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yimuhe.com/u/anglewing2620-1.html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400gb.com 或者http://qqzone.ctdisk.com ※本電子書來自互聯網,僅供讀者預覽,版權歸原作者所有,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 《魔靈世界》全集[精校版] 作者:一生流浪的貓 風神珠 第一章 災變 這是一個普通的清晨,太陽把它的一抹光輝撒向了西太平洋的海面。這裡是蔚藍色的海,在海水的下面就是馬裡亞納海溝的所在。一次小小的地殼活動正在這裡進行著,隨之,就是一次輕微的地震。類似的地震,地球上每天都要發生15000多次,所以,它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不過,在震後,一個小小的漩渦逐漸形成了。或許,它將發展成一次新的風暴吹向位於它西面的亞洲海岸。 張震天依舊如鬧鐘般準時的走進他的工作單位——青島氣象台。今天,對於他來講,也是普通的一天。工作總是在週而復始的進行。「小李,早啊!」他一邊跟自己的同事打招呼,一邊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昨晚有什麼情況?」 「沒有,張工。」李思佳歡快的回答,「您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啊?」她隨即恭維得對坐在自己對桌的張震天說。她是今年將要畢業的大學生,分配到台裡實習。而張震天剛好是她的導師。 「呵呵,是啊!天好,心情就好。」張震天一邊開電腦一邊回答。 「哦,對了,張工。今天早晨的氣象雲圖,據國家氣象台的觀測,一個新的熱帶氣旋在菲律賓以西的洋面上形成了。」李思佳平靜的對張震天說。 「是麼?又是一個颱風啊。」張震天點點頭,算是對她的答覆。現在剛剛踏入8月,並不是颱風登陸青島的季節。那麼,這個氣旋自然不會引起張震天的關注。 對於生活在這個城市的普通百姓而言,這更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天。貨代公司的業務員薛揚正坐在公交車裡隨著公交車起步、剎車的節奏,用他的腦袋準確的拍打著節拍。最近這些天的加班,已經讓他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哪怕是出門辦事兒的這點兒時間,他也會見縫插針的睡上一會兒。 「茵茵,你過幾天就要出國留學了麼?」兩個女孩坐在上島咖啡廳裡聊著天。說話的女孩叫周夢雅。而她對面的那個女孩是孔霄吟,茵茵是她的乳名。她們兩個都是海洋大學學習海洋生物學的學生。 「是呀!夢雅。我後天的飛機,簽證已經辦好了。」孔霄吟邊喝咖啡,邊開心的跟她的朋友說。 「祝賀你呀!你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周夢雅舉起了她手裡的咖啡跟孔霄吟做了一個碰杯的姿勢。隨後,兩個人都抿了一口咖啡,然後就歡快的談論著最近的娛樂花邊。 這個時候,在宏誠體育場的網球訓練場地上,方修民正和他的新婚妻子喬雲婷開心得練習著網球。他們兩個都是外貿公司的普通職員。昨天,他們剛剛結束了新婚的旅行,從廣西桂林飛回了青島。 不過,當大家都在心情舒暢的忙碌各自事情的時候,或許,也有人不會有這麼好的心情。 「您好!對不起,請出示您的駕照。」交警蔣東方攔住了一名違章的出租車司機,「這條路在幾年前,就已經改單行了。您不知道麼?」 「哦,對不起。警察同志。」出租司機譚樂下了車,點頭哈腰的說,「我以前是開公交車的,我還真不知道。不是說,市內公交車可以走得路,出租車都可以走麼?」 「喔!是的。大部分路是這樣的。但是,前面高架橋施工,所以,這條路只允許公交車走。」蔣東方跟譚樂解釋說,「好啦,根據規定,現在需要……」 生活就是這樣,有歡喜,也有悲傷。今天對於出租車司機譚樂來說,肯定是個糟糕的日子。不過,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也許是他們生命中最後的快樂時光。 臨近下班的時候,李思佳急匆匆得走進了辦公室,攔住了正準備下班的張震天,「張工!您看,最新的雲圖。」 「這是今天早晨你跟我提起的那個氣旋?」張震天拿著雲圖,驚訝的看著李思佳,他用手指點著雲圖對李思佳說,「它的移動得很迅速啊!你看,如果,它不能在這附近轉向,它是一定會在青島登陸的。」 「是的。張工!」李思佳點了點頭,「剛才,國家氣象局給我們來的電文,跟您的判斷是一樣的呢。」 「去通知台長吧,讓他跟市政府溝通,做好城市的防洪和漁民的疏散工作吧。」張震天說完這話,手裡拿著雲圖,又重新坐回了他的電腦前,開始緊張的計算風暴運行的軌跡。 夜幕還是如約的降臨了。這個夜晚的青島,感覺起來非常的涼爽。一點兒都沒有前些天盛夏悶熱的感覺。人們都可以安靜的入睡。當午夜來臨的時候,整個城市變得寂靜。現在,城市已經進入了夢鄉。 不過,張震天現在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對著電腦發呆。按照他的計算,這個新近生成的風暴正在形成超強的熱帶風暴,而且正在以超高的速度向青島接近。他的眼前,彷彿已經看到了它登陸時掀起的滔天巨浪。 「咦?張工。您今晚沒回家呀?」當晚值班的李思佳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進辦公室,正好看到呆坐在黑暗中的張震天。 「嗯!這個『小朋友』總是讓我感覺不放心啊!」張震天眼睛注視著屏幕,對李思佳說。這時候,一陣兒涼風順著辦公室開著的窗子吹了進來,帶來了一股濃重的寒意。 「這風真冷!」李思佳被凍得身體一抖,她隨即轉身去關窗子。 「這麼大的風暴要來,怎麼會有這麼冷的風?」張震天自言自語的說,「你們通知市民做好抗擊風暴的準備了麼?」 「已經通知市府了。而且,今天晚上的新聞裡,市府也向全市發了通報。」李思佳站在窗口前對張震天說。這時候,李思佳感覺到有風順著窗戶的縫隙又硬擠了進來。一股寒意吸引她轉頭看向窗外。 「張工!您……您快過來看!」李思佳有些聲音顫抖的喊。張震天站起了身,來到窗戶邊,東南方的天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好似極光一般絢麗多彩。 「應該是強閃電。」張震天嘴裡念叨著。但是,在閃電不停的擦亮天際的時候,他彷彿看到了大海像黑色的巨獸正掀起高達數十米的巨大浪牆。「思佳,我的眼有些花。」他拍了拍身邊的女孩繼續說,「你看到閃電下有什麼了麼?」 「沒呀!」李思佳正在欣賞遠處天空中的閃電。她按張震天的指示向遠處的海面望去,「張……張工,浪……巨……巨浪……」 這時候,窗戶的玻璃已經開始發出「噶啦啦」奇怪的聲響。張震天潛意識中,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他拚命得把李思佳按倒在地。「卡嚓!」隨著這聲巨響,他們辦公室的窗戶被整體吹了下來,直接摔到了房間對面的牆上,玻璃的碎片飛濺起來,還不等它們落下,就被風憤怒的碾成粉末或是砸進對面的牆壁。室外的狂風怒號著向著屋內衝了進來,房門咕咚一聲被風大力的關閉,然後,轟得一聲又被風直接拍到了對面走廊的牆壁上。被風吹壞的木門不等它無力的滑落到地,就已經被風撕成細細的木屑。 這個時候,滔天的巨浪已經順著海岸向這座美麗的海濱都市猛撲了上來。風暴掀起的巨浪足足有數十米高,海邊的旅館、別墅,還有其他旅遊渡假的設施,在第一輪巨浪後,完全成了空殼。天空中絢麗的閃電,像一條條火蛇噴著毒芯,把一座座摩天大廈劈成兩截,到處都能看到它們像積木般的坍塌下去。肆虐的狂風衝擊著城市中所有可能移動的東西,在每處阻擋它們進攻的地方,製造出巨大的聲響。大地在海水的重壓下,不停的恐懼的顫動。越來越多的樓房在顫動中倒塌,上百萬人的哭號聲在大自然的進攻中已經可以忽略不計。整個城市迅速的淹沒在海水之中。 第二輪的海浪帶著轟隆隆的聲音卷帶著海邊建築的殘骸向城市的更深處砸去。僥倖從建築物中逃出的人們在齊腰深的水中艱難的逃命。但是,狂風並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當人們湧上沒有建築物阻擋的街道,它就毫不猶豫的捲起它經過的通路上的大人小孩一併死命得向遠出的建築物上拍去。海灣裡停泊的油輪,也被巨浪頂起,然後,由狂風負責直接把它翻滾著投進了城市。隨著它龐大身軀內石油的洩漏,大火又藉著風勢在整個城市中不能被海水侵佔的區域熊熊的燃起。大雨這時候,也從天而降。天幕下形成了瀑布般的水柱,直接向城市內猛灌。而閃電這時候彷彿是妖艷的精靈,變得更加活躍起來。它們配合著地面的供電設施或是煤氣、天然氣管道,不斷製造出大大小小的爆炸。到處都像是有火的精靈在飛舞。然後,這些精靈再與天水決戰。在激烈的交火中,變成帶著刺鼻氣味的毒煙。 終於,接近拂曉的時候,風暴已經完全統治了這座都市。整座城市浸泡在風暴之中。但是,海天的憤怒遠遠沒有結束。在這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中,大地的震顫也變得愈加激烈。這座都市下的地殼,終於在海水的重壓下,湧出了橘黃色的熾熱的血液。岩漿噴薄而出,向著高空肆意得噴射,與空中的閃電彷彿在交融著,在撕殺著。然後,它們又被狂風怒哮著吹落到城市的各處。新的起火點又閃現了出來。火與水新的交戰又開始。更多的海水向著城市湧了進來,它們要麼撲滅了岩漿,把它們變成石頭;要麼就被熾熱的岩漿化做了水霧,送入了天國。太陽這時候已經冉冉的升起,它本期望能夠給這裡帶來一絲光明,但是,風暴形成的烏雲憤怒的擁抱著這塊兒土地。毫不客氣的把它拒絕在戰場之外。 這種大自然自身憤怒的交火持續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三天的凌晨漸漸平息了下去。但是,整個都市已經不再存在了,在都市原先的區域是一片浩瀚的汪洋。或許,等風暴徹底平息之後,人們會來這個區域尋找城市曾經存在的訊息,但是,曾經生存在這裡的千百萬的生命卻永遠不會再回到這個世界了…… 第二章 災後餘生 「一切真得都結束了麼……」孔霄吟從沉夢中醒來,昨天的風暴把她掀翻在地。她現在趴在自家的地板上已經昏厥了一夜。她吃力的從地板上爬起,從原本是窗戶的位置,她向外望去。 整條街道上到處都塞滿了殘肢斷臂。但是,還是有一些倖存的人,從自己的家裡,或是樓宇裡慢慢得走了出來。方修民和喬雲婷就是其中幸運的兩個,他們正和其他一些倖存者一起在木衲的走著,彷彿已經失去了靈魂一般。 「嗚……」孔霄吟蹲坐在窗口下,低聲的抽泣起來。她的出國夢看來是泡湯了,這個美麗的城市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人間的地獄。在她淚眼朦朧的時候,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她眼前飛過並落了下來。她張開了眼睛,一隻火紅色的小鳥,正停在她面前的地上,用它那一對晶瑩的小眼睛看著她。 「小鳥,你也沒有家了麼?」她擦了擦眼淚,溫柔的問。然後,她向小鳥伸出了一隻手說,「你想到我這裡來麼?」這隻小鳥彷彿聽懂了她的話,乖巧的飛到了她的手上。但是,她卻沒有感受到小鳥的重量。她仔細的看去,原來這隻小鳥只不過是一個全身透射著玲瓏紅光的幻象罷了。不過,即便這樣,她也覺得很開心,她把它捧在手裡仔細的看著,「呵呵,你長得真漂亮。你的家在哪兒呀?」 「孔霄吟!你還活著沒?」周夢雅帶著哭腔的喊叫聲從樓下傳了上來。她的內心一驚,興奮起身去招呼周夢雅。可這時,她手中的小鳥卻消失了。只是,有種溫熱的感覺在她的手心裡一晃而過。 「夢雅!我在這兒呢!我很好!」孔霄吟開心的呼喊著。 「哦!太好了。我們的朋友都死了。嗚嗚,你活著真是太好了!」周夢雅邊說,邊揩著臉上的淚水。 「我這就下去找你!」孔霄吟說完,就快速的從殘破的樓梯上下去,跑到街道上找她的朋友。 她們兩個跟隨倖存的人群一起向前走,最後,他們在一處看起來還算開闊的空地上集合了起來。這裡大約集中了五、六百人的樣子。大部分的人都與她們一樣,目光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我們應該怎麼辦?」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哭鬧著,「我的孩子,我的家全沒了。上天為什麼還要留下我?」 「您別哭!我相信,我們的政府不會放棄我們的。」一個中年的男人站了起來,他聲音洪亮而又堅定的說。在他的身邊有一個與其他人一樣彷徨的女孩。而他們兩個正是張震天和李思佳。 「對!大家要有信心!」一個健壯的青年人也站了起來,「我們要有信心!災難已經過去了,我們一定會活下去得!」這個人正是交警蔣東方。 「警察同志說的是,大家要有信心!看看汶川就知道了啦。」譚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在一邊也幫腔說。 其他這些人,原本就已經沒了任何的主張。既然,有人願意站出來說話,那麼大家自然也就願意相信他們。但是,無助的情緒還是在人群中蔓延著。 「但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人群中有人不安的問。 「是啊!現在整個城市都毀了。完全沒了以前的樣子。我們怎麼活下去啊?」又有人說。 「我看這樣吧!我們就選那個中年人做我們的頭兒。讓他領導我們大傢伙怎麼樣?」人群中有人這樣提議。 「好!」 「我同意!」更多的人大聲的喊了起來。 「那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來當頭兒!那麼,我也就不推辭了。」張震天大聲的說。他隨後又環視著周圍的人群,大聲的問,「我們這些人中有沒有人是醫生?或是懂醫術?」 「我們!」一對中年夫妻站了出來,「我們兩個都是市立醫院的大夫,我叫趙剛毅,這是我的妻子劉娜。」 「好的。趙大夫,劉大夫。你們看,按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應該怎麼辦?」張震天緊緊的握住他們兩個的手問。 「我看,我們不能留在這裡。」趙剛毅說,「我們必須到城市的外面去。這裡,屍體太多。一旦腐爛,我們都會沒命的。」 「好!那大家一起向西走!」張震天指揮道,「向西走是陸地,我們沿途注意一下商店。如果,有沒被毀掉的食物或水,我們就帶上。」 「好!聽你的。我們走!」人群齊聲響應。 這五、六百人的隊伍又相互攙扶著上路了。他們在路上經常商店或是超市的廢墟的時候,還真得找到了一些維持生命所必須的糧食或水。 「喀哧——嘶啦!」這是什麼聲音?薛揚從昏迷中被這奇特的聲響驚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切頓時把他震懾住了! 一群體型巨大的蜥蜴正趴在他的不遠處,撕咬著地上的屍體。有一個沒有死去的人,也被其中的一隻蜥蜴咬斷了喉管。而後者正在吸食他的鮮血。而薛揚的身邊,同樣也蹲著一隻蜥蜴。只是這一隻的個頭明顯要比那些略小些。它只是這麼守著自己,並沒有撕咬。 「嘶!」一隻個頭最大的蜥蜴見他醒來,向他身旁的蜥蜴狂怒的吐著舌芯兒說,「你!這個懦夫。為什麼還不動口?」薛揚登時驚懼的差點兒昏厥了過去。這是一隻會說話的蜥蜴…… 他面前的這只蜥蜴吐著舌芯兒,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跟大蜥蜴說了些什麼。然後,大蜥蜴轉過身,不再管他們兩個,專心得去吃它的大餐去了。 這只略小的蜥蜴回過頭來,仔細的看著他。它吐出了舌芯兒輕輕的添著薛揚,「你……你能聽……聽到我說話麼?」 「可……可以!」薛揚感覺身體中血向上衝,他嚥了一大口唾沫,然後說,「我……能聽到……」說著,他的身體拚命的向後仰。 「太好了!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小蜥蜴高興的說,「我叫蜥水。它們都是我的族人。只不過,它們都已經附靈了。而我沒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我就可以和你附靈,這樣,你就不用死了。」 「附靈?」薛揚驚恐的說。 「是的!附靈之後,我就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小蜥蜴說。 「那……那……你們就不會吃我……」薛揚問。他的心裡在激烈的鬥爭,但是,人類求生的本能是不會讓他放棄生的機會的。 「是的!只不過……」小蜥蜴有些擔憂的說,「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你一定要忍受住才行……而且,一旦失敗,你會死。」 「好!來吧。我同意。」薛揚身體顫抖的表示同意。 小蜥蜴向薛揚爬了過去,它在他的脖子上舔舐了幾下,然後,用眼睛好像詢問薛揚是否已經準備好了。薛揚重重的點頭。小蜥蜴一口咬了下去! 薛揚立刻感覺到鑽心的痛疼,他想放聲大喊,卻根本無法發聲。他覺得他的四肢完全抽搐起來;整個人像是抽風一般,激烈得抽搐著。他的眼睛也死命的向上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內輸入了什麼怪異的東西,有什麼東西直接扎刺進了自己的心臟,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撞擊著自己的心門。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這之後,薛揚感覺到了快樂,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樂。他覺得他整個身體彷彿已經運行在了天堂。啊!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好啦!薛揚。我現在已經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啦。我會在你的心田安家。直到你死去,或是有其他更強大的駐靈取代我的位置。」一個聲音在他的心間響起。薛揚感覺一驚,睜開了眼睛。他身邊的小蜥蜴已經不見了。 那些大蜥蜴正在吃驚的看著他。「哈哈!蜥水,這小子居然成功了。哈哈。」 「可是,我……」薛揚還是異常驚懼的看著它們,「你……你們不吃我?」 「哦?看樣子主控這個軀殼的是那個原人!」為首的大蜥蜴有些吃驚的說,不過,它旋即又狂放的大笑道,「哈哈。兄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是蜥霸,是這支蜥蜴人部族的頭領。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家庭成員了。哈哈。」 「歡迎你,兄弟!」其他的蜥蜴們也都大聲的說。這時候,他們已經全部改變了形態,轉化為了人形。只是,他們的身上帶著明顯非人的標記。這在舌頭和頭部的表現最為嚴重。 「我現在……是你們的成員?」薛揚站起身,吃驚的問。 「哈哈!是的。兄弟,你已經是強大的蜥蜴一族!」蜥霸開心的說,「而且,你別小看蜥水那個臭小子。它可是一條水蜥蜴。是我們蜥蜴一族裡面靈性最高的種類。」 「是啊!兄弟。將來,說不定你會成為我們族人的驕傲呢。哈哈!」其他的蜥蜴人也幫腔說。 「那我將來也要和你們一樣靠吃……為生?」薛揚有些為難的說。 「哈哈!我們蜥蜴人也不是靠吃屍體過活的。只是這些屍體或是沒有附靈天分的原人,即便不被我們吃掉,他們也會被其他種族吃掉。」蜥霸走過來拍了拍薛揚說,「在這片大陸上,只有擁有附靈能力的原人才有生存的資格!」 「這裡……」薛揚吃驚得看著它。 「哈哈!這裡是一個奇異的世界。」蜥霸大笑著說,「時間會教會你一切的。哈哈。」 第三章 求生之路 張震天帶領著他的難民隊伍向西向城外艱難的移動。現在城市裡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無數的屍體倒伏在地上,或是懸掛在破損的建築物的窗口。他們一路上撿拾著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偶爾從殘破的建築後面,也會顯現出幾個身影。他們也都默默的加入轉移的隊伍。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來今天想離開這座廢棄的城市,已經不可能了。「大家到前面的廣場上休息吧!」張震天大聲的說,「今天晚上好好睡覺!我們明天爭取離開城市。」隨著他的聲音,這群逃難的人向前面廢棄的廣場空地緩緩的移動。 入夜以後,有些壯年的男子從周圍倒塌的建築物裡找來了一些床腿、門板之類的東西,點燃升起了篝火,以供人群取暖。所有的人不管男女,無論老幼,都相擁著擠在一起,靠在篝火堆前面取暖。由於前些天的驚嚇,再加上白天艱苦的行進,現在大多數的人已經安然入睡了。 張震天、蔣東方和趙剛毅三個人湊在一起,在遠離火堆的地方小聲的說話。「東方,剛毅你們兩個有沒有覺得事情不太對?」張震天面色憂慮的問。「是啊!這災難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天了,救援我們的人怎麼始終都沒有出現啊?」趙剛毅也不無擔心的說,「按常例,現在起碼我們應該能夠看到救援的飛機,或是找到空投的食物才對。」蔣東方咬著嘴唇,他思考了半晌,有些猶豫的說,「兩位老哥,我說了你們兩個別害怕。我是當過兵的,我感覺我們行進的方向不像是去往人聚居的區域。你們發現沒有,我們的前面沒有任何的煙,或是其他人類留下的痕跡。而且周圍也靜寂的出奇,我們現在根本看不到周圍有任何的燈光。」 其他兩個人聽完,不無憂慮的點點頭。「但是,我們必須離開城市。」張震天說,「這一點,剛毅說的對。如果我們留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是啊!也不知道這次災難的範圍有多大。」趙剛毅面帶憂傷的說,「總不會整個山東半島全都遭了災吧?」 「也有可能!」張震天點點頭,肯定的回答,「這場風暴的強度很可能會給整個半島地區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嗯!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吧。」蔣東方最後也堅決的說,「不管有沒有救援,我們一定會走出這座城市,頑強的活下去!」 「對!」三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午夜時分,張震天從睡夢中凍醒,地上的篝火已經漸漸熄滅了。他站起身,抻了個懶腰,然後,雙手互相摩擦了幾下。「嘶……真冷。」他打著哆嗦,嘴裡喃喃的說。隨即,他看了看四周,其他的篝火也都即將熄滅。還是再去找些用來生火的東西吧。他的心裡這麼想著,也就悄悄得離開了營地。 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張震天從倒塌的建築中又翻揀了一堆的桌腿和窗框出來。他把這些東西又分別丟到了人群中的幾處篝火中,然後,又重新燃起了篝火。有火,身體就暖多了。他一邊想,一邊又向自己睡覺的地方走去。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在遠處的草叢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螢光。難道是狼?他頓時感覺緊張起來。不過,他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他從篝火堆裡抽出一根燃燒著火焰的木棒悄悄得向著螢光走了過去。 「呼!」他掄動手中的木棒向螢光處打了過去。沒有狼?明顯沒有什麼動物被他的舉動嚇跑,或是從草叢中撲出來。他頓下身,借助木棒上的火光向草叢裡看去。哦,原來是一副白骨靜靜得躺在這裡。在白骨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玉石的吊墜,是它在向外散發著螢光。 張震天伸手從白骨的脖子上輕輕的取下了玉石吊墜,把它握在自己的手裡,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個做工精細的器物。不過,奇怪的是,它到了張震天的手裡,卻沒了螢光發出。張震天好奇的把它放回了白骨上,螢光又重新散發了出來。 「你是在找主人麼?」張震天把它重新拿了起來,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吊墜。應該沒有什麼不妥。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彷彿有一個聲音在牽引著他,「是啊,你就是我新的主人。快把我戴上吧。」 「奇怪的小東西。」張震天一邊喃喃的說,一邊把它戴了自己的脖頸之上。隨即,他就打著哈欠向篝火堆走去。 第二天清晨,一陣兒嗡嗡的類似直升機發動機的聲響在附近的廢墟後面響起。「修民,快醒醒!你聽。」喬雲婷晃醒了在她身邊熟睡的丈夫,「好像是飛機的聲音。」方修民迷迷糊糊的聽了一會兒,眼睛也頓時一亮,「飛機!」他驚喜的喊著。隨著他的喊聲,更多的人清醒了過來。他們站起身,都興奮的向著聲響發出的方向狂奔。 「我們在這裡!」人群中有人邊跑邊喊,「快來啊!」 「大家快起來!飛機來啦。」有的人在忙碌得叫醒還在熟睡的人。 「啊……不……」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這時候卻從隊伍的最前面傳來,跟在後面奔跑的人群頓時都僵在了那裡。 一個衝在最前面的人,慘叫著,被一隻巨大的飛蟲叮上了天。而其他蟲子也飛快的向著人群的方向飛了過來。這是一些體型在一米左右,背生雙翅,身型細長的飛蟲。它們的身體上附帶有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鱗片。而它們的頭部不大,好像半球的形狀,上面長有一對複眼和觸角。觸角彷彿一對多節的鋼鞭一般矗立在前,但是,它能夠靈活的轉動,彷彿又是一對雷達的發射天線。它的嘴是一根細長的巨大喙管。前端異常尖銳,可以一擊刺穿人類的軀體。它的身體上長有3對手足,可以直接把體型較小的獵物抱上天空。 「啊……不要……」喬雲婷慘叫著被一隻飛蟲捉住。她在半空中拚命踢蹬著她的腿。飛蟲死死的抱著她的軀體。隨著她激烈的掙扎,她的鞋子掉落了下來,但是,鮮血卻也從她的身體上一併向地面滑落。不一會兒,她就失去了掙扎的能力昏厥了過去。 「你們把她放下!」方修民發狂的向著飛蟲遠去的方向猛追,「噗……啊!」隨著他的一聲慘叫,他定定的站在那裡不動了。一根巨大的喙管刺穿了他的身體。一個個頭特別巨大的飛蟲吸附在他的身體上,它向回抽了一下喙管,然後,享用起它的美味來。不多工夫,一具皮包骨的乾屍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家快跑!快藏起來!」張震天緊張的指揮大家撤離。 「都到建築物裡去!」是蔣東方的聲音,「大家都不要站在外面,不要亂跑!趕緊都躲到建築物和廢墟裡去!它們大,進不去!」人群在他們兩個指揮下慌亂的向四處的廢墟逃命。但是,動作緩慢的人,就被飛蟲們擄走,或是直接變成了乾屍。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外面的嗡嗡聲終於消失遠去了。在廣場空曠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倒斃著二、三十具乾屍。活下來的人,心驚肉跳的探出頭,觀察著外面的情況。「飛遠了!」蔣東方第一個從廢墟裡跳了出來,他走到一具屍體前,用腳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屍體被觸碰的位置,很輕易的化成了粉末。「吸得真乾淨!」他身後,趙剛毅淡淡的說。 「我們怎麼辦?那是什麼?」人群慢慢得從各自隱蔽的掩體中走了出來。他們的面色無不變的土白。「大家不要慌!」趙剛毅冷靜的說,「據我觀察像是一種變異的蚊子。」 「這裡現在有這麼大個的蚊子?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啊?」人群中有女人在歇斯底里的喊叫。 「走!我們繼續走!」張震天毫不猶豫得大聲吼,「我們必須離開這裡!否則,他們今天的下場,可能就是我們的明天。」他指了指地上的乾屍激動得說,「大家收拾東西,馬上出發。路上注意不要分散,盡量靠近建築物,以免被這些巨蚊偷襲!」說完,他拎起他在路上撿拾的包裹,第一個大步向前走去。 大傢伙看著他堅定的背影,活下去的信念又堅強起來,最終,它終於戰勝了恐懼。逃難的人群跟在張震天的後面繼續向西挺進。 在路上,他們又遇到幾次巨蚊的襲擊。但是,巨蚊那類似飛機發動機般的轟鳴,距離數十米遠就能聽到。在張震天和蔣東方的指揮下,大家都選擇就近的建築物躲藏。所以,一天下來,巨蚊再沒給他們造成任何實際的傷害。 「茵茵,你看!這些植物的籐蔓。」周夢雅吃驚的指著廢墟邊生長出來的植物。 「怎麼呢?」聽了周夢雅的喊叫,孔霄吟也緊張的低頭去看,「咦?好奇怪啊。這些東西,導師不是說在上億年前就滅絕了麼?樣子長得真像呢。」 「是啊!你以前在我們城市周圍見過類似的東西麼?」周夢雅看著孔霄吟。 「沒見過。」孔霄吟搖搖頭,「這都是書本裡的東西了。不過,我們學校的標本室裡有它們的化石。」 「怎麼啦?兩位美女!走不動了?需要僱車夫麼?」譚樂從後面背著包,搖晃著走了上來。他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反正,他獨身一人在青島,又是個窮困、無產的出租車司機。這次大災變,只要他自己活著,也就等於沒失去什麼。 「你看到我們老大了麼?」周夢雅問他。經過這一天多的相處,她知道譚樂雖然整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實際人不壞,還是個熱心腸。 「噢!在前面。怎麼你找他?」譚樂無所謂的說。 「嗯。那你趕緊過去,叫他過來趟兒。」周夢雅直接吩咐道,她覺得對譚樂這種人也用不著客氣。 「好了您吶!幫我看著東西。」譚樂丟下了包就向隊伍的前面跑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張震天跟在譚樂的後面從隊伍的前面趕了過來。他看了看周夢雅和孔霄吟,然後說,「兩位美女,聽說你們兩個找我?」 「是的!」周夢雅指著地上的植物說,「您看這個……」 「哦?」張震天蹲了下去,仔細的看著地上的植物籐蔓,他吃驚的說,「這很像是羊齒蕨,這東西……」他抬起頭看著她們兩個,「這東西,似乎在幾千萬年前就沒有了吧?」 「是的。頭兒。」孔霄吟點點頭說,「我們兩個也覺得這東西像是羊齒蕨類的植物。」 張震天拍著手上的泥土,站了起來,「巨大的蚊子,滅絕的植物,乖乖!」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看來,我們現在是穿越了,哈哈!」 「呵呵!看不出,你也喜歡看網絡小說啊。」周夢雅和孔霄吟異口同聲的說。 第四章 美女蜥彤 這是一個由低矮的帳篷搭建而成的村落。而今後,這裡就是薛揚的新家了。這裡就是蜥蜴人的駐地。 雖然,薛揚跟蜥水附靈才一天的時間,但是,他的有些生活習慣已經明顯的改變了。他現在看到周圍飛過昆蟲,都會不自覺的伸出舌頭去捲。而一旦昆蟲被捕捉到,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咀嚼吃掉。如果,這樣的事情放到以前,那是打死他也做不出來的。 薛揚在蜥蜴人的聚會廳裡用過了晚飯,他一個人就向自己的帳篷走去。今天晚上的宴會,不用說是蜥霸專門為了慶祝他的加入而開設的。大家吃的喝的都很盡興。為了照顧薛揚的情緒,餐桌上沒有出現人類的屍體。但是,各色蟲子、乃至於其他東西的屍體是少不了的。但是,薛揚吃得很有滋味,他感覺腸胃和口感上沒有任何的不適。想必這都是蜥水在作怪吧。 他現在一個人躺在帳篷內,閉著眼睛考慮這一天來發生的事情。「薛揚,睡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的心田又發了出來,「我是蜥水。」薛揚吃驚的睜開眼睛看著四周,沒有人。「呵呵,你不用找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在你的心裡。」蜥水笑笑說。「哦!兄弟。謝謝你救了我的命。」薛揚感覺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的對著虛空說話。「哈哈,沒什麼。其實,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蜥水並沒有攬下救命的功勞,「並不是每個原人都適合附靈的。同樣,也不是每個適合附靈的原人就適合我們蜥蜴。」蜥水說到這裡,它好像有些黯然的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說,「我以前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他們最終都被我的族人吃掉了。」 「你是說,這裡有許多像我一樣的人?」薛揚聽了,心情激動起來。「哈哈。是的。這裡有許多原人。但是,是不是和你一樣,我就不知道了。」蜥水坦白的說,「我們把類似你們這種生命叫做原人。只要是沒有被附靈的都是原人。」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地方原本就有和我類似的東西?」薛揚一時想不出如何跟蜥水形容人類,他只好用東西來代替了。 「是的!這個世界裡有很多和你類似的人。」蜥水平靜的說,「而且,這個世界還經常會接收到其他世界裡由於災變而消失的生命。他們都會掉落到這裡來。有的就能夠在這裡繁衍下去,有的……呵呵,就變成了我們各種靈物的糧食。」 薛揚聽完點點頭,原來在自己世界裡耀武揚威、飛揚跋扈的人類,在這個奇異的世界裡,只不過是供各種靈物用來填飽肚子的吃食罷了。偶爾有像他這樣運氣好的,才會通過附靈的方式,成為靈物的一員。 「呵呵,薛揚。你的想法不對。」蜥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不是靈物,你現在的狀態叫靈人。我才是靈物。我們結合在一起,就是靈人。」 「你居然能夠窺視我的想法?」薛揚吃驚得對著空空的牆壁說。 「我在你的心裡。」蜥水平靜的說,「你的思想,我都能感受到。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你也會感受到我的思想。而且,只要通過適當的練習,我們就可以不用語言來交流了。我們可以直接在你的心裡說話。」 「在心裡說話?」薛揚吃驚的重複。 「是的!薛揚。」蜥水繼續說,「你的靈魂在你的心裡會幻化成一個光球,而我是另外一個。再過些時候,你就瞭解了。」 「哦?那我怎麼練習才能在心裡和你溝通?」薛揚又繼續問。 「冥想。通過冥想,你可以在你的心裡看到我。」蜥水顯然有些累了,「薛揚,我今天困了。我們改天再聊,我教給你冥想的方法。睡了……」它說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薛揚坐在床上,卻感覺到精神異常的興奮了。畢竟,這些東西對他而言,也太過刺激了。他把手放了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哎喲」真痛!看來不是假的。 「蜥水,你在家麼?」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從帳篷的外面傳了進來。隨即,一個身著紅裝的年輕女蜥蜴人挑開帳簾,走了進來。 「我……」薛揚站了起來,「蜥水,它……」 「你……你是?」女蜥蜴人吃驚的看著他,「噢!我明白了,你是和蜥水附靈的那個。呵呵,這個傻小子。他沒有主控你的身體,甘心給你做駐靈去了。呵呵。」女蜥蜴人開心的笑了起來。薛揚覺得這個女蜥蜴人笑起來的時候,臉龐真好看。雖然,那是一張標準的半人半蜥的面孔。 「那你是……」薛揚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不好意思的問。 「我叫蜥彤。呵呵,以前都是蜥水跟我玩。那麼以後,就是你陪我玩了咯?」女蜥蜴人俏皮的眨著她的眼睛說,彷彿是在徵求薛揚的意見。 「好!」薛揚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那……那你可以教給我冥想麼?」 「哦?冥想?」蜥彤有些吃驚的看著薛揚,然後,她又圍著薛揚轉了一圈。最後,她有些驚奇的問,「是誰告訴你冥想的事情的?」 「蜥水啊!」薛揚有些不解的回答,難道這還有什麼不妥麼? 「呵呵,我說蜥水怎麼那麼心甘情願的給你做駐靈呢。」蜥彤站到薛揚的面前笑著說,「原來你們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呀!一般初次附靈的原人,人和靈物在七天之內是建立不起任何聯繫的。只有曾經被附靈的人轉靈的時候,才會像你們這般快。呵呵,真好玩!」 「哦,原來這樣。」薛揚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關於這些事情,他的確一竅不通。 「那,你要是想學其他的法術呢。只要你哄我開心,本小姐是可以教給你的。」蜥彤背著手在帳篷裡走來走去調皮的說,「但是呢,這個冥想,我就沒有辦法了。冥想之術,在於協調你和駐靈間的聯繫,只有你和蜥水兩個之間去練習切磋了。」說到這裡,她又搶前了一步,指著薛揚的鼻子說,「不過呢,你可別覺得冥想沒用。你要是想發揮駐靈的最大的威力,就必須擁有超強的冥想能力。」說著,她又戳著薛揚的胸口說,「否則,就算你裡面住的是神物,它也沒有辦法發揮出自己的全力。」然後,她又開始俏皮的踱步,「還有呢,冥想能力的強弱還關係到駐靈靈力的吸收。如果,你的冥想能力強呢,你的駐靈的實力提升的就快。如果,你的冥想能力差呢,你的駐靈可就悲劇了。所以呀,以前有些靈人擁有高級的駐靈,最終卻一事無成,也就在這裡啦!」 薛揚聽完點了點頭,他剛想張口。蜥彤又走了回來,她用手指擋在了薛揚的嘴上,繼續說,「然後呢,在這個大陸上,常見的魔法分為七種,金、木、水、火、土、光、暗;而前五種是我們靈物本身就有,或是日後可以修練得來的。後兩種都是你們原人獨有。再有呢,你們原人的武者還會有金剛鬥氣;而我們靈物呢,都多少會一些木系的魔法。」說到這裡,她直接坐到了薛揚的床上,然後,想了一下,又開口說,「無論是原人,還是靈物,或是靈人,他們的修為高低都是可以通過一些體征表象看出來的。只不過呢,由於有些魔法屬性和靈力的強弱的表象相仿,就很容易迷惑人了。而且,當低級的靈升級到高級靈的時候,它的表象也會變弱。所以呢,這些就要看你將來的經驗了!」她說到這裡,把手放到了脖子下面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如果,不小心搞錯了。在打獵的時候,輕則受傷,重則喪命呢!」說到這裡,她看著已經面露呆傻的薛揚,繼續自顧自的說,「靈力的等級呢,按你們原人的表象比較好分,一般是青,綠,藍,紅,紫,橙,金七級。靈物和靈人的就比較複雜。因為會受本命的魔法屬性影響較多,甚至有的時候呢,會被人把魔法屬性當了靈力的等級去。」 「就比如說我自己吧!」蜥彤說到這裡,把雙手背到了後面,像個小女孩一般俏皮的站著,「我只不過是個綠級的靈人。但是呢,我的本命屬性是火。所以呢,我就很容易讓人誤會,以為是紅級的高手。呵呵!」說完,她自己開心的笑了。 當全部這些話說完,她看著薛揚已經完全呆傻的站在那裡。她走了過去,使勁兒捏了一下薛揚的鼻子,然後說,「怎麼?傻啦!呵呵,你呀,晚上慢慢想吧。」薛揚只得笑笑,他現在已經被蜥彤說的完全迷糊起來。 可是蜥彤並不關心薛揚是否能夠理解她的話,她看到天色已晚,就向帳篷外面走去。等她走出帳篷,她又把頭伸了回來,衝著薛揚扮了個鬼臉,嘴裡火紅色的舌芯兒吐出,伸了足有一尺多長。隨後,她說,「明天一早,我來找你玩呀!你快睡覺吧。」說完,她就消失在薛揚的帳篷前面。 第五章 夜遇土嘍 在接近城市邊緣的一個倉庫廢墟裡,張震天和他大約六百人的隊伍滿滿噹噹的擠在裡面。由於白天受了巨蚊的襲擊,現在,他已經不敢讓大伙在露天過夜了。這個倉庫由於已經遠離大海,所以它受損的程度並不嚴重。他已經把隊伍中的青壯男子排了班次,讓他們輪班守衛住倉庫的入口。 入夜以後,周圍的環境變得異常安靜下來。倉庫的外面,連蟲子的鳴叫聲都沒有。張震天守在篝火旁,對身邊的趙剛毅說,「剛毅,外面那些植物。你可認識?」趙剛毅看了他一眼,笑笑說,「我是學醫的。動物還行,植物,我就差點兒。」 「呵呵,今天白天是兩個年輕女孩發現的。」說到這裡,張震天壓低了聲音說,「外面的植物應該都蕨類。」 「什麼?」趙剛毅很是吃驚的看著,「呵呵,這不可能。那些東西都滅絕幾千萬年了。哪兒來的蕨類?呵呵。」他說著就把低上的一棵青草拔了出來,「呵呵,它……」趙剛毅吃驚的看著手裡的這棵草,「好像事情真得不簡單……」 「是啊!」張震天把一塊兒木頭丟了火裡,「在我們那個時代,你哪裡看到過這種草?可是,在這裡遍地都是。」 「難道……呵呵,我們真得和網絡小說裡說得那樣,穿越了?」趙剛毅一臉驚詫得看著張震天說。 「唉!誰知道呢。」張震天低下了頭,「白天的蚊子,還有,這草;我現在真得很懷疑我們在什麼鬼地方。」 兩個人剛說到這裡,蔣東方就有些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他做著手勢,沒有出聲。示意他們兩個趕緊跟他走。張震天和趙剛毅兩個人看了,就趕緊站起身,隨他一起向倉庫的窗戶邊跑去。 只見倉庫對面的廢墟裡不斷得發出一些悉悉嗦嗦的聲音。遠遠得望去好像有一隻山羊在那裡吃草。「你看它!」蔣東方的手輕輕的指向這只山羊的頭,「角!」他小聲的提醒著。雖然他說話的聲音極其微弱,但是,這只山羊彷彿還是聽到了什麼。它抬起頭,四周望望,明顯它在嗅著空氣中的氣味。最後,它的目光落到了倉庫上。 這個時候,倉庫裡的張震天和趙剛毅兩個人,也清楚的看清了它的長樣。如果,不看它的頭部,那麼,它的確就是一隻普通的山羊。但是,不同的是它的頭上卻頂著四隻角。 「難道是傳說中的土嘍!」趙剛毅驚訝的低聲說。其實,他猜得的確不錯,外面的這只奇特的山羊正是土嘍。 「趕緊把叫醒所有的人,我看它很快就會發現我們了。」張震天輕聲的說。趙剛毅和蔣東方兩個人聽完帶了門邊的幾個人分頭行動去了。 土嘍一邊嗅著空氣中的氣味,一邊向倉庫接近了。它咧開了嘴,兩排鋒利的牙齒露了出來。顯然,它不是用來吃草的工具。土嘍已經感覺到倉庫中有生命的存在,它奮力的向著倉庫衝了過來,四隻角重重的頂到了倉庫的門上。「匡!匡!」倉庫的大門被它頂得亂響。 「大家都向高處跑!」張震天的話還沒喊完。「卡嚓」一聲,倉庫的大門已經土嘍頂開了。隨著土嘍一陣兒怪異的叫喊,從對面的廢墟裡,又衝出了三、四隻類似的東西。它們一同向著倉庫就猛衝了過來。 倉庫裡面的人頓時就混亂了起來,大家分頭向著高處逃命。「啊……救……呃……」來不及逃跑的人被土嘍咬住壓在了身下。一名守衛大門的青年男子被土嘍咬住了脖頸,土嘍的利齒直接刺破了他的頸動脈,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這樣一來,人群就更加混亂起來。大家都拚命的向著高處跑。土嘍咬死了青年男子之後,並沒有著急吐食他的血肉。而是,立刻又向著下一個目標進攻。這一次是一個中年的女人,被土嘍撕扯住了大腿。一大塊兒雪白的人肉,被土嘍直接用牙齒從女人的大腿上扯了下來。女人發出鑽心的慘叫,立刻就昏死了過去。 這時候,後來的幾隻土嘍也進入到了倉庫。它們也加入了撕扯的隊伍。頓時,倉庫內慘叫聲連成一片,鮮血在土嘍的撕咬下噴濺得到處都是。 由於緊張,原本已經爬到高處平台的一個小女孩,一步踏空,眼看就要摔下高台。她身邊的孔霄吟趕緊伸手去拉。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土嘍的反應極其敏捷,她不但沒能救回孩子,連她也被土嘍一起用力拉下了平台。 「跑!快跑!」張震天站在平台上大聲的吼,「下面的人都趕緊向外跑!不要再聚在裡面!」聽到他的吼聲,剛剛摔下平台的孔霄吟根本沒有時間多想,順從得撒腿就向倉庫的門外狂奔。而她的身後,還在倉庫裡面周旋的幾十個活人,也拚命的逃了出去。 土嘍見有人逃跑,就低沉的吼叫著從倉庫裡追了出來。孔霄吟在前面拚命得跑著,她的身後不斷傳來同伴淒慘的叫聲。她根本不敢回頭去看,她知道又有一個不幸的人倒下了。但是隨著她跑離了倉庫,她身後人的聲音越來越少了。她只能聽到好像有什麼動物跟在自己的身後在拚命的追趕。終於,在爬過了一個小土坡後,她再也沒有了一絲的力氣,整個人孤立無助的摔倒在了地上。 跟在她後面的土嘍衝了上來,它咧著嘴露出了鋼牙就準備對著孔霄吟的喉管撕咬下去。孔霄吟看著它向自己撲來,她再也無沒有力氣反抗。她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隨即,昏厥了過去。土嘍已經奔跑到了她的身邊,眼看一頓美味的大餐就要到口。可是,當它的牙齒即將接觸到孔霄吟脖頸上細嫩的皮膚的時候,一股強大的靈力突然把它向外拉了起來。 「啪!」土嘍的身軀被這靈力直接摔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樹上。它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樹幹上,然後,它的身體順著樹幹無力的滑落到了地面。 「誰?是誰多管閒事?」被撞的土嘍發出了憤怒的吼叫。 「呵呵!就你這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出來打獵?」一個聲音在虛空中飄蕩。 「哈哈!你有能耐,到是現出原形!」土嘍重新站了起來,「躲躲藏藏的搞些偷襲的勾當算不得本事!」土嘍一邊說,一邊仔細的嗅著周圍的空氣,尋找著敵人可能的位置。 「哼哼,就你也想讓我現出原形?」聲音忽強忽弱在空中說,「恐怕你還不配!」 「啊!」土嘍被這無形的敵人羞辱,感覺到惱羞成怒起來。它整個身軀發生了變化,一個強壯有力的男人形象顯露了出來。只不過,這是一個頭生四角,下巴上留有山羊鬍須的男子。一股淡紅色的靈氣護衛著他的身軀,逐漸得把他整個包圍了起來。他的雙手向外發力,手裡的靈氣逼出,逐漸幻化成型,一把長矛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哈哈!真看不出,你還達到了紅的級別。」這個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但是聲音中,明顯得充滿輕蔑之意,「看你苦心修煉也不容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把你的內丹吐出,我放你一條生路。」 「呵呵!你當你家大爺我是嚇大得?」土嘍憤怒的咆哮著,「就憑你這幾句廢話,就想我把內丹給你!哈哈,你若有命,就自己來拿吧!」 他的話音一落,就看到他面前的空氣突然扭轉起來,彷彿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漩渦。這個漩渦不斷的轉動,向著他身軀快速得突破而來。他護體的靈氣還未等反應,這個漩渦已經從他的心口鑽入,後心穿出。一股火紅的靈氣在他的身後跳躍著,靈氣的中央包裹著一顆雞蛋大小的淡紅色丹珠。不消剎那功夫,整顆丹珠就消失在火紅的靈氣中。 「你……」土嘍的內丹已失,他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屍體向前撲倒在地…… 天慢慢亮了起來,樹葉上的晨露滴答到了孔霄吟的臉上。然後,又順著她的臉頰,經過她的脖頸,最後跌落到地面。「哎呀,頭好痛。」她從昏厥中甦醒了過來。我怎麼會在這裡?嗯?我居然還活著。她驚奇的看著自己,沒錯,自己居然完好無損。她從地上坐了起來,一隻奇異的羊型怪獸的屍體倒在不遠處。哦,對!昨晚是它追我。可是,是誰救了我呢?她向周圍仔細的看了看,沒有其他任何的生命在這附近。 她坐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回來。她站了起來,也許,昨天晚上那個救命的人已經走遠了吧。既然這樣,自己還是趕緊趕回倉庫去跟其他人待在一起。這個地方,自己孤單一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她一個人默默的向回走著,等她找到倉庫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趴在倉庫外面的廢墟裡觀察了半天,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異常的響動。她就心驚膽戰的走了進去,倉庫裡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十具屍體。這些屍體內臟都已經被什麼動物吃光,血已經被吸乾淨。她裡裡外外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張震天他們的身影。 她最後孤苦的蹲在了倉庫的角落裡,嗚嗚咽咽的抽泣起來,「夢雅……夢雅……你們在哪兒啊?你們不要不要我啊!我好害怕……」 第六章 蜥靈的生活 「臭小子!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蜥彤走進薛揚的帳篷,拍打著床上的薛揚大喊。「不好意思,天亮啦?昨天晚上沒睡好。」薛揚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昨天晚上想你說的那些事情。你講得太多,很多東西,我還是記不住啊!」 「呵呵,想讓我講第二遍?那是不可能的。」蜥彤板著臉說,「好啦!現在按照我們蜥蜴族的規矩,該出去幹活了。你不會是想不勞而獲吧?」蜥彤低下頭去看著薛揚。 「呵呵,那你說,我跟你去做就是了。」薛揚站起了身,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下腿腳,無奈的說。「那好吧!那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去抓蚊子去。」蜥彤說完,衝他擺了擺手說,「走吧!」 兩個人從蜥蜴部落的村落出來,七扭八拐的向前走。「蜥彤,我們抓個蚊子,還要走這麼遠啊?」薛揚跟在蜥彤的後面有些不解的問。「是啊!呵呵。」蜥彤邊走邊回答他,「我們可不是抓一般的蚊子,我們是要去抓巨蚊。你跟我走吧,地方快到了。」薛揚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再多問了,默默的跟在後面。 當他們兩個來到城市廢墟的邊緣的時候,一陣兒像飛機馬達一般的轟鳴聲從廢墟中間傳了出來。蜥彤沖薛揚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她就帶了薛揚一起爬了一堵矮牆後面悄悄的等著。 大約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一群體型巨大的蚊子飛了過來。當中的一隻個頭特別的巨大,大約能有一米半的樣子,而其他那些也都有一米左右。「看到沒?」蜥彤指著中間大個的蚊子說,「我們就是來抓它的!它就是蚊靈,也就是類似我們的存在啦。」薛揚那裡見過如此個頭的蚊子,他只好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看著。 「你等在這裡,看我的。」蜥彤說完,一個鷂子翻身就從矮牆的後面衝了出去。她站到了巨蚊行進的路線上,擋住了蚊子們的去路。 「嗡嗡。你這死丫頭,今天又來尋事兒?」中間大個的蚊子看到蜥彤忿忿的說,「你說,你究竟想怎麼樣?」 「哈哈!想怎麼樣?」蜥彤吐出了火紅的舌芯兒,大笑著說,「還能怎麼樣?不想見我,下輩子就不要投胎做蚊子!」 「哈哈!你以為你是臭蜥蜴。姑奶奶,我就會怕你不成?」大個的蚊子在空中晃動著身體,大聲的喊,「小的們,給我一起上,咬死她!」說完,它就帶頭向著蜥彤衝了過來。 蜥彤見蚊子們衝來,也不躲閃。她趕緊念了口訣,一股墨綠色的靈氣從她的體內散發出來,形成了一道屏障護衛住她的週身。隨後,她雙手相對,口中念動口訣,一股靈氣從她的手心鑽出。隨即,這股靈氣就幻化成了一把長劍握在她的手中。 中間大個的蚊子見她幻化了兵器,在空中也停住了身行。一陣兒「嗡嗡」之後,她的身體急劇的變化起來。最後,一個背後生翅,手握長矛,身著烏黑鱗甲的女子形象出現在空中。一股濃綠色的靈氣環繞在她的身邊,「哈哈!你這個臭蜥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完,她揮動長矛從半空中殺了下來。 蜥彤也不答話,舞動長劍直接迎了上去。兩人旋即戰到了一處!其他的巨蚊圍住了蜥彤,它們卻沒有變身的能力,只能在她們兩個打鬥之時,從背後偷襲一二。兩個人打了二十幾個回合,蜥彤一劍對著巨蚊女人劈出,這女人直接挺矛就擋。蜥彤趁這個機會,突然對準女人張開大嘴,「嘶」她口中的舌芯兒飛出,卻帶了濃濃的火光。這女人躲閃不及,被蜥彤噴出的舌火擊中前胸,她「啊」的一聲慘叫,從空中跌落下來。其他蚊子見狀都趕緊圍攏了上來。這時候,只見蜥彤體內紅光湧動,她的長劍之上很快就集注了濃重的火氣,隨著她手中長劍劃過,衝上前的三、四隻巨蚊,立刻被她斬做兩半。其他的蚊子見了,一哄而散,紛紛逃命去了。 「哈哈!今天,我看你還囂張。」蜥彤踩住地上巨蚊女人的胸口,長劍劍尖向下直刺了下去。不久,這女人就恢復了巨蚊的模樣,一個濃綠色的乒乓球大小的丹珠從女子的體內飛了出來。蜥彤搶前一步,把丹珠抓到了手裡。然後,她抽出長劍,把地上巨蚊的屍體踢向一邊,隨即,她轉身對著矮牆後面大喊,「吃閒飯的,你現在可以出來啦!」 薛揚從矮牆上跳了下來,他不好意思的走到蜥彤的身邊,「呵呵,人家也不是故意要吃閒飯。你可不能欺負新人。」蜥彤看著他呆傻的樣子,心中覺得好笑,她念動口訣,她手中的巨蚊丹珠慢慢的被她分成了兩半。她把其中稍大的一半遞給了薛揚,「吃了吧!把它放了嘴裡,慢慢的含化。不要一下子吞下去。知道了麼?」 薛揚點點頭,接過了丹珠,按照蜥彤說的去做。當丹珠在口中完全含化之後,他感覺一陣兒快意傳遍週身,彷彿身體輕靈了許多。薛揚驚奇的問,「蜥彤,這丹珠是……」 「呵呵,這是那只臭蚊子的內丹。是它的靈氣凝聚生成之物。吃了它,可以增長我們的靈氣修為。」蜥彤說完把剩餘的半個丹珠放了自己的嘴裡含化,然後,她消了法術,對薛揚說,「走吧!我們再去前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蚊靈。」 兩個人又一路向前走著,他們這一天的收穫還真是不錯。蜥彤一路上又斬殺了三隻蚊靈,只是這三隻蚊靈留下的都是淡綠色的丹珠。蜥彤把其中的兩顆給了薛揚,她自己只留了一顆自用。她對薛揚說,「這兩顆珠子,不准一下都吃掉哦!最短要相隔6個時辰,才能服用。否則,以你現在的能力,可能會受到丹珠的反噬,反而對身體不好。記得了?」薛揚聽了,趕緊點頭。 「蜥彤,你看前面!」薛揚發現一棵樹下,倒著一具怪異的屍體。「嗯?傻小子,你又發現臭蚊子了。我怎麼沒聽見聲音呀?」蜥彤跟在他的後面邊玩邊走。當她順著薛揚手指的方向看去時,她登時吃了一驚。她用力得把薛揚的頭壓低了下來,然後跟他一起趴俯到草叢之中,她輕聲的說,「別出聲!是土嘍。」 兩個人趴在草堆裡大約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再也不見其他人來。蜥彤就站了起來,拉著薛揚跑了過去。她檢查了一下倒斃在地的土嘍,然後說,「丹珠已經被人取走了。不過,看樣子,這個土嘍死得時間不長。這麼丟棄在這裡,也真是太浪費了。」說完,她又拍了拍土嘍的腦袋,然後,她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殺死土嘍的人居然沒有吸食他的腦漿。」說完,她就用靈氣幻化出一把匕首,直接把土嘍的腦袋切了下來。然後,她又把這顆頭顱分成了兩半,「拿著,你一半,我一半!」 薛揚怯怯的接過了半個土嘍的頭顱,然後他問,「干……幹嘛?」 蜥彤正捧著頭顱大口的喝著腦漿,她嚥了一大口下去,然後說,「你傻啊!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是拿來喝啦!」 「哦!」薛揚看著蜥彤的樣子,他一狠心一閉眼,把土嘍的腦袋放在嘴邊也大口的喝了起來。當他感覺差不多已經把腦漿喝完的時候,他聽到身邊響起了「嘶啦嘶啦」的聲音。他睜眼一看,一隻火紅色的蜥蜴正趴在土嘍的屍體上大口的撕咬著屍肉。薛揚頓時感到腸胃有些反芻,剛剛喝下去的腦漿差點兒噴了出來。 「別愣著,趕緊吃!別告訴我,你連變蜥蜴都不會。」火紅色的蜥蜴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又專心得去享用它的大餐了。這蜥蜴不用說,就是蜥彤。 薛揚聽了,傻傻的笑笑,然後說,「你吃吧!我……我不餓……」 「你傻啊?你當這世界上遍地都是這樣的美味,是吧?」蜥彤抬起頭驚愕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她隨即又說,「你不吃,我自己吃!我還嫌不夠呢。」 等蜥彤把土嘍的屍體啃了個乾淨,天色也已經漸晚了。蜥彤靠在大樹下,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說,「吃得太多,走不動了!」 「那怎麼辦?我們晚上住在這裡啊?」薛揚有些尷尬的看著蜥彤說。 「我不!我要你把我背回去。」蜥彤撅著嘴說。 「那好!」薛揚蹲在了地上,然後對蜥彤說,「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這麼背啊?」蜥彤吃驚的看著他。 「那……那怎麼背?」薛揚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問她。 「你變蜥蜴啊!」蜥彤歪著頭,撅著嘴說。 「我……」薛揚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 「哈哈!我知道了。太好笑了,你……哈哈,你居然不會變蜥蜴,哈哈!」蜥彤邊說邊笑,她已經笑得趴到了地上直不起腰來。 第七章 譚樂遇險 張震天帶著難民的隊伍繼續向西行進,他們現在只有四百多人了。昨天晚上被土嘍襲擊以後,大約有一百人喪生,而另外那些人則在逃離倉庫的時候,跟大部隊失散了。 現在,張震天的隊伍已經完全脫離了城市,他們在郊外行進著。「頭兒,我感覺不太對啊!」譚樂走在張震天的身邊,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這裡就不像是郊區啊!」 「嗯!」張震天答應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不知道是在什麼鬼地方,或是說什麼鬼時代!」 「不會吧?」譚樂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難道那天你跟那兩個女孩說的話是玩真的啊?」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張震天邊走邊說,「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聽張震天這麼說,譚樂不說話了。他雖然玩世不恭,但是,他卻不傻。最近發生的事情,能說明什麼?說明現在一切都不對了唄。他心裡這麼想。 「頭兒!」蔣東方從後面趕了過來,「那個叫周夢雅的女孩情緒還是極其不穩定,她還是鬧著要回倉庫去等她的朋友。」張震天停住了腳步,他皺著眉頭看著蔣東方說,「如果,實在不行;那麼,我們就只有放棄她了。」蔣東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知道張震天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為了一個人,再犧牲更多的人。 「得!還是我去看看吧!」譚樂說,「多大點兒事,還搞得這麼複雜。看我去搞定她。」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向隊伍的後面跑去。張震天看著譚樂跑開了,他對蔣東方說,「走吧,兄弟。跟我走一會兒。」蔣東方聽完,點點頭,跟在張震天的身邊一起向前走。「你覺得我們獲救的幾率有多大?」張震天有些遲疑的問他。「不好說!」蔣東方乾脆的回答,「如果,我們現在真得不是在自己的時代,現在的情況真的不好估計啊。」 「所以,我想和你們幾個商議一下。看看我們是不是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紮營。」張震天走到了一個土坡上停了下來,「恐怕,我們很難回到我們熟悉的時代了。即使能夠回去,也許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蔣東方站到了他的身邊,點點頭說,「我同意你的想法。等晚上宿營的時候,我們先把隊伍裡的青年召集起來研究一下吧。」 兩個人正說著,張震天的目光突然定住了。「看!快看!」張震天一把拉住了蔣東方的手,指著遠方激動的說,「煙!城!一座城!」蔣東方聽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激動的望去。果然,一座由城牆圍起的市集在他們北方大約十公里的位置。「太好了!」蔣東方也興奮的說,「看來我們得救了!」兩人興奮的衝下了山坡,對著人群大喊,「大家停止前進,我們發現在我們的北邊有一座城!」聽了他們兩個的話,本已無助的人們彷彿又看到了希望,都高興的歡呼起來。 張震天把隊伍中的幾個青壯年骨幹召集到一起,大家經過討論決定先派一支小分隊去北面的城鎮查看情況。其他的人尾隨在他們身後向北前進。最後,這個任務被蔣東方承擔了下來。他挑選了四個人與他一起同去。 這時候,譚樂和李思佳兩個人還在看護著周夢雅。「夢雅,你想開點兒。孔霄吟一定會沒事兒的!」李思佳說。「你們都不用騙我了。」周夢雅哭著說,「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我沒有在倉庫等她,嗚嗚!」 「哭什麼嘛!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哭哭啼啼的。」譚樂大大咧咧的說,「他們這幫人啊,就是虛偽!孔霄吟一個人跑出去了,能活著回來的概率有多大?」他指了指李思佳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然後,他又看向周夢雅,「我說你也別哭了!難過個差不多就行了。在這個鬼地方,誰知道誰能走出去。再說了,如果孔霄吟真能活著,她能不希望你多活會兒嘛!就倉庫那地方,誰待那裡誰死!難道她傻,她不知道?」 「那……那你說怎麼辦?要是她萬一沒死呢?」周夢雅聽他這麼說,反而不哭了,她抽泣著問。「沒死?沒死,她一定會向西走,來找我們的!」譚樂說完坐到了地上,「你想啊,我們出城的目標不就是向西走麼?所以,她只要活著。她是一定會向這個方向來的。」周夢雅聽完,覺得譚樂說的很對,就至住了哭聲,靜靜的坐在那裡。可是,這個時候,張震天卻傳達了隊伍要向北開拔的消息。周夢雅不覺又哭了起來。 譚樂無奈的搖搖頭。他心裡恨恨的想,這個該死的張震天也太能添亂了。「好啦!你別哭了。我陪你在這裡一起等她就是了。」譚樂拍拍胸脯,滿不在乎的說。「真得?」周夢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的看著他。「真得!」譚樂重重的點了點頭。「那好,那你就陪我在這裡等她一天。如果,她沒來,我們就向北去。」周夢雅小心的說。「好!」譚樂爽快的答應了。他想反正張震天說北邊的鎮子離這裡也不過就是十公里遠,算起來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到時候趕去也不麻煩。 隊伍在休息了一個小時後,開始向北進發。而這之前,蔣東方帶著張滔、李繼群、肖威翰、郭洋四個人,已經提前出發了。而譚樂和周夢雅兩個人自然也就沒有跟隨隊伍繼續前進,他們兩個留在原地等候孔霄吟趕來。 午夜的風,吹過這個不大的土坡,帶來了悉悉簌簌的聲音。譚樂在隱蔽處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窩棚剛好夠兩個人塞在裡面。但是,由於白天的行軍加上精神的高度緊張,原本想守夜的他卻睡著了。而他在窩棚外點燃的篝火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也被風吹滅了。 山坡下,一隻離群獨居的孤狼嗅到了食物的氣味,卻向這山坡走來。它來到了窩棚的跟前,小心得向裡探頭張望。譚樂的潛意識中猛得感到有危險接近,他突得坐了起來。「啊!」隨著他的一聲驚叫,狼也嚇了一跳,它迅速的把頭縮了出去。「夢雅,快起來。」譚樂猛得推了睡在窩棚內側的周夢雅一把,「狼!狼來啦!」隨後,他就高聲的吶喊。周夢雅被他的喊叫聲吵醒了,瑟縮得坐在窩棚裡面,不敢動彈。譚樂抄起了窩棚裡得一根棒子,對周夢雅說,「我出去把狼引開!你趕緊跑!趕緊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不要出聲。」周夢雅緊張的點點頭。譚樂最後又深情得望了她一眼,就義無返顧的衝了出去。 孤狼在窩棚的外面呲著牙齒,弓著身子,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譚樂也輪著棒子從窩棚內衝了出來。他們兩個對峙著。突然,孤狼高高的躍起對準譚樂的喉嚨就猛撲了過來。譚樂見它衝了過來,就舞動棒子對準狼頭猛砸。孤狼身體一歪,這一下撲了個空,但是,它也躲過了譚樂的進攻。譚樂見孤狼顧忌自己手裡的大棒,膽量反而就大了起來。他一邊吶喊著一邊舞動大棒上下翻飛不停的對著孤狼發動攻擊。孤狼生怕被棒子擊中要害,就左右躲閃著,同時尋找機會準備進攻。這樣,他們兩個邊打邊走,就離窩棚越來越遠了。「跑!」譚樂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窩棚裡的周夢雅聽到了他的喊聲,趕忙衝出了窩棚,向著土坡底下拚命的跑去。譚樂更加瘋狂的舞動大棒展開了對孤狼的進攻,他生怕它會跑開去追擊周夢雅。 周夢雅跑下了土坡,她跑進了對面的灌木叢裡。在灌木叢的裡面,她找一個枝葉茂密的地方,躲了進去。「吱」的一聲,隨著她身體的擠入,她的腳下踩到了什麼。她低頭一看,一隻雪白的小狐狸正瑟瑟發抖的躲在這個地方。她剛才踩到這隻狐狸的腳上。 「不怕!不怕!姐姐,姐姐不是壞人。外面有惡狼。」周夢雅對小狐狸緊張的說。這隻狐狸好像聽懂了她的話,沒有大聲的喊叫,它輕輕的拱了拱周夢雅的腿,趴到了她的腳邊。 土坡上,譚樂和孤狼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由於譚樂開始的時候,用力過猛。現在的他舞動木棒的頻率已經明顯的慢了下來。現在輪到了孤狼對他發起進攻。而譚樂一邊用木棒護住自己,一邊向山坡的頂上退了上去。他想得很清楚,既然不能擺脫惡狼,那麼他寧願自己跳下土坡摔死,也不願意被狼吃掉。 這時候,譚樂已經退到了土坡的頂上。他背後就是懸崖,他已經無路可退。孤狼就立在他的面前一丈多遠的位置,它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終於,它弓起了後腿,對準譚樂猛撲過來。譚樂手中的棒子已經揮舞不動了。他見孤狼撲來,他索性扔了棒子直接用雙手抓住了孤狼的前肢,人直接向後仰倒,隨著他得一聲慘叫,狼跟他一起從土坡的頂上摔了下去…… 第八章 狐靈村落 周夢雅躲在灌木叢裡聽到了譚樂最後那聲慘叫,她的眼淚不禁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她瑟縮著抱起了她腳邊的狐狸。她希望能夠借助狐狸身上的溫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時間過了很久,她感覺外面的天色已經放亮了。她的懷裡還緊緊的抱著那只雪白的小狐狸。她低頭看了看它,她用顫抖的語調說,「小傢伙,你……你睡著啦!姐姐,姐姐,沒有地方去了,嗚嗚……」 「姐姐,不哭!你可以跟我去我家呀。」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進了周夢雅的耳朵。她吃驚的抬起了頭,小狐狸正趴在她的懷裡,靈巧的看著她。 「剛……剛才,是你……你跟我說話?」周夢雅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 「是呀!姐姐。」小狐狸舔了舔她的手說,「從這裡向西南方向不遠的位置就是我的家了。你可以跟我去那裡的。」 「但……但是,我是人……怎麼能去狐狸的家……」周夢雅有些語無倫次的說。 「那姐姐別怕。小雪也很喜歡姐姐的。如果,你願意讓我附靈。這一切問題不就都解決了麼。」小狐狸頑皮的坐了起來,看著周夢雅說。 「你叫小雪……附靈?姐姐不懂。」周夢雅感覺自己的心情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她輕輕的撫摩著小狐狸說。 「就是,把我變成姐姐的一部分唄。只是,姐姐,可能過程會有一點兒痛,你需要忍一忍。你答應和我附靈麼?」小狐狸在她的手上拱了拱,撒嬌的說。 「好吧!姐姐答應你。」周夢雅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姐姐,你記得我跟你說的話。等下,你醒來之後,就向西南方向走,大約2里遠的位置,就有一個我們狐靈族的村寨了。你只要到了那裡,就會有我們的族人把你帶去我的住處。」小狐狸說完又調皮的看著周夢雅,好像在說,你聽懂了沒有呀? 「好的,姐姐明白了。你開始吧!」周夢雅使勁兒的點了點頭。然後,她把自己的眼睛閉了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周夢雅從昏厥中甦醒了過來,小狐狸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她卻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異變。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在自己的屁股上居然長出了兩根又粗又長的尾巴。而她身上那身由於逃難而搞得破爛不堪的衣物也被一身潔白潤滑的皮裝所代替。她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她感覺它們彷彿也變得尖長了起來。不過,小狐狸的氣息,她卻絲毫也感覺不到了。 她站起了身。她想,也許小狐狸真得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了吧。她又深情得看了看昨天待過的那個土坡,她沒有膽量去土坡那裡查看譚樂的慘狀。她回過了頭,按照小狐狸消失前的指示,向著西南方向快速的走去。 而在山坡底下,譚樂並沒有摔死。在下落的過程中,他被一棵大樹茂密的枝葉給擋住了。雖然由於他跟孤狼的體重巨大,樹枝不可能停止他們的滑落。但是,他們下降的速度卻被大樹極大的減緩了。他最後摔在厚厚的落葉上,這次高空的墜落看來並沒有對他產生多大的損傷。 可是,孤狼就沒有譚樂這般幸運。它在下落的過程中,被樹杈戳破了肚子。現在它摔落在譚樂的一邊,腸子已經流了出來。譚樂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他被身邊狼血的腥味熏醒。他用手按住地面,坐起了身,但是,他感覺他右手按過得地方都是粘稠的一片。他向自己的身邊看去,孤狼已經半閉著眼睛,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 「唉!你說你,兄弟。你要是昨天晚上不想吃我。也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譚樂蹲在孤狼的身邊擺弄著狼頭說,「我說兄弟啊,你是希望我把你埋了這裡,還是把你背回去,讓你落葉歸根,魂歸故里啊?」他低頭盯著孤狼的眼睛問。 「哦!也對。什麼故里不故里的,你老兄是走到那裡吃到那裡。無牽無掛就跟我一樣。」譚樂拍著狼頭又坐了下來,「你看,你就這麼死了。我又少了個伴。」他向四周望了望,「你說這荒山野嶺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轉回那坡上去。唉!你就舒服了,可以死在這裡,不用操心享清福啦。我還得想辦法填飽肚子。」說完,他又盯著孤狼看,「我說,兄弟。要不,你看你再最後做一把貢獻。讓我把你吃掉,你看怎樣?」 孤狼躺在那裡,眼睛裡好像流出了幾滴眼淚。譚樂按住狼爪,趴下去仔細的看了看,然後,他驚愕的說,「哎喲媽呀!你還會流眼淚呢?」說完,他伸手給孤狼擦了兩把,「我說兄弟,其實呢!我是真不想吃你。不過,你也知道。這地方……」他指了指周圍,「我不吃呢,也實在是不行啊!」他又低頭看著孤狼,「所以,唉……」 正在這個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狼嘴微微的張開,一顆雞蛋大小的丹珠帶著翠綠色的光澤,從孤狼的嘴裡緩緩的飛了出來。這顆丹珠飛出之後,沒有遠去。而是停留在譚樂的面前,彷彿等待他去捉取。譚樂看了,有些吃驚的伸出了手,丹珠順從的落到了他的手裡。 譚樂看著手中的這顆丹珠,這時候他的耳邊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輕聲的對他呼喚,「吃掉它……趕緊吃掉它……」無所適從的譚樂呆呆的看著丹珠,他的手緩緩的把丹珠放到了自己的嘴裡。丹珠進入到譚樂的口中之後,還不等譚樂咀嚼,它就直接順著譚樂的喉管向下滑落而去。 「啊!」隨著丹珠的滑落,譚樂登時感到體內有一種妖異的東西迸發出來。他整個身體好像從內部被完全的撕碎,而後跟某些東西正在急劇的融合。他的四肢也不停的抽搐起來。這時候他向孤狼的腦袋瞟了最後一眼,他彷彿看到狼眼之中有兩道靈光閃現;隨即,它們就從狼的頭顱中衝出,然後匯聚成一個整體,直接向著自己的口鼻衝了過來。這之後,譚樂就昏厥了過去…… 周夢雅按照小狐狸的指示,在茂密的叢林裡穿梭。這二里的距離聽起來很近,但是,實際上路上佈滿了荊棘、淤泥,對於周夢雅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來講,卻是異常的艱難。她向西南方向走了兩個小時,她回頭看看,那個土坡大約被她甩在了身後兩里遠的位置上。也許就是這附近吧?她心裡想。然後,她就在這附近仔細的尋找著小雪所說的村落。這時候,一對狐狸從附近的一條小溪旁蹦蹦跳跳的向這個方向跑來。 它們兩個看到了周夢雅,好奇的停住了腳步。其中個頭稍大的那只說,「咦?你是誰呀?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另外稍小的一隻聽完,拍了一下先前那只的腦袋說,「你傻呀!你看她的尾巴,她是一隻狐靈。」前面那只聽了,跑了過來,它圍著周夢雅轉了一圈,然後開心的叫了起來,「是呀!是呀!真得是一隻狐靈。不過,她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呢。」 「你們好,我是周夢雅。」周夢雅被它們看得有些羞澀,不好意思的說,「請問你們認識一個叫小雪的狐狸麼?她的家是不是就在附近?」 「小雪?」開頭的那隻狐狸用兩條後腿著地站了起來,它仔細得盯著周夢雅看,然後又用鼻子仔細得辨析了周夢雅身上的氣味,然後說,「是的,是的!沒錯的,你就是小雪!」然後,它飛快的向著小溪的方向跑開了,「大家快來看呀!小雪變狐靈啦!」 另外一隻狐狸則對周夢雅說,「走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我們的族長。」說完,它就在前面跑跑停停帶著周夢雅向小溪的方向走去。 在狐靈村落的外面,一個體態優雅,樣貌美麗的女人在先前那隻狐狸的引領下,正等在那裡。她看到周夢雅走了過來,就迎了上去。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夢雅,然後說,「你好!新來的狐靈,歡迎你。」周夢雅仔細的看了看她,她的身後拖著五條粗長的尾巴;兩隻耳朵也是尖尖的豎起。 「我是這個村落的族長,我叫胡嫵媚。」女人繼續溫柔的向周夢雅作著自我介紹。 「哦,族長姐姐。我叫周夢雅。我是小雪……」周夢雅趕緊回答。 「嗯!你不用說了。心底善良的女孩兒。我已經知道了。」胡嫵媚臉上露出了嬌媚的笑容,「小雪心甘情願做了你的駐靈。所以,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狐靈族人了。」 「是的!姐姐。」周夢雅點點頭說,「可是我不懂什麼駐靈……還有什麼狐靈……這些事情……」她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哈哈!沒什麼。」胡嫵媚大聲的笑了起來,四枚長而鋒利的夾牙從她的嘴裡露了出來,「這些事情,以後,我會慢慢的教你的。」說完,她走上前,拉住了周夢雅的手,「走吧!妹妹。我帶你去小雪以前的房間。」 周夢雅送走了胡嫵媚,一個人待在小雪的房間裡。現在,這裡已經是她的一片小天地了。她沒想到昨天還剛剛失去了朋友和親人的她,今天卻又擁有了新的朋友與一個新的家。房間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雖然沒有周夢雅那個時代的各色的化妝品。但是,溫馨清潔的氣息,以及房間清秀的裝飾,都顯示著這是一個聰慧的女孩住過的房間。 周夢雅靠在小雪的床上坐了下來。她一邊想著孔霄吟,一邊想著譚樂,慢慢得在疲憊與悲傷的侵襲下,她終於睡著了…… 第九章 精靈西爾芙 孔霄吟一整天的時間都待在廢棄的倉庫裡,哪兒都沒有去。她幻想著會有人回到這裡找尋她這個可憐的人。但是,讓她失望的是,一整天的時間,都沒有任何人出現在這裡。 傍晚的時候,她感覺肚子已經咕咕得在叫。再不去找些吃的,自己就要被餓壞了。她心中暗暗的想。隨著這種想法,孔霄吟站起了身,她在倉庫裡面找了一根粗短的木棒握在手裡。然後,就又從地上的死人身上扯下了一個可以裝物的口袋,就向倉庫的外面走去。 太陽現在已經緩緩得落了下去,一抹夕陽像濃重的火焰染紅了半邊的天空。如果,不是現在身處險境,那麼,這傍晚的景象到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孔霄吟在樹叢中慢慢的走著,順手採摘了一些她能夠摘到並且看起來可以用來果腹的野果。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一隻美麗的蝴蝶拖著長長的光華向這邊飛了過來。而蝴蝶的身後,是一隻個頭巨大的甲蟲正在拚命的追趕。 孔霄吟警惕的把裝滿野果的袋子丟到了地上,她雙手緊緊的握住棒子,站在那裡。防備蝴蝶或是甲蟲會對她做出突然的襲擊。前面的蝴蝶飛到她身前的時候,顯然已經非常的疲憊,它竟然沒有力氣再繞過孔霄吟的身體。它的翅膀忽閃了幾下,終於向地面栽了下去。而後面的甲蟲卻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它前面的嘴巴已經張開,細密的鋼牙已經露了出來。一對小眼睛在它的頭上亂轉,它震動著翅膀發出嗡嗡的聲響。它停在了孔霄吟的面前,上下晃動著。很顯然,它並不想放棄到手的獵物,但是,它又有些顧忌孔霄吟在它看來巨大的塊頭兒。 「啊!」孔霄吟由於害怕,雙手用力把短棒拚命的向面前的甲蟲揮舞起來。甲蟲不停得飛高飛低躲避著她的進攻。「啪!」的一聲,終於孔霄吟手中棒子在混亂無序的攻擊中湊巧擊中了甲蟲的腦袋,甲蟲被她打飛出去。這之後,甲蟲沒有發動進攻,它震動著翅膀,轉身怏怏的走飛了。 趕走了甲蟲,孔霄吟俯下身,看著地上扑打著翅膀的蝴蝶。這是一個異常美麗的小傢伙。它有一對輕薄的半透明的鑲嵌有五彩絲邊的絢麗翅膀。一對長長觸鬚長在頭頂之上。它現在趴在地上,翅膀還在輕輕的扑打,但是,一些奇異的帶著光華的液體卻好像從它的身體裡流了出來。很顯然,它可能是受了傷。 「你還好麼?小傢伙。」孔霄吟放下了手裡的棒子,靜靜的看著它。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蝴蝶身上的液體已經停止了向外流淌,它好像又有了一些氣力。一對五彩的翅膀被它有力的呼打了幾下,然後,它輕輕的飛了起來。 「謝謝你救了我!」蝴蝶已經轉過了身,它的正面是一個小巧的美麗的女孩形象。 「咦?好奇怪的蝴蝶呀?呵呵,你怎麼長成這樣,而且,還會說話?」孔霄吟吃驚的問。 「呵呵,人家可不是什麼蝴蝶啦!」這個很像蝴蝶的小巧女孩回答,「我是精靈,我是一隻木系的風精靈。不過,呵呵,人家的確是長得蠻像蝴蝶的。呵呵。」說完,她自己捂著嘴開心的笑了起來,「大姐姐,謝謝您救了我。不過,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呢?」 「唉!沒什麼。我跟我的朋友走丟了。」孔霄吟聽小精靈這麼問她,她感覺鼻子一酸,差點兒哭了出來。「哦,姐姐,不哭!姐姐,不哭!西爾芙不是故意惹姐姐傷心的。」小精靈看到孔霄吟傷心,她趕緊勸慰著說,「不過,姐姐。您待在這裡不安全呢。您是一個原人,您不應該待在森林裡。您應該去北邊的城鎮,或是去更遠處,原人聚居的地方。」小精靈西爾芙一邊振動著翅膀在空中飄浮著一邊說。 「原人?」孔霄吟忍住了眼淚,有些吃驚的看著西爾芙,「什麼是原人呢?」 「呵呵!像姐姐現在的狀態就是原人啦。」西爾芙歡快的說。然後,她又把這個世界的事情向孔宵吟介紹了一遍。孔霄吟聽完點點頭,對西爾芙說,「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呢?」 「那姐姐,您需要不需要一個守護精靈呀?」西爾芙居然推銷起自己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伴在您的身邊。」孔霄吟聽完痛快的點點頭說,「好啊,好啊!我正需要一個朋友呢!」 「那好吧,姐姐。您把您的手伸出來。」西爾芙對孔霄吟溫柔的說,「我們需要做一個小小的儀式,然後,我就正式成為您的守護精靈了。不過,姐姐,您以後可不准拋棄我喲。精靈被主人拋棄,命運會很悲慘的。」說到這裡,西爾芙的眼神有些黯淡了下來。 「不會得!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孔霄吟把手乖巧的伸了出來。 「那好吧!」西爾芙快活的飛到她的手邊,然後,她念動魔咒,不一會兒,一枚小小的法杖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用法杖底端的尖刺輕輕的刺破了孔霄吟左手的食指,一滴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滲了出來。西爾芙對著鮮血用精靈族古老的密語在快速的誦讀著什麼。大約過了三分鐘的時間,這滴血珠像是著了靈力一般飛騰起來。它慢慢得化成了一小片細細的血霧,在西爾芙的密語聲中,血霧緩緩的落下。它們浸透了西爾芙小巧的身軀和翅膀,西爾芙變成了一個血紅精靈。又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西爾芙身上的血珠被她完全的吸收,她又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這時候,孔霄吟的左手食指上卻多出了一枚晶瑩的戒指。這戒指的質地如同西爾芙的翅膀一樣,是半透明的材質。而且,在它的上面也有五彩的細線鑲邊把它環繞著勾勒出了形狀。 「好啦!完成啦。」西爾芙有些疲憊,又很是興奮的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姐姐的守護精靈啦!」然後,她又指了一下孔霄吟手上的戒指說,「這裡今後就是我的家。」 「那我現在就不需要再害怕森林裡的這些怪獸了麼?」孔霄吟有些好奇的問。 「還是要怕的啦,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守護精靈。不是駐靈啦!」西爾芙飄在空中,調皮的說,「不過呢,從剛才的儀式來看,姐姐的身體應該很適合駐靈的。真奇怪,那些靈物怎麼沒有主動來找姐姐呢。」西爾芙說完這話,就飄落到孔霄吟的肩頭上,然後,她說,「這樣吧,我去幫姐姐找一個駐靈,好麼?」 「好啊!」孔霄吟一聽還會有新的朋友陪伴開心的回答。 「只不過……」西爾芙有些遲疑的說,「姐姐的身體一旦被駐靈,那麼,您的身體就會有一定的變化。您也就不是現在的自己了,您就變成了靈人……」 「嗯!放心吧,西爾芙。我知道,你剛才已經給我講過。我已經全都記住了。」孔霄吟點點頭,義無返顧的說,「我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為這改變容貌,我願意!」 「那好吧!」西爾芙拍拍翅膀,從孔霄吟的肩頭飛了起來,「您跟我來吧!我可是認識好多獨居的靈物呢!它們一定會喜歡和姐姐您附靈的。」說完,她就在前面引導著,向叢林的深處飛去。 西爾芙引導著孔霄吟來到了一棵大樹的下面。她對著樹上大喊,「赤腹姐姐,你在家麼?」一個胖乎乎、可愛的松鼠腦袋從樹洞裡探了出來,「什麼事?」 「我想問,你想給我的主人做駐靈麼?」西爾芙飄了上去,她看著松鼠問。「呵呵,西爾芙的主人?好啊,那我下去看看呀。」松鼠順著樹幹竄了下來。它站到孔霄吟的身邊看了下說,「好像真得是一個非常適合駐靈的女孩子呢。」然後,它忽閃著自己的眼睛問,「西爾芙的主人,你同意和我附靈麼?」 「好啊!但是,小松鼠,我應該怎麼做?」孔霄吟激動的說。 「你只要做好心理準備就好啦!不需要你做什麼的。」松鼠爬上她的肩頭對她說,「不過,你最好躺到地上。這樣,你會舒服一些。還有,就是附靈的時候,會比較痛。你需要忍受一下。其他的,就沒有啦。到時候,西爾芙都會告訴你。」 孔霄吟聽完,點點頭,順從的躺到了地上,閉起了眼睛。她靜靜的躺在那裡等待松鼠與她附靈。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她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耳邊只是傳來過幾次撲通撲通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到松鼠正蹲坐在一旁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好了麼?」她好奇的問。 「沒有,姐姐。赤腹姐姐試過幾次,進不去呢。」西爾芙在空中飄蕩著說。 「哎喲!累死我了。怎麼進不去呢。」松鼠喘著粗氣說,「你的身體外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護著,我進不去。也許,是我的靈力太低了。西爾芙,我看你還是帶她去湖邊去找三尾看看吧!」 「那好吧!謝謝你了。」聽了松鼠的話,西爾芙只得帶著孔霄吟怏怏的離開,去湖邊找三尾靈狐去了…… 第十章 獅靈的襲擊 蔣東方他們五個,一邊搜索著道路,一邊做著標記,向北邊的城鎮緩緩的前進。他們此行的目的,不僅僅是聯絡城鎮收留他們這幾百人容身,更重要的是,他們需要保障大部隊在行進路上的安全。這裡已經完全的離開了城市的廢墟。一切再也沒有標識物可言。所有的一切,只有靠他們自己了。 「嘔……嘔……啊嗚……」在他們前進的道路的前面,一陣陣兒動物的怒吼傳了過來。隨著這些怒吼彷彿大地也顫動了起來。蔣東方他們五個趕緊找了一塊兒隱蔽的地方,躲在戰場的後面看著場地內一頭長毛獠齒的巨象和一群獅子在拚死的搏鬥。 「別出聲,讓他們打!」蔣東方輕輕的說。 巨象嘔的一聲大叫,它把鼻子猛力的向著獅群甩了過去。一頭沒有躲開的獅子,被它的象鼻抽中,飛了出去。而其他的獅子則分散開來。一頭金毛的公獅從後面跳上了巨象的脊背,它口中低聲的咆哮著,然後把牙齒狠狠得向巨象咬了下去。巨象吃痛,它使勁兒的搖晃著身體,可是金毛雄師根本就不鬆口,拚死與巨象僵持著。巨象見不能把它從後背上甩下去,就發狂的奔跑起來。獅群的其他獅子都從巨象的身後衝上去,撲拽它的象腿。巨象掙扎著來到旁邊的池塘邊,它直接側身向池塘內倒去。「轟!」一聲巨大的聲響從池塘內傳了出來,隨著它倒進池塘,池塘內的水濺起能有四米多高,像是一道水牆突然從池塘內豎起! 隨後,它在池塘內浮出了水面,摔動著象鼻又重新得回到了陸地上。它背上的金毛獅子落在水中再也沒有出來。「啊!你還我丈夫。」一頭體型頗大的雌獅狂吼起來,隨著它的吼叫,它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一個滿頭金髮的獅面女子出現在了巨象的面前。「獅秀!不要變身,用本體攻它!」旁邊一頭黑毛雄獅大聲的吼叫,顯然它是在斥責變身的雌獅。「我要跟你拚命!」叫做獅秀的獅面女子拚死的向著巨象衝了過去。巨象嘔的一聲怒吼,它的一隻巨大的獠牙啃哧一聲,直接貫串了獅秀的身軀,鮮血像泉湧般的從獅秀的身體裡面淌了出來。但是,她致死雙手都緊緊的抓住巨象的獠牙。巨象奮力的甩頭,卻無法把她的屍體從牙上甩落。「大伙衝啊!」黑毛獅子一聲怒吼向著巨象的脖頸下面就咬了過去,剩餘的十幾頭獅子也一同向巨象撲了上去。終於,這頭巨象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被獅群撕裂,倒斃在地。 「啊嗚。」隨著獅吼聲,黑毛獅子身型轉換,一個強壯的黑髮男人站到了巨象的跟前,隨著他嘴裡口訣念起,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靈力聚成的匕首。「哧」得一聲,他把匕首狠狠的扎入巨象的胸膛,隨後他把手伸了進去,一個鵝蛋大小泛著微微藍光的巨大丹珠被他掏了出來。「哈哈!」男子大笑了起來,「居然是顆藍色的象丹!哈哈。」這時候,一同作戰的獅子裡面又有三隻化成了人形。他們高興的說,「黑鬃,這次我們算是發了。可惜,金鬃和獅秀死了。」 「嗯!」他答應了一聲,把丹珠用靈力一分為四,他留下了最大的那塊,其餘三塊他分給了其他三個獅面人。然後,他又走到獅秀的屍體前,他看了看獅秀。而後,通得一聲,他把拳頭搗入了獅秀的身體,隨後他猛得拔出,一顆綠色的丹珠被他掏了出來。「這個也不要浪費了!」說完,他就把這顆丹珠揣到了懷裡。然後,他把分得的那塊象丹扔進了嘴裡。「大家趕緊幻化成獅形,趕緊吃。像腦留給那些還沒有附靈的獅子。」他大聲的命令道。其他三隻獅面人聽了,點點頭,又變化成了獅子,上去撕咬巨象的屍體去了。 這時候,蔣東方他們五個趴在地上,已經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可是,「啊!」得一聲慘叫,卻從蔣東方的身邊傳出。一隻人身鷹翼的怪鳥抓住了趴在蔣東方身邊的李繼群的身軀把他直接帶上了天空。趴在巨象屍體上用餐的獅群抬頭看到了空中的怪鳥,同時,它們也發現了遠處的蔣東方他們。「原人?快追!」黑毛雄獅大聲的吼,「抓住他們!」 「跑!快跑!」蔣東方見獅群追來,只好站起身邊跑邊大聲的喊,「都找大樹!趕緊爬上去!」四個人分頭向著不同方向狂奔逃命。 張震天帶著隊伍跟在後面慢慢的走著,這看起來直線距離不過十公里的路,走起來卻比想像的要艱辛許多。由於,途中他們不瞭解地形,也不知道是否會遇到危險。所以,只要碰到樹林,丘陵,他們都不敢直接去鑽,而是選擇繞路而行。所以,他們實際需要走的路比那最簡捷的距離要長出數倍。大約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走在隊伍前面的尹相初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跟張震天說,「頭兒,前面……前面沒有標記了。」 「什麼?」張震天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沒有標記了?」 「是的!頭兒。」尹相初說,「標記到了一處小山坡上,再向前就沒有了。而且,最後發現標記的地方……有血跡。」張震天聽到「有血跡」這三個字,立刻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蔣東方他們幾個恐怕已經不在了。 「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張震天把手向前一指說,尹相初順從得跟在他的身邊,把他向最後發現標記的位置領去。 「姐姐,你看,那花真好看!」隊伍裡面大約還有十幾個孩子,他們的年齡從三、四歲到十一、二歲都有。一個女孩指著遠處懸崖邊的一朵美麗的小花對李思佳說,「要是能把它採回來就好了呢!」 「你等著!姐姐去幫你採。」說完,李思佳就向那朵美麗的花走去。她來到了小花的跟前,伸出手正要去摘。「不要動!當心有毒。」劉娜從隊伍的後面趕了上來,大聲的喊。李思佳聽了縮回了手,她站起身,看著劉娜說,「劉娜姐,這花很漂亮,不像是有毒的樣子吧?」 「你還是不要亂動!」劉娜向她擺手招呼她回來,「趕緊回來。」 「好的!」說完,她從懸崖邊走開,向回走來,「我這就……啊……」隨著她的一聲驚叫,她的身體摔到在地。一條大蛇纏住了她的左小腿,把她奮力的向懸崖下面拉。她雙手吃力得拔住懸崖邊緣,嘴裡大聲的叫喊著,「救……救命……啊……」還不等劉娜反應過來,她的身影已經從懸崖邊墜了下去! 「思佳!」劉娜發狂的衝到了懸崖邊,她趴在那裡向下。懸崖下,只有籐蔓還在不停的搖晃,李思佳的身影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張震天和尹相初兩個現在已經來到了不久前獅象混戰的地方。張震天看著地上巨象和獅子的屍體,不由得更加焦慮起來,「相初,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們失蹤的。」 「哦,大約能有一個小時吧!」尹相初說。 「一個小時……」張震天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和血跡,他趕緊說,「我們馬上回去!先找地方讓大家隱蔽起來。」說完,他就向來路快速的跑了起來。 等他趕回隊伍,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驚呆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上大約五、六十具屍體。而且又有一部分人走散了。「怎麼回兒事?」他拽住了趙剛毅的脖子問,「這是什麼回兒事?」 「對不起!震天。你走了沒多久,有一群獅子突然從那邊山坡的後面冒了出來,我們促不急防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趙剛毅說著痛苦的低下了頭,「李思佳……她,她也沒了……」 張震天聽了,默默的低下頭,他隨即癱坐在路邊。在這個世界裡,跟他關係最親近的人,可能就是李思佳了。她的死,不能不讓他悲痛萬分。「頭兒!你要……振作。」尹相初沒頭沒腦的安慰了這麼一句。〔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張震天聽完,沒說什麼,他只是默默得點了點頭。然後,他站起了身,「沒什麼!大家查點一下人數!看看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痛苦自責的表情。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尹相初回到了他的身邊,「頭兒。我們還有276個人。其中有傷員31個。」張震天聽了點點頭,「你去把趙剛毅找來吧!」 當趙剛毅和尹相初回到張震天身邊的時候,張震天說,「為了能讓我們有人活著走到城鎮,我想把傷員留下。不知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意見……」趙剛毅和尹相初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做聲。他們默默的坐在了張震天的身邊。 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趙剛毅站了起來說,「我同意震天的想法!我和劉娜留下照顧傷員!你們其他的人抓緊時間到城鎮去。希望他們能派人來救援我們。另外……我建議……老人和孩子……也都留下……」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向傷員的隊伍走去。 第十一章 聰明的水蜥蜴 「我說,薛揚,你就不能走快點兒?」蜥彤坐在薛揚的身上,不滿的說。「小姐!我爬的已經夠快得了。你當我是你,天生蜥蜴啊?」薛揚趴在地上變身成蜥蜴的形狀正在奮力的向前爬著。「唉!那好吧。」蜥彤無聊的喊著口號,「薛揚,加油!薛……」蜥彤突然發現了前面有一個巨大的蜂巢,她一翻身從薛揚的背上滾了下來,隨即用手摀住了薛揚的嘴說,「別出聲!我們今天又發財了。」 薛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碩大無比的蜂巢懸掛在對面大樹的主幹上,整個樹幹被它壓得都已經彎向地面。這個蜂巢,看起來足足有上千斤重。「老大!你要捅馬蜂窩啊?」薛揚見蜥彤鬆了手,小聲的說。「討厭!」蜥彤用手在薛揚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說,「明明是個蜜蜂窩。」 說罷,蜥彤站了起來。她由蜥蜴又重新化為了人形。她的嘴裡念動口訣,一股清淡的藍色靈氣升騰了起來,把她的身體完全的包裹住。隨後,一柄由靈氣幻化而成的長劍出現在她的手裡。隨著她嘴裡口訣的加速誦讀,她週身的靈氣快速的運行,她的皮膚隨著靈氣運行的加速變得愈發的赤紅起來。最後,她的雙眼也變成了赤紅的顏色。「嘶……啊!」隨著她的一聲大叫,她口中的舌芯兒吐出。舌芯兒上面附著著濃重的火氣,「呼」得一聲,巨型蜂巢被她舌芯兒噴出得火氣擊中,登時燃燒了起來。 「嗡嗡嗡」,蜂巢內的馬蜂順著蜂巢的入口向外噴湧而出。 「哈哈!薛揚,你這個傻瓜。這次你還真說對了呢,這裡面果真是馬蜂,不是蜜蜂。」蜥彤看著從蜂巢內湧出的馬蜂大笑了起來。薛揚這個時候,也已經還原了人形。他也學了蜥彤的樣子升騰起了一股深綠色的靈氣護住了自己的身體。「那……那我們怎麼辦?」薛揚看著蜥彤有些吃驚的問。 「怎麼辦?」蜥彤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撒腿就跑,「快逃命呀!」薛揚一愣,但是,他再看向蜂巢,從蜂巢內湧出的馬蜂黑壓壓的一片,像一團烏雲一般向他們兩個飄了過來。他也就顧不得身份,隨著蜥彤一起玩命兒的逃命去了。 他們兩個在前面狂奔,數以萬計的馬蜂跟在他們後面猛追。蜥彤指著前面的湖塘,邊跑邊對薛揚大叫,「快跑!快跳進去!」說完,她跑到湖邊,化做蜥蜴咕咚一聲跳入了湖中。而薛揚的變化能力跟蜥彤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高高跳起,還未等化成蜥蜴,就啪嘰一聲,直接摔進了湖裡。 「哈哈!」蜥彤在水面上大笑了起來,不過,她看到馬蜂已經接近了湖面,就不敢再出聲,趕緊屏住呼吸沉了下去。而薛揚落水之後,化做了蜥蜴,但是,他卻感覺到要比在陸地上更加神輕氣爽。「嘶!」他在水裡吐著舌芯兒,湖水居然向箭一般向前射出。 薛揚靈機一動,他浮到比水面略低的位置,然後,肚皮朝上,張大了嘴巴,在水下不停的吐出舌芯兒,湖水果真隨著他的舌芯兒如同水彈一般向著空中的馬蜂擊發而去。「辟啪辟啪」被水彈擊中的馬蜂紛紛掉落到湖裡。 蜥彤藏了湖底看到薛揚如此做。她心想,這個傻小子原來蠻機靈的嘛!想到這兒,她就從湖底游了上來,然後,她也停在了距離湖面不遠的位置。不過,她可沒有去玩吐水的遊戲,而是在湖裡快活得卷食被薛揚擊落的馬蜂。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薛揚感覺到疲勞,他就喊,「老大啊,你到是別光吃,也過來干會兒呀?」 蜥彤又吃掉了一個馬蜂,瞥了一眼薛揚,不滿的說,「怎麼幹?你想看我笑話呀?你見過火蜥蜴會噴水的麼?」 就在蜥彤飽餐馬蜂的時候,在湖的另一邊,西爾芙正領著孔霄吟尋找著三尾靈狐的巢穴。「姐姐,您看前面那個洞!」西爾芙發現了湖邊一個乾燥的洞穴,她高興的喊了起來。「呵呵,小傢伙。你覺得那三尾靈狐住在這裡麼?」孔霄吟笑笑說。「是啦!」西爾芙回答,「肯定沒錯的!」說完,她就向洞口飛去。 不過,到了洞口,她卻沒有向洞中飛。她飄浮在洞口的上口,手指結成法結,然後,口中念動口訣,雙手猛得向洞中指去。隨著她的這番動作,在這洞口附近居然起了風,而風的流向都是指向洞中。「討厭的西爾芙是你麼?」三尾靈狐的聲音從洞裡傳了出來,「不要吹啦,都把我的家吹亂套了,討厭死啦!」 「呵呵!那你還不趕緊出來呀?」西爾芙停了手,咯咯笑著說。 「好吧,好吧!我就出來了。」隨著話語,一隻碩大的狐狸從洞裡鑽了出來。她看了看西爾芙,又看了看孔霄吟,而後說,「西爾芙,你找我做什麼?不會是為了她吧?」 「呵呵,姐姐呀。您果真是冰雪聰明呢。」西爾芙說,「我想你給我的主人做駐靈,你可願意?」 「呵呵,妹妹。你可真是說笑了。」三尾靈狐笑了起來,「就你這主人不過是個普通的原人之身,她又沒有任何的修行,怎麼可能承受得住與我附靈的痛苦呢?呵呵,你是不是想要她的命呀?」 「不是啦!姐姐。人家是說真得啦!」西爾芙撅著嘴說,「我去找過赤腹松鼠啦,它跟我的主人試過多次,卻不能近我主人的身。所以,它才讓我來找你的呢。」 「哦?赤腹居然不能近她的身?」三尾靈狐有些吃驚的看著孔霄吟,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原人嘛,而且,她週身透漏的氣息應該是非常容易附靈的才對。以赤腹高級綠靈的實力怎麼可能不能近她的身呢? 「那好吧!我答應你,我和她試試好了。不過,要是她吃不住痛,死了,你可不要怪我!」三尾靈狐跟西爾芙說完,她就走到了孔霄吟的身邊,「我說,美女。我剛才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那我也就不再重複。你若願意和我附靈,那你就乖乖的躺到地上,閉好眼睛。只是等下會異常痛苦,你可是要有心理準備。」孔霄吟點點頭,順從得躺到了地上,閉起眼睛。 三尾靈狐見她已經準備好了,就念動口訣。一股水藍色的靈氣從她的口出緩緩的移出向孔霄吟的口鼻飛去。但是,這靈氣到了孔霄吟的口鼻處,卻不停得在外徘徊,並不進入。三尾靈狐感覺有些驚詫,這平凡的原人,居然能夠抗拒藍級靈物的進入。她當下也就不再留情,隨著她加速的念動口訣,大股的水藍色靈氣向著孔霄吟的口鼻飛去,但是,同樣被擋在了她的身體之外。 三尾靈狐感覺有些惱火起來,她的身體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她的嘴微微的張大,一顆雞蛋大小的水藍色丹珠飛了出來,直接向孔霄吟的口鼻撞去。當丹珠與孔霄吟的皮膚接觸,三尾靈狐感覺到孔霄吟的體內彷彿有一股強大的拒力直接把她推了出來。 她向丹珠強行加力,卻感覺這股拒力直襲她的心田,一口鮮血隨著這種感覺噴湧而出,她啊得一聲慘叫摔倒在了地上。 「咳……咳……」三尾靈狐一邊咳嗽,一邊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她聲音虛弱的說,「妹妹!你這主人的身體,著實怪異。我恐怕是不能去做她的駐靈了。」說完,她就轉身向自己的洞口走去,「我就不陪你了。我感覺很累,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過,你們可以去找五轉靈貓,或許它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哦!那就謝謝姐姐了。」西爾芙有些失落,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西爾芙,不好意思。我又失敗了,好像還害你的朋友受了傷。」孔霄吟站了起來,滿懷歉意的對西爾芙說。「姐姐,您說什麼呢!三尾靈狐是不會怪我們的啦!」西爾芙飄回了孔霄吟的肩頭,她伸了伸懶腰,然後說,「哎呀!那姐姐走吧。我帶你去海邊見識見識我的靈貓哥哥。他可是紅級的高手。他一定有辦法的!」 在湖的另一邊,兩隻蜥蜴已經打退了馬蜂們的進攻。他們兩個爬到了岸上。「哎呀!今天過得好愜意呀。」蜥彤開心的躺到了湖邊的草地上,曬著太陽。薛揚則鬱悶的趴在那裡說,「老大,我都要被累死了!」 「累嗎?我可不覺得。不過,我今天吃得好飽哦。我都要走不動了呢。」蜥彤翹著腿,嘴裡含著一跟青草,瞇著眼睛說。 「呵呵,老大,您行行好。我可沒氣力背你回去……」薛揚告饒說。 「哦?是麼?」蜥彤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哼!你這蜥蜴,好沒良心呢。人家本來給你留了好東西,現在看來不給也罷。」說完,她把手伸了出來,在她的手裡握著一把細碎的丹珠,大的有彈珠大小,小的可能也就比黃豆大些。不過,這些丹珠都是深淺不同的綠色,沒有一顆是青色的珠子。 「老大!你太好啦!」薛揚看到這些珠子,兩眼放光,登時坐了起來。 「哼!那你還背不背我回去呀?」蜥彤說著把手背到了背後。 「背!我太背了!我一定背你回去,老大。」薛揚流著口水說。 「呵呵,饞蜥蜴。」蜥彤說完,把手裡的丹珠們放到了薛揚的手裡,「好啦!這一份全是你的。不過呢,一次不要吃多!記得沒有?」 薛揚接過丹珠,趕緊點頭,感激的說,「記得!記得!」 第十二章 勇敢的戰士 蔣東方不愧是軍人出身,他躲在樹上逃脫了獅子們的攻擊。當周圍的環境重新恢復平靜之後,他仔細的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息。他感覺獅子身上的那股血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應該是它們已經走遠了。他又觀察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還好,樹下應該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最後,他在樹上又向北方望去。 這個城鎮看起來已經真得近在眼前了。從他現在的位置,只要向前直跑400米就是城鎮的圍牆。但是,如果要到城門去,還是略微有些距離的。他在樹上,辨識好了方向,就溜下了樹。在樹下,他又弓著腰貓了一會兒,樹林裡應該還是那麼的安靜。他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異樣,他就快速的向著城門的方向跑去。 由於遭受到了獅群的襲擊,而且隊伍馬上又要分兵前進,張震天已經不再催促隊伍加速前進了。在現在的駐地,他安排青壯的男人們開始砍伐周圍的竹子或是細樹杈來製作簡單的武器。而且,為了保護留下來的人群,他們也在這裡修建了簡單的防禦用品,和搭建了一些簡易的房屋。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帶著不到200人的隊伍向北繼續出發了。在這個簡易的營地裡,被留下的除了31名傷員,還有18名老人,13名兒童,以及包括趙剛毅和劉娜在內的20名志願者。這些志願者將負責保護營地和照顧傷員的安全。 「老公,你覺得震天他們會帶來救援的隊伍麼?」劉娜看著隊伍遠去的背影問身邊的趙剛毅。「很難說啊。這個世界,我們太陌生了。」趙剛毅面無表情的說。「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劉娜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保護好傷員,等待他們回來。」趙剛毅堅定的說,然後,他又看了看西邊的山地說,「還有,我覺得我有必要帶幾個人去山上看看。也許,我們可以在那裡找到更適合紮營的地方。這個位置太容易受攻擊了。」劉娜聽了點點頭說,「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來。」 蔣東方一個人的行進,沒有再遭到什麼魔怪或是動物的侵襲。他現在已經可以看到城鎮的大門了。「呵呵,姐姐。你看那裡有隻兔子。」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蔣東方聽了心中一驚,他習慣性的隱藏了起來。在他前面不遠處,一對青年男女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他們的身上都穿了簡單的皮革護甲,而且都掛著配劍和短弓。顯然,這是地球世界裡中古時代的打扮。蔣東方正要下樹去找他們相認,這時候,他卻突然聽到那個年輕女孩說,「噓!弟弟。小點兒聲,你看對面的草叢裡有東西。」隨著她的話,蔣東方向對面的草叢望去。果然,有一頭獅子隱藏在那裡。 兩個青年人雖說有些害怕,但是,動作卻極其鎮定。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都是打獵的老手。男青年抽出了腰間的配劍握在手中,死死的頂住草叢,而女青年則站在他的背後,從自己身上取下了短弓,挽弓搭箭立在那裡。草叢中的獅子見自己已經被對方發現,他也就不再躲閃,而是立起了身,從草叢中踱了出來。 「哈哈哈哈!兩個小原人,還蠻有警惕性的麼!」獅子嘴裡狂笑著,就看它雙手伏地,後腿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隨著它站直了身軀,一個健壯的獅面男子的形象出現在兩個年輕人的面前。一股墨綠色的靈氣在獅面人周圍環繞,逐漸把它包裹到裡面。它的右手中幻化出一把短柄長刀,左臂上則幻化出一張銅皮盾牌。「哈哈!兩個娃娃,想打架就放馬過來吧!哈哈。」 青年男子聽了,輕哼了一聲,只見他週身發光,一種青銅色的光澤從他的身軀內迸發出來,像一是副青銅鎧甲的般的護住了他的身軀。而他手中的長劍上也有同樣光澤的波紋在不斷的湧動。而他身後的女子,則身體外則有一股淡綠色的靈氣升起,這靈氣來的純潔乾淨,不帶一絲的異族氣息。 獅面人看了心中一驚,不禁脫口說,「你們是鬥氣士和魔弓手?」 「呵呵,你既然能夠看出。那就說明你還不是完全蠢笨的獅子,你就等著受死吧!」女子說完這話,手一鬆,一箭射出。箭身之上帶有淡綠色的靈氣向著獅面人就飛了過去。獅面人揮舞左臂,啪得一聲擋出了女子射來的箭。他又狂笑道,「哈哈,你們以為學些不入流的法術、武技就能傷得了我?哈哈!等下我就取了你們的靈珠用來補身體。哈哈!」說著,他衝了上來,揮舞手中長刀對準年輕男子便砍! 青年男子不敢怠慢,吃力得用手中的長劍架住獅面人手中的刀,在刀劍相交之處,獅面人的靈氣與男子的鬥氣糾纏在一起,發出嘶嘶亂響的聲音。女子趁這機會對準獅面人的脖頸又是一箭。獅面人感覺有異物襲來,他一分神用左臂的盾牌擋出了羽箭。但是,被他壓住的青年男子也就掙脫了出來。而後,青年男子舞劍直刺獅面人的胸口,獅面人向後抽身,用手中的長刀磕出男子手中的劍。三個人混戰到了一起。 他們三個打鬥了三十多個回合,青年男女的體力開始不支。畢竟,他們只不過是低級的鬥氣士和魔弓手,法術和武技都很平常,也沒有什麼絕招可言。而獅面人乃是獅子化身,本就是力大無窮之物,自然在體力上就不會輸給二人。而且,他又擁有墨綠色的靈氣,說明在綠階的靈人中,又是一名高手。自然比鬥法力,這對青年男女也是不敵。 這隊青年男女邊打邊退,已經接近了蔣東方藏身的大樹。蔣東方在樹上看了個真切,他心裡暗暗的在想用什麼辦法可以幫助這青年男女一下。而這時,這對男女已經被獅面人逼過了大樹,獅面人的後背就剛好裸露在大樹之下。蔣東方心一橫,牙一咬,啊的一聲大叫,從樹上跳下,手中握著一截尖銳的樹杈對準獅面人的後背由上而下直刺了下來。 獅面人正在專心對付這對男女,卻突然感到頭上生風,心頭頓時一緊,他趕緊扭身去看。「噗……啊……」蔣東方手中的樹杈刺破了獅面人並不渾厚的靈氣,戳到了他的後背之上,但是蔣東方自己卻被靈氣彈出摔了出去。而就藉著這個機會,青年男子手中的長劍刺中了獅面人的前胸,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裡死命的紮了下去。女子看了也丟掉了手裡的弓幫助男子一同握了劍向獅面人的胸口內猛推。 「啊嗚!」隨著獅面人一聲狂嘯,他終於搖晃著摔倒在地。男子的長劍已經被二人用力扎入貫胸而出。看著獅面人斃命,這對青年男女也脫離的摔倒在地上,他們兩個喘著粗氣看著同樣躺倒在地上的蔣東方。過了半晌,蔣東方捂著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看來,他剛才那下被撞得不輕。 「謝謝你出手幫忙!」青年女子說,「不過,看樣子,你是外鄉人呀?」 「是啊!小姐。」蔣東方揉著腦袋,他也不知道這樣稱呼女子是否合適。「我可能從外面來的。」說完,他指了指了天。 「哦!呵呵。這樣呢!」女子聽完噗嗤一聲,樂了。然後,她轉頭對男子說,「弟弟,真是沒想到呢。這都過去三、四天了。那次天隕之變,還會有活人出現。呵呵。」 「天隕之變?」蔣東方吃驚的看著她。 「是啦!我們這裡像你這樣來路的人多了去了。」女子看來休息的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就向獅面人走去,「我們把突然從天而降的城鎮或是山體什麼的叫做天隕之變。像你們這種從天隕之變中活下來的人,跟我們一樣,都是原人。沒有任何希奇的地方。」她踢了踢獅面人的屍體,拔出了隨身的匕首開始切割獅面人的胸膛,不過,她的嘴裡繼續說,「可是呢,你們呀,運氣很不好!居然,落到了控外蠻荒之地。呵呵,而你竟然沒被這些獅蟲虎豹吃掉,而且,也沒有被他們附靈,變成靈人。你說這神奇不神奇呀?」說完,她就笑瞇瞇的看著蔣東方。 蔣東方只是在努力的揉著頭,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這女子說的話,他的確是聽不明白。 「好啦!」女子從獅面人的胸口掏出了一顆雞蛋大小的墨綠色丹珠。她把這顆丹珠,切開分成了三份,她拿起其中較大一份,又細細的捻碎,然後裝到一個錦布包裡,向蔣東方丟了過去。「這是你的那份!」她看著蔣東方笑笑說,然後,她又拿起一份交給了一旁的男子,最後,剩餘較小的一份,她捻碎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候,她想必是吸收完了丹珠的養分,就又開口說,「你可不要像我這樣把這東西一次吃掉。你那份按照吃飯的時間,每次只吃十分之一左右就好。如果,一次吃得太多,你會受丹珠的靈氣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蔣東方聽了感激的點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吃這東西有什麼用,但是,他知道這必定是好東西就是了。女子看他已經聽清,就繼續說,「你不要擔心語言交流的問題。只要落到這個世界裡來的東西,就會自然融會這裡的語言。這裡只要會開口說話的東西,他們都天生就會我們原人的語言。除非,你是那些獅蟲虎豹,才會講它們自己物種的吼叫之語。」 「好啦!現在講講你的故事吧?外來人。」女子說完這些,走到蔣東方的身邊,俏皮的坐了下來說。「姐姐!」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開了口,「你也不看看時辰。難道,你還打算在這裡過夜不成?」 「哦!哼,人家就是喜歡聊天,用你管!」女子掐腰站了起來,不過,她隨即轉過頭來對蔣東方說,「好啦!你趕緊過去和我弟弟一起把這獅子拖回城鎮去。」這時候失了丹珠的獅面人屍體已經重新變化成了一具獅子的遺骸躺在那裡。 第十三章 族長蘇懷德 這是一個古樸、簡陋的小鎮。它除了有高高的圍牆之外,在整個鎮子中,幾乎沒有超過二層的房屋。當然,鎮中心的守備兵營是個例外,它是一個三層的城堡式建築。整個外牆都是用整塊兒的大青石堆砌而成。而且,整棟三層的小樓,也絕少有外露的窗戶。看來,它的設計也是為了打仗做最後的防禦之用。 青年女子指揮著蔣東方和她的弟弟兩個把整頭獅子拖到了城鎮的門前。守衛城門的衛兵見了趕緊跑過來說,「小姐、少爺,你們兩個獵到了好大的一頭獅子啊!」他一抬頭又看到了蔣東方,衛兵就警惕的問,「這位是?」 「哦!剛才是他幫助我們兩個把這個獅靈殺死的。」青年女子故意把獅靈兩個字說得特別的重,「對了,我還真得沒有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我叫蔣東方。」蔣東方沉著的說。 「哦,我叫蘇宛月,他是我的弟弟蘇天星。」青年女子笑笑說,「剛才忙著殺獅子,我也忘記自我介紹。希望蔣公子不要怪罪。呵呵。」 「姐姐,我發現你今天話特別多啊?」一邊的青年男子插話說,「蔣哥,你可有興趣做我的姐夫?哈哈。」說著,他居然拿他的姐姐和蔣東方開起玩笑來。 「哈哈,看來蘇兄也是個痛快人。在下,就是想。你這漂亮的姐姐也不會答應的。」蔣東方巧妙的回答了蘇天星的話,而他的話又不至於讓蘇宛月感到難堪。 「就你會說!」蘇宛月狠狠的敲了自己弟弟的腦袋一下,然後,她沖守衛城門的兵士們喊,「你們還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拖獅子,難道,還要本小姐放了鍋裡,煮給你們吃不成?」兵士們聽了,趕緊跑過來四、五個人和蔣東方與蘇天星一起,抬起獅子向城鎮中心的守備兵營走去。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把蘇宛月、蘇天星姐弟兩個在一位陌生人的協助下殺死獅靈的事情,稟報給了這裡的族長,也是這姐弟倆的父親蘇懷德。他是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男人,長得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他矍鑠的精神讓人一眼望去就會有一種肅目的感覺。而且,他的身板也異常的硬朗,這一點兒並不像與他年齡彷彿的其他原人一樣。 [5]「哈哈!我的寶貝們,聽說你們又打了一個大勝仗。」蘇懷德站在兵營外的小廣場上笑著說。 [1]「是啊!父親。您看,今天這獅子可真大。」蘇宛月開心的站到了蘇懷德的身邊指著地上的獅子說,「今天還多虧了這位蔣公子幫忙呢。」 [7]「父親,今天要是沒有蔣哥,我們兩個還不見得是這獅子的對手。」蘇天星站在獅子的屍體旁狠狠的踹了它一腳,嘴裡讚揚著蔣東方說。 [z]「哦?」蘇懷德聽完,向蔣東方看去。他能夠感覺出蔣東方受過專門的訓練,但是,那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方式。他點點頭,衝他面前這個強壯的年輕人說,「壯士,今天多謝你出手了。我是這個鎮子的族長,我叫蘇懷德。這個小鎮叫蘇家集。請問,您是不是從外面來的啊?」說著,蘇懷德的手指了指天。 [小]「您好,族長……大人。」蔣東方努力的適應著這裡古時的稱謂,「按蘇姑娘的說法,我是從天隕之變來的。」蔣東方如實的回答。 [說]蘇懷德聽了點點頭,他暗暗的觀察著蔣東方,他覺得蔣東方真是一個練習武技的好材料。將來,只要這個小伙子能夠勤學苦練,那麼,他的造詣必將達到非凡的境界。「小伙子,你是前些天降到東南方向的吧?這都好多天了,你還能存活,真是個奇跡啊。」蘇懷德說完,指了指守備兵營說,「走吧!我們到裡面說去吧!」 [網]「族長大人,我還有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夠先答應!」蔣東方見蘇懷德要向兵營內走,他趕緊說,「我們……我不是唯一倖存下來的人。」 「哦?你是說還有其他人?」蘇懷德吃驚的轉過身看著蔣東方,「快說!他們現在都在什麼地方?」蘇懷德急切的走了回來拉著蔣東方的手說。 「應該就在我們南方的丘陵地帶。」蔣東方回答,「我們大約還有好幾百人,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會剩下多少了。」 「好幾百人?」蘇懷德驚愕的看著他,「居然還有這麼多沒有被那些異類侵害的原人?」他看到蔣東方肯定的點了點頭,就大聲的命令道,「衛兵,趕緊通知守備隊集合。隨我一同趕緊前往南邊的丘陵救人!」 張震天帶領得不足200人的隊伍,現在已經非常的接近這個名叫蘇家集的小鎮了。只是,他們在向前進的道路上又遇到了新的麻煩。昨天曾經襲擊過他們的那群獅子,現在又出現在了他們的前面,並且阻斷了他們的去路。 這些僥倖存活下來的人,在張震天的帶領下,用最原始的武器,木棒和石頭,在付出了三十多條性命後,終於暫時打退了獅群的進攻。現在,他們正被獅群阻隔在一座小山包上,難以活動。獅群中有一頭特別巨大的獅子在進攻中受了傷,它正爬在地上撕咬著死去的人類的屍體,還未凝固的血液被它搞得到處都是。 「吼!」一生巨大的獅吼從獅群背後的叢林裡傳了出來。獅群頓時像是打了強心劑一般,又重新振作了起來。一隻更加巨大的黑鬃獅子帶著另外四隻巨獅從叢林中走了出來。「哈哈!膽小的原人,你們都下來投降吧!哈哈,說不定我還能饒你們不死!」說著,它的身軀站立了起來,一個高大魁梧的黑髮男人形象替代了早先的獅子形象出現在了張震天他們面前。而它背後的四隻巨獅也都各自變換了形態,化做了成年男子的形象。 「張滔!肖威翰!」張震天身邊的尹相初吃驚的指著其中的兩個獅面人大聲的喊,「怎麼……怎麼會是你們……」 「哈哈!原人。看!你的朋友現在已經變成了強大的獅靈。」黑髮男人狂笑著說,「難道,你不想和他們一樣擁有無比的神力嗎?哈哈,加入我們的隊伍吧!」 「原人!不要反抗啦!在我們獅靈面前,你們是渺小的。」那兩個長相頗似張滔、肖威翰的獅面人也大笑著說,「哈哈,看!我們都很善待你們的朋友。哈哈!」在這個世界裡,如果附靈之後,由靈物來主控原人的軀殼的話,那麼,通常只消幾個小時的時間,整個靈人就可以達到附靈前的靈力等級了。它們也不需要什麼冥想溝通。因為,在這種狀態下,絕大部分的靈力是被靈物直接吸收的。而原人的靈魂,只不過是一個驅動軀殼的工具罷了。 「你們!你們現在都已經不是人類了。」張震天大聲的吼,「大家不要讓他們當!中了妖怪們的奸計。」他的頭腦中妖怪是形容這群獅面人最恰當的言語了。難道自己穿越到了西遊記中了麼?張震天心中絕望的想。 「哈哈!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就怪不得我們啦!」說完黑髮男子的身體周圍一股濃綠色的靈氣升起,它環繞著包圍了這個男子的週身,同時,男子的手中已經幻化出了一把長刀,而他背後的四名獅面人也同樣有類似淺淡的綠色靈氣護衛著,他們也同樣手中幻化出了兵器。隨即,五名獅面人就一同向著張震天殘餘的隊伍衝了上來。 「大家跟他們拼啦!」張震天喊完,就抓起身旁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衝了下去。他身後的這一百多名青壯男女見逃生無望,也都各自拿了身邊可以用來防身搏鬥的東西向著五名獅面人衝了過去。 這一場不對稱的較量。衝上去的人類,很多還未等舉起手裡的武器,就已經被獅面人用手中的長刀砍死!慘死的人,有的捂著脖子,鮮血從他們的喉管處汩汩的流出;有的直接被獅面人砍成了兩段,無腿的上半截屍體還掙扎著揮舞著手中的木棒,但是,隨即腸子和內臟就順著腰身淌了出來;有的腦袋直接被獅面人用長刀劈開,腦漿迸灑得到處都是。而剩下活著的人也都已經顧不上懼怕紛紛用手中原始的武器抽打著進攻中的獅面人。可惜,他們的進攻只是在獅面人們護身的靈氣上敲出一個個水波樣的波紋。 「哈哈!愚蠢的原人!我要讓你最後一個死,哈哈!」這時候,張震天的雙腳已經離地,黑髮男子,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高高的舉了起來。張震天的手腳無助的在半空中拚命的踢蹬著,但是,他的這種動作只能讓他看起來像是無殼的烏龜一般。對於他的敵人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嗽——啊!」隨著黑髮男子的一聲慘叫,一枚羽箭死死的釘在了他的手臂之上。這枚羽箭上,有一股淡淡的藍色靈氣和一股銀白顏色的鬥氣相互纏繞在一起,彷彿是兩條龍在圍繞著羽箭嬉戲。「咕咚」,張震天從黑髮男子手中脫落了下來,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蘇懷德!你這個老匹夫!」黑髮男子大聲的咆哮著,「你又來壞我好事兒!吼!」隨即,他發瘋的狂吼起來,「啊!早晚有一天,我要拔你的皮!吃你的肉!」 「哈哈!想拔皮吃肉,今日便可。何必還要等到來日?」隨著說話聲,一個身著皮甲的中年男子大約帶了四、五十名原人兵士出現獅群的身後。 第十四章 馬腹的攻擊 隨著蘇懷德的出現,黑髮男子雖然放出狠話,但是,卻並沒有放出狠招。他自知不是蘇懷德的對手,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帶了他的獅群怏怏的撤離了。 這樣,張震天算是勉強的揀回了一條命。但是,剛才的這通撕殺又讓他的隊伍損失了四、五十人。現在,他從城市廢墟帶出來的人已經只剩下一百二、三了。 「蘇族長,我們在更南邊的地方,大約還有80多人,他們當中大多都是傷者、老人和孩子。」張震天躺在擔架上,對正準備帶領他們撤離的蘇懷德說。 「他們只有等待明天了。」蘇懷德看了看天,不無惋惜的說,「這裡一旦到了晚上,會有更強勁的魔物出現。恐怕就是我這些士兵都有我這樣的能力,也難以抵擋。」 「可是……」張震天還想說些什麼,蘇懷德擺了擺手,然後,大聲的命令道,「全體出發!士兵們現在天色將晚,路上注意警戒。」隨後,全體人員就向蘇家集的方向開進。 大約天色全黑的時候,他們順利的抵達了蘇家集。蘇懷德看著黑夜中南方的丘陵,命令手下的兵士關閉了城門。他身邊的士兵隊長武繇輕聲的問,「老師,您在擔心山裡的人?」 「是啊!看他們的運氣吧。」蘇懷德幽幽的說,「走吧,我們回兵營。看看怎麼安置今天帶回來的這些人。」 周夢雅在小雪的房間裡昏昏沉沉的睡了幾天,這天的傍晚,她終於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你醒了?丫頭。」胡嫵媚正帶了兩隻小狐狸在她的床邊守護著她,「呵呵,我想你在附靈之前一定是很辛苦了吧?」 「是啊!族長姐姐。」周夢雅客氣的說,「只是我怎麼感覺不到小雪的存在呢?」 「不要著急,再過幾天便會了。」胡嫵媚安慰她說,「對了,你們這次從這次災變中逃出來的人多麼?」 「多呀!」周夢雅聽胡嫵媚這麼問,趕緊點頭說,「大約有五、六百人吧!」隨即,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姐姐,我還有個最要好的朋友被我們丟在了廢棄的倉庫……」 「哦?別著急。你說說看。」胡嫵媚安慰她道。這樣,周夢雅就把孔霄吟如何走失,她又如何留下來等她,譚樂如何為了救她與狼搏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胡嫵媚說了一遍。胡嫵媚聽完沒有做聲。她自然知道那天晚上襲擊他們的是土嘍。所以,依據她的經驗推斷,現在孔霄吟和譚樂應該都已經不在了。所以,她就胡亂的安慰了周夢雅幾句,又讓兩隻小狐狸在房間內陪她。她自己就離開了周夢雅的屋子。 「姐姐!」有兩隻三尾的狐靈看到胡嫵媚從周夢雅的房間出來,迎了上來說,「我們已經檢查過附近了。確定沒有其他的倖存者。」 「看來,他們的確是向北走了。」胡嫵媚嘴裡喃喃的說。 「您是說去北邊的蘇家集麼?」兩隻三尾狐靈問,「那我們要不要去那裡查看一下?」 「還是我去吧!」胡嫵媚的臉上露出了可人的笑容說,「你們兩個這幾天也辛苦了,還是快快下去休息吧!」 「好吧!姐姐。不過,您自己去獅靈的地方要當心呀。」兩隻三尾還是很不放心的說。 「你們放心!我會當心的。」胡嫵媚說完,就消失在夜色中。 在瑟瑟的夜風中,趙剛毅和劉娜兩個人帶著剩餘得80多人蜷縮在他們臨時的營地內。白天的時候,趙剛毅已經在對面的山頂上選好了一塊兒適合安營的地方。但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所以,搬家的事情也就只能留待天亮再做了。 接近午夜的時候,一種奇怪沙沙的聲響在樹叢中若隱若現的傳來。過了不久,類似嬰兒的啼哭聲從樹叢中傳了出來。「剛毅,你聽到哭聲了麼?」劉娜做為一名兒科的大夫,職業的敏感讓她從睡夢中醒來。「是小孩的哭聲。」趙剛毅被劉娜推醒,他一骨碌兒爬了起來。「等等!」劉娜按住了他,「再仔細聽聽。」 這時候,營地的很多人也逐漸的被這嬰兒的哭聲驚醒,他們紛紛揉著眼睛,或站了起來,或仔細的尋找著哭聲的來源。終於,有兩個老人忍不住了,他們悄悄的從營地中流了出來。向著哭聲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找到哭聲的方向,拔開樹叢的時候,一頭人面虎身的怪獸卻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啊!」隨著一聲慘叫,其中一名老人被這怪獸咬斷了喉管,另一名老人當場嚇得驚呆在那裡。人面虎身獸猛得舉起爪子向面前的老人掃去,一具無頭的屍體又倒在了地上。 「是!是馬腹……」人群裡有人認出了這種怪獸。但是,現在為時已晚,這只巨大的馬腹已經向著營地衝來。「大家,趕緊拿武器防禦!」趙剛毅大聲的吼叫著,提醒這些人站起來防禦馬腹的進攻。被馬腹嚇傻的人們在趙剛毅的吼聲中,沉靜了下來。他們有得找來了木棒,有的拿起了身邊早已經準備好的石頭。一起做好了準備,隨著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馬腹直接躍進了營地。人們用手中簡單的武器跟馬腹搏鬥到一起。 這個營地裡本來大多就是老弱病殘,而馬腹又是強大殘忍的存在,20名留下來照顧營地的志願者中,還有一半是女性。所以,在應對馬腹的進攻的時候,幾乎演變成了毫無抵抗的屠殺。慘叫聲不斷的從營地中傳了出來,地上的傷員在馬腹的踐踏下大都慘死。而衝上去跟馬腹搏鬥的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現在,營地內已經沒有了能夠擁有戰鬥力的成年男性。趙剛毅在剛才的搏鬥中被馬腹咬穿肩頭,正斜依在營地的籬笆上。 馬腹見這群人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它便開始在營地內不斷的搜尋年少的兒童,並把他們撕扯吃掉。而每吃掉一個孩子,它的叫聲就會變得更加接近嬰兒。這時候,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傳了進來,很快就散佈滿了整個營地。馬腹被這氣味熏得只得趴附在地上,安靜了下來。但是,等味道剛剛散去,它就立刻站起了身,化成了人形。他的手裡緊緊握著一把靈氣戰斧,砍砸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不過,他忽然驚奇的發現,剛才還在營內逃命的那些孩子,突然消失了。他看了看四周,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對著四周空曠的土地大喊,「胡嫵媚,你這個騷狐狸!快快滾出來受死!」 「哈哈!馬腹兄。這幾個孩子,我先借用一下啦!至於,成年人嘛,我不是給你留了充足的夜宵?」胡嫵媚的聲音從草叢中傳了出來。馬腹一聲嬰兒哭泣般的怒吼,就向著胡嫵媚聲音的方向追了下去。 劉娜看到馬腹離開,她趕緊衝到了自己丈夫的身邊,抱著他的身軀,輕聲的問,「剛毅,你還痛麼?你要忍一忍,我們沒有藥了。」 「放心……我很好……」趙剛毅有氣無力的撫摩著她的臉說,「呵呵,沒想到這個王八蛋居然這麼厲害。」 「嗯!老公,現在營地內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劉娜說著,眼睛模糊了起來,但是,她的嘴上卻還念叨,「堅強!我們一定要堅強的活著!」 「啊……」劉娜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剛才離開的馬腹沒有追上胡嫵媚,他又返回了營地。他憤怒的把劉娜丟出了營地。劉娜一頭撞到營地外的大樹上,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隨即,她倒伏在地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蘇懷德的救援隊在尹相初的指引下趕到營地,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人間地獄。營地內的人已經全部慘死。每一位死者的腦漿都被吸乾,死去的兒童都被馬腹撕咬的只剩下殘肢斷臂。趙剛毅的屍體在籬笆邊上被找到,他已經被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而他的老婆劉娜則失去了蹤跡。 胡嫵媚擄了四個孩子回到了狐靈村落,兩隻三尾狐靈看她回來趕緊迎了上來,「姐姐,一切都還順利?」 「還好!」胡嫵媚嬌媚的笑笑,然後,對其中的一隻三尾說,「胡菲兒,你去把周夢雅找來。」 「姐姐,我在這裡呢!」隨著聲音,周夢雅已經快步跑了過來,她看到了三女一男四個孩子,趕緊上去摟住了他們說,「你們別怕,周姐姐在這裡。」四個孩子在撤離的時候,都曾經跟周夢雅待在一起。他們見是她,也都圍攏著她哭了起來,「姐姐!昨天晚上有一個大怪物襲擊營地,我們的人全死了……嗚嗚……」 「唉!夢雅。昨天晚上,我只救出了他們四個。其他的人都已經都馬腹殺死了。」胡嫵媚面帶悲傷的說,「你好好照顧這四個小鬼吧!希望他們能夠找到合適的靈狐與他們附靈。將來,長大才能去找馬腹復仇。」 「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周夢雅點了點頭,她滿懷感激的看著胡嫵媚。 「姐姐累了,你好好看護他們吧!」說完,胡嫵媚轉身,她的臉上飄過了一絲詭異的笑意,隨後,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十五章 五轉靈貓 「我說你這個呆瓜頭!你就不能快點兒呀?」蜥彤的聲音從湖裡傳來。而薛揚不用說,現在正躺在湖裡向著半空中奮力的吐著水。湖面的上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馬蜂在那裡盤旋著。 最近這些天來,他們兩個每天都會去蜂巢放了一把小火;然後,引誘馬蜂們出來;再到湖裡由薛揚噴水把它們擊落,已經成了他們倆必備的功課。反正,蜂巢很大,裡面的馬蜂巨多。每天折損這麼一些也算不得什麼。而在這種不斷重複的練習中,薛揚感覺自己對水的掌控變得越來越靈活了。 「啊!今天收工好早啊!」蜥彤躺在湖水裡抻了個懶腰,現在湖面上空的馬蜂已經剩下不足二十隻了。但是,她身邊的薛揚卻突然停止了噴水。他看著半空中的馬蜂,好像在考慮什麼。「你想什麼呢?不想收工吃飯啦?」蜥彤游了去拽了拽薛揚不滿的說。 薛揚沒有答理她,還在靜靜的注視著湖面上空的馬蜂。「莫名其妙,那我先休息下吧!」蜥彤看薛揚沒有反應,就向湖底一塊兒岩石上游去。當她游開沒多遠,她就突然感覺湖水的壓力似乎變大了許多。在薛揚的身邊,一個巨大的漩渦正以薛揚為中心,在慢慢的形成,水流向著薛揚的身邊越流越快,好像整個湖的湖水都被薛揚身邊的漩渦吸附進去了一樣。「啊!薛揚,你醒醒!不要這樣。」蜥彤的身體也隨著湖水向著漩渦裡飛速得流去,「救……救命啊!這……這樣不好玩啦!」 這時候,薛揚的雙手慢慢的向前抬了起來,他整個身軀已經變得通體蔚藍,像是一塊巨大得藍寶石一般。而他的手緩緩的移動到了他的胸前,結成了一個環型的法結,猛得他張開了嘴,「嘶!」他蔚藍色的舌芯兒從嘴裡射了出去,而他的雙手也同時向前猛推了出去。 「轟!」隨著這聲巨響,整個湖的湖水向著空中噴發了出去,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泓密佈的水陣!然後,「嘩」得一陣巨響,這水陣又重新砸回了湖裡。這之後,薛揚就恢復了正常,他四下看看,「老大?老大!你去哪兒了?蜥彤?」 「我在這兒呢,你這個臭小子……哎喲……」湖邊的一棵樹上傳來了蜥彤的聲音。薛揚抬頭隨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蜥彤被幾根樹杈掛住,正躺在一棵大樹的上面。「哈哈!你是怎麼上去的?」薛揚待在湖裡大笑著問她。 「你還說?哎喲……還不都是你不好!你施法把我摔上來的,哎喲,快想辦法把我弄下去啦!」蜥彤躺在樹上大聲的抱怨,「你個臭小子!剛才是怎麼回兒事啦!」 「我?我也不知道。剛才……哦!剛才我見到蜥水啦。」薛揚努力的回憶了一陣兒,開心的說,「是他教給了我一套法術,說是可以控水。我就試著做了下。」 「哼!蜥水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蜥彤的身體現在已經恢復了許多,她自己揉著腰在樹上坐了起來,她忿忿的說,「你們倆個都不是好東西!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哼!」她說完就把頭撇到了一邊,做出了一副生氣的表情。但是,她屁股下的樹杈卻發出了咯吱吱的聲響。 「蜥彤!小……」薛揚已經站到了樹下,還未等他喊完,隨著嘎吱一聲響,蜥彤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叫,她就從樹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哎喲!傻人有傻福!居然沒摔傷?」蜥彤摔到一塊兒軟綿綿的地方,她坐起來活動了下手腳高興的說,「呵呵,一點兒事都沒有。薛揚,你人呢?」說完,她就四周看看。 「老大!您可以起來了吧?」薛揚的聲音從她的身體下面傳來,「你好重啊!你坐在我肚子上,都快壓死我了……」 在海邊,西爾芙在空中飄拂著,她領著孔霄吟在一片丘陵中,仔細的尋找著五轉靈貓的洞穴。「這是可惡的臭貓。又不知道跑到哪兒睡懶覺去了!」西爾芙一邊飛,一邊發出不滿的聲音。 「呵呵,不著急。我們慢慢找找看吧!」孔霄吟溫和的對她說,「你看到那邊的廢墟了麼?那裡曾經就是我的家……」說完,兩串晶瑩的淚珠已經掛在了孔霄吟的臉上。 「姐姐,不哭!姐姐現在不是有我呢。」西爾芙看到孔霄吟傷了心,就飛回到她的肩頭安慰她道,「姐姐,將來一定會有好多好多的新朋友的!其實呀,這個世界裡有好多像姐姐一樣的原人呢。只是,這裡不是他們生活的地方罷了。」 「嗯!」孔霄吟答應著,她擦了擦眼淚,強忍著沒有讓淚水再滑落下來。「咳咳!這裡好腥啊!咳咳……」一股巨大的魚腥味嗆得孔霄吟不住得咳嗽起來。西爾芙聽了,趕緊向前面飛去。 這時候在她們前面不遠處,一隻巨大的貓型怪獸正趴俯在一隻龜型動物的屍體上拚命的撕咬著。而它們的附近就有一個大大的洞穴,裡面彷彿埋藏著大量的死魚。這濃重的魚腥味道就是從那個洞穴裡散發出來的。 「臭貓!你幹嘛呢?」西爾芙飛了過去對那隻貓型怪獸大喊。 「嘔……哈!」貓型怪獸發出低沉的怒吼,很顯然,它對有人打擾它用餐感到極度的憤恨,不過當它看到是西爾芙,它的態度很快又緩和了下來,「喵嗚!怎麼是你?西爾芙。難道,你也想來嘗嘗鮮魚的味道麼?」 「呵呵,就這些臭魚爛蝦,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西爾芙見它恢復了和善的面孔,就飛到了貓頭之上,坐了下來,撫摩著貓耳朵上的硬毛親暱的說,「我說大貓呀?我給你找個主人唄?」 「喵嗚!他魚管飽不?」貓型怪獸咧嘴笑著說,它嘴邊鋼針般的鬍鬚向前直立了起來。「你腦子裡整天都想什麼呢?」西爾芙使勁兒的撕扯了一下大貓的耳朵,然後說,「讓我的主人當駐靈,否則,我就天天跟著你,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魚吃!」 「喵嗚!喵嗚!西爾芙欺負貓。」貓型怪獸坐了起來,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看向遠遠站著的孔霄吟說,「就那個女人麼?」 「是呀,是呀!貓哥哥,你就同意吧!」西爾芙一邊擺弄著貓耳朵一邊央求說,「貓哥哥這貓最好了呢!」 「喵嗚!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貓型怪獸雙眼死死得盯住孔霄吟說,「她本應是個極易駐靈,並能夠為靈獸提供極大靈力的人。」說這話的時候,它的雙眼瞳孔已經由正常的擴散狀態匯聚成了一個小孔,「但是,我卻看到她的身體外面有一層無形的結界……」說到這裡,它更加仔細的盯著孔霄吟,「她受這層結界的保護。恐怕,就是那些神明之物,都很難突破到裡面去。」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也不行了?」西爾芙很是失落的說, 「喵嗚,西爾芙好聰明!」貓型怪獸說完,撅起鬍子大笑了起來,「我看,我還是請你們倆一起吃魚吧!」 「你是一隻討厭的臭貓!」西爾芙撅著嘴說,「那你不能駐靈,你跟在我主人的身邊當寵物好吧?」 「喵嗚?」貓型怪獸吃驚的看著她,「你當我是家貓啊?喵嗚,喵嗚!」 「呵呵,西爾芙。人家不樂意,你就不要強求人家了嘛!」孔霄吟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大貓的身邊。她伸出手撫摩著大貓說,「好可愛的貓貓哦!」 「喵嗚!你身上的感覺好熟悉。」貓型怪獸有些吃驚的看著孔霄吟,「這感覺好像讓我想起了幼小時候的事情,喵嗚。」 「呵呵,大貓也有小時候啊?」西爾芙在一旁調皮的逗它說。 「喵嗚!討厭的西爾芙。我小時候最喜歡吃風精靈了。」貓型怪獸說完,就對西爾芙呲起了牙,「哈!」得又喊叫一聲,它的尾巴和身上的毛也紮了起來。西爾芙看了趕緊飛到了孔霄吟的肩上,瑟瑟的抖著不說話了。 「貓貓不生氣,西爾芙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呢。」孔霄吟蹲下身輕輕的撫摩著貓型怪獸說。 「喵嗚!」貓型怪獸的叫聲裡充滿了笑意,「我本來也沒生氣,我嚇嚇她,哈哈!」說完,它在地上歡快的打了一個滾,然後,翻起身,呲著鬍子,笑了起來。 「你……你討厭!人家以後不喜歡你了!」西爾芙趴在孔霄吟的肩頭怯怯的說。 「那這樣吧!」貓型怪獸又仔細的看了看孔霄吟,然後它用身體親暱得蹭了幾下孔霄吟的腿,「我答應跟著你!我也很好奇,你身上給我的那種奇特的感覺是怎麼來的;還有那層奇怪的結界究竟是誰下的。喵嗚!你願意帶著我麼?」還沒等孔霄吟說話,西爾芙就搶先回答,「哼!好奇害死貓。」 孔霄吟聽了笑笑,「好啦!兩個小東西都別打架了。我答應你,貓貓。」說完,孔霄吟想去抱它。 「喵嗚!那好吧!」貓型怪獸呲起鬍子笑笑,然後,它躲開了孔霄吟的手說,「我先去那邊的泉水邊沖個澡。」說完,它就飛快的向海邊的丘陵中跑去。 第十六章 狼靈譚樂 譚樂在山崖的下面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少時候,他現在終於從沉夢中醒了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是沉沉的,似乎發生了一些特別事兒。但是,他又不能完全把這些事情記憶清楚,他吃力的站起了身,他的身上已經落滿了厚重的樹葉。他向四周望了望,孤狼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真奇怪!什麼東西把它吃了,沒吃我?」譚樂活動著已經僵硬的關節,自然自語的說,「看來,我是人品太差了!連這裡的怪獸,都不願意吃我。哎,那我還是勉強活著吧。」他又看了看周圍,看來自己只能一個人單過了。那還是到樹林裡看看有沒可以充飢的果子吧。想到這裡,他就邁開腿向樹林裡走去。 大約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在樹林裡採集了三、四十個果子。他用自己的衣服兜了,來到林中的一條小溪邊。「哎呀!真累啊。」譚樂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想,還是先吃飯吧!他低頭拿起了一個果子,放了嘴裡,「呸!真難吃!」他把這個果子扔到了地上,他感覺有些奇怪,前些天跟周夢雅在一起的時候,明明也是採集的這些果子,怎麼味道差別就這麼大呢? 這時候,他聽到了溪流邊動物飲水的聲音。他轉過頭去看,一頭豪豬正趴在水邊自顧自的喝著水,很顯然,它喝得太專心,以至於沒有發現附近譚樂的存在。譚樂看到這頭不大的豪豬,他登時感覺到兩眼放光,好像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沖上心頭,這是一種興奮、愉悅、而又夾雜的著狂躁的心情! 譚樂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他盯著豪豬,他感覺到他手、腳、四肢上都充滿了力量。他悄悄的從溪邊的石頭上走了下來,他很驚訝自己竟然能走出如此之輕的腳步,他一點點兒的接近著豪豬,他感覺他自己血管裡的血已經完全沸騰了!很好,它沒有發現,它沒有發現……當譚樂與豪豬相距大約還有六米的時候,「嗷嗚……」一聲惡狼的吼叫,譚樂兩腿用力,兩手前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豪豬抬起頭,看到撲上來的譚樂,它想跑已經來不急了。譚樂喀嚓一聲咬斷了豪豬的喉管,然後,他用雙手按住豪豬,大口的撕咬吃豪豬的皮肉來。大約半個小時後,譚樂打著飽嗝坐到了一邊,剩下的豪豬的皮和骨頭被他隨手丟到了一旁。 「啊……這才是人間美味!這豪豬的肉真香!」譚樂一邊拍著肚子,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突然,譚樂猛得驚醒了起來,自己剛才……剛才把那只豪豬生吃了?還有那狼……狼叫……他想到這裡,趕緊起身,趴到小溪邊上,一張半狼半人的臉倒影在溪水裡,正用同樣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 蘇懷德的隊伍在傷病營地周圍又搜索了一圈,再也沒有發現任何倖存者的蹤跡。他們就轉身,整頓了隊伍向蘇家集的方向撤離了。但是,他們沒有注意的是在山頂上有一隻奇異的人身大鳥正在注視著他們。 當蘇懷德帶著他的隊伍行進到一片相對空曠的山岡上的時候,「嘯……嘯……」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了過來。蘇懷德感覺心頭一緊,他一邊抬頭向天空望去,一邊大聲的命令,「弓箭準備!」只見一隻人身鷹翼的大鳥向他們俯衝了下來。蘇懷德不敢怠慢,他念動了口訣,一股淡藍色的靈氣從他的手指尖發出,然後,他的雙手在胸前結成法結,在他雙手圍成的空間內,一股寒氣逐漸的凝結起來,慢慢的一個寒冰的氣球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對著飛來的怪鳥大喝一聲,「寒冰彈!」雙手也奮力的向著推了出去,呼得一聲,他手中的寒冰氣球就向怪鳥砸了過去。 怪鳥見下面的人群中有人向它發動了攻擊,它的心中也是一驚。但是,它旋即在空中停止了飛行,只見它快速的舞動雙翅,噗得一聲,寒冰氣球被它用翅翼掃了出去。但是,氣球碰撞之處的鷹羽也被凍結了起來。「大家快放箭!」隨著蘇懷德的喊聲,他手下的兵士向著空中的怪鳥,「嘩嘩」的射出手中的羽箭,其中,部分箭羽之上還帶有清淡的青綠氣息。 怪鳥在空中躲閃著射來得箭。蘇懷德則繼續結界向空中不聽的發射著寒冰彈。這只怪鳥見討不到什麼便宜,在空中又怪叫了兩聲,就向遠處飛去。 「好啦!大家注意警戒。」蘇懷德見怪鳥已經走飛,他喘著粗氣說,「都趕緊走!到前面的林子裡,快速通過。我們就可以回到蘇家集了。」 「蘇族長,剛才那是?」尹相初看著天空,驚訝的問他。 「那是鷹凰。」蘇懷德拉著他向樹林裡邊走邊說,「看樣子應該是剛孵化不久的。要不,實力也不會這般的弱。」 「可是……」尹相初有些猶豫的說,「我看它長得很像是李繼群。」 「那也不好說!」蘇懷德回答,「也許你那朋友現在已經變成了這鷹凰的靈體也未可知。趕緊走吧!如果,天黑前,我們返不回鎮子。那麼,我們就要麻煩了。」說完,蘇懷德又推了尹相初一把,讓他加速離開。 這時候,張震天正躺在病床上和蔣東方聊天。昨天,張震天雖然在和獅靈的戰鬥中受了傷,但是,這傷情並不嚴重。 「東方,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張震天靠在床頭上平靜的問。 「我想留在小鎮。你呢?」蔣東方看了張震天一眼,「我想跟蘇族長學習些技能,對付這些魔物。」 「我?」張震天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不過,我倒是很希望能在這個世界內到處走走,看著這個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哈哈!那你不怕再碰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蔣東方笑笑說。 「怕!不過,既然來了。那麼,多看看也無妨。」張震天也笑著回答,「反正,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在這裡,我只不過是孤身一人,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東西。」 「唉!你這想法很灑脫啊。」蔣東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也很想陪你一起到處流浪啊!」 「哈哈!你還是算了。」張震天指了指門外,「快去吧!有人在外面等你了。」蔣東方隨著張震天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蘇宛月已經背了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那裡。她正在低頭無聊的踩著石子,應該是在等候什麼人的出現。 譚樂靠了小溪邊的石頭上呆坐了良久,不過,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那消失的狼不是被什麼其他的東西吃掉了。而是,匯合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了。雖然,自己現在的這副面相讓人糾結的很。不過,他轉念想想,感覺也沒什麼不好。現在就自己一個人,又沒有什麼伴,自古都是惡人好生活嘛!想到這裡,譚樂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又有模有樣的大嚎了一聲,「嗷嗚!」 「嗨!別說這哥們叫的聲音還真不錯。就是比當年學得要像,哈哈!」譚樂又開心的笑了起來,「走啦!看看這林子裡有沒有什麼兔子、雞啊的打來吃吃!」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大搖大擺的向著林子裡走去。現在,自己都是狼了,林子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一下午的時間,譚樂都在林子轉悠。還別說,到傍晚的時候,還真給他抓到了三隻兔子和兩隻山雞。譚樂他自己想,我還是很有做狼的天賦的嘛!其實,他忘了,人家別的狼都是半夜出來。他這狼是白天出來,自然林子裡的這些雞啊鳥得都不適應,被他抓了也就應該了。 譚樂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洞穴住了下來,他把雞和兔子的屍體扔了一邊。然後,他就躺了洞穴看著天上的月亮。他的心裡想,「這月亮咋看起來跟自己家鄉的月亮就那麼像呢?」這麼想著,譚樂就已經感覺到了疲勞,終於他的眼皮打架,睡了過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蘇懷德帶了救援的隊伍回到了蘇家集。還好,自打遭遇了鷹凰的襲擊之後,他們沒有再碰到其他東西的襲擊。 「震天啊!身體好些了?」蘇懷德走進了張震東的房間,他關切的問。 「蘇族長,您來啦!」張震天掙扎著想坐起身。蘇懷德把他一把按住,示意他不需要這麼做,「唉!我感覺我很對不起你啊。」蘇懷德低沉著頭,聲音低沉的說。 「族長……是不是,他們……都……」張震天斷斷續續的問。蘇懷德抬起頭來,看了看張震天的表情,點點頭回答,「是的!我想你猜的沒錯。估計,他們是全死了。」蘇懷德說完這話,又把頭低了下去,用手錘打著腿,「雖說,按照尹相初的說法,還少了幾具屍體,但是,我們在那周圍找了半天。再也就沒有發現什麼了。」 「唉!」張震天長舒了一口氣說,:「謝謝蘇族長了,不過,他們如果真得全都沒了。我也就安心了。」這麼說著,張震天的眼角上有一滴淚珠滑落了下來,「總之,我們都盡了全力。大家都不必相互埋怨,或是自責就是了。」 「震天!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了。」蘇懷德說完站起了身,「那你休息,老夫就不打擾了!」 「蘇族長,我想……」張震天見蘇懷德要走,趕緊開口說,「我想等我傷好後,離開蘇家集。到外面去看看。」 「也好!這些事情都等你的傷好以後再說。」蘇懷德說完,轉身離開了張震天的房間。 第十七章 譚樂的族人 半夜的時候,一陣兒寒風吹來。譚樂躺在洞穴中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伸出自己的手,仔細的看了看,果然是一副好狼爪。他自嘲的笑笑,就抓過了身邊的一隻死兔子撕咬起來。 「沙沙」得聲音從洞穴外面傳了進來,正在吃兔子的譚樂敏銳的捕捉住了這聲音。他把嘴裡的兔肉直接嚥了下去。而後,他悄悄的把耳朵貼到了地面之上,靜靜的聽著這聲音的移動。「沙沙」聲音順著洞穴的外面移動了過去,看來這個傢伙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想到這裡,譚樂把頭從洞穴裡漏了出來,他仔細的看著周圍,找尋著「沙沙」聲的主人。 終於,譚樂在自己洞穴的西南角的樹叢裡發現了聲音的來源,一條腰身粗大的巨蛇正在這裡經過。譚樂看著這條蛇的腰身,頓時就感到口水外溢。「好美味的一頓大餐啊!」他的心裡暗暗的想。既然有了想法,那麼就要行動。這是狼的一貫作風,譚樂悄悄的把身體從洞穴裡探了出來,很顯然他要想辦法幹掉面前的巨蛇。 「嗷嗚!」一聲狼嚎從巨蛇行進的道路上傳來了過來。然後,就聽到前面的樹叢後面,有蹭蹭的聲響,而後,四個黑影出現在了巨蛇的面前。「是狼!」譚樂心裡一驚,他把身體又向著洞穴內縮了回去。雖然在這裡能夠遇到「同類」,是件開心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先看看形勢再說。 「絲……絲!」巨蛇見有其他的靈物擋住了去路,吐著自己的引芯向狼群示起威來。 「嗷嗚!」隨著又一聲狼嚎,四頭狼一同向著巨蛇發動了進攻。巨蛇見狼群發動了攻擊,它猛力得扭動身軀,擺動尾巴向著狼群掃了過來。「嗷嗚」,一頭狼沒能躲開巨蛇的攻擊,被打飛了出去。但是,其中的另一頭狼卻趁這個當口咬住了巨蛇的身體。巨蛇見身體被咬並沒有緊張,它向著狼的身體直接翻滾著壓了過去。這頭狼自然是躲閃不開,就被巨蛇壓到了身下。但是,它依然死死的抱住巨蛇的身體。用力的向著巨蛇的身體撕咬。剩下的兩頭狼看到夥伴的攻擊受阻,它們兩個一前一後,一同殺了上來。巨蛇趕緊旋轉身體它用頭和尾分別擊打兩頭狼,擋出了雙狼的進攻。 「哼!這條小蛇還真是厲害!」一頭狼突然開口說了話。 「夥伴們,我們變身殺死它!」最先被蛇打飛的狼已經返了回來。 「好!」另一頭狼也開口說了話。這時候,只有那頭死死咬在蛇身上的狼,沒有能夠空出嘴來說話。只見三頭狼都猛得立了起來,兩男一女,三個青年的形狀展現在了巨蛇的面前。「嗷嗚,你這小蟲!拿命來吧!」青年女子說完,只見她的雙手相措,一桿由靈力幻化而成的長矛出現在了她的手裡,「夥伴們殺呀!」說完,她一狼當先的衝了上去。 巨蛇見它們三個化了人性,它的軀體死命的扭動起來。終於,它身上的那頭狼也被它甩了下去。然後,只聽它發出巨大的「絲絲」聲,它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一個手舞雙鞭的強壯男人出現在了四頭狼的面前。「哈哈!就你們這四隻小狗也想和我鬥?哈哈!」這個男人大笑著,舞動手中雙鞭就殺了上來。其他三隻狼見了如此情景,也都趕緊幻化了兵器,一同衝殺上去和這個雙鞭男子打到了一處。 譚樂待在自己的洞穴中,看著這場奇特的打鬥,他不覺已經感覺到冷汗已經留了下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啊!真是太厲害了。它們還都會幻化兵器。想到這裡,他學著那頭母狼的動作用了用力,手裡卻什麼都沒有出現。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感覺到他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低聲的提醒,「氣入丹田,閉氣凝神,雙手聚力,靈氣外發……」 譚樂感覺到一驚,但是,他還是按照心靈的指示去做了,果然,隨著他動作的結束,一把翠綠色的長柄戰斧出現在他的手中,而他的週身之外,也泛起了一層翠綠色的靈氣,它們形成了一層保護層緊緊的守住了他的身體。 這個時候,那五個靈人還在拚死的血戰著。雙鞭男子手中的長鞭舞的嫻熟異常,雙鞭呈現一種墨綠的顏色,他的身體外也有一層墨綠色的靈氣護體。而與他打鬥的四頭狼中,除了那個領頭的母狼尚有些機會與他一戰,其他三頭公狼皆與他近身不得。母狼舞動的是一桿深綠的長矛,她奮力的撥打著雙鞭男子手中的長鞭,她的體外也有深綠色的靈氣護體。其他三頭狼則是淡綠色的武器與護身靈氣。 眼看著狼群就要不支,譚樂感覺自己上場的時機到了,他大吼一聲,「嗷嗚!」也就加入了戰局。只見他揮動戰斧對準雙鞭男子的後背就砍。那男子見敵人又來了強援,不由一驚,他見譚樂的斧到,不敢怠慢,趕緊用手中的長鞭去掃!而母狼見自己來了幫手,也就愈加驍勇起來,她看那男子去防譚樂的進攻,她就舞動長矛從另一側對準男子的小腹猛紮了下去。其他三頭狼則跳到了外圈,它們三個一方面防止雙鞭男子逃跑,另一方面也都各自手持兵器瞅準機會向雙鞭男子發動偷襲。 雙鞭男子在母狼與譚樂的夾擊下,有些不支。他的鞭法也就開始變得混亂。而其他三頭狼又不停的對他施以冷手,他又要分心去防。終於,在打鬥中,他被一頭公狼瞅準了機會。趁男子雙鞭與母狼和譚樂糾纏的當口,這頭公狼向前跳起,「嗷嗚」得一聲長嚎,它手中的長刀從男子的軟肋刺入,扎穿了他的身體。其他兩頭公狼見了,也一同跳上前來,一頭公狼手中的長矛從男子的背後插入他的身軀;而剩餘那頭公狼手中的戰斧則直接砍折了他的脖子,鮮血汩汩的流了下來。母狼和譚樂手中的兵刃也趁機各自擺脫了長鞭的糾纏,直接劈刺到男子的身體之上。 「哈哈!這隻小蛇還真抗打。」母狼踹了一腳地上雙鞭男子的屍體,她又抬頭看著譚樂說,「謝謝你幫了我們。但是,你叫什麼?你好像不是我們部落的狼?」譚樂笑笑,他呲了呲牙說,「我叫譚樂,哈哈,初學乍練,剛當狼。呵呵,見笑了!」其他三頭公狼看了譚樂的表情,也都大笑了起來。其中一頭公狼大聲的說,「嗷嗚!譚大哥,既然你當狼不久。想必也沒有家,不如以後就跟著我家姐姐混吧?哈哈。」聽完這頭公狼的話,母狼也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譚樂說,「我叫狼清秋,他們三個是我的兄弟。我也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那好吧!」譚樂心想,反正自己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也不好討生活,還不如多些朋友一切的好。不過,他看一眼狼清秋又說,「我……我可什麼都不懂!你……你們可得好好教我?」 「哈哈!看你說的。歡迎你!」狼清秋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她的四顆尖長的狼牙也露了出來,「哦,對了,他們三個的名字是,狼峰,狼溪和狼泉。」狼清秋指著其餘三頭公狼給譚樂做了介紹,「好啦!狼峰,由你把蛇靈的內丹和蛇丹取出吧。蛇丹就給新來的譚樂,內丹按老規矩,我們按狼頭平分。」狼峰答應了一聲,就伸出了他的狼爪開始分割地上的男子屍體。 待這一切分贓結束之後,他們又吞吃了地上重新化做巨蛇的蛇靈屍體。「走吧!譚樂!我帶你去我們的部落看看。」狼清秋說完,就伸出了手拉著譚樂向叢林的深出走去。其他三頭公狼則跟在他們的身後,一同消失在叢林中。 當譚樂跟隨狼清秋來到這個狼族村落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放亮。如果以人類的標準來看,這是一個不大的村子,大約居住著一百多條狼,其中,有二十多個狼靈。但是,換做狼的眼光,那麼,這還是一個不小的狼群。 「叔叔!我們回來啦。」狼清秋走到一個帳篷前,大聲的喊,「我帶回來了新的朋友!」 「是麼?我的小侄女真能幹。」一頭年老的狼靈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他的頭髮和鬍子都已經花白了,「哦!你好,新來的小伙子!我代表狼族的村落歡迎你。」 「謝謝您,老人家。我叫譚樂。」譚樂禮貌的回答。 「哦?譚樂。呵呵,還是一個原人主控的狼靈。」老狼靈嘴裡念叨著,「我叫狼岱宗。他們都叫我狼叔。你以後也叫我狼叔吧!」 「好的!狼叔。」譚樂爽快的回答。狼岱宗看了一眼譚樂,又看了一眼狼清秋,他呲牙笑了笑,又接著說,「不過,清秋那可是我親侄女兒。好啦!清秋,你帶著你的這位夥伴,找個合適的屋子住吧!」說完這話,他又看了一眼譚樂,「老了!我得去休息了。哎,這精力不能跟你們年輕狼比啦。」說完,他轉身就向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走吧!譚樂。我給你找個好地方。」狼清秋拉了譚樂就向前走,「我的屋子邊上剛好有一個空房子。你就到那裡住吧!」 第十八章 惡戰玄蜂 當太陽又暖烘烘的照射著大地的時候,狼族的村落裡安靜了下來。現在是他們休息的時間了。而這時,在陽光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卻在向著西北的方向趕路。她的肩頭上坐著一個小巧的精靈,而她的懷裡則抱著一隻奇特的大貓。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而這就是孔霄吟和她的兩個朋友,或是說跟班了。 「姐姐,今天的天氣真好啊!」西爾芙坐在她的肩頭歡快的說。 「是啊!西爾芙。從這裡到你說的蘇家集還遠麼?」孔霄吟問她。 「不遠啦!如果,按姐姐現在走的速度的話,估計,今天晚上我們就到啦。」西爾芙看了看方位說。 「喵嗚!西爾芙又瞎說。你當茵茵會飛啊。」孔霄吟懷中的大貓睜開了一隻眼,懶懶的說,「我們明天中午能到就不錯啦!後面可是山路啦。」 「就你懂!」西爾芙搶白它說,「懶得整天要人抱著,你不會自己走啊?」 「呵呵,喵嗚,你不是也坐在茵茵的肩膀上麼?」大貓呲起鬍子笑笑,反詰她說。 「呵呵,好啦。」孔霄吟撫摩著大貓身上光滑的皮毛說,「你們兩個一說話就打。呵呵。貓貓睡覺吧!晚上,你還得值班呢。」 「哦,說得也是。」大貓說著打了個哈欠,它在孔霄吟的懷裡換了個姿勢,又睡了過去。 蜥彤和薛揚兩個,現在也悠哉悠哉的出現在了那個巨大蜂巢的下面。蜥彤對著蜂巢放過了火,他們兩個就向著遠處跑開了。不用問,他們又想去湖裡吃現成的。 「你們兩個臭蜥蜴!天天來,難道沒個節制麼?」一個聲音在半空中響了起來,「你們以為我真得好欺負不成?」 他們兩個聽了這話,不禁吃緊的扭頭去看,一隻個頭超大的馬蜂飛在半空中,正咬牙切齒的跟他們說話。「呵呵,我說大馬蜂!」蜥彤一臉頑皮的說,「你終於出來啦?不過呢,你要是給我們點兒什麼好處呢!或許,我們將來就饒了你的徒子徒孫。否則呢,我們今天就把你一起吃掉!」 「哈哈!小丫頭片子,好大的口氣。」大馬蜂振動著翅膀,冷冷的說,「我本來看你們也是遠古靈獸一族,所以,不想傷害你們!卻不想你們兩個這麼無理。那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說完,只見一股深藍色的靈氣從它的身體內迸發了出來,同時,它也幻化出了人形停留在半空之中。 「呵呵!薛揚有人想打架!」蜥彤拉了架勢做出了要迎戰的樣子,不過,她的嘴裡卻小聲的對薛揚說,「我們兩個準備跑!」 「為什麼?」薛揚有些不解的問。他雖然知道這隻馬蜂的靈力超過他們數倍。但是,沒有經受過大挫折的他,還真是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這只蟲子,不是一般的馬蜂!」蜥彤在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說,「它是一隻玄蜂!」 「那又怎麼樣?玄蜂也是馬蜂!」薛揚大大咧咧的說。 「唉……你!」蜥彤還想說什麼,不過她轉念一想,也對,哪兒有蜥蜴怕馬蜂的道理。也不知道,她這麼想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前些時候被馬蜂追的慘狀。「你真得要打?那好吧!抄傢伙。」說完這話,她已經變化成了人形,一股天藍色的靈氣圍繞在她的身旁,她的右手中已經握了一把天藍色的靈氣長劍,而左臂上,她這次也幻化出了靈氣盾牌。 而她身邊的薛揚也跟著她變化成了人形,他的右手中握著一把逆刃刀,同樣左臂也帶了盾牌,而他的身體周圍升騰著一股墨綠色的靈氣。 「哈哈!兩個小傢伙,我說這麼囂張。原來,都有不錯的修為啊。」玄蜂在空中大笑著說,「不過,那也不能讓我饒恕你們的罪錯!」她話一說完,她的雙手就開始運作,然後她把雙手向前伸了出來,隨著她手指的擺動,兩枚細針出現在她的手裡。「玄蜂針!」,她大喊一聲,兩枚細針飛了出來。 「火陣!」蜥彤也不示弱,隨著她手中的長劍舞動,一堵火牆出現在了她和薛揚的面前,同時她高聲的對薛揚喊,「當心她的針!有劇毒!」薛揚聽了心下一驚,他也趕緊催動了法術,「水牆!」一道厚重的水幕又出現在了他們的兩個的面前。隨著叮噹兩聲響,被火陣水牆減弱法力的玄蜂針,被他們兩個用盾牌擋了下來。 「火球術!」蜥彤大喊一聲,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她的長劍上擊出,直射玄蜂而去!幾乎同時,薛揚雙手也結了法結,「水雨箭!」隨著他的叫聲,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水箭向著玄蜂也直射了去。 玄蜂見了也不敢硬抗,她趕緊在空中振動翅膀,飛離了他們兩個攻擊的範圍。不過,這兩擊之後,她也就不再輕敵。她原本以為蜥彤和薛揚只不過是兩隻普通的蜥靈,會些皮毛法術罷了。但是,這兩擊下來,她發覺這兩個不起眼兒的傢伙,居然使用的是本命屬性的魔法。 「玄蜂箭雨!」玄蜂躲開攻擊之後,又發動了新的攻勢,這次密密麻麻的玄蜂針,隨著玄蜂的怒吼,從她的雙手之中飛了出來,她不停的雙手舞動施法,大片的玄蜂針不斷的飛了出去,向著蜥彤和薛揚兩個直射了過來。 而蜥彤和薛揚兩個繼續發動了「火陣」和「水牆」,同時他倆靠在了一起對著玄蜂針飛來的方向,交替的發動著「漫天火雨」和「水雨箭」,然後,他們又各自用靈氣盾牌護住身體抵擋住突破他們魔法防禦的玄蜂針。 這樣雙方用魔法、靈力互相惡鬥了半個時辰,就都開始感覺靈力衰竭了下去。雖然,玄蜂的靈力要遠遠勝過蜥彤和薛揚,但是,她的主要攻擊武器玄蜂針是種物理攻擊的毒性武器,並不是無窮無盡之物。當它用竭之後,就需要時間來重新恢復補充。特別是玄蜂針中的毒液那也是很耗費靈氣的東西。而蜥彤和薛揚他們兩個一是相互配合得當,再是他們主要使用的本命魔法作戰,所以,他們單次攻擊的靈力損耗反而要比玄蜂低了很多。 現在他們雙方都已經沒了氣力再去發動遠程的攻擊,玄蜂飛行的高度也明顯的降低了下來。蜥彤和薛揚兩個互相看了看,他們互相點點頭,而後就各自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殺了上去。而玄蜂見他們兩個衝了上來,也只得幻化出一桿長槍與他們兩個殺到了一處。 他們三個打了二十幾個回合,蜥彤向前高高的跳起,她手中長劍向著玄蜂的腰腹直刺了去。玄蜂見了趕緊挺槍去架。而這時,薛揚卻舞刀從玄蜂的另一側對準她的翅膀就砍。玄蜂見無法抵擋,就收招向後退卻。而蜥彤緊逼不捨,她手中的長劍又對準玄蜂的脖頸橫掃。玄蜂只得用槍去磕她的長劍。趁這個當口,薛揚卻衝到了玄蜂的身前,他手中的刀狠狠的砸在了玄蜂的小腹之上。而後,薛揚向下用力,他手中的逆刃刀刮著玄蜂的腸子從她的身體一側就劈穿劃出。「啊!」隨著玄蜂的一聲慘叫,她雙手摀住了傷口,手中的長槍脫手,而後,她摔落到了地上。蜥彤見她落地,絲毫都不手軟,她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一劍砍中玄蜂的頭顱,把玄蜂的頭顱劈成了兩半。而薛揚也舞動逆刃刀直刺玄蜂的心窩,一顆雞蛋大小的深藍色丹珠隨著薛揚的長刀拔出,從玄蜂的體內飛了出來。 「哈哈!今天又發財了。」蜥彤把玄蜂的丹珠抓到手裡,開心的大笑著說。 「呵呵,老大!看,馬蜂還是打不過蜥蜴的吧?」薛揚也開心的打趣兒道。 「嗯!我家笨蛋真聰明。」蜥彤歡快的吐了吐火紅色的舌芯兒,衝著薛揚做了個鬼臉。然後,她拿起玄蜂的丹珠對著太陽照了照,嘴裡喃喃的說,「呵呵,裡面的靈氣用的真乾淨。」說完,她就做法把這顆珠子分成了均勻的兩半。她把其中的一半遞給了薛揚,「趕緊放到嘴裡含化吃掉!它的裡面現在沒有靈氣,吃掉不會造成靈氣的反噬。」薛揚聽了點點頭,趕緊把他的那半珠子扔進了嘴裡。 兩個人找個樹蔭的地方,待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感覺吃下的珠子已經完全被消化接受。蜥彤又走到玄蜂的屍體前看了看,「快點兒過來,這個也不要浪費。」說完,她自己就變了蜥蜴。等薛揚也變了蜥蜴,他們兩個就趴到玄蜂的屍體上啃食起來。 這之後,蜥彤轉回人形拽了薛揚的手說,「走!我們兩個趕緊去把玄蜂的老巢解決掉!免得讓別人搶了先。」他們兩個回到了玄蜂的蜂巢前,一個用火,一個水對著蜂巢猛攻。由於玄蜂已死,裡面的馬蜂無心戀戰,除了部分被他們兩個燒死,其餘的全部四散逃命去了。 「快點兒!我們兩個把這個空巢穴摘下來運到湖中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蜥彤見馬蜂都已經四散逃命,她高興的對薛揚說,「這可是個好東西!裡面除了有大量的馬蜂和玄蜂幼子,就是這蜂巢本身也是很好的補品。」 隨即,他們兩個就把這個蜂巢摘下,用盡渾身的氣力把它向著湖裡拚命的推了過去。 第十九章 年老的婆婆 這幾日,張震天的傷已無大礙了,他已經可以下床自由的活動。空閒的時候,他總是在小鎮中到處轉轉。很快,他就跟鎮子裡的人熟絡起來。畢竟,他不是一個沉悶的人,而鎮子裡的人也就樂得和這個帶領大批原人來到這裡的「英雄」交往。 「蘇婆婆!」張震天在鎮裡溜躂,他看到鎮子裡最年長的女人,正在吃力得提著一桶水蹣跚著向鎮子外面走。他就連忙追了上去,接下老人手中的水,「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哦,是震天啊。」蘇婆婆抬起頭看了看他,「哎,老了。我要去鎮外那棵老檀樹那裡,給它澆點兒水。」 「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來幫您做就好了。」張震天一邊拎著水桶,一邊扶著蘇婆婆說,「您以後就不要做這麼沉重的工作了。」 「那可不行!」蘇婆婆回答,「那棵老樹啊,曾經救過我的命。我可一定要好好報答它。」 「是麼?」張震天好奇的問。 「是啊!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次遇到獅靈的襲擊。我就是躲了它的上面,才得以逃生的。」蘇婆婆在張震天的攙扶下,已經來到了老檀樹的底下,蘇婆婆看著老檀樹深情的說,「那一次啊,我們一共十多個人。最後,就我活了下來。如果當時沒有它,我恐怕早已經不在了。」 「那我們可真是應該好好照顧它。」張震天衝著老檀樹笑笑,然後,他把手裡的水桶交還給了蘇婆婆。既然是蘇婆婆要來了卻自己心願的,那麼最後澆水的工作,自然還是由蘇婆婆自己來做最恰當。 「好啦!老夥伴啊。你可好好的,我啊,下個禮拜再來看你。」蘇婆婆給老檀樹澆完了水,在樹下又坐了一個時辰,最後,她撫摩著老檀樹深情的說。 「走吧!婆婆。我扶您回去。」張震天邊說邊扶起了蘇婆婆的胳膊向鎮裡走。 「好啦!我到家了。」來到蘇婆婆的門前,老婦人對張震天客氣的說,「來吧!震天。到婆婆的家裡來,婆婆有東西要給你。」 「好的,婆婆。」張震天答應著跟蘇婆婆進了她的屋子。 「你坐,我去去就回來。」蘇婆婆一邊示意張震天坐下,一邊起身去了裡間。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蘇婆婆從裡屋捧了一套皮甲走了出來,「來,孩子。你換上看看,合身不?」 「謝謝,婆婆。」張震天一邊道謝,一邊脫去了自己的衣服換上了蘇婆婆遞來的皮甲。這身甲冑,很明顯是用上好的獸皮做成。而且,應該是一副沒有穿過的嶄新皮甲。而它穿在張震天的身上也非常得合適。 「還真是不錯呢。」蘇婆婆嘴裡喃喃的說,「這可是我過世的老頭子留下得東西。他還沒來得及穿就走了。就沒想到這五十年過去了,它還跟新做出來的時候一個樣子。好啦,以後啊,它就是你的了。」 「啊?這怎麼好?」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既然是蘇爺爺的遺物,您還是好好收藏吧!我怎麼好……」 「不用了。這麼多年了,也該給它找個新主人了。」蘇婆婆笑著打斷了張震天的話,不過,她的目光隨即停留在了張震天的脖子上,用驚駭的語氣說,「孩子,你脖子上的是血祭之石吧?」 「血祭之石?」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他感到有些吃驚,他顯然不知道蘇婆婆說得是什麼。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那天夜裡他從城市廢墟裡揀回來的玉石吊墜現在正掛在皮甲的外面。 「哦,您是說這個啊?我在廢墟的時候,無意中揀到得。」張震天笑著回答,「我還真不知道它叫什麼呢。我是在一具白骨上發現的。」 「看來啊,它與你有緣。」蘇婆婆接過張震天送過來的吊墜,她瞇著眼睛仔細得看了看,「可別小瞧這塊石頭,這可是血祭之石。」她說完就去裡屋取了一根銀針回來,「來,孩子。把你的左手給我。」 張震天順從的把自己的左手伸了出來。蘇婆婆抓住了他的手,嘴裡在輕聲的念叨著什麼。隨即,她用銀針在張震天的食指上飛快得紮了下去,一滴殷紅的鮮血從張震天的食指冒了出來。此後,蘇婆婆把張震天的手輕輕的按了吊墜上,她的嘴裡還在不停的念叨。這時,張震天左手的食指變得通紅透亮起來,鮮血順著他的手指向吊墜不斷得灌了進去。大約過了一刻鐘的工夫,吊墜的顏色由原先的乳白變成了血紅。蘇婆婆這才停止了口中的咒語,「好了,看來你們啊,是真得有緣。現在,它就是你的護身之物了。」 「它……」張震天的身體由於失血已經有些搖晃,他無力的坐了下來,「它是我的護身之物?」 「是啊!孩子。」蘇婆婆笑笑,「看來,你是真得不知道它的來歷。那我就說給你聽聽。據說啊,在上古時代,這個世界發生了一場原人和靈族的大戰。戰爭的結果,原人取得了勝利,但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為了防止在大戰中被捕獲得那些上古靈族再出來危害人間,當時的原人法師們就用自身的鮮血結合上古神器的力量把那些靈族封印了起來。而想要開啟封印,就必須集齊當時用來封印它們的十二塊神石。而這十二塊神石,就是我們現在所說得血祭之石。它們都是由法力最高深的法師家族來保管得。你的這顆應該就是那十二塊血祭之石中的一個。」 「這樣。那您的意思是那具白骨……」張震天吃驚的看著蘇婆婆。 「應該是啦!現在這些石頭啊,大都找不見了。」蘇婆婆說到這裡,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思忖了一會兒,最終她還是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她從裡面掏出了一顆類似張震天那顆吊墜的飾物,「算上你那顆,現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得血祭之石一共只有七顆。還有五顆已經不知去向了。」 「原來,婆婆您就是一位法力高深的法師啊?」張震天的臉上頓時對蘇婆婆充滿了崇敬之情。 「唉!我啊,可沒能力發動這塊石頭。」蘇婆婆說到這裡滿面的惋惜,「這石頭雖然是婆婆家傳的寶物,但是,婆婆卻沒有能力與它融合。它並不吸收我的血液。」 「原來這樣,真是奇怪的東西。」張震天看著手中的吊墜,「那婆婆,它具體有什麼用途呢?」 「它們啊,各自對應著一種獨特的自然力量或是特殊的能力。」蘇婆婆緩緩得說,「你的那塊兒,我還沒有看破它對應的是什麼力量。不過,有時間你可以常來我這裡坐坐,我可以教你一些法術。」說到這裡,她把自己脖下的吊墜又塞了回去,「希望我臨死前,這塊兒石頭,也能找到新的主人。」 「婆婆一定會長命百歲得!」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感覺出老婦人有些感傷。他就安慰老婦人道,「您現在的身體還健壯的很呢。」 「呵呵,好孩子不要安慰我啦。」蘇婆婆笑著回答,「好啦!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記得,今天晚上不要吃飯。回去一定躺了床上乖乖休息。關於血祭之石的事情,不要再和其他任何人提起。」 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一一點頭。隨即,他換回了身上的衣服,把蘇爺爺的盔甲裝了布包提在手裡,就告辭離開了蘇婆婆的家。 「張大哥,你這是去哪兒呀?」張震天從蘇婆婆的屋子出來,迎面碰到了蘇宛月和蔣東方兩個,蘇宛月跟他客氣的打著招呼。 「哦,是宛月和東方啊,我正準備回房休息。」張震天略帶疲憊的說。 「張哥,我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蔣東方看著張震天的臉吃驚的說。 「哦,可能是我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吧。」張震天只好拿自己的傷病搪塞,「應該休息一下就沒有事了。」 「也可能吧!」蔣東方嘴上這麼說,不過還是放心不下,「那你可得好好休息了,我看你的臉色好像剛剛失了好多的血。」 「是啊!張大哥。我看,我讓廚房多給你做些菜補補吧?」蘇宛月也不安的說。 「不用,不用。」張震天笑著回答,「對了,你們兩個這是練功回來啊?」 「哦,是。」蔣東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他一旁的蘇宛月也羞紅了臉,不過,她的嘴裡卻囁嗦著說,「東方他……他進步得好快呢。我爹說他是個修煉金剛鬥氣的好材料。」 「哈哈!這樣就好啊。」張震天聽了開心的大笑,「那你們忙吧!我還是回去休息了。對了,晚上吃飯不要叫我了。我想好好休息。」說完,他轉身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他的身後,蔣東方看著他的背影,還在不安的喊,「張哥!你可多注意身體啊。」 張震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按照蘇婆婆的囑托把房間的門從裡面牢牢得鎖住。然後,他把窗簾也早早得拉了起來,然後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不久,他就昏昏沉沉得進入了夢鄉。 他不知道的是隨著他睡熟,他胸前的吊墜發出了妖異的光彩。隨著光彩的溢出,他整個身體也變得血紅通透起來。隨後,吊墜的光澤不斷得匯入他的身軀,而他身軀內的血液彷彿又流入了吊墜。直到午夜的時候,一切異象突然消失了。而他胸前的吊墜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第二十章 血祭之石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從睡夢中醒來,他沒有發現房間裡面有任何變化。他起身,洗過臉就去兵營的食堂用過了早飯。隨即,他又無聊得在鎮子裡面轉悠起來。 「張先生!」負責巡邏的蘇繇看了張震天,他熱情的跟張震天打過招呼,不過,隨即,他就用一種怪異得目光看著張震天。 「好啊!蘇繇。」張震天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笑笑,「今天還是你當班啊?」 「是啊!張先生。」蘇繇的目光顯然還停留在張震天的頭上,過了一會兒,他關切的說,「張先生,你不要太操勞了。我們這裡可能不比你以前的世界,不過我們都會親如一家人的,你也不要太過憂傷,擔心以前的家人。」 「哦,好。」張震天有些詫異的回答。雖然,他現在已經是三十一、二歲的年紀,不過,他在先前的世界並沒有成家。而他的父母死得又早,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值得掛念的人。蘇繇今天這沒頭沒腦的一通話,說得的確讓他很是迷糊。不過,既然人家是為自己擔心,那麼,自己還是應承下來的好。 張震天與蘇繇分手之後,他左思右想並沒有想清楚蘇繇話裡的意思。「張哥!你這是去哪兒呢?」尹相初正站在路邊和幾個鎮內的原人交談,他看到張震天過來,自然會熱情的招呼,「呀!張哥,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兒啊?」 「沒啊!好啊,相初。」張震天一邊打招呼一邊回他。不過,這之後,張震天就感覺到更加奇怪起來。難道自己的身上有了什麼奇特的變化? 「張哥,您可多注意身體。」尹相初抓住張震天的手,看著張震天的臉孔說,「張哥,我們都很好。您也就別為我們操心了。看您這頭髮,都愁白了。」 「頭髮?」張震天聽了頓時感覺一愣,不過,他卻是個極端機靈之人,「哦!哈哈,想是前些時候受了傷,然後,最近有些想家了。唉,沒什麼!不礙事兒。」 「嗯。那就好。不過,看您的臉色還是不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不過,您還是多注意吧!」尹相初隨即又說。 「好!你放心吧。」張震天搪塞了一句,他的心裡現在已經在盤算著用什麼理由離開。看來,他必須再去蘇婆婆那裡問下了。 「相初!在那裡忙什麼呢?」這時候,蘇天星站在遠處大喊,「走啦!不是昨天說好今天跟我出去打獵麼?」 「就來!」尹相初一邊答應,一邊問張震天,「張哥,要不,一同去吧?您也散散心。」如果換了往常,張震天一定會答應下來。不過,他今天心中有事,既然有人來找尹相初,那麼,這正是個脫身的機會,「不了,相初。你們去吧!我還有事。玩得開心。」說完,他就跟尹相初分了手,而後徑直向蘇婆婆的房子走去。 「蘇婆婆,您在家麼?」張震天走到蘇婆婆的門前,他輕輕得叩了叩門。 「來啦!」一個年老的女聲從房子裡面傳了出來,「就來啦!等我會兒啊。是誰啊?」 「是我,蘇婆婆。我是震天啊。」張震天站在房門外,低聲的說。 「哦,震天啊。快進來吧。」隨著說話的聲音,蘇婆婆打開了房門,不過,當見到張震天的模樣,蘇婆婆也是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震天,你做了什麼?你快進來。」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他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閃身走進了蘇婆婆的房間。而蘇婆婆站在門前,左右看看,見沒有什麼外人跟隨,她才放心的把門掩上,然後,從裡面牢牢得鎖住。 「震天,發生什麼事了?難道……」蘇婆婆說到這裡,她指了指張震天的胸口說,「快!快讓我看看你的胸口,讓我看看那石頭還在不!」 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他把自己胸口的衣服拔開,隨即,他自己也驚訝的喊,「婆婆!吊墜!吊墜沒有了!」 「唉!真是有緣啊。只是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蘇婆婆盯著張震天的胸口仔細的看,「這個符號,應該是血祭之石留下的印記。看樣子,它已經和你融合到一起了。現在,你中有它,它中有你。只有你死後化做白骨,它才會重新出現。」 「是麼?蘇婆婆。」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他原本緊張的心情反而放鬆了下來,「那我就不用擔心別人再來搶奪它了唄。」 「呵呵,你倒是很能想得開啊。」蘇婆婆聽張震天這麼說,她自己也樂了起來,「不過,要是讓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你的秘密。那麼,你必定有血光之災。」 「死都死過一回了。血光之災不礙事。」張震天笑著回答,「婆婆,您要是有時間,就傳授我一些法術吧!」 「好!好!」蘇婆婆回答,「來!這個你拿著。」說著,她從桌子上面拿起了幾卷羊皮卷子,「這些都是些初級的法術,和修煉的心法。你可拿著自己研究下。我聽人說,你們這次從天外來的原人識得我們的文字,我也就省卻了很多工夫。」 張震天接過蘇婆婆遞過來的羊皮卷,他仔細的看了看,果然,上面的文字,自己能認個大半;只有少數晦澀難懂的字或句子,自己看不明白。他收好了羊皮卷子,然後,抬頭看著蘇婆婆問,「謝謝,婆婆。不過,我怎麼跟鎮裡的人解釋我的變化啊?」 「這個,你還是說你是愁白了頭吧。」蘇婆婆也有些為難的說,「也不知道懷德那孩子能不能看破你的變化。」 「您是說族長他……」張震天顯然沒有聽懂蘇婆婆話裡得意思。蘇懷德知道了自己的這個變化,他會高興?還是失望?更或者…… 「從你的變化來看,你的那塊血祭之石,它的能力應該是亡靈控制,也就是死亡之石。」蘇婆婆坐在椅子上幽幽得說,「這種法術在這個世界裡,是一門被禁止的法術。不過,越是被禁止的東西,它往往就具有越高深得能力。所以,將來你為人做事,一定要冷靜,不要衝動,一旦你被神石控制了心脈,很有可能會變成殺人的惡魔。」 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他只是不住得點頭。對於這些,他雖然不懂。不過,年輕的時候,這些奇幻的小說或是故事,還是看過一些得。他自然明白蘇婆婆話中的含義。 「關於修煉這種法術獨有得法門,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蘇婆婆看他聽懂了自己的話,她又繼續向下說,「不過,神石既然已經完全與你融合。那麼,就算無人教你。在冥想的狀態,它也會傳授你修煉的心法。」 「冥想?」張震天看著蘇婆婆奇怪的問。 「是啊!」蘇婆婆點點頭,而後繼續說,「這麼說吧!等你睡著了,神石自己就會出來幫你修煉,並且過些時日,你們之間也會建立特殊的聯繫。到時候啊,很多事情,你也就明白了。」 「哦,原來這樣。」張震天點了點頭,「那我不需要再做些其他的事了麼?」 「不用了。你回去多看些平常的法術,也算做些掩飾。免得將來一旦動起手來,被別人看破你使用的是禁忌的法術。」蘇婆婆沉吟著說,「估計再過上月餘的時間,就是蘇懷德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謝謝婆婆的教誨。」張震天聽完禮貌的回答。 「呵呵,好孩子。也許是婆婆錯了。」蘇婆婆慘淡得笑笑,「我真得不應該為你做血祭之法。唉,一切都是天意。」 「婆婆言重了。」張震天笑笑,寬慰她說,「我也不是個容易激動的人。既然,天意如此,就算是婆婆不幫我。那麼,也一定會有其他的人或事來促成這件事情。」 「你這話倒也沒錯。」蘇婆婆聽完點頭說,「來,孩子。我把血祭之法的口訣傳授給你。等我百年之後,你若還在蘇家集,你要記得一定要來我身邊,幫我把這塊血祭之石帶走。或許,這也是天意。」 張震天聽了蘇婆婆的話,他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還是點頭允諾了。 等張震天從蘇婆婆那裡出來,天色已近正午。他在鎮子裡面,剛巧與蘇懷德走了個對臉。「震天,最近休息得不好麼?我昨天就聽宛月說你的氣色很差,你可一定要注意休息啊。」蘇懷德見了他的樣子也甚是關切的說。顯然,蘇懷德也沒有發現張震天的變化,有什麼不妥。 「謝謝族長關心!」張震天客氣的回答,「我會注意得!我只是有些想家罷了。現在,我的情緒已經好多了。」 「哈哈。那就好!」蘇懷德仔細的看了看張震天的臉。他發現張震天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只是頭髮已然全白。不過,這有什麼呢?這個世界,天生銀髮的人,也不罕見。隨即,他又說,「震天啊,中午還有事情麼?沒有事情到我那裡去,和我一道吃飯。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想和你聊聊。」 「好的,族長。」張震天點頭答應道,「那就麻煩族長了。」 「哈哈!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客氣起來。」蘇懷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大笑著說,「走吧!吃飯去。」張震天聽完也是笑笑,隨即,他就跟在蘇懷德的身邊,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向兵營走去。 畢竟這個時候,張震天多在蘇懷德身邊待著,也會減少別人對他頭髮的議論。只當是他一夜愁白了少年頭吧! 第二十一章 怪異事件 在狐靈的村落裡,周夢雅的工作彷彿變成了幼兒園的老師。現在,她的身邊天天跟著那四個小孩子和四隻小狐狸。這四隻狐狸不用說,都是胡嫵媚精挑細選出來準備跟四個孩子附靈用的靈狐。 「族長姐姐,您為什麼不直接找些靈力深些的姐妹做這件事兒?」胡菲兒站在胡嫵媚的身邊看著那幾個正跟周夢雅嬉鬧的孩子問。 「呵呵,也許是我還有一點兒惻隱之心吧。」胡嫵媚的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周夢雅的事情,總讓我想起以前。其實,我最早也是想做駐靈的。但是,這個軀體的主人為了救我,是不可能再醒來了。我才成為了一個由我們靈物主控的靈人。」胡嫵媚淡淡的說,「有的時候,我真得想還是做一個駐靈的好。還有,我也在考慮如果四個孩子一下子就那麼沒有了,夢雅的心理恐怕也承受不了。所以,還是讓她們自己選擇吧!」 「姐姐,在湖邊獨自修行的胡秀兒回來了。」一隻小狐狸跑進來跟胡嫵媚說。 「哦?她可是好多時候沒有回來過了。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說完,胡嫵媚就同胡菲兒一起向村落口走去。 「呵呵,妹妹,好久沒有見你了。你這是受傷了麼?」胡嫵媚見到胡秀兒之後,客氣的打著招呼,但是,她很快就發現胡秀兒的身體有些不妥。 「姐姐,我沒有什麼大事兒。只是,前些天遇到一點兒怪事情。現在,我總是感覺自己的靈力像是被抽空兒了一般。」胡秀兒有些贏弱的回答。 「快!把胡秀兒扶進去。」胡嫵媚聽完她的話,趕緊跟胡菲兒兩個一起把她扶進了村落。 在胡嫵媚的房間裡,她跟胡菲兒兩個把胡秀兒放倒在了床上。胡嫵媚給胡秀兒把了脈,又聽了心脈。她有吃驚的看著胡秀兒,「你去過什麼不改去的地方麼?」 「沒有啊!姐姐。」胡秀兒回答。 「你好像是被上古的靈氣結界所傷。」胡嫵媚淡淡的說,「妹妹,你放心吧。你只要靜心的調養些時候就會恢復。現在,你不過是過度虛脫了而已。」胡秀兒聽了點點頭,感激的說,「謝謝,姐姐。那就得麻煩您找些姐妹照顧我了。」 「呵呵,妹妹太客氣。」胡嫵媚臉上甜甜的一笑,狐媚之色盡出,她轉而問胡秀兒說,「你說你前些時候碰到一點兒奇怪的事情,你可說來聽聽呀?」胡秀兒聽了就把西爾芙帶孔霄吟去找她駐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胡嫵媚聽完,也深感詫異的說,「難道是那個原人身上帶有上古的靈氣結界?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她隨後又安慰了胡秀兒幾句,讓她安心養傷。她自己就帶了胡菲兒兩個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胡菲兒,最近就麻煩你照顧她吧。」胡嫵媚看了一眼胡菲兒說。 「好的,姐姐。」胡菲兒爽快的回答。 「唉!最近的事情真是奇怪呢。」胡嫵媚神色有些黯然的說,「你知道麼?那四個孩子,我是從馬腹的手裡救下的。而我昨天外出的時候,又看到了鷹凰。」 「姐姐,它們這些上古靈族現在不是已經很少出沒了麼?」胡菲兒也吃驚的說。 「是啊!」胡嫵媚抿嘴笑了笑,「或許是要有什麼大的災變也說不定呢,也或許,這些奇特的變化都與前些天的天隕之變有關吧!」 「那姐姐,我們要不要轉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去呀?」胡菲兒小心的問。 「暫且先不用。」胡嫵媚回答,「明天,我去一趟琅琊山。我去問問那裡的姐妹們有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在我回來之前,你跟胡萍兒兩個就好好的照顧村落吧。」 「好的,姐姐。您路上當心。」胡菲兒順從的回答。 「還有,有時間的時候,教授周夢雅一些本族的魔法技巧。」胡嫵媚說完,轉身就向狐靈村落的外面走去。 「西爾芙,我走得好累啦。你說得那個城鎮究竟什麼時候到嘛?」孔霄吟在西爾芙的帶領下上山下坡走了整整一天,現在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但是,她們還是沒有看到村落的影子。 「姐姐,您別著急嘛!」西爾芙笑笑說,「應該……」 「喵嗚!那只傻精靈一定又是迷路了。喵嗚!」一直趴在孔霄吟懷裡睡覺的大貓這時候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幸災樂禍的說。 「你……你討厭!你才迷路了呢!」西爾芙不滿的回答。 「呵呵,貓貓,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走呢?」孔霄吟沒有理會西爾芙的憤怒直接問大貓說,「要不,你帶我們走呀?」 「喵嗚!」大貓叫了一聲,對著空中的氣味仔細的嗅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它說,「喵嗚!我們再過了前面的樹林就可以到蘇家集了。不過,我們今天晚上要找地方躲起來。附近好像有一個強大的靈物存在。」 「那我們應該躲去哪兒呢?」孔霄吟緊張的問。 「喵嗚!上面。」大貓看了看大樹說,「我們找一棵高大的樹木躲了上面就好啦。」 「那好吧。就聽你的了。」說完,孔霄吟就抱著它,帶著西爾芙在叢林邊找起合適的樹來。 自打從蘇婆婆那裡得了些關於法術的書籍,張震天每天晚飯後都要找些空曠的地方,試探著練習。這天夜裡,他吃過晚飯,又來到城牆邊的一處空地練習羊皮捲上的法術。只不過,這天他練得有些興起,所以,耗費的時間也比平日多了那麼一些。 「前面什麼人?」蘇天星帶著巡邏的兵士正好從他附近經過,「是誰在那裡?」 「是我!張震天。」張震天大聲的回答。 「哦,原來是張先生啊。」蘇天星恭敬的說,「您的身體最近好些了?」他一邊說,一邊關注得瞥了一眼張震天的頭髮。唉,這人的頭髮一旦愁白,可真是難以再變回去啊。蘇天星的心裡暗暗的想。 「謝謝少主關心!」張震天看清是蘇天星後,就自我解嘲道,「我本來也沒什麼大恙。只是路上受了點兒傷,然後又思念親人,才把這頭髮給愁白了。唉!」 「先生可是要回去了?那就跟我們一起走吧!」蘇天星見張震天停止了練習,就客氣的對他說。 「好啊!少主。那就打擾你了。」張震天說完,就跟蘇天星一起並排著向前走去,他們的後面是十名巡夜的士兵。 「今天晚上好像特別冷啊!」一名士兵對蘇天星說,「少主,等下經過兵營的時候,我們先回去加件衣服吧?」 「好!」蘇天星爽快的回答,「先生,您的身體可能受得了?」 「還好!」張震天抬頭看了看月亮說,「今天晚上的月亮可是真圓啊!」 「是啊!」蘇天星笑笑,「它每月圓缺一循環。呵呵。」 「哦?」張震天吃驚的笑笑,「這裡的月亮到是跟我故鄉的月亮一樣,哈哈!它們都是有圓有缺,按月循環!哈哈。」 「父親,姐姐!你們兩個怎麼也出來了?」蘇天星看到對面走來了一隊人,他迎上去卻看清是他的父親蘇懷德和姐姐蘇宛月。 「為父睡不著。總是感覺,今天好像要有些什麼事情發生。」蘇懷德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內心中的不安。 「父親,您放心吧!我們鎮子的四門,我都已經檢查過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蘇天星勸解蘇懷德說,「如果有事,我立刻前去通知您好了。」 他們還在說話間,就感覺一陣兒寒意襲來。「父親,今天晚上好冷呢。」蘇宛月搓著手說,「要不,我們還是先進房間多穿些衣服吧。」 「你們先回吧!我去牆上看看。」蘇懷德說完,就一個人大步向著小鎮的城牆走了去。其他這些人看了也都不好迴避,便也都跟在蘇懷德的身後一同向小鎮的城牆走去。這時候www.uu158.com,站在蘇宛月身邊的蔣東方把自己身上的一件外衣解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蘇宛月臉一紅,然後,她跟在蔣東方的後面也向城牆走去。 眾人跟隨著蘇懷德來到了城牆之上,他們藉著月光向外望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這天晚上的氣候特別寒涼,而且,彷彿有一股巨大的風正貼著地方在不遠處的叢林中移動。但是,幸好它運行的方向應該不是對準城鎮。 「叢林裡,我沒猜錯的話,有一個控風的魔物。」蘇懷德面色凝重,但是卻口氣平淡的對眾人說,「還好,它行進的方向不是我們這裡。它彷彿是在找尋什麼東西。現在,應該是向遠離我們的方向去了。」 在叢林中的大樹上,孔霄吟按照五轉靈貓的指示找到了一個帶有巨大樹洞的參天古樹。她們三個現在就藏身在古樹的樹洞裡。半夜的時候,樹下響起了颼颼的風聲,西爾芙有些吃驚的對孔霄吟說,「姐姐,我感覺樹下有個強大的控風的靈獸在活動,它控風的能力比我還要強大許多呢。不過,我有辦法讓它的風吹不到我們。」說完,她念起了定風訣封住了樹洞口的風。「好啦!這樣,它就吹不到我們啦。」做完這個法術,西爾芙開心的說。 「喵嗚!你這個傻精靈。」一直在睡覺的大貓感覺到風停歇了下來,立刻叫了起來,「外面那是飛廉。你改變了風的流動,它一會兒就會找到我們的!」 「啊?那你個臭貓就知道睡覺。怎麼不早說?」西爾芙生氣的回它。 「喵嗚!你又沒問。」說著說著,它們兩個又打了起來。「喵嗚!別出聲。」大貓突然立起了身體,一本正經的說,「飛廉已經向我們過來了!」說完,它向樹洞口跳了去,「我去把它引開,你們藏了洞裡不要出來!」而後,它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十二章 風獸飛廉 五轉靈貓落了樹下,它循著風來的方向奔跑了過去。果然,一頭生有鳥首鹿身,渾身長滿豹紋的怪獸正向著古樹的方向緩緩走來。這隻怪獸,巨大的鳥首之上長有崢嶸古怪的硬角,遮擋住了半個頭顱,而它的頭顱本身像極了孔雀的腦袋;它的身後拖著一條毒蛇般的尾巴在不停的左右搖擺。這頭怪獸正是上古靈族中的控風獸飛廉。 「喵嗚!飛廉。」五轉靈貓衝了上去,對它呲著牙說,「你到我的地盤來幹嘛?」 「哈哈!小貓。不要擋我的路。」飛廉低沉的聲音從它的喉嚨裡傳了出來。 「喵嗚,喵嗚!這裡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同意,你休想過去。」說著五轉靈貓弓起了腰,後背的毛也紮了起來。 「難道你想打架?」飛廉看著它很是輕蔑的說,「你認為我會怕你?」 「哈——哧!」五轉靈貓隨著一聲怪叫,身體直接向著飛廉就彈射了過去。飛廉一驚,它的確沒有想到五轉靈貓真得膽敢發動進攻,難道,它瘋了不成?不過,它還是趕緊側身。五轉靈貓的這一撲落空,不過,它一落回到地面,就借助自己靈巧的步伐,又向著飛廉彈射了回來。「吼!」隨著飛廉的狂吼一股強勁的風從它的嘴裡噴湧了出來,直衝著五轉靈貓就沖了去。「喵嗚!」,五轉靈貓一聲慘叫,它被這風直接吹風,重重的撞到了樹上。但是,還未等它摔落到地上,它自己就調整了姿勢;然後,它後腿狠狠的踢蹬樹幹,它整個身軀又向著飛廉猛撲了過來。 飛廉剛才一擊把五轉靈貓直接吹風,它正在暗自得意,卻不想它如此快捷的又殺了回來。「啊嗚嗚!」隨著五轉靈貓的一陣兒怪叫,它趴到了飛廉的背上。它的兩個前爪的爪鉤死死的掛了飛廉的背上,它的嘴巴張開,四顆貓牙也狠狠的鑲嵌到了飛廉的皮肉裡面。「吼!」飛廉吃痛得大聲吼叫,隨即它的身體在地上瘋狂的翻滾起來。五轉靈貓吃不住飛廉的翻滾重壓,只得從它的背上下來,跳到了一旁。而飛廉現在也已經完全的發作了,它的喉嚨裡不停的發出低沉的吼叫,它的身體外面一股醬紫色的靈氣逐漸的滲透了出來,迅速的包裹了它的身軀。它雙眼射著紅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五轉靈貓。 五轉靈貓現在體外也有火紅色的靈氣護體。但是,很明顯如果真得打鬥起來,五轉靈貓絕對不是飛廉的對手。「喵嗚!」五轉靈貓大叫了一聲,又跳躍著向飛廉衝了上去。而飛廉見了,直接張大了嘴巴,「轟」一陣兒強勁的怒風對著五轉靈貓所處的方向就猛刮了過來。 「喵嗚!喵嗚!」五轉靈貓被飛廉吹出得強風狠狠的摔到了樹上。這次,它從樹幹上滑落,又被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喵嗚。」五轉靈貓慘叫了一聲,扭頭就向叢林裡跑去。飛廉看它要跑,就狂奔著追了下去。 但是,飛廉雖然狂怒,可是,它的頭腦卻未完全失了理智。它跟在五轉靈貓的後面追出了二百多米,就停止了追擊。它憤恨的看著靈貓逃跑的方向,心中暗想,我今天且放你一條生路,我還是先完成任務要緊。想到這裡,它飛快的轉身向著古樹的方向就飛奔了過去。 「吼!」飛廉衝到了樹下,它發狂的對著古樹吼叫起來,狂風隨著它吼叫從它的嘴裡噴薄而出。整個古樹的樹冠在它的吼聲中,很快就沒蹤影。西爾芙見了,就知道再躲藏已經沒了用處。她就直接從半截的古樹樹幹中飛了出來,她的口中快速的念動口訣,手上也迅速的結起了法結,「定風訣!」西爾芙又把飛廉的風阻擋了下來。 「哈哈!一個可笑的風精靈,你也想受死嗎?」飛廉大笑著,發動了全身的靈氣,醬紫色的靈氣護體在它的身上像火焰般的跳動了起來。「哈——呼!」飛廉更加用力得向著西爾芙怒吼了起來,這怒吼聲捲起的狂風直接把周圍的大樹連根拔起,一起向著西爾芙的方向猛砸過來。終於,西爾芙抵擋不住,她被這颶風吹得不見了蹤跡。 孔霄吟藏身的古樹剛才雖然有西爾芙的保護,但是,也被飛廉的怒風吹倒在地。孔霄吟從樹洞中迷迷糊糊的爬了出來。「一個可笑的原人?哈哈!」飛廉看了孔霄吟的樣子,狂笑了起來,「風神珠可在你的身上?」它兩眼盯住孔霄吟惡狠狠的問。 「風神珠?」孔霄吟迷茫的重複著說,「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哈哈!你乖乖的把它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飛廉向著孔霄吟走了過來。 「可是……可是……我真得沒有你要的東西。」孔霄吟邊說邊退。 「你既然不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啦!」說完,飛廉張開了嘴,一股狂風衝出,直接把孔霄吟摔了遠處的樹幹上。孔霄吟的身體晃動著摔到了地上,昏厥了過去。 「哼哼,看不出來,還挺抗吹。」飛廉冷笑著又向前走了過來,「居然沒有摔死。」說完,它低下了頭,張開口就準備對著孔霄吟撕咬下去。 「轟!」就在它的牙齒接觸到孔霄吟身體的一剎那,飛廉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彈射了出去。它從地上爬去了身,「是誰?是誰躲在暗處?」 「呵呵,飛廉。停手吧!你要的東西,不在她這裡。」虛空中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你是誰?出來說話。」飛廉憤怒的吼叫。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停手只會對你不利。」聲音再次傳來。 「哈哈!你當我飛廉是三歲孩子,騙騙就會害怕?」飛廉咧嘴笑了起來。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並不想傷害你。」聲音再一次傳來。 這時候,飛廉已經確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就在這個昏倒的原人的上方。它仔細得盯住那裡的虛空,彷彿那裡的空氣有些異樣的波動。「哈哈!你不要騙我。趕緊把風神珠交出來!」說著,飛廉調整了自己的身軀,它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飛廉,你那珠子,我要了無用。它的確不在我們這裡。」聲音無奈的回答。 「那好吧!我會讓你乖乖的交出珠子!」飛廉話一說完,它就猛得張大了嘴巴,「嘔——吼!」它拼盡了全力向著孔霄吟的方向吹出了颶風。 「轟——呼!」隨著飛廉的風到,孔霄吟上方的空氣居然自己瘋狂的燃燒了起來。一道淳厚的火牆死死得擋在了孔霄吟的身體前面。隨即,這火牆完全吸收了飛廉颶風的能量,它散發出了妖異的色彩。然後,這火牆自己扭轉著,衝著飛廉就猛撲了去。 「啊……呃……你……」隨著飛廉的慘叫,這火已經貫穿了飛廉的身軀,把它整個身體化成了灰燼。一顆巨大的醬紫的靈珠被這妖異之火包裹著。很快,這顆飛廉的內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飛廉,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惜,已經太晚了……」這個聲音隨著飛廉內丹的消失再一次傳來。 大約一小時之後,五轉靈貓和西爾芙從不同的方向折返了回來。「喵嗚。飛廉呢?」五轉靈貓問先回來的西爾芙。西爾芙搖搖頭說,「不知道。它真得好厲害!」 「不過,還好啦!喵嗚。」五轉靈貓俯下身用舌頭舔舔孔霄吟的臉說,「還好,她沒事兒。要不,我們兩個可是白拚命了呢。喵嗚。」 「是呀,是呀!看來,這飛廉雖然強悍,但是還算講理。」西爾芙飄在空中也輕輕的撫摩著孔霄吟的臉頰說。 「喵嗚!」五轉靈貓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說,「我困了,我靠在她身上睡一會兒。」說完,它一團身,直接靠到孔霄吟的身邊呼呼的睡起覺來。 西爾芙看它睡了,生氣的想去把它叫醒。她卻發現五轉靈貓的雙手緊緊的護住了耳朵,而它的口鼻又貼了孔霄吟的身上,讓她根本無從下手。「哼!睡吧,睡吧!你們都睡,我也睡。」西爾芙氣呼呼的說完,就坐了孔霄吟的肩頭上,鬱悶的放起哨來。 五轉靈貓的鬍子稍稍的翹了起來,一個笑臉凝結在它的臉上,可惜,西爾芙只顧看著遠處,並沒有注意到五轉靈貓的變化。 在小鎮裡面,張震天一晚都沒有睡覺。他站在城牆之上一直仔細的注意著城東南方向的這次交火,雖然,他不可能直接看到現場。但是,那種巨大強橫的靈力間的搏鬥還是讓他的心靈受到了深深的震撼。而他身邊的蘇懷德也同樣是一夜沒睡。 到了接近拂曉的時候,隨著遠處的風聲或突然乍現的火光的消失,蘇懷德平靜的說,「一切都結束了。」然後,他轉身看了看身邊的張震天,「震天,回去休息一下。等天光大亮,我帶你去戰場看看!或許,我們能夠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第二十三章 重逢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孔霄吟終於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姐姐,您醒啦?」西爾芙面色疲憊的問。「醒了!那個怪獸呢?」孔霄吟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問。「我也不知道。」西爾芙聳聳肩說,「可能是它沒有找到它想要的東西,自己走了吧!」 「哦!對。它好像是在找什麼風神珠。」孔霄吟艱難的回憶著。 「不會吧?」西爾芙聽了興奮的飛了起來,「那可是個寶物呢。我們擁有控風能力的靈物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哦?可是,它能在哪兒呢?」孔霄吟看著西爾芙激動的表情笑著問她。 「我也不知道。」西爾芙搖了搖頭,「不過,既然飛廉到這附近找,或許,那顆珠子就在這附近吧!」 「那要是這樣,我們是不是也去找啊?」孔霄吟聽完,有些動心,她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畢竟西爾芙幫了她這麼多,她也很希望能夠幫西爾芙做點兒什麼。 「姐姐,那珠子很難找得啦。」西爾芙懸在空中晃動著說,「不過,有一個辦法可能會簡單些。就是不停的施放風系魔法,看魔法有沒有突然得到增強。」 「噢!這樣。」孔霄吟聽完,她看著西爾芙詢問說,「要不,我們去找找看?」 「還是不了呢。飛廉都找不到,我們也很難短時間找到的。」西爾芙回答說,「而且,即便找到,其他的靈物也是會來搶奪的。那我們就很危險了。」說完,她又重新飛回了孔霄吟的肩頭,打了哈欠說,「姐姐,我困了。我想睡覺……」她揉了揉眼睛對著地上的大貓喊,「喂!臭貓。你該起床啦!」說完,她就做了個法,一陣兒強風從她的口中吹出,直接向著大貓的口鼻灌去。 「咳……咳……喵……喵嗚!」大貓被她吹得喘不動氣,劇烈的咳嗽起來,「你這個討厭的精靈,你想嗆死我啊?」 「哼!現在該你值班了。我要睡覺!」西爾芙說完不等大貓回答,她就飛回了孔霄吟手上的戒指。 「喵嗚!討厭的精靈。」大貓說完,抻了個懶腰,然後,轉身在孔霄吟的腿上蹭蹭,「走吧!我們去北邊的鎮子。」 「可是……可是,貓貓,我餓了……」孔霄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喵嗚!聽你這麼一說,我昨天晚上好像也沒吃東西呢。」大貓說著,它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那你在這裡再等我一會兒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捉到兔子。」說完,它轉身要去,不過,它又不放心的跑了回來,「茵茵,那邊那棵大樹上有個樹洞,你去那裡等我吧。」 孔霄吟點點頭,大貓看了就安心的跑開了。爬樹對於孔霄吟來說,算不得什麼。因為,她畢竟是一個喜歡攀巖的女孩。 大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有一隊人悄悄的向著這個方向走來了。他們在路上靜靜的走著,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發出什麼聲響。很顯然,他們都在很小心的前進。等他們走到昨天晚上孔霄吟昏迷的位置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領頭的一個中年男人左右擺了下手,跟隨他一起人,其中有八個就向四個方向散去了。而中間留在原地沒動的還有五個人。 五分鐘之後,八個人先後返了回來,「報告,族長。沒有發現什麼。」這八個人帶回了同樣的信息。「看來,這裡就是那個控風魔物最後消失的地方了。」中年人蹲下了身,仔細的檢查著周圍的事物。他們這些人的身份不用說,就是蘇懷德、張震天、蔣東方,以及蘇宛月、蘇天星和蘇懷德手下的兵士了。 「父親!」蘇宛月指著一處地方大聲的喊,「您來看這裡。」 蘇懷德聽了趕緊走了過去,一些焦糊的物體出現在蘇宛月手指之處。他俯下身仔細的察看了一番。「像是什麼東西被火燒焦了,而且,還燒得很徹底。」蘇懷德嘴裡喃喃的說,「難道這就是那個控風魔物的屍身?」他用手小心的捏起了一點兒,捻了捻,手裡捏成的物體像灰一般的散落了下來。 「震天,看來得讓你失望了!」蘇懷德站起了身,「本來以為至少會發現什麼屍體或是其他的蹤跡,但是,沒成想最後只剩了這麼一小捧灰兒。」說完,他轉身看了看其他人,「我們走吧!回鎮子。」說完,他就向著另外一路回鎮子的路走去。 可是,當蘇懷德向前走出了十幾米遠,他突然轉身,盯著他身旁的一棵大樹喊,「樹上的朋友,下來吧?不要再藏著了。」孔霄吟聽到樹下的喊聲,就知道下面的人已經發現了她。這樣,她再繼續躲藏下去也就沒了必要。她剛想從樹洞裡出來,「哇嗚!」一聲淒厲的貓叫卻在這時從遠處傳了過來。蘇懷德聽了這聲貓叫,嚇得渾身一驚,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個強大的魔物出現了。 五轉靈貓的嘴裡叼著一隻大個的兔子,從遠處跑了過來。這時候,它自己已經吃飽了飯,而嘴裡的這隻兔子不用問,是專門給孔霄吟留的。它來到了樹下,放下了嘴裡的兔子,而後,弓起身子,身上毛紮起看著蘇懷德。蘇懷德也不敢怠慢,他向後退了幾步,站在離它四、五米遠的地方與它對峙著。而蘇懷德的兒女、部下和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也都趕到了蘇懷德的身後。 「父親!我去把它趕走。」蘇天星見是一隻小貓,不在意的說。 「不要動!」蘇懷德大聲的說,隨後,他身出胳膊擋住了背後的人,「大家都不要動!」而後,他低聲的說,「大家都向後退,不要過去。」蘇天星有些不解的問,「父親,不過是只普通的小貓,有什麼可怕的。我去把它趕走就是了。」 「呵呵,你太小看它了。」蘇懷德擋住蘇天星緊張的說。 五轉靈貓看到面前的這群原人墨墨跡跡的沒有離開,它就有些焦躁起來。「哈!」隨著它的示威聲,火紅色的靈氣從它的身體內迸發了出來。而隨著靈氣的迸出,它的體型也急劇的膨脹起來,最後,一隻類似豹子般大小的大貓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它的額頭之上,五條閃電圖樣的銀色花斑赫然在目。而這時,它身外的護體靈氣已經明顯有了閃電的特性,不斷的發出劈啪的聲響。 「父……父親,它……」蘇天星看了五轉靈貓的樣子不禁感覺有些緊張起來。 「是一隻金系電屬的五轉靈貓。」蘇懷德輕聲的說,「大家不要靠近,趕緊後撤,不要激怒它!」 雖然蘇懷德的想法不錯,但是,五轉靈貓現在已經進入了暴怒的狀態。隨著它本體的現出,它身邊的閃電也急劇的密集強烈起來。「哇嗚——嗚!」隨著它一聲憤怒的咆哮,它體外的閃電如火蛇般的向外發散了出來。隨著閃電耀眼的光芒,周圍的樹木發出了轟轟的倒地之聲。但是,奇怪的是,它一直沒有向原人發動實質的進攻。 「大家快退!」張震天好像突然領悟到了什麼,他大聲的喊,「它並不想傷害我們,它只想讓我們退開!大家快退回去。」 這時候,躲在樹洞中的孔霄吟聽到了張震天的聲音,她登時緊張了起來,好熟悉的聲音啊!她趕緊把頭從樹洞裡伸了出去,當她看到張震天的時候,她激動的大喊,「頭兒!是我!」說完,她就從樹洞內爬了出來,然後對著樹下的五轉靈貓喊,「貓貓,是我的朋友。你……你不嚇唬他們了。」 五轉靈貓聽到了孔霄吟的喊叫,它的怒氣就緩和了許多。但是,它還是很警惕的在樹下站著。而這個時候,蘇懷德已經帶了他的人退到了二十米開外的地方。趁這個當口,孔霄吟從樹上爬了下來。她站在五轉靈貓的身邊,親暱的抱著大貓的脖子,對著對面的原人們喊,「頭兒,張震天。你在麼?」 「我……你是找我?」張震天有些吃驚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 「老大!是孔霄吟。那個女學生!」蔣東方畢竟比張震天要年輕許多,他認出了孔霄吟激動的大喊。 「你……你還活著!」張震天這時也認出了孔霄吟,他已經顧不得五轉靈貓的威脅,發狂的從隊伍中衝了出去。「哈哈!太好了!你居然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他跟孔霄吟擁到了一起,語無倫次,激動的說。 「老大,能見到你們真好。嗚嗚……」孔霄吟俯在張震天的肩頭上哭了起來,突然,她抬起了頭,「周夢雅,她現在還好麼?」 「她……唉!」張震天歎了口氣,「她和譚樂兩個留下等你,到現在生死不明。我相信,他們一定活著。」說著,張震天的臉上也掛上了淚。 「喀哧!喀哧!」的撕咬聲從孔霄吟的背後傳了過來,大家一起向她的身後看去。只見五轉靈貓又變回了普通家貓的模樣正在撕咬著地上的那隻兔子。 「貓貓,你幹嘛呢?」孔霄吟吃驚的問它。 「喵嗚!喵嗚!那些原人身上有吃的。這隻兔子不要浪費,還是我把它吃掉好了。」說完,它又專心的撕咬起兔子來。 第二十四章 小鎮的新成員 回鎮的路上,張震天走在蘇懷德的身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聊天。「震天,我聽說你最近迷戀上修煉法術了?」蘇懷德瞥了他一眼,好像漫不經心的問。 「是的,蘇族長。」張震天點頭應承,「是蘇婆婆給了我一些關於法術方面的書籍。有很多不懂得地方,我還正想跟您請教呢。」 「哦,是這樣。」蘇懷德笑著回答,「蘇婆婆已經有五十年沒有使用過法術了。我還以為她早把這些東西忘乾淨了。不過,既然她願意給你書,那麼,我想你去向她請教書裡的內容,她是願意講得。不過,你要是願意來問我,我也一定會傾囊相授。」 「那就先謝過族長了。」張震天客氣的說,不過,他又吃驚得問,「蘇婆婆為什麼那麼多年不使用法術呢?」 「說起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蘇懷德邊說邊搖了搖頭,「我只隱約記得這事跟蘇爺爺的死有關。」 「原來是這樣。」張震天聽完,小聲的重複道。 「對了,蘇婆婆給你的可是有關水系魔法的書?」蘇懷德又問道。 「是的,族長。」張震天肯定的回答,「我想您也是擅長使用水系法術吧?」 「是啊!」蘇懷德點頭道,「我們蘇家的人,都是擅長使用水魔法的。只不過,最近幾百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出色的法師。震天啊,既然婆婆願意教你,你就好好跟她學吧!或許,將來你能成為我們蘇家集的驕傲。」 兩個人正說著,蘇天星從後面趕了上來,他看了一眼張震天,彷彿又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蘇懷德看出他有事,就問道,「天星,有話就說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哦,父親。」蘇天星聽完,支支吾吾的說,「父親,這個叫孔霄吟的女孩帶著一隻靈貓跟我們一同回鎮子,好麼?」 「你是說這事?」蘇懷德聽完,臉上也抹過了一絲憂慮,「且帶她回去吧!我觀察過了,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原人。至於為什麼那只五轉靈貓願意跟著她,我也搞不清楚。不過,看樣子那貓還是很聽她的話,想必也不會危害鎮子中的人。」 「族長,少主的擔心,也是有些道理得。」張震天聽完父子兩個的對話,他也開口說,「那只靈貓的確有非凡的能力。我們提防一些還是應該的。」 「呵呵,如果它想殺我們,剛才也就殺了。」蘇懷德笑著回答,「你們都放心吧!以那只靈貓的實力,我們鎮子當中並沒有適合它駐靈的原人。我想它也不會隨便找個原人就去當作它的靈體。所以,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張震天和蘇天星兩個見蘇懷德說的這麼堅決,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了。不同的是,張震天對蘇懷德的話,是心存感激得!畢竟,孔霄吟是他從城市廢墟帶出來的人。她的安危,自己總是感覺有一份責任在身。而蘇天星則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父親的信賴和對自己父親權威的尊重。 與蘇天星不同的是,蘇宛月對孔霄吟的出現卻沒有絲毫的敵意與反感。她現在已然是孔霄吟的朋友。兩個年輕的女孩湊在一起,總會有說不完的悄悄話,笑聲不斷得從她們兩個的談話中傳出。 「呵呵,看來宛月和這個新來的丫頭相處的還不錯。」蘇懷德邊走邊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女孩,轉而對張震天說,「年輕就是好啊!」 「是啊,族長。」張震天應付著蘇懷德的話,「族長,我們現在所處大陸,它大麼?」 「哦,大!」蘇懷德點了點頭,回答他,「我們所在的大陸,一般被原人們叫做中土大陸。在我們的西邊據說還有很大得一片陸地,我們叫它西土大陸。」 「是麼?也就是說族長您也不曾去過了?」張震天好奇的問。 「是啊!」蘇懷德點頭回答,「就是我們中土大陸,我都沒有到過多少地方,就更不用說是西土大陸了。」 「那我們中土大陸,也是有國家的麼?」張震天聽完蘇懷德的回答,他繼續好奇得問。 「有!中土大陸,現在一共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國家。它們名義上都是夏帝國的屬國,但是,實際上夏王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經失去了控制這些國家的能力。他只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共君罷了。」蘇懷德見張震天問這些事情,他就索性全盤托出,「而我們所在的蘇家集屬於東夷國。它是這些國家中相對較大的一個。」 「那……這些原人的國家間,也有戰爭麼?」張震天猶豫了一下,不過,他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有!」蘇懷德肯定的回答,「不僅有戰爭,而且還很激烈。不過,你放心吧!雖然我們蘇家集地處偏僻,不過,這裡東臨大海,遠離邊境,反而很少有戰爭。」 「這樣。」張震天聽完,暗暗得點頭。他心裡想,看來這人類好戰的本性,不管他是被叫做人,還是叫做原人,都是一樣得。現在的張震天還沒有見過並非人外表的原人,等他見過,他就知道,原來這戰爭是生物的需要。不僅僅局限於人類。 「茵茵,你看!前面就是我們的鎮子了。」這時,走在他們後面的蘇宛月指著不遠處的蘇家集正興奮得對孔霄吟做著介紹,「以後那裡就是你的新家了!」 「是麼?看起來好古樸的鎮子啊。」孔霄吟由衷的讚歎道。也是,這鎮子的模樣對於她來講,相當於一千年前的風格。其實,不僅僅是模樣如此,就連鎮內的生活,也與一千年前的地球沒有太大的差別。 「宛月,你安排新來的女孩住下吧!」蘇懷德看了一眼孔霄吟,對蘇宛月說,「找個相對僻靜、安全些的住處。」 「好的,父親。」蘇宛月高興的回答。 「另外,娃娃,你要看好你的貓。」蘇懷德說到這裡,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孔霄吟懷裡的大貓說,「不要讓它在鎮子裡惹事兒。這裡畢竟是個邊陲小鎮,不是國都或是墨水城那種大城市。人們對魔……靈物,還是頗為忌憚的。」 「好的,謝謝蘇老伯提醒!」孔霄吟客氣的回答,「我會管好我的貓。」 蘇懷德見她承諾下來,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他隨即轉向張震天說,「震天,走!我們找個空曠的地方,我看看你最近法術修煉的情況。」說罷,他就帶了張震天向城牆邊的空地走去。 「好啦!茵茵,你看這裡怎麼樣呀?」蘇宛月把孔霄吟帶了兵營旁的一處獨立的小院,「這裡很安靜,又是獨立的院落,既方便你休息,又方便你的貓貓活動。」 「很好啊!謝謝你,宛月。」孔霄吟看了看院子的環境,向蘇宛月道謝說,「這裡,我很喜歡呢。」 「呵呵,既然你喜歡,那就好啦!」蘇宛月笑著回答,「那你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休息吧!這房子以前都是我父親用來做接待外來的賓客用得。所以,定期有人前來打掃,想必你也不必太過整理,就可以直接居住了。被子和洗漱之物,房間的櫃子裡都有,你儘管取了用便是。不用客氣。」 「好吧!太謝謝你了呢。」孔霄吟聽完蘇宛月的話客氣的說。蘇宛月笑笑,跟她告了別,也就離開了小院。 「喵嗚!」五轉靈貓在房間的床鋪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它對著孔霄吟小聲的說,「茵茵,你以後要當心那個張震天呢。我感覺他的身上有一股古怪的氣息。」 「貓貓,你是說頭兒?」孔霄吟吃驚得看著五轉靈貓問,「他有什麼怪異啊?」 「喵嗚,喵嗚!」五轉靈貓舔了舔自己的尾巴,然後說,「總之,他跟我們一定不是同路人啦!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血祭之石的味道。」 在城牆邊的空地上,張震天展示著他從書本上學來得水系法術。蘇懷德站在他的身邊,仔細的觀察著他施放法術的手法和氣息的運用。他不時對張震天錯誤的手法和氣息的運行提出指正。而張震天也認真得按他的要求去做。如此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蘇懷德招呼張震天停止了法術的施放,「震天,婆婆的確沒有看錯人!你的確是個修煉法術的奇才。」 「呵呵,族長。您過譽了。」張震天笑著回答,「我只不過會一點兒皮毛而已。」 「哈哈!一個初學法術的人能夠達到如此的境界,已經是奇跡了。」蘇懷德對張震天的話不以為然,「不過,我感覺水系的法術似乎沒有能夠把你體內的力量充分得發揮出來。或許,是你修習法術的時間不長吧。」最後,蘇懷德摸稜兩可得說。 「族長說得是。我想,我在族長的教誨下,經過練習,一定會有很大提升得。」張震天客氣的回答。不過,他心裡自然明白蘇懷德疑惑的緣由,只是現在蘇懷德還沒有看破罷了。 「好啦!震天。回去好好休息吧!」蘇懷德抬頭仰望了一下星空,「已經接近午夜了,修煉不要過急。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好的,謝謝族長教誨。」張震天說完,就隨著蘇懷德一同向兵營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五章 夢雅的生活 胡嫵媚已經離開狐靈的村落有三天的時間了。這三天裡,胡菲兒和胡萍兒依照她的要求加強了村子的警戒工作。而胡秀兒的身體經過了三天的恢復,也慢慢的好轉起來。她現在又可以和以往一樣靈巧的活動了,只是,在魔法的使用上還有一些不便。 周夢雅現在對狐靈的生活也更加適應起來,她現在除了要照顧四個孩子,白天有空閒的時候,胡菲兒和狐靈村落裡的其他幾隻三尾靈狐也都會抽些時間來教她一些狐靈的水系幻屬性的魔法和一些簡單的木系的毒屬性魔法。而到了晚上,她已經可以安靜在她的房間內打坐和小雪一起修煉冥想的技能。她和小雪已經在內心裡重新建立起了聯繫。這樣一來,在魔法的操控上,她的進步速度就加快了不少。 「菲兒姐姐,你這是要忙著去哪兒呢?」這天中午,周夢雅剛安排了四個孩子睡下,就看到胡菲兒急匆匆的從自己房前經過。 「哦,夢雅妹妹。村落裡的蜂蜜不多了。我要去村外想辦法找些蜂蜜來。」胡菲兒溫和的對她說,「你想一起去麼?」 「好啊!我自從來了我們村子,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呢。」周夢雅開心的回答。 「呵呵。外面的世道艱辛呀!」胡菲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不讓你出去也是怕你受傷。四個小傢伙都睡著了麼?」 「睡下了。應該2個小時之內,不會醒來。」周夢雅點頭回答。 「那好吧,你跟我來吧!」說完,胡菲兒就帶了周夢雅一起向叢林裡走去。 「妹妹,你在村落裡住的還適應麼?」路上,胡菲兒關切的問周夢雅。 「很好啦!姐姐。」周夢雅一邊看著周圍的風景,一邊好奇的問胡菲兒,「姐姐,我們村落外的這片叢林叫什麼啊?」 「哦,迷霧森林。」胡菲兒瞥了她一眼,隨後,笑著回答,「這可不是地名。不過,你把它當做地名來理解,也是可以的。這個世界裡有好多這樣的森林。傳說迷霧森林的深處都埋藏著好多的寶藏。不過,也有好多強大的靈獸,或是其他東西守護在那裡。」 她們兩個一邊聊天一邊向森林的深處走,大約過了半小時的時間,一個巨大的六稜型巢穴出現在了她們的眼前。胡菲兒指著巨大的巢穴說,「看!這個就是蜜蜂的巢穴了!我先把裡面的蜜蜂引出來,省得等下它們偷襲我們。」說完,胡菲兒雙手結成法結,她的嘴裡輕輕的吟送著口訣,很快一股清香的味道就從胡菲兒的手上傳來了出來,一朵美麗絢彩的花同時在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嗡嗡嗡」蜂巢內的蜜蜂聞到了這清香的味道,紛紛從巢穴裡飛了出來;隨即,它們被胡菲兒手上的花完全吸引住了。胡菲兒看巢穴中的蜜蜂已經差不多完全飛出,她的右手一揮,她手裡的花飛快的向森林的深處飛了出去。而蜜蜂們也就循著花的軌跡追了過去。 「好了,妹妹。」胡菲兒笑著說,「現在,我們可以去採蜜了。」兩個人如此這般在森林裡忙碌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們從村落裡帶出來得兩個瓷罐也差不多裝滿了蜂蜜。「姐姐,我們回吧?」周夢雅這時候有些擔心起村落裡的孩子來,「等我們回去,恐怕那些孩子也就要醒了。」 「也好!今天,我們得收穫不小呢。」胡菲兒聽了周夢雅的話,點頭回答,「走吧!這些蜂蜜足夠村子裡面用上三天的時間了。」 「姐姐,以後,這個工作可以交給我來做麼?」在回去得路上,周夢雅用試探的語氣小心的問胡菲兒。 「好啊。只要妹妹不怕辛苦,那麼,將來採蜜的工作就由你來做好了。」胡菲兒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畢竟,這不是件危險的工作。當然,前提是你不要惹惱蜜蜂。「對了,妹妹,採蜜的時候,要留心馬蜂和熊。還有,就是不要想森林裡走得太深。」不過,胡菲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認真的囑咐。 「好的,姐姐。我都記下了呢。」周夢雅愉快的回答,「不過,姐姐,您要是有時間的話,多教我一些魔法才好。」 「呵呵,這個好說。」胡菲兒笑著說,「只要妹妹想學,我就把我會得全都教給你。」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了村落。周夢雅開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四個孩子,現在還都睡著。「太好了,將來又有新的事情可做了。」周夢雅坐在床邊看著孩子們自言自語的說。 「妹妹有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呀?我可以進來麼?」這時候,胡秀兒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好啊!姐姐。」周夢雅起身打開了房門,一隻碩大的狐狸從外面跑了進來,「姐姐,您的身體恢復的好快呀!」 「呵呵,謝謝妹妹關心。族長姐姐說我本來也沒什麼得。」胡秀兒趴到椅子上,它看周夢雅這麼關心它,就開心的回答。不過,它隨即好奇的問,「我聽村落裡的姐妹們說,你是從天隕之變來得呀?」 「是啊!姐姐。」周夢雅肯定的回答。關於天隕之變的含義,不用解釋,她自然已經知道了。 「那你能不能講講你們的故事呀?特別是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事情。」胡秀兒抬起了頭,好奇的問。顯然,它對被孔霄吟弄傷的事情還是想探個究竟。 「這個,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吧?」周夢雅回憶了一下說,「其實,這個事情所有的東西對於我來說,都是很特別的呢。」 「哦,也對。」胡秀兒聽周夢雅這麼說,咯咯得笑了起來,「這裡與你以前的世界很不一樣吧?」 「是啊!」周夢雅看著它肯定的回答。 「還有好多奇怪的事情,你沒有看到呢。」胡秀兒知道它從周夢雅那裡得不到它需要的答案了,不過,它很樂意跟周夢雅聊天。 「是麼?姐姐。那您能給我講講呀?」周夢雅聽了胡秀兒的話,頓時來了興趣,她糾纏著胡秀兒問。 「姐姐,現在幾點了?」孩子們在她們兩個聊天的時候,都醒了過來,「我餓了,您給我做飯啊?」四個孩子中的男孩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 「好啊,好啊!曉明聽話,姐姐這就去做飯了。」周夢雅輕輕的撫摩了下他的頭,溫和的回答。 「看來我該走了。做飯的事情,我可不擅長。」胡秀兒說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妹妹,我有時間再來找你玩啊!」說完,它就推開門,溜了出去。 「那你們四個小傢伙,晚上想吃什麼啊?」周夢雅見胡秀兒離開,她就坐到四個孩子的身邊溫柔的問他們。 「姐姐,我們想吃你做得甜點心。」四個孩子一同回答。 「那你們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呀?」隨著說話的聲音,胡菲兒拿了一托盤烤好得點心走了進來,「四個小傢伙過來吃吧!這可是用今天新採得蜂蜜烤得點心呢。」 「好啊,謝謝菲兒姐姐。」四個孩子爭搶著跳下床,去桌子那邊搶托盤裡的點心去了。胡菲兒和周夢雅看了他們四個可愛的樣子,兩個人相視笑笑,「你們慢些吃,我找你們夢雅姐姐有事兒。你們自己玩好麼?」 「好啊,好啊!我們乖,不會打架的。你們放心的忙去吧。」四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回答。周夢雅聽了胡菲兒的話,也就順從跟在她的後面離開了房間,來到了村落的空地上。 「好啦!趁我今天晚上沒事兒。我教你魔法吧!」胡菲兒看了看身邊的周夢雅開心的說。 「好啊,姐姐。」周夢雅聽胡菲兒這麼說,也開心的像孩子般的拍起了手。其實,與她附靈的小雪原本就是一個孩子,或是說年輕的狐靈。 整個晚上,胡菲兒在村落的空地上,都在仔細的教授周夢雅水系幻屬性的魔法。而周夢雅也學習著胡菲兒的樣子,認真的練習著。等到子夜的時候,周夢雅已經能夠熟練的操控白天胡菲兒使用過得魔法了。胡菲兒才打著哈欠對周夢雅說,「啊!好累啊。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 晚上,周夢雅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的四個孩子。她的思緒卻回到了地球時代,不知道自己遠在四川的父母還好麼?自己的妹妹是不是也和這四個孩子一樣,幸福的睡在父母的身邊。或許,他們現在都在幸福的生活吧!希望他們不要為自己擔心、難過……他們一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不會想到自己正在另一個世界裡懷念他們。想著想著,眼淚就掛滿了她的臉,然後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她坐起身,看著窗外。這一輪彎月真得好像家鄉……哦,不!地球上的月亮。她這麼想著,嘴角上卻又掛上了一絲笑意。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怎麼會有和地球一樣的月亮…… 就這樣,她靜靜得依在床邊,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她感覺自己的眼皮打了架。她靠在牆上,終於睡著了。 第二十六章 婆婆的贈物 經過了幾天的練習,現在張震天已經可以熟練得操控簡單的水系魔法了。蘇懷德有空閒的時候,總會過來對他指點一二。他對張震天的進步感到既驚訝,又興奮。因為,張震天的進步速度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或許,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在魔法造詣上,張震天就可以超過自己。 「蘇婆婆!蘇婆婆!」張震天站在蘇婆婆的門外大聲得喊,今天是蘇婆婆去給老檀樹澆水的日子,可是,張震天在鎮子中央的水井旁等到中午也沒見到蘇婆婆的身影。他有些焦急,就親自跑到了蘇婆婆的門前,「婆婆,您在家麼?」說著,張震天就把自己的腦袋緊緊得貼了門板上。這時候,從房子裡面彷彿傳出了一些響動,張震天聽了,也就顧不得許多,他用力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果然,蘇婆婆現在已經栽倒在房間的地上,她正吃力得向門口趴。「婆婆,您這是怎麼了?」張震天把蘇婆婆輕輕的扶起,讓她靠了自己的身上,而他自己在坐在了地上。〔WWW。WSHU。COM〕 「唉!婆婆老了!」蘇婆婆聲音微弱的回答,「再也不年輕了。我啊,早晨起來摔倒了。震天啊,你把我扶去床上吧!」 「好的,婆婆。」張震天把蘇婆婆輕輕得抱了起來,他走進裡屋,把蘇婆婆放了她自己的床上,「我去幫您喊個醫生來吧!您的臉色似乎很難看。」 「不礙事。」蘇婆婆擺了擺手,「我老了。遲早都會有那麼一天得!」說完,她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張震天,「你最近法術修煉的怎麼樣了啊?」 「還好,婆婆!」張震天回答,「在蘇族長的指導下,我的法術有了很大的長進。」 「唉!懷德這孩子啊,就是天資太差,要不啊,他可真是一個不錯的傳人。」蘇婆婆的嘴裡喃喃的說,「震天啊,你結個水球給我看看!」 張震天聽了,他運動體力的靈氣,很快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水球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隨著他繼續運力,這個水球逐漸變大,很快就成長到了半個足球大小。 「還不錯,散了法吧!」蘇婆婆笑著說,「也算是婆婆沒有看錯你!」說著,她就從自己的脖頸之上取下了血祭之石的吊墜,然後,她對張震天說,「孩子,把它拿好。」 「婆婆,這……這不行!這可是您祖傳的東西。」張震天的手本能得縮了回去。 「呵呵,傻孩子。」蘇婆婆笑笑,「婆婆沒有兒女,現在,你是跟我最親近的人。我自然只能把它托付給你了。」她說完,就把手裡的吊墜向前伸出,「震天,我再教你一遍血祭之法的口訣。等我故去後,你就按這口訣去做。如果,這顆血祭之石與你有緣,那麼,它就會吸食你的血液,最後,達到你那顆石頭的狀態。如果,它不認你,你就把它帶在身上,將來,遇到合適的人,它自然會離你而去。」 「既然這樣,那我就幫婆婆暫時保管下來吧。」張震天聽蘇婆婆這麼說,也就不再抗拒,他從蘇婆婆的手裡接下了吊墜,戴到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好孩子!」蘇婆婆笑著說,「我教你的書,你一定要勤於練習!如果有緣,等你的水系魔法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這顆血祭之石自然會教會你高級的水系法術。」 「謝謝,婆婆。」張震天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只得道謝。 「好啦!你去找懷德和鎮裡的巫師來吧。」蘇婆婆說到這裡,她的氣力彷彿又衰竭了許多,「我想我是到了最後的時候,我想你能把我埋了老檀樹底下。快去吧!去吧!」張震天聽到這裡只能默默得點頭,隨後,他就去找蘇懷德和巫師去了。 過了半個鐘頭的時間,蘇懷德和巫師出現在蘇婆婆的房間內。蘇婆婆靠在蘇懷德的身邊,小聲的交代著什麼。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蘇婆婆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永遠的去了。 「震天,我想婆婆跟你已經交代過了。她要你把她葬在老檀樹下。」蘇懷德從蘇婆婆的裡屋出來。這時候,巫師已經開始在屋內幫蘇婆婆做著超度的法事。 「是的,族長。」張震天眼裡擒著淚,重重的點頭。實際上,他已經把蘇婆婆當成了自己的長輩來看待。 「好啦!別的,我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蘇懷德拍了拍張震天的肩頭,「蘇婆婆臨終前,囑托我說,把她的房子留給你。還有就是你沒離開蘇家集的時候,一定要幫她照顧好老檀樹。」 「好的,我記下了。」張震天低著頭回答。顯然,蘇婆婆臨死的時候,並沒有提到血祭之石的事情。而蘇懷德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轉過天來,張震天親手把蘇婆婆葬在了老檀樹下,他為老檀樹又多培了幾捧土,多澆了幾桶水,他是整個葬禮最後一個離開的人。 晚上,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去練習什麼法術了。他在自己的床上呆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有隱隱的螢光散出。他從自己的脖頸上取下了血祭之石,放了手裡仔細的端詳著。 在虛空之中,彷彿傳來了蘇婆婆的聲音,「孩子,現在是該施行血祭之法的時候了!快去吧!」張震天聽了身體不由得一驚,不過,他隨即就冷靜了下來。他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白天從蘇婆婆那裡帶回的銀針,他按照蘇婆婆的囑托和上次蘇婆婆的做法,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讓鮮血流到了血祭之石上。上次在蘇婆婆家發生的異象再一次發生。當血祭之石喝飽了他的鮮血之後,它自動停止了吸收他的血液。隨後,他就把血祭之石重新帶了自己的脖頸之上,而後,如上次一般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從睡夢中醒來,他發現胸前的血祭之石果然消失了。而在他的胸前又多了一個奇特的符號,這次與上次的符號明顯不同。不過,他從魔法書上已經知道這個符號代表的是水。那麼,他從蘇婆婆那裡繼承來的這顆血祭之石不用問,就是水之石。 為了防止自己與這顆石頭的融合再有什麼其他的變化發生,他一整天都沒敢離開自己的房間。他每隔一個時辰,就要拿鏡子照看一下自己的面龐。不過,一直到傍晚的時候,他的容貌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這樣,他才逐漸安心起來。 「東方,你想什麼呢?」蘇宛月在兵營的校場上正跟蔣東方切磋武技,她看到今天蔣東方有些發愣,就擔心的問。 「哦,沒什麼!」蔣東方笑笑,他從沉思中緩了過來,「只是在擔心張哥而已。他已經一天沒有出門了。」 「是啊!真沒想到他跟蘇婆婆的感情這麼深呢。」蘇宛月看了蔣東方的表情,她知道再練下去也無必要,她就拉了蔣東方一起坐了校場邊的椅子上休息,「蘇婆婆在鎮子裡的人緣並不好,很少有人會跟她來往得。」 「是麼?」蔣東方吃驚得看著蘇宛月,「她可是鎮子裡最年長的人啊!」 「嗯!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蘇宛月先是應承了蔣東方的話,不過,隨即她又說,「我只知道她向來不喜歡別人接近她的房子。在鎮子裡,除了我的父親和巫師,她幾乎不和任何人交談。」 「這樣。可是,看得出她還是很喜歡張哥的。」蔣東方笑笑說,「唉!真希望張哥能從悲痛中盡快緩過來。」 「會得啦!」蘇宛月笑著回答,「蘇婆婆畢竟不是張大哥的親人嘛!他難過幾天就會沒事兒得!不過,東方,你的金剛鬥氣進步得好快呢!」 「是麼?」蔣東方吃驚得看著她,「我沒有什麼不妥得感覺啊。我覺得我現在跟以前揮舞兵器什麼的,並沒有絲毫的區別。」 「呵呵!」蘇宛月聽他這麼說,開心的笑笑,「等你再過些天就會知道啦。你很快就會達到綠的級別了。我想呀,你是從外面來的人,所以感受不到這些變化吧!鬥氣和靈力相比,是更難修煉的一種東西呢。」 「喵嗚!」五轉靈貓從外面回到了孔霄吟的小院,它的嘴裡叼著一隻肥大的野兔,「茵茵,做早飯的時間到了!喵嗚!」 「呵呵,你以前不都是生吃嘛!」西爾芙這時候飄浮在孔霄吟的身邊,她看著五轉靈貓戲謔的說,「何必要勞駕姐姐呢,你還是生吃的好!」 「喵嗚!我不幹!熟得比較香。」五轉靈貓邊說,它的鬍鬚邊向前紮了起來,「再說這兔子做熟可以大家一起吃嘛!」 「好啦!你們兩個小傢伙不要打了,這兔子你們兩個打算怎麼吃?」孔霄吟放下了手中的十字繡,問他們兩個。繡花或許是那個年代,女孩子們最好的娛樂了吧! 「喵嗚,我要吃熟得!」五轉靈貓說。 「只要是姐姐做得,我都喜歡。」西爾芙說。 「那好,那我就去把它紅燒了吧。」孔霄吟說完,就拎起兔子準備向房間外面走。「喵嗚,茵茵!」五轉靈貓已經躺在了床上,它抬起頭望著孔霄吟說,「昨天晚上小鎮又發生了一件怪異的事情,我察覺又有一塊血祭之石尋到了主人。」 「是麼?」孔霄吟站定了身,她回頭看著五轉靈貓問,「那人是誰呀?」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血祭之石的來歷。這故事自然是五轉靈貓講給她聽得。而她也知道這血祭之石應該與自己身上的上古結界也有些關係。 「張震天。」五轉靈貓打著哈欠回答。 第二十七章 吃人的譚樂 「啊嗚!」譚樂打著哈欠從自己的狼窩走了出來,「肚子好餓啊,也不知道這裡管不管飯。」他一邊小聲的嘟囔,一邊向四周張望,尋找著吃飯的地方。 「呵呵,帥哥。你醒了?」狼清秋出現在譚樂的身後,「怎麼樣?一起出去找東西吃呀?」 「啊哦。不管飯啊?」譚樂打著哈欠,笑著問身邊的女……狼。顯然,他還沒有適應夜間的生活。 「是啊!難道,你想吃白食?」狼清秋看著譚樂的樣子,略略有些生氣的說。 「好吧,好吧!」譚樂聳了聳肩,「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吃得好了。」 「這還差不多。」狼清秋齜牙笑笑,「嗷嗚!」隨著她的一聲狼嚎,狼峰、狼溪和狼泉出現在他們兩個的身邊。「好啦!夥伴們,出發吧。」這樣,五頭狼一同鑽入了叢林,快速的消失在狼靈村落的邊緣。 他們在叢林裡轉悠到凌晨,每頭狼都抓了些兔子、獾之類的小動物,填飽了自己的肚子。「我說,大姐!」譚樂沒正型的跟在狼清秋的後面,「這林子的動物是越來越少了,你說照這樣下去,這些動物總有一天會被我們吃乾淨的。」 「哦?是麼?」狼清秋回頭望了譚樂一眼,「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叢林裡的動物變少了麼?既然譚樂這麼說,那麼,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吧。狼清秋的心裡這麼想。其實,母狼和女人一樣,很多時候對自己心愛的異性都會表現得稍稍弱智一些。 「讓我說,我們可以辦個養雞場嘛!」譚樂一邊舔著自己的嘴巴,一邊戲謔的回答。不用說這個世界,就是他那個世界,狼也沒有辦過養雞場。 「養雞場?」狼清秋停下腳步,吃驚得看著他,「什麼是雞?」 「就是……就是……」譚樂鬱悶了,他想,這頭蠢狼怎麼連雞都不知道。 「大姐,就是原人養得那種不會飛得鳥。」狼溪這個時候插進話來,「早晨會叫的那種。」 「對對對!就是它。」譚樂聽了,趕緊點頭,「大姐,你看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哼!不錯個頭!我去哪兒給你弄雞?」狼清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噓!都別出聲。好像有什麼靈物向我們這邊來了。」狼清秋突然警覺得制止了大家的說笑,她緊張的注視著叢林中的道路。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了嗒嗒的馬蹄聲。 「是原人!」狼清秋輕聲的對身邊的四頭狼說,「聽聲音,只有兩、三個人。」 「那我們要不要吃掉他們?」狼峰俯在狼清秋的身邊低聲的問。譚樂聽了狼峰的話,他心裡一驚,吃掉原人……冷汗順著他脖子趟了下來。我的媽呀!我譚樂長這麼大終於有機會吃人了。 「先等等看。我們這個位置是個轉彎,如果他們不是什麼高手,我們就出去吃掉他們。」狼清秋很冷靜的回答。 隨著馬蹄聲接近,有三匹馬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馬上的三個人都是士兵的打扮,他們走得很急,看樣子應該是趕往附近城鎮的信使。 狼清秋盯著他們三個看了一會兒,她發出了嘿嘿的幾聲冷笑,隨後,她「嗷嗚!」一聲大吼,就率先衝了出去。「我們上!」隨著她的話音,她的身體也落到了大道上。其餘四頭狼也就跟在她的身後一同衝了出來。只不過,譚樂心虛落在最後。第一次吃人總是很緊張的事情。 「恢兒!」馬上的士兵看到前面的路被狼群阻塞了,他們只好勒住了戰馬,「你們趕緊把路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啦!」領頭的士兵衝著狼群大喊。 「嗷嗚!不客氣又能怎樣?」狼清秋趴在地上不屑的回答,同時,她也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果然不是普通的狼!」領頭的士兵聽了大喊,「兄弟們,抽刀!砍死它們!」說完,他首先抽出了馬刀向著狼清秋衝了過來。而他身後的兩名兵士見了,也都各自抽出了隨身的武器向著狼群殺了過來。 狼清秋兩眼死死得盯住最前面的那名士兵,在馬匹距離她還有一丈遠的時候,她身體猛得一弓,然後,後腿發力,整個身體突得彈了起來。馬上的士兵沒有想到狼清秋的動作如此迅捷,他一側身,算是躲過了狼清秋的攻擊。不過,他的戰馬卻遭了殃,狼清秋下落的時候,她的前爪狠狠得拍在了戰馬的屁股上,而她的嘴卻死死得咬住了戰馬的尾巴。 「啊呵呵!」隨著戰馬的一聲慘叫,它的身體激烈的搖晃起來。這時候,狼清秋已經轉身用兩隻前爪死死得鉤住了戰馬的胯骨;而它的兩條後腿也蹬在了戰馬的馬腿上。戰馬吃不住力,摔倒在地,而馬上的士兵也被戰馬掀翻在一旁。後面的兩名兵士見了趕緊催馬向前,他們揮動手中的兵器想要趕走狼清秋救下前面的那名士兵。可是,還不等他們衝到狼清秋的身邊,狼峰、狼溪兩個也都彈跳著向他們衝了過去。這時候,狼泉也衝到了前面那名士兵的身邊,他死死的咬住了這名士兵的脖子。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得滴落下來。 譚樂在後面猶豫了一下,不過,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感覺體內熱血沸騰。他也就不再猶豫,快速得向前衝了出去。只不過,他攻擊的對象是馬匹而不是原人。讓他直接對原人下口,似乎他還是有些心理障礙。 很快,後面的兩名士兵也被狼群解決掉。而他們的馬匹也都被譚樂咬死。「看不出來,你下口還挺狠的嘛!」狼清秋檢查了一下地上躺著的三匹戰馬,然後又看了譚樂一眼,「都是一口斃命。」 「呵呵,大姐說笑了。」譚樂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還是你們幾個厲害。」 「哪兒呢。我們四個對付了三個原人。而你自己就咬死了這三匹戰馬。還是你的功勞大一些。」狼清秋聽完譚樂的話笑著回答,「我決定了,這三個人的人心就由你來吃吧!」譚樂聽完,頓時感覺傻了眼。原來,狼群評論功勞的大小是看誰咬死的對手多。吃人心,真是太好了!還一次三個…… 雖然,譚樂作為人的那一部分是非常的不情願,不過,他作為狼的那一部分思想卻在驅動著他趕緊向前走。因為,人心和人腦那可是一個人身體中最有營養和最具有靈力價值的東西。最終,譚樂還是在體內狼靈的驅動下,走到了三個原人的屍體旁,他對準屍體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們三個去把三個原人的腦袋吃乾淨。」狼清秋看到譚樂在大口得撕咬著原人屍體的胸口,她又轉身對其他三頭狼說,「都吃乾淨了!不要浪費。」這三頭狼聽了,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很快三名士兵的腦袋就被掏了個空。而狼清秋則安心的趴俯在戰馬的屍體上,把戰馬的心臟挖了出來。 一頓飽餐過後,天色也就亮了起來。五頭狼化成了人形,都打著飽嗝靠在屍體不遠處的大樹上休息。「大姐,這吃剩的東西怎麼辦?」狼泉一邊舔著嘴邊的血,一邊問。「那你去找找那些原人的衣服裡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狼清秋聽了狼泉的話,笑著說,「若是有財物,我們就帶回村子;沒有的話,就留在這裡便宜烏鴉和豺狗他們吧。」 狼泉聽了狼清秋的話,就跑回原人的屍體上仔細的翻檢起來。不多時候,他就走了回來。「大姐,就找到這些東西。另外,還有一個密封的竹筒。」他說著,就把他找到得一些散碎的金屬和一些金屬錢幣放到了狼清秋的身邊,而他的手裡則拿著那個竹筒,「這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 「你頭蠢狼!那是原人的文字。」狼清秋瞥了他一眼,戲謔的說,「那筒裡裝著他們的信。那東西對我們沒用,扔掉吧!」 「狼泉,把你那個竹筒給我看看?」譚樂聽了狼清秋的話,好奇的從狼泉的手中要過了竹筒。然後,他雙手把竹筒扭開,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羊皮,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符。 「呵呵,譚樂。你能看懂上面的東西麼?」狼清秋笑著問他。雖然,這個世界裡,語言是通用的工具。但是,文字卻不是所有的靈物都能看得懂的東西。而實際上,在這個世界裡,除了原人和部分遠古的靈族,大部分的靈人也的確都是文盲。狼是不識字的。 「這文字有那麼些像我以前世界用過的文字……」譚樂嘴裡喃喃的說,「不過,有好多,我還是不認識。也不知道,它們的含義是不是一樣。」 「哦?」狼清秋一臉佩服的目光看著他,「那你說說那上面都說了些什麼呀?」 「好像這三個人是從什麼墨水城來的。他們是要去找什麼蘇……」譚樂吃力的看著羊皮。現在,他很後悔在那邊的時候,應該多讀兩年書。不過,有用麼? 「蘇懷德?」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話,她脫口而出喊出了蘇懷德的名字。 「對!看樣子,是有些像!」譚樂聽了激動的點點頭,「好像是墨水城的官員讓蘇懷德搜查最近天隕之變的廢墟,查找什麼珠子。」 「哈哈!譚樂,你真是太厲害了呢。」狼清秋激動得站了起來,「你是我們村落第二個認識字的狼呢!」 第二十八章 失蹤的書信 孔霄吟跟隨蘇懷德和張震天他們來到蘇家集已經三天了。現在,她已經逐漸適應了蘇家集古樸而又簡單的生活。而蘇懷德的女兒蘇宛月現在也成了孔霄吟最要好的朋友。兩個女孩一方面脾氣相投,另一方面年齡相仿。所以,湊到一起唧唧喳喳的總有說不完的話。 「宛月,你媽媽去墨水城大約有一個月了吧?」孔霄吟一邊勾著手中的繡布,一邊問蘇宛月,「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呀?我好像跟她學些醫術呢。」 「應該就要回來了。」蘇宛月放下自己手中的繡布回她,「她回來以後呀,我一定幫你去跟她說這個事情。當初,我不跟她學醫術,她還很不開心呢。呵呵。」說著,她就發出了銀鈴般的笑。她的母親孫茗萱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名醫,而孫家也是精通醫術,是遠近聞名的醫術世家。 「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孔霄吟聽完,歡快的回答。在這個古老的時代,也沒有電視和其他可供娛樂的項目,刺繡就成了女人們最好的消閒選擇。 「姐姐,您在房裡沒?」蘇天星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了進來。 「進來吧,弟弟。我在的。」蘇宛月歡快的回他,她看到蘇天星走進了屋子就低聲問他,「你找我什麼事呀?」 「孔姐姐也在。」蘇天星看到孔霄吟先是禮貌的打過招呼,然後,他又對蘇宛月說,「姐姐,父親叫你去一趟。好像是最近通望墨水城的大路上出了些事情。」 「好的。我這就去!」蘇宛月一邊收拾針線一邊站起身準備隨他離開。 「姐姐,我看孔姐姐來了之後,你溫柔了許多啊!」蘇天星卻在這個當口調侃著對蘇宛月說,「你現在真得是越來越像女人了。」 「臭小子!難道,我以前不是女人麼?」蘇宛月聽他這麼說,沒好氣兒得朝他的屁股上就踹了一腳。然後,轉身對孔霄吟又溫柔的說,「茵茵,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呵呵,去吧,去吧!」孔霄吟看了他們兩個的樣子笑著回答,「我也該回房去了。」說著,她也就站起身隨著姐弟倆一起離開了房間。 在蘇家集的議事廳裡,蘇懷德、張震天、蔣東方和蘇懷德手下的幾個士兵隊長現在已經都聚攏在這裡。「宛月、天星,你們兩個坐吧。」蘇懷德看他們兩個走了進來,就親切得招呼他們兩個先坐下,然後,他對手下的一個隊長說,「蘇駿,你說一說你今天早晨的發現吧!」 「是!」蘇駿聽了蘇懷德的話,站起身來,「今天早晨,我帶人在通往墨水城的大道上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三具屍體。根據我的觀察他們應該是墨水城派來我們這裡的信使。可是,我在他們的身上和四周沒有找到信。」 「那根據你的判斷是什麼人做得這件事情?」蘇懷德問他。 「回族長,從現場的情況來看。當時是發生過打鬥的!但是,並不激烈。應該是三名信使被對方輕易的制服了。」蘇駿認真的介紹當時的情況,「根據我的觀察,襲擊他們的應該是狼靈。他們吃光了信使身上的肉。同時,也把馬匹啃得很乾淨。應該在他們之後,有烏鴉之類的東西也去過。」 「嗯,這類事件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蘇懷德笑著說,「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可能,震天和東方兩個會不太適應吧?」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聽了蘇懷德的話,都點點頭,沒有說話。 「族長說得對!」蘇駿又繼續說,「這次奇怪的事情是,我們發現了用來裝信的竹筒。但是,竹筒裡的信卻不見了。」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以前發生類似的襲擊事件。那些魔物通常是只殺人吃肉,掠走他們身上值錢的財物。但是,從來沒有對竹筒內的信產生過興趣。」 「那會不會是掉落出來,被風吹走了?」張震天看著蘇駿疑惑的問。 「應該不會!」蘇駿回答,「竹筒只密封的,蓋子上帶有螺旋,必須雙手才能扭開。」 「嗯。你是懷疑那些不識字的狼靈偷了我們的信?」蘇懷德面色有些沉重的看著他。 「是的!族長。」蘇駿肯定的說,「我懷疑這些狼靈是不是受什麼人指使偷走了信?」 「哈哈!有這可能。不過,可能不大!」蘇懷德聽完蘇駿的話,大笑著說,「我們附近得狼靈,我還是瞭解得。他們不會輕易的受人指使去偷這些東西。而且,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機密值得他們去偷的。」 「不過,族長。」張震天這時候插話說,「會不會跟那天小孔跟我們提起的風神珠有關?」 「風神珠?」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點點頭,沉吟了起來,「這事情,你不說,我還忘了。我那天只當那個女娃娃是受了驚嚇胡言亂語罷了。」他說到這裡,捋了捋鬍須,「不過,她身邊帶得可是一隻靈貓。那可是極有靈性的東西,通常是不會跟在我們原人的身邊。她本身到是值得我們研究。」 「是啊!族長。」蘇駿這時候也接話說,「會不會信使的事情,與她的身世有關?」 「不可能!」蔣東方搖搖頭說,「我們都是從外面一起來的,她能有什麼身世。」他對蘇駿的話明顯有些不滿。 「不過,東方。我們誰都不知道她失蹤的那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張震天也有些心存疑慮的說,「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畢竟太陌生了。有些事情,蘇駿懷疑也是有道理的。」 「我看那個女娃娃也不是什麼惡人。」蘇懷德擺了擺手,算是終止了大家對孔霄吟的爭論,「在這個世界,碰上什麼奇異的事情,然後,有靈物自願跟隨的,她也不是頭一個。宛月和天星的母親不也是那樣麼。」他說到這裡,看了看在場的人,「我看,這個問題大家就不要討論了。我們看來是得著手查查那個風神珠的事情。」隨後,他又看向蘇宛月,「宛月啊!你有時間跟孔霄吟多打聽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們都是女孩子,說話也方便些。」 「是的!父親。這事情,我去辦。」蘇宛月應聲回答。 「族長!夫人回來了。」正在這個當口,負責守衛議事廳的士兵走了進來。 「哦?是麼?」蘇懷德聽到自己的老婆回了蘇家集,他高興的站了起來,「快把她請來。」不過,他隨即就坐了回去。但是,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心裡的一塊兒石頭落了地。 「懷德,什麼事情這麼急著找我?」大約過了一刻鐘的工夫,一個四十開外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但是,依然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輕的時候是個標誌的美人。這個女人不用介紹就是蘇懷德的妻子孫茗萱。 「蘇駿把你今天早晨發現的時候再跟夫人說一遍。」蘇駿聽了蘇懷德的話,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蘇懷德聽完看了一眼孫茗萱,又指著張震天和蔣東方介紹說,「這兩位是剛剛從天隕之變中來得朋友。」 孫茗萱聽了客氣的向張震天和蔣東方點頭致意,隨後,她對蘇懷德說,「懷德,那三名信使應該是墨水城的城守田崢派來的。不過,裡面的信卻不是田大人寫給你的,而是國師趙正芳大人直接寫來給田崢大人和你的。」 「哦?有這樣的事情。」蘇懷德聽了心裡暗暗得吃驚,「那信裡都說了什麼?」 「那信的內容,我聽田崢大人提起過,應該是要你們兩個查找風神珠。」孫茗萱想了想回答說,「好像是要你去調查最近天隕之變來的城市廢墟。趙正芳大人懷疑那珠子就在廢墟附近。」 「這樣。」蘇懷德聽了,他點了點頭。 「可是,母親。那廢墟那麼大,我們只有這麼幾個人,怎麼找啊?」蘇天星這個時候插話說,「而且那個地方是控外之地,各類的魔物眾多,也不是我們原人可去的地方啊。」 「趙正芳大人在信裡說了大概的範圍。」孫茗萱聽了孫天星的話,她思索了半天,最後無奈的說,「可惜的是,我只記得是城市的廢墟,具體的位置卻不記得了。」 「看來,我們只好去找狼靈要回那封信了。」蘇懷德捋著鬍鬚,看了看在坐得眾人,「這可是個危險的活兒,你們幾個誰願意跟我一同去?」 「我願意!」「我願意!」眾人聽說要去尋找狼靈,都自告奮勇的回答。 「那既然這樣,我看,蘇駿、蘇葵,你們兩個帶手下的兵士跟我一起吧!」隨後,他有回頭看了一眼張震天,「震天,你可有興趣陪我一同去?」 「好!」張震天爽快的回答。 「懷德,我看我也跟你一同去吧!」孫茗萱在一旁搭了話。 「呵呵,你去……也好!」蘇懷德思忖了一下,笑著回答,「剛好要是有人受傷,你也可以幫我照顧一二。」 「父親!我們也要去。」蘇宛月和蘇天星一同搶著說,「你們去,我們在家會不放心的。」 「呵呵,這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為父還鬥不過那幾條小狗。」蘇懷德豪放的笑笑,「你們兩個還是在家,蘇家集也需要有人守衛。還有,宛月,你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 第二十九章 帶字的羊皮 狼清秋帶著譚樂幾個在林子裡又晃蕩了幾日,他們再也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獵物,也就回到了狼靈的村落。他們回了村子,正趕上狼岱宗一頭狼坐在村落的空地上,曬月亮。狼清秋見了快樂得跑了過去,「叔叔,您看!我給您帶來了什麼。」 「原人的信?」狼岱宗接過了狼清秋手中的羊皮卷,他吃驚的說,「我不是警告過你們,不准拿原人的這種物件麼?你們怎麼還是把它帶了回來。」 「哦,可是……可是,叔叔,這封信的內容好像挺重要的呢。」狼清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聲的嘀咕著,「不就是一塊兒破羊皮嘛,大驚小怪。」 「破羊皮?」狼岱宗雖老,耳朵也間歇性的耳聾,不過顯然這些時候,他的耳朵很好用,「你知不知道拿了他們的信。他們有可能會找上門得!」狼岱宗不無擔心的看了狼清秋一眼。 「那我把它送回去啊?」狼清秋不服氣的說。 「算啦!我先看看再說吧。」狼岱宗說完這話,也就不再搭理狼清秋,他仔細得把信看完,「看來,這次你們還真得帶回來了重要得消息。」說到這裡,狼岱宗的嘴裡又在小聲的嘀咕,「不過,這次我們真得要搬家了。」 「叔叔,我們不過是拿了原人的一封信,不至於還要我們全村的狼都搬家吧?」狼清秋驚愕的看狼岱宗,「他們墨水城的原人不就是想要蘇懷德尋找什麼珠子,與我們也沒什麼干係。」 「呵呵,在你們偷拿這信之前,是沒有關係。可是現在,卻有了。」狼岱宗搖著頭回答,「這信裡說了風神珠大概的位置,而趙正芳在信裡要求蘇懷德必須仔細得搜查城市廢墟。」說到這裡,他驚訝的看著狼清秋,「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要找珠子的?」 「我聽譚樂說得唄。」狼清秋有些自豪的回答,彷彿能夠看懂原人文字得是她一樣。 「嗯。譚樂這孩子看來還有些來歷。」狼岱宗沉思著說,「這信不是由墨水城寫來的。而是從原人的國都燕雲城寫來的。」 「那我們也用不著搬家呀!」狼清秋很是不解的說,「大不了把信還給他們就是了。」 「可是,這信裡明確說明了風神珠可能存在的位置。如果,到時候蘇懷德找不到珠子,那麼,他們原人是一定會派人到這裡來得。」狼岱宗邊說邊捶了捶自己的腿,他看來真的是一頭老狼了,「你且去把狼烈叫來吧!我有話跟你們兩個說。」狼清秋聽了點點頭,她轉身要走,「等一下,把譚樂也一併找來。」狼岱宗在她的身後又補充道。 過了七、八分鐘,狼烈和譚樂也都隨著狼清秋一起出現在狼岱宗的房間裡。狼岱宗當著他們三個的面,又把信的內容複述了一遍,最後,他說,「好啦!我想信的意思,你們也都聽明白了。原人的國師推算這次天隕之變是由失蹤以久的上古神器——風神珠引起的。而這顆珠子現在應該還失望在城市的廢墟內,他要蘇懷德去查找那顆珠子。這珠子原本對我們木系毒屬的狼族並沒有多少用處。但是,現在這信……」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狼清秋和譚樂,「卻被你們兩個帶了回來。那麼,我估計蘇懷德很快就會帶人來我們這裡。他的手段,我想你們也都是知道的。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今天晚上就轉移。」 「好的,父親!」狼烈聽了狼清秋的話,爽快的回答,「只是我六叔狼岱超和他手下的狼靈還沒有回村落。我們……」 「唉!先不要管他們了。我們先把族內的狼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狼岱宗抹了抹自己的嘴巴說,「至於你六叔,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好!那我就按您的要求去辦了。」狼烈聽了狼岱宗的話,轉身就向房間外面走。狼清秋和譚樂見了,也就想轉身離開。「譚樂,你先留留。我還有話說。」狼岱宗這個時候卻把譚樂留了下來。狼清秋看了譚樂一眼,就退出了房間。 「來!孩子。坐下,咱爺倆聊聊。」狼岱宗指了指邊上的座位。待譚樂坐下後,他就說,「我聽清秋這孩子說,你識得原人的文字?」 「狼叔,我其實也不認識什麼原人的文字。」譚樂如實說,「只是那文字和我以前世界的文字很像而已,我們管這種字叫漢字。」 「哦,原來是這樣。呵呵,那看來,你跟這裡也是有緣啊。」狼岱宗聽了他的話,笑著回答。不過,他隨即又盯著譚樂說,「不管怎麼說,在整個村落裡,除了我認識原人的文字,那麼剩下能識字的也就是你了。」譚樂點點頭,他並不知曉狼岱宗說這話的含義。「這個你拿好!」狼岱宗說著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掏出了一張已經顯得有些破舊的羊皮,「這上面記錄的就是控風的法術。」 「狼叔,您這是?」譚樂有些吃驚的看著狼岱宗。 「呵呵。狼叔,我老了。我不可能再去修習這法術了。」狼岱宗看著譚樂歎了一口氣,他又說,「不過,你還年輕。如果,真得是上天恩惠,你能得到風神珠。那麼,你可按照上面的記載來修習裡面的法術。」 「可是……」譚樂還想說些什麼,他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說。 「你不必多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們狼村除了你,沒有人再認識原人的文字。這東西交給他們也無用。」狼岱宗說到這裡,抬頭看著譚樂,「而且,這東西也不是隨便誰都能修習的。我守著這張羊皮卷子,已經一輩子了。上面的東西,我根本修習不了。而你,卻是從天隕之變而來,我想你跟這風神珠還是有緣的。興許,你能修習成這控風的法術。」 譚樂聽了狼岱宗的話,他感激的點點頭。「呵呵,好啦!你出去吧。」狼岱宗看了他的表情,揮了揮手,滿意的讓他離開。譚樂站起身,「謝謝狼叔!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說完,他轉身就向外走去。 「清秋是個好孩子,好好照顧她。」在譚樂的身後,狼岱宗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譚樂聽了,吃驚的轉過頭來,看著狼岱宗。可狼岱宗卻已經躺了床上,面朝裡,背朝外,睡下了。 「叔叔跟你說了些什麼呀?」譚樂一走出狼岱宗的房間,狼清秋就急急的迎了上來,「他沒有責怪你吧?」 「沒有,狼叔給了我這個。」譚樂說著就把手裡的羊皮卷遞給了狼清秋。 「哼!我討厭羊皮!」狼清秋接過譚樂手裡的羊皮卷,她反正看看,發現也是畫滿了原人的符號。她就憤恨的把它丟到了地上,然後,在上面狠狠的踩了幾腳,「特別是畫滿符號的羊皮!」 譚樂看了心痛得衝上去。他本想把狼清秋一把推開,可是他看了狼清秋的樣子,同時,狼岱宗的話彷彿也迴響在他的耳畔,他就輕輕的抓住了狼清秋的胳膊,焦急的說,「大姐,別踩!這是狼叔送我的!這可是他的心愛之物。」 「我不管!」狼清秋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卻停止了踩踏,隨即,她轉身趴在譚樂的身上嗚嗚得哭了起來,「都是這些破羊皮不好!要害得我們搬家。」 「好了!好了!搬家以後,大家還是在一起嘛!何必哭哭啼啼的。」譚樂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安慰著狼清秋,「到時候啊,我給你重新蓋一座漂亮的大房子。咱蓋兩層的!」 「真的?」狼清秋聽他這麼說,她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譚樂,「那行!那我還要個養雞場!」 「啊……」譚樂聽了張大了嘴巴看著她。 「到底行不行嘛!」狼清秋俯在譚樂的懷裡捶打著他問。 「好!行。」譚樂無奈的回答。 這個時候,整個狼族的村落在狼烈的指揮下已經緊張的忙碌起來。負責守衛狼村的眾狼,現在都站在狼村的四周發出「嗷!嗷!嗷!」得嚎叫,它們是在用這叫聲召喚還沒回村的夥伴,並且把它們即將搬家訊息傳達出去。 在叢林裡,一股原人的軍隊現在也正向著狼村的方向行進。「大家加快腳步!」聽了這密集的狼嚎之後,蘇懷德大聲的命令,「狼靈要逃跑!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面,抵達他們的巢穴。」原人的兵士們聽了他的話,都紛紛得跟在他身後小跑著向前行進。 「族長!我們現在離狼靈的巢穴還有多遠?」張震天跟在蘇懷德的身邊,他關切的問。 「大約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蘇懷德回答,「不過,它們已經嚎叫了一個多時辰了。聽現在的意思,我約莫著它們馬上就要撤離了。」 「是啊!懷德。」孫茗萱這時候也接過話來,「我看,你還是先帶一支精壯的分隊趕過去吧!我帶著剩餘的人跟在後面。」 「這樣,也好!」蘇懷德聽完點點頭,「那你們可要小心!」隨後,他就大聲的喊,「蘇駿帶上體力好的人隨我到前面去。我們先去截住狼靈。」 第三十章 追殺狼靈 天剛一擦亮,蘇懷德和他手下的兵士就趕到了狼靈的村落。整個村落現在靜悄悄的一片,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 「族長!這些狼窩全部都是空的。」蘇駿回來大聲的稟報,「整個村落沒有一頭狼。」 「還是讓它們搶先了一步。」蘇懷德聽了忿忿的說,「大家到四周搜尋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是!族長。」蘇駿答應了一聲,就帶了手下的兵士四散著分開了。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孫茗萱帶著剩餘的人趕了上來,「懷德,沒有抓到麼?」 「是啊,茗萱。他們跑了!」蘇懷德怏怏的回答,「我們還是晚來了一步。這樣一來,再想查找它們的蹤跡就困難了。」 「這麼一大群狼,它們移動起來肯定會留下線索的。你也別太著急。」孫茗萱安慰他說。正在兩人說話間,孫茗萱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卻突然亮了起來,旋即一隻草綠色的精靈從裡面飛了出來,「主人,我感覺村落外的叢林有七、八個木系的靈物存在,你們一定要小心。他們都是毒屬性的。」 「哦,是麼?蘿倫。」孫茗萱看著在她面前飛舞著的精靈。從它身上的顏色就可以看出這是一隻木系的精靈。它與西爾芙不同的是它的身體的顏色。因此,它只不過是只普通的木精靈,它擁有恢復和生長的能力,卻沒有控風的能力。不過,要是比起恢復魔法來,西爾芙就遠遠不是它的對手了。 「是的!主人。」籮倫肯定的回答,「我能夠感受到帶有毒屬性的靈物的存在。這個你是知道的呀!」隨後,它扇動翅膀飛了一陣兒,然後對孫茗萱說,「他們就在村子東邊的樹叢後面。」 「大家注意警戒!」蘇懷德聽了蘿倫的話,大聲的命令他手下兵士說,「注意東邊的樹叢!」士兵們聽了他的話,逐漸集中起來,他們開始向著東邊的樹叢搜索前進。 這個時候,在樹叢的後面,果然隱藏著七個狼靈。他們就是狼岱超和他的手下了。「六叔!他們向我們來了。」一個叫做狼勁的狼靈趴在狼岱超的身邊輕聲的說。狼岱超點了點頭,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他隨後低聲的說,「等下,我出去擋住他們!你們走。」 「不行!父親。我們要跟你在一起。」他的身後,他的兩個兒子狼騰和狼躍一同反對說。 「是啊!六叔。我們生死在一起。」其他的四個狼靈也異口同聲的回答。 「糊塗!」狼岱超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我老了!你們還年輕。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都給我滾。」說完這話,他扭頭看看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原人,隨後,他「嗷嗚」的一聲怒吼,就撲了出去。他張開大嘴,齜出來的牙齒剛好切斷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的喉管。隨即,他就化了人行,一股淡藍色的靈氣護住他的身體,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長柄的靈氣戰斧站在那裡,「哼哼!蘇懷德,老匹夫。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們的村落?」 「哈哈!你終於出來了!」蘇懷德見狼岱超從樹叢裡竄了出來,他立刻就大步迎了上去,「你手下的狼,殺了我的士兵,偷了我的東西。今天,你要是把殺人的兇手和信都給我交出來,也就罷了。否則,我就拔了你的狼皮燉肉吃!」 「嗷嗚!殺你們個把人算什麼?難道你們沒有吃過狼肉?」狼岱超聽了蘇懷德的話,冷笑著說,「你想吃我!那就放馬過來吧。我到要看看你的牙齒磨尖了沒有!」說著,他就搶步上前,揮動戰斧對著蘇懷德就砍了下來。 蘇懷德見了也不怠慢,他揮動手中的長劍和盾牌就迎了上去。在他的身體周圍一股淡藍色的靈氣和一股銀色的鬥氣在保護著他。兩個人叮叮噹噹得就打到了一處。而蘇懷德手下的士兵則趁這個當口,全部圍攏了過來。樹叢後面的六個狼靈,聽了狼岱超的話,他們都向更遠處退卻了一些。但是,卻誰都沒有離開。 兩個人打鬥了二、三十個回合沒有分出勝負。狼岱超看著對方的原人都各自手持了武器把他圍在了中間。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難脫逃一死了。他隨即賣了一個破綻,趁蘇懷德搶身進攻的時候,他跳到了一旁,隨即,他的口中念動口訣,突然,他的週身變成了青綠的顏色。 「大家快閃開!」蘇懷德看了狼岱超的變化,他吃驚得大喊,「都摒住呼吸!」但是,他呼喊還是慢了那麼一步。「嗷嗚!」隨著狼岱超一聲狂怒的嚎叫,他的身體向外急劇的迸發出青綠色的煙霧,站的距離狼岱超較近的幾個士兵咳嗽著摔倒在地。 「大家當心!快後退。是狼毒迷霧!」孫茗萱這個時候也緊張得大喊。不過,比她反應還要快的是她身邊的精靈蘿倫。一道密密麻麻的籐蔓組成的枝牆矗立在她的身前,而且這蔓牆好像是有靈性一般,一邊吸收著狼毒,一邊把狼岱超圍在了當中。 蘇懷德趁這個機會從身後迅速取了弓箭,對準狼岱超的心臟,一箭射了過去。狼岱超在運功當中突然感覺對面金風撲來,他的身體隨即向邊上一側,箭略略的偏過他的心臟,扎入了他的肩胛。「啊嗚!」狼岱超痛得一聲慘叫,也就停止了功法,狼煙隨即也就消失了。 「啊!」蘇懷德重新抽出插在地上的長劍,他一個箭步跳進了籐蔓圍成的牆中,他手起一劍直取狼岱超的咽喉。可憐這頭老狼,一頭栽倒在地,斃命死去。 「父親!」遠處狼騰和狼躍悲痛的大喊,其他四個狼靈見狀死死得拉住他們兄弟兩個,「快走!我們不是蘇懷德那個老匹夫的對手!以後報仇也不晚。」 「大家追!殺光他們。」蘇懷德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遠處的異動,他揮舞手中的長劍指向狼騰他們隱藏的方向。這時,孫茗萱手中的弓也響了,一枚羽箭帶著深綠色的靈氣向著狼騰他們隱藏得樹叢飛了過去。 「啊嗚!」隨著一聲慘叫,狼勁倒在了地上。他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向外掙扎得狼騰,「你們快走!」他的腹部中了箭,黑紅色的血流了下來,「原人,拿命來!」說著,他就運動了全身的靈氣,一道道深綠色的靈氣向著蘇懷德和孫茗萱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嗽……啊嗚……」隨著這聲慘叫,狼勁也歪倒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上現在也插上了一枚羽箭。箭上帶著深綠的靈氣。不用,這一箭也是孫茗萱所為。 「大家衝!抓住它們!」孫茗萱和蘇懷德兩個帶了手下的兵士一同向著狼靈們逃命的方向衝了過去。蘇駿跟在後面挖出了狼岱超和狼勁的內丹,隨即也帶著張震天和手下的兵士一同追了上去。 蘇懷德帶著手下的兵士們一直向東快速的追了下去。天過正午的時候,他們已經追到了城市廢墟的邊緣。而這時候,逃跑的五個狼靈也變成了三個。狼躍和另外一個狼靈在路上,也都被蘇懷德和手下的兵士們殺死。現在剩下得三個狼靈分別是狼騰、狼遁和狼雪雲。 「大家把它們圍住!不要讓它們跑了!」蘇懷德這時指揮著手下的兵士把三個狼靈圍在了城市廢墟中的一處廢棄的建築前。「你們三個要是還想活命!就趕緊投降吧!」孫茗萱手裡拉著弓也對他們大聲的喊,「只要投降,我們可以保你們不死!」 「嗷嗚!」狼遁這時候擋在狼騰和狼雪雲的前面,他齜著牙,大笑說,「笑話!天下只見過投降的原人,從來就沒有見過投降的狼靈!哈哈哈哈!」說著,他化回了人形,他的右手中緊緊握著一把短斧,而在他的左臂上則是一面盾牌。一股翠綠色的靈氣護住他的身體。他身後的狼騰和狼雪雲這時候,也都各自化了人形,他們一個手裡握著長柄的戰斧,一個手裡持著短劍和盾牌,也都站到了狼遁的身後。在他們身體的周圍各有一股淡綠色的靈氣護住他們。 「哈哈!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蘇懷德見剩餘得三個狼靈沒有放棄抵抗,他厲聲的說,「如果,你們真得想死,那就拿命來吧!」說著,他就把手中的長劍向他們三個指了指。 「嗷嗚!」聽完蘇懷德的話,狼遁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他揮舞著手中的短斧對準蘇懷德的腦袋就砍!蘇懷德一閃身,他手中的長劍突然銀光閃動。隨著銀光,一道劍氣順著長劍的劍尖射了出去,正好擊中了狼遁的掖下。「啊嗚!」狼遁一聲慘叫,鮮血順著被劍氣擊傷的位置殷殷得留了下來。蘇懷德見狀毫不留情得揮劍上前,隨著喀嚓一聲響,狼遁的腦袋被他切了下來。 「你們兩個想受死的,也來!」蘇懷德把手中的長劍在狼遁的身上摩擦了兩下,然後,他揮舞著長劍指向狼騰和狼雪雲。兩個狼靈見了自己的同伴慘死,正要上前拚命。這時候,他們卻突然聽到自己身後廢墟上面傳來了「嘶嘶」的聲響。 第三十一章 蜥靈的援助 在狼騰和狼雪雲發現身後有異動的同時,蘇懷德也發現了廢墟上面的奇怪聲音。「是什麼人?」蘇懷德兩眼緊緊的盯著廢墟的頂上,大聲的呵斥。 這個時候,廢墟上面的「嘶嘶」聲卻越來越響。「哈哈,蘇老頭!為老不尊,何必欺負兩個娃娃。哈哈!」隨著說話的聲音,二十幾條蜥蜴出現在廢墟的上面,隨著說話的聲音,其中一條特別巨大的蜥蜴化做了人形,從廢墟的頂上跳了下來,「蘇老頭,多年不見,你倒越發的霸道起來!哈哈。」 「蜥霸!」蘇懷德見了這條大蜥蜴,他的面色略略有些改變。他警惕得注視著廢墟上的其他的蜥蜴。果然,這些蜥蜴紛紛化了人形從廢墟上面跳了下來。 「嘶嘶!小狗,別怕!有我們在,對面那老頭不敢怎麼樣。」 「嘶!老頭,想打架!就過來,害怕作甚。哈哈。」 這二十幾個蜥靈一邊說一邊站了狼騰和狼雪雲的身旁,把他們兩個擋在了後面。「蘇老頭,想打架就盡快!別耽誤你爺爺的時間。」蜥霸看著對面的這些原人不耐煩的說,「要是不想打,就趁爺爺我今天高興。你們就趕緊滾!嘶!」說著,他口中得舌芯就對著蘇懷德吐了出來,它示威樣的探出二尺多長。 「蜥霸,你把你身後的兩個狼靈交給我,我就不跟你計較!否則,你也休要怪我不客氣!」蘇懷德把劍握了握,對蜥霸說。不過,他握住盾牌的那條胳膊卻在一側不停的擺動,示意他手下的兵士向後退。 「哈哈!交給你?就憑你身後的這四、五十個點心?嘶!」蜥霸聽了蘇懷德的話,狂放的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臭蜥蜴!囂張什麼!」蘇駿這時候氣不過,站出來指著蜥霸大聲的喊。可惜,還沒等他的話音落地。「嘶……啊!」得慘叫聲就傳了出來,蘇駿的身體隨著慘叫變成了火人,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掙扎,還不等蘇懷德施法救他,他就氣絕身亡了。這時候,蜥霸的身體卻變成了火紅的顏色,一股墨藍色的靈氣也升騰起來護住他的身體。 「嘶!不知死的原人。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兒。」蜥霸邊說邊對著蘇駿的屍體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蜥霸!你下手也太狠了!」孫茗萱這時候身體顫抖著指著蜥霸憤怒的說。 「呵呵,孫師太!別來無恙啊。哈哈!」蜥霸瞥了一眼孫茗萱,「你這妙手回春的神醫,什麼時候對我們靈族客氣過?哈哈。」 「你們不要太囂張!」蘇懷德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聲的喊,不過,他的語氣已經明顯緩和了許多。而這個時候,在他的身後,也傳來了喀嚓喀嚓的聲音。他回頭望望,又有十幾條蜥蜴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這些蜥蜴也紛紛化了人形。其中一個紅衣的女子惡狠狠的看著蘇懷德,「蘇老頭!你不死,還敢到這裡來?」 「你是……蜥彤?」蘇懷德吃驚得看著他身後的這個女蜥靈。她體外的靈氣分明已經有了海藍的顏色。而她身邊,另一個他沒有見過得蜥靈居然也有淺藍的靈氣護體。「呵呵,蜥霸。你的族人這些日子精進不少啊。」 「哈哈。這就不勞你蘇老頭費心了。」蜥霸冷冷的回他,「如果不想死,就趕緊滾!」 「大家撤!」蘇懷德看了看地上的蘇駿,他歎了口氣,終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蘇老頭!記得,以後不死不要到我們蜥靈的地盤來!」蜥彤看著撤退的原人,她跟在他們的後面大聲的喊,「過幾天,我們就要添新寶寶了!你們要是願意來送禮,我們也歡迎啊!」 「哈哈!」隨著她這話,蜥靈的人群中迸發出一陣大笑。 「懷德,他們蜥靈的隊伍擴大的好快啊。」回去的路上,孫茗萱走在蘇懷德的身邊忐忑的說。 「是啊!茗萱。不過,我最關心的是它們實力的提升。」蘇懷德陰沉著臉回答,「現在,它們蜥靈一族至少有了五位藍級的高手。將來,我們對付起它們來就更加困難了。今天,蜥海和蜥磐兩個還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它們族中是不是還有其他蜥靈達到了藍級的狀態。」 「看來,我們需要給墨水城和國都去信了。讓他們再加派些人手來。」蘇懷德邊走邊歎氣說,「如果,照這個速度,蜥靈一族恐怕很快就要控制城市廢墟的整片區域了。到時候,只怕風神珠也非它們莫數了。」 「不過,還好!蜥霸還沒有突破,沒有達到紅的狀態。」孫茗萱用這話安慰著蘇懷德,「你也不用太過緊張,這附近還有其他許多強大的存在。如果蜥靈一族過於強大,我想其他的靈族也不會答應。」 「希望如此吧。」蘇懷德點點頭,不再說話。他指揮著他的隊伍快步的前進,他們要在天黑前趕回蘇家集。 「現在沒事了!你們兩個為什麼被蘇懷德追趕?」蘇懷德走後,蜥霸回過身來看著狼騰和狼雪雲冷冷的問。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至於,他們為什麼追趕我們。我們兩個真得不知道。」狼騰說完這話,他就把他們回村怎麼發現村落裡的狼都不見了,狼岱超他們怎麼被殺,然後,他們又怎麼逃命原原本本得跟蜥霸說了一遍。 蜥霸聽完點點頭,他看了看狼騰和狼雪雲兩個,「這裡已經是蜥靈的地盤了。我猜想你們狼靈一族是肯定不會向這個方向來的。他們想必是會向著望月湖的方向去。」 「多謝前輩指點。」狼騰聽了蜥霸的話,趕緊道謝。 「也沒什麼!」蜥霸擺了擺手,「你們狼靈和我們蜥靈一族素來無什麼瓜葛。我們都是靈族,我幫你也是應該。好了,這樣吧!蜥彤、薛揚,望月湖那一帶,你們兩個經常去,還是你們送他們一程吧!路上也省得再遭了蘇懷德的暗算。」 「好的!族長。」蜥彤點頭應承了下來,「那兩位狼兄……朋友,你們就跟我們一起走吧!」她看了看狼雪雲又改了口,明顯那是一頭母狼嘛。 兩個狼靈聽了蜥彤話,又再次跟蜥霸道過謝也就隨著蜥彤和薛揚離開了。這個時候,一個名叫蜥震的蜥靈從烤熟的蘇駿身上發先了狼岱超等人的內丹,他把這些內丹送到了蜥霸的面前。蜥霸看了看,大聲的說,「把這些東西捻碎分給眾人吧。我就不要了。」 在路上,蜥彤和狼雪雲兩個很快就熟絡了起來。她們畢竟都是女性,都有愛聊天的特質,所以一路上也就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而狼騰跟薛揚相處得雖然也很融洽,但是,就沒有這麼熱情了。畢竟,狼騰剛剛死了至親,他的心情就不會很好。所以,他在路上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薛揚問了他幾句,看出他傷心;薛揚也就不再多跟他說話了。 他們四個向西走到傍晚的時候,也就來到了望月湖附近。「我們休息一下,再向前走吧!」蜥彤跟其他三個人商量說,「現在,再向西北走就是山巒地了。我想你們狼靈的族人一定是到那裡去了。」 「謝謝,姐姐。」狼雪雲客氣的回答,並且坐了下來,「我以前去過那裡。那裡有一片迷霧森林。附近應該有狐靈的村落。」 「是啊!」蜥彤點點頭回答,「如果,你們狼靈一族能夠穿過迷霧森林,到達森林的另一邊,或許又是一片適合你們生存的地方。」 「我想狼叔不會帶我們的族人穿越森林的。」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吭聲的狼騰開了口,「我猜想他們一定會在望月湖的北邊找地方駐紮。」 「北面?」蜥彤吃驚得看著他,「望月湖的北面那可是獅靈的地盤。他們要是去那裡,恐怕……」 「你不瞭解我們狼叔。他不找到我們幾個,他不會走得太遠。」狼騰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而且,我們狼靈一族也沒有你們蜥靈這麼強大。去掉我們七個,他們就只剩十四、五個狼靈了。所以,狼叔不會帶著整個族群穿越迷霧森林,那樣太危險。」 「如果,事情真得按你所說,那麼,我們今天晚上就在望月湖附近休息吧!」蜥彤想了一下回答,「你們狼靈習慣夜間活動,我們到了後半夜向北搜索你們的族人就是了。」 「好啊!真是有勞二位了。」狼騰客套的跟蜥彤和薛揚說。 「沒什麼!」薛揚這時候接過了話,「我們也正好跟你們到處走走。多找些適合練功的靈物出來。」 「呵呵,那不知道薛大哥有沒有去過迷霧森林啊?」狼騰聽薛揚這麼說,也就笑著反問他。顯然,現在狼騰的情緒已經好轉了些。 「沒有。」薛揚看了蜥彤一眼,搖搖頭。 「哦,有機會你真得應該去看看。那裡面可是個練功的好地方。」狼騰低聲的說,「只是,在裡面也得多加小心,否則,也容易發生意外。」 薛揚聽完狼騰的話,很是渴望的看著蜥彤。「你想去呀?」蜥彤看出了薛揚的心思,「等我們兩個這次完成了護送的任務,我就帶你一起去那裡。」 薛揚聽完趕緊點頭。可是,這個時候,湖邊的草叢卻沙沙的作響起來。蜥彤聽了趕緊在嘴邊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隨後,她就帶了其他三個一起躲藏了起來。 第三十二章 奇怪的竊賊 「大家都散了吧!」蘇懷德帶領他手下的兵士返回了蘇家集,他神色黯然得對大家說,「守好城門,當心魔物前來偷襲。」 「懷德,我們兩個是不是去看看蘇駿的父母?」孫茗萱見兵士們都散去了,就對蘇懷德說,「我想他們知道蘇駿的死訊一定很傷心。」 「也好!」蘇懷德歎了一口氣,他又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的張震天,「震天,你今天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族長。那您多保重。」張震天跟蘇懷德告了別,他目送蘇懷德和孫茗萱夫妻離開。但是,他並不想回房休息,所以,他就一個人在鎮子裡四處溜躂。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蘇婆婆的門前。他看著蘇婆婆的房門,愣愣得站了一會兒。然後,他從身上掏了鑰匙出來,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擺設還是按照蘇婆婆生前的樣子佈置著。張震天挑亮了房裡的油燈,他坐了蘇婆婆的床上靜靜得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百般思緒不斷衝擊著他的頭腦,很快,他就打起了瞌睡。房裡的油燈原本就沒了多少燈油,很快,它就暗了下去,然後,熄滅了。 午夜的時候,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張震天在冷風得吹拂中逐漸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隱約中,他聽到蘇婆婆的門前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半晌,「嘎巴……吱啦!」的聲響傳進了張震天的耳朵。 「有賊!」張震天本能的反應,隨即他就清醒了過來。他從床上忽得坐起,向房門望去。在月色中,一個黑影閃身進入了蘇婆婆的房子。黑影摸索著向前走,他很快就接近了裡屋的房門。而張震天這時候已經躲了房門的後面,在他的手裡已經結了兩個足球大小的水球。 黑影顯然沒有發現張震天的存在,他悄悄得溜進了裡屋,向蘇婆婆的床上摸去。顯然這個黑影是來找什麼東西得。張震天摒住呼吸,他用腳輕輕的碰觸了一下裡屋的房門,房門輕輕得虛掩上了。隨後,他快速得把手向前伸出,手中的兩個水球立時離了手,向著黑影的後背就飛了過去。 「啊!」黑影一聲驚叫,不過,他的身體隨即旋轉起來,「彭!彭!」兩顆水球重重得砸到了牆壁上。「什麼人?」黑影低沉的吼叫了一聲,「敢壞我的好事。」 「呵呵,陌生人。」張震天笑著回答,他聽出黑影並不是蘇家集的人。雖然,他到蘇家集時間不久,但是,他與鎮裡的男女老少已經熟絡得很。 「好吧!你既然不說,那我就讓你當個無名鬼。」黑影說著,身體外就呈現出了淡藍色的靈氣,隨即,他雙手中也結了水球向張震天擲還了過來。張震天見對方使用的也是水系魔法,他心中一驚,不過,他的雙手還是本能的運作,一道水幕出現在他的面前。「噗!」水球與水幕相撞濺起了一片水花。 「蘇懷德?」黑影吃驚得打量著門後的張震天,不過,由於張震天站在暗處,他自然是看不到張震天的長相。黑影的身行一頓,隨即就向窗戶射了去,「卡嚓」一聲,他整個身體就從蘇婆婆的窗口飛了出去。張震天見了,也扒了窗戶跳了出來,不過,他的手裡並沒有閒著,三、四個水球被他隨手向黑影投了過去。 黑影無奈得躲避開張震天的攻擊,在月光下,他看清了攻擊他的不過是個年輕人,並不是蘇懷德,他就停止了逃跑,冷冷得站在原地,「哼哼!小子。既然不是蘇懷德,也敢這麼囂張,今天晚上我就讓你死在這裡。」說完,他的手伸到背後,一柄長劍被他拽了出來。 張震天站在黑影的對面,他現在開始後悔起來。因為現在已是半夜,對手的手中又有武器,而自己只不過赤手空拳得與其對戰。現在就是想喊人來幫忙,恐怕短時間也不可能,畢竟蘇婆婆的家在鎮子的中間,並不靠近城門。他現在所能憑借得也只有自己三腳貓的法術了。 「你……你是什麼人?」張震天盡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他的手中又重新匯聚了兩個水球。 「我是什麼人,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黑影冷冷得回答,他瞄了一眼張震天的手,有些詫異的說道,「真想不到你小子法力匯聚的速度倒是很快。」黑影說完這話,身行扭轉,隨即就向張震天殺了過來。這時,他的體外不僅是淡藍色的靈氣護體,另有一層古銅色的鬥氣也升騰起來。 張震天見他向自己殺來,他的雙手交錯著,不停得向外施放著水球。黑影見狀,他不得不減緩了自己進攻的速度,用手中的長劍奮力得阻擋著張震天的進攻。兩人相持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張震天感覺力竭,他雙手扶住膝蓋呼呼得喘著粗氣。而他對面的黑影,由於剛才連續阻擋他的進攻,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現在也提著長劍,吁吁帶喘得站在那裡,「好小子!法力不錯啊!報上名來,也好做個有名鬼。」 「呵呵!」張震天站直了身子,他冷笑著說,「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再說吧!現在,馬上就要換更,城裡的巡邏隊很快就會到這裡來。」 「哈哈!他們?」黑影冷笑道,「難道我還怕這些不入流的小輩?」說完,他舞動長劍向張震天又攻了過來。 張震天雖然與水之石融合為一體,但是,他畢竟靈力等級低下,所以,水之石的力量,他也不能完全發揮出來。這時,他手中凝聚水球的能力已經愈來愈弱,終於,他再也施放不出水系的法術了。 「哈哈!小子。拿命來吧!」黑影見狀揮舞著長劍對準張震天的腦袋直接劈砍了下來。張震天已無任何辦法阻擋黑影的進攻,他的左手臂本能的抬起去擋黑影的長劍。「卡嚓」一聲,長劍重重得砸了下來,雖然有骨頭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但是,張震天卻沒有受傷。 「你究竟是什麼人?」黑影手握長劍愣愣得站在張震天的面前。現在他手中的長劍已被張震天左臂外的骷髏盾牌緊緊鎖住,拔不出來。而張震天的右手中,現在居然也出現了一桿骷髏法杖。 張震天雖然也被自己身體的變化震駭住了,但是,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他的反應卻比黑影快了那麼一點,他的右手向前快速得伸出,「噗!」得一聲,他手中骷髏法杖的杖尖扎入了黑影的身體,直接把黑影紮了個透穿。 「你……死靈法師……」黑影瞪大了眼睛,倒斃在地。 張震天見黑影死在地上,他也癱坐在了一旁。在不遠處的房頂上,一隻貓型的動物全程觀察了這場打鬥,現在它打著哈欠,回家去了。 過了大半個時辰,一隊巡邏的兵士走了過來。他們發現了地上癱坐著的張震天和倒斃在地的屍體。「張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士兵隊長蘇葵快步上前,他關切的看著張震天,「快!快把張先生扶起來。他是誰?」隨後,他又指著地上的屍首問。 「我……我也不知道。」張震天侷促的回答。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心情自然是緊張得很,「他……他去蘇……婆婆家……偷東西,我們就打鬥起來,不知……怎的……他……他就死在這裡……」 「快去喊族長來。」蘇葵一邊命令兵士去找蘇懷德,一邊把張震天扶了起來,「張先生,您沒受傷吧?」這時,蘇葵已經檢查過地上的屍首,既然死得不是自己鎮上的人,那麼,他自然不會關心死得是誰。 「我……我還好!謝謝關心。」張震天的情緒已經緩和了許多。蘇葵看了看身後的兵士,「誰那裡有水或是酒,給張先生來點兒暖暖身子!」【www.52dzs.com】 半個小時後,蘇懷德在士兵的引領下,出現在這裡。他仔細得檢查了屍首,然後,又詢問了張震天當時的情況。張震天把前半截的事情原原本本得跟蘇懷德複述了一遍,只是到了後面,他粗略得描述了一下兩人的打鬥,並且省卻了黑影被擊殺的過程。他只是說自己摔倒在地,被嚇昏了過去。等自己再醒來,黑影就死在了那裡。 蘇懷德聽完張震天的話,他點了點頭,隨後,他又仔細得看了看屍首。這時候,孫茗萱也趕了過來,她也仔細的察看了一遍屍首,然後,她把蘇懷德叫到一邊,兩個人竊竊私語了一番。之後,蘇懷德走回到張震天的身邊,他低聲的對張震天說,「震天,今天晚上的事先不要跟任何人提及。等天亮後,我跟茗萱仔細得檢查過屍體,再做定奪。」 張震天聽了蘇懷德話,重重得點頭。他看得出蘇懷德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話,而且,他應該確信自己沒有能力擊殺地上的人。 「蘇葵!告訴士兵們,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聲張。把屍體先抬回兵營。」蘇懷德見張震天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轉身對蘇葵低聲的命令。 「是!族長。」蘇葵一邊答應了下來,一邊安排兵士們處理屍體去了。 第三十三章 望月湖畔 在望月湖畔,草叢中的沙沙聲愈來愈響,最後,一條大蛇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它的身體呈現黃綠的顏色,而在它的後背上有一串菱形的黑色花斑。最特別的是它的尾部末端有一串角質的硬環。而沙沙得聲響,正是從它尾部的硬環發出來得。從遠處聽上去,彷彿有一隻兔子或是其他什麼小動物躲藏在草叢之中。 「是響尾蛇!」蜥彤仔細得觀察著它的動向,輕聲得對身邊的三個人說,「大家不要動。這條蛇的個頭,有點兒特別。」她說得沒錯。一般的響尾蛇也就2米左右的長度,可是這條大蛇,它足足有6米多長,是普通響尾蛇的3倍。 大蛇在湖邊慢慢的蠕動,顯然,它並沒有發現躲藏在暗處的四人。「老大,我們是不是幹掉它?」薛揚發現它向遠離他們的方向去了,他就輕聲的問蜥彤,「這麼大的蛇,不殺掉,太可惜了!」 「呵呵,你不怕死呀?」蜥彤瞥了他一眼,笑著問,「我們可是蜥蜴哦。」 「難道書上說,蜥蜴一定是怕蛇的麼?」薛揚驚訝得望著她,眼睛裡滿是期待。 「那你們兩個藏好!」蜥彤聽了薛揚的話,她望向狼騰和狼雪雲,「我跟薛揚去辦點兒事。你們兩個不要出來。」兩頭狼自然明白她說得辦事兒的含義,兩個也就重重的點了頭,狼雪雲開口說,「姐姐,您可當心啊!」 蜥彤衝她微微一笑,然後,就從躲避處跳了出來。隨即,她的身體化了人形,一柄靈氣長劍握在了她的手裡。她的體外,自然已經升騰起了海藍色的靈氣。大蛇這時顯然發現了身後的異動,它吐出舌芯兒感受著四周的變化。隨即,它的身體也化做了人形,一個褐髮女子的形象出現在了蜥彤的面前,「臭蜥蜴,我不招惹你;你卻來招惹我,想死麼?」 「呵呵,說話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呀?」蜥彤笑著回她,不過,她手中的長劍已經擋在身前,她仔細得觀察著女子的動靜。這時候,薛揚已經悄悄得移動到了女子的另外一側。他趁蜥彤跟她對話的當口,也悄悄得化了人形,站在女子另一側。這時候,他的手裡已經緊握著一把逆刃刀。 「哦?人還不少。」女子顯然發現了薛揚的存在,她冷冷得說,「還有沒有其他人啊?要是有就一同出來吧!」 「呵呵,殺你不需要別人!」蜥彤說完,她口中的舌芯兒突出,發出「嘶」得聲響,隨即,一團烈火,就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直接撲向女子的面門。女子見狀,直接扭轉了身體,讓過了蜥彤的攻擊。然後,她的雙手中幻化出了一條九節的鋼鞭握在手裡,而她的體外,一股海藍色的靈氣也升騰了起來。只是這靈氣的顏色要比蜥彤的還要深重些。 「臭蜥蜴,想死的話,就來吧!」女子說完這話,她雙眼緊盯著蜥彤,隨後,她突然舞動起手中的長鞭,身體快速的移動起來。只是,她進攻的方向並不是向她發動攻擊得蜥彤,而在站在一旁的薛揚。因為,她已經看出薛揚的實力比起蜥彤來,還是要欠缺那麼一些。 「噹!」鋼鞭和薛揚手中的逆刃刀碰撞到一起,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這一擊過後,女子並沒有收招,她突然張開了嘴對準薛揚的面門,一股黃綠的濃煙就噴了出來。薛揚見狀,他的身體趕緊向後翻轉。他知道這女子噴出得氣體必定帶毒,但是毒到什麼程度,還不是他能夠輕易判斷的事情。 「嘶!火雨!」蜥彤聽了女子的話,她的肚子裡就窩了一股火氣。當她看到對面的女子捨棄她,主動進攻薛揚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感覺更加氣不過。現在她又看到薛揚被女子偷襲,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向女子發動了攻擊。 女子見蜥彤出招,她的身體飛快的扭轉,她從容得從蜥彤的攻擊範圍中跳了出來。只不過這樣一來,她對薛揚的進攻也算落了空。 「薛揚,你有沒有吸她的氣體?」蜥彤一邊揮舞長劍向前,一邊問向不遠處的薛揚。 「沒有!」薛揚肯定的回答。這時,他趁女子防禦蜥彤的空隙,他也催動了自己的法術,一顆巨大的水球向女子的身體砸了過去。 女人空出一手,伸向水球攻來的方向,「彭!」水球重重得砸到了一道石質的幕牆上。隨即,她的手一翻,石牆破開,化做石塊一同向薛揚飛了過去。 薛揚見了,緊張得躲閃開女子的攻擊。「哈哈!真看不出,還是一條土屬性的蟲子!」蜥彤看了女子的攻擊,她大笑起來。不過,隨著她的笑聲,她的身體卻向前突了去,她手中的長劍對準女子的咽喉就紮了過去。 女子見狀,她趕緊收招,然後,她用手中的長鞭向蜥彤砸去。蜥彤見狀,她趕緊格開對方的長鞭。不過,她的另外一隻手也沒有閒著;當雙方兵器相撞的時候,一片火箭順著她的手指飛了出去。女子見狀,扭動身軀,讓過了火箭。而薛揚這時已經躲過了石塊的攻擊,他揮動逆刃刀向著女子的軟肋又刺了過去。同時,他口中的舌芯兒吐出,一枚水箭從他的口中飛出,向女子的脖頸飛去。 女子這個時候,再想施法防禦薛揚的進攻已經不可能了。她只好在半空中迅速扭動身軀,躲避薛揚的攻擊。如此一來,蜥彤終於抓到了她的破綻,她手中的長劍在女子的肚腹處劃過,鮮血順著女子的腹部立刻就滲了出來。 「啊!」女子一聲慘叫,摔倒在了地上。而蜥彤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她用腳狠狠得踩住女子的前胸,她手中的長劍迅速地向下紮了下去!可是這時的女子雖然已無法逃脫,但是她迅速得由人重新化了蛇形,她的尾巴如鋼鞭般得對準蜥彤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薛揚見狀,迅速得衝了上去。他手中得逆刃刀貼著蜥彤的頭髮向女子的尾巴削去,「喀嚓」一聲,女子的尾巴被薛揚一刀斬斷。而蜥彤則趁機把手中的長劍狠狠得刺入了女子的胸膛。 「謝謝你救了我。」蜥彤回頭感激得看著薛揚,她半人半蜥的面頰上飄落上了兩朵紅雲。這可是她第一次跟薛揚道謝。 「沒什麼!」薛揚滿不在乎的說,他隨手揀起了女子的尾巴,「老大,你看!這個尾巴真硬。」他邊說,邊把尾巴上的硬環向自己的刀上用力的碰了碰,噹噹的金屬聲響隨即發了出來。 「那個東西,你割下來留著吧!將來或許有用。」蜥彤看了一眼薛揚手中的硬環,隨後,她就彎下身去,取出了女子的丹珠和蛇丹,把它們一同遞給了薛揚,「拿好!都是你的了。」 「幹嘛呀?」薛揚吃驚得看著她,「這明明是我們兩個的嘛!」 「我們兩個?」蜥彤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如果沒有你,我剛才就死了呢。」 「這有什麼?我們是好搭檔嘛!」薛揚歡快的回答,他說完就把丹珠和蛇丹分成了兩份,把其中得一份遞給了蜥彤,「好啦!老規矩一人一半。」 「哦!好吧!」蜥彤感激得點了點頭,她把屬於自己的那一半收好,然後轉身對隱藏在陰暗處的狼騰和狼雪雲大喊,「快出來吧!吃飯啦!」 這時的薛揚早已沒了早先的羞澀,等蜥彤轉過身來,在她的身邊有一條水藍色的蜥蜴正在拚命得撕咬著地上大蛇的屍體。 「呵呵,你吃得可真香啊?」蜥彤一邊變了蜥蜴,一邊戲謔的說。 「那是,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很餓。」薛揚說完,更加用力的撕咬起來,「蛇肉真好吃!」他的嘴裡還嘟囔著說。 他們四個很快就把地上的大蛇吃了個乾淨。「吃飽真舒服。」薛揚拍著肚子坐回了隱蔽處,不久,蜥彤和狼騰、狼雪雲也回到了隱蔽處。「老大,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大一條蛇?」薛揚見蜥彤回來,他躺在那裡,嘴裡銜著一根草,隨意的問。 「我也不知道!」蜥彤搖了搖頭,「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響尾蛇。」她如實的回答,「或許,最近還會有什麼異變發生也說不定。」 「我聽追殺我們的原人講,他們要我們交出什麼珠子。」狼騰這時開了口。自打蜥彤和薛揚兩個擊殺了大蛇,他的話明顯多了些。 「這樣!看來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薛揚直起身,他把身體靠在樹上,打了個哈欠,然後又繼續說,「或許,到時候我們可以問問你們的狼叔。」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蜥彤看著他們三個,也有些疲憊的說,「剛才的打鬥耗費了我和薛揚不少體力,所以,我們出發的時間可能比原先的計劃要晚些。你們兩個也睡一會兒吧。」她說完這話,就瞥了一眼薛揚,隨即她就把自己的頭靠了薛揚的身上安心的睡去了。 薛揚看了一眼身邊的蜥彤,他的手在她的後背上方旋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輕輕得放到了蜥彤的胳膊上。他把蜥彤向自己的懷裡又摟了摟。雖然,她只是一隻蜥蜴,但是,自己還是愛上了她。他的心裡這麼想著,眼皮卻打了架,不久,他也懵懵懂懂得睡著了。 第三十四章 陳年舊事 臨近中午的時候,張震天從睡夢中醒來。昨晚一戰對他來說,的確是超出了他現在的能力。所以,他雖然起了床,但是,還是感覺整個身體酸溜溜的痛。他在房裡盡力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後,他又拿起了桌上的鏡子,仔細得看了看自己的臉,還好,依然沒有什麼異樣。這樣,他才放心得走出了房間。 「張先生,您醒了?」一名在他門前站崗的士兵看他出來,客氣的問,「昨晚睡得還好麼?」 「還好!你們這是……」張震天不解得看著士兵。 「哦!您別誤會。」士兵沖張震天笑笑,「是族長大人特意安排得!他怕您有什麼閃失。所以,特意安排了我們幾個在這裡守衛。」《小說下載|wRsHu。CoM》 「這樣。」張震天小聲嘀咕著點了點頭。 「張先生,您醒啦?」蘇繇這時候從巷子口那裡走了過來,「族長請您過去。」 「好的,我就去。」張震天點點頭,然後,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隨即就跟在蘇繇的身後隨他一起向議事廳走去。 等張震天走進議事廳,他發現蘇懷德和孫茗萱兩個早已經等在了這裡。「蘇繇,你可以出去了!沒有我的召喚,任何人都不得打擾我們。」蘇懷德向蘇繇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離開。而蘇繇什麼也沒多說,他安靜得退出了議事廳,然後,把議事廳的大門緊緊得關閉起來。 「震天,到我們身邊坐。」蘇懷德指著身邊的一把椅子,親切的喚他過去,「昨天晚上受驚了吧?」 「謝謝,族長。」張震天先是客氣了一句,然後說,「昨天晚上那個人很是厲害,要不是這些天,我跟族長學了些法術。恐怕我早就不在這裡了。」 「呵呵,震天見笑了。」蘇懷德笑著回答,「就算是有那些法術,你昨天能撿回一條命,也算是幸運。」 「哦?」張震天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他用很吃驚的腔調問他,「族長,為什麼這樣說?難道……」 「有些事情,我們本來不想告訴你。不過,我跟茗萱商量了很久,我們覺得還是告訴你的為好。」蘇懷德這麼說著,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孫茗萱。這時候,張震天注意到兩個人的眼睛都是佈滿了血絲,血紅的一片。顯然,兩人熬了一個通宵,到現在,誰都沒有睡覺。 「族長,是什麼重要的事?」張震天思忖了一下,他還是輕輕的問了出來。 「是這樣的!」蘇懷德看著張震天開了口,「昨天晚上死的人叫武天坤。他是淮夷國的一名武者,修為還算不錯。所以,你碰到他還能活下來,也算是很好的運氣了。」 「這樣!那族長,您可知道是什麼人殺死了他?」張震天一臉真正的問。在先前那個世界,張震天的主業是氣象工程師,但是,他還有個副業,那就是青島話劇團的業餘演員。 「這個……」蘇懷德看了他的表情,絲毫都沒有懷疑他,他轉過頭看著孫冥萱。 「依我的經驗,殺死他的應該是一名死靈法師。」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孫茗萱這時開了口,「從切口上看,他的傷很像是被法杖之類的武器直接近身擊傷。從傷口的顏色和遺留物來看,他很像是受了死亡法術的侵襲。」 「死靈法師……」張震天的嘴上喃喃的說。這個名詞對他來說,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在另個世界的遊戲裡面,這種職業經常會被作為一個重要的職業設置在裡面。所謂陌生,那就是在另個世界的現實中,是沒有這種職業的。 「是的!」蘇懷德點了點頭重複道,「這是一個人數不多,很神秘的職業。他們通常都隱蔽在暗處,很少出來招惹世人。」 「所以,我跟懷德商量了很久,但是,我們始終沒有得出任何合理的解釋。」孫茗萱接過話來,「震天,你好好想想,蘇婆婆臨死前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什麼特別的人或東西?」 張震天聽完孫茗萱的話,機械得搖了搖頭。蘇婆婆的囑托還在他的耳畔迴盪,所以,他決定還是按照婆婆的囑托,把血祭之石的事情隱瞞下去。 「其實,事情也不像茗萱說的那樣沒有絲毫的頭緒。」蘇懷德看了張震天的表情,他淡淡得說,「這原本是個傳說,就是我也不信得!」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來,他端詳了張震天一陣兒,猶豫著開口又說,「我下面說的事情,你要答應我不告訴他人。」 「是!族長。您放心,我起誓!」張震天說著就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 「唉!不必!不必!」蘇懷德衝他擺了擺手。這時,孫茗萱也笑著對他說,「震天,這事情沒有這麼嚴重。你只要記得不要外傳就好!否則,可能會給鎮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震天聽完只得重重得點頭。 「事情還得從五十年前說起!」蘇懷德瞟了張震天一眼,他把一段往事說了出來,「那時候,我還是個四、五歲的孩子,而蘇婆婆的家當時就在我家的隔壁。她是幾年前跟隨她的丈夫蘇爺爺一起從南方搬來蘇家集的。當時,蘇婆婆已經有了身孕。有一天,我在蘇婆婆的家裡玩,可是,她的家裡卻突然來了一群淮夷國的武士。他們說是要蘇婆婆交出一塊叫做『水之石』血祭之石,否則,他們就要殺死蘇婆婆。而蘇婆婆並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結果,他們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蘇爺爺從外面回來,他自然要保護他的妻子和……我。」說到這裡,蘇懷德的臉上掛了一滴淚水,他雖然說得很簡單,但是,這對於他來說,明顯是一段悲痛的記憶。 「結果,在打鬥中,蘇爺爺以一敵眾最終不敵!他被淮夷國的武士亂劍砍死!而躺在床上的蘇婆婆這時候卻發了瘋……」蘇懷德說到這裡,他的眼睛顯得很空洞,彷彿空空得沒有絲毫得生氣,「那是我這一生見過得最絢麗的魔法!」他的嘴裡喃喃的說,「只那麼一下,十幾名淮夷國的武士就一同斃命了。」說完這句話,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可惜的是,蘇婆婆這之後,身體也脫了力,她的孩子也就那麼沒了。」 「您的意思是淮夷國的人五十年來一直都在找那塊什麼石頭?」張震天故意模糊了石頭的概念,裝出一副異常吃驚得表情看著蘇懷德。蘇懷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點了點頭。孫茗萱見他已經說不下去,就接過話來,「這之後,蘇爺爺的遺體被鎮子裡的人葬在了鎮外的老檀樹下。而蘇婆婆她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以免把禍患引到蘇家集來,她在這之後再也沒有使用過任何的法術。」 「是啊!」蘇懷德點了點頭,「我們蘇家集人雖然原本就修習水系的法術。但是,沒有人有蘇婆婆那班的成就。不過,我還是得到了她不少指點。只是可惜我天資愚鈍,始終不是修煉法術的材料。」 「可是,那我們……」張震天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那石頭……」 「蘇婆婆生前從未提起過那塊石頭。不過,這之後,淮夷國的人又來過多次。但是,蘇婆婆已經改名換姓,而鎮子裡的人也都說她已經死去。淮夷人雖然一直沒有罷手,但是,也找不到證據,最後,就這麼拖了下來。」蘇懷德繼續說道,「只是,這次與往次有了很大不同。以前,他們淮夷人來蘇家集,也被我擊退過幾次。只是,雙方都沒有什麼死傷。而這次,他們不但死了人,而且是被亡靈法術所殺。如果,這事情再有亡靈法師加入,那麼,事情就變得愈加複雜起來了。」 張震天聽完蘇懷德的話,他只是默默得點頭,卻不再發表任何的意見了。蘇懷德看了他的表情,低沉著說,「事情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希望你最近最好老老實實得待在自己的房中,不要出來。我想淮夷人最近一定還會再來。而你是昨晚事件的倖存者,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的麻煩。」 張震天聽完,站起身來,他低著頭說,「謝謝,族長提醒。」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跟茗萱還有事說。」蘇懷德說完,就擺手示意讓張震天退出了議事廳。 「茗萱,你怎麼看震天這孩子?」蘇懷德見張震天已經退出了議事廳,他壓低了聲音問坐在身邊的孫茗萱。 「不好說!」孫茗萱搖了搖頭,「看他的表情,他的確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我總是感覺他彷彿有什麼心事。」 「那你覺得他……」蘇懷德說到這裡,他看著孫茗萱,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孫茗萱搖了搖頭,「不會得!他應該跟淮夷國和死靈法師都沒有勾結。」孫茗萱肯定的說。 「這就好!」蘇懷德聽孫茗萱這麼說完,他長舒了一口氣,「我也這麼看!只要他不是他們的奸細。那麼,他有些心結,將來是一定可以打開得!」 「啪!啪!啪!」議事廳外,這時候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什麼事?」蘇懷德大聲的問。「族長!」蘇繇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田崢大人帶了軍隊已經趕到蘇家集外!」 第三十五章 夢雅遇險 在蘇家集外,墨水城的城守田崢帶了五百兵士已經等在這裡。守衛城門的兵士在蘇懷德的命令下打開了城門。蘇懷德和孫茗萱帶著鎮子裡的主要官員一同迎了出來。 「哈哈!蘇老哥,您的蘇家集什麼時候也戒備得如此森嚴了?」田崢見了蘇懷德大笑著說。他是一個四十開外的健壯男人。濃重的眉毛,外加一張國字大臉,給人一看,就有一種塌實的感覺。 「呵呵,田大人見笑了。」蘇懷德笑著回答,「我這裡最近也不安寧啊!」 「哎!不要什麼田大人,不田大人的!您還是叫我田老弟!」田崢的大手一揮,隨意的說,「老哥,您的信,我收到了。所以,我就連夜趕了過來。」隨後,他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兵士,「我這次帶了軍隊來,我就不信狼靈敢不把信還給我們!」 「呵呵!事情恐怕變得比您想像的還要棘手。」蘇懷德擠出了一個笑容,他伸手指了指鎮子,做了請進的手勢,「請吧!田……老弟,我們還是到議事廳說話吧!」 「好!」田崢爽快的答應,隨後,他就跟著蘇懷德夫妻兩個向議事廳走去。 在狐靈的村落裡,周夢雅這些天一直都幹些照顧孩子和採集蜂蜜的活計。她現在已經越來越喜歡現在的生活,至於先前的世界,在她的腦海中,已經慢慢得變得淡薄起來。 「今天又找到了這麼多的蜂蜜!」周夢雅的手裡的蜜桶,現在又裝了個滿滿當當。她踩著迷霧森林的落葉緩緩得向回走,在她經過的地方發出一陣兒沙沙的聲音。這時候,在距離她不遠處,正有幾雙眼睛在緊張得注視著她。 「大姐!是個狐靈。」狼峰低聲的對狼清秋說,「我們要不要吃掉她?」 「再等等!看看附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狐靈。」狼清秋小聲的回答。 周夢雅對她身邊的危險一無所知,她依然吃力得提著手裡的蜜桶向自己的村落移動。這時候,躲藏在暗處的狼清秋已經確定在通往狐靈村落的道路上只有周夢雅一隻狐靈。狼清秋一聲嚎叫就衝了出去,她躍到周夢雅的面前,擋住了周夢雅的去路。而狼峰,狼溪和狼泉三個也隨著狼清秋一同衝了出來。譚樂這個時候,正靠在隱蔽處打盹,他見其他的幾頭狼都殺了出去,他搓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站了起來,「清秋,就一隻狐靈。你也搞這麼大得動靜?」說完,他又坐了回去。 「你們想幹什麼?」周夢雅看著狼清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呵呵,小丫頭,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今天,你碰到我們,只能怪你運氣不好。」狼清秋齜了齜牙,冷冷得說。 「你……你們要吃我……」周夢雅一邊說,她的身體一邊向後退。這裡距離狐靈的村落還有一段距離,即便她大聲的喊叫,恐怕等其他狐靈聽到,她也早已經成為了狼靈嘴中的肉。 「嗷嗚!小狐狸,你說得沒錯!」狼峰這時候也開了口,「讓我們吃掉,也算你沒白活一場!」 「可……可是……」周夢雅已經緊張得不知再說什麼好。 「嗷嗚!」狼清秋見她墨墨跡跡得既不肯就範,又肯逃跑,就齜著牙齒,向周夢雅走了過去。 「你!你不要!」周夢雅嚇得摔倒在地,她手中的蜜桶也打翻在地,裡面的蜜灑濺了出來。她用雙手撐在地上,她的身體快速的後退。而她面前的四頭狼向她步步緊逼了過來。 狼清秋走在最前面,她瞅準了周夢雅的咽喉,身體上竄,突得一下向著周夢雅就撲了過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兒疾風吹來,它捲了周夢雅的身體就閃到了一旁。狼清秋的這一撲自然也就落了空。 「嗷嗚!」狼清秋憤怒的吼叫著,「什麼人?壞我的好事!」 「呵呵!我們狐靈與你們狼靈,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襲擊我的族人?」這時,一隻紅衣飄飄的狐靈護在了周夢雅的身前,她雖然生氣,但是臉上依舊帶著嫵媚的笑容,「我想你們還是退去吧!」 「嗷嗚!想我們退去?也可!那就由你來代替那隻小狐狸吧!」狼清秋邊說邊化了人形,她的手裡緊緊握著一桿墨綠色的長槍。而她的身後,狼峰,狼溪和狼泉三個也同樣化為人形,持了武器跟在後面。 「我以為有多大的本領呢!原來是幾頭小狼。」紅衣狐靈看了他們幾個的樣子,蠻不在意的說,「如果,你們真得想死,我到是願意成全你們。」她說完她的衣服就飄動起來,她的身體也就懸浮在了半空之中,在她的身後,五條火紅色的尾巴顯露了出來。 「五尾火狐!」狼清秋吃驚得看著對方,她伸手擋住了身後的三個狼靈,「大家後退!」 「呵呵,你還蠻有眼力的嘛!」這時候,紅衣的狐靈週身已經升騰起了火紅色的靈氣,「不過,我還是成全你們的好。」說完,她的雙手結成法印,一個巨大的火球向著狼清秋他們四個就飛了過來。 眼看四隻狼靈就要變成火人,這時,「呼!」得一陣兒強風吹來,它死死得抵住了紅衣狐靈的進攻。 「風牆?」紅衣狐靈收了自己的法術,她吃驚得看著四隻狼靈的身後,另外一隻狼靈又出現在那裡,「呵呵,你居然會控風的法術?」 「嗷嗚!」這最後出現的狼靈不用問,正是譚樂。他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說,大姐!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吃你家小狐狸也就罷了。何必放火燒我們幾個?」 「好大的口氣!」紅衣狐靈正要發作。這時候,周夢雅卻認出了譚樂,她衝著譚樂大叫,「譚樂!」 「嗷!」譚樂吃驚得答應了一聲,然後,他看向紅衣狐靈的身後,「周夢雅,怎麼是你?」 「是我啊!你還活著?只是……」周夢雅從紅衣狐靈的身後衝了出來,她站在了狼靈的對面吃驚得看著譚樂。現在的譚樂雖然還能依稀辯識出以前的形狀,但是,他的臉已經變成了半人半狼的模樣。 「我還活著!只是我現在是狼靈了。」譚樂回答,「可是你……你怎麼……變成了狐狸?」 「妹妹,你與這隻狼靈認識?」紅衣狐靈收了法,回到地面,她看著周夢雅問道。 「是的,姐姐!」周夢雅點頭,「多謝姐姐幫忙呢。」 「沒什麼!既然認識,那就找個地方好好聊吧!」紅衣狐靈笑著回答,她的臉上又轉回了溫柔的笑容。 「剛才多有得罪了!」狼清秋見譚樂和周夢雅兩個熟識,她就走上前去,給周夢雅和紅衣狐靈道歉。 「沒什麼!我們不是同族,相互打打殺殺也是常事兒。」紅衣狐靈笑著回答。 既然這些天不能出門,張震天也就樂得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討個清淨。他現在把他房間的窗戶用厚重的幕布完全遮蔽了起來,而門也被他牢牢得鎖住。隨即,他就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如和尚般得打坐起來。 不久,他的胸前的符號內滲出了一黑一藍兩道靈氣,它們圍繞在張震天身體的周圍不停得旋轉。很快,他就被這兩道靈氣完全得包裹住了。而隨著靈氣從他體內加速溢出,他的身體也彷彿變得通透起來。很快,張震天就進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在他的意識深處,他彷彿看到有一黑一藍兩顆珠子正在他的心田運動,而這兩顆珠子在運動中又都在試探著接近自己靈魂。很快,他就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也化做了另外一顆珠子加入了先前兩顆珠子的行列。三顆珠子在他的心田不停得運動。先前一黑一藍的兩顆珠子現在逐漸得和代表自己的那顆珠子融合到一起,現在三顆珠子已經完全得粘到了一塊兒。逐漸得早先的兩顆珠子向代表自己的珠子逐漸得進入,現在,它們二個已經滲透了一部分到自己的珠子中去。 對於外面的世界,現在的張震天已經完全失去了感受。不過,幸運的是,門口的兵士在盡職得守衛著他的房間,沒有蘇懷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能接近他的房間。 現在,在蘇家集的議事廳裡,蘇懷德和孫茗萱兩個已經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得跟田崢複述了一遍。只是關於蘇婆婆的身世和水之石的傳說,他們兩個是絕口不提的。 「看來,事情果然如老哥您說得一樣,比我想像得還要蹊蹺的多。」田崢聽完他們兩個的話,他一邊沉思,一邊低聲說,「那現在那個張震天,一切都好?」 「還好!」蘇懷德回答,「我已經派人把他嚴密得保護起來。」 「好!」田崢聽完點了點頭,「需不需要我再加派些人手?」 「不用了!」蘇懷德搖了搖頭,「人多,反而容易走漏風聲。再說,您帶來得都是外人,萬一……」 「老哥說得是!」田崢聽了蘇懷德的話,點了點頭。雖然,蘇懷德的話沒說完,但是,明白的人自然知道他想提醒什麼。如果田崢手下的兵士混有奸細,再派去看護張震天,那麼張震天就危險了。 「老哥,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田崢抬起頭,看著蘇懷德,認真得問。 「我看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想找狼靈去要回書信已經很難了。」蘇懷德捋了一把鬍鬚對田崢說,「依我看,我們應該把這裡的情況通報給國師趙正芳大人。讓他再加派高手到我們這裡來。」 「您說得,很有道理。」田崢贊同得回答,「只是,我們現在派人去國都,就算一切順利,路上也要耽擱三、五日。只怕這段時間,廢墟起了變化。」 「老弟,你說得也對。」蘇懷德回答,「我看實在不行,您還是在墨水城先招募些民間的異士,我們一同去守衛您記憶中風神珠的位置。」 「也好!」田崢聽完點頭,「那我現在就派人回墨水城,安排城裡加派人手到蘇家集來,隨後,我們一同去守衛廢墟之地。」 第三十六章 狐靈的訪客 「胡艷兒,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一隻白衣的狐靈從迷霧森林的方向趕了過來,「都要累死我啦!咦?夢雅,你也在這裡?」 「族長姐姐!」周夢雅見到白衣狐靈禮貌的打著招呼,「您回來啦!」 「是呀!」白衣狐靈笑笑,不用問,她自然就是狐靈村落的族長胡嫵媚了。而她口中的胡艷兒自然就是那只紅衣的狐靈。 「呵呵,看來你真是上了歲數,有些跑不動了呢。」胡艷兒看著胡嫵媚甜甜的一笑,她並沒有提剛才周夢雅遇襲的事情,她反而指著譚樂幾個說,「姐姐,這是你家夢雅妹妹的幾個狼靈朋友。」 「哦?是麼?」胡嫵媚聽了胡艷兒的話,她不置可否的笑笑;然後,她巡視了一圈,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譚樂的臉上,「我想你就是夢雅妹妹提起過的譚樂吧?」 「是我!」譚樂乾脆的回答,現在,他的身邊坐著狼清秋。雖然,他曾經很喜歡周夢雅,但是,那畢竟已經成為了過去。現在,他喜歡的只有狼清秋一個。 「哦,那這位是?」胡嫵媚又看了看狼清秋,笑著問。 「她是我的妻子。」譚樂搶著回答,「她叫狼清秋。」 「哦!是這樣。」胡嫵媚聽他這麼說,她回頭瞥了一眼周夢雅,也就改口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這裡離我的村落不遠,那麼大家都去我那裡坐坐吧?」 其實,周夢雅對譚樂和狼清秋的關係,倒是絲毫都不在意,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友情大於愛情,感激大於感動。「譚樂,帶你的妻子和朋友一起去我們村落玩吧?」周夢雅見胡嫵媚發出了邀請,她也就跟在後面發出了同樣得邀請,「我們族長姐姐可是最好客了呢!」 「謝謝您的好意!」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狼清秋開了口,「只是,我們狼靈現在正在落難之中,去您的村落恐怕會給您帶來麻煩。」 「哦?」胡嫵媚吃驚得看她,「你們會有什麼麻煩?難道,獅靈去了你們的地盤?」 「呵呵,這到沒有。」狼清秋笑笑回答,「我們跟原人之間惹出了些事端。」 「這樣。」胡嫵媚目光曖昧的說,「蘇老頭可是難纏的主兒,惹上他可是一定要小心些。」 「族長姐姐說的是。」狼清秋點頭道,「不過,我們有幾個兄弟走失了。不知道您是否見過他們?」 「這……」胡嫵媚扭頭看著周夢雅。她最近根本不在村裡,自然不知道失蹤狼靈的去向。 「姐姐,最近沒有狼靈出現在我們村落附近。」周夢雅見胡嫵媚看她,就爽快的回答。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您幫我們多留意吧!」狼清秋看出她們的確不知道狼岱超他們的下落,就向胡嫵媚她們道了謝,然後她又說,「我們狼靈,現在暫住在望月湖的北岸。如果,您得到了走失狼靈的消息,還麻煩您讓它們去那裡找我們。」 「好說,好說!姐姐一定照辦就是了。」胡嫵媚說到這裡,她的臉上露出了絢爛的笑容。 皎潔的月亮又掛上了天空。蜥彤和薛揚兩個帶著兩個狼靈,繼續在望月湖一帶尋找著狼群的去向。 「啊!」蜥彤打了個哈欠,「這半夜出來可真是個苦差事兒。」 「是啊!」薛揚笑著回答,「不過,為了幫助我們的狼靈朋友,你還是再堅持一下吧!」 「姐姐,真得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呢。」兩頭狼聽了蜥彤的話,一同客氣道。 「沒什麼啦!小事情。」蜥彤擺手回答,「再向前走,好像就是狐靈的村落了。要不,我們去狐靈那裡看看有什麼吃得,或許還能打探到什麼消息?」 「狐靈?」薛揚吃驚得瞥了她一眼,「難道他們會讓我們進村?」 「應該可以吧!」蜥彤回答,「我們蜥靈跟狐靈相處得一直很融洽。他們的蜂蜜點心可是非常得好吃呢。」 「哦?是麼?」薛揚聽蜥彤這麼說,他的眼睛瞪大了起來。因為帶著兩頭小狼,他們自然無法去擊殺馬蜂。看來,他是想念美味的馬蜂了。 「走吧!我們到狐靈村落去。」蜥彤說完,她就挽著薛揚的手,帶著兩頭小狼向狐靈的村落走去。 張震天這時候從入定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他的頭上現在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過,他活動身體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靈了許多。看來冥想真的有用。張震天並不知道剛才的狀態算不算冥想,不過,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顯然對自己有益。那就把它當作冥想好了。 他下了床,站了窗戶前面,窗外一輪皎潔的月光照射了進來。現在的他一定非常理解李白「靜夜思」的含義。「這輪彎月真得很像故鄉的月亮啊!」他的嘴裡喃喃的說。只是,他不知道這皎潔的月光下,在蘇婆婆的房間裡,現在有四條黑影正在那裡緊張得忙碌著。 「大人!沒有。」一個黑影對身邊的黑影說。 「大人,沒有!都找遍了。」又一個黑影立起身對那個被稱做大人的黑影說。 「再仔細找一遍!」那個黑影大人低聲說,「武天坤一直沒有回來,我想這裡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大人,看窗戶好像是最近修過得。」其中一個黑影說,「不過,我們沒有在屋裡發現打鬥的痕跡。但是,這個房間顯然是有專人負責打掃。」 「嗯,還是沒我們要的東西麼?」黑影大人看著自己的手下不滿得問,「連個死老太太的東西,你們都找不到!還能做什麼?」 「是!大人。」其他三個黑影聽了黑影大人的話,恭敬得回答。然後,他們在屋子裡面又翻找了一遍。可惜,他們依然沒有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有人!」巡邏的兵士正行進在街道上,他們發現了蘇婆婆房間內的響動。現在蘇婆婆的房子成了重點保護的對象,周圍一有風吹草動,兵士們就會迅速聚攏過來。 「大人!我們被他們發現了。」一個黑影聽到了屋外的腳步聲,他壓低了聲音對黑影大人說,「他們人很多,正向我們來。」他站在窗前看到巡邏的士兵向蘇婆婆的房子跑了過來。 「走!」黑影大人一聲令下,「卡嚓」一聲,蘇婆婆的窗戶又破成了一個大洞。黑影大人帶頭,他手下的三個人跟在他的後面,他們衝出房間,跳上房頂,很快就消失了。 兵士們見狀,留了4個人繼續看守房子。然後,其他的人向黑影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蘇懷德剛剛醒來,蘇繇就站到了他的面前,「族長大人!昨天晚上淮夷人又去光顧了蘇婆婆的房間。」 「是麼?」蘇懷德有些吃驚得看蘇繇。看來,他們一定是在找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蘇懷德在心裡暗暗的想。不過,他隨即又把思緒拉了回來,「他們有沒有拿走什麼東西?」 「回族長!應該沒有!」蘇繇肯定得回答,「房間裡的擺設雖然被他們翻動過,但是,東西一樣不少。」 「田崢大人那裡稟報過了麼?」蘇懷德放下手中擦臉用的毛巾,看著蘇繇。 「已經派人去了!」蘇繇乾脆的回答。 「很好!等下你去請田崢大人過來吧!我們一同商量個對策。」蘇懷德說完,他就向議事廳走去。 「看!這裡就是狐靈的村落了。」蜥彤指著不遠處一個隱蔽的村落對薛揚和兩頭狼靈說,「走吧!到了那裡,我們就有可口的蜂蜜點心吃了。」她說完就帶了他們三個快步向村落走去。 「你們是什麼人?」在村落門前,負責保護村落安全的狐靈發現了他們。 「我是蜥彤,你不認得我了麼?」蜥彤俏皮的看著狐靈說,「你應該是胡菲兒吧?」 「是我!呵呵,真得是蜥彤呀?」胡菲兒仔細得辨識了一番,然後,笑著說,「你可比上次來得時候,靈氣重了好多。」 「是呀。」蜥彤開心的回答,隨後,她又指了指她身後的三個,「這個是薛揚,他們是狼騰和狼雪雲。」 「狼靈?」胡菲兒打量了兩頭小狼一番,「聽族長姐姐說,現在,有一個狼靈的族群被原人襲擊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 「是啊!」狼騰聽了胡菲兒的話,肯定的回答,「不知道,姐姐,您可知道我們族人的下落?」 「這個,我還真得不清楚。」胡菲兒的臉上掛上了溫柔的笑容,顯然,她喜歡別人把她叫做姐姐,「不過,你們隨我來吧!我想族長姐姐一定知道他們的下落。」說完,她就帶了蜥彤他們進入了狐靈村落。 「老哥,怎麼早,就著急把我找來是不是為了淮夷人的事情?」田崢一走進議事廳就開門見山的問。 「是的!」蘇懷德也不隱瞞,他重重的點頭說,「他們昨天晚上又去過蘇婆婆的房間了。」 「呵呵,我想這位婆婆應該不是我們蘇家集的土著吧?」田崢看著蘇懷德笑著問,「否則,他們淮夷人也沒有必要三番五次得來找她。」 「這……」蘇懷德的面色變得有些難堪起來。他考慮到了淮夷人對蘇家集的威脅,卻忘記了這很可能會引起田崢對蘇婆婆身世的懷疑。不過,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也不好再繼續隱瞞下去。不過,他還是把血祭之石的傳說隱藏了下去,他只是簡單的對田崢說,「老弟,你說得很對!這蘇婆婆是五十年前,嫁到我們蘇家集來得!她本不姓蘇,而是姓……」說到這裡,蘇懷德止住了聲音,他把手伸到了田崢的面前,在上面飛快的寫了一個「共」字。 「難道,她是傳說中的……」田崢說到這裡,他也止住了聲音,吃驚得看著蘇懷德。 蘇懷德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他就岔開了話題,「老弟,你可不要埋怨我先前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我也是為了保護鎮子裡的百姓。」 「呵呵!老哥見外了。」田崢笑笑,「看來,我還真得請恩師趙正芳大人加派高手來我們蘇家集。」 「是啊!」蘇懷德點頭說,「風雨之夜,多事之秋啊!」 第三十七章 離奇的兇案 「族長姐姐!」胡菲兒走到胡嫵媚的房前,親切的喊,「您在家麼?」 「在的,菲兒。」胡嫵媚邊說邊從自己的房裡走了出來,胡艷兒跟在她的身後,一同走了出來。「這幾位是?」胡嫵媚吃驚得打量著蜥彤他們幾個,不過,她隨即看著蜥彤說,「你是蜥彤吧?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 「呵呵,族長姐姐見笑了呢。」蜥彤羞澀的回答,「人總是要長大的嘛!」或許,她應該說蜥蜴總會長大的,才對吧? 「你身邊的這幾位是?」胡嫵媚看著蜥彤繼續問道。 「哦,他是薛揚!是我的族人。」蜥彤轉身跟胡嫵媚一一介紹,「他們兩個是狼騰和狼雪雲。」 「呵呵,我明白了。」胡嫵媚聽到這樣,臉上掛上了善意的微笑,「原來,妹妹不是專程來看姐姐的呀!你是為了他們而來吧?」說到這裡,胡嫵媚指了指狼騰和狼雪雲。 「看姐姐怎麼說呢!」蜥彤撒嬌道,「我是來這裡專門看姐姐的啦!然後呢,順便吃吃蜂蜜點心。最後,才是打聽狼靈的事情。」 「哦?既然這樣,那麼,你們就進來吧!」胡嫵媚笑著說,「那我們就先吃點心,至於狼靈的事情,我們還是過幾日再說也不遲。」 「不要!別,別!好姐姐,您還是告訴我吧!」蜥彤聽了胡嫵媚的話,趕緊告饒說,「您可是蜥彤最好的姐姐了,您還是先告訴我狼靈的事情吧!」 「呵呵,長這麼大了,還是和小時侯一樣懂得撒嬌。」胡嫵媚臉上笑變得愈加燦爛起來,「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們吧。前些天,我在村落的外面碰到了譚樂和狼……」 「狼清秋?」狼騰見胡嫵媚想不起狼清秋的名字,就連忙插話說。 「對!狼清秋。」胡嫵媚一臉笑意得望了他一眼,「她說他們有幾個兄弟走失了。現在,他們在望月湖北暫時安頓了下來,正在尋找走失的狼靈。」 「這樣啊!真是謝謝姐姐了。」蜥彤聽說狼群現在望月湖的北邊,她拉起狼雪雲的手,興奮的要走。 「哎!妹妹,你不吃蜂蜜點心?」胡嫵媚看了她的樣子,笑著問。 「不吃啦!不吃啦!我先幫他們找到家,再回來也不遲呀。」蜥彤邊走邊說。薛揚見了跟胡嫵媚連忙倒謝,他隨即也跟在蜥彤的後面離開了狐靈村落。 「姐姐,那條叫做薛揚的蜥蜴應該同夢雅一樣,也是個外人。」在他們走後,胡艷兒站在胡嫵媚的身後,悄悄得說。 「是啊!」胡嫵媚點了點頭,「希望九尾爺爺的預言有些差池吧!」 「姐姐,今天晚上就是月圓之夜。您看,我們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讓四隻小狐狸完成附靈之法?」胡艷兒沒有接胡嫵媚的話,她轉而問道。 「好吧!今天晚上就由你和夢雅一起協助我來做吧。」胡嫵媚轉身看著她說,「到時候,動作要利落些,盡量讓孩子們在睡夢中完成附靈之術。」 在蘇家集,蘇懷德把田崢送出了議事廳,他正準備回轉自己的房間。卻看到孫茗萱急匆匆的向自己走來,「懷德,跟我去城牆的東南角。」她壓低了聲音,小聲對蘇懷德說,「出事了。」 蘇懷德看了她神秘的樣子,沒敢多問。他扭頭看到田崢已經離去,就快步跟著她向城牆的東南角走去。當他來到城牆底下,他也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裡橫七豎八的散落著一些人類的骸骨,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死去的時間不長。只不過,這些骨頭上血肉都已經不見了蹤跡。 「什麼時候發現的?」蘇懷德吃驚的問。 「大概半個時辰之前,巡邏的士兵發現的。」孫茗萱說道,「我檢查過了應該是四個人的遺骨。」 「四個?」蘇懷德走過去,蹲在地上仔細看著骨骸,「能確定是什麼人麼?」 「能!」孫茗萱肯定的回答。蘇懷德聽了她的話,吃驚得回過頭來,看著她。 「淮夷人!」孫茗萱說完指了指散落在周圍被燒焦的布片,和幾把收在一旁的武士用的佩劍,「劍上有淮夷國的印記。」 「不可能!」蘇懷德從旁邊的地上拾起一把佩劍,他看著劍搖頭說,「這四個都是淮夷國的精銳武士,怎麼可能一同斃命?」 「我已經叫蘇繇去查了。不過,我希望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孫茗萱咬了咬嘴唇說道。 「我也希望你說得沒錯。」蘇懷德把手裡的劍又反正看了看,重複道,「我希望這次淮夷國派來得人都死在了這裡,也可以省卻我們不少麻煩。」 孔霄吟聽到房外的水井邊有嘩啦啦的聲響,她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貓貓,你在幹什麼呢?」她看到五轉靈貓正趴在水桶上,沖洗著自己身上的皮毛。 「喵嗚!井口太小,我下不去!我要洗澡。」五轉靈貓回答。 「呵呵,原來還是一隻愛乾淨的貓呢。」孔霄吟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水井的旁邊,「你等著吧!我幫你打水上來。」 「喵嗚!」五轉靈貓發出咕嚕嚕得聲音,不過,它的嘴上卻說,「茵茵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喵嗚!喵嗚!」 「你的身上去哪兒弄得這麼髒呀?」孔霄吟提了一桶水上來,她這時候注意到五轉靈貓的兩隻前爪都是血紅的顏色,她吃驚得問,「貓貓,你受傷了?」 「喵嗚,沒有!」五轉靈貓肯定的回答,「是獵物的血。」 「哦!好吧!」孔霄吟聽說不是自己的貓受傷,那麼,它去捕捉了什麼獵物就不是她去費心的事情了。「我去給你拿個木桶,你老實待著。」她說完轉身就向屋內走去。 張震天現在很有一種坐牢的感覺,雖然,他還待在自己的房中。但是,蘇懷德為了安全現在不允許他去任何地方。現在,連他的飯菜都有專人送到他的房間。昨天,他還可以到兵營的食堂隨兵士們一起吃飯得。現在,他連這點兒自由也被剝奪了。 用過了午飯,他又如昨天一般把房門鎖好,然後,又擋住了窗戶。隨後,他坐了床上,很快,他就又進入了昨天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在夢裡,他驚奇的發現,現在代表他靈魂的珠子與黑白兩顆珠子融合的更加厲害了。現在,兩顆珠子各有半顆露在了外面,而其他的部分已經完全跟自己的靈魂珠子融合在一起了。 其實,張震天不知道的是,現在在他靜坐練功的時候,他的體外已經有了一道淡淡的藍色靈氣升騰了起來,在保護著他。而在這靈氣之內,就是從他胸前的印記裡衝出的兩道靈氣正在圍繞著他的身體不斷得旋轉飛舞。 「好啦!現在你又是一隻乾淨的貓貓了。」孔霄吟把洗乾淨的五轉靈貓抱了懷裡親暱的蹭了蹭它的鼻子。 「喵嗚!」五轉靈貓把自己的腦袋羞澀得扭了一邊,「茵茵,我不是寵物。」 「呵呵,忘記了!」孔霄吟聽它這麼說,就把它輕輕得放了地上,「好吧,大貓!你可以自己去玩了。」 「喵嗚!」五轉靈貓聽了孔霄吟的話,它歡快的站起身,在孔霄吟的腿上磨蹭了幾下。然後,他把尾巴高高得翹起,高興得跑回房裡睡覺去了。 「茵茵,你在家麼?」蘇宛月的聲音從小園的外面傳了進來。 「哦!來啦!」孔霄吟應了一聲,但是,她卻沒有著急去開門,她先是把五轉靈貓剛剛洗澡用的水倒了身旁的花圃裡,然後,轉身把盆放回了屋裡,才又轉身,小跑著給蘇宛月開門。 「最近這些你還好吧?」蘇宛月走進孔霄吟的房間,她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隨口問道,「貓貓在家麼?」 「在呀!它在屋裡睡覺呢。」孔霄吟爽快的回答,「走吧!到屋裡玩去。」說著,兩個人就進了房間。蘇宛月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五轉靈貓說,「懶貓!它昨天晚上沒睡覺呀?」 「睡啦!它就是這個樣子的啦!」孔霄吟笑著回答,「它好像覺特別多呢。這兩天它都沒有出門,天天睡覺還這麼能睡。」五轉靈貓這時候很配合得把身體轉了另外一邊,然後,它用雙手抱住雙腳,做了一個可人的姿勢,然後呲著鬍子,又呼呼得睡了過去。 「姐姐,您最近幾天最好少出門。」蘇宛月輕輕的撫摩了一下五轉靈貓身上的皮毛。在它醒著得時候,除了孔霄吟,其他任何人,它都是不讓碰的。「好漂亮的貓貓!」她有讚歎了一句。 「呵呵,妹妹要是喜歡送給你呀?」孔霄吟聽蘇宛月這麼說,就接過話來,打趣道。 「呵呵,我可不養。你還自己留著玩吧。」蘇宛月聽了她的話,笑著回答,「姐姐,你晚上也看好貓貓,最好不要讓它出門。」 「發生什麼重要的事了?」孔霄吟聽完她的話,吃驚的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蘇宛月盡量把事情說得平淡了一些,「我們的衛兵今天早晨在城牆的東南角發現了四具屍骨。所以,姐姐最近出門一定要小心,免得遭了不測。」 「謝謝,妹妹!我記得了。」孔霄吟回答。不過,她並沒有問死得都是什麼人,應該如何處置,因為,她原本就不是個饒舌的人。 「好啦!姐姐。看到你們都很安全,我就放心啦!」蘇宛月說完前面的話,她就站起了身,「等危機過去,我再回來跟姐姐一起繡花。」 「好啊!」孔霄吟爽快得答應了下來。 第三十八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父親!」蘇宛月走進了議事廳,她看了一眼坐在中間正座上的蘇懷德,這才發現孫茗萱也坐在蘇懷德的身旁,「母親,您也在呀?」 「是啊!宛月。」孫茗萱答應一聲,笑著問她,「你父親要你做得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去孔霄吟那裡看過了。她的貓在她的身邊。」蘇宛月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蘇懷德,又繼續說,「孔霄吟自己說,她的貓昨天晚上沒有出去,一直在家睡覺。而且,我也檢查過它,它的身上很乾淨,沒有血漬。」 「是麼?」蘇懷德用一種略帶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你可當真看清楚了?」 「是啦!父親。」蘇宛月明顯有些不耐煩,「我都說過啦!茵茵和她的貓都在家。問,我也問了;看,我也看了;要是您還是不放心,那我去把她抓來,您自己問好了。」說完,她就氣呼呼得坐了一旁。顯然,這是一個有性格的女孩,她不喜歡旁人懷疑自己的朋友,即便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行。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父親說話呢?」孫茗萱聽了蘇宛月的話,顯然有些生氣,她面露瘟色,指責道。 「呵呵,也沒什麼啦!孩子嘛!」蘇懷德笑笑,當爹的都是心痛女兒的,他自然也不例外。「既然,他們都在家,那就好!不過,你最近還是多注意一些他們,一是保護他們的安全,再個……」蘇懷德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笑著向蘇宛月望去。 「好的,父親。我明白了。」蘇宛月站起身,點了點頭,「那您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這就去監視孔霄吟了。」說完,她轉身離開了議事廳。 「這孩子都被你寵壞了!」蘇宛月走後,孫溟萱不滿的說。 「呵呵,孩子嘛!」蘇懷德擺了擺手,不過,他帶笑的面龐很快就陰沉了下來,「茗萱,如果這死去得幾個人真得是淮夷武士,又不是被五轉靈貓殺死並吃掉的話,這個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起來了。難道,我們鎮子裡面還有其他的人有如此的能力?」 「懷德,我也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孫茗萱這時候,也平靜了心情,她面帶憂慮的對蘇懷德說,「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證據。不過,從衣服的碎片來看,應該是有燒灼的痕跡。能留下這種痕跡的可能,就是被火系或是電系的魔法擊中。而在我們蘇家集,有能力擊殺四名淮夷武士的人,而且又是使用這些魔法的,我覺得也只有那只靈貓了。」 「是啊!可惜,這件事情死無對證了。」蘇懷德歎息了一聲,「我看,等下蘇繇回來,就把這些屍骨找地方掩埋了吧!」 他們兩個正說著,議事廳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後,蘇繇推門走了進來,「族長,夫人!我已經查明了。我們鎮內的軍民無一失蹤,另外,田崢大人帶來的兵士,也無人失蹤。」 「是麼?」蘇懷德點了點頭,看來,發現的這四具屍骸一定是淮夷人無疑了。想到這裡,他抬頭看著蘇繇,「你去把這些屍骨找個隱蔽的地方埋掉。不要聲張,先不要驚動田崢大人。」 「是!族長。」蘇繇答應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議事廳。 「不管怎麼樣,現在情形變得越來越危急了。」蘇懷德見蘇繇離開了議事廳,他扭頭對孫茗萱說,「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的確太多。我看,我們還是盡早向洛邑的老友求援吧?」 「我看不必。」孫茗萱搖了搖頭,「現在,田崢還在我們這裡。如果,我們瞞過他們,直接向洛邑求援。以後,我們再有事,恐怕田崢就不會再出力幫我們了。我看還是先看他怎麼處置這件事情吧!」 「也好!」蘇懷德思忖了一陣兒,他允諾道,「現在田崢已經派人去國都了,我想不日國都的援軍也會趕到。」 晚飯的時候,張震天從入定的狀態中醒來。他揉了揉飢餓的肚子,看來應該是要到吃飯的時間了。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在房間裡溜躂了幾圈。這時候,「啪!啪!」得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進!」張震天一邊踱步一邊對門外喊,「門沒關。」 「張哥!最近日子過得是不是很悠閒啊?」隨著房門打開,蔣東方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你的氣色還不錯嘛!」 「哈哈,你又拿我開玩笑!」張震天指著蔣東方笑著說,「怎麼樣?這兩天,外面還好麼?」 「好!」蔣東方回答,「只是,這突然沒了你。這鎮子裡的男女老少還都蠻想念你的。哈哈,他們只當你是發了疾病,現在需要休養。」 「呵呵,這樣就很好。」張震天也笑笑回答,「那村子裡最近沒有什麼亂子發生吧?」 「沒有!不過,田崢大人帶了大批的軍隊來到了我們的鎮子。」蔣東方不無擔憂的說,「不過,看情形,好像鎮子裡面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最近,蘇繇他們顯得都很忙亂。」 「是啊?」張震天摸稜兩可的反問了一句。他自然是不能向蔣東方解釋些什麼,更不用說鎮子裡的事情很多還是他並不知曉,或是解釋不通得。 蔣東方點了點頭,他也沒有跟張震天再多說些什麼。畢竟這些事情,他知道得不多,就算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也沒有能力把它們解釋清楚。「張哥,您趕緊吃飯吧!」蔣東方這時候想起了自己來看張震天的目的。他是來給張震天送飯的,而不是進來閒聊。 「呵呵,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張震天看著他笑笑,隨即,他就打開了蔣東方帶進來的飯匣,然後把裡面的菜品一一拿了出來。 「好了,你先來吧!」張震天把飯匣裡的銀筷子遞了蔣東方的手裡。蔣東方接過筷子,他每個菜都夾了品嚐了一點兒,確認這些菜無毒後,他把筷子遞還給了張震天,「吃吧!張哥。沒問題。」 張震天衝他笑笑,端起了飯碗。開始和蔣東方一邊閒聊,一邊吃飯。現在,他吃飯的這套流程是蘇懷德親自安排下來的。雖然,張震天覺得蘇懷德有些小題大做,不過,對於蘇懷德的這種安排,他還是很感激的。 在望月湖畔,蜥彤、薛揚帶著兩頭小狼,現在又來到了湖的北岸。他們在這裡仔細的找尋著狼群活動的痕跡。不過,還算幸運的是,當天的晚上,他們就在湖的北岸發現了一隊出來覓食的狼。而它們正是兩頭小狼的族人。這樣,在這隊狼的引領下,他們一同來到了狼靈新的駐地,一處位於小山上的隱秘山洞。 「謝謝你們兩個把我族人送了回來。」狼岱宗見到走失已久得兩頭小狼,感激得向兩個蜥靈道謝。雖然,為了狼岱超和其他幾個狼靈的死,狼岱宗也很是悲傷了一陣兒,但是,畢竟狼死不能復生,有活著的狼回來,就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沒什麼,大叔!」蜥彤和薛揚歡快的回答,「既然他們兩個都回了家,那麼,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呵呵,是啊!」狼岱宗笑笑,又看了看他們兩個,「蜥霸,他現在還好吧?」 「我們族長還好,勞煩您關心了。」蜥彤笑著回答。 「唉!老了。」狼岱宗歎了一口氣,「我認識蜥霸的時候,他也就跟狼騰那孩子差不多大。」我們自然無法知曉他們靈族是用什麼方式來計算不同族群之間的年齡的,或許就是他們體外的靈氣吧?總之,鬼知道呢! 「那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蜥彤敷衍著說。 「是啊!」狼岱宗回答,「二位,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你們還是在我這裡過夜,明天再走吧!」 「好啊,那就打擾您了呢。」蜥彤搶先回答。她看得出按照薛揚的意思,他是想離開了。 「不打擾!不打擾!」狼岱宗低沉著聲音說,「狼騰啊,你等下去找狼烈,讓他安排兩位朋友的住處。我要是休息了。老了,就容易乏。」 「好的,大叔。那您趕緊休息吧!」蜥彤和薛揚一同說。 在狼烈的安排下,蜥彤和薛揚兩個在狼靈洞穴裡臨時住了下來。在臨近天明的時候,狼清秋、譚樂他們五個從外面也趕回了洞穴。現在,按照狼岱宗的規矩,每天清晨,狼村裡所有的狼是必須回到洞穴的。他這樣做,也是為了限制狼群的行動,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謝謝你們兩個救了我們的兄弟。」狼清秋已經知道狼岱超慘死,她不免也唏噓了一番;但是,見到蜥彤和薛揚的時候,適當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沒什麼!」蜥彤乾脆的回答,隨後,她又問,「你們會在不久後遷徙了吧?」 「是啊!」狼清秋見蜥彤喜歡聊天,她就坐到了蜥彤的身邊,一狼一蜥,兩個女人就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在另一邊譚樂也坐了薛揚的身邊,他把身體靠了巖壁上,嘴裡含著一根草,對薛揚說,「兄弟!廢墟那邊是不是你們蜥靈的家啊?」 「是啊!」薛揚回答,「有時間歡迎你去我們那裡做客。」 「好啊!」譚樂爽快的回答,「只是不知道,你們管不管酒啊?哈哈,現在真後悔以前干司機,連個酒都喝不到。」譚樂一邊笑,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薛揚,這頭傻蜥蜴,一定不知道什麼是汽車。哎!對蜥彈琴啊! 「哦?原來,你原先不是這個世界的?」薛揚吃驚得看著譚樂。雖然,蜥彤和蜥霸曾經多次告訴他,有從外面來的原人和他一樣,被靈物駐靈後,都保存著原先的記憶。但是,他以前卻沒有碰到類似的靈人。 「是啊!」譚樂抬起頭,看著洞穴的頂上,「我以前是個開出租的窮司機。」 「難道,你是從地球來的?」薛揚挺起身仔細得看著他。 「是啊!」譚樂低下頭來,也同樣吃驚的看著薛揚,「難道,你也是從地球來的?」 「對啊!原來是老鄉啊。」薛揚和譚樂的手激動得握到一起,「我是從青島來的,你是從……」 第三十九章 遭遇獅靈 天光大亮的時候,蜥彤和薛揚來到狼岱宗的身邊,現在,是他們告辭離開的時候了。 「狼叔,謝謝您的款待。我們該回去了。」蜥彤跟狼岱宗客氣的說,「希望將來您能到我們蜥靈的村落去做客。」 「呵呵,娃娃,讓你見笑了。我們現在正是落難的時候,照顧很不周啊。」狼岱宗聽了蜥彤的話,他站起身來,「不過,我還有一事向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哦,狼叔,您要是有事直說就好了。我們靈族是一家,只要我們能夠出力的,我們一定幫忙。」蜥彤微笑著回答。 「那好!」狼岱宗隨即轉身衝著狼清秋大喊,「清秋、譚樂,你們兩個過來!」聽了狼岱宗的召喚,狼清秋和譚樂兩狼走到了狼岱宗的身邊。這時候,狼岱宗又對蜥彤說,「娃娃,我想要你幫我把他們帶到廢墟去。」 「是麼?」蜥彤的神色有些遲疑。她知道現在狼群轉移在即,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如果,狼清秋、譚樂再走,那麼,他們的人手不就更不夠了。 「狼叔,我們的族群就要轉移,我跟清秋不能走!」譚樂聽了狼岱宗的話,他向前一步表示反對說。 「呵呵,你這孩子,上來一陣兒,也是這般得不懂事兒。」狼岱宗的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眼裡沒有絲毫責怪得意思,「你還記得我那天晚上跟你說過得話?那個卷子上的東西,你也還記得?」 「記得!」譚樂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那你就要去做。」狼岱宗一臉嚴肅得看著他,「記得不要讓蘇懷德搶了先,否則,六叔他們不是白死了?」 「這……譚樂明白了。」譚樂聽了狼岱宗的話,他重重得點頭。原來,狼岱宗是要他到廢墟去設法查找風神珠的下落。 「那叔叔,我們走了,您一定要保重。」狼清秋站在譚樂的身邊,她一直沒有說話。她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不願意自己動腦去想。畢竟,她有譚樂呢!母狼都是這樣,只要自己的公狼做了決定,那麼,她們一定會支持!即便這個決定不對,她們也會無條件的服從。 「好吧!天色已經大亮了。你們快走吧!」狼岱宗看了一眼狼清秋,然後,他又轉向譚樂說,「孩子,你要好好照顧好清秋。她不同於你,她並不適應日間活動。所以,你要好好照顧她!」 「是,狼叔。您放心!」譚樂面色堅定得回答。隨即,他們四個告別了狼岱宗,離開了狼群暫居的洞穴,向廢墟的方向去了。 張震天最近感覺體內的靈力運行順暢了許多,他已經可以輕鬆自如的使用水系的法術了。正如,蘇婆婆生前所說得那樣,恐怕只要一月的時間,他的水系法術修為叫要超過蘇懷德。實際上,現在他的能力已經超越蘇懷德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罷了。 「茵茵,你在做什麼呢?」這天,張震天在城牆邊練習完了法術,他回房的時候,看到孔霄吟正提了一個大木桶向自己的小院走。 「哦,是張大哥呀!」孔霄吟現在說話的習慣已經改了好多,好些地方已經改成了這裡這個世界的稱謂,「我在曬藥唄。」 「曬藥?」張震天聽完好奇得看著孔霄吟的木桶,裡面的確放滿了各色的草藥。這個世界自然不比地球,他們還沒有現成的西藥片可吃,所以,救死扶傷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就落到了這些草藥的身上。 「是啊!我師傅最近忙,所以,我幫她把藥拿出來曬曬。」孔霄吟一邊答話,一邊忙碌著把藥材鋪了院落中的架子上。 「我來幫你!」張震天說著就走到了孔霄吟的身邊,他挽起自己的袖子就要幫忙。但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異變。他的胸口有些火辣辣得痛,這痛彷彿是來自那兩塊兒血祭之石。 「呵……哧!」五轉靈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張震天的身後,它乍著身上毛,喉嚨裡發出低沉得吼叫。 「呵呵,貓貓不高興了。」孔霄吟看了五轉靈貓的表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它看來是不太喜歡您呢。我看,還是我自己忙吧。」 「哦!」張震天看了一眼五轉靈貓,不過,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不適更加強烈起來,「也好,我好像感覺不太舒服。這樣吧,我還是先回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幫你。」說完,他就退出了孔霄吟的小院。在他的身後,孔霄吟還在不放心得喊,「張大哥,您多注意身體,別太操勞了。」 當張震天捂著胸口離開孔霄吟院落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順暢起來。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自己和這個叫孔霄吟的女孩天生犯沖?他想到這裡,自己不自然得笑笑,看來自己是到這裡太久了,變得迷信起來。 「貓貓,你幹嘛要對人家張大哥那個樣子呀?」等張震天走後,孔霄吟對五轉靈貓嗔怪著說,「人家也是好意,來幫我幹活的。」 「喵嗚!」五轉靈貓打了個哈欠,「我才懶得管你們原人的閒事兒。我在屋裡睡得好好的,明明是你身上的結界把我叫醒得。」 「結界……它把你叫醒得?」孔霄吟聽了五轉靈貓的話,她吃驚得看著它。這怎麼可能呢?難道,這個結界還會說話? 「喵嗚!總之,我跟你也說不明白的啦。」五轉靈貓說著,它齜了一下鬍子,「不過,這個張震天對我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就是啦!」說完,它搖擺著自己的尾巴又回房間睡覺去了。 「我可不這麼覺得!」孔霄吟看了一眼五轉靈貓的背影,她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隨即,她就忙活手中的活計去了。 「張哥!你跟我們一起打獵去啊?」蔣東方、蘇宛月和蘇天星三個從對面走來,蔣東方看了張震天熱情的招呼。 「好啊!」張震天答應了一聲,「你們等我一下!」說完,他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很快,他就從房間裡面回來,這時候,他的身上已經穿了蘇爺爺的皮甲。 「呵呵,真看不出!張大哥,您這麼打扮還是蠻英武的!」蘇宛月看了張震天著甲的樣子感歎道。 「是吧?」張震天笑著回答,「這是蘇爺爺的遺物,是蘇婆婆死前送給我的。我想,我應該穿起它來,將來也做一名保衛原人的戰士。」說著,他就在蔣東方的身上輕輕捶打了一下,「就像我蔣兄弟一樣,哈哈!」 四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蘇家集鎮外的叢林,但是,人多有時候是好處,有時候也是壞處。在不經意間,他們已經離開了鎮子很遠的距離,現在,他們已經進入了獅靈的地盤。終於,當他們走上一處高地的時候,一群獅子橫七豎八得躺在了他們的面前。 「哈哈!看,送死得來了。」其中一頭體積巨大得黑毛獅子一邊說,一邊化了人形,「怎麼?死小子,上次沒有死在我的手裡。今天,親自來送死了?」 「黑鬃!」蘇宛月看了他的樣子,有些吃驚得喊。當然,站在她身邊的張震天也是認識他的,畢竟他差點兒死在黑鬃的手裡。雖然,張震天現在已經有了很不錯的靈力修為,但是,他畢竟很少出來參加打獵的活動,所以,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就在這個時候,蔣東方手持長劍盾牌率先擋了蘇宛月和張震天的身前。而蘇天星和蘇宛月兩個也很快從驚駭得狀態中緩了過來,他們兩個,一個站到蔣東方的身邊,做好了防禦的準備;另一個則從背上取了弓箭放在手上,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哈哈!就你們四個,還帶了一個廢物。難道,還想跟我們打?」黑鬃說著,他回身看了看他身後的二十幾頭獅子,這時候,從這些獅子裡面,又有四、五頭化為了人形,他們也各自手持兵器站到了黑鬃的身邊。 「黑鬃,如果,你要是能夠打得過我,我就留下給你們吃!你放他們走。」張震天這時候也從驚駭得狀態中,舒緩過來。他看了一下敵我的對比,如果,獅群一哄而上,就他們四個一定會變成肉骨頭。既然這樣,那就不如犧牲自己一個保全其他三個。而且,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對付一頭獅子還是沒有問題的。他的心裡這麼想著,所以就開了口。 「哈哈!」黑鬃聽了張震天的話,放聲大笑起來,「就你個廢物點心也想跟我打?哈哈!」 「張哥!」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也是一臉詫異得望著他。顯然,他也認為張震天這麼做必死無疑!張震天笑笑,拉開了蔣東方擋來的手,然後,走到了距離黑鬃七、八米的位置上。 「好!算你小子有種!」黑鬃齜牙咧嘴得笑笑,然後,他的手裡就幻化出了一柄長把的環首刀。隨即,他向後倒退一步,擺好了戰鬥的姿態。在他體外一道濃綠色的靈氣在護衛著他,「我讓你先攻!也免得你說我欺負你,哈哈!」 第四十章 再見成仇 張震天看了黑鬃的樣子,他只是笑笑。他知道,自己只能以快制慢了。這麼想著,他的雙手中就各自出現了三個精巧的水球。但是,這些水球與普通水球看上去不同的是,它們彷彿都長有鼻眼。 隨著張震天雙手快速得舞動,他手裡的水球迅速得向黑鬃飛了過去。這一下輪到黑鬃驚懼起來。「啊!」黑鬃一邊怪叫一邊用手中的環首刀揮舞抵擋著張震天發出的攻擊。但是,張震天拋灑出的水球實在太多了!黑鬃勉強擋住第一輪的進攻,當第二輪攻擊來臨的時候,他就招架不住了。終於有一個水球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雖然,護體的靈氣抵消了水球大部分的力量,但它還是打中了黑鬃。黑鬃吃痛得向後退步,令他更加驚駭得事情發生了。 這顆擊中黑鬃的水球,並沒有像尋常水魔法發出的水球那樣碰觸到身體後,就濺化成水珠四散去,它反而緊緊得咬在了黑鬃的身上。黑鬃吃驚得用手去拉身上的水球,他感到手中彷彿抓住了什麼骨質的東西。隨著他用力拉起,這個水球帶著他的一塊兒皮肉被拉扯了下來。 「啊嗚!」黑鬃疼痛得發出一陣兒獅吼,然後,鮮血就順著它的皮毛流淌了下來。這時候,對面張震天發射得水球卻還不斷向他飛來。很快,他身上就中了十餘個這種東西。黑鬃頓時感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十幾張嘴同時嘶咬一般。即使現在他沒有去拉扯這些水球,它們也在肆意得吞噬著他的血肉。 黑鬃手中的環首刀已經落地,他現在在那裡焦躁得跳躍著,拉扯著身上的水球。不過,這些掙扎對於它來講都是無濟於事的事情。很快,他的動作就變得緩慢下去。眼看,他的身體就要變成血肉模糊得一灘,這時候,從遠處樹上傳來了呼呼得聲響。 「啊嗚……嗚!」黑鬃隨著聲響發出一陣兒慘叫,然後,他就摔倒在了地上。一股燒焦動物皮毛的味道從黑鬃的身上傳來。不過,這樣黑鬃身上的水球卻消失了。至少,現在黑鬃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原人!你是蘇老頭什麼人?居然會使這麼邪惡的法術!」說話間,從遠處樹上跳下了兩個年輕人,而後,從樹後也轉出了兩個年輕人。 「呵呵,你是說蘇族長吧?」張震天笑著回答。等樹上的兩個人走到近前,張震天的面色一變,不過,他隨即還是笑了起來,「原來是蜥彤姑娘!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見面了。」 「哦?你居然認得我?」蜥彤上下打量了張震天一番,她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張震天。不過,他身邊的薛揚卻低聲得提醒蜥彤,「那天追殺狼靈的時候,他就站在蘇老頭的身邊。」 「哼!這樣。」蜥彤輕哼了一聲,「我說原人,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必要用這麼詭異的法術?」 「我使用的只不過是水魔法,姑娘的話,何出之有啊?」張震天看著蜥彤還是一副笑臉。 「張哥?」這時,譚樂和狼清秋兩個從後面也走了過來,譚樂看到張震天吃驚得喊,「你怎麼在這裡?」 「你……你是……」張震天指著對面這張半人半狼的臉,他彷彿是認得這個狼靈,但是,他又的確想不起他是誰。 「我是譚樂啊!」譚樂見張震天一副吃驚得樣子,他大喊道。 「譚樂,真得是你?」站在張震天身後的蔣東方也一直盯著譚樂在看,當譚樂報出自己的名字,他也興奮得大喊,「哈哈!真的是譚樂。你?你現在怎麼變成這麼一副模樣?」 「說來話長!你們現在可好?」譚樂邊說邊把身邊的狼清秋攬了身邊,「看!我在這邊有家了。這是我老婆!哈哈,漂亮吧?」他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們可是蘇家集的原人?」狼清秋撥打開譚樂的手,盯著張震天他們幾個看。這時候,蘇宛月、蘇天星兩個也收了兵器走了過來。蘇天星聽狼清秋這麼問,他搶著說,「真的。我們是……」他想說我們是蘇族長的兒女。但是,張震天卻一把攔住了他,「呵呵,請問你是?」 「不必說了!」狼清秋回頭指著張震天說,「譚樂,殺了他!為我們六叔報仇!」剛才,蜥彤跟張震天的對話,狼清秋已經聽了個真切。 「這……」譚樂雖然知道蘇家集的人殺死了自己的親狼,但是,現在讓他直接對張震天下手,他還真得難以出手。現在,他一定很後悔,如果,上天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找一頭耳聾的母狼做老婆。 「你也不要難為你的老公了。」這時,蜥彤站了狼清秋的身前,一柄長劍出現在蜥彤的手中,隨後,她的身邊海藍色的靈氣縈繞起來,「就讓我幫你報仇吧!」 薛揚見蜥彤要出手,他自然不敢怠慢。雖然,他與譚樂一樣,都是地球而來。但是,他畢竟是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那麼,殺死譚樂親狼的仇人,也就是他的仇人。現在,蜥彤已經動手,他自然不會等閒視之。所以,他身邊的淡藍色靈起升起,而後,他的右手握了逆刃刀,左臂上出現了靈氣盾牌。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蔣東方吃驚得看著他們。畢竟,他沒有參加圍剿狼靈的戰鬥,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哎!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張哥,他參加過剿滅狼靈的戰鬥。」譚樂這麼說著,也無奈得運起了靈氣,不過,他並沒有著急幻化武器,兩團氣旋出現在他的手邊。顯然,他催動了風系的法術。 張震天他們幾個見了也無奈得各自重新操持了兵器,亮出了自己的法術。一場戰鬥眼看就要開始。「喵嗚!」在距離張震天不遠處得一棵樹上,這時候卻傳來了一聲貓叫。隨即,有人在樹上開了口,「整天打打殺殺得你們不煩啊?都給我個面子,各自回家睡覺去吧?」 「你是誰?」蜥彤聽了貓叫,她緊張得看著大樹。這聲音,好像很耳熟。 「蜥彤,有日子不見了。」隨著說話的聲音,一隻貓型的動物從樹上飛快得下來,然後,它靈巧得跳上蘇宛月的肩頭,「難道,你連我都不認識了麼?喵嗚!」 「畢參!」蜥彤看著五轉靈貓,她吃驚得喊,「你怎麼會加入了原人的行列?」 「喵嗚!什麼原人、靈人,我只是一隻貓。」五轉靈貓趴在蘇宛月的肩頭打了個哈欠,然後,齜起鬍子,笑著說,「哪兒有魚吃,我就到哪兒去!喵嗚!」 「你這個貪吃鬼!」蜥彤惡狠狠得罵了一句。不過,現在她卻不敢再動手,她扭頭看了一下狼清秋,「清秋,我們四個加起來也不是畢參的對手。我們走!」 「遲早有一天,我會殺光你們!」狼清秋盯著張震天惡狠狠得看了一眼,她的喉嚨裡發出低沉得「嗷嗚」聲。不過,她還是遵從了蜥彤指示。隨即,四人向叢林裡快速奔去了。 「謝謝你了,貓貓。」蘇宛月扭頭看著自己肩頭的五轉靈貓,當她伸手想去摸它的時候,它卻靈巧得跳了地上,「沒什麼!以後,你們對茵茵好一些就可以了。」說完,它也消失在叢林中。 他們四個看了看對面的獅群,現在雙方都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打算。所以,獅靈們帶著獅群救護著黑鬃離開了。另一邊,張震天他們四個也就緩緩得向後退卻,然後,回到了蘇家集。 「張大哥,今天多虧了你和貓貓,要不,我們就回不來了。」回到鎮子,蘇宛月看著張震天感激的說。 「沒什麼。」張震天擺了擺手,「其實,我也很害怕。」 「不過,張大哥,有時間,您教我法術啊?」蘇宛月一臉崇拜得說,「您今天那招太酷了!我看就是我父親也使不出來。」 「呵呵,那個……那個是蘇婆婆傳授得。」張震天無奈得笑笑,「只是,她……不過,我會教你的。」 「哦……這樣。」蘇宛月雖然有她極具個性的一面,但是,也有她善解人意的一面;她聽張震天這麼說,就知道這是絕學,不好外傳,她也就不再糾纏張震天了。「那您回去休息吧!我們也要回去了。」說完,她就向張震天擺手,然後,就帶了她的弟弟和蔣東方兩個從張震天的身邊離開了。 等蘇宛月他們走遠,張震天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又回憶了一下今天戰鬥的畫面。他也感覺到很奇怪,明明自己用的是普通的水球術,可為什麼它們就像是長了嘴直接咬到了黑鬃的身上呢? 他邊想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這種事情,還是他短時間內無法考慮清楚得。其實,很簡單。他體內的兩塊血祭之石,隨著靈氣的運行,現在已經相互聯繫,相互貫通了。這是他從一個普通的法師走向高階的必由之路。 在房頂上,五轉靈貓衝著張震天的背影齜了齜牙;然後,它又舔了自己的爪子,洗了個臉。其實,它今天現身並不是擔心張震天他們被蜥彤他們打死,反而是擔心蜥彤他們不是張震天的對手。 不過,這話它誰都不能說。隨後,它優雅得抻了個懶腰,然後,回家去了。 第四十一章 墨水援軍 雖然,張震天靈力的突進,沒有引起蘇懷德的懷疑;但是,在獅靈的區域出現蜥靈和狼靈的事情,卻引起了蘇懷德的重視。 至於張震天的事,蘇懷德並沒有向血祭之石上想,他覺得張震天既然是蘇婆婆的徒弟,那麼,他如果天資超人,有些異進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蘇婆婆可是姓「共」的,那可是由上古姓氏演化而來的姓氏。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好消息傳到了蘇家集。守衛城鎮的衛兵快步來到議事廳對正在廳內的田崢和蘇懷德恭敬得說,「田大人、蘇族長,歐冶先生和他的弟子來了。」 「什麼!好。快請。」田崢和蘇懷德聽了衛兵的話,一同站起身來,然後,兩個人一同向議事廳外走去。 歐冶摯,是墨水城最出名的武者。他的鬥氣已經達到了金色的級別。不僅如此,他還同時修習土系的法術。據說,他的修為也接近了紅的境界。所以,有這麼一個絕頂得高手來,自然是值得鎮內任何一個人高興得事情。不過,如果把五轉靈貓也當做人來看的話,它不高興。族不同,可以理解。 「歐冶先生!」田崢和蘇懷德見了他一同恭敬得施禮。 「呵呵,田大人、蘇族長,太客套了。」歐冶摯客氣的還禮,「前些時候,我去國都辦事兒,方才回到墨水城;我就聽我的弟子說,蘇族長的地方出了事情,我這就帶人急急得趕來了。」 「哈哈!謝謝歐冶先生了。」蘇懷德聽了歐冶摯的話大笑著說,「只要您在,就是再多得妖魔鬼怪,我也不怕!」 「呵呵,蘇族長過謙了。」歐冶摯笑笑,「想您求援的事情,一定很緊急吧?」 蘇懷德和田崢兩個互相對視了下,田崢就開口最近發生的事情林林總總得說了一遍。歐冶摯聽完,面色也有些陰沉起來,「這狼靈和靈族的事情,還好解決。這死靈法師和淮夷人插手進來的事情,我們就要嚴加防範了。」 「是啊!」田崢聽了歐冶摯的話,恭敬得回答,「靈族畢竟都是原始的村落,它們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可是,淮夷人總是出沒可能會對我們不利。最奇怪的就是已經絕跡多年的死靈法師也突然出現在蘇家集。」 「哦,對了!我給二位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歐冶摯在田崢和蘇懷德的陪伴下,走到議事廳坐下,他看著他們兩個高興得說,「我從墨水城走的時候,由國都淄州支援而來得兩千大軍,也已經趕到了墨水城。我想他們用不了三天,也會趕來與我們匯合。」 「太好了!」蘇懷德聽了歐冶摯的話,他拍著自己的大腿說,「我們現在就怕人手不夠,到時候不好搜索那麼一大片廢墟,沒想到國都的援軍會來得這麼快!」 「歐冶先生,不知這帶軍的將軍是哪位?」田崢也是滿面春風,他盤算了一下人手,然後,又向歐冶摯咨詢。 「祖寇將軍。」歐冶摯笑笑,「不僅如此,趙正芳大人還派了他的次子趙拓親自帶了國師監的四名高階法師一同來。」 「如此一來!真是太好了。」田崢和蘇懷德一同興奮得說。現在,對於他們來講不僅有了搜索廢墟的人手,而且,還有了對抗其他勢力的強者,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貓貓,今天晚上怎麼這麼乖巧,不出去玩了呀?」孔霄吟坐在自己的床上,一邊給五轉靈貓撓著後背一邊奇怪的問它。 「呵呵,姐姐。它轉性了唄。」西爾芙這個時候,坐在孔霄吟的肩頭上歡快的說。 「喵嗚!」五轉靈貓不滿得叫了一聲,「你才轉性了呢!喵嗚!喵嗚!原人有個老妖怪來了,我還是老實在家呆著的好。」 「老妖怪?」孔霄吟聽了五轉靈貓的話,詫異得看著它。 「喵嗚!是啦。墨水城的歐冶摯來了。」五轉靈貓回答,它隨即翻了個身,用自己的爪子抱住孔霄吟的胳膊,然後,用頭拱著孔霄吟手,扭曲著身子抻了一個懶腰,「茵茵,你最近最好也少出門。」 「為什麼啊?」孔霄吟吃驚得看五轉靈貓。 「因為,你身上的結界不是原人下得。」五轉靈貓說完這話,它的鬍子向前齜起笑笑,「你可得當心那個歐冶老妖把你當妖怪打了。」 「你是說我……」孔霄吟吃驚得看著五轉靈貓。她想問,你是說我不是人麼?但是,這話她又說不出口。 「喵嗚!」五轉靈貓叫著又換了姿勢,「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你應該還是原人的吧?只是,你身上的結界,我感覺應該是靈族下的。」顯然,它已經看破了孔霄吟的心事。 「姐姐,別聽它瞎說!」西爾芙這時候飛了起來,「它就會嚇唬人!」 「喵嗚!臭精靈,你才會嚇唬人。」五轉靈貓說完,它隨即又紮起了鬍鬚,大笑起來,「哈哈!臭精靈,你該洗澡了。」 「臭貓!這鎮子裡又沒有露水,我拿你洗澡呀?」西爾芙聽了五轉靈貓的話,她忿忿得反擊。的確,她的翅膀看起來有些髒。 「那我明天去幫你去鎮內的樹上採些呀?」孔霄吟聽了他們兩個的話,她歪著頭認真得問。 「不行啦!姐姐。」西爾芙搖了搖頭,「我必須要用乾淨的露水,在太陽出山前清洗才行呢。」 「喵嗚!好像這倒是個好理由。」五轉靈貓翻了個身說,「你就說你要帶西爾芙去城外洗澡。我想孫大妖女一定會答應得!」在它的口裡,孫大妖女自然是指蘇懷德的老婆孫茗萱了。 「那好吧!明天,我去試試。」孔霄吟點頭說,「那我們還回來麼?」她又不安得問,畢竟,她是個人類,自然是喜歡居住在有人的地方。 「等歐冶老妖走了,再說吧!」五轉靈貓抻了個懶腰回答。 第二天,孔霄吟就按照五轉靈貓的說法去找孫茗萱,她說她要帶西爾芙出去洗澡。孫茗萱自然不會懷疑什麼。即使別人不認得精靈戒指,她總是認得的。畢竟,她的手上也有那麼一枚。她想了想反正孔霄吟身邊有五轉靈貓保護,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就又囑咐了孔霄吟幾句,然後,就放她們出城去了。 「喵嗚!終於出城來啦!」五轉靈貓在孔霄吟的身上和四周的樹上、地上歡快得跳來跳去,顯然,靈物就是靈物,它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至於,西爾芙那就更不用說,她現在正在空中自由的飛翔。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五轉靈貓的心裡卻有一個「罪惡」的計劃在暗暗得醞釀…… 「震天,我聽宛月說你的法術精進了許多?」第二天早晨,蘇懷德碰到了從城牆邊練功回來的張震天,他瞇縫著眼睛看著張震天讚許得問。 「呵呵,小姐她過譽了。」張震天笑笑,「我跟您比還差很多呢。」 「哈哈!」蘇懷德聽完擺了擺手,「不要和我說這些客套話。你是蘇婆婆的關門弟子,蘇婆婆臨終的時候,我看得出她對你還是很滿意得。所以,你的法術造詣超過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張震天聽了蘇懷德的話,他感覺有些靦腆起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蘇懷德說到這裡,左右看看,然後,壓低聲音對張震天說,「你最近也多留心些。歐冶摯先生在我們這裡。你盡量不要在他面前張揚,讓他知道你是蘇婆婆的傳人,不見得是件好事情。」 「是!我明白了。」張震天聽了蘇懷德的話,感激得點頭。他知道蘇懷德是為了自己好。畢竟,他的法術裡面是帶有死靈法術的,而現在的他還不知道如何控制。當然,這事兒,蘇懷德是不知道的。他只是擔心蘇婆婆的絕學被歐冶摯知道了,再引出血祭之石的麻煩。 不過,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怕什麼,什麼越就出現在你的面前。當蘇懷德和張震天剛剛交代完畢,歐冶摯就帶了他最得意的兩個弟子出現在他們兩面前。 「呵呵,蘇族長早起練功啊?」歐冶摯看了蘇懷德禮貌得招呼。 「是啊,歐冶先生。」蘇懷德聽了歐冶摯的話,連忙回答,「您這是剛剛練功歸來?」 「是啦。我帶我的兩個徒弟在城外熟悉了一下環境。」歐冶摯笑著回答,「我們蘇家集真是個練功的好地方啊。」 「歐冶先生見笑了!」蘇懷德聽了歐冶摯的話,他笑著回答,「我這裡怎麼可能比得上您的墨水武院呢。」 「哎!」歐冶摯擺了擺手,「不一樣!不一樣!」然後,他又指了指他兩個徒弟的手裡,「看!早晨練功的工夫,我們就在城牆邊打到了兩隻狐狸。這可是兩張上好的狐皮啊!」 「哦?」蘇懷德看了看歐冶摯手裡的狐狸,然後誇讚說,「歐冶先生,您真是好運氣啊!哈哈。」不過,他的心裡卻暗暗叫苦,你這個老東西,打什麼不好,去打狐狸?胡嫵媚那個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得。 第四十二章 精靈石窟 蘇懷德與歐冶摯兩個又寒暄了一陣兒。當兩個人分手的時候,歐冶摯卻突然注意到蘇懷德身邊的張震天,「蘇族長,這位是……」 「哦,歐冶先生,這位是剛剛從天隕之變中來的朋友。」蘇懷德見歐冶摯問到張震天,他只得介紹說。 「這樣。呵呵!」歐冶摯上下打量了張震天一番,他的眉頭略略皺了皺,但是,並沒有說話。 「晚輩見過歐冶先生。」張震天見蘇懷德已經介紹了自己,那麼,他再不吭聲也就失了禮數。所以,他趕緊給歐冶施禮。 「客氣!客氣!」歐冶摯用手抹了一把鬍鬚,笑著回答,「我想你一定是碰到過什麼異數吧?所以,這才變白了頭髮。」 「呵呵,晚輩哪兒能碰到什麼異數,我這是前些天受傷,然後,又想念故鄉所至。」張震天已經恭敬得回答。 「歐冶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了。」蘇懷德適時得站出來幫張震天解了圍,「他的身體,剛剛復原。所以,還需經常找我的內人調理。」 「哦!這樣。那你們趕緊去吧!」歐冶摯聽了蘇懷德的話,連忙做了個手勢,「年輕人,身體要緊,練功得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張震天聽了歐冶摯的話,又向他道過謝,然後,就隨蘇懷德一起離開了。而歐冶摯卻並沒有離開,他捋著鬍鬚看著張震天的背影,盯了老半天的時間。 「師傅!您覺得這個年輕人有問題?」歐冶摯的徒弟左舟橫見蘇懷德和張震天已經走遠了,他小聲的問。 「嗯!」歐冶摯應承了一聲,「我總感覺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有一股死靈之氣。不過,我很奇怪蘇懷德居然沒有發現,還如此得信任他。」說完,他又轉身看著他的兩個徒弟,「左舟橫、季菘,你們兩個給我看好了這個年輕人。」 「是!師傅。」兩個人齊聲回答。 在離蘇家集不遠的一處迷霧森林裡,孔霄吟由於疲勞已經靠在一棵大樹上睡著了。這個時候,五轉靈貓和西爾芙守在她的身邊,卻在竊竊私語。 「你覺得這樣真行麼?」西爾芙不放心的看著五轉靈貓。 「喵嗚!沒問題的。」五轉靈貓舔著自己的皮毛回答,「她一定能幫你拿到精靈石。」 「可是,那些守護巨人,連你都怕;她又沒有靈力,怎麼去拿嘛!」西爾芙不放心得問,「萬一,她要有個意外可怎麼辦?」 「喵嗚!」五轉靈貓打了個哈欠,「我說能行,就一定行啦!如果不行,我把我的貓皮拔下來給你。」 「哼!如果不行!我吃了你都沒用!」西爾芙咬牙切齒得說。 「你們兩個小傢伙又在爭執什麼呢?」孔霄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揉著惺忪的雙眼問他們兩個。 「喵嗚!喵嗚!」五轉靈貓搶著說,「前面有個精靈石窟。西爾芙想要裡面的精靈石,但是,我們兩個進不去。」 「是麼?」孔霄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看著五轉靈貓的眼神就明白了大概,「那我可以進去,對麼?貓貓。」 「喵嗚!」五轉靈貓邊叫邊點點頭。 「那好吧!我去試試!」孔霄吟說完,就站起了身。 「別!姐姐。會有危險得!」西爾芙飛到了孔霄吟的面前攔住她,「裡面很危險呢!」 「喵嗚!茵茵有上古結界,不怕得!」五轉靈貓在孔霄吟的身後說。 「那西爾芙想不想要精靈石呀?」孔霄吟聽了五轉靈貓的話,她盯著西爾芙問。西爾芙聽了,不好意思的點頭。孔霄吟看了笑笑,「好啦!我會當心的。貓貓說了我有上古結界,不怕得!」說完,她就向精靈石窟走去。 精靈石窟的入口有一條狹長的通道,孔霄吟只得俯下身子緩慢得向裡爬行。她用了大約十分鐘的工夫才通過了通道,進入到裡面。 「啊!好漂亮啊。」孔霄吟在石窟裡面站起身,她的周圍完全是五彩斑斕的鑽石世界,「這些就是貓貓說的精靈石吧!」 想到這裡,孔霄吟伸出手摸向石窟牆壁上的鑽石。但是,當她的手碰觸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卻突然變得暗淡下來。隨即,她就感覺到石窟內產生了劇烈得震動,而後,十餘名石頭巨人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轟隆!轟隆!」這些石頭巨人走路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他們一同向孔霄吟走了過來。「砸!」走在最後面的一個大個的石頭巨人下達了對孔霄吟攻擊的命令。孔霄吟見了,嚇得趕緊跳開了。隨即,她拚命得向下拉扯牆上的石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轟隆!轟隆!」石頭巨人向著孔霄吟又移動了過來,然後,它們的拳頭紛紛向孔霄吟的腦袋砸去。 「不要!我就拿一塊石頭。」孔霄吟比巨人的動作略快了一步,她從巨人的手下鑽了出來,然後緊張得大喊,「救命啊!貓貓救命啊!」 「轟隆!轟隆!」石頭巨人根本不理會孔霄吟的呼喊,它們繼續向孔霄吟的腦袋砸去。現在,在精靈石窟外面,西爾芙正在石窟洞口緊張得飛舞著,而五轉靈貓則靠在洞口邊睡覺。孔霄吟不知道的是,她在裡面的呼救聲,在石窟外面是根本聽不到的。 「轟隆!轟隆!」當石頭巨人再次把孔霄吟圍住,用拳頭向她砸來得時候,她終於被嚇得昏厥了過去。 「轟隆……光咚!」石頭巨人的拳頭向著孔霄吟的身體砸去,但是,它卻砸到了更加堅硬得物體上,隨即,它的拳頭斷裂,散落到地上。 這時候,一團火紅色的靈氣把孔霄吟整個包裹起來,而後,孔霄吟的身體飄蕩在半空中。在她的左臂上出現了一張火紅色的形狀怪異的大盾,在她的右手中則是一柄通體火紅的長劍。 「進攻!」大個的石頭巨人指著半空中的孔霄吟向它的同伴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石頭巨人們又向孔霄吟砸了過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孔霄吟的眼睛卻突然張開了,這是一對跳躍著妖異火光的血紅色眼睛。隨著孔霄吟口中一聲尖銳得喊叫,她右手中的長劍直接砍掉了衝在最前面一個巨人的頭顱;而另一個同時向她身體揮動拳頭的巨人,它的手臂撞擊到她左臂的盾牌上變得粉碎。 「啊!」孔霄吟的身體在半空中華麗的旋轉飛舞,火光縈繞在她的身邊散發出絢麗的色彩。整個精靈石窟彷彿變成了火紅的顏色。隨著她手中長劍繚亂得飛舞,周圍的石頭巨人紛紛垮塌下去。最後,她的面前只剩下了大個的巨人。 「殺!精靈石窟,不可侵犯!」巨人口中一邊發出沉悶得聲響,一邊迎著孔霄吟的長劍衝了過來。「鏜!」得一聲金石相撞之聲,孔霄吟手中的長劍被巨人彈開了。 「哈哈!殺!」巨人說著,它的右手握了拳頭向著孔霄吟猛砸了下來。「吭……呃!」孔霄吟用左臂的盾牌擋住巨人的攻擊,但是,她的身體卻急速得後撤,最後,她的腿頂到精靈石窟的牆壁上才堪堪得抵住了巨人的攻擊。 「呀!」孔霄吟把手中的長劍對準巨人的胸口又是一劍,「鏜!」長劍再次被巨人彈開。 「哈哈!你好能打!」巨人嘴裡一字一頓地說,「但是,你殺不掉我!」隨著它的說話聲,它的雙拳對準孔霄吟的頭顱一同砸了下來。 「轟隆!」它的拳頭砸空,孔霄吟靈巧得跳躍到一邊。整個精靈石窟在巨人得打擊下,都開始變得搖晃。 「好大的力道!」一個明顯不屬於孔霄吟的聲音,從她的軀體內傳了出來,「我要發怒了!」 「哈哈!發怒?我不怕!」巨人說著,它揮舞著雙拳向著孔霄吟又攻了過來。 「轟!」這一次孔霄吟沒有用盾牌去阻擋巨人的進攻,巨人的雙拳直接和她的雙手撞到了一起。「啊?」巨人吃驚得看著她,「你接住我的拳!」 「呀!」隨著孔霄吟的尖叫,更加怪異得尖叫聲從她的身體裡傳了出來。在她背後彷彿有火紅色的羽翼生長出來。隨即,這羽翼快速得生長,最後,把巨人的身體整個包裹起來。 「熱!」巨人口中痛苦得喊,「要……化……了!」 「啊……呀!」孔霄吟繼續尖叫著,她的身體和她身後生出包裹著巨人的羽翼現在已經開始紅得透亮起來。最後,它們終於變成了熾白的顏色! 「不!」巨人口中最後艱難得喊,「融……化……」 孔霄吟身前的巨人在熾白透亮的火光中逐漸得消失了。當它的身體完全消失之後,一顆金燦燦的巨大丹珠懸浮在空中。隨著孔霄吟身上火光逐漸消退,這顆丹珠在火光中也逐漸消融了。 「轟!」一聲巨響從精靈石窟的入口傳了出來,然後,就是一波熱浪從石窟裡面向外衝出。 西爾芙被熱浪沖擊著在空中翻轉了數圈才最終定住了身體,她驚駭得看向精靈石窟,然後,又看向石窟邊上的五轉靈貓。 「喵嗚!」五轉靈貓彷彿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結束了!我們可以進去拿精靈石了。」隨即,它在地上站起向前抻了個懶腰,「茵茵真厲害!洞洞找錯了,裡面居然是個金色靈氣的守衛者……」 第四十二章 幻象襲營 「大家停止前進!」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勒住了自己的坐騎,他把手中的長槍舉起,「今天晚上在此宿營。明天一早再行軍趕往蘇家集。」 「是!祖將軍。」他的身邊的傳令兵應了一聲,就分頭通知前後的兵士去了。這支軍隊正是由東夷國的右將軍祖寇統領前來支援蘇家集的兩千軍隊。 夜色降臨的時候,兩千軍隊已經紮好了帳篷。在這個世界裡,既沒有電視,也沒有網絡,大家都過著中世紀一般的生活,所以,兵士們在晚飯後,圍攏在篝火邊連蹦帶跳的歡鬧了一陣兒後,就各自回營睡覺了。 「將軍,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休息吧?」這天晚上負責執夜的校官公輸縉走進了祖寇的中軍帳低聲的說,「明天路上還很辛苦,您還是不要過度操勞了。」 「呵呵,睡不著啊。」祖寇合上了手裡的書,「公輸縉,營地都安排妥當了?」 「您放心!我已經檢查過了。而且,我在營地內加派了巡邏隊。不會有問題的。」公輸縉笑著回答。他覺得祖寇這次出征太過緊張了,畢竟只是去打打狼蟲虎豹,又不是和其他原人國家的軍隊交鋒,沒有必要太緊張。 「好吧!」祖寇站起身來,「公輸縉,晚上就交給你了。今天派出去的斥候說,明天我們的路上會經過一段迷霧森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今天晚上一定要謹慎。」 「是!將軍。」公輸縉恭敬得應了下來。他目送祖寇回寢帳休息,然後,離開了中軍帳。在營地內,公輸縉又仔細得把營地檢查了一遍,他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不過,他還是叫來了今夜同時執夜的兩名士兵隊長周涯和陳沖之,「今晚一定要加緊防範!不要出現任何閃失。」 「呵呵,公輸大人。您今天怎麼了?您都囑咐了六、七遍了。」周涯聽了公輸縉的話,笑著說,「我們就是跟其他國家打仗的時候,您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不是我緊張。」公輸縉也無奈得笑笑,「是祖寇將軍不放心。」 「這並不是一場大仗,祖將軍也太緊張了吧?」陳沖之也附和著說。 「總之,我們都跟祖將軍這麼多年了。將軍他一向料事如神,我想這次……也不會例外!」公輸縉嘴上雖然這麼,但是,實際上他也不相信他們會出現什麼狀況。 午夜,在原人營地的外面陣陣陰風響起,隨後,大雨傾盆而至。「大人,今天的雨好大啊。」一名巡邏的士兵對身邊的周涯說,「看樣子,明天白天也不會停了。」 「嗯!」周涯應了一聲,不過,他現在心裡也感覺空空得。看樣子,公輸縉和祖寇將軍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他的心裡現在這麼想。 「大人!在我們的營地外面好像有什麼在走動。」一名負責守衛前營門的兵士跑了過來,焦急得報告。 「能看清是什麼麼?」周涯聽了緊張得問。 「不能!」士兵回答。 「去!去通知公輸大人。」周涯一邊命令身邊的士兵,一邊帶了其他的兵士向營門趕去。 等他到了營門前,他看到陳沖之也帶了人趕到這裡,「沖之,你也來了?」 「是啊!剛才兵士稟報說,營地外發現有人影晃動。」陳沖之回答,「但是,我來了觀察了好一陣兒,並沒有發現營地外有什麼異樣。」 「是麼?」周涯聽了,他緊張的回頭去看,那名報信的士兵居然消失了,「不好!我們可能中計了!那名報信的兵士沒了。」 「趕緊查點人數!」陳沖之聽了周涯的話,他趕緊命令,「把火把都點起來!查點營門前的人數!」 但是,雨實在是太大了。點燃的火把只是一閃,又被大雨重新澆滅。他們折騰了半晌,最後亮著的還是帶了防水罩的這幾個燈籠。 「可是,我們都在營地內,如果有人騙我們,是為了什麼呢?」周涯感覺有些奇怪,他沉思著問。 「後營?」周涯和陳沖之兩個人彷彿突然醒悟了過來。他們兩個趕緊帶了兵士向後營的方向趕去。可是,等他們剛走,在營地外卻真得有幾條黑影向著前營接近了。 等周涯和陳沖之趕到後營,他們感覺到一陣濃重得血氣傳了出來。「不好,守衛輜重的兵士可能被殺了!」陳沖之對周涯低聲說,然後,他扭對對身後的兵士們喊,「大家做好戰鬥準備,不要分開!」 兵士們聽了他的話,紛紛從自己的身上抽了兵器握在手裡,然後,他們就向守衛後營兵士居住的帳篷走去。等他們接近帳篷的時候,帳篷內卻突然向外射出了羽箭,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應聲倒地。後面的兵士見了在周涯和陳沖之的帶領下,衝進了帳篷和敵對的兵士撕殺了起來。 在前營,守衛營門的兵士現在還剩下五個人。當他們目送周涯和陳沖之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營地中後,他們又躲避到營門裡面繼續打盹去了。畢竟,這麼大的雨,在傻站在雨地裡,明天一定會生病的。現在是在自己的國家,又不是在國外,沒有必要那麼小心。 但是,當他們幾個的身體靠上營門,其中一個兵士卻感覺到了異樣,他對身旁的一名兵士說,「不鬧!別拽我!讓我睡會兒。」 「我可沒碰你。」他身旁的兵士回他。 「你沒碰我,誰碰我?」他說著手就向自己的身後伸去。他的手果然抓住了什麼東西,「看!手都被我抓住了,還有什麼好說。」說著,他就把手裡的東西向前拽了拽,「啊!」由於受驚,他發出了一聲喊叫,然後,就坐倒在地上,「手!人手!」他的手裡拽著半截白骨,這上面沒有絲毫的血肉。 其他四人見了,紛紛站起身準備防禦,但是,這時候他們的脖子彷彿都被什麼人卡住了一般。但是,他們四個看著同伴又都露出了驚駭得表情,在他們四個得身後,各有一張令人憎惡的臉戳在那裡,它們都在用手死命得卡住前面的士兵的脖子,然後,用半肉半骨,不斷流血的臉盯著門前的這些原人。 「殺!」這四名兵士一邊喊,一邊抽了兵器向同伴的身後砍去。他們知道現在自救已經不可能了,但是,互救不會有任何問題。他們畢竟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眼前的狀況雖然能嚇了他們一時,卻不能嚇唬他們一世。 公輸縉接了兵士的回答,他帶了兵器就衝出了自己的帳篷。在他離開帳篷的一瞬,他突然感覺到今天的營地很是怪異,整個營地彷彿處於什麼危險之中。 「趕緊通知其他人起來防範。」公輸縉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聽到了身後的兵士傳來「卡!卡!」的聲音。公輸縉一個箭步,從兵士邊跳開;然後他向後看去,剛才來報信的兵士歪著腦袋向自己走了過來,兵士的臉彷彿沒有一絲得血肉。 公輸縉心下一驚,但是,他的手本能得伸向劍鞘,「卡嚓」一聲,那名報信兵士的腦袋就被公輸縉砍了下來。不過,這時,公輸縉突然醒悟過來,「不好中計了!」想到這裡,他一邊提劍注視著四周,一邊向祖寇的帳篷跑去。 「將軍!營中有變!」公輸縉一邊喊,一邊衝進了祖寇的帳篷。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床上的祖寇突然起身向他刺出一劍。公輸縉一個愣神兒,呆在了那裡。而祖寇彷彿也突然驚醒,他的劍停在了公輸縉的脖子上。 「不好!有幻象。」祖寇從床上,呼得跳起,然後,盯著公輸縉歉意得問,「傷到沒有?」 「沒!」公輸縉搖了搖頭。 「趕緊找燈籠!」祖寇不安得說,「我們中了幻象陣!這陣勢拉得很大,我居然沒有發現。」說完,他用劍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道血口,鮮血順著口子流了出來。他把自己的血直接抹了公輸縉的眼上,「趕緊隨我出去。我們去看看法師們的狀況。」說完,他提了寶劍,開了金剛護體,就衝出了帳篷。 祖寇和公輸縉兩個一前一後衝到了法師們的帳篷外。現在四名法師也全部醒來,他們也都如祖寇一般,用鮮血抹了自己的眼睛,「將軍!這麼回兒事?居然有這麼強橫的幻象。」 「我也不知道。你們四個還好?」祖寇把劍握了握緊,然後關切得問。 「謝謝將軍關心!我們幾個沒事兒。」法師們回答。不過,其中一個人卻對祖寇說,「祖將軍。佈陣人的陣眼就在我們的營地內。」 「這不可能!」公輸縉聽了斷然否決,「我和我的兵士一檢查了N遍沒有變化。」這時,喊殺聲從後營隱約的傳出。 「不好!後營的兵士可能中了幻象。」祖寇聽了喊殺聲,他對身旁的法師講,「走!大家一起去救助我們手下的兵士!」 等他們趕到後營,這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周涯和陳沖之沮喪得待在一邊,他們兩個看到祖寇親自趕來,都站起身來,「將軍,我們辜負了您的期望。」 「怎麼回兒事?」祖寇瞥了他們一眼。 「我們把自己人當竊賊了。」周涯和陳沖之兩個無奈得回答,「現在守衛輜重的兵士,已經被我們全部殺死了。」 「你們四個誰會破幻象陣?」祖寇說完看著四名法師。可惜四名法師都搖了搖頭,看樣子他們都不會破幻象陣。 「那好!大家不要分散。」祖寇說,「大家一起行動,把軍營內的防水燈籠全點著!然後,把帳篷內的人叫醒。我就不信,他的爛陣會不懼怕太陽!」 第四十四章 失蹤的軍隊 祖寇的話雖然說得沒錯,但是,這瓢潑的大雨卻是真的。所以,他期盼中的太陽卻沒有出現。沒有陽光的照射,幻想陣又無人會破,它自然不會自行散去。不過,在祖寇和公輸縉他們幾個的努力下,雖然,營中折損了百餘名兵士,但是,大部分的人卻還安好。 現在,剩餘的兵士完全集中在前營的營門前。他們面前是昨晚執夜守衛營門的五名士兵,只可惜現在他們都變成了屍首。殺死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自己。他們手中的兵刃互相砍到了對方的脖子上,顯然,他們是中了幻象才自相殘殺的。 「大家注意!所有的士兵全部拉住繩索!一個接一個得前行!前進途中,不得離隊!掉隊或離隊著皆不可歸隊!」祖寇騎在馬上,他的手裡揮舞著長槍,大聲得訓示,「好了!現在出發!目標蘇家集。」在他的指揮下,剩餘的一千八百餘名原人的兵士又繼續向蘇家集開拔了。 祖寇並非不知道幻象陣的厲害,只是他知道如果現在他們全部留在原地。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既然這樣,那就不如向前繼續行軍;或許,還能走出一條生路來。他的軍隊走到正午,雨下得已經漸弱了。 「將軍!」一名法師騎馬趕到了祖寇的身邊,「我感覺我們走錯了路。」 「走錯了路?」祖寇聽了他的話,差異得向四周看看,這裡明明就是通往蘇家集的道路。「呂衡先生,我看您是不是過於緊張了?」 「呵呵,將軍。呂衡會緊張,它可不會緊張。」這名叫做呂衡的法師說完,他從自己的兜囊裡面掏出一個帶有刻度的金屬銅盤,然後,他又把一個光滑帶有指針的半球狀物體放了銅盤上。半球物自己改變了方向,它的指針剛好指向軍隊行進的方向。 「這是……司南?」祖寇看了呂衡手中的物體,他低聲的問。 「是的!」呂衡笑著回答,「這正是趙正芳大人與在下共同研究的產物。它可以在野外辨識方向。我們去往蘇家集應該是向東南走,但是,我們現在直接向南去了。我估計我們是走錯了路。」 「哦!」祖寇聽了呂衡的話,不置可否得點了點頭。如果,他們現在走得路真的偏離了預定的方向,他感覺這恐怕不是今天才發生的事情。因為,昨天傍晚回報得斥候已經說過,在路上發現了迷霧森林。根據路程,他們現在剛好行進在迷霧森林之中。 「傳令……」祖寇舉起手中的長槍正要傳令軍隊停止前進。這時候,公輸縉卻從隊伍的前面趕了回來,「祖將軍!不好了。我們前面沒路了。」 「什麼?」祖寇聽了面色凝重得看著公輸縉,現在走錯路的事情就算確定下來了。不等祖寇再下達新的命令。他們軍隊周圍的幻象卻開始消退了。顯然,佈陣的人,已經主動撤陣了。 「停止前進!大家都集結起來。」祖寇看著幻象退卻後的環境,他緊張得大喊。現在,他們已經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這裡樹木高大,枝葉攀生。陽光根本無法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進來。而最令人感覺恐怖得是,附近這些大樹上都吊滿了各色動物的骨骸…… 在蘇家集,蘇懷德他們還在等待祖寇的援軍趕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祖寇和他的軍隊已經身處險境了。兩天後,一名從墨水城趕來蘇家集的信使來到了蘇家集。他給蘇懷德和田崢兩個帶來了趙正芳的書信。在信裡,趙正芳囑托他們兩個務必找到風神珠;同時,他也提到祖寇和他的軍隊已經趕往蘇家集。 「祖寇將軍的軍隊還留在墨水城沒有出發沒?」田崢問信使。現在,他等待祖寇也等得有些心焦,畢竟,按照計劃他們兩天前就應該抵達蘇家集了。 「回大人!祖寇將軍的軍隊四天前就出發了。」信使回答。 「什麼?他們在四天前就離開了墨水城?」田崢聽了信使的話,他吃驚得問。由墨水城來蘇家集的路,如果快馬加鞭一天即可趕到,就算是大隊人馬慢行,兩天要綽綽有餘了。但是,祖寇卻用了四天時間,現在連影子都沒有看到。田崢不得不把這事情向壞的方面考慮。他很快就找來了蘇懷德,兩個人經過協商。現在看來,在蘇家集繼續等待祖寇的到來已經不可能了。他們必須一方面查找祖寇的下落,另一方面派人去城市廢墟守護風神珠可能存在的區域了。畢竟在趙正芳的信中,再次提及了風神珠具體的位置,這一次,他們也算是有的而發了。 在迷霧森林中,祖寇和他殘餘的軍隊仍在艱難得跋涉。雖然,食人樹殺死了大量的士兵。但是,它卻不可能把一支兩千人的軍隊全部吃掉。所以,現在軍隊的精銳還在,只是他們都很疲憊了。「將軍,我們在林子裡轉了兩天了。恐怕很難找到林子的出口啊!」呂衡手裡拿著司南不無擔憂得對祖寇說。 「呵呵,呂先生,別著急。」現在的祖寇,他的精神反而放鬆了下來。「我們總會出去的。這片迷霧森林雖然大,但是,它並不是沒有出口。我們只不過是真正迷路了。」 「那到是!」呂衡點頭回答,「不過,將軍。不知道你感覺到沒有,這森林裡有些怪異。」 「呵呵,先生也察覺到了?」祖寇聽呂衡這麼所,他笑著反問,「您是說附近的精靈石窟好像都被什麼人破壞掉了吧?」 「是啊!」呂衡點頭。精靈石窟是迷霧森林的精華所在。如果,森林裡的精靈石窟被破壞,那麼森林的樣貌就會改變。但是這種改變卻具有不確定性,因為,精靈石窟被破壞後,迷霧森林會迸發出復仇的力量。換句話說,它就會在其他地方重新製造出一個石窟。但是,新石窟的產生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老石窟的破壞沒有新石窟的產生快,那麼這個森林的力量就會逐漸增強;反之,這座森林的力量就會逐漸衰弱。通常情況下,森林的力量都會隨著石窟的破壞和建立被逐漸增強。但是,祖寇他們現在所在的森林卻正在減弱。這對於祖寇和原人軍隊來說,既是個好消息,也是個壞消息。從好的方面講,他們會比較容易離開這裡;從壞的方面講,他們可能會遇到異常強橫的靈族。 「不知道什麼人有如此強橫的力量,總在改變森林的走向。」祖寇瞥了呂衡一眼,喃喃得自語。 「是啊!如果沒有他們在不停的改變森林的樣貌,或許,我們早就走出去了。」呂衡聽了祖寇的話,他也小聲的說。森林會隨著力量強弱得變化,不停得改變森林中的道路、地形已經相關植被的生長變化。 在迷霧森林的外面,現在胡嫵媚和其他幾十隻狐靈守護在這裡。顯然,布下幻象陣把祖寇引入森林的就是她們了。「族長姐姐,我看他們暫時出不來了。」一支三尾的狐靈看著胡嫵媚低聲的說。 「是啊,姐姐。」胡艷兒看著迷霧森林也說,「我們把他們引到了食人樹的地方,想必他們也會損失慘重。」 「艷兒,我們還是要小心。」胡嫵媚聽了胡艷兒的話,微笑著回答,「這畢竟是一支原人的軍隊,如果他們有人活著出來。很快,他們就會查清是我們布下的幻象陣。如果,他們真得跟我們拚命,我們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姐姐說得是。」胡艷兒點頭,「不過,姐姐,您注意到沒有,我們面前的森林很奇怪。」 胡嫵媚聽了她的話,重重得點頭。她怎麼可能注意不到森林的變化呢。這座森林的靈氣已經變得越來越虛弱了,而且,這種變化得速度之快不是她可以想像的。在這座森林誕生之後,它一直都是在增強,現在卻突然在兩天之間衰弱了許多。這的確是一件很讓人奇怪的事情。 在森林裡面的某個地方,孔霄吟和五轉靈貓,還有精靈西爾芙正在一處精靈石窟內安靜得打坐。這樣,他們可以吸收石窟裡面石壁上的精靈石的靈氣。在每一個石窟的牆壁上都有一朵類似花蕾樣的東西,而它就是整個石窟的精華所在了。這樣東西本身對原人和靈族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它對精靈一族卻有獨到的效力。 「喵嗚!」五轉靈貓在石窟內慵懶得抻了個懶腰,「茵茵,我們該走了。這個石窟的靈力又被我們吸乾淨了。」 「這麼快呀?」西爾芙聽了五轉靈貓的話,不滿得插話說,「貓貓,你找得洞洞一個比一個差了!」 「喵嗚,喵嗚!」五轉靈貓瞥了西爾芙一眼,「你當是一座森林裡面都是高級的石窟啊?而且,這些紫級的石窟也不是一般原人或是靈族可以進入的。」 「好啦!你們兩個別吵了。」孔霄吟看著他們兩個笑笑,「那我們再去什麼地方呀?」很顯然,她很喜歡做破壞石窟的營生。畢竟,她的任務就是受驚後進來睡覺。不過,在隱約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也起了什麼變化。 第四十五章 進駐城市廢墟 經過分兵,蘇懷德帶了原本屬於蘇家集的軍隊和田崢帶來蘇家集的三百人的軍隊出發了。歐冶摯和他的徒弟們也隨同蘇懷德一同出發前往城市廢墟。張震天、蔣東方他們自然也跟隨蘇懷德一同前往城市廢墟。 雖然只過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城市廢墟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上次張震天到廢墟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厚實得植物覆蓋。可是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叢林的模樣。那些殘垣斷壁已經被植被覆蓋了。 「張哥,這裡已經沒有原先的樣子了啊!」蔣東方看著附近的植被跟張震天感歎說,「真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完全變成叢林了。」 「是啊。」張震天點了點頭,他彎腰隨手從地上建起了一塊被植被包裹著的石頭,他把上面的植被擦掉,磚頭的紅茬兒露了出來,「看!這還是我們那個世界的產物吧?」 「應該是。」蔣東方湊過來看了看,「蔣哥,您說這裡以前應該是城市的哪個位置啊?」 「看起來應該是在四方一帶吧?」張震天仔細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說,「如果我沒猜錯,那邊那個圓形的建築應該就是宏誠體育場的殘骸吧!」 「呵呵,還別說。還真有點兒像。」蔣東方看著圓形廢墟說,「張哥,您還希望回到以前的世界麼?」 「我?」張震天臉上得笑容凝結住了。他站在那裡望著遠處得建築想了一陣兒,然後,搖頭回答,「不想了!我在這裡過得挺好。或許,這個地方才是最適合我們的世界吧!」 「呵呵,我也這麼想。」蔣東方聽完,他瞥了張震天一眼,「我在這裡有家有愛,我是真得不想回去以前的世界了。」 「哈哈!走吧!去體育場看看去。」張震天邊說邊把手裡的磚頭向著遠處擲了出去。 在迷霧森林裡,現在大大小小的精靈石窟在五轉靈貓的帶領下,已經被孔霄吟完全掏了個乾淨。不過,最讓五轉靈貓期盼得事情卻一直沒有發生。孔霄吟的身體從外面看起來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現在,除了迷霧森林最深處被稱為「迷霧之眼」的地方,五轉靈貓帶孔霄吟已經轉遍了所有地方。 「喵嗚,茵茵,我們已經出來好久了。現在我們應該回家了。」五轉靈貓打了個哈欠,略帶困意得對孔霄吟說。 「哦,好吧!」孔霄吟點頭。在這個世界,現在跟她最親近的也就是五轉靈貓和精靈西爾芙了。她站身,不過一股眩暈得感覺衝上了腦際;隨即,她的身體又坐了回去。她感覺在她的心頭有一股火在燃燒,不過,這種感覺一晃又過去了。 「姐姐,你怎麼了呀?」西爾芙看著孔霄吟的樣子,她在孔霄吟的身邊飛來飛去緊張得問。 「沒什麼。」孔霄吟強擠出了一個笑臉,「我感覺不是很舒服,心裡有一種火燙得感覺。」 「喵嗚!喵嗚!」五轉靈貓聽了孔霄吟的話,它也轉在孔霄吟的身邊轉來轉去。但是,它明顯感覺不到孔霄吟身上有什麼異樣。不過,孔霄吟的話,它還是記在了心裡,或許給孔霄吟種下結界的是個火屬的靈族吧! 祖寇帶著他剩餘的兵士還在迷霧森林裡亂轉。終於,森林的樣貌穩定下來。「將軍!您看!我們的東北面!」順著公輸縉手指的方向,一座原人的城鎮出現在那裡,「蘇家集!」 「哈哈!是啊!」祖寇也放聲大笑起來,「轉了好幾天,原來它就在我們身邊。哈哈!」隨後,他轉身看著身邊的兵士,然後,大手向蘇家集的方向一揮,「走!去蘇家集!」 在森林的外面,狐靈族的人站在一處山岡上,她們靜靜得看著原人的軍隊向蘇家集開進。她們知道現在更嚴峻得考驗在等待著她們。 「姐姐,我們怎麼辦?」胡艷兒看了一眼身邊的胡嫵媚,她有些不安得說,「要不,您把您的族人撤去琅琊山吧!」 「先等等看!」胡嫵媚的面色也變得緊繃起來。原人軍隊逃脫對於她們而言,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好消息。在迷霧森林和幻象陣中,原人差不多折損了一千人的兵力。他們只要查明真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原人的軍隊逐漸消失在狐靈的視線中,胡嫵媚轉過身來,「走吧!我們先回村子去。艷兒,你先回琅琊山吧!把我們這裡的情形告訴九尾爺爺,或許,將來我們真得需要上山呢。」 「那好吧!姐姐,您保重。」說完,她們就分頭行動去了。 祖寇騎在戰馬上,他的軍隊很快就接近了蘇家集的外圍。這時,他胯下的戰馬卻突然停止了前進。它好像感知到附近有什麼危險,它就那麼立在那裡停滯不前了。「大家停止前進!」祖寇並沒有強催自己的坐騎繼續向前,同時他也下令自己的軍隊停止了前進,「注意警戒!」他手下的兵士得了命令,紛紛操持著兵器列隊,做好了防禦得準備。 一陣兒沙沙得聲音從樹叢中傳了出來,隨即,一隻豹子大小的貓型怪獸馱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祖寇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孩。這不過是個尋常的原人女子,而她胯下騎得卻不是豹子,而是一隻靈貓。只是這只靈貓的毛色已經呈現了淡紫的顏色。想必,它有高深得靈力等級。 「我是蘇家集的居民,孫茗萱,孫醫師的弟子,我叫孔霄吟。」靈貓上的女子平靜得回答,「請問將軍,您可是來支援蘇家集的?」 「呵呵,沒錯。」祖寇捋著短髯笑著回答,「想不到蘇家集還有你這般女子。你胯下的可是一隻靈貓?」 「將軍好眼力!」孔霄吟輕輕得拍了拍五轉靈貓的脖子,「您可是要去蘇家集?」其實,一向低調的五轉靈貓這次突然讓孔霄吟這麼做也是無奈。由於在迷霧森林裡吸收了大量的靈氣,現在它已達到了轉生得界限。如果它不抓緊時間返回蘇家集,恐怕在野地裡它就要轉生成小貓的模樣。而轉生後最初得七天裡,它是沒有能力來應對強大的對手的。 「是的!」祖寇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們剛好也要回鎮子。你們就跟我們一同去吧!」孔霄吟聽了祖寇的話,熱情得招呼道。 「如此說來,就麻煩姑娘您了。」祖寇聽完客氣得回答。隨即,他的軍隊就跟在孔霄吟的身後,向蘇家集開去。孔霄吟的事情,對於見多識廣的祖寇來說,算不得什麼怪事兒。畢竟在這個世界裡,各種怪異得事件多如牛毛。而類似孔霄吟的人在國都那樣的大城,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所以,孔霄吟的事情對祖寇而言,反而顯得平常了。 在城市廢墟裡,蘇懷德手下的兵士已經在廢棄的體育場附近紮下了營盤。由於體育場的結構現在還算完好,所以,蘇懷德安排手下的兵士把這些清理出來,改造成為一個駐軍的要塞。畢竟他們要在這裡駐留一段時間。 「蘇族長!按照趙正芳大人的信,風神珠果然失落在這一帶?」歐冶摯走進蘇懷德的居所,他有些質疑得問,「怎麼依我看,這裡不像有什麼神器的樣子。」 「不會吧?」蘇懷德猶豫著回答,「國師大人信中所示的位置的確就在這附近。」因為,歐冶摯無論名氣,還是聲望,乃至於本領都不是他蘇懷德可比的,所以,他自然要對歐冶摯的話恭敬些。何況,歐冶摯現在還是來幫忙的。 「呵呵,若是趙國師沒有搞錯位置,那麼那顆珠子現在已經落入了靈族的手中。」歐冶摯捻著鬍鬚笑笑,「看樣子,我們跟那些狼蟲虎豹有些仗要打了。」 「若是這樣,那就少不了勞煩歐冶先生了。」蘇懷德聽了歐冶摯的話恭敬得回答。在他心裡,他卻暗想,你不是喜歡打獵麼?這附近有的是蜥蜴,你就盡情得去打吧! 「好說!好說!」歐冶摯沖蘇懷德笑笑回答,「老夫再去周圍轉轉,看看能不能找些獵物回來。」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蘇懷德的居所。 在歐冶摯走後不久,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回到了這裡。「蘇族長,剛才我和東方在外面轉了轉。這裡現在已經完全被植被覆蓋了,完全沒有我們過去世界的模樣。」張震天一見蘇懷德就感慨著說,「或許再過幾年,這裡就會變成一大片叢林了吧!」 「呵呵!恐怕用不了那麼久。」蘇懷德瞥了他一眼笑著回答,「這裡樹木生長很快,再用幾個月,這裡就會變成叢林了。」說完這話,他低頭沉吟了一陣兒,然後又問,「你們兩個在外面有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事情?」 「沒有!」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互相搖了搖頭。在他們眼裡,這裡的樹木生長得如此迅速已經是最奇特的事情了。 「真奇怪……這裡為什麼沒有蚊蟲飛過呢……」蘇懷德聽了他們兩個話點了點頭,不過在他的嘴裡卻如此輕聲得嘀咕。 第四十六章 力敵馬腹 在原人營地的不遠處,譚樂、狼清秋、薛揚和蜥彤四個也在緊張得查找著風神珠。現在,薛揚和蜥彤已經知道了風神珠的秘密。作為控水和控火的靈物,風神珠對他們兩個來說,沒有任何得益處;所以他們兩個自然願意幫譚樂這個忙。 「老公,我感覺到周圍有原人的氣味。」狼清秋在他們藏身的廢墟洞穴內低聲對身邊的譚樂說,「好像外面有大量的原人。」 「看來他們是來找風神珠的!」譚樂聽了狼清秋的話,他也抬起頭仔細得辯識著空氣中的味道,「數量的確不少。希望薛兄和蜥彤姑娘在外面不要出事。」 說話間,薛揚和蜥彤兩個從洞穴的外面爬了回來。「呵呵,怎麼?為我們兩個擔心了?」薛揚一回來就化回人形,然後,拍著譚樂的肩頭說,「最近外面來了大量的原人,看樣子他們也是來查找風神珠的。看來,我們的動作需要加快了。」 「我也想啊,薛兄。」譚樂聽了薛揚的話點頭,「可是,按照趙正芳給蘇懷德的信中指示的位置,我們已經找了個遍,卻沒有任何發現。」說完這話,他的臉色變得有些抑鬱起來。 「不過,看樣子珠子還應該在這附近。」薛揚見譚樂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就打氣說,「你看現在外面原人派了大量的軍隊來,這充分說明珠子就在附近。」 「就是呀!你們兩個別著急。」蜥彤這插話說,「有我和薛揚幫忙,我們一定能夠在原人之前找到風神珠的!」 「就是老公,你也別太著急了。」狼清秋也安慰譚樂說,「我們一定會比他們先找到風神珠的。」 「呵呵!好,那我今天半夜再出去轉轉。」譚樂聽了他們三個的話,心情也放鬆下來,「謝謝你們了。我沒事兒,不就一個珠子嘛!我就不信我摳不出它來。」 入夜,原人的兵士紮好了營寨。夜晚,那是靈族的天下。在這個世界裡,原人們晚上是不會到處亂逛。畢竟,營地外靈物眾多,夜晚出行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 張震天現在一個人待在自己的帳篷裡面練習冥想。他的身體最近又有了不小得變化。只是現在這些變化都是在他體內發生的,從外表上來看,他還沒有任何得變化。現在,他在內心裡面已經可以和兩塊血祭之石暢快得交流了。通過它們,他對這個大陸有了更深刻得瞭解,同時,他在控制水系法術和亡靈法術上也有了更深刻得認識。現在,他已經能夠輕鬆得把兩系魔法分開或合併使用,再也不會發生兩系法術失控得事情了。 午夜,他結束了冥想的練習。然後,走出自己的帳篷。夜晚皎潔的月光把整個營地照得一片亮潔。「張先生,您還不休息?」蘇繇帶了士兵正在體育場廢墟的入口處巡邏,他看到張震天走過來,禮貌得走上前去問。 「呵呵,睡不著,出來轉轉。」張震天看著蘇繇笑著回答,「蘇繇,今天的月色很不錯啊!」 「是的,張先生。」蘇繇笑笑,「想必您以前世界的月亮也是這樣的吧?」張震天聽了點頭,「我家鄉的月亮也是這樣的。」 「張先生,您回吧!晚上風大,還是去休息吧。」兩個人在入口處又聊了一陣兒天,蘇繇客氣得請張震天回帳篷。 「呵呵,我想去外面轉轉。」張震天指了指外面回答,「今天晚上真是睡不著。」 「這……」蘇繇的面色顯得有些為難起來,「族長有令,晚上任何人不得外出。而且,您也知道,這裡是控外之地,魔物眾多,您就這麼出去也有危險。」 「也好!」張震天向體育場廢墟的外面瞟了一眼,雖說這裡是自己曾經生活過得城市,但是,現在它已經完全沒有以前的樣子了。「那你晚上多加小心,我去休息了。」 蘇繇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感激得點頭。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從體育場廢墟外的草叢中卻傳來了窸窸窣窣得聲響。兩個人聽到這聲音,立刻都警覺起來。顯然在廢墟外得草叢中,隱藏著什麼東西。 「嗚……哇!哇!」嬰兒的哭聲這時從草叢中傳了過來。張震天聽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得向前邁了一步,但是,蘇繇卻直接用胳膊把他攔了下來,「張先生,不要動!這不見得嬰兒。」 「你的意思是魔物?」張震天吃驚得看著蘇繇。無論是地球的人類,還是這個世界的原人都是一樣的自負,他們都把不屬於同類的其他有智能的生物叫做魔物。或許,自負也是所有人類共同得特點吧? 「衛兵!趕緊去通知蘇族長。」蘇繇一邊下令,一邊從自己背後的箭袋裡取出了弓箭,「張先生,幫我用水系的法術一同守住入口吧!」 「好!」得了蘇繇的請求,張震天自然也不敢怠慢,兩顆水球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裡。 草叢中的嬰兒哭啼持續了三分多鐘,然後,草叢裡又靜寂下來。「張先生,提高警惕!它要進攻了。」蘇繇低聲對張震天說。同時,他的目光已經死死得盯住對面的草叢,彷彿只有草叢有任何的動靜,他就會立刻向草叢發動攻擊。 果然,一分鐘後,一頭人面虎身的怪獸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在它跳出的同時,蘇繇手中的箭也離了弓弦帶著一股墨綠色的靈氣和古銅色的金剛鬥氣一同向怪獸飛了過去。 「張先生!趕緊攻擊它。」蘇繇的嘴裡忙不迭得喊,「馬腹!是馬腹!」張震天聽了蘇繇的話,他趕緊把手中的水球向馬腹丟了過去。但是,他們兩個的攻擊都被馬腹輕易得躲閃開了。 「嗚哇!兩個不知死的原人。」馬腹發出嬰兒哭泣般得笑聲,然後,輕蔑得看著他們兩個,「想送死得就過來吧!」說完,它的身體卻起了變化,一個身著虎皮鎧甲的人面男子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在男人的身外,是一股火紅色的靈氣。他的手中,現在已經握了一柄方天畫戟。 「張先生!你站我後面。」蘇繇邊說,他的身體邊向前護在了張震天的身前,「您用法術攻擊它!」張震天聽了只是點頭,他知道蘇繇是為他好。畢竟,蘇繇並不瞭解他的實力。不過,就算蘇繇瞭解他的實力,蘇繇還是會這麼做得。法師是難以抵擋靈族得近身攻擊的。 馬腹看了他們兩個的架勢,他看得出蘇繇雖然能力較弱,但是戰鬥經驗豐富。如果戰鬥起來,或許是個難纏得對手。所以,他並沒有著急發動近身的攻擊。隨著他口中發出嬰兒的啼哭,八塊巨石形成的石陣出現在他身體周圍的虛空中。 「射!」隨著馬腹口中的指令,巨石陣飛速得運轉。而後,碎石向著蘇繇和張震天一同射了過去。而馬腹對面的蘇繇和張震天兩個顯然對馬腹會有如此手段準備不足。蘇繇盡力得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和盾牌抵擋著石塊的攻擊。弓箭,他自然已經插回了箭袋。他又不傻,自然不會打算握著弓箭跟馬腹肉搏。 張震天見馬腹的碎石飛來,他先是慌亂得用水球還擊。不過,他很快就穩住了心志。畢竟,他已經是個成熟的法師。他缺少的只是實戰經驗而已。 「水牆!」隨著張震天的喝令,一道密實得水幕出現在蘇繇和他的面前。馬腹攻來的石塊打擊到水幕上,發出一陣兒撲簌得聲響,而後,就掉落到地上去了。 「好深厚的靈力啊!」馬腹見張震天阻擋住了自己的攻擊,他不由得讚歎說,「好小子,能力不錯!是個對手。」話雖這麼說,他並沒有停止攻擊。隨著巨石陣的飛速運行,現在越來越密集得石塊向蘇繇和張震天飛來。顯然,馬腹發動了「石雨」攻擊。 張震天的水牆雖然厚實,但是,他的靈力等級自然不是馬腹的對手。所以,透過水牆的石塊逐漸增多起來。去找蘇懷德的衛兵現在還沒有回來,畢竟從入口到蘇懷德的帳篷再折回來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而不巧的是,衛兵趕到帳篷的時候,蘇懷德還恰巧不在帳篷之內。 這樣一來,對於張震天來說,就感覺有些兩難起來。他原本是不想使用亡靈法術的,但是,如果不這麼做,恐怕是無法抵擋住馬腹的攻擊了。現在,他還有時間想這些,說明他現在的能力的確有了長足的進步。 張震天又抵抗了一陣兒,他感覺自己的身後並沒有響起原人的腳步。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雙手快速得運作。很快,他滿頭的銀髮就飄舞起來,而從他手中發出的水牆似乎也增加了其他的東西。對面的馬腹自然也察覺了這種變化,他加速了巨石陣的運作,但是,卻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密集得石雨衝擊到張震天的水牆上,發出劈劈啪啪得硬物相撞得聲響。 這時候,從廢墟裡面傳來了密集得腳步聲,馬腹察覺到張震天和蘇繇的援軍已到。他估略了一下自己的實力,他知道今天在這些原人面前掏不到便宜,為了打獵丟掉自己的性命,那是划不來的買賣。所以,他乾脆放棄了進攻,轉身遁去了。 第四十七章 失蹤的蚊靈 「震天,怎麼樣?」蘇懷德手持著兵器小跑著從廢墟內趕了過來。他的心情很緊張,畢竟馬腹是中級的上古靈族,他們都有不錯的靈力資質。所以,當他聽到士兵匯報的時候,他一面通知歐冶摯,一面急急得趕了過來。 「還好!」張震天這時已經收了功法,汗順著他的鬢角還是流淌下來。顯然,對付馬腹並不是一件輕鬆得差事兒。「蘇族長,它已經走了。」 「走了?」蘇懷德雖然已經明白看到這一切,但是,他還是有些驚詫。人往往就是這樣,眼睛看到的,被別人用嘴說出來,如果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他還會感到驚訝。 「是的!族長。」蘇繇這時候也放鬆了警惕,「剛才真是太緊張了。還好,張先生抵擋住了馬腹的進攻。」 「呵呵,過譽了。」張震天瞥了一眼蘇繇,他顯然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剛才明明是我們共同的功勞。如果沒有你在前面防禦,我也沒有充足得時間結出法陣。」說到這裡,他又轉頭看著蘇懷德,「而且也是蘇族長來得及時,它才沒能繼續作惡。」顯然,張震天的意思是說蘇懷德及時到來救了他們,這既是實話,也是掩飾。 「呵呵!希望如此吧。」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感覺很受用,他的手不自然得放到了下巴上輕輕得捋著鬍鬚,「不過,想必還是震天的功勞大些!」他是不會相信張震天能夠逼退馬腹的!畢竟,連他自己都沒有這般能力,所以,他更願意相信張震天的話是真的。 這時,歐冶摯和他的徒弟們,也從營地內趕了過來。雖然,歐冶摯的能力在這些人裡面是最好的,但是,他也不是神仙,自然也算不到今天夜裡馬腹會偷襲他們的營地。不過,當蘇懷德派去的士兵跟他匯報之後,他的本能反應也是營地遭受到馬腹的襲擊。畢竟那招牌式的嬰兒啼哭般得鳴叫,在這附近也就是馬腹有這般聲音了。 「蘇兄,馬腹退卻了?」歐冶摯看著大家安然無恙得站在廢墟的入口,他有些不放心得問。 「是的,歐冶先生。」蘇懷德恭敬得回答,「它看到我們過來,主動退卻了。估計是只幼小的馬腹吧!」聽了蘇懷德的話,蘇繇本想說些什麼。不過,他看到張震天衝他輕輕搖頭,他也就忍住了自己想說得話,靜靜得站在了那裡。 「這樣最好!」對蘇懷德的話,歐冶摯是沒有必要懷疑的。他看了一眼營地外漆黑的樹叢,隨後說,「蘇兄,看來查找風神珠的事情我們還要加緊。雖說今晚馬腹攻擊我們僥倖沒有得手,想必它們還會對我們發動進攻。」 「歐冶先生說得是!」蘇懷德點頭,「您看,是不是在前後兩個營門,各加派您的弟子來幫住我的手下一同守衛營寨啊?」 「好!如此甚好。」歐冶摯痛快得答應了下來。雖然他玩心不死殺了狐靈導致胡嫵媚報復原人,但這不等於他是個心底不善的人。畢竟,原人與靈族間的殺戮自古就有,算不得什麼稀罕事。難道,你不吃肉,不吃菜麼? 當下,蘇懷德和歐冶摯兩個重新安排了營地前後的防禦。然後,張震天跟隨蘇懷德一起離開了廢墟的入口處,回自己的帳篷休息去了。 這時營地外面,譚樂和狼清秋兩個卻出現在草叢中。畢竟,狼是夜行的動物,即便是狼靈也保存著這種生活習慣。他們兩個又發附近的草叢仔細得翻找了一遍,可惜還是一無所獲。「清秋,看來今天又白忙活了。」譚樂看著東方已經露出魚吐白,他伸了個懶腰對身邊的狼清秋說。 「也沒什麼呢。」狼清秋抿著嘴回答,「老公,你覺不覺得這周圍有些奇怪啊?」老公這種稱謂自然是譚樂這個沒正形的帶來這個世界的舶來品。 「怪?」譚樂瞥了狼清秋一眼,「呵呵,老婆啊。我覺得你的表情有點兒怪。」他說著張開了手臂就向狼清秋撲了過去。 「你討厭!」狼清秋邊躲開他的手臂,邊小聲得嗔怪,「你難道沒發現這周圍沒有蚊蟲之類的東西啊?」 「蚊蟲?」譚樂聽狼清秋這麼說,他定定得站在那裡,「我們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這附近碰到得都是巨型蚊子。好像跟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啊!」 「是麼?巨型蚊子?」狼清秋聽了低聲沉吟了一句,「難道這附近是蚊靈出沒的區域?」 「不知道!」譚樂搖了搖頭,「這樣吧!等我們回洞穴問一下薛兄兩個就知道了。我們當初離開城市的時候,這裡有大量的巨蚊。」 「哦,也好。」狼清秋默默得點頭。在她的記憶裡,這裡不是蚊靈出沒的區域,至少,她是沒見過巨型蚊子的。不過,既然譚樂說見過,那這事情應該不會有錯的。母狼的邏輯就是這樣了。 就這樣,他們兩個又搜尋了一陣兒,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當天色漸亮的時候,他們兩個也就返回了藏身的洞穴。這時候,薛揚和蜥彤兩個已經起了床。他們兩個見譚樂和狼清秋回來,趕緊迎了上去。 「譚兄,怎麼樣?昨晚找得怎麼樣?」薛揚看著譚樂緊張得問。 「呵呵,老樣子。」譚樂說著把一頭獾丟到了薛揚的懷裡,「你們兩個的早飯!啊,累死我了。」說著,他抻起了懶腰。在另一邊,狼清秋卻輕聲得問蜥彤,「妹妹,你可知道這周圍可有蚊靈出沒?」 「蚊靈?有啊!」蜥彤點頭回答,不過,她突然也愣住了,「對呀!怎麼最近沒發現它們呢?」 「這裡有蚊靈?」狼清秋看著蜥彤又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在天隕之變前,她到過附近的區域,但是,她從來沒有碰到過巨型蚊子,也沒有見過蚊靈。 「有啊!」蜥彤肯定得點頭,她看了狼清秋的表情又笑著說,「姐姐,您不知道,這裡以前的確沒有蚊靈。他們是天隕之變後出現的。」 「那你注意過他們都是什麼屬性的麼?」狼清秋聽了蜥彤的話,她興奮得問。 「屬性?木屬性吧!」蜥彤回答,她的確沒有仔細注意過這些蚊靈究竟是什麼屬性的靈物。畢竟這些蚊靈的靈力等級很低,只配給她做點心。 「老公,薛兄你們兩個過來一下!」狼清秋聽完蜥彤的話,她連忙招呼譚樂和薛揚到自己身邊,「我聽妹妹說這附近的巨型蚊子和蚊靈都是在天隕之變後出現的!那麼,它們是不是受了什麼影響才變異的呀?」 譚樂和薛揚兩個互相看了看,然後,又互相搖了搖頭,隨後,他們兩個又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在原先的世界,一個是開車的,一個賣服裝的,他們對生物方面的事情沒什麼研究。不過,根據先前世界「電影」的經驗,狼清秋的話,說得還是蠻有可能的。如果這個可能性成立,那麼它們受到風神珠的影響變異就很有可能。 「好像姐姐說得挺有道理的!」蜥彤這時候也插話說,「說不定他們就是受了風神珠的影響才變成這個樣子。以前這裡的蚊子可沒有這麼大個。」 「可是,他們現在都去哪兒了?」譚樂看了他們一眼,然後,面色沉悶得說,「我們到這附近根本沒有發現蚊靈的存在。」 「彤彤,他們會不會在蜥靈村落附近啊?」薛揚看著蜥彤有些不確定得問,「我們兩個當初是在蜥靈村落附近發現它們的。」 「我們護送狼騰他們回家的時候,我們村落附近已經沒有巨型蚊子了。」蜥彤聽了薛揚的話,搖頭說,「我們蜥靈以前殺了很多蚊靈,或許他們已經遷徙了吧?」 「如果真得跟彤彤說得一樣,我想他們應該是向東北方向遷徙了。」薛揚沉思了一陣兒,然後說,「我們的村子在這一帶的東南方向,我們以前打獵的地方應該在西南一帶,而這裡也沒有蚊靈,我想他們應該是向東北方向的海邊去了。如果,他們向西北去,就會和我們或是原人遭遇了。」 「對!薛兄說的很有道理。」譚樂聽了薛揚的話點頭說,「的確是這樣的。」顯然,他贊同薛揚的說法。 「如果,薛兄說得不錯,他們可能是到東北邊的海島去了。」狼清秋聽完他們的話,沉吟著說,「在東北邊的海面上有一座不大的海島,那裡是鮫人的領地,或許他們去了那裡。」 「那我們就去鮫人的海島吧!」蜥彤聽了狼清秋的話,痛快得說。 「萬一我們去了沒有找到風神珠怎麼辦?」薛揚皺著眉頭說。 「我看這樣吧!我跟清秋兩個一起去海島,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監視這些原人吧!」譚樂想了一陣兒回答。狼清秋和蜥彤兩個相互看了看,雖然狼靈不善於游水,不過,這似乎是最佳的方案了。 「那就這樣吧!」蜥彤最後說,「我跟薛揚兩個再這裡再監視原人一陣兒。如果,他們在七天內發現不了風神珠,我們就離開這裡去海島找你們。」 「好!一言為定!」譚樂和狼清秋兩個聽了她的話,同時點頭。 第四十八章 支援廢墟 當蘇懷德他們進駐到城市廢墟開始尋找風神珠的時候,祖寇在孔霄吟的帶領下也回到了蘇家集。在這裡,祖寇的軍隊和在鎮子裡留守的田崢會合。雖然,祖寇的軍隊在迷霧森林中傷亡慘重,但是,現在存活下來的兵士還有一千餘人。 「田大人,實在是慚愧啊。老夫這次出師不利,在路上中了埋伏。白白折損了一半的兵力。」祖寇跟田崢兩個在蘇家集的議事廳坐好,他滿面愧疚得說。 「呵呵,祖將軍不要悲傷了。」田崢聽了祖寇的話安慰說,「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誰能料到居然有人深入我國國境來設計將軍。而且,您的軍中也沒帶幻象師,自然無法破解幻象陣,受此損失也是難免。」 「唉!話雖這麼說,但是,想起來還是氣憤!」祖寇聽了田崢的話,他並沒有感覺到有絲毫得寬解,依舊歎氣道。 「將軍放心!我和蘇族長一定會查明事情的真相的。」田崢看了祖寇的樣子,他知道再勸慰也沒有絲毫得益處,索性就轉換了話題,「將軍,您的軍隊可要好好休整一下,才好出發吧?」 「嗯!」祖寇點頭,「兵士們在迷霧森林裡耗費了大量的體力。他們自然需要休息!我們三天後出現前往廢墟和蘇族長會合吧!」他自然已經知道蘇懷德帶人出發的消息。 「也好!」田崢點頭應承。畢竟祖寇的官階在他之上,什麼時候去廢墟自己是祖寇說了算得事情。 「好啦!最近這幾天,田大人,就麻煩您幫我尋幾名幻象師或是當地的獵人吧!」祖寇見田崢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又繼續說,「我可不想再發生上次的事情了。」 「這個將軍請放寬心,我一定辦好!」田崢聽了祖寇的話,連忙答應。畢竟祖寇的軍隊在他的轄地被襲,傳揚出去,他也脫不了干係。 「那好!那我就先去休息了。」祖寇說完站起身跟田崢告別,然後兩個人分頭安排去了。 孔霄吟回了自己的房間,現在,五轉靈貓已經轉生成了初生的小貓。通常這樣的事情,靈貓都是找隱蔽被人,不被別人打擾的地方去完成的。但是,五轉靈貓它擔心把孔霄吟留在迷霧森林七天會發生意外,所以,才選擇回孔霄吟在蘇家集的家來完成這件事情。 「西爾芙,貓貓它還要好久才能醒來麼?」孔霄吟撫摩著身邊的小貓問西爾芙。 「大概還要二、三天吧!」西爾芙回答,「我以前聽它說過,它每次轉生得前三天都不能動的,七天之內,是它身體最虛弱的時候。」 「這樣!那好吧。」孔霄吟很愛惜得看著身邊的小貓,「那這些天就讓我們好好照顧它吧,它平時照顧我們也很累了呢。」 「哼!就它啊,就知道吃吃睡睡。」西爾芙嘴裡不滿得嘀咕,「好吃懶做得臭貓。」她說這話的時候,孔霄吟身邊的小貓翻了個身,然後又把身體蜷縮成了弓形。不知道它這麼做是因為聽了西爾芙的話表示不滿,還是它真得睡得很舒服了。 孔霄吟聽了西爾芙的話,她沒說什麼。她見小貓翻了身,還是很愛憐得摸著它的皮毛。「好啦,我們睡吧?」隨即,她又轉過身來看著西爾芙,「這些天在迷霧森林裡轉悠,我已經感覺很累了呢。」 「哦,好吧,好吧!」西爾芙聽了孔霄吟的話,她飛回了孔霄吟手上的戒指,「那我也回我的地方去休息了。」 在接下來得幾天裡,蘇懷德和歐冶摯兩個把趙正芳指示得區域反覆搜尋了幾遍,結果一無所獲。不過,他們並沒有放棄搜尋得打算。畢竟風神珠既然是神器,自然不會輕易得來。而薛揚和蜥彤兩個這些天則悄悄得跟在原人搜尋隊的附近。他們並沒有打擾原人行動的計劃,畢竟他們要比蘇懷德早來了些許日子。雖然他們人手沒有原人這麼多,但是,借助譚樂的風系法術,他們也把附近整個區域徹底搜尋過了。所以,他們兩個現在並不急於去查找風神珠的下落。畢竟,風神珠的事情在他們心中也有些眉目,它的失蹤很有可能和突然出現的蚊靈有關。所以,現在胡亂得搜尋就不如等待譚樂他們的消息了。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現在在蘇家集,祖寇集中了手下的軍隊,這次他沒有帶走所有的軍隊,他在蘇家集現有的軍隊中挑選了八百名體格精壯的士兵隨他一同前往城市廢墟支援蘇懷德,而剩餘的兵士則跟隨田崢一起留守蘇家集。在祖寇遭襲後,〔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祖寇和田崢兩人不得不考慮大本營的安全。如果蘇家集發生什麼閃失,那對前方的搜索工作也將大大得不利了。 為了這次出征,田崢專門為祖寇在蘇家集挑選了八名有經驗的獵戶隨軍同行。這樣,雖然祖寇的軍隊中依舊沒有幻象師,但是,他也不怕中了幻象,再陷入幻象陣了。畢竟,當地的獵戶熟知當地的地形以及靈獸的分佈,他們會幫祖寇計劃一條安全的道路。 而五轉靈貓,確切的說,它現在已經是六轉靈貓了。它也從最初的轉生狀態中睜開了緊閉得雙眼。雖然,它的身體看上去還很羸弱,但是,它已經可以自由的活動了,而它的神智也完全恢復到轉生前的水平。 「貓貓,你的身體好些了麼?」孔霄吟從集市上買回了一條大魚給小貓煮了放到它的面前,「喜歡吃麼?」 「喵嗚!」小貓的鬍鬚向前翹著,歡快得回答,「喜歡!茵茵,你以後叫我畢參吧!這是我自己的名字。當我六轉之後,不用通過附靈也可以幻化成為人形了。」 「好吧!畢參。」孔霄吟默念了一遍小貓的名字,她把它記在了心間。原來,現在的貓貓不用附靈也可以化人,這樣她將來又多了一個人形的朋友,這對孔霄吟來講的確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臭貓,原來你有名字呀?我還以為你是只沒人要得野貓呢!」精靈西爾芙這個時候在一旁插了話,「就知道吃,你的那條魚,吃掉了姐姐一周的口糧呢。」 「喵嗚!喵嗚!不准欺負貓!」貓貓不開心得叫著回答,「我的身體馬上就復原了,我出去幫你們抓很多得魚回來還給茵茵便是。」 「誰要你的破魚。」西爾芙邊說邊在空中做了個鬼臉。突然,她的目光盯住窗外,然後,又轉過頭來說,「姐姐、貓貓,好像原人的軍隊要出征了呢。」 「哦!他們是去城市廢墟找什麼東西的。」孔霄吟撫摩著貓貓笑著回答,「宛月和族長夫人這次也會隨行。」 「是麼?」貓貓聽她這麼說,機警得抬起頭來,它好像在算計著什麼,「那我們也跟他們一起去吧!」 「一起去?」孔霄吟有些吃驚得看著貓貓,「我們為什麼要跟他們去呢?貓貓。」雖然,她已經知道了貓貓的名字,但是,習慣上,她還是喜歡這麼稱呼它。 「這次搜尋,一定會碰到危險的。」貓貓回答,「而且,以他們的實力恐怕不能戰勝危險。」 「不會這麼恐怖吧?」孔霄吟聽了貓貓的話,驚訝得說,「聽說新來的歐冶摯是很厲害得人物呢。」 「喵嗚!」貓貓聽了孔霄吟的話,笑了起來,「再厲害也沒有我家茵茵厲害啦!」說完,它的肚子裡面發出咕嚕咕嚕得歡快叫聲。 「姐姐,好像貓貓說得對。」西爾芙也說,「我曾經聽鎮裡的原人士兵耳語,他們要找什麼風神珠。就是您曾經跟蘇懷德的提起的那個珠子啦!」 「哦?」孔霄吟聽西爾芙說完,她感覺有些動了心。畢竟,西爾芙是風系的精靈。雖然,她把珠子的事情說得很輕鬆,但是,這顆珠子對於西爾芙來說,還是非常有用途的東西。想到這裡,孔霄吟看著貓貓說,「貓貓,你的身體能夠經受起長途的奔波嗎?」 「喵嗚!」貓貓抬頭看了一眼孔霄吟,「不是有你抱著嘛!」孔霄吟和西爾芙兩個聽了貓貓的話,都咯咯得笑了起來。看來,這貓不管靈力等級怎麼變化,都改變不了它是一隻懶貓的本性。 孔霄吟他們三個商量妥當,她也就主動到孫茗萱的房間去找孫茗萱申請隨軍一同出征了。對於孔霄吟的要求,孫茗萱雖然有些猶豫,但是,最終她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出征打仗;就有可能有傷亡,有傷亡就會需要醫生。而孔霄吟雖然現在還算不上合格的醫生,但是,到了關鍵時刻有她幫忙搭把手還是很緊要的事情。現在,孔霄吟主動提出隨軍出征。孫茗萱自然感覺不好拒絕,不過,她同時把這次出征的危險性又跟孔霄吟講述了一遍。對於這些,孔霄吟早已經心中瞭然。所以,兩個人很輕鬆得就把這件事情商定了。 而蘇宛月知道孔霄吟要與她和母親一同出征,她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畢竟,她跟孔霄吟相處得很融洽。路上有孔霄吟做伴,她也算多了一個聊天的夥伴。女孩子總是這樣,她們最擔心,也是最怕的就是寂寞。至於生死,不到關鍵時刻,那是沒有寂寞來得更讓人恐懼些的。 中午時分,祖寇集中好了這次出征的全體士兵,以及隨軍得各類人員,共計九百餘人。然後,他們就向城市廢墟浩浩蕩蕩得出發了。一路上,他們沒有受到任何靈獸的襲擊,只是不知道他們這次出征是凶是吉…… 第四十九章 原人的笨辦法 在廢墟外的巢穴裡,薛揚和蜥彤結束了一天的守侯,他們回到了這裡。蜥彤抻了個懶腰瞥了一眼身旁的薛揚,「薛揚,你說這些原人能找到風神珠麼?」 「誰知道呢!」薛揚打了個哈欠回答,「你看,他們現在又增兵了。不過依我看,那珠子肯定不在這裡了。」 「那我們兩個去海島呀?」蜥彤聽了薛揚的話,很期盼得把頭伸了過來,趴在薛揚的身上說,「我們不要再這裡守著了,還是先去海島吧?」 「那可不行。」薛揚搖著頭回答,「我們可是跟譚樂和狼清秋說好了在這裡守七天。現在只不過五天,你就想跑啊?」 「是啦!這裡又沒有意思。」蜥彤撅著嘴小聲的回他,「就算我們走了,他們也找不到珠子啦!而且,你也知道他們狼靈不善於游水,萬一發生危險呢。鮫人可不好對付呢。」 「是麼?」薛揚聽了蜥彤的話,他沉吟起來。鮫人是不是好對付,他並不知道,因為,他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不過,狼靈雖然會水,但是並不善於游泳倒是真的。當然,這個不善於是相對於蜥靈來說的。 「是啦!萬一我們去晚了,他們兩個出危險可怎麼辦啊?」蜥彤裝坐很焦急得樣子看著薛揚說。 「哦,照你這麼說。我們還真得早些走。」薛揚現在心裡也感覺不放心起來,「那我們兩個明天一早走吧!今天晚上我們再好好休息一晚。」 「好吧!就依你了。」蜥彤說完,把身體緊緊靠在薛揚身邊,兩隻蜥蜴開心得相擁在一起睡去了。 而在廢墟營地內的原人們,現在就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祖寇、蘇懷德、歐冶摯三個,以及他們手下的官佐們聚集在一起。現在,祖寇和他的軍隊趕到這裡也一天了,雖然搜尋廢墟的人力加派了不少,但是卻依舊一無所獲。 「蘇族長,你說我們會不會找錯了位置啊?」祖寇看著蘇懷德和歐冶摯兩個,有些猶豫得把話說出了口。雖然,在這裡他的職位最高,但是剛剛遭受新敗的他,總是感覺心理上有些創傷。 「不會!」蘇懷德肯定得回答,「位置,我已經查對過多次了。肯定不會有錯的,想必是這珠子太難找了。」 「蘇族長說得對!」歐冶摯也幫襯著說,「按照國師大人的信,他所示下的區域的確在這附近。所以,我們搜尋的位置應該不會有錯。只不過,這珠子的確是太難找了。」 「那我們有沒有什麼簡便的方法來找這珠子?」祖寇不無擔心得說,「我從墨水城來蘇家集的時候,在路上遭到過敵人的襲擊。只怕我們離開鎮子時間久了,他們會遭到敵人的偷襲。」 「這……」蘇懷德聽了祖寇的話,他也感覺有些忐忑起來。畢竟蘇家集不僅是他的駐地,而且也是他的家鄉。「想必,田崢大人會看守住鎮子的。」說這話的時候,蘇懷德明顯沒有底氣。雖然,他心裡大略知道這事情應該是附近狐靈村落的胡嫵媚做的,但是,畢竟他沒有去過現場,他還是擔心有其他的可能。 「祖將軍,蘇族長放心!」歐冶摯看出蘇懷德的表情很為難,他趕緊勸解說,「我住在蘇家集的時候,仔細留意過,蘇家集易守難攻,不是輕易就可以攻破的地方。而且,我們這裡,乃至於墨水城距離蘇家集都不遠,只要我們的軍隊看到集子內的狼煙,立刻趕回去就可以了。」 聽了歐冶摯的話,祖寇捻著自己的短髯不再說什麼了;蘇懷德的心情也放寬了不少。不過,大家靜默了一陣兒,祖寇又說,「那你們兩個覺得珠子的事情怎麼辦?」 蘇懷德跟歐冶摯兩個互相看了看,他們都沒有吱聲。畢竟他們兩個已經找了多日,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如果再繼續這麼找下去,很難說會有什麼結果。 「祖將軍,您也別太著急了。我看幻象陣的事情,很可能是附近的狐靈干的。」這時候,孫茗萱坐在蘇懷德的身邊說,「至於風神珠的事情,想必沒有那麼好找。它畢竟是個神器,而且這之前狼靈也知道了它的位置。或許,它們先動手得到了也未可知。」 「孫醫師說得很有道理。」呂衡這時候也開了口,「不過,風神珠對於狼靈而言,想必並不是那麼好找。它們雖然也都是木屬性的魔物,但是,畢竟都是毒系的東西,不能誘發風神珠的能力。」說到這裡,呂衡突然愣了下神兒,他看向身邊的另一位法師柳逢春,「柳先生,我記得你修習的就是風系的法術?」 「是的,呂先生。」柳逢春聽了呂衡的話,點頭說,「在下修習的正是風系的法術。」 「那請問先生,可有什麼辦法讓找尋珠子的方法便宜些?」呂衡認真的問。 「這個……臨來時,國師大人曾經提過說是珠子如果遇到風系的法術會對法術有增強得效果。」柳逢春低聲說,「白天,我也試探過。但是,這裡地形複雜,而我的能力又有限。的確不好實施啊。」 「哦?先生!如果,我們把地面先平整些,又能如何?」祖寇聽了柳逢春的話,立刻來了興趣。反正,這麼到處亂找也沒有結果。自己手裡現在最不缺得就是人,他自然想到讓兵士們把附近的地面平整了再讓柳逢春發動法術去找。 「這……這倒可以試試。」柳逢春邊想邊說。如果兵士們能夠平整了地面,那麼他再施以風系的法術就輕鬆了許多。而且,觀察起法術的效果也便宜了許多。 「那好!就如此做吧!」祖寇見柳逢春答應下來,他把頭又轉向了蘇懷德,「蘇族長,明天我們兩個就安排手下的人一起平整地面吧?」 「好!」蘇懷德也點頭應承了下來。目前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這樣也找不到那顆珠子,那麼不是國師趙正芳判斷失誤了,就是那珠子已經被旁人提前掠走了。 大家商議已定,也就各自散去了。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隨著人群離開中軍大帳,一隻蝴蝶狀的精靈也從帳篷裡飛了出去。然後,她飛回到了孔霄吟的帳篷去了。這自然就是精靈西爾芙。 因為,靈貓畢參現在剛剛轉生,所以,偵察和打探的事情自然就由西爾芙來負責了。當西爾芙回到帳篷之後,她把她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得跟孔霄吟和靈貓畢參說了一遍。 「喵嗚!」畢參叫了一聲,然後,趴俯在孔霄吟的身上懶懶得說,「我看珠子已經不在這裡了。畢竟,找尋這珠子的又不只是他們原人一家。」 「貓貓說的很有道理呢。」孔霄吟也點頭回答,「我們曾經碰到得那個飛廉就是來找珠子的。那貓貓,你可知道珠子到哪裡去了?」 「喵嗚!喵嗚!」畢參邊叫邊笑道,「我又不是神貓,我可不會占卜。不過,想必它已經不在這裡了。」 「這臭貓說的對!」西爾芙也點頭道,「我白天已經查找過附近的區域了,這裡沒有風神珠的氣息。」她是風系的精靈,自然可以感知珠子的下落。 「既然這樣,那大家有什麼打算呢?」孔霄吟聽畢參和西爾芙說完,她看著他們兩個認真得詢問。 「我們暫時也不知道珠子的下落,還是先跟他們在一起吧!」畢參想了一下說,「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對我們也是個照應。喵嗚!」說著它又打起了哈欠,看來,它又要睡覺了。 「好吧!也能這樣了。」西爾芙也點頭答應。畢竟,畢參的身體還未徹底恢復,現在離開原人的營地真得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原人的軍隊按照前天的計劃,分割成小隊,然後,開始大面積的平整地面並且把整理出來的石塊、木樁等雜物分揀堆積到一處。這種工作看來需要耗費他們幾天的時光才可以徹底結束了。 薛揚和蜥彤兩個現在已經離開了他們藏身的洞穴。也算是他們兩個幸運,如果,他們兩個今天再不離開。那麼,他們晚上或許就要陷入無處安身的境地。畢竟,他們藏身的位置離原人的營地並不遠,在這次的平整土地的行動中,他們藏身之處也在範圍之內。 「呵呵,愚蠢的原人。」蜥彤遠遠得看著原人們的行動輕蔑得說,「我們走吧?想必,他們不折騰個三、五天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哈哈,有時候最笨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薛揚看了原人們的行動,他也放下心來。反正,珠子如果真得落到原人的手中,憑他們兩個的力量也很難搶奪出來。而如果原人用如此的辦法都無法找到珠子,那麼珠子一定是被蚊靈們帶走了。 所以,現在先去尋找蚊靈,就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不管成功與否,珠子到了原人手裡就只能從長計議了;而在蚊靈的手裡,他們卻是有能力搶奪回來的。 與他們有這類似打算的還有靈貓畢參。它雖然認定珠子並不在這裡,但是,它還是很期望原人們能找到點兒線索。畢竟,就目前來講,它跟孔霄吟,還有西爾芙跟原人們還是一條船上的戰友。只是當他們找到珠子的時候,他們還會不會跟原人們站到一起,就很難講清楚了。 第五十章 鮫人島嶼 譚樂和狼清秋兩個雖然比薛揚和蜥彤早走了五天,但是,他們卻剛剛踏上他們期望中的海島。他們到達海島的時間比較晚,到不是因為在路途上遇到了什麼危險耽擱了時間,而是因為他們兩個沒有能力直接游過海島與陸地間的海灣。 在海岸附近是有原人零散得居住在這裡的。這些原人大多是被各類靈族挑揀剩下沒有附靈價值的人,雖然這樣,靈族們對他們倒沒有趕盡殺絕。因為,原人也有原人的用途,那就是原人要比靈族擅長於製造工具,特別是船隻。所以,把他們留下來撐船渡人也就是靈族的需要了。原來,在那個恐怖的歲月裡,靈族也不見得是人就吃。他們實際上是秉承了生物的老傳統,只吃那些對於自己沒有利用價值的原人。 雖說這樣,從海岸到鮫人海島的渡船也不是天天都有的。譚樂和狼清秋到得這幾天,正好趕上海面上風起,所以,船家們都不願意冒險出海。那麼,他們兩個也就自然無法去海島了。不過,在岸邊的原人小村裡,譚樂和狼清秋卻得到了一個對於他們來說的好消息。 一位撐船打魚並且兼顧渡人的老漁夫知道他們兩個想去海島,他鄭重得勸說他們兩個,「現在海島上不安全,你們兩個年輕人還是不要去的好!」 「為什麼啊?老伯!」狼清秋聽了老漁夫的話,她感覺有些詫異就隨口問。 「看樣子,你們不是在附近住的吧?」老漁夫望了狼清秋一眼,他緩緩得說,「一個多月前,從天隕之變的廢墟附近飛來了大批的巨蚊。這些巨蚊現在都聚集在海島上。現在,我們這些打魚的人,平時出海都要提心吊膽才行。」 「哦?大批的巨蚊?」狼清秋聽了老漁夫的話,她瞥了一眼譚樂然後又繼續問,「那它們現在全部都到島上去了麼?」 「是啊!」老漁夫回答,「原本我們的村落跟島上的鮫人還有些往來。前些時候聽島上的鮫人說,現在島上的鮫人村子已經十室九空了。」 「有那麼多的蚊子?」譚樂聽完老漁夫的話,他驚駭得張大了嘴巴,「好厲害的蚊子啊!」 「唉!」老漁夫聽了譚樂的話,他扭過頭來又看了譚樂一眼,「這還不算啊,年輕人。現在出海的船,也有不少被這些巨蚊殺死了水手沉沒在海裡啦!」 「原來這樣。」狼清秋聽了老漁夫的話,她點了點頭,「那老人家,如果風停了,您可願意渡我們過海呀?」 「姑娘,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你再考慮考慮。」老漁夫瞥了狼清秋一眼,「我看得出你們兩個都是靈族。但是,這些巨蚊可不管你是原人,還是靈族,它們是一併吃掉的。而且,現在島上的鮫人村落已經空了,你們去也找不到什麼人了。」 「哦,我們就是為了消滅這些蚊子才去的。」譚樂聽了老漁夫的話,連忙說,「您只要把我們送上去即可。其他事情,我們自會留心。」 「你們去消滅它們?」老漁夫聽了譚樂的話,他上下打量了譚樂一番。他看得出面前的兩個靈族皆是狼靈,這狼現在也能打蚊子了?雖然,他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不過,他究竟沒有再多說。最後,他對他們兩個說,「好吧!等風小些,我就送你們上島。」說完,他自顧自得回房休息去了。 譚樂和狼清秋兩個知道了蚊靈的去向,自然是開心異常。不過,他們現在也知道海島之行遠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或者說,這是一趟危險重重的旅行。 對付蚊子的確不是狼靈的專長,雖然譚樂在這方面要比狼清秋有經驗許多。但是,在這個世界既沒有雷達,也沒有其他殺蟲劑可買。他自然也想不出太好的主意,不過,他最後還是準備了兩樣相對有效的工具,一個就是捕魚用的網兜,另一個就是引火之物。 風停之後,老漁夫把他們兩個渡上了海島。老人家在岸邊又仔細得叮囑了他們一番,並且告訴他們兩個如果自己不死,他將在七天後來海島接他們回去。老漁夫說這話的時候,他滿面得悲愴。 譚樂和狼清秋見了,不免又安慰了老人一番。而狼清秋又加倍支付了老漁夫的船資。這樣,兩個人才與老漁夫告別離去。原來在那個世界裡,靈族跟原人交易也是使用原人的貨幣的。當然,你沒有貨幣,用些奇奇怪怪得小東西跟原人交換,只要原人答應,也是可以得。 海島上的情形恐怕要比老漁夫形容的還要嚴重許多。在靠近海邊的一個鮫人村落裡,譚樂和狼清秋兩個沒有發現任何得生存者。鮫人的屍體散佈在村子裡,只不過這些屍體都變成了乾癟得骨骸,沒有一絲得血肉。 這場面讓狼清秋看得有些心驚,不過,譚樂就泰然許多了。到不是譚樂比狼清秋更加膽大,而是他曾經見到過類似的場面。在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曾經遭遇過巨蚊的襲擊。 「老公,我們怎麼辦?」狼清秋看著地上的骨骸,然後,又看了看村外。她現在不再像上島前那麼信心滿滿了,甚至說,她都有了一種逃離小島的慾望。 「先找間乾淨得房間住下來吧!」譚樂踢了踢地上的骨骸對狼清秋隨意得說,「這些蚊子不可怕,它們飛行的聲音很大。只要我們找到四周密閉的房間,就不用再怕它們了。」 兩頭狼在鮫人村落最深入陸地的一側,找到了一處用來存儲食物的地窖。地窖的四壁都是用大石塊壘成,入口也很狹小,只能由一個人進出。這裡顯然很符合譚樂的要求。譚樂和狼清秋兩個就鑽入了地窖。現在還是白天,還不是狼靈慣常活動的時間,所以,他們兩個自然樂得在這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入夜後,地面上一陣嗡嗡得聲響,把他們兩個從睡夢中驚醒了。譚樂知道這是巨蚊出來覓食了。而狼清秋則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她有些好奇得想去掀開入口處的木板,結果被譚樂攔住了。 「老婆,不要動!外面是巨蚊。」譚樂抓住狼清秋的手,低聲對她說。 「是麼?」狼清秋眼神裡面充滿了好奇,「老公,我就看一下下!」 「不行!」譚樂搖了搖頭,「現在出去恐怕很危險,等它們走遠一些。我們再做打算。」 「嗯!」狼清秋聽完懂事兒的點頭。反正,譚樂比自己有頭腦,還是按他說的去做吧!總不會有錯得,狼清秋的心裡這麼想。如果,這時候,換成一個女人也會這麼想。 巨蚊發出得嗡嗡聲在一個時辰後,終於逐漸變小,然後遠去了。聽聲音,它們應該是向大海裡去了。「老婆,我先上去看看!」譚樂聽巨蚊已經走遠,他對狼清秋輕聲說,「如果沒有危險,你再出來。」 「你要小心。」狼清秋不放心得囑咐了一句。譚樂看著她笑笑,然後,就從地窖裡竄了出來。在地窖的外面,現在已經沒有了巨蚊的身影,但是在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腥臭得味道。或許,是由於巨蚊剛剛過去的緣故吧! 「老婆,可以出來啦!」譚樂見四周的確沒有任何異動了,就低聲對著地窖裡面喊。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聲音,也從地窖裡面竄了出來。「老公,什麼味道啊?好難聞!」狼清秋聞著空氣中的味道不滿得瞥了瞥嘴,「像是什麼東西爛掉了一樣。」狼是吃鮮肉的動物,它們自然也不喜歡屍腐的味道。 「老婆,你感覺出來沒有?這味道越向內陸越重。」譚樂仔細得辨別著空氣中的味道,「看樣子,我們順著味道就可以找到蚊靈的老巢。」 「嗯,好。」狼清秋順從得答應。既然,譚樂說順著氣味可以找到蚊靈的巢穴,那麼他的話一定是對的。 他們兩個順著巨蚊遺留下來的氣味一路向島嶼的深處奔去。在路上,他們兩個沒有遇到任何得阻攔。畢竟,巨蚊是低級的生物,由它們繁生出來的蚊靈也不會具有太高的智慧。很快,他們兩個就接近了島嶼深處的一座小山前。兩頭狼抬頭向山上看,在半山處有一個很明顯的山洞。在山洞外,有十幾隻巨蚊在那裡旋繞飛行。 「看!它們還有哨兵。」譚樂指了指山洞口的巨蚊對身邊的狼清秋說,「看樣子守備很森嚴,我們進不去。」 「是呀。好像這些蚊子裡面至少有兩隻是蚊靈。」狼清秋同樣小聲的回他。她已經發現在這些巨蚊中,有兩隻的個頭特別巨大,而且,它們的週身都有淡綠色的靈氣圍繞。 「山洞中的氣味好像特別大。」譚樂對著空中用鼻子仔細得嗅了嗅,然後說,「這味道應該就是從山洞中傳出來的。看來這裡是它們的老巢了。」 「可是,我們怎麼進去啊?」狼清秋對譚樂低聲說,「這些傢伙的嗅覺也很靈敏,如果我們到山上去,他們一定會發現我們的。」 譚樂聽了狼清秋的話,他沒有辯駁。不過,他知道他跟狼清秋帶來得所謂的工具,應該是沒有多大的用途了。因為,巨蚊的數量太多,他們用網或是點火的辦法,都不可能把這麼多蚊子殺死。 「老婆,我們還是先回地窖吧!」譚樂又向山上瞥了一眼,「現在天已經要亮了,我想它們天亮前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我們被它們發現就麻煩了。」 「好吧!那我們不找珠子了?」狼清秋有些不捨得說。 「找!不急。」譚樂回她,「我感覺珠子就在洞裡。」說完,他向山洞又瞥了一眼,然後,就帶了狼清秋一起向地窖去了。 第五十一章 新的線索 天色漸亮的時候,嗡嗡聲從地窖外面又傳了進來。顯然,外出覓食的巨蚊們準備回山體中的巢穴了。這一次,譚樂小心得趴在地窖入口處的木板底下,他把木板掀起了一道細微的縫隙然後向外張望。在低空中,數以萬計得巨蚊形成烏壓壓得一片黑雲從海裡向小島上飄了過來。現在它們的前鋒已經接近了譚樂和狼清秋藏身的地窖。 「呼!真多啊。」譚樂從地窖口下來,他舒了一口氣對狼清秋說,「外面的巨蚊估計得有幾萬隻,看來這珠子很難到手啊。」 「是麼?」狼清秋聽了他的話,她也好奇得趴到了入口處張望。不多工夫,她返回了譚樂的身邊坐下,「老公,怎麼辦呢?看起來,有很多的蚊靈呢!」 「不著急,我們再想想辦法。」譚樂嘴上隨這麼說,但是,他的心裡也是空落落得一片。數量如此巨大的巨蚊,自然不是譚樂和狼清秋能夠對付得了的。如果,現在他們兩個貿然去山洞,很可能連命都要丟在山洞中了。還是先偵察好附近的地形,等待薛揚和蜥彤兩個來才好吧!想到這裡,他看著狼清秋溫和的說,「老婆,我看我們還是等一下薛兄和蜥彤姑娘吧!他們是蜥靈一族,想必有對付巨蚊的辦法。」 「也好。」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話,很乾脆得答應了下來。她又不傻,她自然知道她們兩個出去等於送死。狼靈對大量的巨蚊的確沒有任何的招數。現在譚樂這麼提議,她自然樂得接受。其實在她的心裡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她不說,只是為了照顧譚樂作為公狼的自尊心而已。 也就在這天早上,薛揚和蜥彤兩個到達了譚樂和狼清秋出發得小漁村。在這裡,他們兩個在村子裡問了幾家,這些原人都拒絕了薛揚和蜥彤的要求。他們都不願意搭載他們兩個去對面的鮫人海島。 「彤彤,他們都不願意載我們。這可怎麼辦?」薛揚從一戶漁民家出來,他無奈得看著蜥彤。 「如果實在沒人願意幫忙,我們兩個游過去好了。」蜥彤看著海灣,撇著嘴說,「不過,再找找吧!海灣挺寬呢。而且都是海水,沾染到身上會不舒服得。」 「好吧!」薛揚只得點頭。雖然蜥靈擅長游水,但是他們也不能長時間浸泡在海水中。畢竟他們是生活在淡水附近的生物,他們又不是海蜥蜴。 「老人家,您的船出海麼?」說話間,他們兩個也走到了老漁夫的船邊。他們看到老漁夫正在整理船艙,就趕忙迎上去問。 「呵呵,年輕人。你們兩個也要去對面的小島?」老漁夫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略帶懷疑的問。 「是啊!老人家。」蜥彤連忙回答。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老漁夫歎了一口氣,隨後,他又把前日跟譚樂和狼清秋說得話,又跟他們兩個說了一遍。最後,老漁夫看著他們兩個說,「昨日,我載了兩個年輕人去了島上,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昨天?您說得是兩個狼靈吧?」薛揚聽了老漁夫的話興奮得問。 「是啊!」老漁夫看著他們兩個回答,「你們怎麼知道?」 「呵呵,您不知道。我們是一起的。他們是我們的朋友。」蜥彤聽完老漁夫的話,也很開心。起碼現在他們知道譚樂和狼清秋已經到了島上。那島又不大,想必上去匯合也不難事兒。 「唉!看樣子,你們也一定要上去了?」老漁夫聽了他們兩個的話,又歎了一口氣。隨即,他說,「這樣吧!現在天色尚早,我就渡你們過去吧!不過,要記得上島以後先找好藏身得所在,以免遭遇不測。」 「好的,老人家。您放心吧!」蜥彤說完這話,向外吐了吐舌頭,「我們可是蜥靈,不就區區幾隻蚊子麼。」 「呵呵,幾隻蚊子?」老漁夫聽了蜥彤的話,苦笑道,「走吧!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在城市廢墟內,祖寇和蘇懷德兩個已經指揮手下的兵士把體育場周圍平整了大半。但是,無論柳逢春如何發功,兵士們如何努力,他們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這些天下來,靈貓畢參的身體已經逐漸復原了。現在,它已經擁有了紫級的靈力。當靈貓這種靈物達到紫級靈力的時候,它就擁有了自己變身為人的能力。只是,由靈貓直接變成的原人比附靈得來的靈人具有更多得靈貓的外貌。當然,畢參的這種變化,孔霄吟是知道的,但是,營地內的其他原人就不知道了。 「喵嗚!」畢參從外面覓食回來,它在帳篷內丟下一個個頭大大的兔子,然後對孔霄吟說,「茵茵,我們找個借口離開營地吧?我感覺他們找不到珠子了。」 「是麼?」孔霄吟正坐在床邊繡她的刺繡,在這個年代裡,女人真得很無聊。「那我們應該去哪兒?」她看著畢參認真得問。 「我四周轉轉了,我懷疑珠子已經被什麼靈物給帶走了。」畢參認真得回答,「我問過居住在周圍的一些靈族了。他們說這裡在城市廢墟出現之後,出現過大量的巨蚊和蚊靈。後來,這些傢伙就向東北方向遷走了。」 「哦!巨蚊?」孔霄吟停下了手裡的手工,她認真得回憶了一下,然後,對畢參說,「我知道它們!我在離開廢墟的時候,曾經遭遇過它們。」 「是麼?」畢參反問說,「看來還真有這種東西。可是,我在周圍轉過的確是一隻巨蚊都看不到了。」 「哎呀!這些原人真是笨死了,他們今天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在孔霄吟和畢參說話間,精靈西爾芙從外面飛了進來,她不滿得抱怨說,「他們都找了這麼多天,居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妹妹,別著急。」孔霄吟聽了西爾芙的話,笑著說,「他們沒有線索,可是貓貓已經有線索了。」說完,她又看了畢參一眼,「貓貓說呀,珠子很可能是被變異的巨蚊給帶走了。」 「咦?好像有些道理。」西爾芙聽了孔霄吟的話,她沉思了一下立刻點頭,「那些大蚊子,我也見過呢。但是,最近好像真得沒有見過它們。」 「這麼說來,珠子還真得很可能和它們在一起了。」孔霄吟聽西爾芙說完,她又轉頭看向畢參,「那貓貓,你說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出發呢?」 「好啊!」畢參爽快得答應,「不過,你最好還是找個借口為秒。否則,將來再有用到他們的時候,就不好說話了。」畢參說這話的時候,用手指了指帳篷外面。 「好吧!」孔霄吟聽了畢參的話,她點了點頭,「我來找理由離開營地吧!」說完,她站起身向帳篷外走去。 在蘇懷德的帳篷裡,現在孫茗萱以及他們的一雙兒女都聚集在這裡。顯然他們也在商議尋找風神珠的事情。現在周圍的廢墟已經清理了三分之二還要多,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得線索。剩餘得三分之一的土地已經完全是些邊邊角角的地方。所以,蘇懷德也同樣認為再繼續搜尋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了。 他們四個商議了一番,也是理不出任何的頭緒。最後,蘇宛月開口說,「父親,母親,您說東方他們會不會瞭解一些什麼呢?他們畢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呀?」 「這……」蘇懷德聽了蘇宛月的話,沉吟了半晌。他感覺蘇宛月這話說得也有些道理,雖說狼靈偷拿了他們的信件,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靈族無意中發現風神珠並把它掠走的可能。想到這兒,他抬起頭看著蘇宛月,「宛月,這樣吧!你去把東方、震天,還有那個叫孔霄吟的女孩都找來吧!」 「好的!」蘇宛月聽了蘇懷德的話,轉身就向外走。而這個時候,孔霄吟剛好走到了蘇懷德的帳篷外面,她與蘇宛月走了個對臉,「茵茵,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過來了。」 「找我?什麼事呀?」孔霄吟有些詫異得看著蘇宛月,不過,她原本想好離開營地的托詞看來暫時不能說了。畢竟,她是個正常得女人,是女人就有極強的好奇心。 「你先進去吧!我去找東方和張大哥。馬上就回來。」蘇宛月指了指帳篷,然後,快步從孔霄吟的面前消失了。 孔霄吟看出蘇宛月一副急切得樣子,她站在帳篷外面想了想,最終,她決定還是先看看營地內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再說。隨即,她挑開門簾走進了帳篷。 這之後不多時間,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在蘇宛月的帶領下,也來到了帳篷。蘇懷德見人已到齊,他也沒有避諱什麼。他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最後,他看著張震天三人,詢問道,「震天,來廢墟這些日子,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啊?」 「不同?」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互相看了看。要說不同那可太多了。現在的廢墟完全沒了原先的樣子,到處都長滿了草和樹。不過,蘇懷德問得肯定不是這些。 「比如說,這裡有沒有多了什麼?少了什麼?」蘇懷德繼續開導說,「我懷疑會不會風神珠落到了其他靈族的手裡。」 「哦!蘇族長。您要是這麼說,還真是有些怪異。」張震天聽了蘇懷德的話,回憶著說,「我們離開廢墟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是巨蚊。可是這次來,居然一隻都沒碰到。」 「對!震天說得是。」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也幫襯道,「我們當初在這附近曾經宿過營。這裡到處都是巨蚊,可是現在一隻都沒了。」 「這樣……」蘇懷德聽了他們兩個的話。他感覺問題有些眉目了。雖然城市廢墟的位置是控外之地,但是,這不等於他沒有來過。這裡應該有什麼,應該沒什麼,他還是很清楚的。巨型蚊子,這是以前從來都沒出現過得東西。看來,它們一定與風神珠有關。 第五十二章 尋找蚊靈 孔霄吟平靜得坐在一邊,聽男人們討論完有關蚊靈的問題。她不想就這個問題發表任何意見。畢竟,她是想把風神珠奪來,送給西爾芙用的。最終,蘇懷德拿出了決定,他要去和祖寇商議分派幾支分隊出去查找蚊靈的下落。 既然有了決議,那麼會議再開下去也就沒有任何必要了。大家就各自從蘇懷德的帳篷裡散去了。這之後,蘇懷德與孫茗萱兩人又簡單得商議了一下,然後,蘇懷德就去了祖寇的帳篷。 這時,孔霄吟也就回了自己的帳篷。畢參和西爾芙看到她回來,立刻圍攏了上來。「喵嗚!怎麼樣了?茵茵。」畢參現在已經還原成了靈貓的形態,它跳到孔霄吟的身邊,親暱得蹭蹭,然後焦急得問她。 「唉!我們恐怕還要跟原人多呆些時間了。」孔霄吟歎了一口氣說。自打從迷霧森林回來,在孔霄吟的內心中彷彿也起了某種微妙的變化。現在,她已經不把自己看做原人了。 「是麼?」西爾芙也湊了過來,「姐姐,是蘇懷德他們不讓我們走嗎?」 「不是!」孔霄吟搖了搖頭,「他們也發現了巨蚊失蹤的事情了。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巨蚊已經去了東北方向。」然後,她把會上張震天他們的話,又跟畢參和西爾芙複述了一遍。 「喵嗚!」畢參叫了一聲,然後,在地上抻了個懶腰,「這樣也好!省得我們自己去還麻煩。茵茵等隊伍出發的時候,你申請加入去東北方向的搜索隊吧!」 「是呀,是呀!」西爾芙聽了畢參的話,也高興得說,「這樣我們就可以去找風神珠,而且還不得罪原人了。」 「嗯。」孔霄吟答應了一聲,然後重重得點頭。 在祖寇的帳篷中,蘇懷德和祖寇兩人很快就商定了派出出去搜索的問題。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祖寇規定搜索隊只能搜索距離營地半天左右路程的地方。這樣,才可以保證搜索隊早晨出發,晚上回到營地。顯然在遭遇狐靈襲擊後,祖寇變得很謹慎。他的這種謹慎是對的,在不瞭解敵人的前提下,冒進等於送死。只是,他的面前實際上沒有敵人。 經過討論,最終祖寇和蘇懷德兩人商定向外派出八支搜索隊,每隊二十人,分別搜索營地周圍的八個方向。對於隊伍的編制,祖寇希望他的人和蘇懷德的人混編,而蘇懷德則希望兩邊的人各自獨立編排。最終,還是祖寇佔了上風。蘇懷德答應了祖寇的要求。 兩個人商討到半夜,蘇懷德這才跟祖寇告別,返回自己的帳篷。他一進帳篷,孫茗萱就焦急得迎了上來,「懷德,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呵呵,討論人員編排和搜索的範圍很傷腦筋啊。」蘇懷德苦笑著回答,「祖寇將軍現在是太謹慎了。他要求只准許搜索距離營地半天左右路程的範圍,這怎麼可能找到巨蚊嘛!」 「想必他的謹慎也是有些道理的。」孫茗萱寬解道,「祖將軍來的路上遭遇了襲擊,雖說我們都懷疑是狐靈干的。但是,我們畢竟沒有確鑿得證據。所以,他事事當心也是應該,萬一真是別國另有圖謀,按祖將軍的辦法,我們才能全身而退。」 「聽你這麼說,也有些道理。」蘇懷德聽了孫茗萱的話,重重得點頭,隨後他又說,「我們已經商定派出八支搜索隊外出搜尋。我回來的路上想過了,我們應該在東北方向上加派些人手,或是單獨再派一隊人去。」 「哦?這是為什麼?」孫茗萱有些吃驚得看著蘇懷德。 「祖寇將軍的意思是我們的人和他們的人混編。我知道他這是為了安全計,但是如此一來,我們的人活動起來就不方便了。」蘇懷德思索著說,「我考慮過,在我們的西邊,就是蘇家集;東邊是蜥靈的地盤。這兩個方向,它們都不應該去。如果向南走,會經過一片迷霧森林,想必巨蚊們也不回去。而去北邊,那裡不遠處就是海灣,過了海灣就是海陽鎮。那裡也是墨水城的管轄範圍。如果巨蚊去了那裡,田崢不會得不到消息。所以,綜合考慮,我感覺巨蚊去東北邊的那些零散海島的可能性最大。」 「這樣。」孫茗萱聽了蘇懷德的分析,她點了點頭,「但是,去海島已經超過了祖將軍規定的範圍。他一定不會依你。所以,你才想單獨派隊人去?」 「是的。」蘇懷德聽了笑著說,「知我者,夫人也!」 「那你想派誰去東北邊的海島?」孫茗萱聽了蘇懷德的讚美,她報以淡淡得微笑,然後,又仔細得詢問。 「我想讓蘇繇和張震天兩個帶人去。」蘇懷德考慮了半晌,最後說,「他們兩個做事細緻機敏,應該能擔當此任。」 「也好。」孫茗萱聽完點頭,「我看讓孔霄吟也隨他們一同去吧!」 「孔霄吟?」蘇懷德聽完吃驚得看著孫茗萱。他不認為這個叫孔霄吟的女孩有能力抵擋巨蚊的襲擊。 「是啊!她身邊有那只靈貓。我想應該會幫上忙。」孫茗萱看出蘇懷德的擔心,她直接點破了緣由。 「也好!」蘇懷德聽了點點頭,「那只靈貓的實力,在我們營地內沒有幾人能敵。如果它肯幫忙,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蘇懷德之所以能夠同意下來,一方面這是一項危險的任務,需要有高手相伴;另一方面,他知道靈貓畢參是金屬電系的靈物,所以,也不必擔心它會搶奪風神珠。 第二天一早,蘇懷德就派人把蘇繇、張震天和孔霄吟三人找到了自己的帳篷裡。他在帳篷裡跟他們把昨天和祖寇商定的計劃詳細得跟他們三個介紹了一番。然後,他又把自己的擔心也仔細得說給他們三個聽。最後,他看著面前的三個年輕人,「我想派你們三個再帶上幾名精明的兵士一同外出去東北的海島。你們可願意前往?」 「願意。」蘇繇直接點頭回答。他是蘇懷德的心腹之人,他自然不會違背蘇懷德的命令。 「這個……蘇族長,我看,就我們三個去吧!」張震天沉吟了一下回答,「我們這次去,主要是為了尋找巨蚊。人去得多了也沒有用處,說不定還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是的!蘇叔叔。」孔霄吟也開口說,「我覺得張大哥說得對!只我們三個去就好了。我們也不是去打仗,只是去查看情況。」她叫蘇懷德為蘇叔叔,自然是因為她是蘇宛月的朋友。 「族長大人,我認為張先生和孔姑娘說得很有道理。」蘇繇聽了張震天和孔霄吟的話,他也點頭附和。 「好!既然你們三個都同意,那麼就你們三個單獨去好了。」蘇懷德看了看他們三個的表情,然後,把事情決定下來,「路上多加小心!你們兩個要照顧好孔姑娘。還有,孔姑娘的藥箱,就你們兩個輪流背吧!」 「是!族長大人。」蘇繇聽了立刻領命,而張震天也笑著點頭。這樣,孔霄吟如願以償得可以帶著靈貓畢參和精靈西爾芙加入到搜尋巨蚊的隊伍中了。 三個人從蘇懷德的帳篷裡出來,然後,分頭回去各自準備了一番。在外出搜尋的隊伍出發前,他們三個悄悄得離開了原人的營地。然後,向東北方向快速得飛奔而去。 當蘇懷德做出類似安排的同時,營中的另一個高人歐冶摯,他自然也不會閒著。因為,他和他的弟子名義上不在軍籍,所以,這次搜尋的任務,祖寇和蘇懷德都沒有安排他的人參加。但是,這不等於歐冶摯他不想參加。 當外出搜索的隊伍離開原人營地後,他自然從祖寇和蘇懷德那裡得到了風神珠可能被巨蚊帶走的消息。所以,暗中他也派了自己的兩名得意門生悄悄得向東北去了。因為,根據經驗,他也做出了類似蘇懷德的判斷。 而祖寇相對在三人中,就是老實得一個了。他並沒有再向外加派人手。他畢竟是將領出身,不會搞這些爾虞我詐的東西。其實,最關鍵的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對周圍的環境不熟。所以,他做事就只好處處小心,處處提防了。 在派出去的人中,目的地最明確得就是張震天、孔霄吟和蘇繇三個了。雖然歐冶摯也派人去了東北方向,但是他們一個沒有估計到巨蚊會去海島,所以在沿途還要再搜索一二;另一個他們是跟在搜索隊的後面,所以第一天的時間,他們走不快。這樣一來,張震天他們三個速度就比其他人快捷了許多。 在路上,張震天、孔霄吟和蘇繇三個,一路未做停歇。他們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接近了譚樂他們出發的漁村。在這裡,他們同樣找到了幫譚樂他們渡海的老漁夫。 「老人家,我們想過海,您可能幫我們?」蘇繇在村裡經過打聽,現在敢出海去海島的也只有老漁夫一人了。 「呵呵,你們也要去對面的海島?」老漁夫一邊收拾自己的魚網,一邊看著他們三個笑笑,「前些天已經有四個年輕人上島了。你們也要去?」 「有四個年輕人上島?」張震天聽了老漁夫的話,他感覺有些驚訝,難道會是譚樂他們…… 「是啊!兩頭狼和兩隻蜥蜴。」老漁夫看出他們三個都是原人,所以毫不避諱得說,「你們要是上去,那可要小心了!那裡現在巨蚊成災,又多了其他靈族。恐怕對你們來說,太凶險了。」 「不礙事!老人家。我們不怕。」孔霄吟聽了老漁夫的話,她已經明白了老漁夫不願載他們過海,所以,她連忙回答。 「呵呵,姑娘。我雖然老了,但是,我看得出你是個普通的姑娘。」老漁夫看著孔霄吟說,「你上去,很危險啊!」 「不礙事。我有它呢。」孔霄吟說著把懷裡的畢參抱起來給老漁夫看了一看。 「這……好!我載你們過去。」老漁夫見了畢參,他的面色略略有些改變,「不過,今天不行了。如果明天早晨海上不起風,我們就出發。」 「好!那就謝謝老人家了。」三人連忙道謝。 「哈哈,不客氣。」老漁夫又看了看孔霄吟懷中的畢參,然後說,「今天晚上,你們就我這裡吧!這村子裡也沒什麼合適的客棧,你們別嫌我家破舊就好!」 第五十三章 蚊靈的巢穴 第二天一早,海灣裡起了風。老漁夫帶著張震天他們看過海況,他認為這麼大的風浪不適宜出海。張震天他們聽了老漁夫的話,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航海他們都不是專家。只有一切聽從老漁夫的安排了。 在海島上,薛揚和蜥彤雖然也上到了島上。但是,他們卻沒能跟譚樂和狼清秋會合。因為,他們兩個並沒有去海邊的鮫人村落,而是從另外一條通路直接去了海島中央的山地。或許這正是蜥靈和狼靈之間得不同吧?他們蜥靈是瞭解蚊靈的生活習性的。所以,他們兩個直接找到了蚊靈的老巢,然後,又在蚊靈巢穴附近找到了合適的地方隱蔽起來。 「薛揚,你說譚大哥和狼姐兩個人去哪兒了?」蜥彤趴在隱蔽處問身邊的薛揚,「他們兩個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應該不會。」薛揚嘴上這麼說,他的心裡也沒有底兒。畢竟島上的巨蚊太多了。他盯著蚊靈的老巢看了一陣兒,「彤彤,晚上等巨蚊們出去覓食之後,我們去它們的巢穴看看吧?」 「好!」蜥彤爽快得答應了下來。只要薛揚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 「那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薛揚說完就把身體縮了厚厚得落葉底下去了。蜥彤瞥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在遠處巡邏的巨蚊,她也把身體縮進了落葉裡睡覺去了。 這時在鮫人村落的地窖裡,譚樂和狼清秋兩個過得就沒有他們兩個這般清閒了。雖說他們藏身的地窖是鮫人們用來存放糧食的地方,但是,裡面卻沒有水。這有吃沒喝得生活也很難過。譚樂每次出去找水都很小心,鮫人村落附近根本就沒有淡水井。他每次只能找些野果回來,雖然它們對於狼靈來說很難吃,但是畢竟也能補充些許水分。 「這該死得鮫人都是喝海水長大的!」譚樂把找來得野果送了狼清秋的面前,他的嘴裡忿忿得說,「外面連口水井都沒有。」 「噗!」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話,他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老公,你可太有見識了!這鮫人就是喝海水長大得!」 「哈哈!是啊?」譚樂聽了狼清秋的話,他撓了撓頭,「好吧!快吃吧!算我們倒霉。」 「嗯。謝謝老公。」狼清秋拿起一個野果咬了一口。雖然這果子很難吃,但是,她的心裡滿是甜蜜感。 「也不知道薛揚和蜥彤兩個怎麼樣了?」譚樂邊說,邊在狼清秋的身邊躺了下來,「他們不會上不了島吧!」 「你急什麼?」狼清秋嗔怪得說,「現在應該剛好是七天的約期,如果他們從廢墟出發,再過來,估計也得有個一、兩天的時間。」 「唉!度日如年啊。」譚樂躺在那裡,長歎了一聲,無奈得說。 夜幕降臨之後,從海島中央的山洞裡又傳來了震耳欲聾得嗡嗡聲,大群得巨蚊從山洞裡湧了出來,向大海飛去。 「薛揚,它們出來了!」蜥彤推了推身邊還在睡覺的薛揚,「我們什麼時候去山洞啊?」 「不著急!」薛揚起身瞥了一眼蚊靈的巢穴,「看樣子,還得再等一陣兒,它們才會走光。」 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從山洞中飛出得巨蚊終於變得稀疏起來。「走光了吧?」薛揚趴在那裡問身邊的蜥彤。 「嗯。」蜥彤看著山洞答應了一聲。原來不僅是人類,就連靈族也是這樣。只要把女人追到手,那麼男人就變成大爺了。 「那好,我們走。」薛揚說完,他翻起身,然後向山洞緩緩得爬去。而蜥彤則跟在他的後面,不緊不慢得向前爬。熟悉蚊靈習性的他們就這樣在大批巨蚊和蚊靈的眼皮底下向山洞接近了。 當山洞中不再有巨蚊飛出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爬到了山洞邊。現在,在洞口附近只有二十幾隻巨蚊和兩隻蚊靈守護在這裡。薛揚和蜥彤兩個互相對視了一下,他們兩個並沒有著急跳出。他們又繼續向山洞口爬了一段,然後靜靜得趴俯在那裡。在他們頭上,就是負責巡邏的巨蚊和蚊靈在到處飛舞。 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薛揚估摸著離洞的蚊靈和巨蚊已經飛遠了。他對蜥彤使了個眼色。隨即兩人從地上直接跳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們兩個也從蜥蜴的狀態轉化成了人形。在半空中,薛揚口中長舌射出,一道水柱直襲洞口的一隻蚊靈。而另一邊,蜥彤的口中同樣也有一團烈焰向另一隻蚊靈飛去。 守衛在洞口的兩隻蚊靈原本靈力等級就不高,他們僅有淡綠色的靈氣護體。現在,他們又遭受到兩名藍級的蜥靈進攻,只這一招就讓他們兩個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而它們周圍的其他巨蚊見了,雖然一同向薛揚和蜥彤圍攏了過來。但是,它們對於薛揚和蜥彤而言,根本就是下酒的小菜。很快,洞口的這些巨蚊也被他們兩個清理乾淨了。 「走!我們去裡面。」薛揚從一隻蚊靈身上掏出了內丹,他看到蜥彤也做完了類似的事情,就對蜥彤低聲的招呼。蜥彤聽了他的話,輕輕得點頭。兩個人隨即躍進了蚊靈的洞穴。在洞穴中,他們兩個貼著石壁緩緩得前行。一股刺鼻得惡臭味逐漸從洞穴深處穿來。 「這些蚊子真噁心!」蜥彤聞著氣味感覺有些不爽,「它們現在不吸血,改吃死屍了?」 「是啊!」薛揚點頭,輕聲回她,「想必它們儲存了大量的食物。這可是件奇怪的事情。」在蜥靈的眼裡,蚊靈都是一群蠢笨沒頭腦的傢伙。 「別出聲!你看前面拐角的地方。」蜥彤輕聲得止住了薛揚的話,她發現在拐角處又有一簇巨蚊和兩隻蚊靈守衛在那裡。 「守備很嚴啊!」薛揚吐出舌頭用蜥靈一族特有的舌語跟蜥彤交流。現在的薛揚已經不是初來乍到的傻小子了。他已經是個地道得蜥靈。 「是的!」蜥彤同樣用舌語回他,「看來山洞深處一定有重要得東西。我們變成蜥蜴爬過去。」隨即,兩人又化成蜥蜴,然後緊貼在山洞的石壁上向裡爬去。 雖然前面的兩隻蚊靈能力要比洞口的強上一些,但是解決它們對於薛揚和蜥彤來說,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們兩個沒費太多周折又把這兩隻蚊靈和它們的手下幹掉了。拐過拐角,他們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山洞的底部。 「味道是從左邊的小洞穴裡發出來的。」蜥彤用舌語告訴薛揚位置的來源。作為蜥蜴,蜥彤可是比薛揚有經驗多了。 「是啊!彤彤。你看前面的大廳裡還有守衛。」薛揚用舌語回她,「這次他們有四個蚊靈,看起來實力還不錯。我們不能輕敵啊!」 「不怕!」蜥彤回他,「蜥靈是不會怕蚊子的!」說這話的時候,她自然想到了殺死玄蜂的戰鬥。 「那好,我們還是悄悄得靠過去。然後,再解決它們!」薛揚用舌語回她。兩隻蜥蜴一前一後向山洞大廳內的蚊靈靠近,而在蚊靈身後不遠處就是蚊靈用來存放物品的洞穴了。 當薛揚和蜥彤兩個接近到蚊靈附近的時候,他們兩個先是如法炮製,每人襲擊了一個蚊靈,而後,兩人落地背對背靠在一起。並且在他們身體的四周升騰起了水牆和火牆防禦巨蚊和剩餘兩隻蚊靈進攻。 洞底大廳內,總共加起來差不多有一百餘隻巨蚊,另外也就只剩兩隻蚊靈了。顯然,這兩隻蚊靈對山洞內會突然出現蜥靈感覺很是吃驚。其中一隻蚊靈嗡嗡著飛了過來,他對薛揚和蜥彤大吼,「臭蜥蜴!這裡不是你們的地盤,為什麼要來這裡?」 「哈哈!來這裡自然是來找吃的,難道還是來找樂子的?」蜥彤聽了蚊靈的話,她輕蔑得回答。在蜥靈的眼裡,蚊靈不但蠢笨,而且只配做食物。 「臭蜥蜴!別嘴硬。今天,我就讓你看看誰是誰的食物。」蚊靈說完,他在空中化了人形,而後,他雙手結成法結,一陣兒狂風居然從他的手中吹出,直接向著薛揚和蜥彤刮了過來。而他身邊的另一隻蚊靈也同樣籍起了風系的法術,同樣也是一陣兒狂風向他們兩個吹來。 「薛揚防禦!」蜥彤一邊招呼薛揚在他們兩個身外重新設下了水牆,一邊催動了自己的法術,「火雨!」隨著蜥彤火系法術的發動,漫天得火雨在狂風的吹拂中,在洞底大廳內灑落得到處都是。而薛揚和蜥彤身外由於有了水牆的保護,他們兩個自然不會受到火雨的任何影響。 可惜洞中的這些普通的巨蚊就沒有這般幸運了!幾十隻巨蚊在火雨的攻擊中,直接燒灼了翅膀從半空中掉落下來。兩隻蚊靈沒有想到自己的法術居然對蜥彤的法術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他們兩頓時愣在了那裡。可是,蜥彤和薛揚卻不會跟他們一起發呆。他們見有機可乘,兩個人立刻又發動了各自的法術。可憐洞內的這兩隻蚊靈也被他們兩個殺死在地。 而洞內的其他巨蚊見了,卻沒有逃脫的意思。它們紛紛向薛揚和蜥彤衝了過來。這可惜,蜥彤的火系法術在對付蚊蟲的時候,有著獨到得功效。很快,洞內火光一片。剩餘的巨蚊也蜥彤烤焦了翅膀,紛紛從半空中跌落下來。而蜥彤身側的薛揚見了,他自然不會留情。很快,洞內的巨蚊和蚊靈就被他們兩個清理乾淨了。 現在,再也沒有巨蚊和蚊靈干擾他們兩個去查看腐臭氣味發出的源頭了。他們兩個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籍起法術,然後向蚊靈們儲藏屍體的洞穴走去。 第五十四章 初見蚊靈王 當他們兩個走到洞穴入口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有濃重的腐臭氣味和血氣,乃至於魚腥氣一同從洞穴裡傳了出來。「呃!」在氣味得熏陶下,蜥彤摀住了嘴巴,她的肚子裡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雖然,蜥靈算是半食腐的靈族,但是,她也受不了洞穴內噁心的氣味熏陶。 「這是什麼?」蜥彤摀住自己的口鼻,指著漆黑的洞穴對薛揚說。在蜥彤手指的方向,有一大片的白光凝結在那裡,彷彿夜空中的明燈一般。 「像是蟲子卵。」薛揚同樣摀住自己的口鼻,他把頭伸進洞穴看了看,然後回答,「看來這裡是蚊靈們的孵化室。」 「那麼多的蟲卵?」蜥彤的目光在洞穴石壁上遊走。這個洞穴雖然洞口不大,但是,它裡面的空間並不小,而且看起來很長。所以,在石壁上到處斑斑點點的凝結著蟲卵。正當他們兩個仔細得注意石壁的時候,從洞穴內的地面上傳來了「喀哧」聲和「滋滋」聲。蜥靈不是狼靈,他們跟人類一樣,在漆黑的地方,他們的視力並不算好。所以,對洞穴裡面正在發生什麼,薛揚和蜥彤兩個並不知曉。 「看樣子裡面有蚊靈!」蜥彤本能的反應,在蚊靈的洞穴內有聲音,自然不是蚊靈就是巨蚊了。 「彤彤,打個火球出來,照亮看看!」薛揚站在洞口做好了攻擊的準備,然後又對蜥彤說。蜥彤聽了他的話,點點頭,然後,她的長舌向前吐出,一道烈焰直接噴入了洞穴。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們兩個發現在洞穴的地面上疊放著大量得屍體。這些屍體應該來自不同的種族,但是,魚類和鮫人的居多。這也難怪,他們現在就在海島上。這裡本來也缺乏其他生物。 只是這些屍體中,偶爾還有未死的生物在吃力得掙扎。看來,它們最初都是被活著捉到這裡來的。而在屍體堆上有一些乳白色的小蟲正在啃食著屍體。在屍體的底下則是厚厚得血水融匯成的池塘。 「那些蟲子……」蜥彤指著屍體上的蟲子對薛揚說,「看起來真噁心!」 「應該是變異的孑孓。」薛揚瞥了一眼屍體上的蟲子回答,「看起來,有些像普通蚊子的幼蟲。只是,它們個頭大了很多。」 「你看!那裡還有蛹!」在火光的照耀下,蜥彤看到洞穴的更深處有大量橙黃色的蟲蛹粘在石壁上。而在蟲蛹的後面則是蟲卵真正聚集的地方。那裡正面牆壁已經變成了白花花得一片。 「這麼多蟲子!」薛揚看完,驚駭得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來幸虧島上的生物都被這些巨蚊消滅乾淨了。它們的巢穴守備並不森嚴,否則就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見到這驚人的景象。 「我們怎麼辦?」蜥彤瞥了一眼洞穴內混亂的景象,然後又看向薛揚。 「燒!燒掉它們!」薛揚聽了蜥彤的話,毫不猶豫的回答。現在找不找風神珠已經變成次要的事情了,首要的是先要把這些的蟲卵和幼蟲都幹掉。 蜥彤聽了薛揚的話,她閉上了眼睛,靜靜得運氣。顯然,她要運動全身的靈氣向洞穴內發動火系的法術。過了幾分鐘的時間,蜥彤的雙手向前彈出,她口中的長舌也向前噴出,而她的身體現在已經變成赤紅透亮得顏色。「呼」大團得火焰連續不斷得向洞穴內噴射了過去。 「吱……呀……嘶!」洞穴內立刻傳回了混亂的聲響。這是洞穴內幼蟲們被火燒著後發出得慘叫。而沒有被火燒中的幼蟲現在都在拚命得向洞穴的更深處湧去。 「加油!蜥彤!」薛揚見了洞穴內蚊靈幼蟲的慘狀,他大聲得幫蜥彤吶喊。有些剛剛成型的巨蚊從蟲蛹中飛出,但是,也被蜥彤的魔法殺死。 「太多了!」蜥彤的火攻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由她體內噴發出的火氣逐漸減弱了。看來,她的靈氣已經消耗殆盡了。 「這可怎麼辦?」薛揚焦急得向洞穴內瞥去。雖然蜥彤的攻擊把洞穴口的蟲卵和幼蟲都殺死了,但是,洞穴深處的蟲卵和幼蟲卻沒有絲毫得損傷。大批逃命進去的幼蟲現在都匯聚在花白的蟲卵壁前痛苦得鳴叫。 突然薛揚感覺渾身激靈一下打了一個寒蟬,不好!那後面可能有強大的靈物。他想到這裡趕緊拉住身邊的蜥彤就向後退。就在同時,花白厚重的蟲卵壁崩裂了!一隻體形碩大的蚊靈從裡面飛了出來。它的肚子看起來漲得很大,顯然裡面還塞滿了蟲卵。所以,她飛行的速度並不快。 「不好!快跑。」蜥彤看到它驚駭得大叫,「是蚊靈王!」 「哼哼!什麼東西敢來打擾我產卵?」蚊靈王的身體向地面使勁得擠壓,從它的體內又有一大排的蟲卵被排了出來,「想找死得,拿命來!」它衝著洞穴的入口瘋狂得叫喊。隨即,一陣兒狂風從它的口中噴出! 薛揚和蜥彤兩個雖然已經從洞口向後退,但是,他們兩個還是躲閃不及被蚊靈王噴出得狂風直接砸到他們身後數十米遠的牆壁上。 「好大的風!」薛揚從地上痛苦得起身,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蜥彤,她已經昏厥過去。「快走!」薛揚一把拉住了蜥彤的胳膊,然後把她丟到自己的背上。隨即,他化成蜥蜴扭動身軀向來路飛快得逃命。 而洞穴中的蚊靈王雖然強悍,但是,它的身邊全部都是它的蟲卵和幼蟲。所以,它在洞穴內也不好過於發作。所以,它移動著自己碩大的身體緩慢得從洞穴裡飛了出來。等它來到洞底大廳的時候,薛揚已經吃力得背負著蜥彤逃出了山洞。 這一次,薛揚沒有選擇來路逃命。他選擇了向遠出的鮫人村落狂奔。畢竟建築的地方,可能有更多坑坑窪窪的地穴,那些地方才能更好得躲避蚊靈王的追殺。 在鮫人村落附近的樹林裡,譚樂又找了一堆野果,他把它們裝在一個口袋,準備返回自己藏身的地窖。這個時候,他看到從島嶼中央的山洞方向,沿著山路有什麼物體在地面上移動。 「難道這島上還有活物?」譚樂看著地面上快速移動的物體,好奇得想。不過,他沒有站在原地發呆,在這個島上,只要不是會飛得,就有可能是朋友。他拎著果子,從樹林裡衝出,擋在山路上等待那個移動的物體接近。 「什麼人?」薛揚背著蜥彤向著鮫人的村落飛奔,現在他發現在路上居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既然對方不是飛得,或許還有逃生的希望吧!他的心裡這麼想著,也就開口說了話,「朋友!快閃開。後面蚊靈王要出來了!」 「薛揚?」擋路的人聽了他的話,吃驚得大喊,「我是譚樂啊!」 「譚兄?」薛揚同樣也聽出了譚樂的聲音,他既吃驚又急促得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逃命!蚊靈王來啦!」 「跟我走!」譚樂聽了薛揚的話,他也不敢怠慢。他立刻引領著薛揚向自己和狼清秋藏身的洞穴逃去。 等蚊靈王移動自己笨重的身體從山洞中飛出的時候,譚樂和薛揚他們已經逃回了譚樂藏身的地窖。在地窖裡,狼清秋看到薛揚和蜥彤,她既開心,又擔憂。開心的是,他們四個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擔憂的是蜥彤的傷勢不輕。恐怕她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清醒過來。而地窖內又沒有藥草,所以,她很擔心蜥彤為了幫助自己的丈夫找風神珠而永遠不能醒來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譚樂幫薛揚安排好了蜥彤睡覺的地方,他沮喪得說,「沒想到為了一顆珠子,讓蜥彤姑娘受了傷。」 「不管譚兄你的事兒。」薛揚擺了擺手,「是我們自己不小心。我想彤彤會好起來的。」他嘴上雖這麼說,但是,神情卻異常得痛苦。他知道在這缺醫少藥的海島,要想等蜥彤自己醒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不,我們先回大陸吧!」狼清秋用野果的汁水濕潤了蜥彤的嘴唇,她回頭向薛揚和譚樂建議。雖然薛揚是水系的蜥靈,但是,由法術幻化出的水卻不能直接給人或靈族飲用。因為,法術產生的水附著有殺氣,它們要比自然界的水硬。人或靈族若是直接飲用,會傷及脾胃。 「也好!」譚樂回答,「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醫好蜥彤姑娘要緊。」薛揚聽了他們兩個的話,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得點頭。 「她會好起來的,放心吧!」狼清秋看了薛揚的表情,她感覺難受,只好繼續勸解說,「這裡離大陸很近。幾天後,就會有船來載我們回去了。」 「唉!我看我們需要再找幫手來這裡。」薛揚歎了一口,他的手輕輕得撫摩著蜥彤的臉龐,「她會好起來的!只是,我們幾個恐怕拿不到珠子。」 這時,在地窖的外面已經起了狂風。這風把地面上的東西吹得轟轟亂響。「起風了?我去看看!」譚樂說完,去了地窖的入口。他用雙手死死得抓住入口處的木板以免它被風刮跑。慶幸得是,風吹了不多時候,在木板的頂上傳來了轟隆得一聲巨響。然後,譚樂感覺到有很多重物向木板上砸了下來。顯然,地窖附近的房屋被狂風吹塌了。現在塌倒的房子壓在了地窖的入口上。 「風真大。」譚樂鬆了手,走回到其他三人身邊,「外面的房子都倒了。」 「是蚊靈王!」薛揚回答,「風神珠一定在它手裡。」 第五十五章 身險險境 在海岸邊的漁村裡,張震天和蘇繇兩個站在海邊遙望著海中的島嶼。他們兩個自然希望明天一早,海面上的風能夠停息。但是,彷彿是上天的捉弄,臨近午夜的時候,海面上的風更大了起來。而且,風明顯是從海島方向吹來的。 「張先生,您看!」蘇繇指著遠處海面上的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多奇怪的雲!」 「雲?」張震天順著蘇繇手指的方向,他也發現了那條飄浮在半空中黑色飄帶般的東西。但是,憑他在原先世界做氣象工作的經驗,他感覺那條漂浮在空中的飄帶根本就不是雲彩。不過,他也解釋不了那是什麼。 「您看,它向我們這邊來了。」蘇繇站在張震天的身邊,他盯著那片怪異的認真得端詳,「看起來,有些像是蟲子啊!」他的嘴裡喃喃得說。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老漁夫的聲音從他們兩個背後傳來,「都跟我回家去!巨蚊要飄過海來了!」 「巨蚊?」張震天和蘇繇聽了老漁夫的話,吃驚得看向海面,然後,又扭過頭來看向老漁夫。「老人家,您是說海裡的那一大片雲,都是巨蚊?」張震天忍不住問。 「是啦!」老漁夫回答,「快走!看今晚的風向,他們很快就要飄過海了。」張震天和蘇繇兩個聽了不敢怠慢,趕緊隨老漁夫向他的房子去了。 在老漁夫的家裡,現在畢參和孔霄吟卻有另外的想法。在老漁夫找到張震天他們的同時,靈貓畢參也發現了巨蚊們藉著風力向大陸上飄了過來。 「茵茵,巨蚊們想這裡來了!」畢參從窗戶跳回房間,它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孔霄吟說,「看樣子,它們是被風吹來得!」 「風?」孔霄吟有些吃驚得看著畢參,「有很多巨蚊?風很大麼?」 「喵嗚!是的。」畢參回答,「估計不會少於幾萬隻。」 「這麼多?」孔霄吟聽了畢參的話,驚駭得看著它,「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按現在的風力,我估計很快它們就要飄到我們這裡來了。」畢參考慮了一下回答,「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是只對你來說,可能太危險了。」 「你是想……」孔霄吟有些明白了畢參的意思,它是想讓巨蚊把自己帶回島去,但是,它怎麼能確定巨蚊不會在路上就把自己吃掉呢?而且,孔霄吟是見過巨蚊吸引人血的恐怖場面的。所以,她的心裡還是有一份恐懼的。 「你有遠古結界護體,這些蚊子是傷害不了你的。」畢參看出了孔霄吟的擔心,「它們的數量隨多,但是,靈力等級卻很弱。」 「那好吧!」孔霄吟說完站起了身,「我這就去海邊!」 這就在這個時候,西爾芙從窗外飛了進來,「我們快找地方藏起來吧!巨蚊們要來了,再晚恐怕來不及了。」 「妹妹,剛才貓貓和我商量好了。等下我去海邊去做誘餌吸引它們把我抓走。」孔霄吟見西爾芙回來,她直截了當的把她和畢參商定的事情合盤托出。 「哦,那我跟你一起。」西爾芙聽了孔霄吟的話,她並沒有反對,她要求和孔霄吟同行。因為在迷霧森林裡,她跟畢參都見識了孔霄吟的厲害,所以,她並不擔心孔霄吟去海島會有什麼危險。 「也好!」畢參聽了西爾芙的話,點頭說,「有西爾芙一起,茵茵你的安全更有保障些。不過,你們兩個記得,如果茵茵身上的封印真得是上古靈族所下,很有可能封印發動的時候,西爾芙是從戒指裡面出不來的。所以,你們兩個要掌握好封印發動的火候。」 「好了,我們知道了。」西爾芙聽了畢參的話點頭。實際上,他們在迷霧森林的時候,已經做過實驗,當孔霄吟進入昏迷狀態之後,她手下的戒指也被封印包裹起來,待在裡面的西爾芙根本無法感知外面的世界。「那你怎麼上島?」 「跟他們原人一起上去。」畢參說完,打了個哈欠,然後,躺倒在床上。「你們兩個多加小心!西爾芙能夠感知風神珠的存在,你們路上千萬小心!雖然巨蚊們靈力很差,但是,它們背後必然有個實力強橫得頭目才對。」 「好的,你的話,我記下了。」孔霄吟聽完畢參的話點頭說,「妹妹,你回戒指吧!我們現在就去海邊。」孔霄吟說完,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她招呼西爾芙回了戒指。然後,她從房間內隨意拿了一個取水用得瓦罐,跟畢參告了別,就向屋外走去。 當張震天他們回到房子的時候,孔霄吟早已經離開了房間。由於男女有別,他們自然不會住在一個房間內。而老漁夫在離開房子前,也去孔霄吟那裡確認過她還在房中,所以,他回來後,也就沒再去孔霄吟那裡。就這樣,在這天晚上孔霄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而她的貓則被遺棄在了房間內。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他們發現孔霄吟已經不知去向,而她的貓在房間內也急得團團亂轉。老漁夫看了看張震天和蘇繇,然後又看了看靈貓畢參。他最後說,「看來隨你們一同來的那位姑娘昨天晚上是被巨蚊掠走了。我今天就送你們上海島吧!至於能不能救她回來,就只能看緣分了。」 在蚊靈的洞穴裡,孔霄吟和其他昨天晚上被蚊靈和巨蚊們抓到的生物全部被帶到了用於孵化巨蚊的洞穴裡。很快洞穴內的幼蟲們又向這些可憐的生物爬了過來。在一陣兒慘叫後,大部分的生物都被巨蚊的幼蟲殺死了。它們現在開始咀嚼這些由巨蚊幫它們運送來的食物。不過奇怪的是,巨蚊的幼蟲彷彿有選擇性得故意遺忘了孔霄吟,沒有任何一隻幼蟲爬到孔霄吟的身邊來。所以,孔霄吟只能在驚懼中蜷縮在洞穴的一角,看著眼前其他的生命被巨蚊幼蟲們吞噬掉。 在地窖裡,譚樂和薛揚兩個正在想辦法重新打通通往地面的通路。現在地窖的入口已經被倒塌的牆體徹底封堵住了。由於白天島上也有巨蚊巡邏,而昨天晚上薛揚和蜥彤對洞穴的偷襲又驚動了蚊靈王,所以,他們現在根本不敢使用法術直接打通通路。因為,他們無法判斷在他們的頭上,是否正有巨蚊或是蚊靈在附近巡邏。 不過,蜥彤的狀況就要比他們昨晚想像得好了許多。她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只是她還不敢亂動,她的腦袋昨天重重得撞到了石壁上。現在只要一動,她就有一種眩暈的感覺。譚樂和薛揚知道按照地球世界的說法,蜥彤現在是被撞成腦震盪了。 當兩個男人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倒拉斧鑿得想法打開通路的時候,狼清秋則跟蜥彤兩個守在一起低聲的聊天。蜥彤把昨天晚上她看到的事,源源本本得說給了狼清秋聽。狼清秋聽完也沉默起來,「看來蚊靈王很厲害呢。按妹妹你說的,風神珠肯定在它手裡了。」 「是呀。」蜥彤輕聲得回她,「我想我們要想奪到風神珠就必須能夠找到強大的火系或是電系的靈族幫忙才行。」 「可是我們去哪兒找這樣的靈族呢?」狼清秋聽了蜥彤的話,她有些煩了愁。他們狼靈擅長的是木屬毒系的法術;火系或是電系的法術,他們根本就不會。而如果找不熟悉的靈族幫忙,一個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靈族,再個萬一找來幫忙的靈族也對風神珠產生了興趣,那事情就更加複雜了。 「我們蜥靈的族人有些擅長火系的法術。」蜥彤躺在那裡說,「只是人數太少,恐怕不是蚊靈王的對手。」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譚樂和薛揚兩個費了半天功夫,終於在地窖的入口處鑿出了一個小眼兒,雖然他們四個還不能出去,但是,地窖內的空氣卻流通起來了。 「我們在研究怎麼殺死蚊靈王。」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話,開心的回他。現在蜥彤的身體沒有大礙,她自然心情舒暢了許多。 「哦?是麼?最後什麼結果啊?」薛揚接過了話頭,然後,坐到了蜥彤的身邊,「好些了麼?彤彤?」 「挺好的了呢。」蜥彤回答,「我們覺得啊,應該多找些火系和電系的靈族和我們一起,才能殺掉蚊靈王。」 「想法不錯!」薛揚聽了蜥彤的話,笑著回答,「只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而且,會不會……」他說到這裡,後半句說沒有說。不過,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會不會搶奪風神珠。 「附近的靈族會火系法術的,有那麼一些。會電系的,我只見過那只靈貓。」譚樂這時候也坐在狼清秋的身邊,思忖著說,「不過,珠子在蚊靈的手上,總要好過在原人的手上。只是拿不到珠子,我們就很難報仇了……」這真得是譚樂的想法,能不能得到珠子不重要,能找蘇家集的原人報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放心吧!譚兄,我們會拿到珠子的!」薛揚見譚樂和狼清秋的神色有些憂傷,他就勸慰道,「我們蜥靈的族長蜥霸能力超群,而且它也是一隻火蜥蜴。」 「是啊!譚大哥,您跟薛揚兩個還是想辦法先把洞穴打開吧!」蜥彤在一旁也幫扶著說。 「好!」譚樂聽了他們兩個的話,又打起了精神,「薛兄弟,走!我們兩個去找找看,這地窖裡有沒有什麼承重的東西。咱們兩個合力把這地窖的入口頂開。」 第五十六章 海島相遇 海面上,一葉扁舟向海島駛來。上來坐著兩個青年男人和一個盛船的老漁夫。在船尾還趴俯著一隻孤單的貓貓。這些自然就是張震天和蘇繇他們了。 船停靠到海島的岸邊,老漁夫看著張震天和蘇繇說,「年輕人,我四天後還會來島上。到時候,我希望能夠把你們,還有先前上島的人都活著接回去。」 「老人家,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安危的。」張震天聽了老漁夫的話感激的說。 「呵呵,沒什麼。」老漁夫說這話的時候從蘇繇的手中接過了船資,「你們記得在島上,現在已經完全是蚊靈的天下了。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擯棄原人與靈族間的偏見,互相團結,攜手破敵。」 「您放心吧!老人家,我們會得!」張震天和蘇繇兩個一同向老漁夫拱手回答。老漁夫聽了他們兩個得回答,讚許得點頭。然後,他又看向已經跳到岸上的靈貓畢參。 「喵嗚!」畢參見到老漁夫的目光轉向了自己。它不情願得叫了一聲,算是做出了回答。「好啦!你放心吧!你的主人,會安全的。」老漁夫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彷彿有些別樣的東西在裡面,只是張震天他們三個的目光剛好都不在老漁夫的臉上,所以誰都沒有發覺而已。 在地窖裡,譚樂和薛揚已經找到一根粗壯的木樁,他們兩個現在卯足了力氣把壓在地窖入口處的木板頂了起來。隨著木板的逐漸掀動,木板上面發出了唏嚦嘩啦的聲音。顯然,壓在木板上的磚頭、瓦片,乃至於石塊都被他們兩個推落到一片去了。 當木板的高度足夠通過一個人進出的時候,他們兩個停止了作業。然後,都靜靜得等在地窖的入口處。過了十幾分鐘,他們兩個沒有聽到附近有巨蚊發出的嗡嗡聲,這樣,他們兩個才放心的從地窖裡面鑽了出來。 「哇!吹得可真乾淨啊。」譚樂站在地窖口,向四周張望了一圈。現在,這附近已經完全成了廢棄的垃圾堆,沒有任何一座建築或是一棵樹還挺立在地面上。這顯然是昨天晚上蚊靈王的傑作。 「呵!真能吹。」薛揚也鑽出了地窖,他先是本能得望向島嶼中間山洞的方向,發現沒有任何危險,然後,又看向了四周,「譚兄,看樣子,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了。這麼個樣子,恐怕也沒地方找果子吃了。」 「是啊!」譚樂點了點頭,「可惜沒有船啊!」 「這不礙事兒。」薛揚聽了譚樂的話,笑著回答,「我馱你們過去。」他是水蜥蜴,自然跟蜥彤,還有其他的蜥蜴不同,它是不擔心在海水中浸泡的。 「你能馱得動麼?」譚樂吃驚得看著薛揚。他們可是三個人呢。 「哈哈!一次不行,可以分三次嘛!」薛揚笑著回答,「我先把你或是清秋姑娘送過去,然後,再送蜥彤,最後,我再送最後一個人就是了。」 「你確定能行?」譚樂還是不放心的看著他。 「沒問題!」薛揚回答,「這海灣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我肯定比乘船來去要快許多。」 「不好!快回去,海邊有聲音過來。」就在兩人說話間,譚樂聽到了從海邊傳來了有東西踩在道路上發出的喀嚓聲,他趕緊招呼薛揚又鑽回了地窖。只不過他們兩個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因為昨天晚上蚊靈王把這周圍的確是吹得太徹底了。所以,他們兩個返回地窖,蓋上木板的時候,從海邊走來的人也發現了這裡有異常的動靜。 「張先生!您注意到沒,剛才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動。」蘇繇指著剛才譚樂和薛揚出現的位置對張震天說,「好像有什麼東西鑽到地裡去了。」 「哦,我沒在意。」張震天回答,他的心裡在想著孔霄吟,他不知道耽擱了這麼久,這個年輕的女孩還能不能活下來。 「喵嗚!」跟在他們身後的靈貓畢參說了話,「是一頭狼靈和一隻蜥靈。」 「是……是麼……」蘇繇聽了畢參的話,他有些吃驚得看向身後。雖然,他早就聽說孔霄吟的寵物貓是一隻高級的靈物,但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它說話。 「沒錯啦!我們過去吧!」畢參笑著回答,「想要找到茵茵,我們還需要他們的幫助。」 「我們走!」張震天聽了畢參的話,點頭回答,「走!過去。他們或許是故意躲著我們的。」說話間,他們三個就來到了剛才譚樂和薛揚失蹤得位置。 「看!這個木板好像挪動過。」蘇繇指著地窖口的木板對張震天說。張震天蹲下身,仔細得看了看木板。在木板與地面間的確有明顯的縫隙,「裡面的朋友,我們是蘇家集的原人。出來吧!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是張震天!」譚樂在地窖中聽出了張震天的聲音,他扭頭看著地窖中其他三個人。如果現在地窖中,只有他一個,那他一定就出去與張震天相認了。但是,狼清秋也在這裡。她可是與蘇家集的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不好直接出去。 「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狼清秋看出譚樂一臉期盼得眼神,「現在蜥彤妹妹病了,我們跟他們打,我們不見得沾光,還是蜥彤妹妹的身體要緊。」 「好吧!」薛揚聽了狼清秋的話,他感激得看了狼清秋一眼,「那我跟譚兄出去看看,你先在這裡照顧蜥彤吧!」 「好,你們兩個當心。」狼清秋頷首點頭。她也很感激薛揚的做法。起碼這樣不會讓她與原人見面時再起衝突。 既然主意商定,譚樂和薛揚兩個也就掀開木板重新回到了地面。「譚樂,薛揚?是你們兩個。」張震天見了他們兩個情緒還是有些激動,畢竟他們都是從地球世界來到這裡的人類。 「哼!你找我們什麼事?」薛揚率先開了口,他的臉上掛滿了不屑得表情。 「你們也是來找……巨蚊的?」張震天原本想說風神珠,但是,他突然想到譚樂會風系的法術,這麼問明顯不妥。他就臨時又改了口。 「是的!張哥。」譚樂很乾脆得承認。在這麼一個滿目蒼涼,遍地巨蚊的島上,他們總不會是上來看風景的吧? 「哦!孔霄吟,孔姑娘昨天晚上走丟了。所以,我們是來找她的。」張震天看出譚樂一臉的敵意,所以他趕緊解釋。其實張震天這話,也沒有多少錯處。因為,他們的任務本來就是尋找巨蚊。只要巨蚊的去處被確定了,實際上,他們三個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那你可不好找了。」譚樂聽了張震天的話冷冷得回答,「島上的巨蚊上萬,估計孔霄吟她早變成了巨蚊的點心。」譚樂沒想到得是,他的話音剛落,一聲淒厲得貓叫,就從蘇繇的身邊傳來,「喵嗚!說什麼呢?你才是點心!」 「畢參?」譚樂和薛揚看著畢參一同吃驚得喊,「你真得跟原人勾結到一起了?」 「喵嗚!什麼原人,靈人,我是來找我主人的!」畢參根本不理會譚樂和薛揚的話。它的毛已經紮了起來,顯然,剛才譚樂的話讓它變得有些焦躁。 「聽!什麼聲音?」這時候一直沒有發話的蘇繇突然發現了異常,他聽到有嗡嗡得巨響從遠處飄了過來。 「是巨蚊!」張震天、譚樂和薛揚三個立時反應了過來。 「走!先去地窖吧!」譚樂看了看張震天和蘇繇、畢參。現在跟原人爭鬥根本沒有必要,如果,巨蚊來了,管他原人、靈人都得死。所以,還是先應對這個共同的敵人要緊。 在譚樂的指揮下,他們幾個迅速得鑽進了地窖,然後,地窖口上的木板又重新蓋了起來。在他們下去不久,巨蚊就來到了這裡。雖然,它們當中有兩隻蚊靈帶領,但是,他們的頭腦與其他靈族相比,還是簡單了許多www.uu158.com。所以,它們在發現剛待在這裡的獵物消失後,就沒有再做停留,直接又向島的其他地方飛去了。 在地窖中,張震天和譚樂他們分成兩組,分別坐在那裡。他們直接自然沒有交流得慾望。畢竟原人與靈族的仇恨不是那麼容易消除得! 「咳!咳!」沉睡中的蜥彤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發現地窖內又多了張震天他們。她吃驚得看向畢參,「畢參,你怎麼會跟原人們在一起?」 「喵嗚!」畢參見蜥彤醒了喊它,它自然就藉機會湊了上去,「一言難盡,還是不要問了。我跟他們來是來找我的主人的。」 「主人?」蜥彤看著它笑笑,「難道你還真當自己是家貓了?」 「喵嗚!喵嗚!小丫頭,你說什麼呢?」說著,畢參嘴邊的鬍子撅了起來,算是對蜥報以微笑,「不過,好吧!我現在就是家貓了。喵嗚!」 「大家都到島上,還是不要這麼緊張了吧?」蜥彤跟畢參說完這兩句話,她感受到空氣中的氣氛明顯不對,她就衝著地窖內的其他人說,「不要管我們是什麼種族了,我們還應對了蚊靈再說吧?」 「好!」張震天聽蜥彤這麼說,他趕緊答應了下來,「姑娘,你受傷了?我們這裡有藥和水。」 「是啊!」蘇繇聽了張震天的話,他連忙把自己身上背的藥囊解了下來,然後向前遞了過去。他不是醫生,他不知道蜥彤應該吃什麼藥。不過,這些靈族卻對醫藥都略知一二,他們大多能分辨簡單的藥草。特別是狼靈一族,他們天生就知道哪些藥可吃,哪些藥不能吃。 「謝謝你了!」狼清秋伸手接過了藥囊,她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的表情還很冷淡,「地窖內有吃的,你們自己拿吧!」說完,她的目光就轉向了藥囊,她到裡面找適合蜥彤的藥去了。 第五十七章 決戰蚊靈王 在蚊靈的孵化洞穴裡,孔霄吟依舊蜷縮在石壁的角落裡。在外面是大批的幼蟲在啃食著屍體和半死不活的生物。洞穴內的幼蟲的確太多了,很快,被巨蚊們新捉到的生物就被幼蟲們瓜分乾淨。終於,孔霄吟身上鮮活生命的血氣吸引了這些幼蟲的注意。 幼蟲們逐漸向孔霄吟的身邊聚攏過來,但是,它們卻沒有急於向孔霄吟發動進攻。雖然在蜥靈眼裡,蚊靈是種很弱智的靈物,但是它們卻顯然感受到孔霄吟身上隱藏著一種不可戰勝的力量。它們聚集在孔霄吟的身邊徘徊著,對食物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交織在這些低級靈物的頭腦裡。最後,終於有膽大的幼蟲向前邁出了死亡得第一步,它試探著向孔霄吟爬了過來。就在它的牙齒接觸到孔霄吟皮膚的時候,孔霄吟的身體終於起了變化。隨即而來的就是「吱」得一聲慘叫,然後,就是一陣兒「嘶嘶」得聲音。這只膽大的幼蟲在聲音過後,直接化成了灰燼。 其他的幼蟲見了,立刻向洞穴的其他方向散去。但是,它們逃生的努力已經變得徒勞。孔霄吟的身體不會因為它們逃命,就改變變異得過程。這次,孔霄吟沒有昏厥過去。她的意識很清醒,但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其他東西主控了。她只不過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現在主控自己身體的是其他什麼不知名的東西。不過,她顯然不想抗拒這個主控自己身體的東西,她覺得它很熟悉,或許它已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了。 在幼蟲們的眼裡,孔霄吟的身後已經出現了赤焰色羽翼;而隨著羽翼的出現,孔霄吟的身體也飄浮在半空中,在她的身體後面還懸掛著九條美麗的羽質尾翎。這時候,孔霄吟的身體也出現了變化,她的身體已經變成了赤焰通紅的顏色,在她的身上也出現了一套赤焰得鎧甲。 「可惡的蟲子,都給我去死!」孔霄吟的眼睛重新張開,她的眼睛也變得赤紅,一個陌生的聲音通過她的喉嚨發了出來。隨著這聲音,孔霄吟的身體整個向外開始噴射出火焰,很快,孔霄吟附近的空氣就完全燃燒起來。 「吱!嘶!」得混亂聲響充斥滿整個洞穴,大批的蚊靈幼蟲和石壁上的蟲卵被孔霄吟身上的火焰直接殺死。在洞底大廳內的巨蚊和蚊靈們也聽到了孵化洞穴中的異動,它們紛紛得向孵化洞穴飛來。 可惜這些衝入洞穴的巨蚊和蚊靈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得掙扎,它們直接被孔霄吟身上的火焰灼傷燒死。慘叫聲在蚊靈的老巢裡連成了一片。沉睡在蟲卵壁後的蚊靈王聽到了洞穴內,它的子孫們的慘叫,它終於又清醒了過來。 蟲卵壁再次崩潰了,蚊靈王晃動著肥碩的身體,從蟲卵壁的後面飛了出來。「你是誰?為什麼殺死我的孩子?」蚊靈王看到洞穴內的慘狀,它憤怒得咆哮。 「呵呵,我是誰?我可是你的孩子們請來的客人。」孔霄吟冷冷得回答,「我想你一定很喜歡我給你準備的這場燒烤大餐!哈哈。」 「你……」蚊靈王瞪大了眼睛憤怒得看著孔霄吟,它的身體現在已經在微微得顫抖,但是,它並沒有急於發作。在潛意識中,一個聲音在提醒它,面前的敵人可是一個很棘手的對手。 「怎麼?不想進攻?大蚊子!」孔霄吟說完,她身外的火焰大盛,整個洞穴都被她體外的火焰照亮。顯然,如果蚊靈王再不作出反應,她就要點燃整個洞穴了。 「我跟你拼啦!」蚊靈王發出一聲咆哮,然後,強勁得狂風就向孔霄吟吹了過來。在蚊靈王的狂風攻擊下,孔霄吟體外的火焰明顯弱了許多。風雖然可以助燃,但是,風勢過強也會吹滅火焰。這個原理,就如同人類吹滅蠟燭一樣。 「小風吹得挺涼快呀!」孔霄吟沒有絲毫得畏懼,她話一說完,她體外的火焰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隨之,火蛇開始向整個洞穴噴射,就連蚊靈王的身前也被孔霄吟噴射出來得烈火點燃了。 這時,蚊靈王也加大了風力,但是,這對孔霄吟沒有絲毫得作用。火勢沒有再次減弱,反而變得更加強盛。很快,洞穴的四壁也被烈火炙烤得通紅。粘黏在石壁上的蟲卵和蟲蛹紛紛掉落下來,然後在烈焰中化做了灰燼。 「啊!」蚊靈王最後發狂般得向孔霄吟衝了過來,它知道自己的風系法術對孔霄吟已經夠不成任何危險。雖然它有風神珠的幫助,但是,它依然不能傷害面前的女人。它面前的孔霄吟絕對是一個神級靈物的存在。而且,還不是初級的神物。 孔霄吟迎著蚊靈王飛了上去,蚊靈王粗重得喙管被她一把抓住。而後,兩者之間展開了最後得角力。現在已經不是法術得拚殺,而是靈力與體力得拚搏。在孔霄吟與蚊靈王接觸的地方,不斷得有五彩得光華向外溢出。那是神級的靈物戰鬥,它們之間的護體結界碰撞得產物。雖然,你平時根本看不到這層結界,實際上它是無時無刻都存在著的。 孵化洞穴外的巨蚊還在不斷得向洞穴裡衝擊而來,但是,它們的身體根本接觸不到孔霄吟的身體。直接在洞穴入口附近就變成了灰燼。可是這並沒能阻止這些低能的生命想來幫助它們老大的願望。成群的巨蚊還在蜂擁著向孵化洞穴湧來。 這種自殺式得攻擊,雖然對孔霄吟產生不了任何傷害,但是,卻會消耗她部分靈力。在巨蚊們的努力下,蚊靈王在與孔霄吟的戰鬥中,勉強沒有落得下風。現在蚊靈王已經明確得知道,即使擁有風神珠,它也不是面前這個女人的對手。它已經開始尋求逃脫得辦法。只是它的嘴喙被孔霄吟牢牢得抓住,它卻根本掙脫不開! 洞穴四壁的岩石,現在開始熔化了。由巨石溶成的岩漿開始在洞內流淌,地面上的一切在岩漿得炙烤中,也變成了灰燼和一股股腐臭難聞得噁心味道。 終於洞穴發出了轟得一聲巨響,接著就是地動山搖得感覺。整個山體在孔霄吟和蚊靈王的搏鬥中,吃不住力氣,坍塌了。棲身在山洞中的巨蚊和蚊靈大部分被山體壓死在底下,沒有死掉的開始四散逃命。而孔霄吟和蚊靈王的戰鬥並沒有因為山體的崩塌而中斷,他們兩個從崩塌的山體中迸射出來。兩個強大的靈物依舊死死得扭抱在一起。在他們的身外是更加強勁得五彩靈氣迸射。 地窖內的張震天和譚樂他們在山體得崩塌中,被震得東倒西歪。地窖也有了要塌方的景象。「外面發生了什麼?」狼清秋的身體已經被譚樂緊緊得摟在了懷中,但是,她還在不安得問。 「像是地震或是火山噴發了。」張震天很專業得回答。在他的印象中,也就是地震或是火山噴發會產生如此大的能量。 「彤彤,你沒事兒吧?」薛揚同樣抱著蜥彤,他現在最關心的不是外面的事情,而是身邊的女蜥靈有沒有受傷。 「不是地震,也不是火山噴發。」畢參打了個哈欠,然後,在地上抻了個懶腰,「是神物間的決鬥!只是不知道最終誰會獲勝。」 地窖內的其他人聽了畢參的話,無不驚駭得把目光轉向了它。如果說這島上有神物,那麼,擁有風神珠的蚊靈王自然算一個。可是,另外一個會是誰呢? 畢參顯然沒有解釋得打算,它擠開地窖入口處的木板從地窖裡鑽了出去。地窖裡的其他人看了也紛紛得從地窖裡出來。現在,在天空中一場決鬥仍然在繼續。 這場決鬥雖然華麗,但是並不激烈。決鬥的雙方已經死死得相擁在一起。他們身體周圍向外迸發的五彩光華,如極光般得照亮了半邊天際。但是,戰鬥的雙方已經沒有了法術的較量。 「真好看!」蜥彤躺在薛揚的懷裡輕聲說,「這光太美了!」 「很像是地球世界的極光。」張震天站在蜥彤和薛揚身邊喃喃得說。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兩個強大靈物的存在,他張震天是絕對不會相信世間還有如此強橫的存在的。 「你看誰能贏?」薛揚問身邊的張震天。 「不知道!」張震天搖了搖頭,「他們都太強大了!」 「我看蚊靈王要吃虧了。」在他們旁邊的狼清秋看著天空緩緩得說,「那個跟蚊靈王對戰的靈物明顯是個火系的靈族。他對蚊靈王的風系法術有克制的能力。」 「希望他能成功!」譚樂低聲得嘟囔。不過,他的心裡一定異常得沮喪,因為,風神珠很可能不會落入他的手中了。不過,如果這個火系的靈族能夠殺死蚊靈王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畢竟他們不用擔心巨蚊的騷擾了。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天空中的戰鬥逐漸有了結果。現在,孔霄吟已經逐漸佔據了上風,蚊靈王的氣力逐漸衰竭了。但是,蚊靈王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靈物。它還是要做最後一搏。 「嗡嗡嗡!」蚊靈王在半空中突然用盡全力振動起自己的翅膀。而後,在它的身體周圍空氣迅速得扭轉起來。一個急速旋轉得氣旋出現了。而這個氣旋隨著蚊靈王翅膀振動的頻率還在不斷加快。終於,它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強力得龍卷。 而與之對戰的孔霄吟雖然已經發現了蚊靈王的異動,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掙脫蚊靈王的擁抱。無奈之下,孔霄吟也籍起了烈焰。現在從地面看去,半空中有一個火龍卷在半空中飛速得旋轉。島嶼附近的空氣在火龍卷的帶動下,也開始扭動起來。強勁的風帶著熾熱的氣息向海島撲來。 「大家快回地窖!」一直沒有出聲的畢參顯然感覺出了異樣,它大聲呼號著,然後一頭鑽回了地窖。其他人聽了它的話,又慌慌張張得跟它鑽了回去。 等他們回到地窖,還不能把氣喘勻。海島就開始顫動,在地窖的外面,各種怪異得響動不斷傳來。顯然,海島上的東西在火龍卷帶來得熱風中已經全部都吹動起來。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一聲驚天動地得霹雷聲從空中傳來,然後,整個海島迅速安靜下來。半空中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第五十八章 奇遇喬雲婷 靈貓畢參第一個從地窖裡躥了出來,現在海島的表面已經變得更加混亂不堪。昨天夜裡,如果說是整座海島的地表物體都被蚊靈王拆除了,那麼現在整座海島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完全燒燬了。現在不僅是海島上到處是被火燒過得痕跡,就連海島附近的海裡,也漂浮著大片得死魚,它們顯然是被剛才的戰鬥灼傷燒死得。 「太慘了。」張震天從地窖裡面出來,他的嘴裡喃喃得說。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後魚貫而出。「不過,我們可以回家了。」蘇繇看著海島的狀況詼諧得說,「雖然代價有點兒大!」 「哈哈!」譚樂聽了蘇繇的話,他朗聲大笑,「怎麼樣?等下一起去找些魚回來,做烤魚宴啊?」他發現海島上面的巨蚊已經消失不見了。自然特別得高興。 「我看是個好主意。」薛揚看著他們兩個也搭了話。現在他的背上背著蜥彤,可以下島回家當然是最讓人渴望得事情。 「喵嗚!」畢參一邊叫一邊向剛才交戰的地方跑去。現在島上的人或物,精神最壓抑得可能就是它了。因為,它沒有發現遠處地面上有什麼東西站起來,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在飛。雖然,它知道每次孔霄吟體內的能力爆發,她都會昏厥過去。但是,如此強度的一場戰鬥結束,卻無法看到孔霄吟的身影,還是讓它緊張不已。 「我想他是去找那個女孩了!」蘇繇站在張震天的身邊低聲說,「看不出來原來靈物也這麼重感情。只是這麼大強度的戰鬥,孔姑娘恐怕早已經喪命了。」 「是啊!」張震天低聲回他,「唉!她可是個好女孩。」現在島上的這些人除了畢參,其他人肯定不會知道剛才與蚊靈王戰鬥的就是孔霄吟。誰能想到一個柔弱的女人體內居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呢? 在戰場的底下,孔霄吟的身體仰面躺倒在那裡。她沒有死,只是她現在還沒有任何知覺。或是更恰當的說,她現在還不能主控自己的身體。在孔霄吟的頭腦裡,彷彿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能跟任何人說我的存在,包括你的兩個朋友。」 「為什麼?」孔霄吟的靈魂在問說話的聲音。 「以後,你就明白了。先不要告訴任何人。」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累了,我要休息。蚊靈王的內丹已經被我吸收了,你的身體可能會有些變異。你要留心!風神珠就在蚊靈王的屍體裡,不過,我已經沒有靈力去拿它了……」 「哦!」孔霄吟的靈魂只來得及答應,那個與她對話的聲音就完全消失了。現在,她身體的控制權又回到了她自己的手裡,只是她暫時還不能移動。畢竟在剛才的戰鬥中,她的身體也承載了太多得壓力。風神珠就在蚊靈王的屍體裡,這句話孔霄吟深深得記到了腦海裡。 在畢參緊張得搜尋孔霄吟的時候,殘存的蚊靈和巨蚊也在尋找蚊靈王。雖然,它們在孔霄吟與蚊靈王的戰鬥中,死傷慘重。但是,在島上殘留下來的蚊靈和巨蚊還有數百隻。只是它們的注意力現在完全凝注在蚊靈王的身上。它們沒有任何心思去管身邊其他的原人或是靈族。 「嗡嗡」聲由遠及近得傳了過來,很快一隊巨蚊先與畢參向著孔霄吟和蚊靈王屍體的方向飛了過來。領頭的蚊靈顯然發現了蚊靈王的屍體,它向著屍體俯衝了下來。其他的巨蚊則守護在它的身旁。它趴俯在蚊靈王的屍體上,嘴裡還在發出「嗡嗡」得聲響,顯然,它在用蚊靈的語言招呼自己的老大醒來。但是,這中努力是徒勞的。蚊靈王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爆裂開來。它的身體現在除了頭、胸部分還算完整,其他的部分已經破敗不堪了。 「喵嗚!」畢參的叫聲傳了過來,它發現了孔霄吟,也看到了孔霄吟旁邊的蚊靈。它毫不猶豫得衝到了孔霄吟的身邊,然後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風神珠對於畢參來講並不重要,它要保護的只是孔霄吟一個。 「嗡嗡!把蚊靈王的屍體還我,我不會傷害你們。」趴俯在蚊靈王屍體上的蚊靈開了口,「如果要打仗,不要以為我們會怕你!」 「喵嗚!」畢參齜起鬍子笑笑,「你以為你們人多就能打得過我?」 「嗡嗡,那就試試看!」蚊靈說完,它直接抱起了蚊靈王的頭胸部向天空中飛去。而它身後的幾十隻巨蚊卻一同向孔霄吟發動了進攻。 「喵嗚!」原本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畢參沒有想到巨蚊們居然會採用如此手段。不過,它也感知到孔霄吟的體外現在並沒有遠古結界的保護。看來,剛才一戰,一直在保護孔霄吟的靈族也耗盡了靈力。這樣一來,畢參就只能盡心得防禦巨蚊的進攻,而同時,它還不能使用法術。因為沒有結界保護的孔霄吟比天上的這些巨蚊更容易遭受到法術的襲擊。 「強風術!」精靈西爾芙這時候也從戒指裡面飛了出來,顯然她也剛剛掙脫結界的束縛。隨著她手中的法結結起,一股強風護衛在孔霄吟身體的四周,阻擋著巨蚊們向孔霄吟的身體靠近。 張震天和其他人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巨蚊們見畢參的救兵已到,它們就向天空中退卻了。而島上倖存的這些巨蚊和蚊靈彷彿也得到了消息一般。它們現在也全部聚攏過來,然後守護在發現蚊靈王屍體的蚊靈附近。 「喬雲婷……」譚樂看到了飛舞在空中,雙手抱攏住蚊靈王頭胸部的蚊靈吃驚得喊,「你……你不是被蚊子……吃掉了嗎……」 「嗡嗡!讓你失望了。」這只蚊靈衝著譚樂笑笑,「現在這具軀殼是屬於我的!嗡嗡嗡嗡!」蚊靈笑完,它轉身帶領其他的巨蚊與蚊靈向大海深處飛去。 「怎麼?你認識它?」張震天聽了譚樂的話,他瞥了一眼正在遠去的巨蚊,然後吃驚得看著譚樂。 「是的!」譚樂肯定得點頭,「張哥,你還記得我們遭受巨蚊襲擊時候,別巨蚊帶走的那個女人嗎?」 「是她?」張震天吃驚得看著巨蚊們飛走的方向。那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遇險,當然,張震天對那次的事情也是記憶猶新。 「肯定是她沒錯的。」譚樂點頭。 「可是她帶走了蚊靈王的遺骸。」蜥彤在薛揚的背上提醒說,「譚大哥,那遺骸裡很有可能有風神珠。」 「怎麼會?」譚樂吃驚得看著蜥彤,「難道跟蚊靈王對戰的靈族會不拿走風神珠?」 「這麼大強度的戰鬥,我想她不見得有時間去拿走它。」蜥彤說這話的時候,她用眼角的餘光掃向地上的孔霄吟,她感覺地上的這個女人與剛才戰鬥的靈族之間一定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孔姑娘還好吧?」張震天的注意力現在也由蚊靈那邊轉向了孔霄吟。畢參這時候正守護在孔霄吟的身邊,而精靈西爾芙則在孔霄吟的身旁盤旋。 「她應該只是受了驚嚇。」畢參輕描淡寫得回答,因為,它的確沒想好怎麼去解釋孔霄吟會完好無損得出現在這裡。既然這樣,那麼還是讓孔霄吟自己想辦法去解釋吧。 「咳!咳!」孔霄吟這時恰倒好處得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而實際上,剛才畢參與蚊靈,乃至於眾人間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她的身體只是無法作出任何的反應罷了。 「你醒了?姐姐。」西爾芙看到孔霄吟醒來,她飛到孔霄吟的面前緊張得問。 「醒了!你放心吧!」孔霄吟回答,「蚊靈王死了麼?」她好像很驚恐得看向身邊的一地殘屑。 「死了!你的身體還好?」張震天關切得問她。 「還好!」孔霄吟點頭,「它要抓我做母體用來培養蟲卵。」她說著就捂著臉嗚嗚咽咽得哭了起來。然後,她自然又編造了一個故事。說是正在關鍵時刻,一隻會飛得靈族飛進了蚊靈王的孵化洞穴與蚊靈王打到了一起等等。 對於她的話,張震天他們不信也得信。畢竟這裡的人,不是從根本上就能接受這種思想,就是對這個世界並不瞭解,而孔霄吟的這套說辭又彷彿在冥冥中有人指引,她自然說得惟妙惟肖,所以,也不容得人有絲毫得懷疑。最關鍵的是,大家都知道她只不過是個沒有任何靈力的普通原人。誰會懷疑是她殺死的蚊靈王呢? 不過,最不能讓大家開心的是,風神珠失蹤了。確切的說,它也算不得失蹤,因為,它被剩餘的蚊靈和巨蚊帶走了。現在島上的眾人,除了西爾芙,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飛翔得能力。所以,飛去追殺巨蚊已經變得不可能了。誰也不知道這些殘留得巨蚊會帶著風神珠飛向何方。 在海島的對面,老漁夫也留意到了海島天空中的戰鬥已經海島附近空氣的變化。他目光凝重得看向海島。在這個世界上,與地球世界一樣,總會有那麼一些閒雲野鶴的世外高人。他們喜歡安靜得生活,喜歡脫離塵世的紛爭。而這位老漁夫或許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吧? 「這些年輕人究竟把什麼帶去了島上,居然有這麼強橫的實力?」老漁夫的嘴裡喃喃得低吟。原本,他以為在上島的這些人中,就數那只靈貓的實力最強悍,但是,現在看來他錯了。難道會是那個失蹤的女人,靈貓的主人?他想到這裡搖了搖頭。雖然,他有高深得修為,但是,某些能力是某些物種與生俱來的,這些能力可是通過修為無法獲得得東西。所以,他自然不會瞭解孔霄吟的底細。 「我還是盡早去島上接他們回來吧!」想到這裡,老漁夫又向自己的漁船走去。 第五十九章 突漲的海水 老漁夫的船傍晚的時候靠上了海島。海島上的一切,在他眼裡已經完全變了樣。這裡顯然經過了一場殘酷得戰爭,而戰爭得激烈程度,在他眼裡恐怕是難以想像的。海島上面到處都是燒焦得巨蚊屍體已經其他生物的屍體。如果不瞭解行情的人,一定會以為這些死去的生物都是跟巨蚊搏鬥後留下得遺骸。 「張先生,您看那邊有船來了。」蘇繇手裡抱著一捧燒焦得木頭,用手指著海面說,「看起來像是那位載我們過海的老漁夫的船。」 「是啊!正是他。」張震天聽了蘇繇的話,他仔細得向海面看去,他也認出了老漁夫的小船。這船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它的船體卻經過刻意得加固,所以,即便是遠遠得漂在海裡,也能把它輕鬆得識別出來。 很快海島上的眾人,在張震天和蘇繇兩個的招呼下,圍攏到了海岸邊,他們在這裡等待著海裡的小船靠岸。而海裡的小船也在快速得向海岸靠近,只是船靠岸卻不是簡單得事情。這個生活在海邊的人都知道,海風和海流、以及潮汐對船靠岸的影響都很大,而現在原本就不是小船容易靠岸的時間,雖然老漁夫是個經驗豐富的水手,但是,等他的船靠上海岸,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看,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在海島上過一夜了。」老漁夫看了看天色對島上的眾人說,「你們幫我把船拖上岸吧!我怎麼突然有種不祥得預感。」說完這話,老漁夫的眼睛看向大海,隨即,他又搖了搖頭。顯然,他對自己的感覺也拿捏不住。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海岸邊紮營吧?」張震天看了看海岸上的眾人,他率先跳入了水中幫老漁夫向海岸上拖船,其他人見了一邊對他的提議表示同意,一邊也都紛紛下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小船很快就被拖到了海岸上來。 晚上,大家用在島內找到的破碎木頭或枝杈搭起了篝火。吃的東西,在地窖裡並不卻,那裡有的是糧食。現在,大家最缺乏得就是淡水。老漁夫的船上雖然載來了一些水,但是,它也不夠這麼些人長期飲用的。所以,海島上的人現在只能乞求上蒼明天是個適合行船的好天氣了。 夜晚,大家有說有笑得靠在篝火堆旁,雖然他們的種族不同,但是大家現在相處得氣氛倒很融洽。狼清秋雖然跟蘇家集的原人有仇,但是,物種間的殺戮在那年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為了生存,狼清秋也沒少吃原人。所以,她換個角度去考慮問題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的仇恨並不是多大的事情。只不過,讓她有這種寬容心的,並不是她的慈善,而是蘇繇的確不是個討厭人的小伙兒,相反,他很討巧,也很勤快。所以,狼清秋算是愛屋及烏的放低了對蘇家集原人的恨意。 「你們在島上是怎麼把這些巨蚊和蚊靈殺死的?」等一切安排妥當,老漁夫自然會問這個問題。如果不問,他就變成諸葛亮了。 「這個……」眾人互相看了看,關於這個問題,誰也說不明白;或是說,能夠說明白的人並不願意明說。最後,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孔霄吟的身上。孔霄吟無奈只得把白天說過得瞎話,又重複複述了一遍。好在她的記憶力超群,所以,她說得東西雖然是編得,倒也與白天說得別無二致。 老漁夫聽完,暗暗得點頭。雖然孔霄吟的話,聽起來沒有什麼漏洞。但是,實際上仔細推敲還是有些問題。在老漁夫的眼裡,孔霄吟雖然沒有什麼靈力,只是個普通的原人。但是,她的體質應該對靈物有極大的吸引力才對。但是,卻沒有靈物把她捕捉了去作為靈體,而靈貓畢參又全心全意得跟在她身邊保護著她,這不能不讓人感覺可疑。 而在孔霄吟的身上,老漁夫總感覺有些不妥。但是,他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因為,他總是感覺孔霄吟的身上比初次相見的時候,多了些不確定的東西在上面。老漁夫趁眾人說話的工夫,他又仔細得端詳了孔霄吟多次,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午夜時分,海面上起了風。海水在海風的作用下也躁動,這原本應該是落潮的時間,但是,海水卻漲得老高,在激烈得排打著海岸。 「大家都醒醒!」老漁夫他看了大海的異動,他緊張得把島上的眾人叫醒,「海水裡有東西,大家注意安全!都趕緊向島內退。」他一邊說,一邊指揮大家向島嶼的深處走。 這時候,海水已經淹沒到小船停泊得位置。如果不是張震天和蘇繇兩個把船捆綁在一塊兒巨石上,那麼小船恐怕就被海水帶走了。島上的眾人現在已經後退到鮫人村落廢墟的入口,他們向海邊望去,海水還在繼續侵蝕著海島的領域。現在小船已經在海面上漂浮起來了。 「今天海水怎麼漲得這麼厲害?」譚樂看了潮汐的狀態,他驚奇得望向老漁夫,「前些天的潮汐沒有這種情況的。」雖然這些天,海島上巨蚊橫行,但是,這並沒有妨礙譚樂出來找尋野果。實際上只要心細膽大,巨蚊並不可怕。它那飛機發動機般得巨大聲響,在百十米外都能聽到。 「今天晚上海上有異狀!」老漁夫陰沉著臉看著海水,低沉得說,「這海裡應該有強大的靈族,只是不知道它為什麼到這裡來了。」 「強大的靈族?」譚樂瞥了一眼老漁夫,他不過是個尋常老人的模樣,難道他是個世外高手? 「老人家,您估計海裡會是什麼?」張震天現在也走到老漁夫的身邊。他跟譚樂之間的對話,他已經聽了個清楚。 「不知道!」老漁夫搖了搖頭,隨即他又問,「這島上有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 「有!」狼清秋在一邊回答,「那邊有一個地窖,我們前些時候一直藏身在那裡。」 「那好!我們先退到地窖裡去吧!」老漁夫聽了狼清秋的話,沉思了一下然後回答,「我們還需要多找些秘水的東西,我估計海中的靈物想把海島淹沒。」 眾人聽了老漁夫的話,他們很快又撤回到了先前藏身的地窖。這裡的地勢比鮫人村口要高很多,所以,海水一時半刻還淹沒不到這裡。雖說這樣,海水還是在逐漸向這裡接近。 「老人家海水離我們更近了!」蘇繇站在地窖的入口處負責警戒。現在他們把地窖內儲存的大米和小米均勻得撒到了地窖入口處的木板上,然後在外面裹上了麻袋片。而在麻袋片的外面又一層大米和小米撒在上面,外面依舊是麻袋片。如此反覆多次,整個木板已經邊變了秘水之物。 「你到地窖裡面來,不要在外面站著。」老漁夫看到蘇繇依舊站立在地窖外面,他大聲得招呼他。 「老人家,不礙事!這裡看得清楚。」蘇繇笑著回答。的確在地窖裡站著,然後用手托著木板是一件很吃力得差事兒。老漁夫看了蘇繇執拗得樣子,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然後,一把抓住蘇繇的手,直接把他從地面上拽了下來,「你給我下來!」 蘇繇落到地窖的地面上,他未及反應,一陣兒海水帶著犀利得電光直接向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撲了過去。撲空的海水順著地窖的入口,在地窖內灑了一地。「好險啊!」蘇繇的嘴裡喃喃得嘟囔,「謝謝……謝謝老人家。」 當蘇繇說這話的時候,老漁夫已經轉身關閉了地窖的入口。他把已經綁縛成秘水之物的木板拴到了地窖內的木樁上。「沒什麼!」老漁夫看著蘇繇笑笑,「剛才我力氣用得大了,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老人家。」蘇繇感激得回答,「我很好,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哈哈,年輕人言重了。」老漁夫擺了擺手,「在這附近能夠有如此能力的靈族,我想應該是文鰩。」 「文鰩?」地窖內的眾人聽了老漁夫的話,無不吃驚得望著他。孔霄吟懷裡的靈貓畢參彷彿突然從睡夢中醒來一般,「它們不是從來都不和你們原人為敵麼?幹嘛要襲擊我們?」 「呵呵,我想它們是來找巨蚊的。」老漁夫捻髯回答,「有可能是巨蚊們從它們那裡盜取了些什麼吧?所以,他們才會來。」他對孔霄吟懷裡的貓會說話,一點兒都不感到驚奇。在這個世界,這樣的事情多去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張震天虛心得向老漁夫請教。 「呵呵,文鰩這個東西很難發狂。」老漁夫回答,「但是,一旦發狂就很難控制。居住在這附近得有一條個頭特別巨大的文鰩,它應該擁有橙級往上的靈力。所以,並不好對付。」 「喵嗚!」畢參聽老漁夫這麼說,它又乖巧得趴回了孔霄吟的懷裡,「那就讓它在外面好了!」橙級的文鰩在狂顛得狀態下在海中是可以迸發出金色級別的靈力的。現在,孔霄吟的身體還沒有復原,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是不要出頭的好。 可是,當你不想招惹對手的時候,往往對方卻不會放過你!很顯然,文鰩剛剛已經發現了蘇繇,它也知道地窖裡有人。那麼,它一定不會放棄進攻地窖的機會。不多時候,海水帶著閃電一起向地窖口的木板上襲來。 地窖口的木板雖然被眾人包裹得異常結實,但是,它畢竟只是塊尋常得木板。在文鰩的重擊之下,它僅抵擋了一、兩個回合,它就順著地窖口直接坍塌了下來。海水立刻順著地窖口衝進了地窖。 不過慶幸得是,文鰩並沒有直接發動海水淹沒地窖。顯然,它還不想讓洞內的人死去。或許,它還有什麼話要問。 第六十章 合力戰文鰩 地窖中的眾人家地窖入口處的木板已經被文鰩破壞,他們在繼續躲藏在裡面也就沒有絲毫得意義了。大家只得從地窖內魚貫而出。文鰩見眾人從地窖內出來,它並沒有著急進攻。雖然,文鰩現在處於狂癲的狀態,但是,它是生性溫和的靈族。所以,它並不想肆意傷害其他族類。 「今天是誰殺死了我的孩子?」文鰩飛在水面之上,它忽閃著自己的魚翅大聲得訊問。生長在大海邊的人一定見過板魚,或是說老闆魚。文鰩的樣子跟它類似,只是個頭和體積要大出許多。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隻超大的板魚。 「我們沒有殺死過像你這樣的書啊!」張震天站在眾人的前面,他大聲得辯白。的確,他們今天是從海裡撈了些死魚來吃,但是,並沒有傷害什麼魚類。可是,他就忘記了白天的戰鬥,孔霄吟和蚊靈王對戰的時候,可是死了許多得魚類。 「沒有?」文鰩的身體又向半空中躥了躥,它居高臨下的看著海島上的眾人。文鰩雖然能夠飛行,但是,它不能長時間離開海水。所以,它才會選擇水漫海島的戰術。文鰩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遍,它的身體又落回到海面上。在這些人中,的確沒有哪個想是有能力去做殺死它孩子的兇手。 「文鰩!」老漁夫這時候站了出來,「這些人都是被蚊靈王困在這裡的。今天白天與蚊靈王戰鬥的靈族已經飛走了。」 「哈哈!句龍且。你也在這裡?」文鰩看到老漁夫,它直接喚出了老漁夫的名字,顯然他們兩個是相識的。 「是我!」老漁夫回答,「希望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就放過島上的眾人吧!」 「哈哈!放過他們?」文鰩說到這裡,它的身體又向半空中飄了起來,「那我孩子的仇怎麼報?不要拿些中聽不中用的話來搪塞我。這海島上今天只飛出了百十隻蚊子,其他再未離開任何活物。難道句龍老頭,你想包庇兇手不成?」 「呵呵,那你看這些人誰像是兇手啊?」老漁夫聽了文鰩的話,他心中原本對孔霄吟以及海島上眾人的話也就有猜忌。所以他索性讓文鰩來找這個有能力對抗蚊靈王的兇手。 文鰩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又掃了一遍,它的確確定不下來誰是跟蚊靈王對戰的人。難道那個靈物真的躲藏起來了?文鰩的心中不免這麼想。「也罷!既然你們不願交出兇手,那我就把這海島淹沒看他出不出來!」它說完這話,它的兩翅呼扇,海水隨著它的動作又開始上漲了。 「大家退去海島最高處!」老漁夫看了文鰩的動作,他知道再說也無用。文鰩今天是一定要找出兇手的。其實事情到了這裡,不說大家也都明白一二了。白天孔霄吟與蚊靈王對戰的時候,文鰩幼魚正在海島附近的海面覓食,結果它們直接被孔霄吟散發出來的火氣煲了魚湯。而文鰩知道這事後,它立即就趕來了海島。周圍的海族自然把島上除了巨蚊再無任何生物離開的消息通報給了它。 很快,海島在文鰩的作法影響下,只剩了最高處的一片陸地。但是,文鰩期望的兇手依舊沒有出現。在它的頭腦裡擅長火系攻擊會飛的靈族通常都是怕水的。所以,它才調動海水把整個海島淹沒。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了?它又仔細得看了看島上的眾人,它可以分辨出俯在薛揚背上的蜥彤是一隻火蜥蜴。雖然,它斷定蜥彤既沒有能蚊靈王對戰的能力,也沒有殺死海水中文鰩幼魚的力量;但是,為了在心理上找個平衡,它還是決定拿蜥彤作為兇手的替代品。 「你!那個趴在別人背上的女人!」文鰩用它的嘴努了努蜥彤的方向,「現在這些人中,就你最擅長火系的法術,我看你就是兇手!」 「你……」薛揚聽了文鰩的話,他頓時警覺起來,「她在先前的戰鬥中已經受了重傷,怎麼可能再去傷害你的幼魚?」薛揚一邊做好戰鬥準備,一邊據理力爭。 「哈哈!我管不了那許多!」文鰩聽了薛揚的話,狂放得大笑起來,「我的孩子死了!總要有人來償命!既然你們交不出兇手,那麼,我看就由她來償命好了!哈哈,否則你們就一起給我的孩子償命吧!」說著,文鰩的嘴邊露出了電光之色。顯然,它不僅能夠控水,還擁有電屬性的攻擊。 「大家要當心!它要進攻了。」老漁夫邊說,邊站了眾人面前。他顯然想護住身後這些人,「都不要動手!我再勸它一勸!」他同時又對眾人叮囑說。老漁夫知道這是在大海裡,這是文鰩的地盤,惹急了它,對島上的人沒有任何好處。 「老頭!我看你平日為人不錯,不想與你計較!但是,你也不要以為我是怕了你。」文鰩看出老漁夫的心思,它不等老漁夫開口直接對老漁夫如此說。 「呵呵!文鰩兄,大家都是朋友,你也不用這樣嘛!」老漁夫現在已經跟文鰩稱兄道弟起來,他的心中在盤算著擊退文鰩的辦法。他知道他身後的這些人,除了蜥彤受傷,孔霄吟是個普通的原人,其他的都有不錯的靈力。他在盤算如果這些人合力一擊能不能暫且擊退文鰩。不過,老漁夫知道這是件困難的事,而且這還在大海裡,就算是他們能夠擊退文鰩,他們想回陸地也很困難。畢竟,文鰩不會那麼痛快得讓他們回去。 「哈哈!你就不要廢話了。」文鰩呼扇著魚翅大聲回他,「要麼把那個女人交給我!要麼大家一起死!」說話間,它的嘴邊的觸鬚舞動,觸鬚間已經出現雷電之光。而後,它直接觸發了雷電向眾人面前飛來。老漁夫見了哪敢怠慢,他雙手運轉,一面巨大的土幕出現在眾人的身前。雷電打在土幕上泛起陣陣煙塵,這算是勉強擋住了文鰩的進攻。 「呵呵,老頭!」文鰩見老漁夫阻擋了自己的進攻,它的身體在海面上上下快速得運動,「看樣子,你是想跟我在大海裡較量一二了?」 「文鰩!我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張震天這時也厲聲得回答,到了這種時刻,他也不能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雖然,他現在只過不過剛剛擁有藍色的靈力等級,但是,他體內的兩塊石頭卻可以讓他迸發出中級紅色靈力級別的能量。隨著他的話,他的兩條手臂上,各有一道靈力凝聚成的氣流如小龍般得在圍繞旋轉。只是這兩條小龍的顏色明顯不同,一藍一黑罷了。 「血祭之力?」文鰩看了張震天的變化,它不免也有些心驚!這傢伙身上居然擁有兩塊血祭之石。不過,他的靈力等級就太低了,現在還不是自己的對手。它這麼想著,就又放聲大笑起來,「哈哈!殺死你,是不是那些被封印的靈族就更有機會逃脫你們原人的控制啊?哈哈!」 「喵嗚!」畢參這個時候也從孔霄吟的懷裡跳了下來。很快,它又還原成了豹子般大小,在它的週身閃電順著它的皮毛不斷發出。它頭頂的閃電圖案已經變成了六朵。顯然它也感覺到危險得降臨,如果不能擊潰文鰩,誰不都能活著離開。 薛揚見了,他的心裡很是感激,他把蜥彤從身上放了下來,托付給孔霄吟照顧,而他自己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譚樂和狼清秋自然也不必說,事情因他們而起,他們自然不會置朋友於不顧。而蘇繇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他自然也衝了上去。孔霄吟這時候把西爾芙從戒指中召喚了出來,她也加入了戰鬥的行列。現在,島上的眾人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文鰩看了它的身體只是輕微得搖晃,它雖然佩服島上這些人赴死的決心和團結的精神,但是,它也知道,就憑這些人絕對不是它文鰩的對手。它最後向島上的人問道,「你們果真不願意交出那個女人?」 「少囉嗦!」張震天大聲呵斥道,「我們都是朋友!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你就進攻吧!」 「好!」文鰩爽快得答應了一聲,隨即,它的週身電光四射。而它口鼻處的兩道閃電來得最為強烈,同時,它的雙翅快速得呼扇,海水也被它大量吸起。隨之而來得就是閃電與海水共同得攻擊。 老漁夫站在前面全力支撐著土幕,但是,他的土系法術雖然強悍,也難以抵擋兩系強力法術的共同攻擊。很快,他的土幕上就出現了裂紋。而島上的眾人這時候也紛紛得發動各自的法術向半空中的文鰩攻去。只可惜這些攻擊在文鰩看來,除了畢參和張震天的攻擊還有些危害,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大家一起結盾!不要攻啦!」老漁夫運起了全身的力氣,重新穩定住了土幕,他隨即大聲的呼叫。他知道以這些人的力量想傷害到文鰩的確是件難以想像的事情。不過,要是大家共同結盾防禦文鰩,文鰩一時卻拿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眾人聽了老漁夫的話,立刻把各自的靈力集中起來,然後,在老漁夫的土幕附近又結出了各種法術的防禦護盾。這樣,文鰩的攻擊在眾人的努力下暫且被擋住了。但是,眾人也就完全失去了擊退文鰩的可能。 「年輕人,你對大家熟!還要再想辦法。」老漁夫瞥了一眼身邊的張震天,他的臉色現在已經憋得通紅。雖然,現在是眾人結盾,但是主要得攻擊還是被老漁夫的土幕擋住了。 「好!老人家,您放心!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張震天聽了老漁夫的話,他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第六十一章 神秘的女人 一抹晨輝從東邊的海面上逐漸撒播過來,天就要亮了。島上眾人與文鰩的對抗已經持續了近一個小時,雙方現在還在僵持不下。這時候,在海面上翻起了陣陣鱗光。顯然,從遠處又有什麼東西向這裡游了過來。 「張大哥,我們後面有東西!」蜥彤在孔霄吟的照料下坐在眾人的身後,她發現了海面上的異動,連忙告訴張震天。張震天聽了她的話,不敢怠慢連忙扭過頭去向自己的身後看。從海水裡又鑽出了兩條個頭略小的文鰩,它們與先前的文鰩形成了品字形,剛好把眾人圍在了當中。 「哈哈!你們也來幫忙了?」開頭的大個文鰩看著後來的兩個熱情得招呼。 「大哥!聽說你的孩子死了。我們前來幫忙。」後來得兩隻文鰩齊聲說。 「好!老二、老三,那就幫我把下面這些傢伙都殺死!」大個文鰩用觸鬚指了指島上的眾人對後來的兩隻文鰩說。後兩隻文鰩聽了,它們立即加入了戰團。三隻文鰩都是水電兩系的法術攻擊,而且三隻文鰩的實力又都相仿,很快島上眾人結成的防禦盾就要支持不住了。 「薛揚,還是把我交給他們吧……」蜥彤見此情景,她低聲對薛揚說。 「不行!」還不等薛揚回答,譚樂搶先喊,「要死就死在一起!難道我們還怕它們不成!」 「就是!大不了一死!」張震天也接了話說,「如果不行就跟它們拼了!」 「都不要分心!」老漁夫感覺防禦盾有些動搖,他大聲呵斥,「專心些!」 孔霄吟見他們都如此得拚命,她的內心裡感覺愈加得不忍。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觸發自己的能力來幫助他們解除困局。她很想站起來說,你們都不要打了!我是兇手,你們把我帶走吧!不過,她又覺得自己的確沒有這般勇氣。 這時候,島上眾人的防禦盾終於抵擋不住文鰩們的進攻了。在眾人的身後,一個破洞出現了。海水順著這裡向防禦盾內灌了進來。「大家小心!」孔霄吟見狀高聲大喊,「它們把盾打破了。」她一邊喊,一邊用自己的身體堵了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深處響起了另一個聲音,「跳下去,跳到海裡去!我有辦法救你。」 「不行!我要跟我的朋友在一起,我不能丟下他們!」孔霄吟在自己的頭腦裡跟這個聲音對抗。 「好吧!如果你想救他們,你就跳進海裡。後面的事情,我來辦!」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要快!護盾要堅持不住了。」 「啊!」這時,文鰩老三看到孔霄吟的身體堵在缺口上,它直接向孔霄吟的軀體投來了一道閃電,而孔霄吟應聲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就跌落到大海裡。 「哈哈!可笑的原人竟用自己的身體來充當堵漏的材料!」文鰩老三看著孔霄吟的身體沉入海底,它在半空中狂笑。 「其餘的人,不想死的話,就按我說得做!」文鰩老大見了也輕蔑得說,「交出那個女人,否則,剛才那個女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大家穩定!」老漁夫厲聲得呼喊,他感覺到他身邊的這些年輕人的信心有些動搖。他們一定都在為孔霄吟的遭遇感到傷心,但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喵嗚!」畢參回了一聲淒厲的貓叫,算是對老漁夫話語的回答。它雖然很擔心孔霄吟的安慰,但是它知道孔霄吟體內有某種強大的靈物,所以,它並不擔心孔霄吟的生命會受到威脅。 島上其他人聽了老漁夫的話,他們又重新會聚了精力,仔細得對抗文鰩們的攻擊。這時候,蜥彤也坐直了身子,雖然,她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過,她也發動自身的靈力,把文鰩們擊破得防禦盾堵住了。 孔霄吟的身體已經沉入了海底。在海水中,孔霄吟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而後整個人就昏厥了過去。這時候,她的身體自然就交到了那個聲音的手裡。自然,變異開始了。 在海面上,三隻文鰩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它們對島上眾人的攻擊只差最後一道力了。現在,島上的人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大哥!我們再加把勁兒,直接送他們回老家!哈哈!」文鰩老二看了眾人的樣子,它興奮得大喊。 也就在這時,海島附近得海水卻突然開了鍋,海裡被煮熟的生物隨著海水翻滾著向上湧了上來。而這海水沸騰得範圍由最初的半米見方,而後逐漸擴大,最後居然覆蓋了上百米的範圍。海裡大量的死魚死蝦隨之翻滾上來。 「不好!下面有東西!」文鰩老大見狀停止了對島上眾人的攻擊,「它才是兇手!」說著,它就向著沸騰的海面飛了過去。而海島上的人,它則不管不問了。其餘兩隻文鰩見它停止了攻擊,自然也就放棄對海島上眾人的圍攻。它們也跟在文鰩老大的身後,向沸騰得海面飛去。 島上眾人見狀均卸了力,他們癱軟著坐到了地面上。「小伙子、靈貓,你們兩個和我一起輪流支持這面護罩!」老漁夫看了一眼張震天和畢參而後命令。 「老人家,您先休息!」張震天支撐起了自己水系和亡靈法術混合的護盾。其他人見他們三個商量妥當,也就自己放棄了法力輸出,安心得坐在地上休息。 「薛揚,你去救救孔姑娘吧!」蜥彤見薛揚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她輕聲對薛揚說。 「好!」薛揚答應了一聲,但是,他卻沒能從地上站起來。顯然,他已經脫力了。 「唉!還是聽天由命吧!」老漁夫瞥了一眼薛揚說,「她已經掉下去那麼久了,想必她已經不在了。」 「喵嗚!」畢參打了個哈欠,「老人家說的是,你們還是先不要管我的主人了。她向來運氣很好,會沒事兒的。」說這話的時候,西爾芙落在畢參的肩頭,她對孔霄吟的安危一點兒都不擔心,如果孔霄吟死亡,她的身體是會起變化的。 三隻文鰩現在已經圍到沸騰海水泉湧旁邊,它們在等待著泉湧中的靈物從裡面衝出。果然,數分鐘後,一個全身赤紅色的女人從泉湧中破空而出。「哈哈!三條小魚,在這裡等著喝魚仔湯呢?」女人飛上天空振動著她背後的雙翼大笑著問,「你們是自己跳進去煮了,還是我親自動手?」 「你是什麼人?」文鰩老大見了這個女人,它上下仔細得打量,卻不認得她。不過,它感覺她的身材有些像落海的原人。只是她的面部已經罩了盔甲看不到她的本來面貌。在她背後的九條尾羽在赤紅中隱約帶了七彩得顏色。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今天你們三個殺不掉我,就只能給我做魚湯。」女人看著三隻文鰩輕蔑得回答。 「好大的口氣,那我們就看看誰厲害!」文鰩老大說完,它籍起水電兩系的法術向女人發起了猛攻,而它的兩個兄弟見了也一同向女人發起了攻擊。女人見狀並不慌張,她擺動自己的尾羽,一個五彩的靈氣護盾出現在她的身旁,把她整個人完全包裹到了裡面。文鰩們發起的攻擊打在護盾上,掀起一陣兒波紋,卻絲毫不能攻破護盾的防禦。 「好強悍的靈氣!」文鰩老二見狀低沉著聲音感歎,不過,它並沒有因此就放棄進攻,「大哥,三弟!我們三個集中攻其一點!」說完它率先又向女人發起了攻擊。而另外兩隻文鰩也按照它的話,三個一起向女人的五彩護盾的一點發起了密集得攻擊。但是,這攻擊依舊沒有取得任何得成效。 「哈哈!你們就是這樣的實力嗎?」女人見它們攻擊完畢,這次她沒有再繼續等待文鰩們發動下一輪的進攻,一道烈焰向它們三個直接橫掃了過來。文鰩們見狀連忙躲閃。其中,文鰩老三的反應稍慢了一點兒,烈焰掃中了它的魚尾,竟然直接穿透了它的靈氣護體直接把它的尾巴切割了下來。「啊!」它痛得一聲慘叫,隨即又大聲呼叫,「大哥小心!是三昧真火!」 「呵呵,小魚見識還挺廣得!」女人的嘴裡發出一陣兒陰冷得笑聲,隨即,火焰順著她的身體向四周的空間散發出來。這次三隻文鰩只得不停得後撤。它們雖然靈力高深,但是,也抗不住三昧真火的焚燒。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文鰩老大退到了女人的攻擊範圍之外,它一面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一面繼續喝問。它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兩個兄弟不是面前女人的對手,如果就這麼戰鬥下去,它們三個必定會被這女人做成烤魚片。 「呵呵,我是什麼人?」女人的身體又向它們飛進了些,「等我取了你們的性命,你們自然會知道!」說完,她身外火光大盛,同時,她的尾羽擺動,五色的光波向著三隻文鰩一同襲來。 「啊!」文鰩老二躲開了三昧真火的攻擊,卻沒能躲過五色光的攻擊,它的身體直接被五色的光波擊穿,屍體向大海裡栽去。 「五色神光?」文鰩老大看文鰩老二已經喪命,它嘴裡不由得驚叫!難道自己對面竟然是……想到這裡,它感覺整個身體都有些發麻打怵。但是,女人並沒有留給它更多思考的時間,她的身體飛向文鰩老二的屍體,她的手直接從文鰩老二的屍體內取了內丹。而後,她又飛到了文鰩老大的身前,五色光起,文鰩老大的身體立時散落一片。 「臨死還這麼多話!」女人嘴裡輕蔑得呢喃,文鰩老大的內丹不用問也落到了她的手裡。只一會兒工夫,三隻文鰩就只剩了斷尾的老三一個。 文鰩老三見狀,它那裡還敢抵抗!它轉身倉皇而逃,只是它飛行的速度與女人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很快,它的身體就被整個點燃,終於它變成了一條烤魚。 第六十二章 玄鳥的傳說 海島上的眾人目瞪口呆得看著天空中飄浮著的女人,在短短的三分鐘裡,三隻文鰩盡數被她殺死。而文鰩留下得三顆橙黃色內丹,也被女人直接吞服掉了。她應該有怎樣強悍得實力呢?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女人身下的海水像是著了魔一般得沸騰翻滾起來。很快,這些沸騰的海水在大海中形成了一條粗大得由水和蒸汽形成得龍卷,而女人的身體則隱匿到龍卷之中。這之後,龍卷迅速消失了。就向它來得時候一樣匆忙,而女人的身影也隨著龍卷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這些異象消失之後,被文鰩發動的海水也快速得向大海裡退卻了。整座海島又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是在島上多了許多小魚小蝦,以及海底的貝殼。它們都是沒來得及跟隨海水退回大海的東西。 「快看那裡!」蘇繇用手指著他們所處位置底下的一塊石巖,「那裡!看那裡!是孔姑娘!」眾人聽了他的話,一同向底下的石巖望去,的確有一個女人的身軀卡在石巖的縫隙內。 「喵嗚!」畢參見是孔霄吟,它一聲歡快得貓叫,然後向石巖直撲了過去。在它的身邊,精靈西爾芙在緊緊得跟隨。他們兩個與其說是見到孔霄吟感到興奮,還不如說過去看看孔霄吟的身體還有什麼不妥得地方,以免引起眾人的懷疑。其他的人跟隨在他們兩個的身後,順著山路繞下山坡也都向石巖趕去。 「喵嗚!」畢參跑到孔霄吟的身邊,它掃視了孔霄吟的身體一番,應該沒有任何得不妥。而後,它就用舌頭輕輕得舔舐孔霄吟的臉龐。遠遠看去,它正在焦急得叫醒昏迷中的女人。 「讓我來吧!」老漁夫這時候靠到了孔霄吟的身邊,他伸手試了一下孔霄吟的脈搏。雖然有些微弱,但是還算平穩。「沒有大礙,想必經過休息會好轉的。」他把手從孔霄吟的手腕上拿開,然後安慰畢參和西爾芙道。 「喵嗚!謝謝老人家。」畢參禮貌得道謝。這時候,西爾芙在它身旁籍起了風系的法術。孔霄吟的身體在西爾芙的法術作用下飄了起來,然後落到了畢參的後背上。 「好啦!貓貓。你終於要幹點兒活了。」西爾芙完成了這一切,頑皮得對畢參說。 「喵嗚!討厭的精靈。」畢參齜著鬍鬚回她。不過,它卻很小心得馱著孔霄吟站起了身。 「唉!船沒了。」老漁夫有些惆悵得說,「從這裡回大陸有段距離,如果沒有船,我們很難回去。」 「呵呵,老人家不礙事。」薛揚聽了老漁夫的話,他放下了身上的蜥彤,「我先回去找船來接大家。只是蜥彤就拜託各位照料了。」 「放心吧!薛兄,有我呢。」狼清秋護衛到蜥彤的身邊,溫柔得回他,「包準跟你走的時候一個樣,不會少半根汗毛的。」 「那好!」薛揚應了一聲,他就跳入海裡向大陸游去。 在海島上的眾人重新找了一處靠近大陸的位置坐下,現在海島上面已經難以找到生火取暖之物了。不過好在大家身上的衣服還都保持著乾爽。而孔霄吟身上的濕衣服也都被蜥彤用火系的法術烘乾了。所以,大家還不覺得有多少不爽。 但是,在眾人的心中,現在卻有了不同的想法。老漁夫自然對島上眾人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他發現這些人遠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特別是那個叫做張震天的年輕人,他雖然靈力不高,卻已經擁有了兩塊血祭之石。 「年輕人啊,你的兩塊石頭是水之石和亡靈之石吧?」老漁夫走到張震天身邊坐下和藹得問他。 「是啊!老人家。」張震天恭敬得回答。他覺得在老漁夫面前沒有必要再繼續隱瞞下去。 「呵呵,年輕有為啊。」老漁夫說到這裡,他把自己的衣領揭開,在他的胸前一個象徵「土地」的元素符號顯露出來,「呵呵,我是守護土之石的家族後人。」 「這樣。老前輩。」張震天見了,他想起身給老漁夫行李。老漁夫卻一把按住了他,「呵呵,不必了。」 「你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老漁夫又仔細得打量了張震天一番,然後又幽幽得說。 「對!」張震天答應。然後,他又把自己的故事跟老漁夫說了一遍。老漁夫聽完點頭,「都是機緣巧合啊!對了,那為落水的姑娘也是隨你們一同來得吧?」他這麼問自然是指孔霄吟與張震天來自於同一個世界。 「是的!」張震天回答,「她叫孔霄吟。也是從這次天隕之變中,一同從地球世界來到這裡的。」 「孔霄吟……」老漁夫的嘴裡在默默得念叨。彷彿孔霄吟的名字有什麼不妥。張震天見老漁夫沉默下來,他就轉而問道,「對了,老人家。那個與文鰩戰鬥的靈族,她是……」 「她?」老漁夫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猶豫了一下,最終緩緩得說,「在這個世界裡有一個傳說。我且說來給你聽聽。在上古時候,原人和靈族發生過一場大戰!戰爭最後以原人的勝利告終。為了防止靈族反撲,上古的原人們就把那些實力高深得靈族全部都封印起來。這也就是血祭之石的來歷了。」 「是的,老人家。這個傳說我知道。」張震天點頭。 「那好,我再繼續給講後面的!」老漁夫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繼續往下說,「在這些上古靈族被封印之後,過了上千年的時間,一些奇形怪狀得傳說和預言也就傳播開來了。雖然這些預言大多失敗了,但是,偶爾也有那麼幾條準確得!誰也不知道是傳播預言的人故意所為,還是原本就是機緣得巧合。」張震天聽老漁夫說到這裡,他重重得點頭。是的,這些預言和傳說大多不可信!在他生活的地球世界也是這個樣子的。 「在這些預言中,有一條倒是跟現在的狀況很相似。」老漁夫見張震天認真在聽,他就捻了捻短髯笑著說,「天災變,玄鳥現!」 「天災變,玄鳥現?」張震天重複了一遍老漁夫的話。他雖然不很理解這預言的意思,但是,他也大致明白了老漁夫的意思。這句話分明是說,在天隕之變後,會有玄鳥重新現世。但是這個世界有這麼多的天隕之變,誰能確認是哪一次呢? 「呵呵!還有更神的吶!」老漁夫看出張震天臉上寫滿了懷疑,「這只是這則預言的結語。這是一條描述很具體的預言,它說在西海之地,將有天災;災後,天降一女,孔姓。乃玄鳥化身。」 「孔姓?玄鳥?」張震天聽了老漁夫的話,他驚愕得轉頭向躺在蜥彤身旁沉睡得孔霄吟看去。如果按照老漁夫對預言的解釋,或是這預言真得準確的話,那麼看起來絲毫都不招風的孔霄吟,有可能就是上古靈族中的玄鳥? 「好啦!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她就是玄鳥。」老漁夫看了張震天的表情笑著繼續向下說,「或許只是巧合吧!不過,那與文鰩對戰的女人所使用的招數倒的確是傳說中玄鳥一族慣用得招數。」 「是麼?」張震天聽了老漁夫的話,他頓時感覺來了興趣,「那招數的確很強橫。它只有玄鳥會用麼?」 「是啊!」老漁夫回答,「相傳天地初生之時,與天地同時誕生的就有一鳥。原人把它叫做玄鳥或是鳳凰。它後來產一子,孔萱,一女,孔茵。都是及其強悍得靈物。」 「孔茵?」張震天聽了面色頓時變得更加驚愕起來,「老人家,您可知道孔霄吟的乳名麼?」 「哦?」老漁夫聽了張震天的話,吃驚得搖了搖頭,「怎麼?有什麼不妥?」 「她的乳名叫茵茵!」張震天一臉怪異得表情看著老漁夫,低聲得回答。 「你是說她還有個名字叫孔茵?她原本就叫孔茵?」老漁夫聽了張震天的話,不知道是出於震驚,還是驚懼,他噌得從地上站起了身,呆呆得站在那裡望著張震天。 周圍的眾人都不知道張震天和老漁夫那裡發生了什麼。他們見老漁夫突然起身,他們都向他們兩個的方向望去。 「呵呵,哈哈!」老漁夫察覺自己失態了,他頓時尷尬得大笑,「年輕人,太會說笑了!哈哈!」他這麼說著又重新坐回了張震天的身邊,然後,他壓低了聲音說,「年輕人,若是按你所說,我們還真得考慮這條預言的準確性了。」 「那您的意思是……」張震天瞥了一眼老漁夫不解得問。他不知道如果孔霄吟真得是玄鳥孔茵會有什麼後果。 「唉!想必這玄鳥還沒有徹底得破壞封印而出。」老漁夫一邊回憶著剛才女人與文鰩的戰鬥一邊回答,「將來你要嚴加提防她!暫時也沒有合適的辦法來壓制玄鳥復出。不過,只要保證她的安全,盡量不要讓她有戰鬥的機會,我們就有辦法把玄鳥的復出拖後。我們原人只不過是幾十年的壽命。只要在孔霄吟死前,玄鳥不能集積攥破除封印的能量,它就無法破封而出。」 「老人家,您的話,晚輩記下了。」張震天聽了老漁夫的話,恭敬得回答。 「呵呵,想不到我隱居在這海邊幾十年,到老了還能遇到這般事。」老漁夫見張震天點頭承諾已經把自己的話記在心間,他又轉而說,「人生短短幾十載,能夠得見玄鳥也是一種緣分。」 第六十三章 分手離別日 薛揚回大陸並沒有遇到任何得阻礙。在海邊的漁村裡,他很輕鬆得就找到了一條漁船。雖然船家並不願意去海島,但是,在薛揚金錢的誘惑下,他還是答應把船借給薛揚。而划船對於海邊長大得薛揚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所以,他一個人駕了小船很快就回到了海島。 這時候,在海島上,張震天和老漁夫已經結束了他們關於玄鳥的交流。而孔霄吟依舊在昏迷中沒有醒來;蜥彤的身體則還持續得病著,她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休養恐怕是難以復原了。不過,最值得慶幸得是,這次海島之行,沒有死人。上島的人全都安全得返回了陸地。或許在他們走後,這座曾經繁華過得小島就此就荒涼下去了。 眾人在海邊的村落又休整了三天時間,現在是他們分手各自離開得時間了。臨別的時候,老漁夫捻著自己的短髯問蘇繇,「蘇繇啊,我老了,你可願意留在我的身邊照顧我的後半生?」 「這……」蘇繇聽了老漁夫的話,他頗感意外,不過,他最終還是決定答應下來,「老人家,我原本就是孤兒。如果您老不嫌棄,那我就留下來照顧您吧!只是,我這次來,是帶有使命的,我需要回去覆命。」 「呵呵,如果你願意留下,覆命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張震天聽出了蘇繇的話外之音。他願意留下,只是擔心對不起蘇懷德的教誨。「我會把你的事情跟蘇族長說清楚的。」 「張先生!既然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蘇繇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痛快得點頭。在這裡,有實力就有一切。裙帶關係雖然有用,但是不能保命。這可是國家的邊境,不是帝國的都城。 「那就有勞震天啦!」老漁夫聽張震天這麼說,他也走上前來禮貌得道謝。最後,他又說,「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要多留心多觀察!如果發現有異樣,一定用它送信給我。」他說著把一隻棕黑色的老鼠交到了張震天的手下。 「老人家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都記下了。」張震天接過老鼠,他又恭敬得回答。 「喵嗚!」畢參瞥了一眼張震天手中的老鼠,它的心裡忿忿得想,送寵物給什麼不好,送只耗子,看我找機會不吃掉它! 孔霄吟現在雖然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但是,她的身體卻很虛弱。這也難怪,接連與蚊靈王與文鰩的惡戰讓她耗費太多體力了。不過,;靈貓畢參現在卻很勤勞,它很乖巧得充當了孔霄吟坐騎的角色。蜥彤則騎在一頭牛上,這牛自然是薛揚花錢從漁村裡買來的。這就不必多說了。 眾人又與老漁夫和蘇繇兩個惜惜相別了一番,然後,就向城市廢墟的方向進發了。在路上他們再沒遇到任何得阻隔。臨近原人營地的時候,譚樂、狼清秋、薛揚和蜥彤四個停住了腳步,現在到了他們分別的時刻了。 「張哥,後會有期!」譚樂拉著狼清秋的手,一同對張震天說,「我們的仇,還是要報得!讓蘇懷德那老頭不要太囂張。」 「呵呵,我都記下了。」張震天聽了他們兩個的話,只得淒楚得笑笑。多餘的話,他也不好說,他知道他們與蘇家集的關係,勸解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好啦!我們也走了。」薛揚的手裡牽著牛,牛上坐著蜥彤。「希望我們再次相見,還是朋友。」薛揚最後說,「希望我們不要相見於戰場!」 「哈哈!放心!我們永遠是朋友。」張震天聽了薛揚的話,他爽朗得大笑,「哈哈,即便在戰場上我們是敵人,在私下我們還是好朋友。」 「好!張哥。一路走好!」譚樂他們四個一同說完,然後就轉身離開,消失在廢墟附近的叢林裡。 「張哥,我們走吧?」孔霄吟騎在畢參身上,低聲得喚他,「這次回去,我們沒有找到風神珠;又讓蚊靈逃脫了,恐怕蘇族長會責怪我們的。」 「不礙事!」張震天笑著回答,「蘇族長他原本也不期望我們能夠拿到風神珠。那珠子被蚊靈帶走也是好事!用金庸的話說,也少得江湖紛爭!哈哈。」說完,他又爽朗得仰天長笑。 「您這樣想就最好了。」孔霄吟低聲得回他,「我們走吧!我想我的身體需要調養好久才能恢復了呢。」 「好!」張震天應了一聲,然後就跟在畢參的身邊,他們一同向原人的營地走去。在張震天的心中,他的確無法把畢參身上的這個柔弱的女子和強橫的玄鳥聯繫到一起。 在廢墟的原人營地,現在已經結束了對風神珠的搜尋。他們忙活了半個月的時間,最終一無所獲。蘇懷德和孫茗萱兩個得知張震天和孔霄吟從海邊回來,他們自然是高興萬分。當他們聽張震天講述完這次尋找蚊靈得遭遇,他們兩個不免又唏噓了一番。對於蘇繇的選擇,他們兩個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對。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留。如果蘇繇跟隨在老漁夫句龍且身邊能夠取得更深得造詣,那也是他們兩個喜聞樂見得事情。 孔霄吟回到營地後,很快就陷入了昏睡得狀態。期間,孫茗萱過來診看過多次。她也找不出具體的原因,她只是跟其他人說孔霄吟的身體是疲勞過度了,她應該好好休息。實際上,孫茗萱說的沒有絲毫得過錯,與蚊靈王和文鰩的戰鬥,的確不是孔霄吟的身體能夠承受的戰鬥強度。 靈貓畢參和精靈西爾芙兩個在孔霄吟昏迷期間他們安靜得守侯在孔霄吟的身邊。他們知道再過幾天的時間,孔霄吟一定會從睡夢得狀態中醒來的。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幾天會有多久。 在昏睡中的孔霄吟,其實也沒有空閒下來。在與文鰩的大戰後,她的體內實際已經起了變化。她感覺她的思想正在與腦海中那個聲音的思想在急劇得融合。她們彷彿曾經就是一體,她通過那個聲音彷彿看到了許多過去她曾經熟識的事情。只是這些記憶來得很模糊,也很不真實,她不知道這些記憶是真得屬於自己,還是屬於那個腦海中的聲音。 張震天在蘇懷德和孫茗萱面前,他沒有提及老漁夫關於孔霄吟是玄鳥化身的猜測。他把這個當做了一個秘密與自己身體承載著兩塊血祭之石的秘密一起埋藏到了心底。而這實際上也是老漁夫對張震天的要求,老漁夫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孔霄吟可能是玄鳥化身的事實。如果這個事情公佈於眾,那將是震動天下的大事。只是張震天現在還沒認識到這一點而已。 既然風神珠的下落重新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那麼祖寇和蘇懷德的軍隊在駐留在城市廢墟內就顯得沒有任何意義了。在張震天他們帶回風神珠已被蚊靈截走的消息的第三天,祖寇和蘇懷德也就帶領手下的軍隊離開了城市廢墟的營地。他們直接返回了蘇家集駐紮。同時,祖寇和蘇懷德兩個分別給國師趙正芳寫去了書信,向他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在他們在城市廢墟尋找風神珠的同時,一件影響整個中土大陸的大事發生了。那就是北方極寒之地的獸人部族侵犯了夏帝國的邊界。雖然,夏帝國處於一種名存實亡的狀態,但是,天下各國畢竟還擁戴夏帝為天下共主。所以,當帝國邊界被外族侵犯的時候,他們還是要同仇敵愾共同對敵的。 很快,祖寇和他手下剩餘的軍隊就返回了國都。而田崢也不得不返回墨水城先去處理墨水城的城務,調集糧草準備支援帝國邊界的戰爭。 這樣,喧鬧了幾個月的邊界小鎮蘇家集又恢復了它往昔的平靜。只是在這平靜的背後,誰又知道隱藏了多少的不平靜在背後呢? 半個月後,孔霄吟終於從沉睡得昏迷狀態中甦醒了過來。得到這個消息,蘇懷德、孫茗萱、張震天還有蘇宛月一同趕到了孔霄吟的房間。看起來,孔霄吟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她的精力已經恢復如初。只是在她身上增添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雖然,它是那麼得不明顯。但是,熟悉孔霄吟的人還是知道它原本不屬於這個年輕的女人。 從孔霄吟的房間出來,孫茗萱略帶遲疑得看著蘇懷德說,「懷德,你發現茵茵這孩子身上的不妥了沒?」 「不妥?我覺得她挺好啊!」蘇懷德不解的回答。 「你難道沒有發現她的頭上帶了一條奇怪得絲帶。」孫茗萱有些疑慮得對蘇懷德說,「我感覺那絲帶很奇怪。它不應該是我們這裡的產物。」 「哈哈!看你大驚小怪的。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懷德瞥了一眼孫茗萱然後笑笑,「她真震天他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女孩子又愛美,人之常情嘛!」 「可是她絲帶下的一顆五彩鑽石卻像是從她皮肉中長出得一般。」孫茗萱還是不放心得說。絲帶的確可能是普通的產物,但是那鑽石是怎麼跑到孔霄吟的頭上去的呢? 「這個……」蘇懷德聽了孫茗萱的話,他略一沉吟然後說,「或許是粘上去的吧?南方有些國家是有那些習慣的。或許,是她愛美找人那麼做得吧?」 「唉!希望如你所說吧!」孫茗萱談了口氣,她知道蘇懷德的心思現在全在北方的戰事上,他根本沒有精力來關心身邊一個普通的女人身體起了什麼變化。不過,這樣也對!孔霄吟一不是他蘇懷德的老婆,而不是他蘇懷德的女兒,他何必要關心孔霄吟帶什麼奇特的裝飾呢? 只不過,事實確如孫茗萱所說。孔霄吟額頭上的彩鑽的確不是粘貼或是鑲嵌上去的,它是從孔霄吟的身體內生長出來得東西。而這個消息,張震天已經通過遁地鼠通知給了遠在海邊的老漁夫句龍且。 第六十四章 變異的孔霄吟 跟在孔霄吟身邊的靈貓畢參和精靈西爾芙自然也發現了孔霄吟身體的變化。原本就對孔霄吟是原人有所懷疑的他們,現在終於可以確認這個事實了。孔霄吟不是原人,而是靈族無疑了。 「貓貓、妹妹,你們兩個別鬧了!」孔霄吟坐在鏡子前面,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無擔憂的說,「你們說,我們怎麼辦呀?」她現在額頭上已經長出了彩鑽,後背上也有了五彩花紋的印記。她已經明顯得表現出了非原人的特徵,恐怕再繼續在蘇家集呆下去,而不被人發現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喵嗚!」畢參跳到鏡子前面,它用身體蹭了蹭孔霄吟的胳膊說,「我覺得茵茵現在的樣子很漂亮,不過,你的面容怎麼沒改變呢?喵嗚!喵嗚!」孔霄吟聽了它的話,把它用力得向一旁推搡,而畢參也就發出兩聲怪異的貓叫回她。 「呵呵,姐姐!您現在的樣子好漂亮呢!」西爾芙也在一旁打趣說,「您頭上的彩鑽真漂亮,怎麼長上去的呀?」 「你們兩個還鬧!」孔霄吟聽了他們兩個的話撅起了嘴,顯然她有些生氣了!這時,她的眼睛也有了異變。孔霄吟原本黑亮晶瑩的眼眸在怒火之下,居然變成了赤紅的顏色,在她的眼眸中有三個亮點在不停得轉動。 「啊嗚!」靠在孔霄吟身邊的畢參看出一聲驚恐得叫聲,然後,它噌得從梳妝台上跳下,躲到距離孔霄吟很遠的地方,「茵茵,好茵茵不鬧了!你別發火。喵嗚嗚……」 「是呀!姐,我們錯了。」西爾芙這時候也瑟瑟發抖得躲了畢參的身後。 「我沒有生你們的氣呀?」孔霄吟雖然有點兒鬧情緒,但是,她並沒有真正生氣,她不知道畢參和西爾芙為什麼會有如此的表情。她原本是個脾氣很柔和的人,她也不知道她現在為什麼易於動怒。或許,這是屬於另一個聲音的性格吧?她心裡這麼想著,就對畢參和西爾芙說,「我不生你們的氣,我只是有時候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喵嗚!」畢參見孔霄吟的眼睛恢復了正常,它低聲得對孔霄吟說,「茵茵,我想我們不能在蘇家集繼續住下去了。以你現在的脾性,我們再住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那我們去哪兒?」孔霄吟長舒了一口氣,她感覺有些無助,她對這個世界瞭解得太少了。她不知道哪裡是適合她的地方。 「我們去迷霧森林吧!」畢參想了一下回答,「那裡有各色的靈族。我們可以一邊修煉自己的修為,一邊找出控制你情緒的方法。」 「也好!」孔霄吟順從得回答,「那我們現在就走呀?」 「好啊!」西爾芙又落回了孔霄吟的肩頭,她痛快得接話。 「喵嗚!我沒有意見。」畢參跳到孔霄吟的身邊,它用舌頭舔著孔霄吟的手歡快得回答。終於有奧特曼帶自己打小怪獸了,哈哈!這時候的畢參心裡一定是類似的想法。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那麼他們三個也就不再耽擱了。孔霄吟很快就收拾好了行囊,西爾芙這時候已經回到了戒指中去,而畢參則化做家貓的模樣被孔霄吟抱在懷裡。孔霄吟出了房間,她站在小鎮當中徘徊了一陣兒。她還是很喜歡做人的感覺的,但是事與願違,今後她恐怕只能做野獸了。 她想了一陣兒,最後她決定在走前還是要去看一下蘇宛月。畢竟在這個世界裡,除了靈貓畢參和精靈西爾芙,跟她關係最近的也就是蘇宛月了。想到這裡,她邁開腳步向蘇懷德的家走去。 守衛在門前的衛兵自然都認識孔霄吟,她經常來找蘇宛月。他們沒有攔阻她直接就讓她進到了裡面。「宛月!」孔霄吟一走進蘇家庭院的大門,她就看到蘇宛月正一個人待在庭院內練習射箭。 「呵呵,茵茵!你身體好些了?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呀?」蘇宛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孔霄吟,她歡快得說,「走吧!我們到房裡去。你額頭上的裝飾真好看!」女孩都愛美,她們見了美麗的飾物自然要誇讚一番。 等她們進了房間,孔霄吟低聲得對蘇宛月說,「宛月,我要走了!以後不能陪你一起玩了。」 「怎麼?」蘇宛月聽了孔霄吟的話,她吃驚得看著孔霄吟臉上的表情,她知道孔霄吟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你為什麼要走?你要去哪兒?在蘇家集不好麼?」她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都很好!」孔霄吟低聲得回她,「只是我不再適合住在這裡了。因為,我不是原人,我是靈族。」 「靈族?不是原人?這怎麼可能?」蘇宛月聽了孔霄吟的話,她吃驚得抓著孔霄吟的手臂,「一定是有人亂說什麼了吧?是誰?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他們不能看你溫柔,就隨便欺負你!」 「呵呵,沒人欺負我。我真得是靈族。」孔霄吟聽了蘇宛月的話,她感覺內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離開蘇家集的決心彷彿也有了一絲鬆動。但是,剛才畢參和西爾芙在她面前驚恐得表情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她知道他們的表情並不是裝出來的,自己再待下去一定會出事情的。想到這裡,她又重新堅定了信念,「唉!我額頭上的彩鑽是從我體內長出來的,它不是什麼裝飾。」說著,孔霄吟把自己額頭上的五彩絲帶摘了下來。這樣,蘇宛月可以更清晰得看到孔霄吟額頭上的東西。 「它真得是長出來的……」蘇宛月仔細得看過之後,她的嘴裡喃喃得重複,「那你真得是靈族……怎麼會這樣……」 「或許,我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變成靈族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孔霄吟看了蘇宛月的表情,她宛若自言自語般得回答,「那個靈物一直駐留在我體內,只是我們都沒有發現罷了。現在,它終於有了表象。所以,也該是我離開了。」 「那我也不讓你走!」蘇宛月突然從自己好友是靈族的驚駭中清醒過來,她更加用力得抓住孔霄吟的手,「你沒有必要走得!在國都,在墨水城,在很多大城市都是有靈族和我們原人混居在一起的!你們靈族一樣可以當我們原人的將軍!真的,我不讓你走!」 「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出事的!」孔霄吟說到這裡,她的眼裡也含滿了淚水,「我繼續留下去,對大家都不好!只有我走,大家才能好好的生活……」 「我不信!」蘇宛月依舊抓著孔霄吟的手,滿面淚水得對她說,「你騙人!一切都是騙人的!」 「好吧!我讓你相信。」孔霄吟說到這裡,她試探著讓自己的情緒變得激動急躁起來。她的眼睛果然如她所願又變成了赤紅的顏色,在她的眼眸中,三個晶瑩的亮點在快速得旋轉。隨著她的情緒變得更加煩躁,它們旋轉得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最後,兩條火蛇直接從孔霄吟的眼中噴射出來,直接撞擊到房間的地面上。地面上立刻出現了兩個淺淺得孔洞,而孔洞邊緣的地面都在火蛇得攻擊下熔化了。 「啊!」蘇宛月看了此種情景,她不禁驚坐在地上。她知道孔霄吟的確不能再住在蘇家集了。她只是有這麼輕微得情緒變化就會引發這麼強悍得攻擊。如果有一天,她…… 「宛月,你看到了麼?」孔霄吟從地上扶起了蘇宛月,「我不是不想留下。而是我真得不能留下。」她說著把自己原本用來掩飾額頭上彩鑽的五彩絲帶送到蘇宛月的手上,「這個送你吧!我用不了。這是我醒來時,和彩鑽一起出現的東西。就送你留做紀念吧!」 「嗯!」蘇宛月聽了孔霄吟的話,她眼含著熱淚,順從得點頭,「那你一個人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宛月。我還有貓貓和西爾芙陪著我呢。」說完,孔霄吟抱起身邊的靈貓畢參,她默默得離開了蘇宛月的房間。而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孔霄吟走後不久,孫茗萱走進了蘇宛月的房間。「月兒,還不去吃飯?」孫茗萱和藹得喊著蘇宛月的乳名,現在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她見蘇宛月沒來吃飯,她自然要來看看蘇宛月發生了什麼事情。做娘的總是心痛自己的孩子。 「母親,我不餓。」蘇宛月的臉上依舊滿是淚水。在這個世界裡,交到一個知心的朋友並不是件輕鬆得事情。畢竟,這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更沒有網絡。生活在這裡的男男女女都生活在自己身邊的狹小圈子裡。 「哦,怎麼還哭了?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嗎?」孫茗萱在蘇宛月的身邊坐下,她順勢把蘇宛月的頭攬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用手輕輕得撫摩著蘇宛月的頭髮,「和東方鬧彆扭了?」 「沒有!」蘇宛月一邊哭,一邊說,「母親!茵茵……茵茵她走了……」 「怎麼?你是說孔霄吟離開蘇家集了?」孫茗萱聽了蘇宛月的話,她也感覺很吃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您進來之前……」蘇宛月說完指著地上的孔洞對孫茗萱說,「她說她自己是靈族,再留下去會對大家有危害。」 孫茗萱聽了蘇宛月的話,她順著蘇宛月手指的方向看向地面,在那裡赫然有兩個淺淺得像是被高溫熔燒出得孔洞。她把蘇宛月的身體扶正,然後走到孔洞邊仔細得觀察了一番。沒錯,這孔洞是地面被高溫熔燒,然後地面熔化而成的。 看完這一景象,孫茗萱不由得皺眉,她起身走到房門前,對院落內的衛兵大喊,「衛兵!快去找蘇懷德過來!」 第六十五章 歐冶摯的對策 蘇懷德在衛兵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蘇宛月的房間。他仔細得檢查了地面上的孔洞,他可以斷定這是高溫的火系法術造成得。但是,究竟是什麼法術他也說不清楚。他抬起頭看著蘇宛月問,「你是說這是從那女孩眼中射出的火焰造成的結果?」 「是的。」蘇宛月的情緒現在穩定了許多。雖然,孔霄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但是,她也不至於因她離開就要要死要活。畢竟她們不是生離死別,雖說傷心總是難免的。 「衛兵,你去請歐冶先生吧!」蘇懷德又低頭望著地上的孔洞歎了一口氣說。他覺得他沒有必要向眾人隱瞞孔霄吟的身份。他不知道孔霄吟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還是先維繫大家的安全要緊,「順便把震天和東方兩個也找來吧!」現在,蘇懷德很倚重這兩個從天隕之變中來的年輕人,他覺得他們兩個可靠肯幹,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有不錯得法術或是武技修為。 「茗萱,你覺得這孔洞是怎麼造成的?」等衛兵走後,蘇懷德抬起頭不安得望著孫茗萱。 「懷德,按月兒的說法,如果真是孔霄吟一擊造成的。那只有傳說中的三昧真火了。」孫茗萱聽了蘇懷德的話如是說。她沒有見過三昧真火,不過,她從書籍上知道它的存在。 「是啊!我也這麼想。」蘇懷德聽了孫茗萱的話點頭。他雖然法術修為一般,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法術的研究和喜愛。 歐冶摯、張震天和蔣東方三個很快就在衛兵的引領下來到了蘇宛月的房間。他們在蘇懷德的指示下,都仔細得查看過地上的孔洞。張震天在三個人當中是最明白的一個。他看過這兩個孔洞之後,第一感覺就是這事情是孔霄吟做得!他只是不知道孔霄吟為什麼會要在蘇宛月的房間裡使用這麼強橫得法術。而蔣東方則是最懵懂得一個,他對法術沒什麼研究。他只知道地上被什麼東西燒熔出兩個洞穴來。畢竟從地球來的他,在化工知識方面還是要比蘇懷德他們強的。他畢竟當過兵,接觸過槍械。如果放了地球時代,他會想到地面上的兩個孔洞是被某種新式得高能彈打得。而歐冶摯則界於張震天與蔣東方之間,他知道這裡發生了很嚴重的事。這兩個孔洞絕對不是普通的法術造成得。他的頭腦中向過電影一般搜索著問題的答案,過了良久,他抬起頭,看向蘇懷德,「蘇族長,看孔洞得樣子,像是某種強橫的法術造成的。難道會是三昧真火?」 「嗨……我也這麼想。」蘇懷德面色凝重得看著歐冶摯,他舒了一口氣回答,「我也覺得這孔洞像是三昧真火造成得。只是那個普通的女孩隨意得一擊怎麼可能發動三昧真火呢?」 「普通女孩?」歐冶摯聽了蘇懷德的話,很是驚訝得看著他,「你知道這做法的人是誰?恐怕在世上能夠使用三昧真火的人就沒有幾個,一個普通的女孩怎麼可能做到?」 「知道!就是小女的朋友,那個整天抱著靈貓的女孩。」蘇懷德如實說。 「是她?」歐冶摯聽了蘇懷德的話,他也很是詫異。孔霄吟,他是見過的。他雖然覺得像靈貓畢參那種等級得靈物願意跟隨她是件很奇特的事,但是,他並沒有覺察出孔霄吟身上有什麼靈氣的波動。她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橫得法術呢? 「沒錯,是她!」蘇懷德看出歐冶摯並不相信他的話。如果不是蘇宛月口口聲聲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這事情是孔霄吟做得。在他派人去找張震天他們之前,他已經派人去過孔霄吟的小院,她已經離開了自己的院落。負責守衛城門的兵士也說孔霄吟已經出城了。 「如此看來,我們要加大鎮子的防務了。」歐冶摯聽了蘇懷德的話說道。雖然在這個世界裡,與原人合作的靈人和靈族也不少。但是在沒確定孔霄吟對原人的態度前,他認為還是謹慎為妙。 「族長、歐冶先生,我想我們也不必太過緊張。」張震天看了蘇懷德和歐冶摯的表情,他信心滿滿得說,「我覺得孔霄吟她不會傷害我們。她離開鎮子正是擔心她自己可能對大家產生傷害。」 「對啊!對啊!」蘇宛月這時急切得接過張震天的話,「茵茵她走的時候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再說了,就算防備,你們是她的對手麼?」說到這裡,她不屑得望了一眼歐冶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總是看歐冶摯不順眼。 「宛月,不得無理。」蘇懷德看出蘇宛月看向歐冶摯的目光中充滿了挑釁之色,他趕緊制止道,「歐冶先生乃法術大家,自然有辦法克制孔霄吟這個魔女。」在這一點上,原人和地球上的人類倒是很有共性,他們把不屬於自己的高級靈類,都叫魔物。哪怕這個魔物在一秒鐘前還幫過他們,還是他們的朋友。 「呵呵,蘇姑娘說得也有些道理。」歐冶摯聽了蘇宛月的話,他捻著自己的鬍鬚,面色平和的回答,「以這個女人現在的實力,恐怕老夫真得不是她的對手。我們看來得想些其他的對策。」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回了地上的孔洞,「從孔洞燒結的狀況來看,她的三昧真火還不算強烈,畢竟只燒結這麼一點。我看我還是修書一封,讓國師趙正芳再派人來吧!這事情,很可能跟風神珠也有些干係。」 「好像不妥吧!」蘇懷德聽了歐冶摯的話,表示反對,「現在北邊在打仗,恐怕我們國家的精銳都去支援燕雲之地的國家了吧?」 「嘶……也是!」歐冶摯聽了蘇懷德的話,他倒吸了一口氣,「也罷!這事情,蘇族長,您也不用著急!我去請我的師尊前來協助我們破她!」 「這……」蘇懷德聽了歐冶摯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了喜色。歐冶摯的師尊那可是法術界頂級的高手。在東夷國的國都附近有一座東嶽山。而這東嶽山就是東嶽教的發祥地了。在他們那個世界,東嶽教被尊稱為當時的四大宗教。而東嶽教主也被世間的原人尊稱為東嶽仙人。至於這東嶽仙人原本叫什麼,又有多大年歲,則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了。大家只是知道這老頭很老,但是,精神很矍鑠。估計,再活個千八百年不會有任何問題。 「如果令師尊願意出山,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蘇懷德對歐冶摯恭敬得說,「只是,先生您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明日一早。」歐冶摯說著話的時候,用眼角得餘光瞥了一眼蘇宛月。歐冶摯這老頭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偶爾也有點兒小孩脾氣。在他心中,他雖然感覺到事態很嚴重,但是,還沒有嚴重到一定要去東嶽山搬救兵的程度。他只是在蘇宛月得一激下,才做出了如此得舉動。不過,發現能夠使用三昧真火的靈族,趕緊通知本族的高手前來剿滅這一直都上原人慣用的做法。應該說,這也是上古大戰後,原人祖先們留下得祖訓。絕對不能讓擁有高深靈力的靈物在大陸上繁衍四處遊蕩。只是他們對靈物的控制算不上好,要不,大陸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迷霧森林了。 聽了歐冶摯的話,蘇宛月和張震天兩個卻擔心起來。前者是擔心因為自己的冒失,頂撞了歐冶摯,她怕歐冶摯真去找來了東嶽仙人傷及孔霄吟的性命。後者則是擔心歐冶摯找來東嶽仙人,在原人與靈族之間引發新的大戰。在張震天的心裡,他彷彿並不擔心孔霄吟不是東嶽仙人的對手,他反倒擔心東嶽仙人被孔霄吟殺死。 不管怎樣,事情也算是有了結果。無論增加鎮子的防禦是否有效,蘇懷德還是下令蘇家集四門的衛兵加緊守衛。在城內,他也準備了大量的阻燃之物,雖然這些對抗三昧真火沒有絲毫得用途。但是,他還是認為事情並不會像蘇宛月說得那般簡單,畢竟那麼高級得法術那麼輕鬆得發動,任何一個有頭腦得人除非是親眼見過,否則都不會相信的! 與此同時,張震天通過遁地鼠把孔霄吟變異的事情以及離開蘇家集的事情又傳遞給了海邊的老漁夫句龍且。當句龍且收到遁地鼠帶來的信息的時候,他也感到事態緊迫。他估計東嶽仙人不會親自去蘇家集。畢竟事態還沒嚴重到那種地步,但是他一定會自己的弟子隨歐冶摯一同下山來處理這件事。 想到這裡,他打點起了自己的行囊。他決定他要親自去蘇家集一趟,一是有些事情他需要當面跟張震天談清楚,另外他需要去找尋其他的血祭之石的傳承人。畢竟,孔霄吟的變異速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當原人們為了防禦孔霄吟發動突然襲擊,在做各種準備的時候,孔霄吟和靈貓畢參、精靈西爾芙他們開始了新的迷霧森林之旅。現在,孔霄吟和他們兩個正在新近挑選好的一處迷霧森林裡,開心得待在精靈石窟內打坐,吸收精靈石窟的靈氣。對於外面世界由於自己引發得混亂,孔霄吟絲毫都不知曉。只是這開心快樂的生活背後,隱藏著多大得危機,恐怕只有當他們遇到才會知道了。 第六十六章 精靈尼莎 蘇家集的眾人在緊張與戒備中度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最擔心的事情,一直沒有發生。孔霄吟和她的寵物貓在鎮子附近一直沒有出現過。看來,他們已經到遠離鎮子的地方去了。對此,蘇懷德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的心中暗想孔霄吟還算是有良心的靈物,她沒有恩將仇報。 當日子又趨於平淡的時候,大家也就忘卻了可能存在的危險。鎮子裡的人又開始像正常歲月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心生活了。歐冶摯去了東嶽山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是他一直沒從東嶽山回來。想必,他在那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耽擱了行程。不過,這對於鎮子裡的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鎮子有蘇懷德保護也一樣的安全妥當。 張震天現在的法術又更精進了些。老漁夫句龍且在十天前到過蘇家集,他來這裡一方面是想觀察孔霄吟的動向,另一方面是來幫助張震天更好的調配靈氣,以及教授他練功的心法。他在蘇家集待了七天的時間,在這七天裡,張震天幾乎與他行影不離。在第七天的傍晚,蘇繇也從外面趕來與句龍且會合。他們兩個躲在房間裡小聲的耳語了一陣兒。然後,當天晚上句龍且就找到張震天,跟張震天辭行。 兩個人在張震天的房間內,免不了又要寒暄幾句。互相道個珍重。最後,句龍且叮囑張震天,一是要勤於練功,他很年輕,靈力增長很快,但是,要勤奮,不要自滿,以免荒廢功力;二是不要急於求成,句龍且告訴張震天,亡靈之石的能力巨大,而且最先跟張震天合靈到一處,它的靈力輸出和吸收也要比水之石大一些。但是,亡靈之石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如果不能加以控制,它比其他十一塊血祭之石更容易反噬原人的心靈。所以,他告訴張震天每天堅持練功的同時,不要過於勞累,不要冒進,按部就班即可。 對於句龍且的話,張震天自然都記在了心頭。他知道句龍且所說得一切都是為了他好。最後,句龍且臨走的時候還是把遁地鼠留在了張震天的身邊。他同時把飼養和使用遁地鼠的要領又跟張震天仔細得解說了一遍。這樣一來,在張震天身邊無疑也等於是多了一個幫手。 當天色已經大暗的時候,句龍且和蘇繇兩個就離開了蘇家集。他們一路向北,急匆匆得去了。 這個時候,在狐靈村落,周夢雅的幻系法術也取得了長足得進步。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她又多了一條狐狸尾巴。現在她已經成為三尾的靈狐了。在上次跟譚樂他們重逢後,周夢雅的性格和脾性比以前要開朗了許多。畢竟她現在知道她在這個時間不是孤單一個人,還有很跟她類似的朋友也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原先跟從在他身邊的四個小孩子,現在也全部跟狐靈村裡的小狐靈們附靈合了體。他們四個除了一個叫做許筱的女孩是由人類的靈魂主控著原先的身體外,其他的三個全部都是狐靈主控著原先人類的軀體。不過這種事情,周夢雅已經看得很淡然了。這一方面得益於胡嫵媚的安排,無論是人類的孩子,還是村落裡的小狐靈,都是周夢雅一起帶過得;另一個方面在這個世界待得久了,周夢雅已經瞭解像她這樣由人來主控身體的靈族畢竟是少數,所以她對四個孩子當中有三個徹底變成了狐靈的事實,也就很容易接受了。 狐靈村落這些日子以來也跟蘇家集一樣戒備森嚴。如果說,蘇家集戒備是為了防備孔霄吟的進攻,那麼狐靈村落的戒備就是為了防備蘇家集的進攻了。 但是,距離狐靈襲擊祖寇軍隊的事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原人卻始終沒有向狐靈村落發起他們認為必將發生的戰爭。最終經過打探,胡嫵媚他們發現原來原人與北方的獸人發生了戰爭。所以,東夷國的軍隊現在無暇去管他們這些散居在外的弱小靈族了。 所謂的獸人,其實是原人們對不同於他們的其他原人民族的稱謂。說白了,也就是一種蔑稱罷了。這些獸人,他們的個頭要比原人的大一些,更加強壯一些。從相貌上講,他們與原人也有區別。用原人的眼光來看,獸人們的面貌可以說是醜陋無比。其實在獸人們的眼裡,原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不過,要說是區別,那也是有的。那就是獸人的皮膚不像原人們的皮膚黃中帶白,他們的皮膚是綠色的。所以,有些長年跟獸人打交道的原人,他們並不稱呼他們為獸人,而是管他們叫「綠皮人」。而獸人們則喜歡叫原人為「黃皮人」。時間久了,他們就經常簡化互相稱做黃人和綠人了。 到得原人和獸人間發生戰爭的消息,胡嫵媚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她不用擔心墨水城或是其他什麼地方的原人軍隊會調集到蘇家集來征討她的狐靈村落了。如果把這個算做好消息的好,那麼同時也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那就是在狐靈村落附近的迷霧森林最近急劇得衰弱下去。很多原本被迷霧森林覆蓋得地方,現在已經沒了森林的影子。這樣一來,狐靈的村落就暴露出來。無論是原人,或是其他的什麼靈族,他們就更加容易找到狐靈的居所了。 「族長姐姐,今天森林又向後退了很大一塊兒距離。」負責值班的周夢雅走進胡嫵媚的房間,她不安得對胡嫵媚講,「姐姐,您得想個辦法了呢!照這個速度,我們的村落很快就要遠離迷霧森林了。」 「是啊!」胡嫵媚無奈得答應了一聲。她也不知道最近森林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她們身旁的這處森林的面積越來越小了。這在最近得千百年時間裡,是從來都沒發生過得事情。 「胡秀兒回來了麼?」胡嫵媚看著周夢雅有些不安的問。因為森林的事情,胡嫵媚在一周前派胡秀兒去了琅琊山找九尾狐。她想從九尾狐那裡問個究竟。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胡秀兒卻一直沒有回來。胡嫵媚現在有些擔心胡秀兒在路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秀兒姐姐還沒回來呢。」周夢雅聽了胡嫵媚的話,她搖了搖頭,「從我們這裡去琅琊山路途也挺遠,我想姐姐一定還在路上呢!」周夢雅看了胡嫵媚的表情,她只好如此安慰她。 「是麼?」胡嫵媚無奈得反問。她知道周夢雅的話,是為了讓自己寬心,所以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那就多加提防。免得發生意外吧!」 「好的,姐姐!」周夢雅說完,她見胡嫵媚向自己擺手,她知道胡嫵媚這是示意自己可以離開了。所以,她就悄悄得離開了胡嫵媚的房間。她知道在胡嫵媚的心中,現在很糾結。她畢竟是狐靈村落的族長,她需要保護整個村落的安全。 周夢雅從胡嫵媚的房間裡出來,她站在狐靈村落的廣場上輕輕得抻了個懶腰,然後就向村落外走去。今天晚上村落的守衛工作由其他的姐妹負責,所以,她可以安心得去村外找些吃得,或是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雖然狐靈們加強了對原人的防備,但是,他們畢竟是靈族,並不像原人或是某些特別的靈族那樣防備嚴密,守備森嚴。 在村落外面,周夢雅發現有一隻模樣特別,異常美麗的蝴蝶從自己的眼前飛過。她知道這是精靈。她聽胡嫵媚說過,無論是原人,還是靈人,他們都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精靈,然後讓它與自己永遠生活在一起,與自己做伴。所以,周夢雅沒有放棄捕獲眼前這只精靈的機會;她化成了狐狸的形狀,然後跟在精靈背後,一路向前追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精靈終於在一株橛樹的花朵前落了下來。顯然,它餓了,它要舔食橛樹的花粉充飢。周夢雅跟在精靈的後面,她也追到了這裡。她沒有打擾精靈用餐,她靜靜得蹲在花前,看著精靈享用自己美味的晚餐。 「你是誰?你幹嘛總是跟著我呀?」精靈吃過了飯,它飛起來,在周夢雅的面前一邊飄蕩一邊好奇得問她,「你是一隻狐靈,你要吃掉我麼?」 「不不!」周夢雅搖了搖頭,「我喜歡漂亮的精靈,我只是想問問你願意陪伴在我身邊嗎?」 「陪伴在你身邊?」精靈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夢雅,然後,她調皮得問,「那我陪在你身邊,我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周夢雅聽了精靈的話,她有些疑惑得看著它,然後搖了搖頭,「我想不會有什麼好處吧!」 「呵呵,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失去自由呀?」精靈說著,它振動自己的翅膀,然後落了周夢雅的肩頭。顯然,它並不討厭周夢雅,而且,它覺得周夢雅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周夢雅見它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歡快得搖動身後的尾巴。然後,她想了一下說,「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狐靈村落有很好吃的蜂蜜,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蜂蜜?」精靈聽她這麼說,她把自己的小舌頭伸出來在自己的嘴邊轉了一圈,「你一定知道尼莎是最嘴饞的精靈了,呵呵。」 「是嗎?」周夢雅聽了它的話,她把自己的身體化成了人行,然後伸出一隻手來。精靈尼莎見了乖巧得落到了她的手上。而這個時候,周夢雅從自己的衣兜裡找出了一小管蜂蜜,然後遞了過去。 「咕咚!咕咚!」精靈尼莎很快就把周夢雅送來得蜂蜜喝了個乾淨,「呵呵!太好喝了。那些討厭的蜜蜂從來都不讓尼莎喝它們的蜂蜜。謝謝你啦!為了將來有好喝的蜂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啦!」看來,它還真不是一隻一般嘴饞的精靈。為了一小管蜂蜜,就這麼輕易得出賣了自己。 「太好了!那你現在就跟我回家吧!」周夢雅聽了精靈尼莎的話,歡快得說,「我家裡還有好多蜂蜜呢!」 「不著急!不著急!」精靈尼莎從周夢雅的手上飛起,它在空中搖晃著身體說,「姐姐,你想我跟你永遠在一起嗎?」 「想呀!」周夢雅不假思索得回答。 「那好!我們還有個小儀式要進行。」精靈尼莎說到這裡,她的眼神中有一絲憂鬱,「我知道你是個好靈族!不過,精靈尼莎是木屬的毒精靈!所以,你要想我守護在你身邊呢,我們之間的守護儀式可是有一點兒小小得風險的。你確定真得願意跟我在一起麼?」 「風險?」周夢雅好奇得看向精靈尼莎,她不知道尼莎說得風險是什麼。 「是呀!」精靈尼莎點頭,「因為我的血液中有毒,如果你的身體不適合我,你就會死去成為我的糧食。如果你的身體能夠經受住我的毒素,那麼我就會成為你的守護精靈。」 「這樣。好吧!」周夢雅笑著回答,在她的內心中,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過一回得人了。她並不在乎真正得死去。 「哦?姐姐真得想好了?」精靈尼莎見周夢雅回答得如此痛快,它感覺出乎它的預料。 「我想好了,你放心吧!」周夢雅重重得點頭。 「那好!你跟我來吧!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去進行儀式。」說完這話,精靈尼莎帶著周夢雅行迷霧森林得更深處飛去。 第六十七章 奇特的毒精靈 當周夢雅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她頭腦昏沉得坐起身來,她感覺有些迷茫。剛才不是深夜了麼?怎麼太陽又要落下去了?難道是自己的思維混亂了? 「姐姐,還認得我嗎?」一隻妖艷嫵媚得精靈見周夢雅醒來,她立刻飛到周夢雅的身旁。可以聽的出,她的聲音很歡快,因為她終於找到自己的主人了。 「你是……你是尼莎?」周夢雅的精神顯然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不過,她還是隱約記得的,她跟隨一隻精靈跑進去了迷霧森林。然後,精靈答應跟她做伴,然後,她們就一起去找安全的地方進行守護儀式。 「是呀!是呀!」精靈尼莎歡快得說,「你都睡了兩天兩夜了呢。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來了。」 「兩天兩夜?有什麼久?」周夢雅吃驚得看向精靈尼莎。她以前聽胡嫵媚說過,跟精靈進行守護儀式並不是複雜得事情。但是,她自己居然昏睡了兩天兩夜。 「是啦!這就是毒精靈和其他精靈的不同啦。」精靈尼莎笑著回答,「普通的精靈守護儀式只要一會兒就好了。但是,我們毒精靈對主人的身體是有要求的,所以,時間就會根據主人體質得不同,長短也不一樣。而且,我跟你說過的,運氣不好的主人還會死掉的。而你是第一個成功捕獲我的主人,兩天兩夜也不算久啦!」尼莎沒有告訴周夢雅的是,毒精靈是以主人的精血做為食物的。雖然這事情以後周夢雅會知道,但是,她覺得還是暫時不告訴她的好,以免她再因為驚嚇昏厥過去。 「哦,是這樣!那我們回村落吧!」周夢雅搖晃著身體站起了身,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尼莎,你能找到去狐靈村落的路嗎?我感覺很疲勞,想睡覺。」 「能的,能的!」精靈尼莎連忙點頭,「姐姐跟在我後面就好了!我帶你回狐靈村落。」說完,她的身體就在周夢雅的身前緩緩飛舞起來。而周夢雅也重新化為狐狸跟在它的身後。 在周夢雅走回不久,孔霄吟和靈貓畢參、精靈西爾芙就來到了這裡。現在的孔霄吟,她的身體又有了新的改變。她的頭髮已經變成了赤紅的顏色。而她頭髮的發稍卻都呈現出五彩的光芒。其中還有九根特別硬長的頭髮披撒在她的腦後。雖然它們看起來很漂亮,還有一種孔雀翎得感覺,但是,它卻明顯不是原人擁有的東西。而在孔霄吟身上,一套由靈力凝結而成閃爍著五彩光華的鎧甲也在保護著她。只是在這鎧甲上所有關節活動和細軟的地方都覆蓋著厚重的鳥羽。這些鳥羽雖然還是赤紅的顏色,但是,它們的邊緣也都逐漸變成了五彩的顏色。 不過,好在孔霄吟那張漂亮的臉,除了額上長出了一顆彩鑽外,在外貌上還沒有絲毫得改變。這樣,讓這個愛美的女孩在照鏡子的時候還有一絲絲得欣慰。 「喵嗚!茵茵,前面不遠處就是迷霧之眼了。」靈貓畢參在地上抻了個懶腰,然後對身邊的孔霄吟說,「迷霧之眼內的靈族守衛者擁有神級的能力。你真的要去麼?」 「畢參,這個世界恐怕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孔霄吟不僅外表有了變化,她說話的語氣也有了很大得變化。她的性格變得堅強而又帶有些許冷漠,她再也不是那個活潑溫柔的女孩了,「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等下就走吧?」 「好吧!」畢參順從得答應了一聲,然後,它就靠在孔霄吟的身邊睡覺去了。這時候,西爾芙飛回到孔霄吟的身邊,「姐姐,我感覺這裡剛剛有一隻強大的毒精靈經過。」 「毒精靈?」孔霄吟聽了西爾芙的話,好奇得看向西爾芙,「難道她比你還要強大麼?」 「呵呵,姐姐不要取笑人家啦!」西爾芙聽了孔霄吟的話,咯咯得笑了起來。雖然,孔霄吟的身體和性格都有了變化,作為守護精靈的西爾芙知道她的心還沒有變,她還是像以往一樣愛她和靈貓畢參。 「那我去殺掉她!一切比西爾芙強大的精靈都該死。」孔霄吟說完這話,她站起身。她的眼睛又變成了赤紅的顏色。 「不用!不用!」西爾芙聽了孔霄吟的話,連忙說,「她跟我是不一樣的。我們沒有必要管她啦!」西爾芙心裡知道孔霄吟不是說笑,在幾天前,有一個精靈村落剛剛被孔霄吟毀掉。原因就是村落裡的精靈奚落西爾芙與靈族為伴。在精靈們的眼裡,精靈應該與原人在一起的,而與靈族一起是讓精靈恥笑的事情。當然,這種事情在毒精靈眼裡算不得什麼,因為能夠耐受他們的東西不多,所以他們也就沒有那麼挑剔了。 午夜的時候,周夢雅在精靈尼莎的指引下終於回到了狐靈的村落。胡嫵媚接到消息,她緊張得趕到了周夢雅的房間。 「妹妹,你失蹤了兩天。可怕我嚇壞了!」胡嫵媚坐在周夢雅的床前緊張得說,「你看起來很虛弱,這兩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呵呵,姐姐!讓您費心了。」周夢雅滿懷歉意得看著胡嫵媚回答,「我在森林裡找到了一個新朋友,並且把它帶了回來。」說完,周夢雅抬起左手,讓胡嫵媚看她左手食指上的精靈戒指。 「呀?恭喜妹妹啦!」胡嫵媚看到周夢雅手上的戒指歡快得說,「沒想到妹妹這次出去會有這麼大的收穫。只是你這個小朋友是什麼屬性的啊?」 「哦,它說它是一隻毒精靈。」周夢雅低聲對胡嫵媚說。她倒不是故意放低聲音,而是她感覺她的睏倦之意越來越厲害了。 「毒精靈?」胡嫵媚聽完吃驚得看著周夢雅,她把手放了周夢雅的手腕上認真的切脈檢視了一番。然後,她把周夢雅的手放了床上,「妹妹,你先睡吧!我去給你準備些滋補得東西,你呀,以後要好好吃飯!」她說完就跟周夢雅告了別,離開了周夢雅的房間。 這之後,她怎麼安排人幫助周夢雅準備飯食自不必說。對於周夢雅在迷霧森林裡找到一隻毒精靈的事情,她還是感覺異常開心的。畢竟,毒精靈與其他精靈側重防禦不善於進攻不同,它是一種攻擊性極強的精靈,這正好可以彌補幻系狐靈攻擊不足的弱點。但是,她同時也知道以後要給周夢雅準備更好的伙食了。畢竟,周夢雅的身體還要養活一個能吃的小傢伙。 在蘇家集,原人們恢復了平靜的生活。張震天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修習他水和亡靈兩系的法術。不過,他的體質可能真得非常適合法術的修為。現在,他的靈力已經達到了深藍的級別。在與蘇懷德的對戰練習中,蘇懷德已經開始不是張震天的對手。只是蘇懷德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兩個的練習中,張震天刻意隱藏了亡靈系的法術,只使用了水系的法術。 與此同時,蔣東方的金剛護體修煉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現在,在對戰中,他的體外已經有了古銅色的護體保護。對於蔣東方的武技訓練,蘇懷德要比對張震天的法術訓練下了更大的功夫。畢竟蔣東方將來會是他的女婿,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金剛護體的訓練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個人的努力。這與法術修為不同,如果你先天資質不好,就是你後天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取得重大的突破。特別當蘇懷德見識了張震天的練功進度之後,他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歐冶摯這些天來還是沒能回到蘇家集來。不過,有一封書信卻從東嶽山送了過來。信自然是歐冶摯寫來得。在信裡,歐冶摯先是跟蘇懷德致了歉,說他離開這麼久都沒能帶人回援蘇家集。然後,他在信裡透露說是在夏帝國的都城洛都的太廟,最近發生了異動。用來封印上古靈族的祭台似乎有了鬆動。所以,東嶽仙人現在帶了他坐下的幾大弟子現在都趕去了洛都查看上古封印鬆動的事情去了。他在信的最後一再囑咐這件事情要蘇懷德一定要保密,不要外洩! 蘇懷德看過了歐冶摯的信,他又拿去給孫茗萱看過。兩個人都覺得如果洛都的上古封印真得發生了鬆動,那麼距離天下大亂的日子就不遠了。但是,這大變之時何時到來,就不是他們兩個可以猜度到得事情了。不過,歐冶摯的話還是很有道理,這事情不能對外洩露。否則,這事情必然會在原人和靈族間引發軒然大波。 但是自此後,蘇懷德就更加緊了對張震天和蔣東方的訓練。畢竟在大變來臨之前,他要把他們兩個培養成手,這樣才能幫他一起保護好蘇家集的原人不被靈物們侵害。而對於蘇宛月和蘇天星兩個,蘇懷德的要求又嚴恪了許多,這是自不必多說的事情。 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當蘇懷德在蘇家集加緊訓練自己的子弟親徒的時候,在蘇家集外卻有越來越多怪異得事件發生了。這些天來負責巡邏的兵士在蘇家集外的道路兩旁經常發現被抽乾血液,變成乾屍般得動物屍體。他們起初並沒有在意,可是在這天早晨一隊巡邏的兵士也失蹤了。後來前去搜尋的人在道路附近的叢林裡發現了他們同樣被吸乾的屍首,事情才引起蘇懷德和孫茗萱兩人的重視。 在蘇家集的中心廣場上,蘇懷德站在孫茗萱的身旁看她仔細得察看地上的屍首。過了半晌,孫茗萱抬起頭來說,「這些屍首都是被什麼東西一次吸乾了身上的血脈。看樣子,像是某種野獸或是巨型昆蟲干的!」 孫茗萱說到這裡,蘇懷德的表情一愣,然後兩個人一同大喊,「巨蚊!」 第六十八章 蚊靈突現 很快在蘇家集內參加過上次廢墟搜尋的士兵隊長和頭領們就聚集到鎮子的議事廳裡。現在從鎮外叢林裡發現的那些屍體已經擺放在議事廳內。「大家看!這是什麼東西干的?」蘇懷德沒有直接說出是巨蚊所為,他指著地上的屍首讓大家上去觀看。 廳內的這些人雖然參加了上次查找風神珠的行動,但是大部分並沒有見過巨蚊。所以他們自然也無從知曉這些屍體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精血。不過,地上這些人的死法還是讓大廳內的人感覺到震撼。 「蘇族長!」張震天和蔣東方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張震天走出來說,「這些人像是被巨蚊殺死得!」 「巨蚊?」大廳內的其他人聽了頓時發出一陣兒驚歎。他們沒有見過巨蚊,自然不好相信巨蚊有如此能力了。接下來就是一陣兒交頭接耳/。大家都在議論張震天的話。 「是的!叔叔。」蔣東方也接過話來了說,「我們剛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在廢墟之內遭受過巨蚊的襲擊。它們殺死的人就是這個狀態。」 大廳內的人聽了蔣東方的話,討論聲更大起來。不過,很快整個大廳就變得鴉雀無聲。畢竟大家都想知道更多關於巨蚊的信息。人都是這樣的,對自己無法解釋的事情有濃厚得好奇心。 「嗯!」蘇懷德點頭算是同意他們兩個的說話,「你們兩個的看法與我和茗萱的一致。這些人應該是被巨蚊所殺。」 「可是……」張震天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詫異得說,「蘇族長這些屍體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它們巨蚊難道……」顯然他不願意相信巨蚊們又回到了陸地上。他情願相信在海島一戰中逃走的巨蚊向更深得大海裡去了。 「在鎮子外面發現的。」蘇懷德毋庸置疑的回答,「最近在鎮子外面還發現了一些被它們吸乾的其他動物的屍體,只是當時我們沒有在意罷了。」 聽蘇懷德這麼說,大廳內又是一陣兒混亂。畢竟在大廳內的人,很多就是蘇懷德手下的士兵隊長和頭目,他們平時都參加鎮子外面的巡邏。所以鎮外發現動物乾屍的事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吭!」蘇懷德見眾人的討論一時沒有停止的打算,他輕咳了一聲,算是終止了他們的討論,「如果這事情真是巨蚊干的。那我們應該怎麼防禦它們的進攻?」蘇懷德的腦子想到的是巨蚊會不會襲擊蘇家集。 大廳內的眾人聽了蘇懷德問話,立刻又變得安靜起來。他們一是沒有見過巨蚊,二是大廳內的人都傻。誰不知道巨蚊是會飛的。在這個世界裡,地上跑的靈物並不可怕可以用圍牆把它們擋在外面;但是會飛的,對付起來就要麻煩許多。 蘇懷德等了半天,他見再無人願意發言。他只好把目光又投向了張震天和蔣東方。實際上他自己也沒見過巨蚊,所以他感覺在對付巨蚊的事情上,自然是跟巨蚊交過手的張震天和蔣東方更有辦法一些。 「蘇族長,巨蚊個體很大,它們飛行的時候會有巨大的聲響。」張震天見蘇懷德的目光看過來,他思忖著說,「只要我們多準備弓弩,等它們接近的時候,我們把它們射殺即可。它們飛行的速度不快。只要我們的兵士掌握好距離,在它們靠近前找結實的房間做掩體躲避即可。」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讚許得點頭。他認為張震天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另外,我們還應該準備大量的漁網之類的網狀物把我們小鎮的上空罩起來。」這時候蔣東方也開了口,「這樣巨蚊進攻的時候就不會輕易進到鎮子裡面來了。」 「好!這個辦法好!」蘇懷德聽了暢快得說。的確用大漁網把整個鎮子的天空防護起來是個不錯的辦法。畢竟蘇家集並不是個大城市。它的面積並不大,雖然這個工程真正實施起來不算小,但是還是有實現的可能的。 「好!不錯。」大廳內的其他人現在也在低聲的議論,「我們可以試一下!」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按震天和東方說的辦吧!」蘇懷德環視了廳內的眾人一圈,他見他們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就大聲命令,「你們幾個跟隨震天一起去準備箭支,剩下的人都跟隨東方一起準備魚網吧!」說到這裡,蘇懷德站起身來,「我今天去趟墨水城,爭取明天晚上回來。在這段時間內,城裡的事情都由我的夫人孫茗萱做主。準備防禦巨蚊的事情就交給震天和東方你們兩個了。」 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聽了蘇懷德的話都恭敬的點頭致意。隨即,大家也就按照蘇懷德的安排各自散去準備了。 「懷德,這個時候你要去墨水城?」等眾人散去,孫茗萱不安得看向蘇懷德。 「是啊!」蘇懷德答應,「我得把巨蚊出現的消息通知給墨水城的田崢啊!」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外面現在不安全。讓別人去,我怕耽誤了事情。」 「哦!」孫茗萱聽了蘇懷德的話,她也不由歎氣。蘇懷德的憂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消息送不出去,墨水城和附近的城鎮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在城外的叢林裡,巨蚊們現在的確回到了這裡。它們在喬雲婷的帶領下,在望月湖一帶安了家。它們選擇的區域是一片原本屬於馬蜂的地盤。在那裡喬雲婷跟蜂靈通過談判,現在馬蜂們已經允許它們住進它們的區域與它們做鄰居。而條件自然也是有的,那就是巨蚊們必須想辦法幫它們把附近的蜥靈驅趕出去。 對於蜂靈的請求,喬雲婷自然是願意接受的。雖然現在她得到了風神珠,但是她還不能完全駕馭風神珠的力量。而巨蚊們在海島一戰幾乎損失殆盡,現在找個安身的地方對於她來說是最至管重要的事。而且,蜥靈原本也是驅趕它們離開城市廢墟的罪魁禍首,那麼跟蜂靈們一起對付蜥靈,對於蚊靈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嗡嗡!」一聲蚊靈飛進了喬雲婷的巢穴,他恭敬的對喬雲婷說,「女王,現在蘇家集的原人頭領蘇懷德已經離開了蘇家集向墨水城去了。」 「很好!他一個人走的嗎?嗡嗡。」喬雲婷聽了蚊靈的匯報,她興高采烈得問。只要蘇懷德一走,她進攻蘇家集就會少去了許多阻力。雖然,現在的喬雲婷從模樣上講是喬雲婷無疑,但是,實際上她卻是由蚊靈來主導她身體的。只是,在風神珠的作用下,她的部分意識又被重新喚醒了。所以現在的喬雲婷要比其他的蚊靈更聰明些,而她又控制了風神珠,所以她自然也就成了這些殘餘的蚊靈的首領。 「是的,女王。」前來匯報的蚊靈依舊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通知下去,讓大家做好戰鬥準備。我們今天晚上去偷襲蘇家集,務必多弄些材料回來。」喬雲婷說完,她就把身體靠了牆壁上休息去了。而前來稟報的蚊靈則退出了她的巢穴出去安排晚上的事情去了。 夜晚,蘇家集又變得靜寂起來。經過了一天緊張得忙碌,現在在城牆頂上,已經準備好了大量的箭支。同時大半個鎮子也在蔣東方的指揮下拉上了漁網和其他撕網的織物以防止蚊靈的進攻。剩餘的工程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在兩到三天內也可完成。雖然鎮子不大,但是徹底準備好防禦也需要時間。最關鍵的是,現在小鎮內的漁網和網狀的織物已經用完了。趕製出來也需要時間。 「張哥,今天晚上鎮子外面很安靜啊!」蔣東方和張震天兩個帶了十餘名兵士在蘇家集的城牆上巡邏。今天是蘇懷德離開蘇家集的第一個夜晚,而巨蚊可能就在附近某處躲藏著,他們自然要加倍小心。 【文】「是啊!」聽了蔣東方的話,張震天在城頭上站牢,然後他手扶著城牆的垛口說,「東方,你說這些巨蚊會躲藏在什麼地方呢?」 【人】「我覺得按照它們的習性,它們是不是應該找靠近水源的地方安營啊?」蔣東方按照地球世界裡蚊子們的習性說,「蚊子們的幼蟲可是要在水裡生長的。」 【書】「水?」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他轉過頭來問身後的原人士兵,「我們這附近有河流或是湖泊嗎?」 【屋】「有的!張先生。」士兵回答,「在墨水城附近有一條大河叫做墨河。墨水城也是因它而得名的。在我們附近嘛!離我們最近的就是望月湖了。」 「望月湖?」張震天聽了在嘴裡喃喃的重複。 「就在那裡!」剛才說話的兵士見張震天重複望月湖的名字,他隨意的抬手指向東南方向,「在那裡有一片不大的湖泊。那裡是魔物出沒的地方。我們原人很少去那裡。」 「是麼?」張震天聽了他的話,本能得點了點頭,然後,他又看向蔣東方,「東方,東南面的防禦已經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蔣東方暢快得說,「今天先在東邊拉的網,然後就是東南和東北。現在就是城西、以及城北還有些地方沒有搞好!其他地方已經全部拉好了網子。」 「那好!」張震天聽了點頭,「我們還是去東南方向去看下吧!我總感覺不放心。」 「好!」聽了張震天的話,蔣東方順從的回答。 在張震天的心裡,他隱約覺得巨蚊們就埋伏在望月湖附近的某個區域。而巨蚊如果進攻蘇家集的話,它們也一定會從蘇家集的東南角而來。而他的這些預感,實際上也全部應驗了。因為,在他們向城牆的東南角走去的時候,喬雲婷也帶了她手下剩餘的巨蚊正從望月湖畔向蘇家集飛來。 第六十九章 蚊靈來襲 「張先生,從望月湖的方向有一種巨大的聲響正向我們這裡過來啦!」當張震天和蔣東方帶著他們手下的巡邏隊趕到城牆東南角附近的時候,負責守衛東南角一帶城牆的蘇葵也派了士兵去找他們兩個,剛巧走了個對臉。 「是嗎?我們去看!」張震天說完,與蔣東方一起跟隨在士兵的身後向城牆的東南角快步跑去。等他們兩個見到蘇葵的時候,巨蚊發出的嗡嗡聲已經異常明顯了。顯然巨蚊們已經接近了蘇家集的城牆。 「張先生,你們來的好快!」蘇葵見了張震天先是感激,然後緊張得說,「我們發現有這種巨響差不多半個時辰了。這聲音像是從低空中發出來的!」 「是巨蚊!」張震天與蔣東方兩個互相對視了一下,異口同聲得說。 「張哥!它們來得這麼快?」蔣東方隨即又開口道,「看來我得帶人先去西北方向看看了!如果巨蚊們發現那裡有缺口一定會從那裡攻擊我們的。」 「好!你快去吧!」張震天點頭,「另外趕緊通知孫夫人,並且把鎮子裡的人全部叫醒。」 「是,張哥。」蔣東方聽了下了城樓,急匆匆得向鎮子裡面去了。 對於巨蚊會這麼快趕到蘇家集,在蘇家集內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不過慶幸得是城牆上現在並不缺少弓弩。這自然是張震天白天安排兵士們準備好的東西。 「大家準備戰鬥!」張震天看蔣東方的身影遠去,他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裡的第一場戰爭開始了。在他生活的地球時代早就沒了冷兵器的戰爭,現在到了這個新世界,他終於有機會體驗一把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了。雖然,戰爭的另一方不是人,而是蚊子。 「弓箭手準備!」蘇葵聽了張震天的話,立即向手下的兵士們下達了命令。現在是守衛在這裡的士兵並不多,差不多有30多人。現在是夜間,鎮子內的人趕來支援還需要時間,這也就是投入戰鬥的全部兵力了。 士兵在蘇葵的命令下,各自拉開了手裡的弓,然後,搭好箭,一同指向天空。雖然,這些士兵的人數不多。但是,訓練一點兒都沒荒廢。因為蘇家集雖然地處國家的後方,但是它周圍幾乎全部都是由靈物控制的蠻荒之地。所以,兵士們自然不會疏虞訓練。其實最關鍵得還是蘇懷德平日裡對兵士們的要求很嚴格,訓練也抓得很緊。所以蘇家集的這些鄉勇才有正規軍的戰力。 在張震天他們對面,現在喬雲婷和她手下的巨蚊們現在已經接近了蘇家集的城牆。但是,巨蚊們並沒有著急發動進攻。它們在黑暗的叢林裡落到了附近的樹木上,這樣巨大的嗡嗡聲就逐漸停息了。 「女王,我們應該怎麼辦?」一隻蚊靈停靠在喬雲婷的身邊,它用自己的觸手碰撞著自己頭上的觸角,發出只有蚊子們才能識別得蚊蟲之語。 「不著急,先派幾個巨蚊出去打探一下,看他們的防禦有沒有漏洞。」喬雲婷同樣用蚊蟲之語回答。她已經發現蘇家集的城頭上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如果現在直接衝上去,它們是能夠衝破張震天他們的防禦的;只是這樣,它們將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巨蚊是能夠被原人的弓箭殺死的,否則原人這個種族早就滅亡了。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殺過去?」蚊靈與愚笨的原人一樣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們現在數量不多,還是少死幾個兄弟姐妹吧!」喬雲婷歎了口氣回答。現在她手下的巨蚊加起來只有四百餘隻,如果今天晚上跟張震天他們一戰死傷太大的確是件很不值得的事情。 「女王英明!」蚊靈回答一聲,然後,帶了它身邊的四、五隻巨蚊飛走了。原來,不管什麼物種,都知道拍馬屁的妙用。 在蘇家集內,蔣東方已經叫醒了孫茗萱、蘇宛月和蘇天星。他把在城東南角發現巨蚊的事情和他們三個說了一遍。很快全鎮的士兵和原人們在孫茗萱的安排下就行動起來。他們分成了兩撥,一撥由孫茗萱帶領趕往了城牆的東南角去支援張震天。另一撥則趕往城的西北一帶,在那裡構築簡單的工事,防備巨蚊從那裡突破他們的防線。在城上負責守城的兵士同樣也做了類似的調動。畢竟在孫茗萱他們的眼裡戰鬥肯定要在城的東南角或是西北方向打響了。 「夫人,您來得好快啊?」當孫茗萱一走上城牆,張震天就起身迎了上來,「現在它們還沒有發動進攻!估計它們都落在鎮外的樹木上了。」在鎮外,現在雖然還偶爾會有嗡嗡聲傳來,但是卻沒有剛才那般震耳欲聾了。 「叫大家多準備火箭!」孫茗萱對張震天報以微笑,隨即命令道,「大家射箭的時候注意不要射中漁網!」是的,火箭可以更有效的射殺巨蚊,但是,同樣也可以點燃漁網。 「按夫人的要求辦!」張震天看了看身後的蘇葵和其他幾名士兵隊長如是說。蘇葵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立即帶了人準備引火之物去了。 「張先生,這些百姓我們怎麼分配?」蘇天星指了指身後的百姓然後問。 「他們……」張震天沉吟了一下,他對打仗並不在行。不過,戰爭片他看得倒是不少。「讓他們準備好長矛或是叉子吧!如果有巨蚊被我們的網具捕獲,就讓他們上前扎死它們。」 「好!」蘇天星聽了,連忙安排去了。原來電視劇看多了也是有好處的! 鎮外,喬雲婷看著蘇家集內原人們忙碌得身影,她並沒有著急下令發動進攻。現在已經到了凌晨兩、三點鐘的模樣,這是人一天中最容易困頓的時間。「嗡嗡!」外出探路的蚊靈這時候飛了回來,「女王,我發現他們在城上都拉了絲網。不過,在城的西北角網具應該還沒準備妥當。」 「很好!」喬雲婷聽了笑笑,「留五十隻巨蚊由你帶領在這裡佯攻,其他的都隨我去西北方向。」說完,她帶領剩餘得巨蚊們開始向西北轉移。而這只蚊靈得了喬雲婷的命令,它立即帶了分配給它的巨蚊向蘇家集的城牆撲去。 「巨蚊們進攻啦!」守衛城牆的兵士們自然發現了城外的異動,他們大聲呼喊起來。在他們的呼號下,城牆東南角的原人們在張震天和孫茗萱的指揮下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火箭準備!」張震天手指天空大聲的命令。這時候,在他的手裡已經結了水球,他當然會用法術來攻擊來犯得巨蚊。 「嗡嗡!」巨蚊們在蚊靈得帶領下繼續向城牆接近。它們彷彿並不懼怕死亡,就那麼沒頭沒腦得飛了過來。 「張先生,我們是否放箭?」蘇葵見巨蚊們已經進入了火箭的射程範圍,他恭敬得問身旁的張震天。畢竟對待兵器,他要比外來戶張震天熟悉多了。 「放箭!」張震天聽了蘇葵的話,大聲得命令。電影裡面那些放到近前再打得策略在張震天的眼裡並不好用,畢竟冷兵器可不是機槍,在黑夜裡他又不知道城外究竟有多少巨蚊在攻城。在他的命令下,城上的原人兵士們向著嗡嗡聲發出的方向射出了手中的火箭。借助火箭的光芒,他們清楚得看到在黑暗中巨蚊龐大的身影。 「真大啊!」蘇葵站在張震天的身邊,不由得感歎。 「第一排的弓箭手上火箭!其他的用普通的箭支!」張震天看了剛才的那波防禦,他的頭腦突然有了新的對策。如其這樣沒頭沒腦的亂射,倒不如在火箭得照射下,進行有目的的射擊。 巨蚊們雖然身體巨大,飛行得速度也算不得快。但是,它們卻繼承了蚊子家族身體輕,身形飄逸得優點。所以,原人士兵們的第一輪攻擊對它們並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傷。它們在飛行中躲過了原人射來得火箭。但是,在第二輪進攻中,張震天改變了進攻的策略。他先讓居於城牆第一排的弓箭手向天空隨意得射出火箭,趁著火箭照亮夜空的當口。他再機會後面的弓箭手向外射出普通的羽箭。在火箭光芒得照耀下,很快就有三、四隻巨蚊被原人們的羽箭射中。它們一邊發出嗡嗡得慘叫,一邊向地面落去。 「哈哈!打中啦!」城上的原人見有巨蚊落地,他們興奮得大喊。而在城外,領頭的蚊靈見自己的隊伍有了傷亡。它也就不再督促自己的手下繼續向蘇家集的城牆發動衝鋒了。在它的帶領下,巨蚊們向著高處飛去。它們好像要越過蘇家集的城牆,直接從天空中向下俯衝發動進攻! 「點火把!」張震天站在城頭上大聲的指揮。他知道如果巨蚊從空中俯衝,他們是不能向天空中施放火箭的。因為那樣落下的火箭極有可能會把絲網點燃。 不過,這次張震天的判斷卻失誤了,巨蚊們在空中拉起之後,它們並沒有向城內繼續飛行,而是在城頭附近盤旋。畢竟蚊靈不是喬雲婷,它的頭腦還沒聰明到想到可以從半空沖俯衝來引燃原人們準備好的絲網。 當蘇家集的原人在張震天的指揮下跟巨蚊大戰的同時,喬雲婷已經帶了手下的巨蚊接近了蘇家集城牆的西南角。在這裡,城牆上面是黑漆漆得一片。現在守衛在這裡的,只有十餘名原人的士兵。他們都躲藏在城垛口的後面監視著城外巨蚊的行動。 「嗡嗡,你過來!」喬雲婷招呼過身邊另一隻蚊靈,「你帶五十隻巨蚊去城的西北角!」然後,她又轉身看向身後其他的巨蚊,「其他的蚊子,都在原地休息。」說完,她自己首先向一棵大樹飛去。 第七十章 突襲蘇家集 在蘇家集的西北角,蔣東方和蘇宛月帶了鎮內另一半的原人守護在這裡。他們現在已經把天空中尚未用絲網封堵住的部分讓了出來,然後,在已經拉好絲網的位置上構築了簡單的工事。 構築工事這種事情,無論古近,只要會打仗的民族,他們都會。所以,原人不用說,他們對此也是熟識的。而蔣東方他曾經當過兵,在他所處的地球時代,中國軍隊在這方面如果說是第二,那就沒有哪個國家敢說自己是第一了。所以,雖然他們趕來構築工事的時間倉促。但是,他們還是用門板、石塊、沙袋等類似的東西把蘇家集原本不寬的道路給封堵住了。而在城西北方向最寬的一條道路上,蔣東方則帶了原人的兵士在這裡構築了掩體,他們守護在這裡。其他的那些小巷不用說,就是鎮內的百姓在守了。 負責佯攻城鎮西北角的蚊靈帶了它手下的巨蚊們很快就接近了西北城牆。在城牆上,現在依然有一個小隊大約30名兵士守衛在這裡。當巨蚊們接近城牆的時候,他們依舊用手中的弓箭對巨蚊們展開了進攻。但是,當巨蚊真得要接近到他們附近的時候,他們在自己隊長蘇昌平的帶領下,退到城牆上的一座箭塔裡面去了。在那裡,巨蚊由於身體的原因無法進入到塔樓裡面。所以,那裡可以作為防禦巨蚊攻擊的一個據點。 而帶隊的蚊靈本也無意與城牆上的原人糾纏。他留了10只巨蚊守護在箭塔附近的城牆上,防止這些在城牆上的原人突然出現偷襲自己。然後,就帶了剩餘得四十隻巨蚊一同衝進了蘇家集。 當蚊靈和它手下的巨蚊接近蔣東方和蘇宛月兩人防守的街道的時候,他們兩個立即指揮手下的士兵和鎮內的原人百姓用弓箭和燃燒瓶之類的東西向巨蚊發起了反擊。這些巨蚊原本就是來做打醬油的勾當的。它們發現這些的原人守備很森嚴,也就放棄了主動進攻。轉而在城西北角一帶的天空中不停得遊蕩,然後,再三三兩兩向原人的陣地發起突襲。即便是這種簡單的突襲,也會給鎮內的原人們帶來一陣兒驚駭,特別是那些百姓。他們對巨蚊的恐懼就表露得更加深重了。畢竟這裡的時代還不像地球時代那麼發達,按照他們原人的印象,這些巨蚊都有可能是蚊靈。他們平素見過得蚊子與地球時代的蚊子是一般大小的。所以,突然有這麼多大個得蚊子襲擊他們,你說他們怕是不怕?知道大蚊子可能是蚊靈能夠殺死更多人的怕,要比根本不知道大蚊子可能會是蚊靈來得怕要更強烈一些。這就像一個人,他很怕死,你卻告訴他向前走他會死,你還非讓他向前走,他一定要比不知道向前走會死怕得更厲害一些。 現在在蘇家集的東南和西北這兩個對角上,原人與巨蚊皆展開了大戰。雖然在戰局上,原人實際上佔了上風,但是在心理上,不用說,原人是完全處於劣勢得。難道你還期望如同巨蚊這種低等智慧的生物會對死亡感覺到恐懼得要死?當然它們也怕死,只是與原人相比,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在蘇家集西南方向的樹林裡,現在喬雲婷已經養足了精神。而城牆上的原人士兵們則已經困得東倒西歪。當左右兩側皆有戰鬥的時候,這些士兵自然也是保持了一晚上的高警覺。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放亮,他們的警惕之心自然也要鬆懈下來。他們又不是機器,自然不會永遠保持高度得警惕性。 晨霧已經籠罩了大地。蘇家集西南城頭上的兵士聽著東南和西北方向的戰鬥還在繼續,他們靠在城牆上互相依偎著。 「我們還是睡一會兒吧!」一名士兵對另外一名士兵說,「白天說不定我們還要去打仗或是繼續堅守在這裡呢!」 「是啊!那我們輪班休息吧?」另一名士兵回答。他的頭腦還是比較清晰的,他怕大傢伙全都睡覺了,巨蚊再來偷襲。 「也好!」第一名士兵回答,「那我們就自己分分班吧!」 「好!」周圍其他的士兵聽了他的話,一同響應,隨即他們就用賭博用得色子撒了大小猜了點數,贏得睡覺輸得繼續站崗。賭博是人共同的劣根性,看來不僅地球上的人類會,這裡的原人也喜歡這種勾當,或是說娛樂方式。 很快,賭贏的兵士就進入了夢鄉。他們畢竟白天連搬弓弩帶拉絲網也忙碌了一天,身體本來也很疲倦了。而那些賭輸的兵士看著自己的同伴睡去,他們的眼睛很快也就睜不動了。畢竟大家都異常得困乏,當大家都在堅持得時候,那麼可能沒有人想睡覺。而一旦有人睡著打起了呼嚕,那麼其他的人就很容易被這呼嚕聲感染了。現在,城上的兵士們或坐在城牆垛口下,或依在城牆垛口上都進入了夢鄉。 在城下,三百多隻巨蚊在喬雲婷得帶領下,它們正緩緩得爬向蘇家集的城牆。爬行並不是巨蚊擅長的運動方式。如果,改換了蚊子,那麼它們就更不會做這種事情了。但是,現在來看,爬行是接近城牆最好的方式。巨蚊們的腿腳自然要比普通蚊子的堅硬許多。所以它們向前爬行也就會更加有力。 在天色將要大亮的時候,喬雲婷與她手下的巨蚊們已經接近了蘇家集的城頭,可是城上的兵士們現在還在夢鄉當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巨蚊接近城頭,喬雲婷振動著翅膀又幻化成了女人的模樣,她的手裡揮舞著一柄長把的朴刀,她用刀刃直接掃向原人們布好的漁網。而在她的身後,跟隨在她身邊的五、六隻蚊靈現在也學了她的樣子轉化為了人形,它們也向城上的漁網發起了進攻。 但是,這些守衛城牆的兵士實在是太累了。他們當中雖然有人聽到了靈氣武器切割漁網的聲音,但是他們卻沒有人願意從睡夢中醒來。這樣,當他們在睡夢中聽到同伴發出撕心裂肺般得慘叫的時候,他們再做反應已經來不急了。城上的這十餘名兵士,有三名被巨蚊擄走,其他的均被喬雲婷和手下的巨蚊殺死。 「女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喬雲婷身後的一隻蚊靈飛到喬雲婷身邊恭敬得問她。現在它們巨蚊有兩個選擇,一是去襲擊城東南的張震天,二是去襲擊城西北的蔣東方。 「去城西北。」喬雲婷想了一下回答。她的確是一隻聰明得蚊子。因為西北方面沒有網具的阻隔,一旦東南方向的張震天或是附近其他的原人村鎮來人救援蘇家集,她和她的手下都要比從東南方向更容易逃脫。雖然,城東南要距離她的老巢更近一些。這樣,三百餘隻巨蚊在她的帶領下,一同向蘇家集的西北角飛了下去。 現在,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還在蘇家集的西北角與巨蚊們周旋。他們自然想不明白這麼巨蚊為什麼不向自己發起猛攻。不過,既然巨蚊們不願意全力進攻,那麼,他們防守起來得壓力也會小一些。而現在以蔣東方身旁這些原人的力量,他們也無力把面前的巨蚊們趕出蘇家集。 可就在這個時候,慘叫聲不斷從他們的身後傳了過來。蔣東方聽了心中暗叫不好!難道巨蚊們從張震天那邊突破進來了?但是,他仔細聽,好像在城東南的方向戰鬥還在繼續。那城裡這是…… 「蔣義士,蘇小姐!不好啦!巨蚊殺進來啦!」一名蘇家集的百姓跑到他們的身邊喘著粗氣大喊,「它們……它們從西南方向殺過來啦!」 「什麼?」蘇宛月聽了百姓的話,她一把拉住了這名百姓的衣領,「它們怎麼可能從西南方向過來?難道那裡沒有人守衛嗎?」 「不知道!」這名報信的百姓年歲已經夠大了。也是,他要是年輕也就不會安然無恙得待在家裡睡大覺了。現在,整個蘇家集的年輕人都集中在城的東南和西北。「我早晨從家裡出來就發現它們翻過了西南的城牆向我們鎮子裡面殺來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 「啊!」慘叫聲距離蔣東方他們守衛的區域越來越近了。蔣東方知道如果在鎮子裡面跟巨蚊們打巷戰,他的人會損失慘重。畢竟巨蚊可是會飛的,你不知道它會從哪個方向襲擊你。 「大家都退到周圍的房子裡去!」蔣東方大聲得指揮身邊的兵士撤退,同時他也衝著周圍的街道大喊,「都撤退!到房子裡去!」 附近守衛在其他街巷中的百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也放棄了自己的陣地快速得行動。因為蘇家集的規模並不大,所以,蔣東方的呼喊還可以起到指揮的作用。如果換做是墨水城那樣的城市,今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原人了。 即便蔣東方反應及時,蘇家集的原人還是損失慘重。畢竟巷子兩側的房屋有限,而原人撤退也需要時間。當他們聽到同伴慘叫的時候,實際上巨蚊們已經接近到他們附近了。不過,蔣東方畢竟是在地球時代當過兵的人。他知道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應該如何應對。而且跟隨在他身邊的是原人的兵士,而不是百姓。 當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退守到路旁的一所大房子當中的時候,蔣東方帶了手下的兵士衝上了這所房子的二樓,然後,他們以二樓的窗台為陣地與鎮子中的巨蚊又展開了戰鬥。 「殺掉他們!帶走一切可用的材料。」喬雲婷揮舞著手中的朴刀指揮著手下的巨蚊捕捉著地面上四處跑動的原人百姓。它們把它們認為無用的人殺死,然後,再把它們認為有利用價值的人擄上天空帶走。 當巨蚊們在城西北角製造的混亂逐漸擴展開來的時候,在城東南角的張震天和孫茗萱自然也就得到了消息。張震天在得到消息後,他把東南方向防禦的重任自然就拜託給了孫茗萱和蘇葵兩個。然後,他帶了五十名精壯的原人士兵迅速離開了城東南的陣地,趕去城西北角支援蔣東方他們去了。 第七十一章 再遇喬雲婷 當張震天和他手下的兵士趕到城西北角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喬雲婷和她手下的巨蚊折騰得一片狼籍了。現在街道上東倒西歪得倒斃著不少原人的屍體,而在街道旁的一座二層小樓附近戰鬥還在繼續。 「大家準備好弓箭!我們到那裡去。」張震天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向戰鬥發生地衝去。 當他們趕到小樓外,張震天和他手下的兵士發現在小樓外面大約有二百多隻巨蚊聚集在這裡。而小樓內的原人反抗還很激烈,不斷得有羽箭從小樓內向外射出。 「嗡嗡!」喬雲婷這時候也發現原人來了援軍,她轉身擋住了張震天的去路,「呵呵,可卑的原人,拿命來吧!」 「喬雲婷?」張震天看了已經化為人形的喬雲婷,他還是認出她來。畢竟他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在海島之戰的時候,他們兩個剛剛見過。 「嗡嗡,是你?」喬雲婷聽張震天叫出自己的名字,她仔細端詳了張震天一陣兒,現在她也認出了張震天。只不過,她是真得認出了張震天,而不是跟上次一樣只知道那是一個原人。 「是我!你為什麼要襲擊原人?」張震天手中已經結了水球,作好了進攻的準備。 「哈哈,張哥。你我皆非這個世界的原人,你又何必為他們賣命呢?」喬雲婷聽了張震天的話,仰天大笑,「張哥,還是跟我一起吧!說不定,我們能夠統治這個世界呢!」 「我們?」張震天吃驚得看像喬雲婷。他知道喬雲婷現在是真得認出自己了,而不是隨意猜度。畢竟蚊靈智慧等級太低,所以在風神珠的影響下,喬雲婷的意識恢復得越來越多。 「是啊!張哥。」喬雲婷冷冷得回答,「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就以原人的能力,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呵呵,我看你還是為自己的出路著想吧!」張震天聽了喬雲婷的話,不以為然的回答。隨即,他揮動雙手,手中的水球向喬雲婷飛了過去。 喬雲婷的身體在空中舞動,張震天向她射去得水球全部落了空。這時候,從喬雲婷的身後,一隻蚊靈飛了過來,「女王,我們已經搜查過了。在街道上已經沒有值得我們捕捉的材料了。其他的材料已經全部藏到了房子裡。」 「那好,我們走!」喬雲婷聽了蚊靈的話,她立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她這次帶領她的手下來到這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殺戮原人,而是為了捕捉可以轉化為蚊靈的原人。所以當它們認為有用的材料已經被抓完的時候,它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戰鬥下去了。 張震天看著鎮內的巨蚊向鎮外飛快得撤離,他並沒有帶領手下的兵士前去追趕。這個時候,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帶了他們身邊的兵士也從小樓內出來,兩下合兵一處。 「張哥,謝謝您趕來相救!」蔣東方和蘇宛月走到張震天的身邊一同說。 「客氣!」張震天聽了他們兩個的話,擺了擺手,「也是我安排不周讓它們從其他地方進了鎮子。」 「呵呵,這也怪不得張大哥。」蘇宛月聽張震天這麼說,她笑著接了話,「它們來得這麼突然,我們能夠在張大哥的統籌下,防守成這個樣子已經很成功了呢。」 他們幾個說話之間,孫茗萱和蘇天星也帶了人趕到了這裡。他們兩個見張震天、蔣東方和蘇宛月皆無事。他們兩個也就安下心來。 「孫夫人,慚愧!讓鎮子裡死了這麼多人。」張震天見到孫茗萱有些愧疚得說,「唉!是我考慮不周。」 「震天,不要這麼說!」孫茗萱聽了張震天的話,她也搖頭說,「就算是懷德在這裡,他也不見得做得比你好。你就不要自責了。我們還是討論如何防禦它們再次進攻吧!」 「是啊!張大哥。我想鎮子裡的百姓都會感激您的。」蘇天星這個時候也在一旁幫襯說。 「孫夫人,東南方向的巨蚊都退了?」張震天見眾人都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他也就略略安了心,隨即他就關切得問起東南方向的戰事。 「都撤了。」孫茗萱回答,「在城外的空地上,它們丟了六、七具屍體。」說到這裡,孫茗萱轉頭看向蔣東方,「東方,你這裡的損失怎麼樣?」 「還在查!」蔣東方回答,「估計在這裡,殺死了二十幾隻巨蚊吧!」 「戰績很不錯!」孫茗萱聽了蔣東方的話,讚許得回答。雖然她的心裡知道原人們的損失必然巨大,但是能殺死二十幾隻巨蚊也算不小的戰績了。 最後,經過查點,在城西北的戰鬥中,原人一共殺死了二十七隻巨蚊,但是,他們卻損失了二百一十七人,其中一百八十五人死亡,三十二人失蹤。在城西南以及通往城西北的道路上,原人還損失了四十一個人,其中六人失蹤。而在城東南角的戰鬥中,原人殺死了七隻巨蚊,無人傷亡。這種程度的傷亡對於蘇家集來講,損失還是非常巨大的。畢竟整個蘇家集不過有五百多戶,不足三千人口。 戰後,孫茗萱、張震天他們聚齊在蘇家集的議事廳裡。他們需要商議對付巨蚊的對策。大家討論了一陣兒,最後得出了結論。雖然絲網對付巨蚊非常有效,但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如果,它們巨蚊採用突破城西南角的戰術,那麼他們還是很難防禦它們的進攻的。而且,絲網也容易損壞,而且不易於補充。最後,大家經過討論,他們還是認定應該重點把鎮中的軍營利用起來。 「我看我們把這些絲網都拉制到軍營校軍場和小鎮廣場附近吧。」蘇葵最後建議說,「這樣我們防守的密度會大很多,人員也不分散。便於我們防禦它們的進攻。」 「嗯!我覺得蘇葵的這個想法不錯。」蔣東方聽了蘇葵的話點頭說,「如果我們能夠在兵營的堡壘下面再挖些地窖之類的掩體就更好了。還有在城牆之上,我們也應該準備好絲網。在昨天的戰鬥中,我發現這些巨蚊並不善於高飛。」 「有道理!」張震天聽了他們兩個的話也說,「這樣一來,在它們再來進攻我們的時候,我們可以迅速得把鎮內的居民集中起來。另外在城牆上還可以組織有效的防禦。」 「那其他人有沒有其他建議?」孫茗萱聽了他們的話,她又看向議事廳內的眾人。現在,議事廳內的人紛紛點頭,他們對蔣東方和蘇葵的提議都表示同意。「既然這樣,那就按照二位的建議行事吧!」孫茗萱見大家都沒有其他的建議,她就最後拍板說。 「好!」議事廳內的眾人聽了她的話,紛紛站起身來,「夫人,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按商定的方針去辦理了。」 「好!去吧!」孫茗萱點頭表示同意。可是在眾人散去的時候,她卻把蔣東方和張震天兩個單獨留了下來,「震天、東方,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啊!」 「問題?」張震天和蔣東方聽了孫茗萱的話,互相看了看,然後又一同轉向孫茗萱。 「是啊!這些巨蚊昨天的攻擊好像是試探性的或是別有目的。」孫茗萱示意他們兩個坐下,然後又幽幽得說,「而且,它們在攻擊中並沒有採用法術攻擊。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啊?」 「這個……」張震天和蔣東方聽了,仔細得思忖了一陣兒,事情果如孫茗萱說得那樣。他們兩個不得不佩服孫茗萱對事物的洞察力。 「我看我們還是要預防它們有其他圖謀吧!」孫茗萱看了他們兩個的表情,緩緩得說,「它們這次進攻很有章法,絲毫不像低級靈物所為。我看它們的進攻調度不亞於我們原人的軍隊。」 「夫人說的是。」張震天聽完點了點頭,「我們的確需要防範它們會不會有把我們聚而殲之得可能。」 「是!這些巨蚊的確進攻很有章法。」蔣東方聽完也贊同說,「我看它們都是統一受那個……那個叫喬雲婷的女人指揮。」 「有道理!」張震天接話說,「根據我的觀察,喬雲婷很有可能已經接替死去得蚊靈王,成為巨蚊們新的首領。」 「震天,你的意思是那個叫喬雲婷的女人是它們新的蚊靈王吧?」孫茗萱聽了張震天的話,思忖著說,「那失落的風神珠會不會也在她的手裡?」 「不好說!」張震天聽了孫茗萱的話說道,「那日帶走蚊靈王遺骸的就是喬雲婷。」 「如若這樣,那它們這次來的目的,還有會不會把我們聚殲真得要考慮。」孫茗萱的身體靠在椅背上然後說,「如果它們有風神珠,那麼我們聚集在一起,它們剛好可以吹塌房屋、吹走絲網,那我們就危險了。」 「夫人!我看我們還是安排人多挖地窖吧!」張震天聽了孫茗萱的話,思忖了一陣兒然後回答,「在島上,地窖還是能夠很好得抗拒風系法術的攻擊的。」 「既然這樣,那就有勞二位安排吧!」孫茗萱聽了張震天的話,她緊張的心稍微安定了些。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在外未歸的蘇懷德了。 這個時候,蘇懷德已經抵達了墨水城,他跟田崢急匆匆得見了一面。然後,就換了戰馬急匆匆得離開了墨水城的城守官邸準備返回蘇家集。 「蘇兄,路上當心!」田崢把蘇懷德送出了官邸,認真得囑托說,「為弟我暫時不能去蘇家集幫兄長您分憂了。現在北方的戰事吃緊,墨水城的軍士大多調往國都,然後去洛都了。」 「這麼?這次仗這麼難打?」蘇懷德聽了田崢的話,他立在原地,有些吃驚得看著田崢。往昔獸人也有入侵夏帝國的行為,但是大多是些劫掠的行為,往往不等夏軍集結,他們就早早得退卻了。 「是啊!」田崢點頭,「聽說國師趙正芳前些時候親自帶了軍隊趕去洛都了。」 「唉!到處都是難事。」蘇懷德聽到這裡,他惆悵得上馬,「兄弟,你保重!一定要做好防範,免得巨蚊們襲擊你這裡時,你沒有防備!」 「兄長放心!我自會準備的。」田崢信誓旦旦的回答。 「好!那我走了!多加小心。」蘇懷德說完,策馬揚鞭奔蘇家集去了。 第七十二章 蚊靈的計劃 一路上,蘇懷德並沒有遇到巨蚊或是其他靈物的襲擊。畢竟他蘇懷德在蘇家集這一帶還是小有名氣之人,沒有哪類靈族沒事兒想去觸他的眉頭。雖然蘇懷德在靈氣修為上算不得高深,但是他在金剛鬥氣的修為上還算不錯。畢竟已經達到了銀色的級別。而且,他距離金色的鬥氣境界也並不遙遠。 話雖說這樣,蘇懷德在路上還是加了提防。他的馬雖然行進得很快,但是他的目光卻在道路兩側得樹叢或是山丘上不斷得檢視。這樣一路看來,路邊的景象不得不說讓蘇懷德的心情難以平靜。越是靠近蘇家集的地方,道路兩側動物的屍首越多。這些屍首無不呈現了乾屍骨骸的狀態,而這正是遭受巨蚊襲擊遺留下來得特徵。 當他的戰馬接近蘇家集鎮外的時候,他看到蘇家集內晚飯的炊煙已經升起。他知道自己的小鎮還無大事,他的心情也就安然下來。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從蘇家集通往西南方向的一條大路上卻三五成群的走來了一些逃難的人。蘇懷德見了自然勒住戰馬向這些人迎了上去,「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到哪裡去?」 「回大人的話!我們都是前面楊樹村的百姓。」一名老者從逃難的人群中走了出來,「我是村長,我叫楊一夫。」 「你們不在自己的村子待著,出來逃難作甚?」蘇懷德看了他們的打扮,顯然他們從各自的家裡走得都很匆忙,有些人甚至連衣服都沒穿戴整齊。 「我們的村子沒法兒待了!大人。」老者身後逃難的人聽了蘇懷德的話大喊,「我們的村子今天白天遭受到了一種從沒見過得巨大昆蟲的襲擊。它們殺死了我們村裡好多的人。現在只有我們這些人逃了出來。」 「巨大昆蟲?可是蚊子的形狀?」蘇懷德聽了逃難人的話,緊張的問。 「別說,聽大人您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像。」楊一夫一邊思索一邊回答說,「它們飛起來發出嗡嗡得巨響,而且都是用根粗管子吸食人的血肉。」 「對!大人,您說得沒錯,應該是巨蚊。」逃難得人群聽了楊一夫的話,齊聲附和說。 「那你們這是打算去向哪裡?」蘇懷德看著這些逃難的人繼續問。 「我們……」楊一夫看了看他身後隨他一起逃出來的人。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大都是輕壯之人。如果身體不好,他們也不可能從巨蚊的追擊中逃脫。「我們打算去墨水城!」楊一夫轉過頭來對蘇懷德說,「我們要去找城守田大人,讓他派兵來剿滅這些……蚊子!」 「唉!墨水城的軍隊都去國都了。」蘇懷德聽了楊一夫的話,他歎口氣說,「如果老人家,您不嫌棄我的蘇家集城小兵少,那您就帶您這些人隨我去蘇家集吧!」 「蘇家集?您是蘇懷德?」楊一夫聽了蘇懷德的話,頗感驚詫得問。 「是!正是在下。」蘇懷德禮貌的回答。 「那好!我們就跟你走啦!」楊一夫說完,回身招呼他村莊的村民去了。這時候,在遠處彷彿又傳來了嗡嗡聲,看樣子是巨蚊們解決完了村落內的村民,現在又向楊一夫他們逃命得方向追過來了。 蘇懷德聽了村民們身後的聲音,他不敢怠慢。他帶了這些逃難得村民一同撤向了蘇家集。在他們剛剛進入蘇家集不久,巨蚊們也追到了蘇家集城外。 「女王,他們逃進蘇家集了!」在前面帶頭追趕的蚊靈返回到喬雲婷的身邊一邊嗡嗡一邊稟報說。 「是麼?跑得還真快!」喬雲婷說完,振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然後命令,「全體返回望月湖,最近幾天先把我們捕捉到得材料消化乾淨,再來找蘇懷德算帳。」說完,她就帶了她手下的巨蚊們向望月湖飛去。 當蘇懷德帶領村民們進入到蘇家集內的時候,他立刻意識到蘇家集也不是安然無恙,他們也遭受到了巨蚊們的襲擊,只是這種襲擊被蘇家集的人打退了。畢竟現在蘇家集的街道上,還遺有戰鬥留下的痕跡。 「蘇族長,您回來了?」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接到兵士的稟報,他們立刻趕到蘇家集的西門來迎接蘇懷德,「族長,您這次怎麼沒走北門?」 「呵呵!一路上我看到路邊倒斃著太多的動物屍體,所以,就順著屍體繞了一下路。」蘇懷德解釋說,「這些是我們鎮子西南面楊樹村的百姓。他們的村落今天遭受到了巨蚊們的襲擊。」 「是嗎?」張震天聽了蘇懷德的話,他吃驚得反問。如果事情按照蘇懷德的說法,那麼這些巨蚊在昨天的襲擊後,並沒有返回望月湖去,它們會不會在夜晚再來襲擊蘇家集啊?他的心裡不免這麼想。 「張先生!」一名守衛西南城牆的兵士跑了過來,「我們剛剛發現巨蚊們飛過城外的樹林向東南方向去了。」 「它們沒來我們的鎮子?」張震天聽了士兵的話,他吃驚得問。他現在已經顧不得禮數,現在蘇懷德站在他的身邊,一切防務得事情自然應該是蘇懷德來安排才對,「你趕緊回去通知大伙加強戒備,以免中了巨蚊的詭計。」士兵聽了他的話,點頭離開了。 這之後,張震天才又轉過身來把昨天晚上發生得事情跟蘇懷德原原本本得說了一遍。蘇懷德聽完,自然是一邊感歎巨蚊們的狡猾,一邊稱讚張震天和蔣東方他們處置得當。隨後,他帶了張震天和蔣東方向鎮子的議事廳去了。而這些逃難得百姓自然有駐守蘇家集的兵士們去搭理他們的生活,就不需蘇懷德他們再操心了。 等蘇懷德來到議事廳,現在聚集在蘇家集的士兵頭領們也三三兩兩的匯聚了過來。他們知道蘇懷德一回來,一定會帶來墨水城的消息,以及如何防禦巨蚊襲擊的新方案。但是,這次蘇懷德讓他們徹底失望了。因為,蘇懷德明確告訴大家短時間內不會有墨水城的援軍。墨水城的軍隊都到國都去了。而對於防禦巨蚊,他也沒有任何新鮮得招數,就是要求大家嚴格按照張震天和蔣東方他們的要求去辦!不過,蘇懷德同時也提出了他對風神珠落入蚊靈之手的擔心。因為有這珠子在,那麼蚊靈是有毀滅蘇家集的能力的。 在另一方面,喬雲婷和她手下的巨蚊們已經返回了望月湖畔的巢穴。經過昨天晚上一戰,它們總共抓獲回來擁有附靈價值的原人五十一人。只要這些原人有一半能夠被巨蚊們附靈成功,那麼她喬雲婷的實力就會有根本性得提高了。而她也就可以安心得找個洞穴去產卵生子,慢慢琢磨風神珠的奧秘了。 如果事情真得像喬雲婷想得這麼順利那也就簡單了。當她和她手下的巨蚊帶著大批的原人返回自己的巢穴的時候,它們的行蹤卻剛好被譚樂和狼清秋兩個發現了。現在,狼靈在狼岱宗的率領下已經離開了望月湖,他們趁著狐靈村落附近的迷霧森林虛弱的空擋已經撤退到迷霧森林的另一側去了。而在狼岱宗離開之前,他在他們曾經居住過的洞穴內給譚樂留了書信。雖然書信是用原人的文字寫成的。但是,裡面全是象聲詞,也就是狼嚎之語。就算是原人發現了書信,他們不懂狼嚎,也一樣不知道狼岱宗究竟在信裡說了些什麼。就是譚樂和狼清秋兩個也是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讀通了狼岱宗所留得書信。畢竟,在原人的字典裡形容狼叫也就那麼幾個簡單的詞彙,而狼岱宗卻要表達狼族轉移地點以及讓譚樂和狼清秋繼續尋找風神珠的複雜意思。所須的叫聲就不是用原人詞彙能夠簡單表達的了。不過還好,狼岱宗並不是笨狼,他知道用其他聲音相近的字來摹仿狼叫聲。只是他找得這些字,有些並不是譚樂認識的。畢竟原人的文字並不等同與譚樂熟悉的漢字。 「狼叔和族狼們現在都去了迷霧森林的另一邊。」譚樂在讀通了信後,對狼清秋說,「他讓我們留在這裡繼續尋找風神珠的下落,不必著急與他們匯合。」 「那好吧!」聽了譚樂的話,狼清秋爽快得答應。他們兩個在與張震天和薛揚他們分手後,也不是直接回到了這裡。他們已經在沿海一帶尋找了一遍。只是他們沒有發現蚊靈的去向,最終他們才到這裡來跟狼岱宗匯合,這才發現了狼岱宗的書信。 「我覺得這些蚊靈如果想東山再起,它們一定會去襲擊原人村落的。」譚樂見狼清秋答應與他一同留下繼續尋找風神珠,他就繼續說,「我看我們最近就去附近的原人村落看看吧!如果哪裡的村落有被大規模襲擊過的痕跡,蚊靈們就有可能在哪裡出現過。」 「嗯!老公。你說得很有道理。」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話,她點頭回答。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兒震耳欲聾的嗡嗡聲從他們藏身的洞穴附近經過。 「是蚊靈!」聽了這聲音,洞穴內的二狼一同吃驚得呼號。隨即他們兩個就爬出洞穴,隱蔽在附近的草叢中靜靜得觀察。而在他們不遠處,一大群的巨蚊正抓捕著大量的原人飛回自己的巢穴。這樣,巨蚊們新的巢穴就被他們兩個發現了。 「它們在馬蜂的地盤。」狼清秋看完巨蚊巢穴的位置小聲對譚樂說,「看樣子,就我們兩個還是不好對付它們。」 「馬蜂?唉!要是薛兄弟和蜥彤姑娘在就好了。」譚樂聽了也忿忿得說,「對付馬蜂,他們兩個可是最拿手了。也不知道蜥彤姑娘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看我們還是去一趟蜥靈村落吧?」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話建議道,「我想蜥靈不會慢待我們。他們畢竟曾經幫助過我們狼靈。而且,我看這些蚊靈短時間也不會離開這裡。否則它們也不會把這麼多的原人長途運送回來了。」 「好!」譚樂聽了狼清秋的話,他爽快得答應,「那我們今天半夜就動身一同去往蜥靈村落。」 第七十三章 迷霧之眼1 這時候,在狐靈村落裡。胡嫵媚的心情卻變得越來越糟糕。雖然周夢雅在迷霧森林裡找到了一個毒精靈做伴讓她著實開心了幾天。但是,迷霧森林的規模卻依舊在縮小,這是讓她最揪心的事情。畢竟水屬幻系的狐靈並不擅長攻擊,當她的村子完全暴露在其他靈族和原人面前的時候,她們無異於任人宰割得羔羊。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譚樂和狼清秋動身前往蜥靈村落的夜晚。一件震動周圍靈族的大事終於發生了。萬千年來屏障在狐靈村落周圍的迷霧森林在這天晚上消失了。而導致這此巨變的除了孔霄吟,也就沒有別人了。 在這天午夜的時候,孔霄吟帶著靈貓畢參和精靈西爾芙出現在迷霧森林的迷霧之眼內。由於整座森林的精靈石窟都被孔霄吟破壞了,所以現在迷霧之眼的靈力也衰弱了不少。 「喵嗚!」畢參一開口,還是它習慣的貓叫,「這裡就是迷霧之眼了。我從來沒有到這裡面去過。在我的記憶中,曾經聽別的靈族說過,裡面共有九層。只有我們消滅掉第九層的守衛者,我們才能拿到迷霧之眼。」 「是嗎?」孔霄吟聲音平靜得回它,「那要是我們消滅不掉第九層的守衛者呢?」 「喵嗚!喵嗚!」畢參蹭了蹭孔霄吟的腿,「那我們就到不到任何報償!不過,我們的靈力還是會有提升的。」 「那好吧!那我們就進去試試看吧!」孔霄吟聽了畢參的話,她爽快得回答。反正,她也知道畢參還有種最壞的可能沒有說,那就是他們三個一同死在迷霧之眼中。 「姐姐,不要聽貓貓亂講!」西爾芙落到孔霄吟的肩頭,「只要我們量力而為,迷霧之眼可是個提升靈力等級的好地方。只是我們不要過於強求,不要一味想拿到最後的迷霧之眼。」 「好吧!你們兩個都有道理。」孔霄吟的聲音已經很平靜,「走吧!我們進去吧!」在她的帶領下,他們三個很快消失在迷霧之眼的入口處。而隨著他們三個進入,迷霧之眼的入口也關閉了。在迷霧之眼中的守衛者通常是些石頭或是其他自然元素幻化成得人形或是物形的個體,所以,原人和靈族都不把他們看成是自己的一份子。在這一點上他們對這些守護者的稱呼很統一,那就是魔怪。 迷霧之眼的前三層守衛者對於孔霄吟而言,原本也算不得什麼。他們只不過是些紫色級別的魔怪。現在因為整個迷霧森林的靈力又被削弱,他們的力量也就更加薄弱了。所以,前兩層的魔怪,畢參和西爾芙兩個相互配合根本不用孔霄吟動手,他們兩個就把前兩層的魔怪消滅乾淨了。進入到第三層,魔怪的數量和能力都有了提升,這就是畢參和西爾芙可以輕鬆應對的了。所以,在這裡孔霄吟就加入了戰鬥。但是,這些魔怪在三昧真火得炙烤下,也沒能抵擋多久就全部被他們三個消滅了。 進入到迷霧之眼的第四層,這些已經是橙色等級的魔怪在守護了。這裡就超出了畢參和西爾芙的能力範圍。他們兩個就緊緊得跟隨在孔霄吟的身邊。而孔霄吟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附著了靈氣鎧甲,她的手裡也重新握了靈氣幻化而成得方天畫戟。在她手中戟上下翻飛得攻擊中,以及三昧真火得熔燒下,第四層的魔怪也很快被消滅乾淨。第五層和第六層雖然在魔怪的數量和能力上加大了強度,但是,他們畢竟沒達到金色的等級。所以這裡對於孔霄吟而說,還是可以輕鬆通過的。 當第六層的戰鬥結束後,畢參和西爾芙兩個對進入第七層就都感覺到有些驚懼了。「喵嗚,我看我還是不去第七層了!」畢參首先打了退堂鼓,「下面就是金色的魔怪了。我怕我去你還要照顧我,會分心的。」 「這樣……」孔霄吟聽了略略有些沉吟起來,她是希望能夠帶著畢參和西爾芙直接殺到迷霧之眼的最後一層的。但是畢參的話,的確很有道理。畢竟在第六層,她就感覺到了魔怪在數量上給她造成的壓力。如果在下面也有如此密集得魔怪,那麼她的確無法再照顧畢參和西爾芙了。 「姐姐,我回戒指跟您一起去吧!」西爾芙聽了畢參的話,然後又看了孔霄吟的表情,她也提議說,「我在外面飛來飛去,可能也會影響姐姐您的發揮。」 「那……好吧!」孔霄吟的心裡自然是不願意在第六層止步得。所以,西爾芙的建議,她自然樂得接受。只不過,她還是感覺稍稍有些愧疚,那就不能帶他們兩個繼續正常的前行了。 「喵嗚!茵茵,等你消滅完第七層的魔怪,不要忘記喊我下去。」畢參見孔霄吟答應了他們兩個的請求,他站起身抖擻著身上的皮毛對孔霄吟說。 「好!」孔霄吟爽快得回答。只是他們不知道在這迷霧之眼中,各層間是無法相互溝通的。當然也不是完全無法溝通。當孔霄吟消滅完第七層魔怪的時候,從第六層通往第七層的門會自動開啟。 孔霄吟的身體在畢參的注視下在迷霧之眼第七層的入口處消失了。現在只有畢參一個留在了第六層的洞穴裡,它有時間好好得觀察這層洞穴的結構。這時候,它發現在洞穴中央有一個不大的石穴,而在那裡彷彿也藏匿著什麼東西。畢參見了叫跳到石穴的邊上,然後,它化做人形,然後伸手去掏裡面得東西,果然一顆橙紅色的精靈石被它掏了出來。 「喵嗚!」畢參見了石頭,它高興得叫了一聲,「原來這裡也有石頭可拿!」以前它只聽別的靈族說過迷霧之眼的最後一層可以拿到迷霧之眼,但是,它並不知道迷霧之眼的其他層也有石頭可拿。其實,畢參不知道的是迷霧之眼內除了第三、六、九層有石頭可拿,其他各層是沒有石頭的。而且,以前跟它說起迷霧之眼的那些靈族也多是聽別人的傳聞,他們也沒親身進入過迷霧之眼。或是有的曾經進入過,也不過是到第三層就止步了。實際上,迷霧之眼還有一個恐怖之處,只是由於孔霄吟已經清光了外面的精靈石窟,它才沒有體驗出來。只是這個恐怖之處,不久後,畢參也就親身經歷到了。 第七層雖然已經是金色的魔怪在守護,但是他們的數量還不算多。所以,孔霄吟應對起來,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少不妥。她還是輕鬆得把這層的魔怪消滅乾淨。當她來到第八層門前的時候,她按照約定返回第七層的出口處向外大喊。只是她的聲音被四周的石壁完全反射了回來,她就知道自己的聲音無法傳達回上一層的空間了。既然這樣,那她也就沒必要繼續在這裡停留,她又向下一層去了。 而當她離開第七層後不久,第七層的入口又重新開啟了。這時候,畢參帶了從第六層拿到的精靈石來到了第七層的空間。不過讓它失望的是,在這裡它沒有發現存放精靈石的石穴。隨後,它就趴到第八層的入口處,去一邊睡覺一邊等待第八層的入口開啟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第八層的入口才緩緩開啟。顯然在這裡孔霄吟遭受到魔怪頑強的抵抗。當畢參進入到第八層空間的時候,他發現孔霄吟的身體停靠在第九層的入口處,她並沒有著急繼續前行。 「喵嗚!」畢參快步跑到孔霄吟的身前,「你怎麼樣了?受傷了嗎?茵茵!」 「沒有,有點兒疲勞。」孔霄吟坐在那裡回答,「第八層的魔怪密度很大。真不知道第九層會是什麼。」 「喵嗚,如果太難了。我們還是不要去了。」畢參聽了孔霄吟的話建議道。 「我還想下去看看。」說到這裡,孔霄吟擦動自己手上的戒指喚出了戒指中的西爾芙,「妹妹,你跟畢參一起留在這裡好嗎?」 「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了?」西爾芙聽了孔霄吟的話,她感覺有些詫異。她在戒指中也能感受到第八層魔怪給孔霄吟帶來得壓力。只是她感覺孔霄吟應付起來,還是自如的。只是魔怪的密度的確是大了許多。 「我怕第九層是密度很大的魔怪。」孔霄吟笑著回答,「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留在這裡會更安全些。」 「喵嗚!還是不要去了。」畢參聽了孔霄吟的話,它再次不安得請求。雖然它表面上總是把孔霄吟帶入一些危險的境地,但是實際上那都在它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得事情。 「我還是想去看看,再說了!我還沒進入昏厥的狀態呢,應該沒有問題的。」孔霄吟見他們兩個仍然不放心,她就安慰他們兩個說到。的確,從迷霧之眼的第一層一直打到第八層,孔霄吟的精神狀態都很正常,沒有進入過昏厥的狀態。 「哦,那好吧!那你要小心。」西爾芙和畢參兩個聽了孔霄吟的話,他們兩個一同說。在他們兩個的眼裡,孔霄吟的確是只有進入了昏厥的狀態才會迸發出最強大的實力。只是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孔霄吟不需要昏厥,她也能迸發出身體的最大實力了。 「好啦!你們兩個乖乖得待在這裡。為我祝福吧!」孔霄吟如此說完,她又深情得望了它們兩個一眼,隨即她從地上起身,而後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她就向迷霧之眼的第九層走去。 而畢參和西爾芙則安靜得待在迷霧之眼的第九層入口,他們兩個不知道孔霄吟會在下面遇到什麼危險。但是,他們隱約中也感到前往第九層的道路是凶險無比的。所以,他們兩個現在只能默默得祝福孔霄吟平安歸來了。 第七十四章 迷霧之眼2 當孔霄吟的腳踏上了迷霧之眼第九層的地面,她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哭,還是笑!因為,這一層空空蕩蕩得全然不像前八層那般擠滿了大大小小的魔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極難進入,有來無回的迷霧之眼第九層?孔霄吟不由得感覺有些驚詫。她在第九層的洞穴中轉了一圈,她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這裡的佈置讓人感覺像是一個祭祀的場所。當然祭台上現在並沒有任何祭品。在洞穴的四壁上有一排夜明珠均勻得鑲嵌在上面,這與前八層的景像一致。所以,迷霧之眼各層雖然都是洞穴,但是一點兒也沒有黑暗陰森得味道。 孔霄吟在第九層的洞穴內轉了一圈。在洞穴的四壁上畫滿了壁畫。這些壁畫所表現的無非就是對上古時代各元素神功績的標榜和原人以及靈族對各元素神的崇拜了。 「這裡並沒有什麼特異得東西啊?」孔霄吟看完這些又轉到祭台前面,現在除了祭台,她已經仔細得檢查過洞穴的各個角落了。這裡既沒有魔怪,也沒有傳說中的迷霧之眼。 孔霄吟把手中原本已經幻化出的方天畫戟散去,她空著兩手緩步走上祭台。雖然從地球時代來的她,對鬼神之說並無任何得敬重之心,但是,她體內的另一個聲音,或是說她身體的另一半卻在提醒著她這裡是一個神聖的地方。還是不應該手持利刃前往的。 當孔霄吟站到祭台前的時候,她發現在祭台的石桌上有一個五角星的圖案。而五角星的五個角則各自勾勒出一種元素的符號。在五角星的中央則是一顆由石頭雕刻成的石球。雖然這石球已經在這裡沉積了許多年代,但是看起來它還是非常的圓潤。只是它的上面已經落滿了塵埃。 「難道這石頭就是傳說中的迷霧之眼?」想到這裡,孔霄吟的手不自覺得向石球伸了過去。而就在她的手將要碰觸到石球的那一刻,祭台上的五角星符號卻突然光芒大作,沿著五角星的五條邊緣五道靈氣相互貫通,很快它們就把中央的石球保護起來。而原本黯淡無光的石球現在迸發出五彩的光芒。看來,它是迷霧之眼已經沒錯了。只是這個時候,孔霄吟的手卻被某種力量推開,她的手已經遠離了祭台上的石球。 「孔霄吟,你為什麼要來打擾我的清淨?」祭台上的石球現在已經在它原先位置的上方飛快得旋轉起來,「我已經沉睡了幾萬年。你是第一個過來打擾我的生命!」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孔霄吟向後退了一步,她有些驚駭得看著面前這顆會說話的石頭,「那好!我想你想必也知道我為什麼來了?」 「你?你來這裡沒有原因。只是好奇。」石球聽了孔霄吟的話,幽幽得說道,「真因為你心中無所求,所以你進入到這個空間的時候,才沒有碰到任何得阻隔。」 「呵呵,聽你的意思,要是我有所求,這裡就會有許多魔怪?」孔霄吟聽了石球的話,她不屑得回答,「那我現在就有所求了!我想得到你。」說完,她又要伸手去拿石球。 「哈哈!得到我?那得看你有沒有足夠的能力。」石球聽了孔霄吟的話,暢快得大笑起來,「我是一顆火靈珠,如果你能夠打敗我的五位元素護衛。那麼,你自然會得到我!哈哈!」隨著石球的笑聲,祭台上的光芒大異!而隨著祭台的變化,隨之而來得就是在整個第九層的洞穴中,現在充滿了各種不同類型的魔怪。 孔霄吟見狀,她的身體向後倒退了幾步。這時候,在祭台的四周彷彿出現了一道靈力結成的屏障,它閃動著五彩的光華。孔霄吟知道自己現在要想接近石球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 在孔霄吟的手中,現在又重新幻化出了方天畫戟!雖然在祭台底下魔怪眾多,但是孔霄吟並不感覺害怕。她畢竟有三昧真火,而且她還有另一樣神技,那是她在迷霧之眼前八層中從未施展出來的。那就是她額頭上的彩鑽,通過它,她可以釋放五色神光保護自己。 「獄火焚天!」孔霄吟的口中念動法訣,她的身體已經變得赤紅,她赤紅的雙眼中三個亮點現在已經旋轉匯聚成了一個。一對寬大的翅膀從她背後伸展出來,而她腦後的九根硬羽已經變成了又粗又長得九根尾翎。而在它們之上,也都附著著濃烈得火焰。 「啊……噢……呀……」隨著孔霄吟體外烈焰充滿了整個洞穴,在洞穴內的魔怪們發出了不同的哭嚎!雖然這些魔怪都有金色等級的實力,但是,它們也抗不住三昧真火得焚燒。而在三昧真火的烈焰中,孔霄吟的身體卻如魚得水一般。她手中的長戟在魔怪群中上下翻飛舞動,她所到之處,魔怪的身形無不化做一團雲煙散去。迷霧之眼中的魔怪雖然強悍,但實際上它們都是各種元素的靈力幻化而成,所以並不具有實體。自然在打鬥之後,也不會有屍體產生。 當孔霄吟把洞穴中的魔怪殺得鬼哭狼嚎之時,在祭台上卻有一白衣的術士幻化出來,他的空中同樣念動法決,「無根之水!破!」隨著他的雙手向外伸出,從他的口中彷彿有一股清泉湧出。而這水碰到孔霄吟的三昧真火,兩下交鋒,它居然把孔霄吟的火撲滅了! 「你……」孔霄吟見此狀也有些呆傻起來。自打她能夠自由得運用身體內的靈氣與能力,她還沒有碰到什麼能克制自己發出的三昧真火,今天她終於遇到了對手。她暗自打量對手的裝扮。或許,這就是石球說得五位元素護衛之一吧? 實際上,孔霄吟猜測得沒有絲毫得錯處。這位正是迷霧之眼的水護衛。而象徵水元素神的水護衛,他的拿手法術自然就是無根之水。而水能克火,這無根之水卻剛好可以克制孔霄吟專長得三昧真火。 「哼!拿命來!」孔霄吟見自己的火勢被水護衛的水流衝散。她直接揮動手中的長戟向水護衛飛來。沒錯,她的翅膀不是擺設,自然會飛。水護衛見狀在他的手裡化出長槍也毫不畏懼得迎了上去。 「鏜!」兩下兵器撞到一起,在兵器相交之處,水火之光向外迸射!孔霄吟與水護衛兩人角力半天,他們誰都占不得上風。可就在這時,孔霄吟額上的彩鑽卻散發出了五彩斑斕得光芒。水護衛見狀趕緊向回退身。 「五色神光!」孔霄吟一邊喊出法決一邊把手中得長戟向水護衛劈去。而水護衛這個時候卻退到了祭台的當中,在那裡保護住迷霧之眼的五色光芒阻擋住了五色神光與孔霄吟長戟的進攻。 孔霄吟見狀向回收招,也就在這個當口,在保護迷霧之眼的五色光芒中,又幻化出了四個人形,而他們無疑就是金、木、火、土四系的護衛了。現在連上最先現身的水護衛,五位元素護衛也算湊齊了人數。 「哈哈!痛快!」五人中位於當中的火護衛看著孔霄吟開了口,「能讓我們五個一同出手,想必在這數萬年間,你也是第一個了!」 「呵!井底之蛙。」孔霄吟看了他們五個,她的臉上並無半點兒懼色。現在她已經用五色神光做了護身保護在身體的四周防範五大元素護衛的進攻。「就你們五個封印在這裡的靈氣傀儡憑什麼知曉天地間沒有更強的所在?」 「哈哈,世間靈氣本相通。這裡發生的事情,其他迷霧森林的迷霧之眼也會知曉。」五個護衛聽了孔霄吟的話,放聲大笑,「也就你們蠢笨的靈族才會遇到到如此地步!哈哈。」說到這裡,這五名護衛輕蔑得瞥向孔霄吟。 「哼,好大的口氣!你們五團臭氣!拿命來吧!」孔霄吟被五位元素護衛一激,她揮舞著手中的長戟又衝了上去。而五位元素護衛雖然敢用話去激孔霄吟,但是,他們卻不敢單獨去接孔霄吟的招數。畢竟孔霄吟身上的五色神光,那可不是他們這些沒有實體的元素幻象單獨一個可以抵抗的東西。 「鏜!」五位元素護衛共舉手中兵刃,一同架住了孔霄吟的進攻。而孔霄吟一擊不中,她竟然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她用盡全身所有靈氣通過頭上的彩鑽向五位元素護衛釋放出五色神光!而五位元素護衛,他們也同樣耗盡全身的靈力來對抗孔霄吟的進攻。 在雙方的對抗中,五彩的光芒在洞穴中,四射噴薄。洞穴中殘存的魔怪在他們六個的對抗中,全部化做了雲煙。而他們六個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全部顯露了疲態。現在五位元素護衛的身形逐漸由清晰變得模糊,而孔霄吟的身體也可以由於脫力變得震顫。但是,當孔霄吟的身體達到體力臨界之時,她卻感覺自己的頭腦變得一片空白。而在空白之中,彷彿有某種無窮得力量又向她的體內灌輸而來。 這時候,在五位元素護衛的眼裡,孔霄吟的眼睛已經由赤紅的顏色變得五彩斑斕,最終,她的眼睛也成為了五色神光新的出發點!現在,有三道五色神光同時從孔霄吟的體內噴薄而出。而原本就以削弱的五位元素護衛終於抵擋不住孔霄吟的進攻,他們的身體由模糊變得虛無,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在祭台上,現在只有迷霧之眼還在那裡飛快得旋轉並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孔霄吟,你贏了!我現在屬於你了。」迷霧之眼見五位元素護衛消失,它又開口說道,「我是一顆上等的火靈珠!如果,你能夠再等上千年,或許,我會吸收天地靈氣變為一顆火神珠!」 「哼!謝謝你了。」孔霄吟的眼睛現在還閃爍著五彩的光華,顯然她還沒有從迷茫得狀態中恢復過來。她的手向前伸出,她一把將迷霧之眼,或是說火靈珠抓在手裡,「現在,我就讓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你將永遠都不會存在了。你就在我的身體內,等待轉變成火神珠的那一顆吧!哈哈!」這笑聲,這聲音明顯是不屬於孔霄吟的。 「你……你究竟是誰……」迷霧之眼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孔霄吟巨大的手勁兒直接捏碎,它在孔霄吟的手中吃驚得叫喊,「不要!我是火靈珠!你個無知的靈族!你一次根本無法吸收如此多的靈力……」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孔霄吟不等迷霧之眼把話說完,她就把它捏得粉碎,然後塞入到自己的嘴裡。而後,她的身體脫力坐倒在祭台底下。這時候,迷霧之眼第九層的入口開啟,畢參和西爾芙兩個飛快得跑了進來…… 第七十五章 狐靈遇襲 在狐靈村落,負責守夜的胡菲兒急切得跑進了胡嫵媚的房間。「族長姐姐,不好了!我們村落外面的迷霧森林現在已經消失了!」她衝到胡嫵媚的床前,直接把胡嫵媚從睡夢中搖醒,「現在我們的村子已經被孤立出來了!」 「什麼?」胡嫵媚聽了胡菲兒的話,她從睡夢中直接驚醒過來,「走!我們去看看。」說完,她三步並做兩步從出了房間。站在狐靈村落的廣場上,現在可以清楚得看到原本包夾著她們的迷霧森林現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胡嫵媚看了森林的狀況,她轉過身來焦急得問胡菲兒。現在,在她的臉上已經沒了半點平時的雍容之氣。 「姐姐,就在不久前。」胡菲兒肯定得回答,「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吧!」 「一個小時……」胡嫵媚的思緒在飛快得運轉。一個小時的時間還不算長,估計周圍的靈族和原人還不會發現森林的變化。想到這裡,她的心情平靜了些,「菲兒,通知村落裡的兄弟姐妹們起床吧!我們要盡快搬家轉移。」 「好!」胡菲兒聽了胡嫵媚的話,她乾淨利落的回答,然後轉身按照胡嫵媚的要求去喚醒眾狐靈去了。 天將正午的時候,望月湖以南的迷霧森林消失的消息就傳遍了周圍的靈族。這自然引起了周圍各靈族的震動與恐慌。不過,也有人為迷霧森林的消失而感到開心和高興。那就是喬雲婷和她手下的巨蚊。 當外出巡邏的蚊靈把迷霧森林消失的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正趴俯在一具附靈失敗的原人的屍體上吸食他的血肉。當她聽完蚊靈的話,她快速吸乾了地上的屍體,然後振動翅膀飛了半空中,「剛剛俯靈成功的蚊靈留下看守巢穴。其他蚊子隨我一同去南邊,我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材料可以提供給我們使用。」說完,她率先飛出了洞穴,而在她的身後,四百餘隻巨蚊和蚊靈一同飛了出去。 這時候,胡嫵媚和她手下的狐靈們已經收拾妥當了行囊,她們準備向南遷徙去琅琊山一帶的狐靈村落去。在那裡有強悍得九尾狐住在那裡。 「姐姐,我們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胡菲兒和周夢雅兩個來到胡嫵媚的身邊說,「現在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了。」 「秀兒還是沒有消息?」胡嫵媚這時候還在惦念去琅琊山的胡秀兒。 「沒有!」胡菲兒搖頭回答,「我想她一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好吧!我們……」就在胡嫵媚準備下達上路命令的時候,她卻發現從望月湖的方向,有大批的巨型飛蟲向她們飛來。而在這些巨型飛蟲的身後,彷彿還有烏雲般密密麻麻得飛蟲在緊緊跟隨。 「姐姐,您看那邊!」這時候,周夢雅也發現了天空中的異象,她指著遠處的天空大聲的呼喊,「像是馬蜂向我們來了。可是那些大蟲子……」她沒見過巨蚊,自然不知道那些巨大的飛蟲會是蚊子。 「趕緊通知大家躲藏起來!」胡嫵媚見狀,她只得放棄了撤退得計劃。畢竟地上跑的是很難跑過天上飛的。而且由於迷霧森林的消失,她們原本熟悉得道路也會變得陌生起來。 「兒郎們,衝啊!」當巨蚊接近狐靈村落的時候,喬雲婷停在空中,她振動翅膀向狐靈村落首先施以風系法術的攻擊,而後就催促手下的巨蚊借助風勢向狐靈村落衝了過去。 「哈哈!蚊靈王好手段啊。」這時候,一隻體型龐大的玄蜂飛到了喬雲婷的身邊。不用問,它就是這些馬蜂的首領,玄蜂之王了。 「呵呵,讓您見笑了。我這也是為了早日離開您的領地,免得過於打擾您老人家。」喬雲婷見手下的巨蚊已經順風而去,她對身旁的玄蜂王笑容滿面得回答,「這是進攻狐靈村落,發現的上等材料都交給您來處置吧!我只要些初級的材料就好。」 「哈哈!蚊靈王真是太客氣了。」玄蜂王嘴上雖這麼說,但是它卻沒提不要喬雲婷的饋贈。顯然,它認為喬雲婷的做法是理所當然的事。它隨即回頭,「孩子們!衝啊!衝上去,殺光他們!」在它的命令下,在它身後密如幕布的馬蜂在玄蜂的帶領下向狐靈村落一同衝了過去。 「姐姐,它們數量太多了。我們沒有辦法抵擋它們!」原本在狐靈村落前,胡嫵媚和手下的狐靈們已經結了幻象陣。但是,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在陽光的照射下,她們的幻象陣所產生的幻象就十分有限了。這些幻象或許可以迷惑從地面來襲的敵人,但是對於會飛的巨蚊和馬蜂來說,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大家頂住!讓小狐狸們趕緊鑽到地下去!」胡嫵媚一邊加大了法力的輸出一邊對身邊其他狐靈大喊。狐靈姐妹們在她的激勵下,無狐後退,全部監守在各自的崗位上。 「快進洞!快進洞!」在村落的另一側,周夢雅在緊張得招呼小狐狸們鑽進她們早先就挖好的地道。看來,「深挖洞,廣積糧。」還是很有道理的。 「嗡嗡!」聲距離狐靈的防線已經越來越近了。巨蚊和蚊靈們借助風勢直接衝破了狐靈的防線。這些結陣的狐靈只得放棄了對幻象陣的守護,她們紛紛轉身與衝到自己身後的巨蚊對戰起來。 但是在日光下的近身格鬥對擅長幻術的狐靈來說,是最痛苦得事。她們既不擅長攻擊法術,又不擅長近身作戰。她們能夠用於防禦的只有一點兒簡單得類似水球之類的攻擊法術,而這類單體的法術在面對成片密集得敵人的時候,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即便這樣,狐靈在胡嫵媚的指揮下依舊在團結奮戰。她們知道如果她們退縮,她們的族人就會被這些巨蚊殺死擄走。 「大家不要怕!堅持!堅持住!」胡嫵媚發動水球擊落一隻向她飛去的蚊靈,同時激勵身邊的狐靈戰鬥。 「姐姐!小狐狸都藏起來啦!」周夢雅這個時候從村落的另一邊跑了過來,由於巨蚊們現在都在圍攻村口的狐靈,所以村落內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她跑到距離胡嫵媚幾十米的地方,再向前她就無法前進了。巨蚊已經飛到了那裡切斷了她前去救援胡嫵媚的路。 正在這時,精靈尼莎從周夢雅的手上分了出來,它一邊搖晃身邊飛到周夢雅的耳畔,一邊低聲的問周夢雅,「姐姐,分身術,你會麼?」 「會的!」周夢雅點頭。 「那好!快對我用分身術。」尼莎說完,她的身體向著巨蚊的方向飛了過去。而周夢雅則在尼莎的身後快速得做法。現在天空中彷彿有九隻精靈在不停得飛舞。 「不要停!繼續。」尼莎一邊指揮周夢雅繼續施展分身術,一邊向巨蚊們釋放了毒系的攻擊。在半空中一股股黃綠色的煙塵向巨蚊們飛了過去。吸入煙塵的巨蚊發出「嗡嗡」得慘叫,同時向地面栽了下去。 「什麼人在用毒傷害我的兒郎?」雖然在尼莎的幫助下,衝進狐靈村落的巨蚊被暫時擊退,但是,半空中的喬雲婷也發現了村口上空飄浮起得陣陣毒舞。她見此情景,自然飛身來到了村口。在她的面前,九隻毒精靈在天空中不停得飛舞,她見了不免有些驚駭。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毒精靈? 「大家快撤!」胡嫵媚趁喬雲婷愣神兒的當口,她帶了手下的狐靈撤退到周夢雅的身邊。原本集結在村口結陣的二十幾隻狐靈,現在退回到周夢雅身旁的已經不足半數。 「姐姐,你們先撤,我掩護!」周夢雅見胡嫵媚她們已經退了回來,她大聲得對胡嫵媚說,「我來擋住它們!」 「好!你們快撤!」胡嫵媚對身旁得眾狐靈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但是,她自己卻沒有挪動身體,「我跟你一起擋住它們!」說完,胡嫵媚籍起了幻系的法術,漫天的箭雨向著巨蚊和馬蜂們飛了過去。 對面的巨蚊和馬蜂見狀,它們驚恐得向四下閃躲以躲避胡嫵媚箭雨的攻擊。在半空中,它們的身體不斷得碰撞到一起,而後有部分巨蚊或馬蜂在碰撞中摔落到地上。 「啊!」喬雲婷見狀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她的身體向前直飛了去,「怒風陣!」隨著她的咆哮,狂風順著她的身體向外席捲而來。胡嫵媚製造的箭雨原本就是幻象,它不過是利用空氣的折射給人或物造成的錯覺。在喬雲婷的狂風攻擊下,這些幻象自然無法再繼續下去。同樣的,半空中的精靈也由九個重新還原成了一個。而精靈尼莎製造得毒霧雖然強悍,但是,它們也怕狂風得吹拂。在喬雲婷釋放的風系法術的攻擊下,尼莎製造得毒霧也散去了。 「哈哈!一切都是幻象!一切都是假得!」喬雲婷見狀在半空中大喊,「大家衝啊!殺光他們!」在她的指揮下,巨蚊和馬蜂向胡嫵媚和周夢雅蜂擁而去。 胡嫵媚和周夢雅見各自的法術被破,她們兩個只得邊戰邊退。精靈尼莎飛舞在她們的身邊不斷得釋放毒系法術阻擋巨蚊和馬蜂的進攻。但是,當蚊靈們知道風系法術可以驅散尼莎布下的毒霧的時候,毒霧對蚊靈也就失去了效力。雖然它們吹出得風暴沒有喬雲婷那般強橫,但是吹散尼莎的毒霧卻絲毫沒有問題。畢竟尼莎就跟隨在胡嫵媚和周夢雅身邊,她只能把毒霧的密度和範圍都控制到很小。否則在戰鬥中,一旦蚊靈們向她們發起強力的風系攻擊,那麼吃虧得還是她們自己。 終於,胡嫵媚和周夢雅兩個退到了一個狹小得洞穴前。「姐姐!您快進去,我掩護!」周夢雅一指洞穴,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胡嫵媚的身前。胡嫵媚詫異得看了一眼身前的周夢雅,她沒有想到一向柔弱得周夢雅在關鍵時刻會有如此作為。但是,事態已經不容她多想。巨蚊和馬蜂就在她們身前不遠的地方。 「你快進去!」胡嫵媚不由分說,大力得扯動周夢雅的身體,直接把周夢雅塞入了洞穴。而後,她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得堵住了洞穴的入口。隨之,慘叫聲就從她的口中發出,巨蚊和馬蜂都已經飛到了她的身前,它們一同向胡嫵媚的身體發動了攻擊。 第七十六章 胡嫵媚的傷情 胡嫵媚的身體雖然遭受到巨蚊和馬蜂們的重擊,但是她畢竟是一隻紅級的靈物。而攻擊她的巨蚊和馬蜂普遍靈力低下,所以這些攻擊雖然把她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卻無法傷及她的性命。 就在這時,喬雲婷和玄蜂王兩個也飛到了洞穴的近前,巨蚊和馬蜂們看到自己的首領趕來,它們立刻停止了對胡嫵媚的攻擊。喬雲婷在半空中晃動著身體,她瞥了一眼死死堵住洞穴的胡嫵媚,然後對身邊的玄蜂王說,「女王,這個大個的狐靈按照約定是你的了。要不要小妹我去幫您結果了它的性命?」 「哈哈!」玄蜂王聽完大笑,「不必了!還是姐姐我親自來吧!」說完,她壓低了飛行的高度向胡嫵媚飛來。 現在的胡嫵媚,雖然沒死,但是卻已經沒有任何抵抗得能力。雖然巨蚊和馬蜂們的攻擊不至於致命,但是傷痛還是切實存在的。所以,她的身體現在已經虛弱了很多。而玄蜂王無須借助風神珠的力量,她自身也擁有紫色的靈力等級。所以,從力量對比上,她也根本不是玄蜂王的對手。 「喵嗚!」一聲淒厲得貓叫,這時候從洞穴的頂上傳來。隨即一陣兒女人銀鈴般得笑聲隨著貓叫聲一同傳了過來,「呵呵!看,我說是馬蜂,不是蜜蜂吧!哈哈。」 「嗡嗡,什麼人?竟敢如此嘲笑我們?」玄蜂王聽了女人的說笑,她感覺自身受到了侮辱。她的身型向上飛起,在她的對面,一貓一女人一精靈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的身體在半空中停住,而後看向剛才說笑的女人。她驚駭得發現從這個女人身上,她感覺不到任何靈氣的散發,但是,她卻明確得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原人,而是靈族。 「原來是一隻小小的玄蜂!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女人看了玄蜂王的模樣,投以輕蔑得眼神。的確在孔霄吟的眼裡,只有紫色靈力等級的玄蜂王根本算不得對手。 「嗡嗡?你是什麼人?居然如此囂張!」玄蜂王嘴上這麼說,但是她卻沒發動進攻。她又不傻,她看得出對面的女人並非普通的靈族。否則,她不可能感知不到對方的靈力強弱。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餓了,想吃東西。」孔霄吟笑著回答。現在她額上的彩鑽已經變得更大了些。而在彩鑽的四周,圍繞著它又有另外八顆細小的鑽點出現。遠遠得望去在孔霄吟的額頭上彷彿有一串鑽飾鑲嵌在那裡。而孔霄吟的睫毛乃至於頭發現在已經全部變成了五彩的顏色。她腦後的九根長發現在變得更加粗柔,而且還都散發著七彩的光澤。在她身上靈氣凝結的鎧甲現在把她的身體包括得更加嚴密。而且在她的背後也有了一條七彩的披風。看披風的花紋完全就是孔雀翎的模樣。 「你……你是玄鳥一族……」玄蜂王雖然靈力等級不高,但是它的見識並不淺薄。畢竟玄蜂也是上古靈族的一種。在上古大戰後,靈力不高的它們並沒有被原人封印起來,而是逃到了各地躲藏起來。所以,它們知道玄鳥一族的模樣也不是什麼希奇古怪的事情。 「蠻聰明!」孔霄吟聽了玄蜂王的話,她面色含笑,「恭喜你答對了!既然這樣,我就獎勵你提前去死吧!」說完,孔霄吟的身體向前飛去。還不等玄蜂王對孔霄吟做出任何的反應,她自己已經在孔霄吟體外的烈焰中化做了灰燼。 「嗡嗡!我們走。」喬雲婷一邊招呼手下的巨蚊逃命,一邊自己先向望月湖的方向飛去。而跟隨玄蜂王而來的馬蜂和玄蜂們,見玄蜂王已死,它們也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即便是再低級的靈物,它們也懂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道理。所以,大家一哄而散,一同向望月湖去了。 待玄蜂和馬蜂們走後,孔霄吟把手中的玄蜂王內丹交給了靈貓畢參,然後,她轉身看向胡嫵媚。她來,只不過是湊巧。她並沒有打算救誰,不救誰;她只是一個匆匆得過客。「我們走吧!」她的目光轉回畢參的身上,現在西爾芙正乖巧得坐在畢參的頭上。 「喵嗚!」嘴裡含著玄蜂王內丹的畢參聽了孔霄吟的話,它用歡快得叫聲回她。隨即,她們三個又向蘇家集旁邊那邊原已被她們三個削弱的迷霧森林去了。 「姐姐!」在孔霄吟走後,躲藏在洞穴中的周夢雅推動胡嫵媚的身體,從洞穴裡鑽了出來。她見巨蚊和馬蜂們都已經離去,她緊張得搖動著胡嫵媚的身體大喊,「姐姐,您不要死!您不要不管我。」 「咳!我沒事兒……」在周夢雅的搖晃中,胡嫵媚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我的身體只是中了蜂毒,過些時候就沒事了。」說完這話,胡嫵媚的腦袋向一側一歪,她又昏死過去。 「族長姐姐!」這時候先前已經躲藏起來的狐靈和小狐狸們已經都從洞穴裡跑了出來,她們都圍攏到周夢雅和胡嫵媚的身旁。大家都在等待胡嫵媚甦醒過來,大家都對現在的局面沒有任何得辦法。 「我們應該怎麼辦?」周夢雅托起胡嫵媚問身邊的眾狐。她又不是學醫出身,她自然沒有任何對策。 「我看我們還是先把姐姐扶回房間吧!」胡菲兒這時開了口,「我們先給姐姐她治療一下傷口,然後我們再出發去琅琊山也不遲。」說完,她把目光投向了周夢雅。顯然,她在等周夢雅做出決斷。 「哦,好吧!一切都依姐姐吧!」周夢雅看了胡菲兒的表情,她只得硬著頭皮應承了下來。她不知道按照狐族,吭,其實是靈族們的慣例,誰在保護村落的戰鬥中對村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那誰就最有可能接替原先的首領成為他們的新首領。其實,喬雲婷正是這樣當上了巨蚊的首領,而現在狐靈對待周夢雅的態度也是一樣。 既然周夢雅已經同意了胡菲兒的建議,那麼狐靈們就七手八腳得把胡嫵媚抬回了房間。在眾狐靈中,自然有對醫術有著較深研究的老狐靈。她自然也就擔負起了救助胡嫵媚的任務。而其他殘存的狐靈現在則圍攏在周夢雅的身邊,她們現在需要聽從臨時首領的調遣。畢竟,狐靈村落已經變得不再安全了。 「我們今天午夜就向南撤離吧!」周夢雅看了身邊的眾狐,她只得學了胡嫵媚的樣子對她們發號施令。 「好的!」眾狐靈異口同聲的答應,「我們都聽你的!」 「菲兒姐姐,您去過琅琊山吧?」周夢雅聽了大家的話,她只能客氣的點頭,現在任何推委都顯得多餘,她轉過頭來看向胡菲兒。 「是的!我去過琅琊山。」胡菲兒聽了周夢雅的話點頭,「妹妹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那好!」周夢雅答應了一聲,「我想半夜時候,由你帶幾名健壯的姐妹先行!我帶其他的姐妹保護著族長姐姐隨後跟進。」 「好!沒問題。」胡菲兒爽快得答應下來,「我會沿途做好記號。妹妹,您路上當心!」 「呵呵!應該是姐姐當心才對!我自然會小心的。」周夢雅聽了胡菲兒的話,她禮貌得回答。在她的心裡,現在有一股暖流湧動。在這危難的時刻,狐靈們還知道相互關心,這要比地球世界人類間得爾虞我詐強上百倍。 這時,老狐靈從胡嫵媚的房間退了出來。她看了看外面的眾狐靈,然後走到周夢雅的身邊,「夢雅啊,嫵媚的身體恐怕不行了。」 「你說什麼?」周夢雅聽了老狐靈的話,她驚駭得望著她,「怎麼可能?姐姐明明還能說話,怎麼會不行了?」 「呵呵,我是說她的身體不行了。不是說她人不行了!」老狐靈看了周夢雅緊張得表情,她乾笑了兩聲隨後又說,「我檢查過她的身體了。她的手腳都被巨蚊和馬蜂叮爛了,很有可能要截肢。所以,大家還是早做準備吧!」 「截肢……早做準備……」周夢雅聽了老狐靈的話,她既感覺欣慰,又感覺心痛。欣慰的是胡嫵媚終究是活了下來,心痛得是她可能永遠都不能站立起來了。「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周夢雅並不死心,她繼續問道,「比如找什麼丹藥,或是用什麼方法幫姐姐治療一下?」 「來不急了!」老狐靈聽了周夢雅的話,她搖了搖頭。其實辦法還是有的。只是她們沒有時間也沒有可能完成罷了。要想治療馬蜂的蟄傷,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來玄蜂的內丹用它來吸取體內的毒素。至於用大蒜或是醋酸之類的辦法對胡嫵媚這種程度得傷情已經沒有絲毫得作用了。 周夢雅看了老狐靈的表情,她知道一定還有辦法把胡嫵媚治好,所以她繼續追問道,「那究竟有什麼辦法?」在她的心裡,她對胡嫵媚是存有一份感激的,如果當初是胡嫵媚先進洞,那麼被叮咬致殘得一定是自己。 「唉!我們還是盡快趕到琅琊山去吧!」老狐靈見周夢雅還在追問這件事,她索性轉變了話題,「或許九尾老祖有辦法治好嫵媚也說不定!」 「那好!大家趕緊回去準備!我們午夜出發。」周夢雅聽了老狐靈的話,按她現在的心情,她恨不得立即出發;但是她知道大家經過剛才一戰,也都很是疲憊了,所以還是午夜出發為妙吧! 眾狐靈聽了周夢雅的命令,她們各自散去回房準備去了。而周夢雅則轉身進了胡嫵媚的房間,她看著床上躺著胡嫵媚一行感激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第七十七章 遷徙的蝠靈 玄蜂王一死,馬蜂世界立刻就混亂做一團。幾股實力較大的玄蜂勢力間如同人類一般爆發了激烈得戰爭。這場戰爭看樣子要持續幾個月的時間,在新的玄蜂王產生前,戰爭恐怕是不會停歇下來了。 對於喬雲婷而言,這無疑是個好消息。她原本就不願意幫助玄蜂們去驅趕蜥靈。要知道無論是馬蜂,還是巨蚊,它們對蜥靈都有一種天生的畏懼。畢竟蜥靈是它們的天敵,即便自己的靈力等級高過對手,它們還是不願意去招惹蜥靈。這就像地球上人類的士兵即便手裡有槍,他還是不願意輕易去招惹狼蟲虎豹一般。 「嗡嗡!」一隻蚊靈飛進了喬雲婷的洞穴。還不等它開口,喬雲婷就急切得問,「那些新近產生的蚊靈現在狀態都怎麼樣了?」 「回女王,它們現在進展得不錯。大部分新蚊靈已經擁有了飛行得能力。」進入洞穴的蚊靈回答,「從狐靈村落抓回來的狐靈,我們也已經殺死,把內丹分給了這些新人。」 「很好!還要加快速度。」喬雲婷聽了蚊靈的話點頭回答,「我的孵化室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蚊靈回答,「我們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很大很隱蔽的洞穴。那裡應該可以作為我們的孵化室。」 「安全麼?」喬雲婷盯著蚊靈的眼睛問道。她可不希望前一任蚊靈王的結局再落到自己的身上。 「您放心!絕對安全。」蚊靈回答,「不過……女王,在望月湖的南邊,除了我們,似乎又出現了一種吸血的靈族。我的手下在今天早晨到狐靈村落附近覓食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新近死亡的動物骨骸,它們也都被吸乾了精血。」 「是麼?」喬雲婷聽了蚊靈的話,她的頭腦飛速得運轉。在這個世界裡面,除了蚊子,她的確再沒見過其他以吸血為生的種族了。不過,在喬雲婷作為人類的那部分意識中,蝙蝠的身影卻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難道會是蝙蝠?」 「蝙蝠?」蚊靈聽了喬雲婷的話,它也是一頭的霧水。這些蚊靈雖然也是靈物,但是,它們的壽命要比其他如同狼靈、蜥靈之類的靈物短很多。所以,它們大多對外面的世界也是知之甚少。不過,這也造就了它們一個特點,那就是對身邊的危險會有一種天生的敏感。彷彿在它們的潛意識中會知道哪些靈族好對付,哪些靈族不好惹。 「好啦!你且下去吧!」喬雲婷見自己再跟它多說也沒有絲毫得好處,她就把身旁這是蚊靈打發出去,「明天我隨你一同去湖南邊看看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的確如喬雲婷預料得那樣,這個世界裡也是有蝙蝠的。有蝙蝠自然也就會有蝠靈。而蝠靈原本是生活在迷霧森林的另一邊的。由於中間隔著迷霧森林,而他們生活的地方又資源豐富,食物眾多,所以他們從未越過迷霧森林到森林的北邊來。 可是當狼靈被原人驅趕離開了自己的故地,遷到迷霧森林以南地區的時候,他們就搶佔了蝠靈的地盤。所以,部分蝠靈在狼靈的打擊下,他們只好離開了自己的家園到其他地方尋找適合他們生活的環境。 這也正是琅琊山上的狐靈為什麼遲遲不能派人前去援助胡嫵媚的原因。現在琅琊山上的狐靈已經被蝠靈糾纏住了,他們正在忙著跟蝠靈打仗,哪裡還有心思去支援望月湖畔的姐妹。而胡秀兒因為山路被蝠靈封鎖,所以她也無法獨自下山。她原本期望蝠靈對狐靈的圍攻會在短時間內結束,但是事與願違,蝠靈一直沒有從琅琊山撤走的打算。而她也就只好在山上繼續待下去了。 不過當周夢雅和她的族人上山的時候,道路還算通常。雖然她們在道路兩側發現了大量被吸乾的動物屍體,但是蝠靈們並沒有對她們發起主動進攻。在蝠靈看來,她們是山上狐靈的援軍。蝠靈那裡知道這些狐靈都是從望月湖畔逃難而來。 不過這樣一來,山上的狐靈力量增強了不少。而蝠靈們在周圍差不多也吃光了可吃的東西。所以,他們也就順水推舟趁著周夢雅她們上山的機會,他們撤掉了對琅琊山上狐靈的圍困,然後繼續向北去了。 就這樣,這些原本生活在迷霧森林南邊的蝠靈,現在出現在了森林的北面。而原本生活在迷霧森林以北的原人與靈物們的生活又要被打亂了。歸根結底,造成這種物種遷移災難得不是別人正是原人自己。就像地球上造成各種災難得都是人類自己。 在蘇家集,一向對身邊事物後知後覺的原人們現在也得到了望月湖南邊迷霧森林消失得消息。這也怪不得原人,越是高級智慧的生命越對自己身邊的事情表現的不敏感,在地球上原人的近親人類也是一樣,他們可以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生活的區域要發生地震的生物,但是,他們絕對是這個區域裡第一個知道在兩千公里外要發生海嘯的生物。 不管原人們是最先知道,還是最後知道,總之他們現在知道望月湖畔的迷霧森林消失了。為這,蘇懷德、孫茗萱、張震天以及蘇懷德的親朋手下們又會聚到一堂,他們需要討論望月湖畔迷霧森林消失可能引發的後果。 「族長大人,根據我們原人文字的記載,我們蘇家集這一帶的迷霧森林就從來沒有消失過。」說話的是一位老者,他叫蘇全忠。他是蘇家集的一位私塾先生。在蘇家集,他也算得上是有學問的人了。畢竟迷霧森林消失不僅僅是軍事事件,它與鎮民的生活也休戚相關,所以才會有蘇全忠這些人加入討論。 「呵呵,蘇老先生不要激動。」蘇懷德看出蘇全忠的情緒異常激動,他安撫道,「消息是不會錯的!是我們的士兵在城牆上發現,然後,我又派出巡邏隊親自去查看得來的結果。」 「天災!天災啊!」蘇全忠聽了蘇懷德的話,他的嘴裡不斷得重複。議事廳內的民眾代表和富戶商旅聽了他的話,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而軍隊的軍官們則對他的話不以為然,書生誤事,自古如此!在他們的心裡定是如此忿忿得想。 「族長大人,我看這件事情一定是某些實力高深的法師、武士,或靈族所為。」蘇葵這時候起身對蘇懷德恭敬得說,「我們蘇家集附近的迷霧森林雖然自古沒有消失過,但是,我在墨水城學習的時候,聽歐冶先生講過,這個世界上的迷霧森林曾經被東嶽教的高手們聯手攻破過。」 「嗯!此言不虛。」蘇懷德聽了蘇葵的話,讚許得點頭。顯然他也不滿意蘇全忠的見解。「可是,這些人為什麼要毀滅掉望月湖畔的迷霧森林?那裡是控外之地,應該沒有什麼值得找尋的東西吧?」 「蘇族長,會不會跟巨蚊有關?」張震天聽了蘇懷德的話,他站起身來說,「或許是有什麼人也在找尋巨蚊,想奪取它們手中的寶物吧?」關於風神珠的事情,除了軍人,普通的百姓和商旅他們是不知道的。所以張震天說話才要有些遮掩。 「這個也有可能。」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點頭道,「現在巨蚊的確就在望月湖一帶。或許,搗毀森林的人跟它們是有些瓜葛。」 蘇全忠和鎮內的文人酸儒們聽了巨蚊兩個字,他們的臉面就變了顏色,再聽說那些搗毀森林的人可能與巨蚊有關,他們就直接收住了聲音。文人天性如此,他們可以對軍人不敬,可以在背後說三道四;但是真正需要拚命得時候,他們是不會衝到前面去的,他們只會站在後面觀望,能夠做到搖旗吶喊得已經是文人中的魁首了。 「我看打仗的事情,蘇老先生,你們也不在行。還是我與軍官們商議吧?」蘇懷德看了蘇全忠的臉色,他彷彿很關切得說道,「老先生的身體也不好,也不適合長時間的操勞啦!」 「好!既然這樣,那守護鎮子,保護鎮民的事情就仰仗各位頭領了。」蘇全忠聽了蘇懷德的話,他趕緊借頗下驢,腳底抹油開溜了。而在他身後,其他文人、以及商賈富戶的代表聽了蘇全忠的話也一同起身告辭了。反而低層百姓的代表們沒有離開,他們原本就是些沒有文化的粗人,打仗的事兒,他們可能不在行,但是到時候去前線送死得自然少不得他們。既然蘇懷德沒有驅趕他們離開,他們自然願意聽個結果出來。 「那你們幾位怎麼看迷霧森林消失這件事?」蘇懷德見文人們已經走淨,他並沒有避諱貧民的代表,他開口直接問大廳內的人。 「蘇族長,我看我們還是派人去森林一帶查看一下的好。」張震天聽了蘇懷德的話,開口說,「能夠毀滅迷霧森林的人一定實力強勁,我們最好能夠弄清楚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對了,懷德!」孫茗萱這時候也開了口,「前些時候,祖寇將軍曾經提起過,我們鎮子西南面的那片迷霧森林也有不斷變弱得跡象。不知道這跟這次迷霧森林失蹤的事件是否也有關聯?」 「嗯!夫人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印象。」蘇懷德聽了孫茗萱的話沉吟道,「在城市廢墟的時候,祖寇將軍曾經跟我說起過這件事。只是當時忙於要辦國師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們就把這件事情擱置下來了。」 「那父親您看,我們是不是派人先去西南面的森林勘察一下它現在的狀況?」蘇天星聽了蘇懷德的話,起身說道。 「蘇族長,老朽插一句話!」楊一夫作為貧民的代表之一,留在了議事廳內。他聽了蘇懷德和孫茗萱的話,他恭敬得起身說,「老朽的家就靠近我們鎮子西南面的迷霧森林。那裡在前段時間的確削弱了不少,森林向後倒退的很快。可是在巨蚊襲擊我們村落的時候,森林差不多恢復了它的原貌。」 「這樣,那您在那裡生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事情?」蘇懷德聽了楊一夫的話,他坐直身子看著他問。 「要說不妥!那就是在我們的軍隊從那裡經過的時候,在森林的外面曾經聚集過大量的狐狸。」楊一夫一邊思索一邊回答,「好像是那些狐狸做了什麼手腳,讓我們原人的軍隊在那裡損失了不少。後來,我們原人的軍隊撤離了森林,而狐狸們也就離開了。」 「族長大人!昨天巡邏隊的兵士也報告說在望月湖畔發現了一個廢棄的村落,看樣式很像是狐靈的住所。」蘇葵聽了楊一夫的話起身說道。 「有這樣的事,那好!那就派出兩支巡邏隊分別搜索鎮子西南的迷霧森林的邊緣和望月湖以南的地區。」蘇懷德聽了蘇葵的話說道,「你們誰願意前往?」 「蘇族長!我願去望月湖南一帶!」張震天聽了蘇懷德的話,站起身來。 「父親!叔叔!我們也願前往!」蘇宛月和蔣東方也一同起身答話。 「好!那就由你們三個帶十名兵士去望月湖以南,一定要多加小心。」蘇懷德見張震天和蔣東方願去望月湖以南地方,他稍稍安下心來。他感覺那裡才是真正危險的所在,「天星,你跟蘇葵兩個也帶十名兵士去鎮子西南搜索吧!明天清晨出發,傍晚必須返回蘇家集,不得再外延誤!」 「是!」幾人聽了一同領命回答。 第七十八章 搜索望月湖 張震天、蔣東方和蘇宛月三個帶了十名兵士騎了快馬趕到了望月湖畔。這裡除了蘇宛月和兩三名兵士,包括張震天和蔣東方在內的其他人都沒有來過。 「張大哥、東方,前面就是望月湖了。」蘇宛月指著他們東南方向的一片湖泊說,「過了湖到東邊去就是蜥靈經常出沒的區域,而湖北和湖東北一帶是蜂靈的地盤,我們現在的湖西和湖西北則經常有獅靈出沒,再向前去湖南就是狐靈的領地了。」 「呵呵,有了蘇姑娘這麼個好嚮導,出來辦事就是方便了許多。」張震天聽了蘇宛月的話,朗聲笑道,「那我們就去湖南吧,那裡應該是我們要查尋得所在。」 「好!」蘇宛月聽了張震天的話,正要催馬向前,而這時蔣東方卻拉住了蘇宛月的戰馬,「宛月、張哥,你們先等一下!我感覺這一帶似乎有什麼不妥。你們覺不覺得這湖區好像特別的荒涼?」 「荒涼?」張震天和蘇宛月聽了蔣東方的話,他們兩個一同向四周看去。的確,在這望月湖畔,既無飛鳥,也無走獸,的確是一副荒涼得感覺。 「劉保才!」蘇宛月回頭叫過一名兵士,「你最近可到過望月湖畔?」 「到過!」這名喚做劉保才的兵士聽了蘇宛月的召喚催馬來到三人的近前說,「小人,半月前還來過這裡。」 「那時候,湖區也是這般模樣?」蘇宛月聽了他的話,繼續追問道。 「回小姐,那時候……」他說到這裡,他向四下張望了一圈,然後搖頭說,「那時候的湖區要比現在熱鬧多了。今天的湖區看起來,少了些東西。」 蘇宛月聽了他的話,扭頭看向張震天和蔣東方,顯然劉保才也發現了不妥。只是他沒有說出湖區少了動物罷了。 「如此說來,這裡一定是有什麼變故了。」張震天看到蘇宛月的目光向自己投來,他沉吟了一下,然後說,「我看這樣,我們先在周圍查尋一下看有沒有動物的屍體。然後,再決定是不是繼續向南行進。」 「好!」蔣東方和蘇宛月聽了張震天的話,齊聲應道。 兵士們在他們三人的帶領下,分為三組向周圍散去。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又聚集回剛才站立的位置,在每個人的手中差不多都拎著一兩個被吸乾血肉的動物屍體。 「張大哥,您看這頭鹿被咬得傷口。」蘇宛月指著身後一名士兵懷中抱著的馬鹿的骨骸說,「它的傷口像是被什麼動物咬噬而成的,不像是巨蚊吸乾精血造成的。」 「蘇姑娘說得有道理。」張震天看了看被兵士放置到地上的馬鹿骨骸,然後抬頭看向蔣東方,「東方,你感覺這頭鹿是被什麼咬死的?」 「看傷口,有些像齧齒類動物幹得!」蔣東方檢查過馬鹿的傷口回答,「我估計……有可能是……吸血蝙蝠吧?」他有些不確定得回答。他在地球時代,當過兵,去過南方的原始森林搞過野營拉練,所以,他對蝙蝠瞭解得比張震天和蘇宛月要多一些。 聽了蔣東方的話,張震天不住得點頭,他顯然同意蔣東方的觀點。而蘇宛月則先是皺眉,後是點頭。因為,她並不知道什麼是齧齒類動物,不過要說蝙蝠,她就瞭解了。 「東方,我曾經聽從淮夷國和琅琊郡過來的商人講過,在琅琊一帶是有蝙蝠的。但是,它們從來都是在迷霧森林之南活動。從來沒有到過望月湖一帶。」蘇宛月聽了蔣東方的話,猶豫得說。 「我剛才在那邊也發現了類似的屍體。」張震天說話間,指了指身後士兵手裡的東西,「看來現在望月湖這裡不僅有巨蚊,還有蝙蝠了!」 「那我們要不要繼續向南走?」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他認真得問。 「走!」張震天乾脆得回答,「我們繼續向南去!不過路上小心,按照蝙蝠的習性,它們應該晚上才會出來。」 蔣東方和蘇宛月聽了張震天的話,紛紛點頭。而後,三人帶了手下的兵士,把部分疑似蝙蝠殺死的動物屍體裝了口袋放置在馬背上,然後就一同向南去了。 很快,他們就接近了狐靈的村落。在村落裡,他們自然輕鬆得發現了戰爭的痕跡。地上巨蚊與馬蜂的屍體還歷歷在目。他們在廢棄得狐靈村落逗留了一陣兒,再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而後,他們就繼續向南到達了原本屬於迷霧森林的地方。現在這裡只是一片普通的叢林,原先那些霧氣與瘴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在叢林邊,蔣東方問張震天。 「蘇姑娘,現在的狀況算是迷霧森林徹底消失了麼?」張震天沒有回答蔣東方的問話,他轉身問身邊的蘇宛月。 「是的!張大哥。」蘇宛月肯定得點頭。 「那我們還是先不去了吧!」張震天瞥了一眼叢林,他本能得感到叢林中彷彿隱藏著什麼凶險,「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必要再去冒險。」說到這裡,他撥轉了馬頭,然後又說,「我想回去的路,我們從湖東,繞道湖北再回蘇家集。不知道,蘇姑娘認為可行否?」 「好吧!張大哥。」蘇宛月爽快得答應,不過她又說,「在湖北和湖東北一帶會有馬蜂和玄蜂出沒。我們盡量不要激怒它們!」 「蘇姑娘,放心!我知道它們的厲害。」張震天聽了蘇宛月的話,他笑著回答。馬蜂這種東西,在地球也是有的,也是一種難纏得對手,他自然知道馬蜂的厲害。 蔣東方對張震天的想法,他自然不會有任何得反對。這一行人調轉了馬頭向東北方向快速得去了。 當他們走到望月湖東岸的時候,在遠處的草叢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也在快速得移動。高高的蒿草不斷得搖擺,這自然引起了蘇宛月和兵士們的警覺。雖然張震天和蔣東方都不是原生得土著,但是,他們也知道這草叢亂動,裡面也必定隱藏著什麼靈物。因為,他們勒住了戰馬,停在了湖畔注視著草叢得異動。 這個時候,草叢中的東西顯然也發現這支原人的搜索隊。原本還在快速晃動得蒿草停止了擺動,在草叢中隱藏著的靈物也在觀察著張震天和他的隊伍。很快,草叢再次晃動,四個人從草叢中站裡起來,然後向著張震天他們走來。 「哈哈!張哥?沒想到我們又相遇了。」四個人中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譚樂。而他身後,自然是狼清秋、薛揚和蜥彤了。 前些時候,譚樂和狼清秋去了蜥靈的村落。他們見了蜥霸後,向蜥霸說明了來意。蜥霸並非不講道理得靈族,他自然願意幫助譚樂和狼清秋。當然,蜥霸的道理就如同蘇懷德的道理一樣,稍有不同的是,蜥霸的道理只講給靈族,而蘇懷德的道理只講給原人。 這樣,在蜥霸的授意下,薛揚和蜥彤與譚樂、狼清秋又見了面。現在,蜥彤的身體已然康復。所以,她又可以生龍活虎得到處亂竄了。他們四個原本就相識,又配合默契,所以,這次蜥霸提議由薛揚和蜥彤幫助譚樂他們確認蚊靈得具體方位和動向,再由他帶領蜥靈一同前往剿滅蚊靈,自然得到了四人的支持。所以,薛揚和蜥彤兩個這又跟隨譚樂、狼清秋一起出現在了望月湖畔。 「呵呵,譚樂。好久不見啊!」張震天見是譚樂他們,他告訴蔣東方和蘇宛月不要攻擊對面的四人,他們雖然都是靈族,卻也是自己的朋友。而這兩人聽了張震天的話,原本緊繃得神經,自然也放鬆下來。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曾經見識過譚樂他們四個的本領,他們也知道對面是很難對付的對手。 「是啊!張大哥。」說話間,譚樂四人已經到了張震天的馬前。而張震天也下了戰馬。「你們這次來,所為何事啊?」 「呵呵!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張震天聽了譚樂的話,含糊得回答,「我們只不過是發現南邊的迷霧森林消失了,所以特來查證。」 「哦,這事!」譚樂摸稜兩可得答應。他知道張震天他們繞道湖東恐怕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得事情。他想必還是想要查找蚊靈的下落。 「是啊!是啊!」張震天繼續打著哈哈,「聽說,這望月湖的風景不錯。所以,我們回去的路上,才想繞湖看看!對了,譚樂啊。你覺不覺得這湖區淒涼了許多?」 「淒涼?」譚樂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皺了皺眉,他在路上只忙著趕路,的確沒有太在意四周得景致。聽了張震天的話,他自然要考慮一二。 「呵呵,張大哥果然好眼力啊!」蜥彤聽了張震天的話,她頑皮得接過了話來,「你們蘇家集的原人興師動眾出來打獵,難道我們靈族還要主動送上門去麼?」 「哈哈!蜥彤姑娘說笑了。」張震天聽了蜥彤的話,放聲大笑,「您的身體看起來已經康復了許多?呵呵。」 「謝謝張大哥關心,已經不礙事兒了。」蜥彤見張震天沒有接受自己的挑戰,她也不好繼續把話說絕,只好禮貌得道謝了。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不知道四位今天晚上做何打算啊?」張震天看了看太陽,然後,又轉向譚樂他們問道。 「我們?」譚樂看了一眼身後的三人,然後說,「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我們自然是在這裡宿營了。」 「這樣……」張震天沉吟了一下,然後說,「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我們在望月湖附近發現了蝙蝠的蹤跡。還望兄弟幾個多加提防啊!」 「呵呵!有勞張大哥費心了。」譚樂聽張震天如是說,他禮貌得回答,「我們自會小心的。您就放心吧!」 「好!既然這樣,那後會有期!」說完,張震天重新上馬。兩下告別後,張震天和他的隊伍繼續向北去了。而譚樂見他們走遠,他轉過身來對其他三人說,「我們也向北去吧!他們原人說得沒錯,蝠靈就在附近活動,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第七十九章 應對蝠靈 路上,張震天、蔣東方和蘇宛月三個帶了兵士又粗略得檢視了馬蜂的區域。在這裡,他們找到了更多被吸乾的動物屍體。只是與湖西南地區不同的是,這些屍體沒有被動物啃食得痕跡。所以他們判斷這些屍體都是被巨蚊吸乾留下的殘骸。 「張先生!您看那邊。」一名眼尖的兵士發現在他們的東北方向,有體型巨大的飛蟲隱隱綽綽得飛舞。只是它們距離張震天他們太遠了,所以還聽不到它們飛舞時發出得聲響。 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互相看了看,然後,張震天確定得說,「是巨蚊!」蔣東方聽了點頭,「沒錯!張哥。是它們!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要!」張震天聽了搖頭。他根據在海島和蘇家集兩次與巨蚊接觸的經驗,他認為就憑他們十幾個人不會是巨蚊的對手。「我們回鎮子!」說完,他一馬當先帶著蔣東方、蘇宛月他們向西北方向的蘇家集去了。 在他們走後,譚樂他們很快要趕到了這裡。由於譚樂和狼清秋知道巨蚊巢穴的大概位置,所以,它們的搜尋要比張震天他們簡單了許多。薛揚和蜥彤兩個隨他倆一起回到了狼靈先前居住的洞穴。 「譚兄,我看這些巨蚊的巢穴離我們不遠。」薛揚在洞穴內對譚樂說,「你和狼姐在這裡等我們兩三日可能挨住?」 「沒問題!」譚樂笑著回答,「這一片,也算是老地盤了。我們兩個都熟悉,找食兒什麼的不成問題。」 「那就好!」薛揚聽了譚樂的話,他瞥了一眼身邊的蜥彤,然後繼續說,「那就由我和蜥彤回蜥靈的村落去搬救兵。你們兩個就留在洞穴內,盡量少外出吧?」 「好!」譚樂和狼清秋聽了薛揚的話,一同爽快得答應。而蜥彤自然也同意薛揚的安排的,只要不讓她跟薛揚分開,到哪裡,她都不怕。 一切安排妥當,薛揚和蜥彤兩個也就消失在洞穴外的草叢中。 張震天他們在傍晚時分趕回了蘇家集,在他們之前蘇天星和蘇葵也已經從西南方向的迷霧森林趕了回來。那邊的森林現在又有了異象,森林的面積又在減少。不過,在那裡並沒有發現巨蚊或是蝙蝠的蹤影。 大家聚在一起,張震天把他們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仔細得匯報了一遍。蘇懷德聽了也是連連得皺眉。原本只有巨蚊已經夠他頭痛,現在又多了吸血蝙蝠,他沒有辦法不感到心焦。 「父親,您看我們應該怎麼辦?」蘇天星看出蘇懷德的心情不爽,但是,他還是挑頭問了起來,「我看我們還是通知田大人調集軍隊過來剿滅巨蚊吧!」 「這……」蘇懷德聽了蘇天星的話,他很是猶豫。他也知道發現了巨蚊的巢穴,直接派兵去剿滅它們是最乾淨利落的做法。但是,現在原人的軍隊正在北方打仗,而且前線的戰事彷彿還很艱苦,田崢手裡根本無兵派給他了。他轉過頭來看著張震天說,「震天,說說你的想法!」 「蘇族長,我認為我們不如讓他們靈族先自相殘殺去吧!」張震天見蘇懷德問他,他直接開口說道,「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狼靈和蜥靈。我想他們也想鋤掉巨蚊。對我們而言,對付狼靈和蜥靈應該比對付巨蚊要簡單得多。」 「嗯!」蘇懷德聽了張震天這話,他微微得點頭,「震天,你這話有道理。只是巨蚊的手裡可能有風神珠,那是國師趙正芳大人交代要查找之物,我們置之不理似乎也不妥當吧?」 「蘇族長!那就這樣。您修書一封給田崢大人,說明我們發現了巨蚊的巢穴。讓他派兵前來助剿,如果他有兵來,我們就去剿滅巨蚊;如果他無兵來,我們自己的力量還是先自保的好。」張震天恭敬得回答。 「好像也只好如此了。」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感覺頗有些道理。看來,張震天在地球世界學的雖然是氣象,軍事的小說或電視劇他也沒少看。 「那森林和蝙蝠的事情,你怎麼看?」蘇懷德既然贊同了處理張震天處置巨蚊的方案,他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了。 「森林的事情,我認為不著急。」張震天見蘇懷德的目光還是看向自己,他只好繼續說道,「反正有能力改變森林狀況的人,也不是我們能夠對付了得!我們只要派人嚴加監視就是了。而蝙蝠的事情,我們必須要當心!」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蘇懷德。他見蘇懷德沒有打斷他的意思,他又繼續說,「雖然蝙蝠的活動區域已經到了望月湖一帶,但是,它們暫時沒有向我們這邊來的跡象。我想按照它們的習性,它們應該會向馬蜂的區域移動才對。」他說這話,完全是引用了他在先前世界的經驗,蝙蝠是吃蚊蟲的。 「也有道理!」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沒有多說其他,直接應承了下來。看來,這個世界裡的蝙蝠跟地球世界的蝙蝠在食性上還是有些類似。蘇懷德那麼大的人,他自然是見過蝙蝠的。 「我看這樣吧!」蘇懷德坐在那裡又沉吟了片刻,他轉頭看向孫茗萱,「我修書一封給田崢大人。把蝙蝠和巨蚊的事情一併說給他聽,看他有什麼辦法處置。」 「如此更好!」孫茗萱知道蘇懷德是想徵求她的意見。她聽了蘇懷德的話,直接點頭贊同。 「那好!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得麼?」既然孫茗萱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蘇懷德也就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議事廳內的眾人,「如果沒有人要補充,那最近就嚴加防守城池!要特別注意城東南方向的動向。」 眾人聽了蘇懷德的話,一同起身行禮,然後散去。至於蘇懷德如何修書,如何派人去給田崢送信,自不必說了。田崢收到了蘇懷德的信後,他也無可奈何。畢竟現在墨水城中,他也無多餘的兵丁可派。最後,他決定把這事情暫且壓制了下來。反正,國師趙正芳已經親統大軍去了帝國邊境,他一時半刻也不能回來。所以,查找風神珠的事情,還是暫且一放吧!不過,在望月湖附近發現蝙蝠的事情,倒引起了田崢的警覺。他知道那是一種比巨蚊要狡猾並且難對付得多的靈物。所以,在他的頭腦中,他也在思忖用什麼辦法才能把蝙蝠清除乾淨。 另一方面,薛揚和蜥彤回到了蜥靈村落。他們不僅帶回了巨蚊巢穴的消息,也帶回了在望月湖畔有可能存在蝙蝠的消息。對於蜥靈來說,前一個消息無疑為他們指明了出兵的方向;而後一個消息也算不得是壞消息。因為,蜥蜴與蝙蝠的食物來源相仿,他們無論在地球世界,還是在這裡,都是能夠和平相處的生物。蜥蜴那張磨砂的硬皮,也不是蝙蝠們喜歡撕咬得東西。所以,他們兩大靈族相處得倒也融洽。 「哈哈!蝠靈到了望月湖?」蜥霸聽了薛揚和蜥彤的話,他高興得看著他們兩個,「很好!我們正好拉他們一起把湖畔的那些馬蜂也一併消滅乾淨!哈哈!」 「可是,族長哥哥!」蜥彤聽了蜥霸的話,她有些不安得說,「只怕蝠靈轉移到望月湖來,少不得跟狼靈們有些干係。而我們清剿巨蚊,又是為狼靈幫忙。只怕他們蝠靈不見得願意出手幫忙吧?」 「妹子這話,聽起來倒是很有道理。」蜥霸聽了蜥彤的話,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的心情很快就沉靜下來,「看樣子,我們還是要搞清楚蝠靈們的打算才好。」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這樣吧!明日,你跟薛揚兩個帶我們的族人先去跟狼靈匯合。答應人家的事情,我們一定要辦得!我們蜥靈不是原人,不做那些出爾反爾,說了不做的事情。」 「是!族長哥哥。」蜥彤聽了蜥霸的話,她連忙應承。她很擔心蜥霸會因為蝠靈的關係而放棄幫助譚樂和狼清秋,畢竟在族群感情上,蜥靈和蝠靈的感情要更深厚一些。 「你說蝠靈在望月湖以南?」蜥霸隨即又問,「是不是以前狐靈村落附近?」 「這個嘛!」蜥彤聽了蜥霸的話,她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畢竟我跟薛揚兩個是跟他們狼靈在一起的。我們不好去查看蝠靈的所在。不過,估計應該是在狐靈村落附近是不會錯的。」 「是的!蜥霸大哥。」一直沒有開口的薛揚聽了蜥彤的話,他也開口說,「根據路上我們碰到的原人的描述,他們應該是在狐靈村落附近。」 「嗯!那好!計劃就這麼定了。」蜥霸聽了他們兩個的話,爽快得回答,「你們兩個帶人去跟狼靈匯合。我帶幾個兄弟去找蝠靈,我就不信他們會薄我的面子,不幫我們一同剷除望月湖畔的馬蜂。」 「是!」薛揚和蜥彤兩個聽了蜥霸的話,他們兩個自然歡快得領命離開了蜥霸的帳篷外出準備去了。可是,房間內的蜥霸這時候卻陷入了沉思。他在考慮如何才能說服蝠靈心甘情願的幫助自己。如果沒有狼靈在裡面,或許這將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是,有狼靈攪在裡面,他對自己去蝠靈巢穴能否說動蝠靈前來幫忙,也沒有十足得把握。他畢竟不知道狼靈與蝠靈之間是否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 不過,答應了狼靈的事情,他蜥霸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做得!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中,東方的天際悄悄得變白,一抹紅日在冉冉升起…… 第八十章 大戰將至 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蘇家集的原人們在蘇懷德和他手下軍官的帶領下,又開始了新一天的戰備施工。在兵營附近,一個巨型的地窖正在修建。當蘇懷德知道在望月湖畔出現蝙蝠的時候,地窖施工得速度又加快了許多。依據蘇懷德多年的經驗,他自然知道蝠靈要比蚊靈難對付許多。 張震天、蔣東方兩個沒有被蘇懷德安排建築施工的任務,現在防守蘇家集的重任落到了他們兩個的肩上,而施工的事情,自然是由事必躬親的蘇懷德親自督辦的。在城牆上,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帶了一隊兵士在仔細得巡查著城牆的防務。現在蘇家集的城牆與房頂間,房頂與房頂間已經密佈了漁網和其他的絲網。雖然這些網狀物不能阻擋住巨蚊或蝙蝠的進攻,但是它們必然會減緩他們進攻的速度。 「張哥,您看他們會來攻擊我們麼?」蔣東方說這話的時候,他跟張震天兩個已經走到了城牆的東南角。 「不好說啊!」張震天不置可否的回答。他的目光向城外看去,在日光下,遠處得樹叢依舊鬱鬱蔥蔥,看起來一切安靜如初。可是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是,在這安靜得背後,一場大戰正在醞釀。 在望月湖畔,草叢裡的草像割麥子般得被快速移動得靈物壓倒,而後又緩緩得恢復直立的狀態。而這些貼著草皮快速移動得靈物就是蜥靈了。在薛揚和蜥彤的帶領下,大大小小近兩百條蜥蜴正在向狼靈曾經居住過得洞穴前進。 在洞穴附近,譚樂和狼清秋兩個還在認真得注視著不遠處山丘上巨蚊們的行動。日近中午的時候,狼清秋首先發現了草叢中的異象。她推了推身邊的譚樂,「老公,你看那邊!像是有什麼東西向我們來了。」 「看樣子……數量很多啊!」譚樂順著狼清秋手指得方向看去,地上的草如同波浪般得運動,看來在草叢中正有大批的靈物向這裡來了。 「我們要不要先藏起來?」狼清秋瞥了譚樂一眼,有些緊張得問,「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 「可能……是蛇,或是蜥蜴吧?」譚樂一邊盯著草地,一邊回答狼清秋的話,「或許是薛揚他們?」 「不會吧?」狼清秋聽了搖頭,「哪兒有這麼多的蜥蜴?」是的,在狼清秋的記憶中,海邊的蜥靈並不強大,他們連蜥靈帶蜥蜴總共也就幾十隻的樣子。她哪裡知道現在的蜥靈已經發展成一個強大的族群。 當迫近的靈物接近到狼靈洞穴附近的時候,他們停止了前進。在草叢中,有兩個人形的身影站立起來。而躲藏在隱蔽處的譚樂和狼清秋見了他們,一同激動得大喊,「薛揚!蜥彤!我們在這裡!」 當譚樂和薛揚他們慶祝勝利會師的時候,外出巡邏的巨蚊也把在洞口附近發現大批蜥靈的消息報告給了喬雲婷。喬雲婷得到巨蚊帶來得這個消息,她既吃驚,又無可奈何。畢竟她是沒有權力,也沒有能力阻擋蜥靈向自己發起進攻的。 「我們現在有多少族蚊?」喬雲婷用力的把身體內的亂擠了出來,然後,她看向前來匯報的巨蚊。 「回陛下!很多。」巨蚊回答,「看起來鋪天蓋地的。」 「哦!」喬雲婷聽了點頭,她知道在巨蚊的眼裡,只要它們數不過來得東西,它們就會告訴你鋪天蓋地。而巨蚊們,能夠分清七和八區別的,原本就不多,而現在巨蚊們又遭受到了重創,那懂得計算得巨蚊就少之又少了。 「好了,帶我去看看那些蜥蜴。」喬雲婷說完,她努力擠動腹部,又有一排巨蚊的卵被她排出體外。而後,她振動翅膀飛了起來。前來報信的巨蚊在她的前面指引著道路,喬雲婷跟在它的後面飛出了巨蚊的巢穴。可惜,她並沒有看到蜥靈的隊伍。等她飛出巢穴的時候,蜥靈們已經安全抵達了狼靈的洞穴。 「四周察看一下,看有沒有其他洞穴!」喬雲婷在巢穴外飛了一陣兒,她沒有發現蜥靈們的去向。不過,她是不會懷疑巨蚊的話,這些低級的生物,遠沒有人類那般狡詐。它們的頭腦很簡單,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它們對待自己的女王那是絕對得忠誠! 「是!女王。」引路的巨蚊聽了喬雲婷的話,它嗡嗡著飛開了。不久,它就帶了一隊巨蚊向遠處飛去。在蚊子的王國裡,蚊靈王與蚊靈是處於統治階級的存在,而巨蚊們的地位是平等的。當一隻巨蚊回來跟其他巨蚊講,它得到了蚊靈王的命令,需要其他蚊子跟它一起去巡邏的時候,蚊子們不會拒絕,也不會偷懶,它們認為是自己的王間接得把命令傳達給了自己。這有點兒像原人軍隊的士兵,只是它們比士兵要更遵守紀律一些。 喬雲婷在巢穴外又張望了一會兒,她感覺有些不安。她知道這些蜥靈絕對不是路過的。他們一定是衝著自己來得!現在,風神珠雖然就在她的體內,但是,她還沒有能力完全操控它的力量。她的靈力等級太低了,不過,在風神珠的影響下,喬雲婷感覺她的心智恢復了很多。現在,她做為人的那一部分意識有了完全覺醒的可能。當然,即便她將來完全覺醒,她也不會抹去作為蚊靈的記憶。甚至說,作為人的記憶,在給她帶來智力提升的同時,也會為她添加人性的某些缺陷。比如多愁善感,比如想念她的丈夫方修民…… 「薛兄!你們來得好快啊!」譚樂把薛揚他們接回洞穴,拍打著薛揚的肩頭愉快得說,「哈哈,我以為至少還得幾天呢!」 「呵呵,我們蜥靈答應過的事情,就是兩肋插刀也一定要辦!」薛揚聽了譚樂的話,他毫不在意的回他。薛揚現在的表情就如同昨日蜥霸的一般。 「蜥霸大哥,怎麼……不在?」狼清秋掃視了一圈薛揚身後的蜥靈,她發現少了蜥靈的族長和蜥靈的幾位高手。 「哦,姐姐!」蜥彤聽了狼清秋的話,接話說,「他們去了蝠靈那裡。晚幾天就會過來和我們匯合了。」 「是麼?」譚樂聽了蜥彤的話,他隱隱有些擔心,「這些蝙蝠到這裡來,恐怕是受我們狼靈的影響。它們只怕不會幫我們……」 「呵呵,這個老兄您就別操心啦!」薛揚聽了譚樂的話,安慰他說,「蜥霸大哥一定有辦法就是啦!再說了,就算沒有蝠靈幫忙,我們兩百名蜥靈還搞不定那一撮蚊子?」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觀察過了,他察覺巨蚊的數量不多。 「這倒是!」譚樂聽了薛揚的話,他的心情也放寬解些,「那大家好好休息吧!只是,我們什麼時候進攻它們好?」 「這個,還是等一下我們族長吧!」薛揚聽了譚樂的話,他猶豫了一下回答,「反正,他很快就會趕來與我們會合。我們也不必著急這一天半日了。」說實話,薛揚的心裡明白,要打仗就會有傷亡,他背後的這些蜥靈雖然不是他的親兄弟,但是,那也是他的親人。在他的心裡,就如同譚樂一樣,他也很有歸屬感的!如果蝠靈願意幫忙,他自然願意等下去。畢竟那樣他們蜥靈的傷亡也小很多。 「也好!」譚樂聽了,他重重得點頭。他也沒有催促蜥靈出戰,一方面人家是來幫自己的,他們蜥靈願意幫他,已經給了他莫大的面子;另一方面他也察覺薛揚身後的蜥靈雖多,但是卻缺乏高手,他也不願意拿蜥靈的性命太過冒險。畢竟在他的眼裡,薛揚是他的兄弟。 時間就這麼過了兩天,一切彷彿都在平靜中,按照它們原先運行得軌道運行著。但是,在平靜的背後,也有些其他的東西在醞釀。在譚樂和薛揚這裡,他們始終沒有得到蜥霸的消息。不過,他們也無法派人出去尋找。因為他們兩個知道現在巨蚊們一定發現了他們的行蹤,這兩天巨蚊在附近巡邏的密度明顯增大了不少。而在巨蚊方面,它們加大巡邏的原因,一方面是它們發現了蜥靈的蹤跡,但是並沒找到蜥靈的去向;另一方面則是喬雲婷最近並不在巢穴中。她去了馬蜂的世界,在大戰將近之即,她需要得到馬蜂世界的幫助。 第三天中午,譚樂和薛揚依舊沒能等來蜥霸和蝠靈的援軍,但是,在他們的西南和東南方向,有大片得烏雲壓了過來。等這烏雲接近,負責在外了望的蜥靈驚愕得發現,是大批得馬蜂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來了。而在不久後,在他們的東北方向,同樣的也有大群得馬蜂向著周圍壓了過來。看來,喬雲婷的確是個很有手腕的女人,她順利得調停了馬蜂的戰爭。現在,望月湖畔的馬蜂又重新團結在一起,它們的精銳軍團全部趕到了巨蚊巢穴附近。或許,喬雲婷手下的巨蚊們現在終於理解了鋪天蓋地的含義。 「薛揚、彤姐,事情不好了。」負責瞭望的蜥靈回到了洞穴,他緊張得看著他們兩個,「在洞穴外面,現在到處都是馬蜂!恐怕我們躲藏不住了。」 薛揚、蜥彤、譚樂、狼清秋四個聽了,互相看了看,然後他們一同向洞穴外竄去。他們知道如果馬蜂們被巨蚊動員起來,那就會是怎樣得結果。 「譚哥,看來我們必須出戰了!」薛揚趴俯在草地內對身邊的譚樂說,「如果再繼續堅持下去,他們一定會發現我們的!」 「是啊!」譚樂聽了回他,「一切都按兄弟你的安排辦吧!」 第八十一章 洞穴守衛戰 轉天清晨,還不等狼靈洞穴內的蜥靈們做好出征的準備,在洞穴外面就有大片的馬蜂覆蓋過來了。慶幸的是狼靈洞穴的入口很隱秘,所以馬蜂們雖然察覺到這附近有靈物存在,但是卻還沒能找到洞穴的入口。 在洞穴內,薛揚和譚樂兩個緊張得注視著洞穴外面。他們知道馬蜂們發現他們洞穴的入口只是時間的問題。因為在洞穴內好歹也是二百多條蜥蜴,他們每天也要吃喝拉撒,不可能永遠待在洞內不出去。而外面的馬蜂卻已經在洞穴附近築巢,顯然它們也看好了附近的地勢,它們打算在這裡建立新據點。 「我們出去吧?」譚樂看了外面的情形,他扭頭徵詢身旁薛揚的意見。薛揚聽了只得點頭,「可是我們怎麼對付它們?」 「我們就守在洞口吧!」蜥彤這時在薛揚身邊發了話,「只要我們用盾牌封住洞口,然後,派火蜥蜴循環上去燒它們,我想他們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好主意!」薛揚和譚樂兩個聽了蜥彤的話,一同跳了起來。從地球時代過去的年輕男人大多都是遊戲迷,而薛揚和譚樂兩個又都玩過《羅馬:全面戰爭》之類的戰爭遊戲,他們自然記得遊戲中羅馬龜甲陣的用途。 「集合準備戰鬥!」薛揚轉身看著洞穴內的蜥靈們,大聲得命令,「火蜥蜴到右邊來,水蜥蜴到火蜥蜴的後面去,毒蜥蜴到前面來,你們使用盾牌和彎刀;其他的蜥蜴全部裝備盾牌和長槍!」 蜥靈們在薛揚的指揮下快速得移動起來。他們很快就按照薛揚的要求分好了隊型。在這個世界裡,裝備武器對於靈族來說,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反正他們的武器和護具大都是由靈氣幻化而成,只有原人的軍隊才會裝備真正的金屬或皮革類的武器或甲具。 「普通蜥蜴排成密集隊型!」薛揚按照記憶中,《羅馬:全面戰爭》遊戲的畫面在安排身邊的蜥靈整隊,「毒蜥蜴到第一排的普通蜥蜴身後去!」隨著他的話,毒蜥蜴站到了第一排蜥蜴的身後。 「火蜥蜴到隊伍後面的中間部位去!」薛揚見毒蜥蜴站好了隊型,他又向火蜥蜴下達了命令。火蜥蜴們在蜥彤的帶領下也達到了指定的位置。「水蜥蜴站到隊伍的最後面,和兩側!」最後,薛揚看著為數不多得水蜥蜴下達了命令,「你們不要參加攻擊!要注意撲滅從空中掉落下來的火苗!」 很快,整個蜥靈的隊伍按照薛揚的安排完成了整個編隊。「薛兄,我們兩個?」譚樂和狼清秋兩個見薛揚安排完了蜥靈的作戰任務,卻惟獨沒有分配他們事做,他們走到薛揚的身邊急切得問,「我們做點兒什麼?」 「狼姐,您跟毒蜥蜴們一起吧!」薛揚考慮了一下回答,「譚哥,有個很危險的任務,我想讓你去……」薛揚說到這裡,他盯著譚樂看,他知道譚樂一定會答應,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 「好!」譚樂回答得很爽快,「你說!」 「我想讓你去把馬蜂引過來!」薛揚看著譚樂低聲得說,「你會風系的法術,在引誘它們的時候,比其他人要安全些。只是它們的數量太多了,恐怕你還是跑不過它們。」 「哈哈!沒什麼。」譚樂聽了薛揚的話,滿不在乎得回答,「區區一些馬蜂,我還是有能力對付它們的!」 「那好!譚哥,你要當心它們的毒針,還有混雜在馬蜂中的玄蜂發出得玄蜂針!」薛揚依舊不放心得囑托,「如果被玄蜂針擊中,那可是有可能會當場中毒喪命得!」 「放心!」譚樂聽了薛揚的話,他拍了拍薛揚的肩頭說,「我們狼族也是毒系的靈族,對付這些毒物還是有些辦法的!你放心吧。」是的,這附近的狼族屬性比較單一,只有毒係一種,不像蜥靈這麼複雜。其實,大部分的蜥靈也是屬於毒系,薛揚口中的毒蜥蜴只是比普通的蜥靈更擅長用毒罷了。 一切安排停當,蜥靈的隊伍緩緩得移動到洞穴的入口處,而後,他們按照薛揚的安排整隊排列在洞穴的入口。前排的蜥靈已經把手中的大盾矗立在地上,而後他們彎腰躲藏在盾牌的後面;他們手中的長矛也如《羅馬:全面戰爭》遊戲中羅馬士兵一樣,從盾牌的一側伸出。在他們的身後,其他的蜥靈把手中的盾牌高高舉了起來,這樣從外面向蜥靈的方陣看去,他們的身體完全被盾牌包裹起來。而這種情形就如同《羅馬:全面戰爭》裡面羅馬士兵組成的龜甲陣一樣。 等這一切安排妥當,譚樂一狼從隊伍中衝出,直接向正在構築得馬蜂蜂巢撲去。當他即將接近蜂巢的時候,守衛在蜂巢外的馬蜂就已發現了他的行蹤,它們一同向譚樂擁了過來。雖然在靈族的眼裡,馬蜂要比巨蚊聰明許多,但是這改變不了它們低級的昆蟲屬性。所以,它們對譚樂的進攻毫無章法可言,完全就是密集隊型得衝鋒。 但是譚樂也不敢小視馬蜂們的攻擊,被一群馬蜂圍攏叮咬可是一件並不美妙的事情。所以,他當即停止了腳步。而後,在他身體四周狼煙升騰起來。這些四散得煙霧可不是普通的煙塵,它們都含帶著濃重得狼毒。雖然在對付同屬於毒系的馬蜂上,狼煙的作用並不明顯,但是,它也能滯緩馬蜂的進攻。 趁馬蜂衝鋒的隊列停滯的當口,譚樂轉身就向來路跑去。而馬蜂們則跟在它的身後蜂擁著向前追擊。如此同時,已經有負責警戒的馬蜂返回了蜂巢,它把有其他族類入侵的消息匯報給了蜂巢中的玄蜂。而玄蜂實際上才是馬蜂世界的統治者。這跟地球世界的馬蜂是有區別的。在玄蜂的帶領下,更多的馬蜂從蜂巢中擁了出來。它們追隨著前面蜂群的身影一同向狼靈的洞穴殺去。 在洞穴外面,現在蜥靈們已經完全做好了戰鬥準備!薛揚站在整個隊伍中部靠後的位置,他在這裡可以方便的觀察整個蜥靈的陣地。譚樂的身影很快就回到了他的視野內,而在譚樂的身後就是大批追擊的馬蜂了。 「大家做好準備!」薛揚見譚樂回來,大聲的命令,「讓出通道!」在他的命令下,蜥靈們如同訓練有素的戰士,給譚樂讓開了一條通路。而譚樂頭也不會得直接衝進了蜥靈的陣地,「來……來了!」說這話的時候,譚樂還在喘著粗氣。他現在知道薛揚為什麼會說引誘馬蜂是一件危險得差事兒了。那密集如雲的蜂群尾隨撲來的感覺,的確給他造成了很大得心理壓力。 「前排頂住!」薛揚沖譚樂點了點頭,他沒有回話,而是繼續指揮蜥靈的隊伍,「毒蜥蜴放蜥毒!阻住它們進攻!」在薛揚的指揮下,站在第二排並不負責組成龜甲陣的毒蜥蜴們紛紛張開大嘴,吐出舌芯,蜥毒隨著它們舌芯突出,向半空中的馬蜂們密集得射了過去。在蜥毒的攻擊下,馬蜂們的追擊停止了。雖然,狼毒、蜥毒都是毒,但是在馬蜂眼裡卻是不同的。狼毒只會對馬蜂造成輕微得傷害,而蜥毒卻可以致命。畢竟蜥靈一族是靠吃蟲子為生的,它們進化而來的毒液那也是有針對性的。 「火蜥蜴!進攻!」薛揚見馬蜂們停在了半空中,他毫不遲緩得下達了新的命令。在他的命令下,居於蜥靈龜甲陣後的火蜥蜴們向半空中吐出了火舌,頓時馬蜂群中火光連成一片,「劈啪」聲在馬蜂群中響個不停。 「衝上去!不要放跑了他們!」就當最先衝到狼靈洞穴前的馬蜂們準備撤退的時候,它們身後的援軍也趕到了。為首的自然是它們的首領,也就是玄蜂了。馬蜂們聽了玄蜂的呼喊,好像渾身登時又充滿了力氣。它們開始向低空掠行,同時它們向蜥靈的陣地開始發射毒針。而這些毒針打在蜥靈的盾牌上泛起一片片的靈氣波紋。 「大家不要停!繼續攻擊!」薛揚見馬蜂們向自己的陣地發動了進攻,他站在後面督促著毒蜥蜴和火蜥蜴繼續用法術攻擊馬蜂的同時,也在緊張得注視著蜥靈龜甲陣的安危。他知道如果龜甲陣的一點被擊破,那麼他們真個陣型就有可能會崩潰。他們蜥靈畢竟不是古羅馬的戰士,而對面的馬蜂也不是古希臘人或古迦太基人。只要他們的陣型被毀,這些馬蜂就會一擁而上,把他們全部殺死。 玄蜂飛在半空中,它發現馬蜂們的毒針進攻在短時間內對下面的蜥靈產生不了實質的影響。它焦急得左右擺動著身體,而後下達了新的命令,「靠上去!壓垮他們!」 在它的命令下,馬蜂們一片繼續施放毒針,一邊快速向蜥靈們的龜甲陣接近。隨著兩個物種的距離拉近,火蜥蜴對馬蜂們的強力殺傷就體現出來。畢竟馬蜂們輕薄得翅膀是經受不起火蜥蜴烈火的炙烤的。大量得馬蜂從半空中劈劈啪啪得掉落下來。沒有被火燒死得馬蜂在地面上痛苦得掙扎,很快它們就被附近的蜥靈吐出的長舌捲住吃掉。 「不要管那些馬蜂!」薛揚在後面發現前面的蜥靈們為了爭搶掉落在地的馬蜂導致龜甲陣開始搖動起來,他立刻大聲得呵斥制止了蜥靈們的行動。「防禦!注意防禦!」薛揚上前幾步,他拉住幾個已經外吐的蜥靈,把他們用力得拽了回來,「沒有我的命令!都不准搶地上的馬蜂!」 在他的指揮下,蜥靈隊列短暫的混亂終止了。而玄蜂原本的計劃看來也破產了。它本打算犧牲部分馬蜂作為誘餌誘惑蜥靈們出來搶食,好攻破蜥靈們的防禦。但是,現在看來,蜥靈沒有上當! 「不要停!繼續壓過去。」玄蜂並沒有因為薛揚看破了它的計劃就放棄對蜥靈陣地的近身進攻。它知道在數量上,它們馬蜂是佔有絕對優勢的,對面這些蜥靈不過區區得一、二百隻,它並不把他們放在心上。它相信靠眾多得蜂力,它們一定可以壓垮蜥靈們的陣地。 第八十二章 巧退玄蜂 更密集得蜂針向蜥靈們飛了過來。守衛在前排的蜥靈已經抵抗不住馬蜂的進攻,他們手中的靈氣盾牌被蜂針激起的靈氣波動越來越濃重。長此下去,他們手中的靈氣盾牌就要被馬蜂們擊破了。 「火蜥蜴組火牆!」薛揚看出前面的蜥靈已經有了崩潰得跡象,而且有部分蜥靈已經受傷倒在了地上。他們身後的蜥靈雖然很快就補上去代替了他們的位置,但是薛揚手下的蜥靈只有二百,而他們對面的馬蜂卻有數萬,所以薛揚不可能跟馬蜂們力戰,他只能選擇最穩妥的辦法。 在火牆的保護下,馬蜂們的攻擊又被阻擋住了。馬蜂雖然凶悍,並且數量眾多,但是它們與巨蚊一樣,最怕的就是火。因為它們輕薄得翅膀根本抵抗不住火攻。在後面督戰的玄蜂見蜥靈們籍出了火牆,它也沒有任何辦法突破火牆圍城的防護圈。 火牆內的蜥靈們趁馬蜂們停止進攻的當口,他們在薛揚的指揮下立即向後收縮了陣線,現在他們的陣地已經緊縮到洞穴入口處,這樣留在洞穴外的蜥靈只需三、四十名就可以封鎖住洞口,而其他的蜥靈則可以退回到洞穴內休息了。 「大家抓緊休息!」薛揚回頭看了一眼洞穴內的蜥靈,「彤彤、狼姐,你們兩個幫我照顧好受傷的兄弟!」 「好!你放心吧!」蜥彤和狼清秋的話一同答應。 「譚哥,你跟我一起守在洞口吧!」薛揚轉過身來看著譚樂,「關鍵時刻恐怕還要用到你的風系法術,所以你不要著急參與進攻。」實際上,在譚樂的風系法術的幫助下,火蜥蜴們的火牆可以持續得更久些,而且消耗也會減少很多。但是,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威脅,薛揚並沒有要求譚樂這麼做。 「好!」譚樂聽了薛揚的話點頭,他知道薛揚不讓他出手定有安排。 「火蜥蜴撤去火牆!」薛揚見蜥靈的陣型已經重新穩定下來,他下達了新的指令。在他的命令下,一個更加袖珍的龜甲陣出現在馬蜂們的面前。但是這次,玄蜂卻沒有著急指揮手下的馬蜂衝擊蜥靈的陣地。它發現蜥靈現在所處的位置從空中很難攻擊到他們,在洞穴入口的上方,是巨大突出的山體,它正好阻擋住了馬蜂進攻的路線。如果只由正面低空飛行,而後近身攻擊,那麼它們的戰鬥力將大大折扣。 雙方的戰鬥進入了相持階段,玄蜂見沒有輕易進攻取勝的可能,它乾脆停到了附近的樹上。在它的指揮下,馬蜂們也紛紛尋找落腳點,停駐在上面。很快,狼靈洞穴外交戰的雙方都安靜下來。他們都在積蓄力量,或許新的大戰就將開始。 薛揚看到馬蜂們已經停止了進攻,他抽身返回了洞穴。在洞穴裡,他仔細得檢查了受傷的蜥靈的傷情。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傷情都不重,不會傷及性命。「薛揚,外面的情形怎樣?」蜥彤看薛揚回來焦急得問,「還是沒有蜥霸大哥的蹤影嗎?」 薛揚聽了搖了搖頭,「沒有!我還沒有看到蜥霸大哥。」說完,他歎了口氣,「外面的馬蜂沒有撤離,它們都落到樹上去了。」 「那要不要我帶火蜥蜴出去放火燒樹?」蜥彤聽了薛揚的話,她主動請纓道,「我們把附近的大樹都點著,看它們還向哪裡落。」 「呵呵!先不用。」薛揚笑了笑回答,「等它們的警惕性更弱些得。」原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破敵的打算。 「那好!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和狼姐,沒事兒的!」蜥彤見薛揚笑得很自信,她也就不再囉嗦許多。這是靈族的一大優勢,就是他們的女性不像原人或是人類那般囉嗦。 薛揚聽了點頭,而後他返回了洞穴的入口。可是,等他出來他卻發現遠處的馬蜂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又增加了許多。現在又有兩股馬蜂加如了圍攻的隊列。三隻玄蜂已經湊到一起,它們正在商討進攻洞穴的計劃。 玄蜂之間的爭論進行到中午,還沒有結束的意思。也就在這個時候,兩隻蚊靈帶著一隊巨蚊趕到了洞穴的前面,它們看起來鬥志昂揚,完全不死馬蜂一般。 「大人!我們的女王讓我們來幫助您。」為首的一隻蚊靈見到先前第一隻玄蜂禮貌得說道,「我們女王算到您和您的族人男人對他們構成的防禦牆沒有突破的良方,所以她叫我們前來助戰。」 「很好!你們來得很及時。」玄蜂說完,它看向山洞的方向,「你們看他們現在死守住洞穴的入口不出來,我們進攻他們就施放火牆,攻不進去啊!」 「嗡嗡!好說。」蚊靈聽了玄蜂的話,它隨意得說,「等下你們再去進攻,我們用風系的法術對付他們!把他們施放得火牆吹去燒他們自己!」 「哦?你們有這本領?」玄蜂聽了蚊靈的話,它有些吃驚得看著蚊靈。原本它只知道喬雲婷會風系的法術,它沒有想到這些蚊靈也能使用風系的法術。 「那是!」蚊靈驕傲得回答,「從我們上任女王開始,我們就會使用風系的法術了。」 「好!」玄蜂聽了蚊靈的話,它立刻飛了起來。原本俯在它身邊休息的另外兩隻玄蜂見它飛起,也一同飛了起來。「孩子們!進攻。」第一隻玄蜂用馬蜂之語向四周的馬蜂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正在四下休息的馬蜂得到了玄蜂的命令,它們一同飛舞起來。很快漫天的馬蜂就向蜥靈們守衛的洞穴飛去。在洞穴外面蜥靈們按照薛揚的吩咐又重新布了龜甲陣,他們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三隻玄蜂晃動著它們巨大的身體,它們顯然在討論進攻的方案,最後它們分向了三個方向,各自帶領手下的馬蜂向洞穴前的蜥靈陣地發起了衝鋒。而蚊靈則帶領巨蚊跟隨從中路進軍的馬蜂一起向蜥靈發起了進攻。 「衝鋒!」馬蜂接近蜥靈陣地後,玄蜂隨即發出了進攻的命令,這次它沒有跟在隊伍的後面指揮,而是率先向蜥靈的陣地衝去。在陣地後方的薛揚見此情景,他立刻招呼了火蜥蜴開放火牆抵禦玄蜂的進攻,同時他扭頭向洞穴內大喊,「蜥彤!快來!」他知道在他帶來的火蜥蜴裡,蜥彤的實力是最強勁的。 蜥彤聽了薛揚的喊叫,她放下受傷的蜥靈,趕緊跑去洞穴的入口。等她接近洞穴入口的時候,玄蜂已經完成了它第一輪的進攻。在它強勁的玄蜂箭雨的打擊下,守衛在最前方的幾名蜥靈已經中針倒地。 「後退!水幕!」薛揚一邊喊,一邊釋放了水系法術守衛在蜥靈的前面。被玄蜂針打傷的蜥靈如果不抓緊治療,那可是會危及生命的。 「火牆!」同樣的,蜥彤趕出洞口,她也不敢怠慢,立刻釋放了火牆同樣用來阻擋馬蜂的攻擊,並且掩護蜥靈的撤退。 在玄蜂拉起它的身體後,跟隨在它後面的蚊靈卻發動了風系的法術,在風系法術的影響下,原本阻擋馬蜂進攻的火牆的火焰卻開始向蜥靈的陣地飛去。 「水蜥蜴!水幕!」薛揚見狀,立即招呼身邊其餘的水蜥蜴同時釋放了水幕用來阻擋火牆的火焰反燒到蜥靈身上。「撤退!都回洞穴去!」薛揚守在洞穴的入口,他大聲的招呼前面的蜥靈一邊後退一邊向洞穴內撤退。而蜥彤和譚樂兩個則靠在他的身旁,蜥彤一面維持火牆,一面使用火球術向靠近的馬蜂發動進攻。 半空中的玄蜂們見蜥靈的陣型已經混亂,它們立刻組織手下的馬蜂向蜥靈們發起了更密集得進攻。而玄蜂們也雖著馬蜂一起向前衝來。 「譚哥!風!」薛揚發現玄蜂快速向洞穴的入口接近,他連忙催促譚樂發動了風系的法術。同時,他身邊的蜥彤也心領神會得對準玄蜂飛來得方向發動了火雨。在譚樂強勁的風系法術的助推下,蜥彤的火雨攻擊的範圍和速度都要比平時迅捷了數倍。而迎面飛來的玄蜂根本沒有想到洞穴內的蜥靈竟然會使用風系的法術。所以,它們向前衝得很快,它們根本沒有機會躲避迎面密集而來得火彈! 三隻玄蜂在蜥彤和譚樂的聯合打擊下,身上都不同程度得帶了傷。它們搖晃著保持身體的平衡不至於墜落到地面上。可是,薛揚並沒有給它們逃脫得機會。他發現玄蜂們的運動已經變得緩慢,他立即向玄蜂們施放了強勁的水系法術。這些已經受傷的玄蜂身上中了水彈就越發得飛不起來了。 「衝啊!」薛揚見狀,一邊吶喊一邊指引洞內的蜥靈又重新殺了出來。而三隻玄蜂則全部跌落在地面上,薛揚、蜥蜴、譚樂三個每人對準了一隻玄蜂,他們手中的兵刃分別向三隻玄蜂的頭顱砍去! 半空中的馬蜂們原本還在向蜥靈發動進攻,但是轉瞬之間,它們的首領就被蜥靈們盡數殺死。這對它們的信心是莫大的打擊,就在它們停頓不前的片刻,洞穴內沒有受傷的蜥靈已經全部殺出,在各色法術的攻擊下,馬蜂只得放棄了救助自己首領的打算,它們暫時向後退卻了。而蚊靈和他們帶來的巨蚊見蜥靈用計殺死了發動進攻的玄蜂,它們知道再繼續戰鬥下去,已無任何益處,它們也只得向後退卻了。 「痛快!」譚樂從玄蜂體內挖出一顆深藍色的內丹,而後轉頭看向薛揚和蜥彤,「哈哈!薛兄,好樣得!這仗打得漂亮。」 「呵呵,譚哥見笑了!」薛揚笑著回答,他也同樣從玄蜂的身上取下了內丹,而後他轉身看向蜥彤,「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治療那些受傷的兄弟?」 「不用操心啦!」蜥彤看著薛揚笑著回答,「只要有這三具屍體在,我就有辦法。」說完,她就招呼身邊的蜥靈幫她把玄蜂們的屍體轉移到了洞穴內。與此同時,薛揚也指揮蜥靈們把在戰爭中死掉的馬蜂全部拖入了洞穴。這些對於蜥靈而言,可都是珍貴的糧食。 這一仗,雖然有二十餘名蜥靈受傷,其中有七名蜥靈是被玄蜂所傷,傷勢很重;但是最讓薛揚感到慶幸的是蜥靈無一戰死,只要他們手中有玄蜂的屍體,那麼從這些屍體內,蜥彤就可以提煉出祛除玄蜂針毒素的解藥,保障重傷蜥靈的性命。 只是馬蜂和巨蚊現在都知道了蜥靈的據點,他們還能在明天的戰鬥中,繼續幸運下去麼? 第八十三章 來去往兮 夜幕降臨後,望月湖畔傳來了習習得涼風。馬蜂和巨蚊們在夜間沒有組織新的進攻。畢竟在狼靈洞穴附近的馬蜂群落失去了各自的首領,它們已經陷入了短暫的混亂。而巨蚊雖然數量番了幾倍,但是與蜥靈對戰,它們的力量還是單薄了許多。所以,喬雲婷並沒有著急發起新的進攻。 蘇家集的原人這時依照慣例關閉了城鎮的四門。負責守衛城牆的兵士在緊張得巡視著城鎮,他們不可能知道在望月湖畔,馬蜂與蜥靈發生了一場大戰,現在這些靈族們根本無暇入侵他們的城鎮了。 張震天晚飯後照例去了城牆底下的隱蔽處修煉自己的法術。現在,他操縱水系和亡靈系法術的手法又更精進了些。原本他對自身的法術什麼的,並沒有過多的追求。但是,自打從海島回來,他見識了蚊靈王、文鰩,以及疑似玄鳥的孔霄吟的實力,對他還是有很大震撼的。所以,他現在對法術的追求,在興趣之外,也增加了一些別樣的東西。他知道在這個世界高手很多,如果沒有超群的實力,不要說是想要雲遊四方,就是生存都成問題。而他與句龍且的聯繫,通過遁地鼠並沒有中斷。只是隨著句龍且逐漸遠離墨水之地,他們之間的聯絡頻率已經變得越發少了些。 「張哥,今天收得早啊?」在張震天回房間的路上,蔣東方迎了上來,「您看!宛月找來的上好的茶葉,我們去沏了嘗嘗?」 「呵呵,茶葉?」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他略帶尷尬得笑笑,「原來這裡的人也是喝茶的?」在地球世界,喝茶不僅是中國人的傳統,就是在世界各地也擁有大量的粉絲。 「是啊!」蔣東方應了一句,「不過這裡的茶可不好找,都是野茶,而且只有這些貴人們才能喝到。」原來這裡的原人雖然喝茶,但是卻不會種植茶樹,所以喝茶是種奢侈得消費。 「那好!我們走。」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他頗有興趣得拉著蔣東方的手一同想自己的房間走去。他對原人世界的茶葉味道也產生了濃厚得興趣。 「東方,我們到這裡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兩個人坐在張震天的房間內一邊煮茶一邊聊天,「你有沒有想家啊?」 「想家?想啊!」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苦笑道,「我18歲參軍當兵,今年剛剛轉業回來,沒想到就被命運捉弄打發到這裡來了。」 「是麼?」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隨意得反問,而後,他看著蔣東方說,「家裡還有父母親人吧?」 「唉!也沒什麼。」蔣東方搖了搖頭,「他們不住在青島市區,我也不必擔心他們的生命安危。我現在只期望我們遇到的災害會像那些古老寓言說的只影響天隕之變傳送的範圍吧!」 「哦?古老的寓言?」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頓時來了興趣,「難道這裡的原人還知道每次災變影響的範圍和原先世界的情況?」 「呵呵!這都是我在宛月房裡看到的。」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笑笑,「她喜歡看書,所以她那裡有些奇形怪狀的書籍。裡面有的就記載說是天隕之變只影響它傳送的區域範圍,對範圍外的區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這樣……」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他陷入了沉默。如果蔣東方說的話是真的,或是說那古書上記載的話是真的,那麼就一定有人曾經來往於原人的世界與原先的世界了,也就等於說他們還有機會返回地球世界。 「張哥,茶好了!」蔣東方並沒有注意張震天的表情,軍人雖然善於打仗,但是他們的心思完全用在戰場上,他們畢竟不是政客,察言觀色並非他們的特長。 「哦!好。」張震天的思緒被蔣東方的話打斷,「來!喝茶。」對於這些撲風捉影的事,他自然不會跟蔣東方去講。 「喝起來真不錯!」蔣東方一邊品著杯子裡的茶,一邊讚歎。顯然他沒有發現張震天的異樣。 「東方,如果有一天我們有機會回去,你願意回去麼?」張震天喝完杯裡的茶,給蔣東方和自己又各續了一杯,然後,抬頭問蔣東方。 「回地球?」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的表情有些愕然,「回去做什麼?在那裡,我忙活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套房子。在這裡有吃有住挺好!反正我父母也不是我一個孩子,哎!希望他們能過得好吧!」 「呵呵,看來你也不願回去了。」張震天說到這裡把身體靠了椅背上,「的確!我問過隨我們一同來到蘇家集的人,他們居然都與你有類似的想法。雖然這裡的生活比地球世界的要清苦些,但是,居然沒有一個願意回到以前的世界去。」 「哈哈!此間樂,不思蜀!」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大笑著回答。的確,原人世界的原人雖然也有爾諛我詐,但是跟地球世界相比,這裡的原人的確純潔得如同白紙一般。 深夜,蔣東方從張震天的房間離開,回房睡了。而在蔣東方離開不久,一個黑忽忽的小腦袋從張震天房間的地下鑽了出來。「吱吱!」小傢伙從地裡跳了出來,它四處嗅嗅,顯然它知道有外人來過張震天的房間,但是它還是擔心外人沒有離開。 「回來啦?」張震天看了它,直接把它抱了自己懷裡。這個小傢伙就是幫他和句龍且傳遞消息的遁地鼠了。 「吱吱!」小傢伙用自己的叫聲回答了張震天的問題,同時它的身體變大了許多,在它的腹部明顯懸掛著一個布兜。而張震天則從它腹部的布兜內掏出了一張紙卷。這紙卷可不是普通的紙張寫成。而是用靈氣幻化而成。它與普通紙張或是羊皮之類書寫用具的不同之處在於它只能看一次。換句話說就是當寫信的人寫完信把它封起來放入口袋,收信的人只能看一次。當收信人把它重新卷合,或是經過一段時間後,它都會隨著靈氣的釋放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張震天看完句龍且給他的回信,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又沉重了些。最近這些日子句龍且去了帝國北方的邊陲。在那裡,獸人與原人的戰爭還在繼續。只是現在戰爭的天平正在向獸人們傾斜。原人軍隊的主力在戰爭中吃了敗仗。現在獸人的軍隊已經突破了原人的防禦,正向原人的國都洛邑逼近。 對於張震天提及的迷霧森林和蝙蝠的事情。句龍且只是說,森林的事情可能與孔霄吟有關。對於蝙蝠,他也沒有解決得辦法。他只是含糊得說,通常蝙蝠不會主動襲擊原人的村鎮,所以他希望張震天能夠適當提醒蘇懷德不要隨意傷害遷移而來的蝙蝠。 張震天看著面前句龍且寫來得書信逐漸消失,他把遁地鼠抱起放了自己的懷裡撫摩了一陣,然後,他就把它放置到桌子上,有隨便得幫它找了些飯食供它使用。而小傢伙也很乖巧得去吃張震天給它準備的晚飯。同時,根據張震天的表情,它也知道它可以好好休息幾天,至少現在張震天是沒有任何信息需要它帶給句龍且的。 這個夜晚對於張震天而言,是輾轉反側的一夜。他無法想像當獸人入侵後,原人的家園會怎樣。在他生活的地球時代,戰爭已經遠離他所在的國度很久了。他知道蘇懷德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他也不知道當蘇懷德得到這個消息後會有如何的反應。最重要的是,句龍且在信中並沒有講被獸人擊潰得原人軍隊的主力中有多少東夷國的軍隊。畢竟,人類的認同總是由小而大的,張震天也不例外。他首先認同自己是蘇家集人,而後是東夷國人,最後他才是夏帝國人,或是說原人。 與他同樣輾轉反側的還有駐守在狼靈洞穴內的蜥靈們。他們雖然在白天的戰鬥中取得了勝利,但是他們也付出了一定代價。雖然沒有蜥靈陣亡,但是他們的傷員在缺醫少藥的洞穴內,還是很難得到合理的救治。 「薛兄,你說我們明天應該怎麼辦?」譚樂靠在薛揚的身邊輕聲得問他,「明天如果馬蜂們再來進攻,恐怕我們今天用過得策略會失靈。」 「只能看蜥霸大哥和蝠靈的了。」薛揚看了譚樂一眼,而後無奈得回他,「它們數量太多了!我們如果離開洞穴撤退到其他地方去,在路上恐怕會有危險。」 「如果趁著夜色,我去湖南邊尋找蜥霸族長呢?」譚樂聽了薛揚的話,真誠得看著薛揚說,「馬蜂們晚上不會出來的,它們都是白天活動。而巨蚊飛起來那響動,它們傷不到我。」 「哦?譚哥,你是怎麼知道馬蜂晚上不出來的?」薛揚聽了譚樂的話,他有些吃驚。雖然,馬蜂是蜥靈的一道美味,但是,它們也是日行的靈物。它們自然不知道馬蜂夜晚的生活習性。 「呵呵!我們狼靈晚上活動從來沒有碰到過馬蜂。」譚樂聽了薛揚的話笑笑,他見薛揚一臉將信將疑的表情,他把狼清秋喊了過來。狼清秋聽了譚樂的話,她同樣證實道,「是的!馬蜂晚上都會回到巢穴休息。它們晚上是不出來活動的。」 「若是這樣,我倒有個辦法可以一試!」薛揚說完,他沖譚樂和狼清秋神秘得一笑,「只是今天天色漸亮了!我們白天還要堅守一日,待晚上我自有辦法襲擾它們!」 第八十四章 洞穴拉鋸戰 太陽如期從東方升起。當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蜂群又出現在狼靈洞穴的上空。今天前來攻擊洞穴的馬蜂,顯然已經更換了新的蜂群。四隻玄蜂出現在天空中,這標誌著今天進攻狼靈洞穴的馬蜂分為四個蜂群。 「薛大哥,它們又來啦!」隱藏在洞穴入口放哨的蜥靈鑽回洞穴跟薛揚匯報說,「它們有四個族群!來得馬蜂比昨天還多。」 「大家列隊!」薛揚聽了蜥靈的匯報,他並不打算消極得避戰,實際上他也知道避戰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畢竟你躲在洞穴裡面不出去,並不等於馬蜂們不能主動攻進來。 在薛揚的指揮下,蜥靈們又組成了昨天的陣勢。但是這次薛揚並不打算與馬蜂大戰,他帶了蜥靈來到洞穴入口的巨石底下就不再繼續向外行進了。顯然,薛揚想用昨天下午死守陣地的辦法來對付向他們發動進攻的馬蜂。 而馬蜂們雖然擺出了戰鬥的姿態,但是他們並沒有隨著蜥靈出洞就發起攻擊。顯然在今天圍攻蜥靈的馬蜂中,還有部分昨天參加過圍剿蜥靈戰鬥的馬蜂。雙方就這麼擺好了陣勢,在洞穴口附近對峙著。 「薛兄,你說他們為什麼還不進攻?」譚樂站在薛揚的身邊,他有些疑慮得看著對面不斷飛起落下的馬蜂。 「我想他們是在等蚊靈。」薛揚看著天空中的馬蜂對譚樂低沉得說,「如果今天蚊靈再來,恐怕就是蚊靈王了!」 「兄弟說得很有道理。」譚樂聽了薛揚的話點頭,「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那蚊靈王的厲害,我們都是見識過的。雖說現在新的蚊靈王還不如以前的老王實力強勁,只怕到時候我們也不好應付。」 「拖吧!」薛揚搖了搖頭回答,「我也沒有合適的辦法對它!如果它真得來,我們就退回洞穴,死守洞口吧!」 在他們兩個說話間,一陣巨大得嗡嗡聲從洞穴的東南方向傳來。不用問,是巨蚊們趕來支援馬蜂了。「它們來了。」薛揚瞥了一眼身邊的譚樂,「譚哥,你幫安排一下洞裡的兄弟吧!讓他們分別守在洞穴的兩側,把洞穴的入口讓開。」 「好!」譚樂聽了薛揚的話,他轉身向洞穴內走去。薛揚見譚樂離開,他立刻組織洞穴外的蜥靈組成了防禦陣線。而馬蜂們在喬雲婷他們趕到後,立刻就向蜥靈們發起了進攻! 四個族群的馬蜂在喬雲婷的協調指揮下分成了三組,其中兩個族群從左右兩翼向洞穴發起了進攻,而剩餘的兩個族群則從中央向洞穴發動了進攻。在進攻的層次上,喬雲婷調度得也很得當,她先是指揮兩翼的馬蜂同時向蜥靈發起了進攻。在蜥靈忙於抵擋兩翼馬蜂進攻的時候,喬雲婷指揮居於中路的兩個馬蜂族群向蜥靈陣地的突出部發動了進攻。 「回撤!回撤!」薛揚看到中路的馬蜂向蜥靈的突出部發起了攻擊,他敏銳得察覺到這絕對不是馬蜂們無意所為,而是經過了周密得安排才會這麼做。在他的指揮下,洞穴外的蜥靈迅速得回撤了回去。而原本在兩翼進攻的馬蜂隨著蜥靈的後撤,它們停止了進攻。中路的馬蜂卻開始了對蜥靈的追擊。 「衝!」喬雲婷跟在蜂群的身後,她對身旁的兩隻玄蜂說道,「姐妹們,你們兩個各帶自己的族群追擊他們,不要近戰!用蜂針打他們!我自然會帶領蚊靈從外面協助你們,記得不要靠他們太近,免得被水火擊中!」 在喬雲婷的指揮下,中路的兩個馬蜂族群在接近蜥靈陣地後,一同向蜥靈發動了進攻。密集得蜂針如雨點般得向蜥靈飛了過去。而蜥靈手中的靈氣盾牌抗擊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開始出現了消退得跡象。 「撤退!」薛揚見了只得指揮組成防禦陣線的蜥靈繼續向後退卻,同時,他指揮身邊的火蜥蜴再次施放了火牆。厚實得火牆阻擋在蜥靈陣地的外圍,大量的蜂針在火牆內化為灰燼。 「狂風陣!」喬雲婷和她手下的蚊靈們見蜥靈果然用火牆阻擋馬蜂的進攻,她立刻帶著手下的蚊靈飛到了隊伍的前面。隨著她的命令,陣陣狂風向蜥靈的陣地吹來,而火牆燃起的烈火也就改變了原地焚燒的狀態,改為向蜥靈燒去。 「水幕!」薛揚見狀一邊指揮水蜥蜴布下水幕阻擋烈火燒向自己的兄弟,一邊掩護洞穴外的蜥靈們快速向洞穴內撤退。當其他蜥靈全部撤回洞穴後,薛揚最後一個退回了洞穴。 「怎麼樣?」譚樂和蜥彤兩個已經一左一右帶了洞內的蜥靈守護在洞口內側。 「還好!」薛揚甩了一把臉上的水,然後對他們兩個說,「讓水蜥蜴貼住洞口的內壁守衛在前面!火蜥蜴到兩側去保護好水蜥蜴!如果它們強行攻擊洞口,你們就放火燒它們!」 在他的安排下,洞穴內的蜥靈們很快調整了排列。這時,薛揚又把譚樂找到身邊,「譚哥!這個洞穴可有別的出口?」 「沒有!」譚樂搖了搖頭,「不過,你放心好了!洞穴夠大,而且有很多風吹不到的死角。它們蚊靈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薛揚聽了譚樂的話點頭。這個洞穴大而死角眾多,是他知道的事。他現在再次問譚樂出口的事,實際上他是怕喬雲婷和馬蜂們會在洞口的巨石上做手腳。如果它們在洞外把洞口的巨石想法兒擊落堵住洞口,那麼洞內的蜥靈們就很難再從洞穴內出去了。 洞穴外,喬雲婷雖然指揮馬蜂很得章法,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她絕沒有薛揚想得這般長遠。在蜥靈退回洞穴後,她沒有催促蜂群立刻向洞穴發動進攻。她先是讓中路的兩個蜂群對準洞穴入口不斷得向內施放蜂針。畢竟喬雲婷和馬蜂們並沒有進入過洞穴,他們不可能知道這個入口不大得洞穴,裡面究竟是怎樣一副天地。 當中路的兩個蜂群循環攻擊了半小時後,喬雲婷向蜂群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兩個蜂群,一個主攻,一個掩護,它們交錯著先飛近到洞穴的外牆壁上,而後負責進攻的馬蜂們蜂擁著向洞穴內飛去。 當這些馬蜂一飛入洞穴,埋伏在洞穴內兩側的水蜥蜴立刻向洞口施放了水幕。被水幕擊中的馬蜂,它們有的摔落到洞內的地上,其餘得翅膀上著了水,飛行得速度也就緩慢下來。這時,在更裡一些的火蜥蜴適時得釋放了火牆和火球術之類的火系法術,這些進入洞穴已經飛行緩慢得馬蜂就被蜥靈們盡皆燒死了。即使偶爾有沒被燒斃的馬蜂,它們也被洞穴兩側的其他蜥靈用長矛殺死。 這種徒勞的攻擊維持了一刻鐘的時間,喬雲婷看出了事情的端倪。她覺察到現在馬蜂的攻擊對洞穴內蜥靈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因為,她只看到馬蜂們不停得飛入洞穴,卻沒有看到有馬蜂從裡向外飛出。 「停止攻擊!」喬雲婷見狀,她果斷得下達了停止攻擊得命令。而後,她振動翅膀飛抵到洞穴的入口處。她懸浮在洞穴入口處張望了一陣兒。從洞穴內傳來了昆蟲燒焦後發出得焦臭味道。她想了一下,想必裡面的空間不小,而蜥靈們全部埋伏在洞穴入口的兩側,他們把魚貫進入洞穴的馬蜂全部燒死了。 「蚊靈們!都到前面來。」喬雲婷懸浮在洞口,她稍做考慮就下達了新的命令,「狂風陣!對準洞穴的入口給我狠狠得吹!」在她的指揮下,她帶來的數十名蚊靈一同向洞穴的入口釋放了風系的法術。很快強勁的風暴就向洞穴內吹去! 「大家快隱蔽!」薛揚埋伏在洞穴入口內,他感覺到暴風向洞穴內吹來,他趕緊招呼洞內的蜥靈們尋找合適的地方躲避風暴的攻擊。雖然洞穴內有眾多得死角,但是,洞穴內的岩石卻經受不住如此強度的暴風長時間的攻擊。很快,洞穴內的岩石就開始向下掉落。而隨著岩石的掉落,慘叫聲也不斷得從洞穴內傳了出來。很多蜥靈在喬雲婷和蚊靈們的風系法術攻擊下,被掉落的岩石砸中受傷,甚至有得蜥靈被直接砸中腦袋斃命。 風暴的攻擊持續了半個時辰,方才停歇了下來。喬雲婷喘著粗氣停落到洞穴外的石壁上。而後,她對停落在石壁上休息的玄蜂再次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很快,蜂群在玄蜂的督促下,再次向洞穴發動了攻擊。 可是讓它們不曾想到的是,喬雲婷他們超強超長的風系攻擊並沒有把洞穴內的蜥靈完全殺死,或是讓他們完全失去戰鬥力。在薛揚的組織下,洞穴入口內壁兩側的蜥靈們再次向飛入洞穴的馬蜂們發動了水火兩系的攻擊。而原本躲藏在洞穴死角的蜥靈,現在也都從各自隱藏得位置爬出重新參加了戰鬥。 如此一來,蜂群向洞穴內蜥靈發起的攻擊又失敗了。燒焦馬蜂屍體而發出得焦糊味道再次傳入了洞穴外壁上的喬雲婷的鼻子。 「不要打了!」喬雲婷見自己剛才的進攻並沒有摧垮洞內的蜥靈,她再次向蜥靈們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現在她要考慮其他的戰術,否則進入洞穴的馬蜂還得全部被蜥靈殺死! 第八十五章 洞穴惡戰 太陽現在已經偏西,如果按照地球時代的時間現在應該是下午三、四點鐘了。喬雲婷在石壁上休息了很久,現在她恢復了靈力,她又振動著翅膀重新飛了起來。蚊靈們見喬雲婷有了動作,它們自然不敢怠慢,全部都從石壁上飛了起來。 「去找玄蜂姐妹過來!」喬雲婷瞥了一眼她身旁的蚊靈,然後,她又飛了洞穴入口住向裡張望了一陣兒。她的身體重新飛離洞口。這時,四隻玄蜂都被蚊靈找到了喬雲婷的身邊。喬雲婷看著它們四個客氣得說,「姐妹們,等下我帶蚊靈們向洞穴內施以風系的法術。待我吹散蜥靈的防禦後,你們再隨著我們製造的氣流衝進洞穴去。」 「好!姐姐好主張。」四隻玄蜂聽了喬雲婷的話,一同誇讚道,「姐姐確實英明!相信姐姐的計策一定能夠成功!」 「哈哈!妹妹們謬讚了!」喬雲婷聽了它們的話,咧嘴笑笑,「那就有勞妹妹們帶隊進攻了!這次,我們主攻和副攻調換一下吧!不要讓中路的兩個族群損失太大。」 「好!」四隻玄蜂聽了喬雲婷的話,一同點頭。它們不得不佩服喬雲婷是個心底細密,辦事公允的人。雖然馬蜂與她並非一族,但是她卻知道平衡蜂群的利益。其實,喬雲婷也有她的打算,她是擔心某個蜂群坐大,將來她不好再做中間人,從而無法再控制蜂群。 一刻鐘後,蜂群按照喬雲婷的安排調整了部署。原本居於側翼的兩個蜂群現在調整到了中路,原本處於中路的兩個蜂群現在調到了側翼。喬雲婷見蜂群的安排妥當,她指揮手下的蚊靈飛到了洞穴的入口處。隨即,在她的指揮下,蚊靈們一同發動了風系的法術,狂風怒吼著向洞穴內狂灌了進去! 洞穴內的薛揚和譚樂聽到了洞外的風聲,他們立刻意識到洞穴外的蚊靈和馬蜂又開始向他們發動了進攻!「大家快隱蔽!」薛揚扭頭大聲得命令洞穴的蜥靈,「注意安全!趕緊找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 蜥靈們在他的呼號下,立刻在洞穴內四散躲藏。喬雲婷這次的攻擊雖然強悍,但是對洞穴內的蜥靈們卻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因為洞穴內不牢固的岩石已經在喬雲婷和蚊靈們上次的攻擊中完全脫落下來,所以這次不再會有岩石從洞穴頂上掉落下來。 喬雲婷帶著蚊靈們在洞穴外施放了半個小時的法術,她就暗暗的下令讓手下的蚊靈們減弱了法術攻擊的強度。原本強勁的氣流變得削弱了許多。而跟隨在喬雲婷和蚊靈們身後的馬蜂們則逐漸得向前靠攏,它們現在已經進入了蚊靈釋放的氣流的帶動範圍。在氣流的帶動下,馬蜂們被捲挾著向洞穴內衝去。 「防禦!」薛揚見風速有些降低,他原本就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喬雲婷會讓馬蜂們隨著風系法術產生的氣流直接衝進洞穴。當他見到馬蜂們衝進洞穴,他雖然感覺驚愕,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向蜥靈們下達了防禦的命令。 蜥靈們在薛揚的命令下,立刻就從洞穴的各個角落中移動了出來。守衛在洞穴兩側的蜥靈現在也各自釋放了水、火兩系的法術來阻擋馬蜂們的進攻。但是在蚊靈們風系法術的衝擊下,蜥靈們釋放的水、火兩系法術攪和在一起對馬蜂們失去了它們原本應當具有的效力。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馬蜂們雖然衝進了洞穴,但是它們在強勁的氣流的帶動下,紛紛得撞擊到洞穴的石壁上,或是被氣流吹擊得暈頭轉向暫時無法辨認攻擊的方向。 「水蜥蜴停止戰鬥!」薛揚見狀改變了命令,「火蜥蜴燒死它們!其他蜥靈各自為戰!注意保護自己!」在他的指揮下,守衛在洞穴兩側的水蜥蜴停止了戰鬥,火蜥蜴們改變了攻擊的方向,他們現在開始向衝入洞穴的馬蜂們直接施放火系的法術。這些衝進洞穴的馬蜂立刻就被火蜥蜴的法術燒著! 「嗡嗡!」馬蜂們的身體帶著火,在洞穴內開始四散奔逃。原本隱蔽在洞穴各處的蜥靈見了,他們四處追著馬蜂們刺殺。與此同時,洞穴外的蚊靈們也在逐漸減弱自己的攻勢,而馬蜂們擁入洞穴的數量在逐漸增多。後續馬蜂由於蚊靈的攻勢減弱,它們只是被風吹進了洞穴,卻不再被氣流吹得頭昏腦漲。它們進入洞穴後,直接四處亂飛,開始與蜥靈們展開近身得戰鬥! 「姐妹們!衝啊!不要放過他們。」喬雲婷見衝進洞穴的馬蜂越來越多,而洞穴內逐漸傳出了撕殺的聲音,她就命令蚊靈停止了風系法術的攻擊,同時她招呼身後的蜂群向洞穴發動了衝鋒。 在喬雲婷的鼓動下,跟隨在她身後的兩隻玄蜂立刻帶領自己的蜂群向前發動了猛攻。而兩個作為助攻的蜂群,現在也在洞穴外盤旋,它們在等待時機,一同加入攻擊的序列。 「大家殺呀!」薛揚知道現在任何陣型都已經失去了意義。現在衝入洞穴的馬蜂已經超出了他們列陣防禦的數量。現在只有在肉搏戰中殺滅這些馬蜂了。他的左臂上現在已經幻化出了盾牌,右手裡握著逆刃刀,他在激勵蜥靈們作戰的同時,自己也已經衝向了馬蜂。他手中的逆刃刀砍中了一隻馬蜂的腹部,而後他向下直接把刀劈刺出去,而中刀的馬蜂也自然慘叫著摔落在地。 譚樂、蜥彤、狼清秋三個也都如同薛揚一樣,他們三個各自帶了盾牌,手握單手的兵刃然後與半空中的馬蜂們撕殺到一起。而洞穴內散佈得蜥靈們,有的手持盾牌、長矛,有的手持盾牌、彎刀,他們也在向衝入洞穴的馬蜂不停得劈砍。而空中的馬蜂,則用它們的蜂針向蜥靈們發動反擊。在馬蜂中,有部分馬蜂已經演化到了蜂靈的階段,它們自然如同蚊靈們一樣,也擁有變身的能力。這些蜂靈,同樣在手中幻化了兵刃,然後與地面上的蜥靈直接撕殺。 「玄蜂!玄蜂進來啦!」守衛在洞穴入口處的蜥靈發現玄蜂巨大的身體衝進了洞穴,他們一邊揮舞手中的兵刃阻擋玄蜂的進攻,一邊大聲喊叫給洞穴內的其他蜥靈示警。畢竟,玄蜂不僅擁有變身的能力,它們的玄蜂針也是致命得武器。如果它們不顧自己手下馬蜂們的死活,在洞穴內直接使用玄蜂針的話,那麼在洞穴這種封閉的空間,對蜥靈們的損害就要更加嚴重了。 薛揚聽到了洞穴入口處蜥靈的叫喊,他奮力得砍下了與他對戰的蜂靈,然後揮舞著手中的逆刃刀直接向玄蜂衝了過去。而玄蜂見薛揚向自己衝來,它也沒有後退。它向薛揚先是施放了一排玄蜂針,然後,支持手挺長槍就向薛揚飛了過來。薛揚見狀,他揮舞手中的盾牌,先是阻擋住了玄蜂針的攻擊,然後,他掄動手中的逆刃刀直接迎上玄蜂的長槍。他們兩個立即戰到了一起。 但是,進攻洞穴的蜂群並不是一個,所以殺進洞穴的玄蜂也不是一隻。在薛揚擋住先前進入洞穴的那只玄蜂后,另外一隻玄蜂也衝了進來。洞口的兩個蜥靈見狀立刻衝了上去。但是,他們兩個卻沒能擋住玄蜂針的攻擊,紛紛中針受傷倒在了地上。而後續的馬蜂見狀,直接圍攏到兩個蜥靈的身上。在一陣兒叮咬之後,兩個蜥靈當場斃命。 兩個蜥靈的慘叫聲吸引了蜥彤與譚樂的注意,他們兩個在解決掉與自己對戰的馬蜂后,分別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向玄蜂衝了過去。玄蜂見狀,絲毫沒有畏懼,它直接迎著蜥彤和譚樂飛了過去。它身後的馬蜂們見狀,自然也護衛在它的身邊向蜥彤和譚樂一起發動了攻擊。 「你來擋住馬蜂!」譚樂見玄蜂帶著蜂群一同衝來,他一邊大聲招呼蜥彤,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抵住了玄蜂了攻擊。蜥彤聽了譚樂的呼喊,她大聲回他,「譚哥!注意安全,當心蜂針!」說完,她就迎著馬蜂們衝了上去。這邊玄蜂與譚樂戰到一處,而蜥彤也與蜂群撕殺到一起。 洞穴外,喬雲婷見中路的兩隻玄蜂已經全部衝進了洞穴,而洞穴內的戰鬥還在繼續。她抬頭看了看天際,現在太陽已經偏西。黑夜馬上就要降臨了。這對於喬雲婷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因為馬蜂與巨蚊不同,它們是日間出沒的昆蟲,要是換了夜晚,它們必須要返回各自得巢穴休息。 「姐妹們!進攻!」喬雲婷飛抵洞穴的入口,她對正在入口上空盤旋的兩隻玄蜂下達了進攻的指示,「你們必須趕緊進去!幫助我們的姐妹盡快結束戰鬥!」 「好的!」兩隻正在盤旋的玄蜂聽了喬雲婷的話,它們答應了一聲同時壓低了飛行得高度向洞穴的入口衝去。原本擁堵在洞穴入口的馬蜂們見它們兩個衝了下來,它們紛紛後退給它們兩個讓開了通路。而喬雲婷和她手下的蚊靈雖然飛抵了洞穴的外面,但是她卻沒有帶領它們一同衝進洞穴。在兩隻玄蜂衝入洞穴後,她繼續留在洞穴外面仔細得傾聽洞穴內馬蜂與蜥靈們搏殺的聲音。她自然希望洞穴內的蜥靈們能夠被全部殺死,但是她更希望蜥靈被殺死的同時,馬蜂的勢力也遭受到重大的損失,而她手下的蚊靈也不受到任何損傷。 「玄蜂!又有玄蜂!」洞內的蜥靈發現了後進入洞穴的兩隻玄蜂,他們又發出了示警。蜥彤在示警聲中,放棄了與蜂群的纏鬥,現在她距離新進入的玄蜂最近,去抵擋住玄蜂攻擊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在洞穴內,薛揚和譚樂兩個還在分別與玄蜂戰鬥。守衛在洞穴附近的幾個蜥靈見蜥彤迎著兩隻玄蜂殺了上去。他們在砍倒飛來的馬蜂后,也沒有尋找其他的馬蜂繼續戰鬥,而是向蜥彤的身邊靠了過去。他們知道依靠蜥彤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同時應對兩隻玄蜂的攻擊的。 「女王!您看,遠處!」在洞穴外面,一隻蚊靈突然發現從望月湖南的方向,有大片的烏雲向這裡飄了過來。而這烏雲的高度與飄動的軌跡卻很怪異,它忽高忽低,彷彿具有生命得靈氣一般。 「不好!」喬雲婷振動翅膀高飛起來,她盯著烏雲看了一陣兒,而後吃驚得大叫,「快撤!全體撤退!是蝙蝠!蝠靈來啦!」 第八十六章 遲來的援軍 洞穴外,馬蜂和蚊靈們在喬雲婷的指揮下開始退卻。在洞穴內,後續的馬蜂已經把在望月湖南發現蝙蝠向它們飛來得消息傳遞給了在洞穴中鏖戰的玄蜂。同樣的,它們也給玄蜂們帶來了喬雲婷撤退的通知。 雖然在洞穴內,在玄蜂的帶領下,戰場的局面已經向馬蜂完全傾斜;但是,它們知道若是在夜晚,不是在自己的巢穴附近與蝙蝠遭遇那會是怎樣得後果。因為,洞內的玄蜂在接到撤退的通知後,它們絲毫沒有猶豫,四隻玄蜂邊退向洞口,邊向洞穴內施放了大量得玄蜂針以阻擋蜥靈們的追擊。 而洞穴內的蜥靈原本就已力竭,現在玄蜂帶領馬蜂撤退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們那裡還會繼續追擊馬蜂。帶薛揚、蜥彤和譚樂三個帶了十餘名蜥靈重新守住洞口後,他們就停下了腳步。 「大家檢查傷亡!」薛揚見洞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裡,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頭指揮蜥靈檢查傷亡。 「薛大哥,我們傷亡慘重。」一隻毒蜥蜴跑回到薛揚的身邊,「我們的兄弟有六十多個重傷,二十多個陣亡;其餘的也多少有些損傷。」 「唉!」薛揚聽了他的話,無奈得歎了口氣,「還好!我們還能守住洞穴。」話雖這麼說,但是他也清楚現在手下的蜥蜴已經大部分帶傷了。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如果不能衝出洞穴,他們早晚都會全軍覆滅。 「他們終於退了!」譚樂一邊拍打著身上濺落得馬蜂的體液,一邊走到薛揚的身邊,「這些傢伙怎麼退卻了呢?」 「估計是天黑了吧?」薛揚瞥了一眼譚樂不確定的回答。 「譚大哥!你去看看清秋姐吧!」蜥彤從洞穴中跑了回來,「清秋姐,她受傷了!」 「是麼?」譚樂聽了蜥彤的話,他才想起好久沒有見到狼清秋了。「嚴重嗎?」他一焦急得問蜥彤,一邊跟在蜥彤的身後向洞穴中跑去。 薛揚見譚樂和蜥彤兩個都去了洞穴深處,他沒敢再跟隨他們前去。雖然外面的天色已經漸黑,但是現在的時間應當還不是蜂群返回洞穴的時間。洞外的馬蜂很有可能還會發動新的進攻。 不過,透過洞穴的入口,他彷彿看到洞外的馬蜂都在撤退。不僅如此,就連巨蚊那震耳的嗡嗡聲也漸行漸遠。「難道它們撤退了?」薛揚嘴裡很是疑惑得低聲嘟囔。他是沒有勇氣直接跑出洞穴去看外面的狀況的。若是馬蜂們的詭計,貿然到洞穴外面去,必然危險。還是等天黑後再說吧!想到這裡,薛揚看看重新聚攏在自己身邊的水蜥蜴和火蜥蜴,「大家不要外出!輪班休息,守住洞口。」 「是!薛大哥。」眾蜥靈一同恭敬得回答。現在,他們已經絲毫不懷疑薛揚的領導地位了。如果說在兩天前,他們願意服從薛揚,有很大成分是聽了蜥霸的命令和看了蜥彤的面子,那麼現在,他們是心服口服了。雖然他們駐守的洞穴剛剛被玄蜂攻破,但是他們知道若是沒有薛揚指揮得當、奮力作戰,他們早都變成了馬蜂們的晚餐了。 等薛揚安排好了洞口的防禦,蜥彤也從洞穴中返了回來。「彤彤,狼姐的身體怎麼樣?」薛揚見了蜥彤有些不安得問,「沒什麼大問題吧?」 「應該不嚴重!」蜥彤見薛揚一臉緊張得表情,她坐到薛揚身邊安慰他道,「放心吧!她不會有事兒的!」雖然妒忌是女性的通病,但是蜥彤卻沒有必要去吃一個異種族同性的醋,她知道薛揚對狼清秋的關心完全是出於朋友間的友情。 「那就好!」薛揚聽了蜥彤的話,輕輕得點頭。隨即,他向左右看看,然後低聲說,「彤彤,你去勸勸譚哥,讓他回來,你去照顧狼姐和我們的兄弟吧!」 「好的,可是……」蜥彤想說,現在又不打仗,還是讓譚樂和狼清秋多聚一會兒吧。不過,她看到薛揚向她擺手,「去吧!洞口這裡需要譚哥,只有他會風系的法術。」 「哦!好的。」蜥彤聽薛揚這麼說,她明白薛揚這麼做完全是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她就從薛揚身邊戀戀不捨得起身,而後對薛揚說,「你要當心!注意安全。」 「好!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薛揚說完沖蜥彤笑笑,隨即示意她去替換譚樂回來。 幾分鐘後,譚樂回到薛揚的身邊。「譚哥,不好意思!不能讓你去照顧狼姐!」薛揚見了譚樂有些歉意的說。 「哈哈!都是自己兄弟,說什麼呢?」譚樂聽了薛揚的話,很不以為然,「清秋的傷沒有大礙!中了幾跟蜂針,休息休息就好啦!」 「哦?那就好!」薛揚見譚樂說得這麼輕鬆,他的心情也就放寬解了些,「譚哥,我覺得它們馬蜂和巨蚊撤退的很是蹊蹺。我想等天黑後,帶人出去探察一番。或許,是我們的援軍來了……」薛揚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援軍?」譚樂聽了有些吃驚得看著薛揚。他自然知道薛揚口中的援軍應該是蝠靈,不過他還是有一些緊張。因為他明白蝠靈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狼靈佔了蝠靈的地盤。 「是啊!」薛揚點頭,「如果不是援軍到了,它們怎麼會突然從洞穴撤離。」 「有理!對了,兄弟們好像死傷很多吧?」譚樂也感覺薛揚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他卻不想過多談論蝠靈的事,所以他就轉換了話題。 「還好!死了二十多個,有六十多個重傷。其他的,倒還沒什麼。」薛揚有些憂慮得回答,「等下,我帶四名水蜥蜴和十名火蜥蜴出去。其他的兄弟,就由譚兄你來安排防守吧!」 在洞穴外,喬雲婷帶領蚊靈和蜂群撤回了蚊靈的巢穴附近。在這裡有十餘個馬蜂族群集中在這裡。而今天跟隨喬雲婷一同進攻的四個族群,它們的臨時巢穴自然也在蚊靈巢穴附近。 「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同時注意安全!當心蝙蝠過來偷襲我們。」在巢穴入口,喬雲婷又不放心得囑咐跟隨在她身旁的四隻玄蜂,「不要讓所有的姐妹都休息,一定要留人看守巢穴。」 「放心吧!姐姐。」四隻玄蜂一同說,「我們一定會留人看護營地的!」 「那就好!」喬雲婷聽了又轉頭看向身後的蚊靈,「去!去通知其他的馬蜂家族,讓它們也加強戒備!注意防範!」 「是!女王。」蚊靈們聽了喬雲婷的話轉身要走。 「還有!把駐紮在其他地方的馬蜂家族也通知到!」喬雲婷最後又補充。 在另一邊,從望月湖南趕來得蝙蝠在越過了望月湖後,並沒有繼續向北深入。他們也知道這裡是馬蜂的地盤。雖然蝙蝠如同蜥蜴一樣,並不懼怕馬蜂。但是,他們也沒有必要貿貿然得去捅馬蜂窩。 「蜥霸兄,我們今晚在這裡駐紮吧?」蝠靈王傅昌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再向北就是馬蜂的地盤了!等天色大黑,我就派我的手下向北前進去打探你族人的下落。」 「也好!」蜥霸聽了傅昌的話點頭,「等白天我也會帶人前去搜尋,真是有勞傅兄了。」 「哈哈!客氣。都是自家兄弟!」傅昌聽了蜥霸的話,揮了揮手,而後回身大聲命令,「全體休息!待午夜後再向北搜索。」 夜色漸深,薛揚聽到洞穴外面依舊很安靜,他叫了晚上跟隨他出動的蜥靈到身邊,而後,他自己先出了洞穴。在洞穴外,薛揚觀察了半天環境,他確認附近是安全的。他才招呼洞穴內跟隨自己外出的蜥靈出來。 「薛兄!路上當心。」譚樂跟在蜥靈身後,也鑽出了洞穴。 「放心!」薛揚看了譚樂擔心的表情,隨意得笑笑,「對了!譚哥,你可以安排幾個兄弟到外面來看守入口。另外,叫洞內的兄弟們出來找些水和果子之類的東西吧。」 「好!」譚樂聽了薛揚的話,爽快得答應。 「還有,你讓他們把洞穴內的掉落的岩石都堆砌到洞口附近吧!」薛揚沉吟了一下,又說,「這樣等蚊靈再來,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好!」譚樂走到薛揚的身邊拍了拍薛揚的肩膀,「兄弟放心!我一定會照看好家的,哈哈!」 「也好。」薛揚聽了笑笑,他也知道自己過於囉嗦了。 夜愈來愈深了,在蚊靈巢穴附近的區域,小股的馬蜂停留在蜂巢外面,它們按照玄蜂們的要求在夜色中巡視著營地的安全。薛揚和他帶來得蜥靈已經埋伏在蚊靈巢穴的外圍,在這裡薛揚可以看到蚊靈巢穴的入口,同時也可以看到巢穴外那些體積巨大的蜂巢。 「我們應該怎麼做?」薛揚身後的蜥靈低聲得問薛揚。 「再等等!」薛揚沖身後的蜥靈擺了擺手,「它們的防衛太嚴密!我們還不要接近,等夜再深些再說。」 在蚊靈的巢穴內,喬雲婷平靜得貼附在巖壁上。一隻蚊靈飛到她的身邊,「女王,我們外出通知蜂群的姐妹都回來了。」 「很好!」喬雲婷慵懶得回答,「我們巢穴外的蜂群都有防備了麼?」 「有!」蚊靈爽快得回答,「它們都派出了巡邏隊,在蜂巢附近也都設了衛兵。」 「很好!」喬雲婷聽了它的話,她振動著翅膀飛了起來,「告訴夜晚巡邏的巨蚊今晚離洞後不要走遠,都在洞穴四周找尋隱蔽得地方躲藏起來。不要到處飛舞,免得搞出響動來讓蝠靈發現!」 第八十七章 夜襲馬蜂 薛揚和他手下的蜥靈待在隱蔽處已經等待了很久,但是馬蜂並沒有任何懈怠得意思。現在薛揚有些後悔,他應該讓蜥彤帶隊駐守洞穴,讓譚樂隨自己一起到這裡偷襲馬蜂。 在夜幕下,馬蜂依舊在盡心得巡視著自己的營地。低級的生物也有低級生物的好處,那就是服從指揮,聽從命令,決不偷懶。當時間接近午夜的時候,巨蚊從蚊靈的巢穴裡飛了出來。這些擔任夜晚巡邏任務的巨蚊,自然不會是蚊靈,而是最普通的沒有多少靈力的巨蚊。 「薛大哥,你看!巨蚊們飛覓食了!」薛揚身旁的蜥靈看到巨蚊飛出,他低聲的提醒著薛揚。 「這女人真有些手段!」薛揚同樣看到了從巢穴中飛出的巨蚊,他的嘴裡喃喃得低吟,「看樣子今天晚上的偷襲計劃要泡湯了。」 巨蚊們飛離巢穴後,它們並沒有遠走,而是按照喬雲婷的命令,在蜂巢附近潛伏下來。薛揚見了,他自然明白這是喬雲婷的計策,如此安排就是為了防止夜晚有人偷襲馬蜂們的營地。當然,薛揚沒想到的是,喬雲婷的這種安排並不是針對他們,而是針對蝠靈。 午夜後,從望月湖畔,幾簇黑雲升入天空。這些就是前來探路的蝠靈了。他們與狼靈一樣都是習慣於夜間活動的靈物,現在才是最適宜它們活動的時間。蝠靈們分成了四組,它們並排著向北推進。很快,它們就飛抵了蚊靈所在的地區。在黑夜中,蚊靈的巢穴以及馬蜂的蜂巢都清晰得收入蝠靈的眼底。這些探路的蝠靈在蚊靈的區域盤旋了一陣兒,而後,他們分出了一支分隊向望月湖畔飛去。其餘的蝠靈則繼續向北前進。 躲在隱蔽處的薛揚和蜥靈們很快也發現了天空中的異象。他們知道這是蝠靈的巡邏兵,他們正在探察適合他們居住的地方並且尋找適合他們前進的通路。「看樣子,他們是來找我們的!」薛揚盯著天空中的蝠靈看了一陣兒,他發現這些蝠靈每前進一段兒,就會在周圍四散搜索,他們像是在搜尋某些細小的東西或是靈物,而不是尋找大型的洞穴安身。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薛揚身邊的蜥靈聽了他的話,低聲得反問。 「我們三隻蜥蜴為一組!每組兩隻火蜥蜴,一隻水蜥蜴!」薛揚讓身旁的蜥靈們圍攏在自己身邊,而後他低聲的命令,「等下,我們悄悄得爬到馬蜂巢穴的底下,然後,放火燒它們的巢穴。」 「好!」蜥靈們聽了薛揚的話,齊聲答應。 「大家注意安全!一旦火起就趕緊撤離,不要戀戰!」薛揚說完,又看了看眾蜥靈,「等下都回到這裡,然後,我們從這裡一起撤回洞穴。」 「好的!」蜥靈們答應一聲,然後,各自分了隊,四散離去了。薛揚看了看身後,現在他的身後只留有兩隻火蜥蜴。他帶了他們兩個,向正前方向悄悄得爬進。 在天空中巡邏的馬蜂雖然眾多,但是蜥靈們想要突破它們的防線,還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馬蜂的視力在夜間並不好,它們現在只是在靠感覺飛行。對於接近它們巢穴的靈物,它們現在最大的作用實際就是震懾。不過,那些藏在隱蔽處得巨蚊就不一樣了。巨蚊有不錯的夜視能力,所以,它們守在蜂巢的附近,就等於是給蜂巢安放了眼睛。 可惜相對於馬蜂,巨蚊們更加懼怕天空中的蝙蝠。在它們的潛意識裡,它們知道蝙蝠是要比蜥蜴更加兇惡得敵人。所以當天空中出現蝙蝠的時候,這些洞穴外的巨蚊都不免有些緊張。它們的目光已經完全被蝙蝠吸引住了。這倒給了薛揚突破的機會。 「傅俊,你看!」一隻蝠靈指著地上正在爬行的蜥蜴對身旁的另外一隻蝠靈說,「那裡!好像是蜥蜴。」 「沒錯,是他們。」被叫做傅俊的蝠靈低頭注視了一陣兒,而後,他用超聲波搜索了一遍地面,隨著超聲波擊中目標折回他的耳朵。他可以完全確認地上移動的靈物就是他們需要找尋的蜥靈。無論是地球世界的蝙蝠,還是這裡的蝙蝠,它們的視力都不好,它們都是靠超聲波來定位並辨認生物的。不過,這個世界的蝙蝠在視力上,還是比他們的地球親戚要強悍的多,起碼他們不是瞎得! 「傅波,你帶人回去通知王爺,就說我們找到蜥靈了。」傅俊對身旁的蝠靈說完,他給這只蝠靈留了一小隊蝙蝠,而後,他用超聲波召集了附近其他的蝙蝠聚集到一起。這之後,他們開始在空中盤旋,密切得檢視著蜥靈們的活動。 薛揚他們已經悄悄得接近到蜂巢底下,在那裡他們三個先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安靜得潛伏下來。同時,他們在靜靜得注意著其他幾個方向的動向。雖然天色很黑,但是蜥蜴們自然有它們獨特得傳遞信息的辦法,薛揚能夠感覺到其他幾組蜥蜴還沒有完全抵達他們應該抵達的位置。 十分鐘後,在不遠處的幾處蜂巢底下,閃起了隱隱約約得螢光。薛揚見了就知道這是其他四隻水蜥蜴為自己發送的信號。原來在從洞穴出發前,薛揚就與其他四隻水蜥蜴做了約定,他們只要到達目標地後就引起水霧之術,這樣遠遠望去就彷彿是螢光一樣。 帶四隻水蜥蜴發出得信號停止,薛揚同樣用水霧之術回了他們信號。其他四組蜥靈見了,他們立刻向他們選定的蜂巢發動了火系的攻擊!在薛揚和其他四組蜥靈一併攻擊下,共有五個蜂巢由低部燃起了熊熊大火。蜂巢內的馬蜂受了火攻,紛紛從蜂巢內飛了出來。在夜色中,馬蜂們在天空中胡亂得飛舞。而躲藏在隱蔽處的蜥靈們則按照薛揚的要求,靜靜得趴俯在地上一動不動。 由於天空中有大群的蝙蝠在不停得飛舞,停落在樹幹或其他高處的巨蚊卻沒趕輕舉妄動。畢竟按照喬雲婷的安排,它們是被派來主要防禦蝙蝠進攻的,而不是防禦蜥靈進攻的。按照喬雲婷的要求,只要蝠靈不對蜂巢發動攻擊,巨蚊們就可以按兵不動。所以,現在巨蚊們雖然發現幾處蜂巢火起,但是,它們卻忌憚空中的蝙蝠,沒有升空偵察攻擊的源頭。這就是低級生物的悲哀了,它們只會服從命令,卻絲毫也不懂得變通。 不過,喬雲婷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雖然,她在洞穴外安排的都是巨蚊,而且叮囑它們不要輕舉妄動;但是同時她也知道巨蚊都是些一根筋的東西,一旦發生變故,她是不能指望它們隨機應變的。所以,喬雲婷在蚊靈巢穴的入口,特意安排了蚊靈在這裡把守。 外面蜂巢火光一起,守衛在蚊靈巢穴口的蚊靈們就回報了喬雲婷得知。喬雲婷到得蚊靈報來得消息,她絲毫不敢怠慢,她直接振動翅膀飛到了蚊靈巢穴的入口。 「女王!您看!」守衛在巢穴入口的蚊靈見喬雲婷過來,它們指著外面說,「現在馬蜂多處巢穴著了火!我們怎麼辦?蝙蝠們還在天上。」 「唉!」喬雲婷看了看天上的蝙蝠,然後又盯向外面的馬蜂,「沒想到這些蜥靈真敢來偷襲它們!」 「那我們怎麼辦?」蚊靈見狀問她,「如果我們出擊,恐怕不是蝙蝠們的對手。我看,還是等到天亮後再說吧!」 「哦?」喬雲婷聽了身旁蚊靈的話,她感覺有些吃驚。現在頭腦簡單的蚊靈也會動腦思考問題了? 「是啊!女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另一隻蚊靈也幫襯說,「想必蜥靈們只是放火搗亂,就他們的數量,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消滅外面的馬蜂。」 「你們說得很有道理。」喬雲婷聽了他們的話,略略得點頭,「但是,你們想沒想過,蜥靈如此放火,湖畔那些蝙蝠很有可能就會趕來支援。到時候,恐怕我們連逃跑得機會都沒有了。」 「這……」蚊靈們聽喬雲婷如此說,全都默不做聲了。 「等下我帶部分姐妹去支援蜂群!」喬雲婷的目光轉回了洞外,「你們幾個帶領其餘姐妹向東北方向去吧!那裡海島眾多,你們到了那裡還是先找個海島安定下來。如果我能突圍,我就到那裡找你們。如果我不能突圍,你們不要輕易得招惹原人,免得被他們滅族。」 「女……」蚊靈們聽了喬雲婷的話,它們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說。畢竟它們剛剛開始學會轉彎得頭腦,還沒有人類那般靈光。 「好啦!不必說了!」喬雲婷說完,她振動翅膀直接向著蜂群的駐地飛去。停留在外面的巨蚊們見喬雲婷飛來,它們立即振動翅膀飛了起來。 「傅俊,你看!」一隻蝙蝠飛到傅俊的身邊,「它們蚊靈來了!」 「好!飛下去幫住蜥靈。」傅俊瞥了一眼底下四處飛起的巨蚊,他旋即向自己手下的蝙蝠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原本盤旋在半空中的蝙蝠們得了他的命令,他們一同俯衝與馬蜂巢穴附近的巨蚊們撕殺到一處。 蚊靈洞穴口的這幾隻蚊靈見空中的蝙蝠已經全部被喬雲婷和洞穴外的巨蚊吸引走。它們立刻就招呼了洞穴內的其他蚊靈一起偷偷得向東北方向去了。 第八十八章 蜂蝠混戰 地面上,薛揚帶著他手下的蜥靈一邊放火一邊逃跑,他們現在又匯聚到先前一起隱藏得地點。在蚊靈巢穴外面,現在有七處馬蜂的蜂巢被薛揚和蜥靈點燃。除了他們原定的五個目標,在返回的路上,薛揚和蜥靈們又點燃了另外兩處馬蜂的蜂巢。馬蜂們現在圍繞在各自的蜂巢外面,它們也在想著各種辦法救火。但是在夜間,這些馬蜂的視力並不好。它們雖然知道在望月湖的方向有水,但是按照它們的習性,它們卻不願意輕易得離開自己的巢穴。所以,在蜂巢附近形成了一種其他的景象。一邊是正在燃燒的蜂巢,另一邊卻是大群手足無措的馬蜂。 在半空中,現在喬雲婷身邊已經聚集起了大約三百隻巨蚊。這些巨蚊大都是普通的巨蚊,沒有多少蚊靈。它們在喬雲婷的帶領下與向它們俯衝而來的蝙蝠展開了戰鬥。雖然蝙蝠是蚊子的天敵。但是,這些巨蚊的個頭可非一般蚊子可比。所以在空中的肉搏戰中,總數不多的蝙蝠與巨蚊們撕殺到一起,再加上部分馬蜂的協助,巨蚊們暫時到沒有落了下風。 「薛大哥!你看,那些蝙蝠是來幫我們的!」這時候,薛揚和他手下的蜥靈們也發現了空中的變化。有一大隊的蝙蝠正在奮力得與巨蚊和馬蜂作戰。 「你們三個趕緊回洞穴!叫譚樂帶沒受傷的兄弟前來支援!」薛揚看了空中的情形,他估計蝙蝠們也已經派人回去求援了。因為,現在空中作戰的蝙蝠明顯占不得優勢,而且還有蝙蝠在戰鬥中負傷跌落下來。但是,剩餘得蝙蝠並沒有因此而退卻,他們已經在空中與巨蚊和馬蜂纏鬥。 「其他的蜥蜴跟我走!」薛揚說完,他率先從隱蔽處跳了出來,「組成一隊!火蜥蜴負責放火,水蜥蜴負責掩護。大家進攻!」在他的指揮下,他的小分隊重新衝入了火場。他們開始尋找新的目標放火。 這時候,負責送信的傅波已經回到了蝠靈的臨時大營。蝠靈王傅昌得到了傅波帶來的口信,他直接發動了全體蝙蝠飛上了天空,而後一起跟隨在傅波的後面向蚊靈所在的區域去了。同時,蜥霸也得到了消息。他自然也帶領著他身邊的蜥靈一起向蚊靈的區域趕去。 同樣的,山洞中的譚樂和蜥彤他們兩個也發現蚊靈巢穴附近的區域起了大火。他們原本距離蚊靈的巢穴就不遠。所以,他們不僅能夠看到大火,還能看到天空中蝙蝠與巨蚊的戰鬥。雖然,在夜色中,這些戰鬥像是大小不等的黑點在空中搏殺。 「好像是蝠靈加入了戰鬥!」蜥彤轉身看著譚樂,「譚大哥,看樣子薛揚暫時不會回來了。我帶人去支援他!你帶人守護洞穴吧!」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譚樂仔細得看了一陣兒戰場上得情形,「我想薛揚需要我的支援,我可以用風讓火著得更強烈些。」 「那好!我們一同去。」蜥彤聽了譚樂的話,她爽快得點頭。隨即,他們兩個帶了洞穴中未受重傷的八十餘名蜥靈離開洞穴下了山。而在洞穴中,他們留了二十名蜥靈駐守並且看護其他重傷的同伴。 蚊靈地區的火光不僅引起了蝠靈和蜥靈的注意,在蘇家集的原人同時也發現了這裡的異狀。守衛城牆的士兵立刻就把這一情況稟報給了蘇懷德、張震天和蔣東方三個。 在得到了士兵的稟報後,他們三個一同出現在蘇家集西南方向的城牆上。蘇懷德望著遠處的火光,他若有所思的張望了一陣兒。然後,他轉身看向身邊的張震天和蔣東方,「那裡可是馬蜂和蚊靈的居所?」 「是的!」張震天和蔣東方聽了蘇懷德的話一同回答。而後,張震天看著火光衝起的地方,「蘇族長,那裡不像是單個靈物造成的景象吧?」 「呵呵!如果老夫我沒有猜錯!它們魔物之間定是發生了戰爭!」蘇懷德衝他們兩個笑笑,「可惜啊!現在我們原人的軍隊都去了帝國的邊境,否則現在倒是我們消滅他們的好時機。」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蔣東方聽蘇懷德如是說,他立刻追問道。 「先不要管他!」蘇懷德擺了擺手,「我估計從火起的地方到我們蘇家集也不遠。明天一早,先派一隊騎兵去查個究竟再說。」 「蘇族長,我願帶人前往!」張震天聽說明天蘇懷德要派人去望月湖,他立刻主動請命道,「那是的地形,我比較熟悉。前些時候,我剛剛去過那裡。」 「也好!」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答應了下來,「震天,做事細緻認真;你去,我也放心。」他看到蔣東方也要開口,便又補充道,「東方,你就不要去了!明天震天走後,你留在鎮內幫我集結軍隊,或許我們還要跟他們魔物打一仗。」顯然,蘇懷德並不甘心作壁上觀,如果有機會,他是不會放過進攻靈族,也就是他口中的魔物的。 在蚊靈巢穴的外圍,現在蝠靈和蜥靈的援軍都已經趕到。而天色在這個時候,也逐漸亮了起來。現在望月湖一帶的季節若是按照地球的季節劃分,應當算是夏季,所以,天亮得相對還較早。若是按照地球的時間來估計,現在也就是早晨四點多鐘的樣子,應該算是清晨。 從四點多天亮到九點左右太陽徹底升起,差不多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對於蜥靈和蝠靈來說,如果他們不能在這五個小時內把馬蜂壓制下去,那麼,形勢對他們來說,就很不利了。而在另一方面,隨著天色逐漸變亮,只要它們能夠撐住,那麼天亮後,散居在其他地方的馬蜂族群一定會趕來支援蚊靈巢穴附近的姐妹。這樣,勝利的天平一定會向馬蜂和巨蚊傾斜。 無論怎麼說,在黑暗中驚慌失措的馬蜂,現在逐漸恢復了它們的戰鬥力。雖然這些低級的生物昨天晚上大都沒有睡好覺,但這並不影響它們的戰鬥力。在戰鬥中,它們依舊奮勇向前。在空中,馬蜂與蝙蝠攪和在一起。他們在做著殊死得搏鬥。而喬雲婷身邊的巨蚊在昨晚的戰鬥中已經損失殆盡了。現在,只有少數幾隻蚊靈還跟隨在喬雲婷的身邊。不過,也正是因為巨蚊的犧牲,夜間的戰鬥才能夠持續到清晨。馬蜂和巨蚊才有可能看到勝利的希望。 「王爺!天亮了。」傅俊飛到傅昌的身邊,現在他的身上已經帶了傷,血水順著他的皮毛緩緩得向下淌,「我們怎麼辦?」 「讓兄弟們堅持住!」傅昌聲音洪亮得回他,不過,他也發現了傅俊身上的傷,他立即向自己的身後大喊,「傅騰、傅沖,你們兩個代替傅俊指揮前面的兄弟!記住!不要跑了那些大個的蚊子。」 傅騰、傅沖兩個聽了傅昌的話,他們兩個應了一聲,一併向前飛去。而跟在他們身後,跟他們屬於同一蝙蝠分支的蝙蝠們也跟在他們兩個身後一同衝了上去。 在地面上,薛揚和譚樂、蜥彤已經重新合兵一處。他們三個把蜥靈的隊伍帶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現在四周馬蜂的蜂巢已經全部都被薛揚他們點著了,到處都是四散飛舞的蜂群。 「薛揚,你看我們怎麼辦?」蜥彤站在薛揚身邊,她看著外面飛舞的馬蜂,有些憂慮得說,「它們的數量眾多,我們不可能把它們全部燒死呀?」 「是啊!薛兄。」譚樂聽了蜥彤的話也點頭,「薛兄,我們得想個辦法。要是如此打下去,等下天色大亮,恐怕蝙蝠們就支撐不住了。」 「呵呵!我自有辦法。」薛揚聽了他們的話笑笑,隨即他把目光投向了遠方,「你們兩個叫弟兄們一起幫我找找那些蚊子都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好!」譚樂和蜥彤不知道薛揚有什麼打算,不過,他們兩個知道薛揚的頭腦在這些蜥蜴中是最好用的。他們也就願意按照薛揚的說法去做。 「在那裡!」一隻眼尖的蜥靈率先發現了正與蝙蝠們撕殺到一起的喬雲婷,他隨即指著喬雲婷的方向大喊,「薛大哥!在那裡!」 「好!兄弟們!我們殺過去。」薛揚順著蜥靈的手指的方向,他也發現了喬雲婷,隨即他向蜥靈們下達了命令,「路上不要管那些蜂群!我們的目標就是遠處的蚊靈!」 在薛揚的指揮下,這近百條蜥蜴和一頭狼快速得向喬雲婷的方向接近。在路上,雖然有蜂群阻擋過他們的行動,但是,它們見這些蜥靈沒有心思與自己戀戰,也就沒有追趕。畢竟在天空中還有大批的蝙蝠在盤旋。那些蝙蝠才是馬蜂們的大敵。 「前面什麼人?」薛揚他們在行進的路上,發現不遠處的草叢晃動起來,看來有什麼靈物躲藏在草叢之中。 「薛揚?」草叢中傳來了一聲熟悉的驚呼,而後,一張蜥蜴的臉從草叢中露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有七、八隻蜥蜴在緊緊跟隨。〔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蜥霸大哥!」薛揚見了那張蜥蜴臉,他高興得驚呼,「太好啦!大哥!終於見到您啦!」聽了薛揚的呼喊聲,跟隨在薛揚身後的蜥靈們也一同向前竄了去。而後,蜥蜴們在草叢中扭打在一起。 這種瘋鬧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在蜥霸的呵斥聲中停了下來。「你們怎麼向這個方向來了?」蜥霸問領頭的薛揚。 「我帶他們繞過去攻擊那只蚊子!」薛揚聽了蜥霸的話,用手指了指天空中的喬雲婷恭敬得回答。 「這樣!」蜥霸聽了薛揚的話,他的目光也瞥向了喬雲婷。突然,他像是領悟了什麼,他轉過頭來衝著薛揚大笑著說,「哈哈!機靈鬼。如此好事,還不快去!」 第八十九章 蜂蝠混戰2 太陽在東方露出了頭,它的第一抹光輝灑向大地。若是按地球時代的時間估計,現在差不多是早晨六點多鐘。在蚊靈的巢穴外,馬蜂、巨蚊與蝙蝠、蜥蜴的混戰還在繼續。現在戰鬥已經進入了相持階段,如果戰鬥的雙方在短時間內不能分出勝負,那麼蝠靈王傅昌就要考慮撤退的計劃了。 這個時候,薛揚和蜥霸已經匯合到一起,為了防止在行進的途中被馬蜂阻擋,他們依舊在悄悄得向喬雲婷所在的方位迂迴。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們要多走不少冤枉路。 在蘇家集,一匹快馬從蘇家集的西南方向飛奔而來。馬上坐得自然是原人的傳令兵了。他的馬匹到了蘇家集與墨水城的岔路口,他停了下來。這名傳令兵在馬背上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即他向蘇家集疾馳而來。 「蘇族長!邊關蒙城守將姜煥的信使到了。」負責守衛蘇家集西門的士兵快步跑進了蘇家集的議事廳向蘇懷德大聲的稟報。 「姜煥的信使?」蘇懷德聽了士兵的話,他吃驚得看向士兵,「他有什麼事?趕緊請!」 未幾,在士兵的帶領下,由蒙城來的傳令兵走進了議事廳,「參見蘇族長!」他一走進大廳,就連忙向蘇懷德行禮。 「哦?免了。」蘇懷德擺了擺手,「你是姜煥的部下?你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 「回族長!我在附近迷了路!」傳令兵有些尷尬得回答,「守備姜煥大人奉國王命,他已經統帶了邊關的戍衛兵士與淮夷國的軍隊一起正在向國都淄州前進!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蘇家集附近。」 「他們現在在哪裡?」蘇懷德聽了傳令兵的話,他頗感意外。東夷和淮夷兩個國家雖然都是夏帝國的夷人部族建立的國家,但是它們之間的關係卻不和睦,兩個國家之間那也是戰亂不斷。這次,東夷國能夠讓淮夷國的軍隊借道,應該是件很罕見的事情。 「回蘇族長的話,姜守備和淮夷國的軍隊現在應該在望月湖以南!」傳令兵如實回答,「只是……只是這附近的道路,還有山川,似乎……似乎有了很大改變,所以,姜守備不敢讓大軍隨意前進。這才向外派出了斥候騎兵。」 「這樣,那好!」蘇懷德聽了這名傳令兵,或者更確切得說,是斥候騎兵的話,他立刻找人把蘇葵喚了進來,「蘇葵,你帶二十名兵士隨他一同向望月湖的方向去接守備姜大人和他帶來得軍隊!路上注意安全。」 「是!族長。」蘇葵聽了蘇懷德的話,他立刻轉身就要向議事廳外面走。 「且慢!我給姜大人寫封書信由你帶去!」蘇懷德突然又把蘇葵喚住。書信寫畢,他又把蘇葵招到自己身邊,然後他俯在蘇葵的耳邊輕聲說,「到時候,你見了姜大人,一定要他按照書信中的指示,趕緊出兵!然後,繞行望月湖東轉北後,再來我們蘇家集。」 「是!族長。」蘇葵答應了一聲,然後令命向外去了。 在蚊靈巢穴外,現在蝠靈王傅昌已經親自帶了蝙蝠們向馬蜂發動了進攻。而原本散居在望月湖畔其他地方的馬蜂族群雖然天色轉亮,它們也紛紛出動向蚊靈巢穴趕去。 現在天空中,黑色的蝙蝠與黃黑相間的馬蜂交錯在一起。蝙蝠振動著自己的翅膀直接把接近他們的馬蜂掃落在地,而他們的爪子和嘴也沒有閒著,那也是他們攻擊馬蜂的利器。大批馬蜂的肚腹都被蝙蝠的爪子拉開,它們的腸子也被蝙蝠拖了出來。在馬蜂一方,馬蜂們向蝙蝠們施放了大量的蜂針。被蜂針打中的蝙蝠也在空中翻滾著調整自己飛行的姿態。這些馬蜂的蜂針雖然沒有玄蜂針的毒性大,但是那也是帶有毒性的利器。當蝙蝠的身上,連中了數支蜂針後,蝙蝠也就吃不住馬蜂蜂針的毒性,他們的身體也就從半空中向地面栽落下去。 玄蜂們現在也沒有閒著,它們是馬蜂族群的首腦,自然也是蝠靈們重點照顧得對象。現在每隻玄蜂身邊都有兩、三隻靈力高深得蝠靈圍攏在它們身旁。雖然,玄蜂針的毒性強大,但是這些蝠靈都有不錯的靈氣護體。而且,蝠靈們同樣也有他們族群的特技——超聲震盪。雖然,這種特技在對付其他獸類或鳥類靈族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用途,但是在對付蟲類靈族,特別是飛蟲類靈族時,卻能破壞飛蟲類靈族頭腦中的飛行和導航系統。在超聲震盪的影響下,護衛在玄蜂附近的馬蜂都變得呆傻而又暈頭轉向起來。雖然,玄蜂的靈力強大,但是它們的腦袋也不免感到漲痛,所以它們施放得玄蜂針也就失去了準星。但是,蝠靈們忌憚玄蜂針的毒性,他們也不敢太過接近玄蜂。所以,在玄蜂與蝠靈的對抗中,他們也是互有勝負。有部分玄蜂被蝠靈抓住並且殺死,但是,更多的蝠靈卻也被玄蜂針擊中並跌落到地面。 身為蚊靈王的喬雲婷,她自然也得到了蝠靈們細心得照顧。有七、八隻蝠靈和數十隻蝙蝠現在圍攏在她的身邊。蝠靈們開啟了超聲震盪,而蝙蝠們則奮力得向喬雲婷發動了衝擊。怎奈喬雲婷有風神珠的庇護,她的身體四周總是有強風護體,這些蝙蝠和蝠靈卻沒有能力衝破喬雲婷身邊的強風護體,所以他們雖然偶爾能夠擊傷喬雲婷的身體,但是卻無法重傷喬雲婷或傷及喬雲婷的性命。 也就在這個時候,薛揚、蜥霸兩個帶了蜥靈和譚樂一起出現在喬雲婷附近的地面上。雖然,他們已經接近了喬雲婷,但是,他們卻沒有貿然發動進攻。畢竟現在蝠靈與蝙蝠們還在喬雲婷的身邊鏖戰,所以薛揚和蜥霸兩個就算是顧及蝠靈王傅昌的顏面,免得被人家蝙蝠們認為他們是搶功,也不能輕易加入對喬雲婷的攻擊。 不過,他們不能攻擊喬雲婷,但是,喬雲婷身邊協助喬雲婷作戰的馬蜂們就不在他們忌憚的範圍之內了。在薛揚和蜥霸的分頭指揮下,蜥靈們向喬雲婷身邊的馬蜂們發動了猛攻。現在,喬雲婷的身邊已經沒了蚊靈,它們已經被蝙蝠們掃蕩乾淨。 但是,太陽現在卻越升越高了。看來,時間的天平已經完全向馬蜂們偏轉過來。在日光的照射下,蝙蝠們的行動受到了極大得影響。這些夜行的動物並不適應在日光照射下行動,就更不要說作戰了。 「看來,我們得撤退了!」蝠靈王傅昌望著天空中還在混戰的蝙蝠和馬蜂,他不得不下達了撤退了得命令,「讓兄弟們撤回來吧!另外,派人去通知蜥霸吧!讓他們蜥靈做好準備,免得在我們撤退後,遭到不測!」 「是!」跟隨在蝠靈王傅昌身邊的蜥靈們得了傅昌的命令,他們四散開來,向正在空中作戰的各蝙蝠支族分頭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同時,他們也在找尋地面的蜥靈,他們也需要向蜥霸轉達傅昌要求蝙蝠們撤退的命令。 當蝠靈找到蜥霸,並且把這個信息傳達給他之後,蜥霸轉身看了看薛揚,而薛揚也是會心得一笑。隨即,蜥霸轉身對空中前來報信的蝠靈說道,「回去幫我謝謝傅兄,我跟我的兄弟在後擋住它們斷後!」 「好!謝謝族長美意。」前來送信的蝠靈聽了蜥霸的話,他自然不會懷疑,他通知了跟喬雲婷作戰的蝠靈,而後就向望月湖的方向飛走了。 在送信的蝠靈走後,與喬雲婷對戰的蝠靈和蝙蝠們也是邊戰邊退逐漸退回了望月湖畔。在蝠靈和蝙蝠們退卻後,薛揚和蜥霸兩個帶了蜥靈立刻就把空中的喬雲婷圍了起來。 「火攻!」蜥霸見手下的蜥靈已經圍攏住喬雲婷,他立刻下達了攻擊得命令。畢竟喬雲婷是會飛的,而他們蜥靈是會跑的。如果,他們不盡快把喬雲婷從空中擊落,那麼,喬雲婷一旦逃脫,他們就再也無法把她抓住了。 喬雲婷已經與蝠靈和蝙蝠鏖戰了大半夜,她的身體不僅疲憊不堪,還帶了傷,所以她飛行的高度比正常時候已經低了不少。現在她見蝠靈與蝙蝠退卻,她的心身自然鬆懈了下來,這樣她飛行的高度又低落了不少。也就是趁這個當口,蜥霸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撲天的火光在蜥霸的命令下,向喬雲婷撲了過來。雖然喬雲婷的反映極快,但是她還是被火蜥蜴發動的火系法術擊中。在蜥靈的攻擊下,喬雲婷的翅膀被火燒損了大半,現在她只能貼著草尖勉強的飛行。 「保護蚊靈王!」就當薛揚和蜥霸認為已經大功告成之時,一大群的馬蜂卻向這裡飛了過來。率領它們趕來的是三隻幼小的玄蜂。「蜥靈們!拿命來。」三隻小玄蜂在空中一邊吼叫,一邊指揮它們的手下向薛揚和蜥霸的手下發動了進攻。不用問,這三隻小玄蜂就是在狼靈洞穴戰死的三隻玄蜂的後代,現在它們的族群已經選出它們三個作為族群新的領袖。 「薛揚,我帶人擋住他們!你和譚樂、蜥彤去解決蚊子!」蜥霸見狀,他發出一聲怒吼,而後帶領手下的蜥靈放棄了對喬雲婷的攻擊,他們一同去阻擋馬蜂們的攻擊。 喬雲婷見自己的救兵來了,她自然不願再戰。她勉強振動翅膀向東北方向飛去,在她的身後,薛揚、譚樂、蜥彤三個緊追不捨,他們向東北方向越行越遠。 第九十章 原人大軍 太陽金色的光輝撒滿了望月湖面。在微風中,望月湖水泛起一漣漣金色的鱗光。在望月湖畔,陣陣塵土飛捲,同時,就是密集得馬蹄聲與戰馬嘶鳴聲傳來。 「王爺!前方有原人的大軍。」蝠靈王傅昌率領他手下的蝙蝠已經返回了望月湖畔的臨時據點,在他們即將進入充做據點的洞穴時,前面負責警戒的傅波飛了回來,「順望月湖東岸,有上萬的原人軍隊向我們這裡趕來!」 「我們走!」傅昌自然也發現了望月湖畔的煙塵,更聽到了戰馬和兵士製造出得嘈雜,「向湖面去!」在他的命令下,他手下的蝙蝠又全部從洞穴中飛了出來,而後一併向望月湖去了。 「守備大人!前面發現大量蝙蝠,它們已經向湖面去了!」一名騎兵斥候返回到蒙城守備姜煥的跟前,跟他大聲得稟報。 「向湖面去了?」姜煥聽了,沉吟了一下,然後,他看向身邊的蘇葵和淮夷國的先鋒大將徐遜,「不要管它們!注意警戒。大軍已經前進。」 「守備大人!前方正北方向發現有火光!像是有交戰的跡象。」前名騎兵斥候剛走,另一名騎兵斥候又趕了回來。 「在這裡交戰?怕是有人偷襲我們東夷的軍隊。」姜煥聽了斥候的話,他彷彿自言自語得說,「也罷!還是護送淮夷的大軍去國都要緊!不……」 「且慢!」徐遜見姜煥又要下令放棄參戰,他立即提馬靠了姜煥近前,「姜守備!雖然這裡是你們東夷的土地,但是,我們淮夷的軍隊也不是紙糊的!一路上承蒙姜守備多方照顧,無以為報!前面的事情就由我們來處置吧!」 「這……」姜煥聽了徐遜的話,面露難色,「可是,徐將軍,您和您的軍隊是要趕去帝國邊疆征討獸人的。我們怎好勞駕您為我們保境?」 「說得都是外話!」徐遜聽了姜煥的話,明顯有些不悅,「不要說啦!今天的事,我管定啦!姜守備,您放心!若是有繳獲,我定然全數奉還。若是有傷亡,由我負責,與您沒有絲毫關係!」徐遜說完,他揮舞手中的戰斧,「前衛騎兵!精銳營步兵隨我一同向北!」 「徐將軍!當心啊!」姜煥見徐遜點了兵馬要走,他騎馬立在徐遜的身後,彷彿很關切得囑咐,「一定要當心!我們這裡的魔物什麼的可是厲害啊。」 「不礙事!」徐遜聽了姜煥的話,頭也不回大聲回他,「放心!老夫定會當心!」說完,他催動戰馬直接向前躍了去。在他身後,淮夷國的前衛騎兵500人,精銳營的步兵1000人緊隨其後,一同向北去了。 「姜大人,您看……」蘇葵見徐遜和他手下的兵士向北去了,他撥馬來到姜煥的身邊,「我們用不用支援他們一下啊?」 「呵呵!不必。」姜煥看了蘇葵一眼,「若是淮夷國的軍隊連點兒魔物都消滅不乾淨,他們也就不用去北疆跟獸人作戰了。」姜煥自然知道徐遜將要面對的對手,畢竟蘇葵帶去的信,他是看過的。雖然在信中,蘇懷德並不確定戰爭中都有那些魔物,但是,他清楚得提到可能會有巨蚊和馬蜂。 在蚊靈巢穴附近,蜥霸帶了手下的蜥靈奮力抵擋住馬蜂們的進攻。但是,現在從四面匯聚來的馬蜂卻越來越多,他們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雖然,蜥霸異常勇猛,但是在指揮蜥靈協同作戰上,他顯然不能與薛揚相提並論。不過,好在,跟隨在蜥霸身邊前去蝠靈那裡求援的那七、八名蜥靈都是蜥靈一族的高手。所以,在他們的配合下,再加之進攻蜥霸的三個馬蜂族群前幾日剛剛受了重創,而它們的新任首領都是未成年的玄蜂,故而蜥靈在蜥霸的帶領下,到是暫時能夠抵擋住馬蜂的進攻。 也就在這時,戰馬的嘶鳴聲遠遠得傳了過來。隨即,就是原人步兵整齊得行進聲。蜥霸聽了這些聲音,他吃驚得向望月湖的方向看去。遠處泛起滾滾得煙塵,而在煙塵中,顯然有大批的軍隊在行進! 「不好!原人的軍隊來啦!」蜥霸見次情景,他心中不免驚駭,「大家快撤!不要再打了。」隨著他的命令,他手下的蜥靈都停止了戰鬥,他們開始向附近的山丘退卻。而蜂群中的玄蜂也發現了遠處的原人軍隊。但是,它們卻沒有下達停止攻擊得命令。畢竟,玄蜂們的頭腦沒有蜥蜴那麼聰明,在它們的頭腦裡,並沒有隨機應變這一概念。所以,蜂群依舊跟隨在蜥靈的後面奮力追趕。 「放火箭!」徐遜遠遠得就看到這裡有大片的馬蜂飛舞,但是,他卻看不到這裡馬蜂究竟是與原人,還是與其他靈族作戰。畢竟,徐遜也不傻,他是不會跑到近前去看看馬蜂的對手究竟是誰。所以,徐遜在不知道馬蜂對手的情況下,立即向自己手下的兵士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嗖!嗖!」箭羽帶著火光從兵士們的手中飛了出去。現在精銳營的步兵已經排列了步兵陣,而騎兵們也下戰馬跟隨在步兵陣中與步兵一同作戰。「張守方!你回大軍去!去給我把弓箭手都喚來!」徐遜看著前方漫天飛舞得馬蜂,他知道只靠他現在帶來得這些兵士是遠遠不行的。畢竟,他的精銳營步兵雖然背上也背著弓箭,但是他們畢竟是近戰步兵,身上帶的羽箭並不多。 「是!將軍。」副將張守方聽了徐遜的命令,他立刻調轉馬頭向後方去了。 而蜂群遭受了原人的攻擊後,它們立刻放棄了對蜥靈的追擊。紛紛轉身向原人的軍隊殺了過去。與此同時,原本已經做好準備去協助它們攻擊蜥靈的其他馬蜂族群見有蜂群遭受到了原人的攻擊,它們也紛紛調轉方向沖原人們飛去。這些馬蜂雖然頭腦簡單,但是,它們卻知道原人的數量要多於蜥靈,所以在對它們的威脅度上,自然也是原人大於蜥靈。而先剿滅對自己威脅最大得族群,那是生物的一種天性。這也就怪不得馬蜂們會對原人軍隊群起而攻之了。 「盾牆!」徐遜見馬蜂們發狂般得向自己的軍隊攻來,他立刻向手下的兵士下達了防禦的指令,「騎兵都給我撤!讓步兵上來!」顯然跟人打仗習慣了徐遜沒有想到頭腦簡單的馬蜂會不顧死活得向自己的軍隊發動猛攻。不過,徐遜個性雖然率直,但是他的頭腦卻不簡單。他知道騎兵在對付馬蜂的進攻上,無疑等於白給。即便那些騎兵不怕馬蜂,可是他們坐下的戰馬可都沒有護甲的防護。前衛騎兵皆是輕騎,若是換了重裝騎兵,或許他還能留他們一起抵擋馬蜂的攻擊。 「嗡嗡!」馬蜂們不顧死活得繼續向原人的步兵陣地發動攻擊,對於撤退的騎兵,倒真是沒有幾個馬蜂前去答理。在它們的眼裡,或許正在攻擊它們的原人步兵與撤退的原人騎兵並不是一個種族,或是一夥兒的! 「進攻!」用不多時,大批的原人弓箭手在姜煥和張守方的帶領下,一同趕了過來。跟隨他們一起趕到的,還有原人的炮兵部隊。當然,原人的這些炮兵,可不是地球時代的鋼鐵大炮,他們只不過是些銅管炮和石弩炮而已。但是,對付馬蜂這種低級的靈物,有這些重武器也是綽綽有餘了。 「轟!轟!」隨著銅管炮和石弩炮向蜂群施放得火藥彈和燃燒彈在蜂群中爆裂,大批馬蜂的身體立刻被點燃,而它們輕薄的翅膀自然更是經受不住這些易燃物的攻擊,在烈焰中馬蜂們成片得掉落下來。很快,在原人步兵陣外圍的地面上就堆積起了厚厚一層馬蜂的屍體。 即便如此,馬蜂們依舊沒有放棄對原人們的攻擊。它們依舊盤旋在步兵陣的四周。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馬蜂突破了原人的防禦。它們飛到了步兵陣的上方。在這裡雖然有盾牌的防禦,但是,隨著它們向步兵陣中心的滲透,它們終於可以向陣中的弓箭手們發動進攻。現在,原人的步兵與空中的馬蜂也混戰到一起。這裡的馬蜂自然不是地球世界的那般個小,它們的個頭可是有它們地球世界的親戚數倍大。所以,當原人士兵揮動手中武器與馬蜂對戰的時候,並不會有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這時候,山丘上的蜥霸和他手下的蜥靈在原人的「幫助」下,順利得逃脫了馬蜂的追擊。蜥霸看了看東北方向,那裡已經看不到薛揚他們的身影,隨即他轉身問先前跟隨薛揚一起來的蜥靈,「我們其他的族人在哪裡?」 「族長大哥,他們都在附近的一個洞穴裡。」一名蜥靈聽了蜥霸的話立即回答,「不過,在洞內的弟兄大都受了傷!若是沒人保護,他們無法自行離開洞穴。」 「好!我們去洞穴。」蜥霸聽了蜥靈得話,面色雖然有些難看,但是,他卻沒有發作。他也知道這周圍有如此多得馬蜂,他的族人若是不付出些代價,恐怕也不可能在這裡立足,「大家抓緊行動!爭取在原人搜山前,把他們全部救走!」 第九十一章 喬雲婷之死 喬雲婷貼著草尖向東北方向飛了許久,薛揚、譚樂和蜥彤三個已經被她拉了好遠,現在已經看不到他們三個的身影了。喬雲婷見狀,她找了一棵高大的樹木落下。這一路上,雖然薛揚三個沒能給喬雲婷造成任何損傷,但是喬雲婷自己身上的傷卻已經很重了。這一路上喬雲婷經過得地方,都被她斑斑點點得留了乳白色的血跡。 按照地球的時節算來現在已經是盛夏,正午的太陽與其他時節相比,也毒辣了許多。喬雲婷停靠在樹幹上,陽光無情得灑在她的身上。她原本落到樹幹的時候,是選了背陰的一面,但是隨著太陽在空中的運行,陽光卻逐漸轉落到她的身上。雖然喬雲婷有心更換位置休息,但是,她的身體的確是傷得太重,卻絲毫也不想動彈了。 在陽光炙烤下,喬雲婷的精神愈來愈恍惚了。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雖然她有風神珠的庇護,但是這卻不能醫治她的身體。隨著喬雲婷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做為人的本性卻在風神珠得引導下,逐漸恢復起來。現在,在喬雲婷的頭腦裡,她回憶起了過去。回憶起了方修民,回憶起了從前的那些快樂時光;同樣的,她也回憶起了自己是如何被巨蚊擄走,方修民如何被巨蚊殺死…… 「看!她在那裡!」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呼從樹下傳了過來。薛揚、譚樂和蜥彤三個趕到了樹下。蜥彤率先發現了落在樹幹上的喬雲婷,並發出了這聲驚叫。 「把她打下來!」薛揚瞥了一眼喬雲婷,對蜥彤興奮的回答。雖然,水、火兩系的蜥靈都擅長遠程的法術,但是,從攻擊距離和生物的傷害程度上,自然是火系的法術更強烈些,畢竟自然界中,容易被火傷害的生命要比容易被水傷害的生命多得多。 「太高了,夠不到。」蜥彤看著樹幹上的喬雲婷無奈得回答。 「要不要我用風把她吹下來?」聽了蜥彤的話,譚樂開口說道。狼是不會爬樹的,所以,譚樂自然不會說我們爬上去,把她捉下來。 「哈哈!不必。」薛揚聽了譚樂的話,他爽快得笑笑,「我跟彤彤爬上去,等下譚哥你就在下面接著她吧!」說完,薛揚和蜥彤兩個重新化做了蜥蜴,而後,他們兩個順著樹幹快速得向樹上爬去。 樹幹上的喬雲婷雖然聽到了薛揚他們的對話,但是,她卻沒有能力再做任何得反抗。她的血已經差不多流淨了。現在,她只是在風神珠的庇護下,還能維持住頭腦的清醒,若是離了珠子,恐怕她已經是一隻死蚊子了。 很快,薛揚和蜥彤就爬到了喬雲婷附近的樹叉上,他們並沒有繼續向上攀爬去接近喬雲婷。瘦死得駱駝比馬大的道理,無論是薛揚,還是蜥彤,他們兩個都懂得!所以,在喬雲婷身下不遠處的樹叉上,他們兩個同時向喬雲婷發動了法術攻擊。而喬雲婷在他們兩個的攻擊下,身體只是輕微得搖晃了幾下,然後就向樹下跌落了去。在身體下跌的時候,喬雲婷彷彿看到了方修民,她看到他面帶著微笑,向自己伸出了手…… 「沒想到得來得是這麼簡單!」薛揚和蜥彤兩個回到地面上,在他們兩個的身邊,譚樂已經將喬雲婷的頭顱砍了下來。而喬雲婷的胸膛自然也被譚樂剖開,風神珠身邊包裹著濃重得氣霧正靜靜得躺在喬雲婷的胸腔之中。 「是啊!」譚樂聽了他們的話,輕輕得點頭,「那就是我們想要的東西了。」說著,他的手指向了風神珠,「薛兄,還是你來吧!」 「哈哈!譚哥,你開什麼玩笑!」薛揚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了看身邊的蜥彤。他見蜥彤衝他讚許得點頭,他才向下繼續說道,「我們幾個原本就說好的!是幫你取這珠子。現在珠子到手了,我們怎麼可能跟你搶奪?譚哥,還是你拿走收好吧!再說,我們蜥靈皆不精通風系的法術,我們要了它也沒有絲毫得用途。」 「這……」譚樂聽了薛揚的話,他還想推托,但是一旁的蜥彤卻開了口,「譚大哥,薛揚說得對!珠子應該是你的。趕緊收好吧!免得再被其他族類搶奪。」 「好!既然兩位這麼說,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譚樂說完,他才從喬雲婷的身上取下了風神珠,然後把它小心得藏了自己的身上,「將來若是你們蜥靈有用到我譚樂或是我們狼靈的地方,就請你們儘管說,我一定以死相搏。」 「呵呵,譚哥這話說得嚴重了。」薛揚聽了譚樂的話,他笑著擺手。隨即,他又看向譚樂和蜥彤兩個,「這珠子,我們拿到了。只是,譚哥應該如何使用它?」 「這恐怕還是件麻煩事兒!」蜥彤聽了若有所思得說,「譚大哥所屬得狼靈原本屬於木系毒屬的靈族,而這風神珠雖然也是木系,但是它卻是風屬的寶物。所以,我想譚大哥不能把它直接吞服到體內,否則一定會引起某些異變的!」 「蜥彤姑娘說得是。」譚樂聽了蜥彤的話,他默默得點頭,「我還在狼村之時,狼村的族長狼叔狼岱宗也跟我說起過這件事。他也只知道若是我能修習風系的法術,它將有利於我的修行;卻也不知道如何與它融合才好。」 「算了!不要去想這麼頭痛得事情了。」薛揚聽譚樂說到這裡,他打斷了關於如何使用風神珠的討論,「反正珠子已經在譚哥的手下,如何融合使用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趕緊返回望月湖與蜥霸大哥他們會合。」 「說得對!」譚樂和蜥彤兩個聽了薛揚的話,一同回答。而後,他們三個又取了喬雲婷的內丹,就又轉身向望月湖的方向折返而去了。 在望月湖畔,馬蜂與原人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馬蜂們的攻勢卻逐漸減緩了。雖然,它們攻入了原人的軍陣,但是,它們的損失卻實在太過巨大了。現在,玄蜂們匯聚到一起。它們在空中盤旋飛舞了一陣兒。顯然它們是在商議對敵的策略。最後,這些不算聰明的腦袋,也看出若是繼續跟原人糾纏下去,它們一定有被滅群的危險。所以,玄蜂們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收兵離開望月湖畔為妙。 既然玄蜂們打定了主意,它們手下的馬蜂自然是最聽從指揮。在玄蜂們的引導下,與原人交戰的馬蜂紛紛向後退卻,而後,它們向望月湖的東北和正北方向散去了。 「將軍!馬蜂退了。」張守方見馬蜂們退卻,他立刻回到正在指揮佈陣的徐遜身旁興奮得大喊,「它們都向北和東北方向去了。」 「好!通知下去,不要追趕!打掃戰場!」徐遜聽了張守方的話,立刻下達了命令。徐遜又不傻,是人就知道不要去捅馬蜂窩。這次,他率領淮夷國的軍隊與馬蜂作戰,往小了說,他是不知道他的對手是馬蜂,又在姜煥面前誇了海口,不得不為止;往大了說,那就是他著了姜煥與蘇懷德的道,是他們兩個故意引誘他率領淮夷國的軍隊與馬蜂作戰。雖然這些帝國邊疆吃緊,但是他們淮夷國軍畢竟不是東夷國軍,而兩國又素來不睦,所以,姜煥和蘇懷德利用他們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趁著徐遜與馬蜂作戰,並且打掃戰場的當口,蜥霸領著手下的蜥靈趕去了狼靈的洞穴。那裡距離原人與馬蜂的戰場不遠,所以蜥霸他們自然不敢耽擱。他們在洞穴內找到了留在這裡的蜥靈和狼清秋。而後,洞穴內重傷的蜥靈們在蜥霸和眾蜥靈的護衛下,也一同向東北方向去了。 雖然,蜥霸撤退的路線與馬蜂撤退的路線相仿,但是,蜥霸知道馬蜂雖然凶悍好鬥,卻不喜與不妨礙它們行動得靈族為敵。所以只要他們在撤退的路上小心些,不要靠近蜂巢,並且讓蜂群發現,那麼他們安全退回蜥靈的村落還是有很穩妥得保障的。 在撤退的路上,也是機緣巧合,薛揚、譚樂和蜥彤三個與蜥霸帶領得隊伍走了個正著。他們兩邊會合一處後,蜥霸強力挽留譚樂和狼清秋兩個去自己的村落小住並養傷。而譚樂和狼清秋兩個推托了一番,見蜥霸是一番真心,他們兩個也就不再推辭跟隨蜥靈的隊伍一起向蜥靈的村落去了。 而徐遜與姜煥兩個率領原人大軍在打掃戰場後,他們並沒有繼續深入搜索附近的地區。徐遜知道這附近肯定會有馬蜂的巢穴,但是,若是他帶人去清剿馬蜂的巢穴必然又是一場惡戰,但這並不是他此行的任務。而姜煥知道在此處惡戰的靈族可能是馬蜂和蝙蝠後,他也沒興趣繼續引誘徐遜在此逗留,畢竟他的任務也不是前來清剿馬蜂。而蘇懷德讓姜煥繞路前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查看戰場上是否有巨蚊出現。 現在,在戰場上,姜煥沒有發現巨蚊出現,他自然也不願意再繼續在望月湖一帶停留。所以,他也就督促蘇葵帶領他們一起向蘇家集進發,畢竟北疆的戰事已經吃緊,他們不能為馬蜂再消耗大量的時間了。 第九十二章 百越過境1 日月如梭,時光如電,一晃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姜煥和徐遜統率的原人大軍在蘇家集休息了一日後,他們已經全數向西北挺進。原本他們要途徑東夷國都淄州而後北進的計劃做了更改。由於燕雲之地也發現了獸人的蹤跡,所以由淮夷國北上支援而來的軍隊不再到淄州集結,而是改走墨水城然後直接向西北挺進濱州,而後沿海岸線向滄州進發,最後直去燕雲之地。 三天前,一個新的調軍令傳達到蘇家集。當然就蘇家集留守得這數百兵士是不足以調動的。這調軍令傳達到蘇家集的原因是又有一隻南方原人國家的軍隊要途徑蘇家集向北前進。這支軍隊的數量和規模遠非淮夷國可比,這次是南方百越國的十萬大軍要借道北上。這對於東夷國而言也是一件大事,所以東夷國王事先必要要詔諭各地加強防備被為百越軍隊提供必要得援助。 在原人們緊鑼密鼓得張羅迎接百越大軍的時候,蘇家集一帶的靈族們卻還要過他們的日子。在上次大戰後,馬蜂的族群在玄蜂們的帶領下已經向望月湖的東北和正北方向去了。現在,望月湖附近的地盤已經完全歸屬於蝠靈。原本,蜥霸懇求蝠靈王傅昌出兵時,他就答應在擊潰馬蜂后,原屬馬蜂的土地皆歸蝠靈所有。至於風神珠的事情,蜥霸他沒有提,他知道傅昌對那個東西也不會有多大興趣,但是為了安全計,他還是把這事情隱瞞下來。應該說,在支持譚樂取得風神珠的事情上,蜥霸也是盡全力了。 在蜥靈村落外的大海邊,薛揚與譚樂兩個並排站在一起。「譚哥,你真得不想在我們村落再多住些時日了?」薛揚看著身邊的譚樂有些戀戀不捨得說。 「是的,薛兄。」譚樂回答,「現在清秋的身體已經復原了。我想我們還是盡快回狼族群落的好。一來,你也知道清秋有了身孕,她回狼族的村落才能夠得到更好的照顧;二來,這風神珠的用法,我一直也沒參透,所以我想回去找狼叔咨詢一二。」 「哥哥說的也是!」薛揚聽了譚樂的話,歎了口氣說,「譚哥,以後你我們直接就不要這麼客套得稱謂吧?我看我以後喚你做哥哥,你直接叫我弟弟,可好?」 「好!」譚樂聽了薛揚的話,他爽快得答應。在這個奇異的世界,他們都來自地球,自然就多了幾分鄉情。所以,譚樂也就樂得接受薛揚這個請求。 「那就好!那些三拜九叩之禮,哥哥,我看我們哥倆就算了。」薛揚見譚樂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他隨即說,「我們都是來自地球時代的文明人,就不要再搞那些俗套了吧?」 「好,就依弟弟!」譚樂聽了爽快得回答。他原本就是個理經叛道的人,只是來了這個世界,經歷了太多別愁,他現在才變得成熟沉穩了許多,「那我今晚就去跟蜥霸族長辭行,我們明日一早就離開村落返回狼族的領地。」 「也好!」薛揚聽了點頭,「只是狼族新的村落,哥哥你也沒去過。只你跟嫂嫂二人,路上可安全?」 「哈哈!弟弟放心。」譚樂聽了隨意得大笑,「我們現在都不是尋常的原人,在這荒山野地,應該是別人怕我們才對,哪兒有我們怕別人的道理?」 「也對!」薛揚見譚樂信心滿滿的樣子,而後,他想從蜥靈村落去往狼靈的新村落也不遠,而且路途上也沒有其他強大的靈族阻隔,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當晚,譚樂與狼清秋兩個如何與蜥霸辭行自不必說。他們之間又是互相推托了一陣兒,而後蜥霸也就答應了譚樂的請求。當晚,蜥靈村落召集了盛大的晚宴,也就算做是為譚樂送行了。第二天一早,譚樂和狼清秋在薛揚和蜥彤的送別下,他們兩個踏上了回歸狼族的道路。 這時候,在蘇家集,用於防禦巨蚊和蝙蝠進攻的地堡已經徹底完工。只是蘇懷德和張震天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巨蚊已經退卻去了東北方向的海島,同時喬雲婷已經戰死,而風神珠也落到了譚樂的手裡。 「震天,看這地堡修得怎麼樣?」蘇懷德帶著張震天在地堡內巡視了一圈,他很滿意得問身邊的張震天,「有沒有點兒,你們那邊的氣勢啊?」 「呵呵,蘇族長。這修工事的事情,我的確不懂。」張震天沖蘇懷德笑笑,而後恭敬得說,「不過,東方對修工事的事應該很在行。」 「好!我這就去找他。」蘇懷德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立刻轉身向自己的宅院走去。他知道現在蔣東方一定與蘇宛月兩個膩在一起。 「呵呵!」張震天看著蘇懷德的背影笑笑。在他眼裡,蘇懷德既是一位長者,但是更像是一位大哥。英雄和劊子手原來是同義詞,他們在不同種族看來,或許指得就是同一個人。 張震天一個人走上城牆,他沿著城牆緩緩得慢行。現在蘇家集外的景象與他剛到蘇家集時有了極大的改變。在蘇家集附近,原本茂密的叢林現在已經稀疏了許多。特別是蘇家集的西南方向,那裡原本有一大片迷霧森林,現在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難道這些真是孔霄吟做得?」張震天停住腳步向蘇家集的西南方向眺望,「唉!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張先生想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天星站到了張震天的身後,他順著張震天目光的方向看去,「那邊的迷霧森林已經消失了。根據派出城和由南方來的客商帶來得消息,我們附近的幾處迷霧森林都消失了。」 「哦!」張震天聽了默默得點頭,「天星,若是這些森林都消失,這個世界會有什麼問題?」 「這個……」蘇天星頓了一下,「張先生根據古籍的記載,若是迷霧森林都消失,大地可能會陷入一片混亂。」說完,蘇天星他自己笑了起來,「哈哈!張先生,說實話,這千萬年來,迷霧森林都一直存在的。誰也沒見所有的迷霧森林都消失過。」 「是麼?」張震天聽了,略帶懷疑得回答,「可是我們附近的森林,現在卻真得沒有了。」 「不礙事。」蘇天星笑著回答,「曾經我聽過東嶽仙人講學的時候講過,這世間的迷霧森林總數是穩定的。當一處森林枯萎,在其他地方就會有新的森林孕育產生。」 「哦?東嶽仙人現在還會講學?」張震天聽了蘇天星的話,他有些吃驚得轉向蘇天星。 「是啊!」蘇天星肯定得回答,「他每年冬春相交之時,就會在東嶽山的大殿進行講學。」 「還有這事兒。」張震天聽了,他默默得點頭,「唉!要是有機會真應該去聽聽。」 「哈哈!您放心吧!」蘇天星聽了笑著回答,「這東嶽仙人可不是我們普通原人可比。我們原人通常也就六、七十年的壽命,而他少說也活了上千年了。」 「是麼?」張震天聽了蘇天星這話,他不由得想笑。在他的頭腦裡,突然跳出了一句地球世界的俗語,「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 「呵呵,是。」蘇天星見張震天發笑,他不由得也跟著一起乾笑了兩聲,「張先生,您為何笑?」 「哦!沒什麼。」張震天擺了擺手,「走吧!我們去城牆底下,我教你法術。」 「是,張先生!」蘇天星聽了張震天的話,趕緊躬身施禮,而後緊隨在張震天身後向城牆下去了。 蘇家集外,一隊快馬正在向蘇家集飛奔。他們的服飾明顯與東夷國的原人不同,在他們衣領和袖口之處多有五彩的顏色,而衣褲也比東夷國的明顯要短一些。這樣就是百越國的前哨斥候騎兵了。在這個世界的原人也與地球時代的中國一般,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不同的民族也有不同的服飾。百越,乃是南方越人建立的國家。他們雖然在大的族統上與夷人都屬於原人。但是,若是細分起來,他們卻是屬於不同的民族。 「我們是百越國的騎兵!請通稟一聲,我們的大軍最近要由貴地經過!」騎兵奔馳到蘇家集的城外,然後對著守衛城門的騎兵大聲得通報。 「好!你們等著!」守衛城門的兵士聽了,趕緊回話,「我們這就去通知我們的族長來!」說完,一名兵士轉身就向城內跑去。 過不多久,蘇懷德帶了蔣東方和蘇葵兩個就從城內趕了出來。張震天和蘇天星兩個正在西南角的城牆底下修煉水系的法術,他們自然是不能跟來了。 「我是蘇家集的族長蘇懷德,請問你們誰是首領?」蘇懷德站到城門前,對百越國的騎兵斥候大喊。 「我!蘇族長。」一名百越騎兵勒馬向前緊趕了幾步,「我是百越前鋒大將姑蘇勝的中軍官蔡恆。」 「哦,蘇懷德這廂見禮了!」蘇懷德說話間,彎腰向蔡恆施禮。而蔡恆見了也連忙從馬上翻身下來跟蘇懷德還禮,同時他嘴裡客氣得說,「蘇族長見外了!我家姑蘇將軍派我來,他讓我問您我們應該從貴地如何借地而過。」 「原來是這事。」蘇懷德轉身看了看身邊的蔣東方和蘇葵,「蘇葵,還是你去吧!畢竟由邊境到我蘇家集的道路,你熟悉些。」 第九十三章 百越過境2 蔡恆聽了蘇懷德的話,他一面向蘇懷德道謝,一面卻提了新的要求,「請問蘇族長,你的鎮上可有懂醫術之人?」 「有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蔡將軍有何事?」蘇懷德聽了蔡恆的話,他反問道。雖然東夷和百越都是夏帝國的屬地,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兩個國家,所以蘇懷德加些小心,也是應該。 「哦!是這樣。」蔡恆看出蘇懷德有些疑心,他就恭敬得說,「我們百越的兵士皆是來自南方,現在我們踏入這東夷的土地,很多兵士生了疾病,想必是水土不服了。原本這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前些時候,我家姑蘇將軍也病倒了。所以,我適才隨便問問。」 「原來是這裡。」蘇懷德思忖了一下,而後他開口道,「在下的內人倒是懂些醫術,若是將軍不嫌棄,那我就讓她隨你們一起去吧!」蘇懷德本意是不想管這閒事的,但是他聽說姑蘇勝也病倒了。他知道這事再不管,將來傳揚出去定會影響兩國之間的關係。所以,他才允諾讓孫茗萱前往。 「如果是族長夫人能親自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蔡恆聽了蘇懷德的話,他爽快得答應。顯然,他是聽人說了蘇懷德的妻子醫術高明,他才慕名而來,至於借道引路的話,無非都是托詞罷了。 「那好!你且稍等,我派人去請。」蘇懷德說完,他派手下的兵士回去請孫茗萱前來。等孫茗萱趕到城門,蘇懷德把蔡恆的來意跟她又複述了一遍。孫茗萱對前去幫姑蘇勝診病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 「那東方、蘇葵,你們兩個帶五十兵士騎快馬隨夫人一同去吧!」這次,蘇懷德加派了隨行的人手。雖然這點兒人與百越的十萬大軍相比,那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至少也讓百越人知道他蘇懷德還是愛惜自己老婆的。 「懷德,放心!我定然會幫姑蘇將軍醫好病痛。」孫茗萱說完翻身上了馬,而後蘇家集的騎兵與百越的騎兵合兵一處一同向南去了。 話分兩頭,再說譚樂和狼清秋,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找到了狼靈在原先蝠靈的地盤上建立的新村落。雖然狼靈現在佔據的位置沒有以前的地盤那般食物眾多,但是維持整個族群的溫飽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譚樂和狼清秋兩個見了狼岱宗,他們之間不免又要感慨一番。不過,最終狼岱宗知道譚樂得了風神珠,而狼清秋又了身孕,他還是異常高興的。 「哈哈!這對於我們狼族而言,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哈哈。」狼岱宗聽了譚樂和狼清秋的講述後放聲大笑,「現在我們的族群有了新的領地,你們兩個就在村落內選個寬敞僻靜的地方安頓下來吧!」 「謝謝,狼叔。」譚樂聽了狼岱宗的話,立刻大聲得道謝。他的身旁狼清秋也滿面羞紅得看著她的叔叔。 「客氣了!都是一家人。」狼岱宗聽了譚樂的話,不以為然得回答。 「不過,狼叔。我還有一件事,必須向您請教一二。」譚樂見自己跟狼清秋的住處解決,他隨即又說道,「雖然風神珠被我得了,但是,我卻發現它對我沒有多少用途。無論是含化,還是吞服,我都試過,但是都沒有任何得用途。」 「哦?有這樣的事?」狼岱宗聽了譚樂的話,他歎了口氣,「唉!難道是有緣得到,無緣用?」 「狼叔,您這話的意思是?」譚樂聽了狼岱宗的話,他頗有些不解,連忙問道。 「這些什麼神珠啊,靈珠啊的,都有各自的屬性!」狼岱宗看了譚樂的表情解說道,「若是我們得了與我們本命屬性不同的珠子,大多是沒有絲毫用途的。除非,你有高深得修為能夠吸收融化這些珠子,否則與本命屬性相悖的珠子,拿了對我們靈族也沒多少用途。」 「叔叔,那您的意思是我們千辛萬苦得來的風神珠是廢物一個了?」狼清秋聽了狼岱宗的話,她有些著急,她顧不得狼族得禮儀,開口問道,「若是這樣,那我們還不如不要這個廢物,還免得原人前來追殺!」 「呵呵,話可不能這麼說。」狼岱宗聽了狼清秋的話,擺手笑笑,「這珠子若是落了原人手裡,他們雖然也可能不能修習珠子帶來的法力,但是他們卻有能力把這些珠子什麼的製成法器。只是這門學問,只有原人的製器師才懂!所以,若是將來譚樂真得無法與風神珠融合,我們只須找個懂製器的原人來,讓他想法兒幫譚樂把珠子打造成為一件法器也就是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譚樂聽了,他開心得點頭,「狼叔,到時候恐怕我是第一頭會用法器的狼了吧?」 「那是自然!」狼岱宗聽了,他齜了齜牙,也露出了惡狼般和藹得微笑。 「那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兩個也就不打擾狼叔您休息了。」譚樂見狼岱宗也幫自己想不出融合風神珠的好辦法,而天色又逐漸亮了起來,他也就帶了狼清秋兩個禮貌得起身向狼岱宗告辭。 「呵呵!好,是該睡了。」狼岱宗一邊說,一邊晃蕩著站直身子。他現在的確是一頭老狼了,或許生命的時日對他來說已經不多了。「譚樂啊!村子裡的事情,你不要多問!你想法兒修習風系的法術就好。」狼岱宗說完,他又看向譚樂身旁的狼清秋,「清秋和她腹中的孩子,自有族人們照顧,你就放心吧!」 「謝謝,狼叔。」譚樂聽了連忙道謝。 「還有,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狼岱宗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而後說,「每逢月圓,都是我們狼族修煉的好時機,你明晚也尋個僻靜的地方修煉去吧!」 「是!狼叔。」譚樂聽了連忙應承。 「好了,睡了。」狼岱宗說完,他的身體靠回到床榻上,而後他轉身面向裡睡去了。譚樂和狼清秋兩個見了,也就從狼岱宗的房間退了出來,而後,他們兩個在村落中找尋合適他們兩個的住所去了。 另一邊,孫茗萱一行一路上快馬加鞭,終於在靈山城附近與百越國的軍隊會合。蔡恆所言,果然不虛。百越國前鋒大將姑蘇勝的病的確很重。這不僅是水土不服,同時也是由於他連日奔波勞累,外加受了風寒所至。否則,以姑蘇勝的體魄,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得病倒。 治療這種雜症原本就是孫茗萱的拿手好戲。幾副湯藥下去,姑蘇勝的病情就緩解了許多。對此,姑蘇勝對孫茗萱自然也是千恩萬謝了一番。雖然這是在另一個世界,但是這裡的軍隊也與地球古時的軍隊一樣,若是延誤了行軍的期限,那麼帶軍的將領是要受到責罰的。而百越這次出征,他們行軍的元帥聞觴又是已治軍嚴厲著稱。就是姑蘇勝他也很擔心因為自己的身體耽擱了大軍行進的時辰。 「小將謝過族長夫人了!」姑蘇勝的身體略有好轉,他就忙著向孫茗萱致謝,「我聽蔡恆講,軍中患病的軍士按照您看的方子熬了湯藥後,他們現在身體也都有了好轉。」 「呵呵!姑蘇將軍見笑了。」孫茗萱聽了姑蘇勝的話,客氣道,「這原本就是我們學醫的人應該做得是。只是,將軍您百越的軍隊去往北疆,只穿這輕薄得衣物恐怕……」 「哦!不礙事。」姑蘇勝聽了擺手,「一來我們後續的軍隊有帶過東的衣物,二來我們越人與你們夷人不同,我們大都修習火系的法術。所以,偶爾有點兒嚴寒到也不打緊。」 「原來這樣。」孫茗萱聽了點頭,「這次北疆戰事恐怕很不利吧?夏帝他怎麼會徵調你們南方的軍隊去北疆作戰?」 「唉!聽說獸人太狡猾。他們消滅了夏與你們北方諸國的聯軍,所以現在只好徵調我們南方之兵去防禦北方的虎狼了。」姑蘇勝見孫茗萱問到這裡,他毫不隱瞞得回答,「這次不僅是百越接到了出兵的統治,就連我們南邊的南越國也得到了發兵的通知。同時,荊越和湘蠻國的軍隊也都在集結了。」 「不會吧?」孫茗萱聽了姑蘇勝的話,她感覺有些詫異。雖然,她跟蘇懷德兩個也時時關心北疆的戰報,但是,他們兩個沒有想到前方的戰事居然吃驚到如此程度。居然南方諸國現在都得到了出兵得徵召,而且都準備了援軍向北集結。若不是戰事吃緊,這些南方的國家是很少參與中原角逐的。或者換句話說,這些南方的國家平時根本就不聽夏帝的徵調,可想不到是,它們這次居然會如此心齊。 正在孫茗萱與姑蘇勝兩個說話間,一名衛兵快步跑了進來,「稟報將軍!我們前鋒的斥候騎兵在琅琊山下發現了一處魔物的村落。看樣子應該是狼族得居所。」 「狼族?」姑蘇勝一邊重複一邊看向身旁的孫茗萱。 「呵呵,將軍不必顧忌!」孫茗萱是何等聰明的女人,她見姑蘇勝用徵詢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就明白了大概,她隨即說,「將軍!路上但凡遇到魔物擋道,您派手下的兵士去剿便是!我跟我的夫君定然會支持你們的行動。」 「好!族長夫人既然如此說,那就由我派人去剿滅路上的狼群。」姑蘇勝說完,他轉向衛兵,「傳我將令,讓蔡恆和周天亞兩個,帶領一千精兵前去,務必將村落裡的狼全部殺死!」 第九十四章 突襲狼靈村落 蔡恆和周天亞兩個得了姑蘇勝的命令,他們兩個立刻點了一千兵士向狼靈村落趕去。實際上,這狼靈村落所在的位置並不妨礙百越大軍行進。但是,剿滅狼靈卻可以解決百越大軍士兵吃肉的問題。 當蔡恆和周天亞的軍隊趕到琅琊山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在野外夜晚是屬於靈族的,所以百越的兵士在蔡恆和周天亞的安排下,他們在琅琊山下紮下了營盤,進剿狼靈的任務自然只能等得第二天再進行了。 天色接近午夜,在狼靈村落的入口,譚樂與狼清秋兩個依依不捨得告別。這次與譚樂一同離村修煉的還有狼烈和其他六名狼靈。他們都是狼族青年一帶中得翹楚。 「好啦!妹妹。」狼烈見譚樂與狼清秋兩個依依不捨得樣子,他走到近前笑著說,「這次,我帶妹夫去隱珠山,只不過兩天工夫。而且從村子到隱珠山那裡也不遠,不過是一個半時辰的路程。你就不要擔心啦!」 「可是……可是這是譚樂……」狼清秋聽了狼烈的話,她點頭應承,「唉,我還是有些擔心他!」 「呵呵,清秋你放心吧!」譚樂聽了也寬慰狼清秋道,「有狼烈大哥照顧,我不會有事的!」 「那好!那你一切都要聽我大哥安排,不要擅自做主,不要擅自離隊!」狼清秋聽了依舊不安得囑托。 「老婆大人放心!」譚樂聽了狼清秋的話,看著天色回她,「你的話,我都記住了!現在若是再不走,就要誤了時辰了。」按照狼族修煉的規矩,他們應該在午夜前趕到修煉之地的,現在他們再走,已經有些延誤了。 「那好,一路保重!」狼清秋依舊在不安得囑托。狼烈見了發出一陣急促得狼嚎,而後他率先衝了出去。其他各狼見了一同向前奔去。譚樂見了,他在村口又徘徊了幾圈,然後,他也緊隨在狼群的後面向隱珠山去了。 第二天一早,蔡恆和周天亞兩個指揮兵士早開了早飯,而後他們向狼靈村落派出了斥候。日上三竿的時候,斥候從狼靈村落回來。他們帶回了狼靈村落並沒有發現原人要進攻他們村落的消息。據此,蔡恆和周天亞兩個立即下達了開拔,進攻狼靈村落的命令。 「蔡恆,你看那裡!那裡應該就是狼靈的村落了。」在狼靈村落附近的山丘上,周天亞指著狼靈村落對蔡恆說,「看村落的規模,裡面起碼應該住著百十頭狼!」 「呵呵!這次吃肉的問題可解決了。」蔡恆聽了,他扭頭看著周天亞笑笑,「你看這個村子有三個出入口。你我各帶400名兵士進攻其中一個,另外的那個派剩餘得200名兵士把它把守住!」 「好!」周天亞聽了立刻點頭,「依我看,蔡恆,你我兩個就攻擊他們東西兩個方向的入口吧!南面的入口讓兵士們守住。」 「行!那周天亞,你去西面,我去東面!」蔡恆說完,就要離開山丘。周天亞聽了,又把蔡恆攔了下來,「蔡恆,我再勻50兵士給你!你那邊狼靈居所看起來密集些,我估計你那裡會比我那邊更難進攻些。」 「也好!那你多保重。」蔡恆聽了周天亞的話點頭。實際上他選擇從東進攻狼靈,也是選擇了距離較遠得一側。在蔡恆和周天亞之間還是充滿了惺惺相惜的兄弟之情,但是對於狼靈,他們就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了。 在狼靈村落的西入口,周天亞帶了350名兵士最先到達了那裡。他沒有著急進攻,因為,東南兩面的兵士還沒有完成合圍。天色接近正午,在狼靈村落的東面,一顆信彈飛上了天空。周天亞見了,他就知道蔡恆到達了指定的位置。在此之前,南邊的入口早已經有了信彈飛起。信彈,是那個世界用於通訊的一種工具。若是放了地球時代,實際就是類似魔術彈,或是突球之類的焰火。 「進攻!」周天亞見了信彈立即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他知道信彈升空是標誌著蔡恆已經抵達了預定地點,但這並不等於他們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按照俗成的約定,他們應該在信彈升空半小時後發動進攻。而周天亞這樣安排,無疑會把狼族的抵抗完全吸引到西面入口一側來。 西側的百越兵士在周天亞的安排下,他們分成了三組,第一組是百人的弓箭手,他們在接近狼靈村落後,向狼靈村落發射了火箭。百越與東夷不同,他們不僅軍隊的士兵擅長用火,就連他們軍中修煉法術的法師也多是修習火系的法術。 「狼叔!不好啦!」一頭守衛村落入口的狼衝入狼岱宗的屋子,他大聲得嚎叫,「原人!原人打來了!他們點燃了我們的房子。」 「原人?」狼岱宗聽了也是一驚。他當初之所以選定這裡作為狼族新的據點,就是因為這裡遠離原人的村落,而且附近靈族的勢力又比較強大。 「是啊!」報信的狼肯定得回答,「是原人的軍隊,看起來不像是附近的原人。」 「是麼?」狼岱宗低沉得反問,隨即他衝出了自己的房間,「趕緊集合!大家到西面去阻擋他們的進攻。」說完,他自己也向村落的西側入口趕了過去。 在西入口,周天亞指揮弓箭手向村落射出火箭後,他並沒有著急派遣後面的籐牌手進攻,發動近身的肉搏,而是讓籐牌手逐次前進,始終護衛在弓箭手附近。在百越軍隊弓箭手的攻擊下,守衛在狼靈村落西入口的狼已經完全被他們殺死。現在,在籐牌手的護衛下,弓箭手們已經推進到村落的入口。 「大家不要再向前衝啦!」狼岱宗趕到村落西入口附近,他大聲嚎叫著阻止了村落裡的狼繼續向入口發動無謂的攻擊,「這些不是附近的原人!他們擅長用火,應該是南方來的原人。」 在狼岱宗的呼號下,聚集到西入口附近得五、六十頭狼一同停下了腳步,他們或是跟在狼岱宗的身後,或是埋伏在兩側的狼窩附近等待著狼岱宗下達進攻或撤退的命令。 「周大人!他們停止進攻了。」一名在前面負責指揮的軍官跑到周天亞的身邊對他低聲得說,「現在狼們都聚集在村落中央。」 「看樣子,老狼也在那裡。」周天亞聽了不以為然得笑笑,而後,他從隊伍的後面趕到了最前面。在村落外面,他留了50名籐牌手守衛在那裡。這樣即便狼群向他們猛撲,也不至於有狼從他這邊突破。 「果然是頭老狼!」周天亞站到第一排的籐牌手後面,他向對面的狼群望去,狼岱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可惜!這狼都快老得掉牙了。」他說完從身後抽出了一支羽箭搭了弓上,而後他運足了力氣,一道古銅色的鬥氣和一道淡藍色的靈氣圍繞到箭羽之上。看來周天亞的官職雖不高,但是他的能力卻不錯。 「嗖!」得一聲,周天亞的手一鬆,他手上的羽箭對準狼岱宗的身體快速得飛了過去。而狼岱宗看起來動作緩慢,但是,它卻根本不把周天亞射來得羽箭放在心上。箭羽飛來得聲音早已傳入了他的耳朵,在他身體四週一股淺紅色的靈氣護住了他的身軀。在箭羽飛來得方向,護體的靈氣顏色似乎更深重些,這說明在這裡狼岱宗聚起了更強的靈力,也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對手進攻的方向。 「噹!」羽箭撞到狼岱宗的護體靈氣上,發出一聲類似金屬碰撞得脆響,而後羽箭掉落到地面上。 「啊?」周天亞吃驚得看著對面的狼岱宗,他心裡知道這次碰到了難纏得對手。他現在一定後悔自己提前發動了進攻。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他手中的弓向前一揮,「籐牌手組成盾牆!弓箭手對準那頭老狼!放箭!」說完,他自己從背後又重新抽了一支羽箭出來,而後拉弓搭箭又向狼岱宗射出。他手下的弓箭手聽了周天亞的命令,他們也一同把手中的箭向狼岱宗傾洩了過去。 「嗷嘔!」狼岱宗見狀,他發出一陣粗長得嚎叫,然後,他身體四周向外騰發出了一道靈氣護盾,而後,從他的皮毛間彷彿有陣陣煙霧升騰而起。不用問,這又是「狼毒迷霧」,狼族用以攻擊敵人的群體法術。 聚集在狼靈村落附近的眾狼聽了狼岱宗的嚎叫,他們紛紛向前撲了上去。他們當中的狼靈這時也都幻化了人形,手持了兵器向百越軍隊的籐牌陣發起了進攻。 「大家護住口鼻!」周天亞一邊命令一邊自己先丟棄了手裡的箭摀住了鼻子,「後撤!快後撤!」他也沒想到狼岱宗會有如此一招,這要是放了地球世界,這就是明目張膽得使用毒氣彈啊!而地球時代的毒氣彈是不分敵我均能傷害,而狼岱宗的毒氣彈對狼族無傷,卻能對原人構成生命得威脅。 眾狼撞擊到徐徐後撤的籐牌陣上,發出一陣陣乒乓得聲響。現在百越的籐牌手已經無心戀戰,他們紛紛後撤。不過,這些兵士不愧是百越的精兵,他們雖然後退,卻沒亂了陣型,所以,衝擊籐牌陣的眾狼雖然把百越兵士趕出了狼靈村落,卻沒能衝垮他們的陣勢。 現在,周天亞知道了狼岱宗的厲害,他把弓箭手快速得從籐牌手的身邊撤了下來。而後,他把他們集結到距離籐牌手大約有二十米遠的距離上,隨即他又向弓箭手們下達了放箭的命令。 在箭矢的攻擊下,衝向籐牌陣的狼群又被壓制住。狼群又退回了村落。而周天亞現在也不敢指揮手下的籐牌手繼續向狼靈村落接近。現在,他指揮籐牌手在狼靈村落外組成了籐牌陣,而弓箭手們則密集得站在籐牌手身後,距離籐牌手十米遠的地方,他們的箭頭密集得瞄向村落的入口以防狼岱宗突然從那裡衝出。 戰鬥由此進入了相持階段,也就在這時在狼靈村落的東邊漸漸冒起了濃煙。 第九十五章 狼村陷落 當周天亞和他手下的兵士跟狼群激戰到一起的時候,在狼靈村落另一邊的蔡恆卻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已經觀察到狼靈村落西邊火起,他知道是周天亞提前發動了進攻。不過,蔡恆並沒有責怪周天亞爭功的意思,他知道周天亞是為了把狼群都吸引到自己那邊去,才故意這麼做。對於百越士兵而言,這並不是真正的戰爭,他們是不可能提著狼頭去找姑蘇勝請功的。 「進攻!弓箭手!」蔡恆一邊指揮手下的士兵前進,一邊向弓箭手們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在他的命令下,他手下的一百名弓箭手同時向狼靈村落發射了火箭。而後,籐牌手組成籐牌陣護衛在弓箭手的身前,他們向狼靈村落小跑著發動了攻擊。 「不好啦!原人!原人來啦!」一頭守衛在村落東邊入口的狼在入口處發出了大聲得嚎叫。在他的聲音召喚下,東邊狼窩裡剩餘的狼紛紛衝了出來。現在還停留在狼窩裡的,主要是一些母狼和幼狼。狼族有用老狼和殘狼打衝鋒的傳統。所以,這裡既沒有老狼,也沒有身體殘疾的狼。 「大家穩住!跟我來!」狼清秋從母狼的隊伍中站了出來,「都不要慌!前進。擋住他們!」在她的指揮下,大約四十多頭母狼和十餘頭幼狼跟隨在她的身後一同向村落東側的入口殺了過去。 守衛在東村口的三頭公狼在蔡恆發動進攻的時候,無一後退,只不過現在他們已經變成了三具屍體倒在那裡。「進攻!殺進去!」蔡恆踢了一腳倒斃在地上的狼,而後他揮舞著寶劍帶領手下的籐牌手直接衝進了村落。在他的對面,狼清秋已經幻化成了人行,她帶領著她的姐妹和幼狼與蔡恆和百越的士兵撕殺到一起。 只可惜這場對抗完全沒有任何公平可言。每一頭狼都要面對八倍於己的敵人,而他們當中卻沒有向狼岱宗那樣的高手了。在這些狼裡,現在靈力最強的就是狼清秋了。她拖著沉重的身子與蔡恆撕殺到一起。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而蔡恆手下的兵士自然也圍攏在狼清秋的身旁幫助蔡恆一起向狼清秋發動攻擊。 戰鬥進行大約一刻鐘的工夫,現在在戰場上尚能戰鬥的除了狼清秋,也就只是狼雪雲和少數幾頭母狼了。而這時,狼清秋的身上已經帶了多處刀傷。她原本靈力就在蔡恆之下,獨戰蔡恆已經是很吃力的事。而蔡恆手下的兵士又在不停得對她發動偷襲,她自然承受不住這麼多人的打擊。 即便這樣,狼清秋依舊在跟蔡恆努力的周旋。她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在阻擋住蔡恆進攻的同時,她手中的刀不斷得向附近圍攏過來得百越士兵劈砍。往往在百越士兵刺傷或砍中她身體的同時,她也能夠將百越士兵砍翻在地。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狼清秋的腳步變得越來越踉蹌,她身上的傷痛已經讓她無力再繼續支撐與蔡恆對戰。當蔡恆手中的寶劍再次向狼清秋砍來的時候,狼清秋身體一弓勉強躲過了寶劍,但是她腳下一滑,身體猛烈得搖晃,險些摔倒在地。而就在此時,她身後的一名百越士兵抓住機會,他手中的短刀直接劈砍中了狼清秋的後背。狼清秋發出一聲淒慘得嚎叫跪倒在地。 「清秋姐!」狼雪雲聽到狼清秋的慘叫,她砍倒了面前的一名百越士兵就向衝上去護住狼清秋。 「快走!」狼清秋看出狼雪雲的目的,她沖狼雪雲大喊,「快走!不要管……」她的「我」字尚未出口,蔡恆的寶劍就直接刺穿了狼清秋的胸膛,然後向下拉開了狼清秋的肚子,又向外提了出來。 「清秋姐!」狼雪雲見狀只能發出無助的悲嚎,而後她的身體後撤,眼看著蔡恆手中的寶劍再次刺入了狼清秋的身體。 「哈哈!還是頭懷孕的母狼。」在蔡恆的寶劍上,一頭成型的狼胎插在寶劍的劍尖上被蔡恆拉扯了出來,「大家上!殺光他們!」他用腳踩住劍尖上的狼胎把它從劍身上踩落到地上,而後他又揮舞著寶劍指揮手下的兵士繼續向狼靈村落的中心殺了過去。狼雪雲見狀,她只能強忍住悲聲向村落的中央逃跑。 「狼叔!我們後面起火了。」一頭跟隨在狼岱宗身邊的狼發現了異樣,他立即向狼岱宗嚎叫著稟報,「看!是雪雲!是雪雲跑過來了。」【www.52dzs.com】 「狼叔!我……我清秋姐……沒了!」狼雪雲跑到狼岱宗的跟前,她至不住悲聲,嗚嗚咽咽得低聲哀嚎。 「怎麼?」狼岱宗聽了狼雪雲的話,他有點兒不相信他那時好時壞的耳朵,「清秋死了?」 「是……是,狼叔。」狼雪雲依舊在哀嚎。 「撤!快撤!」狼岱宗聽了狼雪雲的話,他根本來不及悲傷,他立即向村內的狼群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知道自己的族群現在兩面受敵,而對方有強手眾多。就自己這點兒狼,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在狼岱宗的指揮下,原本與周天亞對戰的狼群都撤回到了村裡。他們跟隨在狼岱宗的身後,一併向南逃命。雖然狼岱宗知道既然原人從東西兩向夾擊自己的族狼,他們不可能不在南方設有伏兵。但是,他沒有辦法。在狼族村落的北面並沒有出入口,而且北面皆是懸崖,他們無法跳崖逃生。所以,現在狼岱宗只能寄希望自己的族狼能夠從南面多衝出一些保命了。 不過,好在周天亞在狼群退卻後,他並沒有立即就指揮手下的兵士追趕。剛才對戰中,狼岱宗展現出得實力對他而言,還是有很大震撼的。在狼群撤離大約十分鐘後,他聽到狼靈的村落內已經傳來了喊殺聲,他才帶領手下的兵士衝入了狼靈的村落。 在村落裡,蔡恆和周天亞兩個合兵一處。他們除了各自在村落東西入口處各留了50名兵士守衛外,現在又分出了100名兵士搜索狼靈的村落並且殺死在戰鬥中受傷的狼,其餘的兵士全部隨他們兩個一起向南追擊狼群。 在狼靈村落南側的入口,這裡有150名籐牌手和50名弓箭手埋伏在村落的外面。他們雖然沒有對村落發動進攻,但是他們卻把村落通往外面的道路死死得封鎖住了。當狼岱宗帶領他手下的狼群趕到這裡的時候,他立即遭受到密集的羽箭的招呼。 「嗷嗚!」狼岱宗見狀用自己的怒吼聲指揮自己手下的狼群停止了突圍。他知道如果就這麼向外猛突,他的族狼即便不被原人的弓箭射死,也會被原人們手中的利刃砍死。在他的身後,他已經聽到村落內傳來了原人們的嘈雜聲。他知道後面的追兵就要趕到了。 狼岱宗蹣跚著步履向前邁進了幾步,而後他向自己身後的狼群深情得張望了一眼。隨即他的身體向外猛衝了出去,同時,狼毒迷霧又被施展了出來。守衛在村外的百越士兵見有狼向外衝出,弓箭手們紛紛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而籐牌手們也衝上去,用他們組成的盾牆來阻擋對方的突圍。 但是,讓他們想不到是,狼岱宗的狼毒迷霧直接把接近到他身邊的原人兵士直接毒翻在地。而距離稍遠的弓手雖然沒有受到迷霧的侵襲,但是他們射出的箭也大都被狼岱宗護體的靈氣阻擋。 雖然這樣,狼岱宗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畢竟是一頭年歲很大的老狼,剛才的衝擊已經讓他的身體有些虛脫。他現在趴俯在地上喘著沉重得粗氣。「快走!你們快走!」他勉強得抬起頭對身後的狼群大喊,「都走!去找狼烈和譚樂!」 狼群聽了狼岱宗的話,他們開始向外突圍。而外面未被迷霧毒害的百越士兵則紛紛衝了上來,他們想要阻擋住狼群的突圍,所以立刻就跟狼群混戰到了一起。在狼群的身後,現在蔡恆和周天亞兩個帶領的軍隊也已經趕到了村落南側的入口。 「跑!都給我跑!」狼岱宗見狀,他從地上又站起了身,他晃動著身體,緩緩得讓身體站穩,而後隨著他喉嚨中的一陣低沉得吼叫,他身體的四周再次有大量得狼毒迷霧升起。 村落外與狼群混戰的百越士兵在迷霧的作用下,立即又倒斃了一片。而村落內追趕來的蔡恆和周天亞見了也不得不放緩了追擊得速度。在狼岱宗的掩護下,最後狼群終於突破了百越士兵的包圍,大約有四十多頭狼逃離了村落。 而狼岱宗這時卻精疲力竭得倒在了地上。蔡恆和周天亞兩個走到了狼岱宗的跟前,他們兩個相互看了看,最後,蔡恆舉起了手裡的寶劍。隨著蔡恆寶劍落下,狼岱宗的頭顱被斬落下來。最終,這頭老狼為了自己族群的延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村落裡,蔡恆、周天亞和他們手下的百越士兵不知道的是,他們在收穫了大量狼肉的同時,也收穫了無盡得仇恨。 第九十六章 重返狼村 隱珠山上,一頭「起夜」的狼靈發現狼靈村落方向冒起了滾滾濃煙,他趴俯在山頂洞穴外看了一陣兒,而後轉身慌張得返回了洞穴。 「狼烈!狼烈大哥!」他竄到狼烈的身邊一邊扒拉著狼烈的身體,一邊大聲得喊,「不好啦!不好啦!村子……村子著啦!」 「什麼?」狼烈一骨碌兒從地上坐起了身,「你說什麼?村子著火了?」 「是啊!你快去看看吧!」回來報信的狼靈忙不迭得點頭。 「發生了什麼事?」譚樂和其他狼靈被他們兩個吵醒,他們湊到了他們兩個的身邊焦急得問。 「狼峰說他發現村子起了火。」狼烈看著圍攏過來的狼靈,他沒有隱瞞直接把實情告訴了大家。 「起火了?」譚樂聽了狼烈的話,一股不詳得預感湧上了他的心頭,「怎麼會?我們狼族又不吃熟食!烈哥,我們趕緊回村子!恐怕狼叔和清秋他們有危險。」 「對!狼烈大哥,我們快走吧!」其他狼靈聽了譚樂的話,他們也齊聲懇求。 「好!」狼烈答應了一聲,現在他的心緒也亂了。他也沒有繼續修煉的心情,「我們現在就走!天黑前就能回到村落了!」說完,他帶頭第一個向山下衝去。 在狼靈村落裡,蔡恆和周天亞兩個已經指揮手下的兵士把狼群的屍體集中到一起。「蔡恆,現在日頭已經偏西了,我們還回不回大營?」周天亞望了一眼天空,然後轉身徵詢身旁蔡恆的意見。 「我們還是派一部分兵士帶著狼肉回去吧!」蔡恆聽了周天亞的話回答,「這裡畢竟不是行軍的主線。我們的大軍不會從這裡走。我想我們也不必在這裡耽擱太久吧!」 「可是還跑了不少狼呢!」周天亞有些不甘心得說,「要不,這樣吧!你帶大部分兵士先去追趕姑蘇將軍的大軍。給我留二百兵士,我在這裡等那些逃匿的狼。」 「也好!」蔡恆聽了周天亞的話,點頭應允,「那周兄你多加小心!不過,看起來這周圍也就這麼一處狼窩,想必它們也搬不來什麼救兵。」在他心裡,看來還是很擔心留下來的士兵的安全的。 「放心吧!」周天亞聽了蔡恆的話,不以為然得笑笑,「我身邊還有二百兵士,就算是它們找來救兵也奈何不了我們。」 「那好吧!」蔡恆最後回答,「周兄,你今天在此停留一夜,明天一早一定要抓緊上路,免得與大軍相距太遠再發生意外。」 「哈哈!蔡兄放心。」周天亞把蔡恆扶上了戰馬,「不會有事!你路上當心。」這時候,周天亞的心中暗笑,即便姑蘇勝的大軍過去,跟隨在前鋒大軍身後的百越主力也會很快到達。他們只不過是在狼靈村落裡停留一晚,又會有什麼危險? 天將黑的時候,狼烈和譚樂他們趕到了狼靈村落附近。在一處山坳外,狼烈聽到前方隱隱約約得有靈物低聲得哀號和痛苦得呻吟。他停住了前進的腳步,豎起了一對狼耳仔細得聽了一陣兒。 「烈哥,怎麼了?」譚樂從後面氣喘吁吁得趕了上來,「怎麼不走了?」 「別出聲!」狼烈沖譚樂齜了齜牙,「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烈哥,像是族狼的哭聲……」譚樂聽了狼烈的話,他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兒然後有些吃驚得對狼烈說,「看來我們的村子發生了大事!」 「我們走!」狼烈說完,他移動身體向山坳那邊跑去。譚樂和其他狼靈緊隨其後,也一同向山坳那邊去了。 在山坳裡,正是從狼靈村落逃命出來得四十餘頭狼。他們當中有一部分已經受了傷,現在他們相互依偎著停留在這裡休息。按照他們商量好的計劃,他們打算待日落後就趕去隱珠山找狼烈他們。 「狼烈大哥!」狼雪雲見有一群狼從山坳那邊轉了過來,她認出帶頭得正是狼烈,她連忙從地上起身迎了上去,「狼烈大哥!村子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狼烈見是狼雪雲,他再向她身後看了看,全是村子裡的狼,他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兒。 「村子……村子被原人佔了!」狼雪雲一邊哭一邊說,「狼叔……狼叔,他也沒了……」 「沒了?」狼烈聽了狼雪雲的話,他立刻化回了人形,而後緊緊抓住狼雪雲的胳膊,「怎麼回兒事?怎麼回兒事……」 狼雪雲聽了狼烈得話,她哭泣著向狼烈講述狼靈村落裡發生的事情。可是,當她事情說了一半,譚樂發狂般得從一邊衝了過來,「清秋呢?狼清秋呢?」 「沒……也沒了!」狼雪雲聽了譚樂的話,她低下頭嗚咽著哭了起來。 譚樂聽了狼雪雲的話,他感覺頭腦一陣兒眩暈,而後,他的身體一歪,直接摔倒在地,昏厥過去。 夜晚,山裡的風帶來了一絲涼意。譚樂從昏厥中緩緩得清醒過來。原本以為找尋到幸福的他,現在又變成了孤身一狼。雖然譚樂與狼清秋兩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狼清秋對他的好,對他的愛,他還是記在心間的。可是現在,狼清秋就這麼沒了……昨天晚上,她還站在村口囑咐自己注意身體的……想到這裡,眼淚在譚樂的眼眶裡轉了三轉,然後,流淌下來。 「譚大哥,您醒啦?」狼雪雲見譚樂醒來,她在譚樂的身邊輕聲得問,「您餓沒?我這裡給您做了些吃的。」 「不用。」譚樂機械得搖了搖頭,然後,他張開眼睛瞥了狼雪雲一眼,「清秋,她……」說到這裡,譚樂的聲音就變得哽咽了,他原本想問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他又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順著臉頰向下不住得流淌。 過了半晌,譚樂的情緒又緩和了些。他感覺身邊的環境異常得冷清。除了偶爾會有受傷的狼發出幾聲痛楚得低吟,就在沒了其他聲響。他又張了眼睛,狼雪雲依舊守在他的身邊。 「雪雲,其他狼呢?」譚樂看了看四周,他發現狼烈和其他族狼已經全部失去了蹤影。 「譚大哥,他們都去村落了。」狼雪雲見譚樂問她,她如實回答,「狼烈大哥帶著沒受傷的族狼一起去了村落。他們想搶回死去族狼的屍體。」 「這樣!」譚樂答應了一聲,然後他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為什麼沒有叫我?」 「譚大哥……您……」狼雪雲想說剛才狼烈大哥見您太傷心,所以就沒有喚你,但是這話到了她的嘴邊,她卻如何也說不出來了。就算是地球上的狼,它們與人類一樣,也有感情,也有生老病死;就更不用說這些具有靈性的狼靈了。 「你不用說了!我去追狼烈大哥,就算是幫狼叔和清秋報仇也要算我一個!」譚樂說完,他轉身向狼靈村落的方向狂奔而去。 「譚大哥,我也去!」狼雪雲跟在譚樂的身後,一邊喊一邊也連忙趕了上去。很快,他們兩個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狼靈村落裡,百越的士兵在周天亞的指揮下,已經把狼靈村落東、南兩個入口用樹木和石塊堵了起來。而後,他們把入口附近的狼窩全部點燃。至於狼靈村落西側的入口,周天亞沒做任何封堵。不過,在村落入口內的狼窩也被他指派士兵全部點燃了。現在,周天亞帶了留守在這裡的百越士兵全部埋伏在狼靈村落中心的廣場以及西入口通往廣場的道路附近。他如此安排擺明了就是給狼群預留了一個口袋,他要等逃脫的狼群自己跳入他布好的口袋。 接近午夜的時候,在狼靈村落外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守衛在狼靈村落西入口附近的百越兵士立刻派人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了村落中心的周天亞。周天亞得到消息後,他一面命令村口的兵士注意隱蔽一面做好了戰鬥準備。 「狼烈大哥,村子裡看起來沒有人。」狼峰遊蕩到村落的西入口,他在外面低聲得嚎叫了一陣兒,而後又向裡張望了半晌,他見裡面沒有任何反應,他立刻用狼族的語言把村落內的情況通報給了狼烈。 狼烈聽了狼峰傳回的訊息,他並沒有著急下令讓狼群進入村落。村子東、南兩個入口已經被原人封死並燒燬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狼烈既不傻,又不是一頭莽撞的狼。他在回到狼靈村落附近之後,他已經查看了周圍的環境。他現在不僅知道村子東、南的入口被封住,還知道村落內大部分的房屋也被原人燒燬了。但是,即便這樣,他還是沒讓手下的狼群立即進入村落,他擔心村落中有原人的埋伏。 狼峰見隱藏在村落外隱蔽處的狼群沒有響應。他立刻就明白了狼烈的心意。狼峰在狼靈村落外徘徊了一陣兒,而後,他小心翼翼得向村落內走去。村落內,遍佈著血跡。狼峰走到血跡前嗅嗅,他能夠確認這些血跡大多是他的族狼留下的。而後,他又向村落的更深處走去。在路上,他只發現了血跡和散落在道路兩旁的腸子或是其他內臟,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狼族的屍體。當他接近狼靈村落中心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座新壘的土堆。狼峰知道,這就是原人們所謂的墓地了。 「嗷嘔!」狼峰在墓地前發出了一陣兒急促得嚎叫。在村落外的狼烈聽了,他立刻明白了狼峰的意思。他在村落裡沒有發現任何狼族的遺體,並且在村落中央發現了一座原人新砌的墓地。 「看來他們真得離開了。」狼烈嘴裡發出低沉得嚎叫,而後他的身體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其他的狼見了,也紛紛從隱藏的地方起身。而後,他們跟在狼烈的身後,一同向狼靈村落走去。 第九十七章 窮奇問世 狼烈帶著狼群邁著沉重得步伐緩緩得進入了狼村。狼烈的目光向道路的兩旁看了看,原本熟悉溫馨的家園,現在變成了一座被大火燒燬的廢墟。原本生活在這裡親密的族狼,現在卻連屍首都無法找尋。狼烈一邊向前行進,一邊在路上拋灑下了自己的眼淚。 等狼烈到達村落中心的時候,他也發現了那座原人壘起的墳墓。他身後的狼群也圍攏到墳墓的四周。他們一同發出了悲傷得嚎叫。 「狼烈大哥,我們怎麼辦?」最先進入村落的狼峰蹣跚著腳步走到狼烈的身邊,「我們要不要掘了他們的墳?」 「算了!」狼烈搖了搖頭,「大家休息一下,各自回自己的房子看看!然後,我們就去追這些原人。看看我們能不能追回親狼的遺體。」 狼峰聽了狼烈的話,他默默得轉身。而後,狼群也都從地上起身。他們沮喪得準備各自散去。也就在這個時候,隱藏在暗處的周天亞向士兵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密集得羽箭向狼群無情得飛了過去。毫無防範的眾狼立即倒地了一片。 「射死他們!」周天亞一邊大喊,一邊從暗處跳了出來。他的手裡揮舞著長劍,隨著劍光閃動,長劍直接劈砍到了狼峰的脖頸上。後者連掙扎都未能掙扎一下,直接倒斃在地。隱蔽中的百越士兵見周天亞已經殺出,他們也紛紛從隱蔽處衝了出來。 「大家快跑!」狼烈知道自己中了計,他一邊大喊一邊化了人形,但是,還不等他做出防禦的動作。周天亞手下兩名士兵隊長就把他們手中的彎刀砍入了狼烈的身體。 「嗷嗚!」狼烈發出一陣兒慘叫,隨即他的身體急劇得顫動,而後,一股股狼煙從他的體內逼出。 「不好!是狼毒!」一名砍中狼烈的士兵隊長發現了異常,他向前猛壓彎刀,而後側轉身軀向一側大力得抽出了彎刀,撲倒在地面上。可惜另外一名士兵隊長就沒有如此幸運!他剛好吸入了狼烈逼出的狼毒。他雙手緊掐著喉嚨,向後翻倒在地。 「跑……」狼烈的身體突兀得晃動幾下,而後向前趴俯著倒了下去…… 譚樂和狼雪雲兩個趕到狼靈村落的時候,村落裡面的喊殺聲已經連成了一片。譚樂知道狼烈他們一定是在村落裡與原人們殺到了一起。他衝到村落的入口,立即化了人形,一手持盾,一手持了彎刀就向村落內闖了進去。 「放箭!」在村落入口,周天亞埋伏了20名士兵守在這裡。他們見到有狼靈想要強行闖入村落立刻從隱蔽處衝了出來,並且放箭阻擋住譚樂的去路。 「啊嗚!」譚樂口中發出一聲淒厲得狼嚎,同時,他用左臂上的盾牌磕飛了射來得弓箭,而後他右手的彎刀直接劈中了一名百越士兵的頭顱。 「擋住他!」負責守衛村口的士兵隊長大聲得命令,同時,他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向譚樂衝了過來。譚樂用左臂的盾牌扛住了他的進攻,而後,他揮動右手中的彎刀向士兵隊長砍了過去。而士兵隊長如同譚樂一樣,他也立刻揮舞左臂的盾牌抵住了譚樂的攻擊。當時,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股強勁得氣旋直接向他的面門衝了過來。士兵隊長被氣旋嗆得頓時感到呼吸困難,而後他的身體急劇得後退,他手上的動作也就亂了套路。 「嘔!」譚樂一聲嚎叫,他手中的彎刀掃向了士兵隊長的脖頸。一顆頭顱隨著譚樂的動作直接飛了出去。士兵隊長無頭的屍體向後直接仰倒在地。「嗷嗚!」譚樂嚎叫著他轉身又向身邊其他的百越士兵殺了過去。 「殺呀!」狼雪雲跟在譚樂的身後,她用樣握了盾牌和彎刀向百越的兵士死命得殺了上來。這些守衛村口的士兵見死了隊長,他們均無心戀戰,一併轉身向村落中央退去了。畢竟普通的原人士兵在對抗擁有靈力的靈族時,他們並沒有多少勝算。反正前來支援的狼靈只有兩個,他們退回村落中央尋求支援也不失為上策。 譚樂見原人士兵退卻,他絲毫都沒有猶豫。他揮動手中的彎刀跟在百越士兵的身後,一路上連劈帶砍又放倒了四、五名百越士兵。而狼雪雲跟隨在譚樂身後,她把倒地未死得士兵逐一殺死! 「周大人!有狼靈殺進來了。」守衛村口的士兵撤退到村落中央的時候,這裡的戰鬥已經近了尾聲。周天亞已經帶了兵士把沒有戰死的幾頭狼圍攏在廣場的一角。地上倒斃著二十多具狼族的屍體,同時,還有六、七身受重傷的狼倒在地上發出痛苦得哀號。 「方坤!帶你的人把這幾頭狼解決掉!」周天亞一邊命令剛才殺死狼烈的士兵隊長解決殘存的幾頭狼,一邊揮舞手中的長劍衝向了譚樂,「其他人,都跟我上!不要跑了他們!」 譚樂見大群的原人向自己衝了過來,他絲毫也沒有感到懼怕。他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直接衝入了百越士兵的隊伍。與其他狼靈不同的是,在譚樂身體的周圍有一層氣旋在保護著他的身體。雖然這層氣旋的護體並不強大,但是它也能很好的保護譚樂的身體,並且阻擋普通的百越兵士接近他的身體。 「嗷嗚!」譚樂口中一邊發出怒號,一邊揮舞彎刀連續砍倒了三、四名百越的兵士。就在譚樂手中的彎刀又劈中一名百越士兵頭顱的時候,周天亞也趕到了譚樂的身邊。他手中的長劍帶著強烈得劍氣直接向譚樂的脖頸直刺了過去。 「譚大哥!當心!」跟在譚樂身旁的狼雪雲見周天亞向譚樂殺了過去,她一邊吶喊,一邊阻擋住了周天亞進攻的路線。 「噗!」得一聲,周天亞手中的長劍直接刺中了狼雪雲的肩胛。「嗚!」狼雪雲一聲慘叫,她的身體靠到了譚樂的身上。 「啊!」周天亞口中發出了一聲怪叫,他把長劍從狼雪雲的肩胛處猛得拔了出來,同時,他的身體向前,他一腿正中狼雪雲的小腹,而後,他手中的長劍再次回來直接刺入了狼雪雲的前胸。 「雪雲!」譚樂從面前的百越士兵的頭顱上拔出彎刀,他轉身扶住了狼雪雲的身體。在周天亞的攻擊下,狼雪雲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還不等譚樂弄清狼雪雲的生死,周天亞手中的長劍又向譚樂刺了過來。譚樂抬起胳膊擋住了周天亞的攻擊,他把狼雪雲的身體放到地上,而後起身與周天亞又戰到了一處。 方坤和他手下的兵士解決掉了村落中的最後幾頭狼,他們也加入了對譚樂的圍剿。如此一來,在譚樂身邊百越士兵密密麻麻得把他圍攏在當中。在譚樂與周天亞惡戰的時候,這些士兵也在不斷得偷襲譚樂。 雙方又打鬥了一段,譚樂身上已經多處帶了傷。周天亞又一劍刺出,譚樂舉盾擋住了周天亞的進攻。可是,他的身體卻被身後的一名百越士兵砍中。隨著百越士兵側轉著拔出彎刀,鮮血順著他的軟肋向外噴湧如注。譚樂的身體隨即也倒在了地上。 「哈哈!」周天亞見狀,他停止了攻擊。他用手中的長劍指向譚樂,「狼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過看你也算是條漢子,我就給你個機會!你自盡吧。」 「要我死可以,只是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剿滅我的村子,殺戮我的族狼?」譚樂掙扎著從地上又站了起來,他用左手摀住傷口,然後伸出右手指了指周天亞,隨即他的身體又踉蹌著單腿跪倒在地上。 「哼!為什麼?」周天亞把手中的長劍撤回到自己的身邊,他輕蔑得看了譚樂一眼,「難道狼吃人還要理由麼?同樣的,人吃狼也不用理由。因為,我的兵士想吃肉!哈哈。」 圍攏在譚樂身旁的百越兵士聽了周天亞的話,他們也紛紛收回了各自的兵器,而後發出了暢快得笑聲。在原人看來,殺死惡狼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即便換了地球世界,人類對狼的評價也不會比這裡的原人好到哪兒去。 「呵呵!」譚樂聽了周天亞的話,他發出了低沉得笑聲,「你們原人為了搶奪它,把我們趕離了自己的家園!」譚樂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今天,你們原人想吃肉,就殺戮盡了我的族狼!難道這個世界都是你們原人的嗎?」譚樂說著,他抬起頭看向周天亞,「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完全得逞!」 「這珠子是什麼?」周天亞吃驚得看著譚樂手中的珠子,「你想幹什麼?」他是遙遠南方之地的百越人,自然不會知道風神珠的事情。不過,他看了譚樂的表情,自然也知道譚樂手中的珠子是一樣要緊的東西。 「哈哈!幹什麼?」譚樂說完這話,他的目光直直得盯住周天亞,而後,他把珠子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隨即,隨著譚樂牙齒碰撞咀嚼的聲音,風神珠在譚樂的口中化成了碎片。而後,譚樂用力得把破碎的珠子完全嚥入了肚腹。 「來吧!殺死我啊!」譚樂一邊怒吼著,一邊搖晃著重新站直了身體。但是,讓譚樂和周天亞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隨著風神珠的碎片進入了譚樂的肚腹,譚樂的身體向外散發出了強大得氣旋。但是,這氣旋居然沒有粉碎譚樂的軀體。它反而把譚樂的身體直接拉扯著帶入了空中。隨著譚樂體外氣旋得增強,圍攏在譚樂身旁的百越兵士開始站立不穩。但是,這氣旋絲毫沒有減弱得跡象,它依舊在快速得增強,快速得旋轉。 「來吧!殺死我!嗷嗚!」隨著譚樂發出淒厲得嚎叫,他的身體重新化為了狼形,可是與尋常狼族不同的是,在他的後背上生出了一對翅膀! 「窮奇!大家快……」周天亞驚駭得話語剛一出口,由譚樂體內散發出得強大氣流就把他的身體擊得粉碎,圍攏在譚樂身邊的百越士兵不是如同周天亞一般被譚樂擊碎,就是被強大的氣旋捲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九十八章 戰後餘生 譚樂製造的狂風在吹散原人兵士後,漸漸停歇下來。而譚樂也從空中摔回地面,昏厥過去。過不多久,狼靈村外的草叢裡又傳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未幾,兩頭健碩的狐狸從草叢中鑽了出來。 原來當狼靈村落內的殺戮還在進行的時候,琅琊山上的狐靈一族也發現了狼靈村落的異常。負責瞭望巡邏的狐靈已經把狼靈村落起火並且入夜後又發生戰鬥的消息通報給了狐靈一族的長者——九尾狐蘇歧。 「九尾爺爺,我們怎麼辦?」負責巡邏的胡艷兒匯報完了山下狼靈村落的情況,她垂下頭去恭敬得問蘇歧。〔WWW。WSHU。COM〕 「這事情,你們怎麼看?」蘇歧沒有回答胡艷兒的問話,他把目光看向坐在他房間內的其他狐靈。 「他們狼靈素來與我們無甚來往,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一頭六尾的狐靈胡嬌媚首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我看不妥!」另外一頭七尾狐靈蘇婉搖了搖頭,「怎麼說與我們為敵多年的蝠靈也是被狼靈驅趕離開他們原先駐地的。如果沒有狼靈的幫助,我們拿那些蝠靈可沒有辦法。」 「對!我覺得蘇婉姐姐說得對!」另一頭六尾的狐靈胡雪媚也讚許得說,「我們狐靈一族可不能跟他們原人一樣知恩不報,做出讓其他靈族恥笑的事情來。」 「我看嬌媚說得挺好!他們狼靈驅趕蝠靈是因為原人佔了他們的老巢,他們又不是為我們狐靈辦事。」同樣是七尾狐的蘇姜起身,他顯然支持胡嬌媚的意見。 「嫵媚,你說呢?」蘇歧見手下的眾狐靈意見不一,他把目光轉向了剛剛病癒的胡嫵媚。胡嫵媚原本不想參加這場救援狼靈的討論。畢竟在座的狐靈中,除了她,其餘的都是六尾和六尾以上的高手。她若不是望月湖狐靈村落的族長,又在前些時候救援琅琊山有功,這裡斷然沒有她說話的位置。 「九尾爺爺,這事情,我支持蘇婉姐姐。」胡嫵媚低頭頷首恭敬得說,「雖說山下的狼靈與我們向來無甚瓜葛。但是,現在恰逢多事之秋,那原人對我們靈族又向來兇猛殘暴。若是我們靈族再不互助,恐怕我們遲早會被原人各個擊破的。」 胡嫵媚的話,雖然說得婉轉,但是,房間內的狐靈們聽了她的話,卻一同沉默了下來。蘇歧這時候把目光又投向了胡嬌媚和蘇姜,「你們看,我們應該……」 「九尾爺爺,嫵媚說得有些道理。」胡嬌媚和蘇姜兩個一同起身,「我們是不能讓那原人過分囂張!就讓我們兩個下山一趟吧!」 「呵呵!你們兩個願意去當然好!」蘇歧聽了他們兩個的話,他捻著鬍鬚笑著望了望他們兩,「只是,你們兩個說得也並非沒有道理。我們沒有必要為了狼靈與原人大動干戈。這次去,若是原人大軍駐在狼靈村落,你們定要以保全自身為先;若是原人只是小股部隊,那你們務必做到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是!九尾爺爺。我們明白了!」胡嬌媚和蘇姜兩個聽了蘇歧的話,轉身離開了蘇歧的房間,而後下山趕去救援狼靈。只是,他們狐靈一族發現狼靈村落再次陷入惡戰的時候,戰鬥就已經接近了尾聲,所以當胡嬌媚和蘇姜趕到狼靈村落的時候,他們只看到了到處都掛滿了原人的殘肢斷臂,遍地都是死去的狼族屍體。 「蘇姜大哥,這裡像是發生了很慘烈得戰鬥!」胡嬌媚看著地上和房屋廢墟上掛著的屍骨,頗有些心驚得對蘇姜說。 「看樣子,這群狼崽子也有個把高手。」蘇姜的見識畢竟要比胡嬌媚廣了許多,他說完這話,有低聲得嘟囔,「這村落裡的慘狀,很像是風系法術所為。難道還有擁有如此強大風系法術的狼?」 「蘇姜大哥,我聽嫵媚妹妹說過,她在望月湖的時候,曾經見過一隻會風系法術的狼。不知道會不會是他!」胡嬌媚聽了蘇姜的話,她也不確定得回答,「聽說那隻狼跟這狼村的狼倒是一族。」 「還有這事?」蘇姜聽了胡嬌媚的話,他半信半疑得點了點頭,「我們在村子裡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喘氣的。」說著,蘇姜在前,胡嬌媚在後,他們兩個一前一後,邊嗅聞著地上的屍體辨別著他們的死活,邊向前警惕得前進以免中了埋伏。不多時候,他們兩個就接近到譚樂和狼雪雲倒地的地方。 「蘇姜大哥,你看那裡!」胡嬌媚首先發現了倒在不遠處的譚樂,「那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他還活著。」 「不知道。」蘇姜順著胡嬌媚的目光看去,他也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譚樂。現在譚樂身體似狼,背生雙翼,通體銀白,看起來似狼非狼,但是其外表絕對不是狼靈一族了。 蘇姜和胡嬌媚小心翼翼得接近到譚樂的身邊,他們見譚樂依舊昏厥著,他們就在譚樂的身邊坐了下來。「蘇姜大哥,我們怎麼辦?」胡嬌媚幻化成了人形然後問身邊已經化做人形的蘇姜。 「等等看!」蘇姜很警惕得坐在蘇嬌媚的身邊,「想必這個傢伙一定跟狼靈一族有些淵源。我看他的樣子,天亮前必然會醒來。我們等他醒了問問便知。」蘇姜說完,他又向四下看了看,當他看到狼雪雲的時候,他的目光在狼雪雲的身體上停留了片刻,然後他又轉回到譚樂身上,「唉!我們來晚了。那邊還有一頭狼靈沒有死透,不過,我們已經無力救她了。」 「蘇姜大哥!他醒了。」也就在這時,譚樂微微張開了他的眼睛。胡嬌媚見了連忙呼喚身旁的蘇姜。蘇姜聽了趕緊想譚樂的身前靠了靠,「兄弟,你醒了?」說這話的時候,蘇姜並沒有放鬆警惕。他的雙手按在地上,顯然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咳!咳!你是……」譚樂的眼睛完全張開,他吃驚得看著面前的蘇姜和胡嬌媚,「你們兩個不是原人,是靈族?」 「是的!」蘇姜聽了,重重得點頭,「兄弟放心!我們是琅琊山上的狐靈。你是哪個種族?」 「哦!這樣。」譚樂聽了蘇姜的話,他用胳膊撐成自己的身體,然後慘笑著對蘇姜說,「我叫譚樂,是這個村落裡的狼。」說到這裡,譚樂的目光注視到不遠處的狼雪雲,他從地上勉強起身,然後向前爬行了幾步,「雪雲!雪雲!你醒醒!」 「兄弟,這頭母狼已經不行了。」蘇姜起身跟在譚樂的身旁,「想必,她已經沒了意識。你呼喚她也沒用。」用地球世界的語言說,狼雪雲現在進入了「植物人」的狀態,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植物狼」的狀態。 「不!不會得!」譚樂聽了蘇姜的話,他的身體化回了人形,而後死死得抱著狼雪雲的身體,「她不能死!她一定會活下去的!我們族裡的狼差不多都死光了!她不能死!她一定會活!」 蘇姜聽了譚樂的話,他扭頭看了看身旁的胡嬌媚。看來譚樂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怎樣得變化,他依舊以為自己是狼。蘇姜和胡嬌媚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後蘇姜彎下身去,「兄弟!跟我們走吧!」說到這裡蘇姜見譚樂毫無反應,他又補充說,「帶上這頭母狼,你們跟我們走!或許我們的九尾爺爺會有些辦法也說不定。」 「你……你是說你們狐靈有人能救她?」譚樂聽了蘇姜的話,他的雙眼中立刻綻放出了異樣得光芒。 「呵呵,值得一試。」蘇姜不確定得回答。他的確不知道九尾狐蘇歧能不能救活狼雪雲,不過,他卻想帶走譚樂。畢竟譚樂在他看來,是一種特異的存在。如果不搞清譚樂的身份,對於狐靈一族而言,說不定也是一種威脅。 「那好!我跟你們走。」譚樂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了身,他想去抱地上的狼雪雲卻被蘇姜擋住了,「兄弟,我來抱她!嬌媚,你扶住這位兄弟!他身上也有很重得傷,我們走吧!」 「好的!蘇姜大哥。」胡嬌媚聽了蘇姜的話,她連忙走到了譚樂的身邊,攙住了譚樂的臂膀。而蘇姜在把狼雪雲抱起,而後又背了背上。隨後,他們四個就向琅岈山去了。 譚樂他們走後,太陽緩緩得升上了天空。在煦暖的陽光照射下,狼靈村落裡的景象顯得更加淒慘恐怖。可讓蘇姜和胡嬌媚兩個沒想到的是,這狼靈的村落中,除了譚樂和狼雪雲兩個,居然還有其他沒死的生靈。 一處狼族房屋的房頂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得動了起來。過不多久,一個百越打扮得人坐了起來,他吃力得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顯然也受了傷,但是這傷卻不致命,而且不至於讓他無法行動。他在房頂上緩緩得挪動自己的腿腳,最後,他順利得從房頂返回了地面。 「周大人!周大人!」這名百越人在地上尋了一把彎刀而後他依靠彎刀的力量站直了身子在村落裡不停得大聲喊叫,「周大人!還有活著的沒?」 但是,村落裡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喊叫。他步履艱難得走到一具具散落得百越士兵的屍骨邊,然後他俯下身在屍骨的身上仔細得摸索。最後,他終於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不久,一顆信彈從狼靈的村落飛上了天空。 第九十九章 雪雲之傷 在蘇姜和胡嬌媚的護送下,譚樂和狼雪雲兩個在中午時分抵達了琅琊山上的狐靈村落。進村之後,蘇姜並沒有著急安排譚樂與蘇歧相見。他先是找了一處乾淨隱蔽的房間安排譚樂與狼雪雲住下。同時,他又安排胡嬌媚守在了房間外面。畢竟譚樂對於狐靈一族而言,也是個異數。在沒有徹底弄清譚樂身份之前,蘇姜他不得不小心。 這一切安排妥當,他從譚樂的住處離開。他先去找了胡嫵媚,落實了一下譚樂的身份,而後他又要胡嫵媚也趕去譚樂的住處幫忙一同監視譚樂。而後,他才趕去了蘇歧的住處,把這次狼村之行的情況祥詳細細得跟蘇歧說了一遍。 在聽完蘇姜的話後,蘇歧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坐在那裡思忖了一陣兒,而後起身在他寬大的房間內踱了幾圈。最後,他轉過身來,看著蘇姜道,「你確定這個叫譚樂的狼族『背生雙翼,通體銀白』?」 「是的!九尾爺爺。」蘇姜肯定得回答。 「凶兆!凶兆啊!」蘇歧口中一邊重複,一邊喚了蘇姜一起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姜兒,隨我一同去譚樂那裡看看!」 在譚樂的住處,譚樂見到傳說中的九尾狐蘇歧,他自然是一方面千恩萬謝得感謝蘇歧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則是懇切得央求蘇歧能夠對狼雪雲施以援手。 「呵呵,小兄弟。雪雲姑娘的傷情,我已經看過了。」蘇歧見譚樂救助狼雪雲心切,他就安慰譚樂道,「她的傷,老狐我已經處理過了。現在,她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小兄弟,你放心就是了!只是要想徹底醫好她,卻不是一件易事。」 「那就多謝九尾爺爺了!」譚樂自然也是按照蘇姜、胡嬌媚他們的叫法稱呼蘇歧,「只是雪雲她的傷……她的傷若想痊癒,我應該怎麼做?」 「雪雲姑娘的傷,原本就很重。結果又延誤了時間,導致她失血過多。她體內的魂魄與內丹皆受到了火系法術的侵襲。只怕是很難再復原了。」蘇歧說到這裡,他長長得歎了一口氣,「若是你能去北國極寒之地,說不定倒還有一線希望。」說到這裡,蘇歧停下了話語,他搖了搖頭,「小兄弟,你的身體也受了重傷。我看你還是好好休養,雪雲姑娘的事,我們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不!」譚樂聽了蘇歧的話,他呼得站起身來,然後跪倒在蘇歧的腳下,「九尾爺爺,我的傷不礙事!只要能夠救雪雲姑娘一命!做什麼,我都可以!我的族狼已經死傷殆盡,您就幫我救她一命吧!」《小說下載|wRsHu。CoM》 「九尾爺爺!」正在蘇歧與譚樂兩個說話間,胡艷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夢雅妹妹回來了!」 「艷兒姐姐?」譚樂見進來的狐靈是曾經見過得胡艷兒,他興奮得大叫,「您還記得我嗎?我是譚樂!」雖然,蘇姜安排胡嫵媚守在譚樂的房間外面,但是他們兩個卻沒有見面。所以,譚樂自然不知道在房外,他還有一個熟人。 「是你?譚樂!」胡艷兒見是譚樂,她很是吃驚得看著他,「你不是狼靈麼?怎麼到……」話說到這裡,她感覺到有幾分不妥,後面的話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畢竟蘇歧安排蘇姜和胡嬌媚兩個下山救助狼靈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呵呵,你們原本認識?」蘇歧瞥了一眼胡艷兒,然後又看了看譚樂,「既然這樣,看來小兄弟你跟我們狐靈也真是有緣啊!」 「九尾爺爺!不僅我認識他,就連夢雅妹妹也認識他!」胡艷兒見蘇歧對自己在他面前隨便搭話沒有不滿得意思,就開口繼續說,「這譚樂聽說可是跟夢雅妹妹一起從天隕之變來得!」 「哦?」蘇歧聽了胡艷兒的話,他重新打量了譚樂一番,「難道這上古的傳言都是真得?」他的嘴裡又在喃喃得低語,隨即他目光空洞得看向一旁。過了半晌,蘇歧重新回過神來,「小兄弟,我且問你,那風神珠可是在你的手裡?」 「沒錯!」譚樂點了點頭,不過,他隨即又搖了搖頭,「可惜,現在它不在了!我把它……我把它咬碎吞嚥掉了。」 「咬碎咽掉了?」蘇歧聽了譚樂的話,他驚訝得看著譚樂,「呵呵,那你的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好像沒什麼不適。」譚樂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除了昨晚打鬥時留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其他的確沒有什麼異常。 「呵呵!這風神珠乃是集天地靈氣,數萬載方可產生的神奇之物。今番被你咬碎吞食居然沒有任何不妥,真是奇異之象。」蘇歧說完,他手捻著鬍鬚,眼睛又在譚樂身上打量了一番,「小兄弟,你可重新化回本體給我一看啊?」 「好啊!」譚樂爽快得答應,而後,他又由人化為了狼形。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展現在眾狐靈面前的根本不是狼,而是一頭身體似狼,背生雙翼,通體銀白的怪物。 「呵呵,果然是了。」蘇歧看完譚樂的本體,他捻著鬍鬚笑笑,「小兄弟,恭喜你了!你現在已然不是狼族,而是上古神族的窮奇。」 「窮奇?」譚樂一邊化回人形,一邊吃驚得看著蘇歧,「九尾爺爺,您的意思是……」 「哈哈!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同我一樣,都是傳說中的產物,神一般得存在。」蘇歧見譚樂還不明白,他索性笑著回答,「只是你要比老狐我厲害許多。我們狐靈達到九尾已經老邁,而你是現在只不過是一頭初級的窮奇。你將來的路還很長,你的未來不可限量啊!」 「九尾爺爺謬讚了!」譚樂聽了蘇歧的話,羞澀得回答,「我只不過是個不更事的靈物罷了。只是,九尾爺爺,我是怎麼變成這窮奇的?」 「機緣巧合吧!」蘇歧說完這話,他歎了一口氣,「原本在上古大戰之前,原人就誘騙青龍、玄鳥、白虎、玄武四族合力剿滅了窮奇一族。原本這世間已經沒了窮奇一族。今天卻不想你又化做了窮奇。」 「原來這樣……」譚樂聽了蘇歧的話,他若有所思的點頭,「可是,我隱約中記得昨晚攻擊我的原人,他們好像叫出了窮奇的名字。」 「這不奇怪!」蘇歧聽了譚樂的話,他擺了擺手,「當年剿滅窮奇一族的時候,玄鳥一族出力最多,他們在戰後得到得實惠也最多。或許是他們玄鳥一族當心有一天會有窮奇的後人前去報復吧?所以,他們把窮奇的畫像一直傳給他們的後世。他們以此來提醒他們的後世,要警惕窮奇後人可能對他們發動得反撲。」說到這裡,蘇歧又望了蘇姜一眼,「今日蘇姜回來,他把攻擊狼靈村落的原人打扮跟我說了一番。我想他們是南方的越人,而越人生活的地區在上古時代剛好就是玄鳥一族的地方。所以,他們得到窮奇的畫像並且認得你的面貌也不奇怪。」 譚樂聽了蘇歧的話,他只能無語的點頭。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如此繁雜的事情。過了許久,譚樂抬起頭來,依舊懇切得看著蘇歧道,「九尾爺爺,我想不管我是不是窮奇,我曾經都是狼族,我還是想救下雪雲的性命。我希望您能成全!」 「既然這樣,我就不妨告訴你!」蘇歧見譚樂救狼雪雲的決心已定,他笑著對譚樂說,「這事情對尋常的狼族而言,或許終身都無法辦到!不過,既然你是窮奇,我想只要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夠如願。」說到這裡,蘇歧抬手喚譚樂在自己身邊坐下,「若是你想救雪雲姑娘的性命,你就要去北國極寒之地,在那裡你只要尋得冰靈珠就有可能醫好雪雲姑娘的病。」 「冰靈珠?」譚樂不解得望著蘇歧。 「是的!冰靈珠與你吞服掉得風神珠類似。只是它遠沒有風神珠來得稀少。它們都是吸收天地靈氣孕育得產物。」蘇歧耐心得解說道,「這冰靈珠實際上就是北國極寒之地的水靈珠。只因北國之地過寒,這些水靈珠凝結成冰,寒冷至極而得名。」 「那我從何處才能尋得它?」譚樂聽了蘇歧的話,他連忙詢問。 「迷霧森林中的迷霧之眼。」蘇歧捋著鬍鬚緩緩回答。 百越大軍,姑蘇勝的大營中,一支後續部隊的騎兵把重傷的方坤送回了大營。孫茗萱聞訊趕到方坤的帳篷幫方坤診治了身體。雖然方坤的傷很重,但是卻不會害及他的性命,只要調理得到,只消數月方坤的身體還是可以康復的。只是,方坤清醒時候對姑蘇勝說的話,讓姑蘇勝和孫茗萱兩個感到一絲不安。 「孫醫師,這方坤傷重,恐怕不能隨我一同出征了。」姑蘇勝面色難堪得看著與他一同坐在中軍大帳內的孫茗萱歉意得說,「如此一來又得勞煩孫醫師照顧一二了。」看來最近這幾日,姑蘇勝與孫茗萱相處甚歡,所以姑蘇勝對孫茗萱的稱呼也更近了一步。 「不礙事!」孫茗萱笑著回答,「將軍盡可放心!方將軍在我和懷德那裡,就更在您這裡一般,沒有什麼麻煩可言。」 「唉!還是有勞您跟蘇族長了。」姑蘇勝長歎了一聲,然後苦笑著搖頭。 「只是,這次狼靈村落的事,將軍您有何打算?」孫茗萱見姑蘇勝只提方坤的傷勢,卻不說報仇之事,她不免有些擔心,所以索性主動問道,「將軍難道……」 「唉!暫且先不管它吧!」姑蘇勝仰天長歎了一聲,而後他又看向孫茗萱,「這裡是你們東夷的國土,我們百越人自然不好造次,而且前方大戰待即,我自然也不方便耽擱時日。待我見過你家蘇族長和墨水城守田大人後,再勞煩他們兩個幫我查找那孽畜的下落吧!」 第一百章 北疆之行 百越前鋒大軍一天後抵達了蘇家集,蘇懷德自然熱情得接待了姑蘇勝和他手下的軍隊。百越前鋒大軍在蘇家集駐留了兩天,第三天一早,姑蘇勝統帶了手下的軍隊在蘇懷德派出的嚮導的指引下,繼續向北前進了。而方坤由於傷勢太重,他自然被姑蘇勝留下並托付給蘇懷德和孫茗萱二人照顧了。 等蘇懷德和孫茗萱他們把百越大軍送走,他們返回了議事廳。蘇懷德略帶疑慮得看著孫茗萱問道,「茗萱,你說這姑蘇勝所言關於『窮奇』的傳說可信否?」 「估計有七成的把握吧!」孫茗萱坐在蘇懷德的身旁,她沉思了一陣兒回答,「關於『窮奇』的事情,都是方坤醒來後,他講述給姑蘇勝聽的。而且按照姑蘇勝的說法,這『窮奇』一族自上古時代就已經滅族了。而且,它原本就不是我們這裡的魔物,現在出現在我們這裡,著實有些可疑。」 「我也這麼想。」蘇懷德見孫茗萱也不全信姑蘇勝的話,他笑著點了點頭,「我看,要是田崢不給我們來信讓我們協查這事,我們也就權且不要管它了。」 「也好!」孫茗萱聽了點頭,「不過,姑蘇勝他們在路上掃蕩了狼靈的村落。可惜他們沒能找到風神珠的下落。」 「是麼?」蘇懷德聽了若有所思得點頭,「這樣也好!若是風神珠落了百越人的手中,我們也難逃干係。」 「你說的也是。」孫茗萱笑著回答,「反正,這方坤受了重傷,他一時半刻也不會離開我們這裡。等他傷好些,我們自然可以跟他問個明白。」 「也好!一切就依夫人吧!」蘇懷德聽了孫茗萱的話點頭應允,不過,他隨即抬起頭來看著孫茗萱商議,「茗萱,你走得這幾日,墨水城田崢那裡來了一封書信!現在北邊的戰事吃緊,而南方調去北邊作戰的軍隊缺少在嚴寒地區作戰的經驗,所以田崢想在我們這裡抽調部分人員前去輔佐南方的軍隊。」 「哦!這是理應做得事。」孫茗萱頷首認可,她略一遲疑而後盯著蘇懷德說,「懷德,你不會是想要親自去北疆吧?」 「呵呵,不是!」蘇懷德搖了搖頭,「我老了,再去也無多少益處。我是考慮讓天星和鎮內的青年才俊一同隨軍前去歷練一下。」 「這事情,你跟天星說過?」孫茗萱聽了蘇懷德的話,她皺了皺眉,天下母親沒有不心痛自己兒女的。雖說蘇天星已經長大成人,但是孫茗萱也不期望蘇天星去遙遠的北疆作戰。 「還沒說!」蘇懷德搖頭道,「我也就是有這麼個想法。現在是多事之秋,我覺得讓他多些本領,或許對將來也會有些用處。」 「唉!你說得到也很有道理。」孫茗萱最後感歎說,「懷德這事情,我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我捨不得天星,不過,我也不想斷送了他的前程。」 「也好!這些天,你也累了。你還要照顧方坤。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下再去巡視一遍城防,也就回家休息了。」蘇懷德說完,他起身跟孫茗萱告別,而後他向蘇家集的城牆去了。 時光荏苒,一晃月餘的時光過去了。在狼靈村落,譚樂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在此期間,蘇歧多次派狐靈去狼靈村落和隱珠山一帶找尋剩餘的狼靈,但是,都是一無所獲。在狼烈與譚樂返回狼靈村落當晚留在隱珠山山坳養傷的狼靈已經不知所蹤。不過,好在蘇歧派出的狐靈也沒有找到狼靈的屍體,或許那些受傷的狼靈都去了其他的地方。蘇歧如此安慰了譚樂多次,譚樂也就逐漸接受了蘇歧的說法。 這一個月來,狼雪雲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好轉。她依舊維持在昏迷得狀態。不過好在狐靈村落最不缺的就是女性的姐妹。而在譚樂被救回狐靈村落的當天,周夢雅也從外面回到了狐靈村落。既然周夢雅與譚樂是老相識,為了讓譚樂安心養病,蘇歧自然安排了周夢雅負責照顧狼雪雲。而周夢雅也願意還譚樂這個人情,畢竟當初譚樂變成狼靈,周夢雅也脫不了干係。 這天一早,譚樂見外出的狐靈回了村落,他等這些狐靈從蘇歧的房間離開,他立刻站到蘇歧的門前,低聲得詢問,「九尾爺爺!我可以近來嗎?」 「來吧!孩子。」蘇歧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在整個狐靈村落,可以無事前去叨擾蘇歧的除了周夢雅,也就是譚樂了。他們兩個有如此待遇,自然是蘇歧喜歡他們兩個年輕人,別無他因了。 「九尾爺爺,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康復了。我想去北疆找尋冰靈珠!」譚樂略帶歉意得對蘇歧說。雖說這是譚樂應該做得事情,但是蘇歧把譚樂照顧得太好,所以他想離開的時候,總感覺有些為難。 「這樣!」蘇歧聽了譚樂的話,他點了點頭,然後又歎了口氣,「也好!孩子,你是該到北疆去了!只是這一去,路途遙遠,你自己去,老狐我實在放心不下。」 「九尾爺爺,您放心吧!我一路上會當心的。」譚樂聽了蘇歧的話,他笑著回答,「您也說了我現在已經是窮奇之身,我想此行我正好也可以歷練一二。」 「你說得倒也很有道理。」蘇歧想了一下點頭允諾說,「那最近我幫你準備些隨身的物品,你就盡快上路吧!只是在路上,你莫要與原人糾纏!我跟村落裡的狐靈自會盡心得照顧雪雲姑娘的身體。我想有我們的照顧,她的身體在三載之內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就多謝九尾爺爺了。」譚樂聽了蘇歧的話,他連忙道謝,「雪雲就拜託您老照顧了!您老也多注意身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明天一早就離開狐靈村落向北去。」 「也好!」蘇歧聽了譚樂的話,衝他擺了擺手,「下去準備吧!祝你一路順風。」譚樂聽了蘇歧的話,他再次道謝,而後就退出了蘇歧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譚樂到狼雪雲的房間內看過了狼雪雲並與周夢雅告別後,他又去了蘇歧那裡與蘇歧道別。而蘇歧也為譚樂準備了路上所需得一些金銀細軟。雖說他們靈族不需要打尖住店,但是在路上譚樂總有與原人打交道的機會,那時候金銀就會派上用場。 譚樂與蘇歧又是感謝了一番,而後他就離開了琅琊山,匆匆得向北趕路去了。待到傍晚時分,譚樂趕到了望月湖畔,這裡與譚樂上次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了極大得改觀。現在這裡是蝠靈的居所,馬蜂們已經向東北退卻了。所以,在這裡已經很難再覓得昆蟲飛舞了。 譚樂停在湖畔想了一陣兒,由望月湖向西走雖然可以更快抵達北疆,但是要經過原人的城鎮,特別是蘇家集。對於譚樂來講,原人已經沒了絲毫得親切,現在譚樂恨不得殺光天下的原人為狼清秋、狼叔和自己的族狼們報仇。 最終譚樂選擇了由望月湖向東走,雖然這樣要耽誤一、兩天的行程;而且還可能要經過馬蜂的區域,但是卻不用碰到可惡的原人,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譚樂沿望月湖向東走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疲憊的譚樂打算找個合適的洞穴休息半日再繼續行進。可就在這時,他前面的灌木叢劇烈得搖擺起來。而後,有兩隻靈物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隨著他們的身體落地,他們皆化為了人形。 「你是什麼人?敢到我們蜥靈的地盤來?」前面一個紅衣的女子手中持了靈氣長劍直接擋住了譚樂的去路。在她的身後,一個年輕的男子手中也握了逆刃刀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哈哈!」譚樂見了他們兩個,放聲大笑道,「蜥彤姑娘,薛揚賢弟,多日不見!你們兩個還是這麼喜歡干打劫得勾當?哈哈。」 「你是……譚樂?譚大哥?」對面的兩隻蜥靈仔細得端相了譚樂半天,然後一同吃驚得大喊。 「是我!」譚樂點頭回答,「多日不見,你們兩個還是如此矯健。」 「呵呵,哥哥見笑了。」薛揚聽了譚樂的話,尷尬得一笑,「您最近可以有了不少變化。對了,大嫂怎麼沒有跟在您的身邊?」 「這……」譚樂聽薛揚問到狼清秋,他不免又感到難過。而後,他與薛揚、蜥彤兩個靠在灌木叢下把他的事情與他們兩個仔細得講述了一番。最後,薛揚和蜥彤兩個聽說譚樂要去北疆,他們兩個互相看了看,而後,蜥彤對譚樂說,「譚大哥!您自己一個人去北疆實在危險。如果您不嫌我跟薛揚累贅,我們兩個願意跟隨您一起到北疆去!」 「這……若是有蜥彤姑娘和弟弟相隨,譚某自然求之不得!」譚樂聽了蜥彤的話感激得回答。薛揚聽了譚樂的話,也立刻起身表態道。「那好!哥哥,今晚您且隨我們回蜥靈村落。我們兩個收拾一下細軟,而後再去跟蜥霸大哥辭行,我們與您一起往北疆去!」 同一晚,在蘇家集。身體已經栓愈的方坤來到蘇懷德和孫茗萱的面前,他同樣申請離開蘇家集,去北疆尋找百越的軍隊。蘇懷德和孫茗萱兩個聽了自然也不會反對。按照方坤的傷勢,他原本至少需要將養數月,但是一則他年輕氣勝、身體強壯恢復得比常人快些,二則有了孫茗萱得精心照料,他的身體也就恢復得愈發得快了。 「方將軍,您且坐!我喚鎮內的幾個人與你同去!」蘇懷德說完這話,他扭頭看向孫茗萱。孫茗萱沖蘇懷德點了點頭,而後,她親自離開了房間。過了半晌工夫,張震天、蔣東方、蘇天星、蘇宛月四人一同隨孫茗萱返回了房間。 「明日方將軍將要離開本鎮到北疆去尋找百越的軍隊。我想問問你們四個可有什麼打算?」蘇懷德見他的一雙子女和張震天、蔣東方已經落座,他開門見山得直接問道。 「父親、蘇族長!我們願意隨方將軍一同去北疆。」張震天等四人聽了蘇懷德的話,他們四個一同起身回答。 「如此最好!」蘇懷德見他們四人答應得如此痛快,他心下自然是非常歡喜。只是孫茗萱略略有些捨不得,她拉住自己的一雙兒女又叮囑了幾句,而後,她轉想蘇宛月說,「宛月,我知道你不喜醫術!但是,我還是備了一份藥草和藥膏,你在路上帶好!這些藥如何用,我在包裹內寫得很詳細。若是路上方將軍傷口有了反覆,你也可以照顧他一二。」 「好的!母親放心!」蘇宛月聽了孫茗萱的話,點頭應允說,「我一定會照顧好方將軍的身體的!」 「那就好!」孫茗萱隨即又看了蔣東方一眼,「東方,我把宛月可是交給你了!你一路上要幫我照顧好她!不要讓她吃苦。」 「呵呵!嬸嬸放心!我一定會的。」蔣東方滿口應允下來。 「哈哈!到了今日也不必什麼叔叔、嬸嬸的了吧?」蘇懷德站在孫茗萱的身後,他大笑著說,「難道喊一聲岳父、岳母真得很難?哈哈!」 蔣東方和蘇宛月聽了蘇懷德的話,他們兩個都羞紅了臉龐,一同低下頭去…… 第二天一早,譚樂、薛揚、蜥彤三個由蜥靈村落出發;張震天、蔣東方、蘇天星、蘇宛月四個隨方坤一起從蘇家集出發;他們分別踏上了前往北疆之地的道路。雖然他們此行的目的不同,但是,他們在北疆又會遇到怎樣的事情…… 北疆烽煙 第一章 小鎮借宿 原人帝國——夏帝國的北疆之地,東臨大海,向西綿延數千里。其地雖然北臨荒漠草原,但是並非極寒之地。而且現在又正值盛夏,所以,帝國北疆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寒冷。在帝國最東端、最北的國家是燕雲國。現在這裡正是獸人帝國重點進攻地方。而自夏帝國南方的淮夷、百越、荊越、湘蠻四國來得數十萬援軍主要支援的也就是燕雲之地了。 從張震天他們離開蘇家集算起,時間又過去了半月有餘。在路上,張震天、蔣東方、蘇天星、蘇宛月、方坤一行五人饑餐渴飲、曉行夜宿,他們終於抵達了燕雲國國都燕州附近,再向北行一天他們就可以進入燕州城。 「張先生,前面就是燕州!」蘇天星策馬來到張震天身邊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一座大城說,「我們由此向北再走一天就能抵達燕州了。」 「終於要到了!」張震天說完,向遠處的大城眺望了一番。他心中暗想,要是算起距離,這燕州城的位置倒是與地球世界的北京相仿。 「張哥,你覺得這燕州像不像我們那裡的北京啊?」蔣東方這時也策馬趕到了張震天的身邊,「在那邊的時候,張哥你去沒去過北京?」 「去過!」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笑著回答,「沒想到在這裡我們又要進京了。」說完,兩個來自地球世界的男人相視大笑。而其餘三人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是也知道一定與他們原先的世界有關。這些是他們問了也聽不明白的事,所以,他們三個乾脆就去說其他事情了。 張震天他們向前又走了半日,天色逐漸昏暗下來,一場大雨眼看就要來臨。張震天見了轉身對身邊的蘇天星說,「看來我們今天是到不了燕州了。」 「張先生,我知道前面有一處小鎮。要不,我們到那裡去吧?」蘇天星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思索了一陣兒,而後建議道,「那裡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吃的玩的都有,是一處不錯得去處。」 「方將軍,您看今天天色不好,恐怕馬上就要降雨。我們是不是按天星說得到前面的小鎮先暫避半日,等明天天晴之後再去燕州?」張震天聽了蘇天星的話,他停住了馬匹,轉身問跟在後面的方坤。 「好!一切聽先生安排。」方坤點頭應允。一路上,他已經發現了張震天與預測天氣的本領,所以張震天說天將降雨,他自不會不信!其實對於張震天而言,預測個天氣算什麼?他在地球世界原本就是幹這個的。 「天星帶路!」張震天見方坤也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一邊策馬加鞭,一邊招呼眾人,「我們去小鎮暫避!」 半個小時後,張震天一行人趕到蘇天星所說的小鎮。但是,這裡的景象卻讓這一行五人感到一陣愕然。不大的鎮子,原本看起來應該很繁華。但是,現在街道上卻已經到處掛著破爛的布條,或是倒伏著廢棄得台案,而各家各戶門外的燈籠也掉落在地上,大部分都已損壞,不可再用了。不過,好在街道上沒有倒斃著屍體,否則,張震天他們一定會認為這個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 「張先生,這裡……」蘇天星見了鎮內的景象,他有些尷尬得望向張震天。到這裡來是他的主意,現在鎮子變成了這般模樣,他自然有些…… 「沒什麼!」張震天擺了擺手,「大家不要散開!可能這個地方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張震天說完頓了一頓,他抬頭向鎮子內又張望了一陣兒,「現在大雨馬上就要來了!我們還是先到鎮子裡找間能避雨的房間躲避一下。或許,這鎮子內還有人也說不准!」說完,他雙手上結了水系的法術,而在他身後的蔣東方、蘇天星、蘇宛月和方坤四個也都各自操持了兵器做好了戰鬥準備。 「您看!張大哥。前面有個孩子跑過去了!」五個人進入鎮子後不久,蘇宛月發現在一條僻靜得小巷內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飛快得跑開了,她隨即喊住了張震天,並指出了發現孩子的方向。 「追上去!」張震天聽了,他勒住了坐下的戰馬,而後向前催馬追了上去。其他四人見張震天的戰馬奔出,他們也立即跟在他們後面一同追趕了上去。 小巷中的孩子,在前面蹦蹦跳跳得跑著。可是,他突然聽到了背後有戰馬的聲音,他轉頭看了看發現有人追了過來。他嚇得撒歡得向前猛跑,同時他的嘴裡還大聲得喊叫,「救命啊!快跑啊!殺人啦!」 張震天聽了孩子的話,他雖然聽不真切,畢竟夏帝國也是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各地的原人雖然操持著同種語言,但是口音上還是稍稍有些差別的。不過,他胯下的戰馬卻不會理睬孩子的叫喊,它直接衝到了孩子的背後,眼看騎在馬上的張震天就可以捉到在地上奔跑的孩子。就在這個時候,從附近的岔道上快步跑來一人,他手起一箭,箭羽向著張震天的肩膀直接飛了過來。 「啊!」張震天潛意識中感覺到有人偷襲他,他左手一揚,四枚水彈向著羽箭飛來得方向而去。隨著「噗——嗖!」得聲音,羽箭應聲被張震天擊出的水彈打中掉落在地上。而原本已經接近到張震天馬前的孩子趁這個當口又跑遠了一段。 「小六子!回去叫人來。」剛才向張震天施放暗箭的人見張震天阻擋了自己的攻擊,他一面擋在了張震天的馬前,一面手中挽弓又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你們是什麼人?敢到我們的鎮子裡來撒野!」 「你是鎮子裡的人?」張震天聽了對面這人的話,他一面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一面勒住了戰馬,「我們是東夷國的客商,路過此地;原本想到鎮子裡來借宿,只是發現咱們這兒……」說到這裡,張震天把話鋒一轉,「呵呵,這不,方才看到那個孩子,我們原本是想追上問上一問。沒成想這孩子受了驚嚇,所以……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對面的人聽了張震天的話,他上下打量了張震天一番,而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四人,他冷笑著說,「看你們手拿利器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尋常得客商,想必是強人假扮得吧?」 「哼!我們……」蘇天星聽了對面那人的話,他感覺很是不爽,他提馬向前原本想要辯駁幾句,卻不想被張震天又給攔住了,「哈哈!現在兵荒馬亂的,我們這些行走江湖的商人出來,自然也得準備些防身的器械。您說,對不對啊?姑娘!」 「你……」對面的人聽張震天如此說,他,哦,對!是她愣了一下,而後依舊冷笑著回答,「看不出,你這賊眉鼠眼的樣子,聽力還不錯!今天你要是說不清楚你等的身份就不要怪姑奶奶我不客氣!」這人話一說完,她手中的弓又拉了滿月,在她的左手上,同時有三支羽箭搭了弓上。 「對面的姐姐,您可見過有強人帶女眷出來搶劫的麼?」蘇宛月見對面這名女人頗為蠻橫,她也催馬到了近前,「而且,你也看得出我們都是習武懂法術的人,難道我們五個還不是你一個的對手?」 「哈哈!說不准你就是一個女強人!」對面的女人聽了蘇宛月的話,她一邊冷笑一邊譏諷得回答,「你當你們是什麼人?就是再來五個,姑奶奶也不怕!」 「秀兒!不得無理。」正在兩下鬥嘴間,一位老者帶了一大群人從遠處趕了過來。來得這些人俱穿戴著燕雲之地百姓的衣服,但是,他們的手中卻都操持著各式各樣的兵刃。領頭的老人走到近前,他上下打量了張震天他們一番而後說,「我叫姚矩,是這個鎮子的長者。你們是什麼人?可有通關的文書?」 張震天聽了姚矩的話,他又打量了老人一番,他覺得姚矩這人雖老,但是卻有一股龍虎之氣,看起來是個修為高深的人。而後,他又向老人身後的那些人看了看,他覺得他們的確是附近的百姓。隨即,他把目光轉向了方坤。方坤見張震天把目光轉向自己,他立刻就撥馬走到張震天的近前,而後低聲說,「張先生,看起來他們是當地的百姓無疑了。」 張震天聽了方坤的話,他微微頷首,而後看向蘇天星。蘇天星雖然年輕氣盛,脾氣有些火暴,但是人卻是極端得聰明。這時,他已經瞭解張震天的意思。他立即翻身下馬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份文書來,然後恭恭敬敬得遞到姚矩老人的手上,「老人家,這是我們的通關文碟請過目。」 姚矩讚許得點了點頭,而後他伸手從蘇天星的手裡,拿過了文碟,他一邊展開文碟,一邊隨意得問,「看文碟的制式,想必你們並不是商人吧?」 「呵呵,不蠻老人家!我們是東夷國的軍人!」張震天見這老人識得軍隊專用的文碟,他坦誠得承認,「我們這次來,是去往邊境,支援駐紮在那裡的百越大軍的。」 「原來是這麼回兒事。」姚矩看完文碟把它交還到蘇天星的手上,而後,他伸手把剛才阻攔住張震天前進的那個女人召喚到自己身邊,「這是小老兒的孫女,姚秀。秀兒,你還不趕緊上前給遠道來得客人賠罪!」 「不必了!」張震天看出姚秀一臉得不滿,他連忙打圓場說,「呵呵,也是我的動作莽撞了些。所以才讓姚秀姑娘多心了。在下應該向姚姑娘賠罪才是。」說完,張震天下馬向姚秀深深鞠了一躬。 「你……罷了!罷了!都是我不好。」姚秀見張震天如此斯文,完全不是剛才騎在馬上的模樣,她的臉一紅,她口中得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小女子乃山野村姑一個,張將軍您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就是了。」既然張震天他們拿著軍隊的文碟,而張震天看起來又是這一夥兒人的頭領,她稱呼張震天為將軍也不為錯。這畢竟只是一種客套得稱呼罷了,當不得真。 「哈哈!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是虛驚一場啦!」姚矩見誤會解除,他捋著花白的鬍鬚開懷大笑。未幾,他又面色凝重得看向張震天,「張將軍,你們不去燕州,為何到我們姚樹堡來?」 「老人家,您看這天。」張震天說著,他手指了指上方,「看起來,馬上就要下大雨了。所以,我們想在您的鎮子裡暫避一時。」 「唉!」姚矩聽了搖了搖頭,而後,他又看了看天色,最後,他轉向張震天道,「走吧!張將軍。你們且隨我來,我帶你們到安全地方去避一避。這不是要下雨,而是有魔物作怪!看樣子,它很快又要到堡子裡來了。」 第二章 化蛇作亂 姚矩帶了張震天一行,以及趕去支援姚秀的眾人到了堡子中央的一處堅實得大堡壘中。待姚矩安置好了眾人,就聽到堡壘外面已經傳來了風沙走石、電閃雷鳴之聲。「它來了。」姚矩跟身旁的張震天指了指身邊的地面,而後他自己率先坐了下來,「坐吧!估計沒有兩個時辰,它不會走!」 「謝謝老人家。」張震天一邊致謝一邊順從得坐了姚矩身邊。堡壘外面的風雨聲現在又強烈了許多,彷彿整座堡壘都在顫動。張震天望了一眼身旁的姚矩,而後問,「老人家,外面這是……」 「化蛇!」姚矩聽了張震天的話,他乾脆得回答,「不要怕它!等它折騰夠了,自然會離開。」 「化蛇?」張震天聽了姚矩的話,他不禁詫異得問,「老人家,這裡已經離燕州很近了,怎麼可能會有化蛇出沒?」 「唉!還不是那北方的獸人入侵,所以我們燕雲的軍隊和法師全都去了邊疆,這才反了這孽畜!」姚矩歎息著回答,「張將軍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裡往東不遠就是薊州地界。那裡東臨北海,那附近的海灣就有化蛇居住。若是在平常年景,化蛇根本不敢到我們這裡來。但是現在國家在打仗,所以國內空虛,它們才敢前來造次。」 「原來這樣。」張震天聽完姚矩的話,他點了點頭。雖說張震天心裡有幫姚矩除掉化蛇的打算,但是,他也知道化蛇的厲害。雖然他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但是頗愛讀書的他,從蘇懷德和蘇天星處借了不少奇聞異志的書回來。所以,他對這個世界已經知之甚多了。 「原來是化蛇,要是在我們東夷國,就算是國家打仗,國君也不會不管百姓死活的!」坐在張震天身旁的蘇天星聽了姚矩的話,他小聲得嘟囔,同時發洩著一種不滿。 「哼!站著說話不腰痛!」蘇天星的話,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坐在他對面的姚秀還是聽了個真切,所以姚秀毫不客氣得回他,「既然你們東夷那麼厲害,那你們現在就去把那化蛇降伏好了!」 「你!你以為我不敢?」蘇天星也是年輕,他見姚秀接了自己的話茬兒,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立刻反駁說,「不就是一條小蛇!只要我們張先生在。何懼之有?」說話間,蘇天星又把張震天賣了出去。 「哎喲?還張先生?」姚秀聽了蘇天星的話,她輕蔑得瞥了張震天一眼,「拿著軍隊的文碟,原來只是位先生!有什麼好囂張的,又不是將軍!」 「秀兒,不得無理!」姚矩聽了姚秀的話,他立刻呵斥住了姚秀,「張……張先生,您別往心裡去!秀兒,這孩子從小跟我長大。都被我慣壞了!」既然蘇天星稱呼張震天為先生,想必他只是一位法師,所以姚矩再稱呼張震天為將軍就不合適了。所以,他也改了口。 「呵呵!老人家,太客氣了。」張震天也向蘇天星搖了搖頭,算是制止了蘇天星的話,「年輕人吵架不礙事的!只是在下才疏學淺不知道對付化蛇的辦法。不過,若是老人家您知道如何對付化蛇,有用得上我張震天的地方,我一定盡全力去辦。」 「張先生,您也過謙了。」姚矩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笑著點頭,「其實要想降伏化蛇,也不難!只是我這裡的人都不會火系的法術,奈何它不得!」 「火系法術?」張震天聽了姚矩的話,他扭頭看向方坤。這方坤是百越國人,他自然懂得火系法術。 方坤見張震天的目光向自己看來,他思忖了一下開了口,「老人家,在下是百越國人!我會火系法術。只是在下的法力不深,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哦?」姚矩聽了方坤的話,上下大量了他一番,「不礙事!」然後,姚矩把目光又轉向了張震天,「張先生,只要我們有人會火系的法術,就不怕嚇不跑化蛇!」隨即,姚矩把如何對付化蛇的辦法詳細得跟張震天說了一遍。原來化蛇的法力雖然強悍,但是它卻膽小,又極其怕火。只要堡子裡有會火系法術的人,而後再輔以引火之物,同時加助一定的障眼法,就一定能夠嚇跑化蛇,讓它短時間內再也不敢來姚樹堡作亂。 堡壘外得風雨之聲,在兩個時辰後,果然逐漸停歇下去。躲藏在堡壘裡的人紛紛離開堡壘,重新返回了堡壘外的街道。現在,堡子內街道顯得更加凌亂,房屋也倒塌得更加嚴重。 「方將軍,您可以隨身帶有換洗的衣服?」姚矩看了一眼站在張震天身後的方坤,客氣的問。 「有!」方坤點了點頭,他把身上的一個布包打開,從裡面取了一套百越人的服裝出來遞到了姚矩手上,「老人家,給您。」 「呵呵!謝謝方將軍。」姚矩客氣得說,「您的衣服,我今晚就可還您!這化蛇今天折騰過後,想必明日正午之前不會再來了。你們先隨秀兒去我家休息吧!我這就安排人照方將軍的服飾先去裁剪些衣物出來,用做對付化蛇之用。」姚矩說完,他跟姚秀又交代了一番。無非就是不要怠慢了客人等等。而後,他就跟張震天他們告辭去安排衣服的事情去了。 「好啦!這一層就安排給你們幾個居住了。」姚秀雖然性情乖張,但是她的心地並不壞。她按照姚矩的要求把家裡最好的房間讓了出來。而後,她又看向蘇宛月,「姐姐,您是跟他們哪個一起住?還是與我一起住?」 「我跟妹妹一起住吧!」蘇宛月聽了姚秀的話,莞爾一笑,她又不經意得瞥了蔣東方一眼,「他們四個一起同住,也可為您家裡節省些房間。」 「是的!宛月說得對。」張震天聽了蘇宛月的話,也點頭道,「我們四個住在一起,只需給我們準備一個房間就好!宛月姑娘就跟小姐您同住吧!」 「呵!沒看出來,你們幾個還算有良心。」姚秀輕蔑得瞥了張震天一眼,而後,她拉著蘇宛月的手邊走邊說,「那你們幾個就選個心儀得房間吧!等下,我會叫下人來幫你們打掃。」還不等她話說完,她已經拉著蘇宛月消失在走廊的轉彎處。 「張大哥,我們答應幫他們驅趕化蛇會不會耽誤我們的行程?」蔣東方見姚秀已經走開,他站在張震天的身邊輕聲說。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方坤見張震天面露難色,他立刻接了話說,「如果我們就這麼走了,也顯得我們太不地道了。」 「也是。」蔣東方聽了方坤的話,他點了點頭。實際上,蔣東方說這話,他就是擔心方坤不願意留下。既然方坤沒有意見,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三位哥哥,我們還是挑房間休息吧?」蘇天星見張震天他們三個尷尬得站在一起,他連忙接話說,「明天我們還有一場好戲吶!」 張震天等人聽了連連點頭,而後,他們四個一同挑選房間去了。 「宛月姐姐,那個姓張的那麼強悍,你們路上怎麼跟他相處的呀?」姚秀安排了下人給幫張震天他們收拾房間,而後,轉身問坐在她房間裡的蘇宛月,「姐姐,您是喜歡喝茶,還是喜歡喝蜂蜜?」 「喝水就可以了。」蘇宛月笑著回答,「張大哥,這個人並不壞!不過是他下午追逐那個孩子,讓妹妹您感覺不爽罷了。其實,我們進了鎮子,以為鎮子遭了劫掠,所以才會那樣做。」 「哦!」姚秀一邊答應,一邊給蘇宛月倒了水,「宛月姐姐,那姓張的如此強悍,一定不是姐姐的……夫婿吧?」 「呵呵!妹妹你說哪兒去了。」蘇宛月聽了姚秀的話,她咯咯得笑了起來。隨即,她歪頭看著姚秀,「張大哥,據我所知可是單身。難道,妹妹你有這方面的心意?」 「什麼?跟他?」姚秀聽了蘇宛月的話,撇了撇嘴,而後忿忿得說,「我倒是有心挖了他的心肝出來餵狗!」等姚秀說完,她又頷首對蘇宛月說,「宛月姐姐,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點心!我去拿些點心來,我們晚上一起吃。」等姚秀走出房門的時候,〔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她的面頰已經變得一片緋紅。 半夜,蘇天星攆轉反側沒有睡著。他最終悄悄得起身,而後走到張震天的床前,輕聲得問,「張先生,您睡了嗎? 「有什麼事?」張震天聽到蘇天星的呼喚,他從床上起身然後看著蘇天星問道,「夜已深了,還不快睡?」 「張先生,我睡不著。」蘇天星邊說邊在張震天的床前坐了下來,「我思前想後,我總感覺這次化蛇不像是自己來這姚樹堡的。」 「是麼?」張震天聽了蘇天星的話,他吃驚得望向蘇天星。 「是啊!」蘇天星點了點頭,「張先生,您可記得我借予您的那些書籍。它們上面都沒有記載化蛇會雷電之法。若說化蛇出現之時的風聲是由雨水帶起,那雷電之聲頗有些怪異。」 「雷電?」張震天聽了蘇天星的話,他仔細得回憶了一下。的確,下午是雷雨交加,而不僅是大雨傾盆。難道這與化蛇一同出現的還有其他靈族?想到這裡,張震天也不免感到心驚,隨即,他的睡意也完全消散了。 第三章 怪鳥突現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醒來先找了方坤又合計了一番。方坤聽了張震天的話也頗感吃驚,化蛇在這個世界裡,如同土嘍一般,雖然稀少,但並不罕見。在海邊或是大江、大湖邊都有化蛇出沒。但是,無論是東夷、燕雲之地的化蛇,還是百越之地的化蛇都只擅長降雨,並不會閃電之類的電系法術。 既然方坤也認為化蛇不會閃電之術,那麼在大雨之中既有閃電,又有大風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張震天和方坤兩個商量了一番,他們都認為事情緊急,兩個人一併離開了暫住的處所,在這處宅院裡尋了下人,然後一同去找姚矩。 「張先生、方將軍,一路勞頓,今天還起這麼早?」姚矩見張震天和方坤兩個在下人的帶領下走入自己的房間,他立刻起身迎上前去。 「姚老先生,您起得也早!」張震天和方坤兩個聽了姚矩的話,一同禮貌得給姚矩施禮。此後,張震天先是望了方坤一眼,然後,他又轉向姚矩說,「姚老先生,昨晚隨我們一起的蘇公子跟我講,這化蛇只會降雨,並不會雷電之術;今天一早,我聽方將軍講,這化蛇亦不會降雨。所以,我們兩個考慮了一番,姚老先生,您看……」 「這化蛇……的確不會雷電之術!」姚矩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捻著鬍鬚思忖了一番,「前些時候,化蛇來作亂的時候,我還真沒留心這風雨中是否有雷電之音。」 「那這風聲……」張震天繼續提醒道。 「哦,風到不能說明什麼。」姚矩搖了搖頭回答,「化蛇雖然不擅風系的法術,但是並不等於它們不會。若是它們出來得多,有些風也是正常的事情。」說到這裡,姚矩指了指身後的座位,他示意張震天和方坤兩個坐下而後說,「這雷電之事,可是大事。我必須查問個明白。」他說完,立刻喚了他身邊的下人,讓他們到外面去遍尋了各家各戶的人去問這雷電的事情。 「姚老先生,若是這雷電真得不是化蛇所為。那麼,這附近可有什麼靈族擅長雷電之術?」張震天見姚矩已經安排妥當,他立刻開口問道。 姚矩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搖了搖頭,「這擅長雷電之術的……呵呵,靈族,在這附近我還真沒聽說過。」說到這裡,他扭頭頗有深意得望了張震天一眼,「張先生,我想你有些靈族朋友吧?」 「這個……是!」張震天點頭回答。張震天這時也知道自己犯了口誤。在這個世界裡,原人就與同地球世界的人類一樣自負,他們總是把擁有智慧的其他生命稱做魔物,而不是靈族。 「哦!」姚矩答應了一聲,然後,他又陷入了沉思。至於張震天有沒有靈族朋友並不是姚矩最關心的事,而且,他也不像蘇懷德那般仇視靈族。過了半晌,姚矩他又抬頭說,「這化蛇一族向來獨處,它並不願意跟其他族群一起混居。這會雷電的靈族,想必與化蛇也有些淵源,否則,它也不會幫忙。」 「那姚老先生,您的意思是?」張震天聽了姚矩的話,他有些不解得問。 「老先生的意思是幫助化蛇一起作亂的,肯定也是上古的靈族。」方坤這時候插話說,「若真是這樣,那我們要想對付它們就困難了。」 「呵呵,方將軍說得是。」姚矩聽了方坤的話,讚許得點頭,「我擔心正是這個。不過,在姚樹堡附近,我真的不知道還有擅長雷電之術的靈族,就更不用說上古靈族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晚上還是從長計議吧?」張震天建議說,「您讓堡子裡的人繼續按昨晚商定得事情準備,我晚上先去探個虛實再說。」 「你?」姚矩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有些驚愕得看著張震天,「張先生,只你一人,如何能夠應對得眾多的……靈族?」 「不礙事!」張震天看著姚矩笑笑,「打不過,我就跑!哈哈。」 「也好。」姚矩見張震天如此說,他捋著鬍鬚說,「那我讓堡子裡的人守好堡壘的入口,到時候好接你回來。」 正在這時,姚矩派出去的下人們都返回了姚矩的房間。根據他們提供的消息,前幾日的大雨並無雷電之聲,只是昨日突然雷電大作,不過也恰巧被蘇天星覺察了異樣。既然這樣,那堡子裡防禦之事就更不能按照原先的計劃去做了。姚矩當即調整了部署,同時他再次向張震天和方坤兩個道了謝,大家也就分頭準備去了。 「張先生、方將軍!」等張震天和方坤回到房間,蘇天星和蔣東方兩個已經等在了房間裡,同時等在他們房間裡的還有蘇宛月和姚秀。 「哦,大家都在!」張震天看到他們四人,他先是笑了笑,然後,他沖姚秀施了禮,「姚小姐,您也在。」 「怎麼?難道我不能在嗎?」姚秀依舊是昨天那副嘴臉,「還有別姚小姐,姚大姐的!我叫姚秀,我有名字!」 「這……」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感覺有些難堪,「呵呵,那您看……」 「看什麼?」姚秀依舊搶白道,「你若是喜歡叫我名字,就叫我姚秀;不喜歡,就叫我秀兒好了!」 「哦,這樣。」張震天聽了點點頭,他把目光轉向了蔣東方和蘇天星兩個,「剛剛我跟姚老先生已經商量妥當了。等化蛇來了,先由我出去看看天空中究竟有什麼靈物,然後我們再做打算。」 「不行!」還不等旁人開口說話,姚秀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說,「你們都是遠道來的,由你去看那魔物!你能找到進入地堡的通道嗎?」 「這個,我已經讓姚老先生安排了。」張震天無奈得回答。 「張先生,我看姚……秀說得有道理。」蘇天星開口也想喊姚小姐,但是話到一半卻改了口,他可不想被這潑辣得丫頭搶白,「不過,在我們這些人裡,張先生的法術最好,我看還是找個堡子裡的人隨你一起去吧!」 「就是就是!還是蘇兄說話中聽。」姚秀聽了蘇天星的話,她直接接過了話茬兒,「這樣吧!今天午後,我隨你一起在堡子裡等待化蛇吧!」 「這……」張震天聽完搖了搖,「姚秀,不是我不想讓你一起去。而是,你可認得那些上古的靈族?」 「呸!什麼靈族?明明就是魔物!」姚秀乾淨利落得回答,「我就算不認得,我也畫得!」 「張大哥,您就讓秀兒隨您一起去吧!」蘇宛月這時開口說,「昨晚,我在秀兒妹妹的房裡看了她不少畫作。她的確擅長作畫。」 「既然這樣,也好!」張震天勉強得點頭,「只是發生了意外,你記得要老實逃命!還有,到時候不要怪我不救你。」 「知道知道!」姚秀擺手打斷了張震天的話,「本小姐從來都是救別人,還沒有被人救過。」 午飯過後,堡子裡的人從各家各戶出來,他們一同向地堡集結。最近這幾日,堡子裡的人也摸索出了規律,這化蛇通常會在下午兩、三點鐘的時間跑來姚樹堡一帶作亂。而後,過上大約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它們就會離開。一連數日,每日皆如此。而且,堡子裡的人現在逐漸發現這些化蛇之類的東西,它們彷彿在堡子周圍找尋什麼物件或人。因為它們除了掠食被它們發現的人畜,對於藏匿起來得人畜,它們並不想法驅趕,並加以傷害。 約莫過了半個鐘頭,堡子裡的人就全部藏匿到了地堡中。而張震天和姚秀兩個則呆在地堡附近的一處空地上,他們兩個在這裡等待化蛇的到來。對於姚秀跟張震天一起監視化蛇這件事。姚矩雖然反對,但是他拿姚秀也沒有絲毫得辦法。最終,他只是囑咐了姚秀幾句,也就隨她去了。 「姓張的,你看那邊!」姚秀用手指著東方逐漸出現的一片黑雲對張震天說,「化蛇要來了。」 「哦!」張震天應了一聲,而後,他的目光順著姚秀手指的方向看向黑雲,「你估摸還有多長時間?」 「半個時辰吧!」姚秀隨意得回答,「對了,姓張的。我跑得可快啊!等下逃命的時候,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呵呵,放心!」張震天沖姚秀神秘得一笑。實際上,張震天的心裡早有了其他打算,只是他沒有明說罷了。 隨著烏雲逐漸接近姚樹堡,大雨又淅瀝嘩啦得落了下來。很快,天地之間就密佈了一層雨幕。張震天和姚秀兩個找了一住臨近地堡入口的房屋躲在了下面。「好大的雨啊!」張震天一邊感歎,一邊看向天際。 「哼!沒經驗。」姚秀站在張震天的身邊,輕蔑得回答,「化蛇來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 「卡嚓!」正在兩人說話間,一道閃電從半空中直劈下來,隨即,天空中電閃雷鳴亂做一團。而在雷電的光芒照耀下,張震天和姚秀能夠看到一條條身體粗壯巨大的長蛇在烏雲中飛舞。而伴隨在這些巨蛇身邊的,彷彿有一隻大鳥的身影。而這些閃電正是從大鳥的頭頸上發出的。 「那是什麼?」張震天用胳膊碰了一下身邊的姚秀。 「不知道!」姚秀目光盯著大鳥,木然得搖頭道,「我沒見過!」 「你能看清它的長相嗎?」張震天見狀,他又繼續問。 「差不多。」姚秀點了點頭,然後,她又搖了搖頭,「太遠了!有些看不清楚。不過,它好像不止一對翅膀!」 「這裡視線不好!我去想法兒引它近些。」張震天說罷,他的身體就從房屋內竄出,同時他的聲音還在房內迴盪,「等下看清它的長相,你就快跑回去告訴姚老先生或是留在這裡不要移動!」 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她不及反應,張震天已經離她而去。不過,張震天也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膽量,她見張震天已經衝上街道。她非但沒有作好逃跑或是藏匿的準備,反而拉著弓弦搭了羽箭直接躲避在門後,等待張震天引那大鳥下來。 「卡嚓!」一道閃電向著張震天直射了過來,空中的怪鳥顯然已經發現了張震天的存在,它在空中一邊盤旋,一邊大叫著向張震天撲了過來。 第四章 惡戰怪鳥 張震天眼見半空中的怪鳥向自己撲來,他腳步快速移動,隨之身體向後猛退,由怪鳥頭頸發出的閃電擊中張震天身前不遠的路面。路面被閃電擊出了一個深凹得土坑,但是卻傷到張震天。 怪鳥見自己一擊不中,它的身體並沒有停住向上拉起,而是繼續向前發動了俯衝。張震天這時也不敢怠慢,水藍色的靈氣已經護衛在他身體的四周。只是與一般原人法師不同的是護衛住他的靈氣顯然分了兩股,其中一股帶了幾分陰寒之氣。 「卡!」怪鳥的身體飛速得接近到張震天的身前,它身下的爪子向張震天的頭顱探了過來,張震天舉起左臂上的靈氣盾牌抵擋住了怪鳥的進攻。只是在怪鳥巨大得衝力下,張震天手中的靈氣盾牌散發出骨質斷裂的聲音。 也就在怪鳥對張震天發動進攻的同時,張震天右手中籍出得四顆「骷髏水球」向怪鳥的腹部同時擊發了出去。讓張震天沒想到的是,在怪鳥一爪向張震天襲來得同時,怪鳥身下居然還有其餘兩爪;而這兩爪居然快速移動護住了怪鳥的腹部,並且利用爪子上鋒利的爪刃把張震天的「骷髏水球」擋了下來。 由此,張震天也驚出一聲冷汗。由於現在不在蘇家集,而這怪鳥對張震天的攻擊顯然也是為了取張震天的性命,所以,張震天的反擊並沒有絲毫得保留。而這怪鳥先是擊破了他的骨盾,而後又輕鬆擋住了他的法術攻擊。他心下也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怪鳥的對手。 「酸與酸與!」怪鳥空中發出一陣長吟,而後它的身體向半空中拉起。顯然,它對張震天的第一擊也結束了。只是它這一擊根本就沒有消耗它多少法力。它原本以為張震天不能阻擋它的進攻,不過顯然,它也低估了張震天的實力。 「滋啦!卡嚓!」怪鳥在半空中轉身,數道閃電從它的頭頸上發出,然後又向張震天的身體襲來。這次,張震天距離怪鳥的距離不遠,他把怪鳥的腦袋看了個真切。這怪鳥的鳥頭與一般的鳥完全不同。在它的鳥喙之上是連成一片堅硬骨骼,而在這骨骼上開有六個眼孔。在六個眼孔內,自然就是怪鳥的六隻眼睛。而閃電則是通過怪鳥的眼睛向外發出的。 「酸與酸與!」怪鳥見張震天再次躲開了自己的攻擊,它揮動著它的兩對翅膀向張震天又俯衝了下來。也就在這時,三支羽箭從張震天身側的房屋裡飛了出來。怪鳥見有人偷襲自己,它快速得扇動翅膀,由房屋內射向它的箭矢都被它拍飛了出去。但是如此一來,張震天又得了喘息的機會。雖然張震天的靈力等級不高,但是,他的體內畢竟有兩顆血祭之石,他趁房間內的姚秀攻擊怪鳥的當口。他同時發動了兩顆血祭之石的力量,這樣一來,張震天體內的靈氣一下自提升了數倍。他雙手向前伸出,兩道靈氣向怪鳥的腹部直衝了過去。 「酸與!」怪鳥空中一聲怪叫,它用雙爪再次阻擋住張震天的攻擊,只是它沒有想到張震天的靈氣居然短時間內有了如此迅猛得增長。它的一爪顯然在張震天的攻擊下帶了傷。若是怪鳥只是如此能力,那也就不配成為上古靈族了。在它怪叫的同時,它六隻眼睛同時張開,六道閃電對準張震天的身形就轟了下來。而張震天見狀,他自然不敢怠慢。他雙臂連忙回撤,並且同時作法,一道厚實得水幕和骷髏骨牆出現在他與怪鳥之間。 雖然張震天的水幕和骨牆沒能完全阻擋怪鳥閃電的攻擊,但是,它們卻滯緩了閃電的來勢和強度。張震天借此機會,身體再次向後移動,他又躲過了怪鳥的一擊。而躲藏在房屋內的姚秀也沒有閒著,她見自己的羽箭被怪鳥扇飛,她從自己背後的箭袋裡又快速得取了三支羽箭出來,只是這次她沒有直接把三支箭一同射出。隨著她口中念動口訣,而後,她把箭搭了弓上,這三支羽箭向怪鳥射出得同時,卻化做了九支。當然,怪鳥和張震天不知道的是,這羽箭自己並不會分身,而多出得六支羽箭俱是由靈氣幻化而成的魔法箭。 「酸與!」眼多自有眼多的好處,怪鳥在對張震天攻擊完畢後,它自然看到了姚秀射來得箭,它揮動身側的翅膀,它的身體在半空中快速得旋轉。姚秀射來得箭矢居然全部被它躲閃了過去。但是,這對於姚秀而言,卻是個壞消息。在怪鳥躲閃的同時,它也發現了姚秀的所在。「卡嚓!」一道閃電對準姚秀站裡的位置就擊了過去。好在姚秀的身體也算靈巧,她翻滾著從房屋裡逃了出來。而她原本藏身的房屋則在怪鳥的攻擊下變成了一片瓦礫。 「快走!」張震天見姚秀沒有離開,他的身體迅速移動到姚秀的身前,然後做好了防禦怪鳥再次進攻的準備。而姚秀躲在張震天的身後,她的手上又取了三支箭出來,「我不!怕什麼?要死,死一起!」 「酸與酸與!」空中的怪鳥,聽了他們兩個話,彷彿發出了一陣兒怪笑。隨即,它四翅扇動,一陣兒狂風向著張震天和姚秀灌了過來。張震天見狀,他籍動法術,用骷髏骨牆堪堪阻擋住怪鳥吹來得狂風。可是隨後,怪鳥的六隻眼睛毫不客氣得向著骨牆發射了六道閃電。 就在骨牆被閃電擊中崩潰的一剎那,姚秀手中的箭矢再次飛了出去。可是,怪鳥的反應也是極快,它的身體向後仰倒盤旋著飛開。姚秀向它射去的箭矢再次落空。但是當怪鳥的身形在空中迴旋之後,閃電的攻擊再次向張震天和姚秀兩個擊了過來。 「你快退!」張震天焦急得大吼,「我快擋不住它啦!」 「我不!要走,一起走!」姚秀一邊抹箭,一邊繼續反駁張震天的話,「我就要跟著你!」 「不行!」張震天在面前再次籍起骨牆,抵擋住怪鳥的閃電,並且拉著姚秀一同滾到了一旁,「你趕緊走!我擋住它。我們不能暴露入口。」 「你……」姚秀把手中的箭射出,她定定得看向張震天。原來,他出來就沒有想過要跟自己一同回去。可是,怪鳥並不容姚秀站在那裡多想,一道閃電對準姚秀的腦袋又射了過來。 「趴下!」張震天一邊喊一邊反身一個魚躍,他直接把姚秀按倒在地,壓到了他的身上。可惜張震天的動作稍慢了那麼一點兒,閃電擦著他的肩頭射向了他身旁得地面。張震天「啊!」得一聲慘叫,他差點兒暈了過去。 「酸與酸與!」怪鳥見他們兩個都倒在了地上,它並沒有停止攻擊得打算。它扇動翅膀接近到張震天與姚秀兩個的頭頂,它的眼睛肆虐得向地上的兩個人發射出了閃電。而地上的張震天一邊抓住姚秀在地面上不住得滾動,一邊不斷得施放骨牆阻擋怪鳥的攻擊。 這天空中的怪鳥現在看起來根本不想直接將兩人擊斃。或許,它感覺地上的兩人都是不錯的對手,若是被它集中閃電一擊斃命有些可惜。所以,它的六隻眼睛待張震天的骨牆成型後,才循環著向張震天射出閃電,再把張震天的骨牆擊碎。 不過,怪鳥如此的動作,卻也給了張震天逃命的機會。原本被張震天用來給句龍且傳遞信息用的遁地鼠這時卻自己從張震天身上的口袋裡竄了出來。這只平時看起來小巧可愛的老鼠,它的體型徒然擴大了數倍。而後,一道土牆隨著它細碎得尖叫出現在張震天和姚秀的身前。怪鳥的閃電打到遁地鼠佈置的土牆上,掀起一陣兒煙塵。但是,土牆卻沒有垮塌。 「酸與酸與!」怪鳥在空中盤旋著驚鳴了幾聲,而後,它的六隻眼睛同時張開,六道閃電對準土牆就射了過來。可是,隨著土牆倒地,張震天、姚秀與遁地鼠的身影卻消失不見了。 「酸與!」怪鳥在空中憤怒得鳴叫,同時,它集中目光把六道閃電集中到一點。地面在怪鳥閃電的轟擊下,不斷得裂開,並且被擊出深深得溝壑。顯然,怪鳥知道張震天他們已經隱藏到了地下。它正在用閃電搜尋張震天他們的藏身之地。 就在這時,遠出兩條化蛇向這裡飛了過來。它們兩個顯然是聽到了怪鳥的呼喚,趕來幫忙。半空中,一鳥兩蛇彷彿交流了幾句。而後,兩條化蛇身形壓低,隨即兩道大水順著兩條化蛇的空中噴出。這些水向著怪鳥擊出的溝壑猛灌。 「吱吱!」遁地鼠在地下發出驚恐焦急得叫聲,老鼠原本就是膽小的動物,它願意出來救張震天,當然它與張震天相處有了一定得感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它也是為了自救。若是張震天被烤成了焦碳,它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這遁地鼠是土屬性的靈物,它可以掘洞藏到地下躲避閃電的攻擊,卻沒有辦法躲避水系的攻擊。當大水沖入它開掘的洞穴時,它要麼快速掘洞逃走,要麼就得想法從洞穴中竄出了。 可是現在它身邊跟著張震天和姚秀兩個,這兩個辦法顯然都不妥當。所以,遁地鼠才會發出焦急得喊叫。 第五章 意外強援 張震天聽了遁地鼠的叫聲,他知道那是預警的信號;但是,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來幫遁地鼠解憂。這個世界的動物與地球世界的動物一樣,沒有氧氣就不能呼吸。不喘氣就能神活的動物在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 不過為了延緩洪水的侵襲,張震天在他的身後,還是布下了骨牆,這樣雖然可以阻擋一下身後的洪水,但是卻不能阻擋洪水從其他方向向他們衝擊過來。而遁地鼠見狀,它只能貼近地面打洞,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方便打通地面獲得他們呼吸所必須的氧氣。但是如此一來,遁地鼠打出的洞穴就變得更加危險起來。畢竟怪鳥在半空中向地面上肆意得釋放著閃電,而這些閃電正在不停得撕裂地面。當遁地鼠打出的洞穴過於接近地面之後,張震天他們被怪鳥閃電擊中的概率也就加大了許多。 戰鬥的雙方,一方在天上,一方在地上,雙方折騰了大約半個小時,遁地鼠的氣力消耗得也差不多了。雖然遁地鼠是種擅長打洞的靈物,但是,它現在卻變身成它正常體積的數倍大,它打洞得消耗也就增加了很多。再加上,洞穴裡的空氣不夠,它又要躲避天空中敵人的攻擊,它的體力消耗自然是平時的數倍,甚至百倍了。 「吱吱!」遁地鼠終於忍不住從地下的洞穴裡竄了出來,它趴俯在一處房屋的廢墟前大口的喘著粗氣。張震天和姚秀兩個跟在遁地鼠的身後,他們兩個也從地下鑽了出來。不等張震天的腳跟在地面上站穩,半空中又傳來了怪鳥奇怪得叫聲,「酸與酸與!」隨即,一道閃電對準張震天的頭顱劈了下來。 「哇嗚!」與此同時,一聲淒厲的貓叫卻從張震天他們身後的房屋廢墟上傳了過來。同時而來得還有一道強力得閃電。它剛好擊中了怪鳥向張震天射來得閃電。兩道閃電在空氣中交融到一出,然後迸發出妖冶得光芒,隨即兩道閃電匯聚成一條,而後改變了它行進的方向,把張震天他們面前不遠處得一座房屋的廢墟擊成了瓦礫。 「酸與!」半空中的怪鳥見張震天他們身後來了其他靈族,它吃驚得停在半空中呼扇著翅膀。它的目光在房屋廢墟上掃瞄了一陣兒。未幾,一頭豹子般大小的銀白色大貓出現在廢墟之上,在它額頭的中央是七朵閃電般的花紋;它身上的皮毛向外乍起,並且在不停得發出辟辟啪啪得聲響。 「酸與!哇嗚!」一鳥一貓,一天一地,兩個體型巨大的靈物相互吼叫著向對方示威,顯然它們都不懼怕對方,但是又都忌憚對方的實力。有理不在聲高,戰場上最終比拚的還是實力。兩隻靈物在一陣聲嘶力竭得叫囂之後,它們各自晃動自己的身體做好了攻擊得準備。 天空中,怪鳥六隻眼睛同時張開,六道閃電匯聚成一道向著地面上的大貓全力劈射下來。而地面上,大貓發出一聲淒厲得怒號,它額上的七朵閃電花紋彷彿也在快速得旋轉,隨即每朵花紋的中央也都有一道電光射出,最後它們也匯聚到一起組成粗大的一束,然後迎著怪鳥發出得閃電直接撞了上去。 「卡嚓!啪啦!」兩道閃電在半空中相撞,如同在半空中打響了一聲巨雷。在雷聲的震撼下,周圍的房屋又垮塌了一片。隨著兩道閃電相撞,在它們的交匯處,電光如火蛇般得向四周快速得游離,整個姚樹堡的上空都被這閃電交匯之光照亮了。 戰鬥雙方相持了幾分鐘的時間,它們各自停止了靈力的輸送。半空中的兩道閃電,隨著它們兩個身體的移動消失了。這之後,怪鳥在空中扇動著自己的翅膀,它警惕得注視著地上的大貓。同樣的,大貓跳到了張震天他們的身前,而後,它的腳步平行得移動,它也在防備怪鳥發動下一次的進攻。 「酸與!酸與!」怪鳥在半空中大聲得鳴叫,原本在烏雲中翻滾降雨的五條化蛇這次一同會集到了怪鳥的身邊。它們在空中交相移動,顯然也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酸與鳥!化蛇!有本事就單打獨鬥,一起上算什麼英雄?」在張震天他們的身後,一個女子冷冷得聲音傳了過來。隨即,一名身著五彩鎧甲的女人出現在剛才大貓出現的地方。這女人乍看起來擁有一張年輕漂亮的原人面龐,可是細看上去,卻能發現她的額頭之上彷彿鑲嵌著一圈五彩的鑽飾,並且她的瞳孔也微微帶了血紅的顏色,而她的頭髮也被染上了五彩班駁的色彩,同時還有一簇美麗七彩的長翎拖在她的腦後。 「嘶!」化蛇們見到這名女子,它們的口中同時發出了驚恐得聲音,而後,它們的身體向怪鳥的身後擠了過去。 「酸與!」怪鳥口中發出一聲輕蔑得鳴叫。只是不知道這聲音是對自己的幫手化蛇,還是對面前的女子。 「酸與!你若想活命就趕緊滾,若想死就趕緊過來。」女子聽了怪鳥的叫聲,她用冷冷的聲調對空中的怪鳥厲聲叫喊。同時,她的身體也起了變化,在她背後一對五彩的羽翼生了出來,而後她的身體也飛上了天空。同時,一條鳳翅戟緊緊攥在她的手中。 「酸與!」怪鳥一邊鳴叫,一邊也化了人形。這是一個健碩的男子形象,在他的背後生有兩對翅膀,在他的前額之上每邊生了三隻眼睛,他的身上同樣著有厚實得戰甲,與女子不同的是,他的戰甲是黑褐色,而不是五彩的顏色。男子揮動手中的黑桿金翅大鎩對面前的女子戲謔得說道,「哈哈!我當哪方神聖。你不過是只本體尚被封印的玄鳥,就有膽量跑到我的跟前叫囂?」 「哼!你既然知道我是玄鳥,那我今天就要取你的酸與鳥頭下酒!」女子說完這話,她舞動手中的鳳翅戟向怪鳥化成的男子直接攻了過來。 「開!」男子雙手平舉手中的金翅大鎩一個舉火燒天式直接架住了女子劈來的鳳翅戟,同時他的六隻眼睛對準女子的面門同時射出六道閃電。女子見自己的攻擊被男子扛住,她原本想抽戟再戰,卻不想男子在近戰中直接使用了法術。她索性雙臂用力使勁向下壓住男子的大鎩,而後,她額上的彩鑽向外發出了五彩的光芒! 男子眼中發出的閃電在碰到女子額上的五彩光芒之後,彷彿立刻被女子的光芒吸收,消失得毫無蹤跡。不待男子感到驚詫,女子原本微紅的雙眼卻變成了彤紅的顏色,隨即她的瞳孔之中彷彿有三個亮點在不停得轉動,隨即兩道火光從她的雙目中射出直取男子的眉心。 「酸與!」男子被驚得一聲大叫,他雙手向外用力磕出女子的鳳翅戟,同時他背後的兩對翅膀快速扇動,他的身體在半空中飛快得後仰,女子眼中射出的火光貼著男人的臉頰飛了出去。 「你是什麼人?」男人的身體停在距離女人幾丈遠的地方,他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難道你是……」 「我只是一隻被封印了本體的玄鳥!」女子口中輕蔑得回復了男子的問話,同時,她手中的鳳翅戟向前飛速得劈砍下來。男子見狀立即挺起手中的金翅大鎩去擋。可就在戟鎩相撞得鎩那,女子腦後的七彩長翎卻化做了九條長長的鎖鏈,它們直接纏繞到了男子的胳膊與腿上。 「酸與!」男子見自己的身體被女子鎖牢,他吃驚得大叫。只可惜還不等他從驚恐得狀態中恢復過來,女人額上的彩鑽與赤紅的眼睛同時向男子發起了攻擊。男子見狀,他的身體在女子長鎖的拉扯下,急劇得扭動,但是,他根本無法掙脫開女子的鎖鏈,因此,他也無法躲避掉女子的攻擊。 「酸與!」在女子的攻擊即將打中男子的那一刻,男子胸口處卻有一爪突然飛了出來。它向對面的女子的胸口直接抓了去。女子對男子會有如此一招,毫無防備。她啊得一聲驚叫,而後,男子射出的飛爪直接釘牢在女子的胸甲之上。而後,一男一女兩個人直接向地面砸了下去。 「哇嗚!」地上的大貓見半空中作戰的男女一同栽下了地面,它搶步向前躍了出去。張震天和姚秀兩個見狀,也跟在大貓的身後,一邊保護大貓不被化蛇攻擊,一邊也向男女栽落的地點奔去。 停留在半空中的化蛇,它們對戰局的結果觀察得要比地上的張震天他們看得清楚明瞭。他們知道怪鳥化成的男子已經斃命,而與怪鳥對戰的女子雖然受了傷,但是,卻不至於傷及性命。空中的這些化蛇它們相互看了看,而後一同向姚樹堡東邊的海灣退了去。原本它們就是受了怪鳥之邀前來此地,既然怪鳥已死,它們再留下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畢竟那受傷的女子和後來的大貓都是難以對付的靈族。它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喵嗚,你怎麼樣?」大貓第一個衝到了女子的身邊,它守護在女人的身旁關切得問,「傷得重嗎?」 「不礙事!」女子沖大貓笑笑,「忘記這酸與是三隻手了!」 張震天和姚秀兩個這時也衝到女子的身邊,張震天看清了女子的長相,他吃驚得大喊,「孔霄吟?怎麼是你?」 「呵呵,張大哥,別來無恙。」地上受傷的女子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到這裡來,是為了找尋一個老朋友。」她說完,用力把怪鳥留在她胸甲上的爪子斬下,而後站起身來,「張大哥,您若是沒意見的話,這酸與鳥的屍體就由我帶走了?」 「好!好!」張震天聽了連忙點頭,「就由你帶走好了。只是你身上的傷?」 「不礙事!」女子依舊笑笑,「我們走吧!」說完,她摀住胸口與大貓一起帶著怪鳥的屍首一同離開了姚樹堡。 「哼!真看不出,姓張的,你人緣不怎麼著,這怪緣可不錯!」站在張震天身旁的姚秀見張震天一直注視著女子離開得背影,她嘴裡酸溜溜得說,「別看啦!人妖殊途,人家就是長得再漂亮,也不會嫁給你做老婆的!」 第六章 離別姚樹堡 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把目光從孔霄吟的背影上收了回來,他看著身邊這個年輕的女孩無奈得搖了搖頭,「去吧!去請姚老先生來。告訴他化蛇已經退走了。」 「呵?為什麼是我去?」姚秀一臉蠻橫得看向張震天,「難道你不知道地堡的入口嗎?」 「我?」張震天看著姚秀驚訝得回答,「也好!那就我去通知姚老先生好了。」說完,他抬腿就向地堡的入口走。 「這還差不多!」姚秀見張震天服了軟,她洋洋得意得站在那裡,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妥,「嗨!姓張的!你給我站住!我跟你一起去。」說完,她向張震天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在地堡內,張震天和姚秀兩個見到姚矩後,姚秀把地面上發生得一切得跟姚矩講述了一遍。在講述中,姚秀彷彿刻意得把張震天的本領誇讚了一番,但是對於最後孔霄吟出現殺死怪鳥的情節,她卻說得很簡略。是人總喜歡聽漂亮話,所以,張震天雖然覺得姚秀說得不是實情,他也沒太過反駁。反正,孔霄吟的存在,對於堡子裡的原人知道,或許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那鳥的叫聲很特別?」姚矩聽完姚秀的講述,他沉思了片刻,「張先生,那鳥的叫聲很像是『酸與』二字?」 「是的!」張震天肯定得回答,「那鳥有四翼,三足,六眼……」 「行啦行啦!就是一隻怪異的大鳥唄!」姚秀見張震天一副認真得表情,她連忙打斷了張震天的話,「爺爺,他說的沒錯!那是一隻我們這裡沒有的鳥。四翼,三足,六眼,擅長電系法術。不過,他真厲害,連這樣的鳥都能打過。」姚秀說著,她用手指了指張震天。 張震天站在一旁只好無奈得發呆,他知道他若是張口反駁畢竟會招來姚秀的一頓搶白。 「依你們兩個的說法,那鳥應該是『酸與鳥』,它生活在獸人的地域。此鳥凶悍無比,不是常人可以與之抗衡的。張先生,看來您的法力很是高深啊。」姚矩說完這話,他讚許得看向張震天。 「這個……其實……」張震天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姚矩,最後,他終於拿捏著說,「其實,這也不全是我的功勞。還是秀兒小姐厲害!她箭術超群,若不是小姐,恐怕我們也很難取勝。」 站在張震天身旁的姚秀原本已經做好了搶白張震天的打算,但是,當她聽到張震天喊自己秀兒小姐,她的臉一紅,張開的嘴也就合上了。等她聽到張震天誇讚自己箭術超群,她就更加得意,最後,她反而有些羞澀得低下了頭。 「那鳥的屍首?」姚矩看著兩人的表情,他心下暗暗發笑。不過對於孩子們的事情,他沒有多問,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 「哦!被人拿走了!」姚秀連忙回答,「被我們送予幫忙的人了。」 「這樣,唉!據說那鳥雖然凶悍,但是,肉的味道卻很鮮美。」姚矩聽了姚秀的話,顯得有些遺憾,「聽說吃了酸與鳥的肉有大補的功效。」 「哼!嘴刁的魔物。原來是搶了好東西。」姚秀站在張震天的身邊不屑得瞥了張震天一眼,而後低聲得嘟囔。 「姚老先生,只是在混戰中,堡子裡的房屋損失很嚴重,恐怕一時無法修復了。」張震天沒有接姚秀的話茬兒,他聽說酸與的肉有大補得功效,他的心情反而寬解了些。這也算是對受傷的孔霄吟有個補償吧! 「這個不礙事!」姚矩笑笑,「張先生,您幫我們趕走了化蛇與酸與鳥是最值得慶祝的事!今天晚上我們就為您慶功!」 「姚老先生,不必了!」張震天連忙擺手,「殺死酸與,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勞。我看還是把慶功的花銷留給日後重建堡子吧!」說完,張震天把目光投向了方坤,「再說,我與方將軍還要抓緊趕路。我想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到燕州去!」 「是啊!姚老先生,現在前方軍情吃緊,我們必須加緊趕往前線去。」方坤見張震天對自己使了眼色,他自然心領神會。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強留。」姚矩聽了他們兩個的話,也只得應允了張震天的請求,「那等下就給幾位找個完好的居所吧!」 「那就多謝姚老先生了!」張震天聽了姚矩的話連忙道謝。 等姚矩和堡子裡的人離開了地堡,他們自然發現張震天所言不虛,整個姚樹堡現在損壞嚴重,差不多有半個堡子的房屋都在剛才的戰鬥中倒塌了。不過,能夠驅趕走化蛇和酸與鳥還是一件讓堡子裡的人很開心的事。畢竟倒塌的房屋可以重建,大家又可以開始正常的生活了。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方坤、蔣東方、蘇宛月和蘇天星一行就來到姚矩的房間跟姚矩告別。他們相互之間無非又寒暄了一陣兒,而後,姚矩又向張震天贈送了些金銀,就送張震天他們一行上路了。 張震天他們離開了姚樹堡向前又行了半日,就抵達了燕州城下。可就在眾人接近燕州城門的時候,他們發現在城門口有一人一馬已經等在了這裡。這人見張震天他們向城門過來,主動騎馬迎了上來。 「姓張的,你走為什麼不跟我打招呼?」坐在馬上得不是別人,正是姚秀。 「呵呵,姚……秀,你……你怎麼在這裡?」張震天見是姚秀,他不免感覺有些頭痛。 「怎麼?見我結巴什麼?」姚秀毫不留情得搶白,「你們要去邊疆?」 「是啊!」張震天點頭回答。 「那你們可認識路?」姚秀直截了當得問。 「這個……」張震天聽姚秀如此說,他已經知道這個丫頭接下來的話。不過,若說認識,他們的確沒有人去過。 「那我認識路!為什麼不讓我送你們去?」姚秀見張震天無話回她,她白了張震天一眼,直接問道。 「秀兒,你願意送我們;自然是好!可是,姚老先生知道你到這裡來嗎?」蘇宛月見張震天面色變得難堪,她催馬來到近前幫張震天解了圍。 「哼!說什麼吶?」姚秀努著嘴瞥了蘇宛月一眼,「我來這裡,我爺爺自然知道嘍!而且,我的父兄都在邊疆與獸人作戰。我去,也全當是探親了。」 「若是這樣,張大哥,我們還是帶上秀兒吧!」蘇宛月回頭瞥了張震天一眼,而後笑笑說,「由此再回姚樹堡路途也不算近,而且這天色也晚了。若是秀兒自己回去,恐怕路上也不安全。」 「唉!也好。」張震天無奈得點了點頭,「那姚秀你就隨我們一起進城吧!不過,路上你要聽話,不准亂來。」 「姓張的!只要你別亂來,我是不會亂來的。」姚秀這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感覺到有些不妥,隨即她低下了頭,「好吧!好吧!都聽你的就是啦。」 張震天身後四人聽了姚秀的話,他們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只有張震天一臉無可奈何得樣子。不過,姚秀並不關心眾人的眼光與張震天的神情,她撥轉馬頭直接跟在張震天的身邊,「大家走吧!你們到國都來,是要更換通關的文碟吧?」 「是了!」張震天點頭應承。 「那走吧!我帶你們去。」姚秀點頭催馬帶了他們幾個一同向城門去了。守衛在城門前的兵士見領頭的人是姚秀,他們並沒有讓張震天他們幾個駐馬盤查,而是直接讓他們進入了燕州城。 張震天騎在馬上跟在姚秀的身後,他心中暗暗在想,這姚秀在燕雲國難道還有非凡的身份?否則這守衛城門的士兵怎麼可能直接放他們進城? 第七章 燕州之行 燕州城不愧為燕雲國的國都,這裡有喧嘩得街市,往來如織得客商。若不是現在北國的獸人正在寇邊,這燕州城裡想必還要更繁華一些。 張震天一行走在大街上,他們左顧右盼緩緩前行。細算起來,張震天他們從蘇家集出發,一路上曉行夜宿,為了追趕行程,他們即便進入大型城市,也是匆匆得穿城而過,從來不做停留;這次進入燕州城,卻是他們第一次慢慢品味城市的味道。 「怎麼樣?看傻了吧?」姚秀看著身旁馬上的張震天不住得看向道路兩旁的店舖客商,她驕傲得瞥了張震天一眼,「一看就知道你是鄉下來得!」 「呵呵!你怎麼知道?」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無奈得笑笑,「不過你們燕州很有一番唐宋的風味。」張震天說完這話,他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蔣東方。蔣東方見了,向前提了提馬,「是啊!張哥。這裡古風古韻,真是儒雅的很!」 「古風古韻?」姚秀聽了蔣東方的話,她明顯有些不滿,「難道就你們的淄州新鮮?」 「哦!哈哈。」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聽了姚秀的話,一同暢快得大笑起來。而他們身旁的姚秀被他們兩個笑了個莫名其妙,她只得漲紅了臉,一臉不快得把目光從他們的身邊轉開。 「秀兒,不要理睬他們!」蘇宛月這時騎馬來到姚秀的身邊,「他們都是些俗人!只會說他們以前世界的故事。他們兩個都是從天隕之變中來得!」 「哦!我說呢。」姚秀聽了蘇宛月的話,她鄙視得瞥了張震天一眼,「我說姓張的長得如此怪異!原來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對了,你一定是臉著地的吧?」 「你……」張震天看著姚秀只是笑,卻不好發作,他搖了搖頭,而後又說,「還好!總比某些人一生下來就是腦袋著地的!」 「腦袋著地?」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有些不解。在這個世界,計劃生育工作遠沒有地球世界那般普及,所以姚秀自然不知道人出來都應該是腦袋先露出來的。 「是啊!要不怎麼覺得有些人天生呆傻呢?」張震天彷彿自言自語得呢喃,隨即,他帶馬向前跑開了。 「姓張的!」姚秀這才反應過來張震天的話,「你才是腦袋著地嗒!」 「哈哈!」蔣東方跟在蘇宛月身旁,他聽了姚秀的話,忍不住放聲大笑。而蘇宛月如同姚秀一樣,也是一頭得霧水。 「哷!」前面張震天突然間發現了異常,他勒住了戰馬而後把目光轉向方坤,「方將軍,您看那裡!」 「哦,沒什麼的!」方坤順著張震天手指的方向,他看到幾名長相怪異的靈人正在與店舖內的原人交易,「在大些的城鎮,都有類似的事情。有些城鎮還有靈人居住。」 「是麼?」張震天面色驚異得看向方坤,「我原以為原人的城市只有原人出入。」 「目光短淺,見識淺薄!」姚秀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張震天的身邊,她一臉鄙夷得嘟囔,「一看就是頭先著地的!」 「姚大美女,我們是先住店,還是先去換公文啊?」張震天裝做沒聽到姚秀的話,他轉身看著姚秀忿忿得問。 「隨便!」姚秀一臉高傲得瞥著張震天,「你個鄉巴佬,好不容易進趟城,不多逛逛?」 「哼!就怕我逛多了,這城的主人就換成獸人了。」張震天不快得回答。 「那好,先去換公文!」姚秀見張震天真得生了氣,她撅著嘴撥馬向前跑開了,「走吧!跟我來。」張震天一行見了立刻跟隨在姚秀的身邊向前一併快速得奔去。 在姚秀的帶領下,張震天他們很快就趕到了軍務司。這裡的軍務司相當於現在的後勤部,它專門負責調度軍隊的物資,保障軍隊的供給,並且負責簽署、發放軍隊人員通關過路的文書之類的事情。 「你們等在這裡吧!我去幫你們辦會快些。」在軍務司門前,姚秀下了馬,她把手向張震天伸了過來,「文碟拿來給我!」 「在我這兒!」蘇天星見姚秀的手伸向了張震天,他連忙下馬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文碟向姚秀遞了過去。 「喲?這麼大的排場,原來文書並不在你身上呀?」姚秀從蘇天星的手裡接過文碟,她不失時機得又訛挪了張震天一句,而後,她快速轉身跑進了軍務司衙門。 「這個死丫頭!」張震天無奈得下馬,他嘴裡念叨了一句,但是他拿姚秀又沒有絲毫辦法。 「張先生,不要跟這丫頭計較。」蘇天星看著張震天的表情,笑著回答,「姚姓在燕雲乃是國姓,想必這丫頭的父兄在燕雲都是軍官,所以她才如此得乖張。」 「天星,你這話很有道理。」張震天聽了蘇天星的話,他點了點頭,「我們帶著她在路上會省卻不少麻煩,不過,我們也要當心別被什麼人盯上。我看姚秀的身份也不一般,否則守衛城門的兵士怎麼會讓我們直接騎馬進城。」 「好啦!我回來啦!」姚秀一步三跳得從軍務司衙門走了出來,「說我什麼壞話呢?」她見張震天和蘇天星兩個一見她出來,就停止了說話,她立刻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得看向張震天。 「壞話?」張震天故意裝出一副無辜得表情看向蘇天星,「我們明明在表揚姚秀精明能幹,是不是啊?」 「哼!這還差不多。」姚秀不等蘇天星回答,她就把文碟直接丟了蘇天星的懷裡,「拿好了!別丟了。」然後,她又轉回到張震天的身邊,「姓張的,晚上你請客吃飯啊?」 「請客吃飯?」張震天摸了摸腦袋,「我們的乾糧袋裡都有乾糧,找個住的地方住下,隨便吃點兒就是了。」 「不行!」姚秀跺著腳,大聲得反對,「我沒帶乾糧!」 「我可以賣給你!窩頭一兩紋銀一個。」張震天一臉壞笑得看向姚秀。 「呵!你個腦袋先著地的!你當這是在荒郊野外呢?」姚秀被張震天氣得胸膛上下急劇得鼓動,「那好!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就找個地方啃窩頭去吧!」 話雖這麼說,等張震天他們找好了住的地方,吃飯的時候,姚秀還是挨在張震天的身旁坐下了。姚秀的心思,除了張震天反應有些遲鈍,其他的幾人都已經看出了端倪,所以他們自然給姚秀空出了位置。其實並不是應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的詩詞,而是張震天的心並沒有放在男女情長之上;而且,姚秀在張震天看來,年輕畢竟是偏小了些,他也來不得多少興致。 「姓張的,你嘗嘗這魚!可好吃了。」姚秀可不管張震天的那套心思,她嘴上雖然依舊毫無禮貌得一口一個「姓張的」,但是,她做得事情卻表現出她的心思完全都在張震天的身上。 「張哥,你看背後那桌的客人……」就在姚秀跟張震天糾纏不休的時候,坐在張震天對面的蔣東方壓低了聲音跟張震天言語,「你看!他們的皮膚。」 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他轉過頭去。果然,他們背後那桌的客人皮膚呈淡綠色,他們顯然不是原人。「或許是某種靈人吧?」張震天轉過頭來不確定得回答。 「切!腦袋又被撞了吧?」姚秀看了一眼那桌吃飯的人,而後,把一勺豬腦拍了張震天的碗裡,「那些是獸人!」 「獸人?」張震天一行眾人聽了姚秀的話,他們一同轉身再次看向背後那桌客人。雖然,蘇宛月、蘇天星和方坤三個都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原人,但是,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獸人。原來,他們除了皮膚的顏色與原人不同,身體其他方面與原人並無多大不同。當然,服飾是肯定不同的。 「一群外來戶!」姚秀看眾人驚愕得表情,她回頭又瞥了一眼獸人,而後在嘴裡低聲的呢喃,「就是腦袋綠點兒如同青蛙一般,有什麼好看得!」 「你說什麼?」一個洪亮得聲音從張震天的背後傳了過來…… 第八章 酒店巧遇 張震天聽了背後的聲音,他轉過頭向身後看去。一個綠頭綠腦的壯漢正站在張震天的背後,憤怒得望著這一桌人。與此同時,蔣東方和方坤他們的目光也都投向了這個壯漢。 「怎麼呢?我說你是綠皮青蛙不對麼?」姚秀同樣也看到了壯漢,她毫不示弱得呼得起身,然後,兩眼如炬死死得盯著壯漢。 「你!」壯漢見找到了事主,他自然把一腔得怒火都對準了姚秀,他身體側轉,拳頭隨即也向姚秀招呼了過去。可讓壯漢沒想到的是,姚秀站在那裡絲毫不懼怕壯漢的動作。還不等張震天他們和壯漢有任何得反應,姚秀的身體已經移動到壯漢的身側,一柄精巧的袖劍同時從姚秀的袖管裡甩了出來,直頂在壯漢的脖頸之上。 「別亂動!除非你的脖子是鐵打得!」姚秀輕蔑得瞟了一眼已經傻愣在那裡的壯漢,她的嘴裡依舊挑釁得說,「頭大脖粗、四肢發達,還不管好自己的嘴巴?」 「須卜直,不得無理!」這時,在綠皮壯漢身後,同樣身強力壯的一個綠皮漢子起身,他的腳下用力,把被姚秀制住的綠皮漢子身體向後掃倒,而後他伸出左臂擋住了前面漢子的身行讓他不至於倒地,隨即,他單臂用力把前面漢子的身體送到了一旁,同時他嘴裡客氣得對姚秀說,「這位小姐,恕在下的屬下鹵莽!我在這裡向您賠不是了。」 「沒什麼!」姚秀板著臉瞥了一眼後來的綠皮壯漢。他的服飾打扮要比前者更精細了些,看他的腰間繫了黃金的束帶,想必是個獸人的貴胄;而看這人的身後,應該也是個一頂一得高手,「早這麼客氣不就沒事兒了!」說完,她氣呼呼得坐了回去。 「呵呵!不好意思。」張震天這時候終於得了機會開口,「這位兄台,也是我們言語不周。還請您見諒!」 「見諒什麼?這裡是燕雲之地!」坐在他身旁的姚秀不等綠皮壯漢回答,她就搶先說道,「現在兩國正在交兵,你們頂了一張青蛙皮,不把你們直接抓起來殺掉已經很是稀罕了,居然還敢出來到處招搖?」 「你……」先前的綠皮壯漢聽了姚秀的話,他又想開口,卻被後來的人給制住了,「呵呵!這位小姐的話,未免也太偏頗了些。這兩國打仗,難道兩國間尋常的百姓就不通商了。你們燕雲的軍隊就不用我們北地出產的良駒戰馬了?」 「哦!說了半天就是幾個販馬的!」姚秀坐在那裡依舊沒好氣得說,「怎麼?今年草原上的草長得挺好的?吃得一個個青頭綠臉的。」 「呵呵!」後來的漢子不滿得瞥了姚秀一眼,不過,他並沒有發作。他把目光轉向了張震天,「聽先生口音好像不是燕雲國人士吧?」 「哦!我與您一樣,也是來此地的客商。」張震天聽了漢子的話,他敷衍著說,「只是現在兩下交兵,生意難做啊!」張震天感歎了一句,然後他把目光投向了漢子。 「唉!是啊。」漢子點了點頭,「今年這馬匹也不好賣,走到哪裡,那些官軍都疑心我們是北國的奸細。」獸人,是原人對北方民族的蔑稱。他們跟原人交流的時候,往往用北國、北地、北民之類的名詞代替,他們是不會自稱獸人的。 「那您那裡可還有上好的馬匹?」張震天聽了漢子的話,他禮貌得問,「反正,過些時候我們也要返回南方去了。若是有好馬,我倒是可以買上一二。「 「哈哈!先生真是爽快人。」漢子聽了張震天的話,他哈哈大笑起來,「這馬,我現在還真沒有了!不瞞您說,我這馬匹已經賣光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返回北國去了。」 「既是這樣,那就以後有緣再敘吧!」張震天聽了漢子的話,他笑著回答。 「也好!」漢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寫有名字、地址的木片,「這是我的名帖,若是先生以後有機會可以到北國找我。我覺得我跟你很有眼緣,我們將來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敘一敘。」 「好!」張震天瞥了眼木片上的文字,這上面用原、獸兩種文字寫了漢子的名字、地址。張震天把木片收好,他卻很歉意得對漢子說,「可惜,我只不過是個跑商的小商人,沒有你這等尊貴。」張震天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沒有類似的名帖。 「哈哈,不礙事!」漢子笑笑,「先生只需說下您的名字,我記下便是。」 「也好,我姓張,東夷國墨水人。」張震天思慮了一下,而後,如實回答。 「哈哈!原來是張先生。在下與您相會甚歡,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見吧!」漢子說完,他衝他那桌的綠皮人招了招手。而他那桌人則恭敬得起身,而後跟店家結清了款項,然後隨漢子一同離開了酒店。 張震天隨即也返回了自己的桌子坐下,坐在張震天身旁的姚秀滿臉鄙視得望了一眼張震天,「姓張的,跟綠皮青蛙也這麼多話說?不怕讓辦案的公人把你抓了去!」 「呵呵,你說的也是,我以後注意了。」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點了點頭。雖說姚秀的話說得很難聽,但是,卻也有幾分道理。 「張先生,我覺得跟你說話的那個獸人不像是普通的客商。」他們幾人又說了幾句旁的,方坤見四下裡沒了外人,他又低聲得對張震天說,「方纔他就前面那壯漢的身手很不一般,想必也是軍人或是頗通武技的人。」 「是啊,張哥。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蔣東方聽了方坤的話,也點頭道,「那個人的目光很是有神,他跟你說話的時候,一直在仔細得觀察我們幾個。」 「呵呵,你們說得沒錯。」張震天向四下裡看了看也低聲得說,「我看他也不像是尋常的人。」說完,他把木製的名帖送到了方坤的手裡,「這上面寫著那人叫唯敘琛,是哈爾和林人。」 「哼!唯敘琛?」姚秀輕蔑得說了一句,「還哈爾和林人?一看他的名字就知道是假的!他的那個僕人不是叫須卜直嗎?難道,貴族還有給平民當下人的道理?」 「哦?」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不免把目光投向身邊這個年輕的女孩,「姚秀,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沒意思!」姚秀牙尖嘴利得回答,「反正,我覺得他們不是好人,你們少跟他們來往就是啦!」 「我覺得秀兒妹妹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蘇宛月這時候開了口,「現在我們跟獸人正在打仗,而我們也是去支援前線大軍的。還是當心些,不要沾染上其他麻煩才好。」 「可是,若是這唯敘琛真的是奸細,那他出現在燕州,會不會是獸人正在打燕州的主意啊?」蘇天星顯然不同意蘇宛月的意見,「現在燕州守軍大多去邊疆了。若是他們獸人有一支軍隊前來偷襲,恐怕燕州守軍很難抵擋啊!」 「你當他們獸人有多少人啊?」姚秀聽了蘇天星的話,不以為然得說,「我們帝國南邊的軍隊都到了北邊來跟他們獸人打仗,我就不信他們還有力量來進攻我們燕州!」 「好啦!不要爭了。我們先吃飯!」張震天見大家要為這事情起爭執,他連忙調和說,「這燕州城高溝深,想必也不是獸人們能夠輕易攻破的!我看我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是按照原先計劃向邊疆出發去支援百越的大軍。」 「張先生說的是!」方坤聽了也連忙點頭。其他人聽了他們兩個的話,也不再言語,各自悶頭吃飯去了。 第九章 繞道北疆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幾個用過早飯,就各自帶了馬匹出了燕州北門向北了。待他們向北走了半日,前面有一座大山阻隔。而山中的道路上,卻正行進著向北方邊疆運送糧草的車隊,看樣子他們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過完。 「姚秀,你說我們去北疆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張震天看著車隊在大道上緩慢得行進,他不免有些心焦,所以就問身邊的姚秀。 「姚秀!姚秀!你叫我秀兒能死人啊?」姚秀勒住自己垮下的戰馬,很是不滿得瞥了張震天一眼,「我不知道!慢慢等吧。」 「這……」張震天知道姚秀又犯了倔。雖然他與姚秀相處只不過短短數日,但是,他也瞭解了姚秀的脾氣。這女人的陰晴全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目瞭然。張震天看了一眼緩慢行進中的車隊,又側過身來討好得對姚秀說,「秀兒,那你說我們能不能繞過去啊?」 「哼!能。」姚秀輕哼了一聲,然後乜斜了張震天一眼,「說吧!我帶你們繞過去會有什麼好處?」 「啊?」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吃驚得張大怎麼嘴巴。 「怎麼?」姚秀鳳眼圓睜,惡狠狠得看著張震天。 「哦!好,好,好!」張震天見了姚秀的樣子連忙答應,「你說,你說!你想要什麼好處?」 「這個嘛!簡單。」姚秀見張震天願意接受她的條件,她的面色緩和了許多,「這第一嘛,你以後要喊我秀兒姐姐;第二嘛,到了北疆,你不許趕我走,我要跟著你;第三嘛,我還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 「這……」張震天聽了前兩個條件,就都讓他感覺到頭痛了,就更不用說他還不知道的第三個,「我說秀兒啊,我以後就喊你秀兒好吧?你說這在別人面前,讓我喊你姐姐,你不覺得……不覺得老啊?」 「不覺得!我高興。」姚秀鼓著腮回答,不過,她旋即又變了口氣,「那你說,總喊我姐姐,我是不是會老得很快呀?」她見張震天笑著點頭,就又改口說,「那這樣吧!以後,有人的時候喊我秀兒,就我們倆人的時候就喊我秀兒姐姐。」 「哦,行!」張震天勉強答應了下來。他原本想說你小小丫頭,想讓我喊你姐姐,你酸不酸啊?但是,他最後卻沒這麼說。他知道他要是那麼說,這秀兒姐姐是叫定了。接著張震天又跟姚秀商量道,「秀兒,你說你到了北疆不回來,那裡天寒地凍的,你一個女孩子似乎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姚秀不等張震天把話說完,就立刻搶白道,「我高興就好!沒啥不好。」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女孩子總在又冷,風又大的地方待著皮膚容易變壞!」張震天繼續說道。 「哦,這樣。」姚秀聽了,她微微頷首。女人最關心的兩件事,一是年輕,二是漂亮。張震天這麼說,姚秀自然會有些動心。不過,隨即她眨巴著眼睛望向張震天,「那你說我怎麼覺得獸人的女子皮膚並不粗糙呢?」 「這個,她們是綠皮青蛙,怎麼能跟咱們原人比呢?」張震天聽了,只得如此寬慰她。 「哦,那就是說,我把皮膚弄粗,你會心疼我唄?」姚秀眨巴著眼睛盯著張震天問。 「可……可以這麼說。」張震天無奈得點了點頭。他怕說不是,那姚秀立馬變臉不帶他們走捷徑。但是,他卻不知道這麼說,會不會堵住姚秀的嘴。 「呵呵,那就行了。」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果然開心得笑了起來,「只要你有這心就足夠了!我不在乎我的皮膚變不變粗糙!」 「我……」張震天話到嘴邊,他又嚥了回去,「行!行!我依你,快帶我們走吧!」他無奈得沖姚秀擺了擺手。他原本想說,我會嫌你不漂亮的!但是,若是如此一說,那不等於把自己喜歡姚秀這事兒做實了嘛!張震天他又不傻,他是不會做這樣的事兒的。 在姚秀的帶領下,張震天一行人的隊伍由車隊經過的山口轉西然後又行進了半日,這時天色就已經昏暗了下來。姚秀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她用手指著遠處的山脊,「姓張的,看到那道山脊了沒?在山脊之下,有一條崎嶇的山路可以通往北疆之地。」 「由此處到那條山脊大約還要走多久?」張震天瞥了一眼遠處的山脊,然後問身旁的姚秀。 「估摸著要兩個時辰吧!」姚秀想了一下回答,「不過,我建議我們今晚在附近住下。由此再向前走不遠有個不大的村落,若是再向前就沒有村落休息了。」 「那好,一切就聽秀兒姐姐的安排!」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得回答。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她面色一紅,然後又輕輕瞄了張震天一眼,就帶馬引路向村落去了。 當晚,張震天一行在村落裡找了一戶人家住下。這裡雖然地處偏僻,但是鄉民卻很熱情。張震天他們在用過晚飯後,就分幫結對得出來,在山村附近溜躂。蔣東方他們幾個都看出姚秀對張震天有層額外得意思,所以,他們沒人願意當燈泡。而蔣東方與蘇宛月也是一對戀人,他們兩個自然也不願意旁人打擾,他們在飯後就先失蹤了。方坤和蘇天星兩個則以切磋武技的名頭也不知道了去向。現在,陪在張震天身邊的只有姚秀一個。 「秀兒,這裡距離燕州能有多遠?」張震天跟姚秀兩個默默得走了一段,最後,張震天先開口說了話,「看起來這裡的景致不錯啊!」 「有什麼不錯的?」姚秀很溫柔得回他,「從前面那道山脊過去,就距離北疆很近了。這附近又是山地,既不適宜種植,又不適宜放牧;對於我們和獸人而言,都沒有多大益處。」 「是麼?」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反問道,「那獸人擅長放牧?」 「是啊!」姚秀點了點頭,「張大哥,你不知道!他們獸人的馬要比我們原人的好多了。」說到這裡,姚秀用眼角得餘光瞥了張震天一眼,她見張震天沒有不妥的反應,她就把頭低了下去,而後,她用手輕輕碰觸了幾下張震天的衣角,最終,她還是沒好意思去拉張震天的手。 「那前面的山路可以通過戰馬嗎?」張震天的目光注視著遠處的山脊,他顯然沒有注意到身旁姚秀的變化。 「可以。」姚秀點了點頭,「只不過這條道路過於崎嶇,戰馬在上面會很難走。人少還可以,若是大隊人馬走在上面就很艱難了。山路之上,很多地方都有怪石林立,需要人牽引著戰馬前進。人多了要走這路,非但不會節約時間,還很可能要多耗費些時日才行。所以,這條路我們原人的軍隊從來都不走的。」 「那我們兩個向那邊走一段看看吧?」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一個不詳得預感出現在他的心裡。不過,事情既然沒有落實清楚,他張震天是不會輕易出口的。 「好啊!」姚秀輕快得答應了下來,「那我們要不要回去騎馬啊?」 「不必了。」張震天搖了搖頭,他向前眺望了一陣兒,卻發現一個不大的山丘剛好阻隔在村落與山脊之間,故而他又抬手指著山丘說道,「秀兒,你看前面有一處山丘,我想到那上面看看!」 「哦,好。」姚秀點頭,不過,她隨即把拳頭在張震天面前晃晃,「不對!你耍賴。你竟然不叫我姐姐?」 第十章 巧探獸營 張震天和姚秀兩個爬了山丘之上,兩人藉著月光向山脊的方向望去。在山脊與山丘之間的山地中隱隱綽綽得有幾處篝火在星星點點得跳躍,籍著夜風得吹拂,空氣中似乎也有金屬與人畜的味道。 「張大哥,好像山脊下有人。」姚秀站在張震天的身邊有些驚愕得說。 「知道!」張震天略略點頭,「走!我們再向前去看看。」 「哦!好。」姚秀聽了,她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張震天的身後,一同向篝火出現的位置悄悄得摸了過去。 在夜色中,張震天與姚秀兩個小心翼翼得又前行了半個時辰。空氣中,人畜屎尿散發出得腥臭味愈來愈濃重了。偶爾還有嘁嘁嚓嚓得說話聲隨著夜風傳了過來。 姚秀聽了說話的聲音,她輕輕得拉了拉身旁張震天的胳膊,然後,她在地上做了個青蛙蹦跳得動作。張震天看了忍住笑點了點頭,他明白姚秀是在告訴他前面是獸人的營地。 張震天把手放到嘴邊,做出了不要出聲的手勢。而後,他們兩個悄悄得向前又走了一陣兒,張震天找到了一處隱蔽得處所,然後,兩個人一同隱藏了下來。 在月光的照射下,張震天和姚秀兩個透過草叢看到面前的空地上已經零散得搭建了不少帳篷。在帳篷中間,都點燃了篝火。不時還有巡邏的獸人兵士在營地間往復巡視。看起來營地的戒備很是森嚴。 張震天和姚秀在隱蔽處隱藏了半個小時,張震天瞅準了巡邏的兵士遠離他們處所的機會,他沖姚秀輕輕做了一個手勢,而後,兩個人緩緩得向後撤身,就在兩人將要從隱蔽處離開的時候,一個人洪亮的說話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雖然這個世界的語言不像地球世界那般繁雜,但是,獸人的語言與原人的語言也並不是完全相通,再加上地域口音的區別,張震天根本聽不明白那個聲音話語的含義。可這並不影響張震天識別出聲音的主人。是他?那個叫須卜直的僕人。 姚秀憑住呼吸,她仔細得聽了一陣兒須卜直的話語。待須卜直的聲音走遠,她連忙拉了拉張震天的衣袖,然後用手勢招呼張震天離開了隱蔽處。待兩個人返回山丘的時候,姚秀輕聲得對張震天說,「張大哥,他們要偷襲燕州。」 「偷襲燕州?」張震天吃驚得看著姚秀,「不是這裡不適合大軍行進嗎?」 「我想他們是分批通過山脊下的山路過來得。」姚秀想了一下說,「剛剛聽須卜直的意思,他們的人還沒有到齊。現在,獸人的營地裡已經集中了三千兵馬,他們後續的軍士還沒有到齊。」 「只是數千兵馬怎麼可能拿下燕州?」張震天沉思了一下,他滿面疑慮得看向姚秀,「以燕州堅固的城防,沒有數萬大軍是不可能拿下燕州的。」 「那你的意思是……」姚秀有些吃驚得看向張震天,「或許,他們有內應?」 「不好說!」張震天點了點頭。在地球世界為了一己私利出賣國家的人比比皆是,想必原人世界也不會沒有這樣的敗類。 「張大哥,我們先回村落吧!」姚秀緊了緊身上的衣物,顯然在夜風得吹拂中,她感覺到了冷。 「也好!」張震天觀察到了姚秀的動作,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下來,然後披到了姚秀的身上,「多穿點兒,別著涼!走,回村子。」 「嗯!」姚秀面色一紅,她用手拉了拉張震天披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後,她安靜得跟在張震天的身後,回村落去了。 在村落借宿的人家裡,蔣東方、方坤、蘇天星和蘇宛月四個早已經等得心焦,這張震天和姚秀兩個已經出去了半宿,他們自然以為張震天兩個在路上遇到了不測。當張震天和姚秀剛一進門,蘇天星就迫不及待得站起身來,「張先生,您這是去哪兒了?急死我們了!」 「哦!呵呵,讓大家擔心了。」張震天看了眼屋內的眾人,然後,他找了個板凳坐下身來,「有個壞消息告訴大家。」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然後把目光投向方坤,「方將軍,恐怕我們暫時不能去北疆找百越的軍隊會合了。剛剛我跟姚秀兩個發現獸人的軍隊隱藏在前面的山坳裡,他們想要偷襲燕州。」 「什麼?」方坤聽張震天的話,他噌得站起身來,「他們有多少軍隊?」 「聽說已經有三千軍隊過了山脊,後續軍隊還沒有到齊。」姚秀如實得回答。 「張哥、方將軍,你們可有什麼打算?」蔣東方聽了姚秀的話,他把目光投向他們兩個。 「還是方將軍定奪吧!」張震天說完,他把目光也投向了方坤。畢竟張震天幾個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護送方坤與百越軍隊會合,至於如何防守燕州並不是他們分內的事情。 「我看,我們還是回燕州吧!」方坤思忖著回答,「燕州剛剛向北疆派出了運糧隊,城中的防備必然空虛。而獸人的軍隊現在出現在我們前方,他們恐怕還有『一矢二鳥』的目的。」 「你是說他們若是攻擊燕州不成,會去偷襲我們的運糧隊?」姚秀聽了方坤的話,她看了方坤一眼,然後把驚訝得目光轉向了張震天,而後焦急得問,「張……姓張的,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秀兒,你可聽清楚了,他們是要攻擊燕州,而不是去運糧隊?」張震天並沒有理會姚秀語氣和稱謂上的變化。姓張的,就姓張的吧! 「是的!他們要攻擊燕州。姚秀回答。 「這攻擊燕州和攻擊運糧隊相比,通常哪個更簡單些?」張震天聽完姚秀的話,他把目光又轉向了方坤。 「肯定是攻擊運糧隊。」方坤毫不猶豫得回答,「雖然運糧隊會有大批的兵士與民夫跟隨,但是糧草一旦被點燃,再想撲滅就很困難了。而燕州城即使所餘的兵士不多,但是有堅固的城牆防禦,所以他們獸人想進入燕州並非易事。」 「我也這麼想。看來燕州城內真有奸細,這調兵防禦的事情只能求助於運糧隊了。」張震天聽了方坤的話,重重得點頭,而後,他把目光投向了房內的眾人,「東方,你與宛月兩個回一趟燕州吧!你們兩個注意觀察燕州西、北兩個城門每日進出的情況。特別是西門,我懷疑若是燕州城內有奸細,他們必然從西門出入與獸人聯絡。」 「好的!張哥。」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聽了立刻點頭。 「方將軍、秀兒,你們兩個去一趟運糧隊吧!」張震天又把目光投向了方坤和姚秀,「你們兩個去聯絡運糧隊的官員,讓他們派兵前來支援我們……」 「我不!我不去!」姚秀不等張震天把話說完,她就搶著插話說,「我要跟你在一起!別想支走我!」 「這……不要任性!」張震天不滿得瞪了姚秀一眼,「這裡就你對路途與地形,還有燕雲國的官員最熟悉,你不去找運糧隊,誰去找?」 「那你跟我一起去!」姚秀毫不相讓得回答。 「張先生,我看還是我跟天星一起吧!」方坤看張震天和姚秀兩個眼看就要起爭執,他連忙勸解說,「這偵察敵情的事情是張先生與姚小姐一起去的,自然是張先生去能夠說得更明白些。我看還是張先生去的好!」 「張先生,您去吧!」蘇天星也幫襯著說,「留在這裡,只不過是監視獸人的行動。若是獸人大軍行動,就算您在這裡,也是抵擋不住,還是您跟姚秀一起去運糧隊求援為好。」 「若是這樣,方將軍,你與天星兩個留在村落多加小心!大家分頭行動吧!」張震天瞥了一眼一臉得意的姚秀,隨即拉了姚秀的衣袖一把,「走!趕緊帶我去找運糧隊!」 第十一章 求援禦敵 張震天等六人連夜分為三組,分別向不同的三個方向去了。待天亮時,蔣東方與蘇宛月兩個已經抵達了燕州城西一帶,而方坤和蘇天星兩個則隱蔽到了昨夜張震天和姚秀曾經去過的山丘上。 與此同時,張震天和姚秀兩個也是快馬加鞭向前急切得趕路。他們兩個在日上三竿的時候,終於追上了運糧隊。這支運糧的隊伍自燕州出發正是打算去往北疆,只是他們並不是去給百越大軍送糧,而是支援駐守在燕州東北一帶的荊越軍隊。 在運糧隊駐地外面,守衛營房的兵士攔住了張震天和姚秀,「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從燕州來得!」姚秀說著,她伸手從腰件取了一樣信物出來在士兵的眼前晃了一晃,「帶我去見你們將軍。」 「是……」士兵看了信物,他連忙低頭。可不等他「是」字說完,姚秀就大聲喝住了士兵的話,「少那麼多話,趕緊帶路!」 這守衛營門的兵士也不傻,他也是個機靈乖巧之人。他見姚秀如此動作,他就知道姚秀並不願意讓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他連忙點頭,然後引著姚秀和張震天兩個進了營房。 營房內,負責推運糧草的民夫們有的已經上路,有的還在休息。畢竟運糧隊的規模不小,他們不可能同時上路。而負責保衛運糧隊的兵士也三三兩兩的跟在糧車後面一同向前進發。 到了中軍帳外,守門的兵士指了指帳篷,「小姐,這就是姞將軍的帳篷了。」 「好!你去幫我通稟吧!」姚秀說完,她又轉頭看向張震天,「張大哥,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先進去,等下喚你,你再去!」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連連點頭。未幾,兵士從帳篷內出來,「小姐,姞將軍有請!」 姚秀聽了兵士的話,一挑帳簾進入了帳篷。負責押運糧草的燕雲國將軍姞遠見姚秀進來,他連忙起身,「追雲郡主,末將有禮。您怎麼親自來了?」 「免了!」姚秀的手隨意一揮,「我來求叔叔您發兵救援燕州!」她話隨客氣,但是,人卻絲毫都不客氣。姚秀話一說完,她直接坐到了帳篷中的主座上,「姞叔叔,我還要求你件事!等下那個男人進來,您只喚我小姐或侄女就好,不要喚我郡主。」 「是!末將遵命。」姞遠聽了,連忙回答。在原人世界裡,對國君的女兒稱為公主,對王爺的女兒稱為郡主。這倒和地球世界漢人晉朝之後的稱謂有些相像,但也並不是完全相同罷了。 「那好!姞叔叔,您且喚他進來吧!」姚秀說完,她從主座上起身,乖巧得跑到一邊的從座上去了。原來這個頑劣的丫頭,也不是絲毫不懂規矩。 姞遠坐回到帳篷的主座,而後,他想帳篷內的親兵揮了揮手,「去!把帳篷外面的人請進來。」親兵聽了,連忙出帳把張震天喚了進來。 「東夷人,張震天,參見姞將軍!」張震天走進帳篷,連忙恭敬得對姞遠行禮。張震天到原人世界也不是一天半日了,這裡的俗套禮節,他也精通了許多。 「免了!」姞遠擺了擺手,「坐吧!張先生,您同我的……我的侄女到這裡來,聽說是為了借兵救燕州,這究竟是怎麼一回兒事?」 「哦!姞將軍。是這樣的……」張震天就把發現獸人軍隊的事情,以及懷疑燕州城有內奸的事情祥詳細細得跟姞遠說了一遍。 姞遠聽完,他看了看張震天,又看了看姚秀,「侄女,這事情他說得可是事實?」 「是的!叔叔。」姚秀毫不猶豫得回答,「是我們兩個昨天晚上親眼所見。那些獸人的軍隊已經翻過了八面坡,恐怕不日就要進攻燕州了。」 「這樣……」姞遠聽完沉吟了片刻,然後,他又看向張震天和姚秀兩個,「我現在手中總共只有三千士卒,而這些糧草又是前方急用的。我不可能置糧草於不顧把士兵全部派給你們去阻截獸人的軍隊。」說到這裡,姞遠又看了看張震天,「張先生,您可有什麼破敵的辦法?」 「破敵的辦法,倒沒有!」張震天如實得回答,「不過,阻敵前進的辦法,我倒有一個。而且,我也不需要姞將軍您手下的軍隊全部隨我去。您只需借我五百兵士,我把通往燕州的道路岔死,再等待其他地方的援兵就好。」 「若是這樣,那我分你一千兵士。你們即刻動身吧!」姞遠說完,他站起身來,「由此處,前往淮夷國的營地最近,這樣吧!我再給淮夷國的軍隊修書一封,讓他們再加派些人手去幫你們。」 「若是這樣,就太感謝姞將軍啦!」張震天聽了連忙起身道謝。 「罷了,事不宜遲,你們趕緊去吧!」姞遠說完,他就起身,做出了送客得姿勢,而後,他把姚秀和張震天兩個送出了帳篷,「喚子黍、周裴虎來!讓他們帶兵一千隨張先生同去。」守衛在帳篷外的親兵聽了姞遠的命令,他們立刻離開帳篷去找姞遠的兩員副將去了。 在山丘上,方坤和蘇天星兩個交替監視著不遠處獸人的營地。雖然獸人的營地距離山丘不遠,但是,獸人們顯然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的存在。同時,獸人們也沒有發動進攻的打算。不過,這半天下來,獸人的斥候騎著戰馬還是不時得從他們所在的山丘底下通過。 午後,蘇天星從村落裡找了些食物和水回到山丘上,他先是望了一眼遠處獸人的營地,而後,他把食物和水塞到了方坤的手裡,「方大哥,吃點兒!我看會兒。」 「好!」方坤應承了下來,而後,他把身體移到了一旁把合適的位置讓給了蘇天星,「你說張先生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 「估計不會太久。」蘇天星回答,「只是這獸人的營地也太安靜些了吧?」 「想必是因為他們的軍隊還未到齊,等他們的人到齊後,他們自然會向我們發動進攻。」方坤邊吃飯邊回答,「我觀察過了,他們派出的斥候的確都去了燕州方向。可是,現在兩國正在交兵,這燕州的守軍怎麼就沒發現他們呢?」 「也是!對了,方大哥。我還發現一件事,我怎麼覺得這獸人的斥候過去的多,回來的少呢?」蘇天星又看了一陣兒,他把目光轉向方坤不安得問。 「過去的多,回來的少?」方坤聽了蘇天星的話,他連忙把食物和水放置到一旁,而後也趴俯到山丘上向山下的通路看去。過了一個時辰,他也有了跟蘇天星同樣的發現。這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裡,獸人大約有五十名斥候騎兵從他們面前通過,可是返回獸人營地得還不足十人。 「不好!」方坤低聲叫道,「這些獸人在前面還有其他的營地。他們正在緩慢得向前移營,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他們營地的處所。」 「方大哥,那您說我們兩個怎麼辦?」蘇天星把目光轉向方坤。 「這樣吧!你在這裡守著。我跟在他們的斥候後面去看看他們都去了哪裡。」方坤說完,他起身向山丘下走去。 「方大哥,多加小心!」蘇天星在他背後低聲得囑咐。 在燕州城,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分別在西、北兩個城門內找了處僻靜的處所待了下來。天色將晚的時候,蘇宛月騎馬離開了北門趕去西門她與蔣東方約定好的位置見面。 「東方,你這裡可有異常?」兩人見面後,蘇宛月低聲得問蔣東方。 「沒有!」蔣東方搖頭回答,「我已經看了一天了。今天從西門出城的人不多。即便有,也都是些攜帶了貨物的客商。」說完,他又看向蘇宛月,「宛月,你那裡呢?」 「也沒什麼異常!」蘇宛月回答,「北門戒備得很嚴,無論進出,都有兵士在嚴密得盤查。」 「難道,張哥的判斷錯了?」蔣東方把目光重新轉向西門,在那裡也有一隊兵士正在盤查進入城門的人。 第十二章 夜遇方坤 傍晚時分,張震天、姚秀與周裴虎三個帶了姞遠調配給他們的二百騎兵先行趕到了他們出發時的村落。這之後,周裴虎帶領大部分的兵士在村落內安營,而張震天和姚秀則帶了二十名兵士趕去山丘尋找方坤和蘇天星。 「張先生,您回來啦!」蘇天星聽到背後傳來嘈雜得腳步聲,他就轉回頭去看向身後,當他看清楚是張震天帶了人向山丘上趕來的時候,他就貓著腰來到張震天的身邊,「怎麼樣?一起都還順利吧?」 「還好!」張震天點了點頭,隨即他又看向山上,「方將軍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蘇天星略一遲疑,然後說,「方將軍他跟蹤獸人的騎兵去了。」說到這裡,蘇天星就把他們兩個白天的發現詳細跟張震天說了一遍。 「不好!看樣子獸人在我們的背後另有營地。」張震天聽完蘇天星的話,吃驚得說,「這樣吧!這二十名兵士由你帶領繼續留在這裡監視獸人的動靜。我跟姚秀回村落去通知其他人注意防範,免得被獸人偷襲。」 「好!」蘇天星答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帶了張震天領來得兵士,他們一同向山頂去了。而張震天和姚秀兩個則離開了山丘,回了村落。現在村落裡面已經支好了帳篷,周裴虎和他帶來得剩餘的兵士正在搭建馬棚和一些簡單的防禦工事。 「周將軍!」張震天見狀連忙走到周裴虎的身邊,他把蘇天星剛剛對他說得話又對周裴虎說了一遍。周裴虎聽後,也感覺到很是驚訝,他吃驚得看向張震天,「張先生,如此一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現在我們人數太少,不能跟獸人硬來。」張震天沉思了一陣兒回答,「不過好在天色漸晚了,獸人遠道而來,他們必不熟悉環境,所以,想必他們晚上也不會有什麼動作。而且,獸人騎兵並沒有出現在村落附近,他們必然是去了燕州方向。所以,我們先等子黍將軍的援軍趕到,再做其他打算。」 「也好!」周裴虎聽了張震天的話,點了點頭,「那我先安排兵士在村落四周埋設好防禦的工事,也免得獸人發現我們後,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就按周將軍您的想法辦!」張震天說到這裡,他又轉身看了看姚秀,「秀兒,你路途熟悉,我想麻煩你再跟我跑一趟。我想去燕州方向再看一下。」 「好的,我隨你一起去。」姚秀點頭應允,隨即兩個人尋了各自的馬匹一同向燕州方向去了。 路上,天色已經放暗。這裡又是山區,馬匹自然走不快。他們兩個小心翼翼得向燕州行進。在這個世界裡,夜晚行進原本就是一件危險的事,現在又要防備獸人的攻擊,他們兩個自然加了百倍得小心。 午夜時分,他們兩個已經走出了很遠一段路程。在路途上,他們藉著月光很仔細得查看了路邊草或碎石被人或馬匹牲畜踐踏留下得痕跡,但是,卻始終無法找到大批軍隊經過得痕跡。 「張大哥,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姚秀蹲在馬前,她又檢查了一處被人或馬畜踏出的痕跡,「這裡的痕跡不想是剛剛留下的。遠處的石頭都沒有鬆動。」 「從這裡還要多久才能到燕州?」張震天同樣從地上起身,他望了望四周的環境,而後對姚秀說。 「大概還要一個半時辰吧!」姚秀辨析了一陣兒,回答張震天道,「在前面不遠處有條岔路,其中一條可以通燕州西門,另外一條是沿著山脊向前能夠通往雲州一帶,但是路途很遠。」 「那我們趕到岔路附近再做停歇吧!」張震天說完,他用徵詢意見的目光看向姚秀,「我覺得我們路上搜索得已經夠仔細了。現在還不到冬季,若是有大批軍隊隱藏在周圍,我想我們不會遺漏什麼。」 「好吧!一切都聽你的。」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頷首回答。雖然在人前,姚秀對張震天表現得很凶悍,但是到了人後,她對張震天更多得卻是依戀之情。 兩個人又向前行了半個小時,果然一條岔路出現在他們面前。在這半個小時的路途中,張震天和姚秀兩個沒再下馬檢視路途上的狀況。一是因為他們需要在天亮前趕回村落駐地,二是因為這周圍的地勢相對平坦,若是遠處有火光,他們會輕易得看到。 「秀兒,這麼遠了。怎麼就沒看到有什麼城鎮?」張震天在馬上奇怪得問姚秀。 「這裡是山區,雖然臨近國都,但是並不適合原人居住。」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回答,「我們原人大多是習慣於種植的,在這些地方是很難種植莊稼的。在山裡,也不是沒有人。只不過,他們都是零散的散居罷了。」說著,她就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岔路,「張大哥,就是這條岔路了。東南面的通往燕州,西邊的通往雲州。」 「哦!」張震天答應了一聲,「那這條路平時走得客商多嗎?」 「不多!」姚秀回答,「雖說這條路從燕州去往雲州要比其他的道路近上幾日,但是這條路依山而成,路上還有幾段會有大量的魔物出現,同時路上又沒有繁華的市集可以休息或是補給。所以,一般沒什麼客商從這裡走。」 「那這條路是……」張震天繼續問。 「這條路怎麼來得,我也不知道。」姚秀搖了搖頭,「不過,這條路的路況還不錯,或許是用來走軍隊運兵運糧的吧?」她又不確定的回答。 正在兩個人說話間,有一匹馬順著通往雲州的岔道,快速得向著他們兩個站立的位置奔了過來。等馬到了附近,馬上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兩個。只見來人迅疾得從馬背上摘了兵刃下來,做了戰鬥的準備。 「什麼人?」張震天在手裡籍了水球,然後,低聲得喝問。 「你是……張先生?」來人聽了張震天的聲音,他猶豫了一下,同樣低聲的發問。 「是方將軍!」張震天身旁的姚秀率先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她輕聲得提醒道,「張大哥,是方將軍回來啦!」她畢竟年輕,又是練箭出身,那眼神兒比張震天和方坤要強了許多。 「是我!我是方坤。」來人一邊收了兵刃,一邊提馬來到他們兩個近前,「張先生、姚小姐,你們兩個怎麼到這裡來了?」 「哦,我們從運糧隊找來援兵,發現你不在村落裡,特意前來尋你!」張震天見是方坤,他笑著回答,「怎麼樣?那些獸人的下落,你可查到了?」 「是的!」方坤點頭說,「他們都藏在通往雲州的道路一側。現在,在那邊已經聚集了大約四、五百人。全部都是騎兵。」 「呵呵,看樣子這獸人的統帥並非尋常人物啊。」張震天聽了方坤的話,冷笑著回答,「他們守住了通往雲州的路,既可以在攻打燕州不克的時候,阻擋雲州來的援軍,又可以利用這裡距離燕州較近,做一隻奇兵,偷襲燕州。」 「張先生,我看他們是想奇襲燕州。」方坤聽了張震天的回答,「我注意過了。在他們的營地處有很多被劫的車輛,護送車輛的人全部被他們殺死了。」 「難道他們在城內並沒有什麼內應?他們是想躲藏在車帳內進城?」張震天聽了方坤的話,他在嘴裡喃喃得低語。過了半晌,他又抬起頭來看向方坤,「這樣吧!方將軍,你趕緊趕回村落去通知周裴虎將軍,讓他做好防禦的準備。若子黍將軍帶兵趕到村落後,你讓想法兒分出部分兵力到岔路來。但是要注意不要被獸人發現。」 「好的!我這就去。」方坤說完,打馬向村落的方向去了。 張震天這時又轉過頭來看向姚秀,「秀兒,還得再麻煩你一趟。你立刻趕往燕州,看看能不能再從燕州悄悄得尋些救兵來。另外找到蔣東方和蘇宛月把這裡的情況也跟他們說明。讓他們注意從西門進出的車帳。」 「好!」姚秀答應了一聲,她把目光又投向張震天,「那你自己一定要當心!」 「放心去吧!」張震天衝她笑笑,「我沒事!你放心。」 第十三章 步步防敵 當方坤趕回村落駐地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昨天半夜,子黍帶了八百人的步兵已經趕到了村落,並且安置下來。方坤與子黍、周裴虎見面後,他沒敢耽擱,直接把張震天的話轉達給他們兩個。 「子黍兄,我看這事兒,還是我去一趟吧!」周裴虎聽完方坤的話說道,「現在天色剛剛放亮,想必那獸人還未起床,我現在就帶領部下的騎兵出發,一定會在他們前面趕到岔道口。」 「也好!」子黍聽完答應道,「那我這就派人接替你手下的兵士。」說完,他們兩個各自跟方坤告別,緊鑼密鼓得安排去了。 用了不到半個時辰,村落裡的一切安全就均已停當。這時候,蘇天星從山丘上回來,「三位將軍,獸人營地已見了炊煙。你們要出發就快走吧!」 「那好!有勞幾位守好營地。」周裴虎說完,他飛身上馬帶了部下二百名騎兵向岔路口去了。在他走後,子黍問方坤,「方將軍,我們是不是把路給他們岔死?我手下的步兵擅長修築工事。」 「先不要吧!」方坤想了一下回答,「張先生囑咐我們一定要避免被獸人發現,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按照他的囑托辦吧!您還是先把村落的防務再加強一番吧!」 「也好!」子黍聽了方坤的話點了點頭。他們現在所處得這個小村落,算起來能有百十戶人家。不過,在村子裡的大多是老幼病殘了。這裡距離燕州不遠,年輕人自然都去了燕州做事去了。若換了地球世界的語言,那就是年輕人都去燕州打工去了。 所以,防衛村落的任務,現在只能由子黍帶來得兵士承擔了。村落裡的人對此是無法提供任何援助的。 姚秀趕到燕州城下的時候,城門還沒有開啟。她在城下趁機又假寐了一會兒,待城門開啟後,她第一個進入了燕州。這守衛四門的兵士也是經常輪班換崗,所以他們自然曉得姚秀的身份。因此,姚秀進入燕州沒費任何口舌。 說來也是湊巧,在姚秀進入燕州後,她正在焦急如何去找蔣東方和蘇宛月。可是在城門附近的一個粥攤上,眼尖的蘇宛月就發現了正在左顧右盼的姚秀,她隨即衝著姚秀大喊,「秀兒妹妹!我們在這裡。」 「好啊!蘇姐姐。」姚秀向左右看了下,她見沒人留意她們的對話,她直接搬鞍下了馬,「姐姐,您跟蔣大哥都在呀?」原來姚秀這丫頭,也並非對誰都沒有禮貌。 「是啊,是啊!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蘇宛月有些吃驚得看著姚秀,「張大哥他們呢?村落那裡還好吧?」 「一切還好。」姚秀邊說邊在蘇宛月身旁坐了下來,「蘇姐姐,您跟蔣大哥昨天怎麼樣?」 「我們都好!」這時,坐在一旁的蔣東方開了口,「只是我們並未發現有獸人出入燕州。也沒有發現有空手騎馬出入燕州的原人。」 「那昨天車帳多麼?」姚秀聽了蔣東方的話,她隨即問。 「還好!」蔣東方聽完,點了點頭回答,「昨日是有些車帳從西門進出。不過,數量並不算多。」 「都是運送什麼東西的?」姚秀聽完繼續問。 「這個沒在意!」蔣東方聽完搖了搖頭,「好像是些箱子,應該是些綢緞、布匹什麼的吧?這守衛城門的兵士雖然盤問過,但是他們也沒開箱逐一檢查,所以我也說不上來。」 「原來這樣……」姚秀聽完蔣東方的話,她把今天凌晨她和張震天兩個在岔路口遇到方坤,然後方坤說得話,詳細得跟蔣東方和蘇宛月說了一遍。蔣東方聽了姚秀的話,他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姚小姐,按您所說。這獸人很有可能已經混進城來了。」 「哦?蔣大哥,您為什麼這麼說?」姚秀聽了蔣東方的話,她頗為吃驚得看著蔣東方問。 「你說方將軍在通往雲州的路上發現運送車輛的人都被獸人殺死了。而且,那條路又是平日裡很少有人走的?」蔣東方說完,他見姚秀重重得點頭,他又繼續說道,「如此看來,那些出城的車帳很有可能是受人指示走這條道的。運送車輛的人並不知道他們走得是一條絕路。他們在路上被獸人殺死後,很有可能獸人們假扮成他們的樣子,再混入城來。」 「他們會這樣做?」姚秀聽完蔣東方的話,她一時沒了語言。雖然蔣東方說得話,在她起來有些玄奧,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蔣東方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蘇宛月這時焦急得問。 「讓我想想!」姚秀沖蘇宛月擺了擺手,「今日職守城防的將領應該是我父兄的朋友。我且先去找他。你們兩個還是留在這裡繼續監視進出城門的人吧!」 「也好,那你多加小心。」蔣東方囑咐姚秀道。在姚秀走後不久,一隊車輛從城外緩緩得駛向城門。在城門處,兵士們盤查了他們一番,又隨意得檢查了一下車上的物品,就放他們進入燕州城了。 「宛月,你且在這裡等我。我跟去看看!」蔣東方見車隊進入燕州向城中心走去,他就俯在蘇宛月耳畔對她低聲得耳語。 「好!東方,你要多加小心。」蘇宛月囑托了蔣東方一句,然後她把目光重新投到了城門處,仔細得看著城門處的車輛、行人進出。 日上三竿的時候,周裴虎和他手下的二百騎兵就趕到了岔路附近。在這裡,張震天與周裴虎剛剛會合,一陣兒煙塵就從雲州的方向滾滾而來。 「大家趕緊隱蔽起來!」張震天一邊招呼一邊帶了周裴虎他們向燕州方向的一處山丘去了。這山丘自然是在姚秀走後,張震天發現能夠躲避藏兵的處所。至於早晨去燕州的車隊,張震天守在道路旁,他自然早早就發現了。 「隊長!看燕州方向有煙塵!」一名獸人斥候騎兵在馬上對一個軍官打扮的獸人講,「好像剛剛過去不久!」 「不要管他!看樣子並沒有發現我們的行蹤。」獸人隊長回答,「還是不要耽誤了將軍的大事要緊。不過,這事情記得回報將軍。」說完,他於手下的十餘名騎兵向村落的方向去了。在此後不久,同樣一隊騎兵從村落方向也趕了過來。他們的數量要比先前那隊騎兵的數量多一些。他們來到岔路口後,並沒有著急向雲州方向去。他們向著燕州方向行了一段。然後,領頭的人下了馬又在路邊檢視了一陣兒,而後,他們分頭向雲州和村落方向去了。 「不好!他們應該有所察覺了。」張震天趴在山丘之上,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周裴虎說,「看樣子,他們知道剛剛有馬隊去了燕州。」 「那我們怎麼辦?」周裴虎聽了,他略略起身問,「追上去,殺光他們?」 「不妥!」張震天搖頭,「他們不來追,就說明他們知道自身實力不足,並且不願意與我們較量。況且,他們現在分兵向兩個方向去了。我們若是前去追趕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那先生想怎麼辦?」周裴虎聽完點頭。 「周將軍,您可知道由此通往燕州還有其他險要的去處?」張震天想了一下問道。 「險要之處,倒真沒有。不過,能夠藏兵之處倒還有一處。」周裴虎想了一下回答,「由此再向燕州大約半小時的路程,在道路旁有一處山體。那裡可以隱藏幾百兵馬。」 「那好!」張震天聽完點頭道,「那就有勞將軍帶一百騎兵到那裡守衛吧!」張震天說到這裡,他又囑咐道,「注意隱蔽,若是見了獸人騎兵,盡量不要招惹他們。」 「好!」周裴虎點了點頭,然後,他帶了一百騎兵向燕州方向去了。 第十四章 姚秀求援 姚秀一個人騎馬去了城防營。這城防營是負責防衛燕州四門、城牆,以及擔負日常巡邏任務的軍隊的駐地。在城防營外,負責守衛營地的士兵攔住了姚秀的去路。 「你家將軍可在營內?」姚秀從身上取出信物遞到士兵手裡。士兵接過信物,仔細檢查了一番,「回郡主,在!」 「那勞煩你去幫我通傳一聲,就說姚秀要見他。」姚秀指了指營地,然後對士兵說。她也知道城防營是防務重地,閒人不能肆意亂闖。 「好的!郡主稍後。」士兵恭敬得回答,然後,他轉身跟其他兵士打過招呼。他就拿了姚秀的信物到營地內去了。 過了十幾分鐘,一名身材魁梧,長相卻很斯文的男子隨了士兵走出了營地,「秀兒妹妹,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這城防營可不比山林野地好玩,你到我這裡來作甚?」男子見了姚秀戲謔得問她。這人就是城防營的將軍媯群,他既是姚秀的表兄,又是燕雲國王族的成員。否則,這守衛燕州的重任也不會落到他的肩上了。 「切!你請我還不來呢!」姚秀輕蔑得瞥了媯群一眼,而後說道,「我說不是看你們家的江山要坐不穩了,我才懶得前來報信。」 「呵呵,秀兒,這話怎麼說?」媯群聽了姚秀的話,他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了起來,「若是我們媯家的江山不穩,你們姚家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罷!罷!罷!還是讓那些亂臣賊子反了吧!」 「呵!你到是想得開?」姚秀聽了媯群的話,她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那好,我找我舅父去!」 「別!別!算我怕你不成!你找我什麼事?」媯群見姚秀要走,他連忙把姚秀攔了下來。雖然,媯群在姚秀面前可以口無遮攔得胡說,但是,他可不敢在姚秀口中的舅父面前胡說,那可是燕雲國的國主。 「就讓我在這裡說啊?」姚秀見媯群沒有請自己進營的意思,她不滿得撇了撇嘴,而後把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 \5\「好!那就有請追雲郡主隨小將一同入營吧!」媯群說完,向姚秀深施一禮,而後做了個很恭敬得請的動作出來。 \1\「這還差不多。」姚秀見媯群變得如此恭順,她的心氣頓時好了許多。她大搖大擺得進了城防營的營地,而後就向中軍廳走。媯群自然是無奈得跟在她的身後。待兩個人路走了一半,他們兩個身邊再無旁人的時候,姚秀卻突然停住了步伐,她拉了媯群的衣袖一把,而後趴俯到媯群的耳邊輕聲得說,「哥哥,城內有細作,獸人要攻城!」 \7\「你?你說什麼?」媯群聽了姚秀的話,他一臉錯愕得表情,當即反問道,「你!你再說一遍!」 \z\「我說獸人要偷襲我們燕州!」姚秀這次說得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小\「怎麼可能?」媯群聽了擺了擺手,「我們燕州城防堅固,城內又不缺兵馬。他們獸人如何偷襲?」說到這裡,媯群衝著姚秀微微一笑,「妹妹,我看你又是來捉弄我的吧?」 \說\「你!你!」姚秀見媯群不信自己的話,她一時沒了語言,她用手指著媯群,面龐上全是焦急之色,可就是說不出話來。而媯群見了姚秀的表情,他一臉泰然自若得神情,彷彿姚秀說得話,跟自己沒有絲毫得關係。 \網\「誰要騙你誰小狗!」姚秀最後漲紅了臉,大聲喊出如此話來。媯群驚愕得看著姚秀,而後防聲大笑,「哈哈!那就不用騙了。你原本就是小狗!哈哈。」 「你討厭!你才是小狗。」姚秀用拳腳不停得在媯群的身上招呼,「你信不信?你到底信不信?」 「好!好!我信。」媯群最終無奈得回她,「那你想怎麼樣?」 「你派兵隨我去把獸人拿了!」姚秀忿忿得回答。 「那好!我派十名兵士隨你前去。」媯群點頭應諾。 「不行!才十個人?去送死啊?」姚秀掐著腰,大聲喊。 「那十人不行,五十人總可以了吧?」媯群又回她。 「哼!我看你還是不信!」姚秀說完,她氣鼓鼓得轉身就向營地外走,「那你就等著明年的今天我給你送紙錢吧!」 「妹妹!妹妹!哥哥錯了。」媯群再次拉住了姚秀。他看得出姚秀這次不像是跟自己玩笑。不過,誰讓姚秀平日裡跟自己玩笑慣了,所以媯群並不相信姚秀的話。 「那你既然錯了,你要怎麼改?」姚秀停住了腳步,背對著媯群問。她是不會當真離開營地的。現在燕州城內,人員裝備最齊全得也就是媯群手下的城防營和她舅舅——國主大人的禁衛軍了。她總不會為了幾個獸人去找她舅舅調動禁衛軍幫她吧? 「只是,秀兒你說得事情也太蹊蹺了。這獸人遠在北疆作戰,他們怎麼可能到我們的燕州來?難道他們不知道燕州有重兵防守?」媯群見姚秀停住了腳步,他勸解姚秀道。 「可是,他們就在城西的八面坡!」姚秀咬著牙回他,「而且,我們在通往雲州的路上也發現了獸人。」 「你是說他們在城西?他們通過八面坡下的小路滲透過來的?」媯群聽了姚秀的話,他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雖說,姚秀的話有些蹊蹺,但是細想起來也有些道理。那八面坡一帶的確有小路可以同向燕州,而且那裡並無燕雲國和其他盟國的軍隊防守。只是小路崎嶇難行,大隊人馬是如何翻山越嶺到達那裡的? 「是的!」姚秀點頭說,「他們已經滲透過來數千兵馬了。現在他們的後續兵馬依舊在路上。」說到這裡,姚秀就把如何與張震天相遇,如何幫張震天他們去北疆,如何碰到獸人軍隊的事情簡略得說了一遍。自然,她如何從家中逃脫的,她是不會講於媯群去聽的。 「若是按妹妹這麼說,這獸人可能已經滲透到我們燕州城內了。」媯群聽完點頭道,「雖然我們原人現在正與獸人在打仗。但是,我們與他們的馬匹、獸皮以及米麥、布匹生意並沒有中斷。所以,獸人的商人和我們原人的商人還是可以來往於兩國間的。若是他們獸人利用來往的商隊偷襲我們,也的確有此可能。」 「那你還不趕緊帶人跟我去剿了他們?」姚秀見媯群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她連忙轉身眼巴巴得望著媯群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望著媯群說。 「呵呵,這個……這個還得從長計議。」媯群見了姚秀的表情,他又改口道,「雖然城防營尚有數萬兵士,但是,我也不能隨意調動他們。」 「哦,那你想怎麼樣?」姚秀白了媯群一眼。她心中暗想,數萬?你媯群當我姚秀真得是傻子?你現在有下能有萬八千人就不錯了。誰不知道燕雲國的主力全都去了前線,前些時候國主又抽調部分城防營的軍隊去了洛邑,你上哪兒來得數萬兵士? 「這樣吧!我帶一隊人隨你去西門。若是真得發現進城的車帳有夾帶,我就派兵給你,讓你帶著他們去剿滅城外的獸人。」媯群說道。其實,要說媯群不信姚秀的話,那也不對!他若是不信,也就不會帶人去城門了。只是姚秀的想法很對!現在,媯群手下的兵士不過萬人,所以他不敢貿然派兵出城迎戰獸人,若是一旦中了埋伏,那燕州可就真得不保了。 「也好!」姚秀聽了媯群的話,她爽快得答應了下來。她堅信張震天與蔣東方的話沒錯!只要媯群帶人去西門,那麼他們一定會有所斬獲。 「衛兵!」媯群見姚秀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沖守衛中軍廳的衛兵大喊,「叫上我的衛隊!隨我一同去西門!」 第十五章 西門尋跡 媯群帶了他的衛隊跟隨在姚秀的身後,他們一起來到了燕州城的西門。負責守衛城門的兵士見媯群親自帶人親來巡視,他們立即把這一情況稟報給了城門官左良成。左良成得到消息後,自然不敢怠慢,他從城門附近的休息處迎了過來。 「媯將軍,怎麼今天您親自來巡視?」左良成見到媯群後,恭敬得施禮道。現在北方的戰事吃緊,媯群的精力都在北城門上。對於燕州最偏僻的西門,他的關心自然最少,所以最近幾乎不來的。 「是的!」媯群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左校尉,最近城門進出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回媯將軍,異常倒是說不上。」左良成見媯群問城門進出的情況,他如實得回答,「只是最近進出的客商比前些時候多了些,所以,進出城門的車帳也就多了些。」 「哦?從此門進出的都是些什麼人?都是城裡哪些字號或是府第?」媯群聽了左良成的話,他心下一驚,不過他卻沒有聲張,繼續問道,「那些車輛,你們可都檢查過了?」 「檢查過!」左良成回答,「主要就是些布匹,還有部分獸皮之類的東西。並沒有發現什麼違禁得東西。偶爾押送的人會隨身帶些兵刃,但是沒有發現他們攜帶甲冑。」在原人世界,這點到是和地球世界類似。在地球世界的中古時代,平民攜帶兵刃,不算犯法,但是,平民若是擁有甲冑,那就是一件觸犯刑律的事情了。 「是麼?」媯群不置可否得回答,「那他們都是城中的商號,還是自別處來?」媯群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按左良成的話,媯群無法判斷這些車帳中是否混入了奸細。畢竟現在是戰爭時期,北、南兩門現在主要用來運送軍事物資,這西門出入的商號多一些也算不得異常。而且由西門而去,又是山區,這押送車輛的人自然要帶些兵刃防身,以免遭到魔物的侵襲。 「有商號,但是,很多車帳都屬於廣成公的。」左良成認真得回答,「商號嘛,就很雜亂……」 「不必說了!」媯群擺了擺手,「廣成公的車帳,你們也仔細檢查過?」 「這個……末將不敢!」左良成回答,「不過,我都安排兵士盤問過。至於檢查嘛!這廣成公,是將軍您的叔父,國主的弟弟,我自然是……不敢。」 「明白了!」媯群聽完,他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車帳要是有問題,這城內要是有問題,八成就在廣成公,自己的叔父媯懷德身上了。媯群這時把目光轉向他身後的姚秀,他們兩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後媯群把目光重新投到左良成身上,「左校尉,這廣成公的車帳,通常都什麼時辰進出?」 「出城的時間不好說。但是,最近從外面回來的車帳是一天三次。」左良成回答,「今天上午的那次已經進城了。第二次在中午時分,再有一次是在日落後。」 「每次多少車輛?」媯群繼續追問。 「大約五到十駕馬車吧!」左良成想了一下,估摸著回答。 媯群聽了左良成的話,他沒有回答。他在心裡暗暗得盤算,每次五到十駕馬車,這媯懷德府中豈不是要運送大量得物資。現在國家雖在戰時,但是燕州並非戰區,要說媯懷德要逃跑也未免太早些了吧? 「秀兒,我聽說你還有兩個朋友在城內?」媯群拉著姚秀的手,從左良成的身邊走開,他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低聲得問姚秀。 「是啊!來的路上,我跟你說過的。」姚秀痛快得回答。 「那好!」媯群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在哪裡?恐怕有些事情還需要他們幫忙去辦。」 「哦!就在對面不遠處的粥攤。」姚秀沖西門市集口的粥店努了努嘴。媯群順著姚秀指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那裡。看打扮,她並不是燕雲國人。 「就是她?對不對?」媯群低聲得問姚秀。 「是的!還有一男的,不過,現在不在她身邊。」姚秀繼續說。 「那好!我知道了。」媯群說完,他又回到了左良成的身邊,「你且去吧!待我叔父的車帳過來,你跟我說下。我好久沒去我叔父那裡了。我剛好有樣東西托他們幫我送去,我也就不必再跑一趟了。」 「是!將軍。」左良成恭敬得應承,然後,他又看了一下天,「媯將軍,現在天色已近正午,您看我是不是先為您安排一下飯食?」 「不必了!」媯群擺了擺手,「早就聽說你們西門粥店的粥不錯!我就去喝點兒粥吧!」媯群說完,他就徑直向集市口的粥店走了過去。姚秀和媯群的衛隊則跟在媯群的身後,一同向粥店走了過去。 待媯群走到粥店的門前,他好像很隨意得看了看天,然後,他轉身對姚秀說,「秀兒,這大熱天的,裡面太熱,我們還是在街道邊吃吧?」 「好啊!」姚秀知道媯群是為了找機會與蘇宛月搭訕,畢竟這進出城門的車輛是廣成公媯懷德的,媯群處理起來也不得不加了小心。 媯群見姚秀答應了自己的話,他沖姚秀笑笑,而後選了蘇宛月身旁的桌子坐下。隨即,媯群對身邊的衛兵們說,「好啦!你們也隨便找地方坐吧!不要拘束,隨便點些吃食。最後,都由我來付帳。」 「謝過將軍!」衛兵們聽了媯群的話,連忙道謝。隨即,他們也都找了附近的桌子坐下。只是,他們很恭敬得與媯群保持了一點兒距離。畢竟主僕有別,這點兒規矩,無論是這裡,還是地球世界,那都是一樣的。 「小姐,看樣子您不是本地人吧?」等這一切安排妥當,媯群好像無意中發現了鄰桌的蘇宛月,他就湊到近前搭訕,「我是這城中的守衛。請問您是哪裡人啊?」 蘇宛月早就注意到姚秀跟在媯群的身後,現在媯群又跑來跟自己搭訕,而姚秀也在媯群身後向她施了眼色。蘇宛月她又不傻,她就知道其中有事。蘇宛月聽完媯群的話,她略略起身,「將軍,您好!小女是東夷人,我在這裡等我的朋友。」 「哦?東夷人?」媯群故意裝做很吃驚得樣子,然後,他抬腿在蘇宛月的身旁坐下了,同時,他向姚秀擺了擺手,「秀兒,快過來!這位姑娘果然是從東夷來得?」 「是吧?我說你還不信!」姚秀說完,她也換了桌子在蘇宛月的身旁坐下,而後,她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姐姐,他是我的表哥媯群,自家人不礙事的。我蔣大哥到哪裡去了?」 「他去追早晨進城的車帳了,還沒回來。」蘇宛月回答,隨即,她用眼神瞟了瞟身後不遠處的一家酒店,「那裡有一桌客人也坐了一上午了!你跟媯將軍注意下。」 「哦!好。東夷可是好地方啊!哈哈。」媯群聽了蘇宛月的話,他的嘴上打著岔兒,眼神卻按照蘇宛月的指示向市集內的一間酒館看了去,「咦?這西門市場真是好地方,居然還有酒店!」當媯群的目光與那桌客人的目光相對的時候,他嘴裡故意大聲得說,「衛兵,去看看對面酒店可有好酒?」說完,他轉過身去彷彿又跟蘇宛月她們聊天去了。 不多工夫,衛兵從酒店要了一罈酒回來。而這邊,媯群和手下的衛兵們也都點好了飯菜。他們彷彿在很隨意得聊天、吃飯。對面酒店裡的人見他們如此這般,也就放鬆了精神,依舊坐在那裡吃吃喝喝去了。 媯群見那桌人既無人再警惕得看向自己,也無人回府報信,他就小聲得對蘇宛月和姚秀兩個說道,「他們當中有一個像是我叔父的家僕,其餘的,我並不認識。」 「那將軍有何打算?」蘇宛月聽了媯群的話,她低聲的問。 「等下,我想麻煩小姐幫我辦一件事。」媯群壓低了聲音說,「由此向東,往城中心去,有一寬大的府第,就是我叔父廣成公的處所……」 第十六章 粥店密談 就在媯群向蘇宛月交代廣成公媯懷德居所的時候,蔣東方從集市裡面步履匆匆得趕了回來。待他來到粥店外面,他先是一愣。畢竟蘇宛月身旁坐滿了燕雲國的兵士。待他仔細一看,他發現姚秀和一名不知名的男子跟蘇宛月坐在一張桌上,而且像是在竊竊私語得談著什麼。 蔣東方站在那裡,略一停頓,他又繼續向蘇宛月的身旁走,到了近前,他的手輕輕搭了蘇宛月的肩上,而後親暱得對蘇宛月說,「宛月,這是……」 「哦,東方,你回來啦?」蘇宛月見到蔣東方也是一臉興高采烈得神情,「他們都是朋友,不是外人。你快坐吧!」她說完,就拉了蔣東方在自己身邊坐下,而原本坐在蘇宛月身旁媯群則知趣得換了座位。 「小人蔣東方,東夷國人。」蔣東方一入座,就介紹了自己。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姚秀,轉而又看向身旁的年輕人,「不知道將軍您是?」通過媯群的服飾打扮,蔣東方自然能夠看出他是一位將佐。 「我叫媯群,姚秀的表哥。」媯群笑著回答,而後,他壓低聲音說,「不要回頭,酒店裡有幾雙眼睛。」蔣東方聽了媯群的話,他向媯群客氣得施禮,同時點頭道,「明白!將軍辛苦了。」 「沒什麼!」媯群擺了擺手,「這事情還真是勞煩二位了!若不是你們,說不定我腦袋搬家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說完,媯群在桌上,又把跟蘇宛月說的廣成公媯懷德的住所得去法又畫了一遍。 「這府邸,我應該去過。」蔣東方看完,他思忖了一下而後回答,「對!我剛剛去的那處府邸應該就是將軍您說的地方。」 「是麼?」媯群聽了驚奇得問,「呵呵,原來蔣兄已經去探察過了。那裡面可有什麼動靜?」 「我是跟著今天早晨的那隊車輛去的。」蔣東方回答道,「這府邸把手的很嚴。那隊車輛都是從府邸的後門進入府邸的。我在府邸外面轉悠了大半天,並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進入府邸的地方。原本府邸外面有幾株大樹,但是,看起來像是在最近也被人伐倒了。而且,我隱約看到府邸的院牆上,偶爾有人頭攢動。恐怕他們在府內某些地方搭建了簡單的工事。」 「工事?」媯群聽了蔣東方的話,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大約在半月前,廣成公曾經上書說,他的府邸院牆年久失修需要修繕。這原本是他們府內自己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通報國主得知。現在看來,他們是借了修繕院牆的名義,在府邸內修築了防禦的工事。」 「若真是這樣,將軍您看,我們應該怎麼辦?」蔣東方聽了媯群的話,驚訝得看向媯群。看來這廣成公媯懷德肯定有問題無疑了。 「我看還是先不要驚動他們。」媯群想了一下回答,「我還是想讓你們二位幫我去廣成公的府邸察看一番。現在,他用修繕府邸的名義肯定集中了大批的民夫。這些民夫在夜晚必然不會住在府邸內,他們應該會知曉一些事情。而且,你們一直都在懷疑廣成公暗中在向城內運兵,那麼這些進入府邸的獸人兵丁,也必定會留下些痕跡。」 「也好!那就由我們兩個去辦這事吧。」蔣東方聽了媯群的話連連點頭。隨即,他拉著蘇宛月的手一同起身道,「將軍!今日真是興會。還煩勞將軍請客,他日小民還望您能到客棧一敘。」 「哈哈!兄台見外啦。」媯群笑著擺了擺手,「我今日還有事,改日我再去客棧叨擾吧!」 「好,那我們就告辭了。」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說完,手牽著手離開了粥店。而對面酒店內的那桌客人見了,他們相互耳語了幾句。然後其中一人站起身來,悄悄得走出酒店,跟在蔣東方他們的身後一同向前去了。 就在蔣東方和媯群談話的同時,一隊車輛緩緩得從雲州的方向朝著岔道口趕了過來。在車輛的前後,各有獸人的騎兵在保護著車輛的行進。 張震天和跟隨在他身旁的原人士兵發現了這一情況。他們自然明白這些車帳內必然有問題,同時,張震天也明白獸人們會如此做,他們想必也已經知曉在這道路附近可能有原人的兵士。 「去告訴周將軍,注意隱蔽!」張震天對身邊的一名騎兵隊長低聲得說,「不要騎馬,跑步過去。」 「好的!張先生。」騎兵隊長聽了,他的身體向後緩緩得後撤,而後脫掉了身上的軍服,向燕州城的方向貓著腰跑了過去。 慶幸的是,獸人的隊伍並沒有發現騎兵隊長的身影。他們依舊在緩慢得向前行進。看起來,他們的車帳中一定是放置了重物,所以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在某些難行的路段,騎兵們還要下馬幫押送車輛的人向前推上一把。 「須卜將軍,您覺得他們原人真能發現我們的蹤跡了嗎?」一名騎在馬上的獸人兵士問身邊的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將領道,「我看這路上,根本就沒有原人的蹤跡,他們若是發現了我們,不會讓我們這樣輕鬆得通過吧?」 「王爺自然有王爺的道理。」魁梧的將領回答,「既然他讓我們當心,我們就當心些好了!等下我們把車輛護送到前面的山丘處,我們就回營地去。」 「好的!將軍。」獸人兵士答應了一聲,而後,他又問,「將軍,我們要不要到前面先去偵察一番?這裡已經距離燕州很近了。再往前走就是岔道了。」 「可以!你們去吧!多加小心。」說完,將領擺了擺手,大約二十名騎兵一起向前衝了出去。 這時,前去周裴虎處報信的騎兵隊長,已經把發現獸人騎兵護送車隊一同出現的消息傳達給了周裴虎。周裴虎想了一下,然後,他又看了看附近的地形。若是這車隊只是自己通過,他還有把握藏在山丘附近不被獸人發覺,可是若是有騎兵護送,他們必然會在道路兩側偵察,那麼他們所處的位置就不好說了。 「大家聽我命令,向燕州方向再退上一段!」周裴虎最後命令道,「大家到時候都退到莊稼地裡。都給我看好各自的馬!」說完,他帶了手下的兵士們一起又向燕州的方向退卻了。 同樣待在岔路口附近的張震天就不用擔心如此問題。因為,他們隱藏得位置距離道路較遠,獸人的騎兵即便來回往復,他們也很難留意到道路邊的他們。 當獸人騎兵與車輛接近到岔路口附近的時候,一隊獸人騎兵先上了通往燕州的道路,他們在道路兩旁一邊搜索一邊向前行進。等他們到達周裴虎原先藏身的位置的時候,他們停下腳步不再前行。 隨即,一名獸人騎兵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面綠色的小旗,他沖後面行進中的車隊用力得晃了晃。跟隨車隊一起前行的將領看到後,他停住了馬匹,「騎兵停止前進,讓車輛自己向前走!」說完,他撥馬回了通往雲州的道路。而前面偵察的騎兵見將領已經帶人向雲州方向返回,他們也快速得從通往燕州的道路上撤離,向雲州方向去了。雖然由燕州西門去雲州的道路生僻,但是現在是戰時,獸人們也怕在路上碰到從燕州而來的車輛,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才會著急從通往燕州的道路上撤離。 午後,由雲州方向來得這隊車輛已經接近了燕州的西門。這時,守侯在西門內的左良成見狀,他連忙離開了西門向對面集市口的粥店跑去。 第十七章 西門搏弈 當車隊抵達燕州西門的時候,媯群和姚秀兩個已經站到了城門底下。帶領車隊入城的廣成公府的二管家媯長生看到媯群也站在城門口,他不免有些心慌。待車隊被守衛城門的兵士攔住盤查的時候,他從馬上下來走到媯群的面前,「少將軍,多日不見,近來可好啊?」 「還好!老管家。」媯群見是媯長生,他客氣得笑笑,「您這是給我叔父運送的什麼東西啊?」 「嗨!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媯長生先是歎了口氣,而後說,「都是些山石之類的東西,另外再就是些布匹。」 「山石?布匹?」媯群聽了媯長生的話,他好奇得看向車輛。的確,被兵士們打開的幾個箱子露出的都是綠色的粗布,再就是一些獸皮。而沒有裝箱,直接垛在車上的,的確是些石頭。媯群看罷,他轉身看向媯長生,「難道我叔父府裡還缺布匹?這些石頭是做什麼用的?」 「回少將軍的話,這些布匹是為了獎賞那些整修公爵府的工人的。這些石頭則是為了在府中重新砌個假山用的。」媯長生恭敬得回答,「您也知道,我家廣成公就喜歡這些山山石石之類的東西。」 「是麼?」媯群反問了一句,然後,他走到一輛車前,隨手從箱子裡抓起了一卷粗布,「這布看起來粗陋,不過手感試起來還挺結實。」他說著就用力扯了扯布匹,布匹應聲開裂了,「唉!試著不錯,終究還是破爛東西。」媯群如此說完,他把布匹又重新丟回了箱子裡,「我叔父也是,他就用這些東西來賞賜工人?」 「現在是戰時,公爺他手裡也沒多少錢!」媯長生彎著腰恭敬得回答,「就這些布,還是公爺他托人從雲州買來得!」 「是麼?」媯群聽了媯長生的話,咧嘴笑笑。他心想這媯長生著實狡猾,他已經算到自己要問既然是尋常的布料,他們為什麼不從城中採購的話來。媯群又走到裝有石頭的車輛旁,「那這城內沒有布?再說了,從雲州運來,那費用也很昂貴吧?」 「少將軍有所不知,公爺說了,這城中的布應該留給前方的將士用。」媯長生回答,「而且,您也知道這雲州的布向來比我們這些便宜些。另外,公爺在雲州也有產業,所以,去雲州的車輛回燕州空著也是空著,就不如順帶著運送些布匹回來了。」 「呵!我叔父找得這些石頭真不錯。」媯群從車裡舉起一塊兒巨石,打量了一番,然後又把它送了回去,「這塊石頭看起來不起眼,到是很像是玉石啊?」 「呵呵,少將軍說笑了。」媯長生瞥了一眼那塊兒石料,然後笑著回答,「那不過是塊石英石,並不是玉石。若是少將軍喜歡,我就代公爺送您了。」 「那怎麼好!」媯群擺了擺手,然後,他又向跟隨在車帳邊的這些下人們看去,「看樣子,山裡採石的工作很辛苦啊!不少人臉上都帶了傷。」 「是啊,是啊!」媯長生聽到媯群說下人臉上的傷情,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他這趟運送進城的物品,除了這人,其他的東西,他還真不怕媯群挑出什麼毛病。尋常的布匹和從山上開採的石頭,你最多就是說廣成公媯懷德吝嗇。就是懷疑,你也抓不到實證,只是這人…… 「若是我叔父不嫌棄,其實我那裡倒是有很多閒置的石頭。」媯群盯著下人的面龐看了一陣兒,他而後很隨意得對媯長生說,「其實叔父他也沒有必要派人去山裡開採石頭,就我營地中就有很多。先讓他拿去用了也就是了。」 「這……那我先替公爺謝過少將軍了。」媯長生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他沖媯群作揖笑道。 正在這個時候,從西門集市裡,幾匹快馬向這裡趕了過來。為首的也是一位年輕的將佐,看年齡,他應該與媯群相仿,或是稍長些。等他到了西門前,他翻身下了馬,然後走到媯群和媯長生的身邊。 「堂弟,一向可好?」來人先是沖媯群客氣得打了招呼,然後,他又看到跟在媯群身後的姚秀,轉兒又對姚秀說,「喲?秀兒妹妹也在這裡?」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廣成公媯懷德的長子媯鵬。 「兄長好!」媯群和姚秀見是媯鵬,他們兩個一同招呼。待招呼完畢,姚秀走到媯鵬身旁,「鵬哥哥,你這好久不來姚樹堡玩了,我還等你帶我去打獵呢!」 「哈哈!愚兄我最近忙。沒有時間。」媯鵬笑著回答,「我父親要修整府邸,我還要在禁衛軍中聽命,實在是沒有時間。」 「兄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再忙,也不能冷了兄弟情分。」媯群聽了媯鵬的話,他面帶笑容得回答,「對了!你不來,我還忘記了!我前幾日得了樣東西,想必叔父他能喜歡。」說完,他向身後的衛兵招手,衛兵捧了一個托盤上來,上面放著一個精巧的金屬盒子。 媯鵬見了,他伸手拿起了盒子,認真得把看了一番,「好精巧得盒子!只是不知道裡面裝得是什麼樣的寶貝。」 「呵呵!兄長見笑了。」媯群見媯鵬誇讚盒子,他笑著回答,「不過是一塊玉石罷了。」媯鵬聽了媯群的話,他小心得開啟了盒子,果然一塊光色圓潤,晶瑩剔透的羊脂美玉靜靜得躺在盒子裡。 「哈哈!弟弟,想必我父親見了這玉石會歡喜得不得了!」媯鵬看了玉石的成色恭維道,「還是我群弟弟會找東西!的確是難得的佳品。」 「既然這樣,兄長您還不趕緊帶了車隊回府去!」媯群說著,他有瞥了護送車隊的下人一眼,「兄長,您可跟叔父講,石頭,我那裡有!就不要再出去採了。」 「也好!只是弟弟你那裡的石頭將來都是做守城之用的,我和我的父親怎好隨便挪用?」媯鵬先是答應,後是拒絕道,「還是讓他們去採些吧!」 「呵呵!只是這些工人看起來傷得厲害!還是……也罷!」媯群笑著回答,「既然兄長您願意操勞,這本是你們的家事,我就不管了!」說罷,媯群沖左良成擺了擺手,「放行!放行!都是我叔父的物品不要查了。」 「那就謝謝群弟了!」媯鵬見媯群同意讓車隊通過,他立刻向媯群道謝道。而後,他又轉頭看向姚秀,「秀兒,可願意隨我去公爵府玩玩?」 「不去了!我聽群哥哥說了。你們府內正在修繕府邸,現在全是工地。我才不要去那種骯髒的地方呢!」姚秀搖頭答道,她故意把「骯髒」兩個字加重了不少語氣。 「呵呵!那好。」媯鵬倒沒有在意姚秀的話,這姚秀在他們這些兄長面前一向任性慣了,任何人也不會覺得姚秀的話有何不妥。隨即,姚鵬上了戰馬,他又與媯群道,「群弟,今晚若是有時間去家裡找我!我們兄弟兩個也好久沒有敘談了。」 「好!兄長放心。」媯群回答,「若是有空暇,我一定前去叨擾!」說完,他向媯鵬施禮。而後者則帶了手下,領了車隊回府去了。 待媯鵬一行走遠,媯群輕輕得拽了拽姚秀的衣袖,「秀兒,你注意到那些隨行的下人們的面龐沒有?」 「怎麼?都是尋常的原人啊!」姚秀吃驚得回答。今天進城的這些車輛,她也跟在媯群的身旁查看過,她並不覺得車內有任何不妥。所以,她才沒有斥責媯群為什麼會放車隊入城。 「那些人的臉都像是貼上去的!」媯群見左右無人,他俯在姚秀的耳畔輕聲低語。 第十八章 嚴陣待變 媯群和姚秀兩個回到軍營後,他們並沒有聲張,而是悄悄得躲進了媯群的房間。等兩個人落座,下人們上好茶點後,媯群輕歎了一聲氣說道,「唉!秀兒,現在來看廣成公媯懷德想要勾結獸人造反已經確鑿無疑了。」 「那群哥哥,你想怎麼辦?」姚秀看媯群一臉猶豫的表情,她急切得問。 「這個事情還得好好斟酌。」媯群回答,「現在,國主陛下並不在城中。三日前,他離開燕州去薊州了。若是現在我們直接出兵包圍廣成公府恐怕會被他們反誣成叛亂。而且,媯鵬身為禁衛軍的右將軍,他手下還有兩千精銳兵士。恐怕也不會束手就擒。」 「那群哥哥你說怎麼辦?」姚秀聽了媯群的話,她也沒了主張,就繼續徵詢道,「我們總不至於不管他們,讓他們肆意妄為吧?」 「這倒也不能!」媯群搖了搖頭。這時,媯群的心裡正在盤算他手下的兵士。現在,整個燕州城內,除了守護宮闈的禁衛軍之外,再就是他手下的九千城防軍了。其他府司衙門雖說都還有些兵馬,但是那些多則百餘,少則十數,都是些散亂的兵士,到了戰時,根本派不上用場。若是城防軍真得要跟禁衛軍起了衝突,雖然城防軍的人數是城中禁衛軍的數倍,但是他們還真不見得就能拿下對手。 媯群思慮了一陣兒,然後,他重新抬頭看向姚秀,「秀兒,你跟漁陽道場的人可還熟悉?」 「還好吧!」姚秀聽了回答,「漁陽道場的師尊是我爺爺的朋友,我以前經常跟爺爺去他們那裡玩。我跟他們也算是熟識的吧!」漁陽道場是這個世界裡面北嶽教傳書講道的地方,這道場的師尊姓姜名越,是一位近百歲的老人了。他在北嶽教中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當然他在北嶽教中算不上頂尖的高手,否則他也不會外派出來執掌一地的道場了。 「若是這樣,秀兒,你去趟漁陽道場一趟。盡量勸說姜師尊能夠帶他的弟子前來支援我們。」媯群聽了姚秀的話說道,「同時,我帶人嚴密防守住城內四門,並且秘密封鎖住通往廣成公府的道路吧!」 「好吧!群哥哥。」姚秀聽了媯群的話,起身就要走。媯群卻又把她攔了下來,「秀兒,你且等下,我再寫一封書信,你給姜師尊帶去。」 待一切事閉,媯群把姚秀送走之後,他立即就把手下的四名副將召集到自己的房間。而後,他們五個在房間內嘀嘀咕咕的研究了一番。直到天色將晚的時候,媯群的四名副將才離開媯群的房間。 在燕州城外,張震天和周裴虎兩個帶領兵士們依舊埋伏在道路的兩旁。現在天色將晚,他們兩個知道獸人的巡邏騎兵也就要收兵回營了。就在他們兩個打算指揮兵士們挖設路障的時候,一隊車輛又從雲州的方向趕了過來。 張震天發現後,他只得讓兵士們再次埋伏起來。不過,這次的車輛卻沒有獸人騎兵護送。看樣子,中午的那趟車輛不僅沒引起守衛燕州的官兵的懷疑,還很順利得進入了燕州城。 待車隊過去之後,周裴虎親自來到張震天的身邊,「張先生,這天色馬上就要黑了。這獸人該不會再有把戲了吧?」 「應該不會!」張震天應承道,「只是燕州城內的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也不知道姚秀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您放心吧!」周裴虎笑著回答,「這守衛燕州城防的將軍與姚秀小姐是至親。只要小姐把事情說清楚,他一定會幫忙的。」至於姚秀的身份,姞遠自然叮囑過子黍和周裴虎兩個,所以周裴虎肯定不會在張震天面前說破姚秀郡主的身份。 「希望如此吧!」張震天不安得點了點頭。在他的心中隱約覺得這想要造反的人也肯定會是達官貴戚,否則這獸人也不會派大軍到這裡來了。 「那我們現在就安裝路障,還是再等等?」周裴虎問道。 「燕州城門現在關上了嗎?」張震天向燕州方向瞥了一眼,而後問道。 「關了!」周裴虎看了一眼天色回答。 「那好!你且回去,待把個時辰後,若從燕州方向再無人來,你就在道路之上安置路障。」張震天聽完回答。 再說姚秀,她去漁陽道場這一趟,說順利也順利,說不順也是極端得不順。原因呢?她與道場內的人都是熟識,所以,看守道場的北嶽教弟子並沒有任何人阻擋姚秀進入道場。可是,等姚秀在道場內坐下,她再求見姜越師尊的時候,守衛道場的弟子卻告訴她,姜越師尊與他手下的七大弟子全不在道場內,他們日前全都出城去薊州了。現在留守在道場內的不過是些功法淺薄的年輕弟子。 姚秀在道場無奈得待了半日,到了天黑,她只得離開道場跟守衛道場的北嶽教弟子告別。既然姜越和他手下的大弟子全都不在城內,那麼,她把來意跟其他弟子說明也是無益,所以,她只對道場內的人說自己是無聊閒玩的,至於媯群的信,她自然也不會拿給這些人看了。 姚秀出了漁陽道場,她沿著燕州的街道,一邊向城防營走,一邊仔細得考慮著下一步的計劃。現在沒有北嶽教的幫助,她也知道媯群和他手下的城防軍很難對付禁衛軍與獸人的夾擊。可是,自己到什麼地方才能找到救兵呢? 姚秀邊走邊想,不覺間,她已經走到自己家與城防營之間道口上。她站在道口上想了一陣兒,最終她決定還是先回家一趟。實在不行,家裡還有些家兵家將,到時候就讓他們幫自己一把吧!只是,姚秀很怕見自己的母親,她怕回家之後,她的媽媽就會把她看牢,不讓她四處亂跑、惹是生非了。 由雲州方向趕來得車隊在燕州城門關閉的前一刻進入了燕州城。左良成已經得到了媯群的命令,他自然不會再去盤查車個裝載得物品,他很客氣得放車隊進了城。而後,就把城門緊緊關閉了。 「將軍!城門已經關好了。」左良成轉身進了城門官的辦公、休息治所。說白了,也就是城門邊的一處小院落。 「很好!都跟我上。」待在院落裡的一位將領打扮得人沖院落裡的兵士們揮了揮手,而後兵士們就要隨他一同衝出院子。這時,左良成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連忙治住了將領,「將軍!方才險些忘了。在集市口那裡,有幾個眼線。我先去看看他們在不在了!」 左良成說完,他帶了一名守衛院落的兵士出了院落向酒店走去。待他進了酒店,裡裡外外仔細查看了一番,他確認那些隱藏在酒店內的眼線確已離開,他才讓手下的兵士回治所通知隱蔽在那裡的兵士出來。而這帶隊的將領,自然不是媯群,而是媯群手下的副將安定方。 安定方和他帶來的兵士離開左良成的治所後,他們不僅加強了城牆的防禦,而且還在同往西門的幾條通道上加設防止車輛、馬匹通行的路障。 與此同時,媯群和他手下其餘三名副將李萬成、宋憲、朱建成也各自帶了兵士加強了燕州其餘三門的守備。同時,部分城防軍的官兵也悄悄得埋伏到了廣成公府的四周,只要公爵府發生變故,他們就將相機行事。 當這一切安排妥當,媯群回了自己的營房。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姚秀依舊未能回到營地。難道姚秀髮生了什麼意外?媯群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第十九章 各自圖謀 姚秀回了自己的家。她的母親,燕雲國國主的妹妹,固月公主媯月如自然得到了下人的通報。而之後,就是姚秀受難開始了。 「秀兒,你不是在姚樹堡麼?怎麼突然回來了?」媯月如走入姚秀的房間,她語氣平和的問她。 「哦!母親。」姚秀先是答應了一聲,她每次看到自己的媽媽都會有一些心驚。這倒不是因為媯月如是個多麼嚴厲的人,而是因為媯月如對姚秀四處遊蕩的性子總有些不滿,所以不免會管教她,所以,她總會有些逆反。「我……我剛剛從姚樹堡回來。」 「是麼?」媯月如面色依舊平靜,「我怎麼聽說你是偷跑出來的?」 「我?沒有啊!」姚秀搖晃著腦袋說。不過,她的心下也就有數了。肯定是自己的爺爺姚矩把自己偷跑的消息告訴媯月如了。 「沒麼?」媯月如瞥了姚秀一眼,「秀兒,你眼看也就要十八歲了,你看你現在還整日到處瘋逛……」姚秀聽了媯月如的訓斥,她索性站在一旁,雙眼緊盯著地面,裝出一副很順從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她對媯月如的話,根本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什麼女人就應該溫柔賢惠等等啊,姚秀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的。 「看你衣服怎麼弄得髒成了這個樣子?」媯月如講完了她那套說教,她的目光又向姚秀的身上瞥去,作為母親的,都會心疼自己的兒女,當她看到姚秀身上落滿灰塵的衣服,她不免又有些心痛,「你說你這幾天都去哪兒瘋了?」 「我?我嗎?」姚秀抬起頭來,她一臉無辜得望向自己的母親,「母親,我哪兒也沒去呀!」姚秀原本是想先換了衣服再去見媯月如的,但是沒想到她來得如此快。 「還不說實話?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事出來?」媯月如瞪大了眼睛望著姚秀,「說吧!免得家法伺候。」 「母親,不至於吧?」姚秀聽媯月如說到家法,她撇著嘴回答,「女兒只不過出去遊歷了幾天,您也不用如此吧?」說完,她用哀怨得眼神瞥了媯月如一眼,而後又說,「要不是女兒機警,恐怕我們燕州……唉!母親,我以後做個乖巧的女兒就是了。」 「燕州怎麼了?」媯月如聽出姚秀話中有話,又見她一臉猶豫得神情,她就猜到姚秀向她隱瞞了什麼。至於姚秀說得將來做個乖巧的女兒云云,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這幾日,本想……」姚秀見媯月如主動問,她就不再隱瞞,她把張震天怎麼到得姚樹堡,又為何要離開,這之後,他們又如何發現的獸人營帳等等事情與媯月如說了一遍。當然,這其中,她為什麼要去北疆,姚秀是不會如實說的。她只說她是想念自己的父兄,而張震天他們又路途不熟,而且又主動求她,她才答應引路的。至於為什麼跟爺爺姚矩不告而別,姚秀說得也很輕巧,她說害怕老人家擔心,不同意自己去北疆看自己的父兄,所以,她才有如此作為。 媯月如聽了姚秀的話,她知道裡面定然攙了水分,不過,當姚秀從自己懷裡掏出媯群的信放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媯月如就不得不相信姚秀的話了。看來,自己的兄弟廣成公媯懷德真得有不臣之心,他的確是存心叛亂了。 「秀兒,既然事情緊急,你回家有何事?」媯月如在姚秀的眼裡,雖然有些絮叨囉嗦,但是她知道媯月如絕對不是膽小糊塗的人,若是國家有事,媯月如知道什麼事大,什麼事小。 「母親。這信,您也看了。原本是媯群表哥寫給姜越師尊的。可惜師尊他並不在城內,所以我想……」姚秀話說到這裡,她抬頭看了看媯月如的表情,她並不確認媯月如會不會幫她。 「你想回來帶走家裡的護衛兵丁?」媯月如看姚秀吞吞吐吐的樣子,她就猜到了姚秀的心思。 「是,是的!母親。」姚秀做了鬼臉,然後又換了一副可憐得模樣,「希望母親能夠成全。」 「不行!」媯月如斬釘截鐵得回答。 「母親?」姚秀聽了媯月如的話,她有些心焦,「要是您不幫忙,那燕州就落到獸人的手裡啦?」 「呵呵,我說不行,又不是說不許你帶兵去。」媯月如看了姚秀的表情,她笑著回答,「只是家裡的兵丁不過百人,你就算全部帶去又有何用?」 「那我應該怎麼辦?」姚秀聽了媯月如的話,她輕輕得點頭。她也知道留在家裡的兵丁說是百人,去掉老弱之人,輕壯能戰的家兵最多不過半數,真要帶去了,也的確無多大用途。 「我想媯群一定告訴過你這燕州城內只有宮廷和城防營兩處,現在還有軍隊可調?」媯月如想了一下問道。 「是啊,母親。」姚秀肯定得回答。 「他叫你去找姜越也是為了借助姜越的威望,調動北嶽教眾幫你們守城?」媯月如又說。 「是啊!母親。」姚秀依舊回答。 「其實,城內除了這三處,燕州府衙除了三班的捕快衙役之外,還有常備得三百府兵。」媯月如笑著說道,「另外,在燕州城內的那些大小鏢局,他們雖然無兵,卻都是精通武技、法術之人。」 「母親,還是您想得長遠!」姚秀一邊恭維,一邊把頭靠了媯月如懷裡,「可是母親,燕州府尹大人,我並不相熟,還有那些鏢局……」 「好啦!既然是我想的去處,我自然有辦法!」媯月如撫著姚秀的頭髮輕聲得說,「你趕緊更換了衣服,集中府中的家兵,然後,你帶我的書信去趟王宮找禁衛軍的內衛將軍姞炯,他見了我的書信一定會帶兵幫你。」 「好的,母親。」姚秀聽了媯月如的話,她立刻轉身然後按照媯月如的囑托去辦了。這時,媯月如坐在那裡,讓下人取了筆墨,她一共修了兩封書信,這其中一封是寫給禁衛軍內衛將軍姞炯的,另一封卻是寫給禁衛軍右營校尉薛靳、陶鑄的。 待姚秀換完衣服,又去外面集合了家兵回來,媯月如把兩封書信放到了姚秀的手裡,「秀兒,信拿好!你先去王宮找姞炯,把兩封信全都交給他。等他看了信後,自然知道如何辦。」 姚秀聽了媯月如的話,她連連點頭。而後,媯月如不免又囑托了姚秀一番,而後,兩個人就各自分頭安排去了。 就在姚秀與媯月如兩個緊鑼密鼓準備的同時,廣成公媯懷德和媯鵬兩個在府邸內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們已經知道燕州的四門已經加強了防務,同時在公爵府的外面,也隱隱約約得有人影攢動。 「父親,您看我們怎麼辦?」媯鵬聽完密探的回報,他低聲得問媯懷德,「看樣子,要是我們再不動手,他們就要動手了。」 「這事情,還是冷靜些。」媯懷德聽了,他坐在那裡搖了搖頭回答,「現在城外的北國大軍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們若是這時舉事,只怕他們不能給予我們實質上的幫助。」 「可是,要是再等,恐怕他們就要動手了!」媯鵬焦急得回答,「還有媯群這小子絕對的兩面三刀、笑面虎!他中午還跟我情意深切,到了晚上就跟我們來這一手。」 「是啊!鵬兒。」媯懷德聽完歎了一口氣,「雖然,北國的軍隊進來不少,但是,沒了城防營的支持,我們在人數上總不佔優。我們動手,一旦拿不下西門,那麼,北國的軍隊就無法進城了。」 「我看這樣吧!」媯鵬聽完說道,「我今夜就回禁衛軍左營調兵,用禁衛軍來防衛公爵府!」 第二十章 阻敵求援 媯懷德聽了媯鵬的話,他並沒有立即表示反對。他站起身先是在房間裡轉了幾圈,而後,他把目光投向媯鵬,「鵬兒,你若去調動禁衛軍來,他們一旦發現我們府邸中的獸人怎麼辦?」 「這個……父親放心!」媯鵬聽了回答,「在此之前,我已經對他們放過風聲,就說國主對親族待遇不公,父親明明有卓著的戰功,卻只封公,而其他並無戰功的親族卻被封了王。」 「那他們怎麼說?」媯懷德聽了媯鵬的話,急切得問。 「他們願意支持我們討回公道!」媯鵬肯定得回答,「您放心吧!父親。他們都是我多年的部下,只要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也好!那這樣吧。你去調動右營的禁衛軍,但不要著急出營。待午夜時分,我在府邸前院放一把火,到時候就說有人來府邸縱火,你再引軍前來保護。這樣也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媯懷德思忖著說,「還有,你且約束你的兵士不要到後院去!我把獸人的兵士全部集中到後院去。」 「也好!」媯鵬聽了點頭。若不是媯懷德和媯鵬察覺他們的行跡可能敗露,在他們原先的計劃中,並沒有策動禁衛軍與他們同時造反這一項。按照媯懷德原先的計劃,潛入城中,埋伏在他府邸內獸人兵士待城外的獸人軍隊準備完畢後,由他們負責打開西門放獸人軍隊入城。而媯鵬和他手下的禁衛軍需要做得就是當獸人圍攻王宮的時候,不加阻擋放獸人進入王宮,並且以保護王族為名,把城中王族軟禁起來即可。可是現在,媯懷德和媯鵬兩個察覺媯群可能已經發覺了他們的行動,所以,他們不得不做新的打算了。 媯懷德和媯鵬兩個商議妥當,媯鵬就換了鎧甲,而後帶了他的衛隊離開了廣成公府,他準備親自前往禁衛軍右營調兵。可是對於媯懷德和媯鵬會有如此招數,媯群卻也早已加了防範。 當媯鵬和他的衛隊走到道路岔口的時候,一隊城防營的官兵阻擋住了媯鵬的去路。「前面什麼人?」一名城防營的校尉站在路障的後面,他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指著媯鵬大聲的問。在他的身後,數十名城防營的士兵均彎弓搭箭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我是禁衛軍右將軍媯鵬!我有公事,要回營地。」媯鵬騎在馬上,大聲回答。 「哦!是媯將軍。」校尉聽了媯鵬的話,連忙收了手中的兵刃行禮道,「媯將軍,前方發生民變,媯群將軍正在帶兵平復!還請將軍另選他途吧!」 「民變?」媯鵬聽了,他眉頭一皺,「難道城中有亂民?我怎麼沒有聽到喊殺聲?」 「哦!這……呵呵,興許是媯群將軍還在設伏吧?」校尉聽了連忙回答。是啊,民變總得有打鬥吧?這城內也太安靜了。不過,校尉如此說完後,他立即補充道,「既然媯群將軍還在設伏,那就更得請將軍您繞路了!若是民變已起,有可能傷損將軍虎體;這民變未起,將軍貿然通過,有可能壞了媯群將軍大事。還請將軍繞行吧!」說完,校尉揮了揮手中的兵刃,從他身後又有百十名兵士手持盾牌、長矛衝到路障前面,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媯鵬見狀,他也不再與城防營的兵士糾纏,他只得調轉了馬頭向街道另一側的岔口去了。他知道城防營的兵士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若是他硬要跟他們撕破面皮,就自己手下這點兒兵丁並不沾光,而且也會壞了大事,所以,他選擇了暫時隱忍。不過,這也更加證明了他的憂慮。這媯群的確發現了他與媯懷德與獸人有勾結的勾當。 在道路的另一端,雖然也有城防營的兵士把手,但是領軍的校尉並沒有過於難為媯鵬。他只是說今夜城中有民變,請將軍當心云云。此後,他又到近前確認了一番媯鵬的身份,而後就放行讓媯鵬和他手下的衛隊離開了。 只是由這邊去禁衛軍右營原本距離就遠,又被這處的城防營兵士耽擱了一段後,媯鵬的情緒就變得有些焦躁起來了。他過了街道岔口,再向前行,就是西門集市。現在若是想去禁衛軍右營,最近的通路就是走西門,而後向北繞行。 可是當媯鵬到了西門附近,他發現這裡的防備卻要比道路之上的戒備更加森嚴了些。媯鵬提馬來到路障之前,還未等他開口。守衛西門的城防營副將安定方就出現在路障的後面,「媯將軍!小將在此,不知道媯將軍到此有何事啊?」 「安定方,我有公務,要回營地!」媯鵬認出是媯群手下副將安定方,他立刻大喊,「你立刻給我讓開道路!」 「哦!」安定方答應了一聲,然後,他轉頭看了看身後刀槍林立的兵士,又緩緩得把頭轉了回來,「哎呀!媯將軍,這事兒不好辦吶!」他頓首捶足般得說,「唉!將軍,我實實想放你過去!可惜啊!可惜媯群將軍有令,不許放一人一騎通過。您看,我這……唉!」 「少廢話!耽誤了軍務,你可吃罪得起!」媯鵬抽出腰間的配劍指著安定方大吼。 「這……」安定方搖了搖頭,「耽誤了將軍的軍務,小人自然是吃罪不起!不過,要是違背了媯群將軍的鈞命,我定然也是死罪。」說到這裡,安定方抬頭望著媯鵬一臉懇切的表情說,「媯將軍,要不這樣吧!您跟媯群聯絡一下,只要您拿了媯群將軍的鈞旨,我就放您過去。」 「好!那媯群何在?」媯鵬看著安定方身邊戒備森嚴的兵士,他知道強行闖關定無可能,他只好垂下了手裡的寶劍,而後,陰沉著臉問。 「我這就派人去找!」安定方恭敬得回答。 「混蛋!」媯鵬聽了安定方的話,他用劍指著安定方惡狠狠得罵了一句,而後,他也只得調轉馬頭帶著自己手下的衛隊向南去了。一路上,媯鵬在各個通行往禁衛軍右營的路口上,都遇到了城防營官兵的阻隔。這些官兵多則百十人,少則五六十人,俱是手持兵刃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媯鵬知道現在不是和媯群撕破面皮的時候,他只得在城中兜著圈子,繞行前往禁衛軍右營。待媯鵬抵達右營外的時候,廣成公府的方向已經有了火光。 「將軍,您看!公爵府的方向像是有火光!」跟隨在媯鵬身旁的衛兵見狀,立刻提醒道。 「哼!這媯群小兒!」媯鵬氣呼呼得罵了一句,不過,他隨即又輕蔑得說,「就算你媯群膽大,再精於算計,我也到了營地。」說完,他催動戰馬就向營地大門趕去。 負責守衛禁衛軍右營的禁衛軍兵士見是媯鵬回來,他們自然為媯鵬開啟了營門。媯鵬進入營地後,他徑直向中軍廳走去,同時,他大聲得命令,「來人,去招營中的將佐一同到中軍廳議事。」 跟隨在媯鵬身後的衛隊聽了他的命令,立刻四散著向各個將佐居住的處所去了。而媯鵬自己則進入了中軍廳。可是,過了半個小時,營中的將佐並無一人匯聚到中軍廳來。 「來人?外面怎麼回兒事?」媯鵬見此情形,他的心下就有些吃驚,他站起身來,邊向中軍廳外走,邊問守衛在門前的兩名衛兵。 「回將軍!他們都去了各將佐的住處。但並不見有人回來。」兩名衛兵恭敬得回答。 媯鵬聽了,並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的話,他站到了中軍廳前,向軍營內四處張望了一番。可是軍營內靜悄悄得並無一絲一毫得聲響。 就在媯鵬愣神兒的當口,在黑暗之中卻傳來了兵士們整齊得腳步聲。而後,火把通明把整個營地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大批兵士聚集到中軍廳前。 第二十一章 城內平叛 媯鵬看著這些聚攏過來的兵士,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喜悅之色。相反,他感到有一絲驚愕。因為這些聚攏過來的兵士雖然穿著禁衛軍的服飾,但是媯鵬並不認識他們。媯鵬並不是個不知兵的人,這些兵士既然自己不認識,那麼他們……他們是內衛營的人?想到這裡,媯鵬頭上不免流下了冷汗。 就在這時,士兵的隊列向兩側分開,然後,一匹戰馬出現在媯鵬的面前,馬上坐得是正是禁衛軍內衛將軍姞炯。姞炯見了媯鵬,他笑著問道,「媯將軍,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哼!是你們?」媯鵬見是媯鵬,他用鼻子輕哼了一聲,然後又說,「怎麼?姞將軍,您不好好守衛王宮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哈哈!聽說今天晚上城中要起變故,特奉了固月公主的命令過來瞧瞧。」姞炯冷笑著回答。 「您既然知道有變故,又見我父親府第火起,你為什麼不容我帶兵前去救助?」媯鵬同樣冷冷得問。 「救火的事情就不勞將軍親自動手啦!」姞炯聽了笑著回答,「追雲郡主姚秀和你的校尉薛靳、陶鑄兩個已經帶了兵馬前去救援了。你就不必再去了。」 「你們……」媯鵬聽了姞炯的話,他知道他跟媯懷德的計劃已經敗露無疑了。現在有姞炯在此,他也不敢反抗。畢竟,無論武技,還是法力,姞炯都在媯鵬之上。媯鵬最後冷笑著說,「那好!那我就坐等你們的好消息了。」說完,他轉身向中軍廳內走去。而姞炯見媯鵬已經回了房間,他也下了戰馬,然後,帶了五十名兵士一起走進了中軍廳。 廣成公府內,媯懷德已經接到了家兵送來得消息。說是右營的禁衛軍已經趕到了府外,帶兵先來的是薛靳、陶鑄兩個。媯懷德聽了這話,他心中一愣,這薛靳、陶鑄兩個,他還是知道的。再此之前,他曾經聽媯鵬提起過,他們原本是雲親王姚廣,也就是姚秀父親的部將,後來由於戰功被從外面調入禁衛軍充做了校尉。若當初不是媯鵬干涉,按照國主的意思,他們原本應該被任命為右營副將的。今天前來救援得怎麼會是他們兩個?對此,媯懷德不能不感覺到懷疑。 但是,人到了緊急的時刻,就會無智。這媯懷德也是一樣。他雖然懷疑薛靳、陶鑄,但是想到禁衛軍右營都是他兒子媯鵬的部下,想來他們對自己也不會怎樣。所以,他還是下令家兵開放了府門,讓薛靳、陶鑄兩個帶領右營的兵馬進入了府第。 「參見廣成公!」薛靳、陶鑄兩個見到媯懷德後,一同恭敬得施禮。媯懷德見狀,他擺了擺手,而後問道,「我兒媯鵬呢?」 「哦,媯將軍他稍後即來,營中還有些公務未能處理完畢。」薛靳見媯懷德問到媯鵬,他立刻上前答話,「公爺,我們還是先救火吧?」 「呵呵,不必了。」媯懷德擺了擺手,「讓兵士們都進府吧!火勢已經控制了,我騰出前院給你們歇息。但是這後宅不要去!」 「是,末將明白。」薛靳、陶鑄兩個答應完畢,然後就轉身招呼身後的兵士一同進府。待這些右營兵士進入大半後,媯懷德卻突然感覺到了異樣,「這……這些領兵的校尉,我怎麼都不認識啊?」 「呵呵!公爺,您還不知道。」薛靳聽了笑著回答,「在我們來以前,媯鵬將軍已經換過校尉了。那些不聽話的,他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 「是麼?」媯懷德詫異得點了點頭,在他心裡這右營當中最不聽話的校尉恐怕要數薛靳、陶鑄兩個了。難道人到了關鍵時刻會改常?想到這裡媯懷德心下就加了小心,他沖薛靳、陶鑄兩個淡淡得笑了笑,「兩位將軍,我內急,且去方便一下!等下兵丁安排的事情,你問我的管家就好。」 「哈哈!公爺,這裡都是男人。您就不必如此避諱了。」薛靳這話說完,他已經抽了配劍架到了媯懷德的脖子上。與此同時,陶鑄也指揮身邊的兵士用長矛抵在了媯懷德身上。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媯懷德見狀,厲聲呵斥,「我可是國主的弟弟!我是他的親弟弟!你們想要忤逆不成?」 「舅舅,您老一向可好呀?」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這時從府門外傳了進來,隨著聲音進入府第的是一員頂盔冠甲的女將。 「你……姚秀?」媯懷德見了女將,他吃驚得喊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沒什麼,舅舅。」姚秀笑著回答,「我奉了母親的旨意,過來看看舅舅。另外聽說舅舅府內有些客人,所以,我也想來探個究竟。」 「我這裡哪兒有什麼客人?」媯懷德嘴上隨這麼說,但是,他的面色卻有了幾分改變。 「沒有麼?」姚秀邊說邊走到媯懷德的身邊,「舅舅,我也很想相信您沒有。不過,聽我幾位朋友說您有。不過,也沒關係,有沒有找找就清楚了。」說完,她揮了揮手。薛靳見了立刻帶人把媯懷德押到一旁捆綁了起來。 「秀兒,你來得可是比正常要晚很多啊?」這時,媯群帶了部分城防營的將佐走進了廣成公的府邸。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也自然跟在媯群的身後。 「還好啦!被我母親抓到,耽擱了一會兒。」姚秀笑著回答,她隨即看到了蔣東方和蘇宛月,她又問,「蔣大哥、蘇姐姐,你們可探聽到獸人的下落了?」 「他們應該都在廣成公府的後院。」蔣東方肯定得回答,「白天在府第外面找了處高的位置查看過,他們正在府邸內打制兵器,縫製甲衣。他們運送入府的石頭,都有夾帶。那些石頭外皮是石頭的,但是很多都被從內部掏了空。實際上放了鐵,或是甲衣的薄片。」 「很好,群哥哥,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姚秀聽了蔣東方的話,她把目光轉向了媯群。 「好辦!」媯群笑笑,「我這就帶人到後面去悄悄拿了這些獸人。」說罷,他與陶鑄兩個一起帶了兵士們向廣成公府的後院去了。 也是媯群他們行事隱秘,他們進入後院的時候,這後院內的獸人們大都隱蔽在後院的地窖內睡著呢。等負責放哨的獸人發現了原人的兵士,他們再想招呼自己的同伴反抗原人的攻擊已經來不及了。 很快,媯群他們就把廣成公府後院的地上部分牢牢得控制起來,而獸人們則被壓制在他們藏身的地窖中。媯群並沒有著急派兵士攻打被獸人佔據的地窖。他只是教人在地窖的入口處,放了浸濕的炭柴,然後,點著,又做法讓濕柴燃起的濃煙灌入地窖。不多時候,地窖內隱藏的獸人就經受不住這種折騰,他們紛紛從地窖內爬了出來。 待這些事情做完,天色已經略略有了亮意。這時候,在姚秀的母親媯月如已經帶了燕州府尹並領了他的衙兵以及部分鏢局的鏢師,合計也有七、八百人趕到了廣成公的府邸。 「姑母,我們已經把他們一網打盡了。」媯群見了媯月如後,恭恭敬敬得行禮稟報,「今晚這一役,我們未傷一兵一卒,就把潛入燕州城的四百多名獸人兵士全部抓獲或殺死!」 「不錯!」媯月如聽完點了點頭,隨即,她又轉向姚秀、蔣東方和蘇宛月幾個,「秀兒,你身後的兩位就是你提起過的東夷國的朋友吧?還有,你們給城外的朋友送信了麼?」 「是的!母親。」姚秀聽了媯月如的話,先是點頭答應。而後,又搖頭說道,「今天只忙著處理城內的事務,還未來得及把城內的情況通報出去。」 「哎!你們吶。」媯月如輕聲得責備了一句,而後,她又轉向薛靳、陶鑄說道,「薛靳、陶鑄兩位將軍,我想勞駕你們一件事。你們兩個立刻帶領禁衛軍右營的兵馬出城去接應城外的朋友。並且務必把滲透到雲州方向的獸人清理乾淨!」 「是!公主。」薛靳、陶鑄聽了連忙回答。 「母親,我也要去!」姚秀聽了媯月如的話,也連忙請命。 第二十二章 道口決戰1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薛靳、陶鑄兩個帶了右營的兩千禁衛軍已經趕到了燕州通往雲州的三岔路口。姚秀也如願以償的跟在軍中,媯月如雖然心疼自己的子女,但是她卻不像地球世界的母親那般約束自己的孩子。既然,姚秀願意為國效命,那就由她去吧! 「姓張的!想我沒?」姚秀一馬當先沖在軍隊的最前端,她遠遠得看到張震天和周裴虎兩個,她翻身下了戰馬,然後跑到張震天的身旁歡快得說,「看我厲害吧?我把城內的叛賊都解決掉了。」 「呵呵!你最厲害。」張震天笑著回答,隨即,他看到了姚秀身後的薛靳、陶鑄,他把目光又轉回到姚秀身上,「秀兒,這兩位是……」 「哦,他們是禁衛軍右營的代將軍薛靳、陶鑄。」姚秀回答。既然,媯鵬謀反忤逆的罪行已經落實,那麼,他禁衛軍右將軍的職務自然也被革去了。在燕雲國國主未能回到燕州之前,禁衛軍右營的官兵自然由平叛有功的薛靳、陶鑄統領了。與地球世界相同的是禁衛軍右營的官兵既然涉嫌叛亂,那麼外出打仗的事,自然就要把他們推到第一線了。否則這些軍中精銳,燕雲國的王族貴胄們怎麼捨得把他們直接推向一線。 「張先生好!」薛靳、陶鑄見姚秀向張震天介紹了自己,他們兩個也連忙下馬向張震天行禮。在來的路上,姚秀已經囑托過他們兩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兩個自然是依從下來。 「兩位將軍多禮了!」張震天也連忙向薛靳、陶鑄還禮。這之後,張震天轉身指著背後簡易的工事對薛靳、陶鑄說,「二位將軍,這天色漸亮,恐怕獸人的斥候騎兵很快就要來了。」 「不打緊!」薛靳聽了張震天的話,他回答道,「我們帶來了禁衛軍右營的全部兵士,只要他們敢來,我們就把他們殺滅乾淨。」 「也好!」張震天聽完,他頷首思慮了一會兒,然後說,「我看你們不如先隱藏到通往燕州的道路上,然後,我們派小股騎兵去追擊他們的斥候騎兵,待發現他們營地之後,再引他們進入我們的埋伏圈。」 「如此甚好!一切聽先生安排。」薛靳、陶鑄兩個恭敬得回答。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雲州方向起了煙塵,不久,十餘名獸人騎兵出現在雲州方向的道路上。埋伏在岔道口附近陶鑄不等他們接近到道口,他立即帶了五十名禁衛軍騎兵就迎了上去。 這些獸人騎兵遠遠的就看到今天的道口彷彿有些異常,他們原本想接近一些看個清楚再做打算。現在卻突然有一股原人的騎兵從道口附近殺了出來,他們見此情況,立即勒住了馬匹,而後轉身向雲州去了。 陶鑄見狀,他帶著手下的騎兵緊緊跟隨在獸人騎兵的身後。雖然,原人人數、裝備佔優,但是,他們並沒有著急追上獸人騎兵把他們消滅,而是緊緊咬在後面,讓獸人騎兵無法甩脫。 雙方如此行進了大約半個鐘頭,從道路一側的山坳裡,翻起了濃重得煙塵。「陶將軍,您看!」跟隨在陶鑄身邊的一名禁衛軍騎兵發現異常後,他立即提醒身旁的陶鑄,「那邊!像是獸人的大隊人馬來了。」 「停止前進!」陶鑄聽了騎兵的話,他側頭去看,果然,煙塵之中有密集得馬蹄聲和兵士的喊殺聲。禁衛騎兵在陶鑄的指揮下,停止了前進。陶鑄揮動手中的長槍,並且調轉了馬頭,「向後徐徐撤退!」 「須卜將軍,那些原人的騎兵退了!」跟在獸人將領身邊的獸人騎兵同樣也發現了陶鑄他們正在徐徐後撤,他立刻提醒領軍的將領須卜正。這須卜正與那日在酒店裡被姚秀治住的須卜直實際上親兄弟,只是原人們並不知道罷了。 「追上去!」須卜正看得出道路上的原人騎兵並不多,自己身邊的騎兵大約是敵人的十數倍,若是不把這小股的騎兵消滅並且打通去往八面坡的道路,自己手下這些獸人兵士處境就困難了。這燕雲兩州之間的通路,雖然貼山而成,但是卻沒有能夠直接翻越山脊的道路。若是原人由雲州出兵再輔以燕州的兵馬配合,那麼須卜正與他手下的兵士將插翅難逃。 就這樣,陶鑄和須卜正兩個,一個帶人在前面跑,另一個帶人在後面追,他們很快又接近了岔道口。「將軍!前方有原人的路障。」到了道口附近,跟在須卜正附近的獸人騎兵又大聲得提醒須卜正。 這岔道口位置雖然重要,但是,地勢卻不險要。在岔道附近的道路兩邊都有百十米的平緩山地。這山地上,雖然不適合車帳運行,但是,馬匹與人皆可行走作戰。所以,原人的士兵雖然封住了道路,但是並不影響獸人騎兵沿道路兩側追擊原人。而張震天卻認為這裡是很好的伏擊戰場。因為,在岔道口較遠處的山勢都夠險峻。只要原人的騎兵能夠阻住獸人前往八面坡的道路,再在通往雲州的方向適當阻擊獸人,那麼獸人在這裡即便不被全殲,也會被原人大部殲滅。畢竟騎兵作戰無論攻守雙方都需要周旋的場地。而薛靳、陶鑄帶來得禁衛軍皆備有馬匹,他們自然有能力與獸人進行馬戰。 「殺過去!」須卜正自然不知道張震天的打算。按照一般用兵的法則,岔道口附近的地形適合馬戰,那麼,擅長騎兵作戰的獸人自然不會在這種地形上,懼怕擅長步兵作戰的原人軍隊。 陶鑄抵達道口後,他帶領手下的騎兵毫不猶豫得向燕州方向去了。而原本守衛在道口附近的原人兵士見獸人騎兵殺來,他們立刻也上了馬匹,然後向八面坡的方向退卻了。 「將軍!我們怎麼追?」獸人騎兵見原人們向不同的方向撤退,他們立刻向須卜正請示。須卜正向岔道兩條通路看了看,雖然向燕州逃竄得原人騎兵與向八面坡逃竄的原人騎兵相比要少了許多,但是,若不打通回八面坡的道路,那麼他和他的手下即便今日小勝,他日也是必死無疑。須卜正想到這裡,他揮動手中的長柄戰斧,「向八面坡追擊!兀突豹,你帶一百兵士守住道口!其他的隨我追!」在他的命令下,獸人騎兵立刻分做兩隊,大隊的獸人騎兵跟隨在他的身後一同向八面坡去了。 須卜正和他手下的騎兵通過了道口向前追擊了二百餘米,道路兩側的山坡地逐漸變得陡峭,這原本是獸人騎兵每日偵察必然經過的地方,他們對周圍的地形也算熟悉,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原人會在兩側山巒最窄處設了埋伏。 當須卜正和他手下的兵士趕到山巒最窄處的時候,埋伏在道路及山體後的原人兵士在張震天與薛靳的指揮下一同殺了出來。密集得羽箭立刻從原人兵士的手中飛出,它們如蝗般得向著須卜正與他手下的騎兵飛了過來。 「啊!不好。」須卜正在馬上舞動手中的戰斧擊落飛來得箭羽,同時他大聲疾呼,「後撤!向回退。磐石護盾!」之後,他手中戰斧呼呼生風,在他與獸人兵士的前面形成了一道圓形的防禦大陣,半數的箭羽都被他做法生成的防禦陣阻住。 獸人騎兵見須卜正阻擋住了原人們的攻擊,他們的心情逐漸安定了下來,他們跟在須卜正的身後,重新整頓了隊伍,又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就在這個時候,一串飛羽從須卜正的左後側迅捷得飛了過來,它們直取須卜正的後頸。須卜正聽到耳後突然有金石之聲,他連忙向下彎月,堪堪躲過了側後的攻擊,可是,他手中的戰斧也停止了運作,磐石護盾也立時消失了。 「大家衝!」薛靳見狀,他舞動手中的長柄朴刀,與張震天一同指揮著手下的原人騎兵向獸人騎兵發動了衝鋒。 須卜正躲過背後的攻擊後,他立刻從馬上起身,可還不等他轉身去看攻擊的方向,又一簇羽箭對準他的後心飛了過來。「啊!」須卜正一聲驚叫,他連忙向下壓低身軀。「噗!噗!」羽箭雖然沒能射中他的要害,但卻順著他的護甲縫隙射中了他的後背。 須卜正抱住戰馬的脖子,他向催動戰馬後撤。這時,他座下的戰馬卻發出一陣淒慘得嘶鳴!隨即,須卜正感覺大腿生痛,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左腿。而他胯下的的戰馬也身中數箭,它搖晃了幾下,直接側倒在地。 第二十三章 道口決戰2 須卜正倒在地上,他奮力得按住地面,然後,撐起身體。就在他搖晃著將要站直身體的時候,薛靳卻飛馬趕到了他的身前。薛靳毫不猶豫,他掄動手中的長刀,對準須卜正的脖頸大力得劈砍下去。 須卜正感到身前衝來一身,他連忙側身。雖然他的動作也算迅疾,但是,他的身體上畢竟多處受傷影響了他的動作。就在他身體側傾的同時,薛靳的長刀卻也砍了下來。「卡嚓!撲哧!」薛靳的長刀順著須卜正的肩膀,直接劈入了須卜正的身體。須卜正的右臂不僅被薛靳直接斬落在地,同時薛靳的長刀也劈裂了須卜正的肺葉。須卜正連慘叫都未來及,就當場斃命。 獸人騎兵原本還打算與衝來的原人騎兵死戰,這時,他們看到自己的主將戰死,頓時全都亂了方寸。原人騎兵則有如神助,他們在薛靳和張震天兩個的指揮下,奮力得衝殺了過來。 這時,留守在道口的獸人兵士也遭到了原人的攻擊。兀突豹手持一柄開山鉞,他與陶鑄、周裴虎混戰到一起。而陶鑄和周裴虎手下的騎兵數量原本就是道口處獸人騎兵的十倍。這些守衛在道口的獸人騎兵剛一開戰就被原人騎兵分割包圍起來。雖然獸人騎兵驍勇無比,但是他們也沒有以一敵十的功力。很快道口處的戰鬥就結束了。 最後,兀突豹被陶鑄、周裴虎及原人騎兵們圍在中央。他們手中的兵刃一同向兀突豹刺了過來。兀突豹大喝一聲,他輪圓手中的開山鉞向周圍的原人猛攻。在他的開山鉞掃倒數名原人的同時,他自己的身體也被原人騎兵紮成了篩子。 「衝啊!」陶鑄見道口處的獸人被盡數殺死,他立刻指揮手下的原人騎兵向八面坡方向發動了攻擊。 原本就失了主將的獸人騎兵見背後又有原人騎兵殺來,他們頓時亂了陣腳。原本還在跟原人作戰的獸人騎兵現在放棄了自己的對手四散奔逃。可惜,他們所處的位置根本無法躲避原人的攻擊。部分獸人騎兵甚至下了戰馬,他們向兩側的山巒拚命得攀爬。當這些獸人爬到山巒一半的時候,他們又被原人手中的弓箭射了下來。 最後,由須卜正帶來得七百餘名獸人騎兵,除了三十幾名受傷被俘外,其餘的全部被原人殺死。而用弓箭從側後方偷襲須卜正,並把須卜正殺傷的,不是別人,正是姚秀。 原人軍隊重新聚集到一起,周裴虎一臉恭敬得問張震天,「張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去八面坡!」張震天毫不猶豫得回答。雖說昨天晚上,張震天已經派人去提醒子黍、方坤和蘇天星三個注意修建工事。但是,他並沒有要求他們三個阻斷道路。畢竟那時,張震天並不知道燕州城的情形。 現在,張震天他們在岔道口混戰,想必會有巡邏的獸人斥候已經發現了情況,並且回報給了八面坡的獸人。若是那樣,獸人們定然會派出軍隊前來接應。若是村落附近的原人步兵沒有防備,他們定然會受到獸人的衝擊。 「這樣吧!我帶人先走。」周裴虎聽了張震天的話說道,「我的騎兵裝備雖然不如禁衛軍的騎兵,但是卻都是輕甲騎兵,速度要快上一些。而且,我跟子黍也熟悉些,就由我去通知他加強防備吧!」 「也好!」張震天答應道。周裴虎聽了,他立即帶了手下騎兵向八面坡前的村落狂奔而去。 就在周裴虎趕到村落的同時,八面坡前的獸人大營也點齊了兵馬。獸人主將攣鞮羯並沒有出動全部兵力去救須卜正。因為,他的軍營背依八面坡,雖然難攻,但也難退。若是大營遭到攻擊,他們根本無法退回獸人的土地。因此,攣鞮羯在接到斥候騎兵的稟報後,他命令須卜直點齊了五百騎兵前去救援須卜正。若是周裴虎再晚到一步,須卜直與他就要在燕州與八面坡間的道路上相遇了。 「子黍、方將軍,你們可好?」周裴虎和他的手下的騎兵一進村落,他就忙不迭得大喊,「快去找子黍!」 守衛村落的兵士見狀,他們連忙到村落以北的工事去尋子黍回來。兩個人一見面,周裴虎就忙不迭得說,「子黍快!快帶人封住道路!不要讓獸人的兵士再通過八面坡了。」 「好!好!」子黍一邊答應一邊問,「怎麼?你來得時候,路上還安全,你又沒有遇到獸人?」 「沒有!」周裴虎喘著粗氣回答,「別囉嗦了!趕緊準備吧。」 「好!」子黍答應一聲,他立刻帶了村落裡的原人步兵折反身行向村落外的山丘去了。這兩日,子黍和方坤兩個已經仔細得觀察了附近的地形。他們發現阻擋獸人進攻最好的位置就是在山丘附近。在那裡,一是有山丘高地作為屏障,可以防禦獸人騎兵的突襲;二是山丘旁的道路不寬,易於被原人士兵拋設路障阻隔。並且當他們佔領山丘後,也可以居高臨下屏衛山下的道路。缺點就是山丘不大,沒有縱深,而他們的兵馬又不多;若是獸人發動步兵攻擊,他們恐怕也抵擋不了太多時候。 子黍在山丘上找到了方坤和蘇天星。他們兩個現在帶了二百兵士日日夜夜的守衛在山丘上。畢竟山丘不僅是監控獸人營地的好去處,也是保護村落免受攻擊的屏障。 「方將軍、蘇公子,周裴虎回來了!」子黍見了他們兩個,也是氣喘吁吁,「他讓我們把下面的路口封死!我這就帶人前去施工。你們二位在山上,注意保護!」 「好!」方坤答應了一聲,「你放心,山上有我和天星。」 「那就好!」子黍說完,他轉身就向山下的道路去了。而在道路上,原人的步兵已經在破路挖掘了。 張震天、姚秀、薛靳、陶鑄四個帶了禁衛軍的騎兵行到半路,他們迎頭與須卜直帶來得獸人騎兵撞了個正著。雙方雖然是不期而遇,但是遭遇之後卻不用做什麼動員。兩下裡立即各自操持兵刃就又撕殺到了一處。 這須卜直與須卜正一樣,都是悍將。但是,這須卜直與須卜正相比,卻更加不擅長謀略。他若是懂得變通,他見對面原人勢大,他就應當適當的後退,以求自保。可是,須卜直並沒有如此做,他催動胯下戰馬揮舞手中的鎦金大鎩迎著原人的隊伍直接衝了上來。 薛靳和陶鑄兩個見了須卜直手中的武器,他們就知道這須卜直是個難以對付的主兒。他們兩個同時催動戰馬一同迎了上去。姚秀見狀,她也毫不怠慢,她彎弓搭箭跟在後面,也一同催馬迎了上去。 張震天看他們三人一同衝向了敵將,他大聲命令身後的原人騎兵向獸人發動了攻擊,隨即,他也一臂帶了靈氣骨盾,一手握了靈氣骨杖向獸人騎兵攻了過去。 須卜直手中的大鎩上下翻飛,擋住了薛靳和陶鑄兩個同時的攻擊。雖然,須卜直在酒店裡吃過姚秀的虧,但是在戰馬上,須卜直的動作卻極端得靈活。看來,他慣於馬上作戰,對步兵戰法卻不熟練。 須卜直、薛靳和陶鑄三個兵器互舉,叮叮噹噹戰了十數個回合。姚秀雖然搭弓立在外圍,她卻始終未能找一穩妥機會將須卜直射殺。這時候,獸人與原人的騎兵也都混戰在一起。 張震天舞動手中的法杖,亡靈與水系兩系的法術攻擊不斷從他的法杖上擊出。中招的獸人騎兵紛紛跌落馬下,而跟隨在張震天身邊的原人騎兵也毫不留情得衝上去將對方的頭顱砍落。但是,這並不能摧垮獸人騎兵戰鬥的意志。這些北地極寒地帶的兵士都是極富戰鬥力與戰鬥意志的人。他們操持著手中的兵刃依舊與原人騎兵拚死對砍。在雙方騎兵單一的格鬥中,普通的獸人騎兵與精銳的原人禁衛騎兵想比,也絲毫不落得下風。 隨著時間的推移,獸人騎兵數量少、裝備差的劣勢逐漸顯現出來,原人騎兵逐步把獸人騎兵分割包圍,最後逐塊消滅乾淨了。現在剩下的獸人騎兵俱靠近在須卜直的周圍。只有這裡,戰鬥還在繼續。 「將軍!他們人太多啦!我們頂不住啦!」一名靠近須卜直的獸人騎兵趁著戰鬥的間隙,對須卜直大喊。 須卜直聽了,他舞動手中的大鎩,左突右削擋出了薛靳和陶鑄兩個的進攻。隨即,他側身瞥了一眼四周的戰局。他發現戰況的確於自己無益了。他返身又向薛靳和陶鑄劈出了幾招,待薛靳和陶鑄忙於應對的時候,他把手中大鎩向空一舉,「撤!」 可就在他「撤」字出口的同時,一排羽箭對準他的面門及雙耳耳畔就飛了過來。 第二十四章 道口決戰3 可憐須卜直雖然驍勇,但是,他卻沒能躲過箭矢的攻擊,他那張寬大的臉同時被三支羽箭射中,一支正中鼻樑,另外兩支各中耳廓。須卜直的身體在馬上晃了兩晃,就一頭栽落馬下。 「殺呀!」一陣兒清脆得女聲從薛靳、陶鑄的背後傳出,姚秀這時已經收了弓箭,她從腰間解下了七尺長鞭,騎在馬上向獸人騎兵衝了過去。不用問,剛才射死須卜直的正是姚秀。薛靳、陶鑄兩人見狀,他們也各自揮舞著兵刃跟在姚秀的身後向獸人騎兵發動了衝鋒。 原本所剩無多的獸人騎兵見自己死了主將,而原人們又向發了瘋一般向自己撲了過來。他們便也無心戀戰,撥馬向八面坡的方向逃竄了。這時,張震天揮舞著手中的骨杖與姚秀等三人會合到一起。姚秀瞥了一眼張震天,張震天雖然滿身血漬,但是依舊精神矍鑠,顯然他並沒有受傷,他身上的血污都是獸人留下的。姚秀這才又放心的問,「姓張的,我們追是不追?」 「追!」張震天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的戰場,「陶將軍,你帶二百兵士負責打掃戰場!不要俘虜。其他人隨我一同追上去。」張震天說完,他一馬當先向獸人逃竄得方向追了下去。姚秀、薛靳兩個帶兵緊緊跟隨。對於張震天的命令,陶鑄執行起來並無任何得疑義。只是戰後,張震天發現自己也變了,原來殘殺戰俘與消滅敵人在軍人眼中是意義相同的事。 殘存的四十多名獸人騎兵一路狂奔,他們很快就接近了八面坡一帶,但是,他們退回八面坡營地的道路卻被原人們岔死了。在路障之前,周裴虎帶了手下二百人的騎兵守侯在那裡。他們見到獸人的敗兵趕到,自然是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向獸人們撲了上去。而這些撤退下來的獸人雖然心驚,但是當他們發現已無回歸大營可能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膽怯,反而都拼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向原人們發動了反擊。 不同種族間的殺戮是殘酷的,因為戰爭的雙方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投降,並不能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當獸人殘兵與周裴虎混戰到一起的時候,張震天等人帶著軍隊也趕了上來。這些殘存的獸人在原人工事前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山丘附近原人的行動,獸人大營內的攣鞮羯同樣也得到了消息。但是,他卻沒有立即派兵去攻擊正在修築工事的原人。其實,並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以擅長野戰的獸人騎兵與擅長守城的原人步兵打陣地戰,他並不佔優。另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現在手頭的兵力不夠。在向燕州、雲州分兵,並且派出須卜直救援雲州兵之後,他大營內的獸人兵士已經不足三千了。根據他得到的報告,他判斷在山丘一帶活動的原人至少有五、六百人。那麼這些原人的身後是否還有大股原人軍隊存在,是他無法想像的。所以,他只得按兵不動了。 「大將軍!」一名獸人斥候從外面趕了回來,「回稟大將軍,剛剛在原人工事後面發生了一場戰鬥,他們原人取得了勝利!」 「好!你下去吧。」攣鞮羯擺了擺手,他心下明白,須卜直必然是戰死了。 「大將軍,您看我們怎麼辦?」站在攣鞮羯帳內的賀蘭慶低聲得問,「我們要不要從這裡撤回北國去。」 「撤回去?」攣鞮羯聽完賀蘭慶的話笑笑,「我們為什麼要撤回去?若是我們從這裡撤離,那麼我們對面的原人必然從背後襲擊我們。這八面坡小道崎嶇難行,我們很難逃命啊。」 「那您的意思是?」賀蘭慶恭敬得問。 「督促後續的人馬加快行軍!」攣鞮羯毋庸置疑的回答,「讓步兵先通過八面坡小道,然後再過騎兵。我就不信,我滅不了對面的原人。」 這攣鞮羯的身份自然不用多作介紹,他就是在酒店內吃飯時候,自稱唯敘琛的人。他既是這支偷襲燕州的獸人大軍的大將軍,也是獸人帝國的皇帝攣鞮頓的三子。而賀蘭慶只不過是攣鞮羯手下的將領罷了。 在山丘下,張震天他們終於會了師。原人們在城外又接連打了兩個勝仗,他們自然是高興萬分的。大家合兵一處,又重新安排了佈防,然後,張震天他們幾個就回了村落。 「張先生,今天能有此勝利,還多虧姚姑娘呢!」大家圍坐在房間內,方坤看了一眼坐在張震天身旁的姚秀,愜意得說,「今天聽軍中的兄弟說,姚姑娘的箭法很是厲害!改日還希望姑娘能夠賜教一二。」看來,隨著相處日久,方坤這些人與姚秀的感情也逐漸深了些,他們也不再小姐、小姐的稱謂,而是該稱姑娘了。 「呵呵,方將軍見笑了。」姚秀高興得回他,「其實也是那獸人蠢笨,身體不靈活,要是換了我們原人的將領,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她在開心之餘,還不忘了訛挪獸人兩句。 「哈哈!」房中眾人聽了姚秀的話,發出了一陣兒暢快得大笑。這原人與獸人開戰一來,在戰場上,原人勝少敗多,今日連勝兩場,斬殺了獸人兩員大將,房內的眾人自然開心。笑聲過後,子黍用低沉得聲音說道,「張先生,今日大勝固然好!可是,按照獸人的秉性,他們必然會報復。您看我們今後應該做何打算啊?」 「這個……」張震天聽了子黍的話,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燕州城外的兩場戰鬥,在他的指揮下,都取得了勝利,但是他張震天畢竟不是個專業的軍人。現在子黍問他長久的佈防,他自然說不上來。這時候,他倒是有些想念留在燕州城內,尚未隨軍趕來的蔣東方了。畢竟蔣東方當過兵,算是軍人出身,打仗的事情,他應該比自己在行。 「我看今天張先生也累了!我們也不必急於求成。」薛靳看出張震天面有難色,他接話道,「我們現在只要防禦住獸人的進攻,再做打算也就是了。畢竟,我們不知道對面有多少獸人,而他們也不瞭解我們的實力。」 「薛將軍說得有道理。」子黍聽完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不安得說道,「雖然我們現在聚集在八面坡附近的有三千兵馬,但是,我們大多數是騎兵,只有八百人的步兵。我擔心他們獸人步兵若是發動強攻,我們還是防守不住。」 「哎!話不能這麼說嘛!」陶鑄聽了子黍的話,他不滿的起身,「我們可是禁衛騎兵,可不是尋常騎兵可比!」 「我倒覺得子黍將軍說得很有道理!」坐在張震天身邊的姚秀插話道,「雖然我們今天打了勝仗!但是勝在我們人多而有準備,而不是我們比他們獸人驍勇!若是雙方人數相當,我們還真不見得是他們的對手。」 房中眾人原本還想爭論,但是,燕雲國的將領們見姚秀開了口,他們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房間內的氣氛一時竟凝結下來。張震天見了只得開口說道,「大家說得都有道理!反正此地距離燕州也不遠,我們只要盡心守衛就好。明天,我就派人回燕州求援。今天天色已晚,大家還是各自休息去吧!」 房中眾人聽了張震天的話,一同起身紛紛向張震天告別,然後離開了房間。最後,只有姚秀還陪伴在張震天的身邊。 「姓張的,你待我不好!」姚秀見眾人離開,她努著嘴,用手指著張震天的鼻子忿忿得說,「你待我一點兒都不好!」 「呵呵,秀兒,怎麼呢?」張震天尷尬得笑笑,而後望著姚秀的面龐反問,「我怎麼待你不好了?」 「你不關心我!」姚秀回答,「我今天立了這麼大的功勞,你居然連句表揚的話都沒有!哼。」 「哈哈!這事兒。」張震天聽完放聲大笑,「今天大勝,全是秀兒姐姐的功勞。如此可以了吧?哈哈。」 「哼!口是心非。」姚秀說完站起身來,當她走到房門前的時候,她又轉身望著張震天道,「早點兒睡吧!」 張震天聽完,略略點頭。姚秀臉頰一紅,快步離開了房間。 第二十五章 兩軍相持 第二天一早,天剛放亮。張震天就安排薛靳派人回燕州請兵增援。雖然張震天不是軍人,但是他也知道軍情緊急,不是鬧著玩的事情。這之後,張震天、薛靳和子黍三個一同去了山丘。雖然張震天與燕雲國的這些將領相處時間不久,但是他也能發現薛靳和子黍兩個在這些將領中,是最有見解的兩個。在蔣東方沒回來之前,他只能依靠他們兩個了。 「張先生,看樣子獸人們也加強戒備了。」子黍站在山丘上對張震天說道,「您看!他們的營地現在也加了圍欄,不像前些時候那般隨意了。」他們對面的獸人營地,現在不僅在營地的外圍增加了高高的圍欄保護住營地,而且正有獸人兵士在圍欄後面搭建箭塔之類的防禦建築,在營地的門前也增加了拒馬之類抗拒騎兵衝擊的用品。 「是啊!張先生,看樣子統帶這支獸人軍隊的將領是個頗懂兵法的人,他不像其他獸人將領那樣只通大開大合之術。」薛靳看完獸人的營地,也附和著說。 「我關心的是他們現在有多少人。」張震天聽他們兩個說完,他目光注視著遠處獸人的營地,不安得回答,「若是他們人數眾多,我真擔心會跟姚秀說得一樣,我們無法守住此地。」 「我看暫時還不會有問題。」子黍回答,「雖然他們獸人還在增兵,但是,他們營地的規模並沒有明顯增大。而且,我看他們的營地,還向八面坡的方向又退了一些。不過,從他們營地的修築來看,他們很可能想跟我們持久作戰。」 「呵呵!如果他們真是這麼想的,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薛靳聽完回答,「這八面坡的小路崎嶇難行,他們若是長久留在此處,糧草供給必然吃緊,到時候,我們也就有了機會。」 「也好!那我們就先固守吧。」張震天說話間轉過身來,然後,他又問道,「這八面坡的小道的另一側,可是我們的屬地?」 「是的!」薛靳回答,「不過看此情形,他們獸人必然是佔了那一帶區域。八面坡後的區域距離百越營地不遠,也就三、五天的行程吧。」 「那要是軍隊從山那邊通過八面坡到我們這邊大約要走多久?」張震天又繼續問。 「估計一周。」薛靳回答。 「這樣!」張震天聽完點頭,「走吧!我們下山去看看底下的工事怎麼樣了。」他說完就帶了薛靳和子黍兩個向山下走去。 這薛靳對張震天說得話不錯,這八面坡對面的土地雖然名義上屬於燕雲國,但是那裡與八面坡這面一樣,也是山地,不適合耕種,所以極少有原人居住。所以,前些時候,獸人大軍攻取坡北地域的時候,原人軍隊未加多少抵抗,就把那塊土地讓了出來。因為,山地對於原人無用,實際上,對於獸人更無用。他們獸人是擅長遊牧的人種,所以,這不長草的山地對獸人並無多大價值。而獸人之所以會佔這塊區域,還不是因為媯懷德聯絡獸人圖謀造反。 但是,薛靳有些話說得也不對!這獸人拿到這塊兒山地後,攣鞮羯帶領大軍進駐到八面坡以北。他發現此住雖然沒有生產價值,但是卻很有軍事意義。只要能夠守住八面坡,不僅可以震懾在八面坡以北的百越營地,還可以通過山間小路向南運兵威脅燕州。所以,在他的授意下,獸人軍隊正在改造八面坡小路,他們想要把它修整成為一條適合騎兵行軍的大路。當然,這事情薛靳是不知道的。而且,這一工程的工程量,也甚是浩大,並不是十天半月能夠完成的。 張震天和薛靳、子黍他們巡視完防禦後,他就回到了村落。張震天畢竟不是帶兵的將領,具體的事情,薛靳、子黍和其他的將領們自然會幫他去辦。他只要考慮好如何打仗,如何防禦即可。當然,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任務,雖然,這個任務,他不怎麼愛接受,但是卻是他必須要做的。那就是陪好姚秀。 「回來啦?」張震天一進村子,姚秀就氣鼓鼓得迎了上來,「你說,你去哪兒了?怎麼也不帶著我!」 「我?哦!我跟薛靳、子黍他們去看了一下地形。」張震天苦笑著回答。他心想,這小丫頭要是去了地球世界,也肯定是個潑辣的主兒。 「是麼?」姚秀眨巴著眼睛望了張震天一陣兒,她覺得張震天不像是撒謊,就轉變了話題說,「張大哥,你帶我去打獵啊?」 「打獵?」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吃驚得看著姚秀。這裡是山區,自然是打獵的好去處。只是現在是戰爭時期,這個丫頭腦袋裡面居然還在想著打獵。這不能不讓張震天感到很驚訝。 「對啊!」姚秀點了點頭,「我從小就聽人說,這八面坡附近的山裡有一種奇異的馬。據說它頭上有一角,能食虎豹,能御兵,我很想見識一下。」 「呵呵,那你以前可來過這裡?」張震天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問,是一句廢話,她姚秀要是沒來過這裡,她怎麼知道八面坡裡有條小道可通北疆。 「來過呀!經常來呢。」姚秀爽快得回答,「你傻啊?我沒來過,怎麼會知道有條路可以去北疆?」她果然如此訛挪張震天。 「呵呵,那你之前可見過你說的那種馬?」張震天沒有生氣,依舊笑著問她。 「沒有。」姚秀搖了搖頭。 「那以前都沒有,現在,正在打仗!說是按你說的,那馬能吃虎豹,能御兵;它既然那麼有靈性,我估計它早跑了。」張震天戲謔得說。實際上,張震天並不是不想陪她去打獵,他只是不想在這時候在這上面耽擱時間。 「哼!強詞奪理。」姚秀不服氣得瞥了張震天一眼。然後,她轉身向村落內走去。 張震天見姚秀從自己身邊離開,他也沒去追趕。張震天覺得讓這個小丫頭有些挫折感也好,也省得她整天跟在自己身邊唧唧喳喳鬧個不停。正在這時,一名守衛村落的兵士從村落裡跑了過來,「張先生,方將軍讓您去一下!在村落後面,我們發現有一支軍隊正向我們開進。」 「好!」張震天答應了一聲,他一邊向村落後面走,一邊命令這名士兵說,「你趕緊去找薛靳、周裴虎二位將軍來!讓他們一同到村落後面去。」 從村落的東北方向,正有一支軍隊向村落逐漸接近。待張震天趕到方坤他們駐守的山口的時候,遠處已經可以隱隱綽綽得看清對方打得是原人的旗號了。只是這支軍隊並非是燕雲國的軍隊,至於它究竟屬於夏帝國的哪個屬國,現在還不清楚。 「一場虛驚。」張震天看完對方的旗號,與方坤兩個相視笑笑。這時,對面的軍隊距離山口也更近了些,很快一名斥候騎兵趕到了山口,「前面可是燕雲國的軍隊,我們是前來支援你們的!我們是淮夷國的軍隊。」 張震天聽了斥候騎兵的話,他仔細得打量了一番騎兵的裝束,的確,他的裝束與東夷國人的很像,他們都是夷人建立的國家,屬於同一民族,服飾也類似。張震天從士兵的隊列中走了出來,「歡迎你們!我叫張震天,是東夷人。請問你們的領軍將領是哪位?」 「見過張將軍!」斥候騎兵在馬上客氣得行禮。他見張震天身上著有鎧甲,他自然會喊張震天為將軍。「帶我們前來的是將軍共築同。」 第二十六章 姚秀失蹤 三千淮夷國援軍抵達八面坡前的村落不久,由燕州出發的兩千援軍在蔣東方和蘇宛月的指引下,由安定方、李萬成統領也抵達了八面坡附近。這樣一來,在八面坡前集結起來的原人軍隊達到了八千,從營地的氣勢上已經完全壓過了獸人。 最讓張震天感到開心的是蔣東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樣一來在指揮作戰上,他就更有主張了。經過大半天的安排,淮夷和燕州的兩支援軍分別在八面坡村落的後方擇地安下了營寨。到了晚上,三座原人大營的將領們自然要聚到一起,他們一是要相互通報一下各自的情況,再一個也要研究一下作戰方案。可就在這個時候,張震天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他的小尾巴——姚秀不見了。 「你們白天有誰見過姚秀?」張震天瞥了一眼身旁空著的座位,他把驚訝得目光轉向了房中的眾人。燕雲國的將領們互相看了看,然後,相互搖了搖頭。淮夷國的將領們自然不知道張震天要找得是誰,他們只能愣愣得坐在那裡發呆。最後,還是薛靳先開了口,「張先生,您也別著急!這姚……小姐,她素來頑皮,又喜歡遊獵。想必她是到附近的山裡打獵去了。」 「哦!也有可能。」張震天聽了薛靳的話,他點了點頭。也對!上午的時候,姚秀跟他提過打獵的事情,或許,她一個人去了山裡。可是現在天色已晚,她還沒回來,總是讓他感覺有些放心不下。想到這樣,張震天還是有些不安得說,「薛將軍,可是現在天色已晚,她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這樣吧!我帶人先去找找她。」薛靳站起身來,「反正由村落上山也就那麼一條路,我帶五十名兵士進山尋她就是了。」 「也好!路上注意安全。」張震天又叮囑了一遍。在薛靳走後,他與房中的將領們把各自的情況以及獸人的情況互相通報了一番,而後,又簡單的規劃了作戰的方案。這時,夜已深沉了。他也就跟各方的將領告別,然後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薛靳帶著進山尋找姚秀的人從山裡回了村落。張震天見到薛靳後,第一句話就問,「姚秀找到了嗎?」 薛靳聽了搖了搖頭,「張先生,昨晚我們已經在村落的後山找過了。我們沒有發現有人進入山林的蹤跡。然後,我們又找了附近的幾個山頭,也沒發現姚小姐的蹤跡。所以,我怕她已經回了營地,就帶人先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張震天聽完,他緊鎖了眉頭。按理來說,經歷過天隕之變的他不應該對姚秀的失蹤如此心焦,難道他真得喜歡上這個年輕的女人了?張震天站在那裡愣了一陣兒,而後問薛靳,「薛將軍,這附近可有什麼頭上有一隻角,能吃虎豹的馬?」 「哦!它啊?那不過是個傳說。」薛靳聽完笑笑,「傳說八面坡一帶是有那麼一種東西,只是誰也沒見過。」 「那你可知道這東西在傳說中是在什麼地方出沒的?」張震天聽了薛靳的話,連忙問。 「這個嘛!」薛靳低頭想了一陣兒,而後不確定的回答,「應該在獸人營地後的那片山裡吧?張先生,難道姚小姐她去找那馬了?」 「是啊!」張震天點了點頭,「昨天上午,她就找我一起去找那馬,我不信,所以沒去。到了晚上,就找不到她了,我懷疑她是不是進山了。」 「這還真不好說。」薛靳聽完搖了搖頭。薛靳以前是姚秀父兄的部將,他對姚秀的脾氣秉性那也是瞭解得很。他知道姚秀雖是女孩,但是自小就膽大的很,若是姚秀真得來了脾氣,她跑去獸人營地後面的山裡尋找那獨角的馬,實際也就是馬交,或說是獨角獸,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張震天見薛靳也不敢確定姚秀的去向,他的心裡對姚秀安危的擔心就愈加強烈了,他最後跟薛靳說道,「薛將軍,平素裡安排軍務的事情,我也不懂!這軍營裡的事務,你就幫我擔待幾日吧!我想今天就去八面坡一趟。」 「這……」薛靳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有些猶豫,「張先生,由我們這裡去八面坡,還要小心繞過獸人的營地,路上很是危險,我看還是我去吧!」 「不必!」張震天搖了搖頭,「還是我去妥當些。若是你去,依姚秀的脾氣,你也不見得能把她帶回來。」薛靳聽張震天如此說,他只得默默得點頭。不錯!姚秀貴為燕雲國的郡主,若是薛靳找到姚秀,而姚秀不願下山,薛靳還真就拿她沒有絲毫得辦法。 薛靳站在那裡略做考慮,他又開口道,「張先生,我這就去喊陶鑄來!他也喜歡這些珍奇異獸,或許他有辦法也說不定!」說完,薛靳就向村落前面的營地跑去。張震天聽了,他也跟在薛靳後面一同去了。 差不多中午時分,張震天把蔣東方、安定方、李萬成和共築同幾個又找到了一起。他跟幾人交代,他要離開營地幾日,營地內的事務都由薛靳做主。而後,他就帶了陶鑄,兩個人離開了原人的營地,一同向八面坡去了。 這八面坡雖然位於獸人營地的後面,但是,它卻是很大一片山巒。所以,由村落過了由原人把守的山丘向前與獸人營地之間倒還有其他分岔能夠進山。陶鑄的確如薛靳說言,他對珍奇異獸的確有很大的興趣,他聽說姚秀可能進山去找馬交去了,而張震天希望自己能夠陪伴他同行去找姚秀,他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在進山的路上,也多虧有陶鑄。他對八面坡一帶的道路很是熟悉,很快,張震天就在他的帶領下,繞過了獸人的營地。進入到八面坡的山中。 張震天和陶鑄兩個走後,薛靳不敢怠慢,他又仔細得檢查了一遍山丘一帶的防務。直到他認為萬無一失後,他才離開了山丘回到了村落。 「薛將軍!」薛靳一進村子,共築同就迎了上來。薛靳見了,他連忙向共築同施禮道,「是共將軍,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呵呵!薛兄客氣了。」共築同用的下級對上級的禮法,他連忙拉住了薛靳的手臂說,「薛兄,現在您可是營地的統帥,應該是我向您施禮才對!」 「哈哈!再怎麼說,共將軍也是淮夷國的大將,我對您客氣也是應該的。」薛靳笑著回答。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有話直說了。」共築同聽了薛靳的話,他感覺自己很受用。的確按照軍階,共築同是淮夷國正經的將軍,而薛靳雖然代行禁衛軍右營將軍的職務,但他只不過是個校尉罷了。而這前來支援的淮夷國軍隊原本也不受燕雲國節制,所以共築同若是聽你們燕雲國安排,那也只不是情面罷了。 「將軍請講!」薛靳立刻回答。 「好!」共築同答應了一聲,而後,他說,「我今日已經看過對面獸人的營地了。以我的經驗,我估計對面的獸人加起來只不過有三千餘人的樣子。而我們現在有八千大軍!我想我們應該趁此良機,出兵剿滅這些獸人。不知道薛兄,您怎麼想?」 「呵呵,共將軍。這防守對敵的政策是昨晚大家一起商議好的。」薛靳客氣的回答,「現在張先生又不在營地內,若是貿貿然出兵,恐怕不太好吧?」 「唉!那張震天,不過是個文人法師,他又懂得什麼?」共築同聽了薛靳的話,他擺了擺手,「他自己都說,他不會用兵!若是我們現在耽擱了時間,貽誤了戰機,那將來獸人的援軍到了,我們再想與之抗衡就困難了。」 薛靳聽了共築同的話,他暗暗得點頭。他心下也覺得共築同的話很有道理,現在原人勢大,獸人勢弱;若是趁此機會發兵攻擊獸人的大營,很有可能一戰即可將獸人從八面坡前驅離。不過,與獸人常年打交道的他也知道獸人也是詭計多端,聰明異常,並不是這般好對付的。所以,他望著共築同,恭敬得說道,「共將軍,您說的事情,雖然可行。但是,我們也要從長計議。您看,我們還是召集了眾將商議一下可好?」 「唉!你也如此的麻煩。」共築同不滿得瞥了薛靳一眼,「本以為你們燕雲國的人俱是豪爽之士,今日見了,也不過如此。」說完,他轉身向自己的營地去了。 第二十七章 惡鬥猛虎 薛靳看著共築同遠去的背影,他無奈得搖了搖頭。他們兩個既然不是一個國家的人,要想約束共築同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薛靳心下也明白共築同決不會輕易得改變自己的決定,他很有可能會帶領淮夷國的軍隊攻擊獸人的大營。若是那樣,出兵幫與不幫對於薛靳來說,都是兩難得決定。想到這裡,薛靳轉身,他奔安定方、李萬成的大營去了。 在燕州援軍的大營內,薛靳找到安定方、李萬成和蔣東方三個。他把共築同跟他說得話,原原本本得又跟他們三人說了一遍。而後,薛靳定定得看著他們三個,希望他們能夠拿一個主意出來。 安定方和李萬成兩個聽完,他們互相看了看並沒有表態。打心底裡說,他們兩個是不反對共築同的建議的。畢竟現在獸人勢弱,派兵攻擊也是應該的。但是,要他們出兵,他們也並不願意。因為,前日討論的時候,他們兩個均是提議先防守營地,而後在待機出戰的。現在他們在八面坡不過是睡了一夜,而後就貿然做出決定要攻擊獸人的營地,他們總感覺到不妥。 蔣東方見他們三個都不說話,最後把目光都轉向了自己。他只能無奈得開口,「三位將軍,我看共將軍的話,也有一定道理。只是,我們現在並不瞭解獸人大營的實力,如此貿然興兵恐怕會吃虧的。」說心裡話,對於是否出兵,蔣東方也很糾結。不過,地球世界的經驗告訴他,越是看起來較弱的敵人,越有可能爆發出驚人的實力。只是,他不知道他以前的經驗在這個世界是否有用罷了。 「我也這麼想!」安定方見蔣東方這麼說,他立刻附和道,「現在敵情不明,貿然出兵並不妥當。」說到這裡,安定方卻轉變了話鋒,「不過,這共築同是淮夷國的大將,他若是想出兵應敵,我們反對,恐怕也沒什麼用處。不如這樣吧!就讓他們淮夷國的軍隊打前鋒,我們隨後支援就是。」 「如此甚好!」李萬成聽完點頭讚許道。 薛靳和蔣東方兩個聽了安定方的話,他們也都感覺到安定方的話,很有道理。所以,他們也沒再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就這樣,他們四人商定,只要共築同率領淮夷大軍攻擊八面坡的獸人營地,他們就出兵支援共築同。若是共築同按兵不動,那麼他們幾個也就按照原計劃固守山丘一帶的防線不主動與獸人作戰。 再說張震天和陶鑄兩個,他們在八面坡的山裡走了整整一個下午,可是他們另個依舊沒有發現姚秀的蹤跡。如此一來,張震天的心情變得更加焦慮起來。陶鑄看出張震天的心思,他就寬慰道,「張先生,您也不用太過焦急。想必小姐她不會有事的。」 「哦?陶將軍,為什麼這麼說?」張震天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雙眼緊緊得盯住陶鑄問。 「這八面坡地形雖然複雜,但是在山中卻沒有過於強橫的靈物。所以先生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姚小姐的安危。」陶鑄笑著回答,「這傳說中的馬交雖然厲害,但是,它卻是一種瑞獸。換句話說,它並不吃人。」 「可是……可是萬一姚秀她被什麼蟲蟲怪怪附靈可怎麼辦?」張震天歎了一口氣,又不安的說,「要是她出了狀況,只怕我對不起姚樹堡的姚矩姚老先生。」 「呵呵,先生放心!」陶鑄聽了張震天的話,笑著回答,「姚小姐的修行不錯!一般的靈族就是想與她附靈也附靈不上。更不說,她的體質也不適合普通的靈族附靈。您就放寬心吧!」 「這人還有擅長修行,不擅長被靈族附靈的?」張震天聽了陶鑄的話,他詫異得望著陶鑄。 「是啦!」陶鑄點頭,「您放心吧!有些事情,我跟您也說不明白。不過,等日後,會有人跟您解釋清楚的。」 就在兩人說話間,他們突然發現不遠出的樹林晃動起來。他們兩個見附近有了動靜,立刻隱蔽了身行,小心得注視著樹林的動靜。過不多久,一頭白額大虎從樹林中鑽了出來。它向四下警惕得張望了一陣兒,見沒有動靜。它一瘸一拐得從向張震天和陶鑄兩個剛才說話的地方走了過來。 這時,躲藏在隱蔽處的張震天和陶鑄兩個見了,他們一個手中結了水球,另一個手中握了配劍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帶這白額大虎走到他們兩個附近的時候,張震天率先從隱蔽處跳了出來,他手中的水球似連珠炮一般得想著白額大虎攻了過去。 大虎原本以為找了一處安全的所在,它並沒有提防會在這裡受到原人的攻擊。所以,它的反應稍稍慢了一些。張震天手中攻出的頭兩個水球都砸在了它的身上。但是,張震天的這些攻擊雖然擊傷了大虎的皮毛,卻沒能擊損大虎的骨骼。大虎發出一聲震天怒吼,而後,身體盤旋著滾到了一側,隨即,它的身體又重新立了起來。 張震天見狀,他立刻向後撤動身行。而大虎見自己的敵手有膽怯逃跑的意圖,它怎麼可能放棄進攻。它低頭頷首,向張震天緩緩得走了過來。只是這頭大虎的後腿明顯有傷,所以,它行動的速度並不快。 就在大虎將要接近張震天和陶鑄兩個的隱蔽處的時候,陶鑄手持配劍呼得從隱蔽之處竄起,他手中的配劍瞄準了大虎得脖頸直接向下砍了下去。大虎剛剛受過張震天的偷襲,它原本就已經加了小心。所以當陶鑄這一擊再來的時候,它迅速得把身體向另一側倒去。陶鑄手中的配劍劃著大虎的皮毛重重得砸到了地上,頓時地面上火星四濺。而陶鑄手中的配劍也發出噹啷啷得聲響。 張震天在大虎之前,他看大虎倒地,並且也發覺陶鑄的這一擊擊空,他立刻又向前躍動身行,同時又一連串的骷髏水球向著大虎的額頭攻了過去。大虎見張震天向自己攻來,它猛得起身,身體又站立起來。而張震天攻過去的水球則完全砸中地面,粉碎成一片。同時,陶鑄見大虎身體立起,他手中配劍反轉方向,向著大虎的虎腹撩起。而這大虎彷彿早就知道陶鑄有此招數,它兩個前爪騰空用後腿登地,騰得站起了身行。 可就在陶鑄一擊不中,準備收招的時候,大虎的身體卻頹然得向著陶鑄的身體壓了過來。「啊!」得一聲,陶鑄的身體被大虎剛好壓中,他當時就趴倒在了地下。不過幸運的是,他手的配劍卻在混亂中斜向刺入了大虎的下腹。而這時,張震天的手中已經趁機幻化出了骨質的法杖,他揮動法杖狠狠得砸到了大虎的額頭之上。大虎在他們兩個一併得攻擊下總算沒了性命。 「多謝張先生救命!」待張震天吃力得把大虎從陶鑄的身上挪開,陶鑄連忙向張震天道謝道,「若是剛才沒有先生,我的命就沒了。」 「呵呵,將軍過謙了。」張震天坐在一旁得石頭上喘著粗氣回答,「這畜生很是厲害,若不是它有傷,恐怕我們兩個都不是它的對手。」張震天和陶鑄兩個明白,這大虎之所以倒地,皆是因為它後腿有傷。若不是它的後腿因傷擎不住它的身體,今天還不定鹿死誰手。 「是啊!」陶鑄答應了一聲,而後,他向後挪動了幾下身子,然後,吃力得起身,「這傢伙真沉!」說話間,他注意到大虎後腿上的傷口,然後,他指著虎腿大聲得說,「張先生!小姐就在附近。您看這傷,應當是被弓箭所傷!只有她才會使這一發三箭的招數!」 第二十八章 夜襲敵營1 夜,無聲無息得降臨了。 原人營地內,一派緊張忙碌的景象。共築同與他手下三千淮夷國的軍隊已經集中到了山丘的背後。共築同也知道對面獸人的情況並不明瞭,他若是貿然出兵,即便中不了獸人的埋伏,也會損失慘重。所以,他這才打破常規,準備夜晚出兵偷襲獸人大營。 待到午夜時分,三千淮夷國的軍隊在共築同的率領下悄悄得離開了山丘向獸人營地的方向摸了過去。當淮夷軍隊走後,薛靳、安定方和李萬成三個立刻就組織了兩千軍隊守衛在山丘一帶。他們一方面作好了掩護共築同撤退的準備,另一方面更是做好了共築同獲勝後,向獸人大營掩殺的準備。畢竟獸人擅長運用騎兵,而騎兵與步兵相比是不擅長夜戰的。 共築同與他的軍隊緩緩得接近到獸人營地的外圍。在這裡,他已經能夠聽到營地內獸人士兵喝酒說話的聲音。看樣子,獸人們並沒有覺察今天晚上原人要來偷營。共築同帶來的淮夷軍隊,一共是兩千五百人的步兵,五百人的騎兵。而根據他的安排,步兵自然被他放到了進攻的第一線,騎兵放到了步兵身後作為掩護。 獸人營地內,一隻十餘人的巡邏隊沿著圍欄走過,他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共築同向後揮了揮手,隨著他的命令,淮夷國的弓手們最先衝了上去,他們貼近到一段圍欄的外面,而後,彎弓搭箭做好了攻擊與防護的準備。在他們身後,幾十名盾牌手,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也衝到了圍欄的外面。這些盾牌手的任務並不是保護弓箭手免遭獸人襲擊,而是衝過來砍斷圍欄間的綁繩,放倒圍欄,好讓淮夷大軍順利得衝入獸人的營地。從共築同的安排來看,他很會用兵,而且他的軍隊也訓練有素。他沒有選擇獸人必然嚴加防備的寨門,而是選擇了防備相對鬆懈的圍欄並尋求快速突破。 「砰!砰!」得刀剁木頭的聲音劃破了夜空。附近帳篷內的獸人兵士立刻停止了喝酒划拳,他們呆坐在帳篷裡面聽外面傳來得這奇怪的聲音。終於,有膽大的獸人士兵站起身來,他向帳篷外面走去。 可是,就當這些膽大的獸人士兵走出帳篷的時候,一簇簇密集得羽箭就向他們飛了過來。中箭的兵士立刻倒斃在地。後面準備離開的獸人士兵見了,他們立刻大聲得驚呼,「殺人啦!原人來劫營啦!」旋即,獸人們亂做了一團。他們紛紛找尋自己的兵刃、鎧甲準備與原人作戰。 「轟通!」一聲巨響,一段獸人的圍欄終於被原人的盾牌兵砍倒了。「都給我衝!」共築同在後面見狀,他揮舞手中得兵刃,指揮著手下的兵士們一同向獸人營地發動了衝鋒。淮夷士兵的盾牌兵衝在最前面,長矛手其次,弓箭手最後,他們逐次衝進了獸人的營地。 發覺有人劫營的獸人士兵這時也手持了武器從各自的帳篷中衝了出來。只可惜,這些士兵大多是匆忙應對,根本就沒有做好戰鬥的準備。很多人剛一出帳篷就被原人的弓箭射死,或是被盾牌兵的彎刀砍死,再或是被長矛手的長矛直接刺穿身亡。 「大家殺啊!」共築同見狀,他的精神異常興奮,勝利就擺在他的面前了。他手中的配劍被他使得左右生風,一個個向他接近的獸人兵士被他當場砍死。而他身後的原人兵士們受了他的激勵,也更加迅猛得向獸人的營地內湧了進來。 「大將軍!不好啦!」一名獸人士兵跌跌撞撞得跑進了攣鞮羯的帳篷,「原人!原人來偷襲我們的營地啦!」 「什麼?」攣鞮羯聽了兵士的話,也是一驚。他原本聽到前面的營地混亂,他還以為是營地失了火,可不成想,這原人還真敢來偷襲他的營地。攣鞮羯站起身來,他大聲得命令,「下令前營的兵士後撤上山!山上的兵士防好防禦準備!」 很快,前面與原人兵士撕殺的獸人士兵就接到了攣鞮羯的命令,他們紛紛放棄了抵抗,向八面坡山上的營地狂奔!共築同見了,他揮舞手中的配劍,大聲命令,「步兵搜索前進!騎兵追擊!」 在共築同的命令下,淮夷軍隊的步兵一邊前進一邊仔細得檢查被獸人們丟棄的帳篷、車輛,若是發現裡面還有藏匿或未死的獸人,他們上去直接將其殺死。這是戰爭,容不得半點兒仁義。而騎兵們則從步兵的身後沿著營地中的道路,快速插上,他們向著獸人山坡上的營地追了過去。 在山丘附近守候的薛靳、安定方和李萬成三個現在也得到了共築同獲勝的消息。他們三個商議了一下,最後,決定由薛靳和李萬成兩個帶了一千禁衛軍騎兵和五百城防軍步兵前去支援共築同,安定方帶領剩餘的五百城防軍步兵會同原先守衛在山丘附近的子黍手下的步兵繼續防衛陣地,以防不測。 在獸人營地內,淮夷騎兵已經接近到獸人中營附近,在這裡地勢已經逐漸變得陡峭。雖然獸人營地中並無柵欄阻隔,但是,獸人兵士們已經可以借助地利與淮夷騎兵周旋了。雙方的軍隊在前營通往中營的通道上又展開了混戰。 「大家給我頂住!」賀蘭慶騎在戰馬上,他一邊揮舞手中的鎦金戰斧一邊指揮著手下的獸人兵士阻住了淮夷騎兵的進攻。淮夷騎兵校尉吳龍芝見狀,他揮舞手中的長槍迎著賀蘭慶就殺了上來。兩個人兩馬盤旋在中營前,戰到了一處! 賀蘭慶掄動手中的鎦金戰斧對準吳龍芝的頭顱便砍,吳龍芝見狀,他雙手舉槍直接擋住了賀蘭慶的進攻。賀蘭慶見一擊不中,他向側帶馬,而後,胳膊用力,手中戰斧翻轉向吳龍芝的脖頸又削了過去。吳龍芝只得側身立槍再次擋住賀蘭慶的攻擊。只是兩個照面下來,吳龍芝就感覺到手臂發麻。這獸人本就比原人體魄強健,而南方的原人與北方的原人相比,在體魄上又遜色了一些。所以,吳龍芝與賀蘭慶力戰,他本就討不到任何便宜。現在他感覺體力不支,也是情有可源。 但是,戰場上都是生死搏鬥,以命相搏。賀蘭慶不會因為吳龍芝體力不支就放棄對吳龍芝的攻擊。他帶住胯下戰馬,而後調轉馬頭,返身向吳龍芝又攻了過來。吳龍芝自知不是賀蘭慶的對手,他只得小心應付。兩個人在馬上,又鬥了三個回合。兩馬錯蹬,賀蘭慶突然空出一手,一陣寒氣順著他的手掌冒出,而後,直襲吳龍芝的面門。吳龍芝沒想到賀蘭慶還有如此手段,他的面部立時被賀蘭慶施放的陰寒之氣擊中。就在吳龍芝中招,動作稍一遲緩的當口,賀蘭慶反手一斧支取吳龍芝的頭顱。「噗!」吳龍芝的腦袋應聲飛了出去。 「給我殺啊!」賀蘭慶斧斬了吳龍芝後,他舞動戰斧直接衝入了淮夷騎兵的隊列。淮夷騎兵失了指揮,原本就有些心驚。這賀蘭慶衝入隊列後,左突右砍如入無人之境。這些淮夷騎兵受不住賀蘭慶的攻擊。而這時,賀蘭慶身後的獸人騎兵與步兵也一同發動了反撲。 淮夷騎兵與殺來得獸人軍隊又抵擋了一陣。前面的淮夷騎兵死傷慘重,他們禁不住獸人的反攻,開始向後退卻了。 第二十九章 夜襲敵營2 共築同率領著淮夷步兵跟隨在騎兵後面還在緩緩得前進,他們並不知道前方的騎兵已經戰敗。所以,共築同並沒有安排步兵組成防禦陣型。他們依舊在一邊搜索獸人的營地,一邊向前推進。可就在這個時候,淮夷騎兵的敗退下來了。 「怎麼回事?」共築同手握配劍,大聲喝問退回來的騎兵。 「將軍不好啦!」一名騎兵回答,「吳校尉戰死!他們獸人又殺回來啦!」 還不等,共築同再問,追趕的獸人騎兵就與敗退的淮夷騎兵裹挾在一起向共築同的方向衝了過來。共築同見狀,他雙手做法,一道水幕擋在了他的身前,他同時轉頭,大聲喝令,「步兵結陣!防住他們!」 「哈!」如此同時,一員獸人戰將卻不顧共築同水幕的阻擋,他揮動手中的戰斧,催動胯下的戰馬向著水幕猛衝了過來。當他的戰馬馬頭剛一碰觸到水幕,他手中的戰斧卻已掄圓向著水幕掄砸了過來。 共築同見狀,他只得吃驚得向後退步,若不是這樣,敵將的戰斧一定要擊中他的身體了。如此一來,共築同身前的水幕不見了。而來將並無停招的意思,他手中戰斧翻轉對準共築同的身體又劈砍下來。 共築同來不及多想,他右臂抬起用手中的配劍去擋。卻只聽「卡嚓」一聲,共築同手中的配劍被敵將砍斷,「噗!」得一聲,敵將手中戰斧正中共築同左肩。「啊!」敵將與共築同二人同時大叫,只是前者大叫是為了用力提起砍入共築同身體的戰斧;後者大叫,是因為他吃不住身體遭受的傷痛。 從共築同身後迎上來的幾名淮夷步兵見自己主將受傷,他們拚死迎了上去,擋在了共築同的身前。敵將見狀,他口中一聲怒喝,「寒冰陣!」同時,一道寒氣順著他的右手向這些保護共築同的淮夷兵士飛了過去。這些兵士在敵將的法術攻擊下,立刻變成了一列冰人。 「殺啊!」敵將揮舞手中戰斧橫向對準冰人猛掃,擋在共築同身前的淮夷兵士身體立刻化成了兩截。不過,也就借了這細微的當口,後面衝上來的淮夷步兵卻拖起共築同的身體,而後向回猛跑! 「給我追!」敵將大聲得喝令。跟隨在他身後的獸人兵士一同發力,向著淮夷軍隊撤退的方向猛撲了下去。 「前面怎麼回兒事?」就在獸人營地發生變故的同時,薛靳和他手下的禁衛軍騎兵卻已經趕到了近前。原本正在撤退的淮夷兵士見自己來了援軍,頓時又有了主張,他們衝著薛靳大喊,「將軍不好啦!共將軍被敵將打傷啦!」 「隨我來!」薛靳揮動手中長槍,一邊喝令,一邊向前衝了上去。他身後的禁衛騎兵無不用命,也一同殺了上去。撤退中的淮夷兵士見狀,他們紛紛轉身又跟隨在薛靳的身後,向獸人營地發動了反撲。 「綠皮鬼!拿命來。」薛靳帶人向前衝了一段,他發現一名敵將揮舞手中的戰斧正在肆意得砍殺逃跑中的淮夷兵士,他就扭動長槍對著敵將衝了上去。對面的那名將官看有人向自己殺來,他立刻放棄了追殺逃跑的淮夷士兵,向薛靳殺了過來。 「噹!」兩人槍斧並舉碰到一處,而後,各自撥馬準備再戰。這時,薛靳和敵將都已經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只見敵將衝著薛靳一陣兒冷笑,「薛靳,你這匹夫!竟然還沒有死?」 「哈哈!賀蘭慶小兒!我今天是來給你收屍的。」兩人罵罷,又各自揮舞著兵刃殺到了一處。這薛靳原本也是一員猛將,他與賀蘭慶的能力相仿,雙方在打鬥中誰也討不得便宜。同時,薛靳知道賀蘭慶有一手不錯的水系冰屬的法術,而賀蘭慶也知道薛靳擅長土系的法術。所以兩個人在交戰中,均是各自加了小心。雙方幾次用法術偷襲對方,都被對手用法術破解,或是直接躲過。 只可惜兩下交戰的兵士,就不像他們兩個這般勢均力敵了。獸人軍隊雖然剛剛勝了一陣,連傷了原人的兩員戰將。但是,賀蘭慶身邊的這些獸人兵士在數量上並不佔優。現在,薛靳又帶了禁衛騎兵趕來支援,再加上原本撤退的淮夷軍隊見有了援軍,也返身重新加入了戰鬥。獸人兵士們又逐漸向後退卻了。 賀蘭慶在與薛靳的打鬥中,他逐漸發現自己身邊的獸人兵士越來越少。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阻擋住原人大軍的攻擊。他掄圓戰斧向薛靳劈出一招,他趁薛靳抽槍防禦的時候,撥轉戰馬向山上的獸人營寨又退了回去。 「追!」薛靳見狀,他揮舞手中的長槍,一邊喝令手下的兵士,一邊緊隨在賀蘭慶的身後向獸人中營殺了過去。 在原人與獸人大軍在前營交戰的當口,攣鞮羯已經帶了中營和後營的獸人軍隊在山坡上結了防禦陣,現在,他們可以憑借地勢與兵士的隊型阻擋一陣兒原人的攻擊。 薛靳帶人追擊到獸人陣前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地形不佔優勢,而且獸人們也有了準備。他立刻揮動手中的長槍,喝令手下的軍隊停止了進攻。他畢竟與獸人已經打過多年的交道。他知道面前的這支獸人大軍不好對付。 「將軍,我們人多,還是殺過去吧?」一名淮夷將領提馬走到薛靳的身邊,跟薛靳建議道,「我們淮夷的步弓手箭法出眾,我們可以用弓箭射他們!」 「不忙!」薛靳回答,「立刻讓步兵結陣!盾牌兵在前,長矛手在後。命令弓箭手做好防禦獸人突襲的準備!」淮夷將領聽了薛靳的話,他雖然有些不理解薛靳的意思。但是,他還是按照薛靳的命令安排淮夷軍隊步陣去了。 在山上,攣鞮羯見原人軍隊已經停止了追擊,在他們不遠處開始佈陣,他冷笑著對自己身旁的獸人將領們說,「看!那些猴子還知道陣法。看來也不能小覷。」 「大將軍!我們還是衝殺去,直接殺光他們吧?」賀蘭慶回到攣鞮羯的身邊建議道。 「不著急。」攣鞮羯笑著回答,「既然他們今天來了,我們就不能招待不周。讓他們的兵士再向前靠攏一些,我們才好一網打盡。」 「哈哈!原來如此。」賀蘭慶聽了攣鞮羯的話,暢快得大笑。不過,他隨即又有些不安得看著攣鞮羯,「大將軍,剛才我與這些黃猴子撕殺,我看他們人數並不少啊!恐怕能有三、四千人。」 「人多好啊!」攣鞮羯冷笑著回答,「要是人少了,我還害怕不夠分呢。」賀蘭慶聽了攣鞮羯的話,雖然有些不解,不過,他還是閉住了嘴巴,而後雙手持了兵刃做好了戰鬥準備。 「大軍成陣型!徐徐前進。」薛靳見淮夷兵士已經布好了方陣,他立刻下達了進攻的指令。整個原人軍團,在前排盾牌兵的保護下,徐徐向山巒上的獸人軍陣開進。在開進的過程中,弓箭手不斷在隊伍的兩側向獸人士兵射箭發動偷襲。 「壓下去!」攣鞮羯把手中的金翅大鎩向下一壓,也向獸人士兵發出了進攻的指令。在獸人軍陣的前排,同樣是盾牌兵。只是獸人盾牌兵的裝備遠遠遜色於原人。在盾牌兵的身後,就是獸人槍兵。在獸人軍隊的兩翼也有些遠程部隊,與原人不同的是,他們主要使用的是標槍,而不是弓箭。這可能也是獸人步兵與原人步兵最不一樣的地方。 雙方的士兵排著整齊得隊列互相接近。當兩軍前排的兵士靠攏到一起之後,一場近身得搏鬥又開始了。處於最前排的盾牌兵們,互相用手中的盾牌用力推搡對方的士兵,而後再用手中的彎刀伺機劈砍對方的身體。盾牌兵身後的長矛手或是槍兵則從己方盾牌的後面向前刺出長槍,他們不停得向對方扎刺,以期殺傷對方的士兵。弓箭手與標槍兵則跟隨在步兵陣的外圍,他們向對方的兵士發動遠程攻擊,並且相互之間也在盡力打擊對方的遠程兵種。 原人與獸人的步兵陣膠著在一起,大約戰鬥了半個時辰。雙方依舊沒有分出勝負。雖然,原人比獸人更擅長步兵的使用,但是,他們畢竟沒有地形上的優勢。對於步兵而言,由下向上仰攻是一件很吃虧的事情。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獸人步兵還是逐漸出現了鬆懈的狀態。他們雖然可以抵擋住原人的進攻,但是獸人們卻不像原人士兵一般擁有良好的紀律。對於,這些遊牧民族而言,他們天生剽悍,但是缺乏紀律。就是地球世界的遊牧民族也是這樣。 這時,原人的軍隊已經全部進入了獸人的營地。攣鞮羯騎馬立在獸人步兵陣的後面,他看著山下密密麻麻的原人步兵與原人騎兵,他的嘴角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第三十章 夜襲敵營3 天色將亮,原人與獸人在八面坡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在火把的照應下,滿天的羽箭、標槍亂舞,在山坡上獸人與原人的步兵衝撞到一起,他們依舊殺得難解難分。喊殺聲與兵器的碰撞聲交錯在一起,在交雜上四處亂飛得殘肢斷臂,以及到處飛濺的鮮血腦汁,整個戰場在外人看來是一副恐怖殘忍的畫面,可是在這些置身其中的兵士看來,卻是激動人心得場景。 「大將軍!我們的步兵要垮啦!」一名獸人步兵校尉氣喘吁吁得回到攣鞮羯的馬前,「他們原人步兵就要突破我們的防線啦!」說到這裡,步兵校尉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您快走!我們擋住他們。」 「不要驚慌!」攣鞮羯沖步兵校尉淡淡得一笑,而後,他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賀蘭慶,「通知下去,讓步兵陣徐徐後撤!看到我們背後那塊大石頭了沒?讓他們後退二百米,撤到那裡去!」說完,他率先撥轉馬頭向後去了。 賀蘭慶聽了攣鞮羯的話,他自然不敢怠慢。他騎著馬在步兵陣後,向陣中的軍官大聲喊話把攣鞮羯的命令傳達下去,而後,他又指揮弓騎兵掩護步兵向後徐徐後退。雖然獸人步兵不擅用弓,但是,他們的騎兵卻清一色的裝備有弓箭。或許是獸人自持力大,他們在地面投擲標槍要比射箭殺傷力更大,才如此安排的吧?而弓騎兵則與原人的弓箭手一樣,他們主要是用弓箭作為攻擊手段的兵種罷了。 「將軍!獸人頂不住,後撤啦!」在前面與獸人對戰的淮夷將佐見獸人步兵陣徐徐向後撤退,他們興奮得向薛靳的方向高喊。薛靳聽了他們的呼喊,情緒也是一陣!隨即,他命令前方的淮夷步兵整隊咬住獸人步兵追擊敵人,同時,他也命令騎兵緊隨在步兵之後,向山上突破。 「薛將軍,怎麼樣?」這時,李萬成帶領城防軍的步兵也從後面趕了上來,他停住馬匹問身旁的薛靳,「要不要我帶人上去支援一下?」 「先不用!」薛靳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步兵陣,「李將軍,你看!我們的步兵正在追擊獸人的步兵呢!他們已經向後退卻了。」李萬成聽了薛靳的話,他向山坡上面看了一陣兒,而後,他有些狐疑得說,「薛將軍,這獸人退卻得實在蹊蹺。他們步兵退得雖然很倉促,但是,隊型卻沒有亂。而且,他們的騎兵還在步兵的後面掩護步兵撤退。看樣子,他們不像是戰敗退卻啊!」 「不是戰敗退卻?」薛靳重複了一遍李萬成的話,他然後把目光又投向山坡。雖然在山坡的步兵較量中,原人步兵的確佔有優勢,但是,獸人步兵確實如李萬成說的那般,他們在層層抵抗,緩緩退卻。雖然兵士們有一些慌亂,但是卻沒失了陣腳。難道獸人還會有什麼花招?想到這裡,薛靳趕緊傳令前面的步兵,「壓住陣腳!當心獸人詭計。」之後,他又轉頭看向李萬成,「李將軍,這樣吧!你帶城防軍的步兵在此後五十米處搭建防禦,以防山上有變!」李萬成聽後點頭從薛靳身旁離開。 「騎兵停止前進!」薛靳隨即又下達了新的命令,「淮夷騎兵後退百米幫助李萬成將軍構築防線!禁衛騎兵整隊!做好戰鬥準備!」顯然,他打算在前面步兵出現危情的時候,用禁衛騎兵去阻擋獸人的反撲。雖然,這些禁衛騎兵都是燕雲國的精華,但是,打仗不是兒戲,若是讓淮夷騎兵到前面去阻擋獸人反撲,那麼整條陣線就有可能全部崩潰。薛靳與地球世界「國軍」的某些將領相比,他還是懂得在敵人面前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只想著為自己的國家保存實力,那是必然會招來災難的道理的。 「大將軍!這些原人的騎兵沒跟上來。」賀蘭慶傳完了攣鞮羯的命令,又協助步兵後退一段後,他回到了攣鞮羯的身邊,同時帶來了原人行進的消息。 「哦?」攣鞮羯聽了,他冷笑著回答,「呵呵,看來這領兵之人並不是飯桶啊?哈哈。」說完,他沖賀蘭慶笑笑,「傳令下去,騎兵向兩側移動,給我把中路讓出來!」 「是!」賀蘭慶聽完答應一聲,隨即去了。 攣鞮羯下完令,他自己也下了戰馬。而後有專人把他的馬匹牽到了一旁去,這之後,攣鞮羯問身邊的兵士,「狼騎營的狼騎兵到位了多少?」 「回稟大將軍!已有二百多騎進入後營。他們俱已整裝完畢。」攣鞮羯身邊的親兵回答。 「很好!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攣鞮羯揮了揮手,「給我衝下去!殺光這些黃猴子!」 在山坡上,淮夷步兵僅隨在獸人步兵的身後,他們已經追到了攣鞮羯所說的巨石附近。在這裡,獸人與原人之間又展開了爭奪。可就在這個時候,從獸人軍陣的後方,傳來了陣陣狼嚎。獸人步兵們聽到這些狼嚎聲,他們的精神一震!原本被獸人步兵殺得節節敗推的他們,彷彿一下子又有了力氣,他們紛紛又向前擁了上去。 「傳我的令,步兵向兩翼去!給我把中路讓出來。」攣鞮羯站在巨石之上,大聲得命令,「讓狼騎兵向原人發起衝鋒!」 「嗷嗚!」隨著一陣兒密集得狼嚎,二百餘頭戰狼馱著狼騎手一同出現在獸人軍陣的後面。這些充當坐騎的狼,它們的個頭要比普通的狼大上能有一倍。它們的個頭體積類似於個頭較小的馬。這種狼,由於只在北方極寒地帶的森林出現,所以,獸人們管它們叫做森林狼。而被馴服的森林狼就可以代替馬匹充當戰馬使用。 「殺啊!」獸人步兵感知到自己背後有了狼騎兵做後盾,他們大聲吶喊著向追趕來得原人又發動了反攻。而狼騎兵見狀,他們也從獸人步兵讓出的中路向原人步兵陣發動了衝鋒。 實際上,若是山下都是燕雲國的軍隊,那麼,步兵與騎兵相比,步兵並不像騎兵那般懼怕狼騎兵。畢竟,人的頭腦要比騎兵胯下的戰馬複雜的多,人的意志也要比戰馬強烈的多。但是,現在與獸人步兵對戰的並不是燕雲國的步兵,而是淮夷國的步兵。這些步兵,從未見過狼騎兵。所以,當狼騎兵向他們衝來的時候,他們都被面前的景象嚇壞了。這些淮夷步兵俱丟棄了武器,而後,連滾帶爬得向山下逃去。 薛靳帶領禁衛騎兵跟隨在淮夷步兵的後面,前面淮夷步兵一跑,他與禁衛騎兵的隊列也被慌不擇路的步兵們衝亂了。「站住!不要跑。」薛靳勒住戰馬,大聲得呵斥。但是,當狼騎兵向下衝來的時候,前面原本做好了戰鬥準備的禁衛騎兵也混亂了。 這些禁衛騎兵的騎手雖然都是燕雲國的精銳,他們很多也經歷過戰火的歷練,但是,他們胯下的戰馬雖然也是精挑細選,可是它們卻大多沒有經歷過像樣的戰陣,就更不用說與狼騎兵交鋒了。所以,當狼騎兵衝到它們面前的時候,戰馬們見對面來了齜牙咧嘴的惡狼,它們紛紛驚恐得撩起了蹄子,而後轉身也向山下飛奔。可憐馬上的這些騎手,運氣好的只能騎在馬上跟受驚的馬匹一起逃命,運氣不好的則被戰馬摔落到地面上,或是被馬匹踩死,或是被後來趕到的狼騎兵砍死。 「撤!撤退!」薛靳見狀,他無奈得揮動手中的長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不過,好在李萬成和他的步兵在後面已經修築了一道臨時的工事,所以,當狼騎兵衝到工事前面的時候,李萬成把他手下的步兵用長矛盾牌又把狼騎兵擋了下來。 第三十一章 靈獸報恩 李萬成率領城防軍的步兵能擋得住狼騎兵一時,但是,卻擋不住狼騎兵一世,在薛靳率領原人軍隊退回山丘不久,李萬成帶了二百餘人的城防軍步兵也從前面退了回來。 「薛將軍,我回來了!」李萬成喘著粗氣倒在了山丘工事的後面,「快!快!快擋住他們。」 「放箭!」薛靳聽了,他立刻揮舞著手中的配劍大聲得命令,「騎兵下馬!一起頂住。」 隨薛靳剛剛退回山丘的禁衛騎兵聽了他的命令,立刻翻身下馬操持了兵刃衝到了工事的後面。原本守在山下,由運糧隊來的騎兵在周裴虎的帶領下,也一同衝上了山丘。而原本就守在工事後的步兵與剛剛退回山丘的步兵混雜在一起全都操了弓箭、兵刃也一同趴了工事上。 「放箭!放箭!」山丘上的原人混亂做一團,薛靳一手揮動著配劍,一手拄著長槍大聲得喝令,「放箭!把他們給我射下去!」 由原人陣地上射出得箭由最初稀稀落落得飛出,到最後,直接鋪天蓋地得連成了一片。從山下向山上進攻的狼騎兵雖然凶悍,但是,他們行進的速度卻比普通騎兵慢了許多。這由山上射來密集得羽箭剛好可以克制住狼騎兵的進攻。 這些狼騎兵也不是傻子,他們在付出了十名頭狼的代價後,也都停止了前進,把進攻的任務交給了他們身後的獸人騎兵和獸人步兵。如此一來,獸人步兵頂著盾牌向山丘上猛攻。而山丘上的原人士兵原本只是忌憚狼騎兵,現在狼騎兵既然已經退了,獸人其他的兵種並不能引起原人士兵恐慌。所以由山頂射下得羽箭更加密集了。獸人步兵向山上猛攻了幾次均未取得任何戰果,最後也只得退了下去。 攣鞮羯騎馬立在山下,他見步兵沖了幾次未能突破原人的防禦,而這天色也已大亮,他便調轉了馬頭,命令身旁的賀蘭慶道,「大軍回營!不要再打了。」說完,他不等賀蘭慶回答,直接帶了親兵先行回營了。 賀蘭慶見攣鞮羯離開,他也知道對面原人軍隊已經有了嚴密的防範,現在又有了攣鞮羯的將令,他雖然很想和薛靳較量個高低,但是,他同樣也不願意讓獸人軍隊有太大的損傷。所以,就連忙召集了軍隊,而後徐徐退卻了。 山丘上,薛靳、李萬成和安定方幾個見獸人大軍退卻,他們均鬆了一口氣。薛靳手扶著工事,目送著獸人大軍撤離。待獸人軍隊漸漸回歸營地後,他轉過頭來問身旁的淮夷國將領,「共將軍的傷怎麼樣了?」 「回將軍!共築同將軍……已經陣亡了。」淮夷國的將領回答。 「陣亡了?」薛靳聽了他的話,驚愕得看著他,「怎麼?怎麼會?」 「是的!將軍。」將領肯定得回答,「昨晚,共將軍傷重,還沒撤出獸人的營地就不行了。」 「這樣……」薛靳點了點頭,「那你們淮夷軍中,現在誰的軍階最高?」 「回將軍,我和副將劉琮的軍階最高。」將領回答。 「那好!」薛靳聽完歎了口氣,而後囑托將領道,「那就有勞將軍與劉琮將軍派人把共將軍陣亡的消息送回淮夷大營吧!」 「是!在下明白。」將領說完,他轉身從薛靳身邊離開。而他的身份自然有別人告訴了薛靳,他是共築同手下的另一名副將宋維。 隨著天色漸亮,在山裡的張震天和陶鑄兩個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們兩個從樹上下來,然後,又到昨日被他們殺死得大虎身旁。兩個人檢查了一遍大虎的屍體,應該並沒有任何靈族或是人來動過大虎的屍首。 「張先生,看來小姐她沒來過。」陶鑄檢查完大虎的屍首,然後對張震天說。 「是麼?」張震天看了看大虎,然後又看了看陶鑄,最後歎了口氣說,「唉!看來我們今天還得好好找找。」說完,他掏出隨身的匕首,而後對陶鑄說,「陶將軍,我看這大虎的屍首也不必留了。我們取了它的內丹,然後再切些虎肉下來做這幾日的糧食吧?」 「也好!」陶鑄答應了一聲,也從自己身上取了隨身的短刀,他們兩個一同俯了大虎身旁仔細得分割起虎肉來。也就在這時,遠處的樹木有了晃動,看來又有其他的靈物或人出現在這附近。 張震天和陶鑄同時感知到遠處樹木的晃動,他們兩個互相看了看,然後一同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這山中,雖然沒有過於強勁的靈物,但是,這畢竟是靈物經常出沒的地方。 果然,一頭白身黑尾的野馬從樹叢中鑽了出來。最讓張震天感到驚奇的是,這匹野馬的馬頭之上還有一個獨角,而它的四蹄也不是尋常馬匹的模樣,而是如同虎爪一般得四隻碩大無比的爪子。 「張先生!」陶鑄見了這匹野馬興奮得大喊,「馬交!是馬交!」 「恢兒嘔!」馬交見這兩人根本沒有從大虎旁離開的意思,它示威般得發出一陣兒巨吼。只是它的吼叫,既似尋常的馬匹,卻又帶了虎豹之音。 「張先生,它是想要我們殺死的那頭虎。」陶鑄聽了馬交的叫聲,低聲得對張震天說。 「看這頭馬交的身上,好像也帶了傷。」張震天同樣壓低了聲音對陶鑄說,「它若是想要這虎,我們讓給它就是了。反正,我身上還有些乾糧。」陶鑄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略略得點頭,而後,兩個人一邊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一邊緩緩得向後退卻了幾步。 「恢兒!恢兒!」馬交見他們兩從大虎屍體旁走開,它的叫聲也變得平和了許多。隨即,它警惕得向大虎走了過去。待它接近到大虎屍體的時候,它用前爪按住虎屍,而後用嘴用力得撕扯。它的嘴裡也不似尋常馬匹那樣,而是佈滿了利齒。它在虎屍上撕咬了一陣兒,最後,它把一條虎腿卸了下來。然後,它含起虎腿走到一邊。它站在那裡猶豫了一陣兒,而後,又把虎腿重新放了地上。然後,盯著張震天和陶鑄兩個,「恢兒!恢兒!」得叫了起來。 「先生,看意思,它是想我們去虎屍上取肉。」陶鑄看著馬交的樣子,狐疑著對張震天說。隨即,他們兩個又重新回到了虎屍旁,他們隨意的取了些肉下來。可是,馬交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它仍然在那裡「恢兒!恢兒!」的低鳴。 「難道它想要我們跟它走?」張震天瞥了一眼陶鑄,然後把目光又重新轉回到馬交身上。陶鑄點了點頭,「先生,這馬交雖然凶悍,卻不吃人。我想,我們隨它去也無妨!」 兩人商量完畢,他們兩個把取下的虎肉和手中的兵刃都掛回到腰間,而後,他們起身緩緩得向馬交的身邊走去。當他們兩個走到距離馬交五步遠的位置,馬交站起身來,它重新叼了虎腿向樹林裡走去。而張震天和陶鑄兩個則緊緊得跟在了馬交的後面。 他們兩個跟著馬交向樹林裡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最後,馬交停在了一處小溪旁。它把嘴裡的虎肉放了地上,而後,它彷彿低頭對著什麼舔舐了幾下。緊跟著,它又抬頭對著張震天和陶鑄兩個發出「恢兒!恢兒」得嘶鳴。 張震天和陶鑄看了馬交的樣子,他們兩個小心翼翼得走到了馬交的身旁。這時,他們發現在馬交站立之處,有一年輕女子正仰面倒在那裡。待他們兩個看清女子面龐的時候,他們兩個吃驚得大喊,「姚秀!小姐!」 第三十二章 姚秀回營 張震天和陶鑄兩個圍攏到姚秀的身邊,張震天把姚秀的身體從地上扶起,攬在懷中。他感覺到姚秀的背後濕了一片。他把手放到濕濕得位置用手摸了一把,他的手上立時沾滿了鮮血。 「她受傷了?」陶鑄站在張震天的身旁,他低聲驚呼。張震天沒有說話,他把姚秀的身體靠了自己的一條臂膀上,而後仔細得查看了一番姚秀後背上的傷處。姚秀背上的傷,明顯是被某種猛獸襲擊造成的。傷口看起來很深,但是,卻沒有多少血從傷口中流出。想必是傷口上那些不知名的植物莖葉,阻擋住了鮮血繼續向外流出。 「是你救了她?」張震天看了看姚秀後背上的藥草,然後,又抬頭看了看馬交。而馬交彷彿也聽懂了張震天的話,它立在一旁「恢兒!恢兒!」得低吟。 「看樣子,她傷得很重。」張震天見馬交聽懂了自己的話,他又說,「這樣吧!你可願意幫我把她馱下山去!她身上的傷,必須找大夫醫治,否則,可能會危及她的性命。」 「恢兒!」馬交撩起前爪,大聲得撕叫,而後,它的身體趴俯到地上,顯然,它同意了張震天的請求,它願意幫張震天把姚秀馱回原人的地界。 這樣一來,張震天在陶鑄的幫助下,把姚秀的身體安置到了馬交的背上。而後,張震天又取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下來蓋了姚秀的身上。他們一行就緩緩得向原人的營地去了。 在路上,當他們經過八面坡小道附近山脊的時候,陶鑄突然指著小道上行進的獸人軍隊對張震天驚駭得說,「張先生!事情不好了。」 「怎麼?」張震天停住腳步,向山下望去。只見小道上,獸人步兵三五成群的互相幫襯著前進。在這些步兵的隊伍中,偶爾夾雜著部分騎兵。最讓張震天感到奇怪的是,還有部分獸人手裡牽著一種體形巨大的狼,或是身後跟著一頭裝備有鎧甲的熊。 「是狼騎兵和熊騎兵!」陶鑄看了張震天的表情說道,「這些是獸人軍隊的精銳,他們出現,恐怕我們在八面坡的軍隊難以招架。」 「嗯!」張震天應了一聲,隨即說道,「那我們還是趕緊下山吧!希望我們能在他們之前趕回營地去。」 天黑時分,張震天和陶鑄兩個在馬交的陪伴下,帶著重傷的姚秀回了營地。這之後,姚秀被送去醫治自然不必說。而這送姚秀回來的馬交根本沒有離開原人營地的意思。它一直守侯在姚秀所在的房間的外面。看來,這通靈性的異獸已經把姚秀看做了自己的夥伴,它願意留在姚秀的身邊。 營內的眾將得知張震天已經回了營地,他們在薛靳的帶領下,一起圍攏到張震天的房內。隨即,薛靳就把張震天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張震天祥詳細細得說了一遍。張震天聽完,對共築同的死不免又唏噓了一番。 待這一些交代完畢,張震天就把他跟陶鑄兩個在路上發現狼騎兵和熊騎兵的事情又跟眾人說了一遍。這狼騎兵的厲害,房中的眾將已經領教過了,可是這熊騎兵又來,還是讓大家感到有些驚怵。 「張先生,我以前跟在……姚秀小姐父親身邊的時候,倒是領教過一次熊騎兵的厲害。」薛靳聽完張震天的話,他絞別了一下嘴,而後繼續說道,「這些熊騎兵主要用於衝擊對手的步兵方陣,或是簡單的防禦工事。這些熊的身上,都披了重甲,所以,它們行進的速度不快,但是,弓箭卻很難從正面傷它。」 「看來,我們還得準備些弩炮才好!」蔣東方聽了薛靳的話,他思忖了一下向張震天說道,「這些熊騎兵雖然強悍,但是,它們體型巨大,想必在戰場上移動起來也不如馬匹、步兵便利,所以,我們若是多準備弩炮或許能夠對付得了它。」蔣東方這麼說,一定是吸取了地球世界遠古時代,希臘人或羅馬人對付波斯戰象的辦法。而且,他在燕州城內的時候,他也發現原人的軍隊的確有裝備弩炮和投石機。 「這個辦法,聽起來可行!」陶鑄聽了蔣東方的話,點頭回答,「這弩炮準備的密一些,然後放置到我們工事的後面,不僅可以對付熊騎兵,還可以對付獸人其他兵種。」 「辦法是不錯!」李萬成聽完也說道,「只是這辦法有利於防守,但是,將來我們進攻又如何能夠應對獸人的熊騎兵呢?」顯然,清晨的戰鬥還深深得映刻在他的腦海裡。 房中眾人聽了李萬成的話,俱不再做聲了。正在這時,蘇宛月敲了敲房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張大哥,秀兒姑娘醒了。她正找您呢!」 張震天聽了,他沖眾人擺了擺手,然後,滿含歉意得對眾人說,「我看這樣吧!如何應對熊騎兵的事情,大家回去再想一下。安定方、李萬成、宋維、劉琮四位將軍,這搭建弩炮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四個吧?你們看看軍中有沒有擅長製造類似武器的兵士。」 「是!張先生。」安定方等四人聽了張震天的話,一併答應。 「好啦!我去看看姚秀的傷勢。大家今天就散了吧!」張震天說完,他起身隨蘇宛月一起奔姚秀的房間去了。而房中的眾將,自然各自回了營地,思忖對付熊騎兵的辦法去了。 在姚秀的房內,姚秀已經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她的身體趴俯在床踏上,她的嘴唇由於失血的關係已經變得漂白。張震天悄悄得推開房門走進了房間,而蘇宛月把張震天送入房內,她知趣得留在了外間,她讓張震天一個去了裡間。 「你醒啦?」張震天在姚秀旁邊的椅子上輕輕得坐下,然後俯下身子,低聲得問姚秀,「後背還疼麼?」 「哼!」姚秀輕哼了一聲,而後,她用手臂吃力得撐了撐身體,把頭轉向了另外一側。張震天見了,他無奈得起身,把姚秀身上由於移動而向下滑落的被單又向上提了提,「當心些!別著涼。」 「不要你管我!」姚秀背著臉凶巴巴回他,「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 「是我!都是我的錯。」張震天苦笑著搖了搖頭,「那等你傷好之後,再懲罰我好吧?你現在好好休養。」 「傷好?」姚秀聽了張震天這話,她不滿得把頭扭了回來,然後,惡狠狠得望著張震天道,「我背上的傷能好麼?好了也會留下一個大疤!」 「不會!不會!」張震天連忙說,「剛剛我已經問過醫官了!他說只是皮肉傷,傷不重!以後不會留下傷痕的。」 「盡拿話哄人!」姚秀依舊不信,未幾,她卻眨巴著眼睛望著張震天問,「若是我後背留了傷疤,我將來嫁不出去,你可娶我?」 「這……」張震天感覺得愕然。雖然,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女子,並不像地球世界中古時代的女子那般保守,但是,就是換了地球世界的現代社會,這女人也不會輕易得把嫁娶之事放了嘴邊。就在張震天猶豫得當口,姚秀臉上卻掛了淚花,同時,她委屈得衝著張震天大喊,「你都不敢娶我!就說明我後背肯定會留下傷疤。你就不用拿假話哄人啦!」說完,她的頭就要向另一側轉了去。 「娶!娶!」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也不知他是由於緊張,還是由於激動,這「娶」字卻忙不迭得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 第三十三章 大戰之前 八面坡的原獸兩支大軍,在經歷了一場惡戰後,雙方都對對手的實力有了一定得瞭解。這樣一來,戰局在雙方的營地間又穩定了下來。原人將領們由於懼怕獸人的狼騎兵和即將到來的熊騎兵不再主動挑釁,獸人們則知道原人工事防守嚴密,他們進攻也占不得絲毫的便宜,他們也不願意主動發動攻擊。雙方之間現在維繫起了一種恐怖的和平。 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張震天他們知道獸人大軍的熊騎兵是一定會抵達獸人營地,並且集結成軍的。到那個時候,恐怕就是八面坡原人部隊的末日了。 這些天來,由雲州和燕雲國其他州縣的援軍相續又來了一些。現在,八面坡的原人大軍由先前的八千已經集結到了兩萬。而這軍隊的統帥權,現在也名正言順的交到了張震天的手裡,只是他的副手由他自己選定的薛靳換成了媯群。這一調配自然是由燕雲國的國主媯烈安排的。現在媯烈已經回了燕州,至於媯懷德叛亂的事情,媯烈自然是嚴加處理,這裡也就不多說了。 媯群的到來,對於張震天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喜訊。一是媯群是正宗的燕雲國的王族貴胄,而且又通軍事,善於帶兵;二是媯群帶來了大量張震天急需的弩炮和投石機。雖然,在此之前,張震天已經命令安定方等人去打造弩炮,但是這士兵在戰場上臨時拼湊的東西怎麼能夠跟燕州軍造局的能工巧匠們打造的東西相比。 張震天親自把媯群接入了他新的中軍大帳,待兩個人坐定後,張震天客氣得對媯群說,「媯將軍,您一路辛苦了!」 「張先生,客套了。」媯群一邊還禮,一邊回答,「末將能跟先生搭檔,這也是三生有幸的事情。只是先生,姚秀的傷……」 「哦!她的傷已經好多了。」張震天感慨說,「這才過去不多時日,她已經能夠下地了。看來這些異類靈族所尋之物,的確比我們這些原人所用的要好上一些。」顯然,張震天誇大了馬交給姚秀敷在身上的藥草的療效,不過,他也表達了一種都靈族的敬仰之情。 「呵呵!先生這話說得對,也不對!」媯群聽完笑笑,「其實這些靈族,他們原本就比我們原人在這世界生活的更長久些,他們自然比我們更知道什麼好,什麼不好!」 「哦?是麼?」張震天聽了媯群的話,他感到頗為詫異,他沒有想到媯群對靈族居然有如此見解。看來,媯群在原人當中也算得一個異類。張震天知道這個世界的原人就算不排斥靈族的,也大多認為靈族比原人要低下一些。這就如同地球世界的人類,他們認為所有生命中,只有他們才是最高級的。 「呵呵!先生,我聽說您正在為獸人的熊騎兵發愁?」媯群並沒有去接張震天的話,他轉而說了其他。媯群心中也知道,這關於靈族的討論,也不會有個合理的結果。既然這樣,那不討論也罷,還免得傷了和氣。 「是啊!」張震天聽了媯群的話,他點了點頭,而後,他又望著媯群問,「不知道將軍您有沒有辦法對付這些熊騎兵。」 「其實,先生是東夷人!您應該知道在你們東夷國有一種異鳥叫做商羊,而你們東夷王族也有一支特殊的軍隊就是商羊騎兵。」媯群笑著回答,「在我見過的各國軍隊中,就是東夷國的商羊騎兵對付熊騎兵最為有效。」 「是麼?」張震天聽完先是一喜,而後,又搖了搖頭,「媯將軍,我們這裡距離東夷國土遙遠,而且我又不是東夷王族或是將軍,我怎麼去調動這商羊騎兵啊?」 「呵呵,先生說得也是。」媯群聽完,無奈得搖了搖頭,「其實,南方各國的軍隊都有些辦法對付熊騎兵,他們俱會些火系的法術。你們東夷水系法術對付那熊騎兵原本並不是最好的。」 「哦?」張震天聽完,他思忖了一陣兒而後問,「那若是我們能夠聯絡上百越大軍,是不是可以讓他們派些人來,幫我們對付熊騎兵?」 「若是那樣是最好的了。」媯群點頭,隨即他又感歎道,「只是我們憑空去找百越人要援助似乎也不妥。他們的軍隊現在處於獸人三支大軍的夾擊之下,他們不向我們求援已經是不想勞煩我們了。我們怎麼好再去麻煩人家!」 「將軍說得也有些道理。」張震天聽完點了點頭,不過,他又說道,「其實我這此來燕雲,原本就是要護送百越國的將領方坤回百越營地。所以,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看來,張震天還是期望能夠從百越人那裡得到一絲幫助。 「若是這樣,也好!」媯群聽完,連忙說,「那我這就安排人,準備快馬把方將軍護送回百越營地,同時也把我們這些的處境跟百越統帥說上一說。看他們能不能派人支援我們。」 「好!如此甚好。」張震天連連允諾。媯群見了,他起身離開了大帳,外出安排去了。 再說獸人大營。這幾日,獸人後續的步兵大批得到達了獸人營地。現在獸人營地的外圍,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柵欄,而是建成了堅固的木質寨牆。在寨牆之上,也修建了攻兵士們射箭或是投放標槍用的垛口以及箭塔。在寨牆外面,獸人兵士也挖設了陷馬坑之類的陷阱機關。這獸人原本並不擅長設置機關,但是他們與原人打仗久了,原人的喜好也就逐漸被他們學了去,並且加以利用了。 「大將軍!」賀蘭慶大步走進攣鞮羯的帳篷,「現在我們的營中已經有狼騎兵八百人,熊騎兵二百人。其他騎兵四千人,步兵七千人。另外,我們的營地也俱已安排防衛妥當,他們原人再也法偷襲我們的營地。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報仇,向原人的營地發動進攻啦?」 「那原人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攣鞮羯聽了賀蘭慶的話,他的面上露了笑容。他知道在這狹窄的八面坡前,他手中的軍力已經足夠了。若是軍隊再多,也只不過是擁擠在一起;真要作戰的時候,是無法擺開陣勢的。 「回大將軍!他們原人最近也大規模增了兵。」賀蘭慶回答,「估計他們的人數不會在我們之下。而且聽說,他們在製造弩炮之類的東西。」 「弩炮?」攣鞮羯聽了略略感到有些驚訝。對於原人的數量,攣鞮羯並不感覺到吃驚。原人佔據的土地適合各色人等生長,所以他們的數量原本就比獸人多上數倍,甚至數十倍,所以原人的軍隊比獸人多些,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弩炮就不一樣了。雖然攣鞮羯並不知道原人準備這些防禦城牆或是攻堅的東西是為了做什麼。但是,他敏銳的察覺到這些原人準備弩炮應該不是為了轟擊自己的大營。 「是的!大將軍。」賀蘭慶回答,「我們的細作在兩邊的山上發現,他們把弩炮安置在了工事的後面,看樣子,他們是想用弩炮抵禦我們對他們的進攻。」 「好!」攣鞮羯答應了一聲,他顯然並沒有想清楚原人弩炮的用途。不過,既然原人願意用些機械對付自己,那就看看究竟是他們的機械厲害,還是我獸人大軍的斧頭厲害!想到這裡,攣鞮羯大聲得命令,「明日早開戰飯,進攻原人大營!」 第三十四章 大戰八面坡1 當太陽再升上天際的時候,獸人大軍排著整齊得隊列從營盤內緩緩得移動出來。在獸人大軍的最前沿是獸人的刀盾步兵,這之後是長槍步兵,獸人的標槍兵散佈在獸人步兵方陣的兩側和各方陣的空隙之間。在步兵方陣的後面就是熊騎兵和狼騎兵。再向後,就是普通的獸人騎兵了。 攣鞮羯和賀蘭慶兩個之所以這樣佈陣,說明他們雖然對原人軍中密集的弩炮不知道是用何用途,但是,他們對這弩炮還是很忌憚的。畢竟在已往攻堅的戰役中,獸人是吃過原人弩炮與投石機的虧的。 「張先生、媯將軍!」一名原人兵士跑入了張震天的中軍大營大聲的稟報,「獸人大軍出營向我們殺來啦!」 「哦?」張震天聽完,他擺了擺手示意兵士可以離開了。而後,他轉身望著媯群道,「媯將軍,這獸人來得真快!方坤昨日剛走,他們今日就來攻營,將軍可有什麼辦法?」 「是啊!」媯群點了點頭,「張先生,我們一起到前線去看一下吧!」說完,他起身恭敬得伸手讓張震天先行。張震天見了也笑著起身,他拉住了媯群的手,兩個人一同離開了大帳。 在原人的防禦陣地上,山丘頂端部分是由宋維和劉琮帶領的淮夷國軍隊在駐守;山坡陣地和山下的通路都是由燕雲國的軍隊在守衛。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為獸人向原人陣地發動攻擊,他們必然會選擇相對容易攻擊的道路一帶,而這山頂若是大軍團強攻,獸人軍隊必然死傷慘重。這件事在前次獸人追擊原人的戰鬥中,攣鞮羯和賀蘭慶兩個已經領教過了,所以,想必他們這次也會接受教訓,把攻擊的重點放到山下,而不是山上。 日上三竿的時候,獸人大軍在原人陣地的對面排好了陣勢。攣鞮羯和賀蘭慶兩個跟在獸人步兵陣的後面,他們兩個向原人的陣地了望了一陣兒。而後,攣鞮羯問道,「賀蘭將軍,你認為我們應該從哪個方向攻擊敵軍?」 「回大將軍!」賀蘭慶回答,「攻擊他們的山底部分!那裡有道路可以通往燕州和他們的大營。只要我們打通了通往燕州的道路,山上的原人就成了甕中之鱉,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可是這個山丘剛好扼住了道路,若是他們在山上布以強弓硬弩,就算我們能夠佔領山下的道路,恐怕也無法固守。」攣鞮羯聽了賀蘭慶的話,雖然未加反駁,但是也心懷忐忑得說,「我看這樣吧!賀蘭將軍,先按你的辦法辦!強攻山下。同時留出足夠的軍隊待山下原人軍隊混亂之時,我們再出其不意攻取他們的山頭陣地。」 「好!一切遵大將軍命。」賀蘭慶說完,他撥動馬匹向前方的步兵方陣去了。攣鞮羯見狀,他向後略帶了帶馬。這之後,獸人的步兵方陣在賀蘭慶的指揮下,開始緩緩得移動,他們把進攻的方向對準了原人山底的陣地。 原人一方,負責守衛山底陣地的是子黍、李萬成和蔣東方三個。他們手下現在有三千原人步兵。按照子黍的安排,有三分之一的人被他安排到了最前線。另有三分之一的人負責搬運箭支、石塊和操縱弩炮。而剩餘三分之一的人則被安排為預備隊。 當獸人大軍轉向準備向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又帶了兩千兵士增援到山底陣地來。這兩千人在子黍的安排下,暫時也在陣地的後面休息。因為按照陣地正面的寬度,由一千人守衛最合適。人再多就會影響身後弩炮的施放了。 「快速前進!」賀蘭慶跟在獸人步兵陣的後面,揮動手中的戰斧大聲得命令。獸人步兵聽了他的命令,開始小跑著向前行進。最前排的刀盾兵,他們俱把手中的盾牌提離了地面,然後把身體藏了盾牌後面,向前移動。而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則與盾牌兵們錯開了半個身位,這樣他們即可以放到手中的長槍,讓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向前露出,又不至於在行進中影響了自己的視線撞擊到前排的刀盾兵的身上。獸人的刀盾兵與長槍兵就這樣一層層的交錯佈置,他們小跑著向原人陣地接近了。 「弩炮準備!」子黍見獸人的步兵陣已經接近了弩炮攻擊的範圍,他大聲得提醒身後指揮弩炮作戰的蔣東方,「他們已經進入射程啦!」說完,他又對身邊趴俯在工事後面的原人步兵大聲喝令,「弓箭準備!」 原人的步兵與獸人步兵不同,前面已經說過。他們無論是何兵種,後背上都會背著一副弓箭。在子黍的命令下,趴俯在工事後面的原人步兵們紛紛拉弓搭箭,他們也都做好了戰鬥準備。只要獸人步兵一進入他們的射程,他們就立刻放箭把獸人們射殺在他們面前。 在子黍的身後,蔣東方同樣揮舞著手中的逆刃刀,下達了準備攻擊的命令。負責操控弩炮的二百名兵士五人一組,分成了四十組,他們分別操控陣地上的四十架弩炮。待獸人兵士又向前進了三、四十米後,蔣東方揮動手中的兵刃大聲命令,「發射!」 這些弩炮兵立刻就把上到弩炮機上的標槍一同釋放了出去。衝在最前面的獸人兵士在弩炮發射出的重標槍的打擊下,立刻就東倒西歪得亂成了一片。雖然前排的獸人步兵手中都有盾牌,但是,這些盾牌也很難抗住弩炮發出的重標槍的攻擊,所以獸人軍隊有傷亡也就在所難免了。 不過,獸人步兵們在經受了一輪打擊後,他們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方陣。受傷倒地的兵士被後面的兵士補了位,獸人方陣未做停歇繼續向原人陣地發起了衝鋒。原人的弩炮在發射完一輪重標槍後,他們要間歇兩到三分鐘才能再次發射,因為在這段時間裡,弩炮兵要把新安置到弩炮機上的重標槍絞緊。而獸人現在所處的位置還遠離原人弓箭的射程,所以原人第一輪的弩炮攻擊雖然給獸人造成了一定得恐慌,但是,卻沒有過多殺傷獸人的兵士。獸人步兵依舊排列著方陣向前攻擊。 「投石機!」蔣東方見獸人步兵方陣向前行進的更近了一些,他隨即又對他身後的投石機部隊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巨石彈!攻擊。」 這投石機的個頭要比弩炮更加巨大,也笨重了許多。它與弩炮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投擲的工具是個大大的木頭勺子。實際上,投石機和弩炮是可以相互轉換的,只是需要更換一下發射的工具而已。在弩炮的背後有十架投石機安置在那裡,只是操縱投石機所需要的兵士要更多一些。蔣東方為每架投石機安排了15名士兵。原人世界的這些武器裝備與地球世界中古時代的相似,也就是類似《帝國時代》或是《羅馬:全面戰爭》裡面的樣子了。 「呼!呼!」投石機投出的巨石向獸人步兵陣中砸了過去。這原人世界的投石機與地球世界的投石機一樣,它的打擊精度不高,但是殺傷力巨大。當石彈落入獸人步兵陣中的時候,獸人步兵立刻就被砸死砸傷了一片。 這一次由於巨石彈是落如了獸人步兵陣中,它給獸人們帶來得恐慌就要更大一些。但是,在獸人校尉和士兵隊長們的激勵下,獸人步兵的隊伍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們依舊向前繼續挺進。可是,他們越往前走,危險就越大,就有越多的石塊和巨弩在等著他們。 第三十五章 大戰八面坡2 獸人步兵頂著原人的投石機與弩炮的攻擊又前進了一段,他們卻又進入了原人弓箭打擊的範圍。子黍在工事旁,見獸人步兵進入了自己攻擊的射程,他毫不猶豫得向手下的兵士們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密集得羽箭鋪天蓋地的向獸人步兵方陣射了過去。 「嗚!嗚!」在獸人步兵隊列後面,密集得牛角聲隨著原人的弓箭撲來一齊響了起來。在原人世界裡,弓手的弓箭射程與步兵的衝鋒距離幾乎是相當的。實際上,就是在地球世界的冷兵器時代裡,也是這樣。防禦方的弓手射箭,進攻方的步兵就會發動衝鋒。因為只有這樣,既能減少進攻的步兵不必要的體能損失,又能降低步兵的傷亡。 「弩炮!自由攻擊。」蔣東方見對面的獸人已經發動了衝鋒,他立刻向弩炮兵下達了命令。當獸人發動衝鋒的時候,再用成排的巨弩箭,也就是重標槍去殺傷敵人已經不必要了。現在只要弩箭能夠延緩敵人的進攻就是成功。 「投石機!燃燒彈。」蔣東方對投石機部隊也下達了新的命令。在雙方軍隊即將接近的時候,用燃燒彈砸入敵群會給敵人帶來更大的混亂。現在,燃燒彈的效果要比巨石強上數倍。 但是,原人的這些攻擊並沒有阻止住獸人的攻擊。獸人步兵在牛角號的激勵下,依舊向原人的陣地猛撲。在進攻的道路上,不斷有獸人的兵士被原人士兵射來得弓箭射中倒地,或是被弩炮射出的重標槍直接擊穿了身體。前面的獸人步兵受傷剛剛倒在地上,他們身後後續的步兵就踐踏著他們的身體向前猛衝。在衝鋒的過程中,兵士們只能向前,不能有絲毫得猶豫或是退縮,否則,他們的身體就會被後面跟進的兵士撞倒,然後直接踩死。所以,戰爭是殘酷的!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更是這樣。作為衝鋒的步兵,你不是被對手殺死,就是被自己的同伴踩死,你只能前進,不能猶豫! 當獸人步兵接近到原人陣地前三十米的時候,子黍揮動手中的配劍大聲喝令,「刀盾兵!長矛兵準備肉搏!弓箭手繼續放箭。」說完,他把配劍插回腰間,而後從身邊同樣摸起了一桿步兵長矛緊緊得握在自己的手裡。 「投石機,後撤!」蔣東方同樣發現獸人步兵接近了原人的防線,他一面指揮弩炮繼續攻擊獸人方陣,另一面他連忙指揮投石機後退一段距離。這投石機與弩炮兩種遠程攻擊武器,它們雖然基本結構相似,但是攻擊方式卻截然不同。投石機是拋物線攻擊,它發出的彈藥要擊中目標,必須要隔空飛行一段;而弩炮則不同,他是直線攻擊,只要物體擋在它擊發的重標槍行進的路線上,就會成為它打擊的對象。所以,當獸人步兵接近原人陣線後,投石機就要後撤調整攻擊距離,而弩炮就不需要做任何調整。 「運輸隊!停止前進!」同樣立在弩炮上的媯群也發佈了命令,「拿武器保護弩炮!」這些遠程攻擊武器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沒有近身防衛能力。當獸人兵士殺到它身邊的時候,它就只能等待被獸人兵士拆散了。 原本承擔運輸工作的兵士們,聽了媯群的命令,他們立刻拿起了早已放置在弩炮附近的刀槍,而後,立到了弩炮陣地之前,組成了一道防禦人牆。 「熊騎兵!狼騎兵!出擊。」在另一邊,攣鞮羯騎在馬上檢視完他的騎兵部隊,而後,對熊騎兵和狼騎兵也下達了出擊的命令,「榮譽與你們同在!殺光他們。」 「嗷嘔!」熊騎兵坐下的戰熊發出一陣兒吼叫,而後向前「撲通撲通」得奔跑著衝了上去。這之後,五百名狼騎兵跟在他們身後,同樣向原人陣地發起了進攻。除此之外,還有大約一千獸人騎兵也跟隨著熊、狼騎兵的背後向原人陣地發起了衝鋒。而除了向原人發動攻擊的熊騎兵之外,攣鞮羯另外還預留了五十名熊騎兵作為機動。 這時,在原人的陣線上,獸人步兵已經衝到了原人的防禦陣地前。原人們借助了防禦工事的保護,把獸人步兵死死得壓制在工事之前。雖然獸人的塊頭要比原人更強壯些,但是,在外側佈滿荊棘的防禦工事面前,他們根本不敢過於接近原人的工事。而後排的獸人兵士並不知道前面的狀況,他們依舊推搡著前面的兵士向工事靠近。如此一來,獸人步兵又是一陣混亂。若是最前排的獸人兵士是刀盾兵還好,他們可以用盾牌來擋住荊棘,以免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而若是長槍兵,他們要是抵不住後面兵士的推搡,就只能被推到工事上,被荊棘活活扎死。 在工事上,子黍手持長矛與原人的長矛兵一起向下猛扎獸人的兵士。而刀盾兵則護衛在子黍和長矛兵的身邊防備獸人可能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同樣,弓手們也躲藏在刀盾兵或是工事掩體的後面,他們起身快速得向獸人射出手中箭矢,而後再迅速的後撤或蹲下,讓身旁其他的弓手向獸人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嗚!嗚!嗚!」獸人步兵陣後,響起了短促得牛角號聲。獸人步兵們聽了牛角號聲,紛紛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這是呼喚他們後撤整隊的聲音。在牛角號的呼喚下,獸人步兵緩緩得向後退卻了一段,而熊騎兵和狼騎兵則順著獸人步兵的縫隙向原人的防線攻了過來。 「弩炮!弩炮!」子黍見狀,他立在工事的矮牆上,大聲得呼號,「熊騎兵!熊騎兵上來啦!」 現在,防禦工事後面的弩炮陣地和投石機陣地已經調整完畢。有負責防禦的士兵把發現熊騎兵的消息分別通知了蔣東方和張震天、媯群三個。蔣東方聽了,他立即下令調整了弩炮攻擊的目標。在他的指揮下,四十架弩炮均停止了對獸人的攻擊。弩炮兵們在絞好重標槍後,都在原地等待熊騎兵的出現。而投石機經過調整之後,卻在拚命得向防禦工事外投放燃燒彈和其他易燃之物。 「張先生,您看我們是不是上預備隊?」媯群一邊注視著防禦工事前兩軍攻防的變化,一邊恭敬得問身邊的張震天,「若是熊騎兵接近了我們防線,恐怕我們前線的兵士會抵擋不住。」 「那按你的想法做吧!」張震天頷首回答。雖然,他現在被燕雲國主任命為三軍主帥,但是,他知道他並不如媯群這些將領更懂領兵打仗的事兒。媯群見張震天同意了自己的請求,他立刻向張震天請辭,而後他下了弩炮騎了戰馬向後召集軍隊去了。 「嗷嗚!」熊騎兵說話間已經衝到了防禦工事之前,在熊騎兵的控制下,他們座下的巨熊或揮動巨大的熊掌,或直接用裝備有頭盔的頭部猛力得向原人的工事撞了上去。 這些原人的工事雖然已經被子黍帶兵加固了幾遍,但是,它們畢竟都是些臨時的建築,當初建設之時,就沒有挖設深厚的地基。所以,在熊騎兵輪番的攻擊下,原人的工事出現了裂紋,並且急劇得晃動起來。 「弩炮!射擊。」蔣東方見弩炮已經調整好了方位,他立刻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呼!呼!」巨弩向工事外正在撞擊工事的熊騎兵飛了過去。「啊嘔!」隨著巨弩的射出,不時有中弩的戰熊發出痛楚得吼叫。這些受傷的戰熊有的傷重倒地,有的卻因傷發飆向原人的陣地猛衝了上來。 第三十六章 大戰八面坡3 守衛在工事前的原人兵士在子黍的帶領下與熊騎兵混戰到了一起。只是,這些巨熊在獸人的驅使下,異常得兇猛。它們不停得拍打或是衝撞原人工事的矮牆,這矮牆在巨熊的攻擊下,現在已經有了多處破損。 但是,這巨熊雖然把矮牆擊垮了幾處,卻也沒能從破口衝入原人的陣地。因為,在蔣東方的指揮下,四十架弩炮的炮口皆對準了矮牆的豁口,只要有巨熊的身軀出現在破口上,弩炮就立即開火把巨熊的身軀壓制下去。也正因為這樣,在各個矮牆的豁口上,都有巨熊的屍體倒在那裡。 「都給我衝!衝上去!」賀蘭慶見前方進攻受挫,他棄了戰馬,揮舞著手中的戰斧衝入了獸人步兵的隊列中,「大家都給我衝上去!殺光那些黃猴子!」原本已經為熊騎兵和狼騎兵讓開通路的獸人步兵見賀蘭慶親自下馬衝鋒。他們立刻又跟了賀蘭慶的身後向前猛攻了過去。 「將士們!衝上去,不要讓綠皮青蛙過來!」與此同時,媯群帶了兩千兵士從後面殺了上來。李萬成和他手下的一千兵士則護衛到了弩炮陣地的前面。張震天見了,他從弩炮上跳了下來,而後結了水球也隨了媯群和兵士們的後面向前面的防禦陣地趕了過去。 在矮牆上,賀蘭慶踏著巨熊的屍體跳上了牆頭,子黍見狀揮舞著手中的長矛與賀蘭慶戰到了一處。兩人你來我往,拚殺了十餘個回合,子黍就感覺體力不支,逐漸不敵了。賀蘭慶見狀,他手中的戰斧揮舞得更加用力,而子黍則只有防守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 兩人又鬥了幾合,賀蘭慶大力揮舞手中的戰斧向子黍的頭顱直砍了過去。子黍見狀立刻雙手把矛桿平舉,用力去擋賀蘭慶的戰斧。「卡嚓!」一聲巨響,賀蘭慶手中的戰斧力大,居然直接把子黍手中的矛桿砍折。也是子黍身體靈巧,他緊著向後撤身,賀蘭慶這一斧才落了空。只不過,子黍也是後退的急了些,他身體晃了一晃險些從矮牆上摔了下去。 賀蘭慶見此情形,他搶步上前,而後又是一斧劈出。這時子黍若是想再擋,手中已經無了長兵刃,再想躲已經不可能了。就在生死危機時刻,一柄長戟掃來,戟援正中賀蘭慶的斧刃,直接把賀蘭慶的戰斧搪了出去。 「你是何人?」賀蘭慶向後退了兩步,他一邊再次向攻了過來,一邊大聲得詢問。來人揮動長戟架住了賀蘭慶的攻擊,同時回他,「燕州守將媯群!」 兩下既然通報了姓名,隨即就又重新戰到了一處。這賀蘭慶的斧招出眾,媯群的戟法也是非凡。兩個人在矮牆之上戰到了一處。在他們的周圍,獸人步兵已經紛紛爬上了矮牆,他們與原人步兵也殺到了一處。 由於矮牆的豁口俱被熊騎兵的屍首擋住,這存活下來的熊騎兵無法翻過矮牆,它們與狼騎兵一起被擋在了矮牆的外面。在弩炮陣地上,原人的弩炮在蔣東方的指揮下依舊死死准著矮牆。只要有熊騎兵的身影出現在矮牆邊,他們就向熊騎兵發射弩箭。而在矮牆的裡面,除了在矮牆上正在與獸人作戰的原人兵士,其他原人兵士均在工事後面列了方陣。若是偶爾有突破矮牆防禦的獸人兵士出現,均被原人步兵的方陣殺死! 由於獸人兵士在數量上不如原人,所以跟隨在狼騎兵身後的獸人騎兵也紛紛下了馬,他們各自揮舞著兵刃向矮牆殺了過來。同樣的,矮牆另一側的原人見到矮牆上的兵士被獸人砍倒後,他們也會補充新的兵力衝上矮牆協助自己的兵士作戰。雙方的兵士現在都聚集在矮牆上展開了拚死得爭奪。 攣鞮羯騎馬立在遠處注視著獸人與原人兵士在矮牆上的戰鬥,根據經驗他知道這場惡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的兵士互相糾纏著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他抬頭望了望山丘的丘頂。在那裡守衛的原人軍隊並沒有任何動靜。 「傳令!熊騎兵在前,狼騎兵隨後!其他兵種隨後一同前進!」攣鞮羯命令完畢,他親自跟在狼騎兵的身後一同向山丘上攻了上去。 在山頂守衛的淮夷軍隊在宋維和劉琮的帶領下也作好了防禦準備。只是這時候山底的戰鬥正在膠著得進行,他們目光也大多被山下的戰鬥吸引過去了。而山下的獸人卻來勢迅猛,待山頂的哨兵發現他們的時候,獸人的熊騎兵已經衝上了半山腰。 「防禦!防禦!」宋維得了消息,他立刻指揮手下的兵士進入了防禦陣地。在他的後面,劉琮指揮著弩炮兵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待熊騎兵就要接近山頂之時,淮夷軍隊把箭矢與弩箭一股腦兒得向山下射了過去。這些熊騎兵由於跟山底作戰的熊騎兵不同,他們前面沒有獸人步兵保護,所以淮夷士兵射出得弩箭很快就放倒了十餘頭戰熊,而其餘向山頂發起攻擊的熊騎兵也不同程度得帶了傷。 當熊騎兵和狼騎兵接近到山頂淮夷駐軍矮牆外的時候,淮夷士兵把整根樹木造成的圓木向山下滾了下去。熊騎兵和狼騎兵在進攻的途中受了滾木的襲擊,頓時東倒西歪了一片。這還不算,山頂淮夷兵士的弓箭這時候也更加頻繁的照顧過來。 攣鞮羯跟在後面,他衝到距離山頂大約二百米的位置,大聲喝令身後的騎兵與步兵加快腳步一同向山頂猛攻。而山上的淮夷軍隊則不停得向下投放滾木,同時再用弓箭與弩箭一同照顧獸人大軍。 但是獸人軍隊有了攣鞮羯的激勵,他們的騎兵與步兵最終還是接近了原人的防禦陣地。只是熊騎兵與狼騎兵在衝鋒的過程中,已經傷亡慘重了。 留守在村落裡的蘇天星與周裴虎兩個也發現了山頂的異常。他們知道獸人軍隊與山頂的淮夷軍隊已經展開了撕殺。所以,他們兩人立刻帶了村落裡駐守的兩千兵士一同向山頂趕了過去。 留在村落裡養傷的姚秀如此一來自然也知道獸人與原人在山丘防線上展開了惡戰,她不放心張震天的安慰,也就央求蘇宛月帶她去看。最後,蘇宛月扭不過她,她只得跟姚秀各自騎了自己的坐騎,然後,又帶了村落裡的五百騎兵一起向山下的陣地去了。 這時,山下的戰鬥扔在繼續。現在,道路附近的矮牆已經完全被獸人衝垮,雙方交戰中的兵士全部交錯到一起,展開了近身的撕殺。在山底作戰的熊騎兵在原人弩炮的打擊下,已經所剩無幾。只是獸人的狼騎兵現在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原人士兵雖然結成了厚重的盾牆防禦狼騎兵的攻擊。但是,惡狼們還是不斷得把原人兵士從盾牆中撕咬出來,而後咬死! 張震天這時也一手持靈氣盾牌,一手持骨杖加入了戰鬥。他所到之處,不是向四周打出一圈噴薄得水柱,就是向獸人的兵士掃出了一排密集得骷髏。獸人兵士在張震天的攻擊下,根本無法接近他的身體。而在八面坡交戰的兩支軍隊,無論是獸人,還是原人,他們都有意無意的忘記一個制勝的要素。那就是這兩支軍隊,雖然各自擁有法力不錯的將領,但是,都沒有準備大量的法師。 如此一來,張震天在戰鬥中的作用反而顯得更加強大了些。原人後續的兵士跟隨在張震天的身後,他們趁獸人士兵躲避張震天法術攻擊的當口,出招砍死四散的獸人,然後在一同向前緩緩得前進。 山頂上,攣鞮羯揮動手中的大鎩與宋維和劉琮兩個殺到一起。他手下的獸人也在與淮夷軍隊死戰。在山頂的熊騎兵這時已經全部被淮夷軍隊的弩炮殺死,獸人的狼騎兵也被弩炮殺傷了大半。由於前些時候,淮夷軍隊在狼騎兵面前吃過大虧,這次他們對狼騎兵有了更多得防範,所以,這次狼騎兵對他們的傷害反倒不如上次那般厲害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蘇天星和周裴虎二人帶領的援軍趕到了山頭陣地。 第三十七章 大戰八面坡4 原本山頂之上勢均力敵的局面,隨著原人援軍的到來被徹底打破了。獸人兵士雖然驍勇,但是,他們畢竟在人數上處於劣勢,而且原人又佔有地利。攣鞮羯揮舞手中的大鎩與宋維、劉琮兩個又戰了一陣,蘇天星見宋、劉二將力衰,他揮舞著兵刃也從後面殺了上來。攣鞮羯見此狀況,他猛力掄動大鎩擋住了他們三個的攻擊,而後尋了個機會向後退卻了。 蘇天星他們三人見攣鞮羯退卻,他們並沒有追趕。他們三個知道,若是單打獨鬥,他們都不是攣鞮羯的對手。攻入原人陣地的獸人兵士見攣鞮羯退卻,他們也紛紛向後撤退。畢竟原人在數量上現在佔了絕對優勢。 「大將軍!」一名負責警戒的獸人兵士慌慌張張得跑到攣鞮羯的跟前,「原人駐守在山坡上的軍隊從側後向我軍包抄過來了!」 「什麼?」攣鞮羯聽了獸人兵士的話,他心下一驚。在他制定分兵攻擊原人計劃的時候,他就考慮過原人由山坡發動突襲,切斷獸人大軍的可能。但是,他認為自己手中擁有熊騎兵,突破原人的陣線並不是什麼問題,所以他決定還是冒險賭上一把!結果,獸人兩路大軍進攻皆受阻。現在若被原人從側翼突襲,那麼他和他的獸人大軍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想到這裡,攣鞮羯揮舞手中大鎩,重新上了戰馬,「撤退!撤回我們的陣地去。」說完,他指揮著手下獸人兵士徐徐得向山下退卻。 山底下,姚秀和蘇宛月兩個帶了五百騎兵也趕到了陣前。在這裡,混戰依舊在繼續。姚秀遠遠得望到張震天帶了一隊原人兵士被一群獸人兵士圍著,她立刻催動了胯下的馬交向張震天所在的地方衝了過去。蘇宛月和她帶來得騎兵見狀,他們一同跟在姚秀的身後向張震天那邊殺了過去。 在路上,一隊狼騎兵擋住了姚秀的去路,姚秀的身體剛剛復原,她本不適宜領軍作戰。現在只不過是擔心張震天的安危才衝了過來。可是,狼騎兵們卻不會管姚秀的身體是否適宜領軍,只要你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你就是他們攻擊的目標。狼騎兵立刻呈半圓狀把姚秀圍了起來。 姚秀見狀,她從馬上摘了銀槍,強打精神就要與狼騎兵混戰。而她座下的馬交這時卻四爪亂動,搖頭晃腦,而後,一陣低沉得鳴叫,再就抬起前爪向著面前的一名狼騎兵直撲了上去。 這名狼騎兵胯下的森林狼見馬交衝來,它原本還想交戰。當它的身體前竄剛剛接近到馬交身邊的時候,馬交額上的獨角卻向狼頭直撞了去。一道雷電之光卻從馬交的獨角中直射了出來。森林狼中了電光,立時倒斃在地。 「恢兒吼!」馬交一擊斃殺了一頭森林狼,它隨即發出了一陣兒怒嚎!它的四爪間彷彿也帶了電光之色。圍在姚秀面前其他狼騎兵座下的森林狼見狀頓時一陣兒寒顫。它們見馬交撩動四爪,頭頸又在扭動,隨即一道閃電直衝向它身邊的另一頭森林狼。而後者應了電光直接倒斃。剩餘得森林狼見了,它們顧不得身上騎兵的命令,四散著逃命去了。 原來,狼啊,熊啊,這些猛獸,他們雖然能夠被獸人馴化,但是它們畢竟不是天生用來被人騎的。所以當他們碰到馬交之類的異獸的時候,卻要比普通的戰馬更容易受驚害怕。這就如同普通戰馬見了狼騎兵、熊騎兵會害怕一樣。 「姓張的!打仗也不叫我?」姚秀殺到張震天的身旁不滿得大叫。 「哈哈!你也來了?」張震天放聲大笑,而後,他揮動骨杖又擊倒了一個向他殺來的獸人兵士,「這裡危險!你快些退出去。」 「我不!」姚秀大聲反駁,而後,她掛了銀槍,取了弓箭握在手中,「我也跟你一起殺個痛快!」 「張大哥!我也來幫您。」說話間,蘇宛月騎在馬上,手裡握著弓箭也衝到了張震天的身後,「我來保護秀兒!您就放心吧!」 「好!」張震天聽了連忙答應,他手中舞動著骨杖向獸人兵士又殺了過去。而原本跟隨在他身後的兵士與姚秀、蘇宛月帶來的騎兵也一併裹挾著姚秀和蘇宛月一起向前殺了過去。 賀蘭慶和媯群兩個在矮牆附近還在惡鬥,他們身邊的兵士也混雜在一起拚死撕殺。這時,從矮牆上摔下受了輕傷的子黍也重新加入了戰局。他現在手中已經沒了長矛,他雙手揮舞了雙刀,向獸人兵士不停得劈砍。他的勇氣並沒有因為傷痛有了絲毫減弱。 攣鞮羯這時已經護衛著手下的兵士徐徐撤回了獸人的陣地,在他們面前原人步兵排列著整齊得隊型追了下來。兩下相距三百米左右的時候,原人步兵突然蹲下了身軀,在他們的身後,二十幾架弩炮出現在那裡。 「不好!」攣鞮羯見狀大喊,「防禦!防禦!」 還不等攣鞮羯的聲音落地,「呼!呼!」得聲音就從原人步兵陣的後面傳來,隨即,二十幾支重標槍就向著獸人的隊列飛了過來。由於獸人剛剛才從山上退回,他們的隊列還沒有恢復到正常的隊型。所以,原人弩炮射出的弩箭頓時把獸人兵士擊殺了一片。這之後,原人步兵重新站直了身軀,他們排列著整齊得方陣繼續向獸人的陣地接近。當他們向前行進了三十餘米,他們的身體再次蹲下,而後弩炮又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如此反覆了數次,原人軍隊與獸人越發得接近。 攣鞮羯見狀,他招呼自己手下的軍隊向後又退卻了一段。他知道失了熊騎兵的保護,這獸人步兵若是與原人步兵硬拚陣法,他手下的兵士掏不到半點兒便宜。更不用說,現在他手下的獸人軍隊還處於山坡底下。 「去告訴賀蘭慶撤軍!」攣鞮羯見自己一側的軍隊再也無力出戰,他只得派人去跟賀蘭慶下達了撤軍的命令。畢竟,他騎在馬上,把整個戰場的局勢看了個清楚。現在山頂的原人軍隊從山上壓了下來,擋在了攣鞮羯的面前。而原本守衛在山坡上的原人軍隊現在已經改變了方向,他們正在快速得向山底的獸人軍隊靠近。 正在與媯群惡戰的賀蘭慶聽到身後響起了收兵的號角,他不敢怠慢,他在媯群面前虛晃了一招,而後就帶了手下得兵士緩緩得向後退卻。山底的原人兵士經過整隊也如山頂的原人步兵一樣向獸人的陣地壓了過去。 攣鞮羯見賀蘭慶帶了手下的軍隊已經退回了陣線,他就下令獸人大軍交錯著後撤,逐漸撤回了營地。而原人軍隊向前追擊了一段,他們並沒有攻擊獸人的營地,隨即也撤回了山丘陣地。 這一戰,獸人損失慘重,趕到前線的二百名熊騎兵損失殆盡,八把名狼騎兵也損失過半。而原人一方,雖然也折損了不少步兵,並且防禦工事也被獸人摧毀了大半,但是,他們畢竟守住了陣地,而且論起兵員損失來,他們遠比獸人小了許多。而且,他們弩炮和投石機在戰鬥中毫髮無傷。 如此一來,在八面坡的兩場對攻戰中,原人和獸人各勝了一陣。這之後,兩下暫時又停止了進攻。獸人一方在等待新的援兵到來,而原人一方則開始挖溝壘壕,構築堅固的防禦工事。戰爭又進入了相持階段。 第三十八章 斷崖阻路1 在這戰爭的間隙,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並沒有閒著,通過與獸人在八面坡前的兩場惡戰,他們兩個都敏銳得察覺到原人軍隊在純武力對抗上與獸人軍隊上存在著明顯的不足。而這種不足,似乎只有想辦法增調到足夠的法師才能夠解決。 「媯將軍,有沒有辦法找些法力高深的人前來助戰?」張震天與媯群兩個坐在地圖前,他一邊看著行軍地圖一邊問媯群。 「暫時還不行!」媯群搖了搖頭,「國內法力高深的人,不是去了洛邑,就是去了邊境。現在國內根本沒有法師來支援我們了。」 「要是我們有一支強力的法師部隊,我想他們獸人的熊騎兵和狼騎兵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張震天聽了媯群的話感歎道。 「希望方將軍能從百越營地帶一支援軍回來吧!」媯群無奈得搖了搖頭。 「也好!」張震天說完,他站起身來,「我跟陶鑄去救姚秀的時候,我發現從我們的營地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八面坡通道旁得山脊。我想若是我們派一支部隊到山脊上去準備好滾木巨石把道路給他們切斷怎樣?」 「好主意!」媯群聽了連聲稱讚,「先生,我願意親自帶人前去。」 「不妥!」張震天擺了擺手,「將軍,你比我更善於用兵,這阻斷獸人通路的任務還是由我來做吧!而且,我本身是法師,到時候做起事來,也比你更方便些。」 媯群聽了,他連連點頭。張震天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媯群擅長武技,他的金剛護體已經達到了銀級高層,但是,他卻不擅長法術,他的靈力等級剛剛卡了綠級。若是在山脊之上有個意外,他媯群的確不會比張震天更有辦法。想到這裡,媯群輕聲得問,「先生,您這一去,需要帶多少兵士?」 「五十精兵足已。」張震天回答。 「也好!」媯群想了一下又說,「就讓陶鑄與您同行吧!」 「好!」張震天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點齊了五十名步兵,然後又叫了陶鑄,就打算進山。可是當他們來到營地門前的時候,卻被姚秀擋住了道路,「姓張的,你去哪兒?」 「我?呵呵。秀兒,我進山一趟。」張震天想起自己進山並沒有跟姚秀打過招呼,他有些忐忑得回答。其實,他是三軍的主將,而這事情又是軍務,你姚秀又不是主帥,他張震天有何必要跟你打招呼? 「哦?是麼?」姚秀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努著嘴說,「帶上我!我也去。」 「行!去吧!」張震天爽快得答應了下來。他現在已經瞭解了姚秀的脾氣,反正你就是不同意,她也會跟著;或許,她還會闖出些莫名的禍事來。既然這樣,那不如讓她同去好了。 張震天一行人在路上也沒遇到什麼阻隔。這獸人就如同地球世界的草原民族一樣,雖然英勇善戰,但是在鬥心眼的事情上,他們就不如南方的原人了。所以,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原人們已經想到要通過山崖來阻斷他們輸送兵源的通道。 傍晚時分,張震天一行就接近了八面坡通道旁的山脊。張震天見天色已晚,他就安排兵士在附近尋了隱蔽可靠的地方紮下了臨時的營寨。在這個世界裡,原人在野外宿營,安全可靠是第一位的。否則他們怎麼被靈族們襲擊,然後變成靈人的都不知道。 入夜,張震天帶了姚秀,他們兩個來到了山崖邊。在下面,火把排成了長龍依舊在緩緩得移動。獸人的體質與原人不同,他們雖然身體強健了許多,卻不適合修煉法術,同樣也就不適合作為靈族附靈的對象,所以他們晚上行軍也不必過多得擔心會遭受到靈族的侵襲。 「看起來,他們的人數好多呀!」姚秀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張震天說,「張大哥,你說我們能把道路封死麼?」 「有點兒難!」張震天漠然得回答,「這裡雖然接近通道,但是下面的通道在此處卻很寬敞。我們需要足夠的石頭和滾木才好!」 「唉!要是有辦法把這面山坡直接轟擊下去就好了。」姚秀左右看了看,然後努著嘴說,「我看這塊山崖倒不錯,它向是向外突出的。」 「把這塊兒山崖直接弄下去?」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無奈得搖了搖頭。他心中暗想,這山體的石頭,可不是一般泥地可比。它們都是堅硬無比的,若是把這石頭直接弄下去,可是要費一番周折。 「張大哥,你的小老鼠呢?」姚秀頓了一陣兒,她突然轉頭眨巴著眼睛望著張震天,「把你的小老鼠叫出來問問,看它有沒有辦法把這塊兒山崖弄下去呀?」 「哦?」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頓時感覺到眼前一亮。對啊!遁地鼠擅長打洞,說不定它真有辦法把山崖弄去山下。想到這裡,張震天拉過姚秀,在姚秀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還是你聰明!」說完,他就從自己身上的口袋裡放了遁地鼠出來。而一旁的姚秀被張震天這一吻,驚得羞紅了臉頰。她微微得頷首,而後又偷偷得瞥向張震天。她見張震天已經把精神全部放了遁地鼠身上,正在那裡跟遁地鼠輕聲私語。她不覺又感覺到一絲失望,唉!原來他只不過是興奮忘形,無意為止啊! 「好啦!它答應幫我們試試看!」張震天跟遁地鼠耳語完畢,他抬起頭興奮得望著姚秀。不過,當他發現姚秀的臉色變得有些紅潤時,他不解得問,「秀兒,怎麼了?臉色紅紅的,你著涼啦?」 「你討厭!」姚秀咬著牙,拽住張震天的衣領把臉湊了過去,「你剛剛做了什麼,你不知道?」 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他先是一愣。而後,他突然醒悟!自己剛才是過於興奮,彷彿親了姚秀一下。想到這裡,張震天面色變得尷尬,「我……」 還不等張震天話出口,姚秀迅捷得趴了張震天的臉頰上,輕輕咬了一下,然後,她連忙起身向士兵的營地跑了去。 「你這丫頭!」張震天在姚秀身後低聲的斥責了一句,而後,他轉身把遁地鼠放了身前,又與遁地鼠耳語了一陣兒,才離開了山崖。 到了臨時營地的外面,姚秀已經站在那裡等他回來,「幹嘛那麼久?」姚秀一見張震天就努著嘴說,「我還以為你掉到下面去了呢!」 「我可沒!」張震天見四下無人,他輕輕得抓了姚秀的胳膊,然後把姚秀向自己的身前拉了拉,「你為什麼咬我?」 「咬你?我咬了麼?」姚秀一臉無辜得表情,「我可不記得呢!」 「是麼?」張震天說完,他把臉湊了姚秀臉邊。這時,姚秀已經緊張得閉上了眼睛。不過,張震天並沒有真正得咬下去。他知道姚秀雖然頑皮大方,但她畢竟是個女孩。而自己若是真得咬了她,那自己也太小家子氣不說,還不正把自己也同樣喜歡姚秀的事情做實了。 「幹嘛?我又沒說錯。」姚秀等了半晌,見再沒了動靜,她就張開了眼睛,望著貼近她站著的張震天,「張大哥,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通知兵士後撤一些呀?」 「哦!對。沒錯!」張震天被姚秀的話驚醒了過來,他鬆開了抓住姚秀胳膊的雙手,而後低聲的說,「秀兒,我……算了!反正,我就是親了。」說完,他抹頭就向營地內走去。 姚秀站在原地,靦腆羞澀得笑容掛到了她的臉上。她想了一陣兒張震天的話,她又咯咯得笑了起來。隨即,她也向營地內跑去。 第三十九章 斷崖阻路2 張震天和姚秀兩個帶了手下的兵士向後退卻了五、六十米的距離,然後,又找一處相對安全的位置安置了下來。而山崖那邊,現在還沒有絲毫得動靜。看來遁地鼠還在努力工作。這挖斷山崖的事情,說起來簡單,實際卻是繁重的工程。而遁地鼠只有一隻,你就是著急也無可奈何。 第二天,張震天早早得起身,來到了營地的外面。守衛營地的兵士見他出來,連忙行禮,「張先生!您起得好早啊?」 「是啊!」張震天點點頭,「山崖那邊有動靜麼?」顯然他心裡有事,也睡不著。 「沒有!」士兵回答,「剛剛姚秀小姐已經過去看了。」 「是麼?」張震天驚愕得望了士兵一眼,然後,他抻了個懶腰向山崖的方向走了過去。在山崖前面,他見到了姚秀,「今天起得好早啊?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姚秀搖了搖頭,然後,她指了指面前的洞穴,「張大哥,您看!這小老鼠挖得很辛苦呢。估計一時半刻很難完工。」 「是啊!這片山崖也不小,而且還是硬石頭。」張震天聽完,同樣蹲下了身,然後看著面前的洞穴。這些被遁地鼠連夜打好得洞穴都有數丈深,整整齊齊得排列成一排。而遁地鼠現在正在姚秀面前的一個洞穴內工作。因為,這個洞穴內明顯有煙塵向外冒出。 「看樣子,它要想打掉這片山崖至少還要五、六天的時間。」張震天按著遁地鼠的工作量估摸了一下,「只是我們不能等待這麼久的時間了。」他說得沒錯!誰知道五天的時間裡,獸人會向營地內集結多少兵力呢。 「張大哥,看樣子我們還得想點兒其他的辦法才行呢!」姚秀看著正在冒出煙塵的地洞,低聲得對張震天說,「要是這個打法兒,估計小老鼠也累壞了。」 張震天聽完姚秀的話,他向四周看了看。這處山崖突出的部分雖然從山脊上看向前伸出了許多,但是,地勢卻不向下傾斜。若是從山脊上採集了樹木、巨石放置到山崖的突出上,想必可以承擔。 張震天想到這裡,他蹲下身去,輕輕得把遁地鼠喚了出來。而後,他與遁地鼠又是一陣兒耳語。遁地鼠聽完吱吱得叫了一陣兒,而後重又鑽入了地下。「走吧!秀兒。」張震天見遁地鼠返回了地下,他輕輕得挽起了姚秀,「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有辦法讓這山崖快速得墜下去。」 「是麼?」姚秀在張震天的攙扶下,將信將疑得站起身來,她眨巴著眼睛望著張震天問,「張大哥,你有什麼辦法呀?」 「這樣!」張震天回頭指了指山上的密林和巨石,「讓兵士們把它們都弄下來,然後搬了山崖上去。前面的重量大了,自然會壓著斷處讓它更快的裂開。」 「好主意!」姚秀聽完讚許得點頭,「那我隨你們一起搬運石頭、木料!」隨即,她用雙手抓住張震天的胳膊低聲得央求。 「不必了!」張震天笑著搖頭,「你的身體才好,不要再累壞了。這樣吧!你負責警戒吧!體力活兒,由我和士兵們去做就好了!」張震天說完,他拉著姚秀的手就想營地走去。姚秀略略得跟在張震天的後面。她倒不是走不了張震天那麼快,而是,她的手被張震天拉著呢,她總還是有一些羞澀。 一天無事。士兵們在張震天的指揮下,採集了大量的樹木還有石頭運送到了山崖的頂上,而山崖下的獸人還在有條不紊得前進。他們並沒有發現山崖上的不妥。倒不是獸人們沒有情調,不知道欣賞山間的美景。而是,這條道路上突出的山崖實在太多,而地上的亂石也實在紛雜,他們的確沒有那份閒情雅致罷了。 到了傍晚,張震天命令手下的兵士回營地休息。夜晚在山上搬運石頭、樹木,若是不點火把,容易發生意外;若是點了火把就一定會被獸人們發現。所以,張震天根本沒有必要冒此風險。 張震天與姚秀兩個在士兵們回營後,他們又重新蹲了遁地鼠打得洞穴附近察看山崖的裂度。果然,山崖在承受了大量重物後,沒有被遁地鼠的洞穴打到的位置也都出現了裂縫,看起來整個山崖的突出已經變得很不安全。 「估計明天再忙活一天,這片山崖差不多就可以落下去了。」張震天看完山崖的情形,放心得對姚秀說。 「這次可累壞小老鼠了。」姚秀點了點頭,隨即,她在附近找了個乾淨得地方坐下,「張大哥,您的小老鼠怎麼來的啊?」 「哦,別人送的。」張震天同樣在她身邊坐下,「它的主人原本是句龍且,後來機緣巧合,我們相識了。他就把它送給了我。」 「是麼?」姚秀聽完點點頭,「要是再有一隻這樣的小老鼠就好了!我也想要一隻。」原來,無論是原人的女子,還是地球人類的女子,她們都對這些小巧得動物感興趣。 「唉!好久沒跟句龍老前輩聯繫了。」張震天前方地洞裡飄起得一絲煙塵緩緩得說,「最後一次跟他聯繫還是在數月前。原本以為護送方坤來燕雲是一件輕鬆的差事兒,卻不想碰到了這麼多麻煩的事情。」 「是啊?」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面帶慍色的看著張震天,「是不是最麻煩的事情就是碰到我了呀?」 「呵呵,沒!」張震天笑笑,而後連忙反駁,「我可沒說你!要不是你,我們還不是要受旅途得顛簸。」 「哼!我怎麼聽起來就像是在責怪我呢?」姚秀聽了繼續不依不饒得問。 「沒!」張震天只得重複著說,「你放心吧!認識你,我可開心了。」 「是麼?」姚秀的面色立刻緩和了下來。只要是女人就喜歡聽心愛男子的奉承,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好啦!叫遁地鼠出來吧!」張震天拉著姚秀的手站了起來,「我教你如何喚它。」說完,他又把句龍且教他的召喚遁地鼠的口訣與姚秀說了一遍。而姚秀也不笨,只這一遍,她也就牢牢得記了下來。 這遁地鼠,聽到了召喚的聲音,它知道它可以停工回去休息了,它自然樂不可支得從洞穴裡出來。而後,又跳回到張震天的懷裡睡覺去了。姚秀看了有些嫉妒,但是,她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遁地鼠是張震天的,它是不會輕易跟自己親近的。隨即,兩個人相伴著回到了營地。而山下的獸人卻依舊還在行軍。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安排手下的兵士又向山崖上搬運了一天的樹木、巨石;到了傍晚時分,兵士們收工的時候,他把遁地鼠放了出來,讓它到地下繼續打洞。張震天這麼做也很簡單,他怕山崖下墜的時候,把搬運石頭、樹木的兵士一同帶到山下去。 入夜後,獸人的兵士在小路上打著火把繼續艱難得行軍。只是這一夜從山崖旁經過的兵士都聽到輕微得喀嚓聲。但是,他們卻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實際上,也沒有人去尋找這聲音的來源。因為他們都在關心自己腳下的道路,根本無暇估計自己頭上的狀況。 午夜時分,一名經過山崖底下的獸人兵士被山崖上掉落的一塊兒石頭砸中了腦袋。雖然,這石頭只不過是擦著兵士的腦袋蹭破了一塊兒皮,但是這也讓他叫喊不已。不過,獸人兵士們打著火把把附近照亮了一陣兒,他們並沒有發現山崖上面有原人出沒的痕跡。最後,也就決心左邊。隨即跟隨在隊伍的後面一同想前開進。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遁地鼠溜回了張震天的帳篷。它把張震天輕輕得弄醒,而後就鑽入自己的蛇皮口袋睡覺去了。這之後,山崖方向就傳來了一聲巨響!不用問,山崖終於被遁地鼠挖段栽到山崖下面去了。 第四十章 東夷新援 八面坡通路被阻斷得消息,在張震天他們回到原人大營前,就在獸人營地當中傳開了。至於道路旁的山崖為什麼會突然崩塌,獸人們的說法是由於岩石風化造成的。至於是不是真得由於岩石風化造成了山崖塌陷而後阻斷了道路就沒有人去追究了。畢竟,道路阻斷的位置距離獸人的大營還有一天的路程,而指揮行軍的校尉們即便發覺了異常,他們也選擇了閉嘴。畢竟他們沒有發現原人的身影,而這山崖又是半夜塌陷。既然,攣鞮羯沒有心思去查問,那麼大家也就全都裝做糊塗了。 不過,山路塌陷在山區來說,雖然是件常事,但是也件大事。現在最讓攣鞮羯頭痛得是,若是山路中斷,那麼他的軍隊就沒有安全退回八面坡以北的可能了。所以,現在修復山路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這塌陷的地方還可以過人嗎?」攣鞮羯緊鎖著雙眉問回報的兵士。 「可以!」獸人兵士回答,「只是無法通過馬匹和車輛了。從塌陷處的邊緣還可以勉強過人。」 「這樣就好!」攣鞮羯聽了,他的眉頭舒展了些,「通知後面築路的民夫加緊施工!然後,讓我們的人把塌陷的位置盡快修通。」 「是!大將軍。」獸人兵士聽了攣鞮羯的話,連忙答應。 「還有,讓他們注意防範。」攣鞮羯最後說,「這山路邊的山崖突然塌陷,說不定會與原人有些關係。你且叫那些校尉們注意一些。」說到這裡,攣鞮羯又皺起了眉頭,他把頭側向站在他身旁的呼衍平,「呼衍將軍,我還是不放心!平日裡,你做事最細緻,還是你去一趟吧!」 「是!大將軍。」呼衍平聽了攣鞮羯的話,他恭敬得回答完,然後就帶了送信的兵士一起離開了獸人的營地向山路塌陷的位置去了。 比獸人們得到消息的時間晚半日,張震天、姚秀兩個帶了隨行得兵士一同回到了原人的營地。媯群進他們兩個平安回來,自然是高興異常。待張震天和姚秀進了帳篷,媯群頗有些開心得對張震天說,「張先生,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最近,可能有一支東夷國的軍隊會來我們這裡支援我們!」 「是麼?」張震天聽了很是興奮,他雖然算不上地道的東夷國人,但是,他對東夷國已經有了認同感,聽說有東夷國的軍隊要來,他自然很高興,「不知道誰是帶兵的將領?」 「聽說是墨水城守田崢。」媯群回答。 「呵呵,是田大人?」張震天聽完就更高興了,「哈哈!太好了。還是老相識了。」 「哼!有什麼好高興的?」姚秀見他們兩個只顧著說話,沒人理她就撅起了嘴巴,「你們兩個正事兒說完了吧?我要打獵!我要打獵!」 「好好!」張震天看了姚秀的樣子連忙答應。媯群站在一旁,則是只笑不語。 就這樣,張震天和姚秀兩個跟媯群告別離開了大帳。這燕雲國的軍隊名義上張震天是三軍的最高統帥,實際上卻是媯群這個副帥在發揮著最大的作用。 「想去哪兒呀?」張震天望了一眼身旁的姚秀而後溫和得問她。 「哪兒也不去!」姚秀恬靜得搖了搖頭,「回房間!」 「哦?」張震天有些詫異得望著姚秀,「怎麼?剛剛不是要去打獵麼?」 「打!打!打!打你呀?」姚秀擠了擠鼻子,望著張震天,忿忿得說,「我是看你和媯群兩個沒完沒了得說啊說得!我故意的!」 「哦!呵呵。」張震天無奈得笑笑,「你這叫貽誤軍機。」 「那你治我的罪呀?」姚秀依舊是一副我不怕你的樣子。 「哈哈!算啦!」張震天被姚秀的模樣逗樂了,「那我就陪你回房間吧!只是,房裡有什麼好玩的?」 「不用你管!我高興。」姚秀說完,她在張震天的前面,屁顛屁顛得走了。而張震天則跟在她的身後,一同向姚秀的房間去了。 待他們兩個進到姚秀的房間。姚秀轉身把房門插了起來,而後,她招呼張震天到她裡間的床邊坐下,她從床上拿了一件衣服出來,「張大哥,你試試啊?我看看合適不合適。」 「什麼?衣服?」張震天有些驚愕得望著姚秀,「呵呵,你還會做這些?真是難得!」 「怎麼呢?你以為我就是個野丫頭,是吧?」姚秀瞪著眼睛望著張震天。 「沒!沒!」張震天連忙擺手。不過,他的心裡在想,你是不是野丫頭那不是都寫在你的臉上麼? 還別說,雖然姚秀的脾氣性格火暴了些,但是,她的針線活兒做得還真不錯。其實,就依姚秀的武技職業而言,她也不會是個內心浮躁得女子。內心浮躁的人是練不好射箭的。而姚秀卻有一手超一流的箭術。 「我看看,好像你穿起來還是蠻合身的嘛!」姚秀看著張震天身上的衣服,她左右打量著,滿意得點了點頭,然後,她又俏皮得抬起頭來望著張震天,「怎麼樣呀?我的手藝不錯吧?」 「是不錯!」張震天點了點頭。在這個問題上,他可不敢跟姚秀玩笑;搞不好再被姚秀搶白一頓,還要再被姚秀說成薄情寡意。 「你喜歡就好!」姚秀見張震天沒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她的情緒自然很好,她前後又看了一番,然後歡心歡喜得幫張震天把衣服換了下來。 「那你要是沒有旁得事情,我就先回了?」張震天見姚秀自個兒坐了一邊修改衣服去了,他就輕聲得詢問。 「行!去吧!去吧!」姚秀不耐煩得揮了揮手,「多陪我一會兒,你會死呀?」 「呵呵,秀兒。我多日沒去修習法術了,我想回去修煉一、二。」張震天委婉得回答。 「哦!好吧!」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她起身把張震天送到門口,然後,又努著嘴說,「回去不要睡得太晚!記得啊,不許太晚!」 張震天回了自己的帳篷,他把遁地鼠從懷裡的袋子裡掏了出來。他先是愛戀得撫摩了遁地鼠一陣兒,而後,他又跟遁地鼠耳語了一陣兒。隨即,他把遁地鼠放了地上,很快它就消失在地裡。 遁地鼠走後,張震天在床邊又坐了一陣兒,然後,他盤腿在床上打坐了一陣兒。可是今晚他始終無法平心凝神,所以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他又重新站了起身在帳篷裡面溜躂。現在張震天心裡最急得無非是兩件事,一是他派了遁地鼠去找句龍且,不知道會不會順利;二是東夷大軍能不能在獸人疏通道路前抵達八面坡。 與張震天同樣無法靜心的是攣鞮羯,他同樣在自己的帳篷裡團團亂轉。八面坡的通路一旦中斷,不僅是斷了他的援兵,更是斷了他的糧道。所以,他不能不寢食難安。 「大將軍!」一名攣鞮羯的親衛這時走入帳篷,他低頭把一封書信遞了上來,「呼衍平將軍派人送來了書信!」 攣鞮羯聽完,他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邊。親衛把書信展開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就退出了他的帳篷。攣鞮羯趴在那裡把呼衍平的書信仔細看了一遍,這一下子攣鞮羯就更加睡不塌實了。按照呼衍平信中所說,他懷疑山崖坍塌一事是原人所為。而且,他在塌方的現場,有大量得樹幹帶有新近砍伐得痕跡。這不能不讓他起疑心。所以,他就急火火得把這事情給攣鞮羯報了過來。 攣鞮羯在帳篷內又轉悠了一陣兒,他也不曾想出新的招數。就在這時,另一名獸人親衛又走入了他的帳篷,「大將軍!燕州密信!」 第四十一章 備軍待戰 攣鞮羯從獸人親衛的手裡接過信,待他看完,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雖然燕州城內媯懷德一黨已經被清除乾淨,但是這不等於燕州城內沒有其他獸人的密探。而這信自然是獸人密探寫了,通過信鴿傳送來得。 書信裡的內容與媯群跟張震天說得別無二致。也是告訴攣鞮羯,東夷國的軍隊在墨水城守田崢的帶領下,正在支援燕州的途中。但是,信中關於東夷國的兵力配屬和行軍的日期卻要比媯群跟張震天說得更詳細些。它說田崢這次帶來的東夷軍隊大約有一萬人,其中有商羊騎兵五百人。而最讓攣鞮羯心驚得,無非就是五百人的商羊騎兵了。 話說這商羊騎兵雖然它的名字中帶了羊字,但是,它實際上卻不是羊,而是一種鳥。這是一種體型巨大,擅長使用水系法術的鳥。而且,這種鳥是東夷國的特產,其他地方是不存在的。並且,它的性情溫和,可以被原人馴養。而在以前的戰爭中,獸人軍團曾經吃過商羊騎兵的虧,所以,他們對這種鳥騎兵記憶猶新。 「去把賀蘭慶給我找來!」攣鞮羯合上了信,他不顧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直接向親衛下達了命令。而這名親兵聽了攣鞮羯的話,他也沒敢耽擱直接奔賀蘭慶的帳篷去了。 過不多時,賀蘭慶出現在攣鞮羯的帳篷中。攣鞮羯先是示意賀蘭慶坐下,而後,他把呼衍平和燕州的兩封書信一同交到了賀蘭慶的手上,「你來看看這些信!」 賀蘭慶接過書信,他仔細得看了一遍,他的面色不禁也有了變化。他思忖了一會兒,然後對攣鞮羯說,「大將軍,看起來我們的處境不妙啊。」 「是啊!」攣鞮羯並沒有虛於避諱,他直截了當得回答,「看樣子,我們這次真得把燕雲國的原人們刺痛了。他們居然專門去東夷國求了救兵來對付我們。」 「那些東夷國的鳥兵雖然厲害,但是也不是沒有對付的辦法。」賀蘭慶聽了攣鞮羯的話,他雖然知道事態變得不好,但是,他依舊不服氣得回答,「若是我們不出戰,再用弓弩應對,它們也沒什麼可懼怕得!」 「我是擔心他們用商羊騎兵偷襲我們的糧道。」攣鞮羯回答,「而且這次東夷人居然派了五百商羊騎兵來,看來他們救護燕雲國的心也是很迫切的。」 「那是自然,若是我們取了燕州,再由燕州向東南挺進,他們東夷並無山川可以屏障。那麼我們北國的騎兵自然可以踏入他們淄州。」賀蘭慶話裡還有些得意得回答,「只是大將軍,若是他們真的派商羊騎兵來斷我們的糧道,我們也的確不好防備。實在不行,我們就向國主陛下請求援軍吧!」 「唉!也好。」攣鞮羯點了點頭,「原本我是想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來對付這些原人的。目前來看,的確是無能為力了。不過,聽說西線的戰事進展的也還順利。這樣吧!你親自跑一趟,你去趟我父皇的營地。讓他派一百隻大風騎兵來協助我們。」 「好!」賀蘭慶聽了攣鞮羯的話,他立即起身。大風與商羊一樣,也是鳥名。與商羊不同的是,大風擅長使用風系法術,而且生長夏帝國的西北邊陲一帶。但是,這種鳥卻喜獸人,而厭惡原人。所以,獸人可以驅使它們作為坐騎,而原人見到它們卻會發生災難。 第二天中午,張震天與媯群兩個接到了燕州送來得最新的情況。東夷國的軍隊,已經抵達了燕州以東。他們再用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順利到達燕州了。對此,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自然是歡喜異常的。之後不久,負責監視八面坡通路的原人士兵卻給張震天他們送來了一個壞消息。他們發現獸人軍隊調集了大量民夫正在整修被阻斷的通路,並且平整八面坡道路的路面。看樣子,這些獸人是要長久得留駐下去了。 既然如此,張震天與媯群兩個不得不又商討了一番。他們兩個都認為等援軍是一方面的問題,而另一方面,他們必須給獸人再加大一些壓力。現在若是再想辦法想去阻截八面坡的通路已經不可能了。獸人們必然加大了防務。最後,他們兩個決定由媯群帶兵出營做出與獸人決戰的架勢,誘惑獸人出營與己方交戰。反正,原人兵士現在要比獸人多,而且,原人還有大量的遠程裝備。即便獸人怯戰,他們也可以利用遠程武器的優勢殺傷一部分獸人,或是搗毀他們的防禦設施。 既然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統一了意見,那麼作戰的準備工作也就在緊鑼密鼓中進行了。下午的時候,姚秀又來找過張震天一次。她所關心的無非是張震天穿她做的衣服合不合身,在一番比量之後,她又帶了衣服回去修改去了。 而張震天也樂得姚秀像現在這般模樣。要不,她整天糾纏著自己要出去打獵,或是東奔西走的也著實讓他感覺無奈。整個下午,張震天都在自己的帳篷中待著。除了姚秀修改衣服那段時間,再無其他人前來打擾他。畢竟營中的軍務,媯群都會搭理,並不需要張震天費什麼心思,而他也就樂得清閒,他也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修煉一下功法。 在戰爭的另一方,獸人們也在加緊戰備。雖然八面坡的通路被原人們切斷了。但是,現在獸人營中的軍隊,還有接近萬數。只是現在的獸人大軍算不得典型的遊牧軍隊了。他們的兵士大多數也是步兵。這是由於八面坡的地形和道路的情況所決定的。 到了傍晚時分,負責守衛營地的獸人將領赫連昆走進了攣鞮羯的帳篷,他躬身向攣鞮羯行禮而後說,「大將軍!今天派出巡視營地外圍和監視原人營地的人回來說,他們原人正在修整他們的遠程器械。據他們說,他們應該給那些器械都裝了輪子。」 「輪子?」攣鞮羯聽了赫連昆的話,他的面色有些變化,「那些人可看清楚了?原人的確在給他們的遠程器械裝輪子?」 「是的!」赫連昆回答。 「他們的器械原本就應該帶輪子的,現在又裝輪子?」攣鞮羯嘴裡喃喃得嘟囔。雖然,獸人並不擅長遠程器械的製造和使用,但是,與原人打過仗的攣鞮羯自然見過原人的那些器械。他知道原人的器械通常都是帶有輪子的,已方便他們沉重的器械在道路上行進。而這給原本有了輪子的東西再裝輪子的確是一件讓人感到費解的事情。 實際上,這事情也不值得思量。在地球世界的現代人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笨重的器械在山地要想保持良好的行進,一方面它的輪子數量要多,另一方面它的輪子外面最好是連有履帶。對於前者,原人們自然是知道的。對於後者,他們不知道,但是蔣東方知道。所以,原人們實際上是在蔣東方的安排下,在給遠程器械們安置皮質的履帶,而不僅僅是獸人們認為的輪子。 天黑之後,張震天與媯群兩個把營中的眾將又重新聚攏在一起。他們詳細得研究了明天的作戰方案。畢竟進攻獸人大營,獸人們是不可能絲毫沒有反應的。若是原人兵士只是列陣叫喊倒也罷了。但是原人們動用了遠程機械,而獸人沒有合適的東西應對,他們必然會派騎兵衝出自己的營地與原人對戰。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必須對遠程器械的安危考慮周全,否則,明天就將重搗共築同的覆轍。 第四十二章 智慧角逐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原人大軍在媯群和張震天的帶領下,他們越過了山丘,向獸人營地發起了進攻。從獸人的營地望去,原人的軍隊密密麻麻得塞滿了山谷,卻又排列得井井有條,很得用兵得章法。 在原人大軍的最前面是隊型鬆散得弓箭步兵,之後是密集得步兵方陣。方陣的排列與獸人的類似,前排刀盾兵,後排長矛兵;而後交錯設置,互相配合。在原人軍隊的兩翼則是騎兵。兩千人的右營禁衛騎兵被分別安置在了左右兩翼,由薛靳和陶鑄分別統領。與他們配合的是,在左右兩翼各有從其他周縣調集來的一千騎兵與他們同行。 在中路步兵陣的後面,就是蔣東方率領的遠程器械部隊。而在他們身邊負責保護的除了兩千步兵,還有周裴虎統領得一千精銳騎兵。在遠程器械部隊前面的步兵和弓步兵加起來總數超過了六千。這樣,再加上遠程器械部隊身後的預備隊,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總共集結了大約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向獸人營地發動了攻擊。 而淮夷軍隊和剩餘得三千燕雲軍隊,他們並沒有隨軍出征。他們在宋維、劉琮、子黍和蘇天星四人的帶領下,分別守衛住了山丘一線的陣地和山丘背後的營盤。 攣鞮羯自然得到了赫連昆的報告,他來到了獸人營寨的營牆頂上仔細得查看對面原人用兵的方式。站在攣鞮羯身旁的赫連昆見攣鞮羯緊鎖著雙眉,赫連昆低聲得提醒道,「大將軍!我看他們並不想與我們交戰!根據他們排列的樣子,似乎排出了作戰的隊行,但是他們的重點明顯是在遠程器械上。他們很可能是想用器械轟擊我們的營地。」 「不希奇!」攣鞮羯陰沉著連回答,「他們這些黃猴子也就是擅長用些器械。命令下去,只要他們的步兵行進到前面那片開闊地,我們的騎兵就出擊!我要讓他們的器械抵達不了合適的位置。」 「是!末將遵命。」赫連昆回答完,他看著攣鞮羯又請求道,「大將軍!末將願意親自指揮騎兵去衝擊原人的步兵陣!末將定讓他們原人的遠程器械無法前進到合適得地界。」 「好!一切小心。你且去吧!」攣鞮羯扭頭看著赫連昆讚許得點了點頭,然後,他把目光重新投到了城外的原人身上,「赫連將軍!本將親自為你壓陣!馬到成功!」 「謝大將軍!」赫連昆說完,他從身邊親兵手裡提過戰斧下牆去了。 原人陣中的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他們自然不知道獸人寨牆上發生的事。他們依舊壓住陣腳緩緩得前進。當前面的游擊步兵接近到獸人營地外的一片開闊地的時候,獸人營寨的大門突然敞開,赫連昆統率了三千獸人騎兵從營地中衝了出來。 「停止前進!」媯群見獸人騎兵從營地中衝出,他立即下達了命令,「盾陣!」隨著他的命令,刀盾兵把手中的盾牌立在地上,而他們身後的長矛兵則把長矛架在盾牌之上。原人步兵的防禦陣型與獸人相仿,都是類似的招數。與此同時,在步兵方陣前散佈的弓箭手也沒有閒著。他們見獸人騎兵衝出了營地,紛紛把手中的箭搭了弓弦上,然後,小跑著向前前進。待他們接近到距離獸人騎兵200米遠的位置的時候,他們停止了移動,而後在原地立定,向獸人騎兵射出手中的箭,這之後,他們就向後退卻,而他們身後的其他弓手再到適當的位置重複他們做過的動作。 在原人弓手箭矢的打擊下,衝鋒的獸人騎兵被射到了一片。但是,這並不能阻止獸人騎兵向前發動衝鋒。當兩軍距離相近後,總有移動速度較慢的弓手被獸人騎兵追上,直接砍死在地。而其他的原人弓手則成序列得向步兵陣的空隙中退卻。獸人騎兵衝擊到原人步兵陣外,他們也放棄了近身攻擊。而是從馬上摘了弓箭下來。他們的戰馬在原人步兵陣前不斷盤旋。有不少後退中的步兵又被獸人射來的羽箭殺死。 「步兵陣前進!」媯群見狀下達了新的命令。在他的命令下,原人步兵排著整齊得隊列向前行進,可是獸人騎兵在赫連昆的指揮下,他們並不與原人步兵接戰。待原人步兵與他們接近後,他們就策馬向後退卻一段。而且,獸人騎兵在退卻的過程中,還不時得向後射箭。 「騎兵出擊!」媯群見面前的獸人騎兵根本無意與自己近戰,他只得命令步兵陣兩翼的騎兵發動衝鋒,去脅迫獸人騎兵撤退。薛靳和陶鑄兩個見了中軍的旗語,他們各率了一千騎兵向撤退中的獸人騎兵發動了追擊。可獸人騎兵並不理會原人騎兵的衝鋒,他們向後又退卻了一段,原人騎兵就接近了獸人的寨牆。這時,守衛在寨牆上的獸人弓箭手們就把手中的箭向下面的原人騎兵射來。薛靳和陶鑄兩個見自己的追擊受阻,他們自然停住了戰馬,然後,下令各自的騎兵後撤。而獸人騎兵則在赫連昆的指揮下趁機向原人騎兵又追殺了下去。 當原人騎兵各自退歸自己本隊,獸人騎兵則分兵兩路,其中一路追擊其中一側的原人騎兵,而另一路則繼續在中軍陣前騷擾。如此一來未被獸人追擊那側的原人騎兵則只能重新殺上前來驅趕獸人騎兵。另外一側的原人騎兵退歸本陣後,獸人騎兵則直接衝上了上來。兩軍在陣前形成了短兵相接的局面。可是,當原人側翼的步兵前去支援自己騎兵的時候,他們卻再次退卻了。如此一來,原人這側的騎兵這只好再去追擊獸人騎兵。 如此這般,赫連昆帶領手下的獸人騎兵往復不停。原人步兵由於呈了陣法再向前行進,他們的速度就比正常時候慢了許多,再加上在行進的過程中又受獸人騎兵的牽制,他們移動的速度就更加緩慢。這樣一來,從原人兵士被阻擊的位置,到他們預定目標的位置間,大約三百米的路程,原人兵士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行進到位。而這時,時間已經過了正午,太陽已經偏西,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商議了一陣兒,他們覺得再繼續向前行進已無多大意義。就下令停止前進,然後,在原地又吸引獸人騎兵攻擊了一輪,就緩緩向後撤退了。 回到營地,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立刻召集了手下的將領們到了中軍帳中,對於今天的戰局,他們兩個自然懊惱不已。他們沒有想到獸人騎兵居然用了拖延時間的戰術來對付原人的軍隊。對此,他們必須要想出一個解決的對策。 同樣的,赫連昆帶領獸人騎兵監視原人軍隊撤離後,他們也退回了營寨。對於赫連昆今天的行動,攣鞮羯大加讚賞了一番。在獸人將領裡,的確很少有像赫連昆這麼有謀略的人。只是,對於明天的戰況,攣鞮羯和赫連昆兩個,誰都拿捏不住。畢竟原人們一定會想出新的辦法來對付獸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對於雙方的主將來講,這又將是一個難熬的夜晚。雙方都明白獸人營地外的拉鋸戰一定是將來一段時間雙方的戰鬥方式。但是,這種看起來難有新意的拉鋸戰,誰知道會不會因為哪個方面先想出什麼怪異的辦法來打破僵局呢? 在這種不安的情緒中,東方的太陽又將升起來了! 第四十三章 攻克前營 太陽升起之後,原人的大軍再次從山丘那邊向著獸人的營地殺了過來。這次與前一日的排列不同。原人的騎兵被安置在了中間的位置,而步兵則分列在騎兵陣的兩側進行保護。而遠程器械部隊則跟隨在原人騎兵的後面。在遠程器械部隊與騎兵之間,則是負責保護器械的步兵與騎兵部隊。 當原人軍隊行進到昨日位置附近的時候,站在獸人寨牆上的攣鞮羯和赫連昆互相看了看。他們兩個知道原人今天的陣法是想利用騎兵快速移動的優勢來抵消獸人騎兵拖延戰術的影響。對此,他們兩個也有了準備,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原人們的步兵會成「U」字型把騎兵兜在了中間,而步兵陣雖然在中間部分,也就是騎兵與器械部隊之間的位置比較薄弱,但是卻完好的連接成線。如此一來,獸人騎兵若想對原人器械部隊的移動施加影響,就必須與原人步兵方陣作戰,在突破步兵方陣後,才可能影響到原人的器械。 不管原人如何安排,獸人都不可能等在營裡白挨原人的石頭。所以,攣鞮羯和赫連昆兩個在寨牆上略一討論,就下了寨牆,而後各帶了兩千騎兵,從兩個方向出了獸人營寨。顯然,這次獸人騎兵攻擊的對象還是原人的步兵。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在陣中自然發現獸人騎兵分兵向原人軍陣襲來,他們非但沒有讓中軍的騎兵向兩側分兵前進,反而命令中路的騎兵加速向前挺進。如此一來,原人步兵陣中部凹陷的位置逐漸平緩起來,形成一條粗重密集得長條陣。 攣鞮羯和赫連昆兩個各自帶了騎兵向前衝鋒,他們見原人的騎兵並沒有按照他們原先估計的分兵前來禦敵,而是依舊向獸人的營寨突進。他們只得向兩翼的原人步兵陣發動了攻擊。 當獸人騎兵接近兩翼的步兵方陣後,除了弓箭手不時從步兵陣列中衝出向獸人騎兵施放冷箭外,其他原人步兵並無與獸人騎兵接戰的意思。當獸人騎兵與原人步兵陣接近到騎兵的弓箭射程之內,獸人騎兵立刻在馬上施射。顯然他們還是想用昨天的法子來騷擾原人步兵陣,然後吸引原人騎兵過來驅趕他們。 可是這一次,攣鞮羯和赫連昆又失算了。當獸人騎兵開始向原人步兵放箭之後,原人步兵陣的外側兵士開始向後撤退收縮,最後,他們環繞著遠程器械部隊形成了一道步兵防禦的陣線。而這時,遠程器械部隊依舊在向前行進。而跟隨在他們後面預備隊再分成了兩隊分別向獸人騎兵圍攏了上去。 攣鞮羯和赫連昆兩個見此狀況,他們均不敢向前深入。他們兩個率領的騎兵只好向後退卻了一些。而這時,原人步兵卻逐漸向獸人騎兵緩緩得壓了出來。同時,原人的弓手也攙雜在步兵方陣中不停得向獸人騎兵放箭。 這時,行走在最前方的原人騎兵已經抵達了預定位置。他們在薛靳和陶鑄的帶領下,自然得向兩翼分開,然後向身後的獸人騎兵圍攏、攻擊。攣鞮羯和赫連昆見狀,他們知道再繼續與原人步兵糾纏只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們只得帶領手下的騎兵快速得向回撤退。但是,來得容易,去得難。原人騎兵卻把撤退中的獸人騎兵攔腰截斷了,而後,兩軍的騎兵混戰在一起。 中路的遠程器械部隊在原人步兵的保護下終於抵達了指定的位置,隨即,弩炮兵和投石兵迅速忙碌起來。他們絞弩箭的絞弩箭,搬石塊的搬石塊,隨即,他們在蔣東方的統一指揮下,把弩箭與石塊一起向獸人的營地投射了過去。 兩翼,原人步兵逐漸向混戰中的騎兵接近。原本在戰鬥中還略佔優勢的獸人騎兵在原人騎兵與步兵的雙重打擊下,他們終於崩潰了。攣鞮羯和赫連昆見已經沒有把全部騎兵帶回營地的可能,他們只得帶了沒被原人圍住的獸人騎兵匆匆返回了獸人營地。而被圍住的獸人騎兵在頑強抵抗後,全部被原人兵士殺死。 中路原人軍隊的弩炮和投石機依舊呼嘯著把弩箭與石頭投射入獸人的營地或是打擊到獸人的寨牆上。守衛在寨牆上的獸人弓手很多在原人遠程器械的打擊下,倒斃在地。 攣鞮羯和赫連昆兩個撤回了營地,他們兩個檢查了一番營地的狀況。攣鞮羯只得下令守衛在寨牆上的弓手大半從寨牆上撤離,然後只留了少數的弓手和刀盾兵守衛在寨牆上做了望和防備原人攻寨之用。〔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經過了原人大半天的打擊,獸人寨牆多處有了垮塌的跡象。在原人的打擊下,獸人根本無法將破損的寨牆修復。最終,攣鞮羯不得不下達命令,讓獸人們放棄前營的營地,而後向山區的中營和後營撤退。在前營,他只留下了少量的步兵在繼續防禦原人的攻擊。 在獸人營寨外,原人並沒有發動攻營的戰鬥。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自然不知道攣鞮羯已經有了放棄前營的打算。實際上,他們原本也沒打算佔領獸人的營地與獸人在營地內展開近身的搏鬥。所以,當獸人騎兵撤回營地後,原人軍隊除了遠程器械部隊還在奮力作戰,其他協同的軍隊都已經停在了原地,放棄了對獸人的攻擊。 這一情況,負責瞭望的獸人兵士很快就傳遞給了已經撤退到後營的攣鞮羯。在冷兵器時代的戰鬥中,進攻方可以選擇進攻的方式與時間,但是,他們卻無法時時偵測到防守方的防禦計劃,所以偶爾的失誤也在所難免。至少在攣鞮羯的眼裡,張震天與媯群兩個的戰術是失誤了。他們今天原本可以佔領獸人的前營的。 天色漸黑,原人的遠程器械部隊在蔣東方的指揮下向獸人營地施放了一輪密集得火弩和燃燒彈的攻擊。在這種攻擊下,獸人前營的營房和寨牆均著了火。而原人在獸人營地火勢漸強的時候,他們卻逐漸撤回了自己的營地。 而這時,獸人營地的前營已經完全湮滅在一片火海之中。負責守衛前營的獸人兵士見原人軍隊已經撤離,他們只得離開了各自藏身的地點,然後找樹枝或是水來滅火。而攣鞮羯得到了獸人士兵的回稟後,他親自帶了軍隊趕回了前營。但是當他們來到前營的時候,攣鞮羯發現前營的帳篷已經全部都被大火焚燬。這之後,他只得下令前營的兵士撤離了營地向山上的中營退卻。 這之後,獸人步兵們一夜沒有睡覺。他們只能依八面坡的山勢重新修築了營地的寨牆。雖然,這連夜修築的寨牆並不堅固,但是也足以抗衡原人一段時間的攻擊。而張震天與媯群兩個帶了原人軍隊回到營地後,他們一方面為今天的勝利感到高興,另一方面他們還要為明日如何攻破獸人的中營再費勁心思。 這獸人的中營位於八面坡的半山,原人的遠程器械不能上山,而獸人的營地剛好超出了器械的攻擊範圍。若是讓兵士們強行把器械推上山去,那麼獸人騎兵只要向山下發動衝鋒,或是獸人在山上用滾木之類的東西攻擊原人軍隊,原人都無法防禦獸人的攻擊。而且,通往八面坡另一側的山路也在獸人的中營靠近後營的位置。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攻佔了獸人的中營才是張震天和媯群真正的勝利。 第四十四章 援軍到來 原人大軍在張震天和媯群的帶領下,接連三日到八面坡下向獸人挑戰,而獸人軍隊均是據山而守,根本不理會原人的任何挑釁。山下的原人軍隊也曾經發動過幾次攻擊,但是均被獸人騎兵或是滾木擊潰,這之後雙方也就只能一方山上,一方山下,這麼對峙起來。 第三天傍晚,燕州方面給張震天和媯群送來了書信。東夷軍隊在當天中午在田崢的帶領下已經抵達了燕州城,他們只要稍做休整,不日就可前往八面坡前線支援張震天和媯群。得到這個消息,對連日攻敵不克的張震天和媯群來說,無疑是個最好的消息。而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是,戰爭的另一個方,獸人的統帥攣鞮羯也同樣得到了飛鴿傳書,他也知道了同樣的消息。 如此一來,獸人的步兵們就更加忙碌起來。現在防衛寨牆的工作幾乎成了獸人騎兵的任務。這些營地內的獸人步兵,他們準備了大量的石塊、原木,把最近幾日已經加固過的寨牆又重新加固了一遍。在寨牆上面和寨牆裡面,獸人們又建造了多處箭塔。畢竟不擅長製造遠程機械的他們,若想防禦住東夷商羊騎兵的攻擊,就只能依靠地面上的箭塔的防禦了。 這之後,攣鞮羯又命人加固了後營的防禦,並且在後營也建設了堅固的寨牆。在攣鞮羯的心裡,他似乎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中營在東夷大軍到位之後,他很難固守。所以,他決定在中營不能固守的情況下,他就向山脊最高處的後營撤退。反正,後營的山洞裡堆積著大量的糧草,也足夠他支持一陣兒。 再說原人,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並沒有因為東夷大軍抵達了燕州,就放鬆了戰備的工作。傍晚時分,他們兩個從中軍大帳出來,媯群去了步兵營地與騎兵營地巡視,而張震天則到遠程器械部隊的營地去找蔣東方了。 「東方,在想什麼呢?」張震天沒讓守衛帳篷的衛兵通稟,他直接進了蔣東方的帳篷。帳篷裡面,現在被蔣東方搞得好像是一個木器的加工廠,顯然,蔣東方在考慮把弩炮和投石機運上山去的辦法。 「哦,張哥!你來啦。」蔣東方見是張震天走進帳篷,他放下了手裡活計,熱情得跟張震天打過招呼,而後說,「我在考慮怎麼把這些器械方便的弄上去,然後再弄回來。」 「我看還是用馬拉的好!」張震天隨口說道。 「呵呵!也對啊。」蔣東方聽完張震天的話,大笑起來,「哈哈!這個世界的弩炮和投石機都是用人來推的!若是用馬拉的確是個辦法。」 「別高興太早。」張震天看了蔣東方的樣子,他擺了擺手,「那些機械都夠笨重,我們到哪兒去找那麼多馬匹?現在這些機械都是步兵們幫著一起推動的。若真是換了馬匹。騎兵們沒了馬,到時候怎麼作戰?」 「我們可以讓媯將軍問問燕州能不能提供給我們一批牛。」蔣東方依舊沒有放棄用牲畜拖拉機械的想法,「若是用牛來拉機械,不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嗯,好!」張震天聽了點頭,「若是燕雲國有人養牛,用牛的確不錯!」 「那就有勞張哥回去幫我問問吧?」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的心情彷彿舒暢了許多。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要是有牛,到時候,在戰場上這些器械也可以靈活運用了。」顯然在地球世界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到了原人世界卻成了很偉大的發明。 「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問的。」張震天笑著回答,「只是這些器械就算是上了山,你又如何用它?」 「弩炮好說,它原本就是直線射擊的。即便是斜放,也不妨礙它的使用。」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說,「只是投石機要麻煩一些,我這不正在想改造底座的辦法。不過我想把投石機的勺子去掉,在山地用的時候,也設計成弩炮類似的方式。讓它後面是個大牛皮彈弓,然後用銷子把彈弓絞緊拉住,用的時候,直接在牛皮前放置石塊,然後,放倒銷子,直接把石塊彈射出去。」 「呵呵,這個辦法不錯!」張震天笑著點頭。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盡的,這即便沒有設計的經驗,只要人見過的東西,他們也能聯想出解決的方案來。 「還在實驗!有些地方還需要改進。」蔣東方笑著說,「不過,估計再過兩天,我們的新型投石車就可以使用了。」 「好!那我這就去幫你解決牛的問題。」張震天說完,他心情爽朗得離開了蔣東方的帳篷回去找媯群去了。 媯群聽了張震天的話後,他自然欣喜得答應了蔣東方的要求。反正燕州是個大城,集市上,還有附近的農莊裡搜集幾百頭牛,然後再找人運來還不是什麼問題。至於具體怎麼做,就不必囉嗦了。這之後,原人軍隊依舊到獸人營寨前挑戰。只是原人的氣勢明顯要比前幾日弱了許多。他們只是在山下待著,再不派兵向山上發動攻擊。而獸人們自然也樂得原人這麼做,畢竟他們現在的要務是加強防禦等待商羊騎兵的到來。 兩天後,田崢親帥了東夷國來的軍隊五千人,包括五百名商羊騎兵一同趕到了八面坡原人的營地。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自然是出營相應,熱情得接待了他們。田崢與張震天是老熟人,他們聊了聊墨水一帶的情形。然後,張震天又把蔣東方、蘇宛月和蘇天星三個找來。蘇宛月他們不免又問了一同蘇懷德與孫茗萱的情況,當他們聽說蘇懷德二人身體都好,蘇家集一帶也無什麼異常發生,大家也就釋然了。 轉過天來,原人軍隊沒有到獸人的營地前挑戰。對於普通的獸人兵士來講,這可是個好日子。因為沒有原人的騷擾,他們終於可以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二了。可是,對於攣鞮羯和赫連昆來說,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大將軍!今天原人沒有出營。」赫連昆走進攣鞮羯的帳篷,低聲匯報說。 「是麼?」攣鞮羯聽了,皺著眉頭反問,「他們的營地可有什麼動靜?」 「沒有!」赫連昆回答,「他們現在安靜得很。不過,根據監視他們行動的密探回報,他們東夷的援軍到了。」 「嗯!」攣鞮羯聽完點頭,「看樣子,他們是想好好休整幾日,然後再來和我們決戰了。」說到這裡,他又關切得問,「八面坡的通路可修好了?」 「今天派去的斥候回來說,已經修得差不多了。」赫連昆回答。 「那就好!」攣鞮羯點頭,「先不去管原人。想必,他們明日也不會發動進攻。現在天氣逐漸轉冷了。他們的商羊騎兵必定需要幾日適應這裡的氣候。不過,他們也不會拖得太久。真得要是入了冬,他們的商羊鳥就飛不起來了。」 「是!大將軍。」赫連昆聽完點頭,他轉身要走時,攣鞮羯卻又叫住了他,「這樣吧!你命令騎兵分出一千人來去幫助呼衍平修通去往山北的道路。」 「再分兵出去,我們營地的兵力就太少了些。若是原人這兩日真得來攻營,我們恐怕應接不暇吧?」赫連昆有些遲疑得回答。他顯然還在擔心原人會發動突然襲擊。 「不要管他!」攣鞮羯笑笑,「反正步兵們都在營中,若是原人真敢來,那就停下手裡的活計先對付他們好了。」 「是!大將軍。」赫連昆聽完,他知道自己不好再爭辯什麼,也就從攣鞮羯的帳篷裡退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血戰中營1 這幾日原人軍隊的安排也的確如攣鞮羯預料的那樣。張震天和媯群在田崢帶領援軍到來後,他們並沒有馬上對獸人營地發起攻擊。甚至說,這幾日原人的軍隊都不曾到獸人營地前挑戰過。好像兩軍又恢復到了相持的樣子。 實際上,張震天、媯群和田崢幾個沒有安排進攻的原因,其中一部分的確是被攣鞮羯猜中了。商羊鳥到達燕州後,它們並不適應燕州的氣候,所以,它們需要調整幾日,適應燕州的氣候條件。若商羊鳥不是這麼嬌氣,它們也就不會只在東夷國土出現了。另外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蔣東方要的牛剛剛送到,原人步兵們正在加緊打造牛車,同時也在忙著改造或是新造更適應移動作戰的弩炮和投車。所以,這些天原人軍中同樣人手緊缺。只是隨著獸人前營丟失,隱藏在山中的獸人密探越來越難把消息送回營地罷了。 不過這種時候對於姚秀而言,則是難得的好時候了!畢竟軍營內的事務大多都會有媯群去處理;器械營的事務,蔣東方自然也會操持;至於新來的商羊騎兵,那自然就是田崢的事情。如此一來,雖然大家都很忙,倒是做為主將的張震天並不比平日裡忙碌多少。所以,姚秀也就天天纏著張震天陪著自己,而張震天由於的確沒有事情可做,而其他的將領現在也無暇跟他一起閒扯,所以,他也就樂得陪在姚秀身邊,聽這個女人說說笑笑了。 現在,姚秀身上的傷已經已經痊癒了。她又可以和以前一樣到處瘋跑,四處瘋鬧了。這倒不是因為原人世界的醫術有多麼高超,而是因為馬交的確找來了些奇特的靈藥。姚秀服用了這些靈藥後,再加之她的身體本來也就強健,所以她恢復得速度才會比尋常人快上了數倍。現在,馬交與姚秀的感情也更深厚了些。這匹跟隨在姚秀身邊的馬交,實際上也是剛剛成年。所以,它還不會原人的語言。等它再成長數年,對於它而言,通曉原人的語言並不是什麼難事。這就如同其他靈物都懂原人的語言一般。 「張大哥,我給你做的衣服穿著還舒服麼?」姚秀一手拉著張震天,一手牽著她的馬交開心的問張震天。只要有張震天陪伴,姚秀感覺自己的情緒都很好。 「很不錯!很合身。」張震天回答,同時,他又反問道,「秀兒,看不出,你還會做這麼精細的針線。」 「那是!要不,要不將來你……你敢娶我呀?」姚秀結結巴巴的說完這話,她的臉色也漲得通紅,她用眼角的餘光輕輕瞟向張震天,她見張震天沒有什麼不妥得反應,她才稍稍得安下了心。只是跟隨在她身邊的馬交卻發出一陣兒怪異的嘶鳴,它彷彿在嘲笑它的主人春心萌動。 「呵呵!這個……」張震天笑笑,他卻不知道如何去接姚秀的話。他原本就不討厭姚秀,現在若是說他對姚秀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那不可能。他,張震天在地球世界只不過是個凡人,他並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他到了這個世界裡來,由於機緣巧合算是成了一個強橫些的人物,但是他依舊沒有想成為英雄豪傑的打算。所以,對於男女私情,他並不是絕對免疫的。更何況說,就算是英雄豪傑對於男女之情也難以免疫。 「這個什麼呀?這個!」姚秀見張震天沒有反駁,她卻來了精神。她直接站了張震天的面前,雙手抓住張震天的雙臂,然後搖晃著身體,彷彿在撒嬌,又彷彿在斥責得問,「你不願意呀?」 「我!我沒說。」張震天尷尬得搖了搖頭,「我……我可沒說我不願意!」 「那不就完了嘛!」姚秀聽完,她鬆了手自顧自得向前走,「那就是願意了唄!我跟你說呀,我還會做飯呢!家務活兒,我都會得!」說著,她又回頭調皮得瞟了張震天一眼,「只不過聽媯群他們說,我做出來的東西,自己人不能!可以送給獸人吃。」 「為什麼?」張震天有些吃驚得問。這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容易低下,這戀愛中的男人也高不了哪兒去。 「因為他們說我做出來的東西有毒唄!」姚秀邊說邊笑著向前面跑開了。張震天跟在後面,他無奈得笑笑,而後搖了搖頭,也跟在她的後面向前去了。 經過了三日的準備,蔣東方的弩炮車與投車大部分完工了。在營地內,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召集了各營的將領看蔣東方演示了一遍炮車和投車的行進方式。然後,大家在讚不絕口之餘,又各自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意見。這之後,這些遠程的戰車經過適當的改進就可以投入戰鬥了。此時,田崢帶來了商羊騎兵也大致適應了燕州的氣候。所以,張震天、媯群和田崢三個經過商討後,他們決定隔日就向獸人營地發動攻擊。畢竟冬季就要來了,商羊騎兵必須在冬季前返回燕州。只有像燕州那樣的大城,才會有足夠的炭火幫商羊鳥保證身上的溫度。 獸人軍隊這些天在攣鞮羯和赫連昆的指揮下也沒有閒著。現在獸人的中營和後營寨牆都經過了加固。它們的牢固程度與獸人小型城鎮的有一拼。只是放了原人眼裡,實際上也算不得什麼。最讓攣鞮羯感到欣慰的是,八面坡的通路終於被呼衍平搶通了。雖然道路大部分路段還是崎嶇不堪,但是總可以行走軍馬了。這樣一來,獸人騎兵部隊就可以方便通過八面坡來補充山南的軍隊在戰鬥中造成的損失了。 只是不湊巧的是,張震天與媯群兩個已經不打算給攣鞮羯留出足夠的時間來補充他營中的兵員了。在八面坡修通的當天,原人軍隊在張震天與媯群兩個的指揮下又出現在了八面坡山下。這次與往次不同的是,原人步兵的身後,沒有人力推動的弩炮和投石機;而是換成了由牛拉扯著的炮車和投車。 當守衛寨牆的獸人兵士把這一消息通報給攣鞮羯和赫連昆兩人後,他們吃驚得站在牆頭上,一同往下張望。雖然他們不知道原人的這些新式武器的威力如何,但是他們知道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 山下,原人步兵排著整齊的隊列行進到山腳下。而後,在媯群的命令下,原人的步兵快速得向山坡上衝了上來。這次衝在最前面的全部是原人的刀盾步兵。在他們的身後長矛兵數人一排單肩扛著雲梯和長矛,另一隻手握著盾牌,也跟隨在刀盾步兵的身後,一同向獸人的寨牆發起了衝鋒。 「放滾木!」攣鞮羯見狀,他立即大聲的命令。顯然原人軍隊這次打算要攻上他們的寨牆了。一場近身搏鬥再所難免。守衛在寨牆上的獸人兵士聽了攣鞮羯的命令,他們把一根根滾木直接向寨牆外的甬道上投了出去。這些滾木向原人衝上來的兵士滾了過去。跑在最前面的刀盾兵,他們把手中的盾牌立在地下阻擋住滾木對自己身體的攻擊,而後,他們再移動盾牌的角度,讓滾木改變方向,縱向向山下滑動。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原人兵士被滾木擊中受傷,而後被滾木壓死或是被滾木帶著向山下翻滾。 「大將軍!我集中騎兵出去沖一下吧!」赫連昆見滾木雖然阻礙了原人的攻擊,但是卻沒有徹底阻擋住原人的腳步,他向攣鞮羯請命,希望能夠帶兵出擊。 「好!」攣鞮羯答應了一聲,同時,他不放心得叮囑道,「加倍小心!若是原人兇猛,就撤回營地來!」 「大將軍放心!」赫連昆說完,他就下了城牆去招呼騎兵去了。而這時,營寨外的原人步兵已經接近到寨牆附近。原人的刀盾兵在寨牆下立起盾牌防禦著獸人由寨牆上丟下的石塊或是射來的箭矢,而原人的長矛兵則在刀盾兵的護衛下把雲梯架了起來。隨即,他們身後更多的刀盾兵和長矛兵開始攻城。這時候,原人的跑車和投車在牛的拉動下,也都緩緩得爬上了山坡,它們終於到達了可以攻擊寨牆和寨牆上的獸人兵士的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獸人的寨門打開了,赫連昆帶領騎兵又殺了出來! 第四十六章 血戰中營2 獸人騎兵在赫連昆剛一從營地中殺出,聚攏在獸人寨門前的原人步兵就蜂擁著向他們攻了過去。顯然,原人步兵在攻擊獸人營寨的時候已經有了明確的分工。圍攏在獸人營寨門前的原人兵士只負責阻擊獸人騎兵出營,他們只不過是佯攻寨牆。 雙方的軍隊在獸人寨門前展開了一場混戰。雖然原人步兵已經有了安排,但是在寨牆底下作戰,且不說騎兵對步兵本來就有優勢,就是寨牆上的弓箭對步兵殺傷也是很大;所以,圍攏在獸人寨牆下的原人步兵很快就被獸人騎兵們衝開了缺口。而原人步兵們似乎也早已料到他們無法阻止住獸人騎兵出營。所以當獸人騎兵從他們身邊衝開缺口後,這些原人步兵並沒有著急彌補他們之間的縫隙,而是索性向寨門的兩側退縮給獸人騎兵們讓開了一條通路。 就在這個時候,山坡下一陣密集得鼓聲傳了上來。赫連昆這時已經衝出了獸人的營寨,他原本打算指揮騎兵砍殺寨牆兩側的原人步兵,當他聽了這陣奇怪的鼓聲,他不禁向山下望去。只見半坡上原人步兵結成方陣在鼓聲的鼓舞下向山上的獸人營地緩緩的移動。而在他們身後,一層層得停放著數十輛牛拉的戰車,這些戰車上放置的都是遠程攻擊的器械。隨著戰鼓聲起,一根根粗重得標槍向著獸人寨門前的騎兵飛了過來,同時還有碩大的石塊也夾雜在標槍當中一起向獸人寨門飛來。 「撤!」赫連昆揮舞戰斧撥開一根向他面門飛來的標槍。他感覺他的雙臂有一種酥麻得感覺。看來原人機械力氣甚是巨大,隔了200餘米的距離,他赫連昆還是有些招架不住,這就更不用說普通的獸人騎兵了。 獸人騎兵們雖然聽到了赫連昆的命令,但是,當他們調轉馬頭準備回營的時候,這些騎兵不是被原人器械發出的標槍或是石塊擊中;就是重新被剛剛讓開通路的原人步兵糾纏,只能在原地與原人步兵作戰動彈不得。 「衝啊!」安定方和李萬成兩個見狀,他們站在步兵陣的後面,大聲得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原本護衛在炮車和投車前的原人兵士聽了,他們立刻手持武器向山坡上的獸人騎兵殺了上去。而他們身後的炮車與投車同樣在蔣東方的指揮下順著山坡緩緩得前進。同時,標槍與石塊帶著巨大的風聲從原人士兵的頭上飛過,然後再扎刺到獸人騎兵的身上。可憐赫連昆也被原人步兵阻住,就在他接近到獸人寨門的那一刻,一根標槍從他的後心射入,前胸射出,他當即落馬,當場死亡。 「殺啊!」圍攏在寨門前的原人步兵見獸人的將領戰死,他們更來了勇氣!很多人根本不顧身邊還有獸人騎兵的阻擋。直接夾雜在獸人騎兵的隊伍中一同向獸人的營地內衝去。而馬上的獸人則在忙亂得砍殺身旁的原人,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忌向自己射來的標槍或是身旁其他原人對自己發動的攻擊。 守衛在寨門內的獸人兵士原本向大力得關閉寨門,但是原人兵士卻隨獸人騎兵一同湧入了營寨。這些入寨的原人兵士,他們首先不是跟身旁的獸人騎兵交戰,而是忙不迭得去砍正在關閉寨門的獸人步兵。最終,第一批衝進獸人營地的原人步兵全部戰死。但是,獸人的寨門卻沒能關閉。大批量的原人步兵衝進了獸人的營地。 「前進!」如此同時,薛靳和陶鑄兩個帶領的騎兵跟隨在步兵的身後,也向山坡上發動了猛攻。炮車和投車在蔣東方的帶領下依舊向獸人營地緩緩的前進。在車輛的中間,蔣東方給後續的部隊讓開了一條通路。最終,原人的騎兵也接近了獸人的寨牆。 這時,攣鞮羯已經離開了獸人營地的寨牆,他騎在馬上揮舞著手中的大鎩與原人的兵士殺到一處。在他的身邊,殘餘的熊騎兵和狼騎兵也加入了戰鬥。雙方在中營的寨牆底下展開了混戰。寨牆上面的情形現在比寨牆底下也好不了許多。大批的原人步兵已經衝上了寨牆,他們在上面也與獸人兵士展開了撕殺。而隨著越來越多的原人兵士擁入獸人的營寨,或是衝上獸人的寨牆。獸人們在寨牆附近的抵抗逐漸衰弱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傳來了商羊鳥的鳴叫。商羊騎兵從空中向獸人們發動了攻擊。有的正在作戰的獸人被商羊鳥直接撲倒,有的則被鳥背上的騎兵用長矛刺死,也有的為了躲避商羊鳥的攻擊,在地面上四處亂跑,隨後被衝上來的原人兵士砍倒。獸人軍隊在商羊騎兵的騷擾下亂做了一團。特別是狼騎兵和熊騎兵更成了商羊騎兵攻擊的首選對象。由於獸人的指揮已亂,所以獸人的弓箭手們對商羊騎兵並未造成多大的影響。雖然,還有部分獸人弓手駐守在箭塔內,他們會偶爾向商羊騎兵射出手中的羽箭,但是這些箭塔的底層卻大多數都被原人兵士佔領了。這些弓手自身的命運堪憂,所以,他們大多選擇了抽出隨身的彎刀與底下的原人兵士戰鬥後,再奪路逃命。 攣鞮羯身邊的兵士雖然越來越少,但是,他卻依舊沒有放棄抵抗的打算。也正是由於他的抵抗。原本還在八面坡通路裡修路的部分兵士和民夫在呼衍平的帶領下趕了回來。話說也巧,也一日呼衍平正在道路的這一端,所以,他才有機會組織民夫和兵士們協同攣鞮羯守衛營地。 當呼衍平和他的人馬殺到之後,營地內的局勢略略有些改善。這裡畢竟是獸人的營地。在營地內盤踞的獸人兵士數量還是要超過進營的原人兵士數量的。特別是守衛在後營的獸人軍隊在得到中營遭襲的消息後,他們也組織好向中營殺來。 原人和獸人雙方的軍隊在獸人營地內展開了混戰。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雙方依舊沒能分出勝負。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爭的天平開始逐漸向原人傾斜。現在箭塔上再無獸人弓手,商羊騎兵在獸人的頭停上自由的飛翔。而獸人兵士們則商羊騎兵的打擊下,抱頭鼠竄。只有有商羊騎兵的地方,獸人軍隊就會產生一陣胡亂。 到了傍晚,攣鞮羯和他的獸人軍隊終於抵擋不住原人的攻擊。他們開始緩緩的向山頂敗退。那裡就是獸人後營的營地。原人兵士們在安定方和李萬成兩個的指揮下,他們並沒有放棄對獸人的追擊。他們一同跟隨著獸人的腳步向山頂發起了衝鋒。而商羊騎兵同樣在天上,也對後營的獸人兵士發動了攻擊。很多守衛後營的獸人兵士都被他們拖了天空或是拽下營牆而後摔死。而原人的戰車這時候也進入了獸人的中營。讓攣鞮羯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後營建設的雖然堅固,但是,它卻距離中營不遠,它剛好在原人戰車的攻擊範圍之內。所以,隨著轟轟的聲音,原人戰車把大量的標槍和石快行山頂的獸人後營擲去。在它們的打擊下,獸人的寨牆出現了破損。 不過,攣鞮羯還是退回了後營。跟隨他的兵士在原人兵士趕到前關閉後營的營門。未來及退歸後營的獸人兵士全部被原人殺死。這其中就有負責修路的將領呼衍平。 隨著天色變黑,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下達了停戰的命令。畢竟天黑之後,不利於炮車和投車的行進。而且,現在獸人在高處,原人在低處,原人們也需要重新鞏固一下剛剛佔領的獸人營地。另外還要防禦住可能又八面坡北面來得獸人援軍。對於山頂的攣鞮羯是否會趁也下山突圍,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卻不擔心。因為他們知道攣鞮羯身邊的獸人已經不多了。 第四十七章 圍困獸營 當天夜裡,原人停止攻擊之後,攣鞮羯帶著他的親兵又巡視了一邊獸人後營的營地。獸人的後營位於八面坡的主峰,實際上八面坡名字的由來也是源於它的主峰。這座主峰,它像是一座山丘般的從底下的山巒上拔地而起,而它的四周全是山坡,再無其他山峰與它比肩或是相連。所以,原人們給它送了一個名字叫做八面坡。時間久了,包括底下的山巒也就一併被稱做八面坡了。 而由八面坡北通往八面坡南的道路就在八面坡主峰的底下。雖然由於下面山巒的阻擋,在主峰上看不到底下的道路,但是,那條路卻是依著八面坡的主峰轉了半圈的。只是在後來的戰爭中,下面的道路又多次被原人或是獸人修建,逐漸得它成為了一條大路,而阻擋住八面坡主峰俯視道路的山崖也都被原人或獸人們清理乾淨。那時候,八面坡就成了一處兵家必爭的要地,而這上面也建立了一座堅固的堡壘,也就是後來的八面堡。但這都是後話了,不過提前說說也無妨。 現在的八面坡主峰只不過是個光禿禿的山峰。它的四周是山坡,但是頂部卻算得上平坦,而且面積還不小。容留上千人的駐軍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獸人們把自己的後營設置在這裡。最讓攣鞮羯喜歡的是,這山頂之上,還有一個碩大的洞穴,它既可以用來藏兵,又可以用來囤糧。而獸人們囤積的糧食也的確都在這處山洞之中。 「大將軍!原人在山下安了營寨,建了防務,我看他們不會退走了。」獸人將領呼衍狩跟在攣鞮羯的身邊低聲的匯報。呼衍在獸人當中是個大姓,這就如地球世界的人姓王、姓李一樣,這呼衍狩與呼衍平之間並無任何的親緣關係。 「是麼?」攣鞮羯聽完歎了口氣。依這山勢,原人的軍隊若想攻上來並不容易。雖然八面坡主峰周圍全是山坡,卻只有南邊和西邊相對平緩些。而有道路通上主峰的則只有南邊一條。但是,這山峰也有山峰的壞處。那就是八面坡的主峰海拔不過千餘米,它自然到達不了雪線,所以山頂上什麼都不缺,卻是缺水。而無論人畜若想活命,都離不開水。獸人也得喝水。「我們的水還有多少?」攣鞮羯有些不安得問。 「回大將軍,估計夠用半月。」呼衍狩回答。攣鞮羯並不是個缺少智謀之人,他在洞穴中囤糧的同時,還在山頂上新開了一處石井,而後用它囤水。當然,這八面坡上後人在洞穴裡也開出了水源,只是在攣鞮羯的年代。八面坡上是沒有水的。 「很好!我們的兵士還有多少?」攣鞮羯聽說山頂的水還夠維持半月,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又向呼衍狩詢問兵士的情況。 「回大將軍,我們還有1200多名兵士。」呼衍狩回答,「現在部分無處安置的兵士都集中在山洞中。」 「很好!」攣鞮羯點點頭。對於他來說,1200人守住八面坡主峰已經足夠了。 而山下,原人們在面向獸人營地的通路上增加了柵欄和相關的防務,同時張震天和媯群又分兵守住了八面坡通道。其他的原人兵士便也就休息了。這次張震天和媯群帶來攻擊獸人中營的原人軍隊有兩萬人。所以,他們根本不怕山上的攣鞮羯會有任何的動作。 第二天,天一亮。張震天、媯群和營中的眾將領就聚到了一起。他們把如何防守八面坡營地又研究了一番。這之後,自然就是如何攻擊山上的獸人了。雖然現在山頂的獸人在他們的包圍之中,但是這煮熟的鴨子再飛掉也並非沒有可能。 將領們七嘴八舌的爭論了一番。最後,大家相對都同意了蔣東方的意見。那就是不著急派步兵上去與獸人交戰。畢竟這通往山頂的路過於狹窄,若是獸人從上面用弓箭和滾木封死,原人的兵士將死傷慘重。所以,原人軍隊應該先用遠程的炮火轟擊山上的獸人。反正他們現在正處於原人的打擊範圍之內。 計策商定之後,蔣東方離開了大帳回了他的營地。這之後,炮車和投車就被安置在了山坡上適宜攻擊山頂的位置上,而後標槍與石塊呼呼得向山頂飛了去。不僅如此,蔣東方還安排兵士把原先村落營地中的巨型投石機也拆散運了山上來。他知道要想破壞獸人的寨牆,還是笨重的巨型設備最管用。這些輕便的車弩和車用投石機的能量還是小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隨著蔣東方手下軍隊攻擊的開始,山上的獸人們卻沒了好日子可過。雖然獸人營地在原人營地的上方。而他們直接的垂直距離也有四五十米,但是這卻無法影響原人的器械對他們發動攻擊。可是獸人的弓箭對原人們卻無能為力了。畢竟原人營地與獸人營地並非直上直下的安排。 「大將軍!山下的原人用投石機轟擊我們的營地。」呼衍狩跌跌撞撞得進了攣鞮羯的帳篷,「我們守衛在寨牆附近的兵士損失慘重。」 「什麼?」攣鞮羯聽了呼衍狩的話,他驚駭得站了起來。看來這幫原人也不是酒囊飯袋!他的心中暗暗叫苦。這八面坡主峰距離下面的原人營地不遠。若是原人不停的用器械攻擊他們,而不近身作戰。恐怕不等援兵到來,這些山頂的獸人也就全被原人們用石頭砸死了。 「原人在用投石機轟擊我們的營地!」呼衍狩見攣鞮羯站在那裡發愣,他把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攣鞮羯抬了抬手,最後,他把手又頹然放了下來,「讓守衛寨牆的兵士頂住。實在不行,讓他們每次在牆上少放幾個人,其他的人都躲到寨牆底下去。」 「是!大將軍。」呼衍狩看了攣鞮羯的樣子,他只得從攣鞮羯的帳篷中退了出來。他原本是想幫守衛寨牆的兵士們請命,看看是不是可以暫時撤離寨牆。雖然他也知道若是兵士們後退之後,若是原人們偷襲後果將不堪設想,但是他覺得獸人兵士們被原人用投石機砸死在寨牆頂上更是不值。 呼衍狩走後,攣鞮羯頹然得坐回到椅子上。他的頭腦裡在盤算著突圍的法子。目前來看,原人明擺著是想用圍困加遠程攻擊的辦法將山上的獸人全部困死。而自己若是不想其他的法子,那就只有等死了。想到這裡,攣鞮羯從椅子上又站起身。他在帳篷裡來回踱了幾步。最終,他下定一個決心,實在不行就帶人從西邊的山坡溜下去!想到這裡攣鞮羯帶了幾名貼身的親兵離開了帳篷向八面坡的西面走去。 山下,原人的遠程部隊在蔣東方的指揮下向獸人營地攻擊了一天。獸人營地到了下午,就變得安靜了許多。這種安靜,一是說明獸人被砸中受傷或是死亡的人少了許多;二是說明獸人有可能躲藏或是撤離了營地的寨牆。至於是何種原因造成了獸人營地的安靜,蔣東方只能猜測,而田崢卻不必這樣。他帶來得商羊騎兵飛上山頂,他們在空中把獸人營地內的情形看了個透徹。同時,前去偵察的商羊騎兵們還在半空中向下面胡亂得射了一通箭矢。獸人兵士們在商羊騎兵們的攻擊下又亂做了一團。 只是當商羊騎兵無意中發現攣鞮羯跑到八面坡的西側之後,他們就收兵撤回了營地。畢竟他們前去的任務只是偵察。這發現了重要的敵情,是一定要回營交令的。 第四十八章 逃生之路 攣鞮羯在八面坡主峰的西邊仔細得查看了一番,而後,他又帶著親兵把東北兩個方向都偵察了一番。對於商羊騎兵發現他行蹤的事情,攣鞮羯自然是不知道的。攣鞮羯在地上,商羊騎兵在天上,攣鞮羯自然留心不到天上的情況。 攣鞮羯察看完地形,他帶了親兵返回了帳篷。而後,他派人把呼衍狩又找到了他的身邊。呼衍狩剛一走進攣鞮羯的帳篷,攣鞮羯就招呼呼衍狩到自己的身旁坐下。而後,攣鞮羯指著面前的地圖對呼衍狩說,「呼衍將軍,我白天出去察看過附近的地形了。現在原人的軍隊已經把南面的入口徹底封死了。我們的東北兩個方向下去就是通往山北的道路。但是,這兩側山坡陡直恐怕不利於我們下山。而西邊,山勢緩了許多。只是不知道下去會是什麼地方。有沒有路能夠回到我們山北的大營。」 呼衍狩聽了攣鞮羯的話,他盯著地圖看了一番。最後,他搖了搖頭,「大將軍!恕我直言,根據我駐守山頂後營這些日子的觀察。這其他三面都沒有道路。從八面坡頂若是下到東北兩個方向,下面還是山崖,然後才是道路。恐怕於我們不利!西邊那一側,剛到附近來的時候,我曾經抓過附近的原人問過。他們說那邊也沒有通路,不過若是扶著樹木前行可以進入山中,然後有可能回抵達山北地區。只是……只是聽他們說距離遙遠,而且也並無人走過。」 「嗯。」攣鞮羯沉吟著點頭,「看來這西邊還是有一線生機的。」攣鞮羯這麼說完,他目光陰冷得望著呼衍狩,「呼衍將軍,若是原人這些日子繼續用遠程器械攻山,我們的寨牆必然經受不住他們的攻擊,恐怕到了危急時刻,我們就只能從這裡撤退了。」 「也好!」呼衍狩回答,「到時候,大將軍您先走!我帶兵士們掩護您撤退。」 「唉!我跟你這麼說,並不是我想跑。而是,我要告訴你這裡有一條通路!」攣鞮羯擺了擺手回答,「若是我們的軍隊到了最後時刻,就讓剩餘的兵士由此逃生吧!」 「是,大將軍。」呼衍狩聽完只得遵命回答。 「那你且把這條路跟軍中的一些軍官說下,也免得到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還有如此一條生路。」攣鞮羯說完,就靠在椅子上,迷起了眼睛。呼衍狩本來還想問,若是現在就對軍官們說,會不會擾亂軍心,但是,他看了攣鞮羯的樣子。他又把自己的話嚥了回去,而後,他離開了攣鞮羯的大帳,出去傳達攣鞮羯的命令去了。 第二天,原人器械的攻擊依然如故。可是如前一日不同的是,這一日更多的原人商羊騎兵出現在八面坡的獸人營地之上。他們不斷得從半空中向下投擲著標槍,或是射出弓箭來襲擊躲避中的獸人兵士。 在山頂營地中的獸人兵士在原人遠程器械和商羊騎兵的雙重打擊下,他們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這種攻擊又持續了一天。這一天,攣鞮羯待在自己的帳篷裡,他哪兒都沒去。而呼衍狩則依舊守衛在寨牆附近防禦原人兵士上山。 在這一天裡,在八面坡的通道上,獸人也集中起了一支千餘人的軍隊。他們冒死向原人的營地發起了進攻。只可惜這些下了必死決心的獸人兵士,最終全部如願已償,他們全部戰死在原人的營地前面。 這之後的幾日裡,原人大軍每日都會重複前一日的做法,向獸人營地發動攻擊。而獸人們依舊是堅守在營地內決不出戰。而山下,也會有小股的獸人部隊集結後向原人發動攻擊。但是,他們的結果無一例外的是被原人擊潰。 就這麼雙方折騰了七天的時間,山上的獸人兵士存活的已經不足600人。雖然這山頂的獸人營地裡不缺吃喝,但是卻沒有藥。所以,獸人士兵只要在原人的襲擊中受傷,等待他們的也就只有死亡了。在如此情況下,呼衍狩終於開了口,他把軍營內的軍官們召集在一起,把攣鞮羯前些日子告訴他的秘密跟下面的軍官們說了一遍。那日,呼衍狩從攣鞮羯的帳篷中走後,他思量再三還是把攣鞮羯的命令暫時壓制下來。只是現在呼衍狩也覺得他們的軍隊待援無望,不如讓山上的兵士們自己去尋個出路了。 第二天一早,不出呼衍狩所料,營地內的兵士少了接近一半。原本六百人的兵士,現在只剩下三百多人。呼衍狩見此情景,他只能把營地內的情形與攣鞮羯詳細的說了一遍。攣鞮羯聽了沒有生氣,他只是沖呼衍狩擺了擺手,「也罷!讓他們去吧!反正留在山上,也是一死。倒不如自己去尋條生路或許還能離開。」 呼衍狩聽攣鞮羯這麼說,他無奈得退出了攣鞮羯的大帳。轉過天來,又有不少獸人的兵士逃遁。而攣鞮羯依舊是如此態度。連續三天,現在營地內的獸人兵士所餘已經不足二百人。而山下的原人兵士對山頂依舊是遠程的攻擊加空中的偷襲。對此,呼衍狩也感覺到厭煩起來。也就在這裡時候,攣鞮羯把呼衍狩和剩餘的軍官全部召集到了他的營帳內。 「大家活到現在都不容易。」攣鞮羯看著營帳內的眾人笑笑開了口,「山下的原人,想用圍困的辦法把我們全部解決掉。你們有什麼主意?」 帳篷內的軍官們互相看了看,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還是呼衍狩先開了口,「大將軍,我們願意追隨您到死!」 「對!大將軍!我們願與您生死相隨!」其他的軍官聽了呼衍狩的話,一同高聲呼喊。 「呵呵!死?」攣鞮羯站起身來,他指了指帳篷外面,「那些原人很希望我死!可是我偏不。你們也不能死!」說完,他又環視一遍帳篷內的人,「我們都要活著離開這裡。前些日子呼衍將軍不是告訴你們有一條生路可走麼?你們為什麼不走?」 「我們願生死追隨大將軍!」帳篷內的軍官們依舊是齊聲回答。 「好!很好!」攣鞮羯笑著回了座位,「呼衍狩,傳令下去!營地內的人,多備乾糧和水。另外,再每人多發一套新的衣甲、毯子帶在身上。我們今夜從八面坡的西坡突圍。」 「是!大將軍。」呼衍狩聽完,恭敬得行禮領命。而帳篷中其他的軍官也隨呼衍狩一起退出了帳篷。 在離開的獸人軍官中,有一人小聲得與身旁的軍官嘀咕,「早知道這樣,還不若早些時候就從西面的山坡下去了。」 「呵呵!那你必死無疑。」他身旁的軍官輕蔑得回他。 攣鞮羯見軍官們離開了自己的帳篷。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的確,後面那名軍官的話說得絲毫沒錯。這八面坡西面的區域根本沒人走過,誰知道怎樣才會走出這片叢林。若是沒人在前面走了引路,後面的人走起來一定困難。所以攣鞮羯才會故意把消息提前放了出去。他雖然不知道原人的商羊騎兵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但是,他知道若是他和他的手下逃跑,原人們是一定會發現的。所以,他必須犧牲一部分人為他們探路,他們才好輕鬆些得走出密林。 換句話說,就算這走出密林的道路好走。你身上沒有足夠的糧食和水,以及保暖的衣物,你也無法活著走出。所以,前面自行離開的那些獸人兵士無疑全部死在了密林之中,他們用他們的身軀為攣鞮羯的撤離提供了骨骸路標。 第四十九章 人去營空 夜色中,攣鞮羯和呼衍狩集中了營地裡所有未受傷的兵士,然後把他們帶到了西側的崖壁邊。這些兵士的身上,按照呼衍狩的安排,每人都背了一捆厚重的飼草。 「把飼草丟下去!」呼衍狩手指著山崖底下。兵士們聽了按照他的命令把飼草都丟了下去。這之後,呼衍狩又到崖壁邊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然後,他轉身回到攣鞮羯的身邊,「大將軍,末將先去了!後會有期!」 「路上小心!保重。」攣鞮羯點頭回答。 呼衍狩向攣鞮羯深施一禮,他沒再回答,裹了毯子來到崖壁的旁邊直接向崖壁底下滾了下去。獸人兵士見呼衍狩順著山崖滾了下去。他們趴俯在山崖邊仔細得注視著山崖下得動靜,過了不多工夫,山下有火光傳了上來。顯然呼衍狩已經安全抵達了崖底,然後,他點燃了幾堆飼草給山崖上的獸人指示出了安全的範圍。 「大家魚貫下山!」攣鞮羯見了,他走到距離山崖20米遠的位置上站定,「你們都給我從這裡出發!每下去一個,下一個就從這樣向前走!一個個輪流下山。」 獸人兵士聽了攣鞮羯的命令,他們魚貫著排列到距離山崖邊20米處的位置。然後,一個先行20米,裹了毯子滾下山崖;再接著下一個向前行進,待到了山崖邊再裹了毯子滾下山崖;就這樣,他們一個接一個得魚貫行進。若是隊列中有膽小的兵士在山崖邊不肯滾下山崖,攣鞮羯的親兵就會直接把他一腳踢下山崖。最後,山崖上面就只剩了攣鞮羯一個。他看了看四周,然後,長歎了一口氣,也順山崖那裡裹了毯子向山崖下面滾了下去。 到了山下,呼衍狩查點了一遍還活著得獸人兵士,現在只餘下170餘人了。呼衍狩把這一情況報告給攣鞮羯後,他們兩個就熄滅了山崖下的火堆,然後用附近的樹枝做了火把,就順著前面逃跑的兵士踩出的痕跡帶著這剩餘得170名兵士一同向前行進了。 第二天,天一亮。原人的商羊騎兵就出現在八面坡頂上,這是原人要展開遠程攻擊的前兆。原人軍隊通常會在商羊騎兵做完一輪偵察後,就開始一天的轟擊工作。這些飛在天上的商羊騎兵自然發現了獸人營地的變化。他們留了部分人在空中繼續監視獸人營地的情況,其餘的人就返回了原人大營去稟報獸人營地的情況去了。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商羊騎兵的匯報,他們還是感到異常得驚詫。這山上的獸人軍隊沒有了?雖然商羊騎兵前些時候曾經匯報過攣鞮羯在觀察山上的情況。張震天和媯群也考慮過攣鞮羯是想找地方從山上逃脫。但是在隨後的偵察中,商羊騎兵回報說八面坡周圍都是懸崖,雖然西邊的坡度稍緩一些,但是卻也沒有通路。所以,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也就沒再安排兵士到西邊去防止攣鞮羯逃跑。難道攣鞮羯真得從山上滾下山崖逃跑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不禁在想。 「媯將軍,這樣吧!你派軍隊攻上山頂,看看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張震天起身,他一面在親兵的幫助下穿戴盔甲,一邊向媯群下達了指令。媯群聽了點頭,然後,他立刻離開了中軍大帳,親自到外面集合部隊去了。 不久,一支精銳的原人步兵就在媯群的帶領下,攻上了山頭。在獸人的營地中,媯群除了找到一地的屍體,和不少澆了糞便的糧食,以及用刀槍破壞過的被服外,其他也就是些折斷的兵刃和少量可用的武器裝備了。看來,獸人在撤離前,已經清理過營地內的物資,他們盡量做到了不給原人留一米一粟。 「怎麼樣?」張震天、田崢兩個帶了營中的眾將隨後也來到了營地,張震天一見到媯群就急切得問,「找到獸人了麼?」 「沒有!」媯群搖頭,「我已經命商羊騎兵去找了。根據獸人遺留的痕跡來看,這些獸人應該是從西側山坡下去的。」 「這樣!」張震天聽完,他跟媯群、田崢,以及營中的眾將一起到了西側的崖壁前,仔細得察看了一番崖壁上的痕跡。這之後,張震天抬頭問媯群及身邊的燕雲國將領,「由這裡下去,能通往什麼地方?」 媯群與將領們互相看了看,他們都是一副面面相覷得表情。就在這時,一陣溫婉得女聲從眾將的背後傳了過來,「要是有人求我呢!我就告訴他這裡是通往何處的。」 「姚秀!」張震天聽了這聲音,他面帶無奈得搖了搖頭,而後大聲得說,「算是我求你啦!你就出來告訴我吧!」 「呵呵,就這麼輕鬆呀?」姚秀邊說邊從眾將的身後閃了出來,她背著手,頑皮得看著張震天,「你就這麼輕鬆一句話,就想知道這路是通往哪裡的呀?」 「那……那你想……怎麼樣?」張震天用眼神瞥了瞥眾將,而後,他又惡狠狠得瞪了姚秀一眼。 「怎麼?什麼怎麼?」姚秀氣鼓鼓得瞥了張震天一眼,「哼!你瞪我幹嘛?」 「好啦!秀兒。」媯群這時從一旁站了出來,「你且說這路是通往哪兒的?啊?是不是啊,表……吭!」媯群說道這裡,他故意咳了一聲。 「好啦!好啦!怕了你們倆啦!」姚秀咬著牙瞥了媯群一眼,而後又忿忿得說,「這裡若是向西北繼續走,能夠通往北疆之地。只不過這片林子很大,而且中間還有幾片迷霧森林。若是獸人們稍不留意,就會喪命在叢林之中。」 「這樣!迷霧森林。」張震天重複了一遍姚秀的話,他把目光投向了田崢,「田大人,看來這追擊獸人的任務只能由商羊騎兵來做了。只是不知道咱們的商羊騎兵可能輕鬆得通過迷霧森林?」 「無妨!」田崢想了一下回答,「反正咱們的商羊騎兵是在天上飛得。只要不是低空掠進迷霧森林裡找尋東西,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換句話說,若是獸人進了迷霧森林,就是商羊騎兵也很難把他們找出來。 「那就好!」張震天點頭,「那就有勞田大人派商羊騎兵去一趟吧!」 「好!不過……」田崢說到這裡,他看一眼張震天身旁的姚秀,「不過,我們對附近地形不熟。我想還是讓姚姑娘隨我們一同去吧!」 「這……」張震天聽了田崢的話,他的臉色一變。顯然他是不希望姚秀隨田崢一起去的。但是,這話他又不能說。 「好啊!我還沒上過天呢。」姚秀聽了田崢的話,倒是爽快得答應了下來。 「我看這樣吧!讓張先生陪你一起去吧!」媯群看出張震天擔心姚秀的安危,他連忙插了話,「另外,再讓陶鑄也隨你們一起去吧!他對附近的地形也熟悉的很。」 「也好!」張震天聽媯群這麼說,他連忙答應了下來。 「行!」田崢倒是沒有反對。他讓手下的商羊騎兵隊長姜翔挑選了三隻身強力壯又素來聽話的商羊鳥讓給張震天他們三個,此後,他們又留了一百商羊騎兵給媯群一起防守營地。其他的則隨他一起向西北方向追趕獸人去了。 在地面上,攣鞮羯和呼衍狩兩個帶領的獸人兵士沿著前面獸人兵士踩出的道路緩緩得向前行進。在路上,他們按著獸人兵士的遺骸辨識行進的方向。如此一來,他們行動的速度並不算快。大約是午後時分,他們就聽到空中傳來了商羊鳥的叫聲。顯然,原人的搜索隊已經追了上來。 第五十章 追擊獸人1 攣鞮羯和呼衍狩兩個聽了商羊鳥的聲音,他們連忙召喚了獸人兵士藏匿到兩側的大樹底下。空中的商羊騎兵在獸人們隱蔽的位置盤旋了一陣兒,而後他們向西北方向繼續去了。 「大將軍,他們走了。」呼衍狩對身邊的攣鞮羯低聲的說,「我們走吧!」 「走!」攣鞮羯說完,他指了指商羊鳥行進的方向,「我們隨他們的方向向前走!」 「是!大將軍。」呼衍狩恭敬的回答,然後,他招呼著身邊的兵士跟隨在商羊鳥後面向前追了去。 待他們向前行進了大約半個小時後,攣鞮羯和呼衍狩他們果然在前面的密林裡又發現了幾具獸人兵士的遺骸。「看樣子,他們已經追過去了!大將軍。」呼衍狩檢查了遺骸一番,然後,他又低聲說,「這些兵士不像是被原人的兵士殺死得!」 「嗯!」攣鞮羯答應了一聲,「他們像是被野獸殺死得!」 「那我們怎麼辦?」呼衍狩看了看左右兩翼,「大將軍,現在商羊騎兵在我們前面,我們該怎麼走?」 「我想先停一停!」攣鞮羯回答,「這些商羊鳥白天在天上飛著,鼻子又靈,我們若是走得急了,就會被他們發現。所以,我想讓兵士們好好休息下。我們晚間再走吧!」 「好的,大將軍。」呼衍狩聽完點了點頭,「只是這裡太偏僻,夜間行軍恐怕也很危險。」 「那也沒有辦法。」攣鞮羯面色淒慘得笑笑,「若是白天行軍,這商羊鳥這著實可怕。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吧!」 張震天和姚秀他們騎在商羊鳥上,他們向西北方向飛了一陣兒。在路途上,商羊鳥發現了多處獸人兵士的骨骸,但是卻始終未能找到攣鞮羯的去向。太陽偏西的時候,他們來到另一處獸人兵士的遺骸前,張震天、田崢、姚秀和陶鑄幾個又仔細得檢查了一遍地上的遺骨。 「張先生,這骨頭像是被某些猛獸啃食後留下的。」陶鑄檢查過遺骨後說。 「是啊!姓張的。」姚秀聽完也說,「這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劍齒虎留下傷痕。」 「劍齒虎?」張震天聽完,他有些驚愕得望著姚秀,「你是說這些有劍齒虎?」 「對啊!」姚秀點頭。陶鑄聽了張震天的話,他也贊同說,「是啊!張先生。這裡的確有劍齒虎出沒。只是這東西很稀少。它們大多生活在更北一些的草原上。」 「這樣!」張震天點頭,「看樣子,我們今天是找不到他們了。田大人,最近都是誰在巡視獸人的營地?」 「張先生,是我!」姜翔站出來回答,「最近幾日,都是我帶人在巡視獸人的營地。」 「那你最近幾日可見過攣鞮羯?」張震天問道。 「沒有!」姜翔回答,「最近幾日都沒有見過攣鞮羯。一直都是呼衍狩在調配獸人防禦。」 「看樣子,這攣鞮羯早跑了?」張震天聽了姜翔的話,他有些遲疑得自語。 「我看不會!」陶鑄回答道,「攣鞮羯以前也跟我們打過交道。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而且聽說,他對待部下也很寬容。想必他不應該丟下軍隊,自己逃跑。」 「若是這樣,那攣鞮羯就有可能在我們身後。」張震天想了一陣說,「但是,若是按姜翔的說法,攣鞮羯已經幾日沒有出現在軍中,他就有可能還在我們的前面。」 「我看這樣吧!」田崢聽了說道,「明日,我和陶鑄將軍帶一百商羊騎兵在附近巡視。您和姚小姐,以及姜翔帶三百商羊騎兵向前繼續追趕。您看如何?」 「你只帶一百騎兵,若是碰到獸人……」張震天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思得望著田崢。 「呵呵,無妨!」田崢擺了擺手,「我在天上,他們在地上。就算是他們人多,也無妨!況且,先生您帶了大隊在前面,我若是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我必然會派人去招你們。而且你們在前,我隨著他們,他們也逃不掉。」 「也好!」張震天見田崢說得頭頭是道,他也就放心得點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攣鞮羯和呼衍狩兩個帶了兵士從他們隱蔽的地方出來,然後悄悄得又向西北方向行進了。攣鞮羯知道按照商羊鳥的習性,它們不善於夜間飛翔,所以晚上原人追擊的部隊必然會留在原地休息。 當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和田崢兩個就分了兵。他們一路繼續向西北去追擊攣鞮羯和他手下的獸人兵士,另一路則留在附近巡視並且向後搜索攣鞮羯和他手下的獸人兵士。 攣鞮羯與呼衍狩兩個帶領獸人兵士行進了一夜。到了天亮時分,他們清點了一下身邊的人數,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少了10人。不用說,這沒了得人,不是掉入了林中的泥澤,就是被某些野獸擄去吃掉。 他們兩個帶兵又向前走了一陣兒,天色就已大亮。這時,他們就停住了腳步,然後在附近找了隱蔽出隱藏起來。這之後不久,田崢和陶鑄兩個就帶了商羊騎兵飛了回來。他們在空中盤旋良久,就又向八面坡的方向去了。而攣鞮羯、呼衍狩兩個靠在林中的大樹下,他們相識一笑,然後就閉目養神去了。 另一路的張震天、姚秀和姜翔三個帶了三百商羊騎兵向前又飛了大半日。在路上,他們又發現了幾處獸人的遺骨。再向前,他們就也沒有發現獸人的蹤跡了。 「姓張的,從這裡再向前飛半日,估計就該到獸人的草原了。」姚秀估摸著說。 「哦!是麼?」張震天點了點頭,「我懷疑他們根本就沒走到這裡。」 「有些像。」姚秀點頭,「這附近若是走錯就會進入迷霧森林,他們若是進入了迷霧森林恐怕想出都出不來了。」 「呵呵,我發現你對這附近很熟悉啊?」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打趣道。 「那是,我小時候可是經常跟著父兄在這附近轉悠。」姚秀笑著回答,「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找到馬交。」 「好!就你厲害。」張震天如此說完,他把頭又轉向姜翔,「姜將軍,我們走吧!爭取今天趕到獸人草原的邊緣。」 「是!張先生。」姜翔說完,他就安排商羊騎兵重新飛上了天際。 如此同時,八面坡附近的原人軍隊在媯群的指揮下,向八面坡的通路上逐漸搜索前進。在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多少獸人的抵抗。在前些時候前來救援攣鞮羯的獸人都被原人軍隊消滅後,獸人山北的大營已經得到了攣鞮羯被圍的消息。現在獸人山北大營正在組織救援的軍隊。只是這些援軍還沒有上路罷了。 媯群帶領的原人軍隊行進到道路的一半,他驚訝得發現獸人們已經把前面的道路都修整平坦了。現在原本崎嶇難行的山路卻能輕鬆得通過戰馬。若是媯群他們再晚些時候攻陷獸人營地,那麼獸人山北大營的兵力就可以輕鬆得向山南。 媯群帶兵向前又走了一段,當他們到達八面坡通道最後一個高地的時候,他命令兵士在道路上紮下了營寨。同時,他又派人回八面坡營地去找蔣東方。既然獸人平整了道路,那麼調蔣東方的器械部隊過來一同攻擊獸人山北大營就是最便利的辦法了。 待天黑之後,媯群帶領自己的親兵經過一番改扮,他們悄悄出了八面坡通路。在通路附近,媯群和手下的親兵果然發現了獸人的山北大營。如此一來,媯群知道一場新的戰鬥又將來臨了。他與親兵們悄悄返回了營地,準備新的戰鬥去了。 第五十一章 追擊獸人2 當黑夜再次來臨的時候,攣鞮羯、呼衍狩兩個領了獸人兵士又上了路。由於白天的時候,原人的商羊騎兵在附近出現了多次,所以夜晚行軍的時候,攣鞮羯命令兵士們熄滅了手中的火把,他們僅靠月光摸索著向前行進。雖說商羊鳥不擅於夜間飛行,但是若讓商羊騎兵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也不是鬧玩的事情。 就這麼著,獸人兵士們在黑夜中摸索著行進了半夜,他們卻發現周圍的環境古怪起來。似乎這裡再也沒有先前獸人兵士們經過留下的蹤跡。難道前面逃跑的兵士已經全部死亡了? 「大將軍!」呼衍狩輕輕拽了拽攣鞮羯的衣袖,「我們可能走錯路了。我大約有一個多時辰沒有發現逃亡兵士留下得蹤跡了。」 「是麼?」攣鞮羯有些驚訝得回答。由於他的頭腦裡一直在想走出森林後,如何跟原人決戰的事情,所以,他倒沒有在意周圍的環境。再說了,他在意也沒有用。他畢竟是三軍的主將,又是天生的貴族,他是不會瞭解行軍中的一些細微得事情的。 「是啊!大將軍。」呼衍狩依舊小聲的說,「附近的道路不像是最近有人經過踩踏過得。看起來這片森林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人來。」 「命令下去,停止前進!」攣鞮羯站住了身行並且止住了兵士們行進的腳步,「呼衍將軍,你找幾名精幹的兵士回去看看,確認一下我們是不是真得走錯了路。」隨即他又向呼衍狩下達了命令。 呼衍狩聽了絲毫不敢怠慢,他從隊列中找出了五名模樣乖巧,長相精明的獸人兵士,派他們按著原路向回返回以便探詢究竟去了。看來,這長相俊俏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優點。 其他的獸人兵士則在呼衍狩的安排下,圍攏在攣鞮羯身邊坐成了一圈。而呼衍狩則帶了一支十數人的巡邏隊在獸人的臨時營地周圍警戒巡邏。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回去探路的五名獸人兵士直到天色放亮,他們也沒有回來。 這時,攣鞮羯和呼衍狩兩個卻能看清楚周圍的景致。這裡,長滿了奇異的樹木,開滿了奇特的花朵。在他們休息的地方不遠,還有一處彷彿是從地下拱出得洞穴,在洞穴的入口還有淡淡得煙霧繚繞。 「迷霧森林!」攣鞮羯和呼衍狩兩個幾乎是同時喊出了這四個字,同時他們兩個也吃驚得站起了身。無論是原人,還是獸人,貿然進入迷霧森林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現在攣鞮羯和他的獸人兵士們走錯了路,他們已經不知道在迷霧森林走了多遠。看來,他們想活著離開這片浩大森林的希望已經變得很渺茫了。 天亮之後,攣鞮羯和呼衍狩兩個把獸人兵士集中到一起,然後,他們兩個命令手下的兵士按照原路向回行進,同時,攣鞮羯要求兵士們在行進的過程中,每兩人間的間隔為5米。如此一來,已經只有150餘人的獸人隊伍,卻能拉成一里多長在迷霧森林中行進。雖然這種奇怪的隊型,當隊伍中單個的兵士遭遇襲擊後,將很難得到同伴的幫助,但是卻能減少整支隊伍走失的可能。 現在,張震天、姚秀和姜翔帶領的商羊騎兵已經飛抵了獸人草原的邊緣。在這裡,他們自然沒有發現有獸人兵士逃生的痕跡。由森林的邊緣向草原看去,現在已經是花白的一片。看來,草原的氣候要比燕州一帶還要寒冷些。這些前些天已經降過雪。那花白的顏色,自然就是積雪流下的。 「太好了!我要玩。」姚秀看到草原上的積雪,她似乎又恢復了孩子的頑皮。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人,本身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大女孩。 張震天看了姚秀的樣子笑笑,他沒有理會姚秀的胡鬧,而是安排姜翔排人沿草原與森林的邊際尋找獸人逃跑得跡象。 在密林中,田崢和陶鑄兩個帶領的商羊騎兵重新飛上了天空。他們在附近又仔細得搜尋了一番,依舊沒有獸人的動靜。這時,田崢不免感到有些心焦,「陶將軍,我們不會搜錯方位了吧?」 「不會得!」陶鑄搖了搖頭,「這地方多年前,我來過。昨天在空中,您也看過了。也裡有好幾片迷霧森林,若是獸人不從迷霧森林的邊緣走,他們根本出了這一片廣闊的叢林。」 這時,攣鞮羯和呼衍狩帶了獸人的兵士依舊在迷霧森林裡掙扎。他們在撤退的途中並不順利,一行人先是誤入了食人樹的地盤,而後,他們又遭遇到劍齒虎的追趕。經過了這些變故,現在跟隨在攣鞮羯和呼衍狩身邊的獸人兵士只有四、五十名了。不過,慶幸得是攣鞮羯和手下的兵士終於走到了迷霧森林的邊緣。他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只不過,俗話說,好事不成雙,禍事不單行。這攣鞮羯和呼衍狩兩個剛出了迷霧森林,這天上就傳來了商羊鳥的鳴叫。而後,一隊商羊騎兵就出現在獸人兵士的附近。這一次,攣鞮羯和呼衍狩他們已經筋皮力竭,他們在無辦法躲避商羊騎兵的攻擊了。 「田大人,陶將軍!您們看。」領頭的商羊騎兵發現了叢林中的獸人,他指著下面的獸人大聲得說,「像是獸人的軍隊!」 「沒錯!」陶鑄催動身下的商羊鳥,他向下靠近了一些,「是攣鞮羯!攣鞮羯在此!大家殺啊!」 「殺!」田崢騎著商羊鳥緊隨在陶鑄身後,他聽了陶鑄的話,立刻向商羊騎兵下達了攻擊的命令。而他們兩個身前身後的商羊騎兵得了命令,一起向獸人兵士撲了下去。 「大將軍!鳥……」負責瞭望的獸人兵士發現商羊騎兵向自己這邊衝過來了,他同樣厲聲大喊。只是還不等他話說完。一股水柱就向他的頭頸飛了過來,隨即他的頭頸就被水柱衝斷,隨之頭顱跌落在地。 「防禦!」呼衍狩抽出隨身的配劍,他指著天空大聲得命令,「擋住他們!」 獸人兵士們聽了呼衍狩的命令,他們各自持了兵刃組成了一道防禦陣地。這些獸人兵士雖然已經精疲力竭,但是他們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他們依舊把攣鞮羯護在身後,然後,把兵刃對著天空舉起以防止商羊騎兵向下發動俯衝。 只是獸人們的打算雖好,但是商羊騎兵卻不是這麼容易對付。商羊騎兵們在天空掠過。騎兵們的身體趴俯在鳥背上,然後,他們手中的長矛向下用力得探出。與此同時,商羊鳥嘴裡都噴射出了水柱向獸人兵士直射了過去。這些獸人兵士被商羊鳥的水柱噴得東倒西歪,他們哪兒有精神再去對付商羊騎兵手中的長矛。商羊騎兵只一次衝鋒就殺傷了一半的獸人兵士。 「大將軍,快走!」呼衍狩一邊指揮獸人兵士防禦商羊騎兵的攻擊,一邊對身後的攣鞮羯大喊,「快走!親兵!帶大將軍走!」當突發緊急事件的時候,往往副將要比主將更捨生忘死一些。因為在這些時候,必死得人要比尚可不死得人更不怕死。 攣鞮羯尚存的三名親兵聽了呼衍狩的話,他們不由分說拉起攣鞮羯就走。這時候,管你是王公貴胄,還是三軍統帥,他們身邊的人是不會關心你的身份的,他們只想保住你的性命要緊。 「守住!」呼衍狩聽出身後的動靜,他依舊指揮剩餘得兵士繼續抵禦。只是,這一次他也沒能逃過商羊騎兵的攻擊。一桿長矛扎入了他的身體。呼衍狩頹然倒地,當場斃命。 第五十二章 相逢是緣 攣鞮羯在三名親兵的護衛下,轉身又逃進了迷霧森林。雖然森林裡環境複雜,但是卻能躲避商羊騎兵的追擊。果然,田崢和陶鑄兩個帶著商羊騎兵在迷霧森林的上空盤旋了一陣,他們沒有發現攣鞮羯的去向,就向其他地方飛了去。 「大將軍,我們安全了。」一名親兵小聲得對身旁的攣鞮羯說道。 「哪兒有那麼簡單?」攣鞮羯不屑得反駁。他知道天上的商羊騎兵看起來是離開了這裡,但是實際上,他們一定會埋伏在周圍等待他們幾個出來。這些騎兵原本追擊的目標就是自己,哪兒有發現了目標還讓自己輕易逃走的道理。 「那我們怎麼辦?」另一名親兵低聲問。 「順著迷霧森林的邊緣走!」攣鞮羯輕聲得命令。說完,他率先站起身來,然後手握兵刃向前走去。三名親兵見狀,他們跟在攣鞮羯的身後,一同貼著迷霧森林的邊緣在迷霧森林一側向前行進。 田崢和陶鑄兩個在殺死了呼衍狩和他身邊的兵士後,他們沒能找到攣鞮羯,他們的確如攣鞮羯所說得一般藏到了附近的叢林裡,密切得注意著迷霧森林中的響動。他們知道殘餘得這幾個獸人不可能直接穿越迷霧森林到另一邊去。他們即便是在森林內向前移動一段,最終還是要從迷霧森林中走出,重新走回到叢林中來。 事情也果如田崢和陶鑄設想得一般,攣鞮羯四人向前走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迷霧森林中樹木的走向就要把他們引向森林的深處。這自然是攣鞮羯不敢做的,所以,他只得帶了三名親兵守在迷霧森林的邊上,然後期望天色能盡快暗下來。 也是天不作美!就在這時,一隊劍齒虎從迷霧森林中向外走了出來。而這些劍齒虎所經過得路徑剛好要通過攣鞮羯他們隱藏的地方。如此一來,攣鞮羯就是不逃也不行了。 「撤!快跑。」攣鞮羯邊喊,邊率先從迷霧森林裡衝了出來。三名親兵,有兩個跟隨在攣鞮羯的身後跑出了森林。最後一名親兵當即被劍齒虎撲倒,喪命虎口。可是,劍齒虎並沒有因為抓住一名獸人就放棄了對獸人的攻擊,它們緊緊得跟隨在獸人的後面猛追不捨。 攣鞮羯向前又跑了百十來米,他身邊最後的兩名親兵也被劍齒虎撲倒,五、六隻劍齒虎已經圍攏在他的身邊。現在就算沒有原人的商羊騎兵,攣鞮羯的命恐怕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攣鞮羯見狀,他只得抽了配劍出來。而後又幻化出了靈力盾牌。只是獸人大都不精通法術,所以攣鞮羯的靈力等級自然也不會高。他只不過有深綠色的靈氣護體,這在原人的軍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在獸人之中,也就算是很不錯的修為了。 「啊嘔!」其中一頭劍齒虎發出一陣狂吼,它隨即扭動身軀向攣鞮羯撲了過來。這攣鞮羯雖然靈力不高,但是身體卻還靈活,他擺動腰身用靈力盾牌阻住劍齒虎的攻擊,而後揮舞手中的配劍斜刺著向劍齒虎就砍。劍齒虎見攣鞮羯防住了自己的攻擊,又要傷及自己的性命,它自然身體用力,向一側跳開,躲過了攣鞮羯的攻擊。 其他幾頭劍齒虎見狀,它們一同發出低沉得怒吼,而後一起向攣鞮羯發起了攻擊。攣鞮羯也不含糊,他一面用靈力盾牌阻擋劍齒虎的攻擊,一面身體在地上快速得滾動。雖然他的身上被劍齒虎的虎爪刮出了幾道輕傷,但是他的身體還是滾到了一側的巨石底下去了。 劍齒虎們見攣鞮羯躲過了它們的攻擊,它們一同轉身呈半圓型向攣鞮羯圍攏了過來。就在劍齒虎們準備發動新一輪攻擊的時候,一波火輪卻向劍齒虎的背後向劍齒虎襲了過去。「嗷嗚!」這些原本打算解決掉攣鞮羯的劍齒虎受了火系法術的攻擊,它們一同轉身,三個面相怪異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劍齒虎的身後。 「大貓!不要欺負那人。他又沒有害你!」其中一個身著紅衣、長著一張蜥蜴臉的女人,她用手中的長劍指了指劍齒虎戲謔得說。在她的身後,是一個同樣長著蜥蜴臉的男人與另一個長了一張狼臉的男人。 「啊嗚!」劍齒虎們發出一陣怒吼,不過,它們倒沒有立刻向這三個人發動攻擊。因為,它們發現這三個人也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且他們三個手上不僅持了兵刃,而且各自結了不同種類的法術。 「大貓,聽蜥彤姑娘的話,放過那個獸人吧!」狼臉男人冷冷得開了口,隨即他的身軀向前走了幾步,隨著他身體的晃動,一對銀白色的翅膀出現在他身後。 「嗚!」劍齒虎中領頭的一個發出一陣兒低沉得叫聲,這是進攻的命令。可就在這時,另有一頭年老的劍齒虎衝了過來,它擋在了虎群的前面。隨即,它用虎嘯之語與其他劍齒虎說了些什麼。而後,它又轉身看著狼面男人,最後,它竟然也用原人的語言開了口,「年輕人!你們是靈族,為什麼要救這麼獸人?」 「算是有緣!沒有原因。」狼面男子冷冷得回答。 「也好!我們劍齒虎族與你們窮奇一族也算是親族。既然,你是窮奇的後人,那麼我們理應遵從你的指令。」老劍齒虎說完,它齜牙咧嘴得向自己身後的虎群叫喊了一陣兒。劍齒虎群聽了它的叫喊,它們緩緩得從攣鞮羯身前離開,然後帶著兩名獸人親兵的屍骨向迷霧森林去了。 待劍齒虎走後,攣鞮羯才從緊張得情緒中緩過神來。剛才,他的精神已經完全集中在面前的劍齒虎身上。他並沒有聽清老虎與狼面男子的對話。不過,他卻知道是後來的這三個人說通了劍齒虎,並把他從虎口下救了下來。攣鞮羯穩定了一下心緒,而後他恭敬得走到三人的面前,客套得說,「多謝幾位義士相救!在下是北國的軍人,名叫攣鞮羯。只是不知道如何稱呼三位?」 「我們都是過路之人,不必介紹也罷!」狼面男子回答。 可就在這時,天空之中傳來了商羊鳥的叫聲。隨即,商羊騎兵又出現在天空之中。實際上剛剛劍齒虎追趕攣鞮羯的時候,田崢和陶鑄在天空中早已經發現了攣鞮羯的蹤跡。只是他們兩個覺得攣鞮羯被劍齒虎吃掉也是不壞的選擇,這既可以省卻自己的麻煩,又可以回營交差,如此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天不遂人願,半路上又殺出了這三個模樣古怪的人。他們居然說動了劍齒虎,放了攣鞮羯。如此一來,田崢與陶鑄兩個就只能帶了商羊騎兵親自動手了。 「譚大哥,是原人!」那名蜥面女子聽了商羊鳥的叫聲,她抬頭向天空望去,同時她大聲的提醒狼面男子,「是商羊騎兵!他們是東夷人。」 「東夷人?」狼面男子聽了這話,他的雙眼變得血紅,同時,他身後的雙翅也急劇得展開,隨即,他的身體也飛上了天空。一把長柄戰刀握在了他的手裡。在他的身體四周,空氣在快速得流動,彷彿形成了一個氣旋護衛在他身體的外面。 「火牆!」蜥面女人見狀,她默念了法訣,隨著她的一聲呼喊。一圈烈火把他們四人站立的位置包裹了起來。而她身邊的蜥面男子,他的雙手中則結了水系的法術,旋即,一道厚重得水幕也擋在了他們面前。 空中的田崢和陶鑄見了,他們心中都是一驚。特別是田崢,他心中暗叫,「不好!是蘇家集那些搞事兒的靈族!」 第五十三章 大風騎兵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庇護那個獸人?」天空中,陶鑄先開了口。他不認識面前的三個靈人,但是,他看得出這三個靈人並不好惹,若無必要,他並不想與這些靈人為敵。 「哼哼!獸人?只要不是原人,我們就都救得!」空中的狼面男子聽了陶鑄的話,他冷得回答。同時,他身邊的氣旋也增強了許多,它已經有了形成風捲之勢。 「好大的口氣!」陶鑄聽了對方的話,他頗有些生氣。他心中暗想,我給你禮遇,你卻毫不客氣,那今天就讓我領教你一下吧!想到這裡,他催動商羊鳥就要上前。可是他身邊的田崢卻一把拉住了陶鑄,「陶將軍!不要動怒。我已派人去請張先生他們,想必過些時候,他們也就到了。等我們的人到齊再與他動手也不遲。」 「田大人,這人的話著實可惡!讓我先去教訓他一下。」陶鑄聽了田崢的話,他心中的怒火依舊未能平息。他心裡在想,對方不過區區三人,而我們卻有一百商羊騎兵何必要怕他們。 「陶將軍!不可輕敵。」田崢依舊拉住陶鑄的臂膀,「那狼面男子,我沒認錯的話,他應該是窮奇一族。你且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窮奇?」陶鑄聽了田崢的話,他瞪大了眼睛,不過,他卻不急著要與對面的人交戰了。陶鑄是個喜歡探尋奇珍異獸的人。雖然,他由於軍務繁忙真沒找到什麼,不過,窮奇的名號他還是知道的。他盯盯得望了狼面男子一陣兒,然後又壓低了聲音對田崢說,「古書上說窮奇似虎,他怎麼長了一張狼臉?」 「具體因由,我也不清楚。」田崢回答,「不過,據百越人講,低階的窮奇,它的外表既可似狼,又可似虎。或許是狼靈和虎靈在一定機緣巧合之下,都可以轉變為窮奇吧!」 陶鑄聽田崢這麼說,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也就在這時,從西北偏西方向有一隊鳥騎兵向這裡飛了過來。看他們胯下的坐鳥明顯不是商羊鳥,而是另外一種可以乘人的大鳥。這隊騎兵尚未飛到田崢和陶鑄他們的身邊來,獵獵得風聲就已經先行到達。 「不好!」陶鑄的目光被遠處趕來的鳥騎兵吸引,他低聲對田崢叫道,「田大人!獸人的援軍來了。我若沒認錯,那些是獸人的大風騎兵。」 「大風鳥?」田崢聽了陶鑄的話,他的面色略略有些改變。這大風鳥在原人眼裡,素來凶悍,特別是它雙翅揮動,可以輕鬆吹倒碗口粗的樹木。而且,大風鳥嗜血無比,它頗愛啄食原人的頭腦。 就在田崢和陶鑄兩人說話間,大風騎兵已經殺到了他們面前。領頭的大風鳥上坐著一名體格頗為健碩的獸人,他掄動手中的戰斧指向對峙中的商羊騎兵與狼面男子厲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此胡鬧!」 「丘林將軍!那些是原人的商羊騎兵。」這時,另有一人騎了大風鳥從後面趕了上來,他手中同樣提了戰斧,他用手指著陶鑄回答,「那個就是原人的將領!」 「丘林珞、賀蘭慶!我在這裡。」地上的攣鞮羯認出了空中的二人,他立刻對空大聲得呼叫,「擋住那些商羊騎兵,這幾位英雄是朋友。」隨即他的手指向空中的狼面男子。 「三王子?」喚做丘林珞的獸人聽了攣鞮羯的呼喚,他連忙低頭向下張望。當他看到攣鞮羯已經被火牆水幕保護住,他的心也就安了許多。他立刻揮舞手中的戰斧,催動胯下的大風鳥就向陶鑄的方向飛了過去。而他身後,其他的大風騎兵也一同向商羊騎兵發動了攻擊。 「我們撤!」田崢見狀,他連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陶將軍!他們人多,我們不如先避一下。」 「也好!」陶鑄聽了田崢的話,沒有反駁。好漢不吃眼前虧,且不說獸人有窮奇的幫助,就說這些大風騎兵的數量明顯也要比自己身後的商羊騎兵多了不少。而且,從鳥的個頭上來看,大風鳥要比商羊鳥大了許多。若是交戰起來,恐怕個小量少,又不習水土的商羊鳥從對手那裡討不到絲毫得便宜。 如此一來,商羊騎兵在田崢和陶鑄的帶領下,一同向北偏西的方向逃遁了。丘林珞見了,他立刻止住了追擊。他知道原人的領地在東南方向,而這些商羊騎兵卻向北逃,那不是說明他們有援軍在那個方向。雖然自己帶來得大風騎兵有一百五十人。但是,這些逃命得商羊騎兵差不多也有百人。若是那邊再又其他原人支援,自己也不見得能討得多少便宜。所以,還是見好就收得好。 「丘林將軍,不要追!」攣鞮羯也恰到好處得在地面上對空呼喊。已經停止追擊的丘林珞聽了攣鞮羯的喊叫,他自然順水推舟般得帶了大風騎兵折返回來,而後一同落回了地面。另一邊,狼面男子和一對蜥面男女自然也收了各自的法術,他們與攣鞮羯站到了一起。 「三王子,末將救駕來遲,還望恕罪!」丘林珞走到攣鞮羯的面前恭敬得行禮。 「大將軍!末將回來晚了。」賀蘭慶也如丘林珞一般走到攣鞮羯的面前向攣鞮羯賠罪。 「呵呵,不礙事!」攣鞮羯的面色恢復了平常顏色,「你們能來就好!我們在山北還有數萬大軍。我就不信滅不了這些原人!」這做統領的就要有做統領的樣子,你看人家攣鞮羯不管剛剛還是一副多麼狼狽的表情,現在卻又談笑風生了。 「敢問三位英雄的名諱啊?」這時,攣鞮羯轉過身來向狼面男子與蜥面人恭敬得施禮並且恭敬得問道,「若不是三位英雄出手相救,在下已經死過幾回了。」 「呵呵!不礙事。」狼面男子回答,「既然你們獸人憎恨原人,那你們獸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叫譚樂。這兩位是薛揚、蜥彤。」 「哈哈!好。」攣鞮羯聽了自稱為譚樂的狼面男子的話,他仰面大笑說,「譚英雄,今日有緣相識真是在下的榮幸啊!若是三位英雄不嫌棄在下的地方簡陋。你們可願意隨我一同回營?」 「也好,譚大哥!我們就一同隨他們去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蜥面男子說了話,「正好我們找尋您要的東西,也需要些幫手。我想這位王爺將來也不會推托的吧?」 「哦?你們三位要找尋些東西?」攣鞮羯聽了蜥面男子的話,頗有些好奇的問,「這物件可是在我北國之地?」 「沒錯!」蜥面女子回答,「正是在你北國之地。」 「那好!你們隨我回營吧。」攣鞮羯點頭,「只要是我攣鞮羯能辦到的事情,不要說是給你們提供些人手,就是贈你們千軍萬馬,我也理當效力。」 狼面男子與蜥面男女聽了攣鞮羯的話,也頗為感動。他們三個互相望了一眼,算是交流了意見。而後,蜥面男女騎了狼面男子化身的窮奇身上。攣鞮羯則上了丘林珞的大風鳥與丘林珞同騎,他們一行為了避免與原人的商羊騎兵及其援軍再相遇,他們並沒有立刻向八面坡北的獸人大營行進。而是轉身折向西,向獸人們的朔州去了。 待田崢和陶鑄兩個找到了張震天,他們再大隊折回到這裡的時候,攣鞮羯他們早已經遠去。留在附近暗中監視獸人動作的商羊騎兵稟報說,獸人向西去了。陶鑄想了一下,對張震天與田崢說道,「張先生、田大人,想必這獸人的大風騎兵是怕與我們相遇,他們回朔州了。我們要不要隨後追趕?」 「不必了!」張震天歎了一口氣。雖然跟隨攣鞮羯逃命的獸人全部殞命,但是最終卻還是逃脫了攣鞮羯。他調轉鳥頭,指著八面坡的方向道,「我們回八面坡!趁他們還未回營之機,想辦法滅了他們的山北大營!」 第五十四章 朔州歡宴 先說攣鞮羯,他回了朔州之後,自然是大排筵席招待狼面男子三人。對於攣鞮羯而言,他看重得並不是他們三個救了他攣鞮羯的命,而是他們三個都是本身非凡的高人。對於缺少法師的獸人而言,懂得法術的靈人自然會受到他們的尊重。 這狼面男人與蜥面男女想必也不用過多介紹。他們就是已經化身為窮奇的狼靈譚樂,和蜥靈薛揚與女蜥靈蜥彤。他們三個之所以會出現在附近,還不是為了幫助狼雪雲找尋冰靈珠。附近的迷霧之眼,他們三個已經去過了。可惜他們的能力不夠,只不過進到迷霧之眼的二、三層就已經感覺到吃力,他們只得怏怏得從迷霧之眼中退出。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碰到了劍齒虎襲擊攣鞮羯,並把攣鞮羯救了下來。至於後面的事情,前文已經交代,也就不必囉嗦了。 「譚兄、薛兄、蜥女俠,我們有緣相見真是幸遇啊!」在酒席宴上,攣鞮羯端著手中的酒杯向譚樂三人連連敬酒。他們三人也不推辭,一番客套過後,也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在座的獸人將領們見攣鞮羯對待譚樂三人如此的禮遇,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他們。也是紛紛起身向他們三個敬酒。 酒至半酣,攣鞮羯的神色變得黯然。他長歎了一聲,而後對譚樂說,「譚兄,我聽了你的家事真是感慨頗多啊!這些原人仗著自己佔了大陸上最好的土地,他們居然欺壓各族,無惡不作。且不說你們狼靈一族與那原人不同種,就是我們這些同種的北民都被他們壓搾啊。」 「呵呵,多行不義必自斃!」譚樂說完,他把酒杯重重得墩了桌子上,「要是我手中有一支精兵,我一定要殺光這些原人!」那晚在狼靈村落發生的一幕幕又出現在譚樂的腦際裡,狼清秋的聲音彷彿也迴盪在他的耳畔。 「譚大哥說得對!要是我們蜥靈一族有你們北民的實力,我們一定殺光蘇家集的原人!」蜥彤聽了譚樂的話,她也附和著說。 攣鞮羯聽完他們兩個的話,他把杯中的酒也一飲而盡。然後,他敲打著桌面,用舒緩得語氣對譚樂說,「譚兄,你想找冰靈珠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不過,你放心!我答應過你,我就一定會幫你去辦。這冰靈珠根據我們獸人典籍的記載,它只在極北之地的迷霧森林才有。在這附近的迷霧森林並無出產。」 「是麼?」譚樂聽了攣鞮羯的話,他目光定定得望著攣鞮羯,「那由此去往極北之地,可還方便?」 「唉!極北之地寒冷異常。恐怕……」攣鞮羯說到這裡,他把目光從譚樂的臉上移開,然後,他搖了搖頭,盯著桌面說道,「你們只是三人,恐怕很難進入到極北之地。若是我們北民與原人的戰爭結束,我倒可以派熊騎兵幫你一二。」 「這樣……」譚樂聽了攣鞮羯的話,他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若是我能幫你打贏這場戰爭,你可願意幫我去找那冰靈珠?」 「譚兄怎麼如此說?」攣鞮羯聽譚樂如此說,他的面色變得有些不悅,「這幫譚兄你找冰靈珠的事情,是我攣鞮羯份內應該做得事情。至於戰爭嘛!我自會搞定。不過,譚兄若是願意幫忙,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哈哈!三王子您也太客套啦!」譚樂聽了攣鞮羯的話,他大笑著回應,「這幫您打贏戰爭,我譚某也有好處!我自當努力去做。」 「好!既然這樣,那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攣鞮羯說完舉起酒杯,「譚兄,來!喝酒!薛兄、蜥女俠,喝酒!」 當然,就在獸人與譚樂把酒言歡之時,原人大軍在媯群的安排下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這就在這個時候,張震天他們回到了八棉坡的原人營地。守衛營地的子黍把媯群領軍去了八面坡山北準備攻擊獸人山北大營的消息立即告之了張震天。而張震天得到消息後,他沒有怠慢,立刻帶著商羊騎兵一同趕去了媯群大營。至於八面坡的營地,自然繼續由子黍負責把守。 當晚,媯群和張震天一行人在新營見了面。等大家進帳落座之後,媯群急切得問,「張先生,怎麼樣?攣鞮羯可是死了?」 「唉!」張震天歎了一口氣,而後搖頭說道,「沒有!他被人救走了。」 「是麼?」媯群聽了,他的神情也黯然下來。張震天隨即把攣鞮羯如何逃脫得事情跟攣鞮羯簡單得交代了一遍。這時,田崢和陶鑄兩個站起身來,愧疚得說,「媯將軍,這攣鞮羯逃走的事情,都是我們兩個處置不當!還請媯將軍處置。」 「算了!」媯群擺了擺手,他同時把目光投向張震天,「既然張先生原諒了你們,我自然也沒有話說。能夠全殲八面坡的獸人軍隊,對於我們原人來說,已經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至於攣鞮羯逃脫的事情,無非是讓我們保留了一個敵手罷了。想來,也不足為慮。」 帳中的眾人聽了媯群的話,他們紛紛點頭。實際上,媯群只是軍中的副帥,沒有張震天的命令,他自然也不好處置營中的高級將領。雖然攣鞮羯逃脫,讓媯群感到非常惋惜。但是,事實已經如此,再去責備自己的將領也是無用,還不如安慰他們多立戰功的好。從這一方面來講,媯群絕對是個明白人,雖然他還很年輕,但是前途無可限量啊。 「媯將軍,你囤兵在此,最近有何打算?」張震天見他們說完追擊攣鞮羯的事情,他立刻轉換了話題。 「張先生,我想偷襲他們山北大營。」媯群回答,「我已經悄悄得到山北一帶偵察過了。獸人的山北大營修築在平原之上,距離八面坡的山口不遠,但是他們卻沒有把山口封死。若是我們派兵悄悄過去,我想我們能夠拿下他們的營寨。」 「可是獸人善用騎兵,而我們如何跟他們在平原上對敵?」張震天聽了媯群的話,他感覺有些詫異。在地球世界的經驗告訴他,在平原地帶,騎兵的戰鬥力是要遠遠大於步兵的。在八面坡一帶,原人步兵能夠與獸人騎兵抗衡,那是因為八面坡地形狹窄,獸人騎兵無法機動。可是到了平原地區,就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了。 「呵呵!好說。」媯群說完,他把目光投向了蔣東方,「蔣將軍最近把戰車又做了新的改良。我想張先生,您剛剛回來,還沒有見過吧?」 「哦?是麼?」張震天聽完,他轉頭饒有興趣得望著蔣東方,「東方,你的器械部隊又有了新的改進?」 「是啊!」蔣東方自豪得點頭,「張哥,你就放心吧!現在不要說是這裡的獸人,就是我們那裡尋常的軍隊見了他們也會頭痛。不過,機械化部隊例外!」 「那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張震天聽完笑著回答。至於營帳中的其他人,則是聽了一頭霧水,他們是不會知道什麼是機械化部隊的。對於他們而言,那是從來都沒存在過的東西。 「田大人,你的商羊騎兵最近可需要休整?」媯群見張震天的話說完,他立刻開口問田崢道。 「不用!」田崢爽快得回答,「這次去追擊獸人,商羊鳥們雖然在天上飛得時間長了些,但是畢竟沒有經歷過什麼像樣的戰鬥。它們的體力耗損不大,應該可以投入戰鬥。」 「那就好!」媯群聽完把目光轉向張震天,「張先生,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想明天一早就發動對獸人山北大營的突襲。現在攣鞮羯應該已經回了朔州,我怕拖得時間久了,攣鞮羯會帶人從朔州來支援山北的獸人。」 「好!一切就依將軍。」張震天聽完朗聲回答。 第五十五章 山北大戰1 當晚無事。第二天,天色將亮之時,原人大軍就在媯群的指揮下,悄悄離了營地。他們騎兵在前,步兵在後。蔣東方與他的器械部隊則走在步兵隊列當中。 現在器械部隊的戰車前不僅套了四頭牛,而且牛身之上俱披掛了護甲。戰車也使用的四輪設計,如此一來,即便前面的牛在戰爭被殺死,戰車上的弩炮和投石器也可以正常使用。另外,在戰車的車身外也披掛了盾牌,如此一來,這些戰車的車身也不再懼怕刀槍或是火器的攻擊。 按照蔣東方的設計,每輛戰車之上,都安排了五名乘員。這五人中,除了一名馭手,其他四人在列陣時俱可操動車上的器具。在兩軍混戰中,其中有一人卻可以充做長矛手或弓手保衛戰車的安危,而車上的器具則可以由其他三人操控。 車上器械絞緊用的轉輪,蔣東方也做了改進。現在只需一人之力,就可以把戰車上的牛皮拉緊。只是為了更好的操控戰車,蔣東方依舊給器械安裝了兩個轉輪。若是按這般算,實際上車上操控的人,只要一人絞緊轉輪,一人放置標槍或石彈,只消兩人即可。所以,常備操縱器械的三人中,還有一人也是備用。 太陽從東方剛剛爬上一竿,原人的軍隊就已經從八面坡的通路出來,在山坡外排列開了陣勢。而獸人山北大營的主將攣鞮羧早已得到了原人大軍兵出八面坡的消息,他並沒有著急派兵去阻擋原人大軍的行動。按他的想法,原人軍隊在平原之上根本就不是獸人軍隊的對手。所以與其到山地阻擋原人與其死戰,到不如放原人過來,然後再平原地帶一舉殲滅原人軍隊。 在攣鞮羧的放縱下,原人大軍毫無阻擋的出了八面坡,而後又排列著整齊得隊型向獸人的營地開進。當原人軍隊接近到獸人營地約兩里遠的地方,媯群命令原人軍隊停止了前進。而後,他把步兵方陣排列在前,器械部隊居中,騎兵置後,排列出了一個在攣鞮羧看來很怪異的陣型。 但是不管攣鞮羧如何驚訝原人的陣型,他還是統率營中的獸人大軍出營迎戰原人大軍。他按照獸人的慣例,把騎兵放置在隊伍的兩翼及中軍的前方。而步兵被他安排在中軍的後方。這一戰雙方參戰的軍隊在人數上相仿。原人有騎兵六千,步兵一萬二千人,戰車二百輛,商羊騎兵五百人。而獸人一方,他們有騎兵一萬五千人,步兵五千人,狼騎兵五百人,熊騎兵一百人。細算下來,獸人比原人的人數略多一些。 戰局開始,獸人騎兵在攣鞮羧的指揮下,按他們慣用的戰術,分左、中、右三路呈散兵陣型向原人大軍的軍陣猛衝了過來。而原人軍隊在媯群的指揮下,他們並沒有分散對敵。當獸人騎兵發動衝鋒的時候,原人的刀盾兵與長槍兵組成了一個奇特的方陣。在原人方陣的第一排依舊是刀盾兵在負責防守,在他們的身後,卻是手持長短不同長矛的長矛兵排列成了緊密得五排組成了一道如同豪豬背刺一般得槍陣。而在槍陣隊列的最外圍則全部都是刀盾兵與手持正常長度長矛的長矛兵組成傳統陣列立在那裡防禦。如此一來,獸人騎兵衝鋒的正面就有了一個他們頭此遇到的陣法。其實,這種陣法在地球世界已經不是什麼希奇的東西。它的核心部分就是馬其頓槍陣體系,而它的外圍則被原人們加以改進。媯群能擺出如此陣勢,自然也是蔣東方的主張與見解。 當獸人騎兵接近到原人兵陣二百五十米處的時候,媯群晃動手中的長劍,大聲喝令,「弩炮!投車!攻擊。」蔣東方立在後面的戰車上,他看到了媯群處的帥旗晃動,他立刻指揮手下的器械部隊把石彈、標槍向獸人的騎兵隊列射了出去。衝在最前面的獸人騎兵被原人的遠程器械打倒了一片。 「商羊騎兵!出擊。」媯群手中長劍放倒,天空中,商羊騎兵在田崢和張震天兩個的帶領下,一同向前飛了出去。姚秀自然也騎在商羊鳥上跟隨在張震天的身邊向獸人發動了攻擊。 五百隻商羊鳥在各自騎兵的命令下,它們低空掠行,與此同時,一道道水柱從它們的口中噴射而出,而他們身上的騎兵則用手中的長柄戰刀不斷得從獸人騎兵的頭頸上拖過。在商羊騎兵運行的道路上,總有倒霉的獸人騎兵被商羊鳥的水柱擊中倒地,或是被騎兵手中的戰刀順勢砍傷頭頸或肩膀衰落馬下。 當然,在商羊鳥上的張震天與姚秀兩個也不會閒著。他們倆,一個雙手發力,不斷得把骷髏水球擲向下面的獸人騎兵;一個挽弓搭箭向獸人騎兵的軍官射出致命得箭矢。原本在商羊騎兵與器械打擊下就已混亂的獸人騎兵,在他們兩個的打擊下,就愈發混亂起來。 「放箭!」無論如何,向原人們發動衝鋒的獸人騎兵還是太多了。他們前面的騎兵在混亂中倒下後,後面的騎兵還是向前發動了猛攻。當獸人騎兵接近到原人兵陣一百米遠的距離時,媯群下達了放箭的命令。雖然原人的弓箭可以射得更遠一些,但是在百米的距離上,獸人騎兵變得密集,而原人的弓手們也更容易射中他們面對的目標。 衝在最前列的獸人騎兵在原人弓箭的打擊下成排的倒地。但是,這並不能阻止獸人騎兵的行進,後面的騎兵依舊蜂擁著向前衝了上來。原人弓手們和器械部隊的兵士們同樣毫不吝嗇得把手中的箭或是標槍、石彈向獸人騎兵們發射了過去。 「前排抵住!矛陣衝!」當獸人騎兵捱過箭雨衝到原人軍陣前的時候,媯群卻下達了新的命令。按照他的命令,前排的原人刀盾兵,弓起了身體,用肩膀和身體一同扛住了手臂上的盾牌,他們後面的長矛兵則將手中的長矛向前放倒在前面兵士的肩膀上,而後,整條長矛陣緩緩得迎著獸人騎兵衝了上去。 衝鋒在最前面的獸人騎兵顯然沒有想到原人們會如此做,他們勒馬不及紛紛直撲到原人的長矛陣上。他們胯下的戰馬直接被原人的長矛刺傷、刺死,從馬上摔落的獸人騎兵也同樣被原人長矛扎刺而亡,或是被前排的刀盾兵直接砍死! 跟隨在獸人騎兵後面的攣鞮羧發現前面的騎兵發生了混亂,他一面下令騎兵們減緩前進的速度,一面把狼騎兵與熊騎兵投入了戰場。只是這些狼熊騎兵一入戰場就成了商羊騎兵重點照顧得對象。與此同時,原人的軍陣也有了改變。他們的步兵隊列互相收緊,很快數條通路就從原人步兵的軍陣中顯露出來。而後,大量的牛拉戰車就從原人步兵陣的後面衝了出來,他們一邊向前投放著標槍和石彈一邊向前猛衝。獸人騎兵以前在戰場上並沒有碰到過能移動攻擊的原人器械部隊。他們頓時感到有些愕然。而在原人戰車的身後和步兵陣的兩翼,原人騎兵也兵分三路一同殺了出來。 如此一來,原本衝鋒的獸人騎兵有了停頓。但是,原人的牛戰車卻絲毫沒有停頓。蔣東方立在戰車上,一邊擊鼓,一邊指揮戰車前進。戰車上的攻擊手則把手中的箭矢向獸人騎兵射去。當牛戰車接近到獸人騎兵的時候,蠻牛把獸人騎兵撞倒東倒西歪不說,戰車上的攻擊手還換了長柄的戰刀或是長矛,他們直接把獸人騎兵從戰馬上削落或是刺殺在地。 「殺啊!」媯群見蔣東方的牛戰車震懾住了獸人騎兵,他立刻指揮步兵陣也向前壓了上去。同樣的,跟隨在牛戰車後的原人騎兵也當仁不讓,他們用手中的戰刀、長矛也在拚命得向獸人騎兵攻去。 第五十六章 山北大戰2 攣鞮羧手中握著金頂狼牙槊,他迎著一駕四牛戰車直接衝了上去。他手中的大槊反手抽動,正中一頭拉車的公牛頭部。牛「哞」得悶叫一聲,然後,就摔倒在地。這駕戰車當時就被其餘拉轅的三頭公牛拉偏。可是,讓攣鞮羧沒想到的是,蔣東方對戰爭中獸人會有此招數早就做了防範。牛戰車上的馭手見牛被殺,他操起身旁的一把短刀,直接把死牛身後的籠套繩斬斷,而後催動其餘三頭牛向遠離攣鞮羧的方向猛竄。可是戰車上的攻擊手卻沒有放過攣鞮羧,他手中的長柄戰刀在牛戰車行進的時候,向攣鞮羧的脖頸掃了去。攣鞮羧只得低身躲避,而與此同時,牛戰車上的器械手也將標槍向攣鞮羧大力得射了去。若不是攣鞮羧反應機敏,恐怕死去的那頭牛就要換回攣鞮羧的性命了。 待攣鞮羧躲開牛戰車的攻擊,重新坐穩身行,牛戰車已經向遠處駛去。可是跟隨在牛戰車後的原人騎兵卻立刻牽絆住了攣鞮羧的手腳。四名原人騎兵一同向攣鞮羧發動了攻擊。攣鞮羧只得揮舞大槊與他們四個戰到了一處。可是,攣鞮羧畢竟是一員勇將。四名原人騎兵並不能阻擋住他的進攻。兩下裡戰了不足三、五個回合,四名原人騎兵就死了一半。攣鞮羧揮動大槊向第三名原人騎兵拍去的時候,遠去的牛戰車卻又殺了回來。 「呼!」得風聲對準攣鞮羧的身軀而來,在風聲之中,彷彿還夾雜著金屬發出的嗡嗡之聲。攣鞮羧聽了趕緊把槊反背到背後,然後用手旋轉槊桿。大槊在攣鞮羧的操控下在他的身後快速得轉動起來。「卡!」得一聲傳來了槊桿與金屬器皿相撞的聲音。一桿標槍的槍頭被攣鞮羧手中的大槊撞飛。可惜,這標槍來勢兇猛,而攣鞮羧又是反手,他手中的大槊同樣的也被對方射來的標槍磕掉在地。 「殺啊!」剩餘的兩名原人騎兵見攣鞮羧手中已經空閒,在無任何兵刃,他們一同把手中的長矛向攣鞮羧的身體紮了過去。而攣鞮羧見狀,他並沒有驚慌。在剛才撥磕標槍的時候,攣鞮羧的右手虎口略略帶了輕傷,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動作。「啊!」攣鞮羧口中發出一陣兒怪叫,他把兩名原人騎兵刺來的長矛直接夾了自己的掖下,而後,他雙手抓住了原人騎兵手中的矛桿,直接把兩名原人騎兵從各自的馬上拉了下來。 「噗!」可惜,還不能攣鞮羧反身用力把這兩名原人騎兵摔死。他的後背就被衝撞過來的牛戰車上的攻擊手刺出的長矛扎中。「嗚……啊!」攣鞮羧口中一陣兒怪叫,他雙手鬆了,兩名被他提起的原人騎兵落回到地面。他左手反背抓住刺中自己身體的矛桿,右手抽出隨身的配劍反手就向刺中自己的矛桿猛砍。 「敵將!拿命來。」正在這時,一柄金背砍山刀卻斜向砍向了攣鞮羧的頭顱。攣鞮羧雙手都在對付牛戰車上攻擊手的矛桿,他自然無力分身再對付原人將領砍來的長刀。他只得身體猛力得前趴,「砰!」得一聲,長刀削中了攣鞮羧的頭盔,並且把他的頭盔削飛了出去。雖然,攣鞮羧躲過了對手的長刀,但是,他卻無力再戰。鮮血已經順著他背後的矛桿如溪流般得向外流淌。顯然,他剛才的動作拉鬆了矛桿,讓他的身體與矛桿間有了空隙。這空隙加速了他失血的效果。 「喀嚓!」原人將領手中長刀擋回,他沒有給攣鞮羧留下活命的機會,他手中的長刀轉向直接落到了攣鞮羧的脖頸之上,攣鞮羧碩大的綠腦袋當即被斬落在地。這之後,原人將領用手中長刀直刺了攣鞮羧的腦袋上,而後對空掄起,〔WWW。WSHU。COM〕同時口中大喊,「獸人的主將死啦!大家殺啊!獸人的主將死啦!」 在附近作戰的獸人騎兵聽了原人將領的叫喊,他們不免感到一陣兒心驚。他們同時把目光轉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果然,攣鞮羧的戰馬站在原人將領的一邊,攣鞮羧的身軀倒在地上,而攣鞮羧的頭則扎刺在原人將領的長刀上。 「將軍死了!」獸人騎兵陷入一陣兒混亂。可是,原人軍隊並不會因為獸人騎兵的混亂就停止進攻。他們見攣鞮羧已經被自己的將領殺死,自然是更加用命得向前衝殺。特別是那名原人將領手下的騎兵,他們一邊呼喊著,「陶鑄將軍把敵酋殺死啦!」一邊奮力得向獸人騎兵撲了上去。 失去了指揮的獸人騎兵根本經受不住原人軍隊發瘋般得衝擊。他們只得向自己的營地後撤,可是後面行進中的騎兵與步兵並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他們依舊在小跑著向前支援。頓時,獸人的軍隊兩下裡就撞到了一起。獸人們一邊大聲得叫罵著,一邊找尋空隙期望奪路而逃。而他們身後的原人軍隊則趁此機會,靠近到獸人騎兵的跟前,他們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得在獸人騎兵的身上扎刺。如此一來,獸人的軍隊就更加混亂了。 「大家衝!不要放過他們。」媯群揮動手中的長戟指揮著原人軍隊向獸人軍隊發動了猛攻。同樣的,牛戰車們在蔣東方的帶領下,直接衝撞進了逃命得獸人隊列裡。現在車上的攻擊手和器械手,都已經操持起了長柄的兵刃,他們對著獸人騎兵或扎或砍,牛戰車經過的地方,獸人死傷一片。天空中,商羊騎兵在田崢和張震天的帶領下,他們飛到了獸人軍隊的前面,然後,他們催動商羊鳥向撤退的獸人軍隊噴射水柱,同時這些商羊騎兵的手中也都換了弓箭,他們從上向下肆意得放箭。 獸人軍隊只能迎著弓箭,背抵著攻擊,向前逃命。守衛在營地內的獸人兵士見自己的軍隊敗退回來,他們只能打開營門放軍隊入營。可是原人軍隊與獸人軍隊已經交錯在一起,他們根本分不清楚那些是原人,那些是獸人,不用多少時候,原人的大軍就隨同獸人一起攻入了獸人的大營。 營地中的獸人兵士原本在他們將領的指揮下,還想在營地內與原人大軍決戰。但是,他們排列出的陣勢都被從前面撤退下來的獸人軍隊衝垮。而原人們則跟隨著敗退的獸人中間,毫不留情的把準備防禦的獸人兵士砍死。 最終,營地內的獸人兵士也被撤退的獸人軍隊裹挾著,一同向北退卻。而媯群並沒有因為獸人軍隊退卻就放棄追擊。當獸人被原人從大營中驅離後,媯群命令步兵清理獸人的營地,防禦其他營地的獸人前來支援。而他則帶了原人騎兵與蔣東方的牛戰車,以及天空中的商羊騎兵一起繼續追趕獸人的軍隊。 直到天色將晚的時候,媯群和張震天他們才停止了追擊。而獸人們除了少數的騎兵向北逃入了一片叢林,棄了坐騎隱藏了起來。其他的兵士全部被原人的追兵殺死。當獸人附近的其餘兩座大營得到消息的時候,媯群和張震天他們已經退回了被佔領的獸人山北大營。而另兩座營地的獸人軍隊因為忌憚攻擊山北大營的原人軍隊的力量,以及被他們包夾的百越大軍的軍力,他們沒敢出兵重新佔領山北大營。獸人與原人的軍隊在八面坡以北的地區形成了新的戰略態勢,或許戰爭即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第五十七章 丘林之謀 山北大營丟失,攣鞮羧戰死得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朔州。駐留在朔州的攣鞮羯自然得到了前線的戰報,對於攣鞮羧的死,他不免痛哭了一番。怎麼說,攣鞮羧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親情還是割不斷得。當然,攣鞮羧一死,對於攣鞮羯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一來,他少了一個將來競爭王位繼承的對手,二來,他的父王也會把他兵敗隻身逃離八面坡的事情看得輕淡一些。至少,他的父親攣鞮騅不會再問他的戰敗責難他了。而會要他再整頓一支軍隊出來與原人軍隊作戰,為攣鞮羧報仇。 事情也果然如攣鞮羯料想的那樣。在攣鞮羧戰死得消息傳到朔州的第五天,北國的君主攣鞮騅的詔書就到了朔州。在詔書中,攣鞮騅無非是勉勵了攣鞮羯一番,同時又准許攣鞮羯調動朔州附近的軍隊隨他一起出征。讓他戴罪立功為死去得攣鞮羧報仇。 待傳達攣鞮騅旨意的人走後,攣鞮羯把朔州的獸人將領,以及譚樂、薛揚和蜥彤三個都找了議事廳來,他要跟眾人商議一下如何出兵攻擊原人軍隊,為攣鞮羧報仇的事情。 「大將軍,這朔州之地,雖是邊疆,但並不是我軍重點防守的區域,這裡並無多少軍馬可調。」聽完攣鞮羯的話,賀蘭慶先站出來有些不安得發了言,「這些日子,我已經看過了。這朔州駐軍不過三千人,還有一半是老弱病殘。就算把他們全都帶去八面坡也不夠跟原人軍隊干一架的。」 「賀蘭將軍說得是啊!」朔州守將蓋樓羅站起身來說道,「我們朔州面對大山,雖然對面就是燕雲國的重鎮雲州,但是,卻不利於用兵。所以,這裡歷來不是我王守備的重點。」 「唉!看樣子,父王對我前次戰敗還是有些懲戒的意思了。」攣鞮羯聽了兩位將佐的話,他歎了口氣,而後低聲得言語,「諸位將軍,你們可有什麼辦法招募到合適的軍隊與我們一同出戰?」 「太難了!」賀蘭慶搖了搖頭。這些獸人就如同地球世界的遊牧民族一樣,他們率性直爽,很少有虛頭巴腦之人。所以,賀蘭慶的話倒沒讓攣鞮羯感覺有多少難堪。 「除非能把朔州之地的牛羊全都變了兵士,否則,我們還真是無兵可用。」朔州副將屍逐烈也說了話。 「把牛羊變成兵士?」攣鞮羯雖然知道屍逐烈說得是一句氣話,但是,他還是把屍逐烈的話重複了一遍,「若是這些牛羊真得能變成我們的兵士,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三王子,其實您也不必太過憂慮。」這時,丘林珞笑著站起身來,「陛下畢竟沒讓末將帶領大風騎兵返回他的營地。這就說明陛下對三王子您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說到這裡,又望了譚樂一眼,隨即,他把目光又轉回了攣鞮羯,「三王子,您還記得跟譚英雄初識時的事情?」 「跟譚兄?」攣鞮羯聽了丘林珞的話,他把目光也投向了譚樂。他思忖了一陣兒,而後說,「你是說譚兄從劍齒虎的口中,把我救下的事情?」 「是的!」丘林珞看著譚樂回答,「只是不知道譚英雄可願意幫三王子分憂……」 「呵呵,丘林將軍。你這說得什麼話?」譚樂聽了丘林珞的話,他擺手起身說道,「只要是在下能夠幫忙的,在下必然會盡全力去辦!你要我做什麼?你就直說吧!」 「那好!」丘林珞點頭,「我那日也見過譚英雄您的身行,想必您是窮奇一族是沒有錯的。」 「是的!」譚樂點頭。 「這個我也知道。」攣鞮羯也答話道,「這事情,譚兄沒有隱瞞過。」 「呵呵,問題就在這裡。」丘林珞笑著回答,「附近地面的狼族、虎族,還有豹族,它們在上古時候都受窮奇一族的節制。而且,細算起來,它們直接都有些親緣關係。只是不知道,譚英雄,您是不是……」說到這裡,丘林珞只是看著譚樂發笑,他卻沒有再把話繼續說下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招那些狼蟲虎豹入伍,為攣鞮兄所用?」譚樂彷彿領悟了丘林珞的話,他把這話脫口說了出來,「可是,我是窮奇不假,但是,我素來與它們沒有聯絡。它們如何會信我的話?」 「這個事情好辦!」丘林珞說完,他又扭頭望著攣鞮羯,「三王子,想必您也知道我們北民的體質不適合修煉法術。而這些狼蟲虎豹一族,若想出頭,就必須修煉它們的靈氣。在這方面,原人對它們的幫助要比我們大的多。可是,要幫助它們修煉靈氣,原人們就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這又是大部分原人不願意做的。」說到這裡,丘林珞把目光重新投向了譚樂、薛揚和蜥彤三個。他見三人一同點頭,他又繼續說道,「若是三王子您能下一道令,只要參戰的狼蟲虎豹一族,它們能夠抓捕到適合它們修煉的原人,無論這原人官階的高低都歸它們所有,我想它們一定願意參戰。若是在戰後,您在許諾把附近的山地賜封給它們,做為它們的領地,而且允許它們加入北國的國籍,我想它們必然願意。現在再有了譚英雄去幫您去做說客,我料想它們沒有反對的道理。」 「呵呵,聽了丘林將軍的話,倒有那麼幾分意思。」攣鞮羯聽完丘林珞的話,他點了點頭。而後,他把目光轉向了譚樂,「只是譚兄從東夷而來,我們這裡的狼蟲一族,它們不見得買譚兄的帳。萬一再發生點兒什麼閃失,還是不妥!這事情,還是說說罷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的好。」 「就是!」賀蘭慶也接了話,「讓那些狼蟲虎豹入籍,當我們北民是什麼了?難道真與黃猴子說得那樣,我們是什麼獸人了?」 「呵呵!我覺得丘林將軍的話倒有些道理。只是操作起來有些困難!」蓋樓羅笑著幫賀蘭慶圓場。畢竟丘林珞是北國君主攣鞮騅的人,若是惹惱了丘林珞,將來對賀蘭慶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啦!大家都回去吧!」攣鞮羯擺手道,「你們再想想看,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夠徵集到軍……」 「攣鞮兄!不要想了。」譚樂這時插話道,「這朔州附近,北民的軍隊不多。你能有什麼辦法?這樣吧!還是丘林將軍說得對。我看還是我跑一趟,或許那些虎豹一族真得願意幫咱們也說不定!再說了,想必他們想要傷我也不簡單!」 「譚大哥,你若是願意前往,我們兩個與你一起同去。」薛揚和蜥彤互相看看,他們也站起身來。 「這樣……」攣鞮羯微笑著看著三人,「若是你們願意去,這自然是好!可是若沒有北國的將領同往,恐怕這些狼蟲一族也不相信。」 「三王子!建議是我提的,我隨譚英雄一同去!」丘林珞聽了他們幾個的話,他重新站起身來,大聲得請命。 「好!既然丘林將軍願意跟我一起,我相信我們一定會馬到功成!」譚樂見丘林珞筆直得站到自己身邊,他熱絡得拍了拍丘林珞的肩膀,而後大聲回答。 「那好!既然譚兄和丘林將軍願意捨命幫在下為家弟報仇,那麼我也就不再客氣了。」攣鞮羯站起身來向譚樂和丘林珞,以及薛揚、蜥彤深施了一禮,「今晚,在下設宴款待諸位英雄、將軍!明日,你們就動身幫我說服附近靈族來投,我們一同完成這消滅原人的大業!」 「好!」廳內眾人聽了攣鞮羯的話,一同高呼,「北民必興!原人必滅!」 第五十八章 四營對峙 八面坡北,原人大營。張震天與媯群兩個集中了營地內的將領們,同樣在中軍帳內把酒言歡。八面坡之戰,是最近幾年原人在與獸人的戰爭中取得的最大、也是最輝煌得勝利。在八面坡一系列的戰役中,原人總共剿滅了獸人大軍不下五萬人,而原人自身的損失只有五千餘人。這對歷來勝少負多,死傷慘重的原人而言,不得不說是最值得慶祝的事情。 現在,張震天與媯群的燕雲大營與百越大營隔著燕陰江隔江相望。而獸人現余的兩個大營,一個在百越大營以北,一個在百越大營以西,它們呈犄角之勢與百越大營對峙。從人數上來講,現余得兩座獸人營地的兵力加起來並不算多,大約有六萬餘人。而百越大軍在經過了一番征戰之後,他們的兵力尚有九萬。只是,天氣逐漸轉涼,這些南方的兵士並不適應北方寒冷的氣候,所以,百越人也就只能與獸人相持了。 從原人方面裡看,張震天與媯群的燕雲大營與百越大營在對抗獸人西大營的形勢上,也成犄角之勢。實際上,按照張震天和媯群的設想,他們也的確打算先把獸人的西大營拿下,最後再解決獸人的北大營。 獸人西大營的主將,是獸人國主攣鞮騅的堂弟,也是獸人的南地王攣鞮驗。他的大營內現在共有四萬軍隊,而他的四個兒子攣鞮翔、攣鞮羖、攣鞮羢、攣鞮羲四人也都跟隨在他的身邊。攣鞮驗在得知攣鞮羧的山北大營被燕雲國與東夷國的軍隊聯手攻破後,他又從自己的屬地裡調集了兩萬大軍前來支援。只是這些後援的軍隊還沒有到達獸人的西大營罷了。 在獸人的北大營,營地的主將同樣是姓攣鞮的。他叫攣鞮羱,是獸人的北地王攣鞮駁的長子,也是北地王王位的繼承人。他的營地內總共有兩萬餘人。雖然,他的兵力遠不如攣鞮驗,但是,他的營地內卻有大批量的狼騎兵和熊騎兵。最讓人感到恐怖的,還是攣鞮羱的手下同樣有一支鳥騎兵,酸與騎兵。只是,包括其他獸人軍隊在內,他們目前都不知道它的存在罷了。而酸與鳥,不用解釋,前文已經出現過。就是那種六眼四翼三爪的怪物了。 現在百越大營與燕雲大營已經有了直接的交流。張震天與媯群兩個也知道了百越大營的窘境。人多,而不能戰。不過,對於百越人而言,這也沒有任何辦法了。看來,只能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百越軍隊才能給燕雲軍隊提供實際的幫助了。 「張先生,我們與百越人對面的西大營獸人估計有四萬。」在中軍帳內,媯群指著桌上的地圖對張震天與蔣東方兩個說,「而我們的軍力總共不過三萬。我們若是想在冬初解決掉獸人的西大營,恐怕有些困難。」媯群說自己營地內有三萬兵士,這自然是燕雲國內又對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增兵了。 「依我看,我們只能先絕其糧道,而後再戰。」蔣東方聽媯群介紹完周圍的地形以及獸人西大營的配置後,他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指著地圖說,「張哥、媯將軍,你們看!在這裡有一處山地,由攣鞮驗的屬地到西大營必須經過這些。若是我們能夠把這一帶卡住,我相信他們的糧食供給必然受影響。」 「我看不行!」張震天望著地圖看了一陣兒,而後搖頭說道,「那裡地勢雖然不錯!但是,聽說攣鞮驗在獸人的四方王中勢力最大。恐怕,我們很難斷掉他們的糧道。」 「張先生說得很有道理。」媯群聽了張震天的話,他也點頭說,「我們的密探已經從北地傳來了消息。據說攣鞮驗在攣鞮羧被擊破後,他從屬地又徵調了兩萬大軍來,據說他們要加強西大營,而後與我們決戰。」 「若是我們放棄與獸人西大營決戰,而是到這處山地去伏擊攣鞮驗的援軍會怎樣?」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他用手指著地圖上蔣東方說過的丘陵地問道。 「主意不錯!」媯群和蔣東方兩個聽完一同回答。隨即媯群又說道,「只是我們的軍力與獸人的援軍相當。若是我們長途奔襲他們就不能帶步兵去。若只是騎兵去,我恐怕他們的兵力要比我們強悍。」 「這個好辦!」張震天想了一下回答,「百越人不擅冬季作戰,我們請他們幫我們防守營地,而我們抽調兵力去就好。至於兵力的問題,我想東方一定願意帶戰車兵一同去。」 「哈哈!那是自然。」蔣東方笑著回答,「若是媯群將軍能夠再多分我些兵力,我可以多裝備一些戰車出來一同去。」 「嗯!」媯群聽了他們兩個的話,附和了一聲,但沒有再發表他自己的意見。現在張震天和媯群手下統共有騎兵九千人,戰車三百駕。如此算起來,不用自己兩條腿去跑的兵力加起來,也有萬餘。但是,獸人的援軍都有什麼兵種,他並不知曉。而且獸人西大營的攣鞮驗知道自己的援軍被劫後,攣鞮驗會如何做,他也不知道。有了這兩大變數,媯群不得不謹慎。 「我看這樣吧!這次出擊伏擊獸人的援軍,媯將軍,你與東方兩個只去一個就好。」張震天看出媯群面有難色,他就繼續說道,「你們兩個要留一個在營地內,防守營地,免得獸人援軍被襲的消息傳回來後,攣鞮驗帶軍偷襲我們的營地。」 「好!」媯群和蔣東方兩個聽了張震天的話,他們兩個一同點頭。 「這樣吧!這次就由媯將軍留下守衛營地吧。東方,你隨我一起去這裡阻擊獸人援軍!」張震天指著地圖說道,「另外,商羊騎兵這次全部都留在營地內。雖然我們發動突襲有他們幫助最好,但是,商羊鳥並不適合冬季作戰,所以還是讓他們留守營地吧!」 「好!」媯群聽完張震天的話,答應了一聲,而後又說道,「張先生,您也不要著急帶兵出擊。獸人援軍由攣鞮驗的屬地趕到這片區域怎麼也要七天左右的時間,我們就利用這些天再裝備一些公牛戰車出來吧!」 「哈哈!要是這樣最好啦!」蔣東方聽說媯群要擴編器械部隊,他當即爽快得答應了下來。 「那好!我們就這麼商定好。先派斥候沿途監視獸人援軍的動向,而後我們再決定我們出兵的日期。」張震天聽完他們兩個的話,望著他們兩個說道。他見媯群和蔣東方兩個對自己的話連連點頭,他又說,「那我們就各自安排去吧!戰車已經要加緊製造!」 「張哥放心!」蔣東方回答,「現在現成的機械與車廂都有不少,我們只要花些時間把他們組裝起來就好。」原來,這些日子以來,蔣東方一直在安排器械營的兵士製造戰車,同時,他還通過姚秀請求她的母親媯月如在燕州城內組織工匠幫自己趕製戰車。 「好吧!那就各自安排去吧。」張震天聽蔣東方說完,他們三個就各自分開,分頭安排各自的工作去了。 獸人西大營被派回攣鞮驗屬地去召集援軍的是攣鞮驗的長子攣鞮翔和四子攣鞮羲。他們兩個在攣鞮驗的屬地很輕鬆得就召集起了兩萬人的軍隊。但是,這些軍隊要想前往獸人的西大營也不是件易事。畢竟,兩萬人的吃喝也不是個小數目。而獸人的山北大營被原人攻克後,獸人們喪失了通過朔州向西、北兩大營的補給線。所以,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這次不僅要帶回獸人的援軍,他們還想徵集一批糧草出來。 如此一來,攣鞮翔和攣鞮羲自然耽擱了一些時日。對於驍勇善戰的獸人而言,徵調兵士並不麻煩,只是他們的土地物產相對匱乏,若只是找些牛羊還好說,但要同時徵集谷粟就比較辛苦了。所以,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花費了十餘天的時間,才把所需的糧草徵集完畢,這之後,他們才帶了大軍由攣鞮驗的屬地出發向獸人的西大營挺進。 第五十九章 伏擊劫糧1 也正是因為攣鞮翔和攣鞮羲兩人為了徵集糧草耽擱了十餘日的時間,蔣東方手下的戰車卻又增加了二百多輛。這些新增的戰車,大部分是在媯月如的幫助下由燕州的軍械司打造的。剩餘得則是在前線由器械營的官兵們一起製造的。 與戰車一同抵達張震天和媯群的大營的,還有近兩千頭牛,以及三千名兵士。這原人的國家雖然缺馬,但是,牛和人卻是不缺的。原本只能耕種用的牛,現在既然在戰爭中也能派上用場。對於原人來講,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 這天一早,原人的斥候就返回了營地。他給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帶來了確切得消息。獸人新徵調得兩萬名兵士,以及過冬用的牛羊、糧草、被褥等物資在兩天前一同上了路。這新徵集的兩萬獸人兵士,其中騎兵有三千人,步兵有一萬七千人。對於,張震天和媯群而言,這無疑又是一個好消息。獸人歷來擅長騎馬作戰,而這次攣鞮驗的援軍卻大多是步兵。這說明獸人的馬匹也開始吃緊,對於原人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如此一來,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也沒有耽擱,他們點齊了營中的騎兵八千人,又集中了三百駕戰車,在當天晚上就上了路。而百越大軍支援燕雲大營的兩萬士兵在七天前就已經抵達了張震天與媯群的營地。至於張震天與蔣東方他們走後,媯群如何安排營地的防守,自不必說。 在行軍的路上,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命令手下的兵士都給戰馬和公牛套了嘴環,並且讓它們銜了稻草。這麼做得目的就是防止牲畜在行進的過程中發出鳴叫驚動了不遠處得獸人大營。同樣的,前進的軍隊並沒有點燃火把,目的也是一樣,不能讓獸人覺察。 原人軍隊向西北方向行進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他們就已經遠離了自己的營地。現在,他們已經進入了獸人的地域。這裡是一片廣闊的草原,一望無邊的牧草在晨風的吹拂下,如同海浪一般得波動。 「張哥,看樣子獸人的防備也很鬆懈。」蔣東方站在公牛戰車上對身旁騎在戰馬上的張震天說。 「是啊!」張震天點頭,「他們獸人這次是大規模用兵。整個原人帝國的北部邊境都在打仗。他們能有多少人調用啊/。」 「呵呵!看起來要比咱們地球的遊牧民族人多。」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笑笑,「要是不打仗,到他們獸人的地盤來放牧一定不錯。」 「哈哈!想得美。」張震天暢快得大笑。笑完,他指著面前的牧草說,「你別看現在這些牧草還是茂盛的樣子,你沒看它們的葉梢已經發黃了。估計冬天就要來啦!」 蔣東方聽了張震天的話笑笑沒有做聲。他明白張震天的意思,冬天一到,草原上的日子就不再那麼愜意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原人的斥候騎兵從前面趕了回來。他的馬跑到張震天與蔣東方兩個的面前,他大聲得稟報說,「張先生,蔣將軍!前面發現獸人牧民的帳篷。我們應當怎麼做?」 「妨礙我們行軍麼?」張震天嘴裡莫名其妙得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問得多餘。若是不妨礙行軍,斥候回來告訴他作甚? 「派人看押起來吧!」蔣東方說道。看來,他比張震天也強不哪兒去。他把人民軍隊愛人民那套也搬了原人世界來了。 「我帶人去!」這時,張震天身旁的姚秀大聲接了話,「兩個大男人處理幾個獸人的牧民還要這麼墨跡!」她說著催動胯下的馬交沖了前面,「你們幾個帶人隨我一同去!」說完,她催動馬交與原人斥候一同向前奔去。她的身後,幾名禁衛軍的校尉帶了百餘名騎兵跟在姚秀的身後一同向前馳了去。 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見姚秀帶兵離開,他們兩個相視一笑。看來戰爭中,英雄與魔鬼,戰神與殺神之間本沒什麼區別。他們兩個從地球世界帶來得某些東西,在這個世界裡面並不適用。 「大軍加速前進!」張震天回頭招呼了一下身後的軍隊。兵士們在張震天的命令下,或牽著馬,或跟在公牛戰車的旁邊,紛紛加快了腳步。在冷兵器時代,除非是馬匹充足的情況下,採用急行軍機動,否則,任何一支騎兵部隊都不是騎馬行軍的。 戰爭的另一方,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帶領著他們的兩萬大軍攜帶著大量得裝備輜重以及牛羊,依舊在獸人的大草原上緩慢得行進。他們的屬地距離獸人西大營的距離要比張震天他們趕到伏擊地點的距離遠了幾倍,所以,張震天他們雖然出發比攣鞮翔他們晚,卻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哥哥,我們這已經走了五天了。再有三天差不多就能見到我們的營地了吧?」攣鞮羲騎在戰馬上問身旁的攣鞮翔。 「是啊!這一走,來回一個多月!也不知道父王和營地怎麼樣了。」攣鞮翔點頭回答。 「想必不會有事的。」攣鞮羲說道,「父親可不是攣鞮羧可比。他是不會犯攣鞮羧那樣的錯誤的。」 「呵呵,我想也是。」攣鞮翔笑笑,他嘴上雖這麼說,但是,心中卻依舊充滿了忐忑。 「大王子、四王子!」一名獸人斥候從前面趕了過來,「我們前方的一處哨站在幾天前被人襲擊了!」 「哨站被襲?」攣鞮翔聽了斥候的話,他勒住了馬的韁繩,而後定定得望著斥候,「怎麼回兒事?什麼人幹的?」 「不知道!」斥候回答,「哨站的人全都死了。屍體沒有被野獸啃咬過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原人幹的!」 「原人?」攣鞮羲聽了斥候的話,冷笑道,「呵呵,他們好大的膽子!現在居然敢到我們北民的地盤上來撒野了?」斥候聽了攣鞮羲的話,沒有做聲。他只是騎在馬上低頭立在一邊。 「我問你,最近可發現有原人的蹤跡?」攣鞮翔沒有理睬攣鞮羲的話,他思忖了一下,繼續問。 「沒有!」斥候乾脆得回答。這之後,斥候頓了一下又說,「大王子,由此再向前走有一大片山地。那裡是我們回營的必經之地,不知道……」 「好啦!你們不要多說了。」攣鞮羲不滿得打斷了斥候的話,「那你可在山地中發現了原人的蹤跡?」 「這……沒有!四王子。」斥候低聲的囁嚅。 「那好!你先去吧。」攣鞮翔擺手示意斥候可以離開了。隨即,他把手臂高高得舉起,「大軍停止前進!原地休息。」 「哥哥,您不會真得相信剛才那斥候的話了吧?」攣鞮羲見攣鞮翔命令軍隊停止前進,他有些不滿得問道,「難道你真認為他們原人會藏到山地中伏擊我們?」 「呵呵。還是小心些好。」攣鞮翔邊說邊從馬上下來。跟隨在攣鞮翔身後的親兵也一同下了戰馬。攣鞮翔蹲了地上,他把手伸向親兵,「行軍地圖。」後者聽了攣鞮翔的話,趕緊把行軍地圖從隨身的兜囊裡拿了出來,然後恭敬得鋪了地上。 攣鞮翔蹲在地圖邊仔細得看了一陣兒,然後,他扭頭對攣鞮羲說,「弟弟,要是原人們想伏擊我們,這片山地可真是個好地方啊!」 「哥哥,我就不信他們原人會有膽量伏擊我們!」攣鞮羲聽了不屑得回答。他跟攣鞮翔的確是攜帶了大量得輜重不假,但是他們手下還有兩萬大軍啊!想到這裡,攣鞮羲請命道,「哥哥,這樣吧!我帶一千騎兵先去偵察一番。您帶大隊人馬隨後緩緩跟進可好?」 「這樣的話,我給你兩千騎兵,你路上小心!當心中了原人的詭計。」攣鞮翔點頭回答。 「哥哥放心!」攣鞮羲說完,重新騎了戰馬,而後,他帶了兩千獸人騎兵一同向山地的方向去了。 第六十章 伏擊劫糧2 山地中,張震天與蔣東方兩個已經把軍隊隱藏在了山地裡的一處峽谷中。在通過山地的道路兩側,張震天與蔣東方並未安排過多的軍隊,只在一處道路狹窄的山口兩側埋伏了數百兵士。他們兩個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吸取了燕州西門伏擊戰的經驗。他們發現原人世界裡的獸人就如同地球世界裡漢朝時代的匈奴人一樣,他們同樣狡詐,而且嗜血。 在張震天和蔣東方把手下的軍隊安頓好的第三天傍晚,攣鞮羲和他的兩千騎兵就出現在山地以西的草原上。由於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攣鞮羲當日就沒有再向山地進軍。他把軍營安紮在了山地道路的外面。 「張先生,蔣將軍!獸人的大軍到了山口外,但是他們並沒有進入山地。」一名原人士兵走進張震天和蔣東方的帳篷回稟道。 「是麼?」張震天和蔣東方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張震天又問道,「他們有多少人?來得可夠快啊!」按照他跟蔣東方的估算,這些獸人軍隊差不多還要兩日才可以抵達山地。 「回張先生!他們只有騎兵,沒有步兵和糧草輜重。估計人數在兩千左右。」原人士兵回答。 「看來是他們的先遣隊。」蔣東方聽完,他轉向張震天說,「張哥,看起來這獸人的統帥也很小心!他派騎兵是過來察看地形,並且防備中了我們埋伏的。」 「你且去吧!」張震天先是沖原人士兵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然後,又對蔣東方說,「這倒不打緊。我們的大軍遠離道路,想必他們不會發現。只是道路的狹窄處,我們已經做過了手腳。不知道這些獸人能不能夠察覺。」 「那個,您放心!」蔣東方拍著胸脯回答,「我們的兵士埋伏在山頂之上。而且,我讓他們鬆動得山石都在崖壁上,除非這些獸人騎兵會爬到山頂,然後再放繩子下到崖壁去看,否則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的動作。」 「那就好!」張震天聽了蔣東方的話笑笑,隨即,他又問,「你用兩百駕戰車,一千騎兵真能堵住山口不讓他們逃出?」 「地形是我們兩個一起看的。張哥,您就放心吧!」蔣東方笑著回答。原來,蔣東方的公牛戰車並沒有全部埋伏在山地中,他還預留了一部分駐紮在山地外面。只是那些部隊駐紮的位置緊貼著山地,距離山地入口又較遠不容易被人發現罷了。 「那好!今晚,你就帶人從小路返回山地外的營地吧!」張震天點頭說道,「若是獸人向兩翼偵察,還是可能發現他們的。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是!張哥。」蔣東方聽完,他站起身來,向張震天告辭,並且離開了山谷營地,帶人往山外去了。 在山口前的獸人營地內。攣鞮羲並沒有把攣鞮翔和斥候的話太過當真。在他心裡,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上萬的獸人軍隊被原人伏擊的先例。這裡畢竟是獸人的地盤,他們面前雖然是一處山地。但是這山地的地勢與燕雲一帶的不同,它要平緩了許多,大部分山坡都可以輕鬆得通過馬匹。所以,他不認為原人會長途跋涉趕到這裡來伏擊自己的軍隊。 「四王子,我們要不要在營地外設置僚騎?」獸人值夜的騎兵校尉走進攣鞮羲的帳篷恭敬得請示。 「不必了!」攣鞮羲回答,「大家都連續勞碌多日了,就讓大傢伙兒好好休息吧!」他說完又衝騎兵校尉擺了擺手,「你也出去吧!前幾日跟隨我大哥走得實在辛苦,出去看看幫我找點兒酒菜來。我要好好休息。」 「是!四王子。」騎兵校尉從攣鞮羲的帳篷中退了出來。既然攣鞮羲要酒要菜,那他還是要盡心去辦的。這菜不好找,但是,獸人兵士們的馬匹上都帶著烤羊之類的常備食物,所以肉還是有的。酒對於草原民族來講,就更不用說。所以,校尉自然能夠滿足攣鞮羲的小小心願。 第二天晌午,大帳中的攣鞮羲才從睡夢中醒來。連日的勞頓再加上昨天晚上又喝了些酒,攣鞮羲自然會睡得沉了一些。他摩挲著朦朧得睡眼,然後問守衛在營帳前的親兵,「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回四王子,已經是中午了。」親兵回答。 「這麼快?」攣鞮羲從床上坐起身來,他抻了個懶腰,然後對親兵說,「通知下去,開飯!然後,下午到山地中巡視一遍!」 「是!四王子。」親兵聽了攣鞮羲的話,他立刻離開了帳篷,按照攣鞮羲的話傳令去了。 到了下午,攣鞮羲用過了午飯。他帶領著手下的騎兵,漫不經心得走進了山地。山地中埋伏的原人兵士早就知道攣鞮羲的到來,他們早已經找了隱蔽的地方藏匿起來。所以,攣鞮羲一路上走馬觀花的看下來,自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當攣鞮羲和他手下的騎兵騎馬狂奔出山地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這片山地雖然地勢並不陡峭,但是,它的面積卻很大。所以攣鞮羲和他的騎兵才會跑了整整一個下午。而這之後,攣鞮羲自然不會連夜返回山地的西北去跟攣鞮翔匯合。他的軍隊又在山地的東南邊留駐了下來。 當天晚上,他同樣是歡飲了一番。只是第二天,他並沒有像前日一般耽擱到中午才起床。這天天一亮,攣鞮羲就從床上起身,而後,他命令手下的騎兵早早得用過早飯。這之後,他就帶領騎兵們又從山地中向回跑了一趟。這次,他看得要比前一次仔細了許多。只是,他同樣沒有發現任何得不妥。到了傍晚,他的騎兵從山地中出來。他估算,他和他的騎兵在山地中耽擱了這些時日,攣鞮翔的軍隊也會行進到山地附近了。他就沒有在山地外紮營,而是帶了騎兵們直接向西北去找攣鞮翔的軍隊匯合去了。 在攣鞮羲走後,埋伏在道路兩旁的原人兵士立刻就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張震天。張震天聽了,他絲毫都沒有耽擱。他一方面安排守衛在山路狹窄處的原人兵士繼續開山鑿石,準備在獸人通過時阻塞道路,把獸人大軍阻擋在山地的西北面。另一面,他也安排了手下的騎兵和蔣東方留給他的公牛戰車在山地中尋了適合攻擊的位置隱蔽。因為獸人的軍隊眾多,他們進入山地的道路後,僅從一點是無法全殲他們兩萬大軍的。同時,張震天也把攣鞮羲離開的消息派人送給了蔣東方。 蔣東方那邊得到張震天的消息後,他也做了類似的安排。由於,他和他的軍隊埋伏在山地西北一側的草原上。所以,他比張震天更容易向西北邊的草原派出斥候監視獸人的行動。所以,在他接到張震天的消息後,他立刻向西北方向的草原深處派出了斥候。 當天半夜時分,攣鞮羲帶領他的騎兵馬不停蹄得趕回了攣鞮翔的營地。兄弟兩個見面後一陣兒寒暄,然後,攣鞮羲自然跟攣鞮翔說,他在山地中並未發現任何原人的蹤跡。攣鞮翔聽了攣鞮羲的話,他雖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不過,他的心情也是寬解了許多。畢竟,兩千多人,四千多雙眼睛,他們都沒有發現敵人,想必這山地也是安全的。 只是攣鞮翔忘記了一條,這領軍的將領若是敷衍,縱使他手下有十萬大軍,他也很難從刻意隱藏得敵人那裡找出蛛絲馬跡。 第六十一章 伏擊劫糧3 轉過天來,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領兵繼續前進。這一日,攣鞮翔向隊伍的前面同樣派出了大量得斥候。因為在攣鞮翔的心中,他總是忌憚原人會偷襲他的軍隊。在他的思維認知中,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它越有可能發生。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攣鞮翔與攣鞮羲不同,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 只不過,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幸運的是,他們的斥候並沒有與獸人的斥候遭遇,或是在遭遇後,原人的斥候們早早得就發現了獸人的蹤跡,他們遠遠得就躲避起來。其實,這事情也很簡單。若是你在敵人的地盤上偵察,你也會加倍小心。若你在自己的地盤上行走,你也總會有那麼一些心猿意馬。 到了當天下午,攣鞮翔和攣鞮羲帶領獸人大軍,押送著輜重、糧草,以及牛羊就到達了山地外面。攣鞮翔與攣鞮羲那日一樣,他並沒有安排軍隊當夜就通過山地。他同樣的下令軍隊在山地外紮下了營寨。因為在攣鞮翔看裡,這夜晚行軍與白日行軍相比,這夜晚行軍更容易遭到敵人的伏擊。實際上,他的想法也沒有任何得錯處。只是他不知道,正是由於他的謹慎小心,他又給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留出了一夜得準備時間。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攣鞮翔就下令獸人營地開了早飯。然後,他就集結了軍隊,收拾了帳篷,帶領獸人大軍向山地挺進。當然,細緻如攣鞮翔的人,他是不會不在他的大軍之前設置僚騎和斥候騎兵的。只是山地內的原人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這些提前出發的僚騎對張震天而言,也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到了中午時分,獸人大軍在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的指揮催促下,已經全部進入了山地。攣鞮翔這麼著急在山地中趕路也是無奈。因為這邊山地很大,他並不想在山地中過夜,所以,他的軍隊就必須在山地中加快行軍。而他的部下大多數是步兵,又攜帶了大量的輜重,他的軍隊的行軍速度自然就要比正常時候慢了許多。你想這山地,攣鞮羲帶領騎兵策馬行進都用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換了攣鞮翔帶著輜重進入,他不用七、八個時辰是萬不可能從山地中走出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山地中間的一個狹窄山口處,山體兩側崖壁上的石頭彷彿受到了什麼東西得撞擊。它們一同向山路上坍塌下來。滾滾得煙塵掀起了能有數丈高,在煙塵過後,原本暢通無阻的山路被從山體上坍塌的石塊死死得堵住。獸人大軍再也無法通過。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指揮軍隊行進的攣鞮翔和攣鞮羲聽了響動,他們兩個一同催馬向前來到了坍塌的山口前面。 「這是怎麼回兒事?」攣鞮羲看著坍塌下來的石頭,冷汗順著他的鬢角已經流了下來。如此大規模的塌方出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絕對不是偶然。 「撤!後撤!」攣鞮翔瞥了攣鞮羲一眼,這時候,他來不及責備攣鞮羲,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經中了原人的埋伏。 「撤退!大家都退後。」攣鞮羲見攣鞮翔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他也連忙指揮著兵士撤退,同時,他帶了一隊兵士擋在了山口前面,「哥哥,您帶人先走!我來斷後。」 「你要小心!」攣鞮翔回頭看了攣鞮羲一眼,他知道攣鞮羲這麼做,是想將功折罪。在這危機存亡的關頭,攣鞮翔是沒有時間抒發感情的。他跟攣鞮羲說完這一句話,他就帶了親兵急匆匆得向獸人軍隊的隊伍後面趕去。 可是這片山地對於獸人而言,那是進來容易出去難。當獸人的兵士慌慌張張得接近到山地出口的時候,早已守侯在這裡的蔣東方他命令手下的公牛戰車上的弩炮和投石器對準向外湧出的獸人兵士猛攻。 可憐這些衝出山口的獸人兵士,他們要麼被投石器射出的石彈打得腦漿迸裂,要麼被弩炮射出的標槍直接穿了蛤蟆。只要是衝出山口的獸人兵士無一例外的都死在了原人陣前。後面的獸人兵士見由原路出山的道路已經被原人封鎖,他們就大喊著停止了前進,「不要跑啦!不要回來啦!回不去啦!」 可就在這裡兵士吶喊得同時,山地中傳來了密集得戰鼓聲,和原人士兵的喊殺聲。隨即大批得原人騎兵出現在山地上。這些原人騎兵與平時不同的是,他們都隨身帶了弓箭。這就說明,他們來此得目的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伏擊這支獸人的大軍。 從山地道路的兩側,原人騎兵們把手中的箭密密麻麻得向獸人的軍隊射了去。這些獸人兵士擁擠在山路上,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地方藏身。所以,兵士們又開始向山口處猛衝。而前面的兵士知道出山就是死路一條,他們向後推搡著擁擠過來的兵士。而後來湧來的兵士,卻也知道若是待在山地中同樣也是死路一條,他們則拚力得把前面的兵士向山口外面推。在山口處,獸人兵士亂做一團。 「防禦!抵住他們!」攣鞮翔騎在戰馬上,他一邊揮舞手中的戰斧撥打原人騎兵向他射來得弓箭,一邊指揮獸人軍隊防禦。只是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能夠聽從他指揮的兵士已經不多了。因為,這畢竟不是一支久經沙場的獸人大軍,這不過是臨時徵調獸人牧民組成的軍隊。它在意志和紀律上,與正規的獸人軍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在山口前面,攣鞮羲帶人防禦原人從山頂向下的攻擊。他這裡的戰鬥激烈程度反而不如獸人行軍隊列的兩側。因為,按照張震天的設計,這山口被堵之後,獸人是無法從這山口通過山地向前逃命的。所以在山頂之上,張震天只安排二百餘名兵士和五駕公牛戰車。公牛戰車在這裡的作用,自然就是用石彈轟擊已經鬆動得石壁,讓石壁上的石塊掉落堵塞道路。在山口的另一側,張震天在山路上預留了五百騎兵。這些騎兵的任務就是殺滅通過山口的獸人斥候或是僚騎,以及少量的步兵。所以如此一來,塌陷的山口並不是原人們攻擊的重點。他們的重點完全在道路的兩側。 「撤退!向兩側的山地衝鋒。」攣鞮羲在後面防禦了一陣兒,他同樣發現了原人並沒有打算從後面攻擊獸人的軍隊。所以,現在他也指揮著斷後的獸人兵士們向兩側的山地發動了攻擊。 「兵士們!殺啊!」張震天騎在戰馬上,他見山路上的獸人已經開始向山地兩側發動攻擊。他揮舞著手中的骨杖,然後,指揮著兩邊的原人騎兵與公牛戰車一起向山路上的獸人軍隊發動了衝鋒。 這時,在西北側的山口處,獸人兵士已經被蔣東方率領得公牛戰車壓制著向山地內退縮了進來。而蔣東方和公牛戰車們也沒有放棄這個進入山地的機會。他們沿著山路,一邊向獸人軍隊發射石彈和標槍,一邊向山地內壓了進來。 如此一來,山地中的獸人軍隊就更加混亂了。他們被原人大軍完全包夾在了山地中。雖然原人軍隊的數量遠不如自己,但是,獸人們卻大多都是步兵。他們並不像原人那樣,那麼精通用步兵對抗騎兵的手段。 「抵住!」攣鞮翔焦急得指揮獸人兵士抵擋住從山上衝下得原人騎兵的攻擊。可是,當他舉起手中戰斧又原人騎兵對戰的時候,姚秀騎著馬交卻出現在他身側。一簇箭羽從姚秀的手中射出,攣鞮翔當即中箭摔落馬下。 「大王子戰死啦!」不知道是哪個獸人先發現了攣鞮翔落馬,他隨即大聲得呼喊。這擁擠在山地上的獸人兵士聽了他的喊叫,氣勢當即又跌落了一半。這些人,已經無心再與原人交戰。他們抱著腦袋到處逃竄。可惜原人守衛森嚴,他們沒有給獸人留出任何逃跑得空間,混亂得獸人被原人兵士們不費吹灰之力得砍倒了大半。 「有我在!不要慌。」攣鞮羲已經趕到了獸人隊列的中段,可惜,他的話剛一出口,一支羽箭就直接插入了他的口中。與此同時,兩枚骷髏水球也狠狠得砸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胸前留下了兩個碩大的窟窿。 「殺啊!」張震天和姚秀兩個互相看了一眼,而後,他們指揮著原人兵士向獸人軍隊猛衝了過去。 第六十二章 失子之痛 山地一戰,攣鞮驗的兩萬援軍全部戰死。攣鞮驗的兩個兒子,攣鞮翔和攣鞮羲也一併在戰鬥中身亡。由攣鞮翔和攣鞮羲押運的糧草、輜重、牛羊等物全部被原人大軍獲得。張震天和蔣東方在戰後迅速打掃了戰場。然後,他們又命令手下的兵士連夜疏通了阻塞山口的山石。第二天,天剛一擦亮,原人大軍就帶著從獸人那裡繳獲得物資離開了山地。他們一路向原人的營地狂奔。 「王爺,斥候回報!發現一支原人大軍攜帶了大量得輜重從西北方向而來,剛剛返回了他們的營地。」一名親兵走入攣鞮驗的大帳,恭敬得稟報。 「什麼?」攣鞮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站起身來望著親兵,大聲得反問,「從西北方向?」 「是的!王爺。」親兵恭敬得回答。 「去傳攣鞮羖來!」攣鞮驗邊說邊向後呆坐到了椅子上。他知道若是原人軍隊從西北方向來,又攜帶了大量的輜重,那麼他們一定是襲擊了攣鞮翔和攣鞮羲的軍隊。恐怕現在他的兩個兒子已經殞命了。 「父王,您找我?」不多時候,攣鞮羖出現在攣鞮驗的帳篷裡。 「羖兒,我給你五千騎兵。你立刻出發去接應你的大哥與四弟。」攣鞮驗癱坐在那裡,語氣哀傷得說,「若是他們發生了什麼不幸!你一定要把他們的屍首給我尋回來。」 「這……是!父親。」攣鞮羖聽了攣鞮驗的話,他有些愕然。他本想在問些什麼,但是,他看到攣鞮驗痛苦得表情,他又收住了聲音,而後轉身離開了攣鞮驗的大帳。隨即,攣鞮羖點齊了五千軍馬就向山地的方向去了。 在原人大營,媯群帶領營中的眾將出營接回了張震天、蔣東方和姚秀幾個,以及他們率領得軍隊。對於原人而言,這一仗也算是出了他們心中的一口惡氣。在延綿百年的戰爭中,都是獸人打劫原人的物資,哪兒有原人打劫獸人的東西〔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所以,這次張震天他們領軍搶回了獸人的輜重對於原人而言,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哈哈!真是沒想到。張先生,你們這一次會有如此大的收穫。」媯群和張震天他們一回到中軍大帳,他就忙不迭得說,「這跟獸人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這可是頭一次啊!哈哈。」 「就是!就是!」帳中得眾將也興奮得說,「終於輪到我們原人嘗嘗獸人的牛羊了,哈哈。」 「只不過這打勝仗固然是好。可是,獸人們會不會反撲我們啊?」張震天臉上雖然高興,但是,嘴上卻轉變了話題,「這次,我們不僅搶了他們的糧食、牛羊、輜重,還殺死了攣鞮驗的兩個兒子。恐怕攣鞮驗不會善罷甘休吧?」 「這事情不打緊。」媯群回答,「張先生,您儘管放心!我們現在都在營地內,他們獸人願意來攻,讓他們來攻便是。他們失去了過冬的糧草輜重必然心急。只要他們心急,就難免犯錯。說不定,過些時候攣鞮驗也會被我們消滅乾淨。」 「哈哈!媯將軍說得有道理。」營帳中的眾將聽了媯群的話連連點頭。張震天聽完,他沒有再發表自己的看法,他思忖了一下,而後說,「怎麼?媯將軍!我和東方打了這麼一個大勝仗,你是不是應該犒勞我們一下啊?」 「哈哈!應該應該!」媯群笑著回答,「張先生,您是三軍主將。哪兒有我來犒勞的道理?不過,既然您這麼說了,那就我做主了!今天晚上全營設宴!慶祝勝利。」 「好!」營帳中的眾將領聽了媯群的話,一同呼喊。 在獸人西大營,攣鞮驗的心情就如何也歡快不起來了。他不僅要為喪子之痛傷心,還要為輜重丟失傷神。雖然攣鞮羖離開營地還沒有回來。但是,斥候們已經把原人燕雲大營正在歡宴得消息通報給了他。他攣鞮驗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原人們是在慶祝他們打了一個大勝仗。而原人的勝利,就是他攣鞮驗的失敗。他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的。 直到第三天下午,攣鞮羖才從山地那邊趕了回來。他果然不出攣鞮驗所料帶回了輜重被劫,全軍陣亡的消息。但是,至於攣鞮翔和攣鞮羲的下落,攣鞮羖卻不能說個明白。因為,在戰場上,攣鞮羖並沒有找到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首,而參戰的獸人兵士全部被原人殺死,所以也無人向他提供他們兩個的下落。攣鞮羖把地上的屍體翻找了幾遍,他依然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的屍首,所以,他也就只好回營向他的父親覆命了。 「唉!」攣鞮驗聽了攣鞮羖的話,他歎了一口氣,「也罷!希望他們兩個是被原人們抓了,而不是戰死在沙場吧!」攣鞮驗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心裡明白。按了攣鞮翔和攣鞮羲的性子,他們就是受死也不會被原人俘獲的。這沒找到他們兩個的屍首,一定是原人們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把他們的屍首一併帶回自己的營地了。 「父親,您看我們該怎麼辦?」攣鞮羖隨即問道,「我們要不要攻擊他們的營地,為……讓他們釋放我的哥哥和弟弟。」攣鞮羖原本是想說幫攣鞮翔和攣鞮羲報仇,但是,他看了攣鞮驗的樣子,他又改了口。 「先不必了。」攣鞮驗擺了擺手,「先派人想辦法打探一下他們兩個的死活吧!」說到這裡,攣鞮驗看著攣鞮羖問,「我們營地內的糧草,還有多久之用?」 「回父親,估計再支撐一個月沒有問題。」攣鞮羖回答。 「還好!還好。」攣鞮驗重複了兩句,然後,他就示意讓攣鞮羖離開了自己的帳篷。 攣鞮羖從攣鞮驗的帳篷內出來,他的心裡說不上來是喜悅多一點兒,還是悲傷多一點兒。對於攣鞮羖而言,攣鞮翔一死,將來南地王的王位自然就會落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從兄弟親情方面出發,他不禁又感到有一絲悲傷。畢竟攣鞮翔生前,為人坦蕩,他對待自己的三個兄弟也很寬和,他是一位很好的兄長。 攣鞮羖一邊想,一邊帶著手下的親兵騎馬離開了獸人的營地。這到原人營地打探攣鞮翔和攣鞮羲下落的事情,自然是要想辦法找原人去辦。他們獸人若是出現在原人的營地裡,那張綠臉,還不直接被原人們抓個正著。 無論什麼年代,也無論什麼世界,總會有一些依靠戰爭發國難財的人存在。在這原人世界裡,類似這樣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在距離百越營地不遠的地方,有一處不大的市集。在市集裡既有原人,也有獸人,他們都在這裡從事著倒賣糧食、牛羊和馬匹的黑市交易。而交戰的原人和獸人雙方都對市集不加干涉的原因就是,他們雙方都需要從市集中獲得部分己方沒有,而對方擁有的某些東西。同樣的,隨著時間得推移,市集也變成了雙方交換信息的一個情報站。這就如同《潛伏》中的情節一樣,只要有錢,你從這裡什麼信息都能買到! 而攣鞮羖此行的目的地,自然就是這個市集。通常類似交換情報或是購買物品的事情並不是由攣鞮羖親自來做的,這都是斥候們的事情。但是,這此事關攣鞮翔和攣鞮羲的生死,對於攣鞮羖的來說,事關他是否能夠繼承攣鞮驗的王位。所以,攣鞮羖還是親自來到了這裡。 第六十三章 奸商探營 三天後,燕雲大營。一駕運送上等獸皮的馬車出現在營地外面。負責守衛營地的兵士仔細得檢查過馬車上的物資後,就把馬車放入了營地。而這一幕,恰巧被姚秀看了個正著。若是換了其他原人的將領看見,或許就算有些好奇,也不會深究。可是,姚秀不一樣,因為她是女人,她對這些毛皮之類的東西感興趣。所以,她就騎著馬交一直跟隨在馬車的後面。最後,馬車在百越軍隊的帳篷外面停了下來。 「新到的上好獸皮啊?」一個中年原人從馬車下下來,他一邊囑托自己的夥計叫賣車上的東西,一邊向百越軍營的帳篷裡走去。 聽到商人夥計的叫賣,附近的百越兵士都圍攏了過來。對於獸人區域出產的獸皮,百越人要比燕雲人有更大的興趣。畢竟他們地處南國,在他們那裡是難以找到向獸人地域這麼厚實得皮毛的。 姚秀從馬交上下來,她也走到馬車的旁邊隨意得翻看著車上的東西。對於百越兵士來說,姚秀並不陌生。他們大都知道姚秀是燕雲國的將領,至於姚秀的真實身份,那就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了。但是,只燕雲國將領這一身份,也會讓百越兵士對她恭敬三分。何況這是軍營,在軍營內,最受人青睞得也就是年輕漂亮的女子了。 「姚將軍,您也來看獸皮啊?」一名百越校尉見姚秀站到自己的身邊,他連忙向邊上讓了讓地方,同時溫和得說。 「是啊!是啊!」姚秀見校尉給自己挪了地方出來,她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她直接站到了馬車跟前,仔細得翻揀著馬車上的東西。而這時,馬車周圍的百越兵士們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把目光一同投向了姚秀。在營地內,難得出現個漂亮女人!這不讓摸,難道還不讓大夥兒看看。 「這些皮毛也不怎麼好嘛!」姚秀把車上的皮毛翻看了一遍,她沒有相中車裡的東西,就拍打了幾下手,打算離開。 「小姐!這沒您中意的不要緊。但是,您也不要說我們的皮毛不好嘛!」商人的夥計也是個直性子。這女人還囉嗦幾句,是常有的事情。姚秀說也就說了,你幹嘛非要接她的話茬兒。 「切!一看就是拿南邊出產的皮毛來蒙這些百越兵士的血汗錢!」姚秀聽了夥計的話,她索性掐著腰,站在馬車邊上,大聲得嚷嚷,「看你們這些皮子!哪兒像是這附近出產的東西!輕薄得這麼一層,糊弄誰呀?」 「你!你這女人……」夥計被姚秀的話搶白得不知如何是好。古語說得好,「無奸不商」。這商人若是只賣好東西,他是賺不來利潤的。所以,這車上的皮子的確是攙了假。奸商不僅地球有,原人世界也一樣。 「我怎麼呢?我說得不對麼?」姚秀一副「天王老子老大,我老二」的樣子,她毫不客氣得回他。周圍的兵士們見了,也都幫襯著姚秀一起大喊,「奸商!拿些破爛出來!趕緊拿走!」 營地內被姚秀這麼一鬧騰,營帳中的百越將領和商人就坐不住了。他們兩個一同來到了營地內。「發生什麼事情了?」百越將軍錢均益大聲得喝問。百越兵士們見自己的將軍出了帳篷,他們立刻就沒了聲響,悄悄得站到一旁去了。而姚秀,她一不是百越的士兵,二來天生就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是不會理會面前的錢均益的。她向前挺了一步說,「怎麼?這賣些爛貨進來,還不讓人說了麼?」 「哦!是姚將軍啊。」錢均益見是姚秀,他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這倒不是錢均益怕姚秀,而是女人就有這與生俱來的優勢。當然,前提是漂亮女人。 「是我!怎麼呢?」姚秀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怎麼?這貨是你找來得麼?這東西不好還不讓人說呀?」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商人見狀,他陪著笑臉走到姚秀的身前,「這貨是我的!不是錢將軍的。我這次來,是為了給錢將軍送他要的兩顆東珠。這些東西呢,兵士們喜歡就買,不喜歡我就拉走!呵呵,我拉走。」 「哦!這樣。」姚秀聽完點點頭,「看意思還是我錯怪你了?」 「沒有!沒有!小姐說得是。」商人依舊陪著笑,「不過,在下也是小本經營。而且,車上這些東西我賣得也不貴。這些皮毛都是十幾個錢一張的。您看,我這也不算訛詐吧?」 「哦!價格還是不錯的。」姚秀聽了商人的話,她嘴裡嘟囔著說,「那行啦!算我錯怪你了。既然東西便宜,那大家買吧!買吧!」 百越兵士們聽姚秀這麼說,他們又蜂擁著擠到了馬車邊挑選他們心儀得皮毛去了。而錢均益見商人已經化解了與姚秀的矛盾,他站在一旁對商人說道,「孫先生,小將今天還有軍務。就不陪您了!多謝您還記得我的那兩顆東珠。」說完,他就行商人行禮,而後告辭走了。 商人站在那裡,他沖錢均益離開的方向伸了伸手。但是,他終究沒有說出他要說的話。這名商人實際上也並不是看起來這麼簡單。他是百越大營外市集內的商戶。而他的身份自然也不用說了。經營皮毛生意只是他明面上的行當,至於私下裡,他自然是做一些情報的買賣。這次他來燕雲大營內百越人的營地,自然是受了攣鞮羖所托,打聽有關攣鞮翔和攣鞮羲的事情。只是因為姚秀的攪擾,商人還沒有來得及問錢均益關於攣鞮翔和攣鞮羲的話題,錢均益就與他告別離去。 「小姐,呵呵!小姐,我看您好氣質啊!」商人見錢均益已走,他只得轉身恭維準備離開的姚秀。他已經聽到錢均益喚姚秀為姚將軍,他想既然不能從錢均益那裡打聽到什麼,說不定,他能從姚秀那裡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 「是麼?」姚秀不置可否得反問。這時,她已經回到了馬交得身邊。 「哎呀!」商人見了姚秀的馬交,他露出了驚訝得面色,「小姐,這……這馬交是您的?」 「是啊!怎麼?」姚秀聽商人說得馬交,而又識得馬交,她當即自豪得撫摩了一下馬交得背毛。 「呵呵!這可是異獸啊!」商人感歎道。他的這份感歎倒是出自真心,並不是故意奉承姚秀。 「也沒什麼啦!」姚秀說著就想離開,可是商人卻又小聲得說道,「小姐,您這馬交可是從西北邊的山地得來的?」 「西北山地?」姚秀聽了商人的話,她又轉過身來看著商人。這商人既然知道馬交,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馬交的產地?姚秀心中不禁有些疑慮。 「是啊!聽說前些天那裡還打過一場大仗。」商人繼續小聲的說,「據說,那裡的山都被鮮血染紅了。我想小姐您一定是在那裡打過仗,才得的它吧?」 「呵呵,還別說!你這商人有些意思。到是很有些見識啊。」姚秀聽商人這麼說,她笑笑不置可否得回答,同時,她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彷彿很調皮得望著商人。 「呵呵!我不過是個山野村夫!」商人自嘲道,「我聽說咱們燕雲的軍隊打了大勝仗,自然開心了!而且,我聽說獸人南地王的兩位王子攣鞮翔和攣鞮羲均已戰死!我就更覺得大快人心了!」 「是麼?」姚秀眨巴著眼睛,裝出一副很驚訝得樣子,「他們兩個都戰死了?沒聽說呀!我只聽說他們從山地帶了些俘虜回來。沒有聽說還有什麼戰死的王子。」說到這裡,姚秀翻身上了馬交,「看來我要回去查證一下才好!」說完,她催動馬交向遠處跑去。 第六十四章 將計就計 商人聽了姚秀的話,他目光閃爍得望著姚秀遠去的方向,而後轉過身來催促他的夥計道,「小伍,快!這些東西快些賣。我們還要趕著回鎮子。」 「是!老爺。」夥計連忙答應,隨即,他的叫賣聲就更響亮了,不過,價格卻又壓下來不少。而附近的百越兵士們聽了夥計的叫喊,也就圍攏過來得更密集了些。如此一來,不消半個時辰,商人馬車上的貨物就銷售一空了。 「走!我們走。」商人招呼著夥計上了馬車,而後,他指了指燕雲軍營的方向,「那邊走!」 「老爺,我們來得時候不是從那邊來的!」夥計自然不明白商人的心思,他又小聲得提醒道,「燕雲軍隊可不是百越軍隊這般好欺蒙的。」 「呵呵!明白。」商人大笑著回答,「走吧!聽我的,沒錯。」等馬車向前駛出一段,他卻小聲對夥計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就這麼著,商人與夥計兩個駕著馬車就馳近了燕雲大營。駐守營地的兵士見他們是從百越營地來得,同時看他們的打扮也知道他們是去百越軍營販賣皮毛的商人。他們對他們兩個的車輛檢查了一番,倒也沒有過多得難為他們兩個就放了他們兩個過去。 在燕雲營地內,商人與夥計的馬車貼著營地的外圍行進。商人一直在觀察燕雲軍隊的營地。他知道無論是燕雲的營地,還是百越的營地,他們這些商人靠近到營地的外圍,兵士們都是不加理會的。但是,他們若是想向營地裡面去,那就要想些辦法才好了。否則,不等他們進入營地內,他們就會被守衛的兵士射成刺蝟。 也算是天遂人願,就在商人和夥計兩個駕著馬車在營地內溜躂的時候,他們遠遠的看到一員女將騎著坐騎向他們的方向趕了過來。從這女將的著裝打扮,還有她的坐騎上,商人和夥計幾乎同時認出了她——姚秀。而遠遠趕來的姚秀見了商人,她催動馬交來到商人馬車的跟前,然後,勒住了馬交,「奸商!你不在百越人那裡好好得賣你的東西,跑了燕雲營地來做什麼?」 「這……小姐……將軍……我……」商人裝出一副很害怕得樣子,顫抖著聲音說,「我……我迷路了。」 「是啊!大將軍。我們想抄近路回鎮子,可是走錯了路。」夥計也在一旁幫襯。 「走錯路?」姚秀聽夥計喊自己大將軍彷彿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你們怎麼會走錯路?你們難道不是常去百越人的地方嗎?」 「是啊!是啊!」商人的神色好像恢復了正常,他又變成了慣有得諂媚神色,「將軍,您不知道!今天,我家中有些急事,所以我趕著回去,結果就想走近路,不成想就在您的營地內迷路了。」 「這樣?」姚秀輕蔑得瞥了商人一眼,「我看你是故意迷路的吧?」 「沒有……我……」商人連忙解釋。 「不用說了!看你賊眉鼠眼的就不像好人!」姚秀大聲得回答,「剛才又打聽獸人俘虜的事情,我看你一定是獸人派來得奸細啦!」 「我……我不是啊!」商人依舊叫屈。 「秀兒,發生什麼事了?」正在這時,張震天騎馬從旁邊趕了過來,他見到姚秀跟商人爭吵停下了馬匹關切得問,「為什麼事情爭吵?」 「姓張的!他們是奸細。」姚秀指著商人和夥計大聲得說。 「將……將軍!我們不是啊。」商人與夥計一同反駁。 「我看他們不過是些販賣皮貨的商販罷了!何必和他們計較?」張震天瞥了商人與夥計一眼,然後,他把目光轉回到姚秀的臉上。 「商人?他們剛才還打聽俘虜的事情?」姚秀咬著牙回答。 「是麼?」張震天聽了這話,他扭轉了馬頭,警醒得望著商人與夥計。 「將軍啊!小民沒有啊。」商人從馬車上跌落在地,他直接跪在了張震天的馬前,「大將軍明鑒啊!我只不過聽說我們燕雲的軍隊打了大勝仗,心裡高興,隨便說了那麼兩句!我真得沒打聽什麼俘虜的消息啊!」 「那你問攣鞮翔和攣鞮羲做甚?」姚秀毫不相讓得問。 「我……我……」商人不知道如何說話。 「算了!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奸細。」張震天轉身對姚秀說,「再說,他們的事情也不要聲張!外面不是……」說到這裡,張震天彷彿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隨即,他又把身體轉向商人與夥計,他揮了揮手中的馬鞭,然後大聲得說,「你們都走吧!趕緊走!以後不要再來燕雲的營地!」 「是!是!」商人跪在那裡連忙答應,隨即,他又抬頭囁嚅道,「大……大將軍,我……我不認識路……」 「衛兵!」張震天向身後喊了一聲,一名跟在他身邊的親兵趕了過來,「去!把他們兩個送去營去。」說完,張震天與姚秀兩個一同向燕雲大營的深處去了。 再說商人和夥計在張震天的親兵護送下,很快就找到了營地的出口。在路上,商人對張震天百般恭維,千恩萬謝。護送他的親兵聽商人誇讚自己的主人,他自然也是樂不可支。他的嘴也就逐漸沒了把門的。他的話也就越來越多。關於山地之戰的事情,他也繪聲繪色得跟商人和夥計描述了一番。而商人和夥計聽了,免不得又要誇讚一番燕雲軍隊的神勇。到了最後,親兵彷彿意由未盡得說,「老哥,我說你說什麼不好!你偏說攣鞮翔和攣鞮羲的事情。這也難怪姚秀將軍會生氣。」 「是了!是了!」商人連忙回答,「小民知道了!小民今後不敢了。」 「我看你也是個老實本分人。」親兵說完,他看了看四周,然後趴俯到商人的耳邊輕聲說,「這攣鞮翔和攣鞮羲被俘的消息,不用說外面!就是參加過山地之戰的大部分兵士都不知道!媯將軍和張先生他們只說,攣鞮翔和攣鞮羲已經戰死了!實際上,他們兩個都被抓了。就關在營地內,過幾天就要送回燕州啦!」 「是啊?還有這事?」商人聽了,一臉驚駭得望著親兵。 「那是!」親兵洋洋得意的回答,「這麼兩個大人物,想死?哪兒有那麼簡單!媯將軍和張先生說了!要把他們送回燕州去!然後,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活剝了他們兩個的皮!你若不信,你去山地找找,肯定沒有他們兩個的屍首。」 「好!應該。」商人咬著牙回答,「這些獸人,抓了就該如此。」這時,商人轉身看了一眼燕雲大營的營門,他又說,「多謝小哥您護送小民這一程!否則,小民還真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 「好說!好說!」親兵回答,「以後有機會到營地裡來找我玩!我可是跟張先生一起到燕雲來得。」 「好!好!好!」商人連忙答應,而後,他跟夥計一起催動馬車離開了燕雲大營。 親兵微笑著目送商人的馬車離開,然後,他催動胯下的戰馬回到燕雲大營的中軍帳。在這裡,張震天、媯群、姚秀以及營中的將領們都已經等在了裡面。親兵手挑門簾走了進來,然後,他向張震天恭敬得行禮,「張先生!您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妥了!」 「哈哈!天星。快坐!」張震天見了親兵連忙招呼,「若是這次誆騙獸人的事情成了,我給你和姚秀兩個記頭功!」 「呵呵!張先生客氣了。」由蘇天星裝扮得親兵聽了張震天的話,他也放聲大笑起來,「還是姚小姐機敏,否則,咱們也抓不住這個機會!頭功理應是姚秀的!」 第六十五章 計殺攣鞮驗1 商人和夥計兩個駕著馬車回了市集,他們自然把這個消息通過可靠的渠道傳遞給了攣鞮羖。而攣鞮羖得到他的兄長和弟弟未死的消息,他既是高興,又是憂心。他高興的自然是親人未死,還活在世上,還有團聚的機會;他憂心的是他的哥哥和弟弟一旦回來,那麼將來他父親攣鞮驗的王位恐怕還要落到他的哥哥攣鞮翔頭上。無論獸人、原人,還是人類,他們在個人利益上都或多或少會有一些私心。 攣鞮羖斟酌了一夜,最後,他還是打算把商人打探回來的消息通報給自己的父親攣鞮驗。因為,攣鞮羖知道自己能夠想辦法從商人那裡得到攣鞮翔和攣鞮羲未死得消息,那麼攣鞮驗將來也一定能夠通過其他渠道打探到類似的消息。所以,他認為知情不報,沒有必要,也是最愚蠢得做法。 「父親!」攣鞮羖走進攣鞮驗的大帳,他恭敬得對攣鞮驗行禮,然後不確定得對攣鞮驗說道,「父親!我打探到一個消息!據我派去原人營地的細作的消息,我的哥哥攣鞮翔和弟弟攣鞮羲並沒有死!他們只是被原人們抓了。」 「哦?」攣鞮驗聽了攣鞮羖的話,他半信半疑得抬起頭望著攣鞮羖,「他們沒死?」 「是的!」攣鞮羖回答,然後,他把商人寫來得書信呈到了攣鞮驗的面前。攣鞮驗從攣鞮羖的手中接過信,他仔細得看了一遍,然後說,「看樣子,這事情的確還有轉機。」一絲笑容掛到了攣鞮驗的臉上。攣鞮羖這時看了攣鞮驗的笑,他不免有些傷感,看來父親對將來王位的繼承,還是屬意於自己的哥哥攣鞮翔的。 「這樣吧!我再派人細細得打探一次。」攣鞮驗合上了商人的書信,「這麼重要的情況只憑他一人的消息也做不得數。」 「是!父親。」攣鞮羖連忙答應,「只是,他聽說最近燕雲的軍隊就要把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解壓去燕州!父親,我們若是不抓緊,恐怕哥哥和弟弟他們凶多吉少啊?」 「嗯!你說得有道理。」攣鞮驗點頭,他的手輕輕得敲打著桌面但是卻沒有著急回答攣鞮羖的話,他思忖了一陣兒,然後又說,「現在去劫營,肯定不合適!這原人的軍隊比我們的要多些!我們去了,很難把人救出來不說,還容易搭上我們自己。看來只能在路上想辦法了。」說到這裡,攣鞮驗抬頭,「羖兒,你先去吧!容為父我再仔細斟酌一二。」 「是!父親。」攣鞮羖說完,他就從攣鞮驗的帳篷裡退了出來。攣鞮羖站在帳篷外面,他呼吸了一口帳篷外的新鮮空氣。他的心裡暗想,父親一定不會去劫營的!但是,派人伏擊原人的押運隊是一定的事情。只是,他會派自己去,還是派攣鞮羢去呢?若是自己去,是把攣鞮翔和攣鞮羲完好的帶回,還是……想到這裡,攣鞮羖搖了搖頭,他認為讓他直接傷害攣鞮翔和攣鞮羲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不過,要是攣鞮羢去,自己給他……想到這裡,攣鞮羖的嘴角上掛了笑!好吧!攣鞮羢,弟弟!你就不要怪我不好了。這權力和地位可是很誘人的東西。 再說攣鞮驗,他在攣鞮羖走後,一方面安排了得力的人再想辦法打入燕雲營地打探攣鞮翔和攣鞮羲的消息不說。卻說,他也看出了攣鞮羖的心思。他剛才在攣鞮羖面前之所以那麼猶豫不願意說出自己的打算,他也知道他的四個兒子現在都已成年,他們對王位都有野心。在他百年之後,他們都想繼承自己的王位。而他自己也的確是看好了攣鞮翔。若是攣鞮翔不死,以攣鞮翔的能力和氣度,他的三個弟弟必不會造反。 但是,現在攣鞮翔出了意外,那麼攣鞮羖和攣鞮羢兩個的心中必然會有想法。而攣鞮羖的惡念必然要比攣鞮羢的更深重些。一來攣鞮羢不如攣鞮羖那般有心機,二來攣鞮羢排行老三,就算攣鞮翔死了,他上面還有攣鞮羖,他應該不會對攣鞮翔的生死有多大的想法。攣鞮驗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他的座位上,他的心裡在盤算著如何去救攣鞮翔和攣鞮羲。同時,他也在盤算著派誰去救攣鞮翔和攣鞮羲。最終,他拿定了主意,這件事情,只能讓攣鞮羢或是自己親自去辦。至於攣鞮羖,他雖然辦這事兒很可靠!但是,他卻始終無法放心攣鞮羖的行為,只是攣鞮羢自己去,他也屬實不放心。最終,攣鞮驗決定等消息確鑿後,還是自己親自帶人去救攣鞮翔和攣鞮羲。 燕雲大營,在商人走後,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自然又做了一番安排。首先就是參加過山地戰鬥的將領們都統一了口徑,就是不知道攣鞮翔和攣鞮羲的死活。他們沒有見到什麼獸人的王子。至於兵士們,張震天和媯群則安排了部分可靠的兵士在營地內悄悄得散佈攣鞮翔和攣鞮羲傷重被俘的消息。畢竟那日戰鬥中,攣鞮翔和攣鞮羲受傷落馬還是有很多兵士看到的。當然親眼目睹攣鞮翔和攣鞮羲被殺和最後運送他們兩個屍首的就要少了許多。因為害怕獸人報復,所以最後為攣鞮翔和攣鞮羲收屍的,張震天和蔣東方兩個自然是安排的心腹兵士,至於普通的兵士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另一面,媯群派人給燕州城送去了密信。在信中,他只是言說幾日後,要押解獸人南地王攣鞮驗的兩位王子攣鞮翔和攣鞮羲回燕州。至於攣鞮翔和攣鞮羲的死活,他在信中隻字未提。當然,按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既然是押解,那麼兩名囚犯自然是活的,否則,就應該是押送或運送他們兩個的屍首回城了。 總之,在方方面面,張震天和媯群兩個都給攣鞮驗布了謎局。而張震天和媯群的這些佈局也的確起了作用。攣鞮驗派出去的人,無論是悄悄前往燕雲大營的,還是偷偷前往燕州的,他們都得到了攣鞮翔和攣鞮羲可能位死的消息。而且都把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可能在最近時間被押解回燕州的消息通報給了攣鞮驗。 攣鞮驗得到這些消息後,他起初還有些懷疑。但是,到了後面,隨著消息得增多,他也就不再疑心攣鞮翔和攣鞮羲未死的事情了。特別是無論燕雲大營,還是燕州的消息,都無法說明攣鞮翔和攣鞮羲被押解的確切時間,這就更加重了消息的可靠性。畢竟,軍事機密不是那麼容易洩露或是被人打探到的。 攣鞮驗知道天色已經漸漸入冬了。這燕雲大營的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若是想押解攣鞮翔和攣鞮羲回燕州,也就是最近十餘天的事情。若是再晚,道路結冰,人畜難行,他們定然是不會派人回去了。而且,按照歷次戰爭原人勝少負多,原人將領急於邀功的心理,攣鞮驗覺得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也必然會在最近幾天就把攣鞮翔和攣鞮羲押解去燕州。誰都知道前線軍情瞬息萬變,若是耽擱久了,前線發生什麼逆變也不好說。 如此一來,攣鞮驗也就堅信張震天和媯群會在近日押解他的兩個兒子離開。為此,他在營地內悄悄得集中了精銳的軍隊,而後趁著夜色偷偷得離開了獸人的營地。繞道潛伏到燕雲軍隊回燕州必經得道路上等待押解攣鞮翔和攣鞮羲的隊伍去了。 第六十六章 計殺攣鞮驗2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就當攣鞮驗準備要伏擊押解攣鞮翔和攣鞮羲回燕州的押送隊的時候,張震天和媯群派出的密探同樣也打探到了攣鞮驗和攣鞮羢一起帶領精銳兵士離營的消息。在得到消息後,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並沒有著急派人護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體離開營地。 因為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而最近這些日子似乎又格外得冷。按照張震天的預計,今天的第一場雪可能要提前到來,而且還會很大。所以,張震天和媯群合計著等大雪過後,再派人護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體離開也不遲。最關鍵的是有了這場雪,可以讓埋伏在山林之中的攣鞮驗和攣鞮羢多遭些罪,到時候兩下一旦交鋒,也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就這麼著,在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離開營地三天後,一場大雪果然按著張震天的預測恢恢颯颯得飄落下來。這種氣象的事情對於張震天而言,算不得什麼!他畢竟在地球世界就是干氣象出身。而幾乎與大雪同時,燕雲軍隊巡邏的兵士抓到了幾名投誠的獸人兵士。這些獸人士兵被抓後,向巡邏隊的軍官交代,他們的王爺攣鞮驗和三王子攣鞮羢已經帶了兵士前往通往燕州的道路上埋伏,他們準備截擊押解攣鞮翔和攣鞮羲的隊伍。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得到巡邏軍官的稟報,他們兩個都有一些吃驚。雖然,他們派出得密探已經打探清楚了攣鞮驗和攣鞮羢的行蹤,但是,這前來投誠的獸人兵士直接說出了他們的去處,卻是很令人懷疑的事情。 「張先生,您看!這事情,您怎麼想?」媯群讓巡邏軍官離開後,他把臉轉向張震天認真得咨詢。 「呵呵!我看是詭計。」張震天笑著回答。 「難道他們不想搶回攣鞮翔和攣鞮羲?難道他們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死了?」媯群不禁有些吃驚,「我認為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呵呵!我想也不會。」張震天笑著回答,「媯將軍,你想我們的計劃,尋常的原人兵士可曾知道?」 「不知道!」媯群搖了搖頭,隨即,他沖張震天莞爾一笑,「哈哈!先生高見。我明白了。」媯群又不是愚鈍的人。他自然明白了張震天的意思,既然他們設計說攣鞮翔和攣鞮羲還活著,普通的原人兵士不會知道;那麼,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帶精兵準備出營截擊原人押送隊的消息普通的獸人兵士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不過,這事情還是有些蹊蹺。」張震天笑著回答,「這獸人雖然有可能是放煙霧彈,但是他們卻的確這麼做了。你說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道他們營中有人不想攣鞮驗和攣鞮羢將攣鞮翔他們救回?」媯群聽了,有些驚訝得說。 「我看很有道理!」張震天點頭,「我曾經聽你說過,攣鞮驗有四子。被我們殺死的是他的長子和幼子。而這次,攣鞮驗前來救援,他帶來得是他的三子攣鞮羢;我認為留守營地的一定是他的二子攣鞮羖。這攣鞮羖必然是因為繼承王位的事情,所以不想攣鞮驗把攣鞮翔救回。所以,這些投誠的獸人兵士不過是他派來得罷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媯群聽完點頭道。 「讓這幾名投誠的獸人兵士負責加固寨牆吧!」張震天笑著回答,「一定要安排他們參加易於逃跑的工作。我想人家現在正在找機會回家呢!」 「哈哈!先生所言極是。」媯群聽完大笑道。 在北疆通往燕州的道路上,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帶了一千精兵埋伏在一處山谷的兩邊。這裡的地形類似張震天和蔣東方伏擊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地方,只是這裡的地勢要比前面張震天他們伏擊那處要陡峭了許多,山間的道路也狹長了許多。 在天降大雪前,攣鞮驗和攣鞮羢帶來的獸人兵士們還能輕鬆得找到食物,從附近打些山雞野味回來。可是大雪一下,山裡的動物也都各自找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了。這些獸人們來得時候雖然都帶了些乾糧,但這荒郊野外的,現在又天寒地凍,他們帶來得食物很快就被他們吃了個乾淨。畢竟在冷的環境中,人身體的消耗就要變大。這一點,原人世界的原人和獸人與地球世界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父親!我們的兵士,這兩天凍傷了不少。」攣鞮羢一邊跺腳一邊走入攣鞮驗的帳篷。現在攣鞮驗的帳篷內還燃著柴堆,普通兵士們的帳篷內,柴火早已經熄滅了。 「嗯!」攣鞮驗聽了攣鞮羢的話,他應了一聲,然後,低沉得回答,「這雪已經下了兩天了!想必也該停了。」說完,他用手中的木棒又撥拉了一下柴火,「外面兵士們的帳篷中,是不是已經斷柴了?」 「是的!父親。」攣鞮羢輕輕跺著腳回答。實際上,現在不僅是普通的兵士,就連他攣鞮羢自己的帳篷裡也沒了柴火。 「讓大家再堅持一下吧!」攣鞮驗抬頭望著攣鞮羢回答,「我想這雪停之後,原人軍營必有動作!他們可是比我們擔心冬季的大雪。」 「好的!父親。我這就去傳令。」攣鞮羢聽完,他轉身離開了攣鞮驗的帳篷。 攣鞮驗看著攣鞮羢的背影,他歎了口氣。他的四個兒子各個驍勇善戰,但是,若論起在戰場上的本領,這三子攣鞮羢要遠遠強於他的哥哥弟弟,但是他生性耿直,卻不適合做統帥。唉!若是攣鞮翔不能回來,自己看來真應該把王位交給攣鞮羖,也只有他能帶領自己的部族繼續走下去,不被其他的北民部族吞併,或是被南方的黃猴子侵凌了。 雪又下了一天一夜,然後,才有了要停止的跡象。而這時候,埋伏在山谷兩旁的獸人兵士已經被凍死凍傷了一片。原本被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從營地中帶出得一千兵士,現在損失了大半,跟隨在攣鞮驗身邊,依舊擁有作戰能力的人,已經只餘有六成了。畢竟這是一場不期而至的冬雪,獸人們離營前並沒有準備過冬的裝備。 可是,原人營地內的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並沒有因為大雪停止就立刻派人運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體回燕州。他們知道現在天寒地凍的,晾在野地裡的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一定比自己心焦。所以,他們依舊留在營地內,每天派人以巡邏的方式觀察營地通往燕州方向道路的情況。而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見了卻只能下令手下的兵士熄滅剛剛從山裡尋來的柴草點燃的篝火或是直接趴俯到雪地上躲避。如此一來,獸人兵士們被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就折騰得厲害,而他們因凍傷減員的也就更加多了。 那幾名投誠的獸人士兵果如張震天料想的那樣,他們在原人營地內,待了幾日後,就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燕雲大營回獸人營地去了。而這也正是張震天想要的效果。如此一來,獸人營地中的攣鞮羖自然知道原人們得了他的消息,不會向燕州派出押送隊。他也就不會過於關注燕雲大營的動向,而是放心得等待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空手而歸。 而張震天則借了攣鞮羖的這種心理,他和媯群一方面安排人準備護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首回燕州,另一方面也聯絡好了百越軍隊,他們準備在伏擊攣鞮驗後,聯合百越大軍一起趁亂拿下攣鞮驗的營地。 第六十七章 計殺攣鞮驗3 大雪停後的第四天,一支燕雲國的五百人的原人軍隊在二十駕公牛戰車的護衛下終於上路了。負責指揮這支原人軍隊的是蔣東方和子黍兩個。按照張震天與媯群的安排,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首的衣物內被安置了木棒之類的支撐物,而他們兩個的手則被綁了運送他們用的囚車上。遠遠得看去,他們兩個好像被人綁到了囚車上,而不是掛在囚車上。同樣的,為了偽裝逼真,他們兩個身上滿是血漬,彷彿用過大刑一般。 跟隨在攣鞮驗和攣鞮羢身邊埋伏在山谷兩側的獸人兵士發現了行進中的原人押解隊,他們立刻就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了攣鞮驗和攣鞮羢。他們兩個聽了兵士們的回報,立刻來到了山谷的旁邊。遠遠得他們望著攣鞮翔和攣鞮羲兩個被原人們綁在囚車內,而負責押送得原人兵士看上去一邊責罵他們兩個,還一邊用手中兵刃的長桿捅紮著他們兩個的身體。 「蔣將軍,前面就是前些時候偵察所說的山谷了。」臨近山谷的時候,子黍騎在戰馬上跟身旁立在公牛戰車上的蔣東方說,「你看!這裡只有這麼一條通路,獸人們就埋伏在山谷的兩邊。」 「那我們進去後,恐怕要損失不少兵士啊!」蔣東方看著山谷回答,「田大人和他的商羊騎兵還跟在後面?」 「你放心!他們都遠遠得跟著。」子黍回答。 「這樣吧!」蔣東方想了一下回答說,「等下,你帶步兵和騎兵先走。囚車和我的公牛戰車一起走。」 「這怎麼行?」子黍聽了蔣東方的話表示反對。 「呵呵!你想啊!我的公牛戰車的兩側皆有結實的護欄和盾牌保護,它們是不怕山上丟下來的滾木和巨石的。就算他們的石頭什麼的砸中了戰車,我們也只不過是損失些牛罷了。」蔣東方笑著回答,「還有!他們也怕砸傷了他們自己人,所以一定不會猛力攻擊我的戰車。」說到這裡,蔣東方又用手指了一下他前面的囚車。 「也好!」子黍聽了蔣東方的話,他覺得頗有些道理,「那等他們衝下來,我們就兩下夾擊。反正,陶鑄帶著後續的軍隊很快就會趕到。」 兩人商議妥當後,待隊伍到了山谷口前,子黍就跟蔣東方告別,然後他們兩個互道珍重,而後子黍帶了五百兵士就先行進入了山谷,而蔣東方帶領公牛戰車護衛在囚車旁則緩緩得前進。 「父親!他們進來了。」攣鞮羢見原人的隊伍進入了山谷,他立刻用手指給攣鞮驗看,「您看!我的哥哥和弟弟都在囚車裡。」 「嗯!」攣鞮驗答應了一聲,也算是護子心切,攣鞮驗居然沒有從囚車裡看出絲毫得破綻,他現在的心思完全在如何能夠救出自己的兩個兒子,又不讓他們受傷上面。 「父親,他們原人的行動有些怪異啊?」攣鞮羢看著原人行進中的隊伍有些疑慮得說,「這護送的騎兵和步兵居然沒有守護在囚車的四周,他們先跑到隊伍的前面去了。而後面那些牛拉的笨重戰車倒是在保護囚車的行動。」說到這裡,他用懷疑得目光看向攣鞮驗,「父親,難道他們知道我們在此埋伏了?」 「就算他們知道,我們也得干。」攣鞮驗回答,「等下,我帶人去攻擊他們的隊伍!你負責掩護,若有不妥,你就自行撤退。」 「不行!父親。我去!」攣鞮羢毫不猶豫得回答,「我去救他們!您年歲大了,還是我來。」 「呵呵!傻孩子。」攣鞮驗無奈得笑笑,「正是為父老了,所以才應該為父去!你也知道下面可能有危險。」說到這裡,攣鞮驗向跟隨在他身邊的獸人兵士下令,「用旗語通知對面山上的人,等戰車一接近我們的伏擊圈就丟石頭和滾木,但是要小心不要傷及王子。」 「是!」跟隨在攣鞮驗身邊的親兵答應了一聲,然後,他退到一旁安排去了。 再說山谷中的子黍和蔣東方。他們兩個,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緩緩得向前行進。待整個隊伍進入山谷後,子黍立刻命令手下的兵士加快行進與後面的公牛戰車和囚車之間拉開了距離。同樣的,蔣東方也命令自己手下的戰車緩緩前進,裝出一副道路難行的樣子與子黍保持了一段較大的空檔。就在他們兩個的隊伍接近到山谷中段的時候,山谷兩側的山坡上終於傳來了轟轟隆得響聲,隨即,石頭夾雜著滾木一起向山谷中砸了下來。 「前進!快前進!」子黍聽到聲音後,他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埋伏在山谷兩側的獸人所為,他立刻指揮著手下的兵士向前突進。而蔣東方則命令公牛戰車們停止了前進,然後,他一面命令馭手穩住戰車,一面命令攻擊手注意保護馭手的安全,同時,也對器械手們下達了攻擊得命令。 這些公牛戰車上的器械手們在蔣東方的指揮下,將戰車上的標槍胡亂得向兩側的山頭射了去。山上的獸人在公牛戰車弩炮的攻擊下,雖然沒有什麼人受傷,但是這也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發揮。畢竟弩炮射出的標槍是能夠從他們身邊飛過的。 「大家衝!殺下去,結果他們。」攣鞮驗見狀下達了肉搏的命令。他知道若是雙方相持對射的話,雖然時間久了原人會吃虧,但是,狗急了還會跳牆,這些原人急了一定會丟囚車中的攣鞮翔和攣鞮羲不利的。而且,在這種遠程對射中,也難保不會傷到攣鞮翔和攣鞮羲。 「將軍!他們衝下來了。」跟隨在子黍身邊的原人兵士發現獸人向蔣東方的公牛戰車隊發動了衝鋒,他們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子黍。 「反擊!」子黍一邊喊,一邊從戰馬上摘了長槍,而後,他指揮著手下的兵士向獸人的隊伍反衝。此時,蔣東方和他的戰車隊則開始後退,畢竟公牛戰車不適合做為戰鬥的平台在撕殺中做近身格鬥,他們只有暫時退卻一下才好。 隱蔽在山谷中的獸人兵士,他們不愧是獸人軍隊中的精兵。雖然,他們在攣鞮驗的指揮下由山坡上衝下來搶奪囚車,但是他們卻在子黍和他的原人軍隊趕回前,衝到了囚車的前面。這時在兩側的山坡上還余有百餘名獸人兵士在放箭滯緩原人兵士們的回援,其餘的獸人兵士則全部跟在攣鞮驗的身邊衝到了囚車附近,他們立刻就把兩駕囚車死死得保護起來。 「把車砸開!」攣鞮驗一邊向獸人兵士們下達命令,一邊揮舞著兵刃準備向衝上來的原人兵士劈砍。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子黍和他手下的兵士卻停止了前進,他們甚至為了躲避山上的弓箭又有了略略後退的跡象。攣鞮驗見了自然驚訝,他扭頭看向公牛戰車的方向,只見大隊的原人兵士操持著兵刃從戰車的後面進入了山谷。而天空中也傳來了商羊鳥的叫聲,大批的商羊騎兵出現在他的頭頂。 「攣鞮羢!快跑。」攣鞮驗一邊聲嘶力竭得吼叫,一邊跳上囚車。他用手中得戰斧直接劈開了鎖閉攣鞮翔的囚籠。當他彎腰去喚攣鞮翔的時候,他卻發現囚車裡的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同時,在另一側,另有一名獸人兵士也在大喊,「王爺!四王子……四王子是死得!」 「啊!跟他們拼啦!」攣鞮驗揮舞著戰斧從囚車中衝出,他一面向原人兵士的方向衝去,他的嘴裡一面大聲得咆哮…… 第六十八章 攻克西營 山坡上,攣鞮羢知道攣鞮驗已經無法從原人們的包夾中逃脫。這種時候,既然無法救攣鞮驗出來,還是自己逃命要緊了。攣鞮羢帶著身邊的幾十名獸人兵士,立刻鑽進了山谷一側的叢林,然後在叢林中狂奔。而天上,商羊騎兵跟在他們後面則在死死得追趕,絲毫沒有放走他們的意思。 山谷方向戰鬥打響的同時,燕雲大營的燕雲軍隊和百越軍隊,以及百越大營的部分百越軍隊同時出現在了獸人西大營的外面。他們顯然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這時候,攣鞮羖雖然在攣鞮驗走後,已經命令營中的兵士加強了戒備,但是,他的確沒有想到原人們會趁機偷襲他的大營。 「呼——嗚!嗚!」大片的公牛戰車出現在戰場上,然後,它們一邊排著整齊得隊列前進,一邊向獸人的營地投放標槍或是發射巨石。標槍和巨石打中獸人的營地發出轟隆轟隆得響聲。 「二王子,原人進攻啦!」一名獸人兵士跑進攣鞮羖的帳篷,大聲稟報,「他們……他們有鋪天蓋地的人一同向我們攻過來啦!」 「什麼?」攣鞮羖感覺有些吃驚,他一手拉起自己的戰斧,一手握起自己的頭盔就出了帳篷,「通知下去!頂住!騎兵注意!準備戰鬥。」雖然攣鞮羖的準備慌亂了些,但是,他的心中卻不慌張。因為,在他與原人的交鋒中,他還沒打過敗仗。只是,他今天這一敗,誰知道會有如何得結果。 獸人兵士們原本在原人公牛戰車的攻擊下,有些慌了手腳,現在有了攣鞮羖的指揮,他們的陣腳立刻就穩定了下來。原本在營寨內四處亂跑的獸人步兵重新上了寨牆準備防禦。原本驚慌無措的獸人騎兵這時也各自上了馬匹,集結起來準備向營地外發動衝鋒。 趁這個當口,攣鞮羖也在手下親兵的幫助下,披掛整齊,他手中握了戰斧,然後跳上了馬匹,隨即,他揮動戰斧指揮手下的獸人騎兵衝出了營地。 在獸人營地外,張震天與媯群率領著燕雲的軍隊與百越大軍配合著獸人營地猛攻。而攣鞮羖和他的騎兵出營後,他並沒有直接向冬季作戰中實力較強的燕雲軍隊發動攻擊,他而是先行進攻了百越軍隊。畢竟,百越軍隊的戰鬥力雖然強悍,但是,這些南方來的兵士卻極度不適應冬季作戰,特別是最近剛剛下過大雪,他們在戰場上就愈加得不適應起來。 如此一來,在戰鬥中出現一組奇特的畫面。在獸人與燕雲軍隊的戰鬥中,獸人在公牛戰車的衝擊下連連敗退。燕雲的軍隊尾隨在獸人的身後死命得追趕。在公牛戰車的攻擊下,獸人營地有一處的寨牆已經被戰車上的弩炮轟塌,雙方的軍隊正在寨牆的缺口處拚死得血戰。在獸人與百越軍隊的戰鬥中,以步兵為主的百越軍隊根本抵抗不住大批量的獸人騎兵的衝擊,特別是夾雜著狼騎兵和熊騎兵的獸人騎兵的衝擊,他們雖然用人牆拚死得抵住獸人們從正面向他們發動得猛攻。但是,當獸人騎兵轉移到他們身後時,百越軍隊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兩方的軍隊如此不平衡得鏖戰了一天,燕雲大軍在臨近日落的時候,攻入了獸人的西大營,而百越軍隊則在獸人騎兵的打擊下,逐次向自己的營地敗退。這時,獸人北大營的攣鞮羱得到西大營遇襲的消息後,他也向西大營派出了一萬援軍。這樣一來,百越大軍在兩支獸人大軍的夾擊下,節節敗退,最後撤回了自己的營地。 就當攣鞮羖和攣鞮羱兩個帶領獸人軍隊準備圍攻百越大營的時候,一名獸人的斥候騎兵卻從西大營的方向趕了過來,「二王子!不好啦!我們的營地被燕雲軍隊攻克了,他們的軍隊正在營地內與我們的人混戰。」 「殺回去!」攣鞮羖聽了揮舞手在紅的戰斧大聲的命令。攣鞮羱聽了攣鞮羖的話,他也命令手下的獸人軍隊停止了對百越營地的攻擊,他們兩個合兵一處向燕雲大軍反殺了回來。 「張先生、媯將軍!」同樣的,原人兵士也發現了圍攻百越營地的獸人軍隊已經折了回來,他們同樣把消息報告給了他們兩個,「攻擊百越大軍的獸人殺回來了!」 「繼續戰鬥!」媯群聽後,大聲得命令,「不要後退!我們今天一定要拿下他們的營地。」他邊說邊揮動手中的長戟迎著攣鞮羖和攣鞮羱大軍的方向衝了上去。 「公牛戰車!」張震天見狀,他騎在馬上,一邊召喚指揮公牛戰車的將領們,一邊指著媯群行進的方向,「跟上去!一定要擋住獸人回營。」在他的命令下,數百駕公牛戰車調轉了方向跟隨在媯群的身後,一同向獸人們衝了上去。而後,張震天揮動手中的骨杖帶領手下的騎兵和步兵直接衝入了獸人的營地。 媯群和公牛戰車,以及部分燕雲大營的燕雲、百越、東夷三國的軍隊與回防的獸人大軍在道路上相遇,隨即就混戰到一處。兩下裡,都知道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誰要是贏了,就有可能擊潰敵人的軍隊,然後佔領附近的土地。所以,雙方在戰鬥中互不相讓,誰都不願意率先後退。 雙方一直殺到天色全黑,卻仍然沒有分出勝負。可是這時,原本已經回營的百越軍隊在經過了短暫的休整後,他們又從營地中殺了出來。雖然,百越軍隊在獸人騎兵的衝擊下,很難抵擋住獸人的攻擊,但是,當他們向獸人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們手中的火箭也是獸人們懼怕得利器。 百越軍隊在將軍們的指揮下,他們排列著整齊的隊型,一邊向前施放著火箭,一邊快速得行進。現在獸人騎兵們已經跟媯群他們混戰到一處,他們已經無力在應付身後的突變。逐漸得獸人軍隊在兩支數量龐大的原人軍隊的包夾下又出現了疲態。 這時,在獸人的西大營內,戰鬥還在繼續。原人軍隊在張震天的指揮下,依舊在和守衛營地的獸人軍隊死戰。畢竟獸人西大營的實力在三座獸人營地中最為強悍,要想徹底把他們消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攣鞮驗死啦!攣鞮驗死啦!」正在兩軍混戰毫無結果的時候,一隊騎兵護衛著二十駕公牛戰車一同出現在戰場上,在其中一駕公牛戰車上,一名原人將領手裡握著長槍,在長槍的頂端則扎刺著一顆綠色的碩大的頭顱。而這名原人將領自然就是蔣東方了。 現在前去擊殺攣鞮驗的軍隊已經折了回來。在山谷的戰鬥中,攣鞮驗戰死,攣鞮羢在逃跑得途中被擊傷,這次這位獸人中最英勇的王子真得做了原人們的俘虜。 在戰場上,關於雙方主將的消息最容易被兵士們廣泛傳播。原人兵士們無論國籍,他們聽了蔣東方和他兵士們傳遞回來的消息,他們的信心倍增,頓時有了力氣。而獸人的兵士們聽了原人的呼喊,他們的戰鬥信念就有所動搖。特別是守衛在獸人西大營內的軍隊,他們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原本還在死戰不推的兵士,都開始表露出慌亂得神色。 「攣鞮羖!我們是不是先退一下?」攣鞮羱見攣鞮羖的軍隊已經出現了潰敗之相,他揮舞手中的兵刃砍倒了一名攻來的原人騎兵,而後對攣鞮羖大喊。 「也好!」攣鞮羖現在也有些心慌。雖然,攣鞮羖設計不想讓攣鞮驗救回他的哥哥,但是,他的確沒有要殺死攣鞮驗的意思。現在,原人的將領槍上挑著頭顱到處大喊那是攣鞮驗的腦袋,這已經讓他感覺到分神了。 「撤!回北大營。」攣鞮羱見攣鞮羖沒有反對自己的意見,他當下向自己的軍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在他之後,攣鞮羖也揮舞手中的兵刃向自己的軍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們自然無法再回獸人的西大營,所以攣鞮羖和他的軍隊也向北退卻了。 第六十九章 戰後情趣 經此一戰,獸人在燕雲國的北疆地區就只餘有攣鞮羱的一座大營了。但是,這年的冬天似乎來得要比往年更早一些。氣候已經不允許張震天和媯群他們組織新的進攻了。在蔣東方和子黍兩個帶人偷襲並殺死攣鞮驗後,三具獸人王族的屍體在子黍和田崢二人的護送下,被運回了燕州。而受傷被俘的攣鞮羢,卻被蔣東方帶回了燕雲大營,作為人質被看押了起來。 戰後的第二天,一場大雪不期而至。如此一來,原人和獸人都暫停了作戰行動,雙方都轉入了防禦。但是這個冬天對於攣鞮羖而言,似乎顯得格外寒冷一些。畢竟,他的父親還有兄弟現在都離開了他,雖然他獨得王權的圖謀彷彿更進了一步。人總是這樣,當某種東西他擁有的時候,他不知道珍惜;當它失去的時候,他卻追悔末急。 同樣,除了喪親之痛,糾結在攣鞮羖心裡的還有失去大營,全軍挨餓受凍得困處。雖然攣鞮羱接濟了他部分糧草、裝備還有馬匹,但是,對於手下還殘有兩萬大軍的攣鞮羖來說,這些是遠遠不夠的。而西大營的丟失,也切斷了他從攣鞮驗的屬地補給糧草和兵員的道路,對於他而言,這才是最讓他揪心的事情。 在原人一側,由於接連的勝仗,兵士們的士氣旺盛,他們都認為擊潰獸人大軍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只要天氣狀況轉好,或是待到明年春天,他們一定能夠拿下獸人的北大營並且把獸人們驅趕回北邊的極寒之地去。 「震天,看!我帶來什麼了?」姚秀手裡拿著一件狐皮大衣走進了張震天的帳篷,「怎麼樣呀?我新做的。」現在姚秀與張震天的感情不用說已經更親密了些,所以她對張震天的稱呼也該了許多。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姚秀已經直接喚張震天的名字,而在將領們面前,她也會叫「張大哥」,當然,偶爾她還是會毫不客氣得喊「姓張的」。 「不錯!不錯!」張震天看著姚秀手中的狐皮大衣連連稱讚說,「這皮毛看成色就知道非常棒!用這皮毛做衣服穿起來一定很舒服。」 「是吧?你喜歡就好。」姚秀一邊說一邊把狐皮大衣披了張震天身上,「震天穿起來我看看!」 「好!」張震天答應著,就伸了袖子把衣服穿了身上,「真好!暖和。這皮子真好!」 「是吧!我打得嘛。」姚秀一邊說著,一邊開心得望著張震天。突然,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她板起臉來,用手指著張震天問,「說!我的手藝怎麼樣?」 「手藝?」張震天故意裝做呆傻得回答,「看不出來!反正穿著很暖和。這皮毛挺厚的。」 「哼!你討厭。」姚秀聽了嗔怪著說,「人家忙活了好幾天呢。」 「是啊!就做件衣服?」張震天故做驚詫得說,「有那工夫,仗都打完了!你才做出一件衣服來,看起來你的手藝的確不匝地。」 「姓張的!」姚秀聽了張震天的話,她立時就要發作。可是張震天對她的反應早已有了準備,他的身體在說話間已經挪到了帳篷口,就在姚秀呼喊得一瞬間,他從帳篷裡飛了似得衝了出去,然後找媯群去了。 姚秀從帳篷裡追了出來,她見張震天向媯群的帳篷跑了。她倒也沒追,她立在張震天的帳篷前面,雙手掐著腰,大聲得喊,「姓張的!你要有本事就永遠別回來。」說完,她向四周看了看,然後轉身又回了張震天的帳篷。 既然是大戰間歇中難得的安寧,軍營中的另一對情侶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也少不了會膩在一起,親密一二。由於連日大雪,草原上的兔子們已經耐不住飢餓,它們在草原上到處尋找著自己的食物。而它們現在也就是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娛樂的對象了。 這天一早,蔣東方和蘇宛月帶了幾駕公牛戰車,早早得離開了營地。他們兩個一邊在營地周圍巡邏,一邊獵殺著草原上的兔子。只不過半天工夫,他們的戰車上已經堆滿了幾十隻野兔。 「東方,你覺不覺得最近這附近的兔子特別多呀?」蘇宛月瞥了一眼車裡的兔子,然後跟蔣東方親暱得說。 「多麼?」蔣東方聽了蘇宛月的話,他回頭看了看車廂。的確在前些時候,半天的工夫最多也就是打十幾隻野兔,可是今天他們已經打到了三、四十隻兔子。「興許是兔子們知道我們要來,故意出來給我打得吧?」 「呵呵!它們有這麼好?」蘇宛月聽了蔣東方的話,笑著回答。 「對啊!」蔣東方一邊點頭,一邊拉動手中的弓弦,一支羽箭向前飛了出去,一隻肥大的野兔應聲倒在了地上。 「太好啦!又一隻。」蘇宛月見蔣東方一擊中的,她在一旁歡快得叫嚷。 「蔣將軍和蘇姑娘好箭法啊!」駕車的馭手見蔣東方一擊中的,他也開口誇讚道。 「哈哈!比起姚秀來,那是差遠了。」蔣東方自謙著回答。 「呵呵,那是!你還敢跟姚秀比?」蘇宛月笑著撇了撇嘴。雖然蘇宛月也擅長射箭,但是,她承認她的箭術不及姚秀的十分之一。 「老哥!您是燕雲人吧?今年兔子是不是比往年多啊?」蔣東方知道繼續討論箭術問題只能自討沒趣,自己可不能拿自己的短處去比別人的長處,想到這裡,他很自然的轉換了話題。 「是啊!」馭手說道這裡,他又恭敬得欠了欠身,「將軍說那裡話,老哥,在下是不敢當的。」 「呵呵!您比他大。他叫您老哥也沒什麼啦。」蘇宛月在一旁笑著幫襯。既然是出來散心的,何必搞得精神那麼緊張。 「是啊!」蔣東方也笑著回答,「今天出來主要是為了散心,大家不要搞得這麼拘謹!」他說著就回轉身形,對著身後的其餘公牛戰車大聲得呼喊。 「是!將軍。」跟隨在蔣東方這駕戰車後面的其他戰車上的兵士聽了蔣東方的聲音一同朗聲回答。 「那你們收穫了多少兔子啊?」蔣東方聽到兵士們的回答後,他大聲得詢問。 「十幾隻……七、八隻啦……我這裡也有八、九隻……」後面戰車上的兵士們雜亂無章得回答。看來,跟隨在蔣東方身後的這些人,他們也都收入頗豐。 出來打獵就是為了開心的事情,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聽了身後兵士們的喊叫,他們兩個心裡也是高興。畢竟,獨樂樂不如齊樂樂。蔣東方一手攬著蘇宛月,一手晃動著手中的長弓,大聲喊,「今天回營!我們一起燉兔子吃!」 「好!」兵士們同樣暢快得回答。 「將軍!可以喝酒嗎?」跟在後面的兵士中有人問。 「喝酒?」蔣東方聽了略一遲疑,然後,他又大聲得回答,「可以!最近不打仗了!可以喝一點!」 「好!太好啦!」兵士們聽蔣東方如此回答,他們立刻就樂開了鍋。男人多的地方,就需要酒。無論原人世界,還是地球世界都一樣。 「將軍!別說我掃您的興!」馭手這時又開了口,「我總感覺我們今天打得兔子太多了。」 「是麼?」蔣東方聽了馭手的話,他收住了笑容,然後看著馭手問,「怎麼講?」 「您經常出來巡邏,您可發現我們最近這兔子打得一天比一天多了。」馭手恭敬得回答。 蔣東方聽了馭手的話,他回頭看了看車廂裡的兔子,然後,他的眉頭緊縮了起來,他的嘴裡依舊在重複著馭手的話,「兔子打得一天比一天多了……」 第七十章 草原異狀 傍晚時分,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帶領公牛戰車們回了營地。蔣東方先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讓兵士開了幾罈子酒,大家一起喝了暖暖身子,而後,他就帶了幾隻肥碩的兔子去找張震天和媯群。 蔣東方拎著兔子直接奔了媯群的帳篷。在營地內,將領們現在都知道姚秀沒事兒得時候整天膩在張震天的帳篷裡,所以大家有事兒的時候都喜歡先去找媯群,若是需要找張震天一起商議了,再由媯群派人去叫張震天。大家都是男人,誰也不願意破壞張震天和姚秀的好事。雖然張震天是營地的統帥,但是報不齊在某次戰鬥中,他就回落得和攣鞮驗一樣的下場。所以,現在有時間的時候,大家還是盡量把時間都留給張震天。而且話說到底,營地內的軍務實際上一直也是由媯群來答理的,張震天只不過是名義上的統帥罷了。 「哎喲?張哥,你也在啊?」蔣東方拎著兔子走進媯群的帳篷,他看著張震天也坐在媯群的帳篷裡,不免有些調侃得問,「怎麼?張哥。您又被我未來得嫂子給攆出來了?」 「哪兒的話!」張震天笑著擺手,「我只不過是過來找媯將軍聊天的!她在我帳篷裡面睡覺呢!咱又不好打擾。」 「是啊?都睡您那裡啦?」蔣東方故意用驚訝得語調大聲得說。 「哈哈!」媯群聽了大笑著問,「張先生,您什麼時候讓姚秀過門啊?這可是您自己說得啊!」在原人世界,人的觀念沒有地球世界的中古時代那麼保守,但是也不像地球世界的現代這麼開放。 「我……」張震天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用手指點了幾下蔣東方然後岔開話題道,「那是早晚的事兒。對了,你手裡拿的兔子,是不是給我和媯群的啊?既然我那邊要添人加口了,你是不是應該多分我一些?」 「多分?」蔣東方稍一愣神兒,媯群就接過了話,「多分可不行啊!軍中可是有規定的,在軍中沒有掛名號,或是軍階不對的人是不能隨便亂領賞的!這兔子明明就是給咱們兩個的!怎麼能按照你家的人頭分啊?」 「哈哈!」蔣東方聽了大笑著回答,「就算按人頭,也得過門之後才好嘛!」 三個人如此嬉鬧了一陣兒,蔣東方靜下心來對張震天和媯群說,「張哥、媯將軍,今天我出去巡邏發現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哦?」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也都停止了說笑,他們兩個對視了一下,然後張震天開口問,「你發現什麼事了?」 「最初,我也沒多想。是駕馭戰車的馭手說的,他說我們最近巡邏打到的兔子,一天比一天多。」蔣東方回答,「難道我們這裡的兔子是打不完的?」 「這個……不會!」媯群搖了搖頭,「這的確很奇怪。今年雖說雪大,冬天又來得早,兔子們可能沒有準備好過冬的糧食會出來覓食,但是這沒處地方的兔子應該就那麼些。你們天天打,它們應該躲到其他地方去才是,斷然沒有越來越多的道理。」 「那媯將軍依你看,這是怎麼回兒事?」蔣東方聽了媯群的話不解得問。 「或許是它們發現了某種危險?」媯群說到這裡,他用徵詢得目光望著張震天。 「也許是吧!」張震天點了點頭,「那你們最近發現草原上倉鼠什麼的是不是出來活動得也頻繁?」隨即他又問。既然兔子無故增多,那同樣倉鼠也增多的話,就有可能是地震之類的事情發生。 「沒發現附近的老鼠有什麼異常。」蔣東方想了一下回答,「不過,最近好像附近的野羊群和野鹿群不見了。」 「是麼?」張震天答應了一聲,然後,皺起了眉頭。兔子多了,羊和鹿反而沒了,而老鼠們卻沒有異常。這的確是很異常的景象! 媯群和蔣東方兩個見張震天沒有說話,他們兩個互相望了一下,然後又一起把目光轉向了張震天。他們從張震天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張震天也為蔣東方說得事情感到糾結。過了半晌,張震天開口道,「感覺起來不像是地震!不過,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說完,他起身在帳篷內轉了幾圈,然後回頭看向媯群和蔣東方,「我們先按照要地震來辦吧!」 「好!」媯群和蔣東方一同回答。雖然這是個法術橫行的世界,但是地球上有的自然現象在這個世界裡也都有的。三個人又隨意得聊了一陣兒,而後,蔣東方就離開了媯群的帳篷。這時候,張震天重又對媯群說,「媯將軍,你覺得有沒可能是靈族的遷徙啊?」 「靈族的遷徙?」媯群聽了張震天的話,他顯然沒有理解張震天的意思。媯群畢竟是軍人,他又居住在大城市,對於這些兔子、老鼠之類東西遷徙的事情並不是他的專長。不過,張震天在蘇家集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一次蝙蝠的遷徙,所以他在考慮這事情會不會也是由於靈族的遷徙造成的。 「對啊!就比如說這些兔子原先生活的地方被其他東西佔了,所以它們才無奈跑到我們這裡來得!」張震天回答。 「它們還有這樣的能力?」媯群不置可否得回答。顯然,這的確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不好說!」張震天說完,他把蘇家集蝙蝠遷徙的事情跟媯群又說了一遍。最後,他望著媯群說,「媯將軍!我們還是做好兩手準備吧!要是地震,我們就做好防震的準備。我們現在是在野外,又不靠近河流山體,想必地震對我們影響不大。若是靈族遷徙,我們就要當心別是有什麼強橫的族類來襲擊我們的營地。」 「你還不回家,想幹什麼吶?」正說著,姚秀氣鼓鼓得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進帳篷就看到張震天正跟媯群兩個在竊竊私語,她立即大聲得質問,「是不是想住在這裡不走了啊?」 「沒!我……我這不是讓媯將軍欣賞一下你的手藝嘛!」張震天說完,連忙把他身上的衣服想前揪起,同時又拍打了一下媯群,「怎麼樣?做工好吧!」 「哼!你們少來!」不等媯群回答,姚秀就搶白道,「為這點兒事,你們兩個就要嘀咕一天?誰信!」雖然姚秀的火氣還很大,但是她的語調到了後面卻緩和下來,看來她還是喜歡聽好話的。 「你這可是誣陷好人啦!」媯群聽了姚秀的話,他笑著回答,「我們剛才還在說你過門的事情吶!你怎麼能說我們一整天嘀咕就沒說你吶?」 「切!盡拿假話蒙人。」姚秀臉一紅,她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她又望著張震天說,「那你們兩個都商量好啦?那你什麼時候回去跟我商量一下啊?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肯?」 「我……」張震天聽完笑笑,他知道姚秀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看待,「我這就走!還有,剛才東方來過了。」他說著就把一旁的兔子拎了起來,「看!東方說了,這兔子按人頭分給咱們和媯將軍……」 「分什麼分?」姚秀聽了一把把兔子奪了過去,「我看到了,都是我的!」說完,她就把兔子們別了身後,一副不可一世得表情望著媯群。 「好!好!都你的。」媯群無奈得點頭。 「哈哈!媯兄。這可不是我說得喲!」張震天說完,他就跟姚秀兩個一起拎著兔子離開了媯群的帳篷。 在張震天走後,媯群的頭腦裡面開始想張震天跟他說的話。如果兔子突然增多會是靈族遷徙造成的,那麼究竟是什麼把兔子都趕到這裡來的呢?這兔子是草原上最常見的生物,自己和自己的祖輩一直生活在燕雲之地,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兔子也會遷徙的。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它越有可能是真的!在張震天和媯群他們談論兔子的時候,在草原深處,正有一支奇特的大軍在向這裡行進…… 第七十一章 雪霧之敵 距離蔣東方發現異常已經過去了三天,燕雲北疆的草原上並沒有任何異常得事情發生。當然,蔣東方和他的巡邏隊依舊每天按時外出,然後,每天滿載而歸。似乎這片草原上的兔子因為冬雪的原因突然繁盛了很多。 「將軍!您看!」這天巡邏完畢正準備回營的蔣東方坐在戰車上舒心得欣賞著草原白皚皚得景象,可就在這時,他身邊的攻擊手發現了異常,他指著遠處大聲得說,「我們的西邊!好像有東西在動。」 「西邊?」蔣東方聽了攻擊手的話,他抬頭望向遠方。是的!在西邊很遠的地方,彷彿有大群得東西在移動,那裡已經是白茫茫得一片雪霧,根本看不清楚雪霧中有什麼東西。 「張岳!」蔣東方見了大聲呼喚跟隨在戰車旁的騎兵校尉,「你帶幾個人去看看,那裡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將軍。」張岳爽快得答應,然後,他帶了四名騎兵撥馬要走。就在這時,蔣東方又叫住了他,「記得安全是第一位的!不要和它們衝突或是戰鬥,只要搞清楚是什麼就好。」 「明白!」張岳答應一聲,然後帶了騎兵急馳而去。 「走!我們趕緊回營。」蔣東方隨即下達了命令。 很快,蔣東方就出現在媯群的帳篷裡。這時,張震天和營中的一干將領也都聚集在這裡。「東方,你回來啦!」張震天一見到蔣東方回來,他直接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吧!今天派出去的斥候發現一個情況。正好你回來了,那麼我們就一起說一下。」 蔣東方聽了,他點了點頭坐到了座位上,然後,張震天把目光轉向了媯群。顯然,他希望由媯群來跟大家說明。媯群見張震天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略略輕了一下喉嚨,然後說道,「今天斥候回報說,在我們的西方發現有大片的雪霧。他們現在已經去查看了。根據已往得經驗判斷,能夠掀起那麼一大片雪霧的應該是數量龐大的騎兵部隊。」 帳篷裡的人聽了媯群的話,他們開始交頭接耳。畢竟,原人們在整個北疆一線在跟獸人作戰。這獸人的兵力原本就不及原人。現在突然出現了大片的雪霧,而媯群又說可能是由大批騎兵造成的。他們不得不考慮是不是在其他方向的原人軍隊潰敗了。但是,若是有原人軍隊潰敗,按照獸人的慣例,他們應該南下劫掠才是,可是他們為什麼卻要到燕雲之地來。難道他們真得要來支援這裡的獸人軍隊? 「吭!張哥、媯將軍,那片雪霧我今天回營的時候也發現了。」這時,蔣東方輕咳了一聲然後開了口,「但是,我感覺那不像是騎兵造成的!我覺得像是某種動物遷徙造成的。」 「冬天?他們會遷徙?」聽完蔣東方的話,陶鑄第一個搖頭,「這草原上的牛羊它們要遷徙通常也在春秋,現在草原上什麼都沒有,它們遷徙做什麼?」 「是啊!」薛靳也點頭說,「這個季節,它們應該待在各自的過冬地不動才對。而且這裡我們跟獸人正在打仗,它們來不是正好給我們做糧食嘛!」 「其實,東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張震天見眾人對此議論不休,但是,大傢伙基本上都不贊成那些雪霧是由動物造成的,而是認為是由於軍隊造成的,他就開了口,「以前,我跟東方在東夷的時候,我們碰到過一次蝙蝠被狼靈驅趕然後整體遷徙的事情。前些時候,東方已經發現我們所在的草原上多了很多兔子。我就懷疑可能是在草原深處有了某種強橫的靈族要來。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是的!」媯群聽完點頭,「前幾日讓大家防備地震,也是這個緣故。不過,根據這幾日的觀察,張先生和我都認為我們營地附近兔子突然增多並不是地震的前兆,而是由於某種動物出現把它們給驅趕到這裡來得。」 正在大家討論間,張岳從外面趕了進來。他的身上、臉上粘滿了雪花,他一進帳篷就大聲得回稟說,「張先生、媯將軍!蔣將軍安排我察看的事情,我已經搞清楚了。是大片的野羊和野牛群。」 「野羊和野牛?」張震天聽完吃驚得望著張岳。 「是的!張先生。」張岳點頭,「鋪天蓋地,到處都是。」 「那麼多?」媯群也吃驚得問,「能分辨出它們想去哪兒嗎?」 「不知道!」張岳回答,「它們運動的方向應該是衝著我們的營地方向來了。不過,前頭的野牛和野羊群在接近我們營地後,都轉向北去了。」 「看樣子,它們也是被某些東西驅離原先的駐地的。」張震天聽了張岳的話,沉思了下,然後說道,「在這片草原上,猛獸多麼?」 「多!」張岳搶著回答,「在我們的西邊,有一大片的區域生活著劍齒虎,它們就生活在朔州和我們之間的那片區域。」 「我猜想可能後面驅趕他們逃離得就是它們。」張震天說完,他又用徵詢的目光望向媯群。媯群聽了點點頭,然後問,「張先生,您覺得地震不可能了?」 「不可能。」張震天毋庸質疑得回答,「若是真有地震,恐怕震源也不在我們這裡。」畢竟現在大批的動物是向這個方向,而不是由這個方向跑出去。「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媯群問道。 「加固寨牆吧!」張震天回答,「我想那些驅趕兔子和大型牲畜的東西,它們最終的目標一定是我們這裡。」 「那好!」媯群聽了點頭,「安排下去!各營,今晚注意戒備!免得被遷徙的野獸們衝擊。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加大營牆的建設,繼續加固我們的營地,以防止靈族的攻擊!」 「是!張先生、媯將軍!」帳篷中的眾將聽完媯群的話,齊聲回答領命。 在草原之中,大片的野牛和野羊在向著燕雲之地的方向拚命奔跑。實際上,它們也不想這樣做。但是沒有辦法,它們的家園已經被別人佔領了。實際上,也談不上佔領。只是那些跟它們共同生活了上萬年的食肉動物最近突然發了飆,它們都集中在一起,然後從朔州方向出發,一路向東行進。而它們在身後虎豹的驅趕下,也只得向東逃命了。 「譚將軍!前面的牛羊在接近原人的營地後,它們自發得向北去了。」一名獸人斥候側馬回到譚樂的身旁。 這時候的譚樂,他坐在戰車裡。騎馬對於譚樂而言,並不是一件擅長的事情。不過,吃馬對於譚樂而言,就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譚樂聽了獸人斥候的話,他把頭轉向身旁的攣鞮羯,「王子殿下,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派大風騎兵去通知前面的隊伍一下,讓它們注意行進的方位和方向。」 「好!」攣鞮羯聽了點頭,「一切皆聽譚兄安排。」說完這話,攣鞮羯把頭轉向跟隨在他們後面的丘林珞,「丘林將軍,勞煩你跑一趟!讓北邊的狼群注意壓制一下牛羊行進的路線,然後,讓跟隨在牛羊後面的各靈族的兄弟們注意休息,不要行進的太快。」 「是!王子殿下。」丘林珞聽攣鞮羯的話,他轉身向後面的車帳去了。雖然大風鳥不像商羊鳥那般嬌氣,但他們畢竟不是生來就被獸人用做騎乘的。所以,在行進的過程中,除了有個別的大風騎兵充當斥候飛在天上外,其他的大風鳥都被獸人們用車帳拉著跟在隊伍的後面。 「前進!明天我們就跟原人們決戰!」譚樂見攣鞮羯下達完了命令,他在戰車上起身,然後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大聲得命令混雜著狼蟲虎豹之物的獸人軍隊繼續前進。 第七十二章 營地惡戰1 日落時候,守衛在營地寨牆上的燕雲兵士自然把遠處四處亂竄的牛羊群又折回營地外圍的消息稟報給了張震天和媯群。他們兩個雖然不知道營地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折向北的牛羊群又重新折回營地的方向,這不能不引起他們兩個的警覺。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各自帶了親兵把營地巡視了一遍。然後,他們兩個在營地的寨牆上相遇並且把各自巡視的方向的情況相互交流了一遍。看來這些遷徙的牛羊很有規律。它們只出現在燕雲大營的西側,其他方面並沒有牛羊出現。 「張先生,看起來它們像是被人驅趕過來的。」兩個人交流完情況後,媯群沉思著對張震天說,「能夠驅趕這麼一大片牛羊的,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善類。」 「前些時候,我聽田大人和陶鑄將軍說他們在追擊攣鞮羯的時候,碰到過三個靈人,而且據說他們三個都很厲害。」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他思忖著說道,「按照田大人的話,他們應該是從蘇家集來得。」 「是的!」媯群答應了一聲,「當時,田崢大人是這麼說過。不過,他說得並不確切。所以,我們也沒有太過追究。」 「其實,若田大人說得對,那麼,這幾個人我有可能真得認識。」張震天說完,他把目光轉向媯群,「我猜想他們是我的舊相識,狼靈譚樂、蜥靈薛揚和蜥彤。按照方坤他們的說法,譚樂很有可能已經變成窮奇了。」 「窮奇?」媯群聽了莞爾一笑,「呵呵,那日田崢大人也是這麼說,我卻覺得不可信!那東西已經數千年未曾見過了。若是這世上真得有窮奇,難道還會有其他七大神族?」媯群說完,他把手臂搭了寨牆上,「張先生,按照古書上說,他們百越人有召喚玄鳥之術。若是這世間真的有窮奇,那麼他們百越人豈不是可以召喚玄鳥了?」 「玄鳥……」張震天聽了媯群的話,他低聲重複了一遍,卻沒有再多說。他的心下明白,這世間不僅有窮奇,而且,真得有玄鳥。而這窮奇和玄鳥,他張震天卻都認識,他們都來自地球世界。或許,這不僅僅是巧合吧? 「張先生、媯將軍,它們已經不再向前行進了。」跟隨在張震天和媯群身旁的親兵他們發現營寨外的牛羊已經停止了前進,他們指著遠處的牛羊大聲得說。 「看樣子,它們今天沒有衝擊我們營地的意思。」張震天按親兵們手指的方向向外看去,牛羊群已經停止了前進。它們滯留在距離燕雲大營大約三里遠的地方休息。 「估計它們是累了。」媯群看著牛羊群說,「張先生,我想衝擊我們的營地並不是它們的本意。」 「是啊!」張震天點頭,「讓東方多做準備吧!再讓營地內的步兵準備好弓箭,我想明天會有一場惡戰。」 「是!張先生。」媯群聽了立即點頭,「我這就去辦!」媯群說完,他立即轉身離開找蔣東方去了。 夜晚,還是如同往昔一般得寧靜。只是看上去平靜得燕雲大營實際上卻不平靜。燕雲兵士在媯群、蔣東方以及營中的將領們的指揮下正在緊張得備戰。雖然這場仗在他們看起來有些可笑。因為他們的對手竟然不是獸人的軍隊,而是大批的牛羊。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營地外的牛羊就開始了移動,它們向燕雲大營緩緩得前進,隨即飛快得奔騰起來。守衛大營的兵士見狀,他們立刻把營外牛羊的動向稟報給了張震天和媯群。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營外牛羊的動向,他們兩個絲毫不敢耽擱,他們立刻帶了營中的將領一同去了營地的寨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剛在寨牆上站定,營地外的牛羊就向原人的營地發動了猛攻! 「發射!」在寨牆後面,蔣東方按著張震天的命令下達了攻擊的命令。駐守在寨牆後的公牛戰車上的弩炮和投石器一同向營地外的牛羊群發動了攻擊。同樣的,安置在寨牆後得重型弩機和投石機也都向營地外的牛羊群開了火! 在原人弩炮和投石器的打擊下,向原人營地猛衝得牛羊群立即被擊倒了一片。雖然它們在正面遭受到原人的猛擊,但是這卻沒能讓它們停止前進。它們依舊沒命得向原人的營地發動衝鋒。 「弓箭準備!」媯群見牛羊絲毫不懼怕原人弩炮得攻擊,他立刻向身後的步兵將領們下達了命令。步兵將領們得了媯群的命令,他們立刻分頭準備去了。當牛羊群繼續向前接近之後,寨牆上和寨牆後的步兵們立刻向營地外的牛羊施放了弓箭。牛羊群在步兵弓箭的攻擊下,又倒了一大片。但是,這依舊沒能阻擋住它們的腳步,它們依舊沒命得向著原人的營地猛衝。 「投火器!」媯群見狀下達了新的命令。寨牆上的原人兵士聽了他的命令,把火把和沸油之類的物品向營地外投了出去,同時,蔣東方的器械部隊和步兵弓手們也開始向營地外施放火弩箭或是燃燒彈。在燕雲營地內,之所以會有如此多得火器,還得益於前來支援他們的百越軍隊。畢竟,百越軍隊善於使用火器和火系的法術,所以他們的營地內也備有大批量得燃火之物。 牛羊群在原人的火攻之下,終於露出了驚懼之色。它們進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隨即它們開始向營地的兩側移動。「呵呵!孫將軍,看來還是你們的火器對這些牛羊管用。」張震天見瘋狂衝來得牛羊群被火器攔截下來,他轉身對身邊的百越主將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哈哈!」百越支援燕雲大營的主將孫越聽了張震天的話,他大笑著回答,「張先生過謙了!還是咱們燕雲和東夷的軍隊驍勇,否則也抵擋不住獸人們的攻擊。我們百越人也就是打打野獸而已!哈哈。」 「呵呵,等這一戰後,我想我們的營地內就不缺牛羊肉了。」一旁的百越將領錢均益也打趣道,「張先生,這一戰後,您可要多準備些酒來請大家好好吃喝一番。」 「哈哈!那是自然。」張震天聽了也暢快得回答。可就在這個時候,從牛羊群的後面,卻起了狂風。隨後,在狂風得作用下,原人營地外的大火卻向原人的營地燒了過來。 「不好!水!」張震天與媯群兩個發現營地外的大火向著自己的營地燒了過來,他們兩個立刻警醒了過來。站立在他們兩個身邊的將領們聽了他們兩個的話,立刻行動起來各自準備去了。 張震天呼喊完畢,他立刻站在寨牆之上,向外施放了水幕,用以阻擋外面的大火向營寨襲來。也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出現了一片飛鳥。它們一邊發出鳴叫,一邊呼扇著自己的翅膀向原人的營地衝了過來。 「大風騎兵!」媯群瞇起眼睛望了一陣兒天空中的飛鳥,他大聲得對身旁的張震天喊,「張先生!是獸人!獸人的大風騎兵!」 「作好防備!」張震天一邊繼續向外釋放水系法術,一邊大吼,「注意抵擋!注意抵擋住空中得大風騎兵!通知蔣東方!弩炮準備!」 天空中,大風騎兵在丘林珞的指揮下,向原人營地發動了突襲。但是,原人營地內的弩炮在蔣東方的指揮下,向天空中不斷得施放弩箭!在原人弩箭的攻擊下,丘林珞和他的大風騎兵根本不敢低空飛行接近原人的營地。 而在營地外面,牛羊群又開始向原人的營地猛攻。在牛羊群的後面,陣陣虎嘯狼嚎之聲也傳了過來! 第七十三章 營地惡戰2 原人兵士與牛羊群和大風騎兵的激戰還在繼續。矗立在牛羊群後的譚樂向他招募來得虎狼一族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這些虎狼一族的猛獸們在各自族長的帶領下向原人營地也發起了衝鋒。 前些時候,譚樂、薛揚和蜥彤三個前去招募當地的虎狼一族加入獸人的軍隊,並沒有費多大得周折。靈族與人類不同的是,它們雖然沒有文字,但是卻能夠通過生死傳乘把它們祖先曾經尊崇過的東西和畏懼過的東西留給它們的後代。所以當譚樂變身為窮奇的時候,這些虎狼之族立刻就倒伏在了他的腳下,它們紛紛表示願意跟著窮奇一起鬧「革命」!如次一來,譚樂他們三個在短短的時間裡,居然招募起了上萬的虎狼,在薛揚的謀劃下,這些虎狼又驅趕了附近草原上數十萬的牛羊一起向原人的營地發起了攻擊。這也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一幕了。現在,譚樂對虎狼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同時,他自己也化身為窮奇飛上了天空。 「張先生、媯將軍,不好啦!在牛羊的後面,有大群的劍齒虎,還有草原狼!」一名負責瞭望的兵士站在高塔上,大聲得向底下的張震天和媯群呼喊。他的聲音剛剛停閉,一隊大風騎兵就從他所在得高塔前掠過,直接把這名呼喊的兵士戳刺了下來。而同時守衛在高塔上的其他原人兵士立即就用手中的弓箭對大風騎兵的攻擊給予還擊。 「張先生!」媯群隨著死去兵士的聲音向牛羊群的後面望去,這時,他也發現了異樣,他手指著一頭身生雙翼的近似於虎的白狼大喊,「您看!您看那裡!」 「是窮奇?」張震天隨著媯群的喊叫,他把目光也投了過去。張震天雖然知道狼靈一族有人變成了窮奇,而且也知道這變身窮奇的肯定就是譚樂,但是他畢竟沒有見過譚樂變身窮奇後的樣子,所以他的話語裡面也帶了一絲得不確定。 「是窮奇!」立在他們兩個身邊的百越主將孫越見了天空中的怪獸肯定得回答,「居然真得是窮奇!當初我還以為是前鋒的軍隊折了兵馬編造出來的吶!」顯然,百越人對於在東夷之地出現窮奇的說法並不相信。 「孫將軍!我們該怎麼對付它?」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孫越的話,他們兩個把目光一同轉向了孫越。孫越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頭盔,隨後異常淡定得說,「不知道!」 就在三人商議的當口,天上的窮奇譚樂卻向原人的寨牆飛了過來。這窮奇畢竟是神物,他的能力強過普通的大風鳥數倍,甚至是數十倍,所以,當他接近到原人寨牆上空的時候,由窮奇譚樂釋放出得風系法術立刻就把守衛在寨牆上的原人兵士吹倒了一片。不少人由於站立不穩直接被譚樂從寨牆上吹了下去。 「漫天狂雨!」張震天見天空中的譚樂狂猛,他也不敢怠慢。他的鬚髮隨著他口中的法術口訣已經變成了亮銀色。在他身邊的四周,一陣陣陰風乍起!原本站立在張震天身邊的媯群和孫越兩個感受到從張震天身上散發出得陰氣,他們兩個心中不禁感受到了驚怵之氣。而這時的張震天,他的體外已經完全被一副骨骸鎧甲所包裹,在骨骸鎧甲之外,還有墨藍色的水氣在流動。顯然,張震天與體內血祭之石有了更好的溝通,在最近這些時日裡,他並沒有因為軍務或是姚秀的事情耽擱自己的修煉。 口訣過後,虛空之中一陣密集得雨點向著譚樂砸了過去。這些雨點,粗看起來除了比普通的雨滴大了許多,再無其他的區別;但是,細看起來就會發現這些雨點內均包裹著一個骷髏內核。這也是張震天體內兩塊血祭之石融合的最好證據了。 「狂風盾!」半空中的譚樂感受到有人向自己釋放了強力的法術,所以他也絲毫不敢怠慢立刻以狂風護盾保護住自己的身體,同時,他的大嘴張開,一團墨綠的煙氣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毒破九州!」 寨牆上的張震天見天空中的譚樂用強力的毒系法術向自己反擊,他只得用水系法術阻擋毒系法術的攻擊。但是,譚樂所釋放的毒系法術的範圍之大是張震天無法想像的。所以,張震天釋放的水幕雖然阻擋住了最強力的毒流攻擊,但是從水幕外側通過的毒氣流卻直接把守衛在寨牆上的原人兵士放倒了。這些被毒氣流打中的原人兵士倒在地上,四肢不停得抽搐,很快這些兵士就變成了一具具黑綠色的死屍。 「蔣東方!趕緊用巨型弩炮砸他!」張震天聽到身邊兵士的慘叫,他一邊維繫著自己的法術,一邊厲聲大喊。佇立在張震天身後未中毒的兵士立即就把張震天的命令傳達給了寨牆後的蔣東方。而蔣東方得了命令,他立刻就命令寨牆內的重型弩炮對準天空射出輕型標槍。因為譚樂飛行的高度較高,蔣東方害怕使用重標槍根本就夠不到譚樂。這輕標槍雖然殺傷力要弱了許多,但是,它卻能夠影響到譚樂的進攻。 在弩炮的襲擊下,譚樂的攻擊果然收斂了不少。他飛行的高度又提起了一截。這樣一來,他對原人營寨的攻擊也就減弱了。不過,譚樂的頭腦也不蠢笨,他見原人們用弩炮來對付自己和大風騎兵。他立刻就飛到了丘林珞的身邊,「丘林將軍!命令你的大風騎兵高飛,跟在我的後面!」說完,譚樂率先向原人的營地又攻了過去。 丘林珞聽了譚樂的話,他帶領手下的大風騎兵拔高了飛行得高度,而後緊緊得跟隨在譚樂的後面。譚樂利用自己飛行高度的優勢,在原人營地的上空到處散佈著毒系的法術,而大風騎兵則在丘林珞的指揮下跟在譚樂的後面把毒氣吹散到原人營地的各個方向。 原人兵士們在譚樂和大風騎兵雙重得打擊下,在營地內變得一片混亂。畢竟,在地球世界,這毒氣在戰爭中都是被禁止使用的東西,地球世界的人類都無法良好的防護毒氣的攻擊,就不用說科技要比地球世界落後的原人世界了。「用尿!用布摀住口鼻!」到了這關鍵時刻,還是有從軍經驗的蔣東方想出了解決的辦法,雖然這個辦法在地球世界已經廣為人知,但是在極少經歷過大規模毒氣戰的原人世界這可是寶貴的經驗。 原人兵士們在聽了蔣東方的呼喊後,他們紛紛把自己的衣角從衣服上撕下,然後又合了自己的尿液做成了三角巾圍了自己的口鼻之上。如此一來,譚樂和大風騎兵的攻擊效果減弱了不少。但是,在營地外,牛羊們卻擁擠到了原人的寨牆之下。在牛羊們的推搡,以及犄角得攻擊之下,原人寨牆的一處薄弱的地方終於出現了鬆動。看起來,這片寨牆立刻就要坍塌了。而跟隨在牛羊之後的虎狼一族也都做好了戰鬥準備。虎狼一族中的靈人也都紛紛化為了人形,手中操持著兵刃催促著自己的同族和前面的牛羊向原人的營地發動攻擊。 「轟隆」一聲巨響,寨牆最終還是未能抵擋住牛羊們的攻擊,它終於坍塌了一塊兒。牛羊們順著寨牆的破口擁擠著就想向原人的營地內擠。而原人的騎兵們則手持兵刃聚集到寨牆的破口處,他們用手中的兵刃把衝在前面的牛羊扎死,同樣的在戰鬥中,牛羊也會用犄角頂傷原人騎兵的戰馬,落馬的原人騎兵也會在牛羊的踐踏下身亡。而原人步兵則跟隨在騎兵的身後,他們當中的刀盾兵組成了盾牆,而弓手們則不停得向寨牆的破口處放箭,用來阻擋牛羊們的攻擊。寨牆的破口處立刻就亂做了一團。 第七十四章 營地惡戰3 牛羊畢竟不是正規的軍隊,它們在與原人軍隊的戰鬥中,逐漸用它們的屍體在寨牆的豁口處堵出了一道新的矮牆。也就在這個時候,位於牛羊身後的劍齒虎和草原狼們終於得了機會,它們踩踏著牛羊的屍體出現在原人兵士們的面前。 對於原人兵士來說,草原狼並不能給他們造成任何心理上的震撼。畢竟守衛在寨牆豁口處的都是燕雲國的並,但是,劍齒虎就不一樣了。即便是燕雲士兵,他們也極少見到這種猛獸。更確切的說,以前見過劍齒虎這種猛獸的人基本都喪生虎口了。 「大家頂住!」薛靳和陶鑄兩個在寨牆的豁口處一邊揮動兵刃砍殺衝過來的草原狼和劍齒虎,一邊大聲喝令兵士們向前。雖然燕雲的兵士並不懼怕死亡,但是他們胯下的戰馬還是畏懼劍齒虎的聲音與氣味,所以戰馬們開始向後退卻。 「槍陣!衝上去。」子黍從身上抽出配劍,他向寨牆的豁口處一指,跟隨在他身邊的長矛兵得了命令。他們紛紛從刀盾兵組成的盾牆後面衝出,然後,組成槍陣向寨牆的豁口衝擊。子黍知道,若是放這些虎狼進入營寨,雖然刀盾兵與長矛兵一同組成的盾牆也能阻擋住它們的攻擊。但是,若是後面再有牛羊或是獸人的軍隊支援衝陣,那麼他的手下就無力阻擋它們的進攻了。既然這樣,那就不如自己先發制人,自己率先帶領手下的兵士們一起向虎狼之流發動攻擊。 「獸人兵士們!維護你們榮譽的時刻到啦!」攣鞮羯揮舞手中的大鎩,向跟隨在他身邊獸人軍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這次,他跟譚樂一起進攻燕雲大營,他不僅集結了朔州的三千兵士,還從自己的屬地另外調集了二千多人,另外,他又花重金從其他獸人的部落收買了五千軍隊,所以說,這次攣鞮羯對燕雲大營的攻擊也算是傾其所有,傾家蕩產了。 獸人兵士們得了攣鞮羯的命令跟隨在虎狼一族的後面,他們一同蜂擁著燕雲大營寨牆的豁口衝了過去。在寨牆的豁口處,現在兩下的兵士完全混戰到一處,而寨牆豁口處的屍堆幾乎要壘得與寨牆一般高。 雖然譚樂招募來虎狼一族和攣鞮羯帶來得獸人軍隊驍勇異常,但是為他們打前鋒的牛羊之流卻是被迫參戰的。當虎狼和獸人們與原人們混戰到一起的時候,這些失去控制的牛羊就開始四散奔逃了。也正因為這樣,營地內的原人們得到了喘息。更多的原人軍隊從營地的各個方向向寨牆的豁口圍攏了過來。特別是距離燕雲大營不遠的百越大營,同樣的也向燕雲營地派出了援軍。而獸人的西大營,現在被原人們搬光,燒燬;他們的北大營與燕雲大營間又隔了百越大營,所以,獸人的北大營的軍隊即便向支援攣鞮羯也無法行動。戰事相持起來,現在卻成了獸人得勢卻無軍相助,原人勢弱卻兵士充足的局面。 兩下的軍隊惡戰到天黑,雖然獸人的軍隊在虎狼一族的支持下已經深入了原人的營地,但是他們卻沒能控制了原人的大營。在天空中飛行作戰的譚樂和大風騎兵們雖然給原人的軍隊造成了極大的混亂,但是,他們卻沒能瓦解原人們戰鬥的意志。說起來,其實也簡單,因為這附近的原人軍隊連戰連捷,所以他們的士氣很高,很難被小撮得精銳軍隊瓦解掉他們的士氣。 在戰鬥中,譚樂在原人弩炮和弓箭的打擊下也帶了輕傷,丘林珞的大風騎兵同樣也有了死傷。攣鞮羯見戰到天色已晚,而自己雖然在戰場上取得了主動,但卻始終無法獲得援軍,而原人們的軍隊彷彿又在源源不斷得補充,他只得躊躇著下令手下的軍隊撤出戰鬥。畢竟攣鞮羯他也知道,若是改日再戰,他將沒有牛羊來幫自己衝擊原人的大營,而若是今日死戰,他也萬難奪取原人的營寨。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虎狼一族是否會跟牛羊一樣土崩瓦解也未可知。 午夜時分,雙方的軍隊算是完全脫離了接觸。獸人的軍隊從燕雲大營內撤離,然後,他們退後到相距燕雲大營五里遠的位置紮下了營寨。而原人們在張震天和媯群、孫越的帶領下,他們又連夜加固了寨牆,挖設了新的防禦溝。同樣的,他們也向附近其他的原人營地和燕州送去了求援信。畢竟原人在戰爭中最大的優勢就是他人多,不必像獸人一般在人力上捉襟見肘。 這一切事情辦完,太陽也就從東邊露出了頭。可是,張震天、媯群和孫越三個卻絲毫沒有睡意。營地內其他的將領在他們三個的安排下,都各自回自己的帳篷歇息去了。他們三個又聚集到了媯群的帳篷裡研究怎麼對付窮奇譚樂的事情。 「孫將軍!您看,您可有什麼辦法能夠對付了窮奇?」三人喝了一會兒茶,張震天用期盼得眼神望著孫越開了口。 「這個……」孫越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我們對面的這只窮奇,實際上還不是成體。所以按理來說,對付他倒不是十分困難。只是我們現在在燕雲之地,缺少大量得引火之物。而且,他現在又有大風鳥的幫助。我們之間又是敵攻我守的態勢,若是用火攻,恐怕還真不好燒死他!」 「那孫將軍,你可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媯群聽孫越說完,他的眉頭不禁一皺。剛剛一戰,他們的營地差點兒被窮奇和大風鳥吹起的狂風燒掉。若是還用火攻,只怕要把自己的營地全部燒掉了吧! 「呵呵!」孫越聽了慘慘得一笑,「辦法倒是有!那就是呼喚玄鳥。」 「呼喚玄鳥?」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一同驚訝得望著孫越。 「是啊!呼喚玄鳥。」孫越重複道。說完,他望著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又搖了搖頭,「只不過,我們現在是在燕雲之地,而玄鳥乃是我們南方的神鳥。恐怕就算是呼喚它們也聽不到。更何況,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玄鳥。」 「沒有玄鳥?」張震天聽了孫越的話反問。他想說,怎麼可能沒有玄鳥呢?那孔霄吟不就是玄鳥。但是,他知道孫越他們並不知道孔霄吟的存在,所以,他把後面的話,還是壓了回去。 「是啊!相傳在上古的戰爭中,這些靈族裡面的上古神族都被我們原人的法師封印起來。在這被封印的上古神族中就有玄鳥。」孫越回答,「雖然我們南方的越人還有蠻人都會召喚玄鳥的法術。但是,那不過是用來蒙蔽世人的。那召喚出來的不過是玄鳥的幻象而已。」 「玄鳥的幻象?」張震天繼續問。 「是!」孫越回答,「在我們南方蠻、越一族的高級法師中,他們懂得召喚玄鳥的法術。那召喚出來的玄鳥雖然是幻象,但是據說也有一定得攻擊能力。所以,據說在你們北方人看來,還是很逼真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張震天聽完孫越的話,他把目光投向了媯群。媯群見張震天看向自己,他就笑著回答,「張先生,這些奇談怪論也不足以全信!畢竟,在他們蠻、越之地會那種法術的人不多,而且據說會那種法術的人,是先天擁有一定得通靈特質,並不是法術高深就能召喚出更加強大的幻象。」 「是啊!」孫越聽了媯群的話點頭說,「媯將軍說得是!不過,我倒知道我們營中有一人就有如此的能力。只是一般都是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用它偶爾來解悶而已。」 「是嗎?」張震天聽孫越如是說,他還是感到一陣兒激動,「孫將軍!那人是誰?他召喚的玄鳥能有多大?」 「呵呵!也就這麼大。」孫越笑著用手比量了一個寸巴大小的範圍,「也就是湊在一起時候逗樂用。沒有實際的用途。」 「哈哈!那他可有辦法把這小鳥變大?」張震天聽完,雖然大笑,但是,他卻沒有放棄繼續追問。 「若是張先生有興趣,那我這就找人去尋他來。」孫越說完,他向帳篷外的親兵大喊,「去!去把錢均益將軍請來。」 第七十五章 玄鳥幻象1 不過時候,錢均益在孫越親兵的帶領下就來到了媯群的帳篷。他一進帳篷先向營地內的三個人施了禮,而後問,「孫將軍,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坐吧!別拘束。」孫越笑著示意錢均益坐下,然後,他輕聲得說,「張先生和媯將軍對你召喚玄鳥的法術有些興趣。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在他們面前一試?」 「這……」錢均益聽了孫越的話,他面有難色得望著孫越。看來,錢均益是怪孫越把自己的秘密隨便拿來說給外人聽了。 「呵呵!錢將軍,抱歉了!」張震天看出錢均益面上帶了不悅之色,他就解釋說,「其實我們也是為了破敵。今天,你也見到了那獸人營中擁有窮奇,若是我們不想合適的辦法,恐怕我們無法與他們對陣啊。」 「這……」錢均益聽張震天如此說,他點了點頭。他錢均益畢竟也是軍人,他也知道對方窮奇的厲害,若是想對付窮奇,自己這方有玄鳥自然是再好不過得事情了。想到這裡,錢均益抬起頭望著帳篷內的三人,「張先生、兩位將軍,這個法術我的確會得!」說到這裡,他把目光投向了孫越,「而且,我也知道如何召喚體積巨大的玄鳥幻象。只是……只是這樣做,可是有一定得危險!」 「危險?」帳篷內的三人一同驚詫得望著錢均益。 「是的!」錢均益點頭回答,「我平日裡喝酒時候與孫將軍召喚的玄鳥幻象只不過寸巴大小。那都是借助帳篷內的燭火光芒召喚而成的。若是想要召喚體格巨大的玄鳥幻象,就要設置專門的祭壇,還要有大量的兵士護壇,並且升騰起熊熊篝火的火堆。另外,還需要有人畜來做犧牲。」 「這樣……」張震天沉思一下回答,「前幾樣都還好說。我們營地內既不缺地方,也不缺人。當然引火之物也有。可這犧牲的人畜……」 「呵呵!是啊!」錢均益聽了張震天的話笑著回答,「前面這些東西,只是費些時日也就罷了。只是最後這犧牲的人畜可是有要求的。看來,張先生真得是見識廣博。我一說,您就知道不會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用來做犧牲的。」 「呵呵,那你且說來聽聽吧!」張震天不置可否得笑笑。他知道這召喚玄鳥的事情並不簡單,現在心裡對此也就失去了幾分信心。 「這犧牲的人,要求是童男或是童女,各六名。」錢均益繼續說,「至於牲畜嘛!倒沒有特別的規定,無非是些牛羊之類的東西,這些我們營地內都有。另外,要想召喚成功,並且延續的時間能夠長久一些,還需要具有原人王族血統的處女之血。而這女子又必須精通武技或是法術,並不是只要是王族之女就可以使用。」 「王族之女?」張震天聽完錢均益的話,他搖了搖頭。就算現在能夠找到符合錢均益要求的王族之女,那麼,也不能為了打敗窮奇就當真把她殺掉啊? 「是的。按照要求,最好還是具有夏帝血統的王族之女。」錢均益又進一步明確道。 「那可是要這女子也做犧牲?」媯群聽了錢均益的話,他若有所思得問。 「不必。」錢均益笑笑,「只是借用這女子不多得血液即可。主要是玄鳥幻象召出之後,它需要一個承載得載體。這個女人必須體質強硬,否則她承受不了幻象的壓力,恐怕她會……」錢均益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帳內的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承受不住幻象的壓力,此女子必死無疑。 「張先生,我看這召喚之法,我們還是暫緩再議吧!」媯群聽完錢均益的話,他歎了一口氣,然後望著張震天說道。 「也好!」張震天點頭道,「這法術雖然對我們有用,但是,條件也太過苛刻。我想我們還是想其他的辦法吧!」 「是啊!」錢均益聽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如此說,他又繼續說道,「此法,據說會破壞洛邑宗廟對玄鳥的封印。所以,雖然蠻越之人知道這一法術,卻很少會有人使用。我記得自打玄鳥被封印之後,這一法術也就在南海妖龍族進攻南越國的時候,南越人曾經使用過一次。」 「那他們用此法術成功擊退了妖龍族的進攻?」孫越以前沒有聽錢均益說過此事,他頗有興趣得問道。 「是的!據說是那個樣子的。」錢均益點頭回答。 「唉!要是有符合條件之人,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一試。」孫越聽完,他歎口氣說道,「這窮奇乃是大凶之物,它若是成體,我們就更加難以對付它了!現在不僅是危機我們百越人,恐怕就是蠻人和其他的越人,乃至於所有的原人也都會受它的侵害。讓我說,我們應當想想法子讓這個法術實現。只要能夠壓制住窮奇,王族即便損失一個女子也是應當。」 「還是再議吧!」張震天揪著眉頭回答。他看出自己身邊的媯群已經陷入了沉思。這裡畢竟是燕雲國的領地,要想找這承載的王族女子,自然也要從燕雲國來找了。若是回那百越再找了這女子回來,恐怕大營早已經獸人攻克了。 「要是我願意一試呢?」就在這時,姚秀一挑帳簾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目光炯炯得望了張震天一眼,然後,又把目光鎖定在錢均益的臉上,「我是燕雲的王族,而且精通箭法,又沒有破身;我想我符合你的要求!」 「你?……妹妹!」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姚秀的話,一同驚愕得起身。前者,張震天的驚愕在於他以前並不知道姚秀的王族身份,後者媯群的驚愕在於他在擔心姚秀的生死,而張震天的驚愕很快也就變得如同媯群一樣了。姚秀畢竟是張震天心愛的女人! 「是啊!」姚秀點了點頭,「我完全符合錢將軍的要求。而且,我身強體壯的也適合承載玄鳥。」 「你不行!」張震天斬釘截鐵得回答,「你前些時候受過傷,雖然你的傷好了,但是身體並沒有復原。」 「對!張先生說得是。」媯群也連忙幫襯。 「哼!就你們還男人吶?」姚秀用手一指帳篷外面,「你們出去看看!我們昨日一戰,我們營中的兵士損失了多少!若是再繼續這麼打下去,恐怕不用幾日,我們的軍隊!我們的士兵就要全部被那窮奇殺光了!」 「你……」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姚秀的話,他們兩個同時向姚秀抬起了胳膊,但是又一同放了下去,然後,兩個人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有說話,他們都重又坐回了各自的座位。 「事情就這麼定了!」姚秀仰著頭站在帳篷的中間大聲得說,「你們去準備那些祭壇之類一應得東西,我來做這承載玄鳥幻象的載體。」 「呵呵!姚將軍。」錢均益看出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的心思,他恭敬得對姚秀說,「這幻象附體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它需要您的身體能如幻象相合。並不是符合了上面的條件,它就會附著到您的身體上。」 「那怎麼知道我的身體與幻象合與不合?」姚秀聽完,定定得望著錢均益。 「這個好辦!我召喚出一個小的幻象來,若它能夠與你相合,它就會主動找你。若是它與你不合,它就會自行消失。」錢均益如此說。 「那好!」姚秀自然不知道錢均益的想法,她立即答應了下來。錢均益見姚秀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他一邊思忖著等下如何讓玄鳥的幻象盡快消失,一邊就催動了法術。很快一隻寸巴大的紅色小鳥在錢均益念完一通繁雜得口訣後,就出現在了錢均益的手上。這只紅色小鳥的影像忽明忽暗,看起來很快就要從錢均益的手裡消失。而它根本沒有從錢均益手上離開的意思。 就在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為玄鳥的幻象並不與姚秀的身體相合而慶幸的時候,姚秀卻向前走了一步,她伸出手臂直接向錢均益手中的小鳥掃了去。這之後,錢均益手上的小鳥消失得無影無綜。可是,當姚秀的手臂回到自己的身前,然後當她把手掌攤開,那只紅色的小鳥,卻變成了火紅的顏色,然後,歡快得在她的掌心上不停的跳躍…… 第七十六章 玄鳥幻象2 不管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如何不願意,不管錢均益如何努力想阻止姚秀,玄鳥的幻象還是認定姚秀適合做承載它的載體。既然,姚秀一心想要做這個載體,那麼帳篷內的四個男人現在也無任何話說了。 「好啦!大家分頭準備去吧!」張震天坐在那裡,目光直視著姚秀,然後擺了擺手,「都散去吧!孫將軍,有勞您跟錢將軍準備祭壇和一應得用品吧!」說完,他似乎想到這是在媯群的帳篷,他又起身,拉了姚秀的手說,「媯將軍,一夜未睡,我也累了!我帶姚秀先回去休息了。」 「好的!張先生。」媯群起身點頭把張震天和姚秀兩個送出了帳篷,「秀兒,你可想好了要去那祭壇做玄鳥幻象的載體?」 「想好了!」姚秀點頭,「它不是很喜歡我麼?我想我不會有事的。」 「好吧!」媯群點頭,他也不知道姚秀會不會有事兒,所以,他也不便再繼續發表意見了。就這樣,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帳篷,然後忙碌準備召喚玄鳥的工作去了。 今天姚秀並沒有糾纏張震天,她跟張震天回到張震天的帳篷。張震天望著姚秀看了好長時間,他卻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姚秀,或是鼓勵姚秀。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藉著昨夜的疲勞,張震天昏昏得睡去了。而這之後,姚秀從張震天的帳篷出來。張震天與錢均益他們在媯群帳篷裡的談話,實際上,她幾乎全都聽到了。她一早醒來就去張震天的帳篷找張震天,她發現張震天不在帳篷裡面,就直接去了媯群的帳篷。而那時候,錢均益剛剛進了媯群的帳篷不久,所以,她知道自己去做玄鳥幻象的載體並不是沒有絲毫得危險。 但是與營地內遍地的傷兵比起來,自己一個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呢?姚秀在營地內,一邊轉一邊想,她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營地的中央。在這裡,孫越和錢均益兩個指揮著百越的兵士正在忙碌。不用問,他們正在按照錢均益的要求搭建召喚玄鳥幻象的祭壇。孫越雖然昨晚一夜都沒有合眼,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也強打著精神幫錢均益一起準備。他知道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為了戰勝窮奇,等於是犧牲了姚秀,那麼作為百越人的孫越,他覺得他犧牲一點兒自己的休息時間已經算不得什麼。 「姚將軍!」錢均益見到姚秀來到祭壇,他立刻迎了上來。 「錢將軍,現在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啊?」姚秀沖錢均益禮貌得笑笑,然後問道。 「沒有!」錢均益搖了搖頭,「姚將軍!您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想玄鳥幻象既然能與您相合,想必它也不會傷您!只要您跟窮奇對戰的時候,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便可。切不要過於激動,讓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 「哦,好的!多謝將軍提醒。」姚秀禮貌的回答。她自然不知道錢均益話裡的意思,不過,她知道錢均益說這話是為了自己好。實際上,錢均益那個試探相合的法術,成功的概率是極低的。特別姚秀又不是越人或是蠻人,那個小巧得玄鳥幻象幾乎不可能在姚秀身上存留。但是結果卻讓錢均益也感到深深得震驚。不過,既然這樣,那麼想必玄鳥幻象也不會傷害姚秀。在錢均益的心裡,他的確是這麼想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由於孔霄吟的存在,現在的玄鳥封印已經鬆動了不少,否則,他的那些經驗一定會變成現實的。 獸人經歷了昨日一戰,這天也沒有著急派兵出戰。畢竟在昨天的戰鬥中,獸人和虎狼等靈族也受了不小的損失,特別是被虎狼等族驅趕來的牛羊群,在戰後已經大部分離散了。牛羊們跟窮奇沒有絲毫得交情,它們自然不會跟虎狼一樣,跟在譚樂的身邊,為獸人們的江山出生入死。 「譚兄,你的傷怎麼樣了?」中午時分,譚樂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現在譚樂的生活習慣已經與他是狼靈的時候有了極大的改變。現在,他已經逐漸得恢復到了白天活動的習慣。 「還好!傷不重。」譚樂回答,「三王子,您昨天幹嘛不一鼓作氣直接拿下他們原人的大營?」譚樂隨即有些憤懣得問。 「呵呵!譚兄,不著急。」攣鞮羯笑著回答,「昨天一戰,我們已經給原人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想必他們短時間也無法恢復。現在天氣已經逐漸轉寒了,這種天氣我們獸人和靈族可比他們原人適應的多!所以,譚兄你也不必著急。我們擊垮他們原人有得是時間。」 「唉!只是今日再戰,我們就沒有牛羊的護衛了。」譚樂略帶遺憾得回答,「這些虎狼之兵雖然衝擊勇猛,但是它們畢竟不是正規的軍隊。若是在衝鋒中,被原人們殺傷過多,只怕它們自己就亂了陣腳。」 「我明白你的意思。」攣鞮羯點頭,「所以,譚兄我們更不要著急,一定要從長計議。昨天一戰,若是我們有其他獸人營地的支援,恐怕我們早已經拿下他們原人的大營了。」攣鞮羯說到這裡歎了一口氣,「唉!也是我戰前疏忽了。我也是在戰後才知道,就在我們的軍隊抵達這裡的前些時候,他們原人居然攻克了我們獸人的西大營,現在我們獸人的軍隊全部集結在北大營內。若是我們從現在的位置向他們原人發動猛攻,我們北大營的獸人根本無法支援我們。在他們與原人大營之間,另有一座屬於百越軍隊的百越大營。」 「百越?」譚樂聽了這兩個字,他的牙齒立刻被他咬得咯咯直響。他用惡狠狠得目光看著帳篷的入口,然後說,「這百越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譚樂一定會殺光百越人而後快!」 「哈哈!譚兄,只要您有這想法,我就一定助你!」攣鞮羯邊笑邊暢快得回答,「譚兄,你也別太過著急了。我已經差人去了已故南地王攣鞮驗的屬地,在那裡我又招募了一批軍隊。與已往不同的是,我讓他們催趕了大批量得牛羊過來。只要他們兵到,我們依舊可以用牛羊衝鋒,再用昨日的戰法!」 「好!」譚樂歡快得答應了一聲,然後,他又問道,「三王子,那您說我們今天怎麼打?」 「今天?」攣鞮羯搖頭笑笑,「停戰休息!」說到這裡,攣鞮羯又望著譚樂說,「譚兄,你切勿著急!我已經派人去聯絡原先西大營的殘軍了。我想他們最近幾日也會趕來與我們匯合,到時候我們再戰也不遲。」 「也好!」譚樂聽完點頭,「那我剛好休息幾日,也好養足了精神等待來日與這些原人決戰。」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譚兄你休息了。」攣鞮羯說完,他跟譚樂告辭,離開了譚樂的帳篷。能夠順利的安撫了譚樂的情緒,這讓攣鞮羯感覺到內心裡一片暢快。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大風鳥落到了攣鞮羯的身邊,丘林珞從鳥背上下來,他先是給攣鞮羯深施了一禮,然後用帶有不安得口氣對攣鞮羯說,「三王子,剛剛我跟其他騎兵巡邏的時候發現原人們在他們的營地內正在搭建祭壇,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勾當。」 「搭建祭壇?」攣鞮羯聽了也是頗感詫異,「難道他們認為設壇做法就能阻擋我們的大軍?」 「三王子,我聽說他們百越人有召喚玄鳥的法術。」丘林珞思慮著說,「您說,他們會不會是想召喚玄鳥來對付譚英雄啊?」 「玄鳥?」攣鞮羯聽完撇了撇嘴,「要是這法子這麼靈驗,我想他們就不需與我們作戰了。」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輕蔑得微笑,「他們直接召喚一群玄鳥把我們趕走就是,還用著在這裡跟我們糾纏。」 第七十七章 玄鳥幻象3 先不說攣鞮羯如何不信原人們的準備,再說張震天和媯群他們。雖然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一百個不願意姚秀去做玄鳥幻象的載體,但是,他們對既成的事實也沒有任何得辦法。不過獸人最近也算老實,他們最近幾天一直沒有向原人的營地發動進攻。 這幾天,張震天與姚秀兩個也好好得親密了一陣兒。雖然,張震天的心裡一直疑慮姚秀的年齡與自己相比還是太小,但是,現在他也接受了姚秀的感情。畢竟,在張震天看來姚秀去做玄鳥的載體與窮奇譚樂惡戰是凶多吉少的事情。 也就在祭壇準備好的當天,獸人們也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雖然從南地王屬地趕來得援軍還沒有到達前線,但是攣鞮羖和他的殘軍已經繞過了百越和燕雲大營趕來與攣鞮羯匯合。兩支獸人大軍匯合後,攣鞮羯和攣鞮羖兩個見面後,不免又痛哭了一場!他們哭自然是為了自己親人的戰死,這之後,兩位獸人的統帥就決定提前向原人的營地發起攻擊。而譚樂對於攣鞮羯和攣鞮羖的決定,自然是拍手稱快的。他原本就想找百越人為自己的親族報仇,現在終於有了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幾乎是前幾日戰爭的翻版。數萬頭牛羊在獸人大軍的前面被虎狼一族驅趕著向原人的營地發起了突襲。這幾萬頭牲畜不用說,都是最近這幾日,虎狼一族們從草原上重新驅趕到營地這裡來得。在牛羊的後面,依舊是虎狼一族,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正規的獸人大軍。攣鞮羯和攣鞮羖兩個,一個指揮左軍,一個指揮右軍,他們跟隨在獸人的隊伍中一同調控著獸人軍隊攻擊的速度,然後一同向原人的軍隊發起了攻擊。在天空中,依舊是譚樂和丘林珞的大風騎兵在牢牢得控制著制空權。 「大家準備戰鬥!」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帶領燕雲的兵士在得到獸人再次發動進攻的消息後,立刻就衝上了營地的寨牆。現在原人的寨牆已經修整一新,雖然,它的牢固度已經不是前幾日可比了,但是,阻擋數量遠不如前的牛羊群還是不成問題的。 「投射!」蔣東方立在公牛戰車上,他發現譚樂他們一在空中出現,就立刻下令身邊的弩炮向譚樂他們發動了攻擊,與此同時投石機們也把巨石和燃燒彈向牛羊群投了出去。 現在,百越的兵士已經分成了兩組,一組在孫越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寨牆的後面,他們在這裡組成了盾牆準備抵禦獸人的進攻,另外一組在則部分東夷族兵士的護衛下在祭壇附近組成了召喚陣。他們要在錢均益的指揮下祭祀天地,然後召喚玄鳥出現。 譚樂和丘林珞帶領的大風騎兵在牛羊們逼近原人寨牆的同時,他們又向原人的營地發動了突擊。只是這次毒氣得突襲遠遠沒有前次那麼成功。雖然,原人世界的科技不夠發達,但是,軍隊裡的軍醫還是有的。他們也有原人世界對付毒氣的辦法,所以按照軍醫的囑托,兵士們也做好了防護。雖然這些防護都很簡陋,但是也能阻擋住譚樂他們不少的毒素進攻。 攣鞮羯知道今日攻擊原人大營的牛羊與前次相比的確是少了許多。所以,他並沒有如前次般得讓牛羊肆意得亂跑。他讓虎狼一族的成員們把牛羊夾在隊伍的中間,然後讓牛羊們集中衝擊原人的營門。無論原人的寨牆如何堅固,他們的營門永遠都是最薄弱的地方。 大批得牛羊在虎狼一族的包夾下,直接向原人的營門衝了過去。在原人的營門前,媯群也做了安排。媯群又不傻,他知道獸人們接受了上次胡亂攻擊的教訓,他們一定會集中兵力突破原人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而這最薄弱的地方,在媯群看來,也就是自己的營門了。所以,這幾天來,他命令手下的兵士在營門外又加挖了壕溝,在壕溝內又安裝了鐵蒺藜等物用來攻擊敢於衝擊營門的敵人。 「哞!咩!」隨著牛羊得慘叫,大批的牛羊掉入了媯群事先安排好的陷阱。而後續的牛羊在虎狼一族的催促下,它們根本沒有轉頭的機會,所以它們只得下餃子一般得掉進陷阱。但是這樣一來,原人營門外的壕溝卻很快就被牛羊們填平了。而蔣東方指揮得投石機不住得用石塊轟擊著進攻中的牛羊群,待牛羊群接近到原人營門的時候,它們已經在原人的綜合打擊下損失近半了。 但是,衝到營門前的牛羊依舊跟前次一般,它們開始對原人的營門猛攻。因為對於這些牛羊來說,想前猛攻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後退,它們身後的虎狼一族和獸人們會毫不憐惜得把它們砍倒或是直接咬死! 「殺啊!」張震天依舊用水系和亡靈系的法術與天空中的譚樂對戰。而大風騎兵們則跟在譚樂的身後,一同將狂風向原人的營地吹去。原人的兵士們則把手中的弓對準了大風騎兵,然後再瞅準機會射出手中的箭。寨牆後的弩炮們的攻擊對像依舊是譚樂,它們恨不得直接把譚樂碎屍萬段。 在祭壇那裡,錢均益已經開始了召喚的儀式。在祭壇的中央,熊熊大火直上天遙。空中的譚樂見原人的營地中起了大火,他略略停止了攻擊,然後飛回到丘林珞的身旁,「丘林將軍,你看!原人的營地怎麼好好得起了火?」 「譚將軍!那是祭壇,不知道他們原人在搞什麼鬼花樣。」丘林珞順著譚樂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他自然不會跟譚樂說那是召喚玄鳥用來對付譚樂的云云。 「祭壇?」譚樂聽完輕蔑得又向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呵!這壇上的兵士還真不少。」 「是啊!」丘林珞答應著說,「看裝扮好像都是百越人,守衛祭壇的兵士倒是東夷人。」 「百越?」譚樂聽了丘林珞的話,他感覺心頭有一股無名之火升起,他拍動雙翼向著祭壇邊飛邊對丘林珞喊,「我去那裡看看!順便殺死那些百越佬!」 「哈哈!譚將軍,慢些!」丘林珞一邊大笑,一邊向著譚樂飛去得方向追了下去,「我隨你一道去!我們兩個一同剿滅這些黃猴子!」 祭壇之上,姚秀按照錢均益的指示,她已經劃破了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入了熊熊得火光之中。在祭壇的四周,有近萬名的百越兵士換了平常百越百姓的服飾守護在祭壇上和祭壇底下。他們按照錢均益的要求,口中不斷頌念著法咒。而東夷的兵士則守衛在祭壇的外圍,他們用來防禦獸人對祭壇發動突然的襲擊。 「看!獸人來啦!」站在高塔上負責守衛祭壇的東夷兵士發現譚樂和大風騎兵向祭壇的方向飛了過來,他們一邊呼喊,一邊用手中的弓箭,還有安置在塔上的弩炮向譚樂和大風騎兵射擊。譚樂和丘林珞兩個顯然沒有想到原人的防守會如此的嚴密。飛在最前面的幾隻大風鳥在原人弩炮的攻擊下,中彈向地面摔落而去。 「飛高!」丘林珞見狀,他一邊催動自己胯下的大風鳥,一邊向天空更高處飛了去。在他的身後,其他的大風騎兵也做出了一樣的選擇。而譚樂並沒有因為東夷兵士的攻擊,就放棄低飛進入祭壇的機會。他的身體靈巧得躲避開東夷兵士的攻擊,然後快速得接近到祭壇外圍的一座高塔邊,然後,他身體反轉化為人形直接衝入了高塔的塔室。在他的攻擊下,在塔室內守衛的東夷兵士被他盡數殺死。 附近高塔上的東夷兵士發現譚樂襲擊了高塔,他們一同把弩炮對準了譚樂的方向。但是,譚樂的身體卻先於東夷兵士的攻擊從高塔內翻轉而出。同時,他又化為窮奇又向下一座高塔攻了過去。 第七十八章 玄鳥幻象4 祭壇之上,祭祀的儀式在錢均益的主持下還在有條不紊得進行著。現在,在祭壇中央的篝火叢中已經有了玄鳥的形象從中升騰而起。而姚秀也按著錢均益的吩咐在祭壇前的一處檯子上坐了下來。現在用於祭祀玄鳥的童男童女被帶到了祭壇上。這些可憐的孩子,不用問都來源於附近的獸人牧民家庭。同樣的,若是獸人有類似祭祀活動的時候,也是原人的孩子遭殃。所以,在祭祀中,使用對方的兒童完成祭祀對於原人還有獸人而言,都不會感覺到有絲毫得不妥。 「神鳥降臨!護佑蒼生……」錢均益的口中開始大聲得朗誦。而祭壇周圍的百越兵士也用百越土語跟隨著錢均益一起,大聲得朗誦宣揚玄鳥神力,崇拜玄鳥圖騰的詩篇。隨著這些誦讀的聲音,祭壇中的玄鳥形象變得更加明朗起來。最後,隨著一聲尖利的鳥鳴,篝火中的玄鳥形象飛上了天空。 也就在這個時候,譚樂突破了西邊東夷兵士的防禦,他飛到祭壇的上空。在祭壇的上空,譚樂的身體與玄鳥的幻象衝撞到了一起。頓時一陣炸雷響起,而後譚樂與玄鳥幻象向兩側分開。這之後,玄鳥幻象向祭壇上的姚秀飛了去。隨即,它直衝進了姚秀的身體。 「這是什麼?」譚樂的身體呆呆得愣在了半空之中,他雖然已經化身為窮奇,但是,他卻沒有見過玄鳥。雖然在海島之戰中,譚樂見過孔霄吟與文鰩大戰,但是,他卻也沒能見識過玄鳥的本體。不過,在譚樂的潛意識中,他隱約知道,這些百越人搞出了得名堂是針對自己的。 「啊!」隨著玄鳥幻象向姚秀的身體深入,姚秀的口中發出了淒厲得叫喊。然後,她從祭壇上起身,她抬頭目光凶狠得望著天空中的譚樂。在她的身後,一對五彩的羽翼伸展了出來,在她的身上披備上了五彩的戰甲。與孔霄吟一樣,在她的額上也出現了彩鑽的圖案。 「你是誰?」譚樂在空中也化成了人形,他的身上也有靈氣幻化而成的戰甲在保護著他的身體,同時,他的手中已經握了長柄的金剛逆刃刀做為武器。 「我是誰?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窮奇不可活!」姚秀嘴裡發出淒厲得聲音,隨即她揮動背後的翅膀也飛上了天空。隨著她的升空,她的手中卻出現了一柄方天畫戟。當她的身體與譚樂的身體相去不遠的時候,姚秀掄動手中的大戟對準譚樂直接劈砍了過去。 譚樂見狀,他絲毫也不敢怠慢,立刻就用手中的金頂逆刃刀阻住了姚秀進攻的線路。而後,他嘴裡念動口訣,一股強風從他的體內發出向著姚秀迴旋著衝了過去。姚秀見狀,她的身體在空中翻轉躲過了狂風,可是譚樂的逆刃刀又向姚秀的頭顱削砍過去。姚秀只得由攻轉守,用長戟架住譚樂的攻擊。兩個人在天空中,你來我往得殺到了一處。 地面上,獸人的軍隊和虎狼一族的靈人和野獸們現在也與燕雲國的軍隊混戰到一處。在他們的對戰中,所體現的就是個人英雄主義精神與有組織的正規軍隊之間的對抗。如果說攣鞮羯和攣鞮羖手下的獸人軍隊還能夠發動有組織的進攻的話,虎狼一族的靈人和野獸在戰鬥中則無任何章法可言,他們奮勇得衝鋒在隊伍的最前面,根本不顧及面前的原人擺出的隊型和陣勢,他們一味得向原人的隊列發動猛攻。大批虎狼族的靈人和野獸在這種無謂的衝擊中,被原人步兵的盾牆殺死。不過,也正是得益於虎狼一族這種不怕死的精神,原人的防禦陣竟然也被他們衝出了幾處缺口。現在,獸人的軍隊和原人的軍隊就在原人陣地的缺口上展開撕殺,他們一方想盡力阻擋住敵人前進,另一方卻想突破敵人的防禦。雙方無不用盡全力,展開了拚死得搏殺。 大風騎兵在丘林珞的帶領下與高塔上的東夷兵士繼續糾纏在一起,他們根本無力靠近祭壇。在這些粗大的由原木搭建的高塔內部,事先已經埋伏了大量得東夷兵士,只要高塔頂上的東夷兵士有了死傷,底下的兵士就會向高塔的頂端爬去。爬上塔頂塔室的兵士就會重新用弓箭和弩炮向天空中的大風騎兵發動攻擊。就連被譚樂毀掉的幾個塔室的高塔裡,兵士們也是站在高塔的梯子上向大風騎兵射箭,所以,丘林珞和他的大風騎兵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並且給高塔中的東夷兵士造成了很大的傷亡,但是他們卻無法徹底摧毀高塔內東夷兵士的防禦。因此,他們也就無力到祭壇上方去幫助正在激戰的譚樂。 在祭壇的上面,譚樂與姚秀的戰鬥還在繼續。在祭壇底下,近萬名百越士兵在錢均益的帶領下依舊在唱頌著讚美玄鳥的詩篇。祭壇中央的篝火在他們的讚美聲中彷彿愈燃愈烈。人站在距離火堆幾十米遠的距離上都可以感受到篝火的溫度。 天空中,姚秀隨著篝火火勢的強盛,也是愈戰愈勇。現在,姚秀已經可以通過雙眼發射火系的法術和額頭彩鑽發射光系的法術來對抗譚樂的毒系和風系的法術攻擊。兩個人在空中的戰鬥依舊難解難分,絲毫沒有分出勝負的跡象。 時間在喊殺聲和拼砍聲中,一分一秒得流逝。太陽現在已經運行到偏西方向,看起來白天的時光又要過去了,而獸人與原人間的戰鬥依舊無法分出最終得勝負。這時候,在祭壇底下負責吟頌詩篇的百越兵士已經變得口乾舌燥,祭壇中間的篝火的火勢隨著他們吟頌聲音的衰弱,似乎也有逐漸走弱得態勢。 天空中,譚樂和姚秀兩個自然都感受到了這種變化。對於譚樂而言,他能感覺到姚秀的攻勢和招數已經不像剛才那般凌厲了。對於姚秀而言,她感覺她的體力開始透支了,她補充的靈力總是不能負擔她的支出。 雙方又惡鬥了一陣兒,譚樂重新掌握了戰場的主動,他手中的逆刃刀一刀快似一刀得向姚秀逼來,而姚秀現在只能揮舞手中的長戟勉強抵擋譚樂的攻擊。畢竟在兩人的戰鬥中,姚秀的身體消耗要更大一些。這玄鳥幻象附著在姚秀的身體上,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被幻象徹底俘獲,姚秀還要消耗部分精力來抵抗幻象的侵蝕。 「嗷嗚!」譚樂口中發出一陣兒怪叫,隨之他手中的逆刃刀帶著風系法術形成的龍捲向著姚秀的身體一同劈砍了過去。姚秀連忙擺動手中得長戟去架譚樂的逆刃刀,卻不想隨刀一起衝來得風系法術帶有十足的力道,姚秀沒能抵抗住風龍卷的力量,她手中的長戟在空中旋轉著向下面的祭壇落了下去。 「啊!」姚秀見長戟脫手,她驚恐得叫了一聲,然後,連忙振動背後的雙翼向後退了回去。而譚樂一擊得手,他卻沒有立刻進招繼續攻擊姚秀。在剛才的打鬥中,譚樂已經拼盡了全力,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妥。他身體的某些部分正在悄悄得發生著變化。 「啊嗚!」譚樂怪叫著,他身後的雙翼的翼展似乎又伸長了一些,而後,他身上的鎧甲顏色也由淡淡得銀色向明亮的銀色轉變。隨之而來得,他的面龐變得更加類似於老虎,而不在是一副狼靈的面孔。「嗷嗚!」譚樂的喉嚨中發出一串低沉得虎嘯般得聲音,然後,他才又揮動手中的金頂逆刃刀向姚秀攻了上去。 「不好!」錢均益見了空中的異變,他面色驚恐得低聲呢喃,隨之他的吟唱也就中斷了。而祭壇中央的篝火隨著他吟唱的中斷變得更加暗淡起來。錢均益見了,他緊緊得咬了咬牙根,然後,從自己的身上拔了短劍出來,而後,他的口中改換了吟唱的頌詞,隨後,他走到篝火前,用短劍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血滴入了篝火之中。這之後,錢均益扭轉身軀對守衛在篝火旁的百越兵士大喊,「都過來!全都像我這樣做。」 篝火旁的這些百越兵士聽了錢均益的話,他們紛紛停止了口中的吟唱,然後走到篝火旁,然後用隨身的武器刺破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鮮血澆注到篝火之上。祭壇上的篝火沾染了人血,它的光芒立刻就強盛起來。這之後,錢均益大聲得命令,「大家護住篝火!其他的人輪流上來用血祭祀玄鳥!讓它給予我們最大的保護!」 第七十九章 玄鳥幻象5 再說空中的戰鬥,譚樂身體在異變後擁有了更大的力量。實際上,現在的譚樂已經接近於窮奇的成體了。當然,在戰鬥中的譚樂沒有變身,他還不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但是,他卻知道他施放出得風系法術有了更強勁的力量。 在他的對面,姚秀的身體也彷彿突然復原了一般。姚秀的身體現在向外微微得發散著淡淡得紅光。這是玄鳥幻象達到最高強度的體現。現在姚秀的意志已經變得模糊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被附著到自己體內的東西控制了。現在自己的思想已經變得游離起來。 「窮奇!必須死!」姚秀口中再次發出淒厲得叫喊,然後,一柄鳳翅戟出現在她的手中。隨即,她的雙眼對準譚樂的身軀發射出兩蔟灼熱的火束。譚樂潛意識中似乎也知道現在姚秀髮出得已經不是普通的火系法術,所以他不敢怠慢,立刻移動身體躲過了姚秀雙眼的攻擊。隨之又用手中的逆刃刀抗住了姚秀劈來得戰戟。 「啊!」雙方兵刃相交,譚樂不失時機得向姚秀張開了大口,一股強烈得暴風從他的口中噴薄而出,對準姚秀的頭顱直衝了過去。姚秀的身體向後翻轉,隨後,她借助身體移動的力道將手中的鳳翅戟向著譚樂的頭顱再次砸了下來。同樣的,她的雙眼之中也向譚樂噴射出了熾熱的火束。 譚樂見此情形,他也只能向後撤身躲閃姚秀的攻擊。這之後,他們兩個在天空之中重又戰到了一處。雙方的戰鬥似乎又回到了起點。 地面上,獸人與原人的戰鬥還在繼續。只是現在無論是獸人,還是原人,或是那些虎狼一族,他們都已經戰到了精疲力竭。雙方的兵士在原人的營門附近繼續擁擠在營門前後搏殺。但是,他們都沒有了進攻得氣力。兩下的兵士現在都操持著兵刃做好了防守的準備,他們都在等候對方的兵士向自己發動攻擊。實際上,更確切的說,雙方的兵士都在等待自己的主將下達撤退的命令。 但是,作為雙方主將的攣鞮羯、攣鞮羖和張震天、媯群幾個,他們誰都無法滿足他們手下兵士的願望。畢竟他們四個都在關注天空中譚樂與姚秀的戰鬥。他們都知道天空中的戰鬥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如果譚樂能夠打敗姚秀,那麼原人們的軍心就會瓦解;同樣的,若是姚秀擊退譚樂,獸人們的軍心也會動搖。所以,大家都迫切得希望天空中的戰鬥早些結束,但是又都懼怕天空中的戰鬥會很快結束。畢竟,他們都怕最終的結果對自己不利。 丘林珞和他的大風騎兵依舊在祭壇外的高塔附近打轉,丘林珞現在已經知道他和他的大風騎兵是不可能突破東夷族的防禦了。這些守衛高塔的東夷兵士也都做好了必死得準備。甚至有大風騎兵接近高塔的時候,塔上的東夷兵士居然手持兵刃縱身跳向大風騎兵。他們希望用自己的生命來擊傷或是擊退進攻中的敵人。 祭壇底下,百越兵士正在有條不紊得向篝火中拋灑著他們的鮮血。每一名經過篝火堆的百越兵士,他們一邊繼續吟頌讚美玄鳥的詩篇,一邊把自己的血灑向篝火,而篝火在他們鮮血的澆灌下,也就更加得旺盛熾熱。 太陽的光輝現在已經沉到了西邊的地平線上。天空中,譚樂和姚秀的戰鬥還在繼續。現在戰鬥已經呈現了一種詭異得狀態。譚樂的身體充滿了精氣,他在快速得揮舞手中的兵刃向姚秀進攻。姚秀的身體現在彷彿已經虛脫,她的身體完全被身體周圍的火光托付著,依舊再跟譚樂纏鬥! 即便從地面上,也可以輕易得看出姚秀已經失去了意識,她的身體現在只不過是玄鳥幻象操縱得一件工具而已。但是,戰鬥並沒有因為姚秀失去意識就停止下來。玄鳥幻象依舊在與譚樂惡戰。 作為交戰一方的譚樂,他也逐漸發現了姚秀的不妥。在譚樂的心中,他明白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他憐憫姚秀的理由。所以,譚樂依舊揮舞著手中的逆刃刀在積極得尋找著姚秀的破綻。畢竟失去知覺的姚秀已經不能用眼中的烈火來攻擊譚樂了。 地面上,交戰雙方的軍隊現在已經燃起了火把。這些火把將交戰雙方的戰線照亮得就像是一條火龍。在火龍的身上,雙方的軍隊依舊在做著並不激烈得搏殺。現在,丘林珞已經下令他手下的大風騎兵停止了對祭壇外高塔的攻擊。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大風鳥惡戰了一天,現在均已疲憊了。在這時候再繼續跟原人做無謂得糾纏,還不如保存體力等待譚樂與姚秀的戰鬥分出勝負。 祭壇上的篝火在夜色中,彷彿歡快得舞蹈,它的火苗彷彿帶了靈性一般,像是一隻隻小鳥在祭壇上展翅飛翔。而百越的兵士在錢均益的指揮下,依舊在重複著他們的動作。在他們的努力下,空中失去知覺的姚秀依舊在跟譚樂纏鬥。 在午夜時分,獸人和原人雙方的軍隊終於脫離了接觸,獸人們並沒有收兵回營。他們的軍隊退到了原人的寨牆外面然後停了下來。丘林珞和他的大風騎兵也返回了獸人的軍陣。原人們在張震天和媯群的指揮下,他們一方面做好了等待獸人反撲得準備,另一方面也趁這個間隙開始輪流休息。畢竟雙方的軍隊都不是鐵打得金剛,他們都知道疲勞,也都感覺到飢餓。但是他們都知道,現在提出吃飯的要求,一定會被各自的主將直接扭掉自己的腦袋。 祭壇外的高塔上,東夷的兵士也點燃了火把。他們這麼做,自然是為了更好得看清譚樂與姚秀戰鬥的情況。同樣的,按著兵士們的心理,戰鬥的雙方都需要光亮來為他們辨析對手的招數。畢竟他們不想自己一方的人由於黑暗被敵人偷襲。至於敵人,那就當是沾自己人的光吧! 譚樂和姚秀的戰鬥依舊在繼續。祭壇上的篝火現在已經有了詭異得光芒。篝火的火光已經不是平時火焰得顏色,它彷彿帶了一層淡淡得紫色,但是又看起來像是一種淡淡得粉色。整個火堆都像是一隻玄鳥在不停得跳躍,而天上的姚秀則似乎被地上的篝火牽引著在與譚樂作戰。 仗打到這個時候,精力佔優的譚樂,他自然有時間去考慮自己下一步的行動。譚樂已經發現雖然姚秀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是,她在玄鳥幻象的控制下依舊是個難纏的對手。這玄鳥幻象與姚秀身體的配合度很高,譚樂與姚秀又戰了這麼些時候,他居然沒有從姚秀那裡找到明顯的失誤,所以他也無法短時間解決掉跟他戰鬥的姚秀。 這時,譚樂已經搞懂祭壇中間的火焰與空中姚秀之間的關係。他發現篝火的火光旺盛,姚秀的戰鬥力就強;要是篝火的火光衰弱,姚秀的戰鬥力就弱。而且,這篝火火光的強弱,似乎與地上百越人的吟頌有關。若是自己能夠打斷百越人的吟頌,那麼姚秀會不會失去支持,直接從天空中掉落下去呢?想到這些,譚樂在與姚秀的對戰中開始找尋地面上錢均益和百越士兵的缺陷。畢竟有姚秀的牽拌,譚樂還無法直接向地面的百越人輕易得發起進攻。 第八十章 玄鳥幻象6 天空中的戰鬥膠著進行了一夜。當太陽再次從東方露出腦袋的時候,祭壇上的百越兵士已經身心困頓到了極點。錢均益知道戰鬥如果繼續下去,恐怕姚秀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現在他又沒有任何辦法再去幫助姚秀。畢竟他能想到得法子,他已經全部用上了。 「怎麼樣?還能支持嗎?」張震天這時也離開了原人軍隊的前沿,騎馬趕到了祭壇,他衝上祭壇,看到錢均益後,立刻緊張得問他。 「張先生,不好說!」錢均益搖頭,「姚將軍已經盡全力了!可是……」說到這裡,錢均益抬起頭望著天空,「天上的窮奇已經接近成體了!我們現在只不過是玄鳥的幻象,能跟它對抗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 「那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張震天聽了錢均益的話,他同樣抬頭望著天空。他看得出天空中的姚秀身體已經昏厥過去,現在她之所以沒掉下來,完全是由於玄鳥的幻象還在支撐。 「除非是破除封印把玄鳥放出來!」錢均益苦笑著回答。 「那我們就破除封印!」張震天望著錢均益毫不猶豫得說。 「那就天下蒼生塗炭了!」錢均益用沮喪得目光望著張震天,「再說,我也不會破除封印的法術!若是想要破除玄鳥的封印。必須要有血祭之石。」 「血祭之石?」張震天把目光定在錢均益的臉上。 「是啊!」錢均益望著天回答,「看現在的情形,若是能有血祭之石,能把玄鳥的封印破開一點兒縫隙,或許玄鳥的幻象還會更強大些。若是這樣,說不定我們真能抵擋住窮奇的進攻。」 「那要怎麼做?」張震天定定得問。 「若是能找到擁有血祭之石的人,用他的血來祭祀玄鳥,那麼,玄鳥的封印就會得到部分解除!這樣一來,天空中的玄鳥幻象就會變得更加強大。」錢均益一本正經得說。 「那玄鳥不會破印而出?」張震天雖然心急於救助姚秀,但是他的頭腦還沒有完全發熱。他還記得錢均益剛剛說得「天下塗炭」的話。 「不會!」錢均益回答,「只要擁有血祭之石的人身上一點兒的血就足夠。」 「那好!」張震天聽完,他從腰間抽出配劍,直接走到祭壇的篝火旁邊,他用劍尖在自己的手腕上拉了一個深深的口子,他的血唰唰得從他的手腕的傷處流了出來,然後濺落到篝火之中。 「張先生!您這是……」錢均益先是驚駭得看著張震天的舉動,不過,隨即他就明白了張震天的意思。原來他就是擁有血祭之石的人? 「趕緊做法!」張震天打斷了錢均益的話,大聲得喊叫,「一定要擊退窮奇,救下姚秀!」 「好!……」錢均益答應了張震天一聲,然後他搶步來到祭壇的邊上,而後,口中又開始低聲得誦讀著咒語。在錢均益法咒的催促下,沾染了張震天鮮血的篝火登時迸發出妖異的光芒。在篝火的火光之中,現在漸漸有了七彩的顏色。 「大家圍攏過來!」錢均益停止口中得吟頌,他把周圍護壇的百越兵士召喚到篝火的旁邊,「劃破手腕,再給玄鳥喝一些血!」兵士們聽了錢均益的命令,他們紛紛用隨身的武器劃開自己的手腕,讓鮮血流入篝火之中,同時他們的嘴裡都在吟唱著讚頌玄鳥的詩篇。 這時,篝火的火光變得更加強盛,而這篝火也似乎具有了妖異的力量。有些站得距離篝火過近的兵士,他們的身體彷彿被篝火吸引,直接被篝火的力量拉入了火堆! 「退!向後退!」錢均益見此情形,他先是拉了身旁的張震天一把,隨即又大聲得呼喊,「都向後退!篝火要爆啦!」他的話音未落,篝火堆的面積憑空擴大了熟倍,站立在篝火旁的百越兵士立刻被篝火燒著變成了一個個火人。也算是錢均益身手敏捷,他拽著張震天的身體一同從祭壇的篝火旁摔落到了祭壇底下,這樣他們兩個才沒有被篝火吞噬。 天空中正在與姚秀作戰的譚樂自然發現了祭壇的異象。只是譚樂並不知道這篝火為什麼會突然失去控制,他大力得向姚秀抽出一刀。然後借助姚秀防禦他進攻的空擋,他鼓動全身的力氣,發動強烈得風暴向祭壇的篝火吹了過去。可是篝火被沒有按照譚樂的設想被吹散或是吹滅,在譚樂風系法術的作用下,祭壇上的篝火變得更加強橫起來。現在整個祭壇都被篝火點燃,沒來得及逃命的百越兵士都被篝火四濺出的火光燒成了火人,很快這些火人就變成了一具具乾枯的骷髏。 「張先生……我們……我們可能闖禍了!」錢均益在張震天的幫扶下,從地面上站了起來。他雙眼望著祭壇的篝火用顫抖得聲音低聲得呢喃,「我們……我們闖禍了!」 「咻咻!」尖銳得鳥鳴聲,從篝火堆中傳了出來。祭壇上的篝火隨著鳥鳴聲的傳出,它安定了許多。這些篝火在鳥鳴聲的指引下,迅速得匯聚到了一起,漸漸得它形成了一隻火鳥的形象,而後直接飛上了天空。天空中操縱姚秀的玄鳥幻象見篝火已經化成火鳥,它拖拽著姚秀的身體向火鳥衝了過去。若是姚秀的身體與火鳥接觸,想必姚秀的身體一定會化為灰燼,因為姚秀畢竟只是玄鳥幻象的載體罷了。 「張先生!姚將軍休已!」錢均益指著天空中正在靠近火鳥的姚秀大喊。張震天聽了錢均益的喊叫,他的心猶如刀割,但是卻也沒有絲毫得辦法。 與姚秀對戰的譚樂,這時也停止了攻擊。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法術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似乎某些不應該被喚醒的東西被自己喚醒了。他呼扇著雙翼手中握著逆刃刀挺立在空中看著姚秀與火鳥接近。 可就在姚秀的身體幾乎要碰觸到火鳥的時候,在黑暗的天空中,卻突然有一團夾雜著五彩光芒的火光出現。而後,這團火光把姚秀的身體向外推出,它間隔到了姚秀與火鳥之間。附著在姚秀身上的玄鳥幻象與火光身後的火鳥,它們見了這團火光它們阻隔開,它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氣惱。相反的,它們似乎很歡快得在圍繞著火光旋轉。隨即,玄鳥的幻象從姚秀的身體上脫離。姚秀的身體從半空中向地面跌落了下去。 「哈哈!」一陣兒女人清脆得笑聲從火光中傳來。玄鳥的幻象與火鳥圍繞火光旋轉一陣兒後,它們與火光融和到一起。隨即一個身著七彩戰甲,背後生有雙翼的女子出現在天空之中,「譚樂!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哈哈!」 「是你?」譚樂驚愕得望著面前的女子。顯然她的裝束打扮與剛才的姚秀頗有幾分相似,但是,她卻給人更加真實得感覺。畢竟姚秀只是借助了玄鳥的幻象在跟譚樂作戰,而現在出現的則是已經化身為玄鳥的孔霄吟。 「怎麼?難道不可以麼?」孔霄吟冷冷得回答,「你既然已經變成了窮奇,那將來我們就不可能再成為朋友!」說完,孔霄吟的手中已經出現了鳳翅戰戟,她揮動手中的戰戟指向譚樂,「譚樂,念你幫我的靈體突破了原人的封印,我今天先放你一馬!你若不想死,就趕緊離開!來日,我再去拿你的狗頭!」 「哼!」譚樂看著孔霄吟,他輕哼了一聲。但是他卻沒有揮動手中的長刀上去與孔霄吟交戰,畢竟他知道孔霄吟的實力絕對不在姚秀之下。譚樂用手中的逆刃刀指了一指孔霄吟,「你願來戰!隨時奉陪!」說完,他扭轉身形飛離了戰局。 「哈哈!」孔霄吟在譚樂的身後爆發出一陣兒大笑,隨即,她的目光看向地面。她並沒有去看張震天和錢均益,而是再尋找剛才摔落下去的姚秀。可是,這時姚秀卻已失去了蹤跡。 第八十一章 玄鳥再現 既然譚樂已經從陣前退了回來,那攣鞮羯也就沒有必要再跟媯群糾纏。他與攣鞮羖兩個帶領獸人和虎狼一族的軍隊一起撤回了獸人的大營。另一面,媯群見獸人的軍隊撤走,他自然是下令手下的軍隊死守住寨牆,然後,就離開了前沿到祭壇這邊來找張震天。 天空中,孔霄吟盤旋了一陣兒,她並沒有發現姚秀的身影,最後,她舞動手中的鳳翅戟指向張震天,「張震天!你的命,我暫且給你留著。你若是能夠找到那個女人,好生待她!我跟你們原人之間的帳,等我跟窮奇之間的帳了結後再算!」她說完,振動雙翼飛離了戰場。 「張先生,她是誰?姚秀呢?」媯群站在張震天的身邊,用吃驚得目光望著張震天,口中卻還在不住得打探。 「她是孔霄吟!哦,也就是玄鳥。」張震天口裡淡淡得回答,「姚秀,我已經安排兵士去找了。只是還沒有找到。」 「她是玄鳥?」錢均益在一旁聽了張震天感覺到驚駭,連忙插話說道,「張先生,你說這天空中的女子是玄鳥?」 「是的!」張震天點頭,「她是玄鳥!」 「張先生,您是血祭之石的繼承人吧?」錢均益又問。 「是!我是。」張震天點頭。現在再隱瞞這個事實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唉!可是我們還是闖了禍。」錢均益聽完,他的目光對著孔霄吟飛離得方向低聲得呢喃,「昨晚我們應該是放出了部分玄鳥的靈體,就不知道這放出的玄鳥會是哪一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孔茵……」張震天低聲回答。 「孔茵?」錢均益的面色變得驚駭起來,「難道是玄凰孔茵?」按照玄鳥的性別,百越人一般把玄鳥當中的雄鳥叫鳳,雌鳥叫凰,而後來人逐漸就用玄鳥的性別來代替了玄鳥的名稱,就把它們稱做鳳凰了。實際上,最早的時候,鳳和凰也並非泛指玄鳥的性別,而是指孔萱和孔茵兄妹兩個。 「是的!是她。」張震天點頭。 「張先生,這次我們可真得闖大禍了。」錢均益見張震天應承了自己的話,他頓足捶胸得說,「這孔茵性情暴烈,遠不及她的兄長謙和,若是她真得被放回了世間,那麼災難必定再起了。」 「是啊?」張震天反問著答應。若是按照錢均益的說話,他也就能夠理解孔霄吟剛才跟自己說話的口氣怎麼突然轉變了一百八十度。放了以前,孔霄吟對自己說話還是很謙和的,可是剛才她卻視自己如仇人一般。 「張先生、媯將軍!姚將軍找到啦!」一隊百越兵士護送著一匹白毛的戰馬向祭壇這邊跑了過來。而姚秀的身體則趴俯在白毛的戰馬上。實際上,這白毛的戰馬就是姚秀的馬交,只是距離的遠,大家看不清楚罷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好!人找到就好!」張震天聽說已經找到了姚秀,他的思想就全部投放到了姚秀的身上,他那裡還顧得上考慮錢均益的話。他身邊媯群也是一樣。他們兩個連忙向馬交的身邊趕了過去。 馬交見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來到自己的身邊,它極通人性的把身體跪俯到了地上。而姚秀則依舊趴在它的身上昏昏得睡著。張震天把手靠到了姚秀的臉頰上,他感覺到姚秀的身上還有體溫,她並沒有死去。張震天連忙抬頭,然後對身邊的兵士大喊,「去!快去!找軍醫來!找蘇宛月來!」 用不多時,營中的軍醫和蘇宛月、蘇天星,還有蔣東方等人就都來到了姚秀的身邊。軍醫檢查過姚秀的傷情,然後起身恭敬得對張震天說,「張先生!姚將軍沒什麼大礙,她只是體力嚴重透支,現在徹底虛脫了而已。」 「原來是這樣!」張震天聽了點頭,「她沒事兒就好!」 「呵呵,張大哥。您也太緊張秀兒了吧?要不,您趕緊娶她過門吧?」蘇宛月站在一旁打趣道,「您看!我又不是醫生,你找我來,有什麼用啊?」 「呵呵!人慌無智。」張震天自嘲道。 「大夫,您看我這裡有些丹藥,哪些可以讓秀兒服用啊?」蘇宛月調侃完了張震天,她又轉身看向軍醫,同時,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些裝有丹藥的小瓶給軍醫看。這些丹藥不用說,都是蘇宛月臨行前,孫茗萱讓她帶來得。 「哎呀!小姐身上居然有如此奇特的丹藥。」軍醫嘴裡一邊誇讚,一邊從蘇宛月的手裡取出了幾樣,然後,他又囑托道,「這幾樣可以給姚將軍服用。但是,要注意劑量不要過大。現在姚將軍體虛,她承受不住大劑量的藥劑。您把它……」軍醫把服藥的方法跟張震天和蘇宛月兩個詳細得說了一遍,然後就從他們兩個的身邊離開,隨同兵士們護送姚秀一起回帳篷去了。這之後,張震天和媯群、錢均益三個跟在護送姚秀的隊伍後面。現在他們有心思再繼續討論關於孔霄吟的話題了。 事情到了如今地步,張震天就把他們怎麼來得原人世界,自己如何找到的血祭之石,又如何得了蘇婆婆的幫助,以及如何發現孔霄吟的異變等等跟媯群和錢均益兩個詳細得說了一遍。他們兩個聽完張震天的話,也是唏噓不已。 「張先生,若是按您的說法,這孔霄吟是孔茵無疑了。」錢均益聽完張震天的話說道,「若是這樣,也不算是我們犯了大錯!這孔茵的靈體早就透過封印外漏了。」 「是啊!」張震天答應了一聲,「可是,現在孔茵的靈體外漏得更多了些;就不知道會不會引發什麼災難?」 「這個不好說!」錢均益回答,「不過,我們這次召喚玄鳥的幻象本就冒了破壞封印的風險。昨天又有您的血滴入了篝火之中,再加上又有萬名兵士的吟頌和血液的注入,恐怕玄鳥的封印被解除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 「若是按你這麼說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張震天聽完錢均益的話,不安得問道。 「只能想辦法重新加固洛邑宗廟內的遠古封印!」錢均益回答。 「可是要想加固遠古封印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吧?」媯群這時候開了口,「前些時候,我就聽說洛邑的封印有了鬆動。現在燕州北嶽教的高手都已經到洛邑去了。」 「這樣說來,事情已經變得很棘手了。」張震天點頭思忖著回答,「若是我們不召喚玄鳥根本就對抗不了窮奇。但是,現在洛邑的封印又有了鬆動,恐怕玄鳥真得會破印而出……我看這樣吧!我們還是派人去燕州,讓他們派人去洛邑向洛邑的宗廟說明白我們這裡的情形吧?」 (文)「也好!」媯群答應了一身,「現在來看,也只有這樣了。」 (人)「張先生、媯將軍,你們兩位也不用過於著急!」錢均益隨後又說道,「我看這玄鳥對我們暫時還沒有惡意。她應該會先去對付窮奇!只要窮奇不死,她就沒有精力來對付我們。」 (書)「希望如此吧!」張震天答應著點頭。可是,一個想法卻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只是,他沒有說破罷了。 (屋)「若是這樣,要不……」媯群話說到一半,他也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當他的目光與張震天的目光交接的時候,他們兩個互相對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但是,他們兩個卻都不想把話說破。畢竟原人與獸人之間的恩怨並不是窮奇與玄鳥問世就可以解決的。 「張先生、媯將軍!我回來啦!」孫越這時候來到了姚秀的帳篷外面,他老遠就見到張震天、媯群和錢均益三個在竊竊低語,所以,他就大聲得說話提醒他們自己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 「哈哈!孫將軍,您辛苦了。」張震天一邊笑,一邊迎了上去,然後,他拉住孫越的手低聲得說,「孫將軍!昨晚出了些狀況。你來,我們一起細細得說過!」 第八十二章 有客來援 攣鞮羯和攣鞮羖兩個帶兵回了營地,譚樂悶悶不樂得走進了帳篷。攣鞮羯見譚樂進來立刻起身然後客氣得說道,「譚兄,辛苦了!快來休息一下。」 「不必了!」譚樂擺了擺手,然後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三王子,不好意思!沒能取了那原人女子的鳥頭!」 「呵呵!譚將軍。您也不用太過自責,這些原人都非等閒之輩。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得好。」攣鞮羖這時也站起身來恭敬得對譚樂說道。 「這是我的堂兄攣鞮羖,譚兄,您還沒有見過。」攣鞮羯見攣鞮羖搭話,他立刻給譚樂做了引見。 「哦!是王子殿下。」譚樂對攣鞮羖拱了拱手,然後,他坐回到椅子上又說,「看來我們得想個完全的計策才好!這些原人有了孔霄吟的幫助,恐怕一時半刻無法對付了。」 「孔霄吟?」攣鞮羯和攣鞮羖兩個聽了譚樂的話,一同吃驚得望著譚樂。而坐在一旁的薛揚和蜥彤兩個聽了孔霄吟的名字,也抬起頭,一臉莫名得望著譚樂。 「是啊!」譚樂無奈得點頭,「若不是她出現,今早我定然就把那個原人女子斬殺了。」 「譚大哥,你跟那個原人女子的戰鬥,我看過了。」蜥彤坐在一旁說道,「看情形,那女人是被什麼神物附體了,所以她才能跟你惡戰了這麼長時間。」 「也對!」譚樂回答,「在我們兩個交戰的下面就是原人開設的祭壇。那些百越族的原人一直圍攏在祭壇旁邊連唱帶跳得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 「百越族?」攣鞮羖聽了譚樂的話,他皺了皺眉,然後對攣鞮羯說,「三王子,這些百越人不會是在搞召喚玄鳥幻象的儀式吧?」 「玄鳥幻象?」攣鞮羯聽了攣鞮羖的話,他面色吃驚得看著攣鞮羖。 「是的!」攣鞮羖回答,「早年,我父親的府中曾經有過一名南方來的原人奴僕。我小的時候,他曾經跟我講過他家鄉的故事。他說他家鄉有人能夠召喚玄鳥的幻象。據說這幻象很是厲害,還具有攻擊的能力。」 「對!很可能就是這麼一回兒事。」蜥彤聽了攣鞮羖的話,她起身說道,「這女人的身行很像是鳥的形狀。而且,她操持得兵刃也是鳥族所慣用的。」 「如果他們召喚的是玄鳥幻象,而後面出現的孔霄吟裝扮又與那個女人相像。難道她就是玄鳥?」譚樂聽了他們的話,坐在那裡躊躇著說,「若真是這樣,孔霄吟可是難以對付的貨色。」 「想來也不怕!」薛揚笑著回答,「這幾日的戰鬥,我已經留意過了。那些原人的戰士雖然驍勇,但是他們與我們的獸人相比,畢竟是欠缺了一些。他們能夠守住自己的營地,一是靠他們的紀律,二是靠他們的人數。如果是單打獨鬥,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說到這裡,薛揚頓了一下,「另外,我注意到原人的軍隊裡缺少法師!而我們的軍隊中虎狼一族的靈人卻都貫通一些法術,所以,我們不如改變打法,或許我們能夠取得不經意得成績。」 「哈哈!薛兄說得好!」攣鞮羯聽了薛揚的話,大笑著回答,「前些時候在八面坡惡戰的時候,我們就曾經吃過張震天那廝的虧!他就是欺負我們不通法術。」 「呵呵!張哥的實力也不容小窺。」薛揚笑著回答。雖然現在他與張震天處於兩個對立的陣營,但是薛揚對張震天的為人卻不反感。「若是他出戰跟我們比拚法術的話,我想也就是譚哥可以抗衡。」 「不說他了!」譚樂擺了擺手,「現在我們處於敵我兩個陣營。只是我們應該想到什麼辦法對付孔霄吟才好。」 「我看這樣吧!」攣鞮羖聽了譚樂的話建議道,「我聽說北營的攣鞮羱手下現在也有一隻飛鳥騎兵。只是我沒能見過他們的面目。若是我們能夠請攣鞮羱帶他的飛鳥騎兵前來支援,我想用大風騎兵和他的飛鳥騎兵一定可以治住孔霄吟。」 「這個主意不錯!」攣鞮羯聽了攣鞮羖的話點頭,「只是不知道攣鞮羱願不願意帶他的飛鳥騎兵前來支援。」 「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攣鞮羖起身回答。 「若是這樣,那就有勞羖兄,親自去一趟啦!」攣鞮羯客氣的說道。這之後,他們又聊了一陣兒營中的軍務也就各自散去休息了。 再說原人的燕雲大營。兵士們經過了一晝夜的奮戰,也都心身疲憊了。現在除了有少量的後備兵士還在修繕營地的防務,大部分的原人兵士也都進入了夢鄉。當然,原人當中也有人無法入睡。那就是張震天。現在他守在姚秀的身邊,他生怕姚秀再出現任何一點兒意外。而床上的姚秀現在睡得卻很香甜,按照軍醫的說法,恐怕最近幾日姚秀都無法從睡夢中醒來了。 「張先生!張先生!」天色接近傍晚的時候,張震天的親兵來到了姚秀的帳篷外面,他低聲呼喚帳篷內的張震天,「張先生,您在麼?」 「在!」張震天摩挲著雙眼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什麼事?」他抻了個懶腰,然後低聲得問自己的親兵。 「在我們的帳篷外面,有一位白髮的老者求見。」親兵恭敬得回答。 「找我?」張震天感覺有些詫異,白髮老者?難道會是姚秀的爺爺姚矩,「他說他叫什麼?」 「他沒說!」親兵回答,「不過看裝束,他像是從東夷來得!但是,他又能說一口流利的燕雲土語。」 「哦?是麼?」張震天聽了越發得驚訝了。 「是的!張先生。」親兵回答,「他說他是您的故交。您見了他一定會高興?」 「呵呵!還有這樣的事兒?」張震天聽親兵如此說完,笑容已經掛到了他的臉上。雖然戰爭是殘酷的,但是在戰爭中能夠碰到一兩個有趣的人也算是人生的幸事。想到這裡,張震天擺了擺手,「走!帶我去見見他。」說著,張震天邁動腳步向營門前走去。 過了不多時候,張震天在親兵的護衛下出現在了燕雲大營的東門前。這裡遠離獸人的營地,又靠近百越大營,所以這裡的防備並不森嚴。在營地外,果然有一行人正等在這裡,為首的是一位白髮老者。不過,看氣色和身板,他卻要比一般得年輕人都要硬朗。 「句龍且?您是句龍老前輩吧?」張震天看了老人,立刻興奮得高喊。 「哈哈!是我。」營外的老人大笑著回答,「我是句龍且。」 「您怎麼到這麼來啦?」張震天三步化做兩步衝出營地,然後雙手握住了句龍且的手激動得說,「您可想死我啦!」 「哈哈!我也想你!」句龍且說完,他轉身指著自己身後的人說道,「來!我們認識一下。這位就是我經常跟大家說得張震天張先生了。」他指著張震天介紹完畢,他又用手指著他帶來得幾個人說,「這位是穆野,他擅長木系的法術;這位是祝天揚,他擅長火系的法術;這位是仇道榮,他擅長金剛鬥氣。他們都是我的好友!」 「哦,在下張震天見過幾位前輩了。」張震天見句龍且如此介紹,他立刻躬身向面前的幾人行禮。 「哈哈!張先生抬愛了!」穆野幾人見張震天如此客套,他們立刻躬身還禮。 「好啦!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在營地外面寒暄了。」雙方見過禮後,張震天伸手向句龍且和他帶來得客人做出了請得姿勢,「大家快隨我去中軍帳去!我去找媯將軍和孫將軍來與大家相見!」這麼說完,張震天就安排自己的親兵去請媯群和孫越,而他則帶著句龍且他們一同向中軍帳走去。 第八十三章 天下將變 句龍且和一干眾人跟隨在張震天的身後來到了中軍大帳。不久,媯群和孫越兩個也來到了帳篷。大家見面之後,免不了又是一陣兒寒暄客套。此後,張震天安排人為句龍且等人佈置了酒宴,大傢伙也就坐下來邊吃邊說,張震天也就把最近獸人營地的事情,以及發現玄鳥和窮奇的事情都與句龍且等人粗略得說了一遍。 「震天啊,如果事情真按你所說的,現在恐怕洛邑的封印真得危急了。」句龍且聽完張震天的話面色凝重得開了口,「若是平常的法術召喚倒也罷了。這次,你們為了對抗窮奇,居然安排了萬名兵士為玄鳥吟唱,而玄鳥又得了萬人的精血,想必它已經有了極大的能力。這還不算,它現在居然還得到了你的精血,恐怕水之石和亡靈之石的封印對它而言已經不復存在了。這玄鳥一族恐怕很快就要重歸大地了!」 「玄鳥一族?」張震天聽了句龍且的話,他有些莫名,不過,他仔細想想也是,這天地間不會只有孔茵一隻玄鳥,而句龍且所說的玄鳥一族自然就是指被封印起來的所有玄鳥了。 「是啊!」句龍且繼續說道,「這世間並非只有一隻玄鳥。據傳說,當年大戰之後,玄鳥族仍然擁有極大的力量。他們的數量在上古神族中,也是最多。所以,當初為了封印他們著實費了不少氣力。」 「句龍兄,現在震天他們已經惹下了天劫。想必這玄鳥一族不日就將衝出封印,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這說話的是擅長火系法術的祝天揚,他現在雙眉緊鎖,目光炯炯得望著句龍且。 「這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句龍且頓了一下,然後又說,「雖然震天他們鬆動了上古封印,但是玄鳥一族並沒有從封印中衝出,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我看未必!」穆野搖頭說道,「這玄鳥一族沒有衝出封印,恐怕是不瞭解我們的實力!按著震天的說法,這孔霄吟就應當是玄凰孔茵。既然孔茵已經現世,那玄鳥們出現只是時間問題。我想他們是想摸清我們的底細後再做打算!」 「呵呵,幾位都不要爭了。」仇道榮笑著說道,「現在就算是玄鳥要出世,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擋。再說了,現在的天下已經不是我們的天下了。現在不是有五嶽教派執掌法術界嘛!一切事情都由他們五嶽教派去支撐也就是了。」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穆野聽了仇道榮的話,搖頭說道,「我們的職責就是守護上古封印,不讓那些上古的靈族破印而出。雖然現在我們的力量衰弱了,但是我們還是應當擔負起自己的職責嘛!」 「算了,不說這些了!」句龍且擺手終止了大家的討論,他把目光又移回到張震天這裡,「震天,你們派人通知五嶽教派了麼?」 「已經通知了!」媯群這時接過話來,「今天中午,我就派人回了燕州。前輩,您就放心吧!」現在媯群的心裡已經明白,帳篷裡面坐著的這些人都是血祭之石的擁有者。也就是上古封印的守護者。只是隨著日月的輪迴,他們現在在原人中影響力已經變得微薄了許多。 「若是這樣,憑我們四個再加上震天,我想也能防住窮奇和玄鳥的進攻。」句龍且聽了媯群的話繼續說道,「不過,還是應當盡快找齊人手解決掉窮奇和玄鳥才好!」 「對了!老人家。聽說,窮奇和玄鳥不和?」張震天這時插話說。 「是的!窮奇與玄鳥有仇。」句龍且說道,「當年,玄鳥曾經在原人軍隊的幫助下剿滅了窮奇一族。所以在上古封印中並沒有窮奇的族人。」 「那為什麼譚樂會變成窮奇?」張震天繼續追問。 「譚樂?你是說那個曾經和你一起的狼靈吧?」句龍且見張震天點頭,他又繼續說,「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吧!或許,是風神珠的緣故也說不定。這窮奇一族原本就是擅長風系法術的,或許,你們當初追查得那顆珠子有關於窮奇的記憶吧!」句龍且這話說得很不確定,看來,他也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張先生、媯將軍!」一名燕雲國的校尉這時候跑進了中軍大帳,他低聲得稟報說,「雲親王姚廣親統三萬大軍由北海關趕來,現在已經到營外了。」 「姚廣?」媯群聽完站起身來,「姑父親自帶兵來了?」 「是!將軍。」校尉回答。 「諸位前輩,在下失禮了!」媯群先向句龍且等人倒了歉,然後,他又轉身看著張震天,「張先生,還是請您跟我一同去一趟吧!雲親王姚廣是我的姑父,也是姚秀的父親。只是……只是,他這時候來……對我們來說,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哦!好。」張震天答應著,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讓他去見姚廣,張震天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畏懼的。這男人要去見自己的老丈人都會有這般得心理。更不用說現在姚秀還躺在床上未能清醒過來。 「呵呵!震天,你的面色不好啊?」句龍且看出張震天的臉色起了變化,他關切得問道,「怎麼?有什麼心事?」 「哦!呵呵。沒!」張震天搖了搖頭,「只是秀兒現在受了傷,這雲親王突然來了,感覺心中有些忐忑。」 「哦?秀兒?」句龍且重複了一遍張震天的話,又看了看身邊其他幾個人,「呵呵,我想你說的是姚秀吧?我與那丫頭也算有一面之緣,我與她的爺爺姚矩也算是朋友。既然是故人之後,那我就去看看她吧!」 「若是這樣,那再好不過了。」張震天一邊答話,一邊安排人去找蘇宛月。自然句龍且去探視姚秀的事情,要蘇宛月跟在身旁才回更妥帖些。 這之後,張震天騎馬跟在媯群的身後,然後又帶了各自的衛隊就離開了中軍,趕去營外迎接姚廣和他的三萬大軍。 再說姚廣,他之所以會來得如此迅速,倒不是接了媯群書信的緣故。他帶領自己的兩個兒子常年駐守在北海關一帶防禦獸人的進攻。前些時候,他已經得到了前線的軍報和媯月如的家書,他知道他的女兒姚秀已經跟隨一個叫做張震天的東夷人去了八面坡的前線。自此以後,他的心就沒有離開過八面坡,他也就盤算著自己應該出兵支援八面坡的燕雲軍隊。 只是北海關位置重要,姚廣一直不敢有所舉動。現在天氣逐漸寒涼下來,而前線上媯群與張震天兩個的捷報又頻傳。現在獸人們的軍隊已經全部向後收縮,不用問,他們是去支援與媯群和張震天兩個對敵的獸人去了。所以,姚廣感覺自己關隘的壓力減弱了不少。如此一來,他才帶了自己的次子姚武,領了三萬軍隊離開北海關前來支援媯群和張震天。而他的長子姚耀則帶了剩餘得兩萬兵士繼續駐守北海關。 在姚廣離開北海關之後,他們在路上接到了媯群求救的書信,所以,姚廣這才連夜帶兵星夜兼程趕往了媯群和張震天駐守的地區。不過,在路上,姚廣又得到了斥候的回報,他們說在燕北江一帶的燕雲軍隊和百越軍隊抵擋住了獸人的攻擊,現在兩軍依然在膠著得對峙中,姚廣的心情才略略放寬了些。 不過,姚廣並沒有減緩進軍的步伐,愛女心切的他還是帶兵星夜兼程,現在他的軍隊前鋒已經接近了張震天與媯群的營地。 第八十四章 北海之援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帶了衛隊等在道邊,遠遠得就見遠處火把如同游龍般得向前移動,很快姚廣的前鋒部隊就抵達了張震天和媯群的面前。一員姚廣手下的戰將看到了媯群,他立刻翻身下馬向媯群施禮道,「媯將軍!末將崔平義給您見禮了。」 「哈哈!是崔將軍!好久不見了啊。」媯群一邊說一邊把崔平義拉了起來,「崔將軍,王爺呢?」 「哦,雲親王和二王子都在後面。」崔平義用手指了指遠處說道,「呵呵,媯將軍,您的消息好靈通啊?我們剛剛抵達這附近,您就得了消息。」 「那是!」媯群回答,「若不是這樣,我還不被獸人們劫了營寨。」媯群說到這裡,他轉身指著張震天恭敬得說道,「崔將軍,我給你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燕雲營地的主將張震天張先生。」 「哦!末將崔平義見過張先生。」崔平義聽了媯群的話,他連忙又向張震天行禮。張震天見了,他立刻上前把崔平義扶了起來,「崔將軍,你一路上車馬勞頓辛苦了!」說完,他又關切得問,「雲親王和二王子大約什麼時候能到?」 「回張先生!他們今晚應該不會與您的大營匯合了。」崔平義回答,「雲親王有令,讓我帶先頭部隊先行與您的大營匯合,他的營地會駐紮在您與百越的營地之間。這樣,他也好照顧您和百越的營地。」 「好!」張震天聽了崔平義的話,他長長舒了一口氣,他連忙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大營,「既然這樣,那崔將軍,您就帶人隨我一起回營吧!」 待張震天和媯群兩個陪著崔平義的先鋒大軍回了營地,然後又把他們安置妥當,這時間也就到了半夜。張震天跟媯群分別後,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又去了姚秀的帳篷。原本陪在姚秀身邊的蘇宛月見張震天進了帳篷,她就知趣得從帳篷裡退了出去,然後回自己的帳篷休息去了。 張震天在姚秀的身邊坐下,他靜靜得望著姚秀的面龐,他感覺睡夢中的姚秀似乎格外得美麗。或許是錯覺吧!張震天總感覺現在的姚秀跟過去的姚秀有一點兒不同,但是,他又說不出姚秀與過去的不同究竟在那裡。張震天帶著疑惑,他輕輕得起身,然後趴俯到姚秀的身邊,仔細得觀察著姚秀的臉。這是自己熟悉的面龐,雖然以前自己沒有這麼近得觀察過。可是,她究竟有怎樣得變化呢?張震天想著想著,他的頭像是灌了鉛一般逐漸得靠到了姚秀的身上,然後睡著了。他的確是太累了,任何人連續鏖戰了一晝夜,然後又忙了一天半宿的公務也會支撐不住。 這晚,張震天睡得格外得沉。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似乎還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他身邊發生得一切事情,他都不知道了。當他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躺到了姚秀的床上。而姚秀已經不知去向了。 「姚秀?秀兒!」張震天的口中一邊輕聲得呼喚著,一邊從床上呼得坐了起來,「秀兒?」他焦急得呼喊著,他的目光在帳篷內掃視了一圈,但是,他卻沒能發現姚秀的身影。張震天見狀,他焦急得起身,然後就往帳篷外面闖。 「你幹嘛去?」當張震天掀開帳簾的時候,姚秀的身影卻映入了他的眼簾。這時的張震天再也顧不得矜持,他一把將姚秀攬入自己的懷裡,然後,低聲得呢喃,「秀兒!你別走!我想你!」 「呵呵!你討厭啦!」姚秀在張震天的懷裡輕輕得掙扎了幾下,然後,她用拳頭捶打著張震天的身體說,「你抱得太緊啦!」 「哦!好。」張震天答應著,鬆開了手,然後,他看著面前的姚秀,又把手放了姚秀的雙肩上,隨即,他把姚秀拉進了帳篷。 「震天,這幾天你是真得擔心我麼?」在帳篷裡面,姚秀俯在張震天的肩頭,低聲得呢喃,「你真得怕我會出事兒?」 「是啊!」張震天答應了一聲,「如果你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麼辦?」 「呵呵!你可以再找一個嘛!」姚秀聽張震天如此說,她俏皮得從張震天的肩膀上把頭移開,然後站直了身子眨巴著眼睛望著張震天,「再說了,你就那麼希望我走啊?」 「我……我沒!」張震天有些口吃得回答。 「好啦!好啦!」姚秀看出張震天一臉窘迫,她隨即就轉變了話題,「震天,我告訴你呀!我父親帶兵來啦!」 「是啊!我知道。」張震天捏了捏姚秀的鼻子,「你還一直不告訴我你的身份!怎麼?現在想要承認了?」 「是啊!是啊!」姚秀點頭,同時,她用手把張震天的手移開,「我告訴你啊!你若是不老實,我可讓我父親收拾你!」 「哈哈!知道啦!」張震天點頭回她,「郡主小姐,草民有禮啦!」說著,張震天鬆開了環抱住姚秀的手,他躬身向姚秀行禮。 「討厭啦!什麼郡主小姐?郡主就郡主啦!再說啦!我們不是說好,你只准叫我秀兒的麼?」姚秀撅著嘴望著張震天。 「是這麼說得麼?」張震天顧做驚訝得望著姚秀,「難道是我記錯了?我可一直記得你是讓我叫你姐姐的!」 「你討厭!你一定是老糊塗了!就是你記錯了。」姚秀連珠炮似的搶白,這之後,姚秀把身體重又靠了張震天的身上,「震天,抱一下!我還要像剛才得樣子。」 就在姚秀和張震天兩個在帳篷內親暱的時候,雲親王姚廣和他的三萬大軍已經全部駐紮下來。這之後,姚廣帶著他的兒子姚武,以及自己的衛隊已經趕來了張震天和媯群的營地。 由於媯群知道張震天昨晚一夜都在看護姚秀,所以,他並沒有到姚秀的帳篷來找張震天。他知道張震天在姚秀那裡已經睡熟了,同樣的,他也知道姚秀在上午日出後已經甦醒過來。這讓一直擔心受姚廣責難的媯群感到一絲心安。 「姑父!小甥媯群見過姑父了。」在營地門前,媯群組織了兵士列隊迎接姚廣得到來。姚廣見媯群立在營寨前向自己行禮,他立即從自己的坐騎上下來,然後走到媯群的面前,親切得說,「好小子!半年不見,出息了許多!居然帶兵打了這麼多得勝仗!哈哈。」 「呵呵,姑父過譽了。」媯群呵呵一笑,然後回答,「其實,還是張先生的功勞更大些。」 「是麼?」姚廣聽了媯群的話,他的面色一沉,然後向四周望望,「怎麼?你們的那位張先生今天……」 「哦!姑父,他昨晚執夜,現在剛剛睡去。」媯群連忙解釋。 「是啊!作為主將,無需這麼辛苦。」姚廣聽完,他讚許得點了點頭,然後邁動腳步就向營地內走去。在他的身後,姚武跟媯群也打過了招呼,然後,他跟媯群並肩跟在姚廣的身後走進了營地。 當姚廣走到中軍大帳並落座之後,媯群向姚廣詳細得介紹了對面獸人的情況。這時,媯群還特意提到了獸人當中的窮奇、大風騎兵以及虎狼一族的猛獸。姚廣聽完媯群的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獸人軍中的虎狼一族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可怕!我這次來,我帶來了我手下的馬交騎兵。想必,他們可以對付虎狼等物。可是大風騎兵和窮奇的確是難纏得東西。」話說到這裡,姚廣頓了一下,他用吃驚得目光望著媯群,「窮奇?這獸人為何會有此物?」 媯群見姚廣問到此處,他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姚秀如何協助錢均益抵擋窮奇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當然,媯群把姚秀受傷那段說得很簡單,反正姚秀現在已經從昏睡中甦醒過來,就算是姚廣知道了事情得來龍去脈,他也不會發作。 「呵呵!沒想到這孩子竟會如此得英勇!」姚廣聽了媯群的話,不禁誇讚起姚秀,隨即他又有些不安得問,「那秀兒現在在什麼地方?」 「哦!姑父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媯群的話音未落,大帳外已經傳來了姚秀的聲音,「父親!我在這裡,您可想死我啦!」 第八十五章 北海之援2 隨著姚秀的聲音,張震天與姚秀一同從大帳外面走了進來。姚廣這時坐在大帳正中的座位上,他看到姚秀自然是一臉得笑容。這父親疼女兒,母親疼兒子似乎在原人的世界裡也很流行。 「哈哈!秀兒。來!到為父身邊來。」姚廣一邊說,一邊招呼姚秀到他的身旁坐下。而姚秀見了自己的父親也不懼怕,她三步並做兩步歡快得跑了姚廣的身邊,然後坐了下去,「父親!對了,你們還不認識吧?他就是張震天。」姚秀的屁股剛一坐定,她就把手指向了正站在大帳中央的張震天。 「哦!好。」姚廣嘴上雖然這麼說,他的面色卻沉寂了下來。這老丈人看姑爺總會有那麼一些不順眼。畢竟自己的寶貝女兒就要跟這臭小子去了,他怎麼可能實打實得開心呢? 「在下張震天參見雲親王!」張震天見姚秀向姚廣介紹了自己,他立即躬身向姚廣行禮。 「免了!」姚廣擺了擺手,「我聽說你在此地與我群兒一起領兵作戰甚是驍勇,可是實情?」 「驍勇不敢當!只是偶爾打個勝仗罷了。」張震天謙恭得回答。 「呵呵,只是偶爾打個勝仗。」姚廣嘴上重複著張震天的話,他的表情逐漸得放鬆下來。看來張震天的謙恭還是很討姚廣的話,姚廣伸手指了指一旁得椅子示意張震天坐下,「震天啊!我聽群兒說,這對面的獸人很難對付,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張震天坐到椅子上恭敬得回答,「這些獸人原本不是我們的敵手,但是,他們現在卻有了強援。在他們的援兵中,最難對付的也就是窮奇了。」 「哦!以你看,我們應該如何對付窮奇?」姚廣繼續問道。 「這個……」張震天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在王爺您到來之前,句龍且和其他三位前輩已經到了營中,我想我跟幾位前輩連手應該可以對付得了窮奇。」 「哈哈!句龍大哥也在營中?」姚廣聽了張震天的話,一副興高采烈得表情。看來,姚廣與句龍且也是舊相識。看來,句龍且說自己與姚矩是摯交確有實情。 「是的!句龍老前輩也在營中。」張震天恭敬得回答。然後,他轉身給門前的親兵施了眼色。親兵見了,立刻離開了中軍大帳,轉身去找句龍且去了。 過不多久,句龍且帶著穆野、祝天揚和仇道榮三人一同出現在了大帳內。姚廣看到句龍且後,他立即起身從椅子上站起,然後迎了上去,「句龍大哥,我們這一別數載,有四、五年沒見了吧?」 「哈哈!王爺見諒!」句龍且連忙給姚廣施禮道,「草民不過是閒雲野鶴之人,到處遊蕩慣了。與王爺您幾年不見面,也是正常啊!」 「呵呵!我聽說您在東夷定居了?」姚廣拉著句龍且的手,在大帳中得座位上坐下,「那邊的風土可還適合老哥您?」 「適合適合!」句龍且回答,「我到處遊蕩慣了。這東夷之地,沒什麼戰亂,很適合我居住。」 「呵呵,那就好!家父可是時常提起您啊。」姚廣又道。 「唉!說起來慚愧。在下已經多年沒能見到令尊姚老前輩了。」句龍且一臉恭敬得表情。 「哈哈!等打完這仗,我帶您一起去見家夫可好?」姚廣聽了句龍且的話暢快得問道。 「好!一言為定!」句龍且同樣爽快得應承下來。 姚廣和句龍且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敘了一陣兒舊情。然後,姚廣對句龍且說道,「句龍大哥,聽聞對面的獸人當中有窮奇助陣,您可知道?」 「知道!」句龍且回答,「這事情,震天已經告之我了。」說到這裡,句龍且用手指了指穆野幾個,「有我,還有穆野、祝天揚和仇道榮在,就不會讓那窮奇囂張。」 「好!有句龍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姚廣聽了句龍且的話,他把身體靠到了椅背上,「聽說,那日擊退窮奇的,不是小女,而是另有其人?」說這話的時候,姚廣把目光重新挪回了張震天的臉上。 「是的!」張震天肯定得回答,「是玄鳥!是玄鳥喝退了窮奇。」 「他們見面居然沒打?」姚廣驚愕得望著張震天。雖然剛才媯群已經把那天的事情跟姚廣簡單介紹了一遍。但是很多細節的事情,媯群卻沒有說清楚。畢竟當時媯群也不在現場。 「是!沒打。」張震天回答,「這窮奇與玄鳥的化身,還有在下,以前都是舊相識。」 「是啊!王爺。」句龍且適時得插話道,「他們三個以前都認識,而且曾經還是朋友。」 「呵呵!時事輪迴啊!」姚廣聽了句龍且的話,感歎了一句,「沒想到昨日的朋友,今天卻要分立不同的陣營。」張震天聽了姚廣的話,他沒有說話,只是略略得點頭。此後,姚廣又繼續說道,「那玄鳥可願意幫我們擊退窮奇。」顯然,姚廣的意思是將來拖是窮奇來犯,那玄鳥可願意幫忙? 張震天聽了姚廣的話,他搖了搖頭,然後回答道,「王爺,恐怕不行!」說完,他見姚廣依舊用徵詢得目光看著自己,他就繼續說道,「這次玄鳥願意幫忙,只是因為我們把它的部分靈體釋放出來。若是下次,它不見得願意幫助我們。不過,王爺您也不要太過擔心!這玄鳥說了,她要先對付窮奇,然後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若是這樣也好!」姚廣點了點頭。顯然姚廣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沒有追問玄鳥為什麼不會幫助他們。在姚廣的心裡,他實際也很清楚,若是玄鳥被從封印中放出,對於原人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張先生、媯將軍!」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得從帳篷外面跑了進來,「他們……他們獸人增兵了!」 「慌張什麼?」張震天見了斥候慌張得表情,他怕姚廣笑話,所以先是叱責了斥候一句,然後又關切得問,「他們來了多少兵馬?」 「回先生的話,他們來得兵馬不多。不過,卻有一支飛鳥騎兵跟隨增援的獸人一起去了獸人的營地。」斥候喘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看這些新來的獸人兵士的裝束,他們應該是獸人北地王的軍隊。」 「北地王?飛鳥騎兵?」張震天疑惑得望著斥候。 「他說得沒錯。」姚廣擺手示意斥候可以出去了。隨即,他對著大帳中得眾人說道,「這北地王的王子攣鞮羱手下最近新近組織了一支飛鳥騎兵。他們所使用的是北地特有的酸與鳥。」 「酸與鳥?」張震天聽了,他的面色稍稍有些改變。這在姚樹堡惡戰酸與鳥的事情,張震天自然不會忘懷,「就是那六眼四翼三爪的怪鳥?」 「是的!」姚廣見張震天說出了酸與鳥的長相,他不覺感到有些驚奇,「難道你見過他們?」 「是啊!不但他見過,我也見過呢!」姚秀坐在姚廣的身邊撒嬌般得回答,「父親,您不知道前些時候有酸與鳥到我們姚樹堡搗亂,還是我跟震天一起把它擊退的呢!」 「是麼?」姚廣將信將疑得望著姚秀,「看來我的女兒是長大了!哈哈。」隨即,姚廣又爆發出一陣兒歡快得笑聲。 「王爺,只是這酸與鳥不是大風鳥可比。它們著實難以對付!」張震天見姚廣笑得甚是歡愉,他怕姚廣誤以為酸與鳥是種好對付的靈物,他就連忙提醒道。 「我知道!」姚廣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那些六眼的東西不好對付!」說完,他又歎了一口氣道,「唉!可惜沒能在北海關碰到他們!否則,我定讓他們嘗嘗我弩炮的厲害!」 第八十六章 隱型異獸 雙方軍隊又休戰了一天,第二天上午獸人的軍隊再次出現在原人的營寨外。張震天和媯群得到消息後,他們一面集結了營內的軍隊準備迎敵,一面把獸人準備進攻的消息傳遞給了在他們營後紮營的姚廣。 很快,姚廣就帶領兩萬北海關的燕雲精銳趕到了張震天和媯群的營地。兩下合兵一處後,也都做好了迎敵的準備。但是,讓張震天、媯群和姚廣三個吃驚得是獸人這次雖然列了陣,卻沒有著急向原人的營地發動進攻。雙方的軍隊在原人的營地外面僵持了一天,到了傍晚時分,獸人的軍隊又主動撤回了營地。這讓營地內的張震天等人均感覺到一頭的霧水摸不到頭腦。 「王爺,您說他們今天為什麼不進攻?」張震天一回到中軍大帳,就恭敬得向姚廣問道。姚廣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搖了搖頭,「按著獸人將領的脾性,他們既然列了陣,就一定會與我們交戰。難道他們的營地內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裡只有我們和獸人的軍隊,他們的營地會有什麼變故?」媯群接話說道,「我看他們是沒有做好進攻的準備吧?也或許是他們知道姑父帶兵來援,自知無法攻克我們的營地,所以才停止進攻的吧?」 「呵呵!媯將軍的話有道理。」張震天明明知道媯群是在奉承姚廣,不過,他還是順坡上驢,同樣表現出讚許之色。 「你們兩個啊!」姚廣面帶笑容得指了指媯群和張震天,然後,他把手掌放回到膝蓋上,「就不要蒙蔽老夫啦!」 「呵呵!姑父說得那裡話,我們是真心佩服您吶。」媯群繼續恭維。其實,媯群今天如此反常,也是為了幫張震天。因為,昨日媯群已經看出姚廣對張震天雖然看得上眼,但是卻算不上滿意,所以他今天乾脆就做個順民,拉著張震天一起恭維姚老爺子,也好讓姚廣對張震天增加幾分好感。這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 「好吧!隨便你們怎麼說吧!」姚廣沒有再反駁媯群的話,他抬頭望了望帳篷的蓬頂然後又說,「今天獸人們的舉動很反常,我們還是要當心一些的好!我認為他們如此做,恐怕不是懼怕我們,或是沒有做好戰爭準備這麼簡單。你們還是早些派人去打探清楚得好!」 「是!姑父!王爺!」媯群和張震天兩個齊聲領命,然後一同轉身出了帳篷。到了帳篷外面,張震天指點著媯群說道,「媯將軍,您今天很會口是心非啊!」 「哈哈!張先生,見笑了。」媯群說道,「這還不是為了幫你逗老爺子開心。」如此說完,媯群的面色變得凝重下來,「張先生,您覺得他們獸人今天為什麼不來攻擊我們的營地?」 「我想還是王爺說得對!他們的營地應該是有了什麼變故。」張震天回答,「只是這冰天雪地的,他們的營地會如怎麼樣的變故呢?」 「是啊!」媯群接話道,「現在這周圍除了我們的軍隊,就是獸人的軍隊……」說到這樣,媯群的話突然斷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得望著張震天,「難道說,是玄鳥去攻擊他們的營地了?」 「有這可能!」張震天點頭,「這孔霄吟歷來勇武善戰,若是她去攻擊獸人的營地倒是很有可能。」 「也罷!這冰天雪地的,原本就不適宜我們原人作戰,既然他們獸人不來,我派些斥候出去想辦法打探一下吧!」媯群最後說道,「管他是不是玄鳥攻擊獸人的營地,我們一探便知。」 「呵呵!也好。」張震天點頭回答。 事情的確如姚廣和張震天他們所料得那樣,獸人的營地的確是發生了一些變故。只是這變故並不是來自於獸人營地本身,也不是由於玄鳥孔霄吟攻擊了獸人的營地。而是攣鞮羯從南地王屬地徵召來得軍隊在路上又遇到了襲擊。只是這次襲擊怪異的很,兵士、牛羊死傷巨大,卻並沒有找到襲擊的兇犯。看情形,這事情應該不是原人所為,而是某種靈族做下了如此事情。 「羖兄,從你們屬地到這裡路途上可有什麼奇異的靈族?」攣鞮羯聽完前來支援的將領的稟報,他轉頭望著身邊的攣鞮羖,他想從攣鞮羖那裡得到一個確切得答案。 「沒有聽說!」攣鞮羖搖頭說道。 「那我們的軍隊怎麼會在路途上遭遇到敵人的襲擊,還沒有看到是誰所為呢?」攣鞮羯聽了攣鞮羖的話,不禁沉思起來。 「三王子,我們在徵召附近虎狼一族的時候,也問過它們,它們說這附近除了它們並無其他兇猛得靈族。」譚樂見攣鞮羯的面色變得陰沉,他也接話說。 「我看這樣吧!我們還是咨詢一下年老的靈人,看他們是否知道一些訊息。」薛揚在一旁搭話道。 「也好!」攣鞮羯聽了薛揚的話,他抬起頭望著譚樂,「譚兄,您看就由您來挑選幾位老靈人過來問訊一二吧?」 「好!」譚樂答應著離開了帳篷,過不多久,他帶了幾名年老的靈人返回了帳篷。這些靈人當中既有劍齒虎,又有草原狼,如此一來瞭解起情況來倒也算得上全面。攣鞮羯見了他們幾個把由南地來得獸人軍隊在路途上遭遇襲擊的事情跟幾位老靈人說了一遍。老靈人們面面相覷得互相看了一陣兒,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攣鞮羯,然後搖了搖頭,「三王子,這事情的確怪異!我們想這附近沒有什麼其他的強族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了。或許,還是原人所為吧!」 「這樣子!」攣鞮羯聽了點頭,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事情絕對不是原人所為這麼簡單。難道會是與譚樂對戰的玄鳥?想到這裡,攣鞮羯又搖了搖頭。畢竟這些從南地來得軍隊並沒有全部死傷,他們回來的人也沒人說是看到天空中有半根鳥毛。 「吭!不過,三王子,有個上古的傳說,我不知道當不當說。」終於,有一個年老的草原狼靈猶豫著開了口,「這個傳說,還是我很小的時候聽說的!恐怕也算得真了。畢竟我們這一代的靈人都沒有見過類似的事件!」 「您請說!」攣鞮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同時,他目光溫和得看著老狼靈。他怕老狼靈由於擔心還不敢說出這個傳說。 「事情是這樣的!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草原上有一種透明得蟲子,它們隱藏在地下,專門靠偷襲路過的人畜為生。」老狼靈緩緩得說道,「相傳我爺爺的爺爺很小的時候,他曾經見過有人被什麼不知名得東西拖入地下,然後吃掉!但是,這話我也就是聽我的爺爺講過。至於我們村落裡的其他老人,則都沒有講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我感覺這事情似乎不可信。但是與現在的情況說起來,倒是有一些相像。」 「草原上有透明的蟲子?」攣鞮羯聽了老狼靈的話,他把目光轉向攣鞮羖。攣鞮羖見攣鞮羯看向自己,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之後,攣鞮羯下令把軍中的眾將都召集到帳篷內,他把透明蟲子的事情跟眾將說了一遍。眾將官聽完,也就是搖頭表示不知。 「看來又是某種神奇的東西……」攣鞮羯見大家都不知道透明蟲子的事情,他把身體靠回到椅背上歎息得說道。 「三王子,若說這蟲子有描述的話,我想它也不應該是完全透明的吧?」這時,丘林珞笑著開了口,「要是按著他們原人的典籍,倒是有一種東西跟老狼靈的描述有些像。只是它們似乎也消失了上萬年了。」 「哦?是什麼?」攣鞮羯聽了丘林珞的話,他立即坐直了身子,然後面色驚喜得望著丘林珞,「趕緊說來聽聽?」 「那東西叫混沌。據說它形狀肥圓、顯身時像火一樣通紅。它的身上長有四翅、生有六腿,雖無五官,卻能夠通曉歌舞曲樂。而且,平時我們北民或是原人根本無法看見它、也無法聽見它的行動。」說到這裡,丘林珞又笑笑然後繼續說,「據說此物異常能食,而且凶暴。但是,這些都不過是傳說罷了。」 「呵呵!你這傳說倒是很像我們的遭遇。」攣鞮羯聽了丘林珞的話,他也會意得笑笑。不過,他隨即把目光轉向了譚樂。丘林珞口中的混沌與窮奇一樣,都是原人世界裡上古的神族。既然窮奇現在可以在世,那麼世間真得有混沌又有什麼不妥呢? 「三王子!我並沒有見過丘林將軍所說得混沌!」譚樂見攣鞮羯的目光望向自己,他隨即答道,「不過,若是丘林將軍所言卻有此物的話,我倒願意帶人再走一次去南地的通路,看看在路上能不能遇到混沌的身影。」 第八十七章 洛邑傳書 在譚樂帶人離開獸人營地的幾日來,攣鞮羯再未派人去原人的營地前挑戰。這一來是因為譚樂不在營地中,攣鞮羯擔心自己的實力難以與原人抗衡;二來是因為天氣已經愈加寒冷了,即便是獸人現在也不願意在野外作戰。所以,攣鞮羯也就趁此機會停止了向原人的攻擊。不過,從南地王屬地和北地王屬地趕來支援攣鞮羯的軍隊卻還在源源不斷得趕來。這些軍隊中,只有南地王屬地的軍隊報告說在路上遭遇了不明野獸的襲擊。但是現在譚樂外出未歸,所以一切情況也就只有等譚樂回到營地後才能夠知曉了。 在原人的營地,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並沒有因為獸人停止進攻就鬆懈營地的戰備。現在燕雲大營的營牆又被他們兩個加固了不少。因為知道對面的獸人擁有大量得飛鳥騎兵,所以現在原人的營牆上增加了大量得箭塔,在原人營牆的後面同樣也增加了數量眾多得高塔。在這些箭塔和高塔上,張震天都安排蔣東方等人安置了遠程的器械。對於缺少空中力量的原人而言,這地面的防空設施就尤為重要了。 玄鳥孔霄吟在上次救下姚秀後,最近這些時日,她彷彿又人間蒸發了。她並沒有去獸人的營地找譚樂算帳,也沒有來原人的營地找張震天尋仇。彷彿她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般,她就這麼離奇得不再出現了。這對於張震天來說,既算是好消息,又算是壞消息。因為,玄鳥不出現也許就表明洛邑的封印並沒有受到多大得破壞;但是同時,玄鳥不出現,對面的窮奇譚樂就是他張震天不好對付的對手。 時間一晃過了兩月,春天的氣息逐漸又降臨大地。現在天氣不再像前些時候那般寒涼了,不過,這也表明獸人與原人的大戰又將繼續了。 這一日,張震天和媯群兩個正在媯群的帳篷裡議事,一名校尉走進了媯群的帳篷,他恭敬得遞上了一封書信,「張先生、媯將軍,這是燕州來得書信!」 「好!你下去吧!」媯群從校尉的手中接過了信,他同時讓校尉離開了他的帳篷。他跟張震天兩個展開書信仔細看了一遍。他們兩個得眉頭不禁又緊鎖了起來。原來,燕州來得信裡,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好消息。這信主要是告訴他們洛邑方面的消息。根據信中所言,現在洛邑附近經常有異獸出沒。雖然會聚在洛邑宗廟的五嶽教派的宗師們都在努力鎮壓著上古封印內的異獸,但是還是不停得有異獸突破宗師們的結界從上古封印中逃脫。 「看來我們真得闖下大禍了。」張震天看完信,他低聲得對媯群說道,「若是這封印被異獸們完全破除,恐怕一場大災難又要降臨世間了。」 「唉!您也不必過於自責。」媯群見張震天的面色不好,他寬慰道,「若是不召喚玄鳥幻象,我們現在恐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而且這玄鳥與窮奇都已經現世,恐怕就是沒有我們召喚玄鳥幻象,它們遲早也會衝破封印,為亂人間的。」 「這話倒也是。」張震天聽完,點點頭,他的心情似乎也稍好些,「媯將軍!只是這洛邑的事情必然會影響到我們跟獸人的戰爭,您看我們這戰爭……」說到這裡,張震天的話又停頓下來。他自然是想說,您看這戰爭我們是不是應該暫停啊! 「呵呵!張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媯群接過了張震天的話,「但是,這結束戰爭的事情不是我們兩個可以想像的。特別是我們這一側,我們現在殺死了不少獸人的王族,按著獸人的性子,他們一定會找我們尋仇才是。恐怕結束戰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若是這樣,恐怕我們就要想辦法把面前的敵人擊潰!」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說道,「如果我們不能跟他們和平的結束戰爭,我們就必須把他們擊退,讓他們短時間不敢再來犯我們的邊境。」 「這是個好主意!」媯群點頭,「只是現在他們飛鳥騎兵人數眾多,現在的氣候還不適宜商羊騎兵來前沿作戰。我們還需要繼續等待時機才好!」 「也罷!你說得也有道理。」張震天點頭,算是同意了媯群的觀點。 這時,在獸人的營地內,攣鞮羯、攣鞮羖和攣鞮羱三個也會聚在一起。同樣的,他們也接到了獸人密探發來得書信以及由獸人西線戰場上來得戰報。對於獸人而言,洛邑的消息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原人自己的都城出事,他們就不會有更多的援軍趕來前線與獸人的軍隊作戰了。現在在西線戰場上,獸人的軍隊進展也不順利。雖然在那邊獸人們並沒有遭受到如同攣鞮羯等人這般得打擊,但是原人的軍隊已經抵擋住了獸人的進攻,現在兩下的軍隊也進入了相持的階段。對於獸人而言,如果不能攻破原人的防守就等於是失敗。畢竟在兵源上,原人要強過獸人數倍,甚至是數十倍。 「看來,他們洛邑混亂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啊!」攣鞮羯把密探的書信和西線的戰報一起丟在了桌案上,然後看著攣鞮羖和攣鞮羱說道。 「是的!三王子。」攣鞮羱回答,「若是他們洛邑混亂不斷,這些原人的大軍必然會後撤!到時候就是我們攻擊他們的好機會。」 「後撤?」攣鞮羖聽了攣鞮羱的話,他搖了搖頭,「即便西線的原人會後撤,這東線的原人也不會撤退。」由於地理位置的緣故,張震天他們的北線作戰到了獸人們的口中就變成了東線作戰。 「唉!這時間都過去數月了,譚樂那裡也沒有絲毫得進展。」攣鞮羯不願意在軍隊進退的問題上又兩位堂兄弟展開討論,所以,他就轉換了話題,「若是譚樂現在在軍中,我們也可以向原人們發動攻擊了。」 「是啊!這尋找混沌的任務看來的確很複雜。」攣鞮羱也接話道,「不過,我們各處的援軍已經到達了前線,現在我們已經有力量與原人們再次大戰了。」 「我看他們原人恐怕也在算計著和我們作戰吧?」攣鞮羖說道,「去年的戰爭,他們算是打了勝仗。現在他們的都城出了事端,他們一定會焦急回師,現在他們的求戰心應該比我們的更加迫切才對。」 「羖兄,你這話說得有道理。」攣鞮羱聽完攣鞮羖的話點頭,「若是這樣,我們不如以逸待勞等待原人們向我們發動攻擊。」 「呵呵!想法不錯。但是,不妥!」攣鞮羯笑著反對說,「羖兄,你難道忘記原人們的新發明,公牛戰車了?」 「那東西著實可惡!」攣鞮羖聽攣鞮羯聽到「公牛戰車」,他的牙根恨得癢癢,「若是沒有那東西,他們原人野戰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們的確沒有好法子對付他們的戰車!」攣鞮羱聽了攣鞮羯的話,也點頭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平原。他們原人的戰車雖然移動得緩慢,卻裝備有不少的兵士,又有騎兵的護衛,的確對我們能夠造成很大得衝擊。」 「唉!這將來跟原人的仗真是越來越難打了!」攣鞮羯說完,把身體靠了椅背上,「這些詭詐的黃猴子,再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攣鞮羯的親兵快步跑進了攣鞮羯的帳篷,他興沖沖得跟攣鞮羯稟報說,「王子殿下!好消息!好消息!譚樂將軍回營啦!」 第八十八章 體胖靈族 得到了譚樂回營的消息,攣鞮羯、攣鞮羖和攣鞮羱三個都是異常得興奮,他們三個立刻就迎出了帳篷。而他們的對面,譚樂帶了三名身材圓胖的靈人也正向攣鞮羯的帳篷走來。到了近前,還不等譚樂開口,攣鞮羯就搶先一步,拉住譚樂的肩膀大聲得說,「譚兄啊!您可回來了。你可想死我了!哈哈。」 「呵呵!在下讓三王子掛念了。」譚樂見攣鞮羯見到自己如此開心,他不禁有些感動,他與攣鞮羯客套一番後,他指著身後的兩男一女三名圓胖的靈人說道,「三王子,我來給您介紹!這是我新結識得三位朋友。他們是渾力古,渾力壽和渾力秀。」 「哦!在下見過三位英雄。」攣鞮羯見譚樂很恭敬得介紹三位胖靈人,他連忙恭敬得向三位靈人躬身行禮。 「哈哈!三王子,您太客套啦!」渾力古先開口說了話,「我與舍弟、舍妹吃了你一些牛羊、兵士,還望三王子見諒啊!」 「哦!不礙事!不礙事!」攣鞮羯聽完渾力古的話,他就知道這三個靈人的來歷,看來他們就是傳說中的混沌一族了。 「呵呵!其實也是我不好。」譚樂笑著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催動虎狼一族把附近的牛羊都趕去攻擊原人的大營了。否則,你們也不必吃我們的兵士充飢了。」 「哈哈!也幸虧你這麼做,否則我們還無緣相間吶!哈哈。」渾力壽聽了譚樂的話,他開了口。在一旁的渾力古和渾力秀聽了渾力壽的話,也一同暢快得大笑起來。 「那好!既然都是自家兄弟,那你們就隨我一同回帳!我這就設宴款待幾位!」攣鞮羯說完就做了請的姿勢,而後譚樂帶了渾家兄妹跟在攣鞮羯的身後,攣鞮羖和攣鞮羱兩個自然在一旁做陪,隨即他們幾個一起向攣鞮羯的帳篷走去。 在原人營地西南山裡的一處洞穴裡,孔霄吟正在這裡安靜得調養自己的氣息。雖然由於錢均益召喚玄鳥幻象的儀式讓孔霄吟又得到了部分孔茵的靈體,但是當孔霄吟體內玄鳥靈力突然爆增得時候,她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靈力。雖然,孔霄吟最終會變成孔茵,並與孔茵的靈體完全融合,但是現在孔霄吟的身體還沒有能力一下子承受如此巨大的靈力進入。 「喵嗚!」靈貓畢參出現在洞穴的入口,它先是沖洞穴內叫了一聲,算是通知孔霄吟自己已經回了山洞,然後,它就跳入洞穴,趴俯在孔霄吟的身邊,「茵茵!事情不好了。」 「哦?有什麼事?」孔霄吟聽了畢參的話,張開了眼睛,「難道譚樂已經徹底進化成了窮奇?」 「喵嗚!那倒沒有。」畢參打了個哈欠,然後又說道,「譚樂從北邊找回了幾個幫手,都是厲害的神族,你可要小心啦!」 「神族?」孔霄吟不解得望著畢參,「他們不是都被原人們封印了麼?現在哪兒來得這麼多的神族?」 「喵嗚!你不知道。」畢參說著站起身來,「當初上古大戰之後,原人並沒有能夠把所有的神族都封印到上古封印之中。有些神族在得知自己的軍隊戰敗後,就把自己的子女提前藏匿起來。這些神族的後人就沒有被原人們封印。還有在上古大戰之前,神族自己也發生過神魔戰爭。只是那場戰爭,部分神族得到了原人的支持,所以,在原人的史書裡面,他們就被稱做為神,另一部分神族沒有得到原人的支持,所以,在他們的書裡,他們就被稱做為魔。在神魔戰爭中,戰敗的所謂魔族,他們也有子女被魔神們提前藏匿起來並沒有被神族們追殺乾淨。所以,他們的後代也都藏匿在這個世界裡。」 「那你的意思是……」孔霄吟聽了畢參的話,她彷彿明白了一些。按照這個分類,自己是玄鳥,自然也就應該是神族了!而譚樂是窮奇,那麼他就應該是魔族了。可是,譚樂找回來得幫手呢,他們是什麼呢? 「譚樂找了混沌回來!」畢參直截了當得回答,「他們也是在神魔之戰中戰敗的魔族。」 「呵呵!看來這些原人真得是作孽。」孔霄吟聽了畢參的話,她沒有緊張,反而輕聲得笑了起來,「他們先是支持神族打敗了魔族,回過頭來,自己又封印了神族。現在,魔族逐漸現世,他們原人再找誰來幫助他們呢?呵呵!真是好笑至極!」 「喵嗚!」畢參聽了孔霄吟的話,他也紮起鬍子笑了起來,「這些愚蠢的原人就這樣,他們總以為自己是天之嬌子,他們就不知道這世間的萬物都有存在的道理。」 「呵呵!先不要管他們,讓他們打去吧!」孔霄吟說完,她又閉上了眼睛。雖然,孔霄吟吸收了孔茵的靈體。但是,孔霄吟的性格倒沒有如孔茵般變得過於暴虐。當孔茵的靈體與孔霄吟的身體融合後,孔霄吟的性格還是如同已往般的柔和,甚至說,有的時候還要比已往更加柔和。這孔茵怎麼說也是被封印了數萬年,她對自己的過去也有了充足的時間去反思,所以孔茵的靈體現在也不似過去那般狂暴了。 譚樂回營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的耳朵裡。他們派出去的斥候也不是吃素的。這些原人的斥候回報說,譚樂帶了三個胖子回到了獸人的營地。而攣鞮羯他們熱情得款待了三個胖子。 「去請雲親王姚廣和句龍前輩他們一起來吧!」張震天聽完斥候的回報,他擺手示意斥候離開,並讓親兵去請相關的人士。很快,句龍且他們就來到了張震天的帳篷。 「句龍前輩,譚樂已經回營了。」張震天看了一眼身邊的媯群,然後開口說道。 「回來了?」句龍且陰鬱著臉反問,「他可是找來了什麼幫手?」 「是的!」張震天點頭,「他帶回來了三個胖子。」 「三個胖子?」句龍且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感覺有些好笑,又有些詫異,「呵呵!這譚樂居然請了三個胖子回營?」 「是啊!」張震天看了句龍且的表情,他也笑了起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何方的神聖!據說攣鞮羯對他們三個還很恭敬。」 「是麼?」句龍且反問著,就把目光投向了穆野、祝天揚和仇道榮三個。穆野三人見了句龍且的目光,他們均是搖了搖頭。然後,穆野說道,「句龍兄,在上古封印之中,應該沒有什麼特別胖的靈族。我想這三個胖子應該不是封印中的怪獸。」 「呵呵!那就好。我還以為我記錯了吶!」句龍且聽了穆野的話笑著回答,「震天,那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吧!」 正在這時,姚廣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張震天一見姚廣進來,他連忙起身把帳篷中的主位讓給了姚廣,然後又恭敬得說,「王爺,窮奇已經返回獸營了。他還帶了三個胖子隨他一起回了營地。據斥候講,這些胖子可能是他找回來得幫手。」 「呵呵!有幫手好。」姚廣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然後,他把目光同樣投向了句龍且,「句龍大哥,您可知道這三個胖子的來歷?」 「王爺放心!」句龍且捻著鬍鬚說道,「我已問過我的幾位兄弟,我們都不知道這胖子的來歷。想必他們與鬆動的封印無關。」 「那就好!」姚廣答應了一聲,然後用斥責得目光又看了張震天一眼,「現在洛邑附近的妖魔是越來越多了!若是我們不能盡快結束跟獸人的戰爭,恐怕夏都洛邑不保啊!」 「姑父,我們也有此意。」媯群見姚廣有斥責之意,他連忙搶過話來說道,「我跟張先生已經商議過,我們想等待天氣再暖一些,商羊騎兵能夠到前沿支援的時候,就調集兵馬與獸人們決戰。」 「嗯!你們有此心就好!」姚廣聽了媯群的話,心情似乎寬解了些,「這跟獸人的戰爭,我們必須想辦法抓緊進行。只有擊退了獸人的軍隊,我們才能安心得回師救援洛邑的百姓。另外,安排軍務的時候,也不要過於著急。畢竟我們對面的這些獸人經過了一冬的準備,他們現在的實力也比入冬時候強勁了不少。」 「王爺放心!我們定會考慮一個萬全之策。」張震天連忙回答。 「那就好!」姚廣說到這裡起身,他看了張震天一眼,「你且忙軍務吧!我去看看秀兒。」姚廣說完這話,他就離開了帳篷。 「震天,那我們也回了!」句龍且見姚廣離開,他也起身說道,「我們這就回去各自準備,到了用兵之時,也好一擊破敵!」 「好!」帳篷中的人聽了句龍且的話,在張震天的帶動下,一同握手吶喊,「一擊破敵!」 第八十九章 兩軍惡戰1 三日後,經過了一冬休整的獸人大軍與原人大軍同時出現在了兩軍營地間的空地上。現在,無論是獸人,還是原人,他們都需要一場戰爭來證明他們的價值。或許,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 在獸人方面,經過了一冬的準備與補充,現在攣鞮羯手下又有了八萬大軍,同時,他還有作為支援得一萬虎狼之兵。而在原人方向,同樣的,經過一冬的補充與準備,張震天和媯群手下的兵士已經達到了十二萬,這還不算姚廣帶來得三萬北海精銳。 兩軍在陣前排好陣列後,按照冷兵器時代戰爭的特點。雙方的主將先是上去互相叫罵了一陣兒,而後,兩邊就各自派遣了自己的將軍單挑撕殺。說白了,在原人世界也好,還是地球世界也好,這種撕殺是帶有激勵士氣,又打擊對方氣焰作用的。通常上陣的將領都是軍中的勇將,卻又職位不高。若是主將上去單挑,要是一不留神掛了,那麼戰爭也就不用打,可以直接結束了。 當陣地中間獸人與原人的兩員戰將馬走鑾鈴死命拚殺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各自的主將已經開始調動自己的軍隊,準備衝擊對方軍陣的薄弱處。也是今天陣中的兩員戰將能力相當,所以雙方主將的安排完畢後,他們的撕殺還沒有結果。不過,攣鞮羯和張震天,他們是沒有興趣看兩員戰將的即興表演的。雙方的帥旗舞動,隨即兩方的大軍緩緩得向前行進。 「衝啊!殺光對面的獸人!」張震天騎在戰馬上,揮動手中的骷髏法杖向手下的軍隊下達了衝鋒的命令。原人大軍得了張震天的命令後,立即快步向前行進。步兵們一手握著盾牌,一手提著組起組成了盾牆和槍陣準備抵抗獸人們的衝擊。在原人步兵陣兩側的騎兵,他們現在也催動戰馬向獸人的騎兵發動衝鋒。在原人衝鋒騎兵的身後,就是密集得公牛戰車。張震天和媯群都明白僅僅依靠自己的騎兵是無法衝破獸人騎兵的防禦。 在天空中,大群的商羊騎兵在天空中飛舞。現在,趕到陣前的商羊騎兵已經不是五百,而是千數!這後來的商羊騎兵自然是東夷國補充而來。畢竟東夷在夏帝國中是國力最強盛的國家之一,換做其他國家也就沒有能力豢養如此多得巨鳥。 在獸人方面,攣鞮羯見原人已經向自己發動了衝鋒,他也立即揮動手中的大鎩命令部下的軍隊向原人攻去。與張震天陣勢的排列類似,在獸人軍陣的中段也是獸人步兵主打,他們同樣操持著盾牌與兵刃一同向原人進攻。在獸人軍陣的兩翼,也是騎兵部隊。只是獸人騎兵是與虎狼族的猛獸混雜在一起的。這樣的安排自然是為了抵消公牛戰車在戰鬥力上的優勢。 在獸人們的頭上就是大風騎兵和酸與騎兵。雖然,獸人的飛鳥騎兵在數量上比原人的商羊騎兵遜色了不少。但是,在單體的戰力上,商羊騎兵絕對不是大風騎兵和酸與騎兵的對手,特別是攣鞮羱的酸與騎兵,那可是六眼的怪物,哪兒是一般的商羊騎兵可比。 雙方的兵士交錯在一起,兵士碰撞之聲不絕於耳。雙方的兵士都在用盾牌磕碰著對手的進攻,同時用手中的兵刃劈砍或是扎刺向對方的身體。雙方步兵最前列的兵士幾乎被他們身後的兵士擁擠著衝撞到一起。這些面對面貼到一起的人,互相用兵刃殺傷著對方。若是無法揮動兵刃的時候,他們就會使用拳頭和牙齒。戰場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他們不能把面前的敵人放倒,那麼對面的敵人就會把自己放倒。 在這種嘈雜得環境中,一切聲音的指揮已經失去了它的效力。原人的戰鼓聲與獸人的牛角號聲交雜在一起。雙方的兵士根本聽不清楚自己身後戰鼓或是號角吹出得步點。現在交戰的兵士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向前,再向前!鮮血在雙方士兵的陣線中噴濺,人的斷臂殘肢在陣線中飛舞。同時,兵士們貼近在一起,用各自的語言同時辱罵著對方。但是,不等其中一方聽清對面的喊叫,他們當中就會有一個倒斃在地。 雙方的騎兵現在也碰撞到一起。雙方的戰馬交錯,他們互相用手中的兵刃劈砍著對方的騎兵或是馬匹。落馬的兵士會從地上迅速起身,而後,他們會用隨身的兵刃繼續揮舞劈砍對方的戰馬。www.uu158.com當然,在混亂的局面下,己方的兵士劈砍到自己騎兵的馬腿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雙方落馬的兵士碰撞到一起,他們就會用手中的兵刃如步兵一般得格鬥。沒有兵刃的兵士也會抱到一起,然後用牙齒和拳頭照顧對方。 夾雜在雙方騎兵中的公牛戰車,他們不斷得向獸人的騎兵投放標槍,或是用弓箭殺傷獸人的兵士。同樣的,戰車上的攻擊手也在用長柄的兵刃跟獸人騎兵戰鬥。另一方,獸人們的虎狼族的猛獸,他們在原人騎兵的戰馬下或是戰馬旁穿梭,它們用自己的爪子或是牙齒將原人騎兵的馬匹撲倒,或是將公牛戰車前的公牛咬死!而原人們也會在猛獸接近自己馬匹的時候,用手中的兵刃躬身向虎狼們發起攻擊。雙方的局面的混亂程度一點兒也不亞於步兵。 在天空中,商羊騎兵已經與大風騎兵和酸與騎兵交錯在一起。在雙方飛鳥騎兵完全交匯之後,雙方坐騎的遠程法術攻擊都不能施展大範圍的法術。因為,當你的攻擊範圍過大,那麼你極有可能傷害得就是自己的騎兵。雙方的騎手騎在鳥背上用手中的兵刃互相劈砍扎刺,他們胯下的飛鳥也在用各自的特長法術攻擊對方。天空中,水柱、風暴、閃電交雜在一起,這還不算,在這些密集得法術中,還不住得有人從空中摔落,直接砸向地面的步兵。 兩軍的將領們在軍陣中也沒有閒著,張震天舞動手中的法杖已經與獸人的將領們混戰到一處。媯群手裡掄動著戰戟也與攣鞮羯殺到一起。而攣鞮羖也沒有閒著,他的對面是百越族主將孫越。跟隨譚樂一起來到獸人營地渾家兄弟現在與句龍且等人正在惡戰。薛揚與蜥彤兩個對面現在也有原人的將領們在阻擋。譚樂飛在半空之中,他的四周有大群的商羊騎兵在田崢的指揮下,把他圍攏在中央,他們一同向譚樂發起了攻擊。 雙方將領的親隨們則跟在將領們的身旁保護著各自的將領不被對方的將領砍殺。也正是有了親隨們的保護,在法力上吃虧的句龍且等人在與渾家兄弟的戰鬥中,並沒有落了下風。這些被譚樂帶回的混沌的確有著高深的法力修為,他們在與句龍且等人的戰鬥中,絲毫也不懼怕句龍且等人的法術。這個時候,句龍且才知道他在戰前輕視這些胖子的實力。不過,在三對四的戰鬥中,因為句龍且等人又有親兵的保護,渾家兄弟倒也一時占不得便宜。 隨著戰鬥的深入,雙方的將領們的捉對撕殺逐漸變成了混戰。他們都被己方或是對方的兵士衝散,然後散落在兵士群中,與兵士或是將領們展開了惡戰。逐漸得,雙方的軍隊完全交錯在一起。兩軍的戰鬥再也沒有任何的章法可言。在這種完全混亂的戰鬥中,只要能夠殺死敵人的招數就是最有效的招數,哪怕你是將軍,還是士兵,他們的目的現在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敵人,保全自己! 第九十章 兩軍惡戰2 在原人軍陣的後面,姚廣和他的三萬兵士並沒有著急投入戰鬥。他已經在等待時機。因為按著戰前的部署,張震天疑慮對方將領的法力現在在己方之上,所以,他並不向把手中的軍隊一下子投入戰鬥。 不過,隨著戰鬥的深入。姚廣也在逐次投入他的軍隊。現在姚廣手下的馬交騎兵已經分做兩路分別去支援兩翼的原人騎兵。畢竟在騎兵的對戰中,猛獸對馬匹得撕咬會對馬匹和公牛造成極大的傷害和恐懼。而馬交的作用剛好可以克制虎狼的發揮。它們對虎狼一族擁有著絕對的心理優勢。 在中路,原人的步兵與獸人步兵的格鬥中,原人步兵取得了優勢。畢竟以紀律見長的原人軍陣在這種密集得戰鬥中有他的優勢所在。獸人步兵雖然善於格鬥,但是當他們面對成排的原人兵士時,他們卻發揮不出自身的優勢。如此一來,姚廣將自己手下的兩萬軍隊,分為兩路向左右兩翼的騎兵增援。雖然姚廣增援而來得兵士大部分都是步兵。但是,諸兵種協同的軍隊要比單一的騎兵更加有戰鬥的優勢。 雙方的軍隊在地面的戰鬥逐漸得轉向對原人有利。在空中,雙方的飛鳥騎兵依舊在周旋。雖然獸人的飛鳥騎兵戰鬥裡要強於原人,但是,他們畢竟在數量上佔有絕對得劣勢,所以,他們從原人的商羊騎兵那裡也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只是在將領們的戰鬥中,獸人的優勢就變得明顯一些。若是單純武將們的格鬥,雙方的差距還不明顯。只是現在有了渾家兄弟的加入,獸人們在法術的比拚上明顯擁有優勢。這渾家兄弟,在戰鬥之中,經常化身變回本體,然後消失在原人的視線內,而後,他們再趁原人兵士不備的時候,突然在原人兵士身邊出現,將原人兵士吞噬掉。這一騷擾的策略讓原人兵士們防不勝防。所以在他們的影響下,獸人步兵雖然受到了原人步兵沉重得打擊,但是,原人步兵也無法過於突破獸人的防線。因為,單一或是小股衝進獸人陣線的原人步兵都要冒著被渾家兄弟吞噬的危險。 獸人與原人兩軍的戰鬥在混亂中持續了大半天的時間,現在天空中的戰鬥最先分出了優劣!雖然原人們的商羊騎兵數量眾多,但是他們卻無法克制譚樂的發揮。所以商羊騎兵在譚樂的攻擊下損失慘重。若不是有田崢強力指揮,恐怕圍攻譚樂的商羊騎兵們也就要向後潰逃了。 「大家衝!」田崢見又一輪進攻的商羊騎兵被譚樂擊潰,他只得自己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向著譚樂衝了過去。這田崢雖然不擅長近身得格鬥,但是,他水系法術的修為不差。所以當他駕馭著商羊鳥飛到譚樂身邊的時候,他並沒有與譚樂近戰,他反而借助自己駕馭商羊鳥的技巧上下翻飛與譚樂在半空中不停得周旋。 但是,時間久了之後,譚樂也就掌握了田崢活動的規律,他發動風系的法術,一股強風氣旋迎著田崢的方向直衝了上去。田崢在空中邊打邊跑,他沒有提防譚樂突然會有如此得招數,所以,他在鳥背上坐立不穩,險些從鳥背上摔落下去。 就在田崢調整姿勢的當口,譚樂已經飛到了田崢的身邊,他手起一刀對準田崢的頭顱便砍,也是田崢動作敏捷,他躬身貓腰躲過了譚樂的攻擊。然後,催動胯下的商羊鳥向前直飛而去。而譚樂見田崢要逃,他跟在田崢的身後死死得追趕。 兩個人在天空中周旋了多時,田崢胯下的商羊鳥力竭,眼看譚樂就要再次追上田崢的時候,在譚樂的身後,有一道火光向著譚樂直衝了過來。譚樂感覺到身後的異象,他連忙轉身然後用手中的逆刃刀阻擋住對方的攻擊。 「哈哈!譚樂,今天在這裡又見到你啦!」前來偷襲譚樂的,不是別人,正是玄鳥孔霄吟。 「哼!又是你來壞我好事!」譚樂口中輕哼了一聲,而後,他揮舞逆刃刀與孔霄吟殺到了一處。兩人在半空中一場惡戰,從遠處望去根本看不到譚樂與孔霄吟二人的身影,在他們出沒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團銀色的氣旋與一團五彩的氣旋在互相搏殺格鬥。 地面上,獸人和原人的戰鬥還在繼續。隨著時間的推移,原人人數上的優勢逐漸明顯。現在獸人的軍隊已經開始收縮陣線防禦原人們的攻擊。只有渾家兄弟還在原人們的兵陣中左突右衝殺得不亦樂乎。 在天空中,由於譚樂被孔霄吟糾纏。商羊騎兵與大風騎兵和酸與騎兵之間又逐漸回到了均勢,雙方的戰鬥呈現了拉鋸的狀態。 在原人軍陣的後面,現在姚廣已經下達了全軍前進的命令。在北海精銳向前行進的時候,從原人營地的方向又有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趕了過來。姚廣見身後又有軍隊趕來,他立刻勒住了馬交,然後轉身向身後看去。 「雲親王!末將姑蘇勝奉我家元帥之命前來支援!」說話間,一員百越的戰將騎了匹馬身鳥翼,人面蛇尾的怪異坐騎趕到了姚廣的身邊,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桿丈八蛇矛槍。 「呵呵!是姑蘇將軍。」姚廣仔細打量了一番姑蘇勝的樣貌,又看了看姑蘇勝胯下的坐騎,「姑蘇將軍,您的坐騎可是孰胡?」 「正是!」姑蘇勝回答完姚廣的話,他用手中的長槍向自己的背後一指,「雲親王,您看!我家主帥說了,讓我帶了營中所有的孰胡騎兵前來支援!」果然,隨著姑蘇勝手指的方向,近百名孰胡騎兵行進在百越大軍隊伍的當中。 「呵呵!也好。」姚廣用手一指天空中對戰的原人和獸人的飛鳥騎兵,「姑蘇將軍,你和你的孰胡騎兵前去支援他們吧!其他的人隨我一同衝擊獸人的軍隊。」 「是!」姑蘇勝先是答應了姚廣的話,然後,他就把手下的軍隊分成了兩組,孰胡騎兵自然是跟隨他一起前去支援在空中作戰的田崢和商羊騎兵,而其餘的百越軍隊則跟隨姚廣一起向前支援正在惡戰的原人大軍。 原本已經力乏的獸人軍隊見原人們又有援軍趕來,他們自然是無心戀戰,所以,獸人的戰線被原人們推擠著逐漸向後退縮。不過即便這樣,渾家兄弟在原人軍陣中的戰鬥依舊沒有結束。畢竟混沌也是上古的神族,這些普通的原人兵士根本就無法靠近他們的身體,所以拿他們也沒有絲毫得辦法。 可是隨著獸人的退卻,原人的將領們卻有時間來對付渾家兄弟。現在,張震天、句龍且、穆野、祝天揚和仇道榮他們五個一同把渾家兄弟圍在了中間。可是,這戰鬥一旦開始,張震天他們五個就發現雖然自己人多,但是已經難以與渾家兄弟抗衡。不過好在附近全是原人的兵士。而這些兵士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也不斷得向渾家兄弟放箭,或是衝上去直接偷襲渾家兄弟。所以,兩邊的戰鬥倒是能夠膠著進行。 前沿上,原人沒了渾家兄弟的騷擾,他們進攻的兵力就可以更加暢快得向前壓制。攣鞮羯和攣鞮羖兩個見無力抗拒原人們的進攻,他們就把自己的軍隊逐漸向自己的營地接近。在那裡攣鞮羯還留有一支精銳的劍齒虎軍隊在守衛著營地。 獸人的軍隊表面上在原人的壓制下,開始向營地內退縮。原人的兵士們現在已經接近到獸人的寨牆,雙方又在獸人的寨牆前展開了撕殺!就在原人兵士們認為戰爭的勝利天平就要徹底傾向自己的時候,從獸人的寨牆上,突然開啟了數十個通道,千餘隻劍齒虎從獸人的營地內直接衝殺出來! 第九十一章 兩軍惡戰3 衝在最前面的原人兵士沒料到獸人還有如此招數,在劍齒虎的攻擊下,原人兵士慘死了一片。沒有被劍齒虎撲倒的原人兵士也只得慌忙後撤,只是這大軍前進容易,後撤難!後面的兵士並不知道前面的異狀,他們依舊在蜂擁著向前攻擊。原人的進攻隊型頓時亂做了一團。而趁這個當口,原本撤退回營的獸人大軍在攣鞮羯和攣鞮羖的指揮下,又重新沖營地內殺了出來。 「大家不要亂!」跟隨在進攻隊伍當中的媯群見此情形,他一邊揮動手中的長戟砍倒了幾名撤退的軍官,一邊大聲得喝令,「馬交騎兵!公牛戰車向前!」 在媯群的威懾下,原本已經有退卻之意的原人軍隊,又轉身向前繼續攻擊。這一次馬交騎兵和公牛戰車衝到了最前面,而原人大股的步兵則跟隨在他們的後面依舊向獸人的營地壓了過去。 如此一來,剛剛在戰場上取得轉機的獸人們,他們的軍隊在寨牆外面與原人的軍隊又擁擠著搏殺到了一起。這些衝出營地的劍齒虎在與馬交的戰鬥中占不得上風,不過,它們也給馬交騎兵造成了重創。雙方普通的兵士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了一茬兒,又上來了一茬兒,雙方都沒有退卻和停止戰鬥的意思。 遠處的天空中,譚樂揮舞著手中的逆刃刀依舊在與孔霄吟對戰。半天的天空在他們兩個的戰鬥中,呈現出了怪異的顏色。天空中的雲朵,也彷彿被他們的戰鬥撕得粉碎。在他們兩個身邊,完全就是一片濃霧瀰漫得景象。 現在聚集在渾家兄弟身旁的原人兵士越來越多。渾力古感覺到如此戰鬥下去,即便他們是神獸之軀也難以抵擋原人的攻擊,所以,在他的呼號下,渾力壽和渾力秀兩個一同拍動了他們身上的翅膀,然後飛上了天空。 「放箭!」張震天一邊大喊放箭,他一邊揮舞法杖用水系的法術向渾家兄弟發起進攻。而他身邊句龍且幾個看了,他們也都各自用自己擅長的法術對天攻擊。渾家兄弟見狀,他們並沒有繼續跟張震天他們糾纏,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虛空之中,然後撤回獸人的大營去了。 「都給我衝上去!」張震天見渾家兄弟逃脫,他用手中法杖指向獸人的營門,「殺進獸營重重有賞!」他這麼呼喊完畢,就率先揮動法棒向獸人們的營地發動了進攻。跟隨在張震天身旁的巨龍且等人,見張震天已經身先士卒的向前衝鋒,他們也絲毫不敢怠慢,他們帶了附近的兵士一同向獸人的寨門擠了過去。 「砰!砰!」公牛戰車上的標槍與石塊不斷得撞擊到獸人的寨牆上發出巨大得聲響。雙方的兵士已經在寨牆底下惡戰。天空中,攣鞮羱指揮的酸與騎兵和丘林珞的大風騎兵依舊在與田崢的商羊騎兵和姑蘇勝帶來得孰胡騎兵戰鬥。只是攣鞮羱和丘林珞他們現在也被田崢和姑蘇勝壓制著逐漸向獸人的營地退卻。 「三王子,這些原人發瘋了!」渾力古回到了獸人的營地,他立在攣鞮羯的身邊喘著粗氣說道,「他們不要命得向上衝!真得不要命了!」 「渾英雄受累了!」攣鞮羯拍打了渾力古幾下肩膀說,「若不是你們三個擋住他們原人的攻擊,恐怕我們的軍隊早就退卻了。」 「見笑見笑!」渾力古說完,他又望了望天空,「那譚樂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還在遠處激戰!」攣鞮羯伸出指了指遠處的天空。在那裡現在天際的顏色已經變成了一片混亂。 「還在打?」渾力古說完,他就抖動自己的翅膀,然後轉身對自己的弟妹說道,「你們兩個幫助三王子守衛營地!我去幫譚樂一把!」說完,他就向遠處譚樂與孔霄吟交戰的位置飛了過去。 天空中,譚樂與孔霄吟的惡鬥雖然還在繼續。但是,譚樂卻不是孔霄吟的對手。隨著時間的推移,譚樂的體力已經感覺到疲憊。這孔霄吟畢竟不是姚秀可比,所以譚樂能夠跟她周旋了這些時間,也實屬不易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渾力古飛到了譚樂的身旁,他見孔霄吟手中的鳳翅戟向譚樂的腦袋劈砍了過來,他立刻用手中的雙錘把孔霄吟的戰戟磕開,然後,大聲得喊叫道,「你是何人?敢傷我兄弟!」 「哈哈!又來一個胖墩。」孔霄吟見了渾力古的樣子,她不禁大笑起來。看孔霄吟大笑得模樣,譚樂和渾力古兩個就知道雖然她與譚樂已經鏖戰了半日,但是她的精力卻絲毫沒有損失,相反的,她還有越戰越勇的跡象。 「譚兄,她是什麼人?」渾力古無心理會孔霄吟的恥笑,他轉頭問身旁的譚樂。譚樂喘著粗氣回他,「她是玄鳥!她叫孔霄吟。」 「玄鳥?」渾力古聽完,他手中得雙錘握得更緊了些,「哈哈!姓孔的,看我今天不把你錘成篩子!」說完這話,渾力古掄動雙錘就向孔霄吟攻了上去。 孔霄吟見狀,她也不怠慢,她掄動手中的戰戟迎著渾力古的雙錘就砸了下去。一般使用長兵刃的人都知道用錘的人或是靈族都是氣力巨大的主兒,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孔霄吟攻擊的決心! 「鏜!」得一聲巨響,雙方的兵刃碰撞到一起。在天空中,頓時閃現出一片金石之色。地面上交戰的獸人和原人不禁抬頭望向天空,在他們聽來這天際中不是兩人的兵器相撞到一起,而是一聲驚雷乍起! 「呵!好大的氣力。」渾力古接下了孔霄吟的攻擊,他的心中不禁驚歎對面這女人的氣力。他哪裡知道孔霄吟是孔茵的化身,而他自己不過是個初級的神物,他是無法與頂級神物之軀的孔茵對敵的。 「我來啦!休傷我兄弟!」譚樂現在氣息已經勻了許多,他掄動手中的兵刃向著孔霄吟又攻了上去。而孔霄吟並沒有在意譚樂的進攻,隨即他們三個在天空中又殺到了一處。 地面上,獸人的軍隊依舊在跟原人惡戰。現在獸人們潰敗之勢已經愈加明顯了!畢竟獸人善於野戰,而不善於陣地戰。當兩軍相持不下的時候,獸人們沒有多少手段打擊進攻的原人,而原人卻有公牛戰車和大量的重型弩炮。現在原人們的兵士已經攻上了獸人的寨牆,雙方在獸人的寨牆之上又展開了搏殺。 「大家頂住!」攣鞮羯和攣鞮羖兩個一邊指揮著獸人兵士砍殺進攻中的原人兵士,一邊親自與原人的兵士戰鬥到一起。在他們兩個的身邊,渾力壽和渾力秀在盡心得保護著他們的行動。 天空中大風騎兵和酸與騎兵已經被原人的商羊騎兵和孰胡騎兵趕回了營地。由於獸人的營地與原人的營地一樣,也有高塔的防護,所以當大風騎兵和酸與騎兵退回營地後,田崢和姑蘇勝並沒有指揮手下的騎兵繼續向前追擊,畢竟這些空中部隊都是各國的精銳,誰都不捨得過多損失。 戰鬥膠著進行到傍晚,原人依舊沒能攻克獸人的營地。雙方的戰鬥現在已經進入到了獸人的營區。但是在寨牆之上,獸人依舊有兵士在與原人抗衡。現在攣鞮羯和攣鞮羖已經回到了營區裡面。渾力壽和渾力秀則堵在營區的入口處與原人的兵士打鬥。 「王爺,我們的想辦法解決掉那兩個胖子!」陶鑄跟在姚廣的身邊也攻到了獸人營地裡面。姚廣聽了陶鑄的話,點了點頭,「嗯!這兩個胖子還真能打!」 「還是讓我們來吧!」張震天與句龍且幾個現在擺脫了獸人的糾纏,他們也殺到了營區邊上。在張震天的帶領下,句龍且等人一同向渾力壽和渾力秀攻殺了過去。 「三王子,恐怕我們的營地要守不住了!」攣鞮羖見原人們的攻擊如此猛烈,他騎馬立在攣鞮羯的身邊低聲得提醒,「若是不行,我們就向後退卻一些。在我們的西北方向有一片山地,或許在那裡我們可以重新下營。」 「哦,再等等!」攣鞮羯嘴裡這麼答應著,但是他的心裡卻是一萬個不願意撤離。因為這次出征他已經用光了自己的老本,若是再輸,他的確無顏去見自己的父王了。 「姑父,我們的軍隊已經把牆上的獸人肅清了。」媯群這時提馬來到了姚廣的身邊,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然後對姚廣輕快得說道。對於將領而言,能夠攻克敵人的守地是一件何等愉快的事情。 「加把勁!」姚廣用手一指面前的獸人營地,「今晚我們一定要把獸人趕出大營!」 第九十二章 兩軍惡戰4 原人兵士們受了姚廣和媯群的激勵,他們更加用命得向獸人的營地發起了衝擊。雖然進入營區的路口被渾力壽和渾力秀阻擋,但是原人們攻入營區並不打算在獸人的營區內留宿,所以他們開始向營區內施射火箭。在營區外面由於獸人的寨牆阻擋了原人軍隊的進入。現在獸人寨牆的垛口和公牛戰車的車廂上被綁縛了繩索,原人兵士們開始推拉獸人的寨牆,顯然他們希望能夠拉倒一片寨牆,讓自己的軍隊更加方便的進出獸人的營地。 在如此形勢下,就算攣鞮羯再不願意撤退,他也知道敗局已定,無法挽回了。最終,攣鞮羯還是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只是這次獸人的撤退由於有了渾力壽和渾力秀的保護,顯得並不慌張。他們的步兵和騎兵在前,飛鳥騎兵在後,再加上有渾力壽和渾力秀斷後,原人們的追擊倒也並不迅捷。 張震天和句龍且等人帶兵追出了幾十里後,姚廣派來傳令得親兵騎了快馬趕到了張震天的面前,「張先生,王爺有令,他要您立刻班師,不要再繼續追趕獸人了!」 「好!」張震天答應了一聲,然後下令軍隊停止了前進。張震天心裡也明白,有渾力壽和渾力秀的保護,自己就是再繼續追趕,也不會擴大什麼戰果,搞不好自己還會被獸人偷襲。他今天之所以賣力的追趕獸人,還不是為了討好姚廣。 在張震天的指揮下,追擊得原人軍隊退回了獸人的營地,在這裡原人們正在拆除獸人營地的設施,所有能被原人帶走得東西,他們自然不會給獸人留下分毫。姚廣見張震天回來開心得大笑道,「哈哈!震天,咱們又打了一個大勝仗!哈哈。」 「是啊!都是王爺指揮得當。」張震天連忙恭維。 「呵呵!你就不跟媯群學點兒好處,現在變得跟他一樣油嘴滑舌。」姚廣望著張震天滿意得回答,說完這話,他又轉身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姚秀,「若是你再學媯群的樣子,當心我不把姚秀嫁給你!哈哈!」 「哦,呵呵。」張震天聽了,他只得答應了一聲,然後又憨憨得笑笑。姚秀聽了姚廣的話,倒是頗不以為然得撅了撅嘴,不過,她倒是沒有說什麼。既然張震天沒有說些官話套話,這也就說明張震天心裡還是同意這門親事的,這對姚秀而言,已經足夠了。 「好啦!整理好營地,準備收兵。」姚廣見張震天一臉羞澀得表情,他也沒再拿話繼續訛挪他。 「對了!王爺,怎麼沒見到譚樂?」張震天像是突然醒悟了什麼,他恭敬得問道,「這三個胖子,怎麼也只看到了兩個?」 「譚樂?」姚廣有些詫異得望著張震天。 「就是窮奇!」一旁的媯群這時候搭了話,「他好像是跟飛鳥騎兵戰到一起吧?」說完這話,他轉身去尋田崢。也是湊巧,田崢剛好就在附近。他見媯群向自己招手,就走到了媯群的身邊,「媯將軍,你找我什麼事?」 「譚樂呢?」媯群問道。 「他?哦!他被孔霄吟攔住了。」田崢說完,他用手指了一下天空。順著田崢手指的方向,眾人才發現天空的還有一場戰鬥依舊在繼續。只是現在天色已經全黑,他們看不清楚戰局的變化罷了。 在空中,譚樂和渾力古兩個雙戰孔霄吟,但是,他們兩個卻依舊不能把孔霄吟拿下。隨著時間的推移,渾力古也感覺到力竭,他也就知道他跟譚樂兩個也不是孔霄吟的對手。如此一來,渾力古也就動了逃跑的念想。他趁著譚樂迎上去抵擋孔霄吟的空擋,回頭瞥了一眼獸人大營的方向。他發現大營方向的戰鬥已經停止,但是由於距離遙遠,他同樣也看不清楚獸人大營內具體的狀況。 這之後,渾力古衝上去,用力抗住孔霄吟的攻擊,然後對譚樂說道,「兄弟,地上現在不打了!」 「那好!我們走。」譚樂聽了渾力古的話,他自然明白渾力古的意思。實際上,譚樂早也有了逃跑的心思,但是他一直礙於面子沒有表露罷了。 渾力古聽了譚樂的話,他用力掄動雙錘向孔霄吟砸去。孔霄吟見了不知是計,她自然回戟抵擋渾力古的攻擊。而渾力古與譚樂兩個見了,他們轉身化回本體,然後扭頭便跑。【www.52dzs.com】 孔霄吟見渾力古用了虛招,然後向獸人大營的方向退卻。她也立刻收了自己的兵刃,隨即跟在譚樂和渾力古的後面緊緊得追趕。 帶譚樂和渾力古兩個經過獸人大營的時候,他們發現獸人的營地現在已經被原人佔領,他們兩個便不敢耽擱繼續向西北退卻。而孔霄吟並沒有理會獸人營地內的原人軍隊,她依舊跟隨在譚樂和渾力古的後面繼續追擊。當他們三個接近一片山地的時候,渾力壽和渾力秀兩個迎面向著他們三個的方面趕了過來。如此一來,渾力壽和渾力秀兩個擋住了孔霄吟的去路。 他們兩個與孔霄吟少不得又是一場惡戰,而譚樂和渾力古兩個則借此當口停止了逃命,然後轉身又加入到了渾力壽和渾力秀的戰局。現在,譚樂和渾家三兄妹一起四人合力戰孔霄吟。 雙方在天空中打鬥到天亮,孔霄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疲乏,她也就不願意與譚樂他們再戰。同樣的,她尋了一個機會,然後展翅向南去了。而譚樂和渾家兄妹他們並沒有追趕孔霄吟。畢竟經過了一晝夜的戰鬥,他們四個也是精疲力竭。這之後,譚樂與渾家兄妹也就回了獸人的新營地。 攣鞮羯、攣鞮羖和攣鞮羱三個把他們的新營地紮在一片山丘之中。這裡對於攣鞮羖來講並不陌生。這就是他的兩位兄弟陣亡的地方。不過,這處山地的確適合藏兵和駐兵,這裡也是進入南地王領地的要衝。 雖然獸人剛剛吃了敗仗,但是譚樂回到營地的時候,攣鞮羯還是用接待英雄的禮儀接待了他們。不過,這時候攣鞮羯的心裡已經明白要想短時間拿下原人的營寨已無可能。現在自己的軍隊不僅在攻堅戰中不是原人的對手,就連獸人擅長的野戰,現在也不是原人的對手。畢竟原人的公牛戰車是獸人們最頭痛的東西。 轉過天來,攣鞮羯和他的兩位堂兄弟正在大帳內研究軍務。在接連失利後,攣鞮羯不得不作出防禦原人軍隊進攻南地王屬地的部署。可就在這個時候,賀蘭慶手中拿著一封書信,三步並做兩步得跑進了攣鞮羯的帳篷。 「殿下!陛下軍中來信了!」賀蘭慶邊說邊把一封信恭敬得送到了攣鞮羯的手下。 「什麼事?」攣鞮羯接過信問賀蘭慶。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賀蘭慶回答,「只是送信的親兵是騎了大風鳥來得!他說事情都寫在裡面,要您親自過目!」 「哦!」攣鞮羯答應著,就把書信展開,這次的信裡,卻給攣鞮羯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由於長期的征戰攣鞮羯的父親攣鞮騅現在已經病倒了。而且根據信裡的描述,攣鞮騅病得應該很嚴重,所以西線的獸人軍隊已經有了撤兵回北國的意圖。所以他們才會給攣鞮羯來信,提醒他西線的獸人軍隊已經有了撤退的打算,要他在東線也做好相應的準備。 攣鞮羯看完信,他把書信丟到桌子上,然後把身體靠了椅背上,仰面望著帳篷的天棚歎了一口氣,「唉!大家做好撤兵的準備吧!我的父王病重,現在西線的軍隊已經有了撤退的打算。」 第九十三章 西線密信 攣鞮羖和攣鞮羱聽了攣鞮羯的話,他們兩個誰都沒有答話。這攣鞮騅病重的消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既是個吃驚得消息,又是個絕好的機會。現在獸人與原人的戰爭不利,若是現在退兵,而攣鞮騅的身體不見好的話,那麼國內一定動盪。這王位是否會落到攣鞮騅的後人身上就不好說了。 「殿下,那我們怎麼辦?」賀蘭慶不是王族,這王位如何輪迴也與他無關,所以在帳篷裡面或許現在真正關心攣鞮騅健康的也只有他了,「那陛下他的身體可還安好?」 「還好!」攣鞮羯回答。他也察覺了帳篷中的氣氛不對,同時,他也明白攣鞮羖和攣鞮羱現在的想法。不過,既然是自己失態了,那麼這個損失就要靠自己挽回。攣鞮羯瞥了賀蘭慶一眼,「我想他是中了時疫。這季節變換,人老了就是不行啊!」說到這裡,攣鞮羯的情緒彷彿又好了起來,「不過西線若是退軍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說完這話,攣鞮羯又看了看他的兩位堂兄弟,「我們現在根本不是東線原人軍隊的對手,若是西線收縮,一來我們有更充足的兵力防禦,二來也可以推脫失利的責任。」 「三王子說的是!」攣鞮羖和攣鞮羱見攣鞮羯的情緒變化如此之快,他們多少還是有些意外。不過在他們兩個的心裡,各自的小算盤還是已經打起來了。既然攣鞮羯有休戰的打算,那麼攣鞮羖和攣鞮羱一定不會反對。畢竟現在參戰的軍隊主要來自於他們兩個的部族,既然攣鞮羯不想打了,那麼他們兩個剛好可以保存實力,以觀後變。 「這樣吧!我們也不必在商討進軍的事情了。」攣鞮羯沖攣鞮羖和攣鞮羱笑笑,「你們兩個也回去休息吧!從明天開始,只要原人的軍隊不進攻我們的營地,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去招惹他們。我們就在這片山地固守了。」 「是!三王子。」攣鞮羖和攣鞮羱聽了攣鞮羯的話,立刻站起身來,向攣鞮羯施禮,然後,他們兩個一同退出攣鞮羯的帳篷。這之後,攣鞮羯向賀蘭慶招了招手,然後低聲得說,「去把譚樂和丘林珞找來!路上盡量不要被旁人看到。」 「是!殿下。」賀蘭慶雖然是員勇猛的武將,但是,他的頭腦還算機靈。至少他並不傻,他也知道攣鞮騅身體有變,攣鞮羯一定會有所想法。現在攣鞮羯讓自己去找譚樂和丘林珞一定是為了商討攣鞮騅百年之後的事情。 不多時候,譚樂和丘林珞兩個就跟隨在賀蘭慶的身後來到了攣鞮羯的帳篷。待他們兩個在帳篷中坐定之後,攣鞮羯示意賀蘭慶把西線軍營來得書信拿給譚樂和丘林珞去看。譚樂和丘林珞看過信後,自然是不同的表情。對於譚樂而言,他自然希望盡早得結束戰爭,因為戰爭結束之後,攣鞮羯就要兌現他的承諾,他要抽調人力幫助譚樂尋找冰靈珠。而丘林珞看過信後,他就有些擔心攣鞮騅的安危。畢竟他是攣鞮騅身邊的將領,現在他在攣鞮羯身邊,只不過是借用的關係。 「按信中說的,我看我父親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多了。」攣鞮羯憂慮得對帳篷中的三人低語。 「那殿下,您打算怎麼辦?」賀蘭慶率先開了口。反正他是攣鞮羯的部將,只要攣鞮羯有令,他就會支持攣鞮羯的決定。 「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攣鞮羯說著,就抬起頭把目光看向譚樂和丘林珞。實際上,他主要是想聽丘林珞的意見。至於譚樂,他還是有信心的。他知道自己要是想當國王,譚樂是一定會支持自己的。 「我沒什麼意見!」譚樂回答,「若是三王子有機會為王的話,我會支持。」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態。 「這陛下若是身體真得不適,我建議三王子您先不要著急爭王位!」丘林珞卻發表了不同意見,「現在我們手中的兵力不足,而大王子和二王子手中都握有重兵。若是我們跟他們爭執起來,恐怕我們沒有什麼勝算。」 「你說也有道理。」攣鞮羯點頭,「可是若是不爭王位,只怕父親歸天後,他們也容不下我啊!」攣鞮羯這話說得也沒錯。這王位之爭,無論在原人世界,還是地球世界都是一樣的激烈。而且,攣鞮羯與他的兩位哥哥又不是一母所生,所以他們之間必然會有些隔閡。 「我看您還是先拿到自己的一塊兒地盤的好!」丘林珞想了一下回答,「三王子,您的封地雖然地方不錯,但是面積太小,又靠近國都恐怕不堪大用啊!」 「那你的意思是?」攣鞮羯再笨他也聽得出丘林珞願意與自己為伍,否則他也不必為自己謀劃這些事情。 「南地王已死!」丘林珞說到這裡,他把聲音又壓低了一些,「我總感覺南地王死得有些蹊蹺。雖說他去伏擊原人本身就是失策,但是,明眼人都會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詐。可是狡詐如南地王的人怎麼還會去鑽那個圈套?」 「你是說攣鞮羖他有嫌疑?」攣鞮羯聽了丘林珞的話,不禁點了點頭,然後他又搖了搖頭道,「可是我們並無什麼證據啊!」 「這證據只能從原人那裡找。」丘林珞回答,「據我所知,攣鞮羖的弟弟攣鞮羢並沒有戰死!他被原人們關押在他們的大營之內。」 「哦?可是他對我們有什麼用處?」攣鞮羯感到有些不解。 「用他來取代攣鞮羖,或是從他那裡製造點兒消息出來。」丘林珞回答,「只要攣鞮羖一死,那麼攣鞮羢就要容易對付的多。如此一來,三王子您也就擁有了南地王的屬地,而我們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嗯!」攣鞮羯聽了丘林珞的話,他點了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計策。」 「可是我們如何才能進得原人的大營,並且找到攣鞮羢?」賀蘭慶聽了丘林珞的話,他皺了皺眉,然後問道。 「我看他們原人也不願意跟我們再戰了!」丘林珞聽了賀蘭慶的話不以為然得說,「若是我們主動跟原人們提出求和,並且向燕雲的原人許諾將來不再進攻他們的國土,我想他們還是願意接受我們求和的請求的。現在他們不是還有洛邑之危麼?」 「聽你這話,倒是可以試試!」攣鞮羯聽完點頭道,「只是現在西線並沒有確定撤軍,若是現在我們就去跟原人接觸,恐怕將來會憑添許多麻煩。」 「呵呵,我看這樣吧!我們先在這裡固守。等待幾天西線軍隊的消息,然後,再由我去原人的大營好了。」丘林珞見攣鞮羯有些猶豫,他直接把去原人營地的差使攬了下來。 「呵呵!若是丘林將軍願意前往,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攣鞮羯聽了丘林珞的話,他面上立刻帶了笑容,他望著丘林珞的臉龐笑著回答。 「末將一定不辜負三王子的期望!」丘林珞見攣鞮羯如此說,他立刻起身明誓以表決心。 「哈哈!如此甚好!大家各自散去休息吧!」攣鞮羯聽完丘林珞的話,他示意譚樂、賀蘭慶和丘林珞三人可以各自休息去了。 譚樂他們聽了攣鞮羯的話,一同給攣鞮羯行禮,然後就各自離開了攣鞮羯的帳篷。無論攣鞮羯如何打算,對於譚樂而言,結束戰爭都是最好的事情。現在他有了渾家兄妹的幫助,再加上薛揚和蜥彤兩個,即使攣鞮羯不給支援,譚樂覺得他們去闖一闖迷霧之眼也算有了足夠的力量。 第九十四章 休兵密談 原人的軍隊在姚廣、張震天和媯群的帶領下,返回了他們原先的營地。對於新佔領的獸人大營,在搬光了可用的物資後,他們對其放火燒了個乾淨。接下來的幾天,獸人安靜了許多。不僅撤去西北山地的獸人軍隊沒了動靜,就連原本滯留在百越營地以北的獸人軍隊也沒了動靜。 這天一早,一名斥候走進了媯群的帳篷,他給媯群和張震天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本與百越軍營對峙的獸人北大營的軍隊已經撤離,現在他們已經退往獸人在北面的重鎮盤州去了。不僅如此,很多更多得消息傳來,在燕雲邊境與燕雲和南方各國對峙的獸人軍隊都已經後撤,他們均已經返回了盤州,並且開始在盤州附近構建防禦。 「呵呵!這獸人怎麼突然退了?」張震天得到消息不禁笑著問媯群。媯群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得表情,「他們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想他們應該是國內有了什麼變故吧!」張震天沉吟了一下又繼續說,「各處的獸人軍隊自己撤了,對我們倒是個好消息。只是他們如此做,也太突然了。我們還是要防備他們用詐的好。」 「張先生,您說得沒錯。」媯群聽了也是如此意見。雖然在張震天和媯群的方向,原人打了不少勝仗,並且消滅了獸人大量的有生力量。但是,這些陣亡的軍士大多是屬於獸人南地王的軍隊和攣鞮羯的軍隊,至於北地王的軍隊則損失不大。他們的軍隊主要在與北海關一帶的原人軍隊對峙,兩邊在戰爭中互有勝負,並且相互損失都不算大。所以,現在北地王的軍隊突然撤退的確讓人懷疑。而北地王的軍隊之所以會撤退,那都是攣鞮羱的功勞。 原來,獸人北地王的屬地相對於其他獸人王族的屬地要獨立的多。他們位於獸人帝國的最東端,所以,他們與其他獸人王族的領地瓜葛也最少。現在獸人王庭在與原人的戰爭中有了極大的削弱,那麼北地王有些想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實際上,更確切的說,是攣鞮羱有些想法是很自然的事情。因為,攣鞮羱的父親攣鞮駁的身體一直不好。這北地王的屬地實際上一直是由攣鞮羱在答理,所以攣鞮羱在得了攣鞮騅病重得消息後,他立刻傳書命令北地王的軍隊向後退卻了。 很快,北地王軍隊退卻的消息就傳到了攣鞮羯的耳朵裡。攣鞮羯知道這一定是攣鞮羱所為,但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制止攣鞮羱的做法。既然攣鞮羱想退兵,那麼自己就賣他一個順水人情吧!攣鞮羯這麼想著就把攣鞮羱找到了自己的帳篷,他裝模做樣得詢問了一番北地王軍隊退兵的情況,而攣鞮羱自然也是胡亂得回答了一氣。不過,攣鞮羱的中心思想也很簡單,那就是攣鞮駁的身體最近又有惡化,他擔心國內有變,所以才讓自己的軍隊適當的退卻。攣鞮羯聽他這麼說,索性就讓攣鞮羱返回了盤州。畢竟有攣鞮羱在身邊,攣鞮羯也不好解決攣鞮羖。 如此一來,攣鞮羱帶領手下的兵士很快就從攣鞮羯的大營撤走。現在山地大營內,就只有攣鞮羯和攣鞮羖的軍隊了。對於攣鞮羯的想法,攣鞮羖自然並不知曉。但是,攣鞮羖也不是個傻子,他知道攣鞮羱的軍隊這時候退走,對於自己來說,絕對算不得好消息。但是,他卻也無可奈何。誰讓攣鞮羯現在守著南地王屬地的門戶,就算自己想要退兵,恐怕也無處可去。 在攣鞮羱退兵的第二天,丘林珞就按照事先跟攣鞮羯商議好的計劃去了原人的大營。守衛營地的原人兵士立刻就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了張震天和媯群。他們兩個聽說對面獸人的軍隊派來了聯絡得使者,都感覺有些驚訝,並且很是意外。不過既然獸人願意派使節來見他們,這還是要見的。所以,丘林珞也就在原人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的中軍大帳。 雙方見面寒暄幾句後,丘林珞並安排在大帳內坐下。對於丘林珞,張震天和媯群都不陌生,所以,他們之間也就不必過多客套了。丘林珞坐定之後,他立刻就對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說道,「兩位將軍,我們兩軍已經交戰多時,互有勝負,現在我們想跟你們協商退軍,不知道兩位將軍意下如何啊?」 「哦?退軍?」媯群故意裝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丘林將軍,我與張先生正準備進擊你們的軍營,我們怎麼可能接受你們退軍的請求呢?不過,你們若是願意退卻或是投降,我們還是歡迎的。」 「呵呵!媯將軍說笑了。」丘林珞聽了媯群的話,他笑著回答,「我們北民也不是沒有兵力與你們原人做戰。我想現在我們退兵對你們原人的益處要大於我們北民吧?你想想你們的洛邑的情形,可是等不得太多時日啊!」 「丘林將軍說得有道理。」張震天接過話來,「只是這裡都是燕雲、東夷,還有百越、淮夷的軍隊。你所說的洛邑雖然是我們原人的帝都,卻不在我們防禦的範圍之內,所以它的事情與我們並無多少瓜葛。」 「張將軍這麼想就不對了!」丘林珞看著張震天回答,「你們原人最重傳統。若是洛邑被損,恐怕也對不起你們的祖宗吧?哈哈!」 「呵呵!丘林將軍,退兵還是進軍之事與洛邑無關!」媯群起身斬釘截鐵得說道,「若是你認為我們會因為洛邑的事情停止與你們征戰,那您就請回吧!」 「哦?那將軍您認為退兵之事會與什麼有關?」丘林珞見自己的辦法不奏效,反而引得媯群和張震天不滿,他索性就改變了說法。既然退兵之事與你們的洛邑無關,那麼你們認為與什麼有關才可以退兵休戰呢? 「我們兩國的軍隊打了這麼久,國內的壓力都很大!若是為了百姓考慮,我們還可以考慮你的建議。」張震天開口扔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們不是不想打了,是百姓太累啦! 「哦!是啊。」丘林珞點頭,「我們也有如此感受。」既然你喜歡冠冕堂皇,那我也就順竿上吧! 「不過,要想退兵,也不是我們之間說說這麼簡單。」媯群又把話接了過去,「這戰爭之中,我們的損耗極大。除非你們能夠給我們補償一些,否則,我們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這補償嘛!我們一定會給一些的。」丘林珞聽媯群提到補償的問題,他語速緩慢得應承了下來,「只是媯將軍不要獅子大開口,你也知道我們北國不是你們南國,我們的土地貧瘠不能與你們相比啊!」 「哈哈!若是沒有賠償,丘林將軍您來和我們談個什麼?」張震天聽了丘林珞的話,笑著反問。 「唉!」丘林珞聽完,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又說,「張將軍,您也知道,這出兵與你們交戰的事情,是兩個帝國間的大事!現在我家三王子攣鞮羯殿下感念附近的百姓遭殃,他不想繼續戰爭。但是若是你們一定要賠償,我想你們也知道攣鞮羯殿下的名下並無多少土地。若是他有了一塊偌大的地盤,要些東西又有何難?」 「這話怎麼說?」張震天聽丘林珞如此說,他就有些明白丘林珞此行的目的了。雖然,張震天還無法確認,但是他已經能夠猜度個七八成。張震天把目光轉向媯群,媯群也對張震天會意得笑笑。看來,媯群對丘林珞的目的也有些了然了。 「若是你們能幫我家殿下取一塊兒土地,那麼我們一定奉上豐厚的報償!」丘林珞見張震天和媯群不是傻子,他直接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合盤說出,而後,他就緊盯著張震天和媯群的表情,等待他們兩個得回答。 第九十五章 休兵密談2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丘林珞的話,他們已經知道丘林珞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是他們卻不能確定丘林珞要得是哪塊兒土地。不過,按著他們兩個得想法,他們大概也能猜出攣鞮羯是看好了南地王的屬地,否則丘林珞也不用跑來跟他們說辭了。 「丘林將軍,您的話,我們不是很明白!」張震天開口說道,「我們是兩國交兵,我們的土地怎可能讓給你們?」 「哈哈!張將軍誤會了。」丘林珞心下明白,若是自己不把謎底說破,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一定會裝糊塗下去。丘林珞想了一下,索性心下一橫,就直接把話說了出去,「兩位將軍,我家殿下看好了以前南地王的屬地。我想這南地王的死,或多或少跟攣鞮羖有些關係,而且我還聽說攣鞮羢並沒有死,他並你們看押了起來。」 「哦?丘林將軍消息好靈通啊!」張震天佩服得說道,「事情的確如你所說,但是這又怎樣?我們為什麼要支持你家殿下取得南地王的屬地?」 「這對於二位將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丘林珞回答,「雖然我家殿下和攣鞮羖都曾經戰敗於你們的手下,但是,你們與攣鞮羖的仇恨畢竟要比與我家殿下的仇恨更深些。若是南地王的屬地被攣鞮羖繼承,那麼將來一定比落到我家殿下的手裡更麻煩些。」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丘林珞的話,他們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後,張震天又開口說道,「丘林將軍的建議,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若是你們能夠幫我家殿下取得南地王的屬地,我們願意與你們燕雲結盟,永不犯你們燕雲邊境。」丘林珞說到這裡看了張震天與媯群一眼,而後又說道,「不僅如此,我們還願意向你們燕雲進貢南地王屬地出產的牛羊和馬匹。」 「那你們想我們怎麼做?」張震天繼續問道。 「把攣鞮羢交給我們,並幫我們搜集攣鞮羖殺死攣鞮驗的證據。」丘林珞說道。 「呵呵!這事情,我們還得再考慮一下。」張震天聽了丘林珞的要求笑著回答,「其實,我倒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由我們殺掉攣鞮羖,怎樣?」 「哦?」丘林珞聽了張震天的話,他略一遲疑,而後說,「若是張將軍願意幫我們鋤掉攣鞮羖,那也是個不錯得選擇!」 「哈哈!那好。」張震天聽完大笑道,「你去回復你家攣鞮羯殿下吧!要他開出具體的價碼,要是我們看著心動就接受你們的請求。」 「好!痛快。」丘林珞聽完起身,然後向張震天和媯群辭行離開了原人的營地。 在丘林珞走後,張震天與媯群又謀劃了一陣兒,然後,他們兩個派人把丘林珞來的事情通報給了姚廣。姚廣得到張震天和媯群送去得消息後,他親自來到了張震天和媯群的大帳,對於張震天和媯群的決定,姚廣並不反對。雖然在原人的世界也是不允許領軍的將領私下與敵軍議和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有和的可能,姚廣也是要爭取的。畢竟這次和議,不僅會對燕雲有好處,還可以讓他們更快得回軍救援洛邑。 「那我們真得要殺掉攣鞮羖?」三人商議完畢,媯群面帶疑慮得望著張震天。 「我看不必!」張震天搖頭道,「我們最好是把他擄來就好!」 「呵呵!震天高見。」姚廣聽了張震天的話,讚許得說道。 「哈哈!是。張先生說得沒錯!」媯群同樣也同意張震天的意見。 丘林珞回到獸人的營地後,他把跟張震天和媯群談判的經過跟攣鞮羯詳細得說了一遍。攣鞮羯聽了丘林珞的話,他連連得點頭。只是對於張震天提出由他們原人殺死攣鞮羖的建議,攣鞮羯有一些擔心。不過在丘林珞的開導下,攣鞮羯也就打消了這些疑慮。畢竟按著眼下的情形,先取得一塊兒自己能夠控制的土地最好!既然原人們願意留著攣鞮羢作為要挾自己的工具,那就由他們去吧!若是他們原人不願意讓攣鞮羖死,那也由他們。總之,自己將來一段時間的精力要放到國內的王位之爭上。 既然攣鞮羯想通了這些事情,關於貢俸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大事了。攣鞮羯看重得是領地和臣民,至於領地上出產的東西,多給原人們一些也無妨,就當是寄存在原人那裡好了。 如此一來,丘林珞很快就回到了原人的營地。他自然帶來了攣鞮羯願意跟張震天和媯群和談的消息,他並且表示攣鞮羯願意接受張震天和媯群的建議,他們願意把攣鞮羖交由原人們處置。至於貢俸的事情,攣鞮羯給張震天和媯群開了一個滿意得價格,如此一來,張震天和媯群也就欣然接受了攣鞮羯的建議。 這之後,張震天與丘林珞又經過了一番交涉,他們選定現在獸人的營地作為殺死攣鞮羖的地點。實際上,丘林珞明白張震天和媯群是變相得跟他索要那塊兒原本屬於獸人的山地和山地以南的草原區域。不過,既然張震天他們答應幫攣鞮羯取得南地王的土地,那麼張震天他們要的土地也就隨他們去吧!原本這片土地也是獸人們在數百年前從原人手中得來,現在就當是又寄存在原人手中吧! 一切事閉,丘林珞向張震天和媯群獻上了極寒之地出產得部分特產、寶珠作為和談的贈送,實際上,也是向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表達攣鞮羯的誠意。對於攣鞮羯的這種進獻,張震天和媯群自然是欣然接受了。然後,他們把丘林珞送出了營地,接下來得事情就是按著雙方的約定準備襲擊攣鞮羖的計劃了。 在獸人一方,丘林珞回到營地後,他把張震天新追加的條件告訴了攣鞮羯。攣鞮羯對此雖然有些不快,但是也點頭接受了下來。畢竟現在國內的得失要比這一塊土地的得失重要的多。雖然他們原人從自己手中拿走了一塊戰略戰地,但是自己將來一定會從原人手中再把它奪回來。這麼想著,攣鞮羯也就不再把這塊山地的得失看得太重了。 當天晚上,攣鞮羯就把攣鞮羖找到了自己的大帳。兩個人一番歡宴之後,攣鞮羯說道,「羖兄,現在攣鞮羱的軍隊已經返回了盤州。我的父王的身體也不好!我明天也就想起兵離開此地去西線看望我的父親。你可要好好守衛好營地,不要讓原人偷襲了才好!」 「哈哈!三王子放心!我定然會當心的。」攣鞮羖聽說攣鞮羯要走,他滿心歡喜得答應了下來。在攣鞮羖的心裡,他巴不得攣鞮羯快走!只有攣鞮羯離開,他才好盡快得接受他父親以前的領地。畢竟在南地王的屬地中,也不是所有的部落都願意接受攣鞮羖的領導。 「那好!既然這樣,來!喝酒。」攣鞮羯衝著攣鞮羖又舉起酒杯,「這裡的事情就全部交給老兄你來答理啦!待我父王病好後,我再帶兵前來與你會合,我們再共同討伐燕雲之地的原人!到時候,我們一定殺他們一個片甲不歸。」攣鞮羯說完,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三王子一路順風!」攣鞮羖聽了攣鞮羯的話,暢快得舉杯。現在,他對攣鞮羯沒有絲毫得疑心,畢竟他已看到自己父親的領地就要劃歸自己名下!這是讓人何等興奮得事情啊! 第九十六章 進軍山谷 第二天中午,攣鞮羯的軍隊已經準備停當。他與攣鞮羖辭行後,就帶領手下的軍隊向西去了。而攣鞮羖在目送攣鞮羯的軍隊離開後,他立即命令手下的兵士檢查了整個獸人的營地。攣鞮羖雖然沒有對攣鞮羯起疑,但是他素來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所以他自然會擔心原人得到攣鞮羯離開的消息,前來進攻他的大營。 不如攣鞮羖所料,張震天和媯群他們在攣鞮羯走後,立刻就得到了消息。只是這消息並不是由原人的斥候探聽得來。而是由丘林珞親自送到張震天與媯群兩個的面前的。既然攣鞮羯已經按著約定離開了獸人的山谷營地,那麼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就要想辦法解決山谷中的攣鞮羖。丘林珞來得時候,他給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帶來了獸人營地詳細的佈防圖。只是這圖紙現在只具有地形方面的參考價值了,在攣鞮羯走後,攣鞮羖已經對營地的部署做了極大的調整。 「丘林將軍,我們面前的這片山地面積很大,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繞過這片山地進入南地王的屬地?」張震天看著丘林珞送來得地圖,他認真得詢問。 「有!」丘林珞回答,「只是那樣就要兜一個大圈子,而且在路上可能會遇到其他獸人軍隊的阻截。若是兩下發生戰事,恐怕於您於我都不利。」顯然現在丘林珞不想原人的軍隊與獸人開戰。 「若是這樣,我們就只能強攻山谷營地了。」媯群看著地圖,口中低聲得念叨說,「這片山地,張先生您帶人打過伏擊,您應該知道的!它南北狹長,卻有一條山谷從中間穿過。若是我們能夠在南北兩面找到其他合適進入的缺口,那麼我們就可以悄悄進入山谷附近攣鞮羖的軍隊。」 「在山地的西面有類似的通路。」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說道,「只是在東面,我還真沒發現有類似得去處。」說到這裡,張震天再次抬頭望向丘林珞。 「沒有!」丘林珞搖頭,「這幾日,我們的軍隊駐紮在山谷中。我已經帶領大風騎兵仔細得視察過周圍的地形了。這片山地在西邊有一個缺口可以直通山谷的中部。其他的地方並沒有明顯的入口。」說到這裡,丘林珞猶豫了一下,他的手隨即指向山地的最北端,「張先生,這裡有一段路很是崎嶇,看起來平素裡也沒有什麼人走動。但是,根據我的觀察從這裡應該可以進入山谷。只是這裡道路崎嶇,不適宜大軍行進。」 「這裡……」張震天聽了丘林珞的話,他把手放到了地圖之上。按著丘林珞的指示,的確在地圖上隱隱約約得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山谷的中段。 「若是這樣,我們可以派一支精兵先潛入山谷作為內應。」媯群看著地圖說道,「在我軍強攻敵營之時,再讓他們殺出。」 「也好!即便這樣,也比直接與攣鞮羖死戰來得妥帖些。」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點頭道。 「那好!既然兩位將軍願意從北邊的小路進入山谷,那麼我願意前去引路。」丘林珞主動請纓。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互相對視了一陣兒,而後,他們答應了丘林珞的請求。這山谷地帶,畢竟丘林珞要比張震天他們更熟悉些。最關鍵的是,丘林珞是獸人的將領,由他引軍前往山谷也比較不容易被人察覺。 計策商定之後,當晚丘林珞先是離開了原人的營地。到了午夜時分,他引了一百獸人騎兵回到了張震天的大營。這些兵士不用說,都是丘林珞和攣鞮羯的親信之兵,否則他們也不會冒險用這些人做如此機密得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和媯群兩個挑選了兩千名燕雲國的兵士,然後又經過了一番喬裝改扮,在陶鑄和薛靳的帶領下匯同丘林珞帶來得獸人騎兵一起就向北進發了。 待陶鑄和薛靳走後,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立刻指揮手下的燕雲軍隊拔營,他們的軍隊向西北挺進直接封堵住了獸人山谷營地東面的出口。而張震天他們原先的大營則由孫越和姑蘇勝帶領的百越軍隊駐守。東夷軍隊和部分姚廣的北海精銳則跟隨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一起進抵了獸人的山谷營地。 駐守在山谷內的攣鞮羖很快就得到了獸人兵士的稟報,他知道原人的大軍已經抵達了他的營地外面。雖然攣鞮羖知道原人們遲早會來,但是,他沒有想到原人會來得如此迅捷。當然,若是沒有丘林珞,張震天肯定不會來得如此快。 既然原人的軍隊已經殺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攣鞮羖沒有不應戰的道理。所以,他點了一萬名兵士隨自己一起列隊迎接張震天和媯群的挑戰。兩軍在山谷前的空地展開。而後就是一場大規模的搏殺。戰至半酣,攣鞮羖主動帶軍撤回了獸人營地。實際上,攣鞮羖並不傻,他知道他的軍隊現在按軍力來說並不是原人的對手。但是,他也知道按著獸人的傳統,沒有原人挑戰,自己不應戰的道理,所以,他這次出營作戰作秀的成分要大於他作戰的決心。 獸人大軍回到營地後,攣鞮羖召集眾將又訓示了一番營地的防禦,而後,他也就讓眾人散去了。最後,只有他的部將韓天虎留在了他的身邊。 只聽韓天虎的名字,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原人,而不是獸人。既然在原人的世界裡,靈人可以在原人或是獸人的軍隊裡當差,那麼獸人或是原人到對方的軍隊中謀生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王子殿下,您留下我有什麼事?」韓天虎恭敬得問攣鞮羖。 「韓將軍,你覺得這些原人來得是不是快了些?」攣鞮羖把身體靠在椅背上,伸手示意韓天虎坐下,同時,他又問道。 「不錯!」韓天虎回答,「按常理來說,我們的營地在山谷之中。攣鞮羯殿下又是從西側的出口離開的山谷,他們原人現在本不應該得到消息。」 「我也這麼想。」攣鞮羖敲打著坐椅的把手回答,「你覺得是誰走漏了消息?」 韓天虎聽了攣鞮羖的話,他陰沉著臉,搖了搖頭。攣鞮羖看了他的表情,他向左右的衛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自己的帳篷了。然後,他又繼續問道,「韓將軍,你說吧!現在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也就不用避諱什麼了。」 「是!」韓天虎聽了攣鞮羖的話,連忙站起了身,他恭敬得向攣鞮羖行禮,然後猶豫著說道,「若是有人走漏風聲,我認為那只能是攣鞮羯殿下的人了!」 「哦?」攣鞮羖的心裡雖然也有如此的想法,但是他聽了韓天虎的話,不免還是有幾分吃驚,「這是為何?」 「王子殿下,您想我們的軍隊駐紮在山谷之內,若是有人想通風報信,他們必然要走山谷的東出口。」韓天虎說道,「可是這幾天來,一直是末將帶人在駐守山谷的東出口,我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從東出口進出。所以,這報信的人不會是我們的人。」 「呵呵!你這麼說,倒也有些道理。」攣鞮羖聽完韓天虎的話,他點了點頭。這韓天虎雖然懷疑是攣鞮羯的人走漏了風聲,但是,他卻沒有講可能是攣鞮羯本人要置攣鞮羖於死地。這事情,韓天虎沒有參與,他自然不會知道。不過,對於攣鞮羖來說,韓天虎的話已經足夠了。因為在韓天虎開口之前,攣鞮羖對韓天虎也是有所防備的。但是,剛才他看了韓天虎說話的表情,不像是有詐。而且韓天虎雖然說是攣鞮羯的人走漏了風聲,但是他卻沒說是攣鞮羯派人這麼做,所以他也不像是要挑撥自己與攣鞮羯的關係。 「依你看,我們應該怎麼辦?」攣鞮羖想了一陣兒,然後開口繼續問道。 「堅守不戰!」韓天虎回答,「若是我們不出兵與原人交戰,他們必然著急。現在是他們深入我們的北國草原,他們的糧草給養都要由後方運輸。只要攣鞮羯殿下和附近的獸人軍隊得到了消息,他們一定會偷襲他們的糧道,到時候,原人大軍不戰自退!」 「好計策!」攣鞮羖聽了韓天虎的話,連連點頭,隨即他下令道,「來人!傳我將令,全軍死守營寨,不要理會山谷外原人的叫陣!同時,嚴加防守山谷西側的通道,以防原人偷襲我們的身後。」 第九十七章 偵察山谷 先不說攣鞮羖如何防守自己的營地,再說陶鑄和薛靳兩個在丘林珞的帶領下,已經帶軍行進到了山地的最北端。由於陶鑄和薛靳手下的原人騎兵都具了獸人的鎧甲,而且在出現前又用染料塗綠了他們的面龐,再加上有丘林珞和獸人騎兵相伴,所以在路上他們倒沒有引起獸人牧民們的懷疑。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把原人軍隊深入獸人牧區的消息通報給攣鞮羖了。 在山地的最北端,的確如丘林珞所說,這裡有一條隱秘的山路可以通向山地的中央。陶鑄和薛靳兩個帶領兵士在丘林珞的指引下進入了山地,同時,他們也向原人的營地派出了斥候。他們需要通知在山谷前與攣鞮羖對峙的張震天,自己的軍隊已經抵達了山地的最北端。 在山谷外面,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也並沒有太過為難攣鞮羖。他們兩個的軍隊照例每日早晨都會到山谷外面向攣鞮羖討戰。而韓天虎按照攣鞮羖的將令,他自然是禁閉門戶,堅守不出。由於韓天虎是原人,他熟悉原人的戰法,所以當原人的公牛戰車或是重型器械凸前準備做遠程攻擊的時候,韓天虎就會指揮手下的獸人兵士藏匿,等原人兵士列隊準備攻寨的時候,他就會指揮兵士回到各自的戰鬥崗位。如此一來,雙方在獸人的山谷營地外膠著了數日,雙方誰都沒能從對方那裡討到任何便宜。 這時,攣鞮羯和他的軍隊已經深入了南地王的領地。在這裡,攣鞮羯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重新紮下了營寨。因為,他的軍隊撤離與原人軍隊攻擊攣鞮羖的時間相差不遠,所以攣鞮羯還要給獸人們做出一個姿態。那就是他要停在這裡,準備回軍去援救正在山谷作戰的攣鞮羖。 畢竟攣鞮羖是攣鞮驗的兒子。若是攣鞮羖戰死,而攣鞮羯不救。他攣鞮羯一定會給南地王的屬民留下不好的印象。對於攣鞮羯來說,這就得不償失了。在新營地裡,攣鞮羯再次收到了西線大營來得書信。在書信裡,這次已經明確表示攣鞮騅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現在西線的獸人軍隊已經在跟原人們談判。所以,西線大營裡攣鞮騅身邊的文武百官們自然也希望東線的攣鞮羯與原人和談。他們希望攣鞮羯能夠等待攣鞮騅的身體痊癒後,再帶兵與原人決戰。 攣鞮羯看過信後,他並沒有聲張。畢竟他的目標還沒有達到,現在就談徹底停戰還為時尚早。他知道只要再給他數日到半月的時間,原人的軍隊就一定能夠拿下獸人在山谷的營地,同時幫助自己完成拿到南地王領地的心願。 時間在拖延中又過了數日。陶鑄和薛靳兩個的軍隊在丘林珞的帶領下已經悄悄得接近了山谷中的獸人營地。他們在獸人營地以北尋了一處稍寬闊的位置安下了營寨。當晚,丘林珞就帶領手下部分兵士悄悄離開了營地,向獸人的營地摸索了過去。可是,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丘林珞就跟手下的兵士返回了營地。陶鑄和薛靳兩個見丘林珞如此快回來,就知道前面獸人的營地一定是起了變化。兩個人找到丘林珞後,就一同關切得詢問,「丘林將軍,前面情況怎麼樣?」 「唉!」丘林珞先是歎氣,後又搖頭說,「攣鞮羖是頭狡猾的狐狸!他已經重新駐紮過了營地,而且把營牆等物也重新修整過了。我在離開營地前,故意在營牆上預留的缺口和鬆動都已經被他補好加固了。」 「如此說來,我們沒有辦法輕易得通過他們的寨牆了?」陶鑄望著丘林珞關切得問。 「是!」丘林珞不好意思得望了陶鑄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不過,陶將軍,您也放心!我在我以前的帳篷附近挖了一條坑道,倒是沒被攣鞮羖發現!只是這坑道過於狹窄無法通過大軍。若是偷偷進出幾個兵士,倒還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樣也好!」薛靳聽了丘林珞的話接話說,「既然攣鞮羖在營地內已經有了防備,我們不如等前面張先生和媯將軍的大軍與攣鞮羖的軍隊交戰後,就趁亂派幾個人進去,再想辦法破壞他們的寨牆。」 「也好!」丘林珞聽了,無奈得答應。隨即他們三個又圍在一起小聲得商議了一番。在天亮前,他們才各自散去,回自己的帳篷休息去了。 第二天夜裡,在山地之中,有一簇火光衝上了天際。這是陶鑄跟張震天他們事先約定的信號。只要陶鑄和薛靳他們到達了指定的位置並安置妥當,他們就用信彈通知原人大營可以做好進攻的準備。負責瞭望天空的原人兵士立即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了張震天和媯群。而張震天和媯群則立刻安排手下的將領們加快準備戰事,同時,他們也用信彈回復了陶鑄他們。這等於是告訴陶鑄,我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訊號,同時,我們也打算在最近向獸人的營地發起猛攻。 負責巡視獸人前營的韓天虎發現原人營地的信彈,但是,他卻沒有發現陶鑄他們營地發出得信彈。不過,韓天虎還是把原人利用信彈與遠處的軍隊溝通消息的事情向攣鞮羖做了稟報。攣鞮羖聽了韓天虎的話,他雖然不知道原人的伏兵在哪裡,不過,他卻知道原人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所以,他披掛了鎧甲在獸人的寨牆上守侯了一夜,可是原人軍隊並沒有向獸人的營地發起進攻。到了日出時分,攣鞮羖經不熬煉,他才回帳篷睡覺。 在攣鞮羖走後不久,東夷人的商羊騎兵就出現在天空之中。韓天虎見到商羊騎兵,他立即命令手下的兵士準備好弓箭。他知道這些商羊騎兵只不過是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在進攻前派來得探子而已。他們的目的只是大略得瞭解一下獸人營地內兵力的分佈罷了,在沒有步兵和騎兵的支援下,商羊騎兵不會自己來衝擊自己的營地的。 事情也果然如韓天虎想得那般,商羊騎兵分批得在獸人營地的上空盤旋,但是他們卻沒有攻擊獸人營地的打算。所以,在獸人營地的高塔和寨牆上,獸人兵士們只能向飛近自己的商羊騎兵胡亂得放箭;而商羊騎兵們見獸人阻擋自己接近他們的營地,他們也沒有做過多得糾纏。在傍晚時分,商羊騎兵騎兵分三個方向飛開,然後,他們彷彿又向各個方向巡視了一番,也就悄然回營去了。 韓天虎和營中的獸人將領自然不商羊騎兵反常得舉動報告給了攣鞮羖。攣鞮羖聽了韓天虎和營中獸人將領的稟報。他本能得感覺到危險的存在。結合韓天虎上午告訴他發現原人在用信彈傳遞消息的事情,攣鞮羖認為原人們很可能已經在他的大軍身旁設置了伏兵。可是這些伏兵哪兒呢?攣鞮羖卻不得不從長計議。 田崢和他帶領得商羊騎兵回到了營地後,他把白天在天空中看到得一切原原本本得跟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複述了一遍。同時,他還命人把獸人所盤踞的山谷得情形畫成了地圖,然後擺放到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的面前。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對比了田崢的地圖與先前丘林珞的地圖的區別,而後,兩個人的眉頭都不禁鎖了起來。原來這攣鞮羖並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現在獸人的山谷營地在攣鞮羖的經營下,已經變成了易守難攻的一塊兒硬骨頭。可是攣鞮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的精明,才會給他帶來更多得麻煩。因為,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不會為原人保留一個難纏的對手出來。 第九十八章 山谷之戰1 轉過天來,在張震天的指揮下,蔣東方和他的公牛戰車密密麻麻得出現在山谷的入口處。在公牛戰車的身後,是大批的原人騎兵與原人步兵。守衛山口的韓天虎見原人大隊趕到山口外面,他立刻將這個消息通報給了攣鞮羖。 攣鞮羖得到消息後,親自趕到了山谷入口處的寨牆上。正在指揮兵士準備防禦原人進攻的韓天虎見到攣鞮羖後,他立刻來到攣鞮羖的身旁,然後指著營寨外的原人大軍對攣鞮羖說道,「王子殿下,恐怕事情不好了!他們原人糾結了大批的遠程武器,恐怕他們打算把我們轟成篩子了。」 「哼哼!」攣鞮羖聽了韓天虎的話,冷笑了一陣兒,然後,他抬手指著山谷外的原人軍隊說,「這些黃猴子是欺負我們沒有遠程的器械!若是我們如同他們一樣,擁有大批量的遠程器械,想必他們也不敢囂張。」 「王子殿下說得是。」韓天虎恭敬得點了點頭。只是韓天虎的心裡在想,就算你攣鞮羖再不糊塗,現在已經到了大戰將至的時候,您的見解觀點雖然正確,但是也只能等到戰後再去實施了。 「進攻!」當原人軍隊的重型器械一進入攻擊的射程,張震天就傳令給蔣東方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巨石夾雜著重型弩箭一同向獸人的營地飛了過來。攣鞮羖和韓天虎兩個立在寨牆上,他們看著鋪天蓋地的石塊向自己砸了過來,他們兩個連忙弓身貓到了寨牆的垛口底下。 「轟!轟!」巨大的聲響從寨牆的牆體上不斷傳來。在原人重型器械的轟擊下,整個獸人營地的寨牆都開始晃動。 「每隊留一人守衛陣地!其他人撤退!」韓天虎見對面的原人炮火猛烈,他向獸人兵士們下達了命令。攣鞮羖並沒有反對韓天虎的話,他在韓天虎的保護下隨著兵士們一起撤離了寨牆。 山谷外,原人的軍隊在張震天的指揮下徐徐前進。張震天和媯群並沒有著急派兵與獸人進行近戰,當公牛戰車抵達攻擊範圍的時候,在張震天的指揮下,整個原人大軍停止了前進。然後,更加密集得石塊和弩箭向獸人的寨牆轟擊過去。 「張先生,看樣子他們的寨牆應該抵擋不了多少時間了。」媯群騎馬立在張震天的身旁,他用手指了指獸人的寨牆然後問,「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投入商羊騎兵?」 「先不必!」張震天搖了搖頭。通過了前面那些戰役,現在張震天也熟悉了原人世界作戰的法則。張震天轉頭看著媯群說道,「等他們的寨牆垮掉一部分,我們再進攻也不遲。」 「也好!」媯群聽完張震天的話,點了點頭。反正攣鞮羖手下的獸人軍隊已經成了孤軍,解決他們是早晚的事,他們也不必著急於一時。 「王子殿下,我看他們沒有跟我們近戰的意思。」在寨牆後面,韓天虎已經發現了張震天的意圖,「我看他們在轟破寨牆前是不會派軍與我們決戰的!」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攣鞮羖問道。這些獸人的將領都擅長野戰,對於陣地戰,他們的確不在行。 「我看我們應該把兵力都安排在寨牆的後面。若是按著原人現在的炮火,我們的軍隊根本抵擋不住他們的轟擊!」韓天虎恭敬得回答,「只要原人的步兵殺入營寨與我們近戰,他們的遠程火力也就失去了效力。」 「好!就依將軍。」攣鞮羖點頭回答。雖然韓天虎是原人,但是攣鞮羖對他還是絕對信任的。 「既然這樣就勞煩王子殿下到後面調兵吧!我們的兵力遠不如原人,恐怕我們只能節節抵抗了。」韓天虎繼續說道。看來韓天虎的確不是白給,他已經知道獸人在這一戰中絕無任何勝算。「只要我們能夠堅持到天黑,殿下,我想我們還有機會。」說到這裡,韓天虎停住了嘴裡的話。至於他說的機會,是逃生的機會,還是其他,就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了。 「好!我這就去後面調集軍隊。」聽完韓天虎的話,攣鞮羖又向韓天虎囑咐了一番。這攣鞮羖能說的,無非就是要韓天虎注意安全,不必為了保全陣地死命抵抗之類的話。韓天虎自然感激得向攣鞮羖道謝,並且表示自己一定誓死守衛陣地。 攣鞮羖離開寨牆後,韓天虎立刻就下令寨牆後的兵士向營寨內更深得位置又撤離了一段。然後,他把獸人的長槍兵和弓箭手留在最前面。刀盾兵和騎兵被他安排在了後面。按著韓天虎的計劃,他自然是要等寨牆垮塌後,用手下的長槍兵排成槍陣抵禦原人們的進攻。 韓天虎的安排剛剛結束,獸人這不爭氣的寨牆就垮塌了一大片。在山谷外指揮原人軍隊進攻的張震天見了,他立刻下令讓田崢帶了商羊騎兵從空中向獸人的營地發起了攻擊,同時,原人的步兵和騎兵在張震天的指揮下,也可以緩緩得向前行進。 「韓將軍!原人的大軍向我們壓過來啦!」寨牆上,一名負責瞭望的軍官對著寨牆下的韓天虎高喊,「他們的飛鳥騎兵已經向我們發動了攻擊。」 「頂住!」韓天虎大聲得回答軍官的話,同時,他揮動手中的配劍指揮身邊的弓箭手道,「每隊分一半人上寨牆,在原人兵士接近寨牆前,不要靠近垛口。」韓天虎如此安排自然是不像被原人軍隊殺死自己的有生力量。 獸人的弓箭手在韓天虎的指揮下,立即分成了兩組。他們一組上了寨牆,另一組則在韓天虎的指揮下立在了垮塌的寨牆後面準備攻擊向缺口發起衝擊的原人士兵。 「衝鋒!」走在最前面的子黍見自己手下的步兵已經接近了獸人的寨牆,他立即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幾乎同時,周裴虎也帶了騎兵向寨牆的破口處發起了衝鋒。 「放箭!槍陣!三面排列。」韓天虎在寨牆的缺口處發現原人們已經發起了衝鋒,他一面指揮弓箭手向原人們發動了攻擊以阻擊他們的進攻速度,另一方面他也指揮手下的長槍兵組成了厚實的槍陣圍攏在寨牆缺口的後面。 雖然寨牆上下的獸人弓箭手殺傷了部分進攻的原人士兵,但是,大批的原人兵士還是蜂擁著向獸人寨牆的缺口擠了過來。特別在天空中,田崢指揮的商羊騎兵不斷得向著寨牆上的獸人射出自己的羽箭,或是利用商羊鳥的水系法術直接攻擊寨牆上的獸人士兵。 最先接近獸人寨牆缺口的是周裴虎統領下的原人騎兵。當他們接近獸人寨牆缺口的時候,在周裴虎的指揮下,他們直接縱馬衝進了獸人的營地。按著以前戰爭的經驗,獸人們雖然也會在寨牆後面組織防禦。但是,獸人們的防禦通常都會比較鬆散。原人騎兵衝入獸人的營地後,容易與獸人的兵士形成僵持的局面。而有了這一時間差,原人強悍的步兵就可以緊隨騎兵之後殺入獸人的營地。 但是今天,當原人騎兵衝入獸人營地後,在獸人營地裡等待他們的是已經組成密集槍陣的獸人長槍兵。這些長槍兵按著韓天虎的要求組成了三面槍陣,只要原人騎兵衝進獸人的營地,這缺口內的獸人兵士可以從不同方向直接把原人騎兵戳落馬下並且殺死! 「攻擊!攻擊!」周裴虎騎在馬上,在獸人營寨的缺口處盤旋指揮,他已經發現了進入獸人營地的原人騎兵皆被獸人殺死。但是,為了爭取原人步兵接近獸人營地的時間,他不得不命令手下的騎兵繼續向獸人們發起死亡衝擊。 「大家不要動!維持陣型!」韓天虎立在獸人槍陣的後面大聲指揮,「頂住!不要動!他們的步兵就要來啦!殺光他們!」 「誓死殺敵!」跟隨在韓天虎身旁的獸人兵士聽了韓天虎的呼喊一同回答,同時他們也做好了抵禦原人步兵的準備! 第九十九章 山谷之戰2 在原人騎兵赴死向前的時候,原人步兵也趕到了獸人寨牆的外面。周裴虎一眼望到了指揮步兵前進的子黍,他大聲得呼喊,「子黍將軍!要小心!他們獸人在裡面布了槍陣。」 「槍陣?」子黍聽到周裴虎的呼喊,他心中一驚。呵!現在獸人們也會打防禦戰了。不過,作為步兵將領的他,自然有對付槍陣的辦法。只見子黍揮動手中的配劍,向身邊的校尉們大聲得命令,「刀盾兵在外,長矛兵居中,組成盾牆衝進去!」 子黍身邊的校尉得了子黍的命令,他們立刻四散去指揮手下的兵士組成了一個個四周圍攏有盾牌防護的方陣,在方陣的中間,就是雙手持有長矛的長矛步兵。 「前進!」子黍見手下的兵士整隊完畢,他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周裴虎見自己的步兵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他自然帶領原人的騎兵向後稍稍得退卻。這樣,原人的步兵替代了騎兵,他們排列著整齊得隊型向獸人寨牆的缺口行進。 「準備油!」韓天虎站在獸人槍陣的後面,他自然發現了原人的策略。這時,他仰起頭大聲得對寨牆缺口兩側的獸人兵士呼喊。這些守衛在寨牆上的獸人兵士聽了韓天虎的喊叫,他們把早先已經準備好的沸油推到了寨牆的豁口處,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原人步兵排著整齊得隊列向前行進,他們行進的速度自然不會太快。當原人步兵陣經過寨牆豁口的時候,韓天虎適時的向寨牆上的獸人兵士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一鍋鍋沸油向著原人的步兵陣直接翻扣了下來。 為了提升攻擊的效果,原人的盾牆方陣雖然四面都有盾牌防護,但是,他的頂部卻開有缺口。因為與地球時代羅馬軍團慣用的魚鱗陣不同,原人的長矛步兵類似馬其頓步兵,他們只有一個裝飾性的小盾,或是乾脆與中國長矛步兵一樣,根本沒有裝備盾牌。 「啊!哎呀!」隨著獸人士兵把沸油倒入原人步兵的方陣,底下的原人步兵發出一陣陣慘叫。隨之,原人步兵方陣在混亂中瓦解了。而缺口後面的獸人步兵在韓天虎的指揮下趁機把混亂中的原人步兵消滅了個乾淨。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發現前面原人軍隊的混亂,他們在親兵的護衛下一同趕到了獸人寨牆的缺口處。周裴虎和子黍兩個見張震天和媯群趕來,他們立刻趕到張震天和媯群的身邊,「張先生、媯將軍,這營寨裡的獸人很狡猾!他們在缺口的後面布有槍陣,又在缺口的兩側布有油鍋!我們正在調整部署準備再次發動進攻。」 「這樣。」張震天聽完周裴虎和子黍的話,他略一思考,就指著寨牆的牆頭下令,「命令兵士架雲梯攻城!命令公牛戰車集中到寨牆的缺口處,向獸人的槍陣投射標槍。」 在張震天的命令下,原人軍隊立刻調整了攻擊部署。密集得雲梯搭上了獸人寨牆,同樣的,大批的公牛戰車也開進到獸人寨牆的缺口處。 「韓將軍!他們開始爬牆啦!」寨牆上的獸人弓箭手一邊抵禦原人士兵的攻擊,一邊呼喊寨牆內的韓天虎。 「頂住!」韓天虎的話未說完,由公牛戰車射出得弩箭也密集得衝入寨牆的缺口,守衛在缺口裡的獸人槍兵立刻被弩箭射倒了一片。韓天虎見到如此情景,他知道他的陣地就要守衛不住了。畢竟原人的軍隊在數量上居於優勢,而且,天空中的商羊騎兵也不再與寨牆上的獸人弓手周旋,他們全部集中到了寨牆缺口的頂上。現在寨牆上的獸人兵士根本無法接近缺口的兩側,這裡已經完全被商羊騎兵控制了。 「後退!」韓天虎見狀,他下達了後撤的命令。韓天虎的頭腦很清晰,他知道跟原人軍隊硬拚,獸人軍隊討不到任何便宜。現在,攣鞮羖的軍隊已經是一支孤軍,有生力量對於他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張先生,獸人的軍隊後撤了!」一名原人騎兵斥候退回到張震天的身邊大聲得稟報。 「很好!命令大軍前進。」張震天一邊下令軍隊前進,一邊同媯群一起策馬衝入了獸人的營寨。在經過寨牆缺口的時候,他們兩個看到地面上密集得倒斃著原人的士兵。 「停止撤退!」當韓天虎和他手下的軍隊撤退到山谷中的一處緩坡時,韓天虎抬手停止了軍隊的後退,「刀盾兵在前,長槍兵在後,組成盾牆防禦原人的進攻!」在他的命令下,獸人軍隊立刻又組成了新的防線準備抵禦原人們的攻擊。 在後面的獸人營地裡,攣鞮羖已經組織了獸人軍隊準備支援在前面阻擊原人作戰的韓天虎。這時,一名韓天虎手下的副將卻騎了戰馬急匆匆得從前面趕了回來,「王子殿下,韓將軍讓我通知您,現在寨牆已經失守啦!他希望您能帶兵退到山谷的西側入口附近去。」 「撤退?」攣鞮羖勒住了跨下的戰馬,他對副將的話有一些吃驚。不過,攣鞮羖只是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打算遵從韓天虎的建議。所以,他立刻下令手下的軍隊向西撤退,而不是去支援正在節節抵抗原人進攻的韓天虎。 山谷中段,陶鑄和薛靳帶領原人的兩千精銳與丘林珞的一百獸人騎兵隱藏在這裡。在山谷東側入口發生戰鬥的事情已經傳遞到這裡。陶鑄、薛靳和丘林珞三個已經知道原人與獸人的軍隊正在山谷中戰鬥。 「丘林將軍,攣鞮羖已經集結了山谷中的軍隊準備去支援守衛山谷的軍隊了。」一名獸人斥候回到丘林珞的身邊。 「很好!我們走。」丘林珞聽完斥候的回報,他轉頭看向陶鑄和薛靳。 「走!」陶鑄和薛靳一同答應。隨即,原人和獸人的伏兵通過丘林珞事先挖好的密道悄悄得潛入了山谷之中。 當丘林珞他們抵達山谷的時候,攣鞮羖和他手下的軍隊還沒有從前面撤退回來。不過,遠遠得已經能夠看到煙塵翻滾,這是大隊軍馬向這裡來得跡象。 「丘林將軍,您看!」守衛在洞穴出口附近的獸人兵士發現了遠處的煙塵,他立即就向剛剛鑽出洞穴的丘林珞稟報,「東面!東面好像有大軍向我們這邊來了。」 「是!」丘林珞點頭,「陶將軍、薛將軍,看樣子是攣鞮羖的軍隊。恐怕我們必須在這附近把他們阻擋住了。」 「好!」陶鑄答應了一聲,然後,他向四周張望了一番,「可是丘林將軍這附近可有什麼作為我們抵禦他們衝擊的屏障。」 「沒有!」丘林珞無奈得搖頭,「原本把洞穴的出口開在這裡就是因為這附近地形普通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現在,這卻成了短處。」丘林珞的話沒錯,他們當初挖的洞穴太窄!根本不能通過馬匹,所以,丘林珞他們三個帶來得軍隊雖然都是騎兵,但是到了這裡卻只能當步兵使用。而他們面對的將是大隊的獸人騎兵,若是沒有地形作為依托,他們手下的軍隊的確很難阻擋攣鞮羖撤退。 「丘林將軍,你和你的人進洞去!」陶鑄望了丘林珞一眼,大聲得說,「我們原人不能對不起朋友!」他這話說完,他又轉身看著跟隨他和薛靳來得兩千原人兵士,「勇士們!你們大都是禁衛右營的兵士!今天就是我們血灑疆場,為國捐軀的時候,你們是想苟且的活著,還是用自己的血洗刷我們過去的恥辱?」 「榮譽!戰鬥!」原人士兵們聽了陶鑄的話,他們立刻發出了震天得呼喊。 第一百章 山谷之戰3 攣鞮羖和他手下的軍隊並不知道原人們已經在他們撤退的道路上設下埋伏。他們馬步兵混合快速得向前行進,這附近一無山丘,二無坑窪,所以在行進的過程中,攣鞮羖手下的兵士並未做任何防範。 「王子殿下!前面有人!」一名跟隨在攣鞮羖身邊的親兵發現了異常,他立刻用手指著對面的人大聲得呼喊。 「是什麼人?」攣鞮羖扶了一把跑歪得頭盔問身旁的親兵。 「看著裝是我們的人!」親兵仔細打量了一下在前面列隊的軍隊,他緊張得情緒立刻舒緩了下來。這山谷在獸人軍隊控制之中,而陶鑄和薛靳帶來得軍隊都已經更換了獸人軍隊的服飾,這裡又不是什麼道路險峻之地,攣鞮羖身邊的人自然不會疑心陶鑄和薛靳他們的身份。只是,這事情是陶鑄他們三個沒有想到的。 「哦!問問他們是從哪兒來的,然後讓他們隨我們一起撤退。」攣鞮羖聽了親兵的話,他隨意得回答,然後繼續催促手下的軍隊加速行進。 攣鞮羖身邊的親兵聽了他的話,立刻催馬向前趕到了陶鑄和薛靳他們隊列的前面,他用手指了一下軍官打扮得陶鑄,然後,大聲得詢問,「你們是哪裡的軍隊?我們是南地王二王子攣鞮羖的軍隊!」 「弟……」陶鑄剛要開口,他身旁得薛靳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用手使勁兒得拉了陶鑄一把,然後用獸人的土語說道,「我們是攣鞮羯殿下的士兵。我家殿下聽說山谷營地受到原人的攻擊,特讓我們前來增援!」 「哦,這樣!」親兵聽完點頭,他隨即說道,「王子殿下有令,我們的軍隊要撤退到谷口附近去。既然你們是友軍,那麼你們就隨我們一同撤離吧!」《小說下載|wRsHu。CoM》 「撤離?」薛靳聽完,他略一思索,然後又說,「我家殿下說是要我們來支援作戰,可沒說過要撤離的事情。既然你說你們是奉命撤離,那麼,你們可有攣鞮羖殿下的手諭?」 「手諭?」親兵聽了略一遲疑,不過,他想想對方的要求也不過分。現在是戰爭時期,哪兒能自己一說,人家就跟著自己一起向後就逃呢?所以,他婉轉得說,「這手諭沒有!不過,王子殿下就在軍中,你們且等片刻,我這就找王子殿下去!」 「好!有勞了。」薛靳大聲得回復。待親兵撥馬回轉之後,薛靳低聲得對身旁的陶鑄說,「陶將軍,趕緊集合軍中善射的兵士,等下若是攣鞮羖到陣前來答話,我們一定要爭取把他一箭射殺。」 「好!哈哈,薛兄好計策。」陶鑄沖薛靳挑了個大拇哥,然後,就按著薛靳的要求安排去了。 用不多時,攣鞮羖帶著他的親兵衛隊就趕到了陣前,在攣鞮羖他們的身後,獸人的軍隊已經密密麻麻得排列在那裡休息。陶鑄和薛靳兩個在以前的戰鬥中,都見過攣鞮羖的模樣,再加上攣鞮羖的穿戴與普通獸人將領也有很大不同,所以他們很輕鬆得就把攣鞮羖從獸人的隊列中認了出來。 攣鞮羖看著對面的獸人軍隊,他總感覺有一絲差異。他扭頭問身邊的親兵,「他們是誰的軍隊?」 「回殿下,他們說是攣鞮羯殿下的軍隊。」親兵回答。 「攣鞮羯的人?那他們為什麼穿我們的軍衣?」攣鞮羖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他還是帶著衛隊向前行進了一段,「我是攣鞮羖,你們是什麼人?」 「回殿下!我們是攣鞮羯殿下的軍隊。」薛靳見攣鞮羖帶人從隊列中出來,他立刻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恭敬得站到那裡給攣鞮羖行禮。 「你們既然是攣鞮羯的軍隊,為什麼穿我們南地人的服裝?」攣鞮羖騎在馬上,警惕得問。薛靳站在那裡聽了攣鞮羖的話,他不由得咧了咧嘴,看來還是自己考慮不周了。不過,薛靳也是個極端靈敏的人,他立刻回話道,「我們都是攣鞮羯殿下招募的兵士,所以……其實,我們都是南地人!」 「哦!」攣鞮羖聽了薛靳的話,他點了點頭。這攣鞮羯的軍中的確有大批的南地傭兵。薛靳這話顯然騙過了攣鞮羖。攣鞮羖把馬向前提了一段,然後,他平靜得說,「免禮吧!既然是攣鞮羯的軍隊,那就隨我們一起撤退吧!原人勢大,他們已經攻破了前方的營寨。你們隨我們一起撤去西面的谷口防禦吧!」 「是!殿下。」薛靳一邊答應著,一邊抬起了頭。他估摸了一下攣鞮羖所處的位置。按著弓箭的射程,雖然自己軍中的弓手能夠射到攣鞮羖,但是想讓他一箭斃命卻有一定得難度。 「唉!也難為攣鞮羯了。」攣鞮羖說著,他的馬匹在原地打著轉兒,「難得他還掛念著我這裡的情況。」他說著,轉身示意自己的軍隊繼續向前行進。 「殿下!」薛靳見攣鞮羖沒有前進的意圖,他又開了口,「臨來的時候,攣鞮羯殿下讓我給您帶來了書信。」他這麼說著,果真從自己的衣服裡掏了一張羊皮文書出來。 「哦!是麼?」攣鞮羖聽了薛靳的話,他立刻把身體轉向了薛靳,「你把信給我呈上來吧!」 薛靳聽完,他雙手捧著文書向攣鞮羖的戰馬邊走了過來。攣鞮羖見薛靳向自己走來,他翻身下了馬,然後站在戰馬邊等待薛靳把書信送到自己的手裡。跟隨在攣鞮羖身邊的親兵,他們見攣鞮羖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他們的警惕性自然也降低了不少。這些親兵們鬆散得護衛在攣鞮羖的身邊。 「殿下,攣鞮羯殿下的信!」薛靳這麼說著,就把手裡的文書遞到了攣鞮羖手上。攣鞮羖接過文書,低頭去看!就在這時,跟在攣鞮羖身邊的一名親兵卻突然開了口,「殿下,他們……他們都是步兵!」 「步兵?」攣鞮羖聽了親兵的話,他的頭腦懵得一下!對啊!這支軍隊若是攣鞮羯支援來的,他們怎麼可能是步兵,而不是騎兵?當攣鞮羖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薛靳操持著手中的匕首已經衝向了攣鞮羖的脖頸。但是,攣鞮羖也不白給,正因為他有了察覺,所以他對薛靳的動作自然有了本能的準備,所以當薛靳向他刺來匕首的時候,他的身體本能得向後退身,他竟然躲過了薛靳的攻擊。實際上,也不是薛靳武技不精,而是在薛靳他們出發前,張震天就與薛靳他們有過約定。他們的任務是攔住攣鞮羖,不讓攣鞮羖逃跑。若不是萬不得已,就不要殺死攣鞮羖。所以,薛靳這一擊的目的實際上只是要把匕首架到攣鞮羖的脖子上,而不是打算把他殺死! 「有刺客!他們是奸細!」攣鞮羖身旁的親兵有反應機敏的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而正在向前行進的獸人軍隊聽了攣鞮羖親兵的呼喊,也轉身看向攣鞮羖和薛靳所處的位置。薛靳這時明白,若不擊殺攣鞮羖,恐怕自己的命就要白白斷送在這裡了。他手中的匕首又快速得向攣鞮羖的胸膛刺了過去。 「撲哧!」後退中的攣鞮羖並沒有躲過薛靳這次的攻擊,薛靳手中的匕首透過攣鞮羖的胸甲,深深得埋入了攣鞮羖的胸口。而後,薛靳直接放棄了匕首,他貼在攣鞮羖身上,用雙手死死得扼住了攣鞮羖的脖子。 在薛靳和攣鞮羖的身邊,攣鞮羖的親兵們已經圍攏了上來。他們手中的兵刃同時招呼到薛靳的身上。薛靳抱著必死的信念,他根本不理會攣鞮羖親兵的攻擊,他的手依舊死死得扼住攣鞮羖的喉嚨。最後,他與攣鞮羖兩個一併戰死! 第一百零一章 山谷之戰4 陶鑄帶人在後面,他雖然看到薛靳向攣鞮羖撲了過去,但是,他卻絲毫也幫不上薛靳。他只能眼睜睜得看著攣鞮羖的親兵把薛靳殺死。 「放箭!和獸人拼啦!」薛靳一死,陶鑄立刻操持著兵刃指揮著手下的原人士兵向獸人們發起了衝鋒。同樣的,在另一面,獸人士兵見攣鞮羖被對面的人殺死,他們也憤怒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原人們發動了衝鋒。兩下的兵士立刻就混戰到一起。由於,雙方都處於仇恨的瘋癲狀態。雙方的兵士在撕殺中都是招招拚命,根本不估計自己的死活。在戰場上,殘肢斷臂到處飛舞。很快,兩邊的兵士就完全攪和在一起,都在不顧生死得拚殺惡鬥。 在另一邊,韓天虎帶著手下的獸人軍隊依舊在步步抵抗原人們的進攻。這韓天虎雖然投靠了獸人,但是在打仗上,不得不承認他是一頂一得好手。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兵力遠不及原人,所以他就借助地形的優勢,逐步撤退,節節抵抗。 雖然,張震天和媯群兩個手下的原人兵力眾多,但是,在山谷狹長的山路上,人多的優勢卻難以體現。所以,原人的軍隊在地面的進攻中並沒有佔到獸人多大的便宜。現在原人軍隊向前推進極大程度上是依賴空中的商羊騎兵。 雙方的軍隊就這麼打打停停,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也就在這個時候,韓天虎和他的軍隊撤退到了陶鑄與攣鞮羖手下軍隊混戰的地方。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韓天虎勒住了胯下的戰馬,大聲得詢問身前的獸人士兵。其中一名獸人士兵轉身見是韓天虎,他立即回答,「韓將軍!王子殿下他已經戰死啦!我們要報仇。」 「什麼?」韓天虎聽了士兵的話,他感覺腦袋嗡得一聲,然後就是一陣兒眩暈。不過,韓天虎也不是個衝動的人,他的情緒立刻又安定了下來,「什麼人?是什麼人殺死了殿下?」 「是原人!」跟多的獸人兵士回答了韓天虎的問話,「他們假扮成我們的人,然後殺死了王子!」 「好!我們走。」韓天虎一邊說,一邊指揮手下的軍隊也加入了戰局。但是,他卻沒讓軍隊停下繼續與陶鑄帶來得原人撕殺,而是指揮手下的軍隊與攣鞮羖的軍隊一起向前衝鋒,「大家衝!突出去!後面原人的軍隊就要來啦!」 在韓天虎的呼喊下,原本正在與陶鑄他們作戰的獸人軍隊知道自己已經身處險境,他們的頭腦總算冷靜了一些。這些獸人兵士砍倒或是擊退原人兵士的進攻後,他們不再與原人兵士纏鬥,而是快速得脫離了與原人兵士的接觸,隨著韓天虎一起向西撤退。 陶鑄和他手下的原人兵士雖然冒死抵擋獸人的衝擊,但是當韓天虎的軍隊與攣鞮羖的軍隊匯合之後,他們的人數是原人的數倍之多。而且,陶鑄手下的兵士又沒有馬匹,他們根本阻擋不住獸人們的衝鋒。很快,獸人軍隊就突破了陶鑄的阻擋,他們向西逃竄去了。 「陶鑄,怎麼回兒事?」韓天虎帶人逃跑不久,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就帶領原人大軍追了過來。 「張先生!他們跑了。」陶鑄指著韓天虎逃跑的方向大喊,「薛靳將軍戰死!不過,攣鞮羖也死了!」 「好!很好。」張震天答應了一聲,他隨即向自己的身後招手,「追!我們追!一定要為薛靳將軍報仇!」 原人兵士們聽了張震天的呼號,他們自然奮勇向前。既然主將要為薛靳報仇,那麼當兵的還有什麼不可以呢?原人大軍蜂擁著向山谷西側的入口殺了過去。 韓天虎帶著獸人的軍隊絲毫不敢耽擱,快速得向西推進。在天空中,商羊騎兵率先追了上來。他們在空中不斷向獸人軍隊施放冷箭,給獸人軍隊製造混亂。但是這些都沒有影響到韓天虎帶軍逃命得決心。他根本不理會商羊騎兵的攻擊,只是帶領手下的軍隊向西狂奔。最後,商羊騎兵們只得放棄對獸人騎兵的攻擊,他們開始安心得阻止撤退中的獸人步兵。 很快,韓天虎和他的軍隊就撤退到了山谷西側的入口。在這裡,還有少量的獸人軍隊把守。守關的獸人將領渾吐萬見到韓天虎帶人退來,還未等他問清詳情,韓天虎就衝他大喊,「開關!你們隨我一起撤離!攣鞮羖殿下已經戰死啦!」 「哦!好。」渾吐萬一邊答應,一邊命手下的兵士開放了寨門,然後,他帶領手下的獸人軍隊隨韓天虎一起向山谷外逃竄。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帶兵追到了山谷的西側入口,他們見韓天虎帶兵已經逃出了山谷,也就不再繼續向前追趕。因為若是張震天的軍隊再繼續向前行進,就是廣闊的獸人草原,他們根本無法捕捉到四散逃命的獸人軍隊。 韓天虎和渾吐萬兩個帶領軍隊逃出山谷後,他們又繼續向西狂奔了一夜,然後才停歇下來。這時,韓天虎和渾吐萬兩個才仔細得詢問了跟隨他們一同逃命的攣鞮羖的親兵,才對攣鞮羖的死有了詳盡的瞭解。 「韓將軍,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聽完攣鞮羖親兵的講述,渾吐萬問身旁的韓天虎。韓天虎沒有直接回答渾吐萬的話,他沉思了半晌,才抬起頭來,看著渾吐萬說,「渾吐將軍,不是我挑撥是非。我總覺得這支原人軍隊出現的實在蹊蹺。他們沒有馬匹,全是步兵,他們是怎麼進入到那個地帶去的?」 「或是是翻山,從山上下來的?」渾吐萬回答。 「若是翻山,他們得走幾天?」韓天虎說道,「而且按著親兵的講述,他們俱是精銳之兵,也沒有疲憊的跡象。根本就不像是翻山到那裡去的。」 「那韓將軍的意思是?」渾吐萬聽了韓天虎的話,他緊鎖了眉頭,然後反問。 「我覺得他們出現的很是蹊蹺。」韓天虎回答,「若是他們破關進入山谷的,我們駐守在山谷各道口的兵士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否則,守衛山谷道口的兵士一定會用狼煙通知我們有人準備偷襲我們的營地。」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軍中有內奸?」渾吐萬驚愕得問。 韓天虎聽完,他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事情不好確定!不過,我懷疑一定是有人想辦法繞過了我們的守衛,然後進入山谷的。」 「繞過守衛?」渾吐萬想了一下說,「這似乎不太可能!在攣鞮羯殿下的軍隊走後,我們已經加固了山谷內各處的防備。而且這些防備,你我也都看過,根本無人能夠繞過它們進入山谷。除非……」說到這裡渾吐萬頓了一下,然後,他又繼續說道,「除非有人在山谷內挖地道!」 「地道?」韓天虎重複了一遍渾吐萬的話,他點了點頭,「有道理!若是原人是由地道進入山谷的,他們自然不會有馬匹!若是這樣,那算計王子殿下的就只能是他了。」 「你是說攣鞮羯?」渾吐萬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壓低了聲音。韓天虎抬頭沖渾吐萬笑笑,他沒有表態,不過,他卻反問說,「渾吐將軍,事到如此,你有什麼打算?我想若是事情是攣鞮羯所為,他的軍隊必不會走遠。那我們是選擇投奔攣鞮羯,還是去西邊投奔其他王族?」 「這還用問!若是王子殿下為攣鞮羯所害,那我們必不能投他!」渾吐萬聽了韓天虎的話,忿忿得說,「我寧願死也不會與攣鞮羯為伍!我願帶兵投奔其他的王族!」 「好!既然渾吐將軍這麼想,那就再好不過了。」韓天虎說著起身,他與渾吐萬重重得擊掌,「若是查明王子殿下的死與攣鞮羯有關!我韓天虎定殺此賊為王子殿下報仇!」 第一百零二章 燕州來使 第二天,天一亮,張震天就派田崢帶領商羊騎兵向西邊的獸人草原又搜索了一遍攣鞮羖殘軍的去向。但是,田崢的商羊騎兵卻回報說,根本沒有發現攣鞮羖殘軍的蹤影。這之後,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也就不再追究這件事了。 既然攣鞮羖已經戰死,那麼張震天和媯群再保留攣鞮羖的屍體也沒必要。他們兩個就做了個順水人情把攣鞮羖的頭顱從屍體上割下,然後交予丘林珞,讓丘林珞帶回給攣鞮羯報信,也算是完成了他們許諾的一個證物。至於薛靳,則是在死後加官進爵,又被送回燕州,風光大葬了。 攣鞮羯得到攣鞮羖戰死的消息後,他也沒有失言。他的軍隊果然從山地以東以南的地區撤離,然後全部退去了南地王的屬地。至於張震天佔領的這片山地乃至於攣鞮羯退出的地區自然也就劃歸燕雲國所有了。一個月後,攣鞮羯又向張震天和媯群的軍隊進貢了數萬頭牛羊,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張先生,您覺得我們跟獸人之間的戰鬥真得能夠結束麼?」在山谷營地的寨牆上,媯群望著西邊的獸人草原問身旁的張震天。張震天聽完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裡,原人與獸人的戰爭打了多少年。但是,我知道在地球世界裡,在工業社會之前,農耕民族與遊牧民族之間的戰爭就沒有真正中斷過。」 「是啊!」媯群雖然不懂張震天口中的「工業社會」的含義,但是,他知道張震天與自己有同樣的看法,那就是當獸人的力量恢復後,他們還會捲土重來的。 「現在我們佔有的這片山地太重要了!」張震天看著西邊的草原繼續說,「它就像插入獸人身體的一把尖刀!只要我們能夠守住這裡,獸人們就無法輕易窺視我們的燕雲國土。」 「張先生,我也是這麼想的。」媯群笑著說道,「我已經上報國主,我們打算在這裡修築一座城市。張先生,您看這座城市以您的名字命名怎樣?」 「我的名字?」張震天聽完,他望著媯群,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看我們應該給它選一個恰當的名字。這裡能夠拿下來,有我們太多將士的鮮血了。」 「是啊!那張先生,您覺得它叫什麼合適?」媯群問道。 「赤峰!」張震天嘴裡脫口而出,說出了這麼兩個字。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還是思念地球世界的。這赤峰也是地球世界裡一座草原城市的名字。這時候,張震天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了它。 「赤峰?」媯群想了一下,他點頭稱讚道,「這名字的確很別緻,也很貼切。這城是將士們鮮血換來的,又像尖刀般得插入了獸人的身體,更重要的是它還的確是一座山城。哈哈,張先生,您真會起名字。」 「既然這樣,那它就叫赤峰吧!」張震天笑笑,他自然不必跟媯群解釋,在地球世界也有一座名叫「赤峰」的城市。 「張先生、媯將軍,燕州的信使來了。」一名親兵站到張震天和媯群的身邊恭敬得稟報。 「燕州信使?」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互相看了看。雖然燕州經常會給張震天和媯群的軍中送來書信或是文件,但是卻很少派來使節。這一方面是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在戰場上連戰連捷,戰爭進行的很順利;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燕雲國主對他們兩個的信任。可是這次,燕州卻派了信使來,看來國內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麼想著,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就快步離開了寨牆,然後回到了他們在山谷營地中的中軍大帳。在這裡,燕雲國的左丞相宰風正在等著他們兩個。 「宰大人,怎麼是您?」媯群一見來送信的竟然是左丞相宰風,他一邊恭敬得施禮,一邊給張震天介紹,「張先生,這位是我們燕雲國的左丞相宰風大人。」 「哦!宰大人。」張震天聽完,也連忙向宰風行禮,「在下不知道是丞相大人,失禮了!」 「哈哈!兩位快免了。」宰風一邊說,一邊給張震天和媯群還禮。雖然在官階上,宰風要高出媯群不少,對於並無官職的張震天就更不必說。但是,現在張震天和媯群可是擊退獸人的功臣,而且他們兩個手裡又握有重兵,就是宰風也不得不對他們兩個客氣三分。 待他們三個寒暄一陣兒後,宰風先是宣讀了燕雲國主褒獎張震天和媯群的詔書,然後,他示意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稟退了身邊的親衛,才又開了口,「張侯爺,媯將軍!我給你們帶來了一條好消息和一條壞消息。」按著燕雲國主的詔書,張震天已經被燕雲國主封為關外侯,所以,宰風才會稱呼張震天為侯爺。 「宰大人,您請講。」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互相看了看,然後,張震天伸手示意宰風繼續講下去。 「那我就先講好消息吧!」宰風說到這裡笑笑,「獸人的國主攣鞮騅在不久前死了!現在獸人大軍已經全線後撤。在西邊,他們也跟我們原人簽訂了停戰協議。這一次,恐怕能有個十餘年不用擔心他們獸人犯我邊境了。」 「呵呵,原來如此。」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立刻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這攣鞮羯著急跟他們兩個講和,攣鞮羱又突然撤兵回蓋州都是因為攣鞮騅要死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相視笑完,媯群又開口問道,「那宰大人,您再說說壞消息吧!」既然獸人與原人不打仗了,這壞消息想必也不會壞到哪兒去。 「洛邑的事情,最近變得越來越不妥了。」宰風的面色變得陰沉下來,「最近洛邑附近已經出現了紅日和紅月。這白天,天空被紅日映照得一片血紅。這到了夜晚,這天空中也是掛了一輪血紅的月亮。景像甚是怪異啊!」 「紅日?紅月?」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他們相視一怔,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們並沒有發現山谷營地附近的日月有什麼不妥。難道是洛邑宗廟的封印更加鬆動了? 宰風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的猜測。宰風見張震天和媯群的面色轉向凝重,他又繼續說,「按著洛邑回來的消息,現在洛邑宗廟的封印有了更加鬆動的跡象。現在五嶽教派的高手們都圍攏在封印的四周,但是,他們無法克制住封印的鬆動。」 「若是這樣,事情可是要大壞了。」張震天聽完宰風的話,口中喃喃得說道。 「是啊!」宰風接過了張震天的話,「若是宗廟的上古封印鬆動,不能在短時間內重新穩固封印,那麼那些被封印鎖住的上古異族就有可能衝破封印,重新為亂人間了。」 「那國主有什麼打算?」媯群並沒有理會宰風的話,他繼續問道。 「按著洛邑宗廟和夏帝的意思,他們想招募天下的異士一同去重新穩固宗廟的封印。」宰風說道,「畢竟封印的事情,對我們原人也好,對他們獸人也好,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就算那些猴子、騾馬之類的靈族,恐怕封印一破,對它們也沒什麼好處。」 「嗯。這麼說來,我們應該盡快安定邊境,然後去洛邑幫助五嶽教派一起穩定封印。」張震天點頭應諾。 「是啊!按著夏帝的詔書,這穩定封印也是有極大報償的事情。」宰風說到這裡笑笑,「在夏帝的皇宮內,那是羅集天下奇寶。據說,為了獎勵天下異士,這次只要能夠證明自己能力的人,就可以從夏帝開列的寶物中任意挑選一樣作為報償。」 「是啊?這麼說來,我們就更應該快去了。哈哈!」媯群聽了宰風的話,暢快得大笑著回答。 「這是夏帝開出的懸賞單。」宰風說著,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了一卷絲帛,在絲帛之上自然用原人的文字書寫著夏帝對天下英雄的許諾。 「哎喲!可真是豐盛。」張震天和媯群兩個拿著單子看了一陣兒,媯群指著單子上的一些名字對張震天說道,「張先生,這裡既有上古的利器,又有高深的功法秘籍,還有難得一見的寶珠丹藥。真沒想到,在夏帝的宮中,居然連只有極寒之地才有出產的冰靈珠都有!」 「哈哈!那是。為了穩固國本,夏帝也算是下了大本錢。」宰風笑著說,然後,他又看向張震天和媯群,「張侯爺、媯將軍,按著國主的意思,他希望你們能夠搜羅一批異能之士隨你們一同去洛邑。這可是彰顯我們燕雲勢力,以及您二位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說到這裡,宰風看著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又頓了一頓,「對於二位來說,這恐怕也算得上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第一百零三章 北海之行1 當日,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召集了營中的眾將又款待了宰風一番,直到大家都帶了醉意才各自散去休息。這之後,張震天與媯群兩個重又聚在一起,他們兩個要細細商討一下宰風帶來得消息。 「張先生,您與句龍前輩他們本來就是要去洛邑的。現在夏帝有詔,也算是師出有名了。」媯群為宰風帶來得消息感到高興。 「呵呵,我要是走了,就怕攣鞮羯他們會有反覆。」張震天雖然也知道宰風帶來得是個好消息,但是他還是有一些擔心,「現在赤峰城還沒有修建,我們又深入獸人的領地,我們不得不防他們會突然襲擊我們的軍營。」 「張先生說的是。」媯群聽了點頭,隨即,他又寬慰張震天說,「張先生,您放心!我原本就對去洛邑沒什麼興趣。這留下修建赤峰城的事情,就由我來具體操辦吧!至於攣鞮羯,我覺得他倒不是什麼威脅。他這次肯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一定是要吞併南地王的土地,然後跟他的兄弟們爭奪獸人帝國的皇位。我覺得真正讓我放心不下的是蓋州的攣鞮羱。雖然北地王的實力在獸人各王中相對較弱,但是,他的土地卻最獨立。而且,現在在蓋州集結的獸人軍隊也不下八萬。若是他們有什麼想法,對我們才是最大的威脅。」 「媯將軍,你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他輕輕得點了點頭,「看來在我走之前,我們應該想辦法解決掉蓋州的攣鞮羱。」 「想要解決他?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媯群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燕雲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攣鞮羯,而是攣鞮羱。攣鞮羱和他的軍隊長年來一直都在騷擾我們燕雲國的北部邊境。否則雲親王也不必自帶精銳之軍守衛北海關了。」 「那我們得想個辦法在百越、東夷、淮夷等國軍隊聚集在燕雲的時候,解決掉蓋州的攣鞮羱。」張震天沉思著開了口,「不過,現在攣鞮羱已經退回了蓋州,我們用什麼辦法挑起事端呢?」 「張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媯群趴俯在張震天的耳邊低語了一陣兒,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他連連得點頭,「媯將軍,你的計劃不錯!一切就按你說得來吧。」說完,張震天與媯群告辭,然後,兩人各自回自己的帳篷安歇去了。 轉過天來,張震天與媯群兩個集中了一萬兵士,然後,又聚齊了田崢手下的商羊騎兵與姚廣手下的北海精銳,帶了句龍且等人一起就離開了山谷營地。在他們兩個離開山谷後,山谷的原人營地暫時交給了陶鑄和子黍兩個統領答理。 第二天傍晚,張震天與媯群的隊伍返回了以前的大營。當然,宰風也隨他們一起趕到了以前的燕雲大營。孫越和姑蘇勝兩個知道張震天和媯群帶軍返回營地後,自然又是歡宴了一番。 「張侯爺、媯將軍,也就是你們回來得快!我跟姑蘇將軍本以為臨行前見不到你們兩個了吶!」在酒宴上,孫越歡快得跟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說道。 「哦?孫將軍,怎麼?你們已經接到了開拔的命令?」張震天顧作驚訝得問。 「是啊!我們百越的大軍已經接到了回軍的命令。」孫越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後又說道,「不過,我與姑蘇將軍的軍隊,要繞道先去洛邑。聽說洛邑那裡最近發生了些怪異的事情。」 「原來這樣。」張震天聽完孫越的話,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不瞞孫將軍,我剛好也要去洛邑。不如到時候,你我一起同行吧?」 「哈哈!好。」孫越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滿口應承了下來,「若是侯爺願意與我們一道前往,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待你們百越大軍準備完畢後,我們就一道出發。」張震天邊說邊舉起了手中酒杯,可這時,媯群在一旁卻攔住了張震天,「侯爺,您別忘了,您還得先去北海!」 「去北海?」張震天聽完,他把手裡的酒杯放回到桌上,「唉!我倒把這事兒忘了。」說完這話,張震天用徵詢的目光望著孫越,「不過,孫將軍,想必您也沒去過北海吧?」 「沒有!」孫越笑著搖頭。 「要不這樣吧!」張震天重又拿起了酒杯,「我看這百越大軍開拔還要等些時日,不如孫將軍跟我一起去北海遊玩一番,然後再去洛邑吧!」 「哦?」孫越聽了張震天的話,他只是「哦」了一聲,並沒有正面回答張震天的話,他把目光轉向了身旁的姑蘇勝。畢竟前往洛邑的百越大軍並不是只由孫越一人統領,有些事情還要看姑蘇勝的意見。 「哈哈!侯爺,難道您只請孫將軍前往北海,就不邀我同去?」姑蘇勝見孫越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立刻知趣得問向張震天。要知道姑蘇勝也不是傻子,現在張震天得勢,而且將來說不好還要有求於人,他自然沒必要為了一趟北海之行就與張震天撕破面皮。 「哈哈!姑蘇將軍玩笑了。」張震天聽了姑蘇勝的話,他連忙舉起了酒杯,「來!姑蘇將軍。咱們喝一個!到時候,一定要與孫將軍同去。」 「好!那事情就這麼定了。」姑蘇勝側身望著孫越說道,「孫將軍,您該不會反對吧?」 「既然姑蘇將軍願意去北海,那我孫越自然不會反對!」孫越邊說邊舉起了酒杯,「我剛好也想領略一下北海的風光,到時候我們一同去也就是了。」 「好!那就一同去。」張震天、孫越和姑蘇勝幾個一同舉起了酒杯。 轉過天來,宰風與他的隨從與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辭行,而後,他們就向燕州方向去了。張震天與媯群兩個帶了衛隊送了宰風一段,在他們兩邊分手後,張震天與媯群兩個並沒有著急返回營地。他們帶著自己的衛隊轉而去了姚廣的營地。 這張震天去往姚廣的營地,也算是出師有名。一來他是去看望他未來的老丈人姚廣;二來姚秀現在就在姚廣的營地。在張震天與媯群兩個攻擊山谷中的獸人營地時,姚廣的身體有些不適,所以姚秀並沒有跟隨張震天一起前往,她留在了姚廣的身邊照顧姚廣的身體。 待張震天和媯群來到姚廣營地外的時候,姚武親自帶人迎了出來。兩下都是親戚,見了面自然是格外的親熱。張震天、媯群和姚武三個有說有笑得進了姚廣的營地,而後直接到了姚廣的中軍大帳。 「雲親王在上,末將張震天!見過王爺。」張震天見到姚廣後,立即躬身向姚廣行禮。 「呵呵!侯爺免禮。」姚廣見了張震天,他略略起身,然後,伸手示意張震天不必向自己行禮。 「媯群見過姑父!」媯群跟在張震天的身後,他也向姚廣行禮。同樣的,姚廣也擺手示意讓媯群免禮。這之後,姚廣示意帳內的親兵給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安排了座位,然後,他問道,「震天、群兒,這山谷一帶的戰鬥結束了?」 「是的!王爺。」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對視了一下,張震天開口回答。 「哈哈!好。」姚廣說著,他把身體靠到了椅背上,然後捻著鬍鬚望著張震天,「想必震天與群兒又打了一個大勝仗!」 「王爺見笑了。」張震天恭敬得回答,然後,他把山谷之戰的情況粗略得跟姚廣介紹了一遍。實際上,姚廣早已經知道山谷之戰的情況,他只是想要張震天他們再說一遍罷了。 待張震天的話說完,姚廣瞇著眼睛點頭,然後他又問向張震天和媯群,「這山谷之戰後,你們兩個不留在山谷穩定局面,到老夫這裡有何要事?」 第一百零四章 北海之行2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了姚廣的話,他們互相看了看,這次是媯群開口說話了。「姑父,我們來您的大營,一來是擔心您的身體,二來也是為了公務。」媯群說到這裡,他抬頭望了望姚廣,他見姚廣的目光依舊很溫和,然後就繼續說道,「前些天,宰風大人已經去過我們的營地了。想必,他也來過您這裡。」 「是的!」姚廣見媯群說到這裡,不再繼續向下說,他就點頭承認了宰風的確來過他大營的事實。 「那我不知道宰風大人有沒有跟您提起過洛邑的事情?」媯群問道。 「說過!」姚廣說完,他擺了擺手,「那都是夏帝的問題,與我姚廣何干?我只要燕雲之地太平,我可沒那心思去管他們洛邑的事情。」姚廣這麼說完,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的心裡也就有了數。從根本上來講,姚廣是反對增援洛邑的,或是說,姚廣認為增不增援洛邑並不是當務之急。而張震天和媯群也不是燕雲國主派去洛邑的唯一人選,只是在姚廣拒絕了宰風的要求後,宰風才向他們兩個提出了支援洛邑的請求。 「可是,姑父!」媯群叫完姚廣,他卻沒有繼續向下說。他先看了張震天一眼,他見張震天向自己點頭,他才繼續說道,「震天兄,他是血祭之石的擁有者。按著……」姚廣聽媯群說到血祭之石,他本能得警醒起來,他擺了擺手止住了媯群的話,然後命令道,「左右,給我們三個設家宴!同時,把我的兒女找來。我們要好好聚一聚,這也到了午飯時間!我老了,到了飯點不吃飯就感覺心慌。」 「呵呵!好。」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聽姚廣這麼說,他們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攙扶住姚廣,然後扶姚廣向後帳去了。原本在張震天和媯群兩個抵達姚廣的駐地的時候,姚武在帳篷之內,可是剛才他見姚廣和張震天他們閒聊,他就出去找姚秀去了。 用不多時,在姚廣的後帳之內,親兵們就為姚廣他們擺設了一桌豐盛的筵席。而姚武和姚秀兩個也被親兵們找到了帳篷裡面。既然現在是姚廣家的私宴,親兵們忙活完菜品的擺設,已經酒罈的安置後,他們就禮貌得退出了姚廣的帳篷,站在帳篷外面守侯。姚廣見帳篷內再也沒有外人,這才開口低聲詢問張震天,「震天,群兒說得可是真得?」 「是真的!」張震天連忙點頭,同時,他把自己胸前的衣服拔開,水之石和亡靈之石的印記展現在眾人的面前。姚廣瞇著眼睛仔細看了一陣兒,然後,他悶悶不樂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唉!既然你是血祭之石的承繼,那麼去救援洛邑是你的本分!老夫自然不會攔你,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呵呵!謝謝王爺體諒。」張震天聽了姚廣的話,他連忙向姚廣躬身行禮。姚廣見了擺手道,「不必了!你也算是我的準女婿了。要是,你不嫌老夫我貪大,那我就喚你一句震天我兒了。」 「呵呵!我……」張震天憨憨得傻笑,卻不知道如何應承。在一旁的姚秀聽了姚廣的話,她自然是羞紅了臉龐。最後,還是媯群反應機敏,他大力得推搡了張震天一把;張震天一時沒有站住,咕咚一聲跪到了地上。如此一來,張震天只得尷尬得開口,對著姚廣喊了一聲,「岳父!」然後,他又向姚廣行禮,「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哈哈!早就該如此嘛。」姚廣見了張震天的樣子,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妥,他伸手拉起了張震天,然後讓他重新坐了下來,「有你這句話,我把秀兒交給你,我也就放心啦!哈哈。」說到這裡,姚廣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乾,然後,他又問道,「說吧!你們去洛邑,是想要兵,還是要將,你們兩個就儘管開口好啦!」 「呵呵,我們自然會跟姑父您要些兵將。」媯群搶在張震天的前面開了口。姚廣能在家宴上痛快得認婿這已經超出了事前他跟張震天兩個的想像。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如此,想必後面的事情就會簡單許多。媯群想了一下,然後,歎息道,「唉!可惜啊。可惜現在蓋州的攣鞮羱還擁有重兵,若是我們從姑父您這裡借走了兵馬,就怕日久生變吶。」 「呵呵,群兒,這是你自己這麼想,還是你們兩個都這麼想?」姚廣說完這話,他目不轉睛得望著張震天。張震天見了,他立即起身,然後恭敬得說,「父親,小婿也有此意。」 「坐!」姚廣示意張震天坐下,「坐下說話!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麼拘禮。」說完,姚廣仰天歎了一口氣,而後又說,「其實,我也知道洛邑的事情已經危急了。若是我們不出兵去救,對天下諸國而言,也就失了信義。但是,我們剛剛經歷了與獸人帝國的惡戰,現在蓋州又有獸人的重兵;若是我們就這麼派兵去救,只怕未能解洛邑之圍,還會葬送了我們燕雲之地。」 「是啊!父親。」張震天聽了姚廣的話,他連忙點頭,「其實我們兩個也有這方面的擔心,而且我們這次來找您,實際上也是想和您商議如何擊潰蓋州之敵的事情。」 「哦?擊潰蓋州之敵?」姚廣聽了,他有些詫異得望著張震天和媯群兩個,「這攣鞮羱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性情素來沉著,用兵也算謹慎,現在他已經退回蓋州,恐怕短時間,他是不會再來向我們挑釁了。」 「姑父,我們想跟您商議,您看我們是不是可以主動出擊蓋州?」媯群低聲得詢問。 「出擊?」姚廣聽了媯群的話,他沉思了起來。若是以燕雲國一國的兵力出擊蓋州,倒不是沒有勝算。但是,在這戰之後,他們必然也會傷了元氣。這救援洛邑和日後自保的事情不就成了空談?若是拉上百越,淮夷等國,恐怕他們現在都忙著撤兵南還,根本無心再支援燕雲作戰了吧!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自然看出了姚廣的心思。張震天就把自己的身體向姚廣身邊挪了挪,然後,他把在山谷營地中他與媯群兩個商定的計策跟姚廣又說了一遍。姚廣聽完,他思索著點了點頭,「若是事情順利,你們兩個的想法倒也可行。只是,這個方案還是有一些冒險。我還要再斟酌一二,才好定奪。」 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見姚廣沒有反對自己的方案,他們也就不再強迫姚廣立即接受自己的想法。他們跟姚廣、姚武又敘了一陣兒家常。然後,張震天和姚秀兩個就起身跟姚廣告辭,他們已經有些日子未見,這戀愛中的人,自然是喜歡膩在一起,所以現在他們迫不及待得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說些私密的話去。姚廣又不是傻子,他自然同意了張震天與姚秀的請求,讓他們兩個自由行動去了。這之後,媯群又跟姚廣和姚武喝了一陣兒酒,然後,他也就起身告辭了。 當晚,再無什麼話說。媯群從姚廣的帳篷離開後,他直接去了姚廣給他安排的營帳歇息。而張震天則跟著姚秀回了姚秀的帳篷,兩個人在姚秀的帳篷內竊竊私語到天明,然後,兩個人相擁著睡去了。 這個夜晚,營地內只有姚廣一人沒有入睡。他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考慮張震天跟他說的話,他感覺張震天與媯群兩個的計劃可行,但是,他又覺得這個計劃有些冒險。不過,為了燕雲的安全,他最終還是打算按著張震天他們的計劃試探一二。 第一百零五章 北海之行3 第二天一早,姚廣就下令營地內的燕雲國軍隊收拾帳篷輜重準備返回北海。張震天與媯群兩個見姚廣下令,他們也就知道姚廣已經接受他們的建議。所以,他們兩個也就來到姚廣的帳篷與姚廣辭行。這之後,他們三個又密謀了一番。然後,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就回了自己的營地。 「去請孫將軍和姑蘇將軍!」張震天一回營地後,他立即派親兵去找孫越和姑蘇勝。後者聽說張震天找他們兩個,他們自然欣然得接受了邀請,來到了張震天的營帳裡。 「孫將軍、姑蘇將軍,我看你們兵士行動得好快啊!只這麼一點兒時間,我看他們就已經把營地收拾的差不多了。」張震天一見到孫越和姑蘇勝就恭維著說。 「哈哈!這算什麼。」孫越聽了張震天的話,笑著回答,「本來我們就是來打仗,又不是來渡假的!這行軍打仗講究得就是一個效率,他們動作麻利些也是應該的事情。」 「呵呵!孫將軍說得也是。」張震天笑著點頭,然後,他又說,「昨天,我去了雲親王姚廣的大營。王爺他也很欣賞二位的才幹,所以他也想讓您二位到他的駐地去小住幾日。」 「這……」孫越和姑蘇勝聽了,他們二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色。最後,孫越說道,「侯爺,不是我們不想去。只是我們從此處去往洛邑,本就不經過北海,若是再多耽擱些日子,恐怕我家主上會拿我們兩個試問的。」 「呵呵!這個事情,我已經想好了。」張震天說完,他在桌上的地圖上隨手一指,「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這裡是北海!我們大不了直接過去就是了。」他說著,用手在地圖之上劃了一條斜線,「我們只要如此行軍,就可以節省幾天的時間。到了北海,我們也能得到王爺的補給。若是我們走燕州,雖然看起來近些,但是恐怕路上各國的軍隊都在南還,恐怕很難走得快些。」 「嗯。侯爺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姑蘇勝聽完,他點了點頭,「只是我們這麼走,就要經過蓋州的領地。恐怕他們獸人不會讓我們經過吧?」 「獸人?想必他們現在並不想與我們為敵!」張震天在地圖上隨意得彈了彈說,「你我的軍隊,在加上雲親王的軍隊,還有附近東夷國的軍隊,都向東南方向一同行進,就蓋州區區數千駐軍,他們必然不敢拿我們怎樣。」 「這……」孫越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時,一名張震天的親兵從外面急匆匆得趕了進來,「侯爺不好啦!我們的斥候回報,說是我們直接返回燕州的道路兩側發生了坍塌。我們的大軍現在不能直接回兵燕州了。」 「什麼?」張震天聽完吃驚得瞪大了眼睛,「發生了什麼事?」 「前些日子,山地那邊下了大雨。所以,山中的道路被垮塌的亂石堵塞了。」親兵恭敬得回答。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張震天聽完皺起了眉頭,「那八面坡呢?」 「那邊也下了雨,道路倒還通暢。只是八面坡的道路狹窄,恐怕我們的大軍行動起來會非常得緩慢。」親兵回答。 「那好!你出去吧。」張震天稟退了親兵,然後,他搖著頭望著孫越和姑蘇勝,「兩位將軍,現在我們不走北海恐怕都不行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就回去準備吧!」孫越和姑蘇勝聽了張震天的話,他們兩個也不起疑,他們當即應承了張震天的請求,然後跟張震天告辭回營去了。 實際上,由燕北江回燕州的道路的確發生了垮塌。但是這垮塌遠沒有張震天的親兵說得那般嚴重。而且造成這垮塌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蔣東方。在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帶兵走後,蔣東方另帶了三萬軍隊,他們星夜兼程趕到了燕北江通往燕州的道路上。也算是老天作美,在他們趕到那裡後,老天就下起了大雨。所以,蔣東方和他手下的公牛戰車沒費多大氣力,就把道路兩側的山體轟塌了一片。然後,他們就派人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位於燕北江大營的張震天。而張震天這才給孫越和姑蘇勝兩個演了一齣好戲。 孫越和姑蘇勝兩個回到營地後,他們發現自己的營地內已經在流傳回燕州的道路已經被山石阻斷,現在他們的軍隊要被暫時困在北疆之地了。知道可以借道北海的孫越和姑蘇勝自然對這傳言相視一笑,既然大家都知道回燕州的道路不通,那麼他們兩個也不必費心派人去查了。反正如此一來,也不會壞了張震天與姚廣的好意,他們自然也樂得接受現狀了。 很快,百越主營就向孫越和姑蘇勝他們兩個派來了斥候。他們也在詢問燕州道路的事情,孫越和姑蘇勝直接回復百越主營,現在通往燕州道路已斷,大軍只能借道北海回國。百越斥候得了他們兩個的消息,又見他們兩個的營地已經做好了拔營的準備。他們也就沒再繼續向南行進去查看燕州道路的情況,直接回營交差去了。就這樣,很快,附近的淮夷軍隊、東夷軍隊也都得到了類似的消息,他們見燕雲和百越的軍隊都做好了由北海返回燕雲的打算,所以他們也不再去追究燕州的道路是否通暢,轉而也打算借道北海,再各自歸國了。 這樣一來,聚集在燕北江一帶得二十餘萬原人的軍隊都被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計劃調動起來。他們各營都做好了由北海歸國的打算後,同時起程上路。在姚廣的北海精銳的引導下,二十餘萬原人大軍浩浩蕩蕩得開進了蓋州屬地。蓋州城,就在他們行進的必經之地上,當然對於大部分的原人兵士來說,他們並不知道這一事實。 蓋州城內,一名獸人的騎兵斥候快馬趕到了蓋州府衙,他翻身下馬,然後快步得向府衙的後面跑去。待他進到府衙後門的時候,把守在門前的衛兵攔住了他的去路,「什麼人?有什麼事?」 「快!快去找王子殿下!」斥候上期不接下氣的說,「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原人的軍隊準備進攻蓋州了。」 懶住斥候的衛兵聽了他的話,他用手指了一下斥候,「你等在這裡,我這就去!」說完,他讓其他的衛兵看住斥候,然後,他三步並做兩步得向後廳飛奔。很快,攣鞮羱就得到了衛兵回報,然後,從後廳轉了出來。 「你說什麼?」攣鞮羱來到後門前,他望著面前的斥候驚訝得問。 「王子!王子殿下,他們……他們原人的大軍殺來了。」斥候驚恐得回答。 「原人大軍?」攣鞮羱感覺有些奇怪。這百餘年來,只有獸人進攻原人城鎮的道理,這原人卻很少會襲擊獸人的城市。 「是啊!殿下。」斥候點頭,「我已經仔細看過了。他們的軍隊鋪天蓋地的。估計至少也有十五、六萬人。」 「這麼多?」攣鞮羱聽完斥候的話,也是一驚。雖然原人那邊得到的消息說蓋州現有八萬獸人的軍隊,但是實際上,現在蓋州的守軍只有不到四萬。因為,既然攣鞮騅病死,這夏帝與西線的獸人軍隊已經簽訂了和約,那麼東線上,攣鞮羱估摸燕雲國的軍隊也不會再跟自己較量了。所以,在他收攏回駐紮在邊境上的獸人軍隊後,他也就把其中一半的軍隊遣散回家了。這獸人的軍制類似於地球世界遊牧民族的軍制,雖然他們成年的男人都可以當兵,但是他們大多是臨時招募的性質,而不是像原人國家,他們會擁有一支數量龐大的常備軍。 「是啊!殿下。」斥候這時候,穩定了心神,他點頭說道,「現在原人的軍隊已經接近黑虎山。他們距離我們蓋州已經不足兩天的路程了。」 「傳我的令,召集眾將準備迎敵!」攣鞮羱聽完斥候的話,他大手一揮,立即下達了命令。 第一百零六章 借道蓋州1 原人的二十餘萬大軍通過蓋州的領地浩浩蕩蕩得向東南方向行進。姚廣和張震天兩個各自騎了坐騎走在原人隊伍的前面,等他們來到黑虎山附近的時候,姚廣勒住了胯下的馬交,然後,他伸手指著黑虎山說道,「震天,前面就是黑虎山了。若是過了黑虎山,就是蓋州。」 「父親,這黑虎山看起來可是險惡之地。」張震天一邊向前張望一邊說道,「看樣子,若是獸人想伏擊我們,必定會在黑虎山附近設伏。」 「這是自然。」姚廣笑著回答,「雖然他們蓋州的獸人軍隊與我們比兵少將微,但是,這攣鞮羱必定不會輕易放我們通過蓋州。震天,你看我們是直接進取蓋州呢?還是……」 「父親,我們先派斥候!讓他們獸人給我們讓路。」張震天接過姚廣的話直接說道,「現在由蓋州歸國的想法是我們提出來的,我們必須要讓其他諸國的軍隊都感覺到自己受了獸人的侮辱才好行動。」 「哈哈!好。就按你的想法辦。」姚廣說完,他抬起自己的右臂命令道,「大軍休息!原地紮營。」在姚廣的命令下,二十餘萬原人的軍隊全部停了下來,然後,他們開始在通往大虎山的道路上安紮營寨。 到了晚上,各國統軍的主將都集中到姚廣的帳篷之內,姚廣把目前的局面跟他們簡單得介紹了一番。最後,姚廣說道,「諸位將軍,我們也不必心急一時,我明天一早就派人去獸人的營地跟他們談判。我想我們剛剛跟獸人們談定了停戰,他們會給我們面子的。」 「好!那就有勞王爺了。」各國的將領聽了姚廣的話,他們一同齊聲回答。在他們心裡,現在也不願意再跟獸人作戰。畢竟大家都已經在北疆之地戰鬥了多時,他們也都著急返回自己的家鄉。 這之後,姚廣作為主人,又說了一些感謝諸國出兵援助燕雲的客套話,然後,他又排設了筵席招待了諸國的將領。最後大家喝了個盡歡,到了午夜時分,姚廣營帳中的人才徹底散去。 第二天一早,姚廣向黑虎山派出了自己的斥候。果然不出姚廣所料,在山上,他的斥候被攣鞮羱的軍隊攔截了下來。姚廣派出得這些斥候,他們也不是傻子,他們把姚廣寫給攣鞮羱的信交給了攣鞮羱的士兵,然後讓獸人的士兵把它轉交給攣鞮羱。 攣鞮羱在他的帳篷內看完姚廣寫來得書信,他的眉頭皺得老高。他身邊的獸人將領們見了攣鞮羱的表情,紛紛投來不解的目光。最後,公孫鄺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這原人信中說了什麼?讓您感覺如此煩心。」 「這姚廣老兒說,他不想跟我們打仗。他想借道蓋州,返回北海。」攣鞮羱把信扔到面前的桌案上,然後回答。 「呵呵,他們原人想從我們北國的地盤上回北海?」另一員獸人戰將先賢陳也笑著說道,「我看這姚廣老兒是瘋癲了。他當他們跟攣鞮羯打了勝仗,我們北地王的軍隊就也怕他們不成?」 「就是!殿下,我們要求與原人決戰!」帳篷中的眾將聽了先賢陳的話,一同大聲得呼號。 「仗,是要打的!」攣鞮羱拍打著椅子的扶手,低沉得說,「只是我們要想好怎麼個打法!」說到這裡,他把目光看向眾人,「我們的軍隊只有四萬,而敵人手中卻有二十餘萬人。」然後,他站起身來,「你們覺得我們四萬之眾,能夠跟他們二十萬人硬拚?」 眾將聽了攣鞮羱的話,他們紛紛低下了頭。攣鞮羱說得沒錯,就算是北地王的獸人軍隊再勇猛,他們也不是數倍於己的原人軍隊的對手。 「殿下,我看這樣吧!」最後,公孫鄺開口說了話,「我們就答應他們的要求好了。」公孫鄺剛說到這裡,營帳內的眾將就把鄙視的目光投向了公孫鄺,同時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叛徒!懦夫!」 「等他把話說完!」攣鞮羱看公孫鄺的面色變得有些尷尬,他立刻擺手制止了眾人的討論,然後,他伸手示意公孫鄺繼續說下去,「公孫將軍,繼續說!」 「是!殿下。」公孫鄺感激得望了攣鞮羱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假意答應他們的要求,然後再在黑虎山的道路上埋放好炮石,我們的軍隊埋伏到山路的兩側,等他們的軍隊經過的時候,我們再給他們……」說到這裡,公孫鄺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好計!好計策!」眾將聽完公孫鄺的話,一起高呼。 「計策不錯!」攣鞮羱聽完也是點頭。在攣鞮羱的心裡,他實際上是希望公孫鄺說出讓路的理由,並不是想讓公孫鄺說出如此的話來。不過,攣鞮羱現在也明白營帳中的人,並無人想要放棄跟原人決戰。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也不好說自己是真心同意讓姚廣他們通過蓋州領地的。既然這樣,那麼自己就難免與原人一戰了。這麼想著,攣鞮羱對公孫鄺說道,「事情就按你說的辦吧!你這就派人代我修書一封,給姚廣送去,就說我們同意借道給他們!讓他們放心經過便也是了。」 在公孫鄺的安排下,姚廣派來得斥候很快就拿到了攣鞮羱的回信。他們在獸人的營地內,起初受到了一點兒折磨,但是到了後來,獸人們對姚廣的斥候卻很客氣。當然這些都是公孫鄺刻意安排得。 姚廣的斥候返回營地後,他們把獸人已經在黑虎山安營的消息跟姚廣通稟了一遍,然後,他們又把攣鞮羱的信交到了姚廣的手上。姚廣看完攣鞮羱的回信,他的眉頭不禁也皺了起來。隨即,他派人把張震天和媯群兩個找了過來。 「你們兩個看下,這是攣鞮羱給我寫來得回信。」姚廣說著,他把信交到了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的手上。張震天和媯群看完信後,他們都是驚訝得表情,「這攣鞮羱居然答應借道給我們?」 「是啊!」姚廣點了點頭,「要是攣鞮羱真心借道給我們,這事情反而難辦了。」 「呵呵!父親。我看未必!」張震天笑著回答,「就算他攣鞮羱是真心借道,他手下的獸人兵士也不見得心服,只要我們在行進的過程中折騰點兒事端出來,我們一樣可以討伐蓋州。」 「是啊!姑父。」媯群聽完也說道,「我看獸人也未必是真得想借道給我們。您也說了,我們的斥候已經看到他們在黑虎山按下了營寨。他們必然是想在我們通過黑虎山的時候,狙擊我們的隊伍。」 「你們兩個說得都有道理。」姚廣聽了張震天和媯群的話點頭道,「這攣鞮羱即便有心借道,他手下的將領也不會借道給我們。所以,他們借道定是假的!只是我們應該如何利用這個機會?若是他們同意借道,而我們不向前行進的消息走漏,恐怕其他諸國的將軍那裡,我們也不好交代。」 「這好辦!」媯群說道,「姑父,您明天大可以把大家都召集起來。然後,我們向他們說明利害;只要有人反對,我們就讓他們先走好了。」 「呵呵,我看這樣吧!」張震天聽完媯群的話說道,「我們乾脆就裝做相信了攣鞮羱的話,然後再看看大家的反應吧!我想關於這個問題,各國的將軍們一定會起爭論。到時候,我們只許梢加挑撥,他們當中必然有人會帶軍先行。只要先行的軍隊出事,那麼將來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哈哈!還是我兒震天的計策好。」姚廣聽完張震天的話,他讚許得點頭。然後,他與張震天、媯群一起又商議了一陣兒,最終制訂下了計策,才各自散去休息。 第一百零七章 借道蓋州2 轉過天來,姚廣召集了營地中諸國的將領到自己的中軍大帳內。然後,姚廣拿出了攣鞮羱的回信,當著大家的面,讓姚武誦讀了一遍。這之後,姚廣看著帳中的眾人,緩緩得說,「將軍們,你們看,這獸人已經同意我們借道蓋州,那我們今天就拔營起寨如何?」 帳中的眾人嘁嘁嚓嚓得商議了一陣兒,這些帳中的將領們顯然意見也不統一。他們有的認為獸人既然願意借道,他們就應該抓緊通過蓋州;但是,有的也認為獸人不可能借道給他們,這些獸人答應借道必定有詐。 最終,田崢率先從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向姚廣躬身施禮,然後說道,「王爺,這攣鞮羱願意借道給我們自然是好事。但是,我覺得為了穩妥起見,我們還是應該先派人到黑虎山偵察一遍,再向前行軍才好!」 「我覺得田大人的話很有道理。」孫越也贊同田崢的說法,「這獸人歷來狡詐,也無任何信義可言,若是我們不做偵察直接進入黑虎山,難保我們不會遭到獸人襲擊。」 「呵呵,兩位將軍也太小心了吧?」淮夷國的將領徐遜顯然有些不屑,「這獸人也不像你等說得這般厲害!我們淮夷國的軍隊來燕雲之地也近一年,但是我們從未受到獸人的攻擊,想必將軍們也多慮了吧?」 「徐將軍的話,也有些道理。」媯群知道他若是不開口,恐怕帳篷內的其他將領不太會支持徐遜的意見,所以,他只得自己開了口,「雖然這獸人剽悍無比,但是他們的頭腦卻相對簡單,想必他們不會有如此詭計吧?」 「我看媯將軍說的是!媯將軍是跟獸人打過仗的,他最清楚!」徐遜見媯群幫自己說話,他立即又說道,「這獸人被媯將軍殺得節節敗退,我看他們根本就是些烏合之眾。在我駐紮之地,我從未受過獸人的襲擊。」說到這裡,徐遜搓了搓手,「我看這樣吧!」他說著向姚廣行了個禮,而後又說道,「王爺,您還是讓我帶兵走在最前面吧!若是我能碰到獸人的軍隊,我也好過過手癮!」看來,這徐遜是有點兒閒得難受了。 「徐將軍,我看田將軍和孫將軍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姚廣見有人跳出來當倒霉鬼,他的心情自然也安定了許多,「我看這樣吧!就讓田將軍帶商羊騎兵在前面偵察獸人的動靜,然後……」說到這裡,他把目光看向了徐遜。徐遜不等姚廣開口,他就搶著說,「王爺!我!我帶兵充當大軍的前鋒!」 「呵呵!既然徐將軍有此想法,好吧!」姚廣點了點頭,「但是路上一定要小心!這獸人還是很狡詐的。」 「在下知道!」徐遜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大帳點兵去了。田崢見徐遜離開了大帳,他站在那裡搖了搖頭,然後,他也向姚廣告辭離開了大帳。 在徐遜和田崢二人走後,姚廣立即向張震天和媯群兩個下達了命令,「震天、群兒,你們兩個帶領你部的兵馬緊隨徐將軍的軍隊出發。這徐將軍畢竟跟獸人交道打得少,你們跟在他的後面,免得路上遇到什麼不測。」 「是!」張震天和媯群兩個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也離開了姚廣的大帳。這之後,營帳中的諸將又商討了一番,他們也就各自回營安排進軍的事務去了。 再說徐遜,他回了自己的營地,立刻就點齊了自己的兵丁,然後就向黑虎山進發了。在徐遜開拔出營的時候,田崢方才集結起他手下的商羊騎兵。待田崢得了徐遜出營的消息,實際上徐遜手下的騎兵早已經不知道跑出多遠去了。 「出發!」田崢無奈得擺了擺手,而後,他的商羊騎兵也就飛了上天際。田崢的副將看了田崢的表情,他遲疑著問,「大人,我們要不要去追徐將軍?」 「追!」田崢點頭,「不過這裡距離黑虎山這麼近,咱們追恐怕也追不上了。」田崢如此說完,他又歎了一口氣,「唉!盡量追吧!」雖然,東夷與淮夷兩國不睦,但是,在對待外敵的問題上,田崢還是暫且放棄了他們之間的小矛盾而求大義! 張震天與媯群兩個離開中軍大帳之後,他們也立即集結了軍馬。不過,他們卻沒有像田崢這般焦急。畢竟計策是他們兩個出的,他們知道今天一戰後,原人的大軍還會退歸營地,所以他們並沒有安排兵士收拾細軟,而是直接向前開拔了。所以如此一來,田崢的商羊騎兵出營的時候,張震天和媯群的軍隊也已經向營地外開進。與田崢相同,這誆騙原人各國進攻蓋州的計策雖然是張震天和媯群出的,但是他們也沒有必要為了把戲演真,就白白葬送徐遜手下的淮夷軍隊。 徐遜帶了手下的騎兵沖在淮夷大軍的最前頭,他把他的步兵遠遠得拋在了身後,很快,他的騎兵就進入了黑虎山中。隨著淮夷軍隊深入山地,徐遜也發現了異樣。這黑虎山道路兩邊怪石林立,樹林茂密,若是藏兵可真是個好去處。這麼想著,徐遜就來到了一處山口,這裡兩山夾一溝,兩側的山勢陡峭異常。 「將軍,據說這裡就是黑風口了。」徐遜手下的副將安祥指著山口對徐遜說道。 「是麼?」徐遜聽了安詳的話,他勒住了戰馬,然後問道,「田崢的商羊騎兵在哪裡?」 「這……」安詳被徐遜這話問住了,他向四下望了望並沒有商羊騎兵的蹤影。他只得如實得對徐遜說,「將軍,估計他們被我們拉在後面了吧!」 「這幫沒用的東夷人。」徐遜說完,他向後揮了揮手,「你們幾個過到山口對面看下!」在徐遜身後,幾名徐遜的親兵騎了戰馬立即向山口那邊去了。而徐遜則紮下了軍隊,然後等待他的步兵和田崢到來。 過不多久,徐遜的親兵從山口那邊退了回來,「將軍!那邊山地的地勢還算平緩,只是四周都是峭壁。」 「哦!那好!我親自去看。」徐遜聽了親兵的話,他放心了一些。只要對面不是崎嶇的山路,他的軍隊受到襲擊後,就有可能全身退回山口,或是向前衝出山地。這麼想著,徐遜和安詳兩個帶了部分騎兵就通過了山口。山口這邊的情況的確如親兵所說的一般。這裡是一塊平坦的谷地,只是谷地的四周都是懸崖峭壁,看起來從谷地之中,他們並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 「命令後面的騎兵徐徐前進!」徐遜看著山谷的形勢,他對身旁的安詳下達了命令,「你帶人守在這裡,我帶一隊騎兵到前面去。」說完,徐遜帶了百餘名騎兵立刻向山谷的深處去了。 在山谷的崖壁上,攣鞮羱帶領獸人的軍隊埋伏在這裡。他們看著徐遜和淮夷的軍隊進入了山谷,然後,他又看著徐遜帶了少量的騎兵向山谷的深處去了。 「殿下,您看!他們分兵了。」公孫鄺指著徐遜和安詳說道,「我們要不要攻擊他們?」 「先不忙!」攣鞮羱擺了擺手,「只這麼千餘騎兵,不值得我們動手。」正說著,天空中傳來了商羊鳥的叫聲。 「殿下,他們的商羊騎兵來了。」公孫鄺低聲得對攣鞮羱說,「殿下,若是我們再不動手,他們恐怕就要突破我們的防線了。」 「不急。」攣鞮羱依舊擺手,「傳令下去,讓兵士們注意隱蔽!不要動。只要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的蹤跡,我們就有機會滅掉他們的銳氣。」公孫鄺見攣鞮羱主意已決,他也就不再囉嗦什麼,他把攣鞮羱的命令原封不動得傳達了下去。 第一百零八章 借道蓋州3 田崢帶著商羊騎兵飛在空中,他一邊尋找著徐遜的去向,一邊仔細得注視著山路兩側的樹林。很快,他的隊伍就追到了黑風口的上空。 「田大人,您看前面的隘口。」一名商羊騎兵指著黑風口對田崢說道,「那附近像是淮夷的騎兵。」 「下去!」田崢說著率先降低了自己胯下商羊鳥的飛行高度降到了山谷之中,在這裡,安詳帶了近千名騎兵正守衛在山口的兩側。安詳見了田崢和他的商羊騎兵,他立刻迎了上去,「田大人,您來了。」 「呵呵,是安將軍。」田崢禮貌得沖安詳還了禮,然後他又問道,「安將軍,徐將軍到什麼地方去了?」 「徐將軍帶了一隊騎兵到前面探路去了。」安詳恭敬得回答。 「這樣!」田崢聽完安詳的話,他鬆了一口氣,「安將軍,你們淮夷的步兵再有半個小時就能抵達黑風口。您在這裡等待他們到來吧!我帶人到前面去找徐將軍。」田崢說完這話,他又指了指山谷四面的峭壁,「安將軍,您可要當心上面!這峭壁之上都是林木,我剛剛降落的時候隱隱有種不詳之感。」 「多謝田大人提醒!」安詳聽了田崢的話連忙道謝。實際,安詳在這裡待了這些時間,他早已經把山谷頂上的峭壁觀察了多遍。這些峭壁在安詳的眼中也是越看越感覺到心驚。 田崢跟安詳交代完畢,他帶了自己的商羊騎兵重又飛上了天際。很快,他們就消失在山谷的前方。顯然,田崢已經去追徐遜去了。 在田崢走後不久,淮夷步兵排著整齊得隊列向山谷開來。在崖臂上的攣鞮羱自然也發現了淮夷步兵已經趕到了黑風口,他立即向公孫鄺下達了命令,「公孫將軍,你讓山口的兵士做好準備,只要他們的步兵大部進入山谷,就讓他們把山口封住。」 公孫鄺得了攣鞮羱的將令,他沒有怠慢,他的身體悄悄得向後退了回去,然後,他親自向黑風口的入口方向去了。 徐遜帶著騎兵向前行進了一段,在路上,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獸人兵士的蹤跡。如此一來,徐遜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帶領手下的騎兵掉轉了馬頭又向山谷的方向折返了回來。在路上,他跟田崢的商羊騎兵相遇。兩個人互相通報了一下各自的情況,也就準備一同返回黑風口前的山谷。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從黑風口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 「不好!出事了!」田崢和徐遜兩個同時反應了過來。他們兩個一個帶著手下的騎兵向山谷方向狂奔,另一個指揮著商羊騎兵飛上了天空,也向山谷方向飛去。可是當徐遜和他的騎兵接近山谷的時候,從山路兩側的崖壁上,巨石和滾木也一同向下砸了下來。 「下去!去救徐將軍!」田崢一邊指揮了一個小隊的商羊騎兵降低了飛行高度去營救地面上的徐遜,一邊親自帶了其餘的商羊騎兵開始攻擊山崖上的獸人兵士。可就在這時,從他們的身後,也就是蓋州方向又有一隊飛鳥騎兵向他們飛了過來。 「田大人,不好啦!」一名商羊騎兵發現身後的異常,他大聲得呼喊,「看!我們後面!」田崢聽了他的叫喊,他立即轉頭。攣鞮羱的酸與騎兵已經向他們這邊飛了過來。 黑風口前,安詳的騎兵,還有後續趕來的淮夷步兵大部分被阻斷在了山谷裡面。現在進出黑風口的道路已經被獸人們完全封閉起來。崖壁上的獸人仗著自己佔有地理上的優勢,他們把巨石、滾木同時向淮夷軍隊的頭頂傾洩了下來。同樣的,獸人弓手射出得箭矢也在山谷中亂飛,很快大批得淮夷兵士就被獸人的弓手射成了刺蝟。 張震天和媯群帶領得軍隊現在也趕到了黑風口的外面,但是,他們兩個卻對黑風口另一側的淮夷軍隊施不上任何援手。畢竟張震天和媯群的軍隊雖然不缺乏遠程的裝備,但是他們沒有飛行的部隊。所以,張震天和媯群兩個只得命令手下的公牛戰車用遠程火力壓制黑風口兩側山上的獸人兵士繼續堵塞山路,同時,他們再命令手下的步兵頂著獸人的巨石、滾木清理黑風口附近的道路,期望能夠重新打通黑風口的通道。 在山谷的另一側,田崢帶領商羊騎兵與酸與騎兵已經混戰到一起。被田崢派去接回徐遜的商羊騎兵已經成功的把徐遜救回了天空,可惜跟隨在徐遜身邊的那百十名騎兵就沒有徐遜這般幸運了。他們全部被獸人兵士丟下的巨石滾木砸死。 「頂住!」安詳在山谷裡面,他一面指揮步兵組成盾牆防禦獸人的攻擊,一面組織兵力做著與張震天他們同樣的事。畢竟只有想辦法打開黑風口,才是他們逃命的關鍵。 「撤退!」田崢見商羊騎兵依舊救回了徐遜,他立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與獸人的酸與騎兵混戰,還要警惕從兩側樹林中突然射來得冷箭,就不如退回原人的營地再做打算了。 很快,田崢就帶領他的商羊騎兵退到了黑風口的上空,在這裡,田崢發現黑風口前後都有原人的軍隊在與獸人混戰。他一面安排商羊騎兵把徐遜送回原人的大營並找尋更多的商羊騎兵前來支援,另一方面,他帶領剩餘的商羊騎兵停在黑風口的上空與天空中的酸與騎兵繼續周旋。 崖壁上的攣鞮羱雖然困住了淮夷的軍隊,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底下的這些原人會反抗的如此激烈。所以,他只得命令手下的軍隊加大了攻擊的力度。他知道,被他圍住的原人軍隊雖然也有萬餘,但是對於二十萬之眾的原人大軍來說,這或許也算不了什麼。特別是現在他還沒有辦法順利得吃掉山谷中的原人。 戰鬥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百越的姑蘇勝帶著他的孰胡騎兵和部分商羊騎兵從原人大營的方向飛了過來。原來在張震天他們走後,姚廣疑心攣鞮羱會用酸與騎兵對付張震天他們,所以,他又拜託姑蘇勝帶了孰胡騎兵和營地中尚未出發的商羊騎兵一起追了上來。剛剛他們在行進的路上碰到了敗退回去的徐遜,所以姑蘇勝現在也知道淮夷的軍隊遭了獸人伏擊,所以,他帶領軍隊也就加緊趕了上來。 「我們撤!」攣鞮羱見天空中,原人的援軍已到,他知道在此地拼光手中的酸與騎兵並不值得,所以他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很快,還在向原人發動攻擊的獸人兵士們都隱沒在了叢林之中,而後,天空中的酸與騎兵也脫離了與原人空中部隊的接觸,他們緩緩得向蓋州方向退卻。如此一來,山谷中被圍困的淮夷軍隊才沒有被獸人全殲。但是這一戰下來,山谷中戰死得淮夷士兵少說也有六、七千人。 在張震天和媯群的部隊的幫助下,以及空中商羊騎兵和孰胡騎兵的協助下,倖存的淮夷軍隊當天傍晚全部離開了黑風口,然後在安詳的統領下全部返回了原人的營地。 雖然這一戰,是由於徐遜的自大造成的失利。但是在戰鬥進行的過程中,卻也體現了攣鞮羱用兵冷靜,善於把握機會的特質;同樣的,這一戰也說明徐遜並不是個沒頭腦的將領,只是他的對手比他更加狡詐罷了。可是正由於這一戰的失利,卻讓準備歸國的原人們下決心要剷平蓋州城的攣鞮羱,一場惡戰即將開始。 第一百零九章 蓋州之戰1 原人大軍當夜撤回了營地,姚廣並沒有著急召集諸國的將領們開會。畢竟戰鬥了一天,參戰的軍隊也都疲憊了,而且,淮夷國的軍隊又遭受了嚴重的損失,他們也需要時間處理善後的事宜。 第二天一早,姚廣又把眾將召集到了自己的中軍帳中。他先是安慰了徐遜一番,然後,又問眾人該如何處置現在的局面。營帳中的將領們聽了,這次倒是出奇得安靜。其實大家心裡都已經有了主張,他們只是再等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說破罷了。 最後,徐遜一步邁了出來,「王爺,這事情不能跟獸人就這麼算了!昨天一戰,我損失了七千兵士!七千人啊!王爺!我一定要報仇!」 「對!王爺。」孫越和田崢兩個也一同高呼,「血債血償!我們就不信我們二十萬大軍還不下一個小小的蓋州!」 營帳中其他的將領聽了他們幾個的話,也一同高呼,「殺光獸人!用他們的血祭奠淮夷國死去的英靈!」 「好!那好。」姚廣神色莊重得壓了壓手,然後,他站起身,「我與諸位將軍一樣,我也渴望報仇!但是,黑風口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是一道阻礙!你們可有什麼辦法解決掉它?」 「王爺,這黑風口算不得什麼!」姑蘇勝大聲得說道,「只要有我的孰胡騎兵和田崢大人的商羊騎兵在,我們就不信我們控制不了黑風口的天空。」 「對!姑蘇將軍說的對!」一邊田崢也忿忿得開口,「我願意帶領商羊騎兵與姑蘇將軍一同蕩平黑風口!」 「好!」姚廣答應了一聲,然後,他又看向張震天,「震天,既然二位將軍願意帶領空中騎兵前去黑風口,我看這樣吧!由你部抽調公牛戰車做地面掩護,同時,從其他各部抽調步兵疏通黑風口!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一定要保障黑虎山的道路變得通暢。」 「是!王爺放心,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張震天、姑蘇勝和田崢他們聽了躬身向姚廣行禮,然後離開了大帳。 待眾將散去後,姚廣惟獨把媯群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他跟媯群兩個在行軍地圖前比比劃劃得又說了一陣兒,媯群聽了姚廣的話,默默得點頭。最後,媯群也離開了姚廣的帳篷。 轉過天來,姑蘇勝和田崢兩個帶了孰胡騎兵和商羊騎兵飛抵了黑風口,他們在黑風口的上空盤旋,並且將黑風口一帶的叢林點燃燒了個精光。攣鞮羱在黑風口上原本還留了一千獸人的兵士在這裡監控原人的動靜,現在這些獸人兵士見黑風口上火起,他們知道已是無法藏身,他們也就悄悄得返回蓋州去了。 天空中,姑蘇勝和田崢兩個雖然發現了這些兵士的蹤跡,但是,他們卻沒有追趕。畢竟現在疏通黑虎山的道路是最重要的事,區區幾個獸人就讓他們再多活幾天吧! 這麼一來,在蓋州城的攣鞮羱立刻就得到了原人們開始清剿黑虎山的消息。不過對此,攣鞮羱也沒有什麼對策。畢竟他們面對的是二十餘萬的原人軍隊,而他的兵力卻只有四萬,若是打伏擊,他還有勝算,若是直面衝突,他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殿下,我們應該怎麼辦?」公孫鄺立在攣鞮羱的身旁,他低聲得詢問。攣鞮羱聽了公孫鄺的話,他抬起頭來問,「這蓋州城若是被圍,我們能夠堅守幾天?」 「這……」公孫鄺沉吟了一下,然後他說,「殿下,這蓋州在數百年前是他們原人的城市。所以,它的城防倒還堅固。只要我們糧草、水源不斷,我相信我們守個數月不成問題。」 「呵呵!想法不要這麼樂觀。」攣鞮羱聽了公孫鄺的話笑笑,隨即,他用手指了指地圖,「在蓋州以北二十里的位置就是蓋河的轉彎。我聽說這裡也是地勢險峻,若是原人派兵去那裡阻斷了我們的水源,我們改如何是好?」 ~5`「這蓋河歷來湍急,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做吧?」公孫鄺狐疑著回答。 ~1`「不好說啊!」攣鞮羱說完,他歎了一口氣,「唉!不要忘了。現在老狐狸姚廣手中可是有二十萬大軍!上次一戰後,他們原人的將領們一定要與我們死戰!所以,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自保,並且再想法兒挫其銳氣!」 ~7`「那殿下,您的意思是姚廣一定會派兵去斷我們的水源?」公孫鄺有些驚訝得問。 ~z`「會!」攣鞮羱回答。 ~小`「那要是這樣,殿下,您給我一支軍隊,我去守衛蓋河上游的彎道。」公孫鄺請令說。 ~說`攣鞮羱聽了公孫鄺的話,他並沒有立即回答。他思索了一陣兒,然後,猶豫著開了口,「公孫將軍,這蓋河上游一帶可不是蓋州,那裡沒有穩固的城防。你若去了,一定要搶先佔領那裡的灘涂山頭,然後據險抵禦原人的進攻!」 ~網`「殿下放心!若是原人挑戰,我不會與他們進行野戰的!」公孫鄺不等攣鞮羱把話說完,他就搶先回答。攣鞮羱聽了公孫鄺的話,他微微一笑,看來公孫鄺的確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這之後,攣鞮羱才又沉吟著說,「公孫將軍,我分兵一萬給你,你看可夠用?」 「不必!」公孫鄺回答,「只要五千就好!我去只是守衛,又不是與原人作戰。想必用不了這許多兵士,這些兵士還是留在蓋州的好。」 「帶去吧!」攣鞮羱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得說道,「蓋河不失則蓋州安然,若是蓋河有失,蓋州遲早不保!」攣鞮羱說完這話,他不再理會公孫鄺的請求,他擺了擺手,「去吧!立即動身,帶一萬兵士守住蓋河。」 「遵令!」公孫鄺見攣鞮羱主意已定,他也就不再囉嗦。他從攣鞮羱的房間裡退出,然後點了一萬獸人的軍隊向北去了。 在黑風口,沒了獸人的阻礙,原人們的工程進展的非常順利。張震天他們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把整個黑虎山的通道清理乾淨。這次原人的大軍,前有張震天的公牛戰車開道,空中有姑蘇勝和田崢的孰胡騎兵和商羊騎兵防護,浩浩蕩蕩得通過了黑虎山再未受到獸人軍隊的襲擊。如此一來,原人的大軍很快就出現在蓋州的城下。按著姚廣的安排,原人軍隊混紮在蓋州的城外,把蓋州圍了個水洩不通。 攣鞮羱和蓋州城內的獸人將領們得到消息說是原人已經圍了蓋州,他立刻就帶著手下的將領們一起登上城頭。在城外,原人的大營扎得密密麻麻,五顏六色。攣鞮羱見了只是一笑,他心中暗想,這姚廣對手下的原人軍隊們並不放心!他如此安排營地,明顯是為了防止某些國家的將領急於求戰再中了自己的計策。 「殿下,讓我們出城跟他們決戰吧?」跟在攣鞮羱身旁的獸人將領們看著城外的原人營地主動請纓說,「您看他們這營地扎得跟一張補來補去的破床單一樣,若是我們去攻擊他們的大營,他們必然無法防禦。」 「算啦!不著急。晚上再說。」攣鞮羱笑著說完,他倒背著雙手下了城牆回蓋州的府衙去了。 到了午夜,攣鞮羱集中了兩萬兵士,然後,他又重新上了蓋州城頭。城外,原人的營地已經點起了篝火,在篝火堆旁已經少有兵士走動,看來這些奔波而來得原人兵士都已經進入了夢想。這之後,攣鞮羱又在城牆上仔細得看了一遍,最終,他選擇了城東的一片原人營地,他打算偷襲這邊的原人軍隊。 計劃想定,攣鞮羱就帶了軍隊悄悄得離開了蓋州城,向原人的營地靠了過去。或許真是白天行軍疲憊了。在原人營地內,除了少量的巡邏兵在來回走動,再無其他的兵士在防守他們的大營。 攣鞮羱帶兵到了原人營地的跟前,他見營地內無人注意到獸人的行動,他立即揮舞手中的兵刃,向獸人大軍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勇士們!殺啊!殺光營地內的原人!」 第一百一十章 蓋州之戰2 攣鞮羱帶領手下的獸人軍隊不費吹灰之力就衝入了原人的營地。在營地內巡邏的原人兵士見獸人攻擊自己的營地,他們一邊呼喊著「獸人來啦!」,一邊四散奔逃。 攣鞮羱帶人衝入營地的中央,他揮舞手中的兵刃一直周圍的帳篷,然後,大聲得命令,「點火!燒!」獸人兵士按著攣鞮羱的命令立即把火把扔向了原人的帳篷,火光立即從原人的帳篷上升起。在原人帳篷裡面也發出「唧唧喳喳」得叫聲,但是,卻沒有原人兵士從帳篷中衝出。 「不好!」攣鞮羱看著面前怪異得景象,他感覺有些心驚,他似乎感覺到事情有了變化,他連忙指揮身邊的親兵,「快去!快去看看帳篷裡面是怎麼回兒事?」 親兵們聽了攣鞮羱的話,他們立即翻身下馬衝到了原人帳篷的旁邊,當他們拔開帳簾向裡面觀看的時候,這些親兵們吃驚得高呼,「殿下,裡面綁得是豬!」 「什麼?」攣鞮羱聽了親兵的話,他已經知道他中了原人的詭計,他連忙揮舞手中的兵刃大聲得呼喊,「撤退!快撤退!」 可是原人的營地進來容易,出去難!就在這時,密集得弩箭與石塊向攣鞮羱和他的獸人軍隊砸了過來。而他們身邊被獸人兵士們點燃的帳篷似乎也著了魔法,它們的火勢也是越著越烈,彷彿事先已經被灑了引火之物一般。 在原人營地中的獸人兵士被襲來得弩箭和石塊砸得到處亂跑,在他們身邊,帳篷不時的垮塌,然後把大火引到獸人兵士的身上。而這些垮塌的帳篷或是準備倒底打滾滅火的獸人兵士,卻又把原人營地內的地面再次點燃。原來,在這片營地的地面上,已經被原人兵士事先密密麻麻得鋪設了稻草,而在稻草之上,他們有撒上薄薄得一層硫磺。 「啊!救命啊!跑啊!」獸人兵士在原人兵士遠程武器的打擊下,以及熊熊烈火得燃燒下發出陣陣慘叫。當部分獸人兵士衝到營地門前的時候,他們發現在營地的外面有密集得原人軍隊站立在那裡,他們用手中的弓箭把這些準備逃命得獸人兵士又射死在地。 「突圍!給我沖。」攣鞮羱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催動著胯下的戰馬向原人的軍陣衝了過去。在他的身後,獸人的將領們也一起揮動兵刃向外衝殺。就在這個時候,在原人陣列的身後,傳來了酸與鳥的叫聲。隨即,一道道閃電擊中原人的軍陣,一排排的兵士被酸與鳥發出的閃電擊倒! 如此一來,原人的兵士們不得不給攣鞮羱讓出了一條通道。這攣鞮羱才帶了手下的將領逃出了原人的包圍。可是他手下大部分的兵士就沒有如此幸運。因為在酸與鳥趕到後不久,原人的商羊騎兵和孰胡騎兵也殺到了這裡。他們在空中與酸與騎兵展開了混戰。地面上,原本被酸與鳥轟出的缺口又被原人兵士們阻塞了。被圍困在原人營地中的萬餘名獸人兵士全部都大火燒死! 攣鞮羱驚魂未定得逃回了蓋州城,這之後,他就再也不出城與原人交戰了。第二天,原人兵士們在張震天等人的帶領下,他們把被大火焚燒的營地打掃乾淨,然後把包圍圈更加嚴密得圍攏起來。不過,讓攣鞮羱感到心安的是,姚廣並沒有立刻派兵進攻他的城池,似乎姚廣對把他包圍在蓋州感到很滿足。但是,攣鞮羱向城外派出得斥候無一例外得被原人殺死,而後,原人們把這些死去的獸人斥候的腦袋割下射回了蓋州的城頭。如此一來,攣鞮羱也就知道他的蓋州現在已經成了一座孤城,他不可能再向外送信求得附近其他獸人城鎮的幫助了。 在蓋河上游,公孫鄺和他的獸人軍隊已經接近了這裡。遠遠得,他們已經能夠聽到蓋河的水在河谷裡奔騰流淌。公孫鄺看了一眼蓋河上游的地形,然後,他轉過頭來命令身邊的獸人將領,「等下,你們帶兵分別把守住這兩個山頭。我帶人去河口之地,若是原人來襲,我們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是!將軍。」他身邊兩名獸人將領聽了公孫鄺的命令,他們各自分兵兩千向附近的兩座山頭去了。可就在公孫鄺的主力走入兩山之間的時候,在山上卻傳來了炮石之聲,而後,大批的原人士兵出現在兩山的山頭。 「啊!有埋伏。」公孫鄺見狀,他連忙指揮手下的兵士防禦。可就在這時,從他的對面,也就是蓋河源頭的方向,大批的公牛戰車在原人騎兵的護衛下向他的軍隊衝了過來。 「頂住!跟他們拼啦!」公孫鄺並沒有招呼自己的軍隊向蓋州撤退,他反而命令自己的軍隊與原人決戰。這就是獸人與原人,或是說地球上人類的不同。他們素來驍勇,認為戰死在沙場之上是榮譽的體現。所以,當有機會戰鬥的時候,獸人們往往本能得選擇戰鬥,而不是更好的避讓。實際上,這也是攣鞮羱派兵守衛蓋河上游最擔心的地方。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你擔心的事情,它越是來得更快! 獸人的兵士在公孫鄺的指揮下與原人的大軍殺到了一處。在他的對面是媯群和蔣東方兩個統領的燕雲軍隊,還有急於復仇的由徐遜統領的淮夷軍隊。由於原人一方有重型戰車的保護,他們的軍隊很輕鬆得就突破了獸人的防線。原人的公牛戰車在獸人軍隊的隊列中橫衝直撞。雖然公孫鄺的軍隊中,也有部分狼騎兵和熊騎兵,但是,他們卻被公牛戰車上的弩箭射得發狂。很快,獸人的軍隊陷入了一片混亂。而他們四周埋伏著的數萬原人大軍一同殺出,把公孫鄺和他手下的軍隊圍了個水洩不通。 在戰鬥中,原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最後,公孫鄺血戰力竭,被原人的兵士殺死在獸人的軍陣當中。剩餘存活的獸人兵士不足兩千人見公孫鄺戰死,他們只得全部舉手投降。但是,等待他們的,並不是戰俘營的勞役,而是淮夷國士兵的戰刀。 兩天後,蓋河大捷的消息傳到了原人的大營。得到消息的姚廣和張震天安排營地內的將領們慶賀了一陣兒。轉過天來,徐遜帶著公孫鄺和所有在蓋河戰死的獸人兵士的腦袋回到了原人的營地。按著姚廣的吩咐,原人兵士把這些獸人的腦袋裝在車上,然後送到了蓋州城下,並且要求蓋州的守軍在三日內投降。 蓋州城內,攣鞮羱見到了公孫鄺的頭顱,他不禁流下了眼淚。他知道蓋州易手已經是時間問題了。但是,若不死戰,就把蓋州交給原人並不是獸人們的想法。所以,對姚廣的要求,攣鞮羱並沒有理會,他依舊在城內準備防禦原人攻擊蓋州的戰鬥。 「王爺,媯將軍回報,蓋河的水已經被他帶兵阻斷了。」一名親兵走入姚廣的帳篷大聲得稟報。 「呵呵,很好!」姚廣擺手示意親兵可以出去了,然後,他把目光又轉向了張震天,「震天,你帶人挖掘通往蓋州的地道已經挖得怎麼樣了?」 「回父親!已經接近蓋州城下了。」張震天回答,「不過,我看城上的獸人暫時還沒有發現我們的打算。」 「這樣!」姚廣聽完點頭,然後,他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是通過地道直接攻取蓋州好呢?還是等待媯群把水囤滿,水淹蓋州好呢?」 「父親,我選水淹。」張震天說道,「若是我們派兵通過地道襲取蓋州,我們的軍隊還要造成一定的傷亡。若是媯將軍把水囤滿之水,我們水淹蓋州,那麼獸人的軍隊已經失去了戰力,想必我們的死傷要少很多。」 「很好!」姚廣點頭,「只是你如何讓攣鞮羱知道,我們已經挖了通往蓋州的地道?」 「呵呵,父親。這事情容易,我來辦!」張震天笑著回答。 第一百一十一章 蓋州之戰3 當天夜裡,攣鞮羱帶人巡城的時候,他發現原人的營地內燈火通明,原人兵士們正在營地內緊張得挑運著什麼。由於距離過遠,攣鞮羱看不清楚原人兵士們挑運的東西,他立即命人派酸與騎兵到原人的營地打探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派去打探的酸與騎兵回報攣鞮羱說,在原人營地的後面,他們發現原人軍隊正在開掘地道。看地道的走向應該是挖往蓋州的。聽了酸與騎兵的話,攣鞮羱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看來原人們這些日子圍了不戰,他們並不是不想與自己交戰,而是想通過坑道直接挖入蓋州,就可以繞過蓋州堅厚的城牆,免得與自己的軍隊在城牆上交鋒了。想到這裡,攣鞮羱命令手下的軍隊立刻抽調人手,在蓋州城內沿著蓋州的城牆探詢原人坑道的位置,然後再在坑道附近,挖溝破壞原人的坑道。 三天後,張震天興沖沖得回報姚廣,「父親,攣鞮羱已經中計了!他在蓋州城內四處挖溝!只等媯將軍放水!我們就可以水淹蓋州了。」 「哈哈!好。」姚廣聽了高興得答應,然後,他又說道,「若是計策成了,我給你和媯群記頭攻。」正在兩人說話間,一名姚廣的親兵走進了大帳,「王爺,媯將軍給您寫來了書信。」 姚廣從親兵的手中接過書信,仔細得看了一遍,然後,他對張震天說道,「震天,現在蓋河上游水滿!你看我們什麼時候撤去黑虎山?」 「父親,再等兩日吧!」張震天回答,「我昨晚觀過天象,這幾日必有大雨。您可以先讓我們的軍隊分批撤往黑虎山,只留少量軍隊在城外迷惑攣鞮羱即可。」 「也好!」姚廣點頭,「到時候,再讓田崢他們出把力,讓他們的商羊鳥幫著老天爺一定降雨!」 「哈哈!父親好主意。」張震天笑著回答。兩人商議完畢,也就各自準備去了。 再說蓋州城內,攣鞮羱安排人破壞了原人的坑道。他感覺到很是興奮。現在,原人已經停止了向蓋州掘進的工程,所以,他在高興之餘也就安排手下的將領們到蓋州的府衙歡宴。字酒宴之中,一名攣鞮羱的親兵走進大廳恭敬得稟報道,「殿下,城中下起雨了。今夜,我們是不是要加強防禦?」 「下雨?」攣鞮羱聽完親兵的話,他的目光變得矍鑠,「哈哈!天助我攣鞮羱!」攣鞮羱如此說完,他指著親兵命令道,「告訴守城的兵士,加強戒備!以防原人攻城!另外,再讓城中的百姓多接雨水已備不時之用。」 「是!」親兵聽了攣鞮羱的話,他連忙退出了大廳安排去了。 「殿下!這雨……」這時候,先賢陳放下手裡的酒杯,猶豫著開了口,「這雨來得好,也不好!」 「哦?先賢將軍為什麼這麼說?」攣鞮羱有些詫異得望著先賢陳。 「殿下,這原人已經阻斷了蓋河的水,若是這雨大,他們再拔開蓋河豈不是要淹了我們蓋州?」先賢陳恭敬得回答。 「哈哈!先賢將軍多慮了。」一旁另一員獸人戰將速爾蓋大笑著回答,「他們原人的營地就在蓋州城外,若是他們原人敢放水,那不是先淹他們自己的營地。哈哈!」 大廳中其他的獸人將領聽了速爾蓋的話,也是紛紛點頭。畢竟蓋州城還有城牆保護,若是原人敢掘開蓋河放水,那肯定是先淹他們自己的營地。不過,在大廳內,也有一人不是這麼想。那就是攣鞮羱。他聽了先賢陳的話,思忖了一陣兒,然後開口說道,「先賢將軍,這樣吧!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就勞煩你一下吧。」說到這裡,他目光炯炯得望著先賢陳。先賢陳聽了攣鞮羱的話,他連忙躬身說道,「殿下,您說。」 「呵呵,既然先賢將軍擔心原人掘了蓋河淹我們蓋州,那我就交給你一項任務。最近這城防的事情就交由你來辦!你一定給我看好城外的原人軍隊,若是他們有任何動靜,都要立刻告之我。」攣鞮羱對先賢陳說道。 「是!殿下。」先賢陳答應了一聲,然後,他看了看大廳內的眾人,他感覺到自己繼續在大廳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他就開口說道,「殿下,今天外面一直下著雨,我看我現在就去城牆吧!」說完這話,他稍一停頓又繼續說道,「殿下,末將還有一請求,您能不能撥一半酸與騎兵給我。我也好隨時派他們出去偵察原人的動靜。」 「好!就依你。」攣鞮羱爽快得答應了先賢陳的要求。原本大廳內的將領們都以為攣鞮羱讓先賢陳去督辦防務,是為了奚落先賢陳。但是,現在總有機巧的人明白攣鞮羱是相信了先賢陳的話。這些人在聚會後,自然也就暗自改變了態度與先賢陳一樣關心起天氣來,只不過這都是後話而已了。 在蓋州城內,攣鞮羱與他手下將領們歡宴的時候,城外的原人大軍多數已經撤回了黑虎山,並在黑虎山中悄悄得安紮下來。現在,在蓋州城外包圍著蓋州城的原人軍隊實際上只有兩萬,但是,他們卻日夜不停得交班巡邏,所以在蓋州城的獸人們看來,這城外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父親,您為什麼讓我們都搬到城牆上來居住?」先賢陳的兒子先賢理跟在先賢陳的身邊不解得問。 「呵呵,難道不上城牆,還在下面等著被淹成蛤蟆?」先賢陳輕蔑得瞥了自己兒子一眼,他隨手雙手拔住城牆的垛口,「看起來這雨暫時還不會停啊!」 「是啊!父親。」先賢理回答,「現在城中一些低窪的地方已經見了積水,若是這雨再下上幾天,我們的城中就要內澇了。」 「城外的情況怎麼樣?」先賢陳問道。 「他們還算正常!」先賢理回答,「我沒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動。不過,原人的營地也進了水,他們的部分兵士也開始尋找高處避雨。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衝擊他們一下?」 「呵呵!罷了!」先賢陳笑笑,然後歎氣回答,「我們現在城中的兵士不過萬餘,我們拿什麼去衝擊他們?還是固守吧!」 在蓋河的上游,媯群和他手下的兵士們已經全部在蓋河的河道上忙碌。現在,他們在蓋河的拐彎處修築的河壩已經有了隨時垮塌得可能。媯群和兵士們不得不在河壩上不停得加固河壩。同時為了應對河壩垮塌造成的不良影響,他們在河壩外,另又修築了一道備用的河堤用來阻擋河壩垮塌時形成的洪水。 「媯將軍!王爺來信啦!」一名媯群的親兵帶著一名姚廣的信使趕到了河壩之上,他衝著河壩上的人群高呼。 「誰?誰找我?」媯群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然後,站直了身體,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從河壩上走了出來。 「媯將軍,我是雲親王的信使。這是王爺給您的信。」信使恭敬得把一封書信送到媯群的面前。 「裡面說了什麼?」媯群想去接信,他一伸手,發現自己手上全是泥水,他又把手縮了回來。 「我念給您聽。」信使看了媯群的樣子,他也機靈得答話。這原人的書信如同地球世界中古時代的書信一樣,都是用些墨汁之類的東西寫成,若是見了污水,那就是神仙也看不到裡面的內容了。 信使念完姚廣的信,媯群興奮得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他隨即轉身衝著河壩上的兵士大吼,「兄弟們!聽到沒?雲親王嘉獎我們啦!只要我們堅持到今天午夜就是勝利!」 第一百一十二章 蓋州之戰4 當天夜裡,蓋州城外負責監控蓋州的原人軍隊開始悄悄得撤離。只是蓋州城上,先賢陳早已經早好了準備,無論這天下多大的雨,他都派人雙崗監視城外原人的動靜。所以,城外的原人行動沒多久,在城上站崗的獸人士兵就發現了異常,他們立即就把城外原人的動靜稟報給了先賢陳。 先賢陳得了兵士的稟報,他立即登上了城頭,他看到在夜色中,隱約有原人的人影在移動,看他們的行走的方向應該是準備進入黑虎山區。先賢陳看到這裡,他並沒有聲張,他命令手下的兵士全部集中到城牆之上,然後,他又命令他的兒子先賢理集中了酸與騎兵待命。這之後,先賢陳就離開了城牆奔蓋州的府衙去了。 在蓋州府衙的大廳內,攣鞮羱現在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大廳內團團亂轉。這連日的大雨已經讓他感覺到心焦。因為攣鞮羱知道若是大雨連綿不斷,這先賢陳的判斷恐怕就要變成現實了。 「殿下!」這時候,先賢陳從大廳的外面急火火得趕了進來,「事情不好了!我發現城外的原人正在撤離!」 「撤離?當真?」攣鞮羱聽了先賢陳的話,他拉住先賢陳的手緊張得問,「他們想撤去哪裡?」 「回殿下,他們已經向黑虎山去了。」先賢陳回答。 「黑虎山?」攣鞮羱重複了一遍先賢陳的話,然後,他直呼不好!隨即,他穿戴整齊隨先賢陳一起上了城牆。攣鞮羱在城牆剛一站定,他們就聽到在蓋州以北的方向傳來隆隆得巨響,然後,他就看到城外原人的營地被狂瀉而至得洪水沖散。這滔天的洪水拍打到蓋州的城牆上,發出轟轟得聲響。在蓋州城牆的底下,那些用來阻擋原人坑道的溝渠裡,都噴出了沖天的水柱!很快,整座蓋州城就變成了一片澤國。 攣鞮羱站在城牆之上,無奈得聽著城內哭嚎的聲音。他來不及救助城內的軍民,這些軍民就被洪水奪去了生命。沒有死去的人全部都洪水逼上了房頂,他們都在房頂上無助的哭嚎。 「殿下,我們……」先賢陳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雖然,他在安排城防的時候有了一份私心,但是,現在看到城內的獸人軍民損失如此巨大,他還是感到心驚。 「唉!不必說了。」攣鞮羱擺了擺手,然後,他對先賢陳說道,「先賢將軍,檢查一下城牆,看我們的城牆是否有垮塌的地方。」 先賢陳沒有吭聲,他躬身向攣鞮羱行過禮,然後,轉身從攣鞮羱的身邊離開。用了不多時候,先賢陳和其他幾名酸與騎兵分頭從城池的不同方向返了回來。他們交頭接耳的交流一番後,先賢陳回到了攣鞮羱的身邊,「殿下,我們的西北兩面的城牆損失的比較嚴重。東南兩側的相對較輕些。」 「那具體是什麼樣子?」攣鞮羱機械的問,「我們的城牆有沒有垮塌?」 「東南兩側的城牆都還完成。」先賢陳說完,他抬頭望了攣鞮羱一眼,他見攣鞮羱面無表情得望著前方,他又繼續說道,「北面的城牆有三處垮塌,西面的城牆也有一處垮塌。」 「唉!」攣鞮羱聽完歎了一口氣,「現在我們能夠集結的兵士還有多少?」 「城牆上大約還有兩千兵士。」先賢陳回答,「其他的兵士,還有城中具體的情況,目前還不知道……」先賢陳說完,他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好吧!」攣鞮羱點頭,「派人去府衙看看我的酸與騎兵。有活的,全部給我帶到這裡來。」 「是!」先賢陳答應了一聲,然後,他帶著身邊的酸與騎兵又向城中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黑虎山的方向,傳來了商羊鳥的叫聲。隨著叫聲,天空之中隱約有飛鳥的身影。「是商羊騎兵!」攣鞮羱一邊說,一邊招呼身邊的獸人兵士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實際上,現在攣鞮羱心裡明白,他們再做任何抵抗都是徒勞。就站立在他身旁的這數百兵士根本不可能是商羊騎兵的對手。 「田大人,您看那裡!」天空中一名眼尖的商羊騎兵發現了攣鞮羱的身影。田崢順著商羊騎兵的手向城頭看去,他也認出了攣鞮羱,「兄弟們!衝啊!殺光下面的獸人!殺死攣鞮羱的重賞!」在田崢的激勵下,天空中的商羊騎兵向攣鞮羱的方向發起了猛攻。 攣鞮羱指揮身旁的獸人兵士抵擋了一陣兒商羊騎兵的攻擊,他知道自己的兵士不是商羊騎兵的對手,他只得逐漸得向城牆上的箭塔撤離。天空中的田崢顯然也發現了攣鞮羱的想法,他指揮一隊商羊騎兵擋住了箭塔的入口,然後又命其他的商羊騎兵集中向攣鞮羱攻了過去。 就在城牆上攣鞮羱陷入困境的時候,先賢陳帶領城內的酸與騎兵折回了攣鞮羱的身邊,與此同時,先賢理也帶領守衛城牆的酸與騎兵趕到攣鞮羱身邊支援。這麼一來,獸人的酸與騎兵暫時抵擋住了原人商羊騎兵的進攻。 城牆上,攣鞮羱上了自己的坐騎,他知道大勢已去。所以,他也不再繼續在蓋州的城頭上糾纏,他帶了先賢陳父子以及城上的酸與騎兵擊退了商羊騎兵的一波進攻後,他們就向北方去了。在他們的身後,田崢帶領商羊騎兵追了一陣兒,等他們到達蓋河上游的時候,田崢停止了追擊。原來,田崢追擊攣鞮羱,不過是為了把攣鞮羱趕到蓋河源頭以北,並保護滯留在這裡的媯群和他手下的軍隊。 原人的商羊騎兵剛走,他們的孰胡騎兵很快又飛抵了蓋州的城頭。滯留在城頭的獸人兵士無奈又與孰胡騎兵戰鬥了一番。他們在負出慘重的傷亡後,殘存的獸人兵士只得退回了箭塔躲避,如此一來,整個蓋州的城頭之上再無獸人的兵士把守。而原人的兵士則趁這個當口乘了木筏向蓋州方向飄了過來。不用問,這是姚廣和張震天兩個的安排,原人兵士的木筏剛好可以通過蓋州城牆上的缺口把蓋州城內剩餘得獸人解決乾淨。 七天後,蓋州的大水才完全退卻。只不過,現在的蓋州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這裡除了原人的兵士,再無任何存活的人類。所有的獸人士兵,乃至於城中的獸人百姓都被原人的兵士屠戮了乾淨。 姚廣和張震天兩個帶了親兵騎在坐騎上巡視了一遍蓋州城內的景象。張震天低聲得問身旁的姚廣,「父親,若是獸人攻破我們的城池,他們也會殺光我們的人?」 「不好說!」姚廣回答,「兵士和男人們通常會被獸人殺死!女人們……」說到這裡,姚廣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頓了一下,只是淡淡得說,「他們缺女人,他們的人口不如我們,所以,女人通常他們會留下。」 張震天聽完,他默默得點了點頭。看來戰爭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殘酷,一樣的血腥,也一樣的沒有人性! 「好啦!不必為這裡的殺戮憂傷了。」姚廣微笑著看著張震天,「你很能打仗!多經歷幾次這樣的事情,你就習慣了。若是我們不殺光他們,他們就會給獸人做奸細,然後趁我們兵力單薄的時候,再反攻回來殺光我們的人。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是吃過他們的虧的。所以,對獸人要決不留情!」姚廣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眼中的一絲憂傷又被堅韌與冷酷取代。 「父親,我明白了。」張震天點頭,他顯然接受了姚廣的建議。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海之變 歸國的二十餘萬原人大軍在攻克蓋州後,又停留了半個月的時間。這之後,姚廣留了姚武和四萬燕雲國的軍隊駐守蓋州,然後,他就帶領剩餘的燕雲國軍隊和其他各國的軍隊返回了北海關。 就在姚廣他們返回北海關的當天下午,燕州的告急文書再次送達了北海關。姚廣看過文書後,他把駐紮在北海關的各國將領召集到一起,然後,用沉重得語氣說道,「將軍們,現在洛邑的事情更加危急了。不知道將軍們都有何打算?」 「王爺,我等已經逢了我家主上的命令,在撤回燕雲後,先去洛邑支援夏帝,然後再轉回百越。」聽了姚廣的話,孫越和姑蘇勝兩個一同起身回答。 「王爺,我恐怕還得先回淮夷。」徐遜也起身說道。 「好!」姚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坐下,「看來,將軍們,我們的合作就到這裡了。老夫也要鎮守邊關,防禦獸人的進攻;我的侄兒媯群也要帶兵去新城赤峰堅守邊疆。看來,我們也不能去洛邑支援夏帝了。」說到這裡,姚廣把目光看向了張震天,「不過,我婿震天,他會帶領一支燕雲的精銳與我的女兒姚秀一起去洛邑為國家再盡一份微薄之力。若是有與他們同路的將領,那麼你們就一併行進吧!」 「好!好!」大廳內準備去洛邑的將領們聽說張震天會去洛邑,他們立刻起身呼喊,「我們願意與侯爺同行!一起鎮壓在洛邑作亂的叛逆!」 「呵呵!這就好。」姚廣笑著答應,但是,他的心裡卻知道這次洛邑之行是凶多吉少。因為按著燕州的文書來看,宗廟的封印鬆動得更加厲害。現在,五嶽教派的仙師們已經無力繼續鎮壓封印中的魔怪了。 「王爺,海邊的漁民來報!他們今日在海中發現了異象!」就在這時,一名姚廣的親兵急匆匆得從大廳外趕了進來,然後恭敬得稟報說,「他們說,最近在海面上發現了大量操持兵刃的鮫人,他們阻擋了漁民正常出海捕魚。」 「呵呵,鮫人?他們也來湊熱鬧?」姚廣聽了親兵的話,他呵呵得笑了起來,「怎麼?他們想被我們清蒸不成?」 「這……按著漁民們的說法,這次鮫人們抓了我們不少漁民。恐怕事情有些棘手。」親兵恭敬得回答。 「好吧!那大家先散去吧!」姚廣止住了親兵的話,然後,他滿含歉意得看向大廳內的將領們,「原本,我希望大家到北海後,我能帶大家到處遊玩一下。現在看來,我又得對付海中的妖族,看來,我一時半刻也抽不出時間,這樣吧!姚文,你就代為夫招待各位將軍吧!」 「是!父親。」姚文聽了姚廣的話連忙應聲。他是姚廣的長子,自然也就是姚武和姚秀兩個的長兄了。 「王爺,我們自便即可。您也不必理會我們。」田崢說完這話,他又恭敬得問道,「王爺,您若是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您就儘管開口,我們東夷國的軍隊定當全力以赴。」 「對!王爺。您不要見外,只要您開口,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其他各國的將領們聽了田崢的話,他們也紛紛表露自己的心跡。 「謝謝諸位將軍了!」姚廣笑著拱手,然後,他又說道,「各位將軍在路途上已經耽擱了許多時日。我看還是這樣吧!你們在北海好好調養一番,然後就抓緊上路吧!若是為了北海的小事,耽擱了行程,對各位也不是什麼好事。」 眾將聽了姚廣的話,他們也就不再爭執,隨後,他們就跟在姚文的身後,離開了大廳,各自散去了。待眾人都離開之後,姚廣看了看身邊的張震天和媯群,他又向那名親兵問道,「這些鮫人可提出了什麼具體的要求?」 「沒有!」親兵回答,「按理來說,我們的漁民出海打魚都是給鮫人們交過費用的。他們不應該干涉我們的行為,今年他們的行為著實有些反常。」 「嗯。」姚廣聽完點頭,「這樣吧!你去找負責民事的歐建良來。」 「是!王爺。」親兵聽了姚廣的話,他連忙向大廳的外面去了。 這之後,姚廣轉頭對張震天和媯群兩個說道,「你們說這鮫人的事情,會不會與封印有關?」 「封印?」媯群聽了姚廣的話,他感覺有些吃驚。按著媯群的心思,他認為鮫人一定受了獸人的挑唆才來北海鬧事,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姚廣認為鮫人鬧事是因為封印所起。 「是啊!」姚廣點頭,「這些鮫人當年也是參與上古之戰的族群。只不過,他們的立場有些搖擺不定。但是,到了最後,他們還是支持我們原人的。」 「那父親,您認為這些鮫人會因為封印鬆動反對我們原人?」張震天聽了姚廣的話,他遲疑著問。 「還不知道。」姚廣搖了搖頭,「這些鮫人,他們素來與我們北海之民交好。這襲擊漁民的事情素來少見,我想他們抓我們的人,主要還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再者,封印鬆動一定也引起了鮫人們不安。」 就在這時,一名文官打扮得中年男子跟在親兵的身後來到了大廳之內,他見了姚廣立刻向姚廣躬身行禮,然後又說道,「雲親王在上,下官歐建良參見雲親王。」 「免了!坐吧。」姚廣示意歐建良在大廳內坐下,然後,他又說道,「歐大人,我聽說最近漁民遭受鮫人攻擊的很多?」 「是的!王爺。」歐建良也不隱瞞,他痛快得答道,「這事情發生大約有一個月了。他們鮫人開始限制我們的漁民出海。起初,他們只是毀壞我們漁民的漁網,最近才發展到抓捕我們的漁民。」說到這裡,歐建良望了一眼姚廣,他見姚廣示意他繼續向下說,他才又恭敬得說道,「這中間,我也與鮫人的官員交涉過幾次,但是,他們只是說不許我們出海。至於原因,他們的官員也說不清楚。」 「那你可打聽到什麼消息?」姚廣繼續問道。 「我也問過相熟的鮫人,他們只說這是他們國王的命令,至於其他,他們也說不清楚。」歐建良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說,「據說他們一年前丟失了什麼重要的物件,所以他們國王著急把它找尋回來。而他們的人懷疑這事情是我們原人所為,事情似乎與此有關。」 「他們丟了東西?」姚廣聽了歐建良的話,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丟了東西就要找我們原人的麻煩,他們當我們原人是什麼了?」說到這裡,姚廣拍了拍椅把然後說道,「他們鮫人也不要自持住在海裡,我姚廣就奈何他們不得!這樣吧!明天開始,讓我們的兵船護漁,若是發現鮫人作亂,格殺勿論!」 「父親!我看,這事情還是先緩一下吧!」張震天聽了姚廣的話,他連忙起身說道,「這鮫人以前既然是我們的盟友,現在國難之時,我們還是團結他們的好!」 「是啊!姑父。」媯群也附和著說,「我看我們還是搞清他們鮫人要做什麼,再做打算吧!」 「是啊!王爺。」歐建良見姚廣動了怒,他也連忙起身說道,「這鮫人素來溫良,他們這次突然變得暴虐,我想他們定是受了外人的挑唆。所以,我認為兩位將軍說得是。我們還是搞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好。」 「那你說,你有什麼辦法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姚廣聽歐建良如此說,他立即輕蔑得問道。 歐建良聽了姚廣的問話,他頓時卡了殼,這鮫人官員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如何知道。他是個文人,又不是武生,他總不能去抓一個鮫人官員回來問個明白吧? 「父親,我看這樣吧!」張震天看出歐建良面有難色,他就主動請纓說,「就由我與歐大人一同再走一趟吧!我們再去鮫人的地盤問個明白,或許能夠搞請狀況也未可知。」 「也好!那就暫緩用兵。」姚廣聽完張震天的話,他點頭說道,「就由你和歐大人同去,待你們回來,我再做用兵的打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使鮫國1 在張震天與歐建良兩個準備出使鮫人國度的三天裡,聚集在北海之地的原人大軍已經陸續得離開了北海。他們或是向南返回了自己的國度,或是向西南行進前去支援洛邑。 因為張震天要出使鮫人王國暫時不能前去洛邑,所以支援洛邑的燕雲大軍就由蔣東方統領,現在他們已經跟孫越、姑蘇勝等人的軍隊一起向西行進。句龍且等人原本想留下幫助張震天出使鮫人王國,但是,張震天婉拒了他們的好意。現在,句龍且他們也隨蔣東方一起向西去了。 三天後,一切出使的事務準備停當。姚廣撥了五條鐵甲戰船、三千名兵士給張震天和歐建良兩個,然後,他們兩個就帶領了戰船和兵士們一同出海向東奔鮫人王國去了。在出使鮫人王國的隊伍中,自然有姚秀的身影。若是放張震天一個人出使鮫人王國,姚秀也不放心。最後,姚廣和張震天兩個扭不過她,只得讓她隨隊出行了。 「歐大人,您說得鮫人丟失的物件,大約會是個怎樣的東西?」在海上,張震天扶住戰船的護欄問身邊的歐建良。 「侯爺,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歐建良搖頭,不過,他想了一陣兒又說,「若是您不嫌我胡說,我就跟您講下。」 「呵呵!怎麼會?」張震天聽歐建良這麼說,他就知道這是一件歐建良本不相信的事情,他就笑著說道,「您儘管說,我就當聽個笑話好了。」 「若是侯爺能這麼想,我就斗膽說一下。」歐建良說完這話,他又思考了一番,然後,他又說道,「我問過與我相熟的鮫人。據說,他們在一年前搞丟了上古時期與原人簽訂的密件。在這密件之中,他們鮫人與原人之間約定了一些機密的事情。若是失去,可能會對他們鮫人不利。」 「哦?如此機密的東西也會丟失?」張震天聽完,他的臉上掛了笑容。不過,他這時卻想到了姚廣的話,姚廣認為這次鮫人對付原人的漁民與上古封印有關,看來他猜測得卻也有些道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歐建良見張震天露出了笑容,他也苦笑著說道,「他們鮫人也就是迂腐!他們與上古時代的原人簽訂的密件,那都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又有誰會相信那些東西的存在?www.uu158.com就算是有人相信,誰又會按著密件上的約定來履行諾言?」 「呵呵,有意思。」張震天笑著回答。 「或許,密件上約定的東西,他們根本就不是打算拿來給活人看的。」在張震天身旁的姚秀這時候突然插了話。然後,她的目光看向大海,又欣賞海中的風景去了。 「不是給活人看的?」張震天重複了一遍姚秀這句看似無心的話。不是給活人看的?難道是給死人看的?不會!張震天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突然,他發覺面前的姚秀的身形彷彿起了變化!孔霄吟!想到這裡,張震天感覺頭腦為之一震,難道是她?不是給活人看的!難道是給孔霄吟,或是說孔茵,更恰當得說,是給封印在上古封印中的上古靈族看的? 「震天,你怎麼了?」姚秀這時也發現了張震天的不妥,她搖晃著身邊的張震天緊張得詢問,「震天,你怎麼了呀?你著涼了麼?怎麼面色怎麼難看?你不要嚇我呀?」在英武的女人見到自己的男人出現異狀,她也會變得莫名的緊張,這姚秀也不例外。 「我……我沒事兒。」在姚秀的晃動和呼喚中,張震天回過神兒來,他沖姚秀笑笑,然後說道,「秀兒,或許你說對了一件事!這密件中記載的事情,的確不是拿給我們看的,而是在鮫人受到威脅的時候,拿來保命的。」 「侯爺,難道您想到了什麼?」歐建良聽張震天如此說,他吃驚得追問。 「或許有一點兒!」張震天點頭應承,但是,他卻無法向歐建良直接說明這密件是給上古封印中的靈族看的,若是這麼說,這也是太讓人震驚的事情了。所以,張震天轉而又問,「那他們不知道這物件是如何丟失的?」 「據說是被我們原人竊取的。」歐建良回答,「按著鮫人們的說法,竊取密件的人被我們原人的漁民救起,然後就不知所蹤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張震天聽完點頭。看來事情得來龍去脈已經基本清楚了。有人盜取了鮫人的上古密件,在逃跑的途中,他落了大海被原人的漁民救起,然後鮫人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原人的頭上。因為事關原人與鮫人雙方的利害,所以鮫人又不方便直說,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侯爺、歐大人!」瞭望塔上的原人水兵衝著甲板上的張震天和歐建良大喊,「海面上發現鮫人的軍隊,他們向我們這個方向來啦!」 「好!大家做好戰鬥準備!」張震天聞訊後下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易開火。」然後,他帶了歐建良和姚秀兩個來到了戰船的船頭等待鮫人部隊的到來。 不多時候,一隊鮫人的兵士騎著海馬出現在張震天的船頭附近,他們阻擋住了張震天他們的去路,然後領頭的鮫人將領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私闖我們鮫人國度?」 「呵呵!在下是燕雲國的關外侯張震天。我奉了我家雲親王姚廣的命令,出使你們鮫人王國。」張震天立在船頭不卑不亢得回答。 「是矯濂將軍吧?」歐建良看了海中鮫人將領的模樣,他連忙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客氣得說道,「矯將軍,我們的確出使你們王國的!」 「哦?是歐大人!」被歐建良喚做矯濂的鮫人將領打量一番歐建良,顯然他也認出了後者,「我家陛下與你們原人沒什麼話好說,你們還是回吧!」 「矯將軍,我們原人與你們鮫人之間已有上萬年的緣分。難道我們就為一個誤會終結?」張震天聽了矯濂的話直接說道。 「誤會?」矯濂聽了張震天的話,他頗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張震天身旁的歐建良,他的心中暗想,想必是有人在歐建良的面前說了些什麼,然後又被這個姓張的原人學去了吧? 「在下聽說,你們在找什麼密件。若是這東西真得在我們原人的地界,難道不是需要我們原人才能找回?」張震天直截了當得把密件的事情說了出來。 「哼!你們原人若是有心,就不會去偷拿我們的東西。現在你還來這麼廢什麼口舌?」矯濂聽張震天說到密件,他的情緒起了波動,他的話語也變得更加強硬。 「呵呵,將軍!我也是聽歐大人跟我說起這件事情的。」張震天笑著回答,「只是我們從你們那裡得不到具體的信息,就算我們想幫你們找回這個密件,我們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張震天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然後又說,「再說了,既然這個密件對貴國如此重要,你們定會嚴加看管,恐怕也不是尋常原人就可以盜取得東西。既然這樣,那就更應該讓我們去你們國度問個明白。然後,我們才好幫你們找尋這個密件。」 「哦!」矯濂答應了一聲,他感覺張震天的話裡透著一份真誠,不像是要誆騙他的模樣。他又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也罷!我就信你一次。」說完,他擺手示意手下的兵士讓開了通路,「你們就隨我來吧!」這之後,他帶了自己的軍隊在前面引路,帶著張震天和歐建良的原人艦隊向大海的深處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使鮫國2 張震天與歐建良的船隊跟著矯濂又向東行了數日,他們趕到了一片島嶼的附近。在這島嶼間的海水之中興建有一座華麗的都市,這裡就是鮫人王國的地上城市瀛州了。 「侯爺,前面就是他們鮫人的城市瀛州。通常他們鮫人接待我們原人的使節就在這裡。」歐建良見船已經到了瀛州,他連忙跟身邊的張震天做了介紹。 「那他們的都城在水下?」張震天聽了歐建良的話,他仔細得詢問。 「是的!」歐建良回答,「這鮫人雖然能在陸地上生活,但是,他們卻不能長時間離開水。所以,他們的城市都是依水而建。特別是他們的都城為了防衛之便,更是建在了深海的海底之中。」 「原來這樣。」張震天聽完點頭。 「張侯爺、歐大人,你們先去館驛歇息吧!」矯濂見船隊到了瀛州,他從前面趕回了張震天他們的船頭,並且說道,「我去我們的王宮去找我家陛下,若是他願意見你們。那麼你們就隨我去我們的陸上宮殿好了。」 「那就有勞矯將軍了。」張震天客氣得回答。這之後,張震天安頓好了船上的兵士,然後,他只帶了自己的衛隊和姚秀一起跟在歐建良的後面,一同到館驛居住去了。 待住處安排妥當,張震天在房中又問歐建良,「歐大人,這鮫人的王宮既然在水下,那這盜取密件的原人是如何下去的?」 「侯爺,您有所不知。這鮫人的眼睛有避水之功,若是原人含了鮫人的眼睛就可以在水中停留一段時間。」歐建良聽了張震天的問話說道,「只是,這鮫人的眼睛在原人的口中是極容易含化之物,待鮫人的眼睛化去之時,這原人就必須離開水底到水面上呼吸,否則就會發生危險。」 張震天聽完歐建良的話,他點了點頭。原來,這鮫人懷疑是原人盜取了他們的東西,也不是無端得猜測。看來他們還是掌握了一定得證據。雖然張震天還沒有跟鮫人具體交涉,但是現在他卻相信鮫人不是空口白說。 第二天一早,矯濂就來到了館驛。他見到張震天後,就客氣得說道,「張侯爺,您來訪的事情,我已經跟我家陛下說過了。他說他願意見您,聽聽您都說些什麼。」 「那好!那我們這就去你們的宮殿?」張震天遲疑著問矯濂。 「呵呵,侯爺放心,您不必到海底去!」矯濂看出張震天的表情有些怪異,他就寬解張震天說道,「我家陛下會到瀛州的宮殿來,您到那裡見他就好了。」 「如此最好!」張震天聽了矯濂的話笑笑,「這真是有勞將軍了。」 「沒什麼!」矯濂笑著回答,「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您就跟歐大人一起隨我走吧!我想我家陛下,現在已經也到了宮殿之中。」 「好!」張震天答應了一聲,他又叫自己的親兵去找了歐建良,然後,他們兩個就跟在矯濂的後面離開了館驛到鮫人的宮殿去了。 在鮫人的陸上宮殿內,鮫人的國王矯湃已經等在了這裡。張震天走進宮殿,一見到矯湃連忙躬身行禮,「燕雲國使者張震天見過國王陛下!」 「免了吧!」矯湃和氣得對張震天說完,他又示意張震天坐下。歐建良給矯湃行過禮後,他則自覺得站到張震天的身邊。 「我聽說張侯爺這次來是為了幫我們找回上古的密件?」矯湃現在已經聽矯濂說了張震天在海上說的話,所以,他也不想兜圈子就直截了當得問。 「是的!」張震天痛快得回答,「我聽說貴國的密件丟了。據說,它的丟失與我們原人有關。但是,我想知道這之間究竟有怎樣的關聯?」 「哦!那我就跟你說一說。」矯湃聽完張震天的話,他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得說道,「大概是在一年半以前吧!有一隊你們原人的客商來到了我的瀛州,他們在這裡居住了些時日,又購置了物品後,原本就要返回大陸。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小兒子向你們客商當中的一人提起了上古密件的事情。那人起初並不相信密件的存在,後來他們兩個打了賭。也是我的幼子可惡,他居然帶了那人到我的王宮裡面看了密件。這事情若是到此結束也就罷了。可是,數月之後,在一個夜晚,有人悄悄潛入了我的王宮,居然盜取了那個密件!而守衛王宮的侍衛在與他的戰鬥中也被他殺死。不過,他也被我隨後趕來的侍衛殺傷。而我的侍衛為了追回丟失的密件,他們就一路追了出去。結果,在他們追到海面的時候,他們被一隻兇猛的巨鳥攔住了去路。而那個盜取密件的人,則被你們原人的漁船救走。因為密件中的條約事關你我兩族的命脈,所以,唉!我也是有苦難言啊!」 「哦?被巨鳥攔路?」張震天聽完矯湃的話,他沉吟了片刻,然後又看向矯湃,「陛下,您說這盜取密件的人是我們原人,可有證物?」 「我有他殺死我兵士留下的匕首。」矯湃回答。 「那是否可以拿來一看?」張震天繼續問。 「可以!」矯湃說完,他就命人呈了一把匕首上來。張震天仔細得過目後,他把匕首遞到了歐建良的手中。歐建良看了一陣兒後,他嘴裡喃喃得說道,「陛下,這物件不像是我們原人慣用的東西。」 「哦?不是你們原人,難道還會有其他?」矯湃聽了歐建良的話,他明顯有些不悅。在矯湃看來,這歐建良不過是想抵賴罷了。 「陛下,雖然我們原人也慣用匕首。但是,您這把匕首的弧度明顯要比我們原人通用的匕首更彎一些。而且這匕首之上的花紋也不像是我們原人工匠打製。」歐建良說到這裡,他又仔細得看了看匕首,「我看這花紋,若是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倒是很像是北國獸人的用具。」 「獸人?」張震天聽了歐建良的話,他重又拿回了匕首仔細得看著匕首上的花紋,然後,張震天用不確定得語氣說道,「單看這花紋的確不是原人軍中的物件。但是,它是不是獸人所有,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只憑一把匕首就斷定那人不是原人有些武斷了。」 「嗯!還是侯爺的話有道理。」矯湃聽張震天如此說,他的面色雖然凝重,但是口氣卻緩和了下來,「矯濂,你也仔細看看這匕首!它可像是獸人的用具?」 「陛下,有些像!」矯濂從張震天手中拿過匕首,仔細看過之後回答,「這匕首的確像是獸人的用具,這原人的匕首的確與它有些差別。特別是這花紋,的確如歐大人所說,這應該是北國之地的獸人慣用的紋飾。」 「陛下,您的兵士可看到那原人的面貌?」張震天見矯湃聽了矯濂的話,他的面色有一些緩和,張震天又繼續問道。 「有人看到了。」矯湃說完這話,他指了指面前的矯濂,「矯濂,你來說吧!」 「是!陛下。」矯濂恭敬得說完,然後,他把目光轉向了張震天,「侯爺,在打鬥中,那人蒙面的面巾掉落了下來。那日追趕他的侍衛剛巧是由我帶領,所以,我看清了他的面龐。他的確是一個原人,不是獸人。」 「那阻擋你們追趕的巨鳥什麼長相?」張震天聽完繼續問道。 「六目四翅三爪。」矯濂毫不猶豫得回答。 「酸與鳥?」張震天聽了矯濂的話,他驚愕得反問。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出使鮫國3 矯濂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木然得搖了搖頭,然後,滿懷歉意得說,「侯爺,我並不知道什麼是酸與鳥。但是,那只巨鳥就是我形容得那個樣子。」 「陛下,您這裡可有筆墨?」張震天聽完,他用誠懇得目光看著矯湃。 「有!」矯湃回答,然後,他讓自己的侍衛給張震天送上了筆墨。張震天接過筆墨之後,他在侍衛幫他鋪設得一張畫紙上,大略得畫了起來。不久後,一隻酸與鳥的形象就躍然紙上。 矯濂見張震天畫完,他湊到近前看了看,然後指著紙上的酸與鳥說道,「侯爺,沒錯!就是它。」 「這鳥名叫酸與!」張震天聽完矯濂的話,他笑著回答,「他是北國獸人地區獨有的一種東西。若是我沒猜錯,擋住你們的那只酸與鳥擅長電系的法術,而且,它的法術能力還很是厲害!」實際上,所有的酸與鳥都會電系的法術。只是現在張震天想到的是他見過的第一隻酸與鳥,也就是在姚樹堡與他和姚秀對戰的那隻。 「沒錯!侯爺說的很對。」矯濂聽完張震天的話,點頭回答,「那鳥不僅厲害!還有不錯的靈力修為,它已經能夠化為人形。」 「呵呵,那就是了。」張震天聽矯濂如此說,他就更有了底數,「我想我見過這只酸與鳥。」張震天說完,他把目光轉向矯湃,「陛下,若是我們運氣夠好,我想您說的密件現在還在燕雲國的境內。」 「哦?那它在哪裡?」矯湃聽了張震天的話連忙問道。 「若是我沒猜錯,它應該被遺落在了姚樹堡附近。」張震天回答,「差不多在半年前吧!我見過這隻鳥,它在姚樹堡附近出現過。但是,跟它在一起的還有化蛇,它們應該在找尋什麼物件。只是後來,這鳥被其他靈族擊殺了。所以,我並不知道它們找尋的物件是什麼,但是,我知道它們還沒有找到它。」 「原來這樣。」矯湃聽完點了點頭,「那聽侯爺的意思,你認為這事情應該與獸人還有瓜葛?」 「我想是的!」張震天回答,「我們原人也有人在為獸人出力的。比如我在與獸人的戰爭中,就見過有原人在獸人的軍隊中擔任將軍。同樣的,在燕州也有不少獸人的客商和官員。」 「若是這樣,我倒是有可能錯怪你們了。」矯湃低聲說道。 「呵呵,陛下。現在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我想您還是不要過早得下定論的好。」張震天說完這話,他又笑笑,「若是我運氣夠好,我希望我能幫你找回這密件。」 「那好!這事情就有勞侯爺了。」矯湃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已經完全緩和了下來。雖然張震天不承認這事情與原人無關,但是矯湃卻知道這事情的確是自己錯怪了原人。雖說這盜取密件的可能是原人,但是,他們極有可能是受了獸人的委派。而且張震天剛剛提到了化蛇。這矯湃知道自己派人去化蛇那裡查證張震天的話,並不是難事。鑒於此種原因,他也覺得張震天的話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只是我們的漁民……」張震天見矯湃的口氣有了鬆動,他試探著問道。 「放他們回去吧!留在我這裡,也是多費些口糧。」矯湃擺手回答,「只是密件的事情,侯爺,您還要抓緊去辦!」 「這事情,您放心!我一定會去幫您找尋回來。」張震天回答。只是張震天現在的心裡卻在思忖,他要不要找回密件。畢竟若是能拉了鮫人與原人一起封印洛邑的封印,要比只依靠原人的力量要妥帖了許多。 「那就好!」矯湃點頭,「若是侯爺您能辦成這件事,我定當對您重謝!」 「呵呵,謝就不必了。」張震天擺了擺手,「只是,我曾經聽雲親王說過,在上古時代,咱們鮫人曾經與原人有關協議,只是不知道這協議現在是否還作數?」 「是有這會兒事。」矯湃點頭回答,「按著約定,我們鮫人當年幫你們原人一起打敗了上古的靈族。這之後,我們的祖先因為擔心遭受到那些靈族的報復,才又與你們簽定了這份密件。」 「我想陛下您也知道了現在我們洛邑宗廟的封印已經有了鬆動吧?」張震天神色坦然得問。 「知道!」矯湃見張震天問得如此坦誠,他也不好隱瞞,只得點頭承認。實際上,若不是洛邑的上古封印鬆動,矯湃也沒有必要著急尋找這份密件。 「那我想知道我在幫陛下找到密件後,陛下可願意與我們原人聯手共同對付封印中的靈族?」張震天誠懇得問道。 「這……」矯湃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愣在那裡。他的心裡在激烈得鬥爭,他知道若是自己拒絕這個請求,那麼,張震天即便幫他們找回密件,將來若是鮫人受到上古靈族的攻擊,他們原人也不會幫忙。可是若是自己答應這個請求,那麼,張震天一定會要自己跟原人簽訂新的盟約,而自己的族群就要再次捲入原人與靈族間的戰爭。這兩個選擇,矯湃無疑只能擇其一。 矯湃愣愣得望了張震天一陣兒,最終,他拿定了主意,「侯爺!這樣吧。你去幫我尋找上古密件。在密件找到後,我與你們原人簽訂新的盟約,我幫你們原人一起對付封印中的靈族!」既然自己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那麼就不如自己主動承擔起應盡的義務,也免得被別人恥笑。 「哈哈!陛下果然英明。」張震天聽了矯湃的話,他大笑了幾聲,然後,連忙起身向矯湃躬身行禮道,「有了陛下的話,我一定竭盡全力尋找那份密件!」 「好!那就祝侯爺好運了。」矯湃說完,他擺了擺手,「原本,我應該請您到我的王宮一敘的。但是,我最近國內也有些事端。所以,還請侯爺見諒,今天若是沒有旁得事,我們就此別過吧?」 「是,陛下。」張震天連忙應承,「陛下國事繁忙,您還要保重身體。」 「呵呵,謝謝侯爺關心。」矯湃說完這話,他示意矯濂幫自己送客。此後,張震天和歐建良兩個在矯濂的護送下回到館驛。 雖然,張震天知道那份密件可能掉落在了姚樹堡附近,但是,他卻知道找尋起來一定是件費時費力的工作。若是那密件能夠被輕易找到,當初那只酸與鳥和化蛇也不必大費周章了。 在館驛裡面,張震天問矯濂道,「矯將軍,那份密件可有什麼簡單的搜尋方式?」他說完這話,又把自己的擔心跟矯濂說了一遍。 矯濂聽了張震天的話,他思忖了一陣兒,然後回答,「侯爺,我看您是真心想幫我們鮫人辦事。也是真心希望我們兩族修好。我看這樣吧!我就隨你去一趟原人大陸。我想我去找那密件總比你們漫無目標的找尋要快捷得多!」 「哈哈!好。若是有矯將軍協助,那是在下求之不得的事情。」張震天聽了矯濂的話,大笑著回答。 「侯爺,您還要贖矯某冒失,我實不該把您的臣民抓來。」矯濂自責著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張震天連忙回答,「若是按了矯將軍的說法,這盜取密件的人一定是原人!雖說他是受了獸人的指使,但是他是我們原人卻是沒錯的。這事情,我們原人也有過錯。」 張震天和矯濂兩個又互相寒暄唏噓了一陣兒。然後,矯濂也就向張震天和歐建良兩個告辭。同時,他們約定事不宜遲,第二天他們就出發返回北海,然後再去姚樹堡一帶尋找鮫人丟失的密件。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進剿雙龍嶺1 張震天和歐建良的船隊在矯濂的護送下,乘風破浪,很快就回到北海關的轄地。姚廣聽說張震天已經和平解決了與鮫人的糾紛,並且帶回了被擄走的漁民,他自然是喜不自禁,他親自帶人到海邊迎接了張震天一行。 張震天與姚廣見面後,姚廣先是稱讚了張震天一番;然後,張震天又把矯濂介紹給了姚廣認識。姚廣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他自然接受了矯濂的道歉,並答應矯濂一定幫他們盡心找尋他們丟失的密件。而後,賓主言歡,他們就一同回到了北海關。在宴請並安排好矯濂的住處後,張震天來到了姚廣的房間。他恭敬得對姚廣說,「父親,關於密件的事,不知道父親有什麼打算?」 「這事情,既然已經答應了鮫人,那我們盡心去找也就是了。」姚廣示意張震天坐下,同時,他舒緩得說道。 「可是父親,若是我們找回密件,他們鮫人翻悔,我們該如何是好?」張震天不安得問道。 「呵呵,不打緊。」姚廣笑著說,「這鮫人歷來重信義!想必他們不會做這樣的事。而且,現在我們原人的實力強大,他們鮫人的力量弱小,他們原本也不會幫上我們多大的忙。所以,他們也樂得跟我們結盟。他們定然不會背叛也就是了。」 「若是這樣就好。」張震天聽完姚廣的話點頭說道。 「只是這密件怎麼可能掉落到姚樹堡一帶?」姚廣有些吃驚得自語。 「想必是有人帶去那裡的。」張震天思忖了一下回答,「按我的推測,那名被鮫人襲擊的原人或是獸人估計是傷重不治身亡了。他身上的密件才落入到了我們原人的手中。而這人原本打算把密件帶去燕州,卻在路上遭遇了什麼不測。最終,這密件也就遺落在姚樹堡一帶了。」 「你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姚廣聽完張震天的話,他點了點頭。他覺得張震天的推斷很符合邏輯,也很可行。姚廣想了一陣兒,然後又說,「這樣吧!震天,你明天就帶人與矯濂一起先去海邊找漁民打探一下一年前的事情,然後,再帶矯濂去姚樹堡吧!這事情結束之後,你也好盡早趕去洛邑,與句龍大哥他們會合。」 「好!父親。小婿明白了!」張震天聽姚廣說完,他起身行過禮後,就離開了姚廣的房間。 隨後幾天裡,張震天與矯濂兩個帶人走訪了一遍沿海的村落。他們在漁民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這些消息佐證了張震天的判斷的確正確。原來,那名被鮫人所傷的偷盜者,的確是一名原人。只是,他在被原人的漁民救起後不久,他因為傷重死去了。救起他的漁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鮫人密件。但是這些漁民並不懂上面的文字,後來他們就把它交給了自己的族長。而後族長又把它交給了自己屬地的官員。這之後不久,那名拿到密件的官員調任燕州,結果,他和他的家眷走到姚樹堡附近的時候,他們遇到強盜打劫。官員一家據說無人倖免。所以,那密件就不知道失落到姚樹堡一帶得什麼地方去了。 張震天確定這些消息後,他跟矯濂兩個商量了一陣。既然化蛇能夠幫助酸與鳥去尋找這丟失的密件,那麼,鮫人是否能夠從化蛇那裡得到一些有關密件的消息。因為從根本上來說,這鮫人也應該算是靈族的一種。只是他們更偏向於原人,而且又幫助原人打贏了上古戰爭罷了。 在與張震天商量妥帖後,矯濂帶了他的鮫人士兵專程去了化蛇的巢穴查證海邊原人漁民所說得消息。來去只不過兩天工夫,矯濂就回到了北海關張震天的身邊。矯濂從化蛇那裡已經證實了酸與鳥當時正在尋找的就是鮫人的上古密件。而它們化蛇與酸與鳥也的確沒有找到那份密件。這之後,酸與鳥一死,它們化蛇也就理所當然的放棄了尋找。 「矯將軍,看來要想找到這份密件,我們只能去躺姚樹堡了。」張震天說完,他用徵詢的目光望著矯濂。 「好!侯爺。」矯濂爽快得答應了下來,然後,矯濂又略帶歉意得說,「侯爺,在路途之上,您能不能多給我備些水來?」 「這個好說!」張震天聽了矯濂的話爽快得回答。他知道矯濂是擔心自己長時間在陸地上生存,回導致自己的四肢變形,不能恢復在海中的颯爽英姿。 張震天和矯濂兩個出發去姚樹堡的那天,張震天專門安排手下的兵士,給矯濂準備了好幾車的水帶在身邊。這之後,張震天帶著矯濂、姚秀以及自己的衛隊就離開北海關向姚樹堡的方向去了。 現在的姚樹堡與它半年前的樣子已經判若兩地。當初張震天趕到姚樹堡的時候,姚樹堡裡是一副破敗的景象。現在經過半年的恢復,現在姚樹堡又變成了一處熱鬧的市集。 這張震天和他的部下趕到姚樹堡,他們自然也聽從姚秀的安排。所以,在姚秀的指引下,張震天和矯濂兩個的隊伍全部駐紮在了姚矩老人的偏院之中。雖說姚矩的偏院面積不大,但是卻很一處很雅致的小院。所以,張震天和矯濂兩個也就安心的駐紮了下來。 到了夜晚,矯濂從外面回來,他輕輕得扣了扣張震天的門,在聽到張震天請進的喊聲後,矯濂走進了張震天的房間。 「侯爺,我告訴你個壞消息。」矯濂有些沮喪的說道,「我已經仔細得查看過周圍的環境了。我並沒有發現附近有密件存在的氣息。」 「矯將軍,你不要著急。既然當初那官員是被附近的強人搶了。我想這些強人他們必定跑不遠,你們的那份密件一定還在他們強人的手上。」張震天的心中暗想,這些強人若是真得把密件弄丟或是毀壞也不失為好事。 「希望一切如侯爺所言吧!」矯濂點了點頭,他是真心期望張震天說得話是真的。矯濂也知道那份密件對強人沒有任何的用途,若是他們再看不懂上古的文字,這密件被強人損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二天,張震天安排姚秀在家陪伴姚矩,他跟矯濂兩個則帶了親兵在姚樹堡原人百姓的帶領下,找到了當初官員遇害的位置。在那裡張震天與矯濂兩個仔細得查看了一番,他們並沒有發現附近有任何異常之物。這之後,張震天和矯濂兩個找到了官員一家的墓地。隨即,親兵們在張震天的指揮下幹起了偷墳掘墓的營生。只是在親兵們付出一番努力後,他們並沒有從墓地中找到矯濂所需的密件。 「看來,我們只有搞清是哪伙兒強人奪取了密件了。」張震天看著兵士們給官員一家回填墓穴,他有些喃喃得說道。 「是啊!侯爺。」矯濂聽完點了點頭,然後,他稍帶歉意得說,「這事情,真是有勞侯爺了。」 「不要說這些客套話!」張震天擺手制止了矯濂的話,然後,他又說,「我定然幫你找到這個密件!我就不信它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夜晚,張震天跟矯濂帶人回到了姚樹堡。在用過晚飯後,張震天來到了姚矩的房間,「爺爺,您可在房中?」 「來吧!震天。」現在姚矩已經知道了姚秀與張震天的關係,原本姚矩就喜愛張震天,所以他自然不會反對姚秀與張震天的婚事,「我在房裡。」 張震天聽了姚矩的話,他走進姚矩的房間。他在姚矩的示意下,在姚矩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他低聲得問道,「爺爺,您還記得差不多一年前發生的一起官員被殺得命案麼?」 「你是說那起過路官員全家被殺的案子吧?」姚矩捋著鬍鬚看著張震天問。 「是的,爺爺。」張震天回答。 「我還記得一些。」姚矩回答,「他們據說是被附近雙龍嶺的歹人劫的!」 「雙龍嶺?」張震天繼續反問道。 「是的!」姚矩點頭,「那伙兒人原本還算安分。但是,由於近年跟北國獸人的戰爭,國家需要大量的糧食,後來他們支付不起國家的稅賦,所以就乾脆反上了山去,做了附近的強盜。」 「那我們燕雲的軍隊可去圍剿過他們?」張震天好奇得問道。 「起初,官府並沒有在意;到了後來,這幫歹人專門跟官府做對,他們才派人前去圍剿。只是這時,這些雙龍嶺的歹人已經修好了營寨,又據險而守,官軍數次圍剿都攻不上山去。最後也就只好作罷了。」姚矩回憶著說道。 「謝謝,爺爺!」張震天聽完姚矩的話起身。他的心中暗想,看來我得去會一會雙龍嶺的強盜了。若是他們拿了密件,我一則可以找回鮫人的東西,二則我也可以為民除害,消滅這幫惡匪!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進剿雙龍嶺2 第二天一早,張震天叫了矯濂一起,兩個人悄悄得離開了姚樹堡,然後向雙龍嶺去了。張震天此行之所以沒有帶自己的衛隊,他是擔心人多目標大,打草驚蛇;而不帶姚秀的原因,則自然是為了安全。 張震天與矯濂兩個向姚樹堡的西南方向騎馬行進了大約半天的路程,他們就趕到了一片山脊的前面。這時,矯濂叫住了張震天,「侯爺,您等我一下。我得處理一下我的鱗片。」 「哦!」張震天答應了一聲,然後,他看了看馬上的矯濂。雖然鮫人在陸地上,也可以化做類似原人的模樣,但是他們的雙腿卻要時刻注意保養。畢竟他們是水中的生物,在陸地上時間久了,皮膚會幹裂,所以也就要經常塗抹一些潤滑的藥劑。 矯濂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尋了一處庇蔭的地方,然後就去處理他身體上的異狀去了。而張震天則翻身下了戰馬,靠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上休息。按著地圖的指示,前面的山嶺應該就是雙龍嶺了。 正在這時,一隊馬車從燕州的方向朝這邊駛來,為首的一人看到張震天和張震天身旁的兩匹戰馬,他立刻警覺起來。很快,跟隨在他身後的人都各自操持了兵刃保護在車帳的兩旁。然後,這人同樣騎了馬匹趕到了張震天的面前,他用手中的長槍指著張震天問道,「你是什麼人?」 「過路的。」張震天望了一眼馬上的人。看這人的年紀也就在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長得很精幹,看服飾他應該是鏢局的鏢師。 「過路的?」鏢師重複了一遍張震天的話,然後,他又瞥了瞥一旁的戰馬,「過路的,居然會騎戰馬?」 「呵呵,難道過路的,就不能有匹好馬?」張震天聽了鏢師的話,充他善意得笑笑。不過,張震天的心裡卻在嘀咕這鏢師的眼力不錯,居然知道自己騎的是戰馬,而不是拉車用的騾馬。 「你可知道前面就是雙龍嶺,你還敢在這裡停歇?」鏢師見張震天的表情不像有什麼惡意,他就轉換了話題繼續問道。 「也天氣熱了,與我一起的兄弟內急。他方便去了!」張震天邊說邊站起身來,「怎麼?難道這位爺不信?」 張震天和這鏢師正說著,矯濂從庇蔭的地方走了出來。他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泥土,一邊對張震天說,「張大哥,我們可以走啦!」 「好!」張震天答應了一聲,然後,他回身就要上馬。 「站住!」鏢師卻又喊住了張震天和矯濂,「你是鮫人?」鏢師指著矯濂吃驚得說。 「呵呵,兄弟,你還知道鮫人?」矯濂回頭望了鏢師一眼,然後,他咧嘴笑了起來。 「你們等下!」鏢師沒有回答矯濂的話,他撥轉馬頭回了車隊,很快一位老者從車帳裡出來,然後,旁邊的人把他扶到馬上,然後,他騎馬來到了張震天和矯濂的面前。老者仔細得打量了一番張震天和矯濂後,他緩緩得說道,「鮫人朋友,自此向前就是雙龍嶺了。此處甚是險惡,又無藏身之地。恐怕你的身體就這麼過去會多有不便吧?」 「哦!老人家的意思是?」矯濂聽出老者是在為自己的身體擔心,他的口氣也就鬆軟了下來。 「我看你已經離水有些日子了。」老者繼續說道,「雖然這些時候,你自己保養的不錯。但是,只要三、四個時辰的工夫,你也要塗抹一次潤滑的藥劑。若是再向前走,恐怕就不好找庇蔭的地方了。」 「那老人家,您的意思是讓我們與你們同行?」張震天聽了老者的話,他似乎理解了老者的意思。 「呵呵!若是二位不反對的話,老朽正有此意。」老者說完,他誠懇得望著張震天與矯濂兩個。 「那好!那我們就隨你們一起走。」矯濂爽快得答應了下來。反正他想,他跟張震天兩個不過是圍著雙龍嶺走一遭,若是有人相伴也是好事。 就這麼著,張震天和矯濂兩個加入了老者和鏢師的隊伍,他們一同向雙龍嶺的方向前進。在路上,張震天和矯濂兩個騎馬走在老者的車帳邊,他們向老者打聽了不少關於雙龍嶺的事情。原來,現在盤踞在雙龍嶺上的不僅有造反的原人,還有部分土著的靈人。在所有這些人中,有一獅面羊身頭有獨角項生荊棘的奇特怪獸最為厲害。 「呵呵!這裡還有如此古怪的東西。」張震天聽完老者的描述,他搖頭笑了起來。若是這次出行帶上姚秀,她若是知道這雙龍嶺還有如此奇特的靈族存在,她一定會興奮異常。 「老人家,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是鮫人的?這時,矯濂開口問道。 「呵呵,看你那張魚臉唄。」老者用手指了指矯濂的臉,然後笑著回答。原來,這矯濂雖然變化得很像原人,但是在他的臉頰上,卻有幾道深深得痕跡。而這些痕跡也就是鮫人幫助呼吸用的鰓器了。 「老人家真是見多識廣啊!」張震天感歎道。 「呵呵!也還好啦!」老者笑笑,「前些年,我經常去你們鮫人的地方做些買賣。去年的時候,我還去過你們的瀛州。據說,那次與我隨行的一人還去過你們的王宮。」說到這裡,老者瞇著眼睛搖了搖頭,「不可信!不可信啊!」 「哦?老人家,您說得去過我們鮫人王宮的那人呢?」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矯濂聽完老者的話,他連忙追問。 「死啦!」老者望了一天,然後回答,「他從瀛州回來沒多久就死啦!」 「他是怎麼死的?」張震天聽了,也一併追問道。 「據說是被人殺死的!」老者想了一下回答,「聽說那人在你們王宮見過什麼上古密件!說是我們原人跟你們鮫人在上古時候有什麼約定。」說到這裡,老者止住了聲音,「有些事,是不能亂說的!他就是個例子。」 「原來是這樣。」張震天和矯濂聽完老者的話一起點頭。不用問,那個看過上古密件的人的確是禍從口出,要不是他到處張揚,他也不至於被人殺死。 就在這時,在前面警戒的鏢師返回到老者車帳的跟前,他低聲得對老者說道,「師尊,我們已經接近雙龍嶺的歹人村寨了。」 聽了鏢師的話,張震天和矯濂兩個一同抬頭,看向山上,在山脊之上,隱隱約約得的確有碉樓堡壘出現。 「小心行事!」老者回答,然後,他擺手示意隊伍繼續前進。 這整個行鏢的隊伍在鏢師的看護下變得肅靜無聲,大家都在默默得前進。只有馬蹄或是車輪碰撞到石頭上偶爾會發出一點兒聲響。但是就算這樣,山上的匪寇還是發現了行鏢的隊伍,在鏢隊經過一處山口的時候,山口的兩側站滿了山上的匪寇。道路也被一面色白潤的青年阻擋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敢過我的雙龍嶺?」青年指著鏢隊大聲得喝問。 「我們是走鏢之人!借過貴地。」鏢師騎馬跑到隊伍的前面,他拱手對面前的青年說道。 「借過?」青年鼻子中冷哼一聲,然後,厲聲說道,「恐怕這是被我發覺,才說是借過吧?若是我沒有察覺你們的行蹤,你們就偷偷溜過了吧?」 「呵呵!大王說得那裡話。」鏢師聽了青年的話,他絲毫也不生氣,依舊客氣的說道,「我們鏢局每年都是給大王您上繳供奉銀子的。難道您不記得了?」鏢師邊說,邊從身上掏出了信物。看來這裡的匪患的確不是一時之災了。 「哼哼!」青年鼻子裡輕哼了一陣兒,然後回答,「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年景不好!這過路的費用上調了?」 「這……」鏢師被青年說得啞口無言。 「這樣吧!」青年自顧自得說道,「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官軍!只要你們把車帳、財物留下,我就留你們一條小命!」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進剿雙龍嶺3 鏢師無奈,他只得從前面返回了老者的車帳,然後把青年的要求原原本本得跟老者說了一遍。老者聽了,他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隨即,他從車帳裡下來,然後步履蹣跚得走到了青年的面前。 「我說青年人,您也知道現在年景不好。這鏢隊的東西,也不是我們鏢局的。都是客人所托。所以,我們實實無法接受您的要求啊!」老者委婉得懇求道。 「呵呵!說了不算?」青年冷笑著回答,「既然你們說了不算!那你們就把命留下吧!」 「師尊!我看不要和他廢話了。」鏢師看青年人的模樣甚是張狂,他頓時也來了火氣,他站立在老者的身旁用手指著青年大聲得說道。 「哈哈!不和我廢話好啊。」青年並沒有生氣,他仰天長笑道,「那你們兩個是打算把命留下,還是把貨留下啊?」 「我要把你的命留下!」鏢師揮舞手中長槍指著青年大聲吼叫。 「不可!」老者伸出一臂擋住了鏢師,「青年人,我看你還是看老朽的薄面放我們過去吧!我們多供奉您一些銀兩也就是了。」 「銀子?」青年人笑道,「你當我們雙龍嶺是要飯的不成?今天,你們要麼留財,要麼留命,就由你們自選吧!」青年說完,他抬起手來,山口兩側的匪寇立刻拉弓搭箭對準了鏢師和老者。 張震天和矯濂兩個見狀,他們也趕緊趕到了老者的身後。保護鏢隊的其他鏢師和推車的腳夫見了,他們也各自操持了武器護衛在鏢隊的旁邊。 「喲!今天還真碰到硬茬兒了。」青年看了鏢隊的動靜,他冷笑著抖動雙手幻化出了一桿靈氣狼牙棒,然後,他把棒纂戳向地面,「想受死的,就儘管上來吧!」 「你是白問天?」老者見了青年的棒子,他吃驚得問道。 「哈哈,沒錯!我正是你家白大爺!」青年大笑著回答。 張震天站在老者的身後暗自思量。看來這叫做白問天的青年,就是老者先前所說的「獅面羊身頭有獨角項生荊棘」的奇特怪獸了。如此一來,張震天也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在他的雙手之中隱隱得翻了黑藍的顏色。 「白爺,麻某與你素來無怨!你又何必如此呢?」老者依舊懇求。 「麻滕?」白問天聽了老者的話,他略一遲疑,然後也喊出了老者的名字,「呵呵,原來是麻老英雄,白某失敬了。」他說著,雙手抱了抱拳。鏢隊這邊的人見了白問天的動作,他們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卻不想到白問天禮畢,他又說道,「不過,我白某向來是說一不二,既然我已經說過你們今天要麼留命,要麼留財的話,那還是請麻老英雄盡快選擇吧!哈哈。」 「你……」老者聽了白問天的話,他用手指著白問天,氣得也一時說不上話來。這麻滕在燕州地界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他的麻氏鏢局可是燕州最大的鏢局。 「要不這樣吧!」白問天把手中的狼牙棒杵在地上,然後說道,「只要你們當中有人能夠打得平我,我就放你們過去?」 「白問天,你不要欺人太甚!」鏢師聽完白問天的話,他揮舞著手中的長槍衝著白問天就殺了過去。 白問天見狀,他也不驚慌,他晃動手中的狼牙棒直接磕出了鏢師手中的長槍,然後,他輪動狼牙棒向鏢師的脖頸就橫掃了過來。鏢師見了,他一邊向後撤退身形,一邊用槍去阻擋白問天手中的棒子。可是當槍棒接觸的瞬間,只聽「喀嚓」一聲巨響,鏢師手中的長槍直接被白問天的狼牙棒拍成了兩截。還不等鏢師做出其他反應,白問天手形反轉,狼牙棒向著鏢師的胸口直衝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站在鏢師身後的老者,發現不妥,他立刻移動身形,一把將鏢師拽了回來。這樣,白問天的這一擊才堪堪落空。 「麻老頭,好身手啊!」白問天用手中的棒子指向老者,然後,口中說道,「怎麼?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你來受死?」白問天說完這話,他舞動狼牙棒向老者攻了過來。老者見狀,他只得移動身形與白問天戰到一處。 白問天見老者空著雙手並沒有持任何武器,他就知道老者是打算用法術勝他。這白問天想到此處,他手中的棒子一招快似一招向老者緊逼。老者見狀,他只能不停得移動身形躲避白問天的攻擊。若是老者再年輕個十歲、八歲,或許白問天的招數並不管用。可惜這老者的確上了年歲,他的身體平時又算不得好。所以,在戰場之上,他一來二去與白問天周旋久了,體力就有所不支。終於,老者的腳下拌蒜,摔倒在了地上。白問天見狀,他絲毫也不相讓,他舉起手中的狼牙棒摟頭蓋臉得向老者的頭顱砸了過去。 「鏜!」得一聲,一桿三叉巡海夜叉戟在這關鍵時刻抵住了白問天的進攻。白問天手中的狼牙棒被夜叉戟彈開,他有些驚愕得看著面前的對手,「好小子!你是鮫人?」 「哈哈!你爺爺我正是。」原來是矯濂發現事情不妥,他果斷出手救下了老者。 「你這水裡的草包也敢到陸地上來撒野!」白問天說完,他舞動狼牙棒又向矯濂攻了過去。矯濂見狀,他絲毫不敢怠慢,他挺戟架住白問天的攻擊,兩人又殺到了一處。 白問天與矯濂兩個,你來我往斗了數十個回合不分勝負。可是這時候,矯濂的身體卻出現了異狀。要知道拚鬥武力可是異常耗費體力的事情,這矯濂已經離水多時,他原本就有些虛弱,現在又遇了白問天這麼難纏得對手,他的身體若是不出狀況也就奇怪了。 如此一來,矯濂的招數變得逐漸緩慢。在他對面的白問天顯然發現了矯濂的異狀,他舞動手中的狼牙棒不再攻擊矯濂的頭頸,反而轉攻矯濂的下盤。矯濂見了,他知道自己的弱處已經被白問天抓住,但是,他不得不繼續與白問天對戰。 就在矯濂招數愈加混亂的時候,一件器物對準白問天的頭顱飛了過來。白問天感覺到有人偷襲自己,他連忙向後閃身,一枚骷髏水球重重得砸到地面之上。白問天抬頭望著水球襲來的方向,他見張震天已經手持了法杖骨盾站在那裡。白問天大笑道,「哈哈!我說你這個白毛鬼!我看你怎生得難看!原來你還是個死鬼托生。來!有本事放馬過來與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 張震天聽了白問天的話,他揮舞著兵刃向白問天攻了過來。白問天也不相讓,他直接迎著張震天就殺了上去。張震天知道自己的體力不是白問天的對手,他舞動法杖不停得向白問天釋放法術,同時,用手中的骨盾阻擋住白問天的進攻。這白問天見了,他知道張震天是個難纏得法師,他一邊躲避張震天的攻擊。一邊用狼牙棒向張震天的身體猛砸! 如此一來,張震天與白問天兩個俱是躲躲閃閃,邊戰邊走。兩個很快就纏鬥了三十多個回合,依舊沒有分出勝負。白問天見狀,他有些氣惱。他知道在他與張震天的戰鬥中,他的體力消耗要遠遠大於張震天的法力消耗,若是長久下去,自己可就真得要吃敗仗了。想到這裡,白問天口中發出一陣兒怒嚎,然後,他的身體急劇變化。一頭獅面羊身頭有獨角項生荊棘的兇猛怪獸出現在張震天的面前。 張震天見了,他知道白問天已經現出了本體。他只能更加小心得應對。這時,一旁的矯濂已經處理了好了自己的身體,他見白問天已經化為本體,他擔心張震天一人不是白問天的對手,他舞動三叉巡海夜叉戟也加入了戰局。 白問天見張震天與矯濂兩個與自己雙戰。他絲毫也不畏懼。他的長尾如同粗重得鋼鞭一般對準矯濂直抽了過去,同時,他的口中噴出一團電光也向張震天的身體直射了過去。張震天和矯濂兩個見了,只得分頭阻擋白問天向他們發起得攻擊。如此一來,這張震天和矯濂跟在白問天的身旁緊著忙活,也僅僅與白問天打了個平手。 第一百二十章 進剿雙龍嶺4 隨著張震天、矯濂與白問天的戰鬥,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可是這白問天絲毫都沒有洩氣得跡象。不僅如此,他還越戰越勇。看來若是沒有其他援兵,這張震天和矯濂兩個遲早也不是白問天的對手。 在鏢隊一側,老者雖然有心再去幫張震天和矯濂一把,但是,他知道他的體力在剛才與白問天的纏鬥中已經完全耗盡。這時候,老者感到特異得後悔,他後悔還不如答應白問天的要求,把押送的貨物留下,也免得傷及這兩位年輕人的性命。 也就在這時候,由遠處傳來了馬踏鸞鈴的聲音。很快一標騎兵向這個方向趕來。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她的胯下是一匹奇特的坐馬。待她到了跟前,還不等眾人看清她的長相,她手中的羽箭就帶著風聲向白問天的身體飛了過去。 「啊!」白問天感覺有金石之氣向自己飛來,他迅速向後翻滾,這才堪堪得躲過了對方的攻擊。這之後,他轉身重新立起身體,他發現在他的對面又多出了一名女子。 「呵呵!今天是什麼日子?趕來送死的人還真多?」白問天陰沉著面龐,用低沉得聲音說道。 「秀兒,你怎麼來了?」張震天一邊注視著白問天的動作,一邊喘著粗氣感激得問身旁的女人。這女人不用問,就是姚秀,別無旁人了。 「我若再不來,你就變成他的食物了!」姚秀話雖說得很狠,但是語氣中卻帶著一股愛意。她實際上只能嗔怪張震天不帶她一起來雙龍嶺罷了。 「姚姑娘,你要當心!對面這傢伙甚是凶狠!」矯濂見張震天和姚秀兩個的精神有些鬆懈,他連忙提醒他們兩個說道。 「哈哈!看來你們還是一對?」白問天聽了張震天和姚秀的對話,他大笑起來,「來!來!來!今天,我就讓你們去陰曹地府做一對鬼夫妻!」白問天說完,他向前竄動身軀又與張震天他們三個戰到了一處。 兩下裡又戰了數十個回合,依舊沒能分出勝負。這時候,天色已經全黑。可是白問天的精神依舊矍鑠。正在這時,趴俯在一旁的姚秀的坐騎馬交卻有了聲響。它從地上焦躁得起身,然後,躬起身來,對準白問天的身軀,用頭上的獨角攻了過來。 白問天雖然與張震天三個殺得正酣,但是,他並沒有放鬆自己對週遭的警惕。他感覺有物體向自己襲來,他連忙向一旁側身。這樣,馬交的攻擊被白問天躲過,可是張震天發出得水球卻重重得擊打到白問天的身上。 白問天受了張震天的攻擊,他痛得大嘴一咧。可是還不等白問天叫喊,姚秀的弓箭和矯濂的三叉戟又一同向白問天招呼了過來。如此一來,白問天只得向後退卻身體。張震天、姚秀、矯濂和馬交四個,三人一獸與白問天殺到了一處。 時間到了午夜,白問天身上又受了幾處輕傷。他的身體在張震天等人的逼迫下不斷得向後撤退。現在白問天的氣力已經有了枯竭的跡象。同時,他的精力看了也到了極限。就在這時,姚秀的箭矢對準白問天的頭顱又射了過去。 白問天為了躲避姚秀的攻擊,他只得向下躬身,卻不想他的腳下一滑,他的身體向山崖下面滑了下去。 「拉住他!」張震天見狀,高聲大喊!同時,他對準白問天的方向一條骷髏鎖鏈就甩了出去。也算是張震天的動作神速,這骷髏鎖鏈剛好纏到了白問天的身上。這白問天的身軀被張震天拉住,他才沒有摔下山崖。 「呼!」白問天在張震天等人的拉扯下,穩住了身形。這之後,他變回了人形,然後站在那裡呼呼得喘著粗氣,「白毛鬼,謝謝你救我!」 「呵呵!不必。」張震天笑著回答,「若不是看你有一身好本領,我也懶得幫你。」 「哼哼,就你們四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白問天依舊不服氣得說道,「剛剛就是你不救我!我也不會有事。」他一邊說著,一邊重又化回了本體,很快一對翅膀就出現在了他身體的兩側。這之後,他又變回人形笑著說,「怎麼樣?別以為我會感激你們的救命之情。」 「那好!那就算我們今天戰平如何?」張震天見白問天一副不服輸的樣子,他覺得既好笑,又好氣,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笑意,語氣溫和得問他。 「罷啦!罷啦!」白問天擺手說道,「這輸就是輸了!我白問天向來不是自欺欺人之人。」說到這裡,白問天又說,「我來此地的時候,曾經許下諾言。若是有人能夠打得敗我,我願意跟隨在他身邊,既然今天你們四個不光彩的把我打敗,那我也就履行自己的諾言吧!你們若是願意我跟你們一起,我將來可以跟在你們身邊。若是不願意,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若是再見,你們休怪我無情無義!」 「哈哈!」張震天聽了白問天這話,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白問天的頭腦著實可愛。他剛才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若是張震天他們願意收他做小弟,他以後就生死相隨跟在他們身邊。若是張震天他們不願意收留他做小弟,那麼再見面,就不要怪他無情,他還是要照打照殺! 「白兄,罷了!」張震天擺手回答,「既然你有心願意跟我們在一起,我就答應你的請求。你以後就跟在我們身邊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白問天見張震天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他的臉上立即就掛了笑容。這時,他回頭又看到了他身後山上的那些匪寇,他又歎息著說道,「我走了!這些兄弟,他們將來的生活可怎麼過。」 「白兄,我問你一件事。」張震天面色凝重得看著白問天。白問天看張震天的神色凝重,他知道定是緊要的事情,他就開口說道,「我們先去山寨吧!到了山寨,你若有事儘管問就好!」 眾人聽了白問天的話,他們面上都帶了難色。這白問天剛剛同意投降,他就想召集大家到山上去。若是到了山上,白問天再有什麼想法,那張震天他們可該如何是好? 「兄弟們!把手裡的兵刃都給我放下!」白問天看出了眾人的想法,他轉身向身後的匪寇們下達了命令。這些山上的匪寇都是看白問天的臉色行事,他們見白問天同意投降。他們也就不再有任何企圖,都按著白問天的要求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兄弟們!請吧!」這之後,白問天又伸出手來邀請張震天他們上山。 張震天見了,也就不再推辭。他與姚秀、矯濂等人帶了鏢隊和姚秀帶來的衛隊一同到了山寨之中。在路上,所有遇到的匪寇都在白問天的命令下,丟棄了武器。然後,他們在張震天衛隊的監護下,都回到了山頂的營寨。 眾人進入雙龍嶺的營寨坐好後,眾人都相互介紹了自己的身份。這時候,白問天也就瞭解了張震天等人的身份。這時候,白問天才又重新問張震天道,「張大哥,您剛才在山下,問我什麼問題?」 「哦!是這樣的。你可見過一份被金絲套管套住的密件?」張震天並沒有在意白問天喊他為張大哥,而不是張侯爺。實際上,張震天也喜歡這種輕鬆的稱呼。 「您說的是上古之戰中鮫人與原人的密約吧?」白問天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後,他把目光看向矯濂,他似乎明白了張震天和矯濂兩個此行來雙龍嶺的目的。 「呵呵!真是此物。」張震天看出白問天知道他們要找得東西,他就笑著回答。 「那密約我知道。」白問天回答,「只是它並不在我的手中,它不是應該在你們鮫人王宮麼?你們為什麼要到雙龍嶺來尋找?」 張震天、矯濂和姚秀等人聽了白問天的話,他們面面相覷得互相看了看,然後俱是一副愕然之色。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金絲套管1 張震天望著白問天的表情,他感覺白問天不像是扯謊。他就把鮫人密件丟失的事情原原本本得跟白問天說了一遍。白問天聽完,他若有所思得想了一陣兒,然後說道,「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說在半年之前,那些化蛇為什麼會配合一隻酸與鳥在姚樹堡一帶作亂。」 「是啊!他們正是在尋找鮫人密件。」張震天回答。 「事情若是這樣,可能那密件還在姚樹堡附近。」白問天回答,「那日,的確是我帶人截殺了那名去燕州的官員。說起來,也有些慚愧!那名官員還算得上是名清官。他的行囊之中並無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我在殺死他們之後,並沒有劫掠他們身上的物品。我帶著兄弟們只是把他們車帳內的東西拉走,然後就回到山寨了。」 「哦?」張震天聽完白問天的話,他點了點頭,「若是按白兄的說法,這密件若是還在官員的身上,那應該是被別人拿走,或是直接被收屍的人埋掉了?」 「是的!有這可能。」白問天回答。 「這樣看來,雙龍嶺,我們又白跑了一趟。」張震天歎息著說道。 「哈哈!也不算白跑。這不是還有我嘛?」說到這裡,白問天拍著胸膛沖張震天笑笑。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張震天見白問天說得如此開心,他藉機問道。 「這事情有什麼難的?」白問天笑著回答,「姚姑娘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是官府中的人了。」然後,他又用手指了指矯濂,「若你們不是官府之人,他如何能夠跟在你的身邊?」 「哈哈!這麼說來,你早就看破了我的身份?」張震天問道。 「有那麼一些。」白問天回答,「你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我在看你的頭髮與你使用的法術,我猜測你一定是血祭之石的承繼之人。」說到這裡,白問天目光炯炯得望著張震天。 「說得不錯!」張震天點頭,「那白兄,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也就是你們呆傻!他是白澤!」就在這時,一名清秀的少女從外面走了進來。張震天看著少女很是面生,但是她身上又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時,姚秀望了少女一眼,她轉頭對張震天說,「震天,你真得不認得她呀?她就是我的坐騎馬交。」 「呵呵!小女馬芸見過侯爺了。」這少女聽了姚秀的話,她頑皮得向張震天作揖行禮。 「免禮!免禮!」張震天連忙起身止住了馬芸,「原來你已經有了變化。可惜這事情我竟然還不知道。」 「這沒什麼啦!這都是最近的事情。」姚秀說完,她又看向白問天,「問天,馬芸說你是白澤,這可是真的?」 「沒錯!」白問天點頭,「我正是白澤。」 白澤,也是上古神族之一,據說它通曉天下異族靈獸。它與玄鳥窮奇不同,它既不與原人交好,也不與原人交惡。所以,原人們對白澤的印象並不深刻。而且,白澤通常是居住在崑崙山一帶。這白問天也是貪玩,他到了北海之地,留戀此處的景色,才在此地留住了下來。 「若是這樣,這雙龍嶺一趟可真不是白走。哈哈!」張震天聽了白問天的講述,他暢快得大笑起來。 「不過,張大哥。我卻沒能幫你拿到鮫人的密件。」說到這裡,白問天反而感覺到有一絲羞澀。 「不礙事!」張震天擺手回答,「我們再繼續找尋也就是了。」話說到這裡,張震天重又看向白問天,「白兄,那山寨裡的兄弟,你有什麼打算?」 「若是張大哥需要,就讓他們跟隨您一起下山當兵吧!」白問天回答,「這山上之人,實際上也不極惡,他們也是沒有出路,才走到這一步。」 張震天聽了白問天的話,他點了點頭,然後,他又看向姚秀。他見姚秀沒有反對的意思,他又說道,「那好!那就明日,你帶山中的兄弟們與我們一起下山吧!到時候,我來安排他們的去處也就是了。」 眾人說完了這些緊要的事情,他們又在山寨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張震天與老者的鏢隊分手告別。這之後,張震天帶了自己的衛隊,還有山上的匪寇與矯濂、姚秀和白問天一起返回了姚樹堡。 在姚樹堡,姚矩聽了張震天的訴說後,又見過了白問天。他也是為張震天感歎了一番,然後,他又安慰張震天和矯濂不要心急。既然這鮫人的密件遺落在姚樹堡一帶,那麼他們就一定能夠找到密件。 張震天和矯濂兩個自然是感謝了一番。然後,他們兩個就來到了張震天的房間,未幾,姚秀、馬芸和白問天三個也來到了張震天的房間。 「張大哥,這矯將軍來我們這裡也很久了。若是他不能盡快回去,恐怕他的身體就要生異變了。」白問天望了一眼矯濂,然後擔心得說道。 「唉!我不礙事。」矯濂說道,「只要能夠盡快找回密件。就是要我丟了性命,也不打緊。」 「矯兄,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張震天聽了矯濂的話,制止說,「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密件的!只是它丟失的時日有些多,我們找尋起來有些麻煩而已。」 「是啊!矯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把它找回來的。」姚秀也安慰矯濂道。 「對了!侯爺,您說那密件放在什麼地方?」這時,馬芸若有所思得開了口。 「一個金絲的套管裡。」張震天回答。 「可是一個大約一尺長,一寸寬的套管?」馬芸繼續問道。 「是啊!」矯濂聽了馬芸的話,他激動得起身,「你可見過那套管?」 「我好像見過。」馬芸猶豫著說道,「好像是在半個月前吧!我見堡子裡的一個孩子曾經拿過類似的物件。」 「堡子裡的孩子?」姚秀聽完,她的目光也轉到馬芸的臉上,「是誰?這個套管在誰手裡?」 「好像是那個叫小六子的孩子。」馬芸思索著回答。 「小六子!」張震天和姚秀聽完了馬芸的話,一同驚叫了起來。這小六子就是當初張震天初到姚樹堡的時候,他在後面追趕的那個孩子。所以,張震天自然對他有一些印象。 轉過天來,張震天、姚秀幾個一同出現在小六子的屋外。姚秀上前敲過門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裡傳了出來,「誰啊?」 「是婆婆麼?」姚秀回答,「我是姚秀,請問六子在家麼?」 「是小姐啊!」隨著年老的聲音,房間內傳來了人下地的聲音,「您等下啊!我這就去給您開門。」過了半晌,門從裡面被一個年老的女人打開。一股濃重的藥味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婆婆,您生病啦?」姚秀上前一步扶住女人,然後又關切得問。 「是啊!老了。」女人回答,「六子給我抓藥去了。我想他等下就該回來了。」女人在姚秀的攙扶下回到屋裡,同時她的嘴裡在說,「你們進吧!你們都進來吧!」 等眾人都進了房間,老女人緊張得望著張震天和姚秀,「小姐啊!六子出什麼事兒了?他是不是又給您闖禍啦?」 「沒有!」姚秀回答,「我們只是有件事情想來問他一下。」 「他真得沒有惹事?」老女人看著姚秀不放心的問。 「沒有,您放心吧!」姚秀依舊這麼說道。 「奶奶!我回來啦!」這時,房間外面,一個孩童的聲音傳了進來。隨即,門一開,一個10歲左右的少年從外面跑了進來。當他看到自己的家裡坐滿了人,特別是當他看到張震天和矯濂兩個的時候,他臉色一怔,然後就愣在門前。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金絲套管2 「六子,來!」床上的老女人想要招呼孩子過去。可是,叫做六子的孩子,他並沒有理會老女人的話。他站在門前想了一陣兒,他突然轉身,向門外撒腿就跑。可是他的動作再快,也趕不上坐在門邊的白問天。他的胳膊被白問天一把抓住,然後白問天毫不費力得把他扯到了屋子中間。 「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叫六子的孩子見自己逃脫無望,他站在房子中間,大聲得呼號。 「六子,你放心!我們沒說你偷東西。」姚秀這時起身,她撫摩了一下六子的腦袋,然後說道。 「那……那你們……」六子吃驚得望著面前的姚秀。不過,他面對姚秀的時候,神色緩和了許多。看來,他還是不怕姚秀的。 「我問你,你見沒見過一個金絲套管?」姚秀目光直視著六子的眼睛,然後定定得問他。 「我……我沒……」六子先是否認,然後,他又改口,「我!它!它不是我偷的!它是我從死人身上揀得!它真得不是我偷的!是我揀的!」 張震天和矯濂等人聽六子這麼說,他們頓時感到鬆了一口氣。既然這密件的套管已經找到了,那麼密件恐怕也就在六子手上了。姚秀撫摩了一下六子的頭,然後,她用溫和的語氣問,「六子,告訴姐姐,那個套管和套管裡的東西呢?」 「套管!套管在半月前被我賣給當鋪的孫掌櫃了。」六子身體顫抖得說,「他……他說我是偷的!只給了我五兩銀子!那銀子,我都給我奶奶買藥了!」 「哦!」姚秀答應了一聲,然後,她又點了點頭,「那姐姐問你,套管裡面的東西呢?」 「你是說裡面那條金絲手帕?」六子思索了一陣兒,然後回答。 「金絲手帕?」姚秀聽六子說完,她不解得把頭轉向了張震天和矯濂。這個時候,張震天的目光也落在矯濂身上。 「沒錯!是金絲手帕!」矯濂回答,「那密件是寫在一塊兒絲帛上的。或許被這孩子誤以為是手帕了。」 「它……它並不在我身邊。」六子回答。 「你把它弄去了什麼地方?」床上的老女人這時候發出了淒厲得聲音,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孫子又闖了禍事,否則姚秀和張震天他們也不會追到家中了。 「我……我拿到套管的時候,見它上面沾染了鮮血。所以我就把它拿到附近的湖裡清洗,結果,它就沉到湖底去了。」六子瑟縮著回答。 「湖底?」姚秀聽完,她急切得問,「你是說堡子附近的清明湖?」 「是的!姐姐。」六子這時哭了起來,「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它洗乾淨!」 「沒事兒了!」姚秀聽完,她安慰了六子幾句,然後,她說道,「那你幫姐姐到清明湖去找一下金絲手帕吧!」 「哦!好。」六子答應了下來。 「矯將軍,這密件恐怕……」姚秀說到這裡,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實際上,姚秀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這密件找到恐怕也沒有用處了,它在湖底泡了一年多,恐怕現在真得變成一條普通的手帕了。 「不礙事!」矯濂笑著回答,「只要能夠找到它!就不礙事。」說到這裡,矯濂頓了一下,然後,他用肯定得語氣說道,「帕子上的問題是用金水所寫。所以,即便它浸泡在水中,也無大礙。」 「那我們這就去清明湖。」張震天聽了矯濂的話,他讓姚秀拉著六子,他們一同向清明湖趕了過去。 待到了清明湖邊,六子給大家指出了他當年清洗手帕的地點。張震天走了過去,他試探了一下湖水,然後對身邊的眾人說道,「這裡的水極其寒涼,恐怕不好下去!」 「侯爺,我來吧!」矯濂聽了張震天的話,他走到了水邊,「我是鮫人,不在乎這水寒涼一些。」說完,矯濂就進入了湖中。這之後,矯濂三進三出,他在湖裡摸索了到了天黑,但是卻沒能找到帕子的蹤跡。 如此一來,大家又把目光看向了六子。六子見眾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緊張得顫抖著頭顱,然後用手指著湖岸,「就……就是這裡……」 「難道有人提前把它撈走了?」張震天滿臉狐疑得問矯濂。 「不應該!」矯濂回答,「不過,湖底淤泥眾多。找尋起來的確困難!」 「若是實在不行,明日我們調集兵士一起來挖湖吧!」張震天無奈得說道。 「我看也只有如此了。」矯濂望著湖水,他也無奈得點頭。 轉過天來,張震天從附近調集了一千兵士,他們跟隨在矯濂的身邊一同去了清明湖。現在,張震天他們只能通過清淤挖湖來找尋失蹤的密件了。另一方面,張震天和姚秀兩個帶著六子去了當鋪。在當鋪裡,由於有了六子的指認,當鋪的孫老闆不得不把六子當掉得金絲套管找了出來。 可是,套管現在雖然回到了張震天他們的手上,但是,密件卻依舊沒有找到。矯濂他們在湖邊努力挖掘了七天,密件依舊是沒有任何蹤跡。 最終,張震天和矯濂兩個放棄了對密件的打撈。在他們看來,這密件要麼是被湖水沖走,不知道帶到什麼地方去了。要麼就是被後來垂釣的人釣起拿回家中充當玩物去了。總之,它現在想必已經不知所蹤了。 「矯將軍,明日你就要回瀛州?」晚上,張震天來到矯濂的房間,他們兩個敘談了一陣兒,然後,張震天關切得問道。 「是啊!」矯濂點頭,「我這次出來已經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不過,好歹我算是找回了密件的套管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呵呵!實在是慚愧啊。」張震天苦笑著回答,「也不知道這密件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侯爺哪裡話?」矯濂搖頭說道,「那只不過是上古時代,你們原人與我們鮫人簽訂得一份盟約罷了。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就算那盟約還在,估計它也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了。」 「矯將軍這話的確有些道理。」張震天聽完重重得點了點頭,「可是若是能夠把和約找到,那不更是快意?」 「哈哈!侯爺若是有心,那麼將來就有勞侯爺繼續幫我們找尋吧!」矯濂聽了張震天的話,暢快得大笑起來。笑畢,他又關切得問道,「侯爺,聽說你們洛邑宗廟的封印已經不穩。不知道侯爺您可有什麼打算?」 「待將軍您走後,我就打算去洛邑。」張震天說道,「這封印中的靈族一旦現世,誰知道天下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啊!」矯濂點頭,「若是那時,恐怕天下大亂,又是一場生靈塗炭啊!」 張震天和矯濂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天亮,他們兩個才各自散去休息。到了午後,矯濂來到張震天的房間跟張震天告別。兩個人一番寒暄過後,張震天把矯濂送到了姚樹堡外,他又叮囑了護送矯濂的官兵注意保護矯濂的安全。然後,他就轉身準備返回姚樹堡。 可就在這個時候,白問天急匆匆得從姚樹堡內跑了出來,他一邊跑,嘴裡一邊大叫,「張大哥!信!密約!密約找到啦!我找到密約啦!」 聽了白問天的喊叫,張震天一面派人去追矯濂,一面迎著白問天跑了過去。當他從白問天的手中接過一塊鑲金帶銀的絲帛時,他激動得問,「在哪兒?在哪兒找到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變將至(完結) 在張震天的召喚下,矯濂又轉回到了姚樹堡。他從張震天手中接過了鮫人密件,他仔細得打量了一番,然後激動得說道,「侯爺!是它。就是它!」 「呵呵!終於找到了。」張震天的臉上也掛滿了笑容,同時,他也輕快得回答。 原來,白問天在截殺了官員之後,他把官員的物品帶回了自己的山寨。在官員的物品之中,有一桿普通的木笛很得白問天的喜愛。但是,白問天卻不通絲竹之術,所以,他對這木笛也只是喜愛卻從來也沒有吹奏過。 這天一早,白問天起床,他見馬芸手裡捧著一支竹笛在庭院裡吹奏。他就湊過去問,「芸兒,你的笛子吹得真好聽。你可以教我麼?」 「教你?」馬芸不屑地望了白問天一眼,「好啊!不過,你有笛子麼?」 「我有啊!」白問天連忙答應,然後,他三步並做兩步跑回自己的房間,他從自己的器物裡面取了木笛出來,然後就回到馬芸的身旁,「你看!我這還是木頭的!」 「呵呵!你厲害啊!」馬芸一邊搶白,一邊接過了白問天手中的笛子,「這竹子的,你都不見得能吹響,你還想吹木頭的!我看你的腦袋也是木頭的吧?」馬芸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去仔細得把玩起白問天的木笛來。隨即,她把木笛放了嘴邊,她想吹奏一二,可是她卻怎麼也吹不出聲音來。 「什麼破笛子!是實心的吧?」馬芸邊說,把把眼睛對了木笛上,她驚訝得發現這木笛當中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她一邊向外拉扯木笛中的器物,一邊對白問天說,「問天,這笛子是你的麼?它的中間好像塞著一條帕子!」 「是嗎?」白問天聽了馬芸的話,他把頭湊了過去。他們兩個手忙腳亂得搗鼓了一番,最後,白問天一怒之下,把木笛掰開,一條鑲嵌金絲寫滿符號的絲帛從裡面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呀?」馬芸從地上揀起絲帛看看,「這上面的圖案真難看!」 「哈哈!你傻啊?」白問天從馬芸的手中搶過絲帛,他一邊喊叫一邊向外就跑,「這就是張大哥他們在找尋的鮫人密件啦!」 眾人聽完了白問天的講述,他們感覺到這密件得來的甚是巧合。不過,矯濂卻也知道原人為了保護這密件也的確下了功夫。這死去的原人官員一定是怕密件落了惡人的手裡,他才把金絲套管內的密件做了更換,而真正的密件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得藏入了木笛。當他死後,小六子從他的身旁揀到了金絲套管,正是因為裡面的密件是假的。所以,小六子在密件沾染血污清洗弄丟之後,張震天他們才會在清明湖中一無所獲。因為,那條假冒密件的絲帕早已經在清明湖底爛掉了。而真正的密件,它看似輕薄,實際上它完全是由細密的天蠶絲編織而成,它根本就不怕水。 如此一來,張震天和姚秀再留在姚樹堡也就無甚必要,他們在姚樹堡又住了一日,轉過天來,張震天、姚秀和矯濂三個帶了衛隊兵士,以及馬芸和白問天兩個就一同返回了北海之地。 姚廣聽說張震天和矯濂他們找回了密件,他也很是高興。在北海關,姚廣又設宴款待了矯濂一番。然後,矯濂就返回瀛州向矯湃覆命去了。在這之後,矯湃也沒有爽約,他按照事先的約定與原人又簽訂了新的盟約,在日後的人靈大戰中,鮫人再次站到了原人一面,這些自然都是後話了。 張震天與姚秀在北海關又小住了幾日,燕州的書信再次抵達了北海關。這次燕州的書信中帶來了驚人的消息。洛邑宗廟的封印已破,已有部分上古的靈族衝出了封印返回了世間。雖然這一時間極其短暫,這之後,五嶽教派的仙師和後來趕到的血祭之石的血承們又重新封印了結界。但是,原人世界已經變得更加混亂。現在洛邑附近也變得愈加動盪。 張震天聽了這些消息,他已經無法在北海關安心居住,所以他向姚廣提出了立即趕赴洛邑的要求。姚廣聽了,他並沒有阻止張震天,他為張震天準備了路費盤纏,然後又安排了快馬。這之後,張震天、姚秀、馬芸和白問天四個就踏上新的征程。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快樂,還是憂愁。 在遙遠的獸人國度,一座迷霧森林在這個時候悄悄得消失了。譚樂和他的朋友們從迷霧之眼中出來,他們興奮得相互拍手。 「譚大哥,冰靈珠我們終於拿到了!哈哈!」薛揚搖晃著譚樂的肩膀興奮得大叫。 「是啊!恭喜譚兄!」渾力古、渾力壽和渾力秀三個也一同祝賀。 只有蜥彤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望著南邊的天空,她的思想好像已經飄到了遠方。薛揚見了蜥彤的樣子,他站到蜥彤的身邊,他把手輕輕得搭在蜥彤的肩頭,然後溫和得問道,「彤兒,怎麼?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 「還好吧!」蜥彤勉強得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她又說道,「我只是有一點兒心悸。我感覺南方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發生大事?」渾力古聽了蜥彤的話,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遠方。過了許久,渾力古才低聲得說,「蜥彤姑娘說得沒錯!這空氣中的靈氣已經有了躁動的跡象。恐怕是原人的洛邑有了更大的變故。」 「哈哈!管他洛邑、筐邑!」譚樂則不以為然得說道,「我們不過是天地間快活的靈族,只要兄弟們能夠生活在一起,我就感到快樂。兄弟們!你們可願意隨我一起回東夷?」 「我們願意!」渾家兄妹和薛揚、蜥彤一起回答。 「那好!」譚樂小心的把冰靈珠收回懷中,「我們這就回東夷!希望還能救回雪雲的性命。」說完這話,他已經重新化為窮奇,渾家兄妹也變回混沌,而薛揚和蜥彤則分別騎了譚樂和渾力古身上,然後,他們一行人飛上天際向東夷國的方向去了。 「喵嗚!茵茵,窮奇他們已經向南去了。」靈貓畢參出現在孔霄吟的面前,它低聲得呼喚著孔霄吟。 「好吧!讓他們先去吧!」孔霄吟的臉上浸滿了汗水。顯然她剛剛做了一件異常耗費靈力的事情。 「姐姐,我已經感知到空氣中靈力的變化,我想洛邑的上古封印已經有了變動。」在孔霄吟的面前,西爾芙已經變成了一隻五彩靚麗的精靈。雖然她的身體變得更加透明,但是,她身上的裝飾卻變得更加華麗耀眼。 「好吧!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孔霄吟低聲得回答,「我已經很累了。等我醒來,我們就去洛邑。那裡才是終結一切的地方!」 在原野上,張震天和姚秀他們還在策馬奔騰。姚秀一邊催動戰馬,一邊問身旁的張震天,「震天,你說洛邑大麼?它比燕州還要繁華嗎?」 「大!」張震天回答,「那裡是我們夏帝國的國都!我想它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繁華的地方。」 「張大哥,到了洛邑,你可要請我和芸兒吃好吃的!哈哈。」在張震天的身後,白問天和馬芸也策馬追了上來。 「好!」張震天一邊應承,一邊勒住了自己的戰馬。在他們的前方,太陽正在徐徐得落下天際。張震天扭頭向燕州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或許,原人的世界又將翻開嶄新的一頁…… 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yimuhe.com/u/anglewing2620-1.html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400gb.com 或者http://qqzone.ctdisk.com ※本電子書來自互聯網,僅供讀者預覽,版權歸原作者所有,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