就沒的玩了。」   又拉上小燕去找馮奇的藥箱。   馮奇這藥箱可是他的寶貝。幾乎從不離身。今天不是洞房花燭。想來也沒機會。   葉風在馮奇床下起出馮奇的藥箱。翻了一會,才取出個白色的竹筒來。   小燕奇怪地問道:「葉大哥這是什麼?」葉風神秘地一笑:「好東西。走去我那。」   以往小燕都是和馬大娘一起睡的。今天當然不行,小燕沒有異議。在去葉風書店的路上。葉風顯然樂的不行。笑聲不斷。害的小燕以為葉大哥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今天月亮城中最熱鬧的當然是馮奇的住處。所以這會別的地方靜的出奇。葉風的書店也不例外。黑黑的一個人也沒有。小燕後怕地拉緊葉風的衣角。   葉風看看四周沒人,將小燕抱起。不等小燕發出驚呼。已經消失在街道上。   在葉風書店的地下,葉風正在忙碌。還不適和旁邊好奇的小燕說話。   「葉大哥。我們家房子沒有地下室啊。」   「那當然,不是看這裡地下的靈脈。你以為我無聊租這房子啊?」   「葉大哥,你從馮伯伯那拿來的是什麼啊?」   「好東西。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可是我怕馮伯伯生氣啊。」   「放心,我有辦法。」   葉風想是忙完了,摸出那節白色的竹筒。從裡面倒出一顆同樣白色的果實。遞到小燕面前:「吃。」小燕一臉茫然;「葉大哥。這是。」   葉風道;「你別管吃就是了。方正我又不會害你。」小燕對葉風的信任其實是有點盲目的。聞言帶著迷惑將那白色的果實吃了下去。看小燕吞下。葉風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悄悄探出手,攬住小燕的纖腰:「小燕,現在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你媽媽剛才發出那麼奇怪的聲音了。」一番挑逗,小燕這等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哪受的了。一會工夫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葉風當然也就水到渠成。很容易地佔了小燕清白的身子。事後。小燕還沉浸在剛才歡愛的餘韻中。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小小的變化。慢慢散發出白色的光芒。葉風可沒有閒著,一拍小燕睡穴。這次小燕的變化會比較難受,還是讓她睡著的好。   接著葉風又掏竹筒。倒出最後兩枚白色的果實。放在小燕身邊。在小燕發出白光照耀下兩粒果實開始慢慢拉長。接著變形。最後變成了和葉風手中竹筒一模一樣的兩根竹子。不同的是這兩根都是九節的。   葉風面露喜色。將兩跟竹子拿到手裡。催運功力。兩根竹子漸漸變粗。忽然從中間暴開。每節竹節中都噴出幾個白色的光點。葉風忙將手中的白竹放下。雙手電閃。想想看,兩跟白竹。每跟九節。每節暴出九個。不過還是沒有一顆漏掉,都被葉風撈在手裡。葉風看著手中一百六十二顆種子。得意地笑了起來。這時小燕身上發出的白光開始轉淡。葉風止住笑聲。將手中的種子都放在小燕白光的照耀下。實在很難想像一個兩隻手如何拿的住一百多根竹子。   等那百多跟白竹都變成九節後。葉風兩手一合。所有的竹子消失不見。小燕也在這時候醒來。想是看到葉風目光爍爍地盯著自己赤裸的的身體。小燕有些害羞。忙扯過地上的衣服遮蓋。   葉風呵呵笑了起來:「得了,害什麼羞啊。都看過了。」葉風這會心情大好。來了興趣,又開始逗弄小燕了。小燕正要嗔怪。忽然葉風臉色一變,一縷指風打在小燕暈穴上。葉風將暈倒的小燕抱在懷裡。閃身到了地面上對著屋頂道:「是誰?想來該是老朋友吧。」   幾聲朗笑,從屋頂上降下幾個渾身金衣的人。葉風瞳孔收縮:「金斧手?宋終呢?」刑堂弟子是不能單獨外出的,除非有堂主帶領。金斧手直屬宋終部下。而付火手下則是十八銀刀手。一個看來像是領頭的金衣人排眾而出:「屬下金一。見過付堂主。」   葉風恢復了付火的身份,自有另一種氣度。看著面前的金斧手,笑瞇瞇地問道:「哦,你們來找我有事啊?不會是夫人想我了吧?」由於宋終的關係,金斧手其實也算是血夫人的手下。金一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付堂主可真幽默。我們金斧手來此。付堂主還用問為什麼嗎?」   付火還是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哦,是嗎?你們來了幾個人?」   金一道:「不多,才六個。不過足可以收拾你了。」付火淡淡一笑:「希望如此。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在這裡驚動旁人就不好了。」   金一沒有異議,這付火雖然平時油腔滑調。不過為人倒還一諾千金。六人對著付火一拱周:「請。」付火也不客氣,當先走出門去。   在城外一處空地,付火停了下來問金一:「你們來找我,總要告訴我為什麼吧?」   金一道:「付堂主不清楚嗎?付堂主當日縱放鐵衛五之女鐵晶。難道不知道後果嗎?」   付火顧做恍然:「哦。原來如此。不過我以為我身為刑堂堂主。該有權決定留下誰吧?」付火當然知道金一不過是在找借口。不過還是要逗逗這白癡。   金一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今天的行動其實是見不得光的。主要目的就是剷除付火。這會也不在廢話了,和另外五名金斧手一同撲上。         第五章神竹無暇     付火再沒用,也是刑堂副堂主。怎麼可能連區區六名金斧手都對付不了。不過他心中暗自納悶。以血夫人的為人。不可能不知道六名金斧手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啊。那她還有什麼暗棋呢?   正在付火疑惑的時候,忽然覺得四周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對於這,付火太熟悉了。刺客聯盟的七十二地煞刺客,殺人前都有這種情形。原來這才是血夫人真正派出的殺手。不過付火可不是旁人。多年來,對於這些鐵衛和刺客的瞭解之深是誰也比不上的。身形一晃也沒了蹤影。刺客們的藏蹤術付火也不陌生。   忽然失去了攻擊的目標。不過刺客聯盟的殺手可是頂尖的。連忙抽身而退。同時舞起手中短刀。護住全身。不過付火銀針生判豈是易與。幾點肉眼難見的銀光穿過刺客手中的護體刀光,射在刺客們身上。四名刺客都動彈不得了。   金一的臉色也變了。他當然知道,要想對付付火。那除非十八位金斧手和另外十八位銀刀手同聚。或者宋終出面。不過銀刀手不是血夫人指揮的動的。宋終也不方面出面對付付火。   付火這會好整以暇,看著四名動彈不得的刺客。嘖嘖道:「血夫人也真看的起我啊。七十二地煞刺客現在活著的不到六人。這回她居然一次就送出了四個。真大方。不過金一啊。看來還是本錢不足。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金一色厲內荏,「付火難道你真的要背叛吧?」   付火不耐地道:「你少來。宋終不來。你們就只能算刑堂弟子私自外出。死了活該。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銀針搜魂你是知道的。」金一差點坐到地上。付火的銀針搜魂。就是鐵打的金剛也經受不起。付火笑容消失,冷冷看著金一。   金一終於腿一軟;「付堂主,我說。我說。啊~」   最後的慘叫是金一發出的。他的前胸透出一把刺客專用的短刀。遠處,兩個人現出身來。其中一個身上還背著一個白色的東西。   付火對於金一的被殺,一點生氣的表示都沒有。反而笑了起來:「該殺。」   那現出的兩人正是七十二地煞刺客中最後的兩人,天地雙殺。那發刀殺金一的是天殺。天殺從金一身上起出短刀。「付堂主。久違了。」   付火正眼看天殺都懶:「你們也來了?看來血夫人是要有大動作了。」說到動作兩字。人已經消失。出現在遠處地殺面前。奪過他手中白色的東西。居然是剛才被留在書店的小燕。想來也知道天地雙殺才有能力瞞過付火的耳目吧。   地殺本意想靠小燕威脅付火,沒想到付火出手如此快。看來今日之戰並不樂觀啊。現在只有希望他帶著一個人會影響身手了。   天殺則趁著付火搶人背後空門露出的機會,從後面掩上。地殺也有默契的隨後跟上。畢竟天地雙殺合作了數十年。配合的可謂天衣無縫。可惜今天他們碰上的是付火。付火的「天地逍遙」乃是天下最刁鑽的身法。天地雙殺施盡渾身解數,也沒能摸到付火的衣角。天地雙殺越打越驚。付火這可是還帶著一個人呢。要是空手。而且到現在為止,付火的回天銀針還沒有出手呢。   正在兩人擔心的時候,兩點銀光悄悄紮在了他們丹田上。他們只覺得渾身一頓。所有力氣消失了。   付火的身影也清晰了起來,看著兩人露出憐憫;「你們走吧。」   天地雙殺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付火的銀針和宋終的金針。那都是天下聞名的。以後自己二人只能從頭開始了。   看著付火,兩人眼中閃過怨毒。「付火。我們和你拼了。」兩人雖然失去功力,可是先天進化的本能還在。他們在那四個開始已經被付火制住的刺客身上拍了一下。然後兩人跑到相反的位置。成六邊形把付火包圍住。   付火的臉色終於變了。這種是刺客們特有的能力。在失去功力後,可以通過進化的本能。使得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而現在天地雙殺用的正是最霸道的六合一殺。所有的力量都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只要自己一動。六人的生命就會變成摧毀自己的力量。   付火抱著小燕不敢亂動:「你們這麼做值得嗎?」自從人類在和恐龍的對抗中學會了進化後,人類的生命都可以達到數千年。而且不會衰老。而如果能完成九次進化。甚至可能永生不死。   天地雙殺冷聲道:「付火。死我們也要拖上你。」   付火道「你們要想清楚。宋終明明知道你們對付不了我。可是他自己不來。根本就是想讓你們送死的。」   天殺怒道:「住口,不許你侮辱宋堂主。他只是對你的實力估計錯誤而已。」   付火道「怎麼可能。我和他的交情。他怎麼會估計錯誤。他就是想你們最後用六合一殺來和我同歸於盡。不然你想他自己有什麼理由不來。就是怕你們用六合一殺的時候被誤傷。」   那四個刺客終究比不上天地雙殺那麼老練。心中產生一點疑懼。   付火所等的正是這一刻。身形幻化成無數個相同的人影。天地雙殺也怒吼一聲,化成無數血霧。追逐著那些空中的人影。在一片空地上,付火的身影變成了銀白色。一團紅色的血光追逐著他。在這夜空倒也美麗非常。不過付火可沒空欣賞。終於付火銀白色的身影忽然銀光一散,變成了金色。接著付火的速度快了足足一倍。終於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團血霧也越來越小,終於開始消失。   天殺拖住最後一口氣,說出了一句話:「宋堂主果然沒說錯。」說完就此與世長辭。而那些沒了控制的身體。也轟的一聲。將整個山頭炸成了平地。或者是因為沒有了體液的關係。倒不是很噁心。可惜那幾個金斧手就倒霉了。被炸成了碎片。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再看看將升的朝陽。付火又變成葉風那無害的表情。只是自語道:「看來她是想動手了。」神色又一變:「不管了,趕快回去。不然馮老頭要發火呢。」   就這麼抗著小燕,往月亮城跑去。直到開始遠遠看到行人,葉風這才把小燕放下。在解開昏穴:「小丫頭,快走拉。」拉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小燕發足狂奔。   遠遠的就看到有很多人圍在自己書店那,馮奇的嗓門最大:「葉風你這混小子。你給我出來。我和你沒完。在不出來我燒了你的龜店。」   「燒吧。我不在乎。本來還想分你一跟的。現在你要燒我的店,那算了。」葉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小燕轉了出來。手中還把玩著兩跟白竹。   馮奇到葉風面前。忽然打住。害的想看熱鬧的人們一臉錯愕。馮奇的表情更豐富。立刻由兇惡變成驚訝,接著是狂喜。最後是獻媚。「阿風小弟啊。你別生氣,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嘛。」   葉風鼻子裡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他。馮奇忙轉到葉風面前:「阿風小弟啊。是我老糊塗了。那個。分給我一跟吧。」指著馮奇手中的兩跟白竹。   葉風道:「不用了。你別叫這麼親熱。不就借你三粒種子嗎?居然要燒我的店。待會我還你九個。加兩倍。」   馮奇這個急啊,那三顆白竹的種子,是他師傅留下的。當年馮奇的師傅一共留下五粒。可惜馮奇不爭氣。試了兩次都沒種活。不敢再亂來。就是葉風還他九顆種子。還是空有至寶在手只能乾瞪眼。當然著急了。「阿風大哥,阿風小祖宗哎。有什麼話好商量。不要動這麼大氣啊。」   葉風這才抬頭看了馮奇一眼:「你也知道這萬妙無暇竹很難成活。我花那麼多工夫。你不謝我居然一早就來罵人?哼!」   馮奇見事有轉機,忙在自己臉上重重打了一巴掌。打的臉上火辣辣的:「我老糊塗。我混蛋。嘿嘿,這樣行了吧。」   葉風這才做出不情願的樣子將一跟白竹遞給馮奇:「算了。誰讓我心軟。」   馮奇接過萬妙無暇竹興奮地不得了。當初這無暇竹的種子。是他師傅走遍千山萬水才尋來的。可惜始終沒辦法成活。種子由最初的十顆,變成五顆。到最後的三顆。本來以為絕望的時候。居然意外地重新找到希望。這關係到師祖的性命。怎能不激動呢。   馮奇好容易冷靜下來,想起一件事:「三顆種子怎麼只有兩跟?」葉風眼皮一翻:「還一個送你閨女了。別找我。」   「我閨女?」馮奇眼睛睜的斗大。昨天他才結婚,哪來的閨女。   「小燕啊。怎麼你嫌小燕是拖油瓶啊?」葉風道。   馮奇這才想起,又無意看到馬大娘不知什麼時候也雜在人群裡了。這會正看著他,馮奇急的臉紅脖子粗。「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風道:「那是什麼意思?」   還是馬大娘來給馮奇解圍:「好了,阿風。你就別欺負我家老頭子了。」   葉風眼一翻:「你『家』老頭子?這麼快就這麼親熱啊?」弄的馬大娘也羞紅了臉。   馮奇看看小燕,靦腆的神色變成驚訝:「你怎麼做到的?」以他的醫道當然可以看出小燕身上的變化。小燕現在的身體已經達到完成九次進化後那種不滅金身的程度了。葉風可不會說老實話只是說:「萬妙竹本來就有這個功效。當然得是處女。還得本身是追魂脈。」追魂脈馮奇是知道的,也知道小燕確實有這種隱患。他之所以那麼想要萬妙竹也是這個原因。小燕天生追魂脈。這種脈象的人會比普通人更快的進化。不過也由於這個原因。他的生命只有百年左右。相對與現在人類通常數千乃至上萬年的生命。百年實在太短了。而萬妙竹的妙處就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九節竹節。每節中都滿是乳白色的液體。只要服下,就可以肉死人生白骨。聽葉風這麼說,馮奇也不再懷疑。   獻寶的走到馬大娘身邊:「小翠啊。告訴你,我有好東西給你。」   馬大娘有些奇怪:「什麼?」馮奇神秘地一笑:「晚上你就知道。」   葉風看不得馮奇得意,不客氣的揭穿謎底:「丈母娘,無暇竹可以使人青春永駐,也能順便讓這未老先衰的傢伙恢復青春。」   女人對於自己的年輕總是最看中的。也沒有在意葉風的稱呼只是看向馮奇:「真的?」   馮奇這邊正在洋洋自得。葉風卻在偷笑。「死老頭,你以為你有本事在萬妙竹上開洞啊?」這萬妙竹的另一種妙處就是堅硬無比。不懂訣竅的人根本沒法傷的了它一點。小燕有些奇怪地問道:「葉大哥,馮伯伯早就有這些種子。為什麼自己不種呢?」葉風有些出神地想著馮奇打不開竹子的窘相。小燕問了三遍,葉風才回過神,道:「哦,萬妙無暇竹。顧名思義。是不能容任何雜質的。長成的萬妙無暇竹可以抵抗任何毒素。它其中的竹乳人服下後則可以驅除所有身體裡不純的物質。不過在萬妙無暇竹沒長成之前。它最怕被玷污。是不能離開已經成形無暇竹的保護的。除非有一處地方沒有一點雜質。只要有一點滲入。位成形的無暇竹會立刻死亡。可是你想,在人間哪有地方一點雜質都沒有。所以馮奇那笨蛋當然種不活。」   小燕聽了這話奇怪地看著葉風;「那葉大哥怎麼做到的?」葉風當然不能告訴小燕實話。昨天他利用無暇竹和小燕追魂脈的天性。使得小燕變成無暇竹的母體,加快無暇竹的成長,自行排斥周圍的雜質。再加上葉風回天真氣的催動,地底靈泉的滋潤。才有那麼完美的結果。不說追魂脈難求,萬妙無暇竹的種子也是很罕見的。還要找到地底靈泉。更要有回天真氣的催動。這幾樣缺一不可。而且小燕對葉風的愛也不可或缺。不然都無法使得無暇竹被順利催動。只有這種純潔的能量才能使得無暇竹成活。   這些當然不能說,葉風只是取笑道:「這個是小燕昨天的功勞啊。」想起昨夜愉悅的的痛楚,小燕的臉又紅了。下面的話也問不下去了。   那邊馮奇和馬大娘正不顧眾人,兀自在郎情妾意。葉風咳嗽一聲,「老頭,知道萬妙無暇竹的別名嗎?」         第六章雙雄再會     馮奇一楞,萬妙無暇竹的別名太多了。不知道葉風問哪一個。葉風道:「我記得萬妙無暇竹又叫金剛杵吧。」   馮奇又是一呆,葉風慢條斯理地道:「你準備怎麼把你手裡的東西弄出窟窿來啊?」「這!」馮奇也想起來了,師傅留下的東西都留下冰山上師祖的冰棺中。當年師祖因為中毒長眠不醒。師傅這才走遍天下尋找救活師祖的方法。也因此找到了這些萬妙無暇竹的種子。可是冰山離這裡路途實在太遙遠了。   興奮的神色立刻變成了苦瓜臉:「那怎麼辦?」以他的腳程,走到那少說得兩個月。忽然看到小燕的變化,轉求葉風:「葉風,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葉風道:「恩辦法嘛是有,不過你得帶我去你師祖的墓穴。」   馮奇臉色一變:「這你也知道?」葉風道;「當然。記得你那師傅為救你師祖搜刮不少好東西。雖然不能救活你那師祖。不過嘛,那些可是好東西啊,放那太浪費。我確定捨己為人,用它們造福全人類。」馮奇露出為難的神色,這葉風實在不像好人,到那裡沒準出什麼事呢。葉風看出馮奇的猶豫:「你要不答應,不但失信與美人。而且,你根本不懂萬妙無暇竹的用法。到時救不活你師祖。你可別後悔。」   馮奇想了想,自己對與萬妙無暇竹瞭解的確實太少了。葉風說的也沒錯。終於,馮奇點了點頭算是同意葉風的條件。葉風這才摸出一支銀針。「記住,只能用三次。」馮奇一臉迷惑:「這是什麼。」葉風不肯告訴他。「你別管。」這銀針上付著葉風的回天真力。所以才能輕易刺穿萬妙無暇竹。這當然不能告訴馮奇了。   馮奇帶著複雜的心情。轉身追上馬大娘離去的身影。葉風則把小燕拉進出書店。看來今天是別想開張了。相對人類如今的生命力。男女之防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而且象小燕這等初嘗禁果的小女孩。當然樂此不疲。至於葉風,有女人投懷送抱。他可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反正已經和小燕有一腿了,也用不著再忌諱什麼了。小燕的呻吟聲很快又響起……   葉風那天殺了刺客聯盟老輩中最後的六個人。過了沒幾天,月亮城中就出現了更多金斧手的蹤跡。雖然當年的殺神會是天下第一大組合,到地方還是需要像當地的幫會討消息的。免不了聯絡滿月和殘月兩門的門主。周泰和吳夜雖然在月亮城是一方之主,也不敢和血夫人放肆。老老實實將最近發生的事和盤托出。血夫人聽的直皺眉,看想站在身後的宋終。宋終明白血夫人的意思,躬身道:「夫人,我這就去。」   宋終來到當日付火和金斧手決鬥的地方。看著被移平的山頭,宋終也暗自砟舌。沒想帶刺客聯盟居然還有這種能力,現在雖然老輩的七十二地煞都死了。不過血夫人早已經培養了一批新的刺客。看來自己還是一直小看了這些刺客啊。   宋終仔細在地上觀察,六名金斧手的屍體已經無法辨認了。只有一些殘破的金衣和金斧可以顯示他們曾經存在過。無意中,宋終被一片半金半銀的碎片吸引了。這絕對不是金斧手的金衣,那是誰呢。宋終再向前看,遠處還有一片同樣的殘片。宋終走過去揀起,這塊上的銀白明顯少了許多。順著這個方向,宋終走進一片樹叢。一身銀衣的付火已經等在那裡:「你來了。如果你早來幾天,我是不會見你的。」宋終看著付火,看來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付火一直隱藏著實力。他當然明白付火的意思。當日我計算時,按照付火表現的功力,刻意少算了一分。使的付火最多功力被廢而不會死,留給付火一線生機。如果他來早了,那麼付火沒有足夠的時間逃脫,那麼付火就會認為他有心做假。根本就不會來見他。而是會設法暗中報復。現在隔了這麼多天,說明宋終確實有心放付火一條生路。付火這才肯出面見宋終。   宋終看著付火,眼中露出複雜的表情:「既然你明知我有心放你。為什麼不遠走高飛?」付火也看著宋終:「你明知血夫人的用意。你又為什麼不走?」   宋終無語,他確實知道血夫人不是好人。可是他真的很愛血夫人,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幫她。之所以想留付火一命。就是怕有一點自己連最後的判斷力也失去時還有一個人能夠阻止自己。   可是付火偏偏不領情,反而跑到自己的面前來。宋終目光轉冷:「付火。你這是逼我。」宋終渾身金光大盛,就要動手。   付火笑了笑,身上的銀色忽然變成金色。毫不相讓地與宋終對視。宋終立刻面色大變,金光也淡了下去:「你果然已經開始進化了。」   付火道:「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如果沒有把握我又怎麼敢來見你。」   宋終背過身道:「你走吧。我自問功力相當,我殺不了你。畢竟說起殺人來。我還是不如你。」   原來這件事說來就要扯到宋終和付火的出生了。當年在回天嶺,奪命谷住著兩大奇人。回天聖手宋開,奪命天尊魯狂。兩人雖然惺惺相惜,偏偏觀點不同。宋開以救助天下人為己任。魯狂卻以殺人救世。兩人為此斗了整整九百年。   一直到最後一次決鬥。兩人拼的兩敗俱傷,功力盡失。在萬年俱灰時,忽然想通了一切拋開所有恩怨。將畢生武學融成一體。各收一個弟子,那就是宋終和付火。不過也許是因為感於自己一生偏執的錯誤。兩人收的子弟居然恰好相反。   魯狂收了笑面虎付火,倒是宋開收了至情至性的宋終。   本來也沒什麼事,可惜畢竟兩人的性格關係。時間久了難免就羨慕對方的徒弟,付火反正笑面虎一個。懂得討好宋開。所以從宋開那掏到不少壓箱底的東西。   宋終拉不下臉,雖然魯狂也有心收他。可惜他就是不肯。所以事實上要是說起殺人來,宋終絕對鬥不過付火,反而是醫道,付火遠不及宋終。   這正是兩位師傅臨終的遺命。因為兩老一生總是被人利用自己性格上的弱點。所以要求他二人將自己最大的弱點掩蓋起來。   真實的情況是,宋終是個很和善的人。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而且宋終很容易心軟。容易衝動。這才以冷酷好殺的面目掩飾自己。   而付火呢,外熱內冷。是個最重結果的人,看上去容易衝動,實際相反。他的冷靜有時讓人害怕。不過付火對於毒物的瞭解實在不多。人們只以為他精通醫道。沒人知道他正是害怕別人以劇毒暗算。不過也由於付火心思太多,不肯花心思練功,一直以來付火的功力是不如宋終的。   當年兩老的武學共分五極,金袍狂生,銀衫護法,銅衣侍者,鐵甲衛士,錫盔士卒。宋終很早就達到了金袍狂生的境地。而付火一直停留在銀衫護法的階段。   沒想到因為萬妙無暇竹的緣故,付火的功力忽然提升。並且百年來未進化的付火也開始了進化。所以宋終才說自己已經殺了不了付火。   付火這會可不想走。不然他就不會來找宋終了。   付火看著宋終的背影道:「她終於要動手了嗎?」宋終一震轉過身來:「你知道?」付火看看宋終:「你還是不夠冷靜。她真的值得你愛嗎?其實很簡單。我已經等於退出江湖了。可是她還是要花那麼大的代價殺我。理由只有一個。她要動手了。」   宋終盯著付火:「如果真被你猜中了,那你會怎麼做?」付火不在乎的說:「怎麼辦?你就說我已經死了。沒事不要來煩我。」   宋終有些不信的看著付火,別人不知道。他太瞭解付火了。付火之所以給人一諾千金的印象。那是因為沒必要。如果有必要,付火絕對是天下最卑鄙的人。   看著宋終懷疑的眼色,付火有些無奈:「好了。幹嗎那麼看著我。征戰天下,鐵無敵是比血夫人強許多。可是要說到治理天下,鐵無敵拍馬也敢不上血夫人。只要你主子不再來煩我。我不管你們的恩怨。當年我從鐵無敵那得到的我都還清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當年付火可不是真被鐵無敵感動,而是要利用殺神會的力量尋找千幻神卷。既然付火這麼說了,宋終不能不信。   付火說完這些,也不再和宋終糾纏:「好了。你沒事我走了。」   宋終看著付火慢慢遠去忽然道:「兄弟。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在血夫人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那時你一定要殺了我。」付火瀟灑的背影一頓:「宋終,為她,值得嗎?」宋終淡淡道:「愛哪能說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既然有這份愛,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會幫她。可是我不能讓師傅在泉下蒙羞。如果有這一天,只有你才能阻止我。」縱是一副鐵石心腸,付火也被宋終這份瘋狂的愛所感動,眼中有點濕潤。「好,我答應你。」兩人各自背向遠去。只有林中蕭瑟的風聲在為這悲壯的約定哭泣。為了愛,真的值得嗎?也許付火永遠無法理解宋終。   宋終回到血夫人身邊,告之付火已死。血夫人不疑有他,總算結果了最大的禍害。如今可以考慮怎麼對付鐵無敵了,沒有鐵衛的鐵無敵。那只是沒牙的老虎。想到這,血夫人開心地笑了。現在的血夫人,早已經被權利蒙蔽。忘記她所要對付的正是自己親生的哥哥。看著血夫人有些歇斯底里地笑容。宋終迷惑了,自己的選擇真的沒錯嗎?……   付火離開樹林,心情有些沉重。雖然他無法理解宋終的愛,可是他可以感覺到宋終最後的交代,充滿了悲涼。彷彿是他的遺言。搖了搖頭,也許是自己多心了。治理天下。血夫人確實比勇猛的鐵無敵要好的多。算了,不在其位。不謀其事。   付火褪去一身金色,又變成大家熟悉的葉風。   「葉大哥,葉大哥。」葉風剛回到書店,小燕的叫聲就傳來了。   葉風笑咪咪地迎了出去:「小燕,什麼事啊?」小燕跑的有些氣喘,紅撲撲的小臉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葉大哥,血夫人到月亮城來了。我最崇拜她了,陪我一起去看吧。好不好嘛?」雖然在問,不過已經拉著葉風往外走了。葉風有些身不由己地被小燕拖了出去。   這時路上已經人山人海。大家都擠出來看這個充滿傳奇的女性。此刻的血夫人也沒了那種威嚴,變的那麼的讓人親近。小燕充滿羨慕的眼神看著血夫人:「好美啊她。葉大哥,什麼時候小燕也能有這麼漂亮呢?」   葉風對著小燕道:「你要變成她,葉大哥可就不要你了。」小燕一驚,看著葉風難得一見的正經。想了想,忽然抱住葉風的腰:「那小燕只要做葉大哥的小燕兒。」葉風笑了,小燕終於擺脫了血夫人的魅惑,這也是她心地純潔的緣故吧。沒想到血夫人的顛倒眾生威力如此驚人,難怪宋終越來越難以自拔啊。葉風為宋終的將來開始擔憂。   小燕卻沒想那麼多,又偷偷看了看血夫人。忽然道:「葉大哥,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夫人有點變了呢?」葉風丟開對宋終的擔心,看著小燕道:「可能是距離遠了吧。」既然擺脫了血夫人的魅惑,所見當然會有所不同。不過現在葉風還不想告訴小燕。   血夫人的坐駕終於消失了,看著人們還沉迷在血夫人絕代風華中的樣子。葉風歎息道:「太平盛事,剛直的鐵無敵終究比不上會作戲的血夫人啊。」   解決了血夫人這個大麻煩,馮奇和馬大娘新婚燕爾,蜜裡調油好幾日。不過馮奇終究記掛著師傅的遺願,有些心神不屬。馬大娘再三追問,馮奇才將實情告之。   馬大娘也是明禮之人,當然能理解馮奇的心情。反來勸說馮奇先去救師祖。他們兩人來日方長。馮奇感動之餘,對馬大娘更加愛慕。   那天一早就把葉風從床上挖了起來。不過卻碰到點意外,當時被子裡還有光著身子的小燕。弄的馮奇哭笑不得。   等小燕知道葉風要走,那當然是死活不肯。還是葉風好說歹說,這才矇混過去。   葉風跟著馮奇朝冰山趕去,路上葉風還是不得安寧,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馮奇閒扯:「馮老頭。你這幾天日子過的如何?腰沒事吧。」「馮老頭,你師祖到底是誰啊?你師傅也夠神秘啊。忽然冒出來,又忽然不見了。」……「馮老頭,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扔下去。」到達冰山後葉風終於忍不住了,這一路上馮奇這渣滓一句話也不說。就自己一個人老在唱獨角戲。葉風開始沖馮奇發火。   這馮奇卻忽然大聲道:「冰宮第三代弟子馮奇求見。」聲音大的嚇了葉風一跳。葉風沒空計較馮奇的聲音,忽然伸手往馮奇跨下摸去。這回輪到馮奇害怕了:「你幹什麼?」   葉風嘖嘖道:「我聽說冰宮從來沒有男弟子。你別是人妖吧。」馮奇眼睛一翻就要發作,山上傳來一個聲音:「馮奇,你來有什麼事?要知道,當年的約定。若非必要,你們是不能回來的。」   馮奇顧不上再和葉風瞎扯,急忙又跪好:「師姑,弟子已經找到萬妙無暇竹。此次回來是為救師祖而來。」   馮奇話剛說完,山上響起一陣衣袂飄動的聲音。三個穿著如雪白衣的年輕女子忽然出現在馮奇面前:「真的?」   葉風看到忽然冒出來的三女,呆住了。很不雅觀的張大了嘴:「美女啊。呵呵。」三女這才注意到馮奇身邊的葉風,面色一冷:「馮奇,你不知道冰宮的規矩嗎?」馮奇對於葉風的無賴行經也是深惡痛絕。不過自己對於用無暇竹救回師祖實在沒有把握。只好苦笑道:「這是弟子的一位朋友,無暇竹是他種活的。」   三女當然知道馮奇師傅一直沒法培育出活的無暇竹。聞言有幾分懷疑地看著葉風。葉風嘻嘻笑起來。摸出一跟只有一尺長的白竹在手上把玩。馮奇忙道:「我來介紹。這三位是我師姑,吟松,紅梅和清虛。這是我的朋友,葉風。」   葉風不正經地看著馮奇的三位師姑:「馮老頭,你真沒用。怎麼找了三個黃毛丫頭做師姑?」吟松聽的怒目圓睜:「大膽,居然敢在冰宮無禮。」葉風忽然問馮奇道:「馮老頭,你自己認識去師祖墓穴的路啊?」         第七章神女失身     馮奇一楞:「當然認得啊。」葉風眼一翻:「那幹嗎還要來這裡?」「這,我既然回來。總得和三位師姑說一聲啊。」馮奇偷偷看了臉色越來越難看的三位師姑。葉風恍然:「哦~~」手中的白竹如電點出,制住三女穴道。馮奇大驚;「你要幹什麼?」葉風用手中的竹棍敲著三女的頭,敲的三女眉峰直皺。這才道:「切,我幹嗎要受她們的氣?快帶我去你師祖的墓穴。不然我把她們三個扔下去。」   馮奇也知道現在有些問題說不清,而且葉風一向不按牌理出牌。辣手催花的事他可是做的出來的。只好不甘心地帶著葉風朝冰宮走去。當然還得拖著三個不能動彈的師姑。   冰宮裡實在是很荒涼,連最起碼的物事都沒有。到處都是冰的世界。葉風有些無聊地問馮奇:「你師姑沒事住這幹嗎?」馮奇正拖人拖的辛苦,聞言氣喘的道:「三位師姑是為了看守師祖的墓穴。怕有人意圖不軌。」葉風聽了吃吃笑起來:「就是我這種人嘍?」   馮奇這會沒力氣和葉風扯皮,好容易來到一處冰壁。馮奇指著一處離地丈許的地方:「就在那蜘蛛網後面。」葉風抬頭一看,一隻磨盤大的蜘蛛結了一張三丈多的大網。封住了一個大的山洞。葉風的臉色變了。正在吟松以為葉風被這蜘蛛嚇住的時候。葉風說出一句讓所有人噴飯的話。「好可愛啊。」   馮奇順著葉風的眼光看去,沒錯,只有那只渾身是毛噁心的八爪動物啊。有些奇怪地問道:「葉風,你嚇傻了吧?」葉風把馮奇推開一邊:「去去。一邊呆著。」   然後縱身就往那網上撲去。「小心。」雖然不喜歡葉風。紅梅還是發聲警告,那蜘蛛網只要一碰上。立刻就會被粘住動彈不得而成為那蜘蛛的口中食。   不想撲到網上的葉風一點被粘住的樣子也沒有。順著蛛網滑到那巨型蜘蛛背上。「嘻嘻,毛茸茸的我喜歡。」馮奇看的驚呆了。他們每次來都是用一種蛇王香把蜘蛛熏走。蛇本就是蜘蛛的剋星。再大也不能例外。蛇王香正是那種燃燒時可以散發出蛇王體味的東西。   沒想到葉風居然能這麼折騰。那大蜘蛛也不甘心被人壓著。可惜怎麼也夠不到背上的葉風。這會正焦躁地在網上亂爬。想是葉風被轉的有點頭暈。生氣地跳了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還不安分嘛。」抬起一腳把圓滾滾的蜘蛛踢飛了出去。掉在不能動彈的吟松身邊,躺著彈動八條腿想翻過來。吟松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這蜘蛛。猙獰恐怖的臉就在眼前。嚇的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葉風看吟松暈了有點意外。不過他可不想三個大美人就這麼喂蜘蛛。又從蛛網上竄了下來。第二次把蜘蛛踢飛出去。經過這兩次。那大蜘蛛已經被踢的七昏八素了。搖搖晃晃地翻過來。看到奸笑著靠近的葉風,怎麼說這麼大蜘蛛也該有幾千歲了。哪能分不清形勢。慢慢往後退去,葉風竄到它面前:「大毛球,你以後要聽我的。不然我就把讓你好看。」威脅地抬抬腳。   這蜘蛛終是通靈之物,急忙舞動八條腿連連晃動。算是投降。葉風這才得意地飛回蛛網上,隨著將堵著洞口的蛛網都給收了。   馮奇看葉風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壞。奇怪地問道:「這蛛網有以用吧。」   葉風這會這騎在蜘蛛背上聞言一臉驚訝地看著馮奇,看的馮奇渾身不對。這才道:「想不通。你居然冒充神醫這麼久。不知道這千年蜘蛛網是治療外傷最好的藥嗎?比那些什麼膏藥的強多了。而且這蜘蛛是五千年以上的。應該還可以接續斷肢呢。你連這都不知道。嗯,以前肯定治死不少人。」   馮奇苦笑不得,他和師傅本來都不是學醫的。只是為了救師祖,這才成了神醫。不過也只限與那些常見的。那知道這些東西。現在被葉風堵的無話可說。葉風想起什麼,拿起手中的白竹,戳在蜘蛛背上。大蜘蛛不敢動,可是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葉風半天才把白竹拔出來,不客氣地敲了蜘蛛腦袋一下:「不要做那個樣子。我這是為你好。有了無暇竹的精華。不然再過不久你的毒素就要反噬了。」   大蜘蛛顯然也發覺變化,雀躍不已。馮奇今日所見,簡直都超過了他的理解。問葉風道:「剛才又是怎麼回事?」葉風摸摸蜘蛛的長毛:「千年以內的蜘蛛需要毒素,是因為他們個頭小。沒法對付一些大的動物。加上那時體形小,毒素當然就少。不會傷害到自己。可是等到千年以後,他們的毒素經過千年的積聚,瘋狂的增長,對於他們自己的身體也會有危害。剛才我把積聚了五千年的毒液拔出來了。這傢伙捨不得呢。」馮奇聽的莫名其妙,畢竟這不是他擅長的。還要再問。   面前又到一處較小的山洞,洞口這回堵著的是只猩猩一樣的動物。   葉風看著馮奇:「你們師祖怎麼專門有這種特殊嗜好。她肯定不是個怪老頭,就是個老巫婆。」   馮奇對於葉風的口不擇言早就麻木了:「你弄錯了,這是師傅的靈獸。不死神猿,它為了替師傅試藥。自願長眠。只要能救醒它就可以救活師祖。師傅這是怕用藥不甚使得師祖金身被毀。神猿就不怕了。」聽馮奇說完,葉風湊近看了看。「白癡。它根本不是中毒。被九劫鬼籐附身而已。」   馮奇聽得心中一涼,這麼說自己和師傅千年的努力只是個笑話嗎?「九劫鬼籐?那是什麼?」   葉風用白竹,懶洋洋地撥弄神猿的嘴,像背書似地道:「九劫鬼籐,生與陰氣聚集之地。本體無生存能力。需依附任何生物。吸取被附著生物的所有精圓。習慣依附與普通植物。如依附其他生物。該生物必定進入假死,直到枯竭。九劫鬼籐在低溫下可進入休眠狀態。唯被無暇竹克制。」   馮奇關心的可不是九劫鬼籐,他關心的是如何能救師祖。葉風那邊已經把神猿弄醒了。將神猿推開一邊,一彎腰鑽進洞穴。「馮奇,知道怎麼救你那老不死的師祖了吧?我要找點東西。」   葉風才懶得救人,他來是找八心魔花的。八面魔花和萬妙無暇竹正好相反,它可以誘惑天下所有有靈性和生命的東西。葉風聳著鼻子,很快就找到角落上的魔花。這魔花長的沒什麼特別,可是卻有八跟奇怪的花蕊。葉風小心的把魔花起下,在手中搓成粉末,抹在手中的白竹上。接著運集功力,整個人開始放出紫色的光芒。等到光芒散去,葉風手中的萬妙無暇竹已經由潔白無暇,變成斑斑點點的在紫竹了。   葉風得意地大笑起來:「乾坤聚寶竹。果然有這種東西。哈哈。發達了。」   正在葉風得意忘形的時候,一縷清風向著葉風吹來。葉風急忙把乾坤竹一收:「誰。你幹嗎?」   面前一個比吟松等美上百倍的白衣女子正怒視著葉風:「淫賊。」葉風眼一翻:「什麼玩意,我和你有一腿嗎?我怎麼不記得?」   轉頭看馮奇,馮奇正拚命對他使眼色。葉風奇怪地問道;「馮奇,你怎麼了。你那老不死的師祖呢?這發神經的小妞哪來的?」   馮奇面色慘白,那白衣女子一聲冷哼。馮奇忙跪下道:「冰宮門下第三代弟子,馮奇見過師祖巫山神女。」叫出名號那是告訴葉風當前女子的身份。   葉風的步法果然一慢,「你就是那個第一個完成九轉進化的女子?」   人類擁有進化能力後,能達到九轉還真的少的可憐。女性屬陰。本身的極數是八。而這巫山神女卻可以憑借後天努力,攀升九轉。打破了女子難以經歷九次進化的謬論。倒也曾叱吒一時。   葉風也不敢大意,全力展開身法。「喂,我又沒惹你。」巫山神女怒道:「不要花言巧語。你拿的什麼?」葉風一楞看看自己手中,比著乾坤竹倒:「你說這個?」神女沒有再說只是冷哼一聲。   葉風也想起了。這乾坤竹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迷惑異性。由於此物集無暇竹的純潔和八心魔花的魅惑。只要被它打中的異性。立刻春情勃發。而且比八心魔花更歹毒的是。因為同時有了無暇竹的力量它有可能同時竊取人類的真情。不過葉風真是為了八月十五聚寶之用,這會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恐嚇道;「臭丫頭,再追我就用它抽你。」神女一嚇,雖然嘴上還不服氣卻不敢再追:「沒想到奪命天尊居然收了這麼個徒弟。你簡直丟你師傅的臉。」   葉風聽了一點都不在乎。拍手道:「對對。你怎麼知道。我師傅也這麼說,他常說還是宋開的徒弟好。」   聽到宋開的名字,神女臉色一黯,顯得很傷感;「他們現在還好嗎?」彷彿看不到神女的悲傷,葉風不經意地道:「都死了。」神女悲從中來,哭了一會才道:「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不過你如果真用乾坤竹作惡玷污你師傅的名節,我也饒不了你。」   葉風向來沒大沒小,不然也不會去掏宋開的絕活了。有些討厭神女老氣橫秋的說教:「哼。」轉身就往外走。一個金色的身影忽然迎面撞來。葉風正不高興,一把推開:「死猩猩一邊去。」金毛神猿剛醒就被葉風推了這一把。摔個跟頭,也很生氣,齜牙咧嘴地沖葉風吼叫。葉風不高興地道:「大肉球,讓他安靜點。」這邊剛說完,一張蛛網把神猿網個結實。神猿急的大聲吼叫起來。驚動了裡面的神女和馮奇。   馮奇一聽就知道壞了,第一個衝了出來。「葉風,不能亂來。」葉風懶懶地一招手,讓蜘蛛收了蛛網。金毛神猿不敢作怪,躲到馮奇後面打手勢。葉風問道:「馮老頭,那猩猩說什麼?」不想他這一問,神猿跳的更厲害了。馮奇無奈地道:「它說它不是猩猩,它是巨猿。」「切,」葉風不屑地道。轉頭對著要離開長眠了千年的冰窟的神女道:「勸你不要出來。不然後果自負。」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神女才不會把葉風的話放在心上。不在乎地離開了冰窟。睡了千年了,是該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了。   忽然神女發覺不對,先是面上升起兩團紅雲。接著呼吸開始急促。嚇的她連忙退回冰窟,雖然好了很多。不過還是全身滾燙。神女羞急地對葉風道:「你幹了什麼?」   葉風挖挖耳朵:「本來九劫鬼籐入體,就是休眠你也過不了這麼久。早成乾屍了。只是靠著八心魔花的誘惑,使得大多鬼籐被它吸引,離開了你的身體。不過畢竟你的身體長年受八心魔花誘惑,以前那是在冰封中。所以不會發作。現在既然發作。你等著吧。我看你怎麼『性福』。」神女的面色已經開始變的火紅了,而且開始做出誘惑的神情。馮奇嚇的別過臉去,偷偷問葉風,「現在怎麼辦?」   葉風嬉笑著說:「怎麼辦?叫我師公就可以了。」馮奇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怎麼行?」   葉風毫不在意:「那無所謂。我們兩就在這當看艷舞吧。」神女的神情已經開始變成淫蕩了。還發出一些磁性的呻吟。馮奇待不下去。一個人跑出了冰窟,卻不想把葉風留在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本來神女高潮過後,八心魔花的藥性自然會減退。以神女的功力,是可以將剩下的餘毒排出體外的。可惜這實在不是葉風的為人。   算算時間,神女的神志應該差不多崩潰了。葉風拋出蛛絲,將神女拉了出來。本來在冰窟壓制下神女最後的理智也消失了。神女失去了自我。迷失在肉慾的深淵中。……         第八章諧美而歸     葉風有些得意地看著羞急的神女,神女這會正光著身子,衣服剛才都被她自己撕碎了。神女對著葉風怒道:「你這卑鄙小人,乘人之危。」現在葉風是老大,可不把神女放在眼力。而且神猿受過大蜘蛛的教訓,看著虎視耽耽地蜘蛛,不敢亂動。而神女強煞是個女人。對著那毛茸茸的東西實在頭皮發麻。葉風得意地道:「到現在你還橫?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光著見你那些徒弟吧。」   神女道「你,流氓。」葉風瞇起眼睛:「看來你還少點教訓。大肉球教訓她。」   本來以神女的修為,那只巨型蜘蛛是抓不住她的。可惜因為赤身裸體面對葉風的關係。神女整個人縮成一團,被蛛網綁個結實。葉風看著惶急的神女道:「哼,你狠還是我狠啊?小心我叫你那些徒弟進來觀賞活春宮。」   神女之所以在武學上有那樣的造詣。那是因為她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了練武上。說到與人相處,她就差多了。這也是當初宋開和魯狂決鬥的原因。這會被葉風嚇的哭了起來,不想她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反激起葉風的獸性。   兩人又一次陷入瘋狂。不過這次神女是清醒的。……   等平靜下來,神女不敢再說什麼。葉風也不為己甚。扯了半塊蛛網,算是幫神女遮羞。硬拖著神女到了冰宮,馮奇那邊早急的快撞牆了。吟松她們又動不了。看到兩人終於出來,雖然奇怪師祖身上的穿著。不過顧不得了,拉著葉風道:「葉風,你快解開師姑的穴道啊。」葉風剛才辛苦了半天,這會才沒那心思,打著哈欠:「啊~嗚。我累了,找你師傅。」就這麼綣在大蜘蛛背上睡了過去。氣的神女怒目圓睜。不服氣地去替三個徒弟解穴。可惜她可愛的徒弟不怎麼給面子。還是瞪大眼睛看著她。神女氣苦,現在當著晚輩的面,又不能失態。心裡早恨不得把葉風碎屍萬段。憤憤地離開了冰宮,睡了千年,又裹著這麼大的蜘蛛網,總覺得渾身不是很舒服。去找溫泉沐浴更衣了。這邊巫山神女前腳剛走,葉風就竄了起來:「馮老頭,冰宮的宮主真的是巫山神女啊?」   馮奇被葉風忽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呆了一會才道:「是啊。有什麼問題?」   葉風嘖嘖稱奇,圍著馮奇邊轉邊看。還老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馮奇給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葉風轉了半天就是不說話。馮奇急了:「你幹什麼?」葉風道:「結論,不是你太白癡。就是你師傅太弱智。雖然說巫山神女很低能。不過怎麼說也是當年陰極的第一高手。怎麼就收了你們師徒兩這麼爛的徒弟?」   馮奇歎了口氣:「你有所不知,其實家師只是冰宮的記名弟子。冰宮弟子不得擅自離開冰山。可是當時要救師祖又必須下山尋找萬妙無暇竹,所以吟松師姑才代巫山神女收了家師。」   「哦,」不能馮奇說完,葉風就打斷他的話:「也就是說,你們是冰宮僱傭的不要工錢的勞動力。」馮奇被葉風古怪的形容弄的哭笑不得:「不能這麼說?」   「那怎麼說?還是你師傅比較色,看上你哪個師姑了?」葉風對於神女印象並不好。真要說來,宋開和魯狂的死神女也難辭其咎。   馮奇知道更葉風是說不清的,認命的閉上嘴。葉風見半天馮奇半天不說話,又開始無聊了。一轉眼看到靠牆碼的整整齊齊的冰宮歲寒三聖女。葉風的治穴歲可不像普通點穴一樣。過了時間就自動解開。他是以回天真氣化成針形。隨著功力的提升,刺穴針的顏色也有所不同。所以到現在三女還不能動。葉風起了壞心,趴到大蜘蛛背上不知說了些什麼。   那猙獰的傢伙就開始慢慢像三女接近。三女心中發毛。又不甘示弱。臉色開始變的鐵青。大蜘蛛那巨大的身軀,接近了三女。用毛茸茸的爪子探到吟松腿上。吟松嚇的又大叫起來。接著探到清虛臉上。……冰宮裡響起了帶有節奏感的尖叫聲。始作俑者的葉風卻笑的在地上打滾。最尷尬的就是馮奇,看也不是,一個人跑開也不是。只能急的團團轉。   葉風這邊正開心呢,巫山神女以為出了事,急急匆匆地趕來。看到的情景也讓她有種無力感,以前她小的時候。魯狂和宋開也對這個小妹妹無可奈何。不想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輪到她被魯狂的徒弟折騰的欲哭無淚了。玩了一會,葉風也沒了興趣。何況怎麼說神女和魯狂交情非淺。做的太過也不好。葉風招回巨蛛,實在搞不懂葉風的嗜好。別人騎馬的,騎鶴的。他偏愛騎蜘蛛。   葉風坐在大蜘蛛毛茸茸的背上,衝著神女道:「其實感覺你徒弟真夠花功夫的。這六星邪蛛,金毛神猿,八心魔花可都是難得一見的東西。有人尋了一生都找不到一樣。你徒弟幫你找齊了。可是你就不應該了。把馮老頭師徒當勞力。還有啊,當初不是你若即若離的。我師傅也不會和宋開決鬥。搞到最後兩敗俱傷。」   神女對於宋開和魯狂的死也很傷心。聽了葉風的話有些傷感。再看看白髮蒼蒼的馮奇,丟出一樣東西:「馮奇,這些年辛苦你們師徒了。今日起我正式收你為再傳弟子。這是我一生心血。你好自為之。」當年馮奇的師傅的遺願就是正式位列冰宮門下。這樣才可以朝夕與吟松相伴。馮奇終於完成了師傅的遺志,老淚縱橫地跪倒在地:「多謝師祖。」神女衝著馮奇微微一笑,轉對葉風道:「可以單獨談談嗎?」   葉風這次沒有作怪,跟著神女來到一處僻靜的所在。神女停了下來,沒有轉身,問道:「他們,怎麼死的?」葉風收起一貫的笑臉,用一眾低沉的聲音道:「兩老晚年功力盡失,也想通很多事。他們從沒怪過你。我的所為並不是他們的意思。」神女無聲的留著淚:「我也知道當年是自己太任性。年幼無知。才會說出要他們分出勝負才做選擇的話。後來等我後悔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兩位大哥了。」   葉風道「是,那時他們已經在回天嶺與落魂崖隱居了。」神女轉過身,眼睛還是紅紅的:「念在我魯狂大哥的份上。今天的事我當沒有發生過。不過你要保證絕對不將乾坤竹用與作惡。」巫山神女雖然對乾坤竹一知半解。可是也知道,以葉風現在的修為,如果濫用乾坤竹。天下勢必大亂。   葉風可不領情,雖然今天他是有心佔便宜。不過知道八心魔花藥性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還包括宋開。反正宋終不會亂說話。葉風當然把所以罪過都推得一乾二淨:「那不關我的事。我那是為救你哎。至於作惡,乾坤竹我有別的用處。」   確實如葉風所料,巫山神女並不瞭解八心魔花,聞言不好再怪罪葉風。而且她算來是葉風的長輩,不好意思老糾纏剛才的事,隨口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葉風想了想,還是本性難移:「回去,當然你想留我做女婿也成。你們這四大美女。倒也算是溫柔鄉。」巫山神女聽的直皺眉:「魯狂怎麼會收你這麼個徒弟?」   葉風哈哈一笑:「緣分吧。」丟下巫山神女一個人跑了。   等巫山神女追出來時,馮奇已經和三個弟子迎了上來。吟松等三女這才正式和巫山神女見禮。巫山神女問道:「葉風呢?」馮奇道:「剛才他跑來,解開三位師姑的穴道。又跑不見了。」神女無奈的搖頭。對於葉風她是越來越摸不透了,為什麼一向嚴謹的魯狂居然收了這麼個滑頭徒弟。想到剛才三位徒弟的三重唱,又忍不住失笑。這葉風也夠能惡作劇的了。   接下來的幾天,馮奇在神女的指導下練習冰宮的冰魄真氣,葉風不知道又跑哪去玩了。直到三天後,葉風才大包小包的騎著蜘蛛回來。   馮奇遠遠就聞到一股異香,不敢相信地看著葉風那些大大小小的口袋。葉風卻嚷嚷開了,「白癡。看什麼?來幫忙。」接過一個包裹,馮奇差點沒給壓趴下,「你這幾天跑哪去拉?這些都是什麼啊?」   葉風把所有包裹在面前堆的跟小山似的這才道:「難得來冰山一趟,弄點土特產。」從口袋裡扒拉出一些東西,獻寶似地道:「這是冰魄雪實,這裡還有冰山雪蟾。我還抓了一些雪鷹,回去送給小燕玩。」馮奇對與葉風的強盜手法簡直有點崇拜。這些都是平常難得一見的東西,葉風居然弄來這麼多。正要說話,葉風隨手拿起冰魄雪實丟進嘴裡。馮奇看的一呆;「你幹嗎?」葉風道:「肚子餓。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這些天都靠這個墊底。對了,什麼時候回去啊?」   馮奇覺得有點眼花,冰魄雪實是修煉純陰真氣者的至寶。一粒足抵百年苦修,這葉風居然拿來墊肚子。馮奇小心地問道:「你這幾天很餓嗎?」葉風想了想:「還好吧,冰魄雪實這玩意,雖然小。不過一次塞個百八十個的總能頂一陣子呢。」   馮奇徹底被葉風打敗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卻不知道葉風這幾天正是去實驗乾坤竹的用法了,所以才弄了這麼多東西。來的容易,葉風當然不會珍惜。而且葉風本就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冰魄雪實是他可以找到唯一能吃的東西。哪會客氣。   這會想神女也被驚動了,吟松飄然迎出:「葉風,神女請你進去。你~這~」   雖然吟松在冰山住了千年,也沒見過這麼多冰山三寶。驚的呆住了,對於這些東西。她的瞭解要比馮奇多的多。也就更清楚知其不易。葉風手一翻,地上小山樣的東西都消失了,「馮奇交給你了。」一溜煙跑去見神女。   神女見了葉風很是歡喜,寒暄幾句。說實在的,現在神女和葉風的關係有點曖昧。按輩分算,神女該是葉風的長輩。而且神女對宋開和魯狂心懷內疚。對於葉風總有點移情的作用。加上她和葉風有了冰窟的事,所以兩人的關係其實比較複雜。葉風可沒那麼多顧忌,他從來沒把神女當長輩。這會興起,又抱住神女動手動腳起來。對於葉風的無賴,神女總算領教了,而且神女也有點迷失在葉風的愛撫中。唇舌交纏了許久,神女才道:「我要帶幾個徒弟下山了。讓她們陪我在這冰天雪地住了千年。委屈她們了。」   葉風放開神女:「嗯,你們準備住到月亮城嗎?」神女點點頭,「嗯,而且我也打算在月亮城開山門多收些弟子。本來不是我被九死鬼籐困住,冰宮也不會弄到現在就剩這幾個人。」對此葉風求之不得,美女相伴嘛。既然決定下來。   第二天,吟松,紅梅和清虛,離開住了千年的冰宮,往月亮城而去。隊伍中還有兩個奇怪的成員,巨蛛和金毛。做輕鬆的算是葉風了,騎在蜘蛛背上。一路悠哉游哉,不過除了他,可沒人肯坐。就連大金猿也不敢靠近巨蛛。葉風給巨蛛起了一個很不合適的名字:「球球。」在巨蛛抗議無效後就這麼決定下來。   這一路走來,吟松等也發現師傅和葉風關係不正常了。不過她們一直與世隔絕地生活,並不在意所謂的倫理。葉風還不時拿她們開開心,卡卡油馮奇呢,這裡他輩分最低。本來葉風算是他晚輩。可惜,葉風皮厚。所以可憐的馮奇又成了不要錢的腳夫。不過自從練習了冰魄真氣,即使背著東西,馮奇的腳程也比往日快了許多。   所以用了不到去時一半的時間,就看到月亮城的城牆了。可是葉風的球球卻忽然不走了,前面傳來打鬥聲。一行人尋聲找過去。   竟然是滿月門和殘月門的弟子在械鬥。地上已經有不少半死不活的傷者。葉風看的無聊打個哈欠:「無聊,沒事就打。」馮奇可沒他這麼鎮定,滿月門和殘月門本來不是要修好的嗎?怎麼忽然又爆發這麼大規模的械鬥。而且傷了這麼多人。   「師祖啊,弟子想去阻止他們。」馮奇恭敬地對神女說。   神女點了點頭,馮奇這才閃身出去:「住手!」   隨著馮奇的喊聲,雙方都看到了馮奇。「馮伯伯。」「馮大夫。」   兩個聲音從不同的方向傳來。卻是周泰的女兒周玉,和吳夜的侄子吳達。馮奇看著滿地的傷者,心中慘然:「你們這麼做怎麼對的起周泰和吳夜?」   周玉道:「馮伯伯,父親失蹤了。」吳達也到:「馮大夫,您來得正好。我們家門主被周泰打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馮奇聽的一頭霧水,怎麼自己離開一個多月。周泰失蹤,吳夜重傷?問兩人道:「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轉身對著神女一拱手:「勞煩師祖和三位師姑幫忙救治一下傷者。」葉風見沒好戲看。搗騰出一張三尺左右的網狀物來。「嗯,看我葉大神醫的。記著要算錢的。每人五錢銀子。」一搖三晃。在神女目瞪口呆中。葉風轉到傷者面前。隨手從那三尺蛛網上扯下一小塊。反手就貼在傷處。雖然葉風沒個正經。不過蛛網對於外傷倒卻有奇效。只要蛛網粘上,流血立止。不是很嚴重的傷口甚至立刻癒合。就是有些斷手斷腳的,葉風扯下一條蛛網。一樣可以粘好,當然一時是沒法活動的。   馮奇看著眼前這變魔術的一幕,忘了問周玉正事。直到葉風忙完了,把剩夏還有一尺的蛛網拿到他面前晃悠:「馮老頭,好東西吧?送給你。」沒搞清楚狀況的馮奇癡癡接過來:「要。」   半晌馮奇回過神來,看向周玉。周玉這才說出這些天月亮城的事。   原來,馮奇走後。周泰和吳夜有意修好,重新合併寒月門。於是相約舉行最後一次決鬥。勝者為門主,另外一人則擔任副門主一職。那天的決鬥是兩人私下進行。各門人弟子都在外面等候。直到吳夜發出一聲慘叫。眾人趕進去時,只看到周泰倒在血泊中,而吳夜已經失蹤了。於是兩門就為此有了矛盾,殘月門一定要滿月門交出吳夜。滿月門又說是殘月門打傷了周泰。   就這麼各不相讓,打了起來。如果馮奇他們再晚來一步。結果已經不堪收拾了。   馮奇聽完也沉吟起來,照兩人所說。除非找回吳夜。不然殘月門是肯定不肯罷休的。當務之急先救醒周泰,也許能從周泰的口中得知詳情。馮奇權沖和事老。憑著一張老臉,算是勸住雙方。答應三日內必定給殘月門一個交代。吳達這才帶著傷者離開。馮奇一生精力都花在如何解救師祖,這些事處理起來比周玉還不如。只好求助於神女。神女為難地說:「如果是動武,我和你三位師姑或者能幫上忙。這種事,……」馮奇又看向葉風,葉風衝他一瞪眼:「去,你先去把周泰救了再說,我和你師祖她們先進城。」說完拉著神女,不顧眾人側目。帶著一蛛一猿就溜了。   馮奇無奈,而且葉風說的也沒錯。只有先想辦法救醒周泰再說了。周玉一行人帶著不少傷者,垂頭喪氣地回到滿月門。這次周泰的傷勢其實沒上次嚴重。只不過馮奇不在。沒有好好治療罷。         第九章漫天要價     如今的馮奇有了冰魄真氣的底子。治療一些內傷更是事半功倍。不過很簡單的幾針,周泰已經悠悠醒來。不過由於很久沒吃東西,有些虛弱。看著馮奇眼中閃過喜色。顳□著想說什麼,張了幾次口。卻發不出聲音。馮奇道:「沒事的,你休息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拿出一枚紅色的丹藥,讓周玉和水喂周泰服下,又點了周泰的睡穴。   這才悄悄地拉著不肯離開的周玉示意有話要問。周玉這才不捨地跟著馮奇來到大廳。   馮奇問道:「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周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馮奇想了半天沒有想出頭緒,有些苦惱地說:「哎,這種事。還是要去找那古靈精怪的小子。」周玉不屑地道:「你說那姓葉的色狼?看那你好色貪財的德行。他能有什麼能為?」   馮奇道:「不管如何,那小子總有些別人想不到的歪點子。三日內我是沒辦法找出吳夜來。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不喜歡就別去了。」   周玉固執地道:「不,為了我滿月門的事。怎麼好讓馮伯伯一個人奔波。我一定要去。」馮奇無奈。只好帶著周玉一起去找葉風。這會葉風早回了書店,他不在的這幾天。一直是小燕幫忙照顧著。看到葉風回來,小燕眼淚汪汪地就迎了上來:「葉大哥,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小燕好想你。嗚。」   騙小女孩子,葉風還是有兩手的。而且早有準備。葉風不知從哪變出一隻雪鷹來:「小燕乖,別哭啊。你看葉大哥給你帶什麼了?葉大哥為抓這隻小鷹來給小燕,才晚了的。」葉風的習慣一向是騙死人不償命的。   小燕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可愛的雪鷹吸引過去,帶著逗弄起雪鷹來。還不時發出咯咯的嬌笑。葉風看問題解決,這才給小燕介紹神女等人。   然後幾個女孩子就把葉風丟到一邊。一起逗弄雪白的小鷹。反冷落了葉風。搞的葉風很是吃味,偏又發作不得。一個人坐到店裡生悶氣。這樣五個大美人當街嬉鬧。也惹來不少圍觀的人。神女這才發覺失態,匆匆也避到室內。   還有人想跟進來,葉風那正一肚子氣。「金毛,球球丟人。」   一隻猙獰的蜘蛛和一個巨大的猿猴把所有人都丟了出來。就是有不怕金猿的,看到那麼大塊頭蜘蛛也早嚇跑了。   葉風這才又開心起來,有了心思卡油。這邊正鬧的熱乎,尊敬的周大小姐又找上了門。打斷了葉風的好事,葉風心裡把馮奇祖宗八代都問候遍了,有些不高興地道:「你又來幹嗎?」馮奇看出葉風神色不對。賠笑道:「這樣的,我剛才答應殘月門三天給個答覆的不是?」   葉風不耐煩地道:「那關我什麼事?」馮奇道:「我想請你幫幫忙。」   「不去。」葉風一口拒絕,他可不是馮奇那種人。才沒有那麼熱心。吃力不討好的事是不會去做的。馮奇知道葉風不會這麼爽快,連忙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這次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葉風頭一歪:「切,你還有什麼東西嗎?我怎麼不知道?」   馮奇想了半天,一咬牙道:「我還有一份師傅留下的地圖。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不過肯定不是尋常東西。」葉風來了興致,「哦,什麼?拿來我看。」   馮奇萬分不捨地從身上掏出一張羊皮紙。遞給葉風。   葉風看了半晌:「馱龍密穴?你那白癡師傅真是暴殄天物。好成交。」別人可不明白馱龍密穴是什麼。只知道該是很珍貴的東西。   葉風道:「其實情況沒那麼複雜。現在兩門出了亂子對誰最有利?而這次最不該衝動的人是誰?對了,我看出那個吳達是易容的。」周玉秀臉一寒就要衝出去,馮奇忙拉住:「你還沒說出具體問題呢。」葉風道:「剩下的問題要等你們問過周泰我才好說。」   送走周玉,神女這才遲疑著問葉風道:「你剛才說馱龍?」別人不知道,不過老輩的神女卻聽說過馱龍一說。傳說天地初期,有龍名馱龍。那是比恐龍還要久遠的生物。馱龍好食天地精氣。不過對與不純之精氣卻會凝結成丹排出體外。因為天地精氣難免要分陰陽,馱龍沒百年必定要吐出一顆馱龍珠。此珠雖然對馱龍來說是廢物。但對人類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馱龍珠分四色。白,紅,青,黑。常人吃了白珠,延壽五千年,紅珠三千年,青珠一千。黑珠只是強身健體。   不過由於馱龍本身也是天地至寶,只要得到馱龍之心,任何人都可以立刻完成九轉進化。成為頂級高手。偏偏馱龍每過千年,必有一次天劫,界時馱龍沒有絲毫的抵抗力。所以馱龍總是挑選最險惡和隱秘的地方。而且大多群居,這樣即使有一隻天劫來臨,還有別的馱龍幫助守衛。   不過自從萬俟家當政以來,經常組織大量人手捕殺馱龍。製造很多皇家超級高手。所以這幾萬年來,馱龍已經在大陸絕跡了。   葉風有些得意的晃悠起乾坤竹:「只要找到地方。你就看我的吧。」神女躲避著乾坤竹:「你那東西別亂晃,打著人怎麼辦?」葉風訕訕把乾坤竹收起,他倒不很在意打著誰,這會在場的各各美女,吃虧的肯定不會是他。不過總不好太過分。不過尋找馱龍密穴也不是一兩天的事。馮奇給的是張古地圖,還得慢慢查呢。   第二天,葉風一早又被馮奇鬧醒。昨晚一箭雙鵰。葉風可是辛苦了大半宿。有些氣惱地從床上爬起來,神女也慌張地起身著衣。馮奇可是晚輩,小燕算起來是馮奇的繼女,給看到那就尷尬了。   葉風怒氣沖沖地打開門:「馮老頭,一大早就來叫魂。你活的不耐煩了?」   馮奇急道:「出事了,出事了。周泰不知怎麼又醒不過來了。」葉風道:「那你有必要這麼一早就來折騰嗎?」   馮奇也是急的,聞言一把拖起葉風就走:「不管了。人命關天。而且這回關係著滿月門和殘月門上百條人命呢。」   被馮奇拖著的葉風連打哈欠,「你這大夫當的。」等被拖到周泰床前,葉風一腳把馮奇踢飛出去:「白癡,周泰這是開始進化了。一早把我拖來。」馮奇一臉不信,檢查了良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葉風傻笑起來。也是關心則亂,周泰剛受過傷,他一時只想著傷沒好,卻忘了這茬。「可是,這一進化,少說得七天。三天期限很快就到了啊。」葉風道:「那是你的事。你去想辦法。」   馮奇無奈,老起臉皮,去找周達商量。周達先是不肯。經不住馮奇死磨硬泡。答應除非周玉和他單打獨都。能贏了他,他就再寬限七日。馮奇大喜,也不管周玉打過打不過,一口答應下來。等回到滿月門和周玉說起。周玉一臉愁容:「馮伯伯,可是我不是周達的對手啊。」周玉雖然好強不過還不至於狂妄。   馮奇地笑容僵住了,終究馮奇不是練武之人。忘了比武決鬥那可是實打實,做不得假的。「沒事,找我師祖。讓他想辦法。」萬般無奈,馮奇又把師門搬了出來。「馮伯伯的師祖?」周玉一臉懷疑,馮奇的能耐擺在這的。想是馮奇看出周玉眼中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別看我。我那是工夫沒花到練武上。我師祖可是當年的巫山神女。」   「巫山神女?」周玉對於這位當年叱吒風雲的傳奇女子是充滿仰慕的。不過馮奇的師祖?周玉表示懷疑:「真的?」   馮奇急道:「真的,馮伯伯什麼時候騙過你?」周玉這才相信:「可是你師祖肯嗎?」   馮奇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師祖最心軟了。」兩人說定。   周玉當然又得來葉風的住處找人,可惜她來得總不是時候。看著馮奇那無辜的笑臉。葉風有種想打爛它的衝動。   還好神女看出不對:「馮奇,有什麼事?」馮奇見神女動問,收起笑臉:「師祖,弟子想請師祖收下周玉。」看了看周玉,神女也看出周玉根骨頗佳。不過神女有些遲疑地看著周玉道:「她不是滿月門的弟子嗎?」神女可不是葉風,把師門當兒戲。   周玉回答道:「弟子本是滿月門門主之女。並不是滿月門的弟子。」   周玉的剛強倒和當年神女的好強有幾分相似。當年神女也是因為這份不認輸的勁頭。成為第一個完成九轉的女性。心中對於周玉著實也有幾分喜歡。現在既然周玉這麼說。神女道:「那好。我就收你為我弟子。」葉風卻插上來:「不行,不行。輩分不對。嗎她該怎麼稱呼馮奇來著?」   神女一楞她一時倒沒想到這個,「那該怎麼辦?」葉風嘻嘻笑道:「沒什麼。讓她記名大馮奇名下不就是了。」   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周玉也無話可說。   馮奇這才說起和周達決鬥的事。神女有些遲疑道:「可是我門中修為,都是要靠冰魄真氣催動。這冰魄真氣卻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的。」周玉能得神女收錄,很是高興,可是聽神女這一說。心中涼了半截。臉上顯出失望來。   神女也有些欠然,看向葉風。葉風道:「我這有冰魄雪實。馮奇你還有東西換啊?」   馮奇一臉苦相:「我那點東西都給你刮光了。」葉風眼皮一翻:「少來。好東西你早進貢給馬大娘了。」   馮奇被葉風說的滿臉通紅,偏偏反駁不得。葉風正要取笑。周玉卻站起來,臉上滿是堅決:「只要你能幫滿月門度過這次危機。我願意嫁給你。」要知道周玉眼中的葉風是個貪財好色,欺善怕惡之人。周玉為了滿月門甘願這麼做可以說做出了最大的犧牲。這次葉風臉上沒有一絲嬉笑的神色,只是目光如炬盯著周玉。從周玉眼中透出一種絕望和堅強。葉風忽然露齒一笑:「算了,當是我這當師公的送的見面禮吧。」不正經的要抱神女。弄的本來肅穆的氣氛蕩然無存。   有了冰魄雪實的幫助,周玉的冰魄真氣很快就打下了根基。正式拜師時當然少不了葉風這有名無實的師公。不過有這傢伙在場,本來莊嚴的儀式被弄得有些混亂。接下來的幾天,周玉都在神女的督促下勤練冰宮絕學。為了三天後的決鬥做準備。神女對與周玉的悟性有很滿意,對於能收到這樣的弟子甚感欣慰。   唯一不開心的怕是葉風了,因為要教導周玉。神女這幾天都不肯陪他。小燕也忽然發了神經,也想習武。害的這幾天葉風孤家寡人過的很是無聊。   所幸三天時間轉眼即過,有了冰魄真氣百年功力。周玉當然成功的為滿月門贏得了七天的時間。到了第六天,周泰終於醒了過來。   自然周玉和馮奇早就守在床前了,完成又一次進化的周泰顯得精神飽滿。聽說女兒已經拜在冰宮門下。很是高興,滿月門終是黑道組合。不適合女兒家。如今能得神女垂青。周泰急忙起身更衣,要去拜望巫山神女。因為真要說來,不論馮奇這曾關係,神女也是他的前輩。   帶上門下弟子,浩浩蕩蕩,還有人挑著四色禮品。自從神女她們來到月亮城,一直和葉風住在一起。而葉風呢,更是懶得早起。吟松她們在冰宮時就很辛勞,到了塵世還是閒不下來。葉風呢,樂得清閒。當是僱傭的不要錢的夥計。把店裡的事都交給了三女。而同樣的,有了三位大美人坐鎮。葉風店裡的生意好了何止十倍。就是沒事,也有人為了飽眼福,特地跑來。   這樣一來反而搞的葉風不厭其煩。他開書店的本意就是因為清閒,如今天天吵吵嚷嚷跟趕集似的。弄的葉風很是火大。還好如今美人在抱,才降了不少火氣。   可是這一天一早,外面喧嘩聲大的驚人。葉風正要發作,紅梅來報:「滿月門門主,周泰求見師傅。」         第十章烈日堂出     周泰畢竟是一方之主,而且還有周玉這層關係。葉風有些不情願地放開神女。周泰這回帶來的禮品可不少。首先周泰以晚輩之禮見過神女。接著又大禮見過葉風,感謝葉風幾日前救了門下不少弟子。而且還贈周玉異寶,使得滿月殘月兩門暫時得以相安無事。接著奉上禮品,還有葉風當日胡謅的診金。   然後說出了一句讓大家都吃驚的話來;「老夫蒙葉少俠兩番相救。葉少俠又生的一表人才。有意將小女許配給葉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葉風當然喜笑顏開,周玉粉面含煞:「父親。」馮奇也勸道:「周泰,這婚姻大事,還是再商量商量。」   周泰忽然一揮手:「我意已決。不必再說。」周玉掩面而泣,跑了出去。馮奇看看周泰:「你,哎。」跺跺腳,追了出去。巫山神女不是很懂周泰的想法,有些擔憂地道:「周門主,你不追出去看看嗎?」周泰面有難色,欲言又止:「不要緊,小孩子。很快就沒事的。倒是讓兩位見笑了。不知葉公子對剛才的提議如何?」葉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泰:「你算盤可能打錯了哦。」神女莫名其妙地看兩人的對話。周泰卻躬身而退。神女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   葉風呵呵笑起來:「沒什麼。來親一個。」……   馮奇追上掩面奔走的周玉,周玉哭著伏在馮奇肩頭。   「馮伯伯,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對於今日周泰的作為,馮奇也有些迷惑。不過又不便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安慰周玉:「不要哭,沒事的。有馮伯伯在。馮伯伯會幫你勸你父親的。」周玉哭了一會,在馮奇的勸說下。沒有回家,住到馬大娘那。   周泰見周玉一夜未歸,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殘月門門主吳夜那日和他決鬥時,是被人毀屍滅跡的。他沒有辦法交人,只想自己一死,解開這段過節,使得殘月滿月兩門不至於發生火並。可是周泰又怕自己死後,周玉無所依靠。馮奇畢竟年紀大了。那葉風雖然不知底細。不過以周泰的經驗,知道葉風覺不像外面那麼無害。所以才想將周玉許給葉風。因為這次的事明顯是個很大陰謀,只有這樣,或者周玉才有一線生機。現在這緊要關頭,周玉居然鬧失蹤。   正在周泰急的不行的時候,馮奇差人來告訴他。周玉今天住在他那。周泰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七天期限只剩下最後一天了。有些事必須交代,周泰顧不得天色已晚,連夜就趕往馬大娘家。   這會周玉在馮奇和馬大娘的勸說下正要睡下,看到周泰連夜趕來有點意外。周泰道:「馮兄,大嫂,麻煩兩位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和小女說。」看到周泰凝重的表情,馮奇若有所思。拉了還要說話的馬大娘就走。   看著女兒哭的紅腫的眼睛,周泰愛憐的撫摩著周玉的長髮。「玉兒,為父也是不得以啊。你能瞭解嗎?」周玉轉身對著床裡,「女兒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把女兒許配給那樣一個人。」   周玉早到了少女懷春的年齡。在她的心中,自然有一個白馬王子的形象。那該是英俊瀟灑,可歌可泣的大英雄大豪傑。決不是象葉風這樣嬉皮笑臉,無能怕事的紈褲子弟。   周泰有些沉重的道:「玉兒你要明白。如果不是不得以。為父也不會這樣做。你已經長大了。為父今天告訴你的事。你切記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玉聽父親話中意思不像開玩笑,驚訝之下坐起身來。周泰道:「玉兒,當年我們寒月門,曾有一個夙敵。那就是烈日堂。當年烈日堂比我們寒月門更早發生內亂。可是他們也比我們更早復合。這次其實就是烈日堂的陰謀。當日我和吳夜決鬥時,有一個人忽然從後偷襲。當日吳夜只發出一聲慘叫就灰飛煙滅。那正是烈日堂烈日之火的威力。而那人之所以沒有殺我,正是為了挑撥滿月殘月兩門的關係。所以我決定一死,以化解這段恩怨。可是烈日堂絕對不會罷休。為父死不足惜,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啊。」   周玉被周泰的話驚呆了。沒想到這次的事居然牽扯到這麼大的陰謀。如今的烈日堂可不同往日。已經直逼鐵血兵團和刺客聯盟。如果真如周泰所說,滿月殘月兩門怕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周玉有些懷疑:「父親,以烈日堂今天的實力,要消滅我們實在易如反掌。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   周泰有些驕傲:「想當年我寒月門鼎盛時。何等威風。甚至可以比的上如今的鐵血兵團。加上寒月門的武學正好可以克制烈日堂。而且如今的烈日堂被鐵血兵團盯的死死的。他們不能讓寒月門重新復活,又不能讓鐵血兵團又消滅他們的借口。這才弄出這個陰謀。」   周玉聽到這裡才知道錯怪了父親,哭著道:「不父親,我要和你一起死。」   周泰神色一冷,怒斥道:「荒唐,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我死不瞑目。更對不起你泉下的母親。你要是再說個死字就不是我的女兒。」   周泰妻子早喪,對這個女兒可謂疼愛有加,從未有過重話。今天如此疾言厲色,嚇的周玉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麼。周泰見周玉臉色煞白有些不忍,神色緩和下來:「玉兒啊,你要理解為父。千萬不能做傻事啊。不然為父如何安心?」   周玉見周泰申請變的柔和有些退縮地問道:「可是那個葉風能成什麼事?」   周泰道「你不明白。葉風是個外地人。可是你看他在我們這裡曾吃過虧沒有?這種鋒芒不露的人才真的可怕。玉兒,今日也許就是為父最後一天陪著你了。答應為父?」   周玉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不過還是堅強地點了點頭。外面馮奇聽到裡面又吵又哭。正急的不行。終於聽到周泰叫他們進去。   周泰正輕輕給周玉擦去眼角的淚水。微笑這說:「玉兒,好好休息。馮兄,小女多蒙你照顧了。」馮奇沒發覺周泰的異常,看周玉沒事。將周泰送出大門外。   夜深了,周玉卻怎麼也睡不著。明天老父就要去赴死,自己真地能眼睜睜地看著嗎?不行,周玉從床上坐起:「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趁著夜色,周玉悄悄往葉風住處去找神女。這會葉風的書店早就關了門,只有樓上還隱隱露出燈光。周玉直接翻上頂樓,隱隱聽到神女細微而充滿誘惑地聲音。因為心切老父安慰,周玉撲通就跪在門外,大聲道:「師祖救命,師祖救命。」   裡面葉風,小燕,神女正在成就好事。周玉這一叫。葉風別提多火大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而且這次居然過分地半夜跑來。「你。」葉風怒氣沖沖地跑出來,就要趕人,出門卻楞住了。周玉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穿著一身單衣跪在門外。葉風有些頭痛:「巫靈,找你的。」(巫山神女本名巫靈)   神女一臉紅暈地整衣出來,看到周玉也很是驚訝:「小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別哭,有話好好說。」   周玉不肯起來:「太師祖,求你救救我父親。求求你。」神女柔聲道:「小玉,有話好好說。先起來。有什麼事我一定給你做主。」周玉這才在神女攙扶下,起身將詳情說出。聽的神女怒目院睜,就要發作。葉風懶洋洋的拉住神女:「你這麼去肯性救不了人,你想把殘月門殺光不成。」神女聞言頓住了,她不是嗜殺之人。做不出那種殺人如麻的事。為難地看著葉風。周玉想起父親的話,毅然轉身面對葉風。不顧葉風無禮的眼神和葉風對視:「我的承諾還是那樣。只要你能解救我滿月門危機。我不惜一切。」   葉風其實也是很佩服周玉的,如此一個弱女子,小小年紀。就有仁義之風。可惜性格太過剛烈,剛則易折。弄不好又是一個魯狂。想了一會,葉風道:「好,你脫光衣服。」神女一驚,想要說什麼。葉風揮手示意,神女一臉迷惑地看著葉風。   強忍羞辱的周玉為了老父,盡褪羅衫。葉風不顧神女在場,將周玉弄的神情恍惚。正在周玉沉迷其中時,葉風忽然將一物印在周玉胸前頸下。周玉淒厲地慘叫出聲。嬌嫩的皮膚上發出散發出燒焦的味道。如雪的肌膚上多了一個凹陷的烙印。如果換做是周泰,或馮奇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正是殺神會刑堂的表記。葉風不顧一臉憤然的神女,直接用茶水將周玉潑醒。周玉撫摩著身上羞辱的印記。怨毒的眼神彷彿要將葉風大卸八塊。葉風對此視而不見。只是拿出半塊蛛網:「明日你將此物貼到吳達面上,一切自有分曉。周玉默默接過葉風手上的東西,穿上衣服,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第二天,周泰帶著滿月門弟子去見吳達。吳達也正聚集殘月門弟子在等著他。一見面,吳達就開門見山地道:「周門主,我叔叔呢?」   周泰道:「我不知道吳夜門主的下落。」殘月門弟子立刻嘩然,群情激奮,嚷嚷著就要往前衝。吳達喝制住眾人,對周泰道:「周門主。你也看見了,你這麼做就太不地道了。還請周門主給我們一個滿意地答覆。」   周泰本來今日就是抱定必死之心。聞言也不動怒:「當然,周某今日來就是想給各位一個交代。周某願以一命償還。只希望連門能化干戈為玉帛。」滿月門弟子聞言急道:「門主,不可以。」「門主,我們和他們拼了。我們滿月門可不是怕事的。」   「住口。」周泰怒喝道:「滿月殘月兩門,原本一脈相連。怎麼可以為我周泰一人同室操戈。誰在多言,我便將他逐出門牆。」周泰一眾弟子不敢再說。周泰看著吳達:「吳少門主。不知道這樣的交代能讓你滿意嗎?」吳達有些意外地看著周泰;「好。我代殘月門所有弟子答應下來。」   周泰慘然一笑:「好。」舉手就朝自己天靈劈下。「慢著,父親。」周玉的聲音讓周泰手上一緩。本來他是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死相的。沒想到周玉還是來了。   看著匆匆趕來的周玉周泰臉上閃過一點欣慰,周玉到了近前,卻不和周泰說話。一片灰黑的東西直向吳達臉上罩去。吳達措不及防,被周玉拋出的蛛網糊住嘴臉。有些惱怒,氣沖沖地三下兩下就把粘在臉上的蛛網扒了下來:「周玉,你幹什麼?」卻發現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自己。再往臉上摸摸。吳達明白了。嘿嘿奸笑起來:「被你們看穿了,既然如此只好把你們都留在這裡了。」   隨著吳達的話,在眾人周圍,竄出一群渾身紅衣的人。「烈日堂,日珥。」周泰首先認出這些人。吳達哈哈大笑:「周門主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我正是烈日堂日珥首領。」   這下舉坐嘩然,殘月滿月兩門當然知道當年寒月門和烈日堂的恩怨。轉而都聚集到周泰身邊。吳達道:「我本來是想讓你們兩家狗咬狗,現在看來不自己動手是不行了。上。」一干紅衣刀手蜂擁而上。今天來的兩門弟子可說都是門中精英,如果他們都死在這裡。寒月門就會從此一蹶不振。當然憑烈日堂最低級的日珥想要消滅這些人也不大可能。紅衣刀手和寒月門之人打了許久。互有傷亡。吳達有些著急,忽然抿嘴發出一聲尖嘯。接著一道黃色的人影直接向周泰攻去。周泰這會正被五名日珥圍殺。沒有看到從後面射來的黃光。一直留意父親安慰的周玉卻看見了。急忙將自己的敵人逼退,迎了上去。雖然得到冰魄雪實而多了百年修為。還是比不上烈日堂七大高手的日冕。悶哼一聲,吐血而退。周泰這才發覺,急忙反身抱住周玉「玉兒你沒事吧。」剛才周玉吐血而退時,曾從她胸前發出一道血光將日冕阻了一阻。日冕停下來,原來是個一身黃衣的壯年。日冕臉上充滿錯愕。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周門主,這是門下弟子鹵莽。我代他們向你賠罪了。」他這一番做作,周泰反呆住了。吳達急忙道:「可是。」   「混蛋。」日冕抬手就給了吳達一記耳光。「我是讓你來這裡開設分堂,沒讓你奪人基業。」轉對周泰道:「對不起,周門主。我一定會懲戒他的。」   周泰帶著一肚子疑問被日冕恭恭敬敬送走了。吳達摸著臉不服氣地道:「大人,今天我們還是有機會把他們全殺了的。」   日冕怒斥道「糊塗,你知道那女子是誰嗎?」吳達道:「有什麼了不起就是冰宮的弟子罷了。」日冕道:「你懂個屁。除非巫山神女還在。否則冰宮算什麼。那女子根本就是鐵血堂刑堂弟子,你怎麼不早說?」   吳達道「不能吧,難道是幾個月前血夫人來那次收的?」日冕道「總之以後沒事少惹事。現在我們還不能和鐵血堂硬拚。」吳達唯唯諾諾,連聲應是。心裡自然是恨極日冕。         第十一章父女情深     周泰畢竟是一方之主,而且還有周玉這層關係。葉風有些不情願地放開神女。周泰這回帶來的禮品可不少。首先周泰以晚輩之禮見過神女。接著又大禮見過葉風,感謝葉風幾日前救了門下不少弟子。而且還贈周玉異寶,使得滿月殘月兩門暫時得以相安無事。接著奉上禮品,還有葉風當日胡謅的診金。   然後說出了一句讓大家都吃驚的話來:「老夫蒙葉少俠兩番相救。葉少俠又生的一表人才。有意將小女許配給葉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葉風當然喜笑顏開,周玉粉面含煞:「父親。」馮奇也勸道:「周泰,這婚姻大事,還是再商量商量。」   周泰忽然一揮手:「我意已決。不必再說。」周玉掩面而泣,跑了出去。馮奇看看周泰:「你,哎。」跺跺腳,追了出去。巫山神女不是很懂周泰的想法,有些擔憂地道:「周門主,你不追出去看看嗎?」周泰面有難色,欲言又止:「不要緊,小孩子。很快就沒事的。倒是讓兩位見笑了。不知葉公子對剛才的提議如何?」葉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泰:「你算盤可能打錯了哦。」神女莫名其妙地看兩人的對話。周泰卻躬身而退。神女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   葉風呵呵笑起來:「沒什麼。來親一個。」……   馮奇追上掩面奔走的周玉,周玉哭著伏在馮奇肩頭。   「馮伯伯,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對於今日周泰的作為,馮奇也有些迷惑。不過又不便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安慰周玉:「不要哭,沒事的。有馮伯伯在。馮伯伯會幫你勸你父親的。」周玉哭了一會,在馮奇的勸說下。沒有回家,住到馬大娘那。   周泰見周玉一夜未歸,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殘月門門主吳夜那日和他決鬥時,是被人毀屍滅跡的。他沒有辦法交人,只想自己一死,解開這段過節,使得殘月滿月兩門不至於發生火並。可是周泰又怕自己死後,周玉無所依靠。馮奇畢竟年紀大了。那葉風雖然不知底細。不過以周泰的經驗,知道葉風覺不像外面那麼無害。所以才想將周玉許給葉風。因為這次的事明顯是個很大陰謀,只有這樣,或者周玉才有一線生機。   現在這緊要關頭,周玉居然鬧失蹤。   正在周泰急的不行的時候,馮奇差人來告訴他。周玉今天住在他那。周泰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七天期限只剩下最後一天了。有些事必須交代,周泰顧不得天色已晚,連夜就趕往馬大娘家。   這會周玉在馮奇和馬大娘的勸說下正要睡下,看到周泰連夜趕來有點意外。周泰道:「馮兄,大嫂,麻煩兩位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和小女說。」看到周泰凝重的表情,馮奇若有所思。拉了還要說話的馬大娘就走。   看著女兒哭的紅腫的眼睛,周泰愛憐的撫摩著周玉的長髮。「玉兒,為父也是不得以啊。你能瞭解嗎?」周玉轉身對著床裡,「女兒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把女兒許配給那樣一個人。」   周玉早到了少女懷春的年齡。在她的心中,自然有一個白馬王子的形象。那該是英俊瀟灑,可歌可泣的大英雄大豪傑。決不是象葉風這樣嬉皮笑臉,無能怕事的紈褲子弟。   周泰有些沉重的道:「玉兒你要明白。如果不是不得以。為父也不會這樣做。你已經長大了。為父今天告訴你的事。你切記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玉聽父親話中意思不像開玩笑,驚訝之下坐起身來。周泰道:「玉兒,當年我們寒月門,曾有一個夙敵。那就是烈日堂。當年烈日堂比我們寒月門更早發生內亂。可是他們也比我們更早復合。這次其實就是烈日堂的陰謀。當日我和吳夜決鬥時,有一個人忽然從後偷襲。當日吳夜只發出一聲慘叫就灰飛煙滅。那正是烈日堂烈日之火的威力。而那人之所以沒有殺我,正是為了挑撥滿月殘月兩門的關係。所以我決定一死,以化解這段恩怨。可是烈日堂絕對不會罷休。為父死不足惜,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啊。」   周玉被周泰的話驚呆了。沒想到這次的事居然牽扯到這麼大的陰謀。如今的烈日堂可不同往日。已經直逼鐵血兵團和刺客聯盟。如果真如周泰所說,滿月殘月兩門怕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周玉有些懷疑:「父親,以烈日堂今天的實力,要消滅我們實在易如反掌。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   周泰有些驕傲:「想當年我寒月門鼎盛時。何等威風。甚至可以比的上如今的鐵血兵團。加上寒月門的武學正好可以克制烈日堂。而且如今的烈日堂被鐵血兵團盯的死死的。他們不能讓寒月門重新復活,又不能讓鐵血兵團又消滅他們的借口。這才弄出這個陰謀。」   周玉聽到這裡才知道錯怪了父親,哭著道:「不父親,我要和你一起死。」   周泰神色一冷,怒斥道:「荒唐,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我死不瞑目。更對不起你泉下的母親。你要是再說個死字就不是我的女兒。」   周泰妻子早喪,對這個女兒可謂疼愛有加,從未有過重話。今天如此疾言厲色,嚇的周玉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麼。周泰見周玉臉色煞白有些不忍,神色緩和下來:「玉兒啊,你要理解為父。千萬不能做傻事啊。不然為父如何安心?」   周玉見周泰申請變的柔和有些退縮地問道:「可是那個葉風能成什麼事?」   周泰道「你不明白。葉風是個外地人。可是你看他在我們這裡曾吃過虧沒有?這種鋒芒不露的人才真的可怕。玉兒,今日也許就是為父最後一天陪著你了。答應為父?」   周玉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不過還是堅強地點了點頭。外面馮奇聽到裡面又吵又哭。正急的不行。終於聽到周泰叫他們進去。   周泰正輕輕給周玉擦去眼角的淚水。微笑這說:「玉兒,好好休息。馮兄,小女多蒙你照顧了。」馮奇沒發覺周泰的異常,看周玉沒事。將周泰送出大門外。   夜深了,周玉卻怎麼也睡不著。明天老父就要去赴死,自己真地能眼睜睜地看著嗎?   不行,周玉從床上坐起:「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趁著夜色,周玉悄悄往葉風住處去找神女。這會葉風的書店早就關了門,只有樓上還隱隱露出燈光。周玉直接翻上頂樓,隱隱聽到神女細微而充滿誘惑地聲音。因為心切老父安慰,周玉撲通就跪在門外,大聲道:「師祖救命,師祖救命。」   裡面葉風,小燕,神女正在成就好事。周玉這一叫。葉風別提多火大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而且這次居然過分地半夜跑來。「你。」葉風怒氣沖沖地跑出來,就要趕人,出門卻楞住了。周玉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穿著一身單衣跪在門外。葉風有些頭痛:「巫靈,找你的。」(巫山神女本名巫靈)   神女一臉紅暈地整衣出來,看到周玉也很是驚訝:「小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別哭,有話好好說。」   周玉不肯起來:「太師祖,求你救救我父親。求求你。」神女柔聲道:「小玉,有話好好說。先起來。有什麼事我一定給你做主。」周玉這才在神女攙扶下,起身將詳情說出。聽的神女怒目院睜,就要發作。葉風懶洋洋的拉住神女:「你這麼去肯性救不了人,你想把殘月門殺光不成。」神女聞言頓住了,她不是嗜殺之人。做不出那種殺人如麻的事。為難地看著葉風。周玉想起父親的話,毅然轉身面對葉風。不顧葉風無禮的眼神和葉風對視:「我的承諾還是那樣。只要你能解救我滿月門危機。我不惜一切。」   葉風其實也是很佩服周玉的,如此一個弱女子,小小年紀。就有仁義之風。可惜性格太過剛烈,剛則易折。弄不好又是一個魯狂。想了一會,葉風道:「好,你脫光衣服。」神女一驚,想要說什麼。葉風揮手示意,神女一臉迷惑地看著葉風。   強忍羞辱的周玉為了老父,盡褪羅衫。葉風不顧神女在場,將周玉弄的神情恍惚。正在周玉沉迷其中時,葉風忽然將一物印在周玉胸前頸下。周玉淒厲地慘叫出聲。嬌嫩的皮膚上發出散發出燒焦的味道。如雪的肌膚上多了一個凹陷的烙印。如果換做是周泰,或馮奇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正是殺神會刑堂的表記。葉風不顧一臉憤然的神女,直接用茶水將周玉潑醒。周玉撫摩著身上羞辱的印記。怨毒的眼神彷彿要將葉風大卸八塊。葉風對此視而不見。只是拿出半塊蛛網:「明日你將此物貼到吳達面上,一切自有分曉。周玉默默接過葉風手上的東西,穿上衣服,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第二天,周泰帶著滿月門弟子去見吳達。吳達也正聚集殘月門弟子在等著他。一見面,吳達就開門見山地道:「周門主,我叔叔呢?」   周泰道:「我不知道吳夜門主的下落。」殘月門弟子立刻嘩然,群情激奮,嚷嚷著就要往前衝。吳達喝制住眾人,對周泰道:「周門主。你也看見了,你這麼做就太不地道了。還請周門主給我們一個滿意地答覆。」   周泰本來今日就是抱定必死之心。聞言也不動怒:「當然,周某今日來就是想給各位一個交代。周某願以一命償還。只希望連門能化干戈為玉帛。」滿月門弟子聞言急道:「門主,不可以。」「門主,我們和他們拼了。我們滿月門可不是怕事的。」   「住口。」周泰怒喝道:「滿月殘月兩門,原本一脈相連。怎麼可以為我周泰一人同室操戈。誰在多言,我便將他逐出門牆。」周泰一眾弟子不敢再說。周泰看著吳達:「吳少門主。不知道這樣的交代能讓你滿意嗎?」吳達有些意外地看著周泰:「好。   我代殘月門所有弟子答應下來。「周泰慘然一笑:「好。」舉手就朝自己天靈劈下。「慢著,父親。」周玉的聲音讓周泰手上一緩。本來他是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死相的。沒想到周玉還是來了。   看著匆匆趕來的周玉周泰臉上閃過一點欣慰,周玉到了近前,卻不和周泰說話。一片灰黑的東西直向吳達臉上罩去。吳達措不及防,被周玉拋出的蛛網糊住嘴臉。有些惱怒,氣沖沖地三下兩下就把粘在臉上的蛛網扒了下來:「周玉,你幹什麼?」卻發現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自己。再往臉上摸摸。吳達明白了。嘿嘿奸笑起來:「被你們看穿了,既然如此只好把你們都留在這裡了。」   隨著吳達的話,在眾人周圍,竄出一群渾身紅衣的人。「烈日堂,日珥。」周泰首先認出這些人。吳達哈哈大笑:「周門主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我正是烈日堂日珥首領。」   這下舉坐嘩然,殘月滿月兩門當然知道當年寒月門和烈日堂的恩怨。轉而都聚集到周泰身邊。吳達道:「我本來是想讓你們兩家狗咬狗,現在看來不自己動手是不行了。   上。「一干紅衣刀手蜂擁而上。今天來的兩門弟子可說都是門中精英,如果他們都死在這裡。寒月門就會從此一蹶不振。當然憑烈日堂最低級的日珥想要消滅這些人也不大可能。紅衣刀手和寒月門之人打了許久。互有傷亡。吳達有些著急,忽然抿嘴發出一聲尖嘯。接著一道黃色的人影直接向周泰攻去。周泰這會正被五名日珥圍殺。沒有看到從後面射來的黃光。一直留意父親安慰的周玉卻看見了。急忙將自己的敵人逼退,迎了上去。雖然得到冰魄雪實而多了百年修為。還是比不上烈日堂七大高手的日冕。悶哼一聲,吐血而退。周泰這才發覺,急忙反身抱住周玉」玉兒你沒事吧。「剛才周玉吐血而退時,曾從她胸前發出一道血光將日冕阻了一阻。         第十二章親生骨肉?     小瑩的母親不像這麼失態,反對葉風道:「老身黑水,謝過公子相救。」接著就盯著小燕目不轉睛。母女的天性正在召喚著兩人。雖然小燕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她卻覺得眼前的婦人和自己有著很深的聯繫。而憑著作為母親的天性,黑水確定眼前的女子正是自己當年失散的女兒。當年自己有孕在身,被人類追趕。萬般無奈下將先出生的小燕托付給一個馬姓女子。而等到青衣他們聞訊趕到時,自己又生下了次女小瑩。這些年自己一直靠青波碧水苟延殘喘。也一直沒忘記這個大女兒。現在天見猶憐,不但自己毒傷痊癒。而且也將小燕送到自己面前。   小燕有些茫然地看著激動不已的黑水。黑水對著小燕伸出雙手:「小燕,我是你親生母親啊。小燕。我的女兒。」小燕不是馬大娘親生一事,早在小燕完成第一次進化之後,馬大娘就已經告訴了她。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兩人的母女親情。現在看著黑水,小燕似有些將信將疑。黑水也看出了小燕的疑惑,輕輕把手放到小燕頭上:「和我血脈相通女兒啊,我為你解開龍族的封印,還你變化的神通。」這正是當日黑水為了怕出意外,而將小燕馱龍本能封閉時所下的禁止。隨著黑水祈禱,小燕迷惑的神色變的清朗。翻騰中小燕也變成了青色的馱龍。青衣大驚,馱龍的體色正是修為的象徵。沒想到小燕居然已經達到和自己相同的境界。黑水也為自己女兒的成就高興。只有小瑩有些嫉妒。葉風也替小燕高興,不過他可不想小燕就這個樣子。那多掃興:「好了,好了,快變回來。」小燕終於相信了黑水所說了。葉風的行程自然就耽擱下來。讓小燕好好享受幾天天倫之樂。這兩天,不但黑水,青衣也很是疼愛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孫女。小瑩更是和小燕如膠似漆。等到告別時,雖然不捨。不過想到馬大娘在家擔心,對於不死的馱龍來說。只要確定愛女安好一切就夠了。走的那天,小瑩忽然提出要跟小燕一起走。   按照馱龍們的習俗,成年的馱龍是需要去人間歷練的。當日黑水正是這個時候被人暗算。所以一直不放心小瑩離開。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葉風。小瑩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且當她得知小燕的修為得自葉風時更堅定了離開的決心。青衣見小瑩態度堅決,而且她也到了入世的時候。難得有個人可以照顧小瑩,自己也放心一點。所以沒有反對。只有葉風不大高興。小瑩的心機太深了。不過礙著小燕的面子不便說什麼。一行四人就這麼在青衣的送別下離開了落魂崖。走時黑水還一再囑咐小燕有空帶馬大娘來看看。也好當面向她道謝。   因為在落魂崖耽擱了幾日,回到月亮城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此行收穫最大的怕還是葉風了,不過對於嬌憨的小瑩。葉風似乎總有所顧及,始終若即若離。當然別人是看不出來的。馬大娘聽說小燕找到親生母親,並沒有影響她和小燕的母女親情。反而因此使得兩人的感情更深了。不過對於小燕的父親,黑水不肯說。馬大娘也毫不知情。接下來的幾天,小燕都陪著馬大娘。馮奇雖然愛極她,不過終究是城中最出名的大夫,剛結婚那會別人也體諒他。這些日子,來看病的人又多了。免不了又忙了起來。   自然陪馬大娘的時間相對也就少了,不過只要一有空,馮奇還是會立刻來報道的。小瑩跟到這裡來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小燕一樣的修為。一直以來,因為小燕的失蹤。大家都把對小燕的愧疚,轉化成對小瑩的愛。所以有時難免過分。在馱龍長老們的幫助下,小瑩小小年紀已經能夠功達三轉。同輩之中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她也一直沾沾自喜。可是那日她看到小燕居然能和爺爺的修為相比。而且聽小燕說她平時練功並不是很勤。心中不由羨慕又嫉妒。要知道小瑩從小就是個不服輸的人,加上大家的溺愛。簡直可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也不甘心落後。能在這個年紀就達到馱龍三轉。可說吃盡了苦頭。沒想到小燕一回來。不但分走了母親和爺爺的愛,而且立刻將她比了下去。她不甘心。這才千方百計要跟小燕一起回來。單純的小燕只當小瑩好玩。卻險些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這幾日既然小燕陪著馬大娘,神女又要處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葉風當然就閒了下來。只是偶爾尋尋周玉開心。這天,葉風一早就被爭吵的聲音驚醒。下樓一看,卻是當日偷書的年輕人陳心。正和一個流里流氣的人拉拉扯扯。葉風有些奇怪,度步下來。隱隱聽到兩人談話的內容。「不行,這些書不能給你,這是老闆賒給我的。我年底要參加大比呢。」「哼,怎麼沒見人賒給我。你有錢不給我,小心我回去告訴爹爹。」「這真是老闆賒的……。」聽了幾句,葉風就大致明白了。急忙帶著一臉笑容:「哎呀,兩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陳心看到葉風有些慚愧,本來葉風幫了他很大的忙,不想自己反給葉風找來這麼大的麻煩。「老闆,我對不起。」葉風呵呵笑道:「沒什麼。來得就是客,這位是?」   陳心不甘願地介紹道:「這是我哥哥,陳福。」葉風很是熱情地道:「哦,是陳福少爺。來小店不知有何要事啊?」陳福目空一切,仰目朝天:「聽說你是賒書給我弟弟的?」葉風道:「是是,那是。是有這回事。」那時的書其實是很貴的。所以一本普通的書也抵的錢把銀子。以前陳心才會買不起書。陳福聽了這話,眼睛一亮:「那自然也是可以賒給我的了?」葉風陪著笑臉:「這個,小店規矩。書賒識家。不然人家拿回去看不懂豈不是浪費錢財。不知道陳少爺也賒那一本。卻需能看懂才好。」   陳福可不比陳心,斗大字不識。聞言有些惱羞成怒:「他奶奶的。你尋你大爺開心是吧?」一巴掌就把葉風打飛出去。葉風在空中打個筋頭,撞倒一個書架。陳心忙去扶起葉風。一臉惶恐:「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哥哥知道的。」葉風笑容不變,拍拍身上的塵土。「不是你的錯。我沒事的。」接著又走到那陳福跟前:「陳大少有話好說。何必動氣?」陳福見葉風挨了打還不發脾氣。愈發趾高氣揚:「告訴你,老闆。我陳福陳大少爺。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居然敢觸我的眉頭。」說完隨手拿了幾本精裝春宮冊就要離開。葉風笑瞇瞇地送陳福離開:「大少慢走。」不過沒有人看到葉風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電。一點銀色聚成一枚銀針。出現在葉風指尖。正當葉風想將銀針射出時,「哼,混帳東西。敢在這裡撒野。」還沒走出門的陳福被人踢了進來。正是早就在門外看熱鬧的周玉。葉風急忙把手往後一背。裝做無事一般,「哎呀,這是怎麼了?」周玉看著葉風獻媚的表情。只覺得一陣噁心。自己一生居然就交付給了這樣一個人。「哼,沒出息。」將一肚子氣都撒在那倒霉的陳福身上:「誰讓你來這裡撒野的。你好大的膽子。」一陣拳打腳踢。陳福連聲告饒。還是被打的渾身是傷。周玉發洩完了,怒聲道:「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陳福哪還敢說話,灰溜溜起身就要走。葉風忙揀起散落地上的春宮冊:「陳大少爺,要不回頭我給你送到府上。」陳福遠遠的叫道:「不用了,不用了。」周玉不再理睬葉風,跑上樓找神女去了。這些日子以來,周玉進境驚人,已經隱隱可以和周泰並駕齊驅了。葉風對與吃了周玉的閉門羹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去和陳心說話,「看你大哥好像日子過的比你好多了嘛。」陳心欲言又指。葉風也不追問,讓陳心幫忙收拾剛才撞翻的書架。等收拾妥了,陳心告辭要走。葉風卻揣上那幾本春宮冊,說要給陳福送去。弄的陳心不知如何是好。不過終於還是扭不過葉風。陳心把葉風帶到自己家中。看著陳心的家,雖不是高牆大院。不過也算的中等人家。怎麼會連陳心買書的錢都沒有?葉風有些納悶,不過神色並沒有顯現出來。陳福挨了打,這會還沒回來。葉風倒是見到陳心的爹娘。看二老也不是那種刻薄之人。葉風的疑慮更深了。葉風說明來意。陳心父母臉上滿是汗顏之色,唉聲歎氣。不過陳心之父要好的多。急忙吩咐下人,去取一錠銀子。算是賠禮。這會正好陳福哼著小調回來,見到葉風,顯然有些意外,只道是來告狀的。怒視葉風。葉風急忙道:「陳大少,我是給你送東西來的。」看到葉風手中的畫冊,陳福邪笑起來。男人哪有不好這調調的,何況陳福這等潑皮無賴。這邊正要接過來,陳老太爺重重一頓枴杖:「畜生,你做的好事。」陳福手一縮,看著陳老太爺不敢說話。陳老夫人忙道:「好了,好了。你也別動氣了。小福啊,還不先回房。」看到眼前的一幕,葉風若有所悟。數十年的江湖生涯,葉風對於是否親生,葉風還是可以看的出來的。葉風將畫冊收起,「兩老本心雖好。不過這麼做不顯虧心嗎?縱然有親庶之別,這樣也太明顯一點吧。」兩老面色大變,就是陳心也有些慌張。陳老太爺看向陳心,葉風道:「他什麼也沒對我說。不過葉某開店做生意,閱人多矣。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陳老夫人怒道:「你知道什麼,陳福才……。」「夫人~」陳老太爺打斷陳老夫人未盡之言。葉風插道:「不妨。老夫人是想說陳福才不是親生吧。」這下不緊是兩老。陳心也無法保持鎮定了。兩老是因為藏二十年的秘密如今被人一語道破。而陳心則是傷心,一直以來。兩老為了讓陳心讓著陳福。告訴陳心的是陳福才是兩老的親生骨肉。陳心有些激動地看著兩老:「他說的是真的?」兩老猶豫著要回到,陳心本就是個極聰明的人。哪回看不出來。從小到大,父母處處護著哥哥。他也習慣了。後來為了供陳福揮霍,讓他半途磋學,他也認了。誰讓自己不是兩老親生。兩老能這麼對自己已經很難得了。可是今天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個謊言。是個天大的笑話。陳心再也忍不住,「我恨你們。」發瘋似地跑了出去。         第十三章 姐妹異心     「兒啊,」陳老夫人大叫一聲,暈了過去。急壞了陳老太爺。葉風冷冷地看著下人們進進出出,忙裡忙外。過了一會,陳老夫人才悠悠醒來。陳老太爺對葉風道:「今天家裡出了這種事,讓先生見笑了。你看這也沒法招呼先生。先生請回吧。」   葉風不屑地道:「你們這種人,哼。」   陳老夫人聽到這話,又氣惱葉風揭破了自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怒道:「都是你,都是你。我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老身和你沒完。」   葉風道「你們還記得他是你們兒子,那為何親疏至此。」   陳老太爺想是也被葉風言語激怒:「你這黃口小兒懂些什麼?昔日我們家受陳福父親再造之恩。無以為報,他父親臨終所托。陳心是自己的孩子,讓他受點委屈,我們總算對的起恩人在天之靈。」葉風有心森冷的聲音道:「你們欠下的恩情,憑什麼讓陳心去償還。他並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一生下來就要背負這個包袱。你們把親生骨肉當什麼?你們私有的物品,隨時可以為了你們那可笑的良心犧牲的東西?我倒想問問,像你們這樣有什麼資格為人父母?既然受人所托。當一視同仁。陳福今日變成這個樣子。你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葉某告辭。」   葉風說完這翻話拂袖而去。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為了自己那點愧疚,卻要犧牲自己的人。當日的魯狂就是這樣。   陳老太爺和陳老夫人互相看著對方,還在想剛才葉風的話。一直以來,他們都只站在自己立場去考慮問題。從來沒有想過陳心的感受,今天葉風的話讓他們感受到陳心從小的委屈。「老頭子,我們是不是象葉先生所說,一直讓陳心替我們承擔心中的愧疚?」陳老太爺是個明白人,沉思良久:「也許我們真的錯的。現在陳福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實在對不起恩人。以後我們是該加強對他的管教了。」   老夫人哭著道:「可是心兒他。」陳老太爺安慰道:「沒事的,我已經打發下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回音的。」   葉風帶著一肚子火衝出陳家,被冷風一吹,很快冷靜下來。自己這是怎麼了。這些年葉風的心如止水已經達到九重。很少會動這麼大火氣。也許是為了陳心和自己遭遇相似吧。當年師傅魯狂因為欠宋開一次救命之恩。要求自己日後遇到宋開及其弟子,都要退避三舍。一次葉風偶然得到一隻千年血芝。那時的葉風正當稚齡,因為愛它的紅艷。捨不得吃。如此過了數年,血芝竟然吸收天地靈氣。化成成形血芝女,日久生情。不想因為宋開需要血芝的精血入藥。葉風無意告知師傅自己有一支千年血芝。魯狂不知詳情,竟然偷偷將取出送給了宋開。葉風狂怒之下想要去搶,又被魯狂制住。眼睜睜看著一生至愛被放血而亡。從此葉風心中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不過當時的葉風遠遠不是魯狂的對手。為了使自己可以冷靜的面對一切,不再重蹈覆轍。葉風這才開始修煉邪功心如止水。   其實在葉風心中,是很恨魯狂的。魯狂直到臨終時,也知道自己一生。讓葉風替自己背負太多。鬱鬱而終。今日葉風正是被這種近似的遭遇,挑動心弦。   對著冰冷的空氣,葉風長吸一口氣。又恢復了冷靜。恢復平靜的葉風,耳目自然也恢復往日的靈敏。隱隱聽到陳心的抽泣聲傳來。   葉風尋聲而去,只看到陳心正躲在一棵大樹下哭泣。葉風走到陳心旁邊靠著大樹坐下。並不看陳心,只是悠悠的說:「陳心,你恨嗎?」   陳心帶著眼淚,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有些不確定地道「恨,不知道。我想我應該恨的。可是我。」   葉風道:「這就是了。畢竟那是你親生的父母啊。而且縱使不是親生,二十年的感情啊。不是這麼容易抹殺的。」不知為何葉風今天特別失常。又想起和血芝女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有些沉迷在幻境裡。   陳心看到葉風有些異樣小心地道:「先生。先生。」   葉風回過神來:「不要叫我先生。叫我葉大哥吧。」   陳心有些哽咽:「葉大哥。」葉風道:「其實你也可以反過來想一想。畢竟你父母是俗人,擺脫不了這些世俗的觀點。他們正是把你當作他們自己,所以才會寧可委屈你。也不能虧待恩人的孩子。雖然做的錯了,但他們心中還是愛你的。」   陳心有些懷疑:「葉大哥,我心裡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風笑道:「沒什麼,你先去我那住幾天吧。等心情平復了。再好好想想。要不要回去。」   陳心現在六神無主,聞言點點頭。跟著葉風走了。……   過了幾天,果然像葉風所說,平靜下來的陳心想通了。回到家中,兩老也不計較這幾日陳心的離家出走。一家人冰釋前嫌。不過陳心卻執意要去葉風那做夥計。兩老只要兒子能原諒自己,哪還管的那麼多。葉風呢,反正現在冰宮那邊收的人多了,小燕和小瑩老在馮奇那晃悠。   有個不要錢的夥計也不錯。   不過從此陳家兩老對陳福也沒那麼溺愛,不想又種下禍根。……   幫陳心找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葉風心情大好。當年血芝女的死一直是一個愧疚。在身心身上,彷彿自己補償了一點。   店裡有了陳心,葉風也很是放心。一個人晃去馮奇醫館找小燕。今天醫館裡一個病人也沒有,大門禁閉。葉風走後面摸進去,沒有看到馮奇和小燕。倒是小瑩坐在那裡。見到葉風來,很是熱情。   葉風有些奇怪地左顧右盼:「你姐姐呢。」小瑩眼中閃過一絲妒色:「哦,她和馮伯伯出診去了。」   葉風哦了一聲,有些掃興地轉身要走。忽然一個有些溫熱的東西貼到自己身上,原來是小瑩。葉風看著眉眼如絲的女孩,有些意外,雖然知道小瑩不簡單。不過沒想到如此大膽。將來也許能和血夫人有的拼呢。   小瑩嬌聲道:「姐夫,你這麼急去哪啊?」還不時用沒有發育成熟的嬌軀在葉風身上摩擦。葉風本就好色。小瑩又是難得的美女,而且正是女孩最有魅力的年齡。也笑嘻嘻地反抱住小瑩:「你說呢。」   小瑩沒想到葉風這麼容易上鉤,更家賣力:「姐夫,你覺得我比姐姐怎麼樣啊?」   葉風彷彿急色,兩手在小瑩身上揉搓道:「她哪能和你比。她像個木頭似的。哪有你這麼熱情。」小瑩本來想引誘葉風的,不過到底是沒有經驗的小丫頭,哪會是葉風的對手。反而被葉風搞的春心蕩漾。把持不住的小瑩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失身給了葉風。……   事了之後,葉風眼中出現另一種吸謬的光芒。小瑩還伏在葉風懷中摩挲,「姐夫你好壞啊。」   葉風道「我怎麼壞了。剛才你可一直在說我好啊。」小瑩道:「不來了,你欺負人家。」葉風笑道「哪有我最疼你了,怎麼會欺負你?」   小瑩乘機道:「可是你只喜歡姐姐,都不喜歡我。」葉風暗道,來正題了。問道「哎呀,怎麼會呢。你們兩個我都喜歡。」   小瑩道:「可是姐姐那麼厲害,小瑩好沒用。我也要姐夫……」葉風不在乎地說:「沒問題,晚上去我那裡。我今晚等你哦。」外面隱隱傳來開門的聲音,兩人忙起身穿衣。小瑩眼中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她的本意是從葉風那騙的一些好處。卻並不想付出身體。沒想到在葉風的挑逗下居然會—……。葉風呢,心中真過暗自好笑,血夫人那種修為還勾不動自己。你這黃毛丫頭,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也罷就和你玩玩。   兩人整理衣服的速度都很快,等馮奇和小燕開門進來。只看到葉風正和小瑩在談笑著。   看到葉風,小燕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葉風抱住小燕在她耳邊道:「想你啊。晚上來我這裡吧。」小燕有些害羞葉風地當眾親熱。有些難為情。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葉風哈哈一笑,也不和馮奇打招呼,就這麼開門離去。   馮奇莫名其妙,只有小燕和小瑩心中各自想著心事。   晚上,月亮城一片寂靜,只有葉風樓上還亮著燈。小瑩早就來了。正在和葉風纏綿。小燕和神女也在其中。今天葉風做鬼,將三女都叫了來。小瑩開始還有些害羞。不過見小燕並不怪罪自己。很快就沉迷在其中。這會神女和小燕,饒有興趣地看著小瑩有些胡言亂語。葉風笑道:「正好,難得今天人齊了。」   小燕是很善良的,從小孤單的她難得有個妹妹。當然恨不得所有好東西都能和妹妹分享。所以對於小瑩與葉風的事,一點都不覺生氣。   而神女和葉風的關係就有些複雜了。葉風最初見神女,多少帶點報復魯狂的意思。所以神女對他的傾心,是乾坤竹與葉風惑心術的結果。所以真要說來,神女對於葉風是沒有自我的。   葉風表面待人親和,其實生性多疑,不肯輕易相信任何人。除非是那種還沒有開始進化。不懂得隱藏潛意識的人。而對於有心計的人。葉風想要瞭解的方法很簡單。任何人在交和的最後一刻。潛意識會有一剎那的時間浮現出來。葉風則通過這一刻來瞭解其人真實心性。至於不是美女的,那就更容易了。沒有了憐香惜玉之心。情況不對。殺了就是。   現在今過和小瑩的兩次接觸。葉風知道此女異日必定生變。當然葉風不會笨地現在就說出來。所以才有今夜替小瑩固體一說。   在葉風密術催動下,小瑩很快也達到功行六轉。可以和黑水並駕齊驅了,葉風顧做為難地道:「可惜可惜。你已經完成三轉。雜念太多,所以只能達到這個程度了。」   小瑩臉上神情有些異常。不過只是一剎那。當然蠻不過一直注意著她的葉風。葉風暗自歎息,貪心不足。他日必自取滅亡啊。   葉風今天故意留了一手,就是希望小瑩能有自覺。沒想到自己一番心血還是白費。小瑩假笑著想葉風道謝:「沒什麼,能這樣我已經很開心了。謝謝姐夫。」老實的小燕沒看出異常,親熱地來和小瑩說笑。只有神女若有所思。說起別的神女或者不懂,但是武學方面。神女知之甚詳,她是看出葉風故意留了一手的。   悄悄的神女問葉風道:「為什麼?」葉風一聽就知道神女的意思,也低聲道:「本來馱龍是沒有人類那些貪婪慾望的。可是小瑩出生時好像被她母親體內的毒感染,心志有些錯位。偏偏從小青衣得溺愛。幾乎有求必應。所以更使得心志畸形。如今我本來想看看能不能通過進化糾正的。不想隨著功力加深,她的野心愈甚。說起來還是需要千幻神卷的上部啊。」         第十四章本性難移     千幻神卷?「神女對於這些老的可以進棺材的東西反而要更瞭解。   葉風道:「嗯,當年師傅和宋開各自得到一半千幻神卷的藏圖。師傅的是死卷和奇部藏圖,而宋開的是生卷和正部藏圖。我和宋終雖然都懂得回天真氣。不過他的真氣相對柔和,我的相對尖銳。要是一般治療還可以。這種關係心脈的糾正,由我動手。估計奇經八脈不被弄斷一半才怪。」   神女道:「那你和宋終關係不好嗎?不然我以他長輩的身份去找他。以我和宋開的交情,想來他不會拒絕的。」   葉風搖頭:「不,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這麼做。後天設定人的性格,小瑩這一生就完了。」神女無法理解這種說法,不過既然葉風這麼說,她也不再堅持。反正現在小瑩也沒出什麼狀況。   葉風又搞上小瑩的事很快就在月亮城裡傳開了。最尷尬的就是周玉了。當日她葉風訂婚,城裡人都知道。現在葉風這麼不知檢點。周玉這正室也臉上無光。   周泰兀自著急,周玉年紀已經不小。偏自不肯和葉風成親。葉風身邊美女又多,也怪不得葉風經不起誘惑。可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周泰和馮奇商議,乾脆找一天把周玉,小燕,小瑩和葉風的事都給辦了。馮奇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馬大娘對這個女婿也很滿意。   幾家說定,不管周玉同不同意。四頂花轎,抬去四個新娘送到葉風那。葉風來者不拒,儘管接受,也不論誰是誰。等到酒過三旬,大家起哄把葉風送進洞房。各自又被周泰找人拖走。進了洞房的葉風踉蹌著腳步,全然沒有發現少一個人。   吹滅蠟燭,一番糊天糊地。等到第二天一早,床上還是四個新娘。一個不少。葉風帶著點戲謬的笑意。別說沒醉,就是醉了也不至於把三個人當四個人。   周玉想是還得意昨晚騙過了葉風,故意加緊雙腿起身著衣。葉風也不揭穿。把所有人都叫了起來。以前和小燕那些都算是偷情,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可是昨天可是明媒正取,這回門總是跑不掉的。   首先當然去離這近些的馬家。那邊馮奇早早就等在門外。難得有機會難葉風一回。今天天沒亮,馮奇就在這等著了。葉風沒出什麼新花樣,恭恭敬敬地向馮奇,馬大娘見禮。另外還有一些禮物。最貴重的是一顆無色馱龍珠,等馬大娘知道此物功效後,更是合不籠嘴。連誇葉風有效心,搞的馮奇一肚子整人的點子沒法出爐。等到馬家這邊事畢該去寒月門,走時葉風得意地沖馮奇做個鬼臉。弄的馮奇有氣沒處撒。   滿月門畢竟不是小家小戶。排場大的很,還沒到門前,已經有禮隊恭候,地上更鋪著長長一條紅毯。葉風心中咒罵,沒事弄這麼長的毯子幹嗎。不過現在唯有硬著頭皮,僵著笑臉。挽著周玉正步走上去。   心裡把周泰罵個通透,便宜沒撈到,排場倒不小。周玉昨晚偷溜的事哪能瞞的過他。   等到走到滿月門大門,葉風腿都軟了。不過笑容卻還是很燦爛。周泰在門口恭迎,熱情萬分。葉風也會做人,送上禮品。送給馬大娘,女人要駐顏嘛。   送給周泰的卻是增加功力的冰魄雪實。說來滿月門也是練的太陰真氣。周泰如獲至寶,對於葉風也就更加滿意。態度趨與言表。   「小女自幼頑劣,老夫早不勝其煩。以後還請賢婿多多擔待了。」   葉風連聲道「豈敢,豈敢。」周玉見父親收了葉風禮物後居然這樣說自己。有些生氣:「父親~」周泰哈哈大笑:「你看,這麼大人了。還要撒嬌。賢婿啊,我可還想早些抱外孫呢,你們要加油啊。」   葉風撲磁笑了出來。沒想到周泰居然這麼幽默。周玉面紅耳赤。葉風忙正色道「那是,那是。不過也要小玉她肯配合才行。」周玉聽葉風稱呼曖昧杏目圓睜,周泰倒沒有覺得:「是嗎?玉兒怎麼了?」葉風道:「沒有,沒有,小玉很好。」   周泰對周玉道:「玉兒啊。你也不小了。現在嫁做人婦凡事檢點些才好。千萬不要像以前那樣瘋癲。過些時日為人母要是再這樣,那可如何是好?」周玉心中暗恨葉風那壺不開提那壺。不過卻不能讓父親知道實情,掐了葉風一把。葉風吃痛,周泰問道:「賢婿怎麼了?」葉風道:「無妨,許是昨晚閃了腰。」周泰曖昧地看著女兒女婿。   兩小的小動作在他看來那是甜蜜到了極點。不過還是囑咐道:「女兒啊,雖然為父很想抱外孫。不過你要多體諒賢婿一些啊。你們四姐妹要互相謙讓。」   葉風聞言,臉漲的通紅。周玉不敢再作怪。周泰怕兩小臉嫩掛不住。忙叉開話題。帶兩小去席上敬酒,等周家那些七姑媽八姨婆轉過來。葉風簡直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看到兀自笑臉如花的周玉。心中佩服低聲道:「我第一次有點佩服你。那些長相差不多的老爺老太太你怎麼分的出來的。」   周玉笑咪咪地和一個老奶奶舉杯示意,也低聲道:「我也分不清,誰讓你一個個去記的。反正你只管敬酒就是了。」說完又衝著一個老頭含笑舉杯。等到這裡結束。葉風回去時發誓,以後寒月門請客堅決不來。   累的腰酸背痛的葉風今天什麼興致也沒有了。一回家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葉風一睜眼,就看到周玉正叉腰站在床前。葉風張臂就要抱,卻被周玉躲開:「一早不要亂來。現在你既然是我周家的女婿了。有些規矩卻是要守的。」迷迷糊糊的葉風怎麼覺得這話有點問題。不過沒完全清醒的葉風還是點點頭:「好,什麼事?」   周玉道:「第一,不許出去粘花惹草。已經有了四個美人在家,夠便宜你了。第二,我要一間單獨的房間。不得我的允許你不許進來。第三,以後不許弄出太大聲。好了先這三條。」感情周玉真把葉風當軟蛋了。葉風懶得計較,一口答應。「好了,我要繼續睡了。」倒頭又睡了過去。周玉本來想葉風要是敢說個不字。就打的葉風答應。   現在見葉風這麼好說話。又有些失望。越發認為葉風懦弱無能。等到她前腳離開。葉風被子下探出小燕的頭,吐了吐舌頭。小燕道:「葉大哥。周姐姐好凶哦。」   葉風親親小燕:「別理那瘋婆子,現在懶得理他。哪天有空看我收拾她。我們繼續。」   「不要,天都亮了,恩。葉大哥。葉大哥,」……   轉眼周玉嫁給葉風有一個月了,不過卻還是處子之身,每天夜裡周玉都被葉風故意弄出的聲音搞的難以入眠。以至精神不濟,看在外人眼裡當然是另一回事。都為葉風的強悍而砟舌。周泰則是心疼不已。   周玉有苦難言,只好拚命掩飾。過了幾天,冰宮舉行一個儀式。神女,小燕小瑩都去幫忙。只有周玉精神不濟留在家中。   一早陳心就打開店門。陳心自從來了之後,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沒事就呆在櫃上看書。有人來就招呼客人。至於不務正業的那位,怕不幾個月不管事了。   這天也合該有事,陳心剛打開店門,一個瘦弱的男孩就撞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烈日堂的弟子。陳心忙將那男孩扶起,男孩渾身是傷,眼中滿是驚懼。陳心擋住那群凶神惡煞的大漢:「你們幹什麼?」說來也好笑,如此瘦弱的陳心。質問一群人高馬大的巨漢,顯得那麼不倫不類。   葉風也看到了,卻躲在那袖手旁觀。他想看看,這陳心怎麼處理眼前的問題。   那群大漢道:「小子,沒你的事。那傢伙欠了我們銀子。」陳心雖然心中害怕,卻不肯退縮:「什,什麼。那你們也不能,不能打人。」那小男孩卻叫起來:「胡說。他們是是拐賣人口的人口販子。」   大漢惱羞成怒,「兔崽子,你找死。」蒲扇大的手掌就往那小男孩抓來。陳心忙擋住,可是憑他那瘦弱的身軀。自然是被大漢一把撥開。陳心踉蹌後退,卻不肯罷休。   還是硬衝上來想要阻擋。大漢有些不耐一腳就把陳心踢開。陳心嘴角滲出血漬,還要再衝。葉風搖搖頭:「勇氣可嘉,卻太不識時務。迂腐。」   這邊葉風正在歎氣,旁觀的周玉看不過去了。剛才他看到葉風。還想看看會不會有所改變。沒想到葉風還是縮在這裡不敢出去。   周玉出面,那幫大漢哪是對手。周玉扶起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小男孩看著周玉,半晌:「我叫小進。家裡人都被強盜殺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周玉眼中含淚:「可憐的孩子。不要傷心。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小進想了想:「我想找個工作,等長大了學好本領。為父母報仇。」看著小進眼中的堅決,周玉忽然道:「葉風,我記得你和我說書店還缺個夥計吧?」   葉風莫名其妙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過也不好下周玉面子,只好矇混過去:「哦,嗯,是吧。」周玉轉對小進說:「小進,你願意在這裡工作嗎?我還可以介紹你拜入滿月門。」小進大喜,「真的嗎?」   葉風這時也鍍到前面,心裡哭笑不得。這周玉未免太兒戲了罷。猶豫著沒說話,陳心悄悄拉著葉風。眼中滿上乞求,葉風看看那小進。眼中神光一閃。忽然笑了起來:「好吧。那就讓小進住下吧。」   葉風這裡從此有多了一個新的成員,小進。這小進倒不像普通小孩。論起學問來比陳心也不差分毫。陳心難得有個同齡又談的來的朋友。很快就和小進成了莫逆。日子飛快的過去了。這天葉風一早就發現周玉失蹤,接著看到月亮城上空居然出現一個斗大的刑字。   葉風一想就知道原委。這是殺神會刑堂出動的預兆。而單獨的刑字那是因為發現有人冒充殺神會的名義,不用問。肯定是烈火堂將消息傳出去的。   葉風不能讓宋終把周玉帶回見血夫人。顧不得和神女打招呼,晃身就消失了。即使在白晝,也沒有人能看清葉風的身形。這會周玉正被兩個金斧手架著,面隊宋終。宋終也正在檢視周玉胸前的鐵字。周玉還當遇到淫賊,想大聲呼救卻發不了聲。   宋終看到那鐵字,心中一動。這該是付火的標記。難道……   正在想著,葉風的聲音已經傳來:「怎麼了,又發現哪裡出現冒名的了?」   宋終聽到這聲音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揮手把人放下。「哦,倒是我的錯。那是以前付火在世時收的弟子。不算冒充。算了我們走吧。」兩個金斧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又不能違背命令。只好丟下周玉隨宋終去了。   葉風戴著面罩,出現在周玉面前。一指點上睡穴。背起周玉:「哎,又得麻煩我。可惜白天不方便。只好委屈你在野外耗到天黑了。」         第十五章 無心插柳     葉風要陪周玉耗到天黑,自然是很無聊。閒著也是閒著,雖不至於就在這野外和周玉媾和。不過懲點手足之慾是免不了的。惡作劇地將周玉弄的髮鬢凌亂。衣衫不整。看著天色已晚,葉風這才打橫抱起周玉。朝自己住處而去。   今天周玉和葉風失蹤,早就搞的周泰等人急的不行,這會還外出尋找未歸。   葉風見四下無人。悄悄放下周玉,轉身要走。想了想,又掉頭過來。弄點胭脂,塗在周玉大腿內側,然後將周玉塞到床下。等葉風折騰完了,外面也傳來周泰和馮奇等的聲音。葉風急忙又從半空穿出。即使以周泰的身手也沒放發現人影。不過葉風沒想到的是,家中多了一個住客,小進。這一切都被小進看在眼裡。   葉風穿窗而出,到了轉角處,這才又假裝轉回來。馮奇等看到,忙迎上去:「你這一天去哪了?玉兒呢?」   葉風一臉沮喪;「哦一早起來,不見了小玉。所以出去尋找。可是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這個解釋倒很合理,別說葉風一個人。寒月門那麼多弟子找了一天還沒頭緒呢。周泰反過來安慰葉風:「賢婿放心吧。小女不會有事的。」   葉風心中暗笑,面上還是要做出心痛狀。惹的小燕也不開心起來,跑過來細聲勸說。   葉風低頭顫抖的厲害。周泰只當葉風傷心抽泣,卻不想葉風是忍笑太辛苦。這才顧做姿態。   丟了周玉,大家心中都不是很好受。正在門外說話。屋裡的周玉慢慢醒來,發現自己衣衫不整。領口全開。內衣也似乎很凌亂。再探視自己身下,一片嫣紅。周玉粉臉煞白。跌跌撞撞地從床下鑽出。呆立半晌,看四周無人。又聽父親等人聲音從外面傳來。急忙對著鏡子整理儀容。換了身上的舊衣。把換下的髒衣藏到床下。周泰的聲音這時也有遠而近。   眾人本來是想看看有沒有拉下周玉房中什麼線索。不想一進來進看到周玉含笑坐在床前。驚喜之下又有些疑惑。周泰問道:「玉兒啊,你這一天跑到哪裡去拉?」周玉低聲道:「前些日子師傅傳下的功課,玉兒今早出城找地方練習去了。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周泰只要女兒平安,不過隨便問問。聽周玉這麼說也即釋然。不過有些奇怪周玉怎麼變的有些反常。還倒是嫁人的原因。   馮奇看著周玉,卻露出一點疑惑。以他行醫多年的經驗。看出周玉至今仍未破身。上次見時,那是新婚,葉風又是一下娶四房。可是現在這麼多日子,周玉還未和葉風圓房,這就奇怪了。馮奇只認為是葉風欺負周玉,所以周玉才心中酸楚。早上可能一個人跑出去傷心了。不過這種事不便當著眾人面說出,只好記在心裡。等私下再詢問兩人。   周玉看到馮奇怪異的眼神以為馮奇看出什麼,掩飾道;「我累了,想要休息。」   馮奇見了愈發認定葉風和周玉出了問題。   周泰倒沒想這麼多,忙帶著眾人退出周玉閨房。眾人散去,馮奇終究不放心。偷偷又來到周玉房間完。隱隱通道周玉哭泣的聲音。馮奇本想進去找周玉,可是又怕周玉臉嫩,決定還是先去找葉風。   葉風送走那些麻煩。今天在野外折騰了一天,而且又不方便真的和周玉那個。心火上升,這會正拖住神女,小燕,小瑩三女不放。馮奇進來時恰好看到葉風正手足並用,將三女壓在床上。見到馮奇進來,神女最是尷尬。驚叫一聲,將被子蒙住頭,不肯起來。小燕和小瑩也不好意思。葉風怒道:「馮老頭,你想死啊。」   馮奇怒氣沖沖:「葉風,你給我出來。」葉風莫名其妙,這馮奇沒事發什麼神經。欲待轟他出去。小燕卻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葉風有些惺惺地道:「馮老頭,你最後有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叫你好看。」   提一口真氣,壓下心火。恢復心如止水的心境。「好了走吧。」   馮奇看的暗暗吃驚,對於人體的瞭解。他絕對比他師祖神女還要清楚。這種憑一口真氣就使得如火的情慾消失不見。簡直就是神技了。而這種人又怎麼會因為一時之氣而和別人鬧彆扭。可是周玉這麼久還未破身卻是事實。   本來還以為葉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剛才看來。再加一倍葉風也不再話下。   馮奇把葉風帶到僻靜無人處。「你為什麼欺負周玉?」   葉風奇道:「沒有啊,一般都是她欺負我啊。」馮奇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是說……。你是不是還沒有和周玉圓房?」葉風謬笑的神色又浮現出來:「這個你也看出來拉。厲害沒到底是做大夫的。」   馮奇暴跳如雷:「我沒工夫和你說笑。說你為什麼讓周玉守活寡。你不知道周玉很傷心嗎?」   葉風總算弄明白怎麼回事,葉風當然知道周玉為什麼傷心。不過卻上不能告訴馮奇實情:「這個。這個嘛,你知道,周玉臉嫩,我總不能弄的她大喊救命。別人還以為我四個老婆不夠,搶個女兒回來強姦呢。」   馮奇一臉疑惑:「真的?」葉風賭咒發誓:「誰要騙你,我老丈人就是個活王八。」   馮奇想著別的事,一時沒反應過來。「那,那周玉為什麼會哭?」   葉風道「不信?你和我一起去看。不管馮奇願意不願意。葉風拖了馮奇就走。到了周玉門前。葉風門也不敲,直接就闖了進去。周玉正在傷心,見葉風怒氣沖沖的闖進來。還當葉風發現實情,害怕地退縮到牆角:「你,你不要過來。」   葉風一露頭就離開,和馮奇跑到周玉看不到的地方。這才道:「如何?沒騙你吧?」   馮奇道「不可能啊。不行,我得去問問。」說完不管葉風的態度,匆匆又跑了回去。   葉風一臉好笑:「神經病。」轉身回自己房裡繼續未完的大業。   那邊馮奇去找周玉,周玉還伏在床上抽泣。馮奇很是不忍:「玉兒啊,到底你和葉風出了什麼事啊。是不是你心裡有了別人啊?」   周玉傷心之下,連馮奇進來都沒有發現。被馮奇的聲音驚的幾乎跳起來。忙擦乾眼淚:「沒,沒有馮伯伯。我只是有點害怕。」   馮奇道「玉兒啊,有什麼事一定要對我說。如果葉風敢欺負你。我會幫你出氣的。」   周玉道:「真的沒有,馮伯伯。謝謝你。」   馮奇看周玉雖然口中不說,顯然愁眉不展,心中難受。他是看著周玉從小長大的。周泰忙與門中事物,而且又是個老粗。周玉自幼喪母,很多事都不懂。做為周玉的長輩,自己就該盡力幫她才是。   馮奇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玉兒,不要怪馮伯伯。我是給你好。」周玉剛想說話,馮奇撒出一棚粉紅的煙霧。周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失去了知覺。馮奇抱起周玉;「玉兒啊,馮伯伯不會害你。葉風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無能之人。希望你不會怪我。」   抱著周玉,一腳踢開葉風的房門。葉風要抓狂了:「馮老頭,你真想找死啊?」   馮奇不管那麼多,抖手把周玉扔過來。人我擺平了,你要是欺負她,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放過你。」   葉風措手不及,被馮奇丟過來的周玉壓在身上。葉風仔細看看周玉的臉色:「馮老頭,你這麼狠。大姑娘你也下這麼重的極樂散。」   馮奇當時也是不得以,加上心情激動。所以份量的把握不是很準確。聽葉風這麼說,有些惱羞成怒:「少廢話。人交給你,我走了。」有些狼狽的馮奇落荒而逃。門也忘了關。這時周玉藥性發作,本來葉風今天那麼搞只是尋尋周玉開心。不想馮奇一腳和卻有了這個意外收穫,反正到時候有馮奇做炮灰。葉風樂的大享艷福。……   在極樂散的催動下,周玉只是遵從原始的慾望逢迎著。一夕狂歡,周玉清醒時只覺得下體欲裂,體虛無力。渾身不著寸縷。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   想要起床,卻怎麼也爬不起來。葉風這會端著一碗藥進來:「不關我的事,昨天是馮奇那老頭搞的。」周玉對昨天的事還有些依稀的記憶。仔細一想就明白馮奇也是一番好意。這樣也好,瞞住了自己失身的事。不過對於葉風周玉心中又有些愧疚。難得和顏悅色地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馮伯伯會這麼做。昨天辛苦你了。」說最後一句時周玉也面紅耳赤。其實周玉並不像馮奇想的那麼無知。周玉很小的時候,就和那些滿月門的師兄們喝過花酒,逛過窯子。   葉風撲次一聲笑出來,想是也發覺不該發笑。急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兩人的話其實都有語病。周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葉風遞過藥碗,「你昨天受了傷,喝了它很快就會好的。」葉風可不是馮奇那麼小氣,也懶得左一副又一副藥的。   這碗藥雖不至於能起死回生。不過讓周玉立刻恢復還是可以的。周玉卻不過葉風的盛情,將藥一飲而盡。本來葉風是以為周玉醒了必定回大法脾氣,所以故意把藥弄的很苦。沒想到周玉卻忽然變的溫柔如水,看著周玉皺眉的樣子。葉風神情有些不自然。   周玉服下藥,只覺得一股暖流運行全身。痛楚立止,渾身精力充沛。不由對葉風刮目相看。試著起身,發覺傷處已經痊癒「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葉風一笑「嗯,怎麼也是神醫的女婿啊。」         第十六章有欲無情     馮奇昨天回去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終於不放心,這會也找來看周玉。等見到周玉容光煥發的樣子,心中一塊大石才落了地。   不過開心之餘,周玉又似乎有什麼心事。葉風可不至於笨的說出自己的惡作劇,那樣有功就變成有過了。   經過這次的事,加上葉風的溫柔。周玉總算接受了葉風。四女也打成了一片,經常同進同出。反是冷落了葉風。使葉風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又過了些日子,四女忽然來了興致。要一起去寒月門住幾天。葉風心中雖然不願意。可惜勢單力薄。只好滿肚子不高興地答應下來。   然後在床上倒頭就睡,只想快點把這幾天混過去。寒月門他自己是不會去的,那些繁文縟節的。簡直不是人受的。   半睡半醒間,一個有些膽怯的聲音道:「葉先生,葉先生。」   葉風坐起身,看到小進退縮地在門邊叫他。葉風和顏悅色地道:「小進,你找我有事嗎?」小進見葉風醒了,忽然衝進房,倒頭就拜:「求師傅收我為徒,教我武功。」葉風心中奇怪,按理這月亮城知道自己會武的人不多。就是在冰宮,葉風也沒有真正施展過什麼正規武學。葉風不動聲色地道:「小進,你弄錯了吧。我不會武功,你要習武該去找神女,或者周門主才對啊。」   小進卻道:「師傅不要瞞我,那天我見到師傅回來時衣上散發毫光。聽我父親說,當今天下。能夠運氣後呈現這種現象的只有兩人。不過另外那人是金色。」葉風一震,自己和宋終金銀二針之名天下聞名。可是真正知道自己二人所著衣物是內勁發光的卻少的可憐。這小進的父親到底是誰呢?   葉風不由問道:「那你父親是誰?」小進淚眼迷離:「家父烈日堂日帝。」日帝?葉風腦中電光火石,飛速旋轉。很快就想起日帝是誰了。當年推翻神之國度的反抗力量中。最有勢力的其實有三支殺神會,怒龍幫和烈日堂。   烈日堂首領日帝,在最緊要的關頭忽然暴死。以至於被橫天七日篡權,當時對於日帝之死眾說紛紜,現在看來果然另有內情。   葉風道:「哦,承蒙他看的起。不過當年日帝不是病死的嗎?」   小心抹著眼淚:「當年橫天七日因為家父對他們太嚴格。新生不滿,所以才暗中下手,家父其實是被他們殺死的。他們還不肯放過我,這麼多年一直在找我。家父臨終時說,只有銀針付火和金針宋終可以對付的了這幾個逆徒。」   葉風道:「嗯,橫天七日/不是被宋終殺了好幾個嗎?」   小進有些哽咽;「可是當日的罪魁禍首赤日和紫日都沒有死。求求你,收我為徒。」葉風憊懶地打個哈欠:「啊~,我累了。你給去找宋終。他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小進哭道:「求你了,我知道師傅不是那麼狠心的人。不然也不會收留小進。」葉風道「打住,你別搞錯了。那是因為我看你是個美女,不然才懶得管。」小進不由鄂住,自己本來還以為騙過葉風等人。沒想到早就被葉風看出來了,著葉風也太無賴了,這種話居然說的理所當然。小進腦中混亂。起身一個人離開葉風的房間,回到自己的臥房。……   夜裡,葉風也在想著白天的事。紫日和赤日忽然又冒出來絕對不是偶然。又要發生什麼事了?正在葉風思緒萬千時,女裝的小進悄悄掩了進來。葉風有些驚訝,雖然知道小進是個美人,不過沒想到居然這麼標誌。   小進咬著嘴唇:「現在師傅肯收我了嗎?」葉風看著她,「哦,可是你至少該告訴我實情。」   小進有些驚慌「什,什麼實情?」   葉風轉身躺下道:「哦,那你走吧。」小進忙道:「不不,我,我說,我本來叫落塵。父親死後我和母親一直在外流浪。後來母親病重是吳夜一直照顧我們母女。母親死後也是他為家母安葬。感念他的恩情,所以我嫁給了吳夜。不想吳夜被烈日堂赤日所害。我也被發現了。」   葉風這才又直起身:「這才對。不然時間上不合理。而且我知道的是,你和你母親是被日帝趕出來的。你母親不可能讓你替日帝報仇。給吳夜報仇才是真的。」落塵沒想到葉風對於烈日堂的家務事都知道的這麼清楚,有些驚訝。「我,我。雖然我嫁給了吳夜,可是吳門主一向把我看做女兒一樣。對吳門主的恩情,我雖萬死難報萬一。所以我不惜一切,求你收我為徒。」   葉風這才露出笑容:「橫天七日決不會沒事追著你們母女玩。在你身上一定有他們要的東西。」   落塵一臉疑惑:「沒有啊。」葉風見落塵神色,知道沒有說謊。盯著落塵看,落塵被看的低下頭來。葉風看了一會沒看出名堂,他本就不是那種有恆心的人。「算了,不找了。我答應指點你克制赤日紫日的方法,你用自己交換。不過記住,你是用身心做為代價的。」   落塵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終於報仇有望,也算償還了吳夜對自己的恩情。悲的是從此自己就失去一切。默默解下衣衫,葉風也不客氣。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第一次的落塵很快就含著淚水睡著了,葉風卻發現落身身上有一種看不見的能量流轉,隨著兩人的交和。越來越明顯,最終。變成一幅畫,葉風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赤日要的正是這個。   想來日後倒也不愧是日帝之妻,居然想到這種方法。只有當落塵情慾高漲,渾身充血時才會現出此圖,不過想來落塵平時一定不太好過。這種方法使得人的血脈異常,想來落塵為此吃了不少苦吧。葉風偷偷下床,翻出千幻神卷,攝下落塵身上的圖。這才施法替落塵除去禁止,想是落塵常年為這些阻塞的經脈所苦,這會解開後,翻了個身。甜甜一笑又睡過去了。   葉風不由有些期噓,輕輕替她將被子掩好。一個人度出門外,仰頭觀月。可惜今天是個無月的夜晚。葉風覺得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刺客聯盟,宋終正和血夫人在顛鸞倒鳳。難道宋終終於完全迷失在血夫人的魅力之下了嗎?   床上的兩人終於平靜了下來。血夫人道:「終,你愛我嗎?」   宋終有些迷醉地道:「當然,屬下願為夫人肝腦塗地。」血夫人呵呵嬌笑;「那我和你說的事怎麼樣了?」宋終為難的說;「這是這樣做未免。」   血夫人泣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你就看著我受這種侮辱。」宋終有些手忙腳亂;「你被傷心,哎,我答應你就是了。」血夫人著才又高興起來,親熱的抱住宋終,不過神色卻顯得陰森。   過了沒幾天,傳出一個驚人的消息。鐵無敵喪心病狂,居然意圖姦污血夫人。被宋終當場格殺,其子鐵狂被囚禁。鐵血兵團由血夫人接管。   一直以來,鐵無敵的聲望就比不上慣於作戲的血夫人。出了這種事,人們對血夫人的同情更是升到頂點,鐵無敵當然更是被罵的體無完膚。血夫人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黃金只國的正式女王。   就在黃金之國慶典時,宋終一個人悄悄的躲在一邊傷心。一離開血夫人,他就能暫時擺脫血夫人的控制。特別是當鐵無敵的熱血噴灑在他臉上時,現在他心中充滿了矛盾。他愛血夫人,甘願為她付出一切。可是他不能讓鐵無敵父子就這麼枉死啊。想到這裡,宋終決定劫牢救人。   鐵狂這會正被無數鐵鏈鎖住,他是怎麼也不相信父親會做這種事的,這會正在怒吼。宋終這次特地把功力壓下一半,所以呈現一種淡淡的銀白色。   等宋終來到地牢,那鐵狂正在喝罵,眾獄卒也沒人去管他,自在吃酒。宋終將一干獄卒打暈,尋出鑰匙。去牢房救鐵狂。鐵狂這會也罵的累的,見到宋終只當是付火,喜道:「付堂主,你沒有死?」宋終低沉著嗓子應了一聲。把鐵狂解下。鐵狂剛一脫開牢籠,就要去尋血夫人晦氣。宋終喝道:「站住,你認為你對付的了宋終嗎?」鐵狂一頓,他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憑自己那兩下子,不要說宋終。隨便一個刑堂刀斧手都不是他能對付的。鐵狂轉頭看著宋終,露出乞求的神色。   宋終歎了口氣,掏出一封書信:「我最多不過和宋終實力相當。就是肯出面也幫不了你。你到月亮城,找一個叫葉風的人。把信交給他。一切看你的造化了。」鐵狂接過宋終手中的書信,問道;「那付堂主不和我一起去嗎?」   宋終道:「不用了。我還要在這裡看著血夫人。」鐵狂本就是那種想到就做的人,也不糾纏。默默對著宋終一揖。轉身就走,宋終目送鐵狂離開。這才慢慢褪去一身銀白。有時他也很迷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付火是一定不會幫鐵狂的,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最多不過容留鐵狂在那避禍罷了。否則宋終是不會指點鐵狂去尋付火的,無論血夫人做了什麼。宋終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血夫人。   鐵狂逃走,血夫人大發雷霆。險些將那幾個獄卒打死,幸有宋終求情。這才倖免。不過鐵狂一直不太成器,而且是個莽夫,如今走脫。血夫人只是氣惱不能斬草除根。倒不是很在意。隨便派了些人出去追。因為宋終的關係,當然追不到人。這麼鬧了幾天,也就算了。加上血夫人忙著登基的事,這事也就這麼淡了下來。……再說葉風,這麼大的事。葉風當然也有耳聞,不過當日他就勸過鐵無敵。偏偏鐵無敵婦人之仁,如今這等結局也算是必然。再說鐵無敵確實不是當大王的料,這些年黃金之國簡直就處在無政府的狀態,讓那血夫人掌權也好。   對於小進的事,葉風一直沒公佈她的身份。只是偷偷研究那副地圖。過了幾日,神女等人也回來了。葉風不動聲色,一切如常。直到有一天,葉風忽然叫大家一起來。將小進的身份告訴大家,只是隱瞞了她為女兒身的事,而葉風則要帶小進去當年日帝的舊居起出日帝遺物。         第十七章烈火往事     日帝當年的出現可說只是曇花一現,隨後就被橫天七日所殺。真正瞭解內情的人並不多,大家只是有些同情小進的遭遇。也就沒什麼異議。因為事關小進隱私,這次葉風自然不方便帶很多人一起去,只帶上了當事人小進。   路上,小進心下忐忑不安,不知道赤日所要一直奪取的到底是什麼?這是她復仇的希望。雖然已經得到葉風的同意,不過比起自己親手復仇。那意義自然不同。   區別與小進的忐忑葉風卻是興奮的很,這種探密尋幽是他最喜歡的。越是驚人的秘密他就越興奮。   當然以他的性格,既然沒人了管。那還不是大逞色慾。經常是興致起來,就弄的落塵癱軟無力。反正所走儘是些窮山惡水,也不怕有人瞧見。乾脆抱著落塵在山間飛奔。這樣趕了大半個月,才接近了目的地。這還是葉風的腳程,落塵自己來還不知道走到何年馬月呢。   對著一片空地,葉風拿出地圖比較。半晌自語道:「應該就在附近。」舉目遠眺,只見東方隱隱一片石林。想必就是圖中所示的位置吧。葉風帶著落塵縱身而去,待和落塵走到近前一看。落塵心中叫苦。   原來地圖所示根本不是什麼日帝寶藏。而是烈日堂一個天大的秘密,日帝對於古地理一竅不通。所以一生也沒能找到這裡。可是經過這麼多年。滄海桑田,昔日的密室已經變成無底的深潭了。   落塵失望地看著葉風,這點問題可難不住葉風。葉風劃空而起,投入潭中。留下落塵在上面焦急萬分地等待,一會葉風從水中探頭上來,招呼落塵下水。落塵不通水性,心中害怕,不顧葉風在下面頻頻催促。就是不肯下去。直到葉風發火。落塵無奈。兩眼一閉,縱身而下。落進葉風的懷裡,葉風這邊抱了落塵,也不等落塵發出驚呼,悶頭就潛了下去。落塵只覺得水壓襲來,渾身漲痛,口鼻更是不能呼吸。正在快要昏迷時。葉風帶著她往上一躍。她只覺得身上一輕,竟然離開了水面,睜眼看時,正是自己最熟悉的烈日堂正堂。正中牌匾上四個大字「天無二日」。看到這,兒時最熟悉的一幕勾起了落塵不少回憶,一時百感交集。   葉風可不管她,自顧去尋些寶貝,可惜找了一大轉。都沒有他想要的東西。這也難怪,現在有了馱龍丹和無暇竹的他,普通的東西已經難入法眼了。   落塵傷心一陣,等回過神來,卻看到葉風正把東西到處亂扔,急忙過去幫忙收拾。葉風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一屁股坐到正中大椅上生氣,卻不想大椅向下一沉,接著無數利刃就朝葉風飛來。葉風眼明手快,急忙兩手在胸前一圈,空中所有的暗器都像受到什麼吸引一樣,直接投到葉風手裡。   葉風正自要丟下手中的廢銅爛鐵,哪知面前的桌上浮現出一個景致的錦盒。葉風喜出望外,以他的經驗。這種藏的最隱蔽的肯定也是最有價值的。   懶得慢慢琢磨怎麼開鎖,葉風硬把錦盒掰開。免不了又是一蓬暗器,葉風這會動都懶得動。銀光一閃,將暗器震落。   細看盒中,一黑一白兩顆龍眼大的丹藥,還有三本書。一本寫著黑子,一本是耀斑。還一本黑糊糊的沒有標題,倒像記事本。   葉風不管正在收拾那些被自己扔的亂七八糟東西的落塵。饒有興趣的打開第三本書,書中第一頁赫然寫著:陰陽尊者書。   陰陽尊者???葉風大驚,這陰陽尊者傳說是一代鬼才。所習者另開溪徑,可說是第一個搞合籍雙修的神極高手。倒是聽說最後因為太獨行其事,被許多所謂正派豪俠聯手所殺。不過當時並沒有找到屍體,但是這烈日堂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葉風迫不及待地打開到第二頁。   書上赫然寫著陰陽尊者的生平,原來著陰陽尊者自幼被父母遺棄。   後來因其生具異秉,長大後憑借這點。成了一個專吃軟飯的拆白黨,雖然日子看來舒坦卻豪無尊嚴。終於因為不慎惹上一個大豪之妻。被那大豪打成殘廢。從此只能靠乞討度日。某次無意中,陰陽尊者得到一本性經,如獲至寶。結合一生經驗,居然被他練出門道。不但殘疾盡去,而且變得體狀如牛。乃回去尋那大豪報仇,佔了人家家產。如此一晃數十年。這陰陽尊者就靠著自己的摸索。練就一身因欲入道的絕技,創立了陰陽教。盛極一時,可惜後來教中兩派內鬥,分裂成了寒月門和烈日堂。而不久陰陽尊者也被人圍攻,功力盡失。才藏身與此,將地圖送給烈日堂,機關圖送去寒月門。只有當門中出現一個足夠使兩門重新和一的人,才有可能取回黑子和耀斑兩本真經。   可惜他沒想到的是,碰到葉風這個亂來的主。居然就這麼硬闖了進來。加上年久被水淹沒,連原來怕人窺視設下的炸藥也沒了用處。   葉風看完了,覺得沒什麼意思。隨手又把這書也扔了出去。   看看那一黑一白兩粒藥,忽然招手叫落塵過來。落塵莫名其妙。葉風神秘地伸出拳頭來;「猜猜哪只手。」落塵不明白葉風的意思,抬頭看著葉風發呆。葉風道:「不管,隨便選一邊。這可關係你能不能報的了仇。」   落塵不惜一切,為的就是殺赤日,聽到葉風這麼說。知道葉風必有所指。在葉風兩手徘徊不去,終於堅定的指著葉風的右手,「這邊。」葉風手一翻,是那顆黑色的。葉風歎息一聲,「天意。若你選中白丸,那是正好克制烈日堂的。如今卻要靠你自己功力了。想來要多花不少功夫了。」   落塵有些失望,不過等了幾十年了。對於多等一些日子,落塵還是有耐心的。如今事關寒月門和烈日堂的恩怨。看來有些事還是讓它繼續隱瞞下去的好。葉風偷偷藏起了被自己扔掉的黑子和陰陽尊者的筆記。將那本名為耀斑的遞給落塵:「這個給你,只要你能達到五重以上,對付赤日該不成問題了。」   落塵將書牢牢抱在懷裡,似乎怕丟失一般。看著陰陽尊者昔日的道場,葉風無奈地一笑。   成王敗寇,生傑亡魂。爭什麼呢?將這裡再仔細搜尋一番,葉風帶上落塵,離開了道場。葉風離開時,一聲悠遠的聲音,彷彿是陰魂的歎息,迴響在石室。落塵沒有在意,葉風聽的很清楚。等到葉風離開水面。水下傳來一陣悶響,葉風知道,想是陰陽尊者的陰魂將一切都埋沒了。不過這樣也好。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銷。   帶著落塵,兩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月亮城的住處,落塵一個人跑回自己房裡研究陰陽真經的下部。回來的路上,落塵幾乎沒離開過這本書。葉風無奈,只好由她去了。   這裡剛回來,陳心就告訴他,有個長的很壯碩的漢子等了他好幾天了。每天一早帶著兩個饅頭來。中午也不走。吃完兩個饅頭,等到晚上才開。   接著第二天又是這樣,問他他只說來找葉風。   葉風一頭霧水,自己什麼時候惹到這麼個人的啊?正在奇怪,陳心道:「先生,你看。那個人又來了。」   葉風順著陳心指向看去,不由呼出:「鐵狂。」發覺失態,忙乾咳一聲。對陳心道;「沒事了我去看看。」心中暗罵,除了宋終那殺才。沒人知道自己在這裡。   葉風和顏悅色的走到那鐵狂面前:「這位大哥,你有事嗎。」葉風篤定宋終不敢說出實情,而且這鐵狂也沒見過自己本來面目。   鐵狂哼一聲道;「我找葉風。」這些天他總是這一句。葉風道:「不才正是葉風。不過我不認識閣下啊。」   那鐵狂人雖不壞,卻嬌縱慣了,如今有事相求。還是有些犯沖。遞過宋終的信;「有人讓我給你的。」   葉風接過信,一看信封,葉風就知道。肯定是宋終寫的。   信裡什麼也沒說,只是要求付火能替鐵無敵保住這點血脈。葉風看完,付之一炬。他深知鐵狂性格,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呆著。葉風道:「知道了,他讓我好好訓練你。你太急噪。在我這裡幫把手吧。等到什麼時候你懂得控制情緒。自然放你回去報仇。」   鐵狂是那種有些笨的人,不然也不會到今天還沒有學到鐵無敵一成本事,聽了葉風的話。一點也沒有懷疑。「那我住哪。」   葉風也想起,本來自己一個人住,這地方是夠了。現在弄的跟收容所似的。看來要另想辦法了。「嗯,你住樓上。」葉風決定搬去和吟松他們同住。反正那裡地方大,美女多不管能不能弄上手。常看看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當然如此一來,就更難得去書店一趟了。弄的好像成了陳心和鐵狂的家一般,這些天鐵狂和陳心相處下來。鐵狂對陳心佩服的不得了。   對於陳心的話簡直當作聖旨一般。葉風也樂得見鐵狂不提報仇之事。   真要報仇還真去和宋終拚命不成?那落塵呢,成日在自己房裡,練習陰陽真經,想早日為吳夜報仇。如此急於求成,反弄的自己大病一場。耽擱了一個月。這才明白欲速則不達。也開始放開心胸得空與陳心,小燕能嬉鬧。如此練起來進境反倒快了。         第十八章造假專家     這樣太平無事地過了幾日,周玉來找落塵和小燕去城裡添幾件物事。女兒家總是喜歡逛街,更喜歡那些奇巧精美的裝飾。不覺也就玩野了心,走散開去。落塵閒逛中無意撞上一群人,卻是烈日堂的吳達。那吳達見著落塵,心中大喜,平日裡赤日一直埋怨他辦事不力,居然讓落塵跑了。弄的那陰陽真經無處尋覓。不想今日落塵倒送上門來,一揮手。那群日珥一擁而上。也不管這街上人來人往,將落塵團團圍住。落塵心中雖然害怕,不過對與這吳達也是恨極。當日若不是他化裝臥底。想吳夜也不會那麼容易送了性命。   一眾日珥都知道落塵一向不會武功,都不加提防地伸手去抓落塵。卻不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落塵慌忙中用起全身功力,一片紅光從身上升起。把那些伸手的日珥都燒成了焦碳。太平年月這當街殺人還得了?街上立時就亂了套,也驚動了走散的周玉和小燕。急忙趕來,吳達見狀,知道今日事已難為。只好帶著被燒焦的屍體偷偷溜了。等到將那幾具屍體帶回烈日堂,赤日大驚。這顯然正是陰陽真經下半部所記載武學所造成的結果。想來那落塵竟然是已經找到陰陽真經。   卻不能等她練成,否則必成大患,不過現在血夫人剛剛接掌大權。正要尋人開刀。赤日也不敢在這時候弄出大麻煩,引起別人注意。那次他將周玉假冒刑堂弟子的消息傳出去,不想宋終來了一趟,居然沒動周玉。那等於是默認了周玉的身份。這敏感的時候招惹血夫人顯然是極為不智的。   赤日皺眉苦思,吳達忽然道:「赤日堂主,小的有個辦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赤日不耐煩地道:「什麼時候了?還賣關子。講。」吳達道:「前不久,有批新人加入日珥。其中一人名叫陳福的。他弟弟陳心和落塵走的很近。我們可以如此這般……。」悄悄和赤日耳語一陣。   赤日聽的連連點頭,「好,這事就交給你了。如果能成功,本座自然忘不了你。」   吳達獻媚地道:「是是,我這就去。」彎腰倒退而出,一直到離開赤日的視線,這才邁步狂奔,找那不成器的陳福去了。自從那次葉風去陳家後,陳家二老也發覺陳福確實太不成器了。所以對於陳福也沒有往日那般溺愛,這陳福早就知道自己生身父母是誰。不過因為在陳家日子過的實在舒坦,也就一直沒表現出來。如今二老開始對他嚴厲,他只道兩老開始嫌棄他,偏偏自己又無一技之長。離開陳家只怕飯都吃不飽,因此一直隱忍不發。誰想恰好碰到烈日堂招收外圍弟子。他早就想投個師傅,學些欺凌弱者的本事。不過那冰宮只收女子。自然沒他的份。寒月門都是城中住民,誰還不曉得他的德行。也不肯要他。如今來個外來的烈日堂,來者不拒,正中下懷。但是以他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德行。就是在烈日堂也得意不了。加上他又怕吃苦,不肯好好練功。來了半個月,最基本的步法都沒練好。若不是因為他家中有錢,怕早就被轟走了。   這天陳福正在唉聲歎氣,他不怪自己不爭氣,只是怨恨葉風。如果不是他多事,自己現在日子過的別提多舒服了。不想吳達居然來找他,在別人眼裡,吳達或者只是個不上檯面的猢猻。可是對陳福來說,卻是受寵若驚。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臉要給吳達見禮,吳達親熱地扶住他:「坐,坐。不要這麼客氣。既然加入烈日堂,大家都是兄弟。以後不用這麼客氣了。早就聽說陳兄弟不凡,今日一見確實前途無量啊。」   陳福這會簡直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覺得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吳達也。「嘿嘿,就是。我也覺得像我這樣的人老在這裡練些無用的東西。還是吳香主瞭解我。」吳達只是順口打打官腔,誇這陳福幾句。沒想到居然真有人這麼皮厚,差點吐出來。難為他面上還得做滿意狀:「陳兄弟啊,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你為本堂立一大功。你願意嗎?」陳福連聲道;「願意,願意。能為香主效力。陳福萬死不辭。」   吳達道:「那就好。」與陳福耳語幾句,陳福聽的有些退縮:「可是。那周玉。」陳福想是被周玉打怕了,不敢再去招惹。吳達道:「放心,我自有安排。來我先帶你去見堂主。」陳福聽了有些結巴:「我,我真,真的可以見堂主嗎。」   吳達道:「那當然。」於是陳福被吳達領著去見赤日。見到赤日,陳福更不知把手放在哪裡了。話也說不周全。本來嘛,不說地位。赤日怎麼也是當年有數的高手,只憑自然外洩的真氣也不是吳達這種人受的了的。   赤日為了讓陳福更加死心塌地。特地輸點真氣,給陳福打通一些滯澀的經脈。這可抵的上陳福數年的辛苦。陳福立刻覺得渾身是勁,倒也能立馬劈碎一兩塊磚。對他來說,這就夠了。自然對赤日千恩萬謝。   赤日其實也很看不起這種毫無骨氣又全無大腦的人。只是現在正用的著他,只好勉為其難。還要很親熱地誇獎陳福幾句。弄的陳福整個人都飄飄然的,覺得今日才算遇到名主。信誓旦旦,一定完成堂主交代的事。……   不知天南地北的陳福從赤日那出來,整個人只覺得神清氣爽。志高氣昂,看人都用鼻孔。弄的人人側目。陳福自己還不覺得,就這麼仰面朝天去找陳心。以陳心的為人,對這個哥哥再不喜歡,也不會太絕情的。   陳福見到陳心,立刻換了一副樣子。痛哭流涕,自責不已。請求陳心的原諒。   陳心見陳福知道悔改,還是很高興的。忙將陳福扶起來,安慰幾句。陳福又說因為一時衝動,使得二老動怒。知道自己平日不學無術,想在這裡跟著陳心學些道理,也好消磨消磨自己的惡習。   所謂君子可欺其方,對於陳福忽然要求上進,陳心是一點也沒有懷疑。就這麼讓陳福經常在店裡往來。一連幾天,沒什麼大事。陳福也安逸的很。   這麼又過了幾天,周玉也放下心來。反去勸一直排斥陳福的葉風。   葉風卻懶得解釋,打個哈欠。「引狼入室啊,出了漏子別找我。」周玉以為葉風是拉不下臉,兀自刮葉風的臉。不想這天夜裡,就出了事。落塵失蹤了。接著烈日堂傳來消息,要葉風他們用陰陽真經去交換。   再四處尋找陳福,卻已經沒了人影。大家這才知道不妙,陳心自責不已。不過如今緊要的是要先把人救回來。萬般無奈,葉風只好帶上不知從哪弄來的書不像書。冊不像冊的東西去做炮灰。   到了約定的地點,那陳福正得意洋洋地押著落塵。後面還有一眾烈日堂的弟子,雙方確定了交換的方式。葉風把書放到地上。陳福則帶著落塵到中間取出,等拿到書才放落塵過來。   陳福倒是沒敢耍花樣,老老實實地將人交過來。然後拿了書回去,赤日接過。略微翻看一下。點點頭道:「倒確實是真的。」赤日之所以這麼大方,肯先交回人質。是因為在落塵體內。他已經下了劇毒,而且如果書不對。他是打算將所有人都留在這裡的。   看書無誤,赤日這才示意放行。於是周泰在後,神女和小燕在前。退出烈日堂眾人的包圍。等回到住處,落塵傷心不已。如今報仇的希望落空了。都是自己太沒用了,落塵想到傷心處,悲從中來。伏在床上痛哭起來。眾人不知該如何安慰,這時葉風懶洋洋的聲音又響起來「哭什麼。還是有機會的嘛,還哭,再哭我就不說了。」嚇的落塵忙止住哭聲,起身眼淚汪汪地看著葉風,葉風清清嗓子:「這個,第一,那白癡沒有赤陽丹。練是練不到頂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前些日子墨水沒有了。我就從馮奇那弄點藥水來代替。不過嘛,這個,有點問題。那藥水不知怎麼被我不小心弄混了。一見風。寫的字一個時辰就會消失。想來赤日也許能記下個十句八句的吧。」   「嗯?」眾人被葉風左繞右繞的說法,半天才回過神來。連落塵也破涕為笑。不過落塵有些奇怪,別人或許會看錯。她和那本書朝夕相處,幾乎睡覺都沒離開過,怎麼可能看不出假來呢?不然也不會這麼傷心了。遲疑著,落塵問道:「可是,為什麼我沒看出是假的?」葉風鼻中呲道;「切,如果你能看的出來。我還混什麼,來馮奇,給你見識點東西。」葉風從懷裡掏出一大堆紙條來,馮奇帶著一肚子疑問擠上來看。「資馮奇欠葉風白銀一千兩,空口為憑。立此為據。欠款人馮奇(簽字畫押)」又「馮奇X年X月X日在XX處,XXXXXXXXXX。馮奇(簽字畫押)」馮奇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自己不知道。可是看那畫押不是假的啊。再看葉風的賊笑,馮奇有些明白了。對葉風怒道:「你小子。」   葉風手一伸,「停。」將馮奇喝住。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你不想再弄出個私生女吧。」馮奇一聽,嚇傻了。想來葉風真有那本事也說不定。急急把手上那些紙條都撕個粉碎。葉風也不阻擋。只是拿出筆,在桌上隨手畫著什麼東西。一串馮奇親筆畫押出現在大家面前。馮奇沒轍了。葉風得意地說:「切,別說這個。什麼東西咱都能造假,保證比真的還真。」   這話倒不是葉風吹噓,葉風好寶物。不過有些東西卻是不能買的。葉風便做個假的換來,除了沒有那些寶物的神效。外形上那是看不出的。         第十九章小瑩被擒     葉風這邊得意,赤日那裡可得意不起來。自己親手收到懷裡的書,回來一看居然變成一本白紙,什麼都沒有。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更不肯讓人知道自己載這麼大個跟頭。弄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偏生那紫日認為赤日有意藏私,兩人鬧的很不愉快。赤日這回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只好拿吳達和陳福兩人出氣。將兩人關進了地牢。準備等氣消才考慮放他們出來。   不過赤日總不是那種安分的人。若是吃了虧可以學乖,當年被宋終殺了五個兄弟後他就不會再出來作怪了。如今陰陽真經是沒指望了,赤日又想起烈日馱龍丹來。以前橫天七日都在時,為了想要提升功力,他們曾經試圖煉製此丹,不過最後關頭,卻讓那馱龍跑了。以至於功虧一簣。這次他無意發現,來交換人質的小燕顯然正是馱龍化身。只要能得到此女入藥,那比得到陰陽真經更好,陰陽真經到手還要慢慢去練。如果能得到烈日馱龍丹,可以將赤日的功力提升十倍不止,那時候別說葉風。宋終又算什麼?可是馱龍的力量以前他是見識過的,當日那只馱龍。他們橫天七日合力也沒能抓住,最後還是使用美男計,引的馱龍受孕。暗中下毒,那時馱龍因為要保護腹中胎兒。將所有毒素自己承擔。這才有了一線機會。不過沒想到的是,最後開爐時還是被她逃脫。當日那沖作誘餌的正是紫日,也因為此事,紫日和赤日是有心病的。不然怕烈日堂復出的日子還要早的多。   赤日既然決定要再次煉製烈日馱龍丹,當然要用到陳福和日珥。於是將二人從獄中放出,恐嚇一陣。要二人戴罪立功,陳福本是沒骨氣的,不敢有什麼異議。吳達可不是傻瓜。心中只是暗恨赤日。   因為剛出過亂子,短時間內想動手是不大可能的。只有先暗中多留意,看看是否有機會可以利用。   從這天起,赤日就派出人。日夜監視葉風等人,這麼又過了半個多月。寒月門也鬆懈下來。   赤日根據這幾天的回報知道小燕和葉風,神女幾乎寸步不離。要抓她機會實在渺茫,不過卻有了個意外的收穫,那小瑩好像很貪玩。經常一個人偷偷出去。如果能抓住她,也許可以用她引出小燕來。於是赤日將目標鎖定在小瑩身上。針對小瑩的喜好,赤日設下香餌釣金鱉。……   這天小瑩照常一個人偷偷溜出去玩,小瑩最喜歡的就是那些漂亮精緻的飾物,以前在落魂崖。大家的衣服千篇一律。而且就是打扮的再漂亮也沒人在意。不像這裡,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服飾。把人打靶的花枝招展,充滿誘惑。小瑩最得意的就是那些男人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   今天在小瑩常經過的地方,多了一個攤位。擺放的都是些精緻的飾物啊小巧的工藝品什麼的。還有不少華貴的衣料。價格很是便宜,早就引的少人在爭相購買。小瑩當然也被吸引過去,掃視一周。小瑩一眼就看中一條漂亮的貝殼項鏈。各種不同的貝殼,七色不同的外殼,雖然比不上那些珍珠,瑪瑙。卻更加讓人喜愛。小瑩伸手就將去取來看,卻另有一隻手同時抓住了這條項鏈。抬頭看,那是個有些胖的女人。小瑩斥道道:「放手拉,這是我先看到的。」那女人其實是赤日安排好的,只要小瑩看中什麼,就出面和小瑩爭奪。那女人也毫不讓步,道:「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小妹妹怎麼不講理啊。」   小瑩怒道;「什麼啊,你放手。」兩人各不相讓,脆弱的項鏈哪裡經的起這樣折騰。啪一聲,項鏈散了一地。小瑩氣的將手中的半截丟到地上:「你看,都是你。哼!」如今買什麼的心情也沒有了,小瑩憤憤地轉身想走,赤日好容易擺下這個陷阱,哪能讓小瑩真麼跑掉。那賣東西的小販急忙叫住小瑩;「這位姑娘留步。」小瑩停步看著小販;「是那個女人扯斷的,不關我的事。」   小販滿臉媚笑:「是是,那是。而且像這麼漂亮的項鏈也只配的上小姐這麼漂亮的人。要是真給剛才那女人買去,簡直是暴殄天物。我看小姐是真心喜歡。小的家裡還有一些。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如果這會換做葉風在旁邊,立刻就知道這小販有問題。不過小瑩畢竟涉世不深沒有經驗,又被小販誇獎了幾句。虛榮心得到滿足,哪還管的了有沒有危險。那小販生意也不做了,收了攤子就走,小瑩隨後跟著。   一路走來,越走越偏僻。小瑩有些不耐煩,催促道:「到了沒有啊。」小販只在一個勁地說;「快了,快了。」又走了一會,小瑩也發覺不對了,畢竟還她不至於笨到這個地步。「太遠了,我要回家了。」小瑩不肯再走,轉身就要離開。「小妹子,這麼急幹嗎啊?」說話的是剛才和小瑩爭奪項鏈的女人。要是再看不出問題,那小瑩就真是白癡了。   小瑩急忙縱身暴退,速度快如閃電,可惜赤日既然選在這個地方當然有萬全的準備。「小丫頭,來了就別急著走嘛。」赤日出現在小瑩退去的方向。小瑩只好頓住身形。現在她被三人圍在正中了。看著赤日小瑩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赤日道:「老夫烈日堂堂主。因為近來煉製丹藥,還缺少一味馱龍心。所以想請姑娘幫個忙。」小瑩臉色一變,當年黑水的遭遇。她是從小就聽說過的;「你是赤日。」赤日有些意外:「你認得我。」小瑩道;「哼當年我母親就是被你害的。拿命來。」「慢來慢來。」赤日也從小瑩身上依稀看到紫日的影子。小瑩見赤日不動手,也停下來:「你還有什麼遺言。」   赤日笑道;「說來我還是你伯父,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訕笑中赤日打出一蓬黑白相間的粉末,卻正是毒性只比九死鬼籐和八心魔花略差的七情生死劫。也正是當年用來對付黑水的毒藥。   小瑩現在的功力早已經可以直追當年的黑水。當年他母親不是因為懷孕,也未必將此物看在眼裡。見的赤日暗中使毒,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穿過赤日打出的毒藥,直接撲了過去。赤日大駭,沒想到小瑩小小年紀,居然不怕十大奇毒排名第三的七情生死劫。計算錯誤,從而失去先機,被小瑩逼的左右支絀。旁邊的貨郎和女人見勢不妙,急忙插上。三人圍攻小瑩。赤日這才緩過一口氣來。不過三人想要制服小瑩那也不大可能。馱龍本就皮厚,除非功力高過她。不然想要打傷馱龍都不可能。更別說是打暈了。反看小瑩,仗先天優勢,越戰越勇。赤日心中叫苦,卻不敢停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分散小瑩的注意力。「我說好侄女啊。你小心點。怎麼說我也是你大伯呢。你不能這麼狠。我和你父親親如兄弟。你要是傷了我。你父親會怪罪的。難道你不想見見親生父親嗎?他可是一直想著你啊。」不管赤日說什麼,小瑩只是充耳不聞。好幾次赤日險些因為說話分神傷在小瑩掌下。赤日不死心;「侄女啊,你父親現在位高權重。而且膝下無後。如果你回到他身邊,那他的一切就是你的。」聽到這裡,小瑩手下一緩。赤日知道找到缺口,繼續道:「侄女,我也至今無後。以後我和你父親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小瑩終於停手:「真的。」赤日忙賭個毒誓:「不信現在我就帶你去見你父親。」現在赤日只求先騙過小瑩,只要沒了防備,來日方長。   小瑩心裡其實也很想知道父親長什麼樣的。只是從小外公青衣就告訴他,他那個父親如何狠毒。又如何陷害她們母女,所以她心裡也就認為紫日是個狠毒的人。   不過潛意識裡父女親情總是無法抹殺的。加上來到這裡後,私心裡很是羨慕周玉在滿月門人前人後都有人捧著,雖說和青衣等馱龍在一起時,自己也很得寵愛,不過那些眾是長輩。因這一點虛榮心作祟,小瑩終於墜進赤日的陷阱。   赤日領著小瑩,來到一處豪華的府第。赤日顧做謙恭,言小瑩之父尋常人是不得見的。要等他進去通報一聲。然後赤日又想先前貨郎和女子打個眼色,這才走進毫宅。不一會就應了出來,說是小瑩之父得知她來,很是高興,不過因為這會還有點事。所以讓小瑩先到密室等候。   小瑩不疑有他,隨後跟著赤日。二那貨郎兩人,則在身後。到了深處,赤日打開一道隱藏的門戶,停步讓小瑩先進去;「小姐請。」小瑩這裡前腳剛進去,一道鐵閘從天而降。把小瑩和赤日分隔開來。小瑩大驚,那赤日在外狂笑;「丫頭,我看你現在還如何出來。」小瑩看這密室,小的可憐。居然成圓形,赤日在外道;「丫頭,這就是我煉丹的鼎爐。你就在這裡等死吧。等到藥齊全了,也就是你的死期。」說完吩咐手下好生看管,獨自離開。只留下小瑩還在拚命擊打爐壁。   這赤日人心不足。還想將小燕也引來此處,如此一來。烈日馱龍丹的功效則更加驚人。那時候天下之大怕也沒人能治的了他赤日。不過只因為這一念之貪,卻死的不明不白。         第二十章笑裡藏刀     小瑩因為被困在這裡,一連幾天。都見不到她的人影。眾人本來還以為不過是小孩子貪玩,不知又野到哪裡去了。可是連著許多日子不見蹤影,那問題就嚴重了。   大家都急的不行,分頭出去尋找小瑩。小燕因為姐妹情深。最是焦急。幾乎走遍這個月亮城,就在小燕快絕望時。一個人影從小燕面前閃過,低聲道;「想見你妹妹。不要驚動別人,跟我來。」說完不等小燕回答,拐進一條小巷。   小燕心切小瑩安危,哪還顧的了自己有沒有危險。更們沒有通知大家。一個人跟著先前那人,越走越是偏僻。等到了城外,那人取下頭上的帽子。   竟然是赤日。赤日道:「小燕姑娘,想來你很想見你妹妹。那就請跟我來吧。」   小燕急道;「你究竟把我妹妹怎麼了?」赤日笑而不答,半天才道:「你要是想見她,就跟我來吧。」說完不顧而去。小燕雖然心知此去必凶險萬分,可是為了小瑩,也管不了那許多了。   赤日帶著小燕七拐八拐,兩人來到囚禁小瑩的地方。赤日的丹爐也是一寶。從外面是可以看到其中一切的,小瑩折騰了這許多日子。早就不行了,這會正委靡的靠在弧形的牆壁上。小燕見了大急;「她,她怎麼了?讓我進去。」赤日露出奸笑:「沒什麼。想必小燕姑娘很想見令妹,來啊,開門。」赤日很放心,這麼多天滴水未進。小瑩只怕動都動不了。小燕見密室門一開,立刻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等她剛一通過丹爐的鐵門,鐵門立刻就關上了。小燕心切小瑩。全然不顧已經身陷險境。只是緊緊抱住小瑩,「小瑩,小瑩,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小瑩無力睜開雙眼,看著小燕。露出自嘲的表情。「我以為自己笨,沒想到你比我還笨。」小燕見到小瑩無恙,喜極而泣。「小瑩,我帶你回家。」   「回去?哈哈。」赤日在外面笑的愈發張狂,「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既然你們兩送上門來。就不要再想回去了。可憐紫日老弟,還對你們日思夜想。等我煉成烈日馱龍丹,會記得把你們的骨灰給他的。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認的出來。」赤日這幾天加緊準備所需藥物,也忙的很。今天若不是為了引小燕來。他是不會親自出馬的。小燕這會已經背起了小瑩,正在蓄勢想要打破囚籠。慢慢現出真身。青色的馱龍身軀慢慢浮現。赤日大驚,他沒想到小燕居然已經達到如此境界。當日小瑩的六轉金身,已經讓他吃盡了苦頭。而且丹爐能否抵抗九轉馱龍的青天霹靂,赤日也毫無把握。   「呔,」「轟,」小燕吐氣開聲,一掌打在牆壁上。轟的一聲,勁氣反彈。小燕和小瑩摔成了一團。那丹爐卻絲毫未損。赤日放下心來;「哈哈,沒想到這次居然有如此意外的收穫。九轉馱龍。看來天助我也。」   小燕看一掌無功,心下也涼了半截。其實若果是九轉馱龍,哪能打不開這區區丹爐。   可是小燕畢竟不是憑借自己的修煉而成。空有九轉之體。卻沒有九轉之力。至有此失。小瑩心下內疚,如今看來兩人都要葬身與此。而且是被人活活煉化,都是自己貪玩。想到自己連累了小燕,不由悲從中來。和小燕相擁而泣。……   眼看兩女必死無疑,但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出了另外一莊事。原來那吳達心中早就對赤日不滿。暗中跑去把此事告訴了紫日。在他的想法中。如果紫日和赤日搞的兩敗俱傷,這烈日堂豈不是就成了他囊中之物?   「紫日堂主,紫日堂主。不好了不好了。」吳達驚慌失措地跑去見紫日。紫日莫名其妙;「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吳達顧視左右,紫日覺得有些嫌惡;「有什麼話直接說。」吳達道:「這,這事關係堂主當年遺失的親生骨肉。」   紫日面色一凝,讓吳達把話打住,吩咐左右退下。這才問道;「你說什麼?」   吳達見事有可為,鼓動如簧之舌:「紫日堂主。你還記得當年和馱龍公主的骨肉嗎。」「這,」紫日陷入回憶,當年橫天七日,共同設計,讓紫日做誘餌。騙取黑水的真情。不想紫日後來卻是愛上了黑水。特別是黑水懷孕之後,更是打算和黑水遠走高飛。不想還沒來得及表白,赤日已經帶人先下了手。弄的黑水誤會自己。從此失蹤……   「堂主,堂主。」吳達的手在紫日面前搖晃。「哦。」紫日這才回過神來:「你繼續說。」   吳達道;「赤日堂主前些日子偷偷騙來兩個女子。說是馱龍化身,而且我聽他說正是當年紫日堂主的親生骨肉。」   紫日神色一緊,抓住吳達道:「此話當真。」對於黑水母女,紫日心中一直有所愧疚。如今得到她們的消息。失態也是難免。   吳達可受不了紫日的鐵爪,連聲呼痛。紫日吸一口氣,壓下焦慮的情緒。對吳達道:「如果是真的。本座自然不會虧待你,可是如果你是騙我。小心你的腦袋。」   吳達道;「不敢,人就被關在赤日堂主的別院。紫日堂主您去一看就知。」   紫日哼一聲,「你在這裡等我回來。如果你騙我,哼。」說完轉身離開。還將吳達反鎖室內。心急如焚朝地吳達說的地方奔去。   赤日派在守門之人見紫日尋來,心下忐忑。但不敢阻擋。其中一人悄悄去尋赤日稟報。另一人迎上紫日拖延:「紫日堂主,怎麼有空到這裡來啊?」   紫日沒空和他瞎扯,一把將那人推開數步;「滾開。」然後直接闖進內室。那麼大的丹爐是藏不起來的。紫日一眼就看到其中的兩女。   依稀還有自己和黑水當年的影子。紫日心中再無懷疑。「女兒,女兒。確是我紫日的女兒。」   轉眼怒視左右;「混蛋,還不把人放出來。」左右為難地說;「紫日大人。這門只有赤日堂主能打開。我們也沒辦法啊。」   紫日吼道;「赤日人呢?叫他來,立刻叫他來。」   正在這裡發火,赤日虛假的笑聲傳來;「七弟,怎麼動這麼大氣啊。」   紫日迎上赤日:「哼,這是怎麼回事。」手指丹爐內兩女。赤日顧做驚訝:「這是馱龍啊。愚兄正要煉丹。愚兄還想給七弟一個驚喜的。」   紫日一聲冷哼;「難道大哥不知道這是我的親生骨肉嗎?」   赤日一臉驚訝,「果有此事。」轉頭招來剛才去叫他的屬下,一記耳光甩過去。「混蛋,這種事居然不告訴我。」   又衝紫日笑道:「這也是下人亂來。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七弟的女兒不就是我的女兒。我這就放侄女出來。」   抬手作勢要打開丹爐。看著丹爐慢慢打開,紫日目光注視著慢慢開啟的丹爐。   小燕也被驚動,看著眼前一切。當丹爐打開一半時,紫日的激動的渾身顫抖。誰知,丹爐卻以更快的速度合上了。紫日一愣神,赤日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剛才他假裝打開丹爐,分別幾十年的骨肉即將見面。赤日當然心神不寧。現在再搞出一個出忽他意料之外的事。紫日就難免反應不過來。趁著紫日走神,赤日猛然翻掌打在紫日的後心,陰側側地道;「七弟,委屈你了。」打的紫日吐出一口鮮血,撞在丹爐上。再反彈回來,紫日深知赤日為人。不等自己落地,單掌只在地上一撐。借力躍起,穿窗而出。   紫日明白赤日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雖然自己不怕死,可是那樣一來,誰來救自己的女兒。   赤日一時大意。沒想到紫日如此警覺。等到發覺不對,紫日已經逃出大廳;赤日連忙咆哮道:「追,快追。絕對不能讓他逃了。」   紫日帶著傷勢,本來如果當時不強提真氣而走。也許還有生機。但是深知赤日為人的他卻不敢停留。這才拚命逃出,不過跑出幾步就已經知道不對。自知必死,卻又放心不下小燕和小瑩。無奈之下,紫日用出自己還不熟悉的脫胎大法。這正是當年從陰陽尊者傳下的。不過經過這麼多年,精華失傳。脫胎真魂只能存在半個時辰而已。紫日留下身體,原神飄飄蕩蕩,遊走在空中。   而當赤日手下發現紫日的屍體,將屍體抬回去向赤日報功時。赤日隱隱心中不安,決定連夜開爐煉丹。   再說那紫日真魂離開身體,晃晃悠悠。因為紫日沒有練成真正的脫胎大法,連方向都難以控制。半個時辰轉眼即過,紫日心有不甘,一口怨氣充斥。居然得以不滅。   這怨氣終於驚動了出來尋找小燕的葉風。葉風對於這等負面情緒最是敏感,不然當年也不會因此去救了鐵晶了。葉風找到紫日時,紫日的真魂已經即將散去。葉風急於得知真相,忙展開收魂大法,五指大張,將紫日真魂罩住,攝去一切記憶。等到發覺居然是老丈人時救已經不及。   葉風有些遺憾地忘向紫日來的方向,黑氣中紅光交雜。其中還有青氣環繞。葉風知道,必是赤日等的不耐煩提前開爐了。因為時辰不對才弄的邪氣雲集。小燕也就罷了,那小瑩若受此邪氣,怕會化作魔龍。   顧不得再裝癡賣傻,葉風把功力提升到及至。整個人發出金光。變成一道金色的匹練朝遠方投去。這會赤日也發覺不對,丹爐被邪氣充斥,隨時可能爆炸。赤日咬牙苦撐著。葉風到時正是緊要關頭。   葉風急忙將手探出,在丹爐所形成的氣罩上點破一孔。還不忘招呼赤日;「快點來幫忙。」   此時此刻,赤日也知道危險,忘了問葉風是誰。過來打開丹爐,免得邪氣在丹爐中炸開。   裡面的小燕和小瑩都已經昏迷不醒。小瑩尤其嚴重。渾身都被黑氣籠罩著。看到這種情景葉風無奈地歎口氣,一手一個把兩女抱起。搖頭不止。不過當對著赤日時,葉風又換上一副燦爛的笑容。「赤日大哥,謝謝了。人我先帶走,有空去我哦。」   赤日一時沒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好。」忽然醒悟不對,怒斥道:「你究竟是誰?」   葉風驚道;「哎呀,赤日大哥連小弟都不認得了?那我還是先走,等大哥想起來再說吧。」邊說邊往後退去,赤日這才發現葉風居然是來搶人的。「來人啊,還不給我把他拿下。」   一群烈日堂弟子從暗中竄出,把葉風團圍住,葉風苦著臉:「赤日大哥,就是忘了小弟。也不用這樣吧。」又怒罵那些拿住他的人:「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還不把我放開。這麼對你堂主的長輩,小心遭天譴。」   一人見葉風到這份還要逞口舌之利,氣的一記耳光打過來。不想手剛抬起,就通地載倒地上起不來了。葉風忙笑逐言開地道「我就說嘛,長輩是打不得的。」   那些打手心中揣測,急忙去扶那倒地的。居然已經死了。   這些都慌了手腳,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赤日怒氣沖沖的跑過來;「沒用的東西。」一巴掌一個,打飛兩個。不想這兩人彷彿泥捏,赤日這不帶真力的兩巴掌居然打的兩人吐血而亡。   葉風笑的更歡:「我就知道大哥會想起小弟的。不過也不用發這麼大的火。你這些手下不知者不罪嘛。再說我是那種和孩子們計較的人嗎。」   烈日堂那些弟子見葉風這麼說,事實又擺在眼前。嚇的忙放開葉風。   赤日一肚子氣沒處發,撲到葉風面前要動手。卻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摀住右腹痛的說不出話來。   葉風笑咪咪地抬起赤日的頭;「哎呀,這麼久沒見,認不出也很正常。何必行這麼大禮。我又沒怪你。」赤日這會只覺得渾身都如針刺一般。話都說不出來,頭上直冒冷汗。   葉風假做替他擦去汗水,別人聽到葉風正在對赤日說:「哎呀,不用緊張。我都說不怪你。」不過赤日聽到的是;「不好意思,我這人太善良。總是那麼心軟。」   赤日終於想起這是誰的口頭禪,勉強抬頭看著葉風:「是你!」葉風接道:「可不正是大哥我嘛?」降低音量:「現在你知道你那五個弟弟是怎麼死的了吧。」   赤日第一次發現,銀針付火的笑容原來這麼恐怖。也解開當年另外五個兄弟暴斃的真相。本來他就奇怪,雖然一對一。橫天七日都不是宋終對手,可是兩人就可以擺平的宋終卻功力大進,連殺了他五個兄弟,當時那些兄弟也是這種受盡痛苦死不瞑目的樣子。   張了張嘴,發出一種只有葉風和他自己聽到的聲音:「你好狠。」葉風笑容不變;「不敢不敢。對了。剛才沒控制好。估計明天就會傳出這裡鬧鬼,烈日堂全部被惡鬼鎖命的消息了。真不好意思,用力過猛了一點。」   葉風又一次抱起地上二女,還沖赤日揮手道別,這才轉身離去。赤日伸出手,想要說什麼。卻無力地倒了下去。接著整個曠野響起一竄慘叫。烈日堂所有在場弟子都吐血而亡。葉風隱在暗處,確定沒有活口,才真的帶著兩女離開了。這時葉風臉上的笑容才是最燦爛的。         第二十一章再見宋終     葉風從赤日手中救下兩女。小燕倒無大礙,只是受了邪氣侵襲。休息幾天也就是了。   那小瑩卻麻煩了許多。竟是被邪氣入體,引發魔性。如今蠢蠢欲動,小瑩隨時有變化成魔龍的可能。   要知道馱龍一族,本性至純。但是天下事本就是一體兩面。在馱龍的身心中,總有被壓制的惡念。一般憑借修為,馱龍是可以控制這種負面的情緒的。不過小瑩不同,從小受毒氣侵蝕。心志不全,如今再受邪氣一逼,哪還忍的住。終於使得魔化開始。葉風最擔心的事也終於發生了。現在葉風只能靠著銀針封脈,拖延小瑩魔化的時間。根治卻是沒有辦法。   過了不久,小燕醒過來。第一句話便是;「小瑩呢。」葉風不願說出真相,安慰她道;「她沒事。你好好休息吧。」聽了葉風的話,小燕卻不肯相信。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掙扎著要起身:「你不要騙我,我要去看她。」   看到這樣小燕堅持,葉風無奈,只好扶著小燕到隔壁房間。這時小瑩還是靜靜地躺著,依舊像在丹爐中一樣渾身籠罩著一層黑氣。不同的是那時黑氣是從外面附在小瑩身上。現在黑氣卻是從她體內溢出。小燕雖純,卻也不傻,見到眼前情景,哭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小燕這一哭,葉風也有些手忙腳亂。現在如果換成是別的邪氣一點的生物。比如被擱在神女那守門的大蜘蛛。葉風或者還熟悉一點。可是他手上的千幻神卷終究只是奇部,對於這些所謂的正獸記載極少。也確實是無法可想。   神女看的不忍,問葉風道;「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嗎。」葉風歎口氣,「這個卻是必須去找宋終的。不然其實魔化也沒什麼。就是有些六親不認罷了。」   「你。」神女怒目圓睜,這種時候葉風還說風涼話。葉風不自覺地抓抓頭:「是真的。就是魔化我也能把她弄的服服帖帖的。若不是小燕的妹妹就沒這顧慮了。」神女知道葉風什麼損招都想的出來,不指望葉風能有什麼好點子,神女氣道;「不管了。   現在是非去找宋終不可的。你要不去我自己去。」看著小燕哭的那麼傷心,葉風終於讓步了。「好了,我去就是了。」接著暗裡嘀咕;「這些卻欠宋終一個人情,不知道怎麼還呢。」   既然決定要去,那當然得盡早。神女和小燕陪著,葉風卻要任命的擔當勞動力。葉風本來想把大金猿或者大蜘蛛帶去的。不過想想到血夫人的地盤。雖然不見得害怕,還是不要讓她注意的好。否則別說找宋終治病。不被追的滿街跑就不錯了。   三人的腳程都是極快的。到了鐵血城城。葉風是不便直接去找宋終的。只由神女以師門長輩,巫山神女的身份去看望他。   宋終不比付火,凡事沒大沒小。對於巫山神女這師門長輩可不敢怠慢的。急忙迎了出來。卻看到,外面除了神女外還有一個戴著低沿帽的人。   宋終覺得眼熟。那人已經闖了進去,沖宋終一打手勢。宋終險些叫出來。也跟了進去,低聲道:「你怎麼跑來了?」付火不理他只顧往裡鑽,宋終無奈,忙追上去。到了宋終內堂,付火這才把背著的小瑩往床上一扔;「那,找你救個人。你看著辦吧。」宋終看了看床上的小瑩,立刻看出小瑩是被邪氣入體將要魔化的馱龍。不由望向付火:「不會又是你做的好事吧?」付火因為所得是千幻神卷的奇部,專門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事是有前科的。付火一臉無辜;「什麼?像我這麼善良誠實的人哪能做這種事?」   「哦?」三雙懷疑的目光看的付火心中發虛?付火瞥瞥嘴不高興地道:「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怎麼可以這麼不相信我,這樣我會傷心的。」   宋終對付火知之最深,聽了也不理他。只當沒聽見。神女和小燕本來緊張的情緒卻為此緩解不少。紛紛對葉風不屑發出哼聲。付火可不在乎只顧問宋終:「如何?救的了嗎。」宋終皺眉:「嗯,有點麻煩。而且……」正像宋終瞭解付火,付火哪能不知道宋終的為人。   「好了,說吧,你手上的事我幫你解決。你安心救人就是了。」宋終道:「夫人打算和自由聯盟聯手,對付一群神秘的人。」   「神秘的人?」付火聽的一個頭兩個大,誰有那麼大能耐要黃金之國和自由聯盟聯手?葉風質疑地看著宋終,問道:「你不會要我去談判吧?我可以考慮幫你把自由聯盟的頭目都殺光。而且保證沒有半點痕跡,就跟以前似的。」   「不行,」宋終聽的差點嚇死。這付火殺人那真跟吃飯穿衣一樣。「夫人派出她的徒弟,璇璣女出面周旋。」   「切?什麼周旋。賣弄色相就是賣弄色相。」付火不客氣地打斷宋終的話。對於付火的德行,宋終現在也懶得發火。不然倒霉的是自己。「你聽不聽?」   付火忙閉上嘴;「聽,聽。你繼續說。」宋終這才道:「可是夫人得到消息,暗中那第三人想要從中作梗,而且已經有內奸打入自由聯盟。準備在路上伏擊璇璣女。所以需要一個可靠的人護送璇璣女過去。」   「切,你不是挺合適的嗎?」付火還是忍不住插嘴。宋終這回卻很正經地道:「問題是夫人這邊也離不開我。這個月已經有過好幾次暗殺行動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要保密。我不能出面。」   付火忽然懶洋洋地打個哈欠。那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又跑了出來。「無所謂,就當去旅遊。不過錢一分不能少,還得按照鐵血兵團以前的規矩來。」對葉風這個條件宋終倒不覺奇怪,要是付火忽然不要錢。他反而會覺得有問題呢。   「好,一言為定。」既然條件談成了,宋終當然開始給小瑩疏解邪氣。這個工作宋終就比付火要熟練許多了。宋終的真氣本就趨向柔韌。不像付火,趨向暴虐。   但是即使如此,還是經過了兩個多時辰。直弄的宋終滿頭大汗。才算將小瑩經脈中所有邪氣逼出。畸形的心脈糾正過來。   看到宋終這裡收工,付火對神女和小燕道:「你們先把小瑩帶回去,交給馮奇那死老頭。我要過些日子才能回去。」小燕和神女又些不捨,不過這是付火和宋終說好的。   兩女和付火離情依依,弄的宋終也辛酸不已。   等到離開,付火卻跟沒事人似的。窮極無聊居然拿宋終和血夫人的事開涮。宋終歎道:「有時還真佩服你如此拿的起,放的下。」   付火眼一翻:「好了,說正事。你打算我用什麼身份出面?」   提到正事宋終也將神色一整:「我會說你是我昔日師門好友,一直在冰宮隱居。這次是隨著神女來的。正好我要人幫忙,就跟神女說了一聲。想來也能瞞過去吧。」付火無趣地道:「你還是不會扯謊。沒長進啊。不知道世傳冰宮不收男弟子嗎?」宋終卻道:「知道,為了路上方便,我本來就想讓你扮女裝的。」   付火一口氣沒接上來,吃驚地道:「什麼。我雖然不介意做女裝。不過到時無聊把璇璣女吃了怎麼辦?」   宋終聳聳肩:「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宋終其實是可憐璇璣女,不想她真的成為犧牲品。血夫人也捨不得這個弟子。所以宋終才要拖付火下水。付火一楞,半天才惺惺地說:「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什麼。變就變吧。」   說著付火渾身一陣抖動,頓時面目全非。變成一個秀麗的女子。再在喉頭一抹,喉結消失,聲音也變的柔和:「宋大哥,奴家有禮了。」不忘拋個眉眼。宋終看的打個冷戰,這才道:「還成。看來奇部易容術確實是一絕啊。」   付火立刻巴住宋終:「那我們兩換換吧。你把正冊給我,我把奇冊給你。」葉風現在因為變成女兒態,兩人這種本來很正常的動作就顯得有點曖昧了,宋終忙把付火推開:「不行,師傅說如果正冊也被你得去,天下就難得有人能制你了。再你心性沒有轉變之前,絕對不能給你。」   付火不死心的腆著臉,拉住宋終道;「給我了,我現在已經很善良了。」宋終不客氣的把付火摔到地上,「少來。你我信不過。」付火知道宋終終究不肯給自己,憤憤從地上起來:「你怎麼都不懂憐香惜玉,現在我是美女哎。」   兩人這在扯皮,血夫人差人來找宋終,來人在外面道:「宋堂主,這次出行人選定的如何了?」   宋終應道:「回去告訴夫人,今日正好遇到家師舊友神女前輩。前輩念和家師的交情,特地命弟子相助。我這就把人帶過去。」   外面那人也應一聲,宋終這才和換了衣服的付火從內堂出來。見著外面的人,付火一楞。那人也是一呆。兩人在那對視。宋終咳嗽一聲打破僵局道:「走吧,不要讓夫人久等。」那人這才回過神來。前面引路去了,付火悄悄對宋終道:「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宋終有些無奈:「那又能如何?只要她高興,我是不會干涉的。而且很多事你並不清楚。」對於宋終的癡情付火始終不解。付火對任何他所喜歡的東西,都要佔有。而宋終顯然愛極血夫人,卻又……。宋終的住處原就離血夫人處極近,不過幾步路就到。   沒等付火想出名堂,那邊宋終已經道:「宋終見過夫人。」付火回過神來:「冰宮門下,……,宋開見過夫人。」付火不滿宋終裝烏龜,成心氣宋終。   宋終卻沒有一點異樣的表情。對血夫人道:「這位是家師舊友神女前輩門下。屬下特地請她幫忙護送璇璣出使自由聯盟。」血夫人有些懷疑地看著作女裝的付火:「宋堂主,不是我不信任你。實在此行事關重大,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付火聽的不耐煩:「夫人想是不信我。不妨找人下場一試。」血夫人本就有此意,不過人畢竟是宋終帶來的。她不便提出。如今付火自己提出正中下懷:「好,那就讓我的幾個丫頭陪宋小姐玩玩吧。還請宋小姐手下留情。」   付火點點頭,退出幾步。一支尺餘長如白玉般的九節無暇竹出現在手中。真要說來,付火做男裝時。拿著無暇竹卻總顯得突兀,似乎隨時要敲人。   現在做女裝,潔白的竹枝反更襯托出一身白衣。出塵的氣質。血夫人的幾個丫頭頓時覺得目眩神迷,伸不開手。   直到血夫人有些威嚴的聲音道「怎麼還不動手?」已經隱含怒意。幾個丫頭這才回過神來,不過付火已經確定自己心中所想,心中起了怒意。         第二十二章森林遇險     付火展開身形。旁觀的人只看襖白影飄飄,竹影翻飛。隨著幾聲通呼,那幾個被血夫人派下場的人已經抱著腳裸倒在地上。血夫人覺得暗暗心驚,剛才她連連付火如何出手都未看清,不想戰鬥已經結束。她自己知道,下場的幾個丫頭決不是那麼簡單。就是自己出手,也不可能利索。   血夫人思索著印象中叫宋開的女子。卻怎麼也想不起有這麼一個人。這在失神間,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血夫人發覺失態。不動聲色地坐直身子:「宋小姐身形如凌雲過隙。讓本夫人看的如癡如醉,倒是冷落了客人。宋小姐,請上座。」   伸手示意付火坐到下手,付火也不謙讓。慢慢度到座位上。悠閒的步履顯的更是嫻靜。血夫人道:「宋小姐身手不凡,有宋小姐出面。想來小徒此行無慮了。」   付火掩口而笑,卻是和宋終說話:「你是不是不行啊?怎麼你這『寶貝』需要那麼多人『伺候』?」   宋終不能像付火這麼掩口說話,只好做出苦笑狀。間中怒視付火。   現在血夫人要處理的事太多,所以血夫人對宋終推薦的人手表示容易後。只是和付火閒聊幾句,也就藉故送客。   付火慢慢跟在宋終身後:「宋終,你是知道的吧?本來我還以為不多,可是原來都是這德行。」   宋終知道付火所說的是什麼事,有些急噪地道:「你別管那麼多事。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付火見宋終神情不對,想了想。終於沒說什麼,這種事別人是沒法幫的。   兩人一路無言。「不對,你這是上哪?」付火發現路不對了。這不是去宋終家的路啊。   宋終有些心不在焉。「沒錯,今天你和璇璣女住一起。明早一起上路。這是剛才夫人吩咐的。」   付火一聽就急了:「開什麼玩笑。你不會真把我當女人吧?還是以為我跟你似的坐懷不亂啊?」   宋終這會心情很不好:「我有什麼辦法。夫人吩咐的。」負氣地不再理付火。埋頭只顧朝前走,付火知道宋終此刻的心情。王八好當氣難受,眼看著心愛的女子廣蓄面首,偏偏無能為力。付火不再煩宋終,默默跟著宋終。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一處庭院,宋終連客套都免了;「人就住這,你自己進去吧。」也不管付火的呼喚,就這麼轉身走了。   付火有些無奈,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沒想到以宋終的豪情,居然頹廢若此。   「您是宋小姐吧?」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付火面前響起,付火尋聲看去,卻沒有發現有人。正在奇怪,「我在這裡。」聲音偏下。付火一低頭,一張放大的俏臉出現在面前。   「你是誰?」付火低頭問道。說話的女子退後一步,足足比付火矮了一個頭。「我是小姐的丫頭,我叫織女。剛才夫人已經派人來說過了。你現在要去見小姐嗎。」   付火無意識地點點頭,總覺得這織女身上有種熟悉的東西。卻又無從捉摸。「這邊走。宋小姐。」織女沒發覺付火的異樣,率先走了進去。   直到織女走遠,付火才醒覺,急忙快步跟上。有些試探地問道:「織女,你是哪裡人啊?」   織女一頓,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小姐收留了我。」   付火皺著眉點點頭,心中出現一個輪廓。「織女,是宋小姐來了嗎?」還沒等走近,璇璣女的聲音已經在內室響起。   織女忙道:「是的,小姐。」付火聽這聲音,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等到一個完全不似普通人的女子伴隨一股醉人的香氣出現,付火已經可以肯定。這主僕二人絕對不是人類。   付火淡淡一笑,「璇璣小姐,你好。我是宋開。」對面璇璣女個熱情地拉住付火的手;「宋小姐,你好。我一見姐姐就覺得投緣。這一路就拜託姐姐了。」   付火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當然。」璇璣女不覺有些詫異,付火雖然笑臉如花,不過卻明顯顯示出疏遠。這璇璣女因為天賦異秉,論起迷惑人心之術。比起血夫人也不慮多讓。且不分男女,而這宋開顯然有些排斥。讓璇璣覺得很是奇怪。「宋小姐,可是嫌棄璇璣。」璇璣女幽怨地道。神情煞是叫人憐惜。   付火可不會不被迷惑,真要說來。倒也不是付火有意疏遠,只因為血夫人的顛倒眾生和付火的心如止水天性相剋罷了。而這璇璣,偏偏也是習練的顛倒眾生。   付火微笑道:「璇璣妹妹誤會了。我冰宮弟子,常年練習冰魄真氣。天性如此,還請璇璣妹妹不要多心。」   聽了付火的解釋,璇璣這才稍微釋懷。吩咐道:「織女,吩咐廚下。今晚我要和姐姐小飲幾杯。」付火心說要喝了酒還得了。急忙道;「不,妹妹心意領了。不過我一向不喝酒。連日趕路,我也有些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說完不顧璇璣女的錯愕就這麼席地而坐。入定去了。   這麼一來璇璣女也不好再相強,有些惆悵。卻不知付火也是有苦說不出。璇璣女的顛倒眾生比血夫人還要精深,自然引的付火體內心如止水蠢蠢欲動,想要反擊。如是平時那也罷了,可是現在付火作女兒身,而且是在血夫人眼皮底下。總不能忽然獸性大發吧。只好借入定避開麻煩。   好容易熬到天亮,一早門外已經停滿大小車輛。還有不少所謂兵士,不過付火看來,這些人充充數量。嚇嚇蟊賊還可以。若是真要動手,礙事而已。   因為付火是璇璣女的保鏢,為了方便行事。宋終特地將兩人安排在一輛車裡。付火雖然不樂意,也不好再出狀況,只好一上車就閉目打坐。視而不見。   車裡就只剩下織女和璇璣女主僕二人的聲音。   這次出行的隊伍其實很奇怪的,雖然陪著璇璣女的丫鬟不少。不過付火看來,真正的女子不過就是璇璣主僕罷了。別的包括自己都是男扮女裝。那些丫鬟正是血夫人身邊的面首。   如今離了血夫人身邊,對著璇璣這大美人,免不了原形畢露。一路大獻慇勤。連付火都免不了被騷擾。不過付火除了吃飯,大多時間都在車裡打坐。機會不是很多,後來弄的璇璣也學乖了。成天躲在車裡。   這幫人既然寡廉鮮恥到甘心充做面首,當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以前那是在血夫人面前還知道收斂,如今天高皇帝遠。那還不一個個摩拳擦掌,想嘗嘗新鮮。沒想到因為有個宋開,如今人都見不到。   自然也有那膽大的,想要偷登香車。不想付火打坐歸打坐,耳朵可沒閒著。碰到那不開眼的。一棍子搗過去,讓偷香客直接在那跳求雨舞去。   如此折騰幾次,眾人也學了乖。璇璣女也知道付火其實沒睡著。於是時不時地逗付火說話。開始付火還忍著,不想璇璣後來也犯了小性,居然用一縷長髮撥弄起付火的鼻子來。   這要還坐的住,付火就是聖人了,氣的付火將璇璣揪住揍了一頓屁股。沒辦法,璇璣沒練過武功,以付火的手勁。招呼哪都夠她受的。那璇璣挨了打也不生氣,反為自己終於引的付火出聲而得意。哪知道付火打完了還是原地打坐,不發一語。璇璣忍不住在車裡小聲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付火終於受不了了。璇璣哭道;「我知道姐姐討厭我,可是我自問從沒得罪過姐姐。如果妹妹有什麼對不起姐姐的地方,姐姐說出來。小妹一定改,小妹是真的很喜歡姐姐。」   付火有些頭疼,現在璇璣並沒有使用媒術,完全是真的在傷心。可是這樣他的心如止水功效自然也就大跌。萬般無奈下只好柔聲安慰璇璣道:「我沒有討厭你,你不要想太多了。」   璇璣還是哭道:「可是你為什麼總是不理我?」付火揉著額頭;「沒有,我沒有不理你。要不我保證,以後不再天天打坐就是。你不要哭了。」   璇璣抬起頭看著付火:「真的,你保證?」付火點頭:「是,我保證。」璇璣這才破涕為笑。純真的笑容反叫付火呆住了,「奇怪,你不是人類吧。」付火忽然問出一句。   璇璣面色大變,「你,你怎麼知道,姐姐是因為這個才不屑與我結交嗎?」說著又要哭出來。   付火急道:「不是不是,你聽我說。我只是奇怪,你的媒術能到這個境界,別的卻好像一竅不通。」璇璣更傷心了;「原來姐姐是嫌棄我,可是我也不想。我沒有姐姐的本事。不瞞姐姐說,小妹本是成形迷魂草得天地造化,而成正果。沒想到和織女在天劫時受夫人所救。為還恩情,所以答應跟隨夫人。」   付火這才算瞭解了璇璣的來歷,不過這種什麼恩啊情的。他也不好插手。   若是被血夫人強迫,他倒不介意做回好人。   自然心中已經不是那麼排斥璇璣了,於是付火道:「其實我也不是很討厭你們。不過先天功法,和你的顛倒眾生相剋。你如果答應在我面前不再使用媒術,我才好不必入定。」   「我答應,我答應。」璇璣不知為什麼。一見這宋開就覺得投緣,卻不知這正是她的顛倒眾生受制與付火心如止水的結果。   接下來的幾天,璇璣女所在的馬車熱鬧了許多。經常傳出嬌笑聲,尖叫聲。弄的隨車的那些血夫人面首恨之不已。卻又惹不起付火。等到快到達目的地時。   這些人暗中商議,怎也要想個辦法。吃上璇璣一口。不然到了自由聯盟那就沒有機會了。   在自由聯盟和黃金之國的交界處有一處真空地帶。   就是所謂的三不管地段。這裡是一片原始森林,野獸出沒無常。正是他們下手的好地方。   可惜他們沒想到付火也早看他們不順眼了,正想找個正當理由宰人呢。這幾天璇璣女告訴付火很多事,其中這些血夫人的面首仗著夫人的寵愛可說無惡不作。   有時更是藉故刁難璇璣和織女。   對於璇璣女,付火初時的排斥其實終究還是緣自血芝女的心病。如今既然接受她,隱隱就把她當成血芝女的影子。不願她受委屈。當年他力有未逮,使得血芝枉死。如今卻不會再讓舊事重演。   原始森林今天格外的安靜,原本那些不絕的野獸吼聲也少了許多。   顯出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付火等的車隊也在林中小道上緩緩蛇行。   忽然,開路的士兵發出一聲慘叫,打破原本的寧靜。接著人仰馬撕。付火所在的馬車更是衝出隊伍,慌不擇路,一會衝到最前,和大隊走散了。   等到受驚的馬匹力竭倒在地上,大車才停了下來。而璇璣等已經迷失了方向。   璇璣和織女有些後怕地抱緊付火,哆嗦著問道;「這是哪裡?好可怕?」正說著「撲」一個黑影從頭上掠過。璇璣和織女尖叫著把付火抱的更緊。   付火有些好笑,這兩個人整個就跟無尾熊似的吊在自己身上。幸好自己是個男的,要是真是個女子。被這兩個大活人吊著可不受不了。正要取笑兩句,那邊有人已經先開口了。沙啞難辯的聲音響起:「難得,難得。這裡居然有這樣的美人,而且抱成一團。莫不成在磨豆腐呢?」接著數聲迎合的狂笑透露出無比猥褻的味道。從樹叢裡走出幾個面上畫的亂七八糟的人來。配合著猙獰的狂笑,更顯得醜陋。   璇璣和織女嚇的把付火抱的更緊。而付火一邊享受美女肉體撕磨的溫柔,一邊還要和強盜周旋。倒也辛苦。         第二十三章再結情緣     看著眼前打攪自己好事的人,付火有些氣悶地說;「你們不能晚點來嗎?該死的。」   這話引得花面人笑的更大聲了。要知道現在的付火可是女兒身。這副樣子不但沒有一點舒服力。反而更刺激眾人的獸慾。付火聽的心煩,冷冷一哼。   聲音不大,卻向冰針一樣刺入一眾花面人耳中。就在花面人一頓之下。付火雙手疾揮,幻化成無數需影,接著從每隻需影中射出一點點金色光芒。   一眾花面人的笑聲驟然消失。驚恐地睜大眼睛倒在地上。只有額前露出一點金黃。   解決了這些人,付火不著痕跡地將還掛在自己身上的璇璣和織女打暈,到那一眾花面人面前仔細檢視。發現這些果然都是路上那些做女裝的面首。真是死有餘辜,付火起出這些人額頭的金針。他可不想讓宋終知道人是誰殺的。   等到將所有的屍體都重新做了手腳,弄成被野獸咬死,支離破碎的樣子。天色已晚,付火才把璇璣和織女弄醒。兩女還莫名其妙,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會四週一片黑暗,一點都辯不出道路。看來今晚三人只要在這裡過夜了。   幸好馬車還在,裡面乾糧,水和被子都很齊全。倒不怕餓著凍著。打量一下環境,這麼黑燈瞎火的,付火是不怕。不過馬匹已經走不動了。總不能讓他真背著兩位大小姐走上幾十里路吧。付火把一切安排妥當,受了驚嚇的璇璣和織女很快就睡著了,看著兩女熟睡的嬌柔。離家許久的付火心中色心又起。或者是天從人願,一聲淒厲的野獸吼聲在這時響起,驚醒了璇璣織女。兩女嚇的直往付火懷裡鑽,口中還道;「我怕。」   溫香軟玉抱滿懷,付火心中得意。「不怕,不怕。」卻是趁機上下其手。大佔便宜。   不覺間引發璇璣先天媒術。乾柴烈火,付火的心如止水也失了控制。開始反擊,終於一發不可收拾。……雲雨之後,付火的身份是藏不住了。   璇璣和織女嬌嫩的胴體緊帖著付火的身子。璇璣更是嬌羞不甚,她本不是人類。一般人若非媒術修為超過她,只要一碰觸到她的身體。立刻就會失去神志。迷失在春夢中。不可自拔。更不說顛倒眾生的魅力,就憑她先天的本能。又有誰能比的上。所以這等人類的雲雨之事還是第一次真正經歷。   付火把璇璣吃了,卻是一點愧疚也沒有。反正宋終讓他當保鏢,出了這種事也只有認了。   不過看來顛倒眾生不會讓人慾海難填,那血夫人又為何要冒著失去宋終的危險蓄養如此多面首呢?   因為一直以來,付火都很排斥血夫人,也就從沒有仔細觀察過血夫人。現在想來倒是疏忽了。   暗自決定有空卻定要看看有什麼隱情。嬌羞的璇璣女忽然咬了付火一口,付火回過神來。謬笑道:「怎麼,這麼快你就還想再來一次?」色色地又要逞兇。   璇璣女笑罵著推拒道;「不要。原來你是男的。居然騙了我們這麼久。」   付火嚇她道:「誰說我是男的。我是兩性人。不信你看。」再看時付火居然鼓出一對碩大的乳房。璇璣嚇了一跳。目瞪口呆,整張粉臉變的煞白:「你。」   付火見璇璣嚇成那樣,笑的在地上打滾;「哈哈,你居然敢咬我。活該。」   璇璣這才曉得受了捉弄。吵著和付火不依。在這林子裡,璇璣是不敢亂跑的。付火卻沒有這顧及,三竄兩跳。璇璣哪裡抓的住。鬧了一會,想是璇璣也累了。   掉頭去看還睡著的織女,織女緊閉雙眼,眉毛卻是動個不停。   璇璣立刻知道她是在裝睡,衝著付火打手勢。付火也是好捉弄人的,兩人一左一右。   靠在織女耳邊,然後璇璣伸出三個手指。接著變成兩個。作倒數壯。   等到三指緊握成拳,兩人忽然在織女耳邊大叫起來:「起床拉~~」   織女立刻噌一聲坐起,目光呆滯,顯是被嚇的不輕。腦中還迷糊著,使勁晃了一下頭。才算回過神來;「好啊,小姐。虧的昨天我還幫你。你卻這麼對我。」   不敢找付火的晦氣,卻是跳起來追璇璣去了。   付火看著兩女難得一見的小兒女情態。也加入嬉戲。三人就這麼圍著馬車追逐起來。……   等到兩女精疲力盡無力地躺在草地上。璇璣才想起一事,擔憂地道:「也不知道使團怎麼樣了。大家不要出意外才好。」   付火安慰地親吻著她道;「放心吧。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我們的。」   當日那只是故意弄出的混亂而已,帶隊的首領不敢忤逆那幫人妖的意思。真實的情況卻不是那麼糟糕。現在時間差不多了。自然有人順著痕跡找到付火等人。   除了血夫人的面首失蹤外,這次並沒有什麼人員傷亡。   沒了那群礙事的,大家都落個清淨。那將軍也樂得裝傻。   大部隊繼續進發,只是著人回去稟告血夫人,「派來的侍女擅自離隊。至今未歸。因為有重任在身,不客分身。請夫人速速譴人來尋。」   剩下的路程沒有那群聒噪鬧事的,不過幾日的路程。付火免不了享些艷福。也有好奇的兵士,想要偷看。卻都被付火一棍子敲將出去。   等到已經可以望見自由聯盟界碑時,付火卻開始擔心了。   這一路而來,除了那次虛驚。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可是血夫人斷不會無的放失。那麼只一個可能,對方要在自己這邊完全放鬆警覺的時候才發動襲擊。   眼看明日就可以到達自由聯盟境內,那麼下手的時間就只有今晚了。   看那些隨行護送的兵士,都已經放鬆下來。付火知道,今晚要是敵人來襲。必定凶多吉少。這一晚,付火一夜沒敢合眼。   睜著眼睛,直到天色濛濛亮。果然,在這一刻,終於有人來了。   付火一躍而起。悄悄拍了拍璇璣和織女,讓兩女躲到車下。付火自己卻迎了出去「各位,我等很久了。想是路上耽誤,所以來晚了吧。」   那群本想偷襲的人一驚,顧不得暴露身形。一個個騰身而起。向還在睡夢中的兵士們撲去。大多人連慘叫都來不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送了性命。   付火不敢分神,他正被四個黑衣人圍住。剛才動手之間。付火發現自己的絕技銀針封穴只能讓來人呼痛,卻不能造成損傷。   也自暗暗吃驚,幸好來人不是很多。這會見久攻付火不不下。都丟下兵士,來圍攻付火。   付火不耐,這群人不知為何。不但力大無窮。而且渾身無穴可點。打的性起。付火終於發覺不對,這群人分明不是人類。不過是穿著人形盔甲。   既然如此,付火也不去浪費工夫。往日冰宮所收的蛛網還在。不管這群東西是什麼。   付火只當撒網捕魚,一片灰色的羅網朝那干非人的東西罩去。千年蜘蛛結出的網果然不凡。那群怪物被蛛網纏住,再也動彈不得了。   等到付火這邊好容易將來襲的東西全部抓住。送行的士兵也死傷了一半。自然有沒有受傷的士兵前來收拾殘局,璇璣和織女也從車下鑽出。   眾人吵吵嚷嚷圍著被葉風擒住的那些東西議論紛紛。   只見這群東西倒也長的四肢,和人有幾分相似。不同者是小了許多。面目猙獰,身上要害居然還有一些類似鱗甲的東西保護。卻又不同與恐龍族類的剛甲。   付火走到一個動彈不得的東西身邊,也不說話。他可不想每次碰上都這麼跟捕魚似的。要是多一些那還得了。反正抓的也不少,付火可不管人家死活。只是用真氣所化銀針在那怪物體內穿行。以瞭解這種生物的經脈走向。等到付火基本弄明白了,那干抓住的生物也死個精光。付火這才滿意地拍拍手,不顧身上那些噁心的黏液站了起來。「嗯,下次見面就好招待了。」這時付火抬頭四顧,發現大家都圍在一起,用一種恐懼的目光看著自己。要知道,現在付火可是渾身白衣做仙子打扮。卻能談笑不禁的濫殺俘虜。怎麼能不叫人覺得害怕。   接下來的幾日。除了璇璣和織女,眾人都有意無意地疏遠了付火。各自相安無事。   如此到了自由聯盟的轄區。付火卻見到一副奇景,這自由聯盟。似乎禿頂者甚多,且衣著奇特。黃色的長衫。外批一塊滿是補丁的大紅布。   付火有些奇怪,問起璇璣。璇璣見付火用的形容詞古怪,忍不住嘲笑付火無知。「這是自由聯盟的國教。教主名為迦葉。那些人稱為比丘,頭髮是剃去的。不是天生這樣。那身裝束也是他們教中服飾。」   付火這才釋然,對這迦葉產生好奇問璇璣道:「我們來這裡,見得到那個叫什麼葉的嗎。」璇璣回答說:「那當然,說來這迦葉身為自由聯盟第一大教教主。在這國中地位不凡。既然來了免不了要去見見的。」   正在說著,已經有幾個璇璣說說的和尚迎過來。方面大耳。滿臉正氣,確實也有幾分威儀。其中一人上來合十為禮,問道:「可是璇璣小姐?我家教主有請。」   璇璣那小兒女態也只有付火見過,這會又恢復那種親密中帶著疏遠的神色:「這真不好意思,居然勞動護法親自來接。讓小女子受寵若驚。」   兩邊客套幾句。付火覺著無聊,說起來這種打屁,付火也是高手。有事沒事天南地北,保管能扯的你頭昏眼花。不過卻不會沒事糾纏這種沒有內容的客套話。   見到那所謂的教主,付火不去掂量別的。只注意那迦葉的功力。   看了半天,也沒什麼希奇的。約莫連血夫人都比不上。迦葉也發現了付火的眼神,含笑道:「這位施主,貧僧有何不妥嗎?」   付火答道:「也沒什麼,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付火說完果真找一蒲團坐了下來。聽那迦葉和璇璣談經論道。看璇璣侃侃而談的樣子,不由讓付火刮目相看。不過對於所謂的迦葉那通教義,付火聽了一會。冒出一句話:「光頭,你現在沒以前那麼得意了吧/」   「大膽!」迦葉左右自然有護法斥責付火。璇璣也在心中責怪不已。不想迦葉反不著惱:「不防。你們先退下吧。」左右護法不敢不聽,怒視付火一眼。各自掩門而退。   迦葉等閒雜人等都離開這才對付火施禮道:「施主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付火見迦葉稟退左右,也不再客氣。去把那沒人坐的蒲團都拿來,鋪成一大片。這才仰躺其上;「我知道,你也看出咱不是女人了。我就不在你面前作秀了。很簡單,剛才聽了半天,大體知道你們的教義。如果在自由聯盟初時立國,當然需要靠你們來鼓動百姓。如今已經立國,若是還一切按照你們教義來。那對他的統治未免不利,而且看現在的趨勢。你這教主隱隱已經凌駕國主之上了。」   迦葉聽的一呆,這些日子。自由聯盟的前國主子車復確實已經有些疏遠自己。   沒想到這宋開初至,居然可以看的如此透徹。不由佩服地道;「施主目光如炬,不過不知道施主有何良策?」   付火懶洋洋地道:「鬼神之說。自古就沒有斷過。可惜啊,經過那次人類和恐龍族類一戰。擁有進化能力的人類本身已經變的可以比神更優秀。這種時候,神祇能用來嚇唬那些百姓而已。對於比神更強悍的人而言。神不過是種工具。也許什麼時候,出現不會自我進化的人類。你再把神抗出來。」   迦葉只聽的目中異彩連連,半晌才道:「施主之言居然坡多和我門中先賢預言。言及我教昌盛當在另一文明中。貧僧一直不解,今日聞施主言。方解疑慮。請施主受貧僧一拜。」   付火其實也是就事論事,半是真話,半是說笑。不想這迦葉卻當了真,還向自己行禮。弄的付火有些納悶。那迦葉也是奇特,施完禮後就這麼拂袖而去。也不理坐上的璇璣和付火。         第二十四章信徒風波     且說那迦葉被付火幾句話說的恍然大悟,知曉尚不是三寶道統流傳人間之日。於是起身飄然而去,等到璇璣追出來時,已然追之不及。便是那一眾信徒,也曾苦苦挽留。迦葉卻含笑道:「這人間因緣未至。各位施主,且不必再勸。若真一心向佛,終有再見之日。」語罷這些,迦葉週身祥光罩體,帶著那些個護法金剛。回西方淨土去了。   眾信徒見留之不得,其中自有那好事者挑唆。一致將怨氣算在付火和璇璣身上。本來迦葉好好的,只是和那璇璣,付火單獨談了一會。不知這兩個妖女對迦葉說了些什麼。使得迦葉居然拋下信徒們而去。   而趕到門外的璇璣卻正好被他們看到,一時間群情激奮。都要拿璇璣出氣,這宗教崇拜的盲目,可不是迷惑人心的媒術所能左右的。偏生璇璣除了媒術,那是一點防身之技都沒有。眼看璇璣就要遭到這些喪失理智民眾的踐踏。   這時候自然會有那出面調停的人:「住手,不得對璇璣姑娘無禮。」接著冒出一群全身盔甲的武士,將激動的人群擋住。然後有一人排眾而出。正是剛才那發話之人。   等那人走近,眼見那人生的煞是清秀。生就男兒之身,偏有佳人之貌。雖是秀美絕倫。卻不失丈夫英氣。此人正是自由聯盟僅次國主的自由戰士首領,余離。這余離在自由聯盟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是和那迦葉政見不和。雖然如此卻從來沒有因為別的事與迦葉發生過爭執。在這自由聯盟和迦葉一樣有種超然的地位。余離見這些信徒開始安靜下來。這才道:「各位,各位。迦葉大人那是在人間俗世已了。實在和這位姑娘無關。可是這位璇璣小姐是黃金之國派來的使臣,如果驚擾了她。那本官也只能公事公辦了。」說的雖然客氣,語氣卻身嚴厲。   這些信徒本來就是欺軟怕硬之輩。加上剛才有人從中起哄,現在見余離出面,不敢再鬧。各自散去。   璇璣不由對這余離很是感激,稱謝道:「多謝余先生,小女子璇璣有禮了。」   余離也很有風度地道:「不敢,該是余某的疏忽。讓姑娘受驚了。」   直到這時,付火才從迦葉的大殿晃了出來。其實剛才眾人喧鬧時,付火已經在外面。不過卻發現其中彷彿有人在暗中煽動,接著這余離出面。那些暗中人也各自沒了蹤影。所以付火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後來見事情解決,才又繞回殿中。   這會慢慢走到余離面前:「大人,冰宮門下宋開有禮了。」   「宋開/」余離神情一變,雖然立刻就恢復常態,還是沒能瞞的過付火的眼睛。付火只做沒看見。余離也忙叉開:「宋小姐氣質高貴,想必不是凡人。」   付火聽了掩口做嬌笑狀:「余先生說笑了。剛才我看余先生應對之時,不過轉眼就將如此多喪失理智者壓了下去。想來余先生才是好威風。」   這話聽著以余離的才智也聽不出到底是褒是貶。自然也就無法接話。只好打個哈哈算是矇混過去:「兩位,我們國主與子車大人有請。」   璇璣生怕付火再冒出什麼驚人之語。搶在前面道:「那就有請余先生帶路了。」   於是在那些渾身重盔的自由戰士簇擁下。付火,璇璣和織女,跟著余離往見自由聯盟國主子車復去了。   一路上有這群自由戰士圍著,雖然不少迦葉信徒怒目而視,卻也不敢放肆。只有付火心中暗自在犯嘀咕,按理事情不該鬧的這麼大的。   或許著其中另有隱情也說不定。葉風這麼湖思亂想了半天,一行人終於到了子車復的官邸。余離進去通報,璇璣和付火等留在外面等著。璇璣趁機叮囑付火道:「進去了你不要再亂說話。再把事情弄砸了,回去不好向夫人交代的。」   付火想說:「幹嗎要和那娘們交代。」不過終究沒有說出來。鼻子裡恩了一聲,算是答應。說話間,余離也已經出來。招呼三人進去。「國主有請。」   璇璣和織女各自整理衣衫,必恭必敬。跟著前面帶路的禮官而行。目不斜視,正步而行。只有付火,眼珠直轉。不時還東張西望。   等見到子車復,三人吃驚大吃一驚。這子車復哪像外面傳言的那樣,不但蒼老,而且彷彿身患重病。說句話都要暈倒的樣子,見到璇璣進來,用沙啞的聲音道:「璇璣小姐?嗯,血夫人讓小姐來有什麼事嗎?嗯。」說一句頓一下。   璇璣躬身拿出一封密封的書信來,一邊以目光詢問子車復由誰接過去,一邊道:「子車大人,事情我家夫人已經在信中說明了。請子車大人過目。」   那廂余離忙接過信件,遞上給子車看。子車看了半晌,再看看余離,點點頭這才道:「這個,事關重大。還要容我考慮幾天。請璇璣小姐先在別館住上幾日。」   璇璣也想到子車不會這麼草率         第二十五章殺人無形     兩人各自隱去。就在這兩人消失後,不一會。圍住付火三人的信徒自動讓開一條路。其中一人做那些迦葉身邊護法一樣的裝扮排眾而出。自有人給付火等介紹,指者那出來的人道:「這是三護法大惠禪師。」   被喚做大惠的和尚分開眾人,來到付火面前,打量了付火和璇璣幾眼,喝問道: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居然膽敢濫殺無辜。該當何罪?」   璇璣聽了著話大急,忙解釋道:「護法大師,我們實在不是故意的。只是意外而已。」   大惠護法道蠻橫地道:「意外?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管你是不是意外。把那兇手拿下了。」   現在有人出頭,那些信徒的膽子又大了起來:「上啊。嚴懲兇手。」   「哼,你們誰敢?」付火可不是璇璣,不但懶得解釋。態度也強硬的很。他已經看出剛才弄鬼的幾個人和這護法暗中通氣。自然對這大惠也不會客氣。   信徒見宋開出面,想起剛才宋開的身手,嚇的一頓。不敢再往前。   護法見眾人又退縮不前了,也很著急。要是從自己手上讓她們跑了,上面怪罪下來。自己也受不了。   於是大惠暗中示意隱在人群中做手腳的那些人立刻動手攪局。   這些人可不比普通信徒,都是有些功夫的。見到暗號,當然不敢怠慢。無數條人影從人群中竄中。以大惠的意思,想來付火在這種場合也不敢再下殺手。只要有人困住她,到時另外兩個還不是手到擒來。然後再以另外兩個威脅付火就範。   不想付火字典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不敢二字。   那些藏身人群中的細作,幾次從中弄鬼,早就惹的付火不快。現在既然自己跳出來。付火也不用客氣,手中白影連閃。隨即就從半空墜下幾個人來,落地後不再動彈。竟然是死了。這麼一記敲山震虎,本來想動手的信徒再也沒人敢往上衝了。   大惠更是驚慌失措,這宋開如此心狠手辣。完全出忽意料之外。也打亂的他的計劃。本來他是想將三人拿下,然後再偷偷藏起。到時子車問起就推說信徒激動之下。將三人殺了。諒子車也無從查起。   如此一來和談之事必然夭折,血夫人也必定不肯善罷甘休。   沒想到卻出了宋開這個意外,殺的眾信徒沒不敢動手。   大惠自知自家事,他可不是正牌護法。那點功夫,上去怕也經不住付火一下。   只得在人群中叫囂道:「好。這還得了。居然當街逞兇,捉拿兇手!」   不過這次任他叫的震天響,可沒有那不怕死地敢上來,一時只有喊聲震天。卻不見動靜。暗中那人再也藏不住了,這簡直是在開玩笑。難道就這麼喊到明天不成?   「發生什麼事了?」出現的竟然是那風度翩翩的余離。   璇璣見到余離,如逢救星忙道:「余先生。我們本來想去拜訪,順便問問那和談之事子車國主考慮的怎樣。可是剛走到這裡,就被這些人圍住了,宋姐姐為了保護我。失手傷了人。還請余先生幫幫忙。」   這余離其實才是和異種生物勾結的最大後台。他本身也不是人類。頂多算是半個,現在身體是那些生物為了使他能夠更好的迷惑人類而合成的。   剛才他躲在暗中,本來是不想出面的。可惜宋開太棘手,這才不得不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出面干涉。   聽了璇璣的話,余離顧做為難;「這個,璇璣小姐。不是余某不幫這個忙。實在是,你看這麼多條人命。不是余某一個人可以擺的平的。」   璇璣有些著急地問道:「那要怎麼辦?」   余離假裝考慮半天道;「只有先委屈三位,跟我回去。我得請示長老會。」   長老會是自由聯盟處理一些重大事情的組織。付火聽了這話,忽然道;「想來長老會一定會很公正的。卻要人證物證齊全才好。」   余離沒明白付火的意思,應道:「那是,那是。」   事已至此,璇璣也沒有辦法。三人被余離手下那些人半是押著離開現場。   現在那些鬧事的信徒看到付火等人被抓,膽子又大了起來。「兇手,兇手。」   石子磚塊重新開始砸過來。余離雖然假裝喝止,卻沒有實際行動。   於是難免那刁鑽的打在璇璣和付火身上,付火也就罷了。璇璣可是皮開肉綻。   這也正是余離的本意,他要消磨三女的耐性。以便進行下一步計劃。不過看來成效不大,璇璣天性仁厚,這會雖然渾身是傷,也只是咬牙苦忍。反是織女不忿,偏又被璇璣拉住。這會正在以身體為璇璣擋下那些飛來的雜物。   付火看在眼裡,忽然笑著對余離道;「余先生,如此忠仆倒也少見。比起這些盲目的信徒要好了許多吧?就不知會不會遭報應。」   余離正在為三女隱忍而著急,見到付火說話,以為宋開終於忍不住了。心中大喜。忙顧做悲慼地應聲道:「是啊,如此佳人。我看著也覺心疼。這干信徒確實不像話。宋小姐殺的好。」   付火卻神秘一笑,嫣然道:「余先生卻不能亂說話。我何曾殺過人?不過我是看這些人如此盲目,不分是非。怕他們作孽太多,那是要受天譴的。」說完付火不顧而去,留下余離還在咀嚼宋開那話的含義。   三人被押到長老會特設的牢房。等待長老會開會公審。璇璣和織女這會已經傷痕纍纍。只有付火,還是容光煥發。跟沒事人似的。仍舊饒有興致地佔著兩女便宜。   兩女痛的動一下都難受,只得任付火胡來。織女罵道:「都是你惹的麻煩。還在使壞。不要碰我。」   付火一聽,使勁捏了那織女一下,取的正是織女傷處。   織女痛呼出聲。付火呵呵笑道:「都這樣你還放潑。」織女挨了這一下,學了乖,只是怒視付火。敢怒不敢言。付火得意的大懲手足之慾,弄的兩女不知是在呼痛,還是在呻吟。   說也奇怪,付火這一番胡來。雖然外傷依舊。內傷倒好了很多,身上也不是那麼痛了。慢慢的兩女已經可以自由行動。……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到了長老會公審的日子。璇璣和織女心中不安。面上也顯出擔憂的神色。反是那罪魁禍首兀自老神在在,滿不在乎的樣子。   所謂的長老會,不過是幾個糟老頭子組成的,到了公審那天。大惠赫然站在控訴者的位置。余離當然也在場。   一開始,大惠就聲淚俱下地數說著璇璣和付火的罪惡。三人如何氣走迦葉教主,眾信徒如何去找他們理論。而付火不但不聽勸告,反出手傷人。傷了數十條人命,這些本是大好年華的青年。家中上老母奉養。下有兒女待撫。如今孤兒寡母,何其可憐。如此可悲。說的是口沫橫飛。聞者無不傷心,聽者無不掉淚。   連璇璣也覺得不忍。陪著哭泣,幾乎就認為自己真是大惠所言的惡魔。   織女呢,卻沒璇璣那麼好心。只覺得那大惠顛倒黑白,實在可惡。   最不給面子的怕是付火了,聽到後來。別人哭的傷心。他卻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弄的人人都對他怒目而視。   直等到大惠說完,長老會自然有人怒斥付火。付火忍住狂笑,癟著氣尖聲道:「這大惠居然沒被迦葉選中實在可惜。總算見識了舌燦蓮花。不過也不能讓他一人說了算,想來該有人證物證的。璇璣和織女的傷勢大家倒是都看著呢。」   「我物證雖然沒有,人證卻有上百。」大惠不等長老們說話。就叫了起來。當日在場的信徒何止千人。就算沒有,他也有辦法找人來做偽證。   付火一點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看著大惠道;「既然如此讓你的人證上來吧。可要說清楚了。」   一會,所謂的證人來到眾位長老面前。先是發下毒誓,保證所言屬實。   付火看著那人,正是那天丟石快最勤的那個。於是葉風不冷不熱地道:「小心啊,亂說話會應誓的。」那人一點都不把付火的話放在心上,開始加油添醋。付火聽的冷笑連連。這人本就是大惠特意挑選出來的。   口齒伶俐,能將死的說成活的。何況還有那麼點根據的。   不過今日他顯然失算了,剛說了幾句。忽然大叫一聲,居然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了。   這下可亂套了,舉坐嘩然。要說是付火動手,但剛才大家都盯著付火呢。付火可是連指頭都沒動一下。當場出了這種離奇的耳屎,   自然有那大夫上來檢驗。如是無辜促死,付火還是難逃干係。不想結論卻是正常到急點的心力衰竭而死。這竟然是應了剛才的誓言。   大惠臉色有些灰白,目光轉向余離。余離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大惠無奈,只好咬牙苦撐,繼續讓剩下的證人出來作證。   可是不知道是忽然今天神靈都在這裡集會還是怎的。出面的人,發下誓言,說不了幾句。都因疾病而亡。沒有一個說完證言的。   這樣一來,公審大會還怎麼開?偏偏余離本意是想找些信奉迦葉教主的長老來主持這次公審。這些人自然都是相信神佛的,搞到最後。   一至認定,大惠誣告好人。引的神靈動怒。付火璇璣無罪開釋,大惠監禁十年。   這結果怕是余離選擇這些長老時沒有想到的,現在真正是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還得顧做高興地向付火和璇璣道歉,不該誤聽人言。以至讓她們受了委屈。   璇璣並不知道所有事情真相。付火可不同陰聲對余離道:「我們還要住幾天。得等到事情辦完。想來余先生不想因為個頭痛腦熱的病死吧。」   這話一說,任憑余離如何深沉也不禁變色了。他早就懷疑今天的事決不是那麼簡單,如今一聽果然是付火所為。想不到這女子貌美如花。卻心如毒蠍。   但是現在為止,余離並沒有明白付火是怎麼動的手腳。可沒有把握自己不受其害。   接下來的幾天,余離簡直把付火當成瘟神。巴不得早早把她們送走。有了他的「鼎力襄助」,和議之事很快就達成協議。   接著還舉行了盛大的送行酒會,送付火上路。為了送走這瘟神,顯是余離不惜工本了。   事情耽擱這麼多天,付火雖然不介意。璇璣早已經歸心似箭了。   這次回去,路上平靜的很。等到了兩國交接處。自然有血夫人派出的人來接應。   付火看如今事情已了,想必路上該不會再有什麼糾葛。   於是,晚上付火偷偷來找璇璣……   付火從後摟著正在卸裝的璇璣柔聲道:「璇璣,跟我走吧。這種生活不適合你。」   璇璣先是一驚,等分辨出付火的聲音,卻順勢靠在付火的懷裡悠悠的說:「火,可是。我不能現在離開夫人。你不要逼我。好不好,為什麼你不能留下呢?夫人好苦。」   付火咬著璇璣的耳垂,輕輕道;「我的身份我一直沒有瞞你。你說現在我怎麼能讓血夫人知道我還在人世。」   璇璣被付火挑逗地面上浮起兩片紅雲,鼻息粗重地道:「可是。火,夫人不會計較的。現在夫人正在用人之際。」   付火搖搖頭,不再說話,只是吻住已經不支的璇璣。璇璣被付火弄的渾身無力,有些迷醉地道:「火,還記得路上看到的那些東西嗎嗎?夫人要對付的正是它們,它們不是我們這個世界……。」   付火似乎頓了一頓,不過一會就恢復了。繼續和璇璣纏綿。還不忘傳音把織女叫進來。進來的織女看到這一幕轉身要跑。也被付火拖進了混戰中。   這一晚三人纏綿一宿。付火卻在兩女睡著後悄悄留下兩份信。起身要走時,終於不放心。將手中無暇竹一合,再張開時,多了兩支潔白的頭簪。付火又在其中一封信上加了幾句。這才悄悄在兩女額心吻了一下,化一股清風而去。   等到兩女醒來,不見付火。只見桌上的頭簪壓著兩封信。一封是給她們,另一封卻是托他們轉交給送終。   打開付火給兩女的信,信上寫道:「   璇璣,織女我是很喜歡你們。你們和當年的血芝一樣,絲毫沒有受到人間的污染。可是昨晚聽璇璣說,我知道你們不會跟我走。   相逢總有一別。我一向不慣離情依依。   璇璣織女,終究還是不放心你們。我留下那兩支頭簪,雖不起眼,卻是我手中白竹所化。無堅不摧,能解百毒,算是留個紀念。   若到生死關頭,我給你們一個承諾,心血浸之。我當現身。切記若非不得以卻不可召喚我。此法乃是奇門之術。沒有足夠戾氣催動。必傷自身,切記切記。」   璇璣和織女看完早已經淚流滿面。默默相擁而泣。……   等回到血夫人處。血夫人得知宋開不告而別,心有不捨。如此一個人才竟然不能為自己所用。璇璣則將另一封信轉交宋終。信上只有兩句話;「所托已了,互不相欠。臨別贈言,謹防余離。」         第二十六章平淡是真     再說那付火,不告而別。雖然初時有些惆悵。不過那終究不是付火的為人。   一會就將煩心事拋到腦後。卻又摸出另一跟無暇竹把玩。全然不怕驚世駭俗,展開身法。銀光過處,直向月亮城而去。路上所過之地。凡奇珍異寶。免不了看上中意的。付火也不客氣的佔為己有,如此本來以他的腳程不過兩日的路。卻走了足足七天。付火掙來一個新的外號「銀衫大盜。」   等到回到月亮城,卻正是半夜。付火哪會管他城門宵禁。自然還是越城而過。不想他這一鬧卻給月亮城帶來點麻煩。   一路這銀光大盜所過之處。好東西幾乎洗劫一空,早就傳到了月亮城。   這裡月亮城晚上有人看到銀光劃過。卻沒有失竊。於是有人傳言這銀衫大盜就是月亮城之人。   付火穿進月亮城,想起神女等人。免不了心氧難耐。也不管是什麼時候。就往冰宮山門去了。要知道,現在可是半夜。付火賊心不改,卻想偷偷摸去吟松或者紅梅的房間才好。不想他手腳雖輕,氣味終究蓋不住。人沒驚動。卻驚動了大蜘蛛七星和神猿金毛。自從付火把這兩個傢伙湊在一起後,經過這麼長時間。兩獸倒混熟了。這可是當初付火始料不及的。這會七星背著金毛。正倒掛在房頂上,張著蛛網,等著付火自投羅網。付火也不是笨蛋。   天雖然黑,對他的影響其實不大。加上兩獸的手腳可沒他那麼無聲無息。自然早就看到。付火此時又變回葉風。銀光斂去。   只做看不到前面的蛛網,沒頭沒腦往前衝。接近蛛網時,金毛和七星還沒來得及高興。葉風卻憑空消失。兩獸莫名其妙,自然要到網前查找。那葉風早就等著,在七星靠近蛛網時從暗中竄出,飛起一腳。   本來這蛛網是沾不住七星的。不想葉風卻甚是缺德。他起腳時是想踢七星,然後踢金毛。如此一來,七星正好被後來沾上的金毛卡住。雖然又八條腿。卻都不能著地。   葉風這才得意地拍拍手,又去揣金毛一下,兩獸隨著蛛網一陣晃蕩,「嘿嘿,跟我鬥。活該。」站在那裡,左一下又一下的刮著金毛和七星的頭。打的兩獸更是晃來晃去。   「呔。看打。」這麼大的聲息終於驚動了那睡著的。自然有人出頭。著就是一個弟子朝葉風攻來。葉風正覺無聊,見有人來也不解釋。順勢一推。蛛網自然由「諸侯」爭霸,變成了人猴奪蛛。葉風看的大樂,乾脆大聲呵斥。把人都叫醒。然後依樣畫葫蘆。不一會那張巨大的蛛網就沒了空隙。沾滿了衣衫不整的冰宮弟子。   「誰,居然再此胡鬧。」終於連吟松和清虛也被驚動了。等看到眾弟子被粘在蛛網上的樣子。雖覺氣惱,又感到這一幕是如此熟悉。像極一個人。   還在懷疑。立刻有人證明了她們的揣測。微風過處。葉風在兩女臉頰各自親了一口。然後又閃到遠處「好香,幾天不見。出落的更標誌了。」   吟松和清虛總算知道誰會做這種事了。有些無奈地朝葉風道:「弟子吟松,清虛見過師公。」   見兩女正正經經地打招呼。葉風也不好意思胡鬧。咳嗽一聲,「嗯。我只是來看看你們警覺如何。哎實在太差了。這樣要是真有敵人來怎麼辦?」   話是不錯,不過配上葉風那不倫不類的樣子。未免太沒有說服力。   想是葉風也看出兩女不信任的眼神。有些狼狽:「對了,你師傅她們呢?」   兩女畢竟是晚輩,雖然不信。卻只能心裡想想。不好說出來。聽到葉風問師傅。兩女答道;「師傅那天帶著小瑩小姐回來。回來後的小瑩小姐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特別討人喜歡。前兩天又被周泰請去寒月門玩幾天。師傅也陪著去了。」   葉風聽到神女等人都不在。失了興致,要去寒月門找人。這冰宮山門的爛攤子他卻不管。只說了句「那好,這裡交給你們。我去寒月門找你師傅。」人就跑不見了。   弄的一向嫻靜的吟松和清虛很不顧形象的咒罵出聲。看來葉風倒是個屬油的人。   脾氣再好,碰到他也沒有人能忍住不發火。以前有回天聖手宋開。   後來是老好人馮奇。現在又多了吟松和清虛。兩女無奈,今天這覺是不要想睡了。能不能在天亮前解決問題還成問題呢。   沒辦法,只好湊到那粘滿人的蛛網前想辦法。可惜這網實在結實,兩女試過了所有辦法。砍那是砍不動的,用火燒吧。著實找不到地方下手。忙活了半天,吟松和清虛只能相對苦笑。看來解鈴還需繫鈴人,等吧。看我們的葉大公子什麼時候記起他自己惹下的麻煩。只盼這些嬌嬌女能撐到那個時候才好。   葉風丟了這裡的爛攤子,他可不管現在是什麼時辰,寒月門又是什麼地方。悶頭就朝裡闖。寒月門自有那晚上守夜的,遠遠就看到一個人衝過來。還來不及喝問就到跟前,接著不等他動手阻攔。一張放大的臉孔帶著諂媚笑容出現:「嘿嘿是,我呢。我來找老婆。」   這寒月門不認得周泰的或者有,不認得他葉風怕還沒出生呢。那次殘月門和滿月門之戰。葉風大發人禍財。雖然治好傷者,卻又漫天要價。   本來沒人肯理他。沒想到葉風用的蛛網粘上就拿不下來。而且日子久了傷處氧不可耐,抓都沒法抓。所以所有人對葉風都恨的牙癢癢的。個個都記牢了他葉大公子的樣貌。   今天守業的這人也是當日受害者,而且他是腰下中刀。葉風好死不死,連他下面那處都封上,差點沒把他給憋死。   現在見這葉風冒冒失失來找人,忽然起了報復之心。隨手朝一處房舍一指:「哦。是姑爺。神女和小燕小姐她們都住在那裡。」   葉風一聽,謝了那守夜弟子。找人去了,不過他前腳剛走,那人卻忽然訕笑起來。笑了一會,卻又想起什麼。急忙收拾燈籠,這是怕葉風回頭找他算帳呢。   剛才他沒告訴葉風的是,紅梅也住在那裡。   葉風這會已經尋到眾女暫住的地方。想是眾女不知為什麼玩了一天。這會累的很,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連他進來都未曾發覺。   葉風躡手躡腳地走近。偷偷扶在床前,想要嚇人。   這邊剛作好姿勢,張牙舞爪。沒等他叫,「嗚。呸!」一個枕頭砸了過來。弄的羽毛亂飛,接著燈光亮起,有人喝問:「誰。」   葉風這會的姿勢可十風不雅,頭頭上一個飽枕。臉上身上被羽毛粘的到處都是。他又張牙舞爪的姿勢,嘴裡自然也照顧到。本來想做出猙獰恐怖的樣子,現在卻顯得煞是滑稽。最糟糕的是,他尋的是紅梅的床。紅梅衣不蔽體,剛才又掀起被子丟枕頭砸他,等到燈一亮。想是也發覺是葉風。呆在那裡還沒記得用被子把自個裹好呢。   眾女見到葉風如此形象,都笑的打跌。還以為是哪個姐妹來開玩笑。卻沒想到竟是葉風這偷香賊。那紅梅笑的最是誇張,在床上前仰後合。葉風也不著惱,直勾勾地看著紅梅玲瓏的身段。加上紅梅起伏間露出的美好肌膚。想是紅梅發覺不對,一看自己身上。「啊!」顧不得再笑葉風。忙用被子將自己裹過嚴實。這裡說來就紅梅不是葉風老婆。另外四女卻沒有這個顧及。這會輪到葉風笑的大聲了。還很惡劣地做色狼樣。   紅梅終究受不了。被葉風和四女取笑的連頭都縮進被子裡。   葉風見紅梅變成鴕鳥,也不再欺負她。   正好四女見他回來興奮的睡不著。五人就這麼說說笑笑。   葉風更是把此行經過加油添醋,說個仔細。到後來,連縮在被子裡的紅梅不知什麼時候也批上衣服加入進來。如此不知不覺直到天亮。         第二十七章魔女夙敵     直到此刻,葉風才得看清小瑩被宋終金針回脈後的模樣。端莊賢淑,讓葉風覺得似曾相識,葉風看在眼裡心中一歎。這正是他始終不願意為小螢改脈的原因。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無意問起:「我走這幾天,城裡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嗎?」   「奇怪的事?」在這月亮城消息最靈通的自然是周玉。周玉聽到葉風問起,歪著頭想了一會。才道:「你走第二天,倒是出了一件大事。烈日堂在本城的人手。不知為什麼都聚集到城外西郊,並且都是心力交瘁暴斃。弄的現在烈日堂剩下的弟子。人人自危,更不敢像往日那麼猖獗。別的就沒有什麼了。要是一定說有,就是那銀衫大盜。此人一路所過之處都被他洗劫一空。看路線正是往月亮城而來。」   「哦,那個。嘿嘿不會的,咱們城有周大小姐你坐鎮,哪有不開眼的蟊賊敢來?」葉風抓抓頭,他可不想讓這裡人知道這順手牽羊的勾當是自己幹的。   可是周玉聽在耳裡卻當是葉風在諷刺她潑辣,不由怒目圓睜,又要發火。   「師傅,師傅。」這裡周玉還沒來得及發火,吟松已經氣喘絮絮跑了進來。   看到兩個徒弟如此慌張,神女不由心中綴綴問吟松道:「你們怎麼急著來。是門中出了什麼事嗎?」吟松橫了葉風一眼,葉風這才想起。自己走時擱下的爛攤子感情忘了收拾。這會被吟松一看,有些發虛。不能吟松回答,急忙打斷;「哦,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說完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等到吟松說明情況,眾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葉風總能搞出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來。   葉風跑出寒月門,冰宮的事卻是不能不去解決。雖然金毛和七星給掛個十天半個月不會有什麼大礙。那群嬌生慣養的嬌嬌女可不行。想到這裡,葉風三步並做兩步,去了肇事現場。   等他到那時,蛛網上眾人安靜的很。昨晚叫了一夜,這會嗓子哪還有氣力。就是在一旁看著的清虛也已經累的不行。這會靠在一邊打盹。   葉風也不去叫醒她,只是慢慢去把蛛網上的人放下。以他的功力,卻是懶得慢慢來,都是用硬扯的。忙活了半天,才算把人都放下來。眾人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就這麼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等到葉風收拾完這裡的麻煩,那邊神女等人也到了。見到眼前的一幕,卻是哭笑不得。不過也那葉風沒辦法。昨天眾女本就累了一天,晚上又陪葉風聊天一宿沒睡。瞌睡的很,將事情交代給昨晚漏網的那些弟子。各自回去補眠。   這一覺,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因為周泰派人來找葉風而結束。   葉風無奈,老丈人有請。覺是甭想睡了,加上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了寒月門,葉風被人引進正堂,卻看到不但周泰。連馮奇都在。座中還有一個『滿臉橫肉』(葉風是這麼認為的)的大漢。   葉風還在揣測那人是誰。周泰卻已經看到他。「賢婿,快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和馮兄早年雲遊四海時的好友。天網江空,這次是為前些日子不少大戶遭銀衫大盜洗劫一事。路過我們這裡。特地來看望我們。」   葉風心中嘀咕,不知道這江空的傢伙到底查出什麼沒有。聽到周泰的介紹,也不說話。就是看著江空發呆。   「賢婿,你怎麼了?」周泰見葉風半天沒動靜,有些奇怪地問。   「哦,沒什麼。江大俠是吧?晚輩葉風見過大俠。江大俠是做什麼的?怎麼會還要負責抓盜賊的嗎?進展如何?」葉風回過神來。輩分這問題在他只是個稱呼,順口就成。   能裝晚輩他是絕對不做長輩的。   葉風這話其實問的是有些無禮的。所幸這江空是個爽直的人。倒每葉風那麼多彎彎腸子,聞言道:「不是。只是因為我一位好友傳家之寶失竊。這才托我打聽。沒想到一路走來,那銀衫大盜居然猖獗到極點。所過之處,但凡寶物,都被他洗劫一空。我懷疑這是一幫組織嚴密的大盜。不然如何連各家寶物的藏處都知道的這麼清楚?」   葉風心說,要什麼組織。閒著沒事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乾坤竹祭起就是了。當然這話是不能對江空說的。葉風作出驚歎的表情;「江大俠果然心思縝密。想來那銀衫大盜招惹了江大俠也是他的不智。相信以江大俠的能力,區區幾個盜匪還不是手到擒來。」葉風這番話,之說的江空通體舒泰。覺得這葉風果然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感歎道:「可惜,可惜。如果你不是周賢弟的女婿。我倒真想把女兒嫁給你。」   葉風口中稱謝,「江大俠過獎了,看江大俠如此儀表堂堂,想來令千金也必定國色天香。在下哪裡敢委屈小姐。」嘴上雖然是如此說,心中卻在想「免了,瞧你那德行。感情你閨女也好不到哪去。」   江空聽了更是高興。哈哈大笑起來。深知江空和葉風為人的馮奇只覺得頭皮發麻。一個老傢伙明明是不苟言笑的,一個小惡棍也是缺德帶冒煙的。陰謀,葉風這小子肯定有陰謀。當然馮奇做夢想不到,葉風就是近日風頭正鍵的銀衫大盜。   江空和葉風越談越是投機,論到騙人。葉風哪會差。一席話後,江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一再懊惱葉風早已娶妻,不然定要讓葉風做自己的女婿。   反倒是把主人冷落了。他們這裡越是談笑風生,馮奇心裡就越是害怕。不知道葉風又要幹嗎。想要勸江空提防又不知該如何說。其實這倒是馮奇多慮,葉風不過是想知道自己弄來的東西都有些什麼奇效。為了尋回寶物,大多人都把自己失竊的東西很詳細的寫下來交給了江空。   而葉風雖然有千幻神卷在手,不過終究沒有正冊。所以對於一些常見的反而沒什麼瞭解。   說話間,葉風有意無意提到自己是賣書的。正在收集天下異寶的資料。江空聽了大是惋惜,原來。這江空也是個老粗。哪會有這麼細緻的心思。一直上他那個寶貝女兒替他整理這些資料。現在見葉風居然和他女兒志氣相投,更是下定決心。   「周兄,馮兄。我告辭一會,馬上就回來。」說完就這麼離席而去。   等到江空走遠,馮奇才有些後怕地問道:「葉風,你老實說。你究竟想做什麼?這江空雖然好騙,他女兒江雲可精明的很。你別鬧出事來。」   葉風沖馮奇一瞪眼:「馮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那種人嗎?」   馮奇不客氣地道:「難說,你這小子。好色貪財,一張嘴騙死人不償命。」   葉風聽了也不生氣,朝後往椅子上一靠:「好。死老頭,你沒大沒小。我可是你太師公。回頭我去查查冰宮門規。哼。」   葉風這麼一說,馮奇可就傻眼了。一時忘了這茬,要是葉風真這麼搞,馮奇還真沒辦法。心中後悔,忙轉了口氣:「小葉啊,我這也是擔心你。那江空可不比我和周泰。要是惹急了他,這傢伙會拚命的。」   一邊的周泰聽兩人吵的差不多了,遠遠又看到江空拖著不甚樂意的江雲過來。急忙道:「好了,各人讓一步。江空來了,不過葉風,你也別太過火。」   葉風嘻嘻一笑,不做正面回答。江空拖著江雲,不過一轉眼就到了大廳。江空拉著江雲道「來,雲兒見過周叔叔和馮伯伯。」   江雲似乎不情願被江空來來。不過現在也不能有什麼異常。盈盈拜下。這才抬起頭來。葉風此刻方能自己打量江雲樣貌。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這江雲怎麼看都像是江空揀來的。   周泰和馮奇早年見過江雲,近年也聽過錦繡女江雲的名字。不過還是沒有想到以前那個黃毛丫頭居然出落的這麼標誌。呆了一會。各自回過神來:「多年不見。賢侄女竟然變的這麼漂亮。如果不是江兄領來我們都不敢認了。」   這番誇獎的話,江空聽了自然哈哈大笑。那江雲反不見異常,已經落落大方地謝過。葉風這才略微來了興致。要知道,進退得宜在與人相處是最難的。這江雲雖然不至於到那種境界,卻已經可以坦然面隊別人的稱讚,也是難得。   江空帶人來,主要還是給葉風看的。葉風總不能不表示表示。葉風也搖頭晃腦地道:「嗯,江小姐果然不愧是虎父犬女。繼承了江大俠的浩然正氣,英姿勃發。   將來必定能繼承江大俠的威名。縱橫天下。」   葉風這話說的很是含糊,虎父無犬女更是故意漏掉一個無字。江空聽的得意,江雲可聽出漏洞來。偷偷看了葉風一眼,卻見葉風也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禁不住面上一紅低下頭來。   這一幕偏被江空盡收眼底。又哈哈大笑起來。對江雲道:「雲兒啊,這位江少俠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你們聊聊吧。」接著又強拉了周泰和馮奇,要兩人帶他在這月亮城轉轉。   雖然江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馮奇和周泰也不好卻了他的面子。只好相陪,馮奇臨走特地從葉風身邊經過,悄悄道:「小子。你可別亂來。」   葉風卻轉頭他顧,只當沒聽到。等到三人都走了,葉風從椅子上一蹦而起。湊到門前。看三人確實都離開了。這才跑到江雲面前;「我說,你老在你老爺子面前裝乖乖女也不累啊。」   江雲長噓口氣,也不很顧形象地躺到太師椅上。端起桌上葉風的茶碗,一口氣灌下去一半:「我也沒辦法。老頭子因為自己老被人說是老粗。硬逼著我做淑女,你不知道。他那嘮叨的功夫可是一絕。後來實在受不了,只好在他面前客串一下。」   葉風嘻嘻笑著走道江雲面前;「嗯,估計以前你老爺子給你找的年輕俊傑都是被你嚇跑的吧?對了剛才那茶碗是我喝過的。」葉風對這江雲倒很好奇。   江雲不在乎地道:「嗯,老爺子找來的都是些軟腳蝦。很容易就嚇跑了。我看你這人還不錯,怎麼樣。是不是愛上我拉。你喝過也沒什麼。」   葉風從椅子上爬坐到桌上,拿起自己的茶碗,重新遞過去。「對啊。你是美女我是喜歡呢,不過我現在老婆不少了。你來最多排第五了。喏,你看看。」   「騙人,我才不信。看你多大一點才。」江雲邊說邊接過葉風手中的茶碗,一邊疑惑地問:「你讓我看什麼。啊!」「碰,」   是茶碗摔碎的聲音,葉風的茶碗中居然放著一條蜈蚣和一個蜘蛛。難怪江雲這麼緊張。摸著自己的喉嚨,江雲臉色都變了。這會她只覺得一陣腹痛:「你,你。」葉風一臉無辜地看著江雲,「不是我幹的。我小時侯無意中了一種劇毒,經常要靠這種以毒攻毒的辦法來抑制。沒想到你不去拿你老爹的茶。偏拿我的。哎,你完了。」   「你你,」江雲腹中痛的受不了。顧不得再和葉風扯皮,摸中一些藥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塞了一把下去。   本來江雲是想整治葉風,好讓葉風待會在江空面前失態。從而打消江空要納葉風為婿的心意。所以他剛才喝茶時順便在茶碗邊上抹了一層讓人產生幻覺的迷幻藥。卻沒想到葉風在她眼神咕嚕嚕盯著自己茶碗打轉時就已經留了心。反而江雲沒有在意自投羅網。   葉風看著江雲一把一把地往嘴裡塞藥丸,也不加阻攔。等到江雲幾乎把所有的搖都試過後,葉風才道;「別的我是不知道。不過你肯定是沒法解這毒的。呵呵。滋味如何?一向只有咱算計別人,多咋有人敢算計我。嘿嘿你活該。」   江雲終於疼的受不了,額上冷汗直冒。這會別說和葉風鬥嘴,說話都不周全了「你,你究竟下的什麼藥?」   葉風想了想:「嗯,以前有人為了鍛煉自己的毅力。有種練心散。就是讓人痛不欲生。不過嘛,我加了別的東西。所以可能過頭一點。」   練心散之名,江雲也曾聽說過。此藥另一個名字正是痛不欲生。一直江雲只以為這是無稽之談,今天親自領教。才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   「你你,你究竟想怎麼樣?」江雲實在受不了了。這會不但肚子,整個渾身上下都在疼。葉風一轉身,騎到椅子上:「不想怎麼樣。就想看看這練心散效力如何。」江雲氣的要吐血。卻又奈何不了葉風。心生一計。只見江雲忽然在地上展轉反側。連聲哀號。接著大叫一聲,就寂然不動。   這下輪到葉風奇怪了,「不對啊,中了練心散不會暈的。」搔著頭髮走過去,用腳試試江雲。不動,再探鼻息。沒氣了,葉風一驚。隨即卻又笑了起來。   也是江雲百密一疏,本來江雲裝死是裝的很像的。可惜練心散藥性實在太猛烈了。江雲拚命屏住呼吸,可是肌肉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地抽搐。   葉風自言自語道:「死了。不會吧。哎,大概是通暈了。恩先給她止疼。」   接著將江雲翻過來,江雲正在暗再竊喜自己計劃奏效時。碌山之爪探來,往女子禁忌之處按下。這些江雲再也裝不了了。「啊,流氓。」蹭就跳了起來。   葉風早就防備,早就閃到一邊。使得江雲打個空。江雲臉上通紅,怒視葉風;「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卻原來是個趁人之危的惡棍。」又是一腳揣過來。   葉風一個倒翻,轉到江雲身後,又在江雲臉上摸了一把。「什麼,你別不識好人心,現在你還疼嗎?」江雲又被葉風摸了一把,更加羞急。不過聽了葉風的話,也呆住了。這會身上確實一點都不疼了。   不禁有些懷疑地看著葉風;「有這麼解毒的嗎/」   葉風見好就收。他哪能不知道。本來隨便找個穴位,輸進回天真氣。自然可以將這種純粹制約精神的藥物解除。可是葉風誠心捉弄江雲,這才故意找些不能碰的地方下手。這也是欺負沒人懂得回天真氣的性質。要是送終在此。人那是騙不成的。現在葉風一臉委屈:「本來就是這麼解毒的。你看你現在不是都好了?居然懷疑我,太讓我傷心了。」   葉風著一番做作,卻弄的江雲心中慚愧,江雲小聲道:「好了。算我不對就是了。」葉風這才裝做釋然的樣子。心中卻樂翻了天。「好了,聽說你收集不少奇珍異寶的資料。借我看看可以嗎?」   江雲想是心中覺得剛才錯怪葉風。沒有再做刁難。拿出一本書卷,遞給葉風。   葉風翻開一看。不由為江雲的細緻感歎。這本筆記不但記述詳盡,而且配有插圖。栩栩如生,字跡也很是娟秀。   葉風邊看邊道:「看不出你這麼粗暴,字跡倒是挺細膩的。算了,不如我吃點虧,看你這樣也沒人敢要你。我就吃點虧娶了你罷。」   「什麼?」本來江雲是不打算生氣的,可是葉風的話實在氣人。伸手要奪回葉風手中筆記:「拿來,不給你看了。」   葉風身子一轉,轉到桌子另一邊;「好了,我不說就是。呵呵,不過我其實滿不錯的。要是你以後真嫁不出去。別忘了來找我。」         第二十八章心有靈犀     葉風嘴裡說著,手上可沒停。這本筆記雖然比不得葉風手中千幻神卷的正冊倒也很是難得了。有些記載顯然是最近添的,正是那些被自己弄來還沒搞清楚用處的東東。葉風大致翻了一遍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把筆記遞還給江雲。   江雲看到葉風的眼神嗔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葉風搖頭歎息,卻不說話。弄的江雲更是心癢難耐。「你倒是說清楚。」葉風一臉正色;「你真的要我說?」江雲點點頭,葉風又道;「不許發火?」   「嗯,不發火。」   葉風從江雲那得到肯定的答覆,這才道;「我在可惜。要是你嫁給我,我不是多個不要錢的夥計。省了一份工錢。」說完退的老遠,江雲沒想到葉風繞一圈還是佔自己的便宜。氣的再不顧什麼身份。抓起桌上的東西沒頭沒腦朝葉風扔過來。葉風躲閃中兀自不忘口頭上討便宜;「人家是打是情,罵是愛。哎呀」頭一縮,葉風接住一隻杯子,放到桌上。「愛歸愛,你要是打壞東西。你老頭子回來你的淑女就裝不成了。」   現在江雲哪還顧的什麼淑女不淑女的,一張椅子又丟過來。還是被葉風接住:「這次娘子的深情,小生消受不起啊。」   就這樣,江雲扔,葉風接。居然一樣東西沒砸壞。江雲也扔累了,坐回椅子上喘氣。葉風諂媚地道:「娘子,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你現在可就沒地方坐了。」   江雲已經沒有力氣和葉風生氣了,聽了這話。眼皮都不抬一下。   見不能再把江雲逗起來,葉風沒了興致。坐到江雲對面和她比著瞪眼睛。   就這樣時間消磨起來,過了一會。馮奇和周泰也陪著江空回來,這還是馮奇不放心葉風。這才急著回來看看,現在見兩人只是在大眼瞪小眼。反放下心來。   葉風見人都回來了,也不再和那江雲鬥氣。沒頭沒腦的說道:「這次銀衫大盜的事,決不單純。前輩還是自己小心為上。晚輩還有事,令愛確實讓人仰慕不已。」說完也不等江空有所反應。轉身不顧而去,馮奇和周泰那是早就知道葉風的脾氣。凡事只憑一時之興,江空看著江雲;「你不是又幹了什麼吧?」知女莫若父,江空在糊塗。還不至於沒發現江雲一直以來的惡行。誰想江雲只是在思索葉風臨走時說的話。似有所指。根本沒把江空的話聽進去。   葉風今日最後一句話倒真是一時興起,因為他從江雲的筆記中發現。這次報失的不少東西絕對不是自己所為。而且有幾樣葉風是知道真正所在的。葉風因為見那江雲十分有趣。這才提醒一聲。   江空在月亮城耽擱了幾日。葉風自然不會有馬腳讓他抓住。所以江空一無所獲。而且那銀衫大盜也像人間蒸發一般,一點消息也沒有。   正在江空失望時,卻有人傳來銀衫大盜所盜寶物出現的消息。已經絕望的江空聽到這個消息,那還不星急火燎地趕去。帶上江雲,連和周泰打招呼都沒空。連夜留書而走。   江空走後,銀衫大盜的風波才算平息。葉風自然又恢復了那種。依紅偎翠,混混沌沌的日子。美女如雲,吃穿不愁。店裡自然有陳心看著。整日裡浪跡溫柔鄉里,不思勞作。   自黃金之國和自由聯盟結成同盟。人們才真的放下心來。以前雖然萬俟王朝的統治被推翻,可是這兩方總是態度不明。隨時有可能為天下爭霸再起烽火。弄的人們雖然表面安,心卻一直提到嗓子眼。片刻不能放心。現在兩方終於決定和談。   正在人們還沒有從和平的喜悅中清醒時,噩耗傳來。自由聯盟力主議和的子車復國主因病身亡。一直主戰的余離當選新任國主。就在兩國之人都以為大戰難免之際,情況卻又急轉直下。那余離一反往常,不但贊同議和,而且建議將兩國合併。並且甘願屈居血夫人之下。   這下可是弄的自由聯盟舉國嘩然。所謂的長老會更是極力反對。   可是在余離私下往見各位長老後,長老會卻又改成了全面支持余離的決定。現在萬俟王朝的統治才算真的結束。黃金聯盟正式成立,血夫人擔任國主。余離任長老會會長。地位僅次血夫人。   既然天下大定,於是開始有好事者開始編纂英雄譜,殺手榜。官方編撰的英雄譜中。第一當然是鐵無敵,接著是宋終,余離,付火……。血夫人敬陪末座。至於殺手榜,排名第一的確是個並不存在的人宋開。起因是當日指正宋開的人接連病勢,要說是自然原因。怕是誰也不信。不過偏就沒人能找出那些人的死因。因為這點不解,反把宋開排到第一。認為她能殺人與無形。接著才是金針宋終。付火之名反而不見。   這些傳到葉風耳中,葉風只是一笑置之。葉風一向只看中實際。這些虛名卻當不得飯吃。   再說余離和血夫人,開始還算把黃金聯盟弄的井井有條。不過一次卻因為關於囚犯的處決問題上和宋終發生口角。宋終主張將人交金斧手直接處決。余離卻說那樣死無全屍,太不人道。不如交他處置。宋終卻說不如此不足以警惕世人。終於鬧到血夫人處,血夫人自然難免偏袒宋終。   雙方不歡而散,然後余離和宋終間就矛盾頻頻。因為宋終的功力高過余離,所以余離一直奈何不了宋終。直到余離忽然招募了一群手下。   這些人雖然單打獨鬥不及宋終。不過人數竟有上百。實在想不通這批超級高手是從哪鑽出來的。   自此宋終和余離的爭鬥中優勢逐漸喪失。宋終在官場又不及余離圓滑。余離在黃金聯盟威勢日盛,隱成血夫人心頭大患。   時隔半年,距離付火當年救走鐵晶四年有餘。夜晚三星襲月,一赤一白一黑。赤者最是壯大。那黑白二色的卻若即若離。   弄的天下人都為此綴綴不安,認為是凶兆。   此時葉風也見到這一幕,細一思量。自語道;「魔女出世,陰女將醒。赤星襲月。看來著平靜的日子過不了許久了。」   隨著葉風的話語,當日鐵晶藏身的山崖一聲巨響。平滑的山壁跑開一個大洞。一道黑色的匹練朝月亮城投去。天下第一魔女終於劫數已滿,破石而出。   與此同時,宋終和血夫人的情勢也危在旦夕。藉著天之異象,余離最近頻繁調動人手。恰好離此不遠的鐵晶出世,更是替他準備了充分的理由。將血夫人一半以上的人馬都調去查探。   當晚『夜涼如水,漆黑一片。血夫人已經安歇,宋終也已經離開。   血夫人的行宮外,忽然串出無數黑影。余離帶著那群不知從何而來的高手,將血夫人行宮團團圍住。「夫人。余某有請了。」余離的聲音不是很大,卻直接傳到還在臥室的學夫人耳中。血夫人一驚而起,急忙起身著衣。迎出門外。看著余離帶來的人手,血夫人冷冷地道:』余離,你究竟想幹什麼?」余離也回以冷笑;「夫人,你說呢?」原來余離包被血夫人壓著,心理很是不服,如今他覺得說中實力已經足夠。而且時機也已成熟。想趁著血夫人身邊多數高手不在身邊時,想逼其就範。血夫人怒喝道;「大膽,你夜圍國主府想要造反不成?還不帶你的人退下。」余離嘖嘖怪笑,「夫人,你這國主當了不少日子了。也該讓我來過過癮了吧?」至此余離的用心已經昭然若揭,血夫人也知道今日之事余離既然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那是定難善了了。余離不再廢話,夜長夢多,現在他有足夠的實力可以拿下血夫人。他手下那些自始至終就不發一語的高手已經如飛撲上。血夫人身邊自然少不了眾多近衛,忙迎出去,將這些人攔截下來。雖然余離人多勢眾,但這裡畢竟是在血夫人府,地方狹窄,並不能很好的發揮人多的優勢。何況這些近衛熟悉此地地形,經常能守住一些重要的路段。就這麼血夫人被近衛護著且戰且退,終於退無可退。一眾近衛至此都豁出性命,死守著最後的關卡。所謂一人拚命,萬夫莫敵,藉著這股銳氣,眾近衛居然將這些人全擋在門開。就在雙方相持不下時,那干血夫人蓄養的面首陣前倒戈。從背後掩上,幾名近衛措不及防,背後中劍倒在血泊中。血夫人怒視這些平日裡溜鬚拍馬的傢伙。心中火起,血夫人平日只是因為身份關係,所以才很少出手。那並不代表著她已經把功夫拉下了。心中帶著對這些背叛者的憎惡。血夫人含怒出手。血夫人畢竟是鐵無敵的妹妹,又有宋終這個天下第一高手做老師。身手比起眾鐵衛只強不弱。她這一出手,不但嚇的那些面首抱頭鼠竄。逃到余離身後尋求庇護。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激勵了士氣。一眾近衛奉不顧身,終於將那由於血夫人面首背叛而造成了空缺補上。血戰又繼續了下去,雖然眾近衛人人奉勇,終究比不是這些超級高手。加上人數上佔劣勢。死一個就少一個,慢慢的已經開始守不住陣線。這這個時候,此處的大戰也驚動了宋終,宋終帶人急匆匆地趕來了。看到宋終的到來,近衛們才算鬆了口氣。最後一個近衛也帶著欣慰的笑容攤倒下去。   對著余離,宋終怒不可抑地道:「余離,你好大膽子。竟然敢以下犯上。」   余離冷聲道;「哼,那有如何。今天就算你宋終三頭六臂怕也獨木難支。識相的趕快投降。念你也是個人才,本座定不會為難。」   說話間,那些背叛者居然貪功地偷偷向宋終放冷箭。宋終何許人也?順手殺一個人偷襲的,這才道:「呸,你以為憑這些人就能奈何我?來呀,刑堂金斧手聽令,凡背叛者殺無赦。」   自有那宋終身後十二金斧手從暗中出現。殺向那些自認為已經沒有危險而出來的背叛者。刑堂本就是專門懲戒這些人的。宋終還一直提防著余離,不想一直等到這些人被殺光,余離還是冷眼旁觀。動也不動一下。   直等到確定沒有活口,余離才過去,扯開一個人的衣裳。露出平坦的前胸,對宋終道:「我還是該謝謝你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處置他們。留吧,實在是禍害。殺吧,髒了我的手,對了,你知道這些人都是血夫人的面首吧?」   血夫人被人揭破隱私,雖然往常不少人都有耳聞,不過如今被人當面人髒並獲。只覺得羞愧難當,低下頭,不敢正視宋終。不想宋終並不動怒。「是嗎?我知道。不過這是夫人的私事,不是我們做屬下的該管的。」   「哦?」不但血夫人,連余離也和驚訝。本來以為宋終既然對血夫人一往情深,必定難以忍受血夫人不貞的行為。   卻不料宋終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余離見氣不走宋終。看看天色,耽誤了這麼久。再不快刀斬亂麻,等到那些離開的軍隊趕回來就遲了。「宋終,我有心給你一條生路。你不走,既然如此,你就和她做一對同命鴛鴦吧。上。」隨著余離的命令,一群沒有人氣的傢伙如潮水般湧了上來。衝向血夫人和宋終。宋終忙指揮十二金斧手各自迎上。這些衝上來的人人似乎完全知痛苦和死亡為何物,而且身手敏捷。弄的十二金斧手也十分頭痛。剛才的近衛憑借的是不怕死的勁頭,才和這些東西打成平手居然是他們有意相讓。想來余離的目的正是引出宋終一網打盡岸標。   宋終摻雜在金斧手中穿梭,不時射出刺穴金針。可惜這次他的金針似乎沒了效力。中針者不過頓的一頓。卻絲毫影響不了身手。   試了幾次。宋終知道事不可為。只能不惜損耗功力,不時用大回天手將衝過十二金斧手的漏網之魚擊斃。不過這種手法很是損耗內力。等到發出十多掌後,宋終明顯顯示出疲憊。   余離想是看出宋終窘境,揚聲道:「宋終,現在還有機會。只要你肯投降。我包你不死。」不想回答他的卻是一隻金針。余離惱羞成怒:「好,不知死活。讓你見識你們這些劣等生物的愚蠢。」隨著余離的說話。余離也一聲大喝,暴突的身體撐破外衣,大了至少一號。曾經是少女們心中偶像的余離,變成一個人身鷹首的怪物。   「果然是你們。哼,當初被師傅打的跑回老家。還沒有吸取教訓嗎?」宋終似乎早就知道余離的身份,並不奇怪。   余離聽到宋終不屑的回到,更加憤怒,巨首來回擺動。發出刺耳的尖叫:「宋終休懲口舌之利,看我收拾你。」揮舞著巨大的利爪向宋終撲過去。變身後的余離似乎變了一個人,凶狠殘暴。力大無窮。而且渾身刀槍不入。對與宋終的拳腳只當沒那回事。好幾次巨爪還險些將宋終從半空抓下。   宋終打了一會,見奈何不了余離。賣個破綻退下。遠遠對著余離站定,口中悶喝道:「功行九轉,終極進化。幻。」這正是在和恐龍族裔對抗中人類所獲得的技能。「進化。」以宋終這種功力,平時是沒那個必要的。可是面對余離這個怪物。宋終不得不使用久已不用的進化形態。   只見從宋終渾身長出硬質的盔甲。接著宋終右手中指慢慢變長,和其餘四指併攏,最終兩手變成一知銀光燦爛的錐子。余離看到宋終此刻的形態。有些意外地道:「原來你是那人的弟子。可惜你好像沒能完成九轉。不夠完整啊。」   宋終哼一聲,「那就看看我這不完整的進化形態吧。」不見作勢,宋終兩足在地上一瞪。騰空而起,如離弦之箭。中指的銀白長錐正是箭尖,向著余離刺去。   當年餘離口中所說的上族的首領,正是被宋開這招刺傷心脈。余離不敢大意,當初他們族長負傷逃回族中。曾經針對當日打敗他的兩人,研究出一種克制之法。   余離不敢怠慢,急忙兩手大張,向前虛抱。口中喝道:「冰刀霜劍。」   一股白色的氣流,順著余離大開的雙手向著宋終飛來的身影捲去。經過之處,所有物事都化為烏有。   接著白色的氣旋捲住了宋終的身體。宋終憑借身上的金色骨甲支撐,不肯後退。反慢慢朝著余離接近。終於宋終接近了余離的身體,銀色長錐也碰到了余離前胸。余離面色大變,吸一口氣,噴出一口綠色的血液:「開。」隨著這口血液射在白色氣旋上,在白色氣旋中混入了綠色。此刻的氣旋似乎威力提升了很多,將宋終推的開始慢慢後退。宋終也很緊張,要是他頂不住這氣旋。等他成型,那就不可收拾了。也強提一口真氣,週身金光大盛。怒喝一聲:「破!」如箭的身體猛然向前刺去,轟一聲。   宋終終於撞上了余離,看著宋終放在余離胸前的手。大家都呆住了,可是忽然間,余離狂笑起來:「哈哈,宋終。好可惜。你終究不是你師傅。」   隨即余離兩掌擊出,把宋終打的吐血而退,原來剛才宋終身上的金色骨甲雖然抵抗住了余離的冰刀霜劍,可是用做利器的銀色長錐。終於在最後功力的對抗中被粉碎。所以余離說只差一點。   宋終受了余離這一掌,已經無法再保持進化態。慢慢恢復原狀。   血夫人將宋終抱住,「宋大哥,你,你沒事吧?」   宋終淡淡一笑,「我沒事,不過今天我怕是幫不了你了。現在想起來。我還是不如付火。要是他在,定能殺的了這余離的。」   血夫人聽了這話哭的更厲害了。當初正是他要宋終去處決付火,不然果真如宋終所言。金銀二針都在,哪還怕一個余離。余離見宋終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得意地消去戰鬥態。恢復成他那曾經騙盡天下人耳目的樣子,慢慢接近宋終和血夫人殘酷地道。「宋終,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死去吧。」兩道掌力分別向宋終和血夫人席捲而來。「夫人。」血夫人自然有還有忠心的手下。這會擋住余離的正是不知什麼時候撲出的璇璣。璇璣不懂武功,哪裡受的了這一掌。被打的凌空飛起,撞到另一個迎出的女子懷中。兩人跌做一團。璇璣一口血忍不住,噴灑而出。將迎出女子頭上那不起眼的頭簪染的一片血紅。這迎出的正是織女。   璇璣的熱血浸透了那雪白的頭簪,頓時發出一股蓬蓬的光芒,接著異象紛呈,那白色頭簪居然散發出一中潔白的光華來。隨即照在空中,形成一個心形的光門。   看著這一幕,宋終不信的自語道:「居然是他的心有靈犀?」         第二十九章血的誓言     宋終雖然不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從那強光中出現的不是一貫嬉皮笑臉的付火卻是誰。半夜三更付火睡的好好的,卻被人拖到這裡來。未免有些不樂意,付火這會帶著幾分睏倦,無聊地打著哈欠。目光掃視一番,再看到眼前的情景。嘖嘖道:「怎麼這麼熱鬧?開晚會呢?」   接著又去撥弄那些女裝的男屍,斜眼看看血夫人和宋終。兩個人這會抱的還是那麼緊,付火嘲弄地道:「宋終啊,你都知道了。還那麼死心眼。哎,沒救。不過你們是不是該鬆鬆啊?這樣對你的傷不好。」   最後付火終於停在璇璣身上。璇璣本來就是植物生命體,相對的生命力要比人類強許多。只要不是當場致命,總能自我恢復。這會已經沒大礙。   付火衝著璇璣嘻嘻邪笑,「哎呀,這麼不小心。看看,要是破相。我可就不要你了。」   本來緊張的氣氛,付火這一攪和。整個亂了套。那些金斧手想笑不敢笑,鱉的很是辛苦。余離更是被付火這目中無人的態度氣的渾身發抖:「付火,宋終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為憑你就能阻攔我嗎。」   付火笑熒熒地沖余離道:「沒有,我可不是宋終那傢伙。不知進退。我只是來看看。這就走。」   說著竟然真的鑽進那半空的光幕中。不想付火卻忽然探出頭來,衝著余離大叫一聲:「余離!」   余離潰不及防,更被付火震的心中一慌。抬頭向付火看去。忽然覺得一陣迷惑。頭昏昏沉沉的。余離夢中的情人,正笑顏如花地向他走來。余離被這種溫柔迷惑,放鬆下來。嘴中喃喃道:「宋開,宋開,你來了?你來找我了?」顯出一臉癡呆相。正在余離沉浸在這種幻覺中時。突然,那溫柔的美人一腳如飛撐出,踢在余離前胸。一切幻象消失。卻正是付火面色異常地站在遠處。心有靈犀除了能夠因為一點牽掛而千里傳送外。另一個作用就是找到別人心中的空隙,加以利用。剛才付火就是找到余離心中唯一的牽掛。沒想到余離心中所愛居然是那個假宋開。所以付火的臉色有些難看。「可惡,宋終,人交給你了。」   付火說完也不管璇璣和織女,又鑽進來的那光幕中。消失不見。   宋終經過這會的休息,雖然還沒有痊癒。但是也已經好了很多。從血夫人懷中站起身來,向遠處的余離走去。   他現在不著急,付火的為人他很清楚。既然動了手,那麼余離現在肯定沒有反抗的能力。余離眼中滿是不服的光芒,也盯著走近的宋終。宋終冷冷地道:「余離,你沒想到結果是如此吧?」   余離鼻中發出一聲冷哼,「若不是銀針那卑鄙小人。你宋終算什麼。看來所謂英雄譜也不盡準確。人家付火一直讓你呢。」   宋終看著余離,這人和付火倒確實是一對。臨死還不忘記挑撥。宋終搖搖頭道:「你心中一定不服氣,因為付火是用的詭計把你打傷。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付火的習慣是,如果沒有十成功力。他絕對不會拿出五成。何況你心中既然有弱點。那付火一定會有辦法利用。好了說了這麼多,現在你該死而無撼了吧?」宋終緩緩抬起右手,就要結果余離。   這時又一次異象紛呈。黃色的光幕鋪天蓋地而來。罩住余離。而且把宋終拋飛出去。今次出現的是一個朦朧的影子,宋終卻熟悉的很:「九劫大帝?!」   空中的影子發出一陣笑聲:「好,果然是宋開的弟子。當年你師傅和魯狂,將我打成重傷。今天,就在你身上討回點利息吧。可惜本座來晚一步,走了付火那雜碎。當年不是那小兔崽子,本座的金身也不會尋不回來。」   九劫的這話要從萬俟王朝之前說起。在這個宇宙中。總是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相生相剋。而生死二氣也是如此。   九劫大帝所在的世界,是一個充斥著生氣的世界。那個世界,是名副其實的樂土,在那裡。沒有死亡,一切都是不滅的。   可是,有一天。這個世界傾斜了。在那裡出現了戰爭。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死亡,所以戰爭打的異常激烈。幾乎破壞了整個樂土。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悲哀的發現,樂土不是沒有死氣。而是因為樂土可以將這一切死氣轉化為生氣。   可是現在由於神的破壞,死氣的繁衍超過了生氣。終於,樂土神族的戰爭中開始出現死亡。發現異狀的各族連忙停止了紛爭,可是已經太遲了。   樂土已經被破壞無遺。神不再擁有不死之軀。   後悔萬分的神開始苦思解決之道。終於他們發現了地球這個地方。只要將生氣慢慢灌注到這個世界,那麼地球就會變成新的樂土。   第一次,他們向地球移民。但是,他們悲哀的發現。地球上原本就有一種強大的原始生物,恐龍。   在得到生氣的滋潤後,愚笨的恐龍居然變的有智慧。這些擁有低級智慧的生物奮起抵抗。神族這第一次的計劃以失敗告終。死傷慘重地退回破敗不堪的樂土。   於是他們只好放棄了地球,去尋覓新的家園。可惜經過幾百萬年的尋覓。找遍整個銀河,再也沒有比地球更像樂土的地方。   於是他們將目光重新轉到了地球上。令他們吃驚的是。地球上的恐龍已經被一種叫人類的生物打敗了。而且這種生物是和神族幾乎一樣的。還擁有連神都不具備的能力:進化。   神當年吃過恐龍的虧,不敢和能打敗恐龍族的人類較量。於是他給了萬俟家慾望這種東西。引起人類自相殘殺。同時又安排神族子弟偷偷到人間進行離間的活動。   直到七百年前,神族終於覺得時機成熟。大舉向地球進發。可是在空間之門,卻被兩個人擋住了。他們就是當年的生死二聖宋開和魯狂。   三人為爭奪空間之門大戰三天三夜。九劫大帝憑借不死之身。慢慢扳回劣勢。   眼看二聖就要失敗,那付火卻譏笑九劫大帝沒有真本事。不配做人間的霸主。只敢憑借得到樂土生氣滋潤的金身逞英雄。激的九劫放棄肉身,和魯狂,宋開三人擺脫肉身,以原神決勝負。   不想付火本就有心搗亂。竟然在三人斗的正酣時不知把九劫大帝的金身藏到哪裡去了。弄的九劫大帝驚慌之下被二聖打敗。加上又失去了金身,只得退回樂土。   直到現在,九劫大帝安排的人終於佔據了人類的高位。所以九劫大帝覺得時機又成熟了。只要地球能變成新的樂土,那他失去的金身很快就可以重新鑄就。   當然這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宋終見到九劫大帝,終於知道一切事情的緣由。可惜一切太晚了,縱使是失去金身的九劫大帝,也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   而且九劫大帝還說出一句讓他徹底絕望的話:「血,你還記得自己的承諾嗎?」   站在宋終身後的血夫人對著空中九劫大帝的虛影拜下:「血,不敢忘記。」   九劫大帝滿意地道:「好,你沒有忘記是誰給了你新的生命。讓你有機會親手報仇。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接著又對宋終道:「宋終,如今你該死而無撼了吧?」   宋終自問今日必死,沉默良久才道:「宋某知道今天是死定了。不過臨死之前宋某想和夫人單獨呆一會。」   九劫大帝雖然殘暴,也不失為一代豪傑。對於宋終,不免有中惺惺相惜的感覺。聽到宋終的話,九劫大帝道:「好,如果這個要求我都不答應。想你死也不會甘心。好。我答應你。余離,你帶人先下去。」   余離對於九劫大帝的話可不敢違背,聞言不聲不響帶著那干佔用人類身軀的神族退下。   宋終這才簇擁著血夫人,進了內堂。脯一離開九劫大帝的視線,血夫人終於忍不住了。痛哭著抱住宋終,抽泣道:「宋終,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   宋終把血夫人的身軀扶正:「血,你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我從沒怪過你,就是現在我也決不後悔。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求和你單獨相處這最後一刻嗎?」   血夫人面上一紅,自作聰明地道:「我知道。終。」血夫人退開一步,身上的羅衫悄悄退下。露出一身如雪肌膚,完美的身體。這是宋終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血夫人的身體。而且是在燈光之下。宋終看的目眩神迷。急忙別過頭去:「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血夫人聞言面色煞白:「你,你也嫌棄我。我知道我不該對不起你,可是我也不想的啊。九劫大帝為了控制我,在我身設下禁止。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不然你以為我真是狠心的為了野心會害自己親哥哥的女人嗎?當我被慾望控制,我就完全失去了自我。現在一切都晚了,晚了。」   宋終聽到血夫人的話,知道她是誤會了,將血夫人不著寸縷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不,你誤會了。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哥哥他也知道,所以他從來沒有怪過你。真正不知道該大概只有付火吧。他的心如止水和你的顛倒眾生天生相剋。所以他不可能仔細觀察你的。不然以他的精明該是第一個察覺的人。你不要絕望,現在我們還有機會。雖然我死了,可是我們不能讓人間成為神族奴役下的樂土。」   血夫人身體在宋終懷中忽然發出一陣顫抖:「心如止水?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告訴我。原來可以救我的人一直在身邊。」   這回輪到宋終驚訝了;「你說什麼?付火可以救你?」   血夫人點點頭:「習練心如止水者,必定要熟悉人的七情六慾。不像我的顛倒眾生,只要掌握人類的情慾就可以了。只要熟悉七情六慾,那麼就可以找出九劫大帝到底將我那種感情破壞來打破本身的平衡。」   聽到這裡,宋終心中的後悔簡直不可言語。如果不是緊守師傅遺命,或者他早就答應將千幻神卷和付火交換了。可惜現在後悔已經太晚。正在宋終陷於深深的自責中時,血夫人想是知道宋終心中想法,叉開話題:「你剛才說還有機會?究竟是什麼機會?」   事關重大,宋終暫時丟開兒女私情,拿出一個密封的好好的竹筒。正色道:「你只要能將這個竹筒交到付火手上。只要付火得到它,而且答應出面。九劫大帝就不會得逞。我們還偶可為」   血夫人略帶遲疑地接過宋終的指環:「可是付火他肯嗎?」   宋終道:「我知道,我會死後,我會留下一魂。附在這上面,到時自然有我去和他說。另外,璇璣和付火彷彿有段感情。你可以讓璇璣帶東西去見付火。這樣也不至於引起懷疑。」   血夫人聽到宋終說出個死字,又悲慼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既然宋終可以留下一魂,那就是還有脫身之法,可是為了不連累血夫人,他甘願放棄這個希望。   宋終溫柔地擦去血夫人的眼淚:「好了。笑一下。讓我永遠記住你笑的樣子。」   血夫人聽了這話,強忍悲痛。露出一點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弄的宋終啞然失笑。轉身大踏步走到外面。面對空中的九劫大帝:「九劫,宋終今日雖死。但是,人間還有千萬個宋終。你們不會成功的。」話落,宋終彷彿被分屍般暴烈開來。   宋終的身體變成漫天血霧。迷住整個空中,不過沒有人看到。一線金色的光影,投進了血夫人手裡的竹筒中。   等到血霧散去,月色空氣中。除了一股血腥味。再也找不到宋終存在的痕跡。只有宋終臨別的豪言壯語,還彷彿響撤天邊。血夫人抱著懷中還保有宋終一魂的竹筒哭倒在地上。   璇璣和那一干金斧手,個個哭喊著。想喚回消失的宋終。可惜回應他們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九劫大帝長歎一口氣,這宋終居然烈性至此。花了這麼長時間離開樂土這麼遠,失去金身的他也很累了。不是因為這次險些功虧一簣。他也不會冒險來到這裡。現在該是回樂土長眠的時候。等到再次醒來,該是已經到了地球上吧。   九劫大帝的身影在空中逐漸淡去,聲音迴響:「余離,血,你們要好好合作。否則不要怪本座無情。」終於消失。而血夫人,這時早已經抱著竹桶哭暈過去。   第二天,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似的。當天夜裡的事也被余離和血夫人一同瞞下。而血夫人和余離,也照常處理各種事物。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同樣漆黑的夜晚,在一群金斧手簇擁下的璇璣女,趁著夜色的掩護。急往月亮城的方向而去。可是在他們身或,遠遠還梭梭的跟著不少黑影閃動。「璇璣小姐。你先走吧。我擋他們一會,東西絕對不能落到余離手裡。否則夫人也要被連累,那樣就沒有人再能牽制余離了。」眼看那些黑衣人越追越近,其中一個金斧手停了下來。   璇璣心有不忍,看著說話的金斧手道:「十二,可是。」   「璇璣小姐,不用多說了。宋堂主死的如此壯烈,就是粉身碎骨,我們也要讓你把東西交到付堂主之手。你們先走,一切交給十二吧。」金一道。既然宋終不在了,金斧手當然是以排名最靠前的金一為首。   見到金一都這麼說,璇璣也無話可說。只是對那要留下的金十二道:「你自己小心。」雖然明知十二留下也是必死,璇璣還是存著一點希望。叮囑道。   十一名金斧手簇擁著璇璣消失在遠處,金十二轉過身。拔出腰間的金斧。迎像那些黑壓壓的人群。「殺。」響撤天地。其實一路狂奔的金十二早已經疲憊不堪,此刻只是因為宋終臨終的一幕在激勵著他而已。抱定必死之心的緊十二發揮出超越平時的能力。無數黑衣人倒在緊斧之下,這本該難得沾染鮮血的利器今天飽飲了一回鮮血。一陣殺聲震天。不知過了多久,金十二隻覺得疲倦欲死。手中的金斧重如泰山,失神的金十二終於被一個黑衣人的利劍刺中。金斧匡啷一聲掉在地上,緊跟著無數兵器扎滿金十二的身上,發出一聲慘叫。   遠處的璇璣也聽到這聲慘叫,他們知道,那是十二最後發出的聲音。他是在告訴金一等人,他已經盡力了。同時通知金一等人快走。倒在血泊中的十二嘴角不時滲出鮮血。空洞的眼神看著天上,似乎在祝福什麼。……隨著距離月亮城越來越近,金斧手的隊伍中人卻越來越少。終於,這隊伍中只剩下了三個人。眼看著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隊伍中最後兩名金斧手停了下來。   「大哥,兄弟們都死了。只剩下你和我。我們不能讓兄弟們的血白流。小姐就交給你了。」一路帶殺帶走,十二金斧手這一路只餘下金一和金二兩兄弟。眼看追兵又近了,金一和金二都爭著要留下。路上,璇璣已經見慣了金斧手們爭相赴死,可是每次重複上演時,璇璣還是忍不住淚眼迷離。她想不明白,這些付火怎麼人心離開這些人?   這時璇璣總是責怪自己無能。才拖累這麼多人。她所能做的只是用一腔柔情,和顛倒眾生的魅力為他們扶平心中的傷痕。   正在金一和金二爭論不休時。前面的草叢中響起簌簌的聲音。   兩人忙停止了爭吵,持斧護在胸前,擋在璇璣身前,對著草叢喝問道:「誰?」如果余離的人已經趕到前面,那他們只有拚死殺出一條血路保護璇璣衝出去。   「這種揚名露臉的事怎麼能都被你們金斧手戰去。我們兄弟卻是不服。」出現在前面的不是什麼余離手下,而是付火座下十八銀刀手。金斧手一路丟下十具屍體。天下早已震驚。當十八銀刀手展轉知道真相後,不顧沒得到付火命令。各自從隱居地趕來支援。   這一耽擱,黑衣人已經追個首尾相接。銀衣人中一個領頭的忙帶人擋在中間。「還不快帶人走,這裡交給我們。你們快走。」   金一知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揚聲道;「好兄弟。拜託了。」一拉璇璣。如飛遁去。銀一也大聲道:「兄弟們,往日我們銀刀堂弟子面對的是自己的兄弟,那時候,我們不希望有人喪命。可是今天,雖然沒有堂主的命令。但是,我相信,堂主若在,也不會看著這一幕發生的。兄弟們,殺~」……         第三十章別夢依稀     這次十八銀刀手將一眾黑衣人擋住足足一天一夜。黑衣人死傷過半。才衝過他們的阻攔。等到快追上璇璣時,月亮城那高大的城牆已經近在眼前。   可惜此時金一和金二也已經耗盡氣力。金一停下來,長長噓一口氣,對著璇璣道:「小姐,月亮城已經在眼前了。我們不能陪小姐進城了,一路得小姐不嫌我等卑下真心相待。小姐,以後的一切交給你了。」   接著又對金二說;「二弟。原本兄弟十八人。如今就剩下你我二人,看來我們卻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金二也道:「大哥,放心吧。就是死,我也會讓小姐進到月亮城。」   「都不用走了,今天誰也走不了。」從月亮城的方向,也迎來一隊人馬。居然是應該已經死了的赤日。   兩班人馬將璇璣等人團團圍住,赤日排眾而出:「果然是英雄。居然能殺到這裡。可惜,你們還是功虧一簣。拿下。」   黑衣人和烈日堂的紅衣弟子爭先恐後地撲向璇璣兩名金斧手。本來寡不敵眾。又要保護不懂武功的璇璣,很快兩名金斧手就已經傷痕纍纍。璇璣看在眼裡,毅然將那竹筒取出,「金一,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帶著它殺出去吧。不要管我。」   金一卻不接,「小姐,這是宋堂主最後的命令。我們不能違背。而且我們也知道付堂主,他不會聽我們解釋的。我們只希望用我們的血,能夠讓付堂主的鐵石心腸融化一些。」   說完這話,金一身上又添了一道傷口,「二弟,拼了。」金一招呼了金二一聲。金二會意。兩人忽然緊緊抱住璇璣,快速旋轉起來。接著朝月亮城的方向飛速移動。無數兵刃和拳掌打在金一和金二身上。一點也不能讓他們移動的速度有所緩解。帶著一蓬蓬血雨。三人撞進了月亮城的城牆。   終於分開,各自向一邊跌落。璇璣則是有些目眩的原地軟倒下去。   為山九紉,功虧一簣。他們終究算錯了月亮城城牆的厚度,沒能穿過。   赤日開始見到他們撞進城牆也曾經嚇了一跳。要是這次出了漏子,他必死無疑。余離不惜代價,弄出這些俯首帖耳的活死人。第一個命令就是讓他們阻止璇璣。雖然不知道璇璣的真實目的,但他的知覺告訴他,絕對沒有好事。赤日看到三人被擋下。為空夜長夢多。騰空而起,一股赤紅的掌力朝著空洞中擊去。「碰,通。」兩聲巨響。卻是一個女子擋下赤日這一擊。這女子笑靨如花。舉止輕佻。眼中卻是寒芒閃爍。整個人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煙視媚行。」這會正自捂著一中嬌嫩的玉手:「哎呀,痛死人了。你這老先生怎麼這麼粗魯?」聲音嗲的赤日整個人都輕了二兩。   竟她這一擋,再鬧出這麼大聲勢。寒月門弟子也已經蜂擁而至。   赤日立刻知道大勢已去,今天人是殺不成了。跟來的黑衣人知道這些活死人不能讓熟人看到。只好狼狽地退走。   寒月門本來就是江湖門派,最是敬重象金一這樣的硬漢。急忙把那城牆邊上的兩人抬出來。又扶出璇璣。招呼著送三人去見馮大夫。   「不不,我們要找葉風。」金一雖然已經去死不遠。不過還沒忘了正事。   寒月門弟子拗不國他。只好同意,一邊著人把金一抬去見葉風。一邊找人去請馮奇。   葉風自從那天通過心有靈犀救下璇璣。沒有等到最後的結果,就一個人離開。所以並不清楚後來九劫大帝出現的事。這會葉風正在住處和小燕姐妹逗樂。經過宋終金針改脈後的小瑩,比以前溫順了許多。而且善解人意。簡直就成了個十全十美的女人。寒月門把奄奄一吸的金一抬到葉風處時,葉風正把小瑩按在腿上索吻。寒月門弟子有些尷尬,兩邊都有些僵住。寒月門弟子是因為進來的不是時候,葉風則是惱火。幸好後面跟來的璇璣忙道:「辛苦各位。」這才打破兩方尷尬,那幾個寒月門弟子也知機的告退。   葉風有些懶洋洋的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幹嗎?」   金一勉強半支起上身:「弟子刑堂金斧手,金一,見過付堂主。」   不想那葉風眼皮一翻:「什麼金一,什麼堂主。我都不認識。你們認錯人了。」   金一面色一變,葉風的表情實在不像作假。正要說話,璇璣卻道:「付火。你不認他們,難道也不認得我了嗎?宋堂主已經……,這是他臨死前讓我交給你的。」葉風看到璇璣手中的竹筒,臉上鎮定的神色有些變化,小聲問道;「你說宋終死了?不可能啊。那天他傷的雖重,不過應該沒有大礙。」   璇璣見葉風承認身份,斷斷續續地把葉風那天走後發生的事述說一遍。說到宋終暴體而亡更是語不成聲。最後道:「宋堂主希望你回去。」葉風聽完璇璣的洋番話,不急著回答。只是讓小瑩姐妹先退下。等到兩女離開,葉風才把門掩上。扣死,「我不會去的。這事和我無關。」璇璣做夢也沒想到辛辛苦苦,犧牲無數人。趕到這裡居然得到這樣一句話。帶著一臉驚訝和絕望看著葉風。眼中淚水簌簌直落,葉風不為所動:「我從來就不是英雄。也一直沒想過要做英雄。這種事與我無關。」   正在這時,璇璣手上的竹桶開始散發出金光。葉風臉色一冷:「宋終,你這算什麼?」從璇璣手中。宋終的原神顯現出來。   失去了身體的宋終,顯得有些若隱若現,帶著一點無奈,宋終道;「我知道他們勸不動你。所以我只好自己來了。」   葉風別過身去:「你來也沒用,這件事我不會管的。兩個老東西把東西留給了你。與我何干?」   宋終道:「我現在該叫你葉風還是付火?」   葉風答道:「隨便你。」宋終沉吟了一會,「我還是叫你付火吧。葉風我並不是很熟悉,付火卻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付火不為所動冷聲道:「你不用和我談舊情。這件事我說不管就不會管。」   宋終緩緩道:「你還在為那件事怪師傅和魯師伯?你該知道,當時他們並不知道血芝和你的關係。一直到死時,他們都還為這件事後悔。你就真的不能原諒他們嗎?」   「哼,原諒。當日血芝留下最後一滴血時。你記得我說過什麼嗎?」付火的背影似乎晃動一下。當年血芝死時,付火無能為力。若不是因為和付火的干係,血芝是不會被常人所見。強烈的自責,使得付火留下兩行血淚,當日付火就著血淚所立下的血淚之詛咒是:「你們的所為,將會由無數無辜者的鮮血來償還。你們所誓死守護的一切,將會分崩離析。血的詛咒會因為我的怨恨永遠侵蝕你們的心靈。除非血芝復活,金烏不落。」   當時魯狂見到付火眼角的血淚時,就知道太晚了。等到再聽付火充滿怨毒的詛咒。魯狂和宋開知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他們以通天之力,硬將自己的死期壓後。當日付火對著血芝枯萎的本體,呆呆站了三天。第四天將那血芝埋葬後,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兩老知道付火的心已經隨著那血芝一起埋葬。這也是最後他們囑咐宋終千萬不可把千幻神卷交給付火的原因。他們怕,怕付火忽然失去人性。付火一直追求財寶美人,正是想把自己麻醉。他也一樣害怕,害怕有想起這件事。他怨恨,怨恨當年自己的無能。   宋終對與這件事,知道的也是很清楚的。這可說是宋開和魯狂一生最大的遺憾。宋開也因為這個愧疚,除了千幻神卷。幾乎把一切都教給了付火。   這時宋終聽到付火提起往事,不由想替師傅和魯狂辯解:「兩位老人家一生只有這件錯事。為這件事,他們後悔了一生。難道還不夠嗎?」   付火身子又是一陣劇烈擺動,半晌才發出一種刺骨的聲音:「後悔,那誰又來補償我心中的痛苦。誰又能讓血芝復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千幻神卷他們本來是想傳給你的。可是沒想到本來該給我的副本,被調了包。哼,他們既然選擇你繼承衣缽,那麼就要自己承擔失敗。」   宋終聽到付火絕情的回答,心中有些傷感,付火所說未嘗不錯。可是付火可以這樣做。他不能,兩位前輩對他期望之深。他已經愧對兩位前輩,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有付火。因為千幻神卷的另一半還在付火手中。即使宋終另外找個傳人。還是無法湊齊。   「難道你就一點不感念舊情嗎?魯師伯畢竟對你有恩。」宋終試圖用舊情打動付火,在血芝死之前。付火是個很開朗的人。情深義重。   付火冷聲道:「若不念舊情,當日他們功力盡失,我早就殺了他們為血芝報仇。」宋終聽到這一句知道。用往日師門舊情,那是無法打動付火了。其實宋終沒有看到,付火其實這會也很激動。畢竟血芝女死之前,那是他一生最快樂的日子。無憂無慮,血芝死後,沒有心的付火,心中無所寄托。只好去瘋狂追求新的刺激來麻痺自己。   現在被宋終提起,心中往日的一幕幕,又開始浮現在眼前。付火眼中顯得有些迷離。正在兩人說著這些話時,門忽然被另一個一身棕色衣服的人撞開了。「堂主。」   闖進來的是銀一,原本銀白的外衫。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或許是路途艱辛,又和泥土混雜在一起。所以看上去才彷彿是棕色。   付火有些意外:「銀一,怎麼回事。你怎麼弄成這樣。」可是銀一已經永遠不能開口了。艱難地用手指指自己身後,瞪大眼睛,嚥下最後一口氣。   付火帶著疑惑,朝銀一身後看去。外面放著一個巨大的木箱,有一跟鐵鏈連在銀一的身上。顯然銀一到了附近已經不支。是硬拖著箱子來的,路上一條很深的拖痕延伸到目力所及的地方。還不時有人指指點點。   付火懷著狐疑打開銀一視若生命的木箱。箱中十八把銀光閃爍的銀刀和十柄金燦燦的金斧。耀眼生輝。付火心中一動,刑堂刀斧手。若不是最後一刻,那是不會丟下兵器的。這麼說刑堂三十六刀斧手除了當日被自己所殺六人和面前兩人。該全在這裡了。   刑堂弟子的兵器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留下自己的遺言。所以刑堂弟子的兵器除了死亡從不離身。付火輕輕將手從一把把刀斧上撫摩過去。一幕幕悲壯的情景再現眼前。眾人最後都是那種不屈和渴望的眼神。那最後充滿風蕭水寒的訣別之語。那倒下時滿身傷痕的身軀。還有對付火的請求。   這些變成一副副交錯的畫卷。在付火眼前不時變幻。這一幕,鐵石人兒也斷腸。任付火再心比石堅,恨比海深,此刻兩行淚水。從付火臉上無聲無吸的垂落。   再看看地上已經去死不遠的金一金二兄弟,一樣渾身是傷。反是不會武功的璇璣,除了一些灰塵。沒有一點血漬。付火輕輕彎下腰。按在兩人還緊握不放的金斧上。最後兩人為了保護璇璣以身為盾的情景也出現在付火眼前。   終於付火放開手,對著宋終道:「千幻神卷呢?我答應你。」宋終聽到付火答應,欣慰地笑了。不用,我待會把自己一魂融入你身體裡。所有一切都在我心裡。   付火點點頭,「好。」隨著付火話落,宋終的原神變成一點。射入付火眉心。   付火只覺得腦中忽然一痛,禁不住閉上眼睛。許久,付火才重新睜開雙眼。原本付火面對金一,金二時那充滿笑容卻隱藏疏離的表情不見了。取代它的是一種溫和。   對著地上還不肯嚥氣的金一兄弟,付火道:「放心吧。以後的事就交給我了。」   隨著這句話,兩人手中緊握的金斧桄榔一聲。也掉落在地。   付火把這最後兩把斧頭放進銀一帶來的木箱裡,又揀起宋終最後容身的竹筒。   對著已經空無一物的竹筒,付火喃喃地道:「宋終啊宋終,我今天才知道你對她用情之深。可是你這又是何苦?原來這就是你的愛。讓人無法理解。」   原來宋終因為怕付火不肯盡心幫助血夫人。居然把自己對血夫人的一腔癡戀都融進自己一魂中。這樣雖然不至於讓付火也向他一樣愛上血夫人。卻可以抵消心如止水與顛倒眾生天生相剋的性質。足見宋終用心良苦。   付火慢慢把這竹筒和金一金二的屍體也放到那木箱中,合上蓋子。「宋終,這麼多人陪你。想必你到泉下也不會孤單。」葉風的手按在箱子上,慢慢的箱子沉入地下。接著一切消失。   再沒有一點痕跡。   「好啊,你想毀屍滅跡。」付火還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中。剛才宋終用自己積聚了一生的溫情。向付火敘述了他對血夫人那種至死不虞又不求擁有的愛。讓付火接觸到一種全新的感覺。可是這會卻有個帶著點頑皮的聲音,硬是打斷了付火的回憶。   付火為此有些不快,抬頭朝發聲處看去。卻是剛才在城外救了璇璣等的風騷女子。不過此刻卻沒有一點狐媚的姿態。卻讓人覺得很是天真。   付火盯著她看了一會,開口問道:「你是鐵晶?」對面女子聽付火叫破身份,不驚反喜,拉住付火一隻手,搖晃著道:「你真的還認的出我啊?」   被鐵晶拉住的付火直皺眉,頭痛地道:「惑心八法,你怎麼什麼不好練。偏偏去練什麼煙視媚行?這種功法比血夫人的顛倒眾生還要討厭。」   鐵晶不小心吐了吐香舌,練了媚術的她除了性格變的更加活潑外。還是不改天真。卻不知她本身就是魔女成胎,這種下意識的自然姿態配合煙視媚行的效果。最是容易迷惑人心。付火覺得心中一跳,急忙別過頭去:「收了你的媚術。好的不學,偏偏學這個。你來的時候沒惹麻煩吧?」問到後來付火又轉頭盯視著鐵晶。鐵晶被付火看的心驚肉跳,躲避著付火的眼神:「人家沒有拉。真的。除了……」   「除了什麼?」對於兒時就能讓宋終情迷的鐵晶,付火一點也不敢放心。   鐵晶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也,就是。就是。人家去道學館玩,不小心。就就……。我也不是故意的,」說到後面鐵晶自己也覺得心虛,低下頭去。   付火可不以為她是真的知錯,九成九鐵晶是為了怕他責怪。現在正在用煙視媚行中的楚楚可憐來博取同情。聽到鐵晶提到道學館,付火有種極不好的預感。沉聲對鐵晶道:「不要告訴我,前幾天道學館發出的懸賞追捕天下第一魔女就是你。」這道學館是一個地位超然的組織。不是江湖門派,也不是什麼文人學社。只是一些自認清高所謂世外高人者接成的一個志同道合的組織。沒想到最近聽說聽說,前些天道學館被一個小女孩鬧的雞飛狗跳。大打出手。後來還是道學館館主回來,才發覺所有道學館食客都被那女子迷失了心志。一怒發出天下通緝令。寒月門身為月亮城現在的第一大派當然也接到通知。   鐵晶低著頭,幾乎不可察覺地點了點頭。在等待付火的責怪。不想付火忽然笑起來;「好,有趣。我也不喜歡那些偽君子。不過你也真差勁。以煙視媚行搗亂,居然還會被道學居士那傢伙破壞。真夠丟人的。」   鐵晶沒想到付火居然不怪罪她去道學館鬧事,反倒責怪自己功力不夠,有些不服氣的說:「什麼?那怎麼能怪我。我只是沒想到道學居士那傢伙居然是個女人罷了。」   「女人?」付火狐疑地看著鐵晶。雖然付火一直討厭道學館那地方,不過早年還是和宋開一起拜訪過那道學居士的。怎麼可能是女人。   鐵晶見到付火的眼神,嘟嚨著嘴道:「是真的。我還騙你不成。而且年紀絕對不大。不然也不能完全不受我媚術影響了。」   這話付火相信。惑心八法,顛倒眾生和煙視媚行絕對是排名第一,第二的。不過不同的是顛倒眾生以色惑人,煙視媚行以欲惑人。所以付火初見鐵晶練的是煙視媚行時有些頭大。   當然因為煙視媚行因為是以欲惑人,對於那些未經人事者的效果要差許多。如果照鐵晶所說,道學居士不但是個女人,而且年紀很小。那倒是不能怪她功力不足。可是對與鐵晶的話,付火也是將信將疑。對於付火的不信任,鐵晶氣苦。可是又沒有人來給她做證明。不過很快,就有人來幫付火證明這個問題了。   「師公,師傅讓我來問。今天在城外出了什麼事?」來的是神女的弟子巫靈。因為聽說今天城外出了事,而來人又是要找葉風的。所以被師傅打發過來問一聲。   付火還沒答話,鐵晶已經擋在紅梅面前:「大姐姐,你好。我叫鐵晶。大姐姐叫什麼名字?」燦爛的笑容,天真的話語。紅梅絲毫沒有提防,也很溫和地道;「小妹妹,你好。我叫紅梅。」   聽紅梅報出名字。鐵晶眼波一轉,變的流光異彩。煙視媚行提到及至:「紅梅姐姐,你喜歡我嗎?」付火一聽鐵晶這充滿磁性的話語就知道不妙。果然,紅梅的目光變的呆滯。癡癡的看著鐵晶:「姐姐當然喜歡你。」   鐵晶有些得意地看向付火,這會付火有些著急:「我信了。我信了,你別亂來。」被煙視媚行迷惑之人,除非是施術者。如果旁人強行破解,那難免會有後遺症的。所以付火這會也不敢強行把紅梅喚醒。   鐵晶卻似乎還沒玩夠,衝著付火媚笑道:「不急,你說再讓她表演個什麼好呢?」說起來鐵晶當日在付火手上咬的那一口,正是恐龍後裔托付終生的誓約,所以血夫人當時才那麼緊張。因此這鐵晶和付火說話自然難免百無禁忌。   看到鐵晶的眼神,付火覺得頭皮發麻:「你還想幹什麼?」   鐵晶沒有理付火地問題,對著紅梅說道:「紅梅姐姐,你的身材一定很好。讓我看看好嗎?」鐵晶人小鬼大,居然想出這種損招來。   付火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表現出緊張,不然鐵晶肯定越來越得意。而且以後更會樂此不疲。   付火故意做出一副貪婪的樣子,瞇起眼睛色咪咪地道:「對對,我也想看看。小紅梅現在的身材一定很好。」   鐵晶印象中,當日救了自己。而得自己托付終生的該是個大英雄大豪傑。剛才躲在暗中的她更是親眼看到付火和宋終最後的訣別。付火那悲傷的眼神更是深深印在鐵晶的心理。本來鐵晶還以為付火此刻的心情一定很低落,這才想弄些事情分散付火的注意力。沒想到付火居然這麼快就恢復過來。反過來將了鐵晶一軍。   鐵晶縱然天資聰明,終究不改小女孩的天性。「哼。不讓你看了。」說著兩眼一閉,紅梅已經清醒過來。付火心中著實捏了一把冷汗。雖然不介意把紅梅收為私寵,那也不能讓鐵晶這麼亂來。不然有了第一次,難保以後她再出花樣。   剛才的感覺在紅梅自己的心裡,只不過是自己失神了剎那。卻不知道險些被鐵晶弄的在葉風面前表演出一場脫衣秀。   付火不敢再讓紅梅久留,對她道:「你帶璇璣先過去,和大見見面,告訴你師傅。我待會過去。」         第三十一章魔女惑心     付火送走了紅梅和璇璣,才沖鐵晶惡狠狠地說:「死丫頭,不要給我亂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鐵晶一點也不把付火地威脅放在心上。只是衝著付火聳了聳鼻子。   對於鐵晶,付火確實也沒法真的生起氣來。無奈地搖搖頭,對鐵晶道:「好了,不要再鬧了。跟我一起去見見我老婆你師娘吧。」   聽到葉風這樣說,鐵晶不樂意了:「什麼師娘?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師傅了?我可是原配。」鐵晶這話也不錯,當年葉風救她時,那嚙臂之盟,就已經說明鐵晶把自己一生交給葉風了。嚴格算來,這鐵晶確實是葉風第一個妻子。   葉風有些好笑地在鐵晶瑤鼻上刮了一下:「怎麼?這麼急著想嫁我?」鐵晶聽了葉風的取笑,臉都不紅。當仁不讓地說:「什麼叫急著嫁你。我是以前小的時候被你騙了,現在後悔也遲啊。」說完鐵晶還顧做傷感地低下頭,彷彿真是那個被葉風迫害的小女孩。弄的葉風哭笑不得:「好,好。是我錯,我不好。我拐帶未成年少女。不過現在有正事,不要再鬧了。」   葉風不得以舉手投降,鐵晶得意極了。嬌笑著挽住葉風一隻胳膊。「算你了,走了。我該去看看我那些『妹妹』了。」在妹妹二字上,鐵晶特地加了重音。   於是,在葉風的苦笑中。鐵晶被帶到神女等面前在座的還有馮奇,周泰,小燕,小瑩等人。   葉風有些無奈地給雙方做了介紹,憑著一副嬌憨的容貌和動人的眼眸。再加上鐵晶刻意地做作,很快葉風就真成了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魁禍首。要求葉風負起責任。   鬧騰了一會,葉風才有機會提起正事。這也是大家都聚集到這裡的原因,今天城外那麼大的仗勢,想不驚動別人都很難。   葉風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今次的事情比較嚴重。有件事我該跟大家道歉。就是我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其實我是鐵血兵團刑堂負堂主,銀針付火。當年我因為和血夫人發生衝突,所以才到裡來避風頭。這次宋終因故喪命。臨終時托人求我出面。幫助血夫人支撐大局。所以我想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了。」   周泰和馮奇早就預感葉風不是普通人,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傳奇人物。一時還沒消化過來。   鐵晶抗議的聲音倒想響起來了;「不行,我不同意。血夫人才是當年殺我父母的罪魁禍首。」   「可是,宋堂主和金斧手都已經死了。而且你可以原諒金一,為什麼不能原諒夫人?」璇璣是除了付火之外,在場唯一知道當年真相的人。聽到鐵晶的話,忍不住為血夫人抱不平。   鐵晶寒著俏臉,冷聲道:「你以為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我會正好在最危險的時候遇到你們。我本來是去找血夫人報仇。路上看到那些金斧手保護著你,有些奇怪。這才跟下來看看。若不是一路上那些金斧手的行為讓我感動。早就等不到那些黑衣人動手了。至於宋終,人死不記仇,何況當年他也是聽從血夫人的命令。」「哎~」話說到這裡,付火是不能不出面,「你們知道嗎?宋終留下的記憶中,最多的就是他和血夫人的點點滴滴的。想來也是用心良苦。本來如果他能多留下點別的。或者將生死二卷合一之後,我有機會使他復生的。可惜。為了愛,他放棄了這個機會。也是從他的記憶中,我知道一件事。血夫人其實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不可能。」鐵晶尖叫道。葉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璇璣。璇璣猶豫一會,才道:「不錯,當年夫人就是為了救我。染上劇毒,陰火自焚而死。當年正是和萬俟王族爭鬥的最緊要關頭。所以,夫人才答應九劫大帝的條件。現在的她是九劫大帝重新賦予的身體。」   「陰火自焚?」對於同樣練習媚術的鐵晶,這個名詞倒不是很陌生。   「是的,因為我本身就是迷魂草的原靈。」璇璣終於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迷魂草的威力,在座的除了小燕和小瑩怕是沒有人不清楚的。有些後怕地看著璇璣。鐵晶卻不肯罷休:「她救過你。可是她也殺了我父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   「鐵晶,聽我說。」葉風忽然打斷鐵晶和璇璣的話「天下九大邪藥。一意孤行,兩地相思,三陽開泰,四大皆空,五毒練心散,六欲迷魂草,七情生死劫,八新魔花,九死鬼籐。每一樣都不是那麼簡單的。而迷魂草就就是九邪中的六欲迷魂草。鐵晶,你雖然習練媚術,可是你沒有經歷媚術中最大的劫數。心魔嗜體。   媚術者,以情惑人,以色迷心。但是,為了發揮媚術真諦。所以絕對不能使的自己也沉迷情感中。習練媚術者為了保住自己心中清明。無非是兩種方法。要麼,在心中設定一個至愛的人。要麼就只有沉迷慾海。忘卻情感。   鐵晶,我知道。在你心中,誰是那個中心。可是,血夫人不同。血夫人年輕時遭遇奇慘。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她那時被萬俟家養做寵物,練習媚術。使她沉迷慾海不能自拔。直到被鐵無敵所救,於是找回自尊的她決定脫出慾海。迎接新生。本來雖然經常受陰火焚心,可是她還是撐了下來。直到後來,璇璣終於打破她所壓抑的東西。使的夫人陰火自焚。想來也是那時,血夫人開始變化的。可惜我一直很排斥她。所以沒有發現。只有愛她至深的宋終……。那時她已經是九劫大帝給予的身體了。為了便與控制她,九劫大帝給她的是個情慾失衡的身體。   所以很多事其實並不是她能控制的。想來宋終也真傻,如果他肯早日將千幻神卷和我交換。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對於宋終的癡情和固執,葉風始終不能釋懷。聽了葉風的解釋,在場很多人對於血夫人後來的作為並不知曉。很難理解葉風所說的那些錯事是什麼。反而覺得血夫人很是偉大。   鐵晶心中痛恨血夫人殘殺自己父母,卻還是不肯鬆口。葉風悠悠道:「本來無論血夫人如何,我也是很排斥她的。可是在合成千幻神卷的生死二部後,我卻得知一個天大的秘密。使我不得不出面幫助她。」   「秘密?什麼秘密?」對於能讓葉風都放棄原則的秘密,不但鐵晶。結實馮奇都覺得好奇。   葉風陰沉真聲音道:「你們知道人類是從哪裡來的嗎?人類不是這個世界天生的。而是樂土中的神族,為了對付當時人間最強大的恐龍派到這個世界的僕人。當時神族被恐龍族後裔打退,所以按照他們自己的形態,製造了人類。來對付強大的恐龍後裔。為了使人類有足夠的力量,他們給了人智慧。為了使人類容易控制,他們又給了人類慾望。   但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沒有慾望的神族是無法理解慾望恐懼的。用之惡,慾望只是貪婪。用之善,慾望就變成了一種天地變色的力量:沸騰的熱血。萬俟家在最後慾望膨脹,擺脫了他們的控制。更利用世人的熱血,把神族趕了回去。所以,神族不僅是要把人間改造成樂土。他們還要把人類消滅。因為有了熱血的人們再也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葉風說出段話,使的所有在場者都驚呆了。原來一直自傲的人類,不過是那些更高層次生命體的工具而已。更可怕的是,如果那些製造人類的種族要消滅人類。而人類還毫無知覺,兀自自相殘殺。那結果不問可知。聽到這番話,鐵晶縱然心裡再不樂意也沒有理由再反對。葉風和藹地撫摩著鐵晶的長髮:「鐵晶,這樣吧。我答應你。如果實情不是宋終說的那麼嚴重。我一定幫你報仇。」   話說到這裡,鐵晶還不至於分不請輕重緩急。溫柔地點了點頭。葉風見最大的麻煩解決了,這才道:「好了,既然不能坐視。付火這個名字是不能用了。九劫大帝還在找他的肉身呢。嗯,就用葉風吧。不至於憑空冒出來。至於鐵晶,你就用算冰宮弟子宋開。小燕和小瑩也當是冰宮門下。冰宮這裡的事就交給周玉和馮奇了。」   「什麼,你不打算告訴玉兒嗎?」半天不吭聲的周泰聽到葉風的分工也忍不住了從座位上跳起來。葉風道:「嗯,周玉太容易衝動,而且以她的功力。這次的事對她來說太危險。余離那小子,陰險的很。周玉的性格肯定會壞事。麻煩等我走了之後,岳父再對她說。」   知女莫若父,自己的閨女,周泰還不至於不瞭解。葉風說的本就是實情。周泰有些懊惱地坐回去,「嗯。可是。」   葉風知道周泰擔心什麼,對周泰說:「放心吧。既然她已經是我妻子。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等她功力至少要能達到五轉,岳父大人可以讓她來找我,不過卻需要告訴她。不能再使小性子。」葉風其實不是嫌周玉的武功差,實在是周玉有時不分輕重。和余離那種人打交道。虛與委蛇那是難免的。以周玉的脾氣,不壞事那才奇怪。所有事葉風這就算做了個交代。至於落塵,現在正是練功的最後關頭,只囑咐等她出關再告知一切。   第二天一早,葉風帶著神女,璇璣,小燕和小瑩。還有改換容貌的鐵晶。踏上他重履江湖的第一步。   而血夫人,早在璇璣離開的第一天就在焦急的等待。一路上十二金斧手死亡的消息,不停傳到她耳中。後來連銀刀手也死在半路。如果不是還有兩位金斧手下落不明。恐怕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在血夫人焦慮的同時,余離卻在為另一件事做準備。他要公佈人類其實不過是神族製造出的工具這個消息。從心理上打跨一直自認萬物之靈的人類。使得神族可以名正言順地統治人類。   在這時,葉風終於趕到鐵血城。見到焦慮萬分的血夫人。兩人也算舊識,而且因為有了宋終的那份牽掛,葉風第一次仔細打量起血夫人來。   同時血夫人也因為葉風身上某種酷似宋終的東西感覺到葉風對她的吸引力。本來兩人因為先天功法排斥所產生的隔閡。終於因為宋終的犧牲而消失了。   乾咳一聲,葉風打破平靜:「夫人,往日我對夫人也有不少誤會。還請夫人多包含。」   血夫人因為宋終的死,心中傷痛仍為痊癒。悲慼地道:「怪不得付堂主。如果我能早日接受宋終,那麼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血夫人的意思,葉風自然明白。如果血夫人能早點放下心中的包袱。將一腔愛意都繫在宋終身上。那麼,不但不會沉淪慾海。也會使的宋終不至於那麼痛苦。最後選擇以死抿志。可惜人總是這樣,失去的才最珍惜。得不到的方顯可貴。   葉風沒有正面回答血夫人的話,旁敲側擊地說:「夫人不必自責,如果沒有這次離開。也許我也不能瞭解夫人用心良苦。」   葉風的話,血夫人也很清楚。她終究不是鐵晶那種小女孩,恢復的很快。從對宋終的愧疚中醒悟過來。對付火道:「那麼付堂主,對與這次的事,堂主有什麼建議嗎?」   葉風暗自稱讚,這血夫人如果沒有那段痛苦的遭遇。也許成就當更不可限量。可惜她因為那段經歷,迷失了方向。聽到血夫人的問話,葉風道:「嗯,首先。我現在不叫付火,而是葉風。付火之名,九劫大帝是不會放過的。我這次決定用銀針生死判為號,這樣一來。余離生性多疑,這樣一來他反而會懷疑你是因為宋終死後壓不住手下。才找來我想借金銀二針的名義狀門面。如此一來他反而不會懷疑我是付火。再說真正見過付火的除了刑堂三十六刀斧手和你們幾位也沒幾個人,只要把弄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樣。除了一些細節不同,余離這種多心的傢伙。肯定會上當。接下來……」   經過一夜密談,葉風和血夫人事情都做了安排。第二天,葉風故意重新出城。繞個大圈,血夫人顧做神秘,帶人在鐵血城外。卻又大張旗鼓,弄的人盡皆知。一直從日出等到日中。葉風這才帶著一群美女姍姍來遲。接著血夫人為大家介紹葉風,城葉風是當年殺神會刑堂老人。付火的好友。銀針生死判葉風。這次是因為宋終身死,血夫人身邊缺少人手。這才破例再出山門。   這席話,三分真。七分假。弄的大家都有些迷糊。加上美女在前。鐵晶更是不遺餘力。這些陪血夫人來接人的官員。本來被太陽曬一天。現在更被鐵晶迷的暈暈忽忽。分不清東南西北。         第三十二章爾諛我詐     葉風看著鐵晶賣弄風情,不但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鐵晶如何象只花間蝴蝶。在眾人中穿梭。不時和那些老朽的傢伙挨挨碰碰。弄的這些人一個個色與神受,幾乎當場出醜。   血夫人後來見實在鬧的太不像話。而且也有些吃鐵晶的醋。怒聲喝道:「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荒唐。」這才把一眾人的魂叫了回來。尷尬地衝著血夫人笑笑。眼神卻還是盯著已經附在葉風身邊的鐵晶身上。   看到這時候,血夫人只覺得渾身武力。這干人也太不爭氣了。如果靠他們和余離鬥,只怕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以前有個宋終在,一切不覺得。現在葉風明顯和自己比較疏遠。就顯示出這群傢伙的無能了。   當然葉風是不會表露出什麼異常的。格外熱情的和這些官員應酬著。談笑風生。   等到送走那群虛言附勢之徒,回到血夫人住處已經是日暮時分。這些官員往日被宋終壓著,不敢作亂。如今宋終身死,接替的葉風顯然也是同道中人。自然竭盡奉承巴結之能事,醜態畢露。   這會沒了外人,鐵晶嬌艷的笑臉也板了下來。有些負氣地道:「怎麼都是些這種人?虧你還和他們打的那麼熱火。」   葉風滿不在乎地把板著臉孔的鐵晶抱住,偷個香吻。才在鐵晶嬌嗔怒罵中縮到璇璣身後。笑道:「你不懂,其實沒這些傢伙。只怕人間早就變成樂土了。這些人是最容易利用的棋子。要是個個跟宋終那笨蛋似的。那還怎麼跟余離鬥。再說,你看今天我這麼客氣。明天的收穫肯定不會少。」   一旁的血夫人對於葉風稱宋終笨蛋有些不喜,不過對於他這種當這自己面直言不諱要收受賄賂的話又覺得意外。   葉風感覺到她奇怪的詢問目光。要是沒有宋終強行埋在葉風心中那點牽掛。葉風是不會理睬的。現在當然不同。葉風解釋道;「和余離這種人為敵。首先要做的就是顯示弱點。好讓他不會在別的方面打主意,這樣我即可以麻痺余離。又可以弄點外快。何樂而不為?」   血夫人並不贊同葉風的觀點。再她而言,為上者形象是很重要的。對與葉風的言辭,血夫人沒有表示出不滿。只是有些擔憂。微微皺起秀眉。終於沒有說話。   葉風不勉強血夫人接受自己的觀點。畢竟個人際遇不同。叉開這個敏感的話題;打個哈欠道:「啊嗚!對了。今天我住哪。昨天一宿沒睡。」接著不懷好意的盯住璇璣和織女。色咪咪地道:「不如今晚我就和你們擠擠吧。」璇璣也累了一天,聞言求救地看著神女小燕等人。   對於葉風好色本性,神女等早就見怪不怪,生氣也是白搭。無奈地搖搖頭,裝做沒看到。轉頭對血夫人道:「你們這有空房嗎?」在得到血夫人手肯後,自顧自地走了。隨後血夫人也很識相地藉故離開。   很不義氣地把璇璣和織女交到葉風這色狼之手。……   第二天,不出葉風所料。血夫人前腳出去。昨天那群迎恰的官員已經捧著大小禮合,還有不少昨天沒去。今天得到消息,而來成績結交的市井小人。   葉風昨天又折騰了一晚,哪是那麼容易醒的。被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驚動。睡眼惺忪,搖搖晃晃就推門出來。昨晚葉風連回房都懶。就在大廳裡把兩女「正法」。門一開,廳中無限春光盡瀉無疑。葉風等到所有人都看清楚後,這才顧做慌張的把門掩上。在裡面怒喝道:「什麼人,一大早就來搗亂。」如果沒有剛才那一幕,沒準不好人都會給葉風這一聲怒喝嚇回去。現在不但沒人打退堂鼓,反而各自會心一笑,暗自在心中竊喜:「新來的大人果然是同道中人。」   約莫過了半晌,大廳的門才再次打開。葉風衣冠整齊地走了出來,另外還有紅霞未退的璇璣和織女。   眾人很知趣地不提剛才的窘事。自有血夫人的家丁送上拜貼和禮單。葉風一一過目,眉開眼笑。將送禮多的大加讚賞。對於那些出手不夠大方的。雖然也很熱羅,話語中難免就夾著幾跟刺。搞的這些沒送夠禮的膽戰心驚,心中決定回頭一定補上。   熱鬧了一上午,約莫著幾乎血夫人該回來時。所有人都彷彿約好似的。紛紛起身告辭。等葉風送走最後一個人,血夫人也回來了。   看著亂七八糟的大廳和院中雜七雜八的禮品。血夫人也哭笑不得,這付火以前在殺神會就這德行。現在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其實付火並不是那麼愛財。純粹是貪圖新鮮。所以送錢一般他是不喜歡的。   這會葉風正夥同血夫人那些家奴,睡飽了的神女,小燕。   被他折騰了一宿的璇璣織女在那拆箱子。對於血夫人進來也視而不見。很多值錢但常見的葉風看都不看就丟到一邊去。然後血夫人的那些家奴自然有人不要命地去救。   血夫人看了一會,實在看下去,而且好像沒人注意到自己。唯一看到她回來的葉風又不把她放在眼裡。無奈之下,血夫人重重地敲了敲門。這才吸引了大家的視線。一眾家奴驚慌失措,個個溜之大吉。   見沒人跟著起哄,葉風也不玩了。抬起頭埋怨血夫人道:「你回來幹嗎弄這麼大動靜?對了,余離對我來有什麼表示?」   血夫人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什麼表示。不過余離好像準備重新抬出一個宗教代替迦葉當初的教派。」   葉風聽了血夫人的回答。沉思一下,隨便找個箱子就坐了上去。過一會,才道:「嗯,這是必然的。樂土的生氣最怕的就是人類糾紛不段。人們心中的怨恨越少。變成樂土的時間也越快。迦葉就是發現無意中成了九劫大帝的幫兇。所以才藉故離開。現在那些教民情緒又不穩了。沒有一個虛假的希望維繫,如果出個漏子。九劫大帝的計劃不完蛋才怪。」   「那怎麼辦?」血夫人深知葉風所言的嚴重性。普通的民眾是分不清真實與謊言的。如果余離真能創造出一個給人虛假希望的宗教。那麼信仰它是難免的。   所以血夫人很是著急,看到葉風還在那偷空拆禮品,有些生氣:「你還有心思弄這個?」   葉風搖頭晃腦的說;「你不懂。這些送禮的越貪婪。產生的濁氣越多。人間變成樂土就越困難。再說,就是余離的教派弄出來。我當然有辦法拆他的台。你急什麼?哎第一次發現其實你長的滿漂亮的。怎麼以前沒發覺。來親一個。」   葉風說著說著又不正經了,伸手就去拉血夫人。血夫人這下可受不了。以前她雖然沉淪慾海,可是那都是她在玩弄別人。哪有人敢象葉風這樣沒正經地調戲她。嚇的落荒而逃。   葉風見血夫人跑了,也不去追。繼續他的尋寶大計。不過他的計劃在下午時被血夫人打碎。   血夫人以要正式為葉風授職為名,硬把埋頭在禮物中的葉風拖出來。然後在璇璣等人幫助下。半強迫的把葉風拖走。   授職儀式其實很簡單,不過是血夫人把葉風介紹給大家。接著又讓那些官員向葉風自我介紹一下。這些人大多葉風都已經見過,只有餘離那邊幾個人今天上午沒有去拜會。   不過余離現在卻彷彿很熱情。特地跑過來和葉風打招呼。這就是葉風辛苦一天的功勞了。今天早上,余離得到回報。知道葉風不但昨晚在大廳裡和璇璣,織女鬼混。而且一早就大肆收受眾人錢財。   這樣一個人,而且佔據了和宋終一樣的高位。能拉攏自然是最好的。   當然余離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相信葉風。畢竟血夫人不是瞎子。如果葉風真的那麼無能。血夫人是不會讓他代替宋終的。現在黃金聯盟主要的位置就是這幾個,血夫人任國主。掌握政權。兵權以前被余離和宋終瓜分。現在當然換上了葉風。而長老會則被余離那些老朽之徒怕死的心理所把持。   只要葉風被余離收買,那是完全可以架空血夫人的。   葉風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對於余離反不像大家那麼熱情。有些若即若離。更不時和璇璣眉來眼去。造成余離的錯覺。可惜余離自任身邊一時找不到可以和璇璣媲美的女子。沒法在這方面下工夫。   經過血夫人今天的介紹,余離的公開示好。這些官員更是趨之若騖。昨天去過的補了一份禮物前去道賀。沒去的也加倍送上。等到葉風應酬結束。又把所有禮物整理出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這三天葉風足不出戶,大家還不時看到葉風忙裡忙外的搬東西只道葉風果然貪財如命。不過只有血夫人等知道,這幾天。葉風暗中招回當年殺神會碩果僅存的幾位天罡鐵衛。當年先是鐵衛五全家被殺。接著鐵無敵遇害。三十六鐵衛中最後的兩人,鐵大和鐵二便離開鐵血城。   鐵大和鐵二是親兄弟。兩人都有些木訥。不過工夫在天罡鐵衛中倒是最好的。一直陪在鐵無敵身邊。出事那天,兩人正好被血夫人派出執行任務。不然和這兩兄弟之力。怕宋終也未必能殺的了鐵無敵。   三天來,葉風費盡口舌。幫血夫人解釋。這兩兄弟除了鐵無敵最聽的就是付火的話。這才勉強答應留下來擔任鐵夫人的近衛。   這也是葉風因為余離派人半路劫殺璇璣未雨綢繆。有這兩兄弟的鋼精鐵骨,想殺血夫人?那得慢慢耗盡這哥兩的真氣才成。不過那少說也得一天。   足夠葉風趕幾個來回了。   所以等到葉風三天後露頭出來,血夫人身邊居然多了兩個鐵塔似的大漢。成天不發一語。而且長的一模一樣。當然,對於他兩的寸步不離,血夫人有時也覺得不便。可惜這兩人是因為葉風的命令才保護她,對於她的抗議。充耳不聞。弄的血夫人洗個澡都得向葉風報備。還是後來葉風發現問題,又叮囑了幾句。才算省了不少尷尬。   接下來,葉風自然意得志滿。春風得意,每天有數不盡的人來溜鬚拍馬。至於禮物,幾乎都快把血夫人的住宅弄成陳列館了。   這天,葉風又閒下來。和鐵晶在街上閒逛。其實葉風對於鐵晶是最放心的,恐龍一族的誓約葉風知之甚詳。如果鐵晶違背了當日的嚙臂之盟,迎接她的就只有死亡。何況鐵晶煙視媚行的重心也是葉風。如果背棄葉風,陰火焚身也不是她受的了的。   逛了半天,這幾天葉風幾乎把整個鐵血城轉遍了。到處都沒有發覺余離準備有所行動的徵兆。可是他又明明得到消息,余離準備在最近有大的動作。   正在葉風像往常一樣轉到往血夫人處的拐角時。   忽然兩人蒙面人竄了出來,不由分說。兩把長刀。就朝葉風刺來。鐵晶想要動手,卻被葉風一拉。使個眼色。葉風越過鐵晶,兩枚銀針射出。   自然把蒙面人制住。就在葉風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又竄出兩人。把那兩個被葉風制住的人搶了就走。   葉風也不去追趕,只在後面虛張聲勢地怒罵幾聲。把兀自竊笑不已的鐵晶拉了就走。   那兩名被搶去的蒙面人,現在正在余離府中。余離正和幾個人在研究兩人的傷勢。半天,余離才抬起頭,提出自己的意見:「似是而非,不過顯然沒有宋終或者付火的功力。該是刻意模仿的結果。」   旁邊的幾個人也各自點頭,表示同意余離的看法。   余離道「看來果然如此,血夫人只是想憑借這個人。借助金銀二針的威名。壓制往日殺神會的人。看來此人可以利用。」   旁邊一個人也插言道:「這葉風是月亮城寒月門主周泰的女婿。在月亮城就是出名的好色貪財。娶了四個老婆。聽說還和幾個徒弟不清不白。」   如果葉風在這肯定是要抗議的。四個老婆沒錯,那幾個神女的徒弟他也就是佔佔便宜。可沒上手呢。   聽完手下的匯報,余離陰沉地一笑:「恩很好。對了,那件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又有一人道;「已經差不多了。估計再有四五天就可以了。」   余離滿意地點點頭:「好,加緊進行。另外想辦法拉攏這個葉風。先給他送點東西,套套近乎。血夫人想來是靠璇璣那丫頭拴住葉風的。想辦法找個比璇璣更好的來。只要架空血夫人。我們行事會方便很多。現在有些事我們還不好明目張膽,否則人類沸騰的熱血。當年我們可是吃過苦頭的。」   四周眾人點頭應是。各自分頭準備去了,「對了,四號,六號你留一下。」余離叫住兩個人。那被稱為四和六號的人停在原地沒有動。余離先問六號道:「道學館的事怎麼樣了?」   六號不帶感情的聲音道:「暗算了那道學居士幾次。可惜都沒有效果。後來那個魔女去搗亂。我發現道學居士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了。可能原來那個已經被我們殺了。我懷疑現在的道學居士是他的獨生女。」   「我不要可能,我要確切的答案。」余離斥道,六號應道「是,我會加緊的。」   余離又問四號:「陰女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四號也又一種平板的聲音道;「很順利,估計很快就可以讓她屈服。那時候自然可以利用她調和生死二氣。」   余離對於這個消息似乎很滿意,點點頭:「嗯,很好。感覺很奇怪。按理陰女的意志是沒有這麼強的。沒想到出了意外。不然也不用等到今天了。對了,這兩件事一定要秘密進行。我懷疑我們中間有內奸。好了,沒事了下去吧。」   四號和六號這才躬身退下。等到兩人離開,余離獨自抬頭,注視著屋頂:「人類,為什麼那麼讓人猜不透。宋開,你究竟是誰。」……   葉風當日故意縱走兩名襲擊者。很快他就知道有了成果。余離托人送來一份大禮。葉風一看就知道有,不少根本就是從樂土帶來的。想必余離也花了一番工夫瞭解他。   當然,對於禮物,葉風是不會拒絕的。不忘告訴來人,隔天回親自去回拜余離。   不想來人卻告訴葉風,余離這幾天脫不開身。如果葉風不介意,余離想邀請葉風一起參加一場盛會。但是聚會的內容卻顧做神秘,沒說。葉風也不追問。一口答應下來。         第三十三章邪教陰女     在余離正式象葉風示好後沒過幾天。葉風也接到余離邀請他參加這天晚上宴會的請柬。收到請柬的葉風卻彷彿有些不安,和血夫人在房中議論此事。   血夫人道:「余離籌備這件事已經很久了。昨天他剛接回來一個很神秘的人物。可惜防範太嚴密,沒有看到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說來確實有些麻煩,余離手下都是那些樂土神族的人。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滲透進去。所以總是處在挨打的局面。」對此葉風也頭疼萬分。血夫人這邊肯定是有內奸的。所以很多事都被余離佔了先機。問題是樂土神族雖然和人類外形相差無幾。但是只要一碰面,那是絕對瞞不過神族本族人的。而且神族之人沒有人類的貪婪。很難收買。   葉風想了一會,有些無奈地說:「沒辦法,去還是要去的。只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這余離我倒不怕。根據我的觀察。神族陰女已經成型。可是我這邊魔女還沒有完成進化。加上還有個九劫大帝。」   血夫人似乎覺得很內疚,低聲道:「都是我。當年我如果不聽九劫大帝的命令。偷偷保住鐵晶一家就好了。」葉風搖搖頭:「兩碼事,陰女和魔女注定剋死雙親。可惜我知道的太遲了。」說到這葉風很是懊惱:「都是那兩個老東西。還有宋終這白癡。如果能早一點讓我湊齊千幻神卷。有很多事是不會發生的。害的我只能靠一半的內容去猜。搞的似是而非。哎,其實我大體也知道陰女是誰的。本來可惜當日少算一著,雖然拖延了不少日子。還是功虧一簣。」   「是誰?」血夫人對於陰女的身份也很是好奇。不由問道。葉風低著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道「既然陰女已經成型,知道也沒用了。我估計昨天余離接來的就是陰女。他不是要搞一個代替迦葉的宗教嗎?陰女是最好的人選。不但能吸收別人崇敬的力量。而且在世俗人眼中,陰女是完美無暇的。對了,今天讓鐵晶和我一起去。雖然還沒成型。不過魔女先天克制陰女。應該多少起到一點作用。」   對於鐵晶,血夫人其實總有些不好說話。聽到葉風提起鐵晶時總是難免有些彆扭。遲疑著問道:「這鐵晶,還記恨當年的事嗎?」   葉風點頭道:「不記恨那是不可能的。殺父之仇,毀家之恨。不過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而誤了大事。我只擔心她在未完成進化前和陰女交鋒。會有損傷。好了,我該去準備一下了。」葉風說完也不等血夫人有什麼表示。告退出來。   離開血夫人那,為晚上的事。葉風先得和璇璣她們說一聲。今晚葉風只打算帶鐵晶一個人去。總得解釋一吧。   也幸好那周玉不在。不然恐怕要大費周章。鐵晶聽到晚上要陪葉風一起去赴宴,高興的很。蹦蹦跳跳地回自己房間準備去了,弄的葉風他們都為鐵晶長不大的行為失笑。不管鐵晶惑心術達到什麼境界,依舊純真不改。也許這也正是鐵晶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鐵晶這一去,足足忙活怕不有幾個時辰。直到後來天色全黑,葉風在外面催促半天。這才慢騰騰地走出來。   盛裝後的鐵晶直看的葉風眼前一亮。以前鐵晶雖然魅力四射,可是由於年齡的關係。總是稚氣未脫,葉風看她憐多與愛,現在這一裝扮。   華麗的服飾掩蓋了青澀的氣息。增添了幾分嫵媚和嬌柔,一種獨特的風華。直逼而來,讓所有人覺得目眩神搖。鐵晶對自己造成的震撼似乎很滿意。夾雜著煙視媚行地獨特聲波,發出一陣笑聲。弄的眾人更是如癡如醉。   葉風最早回過神來的,心中苦笑。現在就這樣。過個幾年還得了?看來沾上這寶貝,以後被她的仰慕者打破頭的日子都有。   鐵晶彷彿要驗證葉風的話,巧笑盈兮地挽住葉風。親熱地帖在葉風身上。果然,沒回過神來的那些血夫人的家丁,居然對葉風露出敵視的神色。就是身為女兒身的璇璣亦然。   葉風大覺狼狽,匆匆拉起鐵晶,落荒而逃。這玩意打架不怕,可是為這擋子事未免不值。而且打完還沒處伸冤去。   鐵晶被葉風拉著,邊跑別笑。最後弄的自己上氣不接下氣。掙脫葉風的手,彎著腰,揮手道;「不跑了,我實在跑不動了。呵呵,真有趣。哈哈。」   葉風衝出幾步,聽到鐵晶這話,回頭道:「一點也沒趣。你這麼搞,遲早會出亂子。」   鐵晶喘口氣,不顧形象地往地上一坐:「我不跑了。你不用嚇唬我。嘿嘿,反正你捨不得把我怎麼樣。」   對著鐵晶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要能真發的了火。那就不是男人了。   葉風看看天色,「快走吧,天色不早了。還要去看余離耍寶呢。」   鐵晶賴在地上不肯走:「不要,我走不動了。」眼珠一轉,鐵晶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葉風道:「風哥哥,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好不好。」   葉風雖然寒暑不侵,這會也覺得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葉風渾身不自在地道:「背你?虧你想的出來。我……」   「風哥哥,好不好嘛。」鐵晶還是用那種目光注視著葉風。   「好好,我怕你。我怕你,我背你成了吧。」再被鐵晶這麼叫幾聲,葉風怕自己今天會凍僵在這。到時候可就難看了。   鐵晶這才高興地跳起來:「好。」一縱身,嬌柔的身子伏到葉風背上,兩手摟住葉風的脖子,頑皮的香舌輕輕劃過葉風的耳垂。   只要看不到鐵晶的樣子,這種小把戲。葉風當然不放在眼裡,心如止水運行全身。不動聲色的被著鐵晶。   鐵晶作弄一會,見葉風不為所動,生氣的捶了葉風一下。斥道:「哼,木頭。沒意思。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前面不遠就是目的地了。葉風也不打算這麼背著鐵晶去參加宴會。聽到這話,急忙把鐵晶放下來。想是鐵晶也看到前面有不少人。急忙將臉上的不快收起。做出高興的樣子,親熱地挽著葉風。   路上一番折騰,葉風到這已經晚了。不過宴會大廳中居然鴉雀無聲。葉風好奇地四周打量。余離的陰女出場不知有多久了。到現在所有人還是張大嘴,不發一語。葉風眺目朝台上看去,一個紫衣女子。臉上蒙著重重面紗。讓人有中霧裡看花的感覺。身段勻稱嬌弱,惹人愛憐。氣質又很高雅。和鐵晶是截然不同的類型。鐵晶是盛開的紅牡丹,讓人覺得熱血沸騰,如飛蛾撲火,不惜一切。而這陰女呢?如湖心白蓮,總是看不真切。讓人想要瞭解她,而越是想親近她,她又離你越遠。可是每次你努力去親近她,縱然碰觸不到。還是讓人覺得有新的驚喜。是那種無怨無悔,甘願默默相隨,奉獻一生的感覺。   葉風運足目力。想要看清陰女是否如自己所料。如火的目光穿透一層層面紗。就在到達最後一層時,葉風覺得心中一陣恍惚。大驚之下,葉風急忙拉過鐵晶。不顧場合,就這麼吻了下去。   鐵晶先是一驚,劇烈掙扎,不過等看清是葉風時。又狂熱地回應著。   良久,葉風才覺得心神歸位,暗叫好險。如果不是鐵晶在場,恐怕自己也要迷失在陰女的魅力中了。   鐵晶的媚術,大多其實都是紙上談兵。如今真刀真槍可就不行了。這會癱軟在葉風懷中,還閉著眼睛。回味剛才的意境。   葉風雖然已經恢復神智,不過除了目光變回清澈外,神色依然不變。只是將鐵晶抱的更緊了不知過了多久,余離的聲音終於打破這個平靜。「各位,謝謝大家捧場。請容許我為大家介紹陰蓮花陰小姐。」   陰蓮花這會也恢復正常,對著眾人微微一福。眾人這才真的回過神來。大廳中開始有了交頭接耳的聲音。葉風暗叫厲害,成型陰女比起未成型的魔女就是不一樣。只是不知道如果鐵晶成型,那該是什麼樣子。傳說中魔女是唯一可以克制陰女的。那是否說明日後的鐵晶會比這陰蓮花更可怕?   對於鐵晶,葉風心中不禁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矛盾的心情使的葉風百味陳雜。   正在葉風心念電轉中。余離的聲音又響起了;「各位,我受陰小姐之托。邀請各位。陰小姐是淨明教接引使者。來我們鐵血城是為傳教而來。」   這話一說,底下議論的聲音更大了。要知道,迦葉剛離開。黃金聯盟中這些求長生的元老重臣正處於一種空虛的狀態。不過這些傢伙都是老奸巨滑之人,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雖然剛才沉迷與陰蓮花的魅力,當時時間尚短。不至於完全失去判斷力。   長老會中自然有心志清明者,提出問題:「陰小姐,所謂淨明教是什麼意思呢?」陰蓮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說過一句話。現在有機會聽聽,結合剛才的感覺。眾人心中都很期待。   果然,陰蓮花那充滿蠱惑的聲音響起;「淨明者,無幽不燭,纖塵不染。本教無非是讓人清心寡慾,排除體內濁氣。使人長生不老罷了。」   這話一出,舉座嘩然,要知道。當日迦葉也只敢說讓人延長壽數,這陰蓮花居然口出狂言。說什麼長生不老。   這種事雖然是在場很多人都希望的,卻因為太誇張,反沒人相信。陰蓮花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不慌不忙地道:「各位可是不信,本使來此時。教主曾恩賜聖水,可以讓人恢復青春。只是數量有限。日後還是需要各位自己好生精研本教教義才是。」   這話比剛才的話更加讓人吃驚,如果說是真的未免太不可思議。如果是假的,她怎麼敢在眾人面前誇這種可以立刻被揭穿的海口。   隨著下面嘈雜聲越來越大,陰蓮花讓人捧出一隻玉瓶:「我知道各位心中懷疑。有誰願意上來一試。」   這一說,下面的人立刻委瑣不前。都不願沖這個出頭的。不然丟了面子是小。得罪余離是大。   等了半天,陰蓮花見沒人願意一試。譏道;「小女子孤身一人。各位還怕我下毒不成。怎麼居然沒人敢上前一試?」   所謂請將不如激將,何況是這樣一個美人。剛才發言的那人站了出來:「好,我就來試試。」   走上前,自有人給他倒滿一杯聖水。這人上前一飲而盡。奇怪的事發生了,隨著水流入腹中。他灰白的頭髮變的烏黑,佝僂的身體也直起來。接著一撲在地;「老夫有眼無珠。冒犯尊使還請原諒。今日起老夫願意加入淨明教。終生不虞。」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偏偏一切又那麼真實。   葉風心中懷疑,忽然朗生道:「喂,讓我也試試。」眾人這才注意到在最後的葉風。自然有人給葉風讓開一條路,等到葉風帶著鐵晶出現在陰蓮花身邊。大家又是一驚。陰蓮花和鐵晶站在一起,陰女魔女天性開始運作。相生相剋。   只叫人被在兩股旋風之間徘徊。不過鐵晶似乎略顯稚嫩,終究不及陰蓮花的不著痕跡。余離有些吃驚,沒想到葉風身邊居然有可以和陰女媲美的女子。雖然現在還小。但是看現在的樣子,再過幾年。必然比陰女更加動人。   余離心中慶幸,如果他再晚一步也許這葉風就無法抓住了。   葉風沒有在意鐵晶和陰蓮花的暗鬥,卻對那聖水很感興趣。對陰蓮花道:「聖水這東西我還從來沒試過。也給我嘗嘗/」本來今天聖水是為了長老會那些人準備的。陰蓮花有些遲疑。   余離忙使個眼色,這葉風的價值絕對抵的上長老會所有人。陰蓮花這才端一杯水遞給葉風。葉風閉著眼睛,一飲而盡。回味半天才睜開眼,「恩很舒服。好東西。」不拜陰蓮花,也不表示是否加入什麼淨明教。轉身去抱鐵晶。   余離臉色一變,卻沒有說話。葉風道;「嘿嘿,這位陰小姐讓人覺得仰不可攀。還是這抓的著的好。」   有了前面一位,葉風再插這一槓子。長老會之人個個躍躍欲試。於是重複著第一次的動作。一個個老的快進棺材的人。變成烏髮壯年。然後表示加入淨明教,這一晚,幾乎所有人都入了淨明教。只有葉風還是沒明確表態。只是暗示陰蓮花太高不可攀了。余離有些惋惜,不過今天的行動,本來就不是針對葉風。而是為了拉攏那些長老會的傢伙。讓他們更死心塌地。況且今天還有個意外收穫。那葉風也喝了聖水。遲早逃不脫。想靠長生拉攏葉風那可能性不大,一來葉風年紀還輕。不像長老會那些人,個個都快死了。所以長生對他的吸引力不大。而且葉風也是練武之人,該能夠通過進化延長生命。葉風的弱點是好色貪財,憑借陰女絕對能讓葉風上鉤。         第三十四章九大邪藥     想到這裡,余離臉色轉和。告訴葉風陰蓮花就借住在自己處。請葉風有空常來,葉風當然滿口答應。宴會也慢慢拉下序幕。   走在路上,葉風有些心不在焉。鐵晶連叫好幾聲都沒有答應。直到鐵晶生氣,硬跺了葉風腳尖一下。才把葉風喚回神。   葉風今晚似乎有些不對,又把鐵晶抱住。長吻一口,這才恢復正常。鐵晶被葉風今晚的行為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更有些羞澀。「葉大哥,早在當年你救鐵晶時。鐵晶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用克制自己,鐵晶願意做葉大哥的女人。」   葉風笑笑說:「現在你想跑也跑不了你了。該死的余離,居然弄這種手段。」   鐵晶一臉不解:「葉大哥,你說什麼?」   葉風打橫抱起鐵晶,「回去再告訴你。」說完趁著夜色,如飛朝血夫人府邸遁去。到了血夫人處,血夫人因為還沒有睡。撐著睡眼等著葉風。   不想葉風從門口進來停都不停一下,如一陣旋風就朝臥室而去。   等血夫人回過神跟進去時,房中已經響起鐵晶初嘗禁果的呻吟聲。血夫人在門外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不由僵在當場。   正在血夫人決定離開時,葉風卻揚聲叫血夫人進去。猶豫再三,血夫人終於推門進去。這會葉風還伏在鐵晶身上,鐵晶充滿青春氣息玉體橫陳。一條毯子半遮住下體。葉風將鐵晶半抱在懷中,也精赤著上半身。血夫人有些尷尬,不管她往日多縱慾。這種事當著外人總不免害羞。血夫人不敢看葉風和鐵晶,低著頭。有些責備地道:「葉堂主不知道這樣很無禮嗎?」   葉風懷中的鐵晶輕輕動了一下,葉風換個姿勢。讓鐵晶更舒服些,這才道:「我也是沒辦法。余離這次可真是不惜工本了。不但動用了大量樂土已經極為稀少的回春水。而且在其中下了九大邪藥中最麻煩的『兩地相思』,加上陰女的魅力。今天沒有鐵晶在場,恐怕我也沒法抵禦那陰蓮花的吸引力。」   既然談到正事,血夫人略微消除了些羞澀的意味,不過還是很不自在。抬頭想要說話,目光一接觸葉風又故意避到一邊:「九大邪藥?兩地相思?」   葉風點點頭道:「嗯,九大邪藥一意孤行,兩地相思,三陽開泰,四大皆空,五毒練心散,六欲迷魂草,七情生死劫,八心魔花,九死鬼籐,其中六欲迷魂草你是見識過的。別的我就只說一下兩地相思吧。這兩地相思又名陰陽丹,情人果。不生則以,生必成雙。一陰一陽。互相吸引。長年相望不相聞,等到兩株情人果碰觸到一起時又會立刻變成一意孤行。因此物兩株一陰一陽而得名陰陽丹。也因為若是男女分食,縱然天涯海角。也會相思相憶,所以又名情人果。想來著余離為了使的陰女進早成型,給陰女服食了大量陰陽丹的陰丹。現在將陽丹和在回春水中。使的今天所有飲用過聖水的再也無法擺脫陰蓮花的吸引。本來如果單只陰女或是兩地相思。我都可以憑借心如止水相抗衡,現在卻不能不借助鐵晶魔女的魅力。所以夫人還請不要怪我無禮。」   聽了葉風這番解釋,血夫人才算真的明白過來,也不再覺得害羞。不過那鐵晶又有些不依不饒的了。葉風陪著小心,說盡好話。才算哄的這小姑奶奶安靜下來。   看著葉風對鐵晶的呵護,血夫人彷彿覺得一陣傷感。神色中顯出一點迷茫。   葉風哄住了鐵晶這才有空和血夫人說正事。卻發現血夫人彷彿正魂遊天外。連喚幾聲,血夫人才回過神來。有種心事被人揭穿的慌張。臉上居然出現兩朵紅暈。   葉風心中一動,沒有說破。血夫人過了一會,才正色道:「那今天余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葉風道:「很簡單,他要使那陰蓮花成功的在人間立教。從而使的人類虔誠之心,衍生更多生氣。人間本來是兩個相反世界的連接點。同時擁有生和死。   而且取得一種平衡。現在九劫大帝想要把人間變成樂土,就必須打破這種平衡。用這種宗教,最容易使的濁氣消失。本來這是好事。可是我們這個世界畢竟不是樂土,當濁氣消失後。我們這個世界將再也沒有發展的動力。而那時侯神族更失去顧忌,可以大規模侵入人間。平心而論。人間除了一些佼佼者,根本不是神族的對手。那時候神族為了消滅的濁氣產生的最大根源,必定會消滅人類。不過我也不著急,估計九劫大帝這麼搞,遲早會驚動那充滿死氣的世界。那幫傢伙遲早會出面的。」   聽完葉風的解釋,血夫人才大致瞭解事情的始末。以前她只是被動的被九劫大帝控制。下意識地想反抗。並不知道事態的嚴重。   似乎又想到什麼,血夫人問道:「那陰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風道:「嗯,這是一個傳統。傳說當年樂土是陰陽兩種極限的能量融合而成的。九劫大帝本身是純陽之體。所以他一直在尋找純陰之體的陰女。不過所幸現在他有了肉身。不然憑他和陰女結合所產生的力量,足夠一剎那將人間變回樂土。   不過即使現在他沒法和陰女結合,可是憑借陰女那種絕對的吸引力。也可以使的他的計劃事半功倍。」   血夫人花了半天工夫消化葉風剛才的話,又問道:「那就沒有辦法對付陰女嗎?」葉風一努嘴,指了指鐵晶。「只有靠她了,魔女天生就是克制陰女的。陰女保持平衡,魔女破壞平衡。可惜現在鐵晶還未成型。」   血夫人又想了一會,問道:「那如果真被余離得逞。那該怎麼辦?」   葉風不在乎地說;「看今晚的情況,陰蓮花這步棋子,余離是肯定佔了先手的。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到時我自然有辦法叫他白忙。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可惜現在還不到挑明的時候。到時候再說吧,好了我要睡了。」   血夫人還想再問,葉風已經抱著鐵晶。兩人都鑽進被子裡。血夫人沉默良久。才不聲不響地轉身離開。   夜風一吹,血夫人只覺得一陣迷惑。剛才葉風對鐵晶的呵護。讓她想到了宋終。以前宋終不也是這樣在她身邊,無怨無悔的守護著自己。可惜那時血夫人沉迷慾海。一直沒有發覺,更沒有去留意。   直到今天看到葉風和鐵晶兩人,再看看自己。夜深人靜,晚風一吹。覺得身上生寒。可是更冷的是心,再也沒有人關心自己。沒有人默默的守護著自己。以前,雖然宋終總是在暗中守護的血夫人,直到她安歇。那時候血夫人只覺得礙事,現在才知道。正是因為有宋終始終在身邊。她才不覺得孤獨。才不會害怕。   能怪誰呢?宋終已經永遠消失了,璇璣又是個女孩子。現在的血夫人只覺得好生脆弱,好想有個堅實的肩膀,讓自己休息一下。   到現在血夫人忽然明白一件事,原來。在自己心中。早已經把宋終當成丈夫了。   回到臥室,面對冰冷的床鋪。慇勤的丫鬟,血夫人忽然覺得這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這一夜,血夫人一夜不眠,淚水詩透床褥。……   第二天一早,陰蓮花的事就傳遍整個鐵血城。本來余離打算趁早場見血夫人時提議立淨明教為國教。可惜昨晚一夜沒睡好的血夫人心緒不佳,早上居然沒來。問葉風,葉風回說不知道。   余離只好把事情押後。所幸的是血夫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而且同意了余離和眾長老的提議。   陰蓮花正式在鐵血城開宗立派,無數達官貴人,豪富顯貴蜂擁而至。   當然也有平民百姓在內,陰蓮花一視同仁。很多人都經過陰蓮花的醫治,恢復了青春。一時間淨明教代替了迦葉辛苦建立的名聲。取代迦葉教成為新的國教。   連續忙了幾天,陰蓮花總算閒下來。余離立刻邀請葉風當晚赴宴。葉風還是來者不聚。應承下來。血夫人聽說余離又邀請葉風。遲疑道;「他又有什麼事?」鐵晶也有些擔憂,問道:「上次那毒你解了沒有/」   葉風道;「沒,我沒打算解。兩地相思是雙刃劍。我要解除此毒可謂輕鬆的很。不過那樣余離馬上就可以知道我發現他的陰謀。下面的吸就唱不下去了。」   鐵晶驚道:「可是那樣不是太危險。萬一你真的被那陰蓮花勾去怎麼辦?」   葉風輕輕撥了撥鐵晶的鼻子,笑道:「不是還有你嗎?放心,余離還不至於這麼快就讓我吃到陰女。暫時不著急。」   鐵晶沒能躲過葉風作怪的手,有些負氣地拌住葉風的胳膊。想把葉風拉倒。不想整個人都掛在葉風身上了。葉風還是紋絲不動。   葉風任憑鐵晶掰著自己的胳膊打鞦韆,對血夫人道;「放心吧。今晚估計是讓我見識那陰女的真面目。那天我就露了口風。說那陰女太不真實。如果不是這些天陰蓮花忙別的事,恐怕余離早就來找我了。」   宋終走後,其實某種程度上葉風已經代替了宋終在血夫人心中的位置。血夫人潛意識中覺得葉風不會害自己。如小兒女般點點頭,關切地道;「那你自己當心。」葉風忽然發覺心中湧起另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和想把血夫人抱到懷裡安慰一番。葉風忙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宋終留下的對血夫人的思念在作祟。葉風在心中暗怪宋終胡來。不動聲色地拉起鐵晶告辭出去,剛才血夫人其實也有一剎那失神。就在她情不自禁地說出那句關切的話後,從葉風眼中。血夫人迷茫中只覺得宋終又回到自己身邊。不是葉風走的快,恐怕血夫人已經忍不住撲上去了。   葉風拉走鐵晶,心中還在為剛才的事擔心。血夫人彷彿已經把對宋終的思念放到自己身上來了。雖然不介意和血夫人有點什麼,不過以血夫人的個性,恐怕融不下自己身邊這麼多女人。葉風可不打算為血夫人放棄這麼多美女。   畢竟對血夫人鍾情的是宋終。葉風不過是被動的接受罷了。   自從那陰蓮花冒出來,天天和鐵晶泡在一起。也好久沒和璇璣,小燕,神女她們打招呼了。趁著天色還早,葉風拉著鐵晶跑去璇璣房裡。   眾女這幾天,每天都在鐵血城閒逛。這鐵血城比月亮城可是大上許多。所以眾女也沒有去糾纏葉風。現在正在談笑。見葉風來了,都笑著依過來。問長問短。   葉風也是言笑不禁,佔了一通便宜。直到日色將暮,葉風才拉起鐵晶。臨走還交代眾女,今晚都在璇璣這,等他回來。有重要的事要說。   今天余離住處不比當日,沒有幾個人。等到進去,才發現。今天的客人原來只有葉風和陰蓮花。和幾位恢復青春的長老。當然陰蓮花是不是客人就只有天知道了。今天陰蓮花一改當日的裝束,雖然還是蒙著一層面紗,不過已經比上次好許多了。身上的衣著更是換了一身略顯狐媚大膽的禮服。   這會正在和那幾位長老談笑風聲。弄的幾個人老心不老的傢伙心癢難耐。卻又佔不到便宜。   葉風今天還是帶著鐵晶,倒是讓大家都覺得有幾分意外。   余離迎上去道:「葉大人,你又來晚了。不過葉大人每次都帶著這位小姐,想必對她寵愛的很吧。」余離的話立刻引來幾位長老的嫉妒。要知道,鐵晶縱然未完全形成魔女之胎。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除了現在這陰蓮花可謂無人能及。   葉風也哈哈一笑:「哪裡哪裡。有點事,所以來晚了。我這也是不得以啊。陰小姐高不可攀。在下也自慚形穢。只有象余大人這麼彬彬有禮的人才能配得起,不然陰小姐怎麼不住到我那去?可見陰小姐還是很樂意親近象余大人這樣的君子的。像我們這中小人,既然難得陰小姐青睞。只好帶上妻子,時刻提醒自己。免的到時傷心啊。」   葉風很簡單地一個四兩撥千斤,把眾人嫉妒的目光轉移到余離身上。陰蓮花從來到鐵血城到現在,一直都住在余離府上。這是眾所周知的,而且看余離不遺餘力地幫助陰蓮花。如果說他們兩沒有關係誰也不信。   當然沒人能想到陰蓮花居然是余離安排的棋子。余離被葉風說的一鄂,一時無話。僵住了。   這會還是陰蓮花出面給余離解圍:「葉大人說笑了。看葉大人的夫人,他日必定比蓮花動人百倍。再說葉大人也是一表人才。蓮花也對先生仰慕的很呢。」   這話葉風聽了暗叫厲害,不但替余離解了圍而且把包袱又扔到自己身上來了。   葉風咳嗽一聲道;「陰小姐如此說讓葉某汗顏了。葉某自知配不上蓮花小姐。我這夫人,年紀雖小,醋勁卻大。葉某實在得罪不起。倒是余大人室中尤虛。我們都在為余大人著急,畢竟能配的上余大人的女子實在太少了。」這話氣的鐵晶在後面狠狠掐了葉風一把,葉風一皺眉。這種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在場眾人。引起一陣哄笑。葉風苦著臉,露出個無奈的表情。   這裡轉了一圈,葉風把包袱丟還給余離。余離只得接過來,顧作謙虛道:「葉大人過獎了。         第三十五章紅顏薄命     葉風和余離兩人這麼打太極,有人不樂意了。鐵晶嘟著嘴埋怨道:「你們真囉嗦,我站的好累。」葉風和余離這才停止虛假的應酬。葉風藉機呵呵一笑,也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余離心中對於葉風也開始重新估計。看來葉風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難怪血夫人會找他來接替宋終。或許這葉風功力不及宋終。但是就憑這份奸詐已經足以彌補了。幸好這葉風好色貪財,不像宋終軟硬不吃。   不過原來的計劃是要改變的了,對於這葉風一定要不惜代價。把他拉攏過來。本來余離的打算是,這葉風反正功力不足。又貪財好色,諒必難成大器。所以並不打算犧牲陰女。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葉風和鐵晶並不清楚這會余離所想,坐下之後各自言笑不禁。有陰女從中贛旋,場面倒也熱鬧,至少表面如此。   陰女如花間蝴蝶,在眾人中穿梭著。讓席間之人不至於覺得受冷落,卻也佔不到什麼確實的便宜。   葉風呢,雖然也跟著陰女打轉,不過大多時候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鐵晶身上。   余離那邊也已經拿定主意。事到如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將今天這幾個人控制。以免夜長夢多。悄悄的,余離衝著還在那和眾人嬉笑的陰蓮花打個暗號。   陰蓮花接到暗號,不察覺的點下頭。表示知道了。   接著隨著陰蓮花嫵媚的身影穿梭遊走。不察覺的一些薄薄的煙霧開始升起。由淡轉濃。只可惜這些長老會的長老還沉迷在陰女的姿色中。一點也沒有察覺。   只有葉風,發覺不對,當然葉風不會傻的說破。也裝做和別人一般。搖搖欲墜。依在鐵晶身上,通知鐵晶和自己演一齣戲。鐵晶會意。   這時整個廳堂都已經被隨著陰蓮花發出的霧氣所籠罩。變的朦朦朧朧,而廳堂中除了余離和陰蓮花。也似乎再也沒有一個清醒的。彷彿都沉浸在一種幻境中。絲毫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接著首先是那寫長老,一個個無聲的倒下去。開始大做春夢。而葉風呢,卻死死摟著鐵晶,上下其手。當著余離和陰蓮花演起活春宮。這一著也出忽余離意料之外。而陰蓮花更不知如何是好。   余離想了一會,咬咬牙道:「蓮花,對那葉風使用色身大法。絕對要控制住他。此人雖然好色貪財,可是今天的接觸我發現這傢伙絕對是個老奸巨滑的人。沒有實際的利益是無法讓他就範的。這樣一個人如果不能控制住就太危險了。隨時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   陰蓮花聽了余離的話,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照著去做,反而有些遲疑道:「可是,少主。色身大法很危險的,而且他體內還有兩地相思在作怪。分寸把握不好,會……。」   余離卻一擺手,不耐煩地道:「你不用管。有我在自然會注意你的。開始吧。」   陰蓮花還想再說,余離神色一冷:「你想抗命嗎?」聽了余離有些陰沉的話,陰蓮花似乎很害怕。不敢再多說。慢慢走到兀自還在纏綿的鐵晶和葉風身邊。紅著臉,發出一種充滿誘惑的囈語。接著圍繞著葉風撕磨著。   陰蓮花的軀體柔軟的彷彿蛇一般。在葉風身上遊走,充滿淫褻的氣息。隨著速度的加快,陰蓮花口中呻吟聲也開始變的急促。身上本就很暴露衣服更是被甩脫出來。晶瑩的肌膚,摩擦著葉風並不壯碩的身體。   葉風其實並沒有被迷惑,不過給陰蓮花這麼亂來。弄的有些心神動搖。剛才余離和陰蓮花的對話,他都聽在耳裡。如果真是風華絕代最高境界色身大法。那確實是心如止水的勁敵。生死二卷記載惑心八法。其中生死二卷各記載了一半。   顛倒眾生,煙視媚行,慾海無涯,心如止水都是死卷所記載。而生卷所記載的正是風華絕代,傾城一笑,蕩氣迴腸和玉樹臨風。其中心如止水可以克制任何含有敵意的惑心之法。而這風華絕代,載於正冊生卷之上。能克制它的只有玉樹臨風。可惜對與生卷的東西,葉風到現在還沒有能完全弄清楚。   只好憑借心如止水控制心猿意馬。陰蓮花見久不見功,也有些著急。呻吟聲變的急促。而且沒一聲都彷彿是一條條絲線。纏繞在葉風耳邊。   葉風心中叫苦,陰蓮花不但練有風華絕代。連蕩氣迴腸都能達到最高境界。現在陰蓮花所發出的正是蕩氣迴腸第九重海誓山盟。   鐵晶也已經發覺葉風的異狀,剛才還很鎮定的葉風。此刻身體正發出一種只有她才能察覺的顫抖。眼前的情景看來迤儷萬分,實際比那刀劍拚搏更加凶險。   刀斧加身,不過是身首異處,魂歸天外。如果被陰蓮花的惑心術所迷。那失落的就是自我,真的是萬劫不復永遠成為陰蓮花的傀儡。葉風的身上已經開始滲出汗珠。幾乎想不顧一切跳起來殺了陰蓮花和余離。就是引出九劫大帝也顧不得了,緊急關頭,鐵晶臨機一動。悄悄脫出葉風的糾纏,反抱住那正集中精神對付葉風的陰蓮花。   陰蓮花被鐵晶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閃神。這一剎那,葉風的心如止水終於找到空隙反擊。加上鐵晶的干擾。陰蓮花只覺得心動神搖。把持不住,迷失在肉慾之中。   至此葉風總算鬆了口氣,剛想趁熱打鐵。破去陰蓮花的媚術。一旁觀察的余離發現不對了。陰蓮花現在已經沒有那份嫻靜,臉上一片紅瞎。這是情動的徵兆。風華絕代做為正冊之法。如果被人破身,那麼對於破去陰女清白之人。就會永遠失去迷惑的作用。   余離不能冒這個險,急忙將已經迷失的陰蓮花硬從葉風和鐵晶的夾攻中拖出來。   葉風暗叫可惜,不過還不是和余離翻臉的時候。不然剛才也不用冒那麼大風險了。   看著兀自沒有從慾海中回魂的陰蓮花,余離知道。今天對於葉風的計劃是破產了。不顧還在大做春夢的眾人,抱起陰蓮花。如果陰女被陰火焚身傷了元氣。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大廳中的個人還沉浸在美夢之中。葉風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余離抱著陰蓮花離開。拍了拍鐵晶的背:「好了,人走了。該死的,差點讓我當著這麼多人表演春宮秀。」   鐵晶壓低嗓子,怕驚動別人。也悄悄道:「葉風,你好差勁,剛才不是我幫你。差點就被那妖女勾走了。」   葉風有些休怒,狠狠在鐵晶鼻子上捏了一下。這才道;「哼,你知道什麼。該死的宋終。不是他……。」   正說到這裡,余離卻和已經恢復的陰蓮花推門進來。陰蓮花臉上的紅潮還未退去,不過看情形已無大礙。   葉風急忙一按鐵晶,兩人又趴下裝暈。余離點點頭,似乎還是很滿意今天成果的。吩咐家丁,把所有人,安排到不同房間去。首先當然是那些真正比迷惑的長老。現在都他們都已經鼾睡若死。就是打雷怕也聽不見了。   而搬到鐵晶和葉風時,葉風打個哈欠坐了起來。然後東張西望一陣。再伸個懶腰。露出一臉迷惑:「奇怪,我怎麼睡著了。」   余離不動聲色地說:「葉大人剛才喝多了,所以就睡著了。葉大人現在覺得好些了嗎?要不今晚就在我這歇息吧。」   葉風拉著鐵晶從地上站起,又看看四周。明知顧問道:「奇怪,那各位長老呢?」   余離道:「哦,各位長老累了。都去客房先休息了。那……。」   「哦,這樣我也就先告辭了。」葉風不等余離說完。就差言道。   余離本無意留葉風下來。聞言也不做挽留:「哦,那我叫人送送葉大人。」   葉風點點頭,不置可否。擁著鐵晶,余離在後相送。一直走到門口。葉風向余離告辭:「余大人,你請回吧。沒有多少路,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余離則一抱拳:「如此我就不送了,葉大人,有空一定常來。陰小姐對大人可是仰慕的很。」說完對著葉風,兩人發出會意的笑聲。當然個中含義如何,就只有各自心中有數了。   回住處的路上,鐵晶才有空問起葉風剛才未完的話。「你剛才說宋終怎麼著?」   葉風偷偷伸手摟著鐵晶的腰肢。顧左右而言他,「有嗎?現在不談宋終。那多掃興。」也不管鐵晶同不同意。將鐵晶提起半空,腳不沾地。一轉眼就出現在璇璣房中。今天因為葉風曾經吩咐大家都在這等他回來。眾女都聚集在璇璣房裡。葉風腳剛沾地,就急色地將還亮著燈熄滅。於是一片黑暗中。響起一串嬌吟……   半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葉風長噓一口氣:「好險。該死的。沒想到陰女這麼厲害,好在我早有準備。」   葉風話音剛落,一連串噓上響起。織女更是毫不客氣地道:「得了,自各好色就承認吧。這裡又沒有外人。還找那麼多理由。」   然後是葉風的訕笑聲。眾女的笑罵,亂成一團。夜就這麼消磨過去……   一早睡的跟死豬似的葉風,璇璣慌張的從床上挖起來。葉風很不樂意嘟噥著:「幹嗎,一大早。」   璇璣急道:「什麼啊,小燕妹妹讓你過去。夫人好像病了。」   「病了?開什麼玩笑。」葉風不信,雖然血夫人功力不及自己和鐵無敵,可是也早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了。怎麼會說病就病了。   葉風有些拖拉地跟著璇璣,來到一個象地牢似的地方。小燕如如熱鍋上的螞蟻,正在亂轉。見到葉風,焦急地一把拉住他:「不好了,夫人真的病了。而且我查不出是什麼毛病。你看看吧。」看到小燕也急成這樣,葉風才有些相信。怎麼說小燕跟著馮奇那麼久,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葉風指指那地牢般的建築。「這是什麼。」   璇璣道:「我也不知道,夫人一直不肯我進去。不過。」說著璇璣臉一紅,葉風道;「說啊,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賣關子。」   璇璣吞吞吐吐半天,才道:「這裡是以前夫人。和,和,和那些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什麼??」葉風大驚,「那?」   小燕道:「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我們到處找不到夫人。直到後來,才發現夫人在裡面。」接著小燕壓低聲音,看看四周才神秘地說:「還是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帶著一肚子疑惑,葉風被小燕和璇璣領著,走那那密不透風的地方。   這地方倒真是關人的好地方。別的不說,看這尺厚的鐵壁。別說跑。恐怕喊破喉嚨都沒人聽到。   葉風正在奇怪著,聽到一陣鐵鏈響動的聲音。   再看時,血夫人正被鐵鏈綁住。吊在半空。渾身不時發出一種暗紅的色彩。   葉風看了一會才問道;「不是吧?你們還有這嗜好。不過也不用這樣吧?我可沒興趣。」   小燕和葉風相處日久,已經基本可以聽出葉風話中的隱意。聞言氣的踢了葉風一下;「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低級玩笑。夫人現在渾身或熱。再這麼下去,我怕她會死的。」   葉風有些不信,摸著被小燕揣過的地方。小燕現在的功力沒有到九轉也有八轉了。踢的還滿疼的。葉風心中嘟噥。不過還是走到血夫人身邊,近了。葉風也發覺不對了。血夫人周圍溫度高的驚人。而且雖然被鐵鏈制約。還是能清楚地看出血夫人現在正做出種種淫蕩的姿態。只是在如水波的眼中。淚水卻刷刷的流淌著。   「貞女淚????該死的宋終。」葉風又罵起宋終來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葉風罵了宋終怕不下幾十次了。不過說也奇怪,聽到宋終二字。血夫人周圍雖然溫度還是急增,不過動作卻停住,只是眼看著葉風。發出一種讓人聽了覺得恐懼的沙啞聲音:「快殺了我。我受不了了。」   葉風看看血夫人,點出一指。「你先休息一下吧。」隨著葉風這一指,血夫人頭一側。睡了過去。周圍溫度也開始慢慢降低。   接著葉風拉住要上前的小燕和璇璣,「不要過去,出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璇璣和小燕帶著一肚子疑惑,遲疑地看著葉風。葉風此刻一點嬉笑的表情也看不到。兩女終於點點頭,輕輕掩上門。看著一臉嚴肅的葉風。   葉風道;「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一直在咒罵宋終?實在是他太糊塗了。當日他粉身碎骨,只留住一魂。所能容納的畢竟有限。因為害怕我不肯盡力幫助血夫人。他居然將大多容量放在容納他對血夫人那種深情上。只是把千幻神卷的原文交給了我。而沒有他一生的心得。所以使我練起來很是吃力。不然昨天,我不用害怕陰女的風華絕代。因為有玉樹臨風可以克制。今天更可以很容易地治好血夫人。可是現在不行。我沒有能力用金針度脈之法幫血夫人排出所有毒。」   聽葉風這麼說,小燕有些奇怪;「剛才你沒有治好夫人嗎?」   葉風自嘲地一笑;「怎麼可能。你以為血夫人是病了?不,那是六欲迷魂草的毒性發作了。到今天我才明白為什麼六欲迷魂草還有個別名叫做貞女淚。原來,它竟然真的可以摧毀一個人的信念。血夫人現在是清醒的,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再受自己控制,而聽從本能的慾望。哎,想來這麼多年血夫人也很苦吧。」   對與葉風的話,兩女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著他。葉風沉重的說:「沒有什麼複雜的。本來血夫人的信念早就崩潰了。所以她可以毫無廉恥地蓄養面首,可以聽從九劫大帝的命令殺害親生兄長。可是宋終的死,卻又為她重新建立起信念。現在她所受的正是,當年令他陰火自焚的痛苦。我無能為力。死卷之上。只有壓抑之法,沒有治療之方。而壓抑之法。猶如飲鴆止渴,到有一天完全無法壓抑時。夫人就會。」   「會怎麼樣?夫人會死嗎?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璇璣打斷葉風的話,自責道。   葉風搖搖頭:「那時夫人不會死。只會變成徹頭徹尾地淫獸。」   「什麼!」聽到這話,小燕也驚呆了。「沒有辦法嗎?」   葉風沉思良久:「只有一個辦法,我能在一個月內。找到解救之方,否則。一切都太遲了。」   「一個月?可是」璇璣想說什麼。         第三十六章他沒有心     「不用再說了。我都聽到了。在宋終死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這是必然的結局。你們不必傷心。只求我死以後,葉風你能繼續宋終的遺志。那我也能瞑目了。」不知什麼時候,血夫人已經解開鐵鏈。站在他們身後。   葉風轉頭看著血夫人,原來血夫人其實真的很美。難怪宋終會那麼癡迷。葉風沒有說話,慎重地道:「夫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一個月之內找到方法救你。」   說完葉風走進剛才關血夫人的地牢,「不要來打攪我。我要閉關。想到辦法,我自然會出來。」隨著鐵門緩緩地關上,葉風的背影慢慢消失。血夫人有點失神,剛才葉風真的很像宋終……   時間過去的很快,一個月轉眼就快到了。可是自從葉風那天進入地牢後,一直沒有消息。血夫人的身體也越加虛弱,種種異象開始出現。   最後一刻,快要到了。血夫人,小燕,璇璣,鐵晶。所有人都聚集在地牢門外。   璇璣抱著夫人,坐在地上。血夫人無力地對璇璣說:「如果葉風沒有想到辦法。記得殺了我,不要讓我變成怪物。至少我要死的有尊嚴。」血夫人是十分瞭解自己的事的,所以她並不指望葉風能想出辦法。   璇璣聽了血夫人的話,驚慌地道:「不,不會的。葉風一定會有辦法的。不會的。夫人,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可是璇璣的話一點也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血夫人的身體開始慢慢彎曲。血夫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快,快。璇璣殺了我。快,不然來不及了。快點,……」璇璣渾身一抖,失手將血夫人掉到地上。璇璣顫抖著,「不,夫人。你再堅持一下。時間還沒到。你再堅持一下。夫人,夫人。」璇璣一邊安慰著血夫人,自己的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帶著哭腔,璇璣道:「夫人,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血夫人現在身體已經綣成一團,在地上瘋狂的翻滾。兩手不停在地上抓著,還不停用頭撞擊地面。璇璣看著淚如泉湧,一把摟住血夫人。抱的死死的,彷彿生怕一鬆手,血夫人就會不見了。   璇璣喃喃道:「夫人,你不會有事地。再堅持一下。只要再堅持一下。夫人,夫人。我陪著你。夫人。」   血夫人靠著璇璣懷裡,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璇璣,殺了我。快,我真的支持不住了。我好痛苦。」   璇璣抬頭看看還毫無動靜的鐵門。忽然將血夫人放到地上。   猛然撲上去,敲打著尺厚的大門。「葉風,快出來啊。夫人她不行了。你快出來,出來啊。葉風,……」堅硬的鐵門哪裡是她能敲動的。璇璣兩手的鮮血順著鐵門流到地上。璇璣則絕望地順著鐵門做倒在地下。無意識地自語著:「夫人不能死,不能死。」   血夫人想是也已經到了極限,發出一種刺耳的叫聲。悲慘無比。聽的眾人都傷心落淚。加上璇璣剛才的一幕,連一直恨著血夫人的鐵晶也覺得心中不忍。   咬咬牙,鐵晶道:「夫人,我來幫你解脫吧。……」   「吱噶~」緊閉了一個月的鐵門終於在最後一刻打開了。   葉風不發一語,掃視眾人一會。才道:「你們把夫人抬進來,除了璇璣,所有人都出去。」這時候,沒有人還有時間計較別的。   大家七手八腳。把血夫人和璇璣抬了進去,然後各自關門離開。   葉風對著璇璣道:「璇璣,把夫人所有衣服解開。放到對面我畫的圈中。」   璇璣強忍雙手的痛楚。把血夫人挪到葉風對面。葉風接著道:「好,璇璣。現在你坐到中間的圈中。我雖然可以治療血夫人。可是由於我和她天生有種相剋的天性。現在需要用你對她的忠誠。對我的愛,做為媒介。你一定要守住心靈。」   璇璣堅毅地點點頭,閉上雙眼。葉風也緩緩垂簾,身上散發出一種紫色的光華。接著照在璇璣身上。在經過璇璣身體後,又轉變成紅色。照到昏迷的血夫人身上。血夫人每一寸肌膚裡升起一道淡黃的光芒,最終凝聚成一片。迎著紅光吞吐著。   接著黃光隨著紅光的退卻,開始向璇璣的身體接近。在兩股光芒終於在璇璣身上交匯的一剎那。一聲巨響,紫光射中血夫人,而那黃光反擊中了葉風。   璇璣一震而醒。那邊葉風和血夫人兩人都緩緩爬起來。   「你,你是誰?」葉風驚問,聲音卻是血夫人的。那邊血夫人發出邪笑。有些惡劣地在自己身上撫摩著;「你說呢?呵呵?」卻是葉風的聲音。葉風盯著眼前的血夫人,目瞪口呆。這下璇璣蒙住了。看著兩人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那血夫人打破僵局:「急什麼?我不過是看看問題出在哪。馬上就好了。」   原來剛才葉風居然是用換體大法,把自己的原神和血夫人換了一下。這會正在用他自己的原神之力,把血夫人體內那些毒素全部排出。   現在血夫人的頭頂還不時冒出一縷輕煙。正是葉風。換個人現在集中全力還不夠,哪裡還有閒工夫真正的血夫人鬥嘴。   血夫人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葉風玩弄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六欲迷魂草的控制。血夫人恢復了早年的純潔。   葉風其實並不是真那麼急色。只是在檢視血夫人的體表。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等他摸遍血夫人每一寸肌膚。那邊血夫人的原神也已經鼻息粗重了。眼前的場景看在璇璣和血夫人眼中是很猥褻的。   忽然血夫人的身體騰空而起,把葉風壓在身下。血夫人急的大叫:「你幹什麼/」   卻又楞住了,原來剛才一撞,兩人的原神已經換了回來。   現在可就是血夫人把葉風壓在身下了。葉風恢復了邪惡的本性;「什麼,現在可是你壓著我。恩還是自己的手摸起來觸感真實。」葉風伸出自己的手,在血夫人的嬌軀上油走。   血夫人一躍而起,呸了葉風一口,匆匆把自己那早已破的不成樣子的衣服穿到身上。對著葉風道:「你這習慣怎麼總改不了?」血夫人自己也沒有發覺現在她的口吻像極了情侶間的撒嬌。   葉風一呆,接著道:「不得了,我發現我的功力退步了。早知道該早點把你弄上手的。」   璇璣看到血夫人終於無恙,喜極而泣,解下自己的外衫罩在血夫人身上。血夫人含著淚拉住她的手,剛才外面發生的一切,她都記的清清楚楚。怎麼能不感動。   兩人默默良久。葉風終究不習慣這種場面,「我說你們別肉麻了。我還起不來呢。」付體驅毒哪那麼輕鬆。單單換體一項,就花去葉風不少精力。何況還要換回來。加上驅毒,葉風現在還能說話算不錯的了。   血夫人倒也知道這點,念在葉風是為自己辛苦,和璇璣把葉風扶了起來。   葉風靠在血夫人身上。一邊大享艷福。一邊唉聲歎氣:「哎,好人做不得啊。我還以為你會以身相許呢。真是,白費力氣。可惜可惜。」   在葉風的歎息聲中,三人離開這關了葉風一個月的地牢……   這個月葉風閉關想辦法解救血夫人,外面可亂了套。幸好葉風一向不是個守規矩的。大家也只以為不知道又掉在哪個溫柔鄉里了。如果換成宋終失蹤一個月那問題就不會這麼簡單了當葉風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時,一干官員少不得要關心一番。余離更是假惺惺地道:「葉大人,你最近都忙這麼了?聽說你病了。我還想去看看你呢。現在看到葉大人沒事,我實在太高興了。葉大人,有空去我那坐坐啊。」   余離這著急的樣子,一半是裝出來的。當然也有一半是真的。本來那次失敗後,余離決定孤注一擲,不惜代價也要擺平葉風。沒想到他那裡都準備好了,葉風忽然給他上演一出失蹤記。   余離所準備的東西,是不能久存的。把余離急的啊,現在葉風又冒了出來。余離當然高興。   葉風對於余離的問候,表示出感激的樣子:「謝謝余大人的關心。也沒什麼大事,只要余大人開口。就是在忙我也會去的。」   余離喜道:「真的,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晚上我等葉大人哦。」   葉風一呆,他不過是隨便說說。余離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余離想是也怕葉風反悔,話一說完。人就不見了。   葉風只好帶著一肚子疑問。處理當天的事。其實說老實話,葉風當這個官也是掛個名。主要還是和余離扯皮,不讓余離有機會動太大的手腳。   這天晚上,葉風沒有點鐵晶,而是一個人去了余離家。前兩次余離和陰蓮花的計劃都沒能成功。如果這次再失敗,難保不會用強。如果帶著還未成型的鐵晶那是很危險的。   葉風這已經是第三次來余離的府邸,前兩次都很熱鬧,不過今天似乎余離只請了葉風一個人。大廳裡靜悄悄的。葉風被家丁引著,廳中只有餘離和陰蓮花兩個人。出忽意料的是今天陰蓮花不但沒有做象上次見面一樣充滿誘惑的打扮。而是做比第一次蠱惑眾人時更加肅穆的的裝扮。   葉風懷著滿心疑惑。看著余離,余離先和陰蓮花交換一個眼神,後者悄悄點點頭。余離這才迎上葉風。抱拳道:「葉大人,今天余某純是做個中人。實在是陰小姐對葉大人很關心。前兩次人多嘴雜,兩位未能盡興,這才托我再次打攪葉大人。兩位慢慢聊,我先告退。」   說完也不等葉風回答,飄然離席。葉風只覺得丈二和尚摸不照頭腦。葉風有很多壞習慣。可以有一點是不能否認的。那就是葉風絕對不會被別人灌點米湯就得意忘形。如果現在陰蓮花是個初涉塵世的少女。那或者有可能被葉風不經意散發的惑心之力迷惑。可是做為一個同樣精通媚術的同道中人,輕易動情那是不可能的。葉風有些疑惑地看著陰蓮花。   今天陰蓮花沒有再戴面紗,但也許是習練媚術的關係。臉上居然有淡淡的薄霧,還是看不清面目。奇怪的是雖然如此,對於陰蓮花的表情,葉風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現在葉風就覺得陰蓮花正用一種儼然欲泣的目光看著自己。悠悠道:「葉大人,蓮花難道真的那麼不堪入目?還是大人嫌棄蓮花蒲柳之姿。」目光流轉,注視著葉風。葉風一震,明白自己為什麼看不清陰蓮花的面目,反而可以清楚分辨陰蓮花的表情。陰蓮花是用一種類似催眠術的東西。把那些影像直接投射到自己眼中的。   葉風默默轉開眼神,淡然道:「陰小姐說笑了,現在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鐵血城決無人及的上小姐。葉某當然也很喜歡姑娘。不過葉某自知污穢。怕玷污了小姐的聖潔而已。」   陰蓮花見葉風還保持著鎮定,目光一轉道:「看,蓮花失禮,到現在還忘了讓先生坐下。先生坐,我先敬先生。」   葉風樂得避剛剛才的話題,聞言正中下懷,忙在一旁坐下。屁股一沾地,葉風就覺得不對。別的東西葉風還可能疏忽。   現在身下的坐墊分明就是三生石。這余離到底想做什麼?三生石根本就是情侶間盟誓之用。從此兩人輪迴百世也糾纏不清。   這余離難道真的不顧一切了?葉風不動聲色,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不對這是山盟酒。葉風現在越來越糊塗了,想不通余離究竟想做什麼。   因為如果把現在這些東西都加起來,結局就是從此陰女和自己兩情相悅。而余離則失去對陰女的控制。   葉風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這余離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反正不可能是余離為了拉攏他準備犧牲陰女。一個陰女的價值,絕對不在他葉風之下。   正在葉風百思不得其解時,陰蓮花點燃了桌上的熏香。   香煙散發空中,居然形成仙女起舞的形態。「仙女木?」今天余離可是下足本錢了。這仙女木是樂土特產。不過主要作用是迷惑人。功效不是很大。   仙女木,山盟酒,三生石?葉風猛然醒悟,這是和自己的換魂大法類似的東西。心心相映。不要同的是此法換的是兩人之心。想到這裡,葉風覺得腦中一陣昏厥,歪倒在地上。   陰蓮花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在她看來,葉風已經是她囊中之物了。   陰蓮花起身把葉風扶起,面對牆坐好。而她自己則背靠著葉風。兩人身下坐著的都是三生石。陰蓮花身上發出乳白的光芒。慢慢把兩人包裹住。   葉風身上則散發出黑色的光芒,在白光包裹中顯得很是詭異。   漸漸的陰蓮花身上白色的光芒開始滲透到葉風身體中,而原本葉風身上的黑色光芒則開始慢慢向著陰蓮花身上流動。   原來這次余離的計劃是利用這種心心相映之術,給葉風換上一顆終於樂土的心。只等兩人身上的光彩徹底對調就成功了。除非發生奇跡,葉風現在已經回天無力了。可惜奇跡沒有發生,心心相映完成了。   葉風慢慢睜開眼睛,陰蓮花臉色忽然變的十分難看。暗處的余離急忙現出身來,「陰小姐,你怎麼了?」   葉風一臉茫然,還搞不清楚狀況。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余離現在也弄不清楚狀況,陰蓮花又不開口。余離只好抱歉地對葉風道:「葉大人,不好意思。陰小姐好像有點不舒服。看來……」   葉風連連點頭:「是,我明白。我明白。葉某告辭。」也不要余離相送,葉風自各就離開了。直到這時,陰蓮花才噴出一口鮮血。「他,沒有心。」話落陰蓮花已經暈倒在地。   這回輪到余離手忙腳亂了,急忙叫人把陰蓮花抬回密室。而他則在咀嚼陰蓮花昏迷前的話「他沒有心?」這是什麼意思?人怎麼可能沒有心呢?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第三十七章鐵漢情深     回去的路上。葉風也暗呼僥倖。如果陰蓮花今天用的是別的招數。恐怕自己真的要載個跟頭了。可惜陰蓮花不瞭解自己的過去。否則她決不會用出心心相映這一招。不過,葉風剛脫險境,賊心又起。那三生石,山盟酒和仙女木可是好東西。如果留給余離未免浪費。是不是……   嘿嘿,葉風露出賊笑。如飛似的朝血夫人處奔去。想要歸想要,卻不能就這麼去偷。今天剛招待過他葉風,回頭就不見了?想不懷疑他葉大先生都不成。   當然葉風自有辦法,回到血夫人住處。迎面撞上鐵晶,葉風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朝自己的住處奔去,弄的鐵晶帶著一肚子疑問偷偷跟去。看葉風究竟咕咚什麼。卻見葉風房裡,葉風正擺弄著兩塊大石,一堆木頭。   石屑木屑弄的到處都是,房裡整個不成樣子。鐵晶皺眉道:「你幹什麼啊。把房間弄成這樣。感情不要你自己收拾啊?」   葉風一邊忙碌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你先別問,到時候你就知道。少不了你的好處。」不一會,葉風似乎忙完了,和鐵晶打聲招呼:「我就回來。」   他自己卻嗖的不見了,捧著一堆東西。一點也沒影響葉風的速度。只要想到三生石,仙女木。葉風就覺得渾身是勁。   余離府上正為陰蓮花的傷勢亂做一團。葉風很容易就潛了進去。先到大廳,葉風大喜。天助我也,想是因為陰蓮花的事,余離居然忘了收拾了。葉風打量四下無人。溜進去,用手中的贗品把真的換下來。   本想就此離去,忽然想到不知那陰蓮花究竟知道多少。還是去看看的好。談到尋人覓物,那可難不倒葉風。   葉風凝神傾聽,又聳著鼻子嗅了幾下。很快就找到陰蓮花的蹤跡。葉風悄悄沿著屋簷下的黑暗。朝密室摸去。   既然是密室,當然不會修在顯眼處。葉風一直尋到余離書房。才算找到所謂的入口。可是問題來了,如果就這麼打開密室。那肯定要驚動裡面的人。   葉風在門口團團轉。好寶之人,天生喜歡探人隱私。現在明知道裡面有很有趣的秘密。卻只能望門興歎。葉風這個急啊。   忽然葉風靈機一動,剛才陰蓮花的心心相映,雖然失敗。可是對自己卻沒有影響。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葉風在書房裡找個隱秘的地方坐下。慢慢容入黑暗中。接著覺得一陣恍惚,只覺得換了個地方。葉風大喜,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現在他所看和聽到的正是陰蓮花所見所聞。密室裡空空蕩蕩,什麼陳設也沒有。只有一些班駁的管子,橫七豎八,交雜在一起。   這時余離正和不少黑衣人圍在陰蓮花四周。其中一個看來年紀很大的人道:「很奇怪,她正分明是心心相映反噬的結果。似乎是她集中力量做一件事,直到接近後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幻影。問題是這該只發生在對拼真力時,換心之俗話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況。除非……」   余離心中焦急,不過對於眼前的人彷彿也不敢失禮,耐著性子道:「融天老師,除非什麼?」難怪余離不敢無理,原來眼前那不起眼的小老頭居然是余離的師傅。   那老頭沉吟一會才道:「除非她所對付的那個人無心。」   「無心?」在場人都驚呆了,對於沒有死亡的樂土人來說。沒有心的人,那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余離被融天一言提醒,驚道「對了,陰女最後一刻也說過這樣一句話。她說『這個人沒有心。』」   融天點點頭;「這就對了,可惜我們都不知道。不然陰女也不會被反噬之力傷成這樣。如今沒有一個月的時間,陰女是別想恢復元氣了。」   融天論實力也許不及九劫大帝,可是論起博學來,九劫大帝也不敢怠慢。   如今他這麼說,眾人當然沒人懷疑。不過余離有些遲疑這問道:「可是,融天老師。人沒有心,是怎麼回事?」   融天道:「我們樂土人,因為那裡沒有死亡和悲傷。很難理解其他世界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沒有心的原因很多,不過這種人要不像行屍走肉。要麼貪婪成性。   余離,你碰到的是怎樣的人?」   對於這點余離想都不想道:「那人絕對是貪婪成性的那種。」   融天似乎對這很有興趣,問道:「真的?其實前者我接觸的很多了。不過對於後者,我一直沒法做徹底地瞭解。也許這個人是個機會。他叫什麼?人在哪?」   余離大喜,這融天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如果恩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應該可以很容就就找到葉風的弱點。   余離道;「那個人叫葉風,就是現在鐵血城我們最大的障礙。是血夫人不知從哪找來的。」   融天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找個機會。把那葉風指給我認一下。我總覺得大帝太信任那女人是個錯誤。也許可以在這個葉風身上找到答案。奇怪。這裡怎麼好像有人類的氣息。」   最後一句話話把葉風嚇一大跳。想不到融天這老頭果然不簡單。葉風急忙退出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葉風帶著今晚的收穫,回到自己住處。鐵晶正坐在那等著他呢。看樣子今天沒有個交代是別想完了。   看到葉風進來,鐵晶一言不發。只是看著葉風,葉風道;「不用那麼看著我,最多今晚的東西分你一份就是了。」   鐵晶還是不說話,只是伸出手。葉風有些捨不得地掏出一塊三生石。在手上摸了半天,才重重地遞到鐵晶手裡:「給你。」   不想鐵晶不領情,拿過來看了看道:「這是什麼?」   葉風抗聲道:「什麼,你別不識貨,有了這三生石。雖然不能使你立刻成型,至少你能和那陰女抗衡了。」   鐵晶眼一翻:「可是我不會用,那還不是白搭。」葉風這才知道鐵晶為嘛生氣。賠笑道:「呵呵,我給忘了。很簡單,只要打碎三生石,破碎的一剎那石中會有一股清氣升起,你把那清氣全部吸入腹中就可以了。」   鐵晶這才露出笑容,對葉風道:「以後沒事不要賣關子。好了,來幫我。」   對於鐵晶的蠻不講理,葉風只能抱以苦笑。天地良心,葉風哪是故意賣關子啊。   葉風認命地抱住那塊三生石,讓鐵晶在面前坐定。葉風道;「好,準備了。」   鐵晶緊張地看著葉風的動作,點點頭。表示準備好了。   葉風到吼一聲:「開。」一聲悶響,三生石變成粉末。石中精魄化做一團清氣,想要逸去。   鐵晶早就等在那裡,長吸一口氣,將清氣完全吸入腹中。剛要說話,葉風道:「不要開口,不然前功盡棄。就在原地打坐,直到完全煉化再說。」   鐵晶憋著氣,鼓起塞幫。卻不能說話,只好怒視葉風一眼。不甘心地坐了下去。   開始慢慢調吸,將吸入的三生石精魄慢慢融合在自己體內。要知道,三生石天生就可以照見人的內心。而習練媚術者,無非也是掌握別人的心理。如果得到三生石的精魄,可以使的練習媚術者功力暴進。可惜的是余離並不知道這一點,這種有些邪門的提升功力的方法是記載在千幻神卷死卷中。   到了這裡就不能不談到樂土和千幻神卷的秘密了。   原來,在宇宙初開時。天地分成兩極。而千幻神卷則是和天地同生的寶物。天地的兩極分出了樂土和死地,各自擁有和自己性質對應的一半千幻神卷。兩方地界一個擁有絕對的生氣,一個擁有絕對的死氣。當兩個極端的地界接觸時,就會發生天翻地覆地變化。   長期地破壞,終於造成了樂土和死地的崩潰,於是當時樂土和死地的首領。四處尋找解決之道。最終找到這個隱藏在兩地之間,一直不其眼的人間。他們帶上各自擁有的一半千幻神卷,一切相約在人間會面。可惜這次會面的結果是兩位首領神秘失蹤。千幻神卷遺失在人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兩界為了爭奪首領之位爆發了內亂。更加速了樂土的毀滅。   所以對於千幻神卷正冊的內容。樂土人是很清楚的。也因此他們可以找到三生石,卻不知道三生石另外的功效。   葉風看著在鐵晶身上發生的變化,有些擔憂。不知道進化後的鐵晶會不會更加難纏。帶著這種擔憂,葉風終於沉沉睡去了。   早上,葉風只覺得鼻子癢癢地,忍不住打個噴嚏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鐵晶放大的臉。葉風有些擔心地捧住鐵晶的臉左看右看。終於歎了口氣。「哎。」   鐵晶嬌憨地問道:「你怎麼了?」沒有嬌柔做作。彷彿在問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卻叫人覺得如果不回答她的話是件很不應該的事。   反撲歸真,不著痕跡。葉風又歎口氣,這才道:「鐵晶啊,我發現你越來越危險了。估計現在你才達到五成魔女的修為。可是我已經覺得很可怕了。如果達到十成,那該是怎樣的?」   鐵晶笑著摟住葉風的脖子,在葉風耳邊道:「你放心吧,就是我再變。也還是你的。」   葉風被鐵晶弄的有些不舒服,而且葉風發現。今天自己對於鐵晶的誘惑似乎已經完全沒有抵抗力了。忍不住一早就要對鐵晶行兇。   葉風急忙強行壓下這種感覺,拍拍還伏在自己背上的鐵晶道:「大小姐。我怕你,不過這一早不會你就想要吧?」   鐵晶嬌羞地道:「沒什麼啊。只要你……,我……。」   這種半推半就的話,反而更有誘惑力。葉風再也忍不住,將鐵晶按到床上。一早,鐵晶的呻吟聲就響遍整個血夫人府。   而且中途來叫葉風的神女,璇璣。都被鐵晶簡單地一句話拖下了水。一上午就這麼在荒唐中度過了。   葉風好容易從粉臂秀腿中掙脫出來。兀自苦笑,沒想到魔女之名果然可怕。不但自己,對同樣練習媚術的璇璣居然也這麼厲害。   看來自己該找個機會好好把宋終留下的千幻神捲好好看看了。那陰女雖然不及魔女,不過還不至於五成都達不到。前幾次,一來葉風借助了鐵晶的魅力。二來陰女也用錯了方法。如果她也像鐵晶這樣軟語相求,怕自己也早掉入那脂粉陷阱了。折騰了一上午,這會正是日當正中的時候。葉風開門走到院中,卻發現血夫人正似笑非笑地在對面看著自己。   想必剛才的驚天動地也驚動了她。反正葉風也沒打算瞞人。衝著血夫人裂嘴一笑:「夫人剛才怎麼沒有一起來啊?」   血夫人先是一楞,接著滿臉通紅,敢這麼跟她說話的。恐怕除了葉風絕對找不到第二個。血夫人有些羞怒地道:「葉風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先是大白天胡來。接著還敢對本夫人出言不遜。」   葉風哪會把血夫人放在眼裡,閃到血夫人身邊。自從那次替血夫人療毒之後,因為原神互換的緣故。葉風對血夫人的排斥感已經完全消失了。現在血夫人和普通女子並沒有什麼差別。葉風從背後摟住血夫人,血夫人只覺得那被抱住的地方一熱。接著渾身一軟就灘倒在葉風懷裡。   葉風趁機大佔便宜,並把嘴唇湊到血夫人耳邊。邊嚙咬著血夫人的耳垂邊道;「夫人。你就不用再不好意思了。你身上還有什麼能瞞的了我嗎?」   血夫人被葉風這話勾起那天兩人互換原神,葉風對自己身體的褻玩。臉上一陣發燒。雖然想出言呵斥,偏偏說不出話來。乾脆把頭低下,不發一言。不過紅潮卻已經泛到耳根。   葉風看血夫人已經不堪挑逗,他還不想今天就動血夫人。他剛和血夫人互換原神。如果這麼快再有合體之緣。那兩人之間很可能造成再一次的共生。那麻煩就大了。葉風慢慢把血夫人的身體扶正,悄悄道:「有人來來。」血夫人一驚,掙離葉風身邊,脫開幾步才道:「葉風,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你不要太放肆。」說完逃難似地跑了,葉風看著血夫人的背影。邪笑著自語道;「等滿了一個月,我看你跑的了。呵呵」接著葉風話音一轉:「果然和那些小女孩有區別。走了,該去看看融天為我準備了什麼大餐了。」   原本拖到現在,葉風今天是可以不出門的。不過葉風倒想看看那融天有什麼把戲。而且余離他們遲早要有所行動。晚不如早啊。   葉風在街上瞎逛,閒極無聊,鐵血城他可以說熟悉到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的。偏偏那余離到現在還沒出現。街上這人來人往的,還不時看到淨明教教徒的身影。看來余離利用陰女蠱惑人心在這一手已經達到了預期目的了。   現在鐵晶已經足可以和陰女抗衡,是不是該把鐵晶放出來。給陰蓮花找點樂子。葉風想的入神,也沒看路。不小心和一個醉漢迎面撞了一下。一股酒氣熏的葉風避之不及。葉風有些嫌惡地退開一步。「你幹什麼?」   那醉漢大著舌頭道:「對,對不住。嘿嘿,我沒,沒看清。對不住。回見。」   邊說著邊繞過葉風,葉風看著醉漢踉蹌的步伐。忽然露出微笑。這必定是余離找來認人的了。   那醉漢雖然裝的很像,可惜腳下卻露了底子。葉風也不說破,裝作沒事一般。慢慢朝一些無人處走,隱隱的葉風覺得一雙眼睛總是盯著自己。   不知不覺,葉風走到一處死巷。而身後的眼睛也越來越近了,葉風乾脆不走了。猛的轉過身來,顯然身後的人也沒打算再躲。對面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站在路中央。「葉風?」老人問道。   一聽這聲音,葉風就明白,這就是昨天話做多的那個融天了。葉風寸步不讓地看著融天,用同樣的聲調問道:「融天?」   融天被葉風叫破身份,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平復了。融天微笑著道:「看來我是低估你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葉風曬道:「怎麼說鐵血城也是我的地方。你這麼個外人來我還會不知道?」   融天一聽這話,就知道葉風不打算告訴他實情。葉風話雖然不錯,不過現在在鐵血城,余離的勢力並不比他葉風差。如果有餘離掩護,那麼葉風是不可能得到消息的。否則葉風怕早就把余離連跟拔起了。   融天也不生氣,盯著葉風的眼睛緩緩道:「你一定會說的。」葉風回視融天,剛想開口譏諷,不想忽然覺得困意襲來。接著眼前一花,葉風居然回到當年學藝的回天嶺。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還是那樣美麗。葉風陷入回憶。從最初被魯狂收養,還在稚齡的自己無意揀到一棵血紅的植物。毛茸茸地長的很像一個人。不過攔腰的部位似乎受了什麼傷,已經去死不遠。葉風後來才知道那是血芝。   葉風愛惜地將血芝種在自己床下,每天細心照料。那時的葉風很開朗,而魯狂卻很暴躁。葉風練武只要捎不留心。就要被魯狂責打。   那時葉風只有兩個朋友,不會說話的血芝。和成熟穩重的宋終。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芝竟然活了。而且伴著葉風長大,終於有一天,葉風發現血芝活了。變成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童年的葉風從此有了一個好朋友,兩小無猜,日久生情。隨著兩人的長大,葉風和血芝女相愛了。   也就在這時,魯狂和宋開傷勢惡化。需要成型血芝續命。   回憶到這裡,一陣模糊。顯然葉風一直刻意在淡忘這中間的一段。融天知道現在迫不得,否則很可能將葉風驚醒。   葉風一陣恍惚中,忽然,一個女子向著他奔跑過來。近了,近了。葉風終於看到,那是血芝,沒錯。是血芝。   血芝還是那麼美,那麼嬌柔。一點都沒有變,葉風興奮地把血芝摟在懷中:「血芝。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兩人相擁著滾倒在地上。唇舌交纏,良久,兩人才平靜下來。葉風側臥地上,血芝則把頭枕在葉風胸前。   葉風問道:「血芝,你還沒有回答我。」   血芝溫柔地道:「沒有啊,我不是回來了嗎?你還愛著我,我好高興。」   葉風道;「當然,血芝。我永遠愛你。不論多久。不惜一切。」   血芝懷疑地問道:「真的?」   葉風急道;「當然,血芝,你要什麼?我什麼都給你。」   血芝目光一轉。嬌羞地道:「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真心對我。」   原本情侶間這句話是再正常不過的,而施展幻術的融天也這麼認為。不想葉風聽到這話卻面色大變:「你不是血芝。滾。」兩掌從胸前交互揮出,怒極之下,葉風繼續了畢身功力。融天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在最不會出問題的時候出了問題。加上錯估了葉風的功力。落的吐血而退。         第三十八章情天恨海     融天一退,一切幻象也消失無蹤。葉風提著雙掌,殺氣騰騰地看著吐血不止的融天。「你該死。」融天不甘心地看著葉風,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最美麗的一剎那醒悟。以前我的幻術不是沒有被人破解過。可是從來沒有人在最完美的時候醒悟。告訴我為什麼?」   葉風吸一口氣,外放的殺氣慢慢隱去。剛才他只是一時怒極。葉風終究不是情緒外露的那種人。葉風冷冷地對融天道:「奇怪嗎?沒什麼奇怪的,反正你進今天必死無疑,我讓你看完剛才的畫面吧。」   葉風說完露出殘忍的笑意,一指點在融天額心。融天雙目大張。半天葉風把手緩緩從融天額頭拿開。微笑著問道:「現在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融天看著葉風的笑容,打一個冷戰。仰天道:「天意。天意,人間盡有真情至此。我輸的心服口服。」   葉風轉過身,慢慢離開這條死巷,隨著葉風的身影,一段清晰的話語傳來:「你不用覺得冤枉。若不是你說出最後那句話,我是寧可死在你的夢境中的。可惜。   對了。你只剩下說一句話的力氣。快回去交代遺言吧。」   隨著葉風的遠去,融天只覺得眼前一陣迷離。跌跌撞撞地從地上掙扎起來。他要回去報信,葉風此人太危險。絕對不可再存有收為己用之心。應當立刻殺了他,遲恐生變。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葉風,融天見到余離時。只說出一句和陰蓮花同樣的話:「他,沒有心。」說完就撒手而逝。   而且由於他是在引人入夢時被葉風所殺,他的原神永遠被困在夢境中。連九劫大帝也沒法使他復活。   殺了融天的葉風,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葉風的心中其實是很空虛的。所以在一開始,他甚至故意沉迷在了融天為他所造的夢境中。為的就是找一點安慰。可惜融天說了一句絕對不該說的話。觸動葉風的傷口。   葉風漫無目的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的,呆呆地坐在一張椅子上。   葉風目光無神,不知在想什麼。小燕叫他半天,也沒有反映。急的小燕不住搖晃著葉風的身子。葉風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小燕姐妹。目光定在小瑩身上,小瑩變了。葉風不知道該怪還是該謝宋終。直到此刻,葉風才知道宋終為小瑩金針換脈時將小瑩的性格重鑄成了誰。   是血芝,那個葉風心中最深刻的影子。一直被葉風藏在心靈的最深處,今天被融天勾起。葉風才想到,改變後的小瑩豈不正是血芝的影子嗎?   葉風猛地摟住小瑩。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弄的小瑩和小燕莫名其妙。小燕乾脆叫了起來;「不好了,你們快來看看葉風怎麼了?」   隨著小燕的叫聲。神女,璇璣,鐵晶都奔了進來。一眼就看到葉風正摟著小瑩邊哭邊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鐵晶有些後怕地湊過去,摸摸葉風的額頭;「葉風。你沒事吧。我知道,我早上不該那麼刺激你。可是你也……」   葉風發洩了一通,恢復了平靜。從小瑩懷裡抬起頭。擦乾眼淚,笑笑道:「我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呵呵,小瑩。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哦。」   現在小瑩,繼承了血芝的性格。聽到葉風的話,甜笑道:「不要緊,你沒事就好。」酷似血芝的神情使的葉風又是一陣心跳。   葉風甩甩頭,他知道。把小瑩當做血芝是不對的。那樣對小瑩太不公平。葉風看了這些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葉風忽然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眾女覺出葉風的異常。沒有再說什麼,各自擔憂地看了葉風一眼。鐵晶不放心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葉風笑這說:「沒事。放心吧。我休息一天就好的。」   鐵晶這才跟著眾人離開。葉風則陷入了沉思。自己一生,自從血芝死後。自己偷頭把千幻神卷死卷的本冊和副冊調換了一下。師傅只藏起了副冊和奇冊。   自己就憑借那殘缺不全的死卷。推斷出很多事,可惜由於只有四分之一。自己只能推斷出很少事情的結果。   有時難免造成大錯,可是自己從來沒有後悔過。變本加厲地追求新的刺激。寶物,女人。   可是直到今天,葉風終於發現。這些都不能撫平自己心中的傷痕。想到這裡,葉風迷惑了。葉風忽然找不到自己該走的路,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中。葉風終於睡著了,他夢到很多人,宋開,魯狂。血芝,還有宋終……   早上,葉風醒了。昨天的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一樣。葉風依舊嬉笑著別人大招呼。不正經地調戲血夫人。可是細心的鐵晶和璇璣發現,葉風眼中帶著不少血絲。   不過一件大事很快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海濱忽然洪水氾濫,淹沒了很多地方。而且經過這些地方後,洪水有增無減,居然正從四面向中心靠攏。   余離當然知道為什麼。可是現在陰女昏迷不醒,根本沒辦法聚集太多虔誠來抵擋災難。   所有人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血夫人處理瑣事的大殿中,眾官員難得地鴉雀無聲。只有血夫人在上面拍著桌子怒吼:「你們怎麼都啞巴了?說話啊!余離,你說。」   余離硬著頭皮道:「這個,這種災難只有靠陰女作壇祈福,才能驅除。可是陰女最近因為別的事實在脫不開身。要等一個月後才有空。所以……」   「所以什麼?」血夫人勃然大怒,「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一個月,一個月後恐怕陸地要被毀一半。」   這時葉風不慌不忙地站出來道:「夫人。陰女雖然不行了。可是我推薦一人。她絕對不比陰女差。他就是鐵晶小姐。」   「鐵晶?」堂上眾人又開始議論了,葉風帶著鐵晶出現過兩次。眾人多少都有印象。細細想來,鐵晶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余離臉色有點難看,卻又沒有辦法提出反對的意見。於是,血夫人決定由鐵晶代替陰女作壇祈福。余離雖然不喜,不過余離認為,憑那鐵晶。無論怎麼祈福水也是不會退的。到時候大家還是得來求他。   這會血夫人府中,鐵晶也確實在怪葉風。   「我哪會什麼作壇祈福/到時水不退,什麼臉都丟光了。」   葉風胸有成竹地道:「放心。我怎麼會讓你去出醜。你知道這次的大水氾濫是怎麼回事嗎?」   「怎麼回事?」這個問題是大家都很關心的。   葉風道:「連接我們這個世界和樂土,死地的通道是兩個叫做情天恨海的地方。這兩個通道,負責調節生死二氣的平衡。現在人間因為陰蓮花的亂來,搞的二氣混亂。自然的調節功能就開始發揮作用了,死氣不足。所以恨海之水開始氾濫。這是第一步,再進一步人間將到處是災難。到處是死亡。通過無數生命的死亡,使得二氣重新平衡。而陰女的作用就是聚集人類的信仰,使這些災難消弭與無形。」   「哼,說了也白說。」鐵晶道「我還是沒辦法。」   葉風道;「你只管做做樣子。我會想法子和小燕小瑩潛入恨海,暫時堵住恨海入口。總等支撐些日子。」   「可是,」鐵晶有些遲疑。就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葉風既然說是暫時。那就意味著還有下文。   葉風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事的。到時我自有辦法。對了。明天開始你盡量發揮你的魅力,只管迷的那些信徒團團轉。別的就不要管了,七天之內。我自然會把問題解決。」   既然葉風這麼說了,鐵晶也不再反對。反正鐵晶的秉性也很是好玩。   一切商議停當,為了能在七天內趕到恨海解決問題。葉風自然要盡早動身。不能再拖。於是帶上小燕,小瑩。一行三人,朝著目的地進發了。   而在鐵血城,由血夫人指揮。鐵晶主持的祭天大典也開始了。   余離特地為陰蓮花修築的祭壇,到處透莊嚴肅穆。祭壇正中正是九劫大帝的塑像,威風凜凜,金盔鐵甲。一股傲視群倫的意味油然而生。   四周則繪製著樂土代表各種美德的祥獸,金烏,玉兔,鳳凰,麒麟。等等不一而足。   整個祭壇就是將樂土最美的東西都搬到人間,讓人神往不已。   鐵晶從側門走上祭壇,站在中央。底下頓時開始議論紛紛。都在揣測為什麼換了人主持祭祀。   而鐵晶呢,做吸做全套。動人的目光掃視一周。立刻全場鴉雀無聲。都覺得在鐵晶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而在這樣美麗的眼眸下有任何輕慢的舉動都是不可原諒的。鐵晶好像十分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露出微笑。   如冰雪解凍,大地回春。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暖意。這就是魔女和陰女的區別了。陰女可以讓人崇敬,而魔女則可以因為自己的一顰一笑左右別人的感情。經過三生石的幫助,現在鐵晶已經可以不著痕跡地操縱他人情緒了。   鐵晶道:「適逢人間大難,本來該是陰蓮花姐姐來主持祭天祈福儀式的。不過這幾天蓮花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由我來暫時接替。」   聲如黃鸝鳴柳,迴盪在眾人耳際。眾人忘了開口,似乎生怕一開口就打破了這份和諧的韻律。   不過鐵晶說完話見沒有反映,心中可就不高興了。低下頭,略顯傷心之泰。優遊道:「是不是大家不喜歡我。我知道我不如蓮花姐姐,可是。我真的很想為大家做點事。」   剛才台下人只是被鐵晶迷人的聲音攝去魂魄,沒回過神而已。現在看到鐵晶傷心,所有人都覺得心中酸楚。自責不已,台下立刻一反剛才的寂靜,變的人聲鼎沸。意思基本都是說很喜歡鐵晶之類的話。   鐵晶見自己弄出這麼的聲勢,也有些吃驚。偷偷吐吐舌頭,衝著暗處的神女做個鬼臉。   眾人吵了一陣,看到鐵晶似乎有話要說。又自然安靜下來。鐵晶道:「好了,現在祭天開始。真心希望洪水早日退去。」   說完跪在神像面前。兩手合抱在胸前,背對眾人。美好的身軀筆直地矗立著。   台下眾人也跟著跪下,不過大多人不在祈禱。倒是在偷偷看著鐵晶的背影。   鐵晶心中其實老大不樂意,跪那個什麼九劫大帝已經很無趣了。還要跪足七天,不是葉風許了她不少好處。她才不幹呢。就是這樣,鐵晶還是覺得昏昏沉沉,於是偷偷運起剛得到的三生石精魄,實驗透視他人內心。   不過結果讓她很不高興,大多人都再對她心懷不軌。她不知道,這正是葉風希望看到的,魔女能左右人的情緒,可是也讓人心猿意馬。這樣來祭天。   能達到效果才奇怪。如此一來,葉風再去恨海一趟,暫時壓制下來。到時不發則已,一發驚人。九劫大帝的樂土計劃是不要想成功的。……   葉風帶著小燕和小瑩,現在的小瑩越來越像血芝了,弄的葉風也常常一失神就會覺得血芝又回到自己身邊了。   葉風也知道,這樣對小瑩很不公平。可是他沒辦法控制。加讓葉風原本就不是喜歡小瑩。現在換成鐵晶,也許葉風心理上還會有點障礙。   所以葉風乾脆就把小瑩當成了血芝的轉世。   一路上,小燕的溫順,小瑩那種酷似血芝的體貼。讓葉風幾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不是有個小燕跟著,沒準葉風真會開小差去。   葉風帶著小燕她們走的路徑十分奇怪。迂迴曲折,忽東忽西。弄的兩女莫名其妙。終於,葉風彷彿認清了方向。帶著兩女不再繞道,直接朝一個方向而去。   這樣趕了兩天,才來到一處很奇怪的地方。   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山下一汪碧水。看山上,山體一片青灰,連一棵植物也沒有。抬頭遠眺,還是如此。倒是腳下碧水,其中各種魚蝦貝蟹,應有盡有。而且各自和睦相處,決沒有弱肉強食的情景。   小燕和小瑩對視一眼,問道:「恨海在山上嗎?」   葉風笑笑,在水中撈起一隻很小的烏龜:「怎麼可能?這水就是恨海之水啊。」   「可是,」小燕遲疑著道:「這水中生機勃勃,倒是山上了無聲息。這是怎麼回事?」   葉風不在意地撥弄著被他撈上來的烏龜道:「沒什麼,物極必反就是這個道理。恨海因為接近死地,所有死氣都被死地吸收過去。情天也是如此。何況沒有這些聚集的生氣,哪來的死亡之地。你莫看這水中動物繁多,他們是失足落入的罷了。在恨海之中。誰也不能吃誰,每天都在飢餓和痛苦中度過。這浮上來的都是還有力氣的。到下面你就可以看到了。到時別害怕呢。」   小燕和小瑩聽葉風說的半信半疑,葉風隨手把撈上來的烏龜丟到空無一物的山腳下。那烏龜沒有朝碧水,而是往死寂的山上爬去。   葉風歎口氣:「原來最不知死活的還是人。」這話出口,卻得罪了兩個人。小燕和小瑩嗔罵道;「你才不知死活。」一把將站在水邊的葉風退了下去。葉風順手一拉,三人都嘩啦一聲掉到水裡。   那些水中生物,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人。對於忽然掉下來三個大活人,一點反映都沒有。小燕小瑩也發覺不對了,這中不正常的情景絕對不是好事。   葉風看著兩女疑懼的眼神道:「別奇怪了,帶你們下去看看吧。」   帶頭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兩女見葉風已經潛下去了,也急忙跟上。小燕和小瑩本就是馱龍,在水中是可以自有呼吸的。而葉風呢,當初弄來的馱龍珠他是不會浪費的。在水裡也不成問題。隨著三人慢慢下沉,水中的生物活力大減。有些基本是浮在水裡,順水而飄。如果不是偶爾眨動一下眼睛,幾乎就要以為它們都已經死了。   兩女看到這皈依的一幕,害怕地靠近葉風。雙雙依在葉風兩邊,抱住葉風一條手臂。問道:「怎麼會這樣?」   葉風道:「餓的,你要餓上幾個月也這德行。」小燕問道:「可是為什麼他們都不吃東西啊?」   葉風道;「吃?怎麼吃?吃下去的東西都還是活的,要是會動的還好,那些食草的最倒霉。待會到最下面你就看到了。」   三人繼續朝下潛,漸漸的看到一些只有頭,或者腸穿肚爛的魚在水中潛游。兩女看的一陣噁心,葉風道:「看到沒?這就是好吃的結果,我說小燕啊,不如你抓只螃蟹來吃。到時那螃蟹八支抓,兩支鉗子,把你美麗的肚皮卡擦卡擦開個口子。以後你吃飯就省事多了,直接往裡放就成。」   小燕被葉風的形容嚇的打個冷戰,恨恨地錘了葉風一把:「你去死拉。」   小瑩也道:「葉,你又嚇唬人了。」有些寵溺和無奈的表情,這一剎那,葉風又似乎看到了血芝。葉風忙把這個想法丟到一邊,小燕不知想起什麼。格格笑了起來,葉風和小瑩都奇怪地看著她,小燕笑了一陣才道:「我剛才想,該讓小瑩抓個烏龜來吃。」   葉風一頭霧水地看著小燕等下文。小燕道:「小瑩妹妹肚子裡生出來的可是你兒子。呵呵,龜兒子。哈哈。」   撲,葉風嗆了一口水。小瑩更是羞急,拉住小燕要打。葉風也氣的不行,兩人把小燕按在水中飽打一頓,直到小燕不住求饒。   葉風無奈地道:「小燕現在跟著鐵晶,越學越壞了。」三人打鬧一陣,終於降到水底,兩女也明白葉風所說的食草魚類為什麼最慘了。   水中的那些植物都沒有長在泥土中,而是以一些魚為土壤。無數徑蔓從魚身上穿出。那些沉在水底地則是無數堆積在一起卻沒有死去的生物。   眼前的一切簡直比什麼情景都要可怕。忽然,三人聽到前面傳來一串呻吟聲。在這無聲的地獄,比什麼都要可怕。兩女嚇地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葉風。葉風也覺得奇怪,按理說這裡不該有人啊         第三十九章接任魔王     葉風尋聲而去,兩女則就這麼半掛在葉風身上。幸好現在在水裡,感覺不出重量。那發聲的是重一處堆積著無數死魚骨頭的地方發出的。   按理水底有死魚那是不奇怪的,可是在這裡,那是不該有死亡的。葉風小心地湊到跟前,呻吟聲又響起了。葉風確定聲音是從眼前的魚骨堆發出的,葉風凝神聚氣,上身一震,推出一股氣勁。變成了一道水浪,把眼前的東西全部推開。在最底層,一個人。不,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只是一具骷髏。正無力地躺在那裡,渾身穿著該算是黑色的盔甲吧。不過日子太久已經被污染成一種奇怪的灰白。   葉風看著眼前的人,兩女也吃驚地從葉風身上下來。有些不忍地看著眼前的人。   葉風想了想道:「你是死地的人?」那人意外地道「哦,你怎麼知道?」   葉風道:「除了死地之人,誰能在這沒有死亡地方殺此那麼多生物。」   躺著的那人自嘲地笑了笑:「難得你居然有這份見識,可惜現在我力量用盡。也只有餓肚子了。」   葉風問道:「你在這困了多久了?」那人想了想,似乎很吃力。半天才道:「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次是和不死聖母簽定協議,後來回來時被人暗算。結果就被困住了。」   「不死聖母?!」「不死聖母?」兩聲不同的驚呼,葉風是驚訝帶著疑問。而兩女就是純粹的疑問了。   葉風看著眼前的人,慢慢開口道:「原來你就是當初失蹤的毀滅者,那麼到現在已經有幾十萬年了。」   毀滅者一呆:「這麼久了?我倒沒想到,對了現在人間該被不死聖母佔領了吧?」   葉風搖搖頭:「當初她也失蹤了,現在樂土是九劫大帝為統治者。」   「九劫大帝?」毀滅者想了半天,才道:「沒聽說過。」   葉風道:「那是自然,他這肯定是即位後才起的名字。你早就被困住了。對了,要我帶你出去嗎?」   毀滅者點點頭:「嗯,也好。」兩人的對話小燕和小瑩都不太懂。   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明白。葉風只所以說帶,而不是救。因為他知道,毀滅者早就該死了。現在毀滅者體內的生氣少的可憐。之所以還沒有死亡,那是因為死氣都被死地吸收的緣故。   不過這種情況只能發生在這裡,一離開這裡毀滅者就會立刻死亡。而毀滅者也知道這一點,可是這麼久了。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葉風一手拉起已經不能動彈的毀滅者。毀滅者忽然道:「慢著。」葉風聞言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著他。毀滅者苦笑一下:「別誤會,我不是怕死。只是有些事要交代一下。」   葉風這才釋然:「好。你說吧,別太困難,不然我沒空。」   毀滅者一呆,沒想到葉風這麼說。不過現在也由不得他自己了,毀滅者道:「是這樣的,我的身上的東西不能讓它們隨我長埋黃土,我死後送給你。算是謝謝你的幫助。」   葉風眼一翻:「這個不用你說,只要是有用的。你不說我也會扒下來帶走的。」毀滅者一鄂,敢跟他打秋風的,這葉風也算第一個吧。不過到了現在哪還顧及到那麼許多。毀滅者無奈地道:「第二,既然不死聖母也出了事,我想當年的事一定另有隱情。你不防去找找她。」   葉風道:「什麼,我上哪找去?」毀滅者道:「本來我也不清楚,不過被困在這裡我才知道。能困住我的只有死地和人間的交匯處。而能困住她的自然就是樂土和人間的通道了。」   「什麼?」葉風瞪著毀滅者道:「不去,那裡太危險了。」   毀滅者哀求道:「求求你了,只要你穿著我身上的盔甲。樂土是無法從你身上得到一點生氣的。」   葉風懷疑地看著他:「真的?」毀滅者點點頭。葉風這才道:「好吧,希望那不死聖母別長的太嚇人。不然我帶個口袋去,把她的頭包上先。」   毀滅者有些哭笑不得,敢這麼說話。又這麼不把自己和不死聖母當回事的,這也算第一人吧。毀滅者道:「你放心吧,不死聖母是天地至善之氣凝結而成。天下決沒有比她更美的。」   葉風道:「那最好。對了我們該上去了。我待會還要下來有別的事呢。」   毀滅者認命地點點頭,葉風這才一拉毀滅者。小燕和小瑩則隨後跟著,四人直接朝水面升去。   在上升的過程中,葉風難免要提聚功力,看到葉風那純正的死卷之功。毀滅者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在葉風剛拉著他離開水面的一剎那,毀滅者忽然把手按在葉風頭頂:「小子,原來你練的是我死地絕學。我將一生所學交給你,從此由你繼承我死地之王的位置。」   不管葉風同不同意,毀滅者與生聚來的一切都容入了葉風腦海中。而辛苦了這麼久的滅者也無力地倒了下去。他終於解脫了。   葉風有些遺憾地看看毀滅者的屍體,一時無言。   「呔,何方小輩。居然敢破壞恨海規則。恨海之中一向有來無回。」水中居然竄出一個肥胖的披甲將軍,渾身都包裹在其中。手拿一兩把大錘,惡狠狠地衝著兩女砸下。   力道是很猛,可惜略顯笨拙,兩女輕易的側身閃過,反過來一人給了他一腳。踢地這披甲人翻跌出去。打個滾,又沒事地爬了起來。   兩女這時也有些吃驚了,剛才那一腳雖然不是想要他的命,不過也是打算讓他休息一會的。不想這人居然毫無損傷。   葉風這會目光離開毀滅者的屍體,看著披甲人問道:「你是誰?」   那披甲人剛才挨了一腳,想是知道厲害不甘再冒冒失失往上衝。大聲道;「我乃恨海神守大將軍是也。」   兩女對於神守二字那是鴨子聽雷,葉風不屑地曬道:「什麼神守,王八就王八。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其實該是鱉,呵呵)   那叫神守地氣的哇哇大叫,自從能變人形後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叫他王八,這葉風卻這麼不客氣。   也忘了厲害,一對大錘直接衝著葉風砸過來。葉風輪起拳頭,狠狠在神守頭上砸了一拳。   神守這次可不像上次那樣不在乎了,疼地摔下兩把大錘,捂著腦袋不停的叫痛。弄的兩女嬌笑不已,葉風不客氣地把神守掀翻在地,腳踩在它脖子上,對著神守的腦袋比畫著問道:「你還橫嗎?」   神守本來就是烏龜類的,身上不怕打,腦袋可不行。嚇的急忙兩手抱頭求饒道:「不要再打了,我認輸。我認輸。」   葉風這才挪在踩在他脖子上的腳斥道;「去,把那人給我埋了。那人身上的零碎幫我留下。我還有別的事,待會我會回來看的。」打發了神守去做苦工,葉風和兩女又潛入了恨海。   這次不向上次那樣參觀了。所以也就沒必要潛到水底,三人朝著中心游去。不直過了多久,小燕發現周圍的生物開始慢慢變的少了。葉風道;「小心了。就快到入口了。自己當心。」   一路的生物越來越少,終於到了什麼活物都看不到的地方。葉風這到對兩女道:「好了,下去。」   這裡的水底沒有剛才所見的那些恐怖的情景,只是靜的可怕。而且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一片。遠處一個黑洞,深不見底,像一張怪獸的巨口,等著吞噬一切。   三人慢慢朝那動口接近。   「哎,~~~,哎~~~~~~~~~~,哎~~~~~~~~~~~~~~~~~~~~。」連著三聲歎息,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悠遠。「誰?是誰?」小燕忍不住叫了起來,小瑩卻默默摟呵責葉風不發與語。葉風道:「不用叫了,它過不來的。我還要用它堵門呢。」   隨著三人接近那洞口,歎息聲也更加明顯。終於看到那發出歎息的生物。只一隻象牛一樣的動物。能動,四足,卻都陷在泥中。嘴一張一合間發出一聲聲歎息。   讓人心中難受到極點。   小燕皺著眉道:「著是什麼?」葉風掏出一隻酒甕道:「這是死地第一個守衛者,柔腸寸斷。乃是人間憂愁所化,也是最無用的一個。而且作繭自縛,把自己困在其中。不過最是怕酒。幸好我們不用進入死地,不然那些怪物才難對付。」   「酒?為什麼怕酒?」小瑩從葉風背後探出頭來,剛才她一直嚇的縮在葉風背後。葉風道:「酒能忘憂,既然忘了。這東西自然也就消失了。不過我這可是那天從余離那撈來的山盟酒,不但能忘憂,還能使它鬱結成堵塞恨海的巨石。」葉風沒有說實話,酒能忘憂,那只能一時。最終這怪獸還是要恢復的。到時就是更加可怕的災難了。   如果現在讓恨海得到發洩,那麼對於九劫大帝接下來更大的行動就失去調節的力量了。樂土那麼重視陰女也是這個原因,只要先引發一次小的災難。通過陰女鎮壓下去。恨海就會在一年內失去再次爆發的能力。   那時大兩將生氣灌入人間就沒有顧慮了。   葉風說完把手中的酒甕丟到那怪獸腳下。果然,怪獸一聞酒香,迫不及待地痛飲起來。很快,噓一口長氣。在原地消失,如葉風所說。變成一塊巨石。葉風這才過去將巨石抱起,對兩女道:「好了你們讓開一點。我要把這東西丟過去,堵住那恨海之口。」   兩女聞言退開一步,卻不肯象葉風所說地讓開。都縮在葉風背後,緊緊抓住葉風的衣服。   葉風苦笑道:「不用抓這麼緊吧,這樣我動不了呢。」兩女這才不好意思地放開手。葉風雙手把巨石捧起,從葉風兩手間放出紫色光芒,包著巨石。巨石也慢慢浮在水中。接著升到和葉風雙眼等高,葉風收回兩手,閃電般拍在巨石上,大喝一聲:「去!」   巨石如離弦之箭,如飛般投進那黑洞中。但巨石似乎小了點,不夠完全堵住恨海。兩女失聲驚呼,葉風卻不在乎地道:「沒事了。」   果然,那巨石看上去比那黑洞小了一圈。可是到了動口,竟然自發變大,然後牢牢將洞口封住。   兩女這才鬆了一口氣,問葉風道:「這是怎麼回事?」   葉風道:「哀莫大於心死,柔腸寸斷最怕死氣。當然不肯進入死地。而且既然悲傷所結,它也就沒有形體。當然可以調整自己的大小,堵在死地入口。」   終於成功得堵住了恨海。葉風也放下了心。   現在可不怕驚動恨海守護者了,葉風居然拉著兩女從海底直接竄出。化成一道長虹,投在正靠在一個土堆上打盹的神守身邊。神守也是老實,因為怕葉風回來不滿意,這墳頭足有五六米高。面前亂七八糟丟了一堆雜碎,葉風讓它把零碎留下。可它居然連毀滅者因為長期在海底而長出來的一些水草都給收成一把。   葉風有些好笑,卻起了捉弄之心。手對著那些東西一拂,除了沒用的,所有東西消失無蹤。   葉風這才拉著兩女又走到遠處,這才大聲道:「烏龜,烏龜。我回來了你人埋的怎麼樣了?」   神守被葉風的叫聲驚醒,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必恭必敬地站著,等著葉風來。葉風看到神守這個德行,更是忍俊不住。   咳嗽一聲,顧做威嚴地道:「嗯,埋是埋好了。對了東西呢?」神守急忙掉頭指向地上:「都在……」         第四十章暗藏殺機     「哪去了,哪去了?」神守急的團團轉,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可憐巴巴地看著葉風道:「剛才還在的!」   說實話,神守的塊頭是很大的,本來葉風還打算繼續捉弄它一會。可是看到它那種表情,終於抱住肚子笑起來:「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笑的神守莫名其妙,葉風好容易止住笑聲,說實話。葉風也有些喜歡這老實的有點笨的傢伙了。於是葉風試探著問道:「對了,王八。你願意跟我走嗎?」   神守大喜:「真的?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都在這裡住了幾千年了,好無聊。可是我又不認得路。不過。」以這傢伙的智商,找不著路葉風一點都不奇怪。葉風問道:「不過什麼?」   神守遲疑道:「你不可以再叫我王八了。我不死後王八。」   葉風眼珠一轉:「好,沒問題。」看這神守老實的很,只要它答應。那是不會再出花樣的。先騙了再說。   神守這才高興的道:「那你們等我一會。我下去把東西拿上來。」   說完撲通一聲跳盡水中,半天才爬上來。卻拖著個足有他自己十倍大的包裹。   葉風也被他嚇了一跳:「你帶什麼東西?」神守抱著這大的離譜的包裹,一點也不顯吃力,打開包裹,對葉風道:「沒什麼。出去我怕不方面,把要用的都帶上。」葉風一看,好嘛。石凳,石椅,石桌。最離譜的是它那超級大塊頭的石床都有。   葉風苦笑道:「有這個必要嘛?」神守自有它的理由:「當然有,能自己帶著的當然帶著。多方面?」   「方面?」葉風心說,也只有你那麼想。換個人,壓都壓死了。「算了,你要帶就帶著吧。」   葉風懶得和神守計較,反正它自各都不在乎。自己操那閒心幹嗎?   回去的路上,葉風就不是那麼著急了。和小燕小瑩兩人悠哉游哉,加上個見到什麼都新鮮的神守。一行四人,就這麼帶走帶玩。朝鐵血城而去。溫柔無限。卻不想葉風這一耽擱,為日後留下大患。   且說那周玉,自葉風失蹤後。每日纏著馮奇和周泰問葉風的下落,周泰終於被她纏的沒法,告訴周玉葉風的去向。並說明只有當她完成第六次進化之後才准許去找葉風。周玉口中答應,心裡卻另有計較。而且也埋怨葉風偏心。只留下她一個人。當天晚上周玉留下一封書信,不告而別。   等周泰和馮奇發現之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追之不及。只好讓弟子快馬趕到鐵血城報信。   周玉離開了月亮城,這可是周玉第一次出遠門。以前在月亮城,大家都認識她。也就多少有些讓著她。   可是離開月亮城就是另一回事了。周玉本就生的很美,又是單生一人。免不了有些不開眼的出言調戲,以周玉的脾氣哪裡受的了。自然是大打出手,幸好一路遇上的也儘是些三流的蟊賊。周玉一路行來自然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不過像她這麼亂來,引人注意那是免不了的。終於驚動了余離,本來這種小事余離是不會去留心的。偏偏周玉一路四處打聽葉風的下落,弄的余離想不注意都不成。這段時間,鐵晶那哪是在主持祭天,整個是在賣弄風情。搞的整個祭壇烏煙瘴氣。可是偏偏前兩天恨海居然停止了氾濫,使得鐵晶聲望更是直線上升。本來祭天儀式昨天就可以結束的,也給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傢伙硬拖住鐵晶,還要繼續折騰幾天。   余離給弄的火大的緊,而陰女到現在還沒有醒轉的跡象。只好任憑鐵晶去胡鬧。陰女之傷,融天之死,余離對葉風更是提高了警惕。現在有周玉這個機會,余離又怎麼會放過。   所謂上的山多終遇虎,周玉的脾氣。一路得罪的人簡直如過江之鰍。這些人有的確實是些登徒浪子,不過也有不少只是看她可愛,開開玩笑罷了。   周玉還是照打不誤,這天周玉終於被一幫人堵在一處絕壁下。   往上,那是筆直的山崖。而前面,則是一群虎視耽耽的惡徒。周玉是被這些人一路逼到這裡來的。現在早已氣喘絮絮,發橫鬢亂。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面前那些圍住周玉的人。則個個做出窮凶極惡,口涎直流的醜態。說句實在話,要是死周玉並不害怕。可是如果落在這些人手裡。那後果才真正是周玉恐懼的。   眼看著周圍那些人已經逼上來,手軟腳酥的周玉無路可退。想到被擒的後果周玉一咬牙,就想橫劍自刎。   「大膽賊子,居然在光天化日行兇。難道真沒有王法嗎?」清越的聲音響起,使得周玉在絕望中又看到一點希望。   接著一道雪白的匹練,從周玉頭頂直瀉而下。白光過處,那些圍住周玉的兇徒紛紛橫屍在地。   接著白光一斂,在周玉面前現出一個白衫男子。星目劍眉,鼻若懸膽,唇似硃砂。目光如劍盯視著周玉。渾身全無一絲凶悍的氣息,反顯露出一種翩翩的氣度。   與眼前的血腥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   周玉只覺得眼前一亮,這才是周玉夢中理想的情人。本來嫁給葉風,那是因為情勢逼人,加上機緣巧合。周玉已經快淡忘了少女時代的夢了。   不想現在自己的白馬王子居然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周玉在興奮中難免有些悲傷。有得嘗所願的喜悅,也有恨不相逢未嫁時的遺憾。   面前的男子很有禮貌地對周玉道:「在下余離,姑娘受驚了。」   周玉還沉浸在自己的夢幻中沒有醒來,余離提高了聲音:「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周玉這才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謝謝壯士,請問壯士高姓大名?」   余離心中暗喜,看來這周玉根本就是個只懂做夢的女人。那麼問題就更好解決了。余離道:「在下余離。小姐一個人怎麼走到此處來了?」   周玉道:「我是出來找葉風的,可是路上遇到這群人。所以。」   「葉風?可是鐵血城的葉風,姑娘和他怎麼稱呼?」余離忙恩道。   周玉道:「對,你認識他?他是我,哦,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周玉自己也不知道出與什麼原因,隱瞞了和葉風的關係。   余離笑道:「那就更不是外人了。在下和葉兄是很好的朋友。從來不知道葉兄還有姑娘這樣漂亮的朋友。正好在下也要回鐵血城,姑娘不介意一同上路吧?」   周玉本對這余離極有好感,聞言自然求之不得。   一路上,余離對周玉噓寒問暖,關懷備至。讓周玉享受到一種從未體味過的幸福。周玉只覺得只有象余離這樣才是真正的男人,余離在有人找周玉麻煩時總是挺身而出。不論周玉是否有能力自己打發,心中還是很喜歡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   當然余離也不會忘了旁敲側擊問周玉一些關於葉風的問題。可惜周玉對於葉風的瞭解實在太少。無非就是懦弱無能,貪財好色八個字。   余離雖然失望,但是卻不肯就此罷休。   在近鐵血城時,余離特地為周玉安排了一齣好戲。   「救命啊,救命啊。」一群大漢追著一個老太婆朝著周玉奔來。   正好跑到周玉面前時,那老婆婆被眾大漢圍住。其中一個領頭的大漢道:「老太婆。只能怪你自己不識抬舉。葉大人看上你閨女那是看的起你,你居然不知好歹。現在你就認命吧。」   那老太婆連滾帶爬地走了周玉面前,大聲叫著:「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眾大漢卻不去管她大叫。其中一人揮舞著大刀就砍了過來。   周玉忍無可忍,一拳就把那大漢打飛。怒道:「你們好大膽子,真沒有王法了?」「王法?」還是剛才那說話的大漢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葉大人在鐵血城,那就是王法。兄弟們上。」   既然是做戲,這些人當然不可能打的過周玉。一個個被打的落花流水。剛才叫囂的那個更是被周玉踩在腳下。   周玉用劍指著那人的喉嚨道:「說,你們說的葉大人是誰?」   也可憐了那作秀的大漢,周玉腳底下可沒有分寸。這會他只覺得呼吸不暢,眼花耳鳴,隨時有窒息的可能。掙扎著道:「是,是葉風,葉大人。」周玉一震,更是忘了腳下正踩著人。直把那人送去半條命。余離忙把她一把拉開:「周小姐,出人命就不好辦了。」   周玉如夢初醒,將腳下那人一腳踢飛;「滾!」   放走那些人,周玉溫柔地把那老婆婆扶起來。和藹地問道:「老婆婆。是誰搶了你的女兒啊?」   老人悲從中來。哭道;「是那個殺千刀的葉風。是他,我可憐的女兒啊~。」悲傷之下不禁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周玉聽的咬牙切齒,這葉風以前好色,那時候還不至於如此可惡。沒想到一旦登上高位。居然敢如此胡作非為。   「哼,我饒不了他。」周玉恨恨地一跺腳,提著劍就要去找葉風算帳。卻被余離一把拉住:「周小姐,葉兄不是那種人。而且這種事總不能聽一面之辭。還是該問問清楚。如果真是這樣,在下也必定不會放過他。」   周玉卻一把甩開余離的手,「你不用說了。我太瞭解他了。」   說完如風朝鐵血城而去,看著周玉的背影。余離露出邪惡的笑容。而剛才還在號啕大哭地老婦人也從地上爬起來。哈著腰站在余離面前。   余離笑著說:「好,你做的很好。」   接著余離忽然面色一變,運掌如刀。插在老婦人前胸。猙獰地道:「可是,我信不過你。」   老婦人目瞪口呆地看和從自己胸口噴湧而出的血水。一手按住前胸,一手朝著余離虛張。嘴唇開合幾次。終於一言未發,跌落塵埃。   余離這才滿意地收回手,掏出一條白色的手絹擦拭乾淨。隨手把手絹丟在風中,對著空中道:「埋了,不要留下痕跡。」   「是。」剛才那群大漢又現出身來。抬著老婦人的屍體消失了。   而余離,看著剛才周玉離去的方向。自語道:「這次你還怎麼逃出我的手掌。」   渾然不知掉入別人陷阱的周玉這時正朝鐵血城衝去。進了鐵血城之後,周玉逢人就打聽葉風的住處。她那副提著長劍殺氣騰騰的樣子,引的路人紛紛側目。   而周玉也很容易的就打聽到她所要知道的。如風般捲進血夫人的府邸,現在正是祭天的時候,鐵晶在祭壇。神女也在那陪著。小燕,小瑩隨葉風去了恨海。這裡是沒人認得她的。   看著這麼個提著長劍的女人,血夫人府中家丁自然是要阻擋。這些普通守衛哪裡是周玉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的東倒西歪。躺在地上之哼哼。   周玉擺平這些阻擋的人,兀自不肯罷休。在庭院中來回穿梭,叫著葉風的名字。   出了這麼大的事,早有人將事情報告給血夫人,這時血夫人也帶著鐵大鐵二趕回來了。一進門,血夫人就看到院子子裡那些躺在地上呼痛的家丁。   接著一個提著長劍的怒氣沖沖的女子也衝了出來。   血夫人何曾受過這種氣,勃然變色,怒道:「哪裡來的瘋女人,居然敢來我這裡撒野。鐵大與我拿下。」   鐵大應聲而出,周玉對付一般家丁雖然輕鬆的很。面對真正的高手那就不行了。她那點力道對鐵大來說,簡直就是無關痛癢。自然很輕易就被鐵大抓住雙手提到血夫人面前。   血夫人俏臉含霜,冷笑著對周玉道:「哼,現在是個人都敢到我門上來撒野。還真以為我好欺負不成?」   周玉倔強地盯視著血夫人,不發一語。   血夫人見周玉到這時候還不肯低頭,更加惱火。怒道:「好,鐵大,把她關進地牢,待……。」   「夫人什麼事生這麼大氣啊?」余離不緊不慢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血夫人驚訝地看著余離,雖然她和余離說來都是九劫大帝的手下。不過兩人一向不合。除了每天例行公事,兩人都盡量避免見面。怎麼今天余離居然主動找上門來。接著血夫人目光一轉,看到鐵大手中的周玉。恍然大悟,這周玉必然和余離有關了。   想到這裡血夫人更是生氣,看著余離道:「余離,你來幹什麼?」   余離笑道:「也沒什麼。這位周小姐到這裡來找葉風並非無因。而且說來她可是我們葉大人的朋友,你如果太過分不怕葉風回來不高興嗎?」   「你!」血夫人聽了余離的話有些糊塗,但總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周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清楚這周玉到底和葉風是什麼關係。   余離也看出血夫人的為難,這也正是他的目的。余離笑道:「不如這樣。周小姐先交給我帶去看押。等葉風回來再說吧。」   血夫人想了想,這確實是眼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然周玉鬧出這麼大事,就這麼不加計較,血夫人也不好交代。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這女子和葉風的關係,也不便把她留在府中。如果真和葉風有關,真動了她。日後相處也不方便。   於是血夫人衝著鐵大一揮手,鐵大這才把周玉擲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有女投懷     周玉退到余離身邊,自知不是眼前任何一個人的對手。也不敢再撒野,老老實實地跟在余離身後不發一語。不過從她的表情上看來,顯然餘怒未消。   余離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停留。帶著周玉離開了血夫人府邸。   路上,周玉有些憤憤地問道:「你怎麼不帶那老婆婆來?我倒要看她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不想余離忽然一軟,周玉急忙把余離扶住。只見余離口中慢慢滲出一些血跡。   余離這才有氣無力地道:「你剛走,那老婦人就被一群蒙面人搶走了。都是我沒用,所以……。」   路上周玉已經見過余離的身手,現在看到他傷的這麼重,自責地道:「是我錯怪你了,你,你沒事吧。」   余離搖搖頭,握住了周玉的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周玉這會急的六神無主,並沒有發覺余離現在的行為有何不妥,只是焦急地道:「你傷的這麼重,對了你家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去吧。」   余離道眼中閃現出一種複雜的光芒,淡淡道:「就在前面拐角。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周玉有些吃力地把余離扶好,道:「別,這麼說。應該的。你忍一下啊。」   半抱著余離,兩人艱難地朝前走著。幸好確實像余離所說,並沒有多少路。等周玉把余離送到門口時已經是大汗淋漓。余離門外自然有家丁守侯。   看到余離這麼一副樣子被人送回來,急忙從周玉手中把人接過來。   接著余離剛交代一聲:「好好招呼這位小姐。」隨後就不省人事,這下周玉自然就走不成了。也就順理成章地在余離家中住下。   每日在病榻前陪伴余離。余離的閱歷自然很容易惑得她的芳心。   不紫不覺間,周玉的一顆心居然全繫在余離身上,葉風的影子在她心中慢慢淡去……   此時的葉風呢,美人相伴,葉風正樂不思蜀。或者是性格使然,小瑩,小燕都不是很喜歡繁華的都市。所以四人走的多是些荒涼之地。雖然杳無人煙,倒也清雅出塵。   這日葉風忽然覺得心中一動,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自從得到毀滅者的傳功後,葉風就發現自己對很多事都有種超呼尋常的直覺。   葉風不知道,這是死地生命體的本能。在死地由於到處充滿死亡,能夠在那裡生存的生命體都有種對事物天生的感知。直到日後葉風遇到不死聖母,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果然,在走到一處山岡處,葉風看到一幅奇怪的畫面。   兩個小孩正坐在一隻奄奄一吸的巨大山羊身邊哭泣。孩童的聲音居然所咩咩之聲。最先看的不忍的當然是小燕和小瑩了,女人那種母性的光輝這時是最容易發揮做用的。   而葉風只是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兩個小孩想是也看到四人,仿若見到救星一般。   含著眼淚跪行到葉風面前,拉住葉風的腳,哀求道:「求求你,幫我們救媽媽。好不好?」雖然可以辨別其意,不過還是夾雜著奇怪的聲調。   葉風冷眼旁觀,冷冷道:「以它的修為。居然還去騷擾普通人。我為和要救它?」葉風看出那母羊顯然是中了丹毒,而這種東西若不是它去人間搗亂。怎麼可能染上,而如果不是普通人就怎麼會任憑它跑回來。   聽了葉風的話。兩個小孩卻哭的更大聲了,其中一個斷斷續續地道;「不是,不是。媽媽是為了救,救我們。都,都是我們不好,我們貪玩。跑。跑到村子裡,被,被人抓住了。媽媽,媽媽為了救我們才撞破他們的房子的。都是我們不好,只要你肯救媽媽,我們把角給你。求求你。嗚。」   兩女這會早就看的不忍,淚水一個勁在眼眶中旋轉。一個勁地在拉葉風的後裳。而那母羊顯然聽到小孩的說話,掙扎著要爬起來。不過動了動,終於還是沒能成功。   葉風這才面色稍薺,兩女只是單純的同情。葉風卻有些感動,野羊能變人形。一生修為全在角上。想必人們抓他們就是為了他們的角。這樣看來倒真怪不得他們。葉風和氣地蹲下身子,撫摩著腳下小兒稀疏的頭髮,感慨地道:「皆說羊性至孝,果然如此。你起來吧。」   說著葉風走到那母羊面前,母羊是腹下被丹毒箭所傷。現在傷口已經變成一片赤紅。渾身更是火熱。葉風自語道:「你能以自身修為支撐到現在也是難得了。想是也放心不下孩子吧。」說著葉風手中光芒一閃,中指處伸出一隻三寸來長的銀色絲線。不見葉風有什麼動作,銀線忽然離開葉風的手指,一變二,二變四。最後變成無數銀線射在母羊身上。   母羊一震,接著那赤紅的傷口慢慢籠起。一股紫紅的血液噴射而出。葉風側身閃開,反手卻摸出一塊三分大小的蛛網封住傷口。   葉風這才站起身來,拍拍一直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兩小,道:「好了,記得。在你們能自由幻化之前。不要再去人間了。不然下次可沒人救你們了哦。」葉風自己也沒有發覺,這時他的臉上居然有一種茺溺的溫柔。   救了老野羊精,葉風拍拍身上的草屑,起身準備離開。那老野羊卻慢慢恢復過來,就地一滾,變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這會在她腹部還有一塊灰黑色,正是剛才葉風貼上的蛛網。她衝著葉風道:「先生留步。」   葉風聞言詫異地轉過身,看著變成人形的老婦問道:「還有事嗎?」   老婦取出一塊羊皮遞了過來道:「這請先生帶上。先祖曾言,有一天有人救了我。就將這塊羊皮地圖給他。」   葉風皺著眉接過羊皮。這圖不知放了多久。看著都有些黑了,而且滿是羊膻氣。   葉風看了半天,就是沒明白這上面畫的是什麼,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老婦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先祖是這麼囑托的。」葉風點點頭,也想了想。沒有再問,也許這就是今天自己的預感吧。想必此物日後必定有它的用處吧。   葉風把羊皮揣到自己懷裡,衝著老婦和兩小道;「那好,告辭。」   這段小插曲並沒有耽誤葉風的行程,在離開鐵血城二十天後。葉風終於回到了鐵血城。這也是周玉在血夫人處鬧事然後住到余離家的第四天。   葉風先偷偷帶著兩女潛進城中,見到神女璇璣等人,小別勝新婚,當然要纏綿一番。鐵晶則把他一頓埋怨。不過提到造成的效果,鐵晶卻只是嬌笑不肯回答。織女道:「她現在可得意地很。對了,以後你出去最好不要帶她了,不然後果自負。」   葉風不信,斜眼看著鐵晶。懷疑地道:「真的?」   鐵晶不懷好意地笑道:「沒有那回事,對了。你們這次去收穫如何?」葉風被鐵晶提起,顧不得敘舊,想起外面城外還有個大傢伙呢。急忙道:「小燕,你先和妹妹把事情說一下。我還要去接那個傻大個呢。」   說完葉風如飛衝出血夫人府邸,急切間沒有見到鐵晶也跟在身後。葉風剛離開大門,就被鐵晶一把拉住。   葉風轉眼一看,鐵晶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道;「你不要走,我捨不得你走。」   弄的葉風莫名其妙,剛要解釋,忽然葉風發現街上所有人都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著自己。更有人已經慢慢逼上前來。   葉風猛然記起剛才織女的話和鐵晶不懷好意的笑容。恍然大悟,鐵晶這是報復剛才自己說的那句懷疑他的話。葉風苦笑著衝著鐵晶連連作揖,做求饒狀。   鐵晶這才衝著葉風得意地聳聳鼻子。   臉上卻仿若變臉一般,轉成燦爛的笑容道:「好了。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   立刻,剛才還群情激憤的行人,立刻平靜下來。還讓出一條路讓葉風通過。   葉風這才得以脫身。沒想到幾天不見,鐵晶的實力提升的這麼快。葉風現在有些害怕鐵晶的完全蛻變了。不過葉風心中也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忽然變的心軟了。這該是自己發現小瑩的性格變的酷似血芝後的事吧。   如果是以前,自己是不會害怕鐵晶能迷惑多少人的。因為嚙臂之盟,鐵晶對葉風不可能造成傷害。帶著這種疑惑,葉風遠遠看到神守那招牌似的包裹。   神守被葉風打發了在城外等著,也許是等的累了吧。這會居然靠在那呼呼大睡。   葉風想不通,為什麼神守沒事就喜歡睡覺。走到跟前,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神守對於葉風的腳步聲太熟悉了。也怕了。每次葉風總歸有歪點子叫它起床的。   所以現在葉風的腳步聲一接近,神守立馬噌一聲跳了起來。抱起自己的大包裹。   葉風有些好笑,這傢伙還真和鐵大兄弟是一對。到時就打發他和鐵大他們一塊吧。帶著這麼個傻大哥,以前在城外那還好。現在城裡可不是很方面,弄的葉風最後沒辦法,硬讓神守把東西分成幾份。這傢伙還怕被人偷走,不大樂意呢。卻不想那那些東西,先不說有沒有人要。就是想要,也難搬的動啊。   血夫人府中,小燕和小瑩已經大致把此行的經歷說完。眾女最感興趣的居然是神守這傢伙。弄的葉風很是吃味,血夫人則乘機問起葉風周玉的事。   葉風歎道:「她還是提前來了,哎,天命如此。待會我去接她回來吧。」   血夫人奇道:「她到底是誰?」葉風道:「算是我妻子吧,她太過好強。為人善良仗義。可惜太好面子。決不肯承認自己有錯,是那種走錯一步,她就會一直錯到底的人。希望還不晚。」   可惜這次葉風還是失算了。周玉本就心軟,再加上和余離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終於跨越了朋友的界限。和余離有了肌膚之親。   葉風去找她時,周玉這才記起自己的身份。因為心中有愧,連前幾天的事情也沒再問。只是默默看著葉風和余離,兩人看似熱情地互相打招呼。接著周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葉風回來的。離開余離,周玉覺得自己忽然失落了什麼。心中空蕩蕩地。   葉風幾乎無所不知,可惜由於個性使然,忽略了周玉的異常。也為日後之事留下禍根,後來雖然因禍得福,卻也平添了不少麻煩。   余離這次的目的其實就是保持和周玉這種曖昧的關係,從而便與他獲得葉風的一切動向。現在鐵血城中陰女的地位大不如前,有了個鐵晶和陰女分庭抗禮。又過了幾天,陰蓮花也終於痊癒。出面和信徒見面,不過已經沒有以前那種狂熱。余離自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余離現在對與利用陰女收服葉風已經徹底死心了。連心心相映都動不了葉風,難道真要犧牲陰女的清白不成。可是那樣一來,陰女對於葉風就會連一點制約力都沒有了。   余離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既可以把葉風拉下馬,又可以為陰女博取同情,使的陰女可以蓋過鐵晶。   辦法很簡單,還是和當日陷害璇璣差不多的方法。   這天,葉風例行公事後正走在會血夫人處的路上。一個女子的身影在葉風面前一晃而過,丟給葉風一張紙條。接著女子就閃身不見。   葉風有些奇怪地打開紙條,上面有娟秀的字體寫著:「今晚子時,祭壇後偏殿相見。蓮花。」   恩,葉風可不以為這是飛來艷福,陰蓮花根本就是余離的人。葉風還不至於真自戀到不知輕重,現在雖然因為鐵晶的出面。陰蓮花的地位受到影響,余離也不至於這麼急著拉攏自己。   當然,葉風的個性。懷疑是一回事,有便宜不佔那是另一回事。   葉風回去後,對誰都沒有說起此事。早早睡下了。直到子時將近,才看到血夫人府中竄出一條黑影。向著祭壇而去。自從祭壇建成以後基本每天都通宵達旦。實在想不通陰蓮花怎麼會挑這麼個地方。   祭壇的偏殿這會一點燈光也沒有,葉風毫不掩飾地走進去。聽到一個女聲道;「誰?」   葉風應道;「我。」燈亮起,陰蓮花動人的嬌艷出現在葉風面前。帶著嬌羞,陰蓮花道:「葉大人,蓮花的信呢。」   葉風一陣錯愕,不過還是把白天收的信遞了過去。陰蓮花就著燈火把信燒成灰燼,這才道:「蓮花身份有別,信如果落到別人手中。怕會給大人帶來麻煩。」   葉風心中冷笑,那信上壓根沒他葉風兩字。看來余離又想故技重演,如果他知道那個宋開也是自己所扮。恐怕就不會用這麼拙劣的伎倆了。   陰蓮花帶著點羞澀,慢慢靠到葉風身側,偎依在葉風懷中。葉風立覺香風撲面,柔若無骨,果然是人間極品。   陰蓮花羞澀地閉上美目,用一種細若蚊蚋的聲音道;「葉,把燈滅了。」         第四十二章順水推舟     如果換做別人,這會怕早就迫不及待。葉風卻對這種異常的情景感到心驚,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葉風依言熄滅桌上昏暗的燈盞。「撕~,啊~。」一聲衣服破裂的聲音夾雜在女子的尖叫聲中響起。   接著許多人衝進了偏殿,而一條黑影則如飛般朝反方向遁去。有人叫起來:「快看,怎麼像是葉風。」間中又有數人應和。   葉風這會卻正躲在偏殿大梁之上。看著這一出鬧劇,心中冷笑。   而衝進偏殿的眾人。卻看到陰蓮花正衣衫不整地綣坐在床上哭泣,立刻有人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陰蓮花抽泣著道:「剛才葉大人來我這裡,威脅我說如果我不……,他就……,剛才還。嗚~嗚~。」   雖然沒有說清楚,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聯繫剛才看到的黑影,看來葉風這強暴者的罪名是坐實了。這些人中有餘離安插的有心人,也有陰蓮花的忠實仰慕者,現在有機會在陰蓮花面前有所表示。那還不落力數落起葉風的不是。   樑上葉風的神情更陰森了,看來余離確實很會利用民眾的盲目。當日在自由聯盟還沒有吸收教訓。看來這次該讓他有個深刻的印象。   想到這裡,葉風的身影漸漸變淡,最終變的不可察覺。接著下面那些嚷嚷著要討公道的信徒,葉風是不會去區別那些人是余離安插的人手。那些人是被愚弄的信徒的。葉風只知道一件事,這些人都該死。   一條人影閃過,悲劇再次上演。沒有絲毫徵兆,偏殿中躺滿了屍體。   而這次是真的該尖叫的陰蓮花卻張大了嘴,發不出聲音。   葉風陰笑著走到陰蓮花面前,陰蓮花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不能動彈了。張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陰蓮花的眼中真正露出恐懼的神色。   葉風口中發出不似人類的聲音道:「陰蓮花,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   陰蓮花渾身打著冷戰,渾忘了自己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也難怪,眼前這麼多人,無聲無吸地枉送了性命。換做任何人怕都嚇的魂不守舍,何況陰蓮花強煞是個年輕女子。   當日以余離的老奸巨滑還被葉風嚇出一身冷汗呢。   陰蓮花顫抖終於能發出聲音:「你,你想做什麼?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你,你也脫不了干係。」   葉風聞言一頓,哦了一聲。就在陰蓮花以為有了轉機時,葉風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差點忘了。看來我也不能白擔這強暴的罪名。以陰小姐的姿色,惹來奸徒窺視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葉風話中的意思將陰蓮花嚇的臉色煞白。驚慌失措地道:「不,你不可以這麼做。救~。」聲音嘎然而止,卻已經被葉風撲倒在床上。   看著陰蓮花恐懼地張大嘴,葉風邪笑道:「不用叫了,我不想讓你出聲。你一輩子都只能是啞巴。」   美色當前,葉風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就在進入陰蓮花身體的剎那,葉風發覺自己終於看清,陰蓮花臉上那始終不散的薄霧。「江雲?」葉風驚呼,這一刻葉風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當初葉風之所以那樣對江雲,因為根據手中不完整的死卷,葉風發覺。這江雲,日後將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江雲是怎麼變成陰女的,也需要追究。   陰蓮花此刻只覺得渾身裂開一般,痛徹心扉。淚水橫流,可是任她如何張大了口。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瘋狂的用雙手推拒著葉風。   葉風這才醒悟過來。現在可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   漸漸地,陰蓮花的推拒變的無力,開始反抱住葉風的身子。口中也發出情不自禁的呻吟聲。終於在一聲長噓之後。   陰蓮花癱軟在葉風懷中,從激情的高峰墮落下來的陰蓮花。眼中留出悔恨的淚水。趁著現在陰蓮花體弱無力。葉風忽然一震,一指點在陰蓮花昏穴。   這才夾起陰蓮花嬌小的身軀,把人搬到血夫人府中那個秘密的地牢中。   當日葉風見到江空父女,就知道有問題。卻沒想到事過境遷,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本來要殺陰蓮花的計劃也只能中途破產。   葉風解開陰蓮花的穴道,問道:「江雲,你還認得我嗎?你爹呢?」   陰蓮花咬牙切齒地道:「葉風,你不用做戲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葉風當日和江雲悱惻纏綿,確信自己是不會認錯人的。可是陰蓮花現在的樣子顯然不是在裝作。   而且對於女人的身體,葉風只要碰過一次。那是不會弄錯的。難道陰蓮花受了什麼禁止?想到這裡,葉風將手搭到陰蓮花額心。陰蓮花只覺得一股涼涼的東西順著自己的額頭流入大腦。很是舒服,隱隱覺得腦中閃過不少影子。   卻又捕捉不到,就在陰蓮花想要去觸摸它們時。陰蓮花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尖叫出聲。   葉風也被她嚇了一大跳,剛才他剛感覺陰蓮花腦中有了鬆動的跡象。沒想到忽然一股祥和磅礡的力量將葉風的真氣一下推了出來。   葉風不敢再亂來,決定先把陰蓮花關在這裡。等想到辦法再說。   離開地牢,葉風也不管是什麼時辰。去把血夫人從被子裡拖出來,告訴她陰蓮花被關在地牢的事。   血夫人先時還昏昏沉沉,等聽到葉風說陰女被抓來。嚇的什麼瞌睡都醒了,驚道;「你真色膽包天了,這總不能永遠把她關著吧?時間久了遲早要露餡的。」   葉風道:「無妨,余離這回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根本沒人知道陰女的確實長相。只要陰蓮花不使用她那招牌,誰呀看不出她是陰蓮花。現在只要能盡早找到她失去記憶的原因。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血夫人無奈地道:「算了,你都把人抓來了。我不同意也沒辦法。好了我要回去睡了,這事明天還得和他們說一聲。」   說完血夫人打著哈欠就要上床,葉風卻搶先一步。涎著臉把血夫人一把抱住,剛才和陰蓮花。本來葉風要是想殺她,自然不用顧及許多。後來發現她是江雲,不好亂來。把自己弄的不上不下。   這會血夫人成熟的胴體,加上貼身的褻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因為屋中昏暗,血夫人也沒有在意露出的半截酥胸。卻沒想到這點黑暗對葉風來說那是毫無影響。對葉風來說,這種致命的誘惑那是無法抵禦的。   血夫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抗議的「唔」聲,剩下話就都被呻吟聲所取代。   兩人可說都是歡場聖手,這一場盤腸大戰直鬥到天色濛濛亮。一切平息後,血夫人催葉風快離開,:「快回去了,被她們看到不好。」   葉風不在乎地道;「我怕什麼?」血夫人軟語求道:「求求你了,先回去好不好。不然被她們看到。多尷尬,求求你了。」   葉風有些掃興地從床上爬起來;「哎,真是。」在血夫人半哄半勸下。葉風這才不甘心地離開,血夫人一直把葉風送到門口。這一切偏偏被早起的周玉看到了,周玉因為和余離的事。心中即有一種背叛了葉風的愧疚,又有對余離的依戀。這種矛盾的心情使得周玉這些天一直睡不好。   今天周玉實在睡不著,所以早早就起來了,卻看到血夫人滿臉含春的把葉風送出來。   周玉心中越發煩躁,想起余離的話。周玉對葉風的感覺更一落千丈。只覺得余離無一處不好,葉風卻是一無是處。   葉風回去睡了不過一個時辰。而血夫人早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眾女,並囑咐不得外洩。別人也就罷了,只是調侃葉風幾句。   周玉心中大不以為然。認為無論如何葉風都不該用這種手段。陰女設計陷害葉風是一回事。可是葉風無論如何都不該做出這種事。   因此周玉心中不免悶悶不樂,發現似乎自己不屬於這個地方。所有人都和她格格不入。心情煩躁之下,周玉一個人去了城裡散心。   大家誰也沒有在意周玉的異常。不知不覺,周玉又走到余離的門口。余離正在為陰女失蹤的事急的跳腳,這會剛送走一批人。正好看到周玉,余離心知肚明昨天陰女是去對付誰。可是沒有辦法找到證據,而偏殿中數百具屍體更是讓余離觸目驚心。想起同是冰宮門下的宋開,當日在自由聯盟的所為。   到現在余離還不明白冰宮這種殺人的手法究竟是什麼。   難道說冰宮派了宋開來協助葉風,如果是那樣。事情就更不好辦,而陰女則更加凶多吉少。   現在周玉送上門來,余離心中大喜。急忙迎上去:「周小姐,你好。進來坐坐吧。」   周玉臉上一紅,低下頭。過了一會才道:「好。」   兩人進到內室,余離一把抱住周玉。吻著周玉道:「玉,我好想你。」   周玉也有些意亂情迷,不然也不會鬼使神差地跑到余離門口來了。同樣熱情的回應著余離道;「裡,我也是。」   兩人纏綿一會,這才慢慢分開。余離問道:「玉,這些天你過的好嗎?府中出了什麼事嗎?」   周玉顯出灰暗地神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余離察言觀色,知道周玉一定知道什麼。對付周玉這眾女人,余離的辦法太多了。趁著周玉低著頭,余離猛地抱起周玉。把她推倒在床上,周玉一驚。不過兩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半推半就間。周玉也就隨的余離去了,枕間軟語。余離又問起周玉家中發生什麼事。   還沒有從激情中回過神來的周玉自然把什麼都告訴余離。余離問清地牢的位置,不動聲色。繼續和周玉親熱。   下午,周玉一個人偷偷溜回了房。還在回味剛才的事,偷情的刺激正瘋狂的刺激著她的感官。可惜她不知道,長此下去。她必定會沉迷其中。   余離得到陰女的下落。剩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只要鼓動信徒去鬧事就成。   利用宗教就有這個好處,信徒大多很盲目。便於利用和控制。   當然這不用余離親自去。第二天一早,血夫人府被人圍的水洩不通。人人高喊「交出兇手。」「交出聖女。」   睡眠不足的葉風從床上爬起來。這會所有人正被神守那大甲魚堵在門口。當初帶它出來倒沒想到有這個作用。   葉風有些無聊地道;「一大早,嚷嚷什麼?」   外面起哄的可不止平民。還有長老會的人。長老會的代表排眾而出,對葉風道;「哼,葉風你不要仗勢欺人。今天你不給一個交代,恐怕你也難平眾怒。」   葉風不把什麼長老會放在眼裡。不過外面這會人越聚越多,沒個交代恐怕是不能平息了。葉風想了一下,才道:「好。你等會。我等回去讓女眷們起床。神守,給我堵著門。我回來之前,要是有人想硬闖,給我用砸的。」   交代了神守,葉風卻跑去找鐵晶。外面這麼吵,哪有人不被驚醒。鐵晶她們當然也不例外。   葉風和鐵晶耳語幾句。鐵晶先是面有難色,半天才點點頭。帶著神秘的笑容離開。葉風這才到了外面,衝著那什麼長老道:「好了,不過你們只能派幾個代表進來。如果搜不到,就得把告密的人交出來。」   這長老早就被余離收買,應聲道:「好,沒問題。」   說完帶著兩個人牽著兩條獵犬迫不及待地朝著地牢而去,葉風看的眉頭深鎖。雖然自己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看他們的行動。確實知道陰女在哪。這說明府中出了內奸。   可是知道此事的人……   鐵晶聽了葉風的吩咐,到地牢把陰女提了出來。如今陰女的功力都已經被葉風封印,自然不是鐵晶的對手。   鐵晶動用惑心之術,讓陰女穿上一身艷裝。那長老則帶著人坐在大廳裡。任兩條獵犬去找陰蓮花。這兩條獵犬是余離特地挑選,對於尋人別有心得。   鐵晶呢,帶著迷失的心智的陰蓮花在大廳端茶送水。怕是任憑余離怎麼機靈也想不到這一點吧。以陰女的能力,除了天生剋制她的魔女。想要迷失她的心智。就是集合樂土數位長老的力量。還花了半年時間呢。   那兩隻獵犬找了半天又找了回來。衝著長老狂吠。可惜長老不能知道它的意思。誰也沒有注意一直穿梭其間的丫鬟。長老和身邊兩人露出驚訝的神情。   葉風看了笑道:「長老,可還要再找一遍。」那長老呆了呆。他知道,自己這兩條獵犬,是稀有品種,如果他們都找不到。那八成人是不在這裡了。有些狼狽地道:「不用了。我們走。」卻不知道獵犬找到這裡狂吠正是告訴他要找的人就在此處。   看著三人兩犬落荒而逃的背影,葉風卻笑不出來。知道這事的人,葉風不希望任何一人是內奸啊。         第四十三章道學居士     早上的風波終於結束了。鐵晶又把陰蓮花送回了地牢。葉風陷入沉思,這樣總不是長久之計。該早點想辦法讓陰蓮花恢復記憶。到現在為止,葉風還是不能得心應手地使用生冊上的東西。   地牢中,葉風對著面前目光呆滯的陰蓮花束手無策。葉風已經試了很多方法,可是都不能讓陰蓮花想起什麼,陰蓮花腦中那股至大至純的力量始終在排斥著葉風所有努力。   對讓陰蓮花恢復記憶,葉風幾乎絕望了。難道真要等到完全弄明白正冊上的內容嗎?這些日子,因為忙這忙那,葉風始終找不到機會靜靜研究。上次為救血夫人也只是側重與解毒療傷。可是千幻神卷包羅萬象,就是葉風自己手中的奇部。也花費了葉風百年的光陰。就在葉風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讀通死卷時,葉風卻得到千幻神卷原來的主人。毀滅者的心得。葉風這才知道。他所得到的實在太微不足道。而作為正冊的原主人,九劫大帝。葉風很難想像,需要多久。才可以在正冊中找到恢復陰蓮花記憶的方法。   這時除了葉風,鐵晶等眾女都在這裡。當然少不了和江雲最熟悉的周玉。周玉也在為江雲失去記憶而苦惱。隱約中覺得余離似乎隱瞞了她什麼,可是先入為主。她對葉風還是有些排斥。   「葉風,你和江雲打過交道。知道江雲有什麼印象特別深刻的事嗎?我可以用惑心之術把她心中最深的記憶調出來。看能不能回憶起什麼來。」鐵晶看葉風苦惱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葉風從陰蓮花臉上移開視線,轉看著鐵晶。搖搖頭道:「當日我和江雲只是一面之緣。後來就各奔東西。實在沒有什麼較深的接觸。周玉,你呢,小時侯和江雲有什麼事嗎?」   周玉似乎正在想什麼心事,見葉風問她,好像吃了一驚。有些失態地道:「哦,不。沒有,哦,我和江雲很小的時候在一起的。現在都記不清了。」   看到周玉緊張的樣子,葉風關心地問道:「周玉,你沒事吧?怎麼魂不守舍的樣子。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周玉無意識地笑了笑,說:「好,我真有點累了。」說完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人就這麼走了出去。   看著周玉,小燕對葉風道;「葉風,你是不是在疏忽玉姐了?怎麼玉姐來了這裡整個變了一個人。」   葉風聳聳肩,攤開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比畫著自己的心道:「她好像是心病。心病?」葉風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日江雲和我鬥法。被我下了五毒練心散。」   「五毒練心散?那是什麼?」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跟隨馮奇學醫多年的小燕也一頭霧水。   葉風道:「九大奇藥除了本身的作用都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功效。像六欲迷魂草又名貞女淚。嘿。」葉風說到這不懷好意地看了血夫人和璇璣一眼。弄的兩女沒來由的臉上有一紅。   葉風這才繼續道:「五毒練心散又名刻骨銘心,在它發作時發生的點點滴滴。人永遠都不會忘記。」   聽了葉風的解釋,鐵晶大喜。忙問道:「那天詳細的情景究竟是怎麼樣的?」   葉風一頓,破天荒地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弄的眾女都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表情看著他。   葉風乾咳一聲,雖然這種事葉風做的來。真要當著這麼多人面說,實在有些尷尬。不過葉風也知道現在不說是不行的,於是葉風湊到鐵晶耳邊。把當日的情景訴說一遍,鐵晶聽的嬌笑連連。等葉風說完,鐵晶帶著調侃道;「原來還是舊情人呢?那時候你就對人家心懷不軌啊?」   葉風道:「沒有,哪有,嘿。」鐵晶只是打趣,倒不是真的吃飛醋。看葉風的樣子有些坐立不安,也就不為己甚。放葉風一馬五毒練心散果然不愧刻骨銘心之名。陰蓮花很快就想起當日的事,第一句叫出的是:「啊,流氓。」葉風嚇的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怎麼這江雲什麼不記專門記得這碼事?   周玉現在不在,江雲的舊識現在只有葉風一人。葉風只好笑咪咪地湊到江雲慢慢張開的雙眼前道:「江小姐,好久不見。」   江雲美目張開,眨了一下。又看看葉風,問道:「我這是在哪?」   葉風道:「哦。你在我家。江空趁你睡著,把你嫁到我家來了。」   「什麼?」江雲大驚失色,騰就站了起來。葉風看到這情景奇道;「你怎麼了?」剛站起的江雲似乎覺得有些頭暈,又無力地坐了回去。捂著頭顱,好一會才道;「你等等,讓我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過了一會,江雲回憶著道:「那天,我和父親離開月亮城。去追蹤銀衫大盜。發現有一批失蹤的寶物出現在別處。等我們到那時,對了。我和父親落進陷阱。被人擒住,他們要。好像是要父親為他們找到一副地圖,說是一副昆吾劍的藏圖。」   「切,有什麼啊。我早就知道有問題。你老爸不聽我的。咱自己摸了那些東西還沒沒數啊?」葉風得意忘形,把事情說溜了嘴。   「你摸的?」江雲可沒那麼好糊弄,立刻抓住葉風的語病。葉風連忙叫遭。賠笑道;「摸什麼?」江雲沉思著道:「難怪銀衫大盜一到月亮城就消失了。原來就是你。」   葉風看到眾人都用一種恍然的眼神看著自己,也不再裝做下去。道:「有什麼啊?不就是順手嘛。我,那不是,這。」在眾人盯視下越說越小聲。   江雲繼續道:「後來的事我就都不記得了。只隱隱覺得我和父親被分開。接著被好多人抬來抬去,然後被關在一個到處是管子的房間。最後就到這裡了。」   葉風眼珠亂轉,忽然問道:「那你記得來鐵血城後的事嗎?」   江雲搖搖頭,葉風喜道:「好,那就好。」「什麼好?」江雲莫名其妙。   鐵晶卻道:「少來。你想始亂終棄?沒門。」   「什麼?」江雲大驚,她還沒發現自己的異常。被鐵晶這麼一說。江雲臉色一變,卻很快恢復正常。以江雲的心智,知道自己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絕對不短。也一定發生了很多讓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所以反能平靜接受這一切。   葉風其實倒不擔心這事,他才不怕女人多呢。他擔心的是江雲記起那次使用心心相映後看到的一切。   那是葉風不想讓人知道的,這個心結只有葉風自己能打開。被鐵晶這麼說,葉風訕笑道:「怎麼會。我是那種人嗎?」話意一轉,對江雲道;「按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江雲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對了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們向我講一下。」確切的說在場的人真正知道江雲來鐵血城後事情的並不多,因為余離主要把目標集中在那些長老和實力者身上。對於血夫人府中這些人就沒有什麼接觸了。   葉風自然加油添醬,把事情告訴江雲。順便給自己推卸責任。說到幾次江雲非公開場合和自己見面更是說的詳盡無比。因為其中一次鐵晶親眼所見。所以也有些相信。卻不知道最後這次根本就是葉風強暴了江雲。   江雲被葉風說的臉色緋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頭更是低的不能再低。   葉風卻還不肯罷休的取笑,弄的所有人都看不下去。把葉風給轟了出去。葉風這才想起,江雲可是練過風華絕代的。鼓動別人一起對付自己實在很容易。   不過總算把事情糊弄過去。葉風也算放下心。偶然想起周玉,葉風也發現周玉最近有些不正常,不過嚴格的說他並不喜歡周玉。對周玉那是純粹欲多於情,葉風到了周玉門前,周玉門都沒有關。房裡的周玉似乎正想什麼事情出神。連葉風推門進來都沒有發現。   葉風發現周玉臉上時而微笑,時而苦惱。時而又露出羞澀的表情。簡直是瞬息萬變。葉風小心翼翼地道:「小玉,你沒事吧?」   「啊,」周玉顯然被葉風嚇了一大跳,剛才周玉正在回憶和余離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正想到余離對她溫柔的纏綿,卻被葉風打斷。   周玉有些心虛地看著葉風,生怕葉風發現什麼。半晌,周玉發現葉風並沒有什麼不妥。這才道;「你怎麼來了?」   葉風笑道:「我來看看你啊。來親一個。」說著葉風就把臉湊了過去,周玉卻不著痕跡的避開。淡淡說;「不了,我很累了。今天實在沒心情。」葉風笑道;「沒關係,我馬上就讓你有心情。」   說著葉風一把摟住周玉,毛手毛腳起來。不想周玉嫌惡地把葉風一把推開。葉風被推的連退幾步。周玉也發覺失態了,畢竟說來他還是葉風的妻子,掩飾地道:「我心情有些不好。」並且主動抱住了葉風。   葉風雙目如電刺入周玉眼中,看的周玉心中發虛。低下頭去。為了掩蓋自己剛才的舉動,周玉破天荒地主動起來。   使盡渾身解數,像一個蕩婦一般誘惑起葉風來。卻不想,在慾海中打滾多年的葉風。哪是周玉能對付的了的。   葉風是好色,但是卻不會因為女人而誤了正事,不過由此可見。和余離的幾次接觸,周玉已經不知不覺有些沉淪了。激情過後,葉風深邃的眼神盯在周玉臉上。輕輕地道:「小玉,我不計較你做什麼。可是你千萬不要弄的自己無法回頭。」   說完葉風一聲不響的起身穿衣,對於人性中陰暗面。葉風實在太瞭解了。周玉那點小聰明怎麼騙的了葉風。何況余離那種獨特的氣息。葉風再熟悉不過。聯繫前幾天的事,要是葉風再想不通。那就不是葉風了。   對於周玉和余離的關係,葉風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因為他自己本就是個比較濫情的人,所以他不會強求女人對自己專一。   可是葉風太瞭解周玉,如果有一天。周玉覺得不能回頭。那麼自暴自棄地她就會徹底改變。那時候就真的沒有人可以救她了。   怎麼說葉風和周玉也有過這麼一段,葉風還是給了周玉機會。可惜葉風還是失策了,周玉已經無法自拔。葉風的話只能更加讓周玉更加不安。   葉風離開周玉,一個人在院中想事情。江雲不知道和神女等人達成了什麼協議,跟在鐵晶後面走了出來。一左一右把葉風夾在中間。葉風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鐵晶開口了;「葉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交代啊?」   葉風裝傻道;「有嗎?沒有啊?」求救地目光看向血夫人和神女。不想兩女居然別過頭去,裝沒看到。江雲也道:「是啊,葉風。到現在我們都是你的人了。可是你的事我們到現在還是不清楚。」說完衝著鐵晶打個眼色。   葉風心中叫苦,陰女魔女為敵相剋。為友則相生。如果她們兩個真的連成一氣那除非葉風真能完全慣穿生死二卷。否則一切免談。沉思了一會,葉風表情凝重地道:「這樣吧,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格於當年的誓言,有些事我實在不便說。可是我答應你們,半年之內,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鐵晶她們並不想太逼迫葉風。只是覺得葉風總象藏著什麼。讓人有些擔憂,現在葉風許諾半年之內做個交代。   再說余離,早上余離派人去血夫人處搜了半天。沒能找到陰女,余離就有種預感,他已經失去陰女了。接著制約陰女記記憶的結晶體忽然碎裂。更證實了余離這個想法。余離這次對付葉風的計劃又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上次已經送掉融天長老一條命,可惜余離沒能吸取教訓。這次連陰女都弄丟了。到這時候余離居然懷念起宋終來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急與求成。把宋終殺了,怎麼會惹出葉風這麼個麻煩來。余離現在寧可對付兩個宋終,也不會見到這一個葉風。宋終為人坦蕩,什麼事都放在明處。不像這個葉風,你根本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會幹什麼。可是偏偏又每有驚人之舉。   余離越想越煩,對葉風,現在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正在這時。有人來告訴余離,因為前些日子的恨海氾濫,現在近海各地都派人來求救。余離立刻有了新的計劃。雖然陰女失蹤,不能再利用陰女聚集人們的信仰。但是他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消弭這次天災產生的死氣。   想到這裡,余離立刻急急忙忙的趕去見血夫人。說起要派人出面賑災之事。這種事血夫人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可是人選問題卻需要慎重。余離本來是想毛遂自薦。這樣做足文章,為日後最準備。沒想到葉風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偏要橫插一槓。血夫人自然是偏向葉風的,最後這差事卻落到葉風頭上。   見此情形,余離就知道遭了。以葉風貪財的個性,這些錢經他手一過。那能留下一成就不錯了。   到時不但達不到消弭死氣的作用。說不定反而會造就新的怨氣。他已經弄丟了陰女,再出什麼事。只怕九劫大帝饒不了他。   鱉著一肚子苦水,余離無奈地把自己關在房裡。那些家丁只聽到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響個不停。卻誰也不敢進去做炮灰。   不知過了多久想是余離也冷靜下來了。打開房門,冷冷地道:「六號回來沒有?回來讓他立刻來見我。」   「來了,來了。」立刻就有人回答。六號正是當日被余離派去道學館的人。其實他回來有一會了,可是余離在房裡發脾氣。所以沒人敢去通報。   被叫做六號的人跟著余離進到房裡,這房裡整個颱風過境似的。一樣完好的東西也沒有。六號心中害怕。小心翼翼地道:「報告少主,這些日子屬下終於查清楚了。道學館的道學居士早就被我們毒死了。現在是他的女兒裝扮成他的樣子支撐道學館。只要我們把這個消息洩露出去,道學館會立刻大亂。那就再也沒有時間管我們的事了。」   「不?不但不能洩露,你還要盡力幫她隱瞞。」余離改變了當初的意圖。六號有些吃驚,當初之所以要對付道學館。就是因為那是一群自命清高的傢伙,偏偏又都是些神級高手。根本沒法控制。但是放著不管又怕他們沒事出來搗亂,這才想讓人進入內部進行破壞。沒想到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余離卻要放棄。   余離看出六號的疑懼,道;「現在我要用他們,目前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道學館。而是那個不知道想什麼的葉風。這次他出面賑災。無論如何,你要想辦法讓道學居士相信,葉風貪贓枉法。私吞賑災糧款,有這些傢伙出面。不不信這葉風真有三頭六臂。而且到時還可以找到剿滅道學館的理由。明白了嗎?」   那被叫做六號的黑衣人這才恍然。點頭應是……         第四十四章引狼入室     葉風呢,這會葉風可不知道有人在算計他。正和血夫人談論這次余離的發應。血夫人問葉風道:「你為什麼要搶這個差使?把余離掉離鐵血城不是正好嗎?」   葉風不顧有人在,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把頭枕在血夫人腿上。血夫人推他,卻推不動。葉風瞥瞥嘴道;「切,我花那麼多功夫。再讓他這麼容易就消弭死氣。那不是對不起自己。你以為他是真關心人類?他是想人類早日被生氣充斥。那些樂土士兵,才能沒有顧忌的殺入人間。不然那些普通士兵一沾染死氣就是個死字啊。」   血夫人聽懂葉風話裡的意思,大驚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有心出面賑災?」葉風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死些人有什麼了不起。」   「你,」血夫人氣的把葉風推到地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葉風早料到血夫人會有這種反映,早有防備。落地時腰一扭就穩穩地站在地上。葉風道:「你的算個帳啊。如果現在不多死些人,只要人間一變成樂土。誰也跑不了。如果現在不管,最多死上幾個十來萬人,而且還都是那種老弱病殘。」   「你,」血夫人氣的說不出話來了。葉風這種概念根本就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卻不知道,在葉風眼裡,人命本就是最不值錢的。血芝的死,得出的結論就是因為他功力不及魯狂。進而得出人間同樣是弱肉強食這個道理。   所以棉對這個問題,葉風可以這樣輕鬆地得出這種結果。   葉風見血夫人挺激動,有些無奈地道;「你要想清楚。如果要保住這些人,那就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價。」   這個道理血夫人何嘗不明白。可是想到那數十萬流離失所的人,怎麼能讓她做出正確的選擇。   葉風看到血夫人矛盾地眼神,安慰地拍拍血夫人道:「你放心,這事和你無關。有什麼自然由我一力承擔。」   血夫人心中一痛,其實她本是個多情的女子。只是環境使地她一變再變。看葉風居然甘願背負這種罵名。血夫人感動萬分,不顧矜持地反抱住葉風。   血夫人是什麼出身,她這麼曲意逢迎。自然叫葉風享盡風流,血夫人本意是彌補葉風的無奈。葉風雖然心中有數,卻樂得裝傻。難得有這種機會……   第二天,葉風一個人帶著大隊人馬上路了。目標直指近海的水母城。   路上,葉風招搖過市,極盡奢華。能擺多大排場,擺多大排場。弄的隊伍一天都走不到五十里。這麼拖拖拉拉,走了半個月。路還沒走完一半。不過已經有人盯上葉風的。   正是道學館那些人,看來余離派出的人已經成功的使道學居士相信葉風侵吞了賑災款項。   葉風呢,也不至於糊塗到有人跟著都不知道。何況是一跟三天。可惜對這些大老爺們。葉風實在興趣缺缺,每天都戒備森嚴。一點不給他們可乘之機。   這麼又跟了半個月,眼看水母城只剩下三天的路程。葉風卻忽然命令停止前進。說要再這等水母城派人來接。   把道學館那些人氣的牙癢癢的。為了便與伏擊葉風,道學館的人早就去過水母城。見到那些飢寒交迫地災民。讓人心酸。可是這葉風倒好,路上故意拖延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藉故刁難。   葉風呢,也是被這些傢伙跟的煩了,而且閒著沒事。聊勝於無,準備拿這些傢伙開涮。   晚上,葉風讓兵士好好休息。自己這裡無論發出什麼聲音都不許過來。接著撤去一半崗哨。躺在那裡等天黑。   到了到了半夜,果然有些人趁黑摸進到葉風帳中。今晚月色迷人。這些人剛進大帳,想是不習慣這一片漆黑。在入口處頓了一會。這才進來葉風睜大眼睛看著這些人。黑暗對他可沒有影響。進來的人居然沒有穿黑衣的。多是紫紅二色。居然還有兩人,身桌一生白色。   葉風心中嘀咕。這些不是白癡也有些秀鬥。進來的人想是已經找到葉風的位置,其中兩人閃到葉風左右。出劍架在葉風頸上,低喝道:「不許出聲。」   天知道葉風壓根沒打算開口。葉風很配合地裝出顫抖的聲音:「好漢饒命,要什麼儘管拿去。卻不要傷了我的性命。」   那兩個穿白衣的人開口了;「我們不是強盜。只上看不慣你置他人生死一不顧。來給你一點教訓。」   葉風道:「好漢饒命,我實在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進來的人中有兩個著紫衣地搬來兩張椅子,讓那兩個白衣人坐下。這會不再背光。葉風才看到這兩白衣人感情年輕的很。一男一女,那女子最多不過完成三`四次進化。倒是那男子看不出有什麼進化過的痕跡。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恐龍之戰後,只要是練過兩天的人。至少都能完成第一次進化,如果說他不懂武功。看他進來的身形步法又不像。   那白衣的女子開口道:「不教而誅謂之虐,本來以你的行為。那是萬死莫贖,可是我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到水母城,那裡有很多人正掙扎在死亡邊緣。」   「什麼亂七八糟的。」葉風忍不住又嘀咕起來。兩把長劍立刻又在葉風脖子上動了動。葉風忙道:「好好,我明天就動身。可是,我去了也沒用啊。我又不會治病。」   「你,」剛才說話的女子氣的說不出話來,感情她說了半天。這葉風壓根沒明白。這女子正要發作,旁邊那男人按住她,對葉風道:「沒有讓你去治病。也不指望你。只要你把賑災糧款及時發放下去。」   葉風做恍然狀:「哦,你們早說啊。」接著忽然話音一轉,憋悶著道;「可是,都被我花的差不多了。」   「你。」這下所有人都被葉風氣的要吐血,剛才那女子更是憤怒:「你居然敢戲弄我們。找死。」說完就挺劍要殺葉風。葉風呢,笑的腸子都快打結,這群道學館的傢伙還真笨的可以。這一路走來,葉風哪用的著自己花錢。   不過對與刺來的劍葉風可不想挨一下。   不想剛才的男人又拉住了那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怒道:「你為什麼擋著我?」   男人道;「這事該交給居士處理。我們還是把他帶回去吧。」   「哼,」女子想是也知道就這麼殺了葉風有些不妥,雖然不高興。還是收起了長劍。   葉風呢,心裡樂開了花。正愁找不著理由拖延呢。現在被人抓了,多好的理由?不過這可不能讓這些人看出來。葉風忙求饒道:「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   葉風叫歸叫,可沒人理他。身邊兩人用被子把葉風捆的結結實實。嘴也給堵上,這才又其中一個把葉風綁在背上,一干人等又從原路退了出去。   剛才被長劍指著,葉風不好四下張望。現在被人背著,才發現原來這兩個紫衣的也是女人。而且似乎還很小,不過十來歲的樣子。乳氣未脫,倒也嬌憨可愛。   葉風心中一動,從與背著自己的紫衣女背上和自己接觸的地方。將回天真氣凝成絲狀透了過去。雖然說葉風偏重威力的真氣救人比不得宋終。可是搗搗亂還是綽綽有餘。紫衣女子本就是道學館中地位最低下的,只是丫鬟一流。本就落在最後。背著葉風的那女子忽然覺得從背上與葉風身體接觸的地方,一股涼涼的彷彿針似的東西。居然透進了自己身體裡。開始先是一驚,接著又覺得很舒服。   慢慢的臉上居然升起兩朵紅暈。葉風從背後看到女孩紅艷艷的耳根。更加賣力。道學館中的人,大多是嚴守禮教的那種,平時男女弟子都保持距離。哪曾碰到葉風這種情場浪子,何況眼前這女孩還是那種情竇初開的小丫頭。   呼吸愈發急促,最後居然嬌吟一聲,腳下一軟。載倒在地上。   葉風心中叫糟,這回玩過頭了。急忙眼睛一閉,假裝沒有知覺。前面的人雖然在快速奔走,也是時刻注意到後面動靜的。這會聽到後面傳來異常的聲音,掉頭一看。就看到背著葉風的紫衣女郝暈厥過去。   領隊的白衣女子咒罵一聲,忙過來扶起她。關心地問那女孩道:「你沒事吧?」   女孩搖搖頭,卻說不出話來。葉風暗罵:「大哥我也被摔著呢。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倒霉?」   原來這女子剛才倒下時是側著身子,不小心就把葉風當了墊子。白衣女子不放心的道:「算了,可能他太重了。看你渾身滾燙。臉紅耳赤,還是我來背吧。這傢伙撈了那麼多,難怪吃的這麼腦滿腸肥。哼!」   「你,」葉風如果不是現在正暈著一定會跳起來,「怎麼我也算不上腦滿腸肥。」另外那白衣男子見到這邊的情景,忙道;「算了還是我來背吧。」不想白衣女子並不領情,哼了一聲。背起葉風就跑。穿白衣男子討了個沒趣。也不生氣。摸摸鼻子沒吱聲。   不過他不生氣,有生氣的人呢。葉風氣她說自己腦滿腸肥,故意搗亂,將真氣下沉。卻又不盡全力,使的這女子背呢又背的動。可是卻要凝聚全身功力,只要稍微放鬆一點,就有種隨時被壓垮的感覺。   等背到目的地,白衣女子雖然還咬牙死撐著,不過也已經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了。   沒想到這次道學館為了葉風居然出動了這麼多人。道學館的設置是這樣的,最高等級著白衣,館主和副座都是如此。   接下來的是紅衣,按是一般弟子。最低的是紫衣,那是比較年幼的弟子。   道學館一共設館主一名,歷代稱道學居士。由所有人推舉。副座十二名,由上一任副座指定。這次為了對付葉風,不但派出了六名副座,居然連道學居士都親自出動了。而派去找葉風的正是四六兩位副座。四副座冰劍和六副座翩纖。   道學居士倒沒想到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本來還以為要耽擱一會。沒想到才轉眼冰劍和翩纖就把人帶出來了。   可是等看到翩纖的樣子,道學居士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面如寒霜,對著還閉目裝死的葉風道;「閣下高人何必戲弄晚輩。該醒了。」   葉風還是不吭聲,翩纖也道;「館長,這傢伙怎麼會是高人。」   道學居士道:「哼,你想想。以你的功力至少可以背著數千斤的東西奔走百里。他這麼大個人,就是再胖能把你壓成那樣。」   翩纖也不是笨,只不過因為一時沒在意這個問題。現在被道學居士提醒,鳳眼含殺。一言不發就朝葉風刺去。   葉風這會也裝不下去了,那綁著他的那些布條紛紛蹦散而出。把翩纖打的連連後退。葉風則長笑而起:「嘿嘿,這個壓字用的好。幹嗎那麼大火氣?氣多了傷肝。」   雖然在躲避著翩纖的長劍,葉風仍不忘調侃幾句。道學居士看了一會,知道翩纖不是葉風對手,沉聲道:「翩纖,住手。」   翩纖正被葉風氣的發瘋,哪那麼容易停手。聽了道學居士的話。不甘心地道:「可是。」   道學居士喝一聲打斷她的話:「夠了,看不出人家一直在讓你嗎?」   翩纖見道學居士發怒,不敢再堅持。默默退到居士身後。   道學居士上前衝著葉風道:「看葉大人身手,也不是無名之輩。敢問如何稱呼?」   葉風斜著眼上下打量這道學居士。看的道學居士心中發毛,也擔心地在自己身上看來看去。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   葉風忽然一拍手,大聲道:「對了,鐵晶果然沒看錯。居士,有空咱們好好親熱親熱。」   葉風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到叫,嚇了道學居士一跳。再聽到葉風後來說的話,道學居士冷聲道:「葉大人說笑了。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夫和大人理念不同,還是少接觸的好。」葉風惋惜地道:「哦,這樣啊。太可惜了。好了,既然這樣,我走了。也不計較你們劫持我的事。不然,卡,你們道學館非被有些人超了不可。是吧?老兄。」最後的問句是衝著那去劫持他的冰劍。   冰劍被問的一呆,顯的有些慌亂。葉風笑了笑,就想離開。   道學居士卻閃身擋在葉風面前。「葉大人這麼就想走嗎?」葉風沒想到這道學居士身法這麼快,差點撞上。忙退了一步,等退完了卻又暗叫可惜。   湊過去低聲道:「居士,你就是急著和我親熱,也不用當著這麼多人吧/」   接著不等道學居士發作,大聲道;「嗯,比剛才那小妞跑的快許多啊。」   葉風這種蔑視的態度,激怒了所有人。   道學館成立至今,歷經數千年。幾曾有人像葉風這樣無禮。道學居士更是怒極,擋在葉風身前道:「葉大人有些事不交代,恐怕今天是走不了了。」   葉風一聽,乾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來。滿不在乎地說;「好,那我不走了。陪你們耗著,這麼耗個十天半個月的。看水母城還剩幾個人。到時我就說是你們劫持我來著。」   道學居士氣結,葉風這分明是在耍賴。但是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不但違背了自己的初衷。而且道學館的聲譽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道學居士帶著威脅道:「那我們現在就殺了你。」   葉風乾脆平躺在地上,也不管地上髒不髒。懶洋洋地道;「無所謂,第一,你們未必殺了了我。即使打不過你們,我想走你們也堵不住咱。」說完葉風的平躺著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一會卻又在原地出現。   這一幕直看的道學居士目瞪口呆,接著葉風繼續道;「第二,你們道學館的規矩。不能隨便殺人。只要你們敢亂來,我就不用遵守當初的約定。聽說你們那有不少好東西呢。」葉風說了一圈老毛病又犯了。   道學居士站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該說什麼好。道學館那些弟子可沒這麼好脾氣,揮舞著刀劍,叫囂著要把葉風千刀萬寡。   葉風毫不在意,只是把目光集中到道學居士身上。道學居士經過一番激烈的斟酌,別人不知道。他是很清楚葉風所說的約定的。這個約定是當初道學館第一代館主和幾個很麻煩的人定下的契約。而知道這個約定的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   如果是真的上任道學居士或許還有能力一拼。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家事,現在的他惹不起那幾位。   終於道學居士長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忍氣吞聲地道:「好,你走吧。」   「嘿嘿,不走了。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們怎麼把我弄出來的,還得怎麼把我送回去。」這時候葉風反不急著走了。   「你,你被太過分。」道學居士氣道,剛才不知道。翩纖把他給背了回來。現在再讓翩纖把他背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   「不肯?」葉風開始耍賴了。「那我不走了。咱們在這乾耗著,反正我不急。」   「館主,讓我去吧。」翩纖看出道學居士的為難,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可是她不願意讓館主為自己受累。   「可是,」道學居士猶豫著道。   「館主,放心吧,翩纖能照顧自己。」翩纖斬釘截鐵地道。   道學居士想了想,無奈的點頭答應。卻不忘怒視葉風一眼:「你要是敢亂來。小心你的腦袋,就是天涯海角,我道學館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取你性命。」   看到道學居士女性化的動作。葉風笑的更張狂。   用手指衝著翩纖勾了勾,翩纖強忍屈辱,慢慢走到葉風面前。蹲下身去。葉風慢手慢腳的趴了上去。那手當然專挑不該去的地方擱。怒的翩纖怒不可抑。   葉風忙道:「抱歉抱歉,意外,純屬意外。」         第四十五章羊入虎口     早會吃虧。到時候叫他哭都哭不出來。」   「為什麼?」對於道學館血夫人也不甚明瞭。葉風不懷好意地笑道:「談那些無聊的事幹嗎。我走了這麼久,有沒有想我啊?」   「你,」血夫人羞道:「鬼才想你。你去找她們了,我還有事。不要了。」   葉風道:「慢慢來,我一個個找。那不成你想大被同眠?」……   接下來,鐵血城平靜了好幾天。不過這平靜中總似乎有一種壓抑。讓人覺得是風雨前的徵兆。   而余離,卻正在為圍殺葉風最最後的準備。葉風回來後,周玉在家中安靜地呆了幾天。終於忍不住相思之苦,找個機會溜出去和余離幽會。   余離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這次余離把周玉約到城中一家酒館,安插無數人手。周玉一見到余離就迫不及待地化成一股香風,融進余離懷裡。訴說相思之苦。現在周玉對余離,真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余離虛情假意地抱住周玉,慇勤地對周玉說些甜言蜜語。周玉之所以這麼容易被余離騙上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對於這些話沒有判斷的能力。這次也不例外,又一次被這些話打敗。心甘情願獻上自己的身體。   余離這邊和周玉歡好,那邊卻派人去請葉風。那受命之人到了血夫人門前,說明來意。自然有人把他請到內堂接待。葉風卻正在內堂和小燕姐妹說笑,聽到有人來請。理也不理地道:「去,沒空。」   那余離派來的人忙道:「我家主人實在有很重要的事。此事和令夫人周玉有關。」   「不去,讓他自己來找我。」葉風不認為有什麼大事。小燕和小瑩可不像葉風,聽到和周玉有關。忙停止嬉鬧。問來人道:「玉姐怎麼了?」   那人見問,忙道;「請幾位跟我來一切自然會有分曉。」小燕和小瑩拉著葉風的衣角小聲道;「風,就去看看吧。」   葉風有些掃興,不高興地道;「好了,好了。去就去吧。」   等跟到周玉和余離幽會的地方,領路的那人道;「三位,我先上去和主人說一聲。」葉風心中一動,淡笑著對他道;「可別走錯房間哦。」   聽到葉風這樣的話,那人臉色一變,忙道:「怎麼會,請稍等,請稍等。」說完逃也似地朝樓上跑去。   小燕和小瑩很溫順地伴在葉風兩邊。葉風目光一掃,這地方可真是安靜啊。這麼多人,來來往往,居然沒什麼嘈雜的聲音。倒真是訓練有素。   葉風還在東張西望,剛才帶路的那人聲音從樓上傳來;「葉大人,我家主人請你上來。」葉風聽到這聲音,笑容更甚,不緊不慢的度著方步。不過二十來極的樓梯,葉風走了足足半盞茶的光景。   等這邊剛上去,門首第一間傳來周玉的一聲尖叫:「啊~哦~。」這是余離發現葉風上來,特意賣力苦幹,引起葉風注意。   不想葉風恍如未覺,經過這間房,停都不停。直接往裡走,似乎在找剛才帶路的那人。   余離聽到葉風聲音遠去,心中大急。為了今天,余離買下了這整個酒館,所有人都是事先安插好的。而且絕對可靠,甚至為了擺脫干係。他還特地請了長老會一些人來。他的本意是葉風只要看到周玉做出背叛的事,自然會失去理智。到時候余離躲閃著做做樣子,待驚動所有人,再派人去把血夫人叫來,最後以自衛的名義失手把葉風殺了,血夫人就是鬧到九劫大帝那也不怕。   不想這葉風不知耳朵不好還是怎的。居然沒有反映。事到如今,余離顧不得許多,只好在周玉身上下工夫。使出渾身解數,弄的周玉喘息嬌吟,幾乎驚動真個酒館的人。余離心裡這個氣啊,沒想到葉風居然這麼不買帳。   葉風呢,這麼大的聲音彷彿沒聽到似的。倒是小燕疑惑地拉住葉風道:「風,這好像是玉姐的聲音呢。」   葉風道:「是嗎?我怎麼沒聽出來。」說完又想走,小燕還是不放心。傾聽一會。肯定地道:「一定是玉姐。」說著也不管葉風,逕自走到那房門前。房門居然沒關,小燕從門縫往裡一看。怒不可抑,猛的一把把門推開。   余離這會對小燕簡直感激到極點,不是小燕這麼一下子。今天可夠他受的。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余離怒道:「誰,好大膽子。」   周玉看到小燕,驚叫一聲。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小燕用手指著周玉,只發出一個:「你」,就氣的說不出話來。   事到如今,葉風想裝傻也不不成了。無奈地和小瑩走到小燕身手,歎口氣道;「余大人,辛苦你了。」   余離這會滿頭大汗,本來以為葉風會興師問罪,不想葉風居然冒出這麼一句。余離越發弄不懂葉風的想法了,周玉偷眼看著葉風。卻絲毫沒有在葉風臉上找到憤怒的表情。不由又是擔心,又是生氣。擔心地是不知葉風在想什麼,生氣的是葉風果真一點不在乎自己。   小燕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這時候內心也在後悔。後悔不該捅破這層紙。   余離慢慢起身,也不顧有小燕小瑩在場。不緊不慢地穿上衣服,對葉風道;「葉大人,真對不起。實在是尊夫人太精彩了。所以我一時情不自禁。就請葉大人成全。」         第四十六章意外之變?     這會這房間早被人裡裡外外圍個水洩不通,都等著看葉風的反映。   葉風想了一會道:「嗯,如此我也不便勉強。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她和余大人兩情相悅我總不能應把她綁在家裡。」   這會血夫人也被人找來,周玉簡直羞憤欲死。平日裡她最瞧不起血夫人。沒想到她自己居然出這麼大醜。而且說起來血夫人還是沒有丈夫的人。   血夫人看到這一幕也很吃驚,不安的看著葉風。以血夫人的才智,怎麼可能看不出真實的情況。   葉風見到血夫人來此,忙招呼血夫人道;「夫人,你來的正好。有件事還請夫人做個見證。」   血夫人莫名其妙地看著葉風,發現葉風似乎很平靜的樣子。憂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葉風道:「我當然沒事,我請夫人做個見證。既然余大人和周玉兩情相悅,我決定成全他們。還周玉自由,夫人就做個現成的媒人吧。」   「你,」周玉驚的目瞪口呆,沒想到葉風這麼無情。居然就這麼把自己棄如覆履。而余離呢,更是緊張,當這麼多人,他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本來那時節。這些長老重臣,誰沒有點寡人之疾,血夫人還蓄養過面首呢。反正只要殺了葉風,誰敢對自己不敬。沒想到卻被葉風反將一軍。把周玉給套到他頭上了。   如果現在他明確拒絕,不但從此臭名遠洋,而且葉風既然不死。他就無法在鐵血城隻手遮天。如果做的太絕,他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余離呆在那還沒來得及說話。葉風湊到他面前,輕笑道;「不好意思,我這人太善良。總是那麼心軟,所以只好忍痛割愛,成全你們了。」   說完也不管周玉在身後那淒楚的叫聲。帶著小燕姐妹,拂袖而去。余離這回可真是作繭自縛,現在當著這麼多人,他那些手下當然不敢公然攔阻葉風。只好眼睜睜看著葉風揚長而去。而且他也在回憶葉風那句話,那句話余離總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聽過。   這種事傳起來是最快的,葉風回到府中。神女,鐵晶等人都已經在等著葉風了。小燕跟在葉風身後,似乎怕葉風生氣,不知該說什麼。   葉風看到眾女都在,有些意外,問道:「奇怪,今天怎麼都在啊?」   小燕終於鼓足勇氣,對葉風道:「風,你那麼對玉姐是不是太過分了。雖然玉姐有錯,可是怎麼說玉姐和你也有一段感情啊。」   葉風翻著眼皮道;「我沒有怪她啊。」「可是,你剛才那樣。為什麼你不給玉姐一個機會呢?」小燕問道。   葉風硬擠到眾女團坐的中央。悠閒地捏起一快糕點,送到嘴裡。慢慢咀嚼,等吃完了這才道:「沒什麼怪不怪的,我最不喜歡扭扭捏捏的。現在把她帶回來,她還是忘不了余離。帶的回她的人帶不回她的心。我從來不做這種沒有好處的事。」   「葉風,你做什麼事怎麼老是這麼實際。有很多事是不能這麼計算得失的。」不知什麼時候,血夫人也回來了。後面還跟著滿面淚水的周玉。低著頭,不敢見人。葉風看著血夫人把周玉帶回來,想說話。血夫人道:「好了,一家人。有什麼講不通的。小玉,還不去認個錯。」血夫人因為自身遭遇,所以是很同情周玉的。周玉低著頭走到葉風面前,一俯身。卻被葉風拉住,葉風看著周玉。許久沒有說話,沉默良久。葉風道:「既然你還願意回來。我也不會硬趕你走,他日如果你還想回到余離身邊,直接開口就是。我不會攔你。」   周玉聽了這話更是悲傷,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撲次撲次直往下跳。說不出話來,葉風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實話實說,可是聽在周玉耳中,那卻是顯得更加絕情。血夫人知道葉風的意思,不過這種事又沒法解釋。只好做回中人,把周玉拉到一邊,細聲安慰,勸說了半天。才算讓周玉止住眼淚。   余離鬧出的這次風波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不過在周玉心裡,她和葉風間的裂痕卻已經無法彌補。周玉好強,如果當時葉風將她打罵一頓,她或者會覺得好些。現在葉風這麼對她,使得周玉反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加上那天的事鬧的滿城風雨,周玉根本沒臉出門,成天把自己關在房裡。自然也就難得見到葉風,如此倒顯得葉風冷落了她。   先前周玉還因為自責安心呆著,可是過了一段日子。比較暗無天日的生活,周玉更加懷念起余離來。現在她就像吸毒一樣,沾染上了,就會一直念念不忘,即使因為什麼打擊能忍的一時。卻不能長久。   這也就是葉風當日執意要她跟余離走的原因。葉風自問有能力操縱一切,惟獨人的真心無法左右。除非周玉自己厭倦了余離,否則抑之欲深,越是危險。   這些日子,余離安排在道學館的人已經取得了新的進展。道學館答應必要時出面幫助余離。   這其實是道學居士的私心,現任道學居士其實是個女子。是上任道學居士的弟子,名叫魚容。很多年前余離派人對上任道學居士下手。那時道學館也被余離的人挑撥,正值多事之秋,上任道學居士臨終時囑托自己的弟子用自己的名義壓制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   不想這一扮就是數十年。在這些年裡,正值青春的魚容每天要裝成一個老的快進棺材的人。裝腔作勢,還要隨時當心道學館中一些居心叵測之徒。難免苦悶,而這時候,比她小的多的翩纖闖入她的生活。   長期以來,魚容不知不覺已經把自己當成男人。經過長期觀察,魚容確信了翩纖的忠誠。接著又利用翩纖年幼,兩人形成一種畸形的關係。   因為道學館一直很少接觸外界,翩纖也一直茫然無知。直到那次和葉風相遇,在惱怒的同時,翩纖又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變化當然瞞不住魚容,這才造成魚容答應和余離聯受對付葉風。加上葉風的名聲實在不好。道學館對付他總算師出有名。   葉風呢,這種消息自是早就知道。最近就是在忙著給這些道學館的人準備一些點心。以免真有事時弄的措手不及。   這段時間,天下太平無事,余離特地找人假扮了陰蓮花。反正往日裡陰蓮花也難得和大家面對面。找個練過些媚術的女子。夢上面紗。點上仙女木。倒也能糊弄過去,就是那些長老不大好辦。弄的余離只好不惜代價,從樂土找些獲罪女子來應付。在這種虛假的和平中。人間變的越來越像樂土,到處充滿病態的生機。   這種生死平衡的被打破,死地感應到人間的變化。變的更加暴躁,恨海中那被葉風灌醉的怪獸終於醒了。當它發現自己被卡在死地入口時,瘋狂地掙扎起來。即使離的很遠,也看到恨海因為它而波濤洶湧的情況。   終於,異獸掙脫了死地的吸引力。重新回到它生根的地方,四足重新陷入土中。   接著恨海的死氣一擁而出,人間樂土轉眼變成森羅地獄。到處洪水氾濫,岩漿滾滾,山崩地裂,民不聊生。   短短三天,死亡的生靈達到以往十年的總和。充斥的死氣使的人間虛假的安寧支離破碎。   這時鐵血城因為位置居中,還沒有遭到這些災難的影響。可是卻不時傳來四處災禍連連的消息。弄的余離焦頭爛額。   對此他可說一點準備也沒有。按理說恨海得到發洩之後,那該至少安靜一年的。可是現在才三個月不到,居然變本加利。   和恨海一樣,為了使的人間變成樂土。余離早就啟動了情天之力。如果這次失敗,情天想要恢復元氣。那比恨海難的多。   更重要的是,為了這次人間改造。樂土的死亡率已經達到一個很危險的數值。所以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可是如果找不到這次恨海氾濫的源頭,余離也不敢亂來。否則弄巧成拙,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現在最閒的就是葉風呢,到現在他還有空在家裡和妻妾調情。而且他算定余離最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才管不到自己。連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都不去了。   整個把血夫人府變成荒淫後宮。   這會,葉風就照往常一樣在追著江雲和鐵晶。這兩女現在反最要好。而且她們兩個聯起手來,葉風也吃不消。鬧的正凶時。   血夫人回來了,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氣惱,剛才她也被那些事弄的煩心不已。哪知現在卻看到葉風正麼得意,想不生氣都很難。   怒道;「夠了。你們怎麼還有這種心情。」所有人都被血夫人的怒氣嚇了一跳。鐵晶和江雲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偷眼看著血夫人。眾女中雖然神女是年紀最大的,可是真要說起這威嚴來。那還是比不了血夫人。所以大家隱隱都有些怕她。   葉風可不池這一套,看血夫人把大家嚇住,閃身把她橫裡攔腰抱起。竄進內堂,大叫道:「都跟我來。」   等到葉風看到眾女跟進來,下人們都被堵在門外。這才把不斷掙扎的血夫人按在腿上,狠揍一頓。直弄的血夫人眉眼如絲,嬌呼不已,當然什麼威儀都沒了。   接著一室春光,不在話下。……事畢,血夫人有些軟弱地靠在踏上。剛才的煩惱已經拋到腦後,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地道:「葉風,這些天發生這麼多事。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眾女這會都眼巴巴的看著葉風。因為葉風生性不羈,現在弄的這些身邊的女子和他在一起也多不顧矜持。比如這會,璇璣就光著身在靠在踏前地上。   葉風欣賞這滿眼春光。心不在焉地道;「怕什麼,這可是我好容易炮製出來的。這回怎麼著那九劫大帝也得再等上個幾千年吧。」   對葉風的色眼,現在眾女早就能視而不見了。鐵晶更是支起上身,展現出美好的曲線。問道:「什麼意思?你別什麼話都說一半好不好?」   葉風看著鐵晶的身體,陰女和魔女就是不一樣。江雲雖然穿著衣服可以和鐵晶一較高下,可是現在不著寸縷時就顯出高下來。   鐵晶的身體絕對是可城完美的。葉風又在鐵晶身上峻巡一圈這才道:「當時也是事有湊巧。江雲沒事『勾引』咱。不想把她自己弄的昏迷了一月。」   「呸,」江雲被葉風的話說的羞急,呸道;「誰勾引你,別馬不知臉長。分明是你和晶妹整我的冤枉。」   鐵晶湊趣地道;「我哪有整你。對了,我記得雲姐那時候可真迷人,對了那時候怎麼看著雲姐渾身柔弱無骨啊。我看看。」說著嬉笑著去摸江雲。江雲到底還是有些害羞,這會正趴在床上。這時一鬧,和鐵晶滾成一團。   半晌江雲求道:「好妹妹,饒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鐵晶這才以勝利的眼神瞥了葉風一眼道:「好了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葉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鐵晶實在是長不大啊。幸好她雖然喜歡捉弄人,但是心地善良。自從那次的事後,連血夫人殺她父母的仇都能略過不提。反是血夫人對她總覺得有些不便。   葉風笑笑道:「好,都是我不好。反正就是那麼回事,正好恨海氾濫的時候,江雲受傷。余離沒法利用陰女先天聚斂之力,凝聚人類信仰。堵塞恨海。後來我讓鐵晶出去糊弄他,然後去恨海弄假暫時堵上了那死地入口。余離這笨蛋以為鐵晶也是利用了人們的信仰。看看無事,就打開了情天之門。」雖然現在被葉風弄的沒大沒小。但是對於這些老掉牙的名詞,神女還是很熟悉的。   神女這時問道;「可是為什麼要等恨海被堵後他才打開情天之門呢?」   葉風說了這麼多話,似乎覺得有些不舒服,不老實地往後一翻,反把璇璣墊在最下。笑道;「這個也沒什麼。今年是恨海最弱強天最強的一年。而恨海每次氾濫都得花至少一年來重新聚集力量。情天亦然,當時我不過是暫時堵住了恨海。他匆匆把情天打開。現在恨海一旦被引發,當然勢不可擋。而且我沒有算錯的話,因為急於求成。樂土的平衡也被他們打破了。短時間還好,日子久了,樂土不完蛋才怪。所以我不急,只要這次九劫大帝再失敗。他就準備永遠被關在扶桑樹下吧。余離那白癡也只好準備完蛋大吉。他做夢想不不到我會拿這麼多人的生命當籌碼。嘿嘿,我可不要人間變成樂土。那樣全無死亡,實在無趣。」   血夫人這才明白過來,只是對於造成這麼大的災禍有些不忍。但是血夫人畢竟是天生的政客,知道輕重。默默地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抱緊葉風。命令道:「風,吻我。」葉風看著血夫人的眼睛,收起戲謬的眼神。他知道血夫人的心情。   作為女人,血夫人承擔的太多了。這次如果成功,血夫人從此就可以過正常的生活,如果失敗。那就什麼都不必說了。……   就在葉風春風得意的時候,他沒有發現,有個人沒有進來。卻一直躲在門外。等到葉風說完,又悄悄的退走。離開了血夫人府。   余離家中,忽然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整個人都包在風衣裡,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雙眼睛。余離懷著好奇接待了他,等到解發風衣。原來這人居然是周玉。對於周玉的身體,余離還是很迷戀的。加上連日的苦惱,余離更需要發洩。   周玉多日的相思得到了回報,滿足地靠在余離身上。看到余離愁眉不展的樣子,周玉體貼地道;「你還在煩心最近的天災嗎?」余離煩躁地道:「可不是嗎,最煩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對了上次的事情之後,葉風沒看著你嗎?」   周玉搖搖頭,目光深邃地看著余離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從另一個地方來的?」   余離一驚,心中綴綴,不知道這周玉到底知道了多少事。可是周玉既然這麼問,那肯定有原因。余離小心地道;「嗯,可是我沒有惡意的。」這話當然不會出毛病。   周玉卻很是感動,葉風事事瞞她。現在余離卻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自己。她覺得還是余離對自己最好。卻不知道,余離這也是在賭博。   可惜被情慾蒙蔽的周玉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將自己聽到的合盤托出。   余離聽的眼中奇光連閃。沒想到葉風居然早就在算計自己了。幸好有周玉這著意外,否則真是死了都不知是怎麼回事呢。   周玉說完後問道;「你可以阻止葉風嗎?葉風為了對付你居然拿這麼多人的命做賭注。」原來周玉的心中還認為自己是在為了天下人做出犧牲。卻不知葉風之所以疏遠她正是她這種有些盲目的性格造成的。   余離連連點頭道:「那當然,那當然。」         第四十七章情天恨海     葉風從狂人中清醒過來。終於發現惟獨少了周玉。等葉風找遍血夫人府邸,而又沒有人看到周玉出去時。葉風知道,周玉終於是選擇了余離。   而迫使周玉做出這種選擇的該是她已經聽到自己和鐵晶等人的對話。昔日自己不敢告訴她太多事,就是怕她那種盲目的義氣作祟。沒想到讓葉風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現在余離一定已經知道了災禍的根源。那麼就一定能想到辦法。葉風的神色愈發凝重,如果不是不得以。葉風是不願意和九劫大帝正面為敵的。   因為葉風還算有自知之明,現在他雖然已經基本弄懂了生死兩冊千幻神卷,可是不知為什麼。卻總是難以將兩部分融會貫通。也就是說,在葉風使用死卷武學時,就不能使用生卷的東西。而使用生卷的真氣時又無法加入死卷武學的凶厲之氣。葉風的一向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所以現在他絕對不希望正面和九劫大帝開戰。可是,余離究竟會如何做呢?   正在葉風苦思時,一抬頭,三道七彩斑斕地光練劃破長空。在天際盤旋,葉風先時還看的奇怪。忽然發現,這三道光練現在的走向,豈不正是在尋找恨海的位置。這下葉風可沒有看戲的心情了,急忙功運雙目。兩道冷電射入空中。穿透那七彩的霞衣,葉風驚呼出聲:「樂土三聖獸?糟糕。」   「什麼是樂土三聖獸啊?」不知什麼時候,鐵晶等也來到院子裡,也難怪。這種奇景本就很難得見。當然引的不少人出來觀看了。眾女正看的興致勃勃,葉風居然殺風景地冒出一句。自然引的大家有些奇怪。   聽鐵晶問起,葉風皺著眉道:「樂土三聖獸是僅次與樂土守護獸的生命體。不過樂土守護獸是不能離開樂土。三聖獸就沒了這個限制。它們是金龍,綵鳳和玉麒麟。正好可以克制恨海的氾濫。它們本就是是當時為了維持兩界的平衡而生的,沒當由於恨海產生災禍時,它們就會出現。都是周玉壞事。」   血夫人這才發現鬧了這麼久可是就是沒看到周玉,忙問道:「周玉怎麼了?」   葉風氣道:「都是你,讓她回來。如果她不告訴余離問題所在。借余離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把三聖獸搬來。」   血夫人有些不服氣,問道;「那為什麼?難道他就不知道三聖獸可以克制恨海的災禍嗎/」   葉風抬頭看著天際的三聖獸,所幸這次恨海不是正常氾濫,所以它們還找不到入口。依次到現在還在上空盤旋。葉風略微放下心來。回道;「你以為樂土三聖獸是萬能的啊?恨海做為調節生死二氣的通道那只是正常情況。如果出現異常,恨海引發其他的禁地爆發,三聖獸來了只會更遭。可是周玉偏偏跑去告訴余離這次是我搗鬼才讓恨海產生異常。不然,等余離查出問題那時候已經晚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現在沒有辦法嗎?」神女出來打圓場。   葉風倒不是生氣,只是血夫人不服氣而已。想了想,葉風道:「辦法倒是有,不過損了點。」   「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那麼多。再說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會為別人著想。」鐵晶不客氣地說。   葉風尷尬地笑笑道:「也不是,只是那樣比較麻煩。還要去把七星和金毛那兩個白癡找來。」   「沒關係,我可以用冰宮傳訊之法通知紅梅她們把那兩個傢伙帶來。」神女知道葉風好偷懶,體貼地道。葉風愈法有些不好意思,卻沒有說話。真要他回去帶那兩個笨傢伙他是不大樂意的。   神女以冰宮迷法發出信息,通知紅梅和吟松立刻帶兩獸趕來。留下清虛打理門中事物。   接下來幾天就在大家的提心吊膽中度過了,幸好那三聖獸也還在尋找恨海的過程中。余離也很著急,這麼拖下去要是錯過了機會。那時別說三聖獸,就是搬來三百聖獸怕都來不及了。   余離有些焦急地在地上催動三聖獸加緊尋找。同時又怕葉風搗鬼,派人時刻監視著。現在呢,真正知道真相而又不著急地也就只有他葉大公子了。每天還那沒吃飽就睡。要不就是縱情聲色,弄的余離反有些不安。   終於,三聖獸終於確定了恨海的位置,在鐵血城上空盤旋了幾天的三道光練凝聚在一起,向同一個方向射去。   最先發覺的就是時刻注意著天空的血夫人了。急忙跑去把蒙頭大睡的葉風拖出來,大聲道:「你還睡,三聖獸已經找到恨海了。」   「啊,我知道。本來就該找到了。我還奇怪怎麼現在它們變的這麼笨了呢。比我估計的晚了半天。你拖我來幹嗎?」葉風眼睛都懶得睜開,說完又想回去睡。這些天異象不斷。自然也沒人再管葉風去不去應景這檔事,葉風呢乾脆就每天在家享受醇酒美人。搞的晝夜顛倒。   血夫人急了,使勁拉住葉風的耳朵。從耳朵傳來的劇痛總算成功地把葉風喚醒。葉風條件反射地真氣外放,直接把血夫人震飛出去。直到血夫人碰地落在地上。發出咒罵聲,葉風才發覺不對。急忙過去把血夫人扶起來。還諂媚地為血夫人拍去身上的塵土,問道:「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摔疼了沒有。」   血夫人冷眼看著葉風,恨聲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葉風抓抓頭,「這個,我估計紅梅和吟松該快到了吧。等她們到了才行呢。」   「不行,你現在就得去。」血夫人也有不講理的時候。也許有時候漂亮女人不江道理是她們的專利吧。   葉風有些頭痛,沒想到血夫人也會有這種毛病。正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外面家丁臉色慘白地退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隻大的離譜的毛蜘蛛,身上騎著渾身金毛的大猩猩。   血夫人看到大蜘蛛臉色也有些不對。倒是葉風,如縫救星忙迎上去;「啊七星,金毛,我好想你們啊。」不想七星很不給面色地連退數步,用一種極為驚懼的眼神注視著葉風。彷彿在說:「你想幹什麼?」這也是葉風以前劣跡太多,這麼熱情反而把七星嚇的不清。   葉風撲個空,停在那裡。有些惱羞成怒怒,喝道;「混蛋,居然不給我面子。小心我拔光你們的毛。」   「師公,師公。」後面傳來兩個細細的聲音。葉風這才想起它們該是由吟松她們帶來的啊。   掉頭正好看到兩女用一種好笑的目光看著自己。葉風咳嗽一聲:「嗯,你們來了。好,很好。」   不想不但沒有達到效果,兩女乾脆狂笑出聲。對於神女這三個弟子,葉風也實在生不了氣。只好裝做沒聽到。繼續道:「好了,現在該出發了。帶上這兩個笨傢伙。」說完葉風狠狠瞪了七星和金毛兩眼。嚇的兩獸發出委屈至極的吱吱聲。   葉風這才滿意地繼續道;「還有外面剛才睡在門邊的傻大個。」   睡在門外?傻大個?兩女詫異地看著葉風,葉風癟笑著弩弩嘴。果然兩女身後正站著直打哆嗦的神守。剛才他見有人闖進來,本能地要去阻擋。不想兩女本就是練習冰魄真氣,運足功力後自然帶著徹骨的寒流。   神守本體是冷血動物,當然很容易就被凍暈了。現在兩女一收功,它當然也就醒了。   既然人已經到齊,事情又可不容緩。眾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匆匆上路了。   有了三聖獸的領路,這回倒是省了葉風尋找的功夫。路上只要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就能知道。   等他們趕到恨海,小瑩和小燕那是已經來過。別人可沒見過,免不了又驚訝一番。血夫人卻問道;「奇怪,三聖獸呢?」   葉風歪著頭指向半空道:「那,不在那嗎?」血夫人順著葉風的手指,看到半空懸浮著一隻奇獸,牛眼,鹿角,蛇身,魚鱗,獅尾。渾身放出乳白的光芒,在空中載浮載沉。在它旁邊則是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鳥,圍繞著它飛舞。   「不對啊,」血夫人道;「三聖獸,只看到兩個。」   葉風用一種傻瓜的眼光看著血夫人:「你笨啊,它們來這幹什麼?當然是幹活去了?」   「那你還不動手?」對與這個世界,血夫人可比葉風關心的多。隨著血夫人的話說完,恨海的水又出現異常的波動,接著無數魚蝦貝蟹居然就這麼沖天而起,朝空中飛去。形成一副奇景。葉風這才打起精神,「好戲開羅了。神守,去。不要讓那白癡金龍帶著水族升天。」   原來三聖獸的金龍作用居然是帶走恨海中提供死氣的生物。從而使的恨海失去力量的來源。   神守應一聲,撲通一聲跳下水。變成一隻巨大的海龜,浮在水面上。這下可好,所有半空的那些水族,都掉落下來。半空的金龍不甘心地重新入水,想再次帶起水族。   葉風笑道;「我就說嘛,簡直和余離一樣笨。」接著問小燕道;「知道王八為嘛叫神守嗎?」當日葉風管神守叫王八,小燕一直以為是玩笑。可是看今天神守的原形,分明就是只巨大的團魚。小燕不解地搖搖頭。   葉風道;「以前海中水族太多。就會有一個水族變化成神龍,帶一部分升天而去。可是只要有那傢伙在。誰也別想走,所以才叫神守。這白癡龍自己找死。我看它待會怎麼離開。」   果然,這次金龍入水後。不但沒能帶動水族升空反而把自己也困在水中。焦急地昂起頭。對著空中的麒麟和綵鳳發出龍吟。卻被神守一掌打的沉了下去。   三獸各有分工,金龍入水。帶水族升空,使的恨海失去力量來源。麒麟負責吸收多餘的死氣,而綵鳳則將這些死氣變成生氣。   沒想到這次神守居然變的這麼厲害,連金龍都被困住。   另外兩聖獸急忙下降想要幫助金龍脫身。葉風更得意,一揮手道;「七星撒網,抓那大鳥。金毛騎牛,去把那大狗給我制住。」   隨著葉風的話聲,神守背上忽然冒出七星和金毛。先是七星一張巨網,把綵鳳網個結實。接著金毛從神守背上猛的竄起,騎到了麒麟身上。只見被網在七星巨網中的綵鳳拚命地掙扎,撲騰,七星也不過去管它。只是拉住網上一條蛛絲,任憑那綵鳳在神守背上折騰。綵鳳雖然力大,但那是在天上。現在被蛛網罩住。加上龜背光滑,終於撲通掉進水裡。彩色的羽毛粘上水,自然更不濟事。很快就開始哀鳴起來,接著慢慢往下沉。   「不要讓它死了。它好可愛呢。」江雲看著不忍,出言哀求。葉風也無意淹死綵鳳。只不過讓它受點教訓。見江雲求情,樂得做個順水人情。讓七星把已經被淹的半死的綵鳳撈上來。   綵鳳在水裡喝了半天水,鳳本就是怕水的。現在更是奄奄一吸,葉風惡狠狠地靠近耷拉著翅膀的綵鳳,把它從蜘蛛網中放出來。凶神惡煞地道:「笨鳥,你以後聽不聽我的話啊?不然我把你當山雞烤了吃。聽說鳳肉味道不錯呢。」接著還發出猙獰的笑聲。   綵鳳既然是聖獸當然能聽懂人言。聞言嚇的不住撲騰。可惜被水粘住的羽毛使得它怎麼也飛不起來。發出求饒的鳴叫聲。江雲氣惱地把葉風一把推開:「你不要嚇著它。」過去愛憐地撫摩著綵鳳的翅膀。柔聲道:「乖,不要怕啊。他是嚇唬你的。」接著不顧綵鳳身上濕漉漉地把綵鳳摟到懷裡。   這邊綵鳳解決了,那裡麒麟和金毛可正熱鬧。金毛想是騎蜘蛛的心得。所以騎到玉麒麟背上也想隨手抓,可惜麒麟身上那是不長毛的。最後居然被它撈著麒麟的鬍鬚。金毛自然抓住不放。疼的玉麒麟不住狂奔。這會已經被金毛扯斷其中一跟,金毛現在換一隻手抓著它的角。   江雲懷中的綵鳳被玉麒麟的聲音驚動,微微動了動腦袋。發出一聲清越的聲音。並用頭不住在江雲胸前摩擦。   江雲好奇地看綵鳳。放開手,經過江雲用真氣為綵鳳烘乾羽毛。這會綵鳳已經可以飛了。綵鳳飛到半空,對著江雲叫一聲,接著朝著麒麟飛去。   用一種奇怪的叫聲交談。麒麟既然不亂竄了,金毛也就沒必要死命拽著。當然也就鬆開爪子。玉麒麟和綵鳳叫聲變的急促,似乎在爭論。最後玉麒麟掉頭看看自己背上的金毛,終於任命的點點頭。發出一聲馴服的叫聲。   接著綵鳳和玉麒麟雙雙朝著葉風他們這邊而來。   葉風掃興地道:「沒意思,這下沒的玩了。」葉風喚出神守,把金龍也從水中放了出來。三聖獸都吃過虧。現在老實地趴伏在地上。對著葉風連連點頭,葉風知道它們這次受了傷,得先回樂土去修養。現在是在求先放它們回去。   葉風本就不想留下它們,江雲呢既然喜歡綵鳳。當然不會阻止。樂土三聖獸第一次沒有完成任務,跌跌撞撞地朝著樂土而去。   葉風耍出這一手,成功地阻止了余離的陰謀。余離這個氣啊,本來他是不敢驚動九劫大帝的。現在卻是想不驚動也不成了。   九劫大帝被余離用傳音之術從沉眠中喚醒,本來以為余離已經成功地完成了任務。後來聽說詳情。怒不可抑,對著余離怒斥一通。接著又聽說血夫人居然找人從中作梗。更是氣憤。怒氣沖沖地朝人間殺來。想要殺了背叛他的血夫人。然後利用淨明教在人間的勢力。驅使物知人類用生命去堵塞恨海。   可是等他趕到血夫人府邸時,卻一個人也沒有。葉風料定出了這種事,余離是肯定會向九劫大帝求救的。葉風自問還對付不了九劫大帝。當然帶著血夫人和他捉迷藏。九劫大帝在人間找了許多天,可是總也找不到血夫人的蹤影。   葉風能把九劫大帝的肉身藏這麼多年,當然知道怎麼和他捉迷藏。可惜到現在為止,九劫大帝還沒知道葉風就是付火。不然怕要更加生氣。   找了幾天,九劫大帝找不到血夫人。而恨海之事又刻不容緩。九劫大帝只好暫時先把尋找血夫人等人的事放在一邊。專心處理恨海之事。         第四十八章絕望戰袍     既然淨明教在人間已經很有影響力,而淨明教供奉的又正是九劫大帝的金身。九劫大帝利用這點,在空中幻化出十丈真身。散發出無數光華,照耀大地。使得太陽都為之失色。接著這幻影口吐人言,告知世人。他將出現在浩海之畔,接引一部分虔誠信徒進入天國。   而這所謂的浩海,卻正是樂土除情天外的另一個入口。   信奉淨明教的大多人正是被所謂的天國盛況多迷惑。如今有機會輕易去天國,浩海之畔簡直是盛況空前。無論是否是淨明教的信徒,誰都想到天國去。加上現在各地災禍連連,幾乎所有人都朝著浩海趕去。   而葉風呢,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當然他也知道真正的原因。可是這次可是九劫大帝親自主持,葉風也不敢冒冒失失地衝進去。   九劫大帝承諾的時間終於到了,在浩海之畔,眾目睽睽之下。九劫大帝再次陷出金身,然後在他的身前出現一道耀眼地閃爍著金光的大門。透過這門,可以看到門的那邊鳥語花香,一派繁榮的景象。更有無數仙子在其間翩翩起舞。   這種誘惑哪裡是早已被迷惑的人們所能抵擋的。無數人就想這麼直接衝上前去。   九劫大帝在空中大聲道:「慢。」所有人都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了下來,接著推出老遠。九劫大帝在空中道:「我淨明教乃是名門正教。德行不夠的人是不能到我們教中仙國去的。所以想要去的人必須通過善惡碑。不能通過的,請繼續修行,本座每年都會來接引一批人。希望下次可以輪到你們。」所完在那巨大的天國之門前。出現一塊巨大的石碑,發出一種強光照耀著通往天國之門的必經之路。   所有信徒爭先恐後地又朝著善惡碑奔去。葉風夾在人群中,和他在一起的還有鐵晶和血夫人。葉風做個走的手勢。三人悄悄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當葉風三人和神女等會面時血夫人和鐵晶一知半解,根本不知所以然。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葉風。等這葉風的解釋。   葉風這時卻有些遲疑了。當年的誓言尤在耳邊迴響。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血芝那最後的眼神總是在自己眼前出現,似乎想告訴自己什麼。可是當自己想要蓄意去捕捉時,又一無所獲。   發現葉風忽然呆住,鐵晶擔心地推了推葉風。葉風從回憶中被驚醒,似乎怕鐵晶追問什麼。解釋道:「剛才那不是什麼天國之門,而是通向樂土中號稱眾神墓地的地方。無論什麼生物,到了那裡都會變成沒有知覺的死物。永遠無法移動。因為那裡是提供整個樂土生氣的地方。在那裡所有生命的生氣都會被它吸收。現在九劫大帝就是催促人類去做提供生氣的工具。」   「什麼?」神女驚的面無人色。這種生活不是和九死鬼籐一樣嗎?那些年裡,神女神志是清楚的可是卻沒有辦法行動。那種生活神女一想起就會害怕。急問道「那該怎麼辦?」   葉風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九劫大帝這麼搞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只是想讓情天這次不至於被恨海完全侵蝕。不過我怕那樣至少需要人間三成以上的人。」   「這樣,對了。那善惡碑是怎麼回事?」血夫人想起一件事。血夫人既然是精於權術。如果只用三成的人類能夠使得人間得到和平。她是一定會選擇放棄這些人的。   「嗯,那個不是善惡碑。是生死碑。只要有隱疾或者命不長的人。都不能通過。」葉風小心的說。   「那就是說那三成是才是完整的人類。」血夫人可不笨雖然葉風說的很小心。可是她還是很快抓住了重點。   「嗯。」葉風沒想到血夫人這麼快就明白過來。無奈點頭。   「這怎麼行?那你還不想辦法。」血夫人大急,如果真那樣。人間和滅亡也沒什麼區別了。   「辦法,這個辦法不是沒有。可是……」葉風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這時候你要是再出問題,我們誰也不會饒你。」眾女難得地異口同聲。   葉風看著眾女堅定的眼神。想在其中找到一點遲疑。可是他失望了。他什麼也沒有看到。葉風聳聳肩。一副黑色的盔甲出現在他身上。   忽然之間,整個世界都似乎變成了黑色。在場所有人都有一種要哭的衝動,除了吟松和紅梅。   江雲最是不濟,第一個大哭起來。接著所有人都哭成一片。只有葉風,吟松紅梅無動於衷。   吟松和紅梅驚懼地看著葉風,她們也感覺到一種悲傷的氣息。不過尚能勉強抵受。按理她們功力並不高,至少神女該比她們強很多啊。   葉風看到這種情形,只好收起盔甲。不然誰都沒法說話呢。神女因為心性的關係。第一個回過神來,問道:「風,剛才是怎麼回事?那盔甲是什麼?為什麼我忽然覺得悲痛欲絕。了無生趣?」   葉風道:「剛才那是毀滅者給的盔甲。它的名字就叫做絕望戰袍。除了穿著它和心性純潔,未沾塵埃的人。所有人都會被一種絕望的氣息所控制。而除了它,我找不到別的可以抵抗眾神墓地那無窮吸力的東西。穿著它我可以讓將那些生氣全部吸走,這樣一來眾神墓地沒有新的生氣補充。就沒辦法將那些新加入的人類完全禁錮。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救他們。可是我一個人去那是一定不行的。一定要有人陪我一起去,在場只有紅梅和吟松可以。偏偏又不大方便。」   「你自己去為什麼不行。少打歪主意。」對於葉風的惡習,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而會這麼說的當然就是織女了。   葉風不在乎地道:「隨便你們。只是穿著絕望戰袍,我才能無限地吸收那些生氣。如果被咱碰一下那些人是死定了。你們讓我去也成。反正我不怕。」   「你!」織女被葉風這話氣的怒目圓睜。葉風卻還是要死不活地看著她。   「不用再說了,我去。」就在織女還在和葉風賭氣的時候。,吟松和紅梅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   「可是。」不但織女說實話,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信任葉風的。這只能怪葉風自己的前科不好。   雖然不大放心,可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眾人也只能讓吟松和紅梅跟著那個「色狼」進入樂土中的眾神墓地,江雲和鐵晶兩人最是千盯萬囑,讓吟松兩人當心葉風。葉風呢,對這些充耳不聞。反正到時候看情況就是了。   葉風帶著兩女。偷偷混在人群裡通過了生死碑,等一進樂土之門。吟松和紅梅立刻覺得困意襲來,而且似乎在外面所看到的仙境也變的那麼不可捉摸。   就在兩女要陷入迷失中時,黑色的光華再次亮起。葉風又穿上那帶表著死亡的絕望戰袍,一股悲傷,衝散兩女心頭的迷惑。   使得吟松和紅梅立刻清醒過來。可是眼前所見卻讓兩女更加驚慌。剛才和三人一起進來的那些信徒。此刻都顯出一種茫然無知的狀態。目中無神地朝著一個大湖而去。似乎想要投水自盡。   兩女急忙想要衝出去救人,卻被葉風一把拉住:「別急,你們看清楚再說。」   原來那些進入湖中的人並沒有死,湖的另一頭。正有不少人從水中爬起。走進一片密林。而眼前的情景更是和在外面所見大不相同。不要說什麼天國,這裡連一點聲息都沒有。   葉風不動聲色地拉著兩女,也攙雜在那些被迷失神志的人中慢慢走進湖水中。兩女想還有些緊張,紅梅目不斜視,連低頭夠不敢。也學著別人目光呆滯地朝前走。忽然,紅梅無意中發現周圍的人似乎呼吸都很正常,也嘗試著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在這湖中中。人類居然可以呼吸。紅梅轉頭想把這個發現告訴葉風,卻發現葉風正在不懷好意地左右觀望。紅梅先還不名所以,可是隨著慢慢的深入,紅梅驚訝的發現。所有人的衣物似乎都慢慢開始溶解在水中。紅梅有些吃驚地注意著自己和吟松。去發現,當走過一道看不見的界限後。她和吟松身上的衣服也向所有人一樣,慢慢變薄,然後消失。只有葉風身上的絕望戰袍沒有被影響。   終於,紅梅身上最後一點衣物也已經化為烏有。   這下兩女都不肯走了,兩手抱住前胸,蹲在原地。無論葉風怎麼催就是不動彈。   紅梅更罵道;「你早就知道了,還騙我們來。」   葉風聳聳肩:「我當然知道。這裡既然是眾神墓地,當然不能容許一點污濁的東西。何況不同世界的物質怎麼可能通過歲月長河?所以任何到那裡去的人都得經過這洗塵之湖。除了我的絕望戰袍和那什麼命運之鎧,你穿什麼也白搭。至於騙你們,你們沒問而已。」   「可是這種事你怎麼可以不說?」紅梅還是很羞怒,加上葉風現在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早有預謀。   葉風瞪大眼睛,癟著嘴道:「什麼?就是說明白了還是只有你們兩能來。走不走。不走到時引的九劫大帝懷疑把你們這麼抓出去我可不管。這些人都是沒有神智的,什麼都看不到。到外面那參觀的可多了。」   兩女目光一掃,果然由於他們停留的地方在必經之路上。所以這會後面已經被堵了一大群人。這些人因為沒有神志,只知道前面沒人了。他就找前走,前面有人那就不能動。   比較了一下得失,兩女終於還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慢慢站起來,衝著葉風喝道:「你不許看。不然回去告訴師傅。」葉風失笑:「哈,你師傅才管不了我。快走,不走待會我一離開你們可就變的和這些人一樣了。」葉風說著指指那些已經被迷惑的信徒。   兩女無奈,只好夾緊雙腿,跟在葉風後面。那真能用挪動來說明了。速度慢的可以。葉風乾脆轉過來,面對兩女。自己卻用退的。   兩女就這麼紅著臉,在葉風注目下走完了湖底的道路。一上岸,兩女就想找個地方躲避一下。這次葉風卻露出少有的正經神色,一把將正要逃開的兩女拉住。「小心點,這是最危險的地方。你們自己看仔細了。待會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   本來吟松和紅梅就羞的恨不得有個地逢可以鑽下去。可是現在被葉風抓住一隻手,更是連遮蔽要害的東西都沒有了。   各地嬌聲罵道;「你,放手拉。回去我一定要告訴師傅和師娘。」   葉風不客氣地將兩女一拉,乾脆伸手分別把兩女晶瑩的玉體抱在胸前。怒斥道:「不要說話,看著。」   葉風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總算嚇住了紅梅和吟松,兩女被葉風半狎。朝密林深處走去,不過卻不是和大多人所走的方向。反而從旁邊叉出。   說實話,兩女並不是那麼排斥葉風,只是輩分限制,已經女性的矜持而已。雖然這時很害羞。可是卻沒有再發出聲音。只是閉上眼等著不該發生的事發生。   沒想到葉風卻將她們輕輕放在一棵樹上。   接著拍著兩女道:「醒了,自己看下面。如果你們亂跑。就會變成那德行。」兩女從羞澀中回過神,可是想到剛才自己的心事。又有些臉上發燒。這會刻意迴避對方的身體,順著葉風所指方向。朝下看去。發出驚呼:「啊!」   原來在密林深處,有一處很大的空地,長滿兩種顏色的籐蔓。那些走進的信徒,女性立刻被黑色的籐蔓纏住。男性怎被白色的纏住。接著一黑一白兩色籐蔓分別把一男一女弄成交和的姿勢。緊接著就從兩人的結合出放出一片光芒。   兩女在驚恐地慢慢靠近,最後靠到葉風懷裡。顫聲道;「那,那些是什麼?」   葉風輕聲道:「這些就是樂土生氣的真正來源。就像恨海中那些該死不死的生物一樣。這些都是活著卻失去生命的人類。本來男女交和該有後代產生。這被單獨地吸收純陽或者純陰的生氣要好的多。你看現在。所有生氣活力都被吸收,那些人是不是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   兩女也早發覺這一點,所以才覺得詭異。輕聲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葉風道:「接下來你們可不能再給我捅漏子。下去之後我需要你們做中間傳輸體。我要讓那些人進入假死狀態。讓它無生氣可吸。剩下的慢慢再想辦法。」   「可是你一個人不是可以嗎?」雖然兩女看到眼前一切,可還是有些懷疑。葉風行事雖然不會耽誤正事,但他總是喜歡利用機會。盡量佔別的便宜。   葉風道:「沒辦法,絕望戰袍碰不得那些籐蔓,不然這些籐蔓一枯萎。九劫大帝馬上就能發覺。而且直接用絕望戰袍碰觸生命體,會讓他們直接死亡的。」   「哦。」兩女這才明白過來,為何葉風要找不被絕望戰袍影響的人帶著一起來。   葉風見兩位大小姐不再出狀況。這才又從原路,帶著兩女慢慢退回。在接近那空地時,葉風沉聲道:「小心了。我要發出絕望戰袍的力量。你們兩別再胡思亂想。不然後果自負。」   兩女不敢怠慢,長吸一口真氣。運足冰魄真氣,週身都散發出白濛濛地霧氣。「停你們兩幹嗎?」葉風被兩女的舉動嚇的不輕,急忙叫道。   吟松道:「你不是說?」   「我讓你們兩鎮定心神。沒要你們運足功力你們那種純陰真氣,簡直就是告訴那些怪籐有人來了。收了。」葉風讓兩女收起護身真氣,這才帶著兩女繼續前進。   有絕望戰袍的保護,那些怪籐果然把葉風等三人當成了沒有生命的物體。   葉風慢慢再次扣住兩女一隻手臂,接近其中一對被怪籐纏住的男女。吟松兩女只覺得一股奇怪的氣流從葉風手上流進自己體內。接著似乎自己整個身體都失去控制。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兩女玉手如梭,沖蔥香纖指上出現一點紫色針狀體。然後小心的慢慢刺進這一對男女的天靈。   隨著紫針地完全進去,怪籐忽然一鬆,將纏著的兩人放了下來。   「呼,果然如此。只要這東西覺得生命體已經沒有生機,它就會把人放開。」葉風舒了口氣,他只是從千幻神卷生卷中知道這種名為雙色籐的奇怪植物。並沒有足夠的把握。現在看到自己的想法被證實。總算放下了心。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白天就這麼把那些人變成假死狀態。晚上則自己休息,順便在林中找些吃的。幸好這裡能吃的植物很多,不至於餓肚子。   又過了些天,九劫大帝也發現問題了。怎麼送進去那麼多人。情天的力量一點也沒有加強。   這時余離才發現,葉風一直沒有出現。所有的疑點現在都聚集到了葉風身上,可是葉風呢。余離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還是毫無音信。   到現在他可以肯定,葉風一定在暗中做鬼。因為葉風的原因,現在各地的災難愈發嚴重。死的人也越來越多,眼看情天已經無法再壓制恨海。   九劫大帝越來越暴躁。萬般無奈之下,余離的目光又轉到周玉身上。         第四十九章正面衝突     經過余離的請求,九劫大帝使用已經為數不多的生氣造出另一出幻象。在那天國之門裡,現出葉風的身形。帶著小燕,小瑩,鐵晶等人和數不清的凶獸厲鬼,瘋狂屠殺著那些被選中的信徒。天國之門剛才安寧祥和的氣氛被打破了。到處一片血腥。哀號聲響撤天地,那些原本躍躍欲試的信徒立刻都被嚇的裹足不前。再沒有剛才爭先恐後地情景。   九劫大帝忙衝入其中,阻止葉風屠殺無辜。可是包括葉風在內的所有凶獸厲鬼,一見九劫大帝趕來,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如此一來,外面那些人才敢繼續邁進天國之門。可是等九劫大帝剛離開,葉風的身影又出現了。如此反覆幾次。   余離這才顧做不得已去向周玉求救。   有了剛才那一出肥皂劇,余離說話也方便了許多。而周玉呢,本來就沉迷在余離的溫柔中,對於他的要求周玉是很願意幫忙的。可是卻沒有什麼好辦法,想了一會周玉道:「我也不知道葉風躲在哪裡啊。那裡面就那麼大地方。不能搜一搜嗎?」   余離搖搖頭:「那不可能的,天國之地。不是看的那麼簡單,實際上裡面是沒有邊際的。要是葉風有心隱藏。那誰也沒辦法。」   周玉皺起眉頭,思索著道:「可是我並不是很瞭解葉風。實在不知道怎麼找到他啊。」   余離道:「不是,我想你對葉風身邊的人應該很熟悉。只要能引一個出來。那麼就一定可以找出葉風。」   「這樣啊?讓我想想。」周玉陷入沉思。   半晌,周玉道:「我想到一個人,一定可以引出他們。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她。」   余離忙道:「那是一定的,我們保證不傷害無辜。」周玉這才悄悄對余離說出一個名字。……   對於月亮城的情形,余離其實是有幾分瞭解的。他不以為普通人可以從寒月門搶到人,何況還有冰宮弟子。   現在是道學館發生作用的時候了,道學館中弟子雖然對於這什麼天國之類子虛烏有的鬼神之說不太感興趣。不過如此盛事派人來看看那是免不了的。當然也就看到九劫大帝費盡心機造出的幻景。加上道學居士一點私心。雙方一談就成。道學居士親自帶著十二副座前去月亮城拿人。   道學館這麼大的陣仗,還沒到月亮城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地頭蛇地寒月門自然也不例外。周泰忙迎出城外,畢竟道學館在普通武林人的心目還還是很有地位的。道學居士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周門主,我們此來是為了帶走一個叫馬小翠的女人。希望你們不要阻攔。否則後果自負。」   這就是道學館不討人喜歡的地方。一直以來,道學館都不大看的起各幫各派,若不是道學館確實有幾分實力。怕早就被有心人毀掉了。   本來周泰對道學館還有幾分敬意,沒想到這道學居士這麼不客氣。不要說馬小翠是馮奇的老婆。就是隨便一個人,道學居士這個態度恐怕也沒法要人。   周泰道:「居士,馬小翠乃是大嫂。道學館來帶人總要有點理由吧。」   道學居士道:「沒什麼,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她幫忙。」道學居士也知道,說出實情,那馬小翠是肯定不願意幫忙地。偏偏又自命清高不屑說謊騙人,態度就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周泰為難的說:「這個,居士不說清楚。周某實在不便將人交給居士。」   「周泰,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館主那是和你客氣。你別給臉不要臉。」冰劍忽然冒了出來怒聲道。   這下周泰也掛不住了,怎麼說他也是一方之主。對道學館只是有些敬意,雙方並沒有隸屬關係。現在這冰劍居然這麼張狂,周泰冷笑一聲道:「人周某沒有,你們看著辦吧。告辭。」帶著弟子們就要離開。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無法善了。剛才生事的冰劍首先帶人撲上。周泰忙退後一步,當日受傷後。周泰的身體大不如前。自然有左右弟子護著周泰慢慢後退。   這裡畢竟是寒月門的地盤,道學館即使再厲害。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這裡也討不了多少便宜。   這邊剛一打起來,那邊在城門觀望的寒月門弟子立刻鳴響警鐘。接著成千上萬寒月門弟子蜂擁而出,道學居士他們強煞也就十三個人,見到這種情形。也難免有些發慌。如果被這些人圍住,那麻煩就大了。   道學居士心急如焚,一轉眼看到已經退到城門的周泰。為今之計,只有先制住周泰再說了,想到這裡,道學居士雙肩一抖:「飛天進化泰,」乳白色真氣從道學居士體內迸發,將道學居士整個人包住。然後往裡一收,又在瞬間噴射出來。   從剛才的霧氣中,一個白色巨大長著翅膀的人沖天而起,然後對著已經要進到城裡的周泰俯衝而下。   周泰左右那些弟子一時措手不及,被道學居士將周泰從半空抓了去。道學居士一沾既走。回到自己人當中。退去進化態,將一手扣在周泰咽喉;「住手,我們不想傷人。誰再亂動,我就要他的命。」   這麼一來,寒月門自然沒有人敢再妄動。道學居士繼續道:「勞駕你們把馬小翠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   周泰雖然落在道學居士手裡,卻怡然無懼,譏道:「沒想到道學居士也用這種手段。倒讓周某獲益非淺。」說完冷笑不已。   道學居士臉上一紅,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顧不得許多了。   「馮某在此,不知道賤內有何得罪之處。馮某在此賠罪。還請居士先放開周門主。」寒月門出事,馮奇和周泰的交情,當然不能坐視。誰想一來就聽到人家要找的居然是自己老婆。這才忍不住出言詢問。   道學居士道:「抱歉,這事不便奉告,但是我們保證不會傷她性命就是了。」   周泰大聲道:「馮兄,別管我。他們不敢把我怎……噢。」話沒說完,道學居士說上一緊,周泰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馮奇忙道:「慢著,慢著,有話好好說。」現在馮奇也是為難的很,一面是自己的妻子,一面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卻要自己做出選擇。   「我去就是了。你們放了周門主。」馬小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些日子在馮奇的照料下,馬大娘不但未見老態,反更顯年輕。加上一種成熟的風韻倒也不是那些年輕女子所能比擬的。   「大嫂,」「夫人。」馮奇和周泰都想說什麼。馬大娘溫和地笑了笑:「沒關係地。人家是來找我的,我能不來嗎?我一個婦道人家,沒錢沒勢的。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馮奇看著馬大娘,忽然道:「好那我和你一起去。」周泰大急;「馮兄,這使不得。」   可是馮奇夫婦哪肯聽周泰的,慢慢走到道學居士跟前。讓道學居士制住幾處大穴。道學居士這才放開周泰:「周門主。得罪了。」說完一推周泰,拉起被株住的馮奇夫婦,凌空遁去。   寒月門那些人追之不急。周泰望空頓足道:「哎,糟糕。要是馮兄有個萬一,我,哎,快快。集合門中弟子,隨我追上去。」   道學居士把馮奇夫婦帶回,交到余離手裡。余離大喜,急忙按照既定的計劃。將兩人押到天國之門外,眾人聚集的地方。   馮奇和馬大娘被余離綁在一棵大樹上。余離大聲道:「葉風,你出來。想來你也不想讓人代你受苦吧。只要你肯出來。我立刻放人。」這話聚集了余離畢生功力,縱是數里之外也能聽到。葉風也聽的清清楚楚,雖然從外面看天國之門內是一片幻象。可是從裡往完看就沒有這層阻礙了。   吟松和紅梅在月亮城時也和馮奇夫婦有過交往。聞言急道:「師公,這怎麼辦?」葉風看看外面,不在乎地道:「沒什麼,當著這麼多人,余離那白癡不敢殺人。最多受些皮肉之苦,。」   余離見喊了半天,還是沒有動靜。知道不動點真格的是不行的。余離對著四周的圍觀者道;「各位,本來我也不想牽連無辜。可是這兩人是那葉風的父母。想要引出葉風。只好委屈兩老一下了。做這種事,我也很決內疚。可是為了更多人的性命,我余離不怕做一次惡人。」說完余離居然還擠出幾滴眼淚。   本來周圍這些信徒,對於余離這種行為也是大不以為然的。可是余離這一做作,至少平息了一大半人的怒氣。余離看到自己造成的結果,暗自得意。   著人把兩老從數上解下,吊到高處。馮奇兩人本來就被封住真氣,現在被吊在半空。當然很快不支,吟松問道:「師公,現在怎麼辦?」   葉風道;「看著。我看這余離敢做到什麼地步。」余離把馮奇夫婦吊了半天,卻還是看不到葉風出面。有些沉不住氣了。   假做回去休息,卻暗示手下等他一走。立刻給馮奇和馬小翠一點顏色。   於是這邊馮奇一走,守在下面的人立刻罵了起來;「該死老東西。都是你們,害的老子在這裡吹冷風。揍你。」對著兩人就是一頓鞭子,直打的兩人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娘,娘。」小燕和小瑩早就在暗中看著,剛才余離不走。兩人也不敢出來。現在余離走了,而兩老又受到這種虐待,當然再也忍不住。兩人從暗中撲出。   血夫人一把沒拉住,暗暗著急。   「兩位小姐,久違了。」余離又出現了。剛才他哪是真走,一出面。首先把那幾個打人的怒斥一通。以撇清干係。   接著又轉過來對著小燕兩女道:「你們幫助葉風那魔頭殘害無辜。還不束手就擒?」兩女神色大變,雙雙朝後退去。   可是退不了幾步,卻覺得整個人都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動彈不得。原來九劫大帝也在暗中。想想以當年宋終的能力,面隊九劫大帝還無能為力。小燕和小瑩哪裡是對手。   有他在暗中鬧鬼,兩女自然很快就落到余離手中。余離讓人把馮奇兩老放下,換上小燕和小瑩。   這次可不用再留情,首先就是一頓鞭子。接著余離才道;「葉風,你出來。」由於兩女也是參加屠殺的人,四周的信徒並沒有人表示出同情或是別的什麼。只有馮奇和馬大娘,兩人老淚縱橫,馬大娘特別悲傷。如果知道到道學居士是為了引誘小燕她們,自己寧死也不會跟著來了。都是自己連累的女兒。看到兩女稚嫩的身體被打的如同風中殘荷,馬大娘只覺得心如刀攪。   「葉風,你是個懦夫。你難道也女人替你承擔罪責嗎?你出來。不要像個縮頭烏龜。」余離還是看不到葉風出現,忍不住又罵起來。   葉風看著小燕和小瑩,心念電轉。卻並沒有什麼行動。而吟松和紅梅可沒有他那麼狠心,若不是因為身無寸縷早就衝出去了。現在只能在一個勁地催促葉風。葉風的為人。說是鐵石心腸絕不為過。所以看到這一切,葉風並沒有打算出面的意思。只是在默默計算情天還能支持多久。   想著想著,葉風又朝被吊著的小燕和小瑩看去。當看到小瑩的雙目時,葉風忽然覺得一陣迷惑。好熟悉的眼神。可是,那是什麼?   葉風注視著小瑩的眼神,苦苦思索。「血芝,是血芝。」葉風終於想起來了,這是一段被葉風埋藏很久的記憶。葉風心中最痛的那段記憶。   那就是血芝臨終前無怨無悔,卻毫無血色的眼神。其間包含著對葉風無盡的思念和不捨,還有幾分絕望。可是卻找不到絲毫的怨恨。   當年葉風已經錯過一次,今天,葉風不能再錯了。縱然黃泉路長,也當花開並蒂。第一次,葉風做出一個毫無把握的決定。   「吟松,紅梅。你們離開這塊空地。記住我回來之前,千萬不能接近著塊地方。」葉風沉聲道。   兩女還是首次看到葉風如此嚴厲,連忙應聲答應。葉風淡淡一笑。兩女似乎看到葉風居然露出溫柔的神色。就在兩女懷疑自己看錯,想要仔細確認時。葉風已經化做一道紫芒。射出天國之門。現身在生死碑上。對折余離道:「余離,我來了。」余離一眼看到葉風身上女漆黑的盔甲,黑的詭異,沒有絲毫亮光。   余離大驚:「絕望戰袍?!」葉風冷冷一笑:「不錯,是絕望戰袍,我看這次九劫老鬼還怎麼做手腳。」絕望戰袍的保護下,九劫大帝確實是沒法束縛葉風行動的。余離也冷笑起來:「哼,你真以為我對付不了你?」   葉風道;「空口無憑,就讓你我手下論英雄。」   「好,」余離說完又一次現出那人身鷹首的形態。貼地朝葉風衝來。葉風從生死碑上躍起,大喝一聲:「森羅萬象。」身形,一化百,百化千。變成無數葉風從四面八方向著余離圍上來。   余離分不清真假,被葉風這一手弄的狼狽不堪。這就是葉風和宋終不同之處。宋終多時喜歡那種正大光明的招數。葉風不同,能騙死人時他決不用罵的。能罵死人,他也決不用打的。   現在余離空有一身功力,卻因為分不清真假,被葉風耍的團團轉。   「余離退下。」九劫大帝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如炸雷一般。信徒們歡呼起來,剛才余離被葉風逼住。可以說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現在見到九劫大帝出場的架勢。深信葉風的死期到了。         第五十章金烏不落     葉風見九劫大帝出面,也不敢大意,放過余離。重新退回生死碑上;「九劫,怎麼。你終於忍不住了?」   九劫大帝聽人叫出本名,有些意外,也凝神看著葉風。可惜葉風穿著的絕望戰袍根本不是他能看穿的。   九劫看不出葉風身份,喝道;「你究竟是誰?」   葉風瀟灑地在生死碑上彈了彈自己的盔甲,笑道:「不用問了,打上一場。要是你輸了我就告訴你。」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九劫被葉風的話氣的七竅生煙。狹雷霆之力朝葉風而來,以他的想像。葉風必定逃不過自己這一擊。不想葉風卻一轉身,躲到生死碑後去了。九劫一拳把生死碑打的粉碎。等煙塵過後,葉風卻安然無恙地鑽了出來。嘖嘖道:「好可惜。打碎了。哎」   「氣死我也。」九劫被葉風擺了一道,更加氣憤。不顧現在沒有身體,九劫運起全身功力。無數光點向著九劫大帝的身體而去。接著連半空的陽光也失去了光芒。而九劫大帝的身體則取代了太陽的位置,變的耀眼奪目,只聽他暴喝一聲:「金烏不落。」   金光照耀下,葉風再沒有辦法躲閃。只好硬接九劫的力量。葉風比起九劫,最大的弱點就是功力不及,現在被九劫逼的要硬拚真力。心中叫苦不迭。   雖然有絕望戰袍幫助,葉風還是覺得有些吃力。隨著時間一分分過去,葉風的身形開始慢慢朝地上沉。九劫卻還有餘力開口,冷聲道;「小子,你還橫啊。怎麼不說話了。」   葉風現在本就撐的很辛苦,哪還有力氣說話。可是他知道,這麼下去,自己今天就真要玩完了。   葉風強大精神,身體又浮起一點。葉風趁機道:「九劫,你怎麼不看看你造的天國幻景。現在都快消失了。」   九劫本還不信,可是很快就聽到下面有人發出驚呼。原來這天國幻境是完全靠九劫的真氣支撐,現在九劫要動用所有力量和葉風比鬥。幻境失去動力。慢慢就現出本來形態。   變成一片死地,九劫大急,加緊下壓。葉風卻趁著他一分神,硬是脫出身來。鑽進天國之門。葉風這次雖然冒險脫身,卻不是沒付出代價。剛進入天國之門,葉風就吐出一口鮮血。葉風不敢停留,急急朝眾神墓地而去。因為他料定不能穿命運之凱的九劫,一定不敢進入那裡。   果然九劫追到密林外就不敢再進,只在外面怒罵,威脅葉風如果不出來。就把外面小燕姐妹殺了。   葉風卻不理他,繼續朝密林深處而行,同時聲音遠遠傳來:「九劫老鬼,你如果敢亂來。我就毀了你的肉身。有種你等我一個月。」聲音漸不可聞。   九劫到現在才算瞭解葉風的身份,怒道:「是你這小子,你出來。滾出來。」   可是葉風早在吟松和紅梅攙扶下去遠了。九劫大帝遍尋不到葉風,在這密林深處,有最讓九劫害怕的東西。所以九劫不敢入內。在外面大吼大叫一通後,九劫大帝只能罵罵咧咧地退回原地。卻發現外面所有人多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注視著他。幻境既然消失,看到真相的信徒當然需要一個解釋。   九劫這時發現,眾神墓地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原來剛才葉風進入時,為了壓制傷勢,順便從那些兩色怪籐中吸走大量生氣。現在因為沒有足夠生氣支持,連九劫大帝本身靠生氣支持的原神也變的模糊起來。   「不好,快把這些人都趕進去。我快支持不住了。」九劫大帝失聲驚呼,說完已經遁回修養之地。余離此刻再也顧不得裝腔作勢,急忙命令手下將所有信徒趕進眾神墓地。這些手無寸鐵的信徒哪裡是來自樂土高級戰士的對手。一時間天國之門前變成了人間地獄。   「住手,」出聲的是道學居士。雖然恨葉風,可是如今不再是講私人恩怨的時候。道學館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同時周泰也帶人趕到。   看到眼前一幕,忙命令弟子們去阻止那些余離手下的樂土精英。   余離看到道學居士出面,有些意外,忙道:「居士,你這是幹什麼?這可是淨明大神的意思。再說我們不是要連手對付葉風嗎?」   道學居士冷冷地道:「我和葉風的事那是私人恩怨。可是現在卻不能看你濫殺無辜。」   余離苦心經營為的就是讓人間變成樂土,現在看已經裝不下去了。露出本來面目,惡狠狠地道:「好,那就怪不得我了。上,全部抓住,送進眾神墓地。」   隨著余離發出必殺的命令。從四周地下冒出無數只手,接著破土而出。居然都是些早就死去的人。其中赫然有當日被葉風所殺,後來出現在月亮城外,然後又失蹤的赤日。   人類畢竟曾經受樂土神族控制。在絕對的劣勢下。恐懼的心理悠然而生。開始慢慢退卻。攻擊也變地無力。   隨著余離手下進攻的加劇,寒月門弟子再也無力照顧周泰。周泰被一群武士抓住。要投進墓地。   「不行,父親。」一直躲著不敢出來的周玉到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了。急忙搶出,余離看看周玉。又看看老的進棺材的周泰。一揮手,讓人把周泰放了。這周泰老成這樣,要不要根本沒區別。何不做個人情。   周玉衝出抱住有些狼狽的周泰。周泰掙扎著問道:「玉兒,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沒事。對了快去幫幫你師兄們。」   周玉沒有動,只是抱著周泰哭泣。周泰見催了半天周玉都沒有反映,詫異地問道:「玉兒你怎麼了。快去幫忙啊?」   周玉搖搖頭,不肯去幫忙,反勸周泰道:「父親,有時是要犧牲一些人的。離已經答應放過你了。你就不要再堅持了。」   「離?」周泰聽周玉叫的這麼親熱,吃驚地問道:「你,你和他。」   「爹,我和他。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爹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周玉羞澀的說。   不想周泰變色變的十分陰沉:「這麼說馬大娘的事也是你告訴他的?」   周玉有些疑惑的點點頭,周泰蒼老的面容顯的慘白。忽然一指周玉身後。「看,那是誰。」   趁著周玉掉頭,周泰一躍而起,遠離周玉站定。周玉發覺不對,急聲道:「爹,你怎麼了。你快過來。」   周泰搖搖頭:「女兒,你太讓我失望了。是我寵壞了你。是我連累的馮兄一家。我實在沒面目見馮兄和大嫂。好女兒,你給爹露臉了。」說完一掌拍在自己前額,腦漿迸裂死在當場。濺出的花白的血液,淋的周玉一頭一臉。   周玉被這一幕嚇蒙了,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任憑那些血漿順著自己臉上留下來。終於發出一聲慘絕人寰地悲鳴:「爹,爹。」暈厥過去。   周玉畢竟和余離有那麼一腿,自然有餘離手下把周玉抬離當場。   不過剛才周泰的死,卻激勵了寒月門弟子。寒月門弟子只覺得熱血沸騰,渾身澎湃著滾燙的血液。剛才的恐懼消失的無影無蹤,奮不顧身地朝那些彷彿殺不死的樂土精英衝去。   這種衝動,甚至感染了那些手無寸鐵的信徒。一面倒的情勢被打破了。直到這一刻,余離才明白九劫所說什麼是沸騰的熱血。現在親眼見到,方才明白這種可怕。作為從沒有經歷過死亡的樂土人而言,沒有什麼比一群一心求死的人類更可怕。而更可怕的是,這種熱血似乎感染了那些被控制的本該冷血無情的屍人。那些復活的屍人開始攻擊四周的樂土精英。   樂土神族終於支撐不下去了。因為離開了樂土,他們就需要更多的生氣來支撐自己。現在碰到如此多的死纏濫打的人。他們儲備的生氣已經快消耗光了。   面對這種情形,余離只能暫時帶人後退。幸好眾神墓地也得到足夠的補充,雖然不能壓制住恨海。至少可以維持住情天不被恨海吞噬。   再說遁入密林的葉風,此刻的葉風可是什麼調情的興趣也沒有,雖然兩具美麗的胴體正夾著他飛奔。可是現在他兩動一動手指都難。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發現生死二卷的真氣居然趁這個機會在他體內造起反來。   三人逃出很遠,葉風估計九劫已經不會追來,這才道:「好了。停下。停下讓我休息一會。」   等兩女把葉風放下時,葉風是呈大字形躺倒的。休息一會,葉風順便吸收了剛才一路通過絕望戰袍所吸收的生氣。恢復了一點氣力,這才開始注意兩女的裝束。原來兩女雖然沒衣服,可是常年在冰山生活,倒也別有本領。居然用幾塊巨大的樹葉圍在身上,雖然沒有針線,卻可插可遮體。   葉風慢慢撐起身子,兩女剛才背著葉風,也累的不行,這會也靠在那喘氣。葉風吸一口氣,「該死的,沒想到那老東西還有這一手。」   吟松問道:「你約他一個月後再見,有什麼辦法嗎?」葉風道;「什麼辦法?那是緩兵之計。一個月。沒有辦法解決生死二氣相沖的問題。我看一年也白搭。對了。我得先想辦法把傷治好。嗯,看這籐蔓,既然吸收了生氣,肯定有收藏的地方。」葉風說著又開始打起壞主意。   兩女疑惑地看著葉風。葉風想了想,道:「快,扶我起來。」吟松,紅梅雖然不解卻還是衣言把葉風扶了起來。葉風目光掃視一周,指著地上一條隱約的紅線道;「往前走。我要找到這些籐蔓的根。」兩女也發現了那條紅線,於是攙扶著葉風順著那紅線尋去。   這紅線似乎沒有盡頭,而且七曲八折,最後卻是在一個嘿嘿的洞口消失。兩女有些畏縮不前,葉風可不管,現在變成葉風拉住兩女在漆黑的洞中走著。   看到兩女那種緊張的表情,葉風有些好笑。女孩子怎麼總是怕黑啊?戲謬地在吟松臉上舔了一下。「啊!?」吟松嚇的驚叫起來。葉風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吟松把住葉風的手臂,張望著道:「剛才。我覺得有一個濕濕的,軟軟的東西碰了我的臉。」   「哦這樣啊。」葉風假裝沉吟一會,才道:「那可能是蛇。地洞嘛,難免的。」   「啊!蛇?不會吧。」這回紅梅也抱了上來。葉風享受著兩女肉體撕磨,暗叫刺激。一邊走,一邊兩手不老實順在兩女手上惡劣的挑逗著。現在一片黑暗中兩女的矜持也降低不少。而且心中也確實害怕。不敢放開葉風,也就任憑著葉風去使壞了。正在葉風想大快朵胰時,前面豁然開朗,居然有一重蓬蓬的亮光透過來。   早已不支的兩女急忙掙脫葉風,朝那裡跑去。葉風心中暗罵,卻也只好跟上。   兩女在那發光處站定,臉上兀自紅潮未退。葉風追來時更是不敢看葉風。只是看著眼前的發光體。不過也許是光線太刺眼,卻怎麼也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葉風可沒有這個限制,目光一凝。就穿過了那層層光芒。光芒中包裹著三個女子。其中兩人和吟松等一樣。是用樹葉裹著身體。而令一個卻穿著一件潔白的盔甲。三女都被黑色的籐蔓團團圍住。而且這些籐蔓比葉風在上面見到的粗了十倍不止。「不死聖母,命運之凱?」雖然從來沒見過,可是葉風下意識地就叫出這兩個名字。   「年輕人,你們是誰?」一把甜美的女聲在空曠的地洞中響起,充滿慈祥和溫暖。吟松和紅梅嚇了一跳,東張西望地尋找發聲之人。葉風卻二話不不說,絕望戰袍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氣息。   剛才的女色聲再次響起:「哦,原來是死地的毀滅。你沒事了嗎?」   一聽這話,葉風就知道,這不死聖母也是被困住了。只是憑借感覺在和自己通話。葉風道;「不是,那傢伙死了。我是他大哥。」   「死了?不會啊。能困住我和他的只有這兩個地方,而在他那裡不該存在死亡啊。」不死聖母有些不解的聲音響起。   葉風道;「嗯,可是他活的不耐煩了。對了,美人,要幫忙嗎?」   想來葉風已經看到光幕中的不死聖母。所以又開始出言不恭了。   不死聖母卻沒有動怒只是淡淡的說;「那就謝謝你了。我也被困在這裡很久了。如果是我自己倒容易脫身。可是那樣這兩個孩子就毀了。」不死聖母說的是光幕中另外兩個以樹葉裹體的女子。她們是當年不死聖母的兩個使女。   葉風在外轉了轉,看來著命運之鎧著不錯。居然能提供這麼多生命之力。想著葉風慢慢握住那些纏繞在不死聖母四周的籐蔓。說來也怪。在不死聖母那足以融化一切的祥光下也安然無恙的怪籐。被葉風這一碰,居然紛紛枯萎落地。   不死聖母周圍的光芒散去,旁邊的兩位使女首先軟倒下去。接著不死聖母也睜開了她那獨一無二的美目。   此刻葉風才真正明白,為什麼毀滅者會說不死聖母是會聚了天下美麗與一身的女人。葉風很不禮貌地湊到不死聖母身前,很是好奇的在不死聖母身上按來按去。   不死聖母就那麼站著,彷彿是母親看著自己頑皮的兒子。一點不快的表情也沒有。半天,葉風才停止這種極為褻瀆的動作。不信地道:「你居然是真人,奇怪。」一邊的吟松和紅梅呢,這會正扶著軟倒在地的兩個使女。看到不死聖母,一種慕孺之情油然而生。迷醉地道:「聖母娘娘。」   不死聖母含笑點頭,葉風卻忽然皺起眉。「你練過風華絕代?」不死聖母輕輕點點頭,葉風這才知道自己和陰蓮花交鋒時多僥倖。如果不是樂土千幻神卷失蹤。陰蓮花只要達到不死聖母五成,那時候自己也死無葬身之地了。   葉風繼續問道:「那你怎麼會被困在這裡的?」不死聖母回憶著道;「當日我和毀滅者會面,然後被人暗襲。……。」   「這個我知道。說你回來後的事。」天下會打斷不死聖母話的怕只有葉風了吧。不死聖母絲毫不以為詡。依舊平和地道:「我回來之後?回來之後那些本來不該主動進攻的籐蔓忽然變的主動起來可。開始進攻我。後來我就被困住了。」   「那九劫大帝是誰?」葉風繼續追問。難得的,不死聖母長歎一聲。在她那完美的臉上看來,格外能感染別人。不死聖母悠悠道:「他就是那次異變的結果。本來眾神墓地這些兩色籐是自行吸取天地生死二氣,並將之轉化。可是不知為什麼,當樂土被破壞後,它們發生異變。其中一部分變的會主動攻擊生命體。另一部分則變成和九劫一樣的生物了。」   「你說那傢伙是這些東西變的。」任憑葉風再聰明,怕也想不通這些關鍵。葉風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能對付九劫嗎?」   不死聖母安詳地道:「對付他是不成問題的。可是我從來沒有傷過性命。也不會去和他動手的。」   「你,」葉風也又被人氣著的時候,「可是現在沒人對付的了那個傢伙。人間都快亂套了。」   「不會吧,你不是有絕望戰袍嗎?」不死聖母問道。   葉風沮喪的說:「那也沒用,還是給揍一頓。真倒霉。」   「不可能,絕望戰袍和命運之鎧,根本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這兩件鎧甲都是凝聚了兩個世界最強大最本原的力量而成的。」不死聖母肯定的說。   葉風道:「騙你幹嗎?不然你以為我沒事鑽地洞玩啊?」   不死聖母疑惑的想了一會,這才道:「可以讓我看看嗎?」葉風不在乎地伸出手,「你看吧。」   不死聖母把住葉風的胳膊閉目冥思,半天睜開雙目:「原來如此。」   葉風忙問道:「怎麼你知道原因?那快告訴我。」不死聖母道:「這個只有你自己能幫你自己。你沒有心。無法理解絕望背後的希望。所以無法發揮絕望戰袍的威力,也因此不能融合生死二卷的力量。」不死聖母一生精研千幻神卷之生卷,對於醫道那還在宋開之上。   「絕望背後的希望。」葉風臉上變的煞白,不死聖母的話擊中他唯一的心病。也徹底喚醒他藏在心底的那份記憶。今天正是這點牽掛作祟,葉風才會不顧一切去救小瑩。   「困住你的,永遠是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不死聖母的聲音再次響起。   自己,自己。是我自己。葉風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金烏不落,血芝復活;金烏不落,血芝復活;金烏不落,血芝復活,這話不時在葉風耳邊響起。接著血芝的眼神和小瑩的眼神不時在葉風眼前交替,最後變的重合。九劫最後的話語也響在葉風而邊。「金烏不落。」   葉風只覺得眼前一亮,背負的心結豁然解開。葉風重新站直身子。目光恢復了平靜,莊嚴地道:「我明白了。明天我會去取回我的東西。」   就在吟松等覺得葉風此刻的形象如此高大有型,似乎轉了性時。葉風卻又嬉皮笑臉起來:「今天卻是不能浪費了。美人,來吧。」不知死活的葉風先找上的居然是不死聖母。可是不死沒有什麼表示。只是任憑葉風把她放倒在地上。接著命運之鎧的光芒掩去,四周又變的一片黑暗。這夜,地洞中呻吟聲響了一晚。         第五十一章葉風的心     葉風終於決定了一件事,他決定去回天嶺取回自己失落的東西。下這個絕對對葉風來說,是十分艱難的。所以那晚葉風有些失態。不過不死聖母主僕倒沒有什麼怨言。樂土因為沒有死亡,自然也就很少戰爭。至少聖母在時如此。所以樂土是一種近似母系氏族的社會。身為女子的聖母主僕對這種事也不是很在意。倒是吟松和紅梅有些不安。總覺得做了對不起師傅的事。畢竟冰宮尊卑分明,不可能人人都似葉風這麼無視尊長。雖然葉風一再保證沒事,兩女還是不能釋懷。葉風也不勉強,這種事只有等日後見到神女再做解釋。有了聖母領路,離開樂土當然輕而易舉。葉風踏上了回家的路……   久以渺無人煙的回天嶺,到處雜草叢生。幾乎遮蔽所有的道路,就連往日那些差可行人的小徑也被遮蓋,無從尋找。稀稀落落地幾顆枯樹上不時飛過幾隻烏鴉。發出難聽的聲音。   忽然一陣梭梭聲傳來,驚起不少草叢中的小獸。一些人闖進這鳥獸的天地。造成一點慌亂。來人正是葉風等人。五人都是功力超絕之事,女兒家更是害怕那些蛇蟲鼠蟻,因此都不惜耗損功力。開出一條路來,這才造成如此大的轟動。   葉風在這裡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靜,或者是近鄉情怯吧,充滿不安。眼神遊走,似乎在尋找什麼。回天嶺的地方並不大,很快就走到以前宋開和魯狂的住處。   因為葉風和宋終很久沒有回來。這裡更是顯的雜亂,那原本的木屋早就被一些鳥獸佔據。再也看不到當年的溫馨。葉風有些傷感地推開虛掩的大門。年久失修的木門卻碰地一聲倒在地地上。漸起滿屋灰塵。葉風失神地看著這曾經熟悉的地方,任塵土落的一身。這裡曾經伴他度過最美好的時光。如今人事全非,葉風百感交集。當年二老死後,葉風就離開了這裡。是一種逃避,葉風從沒有回來過。現在誓言應驗,看到這些撥動了葉風不知沉寂了多久的心弦。   葉風在門前矗立,終於還是沒有走進去。只是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慢慢轉過身道:「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把東西拿回來。」   聖母默默點頭,活了悠長的歲月。接觸過無數的生命,她是最能瞭解葉風心情的人吧。   葉風邁開沉重的腳步,茫然地朝著一棵最大的枯木而去。雖然早已經枝黃葉落,老樹依舊挺拔。直刺雲天。葉風慢慢走到枯木下,樹下。有一個不是很顯眼的土丘,長滿雜草。間或有些鮮花點綴。卻還是掩不住那點悲涼。   葉風慢慢跪在土丘面前,喃喃自語。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狹流下來。滴落在地上。「血芝。我回來了。你還好嗎?」這竟然是血芝的墳?   葉風的淚水浸濕了墳頭。無聲的淚水似乎想要將多年被葉風壓抑的思念在這一刻傾訴。「血芝,你知道嗎?失去了你,我覺得一切都變的沒有意義。我好想跟你一起去。可是當年我答應過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痛,你好自私。你去了,讓我帶著對你的思念在人間倍受煎熬。為了能少一點想你的時間,我去追求一切。追求短暫的刺激。可是你知道嗎?只要有一點空閒。我就覺得胸膛空的可怕。最後我只能把一些隨你埋葬。血芝你怪我嗎?」隨著葉風的流水,血芝的墳頭忽然出現星星點點的紅色。接著慢慢連成一片,一剎那,血芝的墳上開滿血樣的花朵。彷彿是血芝的笑臉,那麼奪目。那麼耀眼,這一刻葉風彷彿聽到了血芝的祝福,葉風擦乾眼淚。土丘從中裂開,一隻只有一尺見方的盒子被一株紅花托了出來。   接過這盒子,葉風將它打開。盒子裡滿是斑斑血淚的痕跡。盒底靜靜地躺著兩樣東西。一棵早已經枯萎衰敗,顯出一種失血蒼白的血芝。   一個紅的滴血,晶瑩剔透的拳狀大小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中後,那枯萎的血芝首先被一陣分化做漫天飄揚的塵埃。而那拳狀的東西卻開始有節奏地彈動起來。這竟然是一顆心,一顆人類的心。融天當日的話終於揭開謎底。   葉風果然沒有心。當年血芝之死。對葉風的打擊之大。是無從想像的。如果不是血芝最後一刻,逼葉風答應。要好好活下去。葉風怕早就隨血芝而去了。   可是葉風又難以忍受那種錐心刺骨地痛楚,所以他選擇把一顆人類之心,隨著血芝一同埋葬。失去心的葉風再沒有寄托,才變的需要不停追求感官刺激來麻痺自己。   葉風用雙手捧住自己的心,默默運集功力。在一片金光閃耀中,葉風的胸口裂開一道縫,而那顆心則慢慢升起。融進葉風的胸膛。   良久,葉風重新睜開雙眼。在他眼中多了一點什麼。葉風終於成功的調和了生死二卷的力量。同時,葉風明白了許多事。許多以往迷惑的事。   生死二卷幾乎囊括了天地的奧妙。使的葉風不再執著與往事的追憶。   葉風站起身,最後一次看了血芝的墳一眼。四周飄散的,不正是血芝嗎?也許很多年後,這裡會長出成片的血芝。一陣風吹來,掀起葉風的長衫。葉風笑了。不再是那種虛假的,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葉風的身影慢慢遠去,只留下最後的話語還迴響在四周:「血芝,謝謝你。」   聖母和吟松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葉風。不知過了多久,葉風的影子處於出現在大家眼簾。   此刻的葉風似乎有了點什麼變化。卻又說不上來。對著吟松紅梅懷疑的目光,葉風淡淡一笑:「不用害怕。我沒什麼改變。只是忽然明白。值得珍惜的是自己擁有的。放心吧,我還是我。」   聖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恭喜你。」葉風與她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葉風終於取回了自己的心,該是去和九劫了斷往事的時候了。自從天國之門外,九劫鎩羽,余離大敗。血夫人又回到原本的官邸。她和余離又變成了那種暫時的和平。葉風見到血夫人她們時,大家一陣氣噓。神女並沒有責怪吟松和紅梅,這讓兩女才真的放下心。   血夫人她們談到周玉和周泰,談到還在余離手中的小燕和小瑩。周玉自從那日昏迷醒來後,性格大變。現在已經完全不像她自己了。   葉風思索著道:「周玉本就是這種人,她除非不出錯。當她犯下無法彌補的錯誤時。她就會一錯到底。這也是我始終不肯接受她的原因。」   「對周玉的背叛,你覺得生氣嗎?」鐵晶帶著揣測問道。   葉風想了想:「我想沒有吧,一直以來我並不愛周玉。所以也不會為她生氣。」   聽到這話,江雲不禁為周玉抱不平:「葉風,你不覺得周玉走到這一步你也有責任嗎?如果當初你不是那麼對她,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葉風搖搖頭道:「不,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我的性格天生如此。即使現在,我也不會為了一些虛無縹緲地東西去追求。可是周玉太好勝,她處處喜歡和別人去攀比。這只是遲早的事。」   葉風這麼說倒也沒什麼不不對,只是讓人不大能接受。畢竟周玉和大家相處過一段時間,這麼說未免太絕情。   葉風倒也沒有勉強她們接受,叉開話題。將自己此行的經歷說了一遍。眾女聽說葉風以前居然是沒有心時。大為震驚,鐵晶更是趁機撒嬌:「好啊,原來你以前對我們都不是真心。」   葉風苦笑,本來悱惻纏綿的一段故事。卻被鐵晶理解成這樣。確實叫他哭笑不得。更麻煩的是,鐵晶的話果然引來眾女的不滿。從先前的暗自垂淚變成了怒目而視。   葉風眼見眾怒難犯,急中生智。祿山之爪探上鐵晶的酥胸。邪笑道:「那你試試看就知道了。」鐵晶雖然媚術高超,但對於葉風的調情手段卻上始終沒有抵抗力的。開始還稍做推拒,到後來就變成欲拒還迎,直到最後盡力逢迎。   除了聖母主僕,血夫人的花廳又成了葉風的消魂窟。   聖母主僕畢竟來自樂土,在她們那裡。女人可以有很多男人,反是男人只能有一個女人。當日在地洞那是黑漆漆的看不見。現在對著這麼多女人和一個男人。眾有些不習慣。早早退了出去。   葉風總算平息了鐵晶的不滿。鐵晶有些不甘地道:「為什麼你找回真心卻還是這麼可惡?」   葉風得意地道:「什麼?你被弄錯了,沒有心,那只是使我不會去深愛一樣東西。並不影響我的性格。你別想叉了。以為現在有了心你就吃定我了。相反現在我回天真氣大成,你的媚術已經沒用了。」   「真的?我不信。」鐵晶聞言來了精神,叫起來:「雲姐,來。和我一切教訓這傢伙。」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江雲也和大家溶成一片。恢復了往日的性情。她本就是好玩的人。聽到鐵晶叫她,也來起哄。   兩女也不管場合,就在葉風面前翩翩起舞。一個是狂熱中充滿誘惑,一個是典雅中儘是溫柔。如果是幾日前的葉風,恐怕早就被誘惑地分不清方向了。可是如今的葉風,只是抱著一種旁觀的角度在看著這一切。   眼前的女子深愛著他,找回真心的他同樣深愛著他們。所以葉風眼裡,這種愛是可以將任何誘惑都變成刻骨的柔情的。   鐵晶辛苦了半天,再看葉風的眼神。最後還是喪氣地停下來。她知道,以後葉風是不會再被她吃定了。   葉風哈哈一笑,把嘟著嘴的鐵晶摟住。鐵晶還是小孩子啊。葉風忽然有種犯罪的感覺,自己難不成早在當年就存了這種心思?   一時的縱情之後,是該商議更重要的事。小燕和小瑩還在余離手中。現在一定要想辦法把二女從九劫手中救出來。   九劫自視極高,加上恨極付火。所以他一定會守一月之約。現在葉風也有把握。即使還鬥不過九劫,至少能讓九劫忙活一陣。   那日餘離大敗,匆匆帶走了小燕和小瑩。因為葉風在逃。余離倒也不敢太過分。可是又怕葉風偷偷跑來救人,於是便將兩女封在晶石之中。   可是葉風實在不是個守約的人,葉風還是偷偷摸來了。對著兩女的晶石,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周玉。另一人從未見過,或者是余離的屬下吧。   周玉正對著他發號施令。似乎是想對兩女另動什麼手腳。不出葉風所料,周玉是那種愛恨都喜歡走極端的人。本來她還徘徊在道德和余離的歡情之間。可是周泰之死,卻將她徹底推進地獄。自暴自棄地她把一切都記在葉風頭上,認為是葉風造成這一切。所以她呀報復葉風,進而折磨葉風身邊所有的人。   剛才她就是命令這看守小燕姐妹的人使的她們恢復知覺。原本為了安全,被關進晶石的生命。都是處於休眠狀態。可是周玉覺得這樣無法達到效果。她要兩女醒著承受這種惶恐無依的痛苦。那人正在和周玉爭論,不過最後還是切不過周玉。在兩塊晶石上各拍一下。這晶石是樂土特別用來囚人之物。樂土沒有死亡,所以很難關住人。因此才有這些晶石,它可以完全把一個人融入其中。那種四周擠壓的痛苦,使的被關者渾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更是無法呼吸。可是卻又不會因為窒息而死,因為這晶石本身是充滿著生氣的。以往只有在樂土引起天怒人怨,罪大惡極者才會遭次刑法。這可說是樂土的極刑。現在為了關押小燕姐妹,余離倒也不惜工本。實在是葉風每每出人意表,讓余離防不勝防。   小燕姐妹在那一拍之後清醒過來,剛才在昏迷中是無法察覺,可是現在。立刻感覺到那種擠壓的痛苦。而在晶石中,又絲毫無法動彈。   看著兩姐妹那種痛苦至極的神色,周玉不但沒有一點不忍。反而發出一種歇斯底里的大笑。充滿瘋狂的意味。   不過也正是她這一陣大笑把葉風引來,從千幻神卷之上。葉風早已瞭解樂土囚人的方式。看到這一幕,葉風心中微怒,雖然早知道周玉變了卻沒想到居然變的這麼瘋狂。   葉風既然來了,當然不會眼看著小燕和小瑩受苦。當日在天國之門,那時形勢不允許葉風亂來。現在卻不同。葉風從來就沒把余離放在眼裡過。而九劫那次傷了元氣。少說也得休息幾天。這裡根本沒人能擋住自己。   周玉正在狂笑中忽然覺得這裡憑空多出一個人。笑聲噶然二止。出現在她眼前的正是她最不想見到的葉風。周玉臉上的神色變的十分複雜。   葉風歎道:「你這又何必呢?」周玉呆了一會,發出另一種放蕩的笑聲:「葉風,是你啊。來,親親我。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   葉風也是一楞,曾幾何時,心高氣傲的周玉。變成這種蕩婦之態。葉風不客氣地制住周玉。笑道:「我是很想和你重溫舊夢。可是現在我忙。再說我總不能為一個你放棄兩個美女吧。對不起了。」此刻對於周玉,葉風一點依戀也沒有了。如果說以前對周玉還有一點因為合體之緣而生的同情。現在也因為周玉的放蕩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五十二章生死同源     葉風始終認為,一個人如果開始不尊重自己。那麼她就真的墮落了,血夫人當年在那種情況下。始終不容別人輕辱。可是周玉變的太厲害。   既然如此,葉風當然就恢復那種無情的態度。確實像葉風所說,取回真心的他只是不再覺得心中無所寄托。他那陰沉的性格卻絲毫未變。   走近晶石,葉風看到小燕姐妹眼中的欣慰。探出兩手。葉風將手搭在兩塊囚禁著小燕和小瑩姐妹的晶石上。融合了生死二氣的葉風的回天真氣,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鋒芒必露光芒四射,變成一種只流轉在皮下的隱隱的華彩。   沒有聲響,也沒有一點徵兆。兩塊晶石就這麼憑空消失。小燕和小瑩卻落入大張著雙臂的葉風懷中。小別勝新婚,何況是歷經劫難後的重逢。   兩姐妹緊緊抱住了葉風,似乎生怕葉風會就此消失。感受著小瑩小燕對自己的依戀。葉風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以後會知道怎麼做的。」   接著三人就在周玉眼前飄然而去。看著小燕那幸福的眼神,周玉忽然覺得很嫉妒。……   葉風輕易從余離手中救回三女。余離再大發雷霆地同時更加心驚,九劫大帝當日走的太急沒來得及告訴余離葉風的身份,余離對與葉風能輕易打碎樂土這種囚人的晶石很是吃驚。不過吃驚歸吃驚,卻沒有真把葉風當回事。那天在天國之門外,葉風一直是靠著一些小巧的身法才弄的他手足無措。最後還不是在九劫大帝金烏不落的照耀下無所遁形。因此對於一月之約,余離並不擔心。   一個月後,早已經廢棄的天國之門前。余離早就帶著人等在那裡。九劫大帝的身影更是懸在半空,遠遠就能看見。隨著時間的推移,余離等的有些不耐煩。九劫那沒有實體的神形則更顯焦躁。開始晃動起來。   直到余離的耐性已經快耗光的時候。葉風才姍姍來遲,比起余離的如臨大敵。葉風就顯得從容許多,隻身一人,晃晃悠悠,到現在。余離才從九劫口中得知了葉風的身份。余離等葉風走近,這才道:「付火,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居然真敢來。」   葉風聳聳肩,不是很在意地道:「嗯,當然。我這人最講信用。對了付火那個名字我不用了。你還是叫我葉風吧。葉在風中。」   「信用?」余離心中冷笑連連,你葉風如果講信用,那我余離就是聖人了。「好,葉風。你的東西呢?」余離問的是當日葉風所說的九劫的肉身。   葉風眼一翻:「你白癡啊,人我已經救回來了。幹嗎還要帶東西過來?」   「你。」余離大怒,這葉風剛剛還說自己講信用。一轉眼卻一推二六五。當日他和九劫約定一月之期,九劫才留下那對姐妹。沒想到葉風不但違背約定,暗中把人救走。而且現在還翻臉不認帳。   「吼,小雜種。你別太過分。若不是本座手下留情。你早就灰飛湮滅,趁早把本座肉身交出。不然修怪我無情。」九劫大帝的脾氣可不比余離。哪受的了葉風的閒氣。   葉風連正眼看九劫都懶,斜眼瞅著九劫。笑道:「怎麼著,你能把我怎麼樣?現在我可不怕你了。」   「你。」九劫這次發火也省了,他知道。除了金烏不落那無所不在的攻勢。是沒有辦法能摸到滑溜的葉風的。所以一出手就是傾盡全力。朦朧的身影彷彿是日中的太陽。照耀著每一個角落。   這次他失算了,葉風已經不是吳下阿蒙。金烏所照之處,一切幻象不攻自破,可是葉風的本體同樣消失了。   就在九劫驚疑不定的時候,葉風出現在半空。此時的葉風居然長著一對巨大的翅膀。不停的撲扇,使他可以懸在空中不落下來。葉風帶著嘲諷的聲音傳來:「現在的我是完整的。完成了人類進化。九劫,你還要打嗎?」   沒有身體的九劫是看不到表情的。只能從他的聲音推測出他的情緒。現在九劫就發出一種猙獰的笑聲:「小雜種。難道你就能傷的了我?」葉風冷冷道:「哦,你想試試?」絕望戰袍再次出現在葉風身上,天地間在這一刻充滿悲傷的氣息。風吹草木的聲音也變成了陰風怒號。彷彿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灰色。讓人心中再沒有半點希望。余離帶來的那些手下難以忍受這種無形的壓力。被嚇的四散而逃。余離的臉色也很是難看,正在苦苦支撐。九劫那原本還閃爍著光芒的身體也被絕望的氣息感染,變的有些暗淡。   「你已經可以使用絕望戰袍了?」九劫發出顫抖的聲音。他之所以敢肯定葉風奈何不了他,很大程度是是因為從上次的交手中。他發現葉風根本不能發揮絕望戰袍的真正威力。沒想到一個月不見,葉風卻已經能把絕望戰袍那種排斥一切希望的力量發揮到這種境地。   這正是聖母告訴葉風,葉風在尋回自己的真心後所領會到的。只有當葉風心中充滿對往事的追憶,充滿悲傷時。絕望戰袍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那天在天國之門外,沒有心的葉風。無法體會這種深層的絕望。所以九劫才能把葉風打傷。   現在葉風既然掌握了絕望戰袍的秘密。九劫知道,他沒有希望了。   「等等,你如果殺了我。眾神墓地的那些雙色籐會立刻佈滿人間。人間將和我一同滅絕。」九劫大帝狂叫起來。他不要死,沒有身體的他,是受不了絕望戰袍那種了無生趣的氣息的。如果被絕望戰袍吸走他所有生氣。那麼這次他就要真死了。他不想死。   葉風聽到這裡,氣息一斂。九劫見事有可為忙道:「小……,葉風,你該知道。即使你殺的了我,也不能阻止我讓人間從此滅絕。」到這時候,九劫也不敢出言不遜。不過葉風卻也有苦自己知。不錯,憑藉著絕望戰袍,他可以殺了九劫。可是他心結初癒,如果現在長期沉迷在悲傷絕望中。弄不好會搞的自己性情大變。那時候就真得不償失了。現在九劫提起此事更讓葉風猶豫。葉風從聖母那裡知道了九劫大帝的真身,如果聖母沒騙自己。九劫是完全有這個能力的。   葉風想到這裡,收起絕望戰袍,對著九劫道:「好。既然如此,你從此退出人間。並發誓永不涉足人間半步。」   九劫見葉風收起絕望戰袍,膽子又大起來,叫道:「不行,這不公平。人類本來就是我樂土的奴僕。是我們創造了他們。人間至少有一半是屬於我們的。」   葉風沉吟一會,他並不想逼的九劫鋌而走險。以九劫的為人。讓他永遠不染指人間是不可能的。與其那樣時時提防,不如把事情提到檯面上來。   「好,既然如此。我們維持現狀不變,十年後。我們讓人類自己選擇。」   「好,一言為定。」九劫生怕葉風反悔。急忙應聲道。   葉風不在乎的點點頭,揚長而去。葉風剛走,九劫彷彿鬆了口氣一般。長吁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悶氣。余離還沒從剛才絕望戰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臉上還顯得有些蒼白。「余離,剛才我和葉……那小雜種的話你聽到沒有?」見葉風不在眼前,九劫的口中又不客氣起來。這也難怪,對於葉風他可以說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偏偏現在弄的自己還要低三下四,九劫也只能靠這種方式來發洩一點怨氣了。   余離驚魂撲定,兀自心有餘悸。聲音有些無力,問道:「大帝,你。你說什麼?」九劫哼一聲,表示不滿。這才道:「我要你還繼續回去和血夫人唱對台。想辦法消磨人類的熱血。這次你也看到。人類雖然懦弱。可是一旦被人挑動起潛藏的野性,使的他們的熱血沸騰。那是多麼的可怕。不過要當心那小雜種,不要給他動手的借口。當年他就是個口蜜腹劍的東西。不要給他殺人的借口。」   「是的,」余離不敢分辨,況且對於葉風那種談笑殺人的手法,他的體會恐怕比九劫更深吧。短期內連續使用兩次金烏不落,對與沒有身體的九劫來說,實在太勉強了。而且又受到葉風絕望戰袍的衝擊,九劫現在需要更深的長眠。說完這些,九劫再不發一語。回他的休眠場去了。   余離送走九劫,現在他的日子可難過了。往常九劫在背後支持他。壓制著血夫人,現在卻好。換個角度,變成血夫人在葉風支持下對他虎視耽耽。   只要他有任何疏漏,他絕不懷疑葉風會笑容滿面的送他歸西。現在他也算有機會體會一下血夫人當初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余離心中懷疑,當初血夫人一個女流是如何度過的。現在只要一想到自己所要面對的。余離就覺得心裡發毛,渾身都涼颼颼的。現在余離甚至後悔,為什麼要得罪葉風。什麼女人不好找,偏偏去勾搭葉風的老婆。如果葉風記恨,余離簡直不敢想像。   話說回來,余離不管怎麼怕。那也不敢違背九劫的命令。畢竟葉風和血夫人是不可能容納他的,如果再弄的九劫翻臉,天下之大怕也沒有他容身之地了。   余離正在護思亂想,剛剛消失的九劫卻又出現在他面前。嚇的余離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九劫生氣地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才對余離說出一番話來。這凡話,聽的余離連連點點頭,愁容一掃而空……   再說葉風和九劫訂立了十年之約,葉風其實也很擔心。以往他能把九劫玩弄與股掌之上,那是因為九劫對他不做提防。可是九劫能同時暗算聖母和毀滅者哪會這麼容易對付,現在既然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那麼自己的日子怕不會輕鬆。   葉風安然無恙地回到血夫人處,眾女都出來迎接,聽到葉風和九劫的十年之約。都有些不解。血夫人更是擔憂地道;「風,你為什麼不把九劫殺了。一了百了。」葉風道:「哎,你該知道。我絕對不會因為手軟而不殺他。問題在於,我沒有把握殺他。而且對於他的本體我還是有所顧忌的。如果他不顧一切,那人間……」說到這裡,葉風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日見過眾神墓地情形的只有自己和吟松,紅梅兩女。所以不是那麼容易解釋。幸好聖母來給葉風解圍;「不錯。如果被兩色籐蔓延到人間。那實在太可怕了。樂土中限制它的就是四周的湖水。除了有血有肉的生靈,所有植物和無生命物質,都無法跨越洗塵湖。可是如果到了人間,有這麼多可以供它吸食的人類。用不了一年,人類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說到洗塵湖,吟松和紅梅沒來由的臉上紅了一下。偷偷看了葉風一眼。對於葉風拐她們進眾神墓地,她們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認為是葉風從中做鬼。不過現在從聖母口中證實洗塵湖的作用。反有些自責錯怪了葉風。   這種細微的動作當然瞞不過葉風。葉風也發出會心一笑,弄的兩女更加尷尬。眼尖的鐵晶立刻發現三人的眉目傳情。大叫起來:「好啊,我們在談正事,你卻在這裡,嘿嘿。」葉風見被鐵晶叫破,乾脆把吟松和紅梅一把摟住。笑道;「怕什麼,誰也跑不了。我的事反正已經了了。剩下就看這十年裡夫人怎麼讓人類擁有足夠的力量抵禦九劫了。」   「你不要不負責任。」血夫人嗔怪地在葉風身上捶了一下。葉風這會兩手都不得閒。不在乎地道:「不是不負責任。這種事你比較在行。再說我還要盯著余離那小子呢。」   血夫人也不是真的怪葉風,只是找理由撒撒嬌一直以來她都是生活在一個陰影之下。最早是萬俟家,接著是九劫。而九劫可以說是壓的她最痛苦的。現在終於能擺脫這個夢魘,心態也就恢復成少女。   對於這種有些過分的無遮大會,聖母還是不能適應。帶著兩名使女悄悄退去。離開那尷尬的場合,其中一個問道;「聖母,我們為什麼不回去。在這裡好奇怪。為什麼他們這裡男人可以有這麼多女人?」   聖母無奈地笑了笑。寵溺的揉著她的頭髮。著兩個使女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對自己更是忠心耿耿。名字也是自己所取,剛才說話的是雲信。性格外向,而一直不開口的那是雨愁,性格溫婉。總是讓自己不放心。   聖母淡淡地道:「經過這麼久了,不用回去我也知道。一切已經不一樣了。我們那裡早年沒有戰爭,所以相對體弱的女人才能有那樣的地位。可是只要一個世界開始有了戰爭,女人的地位就會立刻被取代。這是橫古不變的道理。有了競爭,有實力的一方必然會獲得特權。」   雲信聽到似懂非懂,聖母則抬頭看著天空。悠悠道:「不知道以前那些姐妹怎麼樣了。如果還在。該容不下九劫這麼亂來吧。」   「那我們快回去吧。」雲信果然是個急性子,剛丟開對葉風的不滿,又催促聖母回樂土。聖母搖搖頭,「回不去了。我已經說過,樂土已經不是以前的樂土了。或者我們要得到裡面那個男人的幫助才回的去吧。」   「可是,聖母。你真的能習慣和這麼多女人嗎?感覺好不自在。」雲信遲疑著道。聖母有些失神,一直以來。雖然樂土的女子有種種特權。而她更是當年樂土的帝王。可是她從來也不習慣廣納男妃。性格外向的雲信入幕之賓甚多。   雨愁要好些。不過也有過三四個男人吧。任憑他們在這裡,葉風的命運交響曲可是越來越到高潮……   這一天就在葉風的荒誕和聖母的擔心中度過了。第二天,余離也回來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那件事。不同的是本來和余離來往甚密的長老會再也沒人去過余離府中。反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所代替。原來余離聽了九劫的話,決定先找一個人作為槍手。這個人當然就是道學居士。雖然當日在天國之門,道學居士公然與余離決裂。可是冰劍並沒有吐露身份。而且從那次大戰中,冰劍也肯定了道學居士的身份。既然道學居士是由上任道學居士的女兒假扮,余離當然也能這麼做。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道學居士又一次遭到暗算。現在道學居士正滿臉是血地怒視著眼前幾人。當中的正是暗算自己的罪魁禍首,十二副座中的冰劍。方才冰劍說有事要單獨向館主稟報,道學居士不察。秉退左右,而冰劍則趁機發難。此刻的冰劍一臉獰笑,身旁那些先前做道學館弟子打扮的人也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冰劍冷笑道:「大小姐,久違了。你演的好戲,害的我還以為功虧一簣。被上面罵了一通。這些可都是拜小姐所賜。」   道學居士花白的鬍子被鮮血粘濕,有些已經掉下來。露出原本細膩的肌膚。這會不再掩飾,用一種清脆的嗓音道:「冰劍,道學館待你不薄,你居然做出這種事。只要你現在回頭,我可以既往不咎。」   冰劍冷笑出聲:「大小姐,你真以為我是冰劍?那位冰劍老弟,早就不知道沉到哪裡去了。我這副身體可是融天老師親手所製。可惜融天老師被葉風那個雜碎害死了。不然我們也不用花這麼大氣力。」說著冰劍居然把自己的頭顱取了下來,露出本來面目。   「你,你們。」到這個時候,道學居士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閉目待死。可是那冰劍冷笑道:「放心大小姐。我們還用的著你,不用讓你死的。現在勞駕你把翩纖小姐叫進來。」翩纖是和道學居士走的最近的,余離想找人假扮道學居士。沒有翩纖的配合那是不行的。而要使的翩纖老實聽話,又一定不能讓真的道學居士出什麼意外。         第五十三章各呈心機     這麼明顯的意圖,道學居士當然看的出來。怒瞪冰劍一眼,不肯說話。冰劍歎口氣道:「我家主子一直是很敬重小姐的。所以我也不敢有什麼無禮的舉動。但是如果小姐執意不讓我交差的話。我也就只好得罪了。想來小姐不想光著身子出去遊行吧?當然到時我會記得說明小姐的身份,也算讓道學館榮耀一回。」   「你敢。」道學居士斥道。冰劍面無表情地道:「我是不敢,可是如果小姐一定要和我為難。那就說不定了。對了,現在稱小姐居士未免有些煞風景。還不知道小姐如何稱呼。」   道學居士呆了一下,才輕輕地道:「我叫芳瑞。」冰劍很滿意這種效果,他知道。這就是道學居士,不該是芳瑞表示屈服。只不過因為一時拉不下臉,說不出服軟的話。這也正是道學館一直的毛病,死要面子。   冰劍笑道:「好,芳瑞小姐,現在請小姐讓翩纖姑娘進來吧。」芳瑞無奈,對著外面叫道:「翩纖,你進來一下。」剛才道學居士秉退左右,翩纖就覺得奇怪。而且她還隱隱記得當日館主表示過對冰劍有所懷疑。因此翩纖在外面,半天不見動靜。可說是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衝進去。現在聽到館主叫她,立刻衝了進去。首先看到的是道學居士坐倒在地上。靠著牆壁,臉上易容的藥物都被拿了下來。冰劍則和幾個陌生人站在一邊。   「冰劍你。」翩纖拔劍相向,怒問道。對於翩纖的憤怒,冰劍視而不見。伸出兩指,移開指著他的劍尖,嘖嘖道:「翩纖小姐,千萬不要亂來。不然我敢保證,先上路的一定是你的情人。我們的大館主。」沒想到最後暴露道學居士身份的居然還是這件事。冰劍陰側側地道:「放心,我家主子雖然很不高興芳瑞小姐壞了大事。不過畢竟有過盟約。只要翩纖小姐可以配合。事成之後。我家主子必有一報。」事到如今,恐怕已經沒有芳瑞和翩纖說話的份了。翩躚的長劍也無力的垂下來。冰劍道:「這就對了。委屈兩位了。」   帶著手下,給芳瑞擦去臉上血漬。又易容成道學居士的樣子,夾持著兩女堂而皇之從道學館的大門離去。   把兩女帶到余離的密室,余離慇勤無比。「兩位小姐受委屈了。實在是余某有事相求。所以才出此下策。」   芳瑞現在已經沒有裝做的必要,尖聲道:「余離,你想幹什麼?」余離道:「也沒什麼,小姐不要動氣。我只是想借道學館館主這個身份用一下。」   「什麼意思?」芳瑞不解。余離道:「哦,這個小姐就沒有必要知道了。我只想委屈小姐一些日子。快則一年,慢則三載。一定放小姐自由。這段時間,就由余某的人代小姐辛苦了。」   「你想幹什麼?」芳瑞問道。余離沒有說話,打個手勢。從暗處走來一個人。正是周玉。余離對周玉道:「阿玉啊,你就替芳瑞小姐辛苦一下了。」   周玉現在變的太多,如果周泰在世怕也認不出她了。現在的周玉,原本剛強,幼稚的臉上多了一種深沉和怨毒。使的嬌俏的容顏變的有些陰森。周玉聽了余離的話,撫摩著翩纖道:「沒問題。就是不知道翩纖小姐會不會配合。」   余離道:「放心,翩纖小姐一定不希望館主出個什麼意外。對吧?」聽到余離這充滿威脅意味的話,翩纖哪還敢再說什麼。於是道學館的館主又換了一個人。   余離千方百計找人假扮道學館主,當然不會是在乎道學館那點力量。或者道學館確實實力非凡,可是對於葉風與九劫的約定而言。那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九劫害怕的始終是人類那種狂熱,所以他需要一個人出面。這個人不但要有一定威信。而且不能是任何一方的代表。道學居士在天國之門前的行為,表明了立場。由他來出面,是最不為人懷疑的對象。九劫經過這兩次失敗知道了一件事,人類的熱血是不會向暴力低頭的。想要完全壓制它,只有用溫和的辦法來消磨。余離因為這次事件,已經失去了辛苦經營多年的形象。因此,更需要一個代言人。現在道學觀被他控制,他就可以通過道學館的獨特身份做出很多事。至於由周玉假扮道學居士,一來周玉現在變化之大。恐怕誰也認不出。二來聽說葉風和道學居士打過照面。以葉風的能力,余離不以為道學居士能瞞的過。在余離身邊又沒什麼適合的女性。三來余離對於周玉多少有些厭倦了。不管他本身多麼邪惡,他總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是溫婉可人。而不是心機深沉,野心勃勃。也算藉機把周玉調離身邊吧。   第二天,道學居士帶著翩躚去見血夫人。經過這次天災人禍,整個鐵血聯盟都受到極大的破壞。加上眾神墓地被困的精英。葉風當時走的匆忙,沒來的及帶出來。後來和九劫定下十年使約,如果一定要把所有人帶出來。那只能逼的九劫鋌而走險。所以現在血夫人尤其需要各方支持。連葉風都回了月亮城去把能調集的人都調來鐵血城。同時葉風還打算重組鐵血兵團。   此時此刻,道學館的表示支持。無疑是很重要的,加上千百年來。道學館一直地位超然,不可能被人收買。血夫人很放心地接納了道學館。只是因為這一念之差,造成日後險些萬劫不復。也是天意使然,葉風正好不在。不然葉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納道學館的。   血夫人正式接納了道學館後,道學居士提供了大量資料。聲稱是道學館密藏多年的資料。在此天下復甦,百廢待興的時候。道學館願意將這些資料貢獻出來。   而這些實際上正是九劫違背時空法則,從未來盜取的大量文明。只是,對於現在的鐵血聯盟而言,這些東西正是最需要的。道學館的雪中送炭很快就贏得血夫人的信任。   葉風離開鐵血城不過三天,就到了月亮城,在這裡。免不了和以往那些街坊鄰居敘敘舊。葉風還是那副好佔便宜的德行。言笑不禁,不過大家都客氣迴避周泰父女之事。見到葉風最高興的就是小進,陳心,鐵狂三人了。   這麼多天,外面的消息這裡也聽到不少。鐵狂本就不是個有主見的人。對血夫人的恨意也沒那麼明顯了。不再天天嚷嚷著要報仇。陳心和落塵日久生情。落塵不太敢見葉風,還是陳心硬把他給拖來。等聽到陳心說明情況。希望葉風成全他和落塵。葉風不在乎地道:「那有什麼。送給你就是了。我也不缺這一個。」   這樣也算皆大歡喜,接著葉風就提到準備重組鐵血兵團的事。刺客聯盟葉風是不會去重建的,本來殺手這一行該是不為人知才好。可是刺客聯盟卻弄的人盡皆知。反而適得其反。弄的人心惶惶。到此刻,陳心才知道葉風的原本的身份。鐵狂更是驚的目瞪口呆。   等到後來聽說要重組鐵血兵團,又急忙請命。「付堂主,你瞞的我好苦。這次的事不能再沒有我了。」   葉風笑笑,錘了他一拳。鐵狂咬牙挺了下來。葉風笑笑道:「嗯,還不錯。沒有偷懶。不是我瞞你。本來我是不打算再管你們家那些事的。不是宋終這小子。我本來打算就這麼過過清閒日子也不錯。何況那時候告訴你,你聽的進去嗎?那種心性你別想練的好鐵甲真氣。」   鐵狂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他本就是個沒心機的人。以前父親在時,難免有些嬌縱。所以鐵甲真氣一直進境較慢。   解決了這裡的事,葉風又去冰宮通知清虛把這裡一切都搬去鐵血城。最後才去看望馮奇夫婦。   馮奇經過這次劫難,又痛失知己。回來就大病一場,醫者難自醫。到現在還臥床不起。葉風見到時正看到馬大娘坐在馮奇床頭,馮奇則緊握著馬大娘的手。似乎在說著什麼。兩人被葉風的腳步聲驚動,急忙分開。馮奇有些不好意思。馬大娘則偷偷轉身,拭去眼角的淚水。   葉風一進來就咋呼道:「馮老頭,怎麼你也有病的起不來的時候啊?怎麼著,是不是在交代後事啊?這麼嬌滴滴的大美人,我也捨不得啊。」   「咳,咳,咳。」馮奇沒想到葉風這小子要麼不碰面,碰面就這麼刺激他。加上身體本就不好。咳的喘不過氣來。馬大娘也很氣憤,怒道:「葉風,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風笑道:「急什麼?我這是為你好,大娘鮮花似的人,嫁給這糟老頭子。他卻不懂珍惜,動不動就要尋死覓活。乾脆,大娘現在就找個人嫁了得了。省得見他生氣。」   「葉風,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生死有命,我也無能為力啊。」馮奇總算聽出葉風的意思。   葉風道:「少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還不是因為周泰之死,硬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死了是輕鬆,你怎麼不想想當初你死皮賴臉把人家馬大娘騙上手。現在就想這麼不負責任一走了之?」   葉風話好像一把巨錘擊打在馮奇心中,而馬大娘更是滿臉悲哀的看著馮奇。最難消受美人恩,馮奇被馬大娘看的心慌意亂,加上剛才葉風的話也對他造成不少震撼。無奈地道:「我也知道,不過我確實是沒辦法。這次天地突變,為了救人。我現在是油盡燈枯。不是病啊。」   「切,借口,你怎麼沒想到大哥我。」會這麼沒大沒小確實是葉風的個性。說來馮奇該是他岳父才對,可是葉風從來不把這當回事。葉風這話也不是亂說,當年葉風在鐵血兵團。付火之名聞名天下。雖然實際上付火不及葉風,但比起只在一地行醫的馮奇那卻是高名不知多少。   馮奇倒不是沒想到向葉風求救,可是確實如葉風所說。他是心中有愧,所以就一拖再拖。如今葉風提起,加上馬大娘帶著幽怨的眼神。馮奇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風兒,你就幫幫這死老頭子吧。」馬大娘見馮奇幾番欲言又止,雖然心中氣惱馮奇為全兄弟之情卻對自己決情。不過終究不忍,出言對葉風道。   葉風來找馮奇那也是有事,聽了馬大娘的話。湊到馮奇床前:「馮老頭,幫你那是易如反掌。我保證你明天就能下地,後天就能和馬大娘……恩,那個。不過總不能讓咱白干吧?」   「咳,咳。你,我那點底子早就被你挖光了。哪還有東西給你。」馮奇現在起身都困難,葉風居然還有心思趁火打劫。不是實在動不了,馮奇怕不要暴跳如雷。   至於馬大娘卻被葉風最後那句說的滿臉緋紅。   葉風見馮奇那眼神,當然知道他想什麼。慇勤地在馮奇胸前揉了兩下道:「別生氣,別生氣嘛。你也知道,最近我比較缺人手。你如果肯幫忙,那一切好商量。」   到了這個時候,哪還有馮奇說話的餘地,於是一顆馱龍丹。馮奇把自己給賣了。   月亮城之行,可說是十分順利的。不但把馮奇拖下水,鐵狂也不再一心想殺血夫人為父報仇了。怎麼血夫人也是他親姑姑。可是葉風總覺得不安。似乎鐵血城發生了什麼事。   帶著這些人,回程的速度當然比不上葉風一個人。七天後,葉風才回到鐵血城。可是葉風沒想到,他離開的這十天,鐵血城已經變了。   血夫人聽從了道學居士的建議,廣開武館學館,讓所有人都能有學武習文的機會。當時天國之門外,那些手無寸鐵,絲毫不懂武學者和樂土武士搏鬥的場景對血夫人的震撼實在太大了。那麼多人,明明毫無反抗之力。可是憑著胸中一腔熱血。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證實了人類不可辱。如果當時那些人都有一身好武藝,死的人或者要少很多。因此血夫人,讓道學居士以最快的速度辦理此事。葉風回去時,道學館的分館已經開遍了鐵血城,還在計劃在各地都建立分館。   葉風將自己帶來的人安置好。才和馮奇夫婦和清虛先去見小燕神女等人。然後他自己隻身去了血夫人處。   血夫人此刻正和道學居士商議將道學館分館再多設幾家的事。見到葉風回來,喜出望外,忙道:「風,你回來的正好。這是道學館館主,這位是翩纖姑娘。這是冰劍副座。」   葉風看了看道學居士和翩纖,再看看那冰劍。冰劍被葉風如劍的目光看的心中發虛。低下頭去。葉風展顏一笑:「哦,居士啊。我們可是老朋友了。翩纖小姐,那夜之後,在下對小姐可是朝思暮想。今天終於得嘗夙願,不只小姐願意賞臉和在下交個朋友呢?」   翩纖被葉風突如其來的親熱弄的手足無措,冰劍也神色微變。如果現在是芳瑞扮的道學居士當然會立刻斥責葉風無禮。可惜周玉根本不清楚他們的關係。看葉風這麼熱情,也不敢亂說。怕說錯什麼不好收拾。   葉風見自己一席話讓三個人都沒了主意。心中暗笑,拉住翩纖的手;「小姐,你是答應了?我太高興了。」頭與轉,對著血夫人道;「對了,有什麼事嗎?」   對葉風的話,血夫人也聽不出真假。被唬的一楞一楞的。這會葉風問起,她才回過神來:「哦是這樣,道學館主主動出面。願意支持我們對抗九劫,我也將十年之約告訴她了。現在需要你們好好合作。以培養出更多人才。對了葉風。你那邊重建鐵血兵團的事怎麼樣了?」   葉風似乎在想什麼事,一時沒回道血夫人的話,過了一會,葉風才道:「哦,這樣啊。我知道了。人選基本定了。鐵大兄弟和神守兩個是少不了的。另外我剛把鐵狂找回來。你有空去見見吧。」   血夫人當年被九劫逼迫,做了不少錯事,其中最錯的怕就是害死了自己的親兄長。聽到鐵狂回來,血夫人有些激動:「真的?他原諒我了,他在哪?」   葉風道:「哦,基本是不會找你拚命了。我把他帶去你家了。要不你先回去看看吧。」   血夫人聽到這話,也不顧什麼形象了,匆匆對葉風說了聲:「風,你先和館主商議。我一會就回來。」自己一陣風似地就跑了出去。   葉風看到血夫人急切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對道學居士道:「道學館一向不參與政事,沒想到居士在此危難時刻居然挺身而出。實在讓我輩汗顏。對了居士,你對我和翩躚小姐的事有什麼意見嗎?」   葉風這話其實話裡有話,當年第一代道學居士曾和一些怪物定下契約。為保持道學館的超然,絕對不能介入政事。此事除了每代道學居士和那些定約者,沒有人知道。翩纖也只聽芳瑞說了一個大概。   周玉當然更不可能明白。可是最後一句話她是明白的。以前她從未和葉風敵對,對於葉風這種笑裡藏刀的性格沒有什麼體會。到今天,她面對葉風的唇槍舌劍。總算領教了葉風的厲害。從該才到現在,不到幾句話的工夫。自己就好像走完幾千里山路。得處處提防,而由於她並不清楚葉風和翩纖之間的糾紛。對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只能含糊地道:「這個我也不能為翩纖做主。還是要問她自己才是。」冰劍當日倒是在場,可是卻不清楚後來兩人單獨相處時說過什麼。不等翩纖說話忙插道:「葉大人何必著急。這種事要慢慢來。翩纖怎麼也是道學館的副座。大人至少得讓我們道學館對大人有個瞭解。對吧,翩纖。」   看情形,翩纖是沒有說話的餘地了。想想被關在余離處受煎熬的芳瑞,翩纖終於默默點頭。這種情形落進葉風眼中,自然不會看不出異常。   葉風笑道:「也對,是我太急了。館主,把你的計劃給我看看吧。夫人走時可是要我們好好合作的。」   「哦,什麼。對了,這個。」周玉一時沒能適應葉風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沒反映過來。   葉風接過周玉遞過來的計劃。計劃很詳盡,而且具體。從設立的地點,到負責的人選。都鉅細無遺。可以說,從這份計劃書來看。確實是個不錯建議。   但是,這份計劃太完美了。完美到葉風無法從中找出任何一點漏洞。葉風反而覺得心中不安。歎口氣,呆呆地出神,久久無語。   「葉大人,有什麼問題嗎?」冰劍小心地問道。這份計劃是花了樂土那些謀事無數心血。把所有引人懷疑的地方都掩蓋了起來。如果葉風再能找出什麼毛病,那就麻煩了。         第五十四章勝負難料     葉風搖搖頭,把東西遞還給道學居士:「沒什麼問題。夫人怎麼還沒回來。你們在這等著我去看看。」在這待著無聊,於是葉風找個理由。就這麼溜了。   說完葉風也匆匆離開議事大廳。葉風一走,周玉就質問道;「翩纖,你和那個葉風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事前問你,你說什麼事也沒有?」   為了應付葉風,余離對於道學居士以及翩纖和葉風打交道的這一段可說問的最詳細。卻不知道翩纖和葉風有這麼好的交情。   翩纖擔心周玉把帳算在芳瑞頭上,小心地道:「我和他真的沒什麼。」   「那剛才怎麼回事?」周玉不信,而且潛意識裡,她還不能接受葉風只對她愛理不理這個事實。   這時還是冰劍替翩纖解圍,插道:「夫人,翩纖可能麼說假話。當時我們第一次和那傢伙見面,他就有些死皮賴臉。當時他還佔了兩個紫衣女弟子的便宜。」   一對二,周玉雖然不滿意。也不好再說什麼。   再說鐵狂和陳心等人被葉風帶去血夫人處。一進門,鐵狂就對在門邊打盹的神守發生了興趣。或者是典型的綠豆看王八。鐵狂站了一會,那神守也是個糊塗的傢伙。睡的迷迷糊糊,發現有陌生人站在自己身邊。轟就是一拳打過去,鐵狂也想試試自己這些日子的成果。也不做解釋,兩個巨人就這麼打在一起。兩個傢伙都是那種皮厚肉粗,橫衝直撞的性格。最後變成兩人頭頂著頭在那角力。   而血夫人回來時就看到府邸前院好像颱風過境,亂的不成樣子。神守和鐵狂,兩個人正彎腰低頭,互相抵著。兩人的手都背在身後。脖子上青筋暴露。兩人都漲紅著臉,就這麼拚命朝後推。   旁邊呢,圍著一群人。鐵晶還在那一個勁加油。血夫人呆在這裡,看鐵狂和神守,兩個人恐怕一時半會分不清勝負。就在血夫人不知該怎麼辦時。那位中途開溜的大少爺也回來了。看到這一幕,他居然和鐵晶一個反映:「加油,加油。」接著不由分說,把站在門口的血夫人拉了回去:「這麼看著多累,你們,還不搬兩張椅子來。」   這麼一折騰,血夫人的府邸成了角鬥場,葉風呢。讓人把桌子椅子都搬來了院中。這會正在悠閒的喝著茶,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血夫人聊天。當血夫人問他和道學居士商量的怎麼樣時,他的回答是:「還好,如果能道學館聯姻就更完美了。」   鐵狂和神守的角力終於到了尾聲,千年王八萬年龜,比耐力,鐵狂當然不是神守的對手。現在支持不住,被神守推的連連後退。   「停,」葉風叫道。再這麼退下去,可就要撞著他的桌子了。兩個糊塗蛋這才抬起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院子裡居然聚滿了人。   鐵狂和神守都想說話,葉風搶先道:「好了。都是自己人。通過剛才的比試,鐵血兵團鐵衛三是神守,四才輪到鐵狂。」   「可是第一,第二是誰?」神守也就罷了,不是很理解這種排名的意思。鐵狂卻有些不服氣,輸給神守他認了。現在又多出兩個,自己連前三都沒到。   葉風不懷好意地笑起來:「你真要和他們比嗎?」鐵狂堅定的點頭。葉風道;「好,我成全你。鐵大,鐵二,你們少爺不服氣。來和他較量較量。」   「是。」跟在血夫人身邊的鐵大和鐵二越眾而出,站到鐵狂面前:「少爺,得罪了。」   「慢著。慢著。」鐵狂的的臉都嚇白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三十六天罡還人在。並且是這兩個不講人情的。早知道是這兩位大叔,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不服。「大叔,二叔,怎麼是你們啊?小侄是開玩笑的,對,開玩笑的。嘿嘿。」難得看到鐵狂也有這諂媚的一面。葉風和陳心都不給面子的狂笑起來。血夫人也忍俊不住,雖然知道不應該。卻還是抿嘴而笑。   此刻,鐵狂才看到血夫人。只是時地都讓他發不了脾氣。血夫人收起笑容,看著鐵狂。慈祥的笑容在眼中流轉,對著鐵狂伸出雙臂,溫柔地道:「小狂,你還好吧。姑姑對不起你爹。」   鐵狂也看著血夫人,還在猶豫。卻被鐵大和鐵二夾起,送到血夫人身邊,血夫人將鐵狂緊緊抱在懷裡。因為鐵狂的身形太過高大,鐵大鐵二是把鐵狂把按跪在地上的。鐵狂開始還僵硬著想要抗拒,可是在血夫人眼淚滴下時。他也忍不住了。血濃於水,往事已以,他從葉風口中也得知了血夫人的無奈。血夫人溫暖的環抱又讓他想起小時侯,那時候鐵狂總是不肯好好練功。每次鐵無敵教訓他。多時血夫人替他求情。每次練功受傷,也是血夫人為他裹傷。鐵狂自小喪母。可以說血夫人就是他的母親。什麼怨恨,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葉風難得地露出真誠的笑臉,淡淡道:「總算雨過天晴,一家團聚。」大家很有默契地悄悄退下。把這裡留給冰釋前嫌的姑侄二人。   有歡樂自然就有悲傷,與此同時。余離府中傳來噩耗。周玉因為悲痛老父身死,服毒自盡。定與明天舉行葬禮。原來余離也不是傻子,讓周玉假扮道學居士。可是這樣一來,周玉就失蹤了。如果就這麼沒個交代,葉風是一定會追究。那樣難免找不到道學館。所以周玉就等著葉風回來服毒了。聽到這個消息,葉風的第一反映是:「告訴我幹嗎?」小燕氣極,使勁擰著葉風的胳膊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說玉姐也和你有過一段情,不管她作錯什麼。人都死了。你還要怎樣?明天你要一起去。」說著說著。想到以前在月亮城的日子。忍不住流下淚來。馮奇夫婦也覺得不忍,特別是馮奇,他也是看著周玉長大的。如今周玉變成這樣,是他絕對不希望看到的。真正如葉風這麼心狠的人並不多。萬般無奈,葉風只好答應明天去送周玉。   血夫人和鐵狂兩人哭了一陣,血夫人想起正事。來找葉風問道學館之事。葉風遲疑著道;「有問題。」血夫人一驚道:「什麼問題?」   葉風道:「他們提出的計劃太完美了。完美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我從來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制定出這麼完美的計劃。除非這計劃本身就是問題。」   「嗨~,我當什麼呢。」血夫人鬆了口氣,她照著計劃至少已經進行了一半,如果說計劃有問題。那損失是難以估量的:「葉風,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葉風只是憑著感覺,倒不是真發現什麼,做個不知道的手勢道:「天知道,反正我總覺得有些問題。哦對了,明天周玉的葬禮你去嗎?」   血夫人毫不猶豫地道:「當然去,就是和余離有什麼不滿。這種事也不能擺在臉上吧。」   余離為周玉辦的葬禮確實是風光體面,幾乎鐵血城有點名頭的人都來了。不管余離現在已經失勢還是別的什麼。人死為大,也沒人在這事上和他計較。   靈堂安排在余離家的大堂,正是葉風和江雲初次結緣的地方。不過現在不再是朦朧的春光。變成一片愁雲慘霧,大堂上到處懸掛著白色和黑色的布曼,正中停著周玉的靈柩。好像還沒有封上,對面牆上則是畫師為周玉所畫的遺容。巧笑盼兮,對比余離的哀傷形成強烈的對比。說來也可憐。周玉居然沒有親人守靈,最後還是余離這個公開的情人承擔了丈夫的角色。幸好現在余離比較清閒,不然這戲怕還演不成呢。   葉風和血夫人,小燕,馮奇等人來的很晚。看到堂上的靈柩和周玉的畫像。馮奇眼中濕濕地。嘴唇顳□,卻沒有說什麼。小燕卻是毫無顧忌地痛哭出聲,被小瑩扶住,發出悲傷的聲音:「玉姐,玉姐。嗚,嗚。玉姐,」   葉風呢,慢慢走到余離面前,「余大人,」余離假做抬起頭剛看到葉風,忙道:「葉大人,謝謝你來送她。」葉風道:「余大人,怎麼說葉某和玉小姐相識一場,想再最後瞻仰一下玉小姐的遺容。」余離既然靈柩不封,那就是想讓葉風辨認一下。與其等他不知道出什麼花樣,不如還是葉風自己提出的好。   余離顧做悲慼地道:「好,葉大人請。余某沒有封上靈柩,就是阿玉說她還想見大人最後一面。」   葉風慢慢走到靈柩前,周玉安詳地躺在其中。也許是服毒的緣故,臉上一片青黑。但這絲毫無損她的美貌,還是顯得那麼動人。穿著她身前最喜歡的衣裳,兩手互握放在小腹上。好一出睡美人,如果不是那青黑的臉色,也許葉風會真的喜歡上她吧。仔細看了看周玉的樣子,葉風忽然做出悲痛不已的樣子道:「死了好,死了好。」掩面匆匆而去。所有人包括余離在內,都以為葉風忽然念及舊情,才這樣激動。   鐵晶和血夫人跟著葉風而去,到了無人處,葉風背對著血夫人和鐵晶抽動雙肩。鐵晶責怪道;「現在知道傷心了?當初可是你親手把她推到余離懷裡去的。」嚴格說來周玉走到這一步葉風確實難辭其咎,周玉本身有問題。但如果沒有葉風從中推波助瀾,事情未必會到今天這種無法挽回的地步。葉風之所以不肯接受周玉,討厭周玉的性格是主要原因。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周玉始終很瞧不起葉風。孰不知,葉風最忌的就是這點。雖然葉風習慣在人前裝熊,但仔細看來。那些得罪過葉風的,事後誰能得善終。葉風不是懦弱,只是不習慣把一切都暴露出來,他自己可以嘲諷自己。但是別人不行,誰想踐踏葉風尊嚴。最後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鐵晶這邊數落著葉風,葉風艱難地掉過頭來,鐵晶驚訝的發現葉風正笑的喘不過氣來。鐵晶摸著葉風的額頭:「你還好吧,不會是一個周玉就叫你傷心成這樣吧?」葉風又笑了一陣,才道;「我沒事,我在笑那麼拙劣的戲碼是誰排的。難為余離還要裝孝子。」   「你說這是作戲?」鐵晶問道。葉風收起笑容,輕哼一聲;「余離好像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要是連活人和死人我都分不清。那我還混個屁,為了讓我相信周玉確實死了。他連靈柩都不封,正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周玉沒死?那靈柩裡躺的是誰?」血夫人也把握到葉風的意思。葉風道;「靈柩裡是周玉。不是周玉怎麼可能瞞的過我的眼睛。只是余離太小看我了。我會的殺人方法比他見過的活人都多。居然在我面前弄鬼,真是不知死活。」   「不對啊,我也看過靈柩裡的周玉。確實是中毒而死。」血夫人雖然不懂醫道,對於毒還是有所涉獵的。葉風道:「不,你沒弄明白。周玉死態安詳。能造成這種效果的毒絕對不會使人的臉色變的青黑的。」   「也許是後來重新整理的啊。」鐵晶道。葉風搖搖頭:「你沒殺過人。不會明白。雖然可以後來整理。不過有一點是無法改的。那種劇毒之物,人死時痛苦異常,不自覺地會咬緊牙關。如果想分開,那牙齒肯定會有損傷。可是你看周玉,不但沒有這個想像。反而笑的很安詳。這分明是樂土的醉夢香造成的後果。至於臉上的青黑,假死之後弄點見血封喉的毒藥。復甦之前先服下解藥就可以了。本來余離不要多此一舉,就讓周玉死的安詳點我還未必看的出來。偏偏要再來這一手。白癡。」   鐵晶這才明白過來,不禁又問道:「那周玉為什麼要假死呢。」葉風道;「那還不簡單,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個就是她真的痛改前非,所以假死避世。另一個是她要做別的見不得人的事,需要有個正當的失蹤理由。不過我估計第二個可能性比較大。」   「不會吧,」鐵晶對與葉風事事把人往壞處想很不以為然。葉風這次沒有反駁。內心他也是不希望周玉陷的太深的。   周玉葬禮之後,葉風忙與重組鐵血兵團。把和道學館打交道的事都交給了陳心,至於一些瑣事。既然把馮奇賺來了,擺著不用也是浪費。葉風把精力都放到新的三十六天罡身上。為了使三十六天罡早日形成氣候,葉風帶著他們離開鐵血城,尋那窮山惡水。做為集訓地。在葉風的傾心督導下,新的三十六天罡很快就形成了氣候。可是同時,道學館分館的事宜也如火如茶地在全國展開。短短半年,幾乎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出現了大量可以完成三度進化的武士。   而道學館在傳播這些武學的同時,另一種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文明也開始慢慢傳播。腐蝕著人類的熱情。   原來余離提供的這些資料,給人人們智慧,卻遺忘了比智慧更重要的東西。   葉風苦心訓練出三十六天罡終於走上了軌道現在只是看他們自己的修為了。這段時間,葉風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以前的戰鬥,都是敵人在明處。而葉風在暗處,現在恰恰相反。所以葉風要盡快將使三十六天罡能派上用場。以保護一些重要人士。現在第一步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忙了半年的葉風偷空出來散散心,為了練兵,他可是遠離鐵血城。帶著三十六天罡在一些未開化地鑽老林,斗凶獸。而金毛,七星就成了最大的幫兇。今天就是葉風帶著這些人回鐵血城的日子。   包括鐵大,鐵二,神守和鐵狂在內的三十五名勁裝大漢,邁著整齊的步伐跟在葉風身後走在虎城新建的大道上。比起他們的威武,最前溫文有禮的葉風就顯得格外耀眼。今天葉風特地挑了一件純黑的長袍,而身後的鐵衛則是一身閃亮的白衣。和神女等一別半年,葉風的心早就飛到那些佳人身邊去了。   正在葉風悠悠出神,邊走邊想的時候。前面傳來的聲音讓葉風停住了腳步。「老東西,你不要亂說。這可是你自願的。現在卻來反悔。」這是一個壯年男子的聲音。「求求你,行行好,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錢還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是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接著響起另一個動聽的聲音:「不要打我爹。」   葉風聽的一皺眉,怎麼到現在還有這種事。葉風表情當然看在鐵大眼中,鐵大問道;「堂主,要我去嗎?」葉風搖搖頭,這麼久了,鐵大兄弟還是習慣叫自己堂主。弄的現在三十六天罡都跟著這麼叫。葉風吩咐道:「其餘人留下,鐵大,神守你們跟我去看看。」   帶著鐵大和神守,葉風尋著聲音而去。在一處街角,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正指揮著不少惡奴拖著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因為頭髮蓬亂,蓋住裡臉,葉風沒法看到她的相貌。而另外則有一個老人,正抱住那少年的腳苦苦哀求。四周儘是圍觀者。眼睜睜看著老人被那少年毒打。葉風掃過在場人的眼神,心中一震,他怎麼覺得這些人眼中少了什麼。變的那麼象余離手的那些非人的怪物。   葉風看了一會,卻還是沒能看明白。神守卻忍不住了。他雖然是冷血,但是生物界自然有自己的規矩。而且跟著葉風這麼多時日,葉風雖然是個很淡漠的人。三十六天罡中卻不泛義氣之士。日子久了,神守也受到感染。「喂,你這小子。幹嗎欺負人?」神守打雷似的聲音嚇了那少年一跳。就憑神守那塊頭,往那一擺,就人以壓迫感。那少年雖然可惡,眼光倒亮,一眼就看出神守是葉風的下屬。色厲內荏地道;「大個子,不關你的事。叫你主子和我說話。」   神守這才想起剛才沒有經得葉風同意,畏懼地看著葉風。葉風決不是那種有同情心的人。但是對現場的情形有些奇怪,也就不反對神守出面。冷聲道:「是我讓他出頭的。」   神守見葉風沒有責怪,膽子大起來。衝著對方吼道;「聽到沒?給我滾,別要我動手。」   少年只是仰仗父輩餘蔭才敢在這虎城橫行,權衡厲害。看看鐵塔似的神守和鐵大。帶著一干人灰溜溜的走了。   葉風有些意外,按理看剛才那小子。不是這麼聽話的人啊。葉風溫和的扶起那老人,「老人家,怎麼稱呼剛才那人是誰啊?」   從剛才旁觀的人群中冒出一個人。搶著道;「他叫謝明,他女兒叫謝書眉。剛才那是虎城城主的大公子虎振坤。」   葉風看著剛才還噤若寒蟬,這會卻侃侃而談的「義士」。這「義士」正慇勤地扶起謝書眉。那謝書眉卻推開他怒道;「你剛才在哪?」   接著衝著葉風拜下:「多謝壯士,小女子感激不盡。」剛才的「義士」急道:「書眉,書眉。你聽我說啊。剛才我出來也沒用的……」   「患難見人心,蘇文傑我今天才認識你。」叫謝書眉的姑娘不肯聽蘇文傑的解釋。葉風卻對蘇文傑發生了興趣,奇怪的問道:「哦,怎麼沒用。」   蘇文傑正為書眉不肯聽他解釋煩惱。現在有葉風問起,他忙解釋道;「老伯確實是欠了虎振坤銀子。那麼大數目我即使出面也拿不出。而且那惡少早就對書眉垂涎。根本就是想趁機抓走書眉。何況我根本不是他們那麼多人的對手。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這番話不多,卻分析地很詳細。除了心中有氣的書眉,聽在別人耳中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神守悄悄對葉風道:「堂主,這傢伙說的也對啊。」   葉風此刻正魂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搖搖頭,沒說話。現在他終於明白剛才圍觀者眼中缺少的是什麼         第五十五章熱血已冷     是熱血。以往這種仗勢欺人,便是礙於作惡者的勢力不敢出聲。但至少,會有一種強烈的不滿表現在他們眼中。而今天,葉風沒有看到。在圍觀者眼裡他看到的只有冷漠剛才蘇文傑的對葉風震撼尤其大。平心而論,蘇文傑的話並沒有錯,葉風也是這種務實的人。可是,葉風看出蘇文傑絕不是那種真正的洞察世情,他純粹是在套用一種公式。這就是問題了,原本如果能向葉風這般洞察世情。有時的忍讓是有深意的,而那種套用一種現實的公式。只會讓人心變的越來越冷漠。慢慢變成他們明哲保身的借口。說起來人真正鐵石心腸的人很少,在每個人心中,自然有一把自己的尺子。很多壞事,如果找不到理由。或者也就不會發生。可是現在如蘇文傑。葉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他的理解很深奧。反不如蘇文傑那番話來得易懂。神守見葉風不說話,不曉得葉風在想些什麼。   直到書眉絕望的呼喊才讓葉風回過神來。書眉正伏在那老者謝名的身上痛哭。那謝名本就年老體弱,哪受的了這種打擊。又遭了一頓毒打,方才是靠著一口氣硬撐著。現在一口氣接不上來,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蘇文傑在旁一個勁地勸,反被書眉一把推開,帶著哭腔怒道:「滾,我不要再見到你。」   葉風有些意外,記得自己帶人離開鐵血城集訓時道學館不是預備在各地開設分館?即使謝名老邁,也不至於這麼不經打啊。帶著分詫異,葉風問道:「令尊沒有練過一點強身之術嗎?」   書眉見是恩人問起,稍微抽搐一下。止住哭聲道:「我們貧民人家,到哪裡去學?」神守心直口快,叫道:「道學館不是教嗎?」   書眉冷哼一聲,「道學館,那是富貴人家才能去的地方。哪是我們這種人進的去的?」這邊正說著,剛才被趕走的虎振坤帶著一大群人將這附近團團圍住。圍觀的人群立時一哄而散。那蘇文傑跑的也不是很慢。   書眉看到這種情形,忙推著葉風道:「恩人,你還是快走吧。你鬥不過他們這麼多人的。」神守又要說話,被葉風一把拉住,退到一邊。隱入街道邊一家店舖。   葉風站在暗處,看著書眉如何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惡徒。   書眉見葉風離開,想是也有些失望。再看看自己父親,咬咬牙。從地上揀起一跟木棍,面對著虎振坤。   虎振坤帶著不下上百人,本是想找葉風晦氣。不想只看到書眉拿著一跟木棍站在路中央。後面只有她那去死不遠的老爹。   虎振坤狂笑道:「書眉姑娘,剛才你那護花使者呢?怎麼看本公子人多勢眾,夾著尾巴跑拉?我還以為是哪路人物,也不過是個縮頭烏龜。」表情煞是張狂。   聽到這種充滿不敬的話,暗中的神守和鐵一若不是被葉風按住怕早就衝出來了。書眉對虎振坤的話充耳不聞,兩手兀自握緊木棍。可惜她那略顯瘦弱的身軀對著這群惡虎豺狼,實在缺乏說服力。顯得那麼蒼白。不住顫抖的雙腿更將她的恐懼暴露無遺。這情形落在虎振坤眼裡,虎振坤刻意放柔語氣:「書眉,你這又何必呢?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要是肯答應我。哪裡會鬧成這樣。」   書眉雖然害怕,語氣卻很是堅定:「你休想。」   「可是,你不想想你爹嗎?」虎振坤指著快不行的謝名道。這時謝名也已經聽到虎振坤的話,大叫一聲:「女兒。」一口氣接不上來,竟然就這麼撒手而去。書眉見老父居然就此亡故,悲痛欲絕,撲倒在謝名屍身上悲淒。聲聲哀鳴,如杜鵑啼血,催人淚下。   神守這時就掙扎著想衝出來,葉風還是死死拉住不放。雖然神守力大無窮,可是在葉風手裡。卻絲毫動彈不得。神守有些急噪地道:「堂主,老的都死了。你肯早點動手也不會弄成這樣了。」   葉風不再半點感情的聲音道:「不要急,那老頭死不了。再看看。」   虎振坤看謝名已死,湊到書眉身邊,輕聲道:「書眉,被哭了。你看你爹已經死了。你不如就跟了我吧。我會把他厚葬的。」   「啊!」書眉不但沒有停之哭聲。反而瘋狂地揮舞著木棍站起來,沒頭沒腦地朝著那虎振坤打去。以她的能力,虎振坤當然不會在乎。只是有些惱怒的奪下書眉手中用作兵器的木棍。怒道:「謝書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公子好聲好氣那是看的起你。你爹欠我銀子,他死了。就由你來還,來啊,給我把她綁上。」   隨著虎振坤的話,剛才那群抓人的惡僕又一次撲了上來。看到這種情形,書眉知道今日受辱難免。慢慢朝後退去,虎振坤則帶人一步步逼近。   終於,書眉的背碰到牆壁,再也無路可退。看著眼前猙獰的面孔,在看看遠處謝名的屍體。書眉一咬牙,轉身朝牆壁撞去。虎振坤大驚,眼看救之不急。一個如花的美人即將香消玉損,「好個烈性女子。倒也能差強補足三十六天罡之數。」說話的是葉風,隨著話聲,葉風將撞向牆壁的書眉拉了回來。神守和鐵大則隔在虎振坤與葉風之間。書眉原本料定必死,卻沒想到一頭撞出。彷彿撞進一堆棉絮之中。毫不著力。睜眼看時,這不正是方纔那個人。書眉看著葉風,發現自己正靠在葉風身上。粉臉一紅,急忙退開。怯生生地道:「公子,你。」   葉風道:「本來我是不該擋你,不過我怕你到時找不到你爹。又哭著跑回來找我要人。」「公子。」書眉被葉風的調侃弄的更不好意思。轉念卻聽出葉風話裡的意思;「你說我爹他。」   葉風點點頭,自然有神守去把謝名的屍體拎過來。虎振坤那些手下震懾與剛才神守的速度和那鐵塔的身形。居然沒人敢去阻攔。   葉風讓神守把謝名的屍體平放在地上。不經意地探出右手,往謝名右心直插下去。指落氣出,謝名立刻痛呼出聲,翻身坐起來叫道:「好痛。」書眉喜極而泣,抱住死而復生的父親。謝名顯是還沒搞清楚狀況,有些迷糊地道:「書眉啊,你哭什麼啊?」書眉見父親無恙,又問出這種的問題。拭去眼淚。責怪地道:「你還說呢,剛才嚇死我了。」謝名這會才慢慢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摸著自己身上道:「我,我不是死了嗎?」書眉道:「是剛才那位公子救了你。」   謝名急忙掙扎著要站起來,「是嗎,那我得好好謝謝他。」書眉忙按住謝名:「爹,還是我來吧。你不用起來了。」謝名掙扎了一陣,也知道雖然自己命是揀回來。但外傷還在,一時半會想行動自如不大可能。無奈地道:「那好,女兒替爹好好謝謝人家。」書眉聽了謝名的話,果然必恭必敬地走到葉風面前。盈盈拜了下去,口中翠聲聲地道:「書眉替家父謝公子救命只恩。」在書眉想來,自己這麼個姑娘家給他磕頭,葉風總該表示下風度,立刻扶住才是。不想葉風卻老實不客氣地受足了她三個響頭才過來扶她。「不用奇怪,不會讓你白磕的。」葉風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乾脆一語道破。書眉被人說穿心事,有些害羞。紅著臉低下頭去。這一幕落在那虎振坤眼裡,自然引的他嫉恨如狂。副出難聽至極的笑聲:「好啊,本公子忙活了半天,感情是給你打工的。」   書眉這才想起危機尚未過去,葉風可不會在乎這麼一個紈褲子弟。眉頭皺了皺道:「鐵大,神守,把閒人轟走。」神守在躍躍欲試,就等葉風的話了,鐵狂那也是唯葉風之命是從的。以這兩人的身手,這些普通家奴哪裡夠看。雖然人多勢眾,還是被象丟沙包似的扔了出去。   虎振坤見到這種情形,急忙大呼道;「二叔,你再不幫忙我就被人欺負死了。」隨著虎振坤的叫聲,居然有兩條青色的人影迎上鐵大和神守二人。四人在空中互換一掌。兩個青衣人落地後連退數十步,才被另一個藍衣人扶住。而鐵大和神守也被震的一個倒翻,落在葉風左右。   那藍衣人想必就是虎振坤口中的耳叔了。此人長的方面大耳,鼻高眉稀,雖然有幾分威儀。只是略顯刻薄。只見他帶著剛才那兩名藍衣人走到近前,抱拳為禮道;「在下虎城道學分館館主,虎嘯川。這兩位是本館武師藍彪,藍猛。不知三位這麼稱呼?」葉風笑,並不答話,那意思是不想告訴這虎嘯川。   虎嘯川也不生氣,繼續道:「不知道我這不成材的侄子哪裡得罪了三位。我這裡先賠罪了。」虎嘯川剛才見到藍猛藍彪兄弟和鐵大神守對的那一掌,知道即使自己出手。也未必討的了好。何況對方還有個領頭的沒動。不然他豈是這麼好相與的人。   葉風見虎嘯川不再追問自己的身份,這才道:「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小事,說開也就罷了。」   虎嘯川對著那虎振坤大呼小叫一陣,接著似乎問名了狀況。又來和葉風交涉:「我這侄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剛才我已經教訓他了。不過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說完虎嘯川目光盯視著謝名父女,他也識相的很。知道葉風不好說話。這謝家父女倒是那種硬脾氣的人,賴帳的事想必也做不出來。果然,謝名父母聽到這話臉色變的很是難看。   葉風心中一動,問道:「那她們欠你多少銀子?」虎振坤道:「五百兩。」葉風有些奇怪了,看這父女二人,哪裡用的著這麼多錢。五十兩就夠普通一家三口過好幾年了。疑惑的目光看著這對父女。謝名這麼大年歲,察言觀色還是懂的。見到葉風的眼神,歎口氣道;「哎,本來老夫也薄有積蓄。以前小女也曾上過幾天學。不想半年前一場天災。家產全部被毀,老妻也一病不起。為了替老妻治病,這才欠了這一身的債。」葉風這才恍然,半年前的天災他在清楚不過了。   書眉這會不曉得想起什麼,忽然對葉風道;「公子,你有五百兩嗎?」不等葉風說話,那神守卻先搶著道:「當然有,咱們堂主別的沒有。錢多的花不完。」   「那好,公子,你看書眉還值五百兩嗎?」書眉用一種決然的眼神看著葉風。說出讓所有人都吃驚的話來。   「哦,你是想用自己換這五百兩?那剛才又何必以死明志呢?至少你到了虎家還是少奶奶的身份。若是賣身與我,那就難說了。」葉風笑問道。   書眉道:「那不同。虎振坤落井下石。書眉就是死,也不會嫁給這種人。公子不同,這是書眉自願,即使為奴為婢。書眉認了。只求能給老父一片瓦之地。」   「哦,倒也難得。這算不算買一送一啊。」葉風掏出一顆明珠,遞給書眉。卻還不忘調侃幾句。書眉被今天似乎特別容易臉紅,紅著臉接過明珠。塞到那虎嘯川手中:「拿去,借條呢?」虎振坤沒想到自己辛苦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便宜了別人。虎嘯川也沒料到書眉居然有這一手。   帶著威脅的語氣道:「公子從異鄉來。道學館的事也是能隨便管的?還請不要引火燒身啊。」   書眉聽到這話臉色一變,葉風呵呵一笑;「是嗎,記得以前我和翩躚小姐感情可是好的很。這次還打算和她談談我們的大事。如果她來找我當然更好。」   「公子是。」道學館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十二副座的地位那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仰之彌高。即使是虎嘯川身為虎城道學分館館主。對十二副座那也只是聞名。葉風卻對十二副座中和館主走的最近的翩躚如此熟悉,虎嘯川不能就不慎重了。   不想葉風只是神秘一笑,「我正要去鐵血城,你讓她來找我也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也很想她呢。」   這下虎嘯川更不敢造次了,他們虎家在虎城的地位很大程度就是靠著道學館的勢力。半年前天災之後,到處一片廢墟,虎嘯川趁機取的道學館本地分館館主之職。接著才有虎振坤的老子當上虎城城主。在沒弄清楚葉風和翩纖身份之前,他是不敢有什麼舉動的。   「公子既然和翩纖副座這麼熟悉。還請多留幾日,我這就派人以歲快的速度通知副座前來見公子。」虎嘯川自然有他的打算,如果葉風是蒙他的,那麼把葉風留住,等總館派人來。葉風那還不是插翅難飛。如果是真的,他則既機巴結一下翩纖副座。   「好,」葉風一口答應下來。「不知公子有了住處沒有,如果還沒有。就請到分館休息吧。」虎嘯川考慮到那裡自己人多勢眾,也不怕葉風出花樣。   葉風點點頭,衝著鐵大說了幾句。鐵大應一聲,一個人匆匆離開。虎嘯川問道:「貴僕這是?」葉風道;「沒什麼,一會就會回來的。」果然,這邊話剛說完,鐵大就回來了。原來剛才葉風是讓鐵大去通知另外的人,即刻先回鐵血城。不然這麼多人,實在麻煩。   道學分館的建設確實很豪華,難怪沒錢的人進不來。看這些陳設比普通的旅店那還要好許多。   虎嘯川將葉風等引到一處獨院,「公子,這裡是分館招待貴賓之用,您看還滿意吧。」   葉風看了看,這裡地處別館中心。修建的倒是滿別緻。雖然比不上血夫人的府邸。但也算雅致,想必花了虎嘯川不少工夫。葉風滿意地道;「不錯,對了。翩纖副座什麼時候能到?」   虎嘯川道:「道學館自然又自己的傳訊方式。順利的話,也就三~四天的工夫吧。」葉風哦了一聲,不再言語。虎嘯川見無話可說,呆了一會。也藉故告辭。   看到虎嘯川等人全部退走,神守東張西望一通,這才問道:「堂主,那翩纖是誰啊?」「什麼,你們不認得翩纖副座?」說話的不是葉風,而是書眉。   葉風怒瞪神守一眼;「什麼時候我有多少女人得向你抱備拉?」   接著柔聲對書眉道:「放心,我和翩纖很熟的。到時你就知道。」說著目光一掃神守,那意思是你再亂說話我就敲暴你的龜殼。神守習慣地縮了縮脖子。虎嘯川果然沒有吹牛,第三天上午翩纖就氣沖沖地趕到虎城。見了虎嘯川聽說居然有人冒充自己情人。這個氣啊。對著虎嘯川就發了一通脾氣。   虎嘯川被罵卻不敢吭聲,心中卻是恨極了葉風。等到翩纖罵完,帶上所有能調集的人手。把葉風的獨院團團圍住。   葉風雖然發覺,倒並不在意。他打算讓書眉補足三十六天罡中最後一位。所以正在指點書眉一些鐵甲真氣。這鐵甲真氣是葉風根據自己的回天真力,去除一些比較複雜的運行方式。簡化而成。書眉雖是女子。可是天生聰慧,且性格剛烈,這兩天倒也能練的似摸似樣。   翩纖和虎嘯川怒氣沖沖的對話聲傳來:「混帳,他說是你就信。你自己沒腦子嗎?」是翩纖怒斥虎嘯川的聲音。「實在是屬下糊塗,糊塗。請副座原諒。」虎嘯川誠惶誠恐的聲音。可以想見必定還在擦著冷汗。         第五十六章引虎拒狼     接著院門被翩纖一腳踢開,怒道:「是誰居然……》」下半截因為看到葉風而呆住了。葉風懶懶坐在院中,「我說夫人哪,就是你這麼急著見我。那也不用踢壞人家的門吧。怎麼說可都是要花錢的。」   如果換了半年前的翩纖,看到葉風這流氓,怕早就跑了。經過著半年的艱辛,一方面翩纖要保住芳瑞。另一方面又要制衡周玉。翩纖已經成熟了許多。不再是當初那個靦腆害羞的小女孩。看到葉風,她心中的感覺其實很複雜的。站在門前,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虎嘯川看到翩纖的表情,那想法可就多了:「哎呀,這分明是他們兩口子鬧彆扭。我來湊什麼熱鬧。這不是兩面不討好。」想著,虎嘯川忙躡手躡腳地帶著人悄悄退去。   葉風看著翩纖,半年不見,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變了許多。當年的翩纖和書眉是很相像的。天不怕地不怕,嬌憨,任性。心地善良。卻又識大體,辯是非。說來葉風對她的印象一直不錯。可是現在呢,往事的稚嫩被消磨怠盡。半年的日子她彷彿老了十歲。現在一般人是不會變老的。由此可見翩纖這邊年的辛苦。   葉風輕輕一揮手,一股柔和的真氣,將翩纖捲起。拉到他面前,葉風透進翩纖的心靈深處,讀到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翩纖,怎麼了。見到我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乖給我抱抱。呵呵。」葉風不正經的說。「葉風,是你。」葉風雖然是開玩笑。翩纖卻真的丟掉手中長劍,撲進葉風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半年來,她的委屈沒有人能訴說。藏了這麼久,葉風這種嬉笑怒罵的態度,反而讓她覺得好輕鬆。這一刻,她崩潰了。這半年,身邊的一切都變了。只有葉風,還是那麼可惡,那麼沒正經。   葉風一句玩笑,結果弄出這麼大的陣仗,這也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手忙腳亂地拍著翩纖的背。不知道怎麼安慰好。   哭了一會,翩纖激動的情緒平息下來。恢復了冷靜,退開一步。揀起地上的長劍:「對不起,讓你見笑了。」葉風出奇地沒有出言諷刺;「翩纖,這半年,你經歷了什麼?」   翩纖不好意思地拭去眼淚:「半年前,你離開後發生了許多變故。等回去你會更吃驚的。這半年你都去了哪?」   葉風道;「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去訓練一批人手。」翩纖遺憾地道:「可惜,當初你如果不走。也許形式不至於一發不可收拾。現在道學館氣候已成。我已經快無法控制了。」   葉風側頭看著翩纖,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告訴翩纖,等看到翩纖那依然清澈的眼神,葉風終於道:「你是指道學居士被假冒的事?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管。我最不喜歡就是和暗處的敵人大交道。所以我寧可給機會他們爆發出來。也不要時時刻刻提防著不知從哪冒出來。你難道沒發現,尾大不掉這個道理嗎?現在道學館已經失控了。只要他冒出水面,不是我葉某誇口。天地人三界,捨我其誰。」此刻葉風絲毫沒有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一股讓人窒息,惟我獨尊的氣勢沖天而起。激起一陣旋風。   這一刻,翩纖有剎那失神。懷疑自己面前的不再是那個嬉皮笑臉,總沒正經的葉風。翩纖剛產生這種想法,葉風卻又故態復萌。「對了,老婆。你說發生了什麼事?挑一兩件來說說。」   對於葉風的稱呼,翩纖現在也懶得去計較,反正如果和他爭較起來那會沒完沒了的。不過倒是把剛才那種崇敬的感覺沖淡。翩纖道;「最大的變化就是那周玉了。現在連余離也未必是她的對手。道學館若不是現在被她和余離分別把持牽制著。恐怕早就取血夫人而代之了。」   對於周玉是假道學居士一事葉風並不吃驚,當日周玉詐死,葉風就估計到了。不過對於半年時間周玉居然從緊能五轉的普通高手進階成為足以和抗衡的超級高手感到驚訝。「不可能吧?周玉有那麼厲害嗎?」   翩纖肯定地道:「是真的。余離那次不知為什麼和周玉鬧翻了。兩人一場惡鬥,後來還是余離看拿不下周玉。拉下臉陪了不少好話才勸住的。」   聽到這,葉風的眉峰皺了起來。余離的為人,厭倦周玉那是很正常的。倒是周玉讓人擔心,一半而言,周玉本身的基礎打的並不好。加上周玉限於資質,不打可能有這麼高的成就。況且速度這麼驚人,猛的葉風想起一件事:「翩纖,周玉進過道學館的密室嗎?」   「當然,既然要冒充館主。那裡怎麼可能不進去?」翩纖奇道。葉風連連頓足,「遭了,遭了。你以為當初幾大高手為什麼和道學館立約?」   對於這件事,翩纖曾聽芳瑞提過。但不得要領。現在葉風主動提起,翩纖答道:「不太清楚。」葉風失去冷靜,在院中左右度步,搓著說道:「遭了遭了。具體我也不十分清楚。那得回去找參與此事的巫靈問。我只知道,道學館一直以替天行道為己任。當時曾經有幾個邪道凶魔死在道學館之手,本來是打算將他們那一身陰毒的來源毀去,可是後來終於不忍前人心血白費。這才有當年之約。對了,這事血夫人她們知道嗎?」   「不知道,我和她們並不是很熟。」翩纖遲疑著道。   葉風來回又走了幾圈,「哎,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糕。鐵大,神守,立刻收拾東西。書眉,你和你父親也是。我們要即刻動身。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鐵血城。翩纖,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翩纖搖搖頭;「不用了,如果那樣,會給小姐帶來麻煩的。我還是等你動身後再走吧。」   葉風也不勉強,鐵大和神守那是久經訓練,收拾起東西來快如風掃落葉。至於書眉父女,根本沒什麼好收拾的。   葉風對翩纖道;「好了我先走了。你也盡快回去。到時我會去找你。」   翩纖默默點頭,葉風讓神守和鐵大分別背上書眉父女。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鐵血城趕去。   等葉風趕到鐵血城外時,卻發現先動身的鐵狂鐵二等人正被人堵在離鐵血城三十里的大路上。一群道學館的弟子正和鐵狂等人對峙。   葉風趕到時,也正是雙方劍拔弩張,隨時可能動手的時刻。原來鐵狂等人遵照葉風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鐵血城。這麼多人,又不做掩飾的舉動。當然立刻驚動了余離等人,他和周玉正有別的計劃。怎麼可能放這幫人回來破壞。加上並沒有發現葉風在其中,所以就讓道學館派人生事。硬是把鐵狂等人攔在了半路。這些人都是道學館的初級弟子,有不少還是些妙齡少女。難怪鐵狂等人不好硬闖。帶隊的也是葉風熟人,冰劍。   這會至少五六百的道學館紫衣弟子夾雜著一些青衣弟子,將鐵狂這三十多人圍在中間。而冰劍那一身白衣則分外醒目。   「這是幹什麼?歡迎會開到這麼遠來了?」葉風孤傲的身影出現在人們視野。後面還跟著幾個人。這些道學館弟子雖然不認得葉風,還是不自覺的讓開一條路。讓葉風和鐵狂等人會合。   鐵二有些慚愧:「堂主,我。」葉風搖搖手,組織他說下去。這冰劍在場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不然哪這麼巧。鐵狂則搶著把事情說出來。   原來鐵狂等人走到這裡,道學館一些弟子居然要求他們接受檢查。說他們攜帶凶器。鐵狂等人因為葉風的命令,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鐵血城。當然不加理會。結果道學館立刻冒出這麼一幫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葉風一聽就明白了,半陰半陽地道:「什麼時候道學館開始管起治安來了?居然還是冰劍大副座帶隊。」   冰劍心中叫遭,如果葉風來之前。他能擺平這些人,葉風到時問起,他還能一推二六五。卻沒想到這些人太難纏,為了等待援兵,他多等了半天。就這半天,葉風冒了出來。而且居然沒人統治他。   冰劍對著鐵狂敢說些強詞奪理的話,對著葉風他可不敢。葉風喜怒無常,如果不高興,沒準真會把這裡的人殺光。「葉大人什麼時候回來的。好久不見了。因為現在習武之人日多。道學館前不久接受了夫人的請托,答應幫助留意各地治安。這些人這麼大張旗鼓難免引起懷疑,既然是葉大人的人,那一定是誤會了。我這就帶人走。」   葉風也沒空和他糾纏,這冰劍帶人走卻不是好好的走。把人散在大路上。不但擋住了葉風等的去路,還故意慢慢騰騰,拖延時間。   「哼,鐵大鐵大,給我直接沖。誰擋著給我撞。」葉風這會卻沒空和冰劍周旋。下了硬衝的命令。天罡鐵衛豈是這些初出茅廬的道學館弟子能抵禦的。幾乎沒有阻擋的,鐵氏兄弟硬衝出一條路來。而道路兩旁,則是被撞飛的道學館弟子。   冰劍看著葉風揚長而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急忙放飛鷂鷹,將消息報告給余離。   葉風既然要闖,當然就不會做什麼停留。而且他也不信冰劍會不把消息告知給余離。果然,當葉風來到血夫人府邸時。正有比剛才還要多幾倍的道學館弟子將血夫人府團團圍住。這裡領頭的居然是道學居士,想是道學居士接到冰劍的報告。正帶人堵著葉風,「葉大人,好久不見。一向可好?」葉風想起翩纖說的話,仔細打量起這道學居士來。果然和上次見面大不相同。眼神充滿陰翳,兇殺。連聲音也變的有些噬血。若不是翩纖告訴他,怎麼也不能把眼前這人和周玉聯繫到一起。葉風大笑著迎了上去:「居士,好久不見。就不知帶這麼多人圍住我家做什麼?難道是我夫人無禮冒犯了居士。」   「哪裡哪裡,葉夫人一向守理的很。我們是來找陳心的。」道學居士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會吧,陳心又能惹什麼事?」葉風大奇如果說鐵晶鬧出什麼事,葉風還容易接受一點。陳心?那可是老實的代名詞啊。   道學居士道:「這陳心可是真人不露相哦。別看他平時老老實實,昨天居然強暴了我道學館紫衣弟子。」說著道學居士指著一個眼睛哭的紅腫而且被幾個人扶著的紫衣女子。葉風眼光一掃,那紫衣女子倒也有幾分姿色。可是他絕對不信陳心會做這種事。何況也不看陳心是誰的學生。就是做惡哪會給人抓著這麼大的把柄啊。葉風不動聲色,問道:「哦,是這樣,那先讓葉某進去。如果真如居士所說,葉風決不姑息。一定將人交出來。」說著葉風就邁步朝人群中而去。周玉經過上次和余離比拚不相上下。現在可謂眼高於頂,葉風哪還在他眼裡。聞言跨步擋在葉風面前:「葉大人,為了避嫌,葉大人還是不要急著進去的好。」   對她的阻擋,葉風視若無睹。反是周玉覺得自己的力量彷彿水銀洩地。消失的無影無蹤,更有一股吸力似乎要將自己吸入一個深淵。周玉這才知道自己和葉風相差太遠,不敢再做留難。忙退開一邊。   葉風回頭一笑:「謝謝居士成全。」葉風的到來,對於血夫人等人來說。是最大的喜悅。小別勝新婚,這半年的離別。再次見面,種種深情躍然臉上。   葉風先和血夫人等糾纏一番,這才問道:「陳心呢,到底是怎麼回事?」血夫人道:「賤妾正在後悔。現在道學館連我也壓制不住了。至於陳心,從昨天上午就失蹤了。」   「失蹤了?」葉風奇道。   「是啊,昨天上午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不是道學居士來要日呢我們還以為在忙道學館的事呢。陳心平時工作就很辛苦,經常睡在行館。」   「失蹤了?煩。」葉風念叨了一句,獨自來到外面:「居士,陳心並沒有回來。你這上門找人可就不該了。」   「是嗎?可是有人看到他回來呢。」道學居士冷笑道,人當然沒有回來。正被她關著呢。「剛才我就說請大人不要進去。現在如果交不出人來。恐怕大人也說不清吧。」   「是嗎?」葉風低問一句,從他身上,怒氣如潮水般湧出。充斥著血夫人府四周。功力稍差的直接就這麼軟倒在地上。「你想做什麼?」道學居士首當其衝,受到的心靈震撼也是最大的。現在冷汗已經濕透了她的全身。葉風冷道;「我說陳心不在。誰若不信,我讓他進來搜。可是搜不到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面對葉風這種怒氣哪還有人敢說不信。一轉眼,所有人都走個一乾二淨。連道學居士也不敢停留。   趕走這些人,鐵大和鐵二才帶著人進入血夫人府,幸好這裡大的很。忽然多了這麼多人,還是不顯擁擠。鐵晶第一個跑過來,剛才她本來想和江雲以媚眾之術擺平這事的。可惜那道學居士一直堵在門口。周玉新練的邪功,似乎果有點門道。竟然使的江雲鐵晶兩女的媚術無功。因此鐵晶對於剛才葉風居然能將道學居士嚇走很是好奇,拍著葉風肩膀問道;「好厲害,剛才你怎麼做到的。」   葉風猛一轉頭,凶厲的殺氣直衝鐵晶而來。嚇的鐵晶大叫一聲。急忙躲到血夫人身或。葉風露齒一笑:「呵呵,活該。剛才我的絕望戰袍還沒脫你就亂都手。」   葉風這一笑,剛才的冷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鐵晶這才敢從血夫人身後探出來,心有餘悸地道:「好可怕?剛才怎麼會那樣的?」   葉風道;「這半年我仔細研究了絕望戰袍。發現絕望戰袍能將人心中的任何情緒轉化成負面情緒。從而造成殺氣,以前因為無心,所以不能感受也不能發揮這種威力。只能憑借戰袍本身的力量現在不同了。鐵晶想試試別的嗎?」說著葉風的笑容愈發淫褻了。   「不要。」鐵晶笑的又縮到血夫人身後,指著江雲道:「拿她試,拿她試。」氣的江雲要打鐵晶:「好啊你,我又沒得罪你,你居然陷害我。」看著眼前這一幕,葉風開懷大笑起來。這半年對著一群大漢。可是很久沒見這麼溫馨可人的場面了。「那是誰?」鐵晶眼看逃不脫江雲的魔掌,眼尖的她看到書眉。立刻找到救星,忙岔開江雲的注意力。果然,江雲也被書眉吸引過去。書眉並不是那種漂亮的女人。可是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無論站在哪裡,都讓人有種獨立獨行的感覺。加上最近練了至大至剛的鐵甲真氣,顯得更是剛毅。   「我知道了。」鐵晶忽然自作聰明地道;「葉風,哼哼。」   「什麼啊,你那什麼眼神。」葉風哭笑不得。鐵晶是眾女中最開朗的。可是也是最胡鬧的一個。   反是書眉來給葉風解圍:「夫人你誤會了。我是公子的奴婢。」「什麼,好啊。葉風你什麼時候也有這種惡習了?」鐵晶這會可抓到葉風的痛腳了。   「不是,夫人你誤會了。」書眉將經過詳細訴說一遍。「原來是這麼回事?」聽完書眉的敘述,血夫人點頭道。「我當什麼大事呢。不就五百兩嘛?反正他的錢來路不正。別管他。」鐵晶反正是沒好話的。小螢也道:「別夫人夫人的,叫我們名字就是了。」眾女你言我一語。全然沒有葉風說話的份。葉風這半年辛苦建立的形象就這麼毀於一旦。葉風懊惱的道:「我的錢怎麼就來路不正了?」   「少來,我發現你就是當初的銀衫大盜。」江雲又和鐵晶結成統一戰線。一同將炮口對準葉風。   「哦。」葉風這回是真無話可說了。一轉眼,看到抿嘴偷笑的三十六天罡。葉風氣道;「笑什麼笑?一個個明天給我封了氣門,繞著鐵血城跑十圈。」   「啊?」「不會吧。」「堂主,饒命啊。」本來饒著鐵血城十圈沒沒什麼。可是封了氣門那就只能靠外功了。這哪受的了?   「嘿嘿,這就是不尊重我的懲罰。」葉風得意地道。現在痛苦的角色換人了。         第五十七章千古盟約     葉風找了三十六天罡做出氣筒,平息了一點心中的不甘。「巫靈,當年第一代道學居士訂立的盟約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話葉風是問的巫山神女,巫靈是親身參加過當年的道學館之約的。當然沒人比她更清楚。神女想了想,畢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麼忽然問起這個?」葉風道:「你沒發現現任道學居士有些不對嗎?」巫靈搖搖頭:「這倒沒有。當年的盟約參加的有我,宋開,魯狂,銅刀血骨,鐵劍嗜殺,九劫大帝和道學居士。」   「什麼還有九劫?」這個消息可是很讓人驚訝的。巫靈點頭道;「是啊,那時候沒人知道九劫的身份的。」   「那銅刀和鐵劍呢?」這兩個人既然能和九劫之輩相提並論。當然不會是等閒之輩。但在場除了巫靈,連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不知道,當年盟約之後。那兩個人就消失了。」巫靈道。   「那當年的盟約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是葉風真正關心的。   巫靈遲疑道;「當年道學居士,魯狂和宋開,三人聯手。制服了因走火入魔而狂性大發的默契光原。為了造成默契光原入魔的東西。引來了另外三個人。這才有了那個盟約。道學居士將東西封存在道學館的密室,並發誓決不外瀉。」   「這樣?」聽了巫靈的訴說,葉風更加擔心,能讓九劫都動心的。絕對不是單純的東西。那究竟是什麼。幸好現在周玉和余離有了心病。不然恐怕九劫早就捲土重來了。「不要管那些了。現在要想辦法救陳心啊。」落塵急道。   被落塵一言提醒,葉風才想起。只顧忙著自己的事,卻把陳心給忘了。「陳心現在肯定是在周玉手裡。不然她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前來要人。而周玉能藏人的地方肯定就是道學館了。說起來你們也真是怎麼讓道學館的勢力弄的這麼不可收拾》」葉風責怪的道。   「我們也沒想到,本來道學居士還是很用心辦事的。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彷彿一夜之間,一切都改變了。問陳心,陳心又什麼也不說。」血夫人苦惱的說,現在她整個已經被架空。道學館成了鐵血聯盟實際的統治者。   葉風歎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哎,你們要知道。不到萬不得以很多事不要交給我解決。不錯我的方法可能見效很快。可是這些方法可一不可再。最後很容易弄的人心惶惶。」   「好了,好了。你還不想辦法去找人。」璇璣看血夫人被葉風說的有些抬不起頭。其實很多事也怪不得血夫人。以前血夫人心中有種恨支撐著。如今心有寄托,怎麼可能把精力還放在國事上。這或者就是女人和男人最大的不同吧。男人總是把感情放在第二,而女人正好相反。   「不用找。我知道陳心在哪。」葉風很肯定的說。葉風問清楚道學館在鐵血城的位置。只身前去道學館找陳心。之所以一個人都不帶,因為他心中有另一個打算。果然,在道學館的地牢中,葉風找到了陳心。就憑這一點就能證明道學館圖謀不軌,否則有什麼必要私設地牢。   地牢裡關的還不止陳心一個。有不少陌生的面孔。陳心倒沒有吃太多苦的樣子。就是似乎太多天沒有梳理,顯得有些邋遢。臉色更難看,兀自在那唉聲歎氣。葉風可不打算把地牢的人都驚動了開大會。從身上掏了半天,摸出一段仙女木來。這東西比迷香可好用多了。點燃的仙女木散發出一陣催人欲睡的濃香。裊裊的青煙在葉風面前形成一個隱隱約約女子的形象。葉風現在卻沒有空慢慢欣賞。衣袖一拂,將這些煙氣一古腦送進了地牢。不一會地牢裡響起一連串哈欠聲。然後就是一撲通撲通有人倒地的聲音。   葉風計算時候,估計沒人還醒著了。這才來到關陳心的地牢前。葉風當年可是幹過大盜的。這撬門入室,那實在是駕輕就熟。地牢中的陳心睡的正香,想來這今天因為心情不好一直都沒睡過好覺吧。現在陳心嘴角正露出甜甜的微笑。葉風不客氣的打斷了陳心的美夢:「白癡,醒了。別發花癡了。」   「哦,嗯,哦,」陳心迷迷糊糊的睜眼,首先看到的就是葉風。感情他還沒明白過來。居喪地道:「先生,你又在我夢裡了。」   「笨蛋。」葉風的溫柔一向只對美女使用,對陳心門都沒有。這巴掌總算把陳心打醒過來。一把拉著葉風;「真的是先生。先生,你幫幫我幫幫我啊。」   「幫你,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呢。」葉風乾脆也在地牢地上坐了下來。仙女木的功效,一時半會這些人是醒不來的。   「是這樣的。」陳心說出一番話來。原來自從葉風走後,陳心代替葉風,和道學居士商議道學館設立分館的事。開始陳心十分用心,盡量各地當地選拔一些比較有聲望的人才擔任分館長。也很注意勢力的均衡。陳心和道學居士合作的很好。因為陳心經常在道學館工作到很晚,耽誤了三餐。道學居士從紫衣弟子中選了一個特別聰明靈秀的送個陳心。這個女弟子不但人長的水靈,而且心思細膩。很得陳心的歡心。一來二去,日久生情,陳心和那女弟子也就有了不該有的關係。不巧的是這事又碰巧被道學居士發現。從那以後。陳心就時常受到威脅。弄到最後陳心發現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著才不顧一切想要找道學居士攤牌。這不就被抓來了。   「這樣?」葉風聽完陳心的敘述,眉頭皺成了疙瘩:「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擺明人家送個大姑娘給你就是安排香餌吊金龜。你倒好,還真一口吞下去。算了,這事好辦。殺了那女的就是了。」   「不行,先生。她已經有了我的骨肉啊。而且我知道,她不是自願的。」陳心聽說葉風輕描淡寫地說出殺字。嚇的急忙揪住葉風的衣袖。   「哎呀,你怎麼這麼沒用。你對的……不怕落塵怪你嗎?」葉風本是想說你對的起小進嗎?可是一想自己家裡那一幫子,硬給拗過去了。   「先生,這事確實是我的錯。是我經不起誘惑。如果因為的的錯讓別人替我受死,那我寧願死的是我自己。至於落塵,恐怕是我唯一有愧的吧。」陳心對與此事倒很堅持。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果真只對落塵有所虧欠嗎?道學館今天的局面你沒有責任嗎?」葉風道。   「這,我。」陳心低下頭。葉風不知想起什麼,看著陳心,目中異彩連連。「陳心,你願意帶著一身遺憾,轟轟烈烈而死做個英雄。還是背負罵名苟且偷生,補償自己的過失?」葉風用一種很莊嚴的聲音道。   「先生。」陳心是第一次看到葉風這麼嚴肅。不自覺地也受到感染。「先生,我只要自己問心無愧。」   「好,既然如此。你聽我說。」葉風壓低聲音,在陳心耳邊說出一番話來。陳心默默聽著,最後堅定的道;「先生,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   葉風叮囑道:「陳心,這麼做你會受到很多人的誤會。不到最後一刻,你是不能回頭的。」陳心道:「我知道。」這一刻陳心的身上再找不到頹唐的沮喪。有的是一種慷慨赴義的悲壯。   「好,陳心。好自為之,我走了。」葉風說完已經消失在地牢中。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   「但願一切順利吧。」離開地牢在路上飛奔的葉風心中想著心事。忽然在遠處,一叢白色的光華將葉風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那是什麼?」葉風有些奇怪。這鐵血城有這麼厲害的角色嗎?看那光華激盪的樣子。比起余離也不虞多讓。   「不對,」葉風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不是血夫人府的位置嗎?葉風顧不上再慢慢揣測,將功力運至極限。   葉風趕到發光處時,卻是兩個長相兇惡的不像人的傢伙。正和不死聖母那兩個美丫鬟打在一處。以前一直沒見她們和人動手。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想來不死聖母的力量應該更強吧。   至於那兩個陌生人就更奇怪了。兩人長的不算魁梧。但是個子卻很高。一個頂著一頭血紅的頭髮。一個頭頂一片慘綠。兩人背後都背著一把足有他們自己一半身高的兵器。   對與面前兩女的攻勢,他們似乎不很在意。不但沒有將兵刃拔出。還有空嚷嚷:「聖母,我們不是來找茬的。我們是來找大哥的。」   「這兩個人是誰?」葉風有些驚訝,看這兩人的身手。絕對不在余離之下。怎麼自己居然從沒聽說過。「他們就是銅刀和鐵劍。」巫靈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葉風身後。「不,他們是死地二尊者。也是毀滅天尊的兩個義弟。」聖母糾正了巫靈的說法。   「什麼?」看來死地和樂土早就對人間在打主意了。居然那麼早就曾派人到人間來。「雖然我不喜歡這兩個傢伙。不過我倒可以肯定,他們的目的不會和九劫一樣。該是毀滅天尊失蹤,他們才跑來找人的。」即使對於夙敵,聖母也能做出很公正的判斷。   「那今天怎麼打起來的?」既然聖母這麼說,葉風不禁懷疑這四個人怎麼都起手來了。   「是我兩個丫頭察覺有死地超級高手接近,不聽解釋就動起手來了。」對於自己這兩個丫頭,聖母也有些無奈。也許是被自己寵壞了吧。在樂土因為自己的關係,沒人和她們計較。這才養成她們嬌縱的個性。   「聖母,你再不擋著我們可就要玩真的了。」血骨和嗜殺被兩個丫頭逼的有點急了。「兩位尊者,給她們點教訓也好。只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下手太重。」聖母揚聲道。也許正是聖母這種公平的心態,所以即使是毀滅天尊對她也沒有半點不滿。嗜殺和血骨忙一聲;「我等不敢。」可是三人的對話就更激怒了正在動手的兩個丫頭。攻勢愈發密集。   葉風這才有機會見識到這兩個當年和生死二聖齊名高手的兵器。難怪會稱他們為銅刀鐵劍。血骨的兵器是把只開了單鋒的巨大鐵片。不過是呈現紫紅色。足有一尺寬,說是斧子更確切一點。上面佈滿倒刺。而嗜殺呢?一把黑色的雙鋒刃,在靠把手處滿是鋸齒。中間還有一道很深的血槽。難怪他們要先和聖母打聲招呼。這下兩個丫頭可就不輕鬆了。她們手裡那兩尺不到的劍可是不敢和這些重兵器硬碰。幸好血骨和嗜殺礙與聖母在場,不然恐怕早就把她們給分屍了。即使這樣,兩個丫頭還是沒能撐多久。各自被在臂部踢了一腳。驚叫著飛跌地上。   血骨和嗜殺這才各自收起兵刃,衝著聖母道:「聖母,得罪了。」   「聖母,他們。」兩個丫頭提著短劍,來找聖母訴苦。不死聖母慈祥地笑道:「怎麼了?人家已經留手了。」   葉風也插道:「就是,如過是我。我一定找個更養腳的地方。」說完賊兮兮地在兩女身上峻巡。弄的兩女更是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說來血骨和嗜殺真不是有些佔便宜。他們那兵器隨便在兩女哪個部位蹭一下那都不得了。既然騰不出手,就只能用腳了。除了一些要害,就只能挑那個位置了。   聖母安撫了自己的丫頭,這才道;「兩位難道發現了大尊的蹤跡嗎/可是我聽說大尊已經不在了。」   嗜殺和血骨毫無悲慼之色;「我兄弟知道。我們死地不像樂土。死亡是很平常的事。不過大哥臨終時曾有托付。讓我們來找絕望戰袍的新主人,幫他對付九劫。另外大哥在最後一刻,悟透玄機。已經知道當年之事幕後黑手是誰了。」   「誰?」不但聖母,葉風也緊張的問道。「對不起,我們不許找到新的大尊。」兩人很是固執。到了這個時候,葉風也不再隱瞞什麼,絕望戰袍從他身上顯現出來。對於這種熟悉的氣息,血骨和嗜殺再熟悉不過了。急忙翻身拜下:「大哥。」「大哥?」葉風有些奇怪。「是的,大哥臨終時告訴我們兄弟。絕望戰袍的新主人就是我們的新大哥。」血骨道。「對,大哥說我們心志不堅。所以讓我們一定聽新大哥的吩咐。」嗜殺也道。   葉風既然接受了毀滅者的一切,這時當然也不會客套。說來毀滅者也很瞭解葉風。如果當時毀滅者用的是毀滅尊者這個名字。難保葉風不會生出反感,以至節外生枝。而毀滅者就使的葉風好接受多了。   說起來毀滅者和葉風真是同一類人,這也是毀滅者執意要把絕望戰袍傳給葉風的原因。或許他從葉風身上看到了自己吧。   既然已經找到絕望戰袍,血骨和嗜殺這才將毀滅者最後生死邊緣所明瞭的事說出。當初人間的異變,正是九劫他們這一族弄出來的。   本來雙色籐是只能在兩界的眾神墓地。由洗塵湖禁制。沒想到在樂土發生異變,其中居然有一段兩色籐掉到人間。本來生死兩地的兩色籐都只能得到一種能量,所以不能進化成有意識的生物。可是在來到人間後,由於人間同時充斥著生死二氣。使的這兩段本來離開母體該立即死亡的兩色籐改變了形態。其中原本陽性的變成了九劫,而陰性的則變成了人間的九死鬼籐。   九劫在進化成自由形態後,在人間一呆就是數千年。後來受人間死氣影響。回到樂土,將不少兩色籐都進行了催化。可是他發現,經催化後的兩色籐根本不能向他一樣。對於死氣的抵抗力奇差。因為他的成功進化是在人間完成的。他也曾嘗試著將兩色籐帶到人間再催化。可是因為沒有命運之鎧。只要一經過洗塵之湖,那些東西都會化為烏有。於是他打算把人間改變成樂土一樣。然後再慢慢實驗。接著就是暗算不死聲母和毀滅者的事。他則趁機奪取樂土之主的位置。幸好他沒能得到命運之鎧否則一大群九劫出現在人間。人間早就完了。   而且不斷除九死鬼籐的主脈,九劫是不會死的。這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此刻,人間這數萬年的災禍才算大體有了個輪廓。   「對了當初你們也參加過道學館之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葉風聽他們說完這些。想起另外一件事。   「不清楚。我們就是看有不少人都去搶。成心湊熱鬧的。那時還不知道九劫的意圖。現在看來,那東西可能和命運之鎧,絕望戰袍有同樣的功效。」嗜殺回答道。「這樣?」難怪余離會和周玉鬧翻。現在絕望戰袍和命運之鎧,九劫都沒指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那神秘的東西。相比周玉不肯交出來。才弄的兩人翻臉的吧。   現在弄清楚所有事,血骨和嗜殺也被帶進屋裡。這兩人雖然長相兇惡其實人並不壞。聖母的兩個丫頭卻不肯給他們好臉色。   葉風倒很歡迎他們的到來。在這個時候,這兩個人實在是難得的幫手。   「陳心要娶那個道學館被他強暴的女弟子。」這消息是在第二天中午傳來的。昨天因為血骨和嗜殺的耽擱。誰也沒有機會問葉風找陳心的結果。這會都被這個消息驚呆了。落塵的臉色尤其難看。當年她和葉風之間,其實是一種肉體的交易。後來和陳心卻是動了真情。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陳心是一心一意待她。所以她也不顧當年冒犯葉風的危險。毅然和陳心在一起。   沒想到現在剛有點成就沒幾天,居然做出這種事         第五十八章血骨嗜殺     陳心的婚禮舉行的有些倉促,卻不失隆重。主持婚禮的居然是道學居士。昨天還咬牙切齒想拿陳心的道學居士,今天一臉笑容。忙著接待所有賓客。葉風帶著落塵來時,道學居士更是慇勤地迎出老遠;」哎呀,葉大人,昨天多有誤會。他們小兒女的事。這不,我今天特地為兩位補辦婚禮。謝謝賞光。」   葉風展顏一笑:「既然是誤會。過去也就算了。居士,新郎新娘怎麼還沒出來呢?」   「就出來,就出來。」道學居士笑的合不攏嘴。「哎呀,葉大人已經先來了?」余離也來到葉風身後。先和葉風打過招呼,就和道學居士寒暄起來。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這兩人之間波濤洶湧。   「吉時已到。」這邊還在虛與委蛇,裡面的禮官已經叫起來。接著就看到陳心一身華服挽著一個清秀的女子走了出來。正是昨天那個哭的傷心的紫衣弟子。   「你。你對的起我?」看到這一幕,落塵再也忍不住。衝到禮堂中央,用手指著陳心道。   「我,」陳心面對落塵的指責有些心虛。落塵卻不等他的解釋,掩面從禮堂上狂奔而去。陳心心如倒攪。可是有更重要的原因,讓他只能這麼做。   葉風看著眼前一切,戲做到這個份上就夠了。葉風也不再久留。悄然退出,追落塵去了。狂奔的落塵被晚風一吹。清醒過來。看著隨後追來的葉風,忽然反身跪了下去:「主人,我知錯了。」「你。」葉風當然知道落塵的意思。陳心讓她失望。新灰意冷之下。她決定放棄自由。   「落塵,如果你像鐵晶,像小燕她們一樣。是因為愛我而做這個決定我會很高興。如果是因為陳心,那大可不必。何況如果你真愛他,為什麼不能相信他?」   「可是,我今天親眼看到。還要怎樣?」落塵含著眼淚道。「落塵,很多事多不能只看表面。有時誰都有苦衷。你不妨等等看吧。」葉風說著扶起落塵。他已經說的太多了。落塵聽出葉風話裡有話。迷離的淚眼仰望著葉風,不知又想到了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陳心成了血夫人府中被問候最多的人。每天都被鐵晶等掛在嘴上罵,反是落塵那天回來之後。平靜了許多。沒有什麼激動的表示。   再說陳心,那天葉風走後。第二天,他痛哭流涕地向道學居士表示歉意。願意從此加入道學館,而且為了表示歉意,他甚至說出一個大秘密。那就是葉風手中有一冊千幻神卷,就藏在他月亮城開的書店中。如今的周玉,得到道學館龐大的資料。當然知道千幻神卷。沒想到葉風手中居然有這件東西,這就難怪葉風那麼厲害了。這也幸虧是陳心,換個人。在那麼多書中,想找到一本千幻神卷那比大海撈針還難。千幻神卷初看時是看不出問題的。那只是一本普通的書冊。只有再你真能看懂,看通,在那看完最後一頁時,神卷才會自行變化成另一本書的樣子。除了陳心,有誰能把葉風那麼多書全部看完。   得到千幻神卷的周玉喜極若狂,當然立刻把陳心放了出來。她自以為得到千幻神卷之後,一定可以找到克制葉風的辦法。   當然對於陳心,她也不會一下就相信。正好因為和余離鬧翻,而芳瑞在余離手中。所以翩纖現在不大聽自己的話。加上那個冰劍,自己確實需要可用之人。這個陳心倒是可以臨時湊個數。   過了幾天,留在虎城的翩纖果然回來了。她沒有急著去道學館,反而急急忙忙去了余離府。芳瑞經過這半年的生活。也改變了很多。對於翩纖對她的忠心。更是讓她感動。想到自己以前病態和自私的心理。尤其覺得慚愧。   余離因為翩纖的關係,並沒有太為難她。特別是和周玉翻臉後。他倚重翩纖的地方就更多了。日子安定,也不再需要每天裝扮成道學居士。現在的芳瑞反變的和半年前的翩纖有幾分相似。多了不少女人味。   其實嚴格說來,以前芳瑞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特別是那種嫻雅的氣度。只是因為長期裝扮道學居士,言行舉止有時很向男人。破壞了那種美。讓人有些倒胃口。   這次翩纖來看她時,芳瑞正在看書。被軟禁在此。除了余離和翩纖。基本沒有人來,無聊之極的芳瑞除了看些閒書打發時間也實在沒有別的事可做。   「小姐。」翩纖輕輕叫道。「哦,你來了?」見到翩纖,芳瑞很高興。翩纖可說她唯一的朋友。「最近有什麼事嗎?」每次聽翩纖將外面發生的事講述給自己聽,可能是芳瑞最輕鬆的時候吧。   「葉風回來了。」翩纖道。「葉風?哦,是他?」芳瑞和葉風打的交道不是很多,所以也沒什麼印象。想了一會才記起他是誰。   「就是你暗戀的那個嗎?」芳瑞打趣道。「小姐。」翩纖嬌嗔道。「不說不說。那你前不些天去了哪?」芳瑞問道。「我,這個,就是他了。他在虎城冒充我的未婚夫。」翩纖靦腆地道。「哦,他有什麼用意嗎?」芳瑞這次沒有在打趣片起翩纖。反而很正經地問道。「也沒有什麼,他只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麼他一向喜歡在暗處暗算別人。不喜歡在明處防著別人暗算他。還有他早就知道小姐被擒的事。」   「哦。」芳瑞沉思著,現在想來那個葉風確實不簡單。「對了他有和你說別的嗎?」   「嗯,」翩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他說,等我回來他會來找我商量別的事。」   「這樣啊。」芳瑞似乎想起什麼。「哦,你們都在,那就更好了。」余離的聲音忽然響起。兩人一驚,以前余離在翩纖來時總是刻意避開。當然這裡肯定還被他監視著。可是也不會冒出來打攪啊。   「是這樣,我忽然發現。翩纖小姐和葉風走的太近。所以有些事想和兩位商量一下。」余離不懷好意地道。   「你想說什麼?不用拐彎抹角。」芳瑞從來就沒給過余離還臉色。   「是這樣,今天看到陳心的婚禮。忽然讓我感慨萬千。陳心也倒向周玉了。我希望能得到小姐真心的幫助。」余離道。   「什麼意思。」芳瑞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也知道。我和葉風打交道這麼久,不怕兩位小姐笑話。從來沒佔到他的便宜。為了保證翩纖小姐不出賣我。我想向翩纖小姐求婚。」   「什麼?」「不行。」兩個聲音同時從翩纖和芳瑞口中發出。   「我這也是不得以。還請翩纖小姐多考慮考慮。畢竟為了芳瑞小姐。」余離的話沒有說完可是意思卻很明顯。看著兩女複雜的眼神,余離知道不能太逼迫,實像地道。「兩位慢慢談談,我先告退。還請多想想我的提議。或者得到這個保證我會對芳瑞小姐放心一點。」   「小姐。」翩纖想說什麼。「不用說了。我是不會讓你那麼做。你為我犧牲的已經太多了。這樣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芳瑞知道翩纖要說的話。卻斷然打斷了翩纖。   「可是,小姐。現在道學館已經不受我們控制了。難保余離不鋌而走險啊。」翩纖擔心的道。「那又怎麼樣。橫豎不過一死。翩纖你趕答應余離。我立刻死給你看。」芳瑞知道翩纖是個死心眼,威脅道。   「小姐。」翩纖有些感動。患難見真情吧。「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芳瑞道。「小姐那你多保重了。」翩纖依依不捨地道。   離開余離的家,翩纖有些魂不守舍。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翩纖對余離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余離顯然不是看上去那麼慈悲的人。如果自己斷然拒絕了他,難保他不對小姐不利。現在道學館的情形擺在這裡。芳瑞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現在道學館除了那個周玉,就只有自己和冰劍。而冰劍正是余離的手下。如果真要翻了臉,余離還有他可以用來控制道學館。但是剛剛芳瑞的話,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了余離。那芳瑞是說到做到的。   現在翩纖真是孤立無援了,道學館一直自命清高。所以歷代道學居士的朋友都很少。不然至少會有一些芳瑞的父執能來幫忙。可是現在,只有自己主僕二人。也許,翩纖想到了葉風。葉風是目前唯一能幫助自己對付余離的人。而且只要自己願意犧牲,葉風是不會拒絕的。   既然芳瑞不讓自己向余離低頭。那葉風呢,想到這裡,翩纖找來自己親信弟子。讓她立刻將一封信交到葉風手中。本來她是打算自己去的,可是現在余離一定派人密切監視著她。   翩纖交代了手下,自己卻出門遠去,引開監視的人。就在她離開不久,一個紫衣弟子匆匆離開。   晚上,翩纖的住處。夜色下顯得那麼安靜,翩纖今日早早就熄了燈。白天她送去的信正上約葉風晚上前來相見。她不敢在別處和葉風見面,因為她相信葉風可以擺脫余離的耳目,而自己卻沒有這個把握。一個不好就會弄巧成拙。   翩纖坐在一張椅子上,屋裡沒有點燈。黑暗中翩纖等的有些不耐煩。不直等了多久,翩纖有些急噪起來。忍不住打想打開窗戶看看。「別動。」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嚇的翩纖一抖,險些摔回椅子上。一雙大手扶住了翩纖的纖腰,帶著些猥褻的意味。「啊,」翩纖請叫出聲。暗中問溫熱的嘴唇將翩躚的叫聲壓了下去。「嗚。」翩纖總算知道來人是誰了。使勁推開對方:「你幹什麼?」   暗中那人正是葉風,卻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一直沒有吭聲。葉風壓低嗓子道:「嗯,你不是約我晚上來幽會嗎?不然你個大姑娘,半夜三更約我來你的香閨幹嗎?不會是喝茶吧?」   「我是和你說正事。」翩纖道。「哦,你說吧。」葉風可不把正事放在心上。雖然放開了翩纖,卻是把一隻手擱在翩纖腰肢上。翩纖雖然皺著眉,但有求與人。也只好忍了。「是這樣,余離用小姐逼我嫁給他。」翩纖低聲道。「哦,怎麼那個人妖想娶老婆了?看他長的一表人才。可是按理他該找你們小姐才是啊。」葉風並不意外。余離好容易把周玉扶起來,可是周玉卻漸漸脫出了他的掌握如果他再不著急。那才怪了。對於翩纖主僕則是最不能讓他放心的。   「你不要開玩笑。小姐當時在場。無論如何不答應。所以我想讓你救出小姐。我願意答應你。」翩纖說到最後有些羞澀,聲音也小了不少。可是卻還是清楚地傳到葉風耳中。「什麼?」葉風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否認葉風對這翩纖還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逗著她玩了。既然余離逼婚她不肯答應,現在卻來找自己。開出同樣的條件。老實說,葉風的名聲絕不比余離好。還是?葉風摸摸自己的臉,沒那麼迷人吧。而且自己也好久不用那些不入流的媚術了啊。翩纖看出了葉風的疑惑,羞道:「別臭美了。那是小姐說如果我答應余離她立刻死給我看。我才來找你的。」翩纖對葉風還是有些感覺的。因為葉風該是第一個和她有肌膚之親的男人。加上身受余離之害,對於那種表裡不一的偽君子。翩纖是絕對沒有好感的。葉風給她的感覺正是和余離相反的類型。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惡習。但也沒有看到過他做過什麼真的壞事。   「好。成交。」葉風一口答應下來。他是個講實際的人,好感歸好感。對於道學館的人,他並不瞭解。所以他一樣需要一個保證。而翩纖的提議也至少可以給自己一點補償。「好,。」翩纖的聲音很低,接著就響起一陣簌簌的聲音。黑暗當然影響不了葉風的一雙神目。翩纖自以為在黑暗中,赤著雪白晶瑩的身體。倒在床上。可是葉風卻能清楚的分辨出翩纖的每一處肌膚。夜更深了……   第二天,葉風心滿意足地從床上爬起。手往身邊一探,卻摸了個空。「起來了。」翩纖換了一身衣服,站在葉風床前。想是昨日激情未退,臉上還泛著紅霞。葉風瞇著眼從床上撐起身子,「還早呢。我們繼續。」說又想拉翩纖。「你,」翩纖急忙側身讓開。「我已經……,你什麼時候把小姐救出來?」   「哦,對了,你已經交貨了我還沒付錢呢。」葉風恍然道。露骨的話語引的翩纖又是一陣嗔怪。葉風笑道:「救人嘛。太容易了。」   說完風急火燎地穿起衣服。也不管翩纖的呼喚。消失在空氣中。   葉風本打算直接去救人,可是半路不知道想去什麼。卻折回了血夫人府。葉風昨晚失蹤,所有人正忙的不可開交。倒沒人擔心他出意外,而是怕他又讓別人出意外。誰想一早葉風卻悠哉游哉地度了進來。「你上哪去了?」小燕是對葉風最癡纏地,帶著哭腔問道。葉風大急,昨天自己晚上忘了打個招呼。卻把小燕急成這樣。小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葉風。   鐵晶卻很精明,尖著鼻子嗅了幾下。氣道:「好啊,你出去鬼混。」   「嘿嘿。」見被拆穿,葉風也不再隱瞞,乾笑幾聲。「說到底是誰?」江雲也來逼問。「這個,是這樣的……。」葉風本也無意再隱瞞,將昨天的事詳細說了出來。聽完葉風的話,鐵晶道:「你不覺得你在乘人之危嗎?」   「沒辦法,我一向不輕易相信別人。至少這是個證明。」葉風不在乎地說。「算了,」葉風德行也不是今天才這樣,反正大家也見怪不怪了。再說葉風從來沒有因為人多而冷落了誰。   「主人。我……」書眉畏縮地問道:「我也要嗎?」   「什麼/」葉風一時沒反應過來。血夫人已經把人拉過去:「叫他葉風就可以了。五百兩就想買這麼好的女孩子。他做夢。」鐵晶卻眼珠一轉,「當然要。今晚我來安排。」   「對了,前天那兩個傢伙呢?」葉風問的是血骨和嗜殺,他回來本就是找打手的。「大哥。」嗜殺和血骨突然出現在葉風面前,嚇的葉風連退數步:「你們兩長的這麼可怕。沒事在神出鬼沒地很嚇人的。」   「大哥。」血骨有些無奈。「好了,好了。不手這些了,你們快去這個地方,給我搶個人出來。」葉風說著在地上畫出余離家的位置。   血骨看了一會,點頭道;「是知道了。」「還有你們兩要說是那女人的長輩,不要說我讓你們去的。」葉風叮囑道。「沒問題,以我們和道學居士的交情,這麼說不算占那小妞便宜。」嗜殺拍著胸脯道。這話倒不錯。以他們和第一代道學居士的交情,確實算不得攀親。   「好了,快點去吧。」葉風道。「是大哥。」兩人說完就跟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院中。葉風這邊輕鬆了。有人可就苦了。余離府中忽然來了兩個怪物,口口聲聲說來找侄孫女。把余離府砸的一塌糊塗。原先余離還想抵擋,直到後來看到兩人的兵器。想起九劫所說的兩個,當年最好殺的傢伙。這才嚇出一身冷汗。當年的幾個人中,這兩人恐怕是最凶殘的。哪還敢再動手。急忙恭恭敬敬地把人迎進去,問明原因。聽說是找道學居士,余離為難地道:「這……」   「這什麼?信不信我把你這拆了一樣能找出人來。」嗜殺怒道。血骨幹脆又把那把傢伙拿出來揮舞著。   「是是。」權衡厲害,現在那芳瑞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道學館現在能被自己的控制的,已經都被冰劍掌握了。剩下的就是周玉的死黨。雖然沒能嘗到她們主僕的滋味有點可惜。但是這兩個殺星自己可惹不起。想到這裡,余離忙道:「是是,我這就把人交出來。」   莫名其妙的芳瑞被余離交到兩個如此恐怖的人手中。不過她倒沒有餘離那麼糊塗,很快就認出兩人的身份。「晚輩道學館第五代傳人見過血前輩,嗜前輩。」   「哈哈,還是你這娃兒有禮貌。」兩個老怪樂的放聲大笑。他們已經一把年紀。可是因為死地的關係。並沒有後代,芳瑞的舉動立刻贏得了兩怪的歡心。「好了,算你識相。九劫老鬼那代我打個招呼。」嗜殺和血骨拉起芳瑞,沖天而去。留下生悶氣的余離。雖然現在的道學館即使芳瑞回去也沒用了。但到口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總讓人感到可惜。偏偏這兩個老怪自己又實在惹不起。   嗜殺和血骨帶了芳瑞回去見葉風。路上越看越覺得喜歡。無論如何要認芳瑞做乾女兒。芳瑞開始還先推辭,後來血骨和嗜殺動了氣,芳瑞這才不得已認了兩老怪做乾爹。喜的兩老怪更是合不籠嘴。幾乎是一路大笑著去見葉風。還在老遠,葉風就聽到了兩老怪的笑聲。   「哈哈,大哥。我們收了個乾女兒。」一進門,血骨就迫不及待地宣佈這件事。   「哦,恩。什麼?」葉風騰跳了起來。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可是看到兩怪和芳瑞那親熱的樣子,卻又不能不讓人相信。   「來,乖女兒。見過你乾爹的大哥,你的大伯。」血骨忙把芳瑞拉到葉風面前。   「侄女芳瑞給大伯……是你。」芳瑞話說到一半,卻發現坐在上手的正是笑吟吟的葉風。   「咳,怎麼了賢侄女?」葉風做老氣橫秋狀,可惜他的那張臉實在威嚴不起來。反引的芳瑞撲次笑出來。經過半年的磨練,芳瑞變的成熟了許多。「嗯,我說血骨,嗜殺,你們只管認乾女兒。這裡不比死地,認乾女兒可是得有見面禮。」葉風道。「是嗎?」兩怪你瞪我我瞪你,相對在身上摸索起來。卻什麼也沒有,急的抓耳撓腮。最後不知是誰想起來,居然雙雙把自己的兵器解下塞在芳瑞手裡。   「哈哈哈,」葉風笑的滾到地上,想想看。芳瑞一個苗條的可以的大姑娘。抓著兩把怎麼看都是凶器的傢伙。而且這凶器大的離譜。讓人想不笑也難。   兩怪想是也發覺不對,訕訕地又把兵器取回來。尷尬地看著葉風。「既然是兄弟,那就請大伯先墊一下吧。」芳瑞不忍見兩老受窘。而且她看的出,兩老怪雖然長相猙獰,卻是真心對自己。「對對對。」血骨和嗜殺被芳瑞一言提醒:「大哥,你先墊著。」   「墊著/你們有家當還我嗎?」葉風笑罵道。「嘿嘿。」血骨和嗜殺只能衝著葉風傻笑。以前他們兩人獨來獨往,確實是沒有積蓄的習慣。葉風不為己甚,不然就變成自己小氣了。   「這是翡翠丹,那是仙女木。想必你知道該怎麼用吧。」葉風掏出兩樣東西遞了過去。不想芳瑞接過後,或許是想報復葉風一下。「這是我兩位乾爹的。大伯你的那份見面禮呢?」   「嗯?」葉風沒想到芳瑞忽然變的這麼刁鑽。血骨和嗜殺又一臉希冀的看著他。葉風嘀咕一句。「沒想到我居然會被人敲詐。」   「挪,給你。」葉風很不甘願的把一支無暇竹遞了過去。其實葉風只是有收藏的嗜好。很多東西壓根就用不完。這無暇竹當初葉風一共折騰出百多根。到現在一個零頭都沒用到。可是已經在腰包的東西拿出來總是難免心疼。   芳瑞也是隨便說說,剛才的翡翠丹是一種植物的果實。吃了它的人,肌膚如水。普通兵刃砍在身上就和抽刀斷水一般。仙女木葉風一直當迷香來用,如果用它製成熏香。不但可避蛇蟲。而且經年不散。那一小截至少能用百年。就憑這兩件東西,隨便一樣拿出去。那已經是驚世駭俗,最後那只是擠兌葉風一下。想必葉風也沒有更值錢的東西。到時就能藉機譏諷葉風小氣。叫葉風吃個啞巴虧。不想葉風最後居然拿出了傳說中的無暇竹。芳瑞接過最後那只不起眼的無暇竹。此物在道學館的資料中曾經有過記載。只是當時芳瑞覺得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不敢相信地拿在手中端詳著。   「大哥,你也太小氣了。」血骨和嗜殺卻不識貨。嚷嚷道。   「切,是嗎?我拿別的跟她換,你問她換不換?」葉風道。「乾爹,他說的是真的。這三件東西最值錢的正是那無暇竹。」芳瑞道。   雖然不明白,可是血骨和嗜殺還是靜了下來。不再和葉風糾纏。葉風心中長歎,真是有了女兒沒大哥啊。   芳瑞擺弄了一陣三寶,對著葉風道:「謝謝大伯,可是我聽說無暇竹早就已經絕跡不知可有此事。」   葉風道:「沒這回事。你哪那麼多問題。翩纖還等著要見你呢。」   「翩纖?」芳瑞這才想起,葉風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救自己。那一定是受人只托,這個人除了翩纖又還有誰。芳瑞覺得臉上一陣發燒。自己只顧了高興,卻忘了翩纖。         第五十九章樂土之危     葉風和兩怪將芳瑞送到翩纖處。在外面等著,劫後重逢,主僕兩免不了有一些悄悄話。可是說不了幾句,芳瑞就怒氣沖沖地跑來找葉風算帳。「葉風你做的好事?」在她身後,翩纖一邊偷眼看著葉風。以便悄悄的拉著芳瑞的衣袖。可是芳瑞置之不理。原來剛才芳瑞進到翩纖臥房,翩纖沒想到葉風動作這麼快就把芳瑞給救了出來。昨晚留下的罪證還沒來得及銷毀。就被芳瑞逮個正著。在聽說罪魁禍首是葉風後,更是不聽解釋,氣沖沖就跑來找葉風算帳。   「你幹什麼?」葉風一邊閃避著芳瑞的攻擊一邊問道。半年的軟禁,芳瑞的功夫卻沒有拉下。依然凌厲,旁邊的兩怪也莫名其妙。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這邊就打了起來。一邊是大哥,一邊是自己的乾女兒。幫哪邊都不對。兩怪只能在圈外不停遊走:「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芳瑞邊打邊罵:「好你個葉風,居然乘人之危。你對翩纖做了什麼?」葉風這才明白事情起因。「我說,那關你什麼事。你怎麼沒大沒小的。」芳瑞那兩下子。葉風閉著眼也不會在乎。知道原由,又開始在口頭上佔其便宜來。   「大哥,你手下留情啊。小孩子不懂事。」血骨和嗜殺被嚇的不輕,葉風能繼承絕望戰袍。憑芳瑞一個女流恐怕被葉風摸一下都受不了。   「放心。怎麼說也是晚輩,我這大伯怎麼能和她計較。」葉風又閃過芳瑞踢來的一腿,衝著兩怪道。「葉風,你們別打了。小姐,別打了。」最急的人怕是翩纖了。眼前兩人的功力都不是她能比擬的。只能隱約看到兩條人影。根本分不清戰況如何。事情因她而起,如果兩人有誰除了意外都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喂,別打了。你又打不著我。」葉風一些不耐煩起來。「哼,」芳瑞吭一聲沒有說話。卻在體外以進化的形態幻變成飛鳥的形態。長出一對巨大的翅膀來。「沒意思,剛才是美女我還有興趣和你玩。現在變成這德行誰還理你。」葉風嘀咕道。說完也不再客氣,一腳撐到芳瑞胸前,硬把飛到半空的芳瑞給踹了下去。葉風這一腳毫無花哨,卻帶著一股古怪的勁流。直接衝進芳瑞的體內,似的她的進化態立刻土崩瓦解。而且由於是被強制解除,身體一時沒能適應。摔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翩纖急忙跑過去扶起芳瑞,在確定芳瑞沒事或。囁嚅著道:「小姐,那是我自己願意的。你誤會了。」   「什麼?不是他強暴你的?」芳瑞一楞。「小姐……」翩纖叫道。   芳瑞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沒等翩纖說完就跑出來。這才出了這種差錯。哼哼一聲卻是不肯認錯。兀自嘴硬道:「誰讓他一直做壞事。」難得的葉風居然說教起來:「芳瑞小姐。其實這半年的幽禁生活對你未嘗不是好事。以前周玉和你一樣,心高氣傲,自命不凡。而且你比她還有過之。可是你看到現在周玉變成什麼樣子?如果你也這麼堅持下去。也許你會成為第二個周玉。現在你能有今天。不能不說你的運氣要比她好的多。芳瑞,不妨多想想。」   說完葉風獨自飄然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芳瑞和翩纖兩人。血骨和嗜殺急忙叫道;「大哥,等等我們。」也跟著走了。   芳瑞咀嚼著葉風的話,當日周泰之死。芳瑞帶著道學館弟子於是親眼目睹。想到這裡,芳瑞渾身驚出一身冷汗。如果是半年前,對這番話,她只會更加惱火。但是正如葉風所說。這半年的幽禁生活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讓她有機會想一些以前從未想過的事。道學館以道學聞名。芳瑞卻只關心那些武學的東西,忽略了對自己內心的完善。直到被幽禁以後,氣門被封,這才不得以去關心一些別的東西。   「翩纖,我以前是不是他說的那樣?」芳瑞問一邊的翩纖。翩纖想了一想,盡量委婉地道:「還好了。沒有那麼嚴重。」長歎一聲,連翩纖多這麼說。看來以前自己還真是失敗啊。翩纖見到芳瑞歎氣。忙道;「小姐,你不要生氣。那是以前。」芳瑞搖搖頭:「翩纖,你不用解釋。我明白。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我也許會永遠那樣下去吧。以前我還對你。」說到這裡,芳瑞的臉紅了。翩纖先是一呆,接著想是明白芳瑞說的是什麼。臉也變的滾燙。「翩纖,告訴我。昨天你和那個葉風是什麼感覺?」芳瑞笑著問道。「小姐。」翩纖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芳瑞卻不防過她:「說啊,這裡又沒有外人。和以前我們的感覺,一樣嗎?」   「不太一樣。」終究拗不過芳瑞,翩纖低頭道:「很奇怪。」……   葉風對芳瑞說教一番,留下時間讓芳瑞好好考慮自己所說的話。那一對寶兄弟悄悄跟上來。小心地道:「大哥,你生氣了?」葉風搖搖頭:「沒有,只是再那不方便。對了待會我們再回去。我剛才忘了問芳瑞當年七雄之約到底是什麼了。」   血骨和嗜殺這才放下心來,兩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乾女兒,如果和新大哥鬧出什麼,自己兩人夾在中間也實在不好做人啊。   「好了,她們姐妹兩也該溝通完了。你們去把芳瑞叫到我那。我有話要問她。」葉風算算時間,對血骨和嗜殺道。   兩怪點點頭。領命去了。當芳瑞再回到血夫人處時,完全沒有了那種孤傲的氣息。似乎一轉眼。換了個人,看到這種改變,葉風笑道;「恭喜你了。」   芳瑞很溫柔地施禮道:「還要謝謝大伯,多謝大伯罵醒了侄女。」葉風哈哈大笑:「你這罵字卻不能亂說的。不然你兩個乾爹會找我拚命的。還有你也別把大伯掛在嘴邊,叫我葉風就可以了。」   「大……葉風……」芳瑞窘道,再也保持不住恬靜的氣度。葉風道:「好,不說不說。我找你來是想問問。當年的七雄之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芳瑞想了想,遲疑地道:「本來這是不能說的。可是既然道學館已經出了這種事。已經容不得我保密了。道學館歷代館主都是修為高深之士,卻沒有長命的。你不覺奇怪嗎?」「嗯?」葉風一時倒沒想到這點。細細想來,果然如此。當年七雄如今除了生死二聖,別的都還健在。道學館居然已經傳到第五代了。   「是有些奇怪啊。」   「真是。」芳瑞繼續道:「當年七雄之約的禁物乃是一個名為熱血丹心的東西。」「熱血丹心?那是什麼?」這東西葉風也沒什麼印象。   「不知道。只知道歷代館主最後都是受不了誘惑。最後因它而自盡。只除了我爹是被人暗算而死。」芳瑞道。   「熱血丹心,那是什麼?」葉風托著頭思考。   「不用想了,千幻神卷對此沒有記載的。」說話的是聖母,不知什麼時候她也來了。帶著一種典雅的風範走了進來。葉風還好,翩纖和芳瑞都是第一次見到聖母,那種完美慈祥,而又充滿親和感的滋味。讓人忍不住要起親近。   「那你知道是什麼?」葉風問道。接著沒正經地道:「芳瑞,來叫伯母。翩纖叫姐姐。」   芳瑞雖然不名所以,卻還是乖巧地道;「伯母。」翩纖卻楞住不知如何是好。聖母剛來,可不知道開始這邊發生的事。對於芳瑞稱呼倒沒怎麼在意。血骨和嗜殺撲次笑了出來。笑的聖母莫名其妙。芳瑞也想起問題在哪了。忍不住露出古怪的神色。「來,聖母,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血骨和嗜殺新收的乾女兒。」葉風介紹道。佔人便宜若不讓人知道那實在無趣的很,所以葉風特地把事情挑明。   「哦。」聖母哦了一聲,轉對嗜殺和血骨道:「那恭喜兩位了。」說完聖母眉頭一皺,想是也知道葉風剛才伯母二字的意思。嗔怪地橫了葉風一眼。因為身份的關係。天下敢尋她開心的人除了葉風絕對沒有第二個。即使以前毀滅和她敵對,對她也不失尊敬。   葉風不在乎地一笑,能讓一向恬靜的聖母有如此女兒化的情態。葉風大覺值得。「對了聖母,你還沒說熱血丹心到底是什麼呢?」葉風還算知道適可而止,問道。聖母再次瞪了葉風一眼,這才道:「人間既然能和樂土,死地並存。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像樂土的千幻神卷生冊,命運之鎧,以及死地的死冊和絕望戰袍。人間也有兩件至寶。它們的名字是熱血丹心和昆吾八劍。」   「寶?」葉風聽的連眼發亮,現在人間能讓他動心的東西實在太少。聽到居然有可以和千幻神卷並列的東西,急忙問道:「那昆吾八劍在哪?」   「不知道,傳說在樂土和死地深處。那裡是兩地的根源。由兩地的守護獸守護著,沒有人可以通過。而這昆吾八劍正是專門克制那八隻守護獸的東西。但是,一直以來,這只是傳說,從來沒人見過。至於生死的根源,更沒人見過。」   「哦,掃興。」葉風聽說後有些沮喪,「那熱血丹心呢?」   「熱血丹心倒是真有其物,當年我和毀滅在人間都吃過它的虧。如果不是熱血丹心的副作用。恐怕我和毀滅都不是它的對手。」   「哦?」葉風的興趣又來了。能讓聖母和毀滅吃虧的一定是好東西,葉風小心地問道:「那是什麼副作用啊?」   「人間的熱血一直是讓我和毀滅最忌諱的東西。熱血丹心則是將人類這種狂熱發揮到極限。可是由於熱血一衝,使的人類的本就缺乏的理智很容易就被蒙蔽。因此得到熱血丹心的人通常都會變成野獸。」   「哦,這樣啊。那還是算了吧。」葉風斟酌一下,這東西拿回來不合算。「可是現在周玉已經得到它了,並且再使用了。」翩纖提醒葉風。「這個,」葉風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為了讓陳心取的周玉的信任,還把千幻神卷的生冊給了她。   「為什麼現在局勢這麼平靜呢。」葉風苦惱起來。葉風的性格是最喜歡混水摸魚的。可是現在余離,自己,周玉,三方誰都不動手。亂不起來。這魚當然就沒的摸了。「不如這樣,」葉風嘴角含著微笑,眼中卻閃著冷電,吐出一番讓人膽寒的話:「道學館已經失控了。現在余離和周玉分別把持著。如果我現在把十二副座全殺了,再讓鐵衛去殺一些分館館長。你說他們兩邊會不會出亂子。」   「什麼?」第一個驚叫的是芳瑞畢竟她曾經是道學館的主人啊。「那翩纖呢?」   「哦,沒什麼。我可不打算等足十年。我準備把現在就把事情鬧開。恩璇璣,織女,還有你們兩,以及那幾個。我打算讓血骨和嗜殺帶你們先躲進死地。」葉風道。   葉風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的計劃,只不過這計劃關係著很多無辜者的生命。「我不同意。」聖母說話了,畢竟她從樂土而來,對與生命,無法看的向葉風這麼淡。甚至比起芳瑞都不如。   「你不同意也沒用。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葉風不在乎地道。「可是。」聖母還要在說。「可是什麼?不要可是,我要結果。」葉風冷酷地道。聖母看著葉風,葉風也毫不相讓的回視聖母,半天不死聖母歎道;「看來毀滅找你做繼承人果然是對的。你比他還要心狠。」   葉風一撇嘴:「聖母,樂土、死地與人間不同。人類只看結果。不問過程。即使今天我道學館連跟拔起,只要最後勝的是我。誰敢說我狠毒。誰敢說我錯。我從來就不是英雄,宋終才是。所以他注定有一個悲哀的結局。你看現在,誰還記得宋終的死。就是我以前的身份付火也是,世人永遠只記得成功者。有誰知道成功路上那些遺骨是誰?刑堂弟子如今安在。聖母,在樂土。沒有死亡。錯了可以補救。在死地沒有希望,錯了一了百了。人間不行。」   聖母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人間的評價,以前在人間。唯一可以能與她,毀滅對話的就只有得到熱血丹心的獸神,可是沒有理智的獸神,無論如何說不出這番話。樂土沒有死亡,不死聖母有些疑惑,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無論如何。我不贊成你的辦法,你願意陪我去一趟樂土。也許樂土也有人在反抗九劫。」脫困以來,聖母第一這麼渴望回去看看。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我想你一定會失望的。我陪你回去看,但是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看到的一切不是那麼完美,那麼以後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得全力助我。哪怕我要踏平樂土。」   「好。」對於樂土,聖母還是有信心的。樂土是那樣一個平靜的地方。樂土人是那樣善良。她不信一個九劫能改變一切。   「一言為定。」葉風和不死聖母達成了協議。不過葉風還是堅持讓血骨和嗜殺將芳瑞,翩纖包括血夫人等人帶去死地。只留下鐵晶和江雲陪他一同去樂土。   畢竟在死地,九劫和周玉誰都沒有能力將手伸的那麼長。而且為了讓余離放心,葉風讓血骨和嗜殺一路大張旗鼓,同時也讓余離以為葉風已經放棄人間,去死地做他的毀滅尊者。   而不死聖母帶上那兩個形影不離的丫頭。葉風鐵晶,江雲隨後跟著。向樂土進發。可是不死聖母沒有發現,葉風對三十六天罡下的命令。「立刻劫殺道學館在鐵血城中首領。事情由鐵大主持。而嗜殺和血骨則一路屠殺各地分館館長。   葉風的離開,使的原本的平衡再次打破。暴風雨開始醞釀著。   當初的天國之門,通向的只是眾神墓地,算不得樂土的範圍。如今由聖母帶著。所見到的才是真正的樂土。一到這裡,葉風就感覺到一種完全不同的氣息。空氣中充斥著生機。當然由於這麼久的破壞。樂土的中的生氣已經不再純正。夾雜著死亡的悲哀。這對於從人間而來的葉風算不了什麼。可是聖母大驚失色。這種程度的死氣,對樂土人來說已經達到極限了。   「奇怪,這裡怎麼沒有建築。」葉風極目遠眺,可惜卻什麼也沒有看道。葉風不服氣地升上半空,舉目四顧,依然如此。這麼久,聖母重回故地,呆看著眼前的畫捲出神。   「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葉風落回地面,問道。「樂土人因為沒有死亡,所以不願意被物質所左右。大多只是隨遇而安。渴飲山泉,饑餐百果,行與藍天之下。宿在溪水一側。自然你見不到建築。」聖母安詳地解釋道。   「不會啊,剛才我見到遠處有塊廢墟呢。」葉風道。「廢墟?」聖母奇道。樂土中的建築,那都是公共的。為了便與聯絡和管理,由於樂土生氣充斥。一般不大可能荒廢。「在哪,帶我去看看。」聖母道。   「好。」五人都是有功底的人,尋常人要走半天的路程,不過轉眼既到。近了葉風才發現,這處廢墟原本該是棟挺大的石樓吧。石料粗糙的很,而且明顯看的出被人破壞的痕跡。「怎麼會這樣?」聖母不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這裡是樂土分散各地的行宮,就和人間各城城主的議事廳差不多。   看這情形,不但廢棄很久,而且顯然是被人強行破壞。地上還有殘破的兵器。「不奇怪,我早就想到了。我可不以為九劫那德行能服眾。」死人這種事對葉風來說再平凡不過。所以他還有心情出言諷刺。   「喂,你們是什麼人?」不知從哪冒出一群披盔帶甲的武士。這種士兵以前只有樂土出現危難,聖母特許,才會出現。圍住聖母等的士兵看到聖母的形象,產生了一剎那迷惑。在樂土,是可以從一個人的樣貌看出身份高低的。「你們是什麼人?」帶頭的武士客氣了許多。「請問,這裡怎麼回事/」聖母很和氣的問道。帶頭的武士也被聖母感染,語氣變的柔和:「你們不知道嗎?聖母分宮女官不服大帝統治。被大帝強行撤除,所有女官被軟禁在聖母神殿。」   「哦,」不死聖母知道人還未死。放心不少。「謝謝你了。」   也許是潛意識中的服從,那武士忙道:「太客氣了。你們沒事不要到這種地方來。沒事還是快走吧。我們還要去別處看看。」   說完一眾武士象來時一樣走的無影無蹤。「我說,你那些女官漂不漂亮啊?」葉風三句話不離本行。「你別想,聽說樂土這裡女人為尊。男人不能三妻四妾的。」鐵晶很不客氣地打擊葉風道。聽的江雲抿嘴偷笑。   葉風卻道;「什麼,我這是為她們擔心。九劫那傢伙,把人間的惡習帶來不少。剛才我看那幾個士兵,不是因為被聖母震住。沒準打算搶人的。我看他們的眼神不太對。」   「不管了。我要立刻去神殿看看。」聖母聽到那些女官被軟禁的消息。只覺得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那裡。   「這就是你們的神殿?看著怎麼和雞窩差不多?」葉風的眼神可是好的很。遠遠就看到所謂的神殿。除了體積,實在是一點神殿的樣子也沒有。巨大的石頭,壘成一些房子形的東西。使得葉風實在很難不出言諷刺。「嗯。」聖母沒心思和葉風開玩笑。神殿周圍著不少士兵。其中大多都發出一種不同與樂土人的氣息。         第六十章吞天食地     「風,你看那些人。都不像人呢。」鐵晶和江雲各有奇能,自然也能感覺到。葉風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只是看看聖母主僕三人。聖母呆呆看著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百感交集,在她剛脫困時,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其實她之所以遲遲不肯回來。某種程度是正是心中在害怕。她怕真相讓自己受不了。不知站了多久,反正葉風已經坐在地上,靠著鐵晶和江雲在打盹了。   「葉風,你能不傷人命。制住那些人嗎?」聖母忽然問道。她自己動手,單單那沖天的光華就瞞不了人。可是問完之後。卻出奇的沒有聽到回音。「不能嗎?」聖母連頭都沒掉的說。「嗯。」葉風蠕動了一下嘴唇。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你。」聖母脾氣再好這會想不發火恐怕也很難。本來聖母心情就不好,現在葉風就成了這個出氣的對象。其實聖母也沒有發現,在面對葉風時,自己的情緒很容易產生波動。這也許是因為葉風是唯一一個不把她當成聖母,而是把她當成女人的人吧。   「起來,我問你話呢。」雖然生氣,不過聖母卻覺得剛才的感觸被沖淡不少。「嗯,什麼?你別急啊。」葉風咕噥道。「制住他們?沒問題。」葉風輕鬆地道。當然下一句他是不會說的。那就是「我可不保證不出人命。」   葉風瞇著眼看著那些圍住神殿的士兵,心中計算著人數,位置。移動的速度。「不死人?不死一半那才怪。」葉風心道。那邊少說有上百號人,而且無一庸手。又在動個不停,且全無規律。要一下制住。那只有每人多分配一點。難保沒有倒霉的被紮著別的地方。   一股淡淡銀光從葉風體內升起。經過這麼久對生死二卷的研究,葉風發現。真氣的色澤本身並不決定什麼。主要還在於應用。當然如果面對九劫那等高手,又是一說。至於對付人數眾多而又身手較差的。還是使用自己最熟悉的那種好。   隨著銀光的閃耀,所有光芒開始向著葉風手上聚集以為葉風刻意控制的關係。並沒有引起別人注意。葉風說手銀色越來越濃,而且被分成一絲一縷的樣子。葉風平舉起雙手。對著神殿的方向,「銀針鎖魂。去!」隨著一聲大喝,葉風以八方凝音之法,大喝一聲。聲音被限制在神殿四周,那些士兵被這一聲暴喝震的頭腦發暈,不少人更是頓了一下。就這一剎那,無數銀絲在眼前散過,神殿周圍的守護者紛紛翻身災倒。   「完成。」葉風拍拍雙手,第一個竄出去。檢查了一下地上的人,效果比自己預想的好。死的人不足一半。   聖母見葉風已經擺平所有兵士,這才從藏身出現出身。匆匆往神殿而來。眼前的所見讓聖母觸目驚心。當年那些曾旖玉年華,貌美如花的女官。如今一個個形容枯槁,面如死灰。腳下手上拖著沉重的鐵鏈。衣不弊體,如行屍走肉般依牆而坐。偶爾有幾個站起來走動,一下,發出沉重的聲音。或者是已經麻木吧。對於殿門地打開,居然沒人抬頭看一眼。   「怎麼會這樣?」聖母喃喃自語,這些是樂土的女官嗎。這些就是那些曾經力拒死地凶魔的女官嗎?聖母只覺得一陣昏厥,被左右二侍扶住。「找找看,四方女仙可在。」聖母無力地道。左侍依言在人群中掃視著,最後默默搖頭。直到這個時候仍然沒有人發覺聖母進來。   「四方女仙呢?」聖母在右侍的攙扶下揚聲道。這時候,那些不知已經被關了多久的女官才有人抬起頭來。看著聖母一陣迷惑。似乎想不起什麼時候在哪見過。   「聖母,是聖母回來了。」總算有人還記得不死聖母。一時間平靜被打破。神殿中騷動起來。   接著如潮水一般,分成兩列;「樂土子民,參見聖母。」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四方女仙呢?」聖母平靜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聖母,是你回來了嗎/」從偏殿傳來一個聲音。「東仙子?」不死聖母激動的道。四方女仙是各地女官之首,東方仙子則是四放女仙之首。「聖母,原諒屬下不能親自迎接。」東仙子的聲音傳來。   聖母心中一痛,不知道東仙子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她知道,只要還能夠,東仙絕對不會不親自迎出來。   「這,這。」除了葉風,恐怕沒人面對這種情形能不落淚吧。四方女仙都被一些長達半尺的鐵釘釘在四面巨大的圓盤上,圓盤慢慢旋轉。下半部分浸在水中。那水似乎髒的很,漂浮著不少穢物。之所以只有東仙說話。那是因為這時候其餘三人的頭都正埋在水中。不知道身上那些尖刺已經扎入多久,隱約中已經和肌膚長在了一起。至於衣服,早就爛光了。可是原本該充滿誘惑的女性身體,現在看來是那麼恐怖,不少地方更是潰爛,發臭。只讓人覺得一陣陣噁心。   「哎,這九劫真不懂享受。女人怎麼能這麼糟蹋呢。」葉風從聖母身後探出頭來。嘖嘖道。雖然落到這個樣子,東仙身上還是可以看到往日的風華。   「啊!」一直沒人注意到葉風,也不知道和聖母一起來的還有個男子。這裡一直沒外人進來。即使是外面那些士兵也不敢打開神殿之門。每次的食物都是女子送進來。   現在驟然被一個男人闖進平靜的生活,如同在死水中投下一顆石頭。激起一片波瀾。被釘在那的東仙最是尷尬,絲毫動彈不得,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身體就暴露在葉風眼中。怎麼說葉風也是個陌生人啊。   「急什麼急?你們現在這樣我是沒興趣的。真是。」葉風可不會客氣。這些女人現在的樣子。那可提不起葉風的興趣來。   「葉風,你不能客氣一點/」對於葉風的話,聖母有些不高興。「我。」葉風眼一翻要說話。江雲和鐵晶也在身後拉著他,眼前的情形實在讓人心酸啊。   「哼,」葉風悻悻地住口不再多言。聖母在左右二侍的幫助將將四方女仙放下來。可是對於還陷在肉裡的那些鐵釘,聖母也沒有辦法。四方女仙潰爛化膿的身體,橫躺在地上。卻是連起來向聖母見禮的力氣都沒有。「葉風,你那裡藥和衣服嗎?」聖母輕聲問道。雖然聖母曾經擁有千幻神卷的生冊,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金針可以止痛,卻不能生肌,看現在四方女仙的情形。那已經耽擱不了多久。「沒有,」葉風不太高興,沒好氣地道。聖母一鄂知道葉風是氣自己剛才的態度。想來他千里迢迢跟著自己來這樂土。也是不易,而且自己早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為了四方女仙,聖母軟語道:「葉風,不要那麼吝嗇。你看眼前。難道你真的忍心?」   「什麼?沒有就是沒有。」葉風想耍賴。聖母露出微笑:「我不信,既然你得到死冊。以你的心性為人,我不信你會不練那吞天食地大法。既然如此,你的家當該都帶在身上。」聖母道破天機,難怪一直以來常見葉風將東西塞在身上。或者動身上拿出東西。卻從來沒見他把東西擱哪。葉風被人揭破老底,也有些尷尬。「嗯,真是。給就給嘛。」葉風在身上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堆東西。有傷藥,有蛛網,還有一些華麗的衣服。說實話,對那些藥物。葉風是沒什麼捨不得。可是普通的衣服,葉風哪會帶在身上,能被他帶著的怎麼也得是難得一見的奇物,這一下就要拿出這麼多。難怪葉風會心疼。   「哼,難得來樂土一趟。待會我會記得把本錢撈回來。」葉風嘀咕著道。   有了藥物,和那些可以立刻使傷口癒合的蛛網。救人的事也就不用葉風了。擁有生冊的聖母要比葉風強的多,而葉風則給鐵晶轟了出去。「現在不用你了。這麼多女人。你在這不方面。」   葉風站在神殿門前吹風,心裡自然不是滋味。忙活一陣,到最後陪了那麼多家當還沒落好。   「哼,」葉風想起什麼,一縱身竄到神殿頂上。久未曾露面的乾坤竹再次出現。因為人間現在已經沒什麼能讓葉風動心的東西。所以葉風也有段日子沒用它了。現在既然到了樂土。又陪了那麼多東西,不撈點本錢回來那就不是葉風了。不起眼的乾坤竹被葉風插在神殿之頂,葉風盤膝而坐,兩手搭在乾坤竹上。黑白相間的竹體變的模糊起來。接著無數道光華從神殿頂射向四面八方。接著有無數光點從不同地方,向著這些光華撲來。既然被聖母捅穿,葉風也就不用再做掩飾。兩手虛張,形成一個黑洞:「吞天食地。」不知是些什麼,都被乾坤竹那種無比的誘惑力引的自投羅網。想來也是樂土合該有此一劫,在這裡本是沒有強盜的。卻不想一來就來個連鍋端的。   葉風也不知道已經囊括了多少寶物,反正他在神殿頂上已經快三個時辰了。女人就是麻煩,葉風暗罵著。「葉風。」聖母出來叫葉風,正好看到葉風在那使用吞天食地大法。「你在幹什麼。」   「哦,沒幹什麼。」葉風急忙將乾坤竹一收。乾坤竹記載與千幻神卷的死卷。聖母並不清楚。只是懷疑葉風好好地在收什麼東西。見葉風不說,也就不再追問。葉風自然樂得裝傻。再次回到神殿,葉風只覺得眼前一亮,剛才那種頹廢和污穢的景象早已蕩然無存,神殿打掃的一乾二淨。眾女官身上的束縛也已經解開。衣服這東西,葉風是帶不了多少的。只能就著原來那些破敗的衣服將一些不雅的位置撕了。如此罩在身上,雖差可蔽體,還是難免春光無限。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當先的四個女子。身上穿著光閃閃的華服,眼如秋水,眉若遠峰。美中不足的是肌膚缺少血色,略顯蒼白。   正是方纔那四方女仙。葉風上下打量一陣:「嗯,這會就好看多了。這樣嘛沒準我還會有興趣。」   「現在後悔了嗎?」鐵晶糗他。葉風看了鐵晶一眼沒說話。鐵晶見葉風不理她,撒嬌道:「葉風啊,你就好人做到底,你看這些姐姐臉色多難看。好不好啊。」   說著攀住葉風的肩膀使勁搖起來。葉風開始還硬板著臉,卻被鐵晶搖的渾身骨頭都要散架,終於投降道:「好了。好了,我拿,我拿。」反正剛才在樂土撈的也夠了,葉風不在乎再放次血。   摸了半天,卻是摸出一把馱龍丹。還是最低級的那種。聖母往日的屬下們恢復了體力。接下來就是生存問題。「人都在這裡嗎?」聖母對著東仙道。以前自己在時,什麼時候居然只剩這些人手了。東仙小心地道:「現在聖母能用的人手只有眼前這些了。大多人最終都屈服了九劫。成為九劫那些親信的私寵,離開了這裡。說實話。這裡的生活真的很……。」未盡之意聖母自然明白。剛才一進來,自己也被驚呆了。即使是自己,在這種環境中。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可是一直一來,樂土都是以女子為尊。一個高傲的女人怎麼能放棄自尊成為別人的私寵呢?就如同在人間男子爭寵一般叫人難以接受。   「切,本來嘛。嬌滴滴的大美人,喊打喊殺的多沒意思。」葉風不怕死的插嘴道。引來無數道帶著仇視的目光。「瞪什麼瞪?火了一樣宰了你們。」葉風斥道。不過聖母可不以為葉風只是說笑,毀滅的傳人,殺人實在在平常不過了。   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聖母問葉風道:「葉風,你有地方安置這些人嗎?」   「地方?有啊。落魂崖,死地,鐵血城。塞她們這點人是不成問題的。」葉風隨口道。「鐵血城不行,那裡隨時可能被九劫找到。落魂崖是哪裡?」聖母考慮著道。   「哦,那是駝龍聚集地。」葉風回頭拍開鐵晶的手道。鐵晶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管如何變化,鐵晶似乎總是長不大。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或者只是煙視媚行的一些手段吧。   「駝龍?那不行,駝龍之力,我族也會被吸去生命的。」聖母還是不同意。「那就只有死地了。反正我老婆都在那。」葉風不是很在意怎麼安置這些人。畢竟事不關己。   「死地?」聖母陷入了沉思,那裡或者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死地充滿死氣,可是只要不受到致命傷。本身卻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這些女官當年都是和死地戰鬥的先鋒。讓她們去死地,她們能接受嗎?   「反正我不管。聖母,現在事實證明樂土也變的和人間差不多。」葉風提起當初的約定。「以後你得聽我的。」   「我明白。」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以及東仙所說。即使東仙說的那些自己沒能親眼看見。但是很多是可以想像的。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呢?   「那好,讓你的兩個丫頭把人都帶去死地和夫人她們匯合吧。」葉風道。   既是萬般不願,千般不捨。左右二侍還是聽從聖母的吩咐把人都帶去了死地。目送這些人離開,鐵晶嘖嘖道:「難得哦,葉風。這麼多美女你一個也沒碰。我第一次發現你不是那麼好色。」   「沒必要。咦,切,什麼叫好色。我什麼時候好色?」葉風不承認,抗聲道。「沒有嗎?雲姐,我,夫人,燕姐,螢姐,璇璣姐姐,還有織女妹妹。另外還有一個翩纖。一個書眉。你自己算吧。」   「哼,那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還有些是形式需要。」葉風不承認自己好色。「是嗎?在那次回去之前,還情有可原。翩纖和書眉你又怎麼算?」鐵晶明顯擺明不信任。   「算了,和你說不通。」葉風放棄了分辨的打算。反正好色就好色吧。這裡又沒有外人。   這次樂土之行總算讓聖母一嘗夙願。只是結果讓她失望。一切的一切都告訴她,她心目中的樂土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悄悄回到鐵血城,三十六天罡已經完成了任務。道學館十二副座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反正是一個不剩。至於血骨和嗜殺,一路殺的分館館主也不少。總之餘離和周玉辛苦經營的平衡已經完全被打破。   雙方已經拼過好幾次。余離明顯處在下風。周玉現在乾脆已經丟開道學居士的身份。以本來面目和余離爭鬥。經過鐵大兄弟在暗中觀察過幾次周玉動手的情形。現在周玉將功力運大極限時已經開始變的有些失常了。長此下去,不用多久,相信周玉就會變成只憑本能行動的獸神吧。   「嗯,」聽完這些報告,葉風沉吟起來。看來是該動用陳心這著棋子的時候了。   「好吧,你們暫時停止行動。密切注意雙方動向。看看再說。」葉風對鐵大下達了命令。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死的還都是一些不知情的人。到現在為止,檯面上見到的只是一些道學館內部的糾紛。一定要想辦法弄到周玉的熱血丹心。   夜,靜悄悄的。這些日子不時發生兇殺案的鐵血城顯得格外陰森。一道黑影閃進陳心的屋裡。「誰?」陳心發現有人站在自己床頭,剛靠開口就被來人摀住嘴。「噓。」來的是葉風,剛才葉風已經制暈了陳心身邊的女子。陳心看到是葉風,長吁一口氣。說實在的,最近先是十二副座遇害。接著不時有道學館高階人士被暗殺。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陳心這幾天也不好過。   「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葉風問道。陳心皺了皺眉:「她藏的很隱秘,這兩天她正在和余離火拚。用的比較勤,我不敢拿。等兩天後晚上城外道學館。我把東西拿來給你。」「好。」葉風很爽快。聽完陳心的話立刻隱沒在黑暗中。陳心捏了一把冷汗。這夜,陳心再沒能睡著。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這麼在葉風每天和鐵晶,江雲。還加個書眉的纏綿中度過了。聖母總是不能接受葉風這種近似淫亂的行為。雖然不介意和葉風有些親密的關係。卻不肯加入到這四人組。   城外的道學館籠罩在一片黑幕中。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點若有若無的霧氣。把夜色襯托地更加濃郁。若不是當空的月亮,也許這裡會比地獄還要恐怖。月色下,葉風修長的身影出現了。沒有什麼大的動作,看上去是那麼緩慢。可是卻一轉眼就到了眼前。看看四周,悄無聲息。陳心該在哪呢?葉風掉頭四顧,「先生。我在這。」陳心瘦小的背影出現在一處牆角向葉風招手。葉風一閃身,已經出現在他面前。輕輕問道:「怎麼樣。」   陳心被葉風的忽然出現嚇了一跳,顯的有些慌亂。「哦,在。在這裡跟我來。」陳心引著葉風朝一處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先生你先等等。東西就藏在那。」陳心指著一處暗影對葉風道。「好,你去拿來給我吧。陳心,記得做男人就要頂天立地。」葉風說的話很奇怪。   「啊……哦……是。」陳心似乎一震,拖著有點沉重的步朝著剛才他自己指的地方走去。就在陳心走到那暗影前時,一條繩索把陳心一拖消失。   接著四周亮起無數火把。葉風被人團團圍住,領頭的居然是周玉。「葉風,你也有落在我手中的一天。哈哈。哈哈/」周玉似乎失去了理智,笑的自己都控制不住。         第六十一章熱血丹心     葉風沒有在乎周玉。只是看著陳心。問道:「是你帶他們來的?」陳心的低著頭,不敢看葉風的眼睛。兩眼四下遊走,躲避著葉風盯視的目光。   「葉大人,這你可怪不得陳心。就算不為她妻子,他也要為他未出世的孩子著想。何況我還將陳老夫婦請來做客。」周玉總算止住了她那有些歇斯底里地狂笑。停下來對葉風道。葉風歎了一聲,淡淡道:「是我疏忽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陳心本就是個孝子。可是,你認為憑這些人就能奈何的了我嗎?」葉風不在意的看著四周高舉火炬的人。這半年,雖然人間的習武者日多。但是真正的高手還是少的可憐。這些人中大多只是完成第三次進化的普通高手。只有極少數是能完成五轉,已經可以模擬其他生命形態的高手。但是這些人對葉風,九劫這等已經脫出常軌的怪物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   「是的,這些人是留不下你。但還有我,既然你一直想知道。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熱血丹心的真正威力。」周玉又笑了,似乎她對自己的自控能力越來越差,每次一笑就很難停止。   葉風默默等著周玉展示所謂熱血丹心的真正威力。周玉在一連串的狂笑聲中。開始變化。變化的方式和普通人類的進化擬態從外觀看來並沒有什麼根本的區別。可是葉風卻看出其中的不同。人類的進化擬態,其實是一種對自己內在控制達到極限。進而吸取四周的能量,物質,凝結成另類生命的形態包裹在自己周圍。而周玉此刻的進化不同,她是從內往外的變化。從心臟開始,慢慢朝四周擴展。到了頭部時甚至露出尖利的獠牙。眼神也變成凝聚的青幽色,一頭原本柔和的長髮,跟跟挺直,在腦後形成一個由無數尖刺組成的頭盔。到這個時候,周玉的手腳已經變成那種最適合攻擊的獸形。   接下來才是最可怕的,周玉仰起頭,對著夜空一陣長號。四野回應的聲音在這裡迴盪。葉風只覺得一陣心潮洶湧。急忙將翻騰的血氣壓下。這時葉風看到驚人的一幕。四周那些道學館弟子在這一刻,眼中也充滿了血絲。殺氣狂飆而起。變成一股列風。剛才還只是初級三階進化者的那些人,在這一瞬間提升到五階。而那些早已是五階的更是提升到八階。   「葉風很吃驚吧。這才是熱血丹心的真正威力。它可以使任何人內心的熱血在一剎那間沸騰起來。」周玉此刻的聲音是那麼刺耳和陌生。葉風冷眼看著這些變化。難怪熱血丹心會稱為人間至寶。能在這一瞬間製造出如此多的超級高手,有什麼東西能比的上。這還是周玉不能發揮熱血丹心全部的力量。否則葉風相信,這些人都能完成最終極的九階進化。當然這種進化是要付出代價的。在取回人間原始力量的同時,人類必須放棄來自樂土的智慧,變成等同與獸類的生命。只懂得遵從熱血丹心持有者的指揮。   「殺了他。」隨著周玉的命令。無數已經完成擬態的道學館弟子朝著葉風撲來。其中有強大的地行獸,敏捷的速行獸。也有長著翅膀的舞空獸。   此刻的情形真稱的上是鋪天蓋地。只看到無數黑影如同蜜蜂回巢似的向葉風撲去。遮住了葉風的身影。陳心在外面看的異常緊張。因為從未練過武,熱血丹心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到了這個時候,葉風再也沒有藏拙的餘地。暴喝一聲,渾身紫芒暴長。如同在黑暗中升起紫色的太陽。將四周照耀的一片光明。一股衝擊波以葉風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開。在空氣中形成一圈波紋。將無數撲到葉風近處的人拋飛出去。已經失去理智的道學館弟子似乎感覺到危險,一時停滯不前了。   葉風的身影則在紫芒過後顯現出來。和剛才不同的是,在葉風四周,圍繞著一層紫色的光罩。光罩發出的亮光似乎有形,如同一絲絲紫色的絲線圍繞著葉風不停旋轉。   「楞著幹什麼?上。」周玉催促的聲音傳來,接著還有一聲震天長吼。被葉風氣勢震住的群獸再次撲上。   「哼。」葉風的聲音冷的如同三九天的寒冰。光罩周圍的紫色光芒果然變成了有形之物,幻化成無數銀針迎上撲來的那些人。   一出動靜落差極大的場面出現了。凡是被銀針射中的。都違反了定理,似乎沒有一點慣性的。忽然停下來。隨即倒在地上。周玉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切。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那麼多人,轉眼就變成一地冷冰冰的屍體。   「周玉你還要打嗎?留下熱血丹心,你走吧。」葉風周圍的光罩變的更加明亮。   「休想。」周玉怒喝道,周玉化成一道勁風,頭頂尖利的長髮跟跟豎起。變無數利劍朝葉風刺去。碰一聲,撞在葉風的護體光罩上。發出一聲巨響。周玉被反彈回去,巨大的震力使的周玉身上落下一顆血紅的東西。周玉也隨之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周玉,沒用的。第八次,和第九次進化,決不像一開始那樣。只是數字的關係。沒有憑自己的力量達到著一步的你是無從體會的。聽話,回去吧。」葉風勸道。畢竟曾有一斷情,何況周玉也沒有對自己造成過實際的傷害。   葉風說完不再理周玉,想去揀起地上周玉掉落的熱血丹心。   「葉風,你站住。」周玉瘋狂地叫道。葉風的身影一頓,轉頭看著周玉。   「葉風,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周玉尖聲道。「誰造成的都不重要了。你若不執意倒向余離,又怎麼有今天。」葉風冷眼看著周玉。「不,是你造成我現在這個樣子的。如果你肯早日把一切告訴我。我又怎會走到這一步?」周玉道。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錯在哪?你太不瞭解我了。我不會去對你解釋什麼,因為沒這個必要。你留下,我不會趕你。你要走我也決不留你。自己選擇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下去。我也是如此,即使是錯。我也會一直走到底。」葉風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周玉。說出話還是異常冷酷。   「好,好。葉風你好狠。你記住。」周玉的聲音變的飄忽。血光崩射間,她也踏上了周泰的後塵。看著周玉已經沒有呼吸的屍體,葉風迷惑了。是誰的錯呢。   平心而論,確實是葉風將周玉逼到這一步。其實最大禍根還是在周玉背叛是種下的。葉風最忌便是別人的愚弄。如果周玉好好將事情告訴他。他只回祝福周玉和余離。可是周玉卻始終自所聰明地要去隱瞞,而且即使在被揭穿之後依然藕斷絲連。這才激怒了葉風,只是葉風的表達方式沒有普通人那麼激烈。但很傷人。看著那些死在葉風手中的,死的那麼安詳。周玉這充滿血腥的屍體就格外礙眼。「罷了,罷了。」葉風喃喃自語,也許無心的自己傷害了很多人。可是正如葉風剛才說的。如果錯了,他只會一錯到底,決不回頭。大袖一揮。狂風過處,所有屍體都被長埋黃土。   「哈哈,謝了。」余離的聲音適時響起,葉風這才發現。陳心和剛才落在地上的熱血丹心不見了。   此物絕對不能落在九劫之手,葉風大急。顧不得善後之事,運足全身功力,向著發聲處而去。而在葉風剛離開的一剎那。從暗處走出了陳心的身影,手中捧著的正是熱血丹心。在他身邊的正是余離。   葉風追著余離的背影,以他現在功力,自然很快就能追上。「站住,余離。把東西留下。」葉風擋在了余離面前。「葉大人,你認錯人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葉風一看,原來這人只是身形很像余離。「糟糕。」葉風頓足道,顯然他是中了余離的調虎離山之計。「葉大人,現在急也沒用了。想必首領已經把東西帶去樂土。葉大人當代英雄,不會為難我們這些下人吧?」這人倒也機靈,懂得用話擠兌葉風。   葉風卻笑了;「你很會說話。」   「過獎。」引開葉風的這人其實也捏著一把冷汗。見葉風似乎受了自己的激將,鬆了口氣,總算揀回一條小命。   「不過我一向不是英雄,也一直沒興趣做個英雄。」說完葉風轉身就走,而那余離的手下。卻無聲地倒在地上。   他太自信了,卻碰上了葉風。余離著人引開葉風急匆匆地帶著陳心就朝離此處最近的入口而去。他畢竟還沒有九劫和聖母的修為,可以隨時破開兩界的通道。   而葉風,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跟著追來。真余離的功力當然不是剛才那個假的可比。何況對於樂土地形的熟悉。葉風終究比不上他。余離本打算留下陳心,可是陳心卻死死抱著熱血丹心不放。如果余離丟下他,他就將熱血丹心吞下去。本來沒有葉風在後面追著,對於這種沒有根基的人即使得到熱血丹心也不在余離眼裡。可是葉風現在正緊緊追來。余離不敢冒險。   帶著一個人,加上本來功力就不及葉風。眼看余離和葉風的距離越來越近。余離這次走的路線十分奇怪。所過之處都很荒涼。這在樂土是級為罕見的情形。狂奔中的余離面前出現一片濃密的樹林。余離不驚反喜:「救命啊。」   余離這一聲大叫,瀉了真氣。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就在余離即將走進這樹林時,葉風到了將余離和陳心擋在樹林之外。余離此刻才算領悟了咫尺天涯的感覺。現在他就是如此。一步之遙,他就可以擺脫葉風了。   看著面前葉風擋在身前,若沒有先前目睹葉風和周玉一戰,也許余離還心存僥倖。可是現在不會了。余離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只有讀一把了。   「陳心,待會我盡力纏住葉風。你立刻帶著熱血丹心衝進樹林。只管叫救命就是了。」說完余離一推陳心,陳心立刻離地朝林中飛去。陳心不會武功,葉風不擔心他能走遠。掉頭迎上撲出的余離。   隨著陳心的落進樹林,葉風也將余離劫住。就在葉風準備痛下殺手取余離性命的同時。一道金劍朝著葉風射來。葉風感覺到金劍的威力,急忙側身閃開。一隻巨大的金鷹正在葉風頭頂盤旋。剛才的金劍正是從他口中射出的。余離趁著葉風這一閃神,急忙也閃進林中。葉風仰頭看著金鷹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正鎖住自己。雖然是只扁毛畜生,葉風絲毫不敢大意。   「大鳥,這裡沒你的事。」葉風在下面不很正經地道。沒想到頭頂的那隻金鷹居然也口吐人言。「你是哪來的狂徒。我乃樂土守護獸。負責守護這一方土地。在我的世界,絕對不允許有殺戮。狂徒你受死吧。」   說完又是一道金劍朝著葉風射來。葉風忙閃身躲過。「該死的扁毛畜生,當我怕你啊?」葉風連吃兩記悶虧,心中很是不爽。沖天而起,大喝道:「飛天進化態。」一對羽翼出現在葉風身後。「扁毛畜生,如何?」葉風飛到金鷹面前,冷聲道。金鷹不再答話,這次是兩道金劍朝著葉風飛來。   「哼。」葉風不再客氣,無數銀芒也朝那金鷹飛去。巨大的金鷹吃下所有銀芒。葉風冷笑:「你還不死。」可是在這一刻,發出一幕讓葉風大驚失色的事情。那無數銀芒射在金鷹身上。居然變成無數的金劍,朝著葉風飛來。如此近的距離,即使是葉風也閃避不及。被金劍轟的東倒西歪的葉風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墜下。   「吼~」一聲震天長嘯,下墜的葉風被一條金龍接住。正是當日葉風在恨海之畔收服的金龍。而綵鳳和玉麒麟則正和那金鷹戰成一團。葉風趴在金龍背上,吐出一口鮮血。「這大鳥居然這麼厲害。」   空中的金鷹一邊打一邊和玉麒麟綵鳳交談:「你們這是幹什麼?」   「吼。」三聖獸可不會說人話,只能用獸類的方式交談。金龍馱著葉風,綵鳳和玉麒麟則變戰邊退。一人三獸一直退到了人間。   葉風回到住處,鐵晶已經急的不行。看到葉風被金龍馱著回來。急的要哭。   葉風有氣無力地道:「哭什麼?我沒事。真倒霉。」至於那三聖獸卻正圍著聖母打轉,似乎很親熱樣子。有聖母的幫助,葉風傷自然很快就好了。   「那扁毛怎麼這麼厲害?」葉風輸的不大服氣。聖母道:「那是樂土的四大守護獸之一。它們守護著樂土的根本。當然厲害。」   葉風一撇醉:「什麼,不是沒留神。我未必怕它。」聖母含笑搖頭,葉風有時也有執拗的時候:「四聖獸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所傷的。你對他的攻擊到最後只會被反彈回來。這就是四聖獸真正可怕的地方。除非找到傳說中的昆吾八劍。只是到現在為止,從來沒人見過所謂的昆吾圖。」   「哼,」葉風雖然還不大服氣,可是卻不能不信。他射出的那蓬銀針,包含了無數種不同乃至截然相反的力道。可是到最後卻被自己照單全收。   「昆吾圖,昆吾圖。昆吾圖,有了。」葉風喃喃念叨了一會。忽然想起什麼,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陣,掏出一塊明顯可以看出已經很有歷史的羊皮。「當時那尖角的傢伙給我這個說是昆吾圖。可是我一直沒在意。」   「嗯。」好奇心把鐵晶也吸引過來。昆吾圖是只見與傳說的東西。如今親眼見到。不由將信將移。「可是,這個地方好奇怪。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葉風說著又皺起眉。「我看看。」聖母從葉風手裡要過昆吾圖。仔細看了半天,似乎想到什麼。默默又把圖遞回給葉風。   從她的神色,葉風知道,聖母一定想到什麼。「九劫現在得到熱血丹心躲在那裡。有這些東西守著,等他完全吸收了熱血丹心。那才真是生靈塗炭。」葉風提醒聖母。聖母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畢竟守護獸是樂土的象徵和根源。如果自己幫助葉風找到昆吾八劍,那和自己殺了它們有什麼區別。對樂土,聖母總是有感情的。但葉風的話卻一聲聲敲打著她的心。是啊,如果讓九劫……。那才是真的生靈塗炭。   理智終於戰勝了感情。聖母道:「嗯,這不是人間的地方。這是樂土最西方。在那裡有一座大山。也是樂土和人間交接的地方。山頂就是你們所說的情天。」         第六十二章昆吾八劍     謎底終於解開,難怪葉風似曾相識。一直他都只在遠處看著情天,哪會走到近處去。既然有了地方,一切就好辦了。只是情天的特殊環境。只有葉風和聖母能去,絕望戰袍和命運之鎧正好可以擋住情天對生氣的吸取。否則,人一到那就會變成不能動彈的活死人。   葉風花了幾天時間,終於找到情天恨海。告別鐵晶和江雲,葉風和聖母穿上各自的盔甲。朝著山上攀去。這裡果然和恨海不同。到處一片死寂。還有不少完整無缺的屍體。這些沒有生機的軀體,雖然不知已經存在了多久。卻依然和活著時一樣。在情天的保護下維持著最後的希望。不停的供給情天所需要的生氣。   途中偶爾也有人類的軀體,聖母自然看著不忍。葉風只是視而不見。「那就是情天。」忽然聖母指著一片發光的雲海道。對於情天恨海,葉風只從書上看到過。恨海那是見識過了。情天這還是第一次。翻騰著七彩雲霞的情天確實比一片漆黑的恨海要美麗許多。而且這裡也如同恨海入口一般,進入情天的領域。再不是一片死寂,到處充滿生機。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無情恨海有情天,好地方。就是太虛假了。」葉風發出感慨。隨著葉風的感歎,一切的繁榮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隻雪白的狐狸出現在兩人面前。「你是第一個看破我幻術的人。」白狐發出一種甜美而充滿誘惑的聲音。   「哦,我以為不死也發覺了。只是她總是喜歡把一切美好的東西留住。而我不同,我不喜歡被人愚弄。」葉風的聲音不是很冷,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慄。「等等。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看破的。」白狐感覺到從葉風身上的絕望戰袍發出的冷裂之氣。急忙道。   「哦,這裡的生機只是緣於眼中所見。我和聖母對生機的感覺可以通過心來感覺。好了,告訴你了。你願意讓我通過嗎?」葉風含笑問道。   「不行,我既然鎮守此地。就不能讓你通過。謝謝你告訴我我的失誤/」說完白狐又一次消失了。出現了一出毫無破綻的畫卷。葉風一曬,輕輕牽起身邊聖母的手。「你說我該如何破除這次的幻想呢?」葉風問道。聖母似乎正迷離與眼前的一切。這裡是她記憶中樂土的景象。讓她那麼懷念。並沒有聽清葉風所說。只是無意識地搖搖頭。   情天之中,很多生命都會多少受到影響。迷失在幻境中的聖母也不例外。她忽然發現原來葉風這麼有吸引力。心神蕩漾的她居然倒向葉風懷中。   葉風一呆,這幻境有這麼大威力嗎?卻不知其實若不是絕望戰袍的守護。他也一定會沉迷其中。絕望戰袍天生就會抗拒所有美好的東西。情天偏偏只能造出這些近乎完美的幻覺。正如恨海只能造出一切悲傷的往事,以毀滅的能力會被困在恨海就是這個原因。如果現在是在恨海的幻境總,葉風就會發現。著迷的一定是他而不是聖母。   如果要問什麼最誘人,那那莫過於端莊的聖女在一轉眼間變成風騷的蕩婦。這時會讓人產生一種征服的快感,同時又會有一種靜與動的反差造成的誘惑。不死聖母本就是又天地間最完美的精華凝結而成。即使換做再君子的人,恐怕此刻也會變成野獸。何況是一向蔑視一切的葉風。……   暗中的白狐看著眼前激情中的男女,只要他們進入了這幻境。他們就永遠別想再爭脫出來,只能變成這情天的生氣供應者。   就在白狐正得意的時,原本為了讓場面更加逼真而造出的春色幻境中。死亡的氣息如同天崩地裂般爆發出來。這種悲與喜的落差即使是以戲弄人心為能事的白狐也收不了。心中一痛,嘴角已經滲出鮮血。瞪的眼睛死不瞑目。   葉風從的身軀此刻似乎直頂著雲天。來到它屍體面前:「你在這裡騙了一輩子別人。引來無數生靈,作為情天的基石。也該歇歇了。玩火者必自焚。」說完葉風一腳將白狐的屍體踢落山下,直往恨海掉去。在那裡,或許它的幻技更能發揮作用也說不定。   從幻覺中清醒過來的聖母,命運之鎧慢慢爬上她的嬌軀。看著葉風冷裂的神色。忽然她覺得也許自己該學著做個女人吧。   葉風似乎發現了她的注視,轉臉露齒一笑:「和那次在地洞感覺有什麼不同?」   聖母先是一楞,接著臉一紅。低下頭去。「對,這樣才像女人,不然那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實在讓人倒胃口。」葉風笑道。調戲地一托聖母的香腮。「來親一個。」弄的聖母更加抬不起頭來。「恩這樣我喜歡,以後你不要叫聖母了,叫聖女吧。」葉風也不管別人的意見,自顧自下了決定。   沒有了阻礙。兩人終於在近處看到情天。一片絢麗的雲海似乎觸手可及。   葉風凝聚目力,注視這片翻騰的雲海。煙霧繚繞中,閃現了五彩的霞光。這對於初次見識到情天的葉風而言,確實充滿吸引力。被葉風強行改名的聖母,面對著這美麗的一幕,更是絲毫沒有抵抗力。似乎恨不得縱身躍入這無邊的情天。「那是什麼?劍嗎?」透過層層雲霞。葉風指著雲海中幾個亮點道。   聖女順著葉風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雲海的中央。八把瑰麗的長劍正在情天的中心打著轉。「昆吾八劍。」即使如葉風的灑脫,此刻也驚與造物的神奇。在這不能著力的雲海,是如何將昆吾八劍托起的呢?   葉風對著還在盤旋的昆吾劍張在雙手。籠罩成一個大圓,遠遠看去,卻不能看到葉風身形,只有一個黑洞,等著吞噬一切。在這黑洞口不停旋轉的正是那黑白相間的乾坤竹。只是,這情天似乎也有著無窮的吸引力。而昆吾八劍則眷戀著故居。在葉風和情天之間,昆吾八劍如同拔河一般來回遊走。時而向著葉風飛去,一轉眼又被情天拖住。   葉風週身的黑氣更加濃郁了,昆吾八劍終於屈服與乾坤竹無上的誘惑。慢慢朝著葉風飛來。「收。」當昆吾八劍終於接近時,葉風大呼一聲。八劍消失在葉風虛畫出的大圓中。抹了抹頭上的汗,葉風難得耗費如此多的經歷。聖母走到他身邊,輕輕替葉風拭去汗珠。卻被葉風一把按住嬌柔的浩腕。羞澀地低下頭去。雖然剛成就了好事,葉風卻還是沒什麼自制力。   情天再次變成他們的溫床……   鐵晶和江雲在恨海之畔焦急地等待著葉風和聖母回來。先是山頭上光芒大作,過了一會又摔下一隻白狐。若不是葉風一再叮囑不許她們上去,恐怕兩女早就忍不住了。不知等了多久,總之兩女的耐性已經被磨光了時,葉風和聖母的身影才出現在遠處。江雲和鐵晶急忙迎了上去,拉住葉風問道;「怎麼樣?」   「哎。」葉風歎口氣,搖了搖頭。「沒找到?」鐵晶驚問。葉風還是一聲歎息,沒有說話。鐵晶覺得有些失望,但對於這件事鐵晶並不是很在意。葉風平安才是最重要的。正想安慰幾句,一轉眼看到聖母強忍著笑而憋的通紅的臉。鐵晶大為氣惱。不動聲色地轉到葉風另一邊,忽然將葉風朝前一推,並大吼道:「你去死吧。敢騙我。」倒霉的葉風一時不查,被江雲和鐵晶聯手推了出去。其中還有聖母在暗中推波助瀾。撲通一聲掉進恨海。葉風氣急敗壞地從水裡爬上來,本來江雲和鐵晶兩個人的力量。最多能把他送出幾步。沒想到聖母會從中作梗。葉風叫嚷著道:「什麼,怎麼你也跟著她們起哄?」   聖女抿嘴而笑:「既然你都給我改了名字。我又何必再注意身份?」一句話堵的葉風埡口無言。自作孽不可活,葉風現在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以前那是鐵晶和江雲兩個,好容易自己融會了生死二卷可以不怕她們的媚術。沒想到自己又把個和自己實力相差不是很大聖母推到了她們那邊。葉風悻悻地走到跟前,自我解嘲地乾笑幾聲。江雲和鐵晶自然纏著聖母問改名的事,聖母臉上一陣發燒。說不出話來,葉風又得意起來;「還是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美麗,溫柔,可愛的不死大小姐。終於屈服在我無比的魅力下,決定不做那勞什子聖母。而做你們的姐妹了。」「你還說。」聖女修不可抑。追著要打葉風,葉風邊閃邊道:「不是嗎?剛才是誰叫的那麼親熱,還說什麼都任憑我的……」「是嗎,姐姐。」「呸,你們別聽他亂嚼舌根,你別跑。」……四人就這麼打打鬧鬧離開了恨海。   既然找到了昆吾八劍,當然可以闖金鷹所守護的地方了。如今九劫得到熱血丹心,多等一天,就多一份危險。如果讓九劫完全吸納了熱血丹心。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這是無從想像的。   聖母畢竟不忍看著葉風屠殺樂土守護獸,說什麼也不肯和葉風一起去樂土。葉風只好帶著鐵晶和江雲。正好三聖獸一個背一個。朝著那次讓葉風吃虧的樹林而去。當那樹林近在眼前時,葉風和鐵晶江雲三人從三聖獸身上下來。將三聖獸打發走。畢竟三聖獸受制與守護獸。在獸類中是不存在越級挑戰這一說的。上次為了救葉風,三獸其實是冒著極大的危險。   葉風三人步行來到樹林,金鷹再次出現在空中。看到來的是葉風,有些不屑地道:「手下敗將,打不過找老婆一起來啊?」葉風這個氣啊。一向都是自己損別人曾幾何時,自己居然被別人損,而且還是只扁毛畜生。「哼,大鳥。你橫,待會我把你當山雞烤了吃。」葉風罵道。   「來嗎。」金鷹自持不怕任何打擊,衝著葉風,鐵晶,江雲三人飛撲下來。「去/」葉風吃一次虧學一次乖,這次不敢用剛勁。只用陰勁拂出一道真氣,將金鷹下撲的身形震退。   金鷹翻滾一下,撞斷不少樹枝。在這林中,由於它那龐大的身軀,使的活動很是不便。葉風三人又分不同的方向到處亂竄,金鷹撲擊幾次。都被葉風輕易躲過。氣的一再仰天長鳴。改變了策略,變成用翅膀撲擊一些大樹這回葉風可沒法輕鬆了。既要當心金鷹的金劍還得小心別給樹砸著。弄的左右支絀。狼狽異常。   「嗚~~~~~。」看到葉風被弄的灰頭灰臉,金鷹發出得意的叫聲。   「扁毛畜生,有種出來單條。」葉風發現在樹林裡已經佔不到便宜。縱身躍到一快空地上,對著還在長鳴的金鷹叫道。   「哼。」金鷹發出很人性化的一聲冷哼,衝著葉風飛下。一對利爪像一對鐵勾衝著葉風抓下。   葉風穿上絕望戰袍,上回吃過虧。不敢再用真氣。運起神力扣住金鷹的一雙利爪。想把它撕成兩半。可是這次葉風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金鷹的個頭太大了。兩爪平伸的距離比自己兩手拉直了還長。而且金鷹的金劍是從嘴中發出,趁著葉風騎虎難下之際。一道金劍衝著葉風的眼睛射來,葉風忙就地一滾,順勢將金鷹踢飛出去。「該死的,」滿身是土的葉風怒罵道。一邊的鐵晶和江雲不但不來幫忙。反在一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要知道,這種葉風落難的景像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葉風善於揣摩人類心意,也懂得如何應付不同人的招數。現在碰到一個不怕打的畜生卻沒了主意。   「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葉風現在很不高興。兩手背在身後:「大鵪鶉,乖乖。過來。過來啊。」這次金鷹似乎感覺到什麼,看警惕的看著葉風慢慢接近的身形,還有一直被在很後的雙手。金鷹一步步朝後退去。   葉風忽然加快速度,一衝而上,手中揮舞著一把長劍。正是昆吾八劍的第四劍懸剪,「劍名懸剪,專克飛禽。大鵪鶉你受死吧。」說完葉風提著懸剪追在金鷹身後。一劍劈去,金鷹被劈落了不少緊色的羽毛。   至此金鷹大驚,依仗的不壞身已經沒用了。被葉風追趕的左突右跳。它似也知道懸剪的厲害,不敢離地高飛。否則懸剪會變成飛劍自行追殺。   此刻的情形象極了屠夫殺雞,葉風提著屠刀。可憐的金鷹就是那只要被殺的雞,正在艱難的上竄下跳。「哈哈,哈哈,葉風。你算了吧,只要它認輸就放過他吧。」鐵晶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葉風也不是真想殺金鷹,不然既然金鷹不敢上天。哪能躲這麼久,實在是剛才被金鷹弄的很狼狽。這會要出口惡氣。現在鐵晶求情,再看看那金鷹,被自己劈掉的羽毛也不少,都快變成禿毛雞了。葉風斜眼看著金鷹似乎在等待回答。金鷹極為精靈,急忙張開雙翅匍匐在地。葉風心滿意足地走到它面前。用劍點著它的腦袋,「大鵪鶉,這會知道厲害了/哼/」說完帶著鐵晶志高氣昂地通過了金鷹守衛的樹林。   下一關是由巨鯨守護的大江。三人面對著這一望無際的煙波發出感慨。剛才在遠處沒有發現,現在近了才看出。這水居然沒有邊,「海市蜃樓?」葉風疑惑地道。一隻巨大的鯨魚出現在葉風面前。不時噴出一串水霧。也正是這種水霧使得葉風等人看不到河的盡頭。「這麼大的魚?」鐵晶呆呆地道。   「怎麼?」葉風伸手在鐵晶面前來回晃動。「你不會在想把它帶回去做魚羹吧?通常這東西我是不吃的,」「去,誰像你那麼好吃。」鐵晶雖然一時被震住,很快就回過神來,反唇相譏道。   「我好吃?」葉風指著自己的鼻子。這從何說起。以葉風這種修為,已經很少吃東西了。「當然,只有你亂吃東西。還都是值錢的。」江雲為自己的好姐妹幫腔。一對二,葉風敗北。   三人在岸上的話並沒有壓低音量。全部傳到巨鯨耳中。巨鯨抗議地用尾巴激起一股巨浪沖著葉風三人撲來。把三人淋的渾身濕漉漉的。   葉風倒是無所謂,絕望戰袍的保護下,一點水都沒濺到身上。兩女可就不行的。氣的在岸邊跺腳大罵。巨鯨對鐵晶江雲的抗議充耳不聞。「嘿嘿,我發現怎麼現在畜生也這麼好色。」葉風眼光溜過渾身衣服被水淋濕弄的曲線畢露的兩女身上。不正經地笑道。「去,你要死拉。」鐵晶正為這事生氣,只是剛才見識過金鷹的厲害,不敢造次。葉風既然撞到槍口上,自然就很無辜地成了出氣筒。   「不要廢話,你們要麼硬闖過去。要麼就此退去。」巨鯨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而且四周迴盪。彷彿是從四面傳來的。   「大魚啊,你看你們那隻大鵪鶉都做了我小弟了。乾脆你就不要讓我費事,直接送我過去吧。」葉風想偷懶,畢竟剛才那傢伙會飛,可是還在地上。現在下水追魚會不會慘點。「不用多說了。我等職責所在。」巨鯨不再聽葉風廢話。一道水柱凝成藍色的箭衝著葉風衝過來。有了金鷹的經驗,葉風可不會再去和它糾纏。手忙腳亂地掏出另一把昆吾劍。第五劍驚鯢,「驚鯢劍,由海底鎮石所化。克水中一切族類。」   看著面前持劍的葉風,巨鯨顯然沒有金鷹那麼識相還是向著葉風衝過來。無數水劍從鼻孔噴出,對著葉風就是一通亂射。「該死的,」葉風一邊躲閃,一邊接近。物物相剋,在此看的就更加明顯了。當葉風剛接近巨鯨,驚鯢劍上散發出那種另海洋生命膽寒的氣息已經使的巨鯨動彈不得。等到葉風一劍斬下,驚鯢劍竟然不會將巨鯨分成連段,而是幻出一條巨大的鎖鏈。將巨鯨纏住,一直拖入海底。   隨著巨鯨的消失,又它噴出的水霧所造成的幻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渡河之事當然是難不倒葉風鐵晶這等人的。   三人來到第三處關卡,巨大的山石矗立在三人眼前。過了這裡,就是直通兩色籐根脈的樂土之心了。   三人小心的張望著,四周什麼也沒有。一片光禿禿,不要說藏人。恐怕連個螞蟻都沒有。「葉風,這裡是什麼守著啊?」看著寂靜無聲的世界,反而讓鐵晶心中發毛。   「吼,吼。」還沒等葉風回答,地面就晃動起來。一串低沉的吼聲滾滾而來。   接著那巨大的山石居然站立起來。「我乃石敢當是也。你們三個小東西,居然能闖到這裡也算難得。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們吧。」   「喂你怎麼這麼不懂禮貌?」鐵晶負氣地指著石敢當的鼻子大聲罵道。聲音比石敢當還響。   「我,我。我沒有啊。」石敢當也被震住,顳□道。「你沒有,你這麼大的個頭,叫那麼大聲,想嚇誰啊?」鐵晶發現這石敢當有些諢,成心逗它。   「哦,對,對不起。我下次注意。」石敢當被鐵晶罵的有點結巴。   「對,這樣才乖。好了現在你閃開,讓我們過去。」鐵晶隨口道。         第六十三章過猶不及     「哦,好。」石敢當楞楞地讓開一邊。葉風一臉不可思議,鐵晶也忍著笑。想從石敢當腳下通過。忽然石敢當想是也覺出不對,又大吼一聲。擋到三人面前。可是想起剛才鐵晶說他沒禮貌,急忙由摀住大嘴。降低聲音道:「不行,你們不能過去。這裡過去是禁地。」   「禁地,可是你剛才不是讓我過去嗎?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鐵晶仰頭道。「可是,可是。」石敢當本就拙與言辭,哪是刁鑽狡詐的鐵晶的對手。最後也發和橫,頓足道:「反正你們就是不能過去。」他這一頓足不打緊,整個方圓數十里都被震的一通亂晃。葉風三人忙拿樁站穩。鐵晶更是怒道:「喂,你不講道理就罷了,怎麼還仗著個子大欺負人?」   石敢當造成這麼大陣勢也很後悔,忙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葉風看出來了,這石敢當雖然諢卻很死心眼。不知道答應誰要守在這裡,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開。葉風揚聲道:「大個子,你怎麼才能讓開?」   石敢當拚命搖著頭:「不會不會,沒有東西可以傷的了我。我的身體是最堅硬的。除了昆吾八劍。」他把自己的底子都露了出來。   鐵晶眼珠一轉:「石敢當,前面兩個是你認識嗎?」石敢當歪著頭想了想才道:「你說大鷹和大魚啊?好久以前見過的。怎麼了?」   「它們和你誰厲害啊?」鐵晶問道。石敢當一呆;「不清楚。從來沒打過。」   「石敢當,既然它們都讓我們過來了。你就不要擋了。到時候也不是你一個犯錯。」鐵晶道。   「不行,不行,」石敢當還是不答應。鐵晶也惱了,「破石頭,小心我打爛你。」見鐵晶發火,石敢當有些退縮,卻還是道:「給你打幾下出氣可以,卻不能讓你們過去。」   「你!」鐵晶氣的不輕,鼓著嘴道:「葉風把劍給我。讓我教訓這傢伙。」葉風看到這情形,知道石敢當不會傷害鐵晶。樂得偷懶,笑嘻嘻地把昆吾八劍第八劍,真剛劍遞了過去。真剛劍取天地至剛之氣而成。卻正是刀槍不入的石敢當的剋星。   石敢當有點諢,那也不是笨。對著鐵晶手中的真剛劍,先天相剋的氣息讓石敢當渾身不自在。「大個子,你說讓我打幾下出氣的哦。過來」鐵晶笑的不懷好意,手中的真剛劍畫出一道道勁風,將地上劈出一條條深溝。石敢當畏畏縮縮,不肯靠過來:「你,你那是什麼?」「這個?你不是說昆吾八劍嗎?你說這是什麼?」鐵晶笑的更加媚惑。「不,不要過來。」石敢當聽說是昆吾八劍,臉都綠了。「我,我不和你打了。。」   鐵晶有些遺憾,撫摩著手中的真剛劍:「不打啊?那多可惜啊。不然就打一下。」   「不幹。」石敢當雙手連搖,當年他就是被這真剛劍收服的。那一下差點沒把他打散。到現在心有餘悸。「我,我讓你們過去就是了。」   「這樣啊,那你剛才欺負我怎麼辦?」鐵晶得理不讓人。一邊的葉風和江雲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從一開始到現在。分明都是看到鐵晶在欺負人。怎麼變人她被欺負拉?   「那,那我道歉。好不好。」石敢當低聲下氣地說。「嗯,這樣啊?」鐵晶低頭假裝考慮。石敢當急道;「小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罪還不成嗎?」   「好,」鐵晶抬頭笑了:「以後你就是我小弟哦。姐姐的話你要不要聽啊?」   「這個。」石敢當雖然不知道鐵晶想幹什麼,可是感覺上跟了鐵晶鐵定沒好事。「怎麼,你敢不聽。」鐵晶又揮舞著真剛劍。「聽,我當然聽。」石敢當可不想來一下。鐵晶這才滿意的笑了,拿真剛劍拍拍石敢當的腿,石敢當楞不敢動。「大個子啊。下面是誰守著啊?」   「下面?下面是金烏吧。」石敢當回答道。「金烏?厲害嗎?」鐵晶問道。   「嗯,很厲害。它是太陽精華。非常熱非常熱。」石敢當道。葉風心中一動,如果連這傢伙都說熱,那可就不是普通的熱了。   「你怕它嗎。」葉風問道。石敢當看了看葉風,想是在考慮要不要回答。鐵晶「嗯?」了一聲。石敢當忙道:「怕是不怕,就是熱乎乎的好難受。而且我夠不著它,時間久了還是不行。」   「那它也受制住昆吾劍嗎?」鐵晶問道。「這當然了,兩界八大守護獸正好受制與昆吾八劍。可是金烏和死地的玉兔都比較麻煩。」石敢當道。   「為什麼?」鐵晶不大明白。現在也不用拿著真剛劍晃悠了。石敢當似乎很介意這個。鐵晶順手把劍遞給葉風。沒了真剛劍隨時在身邊威脅,石敢當的話也說的流暢多了。「金烏和玉兔分別受制與昆吾八劍中的掩日劍和轉魄劍。只是它們是日月之精,掩日和轉魄則是陰陽之氣。對付普通的生命還可以,對付它們一定要本身就有與劍相匹配的體質才成。」   「什麼意思?」葉風聽不大明白,既然葉風都不明白,鐵晶和江雲也是莫名其妙。「就是掩日劍需要陰女催動才足以克制金烏,轉魄劍就得魔女來催動了。」石敢當道。「哦,那沒問題。」三人同時點頭。這回輪到石敢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別過石敢當,本來倒是想帶著一起去的。可是想想,本來就被烤的熱忽忽的。身邊還有一滾燙的石頭。那不是火上澆油嗎?所以還是把這大塊頭留下的好。   三人順著石敢當指的路,越走越熱。路上的植物也越來越少。等再走一程,路上已經是一無所有。只有滾燙的沙石。像極了人間的沙漠。在這充滿生氣的樂土,這種荒涼的景像那是從未得見的。鐵晶越走越熱,葉風也好受不到哪去。幸好有絕望戰袍散發出一陣涼氣。「受不了了。」葉風大叫一聲,兩手在懷中亂掏。   「你幹什麼?」鐵晶奇怪地問道。葉風邊摸索邊道:「記得以前揀到過一些寒玉,找出來擋一陣子。」   「揀到?」鐵晶可不信有這好事,肯定又不知葉風從哪訛來的。經過一番摸索,葉風總算掏出三塊玉珮,一股涼氣散發出來。葉風覺得舒服了很多。自己帶上一塊,遞給鐵晶一塊,掉頭打算把另一塊遞給江雲。不想江雲搖搖頭沒有接。「我不熱。」「嗯?」葉風也發現了,江雲果然一點熱的症狀都沒有。而且自己靠近她時隱隱能覺出一股徹骨的涼氣。哦,葉風恍然大悟。江雲身為陰女。本身就凝聚了太多陰氣,與著金烏相剋。平日裡引起內斂還不覺得。今日被這至純的陽氣一逼,陰氣外放,才有這種現象。   有了寒玉珮的保護,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終於可以看到遠處發出熱量的東西了。一隻只有尺高的東西遠遠立在半空,不但放出萬道金光。這逼人的熱氣也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三人遠遠站定,剛才只是通過折射產生的熱量。現在直接暴露在金光之下。才發覺厲害。寒玉珮也承受不住這種力量,碰的暴成粉碎。   「沒想到居然能有人走到這裡。」金烏的聲音遠遠傳來。它倒沒有趁機逼近。「金烏,你該知道誰躲在裡面,讓我們過去。」葉風用真氣將聲音鼓蕩起來。響徹四周。「那不是我的職責。他們有樂土首領的允許。我只阻擋未經許可擅闖者。」金烏道。   「這些傢伙都太固執。我也懶得廢話了。江雲,你估計行嗎?」葉風低頭和江雲商量。江雲看著金烏,點點頭,當時石敢當已經說的很明白。要降伏金烏,在利用昆吾劍的同時。還得使用本身的力量與之抗衡。如果失敗,可就是灰飛煙滅的結局。「嗯,這樣吧。你把這些帶著,和那白癡慢慢耗。」葉風終究不放心。不過他有的是搜主意。從懷中掏出一大堆東西。什麼冰撥學時冰魄雪實拉,陰靈果啊,還有水魂丹。總之多是極陰之物。這些東西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珍。沒想到現在居然被葉風拿來這麼糟蹋。就不知道若珍寶有靈會做和感想。   江雲推不過葉風一片好意。只得將這一大堆東西都接了過來。   接著葉風才拿出昆吾八劍之首,凝聚天地至陰的第一劍掩日神劍。這劍剛接觸到四周炎熱的空氣。立刻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氣。即使是在這種環境中。還是使三人打個冷戰。摸著這把劍,江雲竟產生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似乎這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握著它時是那麼的和諧。在葉風和鐵晶的目光下,江雲以掩日劍指著金烏。形成了一團無形的盾牌,將金烏射出的金光擋在身前。江雲就在掩日神劍的保護下一步步朝著金烏靠近。   先前金烏並不是很在意江雲的接近,以為用不了幾步就可以把這女人烤成人干。可是隨著江雲的接近,那種極寒之氣開始讓它緊剔起來。開始集中大部分力量對付接近的江雲。   江雲雖然在掩日神劍的保護下不至於被灼傷,可是四周隱約的熱浪卻變成一股股無形的壓力,似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慢慢接近了,江雲離金烏只剩下一丈的距離,在這個範圍金烏的熱力也是最強盛的。同時金烏也感覺到掩日劍的寒輝開射在自己身上。弄的金烏打個冷戰。   金烏收回了所有外放的熱能,凝成一道,朝著江雲射去。無形的光芒似乎變成有形之物。江雲被打的退出一步。不認輸地江雲再次咬牙上前。   此刻發生了一出詭異的景象。原本該是熱氣騰騰的的景象。現在卻因為金烏收回熱能而慢慢變冷。甚至有種寒冷的感覺。   金烏為了對付江雲,吸收了四周它所能吸收的所有熱能。「江雲不急,你陪它慢慢耗?」葉風到聲叫道。金烏可以從外界補充能量,江雲可沒這能耐。可是給她那些東西卻不是白給的。何況天才地寶,經過千百萬年所凝聚的能量哪裡是金烏這暫時從外界吸收的可以比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些釋放的速度遠遠不及金烏吸收的能量來得快。   江雲現在已經很辛苦,完全靠著一股毅力支撐。金烏把所有力量都用來對付她,雖然掩日劍下不覺炎熱。但是掩日劍卻需要從她體內不停吸走陰氣。血肉之軀如何受的了?再這麼下去江雲就真有可能賊去樓空了。被葉風提醒,江雲才想起葉風先前的交代。退後幾步,略微避開金烏的攻勢。偷偷在口中塞了一顆不知名的東西。清涼的感覺順喉而下,慢慢遍佈全身。江雲混身一輕,只覺得疲勞盡復,又朝前進了一步。   金烏大急,渾身的光芒之剩下不到一尺。只有對著江雲這面。一道已經變成白色的金光伸出約一丈,死死頂著前進的江雲。金烏身體四周的進光越來越少。而射下江雲的卻濃。每次金烏周圍金光內收一次。江雲就要退後一步。接著江雲重新掏出一把葉風交給的東西塞到嘴裡。再把失去的優勢搶回來。一邊觀戰的葉風和鐵晶急的不行。要知道,多拖一分鐘,江雲就多一分危險。說到底江雲還是人類。如果不是有葉風塞給的那些異果恐怕早就被金烏烤熟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江雲距離那金烏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江雲頭上看不到絲毫汗水,體內的水分都被直接蒸發了。   金烏的表情也出現了驚慌,現在它周圍的所有金光都消失不見,只剩下面對江雲的那一處還有一道強烈的光柱。到這時候才能真正看清金烏的樣子,說實話這金烏的樣子實在不好看。只有一尺多高的身體。沒有了光澤的羽毛顯出枯黃。整個就是只黃毛的烏鴉。   此刻江雲終於把金烏射出的金光完全逼回它體內。當掩日神劍開始接觸到金烏的身體時。金烏的翅膀一陣拚命扇動,卻因為力量流失太多而顯得有些無力。終於掩日劍前閃現出一蓬藍色光華將金烏罩定。當光華收斂後,金烏被一大塊藍色似冰的晶狀物封在其中。晶體中的金烏還是那種展翅欲飛的樣子。   到此刻,江雲手中的劍也噹啷一聲墜在地上。葉風和鐵晶忙扶住扶住江雲欲倒的身體。江雲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休息一陣,葉風就要面對此行的真正目的。九劫大帝,葉風不敢大意。金烏所守護的身後。一片鬱鬱蔥蔥的原野,和先前的荒涼形成強烈的對比。而金烏所立之處,在金烏被封印後。似乎也出現一點綠色。   三人終於找了九劫,一片光芒中的九劫,若隱若現。在他那光影的中心。一顆血紅的正是熱血丹心。此刻還是不停的跳動。守在九劫身前的余離看到葉風,一驚而起。而同來的陳心,則急忙躲到九劫身邊。   九劫似乎呀察覺到了葉風到來,由光芒構成的身軀一陣胡亂晃動。幾乎使的他的身體渙散開,不過幸好九劫及時回過神來。穩住心神。此刻九劫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如果他能把熱血丹心完全吸收,他就可以擁有新的身體。如果此刻被葉風乾擾,那他就只能前功盡棄。   「呀。」余離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不能葉風動手,已經瘋狂的向葉風撲來。同時四周地上也竄起無數人形物。正是被九劫催化失敗的那些兩色籐。   江雲和鐵晶迎上四周人影,葉風則迎向余離。雖然三人手手不凡。但是面對著這些無數不知算不算人的生命也鬧個手忙腳亂。主要是那些兩色籐進化出的人,根本無要害可言,除非砍斷四肢。不然即使沒有了腦袋,只剩下一條腿它也會暴起傷人。江雲提著掩日劍還好點,相比較而言赤手空拳的鐵晶就顯得有些吃力了。幸虧葉風在對付余離的同時還能不時幫鐵晶一把。這才暫寶無恙。可是這樣一來。也使的葉風無法全力對付余離,使的余離能暫時擋住葉風的攻擊。   四周的怪人與葉風等戰成一團,被砍斷的殘肢斷臂散的到處都是。而地上流著的卻是一些粘稠的綠色,黃色,白色的液體,異常噁心。   怪人越來越少,漸漸的葉風已經可以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對付余離身上。余離也顯得左右支絀。「吼!」震天長吼響徹天地,九劫體內的紅色變的異常稀薄,而原本稀薄的身體卻變的仿若實體,就等熱血丹心消失,實體鑄成。九劫就能恢復當年的力量。本來不支的余離看到這一幕,更是不要命地纏住葉風。而那些樹人則異常瘋狂地對鐵晶,江雲發動猛攻。眼看九劫的身體慢慢形成,只剩下心臟位置的一處,正好是熱血丹心的位置。現在的熱血丹心已經毫無光華。「小雜種,來不及了。」得意忘形的九劫慢慢站起來。「是時候了,動手。」眼看九劫就要成功,葉風忽然大叫起來。原本畏縮在九劫身後的陳心忽然將一件東西投入九劫即將癒合的前胸。然後快速退到葉風這邊。   余離和九劫都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心。尤其是九劫,得意的表情忽然一變,顫抖著對葉風道:「小雜種,那那是什麼?」   「沒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把肉身還你嗎?剛才那就是凝聚了你肉身而成的你自己的心啊。」葉風護住陳心,冷眼看著九劫痛苦的表情。原本九劫失去肉身,所以才需要那凝聚無數獸類生命的熱血丹心來重新鑄造一個身體。為了適應新的身體,他才躲在這兩色籐的發源地。卻沒想到就在他完全改變自己的原神而與熱血丹心相合時,陳心把他原本的身體投進了身體裡。如果陳心這動作早一刻或晚一刻對他都不會造成影響。早了肉體未成形,他原本的身體根本停不住。晚了,胸腔關閉。也沒法投進,只有在九劫得意忘形,胸腔即將合攏時丟入才有效果。   九劫現在開始責怪為什麼熱血丹心形成的身體如此結實了,不然他拼著受傷。完全可以將陳心丟入的東西硬從身體裡挖出來。可是熱血丹心既然和絕望戰袍,命運之鎧齊名。哪這麼容易破壞。九劫現在是騎虎難下。兩個不同的身體正在拚命衝擊著他的原神。此刻他的原神也無路可逃。   熱血丹心可以抵抗一切外來傷害,當同時,原神也就無法打破它的限制逃逸。   九劫的身體不規則的顫動起來,指著葉風道;「小雜種,你,你。早就和這小子串通好的?」   葉風冷冷一笑,拍拍陳心:「只能怪你太糊塗。其實我有一個最大的破綻。偏偏余離急與向你邀功,而沒有在意。」   「什麼破綻?」九劫現在動都動不了。只能勉強站立,他指著葉風問道。   「心性,你和余離該很清楚我的為人。既然當時陳心是出賣我而使我中伏的人。沒有道理我殺了所有人,惟獨放過他。以陳心的身手,我要殺他,他根本一點機會也沒有。更耽誤不了我追蹤余離的時間。如果陳心真的背叛我,至少我該有攻擊的意思。可是余離一點也不懷疑,居然就這麼把陳心帶到這裡來了。」葉風冷冽地道。陳心脆弱的身體此刻也挺的筆直,這一刻。余離覺得這個不通武學的少年是那麼高大,「陳心雖然不肖,卻還知道是非,還明白有恩不報枉為人。葉先生對陳心有再造之恩。如果為了救雙親而出賣葉先生,那不是救二老。而是把二老往死路上逼。這一切都早在葉先生掌握中,他知道,九劫沒有本體。雖然因此力量大減,當同時也使的九劫可以隨時逃脫。只有用熱血丹心封住他的原神,再將他自己原本的身軀也投入其中。那時他膨脹的身軀無法擠出熱血丹心形成的軀殼,就只有死路一條。」   「好好,」九劫仰天長笑,「沒想到我九劫英雄一世。聖母和毀滅那等修為都被我算計。最後卻兩次栽在你手裡。葉風你夠狠。我想問一下,那周玉也是你安排的嗎?」   葉風搖搖頭,惋惜地道:「不,她是個意外。雖然我早知道她必難和我長久。卻沒想到有那樣的結局。我雖然不愛她,倒也不會討厭。她即使得到熱血丹心也沒什麼大用,她的先天資質不足。我如果真想要熱血丹心,又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安排陳心,直接去搶就是。反是江雲我曾有心安排,只是若不是陰差陽錯出點意外,險些功虧一簣。」   「好,付火。你是我在三界的唯一對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可願意回答。」九劫問道。葉風看了九劫一眼,此刻九劫顯得格外精神,葉風知道他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候了。點點頭,葉風道:「好,你問吧。」   九劫盯著葉風。一字一頓地道:「我殺人,你也殺人。而且你殺的人絕對比我多。你和我有什麼區別,為何上天獨待你如此之厚。我。不。甘。心。」   葉風聽到九劫的話,緩緩轉過身:「沒有什麼不同。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再掩飾。不錯,從出道至今,我殺人無數。連我自己也記不清沾染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我從來不指望上天的厚待,我曾恨過天,恨過一切。可是有一點是你永遠無法和我相比的。我沒有野心,所以很多時候你太急,太不冷靜。有時為了虛名又起婦人之仁。若是當年我盜取你肉身前,你就殺了我,何至今日。」   「好,好。付火,你是真小人。輸在你手裡,我心服口服。這世間除了我。誰配做你的對手。就讓我帶著這世界一同毀滅吧。」九劫一聲狂吼,地上暴起無數的籐蔓。首先就將余離纏住,並且撕成了碎片。接著以九劫的身體為中心,發生一場爆炸。強行打開了樂土與人間的阻隔。無數的兩色籐湧入人間。   以往兩色籐被洗塵之湖困住。所以只能在眾神墓地徘徊。守護四獸在防止外人侵入的同時,也擔任著防止兩色籐主脈越界的行為。可是現在最近處的金烏被封印,兩色籐本就躍躍欲試。再加上九劫用最後的力量,強行打開了從樂土通往人間的道路。被無數生死之氣吸引的兩色籐瘋狂地往那缺口填去。   此刻輪到葉風驚訝了,他萬萬沒想到九劫居然將最後的力量用在打開這條通道上。其實真要說來,樂土的繁榮是無數犧牲無數生命的自由換來的。它們用自己的身軀源源不動地提供著樂土生氣。而這充當劊子手的正是現在瘋狂湧入人間的兩色籐。人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制約它的生長。如果被它佈滿整個人間。那結局只有一個,人類的滅亡。   葉風不知道想著什麼,神色瞬息萬變。葉風身上的絕望戰袍也放射出前所未有的肅殺之氣。最終葉風的表情變的猙獰:「哼,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魚死網破。」說完這話的葉風整個變了一個人,渾身都被一股黑氣籠罩。表情愈發兇惡。即使是鐵晶和江雲也覺得害怕。而從葉風體內散發出的負面能量則將鐵晶和江雲推開。目光盯著還在瘋狂蔓延的兩色籐。葉風發出一種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冷的讓人牙齒打顫。「來自黃天厚土最深沉的悲哀啊。我引發你遠古的憤怒。天。地。滅。絕。」樂土的上空風雲季會,樂土人從為見過的濃黑的烏雲籠罩著整個樂土上空。無數樂土人驚慌失措地從家園中奔出,面對著天空膜拜。地面則從葉風立身處開始慢慢龜裂。並向四周延伸,無數的兩色籐被列開的地面吞噬。而天際更是降下無數暴雷。打的兩色籐支離破碎。   而同時,這種被葉風引發的。來地天地最深處的憤怒也開始牽涉到人間。這種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憤怒,甚至比上次恨海的氾濫還要可怕,還要恐怖。鐵晶和江雲在外圍叫著葉風的名字。卻被一連串的炸雷掩蓋。   眼看著人間和樂土都要被葉風這威力無窮的一擊打的粉碎。所謂藍因絮果莫非前定。一隻金黃的獅子馱著一個大和尚由遠而近。「施主且慢動手。」來人是當日被葉風勸回西天的迦葉。迦葉這一聲用的是佛門無上梵音,透過層層阻隔,直接傳到葉風耳中。葉風掉頭也看到迦葉,啟齒道;「迦葉?別來無恙?」聲音同樣震撼長空。   「多謝施主關心。前次承蒙施主解我迷津。今日來此想請施主息雷霆之力。換一個溫和些的法子。」迦葉和葉風兩人憑借無上修為,在這天地巨變中對著話。   「哦,什麼溫和的法子?」葉風可不是心軟的角色。並不賣迦葉的帳。   「施主,貧僧願以一身封住這些怪籐。施主即刻往死地,斬斷它們的另一條主脈。一定可以制止這場浩劫。」迦葉道。   「哼,為什麼?你的方法太危險,如果你支持不住。到時連死地也會被牽扯進去。人類若能保住一腔熱血者,那滾燙的生命哪是這些低能生命所能吸取的,如果連人類熱血已冷。那又何必去管他們的死活。我一生行事只看對錯,不論後果。」葉風冷冷地道。   「施主,貧僧知道。可是貧僧實不忍看生靈塗炭。貧僧請為天下蒼生請命,願用這八十一世的修為。使樂土人間長眠百萬年。這次文明的出現本就是個錯誤。何況九劫為了一己之私還將不該出現在這個文明的東西傳下。就讓這個文明再推遲一些時日吧。」迦葉說的很平靜。雖然說他也有私心。但是就憑他願意捨棄八十一世的修為。葉風也為之一震。像迦葉這種人,已經是不死之身。從賢劫時出世,歷經無數劫難。如今卻甘願放棄一切。   「好,雖然你這天下蒼生用的不妥。人間群獸,或者沒有人類的智慧,但憑著一點熱血,兩色騰絕對無法使它們滅絕。我知道你的用心。現今的人類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恐懼。而他們也不需要神佛。但是既然你捨得金身,我也不能太小氣了。」葉風冷聲道。   「多謝施主。」迦葉合十而坐,從金獅背上緩緩升起。放出無窮光華。迦葉之名,意思是飲光。他的修為正是這些正釋放出的光華。   無窮的光華慢慢灑到地上。碰到地上的兩色籐立刻變成了白色。接著兩色籐慢慢變的枯黃。順著那些兩色籐,這枯黃朝著四周延伸。然後蹦散,化成一天黃色的星星點點。   被這些發光的小球碰到,所有人都慢慢融入地下。陷入長眠之中。只有那些沒有人類之心的生命,不受影響。   葉風看著迦葉的身體慢慢消失,微微一曬。對與迦葉的行為他是很不屑的。雖然捨身的精神可嘉,卻愚不可及。不論是誰的路,都該由自己決定。人類如果注定滅亡,那就讓人類永遠消失吧。卻偏偏要搞出個休眠的名堂。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來。」葉風交代了鐵晶,江雲和陳心兩句。隻身往死地尋兩色籐的主脈而去。   剩下的另四把昆吾八劍,分別是第二劍,斷水劍,克制守在恨海的貞水。貞水是一種有意識的液體,和水一應。可是無論是誰,它會把任何落到其中的東西攪碎,噴出。而因為它是液體,所以一切攻擊都只能激起一片波瀾而已。只有斷水劍能將它斬斷,切無法合龍。   第七劍卻邪劍,克制第二關的因死地怨氣凝結而成的凶獸。第六劍滅魂劍,對付第三關的因亡靈之氣而成的幽魂。還有第三劍,轉魄劍。對付死地陰氣最重,凝結寒月精華的玉兔。   身為現在死地的主宰,葉風其實這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和樂土截然不同的世界。死地並不是那麼荒涼,這裡的生物反而比樂土要多的多。只是大多具很強的攻擊性,即使是那些本來該無害的植物也隨時可能變成吞噬一切的巨口。若不是有十分熟悉這裡的血骨,嗜殺領著。葉風還真不放心讓血夫人等避到這裡來。   本來不熟悉地形的葉風也該碰到不少危險。可是因為他穿著絕望戰袍,絕望戰袍在在死地之中威力何止暴增十倍。那種濃郁的死亡氣息,就是在兇惡的生命體,恐怕也避之惟恐不及吧。   死地之大,比起人間有過之而無不及。葉風這等從未來過的人想要找到四守護獸的承認談何容易。   葉風才不會發神經得到處去找呢。將絕望戰袍的威力發揮到極限,不一會幾乎整個死地的生命都有了感知,血骨和嗜殺更是不敢停留地如飛而至,兩人對著葉風很恭敬地道:「大哥,你來拉?」   「嗯。」葉風點點頭;「死地的守護獸在哪啊?」葉風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守護獸?在貞水湖對面啊》」雖然不知道葉風想幹什麼。兩老怪還是老實地道。「哦。」葉風點點頭,「那好,立刻帶我去。」   「可是。」血骨和嗜殺顯示出遲疑。葉風奇道:「怎麼回事?有什麼問題嗎?」         第六十四章百味陳雜     血骨和嗜殺顯得有些期期艾艾,欲言又止。以迦葉的能力,葉風也不清楚他到底能支撐多久,現在正著急。血骨和嗜殺這種樣子更加讓葉風惱火。葉風怒道;「可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   搹撠帘M嗜殺商議一陣,終於由血骨開口:「大哥,事情是這樣的。死地的生命不比樂土。多少都具有攻擊性的,所以很早的時候。它們就霸佔了各自的領地。凡是有別的生物闖入都被它們吞噬的一乾二淨。早就不再聽從死地主宰的調遣了。以前大哥毀滅也曾經想要去收服那四個畜生。可是憑藉著絕望戰袍,也只能趁幾個怪物不備,衝過前面三道關卡。最後玉兔那關若不是大哥逃的及時,險些就回不來了。」「哦?」葉風來此見那些生命體多少都躲避著身著絕望戰袍的自己。再想起九劫居然可以得到樂土守護獸的保護,本以為憑借自己現在身份。或者可以不用動手就能通過死地守護獸的防衛網。沒想到因為所處的世界不同,連守護獸的性格都有這麼大的差別。這麼一來。樂子可就大了。   暕棱o一個個去收拾過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立刻帶我去。」葉風依然道。既然迦葉都捨得金身,自己如果就這麼退縮,那不是被他給比了下去嗎?   搹撠帘M嗜殺見葉風下定決心,無奈地對視一眼。很認命地當先帶路去了。以前和毀滅去過一次,那次的情景讓他們觸目驚心。到現在一想到那些比他們還要醜陋一萬倍的怪物就心中發毛。現在又在再去一次。不是葉風強行命令,打死他們也不肯再涉足那種地方。   搹撠帘M嗜殺帶著葉風,路上遇到許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生命體。看的葉風大是驚奇,很難想像居然有生命可以這樣存在。卻不知道死地充滿死氣,很多生物為了生存,不得不強迫自己適應這裡的環境。進化出一種實用但絕對稱不上美觀的形態來。葉風還在心中暗自慶幸,如果他帶著隨便鐵晶或者她們誰過來,見到這一路上那些軟體動物啊,多足動物的。恐怕又免不了大呼小叫,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的耳朵。這些看去猙獰的生命,似乎被血骨和嗜殺身上的戾氣所感染。只要一接近這三人四周立刻就嚇的噤若寒蟬不敢動彈。血骨嗜殺帶著葉風走的路越來越難走,到後來根本就找不到什麼通路,而且那些讓人生厭的動物也越來越多。有時令葉風不得不踩著這些東西過去,濺出無數黃色或者綠色的濃汁。愈發令人噁心,葉風不禁發起牢騷來了:「血骨,嗜殺就沒有好走點的路嗎?怎麼都是這樣?」   搹撠帘M嗜殺只能苦笑搖頭;「大哥,自從毀滅大哥那次挑戰守護獸失敗。死地已經沒有人敢去那個地方了。現在能通過就不錯了。這還是我們,不然有的地方不得不繞道的才更讓人噁心。比如前面我們越過的瘴氣林,換了別人不能通過,只好從蚺蛇口過。那是一條穿過瘴氣林的巨蟒,蚺蛇口就是要從這傢伙嘴裡通過。然後從肛門出來。那種噁心,大哥你才更受不了。」「不要說了,」葉風聽了血骨的形容,渾身發毛。雖然並不害怕,可是想像一下從那麼噁心的怪物肚子裡通過。光想就讓葉風覺得渾身蔫呼呼的。「好了別說了,快走吧。」葉風催促道。   搹撠帘M嗜殺不敢多言,繼續埋頭前進。隨著三人的深入,路上葉風所踩到的爬蟲也越來越少。葉風這才鬆了口氣,現在他的下半身幾乎已經變成黃綠相間的了。越來越濃的惡臭,使得葉風懷疑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搘i是葉風這邊鬆了口氣,血骨和嗜殺反而更加緊張的樣子,東張西望著。葉風奇道:「你們怎麼了?前面那麼多噁心的大爬蟲你們不怕。這會什麼也沒有了反害怕成這樣。」   搹撠往D:「大哥,你有所不知。死地名為死地其實生命體幾乎阻塞了所有地方。除非有一個強大到可以抵抗大部分生命的東西存在。才會清出一塊空地。這麼大一塊空地。可見這個生命體強大到什麼程度,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守護四獸之一啊。」   搳u守護獸不是不能離開他們守護的領土嗎?」葉風疑惑地問道。   搳u那是以前,自從毀滅大哥那次失敗後。根本沒有生命體敢越雷池半步。它們也就把領地無限擴大了。」血骨還是東張西望地道。   搘縝b三人議論著時,一股腥風撲面而來。帶著濃濃的惡臭,熏人欲嘔。葉風忙摀住鼻子,罵道:「那是什麼白癡東西?」隨著葉風的罵聲,一個人形怪物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中。如果是血骨和嗜殺醜的像鬼的話,這個東西就連鬼都能嚇死。   搕@頭人形的東西慢慢朝著三人接近過來,巨大的身形顯得無比的臃腫。走起路來也是深一腳淺一腳。血骨和嗜殺的塊頭已經夠大了。這傢伙居然還高出足有一個頭。身上的肉彷彿都是腐爛的,不時起著一種叫人反胃的感覺。   搢囿漯鞢A葉風才看出,這實在不是個人。最多只能算是個怪物。它沒有五官,整個頭上只有一個巨大的洞,那些腥風就是從這個洞裡碰出的。   搹撠帘M嗜殺見怪物迫近,急忙抽出身後的兵器,雙雙撲上。各自一刀朝著那怪物平伸的兩隻似乎是手的器官砍去。刀過留痕,兩隻巨手碰然落下。血骨和嗜殺見一刀奏效,心中大喜,看來著東西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難以應付。兩人雙刀一交,從怪物胸腹間一劃而過,怪物被分成四截,散落在地上。血骨和嗜殺收回兵刃,站到了葉風身後。就在葉風三人要繼續前進時,那散落成數塊的東西忽然慢慢蠕動起來。接著向中心聚攏,等合到一起時又直挺挺的豎了起來。還是朝著葉風等三人撲過來。這下可把血骨和嗜殺嚇的不清,死地不比樂土。只要受到足夠的傷害,那根本是沒有機會生還的。現在這傢伙居然被砍成幾段後還能復活。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啊?   搹撠帘M嗜殺也是不信邪的人。雙雙再次仗兵器撲上。兩人合作多年,自然相當有默契,只見黑紅兩道刀光劍氣圍住那怪物一通旋轉。等血骨和嗜殺再次退下時,只見那東西彷彿是細紗堆成的,從原地癱軟下去。變成一地碎屑。血骨和嗜殺鬆了口氣,可是這時,這些碎屑又開始了慢慢蠕動。往中心聚攏成原來的形態,這下容不得血骨嗜殺兩人不心裡發毛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這樣都不死。   摁Ю[的葉風似乎看出端疑,隨口問道;「貞水湖離這裡還有多遠啊?」血骨和嗜殺將兵器橫在心口,擋在葉風面前。對著慢慢靠近的怪物後退,聽葉風問起,血骨應聲道;「貞水湖離此不遠了。」   搛限楚u哦」了一聲道「你們不用用兵器,用真氣把它打散。」血骨和嗜殺雖然不明白葉風的意圖,可是事實證明他們的兵器對這東西無能為力。   搘L們將兵器插回自己身後,此刻怪物已經到了觸手可及的位置。血骨和嗜殺不等葉風再吩咐,雙素行雙雙吐氣開聲。四隻巨掌朝前平推而出。本來已經衝近的怪物被這一下打的從中心暴散開。而血骨打在中心的一掌更是將一個堅硬的東西打飛的不見蹤影。   敯伝痕漫ヰ威萲擉拑M迅速朝著一處聚攏,可是這才沒能再凝聚成人形。匯成一道似乎水流一樣的東西。企圖逃逸。到這時候血骨和嗜殺立刻認出來:「貞水?」怪不得他們剛才花了半天工夫都沒有效果。貞水本來就不怕任何攻擊的。那人形只是靠著中間那塊被血骨擊飛的硬物,模擬出人形。想來也是貞水在湖裡待的無聊。現在只要是活的,誰也不敢靠近貞水湖。而四周原本的植物又被貞水吃光了。所以它才利用那硬物幻化出人形出來覓食。不想這次居然很不走運的碰到了葉風。此刻失去了核心的它正打算逃回貞水湖。葉風怎麼會讓它離開,抽出斷水劍。堵住它的去路。一劍砍下,可是由於貞水匯成的溪流實在太上,葉風沒能將之一劈兩段。貞水被劍劈中處立刻分成兩股,而且怎麼也合不攏了。於是出現了很奇怪的景象,一股水流,以很快的速度在地上流淌。葉風則左竄右跳地擋住它的去路。而這股水流明明只一道。偏生在前端分成兩半,而又沒有散開。   搨s水被堵劫了幾次。想是知道逃不過葉風的攔阻,又畏懼葉風手中的寶劍。以前它還可以仗著液態的身體不立與不敗之地。可是現在。這顯然是行不通了。   搨s水放棄了逃脫的打算,衝著葉風,前端被葉風劈開的兩個頭抬了起來。衝著葉風不停點頭。葉風大奇在樂土他已經見識了老鷹開首,石人說話。難不成這攤水也懂人言。葉風好奇地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嗎?能聽懂你就朝右一次,再朝左兩次。」那貞水衣言做了,葉風好笑道:「那你是表示服了嗎?」貞水又把前端連擺。血骨和嗜殺道:「大哥,沒事了。它已經認輸了。死地不是人間,認輸之後它不會再傷害你了。」   搛限歲o才收起斷水劍,「好了,既然這樣。帶我們過貞水湖吧。」貞水立刻掉過頭,而且開叉的頭部衝著葉風連藥。示意三人跟著它走。   搢鴗F貞水湖,葉風才知道自己其實很僥倖,這貞水湖水何止萬傾。若不是貞水之精貪嘴,即使有斷水劍想要對付這麼一湖的貞水。那也夠他受的了。   搨s水之精送葉風三人渡過貞水在快到第二出關卡時停下來。不再前進,葉風知道,貞水是告訴他。前面就是怨獸的領地了。葉風點點頭道;「好了,你回去吧。」貞水沖著葉風再三點頭,這才離開。   搳u吼。」貞水剛走,一聲大吼,帶起狂風陣陣,吹的三人有些立足不穩。   搳u吾乃此關守護,怨獸是也。爾等何人,」怨獸聲音充滿怨氣。   搛限溯D:「我乃死地新任主宰。此來是要去前面。」   搳u哦,」怨獸帶著不屑,葉風不比毀滅。渾身怨氣撥發。葉風的氣息趨向內斂。當時的毀滅尚且不被怨獸放在眼裡。何況是如今看來絲毫無害的葉風。「小子,還是做我的晚餐吧。我已經好久沒嘗人肉了。」   搳u大膽/」血骨和嗜殺還不等葉風說話。已經大聲喝罵道。兩人就要搶出,葉風把兩人拉住。血骨和嗜殺肯定不會是這東西對手。既然如此,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搛限楔]騰身撲上。怨獸不言不動,身周圍的怨氣化成錢絲萬縷往葉風纏去。半空的葉風只覺得渾身一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束縛著自己。讓自己動彈不得。怨獸得意地笑道;「小子,現在才知道厲害/太晚了。我的怨氣纏身,誰也掙脫不了。而且越掙扎它就把你纏的越緊/」葉風也發覺這個問題,現在可真是所謂的箭不斷,理還亂了。怨獸認為葉風已經是囊中之物,不慌不忙的靠近葉風。血骨和嗜殺顧不得剛才葉風的交代,飛身撲上。可是他們的結局也和葉風一樣,被盤蹤錯結的怨氣綁的嚴嚴實實。任憑他們怎麼用兵器亂砍也難以撼動分毫。   搳u不用白費力氣了。沒有東西能砍斷我的怨氣。」怨獸的笑聲似乎是喊冤一般,傳的老遠。「難聽死了。白癡東西。」葉風很清晰的聲音忽然響起,只見葉風拿著一把不其眼長劍正站在怨獸身後。「你,你怎麼可能?」怨獸嚇的連連後退。葉風也不管它,過去把血骨,嗜殺兩人身上的怨氣斬斷。失去憑惜的怨獸,氣焰立刻消失了不少。只是看著葉風手中的長劍。問道:「那是卻邪劍?」   搛限溘I點頭,怨獸翻身拜倒。「我服了。」被怨獸送離,葉風三人來到幽魂的領地。在三人眼前,幽魂現出形來。是一個滿臉愁容,形容枯槁的老人的虛影。用一種無比空洞的眼神看著葉風;「你來了?」聲音低沉的彷彿不是出自這個世界的。   搛限溘I點頭:「對,我是葉風。你怎麼稱呼?」幽魂飄蕩了一下。似乎很高興:「好久沒看到這麼有禮貌的年輕人了。不然就是看到我就被嚇暈。衝著這,小子,待會我會讓你死的不那麼痛苦。」   搳u長者賜,不敢辭。按理我是不該拒絕老人家好意。可是我實在有事。不得不得罪了。」葉風一點也不為幽魂的狂妄生氣。反而很有禮貌的說。這傢伙在很久以前分明是人。什麼都好對付。惟獨人是最麻煩的。   搦梬謓漱F一下,可是他那乾癟的嘴唇實在沒法表現這麼細微的表情。在外人看來他只是瞇了一下眼睛。「好吧,小伙子,你過來。」幽魂的稱呼變的客氣了許多。葉風應聲撲出去,出手儘是些光明正大的招數。直來直去,跟葉風平日的為人大不相同。可是那幽魂只是隨著葉風的招數飄來飄去。打了半天,葉風連他的毛都沒碰到。葉風收手退後,幽魂道:「小伙子。打完了?那該我了。」一蓬烈火,衝著葉風撲來。「當。」打在葉風的劍上,居然發出金鐵之聲。幽魂看著葉風,顯得很是疑惑:「居然有兵器能劈開地獄之火。那是昆吾劍嗎?」   搛限溘I點頭:「不錯。」幽魂的表情比剛才的怨獸更加激動;「第幾劍?」   搳u第六劍,滅魂。」葉風據實相告。「哈哈,哈哈。」幽魂發出了大笑,血骨和嗜殺連忙凝神戒備。幽魂笑了一通,停了下來。「小伙子,你願意用它動我一程嗎?」葉風一呆:「什麼?」   搦梬赯D:「我活的太久了。當初是報仇。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現在冤仇已了。我卻無法解脫,除了滅魂劍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幫我。」   搳u可是。」葉風道:「被滅魂劍所殺。那就是灰飛湮滅啊。」   搳u沒關係。我累了。你不肯幫我嗎?」幽魂盯著葉風。或者是被幽魂感動。葉風終於點點頭。「好。」將滅魂劍橫在身前,搦梬赯D:「謝謝你,你還是將它插在地上吧。」葉風帶著不解將劍插與地上。幽魂長聲道;「小伙子,我很喜歡你。可惜你晚生了五萬年。這是個紀念吧。」說完幽魂脫出神魄,射入葉風體內。自己的魂體卻就此撞在滅魂劍上。   搹麂鞊o到幽魂一身修為的葉風才知道,剛才幽魂一直在讓著他。因為這麼久了,幽魂從來沒見過同類。加上也厭惡了這一切。所以才會和葉風糾纏了那麼久。不然即使葉風擁有滅魂劍,幽魂這些年已經練成了邪惡反噬之術。拼著不要緊的部位受點傷,也足可毀掉滅魂劍。葉風過去將插在地上的滅魂劍拔起。即使失去了功力,幽魂還是將滅魂劍上弄出一個缺口。葉風看著滅魂劍,心中百味陳雜。這幽魂居然也有那麼深的一段恨。   搛限滅q默朝著祈禱,雖然現在幽魂已經灰飛湮滅。但衝著他只求一死的心態。葉風可以理解他的無奈。   搳u走吧/」不知葉風站了多久,血骨和嗜殺不敢說話,在一邊陪著。終於葉風說話了。   搛限楛a著有點沉重的心情。迦葉的死還算有點價值。而幽魂,根本就是毫無生趣而一些求死。相比而言,這更讓葉風難過。   揧Q著心事的葉風忽然沒有注意到已經接近了最後玉兔的所在。一片銀白的光芒散滿大地。這光照的遍體生寒,血骨和嗜殺早就已經牙齒打顫。哆嗦個不停。   搳u大,大哥,好冷啊?」血骨和嗜殺終於忍不住。葉風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兩老怪已經眉上生霜了。「好了,你們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葉風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幽魂常年和玉兔比鄰,對於這種寒氣早就不當回事了。得到他所有功力的葉風自然也不會在意。「那,那怎麼行。」儘管渾身哆嗦,血骨和嗜殺卻還是很死鴨子嘴硬。   搳u啪,啪。」葉風忽然出手如電,「你們在這等我回來。」葉風制住連怪穴道。隻身朝著玉兔而去。   搘豪虒茬斻纗鴷I的玉兔,因為葉風得到了幽魂的真立,反而變成了最容易的一關。玉兔在發覺葉風的身份和手中的轉魄劍,又從他身上感覺到幽魂特有的氣息。很客氣的把葉風放了過去,免除了和金烏一樣被封印的命運。         第六十五章完結篇     葉風終於斬斷兩色籐的另一跟主脈,被斬斷兩地主脈的兩色籐重要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停止了蠕動,安靜地倒下來。同時情天附近的生命則恢復了活力,恨海周圍的水族也得到了安息。   搕H間經過這次劫難,一些人造物都被消沒的一乾二淨。沒有人發現,在樂土中。熱血丹心的碎片,覆蓋著一截短短的兩色籐。   敯o墟之上,站著葉風,江雲,鐵晶和陳心。還有被葉風救出的劫後餘生的人們。當然少不了陳家二老,馮奇夫婦。以及忠心耿耿的三十六天罡。   搛酉豏V並沒有遭到太大的破壞。畢竟兩色籐還不會去招惹駝龍。   搛限楛a著這些人來到死地,血骨和嗜殺早帶著一大堆如花美眷在等待著葉風。   搰搧蛦o些人,葉風也笑了。   搕ㄙ器L了多久,在死地。兩個猙獰的傢伙正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似乎想要找機會開溜。「站住。」很威嚴的聲音,一群本該嬌滴滴的女子堵住了他們。兩人一驚,捂著臉就想跑。「站住,乾爹,你們不用再遮了。」芳瑞叫道。血骨和嗜殺知道瞞不住,認命的放下雙手。   搳u你們想去哪啊?」鐵晶很是溫和地問道。「這個,這個。」兩老怪無言以對。   搳u說你們大哥呢。」血夫人可是疾言厲色怒喝道。   搳u這個,這個。」原來葉風不知是不是太無聊,又不知跑哪去了。以葉風的修為,眾女當然逮不住他。只好找這兩個老的出氣。   搢潀悕Ёo也是長期以來總結的經驗,總之葉風每次鬧失蹤。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所以這才一發現葉風不見了,兩怪就想邯鄲學步的也來這麼一手。可惜被逮個正著。   搳u嘿嘿,不逮著你們我哪溜的了。」暗中一人得意的道。卻是葉風,經過這麼多次,眾女越學越乖。弄的自己想出去一趟都很難。不找這兩個炮灰做替死鬼還真的麻煩。   搳u師公?」葉風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葉風一大跳。原來是神女的弟子清虛,葉風二話不說。一指點暈清虛,夾著就走。被知道自己往那去還得了?清虛啊,委屈你了……   搛限溫人心驚的笑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